《美女总裁的私家高手》 第1章神秘的终极任务 “这是去津城的机票,收好咯!”王也仙从袖口里变戏法一样抽出条质地沉甸甸的纸张来,塞到一旁满脸惊讶的林天手中。 瞅了会儿手上的机票,林天谨慎提防地抬头看着他,毫不掩饰脸上的怀疑:“干什么?坐飞机?你哪里搞来的钱?” “甭管了,搞定它,爷下半生就指望你了。”老头从口袋里掏了半天,摸出一截三寸长的烟屁股,塞进嘴里,眯起眼睛。 林天赶忙摸出火机给他点上:“到了那找谁?” “有人接你,跟着去就是了,记住,不管怎样,这个活都要干完。”老家伙长长吐出一口气,“干完了你也就出师了,以后也不用回来了。” 林天闻言两眼一睁:“不回来我住哪?” 四周的高墙铁丝网,哨岗机关枪,这些熟悉的景物伴随他从小到大,在外面世界的人看来,这里是罪恶的审判所,黑暗、血腥、残酷的代名词,可是对于林天来说,这是他的家。 打从有记忆起他就是红岗监狱最特殊的一员,既不是犯人,也不是狱警家属,却能出入自由,享受最高规格的待遇。 狱中地位比他稍次一些的就是这位年过甲子,胡须拉碴的老道王也仙,据说当年因为招摇撞骗勾引良家妇女犯下数宗大罪,赶上严打被判了无期徒刑,自此就在这儿落了根。 可别小瞧这个江湖老骗子,因为忽悠的水平登峰造极,本事又不小,深得监狱长赏识,没有任何人敢和这个老掉渣的家伙叫板。 林天从小跟着他识字认画,学八卦甲骨,诗书礼乐,研风水相术,阳宅阴宅,练了十几二十年的内外功夫,打遍整个监狱无敌手,人送外号林霸天…… 打十五岁那年开始,王也仙就不知从哪联系到一些杂七杂八的业务,有涉及看风水宅院的,有暗杀黑白两道人物的,还有一些更加阴暗见不着光的事情,全都交给林天去做。 随着接触的任务越来越多,林天发现一个规律,路程越远,任务难度越高,风险成倍增长,自行车换摩的,大巴车改火车,这一回终于轮上鸟枪换洋炮,他这心里越发犯嘀咕。 “住哪?住金山银山里头。我是没那个享福的命喽……”言语间,老道的神色中挂着几分落寂,一副舍不得他离开的样子,甚至还偷偷抹了下眼角。 “忽悠,接着忽悠!”林天撇撇嘴翻了个白眼,这话不知听过多少次,哪一次梦想成真过? “小林子啊,你师父老仙我虽然常常骗……咳,叫你去干活,但这都是为了你能更好地延续师门香火,深入实践科学发展观,你瞧瞧看,你这身本事还不是我手把手教的?”老头在大院子里枣树下盘膝坐着,垂着眼皮自顾自说道:“所以这次,你完成任务之后,能安心接管咱们河洛派宗门大权,又不愁吃穿,两全其美,我没必要骗你嘛!” “真的?”这话倒是头一次听到,在诱惑面前,林天有些动摇了。 “骗你生儿子没屁眼!”王也仙举着右手赌咒发誓,一脸大义凛然,接着又嘱咐道:“下午的飞机,你不用收拾了,就这么坐隔壁村二傻的拖拉机去吧。” 就老道的下半身能力而言,林天表示相当怀疑,嬉笑道:“你还能生吗?” “姜是老的辣,信不信师父给你添个小师妹?”老头随口吐掉烟蒂,火星如子弹打在老树干上,凿出了一个深坑。 “信,咋能不信。对了,不要带煎饼、衣服?”林天淡淡瞥了一眼问道。 “要啥自行车?”老家伙狠狠一瞪眼,伸手抹了下油腻腻的头发,“饿了叫空姐给你摊个鸡蛋大饼,记得问清楚,别飞过站。还有不要在天上跑茅房,听说屁股会被马桶吸住,到了津城啊,自然有人接你。” “好吧……说话算话,谁撒谎顺风尿尿湿一鞋!”想到完成任务之后就能摆脱老家伙的魔爪,林天咬咬牙应承下来,然后眼巴巴看着老道,那表情不说他也应该明白。 “喏,这是路费,省着点花!城里东西忒贵,能沾便宜的时候千万别自掏腰包。”王也仙从袖口里抽出一张闪闪发亮的卡片,顿时将林天贪心的眼球点燃了。 以前出差干活,十块二十块的差旅费司空见惯,一毛不拔自己倒贴几块也不是稀罕事,这一回,老家伙竟然吐血给了张银行卡!他的本事真不小啊。这可是在监狱里! 接过卡片的时候,林天的手都在发抖,这里头有多少钱?莫非老道良心发现,把这么多年来榨去的油水全存到这里了? “感动了不是?行了,麻利点,二傻在家等着哪!”老道不耐烦地挥挥袖子,转身钻进了号子里。 瞅着他佝偻的背影,林天忽然感觉鼻子有点发酸,低头看看那张机票和银行卡,又无声笑了…… 监狱顶楼的天台上,两个身影注视着地平线上越行越远的年轻人,烟雾遮住了他们的脸。 “怎么,舍不得了?”一个沙哑的声音说道。 “呸!”老道吐了口吐浓痰,溅起几粒石子,“你不是早就盼着这一天?” 对方干笑了两声,随即又露出焦虑和迷惘的神色,仿佛在自言自语:“这么做是对是错?” 老道悠然吐出一个烟圈,慢吞吞说道:“开弓没有回头箭,要错早就错了几十年,后悔?后悔撞南墙去。” 回答他的是一阵无奈苦笑。 天台上劣质香烟呛鼻的气味更浓了,初升的晨曦驱散淡淡朝雾,又是一个大晴天。 二傻的拖拉机一路磕磕绊绊把他送到镇上,换了摩的,又改乘公交,机场巴士,忙活小半天,林天终于登上了飞机。 这一路上他就一直在琢磨,到底是什么样的任务让老家伙舍得下这么大的本钱,按路程和成本计算,难度系数肯定不小,不过既然有钱赚,又能早点摆脱老道自立门户,这样的挑战他还是蛮期待的。 此刻坐在靠近走道的位置,林天滴溜溜的眼珠子不时在来回穿梭的空姐们身上游弋,要说出门办事最大的福利,非眼前这道靓丽美景莫属,一重重胸峦叠嶂,一片片美腿林立,端庄高雅的气质,玲珑窈窕的曲线,性感时尚的制服诱惑,全都免费让男人们大饱眼福,不看就是傻子。 监狱里可没有美女,有几只老母鸡还是整天叉开腿撅着屁股病秧秧散步的,并且看见犯人就玩命跑。 余光所及,林天发现隔壁斯文体面的同好也在做着相似的事情,不过人家的手段更高明隐蔽,装成玩游戏的模样,时不时用手机定格一幅惹火的画面,留待日后慢慢欣赏。 这就是差距啊!土鳖和高富帅之间的鸿沟,岂止是一张机票可以填平的? 攥了攥口袋里的银行卡,林天打定主意,为提高艺术欣赏水平考虑,到津城之后也一定要先换部手机,就是隔壁背面带有被人咬掉半块苹果标志的那种。 “欢迎登机。”空姐甜腻的声音在舱门前飘着,随后走进来的女人身影让林天的眼睛大放光彩! 机舱内略显嘈杂的环境也在忽然间静止了下来,有一种叫做“惊艳”的表情在男人们脸上依次绽放。 女人大概二十四五岁左右的芳龄,从中而分的黑发笔直垂落在白皙如雪的肩头,挺翘的鼻梁和微微上翘的唇角共同构建了一张精致、完美、性感的侧脸,红框眼镜、黑色吊带露肩衫和不及双膝的短裙为她的妖娆镀上了一层不可抗拒的光环,成熟,诱惑,气质天成。 似乎早就习以为常,当她转过头,平淡如水的眸子隐含着勾魂夺魄的魅力,似笑非笑间,向机舱内随意展望一眼,所有的男士都感觉呼吸不畅了。 女人如兰花般纤长、雪白、细腻的手指握着一款流光四溢的手袋,迈着传说中女王才有的优雅步调,来到了林天前排的座位上,轻轻坐了下去。 几秒钟后,机舱内的空气仿佛才突然苏醒,渐渐有窃窃私语声和如释重负的呼吸抖落在地板上。 “滴……”一声轻响,林天专注欣赏美女背影的情绪被突然间打断了。 扭过头,那只手机上定格的画面险些让他喷血,白腻的肌肤清晰可见,幽深的勾魂曲线衬托出两团欲裂衣而飞的双峰,极具诱惑挑逗之美。 偷拍空姐们的大腿也就算了,专挑美女的胸部**下手,未免有点下流无耻了吧。眼馋也好,见义勇为也罢,反正在这一秒,林天不淡定了。 两个男人的眼神在半空交错,一个写满鄙夷和少管闲事,一个从惊讶渐渐变为惊喜。 “哎哟,你……你是那谁?大明星!”林天突然间故意提高八度的嗓音和狂喜的表情让这个又帅又酷的男人一时陷入了迷惘。 “有明星?老婆快来看明星……” “快,快找大明星签名去!” 机舱里的男人们闻风大动,很多人恍然大悟,刚刚登机的那个女人一定是明星!这么简单明显的道理怎么没想到呢! “你认错人了。”西装男人心里头暗自窃喜了一下,能够被误认为明星,也是一件让人开心舒坦的事情。 “没错,错不了!你叫什么来着,演画皮的那个?”林天笑呵呵伸了下手,在对方还没有反应过来时,那部手机就神不知鬼不觉顺到了他手里。 “陈坤吧?”偷拍男脱口应答。 “对,就是那二货,来,和个影。”林天作势拍照,却把手机屏幕伸到了前面座位的美女眼前。 “你!”西装男这时才发觉上当,立时羞愤得满面通红。 听说有明星存在的人们蜂拥而来,恰巧看到这一幕让人难堪又兴奋的场面。 机舱内又一次出奇地寂静,连那些婷婷玉立的空姐也停止手中的动作,引颈顾盼,等着瞧好戏。 女人如剪的睫毛扑闪了两下,接过林天递来的手机,微微一笑:“拍的不错。” 她缓慢而又优雅地站起来,侧着腰肢回头晃了晃手心里的东西,冲那位汗流浃背的男士嫣然笑道:“我好不好看?” “好看。”男人痴痴傻傻机械地点头。 “想不想看仔细点?”她稍稍凑近了又问。 “想……” 在这简短的三句话之后,林天为这个可悲的男人默哀了,作为一个六感敏锐的相师兼武道高手,他分明感觉到了来自于这个漂亮女人身上凛烈的杀气,极度危险恐怖! “谢谢你的错爱。”女人轻启朱唇,抬起她好看的右手,轻轻那么一盖,啪!苹果手机屏幕直接印在了偷拍男的左眼眶上,溅起几滴血花滚到地板上。 “哎呀,你受伤了?怎么这么不小心嘛!”女人睁着天真无辜的媚眼,向机舱前方招了招手:“麻烦送这位先生出去包扎一下。” 够辣,够野!林天暗暗偷笑,这种类型的女人才是极品,比那些花瓶强太多了。 所有人都面露痴呆状,偷拍男低垂着头捂着眼眶,弯腰捡起手机,挤过人群时还被林天暗中绊了一跤,铁青着脸一言不发灰溜溜离开了飞机。 “谁还想看清楚一点?”她含羞地笑着,视线所及,群雄避逸。 第2章调戏美女总裁 等到所有人都安安心心落座,机舱里恢复应有的平静,一张烫金名片从前方递了过来。 “谢谢你仗义出手,以后有需要的话可以打这个电话。”美女坐在那里没有回头,柔软的手腕越过香肩,两根手指夹着名片晃了晃。 这算什么?施舍?给点钱也比这玩意实在啊……不过看样子这小妞就像有钱的主,不借机讹点好处实在愧对祖师爷。 林天微笑着接过来,扫一眼名片上头刺眼的称谓,顿觉天上掉了一块大大的馅饼:锦荣地产执行总裁柳芳菲! 日啊,房地产公司美女总裁,身家怎么也要千万起步吧! 需要,简直太需要了!攥着这小小纸片,林天差点流出了口水,眼珠子骨碌碌一转,小心珍藏起名片,放长线钓大鱼,先不能露了相。 “先生下午好,请问您是什么座?”前面空姐美眉甜美热情的声音再一次响起。 “那个……狮子座!”有些蹩脚的中文发音让机舱前部的乘客们一阵绝倒。 走进来的矮胖男人两腮艳红,眼珠子滴着酒后的血光,后头还跟着俩随从模样的跟班,点头哈腰向空姐小声解释着什么。 东瀛鬼子?林天眯紧了眼睛,身体里不受控制地释放出一股强烈杀意。他清晰地记得当年红岗监狱外头挖掘整理万人坑的恐怖场面,枯骨遍地,怨气冲天,多亏了王也仙提前布下法会超渡枉死灵魂,才让先辈得以安息。这些都是鬼子犯下的滔滔罪孽,罄竹难书! 看到光艳照人的柳芳菲时,一步三晃的松下二夫立即丑态毕露,张着臭哄哄的嘴巴,不停点头:“呦西!哟西!” 他那副贪婪的目光,丑陋的嘴脸,恶心地令人作呕,向来镇静从容的柳芳菲看到他向这边走来,也不由皱紧了眉梢,显出嫌恶的表情。 “小……小姐,这是我的座位。你好……”偏不巧,柳芳菲的座竟和他挨在一起。 松下二夫挂着满脸猥琐的笑容,一身酒气熏天,想要从柳芳菲面前挤过去。 靠!这便宜怎能叫他占了去,好白菜可不能让猪拱了。林天歪着嘴冷冷一笑,突然站起来指着松下二夫义正言辞高声大喊:“你干什么,干什么?敢耍流氓!” “非礼啊!”女人捂紧耳朵尖叫,两人未经策划一唱一和的表演让松下二夫傻呆呆愣住了。 他倒想借酒装傻,趁机揩油呢,可惜机会到了眼前还没来得及享受。 林天飞起一个大脚板狠狠踢中他的胸口:“去你妹的!我叫你耍流氓!” 哐松下二夫肥硕的身体如一坨牛粪弹飞出去,砰然摔倒在机舱地板上,整架飞机跟着颤了两颤,引发一阵惊呼。 这一脚起码够他躺上三个月,林天对自己把握的力度相当自信,该踢断两排肋骨的,绝不多一块或少一根。 “社长!”跟随松下二夫的两名男子原来是保镖,挥舞着拳头哇哇乱叫向林天冲过来。 又是两个小鬼子。林天眼瞳微微收缩,笔直地屹立在通道中央,一脸蔑视的表情。 “八嘎!”前头这家伙嘴里骂着,拳头挟着一阵风向林天的脸颊击来,眼看就要挨到他的鼻尖! 唰 林天的右手掠过一道残影挡在面前,包抄住男子的拳头,向下一抖一震! 咔嚓!骨头折断的脆响让人心跳加速,头皮发麻,男子抱起断了的手腕原地鬼嚎。 另外一人惊恐万分刹住脚步,举着拳头步步后退,神色慌乱到了极点。 “废物。”林天摇摇头,伸出一根中指,向这三个人比出国际通用的手势。 如果是男人就绝对忍受不住这种侮辱,剩下的那名男子涨红了脸向林天扑过来,显然已经失去理智和冷静。 “全部住手!警察!”一名乘警赶过来大叫,可是为时已晚。 啪!一个漂亮的弧度掠起,林天的脚尖重重踢在男保镖下巴上,这小子像根面条一样向后软去,仰面栽倒在地。 太逊色了,就这副身手还当保镖?连自己都保护不了怎么保护主子!林天伸手拍拍鞋面上的灰尘,潇洒地坐回位置上。 机舱里的乘客们傻呵呵看着倒地不起的哥仨,揍得真他妈过瘾啊,一拳两脚就解决问题了,痛快! “啪啪!”柳芳菲带头鼓掌了,渐渐有人附和着,包括那几位婷婷玉立的空姐也微笑拍手,向林天送去毫不掩饰的赞赏目光。 “怎么回事?”乘警摸出手铐,不管答案如何先把松下二夫给铐上了。 “这三个东瀛人耍流氓。”有人说道。 “他们还敢出手打人!” “幸亏有这位叔叔教训坏人……”一个小朋友指着林天奶声奶气回答。 “嗯,事实清楚明白,你们三个,走一趟吧!”乘警也是个妙人,随意看了看现场,就把这些倒霉鬼撵下飞机。 舱门准时关闭,柳芳菲正要回头说句谢谢,林天微笑着凑到她耳边:“一张名片可不够啊。” 柳芳菲微微一愣,旋即就明白了,语气冷冰冰地说道:“你要多少?” “麻烦让个座,咱们慢慢谈。”就怕你不上钩,有了接触才好勾搭,一回生,二回熟嘛。 柳芳菲极不情愿地向里面挪了个位置,刚离开座位,林天就一屁股坐到了她隔壁。 “唔……这个位置舒服。”眯着眼睛,享受女人留下的余温,林天有点飘飘欲仙了。 瞥着他这副**的样子,柳芳菲冷哼了一声,男人果然没一个好东西,是蛇一身冷,是狼一身腥。 “说吧,多少。”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柳芳菲巴不得赶紧把这家伙打发掉,从手包里摸出了支票本。 林天的眼珠子差点瞅直了,小娘皮的,能随便填写数目的支票啊!果然财大气粗,一出手就不同凡响。 是时候先收一网了,下了飞机,谁还认识谁?捞一笔小费再说。 想了想,林天伸出手比划出个“八”字。 美女瞪他一眼,抬笔唰唰唰写下一行娟秀的字体,撕下来递给他。 “一,二,三……五个零?八千块!”数着那一栏可喜的天文数字,林天一张嘴乐歪了,从小到大也没见过这么大一笔巨款。 他满以为能诈到八十块就不错了,谁曾想人家的单位是以千计价,这不是拿钱当草纸嘛!赚富人的钱真他妈容易。 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现在也算两清了,这笔钱赚得爽歪歪。 飞机拔地而起,机舱彻底沉寂下来,隔壁的美女总裁挂上耳机闭着眼睛享受音乐,林天偷偷贼眉鼠眼地从下至上打量着她。 他的眼神首先落到那款银色高跟鞋上,从造型和做工来看,一定价值不菲,顺着一双修长的**浏览上去,隐约能看到短裙下朦胧的曲线,渐渐让林天有点口干舌燥,接下来视线上移,碰到那胀满衬衣的胸峰时,眼睛像被电到了一下,一股热气向鼻子那里蔓延开去。 林天忍不住用力吸了下鼻子,差点就流鼻血出糗了。 依依不舍翻过那道恐怖双峰,随后是白皙的脖颈,无可挑剔的侧脸,增添几许诱惑的红框眼镜,以及柔柔的青丝,目光又返回来定格在她翘翘的睫毛旁。 似乎有道隐隐的晦暗气息在柳芳菲额头飘飞,碍于角度问题,林天没办法看清楚,只好伸长脖子。 感觉到有人在肆无忌惮欣赏她的脸蛋,柳芳菲突然睁开眼来,怒视着林天。 “噢,你额头好像有东西。”林天从容比划着,脸不红心不跳地说道。 柳芳菲瞪了他一眼,侧了下身体,背过去。 “好心当作驴肝肺。”林天随口嘟囔一句,眼睛仍然鬼鬼祟祟地偷瞄着她不经意间露出的大腿。 “你说什么?”柳芳菲转过身体,目光冷冷地看着他。 “没事……就是……”林天迎上她绝美冷艳的脸蛋,眼瞳竖成一道诡异的直线,同时表情渐渐凝重起来。 河洛派传人道行修炼至某种境界时,就会洞开一对开明窥气的法眼,洞察阴阳气、正气、邪气、晦气、运气,天地间最本质的能量在这双眼中完全暴露出来,无所遁形。 这一仔细瞧不要紧,柳芳菲面上那股晦暗之气游弋在门庭,也就是两眉之间的位置,呈现出浓浓的黑紫色。 “混蛋,你看什么看!”柳芳菲勃然怒斥。 林天撇撇嘴,没好气地说道:“看一下又不会怀孕,再说,我看的是你的面,不是……” “你再说!”柳芳菲的俏脸红了起来,又羞又怒,白里透红,冷冷的眼眸,高高在上的那股气质,别提有多挠人。 嘿嘿笑了两声,林天打了个哈哈,话入正题:“俗话说日久见人心,咱们刚刚认识,你还不了解我地。开诚布公地说吧,我看你印堂发暗,怕是有意外之祸要发生……” “这就是你的借口?”柳芳菲果断摆明了不相信的态度,眼眸里尽是鄙夷。 林天叹了口气:“可惜了……” 人家不相信,那就随她去好了,多说也是无益。 “你有完没完?想耍流氓是不是!”不曾想,这小妞倒发飙了,一副深恶痛绝的反感情绪。 “哎呀,我说你这个人啊,有钱就了不起?有钱就能随便骂人?”林天提高嗓音胡乱嚷嚷开了,“过河拆桥,卸磨杀驴啦,瞧一瞧看一看……” 他这么一喊,许多安静下来的眼神又都集中到这边,机舱里到处充斥着窃窃私语声。 “瞧她那副样儿,一瞅就是个狐狸精,哼……” “见义勇为不好做啊,有钱黑的也能说成白的。” “妈妈,那个好看的阿姨为什么要杀驴呢……” 这些变了味道的讨论传到柳芳菲耳朵里,气得她眼睛要喷出火来,咬牙切齿喝问:“你究竟想干什么!” “好吧,实话告诉你。”林天手指敲着膝盖,悠然自得地说道:“我是个相师,嗯,相师你懂不懂?” 看到她咄咄逼人的眼神,林天耸耸肩,继续说道:“说通俗点,就是给人看相看宅子的,我刚刚瞧你这额头有道黑气,恐怕是要破一笔财啊。” “是吗,多少?我再签一张给你。”柳芳菲冷冷打开支票簿,她明白,今天遇到碰瓷的高手了,赶走了两波狼群,迎来了一只胃口大开的狮子。 “这多不好意思。”林天搓着手,两只手掌一起张开:“这个数。” 柳芳菲眼睛里闪电交织,笔尖用力戳在支票本上,强忍着一口怒气写下一串数字,嗤啦一声撕下,甩飞到林天怀里。 “回你的座位去!”她指着后面不客气地命令。 “你真的不愿听听?”林天看一眼那长串零,心肝砰砰跳起来。真他妈有钱,随随便便就挥霍了穷人一年都赚不到的财富,两张加起来一万八千块! “滚!”柳芳菲性感的嘴唇撮起来,眼眸几乎要杀人。 林天歪着嘴佞笑一声,返回原先的座位,装模作样戴上耳机,眯起眼睛偷瞄柳芳菲的侧影。不让亲近也罢,有钱就行,倒霉临头的时候可别怪大爷没提醒过你。 一路平安,航班在傍晚空降津城国际机场,林天拎着破旧的帆布包一身轻松站到了闸口处。 “林天先生?”正当他四处寻找时,一位身着西装,体面的老人领着两个人高马大的黑超保镖站到了面前。 “你是谁?”林天谨慎地盯着他,这些年得罪的人不少,出门在外,必须要多个防范的心眼。 “我是柳董的管家周康,车子已经在外面等候了,请跟我来。”老人热情地打着手势,保镖立即闪出一条路。 看来这就是客户代表了,等等,怎么也姓柳? “康伯!”一道清冷的声音打断了林天天马行空的思索,不会这么巧吧! 第3章飞来杀劫 手拉行李箱走来的柳芳菲如一只骄傲的孔雀行走在无人的通道里,她的光彩让人们不由放慢脚步,自觉让开,她走得摇曳生姿,脸上却是不需装扮的高傲和冷漠。 “大小姐!”周康立即喜形于色,那两名保镖在她刚一出现的时候,就把腰板挺得笔直,他们望向柳芳菲的目光充满敬畏、兴奋和一点点隐藏起来的**。 “这是怎么回事,康伯?”柳芳菲冰冷的眼神掠过林天,抱起手臂。 “董事长请来的客人。”周康恭敬问道:“大小姐,你怎么回来之前不通知我们?” “客人?就他?”柳芳菲嗤笑了起来,接着脸色一寒:“上车!” 周康为柳家服务多年,哪里不知大小姐的脾气,看到林天皮笑肉不笑的表情急忙解释:“林先生不要在意,大小姐她人挺好的。请上车吧。” “我说过要他上车了吗?”柳芳菲停下脚步,无情的声音给身后的周康施加了沉重的压力。 他赶忙说道:“大小姐,这是董事长特别交待的事情……” “很好,那你办你的事,我叫出租车。”柳芳菲抓起拉杆箱就走。 林天走到张口结舌的周康身旁,拍拍他的肩膀,笑道:“有时候,磨练一下未必有坏处。挂着一身大小姐脾气,将来怎么嫁人?” 周康无奈,挥挥手,一行人有序步出机场大厅,柳芳菲已经冲着远处停泊的出租车招手。 林天随意向那辆车看了一眼,眼神顿时凝结,出租车后座玻璃被人快速摇了下去,一截黑色金属管从那里探出来! 手枪! “快趴下!有枪手!”林天的反应不可谓不快,同时向柳芳菲那里迅速扑过去,妈的,果然是晦气当头,飞来灾祸,可眼瞅着一个小美妞死在枪口下,那也太惨烈了,他不得不挺身而出。 砰!枪声锐啸,子弹刚巧打在柳芳菲身旁的广告牌上。 所有人都被突然降临的袭击惊吓得忘了该做什么,两名保镖傻了,柳芳菲也被震耳的枪声惊得目瞪口呆,一双美眸里充满了恐惧,木然直视着藏身在车内越来越近的枪口,眼神涣散,像恶狼爪下待宰杀的羔羊,失去了任何反抗和躲闪的能力。 死神距离她如此之近,而此时林天与她相距仍然有六七米远!至于那俩保镖,早就吓尿了。 操!拼了! 狠咬一口气,林天的瞳孔急剧收缩,整个身体骤然释放出惊人的热量,开始冲刺!每一块肌肉纤维都燃烧出高热,调动出恐怖的协调性,脚步、手臂尽可能多地将速度发挥到极致状态。 六米,仅仅三步,林天就抢在第二颗子弹射出之前,将柳芳菲扑倒,抱紧她滚落在机场出口旁的大理石地面上。 砰!枪声又响了。 喀嚓子弹射中了巨型落地玻璃,大片碎裂的玻璃幕墙轰然崩塌。 出租车从大道上急速驶过,因为两击未中,丧心病狂的杀手妄图折返回来,调整好角度再次开枪。 车轮磨擦着路面,发出刺耳的啸声,林天抱着花容失色的柳芳菲还没来及细细品味那种柔软的触感,被迫抬头四下里寻找合适的掩体。 汽车向这里疯狂倒行,轮胎飞速旋转碾压地面,杀气滚滚。 林天右脚勾住一根排水管,松开柳芳菲,然后一个翻身,诡异而迅速地弹起身体,顺手抱起旁边的铁皮垃圾桶,迎头扑向轿车车窗! 嘭!窗户玻璃整片碎掉,车里的大汉惨叫一声,好像被碎片划伤了脸部。 同时,一颗子弹轰在铁皮垃圾桶上,火花和碎屑四溅。 司机疯了一般死踩油门,想要把这个半路杀出的祸害甩掉,桑塔纳轿车横冲直撞,脱离原定目标向机场外围狂飙。林天一手死死抓住车门把手,一手抵着垃圾桶向车厢里挤压,跟车跑起来。 “草!你找死啊!快放手!”司机破口大骂,见过狠的,没见过这么不要命的。 “去你妹的!”林天两眼凶狠,一掌拍下去,半人高的垃圾桶牢牢卡住后车窗,又一声惨叫从里面传出来,玻璃渣向内乱蹦,车门也瘪了一块。 挂着这个垃圾桶,轿车歪歪扭扭冲出了机场,林天狠狠吐了口唾沫,拍拍手心,才略略出了口恶气,寻路走回去。 剩下的事情有警察操心,不关他的事,周康正一脸惶恐,指挥两个保镖护送柳芳菲向人多的地方躲去。 观望的人越来越多,保安和警察前后脚赶到场,拉起警戒线,布置人手,现场混乱至极。 “还不快把车开过来!”林天走过去吩咐保镖。 “对,对,快开车,离开这里。”周康手忙脚乱附和着,接着又一脸后怕加感激,握紧林天的手不放:“多亏你啊,要是大小姐出了什么事,我怎么向董事长交待……” 林天微微笑着看向柳芳菲,这女人一双水灵的眸子在他身上打量着,似乎刚刚才认识他。 “我相的面准不准?”林天满脸得意洋洋,盯着她的额头看了看:“嗯,现在晦气就散了嘛,躲过这场杀劫,你打算怎么谢我?” “哼!守财奴!”柳芳菲气得转过身去,刚给人点好印象,又马上原形毕露,真是烂泥扶不上墙。 “吆喝”他林霸天是谁,红岗监狱狱霸们的爷爷,流氓见了也要磕头,还不信治不服一个小娘皮。 眼珠子骨碌碌转动,林天冷笑一声,来日方长,不是要见那什么董事长吗,这笔账慢慢再算。 一辆崭新的黑色奔驰商务车平稳停靠过来,周康匆匆忙忙护送着柳芳菲走向车子。 “对不起,这位小姐,作为案发现场主要受害人,麻烦你们配合我们调查这场枪击案……”一名个子高瘦的警察拦住了他们去路。 柳芳菲刚刚平静下来的脸色攸然变冷,两个无情的字从她冷艳的红唇中蹦出来:“滚开!” “我是警察,你必须配合……”被这么漂亮的女人当面严厉呵斥,男警官是又羞又怒,但还想再试试争取一下。 “滚!”柳芳菲寒气逼人的脸几乎到了要爆发的边缘。 “行了,还调查个屁啊,快抓坏人去吧!”林天推开这个不长眼的家伙:“警察就是吃闲饭的,柳总刚刚要是出了意外,小心你的饭碗不保。” “我们会派律师和你谈。”周康很严肃地补充了一句,躬身拉开车门,护着柳芳菲钻进豪车。 林天走到另一侧不客气地坐进去,奔驰轿车飞快消失在机场大道。 “林先生,今天幸亏有你在。董事长果然慧眼识俊才,这下就好了,就好了。”周康坐在最后一排唠唠叨叨说道。 “我看怕是有人不欢迎啊,康伯。”林天酸溜溜地瞥着身旁冰山一样的美女总裁。 “怎么会,林先生。董事长非常看重你的,这次请你来,是要做大小姐的贴身保镖,还有……” “我反对!”周康的话还没说完,柳芳菲就粗暴地打断了他。 林天斜眼睨着她,不屑一顾笑着摇头:“小妞,你反个毛啊!要反对也是我的事。” 车厢内瞬间鸦雀无声,保镖司机手一抖,车子扭了个麻花曲线。他……他也太牛了吧,敢用这样的口气对柳大小姐说话,还要不要命了? 周康也愣了愣,怎么看这两人的模样好像欢喜冤家哪?敢让大小姐吃瘪的人,还真是母牛上树头一遭,牛逼冲天了。 “你……混蛋!”柳芳菲恨恨瞪林天一眼,翻开包找出手机,飞快拨通了一个号码。 打电话告状?这么大了还玩小孩家家的把戏,林天撇撇嘴扭头看向窗外,耳朵却高高支了起来。 “你从哪里找来的混蛋保镖……我不管,我反对!” “什么?他哪儿值这么多钱!” “哼!”柳芳菲气急败坏挂断电话,抱着胸把头扭向另一边。 “失败了?知道为什么会失败吗?”林天嘻皮笑脸开腔了,“用用脑子吧,胸大了不起?有钱了不起?还不是鼻子底下一张嘴,做人留点余地吧,一口气没喘上来,再睁眼就是下一个世界,别瞪,瞪久了就成金鱼眼,丑的吓死人。” 对付这个不要脸的混蛋,柳芳菲实在想不出可用的招数,打又打不赢,骂也骂不过,只能愤愤避过头,眼不见为净。 气氛比较微妙,保镖们不敢吭气,周康装聋作哑眯着眼打瞌睡,车子驶出高速路,在夕阳余晖下穿过钻山隧道,沿着九曲十八弯的盘山公路爬上半山腰。 依山傍水,紫气东来,如此绝佳的地理位置为富人建宅首选之位。有山则有所倚靠,有水则财源广进,藏风纳气,大富大贵不在话下。 然而,一路行来,林天的脸色越来越严肃,眉宇紧锁,似有化不开的疑惑。 车子在柳家别墅门口稍稍停下来,等到电子大门向两侧缓缓拉开,继续向大宅院落内驶去,穿梭在富贵竹和金钱树构建的林荫小道上,大约三四分钟后才开始减速,最终停留在一幢被松柏环绕的古韵老宅前。 院落宽广幽深,看样子有些年头,历经岁月洗礼,砖墙和木质的颜色都黯淡不少,但沉淀出的历史风韵却日久弥香,无法言表。 林天的目光仍在四处观望,没有下车的意思,周康犹豫了一下,从左侧推开车门下去,抢先为林天服务。 柳芳菲也坐着未动,没料到周康竟会先为林天开门,毕恭毕敬的姿态把他当主子一样伺候着,心口的火苗腾的一下就复燃了! “做保镖的那个混蛋,还不过来给我开门!”她摇下车窗,弧线优美的下巴扬上了天。 第4章贴到什么程度 在车子停下来的时候,别墅院子里已有四个黑西装保镖肃立在台阶旁,听到大小姐这番吩咐,领头的那个瞅瞅四周,硬着头皮赶紧跑过来。 “滚!你是混蛋?”柳芳菲一句话就让他刹住了车,什么情况? “大小姐……我,我不是混蛋。”保镖苦着脸回答,伸出的手赶紧缩回去。 “这里没有混蛋,所以大家都不用管,有人不愿出来就在车里呆着好了。”林天两手插在裤兜里,吹了声口哨。 每个保镖都互相交换着迷惘骇然的眼色,这小子是谁啊?敢这么嚣张,简直不怕死啊。 嘭!车门被用力甩上,满脸杀气的柳芳菲头也不回卷着火辣辣的香风向别墅深处走去。 “喔,这就是林天吧?”一位略显富态的银发老人,身穿一袭白色燕尾服,拄着一根手杖在保镖小心搀扶下步出客厅。 看来,他就是柳董事长了。 林天微微一笑,上前几步,扶着老人的手臂,热情地说道:“柳董好!” “嗯!好!小伙子不错啊!”柳宗乾眯着眼意味深长地笑着:“我们去里面谈,阿康,你也来吧。” 康伯点点头,小心跟在后头,四个人踏进客厅,柳府独特的奢华让林天禁不住一惊。 整个厅堂有两百多平米,其中一整面墙完全被水族箱占据,里面豢养着七八条恐怖的大鲨鱼!正对门庭悬挂着一幅山川入海图,看似出自名家画师之手。两排黄花梨材质的古典沙发横亘中央,踩在镜子般剔透的白色大理石地板上,使人产生小小眩晕的错觉。 “请坐,阿康,沏杯茶过来。”柳宗乾伸手邀请林天坐下,红润的脸庞堆满了微笑:“是这样,我请你来,主要是两件事情。你瞧我这把老骨头,挺不过几年了,该退位让贤,叫年轻人担当大任,可我不放心啊,商场诡谲如战场,不知有多少人盯着锦荣的产业,所以我需要一个全方位的人才辅助孙女,而你,就是再合适不过的人选。” “您过奖了。”场面上的话,林天驾轻就熟,表现得大方得体,同时尽量放低姿态,他笑着问道:“其中一件我知道,这另一件不知道具体是什么事情呢?” “嗯……先喝茶。”老头挥了下手,端起龙井茶滋了一口。 康伯把茶奉上,欲言又止,垂手站在一旁,柳宗乾歪了下头看看他,“说吧,这里没外人。” “是,董事长。”周康急忙把机场遇袭的事情粗略说了一遍。 “有这种事?”柳宗乾昏黄的老眼迸出几道精光,重重将茶杯顿在桌上:“哼!我还没死,那帮人就等不及要下手了!阿龙,这件事交给你去办,不管用什么方法,都要查出幕后凶手!现在就去!” 左脸上有道刀疤的保镖重重点了下头,阔步走出去。 “江湖险恶啊!”老头长长叹息,站起身来:“所幸你比他们快一步,我没有看走眼。从现在开始,你每个月的薪水是三万块,不!六万块!贴身保护丫头。至于第二件事,先不急,还有一段日子,到时候我再麻烦你。” “贴身保护?贴到什么程度?睡觉怎么办?洗澡上厕所怎么办?”事关职业操守,林天可要问清楚了。一个月六万块,算起来果真是个大活,没白跑一趟。 柳宗乾讶然望着他,片刻后才确定他不是在开玩笑,略略思索一阵,笑道:“只要确保菲儿安全,其他的事情你见机行事。” “你说的,可别反悔。”丑话说在前头,先小人后君子。 “哈哈,你要是有本事能把她追到手,我求之不得,做一家人更好!亲上加亲嘛!”柳宗乾人老成精,早就从蛛丝马迹里琢磨出一丝不寻常的味道了。 林天嘿嘿一乐,摆手道:“有难度,有难度,做保镖挺好。” “你小子!那就这样吧。”老头阴郁的心情一扫而空,背起手说道:“今天晚上就先熟悉一下环境,从明天开始正式工作。” 林天点点头,随康伯走出客厅,来到庭院。 “我喜欢一个人晃悠,康伯,不用麻烦你了。”林天四处瞅一眼,选择了一个方向,正是柳芳菲离去的方位。 “好,有需要的话就叫保镖去做。”周康交待一句,转身离开,作为柳府管家,他的事情比一般人多几倍。 搞清楚任务状况,林天就轻松多了,至于另一件事情,先由它去吧,赚钱才是硬道理。 沿着鹅卵石铺就的小路,他一身轻松向别墅深处走去。 一入侯门深似海,这建在山腰的独栋别墅回廊百转迂回,房屋掩映在花圃和树丛中,整体布局严格遵循富贵生财之道,以金钱树、元宝树、富贵竹主打,辅以蔸兰、杜鹃、郁金香和红掌。每座建筑的方位显然都经过罗盘反复精密勘测,组成周密的乾坤聚财阵,从细节上丝丝入扣,堪舆布气的手法极为不俗,看样子出自大家之笔。 而经过一路上的观察和推断,林天已经确信柳府的格局正是传说中排名第六的盘龙带玉风水吉宅,聚集财富的能力更是所有风水阳宅中坐三望二的存在! 但是,在来时的路上,他也发现了其中一大隐患,这道隐患足以颠覆乾坤,将吉地变为凶宅! 主人没有提及,林天自然不会多管闲事,免得惹上一身骚。看风水,有风险,需谨慎。 水能招财,停在一处喷水池畔,林天抬头瞧了瞧这里的气场,这儿是整座别墅的乾位,关乎重大。 空气中交织着金质的网状光线,证明财气充裕,风水布局确实发挥了实质作用。 就在他转身向下一处坎位走去时,一道闪亮的光线从树丛中折射过来,刺向前方的小楼。 “嗯?”这道光不是自然光,电光火石一闪即逝间林天迅速捕捉到了其中隐含的煞气! 他拨开花丛,在一株金钱树枝杈间找到了光线来源,是一面卡在树缝中的小方镜。 “平方镜?”林天嘴角浮现出一抹冷笑,并不急于取出这面镜子,绕着小楼仔细察看起来。 果然,在其余七处极隐蔽的地方,又发现七面方镜。八面镜子环绕眼前这座二层小楼组合成一个断气折阳的煞阵,目标直指二楼一处房间! 风水师使用的八卦镜多是凸面凹面两类,凸镜挡煞化煞,凹镜纳运吸气,对主人家的气运风水走势有益,而平方镜一般来说是极少选择的,只有一种情况例外,生煞! “啧啧,是谁跟老头子过不去,布下这种下三滥的尖角煞?手法不过硬嘛,等到何年何月才能发挥出完整效力?”挨个收取八面小镜子,林天对那个布阵的人没有太多好奇,倒是想看看这煞阵锁定的房间里究竟是谁在居住。 瞅瞅四处没人,林天轻轻一推,虚掩的欧式门竟自动向内分开。 一进门,林天就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了,女人的香闺。 莫非是柳芳菲那个小妞的住处?犹豫了两秒钟,林天决定还是上去看看,这种刺激冒险的机会并不多,在监狱混日子的时候仅有几次偷窥隔壁村李寡妇家的经验,那个半老徐娘怎么能和富家千金大小姐相提并论? 机会是干出来的,不是等来的,主动出击方显男儿本色。 “真他妈香啊!”满满的都是浓得化不开的香气,没闻出这女人有狐臭啊,在房间里喷这么多香水干什么? 走在舒适松软的鹿绒地毯上,还真对得起脚下这双破鞋。 没工夫欣赏房间里的典雅装饰,林天直奔主题,顺着白色的欧式旋梯摸上二楼,耳朵竖成了风车。 有动静!水流的声音!前头淅淅沥沥的声音一下子就让他联想到了让人喷鼻血的场景,雾气蒸腾中,一个长发披肩的极品女人站在莲蓬头下,白皙如雪的肌肤在朦胧水汽中若隐若现,她扭动着丰胸翘臀,媚眼如星,如痴如醉……林天微微觉得有些口渴,舔了下嘴唇,收拢气息,踮起脚尖向那个声音摸过去。 现世报来得真快呀,叫你想欺压大爷,不多看几眼怎么行? 淅沥的水声越发清晰,阻隔那道旖旎风景的浴室门就在眼前,林天贪婪地贴了过去,脖子扭成九十度,两只贼眼沿着门缝竖起来。 嚯!室内的奢华装饰差点让他那对眼珠子凸出来被门夹到。 第5章偷窥美女洗澡 金碧辉煌的高档瓷砖和波斯地毯铺满每一寸空间,古典式水晶吊灯和墙壁上造型独特的花纹图案为整个浴室营造出温馨典雅的气氛,做工精致光亮的银质水龙头和花洒彰显奢侈与现代气息,而那只安放在房间正中心的性感浴缸才是一切美好的焦点,性感地足以令人窒息。 为什么这么说?浴缸也有性感的么?没错。因为它的造型是那样独特,在林天有限的人生阅历中从没有见过这种奇葩,一只金色镶钻高跟鞋形状的浴缸。 这只高跟鞋尺寸有点夸张,更要命的是,鞋坑里装着一条正在戏水的美人鱼。 她整个身体隐没在浴缸里,只露出被水温熏得微红的脸蛋,时不时扬起手来,撩起几片玫瑰花瓣,迎向浴缸上方花洒喷出的水幕,微闭着眼眸享受那种惬意的放松。 水雾朦胧,女人大部分的美好都藏在水下,不是柳芳菲又是谁!林天只觉得心脏“嘭嘭嘭”跳得特别大声,口渴地厉害,额头也开始冒汗。 偷窥是门技术活,既要把握住稍纵即逝的机会,还要有强大的忍耐力。所以在这方面,某些中年大叔级的人物更有经验。 林天就不行,他还嫩得很,瞅着瞅着眼皮就有些发酸,脖子上像压了块大石头。 舍不得眨眼,不懂得劳逸结合,哪能打持久战? 刚想换个相反的角度,浴缸里的柳芳菲动了!似乎已经涤去了疲累,她伸手关掉花洒,扶着高跟鞋浴缸边缘站起来,于是林天就看到了他有生以来最触目惊心的女体! 淅沥沥流淌下来的水花,剥出了一大片荔枝白,是如此的眩目、柔嫩,水雾缭绕在周围,增添了几分神秘的距离美,垂下来的漆黑发丝搭在背上,滴答的水线连到细腻平滑的腰部,仿佛轻轻一握就会折断的小蛮腰下却突然冒出隆起的翘臀,夸张而又火辣的曲线立刻将林天的双目点燃出两道炽热沸腾的火焰。 “转身,转身,转身……”他在心底发出极度渴望的呐喊,下面裤裆部位一阵阵发紧。 只露一个曼妙背影显然不能满足小处男的好奇心,这就叫得寸进寸。 也许冥冥中老天爷听到了他的祷告,柳芳菲踏出浴缸走向衣架时,不经意侧了下身,高耸的胸肉上那一点骄傲的红梅攸然闪现,又急速消失在背影中,整个过程不足眨眼工夫,林天像被闪电劈中一般,两股热流猛然拔高,从鼻孔里喷出了血来! “唔……”他忍不住发出一声舒服的呻吟,紧接着头皮发麻,赶紧捂住了嘴巴。 房间内柳芳菲以无与伦比的非人速度裹紧浴袍,猝然转身,厉声怒喝:“滚进来!” 白痴才照她说的做,林天捂住鼻子,夺路而逃。 咚!他纵身跃下四十阶旋转楼梯,踉踉跄跄奔向门口,只要不被柳芳菲当场抓住,打死也不承认,看她能怎么样。 钻进花园就大功告成了,可是眼前这扇明明很好进入的门,死活拉不开了。 草!林天急得满头大汗,扭弯了门栓,还是没能拽开这道锁。 “继续跑啊!那边有窗户,你怎么不砸碎玻璃跳出去!”楼梯上,白袍裹胸的柳芳菲手里握着一只遥控器,冷冽的眼神如同刺破暗夜的闪电链一般夺目耀眼。 “误会,完全是误会。”事到如今,林天杀人灭口毁尸灭迹的心思都有了。 但是不到最后关头,他不想走上那条绝路。 蝼蚁尚且偷生,看一下没什么大不了的吧?实在不行就冒充法盲文盲,投案自首总归可以吧。 转过身的这一秒,他已经思索到了种种可能,同时偷偷抹去鼻子和上嘴唇之间的血丝。 “这么说是我错怪好人了?”柳芳菲赤脚一步步走下楼梯,修长的腿部曲线如同刚刚完工的艺术品,绽放着玉质的光泽。 “是地,我可什么都没看到。”林天指着门说道:“门锁坏了,要不找个人来修一下?” “确实要修一下,不过不是锁,是你!”柳芳菲严厉的目光紧紧锁定了他,“你是想进班房呢,还是跪下来认罪求饶?” “有没有第三种方案?”林天厚着脸皮嬉笑,两眼贼兮兮探向柳芳菲浴袍下摆,那块被遮掩住的神秘地方。 “第三种?”出人意料,柳芳菲居然真的开始考虑他的意见了。 “对对对,你瞧,我来这里可不是做坏事的,有人在外面布置了一个八镜尖角煞,我只是想查看一下谁住在上面。”林天摸出几个小镜片,一字摆开了。 “还有,你爷爷说要我做你的贴身保镖,咱要尽职尽责是不是?查看雇主潜在的危险是我的责任。” “是吗?难得你有这份孝心啊。”柳芳菲总算露出了笑容,瞅着林天红彤彤的鼻孔,“这样吧,我看你忙里忙外也挺累的,就赏你洗个澡好了。” “嗯?”果然天无绝人之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啊! 林天不由想起诗圣那句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的艳诗:春寒赐浴华清池,温泉水滑洗凝脂。没想到今天,作为一个大老爷们,也会享受到女人御赐的汤水,时代果真变了,牝鸡司晨不算什么新鲜事了。洗澡?最好和你一起洗。 “不愿意?”柳芳菲面无表情追问一句。 “哪里,我在想和谁一起洗,去哪里洗。”林天嬉皮笑脸地迎合着她的目光,不忘在几个重点部位多关照几眼。 “哼!等几分钟,我换了衣服带你去。”女人恨恨瞪着他,转身掖了掖浴袍又往回走了。 “楼上不是现成的嘛?”林天死不要脸地追加了一句,同泡一个浴缸滋味也不错的,会不会怀孕呢? 如藕段的脚丫顿了一下,一道寒冷的光从柳芳菲转身间折射出来。 林天嘿嘿一笑,抽出桌上的纸巾擦了擦手,又堵住要冒出来的鼻血,仰着头看向天花板。 下次一定不能这么鲁莽了,原来人家早有防范,科技这玩意无孔不入,偷窥也成了一件大难题。 搞清楚二楼确实是柳芳菲的卧室,林天闭上眼飞速思考,谁要害她?又是谁放的小镜片?有没有内鬼?在津城能布下这种煞阵的人会是什么人?机场飞车枪击的凶手和这事有没有联系? 没有答案。他接触柳家的时间太短,根本无法找到一丝头绪。 有一点倒是可以肯定,柳芳菲这么漂亮性感,个性十足的女人,如果坏在小人手里,绝不是他能够容忍的,既然接了这么大的活,索性买一送一,都给办了吧。 事成之后,也许,将来真的能走进二楼那间浴室也说不定呢。 想到这儿,他抬眼瞥上楼梯拐角,一抹新鲜扑面的身影迎入眼帘。换下了浴袍,扎起马尾辫,粉色T恤衫,紧身牛仔裤,这番打扮的柳芳菲形象清新可人,如邻家女孩一般洋溢着青春的活力,让人不由自主想起初恋的味道。 如果真要这么认为,那可就大错特错了,这样风格的她绝对不是真实的柳芳菲。 “走啊。”她挑着柔顺的眉,抓起沙发上那只手袋,瞪了林天一眼。 电子锁滴一声打开了,柳芳菲踩着一双雪白的运动鞋径直走出去。 有钱真他妈好,坐在银灰色跑车副驾驶位上,林天眯缝着眼享受着山风带来的凉爽,心想怪不得这世界有那么多人心甘情愿被包养。 柳芳菲透过内饰镜看他一眼,脚下突然将油门一踩到底,引擎轰然大作,撕破了山中的寂静,车速疯狂飙升到顶点。 劲风吹得腮帮子都扭曲了,头发炸成了稻草人的造型,感觉到身体在半空急速漂移,林天死死抓住了身边的把手,心脏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 前方的盘山路就要到尽头,帕加尼却像脱缰的野马直冲过去,恐怖幽深的山谷迎面撞来,震撼的视觉冲击比坐过山车更加残酷,从没体验过这种刺激的林天嘶哑着嗓子尖叫:“拐,拐弯……啊……” 飓风填满了他的喉咙,眼球凸出框子,刺耳的尖啸声中,跑车的轮胎擦着路基轰然飘移转向,没等心跳归位,又向下一处陡坡直冲过去…… 盘龙带玉,九曲十八弯!上山时没觉出特别,下山时经历的刺激让林天连隔夜饭都吐了出来。 跑车停在隧道口上,柳芳菲打开手袋,丢给他一包纸巾。 “怎么样?”看着林天一脸苍白,萎靡不振的样子,柳芳菲心里甭提有多舒坦,噘起诱人的嘴唇吹出一个大大的泡泡,多次交锋下,总算扳回了一点颜面。 擦着嘴角,林天愤然说道:“大小姐,你赶着投胎也别拉上我啊!” “不拉你拉谁!投胎是吧?我让你先。”柳芳菲眼神一凌,方向盘陡转,马达再度一路歇斯底里轰鸣起来…… 跑车从穿山隧道中一跃而出,繁华迎面推来。 华灯初上,璀璨如星河,整个城市如一件奢侈品,绽放出独一无二的光芒。 “为什么刚刚没有这么多车,盘山公路是专为你们家造的吗?”林天有气无力靠着座椅后背,一路下来,已经面无人色。 柳芳菲抬手扶了下红框墨镜,语气平淡地说道:“猜对了,毫不夸张地说,这座城市每一个地方你都能找到锦荣的影子,一条马路算得了什么。” “财大果然气粗,牛逼哄哄。”林天由衷地挑起一根大拇指。 道路右边迎头耸立的巨型电子广告牌上,绘出一幅大气蓝图,林立如松的高层建筑群屹立在城市中央商业区,向周边广袤的街区辐射开去,上方冠以锦荣御园的名头,霓虹滚动播放着咨询热线。 帕加尼最终停在一处高档商业圈的大厦前,迷乱的灯火,如织的车流,让人分不清楚方向。 柳芳菲停好车子,率先走进这家豪华会所,还没进门,林天就嗅到了一种浓浓的味道,属于女人独有的靡靡气息! 第6章一群女妖精 通透如昼的光线,性感妖娆的大腿,迷宫似的走廊和缤纷的色彩,突然间照得他眼花缭乱,如一只迷路的小羔羊。 那些迎宾小姐看到两人进来,全部低头弯腰脆生生叫道:“柳总晚上好!” 柳芳菲一改冰冷的样子,微笑着和她们打招呼,登上电梯,直到上了顶楼。 这一路上,无数暧昧轻佻的目光在林天身上停留,挑逗,玩味,盯得他浑身不舒服,这些女人的表情,分明是饿过劲的母狼看到小白兔时才有的那种垂涎三尺,眼珠子都泛着绿光。 这他娘的到底是什么地方? 最奇怪的是,沿途所见都是女人,没一个男人。嘿!进了女儿国了。 顶层宽敞的大堂里,摆放着十几套舒适典雅的休闲沙发,形色各异的女人们或坐或倚,姿态慵懒随性,有的托着高脚杯莺莺低语,有的翻看着杂志,还有的裹着一片浴巾抽着香烟。当林天出现在这里的时候,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他一人身上。 似乎进来的不是一个男人,而是女澡堂里蹿进了一只大猩猩,公的。 “唷,这谁呀?羞羞答答的,快叫姐瞅瞅。”随着一声轻佻张扬的嗓音传来,那张大理石柜台后面,走出来一位满面笑容的靓丽女人。 林天一直在观察这个大厅里形形色色的女人们,眼睛实在不够看,恨不能全身长满眼珠子,现在突然看到她,几乎有种窒息的感觉。 同样是黑色系套装制服,穿在她身上就比别人多出好几种色彩,诱惑、端庄、冷艳中还透着火一样的热情。 “问你话呢,你来干什么的?”柳芳菲摆明了不跟他同一战线。 林天想都不想,脱口而出:“洗澡啊。” “洗澡?”制服女人愣了一下,马上肆无忌惮大笑起来:“姐妹们,你们听到没有?他要在这里洗澡呢。” “不是澡堂子?”林天瞅瞅柜台上方的英文字母,一脸狐疑。 “我受不了了……芳菲,你从哪儿找来的极品男人呀。”这个女人半掩着嘴笑趴在柜台边上,旁边那些垂手而立的女孩们也忍不住笑得一抽一抽。 柳芳菲板起脸蛋无所谓地说道:“我需要找男人吗?还不是那些臭不要脸的死贴过来?喂,冰冰老板,你到底做不做这档生意?” “做,当然做!”谢冰蓝轻咬着下唇露出娇羞万千状:“就算不看在你的面子上,这么可人的小弟弟也不能拒之门外啊。” “谁这么不害臊?想弟弟想疯了么?”走道另一头,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婉转地像只黄莺。 “靠!萱萱,你就会拆台,知道你想男人,送你玩好了。” “我可不敢要,女王的东西,你吃得消吗?没有金刚钻莫揽瓷器活,我说得对不对,芳菲姐?”说话间,一个二十岁左右的美女裹着洁白的大毛巾走过来,身后还跟着两位服务小姐。 她的眼睛很亮,睫毛修长,又是双眼皮,充满了妩媚和灵气,嘴角习惯性地向上挑着,给人一种很爱笑,很活泼的感觉。 “你怎么也在这儿?”柳芳菲错眼打量着萱萱没有防线的大腿,“穿这么少小心着凉。” “不是怕我抢了收视率吧?”萱萱娇声笑着,胸前紧绷的沟线一阵摇摇欲开,惹得林天瞪大了眼珠子,她怎么就不怕掉下来? “别臭美了,有女王调教着,轮也轮不到你。”谢冰蓝酸酸地说道。 “是呀,要轮,也是你排第二嘛!你是老板耶!”萱萱一手叉着腰在那里笑,眼睛肆无忌惮盯着林天,得意洋洋。 “唉……再大的老板也没有总裁一根指头大呀,”美女老板自惭形秽地叹着气,“人家根本没拿正眼瞧咱们。” 这些三八聚在一起,虽然口无遮拦,却风姿摇曳,各有千秋,香气袭入鼻孔,林天简直快飘飘欲仙了。 声色赏心悦目,一点也不觉得厌烦,她们年轻,漂亮,气质卓越动人,每一个都是极品,林天恨不能把她们全部推倒。 “好啦,一群八婆!不发骚会死啊!”柳芳菲笑骂道:“干正事,他现在交给你,等一会儿我可要检查的。” “干就干,谁怕谁!”谢冰蓝恶狠狠咬牙。 “哇,那就快点,我也参加。”萱萱拍着手欢呼,白毛巾差点滑落下来。 “去吧去吧,多叫几个姐妹,我怕你们应付不来。”柳芳菲大方地挥挥手,找一处沙发坐了下来。 “小薇,娇妮,晨晨,你们三个过来,开维多利亚房。”谢冰蓝拍拍手麻利吩咐着,“准备做全套。” 开房?全套?林天蒙了,敢情,这里是高级窑子?不像啊,没看到男客户,只有女人,玩哪门子花样? “先生,这边请。我是小薇。”一名粉色制服女孩大大方方走过来,姿态优雅,做出邀请的手势。 “来吧,包管你出来之后你老婆都不认识了。”谢冰蓝丝毫不避男女之嫌直接挽上他的手臂。 “对对对,别怕,其他男人想进来还没门呢。”萱萱抱住了他另一只胳膊。 大爷怕个鸟!有女人伺候,那还管得了许多,来吧!林天一双贼眼不停在每个人的关键部位扫描,先饱个眼福再说。 进到维多利亚房,谢冰蓝和萱萱同时松开了他,两个女人在舒适的躺椅上坐下来了。 “脱呀。”美女老板媚笑着说道:“要我们帮忙吗?” “就这里?”林天向四周看看,所有女人都笑嘻嘻聚焦在他身上。 “利索点,小薇,晨晨,你们帮帮他。”谢冰蓝强忍住笑指挥着女孩们。 看到两位制服女孩真要帮他宽衣解带,林天一把抓住皮带:“我自己来。” 既然你们不害臊,那老子就豁出去,谁怕谁! 就算被女人看光了,占便宜的还是男人,林天恶狠狠想着,手脚麻溜地脱掉一堆衣服,只剩下一件内衣。 看到那些肆无忌惮的眼神在他身上扫描着,好像她们一个个都是腰缠万贯的嫖客,自己才是青楼里侍寝的头牌。 林天大大咧咧做了个扩胸动作:“继续脱光?” “先这样吧,萱萱你说呢?”谢冰蓝托着下巴,侵略的目光定格在林天的屁股上。 “转过来,让姐姐瞅瞅。”萱萱并拢着两条光滑如玉的长腿,半躺在靠背上,撅着樱桃小嘴点评道:“挺结实的,发育不错嘛,就不知道是不是虚有其表。” “你以身试法不就知道了?我让你。”谢冰蓝口无遮拦地调戏着她。 “你是老板,你先。” “你都已经脱成这样了,哪能让你排队呢?” “君子不夺人之美,第一口螃蟹我可不敢吃。” 这两个女人喋喋不休谦让起来,林天不满地叫了句:“谦让什么,你们一起上也不够。” 女人们闻言惊呼一声,又嘻嘻哈哈笑起来。 “你们几个,把他洗剥干净了,不然女王会不高兴的。”谢冰蓝指手划脚吩咐道:“打开桑拿室,准备芬兰海盐,天竺葵精油,做全套SPA。” “好的。”四个早已等待在旁的女孩子莺莺燕燕应着声走向浴池,她们身上的布料少得可怜,湖蓝色比基尼式工作服完全遮不住丰功伟绩,大片大片的雪白耀花人眼。 小丫头们之前服侍的都是贵妇人、千金小姐这样的客户,偶尔来一位男士,可把她们给高兴坏了,根本不觉得有什么害羞。 林天站在水池中央,瞅着这些小妖精,终于弄明白了一件事情,柳芳菲这是故意要耍他,想看他当众出丑的模样。 这个睚眦必报的女人!休想得逞。 香艳,满池的香艳。四个清秀漂亮的小姑娘围在林天周围,搓背的搓背,按摩的按摩,揉肩的揉肩,忙得不亦乐乎,她们不光是在为客人服务,更像在摆弄一只宠物,兴趣极度高涨。 被女孩们随意侍弄把玩着,肌肤免不了互相触碰,要不是温泉水掩盖了他的下半身,一定会丢死人的,强烈的视觉触觉刺激下,内裤里面不安稳的弟弟早就支起了帐篷。 “哎,我说,你们会不会游泳?”眼珠子转了转,林天想出一条妙计。 第7章关系海了! “干嘛?帅哥,你想做教练?”一个瓜子脸女孩笑着问道。 “没问题啊,我先演示演示。”林天说着就摆开姿态,几个女孩叽叽喳喳让出空间来。 呼总算松了口气,林天施展高超泳技,在不足一米深的池子里交替使出蝶泳、蛙泳、仰泳三种姿态,赢得女孩们一阵尖叫。 岸上那两个女人摆出看大戏的姿态,竟叫来了红酒和甜点,边碰杯边欣赏。 “帅哥,要不要喝一杯?”萱萱举着高脚杯,风情万种地向他抛去媚眼,声音嗲得能把耳朵融化了。 “骚蹄子,你下去陪他好啦。”谢冰蓝大声笑道。 “这不是你的工作吗?” “我们做正当生意,卖艺不卖身,哪像萱萱你呀,漫天的绯闻刮遍全球。”这两个女人凑在一起,针锋相对,永远没有消停的时候。 林天已经在水里发挥教练的本领了,扶着一个漂亮女孩的腰部,手把手教她划水的动作要领。 很快,在林天贴身特训下,这个女孩就能用狗刨式在池子里折腾了,一声声兴奋的尖叫荡漾在房间内,越来越多的女孩学会一招半式,迫不及待体验起游泳的乐趣。 “还没完事?”一个比冰块更冰的声音从门外飘来,眼睛里盛满怒气的柳芳菲瞧了瞧维多利亚厅内的情况,肺差点气炸了。 她满打满算林天会折戟在此,没想到他竟然这么快就和女孩们打成一片,没有一点异常状况发生。 “还没呢,刚开始。”谢冰蓝说道。 “我看还是算了吧,人家怎么得罪你了?”萱萱起身低声和柳芳菲咬着耳朵。 “行了,冲一下做个香薰按摩,我还赶着吃饭。”也许是劝说有效,柳芳菲不耐烦地发布号令,拎起一支酒瓶对着嘴唇就灌了下去。 “啧啧啧,还是女王心疼爱妾……”“哎呀,可惜,还没看过瘾呢。” 酸溜溜的调侃声中,林天明白,这场没有硝烟的战斗终于告一段落,胜利者显然是占尽艳福的自己。 趴到按摩床的时候,林天才感觉到一种放松。 按摩女郎手法老到,捏得他酥到骨子里,闭着眼睛昏昏欲睡。 半途柳芳菲进来丢下一个衣袋,又黑着脸一言不发离开。 格子衬衫,灰色西裤,皮带,袜子,内裤,皮鞋!从内到外,全套崭新的装备一应俱全。 嗅了嗅皮带和皮鞋,摸摸上头的徽标,林天点点头赞叹:“真皮的。” 换上一身新衣,站在镜子前,连他自己都有点发呆了,这还是在监狱里摸爬滚打的林霸天吗?白活了二十年啊,居然不知道自己有这么帅!摸摸吹弹可破的脸蛋,竟然在心里头产生了一丝波澜。 “草!难怪被那几个三八一直盯着!我长得很容易泡吗?” 吹了声口哨,林天两手插在裤兜里大摇大摆走出去。 “不和你们俩玩了,姐姐要开饭去。”柳芳菲正在和其他人告别,侧过头来,美丽的目光竟有短暂的失神。 不过仅有那么一霎那,柳芳菲就快速调整好姿态表情,若无其事挎上包向电梯处走过去。 “哇,不是吧,咱们静兰轩什么时候有整容服务了?”换上一袭低胸蓬蓬裙的萱萱惊讶地盯着衣冠楚楚的林天,满眼放光。 “芳菲你听到没有?她在骂你的人耶。”谢冰蓝故意拉长了腔调,“打狗也要看主人嘛。” “够了,死八婆!”柳芳菲实在拿这两个死党没辙,“看上眼就一起吧,说好了,饭钱自理。” “唉,我没你们那么幸福,还要辛苦赚钱养家糊口。”老板娘叹了口气,摆摆手:“祝你们喝汤烫着背,吃饭噎着嘴,还有你萱萱,你就做电灯泡吧,看明天狗仔队怎么编排你!” “切!怕死不是娘子军。对吧,帅哥?”萱萱很自来熟地挽上林天的臂弯,快步追着电梯走去,留下一地艳羡的眼珠子。 电梯很快抵达一楼,林天正要走出去,柳芳菲冷冷的声音响起来了:“作为一个保镖,你应当清楚什么时候该跨哪只脚!” “行,下次有子弹射过来的时候,别怪我没机会挡在你身前。”林天脚尖点着节拍,主动让出了一条缝隙。 “你!”柳芳菲怒不可遏,愤然走出去。 萱萱在后头悄然向林天竖了个拇指,敢这么和女王说话的男人,他还是头一个。 林天笑了笑,双手插兜走在最后。 “芳菲!你终于出来了。”前头总台接待大厅里,冒出一个热切欣喜的男人声音。 有男人?林天眼珠子骨碌碌转起来,听声音好像与柳芳菲很熟络的样子。 走到通道出口处,他就看到一个穿着西装系领带的帅气男人从沙发上抱起一捧大得有点夸张的玫瑰花束,向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的柳芳菲走去:“刚巧看到你的车子停在外面,你知道的,静兰轩男士止步,所以……这束花希望你能收下。” “咯咯,楚公子,你在这儿等多久了?”正主没说话,萱萱倒抢着开口了。 “不久,一个小时而已。”楚卓然谦卑有礼地笑着:“就算等上一个礼拜,能看到你们也是值得的。” “嘴巴真甜,这花我先替你收着,记得欠萱萱一个人情哦。” 楚卓然犹豫了一下,把花束交到她手上,十指指尖相扣,温和地说道:“过几天有一场私人聚会,萱萱小姐和芳菲一定要赏脸光临,晚些时候我派人送邀请函过去。” “好的,嗯,看我有没有档期吧。”这女人嗅了嗅玫瑰,“哎,你怎么会路过这里呢?” “我和几个朋友……” “看完了没有?”柳芳菲已经走到门旁,皱着眉显出不耐的神色。 “啊,完了。”楚卓然很识趣地闭上嘴巴,在他看来,柳芳菲一定是吃醋了,这是个好兆头啊。 “没问你。”柳芳菲的目光落在他身后:“磨蹭什么,还想不想吃饭?” 躲在暗处看好戏的林天耸耸肩走出来,一脸无所谓。 楚卓然回过神,笑容立即冻结,接着晴转阴云,凌厉的眼神向林天身上瞟去,大声质问:“他是谁?他凭什么能进去?” 静兰轩会所只为女宾提供美体服务,这是人人皆知的事情,凭什么一个陌生男人可以进去,他楚大公子就要被挡在门外,白白等上一个小时? 两种截然不同的待遇让楚卓然深深感到了耻辱,无法压抑的愤怒瞬间爆发。 会所的接待小姐们都不敢吭声,这个阔少谁敢得罪?他动一动指头,就能随便捏死一群人。 “我们走。”柳芳菲根本没有理会楚卓然的意思。 她看不顺眼的人,多说一句话都是浪费口水。 “等等!”楚卓然伸出手臂挡住林天的去路,“你和她什么关系?” “关系海了,你管的着吗?”最恨这种自以为天王老子的混蛋,林天的回答也非常不客气。 楚卓然轻蔑地笑起来,真是讽刺啊,自己还傻傻地充绅士,原来早有人捷足先登了。 怪不得他能进入女宾楼,怪不得柳芳菲从没给过自己好脸色,都是因为他! “你不敢说我照样能查出来,在津城没你嚣张的份!”楚卓然手指头点着林天说道:“咱们走着瞧!” “不用等明儿个了。”林天笑道:“是男人现在就算清账,敢不敢打个赌?” “赌什么!” “赌你今天走不出这扇门。”林天指了指静兰轩的旋转式玻璃门。 楚卓然再一次上下打量着林天,冷冷哼道:“笑话!你说赌就赌,那我就奉陪到底!” 话音未落,他首先挥起右拳狠狠砸向林天的脸,玩突然偷袭! 练过几式泰拳的楚卓然坚信放倒个把这样的对手还是有把握的,再加上近距离的偷袭,不把他揍成熊猫眼,也要打断他的鼻梁骨。 砰 楚卓然猛然感觉到自己的手骨关节都要碎了,世上怎么会有这么硬的骨头?这么痛,对手的鼻梁一定也碎成渣了吧。这个窃喜的念头还在脑海中打转,他又觉察到了不对劲,所有的景物都在迅速离他远去,在视野中呈现出一个极不正常的仰角画面。 啪!楚卓然重重摔倒在地板上,后背骨架子痛得要散开一般。 每一位观众都免费领略到了震撼的一幕,一拳对一拳,偷袭者先出手反被震飞出去,那是人的拳头吗? “玩偷袭的祖宗在这里。”林天指着自己的鼻子冷笑。 萱萱和柳芳菲对视一眼,她的满眼都是发现新大陆的那种狂热。 “你输了。”林天那只手插进口袋里,一脸轻松走过楚卓然身旁,他原先料想这个公子哥会光明正大接受挑战,没想到竟然搞偷袭,那自然不会手下留情。 人敬我一尺,那就还一丈,这是做男人的原则。 “我没输……走着瞧……”楚卓然用最恶毒的眼神盯紧他,挣扎了几下翻过身,想站起来。 “你还能走吗?爬着瞧吧。”林天抬起脚尖捅了捅他的手,楚卓然顿时痛得全身都冒出冷汗来,他这才知道,右手腕骨折了! 人到怒极的时候,做出的事情往往叫其他人无法理解,楚卓然歪在地板上,指着林天癫狂大笑:“有种,敢对我楚卓然下狠手,你有种。” “谢谢夸奖。下次见面的时候再聊,不好意思,我赶时间吃饭。”林天有些抱歉地挥了下手,潇洒转身,特别绅士。 他转过身的霎那,楚卓然眼底暴起一团凶光,左手摸向腰间,一把乌黑的手枪指向了林天的后脑勺。 “啊!枪!”店里的美女们齐声惊呼,有几个当场吓得站不稳脚跟了。 林天缓缓扭过头来,冷静的眼瞳直视着楚卓然扭曲的脸。 “楚卓然,你想干什么!”柳芳菲站在大厅另一头厉声质问。男人之间打架可以,甚至动动刀子也在她忍耐范围内,动枪绝对不行!会出人命的。 “你闭嘴!”楚卓然手抖个不停,破口大骂:“你居然有男人,你说,我哪里比不上这个小白脸!” 小白脸?林天不自觉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蛋,真的很白吗? “对,你确实不如小白脸招人喜欢。虚伪,狠毒,阴险,不学无术,说你是楚氏的蛀虫都算抬举你了,你身上的穿的没一件是靠自己本事赚来的,挥霍别人的血汗钱还自我感觉优越,有时候我在想,男人的智商都像你这样的话,母猪都能一统天下了。”柳芳菲步步逼近,语气刻薄地说道。 “贱人!”楚卓然脖子上筋肉暴起,双目赤红:“老子今天就送你们这对狗男女上西天!站在那别动!” 第8章三龙一凤 “冷静,你千万冷静一下啊,楚公子。”萱萱急得快哭了,她一个影视圈小演员,道具枪见过不少,从没见过拿真枪出来吓唬人的。 “我冷你妹逼!”楚卓然此刻已经完全失去理智,逮谁骂谁,枪口晃攸着指着林天的脑袋:“你不是很能打吗,再动手啊!看看子弹快还是你的手快!” 林天笑着摇头认输:“我没子弹快。” “笑?笑你妹啊!”楚卓然两眼充血,忽然想到了什么,嘴边开始露出狞笑:“**!不想小白脸死在你前头就把衣服脱了!” 大厅里所有的女人脸色都变了,这个混蛋不仅在玩火,还在一步步把自己推进深渊,他疯了吗? 柳芳菲寒冷若雪的脸浮起一抹高深的笑意,“你确定要看吗?” “少废话,快点脱!”想着马上就能亲眼凌辱柳芳菲那具高傲的玉体,楚卓然不自觉地吞咽了口唾沫,身上的伤痛顿时也减轻了许多。 “那你可瞧仔细了。”柳芳菲的眼睛里隐藏着深深的怜悯和轻蔑,在楚卓然看来,似乎在向他抛着放电的媚眼求饶一般,而在林天耳中,这好像是准备动手的信号。 “不要,芳菲!”萱萱失声尖叫,捂着耳朵闭紧了眼睛,像一只过度受惊的兔子。 楚卓然不耐烦回头一声喝:“闭嘴,婊子!” 就是现在!黑洞洞的枪口还在指着他微微颤抖,林天的瞳孔剧烈收缩起来,皮鞋在原地用力一踏,喀嚓!明晃晃的大理石地板炸裂成六块,他的身影如上树的狸猫一般猛烈弹射出去。 砰!枪响了,掩盖了所有的声音。 林天的身体摔在瞪足了眼珠的楚卓然旁边,那只手枪甩出去两米远,枪口还冒着一缕青烟。 没有人看清楚子弹打在什么地方,可这副情景已经说明了问题。 柳芳菲脸上血色褪尽,苍白得像一张白纸。 不可能,怎么会这样。这个混蛋不是很厉害的吗,他怎么会中弹…… “快叫救护车!”其他人都已经吓傻了,只有她还能勉强思考。 萱萱丢掉手里捧着的玫瑰花束,手忙脚乱翻找手机。 “哎哟,这地板真硬,硌死我了……”翻过身揉着膝盖的林天,龇牙咧嘴从地板上爬起来了。 “你……你没死?”萱萱刚找出来的手机从手心里滑落了。 “不是吧,才刚认识,你就这么着急想要我死啊?”林天踩着楚卓然的胸口,暗中使了使狠劲。 “人家哪有……”萱萱风情万种地横了他一眼。 “嘿嘿,舍不得了不是?”林天迎合着她,一脸的坏笑。 柳芳菲深深吸了口气,这个混蛋,居然装死博取同情,可恨,太可恨了。 噗 一口鲜血从楚卓然口里喷出来,他扬着无力的手臂,指着林天不停翻白眼,说不出话来。 “瞧把你气的,至于吗?不就是没打中?”在这个恶棍大腿上补踹了两脚,林天转身朝柳芳菲那里走去。 那颗子弹擦过厅堂里的棕榈树,打进了皮沙发里。 “你们几个,叫警察过来收拾一下。”柳芳菲又恢复了主宰全场的气度,向前台的接待小姐们吩咐道:“看好他,任何人都不要碰那把枪。” “柳总,还叫不叫救护车?”一个胆子稍大一些的女孩怯怯问道。 “要什么救护车,伤筋动骨一百天,华佗再世也不能立马治好,给这位楚公子的老爹省点钱吧。”林天好心好意接过话说道。 “好的。”女孩用心地点着头,崇拜的目光一直追随着这个身手不凡的男人。 楚卓然嘶声指着林天,不甘心的眼神里冒着刻骨的仇恨:“你狠……” 右手腕骨碎裂,左手两根指头扭断,从今晚开始很长一段时间,他只能躺在床上过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日子了。 “哎呀,都快九点了!咱们还吃不吃夜宵的?”萱萱的高跟鞋踩碎了几朵无辜的玫瑰,扬起的花瓣飘到楚卓然的脸上。 “吃!当然吃!”林天拍拍肚子说道:“这一天只出不进,肚皮都饿薄了两寸。” “饭桶。”柳芳菲头也不回走出了大厅,再不出去,她那深深压抑住的激动和后怕就要把自己摧垮了。 “快点,我们走。”萱萱挽着林天的手臂亲昵地走出去,什么狗仔队,什么绯闻,谁爱来谁来吧。 “噢,忘了告诉你,小白脸也会生气的,后果你承受不起。”临出门,林天又回头特别关照了几句。 “婊子……一群婊子……奸夫淫妇……”楚卓然的身体不停抽搐,牙齿咬得嘎嘣嘎嘣响…… 离开静兰轩,两辆跑车并列向市区一处幽静的街道行去,萱萱开的是酒红色玛莎拉蒂,香车,美女,帅哥,一路上吸引了许多艳羡的目光。 “哎,我刚才的演技怎么样?”坐在优雅安静的港式茶餐厅里,萱萱一手托腮,眨巴着亮晶晶的眼睛问道。 “还不错。”柳芳菲翻看着菜单,随口应着她的话。 “就这样啊?没有觉得很逼真吗?你说呢?”萱萱显得有点失望,晃了晃旁边林天的肩膀。 “还可以吧。”林天端起面前的柠檬水,呷了一口。 “没劲,你们俩商量好的吧?这么快就统一口径了。”萱萱噘着嘴嗔道。 林天抬头看一眼柳芳菲,发现她也朝自己望来,两人的目光相触,柳芳菲飞快闪躲开去,招手叫来侍者,指着菜单说道:“第一页,第二页,第四到第八页,再来一打雪花啤酒。” 霸气啊!男侍打心坎里佩服地五体投地,鞠个躬赶紧逃离了现场。 “看见没有?这就是总裁的派头,以后跟着柳总多学着点。”萱萱说道。 林天一笑置之,学什么?学大把花钱? 她会的是人都会,谁跟谁学还不一定呢。 “你明天不拍戏?”柳芳菲丢开菜单,奇怪地看着萱萱。 “拍啊,无病呻吟的电视剧,赚不到几个点的收视,还不如上芒果台走穴呢。”萱萱一脸无奈地说道:“没劲啊,你这个大老板干脆把我也包了吧,演啥都行。” “做梦。”柳芳菲白了她一眼,“一部戏赚百来万,你知足吧。我这里只收男人,不要百合蕾丝。” “去你的!别教坏人家,”萱萱向林天呶呶嘴,“捡到这块宝,总算能满足你的变态需求了吧……” “我变态吗?你告诉她我变态吗?”柳芳菲在桌子底下踹了林天一脚。 “干什么?”林天摸了摸鼻子,装模作样看了看柳芳菲的额头,神色一凛:“哎哟,何止是变态啊,简直鬼神辟易,邪气横生啊。” 萱萱捂着肚皮笑翻了,柳芳菲咬牙切齿狠狠瞪着林天,脸蛋上却浮起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红晕。经历过刚刚的事件,对林天似乎有点恨不起来了,这种感觉怪怪的。 餐点迅速接二连三送达,精致的食物铺满桌子,三个人连续碰杯,不过半个小时就消灭了一打啤酒。 柳芳菲又干掉一支冰镇雪花,仍然没有显出醉态来。“好痛快!” “芳菲姐,你不觉得这里太静了吗?气氛一点都不好。”萱萱噘着红艳艳的嘴唇说道。 柳芳菲瞧了瞧周围那些半封闭的情侣小包厢,笑道:“有点不过瘾对吗?不如我带你们去个地方……” “去哪儿?”林天放下筷子询问。 “去了就知道,帅哥!买单。”柳芳菲扬了扬手腕。 这时楼梯上响起一阵嘈杂急促的脚步声,五六名墨镜黑西装男人蹬蹬蹬冲进来,匆匆看一眼餐厅里的环境,垂手分列在楼梯两旁,等候某位大人物登场。 林天抬头看一眼,撇撇嘴说道:“吃个饭而已,用得着这么大阵势吗?” “人家的命金贵,哪像咱们……”萱萱压低嗓音正说着酸溜溜的话,忽然停住了。 几个助理模样的男人簇拥着两个核心人物走进这间小有名气的茶餐厅,其中一个身穿白衬衫深色背带裤的中年男人嘴巴里叼着根萝卜粗的雪茄,两只鼓鼓的蛤蟆眼四下翻了翻,抬手指了下方位:“冯导,那边。” “哈哈,楚先生下半年打算投资哪部戏?”有点龅牙倾向的眼镜男揽着对方的肩膀,亲密无间地举荐道:“我这里刚好有两个剧本,不知道楚先生有没有兴趣看看。” “等一下再看啦,吃饭的时候谈生意太扫兴啦!”背带裤男人拿捏着港台腔,转身又向身边的助手询问:“叫你们找的人呢?” “老板,唐小姐她们马上就到。”一个保镖头目急忙回答。 “嗯……我们先坐一下,冯导,请。” “楚兆雄,冯小川,真是冤家路窄啊……”柳芳菲认出了这两个人,那个老板就是楚卓然的老爹,楚氏集团的二号人物,在津城商界能量不小,黑白两道通吃。 另一个黑长衫瘦柴棒龅牙男是娱乐圈里臭名昭著的色狼导演冯小川,香港人,以拍色情片见长,糟蹋过的女艺人至少三位数! “楚兆雄?他就是刚刚那家伙的后台?”林天从包厢缝隙里向外多看了几眼,低声问道。 “算是吧。”柳芳菲说道:“楚氏人丁兴旺,三龙一凤,楚兆龙,楚兆雄,楚兆南,还有一个楚凤庭。” “我呸!就这模样还算龙?那我不是玉皇大帝了?”林天翻着白眼说道:“楚卓然又是什么东西?” 第9章不小心怀上了 “他?他不是东西,楚兆雄的独生子,废物一个。”柳芳菲取出一张信用卡放到酒水单上。 侍者点点头出去结账。 这两个人出现之后,萱萱的脸色就不对劲了,从话痨变成了哑巴。 “喂,你不是被那混蛋占过便宜吧?”柳芳菲竖眉说道:“说句话,老娘立马灭了他!” “你想哪儿去了。”萱萱低声说道:“他的助理找过我几次,谈得很不愉快,那种片子给我一亿都没门。” “真的是这样么?” “当然,不然你以为怎样?”萱萱眼神哀怨无辜地看着她,又把战火引到了林天身上:“算了算了,解释也是白搭,我要是献身,也要找像咱们小帅哥这样的。” “听见没有?人家都主动表白了,你还装什么傻?”柳芳菲在桌底下又踹了一脚狠的。 “要不这样,萱萱小姐,今晚咱俩彻夜探讨一下人生?”林天笑容可掬望着萱萱,谁怕谁,他巴不得假戏真做,早点告别初哥之身。 “讨厌!”萱萱又嗔又怨白了他一眼,拎起包,不想在这里待下去,那几个王八蛋不光长得惹人厌,还搞得满厅烟味呛死人。 柳芳菲若有所思地看着萱萱,这妮子该不是真的春心荡漾了吧? 三人起身收捡随身物品和打包的食物,一位系着领结的中年人箭步走向楚兆雄那个小包厢,似乎是餐厅的经理。 “对不起几位先生,这里不提倡吸烟。” “不提倡吸烟?瞎了你的狗眼!老子抽的是雪茄,古巴产的!再废话你这小厨房也不要开了,滚!”听着楚兆雄恶狠狠拍桌子的声音,接着人们就看到餐厅经理顶着满头茶水退了出来。 “欺人太甚。”柳芳菲寒着脸说道:“果然是一个祖先的,进化成半兽人还贴着畜生标签。” 林天笑了笑:“话不能这么说,这个世界上,唯一明智的生存之道,就是无法无天。” “走啦走啦,坏人那么多,管也管不完。”萱萱急着想离开这里了。 刚走到楼梯口,两个风骚艳丽的女人恰巧迎面而来,看到萱萱她们之后,其中一个卷发女人先是一惊,然后笑吟吟说道:“真巧啊,萱姐也来这里吃饭?” “本来打算吃的,不过现在已经饱了。”萱萱冷冰冰地回答着,厌恶之情溢于颜表。 两位暴胸露脐女郎交换了一下眼神,那个抹着浓浓烟熏妆、穿着齐P小短裙的女人将视线落到林天身上:“哟,这位小生是谁呀?以前怎么没见过?电影学院刚毕业的吧?” “呵呵,我原先还真以为咱们萱萱冰清玉洁,不食人间烟火,没想到喜欢玩嫩的。”卷发女人恶毒地揣测着:“看这亲密劲,恐怕早就办过事了。” “可不是,一皇二后,好刺激啊!”烟熏妆女人夸张地大笑起来。 这两个女人在影视剧中也算是经常露脸的角色,一个叫唐丽,另一个叫黄婉儿,属于那种高级龙套的档次,尽管她们三人都是同一届影视班毕业的,但无论外在条件、演技,还是在圈中的地位都和萱萱有不小的差距。 然而这世上还有另一种让人平步青云的超级神兽潜规则,陪吃陪睡讨好制片人、导演、大老板,照样能赢得几个无关紧要的配角过把瘾,名利双收。 按道理讲,她们应该更受男人们欢迎才对,事实上却不是这样,圈里圈外巴望着靠身体上位的年轻女人们多如牛毛,更新换代日新月异,谁会记得两个名不见经传的昨日黄花? 相反,靠演技和实力一步步走来的萱萱却让唐丽们嫉恨地牙痒痒,严重心理不平衡,付出了青春和身体,还不如人家光明正大收获的机会多,怎么咽得下这口气! 最可气的导火索还不是曾经种种攀比,而是萱萱身边这个让她们眼馋的帅哥。想到一会儿要陪那两个恶心丑陋的老男人喝酒聊天谈人生,一种源于自卑的嫉妒于是彻底爆发出来了。 女人最恶毒的器官就是那张嘴,可是论道行修为,唐丽、黄婉儿还真是差得太远了。 “羡慕吗?没关系,我们姐们玩剩下的可以送你们玩玩。”柳芳菲露出迷人微笑:“整天伺候老人家们一定很厌烦吧,哎呀,都熬出黑眼圈了,发梢也分叉了,睡眠质量一定不好吧,那样会老得很快的,以后只能接些阿婆阿婶的盒饭角色了。” 女人对年龄的重视程度等同于男人对自己在床上表现的满意度,柳芳菲轻松的反击快、狠、准,直切她们的要害。 “我反对。”没等这两个犯贱的女人准备好第二波攻击,林天站出来摇摇头,居高临下鄙夷地看着这两个显然已经自乱阵脚的女人:“档次太低了,这鞋已经破得露脚丫了,还能再穿?” 噗!旁边两位迎宾侍者实在憋不住笑出声来。 “对哦。”萱萱也加入了给敌人致命一击的阵营:“白送人都没人穿,破鞋的归宿只有一个,垃圾桶。” “笑个屁!你说谁是破鞋?”唐丽尖声指着萱萱质问。 林天胳膊一扬,很巧妙地推开唐丽和黄婉儿,清出一条道来,“麻烦让让,这里不是养鸡场,不是什么东西都能随便进来的。” 两个女人用最歹毒的眼神瞪着林天,恨不能当场把他奸了再杀。 在这三人组犀利霸气的联手攻击中,她们根本无力抵挡,多说一句只能徒增其辱,可是众目睽睽下,不做点什么就这样承认失败又多么不甘心啊。 唐丽咬咬牙,心中一横,向林天突然撞过去,嘴里大喊:“非礼啊……” 两个人距离特别近,林天要方便柳芳菲和萱萱下楼,只能侧身挡在她前面,所以给了唐丽可乘之机。 女人软绵绵的身体靠过来,如果是男人,肯定会下意识地扶一把,可是在林天这儿,却做出了让人瞠目结舌的事。 他眼中寒芒闪烁,没有避开,反手在这恶毒女人略略下垂的胸部狠狠一拧一推,尖叫声伴随着重物骨碌碌滚落楼梯的声音惊醒了整座茶餐厅。 “打人啦!救命啊出人命了”黄婉儿目睹这一切,扯着破喉咙拼命尖叫起来。 柳芳菲和萱萱都用惊异的目光盯着林天,她们没看清楚整个过程,没办法确定是不是他动的手脚。 “乱喊什么,三八!家里死人啦?”柳芳菲喝道。 “叫她喊,我们走。”萱萱一刻也不想在这里待下去,遇到这两个贱人简直就是招惹一身的晦气。 林天没有动,他的脸上不再有微笑,凌厉的目光中冒着刺眼的寒星,锁定了黄婉儿:“你再叫试试。” “凭,凭什么听你的。”女人胆怯地躲开他那可怕目光,也顾不上同伴披头散发四脚八叉躺在楼梯下的倒霉样了。 “走啦!”柳芳菲催了一句。 “慢着。”一声阴阳怪气的腔调在餐厅里拉长了音节,几个人影纷纷走过来。 黄婉儿眼睛一亮,强挤出几滴泪来,娇滴滴地扑向楚兆雄面前。 “老板,你看看他们,无法无天,把丽姐推下楼梯去了。”黄婉儿抱着楚兆雄的胳膊悲声诉苦,表演技能发挥出色,恶人先告状使得活灵活现。 “是这样吗?”楚兆雄秃鹫一样的目光扫视着林天三人,第一眼就认出了柳芳菲。 柳芳菲回头轻笑一声:“楚总,她是个演员,演员说的话你也相信?” “噢,这样。”楚兆雄点点头,脸色突变,极度粗暴地推开了黄婉儿:“贱人!在我这里有你撒谎的地方吗!滚一边去。” “老板,不是的,你听我说……”没想到事情会是这样的结果,黄婉儿哭着想要抱紧楚兆雄的大腿,却被一脚踢开,脑门撞在餐厅柱子上,流出殷红的血来。 冯小川眼皮一跳,张了张嘴,深感惋惜地叹了口气。 “还嫌不够丢人!把这两个败家娘们带进去!”楚兆雄一声吩咐,保镖们迅速奔波忙碌,架起黄婉儿和衣衫不整脏兮兮的唐丽。 “柳小姐,让你受惊了,不如一起坐下来喝杯茶?”楚兆雄虚伪地笑着,“哦,对了,这位是香港来的导演,冯小川先生,他拍的电影在国内很有市场的。” “幸会幸会,唔?这位是萱萱小姐吧?”冯小川脸上堆砌着油亮亮的笑容,伸手向两个极品女人走过去。 “你认错人了。”萱萱冷着脸挽住了林天的手臂。 她的话让楚兆雄脸色微变,萱萱也算是津城小有名气的演员了,竟然不给冯小川面子?她吃错药了? “呃那这位柳小姐是……”冯小川不敢肯定,毕竟他没有亲眼见过萱萱,只好转移目标。在场的美女中,柳芳菲衣着最随意,却显出最夺目的光彩,阅女无数的冯大导其实早早就锁定了这块珍馐。 “锦荣集团的总裁,柳芳菲小姐。”楚兆雄僵硬的脸强挤着笑。 听到她的身份,唐丽和黄婉儿想死的心都有了。锦荣集团总裁!怪不得连老板都让她三分,拿什么和人家斗啊?真是有眼无珠惹上这档子祸事,自作孽不可活。 “啊,我鸡道我鸡道,金融寓言嘛……很有名气的啦。”一激动,冯小川就按捺不住色狼本相,说话也开始暴露出浓浓的港台腔了。 他伸着手,巴望着能一亲芳泽,满口黄黑的龅牙凸出来,笑容猥琐,眼角层层叠叠的鱼尾纹堆成了山。 柳芳菲笑容可亲递出手来,可就在冯小川即将得偿所愿时,她眉头轻蹙,抽回手掩住了樱桃小口,弯下腰去:“呕……” 有没有这么严重?对方的长相居然吓得她想吐? 冯小川脸色变得比锅底还黑,他从没有遭受过这样的侮辱,从来没有!那些港姐、歌星,哪一个不是主动投怀送抱?今天这两个女人居然连续拒绝和他握手,最漂亮的一个还忍不住吐了! 男人的脸面何存?这和当众被人扇一巴掌有区别吗? “你”他的脸涨成猪肝,却憋不出完整的骂词,由于过份激动变成了刚吞过黄莲的哑巴。 “对不起对不起,”柳芳菲拍着心口羞涩地说道:“最近老爱吃酸,可能不小心怀上了。” 什么? 楚兆雄瞪圆了眼,嘴唇不停哆嗦着,这个女人真敢玩啊! 第10章街边玩冰火 林天一直微笑观察着这些人,气度怡然,不紧不慢,即便此时也没有露出过多的异样。 萱萱强忍着笑,看向不知所措、一脸窘迫的冯小川,连续的惊人变故让这个色狼导演脑袋不够使,不知道该怎样应付了。 “咳,冯导,既然柳小姐不方便,我看咱们还是不要打扰了。”楚兆雄假意咳嗽一声,眯眼瞅着林天说道:“倒是这位小兄弟,是不是应该自我介绍一下呢?” 他早就注意到了一直没有说话的林天,从他身上感觉到了一种说不出的危险。江湖经验告诉自己,会咬人的狗不叫,这个年轻人越是淡然,他心里越没谱。 “没必要,如果想知道的话,你可以询问楚卓然。”林天仍然保持着神秘的微笑。 这种高深莫测、叫人摸不着头脑的回答让楚兆雄心里头更吃不准了,他真的认识楚卓然那个败家子?可是在津城没听说过这号人物啊,和柳芳菲、萱萱保持如此亲密关系的男人,究竟有什么来头? “既然这样,不耽误你们了。冯导,我们继续喝茶。”楚兆雄暗暗权衡了一下,觉得还是等到把这三个人的关系以及林天的背景查个水落石出再说。 “等一下。”林天轻轻松开萱萱的手,走向冯小川。 “你做什么?”冯大导演心慌的很,这些年沾花惹草丧尽天良,走在大街上生怕挨人揍,轻易不敢一个人出门,看到这个年轻人不像怀着友善的态度,顿时心虚胆怯了。 几个保镖想走过去护着他,被楚兆雄以眼色制止了,他想看看林天究竟有什么能耐,最好能捅出点惊天动地的篓子,才好方便判断他背后隐藏的实力,这一招就叫投石问路。 “不做什么,有几句忠言逆耳的话想告诉冯先生。”林天瞅着他这副让人作呕的面相,低声笑道:“冯导天生桃花运突出,不过这桃花运多了未必是件好事,会变成桃花劫,桃花煞的。” “你……你胡说什么!你到底是谁?”冯小川惊恐地高声叫嚷起来,这是极度心虚的表现。 他这辈子玩过的女人实在太多,数都数不过来,就怕别人在这方面做文章,所以林天一提到桃花运什么的,冯小川就像被戳中脊梁骨一样暴走了。 “有没有胡说,咱们拭目以待,一个月。”林天摇头笑了笑,“不打搅两位喝茶了,回见。” 他潇洒自信地挥着手,在众人疑神疑鬼的目送下拥着两个美女头也不回离开了这间餐厅。 桃花劫?桃花煞?冯小川琢磨着这两个词,哼了一声,就抛诸脑后去了,唬人的玩意儿,想吓倒他?没门! “来,来,来,冯导,咱们继续聊。”楚兆雄眼睛里闪过一道异色,拉着冯小川进了包厢,临进门的时候,向保镖挥了下手:“查查那小子的底细……” 黑夜赐予人激情和勇气,许多白天不敢做,不能做的事情在这时候粉墨登场,**燃烧,放纵自己,城市的每一处角落都是醉生梦死与糜烂的舞台。 有钱人刷夜玩高档夜店、秀场、酒吧,没钱的街边烧烤摊,大排档也能找到乐子,生活,需要放开心情和身份尽情享受。 “老板,再来份炒螺蛳!”萱萱高举着手招呼大排档老板,面前桌上堆满了啤酒瓶和吃剩的虾壳、螺壳、竹签子。 这就是柳芳菲说的神秘地方,津城后堂路小吃街,虽然破落陈旧,但每至夜晚遍地璀璨灯火,烟雾缭绕,食客如织,夜市盛宴一直能持续到深夜三四点钟。 “刚才你说冯小川有桃花煞,是真的假的?你真会给人看相?”碰了下瓶子,萱萱搁到嘴边又放下了,她心里藏不住事。 “假的。”林天笑了笑,仰起脖子灌口酒。 这种事情自己心里有数就行,他可不想被女人缠着问东问西,没完没了。 柳芳菲玩味的目光瞥了瞥两人,一声不响嚼着鱿鱼丝,不知道在想什么。 “不想说就算了,来,干了。”萱萱拎着酒瓶,咕嘟咕嘟一口气吹下去半瓶。 “干。”这两个女人的酒量都不可斗量啊!林天灌了几口,就埋头继续拿牙签挑着螺蛳肉吃。 “你身手这么好,不如拍戏做演员,我介绍个制片人给你认识怎么样?”萱萱说道。 林天看看没有任何表示的柳芳菲,摇摇头:“这恐怕不行,我手头上还有事情要做。” “这么不凑巧啊……”萱萱一双媚眼瞟了瞟他的脸,嘻嘻笑道:“好吧,有想法的时候记得找姐姐,一定让你兴奋而来,满意而归。” “又发骚了。”柳芳菲白了她一眼。 “哎呀,我怎么闻到一股酸溜溜的味道?”萱萱嘻皮笑脸,吸着鼻子四处乱嗅。 “好像是啊,你撑出汗了吧。”柳芳菲面带笑容从容反击。 “怎么可能,出汗也是香汗,你说呢?”萱萱的咸猪手又搭上了林天的肩膀,她这是逼着林天表态站队了。 “是我的汗,太辣了,不好意思。”林天抹了把额头的汗水,拽出塑料盒里廉价的纸巾擦了擦手,不动声色化解了这个难题。 “滑头。”萱萱伸出一根指头戳上他的脑门,咯咯笑起来。 柳芳菲眼含深意盯一眼林天,什么时候起,这家伙变得好说话了? 嘎嘎吱 街道上突然冒出来轮胎磨擦石子路面的刺耳声音,紧跟着就是几声惊慌失色的尖叫。 撞到人了? 大排档里的人纷纷侧目伸长了脖子,随即,一个个迅速失魂落魄抓起包、拽着身边的女人仓惶逃离,完全不顾老板在后头哭喊哀求阻拦,街道两边乱成一锅粥。 四辆面包车头对头横在马路中央,车门砰砰洞开,立即冲下来两拨人,左边的一伙全是光头,清一色的弹力背心,胳膊、胸口、脑袋上纹着各种刺青,另外一方人马杂七杂八,红毛黄毛,光膀子的穿衬衫的都有。 这些人手里握着西瓜刀和长柄斧头,眼神狞厉嚣张,全都摆开了火拼厮杀的姿态,加起来大概有三十多人。 “快走快走。”萱萱拎起包包,手忙脚乱摸出两百块钱扔在桌子上。 不是什么事情都可以围观的,打酱油也有风险,特别是在这样的情况下。 林天伸手拉住她,笑道:“急什么,看看热闹再走,这样的机会不多见。” 柳芳菲也没动,慢条斯理剥着龙虾壳。两个人唯恐天下不乱,萱萱气到跺脚,又细又长的鞋跟顿在坚硬的地面上,疼得她“唉呦”一声痛呼。 萱萱的嗓音原本就颇具性感和勾魂特色,这一声娇呼,登时就引来了无数闻风索味的侵略目光。 几十双赤红的眼珠子,同时发出绿油油的亮光,他们脸上的戾气瞬间被亢奋和痴迷占据,有几个连续咽着口水。 “娘**!嫩得能掐出水来!怪不得敢跟我们四海争后堂街,虾仁,这条街我们老大要定了!识相的带着你的小弟滚一边去,等弟兄们玩腻了赏你口汤喝。”领头的光头男子霍霍挥了两下长柄斧,撅着下巴,无比嚣张地瞪着对面那群杂鱼。 “坤头,你他妈别给脸不要脸,我们在这条街收保护费的时候你还在乡下玩蛋。”红毛绿毛阵营中站出来一个瘦瘦麻杆似的青年,一头鲜艳的莫西干鸡冠发型特别醒目,他挥着砍刀骂道:“有种过来单挑,谁赢归谁。” “单挑?你当我这么多兄弟是摆设?”坤头指着自己的鼻子冷笑:“少废话,现在退出去,那两个小娘们叫你带走一个!” 鸡冠头斜着眼瞅过来,萱萱和柳芳菲两人倾世的姿容映衬着整条街的凌乱,独特的靓丽让他的双眼充足了血,无形中刻意忽略掉了桌边那个男人,在虾仁有生以来遇到的所有女人中,都不及她们一半漂亮、娇美,甚至生出了一种身在梦中的错觉。 “干!”虾仁狠狠吐了口痰,砍刀遥指着柳芳菲她们:“两个我都要,这条街分一半。” “去你妹的!”坤头伸手在头皮上抹了抹,两眼一瞪:“吃着碗里瞅着锅里,你当自己是种马啊?不服就试试,手底下见真章,看谁兄弟牛逼!” “坤头我擦你妹,找死别后悔!”虾仁挥刀暴跳起来。 “你们两个属蛐蛐的?打架靠嘴?”声音不高却带着浓浓的鄙夷,从那张桌子上飘出来。 林天拎着一只啤酒瓶,缓缓站起身来。 萱萱张了下口想阻止他,却被柳芳菲剜了一眼,只好不作声了。 “我草!”坤头手底下的光头打手们挥起砍刀指着林天,“什么世道,吊丝男也敢充英雄?信不信哥几个把你剁了烤着吃?” “你他妈谁呀,活得不耐烦了!敢这样跟仁哥讲话!”虾仁那伙小弟也不甘示弱争相怒骂,“看什么看,眼珠子给你抠了去!” 坤头和虾仁相视一眼,分别抬手制止了两拨人乱哄哄吐口水的丢脸行为。 林天一手握着半瓶啤酒,站到街边,慢悠悠说道:“坤头,虾仁,嗯,争地盘,收保护费,抢良家妇女……” 他的身旁烧烤架上鸡翅、肉串还冒着浓浓香气,炭火烧得正旺,老板却溜得没影了。 “关你屁事,你以为你是警察啊……”有个小弟忍不住叫嚣。 “再多嘴的话,老子先干了你!”坤头扬起长柄斧高声咆哮,惊得那个小弟脖子一缩,同时镇住了所有人。 他看得出来,敢同时和两帮人叫板,身边还带着那么极品的女伴,这小子一定不是草包。 虾仁也品出味儿了,怒视着林天,心想好白菜怎么都叫猪拱了,稍一琢磨不对啊,这小子衣冠楚楚,一身阿玛尼,气定神闲的样子比猪强太多了,再瞅自己的花衬衫、千疮百孔的牛仔裤,两相对比,靠!原来自己才是猪! “你们都有罪,应该烧烤烧烤。”林天漫不经心翻着烤架上的肉串,像是在专注一件细致入微的工作。 虾仁火冒三丈,操着砍刀盯住他,用他能想到的最恶毒的语言骂道:“小白脸你是不是屁股痒了,哥们爽完那两个小妞就来干爆你!” 人群轰的一下爆发出猥琐不绝的笑声,可是没过几秒钟,又全部闭紧了嘴巴,所有目光骇然望着同一个方向,有两三个人吓得不由自主后退了几步。 那只漂亮得有点像女人的手,伸进烤架炉膛,抓起一块燃烧正炽的木炭,摊在手掌心,任它静静燃烧。 整条街突然变得静悄悄,弥漫着渐起的寒意和杀机,诡异的气息让人不寒而栗。 “你看我的脸白吗?”把玩着掌心的木炭,林天静静站在那里,却没一个人敢接他的问题。 柳芳菲美眸中泛起的兴趣大涨,终于停下了手中剥虾壳的动作。握着手机想偷偷报警的萱萱,此刻瞪大了眼睛,捂住红艳艳的嘴唇忘记了呼吸。 这么多人被一只手镇住,实在让坤头恼怒,他用力挥手,怒道:“这是变戏法的鬼把戏,弟兄们,砍了他!” “先剁了这小子喂狗!”虾仁也不甘落后,挥刀暴躁咋呼,却不上前。 七八个人蹿上来持刀围起林天,有坤头的人,也有虾仁的小弟。两位老大在圈外抱起膀子点燃香烟,静观变化。两伙人阵营一转,一致对外,转变之快让人瞠目。 林天掌心摊开红木炭,另一只手拎着冰镇啤酒,微笑着面对这一大群人:“有烧烤不吃,打架斗殴抢别人家的女人,你们很有种嘛!” 其中一个光头刚说了句:“种你妹……” 就看见眼前一片黑暗,然后视野被浓浓的红色填满,同时觉得好像有一列火车迎面撞来,鼻骨咔嚓一声就断成好几截,然后整个人都飞起来,重重撞倒身后两个同伙! “砍他!”其余人看到林天一拳击飞光头大汉,满面狰狞挥刀持斧头一拥而上,寒光闪闪,杀气腾腾。 手掌向上一震,那块烧熟的木炭从林天手中弹起,如一颗璀璨发光的宝石,嘭!宝石突然从中间炸开,气浪鼓动点点火星,美丽绝伦。一只手,仍然是那只手,以太极推手的姿态,摆荡三百六十度,手与木炭火星共舞,卷起一条彗尾,洒出一片灿烂光华。 挥刀拥上来的混混们登时发出一声声撕心裂肺的惨叫,丢掉砍刀和斧头,捂着眼睛叫嚷,像一群没头苍蝇一样四处乱蹿。 喀嚓 林天手里的啤酒瓶应声碎成无数块,噼里啪啦夹裹着冰凉的酒液如暴风骤雨席卷四周,玻璃碎片扎进混混们的皮肉里,瞬间歪七扭八躺到了一大片。 “来,继续。”林天勾了勾手,剩下还能站着的混混们齐齐向后退了好几步。 一块木炭一个酒瓶击溃八个人,他还是人吗?他是魔鬼! “虾仁,你来。”林天指名道姓点将了,人群呼啦啦闪开一条缺口,虾仁惊惧的目光完全直面林天。 第11章街道杀手 虾仁的心脏沉重地跳动着,每一下的间隔都是无比漫长,漫长到比林天走来的步伐还要慢上半拍。 他心里明白,这回说大天也躲不过去了,有坤头一伙人在旁边看笑话,他能做缩头乌龟吗?以后还要不要在津城混下去? “仁哥……我来……”身边的小弟颤声说道。 “放你妹的屁!”虾仁一个大嘴巴抽过去,似乎只有这样,才能驱散心中的恐惧。 小弟捂着脸泪汪汪缩了下去,他显然忘了道上的规矩,替大哥出头也要看自己有没有资格。 林天两手插在裤兜里,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齿,向前面还站着的混混们笑了笑。 撒旦的笑容!几个吓破胆的家伙冒出了一身冷汗。 “知道为什么我要挑你吗?”林天盯着虾仁哥。 “为,为什么……” “瞧瞧你身边的人,一个个染成野鸡就以为了不起?我最讨厌这种不专业,不敬业,又只会虚张声势的作风。做混混要有混混的样子,敢想敢干,雷厉风行才对,这一点你多学学他们,看人家,光头党,制式统一,气势上就比你们强一头……” 这一席谆谆教诲让虾仁张大了嘴巴,可不是么,手底下的兄弟花里胡哨,与坤头他们一比弱爆了,而听到赞美的坤头脸上则露出了极为满足的优越感。 似乎很瞧不起他们的样子,林天摇摇头,指指坤头:“你,一起来吧,谁打趴我,这条街归谁。” “你说的!”坤头拧了拧脖子,骨节发出咔咔咔咔的响声,像锁紧的发条。 听到这话,虾仁眼神一狠,他一个人没把握,加上坤头,说不准能浑水摸鱼,捞点便宜。 坤头也觉得这个机会不错,针锋相对的两个人,现在站到了同一个战壕里,人生就是这么奇妙无常。 “我去你妹!”虾仁爆吼一声,两只手握紧砍刀,狂奔两步,跳起来朝着林天的脑袋劈下去,想要一刀把他劈成两半。 坤头倒拖长柄斧,脚下亚马逊军靴强有力地践踏着街道,胳膊上的肌肉拧成了麻花,双目怒睁,越奔越快,消防斧抡成一面弧光,斩向林天的腰身! 锃亮的刀光斧影映着两张浓浓煞气的脸,远处萱萱发出了一声尖叫。 柳芳菲美眸一眨不眨,紧紧盯住了这个场景,说实话,她还是有一点点担心,千里马也有失蹄的时候,真刀真枪的斗殴难保不流血受伤。 最让她着急的是那个傲慢嚣张的家伙居然还两手插兜,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眼看刀劈到脑门上了,柳芳菲紧张地捏紧了拳头。 就是这一眨眼的工夫,林天动了,诡异的步伐只闪了一下,就错开两个身位,虾仁的砍刀狠狠劈中了空气,巨大惯性使他那本就驼着的背弓成了虾米,恰在这时,一抹森寒的弧光掠过头顶,鸡冠发型被坤头的斧子削去大半撮! 咝 虾仁倒抽了口冷气,踉跄着向前跨出一大步,想要躲开这个危险地带,可是已经晚了。他的脚还没有落稳,后背喀嚓一声脆响,巨痛从脊梁袭遍全身,所有神经全部麻木,翻着白眼仆倒在街头,痛得嗓子里只能发出嘶嘶的响声。 这一脚踹下去,林天骤然向前一步,迎面撞向坤头的斧子,手指夹住斧头一扭,惨叫声顿时如濒死的野兽回荡在城市夜空,本应属于林天,却从坤头那张因为剧痛扭曲的脸上疯狂吼出。 斧子剁进他的肩头肉里,锃亮的皮鞋踏住了他的左脚,亚马逊军靴饱满坚固的体型竟然被踏成了烂泥,厚不过一指! “不好意思,下次逛街注意别把脚伸得太长。”握住斧头柄,轻轻松松拔下这杆凶器,林天侧身挪开踩在坤头脚上的皮鞋。 鲜血如注,坤头咬紧牙槽,痛得两眼发红,手掌按住肩头的伤口,脚下已经麻木失去知觉。 喉咙里发出一阵含糊不清的呜咽,充满了屈辱、不甘和愤怒。 “那么,很不幸,这条街从今晚开始属于我所有。”林天仍然一只手插着裤兜,左手把偌大一柄斧头舞成了风车。 看到两位老大一个像死狗趴在那里,一个如木桩杵在街头,小弟们脸都吓白了,没一个敢乱来,林天向前走一步,他们就退两步三步,握着砍刀的手都在发抖。 “哦,对了,”林天低头看向虾仁艰难抬起的脸,忽然绽放出一个温和的笑意,“你刚刚说什么来着,两个你都要?” 虾仁忍着巨痛不停摇头,两只眼珠子透出凶狠的仇恨光芒。 “还敢瞪眼?”林天一斧子劈在虾仁两腿中央,吓得他“哎呀!”一声惨叫,裤裆中央一块水渍蔓延开来。 “呸!没种的东西。”林天吐了口唾沫,回头叫道:“麻烦拿个大点的干净盘子过来。” 要盘子干什么?许多人想不通,看不懂。 萱萱正沉醉于林天那高大勇猛的身影里,听到他的声音,赶紧从架子上取下来两个不锈钢铁盘,万一打坏一个,还有备用的。 柳芳菲默默注视着乱糟糟的场面,忽然觉得很解气,这大概就是疾恶如仇的人们都希望看到的吧。 “现在是收保护费时间,身上的钱都给我掏出来,谁要是私藏一块硬币,就和他们一样。”林天接过萱萱递来的盘子,搁在了脚下。 “这样啊,我再拿几个来。”萱萱一脸了然地笑笑,特意补充了一句:“还有戒指耳环,金项链什么的。” 混混们想哭,这些都是什么人啊,打人又抢钱,比他们这些自诩为恶棍的家伙还要狠毒,这世界还有让人立足的地方吗? 瞅瞅老大被扁的惨样,没一个敢吭声反对,他们排着队极不情愿地掏空了口袋,一堆堆钞票,硬币,戒指,金链子,叮叮当当滚落在铁盘里。 “大……大哥,我出来急,没带钱……”一个黄毛小子苦着脸,哆哆嗦嗦站到林天面前。 “没钱?没钱砍断手好不好?”林天边笑边绕着他看了一圈。 噗通!黄毛直挺挺跪倒在街道上,声泪俱下扇着耳光嘶喊:“老大!我下回补上行不行,求求你!别砍我的手……” “下回?行啊,明晚送过来,八万块。”林天随口开了个数字,“八点钟,我见不到你,就是藏到天边,老子也能把你揪出来剁碎!” “啊是,是是是。”黄毛吓出满头冷汗,哪敢有异议,就算借高利贷,也要把这笔钱凑齐了。 林天挥挥手道:“都滚吧,以后谁再出现在这条街上,我见一次剁一只脚。”收获这么丰厚,也该结束这场游戏了,此时不走,还等警察来干预不成? 混混们你看看我,我瞅瞅你,慢吞吞走过来搀扶两位老大。 轰 沉重的马达轰鸣声撕裂黑夜,极速向这里逼近,好像意识到什么灾难即将来临,两拨混混们脸色越发苍白,怔在原地忘了该干什么。 昏黄的街道中,一束刺眼光辉穿透了所有障碍,滚滚烟尘中似乎有一头暴龙在横冲直撞,咆哮声盖过了远处街道的汽车喇叭和喧嚣的人声! 路灯与光线照射出的尘土里突然冲出一辆全身漆黑的彪悍机车,改装过的发动机喷吐出浓烈的火舌,催动车胎疯狂碾压地面,直到距离这些人不足五米远,车身一倾,急速转向,车手猛烈握死了刹车,前轮卷起一阵浓烟狂土,腾空而起又重重落下,方才横在街道中央。 完美狂野的操控技术,让人由衷击节赞叹。 黑色机车上的骑士一身劲爆紧身皮装,将那充满了爆炸力的傲人曲线悉数勾勒了出来,踩在地面上的高筒皮靴充分则展示了两条腿的超然长度。 她的脸上只有一副酷酷的防风镜,齐肩的短发在夜风里嚣张地飞扬。 机车低沉有力的咆哮好像在提醒人们它随时可能发动攻击,让这些混混越来越觉得胸口沉重发闷,呼吸不畅。 女骑士镜片后冰冷的目光扫过每个人,从机车上一跃而下,声色严厉道:“聚众斗殴,寻衅滋事,扰乱社会秩序!全部抱头蹲下!” 几个混混条件反射就要蹲下,林天笑着站出来了:“你说蹲就蹲?这里不是厕所,你也不是环卫大妈,管得着吗?” 他明知对方是警察,却摆出无所谓的样子,敢主动挑战警察的权威,不仅让混混们刮目相待,暗暗佩服,就连柳芳菲也挑了挑眉,这家伙到底还藏着什么秘密? “凭这个!”一只冰冷的枪口对准了林天的脑袋,“我再说一次,抱头蹲下!” 呼啦啦,周围立即趴下了一大片,被两个小弟架起来的坤头也颤巍巍想弯下膝盖去。 “放下枪。”林天眼里闪过一道冷芒,他讨厌被人指着脑袋,今天,这种事情接连发生了两次,严重触及到了他能够容忍的底线。 不是爷不知道收敛,是这个操蛋世界太疯狂。 第12章警察也劫色 “跪下!”这个女人的脾气也相当暴躁,啪地一下打开手枪上的保险栓,“这是你最后一个机会!” “你敢开枪?你敢对一个守法公民开枪?”林天冷静地看着她,为什么同样是漂亮性感的女人,她怎么就不及柳芳菲一半招人喜欢?嗯?不是,柳芳菲也不是什么好人。女人没一个好东西! “你试试我敢不敢。”女人轻蔑地冷笑:“你们这些混蛋,死一百次都不足惜!” “等一下,我有话要说。”柳芳菲不得不站出来调解了,再这么硬下去,难保不会出事。 她快步奔到林天身旁,抱着他的手臂,一脸娇羞地说道:“我们是路过的,打酱油的,不关我们的事,要抓你抓他们好了。” “对呀对呀,警官,你看我们哪里像坏人?”萱萱抱住林天另一条手臂,露出小鸟依人的样子。 李沐晴眼神如刀子一般盯着这三个人,眼角微微一瞥,看到了地上堆满的钞票和值钱的饰品,喝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两个女人的面孔有些似曾相识,但她没有时间去思索她们的身份。 “跪下来求我,我就告诉你。”越是强硬的对手,林天越不给面子,他吃软不吃硬,假如李沐晴哪怕展露出一点笑容,说不定他会乖乖配合,但现在,就算是天王老子,他也不打算给她面子了。 警察算个屁,在监狱里晃荡的时候,那些手段狠辣的狱警见了他都要赶紧敬支烟,最不怕的就是警察。 同样,以强硬果敢著称的执法特警李沐晴疾恶如仇,打击犯罪份子从不手软,她似乎天生就是恶人的克星,在津城没有几个势力敢和她正面较量,能躲则躲。 这样两个人碰到一起,简直就是荆轲遇上秦胖子,注定水火难容。 然而冷静分析也是特警的必要素质,李沐晴没有中计,收起枪取出腰间的手铐:“你有权保持沉默,去局里解释吧!” “等等。”林天说道:“你有时间浪费,我们没有,放着坏蛋不抓,抓好人,你应该知道这么做的后果。” “我看你就是犯罪嫌疑人!”李沐晴正说着话,后头两辆警车警笛呼啸着开过来,跳下来七八个干警。 “队长!怎么处理?”有人皱着眉询问,这么多混混两辆车也装不下。 “除了她们,全部带走!叫增援!”李沐晴果断挥了挥手,“叫救护车过来,重伤的先送去医院。” 干警们领命照办,现场开始忙碌起来。 “手伸出来!”李沐晴还是打算抓林天回去审问,就算他不是打架斗殴的混混,也能提供一些具体情报,只是她没能更深一步设想到,这家伙进了局子会老老实实配合吗? 林天手插在裤兜里吊儿郎当地说道:“警官,你要抓人也要有证据,没证据,你就是诬陷好人,会吃官司的!” “证据?你们几个,说!他是不是你们一伙的?”李沐晴一对柳眉竖了起来。 瞅瞅林天,又看看这位霸王花,没人敢吭声,谁说话就是傻逼,这两个哪个能得罪得起? “有没有搞错,你这是误导诱迫作伪证,我可以告你的。”林天叫嚣道:“他们两帮人火并关我屁事,光头,问你呢,是不是?” “是……呃,不是,不是。”坤头结结巴巴点着脑袋,又赶紧摇头,他再也经不起折腾了,**的精神的煎熬都已经到了极限。 “听到没有?至于这些钱,是我刚刚被他们抢去的,现在物归原主,没问题吧?”林天微笑起来,左右两个大美女相拥,这感觉真不赖。 “有问题!你当自己是卖首饰的?一个人戴这么多戒指链子?”防风镜可以有效阻挡风沙,也能掩饰目光里的情绪,只有李沐晴自己知道,此刻她的情绪有多么焦燥,多么愤怒,就像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 “说对了,我就是卖首饰的,你管得着吗?”林天笑着指了下铁盘子:“这是我全部的家当,不相信你随便找个人问问。” 李沐晴没再说话,走到坤头身前,漆黑的皮手套突然箍紧了他的脖子,硬生生把这个一米八的大汉提离了地面。 “说实话!”她那只手犹如一把老虎钳,死死掐住了坤头的命脉。 松弛的肌肉,耷拉的手臂,乱蹬的右脚,不停翻着的白眼,这时候坤头完全丧失了黑帮头目的尊严,进气多出气少了。 林天眼神一变,张口就叫:“警察打人了,警察打人了!要出人命了……” 林天这么一喊,混混们也跟着大叫起来,他们不怕事情闹大,就怕没人关注,反正都这样了,浑水才好摸鱼。 出来混,谁没几个小心眼。 “闭嘴!”“老实点!”这一乱不要紧,恼羞成怒的警察们挥起警棍,痛揍这些地痞流氓,原本没有的事也变成了事实。 咔咔!柳芳菲和萱萱两人的手机闪烁着光辉,将这些珍贵的镜头摄录下来。 林天嘿嘿一笑:“瞧瞧,如果我们把照片卖给小报记者什么的,不知道会不会有人丢掉警衔。” “都住手!”李沐晴扔掉半死不活的坤头,冷眼望着所有人。 不怕神一样的敌人,就怕猪一样的队友,今天算是栽在这些人手里了。 她另一只手上还握着手铐,夜风吹着她张扬的黑发,怒火冲击着胸口,紧绷的皮衣剧烈起伏。 “警官,没事的话,我们是不是可以走了?”林天一脸安静地望着她,视线从她的脸滑落到鼓鼓的胸部,在那里刻意停留了一下,又回到李沐晴的脸颊上。 自始至终,他都在主导事情的发展方向,牵着自己的鼻子走,李沐晴双手背到身后,手铐被握得吱吱作响,如果其中不是添加了合金钢,说不定就被她握碎了。 “别让我再逮着你!下一次,你没这么好运!”她的双眼中射出狼一样的凶光,刚巧被镜片挡住,但是身上散发出的寒冷杀气一点都不少。 “谢了。我们什么都没看见,各位警官,请继续。”林天俯身大把大把抓起钞票和首饰,塞得两个裤子口袋鼓鼓囊囊,美得两眼冒泡。 李沐晴眯着眼睛,将这个恶棍的每一个表情都深深刻在心底,就算他将来扒了一层皮,化成灰,也能做到一眼就认得出来。 “行了,走不走?”柳芳菲眼瞅着差不多了,该适时而退了。 林天抓起最后一把硬币,掖进口袋,点点头吹了声轻佻的口哨,向美女警官笑了笑,扬长而去。 李沐晴目送着他们走向街角,长靴在地面上当啷一踢,不锈钢盘子轻松落到手上,嘎嘎几声,团成了一堆废铁。 所有的犯罪嫌疑人陆续被押上车送走,寂静的街道上渐渐有胆大的人影冒出来,窥探着这里发生的事情。 李沐晴孤零零站在街道中央,犹如黑夜里不死的怨魂,机车的灯光一闪一灭,增添了几许森然怨气。 “队长,陆队电话。”一名警察递过来报话机。 面无表情接过报话机放到耳边,李沐晴阴沉的脸色渐渐舒展开了,她的嘴角甚至微微翘起了一点,只是没有人察觉这种变化。 轰 机车沉重的咆哮声再次响亮,踏着猛兽的铁蹄冲入远方街区,杀气腾腾,不可阻挡。 “芳菲姐,咱们就在这儿分手吧,电聊。”萱萱摸出车钥匙,打开那辆保时捷轿车电子锁。 “嗯,拜。”柳芳菲也摁了下钥匙扣,目送着萱萱倒车,驶出停车场。 “嗯嘛!拜拜帅哥。”留给林天一个飞吻,萱萱驾着保时捷消失在深夜车流稀少的大街上。 好一个开放爽朗的女人啊,她不会在暗示什么吧……林天思想里不由兴起一阵美好的幻想。 滴滴!汽车喇叭在他身后响起,帕加尼银亮的色彩浇灭了他心头的旖念。 “要不要送你一程追上她?”柳芳菲漂亮的脸蛋在车灯下光辉四射,笑容真挚,平易近人,少有的亲切。 “这么晚,还是算了。”事出反常必有妖,林天才不会上当。 “不晚,对于你们来说,夜生活才刚刚开始呢。”柳芳菲持续蛊惑着他。 注意到她的手指在方向盘上快速敲击的动作,林天笑着说道:“下次再说吧,今天经历这么多事有点累。” “真的不想?” “不想。” “拿着。”柳芳菲冷着脸从手心里抛出一串钥匙。 “干什么?”接过钥匙,林天想拉开车门坐进去,连拽了两下都拉不动,这时才意识到车门锁上了。 “这上面有地址,以后你住在那里,明天早上我会叫人接你做事。”递出一张纸条,她踩紧油门,跑车擦肩而过,轰然向着城市边缘冲去。 “靠!说走就走,有车就不能顺路送一下?”林天恶狠狠踢飞一个瓶子,双手冲着跑车比出两根中指。 攥着钥匙和纸条,站到街边,林天打算拦辆出租车,去这处地址瞧瞧。 今天的收获太丰盛了,这不会是老天爷特意补偿的吧?支票、金饰、钞票,装着满满两口袋,再加把劲泡几个靓妞,幸福的生活迎面而来啊! 心情大好之下,林天情不自禁哼唱起红岗监狱那支脍炙人口的神曲:“妹妹你脱裤头,哥哥我露蛋头,嗯嗯……爱爱……,炕头晃悠悠……” 可就在他一首荤歌还没结束,口袋里的钱尚未捂热时,那熟悉的马达轰鸣声又突然由远及近卷过来了,空旷旷的街道让人想躲都没处躲。 车轮疯狂的气势让他有种不祥的预感,该不会是又找上门来算账吧? 果然 机车稳稳刹住,李沐晴矫健的身姿横在他的面前,冰冷的话揭开了他心底所有疑问:“现在怀疑你与一桩恶性斗殴案有关,你说的任何话都将成为法庭旁证!你是打算拒捕还是配合调查?” “等等,不是没事了么?”林天不明白这女人为什么会紧咬着不放,都已经达成共识了,还想翻悔? 李沐晴下了车,手铐又转到了手上:“另一桩,楚卓然你应当认识,现在他控告你涉嫌危害人身安全。” “我去!谁危害谁?他用枪指着我好不好?”提到楚卓然,林天的斗志一下子就高涨了。 “他有持枪证,是合法的,有什么话去局里说去!”李沐晴没好气地喝道:“手伸过来!” 林天眼珠子转了转,也好,就看看这姓楚的有什么能耐吧。 李沐晴“咔嚓”一声铐上他,总算将胸中的闷气舒缓开去,习惯性地摘下防风镜,露出了她那张漂亮冷艳的脸蛋。 人是抓到了,她却有点犯愁,怎么带回局里去?警车都已经离开了,再叫他们回来不太合适,只能便宜这混蛋了。 但是,让林天坐前面还是后面,又成了一个难题,坐后头吧,这家伙会不会趁机阴自己一把?如果坐前面,难免有身体上的接触,怎样都是不划算。 考虑再三,她下了决心:“上去,老实坐前头。” 林天嘿嘿笑道:“不是吧美女,这样你方便开车?” “也对。”李沐晴想了想,眼睛一亮:“有了,衬衫脱下来!” “干什么?警察也劫色?救命啊……”他装模作样叫嚷起来,这女人不上路啊,让他坐后头不就成了? 第13章贴身肉搏 “闭嘴,你脱不脱!”李沐晴明知他在故意戏弄她,眼睛里罩上了一层薄怒。 “手铐成这样怎么脱?”林天举起并在一起的手腕。 “那好,我帮你。”李沐晴正愁没理由教训这个恶棍,抓住他的领口,嗤嗤两下,就以蛮力扯开了这件价值不菲的衬衫,做工精致的纽扣四处乱蹦弹落到地面上。 她一步跃到林天背后,掀起衬衫下摆,兜过他的头顶,沿胳膊一捋到底,衬衫布料缠在林天手上,变成了一堆破布。 “小妞,算你狠!”林天恨得咬牙切齿。 “我说过,别栽到我手上。”她拉着布条另一头,系在机车尾部:“跟着跑!” “没问题。”打击报复,公报私仇是吧?走着瞧,看谁笑到最后。 机车发动起来,缓缓加速,李沐晴戴上防风镜回头看看,突然加快!林天踉跄着没跑两步,车子又猛然刹住,因为巨大的惯性他差点栽倒,没有来得及适应,车速又骤然提升! 这小妞想整死他!跟在后头跑了几十米,林天不得不考虑发起反击,再这么跑下去,人没事心脏可受不了。 在机车突然加速时,他猛然踏住地面,手脚同时发力,蓬勃的力量将连接手臂与机车的布条瞬间拉直,拉长,手铐上的锁链发出啪啪的暴响。 嘭!仅仅支撑了半秒钟,布条在两股巨力拉扯中碎成好几段,洋洋洒洒如雪片飘飞在街道上空。 “哎哟”林天一屁股躺倒在地,跷起二郎腿,脑袋枕着胳膊,望着夜空开始数星星。 “站起来!上车!”李沐晴满面寒霜呵斥他。 “前面我是不坐滴,我只坐后头。”林天晃着脚尖说道。 “少废话,你上不上?” “上!当然上,这么好的机会谁不上啊?”林天一脸坏笑着跳起来,跨上机车,坐到李沐晴身后。 轰马达猛然一加速,林天身子向后栽去,因为两只手铐在一起,根本没办法抓住身后的扶手,不摔个狗啃屎才怪。 这女人又在使坏!见过小心眼的,没见过这么斤斤计较的。 林天本想挣断手铐链稳住身体,眼珠子一转,两腿夹紧车身,“哎呀”一声惊叫,竟扭转失控的身体,扑向李沐晴,两只手臂交叉在一起越过她的头,结结实实按在了一对挺拔的山峰上! 五指一抓,居然单手难以掌控,隔着冰凉的皮衣,他甚至能感受到掌心里超然的弹性和柔软。 机车马达轰然刹住,前后轮胎在街面上刨起滚滚烟尘,车身一阵剧烈震栗,李沐晴抓起那两只咸猪手,使出一个过肩摔,就要把林天从车上扔出去! 敢明目张胆占她便宜,在李沐晴的判决里,这个恶棍已经从混蛋升级到流氓,绝不可饶恕。 车停下了,人却没飞出去,林天仍然稳稳贴在她背后,两个人手上都卯足了劲,暗中角力,姿态亲密得像一对耳鬓厮磨的情侣。 “对不起对不起,哎,你抓着我的手干什么?”靠在李沐晴耳边,嗅着那种淡淡的女人香,林天一边和她较劲,一边极力控制擦枪走火的态势。刚刚袭胸的时间虽然短暂,留给他的回味和震撼却是无穷无尽的,作为一个血气方刚的小处男,在这么黑的夜里,和一个冷艳的女人摆着这么暧昧的姿态,那种蠢蠢欲动的念头就好像一点星星之火,渐渐有燎原之势。 女人丰满的臀部在皮裤下极具弹性,贴身肉搏下,想不心猿意马简直太难了。 嘭!李沐晴一个肘击撞在他的肋下,在力量上或许比不过他,但还有数不清的阴招。 咝倒吸了口冷气,李沐晴觉得肘关节好像撞上了一块铁板,而林天也发出一声闷哼。 “放不放手?”林天两只手腕被她绞着,加上手铐禁锢,想摆脱纠缠也不可能了,再继续保持这样的姿势僵持下去,对谁都没有好处。 “放你妹!”看不出来,这女人居然还会爆粗口,与此同时,林天的肚子又挨了一下重击。 “小妞,别逼我玩真格的!”哗啦一声,林天手腕猛得一抖,勒向她的脖子,李沐晴眼神剧变,右手挡住链条,左手反抓向林天的咽喉。 咔 手铐从中间应声裂成两半,林天强有力的手臂勒紧了李沐晴的脖颈,他的咽喉也被对方死死扣住。 两个人都在翻着白眼较劲,互相锁喉,林天没想着要置李沐晴于死地,毕竟她是一名特警,犯罪份子的终结者,然而对方却不这么想! 李沐晴忽然抬起右腿,弯成诡异的弧度踢向林天背心,这是特警擒拿术中最难以施展的反向断背!一脚足以踹断脊柱,招式毒辣凶残。 林天不得不抽出右臂格挡,于是两人的右腿右臂又绞缠在一起,在机车上几乎形成连体婴的姿态。事到如今,谁也不能松懈后退,林天奋起反攻,左腿盘住李沐晴的左腿,右脚勒紧她的腰部,互相锁住关节,脸孔憋得通红,哼都哼不声来。 两个人在空手搏击上的造诣同样是惊人得可怕。 李沐晴眼神里闪过一道冷笑,突然转头,咚得一声,额头重重撞在林天鼻梁上,这一下,他感觉像被一头牛顶翻了天,手上脚上的力量瞬间无法延续。高筒皮靴狠狠摆了过来,男人般强悍的力量猛烈喷发,将林天踢得倒飞而起! 老子舍不得揍你,你真他娘的狠毒啊! 身体甩出去的霎那间,林天左手向前奋力一探,抓住这女人的手臂,连同李沐晴一起拉下机车,砰砰两声,两人一前一后滚在无人的街道上。 摔得快,爬起来也快,占据半秒的优势,已经让胜利的天秤向林天倾斜。 没等李沐晴站起来,林天一个凶猛虎扑,将她又重重撞倒在地。 林天压在她身上,光着上半身,他的皮肤上充斥着优美的肌肉线条,看上去又不会让人觉得太过强壮。 屁股和大腿紧紧压制着李沐晴下半身,与她展开凶狠角力,擒拿与反擒拿,锁喉与切腕,昏暗中的肉搏战开始向力量与速度方面比拼,更多时候两人完全是在掐架,纯粹的角力,一边翻滚,一边搏斗。 单看两个人的姿态和接触,就如一对**的狮子,在草原上翻滚亲昵,肌肤相触,你来我往,该碰到的地方基本上都接触到了。 压着李沐晴的身体,隔着衣物,林天感觉到了一种让人陶醉的柔软,亢奋之中,鼻血又可耻地喷发了。 李沐晴全身裹着密不透风的皮衣皮裤,在机车高速行驶时能起到防风保护作用,但在炎炎夏夜,迅速消耗体力的格斗中,没过多久就香汗淋漓,喘息加重。她的心里产生了不妙的预感,这样纠缠下去,对方越战越勇,自己拿什么取胜? 经过一晚上的执勤巡防工作之后,她消耗的体力远比林天要多。 在静兰轩享受过美女按摩服务,又连吃两顿大餐,林天的战斗指数早已满格。 又是一次全力以赴的角力!当李沐晴朝着林天冒血的鼻子挥出一拳后,身体里一阵空虚,像被突然抽干了水的瓶子,半点力气也使不上来,张着口剧烈喘息,肺部灼热的感觉几乎要炸开来。她终于意识到,自己最后的力气已经衰竭。 林天很轻松地反绞着她的手臂,手指从鼻孔下方用力擦了擦,抹出一条血迹,在李沐晴的皮衣上来回蹭了两下。 这女人立即表现出一脸厌恶和不屈的神色。 “信不信我玩了你,再毁尸灭迹?”林天恶狠狠缴了她的械,拿在手里把玩:“九二式,不知道这子弹能不能射穿你的脑袋。” “你敢!”李沐晴沙哑着嗓子尖叫。 “现在知道怕了?你这么狠毒,不做歹徒真可惜了。”手指转了转,枪口方向一变,咔咔咔咔……连续九声响过,子弹全部倒进他掌心里。 瞅一眼这些子弹,林天单手按了按她躺在那里仍然挺拔的胸部:“嗯,九毫米,铅芯弹,打穿你这里足够了。” “呸!”一口唾沫从李沐晴嘴里喷出来,她失去反抗的能力,至少还有嘴,还有骨气,不容任何人侵犯她的神圣领土。 林天急忙挥臂挡住这口唾沫,眼睛里凶狠的厉芒一闪而过,突然伸手掐住她的脖子,嘴唇贴近她喷火的眼睛,“就是因为有你这样不负责任的警察,不分黑白,这个世界才会让许多人绝望!” 两个人怒目对视,互不相让。 叮叮当当……子弹和手枪散落一地,林天松开了反剪李沐晴的手,直起身子,掖了掖口袋里蹿出来的钞票。 “犯什么傻?你不是要抓我?走吧!这回我绝对不反抗。”林天举起手来,那对分家的金属铐亮得刺眼。 李沐晴呆呆躺在那里盯着他,眼睛里连续跃动着变化的神色,慢慢坐起来,捡回一颗颗子弹推进弹夹,将手枪别好,跨上机车,拿起步话机呼叫增援。 “为什么还要叫人?坐你的车挺好的。”林天活动着酸痛的手腕,一脸满不在乎地说道。 黑洞洞的枪口瞬间又指向他,李沐晴眯紧了眼睛,冷冰冰地说道:“你再多说一句废话,我毙了你!” “你牛。”林天举起手面露无奈。 警车很快赶到这里,两名警察将林天押上车,向津城市北辰警察局开去。 哐当!审讯室的铁门重重关上了,李沐晴和另一位神色严肃的中年男警官捧着茶杯和文件坐到了桌子对面。 瞅着有几分熟悉的摆设和环境,林天咧开嘴微微一笑,目光四处游荡。 “啧啧,小别胜新婚啊。”他玩世不恭地说道。 机友们,多多收藏砸花啊,特别需要你们支持 第14章红光满面 “严肃点!姓名,年龄,籍贯,身份证号码!”男警官和李沐晴对视一眼,翻开文件夹,手指用力敲了敲桌面。 “还玩这套老把戏?楚卓然死掉了没有?不用怕,他有后台,我也有啊,说出来吓你们一跳。”林天翘着二郎腿,随意摆了摆手,他的眼神在中年警官脸上扫了一眼,微微有些讶异。 男警官脸上爬满了尴尬,他当然清楚楚氏背后暗中施压的力量,也知道事发时哪些人在场,否则不会迅速锁定林天这个嫌疑人。 砰!李沐晴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杏眼圆瞪:“你最好老实点!比后台?告诉你,市长犯案也照办不误!” 茶杯被震得一阵叮当响,中年警官急忙端起来捧在手里。 “是这样吗?”林天表示深度怀疑,摇头大笑:“我好怕啊,美女,要蹲大狱还是枪毙?” 他这副样子哪里是害怕,分明没把警察放在眼里。 李沐晴气得胸脯乱颤,把文件夹往桌上一摔:“你不要太嚣张,受害者伤情鉴定出来,就是你伏法的时候!” “有没有搞错!”林天扬声不满道:“受害者?我才是受害者好不好!那个白痴公然开枪,你们不去查他,反倒来抓我,还有没有公理?” 李沐晴和男警官交换了一下眼色,情绪有所缓和:“开枪的事我们正在查,但是你打伤楚卓然的事情,已经涉嫌违反法律!” “等等,又是模棱两可的措辞,你当我是法盲?涉嫌而已啊!大姐。谁能证明他不是自己摔伤的?就算是我不小心替你们教育了一下他,那也是正当防卫。”狡辩一向是惯犯的专利,常年在监狱里耳濡目染,不会说瞎话的人开口也能诌个善意的谎言,何况是他这么聪明伶俐的滑头? “这么说你是不打算配合了?”李沐晴强行收敛着怒火,手里的记录笔捏得啪啪响,显然已经报废。 林天嘻嘻笑道:“当然配合,我是守法良民,你想知道什么?” 李沐晴腾的一下站起来,暴怒地指着林天:“我告诉你,就凭刚才你拒捕袭警的事,判个四五年都算少的!” “谁袭警了?证据呢?拿出证据来,不然我可以告你诬蔑诽谤。还有,我的衬衫很贵的,你赔不赔?”林天摆弄着断开的手铐,咔嚓一拉,合金制作的铁家伙就裂开了。 “你干什么!”男警官紧张万分,迅速摸出了警棍。 “淡定,哥们,向你们队长学习学习,喜怒不着于色,这才是警察本色嘛。”林天丢掉两只手铐,握着手腕活动起来,而李沐晴那张脸已经濒临暴走的边缘,哪有像他说的那样淡定。 男警官偷偷抹了把冷汗,咳嗽一声,“你与锦荣地产的柳芳菲什么关系?” “陆警官是吧,要知道关系?”林天瞅瞅他的胸牌,撮了撮手指,“来根烟。” 陆明迟疑了一下,掏出一包珍藏的白沙,丢了一根过去。 “火。别抛,我这手使不上劲,”林天阻止了他的动作,笑看向李沐晴:“麻烦你,美女。” 李沐晴一把抓过打火机,走到林天面前,嘭!火苗蹿起半尺高,只差一点就烧着了他的眉毛。 “谢谢,不过一马归一马,衬衫还是要赔我的。”吐出口烟雾,他又露出了玩世不恭的本色。 李沐晴恨不能抽他一耳光。 “对了,你刚才问到柳芳菲是吧?这男人和女人之间,当然是男女关系啦!”林天歪着嘴坏笑:“就像你们俩一样,纯洁的男女关系。” “放你娘的狗屁!”忍到现在,李沐晴的愤怒终于喷发了。 她扯过桌上的文件夹,一股脑全扔进了垃圾桶里,只摔下一句话就夺门而去:“等着把牢底坐穿吧!” “啧啧啧……”林天瞅着茫然无措的陆明一阵咂嘴,看得中年警官心里发毛。 楚氏、锦荣这两条大鳄在津城影响力巨大,得罪哪一边都划不来,偏巧两个当事人都有撇不清的责任,一个涉嫌违规开枪,一个涉嫌防卫过当,要说各打五十大板,恐怕他们也不会痛快答应,上面交待的任务实在是棘手啊。 陆明心思恍惚的时候,林天看一眼他肩上的警衔徽标慢悠悠开口了:“中队长?” “你说什么?” “我说你一大把年纪,才混个中队长,不觉得丢脸?”林天悠然自得地吐着烟雾。 陆明腮上的肌肉一阵颤动,他强迫自己压着火气,不敢动怒,案子发生在他管辖的这个区,说什么也要给平了,否则中队长的帽子难保,一家老小的生活将更为拮据。 “你是犯罪嫌疑人,不配合调查,我没办法帮你。”点燃一支烟,陆明才稍稍缓了缓焦虑的情绪。 林天一声嗤笑,摇头道:“这话骗幼稚园的小朋友估计也没人信,你是在帮自己,何必自欺欺人?案子审不下去,完不成任务,领导发火,降职扣钱,滋味不好受吧?” 监狱里那一套他早就门清了,一个小小的警察算个屁,要不是看在这支烟的份上,懒得搭理他。 “你不要太过份!”陆明用力拍着桌子,“不坦白交待是你的事!” “那你还不走?在这里等什么?讨钱啊?行,赏你一块。”他从口袋里摸出一个硬币,叮的一下抛到桌面上。 陆明脸色铁青,遇上这种软硬不吃的犯人还是头一遭,怪不得连李沐晴都拿他没办法。 “哟,不要钱?想要官?”林天吃惊地笑着:“要多大的官?局长够不够?厅长?” 陆明捧着茶杯冷哼一声站起来,审不下去还待在这里干什么,他打算效仿李队长暂时离开,让这小子自己反省反省。 林天跷起二郎腿笑道:“别走呀,开个玩笑而已。” “你到底说不说?”陆明闻声又放下了茶杯。 “说,咱俩的事情要好好说说。”林天笑着盯住他的脸。 中年警官脸颊周围隐隐泛出一些细细的红色光圈,尤其在左边眉毛上方的额头部位,这种色彩最为丰富。 经常有人说某某红光满面,事实上,在精通相术的大师眼中,这并非是一味恭维之词,而是一种气运外露的表现。 大千万物,小到一草一木,大到山川河流,都蕴涵玄妙的气运命数,身为万物之灵的人类,从出生的时候算起,就逃不脱“气”的束缚。呼吸生存要喘气,不高兴会生气,甚至放个屁都有气。 气足,就有底气,就有倚仗,财大气粗也是这个道理。 那么运是什么?有人生来就有好运,富二代、官二代、红二代……比比皆是;有人靠自身努力,积攒善缘、因果、成就换来好运,这是后天努力的一种方式。 气旺能催运,好运能生财,生势,生权,生福,生姻缘,两者之间相辅相成,谁也离不开谁,所以气运、运气两种说法从来都是分不开的。 从看到陆明的面相开始,林天就察觉到他有着与普通人不同的气运。 申字脸,卧蚕眉,鼻梁硬挺,属于命中有福禄之相的标准样貌,并且他的左眉中间有颗黑痣,行话叫做“草里藏珠”,预示着经过某个坎运程趋势将大好。 可是除了这常人难以察觉的满面红光,从陆明脸上,林天还瞧到了一种憔悴、焦虑、黯然等等交织在一起的情绪,这就属于皮相了。 皮相与本相,有时候完全是两码事,想要真正看清楚一个人当前的气运并不容易,而河洛派传承的法眼观相直接触及气运本相,假的真不了,真的错不了。 满面红光的富贵命,怎么会活得这样平庸? 几眼思索,林天心中掌握了大概。 陆明可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缓缓坐下来等待林天开口。 “这几年手头不宽绰,工作不顺心吧?得罪小人了?”没想到,这小子一开口就是让他心惊不已的话。 何止啊!情况比这惨多了!陆明的老婆早几年下岗,上有两对父母要赡养,下有一对双胞胎女儿正上高三,每个月都勒紧了裤腰带过日子存钱给孩子准备上大学的学费,一年到头连双新皮鞋都舍不得买,抽的烟也是挤出来的钱。 这些苦倒也算了,一家人和和睦睦过日子比什么都强,但是工作不顺心怎么办?被人排挤怎么办?眼瞅着同一期警校毕业的同学都做了局长、警督,自己中队长的位置险些不保,又拉不下脸求人,陆明这几年活得非常憋屈。 他是轻易不在人前露相的人,只因林天这番话触及了痛处,不由轻声叹了口气。 “听说过风水轮流转这话没有?”林天笑眯眯看着他。 “你想说什么……”陆明完全看不透这小子了,莫非他和钱普玉那个小人认识?不然怎么会知道这小小的区警察局内部的事情。 “我是在帮你,你看不出来?”林天笑道:“你犯了小人,这些年一直欠收,原本该是你的东西被人抢去,你不觉得委屈,不觉得这世道不公?” 陆明恍惚了一下,冷冷说道:“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他现在确信林天和钱副局长一定有某种联系,甚至是专程借此来奚落他,要挟他的。 “一点关系都没有,我就随便说说……有些人有眼不识泰山,好心当作驴肝肺……”林天晃着脚尖露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你到底是做什么的?”陆明越来越怀疑他的身份,迫切想知道他究竟是什么人。 “风水相师知道不?柳宗乾的私家相师就是区区在下。”林天拿捏出高高在上的气度来,眼睛蹦到了天花板上。 听到这话,陆明立即收起了轻视之心,地产大亨柳宗乾除了经商有一套,信奉风水命理也是人人皆知的事情,他那套半山别墅据说就是出自鼎鼎大名的北派堪舆大师之手。凭借这独一无二的风水宝地,几十年来赚足了钞票,公司业务遍及全国,在华夏房地产领域小有名气。 “你真是看相的?”陆明还是不太愿意相信,玩这行的大都是六七旬的老头子,其中骗子至少有**成。公园墙根边,天桥底下摆摊的,没一个真货,这小子看样子不过二十出头,他会看相? 林天最不待见的就是有人怀疑他的职业水平,两道眉锁成了疙瘩,又瞅了瞅陆明那张脸,很不耐烦地说道:“你有没有老二?” “什么?”陆明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如果有的话,就脱掉裤子握紧它!”林天冷冷说道:“机会就在你眼前,握紧它就会变大,如果你没有这勇气,谁也帮不了你。” 他言下之意,机会就等于老二?陆明紧绷着脸,直到烟头烫到手指才赶紧丢掉,目光从犹豫变成坚决。 “你为什么帮我?徇私枉法的事情我是不会做的。” “不需要你提醒,你只要打个电话给柳宗乾告诉他我在这里,咱们就算两清。”林天笑道:“这应该不难吧?” “你太小看你的老板了,这事不知道多少人抢着去做,轮不到我插手。”陆明一句话就道出了官场的黑暗内幕,官商暗中勾结,许多事情普通人想都想不到。 “那好吧,等我出了这间房,瞧瞧你的办公室。”林天点点头说道。 “你觉得问题出在那里?”陆明顾不上谈什么案情了,他知道,这一辈子的赌注都在今天,弄得好,就是一辈子的运气,弄不好,最多丢掉这顶破乌纱做普通警员,不如一拼! 林天收起笑容正色说道:“嗯,从气相上看,你的家人没有受到影响,居家风水还是不错的,一直受小人阻碍,那就是你工作的地方有问题。” 他的分析让陆明连连点头,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人一但起了疑心,那就是八匹马也追不回来,不搞清楚事实真相,睡觉都睡不安稳。 “先抽根烟,我给你找件衣服去。”把半包烟和火机丢过来,陆明端着茶杯走出审讯室。 没过几分钟,他又回来了,带回一件旧衬衫,一瓶农夫山泉。 “说说你那个命里犯冲的小人吧。”套上衬衫,灌了几口水,林天和陆明随意闲聊起来。 弄清楚事情始末,两个人迅速拉近彼此间的距离,原先的敌意一扫而空,抽着烟,侃大山,审讯室倒成了他们的休息室。 砰!铁门突然被人狠狠推开,一脸愤怒未消的李沐晴站在那里,用有人欠了她几百万的语气说道:“你可以滚了!” 第15章破五煞 “哟嗬,怎么说话的?是不是舍不得我走,李警官?”林天用笑脸迎上她的怒颜,站起来慢吞吞走过去:“可是我真的不想再遇到你,对了,赔偿我那件衬衫的钱麻烦你交给陆队长,有空我会过来取的。” “你做梦!”李沐晴断然厉喝。 “不是吧美女,你还想再来一次肉搏?”林天走到她身侧停了下来,附耳小声说道:“下一回,就不是摸摸碰碰那么简单了。” “无耻下流!”李沐晴冷竣的脸颊飘起一抹羞愤之色,一双眼眸里愤怒的火气即将淹没理智。 “咳咳……”陆明看这两人有点水火难容,越演越烈的趋势,急忙站出来打断他们。 林天拍了拍额头,露出恍然状:“差点忘了正事,老陆,你办公室在哪里?” “跟我来吧。”陆明快速收拾好东西,领着林天向这幢楼的角落走过去。 李沐晴愤怒与疑惑交织的目光一直追随着他们消失在楼道尽头,这两个人,怎么突然变得这么亲密了? “就是这间。”陆明摸出钥匙,打开办公室,一回头却看到林天眉宇深锁,连连摇头。 他心里咯噔一下,低声问道:“有问题?” “问题太大了!老陆,你就一直在这里办公?”林天一脸难以忍受的表情,陆明的办公室在楼层尽头拐角处,门口正对着两间门,一个是厕所,另一个是紧急出口,后面通着楼梯。 “是啊,怎么了?”陆明听到这话,更加狐疑。 林天拉拉他的衣袖:“来来来,咱们进去说。”因为是深夜,局里没多少人出入,但为了少沾枝节,还是关起门来细谈比较好。 刚一进门,林天的脸色就更加难看了,看向陆明的目光多了些许吃惊和畏惧。 这幢楼有些年头,房间里陈设不算多,靠窗一张办公桌,上头摆放着电脑和文件夹,一个陈列档案的木柜子立在墙角,除此之外,一道木质横梁在头顶从前到后贯穿墙壁,所有桌柜都是红褐色调,墙裙也是,整体一看就给人阴森森的感觉。 常年在这样的地方办公,他能活到现在简直就是个奇迹,由此也可以推断出,陆明原本的鸿运非常惊人,被风水恶煞强烈压制,居然破不了他的命格。 “你这个地方不能再待了。”林天直接点出最简单的解决办法,破煞化煞、转运承运都需要时间,能躲开不利环境最好不过。 “恐怕不成啊,局里没有多余的办公室,就算有,也要打报告申请,一定轮不上我。”陆明面露苦色,他哪里不清楚这间办公室环境恶劣,正对着厕所,那股味道一到晚上就让人窒息,大夏天门都没办法打开窗户通风。 林天轻叹一声,他早有心理准备。从陆明眼窝深陷、出入茶杯不离手来看,没少熬夜当班,这一定也是钱副局长的安排,在这种官场格局下,想换办公室门都没有! “老陆,你看这门口,正对厕所,秽气冲鼻,还有,另一扇门通往楼梯,财气不知不觉就溜走了,这都是大不利的风水走向啊。”林天在房间里走走停停,没有坐下来的意思。 陆明越听越心惊,他不懂什么风水,但起码能分辨出林天说的都是真话。 林天指着上方面色严肃说道:“还有,抬头一道梁,横梁压顶如受胯下之辱,很明显的受人压制,这是第三道大不利。” 陆明额头开始冒冷汗,解开了衣领扣子。 走到桌子旁,林天屈指点向窗户:“俗话说背靠山好升官,前临海好生财,你的座位背靠窗户,没有倚仗,这是四忌!” “办公室家具色彩格调阴暗,主生血煞,这是五忌!” 瞅着陆明脸色苍白惊骇至极的样子,林天重重叹道:“这么多忌讳都聚在一间屋子里,你能安安稳稳到今天,实在让我吃惊,普通人在这里不出两月非要出事不可,在你之前这里是做什么用的?” “有,有没有破解的办法?”陆明拉着他的手急急说道:“以前这里是审讯犯人的。” 林天连连摇头叹气:“你真是糊涂啊,当初怎么就答应搬进这个鬼地方?算了算了……” 审犯人的地方能好到哪里去?见血是常有的,说不定还有几条冤魂寄居在这里。眼下只能尽力帮助陆明化化煞,改善风水,再谋其它后事。 兜了个圈子,林天指着脚下的位置说道:“开门这个地方,摆一扇五岳屏风,如果没有,至少要摆盆一人高的富贵竹。” “好,还有什么?”陆明擦了擦额头。 林天看他一眼,继续说道:“办公桌换个方向,背靠墙壁,最好再添购一幅山水画挂在那里,记住,水的流向一定要与大门背道而驰。” “这个好办,我下夜班就去古玩市场跑一趟。”陆明点点头。 抬起头来,林天眯着眼睛看了一会儿:“至于头顶上方的横梁嘛……” “怎样?”陆明急不可耐追问。 在口袋里摸了几下,林天掏出一把硬币掷在桌面上,从中拣出五枚五毛的铜币:“就要用到这个!” “钢蹦?这个有什么用?” “大有用处。”林天神秘一笑:“没有古铜钱,这些铜币也能挡煞去邪,但是要找准方位安置,否则……嘿嘿。” 此时此刻,陆明再也没有任何疑虑,郑重点头称是,期待林天能全盘破解多年来的霉运,哪里听得出他话里有话。 嗖 一枚五毛硬币从林天指间飞快弹出去,咚的一下隐没在横梁下部,深深埋进木头里。 陆明盯着林天的眼神又变了变,就刚刚这一手,世上有几个能做得到?至少他没见过,即使有也是影视作品里瞎掰的。这时候,他已从信任转变为深深的敬畏。 五枚铜币依次射进横梁两端,构成一个小型阵法,这其中的奥妙和细微之处,绝非一般风水师可以掌握,偏差半寸就是天壤之别。 处理好这处横梁压顶,林天着眼于办公室整体色调上,捏着下巴装模作样想了想,大手一挥:“贴墙纸,要白色!桌面铺一张玻璃,下头也用白纸垫衬,放照片可以,但不要放家人和朋友的,你懂不懂我意思?” 陆明有点开窍,言下之意,不就是要放仇人小人的照片?至于为什么,他没想问清楚,这属于犯忌讳的事情,知道该怎么做就行了。 看到陆明心照不宣点头,林天颇觉孺子可教也,比那个李沐晴强太多了。 “另外,经常出去走动走动,不能总是待在这里,有机会我再帮你搞点像样的风水器皿,”林天拉开门再次观望一眼,笑道:“还记不记得我说过的话?局长或是厅长,都不是问题。” “借你吉言,今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陆明肃然起敬,挥手道:“我送你出去。” “那是。将来少不了要麻烦你滴!”林天也不矫情,做这么多事,按理要收一笔费用,全当卖个人情前期投资好了。 从警局出来,林天使劲伸了个懒腰,不出意外,那个钱副局长要倒大霉了,横梁下五枚铜币组成的法阵,将煞气直接引向陆明红褐色的办公桌,加盖一张玻璃,再垫上白纸,压在其中照片上的人如同住进了棺材,这就是赫赫有名的“棺煞”! 破坏容易建设难,化煞不如生煞快,为求立竿见影,林天悄然玩了一手阴招,以陆明头上的鸿运光环,绝对能够挺到钱普玉倒台出事的那一天。这么做还有另外一个好处,神不知鬼不觉扣住陆明的把柄,假如将来他翻脸不认账,今天这事就有可能曝光出去。 在路边小卖部买包香烟,借机把零钱都兑成百元大钞,林天坐上出租车按柳芳菲提供的地址赶到瑞丽小区,揣着钥匙就上了三楼。 “这房子有年头了,不知道有没有家具。”站在漆黑的楼道里,林天摸索着钥匙孔,轻轻打开房门。 “靠,还挺干净的,没人住过?”扫视一眼房间,林天非常满意,比预想的情况好多了。 地板整洁,沙发、家具齐全,两室一厅的普通布局,适合三口之家居住。 随便看了看,林天往沙发上一倒,没几分钟就打起呼噜。 迷迷糊糊不知睡了多久,一阵脚步声突然把他从睡梦中惊醒,林天两眼猛睁,手掌向下一撑,从沙发弹跳起来,轻手轻脚站在地板上,做好攻击准备。 外面天刚蒙蒙亮,看时间不像是仇家摸过来的,正准备倒头再睡,有人敲门了。 “我草,这么早来催什么命?”林天咒骂着走过去拉开门,眼睛一瞪,愣了。 一个靓丽的身影站在门口,眨着睫毛好奇地看着他。 “找谁?”林天上上下下审视着这个职业美女,黑色制服,白色衬衣,超薄半透明的肉色丝袜,接近三寸长的细高跟鞋,以及她手中拎着纸袋的姿态,都显得格外干练,具备优雅知性的都市丽人风采。 “林先生对吗?我是柳总的首席助理方柔,不请我进去?”女人矜持地笑着,给人很舒服的感觉。 林天咧嘴嘿嘿一笑,有美女送上门,怎能拒之门外呢,“原来是方小姐,请进,这么早有什么事情?” 方柔踩着高跟鞋轻轻走进去,随便看了看,把纸袋放到茶几上说道:“这里面是助理的全套装备,今天柳总会安排你的工作。” 拿过袋子,从里面取出两套西装和白衬衫,手机、耳麦和对讲机各一部,林天惊讶道:“怎么变助理了?我不是贴身保镖?”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总裁吩咐的事,我们只能照办。”方柔甩了下如瀑的披肩秀发,微微一笑:“换衣服吧,我在楼下等你。” 林天坐在沙发上,色色的眼神沿着她的大腿向上瞄着:“不多坐一会儿?” 察觉到这个男人不怀好意的倾向,方柔抱歉地笑着:“不打扰你了。” “说这话就见外了不是?俗话说男女搭配,干活不累,方姐今后要多关照小弟啊。”一边说着话,林天直接当着美女的面把那件旧衬衫脱掉扔向地板,露出半身阳刚健康的体魄来。 突然看到这样完美的男人躯体,方柔标致的脸蛋上浮起一抹不自然的色彩,急忙慌乱地点点头向门外走去:“车里等你。” 林天一双贼眼目送着她扭着款款的腰肢走出去,咂咂嘴,感慨万分自语着:“听说屁股大能生娃,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刚走到楼梯的方柔闻声鞋跟一滑,差点扭到脚踝,微红着脸蛋轻啐了一口:“混蛋家伙。” 第16章陈龙的挑战 用最快的速度洗漱完毕,新款衬衫和黑西装往身上一套,对着镜子左右照了照,英俊潇洒的派头立即完整呈现出来,戴上耳麦,别上对讲机,再一看,酷成逼了。 “这才像样嘛!大公司就是大公司,福利超级棒!”林天整了整头发,吹着口哨蹬蹬蹬下楼去。 迎面就看到方柔站在一辆红色奇瑞小轿车旁听着电话,背影曲线玲珑,制服短裙包着两片滚圆的翘臀,在清晨的朦胧光线中显得异常诱人。 吞了口口水,林天走过去打招呼:“方小姐。” 方柔听到声音,急忙转身,当她看到早晨第一缕阳光洒在林天身上时,眼前俊朗的身影和轻松的笑容瞬间让她愣在了原地。 “喂,你没事吧?”林天发现了她眼神里的惊讶,笑得更开怀了:“没见过帅哥?我不介意让你多看几眼。” “谁稀罕……上车吧。”从失神中醒悟过来,方柔白了他一眼,脸蛋红红地转头打开车门。 林天一屁股坐进去,刚好填满座位,腿有点伸不开,笑道:“嘿嘿,你这车挺袖珍的嘛。为什么这么早就开工?” “还不是因为你。”话说出口,方柔自己就察觉出异样了,怎能用这种略带撒娇的语气和一个刚认识的男人说话? 似乎没有听出什么来,林天哈哈一笑:“对,对,怪我,不如我请你吃饭?” “改天吧,今天你的事情可能会比较多。”方柔发动车子,缓缓开出这个小区。 林天愣了一下,从口袋里找出手机:“没问题,你的电话号码是多少?” “里面已经存好了,还有柳总、董事长、康伯和陈龙的号码。”方柔瞥了他一眼说道。 打开电话薄,果然有四个已存的号码,林天竖了竖大拇指:“办事周到啊,方柔!对了,这个陈龙是谁?” 方柔闻言眼眸里闪烁着小小的满足和欣喜,粉腮微红,轻声说道:“他是负责集团安保工作的,需要调配人手的时候,你可以直接找他。” “这么说我和他平起平坐?还能调兵遣将?”林天两手交叉握在一起,细细琢磨着:“你刚刚说柳总会安排工作,能不能透露一下?” “嗯,具体我也不清楚,不过听说今天会召开董事会,有特别重要的事情宣布,我想应该少不了做些安保工作。”方柔想了想说道。 小轿车停在一处阳光早餐车前面,方柔说道:“带份早点路上吃吧。” “好,你要什么?”这么善解人意的美女秘书,让林天感到了一种久违的被关怀的温暖,不由对她又多了一些好感。 “两只烧卖,一袋豆浆,谢谢。”方柔握着方向盘说道。 林天走到摊点前,这位大妈就笑着招呼:“小俩口还这么客气,你吃什么,小伙子?肉包还是面包?” “来四个大肉包,外加两袋酸奶,还有我媳妇的那份。”林天笑嘻嘻占了一回大便宜。 方柔坐在车里,捋了下耳边秀发,眼睛里流转着动人的羞涩,将脑袋转向了另一侧。 “来喽。”林天拎着两份早点钻进车里,把她那份搁在一旁,“放这行不行?” “嗯。”方柔轻轻转着方向盘,车速渐增,向公司所在的方位平稳驶去。 金融街,锦荣大厦,如一座丰碑矗立在繁华似锦的建筑群中。 林天哧溜一声抽干手里的酸奶,叫道:“乖乖,咱们大厦有几层?” “六十六层,柳总和我的办公室在六十楼。待会你先去二楼安保科转一圈,熟悉状况之后记得过来找我。”方柔将车子驶入地下负一楼停车场。 停车场已经有不少崭新的车子入位,奔驰宝马、敞篷超跑、越野车……豪华奢侈程度足以举办个小型车展,由此可见锦荣集团的福利待遇有多么丰厚,房地产事业的利润有多么惊人,同时也印证出员工们勤勉工作兢兢业业的良好素质,因为这时候还不到八点钟。 作为总裁首席助理的方柔,开着一辆小小的两厢奇瑞,就显得太寒酸了。 也许人家勤俭节约,林天离开的时候这么想着。方柔坐在车内吃早点,于是他就先行一步,瞅瞅四周无人,顺手将垃圾丢到电梯旁,点燃了一支烟。 “你!哪来的?这里不许吸烟!”电梯还没等到,一个霸道的声音却从旁边传过来。 林天扭头一看,呵,原来是同行,穿着公司保安制服,手里拎着一根橡胶棒,这胖子倒人模狗样的。 “哥们,来一根?”混个脸熟好办事,林天隔空就抛了一支黄鹤楼过去。 不料,胖子根本不上道,一脚踩碎了香烟,肥厚的掌心掂着棒子,冷笑着哼道:“小子!一根烟就想收买我?说!是不是混进来想偷车?垃圾捡起来!” 林天也笑了,歪着嘴,叼着烟头,皮笑肉不笑看着他。 “胖哥问你话,你娘的充哑巴?”胖子两眼一睁,摆出一副自以为是的凶相。 林天手臂环抱在胸前,咬着烟屁股问道:“你哪只眼瞅到是我丢垃圾的?” “我草!你当我瞎啊?抬头看看!”胖子竖起橡胶棍怒气冲冲指着顶篷,“捡了快滚!小心我揍你!穿得一身斯文败类样,原来是个没见识的乡巴佬。” 顶篷两只摄像头闪烁着幽光,林天了然点点头,恰好电梯打开,他若无其事跨进去。 就在争吵发生的时候,柳芳菲那辆帕加尼刚好如幽灵一般滑进停车场,静悄悄停在远处,不知道打着什么心思。 “行啊,小子,敢来锦荣闹事,你找死!”胖子眼神一狠,提棍就冲进去! 这就叫给脸不要脸,一味忍让他,他倒狗仗人势,来劲动真格的了。 林天看都不看,背对着胖子抬腿就是一脚后旋踢。 “哎呀妈呀!”超强感应的电梯门瞬间洞开,胖子惨叫一声倒飞出去,肥肉摔在坚固的地板上,保安帽和橡胶棍四处乱滚,他挣扎了两三下都爬不起来。 林天慢慢转过身,左手夹着烟做了个手枪的姿势,指向胖子的脑壳,“砰!”从他的口中吐出一声手枪射击的声音。 胖子捂着肚皮大口喘气,两只眼睛充满恐惧,一张脸痛苦地好像在经历难产。 丢掉烟头,林天微笑着伸手按下了关门按钮。 电梯门轻轻合拢,在即将闭合时,一只乌黑的橡胶棒伸了进来,然后是一双粗糙的大手,缓缓向两边分开了这扇门。 视线里一个高大的男人站在眼前,板寸头,黑墨镜,左脸上的刀疤从颧骨延伸到腮侧,一双大号军靴踩在电梯门两侧死角,迷彩服遮住了外面的景色。 “陈龙?”林天记起来了,这家伙就是昨天柳宗乾身旁的保镖,当时没太在意,现在仔细一瞧,倒有几分军中硬汉的特质。 “打了我的人,还想走?”陈龙冷冷地说道。 “唷,我正要找你,来来来,先抽一根。”林天自来熟地递上香烟,“要不要火?” 陈龙哼了一声:“少玩这套,你跟我出来,看看谁的拳头硬。” “没必要吧,龙哥,拳脚无眼,我怕万一伤着你,不好和老板交差呀。”林天收回手,没心没肺地笑着,突然左手个摆拳掏向陈龙腹部软肋! 战斗瞬间爆发,陈龙的反应也极为迅速,倒退一步,躲开林天这一拳,不料真正的杀招却在后头,林天一脚雷霆般扫来,逼迫他不得不跃起半米高,腾空秀了个后空翻,踉踉跄跄倒退四五步才站稳。 “偷袭!”陈龙摘掉墨镜,露出一双锋芒四射的虎目,脸上的刀疤如蚯蚓般缓缓蠕动,扭曲重复着同一个动作,看上去非常恶心。 “你的教官没教过你兵不厌诈这招吗,阿龙?”林天从电梯里晃悠出来,笑嘻嘻说道:“想给我吃个下马威,小心偷鸡不成蚀把米。” “有趣,这样才配做我的对手。”陈龙将躺在脚边的胖子一脚踢开,握拳拉开了格斗的姿态。 瞅着他两只脚交替换位的动作,林天满不在乎地笑起来:“俄式军体拳?你也挺有意思。” “少啰嗦,快来痛快干一架!”陈龙高声叫嚣着。 林天撇撇嘴:“小心被揍到你老婆都认不出来。” “放屁!”陈龙双眉紧锁,暴喝一声,挥拳猛扑过去。 嘭嘭嘭嘭!两对铁拳猛烈撞击在一起,陈龙的脸色剧变,指关节传来的痛楚使他清醒地认识到与对手之间的差距。 林天嘴角勾着一抹笑容,轻描淡写迎上陈龙的攻击,挥拳不像挥拳,倒像是小姑娘的花拳绣腿,有一下没一下地应付着。 “你在做什么!”在陈龙看来,这小子根本没有认真,这是对他**裸地鄙视。 “逗你玩啊,还能干什么。”林天嬉皮笑脸地说道。 “草!”这话彻底激怒了陈龙,退后半步,狰狞的军靴旋风般扫向林天脸部,整条腿如一根铁鞭呼啸袭杀而至。 林天眼神微微一动:“鞭腿!” 拳谚说“欲上搏击场,腿脚必称王”,腿法是实战中最具威力的一种攻击手段,快,狠,强,往往伤筋动骨,血溅当场,而鞭腿恰恰继承这种优势,如猛虎扫尾,快若翩鸿。 腿风扫来,林天仍静立如处子,在这一脚快沾身时,迅速抬肘屈臂挡在身体左侧,嘭! 一声强劲入肉的沉闷响声中,林天反臂张开手掌,抓住陈龙小腿,劲气一拧,将他反向扔了出去! 咔咔咔…… 陈龙两脚杂乱无章着地,在水泥地面上连续退了十几步,右脚哆哆嗦嗦抖动着,脚踝肿起了一大块。 “我还没有出手,你就不行了?”林天揉揉酸酸的手腕,一身轻松地笑着,“再来。” “找死!”陈龙咬牙咽下一口气,突然向着对手狂奔起来。 杀气凝聚在他的身体周围,加上快速奔跑,犹如一阵具有实质的龙卷风,裹着一枚炮弹向林天轰来! “这才像回事。”林天第一次收起轻视的笑容,陈龙身上凝聚的杀意,只有在真正的战场上,死人堆里爬过,沾染过数不清的人血才会拥有! 这是一种熟悉的味道,让林天心潮起伏的感觉,这样的对手才算勉强够资格与他一战。 腾! 陈龙在距离林天只有两三米的地方,突然腾空而起。 他仍然选择自以为是的脚法攻击。 身体快速旋转,两条腿也跟着一长一短快速旋转,绞杀向对手的头颅! 这是他最强悍的一击,人类脆弱的颈椎骨绝对经不住这种强度的绞力,在昔日战场上陈龙就曾用这招猎杀过十三名恐怖份子,全部一击毙命,脑袋搭在肩膀上断气。 他的对手是林天,不指望能干掉这小子,只要给他点颜色看看就够了,在城市里杀人,是要偿命的。 俄制军靴错综复杂的鞋底纹章尽在眼中拉近,林天猛地转身,错开了陈龙的长腿绞杀,然后一把抱住他的腰身,借力扭转,将陈龙笔直摔了出去。 轰! 陈龙背部着地,硬邦邦摔了一记,感觉骨头架子都要散了。 林天一手背在身后,一手向他勾了勾手指。 愤怒爆炸,陈龙两眼涨满血色,身形一闪,再次冲了上去。 停车场角落里,方柔紧张地瞪大了眼睛,手机丢在一旁座位上。从胖子出现开始,她就接到了柳芳菲的电话,告诉她不要插手。 刚刚这几分钟,林天和陈龙两个的战斗过程让方柔无比震惊,她非常了解负责安保工作的陈龙身手如何,从“黑贝雷”特种部队以教官身份退役的陈龙在集团公司保镖队伍中以一敌十绰绰有余,到了林天手上,却和三岁孩童一样弱不禁风,这个情景简直太恐怖了! 砰! 扑上去的陈龙整个身体又被打飞出去。 哐当 这次没那么好运,他的身体狠狠撞在一辆越野车车头保险杠上,痛得脸上刀疤拧成了一团疙瘩。 “认真点,别像流氓打架一样。”不知什么时候,林天手上多了一根橡胶棒,那原本属于胖子的东西。 胖子瘫在旁边,两眼失神落魄,表情已经麻木。 “哈”陈龙疯狂叫嚷着,又一次发起冲刺,全身每一处都裹着浓浓杀气。 砰! 一记火辣辣的闷棍抽在他脸上,陈龙脑袋瞬间眩晕,扭着秧歌扑倒在地。 “再来!”林天轻轻掂量着手里的橡胶棒,热乎乎的。 “你死定了!”陈龙双目赤红,拉开迷彩作战服上的拉链,脱掉上衣和背心,露出精壮布满刀疤枪伤的肌肉群,从腰间抽出了锋利的獠牙匕首。 第17章我就是你的人 黑贝雷特种兵专用的丛林暗杀工具捕鲸叉! 刀刃呈现三棱开锋,两面都有放血槽,七根獠牙倒刺生在刀背上,轻易就能划开皮肉,深入骨头,黑白相间的虎纹华丽遍布整个刀柄,一眼看去就给人嗜血、狂暴的视觉冲击。 “刀不错。”林天点头赞了句,表情再没有任何波动。 陈龙嘴角抽动了几下,这小子还是人吗?比特种兵的心理素质还强上几分,身手更不用说,到现在也没有看清楚他的门路,而自己已经接连挫败,快到黔驴技穷的地步了。 “快一点,赶时间上班。”林天不耐烦地耸了下肩膀。 “这是你自找的,去死吧!”陈龙杀红了眼,顾不上考虑什么法律框框,这个时候他眼里只有一个敌人,一个信念,干倒对手,割断他的喉咙!无形之中,他把地下停车场当成了战场。 雪亮刀锋划破空气,陈龙反手握紧刀柄,左脚一个侧踢开路,捕鲸叉抖开一片刺眼光华,凶猛扎向林天的脖子。 林天站在那里晃着橡胶棍,完全没有躲闪的意思。 噗 似乎正中目标,刀锋撕裂了皮肉的声音让陈龙心头大喜,定睛一看,匕首扎穿的却是那根橡胶棍。 林天嘴角翘起一抹奸诈的弧度,一拳击在陈龙腹部,透体的强横力道让陈龙的背部拱成了一张弯弓,没等他摔出去,林天迅速扣住他的右手臂,顺势一拉,一扭,一卸,三个连贯动作又把陈龙拽回来,拆下了他的胳膊,夺了他的武器。 “嘭”的一脚,林天踢开陈龙,从匕首上拔下橡胶棒,丢到陈龙手边。 “服不服?”握着刀子,林天眯起眼睛,唰唰唰耍了个装逼的花活,向陈龙走去。 “不服!”就算战死沙场,特种兵的字典里也没有投降二字,陈龙左手握住右臂,咬着牙咔嚓一声将骨头复位,额头上瞬间就痛出一层冷汗来。 “嘿!骨头挺硬的啊,信不信我在你右脸上也来一刀?”瞥见远处似乎有两个熟悉的身影快步走来,林天故意放声狞笑,将匕首耍得团团转。 那两个窈窕性感的身影,不是柳芳菲和方柔又会是谁。早不来,晚不来,这会儿双双出现,不是明摆着躲在一旁看大戏?得吓吓这两个女人,不然她们不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 陈龙梗着脖子瞪圆了眼,一副宁死不屈的样子。 “住手!你想干什么!”柳芳菲熟悉的嗓音焦急地传来,高跟鞋咯噔咯噔的响声让人心情顿觉舒畅了许多。 “哟,柳总,您好您好!”林天回过头,两眼贼光大放,热情过头的夸张声音让后面的方柔忍不住噗哧一笑。 柳芳菲狠狠瞪了他一眼,总裁的气势一展无遗,沉声斥道:“这是怎么回事?” “你不是都看见了,这两个混蛋一个要揍我,一个拿刀子想捅死我,咱们锦荣的保安是不是从流氓混混堆里选拔出来的?”林天露出可怜兮兮的表情,目光却在柳芳菲靓丽的身条上贪婪扫描着。 美女总裁今儿又换了副新款装束,精致的乌发盘在头顶,两串碎钻耳饰自然下垂,与脖子上那串宝石项链一起,显出高贵端庄的名媛气质,不管从哪个角度看过去都灼灼生辉,璀璨耀眼。一袭白色露肩短裙将圣洁和性感完美结合,这样的装扮可以瞬间秒杀一切雄性生物。 “放肆!”柳芳菲看到他这副玩世不恭的样子就来气,昨夜要不是有人打电话通风报信,这家伙一定还呆在审讯室,真不该替他交那笔保释金。 “嗯?干嘛?你到底管不管?要我说,他们都该开除滚蛋。”林天随意抛着匕首,尽情把玩。 “我看你才该滚蛋!”柳芳菲怒道:“除了打架斗殴,惹事生非,你还能干什么?在你身上花的钱够请一百个保镖,他们照样能胜任任何工作!” “我呸!”林天恶狠狠吐了口痰,这个恶心的动作让柳芳菲更觉反感厌恶,漂亮的眸子里全部都是盛怒。 陈龙羞愧地想找块钻头撞死,今天脸面算是丢尽了。 林天走向那个胖保安,一把扭住他的肥耳,在胖子嗷嗷惨叫声中把他拎起来,用力拍了拍他的脸:“瞧瞧,这就是你养的狗,只会乱吠。” “你住手!放下他!”柳芳菲肺都要气爆了,当着她的面还敢欺负人,他有没有摆正过自己的位置,太放肆,太无法无天了。 冷哼一声,林天扭头拽下陈龙腰间的牛皮套,别在自己的皮带上,将匕首塞进去扣好,转身就走。 “站住!你干什么去!”柳芳菲柳眉一挑。 “回家啊,大姐。”林天扬了扬手,“爱谁谁去,我不干了。” “混蛋,你给我站住!”柳芳菲几步追赶上他,气得胸部一颤一颤,“你现在是锦荣的员工,我的助理兼保镖,想不干就不干,你以为这是菜市场啊?” 林天斜着眼看她,嗤然一笑:“有什么证明?签合同了吗?” 柳芳菲差一点被他气结,“你……你答应过爷爷!” “这年头白纸黑字都能颠倒,何况口说无凭的事,我不干了正好啊,你可以拿这笔钱去请一百个阿猪阿狗,不是正合你意?”林天笑嘻嘻将视线下移,盯住了她傲挺的美胸。 “混蛋,你看哪里!”柳芳菲羞怒交织,当真拿这个恶棍没有办法:“你到底干不干!” 目的达到,林天嘿嘿一笑:“你这样求我,我还能不干吗?” “你!跟我去办公室!”柳芳菲气得两边小腮都红了,拎着包快步向电梯走去。 “去办公室干嘛?”林天坏坏地笑着,跟过去的时候,特意转头向两个被扁的男同胞竖了个胜利的手势。 陈龙两人相视一眼,不约而同叹了口气,连总裁都拿他没办法,今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啊? “回到工作岗位去。”方柔留下一句话,果断追着柳芳菲而去。 她算是长见识了,莫非这就叫一物降一物? 狭小的电梯空间里,林天不时透过对面的钢化镜面瞅一眼两个女人,暗暗在心中比较。 方柔的形象比较职业化,在制服和丝袜的包裹下,有几分成熟御姐的味道,尽管不如柳芳菲气质出众,但绝对也是美女一枚。当然了,在倾国倾城、集权力和财富于一身的总裁身边,她这朵作为陪衬的绿叶必不可少,举止和打扮刚刚恰到好处。 两个女人最突出的区别除了气质和容貌,还有那一双腿。 方柔穿了肉色丝袜,柳芳菲光着一对长腿,两人脚下都是高跟鞋,柳芳菲却比方柔高出大概五公分,更显得身材苗条,该细的细,该丰满的丰满,简直就是极品美女中的极品。 并且,她那两条修长笔直的**并拢时不见半点缝隙,给人一种若是她夹紧双腿,即便腰力再强悍的男人,也定会动弹不得的感觉。 察觉到林天在她身上胆大包天的眼神,柳芳菲透过镜面恨恨瞪着他,以前很快就能到达的电梯,此时似乎变得特别缓慢。 “叮”终于,六十层总裁办公室到了,柳芳菲步出电梯时,向方柔说道:“立刻叫人把所有电梯镜面贴上墙纸!” 方柔惊讶地点点头,看看强忍着笑的林天,白了他一眼,快步走向自己的助理办公室。 走进总裁办公室套间,林天不由咂了下嘴,宏大宽敞的空间,占据了整个楼层半壁江山,透过落地窗能看到斜对面的海滩,俯视周围大大小小的建筑,有气吞万里如虎的霸气视野。 “坐吧。”柳芳菲顺手指了下房间里的沙发区,走向她那张奢华夸张的办公桌。 大办公室里还有一处小房间,房门紧闭,让人很好奇这里头是做什么用场。 林天一屁股坐下去,翘着腿,半仰着身体,展开双臂拍拍这高档皮具,环视一圈赞道:“风水格局不错啊,临海招财,花开富贵,这是谁的手笔?” 柳芳菲一愣,“你真懂风水?” “哇靠!有没有搞错,到现在你还怀疑我的能力?”林天极度不满地嚷道:“说你有晦气就有晦气,当时不是立马应验了?” 柳芳菲歪头想了一下,脸色有点不自然,拿起电话,按了个数字,说道:“打印三份员工合同书过来。” “真要签合同?你怕我跑了不成?”林天闻声抱怨道。 “白纸黑字我比较放心。”深入了解这家伙的手段之后,柳芳菲明白,虽然他有时候诨了点,嚣张且好色,但或许只有他能胜任贴身保镖的工作,这关系到自己切身的生命安全,该妥协的时候暂时妥协一下,才是做大事的成功女人应该具备的优秀素养。 林天嘿嘿一笑:“是舍不得我离开吧,放心,这么好的工作环境和待遇,我怎么会走呢。” 柳芳菲也露出了娇羞的笑容:“就是,这份工作不知道羡慕死多少男人,你知道吗,以前是陈龙做的,现在被你抢去,他一定不会甘心。” “那又怎样,手下败将还敢反天?”林天面露不屑。 “我决定解聘他。”柳芳菲捡起一支铅笔,在雪白的手心里转动,眼眸扑闪着盯住他。 林天愣了愣,咂吧着嘴,摇头说道:“不太仗义吧,我看他身手还行,上过战场的料,解雇有点可惜。” “没想到你还会替别人考虑,好吧,就让他继续做下去。”柳芳菲笑眯眯打开了笔记本电脑。 “靠,你玩我!”林天这才意识到被这女人耍了。 柳芳菲睁着无辜的大眼睛,莞尔一笑:“有吗?” 小女孩的古灵精怪表现让林天微微一呆,这个笑容可以瞬间迷倒所有男人,顽皮、灵气、美不胜收,带着一点点任性,却又充满活力。 一阵高跟鞋敲击地板的声音走近,方柔捧着一份文件夹出现,“柳总,你要的文件。” 柳芳菲急忙恢复了冷傲端庄的表情,打开之后填了几笔,又交回去:“给他签字。” 林天长叹一声,捧着合同扫几眼,很痛快地签上了自己的名字:“以后我就是你的人嘞……” 方柔忍着笑,收回文件夹说道:“下午和我去人事办手续。” “没问题。现在干什么?不是说有个什么会?没我的事吧?”林天不顾形象和环境,往沙发上躺成个人字,竟摆开睡懒觉的姿态了。 “混蛋!起来!这是你睡觉的地方吗!”柳芳菲大怒,这家伙简直太没素质了,到底有没有把总裁放在眼里! “呃,那我换个地方休息。方柔,你办公室有沙发吗?”林天懒洋洋坐起来,装作睡眼惺忪的样子看着温婉可人的方助理。 方柔瞪他一眼,说道:“柳总,董事会的时间快到了,我看咱们还是一起过去吧。” “嗯。”柳芳菲强控怒意,“你也过去。” “开会还要保镖?你要我揍谁?”林天站起来挠了挠头。 柳芳菲恨铁不成钢地剜他一眼,气鼓鼓先一步走出办公室,方柔噗哧一声笑,轻声埋怨道:“你呀,除了打架还会别的吗?” “当然,比如看手相聊聊人生啥的……嗯,方柔,我看你今天桃花运很足噢!”林天一本正经板着脸,眼睛盯住了美女助理微羞的娇顏。 第18章求婚 方柔白了他一眼,轻声啐道:“今天的董事会特别重要,待会你可别乱说话。” “我像是嘴里乱跑火车的人吗?”林天嘿嘿笑了笑,两人并肩走出去。 不是才怪!方柔在心里说。 嗒嗒嗒……清脆的高跟鞋叩击地板的声音回荡在第六十二层通道中,集团会议室前已经聚集了许多人,有男有女,他们听到这个声音,所有人都自觉停止交谈,将腰杆挺直,视线中充满着敬畏、仰慕,迎向同一个方向。 “总裁早!” “总裁早上好!” 挑空的大厅里全部被热情而发自肺腑的声音填满,西装笔挺的男人们看向柳芳菲时包含恭敬、绅士、矜持的微笑,却总也掩不住灵魂深处荡漾的那点火热。 “芳菲,早啊。”其中一个戴眼镜的年轻男人是所有人中唯一敢直呼她名字的。 踏着大会议室门口铺就的红毯,柳芳菲高傲的脸上只有女王般的冷漠,只是微微点了下头。在这里她是主宰,是万人景仰的存在,她走到哪里,张扬与强势的气场就跟到哪里,许多人的视线也紧随着移动。 然而走在她身后的林天却吸引了更多好奇目光。除了一部分男士,大厅中数量众多的白领丽人和几位时尚女经理,她们的眼神几乎都在林天身上停留了很长时间。 这个目空一切,两手插兜的帅气男人全然没有畏首畏脚的姿态,微笑的目光只落在柳芳菲有节奏扭动的腰肢上,根本不向其他人看上哪怕一眼。 “他是谁?”眼镜男低声询问身边的女秘,得到的回答却是轻轻摇头不语,她也不知道情况。 眼镜男皱了皱眉,林天回头向他咧嘴一笑,露出满口雪白的牙齿,转过头继续保持刚刚的状态,盯着柳芳菲的背影尽情欣赏。 两位美女助理替总裁推开了锦荣奢华无比的集团董事会专用大会议室,所有人这才陆续跟在后面步入会场。 当柳芳菲在环形会议桌左起上数第二个位置坐好后,林天竟挨着她坐到了谁也不敢触碰的首位上! 一时间空气都仿佛凝固了。 方柔倒吸了一口冷气,这个不知死活的家伙,他竟然敢大马金刀坐在董事长的位置上! “你是谁?那个位置该你坐的吗!下来!”柳芳菲还没有说话,另一个盛怒的声音从后头吼出来。 蓝西装,蓝色领带,戴着副眼镜的男人看样子比任何人都愤怒,疾走几步,推开挡住他的人,来势汹汹,无比强横。 “李董你别生气……”方柔急忙拦在他面前,想给林天改正的机会。 这个李耀人权势极大,在董事会排名第二位,在某些方面的影响力比柳芳菲还要高一筹。 “没你说话的份,让开!”李耀人狠狠将方柔推出去,态度极为嚣张粗暴。 一声娇呼,方柔向后倒去,会议室里吸气声惊叹声此起彼伏。 她柔弱的身子没有摔倒在地板上,却刚刚好躺进了座椅上林天的怀抱里。 笑眯眯看着脸蛋又羞又怒,不知所措的方柔,感受着她软软的身体传递来的紧张和温度,林天轻声在她耳边说道:“小心点,对付恶狗不用你们这些丫头出手,会染上狗臊的。” “混蛋,你说谁?”李耀人暴怒,一点也没有为刚刚的无理而自责羞愧,还想着动粗。 林天向着众人嘿嘿一笑:“奇怪,这年月狗也会说人话了,主人在哪里?快快牵走。” “你找揍!”李耀人抡起拳头就想冲上去。 砰! 柳芳菲骤然拍响了桌面,每个人的心脏都颤跳了一下,方柔红着脸从林天怀里挣脱出来,一颗心怦怦如小鹿直撞,满手心都是香汗。 李耀人甩了下胳膊,冷哼一声,“芳菲,这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不和他废话。” “哟,熄火了?哥洗干净等你过来揍我。”林天慢悠悠站起来,摆着一副欠扁的笑意。 “你……” “好了!都别吵了!”柳芳菲寒着脸站起来,呵斥道:“你们是来开会还是争吵的!” “开会,开会。”林天堆着满脸笑容,将那张被他挪走老远的椅子推回原处,这一次没有再坐上去。 刚刚这么做并非他脑子糊涂了,一来想试探一下眼镜男的底细和情操,二来看看柳芳菲怎么处理,从中衡量出两人的关系…… “呵呵,大家怎么都站着?”会议室门口响起柳宗乾爽朗的声音,众人这才从刚刚的混乱小插曲中迅速回神,转过身齐声问好。 “都坐吧,坐吧。”柳宗乾抬手虚空按了按,微笑着走向属于他的位置,在林天面前特意停了半步,若有深意拍拍他的肩膀。 等到董事长坐下来,每一位相关人员才纷纷落座。 助理和秘书们在会议桌第二圈坐下,方柔悄悄拉了下林天,两人在柳芳菲身后的位置上坐下来。 对面,李耀人两眼如蛇蝎冷冷注视着林天,恨他入骨。 作为回应,林天快速朝他比了个中指,然后笑呵呵与方柔轻声咬着耳朵:“下次这个混蛋再乱来,我扭断他的手。” 美女助理脸蛋刚刚褪去红云又被他的鼻吸吹得心乱如麻,白了林天一眼,心头微漾,偷偷抿着嘴露出一丝笑来。 柳宗乾威严的目光扫过全场,大声宣布道:“今天的董事会,主要向各位宣布一件事情。” 顿了顿,老人和蔼欣慰的眼神转到宝贝孙女身上,笑道:“锦荣发展到今天,离不开老一辈开拓者的巨大贡献,但是激流勇退,将舞台让给年轻后辈是时代不可更改的趋势。我的任期将满,所以,从下个月开始,董事长的职务将由执行总裁柳芳菲兼任。” 啪啪啪!话音未落,林天带头第一个鼓起掌来,零星的掌声渐渐跟着响起来,在偌大个会议室里却显得有点寒酸。 很明显,有很多人并不买账。 李耀人刚刚所有的精力都放在对面林天身上,根本没听清楚柳宗乾说了什么,突然间掌声四起,他一时陷入了迷茫。 身后的女助理急忙伸长脖子和他交头接耳,不少人也将视线转移到这位董事会最有权势的掌权者身上,他们密切关注领头羊的态度,因为这关系到切身利益。 “耀人,你说说看法。”柳宗乾挥了下手,笑道:“我和你父亲联手开创锦荣局面,虽然他现在驾鹤西游,但是你的意见不容大家忽视。” 李耀人脸上这才显出几许满意的笑容,谦卑有礼地说道:“我没有意见。” 哗!会议室内窃窃私语声即刻爆发,李耀人的决定让追随者们大跌眼镜。 他竟然不反对?这么好的上位机会,他竟然拱手让给一个女人? “哦?”柳宗乾似乎也有点惊讶,追问一句:“真的没意见?” “是的,伯父。”李耀人站起来环视一圈,傲然说道:“我和芳菲谁做董事长有区别吗?因为在这之前我已经决定,在这里将郑重向柳芳菲小姐求婚!” 全场哑然! 第19章可以补考嘛 嗡嗡嗡…… 一种轻微如蝇群萦绕的噪音在寂静的会议室中逐渐清晰,有人看向窗外,顿时失声大叫:“飞艇!” 这时候一个个呆若木鸡的商界精英们才从震惊中稍稍恢复,也慢慢看清楚了正向这里飞来的两架红色球艇上标榜的肉麻广告词。 咻 咻 七彩碎星冷烟花冲上高空,撒下无数迷离的缤纷彩带,迎着那两道“天下芳菲,只爱你一个”、“嫁给我,许你一辈子幸福”的飞艇横幅交织成如梦如幻的浪漫场景。 “好浪漫哦……”有个女助理禁不住露出花痴表情。 “有没有搞错,发什么浪?这是浪费,浪费是可耻的,撒这么多纸屑污染环境,想累死环卫工人吗!”林天站起来痛心疾首地谴责这种行为:“报警!赶紧打电话报警!飞艇快不过飞机吧?把这些装逼的全抓起来。” 正两眼含情脉脉沉醉于柳芳菲那倾城容颜的李耀人,闻声脸色勃然大变,愤而指着林天质问:“你什么身份?哪里有你说话的份!滚出去!” 一时间会议室内又静了下来,只有窗外飞艇和烟火的欢腾。 林天嘿嘿一笑:“我是谁关你毛事?” 柳芳菲微微蹙起好看的眉,根据以往的经验,他这么一笑,有人就要倒霉了。虽然不介意林天教训一下李耀人,但在会议室当着众多董事的面,有损主仆形象啊。 “他是菲菲的助理兼保镖,林天先生。”柳宗乾云淡风轻地介绍了一句。 “呵,不过是个保镖而已啊!”李耀人冷笑着向身后挥了挥手:“把他给我轰出去!” “有意思。”林天坐在那里一手托腮,一手敲着桌面,用玩味的神色瞧着李耀人。 “李耀人,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柳芳菲腾地一下站起来,面若桃李,冷若冰霜。 保镖们集体刹住了脚步。 “我当然知道,芳菲,我这么有诚意地向你求婚,难道还不能打动你吗?”李耀人脸色诚恳热切,从口袋里摸出一个精致小盒,“啪”的一声打开来,其中的璀璨光华瞬间爆瞎了所有人的眼睛。 “哇” “我的天,红钻!” “天啊!好大的鸽子蛋!” 纯白色铂金指环上镶嵌着一颗夺目尊贵的心形红钻,向四面闪韵着奢华、完美的光彩!这枚钻戒一出世,就夺走了无数眼球,因为它的身份,是钻石家族中最稀缺的品种!更难能可贵的是这颗红钻质地无瑕,足有六七十克拉,价值至少数百万啊! 李耀人脸上挂着自信、炫耀的微笑,将首饰盒放在会议桌上,轻轻推向对面,“嫁给我,芳菲。” 人们的表情此时精彩至极,男人们心里嫉妒怨恨地要死,有这么风光炫目的求婚礼物,怕是铁石心肠也要动心,哪个女人不爱钻石珠宝,何况是牵扯到集团利益? 作为整个公司的女神,柳芳菲在他们心里比苍老师地位还要高上一筹,今天,这朵名花就要归属别人了,他们的心里在滴血,痛不欲生啊…… 而女人们,则大多两眼冒火,恨不得把那个小盒抢过来据为己有…… 李耀人殷殷期待的目光锁定了柳芳菲,可是她却没有表现出任何欣喜、娇羞、甚至哪怕一丝波动。 “唷,啥玩意儿?我瞧瞧。”林天神不知鬼不觉走过来,抄走了首饰盒。 “混蛋,你给我放下!”李耀人大怒。 “我听说现在假冒伪劣商品特多,随便啥玩意儿都能山寨,不知道这是不是西贝货。”林天伸手捏着红钻,把它取出来,迎着光线眯起了眼睛。 “你胡说什么,这是南非红钻,瑞士大师作品!快把你的脏手挪开!”李耀人恨不能把林天的手砍下来,一腔怒气憋得脸孔红白交织。 “哦。”林天捏了捏那颗质地坚固的红钻,很顺从地松开了手。 叮!钻戒落到地板上,清脆的声音如珠玉落盘,晶莹闪烁,碎片四溅! 怎么可能? 董事们傻眼了,那可是自然界中最硬的物质,除了人工合成的工具,没有什么东西能划破钻石表面,它竟然……竟然碎成了无数片! 只有一个解释能说得通,假货! “哎呦,李大董,是你叫我挪开手的,没想到这玩意真是玻璃啊,啧啧!”林天摇头晃脑撇着嘴,遗憾地看着碎落满地的晶片。 “你动了什么手脚!”李耀人踹开椅子,气得浑身哆嗦,这件饰品花了他莫大的心思和精力,居然就这么摔碎了,打死他也不能接受。 “哇靠!不带这么栽赃的,你们看我的手,有问题吗?这种粗制滥造的东西,摆地摊也没人要啊。”林天摊开两手,向众人展示了一下,随即向地下吐了口唾沫,刚好啐在惨不忍睹的指环上。 李耀人发疯了一般冲出来,他看到自己那枚心爱的求婚钻戒七零八落躺在口水中,心如刀割,戾气横生,仇恨立刻布满双眼。 “王八蛋!”他挥着拳头冲上去! 嘭!在众人惊呼声中,李耀人直挺挺摔在了地板上,努力了几下都爬不起来。 “别忘了我是个保镖,保卫别人,也保卫自己。”林天缓缓收回帅气的一脚,指着柳芳菲霸道无比地说道:“另外,以后你这块臭狗屎不要再来骚扰她,叫我看见,见一次揍一次!” “凭,凭什么……”李耀人虚弱地瞪着他,眼镜挂在了鼻梁上。 林天嘿嘿一笑,回头转向众人,宣布道:“因为从现在开始,她是我的女人。” 啊? 一张张惊愕的脸比刚刚看到红钻更为夸张,今天是怎么了?董事会变招亲会?两个男人的表白一个比一个嚣张,先不论李耀人那枚钻戒的真伪,单说林天这小子的狂气,就不是一般人能做出来的。 屁都没有,他敢说柳芳菲是他的女人?凭啥! “谁是你的女人?”柳芳菲挑着眉毛,俏脸没有好颜色瞪着这个胆大包天的混蛋。 林天笑着说道:“你看,总有这么多苍蝇嗡嗡嗡围在身边,你不觉得讨厌?” “关你什么事。”柳芳菲仍然冷冰冰地反问。 “当然关我的事,我要负责帮你赶走他们,我也很烦的!这样一来大家都省心多了不是?” “那是你的工作,与我无关,想要我做你的女人,你还不及格!”柳芳菲昂着修长的脖颈说道。 林天很潇洒地挥挥手:“没关系,可以补考嘛!” 柳芳菲默默瞅了他几眼,很干脆地说道:“好,看你的成绩!”这话让在场的男人们心都凉了半截,她这不是默许了对方的追求吗? 林天点头笑道:“那好,既然大家已经达成一致,我看没什么事就散了吧,您说呢,董事长?” 柳宗乾含笑不语,挥了挥手,示意可以散会。 这小子,秘密不少啊,能把钻石捻裂,要多大的指力啊…… 第20章谁主沉浮 三四个保镖七手八脚扶起李耀人,这货指着林天嘶声说道:“我和你没完!” 他弄碎了价值八百万的钻戒,还抢走了自己的女人,李耀人怎能咽下这口恶气。 “对不起,我不喜欢男人。”林天耸耸肩,用懒洋洋的语气说道:“不过,你要是哪里痒了,我不介意再帮忙捅捅。” “王八羔子!给我狠狠教训他!”李耀人抓住身边保镖的手大叫。 几个保镖犹豫着正要上前,柳宗乾怒斥一声:“混账!全部滚出去!” 从来没有人见过董事长发这么大的火,他在员工与董事们的眼中,向来是一位慈祥、和蔼、体恤下属的老人。 而现在,他竟然为一个保镖狠狠训斥了李耀人,这个锦荣集团举足轻重的关键人物,之前甚至有可能会成为他的乘龙快婿。 这出戏究竟是怎么了? “伯父,你叫我滚?”李耀人一呆,随即脸色铁青。 “这里是开会工作的地方,要打架去大厦外面。”柳宗乾冷冷地回答他。 “好,好,好哇!”李耀人怒极反笑:“你要我滚,很好!锦荣姓柳,你从来就没把我放在眼里,那就别怪我翻脸无情!” “你想怎样?”柳宗乾微闭上眼睛,不去看他。 李耀人脸色狠毒地指着他说道:“叫你伯父那是看在我家老棺材的面子上,柳宗乾,你真以为锦荣是你一手能操控的?董事会不是你一个人说了算。” “你早就有这个想法了吧。”柳宗乾闭着眼平静地说道:“还有谁?反对我,支持他的现在可以站出来。”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表面风光无限的锦荣国际,实际上早已产生裂痕。 “你们还等什么?锦荣有我们一大半!今天就瓜分这块大蛋糕!”李耀人色厉内荏振臂高呼。 “对不起,董事长……”一个中年男人面有愧色站了起来。 跟着就有七八位手握锦荣领导权的董事、副总倒向李耀人一边。 “乖乖,白眼狼不少啊!我算是见识了。”林天瞪大眼睛故作惊讶。 柳宗乾此刻心头前所未有地轻松,今天这个局面早已在他预料之中,从几十年前创业之初,他就曾设想过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如今李耀人羽翼丰满,终于做出了他父亲没有做的事,将锦荣瞬间推向分裂边缘。 “既然你们都这么选择,其他的话就不多说了,李耀人,你究竟想怎么样?”柳宗乾双手交织相握,仍然气定神闲。 到了这个时候,他还能稳如泰山,实在让人摸不透。 “要么你把孙女嫁给我,要么锦荣一分两半!我们这里占有六成股份,有权撤回所有资金,全国二十四座城市的分公司有大半将要关门大吉,在建的项目势必立即停工,这样的损失和影响,你一定承受不起!”李耀人阴险的脸上满是狠毒和仇恨。 “你还敢染指我未来老婆,找死啊!”林天作势又要揍他,就算拳头解决不了问题,也要让这个人面兽心的混蛋知道什么叫害怕。 李耀人闻声匆忙躲到保镖身后,叫嚣道:“报警!快叫警察过来!” “真有种啊你,打不过叫家长,没出息的贱货!”林天收回拳头,狠狠鄙视之。 柳宗乾紧闭的双目缓缓睁开,满眼都是慈爱看了看宝贝孙女,向着众人笑道:“我柳宗乾这辈子从不向任何人低头,谁要是想夺走我的东西,那就要准备好接受我的反击,我会让你们生不如死。” 这……这种笑里藏刀的话是董事长说的?人们再次领教了一个真理,千万不要拿老虎当病猫看待! “算我一个。”林天指着自己说道:“反了天了,有老子在你们还敢造反!” 李耀人冷笑一声,完全是那种不以为然的轻蔑:“一个空壳公司,我看你怎么报复!这是你们自找的,别怪我没给你面子。到时候,叫你宝贝孙女跪下来舔鞋求我吧!” 砰!柳宗乾、柳芳菲两人同时狠狠拍了下桌子。 “把他给我扔出去!”老头说。 “煽烂他的嘴!”女王说。 两位老板都发话了,林天当然乐意效劳,一片哀嚎声中,四个保镖全趴在了地板上,李耀人颤抖着倒退:“你别乱来,我局里有人……” “有你妹!” 啪! 一巴掌扇去,李耀人的眼镜飞了,几颗碎牙齿和鲜血飙出来,喷到墙壁上。 啪! 又一巴掌,两边的腮帮子都肿成了年糕,弱不禁风的李耀人软绵绵躺了下去。 “真不禁揍。”林天摇摇头,抓起他的领带,倒拖着这倒霉鬼,大步走出会议室。 所有人都看到曾经风光无限的李耀人像条死狗一样吐着舌头,脸孔憋成了酱油色,被惨无人道地拖出去,丢在门口。 “你们这些墙头草还不滚?等着我一个个送是吧?”林天转身时,手中多了把狰狞的匕首,漫不经心耍得团团转。 从陈龙手里缴来的捕鲸叉。 倒戈的董事经理们全部低着头,灰溜溜贴着墙根一阵小碎步向门口聚拢。 “天下无不散的筵席,从今天开始,你们将是锦荣的敌人!”柳宗乾沉声说道:“各位好走,不送!” “快滚!”林天如一尊凶神站在门口,见谁走慢了就踹上一脚。 不足半分钟,会议室只剩下十几个人。 柳宗乾摆摆手,示意大家坐下来。 林天用力砰的一声关上门,返回他的位置,方柔看了他一眼,别过头去。 “拟一份通告下发给所有分公司,集团改组重建,暂停所有项目和资金流动。”柳宗乾快速整理思绪,向他的死忠们发布命令:“明天召开全体股东大会,核算股份,分割资产。经历这一次危机之后,我相信,锦荣的春天才会真正到来。” “董事长,如果现在清算的话,我们在建的项目确实有一大半要烂尾。”一位老者忧心忡忡说道。 柳宗乾不以为然笑道:“属于李耀人他们的那一部分,交给他们,相信他们也不会好过到哪里去。我们控制的项目,暂时摆一摆,停一停,集团整顿之后再研究。” “锦荣一分为二,获益的只有我们的老对手,楚氏、保利凤凰这些大集团,李耀人得不到便宜。”柳芳菲说道。 众人纷纷点头称是,集团虽然会因此减少一半规模,但是没有反对派作梗,将来的工作更容易开展,上下层员工更有凝聚力。 任何事都有两面性。 “先这样吧,财务和法务两个部门的同事辛苦一下,尽快核实所有文件和手续,清理账目,谁有疑问及时汇报。散会。”柳宗乾总结道。 核心领导者们纷纷神色严肃离开会场,今日之后,锦荣会变成什么样子,已经不是他们可以想象的。 这个风雨飘摇日新月异的年代,谁能左右沉浮? 第21章强吻的代价 林天和方柔走出会议室时,留下来的董事们纷纷奉上名片,主动向这位红人递上名片,恭维奉承之辞肉麻至极。 “林先生,我是华南事业部赵名轩,今天大伙总算能出口恶气,李耀人这小子就是欠揍!” “赵董所言甚是,有林先生在,锦荣不日定能再创辉煌……” “那是那是,林天先生就是我们的大救星,大恩人……” 噗老子还是救世主呢! 挤出这些热情过头的商人包围圈,林天终于忍不住边走边笑,这些势利眼,还真是不加掩饰啊。 “方柔,你好像不高兴?”瞥瞥身边摆着脸色的美女助理,林天心底偷着乐。 还用说,一定是吃醋了呗。 “谁说的?去人事部,建你的档案。”方柔口气**,胸前抱着文件夹,气鼓鼓踏进电梯。 嘿嘿一笑,林天跟着走进去。 这部电梯里就他们两个,林天装模作样用力吸了吸鼻子,一脸陶醉:“什么味儿,好香啊……” 方柔冰冷的脸蛋浮上微微的红晕,她喜欢在头发上喷洒茉莉香水,清新怡人,一整天心情都会轻松愉悦。 “咦,好像是你身上的味道。”林天往她身边凑了凑,刚好鼻尖贴在方柔后脑的秀发上,情不自禁吸了下气。 一瞬间,男人的气息,酥麻的感觉,触电般击中方柔的敏感神经,差一点让她腿软,脸颊上更是香绯如云,娇俏诱人。 叮咚,电梯到站,仿佛这几秒钟经历了漫长的时间,方柔心口怦怦跳动,迈出艰难的步子走出来。 林天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四下里瞅着人事部超广阔的办公室环境,不少美女也抬头好奇看着他。 锦荣别的不多,女人,尤其是美女,随处可见,而人事部这里,几乎清一色的全是职业白领丽人,走到任何一个地方都透着袭人香气,入眼全是姿容姣好、身材一流的美女。 “这边。”方柔波动的心情很快平静下来,领着林天穿过联合办公大厅,敲响了一间独立办公室的门。 “进。”居然是男人的声音! 老天,主宰人事部的竟是个爷们!回头扫一眼大厅里那些花容月貌的美女们,林天不禁心如刀割,为什么安排一个男人坐镇这处桃花源?岂不是狼入羊群,任他宰割么!真是人比人,悲愤啊…… 方柔已经推门而入,林天哀叹一声,极不情愿走进去。 “柔姐?”抬头看到方柔,办公桌后的男人惊讶万分站起来。 将文件资料放下,方柔指着林天说道:“小哲,这是新来的,给他做份人事档案。” “新来的?”曲哲两眼霎时明亮,看向林天时,竟目不转睛,审视一件稀有收藏品一般。 林天瞪他一眼:“看什么看!”瞧着这个油头粉面的家伙就来气,一个人霸占这么多资源。 “柔姐,交给我吧,你去忙你的事情好了。”曲哲眼睛里有奇怪的光芒闪烁,伸手取过文件,粗略看起来。 “嗯,你和他在这里办手续吧,办好之后回柳总那里。”方柔抿嘴微笑,咯噔咯噔离开了。 林天也不客气,点点头,在沙发上坐下来。 啪,点燃一支烟,林天悠然自得等待着。 “帅哥,有没有照片?”曲哲放下资料,走过来竟挨着他坐下了。 “没有!”林天提防的眼神瞅了瞅他,感觉有点不对劲。 “真可惜,不过不要紧,来,我帮你拍一张。”这个似乎有些娘娘腔的男人伸出手,竟握住了林天的手掌,轻轻摩挲了几下。 手背上鸡皮疙瘩一下子爆出来了,林天嘴角叼着的香烟无声滑下,终于明白了什么情况。 “草!” 他两眼一瞪,狠劲抽回手,反手就是一巴掌抽回去! 曲哲“哎哟”一声惨叫,滚倒在房间地板上,捂着脸满地找牙。 “娘卖呗!成天打雁,差点叫雁啄了眼!”林天愤然指着他大骂:“揩油揩到老子头上,瞎了你的狗眼。怪不得让你坐镇人事部,原来是个占着茅坑不拉屎的龙阳君!” “你干嘛这么凶……呜呜……”曲哲伏地痛哭,脸上却没有一滴眼泪。 “呸!”林天抓起他的人事表格,摔门就走,一刻也不想在这里停留。 恶心啊! 外面大办公厅的美女们闻声纷纷将好奇的目光投在他身上,有些人掩着嘴笑起来。 笑你妹啊,林天气急败坏冲过长长走道,乘电梯杀向六十层。 “方柔!方柔!”他一路怒吼冲进助理办公室,无数惊诧的眼神错愕交织。 方柔正端着一杯刚刚沏好的咖啡,和同事愉快地聊着什么,就被林天抓住手腕向外拉去。 “哎……你干什么……我的杯子……”她惊慌地叫着,咖啡溅出来几滴,洒在胸口。 林天抢过她的咖啡,一口气全倒进嘴里,随手把杯子扔进垃圾桶。 方柔看傻眼了,这么烫的水,他怎么喝得进去? “你成心的是不是?”两人站在走廊旁的楼梯口,林天才开始责问。 “是又怎么样。”方柔轻轻揉着被他弄疼的手腕,赌气瞪回去。 “做错事要付出代价,你竟敢阴我!”林天贴近她的脸,两个人四只眼,狠狠瞪着对方。 “那又怎么样!”一向温柔善解人意的方柔,竟也反常地倔犟。 “这样!”林天话音未落地,恶狠狠吻上了方柔的嘴唇! 霹雳!方柔的脑袋瓜子霎时被雷击中,一片空白,两眼瞪得无限大,完全失去了任何思维能力。 这可是她的初吻啊…… 林天也是,仗着怒意和胆大,强吻之后,他也体会到了前所未有的**感觉。 真柔,真软,真甜! 滋味太美妙了。 突然!一阵熟悉的高跟鞋声响匆匆传来,打破了两人忘我的心境。 方柔一把推开他,脸红到了脖子根。 刚刚低下头,又似有所觉向走廊尽处看去,身影孤傲的柳芳菲正站在那里,面无表情注视着他们这对偷腥的野鸳鸯。 方柔的小脸如火烧一样,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又羞又气,低头僵在了那里。 林天也发现情况不对,真他妹的衰神附体,刚想更进一步就被逮个现形,还让不让人活了? “哟,这么巧,柳总……” “进来!”柳芳菲冷冰冰丢下这句话,转身返回她的办公室。 看一眼不知所措的方柔,林天轻声说:“一会儿再来找你。” “哼。”方柔两眼水汪汪地瞪着他,这个混蛋,占了便宜一句贴心的话都不说,他究竟想干嘛? “哦,这个人事表,还是你帮我跑一趟吧。”林天想起手里还攥着的东西。 “就这样?”方柔仍然瞪着他。 “对了。”林天邪邪一笑,伸手揽起她的腰,快速在方柔的唇上啄了一下,贴着她的耳朵说道:“我说过你今天有桃花运的嘛!没错吧?” “混球!”瞅着他嬉皮笑脸远去的样子,方柔恨恨地咬着嘴唇,心里却有异样的东西在悄然流淌,它有个诱人的名字叫做甜蜜。 柳芳菲端坐在办公桌后面,表情冷漠如一座冰山,让人看了忍不住心生寒意。 林天有点挠头,步步惊心地走过去。 “这周你的工作地点在华宜家第二十七分店,协助店长承担日常工作。”柳芳菲没有抬头,一副公事公办的口吻。 林天愕然:“华宜家?那是什么地方?我不是做你的保镖兼助理吗?” “没错,你知道助理的概念吗?帮助上司料理一切事务,就是你的本职工作。”柳芳菲冷冷说道:“如果你不能胜任,停车场保安亭刚好缺一个人手。” “停车场……”林天想起了那个被他踹趴的胖子,看车?不行不行,从保镖沦为保安,这种有**份的事情绝不能干。 “两件事,你自己选择。”柳芳菲放下笔,抬起一对锋利的眸子看着他。 这小妞太狠毒了,很明显是利用职权之便打击报复,这就是背着她偷腥的代价啊。 等等,难道说,她醋意大发了?林天的嘴角不自禁地冒出一抹诡异猥琐的笑容。 第22章林大侠抢劫 “你笑什么!”柳芳菲冷冷叱道。 林天肆无忌惮盯着她的脸蛋,白如凝脂,细腻如粉,极品中的极品。这副冰清玉洁的冷酷娇颜,让林天兴起了一丝调戏她的念头。 “你吃醋的样子真好看。”他说。 柳芳菲被他盯得极为不快,闻言大怒:“放肆!” “嘿嘿,柳总,还记得刚刚会议室说过的话吗?”林天嘻皮笑脸地走过来,双手撑在办公桌上,居高临下看着她。 “不记得!告诉我你的选择。”柳芳菲飞快转动着手里的铅笔,她又焦燥不耐烦了。 “你说看我的成绩,那么我告诉你,就算把老子发配到边疆,也照样干出一番轰轰烈烈的事业给你瞅瞅!到那时,你可别翻悔。”林天竖起一根手指,信誓旦旦地说道。 “证明给我看。”柳芳菲毫无惧意扬起脸,“如果你只是一个靠拳头吃饭的莽夫加色鬼,休想让我高看你。” “喔喔!我会让你知道流氓有文化,究竟有多么可怕。”林天说这番话的时候,两只眼仍贼溜溜朝柳芳菲胸前那片风光瞄去。 “你可以走了!”柳芳菲冷冷地下了逐客令:“明天一早,去滨江大街上班!除此之外,随叫随到。” “没问题,记得别太想我,亲爱的老婆大人。”林天卷着放肆的笑声扬长而去。 “这个混蛋!”柳芳菲“啪”的一声掰断手中铅笔,愤而站起来。 在助理办公室门口伸头瞄了几眼,没瞅到方柔,林天略感遗憾晃出了大厦,来日方长,有的是机会勾搭,他可不想再见到那个恶心的娘娘腔。 头一天上班报道就遇上一篮子破事,好在下午有半天的时间休息,林天打算趁着空闲采办些家居用品,顺便办几件小事。 锦荣大厦坐落在车流繁华的金融街中心,沿着路旁的小道,林天叼着一根烟漫无目标晃悠着。 路口拐角处,几个摆地摊的女孩吸引了他的注意。 “啧,大城市就是不一样,摆摊的也有美女。”林天暗暗赞了句,丢掉烟头,走过去。 有卖T恤衫的,还有卖超短裙和女士内衣的,各种小商品玲琅满目。 “这个钱包多少钱?”随便看了看,林天蹲在一个摊位前。 昨晚从混混们身上榨来的钱还揣在兜里,实在有些不便。而刚巧这个摊主比较惹人注意,看样子似乎还是学生,生得清纯靓丽,楚楚动人,很符合林天的胃口。 “四十。”女生微微一笑,露出两个浅浅的梨涡。 “十块,我要了。”林天丢出一张钞票,拿着东西就走。 “哎……十块不卖,本钱还不够呢。”漂亮女生急了,匆匆追上来伸展开两只手臂拦下他。 林天抬眼看着她,可能因为着急,女孩的脸颊嫣红透白,煞是粉嫩。她穿着件短袖卡通T恤衫,下身一件破洞的蓝色牛仔裤,脚上是一双很普通的白色运动鞋。 “十五,再多要一分没有!”林天成心想欺负她玩玩,摆出凶巴巴的脸色。 “我不卖了,东西还给我!”女孩伸出手心,两眼怒火升腾。 林天乐了,嘴一歪,拿出流氓相来:“吆喝!你要四十给你十五还嫌少?你们这些黑心小贩子,不对半砍价我不被你宰死?” “谁黑心?十五块进货价都不够!拿来!”女孩倔强地说道。 “靠!你蒙谁?就十五,爱要不要!” 女孩急了,竟然遇到强买的街头恶霸,她突然使劲抱住林天的胳膊,大声叫嚷起来:“有人抢钱包!有人抢钱啊……” 呼啦啦…… 周围几个摊子的女生一齐冲过来,附近银行门口的保安闻声吹响警哨,连街口的交通协管大妈也怒气冲冲围过来,眨眼就把林天团团围住。 我草!这世道怎么了,买个钱包被人当抢劫犯,还要不要人活了! “警告你别乱来,敢抢我们希琳的钱包,等着坐牢吧!”一个卷发美女极其嚣张地说道。 “快报警!别叫他跑了。”有位路过的好心大妈提醒道。 “还不放手?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长得人模狗样的,干什么不好?” 人群唧唧喳喳指责着他,瞅那几个学生妹的架势,能把自己活吞了。 林天无所谓地笑了:“叫警察来吧。” 他的手里还握着那个钱包,被陈希琳死死抱住手臂。 “太嚣张了!报警!一定要报警!”有人迫不及待想看热闹,趁机瞎嚷嚷。 “对,应该报警。”林天嘿嘿笑着,侧头看向这个神色慌乱的女生。 她的肩头垂下两条蓬松的卷发辫,具有这个年纪女生的可爱和调皮,同时又勇敢坚强。 巡警在一分钟内就驾车赶到,警笛呜呜呜呜大作,沿途所有车子全部停下避让。 光天化日当街抢劫可不是小事情,发生在让人神经敏感的金融街,能不让警察提心吊胆吗? “让一让,让一让!”两名中年警官挤开人群,手枪手铐都摸在手里准备抓人了。 “就是他?”看到林天和陈希琳两人怪异的情况,两位警官纳闷了。 抢劫犯还有这么淡定的?现场没有搏斗痕迹,也没有流血,这演的哪出戏? “就是他!”人们齐声手指林天。 “跟我们去局里说吧!”高个警察亮出了手铐,没办法,人总要抓的。 “慢!”林天抬手阻止他:“抓错人,你要吃官司的。你先问问她,究竟是怎么回事。” 两位警官对视一眼,达成了统一意见,其中一个向陈希琳问道:“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他,他强买我的钱包。”女孩懦懦地回答。 “什么?不是抢劫?”高个警察满头黑线,“你卖多少钱?他出多少?” “四十,他出十五……”陈希琳小声说道。 两名警察瀑布汗,矮个子转身大声询问:“谁报的警?” 了解真相的人们闻声如潮水般自动散去,报假警,这罪名可不小啊! “没事了,没事了。”协管大妈主动担负起分流工作,驱开人群。 “你们两个,好好检讨一下!”高个警察没好气地数落道:“为一个四十块钱的东西,值得吗?” 陈希琳羞愧地低着头,松开了抓住林天的手。 “警官,不关我们的事啊,你应该找那个报警的混蛋。”林天笑嘻嘻说道。 “怎么不关你事?”警察也火了。 林天抓住陈希琳的小手,五指相扣扬起来笑道:“你瞧,我们俩这是闹着玩的,谁让那些八婆多管闲事了?” “你你们俩涉嫌扰乱社会秩序!” “拜托,乱扣罪名也要找对人啊!”林天撇嘴说道:“在大街上谈情牵手怎么扰乱秩序了?” “你!”高个警察指着他哑火了。 林天得意洋洋抿嘴微笑,看着对方精彩的表情,心中十分惬意。 “收队吧。”另一个同伴捅了捅高个子,两人愤愤不平扭头向警车走去。 “还不谢谢我?”林天低头看着陈希琳紧张又羞愤的脸色,坏坏一笑。 “哼!你这个坏蛋。”女孩抽回手去,头也不回逃向她的摊位,钱包也不要了。 “喂还少你五块钱。”林天冲着她叫嚷。 “留着省钱买药吧!”陈希琳转身两手兜成喇叭,弯着腰向他用力大喊。 日! 林天一脚踢飞了路边挡道的塑料瓶子。 第23章太不专业了 有了钱包,林天想起那张老头子交给他的银行卡。金融街遍地银行,隔一段路就有台自助取款机,办理业务非常方便。 没走几步,有一家建行网点,林天满怀期待将卡片塞进取款机。 密码六个六,假如里面也有这么多存款那就太满意了。 查询余额,一行短得不能再短的数字耀武扬威跳出来。 “二!” 林天只觉得两眼一黑,差点晕过去。 老东西真敢做啊! 费那么大劲,居然只办了一张空卡,他这是要搞哪出? 也罢,不是被坑头一回了,至少兜里还有充足的生活费,摸摸口袋,林天翻出两张支票。 兑现,赶紧兑现去! 正值中午,银行营业厅人特别少,林天只等了两分钟,就坐到窗口旁,递上了条子。 “对不起,先生,这两张支票没有授权。”工作人员仅仅瞅了一眼,就退还了他的东西。 “什么什么?授什么权?” “没有署名签字。” “我……草啊!”林天抓着两张废纸仰天长叹:“骗子,都是尼马骗子啊!欺骗我这么纯真的人,你们于心何忍,良心都叫狗吃了啊……” 银行里的工作人员全部用同情的眼神目送他颓丧的身影步出大厅,这倒霉孩子,也真够可怜的。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林天自认为不是什么君子,但也不是报仇不隔夜的小人,痛定思痛,他琢磨着一定要找机会扳回今天的耻辱! 轰隆!一声巨响,硝烟滚滚,震动整条街区,附近大厦的玻璃连续碎裂,地面也仿佛在颤抖。 许多行人惊恐万分地寻找声音来源,抱头原地蹲下,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恐怖的事情。 汽车急刹与追尾的声音此起彼伏,混乱连续不断爆发。 “土制炸弹!”林天循声找去,街道斜对面的工行取款机被炸人成稀泥,浓烟中各种碎片乱舞,两名戴着摩托车头盔的男子提着手提箱冲进去,街边还有两个跨在摩托上的接应者! 炸取款机抢钱! 这些亡命徒真是胆大包天啊。 没看到头顶的天网摄像头?不知道各大银行都有直通警察局的报警按钮? 不专业,不技术啊! 林天基本上预知了他们的可悲下场,因为警车正疯狂怒吼向这边赶来。 躲在一个电线杆旁,林天若无其事摸出一支烟,叼在嘴角,准备看戏。 两个劫匪拎着箱子火速跑出来了,跨上摩托车就向这边疾冲。 三叉路口,因为爆炸,几台轿车刮蹭在一起抛锚搁浅,人群拥挤着四散逃窜,场面极度混乱。 那些摆摊的学生妹,手忙脚乱收捡东西,惊叫声,践踏声,哭喊声,让人揪心。 逃跑路线被混乱的交通阻塞了,两辆摩托车上的车手相视一眼,扭转方向,向人行便道冲过去。 “草!”林天眼神凌厉,快速拔掉香烟,收进口袋里。 陈希琳她们还在那里弯腰捡摊子,可想而知,两辆摩托冲进去会是什么后果,这些不怕死的恶棍根本不把人命当回事! 眼神极快地扫描附近景物,林天两三步冲到一个推捷安特自行车的年青人面前,不加任何解释,一把夺过他的车子。 “哎,你干什么……那是我的……”年青人的话还没有说完,就眼巴巴瞅着他的崭新自行车划过一道优美弧线,迎面撞上了一辆疾驰而来的摩托! 喀嚓! 车倒人散,摩托车轮胎倾斜着撞在路边垃圾桶上,零件四处飞散,油箱爆裂,刺鼻的汽油味扑面冲来。 两个亡命徒蜷缩在马路上,痛苦地抽搐着。 解决一辆车,还有另一个! 车手目睹同伴惨烈下场,疯狂加速,眼看距离林天不足十米,滚滚车轮似要将他碾碎! 林天眼瞳收缩,全身的杀气澎湃,紧紧锁定飞速旋转的车轮。 嗡…… 马达轰鸣,向他的身体笔直撞过去! 仅仅一秒钟,摩托车跨越十米距离,滚烫的狰狞气息扑面袭来,周围所有人都发出了惊恐的呼声。 电光火石! 在车轮即将触碰到衣角,头盔下车手扭曲的脸清晰可见时,林天动了! 以旁人肉眼无法捕捉的超然速度,侧身闪过,出手如电,抓住车把,灌注无匹巨力,借着摩托车飞速行驶的惯性,硬生生扭转方向,将车头推向左后方街道中央抛锚的轿车! 哐! 撞击声惨绝人寰,火花和刺鼻的浓烟炸起,那辆倒霉的捷达轿车原地后退半个车位,与后面的奥迪亲密一吻,前挡风玻璃碎成蜘蛛网状,汽车前脸严重毁坏。 摩托车爬上捷达车顶,歪倒在凹陷的车壳上,两只轮胎凭空转个不停。 甩飞出去的两人一个撞在电线杆上当场死亡,另一个掉进人堆里,挣扎着爬起来,凶恶狞厉的眼神一扫,立即抓住身旁的女孩,手臂圈起她的脖子,从腰间摸出一把弹簧刀,四处乱比划,口中嚷道:“滚开!滚一边去!” 人群恐慌而散,许多人抱着脑袋逃命,互相踩踏,便道上顿时又乱成一锅粥。 “费死老劲了!”林天一手扶着老腰,一手抹去额头的冷汗。紧张与猝然施力双重作用下,消耗大量体能和精力,绝非常人可以做到。 等到转身观望场面事态,映入视线的竟是陈希琳那张充满恐惧的脸和劫匪失控的慌乱神色。 “衰到姥姥家了!”林天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早知如此,刚刚真该好好给陈希琳相下面。 警笛长鸣,两辆警车上冲下来六个警察,包括刚刚那两位去而复返的熟面孔。 劫匪神色异常激动,刀子搁在陈希琳的脖颈上,疯狂大吼:“别过来!都别过来!” 为首的一位中年马脸警官举枪瞄准了劫匪,开始喊话:“放开人质,你已经被包围了!主动投案,争取宽大处理,否则……” “叫个屁,他已经精神失控了,你越喊他越容易激动!都把枪收起来。”林天严厉打断这名警官照本宣科的行为,那种举手投足间显露出的强大气势让警察们为之一呆。 高举两手,林天向匪徒走了过去。 “他干什么?”警察们满脸疑惑互相询问。 “难不成他要做人质?”马脸警官缓缓放下枪,同时招呼所有人不要做激怒匪徒的事情,密切注意事态变化。 “别紧张,哥们,我过来交换她怎么样?”林天微笑着慢吞吞接近匪徒。 “你别过来,你过来我就杀了她!”男子疯狂大叫,手腕抖个不停。 “好吧,我不过去,不过去就是了,你爱干嘛干嘛去。”林天放下手,停在男子身前四五米远处,很随意地将两手插进口袋。 警察保持观望,路口渐渐松散,人群避让,劫匪身后的道路畅通起来。 “你还不走?要不要叫辆车送送?”林天向他身后呶呶嘴。 男子快速扭头向身后看去,就在这一秒,林天两只手同时闪电般从口袋里抽出来,遽然弹射出两枚一元硬币! 第24章大军哥的老大 嗡嗡 男子刚一回头,瞳孔就迎上了一团旋转的银辉,恐惧在他眼中急速放大! 咚,咚,两声轻响,两枚硬币分别命中他的脑门和手腕,刀子滚落在脚下,男子闷哼一声摇摇晃晃向后倒去。 陈希琳两腿一软,瘫坐在地。经受这么恐怖的事情,别说一个女孩,大老爷们也要吓尿裤子。 “怎么样,关键时候还不是坏蛋来救你?记住,这世上没有什么狗屁英雄,英雄都在纪念碑里。”林天走过去踢一脚匪徒,吹了声口哨,两手插兜,扬长而去,很快就消失在茫茫人海中。 “希琳,希琳!你没事吧?”一位女生哭着跑过来,扶起失魂落魄的陈希琳。 从迷惘中醒过来的女孩抓住同伴的手,颤声问:“他,他去哪儿了?” “谁呀,希琳,我们快点离开这里。” 两个人互相搀扶着挤开人群,那道玩世不恭的身影在陈希琳眼前久久不能消散,随意的笑容,轻佻的眼神,从容的步伐,以及手心里早已融化的温度,深深印在女孩的心底…… 离开金融街,林天顺道去了趟超市,捎上一斤卤牛肉、两瓶老白干,买了一打袜子,几样洗漱用具和日常用品,兴致勃勃返回住处。 打开电视,切好牛肉片,坐在沙发上拎起酒瓶灌几口,爽! “今天中午,金融街发生一起炸弹抢劫案,据目击者反映,劫匪成功炸毁取款机,驾车逃跑的过程中,出现一位神秘人物,让我们来看看现场报道……” “嗯?这么快就上电视了?”林天放下筷子,双手靠在脑后,摆着惬意的姿态观看。 “就这样夺了我的自行车,一把抡出去,酷毙了!”推着捷安特自行车的那个小青年夸张地做着动作,满脸崇拜,好像那辆报废的自行车不是他的。 “接下来怎么样?抡车哥有没有被歹徒追打?”记者特傻呗的问题让林天一阵撇嘴,靠,谁追谁啊? “没有啊!他,他空手又放翻了另一车,在那里……” 特写镜头转移到捷达轿车顶部,惨况还摆在这里等待解决,围观群众七嘴八舌指指点点。 记者站到便道上,语调急促地说道:“观众朋友,我站的地方就是歹徒持刀挟持人质的方位,我们请到另一位目击者为大家说说当时的情况。大妈,您当时在哪里?” “我就躲在花坛后面,那个抡车哥,他不是人啊……” “草,会不会说话!老三八!”林天气得跳起脚来。 “他不是一般人,是超人啊!好像是两块硬币,就这么一弹,歹徒就倒下了,拉医院抢救去了。没见过这么帅的小哥,我要是年轻二十岁,一定追他!” 噗! 林天笑喷了,就这模样,年轻三十岁哥也不敢收啊! “根据警方发布的信息,正在全力寻找这位见义勇为的抡车哥,让我们拭目以待……” 抡车哥?俗!俗不可耐。没闲工夫和这帮警察瞎闹腾。 关掉电视机,林天闷头吃东西,收拾完肚皮,往沙发一倒,酒精上脑,没过几分钟就沉沉睡去。 一觉睡到自然醒,外面天色都暗了下来。 “睡这么久?”想起还有个事情,林天快速洗了把脸,西服往肩上一搭,叼着烟走下楼去。 干嘛?收保护费啊!八万块,对他来说简直是笔巨款了。 又见后堂街,仍然如昨日那般热闹喧嚣,日子要过,钱要赚,人们在麻木中日复一日虚度光阴。 林天在昨晚那个烧烤摊上坐下来,瞅瞅时间,差不多快到八点了。 那黄毛小子会不会出现? 如果威慑有效的话,按理,他不敢不来。 嚼着花生米,吹着啤酒,一盘龙虾没剥完,黄毛果真出现了! 不过有点意外的是,来的不是他一个人,一群人。 为首的家伙墨镜,皮衣,黑背心,有型有派,身旁跟着一个性感的短裙女人。黄毛畏畏缩缩走在他们身后,十几个小弟敞着怀,趾高气昂簇拥着老大和老大的马子,腰间都藏着大砍刀。 咣当!老板吓得手一滑,盘子掉地上,碎成几瓣。 客人们纷纷站起来,都想着赶紧离开,少惹是非,顺便还能借机逃单。 咄 一把狰狞的匕首直挺挺戳在木桌上,林天睁圆了眼指向那些想走的人:“谁敢不付钱试试!” 有时候,做恶人远比做好人更有效,一个恐吓,所有人都慷慨解囊,丢下百元大钞,连找零都不要就溜了。 “老板,收钱。”林天拍了下桌子,漫不经心继续剥龙虾。 “谢谢,谢谢!”老板感激涕零,有这样一位大爷罩着,起码能找回昨晚一部分损失了。 昨夜,他可是亲眼目睹林天大战两帮混混的刺激场面,连警察也不敢插手,可见这位爷有多大的能量了。 黄毛那帮人走到摊位前了,呼啦啦散开,围住了林天的桌子。 “就是他?”带头大哥摘掉墨镜,搂着女人的腰肢瞧了瞧林天的背影。 “是他,大军哥。”黄毛吊着眼说完,赶忙又缩回了脑袋。 林天慢慢转过身,抽回匕首,从板凳上站起来。 大军哥拿眼仔细一瞧,嘿嘿而笑,撇开身旁的女人,独自向林天走过去。 混混们相视点头,同时亮出了砍刀。 林天也笑了,耍着刀花走上前。 两个人相对半米,互相瞪圆眼珠,绕着转了几圈,同时伸出右手来! “锄禾日当午!”大军哥伸手亮出拳头来。 “汗滴身下乳!”林天摊掌亮个布。 “观音怀中坐!”大军哥出个剪刀。 “如来也辛苦!”林天一个锤头。 “哈哈哈,你又输了!”林天大笑着与魏臣军拥抱,一众小弟全都傻眼了。 “老大,凭啥你总能赢?”大军哥嘿嘿笑着,向后头招了下手:“阿菜,过来!” 阿菜闻声两脚一颤,他竟然是老大的老大,这不是屎壳郎进厕所,找死吗? 林天抽出一根烟塞到嘴里,将烟盒抛给魏臣军:“赢不了你怎么做老大?” “嘿嘿,那倒是。”魏臣军摸出火机给他点上,自己也燃着一根,这才转身骂骂咧咧说道:“一帮蠢货,还不过来见天哥!老子白养你们这些王八蛋了!真TM丢人!” 混混们赶紧收起刀子,齐刷刷向林天鞠躬问好。 “天哥!”“天哥好!” “行了,自己人,没必要客气。”林天笑着摆手,瞅瞅冷汗直流的阿菜:“就是这小子把你请来的?” “天……天哥……我……”黄毛阿菜吓得脸都绿了,噗通一声脆倒在他面前:“天哥饶了我这回吧……我马上还钱……” “去你妹的!”魏臣军一脚把他踢翻在地,痛骂道:“这个不成器的东西,要不是看在飘飘的份上,老子懒得理你!” 林天笑而不语,视线转向那个性感的短裙女人,上下打量一番问道:“这位美女是……” “飘飘,还不过来叫大哥!”魏臣军扭头招呼着。 “干嘛?他还没你大,凭什么要我叫大哥?”飘飘扭着臀走过来,一脸不情愿,红艳艳的嘴唇嘟起老高。 “你说什么?臭婆娘!”魏臣军大怒,这三八太不知轻重缓急了,撒娇也不看时机,丢了他大军哥的面子事小,万一惹怒了林天,吃不了兜着走! 第25章带着天哥去洗头 林天摇头笑笑,继续看戏。 “本来就是嘛,你不给阿菜找回场子也就算了,还打人,我偏不叫!你算什么男人嘛!他算什么东西?”女人跺着脚不依不饶。 “臭婊子!反了你了!”大军哥怒火攻心,这娘们太不识大局了! 啪!一巴掌扇过去,飘飘妖媚的脸蛋上顿时浮起四个指印。 小弟们傻了,老大竟然把最心爱的女人打了?平常对她可是千依百顺,要星星也给摘下来的,这个天哥究竟什么来头啊! “你,你打我?魏臣君你他妈打我?”飘飘歇斯底里叫嚷起来,捂着脸放声痛哭。 大军哥指着她疾声厉色吼道:“老子不但打你,还不打算要你了,给我滚一边去!” 呃…… 飘飘的哭声突然止住了,睁着一双泪眼用不敢相信的神色望着他。 “你叫我滚?”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把这娘们给我轰走!”魏臣军向周围的小弟们咆哮,两个亲信急忙走过来拉飘飘的手臂。 “放手!军哥,你别不要我……军哥……”看到魏臣军玩真格的,飘飘哭喊着求饶。 她不明白为什么魏臣军突然变脸,可是她真的不想离开这个男人,没有谋生技能,只能沦为下贱的站街女。 “行了行了!搞得哭哭啼啼像什么样,不是我说你,大军,你这毛病该改改,打女人干嘛?女人是用来疼地!”林天夹着烟数落他道。 “臭娘们不长眼,乱咬一通,老大你可别生气!”魏臣军说道。 林天笑眯眯摇头:“叫她过来吧,弟兄们也随便坐,还有那个什么,阿菜是吧?也一起上桌吧!” 随即他又扬声叫道:“老板,烧烤啤酒随便上!待会一并算钱给你!” “听到没有?天哥发话,还不过来!”魏臣军没好气地招呼着:“都坐下,陪天哥喝酒!” 飘飘抹着眼泪一瘸一拐走来,用哀怨的眼神看着相好的,坐到他身旁。 阿菜战战兢兢挨着飘飘坐下,手到现在还哆嗦。 “你们两个什么关系?姐弟?”林天看看阿菜,又瞅瞅飘飘。 “老大眼力还是那么准,不知道仙爷身体还好不好……”魏臣军口不择言说出这话,急忙闭嘴,讪讪一笑。 “你问他?老扒灰!再过二十年他也死不了!”想起这老家伙就来气,好像上辈子欠他的,处处挨骗上当。 魏臣军笑着转移话题:“对了,老大,你怎么也来津城了?” 林天捏着烟头,狠狠吸一口,含糊其辞地说道:“办事,要在这里待一阵子。你怎么样?还带着一帮小弟四处混日子?” “唉!一言难尽啊……兄弟刚出来那会儿也想找个正经事做,拉了一群人搞建筑队,谁知这玩意儿比道上还难混,要么没活干,要么干了活讨不回钱,最后只能做回老本行。”魏臣军叹着气说道。 “这样啊……老本行怎样?还能混得下去?”林天问道。 魏臣军摇头苦笑:“难呐!地盘越来越少,混的人越来越多,粥少僧多,你说怎么办?只能今天你打我,明天我抢你,连个像样的堂口都没有!大帮会早就形成规模,那些地方小混混也不敢去呀。” “说得也是。”见老板拎上啤酒,林天笑道:“先不管了,开瓶!今天谁不喝醉,谁就是龟毛!” 听见这话,老板打了个哆嗦,都喝醉了,找谁要钱? “好!臭小子,你还愣着干什么?给天哥开酒啊!”魏臣军狠狠瞪一眼阿菜。 阿菜哆嗦着手点头:“是,是,马上,马上……” 酒瓶一开,混混们按大小次序轮番上阵,“敬天哥!”“天哥,我敬你!” 很快,桌面上堆满了啤酒瓶,烟雾缭绕,酒气熏天。 “大军你行啊,出来刚一年就找了这么漂亮的弟妹,艳福不浅嘛。”林天借机调戏着两个人。 “嘿嘿,还不是她硬赖着我!”魏臣军揽着女人的香肩,朝她脸上喷了一口浓烟。 “讨厌死了!”飘飘皱着眉头挥手,扇掉这些烟雾。 从刚刚两人谈话中,飘飘认识到这个天哥在魏臣军心头的份量,绝非自己可以比较,也明白只有尽力讨好他,才能为弟弟解开这个困局。 “天哥,我敬你一杯。”她主动端起酒来。 “好,阿菜的事情一笔勾销,既然是大军的小舅子,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你们就安心喝酒吃东西吧!”林天仰起脖子灌了一口。 “谢天哥!”姐弟两个异口同声道谢。 酒菜吃得差不多,魏臣军挥挥手:“阿菜,送你姐先回去,我和天哥还有事情要谈。你们几个,该干嘛干嘛去,吃饱了就睡觉,别给老子惹事!” 混混们点头哈腰向林天道别,桌上只剩他们两个时,魏臣军闷了一口酒,叹道:“真怀念在红岗的日子啊……” 林天失笑道:“怎么?皮痒痒了?打架还没打够?” “说到打架,谁也不是老大你的对手……可大家伙就喜欢被你虐,知道为什么吗?”魏臣军抹了下嘴角说道。 “贱呗。”林天翻了下白眼。 “嘿因为我们把你当老大,当亲兄弟,可现在,和这些小家伙们在一起,怎么也找不到当初的感觉。凉子,黑魁……还有仙爷,有日子没听到他的二胡了……” “能不能不要这么煽情?”林天撇撇嘴。 “靠!你说的,咱现在就走,玩点男人该玩的东西!” “玩什么?该不会是……”林天伸出一根手指头蘸着酒,在桌面上写下个“女”字。 “嘿嘿,猜对了!”魏臣军放声大笑。 两人互相拉扯着,歪歪扭扭,一路唱着荤调,沿街寻找那神秘的洗头房。 “添咪咪,我笑着添咪咪……在哪里,在哪里歼过你……” 阴暗的街角,粉红的窗帘,猩红的灯光,一个个花枝招展的女郎在沙发上或坐或卧,笑容妩媚向外频频招手。 “哟,两位大哥,进来体验一下嘛!”一位黑丝女郎推开玻璃门,拉住魏臣军的胳膊,嗲声嗲气说道:“试过一次,包你二位还想再来。” “有啥项,项目?”魏臣军喝了不少啤酒,现在酒精上脑,舌头开始打结了。 “您要啥有啥啊!快进来。”黑丝女郎招呼着同伴,连拉带拽,把他们请进去。 洗头房,通常都是里外两三间,服务台当然是在后面。林天此时也喝了个半醉,半推半就,心想就这么玩玩也行,消消火嘛,便宜谁都一样。 早点告别初哥之身,以后有经验了推倒其他女人还不是熟门熟路? 魏臣军被两个女人带到隔壁房间,林天被拽进了一间简陋的隔间里,接待他的是一个长发女人,红唇浓妆,妖艳得可怕。 “多钱一炮?”虽然有点头晕,林天还是觉得买东西应该先讲好价钱再说。 “大哥,两百块钱爽一爽,包你搞完还想搞。”女人勾下吊带,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 咕嘟!林天咽了口口水,下面已经翘起来了。 不过一想两百块玩这种不知经历几百几千手的货色,他又有点不甘心,于是开始狠劲杀价:“天涯遍地是芳草,五十一次好不好?” “哎呦!”妖艳女人又把肩带松了一根,露出黑色的罩杯,“清风明月本无价,最少也要一百八。” 我去!这女人还挺会拽谱的。 林天嘿嘿一笑,兴致高涨,继续谈价钱:“近水遥山皆有情,可惜就带八十八。” 女人一听不太乐意了,走过来伸手一抓林天下面,咯咯笑道:“我拿青春赌明天,少于一百算强坚。” “这个……好吧,看在有缘千里来相会的份上,一百就一百,姿势任我摆。”林天咬咬牙下了决心。 “咯咯,你要是给一千,让你玩一天。”女人迫不及待脱去吊带裙,开始解林天上衣纽扣,刚刚那么一握,感受到其中那宝贝的尺寸和热度,她早就心花怒放了,这小哥可带着珍品名器啊! “那你都有啥项目?”林天色色地问道。 “当然有!你是喜欢冰火毒龙,还是波推双响?对了,姐姐我还有一门独门绝技沙漠里的一把火,咯咯……” 林天震惊了:“我去!沙漠里还能点火?” “咯咯,待会你就知道了……” 被她这么一吹捧,林天全身的热血就沸腾了。 两个人你情我愿,这笔交易自然做的爽快,衬衫一褪,妖艳的灯光下,林天上半身完美的线条就露出来了。 “啧啧,真俊!”女人喜上眉梢,有日子没见过这么好的货色了,今晚运气真不错。 她麻利地解开林天皮带,正要连内裤一起撸下来时,“砰”的一声响,门被人踹开了。 几束手电筒的刺眼光束胡乱照在他们身上、脸上,警察威严的声音响起:“不许动!警察!” 第26章兄弟叫鸡老婆付账 “靠!倒霉的时候喝水也塞牙!”林天心中狂骂,这下丢脸丢到家了。 “穿好衣服抱头!”一个严厉的女人声音飘过来,林天抬头一看,如遭雷击,竟然是她! 李沐晴! 这回完蛋了! 落到她手上,还有活路吗? 李沐晴也认出了林天,冷冷的脸上悄然浮起一抹鄙夷和讥笑,指着他喝道:“你,站这边!” “警官,先让我穿上衬衫行不行?”林天拎着裤子,弯着背,可怜兮兮望着她。 “穿什么衣服?有胆做,不敢让人看?双手抱头!”李沐晴特别关照这个嫌犯,其它警察忍着笑把那个女人带出去。 “我有什么不敢?”看见没别人了,林天的色胆又硬起来,盯着李沐晴凸凹有致的身材,手一松,裤子掉下去,两腿之间,翘起了一根凸凸的东西。 “混蛋!你还敢耍流氓!”李沐晴瞪圆了眼,见过流氓,没见过真心敢对警察耍流氓的,这家伙,简直猪狗不如! “哎,你冤枉好人啊,不是你要我举手的?”林天不满地叫起来。 “我叫你露下半身了?”李沐晴气到吐血。 林天勾起裤子:“我也没露啊,这可不能怪我,临阵提枪就要上战场,哪知道你们会杀进来,这是男人的正常反应嘛!” “正常你个毛!我呸!”李沐晴手电筒的灯光移到他脸上:“穿上裤子马上过来做笔录!” 林天抓起衬衫和裤子走近她:“嘿嘿,没必要吧?大家这么熟,你睁一眼闭一眼,事情不就结了?” “混账!你以为是菜市场,还可以讲价的?”李沐晴手指头戳着他的鼻子骂道:“立刻去做笔录!” 看到没有便宜可占,林天只好认命:“不就是罚几个钱嘛,行,录吧!” 很快,经过警官现场办公,林天和魏臣军都留下记录,开具罚款单,押往警察局,等待家人亲属拿钱赎人。 两人在车上相视苦笑,什么叫兄弟?一起蹲过号子,瓢过鸡,同吃一碗饭,同喝一瓶酒,才有做兄弟起码的资格。 又是北辰分局,再来两次,蒙着眼也能找到大门了。 “李警官,这次抓了几个?”陆明捧着茶杯在楼梯口张望。 “自己看。”李沐晴对任何人都没什么好脸色,尤其是男人,同事也不例外。 陆明伸着脖子看去,就发现林天笑眯眯望着他。 “你?你怎么……”陆警官张口结舌了。 “别提了,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啊……”林天苦着脸说道:“这回请你帮个忙,帮我打电话给一个叫方柔的,我老婆。” 他朝口袋呶呶嘴,陆明会意,从中摸出手机来,向办公室踱去。 拘留室里没有第二人,魏臣军估计被关到隔壁了,林天坐在板凳上,靠着墙,没一会儿就鼾声大作。 “哐当!”铁门打开,李沐晴独自一人怒容满面走进来。 砰!她重重拍了下桌子。 “世界上怎么会有你这样的人!” 林天打了个大哈欠,慢悠悠睁眼,不耐烦叫道:“吵什么吵?让不让睡觉?我这样的人怎么了?” “睡觉?你还有闲心在这里睡觉?无耻之尤!”李沐晴拍着桌子怒叱:“你老婆就在外面,待会我看你怎么和她解释!” “哦,没事你可以走了。”林天继续打着哈欠,脑袋往墙壁上一靠。 “败类!人渣!”李沐晴愤而转身,重重将铁门摔上。 在她认为,林天有这么漂亮的老婆,昨晚还和两个身份不一般的女人厮混,今夜又去找小姐,十足是不可救药的色狼一匹! 李沐晴前脚刚走,陆明后脚就进来了,他刚刚就躲在走廊拐角,等待这个霸王花发卸完毕才敢出来。 “走吧,下次小心点,别再叫她逮着。”陆明给他打开手铐,说道。 活动活动手腕,林天摇头苦笑:“我也不想啊……流年不利,咳……要不是犯忌讳,出门前就该给自己算算命。” 河洛派师门禁忌不少,比如卦不算己算师,就是其中一条,不能给自己和师父算命看相,就算偶尔不经意看了也绝不能说出来。 陆明拉开铁门低声嘱咐道:“手机我交给你老婆了,你好好和人家解释解释。” 林天点点头道:“谢了,回头见。” “我巴不得再也不要见你。”陆明哭笑不得,进了局子的人,能有好事吗。 “对喽,我那哥们怎样了?”想起魏臣军,林天急忙探探口风。 陆明看他一眼,说道:“还在里头,家属在外面打电话,看样子正四处筹钱。” “罚多少?” 陆明叹口气说道:“他比你严重,事都办完了,刚好逮个现形,罚五千。” “靠!秒射啊!没用的东西。”林天抖抖手,摸出烟来。 陆明也露出古怪的笑容,指引着方向:“接待室在那边。” “行,你忙吧,我自己过去。”林天摆摆手。 该怎么向方柔解释呢?林天挠了挠头,计上心来。 方柔和飘飘两个女人一人坐在塑料长椅一角,焦急不安地望着门口。 “老婆!”林天暗中掐了自己一把,强行挤出几滴泪来。 方柔有些焦虑的脸色顿时羞怒交加,骂也不是,应也不是,一时语塞,僵在座位上。 “都是魏臣军那个混蛋,不关我的事啊,我替他把风,结果也被错抓进来了!”没等她做出反应,林天一头扑进方柔怀里,蹲在地上,搂住了她的腰,将脑袋埋在她的大腿上,贪婪地吸着鼻子。 香!真香!又软又香!嘿嘿,不演一出苦肉计混不过去呀,兄弟算什么,兄弟就是拿来出卖的,没事的时候一起喝喝花酒,泡泡妞,出了事就拿来顶上,他不死谁死! “快起来!像什么样子!”方柔被他这么搂抱着,感觉很不对劲,男人雄厚的气息透过丝袜,喷在她的大腿肌肤上,一种异样的感觉悄然萌生,脸颊不自觉地红了。 “大,大嫂?”飘飘指着她掩着樱桃小口,想叫又不敢大声叫。 “别听他乱说……”方柔羞红了耳根,马上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这个打扮时髦性感的女孩也是来捞男人的,没准就是林天说的那个魏什么。 “呃,飘飘你也在啊。”林天装模作样抹了把脸,恋恋不舍站起来,坐到方柔旁边,“这是你大嫂,方柔。” “谁是她大嫂了?”方柔瞪了他一眼,风情万种,特别媚人。 林天讶然道:“当然是你啊,不是你来交赎金的?” “是我交的,两千块罚款,这是收据,你看看吧,记得改天还钱。”方柔从包里找出一张纸条来。 林天接过来掖进口袋,说道:“不用看了,警察联系家属交罚款,你不是我老婆为什么在这里?” “你……混蛋!”方柔嘴皮子上斗不过他,拎起包就走。 “哎,别走,方柔,开个玩笑,你别生气嘛!”林天急忙拉住她的手,笑嘻嘻说道:“还有件事想麻烦你。” 原来这只是个玩笑!方柔凌乱的心情瞬间冰冷下来,甩开他的手寒声质问:“干什么?” “哦,飘飘,你是不是还缺钱?”林天转身问道。 “还差一千块。”飘飘咬着嘴唇低声回答。 “先借我一千。”林天扭头对方柔说道。 “什么?”方柔瞪大眼睛,胸口快速起伏,气急而怒,高声喊道:“你的兄弟叫鸡,要我一个不相干的人付账?你的脑袋叫门夹了?” 第27章大军的烦恼 瞅着她涨红的脸,林天总算明白,再温柔的女人也有残暴的一面,她们温婉随和,是因为没有被触及到底线。 “这不是江湖救急嘛!我知道柔姐心肠最软,最迟三天,我就叫他们还上。”林天低眉顺眼地恳求着。 “凭什么?”方柔手臂交织,气鼓鼓地看着他。 林天立刻琢磨出味道来,嘿嘿一笑:“凭咱俩的关系……” “我和你有什么关系!” “你是我老婆嘛!”林天嬉皮笑脸地说道。 说来说去,又扯回到这个话题上,方柔含恨的眼神瞪着他:“不许瞎说!” “那你借不借啊?我可不想找柳芳菲那小妞借钱,实在不行也只好给她打电话了。”林天以退为进,歪头眯着眼看她。 方柔哼了一声,低头从包里翻找出一摞钱,抽出十张来,没好气地说道:“拿去!” “谢谢老婆。”林天感恩戴德接过来。 “呸!谁是你老婆!”方柔刚刚恢复平静的脸蛋又红了。 “谢谢大嫂。这钱我们过两天就还……”飘飘一脸感激地说道。 方柔摆摆手:“先把人捞出来吧,你们这些死男人,活该!真不该管你们!” “谁让你们女人心软呢。”林天恬不知耻地拉着方柔的小手。 “少来!我先走了,下次休想再叫我来这里!”方柔掰开他的手,拎起包向外走。 “不如去我那聊聊?喝杯茶也行啊……”林天扬声追问。 “你想得美哦!这么晚我去你家,不是明摆着羊入虎口?”方柔停下脚步,俏立在接待室门旁,回头语出惊人:“要解决,找你的五兄弟去!” 林天张着大嘴,目送她的倩影消失在楼道里,无声嗤笑,这女人,原来并不像白天表现的那么温柔淑慧嘛! 每个女人心里都藏着一团火,就看有没有男人能够点燃它。 一根烟抽到一半,飘飘搀着蔫呆呆的魏臣军从拘留室出来了。 “大军,挨揍了?”林天丢掉烟头,噌的一下站起来。 “没!”魏臣军双手捂着脸,颓然坐下去,将脑袋深深埋进两腿间。 林天一拳打在他肩膀上:“你妹的,没人揍你装什么狗熊?” “老大……我……”魏臣军欲言又止,抬头叹了口气。 林天明白了,恨铁不成钢骂道:“草!不就是五千块钱?至于这样唉声叹气!行了,那一千块我替你还上。” “咳!老大,我不是这个意思……”魏臣军咂着嘴说道。 林天怒了:“那你搞哪样?憋得人蛋疼,搞什么深沉!” “我……这事说来话长……”魏臣军瞅瞅这个地方,说道:“还是出去说吧。” “那还等什么!真没出息!瞧你那怂包样!”林天站起来就往外走。 刚出门口,迎面就撞见一个人,冷面判官李沐晴! 美女警官站在那冷冷地打量着他,好像刚刚才认识这个人。 “哟,李警官,你在看什么?找相公?”林天就喜欢挑逗这些表面严肃的女人,看她们生气、看她们愤怒,是一种莫大的享受。 “混蛋!你今天中午在什么地方?”李沐晴仔细盯着他的眼睛,如果犯人撒谎的话,眼神往往会最先出卖他自己。 林天的警觉性一下子被调动起来,她该不会问那件银行抢劫案吧?警察嘴里能有什么好事,只要不被抓住把柄,他打算坚决不招。 “中午?在家睡觉啊!”林天嘿嘿一笑:“对了,我还梦到警官你了。” “滚!”李沐晴怒不可遏,刚刚观察了一下天网捕捉的镜头,觉得那个人的背影很像林天,现在看来,是他才有鬼了! 这个瘪三只会耍流氓,他若做出见义勇为的英雄事迹,母猪都能上树。 “走啦走啦,改天再见,美女。”林天吹了声流氓口哨,和魏臣军、飘飘两人大摇大摆走出警局。 这帮人刚刚离开,陆明风风火火走来,“李队,你看看这个。” 打开他递过来的文件夹,李沐晴一双美眸定格在其中模糊不清的商标图案上,“雅戈尔!是他!?” “摄像头捕捉的图像很不清晰,这是放大四倍之后的发现。”陆明说道。 如果林天是那个人,就能功过抵消洗清污点,所以陆明也希望真的是他。 李沐晴沉吟了片刻,果断说道:“这个混蛋!我亲自跟进!” 又被他给耍了!一种深深的挫败感在李沐晴心头挥之不去,一定要找机会彻底赢他一局! 从警局出来,一帮小弟立即迎上,点头哈腰:“大军哥,天哥!” “行了,把车开过来,回家!”魏臣军满腹心事,脸色不快挥着手。 一辆破面包车开过来,几人猫着腰钻进去。 小弟们挤在后排,魏臣军坐在副驾驶位上一根接一根抽烟,林天也不多问,漠然看着窗外夜景。 车子歪歪扭扭拐了几条街,开进一幢漆黑的烂尾楼工地里,停在一处破败的旧仓库前。 “你就住这里?”林天跳下车,不敢相信。 周围的漆黑环境和不远处城市繁华的夜火形成了鲜明反差,墙根外散发着浓浓的尿味,两条拴着铁链的狼狗不停跃起狂吠。 “没想到是吧?这就是我们兄弟的窝棚。”魏臣军咣当一声拉上车门,走过去打开卷闸门,“进来吧,你们几个,去外头搬几箱啤酒!” 小弟们哄然应允,又开车奔向外头。 一盏灯泡点亮了发霉的空间,这间旧仓库里摆着几个破皮沙发,不远处尽头拉着一块布帘子,有个简易木梯通向幽暗的二层。 “那上面是女人住的地方。”魏臣军重重坐下来,沙发吱呀一声响。 林天叹了口气:“你怎么混成这个样?” “去年干工程,老板卷钱跑路,民工们的血汗钱不能不给,我借了高利贷。”魏臣军闷声抽着烟,“利滚利,欠得太多,能有这地方住就不错了,就是……就是对不住女人。” “军哥……”飘飘哽噎着抱住他的虎腰,将脑袋靠在他的肩膀上。 林天一看他这副窝囊样就来气,骂道:“你他妹的白长了一根把!在监狱里那股狠劲呢?怎么不草那些狗比!” “愿赌服输,欠债还钱,道上混的,不能坏了规矩。”魏臣军苦笑着说道。 “瞎扯淡!蠢猪脑子!”林天指着他怒骂:“等你老婆和小弟都没钱吃饭,我看你还要不要守规矩!放贷的那人住哪里?现在叫齐人马,杀过去平了他!” “快别!老大。”魏臣军急忙阻止他的冲动,解释道:“说起来,要不是这位佛爷,哪还有我大军混的地方,做人不能忘恩负义。” 林天怒其不争,但正主不急,他这个做兄弟的又能怎样,只好坐下来点燃香烟:“那你想怎么着?就让飘飘和你住一辈子破仓库?” “天哥,你别怪大军,我心甘情愿的。”女人怯怯地说道。 歪嘴笑了笑,林天嘿嘿说道:“瞧见没有!你让我说你什么好,不混出点名堂来,你怎么对得起人家,还腆着脸去叫鸡!我要是你,我就买块豆腐撞死好了。” “老大,你不也……”魏臣军哭丧着脸,哪壶不开提哪壶干嘛呀。 “我那是虚心学习,为将来泡妞做功课。”林天站起来背着手走了几圈,停下脚步问道:“你有什么打算?需要帮忙尽管吱一声。” “那个……” “支支吾吾个屁!有屁就放!” “听说后堂街……” 林天挥手打断他:“行!那条街归你了,别太过份,人家做生意混口饭吃也不易。” “老大……”魏臣军两眼红通通的,有了地盘,等于找到个体面工作,做混混的不就是盼望收保护费过上好日子吗。 林天拍拍他的肩膀说道:“婆婆妈妈!这可不像你!是男人就要拳上能站人,臂上跑死马,大军,咱哥俩这回遇上,就要干出番响当当的事业来,像个爷们一样去战斗,别被生活给草了!” “对,对!飘飘,今晚多陪老大喝几瓶!完了去收保护费!” “去你妹的,就它娘认钱。”林天一拳打过去。 第28章把持不住 和一帮混混喝到半夜,林天才晃晃悠悠搭上一辆出租,返回住处。 “一抱菊花娘子笑,无人知是天哥到……夜御十女枪不倒,春风又度玉门关……”哼着小曲,林天从兜里摸出钥匙,一步三晃走上楼梯。 小区阴暗的角落里,一辆本田商务车的车窗悄然滑下。 车里几个人相视一眼,戴上墨镜,拉低棒球帽帽檐,相互点点头,亮出了两尺长明晃晃的大砍刀。 “上!做掉他!替坤头哥报仇!”七八个杀气腾腾的男子从车里钻出来,弓着背,摸进楼道。 “威哥,几楼……”走在前面的男子低声回头询问。 老大还没说话,一个懒洋洋的声音就从黑暗中飘出来了:“这么晚回家,让各位客人久等了。” 咝 每个人都倒吸了口冷气,黑暗中闪烁的幽光,分明就是一把出鞘的匕首!寒光照亮了林天冷酷的脸颊轮廓,哪里还有半点醉酒的样子。 “砍他!”威哥挥手急呼,再牛叉的人也不过肩膀上抗个脑袋,还怕他一个不成! 当! 冲在最前面的男子一刀砍下去,虎口瞬间麻木,右手的麻筋沿胳膊一下扯到肩头,酸痛酸痛,立刻就握不住刀子,被林天一脚踹下楼梯。 混混们推推搡搡,连续摔倒三个,歪七扭八躺在黑洞洞的楼梯口。 “废物!”领头的威哥朝地上吐了口痰,握紧砍刀冲上来。 “你也一样。”林天竖起一根食指摇了摇。 “死去!”威哥见他不躲不闪,咬紧牙齿,怒而劈上去! 林天反手一击,捕鲸叉锯齿刀背迎上砍刀,喀嚓!火花撒落,威哥双手剧颤,大惊失色。 “没吃奶?”林天说话间,左手以鬼魅般的速度按上了他的刀背,只稍稍向左右一抖一拧,咔咔咔,砍刀被捕鲸叉强劲的合金锯齿割成两半,大半截刀片脆生生掉在台阶上。 “接着砍啊,看什么看!”林天笑嘻嘻瞅着威哥骇然的表情,心理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哇给我上!”威哥狂叫一声,自己却比兔子跑得还快,眨眼就没影了。 几个小弟连滚带爬搀扶着夺路而逃,砍刀丢了一地。 他们吓破了胆子。 本田车发出连续几下刺耳的转弯声,扭着曲线逃入茫茫夜色。 “这帮狗崽子,还要老子替你们擦屁股。”捡起这些凶器,林天吹着口哨,走向楼下扔垃圾的地方。 啾啾! 汽车电子锁的声音在左前方响起,一个女人的身影在夜幕中显现出来。 飒爽的短袖警服,深蓝色的领带,弯弯的帽檐,齐膝的裙子,李沐晴这身装束让林天微微一呆。 这才是警花气质嘛!干练端庄,婷婷玉立,不失女人味。 “你手里拿的什么?”李沐晴明知故问。 林天满脸堆着笑说道:“不知道哪家小朋友顽皮,丢了几把玩具刀在楼梯上,我做做好事,帮他们丢了。” “我看是管制刀具吧!你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李沐晴皱着眉询问。 “大姐,我是好人啊。刚刚和几个朋友吃夜宵回家,正准备睡觉,不信你可以上去搜查。”林天把这些砍刀扔进垃圾桶,拍了拍手。 “好。”李沐晴点点头,背起手,“我正准备这么做。” 林天一对眼珠子贼兮兮在她翘起的胸部瞄了又瞄,伸臂一展:“请。” “哼。”李沐晴瞪他一眼,这家伙嘴里没一句实话,怎么会遇上这么个难缠的混蛋。 “您瞧,这里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打开门,林天换上拖鞋,按亮日光灯。 李沐晴一双短跟黑皮鞋踩在门口垫子上,目光在鞋架上瞅了一眼,俯身脱掉鞋子,光着脚走进来。 “你老婆呢?” “不在这儿吗?”林天嘻嘻笑着看着她。 李沐晴一愣,马上反应过来,啐道:“严肃点!少跟我耍滑头!这房子是不是你一个人住?” “没错,你要是喜欢,搬来同住也没关系,添双筷子的事。”林天在沙发上跷着二郎脚坐下来,色迷迷看着她。 李沐晴砰的一下关上门:“滚!你老婆去哪里了?” “你问方柔啊,她回家了。”林天笑嘻嘻回答。 “瞧瞧你这副不争气的样子!有一份体面的工作为什么不好好做!做混混很拽很威风吗!”李沐晴一手插着腰,一手指指点点。 “喂,你又不是我老婆,管那么多干什么?” “我是警察!不管你你不是要杀人放火!”李沐晴凤眼圆睁。 林天嘿嘿一笑,上下瞅她一眼,“请坐,有事坐下谈。没必要大喊大叫的。” “哼!我问你,金融街抡车哥是不是你!”李沐晴愤愤坐下来,两人隔着半米。 “什么抡车哥?你不坐近点,我听不清啊。”林天挖着耳朵,一副茫然的样子。 李沐晴两眼喷着火,冷哼一声,向他那边挪了一下:“你说不说实话?” “为什么要说实话?你看看这个世界,有什么东西是真的?假酒、假烟、假大米、假新闻,就连女人的胸也是假的多,说实话,谁信?”林天仰着脖子,将头靠在沙发上,侧眼看她,“要不做个交易怎么样?” “你想干什么?”李沐晴谨慎地抱紧手臂,同时悄悄诱导他:“现在局里正在调查你,如果你承认抡车哥的身份,以前的污点可以洗清,你还能获得一个见义勇为的荣誉称号。” 林天噗哧一声笑,“荣誉能当饭吃?姐姐,说点实在的,你不说实话这交易怎么做得下去?” “你”李沐晴气到语塞,她来找林天,确实是为了一桩案子,只有他能解决那件事情。 林天眯着眼抽出烟来,塞在嘴角:“被我猜中了?来,先替我点上。” 李沐晴咬牙切齿瞪着他。 “不点?那我只能送客了。”林天挥了下手。 李沐晴咬咬牙,拿起茶几上的打火机,“啪”!点燃了林天口中的香烟。 就在火光亮起时,一种直透骨髓的寒意骤然在脊背爬起,双眉之间的位置突突狂跳,林天两眼暴出冷厉的精芒,突然将李沐晴扑倒,顺势向地板上滚去! 就!就!就!就就!就就! 子弹破空的声响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沙发上扬起了一片尘埃和皮絮,火热的硝烟弥漫,死亡擦肩而过! 李沐晴瞪着两只惊慌失神的大眼,全身上下都僵挺着,胸部传来的异样让她触电般想要推开紧压在身上的男人。 “别动!”林天紧紧按住那两团饱满,贴在她耳边沉声说道:“枪法很老道,进入他的射击范围你必死无疑。” “混蛋!你把手挪开!”李沐晴被他的鼻息和手掌按压搞得心乱如麻,耳根悄然嫣红,小幅度挣扎着,警帽也掉在了地板上。 “我也不想的……谁让这两个目标比较突出好掌握呢……”林天松开手,想翻个身,却发现两人被夹在沙发与茶几之间,动弹不得。 李沐晴羞恨的眼神能吃人,怒道:“都是你惹的祸!你到底惹了什么人!” “拜托,我现在也想知道是哪个王八蛋要杀我,瞧见窗口没有?沙发是唯一的射击点,只要我们爬出去,关掉灯就没事了。” “我先过去……”李沐晴话一出口,就醒悟过来,不行,绝对不行,她今夜出来执行任务穿的是裙子,这样的角度,还不被林天看光了裙底? 林天猜出她的心思,笑了笑,说道:“还是我去吧,我在上面比较方便。” “你去就你去。”李沐晴冷冰冰地扭过头。 于是,林天压在她身上开始向前努力攀爬,狭小的空间,紧张又暧昧的状况,让李沐晴紧紧绷着身体,握紧了拳头。 “哎呦!”刚挪动几下,林天发出一声惨叫。 刚巧,他的身体以一个极其特殊的姿态叠加在李沐晴身上,美女警官傲人的胸部与他的小二哥紧密接触,没办法,旖旎撩人的姿态立刻就让小二哥坚如钢铁,顶在一片柔软中。 “干什么!别停下!”李沐晴呼吸急促,胸口像被压了块大石头,双眼恶狠狠喷着火苗。 这个混蛋,竟然明目张胆占足了便宜! “可是……好像有什么东西挡着道了!”林天苦笑着说道:“帮忙,挪一下它……” 李沐晴齐肩的短发几乎竖了起来,放声尖叫:“你这个流氓!混蛋!” “拜托快点,有这工夫灯都关了!”林天扭动了下身体,发现还是越不过那道山梁,它太伟大崇高了,以至于林天撅高了屁股还是过不去。 李沐晴深深吸一口气,猛然抓住他的小二哥! “喔!你轻点。”林天发出了既痛苦又愉悦的声音。 李沐晴红着脸一咬牙,悍然将手握得更紧,厉声喝道:“快点!” 隔着裤子,林天也能感觉到她手心里的火热和紧张,异样的刺激下,全身的血液都往那里汇去,当然,在李沐晴手把手帮助下,终于艰难越过了山峰,向最终的胜利昂首前进。 就在这时! 就就就就…… 又是七发连弹打在沙发上,林天迅速在第一时间趴下身去,下半身准确无误覆盖在李沐晴滚烫的脸上,那根庞然大物如一柄凶猛的长矛戳在她柔软的唇角。 连续的磨蹭,激烈的枪声,火辣辣的温度,突如其来的刺激,林天一个激灵,终究按捺不住关卡走火的趋势,从枪口飙出了浓烈的菁华,浸湿了裤子,沾湿了李沐晴娇俏艳丽的唇角…… “我草!”他僵硬着身体,老脸红得像猴子屁股。 够浪吗?收藏吧…… 第29章牛奶喷了一脸 “我杀了你!”房间内响起李沐晴刺耳的尖叫。 林天抽着嘴角,哆哆嗦嗦扑向墙壁,按灭了日光灯。 一片黑暗。 剧烈的喘息,靡糜的味道,火药的气味,女人的香气,融合在一起,叫人精神崩溃。 靠在墙角,林天大口喘着粗气,爽是爽了,该怎么应对李沐晴的怒火啊? “王八蛋!你去死吧!”李沐晴被屈辱和愤怒冲晕了头脑,猛扑上来,向林天的脖子掐去。 “冷静点,你疯了么!”林天急忙出手招架,挡住李沐晴的双手,但是这女人冲撞的力量太强,像头发疯的小母牛,拦也拦不住。 突然被抓住双手,李沐晴整个身体不受控制撞向林天,扑在他怀里,嘴唇狠狠印在他的嘴上,牙齿碰牙齿! 嘎嘣!娘嘞!痛死了!林天感觉牙床一阵发麻,手一松,李沐晴软绵绵的身子就倒在他的怀抱。 “你这个流氓!”李沐晴的拳头如暴风骤雨打在他的胸口,想到刚刚经历那么恶心的事情,就忍不住扭头干呕起来。 看到她呕,林天也忍不住喉咙一痒,MD,刚刚和嘴对嘴她亲了一口,岂不是等于间接亲了自己的小二哥和亿万子孙!? 呕…… 两人歪着头,各朝一边,吐了半天却什么也吐不出来。 “我说,就算扯平了行不行?我也不想的,实在是控制不住了,”林天有气无力地扶着墙站起来:“我换件衣服,再和你谈正事。” “站住!谁和你扯平?你必须无条件答应和警方合作!否则……我就告你猥亵罪!”李沐晴双眼喷火说道。 “好吧好吧,这次我认了,只要不是要命的事,都可以谈。”林天举手投降,钻进卧室前,不忘叮嘱她:“不要靠近窗户!” “不需要你提醒!”李沐晴冷冰冰地说,恢复了几分先前的样子。 一团团手纸丢满地,林天长长吁了口气,换上干净衣服,轻手轻脚走出来。 “现在怎么办?报警?” “我就是警察!报什么警!”李沐晴怒道:“枪手早逃了!先不管他,谈谈我们的事。” “到底什么事情?”林天小心翼翼摸向沙发,抠出几颗子弹头。 “这件事帮我们也是帮你自己,知不知道楚氏集团?警方现在怀疑他们涉嫌走私非法物品,谋取巨额商业利益……” 林天一听这话,使劲拍了下大腿:“对啊,我就说姓楚的没好人,应该把他们全部抓起来严刑拷问!捆绑,鞭打,滴蜡,穿刺!” “放屁!”李沐晴一张脸黑得像包公,气得直哆嗦,这家伙到底是什么混账东西,他那颗龌龊的脑子里还有没有正常人的思维? “开个玩笑,嘿嘿,那么你们要我做什么?”林天捡起她的警帽,递过去。 李沐晴冷哼一声:“等。等机会,或者做诱饵,或者做线人,总之,时机成熟的时候,你的作用非常关键。” “那我岂不是你们随意摆布的棋子?”林天有点不乐意了。 “可以这么说,刨开楚氏这根毒瘤,对你来说,只有益,没有害。就在今天,楚卓然已经向法院提交了诉讼申请,他们正考虑是否立案。” 林天不满地叫起来:“你这是威逼利诱!” “那又如何?你有选择的余地吗?”李沐晴站了起来。 “没有,你赢了。”林天颓然说道:“但是我有个条件,你们不能把我往火坑里推,比如今夜,你明明知道那些混混来找麻烦,为什么不阻止他们?” “不为什么,我不爽!不想管!你满意了吗?”黑暗中,李沐晴闪亮的眸子灼灼生辉,隐含着无法掩饰的怒意。 “好,没问题,满意!你可以走了。”林天撇了撇嘴,拉开房门。 “子弹拿来!”李沐晴伸出手。 林天很爽快地把子弹丢给她:“拿去!弹头重量不超过30克,纯铜材质,连射7发,这杆枪你知道叫什么名字吗?” “你知道?”李沐晴冷冷的脸色有着微微的惊讶。 林天淡淡一笑:“它的名字叫死神M200!” 李沐晴神色顿时一凛,死神M200的名头太响亮了,就连她这个特警队长也只是耳闻,不曾见过实体,记得在一部美国大片里曾有惊艳亮相,是所有现代狙击步枪中射程最远,精度最高的大杀器! “楚卓然想要我的命啊,这事你们管不管?”林天问道。 “我会去查!结果怎样无法保证。”李沐晴说道。 “习惯了,你们警察办案我清楚,有这份心就行了,那么再见,李警官。”林天热情挥着手。 “最好不见!”李沐晴冷哼一声,离开了这个龌龊的地方,等到下楼时,才感觉到一阵虚脱,两腿发软,想起刚刚发生的事,心中不由又泛起阵阵恨意和恶心…… 这一夜林天没有再开灯,简单收拾一下凌乱的纸团,冲了个凉水澡,倒头就睡。 他不担心杀手会找上门,就怕对方一击不中,立即远遁,再也不敢露面,那样的话就要时时刻刻提防,活着比死了还累。 一觉睡到自然醒,收拾好东西,林天决定搬家。租个无人知道的隐蔽去处,至少比这里安全。 滨江大街靠近闹市区,拐个弯就到步行街,去那里的公交车很多,林天提着一袋东西,往嘴里塞着萝卜大肉包挤上了一辆人满为患的空调车。 早起赶时间的人真不少,车厢里满满嗬嗬,乘客就像一条条沙丁鱼码在罐头盒里,前胸贴后背,滋味甚是不佳。 林天往后门挤了挤,总算找到个稍微宽松的位置。 前头站着一位妙龄女孩,烫着金黄卷发,耳朵上打了不少洞洞,戳着各式闪亮耳钉,露臂牛仔上衣和条纹紧臀喇叭裤配上一双水晶亮片凉拖,显得光怪陆离,叛逆感十足。 女孩大概十**岁左右的年纪,从侧面看五官轮廓倒也标致清新,算是个小美人胚子,只是胸部不算大,身材很瘦。 林天啃着三鲜包子,感觉有点噎,不自觉地打了个饱嗝,萝卜和猪肉的味道混合着蹿出来,小美眉嫌恶地瞪他一眼。 “不好意思,嘿嘿。”林天笑了笑,三下五除二解决掉食物,拿出一袋牛奶。 公交车稍稍停了一下,挤上来一位老大爷。车门附近人少,他理所当然地就向这边靠拢。 “哎哟!”卷发女孩惊呼一声,眉毛痛苦地拧在一起。 老人不知所措,呆呆愣在那里。 “踩到人不知道放个屁啊!”女孩语出惊人,周围的乘客都用异样的目光偷偷看她一眼。 “看什么看?没他妈见过美女?”她彪悍的战斗气焰让所有人都急忙避开去,惹不得啊。 “他已经不小心踩到你了,再放个屁给你那不是很缺德?”一个慢悠悠的声音响起来,车厢里先是一静,紧跟着就有压抑不住的笑声扑哧扑哧接连蹦出来。 叶丹妮愤怒转身,虎视眈眈瞪着林天。 “你再说一次!”她的眼神要吃人,寒芒如雪,杀气如刀。 “说什么?这么多人没被挤怀孕你就谢天谢地吧。”林天若无其事捏着吸管,向袋装牛奶戳了下去。 全车人爆笑,叶丹妮咬牙切齿怒视着他,挥手就向林天的脸扇去,“老娘怀你妈!” 她的手掌刚挥出来,就被林天轻描淡写一把抓住:“你想做我姑奶奶?啧啧,还嫩了点……” 吱马路前方蹿出一条流浪狗,司机紧急踩下刹车! 大家惊呼着前倾,身体不受控制东倒西歪。叶丹妮一只手腕被林天抓住,正松开左手想对着他鼻子揍一拳,这一下完全失去平衡,倒在林天怀里。 “哎……你干什么?非礼啊……”林天大吵大嚷尖叫着,用力挤了下手中的袋装奶,滋…… 一道乳白色的液体从吸管中射出,划过优雅的弧线,喷溅在小美妞红艳艳的嘴唇上。 滋……又一道! 斜斜射在她的假睫毛上,迷离了那一对美瞳。 滋……滋……第三道,第四道,白白的牛奶液从脸颊上滑下,流进脖子,钻到衣服里…… 第30章你欠干啊 叶丹妮铁青的脸比锅底都黑,已经愤怒地说不出话来。 “不好意思,要不我放个屁?”林天笑嘻嘻看着她。 “无耻!草你妈!老娘今天跟你拼了!”叶丹妮顾不上擦脸,眼瞅着就要暴走。 一个贼眉鼠眼的家伙趁机悄悄溜到她身侧,伸着指头将妹妹屁兜里的手机夹了出来! 林天的眼角微微一扬,向小妞使了个眼色。 叶丹妮猛然回头,高声怒吼:“给老娘插回去!我那里这么紧,你以为拔出来我会不知道?!” 噗…… 林天憋不住笑得一抽一抽,车上的乘客集体哗然。 这辣妹,也太犀利了吧! 小偷可不这么想,‘噌’地一下拔出个匕首,恶狠狠指着叶丹妮,压着嗓子威胁:“再废话,我捅了你!” “哎哟,你敢威胁我老婆?”林天一把将女孩拽到身后,懒洋洋地挺身而出。 “谁是你老婆!”叶丹妮恼怒地擦着脸,大声向前面叫道:“司机停车!抓小偷!” 乘客们迅速慌乱地向车头车尾挤去,将后车门位置空出老大一块空间。 “我草!开门!”小偷晃着刀子,一脸阴毒指着林天:“给老子滚开,叫你妈多管闲事,找死啊!” “啧啧啧……”林天笑着摇头,指着自己的心口:“来,往这戳,不戳你就是龟孙子。” “我剁了你!”小偷眼神一狠,真的就握着匕首向林天的胸口戳去! 叶丹妮发出一声高分贝尖叫,车上乱成一团,有胆小的孩子吓到放声大哭。 刀子刺过来,林天嘴角挂着一抹冰冷的笑容,屈指向刀身快速一弹,叮! 匕首愣是拐了个弯,颤音连绵不绝,从满脸青春痘的小偷手中脱手飞起来。 掌心一转,林天扣住小偷手腕,咔嚓一下,拧折了他的胳膊! “哎呀!”青春痘惨叫一声:“大飞,救我!” “靠,还有同伙?”林天扬手接住掉下来的匕首,这时,从公交车前部又挤出个獐头鼠目的家伙,长发扎成个小辫子,一身花衬衫,狞笑一声,从腰里摸出了双节棍。 “放开他!”长发男子单手双节棍耍得有模有样,乘客们又是集体惊呼,捂着脑袋,躲得远远的,生怕殃及池鱼。 “你以为自己是周杰伦?大爷还黄飞鸿呢!”林天不屑一顾轻蔑地笑笑,从青春痘口袋里翻出手机,抛给叶丹妮:“插好了,别叫人再拔了去。” 小辣椒没好气地翻了下白眼,用纸巾擦着脖子上的牛奶,躲在他身后,看向林天的目光之间充满了好奇,又有点忿恨。 “我擦!唔……耶……”长毛扯着喉咙一声声尖锐的嚎叫,舞动双截棍就砸过来! 林天两眼微变,目光如炬,手中匕首如白练射出,叮叮当当!一阵清脆悦耳的锐啸,匕首诡异地穿过双节棍舞动的光幕,扎在长毛的手掌心! “哇呀”剧痛!大飞条件反射丢掉双节棍,惊恐地望着鲜血淋漓的右手。 “趴下吧你!”林天一脚把他踢翻,皮鞋踩在他的脸上,左手反绞着青春痘,将两个小偷轻松制服。 寂静的车厢里陡然爆发出一阵欢呼和掌声。 “麻烦开下门。”林天向前头叫了句。 司机急忙照办,他已经把林天当成了反扒警察,神色间自然是肃然起敬。 “滚下去!”揪着这两个家伙,林天提前一站下了车,一转身,那个被他射一脸的小妞也下车了。 “你干什么?”林天奇怪地问道。 “别以为这样就完了,你刚刚做了什么?说了什么?”叶丹妮挺起胸部,骄傲地质问他。 “干嘛?你还想赖着我?没有哥,你的手机能回来?”林天不打算理会她,摸出手机直接拨通了陆明的电话,要他来带人。 “你是警察?”叶丹妮不敢相信,警察怎么会是这副德行。 林天鼻子哼了哼,坐在马路牙子上,叼起烟,一脚踩在一个躺在路边的小偷身上,得意洋洋。 叶丹妮眼睛转了转,微微一笑,走到他身边娇声说道:“警察大哥,你有没有女朋友?” “干嘛?”林天感觉背上鸡皮疙瘩突然冒起来了,这小妞想玩什么花样? “有没有嘛?”叶丹妮抓住他的手臂,撒娇地晃起来。 “别……你还是饶了我吧!有事说事,没事快走,咱们井水不犯河水。”林天推开她的手,连连摇头,这年头,人都疯了吗?是她有病还是自己在做梦? “好!既然你刚刚说我是你老婆,那从现在起,我叶丹妮就是你的未婚妻。”这小妞两手叉腰,语不惊人死不休! “靠靠靠!”林天惊得差点丢掉打火机,有这样玩的吗? 两个小偷闻声张大了嘴,还有送上门的老婆?太扯了吧!英雄救美,以身相许的狗血桥段怎么会被自己撞上! “小妞,你不会那里有病,嫁不出去吧?”林天回过神,恶毒地揣测着,眼睛贼溜溜瞄向叶丹妮的重点部位。 “你才有病!你妈你妹都有病!你全家都有病!”叶丹妮大怒。 “得得得,你冷静冷静,这个……我是有老婆的。”林天脑海里不由想起几个极品女人的靓丽身影,柳芳菲,方柔,萱萱,甚至李沐晴,她们中随便一位都比叶丹妮身材火爆,前凸后翘。 跟她们相比,这个小妞就像一枚青涩的野山桃,没有品位,没有修养,没有女人味,除了脸蛋和屁股还可以之外,其他相差太远,就是胸部也发育不全,目测不足旺仔小馒头大。 “我草,那你不早说!”叶丹妮愤愤骂了句粗口,扭头就走。 “神经病!”林天朝她的背影吐了口浓痰,扭头瞪着两个小偷:“笑什么笑!没被揍爽?” 警车呼啸赶来,陆明和两个民警一脸疲惫将小偷押上车,看样子是刚刚下夜班还没来得及回家。 “辛苦了,没伤到吧?”陆明递出一支烟来。 “小事。对了,李警官有没有事?”林天拉着他走到一旁。 “刚才看到她下班,好像脸色不太好。”陆警官说到这,指着他笑起来:“干什么问这个?你该不会对人家有企图吧?” “怎么可能。我是有老婆的!” “少来!我查了你的身份档案,你明明就没注册登记过!”陆明一语戳中他的脊梁骨。 “嘘……老兄,你可要给我保密。”林天一脸紧张,生怕被人偷听去。 “怕是纸里包不住火噢!李沐晴那丫头比小狐狸精明,我看她一准也是查清了你的底!” “呃!算了,就这样吧,你赶紧回去休息去,改天我给你弄个方子调理调理身体,瞧这脸熬的,成黄脸婆了!”林天赶紧把他打发走。 “嘿,你啊……行!有事再联络……” 看看时间,差五分八点半,林天赶紧拎东西沿路赶去上班的地方。 “华宜家二十七号分店……喔,原来是出租买卖二手房的店面!”找到地点,林天大摇大摆走进去。 “租房?”店面柜台后头,一个正在磕瓜子的中年胖妇女瞥一眼林天,不冷不热地问了句。 “啊,嗯,先看看。”林天目光环视着这个不大不小四十平米左右的店面,墙壁和白板上贴着一张张房屋信息,正中央摆着两张玻璃圆桌,几把靠背椅子,柜台后头似乎还有间办公室。 胖女人懒得理踩他,这样的客户多了去了,真正想租房的买房的人一定会先打个电话发个邮件咨询一下的,她们在附近的小区、街道没少派发张贴小广告。 “你们经理在不在?”林天把塑料袋放在玻璃桌上,扭屁股坐了下来。 “不在。”胖女人翻了翻白眼,耍下头神气活现继续磕着瓜子。 林天低头看了下时间,语气平淡地说道:“现在是八点三十二分,经理不在的话,你也应该正式开始工作,而不是一味磕瓜子。” “哟,你管得挺宽唷!帅哥,来找茬是不是?”胖女人嘬着嘴,满脸的肥肉堆砌起来,劣质粉底哗哗往下撒,看得林天一阵头皮发麻。又胖又丑,你也别出来吓人啊。 “燕姐,什么事?”那间办公室紧闭的门被人拉开了,叶丹妮漫不经心走出来。 “是你?”看到她,林天真想赶紧逃离这个地方。 “咦?你跟踪我?”叶丹妮杏眼圆睁,叉起腰来。 林天撇撇嘴,不屑地说道:“有没有搞错,我的品位会这么差吗?我宁愿跟踪这位大婶也不跟踪你啊。” “我草!你欠干啊!”叶丹妮张口就骂,吓得燕姐一个哆嗦。 “对,有能耐就上啊!”林天跷起腿,‘啪’的一声把捕鲸叉拍在玻璃桌面上。 第31章骗子的祖宗 “哎呦我的妈呀!”胖女人看到那吓人的匕首,惊呼一声缩到柜台后头。 “你他娘的到底想干什么?”叶丹妮还火着呢,刚刚进店的时候就被几个小丫头嘲笑了一番,妆花了,假睫毛也掉了。 林天慢条斯理摆摆手:“叫你们经理出来。” “他不在!” “那我自己进去找他!”林天霍然起身,快步走上前拉开了办公室的门。 原来里面别有洞天啊,四张被玻璃分隔开的办公桌分列两旁,房间尽头一张老板桌旁边,几个女孩子围住一个男人,正热烈地讨论着什么。 “听说总部要改组清算,钱哥,谣言是不是真的呀?”一个女孩嗲声嗲气地问道。 “大概是吧,昨天的董事会,李耀人被人当众打脸了!”钱哥幸灾乐祸地笑着。 “谁敢打他?他可是董事长身边的大红人,柳总最有力的追求者呀!” “切!小妹,哥告诉你,人无千日红,花无百日好,李耀人这回栽了!”钱哥特意卖着关子。 “为什么呀?” “因为咱们柳总有新欢了,嘿嘿……” “不会吧?柳总那么清高的人,以她的容貌和性格,谁能入她的眼呀?” “就是就是,哪个王八蛋这么好运?该不会是商业联姻吧!” 钱哥压低嗓音,神秘地说道:“当然不是,听说那个赖蛤蟆是董事长请来的,挺有几把刷子。对了,我刚刚接到通知,今天他会到咱们店里,你们没准马上就能见到他……” “不用等了,我就是那只赖蛤蟆!”林天咧嘴笑着看向这些人。 众人一回头,集体目瞪口呆,说不出话来。 “钱经理?”林天扬声叫了句,身后跟进来的叶丹妮用力掐了一下自己,确定不是做梦快速吐了下舌头,掉头就溜。 “回来,你去哪里?刚刚不是要干我吗?”林天背对着她,阴阳怪气地说道。 “那个,我去打扫店面!”叶丹妮飞快地逃走了,我的妈呀,总裁的男友,怎么惹到他了? 钱庄毕竟在社会上混了许多年,知道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尴尬地笑笑,从座位上站起来,匆匆领着一群女孩过来打招呼。 “我是钱庄,您叫我小钱就好了。这几个是咱们店的置业顾问,赵红、马小玲、苏笑笑,哦,刚刚那个是叶丹妮,还有管后勤的燕姐。” “林天,总裁助理。”和钱庄握了下手,他说道:“你们该忙什么就忙什么,当我这个赖蛤蟆不存在就好了,不必畏首畏脚的。” “这哪成,林总来指导工作,我们一定全力做好服务,将业务水平再提高一个档次。中午我请客,为林总接风。”钱庄热情地拍着马屁,笑成了一朵菊花。 林天向周围几个女孩说道:“行了,你们都去忙吧,我和钱经理随便聊聊。” 如临大赦啊,三个女孩赶紧开溜。 “林总,抽一根。”钱庄急忙递上中华,摸出打火机。 “嗯,二手房业绩怎么样?”林天吐出口烟雾,和他倚着办公桌聊起来。 “咱们二十七号店是上半年业绩就牛的!”谈到这个,钱庄立即显出自信的神色。 “哦?房子很好卖?” “主要原因还是她们这几个强力置业顾问的功劳,尤其是丹妮,你别看她平时挺泼辣,但是对付顾客没得挑,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取得顾客信任,这一点旁人很难做到。” 林天露出了然的微笑,大大咧咧的人,最容易让人觉得心思单纯,没有心机,只要稍加努力,获得的回报就不会差。 “我想在这附近租个房,你看有没有合适的?能拎包入住就行。”既然来到这里,就不用四处找房子了,华宜家可是业内数一数二的联锁店。 “这个啊……我想想……”钱庄捏着眉心思考起来,给林天安排什么样的房子,还真是有难度。 几百块钱的毛坯出租屋肯定不行,上千块的单元房又怕不够档次,再往高了去,不知道价格和环境他能否接受。 “要不这样,我叫小叶亲自带您去看房……”钱庄刚想出这个办法,胖女人燕姐慌慌张张探着头向里面张望。 “经理,你快出去看看,吵起来了,要亲命了,哎呦……” “怎么回事!”钱庄脸色一变,快步向外走去。 林天闻声也默默跟出去想看个究竟。 四个女孩站在店中央,正和一位五十岁左右的中年妇女吵得不可开交。 “我是经理,出了什么事?”钱庄急忙走过去询问。 这女人瞅瞅他,用力挥着手,情绪极为激动地嚷道:“我认得你了,小钱!我现在要退房!这房子我不要了!” 看到经理一脸疑问,叶丹妮小声告诉他:“杨女士两个月前购买的二手房,想要退掉。” “退房?阿姨,过户手续和合同都已经生效了,我们不可能违约的!”钱庄说道。 “是啊,杨阿姨,有什么困难你可以说啊,可是退房真的不可能。”叶丹妮耐心地解释:“房子不是普通商品,如果实在不满意您可以再出售。” “我不管,当初在你们这里买的,说千说万,我现在就要退掉,你们不退房,我就不走!一天不给我退,我就天天过来闹!”老妇女高声叫嚷,店外围起了一圈看热闹的闲人。 无论怎么苦口婆心解释,她都不听劝告,喋喋不休重复着同样的话,实在是不可理喻。 钱经理和四个女孩轮番上阵,讲得口干舌燥,眼冒金星,仍然没办法说服她。 林天跷着二郎腿,在旁边椅子上微微笑着,不紧不慢抽着烟,看这一群人怎么应付这件棘手的事情。 半个小时过去,五个人苦着脸,你看我,我瞅你,谁也没有对策。 杨大妈索性赖在这里不走了,从布包里拿出针线,席地而坐,打起了毛衣。 “林总,你看……要不,咱报警?”钱经理走过来小声和林天商量。 “给她退房!”林天声音洪亮宣布道。 “什么!”众人皆惊。 杨女士一听来精神了,笑逐颜开,赞道:“还是你们老板会做人做事。” 林天摆了下手,奸诈十足地笑道:“房我们可以给你退,但是这款项,要等手续办下来,向房管局、公司交纳资料审批之后,一切办妥,杨女士,你的房款那时候就能安全到手啦。” “那要多久?”老女人急切地追问。 “这个嘛,一年半载有可能,三年五年也算正常。”林天轻松地弹了弹烟灰。 “啊?那我可等不了!”妇人哼道。 砰!林天愤怒地拍了下桌子:“等不了你也得等,由不得你!现在不是你说了算,要退房子就必须按流程走!” 妇人张着口,犹豫半天,突然放声大哭起来。 “哎,杨阿姨,你哭什么呀……”叶丹妮狠狠瞪一眼林天,赶紧和几个女孩一起安慰她。 “你们都回去工作,让她哭个够!这种把戏我看多了!”林天摁灭了烟头。 “你怎么这样?心肠是石头做的?”叶丹妮回头怒道。 “小妞,好人坏人两个字不是刻在脸上的,你还太嫩了点。”林天边说边向钱庄递了个眼色。 钱经理清了下嗓子,指挥起员工们:“你们两个,去贴广告,小玲,你的业务报告马上交上来,小叶,你给林总推荐几套合适的房源,林总要在这附近租一间房。” 妇人看到大家都不管她,开始着急了,拉着林天的裤腿不放,嘶声哭喊:“你不能走,你不能走!” “戏演完了没有?你再不放开,我叫警察来请你喝茶。”林天冷冷地说道。 “你!你……”妇人抬头惊诧地望着他,哪还有伤心欲绝的样子。 周围的人们闻声也惊讶地望着林天和这个妇人,原来她真的在演戏! “很奇怪我为什么能看穿你吗?”林天抬脚挣开她的手,露出高深的笑容。 “为什么……”妇人一脸恼火地站起来。 “因为我就是骗子祖宗,在关公面前耍大刀,你岂非自取其辱!”林天霸气地挥手:“现在可以报警了,让警察来盘问你和你的主子,到大牢里好好反省去!” 第32章合租对象 街边拐角一辆黑色的奔驰轿车里,两个西装革履的年轻男人透过玻璃窗关注着华宜家店内的动静。 当警车风驰电掣赶到时,两个人都露出了紧张焦虑的神色。 其中一个摸出手机,飞快按下了电话号码。 “阿浪,你那边事情怎么样?”电话里传来一个低沉有力的嗓音。 “豪哥,警察来了,我怕事情不妙啊……”西装男小心翼翼地回答。 “一群废物!养你们有什么用!”电话那头陡然喝骂开了,阿浪打了个哆嗦,额头冒出一层冷汗。 “豪哥,要不我们把那老女人做了?”他试探着想挽回点什么。 “蠢货!你想拉着大家一起死?记住,如果警察找到你,找个理由把事情扛下来,老板会花钱保你,就这样!”话说完,电话果断挂掉了。 “是,豪哥……”西装男木然叹息,手无力滑下。 警察押着那个老女人从店里走出来,西装男向她看一眼,快速挥了下手:“开车!” “哎……徐先生,徐先生,你们不能丢下我啊……”目睹车子飞速消失在街道,老女人声嘶力竭哭喊,这一次是真的涕泪交织,她知道,自己彻底完蛋了。 被人当枪使,沾小便宜,到头来只能自己吞下苦果。 林天和叶丹妮并排走在小巷中,处理完这件事,该寻找合适的栖身之地了。 “你怎么知道她是恶意捣乱的骗子?”女孩一路想破了脑袋,还是不明白。 “太简单了,一个买了二手房的人,会不知道签合同意味着什么?还有最大的破绽,她说不出退房理由,完全是无理取闹,借此扰乱咱们的正常工作。”林天微笑道。 “看不出你还挺有眼光的。”叶丹妮说道。 林天哈哈一笑:“当然,要不怎么是癞蛤蟆?只有癞蛤蟆敢想敢做,能吃到天鹅肉。” “我看不见得。”叶丹妮撇着嘴,一副轻视的表情。 “你怀疑我的能力?小妞,如果你是天鹅,现在已经成为我盘子里的肉了,可惜你不是。”林天停住脚步,笑得很阳光。 “我草,你说什么!老娘哪里不如人?”叶丹妮脸色黑起来,又要爆炸了。 “你没胸。”林天说。 “……”叶丹妮握紧了拳头 “你爱爆粗口。”林天继续说道。 “……”叶丹妮咬紧了牙齿。 “最重要的一点你不是女人。”林天露出了怜悯的表情。 “啊啊……老娘跟你拼了!”小巷里传出一声狮吼,惊得路边几条流浪狗夹着尾巴狂蹿…… 两个小时之后。 “这家行不行?”叶丹妮躺在沙发上,有气无力摊成一个人字。 “租金多少?”林天四下里看了看环境,这套房算是一路逛下来比较满意的,风水佳宜,不吵不闹,最重要的是小区保安措施严格,房子两侧只有居民楼,周围两公里范围内无超高建筑。 这样的地形狙击手很难发挥作用,这一点比较关键。 叶丹妮抬手看看表格,声音机械地念道:“月租两千五,付六押一,算上手续费,一万九千整。” “一万九?抢钱啊?”林天闻声惊呼,就这么一套两室一厅的公寓房,租金也太可怕了。 “拜托,你是总裁助理,不会连这点钱都拿不出来吧?抠门鬼!”叶丹妮翻着白眼说道。 “一码归一码,走,看下一间。”林天果断转身下楼。 “等等!我不行了,要看你自己去吧,这是钥匙和编号地址,看到明天也没人管你。”她将三大串钥匙和表格扔到地板上,赖着不起来。 “什么服务态度!抓紧点,一会儿钱经理请吃饭。”林天说道。 “老大!你给我交个底行不?多钱你能接受?这么看下去,老娘大姨妈来了你也搞不定。” 噗林天笑喷了,这丫头还真是直率啊,说这话脸都不带红的。 他想了想,伸出一只手掌来。 “五百?我靠!”叶丹妮捂着脸向天郁闷地吐了口长气。 “我才靠!五百不是钱?五百租不到房?我还真不信了。”林天较起劲来。 “行,你这价去租地下室吧!”叶丹妮跳起来,捡了东西就走。 林天一把拉住她,“真不行?” “骗你有钱赚?”叶丹妮翻着白眼。 “主要是一次性缴这么多,压力很大啊,有没有时间短点的?” “你是不是男人?半年也是交,按月也是交,勒紧裤腰带还交不出来这点东西?” “真交不出。”林天认真地看着她。 叶丹妮愣了一会,终于松了口:“哎呀,算了算了,我翻翻看,有没有合租的房子,你这条件只能和人对付着住,再挑三拣四自己找去。” “这样……好吧。”林天心知自己口袋里有多少米,薪水要等一个月之后才能领到,眼下先凑合凑合。 “有了,我打个电话问一下。”叶丹妮很快就发现目标,边走边和业主联系着。 “怎样?可以看房?” “走吧,快点,人家只等十分钟。” 两人一路小跑,绕过街道,刚进小区,钱经理的电话就打来了。 “真是龟毛!喏,你自己过去看吧,我给钱迷送钥匙去!”叶丹妮一脸不甘愿写下地址,撕下来交给林天。 “没问题,价钱多少?”林天问道。 “五百啊!守财奴!”叶丹妮噘着嘴走了。 林天攥着地址,按图索骥,找到了小区一栋六楼,抬手敲了敲门。 咔嚓,门开了,映入眼睛的是一个穿着碎花白睡裙的女人,两人视线相触的瞬间,同时都愣住了。 李沐晴?竟然是她! “呃,你招租?”林天惊讶地比划着,准备走进去。 砰! 铁门砰的一下关闭,差点撞碎他的鼻梁。 我草!搞什么飞机!还是熟人呢,竟然一句话不说就把门关上了。林天退后一步,摸了摸险些被门撞到的鼻子,挥起拳头狠狠敲打起来。 咚咚咚咚咚! 连砸了十几下,门突然又被拉开,李沐晴一张冷冰冰的脸露出来,暴怒道:“干什么!” “租房子!”林天扬着下巴毫不示弱与她对视。 “没有!不租!”李沐晴冷冷拒绝他,又要把门关上。 “哎?”林天早有准备,脚抵着门板边,卡住了门缝,“你说没有就没有?我偏要租你的房间。” “王八蛋!”李沐晴一脸怒容,挥拳就向他的鼻梁打过来! 嘭! 林天闪电般出掌,接下她的拳头,吸了吸鼻子,咂着嘴笑道:“刚洗过澡?嗯,还有薄荷味道。” 李沐晴脸上怒气瞬间爆炸,拉开门一记飞腿朝林天笔直踹出去! 她穿着拖鞋,自然没有太强的凌厉攻势,林天稍稍一侧身,左手抓住李沐晴的脚踝,嘿嘿笑道:“秀腿吗美女?干嘛一见面就动武?” “你放手!滚出去!” 砰!门被林天一脚踢上,他色色地顺着李沐晴的**向上瞅去,贼眼钻过扬起的睡裙,居然让他瞧到了白色的卡通小熊内裤一角! 再向上瞅,两点隐隐的突起和深V证实了这女人睡裙里面竟然真空! “哎呀,原来你蛮有童心的嘛。”林天瞄了又瞄,手不禁轻轻触摸着她光滑纤细又弹性十足的小腿。 第33章大房来查岗 “下流!”李沐晴这才发现异样,寒着的脸唰的一下红了,拼命挣脱他的手,像头受惊的小鹿飞快逃进了隔壁房间,砰的一声巨响关上了门。 她也会害羞?林天捻了捻指尖犹存的余香,望着那扇门回味无穷。 两室一厅,房间收拾得一尘不染,白色窗帘,白色地板,两只单人沙发,简洁明快的色彩符合李沐晴一贯的风格。 “出去!我的房子不租!”一分钟后,李沐晴再次出现时,脸上的寒意仍然冰冷,睡裙下悄然添了件白色内衣,曲线隐隐地玲珑剔透。 林天就盯着她笑,专注的目光藏着欣赏。 当她褪掉警察的外衣,看起来和大多数漂亮的女人并没有太多不同,只是多了一种清水出芙蓉般的气质,这一刻李沐晴的形象才更显得真实些。 “你说是这个世界太小,还是咱俩缘分太深?这才几个小时又见面了!”林天整个人深深坐进椭圆形的布艺沙发里。 “谁和你有缘?你去死好了!”李沐晴一想起昨夜发生的事情就忍不住娇躯颤抖,盛怒无法平息。 林天骄傲地笑道:“我死了你怎么办?你的任务怎么办?” “不需要你操心!说,你怎么知道我住在这里?”李沐晴寒着脸问道。 “房屋中介啊,大姐。我现在被杀手盯上了,不搬家等死吗?” “你可以走了,我这里没房子租给你。”早知道是他,李沐晴说什么也不会同意中介带人来看房,她的计划是和一个女孩子合租这套房,分担高昂的租金,还能有个说话的朋友。 现在倒好,来了个流氓。 林天站起来猛撇嘴:“说这话谁信?晚上我就搬过来,五百块是吧?大家这么熟,等发了薪水我一次交两个月的,够意思吧?” “滚!” “行,就这么说定了,不打扰你休息。夜班这么辛苦,睡个好觉哈!”林天大摇大摆自作主张定下这件事,走到门口时,忽然记起什么,转头笑道:“对了,钥匙。” “没有!”李沐晴简直要气疯了,竟然有这样的厚脸皮败类,强租不说,还不打算交钱! “哦,没关系,这扇门很容易踹开。”林天捏着下巴瞅一眼门锁,露出欠揍的微笑。 “你敢试试看!”李沐晴两只眼睛快被怒火烧爆了。 “嘿嘿,有钥匙的话,何苦与门过不去?”林天不知廉耻地伸出手来,“你放心,我保证不会干涉你的生活。” 李沐晴上上下下细细瞅着他,一副不相信的眼神,半晌才眼含冷意稍稍松了口:“我考虑考虑。” “没必要啦,李警官。”林天笑道:“早晚还不是一样。” 这个恶棍!李沐晴在心里狠狠咒骂,他就吃定了自己不成? “男女有别,住在一起不方便。”李沐晴说道,现在不坚决拒绝他,后患无穷啊。 “我一直没把你当女人。”林天露出洁白的牙齿,微笑。 李沐晴脸色瞬间黑起来:“我讨厌你这样的男人!” “对呀!这样的话,你还担心什么?咱俩住一起,互不侵犯,互不干扰,再合适不过。”他理所当然地说道。 “不行!”李沐晴斩钉截铁地说道。 “为什么?”林天就奇了怪了:“租谁不是租?我不白住的,大姐,咱俩知根知底,比租给外头那些狼好多了吧?” 你比狼可怕。李沐晴恨恨的眼神剜着他,一字一顿地说道:“不、可、能!” 林天也火了,跑了一上午,好不容易逮着合适的,竟然死活搞不定,耐心受到极大挑战,邪恶本性终于显露出来:“不可能?不答应我就把夜里发生的事全抖落出去!” “你敢!”李沐晴一声尖叫。 “你瞧我敢不敢,要不赌一把?谁输了谁脱裤子。”林天拿出了流氓本相,不给她点颜色瞧瞧,真以为流氓好说话啊? “你还敢再无耻点吗!”李沐晴气得两眼发红,紧紧咬着嘴唇,倔犟地瞪着林天,心里头已经恨极了他。 “怎么不能?你这房子我租定了,除非你现在就搬走。”林天倚着墙壁,抬脚挡在她的卧室门口,摆出一脸无赖相。 “你个混蛋,王八蛋,你去死!”李沐晴气得全身发抖,一个前直踢,**卷起一道旋风,踢向林天的下巴。 “喂,有意见可以说嘛,啧啧,这小腿绷得倒挺直。”林天抬臂架住她的美腿,手腕一翻,就握住了盈盈的脚踝,贼眼滴溜溜盯着她那玉色的美腿。 李沐晴气疯了,这个色胚简直就不知道什么叫羞耻。 李沐晴一手拍在沙发扶手上,身体借力射出去,左脚划出一抹寒光,勾住了林天的脖子,同时右腿挣脱他的手,一前一后绞在林天脖颈上! 她要用这招锁颈腿,把这个恶棍掀翻,摔个狗啃屎,才能发泄心中的羞愤。 “唷,老树盘根?盘错地方了,美女。”林天嬉皮笑脸地笑着,脚下像生了根似的纹丝不动,两只手挡住李沐晴的脚踝,分担住了她腿上绞杀的力量。 军队、特警出身的高手基本上都会这一招,陈龙如此,李沐晴也是如此。 绞不动林天,李沐晴短暂的悬空动作立即失去平衡,像个大钟摆一样撞向林天,身体倒垂,头朝下,脚朝上。 “哎,小心点!”林天伸手想扶住她,不料这小妞根本不领情,两条美腿倒挂在他的肩膀上,粉拳重重砸向林天的肚皮。 “哎哟!”痛呼一声,林天顺势向后仰面倒去,连带着李沐晴一起落地,压在他的身上。 李沐晴两条美腿大幅度劈开,叉在他的脸上,头枕在林天的两腿之间,彼此间的姿态极度暧昧不雅…… 一种女人特有的未知香气扑鼻而来,睡裙覆在他的脸上,白色的卡通小内裤近在眼前。 软玉温香,林天终于忍不住用力吸了吸鼻子,两手按在那饱满挺翘的臀瓣上,大声吞咽了一口口水。 李沐晴的身子瞬间僵硬石化,也不知过了多久,她卷着刺耳的尖叫如见鬼一样逃进了卧室,重重反锁上那扇门。 “嘿嘿,美女,钥匙啊……”林天缓缓爬起来,扬声向房间内叫道。 见半晌没有回应,林天又高声嚷道:“先走了啊,保不住这张嘴到你们局里胡言乱语……” 门内爆出一声咆哮:“滚!” 同时,一把钥匙从门缝下丢了出来。 “早知如此,何必浪费时间哪。”林天收起门钥匙,乐歪了嘴,“晚上见,李警官。” 出门就被车撞死!李沐晴背倚着卧室房门,恨恨地诅咒这个流氓,等到铁门被‘咣’地一声关上,她两腿一软,跌坐在地板上,脸烧得滚烫…… 搞定住处的问题,林天得意洋洋晃回店面,一进门,就看见胖子燕姐一脸正经八百,危襟正坐在接待台前。 “唷,燕姐,不嗑瓜子了?”林天笑着打趣。 胖女人连连摆手,向内呶呶嘴,一副紧张的模样。 “搞什么?有大客户?”林天推开办公室的门,贼眉鼠眼向内瞅去。 咝…… 当他看清楚坐在经理位置上是谁的时候,倒吸了口冷气。 柳芳菲一袭黑色半袖蕾丝套裙,熨烫过的精致卷发垂在右肩,耳垂坠下一串六角形穗钻,两腿微微交叠在一起,端坐在钱庄的位上,黑色高跟鞋和黑丝袜别有一番诱惑。 一双美眸冰冷十足,隔着七八米远的距离,微扬起尖尖的下巴,盯在林天脸上。 “嘿嘿,柳总,你怎么有空御驾亲临?”看到垂手立在一旁的钱庄正向他不断挤眼,林天急忙堆起了讨好的笑容。 “哼!上班时间,你去哪了!”柳芳菲瞪了他一眼,语气冰冷。 “哎呦,我刚刚肚子痛,去了趟大号。”林天一手捂着肚皮,脸色发苦地说道。 钱庄顿时露出了更加痛苦悔恨又绝望的表情,另一边方柔竭力忍着笑,抱着文件夹婷婷玉立着。 “是吗?钱经理刚刚可不是这么说,他说你胃不舒服,去买药了。”柳芳菲嘴角泛起一丝讥笑。 “啊,对对,我买完药,接着上了大号,这不,因为忙着工作,又赶紧回来了。”林天慢吞吞走过去,一边陪着笑。 砰! 柳芳菲拍着桌子站起来,把钱庄惊得一哆嗦。 “在我面前还敢撒谎!钱经理已经把事情都说了!租什么房?公司给你配的房哪里不好!” 林天一愣,接着一把抓住钱庄的领带不依不饶哭诉:“老钱,你怎么能出卖兄弟啊!枉我把你当成知己相托,真是有眼无珠啊……” “林,林总,我也没办法,我不是……不是给你使眼色了嘛!”钱经理哭丧着脸,被勒得舌头都吐出了半截。 “你们干什么!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总裁!”柳芳菲一脸怒容,瞪着这两个家伙。 两人立即停止动作,林天腆着脸笑道:“活跃一下气氛嘛。对了,有什么要紧事吧?” “你跟我过来!”柳芳菲背着手,冷冷地走向外面。 方柔急忙跟上去,目光有意无意间与林天相触时,快速地避了开去。 “搞什么神秘?不单单是查岗吧?”小声嘟囔一句,林天追上她们俩。 第34章和美女去收账 看到总裁走出来,燕姐挺立的姿态比哨兵还要雄壮,就差扛枪敬礼了。 老远,陈龙就打开了沃尔沃轿车后门,躬身以手贴着车顶,等待柳芳菲御驾。 美女总裁的气场无比强大,街道两边的路人,无不驻足仰视,神色间充满了倾慕、嫉妒、憧憬和恨。 “你坐前面。”柳芳菲踏进车厢的时候,留下一道命令。 “没问题。”林天绕道前面去。 陈龙闪烁的眼神被林天腰间的匕首刺了一下,闷头钻进驾驶室里。 “怎样,胳膊有没有事?”车子发动起来,坐在副驾驶位置的林天斜眼瞅了瞅陈龙。 “死不了。”窝着一肚子火气,陈龙自然没有好脸色。 林天点头笑了笑:“那就好,匕首用着挺顺手,先借用几天,没意见吧?” 陈龙鼻孔里哼了一声,不再理他,专心开车。 “现在我们去渔夫海鲜城收账。”柳芳菲坐在后排说道:“他们拖欠的五百万工程款今天到期,必须全额收回来。” “收账?这种小事也用得着我出面?”林天指着陈龙说道:“他一个还不够?” “不够。”柳芳菲冷冷地回答。 “玩什么?几个虾兵蟹将还搞不定?”林天故意瞥一眼拉长脸的陈龙。 柳芳菲说道:“所以要看你的本领。” “对方有多少人?赖账这种事,你应当找专业的催债公司,既省心又靠谱。”林天一脸轻松地说道。 “没人敢接。”柳芳菲冷哼了一声。 林天一愣,笑道:“有趣啊,对方是什么人?敢欠锦荣的款,莫非是道上混的?” “他叫大佬霸,本名吴霸,在渔夫海鲜城网罗一票人马,出租铺面,收保护费,原先那里的工程是李耀人旗下的分公司负责,现在资产分割,我们必须抢先收回一批拖欠款项。”柳芳菲说道。 “恐怕不会那么容易。”林天捏着下巴思索起来。 “你害怕?”柳芳菲掀了掀眉。 “靠!我有怕过谁?”林天回头大叫:“大佬霸,就冲这外号,他乖乖还钱也就罢了,如若不然,嘿嘿……” “怎样?”美女总裁有点好奇。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林天歪着嘴狞笑。 柳芳菲暗暗松了口气,有他这么保证,基本上就放心了。集团内忧外困之际,账面资金已开始捉襟见肘,未来集团一分两份,更大的资金缺口势必要如潮推堤岸,一浪更胜一浪。 渔夫海鲜城靠近近海码头,坐落在高速公路边上,从海上打捞出来的新鲜水产品,直接进入市场,批发零售,一早一晚生意异常火爆。 此时接近中午,炎热的夏季,海鲜城空荡荡没有几个人影,鱼虾的腥臭气扑鼻难闻,几辆冷藏车孤零零停在空地上。 “不知道吴霸在哪里办公,柳总,要不找个人问问?”下了车,方柔环望四周迷宫一样的商铺建筑,掩着鼻问道。 “陈龙,你去问路。”柳芳菲皱了皱眉,虽然这里味道恶臭难忍,但她并没有显出富家大小姐的娇气来。 “不是这样搞的。”林天笑着阻止她们:“你就算问遍一百家,也没人告诉你。” “要你说应该怎样?”柳芳菲奇怪地看着他,问路还有技术要领? 林天笑呵呵摇头,指着一家大商铺,向陈龙说道:“看到没有?开车撞烂他们的货箱。” “什么?你疯了!”柳芳菲失声尖叫。 林天呵呵一笑:“只有这样才能引出那群小虾米,有了虾米,再钓出王八,事情就有眉目了不是?” “我去开车!”陈龙听懂了,兴冲冲钻进轿车里,向那家‘张记鲍王’怒冲过去! 哐当!摆在店铺门口的几个大塑料池和铁箱子爆出劈头大浪,海螺、鲍鱼啪啪啪飞滚,海水和塑料碎片摊开满地,巨响震动四邻,在寂静的中午格外刺耳。 “干什么!” “什么人,瞎了眼,敢撞张老板的鱼铺!” 沃尔沃刚刚向后倒退出几米,从几家商铺和房间里立刻涌出十几口光膀子的大汉。紧跟着,附近二楼一处窗口伸出个光秃秃的脑袋,四下里看看,咒骂一声,从楼梯上快速冲出来一伙凶神恶煞的打手,个个光着上身,手持台球棍、大铁棒,浑身纹着各式刺青,耀武扬威围住林天这几个生面孔。 “妹的,敢来渔夫闹事,你们哪路货色?”一个黑脸汉子肩头扛着铁棍,指着林天叫阵。 “叫吴霸出来,我们来收账。”柳芳菲巾帼不让须眉,抱着手臂向前走两步。 曼妙的身材,冷艳的气质,绝色的姿容,走动间盈盈的腰身左右轻轻摆动,夺走了无数贪婪的眼球,她一出场,周遭便立即响起了粗重的呼气声和放肆的笑声。 “你们听到没有?她要收账!”一个光头圆脸胖子拍着脑袋哈哈大笑:“弟兄们,谁第一个交账?” “我来,有几天没碰女人了,这么好的货色,我出两百包夜!”另一个尖嘴猴腮的家伙流着口水嚷道。 “我出五百!谁都不许跟三哥我抢女人!辣块妈妈的,忒俊了,光这一双腿奏够玩一夜的!哈哈……” 男人们放肆形骸的笑声和口哨淹没了寂静的海鲜城,越来越多的围观者和闲人向这里涌来,对于那家被撞毁的鱼铺,竟再也无人过问。 陈龙从车子里钻出来,手上多了副带刺的皮拳套,面容冷竣,小心谨慎护卫在柳芳菲左右。 美女总裁一脸盛怒,气得两腮微红,香肩发抖,面对这些流氓说不出话来。 方柔紧紧抱着胸,试图用文件夹挡住自己紧张的心情。 “你们胆子不小啊,敢这样和我们柳总说话!”林天笑眯眯走上前去。 “柳总?你说这小妞?啧啧啧,弟兄们,想不想干这么漂亮的女老板?”黑脸男人大声问道。 “想!”“干她!哈哈……”狂妄放肆的笑声充盈着每一个角落。 “我靠,敢打我们柳总的主意,先过我这一关再说!”林天双臂交织在胸前,冷眼注视着黑脸男人。 “一个破保镖也敢装逼!弟兄们,先干掉他再玩女人!”黑脸汉子铁棍一指,群雄响应,跃跃欲试围起一个包围圈。 “一起上吧,省得我麻烦。”林天背着手,视线缓缓转一圈,态度倨傲之极。 “妈的,揍他!抓活的丢海里喂鲨鱼!”黑脸汉子振臂一呼,十几个人挥着台球棍和棒球棍先扑上来! 林天向陈龙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保护好柳芳菲。 眼看七八杆台球棍同时砸到脑袋顶上,林天腾空一脚,踢飞最快的那根,反手一抄,握住球杆,如金猴拨月,噼里啪啦,荡开所有棍子! 棍尖一点,戳在一个家伙的眼珠上,立即就炸开了酱油铺,惨叫如鬼嚎,台球棍在掌中来回飞跃,每一下都伴随着一声惨叫和翻滚,站在场中央的林天,胜似绝世舞者,脚步飘忽不定,棍子拨云见日,周遭十余人不足半分钟就全部七仰八叉躺倒在地。 “砍他!死活勿论!”黑脸男人面色狰狞,两手卯足了劲向前一挥。 从周遭鱼铺里轰然冲出几十个手握杀鱼刀的壮汉,个个一身血腥味,肌肉黝黑,身体壮如牛犊。 第一个冲过来的家伙,双手举着两尺长的铡鱼刀,还没有碰到林天身体,就被一脚踢中下裆,惨叫着倒飞出去,红白两色染湿了裤裆! “呦,蛋碎了!”林天指着这个口吐白沫晕倒在地的家伙笑道。 其余人等均是脸色一寒,感觉裤裆里咝咝发冷,举着刀迟疑不前。 “都他娘的住手!” 一声洪亮的大吼,震得人双目发麻,眼冒金星,全场即刻安静下来,混混们也东张西望,互相交换眼色,垂下砍刀。 林天脸色一凛,没想到,这个鱼龙混杂的地方,还真是卧虎藏龙之地! 人群自动从两边分开,一位梳着大背头、身穿对襟长衫的中年男人在七八名喽罗簇拥下,宽厚的掌心转着一对紫核桃,昂首阔步踏着方口布鞋走来。 第35章人道初阶 “裘爷!”“裘爷!”在场众人纷纷低头问好,神色十分恭敬有加。 裘爷抬手止住喧哗,一对虎目聚焦在林天身上,赞道:“有两下子,要见霸叔,就跟我走一趟吧。” “好。”林天微微一笑,挥了下手:“我们走。” 众混混满不情愿看着到手的鱼儿跟着裘爷向海鲜城深处走去,只能摇头散开,有裘爷插手,谁还敢造次。 折过几道弯,林天四人跟随裘爷来到一间大仓库前,门口几个打牌的大汉闻声抬头,和裘爷打了句招呼,没有过问什么,很轻易就放任他们进去。 咔,咔咔…… 自动铁门沿着导轨向两边滑开。 柳芳菲迟疑了一下,看一眼走在前面的林天,从心底悄然涌出一种莫名的安全感来,便再也没有任何顾虑,高跟鞋叩击着地板,踏进了这个昏暗的世界。 身后的铁门重重关闭,方柔闻声惊恐回头,惴惴不安跟着大家向内看去。 足足有四个篮球场那么大的仓库里,十几个彪形大汉正在空地一头击打沙袋,身旁两侧的巨型冰柜里冒着慑人的寒气,有限的几盏灯光透过去,照出条雾状的光影。 墙壁四角的巨型排风扇呼呼向外拔着冷气,仓库另外一头,一排黑皮沙发圈成个U型,幕墙上正放映着一个年代久远的战争老片,看不到沙发里观众的脸。 “霸叔,这几个人想要见你。”裘爷快步走过去,低头说了句。 等了足足有一分钟,沙哑阴沉的声音才刺穿昏暗空间,传递到人们耳边:“干什么的?” “请款的。”裘爷如实汇报。 啪! 荧幕忽然灭了,半边仓库陷入了黑暗。 咚咚的低沉声音响起,伴随脚步声,逐渐近了。 咔嚓!几束探照灯突然亮起,刺眼的光芒照在林天四人身上。 三个人同时抬手挡住了眼睛,只有林天微笑着看向那个手拄拐棍的老瘸子,瞳孔横成一线。 看来这就是大佬霸了,光头、黑衫,单手拄拐,年约五十,面相阴狠,两眼精光四射,右嘴角向上倾斜,天生一副无赖混混相。 “敢到我这里要账,你们吃了熊心豹子胆吧!”瘸子的声音森寒冷酷,余音回荡,加上强光刺得眼睛睁不开,让人顿生无穷寒意。 “欠债还钱,大佬霸,你懂不懂江湖规矩?”林天笑着质问,旁人无法睁眼,他却看得清清楚楚,再怎样虚张声势也吓不倒一个从小出入死囚大牢、身怀超然本领的他。 吴霸哈哈大笑,铁拐重重顿向地板,夜枭般的刺耳嗓音回荡在空旷的仓库里:“毛都没长齐,也敢和我谈规矩!我看你是活腻歪了!” 林天两手插在西裤里,微笑道:“出来混要讲信用,你还了账再谈生死不迟,我林天这条命摆在这里,你能拿的去,随时可以过来试试。” “够狂,小子!我欠你们多少钱?”大佬霸眯起眼,白手套按在单拐上,歪着身子挨个盯向这几个胆大包天的年轻人。 “你拖欠我们锦荣工程款五百二十三万,如果算上千分之三银行最低活期利率,共计五百五十四万。”柳芳菲准确地报上数字。 “喔……阿裘,取五百五十五万过来,凑个整。”大佬霸皮笑肉不笑挥挥手。 “爽快。”林天伸出大拇指赞叹,“大佬霸果然是做大事的人。” “别急,钱我打算还,有没有本事拿走是另外一回事。”吴霸撮着牙花子冷笑:“没本事,就留下你们身上一件东西喂我的宠物,我这里养的小家伙最喜欢吃肉,最好是新鲜的人肉!” 吴霸说完就拍了拍手掌,探照灯暗下去,日光灯亮起来。周围四个小弟快步走向一旁,推来一口带血的铡刀,另一人掀开仓库右侧一块大玻璃箱上的幕布,打亮小灯,两对恐怖冰冷的眼神立即隔着玻璃注视着周围的人们。 “这……这是什么怪物?”方柔只觉浑身冰凉,脊背爬满了疙瘩。 十余米长的玻璃牢笼中,全身披挂一层灰黑色甲胄的四爪怪物吐着蛇信,挪动步子,扭动庞大的身躯,发出嘶嘶的吼声。 它身上褶皱状的鳞片类似犀牛皮甲,拖着一根巨尾,蹒跚爬行,又似蜥蜴,只是这巨大的体型实在太恐怖,比动物园里的鳄鱼更让人心生恐惧。 “科莫多巨蜥!”柳芳菲失声叫出了这个生物鲜为人知的学名。 吴霸涩声奸笑道:“不错!有眼力。这个小东西是我从印尼搞来的,平时吃鱼,吃海鲜,偶尔尝尝手指头,人耳朵,今天有你们四个,省我一个月的口粮。” “不止吧,我算算,一,二,三……十二个,算上你大佬霸十三个,哇塞!放进冰库里冷藏,差不多够它吃半年的!”林天一脸惊讶地四下里嚷嚷。 大佬霸嘿嘿阴笑,站在那里如瘸腿的恶鬼,两眼时不时迸出凶戾之光。 “霸叔,钱在这里。”闻裘拎过来一只皮箱,保险柜就在仓库尽头,幕布下方,方便得很。 “打开让小家伙们瞅瞅吧!”吴霸挥了下手,有人搬来一只太师椅,他掀起长衫缓缓坐下。 皮箱被搁在一个大铁桌上,闻裘手脚麻利打开来,手一挥:“看好了,五百五十五万!” 一叠叠印满伟人头的红艳艳钞票在灯光下绽放,柳芳菲向方柔使了个眼色,首席助理惴惴不安走过去,一五一十清点数目。 “钱我摆在这里,现在就看你们的本事,阿裘,给我先把他的胳膊卸一条来喂龙崽!”大佬霸手指撑着脸,按在太阳穴上,身边四个大汉背手而立,远处击打沙袋的人也在不知不觉中聚拢过来。 “我这人一向讲规矩,既然大佬霸你不讲江湖道义,那就别怪我手下无情。”林天腾出两只手掌,眼神缓缓凝聚,一股若有若无的杀气开始在周身沸腾。 闻裘走上前两步,手臂竖起来,沉声说道:“都退后,谁都不许插手!” 众人齐齐向后退了几步,只有大佬霸和身边的四个保镖没动,仓库里风机呼呼鼓动,柳芳菲却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正怦怦加速。 “裘爷,狮吼功有两分火候,不知道你这拳脚能不能上得了台面。”林天说道。 “卸你一条胳膊绰绰有余!”闻裘虎目遽睁,双臂一上一下直贯前方,猎猎生风,拳如秤砣,脚步如松,挟**之气猛击向林天的胸口! 通臂拳! 林天眼角寒光闪烁,身体飘然后退,如蝶如云,又似白鹤踩水,优雅至极,快若游龙。脚下步法仿佛生了一双眼睛,滑翔倒退,飘忽诡谲,轻易就避开了这一招‘崩山雷’! 他不急于出手,还想看看闻裘有什么招式,在这个统治海鲜城的地下世界里,能有这样的人出没,实在让林天刮目。 “加把劲,这种庄稼把式不行滴。”心中吃惊,嘴上可不能显露,林天晃动着手指头,另一手背在身后,在场中心轻松绕起类似天王杰克逊闻名世界的月球漫步舞。 “那你瞧瞧这招!”裘爷暴怒,身体倾斜,手掌猛然向地面一拍,咔嚓! 水泥板应声裂出两条口子,裘爷凌空踢脚,身如飞镖,腿脚剪出一片犀利阴影,连续隔空踢出十余道劲气,个个如同圆月弯刀,撕裂空间,势如排山蹈海! 一旁众人惊得目瞪口呆,唯有大佬霸稳坐江山,面含阴笑,频频点头。 “剪空脚!这才算上道!”林天这回没有再退,双手环抱,臂如车轮旋转,无边的气劲滚滚鼓动,无形的劲道砰然与那十几道寒光相撞,如雪球砸穿喷泉水柱,拉出一道霸气轨迹,‘轰’的一下砸中了刚刚落地的闻裘。 噗…… 闻裘心口如遭锤击,连续翻了几个大跟斗,喉头一甜,张口喷出一蓬血雾! 大佬霸骇然站起,撑着铁杖的手微微哆嗦,眼眶连连颤抖。 “承让,看来裘爷的少林拳脚还是略逊一筹。”林天掸掸身上的灰尘,笑看众生。 “谁说我输,你再瞧好了!”闻裘拍地而起,二指禅倒立金钩,两腿同时一弹,腾空屈爪向林天扑去! “喔……好一个饿虎扑羊!”林天不紧不慢出声赞叹,脸上却没有一丝恭维的表情。 明眼人已看出来,裘爷绝非他的对手,不过是不肯认输罢了。 砰砰砰砰…… 林天抬腿踢脚,倒退如飞,一路与闻裘爪锋相击,踩上装有科莫多巨蜥的玻璃箱,皮鞋砰然踏上墙壁,两个人如壁虎一般疾速游走在仓库墙面上! 柳芳菲看呆了,方柔傻眼了,陈龙这才知道自己远远不是林天的对手,光是这样的飞檐走壁功夫,特种部队里也没人能撑上三秒钟! 偌大一个五百平方的仓库,只听到两人砰砰的拳脚轰击声,沉闷的气流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这两人已经不能称之为正常人类了,武者修习拳法、套路,那都是在地面上搏斗,飞檐走壁是传说中才有的功夫。 事实上,林天也深深吃了一惊,在这个地方出现一位人道初阶高手,确实是他不曾预料的。 通常情况下,精通拳脚功夫的人可称为武师、大师,如南拳北腿、咏春跆拳等等,涉猎内家功夫的高手被称为气功大师、太极宗师,比如少林气宗、西藏密宗、杨氏太极…… 两者兼备,内外兼修,并且拥有一两招超出常理的技艺,这一部分人在江湖上被称为人道高手! 人道,初窥人体奥秘,超越世俗观,在武学认知上,才算踏出真正的第一步。 这个闻裘就是货真价实的人道高手,即便当今少林寺罗汉堂中也难找出几个能飞檐走壁的武僧,华夏泱泱不世武学,九成以上都隐没在市井山野中! 此刻,林天不禁心生惺惺相惜之意,然而,对手似乎没有这个意思。 挞! 林天一脚踩在墙壁边缘,鞋后跟空了半截,呼呼的冷风从四面袭来,脚下众人齐声惊呼。 排风扇!排风扇就在身后! 他已经无路可退。 大佬霸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狡诈的笑容,掉进排风扇里,纵有三头六臂,你也活不成。 闻裘也是这么想的,所以他一路狂攻,希望能借机找到对方缺口,一举制胜。此刻机会就在眼前,机不可失! 闻裘一对钢拳猛烈挥击,空气仿佛也在升温,拳影交织,战气如虹,脸上挂着奸计得逞的微笑。 轰!任谁也没有想到,已经一脚踏在排风扇边缘的林天,此刻会做出这样恐怖绝伦的事情! 喜欢就收藏吧 第36章黑丝袜的妙用 安装在仓库里的大型工业排风扇,每一个功率达到四千瓦,每秒钟转一百二十圈,瞬间风口吸扯力超过汽车发动机的规格,可以想象人如果被卷进去,会是什么悲惨结局。 在闻裘不计后果疯狂攻击这一瞬,林天脚下一顿,整个人重重跃入排风扇正中心,刺耳的裂响中,排风扇爆出一串火花,而借助这一跃之力,他蜻蜓点水般从四米高的墙上展臂跳下,稳稳落在冰柜上。 骤然失去攻击目标,向前俯冲的强大惯性让闻裘来不及刹不住步伐,一头扑进了爆闪火光的排风扇里! 嘎吱…… 刺耳的绞磨声先一步摧残着人们的耳膜,裘爷撕心的惨叫声紧跟其后洞彻整座仓库,洪亮凄厉渗透人心,由不得人不毛骨悚立,肝胆欲裂。 他吊垂在墙壁上,一只胳膊半挂在缓缓转动的排风扇里,血水和碎肉喷了一墙! “快救人!啊……”吴霸一张脸惨白没有人样,挥着手张牙舞爪,扯起嗓子嘶叫。 几个保镖连滚带爬四散开,没头苍蝇一样不知该做什么,怎样救人。 林天抬头瞅瞅闻裘惨烈的身影,跳下冰柜,拔起挂着沙袋的铁柱,瞄准旁边另一个排风扇,将这根两百斤重的铁柱笔直甩出去! 喀嚓! 铁柱洞穿了风扇,爆起一圈弧形火焰,整个仓库里的灯光一齐熄灭,唯有冰库外面的压缩机仍在嗡嗡转动。 “有没有手电!照着点,我上去!”林天大声喊道。 “快,快拿手电筒!”大佬霸惊慌失措指挥着身边的人。 几道强光射在闻裘蜡黄的脸上,他已经痛到不能发出声音,风扇涡轮叶片虽然都停住了,可是他的左臂已经血肉模糊。 林天踏墙奔上去,脚勾墙沿,一手扶住闻裘腰部,另一手抽出捕鲸叉,迅速切断风扇桨片,踉跄着几步将闻裘解救下来。 “妈的,快打电话叫救护车!一群废物!”大佬霸挥杖击向身边那几个眼巴巴围观的手下,气得全身发抖。 “我在拨。”柳芳菲扬了下手机,又马上低头和接线员讲明情况。 大佬霸神色复杂看她一眼,瘸着腿疾走几步,扑到闻裘面前,痛心疾首地握住他的右手,嘶声说道:“你给老子挺住!男人废一条胳膊不算大事!留着三条腿,照样打天下,玩女人!” “叔……”闻裘咬着牙,躺在他怀里,身上已被血染红。 “想要他活命,赶紧打开门!”林天脱掉被弄脏的西服,搭在臂弯上。 “开门!”吴霸厉声命令,“打电话叫王麻子快点过来!” 王麻子是海鲜城御用医生,小病小灾都能攻克,善治刀伤皮外伤,和大佬霸关系匪浅。 两名打手跑过去晃了一阵电筒,悲声叫道:“老大,电线短路,门锁死了……” “废物!老子不如养一群狗!给我拿棍撬!”大佬霸气得牙根疼,这都什么时候了,屁大点事还要请示! 林天向方柔递了个眼色,要她看管好那一箱子钱。 柳芳菲讲完电话,向大家说道:“救护车预计二十分钟赶到。” “二十分钟?二十分钟人他妈都死透了!”大佬霸破口大骂:“这帮龟孙子,求他们不如自己找根绳吊死!” “这就叫报应。”林天笑道:“你如果不赖帐,我们就不会来收款。我们不来收款,就没这出较量,他的手也不会被风扇绞碎。” “放屁!”大佬霸霍然拔出枪指着他,“阿裘要是死了,我要你陪葬!” “好啊,这扇电子门已经封死,大家一起死在这里好了!”林天手中的军刀舞成了一团爆涨的寒芒,冷冽的目光死死盯住吴霸。 “老大,撬不开!”门口,两个保镖无奈叫了句。 “你去!”大佬霸枪口晃了晃,指着林天。 “叫人从外面用电锯切吧!想要他活命,就必须马上止血!”林天耸耸肩,看向陈龙:“领带拿来用用。” “蠢货,听到没有!叫外面的人把门锯开!”大佬霸翻着眼皮大吼。 陈龙扯下领带,林天接过来扎紧闻裘的大臂动脉,瞅一眼鲜血淋漓的残骨,叹口气摇摇头。 “怎么样?”吴霸急切地抓住他询问。 “这么做只能缓解一下失血速度,不如找点冰来敷上,效果会好一些。” “那还不快点!” “是你在浪费时间。”林天甩开他走向冰柜区,透骨寒气迎头而来,排风扇电源毁了,空气难以流通,冰柜却还在工作,整个大仓库正在急速降温! 打开冰柜,搬出一块二尺见方的冰块,一拳拍碎,冰渣碎末飞溅。 “找块纱布来!”林天对大佬霸说道。 “娘的,到哪里找纱布?”吴霸急得团团转。 林天走过来看看方柔,又瞅瞅柳芳菲,笑道:“柳总,借你的丝袜用用。” 碰巧今天方柔没有穿丝袜,只有柳芳菲修长的美腿裹着一双诱惑黑丝,在手电筒照射下显得更加媚惑。 “对头,快点脱!”大佬霸晃着手枪叫嚷。 “吴老板,救人没问题,这笔款你怎么说?”柳芳菲多了个心眼,及时抓住把柄讨价还价。 大佬霸毫不犹豫说道:“他活着,钱你们拿走!他死,你们都给我陪葬!” “快人快语!”林天接过话头,笑意连连,“柳总,那边有沙发,我帮你掌灯。” 柳芳菲瞪他一眼,迈着优雅的步调走过去。 吴霸指挥手下人抬起闻裘,放到太师椅上,他能如此看重闻裘,不光是因为闻裘身手了得,更因为这个子侄辈的左膀右臂曾经救过他一条命! 手电筒暧昧的灯光照在柳芳菲一双长腿上,她斜坐在沙发,低头弯腰脱掉一只高跟鞋,发丝自然垂下,诱人的姿态着实让人食指大动,随着丝袜一点点褪下,修长雪白的美腿在黑暗中绽放,恍如剥开的荔枝肉,光泽眩目而夺魄。 脱掉丝袜的和未脱的两条腿黑白对比,透着一种妖异的惊人美丽,不知不觉竟让林天看呆了。 柳芳菲似有所觉,停下动作,抬头朝他勾了下手指。 “干什么?”林天走上前去,低声问道。 “你不是想看仔细点?现在给你个机会,小心流鼻血。”她正小声说着话,突然分开了闭紧的双腿! 噗 林天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躬着身体捂着喉咙拼命咳嗽。 没等他看清楚什么,柳芳菲又极快地并拢了双腿,掩着琼鼻无声娇笑。 “看清楚了吧。”她低声说道,手脚麻利脱掉另一只丝袜,“拿去吧,赏你的。” 看到陈龙、方柔正向这边看来,林天老脸一红,抓起丝袜就向冰柜那边走去。 这不是惊喜,是惊吓!这个女人行事风格,果然喜欢不遵循常理。 两只丝袜装上碎冰块,在闻裘声声惨叫和挣扎中,众人按住他的身体,林天用这简易止血绷带扎紧他的左臂,失血的情况暂时得到了控制。 “等吧,在大家没变成冷冻人之前,但愿他们能切开铁门。”林天说道。 “阿裘,你给老子挺住!”吴霸也察觉出仓库内的温度正在急降,闻裘脸如金纸,肢体冰冷,过量失血和剧痛把这条汉子折磨得不成人形。 “拿衣服给他盖一下。”方柔小声说道。 “你们几个,外套脱掉,快点!”吴霸现在随便抓住什么东西都当作闻裘的救命稻草。 电气焊的火光穿透闸门,外头的嘈杂声越来越响,三四分钟后,终于打开了该死的电控铁门。 此时,不光是两个女人抱着胸瑟瑟发抖,那几个保镖也牙齿打颤,不停打喷嚏。 闻裘被保镖们抬出去之后,剩下的人才陆续从仓库中走出,冰库里接近零度,外面三十多度的午后,强烈的温差,让方柔差点晕过去。 林天急忙接过方柔手里的皮箱子,扶了她一把。 “大佬霸,现在钱款两清,再见!”林天扬手招呼,转身走人。 “站住!”吴霸的手枪突然指着他。 “嗯?你想反悔?”林天缓缓转过身,笑容轻蔑,黑洞洞的枪口正对着他的额头。 吴霸另一只手脱开拐杖,指着柳芳菲:“你可以走!” “你也可以走,还有你。”他又点了点方柔和陈龙。 “唯独你不能走。”绕了一圈,他又瞄向林天。 “好!接着,陈龙,带她们走。”林天将箱子抛过去。 “吴老板,你这是背信弃义!”柳芳菲气白了脸。 大佬霸仰头大笑:“哈哈,我刚刚说过,人活着,钱你们拿走。可没说放过这小子!” “没错,我正想和你切磋切磋!”林天笑眯眯看着他,掌心微微动了动,手指悄然扣上一枚东西。 第37章节操碎满地 不足两米的距离,被手枪指着,还能笑出来的,恐怕不是疯子就是白痴。 吴霸歪着嘴,收敛了笑容,手枪举得笔直。 周围一群小弟屏住了呼吸,个个把眼睛擦亮,等待老大显威开枪射死这狂到没边的小子。 “你不敢开枪。”林天笑道:“这么多人都看到了,杀人要偿命的。” “老子就先废你一只胳膊替阿裘还债!”吴霸阴沉着脸说道。 “往这射,不开枪你是太监,没种!”林天指着自己的心口微笑。 吴霸的手开始哆嗦,眼神拧厉,脸色涨红,当着近百号兄弟的面,他这做老大的如果不开枪,今后如何有脸混江湖?但是若光天化日开枪杀人,自己也难逃脱法律制裁,实在是被林天逼到了绝境,无从选择。 “没种?”林天继续向前走了半步。 柳芳菲等人心跳到了嗓子眼,他要干什么?他究竟要玩哪样? 吴霸眼中癫狂之色暴涨,抖动的手指突然扣下扳机!“你去死吧!” 砰! 枪响了。 “啊……”方柔尖叫一声摔倒在地,许多人不自觉地作出抱头躲避下蹲的动作。 柳芳菲紧紧闭着眼,她虽然没有被吓倒,却不敢看那副景象。 直到一声声大喘气传入耳朵,她才握紧手心,偷偷睁开一条缝,向林天看去。 没有人受伤,没有人流血,更没人被击毙。 大佬霸反而被捏紧了喉咙,一柄狰狞的钢刀抵在他的脖子上,手枪被林天踩在脚下。 他的右手哆哆嗦嗦,一块淤青的痕迹在踝骨部位扩散,混浊的眼球瞪得滚圆,一动不敢动。 “要不要叫警察来收拾你?”林天贴近吴霸的耳朵,一脸坏笑。 “不,不……” “那你的意思是让我作主?”林天手上的力道微微加重几分,捏得他脸色急剧变红。 “你……你……走!”吴霸从喉咙里憋出几个字来。 “早这么决定不就完了?”林天突然松开手,吴霸弓着身体不停咳嗽。 “我们走。”林天脚下一动,手枪跳起来,落到他手中,枪口准确地瞄在吴霸心窝上。 “你别……乱来……咳咳……”这回轮到吴霸害怕了。 砰! 一颗子弹尖啸着打在吴霸脚下,吓得他两腿一软,摔了个屁墩,冷汗直流。 “下一回,就不是打这里了!”林天吹了吹枪管冒出的青烟,大手一挥,和柳芳菲扶起方柔,风风光光向来路走去。 “老大……”混混们七手八脚搀起吴霸,黑压压的人群向两旁散开,注视着这四个人消失在路上…… “你刚刚用什么打落他的枪?”坐到车里,柳芳菲才提出一直压在心底的疑问。 “陈龙的领带夹。”林天回头一笑,“方柔,没吓到你吧?” “吓死我了。柳总,你怎么不怕?”方柔拍着胸脯心有余悸地说道。 “谁说我不怕,只不过,我比你们更相信他罢了。”柳芳菲嫣然一笑,“陈龙,找个环境好点的地方先吃饭。” “好。”陈龙点下头,透过内视镜偷偷看一眼林天,越来越觉得看不透他。 “这把枪归你了。”林天在手中把玩了一阵,将枪放进陈龙身旁的小抽屉里,“就当是交换,这把匕首我用着挺习惯,一物换一物。” 陈龙扭头看看他。 “舍不得?你再搞一把匕首不就得了,你们特种兵还愁找不到刀子?”林天撇撇嘴。 “不是,我没有持枪证……”陈龙有点难为情,特种兵退役,自然不能再摸枪,有持枪证的人要么有钱,要么有权,他两样都没有。 想起局子里还有两位认识的人,也算半个关系户,林天拍拍他的肩膀说道:“这个啊……我想想办法再帮你一次……” “谢了。”陈龙眼中难掩激动,能够再摸枪,对一位军人来说,是一种难以割舍的情怀。 “大家好兄弟,客套什么!”林天摸出烟来塞在嘴里。 “车里不许吸烟!”柳芳菲喝道。 “嘿嘿,习惯动作。下午没什么事吧?”林天笑着把烟夹到耳朵上。 “没有!” “对了,柳总,上回你签的支票没有授权,现在我帮你要回这笔烂账,你看是不是……”他搓着手指头,笑容满面等待柳芳菲回应。 “有这回事吗?我怎么不记得了!”柳芳菲一脸随意地说道。 “有啊,飞机上!”林天急了,还敢不认账,这女人也会耍无赖? “不会吧,我怎么想不起来,我为什么会签支票给你?”柳芳菲托着腮露出不解的神色。 “我替你揍那三个鬼子,之后又……”林天说到一半,老脸一红,嘿嘿笑着噎住了下半截话。 因为柳芳菲正用得意的眼神盯着他,一副等待他上钩的表情。 “说啊,继续说啊,要不我替你说吧。”柳芳菲莞尔一笑,继续讲道:“你很会讨女孩子注意,比如见义勇为,比如说些让人气恼的话,莫名其妙的话,然后你的第一个目标就达到了,接近她们。赶走苍蝇,你的色狼和贪婪本相紧跟着就露出马脚,在飞机上是这样,昨天在大厦里是这样,今天也是这样,下一步,如果我猜得没错,你是不是该扒掉人皮,显露狼的爪牙和嘴脸?” 说到昨天在大厦里的时候,方柔冰凉的脸蛋红了又红。 林天先是满脸愕然,接着冷汗悄然爬上额头,讪笑着急忙转过脑袋,这钱,不要也罢啊! 柳芳菲露出了胜利的笑容,陈龙寒了寒脸,闷头开车。 一行人的午饭在路边快餐店解决,之后,将林天顺路送回华宜家分店,车子绝尘而去。 走进二手房中介所,胖胖的燕姐正伏案打瞌睡,丝毫没注意有人进来。 向办公室里望了一圈,没看到人,林天站在燕姐身边大声清了清嗓子:“嗯,咳!” 胖女人条件反射惊醒过来,看到是他,抹了把冷汗,“是林总啊,吓我一跳。” “不然你以为是谁?钱经理他们去哪了?”林天问道。 “有个客户亟需转手房子,他们去现场评估了。”燕姐陪着笑脸说道。 “叶丹妮也去了?” “是啊是啊,都去了,挺大的一个祖传四合院,主人急着卖。”燕姐神秘兮兮向店外瞅一眼,压低嗓音说道:“听说啊,那房子邪门,有鬼……” “有这种事?”林天一听立马上了心,眼神灼灼盯着燕姐。 “我骗谁也不能骗林总您啊!”燕姐勾勾手指,示意他贴耳朵过来。 “哦,详细说说。”林天瞅着她满脸哗哗往下撒的劣质化妆粉,强忍要吐的感觉,弯下腰,头碰头。 “那户人家男主人因为见了鬼,现在还躺在医院精神科,据说被吓疯了,留下一个单身女人,哪敢再住下去,恨不能现在就卖掉凶宅,躲得远远的,说起来也怪可怜的……” 两个人正鬼鬼祟祟交头接耳,这时,玻璃门被人推开,叶丹妮风风火火冲进来,看到他们耳鬓厮磨的景象,立即瞪大了一双眼睛,傻傻愣在原处。 “嗯?你怎么回来了?”林天抬头问道。 “没事,没事,你们继续……”叶丹妮朝燕姐露出一个僵硬的笑容,逃也似地退出店外。 “这死丫头,老是鬼诈唬!”燕姐小声嘀咕一句,继续唾沫横飞,和林天说道:“有没有鬼我不知道,那房子年代倒挺久远的,传到他们一家手上,整整七代人……” 叶丹妮溜出店外,立即就给马小玲发了个微信:“哎呀,告诉你我刚刚看到了什么,原来那个小狼狗连燕姐这样的中年大婶都不放过。” “不会吧?噢,我的蛋碎了……” “你有蛋吗?我也没想到耶,刚刚他们俩在店里卿卿我我,看得本小姐节操碎了一地。” “我晕,怎么不叫上我,等等,我先打个电话。” 没过半小时,这个劲爆的消息就通过手机微信和网络MSN传遍了公司上下,在八婆们的口中折腾无数次,最后传到柳芳菲耳朵里时,已经完全变味。 “柳总,有条新闻你最好看一下。”方柔通过QQ给柳芳菲发了个满头大汗的表情。 “传给我。”柳芳菲刚刚坐在总裁办公室舒适的老板椅上,手心里端着一杯沏好的咖啡。 一张截图立即传到她的电脑上,是公司美女群里的聊天记录。 “嗨,听说了吗,林天那小子把燕姐给上了!” “啊?什么时候?”燕姐威名远播,公司上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就在中午,据说有人亲眼看见的,就在店堂里大庭广众之下XXOO……” 第38章有女清荷 柳芳菲一口咖啡喷出来,瞅着笔记本屏幕笑趴在办公桌上。 “柳总,要不要打电话询问一下?”方柔的信息又发过来了。 “不必,做好你的事。”柳芳菲指尖如飞,快速回过去。 水至清则无鱼,这个混蛋,活该被人戳着脊梁骨。 柳芳菲托着下巴思索该怎么惩治这个家伙时,林天正在华宜家二十七号店接待那个卖房子的少妇。 “房子都看过了?”林天给这个素面朝天的女人倒了杯水。 “谢谢。”夏清荷捧着纸杯低头轻轻说道。 简单介绍之后,钱庄将评估表打开,指着上面的项目:“建筑面积二百四十六个平方,砖混结构,泥瓦顶,带装修,院子六十五平米,按现有市场价和地块估算,我们给出三百六十万的预估价,但是考虑到市场不景气,想要短时间内成功出售,夏小姐,还是要你自己拿主意。” 夏清荷放下纸杯,手指局促地搓着衣角,低着头久久不说话。 林天和钱庄相视一眼,笑道:“如果夏小姐不能做决定,那不妨再仔细考虑考虑。” “不!只要能尽快卖掉,三百万也行!”夏清荷毅然抬起头,眼神坚定地注视着林天。 从她的眼睛里,林天看到了一个女人柔弱又坚强的精神层面,即使困难重重,也不愿被生活压垮。 “夏小姐很缺钱?”林天淡淡扯开话题。 “是,我需要钱,我老公住院现在欠下医院十几万的费用,除了卖房,我没有第二条路可选。”夏清荷颤声说道。 “但是我听说你的房子有问题,如果草率挂到网上出售,出了事情,我们中介方恐怕难以逃脱干系。”林天一本正经打开文件夹扫了几眼,“是不是这样,钱经理?” 钱庄闻声立即会意:“对,对,我正要强调这一点。” 女人紧咬着嘴唇,紧张地望着两人。 “可能我们还需要签订免责协议,至于办理过户抽成,我们也要相应提高一个点。”钱庄说道。 “最重要的是,我想去现场看一看,有没有潜在的大问题。如果不符合我们要求,那就请你找另外一家中介公司。”林天补充道。 “不,我求求你,林总!价格便宜一点没关系,只要能卖出去!”女人突然抓住他的手,急切地哀求:“我已经问过两家了,他们都不肯接,你们再不接,我只能去借高利贷还钱……我求求你,做做好事,我给你做牛做马都行!” 她说着说着就从椅子上起身,重重跪在林天脚下。 “使不得,可使不得!快起来,夏小姐。”林天急忙拉起她,心中为之一酸,为刚刚说出的话懊悔不已。 人家都已经走投无路了,还暗下绊子揩油水,这还是人嘛。 “你们的心肠也太狠了,夏小姐,你放心,有我燕姐在,一定帮你挂到房产交易网上出售!”燕姐肥厚的手掌拍在柜台上,一脸路见不平的英雄气概。 钱庄沉着脸,又不好发作,只能看林天眼色行事。 夏清荷向燕姐投去了一个感激的眼神,缓缓站了起来。 “哦,夏小姐,不如我们现在就去看看房子。”林天不动声色拉着她的手说道。 “好,好的。麻烦你了,林总。”夏清荷脸上浮起淡淡的红晕,轻轻抽回手去。 “不麻烦,那就再走一趟吧。”林天笑着踱出门。 等这两人一前一后离开,叶丹妮拉着几个女孩鬼鬼祟祟溜进办公室,临走还不忘在燕姐脸上瞄几眼。 “我没说错吧,燕姐一发火,小狼狗乖乖就擒!”叶丹妮小声和她们咬着耳朵。 “唉,好端端的一只青蛙,就这么落入了魔爪。”马小玲摇头叹息。 “切,别抬举他,顶多算个椒盐牛蛙,鼻孔插上两根大葱也冒充不了王子……” 林天走在骄阳下,抬头看看因为灼热而扭曲的空气,走到路边小商店,买了两瓶冰镇饮料。 “夏小姐,喝瓶水。天气这么热,你一个人忙里忙外,怎么没有个帮手?”递给夏清荷一瓶统一冰红茶,林天拧开了可乐瓶盖。 夏清荷有些不好意思说道:“谢谢,我老公没有兄弟姐妹,我不是津城本地人,父母在乡下不方便过来帮忙。” “哦,我也是乡下来打工的。真巧啊。”林天仰脖灌了一大口可乐,清澈的笑容让夏清荷感觉一阵温暖。 “嗯,因为老公出了事,所以我打算把工作辞了,希望能卖掉房子,还了钱,我们搬回乡下去。”她撑起一把天蓝色的太阳伞。 “能告诉我是什么病吗?”林天看一眼这个女人略显憔悴的面容,瓜子脸,柳叶眉,肌肤雪白,因为过度忧虑和睡眠不好,眼窝周围的黑眼圈很明显。 夏清荷迟疑了一下,轻声说道:“二级精神分裂症。” “哦,我们快走吧,先看看房子。”燕姐果然说得没错,这个女人的老公确实遭遇过不测。 夏清荷点点头,眼神里流露出感激的神色,将太阳伞特意往两人中间挪了挪。 听到精神分裂症,他还能这样轻松对待,让夏清荷感受到了久违的尊重。 林天与她一路并肩而行,保持着适当的距离,时不时交谈几句,拉近彼此间的距离,同时暗中打量着夏清荷的容貌气质,甚至一举手一投足间的神态和气息,都没能逃脱他的眼睛。 夏清荷看上去不过二十三四岁,容貌清秀,一双眼睛宛若秋水,但时常带着点痛苦的神色。淡绿色的短袖衬衣下,挺拔的双峰显然已经熟透,一袭百褶裙罩着美腿,走路的姿态透露出女人的温婉,恬静,如果不是家庭突发巨大变故,她一定是个专于相夫教子的居家女人。 “林总,前面那条巷子拐个弯就是。”夏清荷说道。 青石板,红砖瓦,小巷两旁的屋舍,一律的红色门窗,木质结构。头顶楼阁拐角处,拧成一团的电线横七竖八地交错着,巷子里时不时响起一阵自行车的铃声,静谧悠远的气息深藏在每一个角落。 “饮马巷?这条巷子有年头了吧?”林天盯着小巷口的路牌问道。 “是,据说明朝时就有一位大将军在这里饮马,后来才有了这些住户。”夏清荷收起太阳伞,放进肩包里。 林天笑着扬手:“瞧瞧你的祖宅去。” “算不得我的,是我老公祖上留下的。”夏清荷脸色微羞说道。 “看得出,你们夫妻俩感情深厚,改天一定去医院探望一下。”林天说道。 夏清荷闻言露出悲伤的神色,眼圈红了红,低下头默默向前走。 巷道狭窄,石板缝里生着青苔和小草,在闹市区藏着这一处僻静的世外桃源,实属奇迹。 也许因为保护古典建筑的需要,这一片饮马巷没有被拆除,与不远处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形成了鲜明对比。 林天抬头四处张望,不错过每一个让他感觉可疑的地方,年代久远,古木老宅,这一切已经让他心中有了三四分的计较。 夏清荷低着头擦了擦眼睛,两人刚刚走到拐角,急促的铃声和车轮颠簸声突然斜刺里冲来! 一辆电瓶车开得飞快,车主完全没有刹车的反应能力,张着大嘴哇哇大叫,手忙脚乱,神色慌张到了极点。 “小心!”林天一把揽住夏清荷的腰,将她紧拥着拉过来,两人面对面贴在墙边,躲过这场意外。 电瓶车擦肩而过,那个衣着普通、放在人堆里绝对找不出的男人眼中闪过一抹冷厉精光,盯了林天一眼,没有回头,迅速消失在巷子里。 第39章猛鬼杀阵 “有没有撞到你?”林天一脸关切地问道。 夏清荷被这个突然袭来的意外惊吓得两眼失神,听到他的询问才缓过劲来,抬头迎上林天关心的热切眼神,不觉心中掠过一丝悸动,摇摇头轻轻挣脱他的手。 “谢谢,林先生,你又帮了我一回。”她低垂着脑袋,声音轻柔地让人想拥她入怀,好好呵护一番。 这个柔弱的女人,再扬起脸时,已浮现出更加坚强的神色。 “应该的,夏小姐,我们进去吧。”林天深深看她一眼,暗生钦佩。 “嗯。”夏清荷找出钥匙,打开铁门上那把大锁。 四合院的大门缓缓向内推开,夏清荷抬起高跟鞋,跨过高高的门槛,走在了院中。 灰砖红瓦,楼门高耸,阳光直射正堂,富贵之气迎面而来。 正房坐北朝南,东西两厢大小一致,院中花园一角砌有一个凉亭,布局极为讲究,完全按照八宅风水理论施为,这在古代是极为普遍的做法。 “你和你先生在这里住过没有?”林天粗略看看,随口一问。 “没有,啊,不是,我老公从小就住在这里,最近几年房子基本上空置。” “嗯?”这就奇怪了,有房子不住,为什么住外面? 夏清荷看出他的疑惑,急忙解释:“是这样的,我老公硕士毕业之后到市人民医院做内科医生,因为工作繁忙,离家较远,就在医院附近租了房,所以这里一直空闲,我就是那时候认识他的。” “你是护士?”林天笑着猜测。 “是。”夏清荷露出了一丝浅浅的微笑。 “说说你的白马王子吧。”林天摸出一支烟,轻松地点燃了。 “他叫王浩,首都医科大学的高材生,这处房产是他的父亲留下的。上个月我们商量好订酒席,把婚事办了,谁知道他还没等到那一天就出事了……”夏清荷说到这里,悲从心来,眼眶又蒙上了一层水汽,声音哽咽起来。 原来还没有结婚,只是到了谈婚论嫁的阶段。 “人有旦夕祸福,有时候人算不如天算,夏小姐,你们有没有得罪什么人?”林天弹了弹烟灰,抬头望着正堂的窗户。 “没有,王浩为人本份,交际圈很小,之前一直过着两点一线的生活。” “嗯,房子没有什么问题,我想去那里看看。”林天指着正堂敞开的窗户说道。 “好,好吧……”夏清荷眼神里闪过一道慌乱,走过去打开了门。 红木阁楼,年代久远,走在楼梯上木板吱吱呀呀发出磨牙的声响,若是深夜,听到这个响声定然会十分渗人。 “这是王浩的卧室?”林天靠近窗前,视野里出现了一道道蛛丝状的黑线,有的互相粘连,有的悬空断裂,交织分布在窗口,密密麻麻,几成茧状,蔚为壮观! 阴阳法眼下,不论何种气息,都难逃洞察。阳气、财气、晦气、煞气这些寻常人无法看到的东西,在林天眼中稀松平常,但是现在他所看到的东西,即便是一名合格的风水先生,究其一生也难遇到。 这就是风水杀阵!黑线代表煞气成型,一经触发,后果难测。 数不清的黑线隐隐组成一张人脸,悬在窗口!假如在夜晚被人无意中看到,这就是一张活生生的恐怖鬼脸! 猛鬼杀阵! 夜晚借助阴气自然发动,白天蛰伏起来,杀人于无形! 猫腻非同一般啊!从这布局手法来看,比在柳府别墅看到的八方镜煞强了不知几十倍。能够布下杀阵的人,本身境界已是不凡,在风水学造诣上可谓登峰造极、凤毛麟角的存在了。 风水养人,也能杀人。给人富贵,也能夺人性命。 什么样的深仇大恨值得一位风水大拿花费如此心机和精力布局杀人? 林天伸手关闭窗户,阖上眼,深深呼出一口气,转身间似有无穷压力卸下,挥挥手道:“出去吧。” “林总,你看……还有什么问题吗?”夏清荷怯怯地望着他,生怕林天再提出苛刻条件。 “暂时没有,这样吧,你等一下和钱经理他们签协议,我们尽快帮你把房子售出去。”林天边走边说。 “太好了,真不知道该怎样感谢你……”夏清荷由衷地笑了。 “没什么,我想晚上有时间去探望一下你未婚夫。”林天淡淡摆手。 “那怎么好意思,不用这么麻烦……” “不麻烦,我要看看谁这么好运,能娶到夏小姐这样的老婆。”林天笑道。 “林先生你真会开玩笑。”夏清荷羞涩地低着头,一副涉世未深的小女孩模样。 “我对美女从来不开玩笑。”林天的视线落在她的脸上,目光深邃。 夏清荷红着脸,忸怩了一阵,抬头说道:“我们走吧,林先生。” “好。”林天双手插在西裤中,神情淡然走出这个危机暗伏的地方。 一路上两人仍然亲切交流,返回中介所,燕姐拉着夏清荷聊家常,林天借机拎起早上带出来的塑料包,把钱庄叫到外面抽烟。 “林总,你觉得怎样?”钱庄迫不及待询问结果。 “可以签合同,但是暂时不要挂网出售。”林天说道。 “为什么?有问题?” “大问题!结果最迟明后天揭晓,你不要和其他人提这件事。”林天张口吐出一串烟圈,从鼻孔里又喷出一道气,瞬间穿透了这几个烟圈。 有林天拍板,钱庄还怕个鸟,他丢掉烟头,恶狠狠说道:“好,那我就签。” 林天笑着拍拍他的肩:“我早退两小时,那小妞要是打电话来,你帮我扛一下。” “那小妞?”钱庄瞪圆了眼。 “就是柳芳菲。行了,我赶时间,有事电话联系。对了,你还差我一顿饭,我这里可记着账,别想抵赖!” 钱庄注视着他潇洒离去,钻进一辆出租车消失在茫茫人海,不禁感叹万千,翘班能如此干脆利索,理直气壮的,放眼整个锦荣,恐怕也只有他一个。 “那小妞……”钱庄摇着头无奈苦笑。 林天一坐进出租车后排,就吩咐道:“去古玩城。” 司机应了一声,开足马力杀向狮子街古玩城。 闭着眼,林天将刚刚发生的事情默默理了一遍,嘴角不自觉露出一丝高深的笑容。 狮子街古玩城是南方最大的古玩文物集散地,上至商周重器,翡翠陶瓷,下至赝品字画,文房四宝,无一不全。 在车上林天就已经打听清楚,这条街最有名的红光文具店囊括津城最专业最齐全的高档文具用品,走进营业厅,只有十几位上了年纪的老顾客,林天直奔毛笔专卖柜。 “请问有没有朱砂笔?”他很客气地询问导购员小姐。 “朱砂笔?先生,你来错地方了吧!我们这儿可不搞迷信活动,你要狼毫、羊毫,随便挑,随便选,可没什么朱砂笔。”导购小姐用看怪物的眼神瞥着他。 “那有没有上好的黄裱纸……” “看你的模样,怎么瞅也不像道士和尚,到我们这里买黄纸,你吃错药了吧!”导购小姐语气刻薄地说道。 第40章林大师的文房四宝 我好言好语来买东西,你不把顾客当作上帝也就罢了,还出言侮辱,无论如何都没办法容忍。 林天不怒反笑,指着柜台下一杆羊毫说道:“把这支湖笔拿出来我看看。” “你也知道湖笔?”这个女人神色间颇有些惊讶和怀疑。 “南湖北潘,湖笔笔锋之颖技甲天下,太仓小楷皆出于潘姓,我为什么不能知道?”林天握着这杆毛笔左右瞧了瞧,凌空挥动,做出书写的姿态,不料,羊毫竟哗哗撒了满满一玻璃柜面。 “这也叫湖笔?劣质假冒商品也敢拿出来卖?”林天嘴角露出讥笑,几个闲逛的顾客立即围上来观望。 “哟,掉毫!质量也太差了……” “红光怎么卖起假货了,以后还真得看仔细了……” 这些经常光顾的熟客,在津城书法绘画界也算小有名气,看到湖笔掉毫,纷纷摇头叹息,显然对红光的商品质量产生了极大的不信任。 “你,你做了什么手脚!”营业员小姐指着林天气急败坏说道。 冷笑一声,林天说道:“有没有搞错,各位顾客,你们都看到了,毛笔掉毫,很常见的事情。她不给大家解释,反而倒打一耙,这是什么服务态度?” “是啊是啊,这种态度要不得……” “以后还是换一家文具店吧,新长城质量过硬,服务态度也比这里好。” 几个老顾客低声交流着,不停摇头,有的索性拂袖离去,一脸义愤。 “诸位,诸位,对不起,实在对不起。”洪亮的声音从旁传来,一名白衫老者从文具店仓库通道快步走出。 雪白的胡须,和善又急切的圆脸,让人一望就心生好感。 “徐老,王老,请留步,我向各位道歉,出现质量问题实在是不应该,我保证今后尽力杜绝这种问题,假一赔十,十天内所有毛笔包换。”白衫老头诚恳的语气让这些老顾客感觉有了面子,想要离开的人也停住脚步倾听他的许诺。 林天笑道:“我的损失怎么办?” “我代表红光文具郑重向你道歉。”老人一脸肃然,向他笔直鞠躬。 “陈董……”柜台里那位导购小姐脸色煞白。 林天伸手扶起老人,指着这个女人说道:“该道歉的是她,我也是做生意的,这种人不应该再担任这份工作。” “谢谢你的提醒,”老人笑了笑,大度地说道:“年轻人都会犯错,我相信她会改正缺点。” 导购小姐紧咬着下唇,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原以为自己要丢掉工作了。 “这是我的名片,今天捧场的朋友以后来我们红光购物,可以打八折。”老人笑着派发出一张张名片。 陈彬渝,红光实业有限公司董事长。 林天看了一眼,放进口袋,转身想要离开。 “等一等。”陈老急忙叫住了他,随后向身边的男秘书吩咐一句:“把我桌上的笔砚取来。” 秘书愣了一下,匆匆跑上楼,不到半分钟就捧来一块鲜红的石砚。 “这是昌化鸡血石砚,不值什么钱,全当是向你道歉,年轻人请一定收下。”陈彬渝挥手叫人拿来一个纸盒,包装起来。 “陈老,没人不爱财,我也一样,但是无功不受禄,你总要给我个接受的理由吧。”林天只拿眼瞄了一下,就看出这块砚的价值,起码能卖个几十万块。 昌化鸡血石被誉为四大名石之首,有寸石寸金之称,收藏界将其尊为石中皇后。这巴掌大的笔砚通体血红,颜色深沉厚重,仿佛在血水中浸泡过后刚刚捞出来,委实珍贵难得。再加上砚檐雕刻的瑞兽,生动灵活,静卧池畔,增添了不少艺术观赏价值,将这件古玩的身价至少提高一倍。 如果它不值什么钱,那么秘书和一厅人脸上的精彩表情又该做何解释? 老人呵呵一笑,取过包装妥当的鸡血石砚,说道:“我当然有理由,不过还不是说穿的时候,你就放心收下吧!” “那怎么好意思。”林天笑眯眯接过来,装进了塑料袋。 天上掉馅饼,不要白不要。拒绝一次是客套,拒绝两次是傻叉。 陈老捏着胡须盯着他的脸,笑容有点让人摸不透,“以后常来,不买东西聊聊天也行。” “就冲这份大礼,我不来也不行啊。”林天哈哈大笑,意外之财,果真让人心情愉悦。 他拎着东西没走多远,从仓库通道里就走出一个青春靓丽的女孩,气呼呼恼道:“爷爷,你怎么送他那么贵重的东西?” “难道我们家希琳不值一块砚台?”老人眼露揶揄之色,顽皮地笑着。 “讨厌!”陈希琳跺了跺脚,一脸羞意,奔出店外。 “呵呵,女大不中留喽,就当是提前付一笔嫁妆,这小子还不错……”老人掂了掂袖口,背着手,哼起了京剧段子。 林天在古玩城转了几个地摊,没找到他需要的东西,倒敛了几串古旧铜钱,想起答应陆明的事情,恰好回去一起搞定。 在街边的丧葬品商店,林天挑了一刀草纸,回家的路上,在药店买了一块朱砂。 没有朱砂笔,只能用普通毛笔代替,这样,准备工作差不多完成了。 风水师御用的文房四宝,除了这方珍贵的鸡血石砚,其余都是临时凑数的东西,并不纯正。 路过快餐店的时候,林天叫了两份盒饭,拎上楼去。 蹑手蹑脚打开门,李沐晴的卧室仍然紧闭,看看时间,她应该快起床了。 放下盒饭,林天走进没花一分钱强租来的房间,稍稍整理一下,在桌上摆好砚台,开始倒入一小碗水研磨朱砂。 陈彬渝赠给他的这款鸡血石砚造型奇特,侧边雕刻的瑞兽形态如狮,血红血红,腹生双翼,正是上古神话传说中的“辟邪”。 从砚池残留的印迹来看,很久以前也是盛放朱砂的,符合鸡血石砚的通常用途。 朱砂又叫丹砂,是古代方士炼丹制药的主要原料,也能做染料、胭脂、药材,用途广泛。风水师用的丹砂,一般都是从道观购来,采自山岭,质地温软。 历史上,自东晋起,就有道士服用丹砂药丸以求长生,成仙成神。而现代医学上,朱砂在中药领域的建树确实不小,可安神,定惊,明目,治癫狂,惊悸等疾病,是精神病领域疗效颇高的常用药材。 用朱砂书写的道符,于是就有养精续神、驱邪反正的功效,也并非没有科学道理。 黄裱纸作为符箓载体,也是很有讲究的,不添加任何杂质与漂白粉的庐州黄裱纸最合适,可眼下,只能用廉价的草纸。 铺开一张草纸,一刀裁成两条,毛笔饱蘸朱砂,静气凝神,林天闭上双目,感受着房间内流动的空气,猛然睁眼,眼瞳神光如电,掌心涌出一道元气,透过笔杆毛锋,灌入朱砂之上,抬笔疾书,在草纸上画下一笔一勾晦涩难明的图案。 同时,口中默诵道家符咒,周围空间不断有汹涌的灵气向笔锋汇聚,那朱砂也越来越艳,亮得刺眼。 羊毫笔挥动更急,一点一划都锋芒毕露,跃然纸上,似乎要跳将出来。 图案符文铁画银钩,像字又不是字,像画又不是画。 直到最后一笔落下,草纸上的红字霎时绽放出一抹金光,林天紧绷的神色才松弛下来,此时额头已凝聚出细密的汗珠。 “成了。”搁下毛笔,林天拈起这道‘破杀符’,金光已经迅速隐去,草纸上只留下一长串鬼画符。 “嗯,这款石砚效力不错。”往常制三张符能有一张成功就算运气不错,这次一杆进洞,除了运气之外,全靠辟邪的法力加持,清除乱气,宁静心神,果然是不可多得的文房之宝。 有了这张符,可保夜晚探索猛鬼杀阵时万无一失!至于能不能找到阵眼,从根本上破掉这个杀阵,还要等届时随机应变。 如果是懂行的人看到,花费千金也愿意买下这道货真价实的道符,它不仅能化煞驱邪,更能挡灭灾星,可不是那些假道士、真神棍随身携带,一张百八十块的废纸可比。 破杀符要破的是猛鬼杀阵,这世上本来没有鬼,说的人多了,大家也就宁可信其有,不敢信其无。 自从八岁开了法眼,林天除了见识过各种煞气、灵气、瑞气、死气之外,唯独没有看到过鬼,而师父王也仙对此也三缄其口,一提到鬼神就转移话题,老家伙似乎在这个问题上毫无兴趣。 在河洛派的口口相传中,各种杀阵不过是借凝聚煞气,扰乱气场、心神,对人的精神造成严重冲击,继而产生幻觉,使人精神失常,行动失控,最终自取灭亡。 猛鬼杀阵听起来很恐怖,了解它的本质,也就没那么可怕了。 不管是谁布下这个害人东西,叫林天遇上,就不能再容忍它继续为恶,沦落到王浩那样的悲惨下场。白天的时候因为考虑到打草惊蛇,他没有细细查看,今晚再探饮马巷大宅门势在必行。 制作好这张符,林天擦了擦汗水,找出刚刚低价淘来的那几串铜钱。 叮铃铃……闹钟铃声从李沐晴的房间里传过来。 客厅对面的门开了,李沐晴睡眼惺忪穿着拖鞋伸着懒腰走出卧房。 “早啊,不对,晚上好啊,美女。”一张她最不愿意看到的脸,此刻正释放着猥琐的笑容,在客厅对面的房间里,伸长了脖子,热情挥着手。 第41章谁在演戏 “你在干什么?”李沐晴拉长了脸,一副冷冰冰的表情。 林天指着茶几说道:“有盒饭,今天我请客,改天你再请我一顿。” “稀罕!”李沐晴瞅了瞅那两袋盒饭,哼了一声钻进洗漱间。 “吃不吃是你的事,恶意浪费没好报的!”林天扬声叫道。 “你就没好报!流氓!恶棍!人渣!”李沐晴在卫生间里不依不饶回击他。 “女人真是小气。”林天摇摇头,这法器做不成了,只能改天没人的时候再做。 有外物打扰的情况下,基本上十有九败。 环境、心情,这两样条件都要合适,也就是人们常说的天时地利人和。 打开塑料袋,林天坐在沙发上捧起盒饭,忽然觉得好像缺了点什么。 酒! 他拍了下大腿,瞄上厨房冰箱。 瞅一眼隔壁卫生间的门,林天掂着脚尖走过去,拉开冰箱,嘿!居然还真找到了几罐啤酒! “你手里拿的什么!”正要抠开拉环,李沐晴冰冷的声音近在耳边,她似有先知先觉,打开门怒视着林天。 林天晃了晃手心的东西:“啤酒,要不要来一罐?我请你。” “无耻!”住她的,用她的,还敢明目张胆喝她的,李沐晴从没见过这样不要脸的男人。 “不要?真可惜。”林天用劲抠着拉环,啪! 悲剧了! 啤酒爆了! 酒花酒沫喷了李沐晴一脸! 刚刚摇晃了几下,啤酒罐内气体压力暴涨,再加上冷藏的缘故,一喷而不可收拾。 “哎呀,真不好意思……” “滚!”李沐晴下巴和头发上滴着泡沫,两眼喷出浓烈的杀气。 林天小心地试探着:“要不我帮你擦干净?” “把地板给我舔了!” 林天瞅一眼木地板嘀嗒的水渍,嘿嘿一笑:“没问题,你的脸也一起吧,反正都是舔!” “……” “哎呀,警察打人了……” 半个小时之后,李沐晴端起了盒饭,林天窝在沙发里两眼鬼祟地望着她,瞄一眼电视,然后瞄一眼李沐晴。 “看什么,再看把你眼睛抠出来。”李沐晴拿起啤酒灌了一口。 “嘿嘿。”林天发出一声怪笑,你喝的是老子尝过的啤酒,这叫间接接吻,气晕了头吧,美女。 “以后冰箱里的东西不许乱动。”李沐晴没有察觉,习惯成自然,这是她的房子,东西也都是她自己的。 “行。”不许乱动,许吃就行。林天很大度地接受了她的条件。 过了一会儿,林天摸了摸鼻子说道:“有个案子,你有没有兴趣?” “说来听听。”李沐晴停住了手中筷子。 “有个叫王浩的医生,被人下了毒手,受到强烈刺激之后精神分裂……”林天一五一时将下午发生的事情讲述出来。 “简直是胡扯!世界上怎么可能有鬼!”李沐晴听完之后立即表示强烈质疑。 林天笑了笑:“我也不相信,那你说他为什么会吓成精神分裂?” “说不定他原本就有精神缺陷,碰巧被什么事刺激到了,做医生的通常压力很大,内科医生更是这样。”李沐晴分析得头头是道。 林天微微一笑:“也许吧,所以我打算去医院看看他本人,你晚上有没有空?” “我换件衣服就去!”李沐晴匆匆扒了几口饭,返回她的房间。 林天趁机将破杀符叠起来收进口袋,走出门,就看见李沐晴换上那身标志性的皮衣劲装,恢复了暗夜女郎的冷酷风采。 林天笑嘻嘻问道:“骑摩托?我坐前头坐后头?” “跟着跑!”李沐晴没好气地抓起头盔扔给他,自己戴上了防风墨镜。 林天一阵嘿嘿窃笑,跟在她后头下了楼。 李沐晴从车库里取出机车,停在他身边,向后甩了下头。林天按着她的肩,坐到了后头。 这回总算不是犯人了,可以近距离光明正大占点小便宜。 搂着李沐晴纤细而有弹性的小腰,迎着夜风吹拂,美妙滋味不可言传。 看她没有强硬的拒绝动作,于是得寸进尺,手渐渐向上移动。 “再往上动,滚下去!”李沐晴突然回头冷冷呵斥。 “你说什么……我听不清……”林天大声叫嚷着,两手准确无误搂到了她的胸部。 软! 大! 挺! 再次品尝到超一流的手感,不禁让林天心生摇曳。 嘎…… 机车突停在路边,李沐晴二话不说缴了他的头盔,“下去!” “你刚刚说什么,我没听清楚,被你突然一吓,我才不小心触到那里……”林天下了车一脸老实巴交地解释着,要是不知他的底细,李沐晴一定会被这个影帝给糊弄过去。 “如果罪行可以赦免的话,要法律干什么?你自己醒悟吧!”李沐晴镜片后的眼神不屑地瞥过,机车轰然蹿出去,留下林天孤伶伶站在大街上。 “失策!失策啊!怎么就下车了呢!”抓着头发懊恼不已,林天只好随手招来一辆摩的,追着李沐晴向医院赶去。 市人民医院,精神科住院病房区。 林天两人直接找到王浩的病房,敲门而入。 “夏小姐,这是我的朋友李沐晴,不请自来,没有打扰你吧?”林天笑着主动打起招呼。 夏清荷腼腆地笑着摇头,接过李沐晴递过去的花篮,轻声道谢。 “你先生病情怎么样?”李沐晴站在床边,看了看双眼无神、一脸菜色的王浩。 “很差。”夏清荷垂着头说道。 “事发那天,你在哪里?”李沐晴又问。 “我在医院值班。” “是谁送他到医院的?”李沐晴继续询问。 “是邻居听到他疯言疯语,打电话给医院,所以……”夏清荷抬头奇怪地看了看李沐晴,又看看林天。 “哈哈,忘了介绍,沐晴的职业是警察,夏小姐你不要介意。”林天说这话的时候,眼神在夏清荷、李沐晴之间快速转换。 夏清荷没有任何吃惊的样子,摇头说道:“怎么会介意,你们能来探望王浩,我真的很感激。” 林天抱着手臂笑道:“你太客气了,夏小姐,如果我没猜错,这一切故事的经过都是你一手导演的,对不对?” “你说什么?我导演什么?林总,话不能乱说,你不能冤枉我啊……”夏清荷脸色微变,急切地想要证明自己清白:“我会害自己的未婚夫吗?我们就要结婚了,我为什么要害他?” 李沐晴一声不响,专注地观察这两个人。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了,她竟然没料到这样的情况,这个混蛋,难道叫她来看戏的吗? “你很聪明,夏小姐,让我一一来揭开你的伪装吧。”林天一脸轻松地踱起步子,“首先,你急于卖掉房子,不惜少赚几十万,这就已经不正常了!当然,你以他欠下医院的诊疗费为借口,可以稍微解释这一点。” “林先生,我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你的同情原来都是假的!”夏清荷指着他颤声说道。 “你说错了,一开始我对你的情况确实深感同情,但是在饮马巷,那个骑电动车的人暴露了你的另一面。”林天摇头说道:“他的凶狠目光,不是对你,而是对我,如果没猜错,你和他才是一对,或许,他在追求你,并且一直暗中监视我和你的举动……” “你胡说!我怎么可能认识一个路人!” 林天摆摆手,笑道:“别急,这些都是次要的,你的演技很高明,不得不说,你的柔弱、无助、善良博取了许多人的眼泪,但是就在刚刚,你听到沐晴是警察的时候表现出来的镇静,恰恰出卖了你自己。” “没做亏心事,我为什么要害怕?”夏清荷娇躯颤抖,因为愤怒,已经显得有些情绪失控。 “所以我说你演技高超。你所做的一切,就是为了占有这个可怜人的财产,为此,你不惜请来风水大师,布下猛鬼杀阵,搞到他神经失常,精神分裂。夏清荷,你还有什么要辩解的?” “血口喷人你!什么风水大师,什么猛鬼杀阵,你在胡说什么!你,你究竟想干什么?”夏清荷被这一连串的怪异说辞搞得糊里糊涂,一点也不像装出来的样子。 李沐晴也诧异地看着林天,从之前他叙述的事情里,确实有犯罪的行为迹象,但是在家的时候他没提到风水和猛鬼杀阵,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没有胡说。”林天忽然提高了音量:“我有一个强力证据表明你就是犯罪嫌疑人!” “我不相信!”夏清荷气得满脸通红,嘴唇颤抖。 “我本来不想说,都是你逼我的!”林天大声说道:“你和王浩谈婚论嫁,为什么到现在还是处子之身!因为你的爱情是假的,因为你处心积虑要谋财害命!” 李沐晴听到这个证据瞪圆了眼睛,他怎么知道?难道他和她,他们俩…… 夏清荷尖叫一声,两眼翻白晕了过去,怒极攻心! “还发什么呆,铐上带走啊!”林天扶着晕倒的夏清荷,连连冲李沐晴使眼色。 第42章再探凶宅 李沐晴闻言立即摸出手铐,将夏清荷双手铐上。她看出来了,这场大戏中真正的影帝是林天。 “拍拍脸,掐一下人中就好了!”林天说着就弄醒了夏清荷。 “现在怀疑你涉嫌故意伤人,请跟我回去接受调查。”李沐晴很轻松就拉起她,推开病房的门,将还处在浑沌中的夏清荷押往电梯。 “我没有!我没有……” “有话去局里交待吧!”李沐晴大声训斥,医院走廊上,不少人停下脚步看热闹,病房门口,一个个伸长了脖子的脑袋好奇观望。 林天走在她们前面,锋利的眼神四处捕捉着什么,突然,一对阴狠的眼睛跃入他的视线。 是他! 那个骑电瓶车的男人! 两人目光碰撞,那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掉头就跑。 追! 医院走廊,两个人疯狂上演追逐大戏,从精神科病房一路追到脑科,七楼跳到六楼,在人挤人的电梯拐弯口,白大褂突然转身,甩手射出一点寒芒! 飞刀! 林天来不及拔出匕首格挡,身旁左右全是人,躲避亦不可能,恐伤及无辜。 刀锋直入眼帘,近在咫尺,林天脚下一矮,仰面朝天,锋芒擦着鼻尖掠过! 刀刃闪耀的森然光辉仍在眼角,他的手指已然扣上刀柄,闪电般拉回,飞刀沿原路遽射出去! 噗! 刀入血肉,裂开层层衣服,发出悦耳的割裂声响。 正舍命狂奔的白大褂双腿同时一软,跪倒在走廊上,飞刀强大的贯穿力推着他的身体向前猛扑,整个人摔趴下来,挣扎数下都无法爬起。 一切不过发生在眨眼之间。 “跑!怎么不跑了?”人群触电般闪开一条缝,林天慢悠悠走过去,踢了踢这个人的腿。 飞刀扎在他的后背,只露出半截刀柄,深深隐在肉中,鲜血染红了白大褂。 男子拼命扭过头,两眼射着毒光,死死盯住林天。 即便忍受如此强烈的痛苦,他仍咬牙没有发出一声惨叫。 “说,谁指使你干的。”点燃一支烟,林天蹲下来细细看着他。 男子狞着眼神,额头冒出了冷汗,仍摆着深仇大恨的怒容,不说半个字。 “没关系,再给你加点菜。”抓住他的后背白大褂,嗤的一声,林天撕开了他的里外三层衣服,取下嘴角的烟头,向伤口处轻轻弹了几下烟灰! “啊……”火星落在翻开的新鲜皮肉上,男子发出了杀猪般的吼叫。 “我要答案。”林天将烟头摁灭在他的肩膀上,布条的焦味立即嗤嗤蔓延,“不说,你会生不如死,我这里有很多烟,可以替你的伤口止血,就像刚刚这样。” 男子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嘶吼着喊道:“鬼,鬼叔……他找的人!” “鬼叔?他在什么地方?”林天手按在了飞刀刀柄上。 “别……别拔,我什么都说……”男子苦苦哀求,艰难直起身子。 就在这一刹,又是那种强烈的危机感无限膨胀,寒入骨髓,林天条件反射向墙根滚去,同时大吼一声:“趴下!” 砰!子弹射穿玻璃,鲜血喷溅,直接爆了男子的头! 围观的人们四处尖叫逃窜,医院走廊乱成了一锅粥。 一发子弹要了这个男人的命,便再也没有枪声响起,这是杀人灭口! 李沐晴和两名医院保安循声追来,极力疏导群众,现场除了混乱,还是混乱。 十几分钟后,赶到的警察迅速封锁整座医院,派出警犬,搜索出入附近高楼的可疑人员。 “夏小姐,刚刚很抱歉。”回到王浩的病房,林天真诚地向夏清荷道歉。 “别这么说,要不是你,我们都还蒙在鼓里,没想到真的有人害王浩变成了这个样子……”夏清荷眼睛里含着泪光,今天晚上,她遭受的惊吓实在是太多了。 林天替她倒了杯水,放到小桌旁,安慰道:“相信警察会抓到幕后真凶,还你们一个公道。至于房子,你是否还打算卖掉?” “是,我们欠医院的钱,必须卖。” “好吧,有什么困难你尽管打电话联系,我和李警官先去你们出事的老宅查看查看。”林天正要告辞,躺在病床上的王浩开口说话了! “高老板,你个王八蛋!高老板,你个王八蛋!” “谁是高老板?”林天立即冲过去追问。 “你个王八蛋!我认识你!”王浩突然扑过去,想抓住林天的衣服,却被锁链限制只能疯狂大叫,重复着同一句话! 精神分裂症病人极度危险,天知道他们会做出什么可怕的举动,所以在病房里也限制他们的活动空间。 “他以前说过这话没有?在出事前后。”林天想了想问道。 “之前没有,就是前几天冒出过一两句。”夏清荷说道。 “有没有提到其他人?” “没有。” “如果他再说出什么,你一定要记下来告诉我。”林天嘱咐道。 夏清荷深深地注视着他,轻声说道:“嗯,谢谢你。” “那我先走了。”林天从她的眼睛里看到了自己的影子,这个女人真的很清澈,很美,单纯得像朵百合花,可惜却落个不完美的人生。 “等等,钥匙。”夏清荷拉住他,将自家钥匙塞到林天手里,两人手指相触时,她极快地缩了回去。 林天笑了笑:“明天还给你。” “不急。”女人低眉顺眼地轻声回答。 李沐晴仍在指挥警察勘探现场,搜索枪手,时间每过去一分钟,她就越发显得焦燥。 “抓不到的,枪手行事极为专业……”说到这里,林天忽然产生了一种微妙的惺惺相惜的感觉,自己何尝不是也做过这样的事,只是这次,猎物变成了自己。 人生真的很奇妙,人们可以在各种角色之间来回切换,杀人与被杀,不过是一场游戏。 李沐晴看到他有一瞬间的失神,低声说道:“这是警察的职责,尸体已经运走解剖,你觉得狙击手是不是同一个人?” “很难说。我想去王浩的祖屋看看,你来不来?”如果是同一个人,似乎这次狙击手对他的兴趣大大减少,只放一枪就远遁,有点让人琢磨不透。 “走!”李沐晴将现场交给陆明,跨上机车,和林天来到饮马巷。 都市霓虹璀璨,外面的世界喧嚣沸腾,饮马巷中的小道却寂静只闻虫鸣,偶尔有行人匆匆走过,一分钟都不愿多停。 “你瞧这里,有没有阴森森的感觉?”林天故意捏着嗓子,想吓唬李沐晴。 “我只听见了鸭子叫。”李沐晴皮靴踩在石板上,走得稳如泰山。 “你觉得世界上有没有鬼?”林天仍然不死心,这女人没有弱点吗? “有一个,你!”她停下来,寒着脸回答:“色鬼、穷鬼、无赖鬼!” 林天摸出钥匙来,嘿嘿笑道:“不是吧,我胜任不了这么多工作的,一个就够。” “那你选一个。”李沐晴居然也有开玩笑的时候了,真是一大进步。 “色鬼怎么样?要不色一下你?”林天刚打开锁,肩膀就被狠狠揍了一拳。 揉着肩,林天没好气地嚷道:“没人告诉你暴力女嫁不出去吗?” “为什么要嫁给你们这些臭男人?”李沐晴背着手骄傲地走进大宅门,抬头向三面看去。 “随便看,王浩就是在那里遇上了猛鬼,你可别上去。”林天露出了奸诈的阴笑,激将法对付她这样的人,准灵。 果然,李沐晴冷哼一声,没有丝毫迟疑,背着手就走进了正堂。 林天悄声无息跟上去。 房间里一片黑暗,李沐晴的手电筒照亮了沙发和楼梯。 “上吧!卧室在上面。”林天笑嘻嘻鼓动她。 “你以为我会怕?”李沐晴轻蔑地说道:“就算真有鬼,也挡不住手枪子弹!” 林天笑呵呵说道:“但愿是你说的那样,请。” “哼!” 李沐晴抬腿走上木质楼梯,顿时吱吱呀呀的响声在黑暗中呻吟,凭添了一种肃杀和阴冷。 林天寸步不离跟在她身后,猛鬼杀阵的威力绝不是开玩笑,意志再坚强的人,也不一定能豁免。 他似乎已经感觉到了一股淡淡的煞气,正在头顶漂移! 走在前方的李沐晴忽然感觉有点头晕目眩,猛然警醒的时候,煞气已经侵入了她的身体! “什么人!装神弄鬼!”李沐晴的头脑还是半清醒的,心中无鬼,自然不会像王浩那样轻易被吓疯掉,她现在还处在猛鬼杀阵的外围。 但是她的眼前确实出现了一道鬼影,越来越清晰,越来越恐怖,长长的舌头滴着猩红的血,狰狞的笑容让人无力直视! “不好!”林天还是低估了猛鬼杀阵的能量,在这个传承百年的大宅院,经年累月积攒下的所有阴气到了夜晚全部凝聚在二楼卧室! 李沐晴的手电筒重重滚落在阶梯上,光线四处乱射,鬼脸扑来,她的身体不受控制向后栽去! 恐惧占据了她的大脑,一个个凭空臆造出来的鬼脸围拢在身边,桀桀怪笑,似要将她拖入无边地狱。 理智即将崩溃,精神就要无力反抗恐惧时,视线里突然绽放出万道金光,温暖、祥瑞之气迅速涤荡黑暗,驱散一切鬼魅,摧枯拉朽,瞬间完成了一场轮回! 生死轮回。 一脚踏进深渊又被拉出来的李沐晴,回头望着昏暗中那双关切的眼神,身体不受控制剧烈颤抖,再也不能支撑脆弱的神经,软倒在林天的怀里,昏了过去。 第43章糖果夜店 没被猛鬼当场吓疯,李沐晴坚强的意志力也算是超人一等了。 伸手探探鼻息,林天抱起她轻轻放到一楼房间的沙发上,转身掠起一阵风,手擎符纸,几步跃上了楼梯。 阴阳法眼洞开,普通人此时看到的鬼脸在林天眼前却是另一幅景象! 当阳气下沉,月上中天时,猛鬼杀阵聚集庭院附近的煞气,侵入人体大脑,营造出各种幻境,在黑夜里大多以鬼的形象吓人,因为经历和认知不同,每个人看到的‘鬼’都是不同的。 而此刻 无边的煞气,丝丝入扣的黑线,密布整个房间,纵横交错,如犬牙,如蛛巢!上上下下,阴气煞气环绕,向他蜂拥涌来,就好像一群绿头苍蝇见了血! “濯!”手中破杀符灵气喷薄而出,金芒刺眼,丝丝缕缕的黑线分崩离析,化作尘埃,立刻就空了一大片。 破杀符的金光耀动时间极短,不过一瞬,房间里就清朗了许多倍。 窗户还是紧闭的,林天手指夹着符箓,在卧室里走了一圈,煞气基本上驱得差不多,这才来到窗前,准备打开那道木窗。 以今晚的情况来看,王浩当时一定还没有开窗户,就吓成了疯子。杀阵的威力效果远远超出之前林天的推测。 这扇木窗后头究竟有什么,马上就要揭晓。 手指差着毫厘就要触及到窗户时,林天忽觉有些不妥,快速缩了回来,凝神注视了一会儿,将破杀符顺着缝隙塞了出去。 扑哧扑哧…… 一连串响声如燃着了火药,破杀符好似活过来一般剧烈扭动,一缕缕煞气顺着窗户缝蔓延进来,但很快就烟消云散。 “好险!”等到抽回符纸,林天注意到上面的符号已经完全消失,只余下一片乌黑痕迹。 布阵的人手段高超,若不是多个心眼,差点就入了他的套! 窗户外的煞气要比屋内强出数倍,一旦开窗,非被这强煞侵入体内不可,以林天的能力,强行逼出煞气不在话下,也不会被猛鬼吓破胆,但身体受损是必然的,弄不好损耗元气,实在不值。 准备工作还是不够充份,要完全破解这道猛鬼杀阵,还需要一些法器道具才行,或者等到白天煞气减退的时候再来查探。白天的时候,他害怕打草惊蛇,没有破掉杀阵,不料养虎成患,现在想破也破不了。 想了想,林天决定知难而退,下次再来。 返回一楼,李沐晴还没有醒过来。 林天捡起手电筒,在她眼前晃了晃,“老婆,天亮了!该起床了!” 李沐晴悠悠撑开几吨重的眼皮,看到是他,想破口大骂,却连张嘴说话的力气都没有,整个人已经完全虚脱。 “谁刚刚说不怕鬼?”林天笑呵呵探了下她的额头,冰凉,再握了下她的手,也是没有一丝温度。 向来雷厉风行的警花被吓成这个样子,却也着实让人心惊又心疼。 “走吧,我们离开这里。”拉起她的手臂绕过肩膀架起来,林天扶着两腿发软的李沐晴走出这个阴森森的四合院。 跨过门槛时,他抬头望了望二楼窗户,那里一片漆黑,没有丝毫光亮,仿佛遮蔽了星空。 “喝不喝水?那边有个小卖部。”把李沐晴放到机车座垫上,林天掏出了香烟。 “给我……烟……”艰涩的嗓音像个多年没有发声的囚犯突然开腔,根本不是女人的声音。 林天叼着烟一愣:“你也抽?来,我替你点上。” 李沐晴闭着眼,深深吸了一口,马上就剧烈地咳嗽起来。 “不会抽,逞什么强?”林天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感觉很好笑。 “水!”李沐晴憋红着脸,一部分是被烟呛的,另一半是气的。 气自己在这个流氓面前出丑,气自己被鬼吓晕了过去。 “等着!” 林天答应一声,向小卖部跑去。 盯着他不慌不忙的身影,李沐晴忽然觉得,这个家伙有时候也不是特别讨厌。 “水来了,算上刚刚那根烟,一共三块钱。”林天一手拎着矿泉水,一手摊开,摆明了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的态度。 “……”李沐晴好一阵无语。 如果她还有力气的话,一定不会吝惜踹他一脚。 林天和她瞪了一会儿眼,忍不住哈哈大笑,替她拧开盖子:“开个玩笑而已,我会那么小气嘛。给。” 李沐晴哼了哼,接过去一口接一口猛灌,好像要把失去的力气和勇敢都给补回来。 “行不行?不行我来开。”机车这种东西,看似不难掌握,虽然林天没有试过,但应该难度不大。 李沐晴一口气喝光整瓶水,站起来做了个吐气伸展的动作,冷哼道:“不需要,你走不走?” “当然,方便的话,送我到小区门口怎么样?”李沐晴是要上夜班的,林天现在只想着回去躺在沙发上喝啤酒,看电视。 “想得美!”李沐晴发动机车,尝试着活动活动手腕,感觉轻松多了。 林天很自觉地跨上去,搂着她的腰坐好,机车离开小巷,裤兜里的电话竟然响了。 这时候谁会找他? 看到来电显示,林天顿时有点魂魄离体的感觉,柳芳菲!该不是下午翘班被她逮到马脚了吧? 刚刚按下接通键,手机里就传来柳芳菲不容拒绝的命令:“给你十分钟,糖果门口碰头!” 还没来及询问细节,电话就被挂断! “你知不知道糖果?”林天张着嘴大声说话,连吃了几口夜风。 李沐晴皮靴点地,刹住机车,脸上没有表情地说道:“不知道,那边有几个摩的司机,你去问问。” 林天屁颠屁颠跑过去,刚走出几步,感觉不对劲,一扭头,李沐晴已经发动车子一溜烟扬长而去! 草!又被涮了! 花钱搭摩的,大概五分钟,就赶到了柳芳菲说的地方。 站在马路边伸头向里面看一眼,林天赶紧缩回了脖子。 什么样的牛鬼蛇神都有啊!缭乱的光影,扭动的腰肢,恣意奔放的身体,这种情景让林天有点抵触,又想一窥究竟。 他在红岗监狱那样的地方长大,看惯了平静,而夜店这种地方,恰恰是截然相反的环境,喧闹,放纵,没有规则,没有约束,只有无休止的吵闹和交易。 来回踱了几步,林天蹲在马路牙子上像个混混一样没有任何形象恶狠狠抽着烟。 柳芳菲约他来这里干什么? 他想破脑袋也猜不出。 身后响起一阵高跟鞋的清脆声音,香风袭来,一双小手蒙上了他的眼睛。 “猜猜我是谁。”女人调皮地说道。 “柳总?不对,柳芳菲那小妞没这么顽皮。方柔?也不对,她没你这么香。” 就在女人不满地噘着嘴时,林天哈哈一笑:“我猜到了,萱萱是不是?” “讨厌!怎么现在才猜到!”萱萱松开手,跳到了他面前。 眼睛一亮,林天再也无法淡定了。 萱萱一袭粉色带毛毛绒的吊带超短裙,修长的双腿裹着白丝袜,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极为性感、可爱、抢眼,头发上还戴着一对雪白的兔耳朵,脸上蒙着欧式面纱,这是要扮哪样? “好不好看?”萱萱眨巴着睫毛,一副楚楚动人的表情。 “差点什么。”林天咂摸着嘴说。 “嗯?” “一根胡萝卜。”林天坏坏地笑着。 “为什么不是青菜?”萱萱不解。 “胡萝卜除了吃,据说还有多种用途。”林天蹲在那里,色色的眼神瞄向萱萱的大腿,超短裙恰到好处遮住了里面的安全裤,让他只能略带遗憾地继续向上看去。 “是维生素吗?”萱萱还是听不懂。 “臭流氓,又在骗小姑娘!”柳芳菲带着寒气的嗓音从背后飘来,林天尴尬一笑,缓缓起身,转过头去。 哟!今天这是怎么了!萱萱打扮成兔女郎也就罢了,柳芳菲竟然也性感地一塌糊涂! 豹纹! 从大V字领束胸小马甲,到只能包住屁屁的短裙,再到脚上那双英式小皮鞋,柳芳菲全部选用了碎花豹纹款,身上的布料少得可以忽略不计,狂野与张扬的气息四溢。 “你们俩,玩什么?”林天生怕又被她们耍了,女人的毒计用起来比男人更隐蔽,更狠,往往杀人不见血,嬉笑玩乐中取你性命。 “PUB。”柳芳菲挑了下眉,一手勾着手袋,姿态撩人至极。 “叫我来干什么?” “做我们的盾牌啊!你没看那边,有几个不怀好意的男人正盯着我们吗?”萱萱轻声笑着,却伸出小手冲那些混混挥了挥。 “明白了,原来我是金刚盾。”林天无奈地笑笑,却被萱萱挽上了胳膊。 “包你玩到忘了姓什么。”柳芳菲走过来,挽住了他的另一边。 夜晚,给了人放纵的理由,星空上那无尽的黑暗幕布,如一张巨型桌布,掩盖了堕落、糜烂与沉沦。 男人为女人一掷千金,女人为享乐和虚荣出卖身体,在一座座夜店,一条条街角,游荡在其中的男人和女人都在寻找属于他们的猎物。 糖果PUB就是这座城市里典型的娱乐场,酒吧、舞池、包房……设施齐全,夜夜爆满,没有门槛限制,只要是人都可以到这里疯,在这里嗨到天亮。 踏进门的瞬间,轰然震撼的劲爆音乐刹那间强坚了耳朵!让人从一个世界踏入了另一方天地。 第44章扒光! 灯光、烟雾、金属质感的迪斯科,在人挤人的大舞池,只有扭断腰似的疯狂,跃动。 柳芳菲拉着林天挤过人群,坐到了吧台边,而萱萱已在半途融入了舞池,在这里想找个人,基本上没戏。 炫彩的玻璃墙阻隔了舞池和酒吧区,噪音减少了一半,可以小声交谈。 “两杯芝华士!”柳芳菲向那个帅帅的洋鬼子调酒师招了下手。 当她坐下时,立即就吸引了周围十几对男人的目光。 男人来这里要么纯玩,要么把妹,经常光顾夜店的客人都有一套技巧和流程,对于猎物的分辨水平个个都是专业大师级。 柳芳菲无疑是他们眼中的顶级尤物,但是还没有人第一个上去搭讪。 他们在观望,耐心地守候,等待时机。 “怎么样,有什么感想?干嘛和燕姐有一腿呢,这里的漂亮女孩子随你挑。”柳芳菲笑眯眯说道。 “什么什么?燕姐!我靠!谁他妈乱嚼舌头!”林天两眼发黑,天大的冤情啊,自己这么风流倜傥年轻有为的帅小伙,如何能被一个中年胖女人给糟蹋了! 柳芳菲得意地笑,媚眼丛生,在七彩的灯光下倍加妖艳。 “一定是叶丹妮!小贱蹄子!”眼前闪过一道身影,林天端起酒保送上来的芝华士狠狠闷了一口。 “不如去跳舞怎么样?萱萱玩得正嗨呢!”柳芳菲拍拍他的肩膀。 林天对这个没有兴趣,他想不明白,这些女人白天衣冠楚楚,贵为总裁、明星,为什么到了夜晚就变得如此放浪形骸? 人真的都有双面性? “那好,我们玩骰子,输的喝酒。”柳芳菲又摆出了一条建议。 “你不觉得这里太吵?”林天仍然提不起兴致,一大群人甩头扭腰,吵吵闹闹嘈杂要爆的地方,怎么会有这么大的魔力。 柳芳菲脸色一拉,恼怒地说道:“难得来一次,这也不玩,那也不玩,你想玩什么?” 因为有林天这个万无一失的贴身保镖在,所以她和萱萱才想到来夜店嗨一场,距离上一次逛夜店的时候,至少有两三个月了。 男人需要释放压力,女人更需要,尤其在集团分裂重组的当下,各种事务压得柳芳菲喘不过气来,她需要找个释放口,缓解紧绷的精神压力。 “我觉得这里的人都很虚伪。”林天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岔开了话。 “哪里虚伪?” “你看,女人穿着暴露,希望引起男人关注,男人呢,来这里要不是为了嫖,那就是为了显摆。”林天指着舞池中心那几个引人注目的男女舞者。 “到最后归根到底,都是为了算计。”他说道:“互相算计,像一场豪赌,用身体,用花言巧语,用酒,用烟,用钱,有人满意,有人失望,得到自己想要的,失去无关紧要的。” “何必搞得这么麻烦呢?”林天端着酒杯继续高谈阔论,周围有几个男士竖起了耳朵。 柳芳菲和他碰了下杯子:“要你说该怎样?” “干脆点,比如我想玩你,我就直言不讳告诉你,开个价,大家合适就走,这样才不算虚伪,不用浪费时间。”林天晃着酒杯笑道。 “你玩不起。”柳芳菲眼里闪着冷光,扬头吞下了半杯芝华士。 “多少?一只LV限量版包包怎么样?”在她身后,一个男人轻佻的声音响起来了。 柳芳菲愤怒放下酒杯,在转身时,脸上已挂起了迷人的笑容,她变脸的技术一向出神入化。 这个敢于第一个上来搭讪的男人穿着一件花衬衫,脖子上挂着一只观音玉坠,面如冠玉,身形不错,有点影视明星吴彦祖的风采。 他身后不远处一张桌子旁,几个流里流气的小青年挤眉弄眼给他打气,看样子都是出来找乐子的。 “一只包就想和我玩一夜情?”柳芳菲轻扬着嘴角,表情暧昧,既没有果断拒绝,也没有答应他,似乎在讨价还价。 “不够么?杰克!先替我送这位小姐一杯tomorrow!”男人打了个响指,笑容很迷人。 调酒师做了个“OK”的手势,飞快调出一杯色彩绚丽的鸡尾酒,放到柳芳菲面前。 “什么意思?”柳芳菲扬了扬眉。 男人在吧台旁坐下来,手轻轻扬着:“一份朗姆酒,一份伏特加,一份龙舌兰,一份白兰地,一份威士忌,一份金酒,最后再加一份二锅头,等你一口干下去,一觉醒来,你就知道它为什么叫这个名字了。” “一觉睡到第二天?那你不是和一具尸体做?”柳芳菲惊讶地看着他。 “呃,当然不会。”男人有些错愕,这么大胆赤果果的话题从一个女孩子口中说出来,多少让他有点惊讶,原来人家也是风月场上的老手呢。 “那应该怎么样呢?喝了你的酒,我担心你明天也起不了床。”柳芳菲舔了下嘴角。 男人眉头微皱,眼睛一亮,说道:“不如我们一人一半,这样就不会有问题啦。” “不好不好,不如叫上这里所有的男人陪你喝,完了你和他们随便搞,反正都是醉的,插与被插,有什么区别?爽了不就完了!”柳芳菲晃着鸡尾酒,一脸天真。 周围常在糖果泡吧的男人们脸都绿了,她没醉吧?敢和飚哥开这样的玩笑!尺度太大了! “小妞,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飚哥恶狠狠瞪圆了眼睛。 柳芳菲腼腆一笑:“什么酒我都不想喝,你要喝?送你好了!” 噗…… 满满一杯鸡尾酒倒在了飚哥的俊脸上,火辣辣的酒精烧痛了他的双眼,飚哥痛呼一声抹着脸跳起来。 “飚哥!”“没事吧,飚哥!” 那一桌四个小青年见状立即操着酒瓶围过来。 “草!给我把她扒光!”飚哥头发和下巴**向下滴着酒液,眼前花花绿绿一片,看不清楚景物。 一群痞子耀武扬威就想动手,柳芳菲手叉着腰一指:“把他们给我阉了!” 嗯?混混们齐齐缩了下脖子,提臀收腰,被吓了一跳。 等到看清楚柳芳菲身边只有一个帮手时,一个个哄堂大笑,流氓口哨满天飞。 “小妞,你就这一个凯子,能干得过哥几个?” “我看不如扒光他们俩,绑在门口给糖果多招几位客人。” 听着他们的污言秽语,林天悄然起身,嘴角挂着魔鬼般的诡谲笑容,手里托着半杯芝华士,向这些无事生非、闲到蛋疼的痞子们晃了晃酒杯:“有酒不喝,我很替你们的爹娘操心啊。” “草你妹!” “抱歉,我没有妹妹。”林天摇摇手指,“来吧,看谁光着出去。” “干他!”四个人大叫一声,同时抡起酒瓶向林天砸去! 这气势,这动作,整齐划一,非常熟练,一看就是久经考验的优秀砸场子战士。 酒客们齐齐抱头闪开去,唯恐避之不及。 哐哐哐哐!几声酒瓶爆裂的响声让人心颤。 嗤嗤嗤嗤……连续不断的裂帛声音好像裁缝在扯开一卷卷布料。 等到大家举目看清发生的事情,整个酒吧区顿时鸦雀无声,哑了一样。就连那洋鬼子调酒师也瞬间石化,手中从不停止的两个调酒壶咣当一声掉在地板上,琼浆玉液碎了一地。 四个混混额头都流着猩红的血浆,手中酒瓶砸破的不是林天的头,竟是他们自己的脑袋。 每个人的上衣都成了布条,衣不蔽体,裤子滑落到脚跟,各种颜色的内裤全部暴露在妖艳的灯光下,几撮毛毛从破烂不堪的内裤里伸出头来,比街边乞丐还显得潦倒落魄。 只有柳芳菲稍稍看清了林天刚才的部分精彩动作! 抛起还残留芝华士的酒杯,他以非人的速度连续扭转四个小痞子的手腕,用他们手里的酒瓶招待他们每个人的脑袋,瞬间之后,轻松抬手接住落下的酒杯,一边抿着酒,左手的军刀一刻不停狂舞! “哦,还有你。”在大家无声错愕时,林天指了指刚刚擦干净脸的飚哥。 看到几个兄弟形如丧尸一样站在那里满脸呆滞,飚哥尖叫一声摔倒在地,指着林天慌张大吼:“你别乱来,我认识沙姐的!” 他一面向后挣扎,一面向舞池那里喊叫:“救我,沙姐!” “杀神来了也救不了你!”林天大步走过去,拎起他的脖子,哐当!直接将飚哥摔在吧台上,脸朝下,摆成待宰的猪猡姿态。 “别……别动我……呜呜……求求你,大哥!”飚哥简直要吓破胆了,往常只有他仗势欺负别人的份,现在终于尝到了被揍是什么滋味。 “我不动你,要么自己脱光跑出去,要么就把小兄弟留下!”林天的匕首在他背上来回蹭了几道,吓得他一动不敢乱动。 “我脱,我脱……” “快一点,脱光了你和他们四个一起门外站两个钟头!” 飚哥趴在吧台上,哭丧着脸,费尽力气,终于把自己的衬衫和裤子、鞋袜都脱了个干净。 “还有一件。”林天懒洋洋地晃着杯子。 “就脱,就脱!”飚哥一手捂着小弟弟,一手拽下了内裤。 林天淡淡向他那里瞄一眼,鄙夷地说道:“这么细的牙签也拿出来晃,还不滚出去?” “就滚,就滚……”飚哥捂着胯,衣服也不敢要了,领着一群同样猫着腰,双手护裆的小弟狼狈向人群挤去。 “啊……流氓……打流氓……”女孩子们尖声惊叫,一只只高跟鞋和酒瓶砸向飚哥一伙,舞池里迅速演变成群殴的场面。 “嗯,来一杯tomorrow!”柳芳菲满意地笑着,向调酒师打了个响指。 “不怕醉到明天?”盯着这杯霓虹,林天笑嘻嘻挨着柳芳菲坐下来。 “怕什么,我一半,你一半。”柳芳菲端起高脚杯,红唇微启,仰脖喝下去半杯,起身就向舞池走去。 托着留有余香的酒杯,林天目送着她淹没在疯狂的人潮里,舞曲正嗨,气氛正浓,烟雾缭绕,灯光迷乱,DJ疯狂,刺眼的聚光灯投注在华丽的舞台中心,大幕徐徐拉开,好戏这才上演! 大舞池前方,七尺高的表演舞台,厚厚的帷幕向上拉升,一道刺目光辉首先映入人眼。 它光洁无华,朴素而又闪亮,却能引发人群一阵阵尖叫,它犹如一针兴奋剂,点燃了夜店的脉搏,随着幕布开启,一只大红色亮晶晶的高跟鞋悬空静止在这钢管上方半尺的位置! 劲爆音乐嘎然而止,人群的狂热欢呼却陡然拔地而起。 那笔直的小腿,性感的大腿,一截截,一点点,逐渐在千呼万唤中脱颖而出,幕布突然揭开,盘在钢管上的性感舞娘,终于在一瞬间展现出她的妖娆全貌! 全场窒息。 第45章玩最骚的女人 聚光灯倾泻在舞台,洒下梦幻般的光影,聚焦在舞娘诡谲不可思议的姿态上。 她脸上的妆很浓,戴着恐怖的鬼脸面具,瀑布式的长发染成五彩斑斓的颜色,白色鱼网袖紧裹着两只手臂,两条包裹蟒纹丝袜的长腿盘在钢管上,身体悬空前倾,双臂水平蜿蜒伸展,摆出了水蛇扭动的样子。 重低音乐曲骤然敲响,舞娘刹那间活力四射,她的腿,她的腰,她的手,将那根钢管玩转起来,一个个高难度动作引发无数尖叫、口哨和呐喊,大劈腿、朝天蹬、旋转瞭月、波浪式滑翔……她不再是一个单纯的舞者,更似一条美女蛇,柔软无骨,舞姿却充满超然的张力,野性、火辣、狂暴! “这才有点看头,胸不错,腿也带劲,盘起来一定巨爽,就是不知道长得怎样。”林天端着半杯tomorrow,旁若无人品评那个钢管舞女郎。 洋鬼子调酒师闻声吐了吐舌头,悄悄躲远了点,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男人,迟早要倒大霉,还是别和他靠得太近为妙。 DJ碟盘再转,热情奔放的快节奏舞曲响彻PUB,舞娘从钢管上优雅滑下,带动全场跳起了劲爆的雷鬼嘻哈舞步! 她是万众瞩目的焦点,营造气氛,点爆激情的高手,八位伴舞者从台后走出,最in最嗨的时刻到来。 一曲《江南style》,所有人都彻底疯狂,扭动着腰肢,大跳骑马舞,爆翻全场! “这小妞挺能搞的。”林天笑呵呵将剩下的一半酒液吞进了喉咙。 “先生,我们老板想见你。”一名系着蝴蝶结的优雅男士来到他面前。 “你们老板?叫他来我这里报道!”林天抬眼漫不经心瞅瞅他,“他想见我,不是我要见他,摆什么大牛谱?” 男士铁青着脸,一声不吭离开了。林天注意到,他的脖子旁挂着耳麦,手里还有对讲机,看样子是个保镖。 舞池里柳芳菲和萱萱还在疯玩,鸟叔的神曲能够让世界疯狂,可见其感染力有多么夸张,在刻意烘托的气氛里,人们的思维和动作只是机械的,盲目的,直到耗尽最后一点力气。 灯光再次聚焦,音乐嘎然而止,冷焰火喷向舞池上方,这一阶段的狂欢放纵终于告一段落。 那个戴面具的妖冶女郎谢幕之后,热潮才稍微冷却,于是啤酒成了客人们补充能量的最佳补品。 柳芳菲拉着萱萱从人群中挤过来,两人额上香汗淋淋,痛饮了一杯冰镇啤酒,才缓口气,嬉笑着开始拿林天找乐子。 “盯上哪家花姑娘了?要不要我帮你递个小纸条?”柳芳菲脸蛋嫣红,好像有了两分醉意。 “是呀是呀,坐这么久,你没觉得无聊吗?”萱萱说道。 “挺好,看群魔乱舞,我才发现自己有个优点。”林天笑道。 柳芳菲白了他一眼:“什么优点?” “老实本份,不随波逐流,不虚伪做作。”林天谦卑地笑着。 “呕……”柳芳菲转头做出要吐的表情,萱萱掩着嘴咯咯笑个不停。 “我说错了?在你们疯玩的时候,我专心做好护花使者的工作,算不算老实本份?全场大跳骑马舞的时候,我没有跟风,是不是不随波逐流?” “不虚伪做作你怎么解释?”柳芳菲挑衅的目光斜睨着他。 林天故作深沉沉思了一下,说道:“这个嘛,要从你刚刚第一个问题说起了。” “怎么讲?” “因为我确实盯上了花姑娘。”林天脸皮超厚的说。 “哪个哪个?”柳芳菲兴奋起来。 “很多。” “哇!你好有情调,情花撒遍地呢!”萱萱夸张地叫起来。 “是啊是啊,比如你们两个,还有刚才那个舞娘,可惜没看到她的脸,从身材上来说,还是挺吸引人的……” “你就不怕精尽人亡?”柳芳菲淡淡地抿了口酒。 这个时候的她,和白天写字楼里那个高高在上的总裁完全不同,媚惑、性感,甚至可以开很荤的玩笑。也许是白天不及夜的黑,真正让人放松心境,展现内心世界的恰恰是深夜不设防的时刻。 “哈哈,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不如我们试试?”林天邪邪的笑眼盯住了两个含苞待放的女人。 “算我一个!”一个女人的声音在他们背后响起,周围的客人齐刷刷将目光转移过去。 那个身影就如同初春的杨柳,瞬时撩拨起男人们的心弦,完美的鹅脸蛋之上眉含媚意,眸藏笑意,无论哪个部位都是百媚丛生,让人忍不住吞起口水。 林天看到她的第一眼脑海里就蹦出个挥之不去的词汇:女王! 没错,只有夜店女王才具有这样的媚骨和媚气。不是柳芳菲那种冷艳的媚,也不是萱萱那样欲迎还拒的媚,她的气质假如在现实里能找到的话,只有一个人! 女王有很多种,比如为人低调的大英王室伊丽莎白女王,比如功过参半的华夏大周女皇武则天,又如竞技领域里为人们津津乐道的顶尖高手,冰上女王、体操女王、九球女王……但她们的艳名无一能与埃及艳后相提并论! 她是整个糖果所有男人眼中最合格的情人,引领这个世界狂欢的主人,称之为性感妖妇也不足为过,她就是刚才那个钢管舞女郎! 即使换了一身装束,也无法逃脱林天锋利的眼神,她的腰、她的腿、她的脚、她的气质是无法复制的,除了媚,还是媚! “没问题。”林天指了指身旁的空位,示意她坐下来。 柳芳菲和萱萱相视一眼,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漂亮的女人与女人之间,第一眼不是敌意就是欣赏,显然,这个女人给她们的感觉里前者更多一些。 “喝什么?”林天热情地询问着,目光在她那件镂空的珠链抹胸上扫过,落在肩头那一只黑蜘蛛刺青上。 话音刚落,酒保就已送来了杰克调好的鸡尾酒,显然,洋鬼子调酒师深谙马屁之道。 “我就是那个要见你的老板。”女人唇角含春,露出一颗美人痣,姿态妖娆地坐了下来,“我姓沙。” “喔喔喔!原来是沙姐!失敬失敬!”林天记得了,那个飚哥口中说的人不是她还能是谁。 “你叫什么名字?看样子,你对我的舞好像不感兴趣。”沙千彤七彩的长发搭在脸颊旁,香肩毕露,浓妆艳抹,却并不俗气,反而有种神秘的气息。 “还可以啦,我对你的人比较感性趣。”林天瞧着她的脸蛋,露出一脸流氓相。 在这个遍地是交易的地方,没有装斯文的必要,扒开伪装才是真爷们,事实上往往女人比男人还要凶恶。 “是吗?不如出去玩玩?我这里有小嗨,大嗨,看你的样子应付我们三个绰绰有余。”女人风情万种地笑着,伸指从半透明抹胸里夹出一根女士香烟,塞到了口中。 “你们说怎么样?”林天向柳芳菲她们嘿嘿一笑。 “我没兴趣玩四P,萱萱你陪他双飞好了!”柳芳菲眸子里一片冰冷。 萱萱老不情愿地嗔道:“讨厌!我们还是走吧,这么晚了。” “也好,不能打扰人家,做电灯泡是可耻的。”柳芳菲忽然笑了。 让这个臭流氓落在夜店女王的手心里,没准明天就能看到一出好戏。 “那就不送了,下次有机会,咱们再玩比翼鸟。”林天恬不知耻地吹着口哨,扬手拜拜。 这两个女人前脚刚离开,夜店女王勾勾手指,在林天耳边低声吹着气:“跟我来,你不是想玩吗?” “去哪里?我怕你割了我的肾去卖,要玩咱们去外面,我订房间。”林天奸诈地笑着,伸手摸上了她的大腿。 “可以,你先回答我几个问题。”女人媚眼滴着水,一副任人采摘的模样。 感受着那优质充满弹性的肌肤,林天心里爽翻了天,哈哈一笑:“一百个也行啊!” “你的名字,还有你的功夫在哪学的?”沙千彤点燃了口中香烟。 眯着一副色眼,林天嬉皮笑脸说道:“小生林天,恩师少林罗汉堂释永悟,怎么,老板娘想招个打手?” “我不喜欢和尚,也不喜欢油嘴滑舌的打手。”沙千彤眼神张扬,在桌子下面抓住了林天不老实的手。 “那姐姐你喜欢什么?长驱直入?”林天恶俗地笑着。 沙千彤呵呵一笑,含有深意地说道:“你在糖果打了阿飚,其他人会怎么看?以后我还做不做生意?” “那老板娘的意思是要讨回点什么吗?”林天笑嘻嘻看着她,这个拥有超然软体的女人,不但能用舞姿和美貌征服男人,她的手段也不亚于那个让凯撒和安东尼拜倒在石榴裙下的艳后。 “这要看你了,你不老实,我只能按道上的规矩办。”她幽幽蹙眉,眼角的烟熏妆看起来更加媚人。 “我哪里不老实?你是说刚刚我的手?”林天装傻充愣。 “呵呵,男人有时候确实很贱,非要看到棺材才会落泪,不过……你决定原谅你。”沙姐半是嗔半是怪半是爱怜的眼神看着林天说道。 “这又是为什么?你把我搞糊涂了。” 女人在他手掌心里轻轻划着十字,吐了口烟雾,娇柔万千地说道:“我看好你,阿天。假如你愿意为我做事,我可以保证,你下半辈子吃香的喝辣的,住总统套房,开限量版豪车,玩最骚的女人!” 第46章大姨妈来了 这个许诺确实足以诱惑任何吊丝男,金钱与女人触手可及,人生还有什么遗憾? 沙千彤媚眼如丝盯着林天那张年轻帅气的脸,并不着急,静等猎物入网。 这么多年,她只要出手,就没有失败的记录。 男人,总是无法拒绝诱惑,有时候贱到了骨子里。 “我怕你养不起。”林天思考了一阵,脸色平静地说道。 “说说你的条件。”女人并不意外,有价可议,这是好现象。 林天伸手捧起她的脸蛋,深情款款地说道:“我要这个场子的看护权,按道上收保护费的路子走,每个月,抽三成给我。还有,你刚刚说玩最骚的女人,我看除了老板娘你,整个津城也找不出第二位,那么我就先要了你怎么样?” 沙千彤脸色僵硬,瞅着林天沉默了半晌,陡然爆出一串放肆的笑声,夹着烟狂笑起来。 “我就说条件太大,你养不起嘛!”林天耸耸肩,靠在冰冷的座椅靠背上,一脸认真。 “谁告诉你我养不起!”沙千彤突然止住笑声,目光冷冷地看着他。 这下轮到林天失态了,这也行? “你不是在开玩笑吧?”他说。 “道上混的都知道,你沙姐我在津城从不开玩笑,糖果正缺人手,你来,抽三成佣金没问题,但是你要想清楚,我的床没那么好上!上了就别想再下来。”她将那半截香烟丢进酒杯里,一脸霸气地站起来。 “好!成交!”林天没有犹豫,拍着桌子跳起。 “什么时候开始工作?”女人说风就是雨。 “姐姐,你总要让我找几个帮手,熟悉你这儿环境吧?”林天盯着那一片酥胸笑道:“我一个人空有天大本领也做不来啊。” “你要帮手,我这里有四十个保安,还不够?” “熟人好办事啊!我介绍几个兄弟给你认识,以后这场子我们罩了!”他夸下海口,大手一挥,气贯山河。 和沙千彤讨价还价,吹牛**,原本是想借她的口探探津城风向,黑道格局,不料无心插柳,赢得人家青眼,那不如为好兄弟找条财路。 不料,沙千彤却不买账,她噗哧一声冷笑道:“我要的是你,不是其他阿猫阿狗!我沙千彤什么样的保安找不到?” “这话就不对了!人有千差万别,做事也不相同,不如这样,价格还可以商量,只要你松松口……” “你以为我这里是买一送一的廉价小超市?”女人拍了拍手掌,冷冷地瞧着他:“我说,只要你一个!” “那就一拍两散,谁也不欠谁!”林天拿出了滚刀肉的态度,你不买账,小爷就不干。 “你敢!”沙千彤凤眼圆睁,终于动怒。 林天也怒了,抽出捕鲸叉往桌上一撂:“有何不敢?小妞,你要是逼我,老子什么事都能干出来!” 周围立即涌上来七八个帅得一滩糊涂的保镖,围在沙千彤身后。 她是糖果的女主人,也是这些男人的梦中情人,谁敢动她,那就是拼了命也要上。 “好,好一个刺头!”沙千彤此刻反而笑了,拍着手心慢悠悠说道:“一成!场子给你的人罩,出了篓子别怪我不客气。” 她在道上混了这么多年,心里跟明镜似的,林天打什么主意她一眼就看出来了,挂个名头,让手下的人来做事,这比皮包公司赚钱快多了。 “这才像做大事的人。”林天收起刀子坐下,向吧台叫了句:“来杯冰啤。” “给他一杯轰炸机,还有我的那份。”沙千彤扬声说完,挥挥手,保镖们无声退了下去。 “不愧是女中豪杰。”林天吹了声口哨,“你放心,我兄弟搞不定的事情,我不会袖手旁观的,糖果俱乐部的事就是我的事,做事拿钱,不出力我不收你一个子儿。” 沙千彤咯咯笑了起来,接下侍者端来的酒杯,“就这么说定了,干杯!” “干!”林天哈哈大笑,心情大好,“叮”的一声玻璃杯相撞的悦耳脆响,抽干了杯中风雪。 “沙姐,问你个事。”关系搞定,步入正题。 沙千彤扬了扬眉,摆出倾听的姿态。 “你知不知道鬼叔这个人?”林天暗自权衡了一下,还是决定直截了当询问。 “怎么,他碍着你了?”听到这个名字,沙千彤仅仅眨了下眼睛。 就是这个小动作,让林天捕捉到了她的情绪波动,这是个善于隐藏、变化多端的女人,但距离登峰造极的境界还差那么一点。 真正的老油条不仅世故圆滑,说的话做的事假中有真,真真假假,让人无法琢磨,情绪变化更不可能被人察觉,比如王也仙就是深谙此道的极品高手。 林天露出无害的笑容,摇头道:“不,当然不是。只是听人提起过这个名字,想了解了解。初来乍到,你知道的,总要拜山门的嘛!” “也对,说到鬼叔,就不得不说津城那位呼风唤雨的大哥,你有没有听说过杀爷这个名号?”沙千彤点点头,放下杯子。 “不会吧?一个沙姐,一个杀爷,难不成……”林天张大嘴巴夸张地指着她。 “少来!我可没杀爷万分之一的能量,你在这里混,就必须留意,惹谁也不要惹上杀爷,你刚刚提到的鬼叔,就是杀爷手下四大金刚里头排行第二的核心人物。”沙千彤沉声说道。 “咝……”林天倒吸了口冷气,“这么牛掰的人物!” “哼,鬼叔是大佬级中的大佬,在津城的地位超然,许多帮会都要卖他一个面子,我劝你不要招惹他。” 沙千彤这话既是警告,也是提前打个预防针,假如林天惹到鬼叔,她是摆明态度一定不会帮忙的,不落井下石就算不错。 “怎么可能,我敬他还来不及!”林天笑道:“都是出来混饭吃的,谁没事找不痛快呢。” “那就好!安心做事,我不会亏你。”沙千彤说道:“糖果的生意以后就靠你来罩,今天先这样吧,我还要登台。” “又要跳那个?”林天讶然。 “当然不是,重复的东西有人喜欢吗?这次你一定喜欢看。”沙千彤神秘地挤挤眼,踩着长筒靴在保镖们簇拥下钻进后台。 “鬼叔,杀爷,高老板……”林天咂摸这三个名字,抬手向杰克叫道:“再来杯轰炸机!” 沙千彤确实没让林天失望,不仅如此,全场的激情又再次狂飙起来。 这一次,她跳的是脱衣舞。 肚皮疯狂扭动,镶在肚脐上那一点水钻的光辉射瞎了人眼,身上鲜艳的印度莎丽服饰诠释着异域风格,随着舞姿半掩半遮的肌肤和隐隐绰绰的身体美不胜收,顾盼神飞间,妖魅之姿慑人心魄,媚到骨子里的舞蹈,流转的眼波,越来越少的衣物,让林天搁在嘴边的杯子停在了半空。 “这个妖妇!”当她特意向酒吧区这边扭臀示意时,林天迷离的眼神终于熬不住**起来。 酒精和奢靡的气氛调动起人们的野性,许多男女搂抱在一起旁若无人热吻,甚至互相拉扯着乱摸,有些干脆钻到洗手间解决…… 人类原始的本能和音乐彻底融合在一起,只剩疯狂…… 舞台上那个扭来扭去的身影渐渐模糊,除了眩目的光影,别无其他,脑袋一片混沌…… 各种媚惑,各种妖娆,各种炫目,各种风骚……融合成一幅天旋地转的群魔乱舞图。 叮铃!叮铃! 一阵门铃声突然响起,林天猛然睁开眼睛跳起来,环顾四周。这是哪里?李沐晴的房子。 他完全记不起自己是怎么回来的,大脑中有一段记忆空白,中断了之前的事情,只迷迷糊糊记得沙千彤脱成半裸,在舞台上肆意扭动的喷火景象…… 天已经亮了,他的裤子和衬衫胡乱丢在地板上,穿着裤衩在沙发上躺了一夜。 不光感觉脑门发酸发涨,下身也紧绷绷的,男人嘛,宿醉之后醒来,憋了一泡尿不说,阳气精力过盛,小兄弟挺胸抬头属于正常现象。 揉着脑袋,林天懒懒散散走过去开门。 “怎么这么久!”李沐晴的雌威又发作了,当她看清楚房间里凌乱的景象时,勃然暴怒:“你昨晚都干了什么?收拾东西滚出去!” 衣服扔满地,穿成这样,很容易让李沐晴联想到不堪的场景。 “啥?不过是醉酒而已,用得着大惊小怪?”林天打着哈欠,抹了把眼屎。 李沐晴眼神怪异,在房间里四下看了看,确定没有其他人进入的迹象,才冷着脸盯一眼他的裤裆:“穿上衣服!” “这不是忙着给你开门,你以为我是暴露狂啊?”林天抓起衬衫,甩在肩膀上,懒洋洋向洗漱间走去。 随手关了下门,挤上牙膏漱了漱口,对着马桶,捋下裤子,一边刷牙一边嘘嘘。 憋了一宿的尿,此刻畅快淋漓释放出来,也是人生一大爽事。 “好了没有,我要用卫生间!”尿撒到一半,李沐晴在外面猴急地拍着门。 “嗯,唔……”林天满口牙膏泡沫,吐字不清,站在马桶旁加快了放水速度。 “不管了,我进来了啊!”李沐晴实在不能等了,她已经感觉到身体里那股无法阻挡的热流就要涌出,大姨妈拜访那是挡也挡不住啊。 “啊?”听到拉门声,林天一个激灵,提着强忍住尿意的小二哥就转过身来! 他的脑袋还没完全清醒,整个人还处在浑浑噩噩中。 “你干什么!啊……”李沐晴一进来就看到了男人那昂首耀武扬威的家伙,顿时一声尖叫。 咻! 尿意一松,一道抛物线不受控制射出去,飙在李沐晴的皮裤上! 第47章质量不过关的安全帽 “混蛋!你要死啊!”卫生间里,女人的怒火燃烧了半边天。 “不是,这……我……”事情实在让林天汗颜,尿到人家裤子上了,怎么解释都是错啊。 “提上裤子滚!”作为特警,李沐晴的忍耐力和适应力也超人一等,即使见了那个东西,也能快速调整好心态。 上一次比这个情况更恶心都挺过来了,这回也就忍了吧。 “我还没尿完……”林天苦着脸说道。 “出去接着!”李沐晴气急败坏丢给他一只用了一半的洗发水瓶子,一脚把林天踹出了卫生间。 用这个?那还不如憋着。 好歹等了十几分钟,李沐晴才铁青着脸走出来,瞪他一眼,钻进房间再也没有露面。 做贼心虚,林天不敢停留,赶紧解决好个人问题,一溜烟赶去上班。 刚走到楼下,方柔那辆小奇瑞悠然停靠了过来。 “咦?你专程来接我的?”林天心中一喜,走过去拉开车门熟练地坐进去。 “给你送名片,顺道来看看你的新住址。”方柔从后座上取来一包东西,塞到他怀里。 林天取出来一看:“这是什么?” 除了占有很小一份空间的名片夹,其余一摞东西用报纸严严实实包裹起来。 “提成。”方柔淡淡说道:“昨天你从大佬霸那里清回来的款,有三个点的提成。” “还有这好事?”林天喜出望外,手脚忙乱拆开报纸,果然是一叠钞票。 这可是真金白银啊,一大早就有款入账,迎了个开门红,今天的运势一定不错。 手指在舌尖上蘸了点唾沫,林天美滋滋点起百元大钞。 “别数了,这里是两万五千块。”方柔看他那副见钱眼开的样子就生气,做男人要大气,不说视金钱如粪土,起码不能钻到钱眼里。 林天一听这话,眼珠子快速转了转,暗暗计算一遍,两眼一瞪:“不对吧?千分之三提成,怎么算也不足两万……” “还有八千块,柳总说,是她欠你的。” “嗯?这小妞还算识相啊!哈哈……”看到方柔拉长了脸,林天急忙把笑声憋了回去。 “噢,对,还你三千块。”上次进局子,多亏方柔江湖救急,这笔现钱到手,当然要还人家的。 “不急,你需用钱的话晚点再说。”方柔平淡地说道。 确实需用钱啊!一穷二白起家,昨天买那几吊铜钱就差点花光了积蓄,有她这话,林天也就厚着脸皮又把报纸包了起来,同时笑道:“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凭咱俩这关系,我的就是你的,你的也是我的,就不客气啦。” “贫嘴!”方柔白了他一眼,转动方向盘,小汽车缓缓驶出去。 车子行驶的方向完全反了,林天好心提醒她:“咦,小柔柔,这是去哪里?华宜家不是这个方向吧?” “谁说去华宜家?我们要去锦荣御园二期工地。”方柔说完才发觉异样,微微红着脸轻啐一声:“谁是小柔柔,我比你大好不好。” “没关系,女大一,抱金鸡;女大二,抱金块;女大三,抱金砖,小柔柔,你抱的什么?”林天掰着手指头算起来。 “抱你个头啦!”方柔又嗔又怨横他一眼,心里却甜蜜蜜灌了糖一般,抱金鸡,听起来不错哦,好像比金砖金块值钱。 “对了,我们去工地干什么?”林天嘿嘿一笑。 “集团重组,许多项目要暂时停工,柳总要拿锦荣御园开刀,待会我们在前面和她汇合。”方柔脸色平静下来,眉宇间却显出了丝丝忧色,锦荣御园这么大的工程,说停就停,阻力一定不小。 林天嗤笑一声:“她也去?什么事都要亲手过问,她到底是不是总裁?我怎么觉得像个跑腿的。” “瞎说什么,柳总对工作负责,不摆总裁架子,比起那种整天坐在办公室的人,她更实干。” “有她在,一准出不了好事啊!”林天仰头叹了口气,做大老板的遇上这种事,通常躲得比兔子都快,她倒好,视察一线工地这不是去送死吗。 柳芳菲的车子停在街角岔道口,双方碰头之后,直接向锦荣御园工地开去。 一大早,建筑工地上就已机械轰鸣,七八处吊塔开始投入工作,绿色围挡内,随处可见头戴安全帽的工人忙碌,主体写字楼外墙矗立的巨幅锦荣规划效果图尤其刺眼醒目。 这处工地承建商是津城六建公司,与锦荣集团有长期的合作关系,负责人是一个叫刘贺国的中年男人。 昨晚接到方柔的电话通知,知道今天柳芳菲会莅临,经过一晚上妥善安排,刘贺国一大早就开车来到工地准备接待工作,现在正在项目办翘首以盼那个津城第一美女总裁的风采。 方柔停好车,立即给刘贺国去电话。 林天屁颠屁颠走到柳芳菲的车前,手臂搭在她的敞篷车车门上,眼睛里挂着猥琐的光,上下打量一番:“哟,柳总今天没穿豹纹?” “放肆!”柳芳菲横眉冷叱,“让开,我要下车!” “哎?才一晚上,您就装作不认识人了?不是玩团P吗?今晚有没有空?” “你让不让?”柳芳菲冰山一样的目光怒视着他,和昨夜糖果里那个性感放纵的模样判若两人。 林天呵呵一笑,主动替她拉开车门,弯腰行礼:“请,柳小姐。” 柳芳菲冷冷地瞪他一眼,踏出了那条让全天下男人瞩目的性感美腿。 天蓝色职业套装短裙,搭配蕾丝领白衬衣,半透黑丝袜,限量版露易丝系带高跟鞋,她全身上下都凝聚着一种上流社会的高贵、矜持和气质,让人不敢心生亵渎。 工地外几个拉石子的民工偷偷看一眼,赶紧脸红耳燥扭过头去。 看一眼都是震撼!这一眼足够让他们几宿睡不着觉了。 他们不敢仔细看,害怕这一辈子都白活了,可有人不怕,紧盯着美女总裁被短裙包裹的臀部,瞧着她婀娜多姿的仪态,懒洋洋靠在跑车旁的林天一双眼睛差点就拐个弯钻进人家衣服里。 “不知道她会不会跳脱衣舞,要能看这小妞跳一回,那真是死也值了……”林天啧着嘴,不知不觉冒出来这个邪恶的念头。 昨夜里沙千彤那个不停扭摆的身体还在眼前挥之不去,渐渐与柳芳菲摇曳多姿的步调重合起来,林天急忙揉了揉眼,扭头一看,方柔正似嗔似怒地瞪着他。 “嘿嘿,没有人来迎接吗?”林天扬了扬手,打个哈哈。 话音刚落,施工现场那扇关起来的铁门轰然打开,几个头戴安全帽的男人匆匆忙忙走来。 领头的发福男人满脸堆笑,老远就招呼着:“柳总!早上好啊!” “他就是六建项目负责人刘贺国。”方柔低声在总裁身边汇报。 几个男人一路行来,个个笑意连连,盯着柳芳菲的眼神充满了欣喜、惊艳和些许的敬畏,但在林天看来,这些家伙全都是披着人皮的狼,假如没有法律和地位的约束,十个柳芳菲也不够他们瓜分享用。 色由心生,心眼相连,看人看眼,基本上就知道这个人的禀性好坏。 “柳总,你好你好!”刘贺国伸出了手,嘴快咧到了耳后根。 像他这样包工头出身的爆发户,平常找的小姐虽然不乏姿色出众的,但绝对没办法和大富豪的千金相提并论,有机会一亲芳泽,刘贺国哪会错过机会。 “哟,刘经理是吧?久仰久仰!”林天抢着和他握手,一副金风玉露喜相逢的兴奋表情。 “你是……”看到突然冒出来的这位,刘贺国一双黑眉拧成了肉疙瘩,脸色僵硬着,想怒又不敢怒。 他还不知道林天的身份,和锦荣集团总裁站在一起的人,份量一定不小,不能得罪。 柳芳菲背着手,冰封的脸上这才有了点容人接近的颜色。 “柳总的助理林天先生。”方柔在旁介绍道。 “哦哦哦……”刘贺国不屑的眼神打量了一下林天,助理?不就是个端茶倒水的东西!工地上随便拉个人都是助理,瞧他这身后,跟着七八个经理助理,屁都不敢乱放! “刘经理,你不打算要我们进去?”柳芳菲淡淡地看他一眼。 刘贺国猛然醒悟,向身后叫道:“对,对,小张,快把安全帽拿过来!” 一个黑瘦的年青人咧开满口黄牙,笑容猥琐站出来,想要把三个安全帽递给柳芳菲。 “混账!”刘贺国狠狠瞪他一眼,抢过了东西。 这种机会当然是自己来,免不了碰碰小手,恰好能弥补刚刚的遗憾。 谁料,林天一把抢先接过了安全帽,板着脸说道:“需要先检查一下。” 刘贺国眨巴着眼,继而怒气在眼中翻腾,不阴不阳地冷哼道:“帽子也要检查,那这工地还是不要进去的好!以免磕着碰着,我担当不起!” “哟,闹情绪?老刘,不是我说你,你瞧瞧看,就这种裂了口子一碰就碎的帽子也能戴?”林天轻松地微笑着,手在其中一顶蓝色安全帽上轻轻一抹! 喀嚓! 这顶能抗锤头击打的安全帽瞬间裂成两半! 一群男人大眼瞪小眼看傻了,还真是质量有问题? “混蛋玩意儿!你从哪里捡来的破烂!”刘贺国大怒,一巴掌扇在小张脸上。 “经理,我刚刚看好好的……” 啪! “你是睁眼瞎啊!再拿一个帽子来!”两耳刮子下去,那个可怜的家伙只能捂着脸转身向后跑。 “我看不必了,两位美女有的戴就行。”林天把安全帽分给柳芳菲和方柔两女。 柳芳菲扣上红色安全帽,一抹亮泽动人的秀发搭在肩头,说不出的英气逼人,与众不同,刘贺国和几个跟班顿时看傻了眼,安全帽也能戴出独一无二的范儿来,这还真是开了眼界。 第48章是谁撑起了世界 “刘经理,可以进去了吗?”柳芳菲高傲地抬起那宛如玉脂的高傲下巴。 “当然,当然,柳总小心脚下……”刘贺国点点头,收起了贪婪的目光。 建筑工地碎石沙砾很多,路面自然不是那么好走,方柔小心翼翼搀扶着柳芳菲,两个女人走得很慢。 工地上吊塔和搅拌机开足马力,一派热火朝天大干特干的景象。 “柳总,工程进度按部就班,预计到明年五一的时候,主体大厦按计划封顶,前面就是项目部,不如进去喝杯茶?”刘贺国一面热情介绍,一面不忘大饱眼福。 “嗯,我来这里就是为了工程进度问题要和你们六建谈谈。”柳芳菲说道:“锦荣御园二期工程要暂停一段时间。” “什么?柳总,你别和我开玩笑啊!”刘经理一听急了,“怎么能说停就停?工期怎么办?人员怎么安排?我这里几千号人要吃饭啊!” 柳芳菲说道:“正因为大家都有困难,我才亲自过来和你谈这个事情。” “这……这合同上不是白纸黑字写明了条条款款?” “没错,但是还有附加款,如遇不可抗因素,如灾害、战争、资金问题时,锦荣集团有权暂停项目建设工作。”柳芳菲语气强硬地说道。 “不行,不行……这怎么行!锦荣怎么会有资金困扰……我没办法和下面人交待的……”一行人讨论着这个棘手问题,走进了工程项目部。 众所周知,建筑工地的办公环境远远比不上写字楼,这一排简易办公室的墙体和屋顶用塑料夹芯复合板和钢结构搭建而成,方便安装拆卸。一进接待室,就感觉很闷燥,不通风。 “空调开起来!风扇、风扇也一起开了!”刘贺国大声招呼着,亲自为柳芳菲倒水泡茶。 摆在屋子里的皮沙发又破又脏,柳芳菲扫了几眼,没有坐下去的意思。 “哎呀,刘经理你们这里环境不行啊,这是人待的地方吗?”林天一扭屁股坐到了办公桌上,只有这里还算干净。 “柳总,喝茶!红茶!”刘经理不搭理他,将纸杯递到了柳芳菲面前。 林天嗖地一下蹿出去,一个海底捞月,取走了刘贺国手里的纸杯,回头咧嘴一笑:“谢谢。我就爱喝茶,刘经理你怎么知道的?” “你……”几次三番献殷勤都被这个助理坏了好事,刘贺国瞪着一双眼珠子,为之气结。 “好了,你不用客套,我们谈正事。”柳芳菲摆了下手,摘掉安全帽。 刘经理阴沉着脸,拉过一张椅子坐下来。 “停工的决定不能更改,我这次来主要是向你们宣布这件事情。最长一个月,工地就可以复工。”她说道。 “一个月?一天也不行!”刘贺国虎着脸,两手抱臂,摆开一副谈判的姿态。 先礼后兵,对付这个女人,他自认为已经仁至义尽,既然占不到什么便宜,索性公事公办。 “资金掌握在我们手上,不是你们六建说了算。”柳芳菲冷笑一声:“我要它停,它就必须停!” “我看不一定。”刘贺国慢悠悠摸出一包小熊猫来,这是他的地盘,他清楚自己有多大能量,干工程的,没有点背景绝对混不到这么大。 “那就试试看吧,刘经理。”柳芳菲眯起眼睛,同样胜券在握,不给你工钱,冻结资金,看你怎么撑的下去! “好啊!”刘贺国点燃了一支烟,慢条斯理地挥挥手:“强子,马上叫大家停工!就说大老板欠钱不发,让他们都来这里瞧瞧!” 一个留着长发、脖挂金链子的青年拉开门就跑出去。 柳芳菲凤眼一睁,怒斥道:“刘贺国,你想干什么?你知不知道聚集民工闹事的后果?” “没办法,有人到我头上拉大便,我还能笑呵呵递给她一卷纸?要怪,就怪你太不识趣了!”他翘着腿,悠哉悠哉地将烟递到了嘴边。 嘴巴还没沾到烟屁股,手指间一松,咦,烟竟然不见了! “抽这个烟,你很会享受嘛。拿大便和我们柳总比较,我看你这脑子该烫烫了!”林天捏着燃着的烟卷,笑着瞅一眼,突然摁在了刘贺国的后脑勺上! 咝……一股白烟立即就着起来,有股烧烤的味道。 “唉呀!”刘贺国惨叫一声从椅子上滚下来,疼得冷汗直流,捂着后脑勺上蹿下跳。 一旁几个跟班看懵了,居然没人上去帮忙。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揍他!”刘贺国龇牙咧嘴爬起来靠着桌腿半坐在地,白衬衫上满是泥土,搞了个灰头土脸,头发也烧焦了一块,露出丑陋的头皮。 三个跟班互相看一眼,一个挥起拳头就冲过来,一个去搬旁边的椅子,最后那个递安全帽的小张却拔腿向外头跑去,口中叫嚷着:“你们挺住,我去叫人!” “我靠,这小子腿脚倒麻利。”林天哈哈一笑,脚上却不客气,随意一脚,就踢飞了挥拳头的家伙,再一个旋风脚,咔嚓!皮鞋洞穿砸来的椅子,踢在男子的胸口,抵着他连连倒退几步,满眼惊骇贴在墙面上。 “刘经理,看来你很不上路啊……”拍拍这个吓瘫了的男子的脸,林天一转身,狰狞的匕首擦着刘贺国的脸噗哧一声捅进了桌腿中! 雪亮的刀光,恐怖的速度,非人的强横,刘贺国眼皮都不敢眨一下,盯着那只刀柄汗水哗哗哗横流,几秒钟就湿透了衬衫。 “怎么样?我们柳总的话你听不听?工地能不能停?”啪啪啪,林天弯下身子拍了拍刘贺国的胖脸,笑容可掬。 这个笑容在刘经理眼里简直就是一道催命符,这才是名符其实的笑面虎啊! “我,我打个电话……”他哆嗦着想掏手机,却被林天一脚踩住了五根手指。 刘贺国的脸色唰的一下白了几分,痛啊! “别跟我玩花样,打给谁?”林天提着他的领带,轻轻松松就把一百六十斤的刘贺国拉到了椅子上。 “领导……六建领导,我只是个经理……请示一下……”捂着喉咙,连续喘着粗气,刘贺国好不容易才把话说完整。 这时,外面传来一阵嘈杂脚步声,越来越响,越来越近! 柳芳菲和林天快速交换了一下眼神,一定是民工们围过来了。 “出去!不把人轰散了,今天有你好看!”林天恶狠狠拎起刘贺国,连推带搡,将他赶出门外。 柳芳菲和方柔急忙跟出去,可别再闹出什么乱子来。 当她们站到项目部门口,外头的景象让每个人都呆了呆。 数百名穿得邋里邋遢的建筑工人无声站在空地上,他们身上遍布着白灰、泥点和砂土,脚上穿着八十年代的解放胶鞋,手里拎着安全帽和防磨手套,神情木然望着传说中的大老板柳芳菲。 几辆挖土机轰隆隆开到,静静摆在人群后面,挡住了远处的工地。 “干什么?你们干什么?”刘贺国叉着腰,刚刚被林天差点吓破胆,现在颐指气使的威风又找回来了。 “姓刘的,你凭什么停工?欠大伙的血汗钱还没算清,你想赖账是不是?”一个光着膀子,肌肤黝黑的青年站出来指着他的鼻子叫阵。 柳芳菲的俏脸霎时蒙上了一层阴影,锦荣拨给六建的款项按月核清,从不拖欠,没想到在他们这里,公然拖欠民工血汗钱! “王柱,这里没你说话的份!都回去干活,回去回去!”刘贺国做贼心虚,连连挥手,他可不想让这些民工把事情闹大。 “你把半年的工资结了,我们马上复工,要不然天王老子来了也不行!”王柱回头猛地一挥手:“你们说对不对!” “对!”人群陡然齐声呐喊,声震天际,一张张黝黑的脸刻着不甘承受屈辱的愤恨、无奈和挣扎。 他们是最底层的劳动者,用一双双手托起城市高楼大厦,建高速、铺铁路、修桥梁,做最苦最重的活,吃最难下咽的食物,睡工地、睡大通铺,泥浆里打滚,高空中作业,流血流汗还要流泪! 因为讨不到工钱,过年都不敢回乡!好不容易有活干,还要担心能不能领到血汗钱。 撑起世界的一双手,想要领回本应属于他们的血汗钱,却要用乞讨这样的方式! “刘经理,你可怜可怜我们,我家里还有老母亲,两个娃上学的学费还没着落……”一名衣服打了好几个补丁的中年大叔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说着说着就泣不成声,蹲下来低着头一把把抹着眼泪。 刘贺国冷冷地撇了撇嘴,骂道:“你没着落?我找谁要钱?上头压着我的款,我还着急呢!” 听到这话,另一个看上去已有六十岁的老人噗通一声跪在柳芳菲面前,悲声求道:“姑娘!不不,大老板……我求求你,先发两个月的工资给大家救救急成不成?” “滚开吧你!”刘贺国好了疮疤忘了疼,上去一脚就把老头踢翻在地。 在这里,他就是土皇帝,敢坏他的事,那是找死。 看到这个衣冠禽兽横行霸道,方柔气得小脸通红,攥紧了拳头,可让她奇怪的是,林天两手插在裤兜里,不闻不问,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他难道没有同情心?不该出手惩罚这个混蛋吗? 方柔想不明白,只能气鼓鼓地瞪他一眼,冷眼盯着刘贺国。 “刘经理。”柳芳菲寒冷的声音让刘贺国即刻打了个哆嗦,这才想起不应该太过嚣张,急忙陪起了笑脸。 第49章紧急救援 “柳总,什么事?”他点头哈腰地笑着。 “锦荣拨给六建的款谁接收的?”柳芳菲走向前,弯下身子,扶住了那个老人的手臂。 “使不得,使不得,弄脏了姑娘的手……”老人竟被吓到了,连连摆手,不敢让柳芳菲碰到他。 在他们眼里,老板都是高高在上、身份显赫的大人物,怎能让她扶? “不脏,大叔。”柳芳菲固执地扶起他,老人感动地连连落泪。 刘贺国咽了口唾沫,又怕又恼,工程包干,钱款由锦荣按月拨给六建是没错,但大部分都被上头截留了,他也没办法。 “我问你话,没听见还是哑巴了?”柳芳菲霍然转身,强大的气场释放出来,冰冷的目光惊得刘贺国连退两步。 “是……是领导接收的……高,高总监……”他战战兢兢地说道。 “打电话给他,今天不把钱款发放下来,我们之间的合作到此为止!”柳芳菲锋利的眼神盯着他,吓得刘贺国直冒虚汗。 “这……我试试,试试看吧。”刘贺国摸出手机,思绪顿了一下,指着办公室:“我进去找电话号码。” “方柔,你盯着他。别让他耍花样。”柳芳菲冷哼一声。 刘贺国唯唯诺诺走进办公室,方柔立刻跟上去监视他。 柳芳菲环视一圈,提高音调向民工们说道:“各位,我是锦荣集团的负责人,我保证你们的血汗钱一分都不会少。今天我到这里来,是要暂停项目进度,短则半个月,最长不超过一个月,请大家相信我,相信锦荣,我们的项目已经耗资一点五亿,绝不会成为烂尾工程。我希望你们能理解这个决定,如果没有问题,请大家先回去工作。” 没有人动,许多人眼巴巴望着她,这样的花言巧语他们听过很多次了,许诺,拖延,借口,讨薪无门……直至自认倒霉,一分钱拿不到,白干一个工程。 “柱子,我说,叫大伙都回去吧……”那个被扶起的老人开口说话了。 “叔,没钱你叫大伙怎么有心干活?”王柱痛苦地攥紧了手中铁锹。 “我相信这姑娘,她不比刘贺国,咱就再信她一回。”老人说道。 王柱盯着柳芳菲几眼,狠了狠心,将铁锹往地上一戳:“干活!” 挖土机开始动了,人群渐渐散去,望着这些土里摸爬,黑瘦的身影,柳芳菲心头泛起一阵酸涩。 “怎么,过意不去?”林天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了她身后。 “他们应当得到尊重,我却连最起码的东西都不能保障。”柳芳菲轻声叹着气。 “这就是生存法则。”林天说道:“人活着,老实就要吃老实的苦,只有更狠,更坏,无法无天,才是生存之道。我们花了几十万年进化到食物链顶尖位置,不是为了做温和的食草动物,我们要吃肉,吃人,称王称霸,才对得起地球主宰的身份。” “也许你说的有几分道理,但是刘贺国这样的人,应该……” “应该遭报应是吧?”林天打断了她的话,背着手抬头看向天空:“不错,他这种人渣只能在工地上横行霸道,欺负农民工,但是没有他们,就没有城市高屋建瓴,繁华现代化。少一个刘贺国,难保不冒出更多的更坏的家伙取代他。” “那也不能听任他胡来,欠薪不发!”柳芳菲赌气说道。 林天冷笑道:“他不敢不发,少一分钱,他过不了年关。” 柳芳菲回过头,闪亮的眸子细细盯着他。 “看什么?” “你今天好像变了个人。”柳芳菲秋水般的目光看向他的眼睛,一瞬间却仿佛被那种无边的深邃吸入黑暗中,无边无际,沉沦在神秘的深渊…… 一个人眼神中包涵的信息竟会如此丰富、神秘、张扬霸气、捉摸不透,一时间,柳芳菲竟把自己陷了进去。 那对深不可测的眼瞳忽然敞开了一丝笑意,玩世不恭的笑声同时传入她的耳中:“有吗?我觉得女人更善变,比如说你,白天一个样,夜晚一个样,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柳芳菲?” 柳芳菲眼睛快速闪躲了一下,又不甘示弱地扬着头:“你认为呢?” “我觉得做人痛痛快快的好,总摆着一副冷脸,把自己藏在带刺的甲壳里,你以为你是螃蟹吗?” “你才是螃蟹,横行无忌,总有一天要掉钳子!”柳芳菲满不在乎地哼了一声。 “不不,有人说我是癞蛤蟆,我觉得这个挺好,癞蛤蟆专吃天鹅肉。”林天嬉皮笑脸地盯着她娇嫩的脸蛋。 柳芳菲被他盯得很不自在,恼道:“那你还愣在这里干什么,去找天鹅啊!” “你不就是?” “我不是……” “那你是什么?” “我是……要你管!” 两人正彷若无人调着情,当然,周围已经没有人类打扰他们,突然之间,一声刺耳的金属磨擦声在头顶响起,那是滑轮与绳索绞动的声响,巨大的阴影遮蔽了夏日阳光,沉重的危机感迎头撞来! 大吊车缆绳下挂着数十吨重的钢材,竟倾斜着向柳芳菲甩去! 庞大的钢铁阴影,无法估量的恐怖冲力,当她回头看去,一叠叠无缝钢板森然的刺目冷辉已然填满了眼眸。 死神又一次无比接近了她,砂土地上拉出切割灵魂的屠刀阴影。 柳芳菲甚至连挪动脚步都不可能,骇意充满了她的心房! 手腕骤然传来一股无法抗拒的拉力,这股力量之强,让她竟产生了一种错觉,好像自己是一片随风飘舞的树叶,完全颠覆在强大的自然威能下。 长发如漂浮在大海中的水藻一般炸起,柳芳菲倾斜着身体以不可思议的角度向地面倒去,一只温暖有力的手掌揽住了她盈盈一握的小腰,视线里飞快倒映着天旋地转的掠影,最终,那张熟悉又陌生的俊脸近在咫尺,四目相对,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自己的影子。 林天一手撑着地面,减缓两人倒地的冲击力,任由柳芳菲紧贴着压在他身上,用自己的身体充当了一回凉席。 时间有那么一刹那的定格。 这么近的距离,这么好的机会,该不该主动一点狠狠亲上去? 轰隆! 没等他分析出答案,一声巨响在身后爆炸,项目部办公室简易板面房竟被吊索下那几十吨重的钢材穿了个大窟窿,在一阵滚滚烟雾中轰然倒塌! “妈的!”林天眼中厉色乍现,一个利索的翻身,从柳芳菲身下钻出来,拉着她的手,再一抄,将美女总裁横抱在臂弯里,提气凝力,撒腿奔出七八米远! 从来没有人敢这样胆大包天,如此野蛮地抱着她,这样的姿态,让柳芳菲又急又气,却偏偏无法发作,只能默默忍受,假如没有林天,她恐怕已经是个死人了…… 将柳芳菲抱到一处周围没有任何潜在威胁的安全地带放下,林天用命令的口吻沉声说道:“在这里哪里也别去!” “哎……”看到他那张脸上浮现的强烈怒意,柳芳菲忍不住出声叫他。 “我进去救方柔!”没有转身,脚步仅仅顿了一下,林天毅然冲进了浓烟滚滚的废墟中。 “要是我在里面,他会怎么样?”望着那个高大的背影消失在尘土里,柳芳菲心中冒出了这个念头。 但很快,她就打消了这个想法,立即找出手机拨打急救和消防电话…… 灰土和烟尘仍然不断冒出来,刚进去的时候,简易木板房废墟里伸手难见五指,林天用袖口掩住鼻子,艰难搜寻方柔的身影。 几十块无缝钢板胡乱堆积在尘土里,桌椅被砸成了碎片,刘贺国歪倒在一角,口鼻全喷出了鲜血,身体有一下没一下抽搐。 看到这个场景,林天不由心头剧颤,刘贺国这个吸血鬼死了不要紧,方柔那么好的女孩可不能出事啊! 拼命挥动衣袖,赶开烟尘,林天终于发现了方柔的身影。 就在刘贺国身旁不远的地方,一根手臂粗的钢管压在方柔小腿上,鲜血染红了丝袜,白色的职业套裙上满是碎木屑和小石子,她的手边还撒落着公文袋,那只常常随身左右的坤包也掉在地板上,化妆品沾满了污迹。 林天眼眶剧烈跳动,伸手探了探她的鼻息,紧绷的心霎时落地,感谢老天爷,她还活着! 搬掉钢管,林天拦腰抱起方柔,钻出了废墟。 “快,快进去救人!”王柱和一大群工人从四面八方涌过来,二话不说,就有人钻进了烟雾中。 “方柔怎么样?”林天冲出之后,柳芳菲就踩着高跟鞋焦急地跑过来。 “救护车到了没有?”林天同样大声询问。 “还要等……她有没有危险?”柳芳菲紧张地嘴唇打颤,方柔的右腿上全是血,一直染红了高跟鞋。 “不能等了,你开车,我们去医院!”林天果断说道:“里面还有一个,我们不能都指望救护车!” “好!” 两个人向工地外快速奔去,林天抱着一个人,仍然飞奔如马,反倒是柳芳菲脚下踩着高跟鞋,极其碍事,眼看拉开了十几米的距离,她把心一横,脱掉高跟鞋,踏着满地的石子沙砾奔跑起来。 “坐不下三个人,怎么办啊?她的车钥匙在不在身上?”柳芳菲的帕加尼座驾是双人座,这回就显出豪车的缺陷来了。 “没有,命要紧,管不了那么多!开车!”林天把方柔放到副驾驶座上,替她系好安全带,跳到后备箱上,一手抓紧了一个靠背把手。 柳芳菲咬咬牙,方向盘快速旋转,挂上最快档,油门踩足,向医院方向狂飙起来。 “快点,再快点!”林天眯着眼,风吹得他几乎无法看清前方景物,却还在半蹲在后面大声催促柳芳菲更快一些。 路上的行人和司机全部震惊地看着这一幕,四处寻找摄像机镜头,他们以为这一定是在拍电影。 银色跑车,美女与英雄,紧急救援受伤的同伴,这简直太符合好莱坞大片一贯的风格了! 连闯无数红灯,甩开三辆交警巡逻车追击,柳芳菲一口气将车子开进市人民医院。 直到方柔被推进急救室,两个人才坐下来喘口气,各自从紧张中恢复过来,思索事情的脉络。 这场事故究竟是人为还是意外,要打一个大大的问号。假如是有人恶意搞鬼,他的目标会是谁? 林天决定立刻回工地一趟,转头过,看到柳芳菲正俯身脱丝袜,她的那双高跟鞋摆在医院地板上,脚底下精美的丝袜已经被踩成了泥饼子。 关键时刻,身为总裁,贵为千金大小姐,这个女人不畏困难,不怕脏,不怕血,为拯救助理的生命敢于付出,不禁让林天高看了几眼。 “哎呦……”丝袜褪到尽头,柳芳菲忍不住痛叫出声来。 “怎么了?我瞅瞅。”林天没经同意就蹲下去,捧着她的脚察看起来。 嘶!这一看,他倒吸了口冷气,柳芳菲脚板底下扎满了密麻麻的碎铁屑!血丝正从白嫩嫩的皮肤中渗出来。 “找个医生搞一下,怎么伤成这样,上来,我背你。”这种专业的技术活还是交给医生吧,如果换作是自己,林天三两下就能搞定,但女人不同,她们是用来疼的。 柳芳菲有些犹豫,要不要搭这趟车?之前都是他霸王硬上弓,抱也罢,扑也罢,那都是情势所逼,由不得自己的,如今要是主动让他背着,岂不是太过于亲近了?会不会给这个家伙造成得寸进尺的借口? 她还在迟疑中,林天不由她选择,反手托住了柳芳菲的大腿,在一声惊呼之后,背着她冲向急诊室。 这个男人也太霸道了! 柳芳菲神色复杂,极不自然地环住他的脖子,既然如此,那只有从了吧…… 第50章连续打脸 柳芳菲的脚伤不算严重,打电话叫陈龙来应付医院里的事情,林天搭上一辆摩的直奔工地。 半途,人民医院那辆急救车还在车流中姗姗等待,看样子已经接到了重伤的刘贺国。 锦荣御园的工地上,警察和消防人员都已经到达,两方人正在紧急磋商,处理善后事宜,外围全是看热闹的工人。 “谁是工地负责人?”一名矮胖警官召集来刘经理的手下,背着手,一脸严肃。 “我,警官,您先抽一根。”那个留着长发、脖挂金链子的青年掏出一盒芙蓉王递了过去。 胖子把脸一板,掷地有声地说道:“我不抽烟!做警察要无偿为人民服务,我抽你的烟算什么?嗯?你想套近乎是不是?你叫什么名字?事故发生时,还有谁在场?” “我!”林天分开人群,挤了进去。 “你?你是什么身份?刚刚你去了哪里?身上哪来的血迹?是不是想趁机毁灭证据!”胖子眯缝着一对绿豆眼,歪头打量着林天,很明显把他当成了犯罪嫌疑人。 “你又是谁?看口气不小啊,起码该是个厅长吧!”林天笑道。 “我,我是北辰分局副局长钱普玉!”胖子叉着腰叫嚷起来。 “原来是钱副局,失敬失敬,我还以为您官至中央呢!”林天哈哈笑起来,真是大路不走,走小道,活该你姓钱的倒霉,今天就替陆明摆一招吧。 “你大胆!你怎么说话的?我怀疑你和这起事故有关,带走!”钱普玉手一挥,两个警察就上来抓人。 林天高举起双手,微微一笑:“没问题,我配合调查,不过我提醒你,请佛容易送佛难,想让我出来,绝对没现在这般利索。” “还敢威胁警务人员!带走!严格审查!”钱局长跳起脚来,直到林天被押进警车,才算出了口恶气。 一进宫因为打架,二进宫因为叫鸡,不足三天的时间里,林天踏破了津城市北辰分局的门槛,三天三进宫的记录连几个脸熟的警察都暗暗摇头,佩服得无以附加。 李沐晴和陆明两个熟人虽然不在,但也有人认得他这张脸,知道不好对付,索性把林天关在拘留室,几个小时不闻不问。 钱普玉那个伪君子不知道人在哪里,没人来提审,林天就静等事态发展。 还有一个让他懊恼的问题一直萦绕着,柳芳菲也好,方柔也好,甚至是刘贺国,三个人都和他有过近距离接触,为什么没能提前察觉这次恐怖事故? 是自己大意了?绝对不是。 那为什么没有察觉到他们身上本应有的晦气?是因为意外发生得太快太仓促,还没有在人身上映照出来,或者是其他的原因? 想到这里,林天眼中精芒一闪,假如是第一种可能,那么他就犯了一个不可挽回的错误!事故发生时,他错过查探吊车的最佳时机,极有可能让凶手从眼皮底下逃走了。 但是在那样的情况下,除了救人,他别无选择。 这场意外绝非事故,而是人为! 没有那么巧,吊臂就冲着柳芳菲荡过去,也没有那么巧钢板刚好砸中项目部办公室,制造这起灾难的人精于算计,手段之高,谋算之深,捕捉时机之精细,让林天感到了深深的寒意! 哐!拘留室的铁门打开了,钱普玉阴沉着脸,和一个秘书模样的女警走进来。 “你可以走了!”钱副局恼怒地说道。 “唷,这么快就放人?不盘问盘问?”林天吊儿郎当地笑着。 “哼!我倒想关你十年八年,警局没准备你的免费午饭!”钱普玉冷笑道。 “进来一趟不容易啊,钱副局,你还记得我说过什么没有?”林天根本没有平日里犯罪嫌疑人听到获释之后狂喜的表情,更没打算就此离开。 “说什么?”钱普玉感觉到一丝不妙。 “真是健忘啊,老钱,你请我来,就想这么着再把我赶出去?”林天笑道:“你们警察懂不懂礼貌?” 钱普玉一怔,脸色更冷了几分:“你想怎么样?” “道个歉吧,叫上几个见证人,你要正式向我道歉!” “道歉?从来只有警察抓贼,你想让我道歉?哈哈……”钱普玉仰头大笑起来。 “怎么,开不了口?”林天眯起了眼,盯着钱普玉的胖脸。 钱局长脸色攸然转为阴冷,说道:“不想出去就把牢底蹲穿吧!周梅,我们走!” “不送啊……”林天摆摆手,笑容无比灿烂。 “这个败类人渣!”钱普玉铁青着脸返回办公室,狠狠将文件摔在办公桌上。 “局长,您跟他斗什么气,不就是一个混混?”周梅关上门,顺手反锁了一下,姿态袅袅地走过去,一扭腰坐到了钱普玉的大腿上。 “哼,小梅,你不知道这小子什么来路,他是柳宗乾请来的保镖,这次本想给姓柳的一个面子,让他欠我一个人情,但这小子忒不上道!”钱普玉伸手在周梅的大腿上肆意摸索,一边眼神狞厉地说道:“这样也好,公事公办,先关他二十四小时!” “那案子怎么样?”周梅眼神里要滴出水来,被老钱这么一摸,浑身发软,没几下就气喘吁吁了。 “还能怎么样,定性为意外事故,过几天提交报告结案!”钱局长嘿嘿一笑:“想要了?老地方,先去房间等我。” “讨厌!现在上班呢!” “有人问,你就说去医院调查伤者。过半小时我就来!”钱普玉在她脸上亲了一口,拍拍那翘起的臀部,“去吧!” 周梅横了他一眼,打开门走出去。 她前脚刚走,一名神色慌张的警察就钻进了副局长办公室。 “局座!大事不好了!有几名记者在锦荣御园采访,那些民工满口胡言乱语,说什么警察不找凶手,乱抓好人!” “胡闹!哪家电视台?哪家报纸?”钱普玉拍案而起,横眉冷叱:“你打电话给现场的小杨,叫他把记者都扣下来!” “可,可是……局座,有不少路人都看到他们街头飞车,抢救一个受伤女人。怕是纸里包不住火啊!” “报告!钱局,交警大队张队长发来传真,希望核实这个人的身份!”另一名警察捧着几张照片走进来。 钱普玉看清楚蹲在跑车后头那个人的身影时,两眼顿时一睁,急急问道:“张大队找他干什么?” “这辆车连闯七个红灯,经查是锦荣集团名下跑车,这个人当时蹲在后备箱上,严重违反交通安全法,驾车的司机目前还没办法确定身份,只有从他身上寻找突破口。” “行了行了!都出去,这件事我亲自负责!”听完汇报,钱普玉越来越头痛,事情正进一步闹大,正朝着他无法控制的方向发展。 “真是一滴老鼠屎!”赶走两名警员,钱普玉点燃一支黄鹤楼,静静思索对策。 桌上的电话忽然叫啸起来,瞅一眼来电显示,他眼皮一跳,急忙抓起话筒。 “局长!是我,老钱。”打电话来的不是旁人,正是北辰分局一把手郭长江! “老钱,你听我说,锦荣御园这次事故必须妥善处理,上头已经有所耳闻了,千万不要出纰漏!现在是关键时期,敏感时期,你我的前程都悬在一线,可不能出现任何差错,你懂不懂?” “是,是,我一定妥善处理,将影响缩到最低。”钱普玉擦着额头冷汗说道。 “你是聪明人,我相信你办事的效率,快点把人放了,找家媒体做点文章,就这么说!” 郭长江极干脆地挂了电话,话筒中只剩盲音,钱普玉呆呆愣了半天,才缓过神来。 怎么办?要他一个堂堂警察局长向犯罪嫌疑人道歉?他拉不下脸。 刚刚才说了一番狠话,现在就过去陪笑说对不起,那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脸吗? 颜面何存啊…… 钱普玉蛋都快疼碎了,连吸了三支烟,终于下定决心,放人!道歉! 前程比脸皮重要,没什么大不了! 坐到今天这个位置上,钱普玉早就没脸没皮了,豁出去,或许还能峰回路转。 钱普玉先打了一通电话给交警大队,确认林天的身份,并且添油加醋将他舍己救人的事迹讲了一遍,再三叮嘱情况特殊,要法外容情,云云。 之后,他叫上几个心腹,驾车赶往事故现场,耐心向记者们解释,经过警方全力侦查、调查走访,确信这是一场意外事故,并诚心邀请记者们前往北辰分局做个见证,他,堂堂分局领导,要向救人的英雄当面道歉!弥补抓错人的过失。 几番周旋之后,钱普玉的光辉形象一下子高高树立起来,您瞧,知错能改,为民众办实事,快速办案,不掩饰,不推诿,公开公正,多么优秀的公仆啊! 分局拘留室外,一大群记者扛好了长枪短炮,准备现场直播,外加采访两位当事人。 钱普玉整理了一下警帽,亲自打开了门锁,脸上奉献着诚挚的笑容。 等到他看清楚里面的情况时,眼睛里的怒气又不自觉地一闪而过,这个家伙竟然平躺在审讯桌上呼呼大睡。 “咳!”钱局长只好装作视而不见清了下嗓子。 “谁呀?唷,钱老板!”林天睁开眼,懒洋洋地舒展着手臂:“你怎么又来了?不是说要我把牢底坐穿吗?后悔了?” 钱普玉虚假地笑了笑:“呵呵,这个,事情是这样的,经过调查,我们认为你与事故无关,所以,现在你可以出去了……” “我刚才说什么来着?公交车上踩到别人的脚你也要放个屁吧?现在我蒙冤入狱,一个妥善交代都没有,你说进就进,说走就走,你当这里是什么人都能进出的窑子?” “你……你不就是要一个道歉?”钱普玉压低声音说道:“我已经找来了记者,就让他们做个见证好了。” 记者?这个胖子打什么主意?林天眼珠子一转,笑道:“那还等什么,走吧?” 钱普玉脸上显出几分轻松来,率先走出拘留室。 没等他开口,跟在后面的林天就大摇大摆晃出来,环视着闪光灯,举起被铐上的双手,“钱副局,演戏也要演足吧,你怎么能忘了这个?” 咔嚓咔嚓! 无数灯光闪烁,将他的笑容定格下来。 钱普玉这才想起,慌乱指挥着手下人:“对对对,快给他开手铐!” 记者们互相交换眼神,这个钱局长,演戏的技巧都不过关啊!记者们经常出入社会各个阶层,哪一个不是练就了火眼金睛? “那么,你该道歉了。”林天活动活动手腕,背着手,摆起了严肃的脸色。 “咳,咳,各位记者朋友……”钱普玉有些紧张难堪的脸此刻挂着虚伪的笑,“因为我们工作失误,错抓了事故现场勇于救人的好人,我钱普玉代表北辰分局所有干警向他郑重道歉!” 做戏要做足,这番话说完,钱普玉向林天深深一鞠躬:“对不起。” “嗯,早这样何必如此丢脸呢?这么多记者盯着,多没面子?”林天笑道:“演十出戏,不如做一份实在事,钱副局,我不接受你的道歉。” “你说什么?”钱普玉的脸瞬间拉长了。 “嘴长在你身上,接不接受是我的事,不必再装模作样了,看到你这种人的嘴脸,我就有想吐的感觉,各位记者,难为你们到此一游,那么再见了……” 众目睽睽中,林天抬起右手挥了挥,留下一走廊不知所措的脸僵硬着,想笑又不能笑。 钱普玉一双狠毒的眼珠子喷着火,肥脸极度扭曲! 第51章风骚入骨毒蜘蛛 离开警局,林天本想去一趟工地,替方柔找回车钥匙和随身物品,转念一想,有那么多人在处理这件事,轮不到他瞎操心,况且他不会开车。 医院里有柳芳菲和陈龙在,应该没什么大问题,打了一通电话过去,得知方柔已经做完手术,正在沉睡,林天放下心了。 站在街边抽完最后一支烟,林天联系上魏臣军。 趁现在有空,他决定将魏臣军引荐给糖果老板娘沙千彤,如果谈妥,今晚就能安排人去看场子。 接到电话,魏臣军和几个小弟开着破面包火急火燎赶来。 “上车,老大!”坐在副驾驶位上的魏臣军把开车的小弟赶下去,自己亲自掌管方向盘。 林天二话不说跳上车,“去糖果。” “好嘞!”魏臣军也不问为什么,林天的话就是命令,无条件执行。 “后堂街怎么样?”林天问道。 “刚收上几份钱,生意还行。”魏臣军笑道:“晚上有没有空?我叫兄弟们给老大接风洗尘,对了,小弟们刚刚物色到一处宝地,绝对安全,绝对新鲜,绝对够味,今晚咱兄弟再去……” 啪!魏臣军眉飞色舞还没说完,脑袋瓜子就挨了一巴掌。 “就他妈知道搞飞机!”林天黑着脸骂道:“老子辛辛苦苦给你介绍生意,你倒好,有没有上进心?还要不要做大事?” 魏臣军懦懦地陪着笑:“呃,老大,我这不是怕你上次没尽兴嘛。什么生意?” “给夜店看场子,每个月有提成,干得好,比收保护费强十倍!”林天瞪他一眼。 “哎呀,这么好的事,你怎么谈来的?”魏臣军一拍大腿,惊讶叫嚷。 林天没好气地回答道:“还不是靠这张脸?我告诉你,别给老子丢人,你们都搞像样点穿戴,东家就是糖果老板娘。” “糖果?哎呀!老大你怎么会认识毒蜘蛛?她可是津城大名人啊!”魏臣军激动地调子都变腔了。 “刚刚认识而已,你也知道沙千彤?她这个人怎么样?”林天一脸平淡地说道。 “嘿!够牛!老大我服了你了。”魏臣军唾沫横飞讲道:“咱津城这地面上,毒蜘蛛、修罗妃这两位可是赫赫有名,一个风骚入骨,号称裙下三千臣,另一个冷面无情,人称夺命修罗,这两个女人啊,据说都是经营正当生意的巾帼豪杰,不知有多少男人惦记着!又不知她们会惦记着谁……” 林天心中一动,笑道:“哦?你知道的不少啊,那我问你,听说过鬼叔这个人没有?” “鬼叔?”魏臣军咂摸了一下嘴,马上反应过来:“知道,知道!**会的鬼叔,谁不知道他的凶名!” “说说看,他都有过什么成就?” “我也是听人家说的,**会四大金刚,太岁、鬼叔、财神、玉姣龙,鬼叔排位第二,几十年前就凶名在外,一人一刀,单挑十八街,最恐怖的一次,据说当年津城有个警察局长因为一桩小事得罪他,不肯认错,三天后全家老少四十口全都死光光,每个人临死前的样子就像见了鬼一样狰狞可怕,被活活吓死的!” “哦?这个鬼叔平常在什么地方?怎么能见到他?”林天脸色平静地问道。 “那我就不知道了,据说最近几年,鬼叔深居简出,许多事情都由手下打理,算起来,他起码年过半百,该功成身退了。” “也许他不甘寂寞也说不定……”林天神秘一笑,这样算来,饮马巷那件事,定与鬼叔有密不可分的联系! 猛鬼杀阵,几十年前警察局长一家的灭门惨剧,医院里杀人灭口,这些事情终于贯穿一线,那么鬼叔有可能就是同道之中,某一门派的正统传人! 他精于武学,善布风水杀阵,手段之毒,行事之厉,确实名副其实! “到了,老大,咱们就这样进去?”糖果白天是不营业的,貌似只开了半扇玻璃门,里面光线幽暗,看不到人影。 “下车,叫他们等下过来。”林天点点头,跳下车,走过去伸头张望了一下。 门从里面被人拉开,一张帅气的脸伸出来,语气生硬:“找谁?” “找沙姐。麻烦你,就说昨晚谈生意的客户。”林天笑道。 “等着!” 哐!玻璃门被关死了,林天耸耸肩,和魏臣军静静等待着。 “老大,我怎么有点发毛啊?”魏臣军说道。 “你怕什么?她能吃了你不成?”林天翻了翻眼皮。 “不是啊,她吃人不吐骨头啊!万一我守不住底限,怎么对得起飘飘……” 林天张口就骂:“滚一边去!我看你是巴不得和毒蜘蛛滚床单!我告诉你,玩玩没问题,嘴可管住了!红岗的事情一个字都不许提。” “我晓得轻重,不过她要是问起来,我怎么说?”魏臣军嘿嘿笑着问道。 “随你编,反正她都不会相信。”林天也笑了:“太精明的女人反而容易应付,行了,一会看我眼色行事。” 守门的帅哥敲了敲玻璃,示意他们进去,林天和魏臣军哥俩对了下眼,一前一后走进了糖果夜店。 昏暗遮住了他们的身影,绕过舞台,来到幕后走廊,登上一个狭小的电梯,直通三楼。 霎时间的富丽堂皇在电梯门打开的那一瞬,让两个土包子惊骇相望。 金色与红色交织的皇家地毯铺满笔直的通道,两侧镀金色的墙壁悬挂各式舞蹈像框,芭蕾、拉丁舞、民族舞、钢管舞……直至最后一幅与真人大小的脱衣舞侧身像,沙千彤演绎出的各种姿态或严肃,或唯美,或奔放,或张扬不羁,或风骚入骨,或媚如妖狐,这个女人对舞蹈的痴迷达到了癫狂的地步! 一道华丽的欧式双扇门挡在通道尽头,看样子门后的世界就是沙千彤的私密香闺了。 领路的帅哥敲了下门,大声说道:“沙姐,人到了。” “进来吧,门没关。”里面传来慵懒的声音,林天和魏臣军相视一眼,推门而入。 大厅霍然开朗,整面墙上绘着凌乱的印象派油画,满屋子塑料模特林立,各种服装挂满一档又一档衣架,披着一件黑色薄纱的沙千彤正坐在镜子前化妆,侧影纤侬毕露。 “就是他?”沙千彤从镜子里瞟了一眼魏臣军。 “我兄弟,沙姐,今晚能开工吗?”林天脸上挂着微笑,眼睛向镜子里瞄去,神情不禁微微一呆。 沙千彤仅仅扑了点粉底的脸颊和昨夜里的妖媚夸张相比,似乎完全变了一张脸,精致的五官,淡雅的面容,朦胧的轻纱,好像画里的古代仕女,挺拔的风姿,玲珑的身段,在那款黑纱睡裙下若隐若现,让人产生想一窥究竟的强烈**。 “当然,他可以出去了。”沙千彤语调不紧不慢,却透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刚瞅一眼,还没看清楚老板的样子,没说上一句话,魏臣军就不得不点点头,恭敬退出去。 临走时,他向林天使了个眼色,意思是外面等侯。 “以后就仰仗沙姐照顾了。”魏臣军走后,林天继续和这个女人客套着:“他叫魏臣军,通常喊他大军就成,手底下有十几个兄弟……” “十几个也罢,几百个也好,都不是我要的菜呀……”沙千彤语气幽怨地说道:“曾有人说过,一将抵千军,我这里其实最缺的还是领军人物。” 林天听出她话里的意思,主动说道:“呵呵,蒙沙姐厚爱,小弟今后定然常来便是。” “真的?你过来,替我描一下眼线,昨晚扭到了手,到现在还有点不利索。”沙千彤手中扬着眼线笔,扭头轻笑,眼眸和神态中透出一股勾人的心魄,媚感无与伦比。 在这双眼睛注视下,林天只好硬着头皮走过去,说道:“画不好可别怪我啊……” “凭什么不怪你?打架你行,动作那么准,那么快,这点小事也一样行!”沙千彤指间撩动,递出那杆笔,身体微微转换了角度。 拉开化妆台旁的椅子,林天坐到了她对面。 一低头,就看到了沙千彤黑纱下那两座高傲的饱满的山峰,神秘的牡丹花纹刚巧遮住两点珠玉,这个女人竟然没有穿内衣! 不仅如此,整条光洁的大长腿都露在外面,好像……好像下面什么也没有穿! 若不是黑纱下摆够长,肯定遮不住那草原风光。 林天不觉有些失神。 她并拢着双腿,眼含媚意微微一笑,闭上了眼睛,稍稍扬着脸,轻声说道:“开始吧。” 老脸微红,林天急忙将注意力集中到她的脸上,细细看去,好像一朵盛开的自然之花,纯净,无瑕,甚至还有一种圣洁和恬静之美,待人采撷的模样楚楚动人,完全没有了张扬和怪异,以及刻意修饰的另类表情。 这是她真实的一面吗?林天有点拿不准,摸不透,女人善变的脸真比看一个人的运势还要难以把握啊! 笔尖轻轻移动,感受着沙千彤均匀的呼吸,描着眼线的同时,他不自觉地将视线下移,偷瞄那雪样的肌肤和饱满的峰线。 “你画到哪儿了?”沙千彤忽然出声说道。 仓猝回头,林天额头顿时冒出汗来,笔尖都戳到人家眼皮上方去了! “我就说不行吧?”他不慌不忙狡辩道:“这种事,还是女人比较在行,要不你叫其他人来吧。” “其他人有你这么大胆?”沙千彤攸然睁开眼睛,眉梢带媚,笑吟吟地望着他:“时候还早,不如我们进去喝一杯?” “喝什么?还是算了吧,我下午还有工作。”想起那两杯轰炸机的后劲,林天就不寒而栗,如果醉倒在这里,天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沙千彤一把抓住他的手,轻笑道:“锦荣集团的总裁助理,柳芳菲的私人保镖,原来不过是空有其表,连一杯酒都害怕啊。” “你什么意思?你调查我?”林天眼中闪没着一道冷意。 “呵,把身家性命交给一个陌生人,我不该调查一下他的底细吗?”沙千彤手指按在他的大腿上,嘴角挂起了轻浮的笑。 “调查可以,刀子就不必捅了吧!”林天突然抓住她的手腕,从她的手心里抠出了一枚锋利无比的尖锐刀片! 第52章财神到财神到 沙千彤嘴角轻扬,美人痣格外刺眼,狐媚的眼神专注地望着林天,似乎并不因为刚刚发生的事情有一丁点的忏悔、惊讶以及被揭穿老底后的失常。 她还能笑得出来?这个女人究竟想搞什么鬼?林天仅仅是失神了不可捕捉的一瞬,猛然感觉到肋下有一股风力袭来! 他以端坐在椅子上的姿态,一念间就以非人速度向后移动四五米,躲开了沙千彤这一脚。 “你干什么?”黑纱撩起的时候,他锐利的眼睛看到了这个女人裙下的风光,一抹蜘蛛样式的布料恰巧覆盖了神秘的三角地带,她穿着让人喷血又胆寒的丁字裤! “玩玩而已。”沙千彤推开椅子站起来,她的脚上穿着芭蕾舞鞋,圆圆方方的软料子裹住了小脚,看上去优雅脱俗,又透出浓浓的媚感。 “不会玩真的吧?说实在话,你这种花拳绣腿我还真下不来手。”林天没有察觉到她身上的杀意,也确信沙千彤不是什么武道高手,最多是一名武术爱好者。 “那你可别后悔。”毒蜘蛛咯咯笑了起来,恢复了几分夜店女王的风采。 大厅里面,幕布后头,忽然传来一个轻微的响声,林天心中一动,明白了几分,洋溢着笑容说道:“我现在后悔了,要玩是吧?我陪你到底。” “接招!”沙千彤咯咯笑着,脚跟一抬,原地跃起,一个前空翻扑了过去。 黑纱荡漾,裙裾飘扬,七彩的长发如彩虹般绚丽,像一朵扑入花丛的黑蝴蝶,姿态优美极了。 沙千彤身在半空,一脚笔直向林天的脑袋砸去,看得出来,这是她的舞蹈底子,经名师指点过后,有了几分功夫影子。 吓唬人可以,但要真打实干,就差强人意了。 林天脑袋一偏,一只手背在身后,右手猝然出击,牢牢握紧了她踢来的莲足,笑道:“谁教你的?” 人在悬空状态,被抓住脚,沙千彤立即就失去平衡,向后仰去,头发如瀑般垂下,黑纱随风撩起,其中的风光无所遁形,半掩半露中,无限美好。 沙千彤来不及回答他的问题,眼看就要仰面摔在地毯上,一只手轻轻松松搂住了她柔软如蛇的小蛮腰,将她横抱在怀,两个人摆出了绝世舞者的亲昵姿态。 “我就说花拳绣腿不行吧?没打到人,伤了自己,那可就是笑话了。”林天邪魅放肆的眼神盯在沙千彤的脸上,逐渐下移,扫描着那两座傲人的双峰,难掩贪欲之色。 “怎么会,你舍得让我受伤?”沙千彤抬手抚着他的俊脸,咯咯笑起来,“不跟你玩了,让财神和你玩吧。” “财神?”林天故作惊疑,目光闪烁不停。 啪啪!啪啪! 幕帘后,响起了掌声和脚步声,一缕烟雾首先冒了出来,紧跟着就走出一个身形似虎的黑发老者。 梳着旧时的大油头,口中咬着一根紫色大雪茄,豹眼浓眉,不怒而威风八面,锦衣衬里,外套一件绅士燕尾服,脖子上系着蝴蝶结,给人一种中西合璧、既怀旧又时尚的感觉。 老者身后,紧跟着两个冷酷如刀的贴身保镖,一男一女,面如雕像,背着手,戴墨镜,一身黑皮衣,走路无声无息。 他们周身隐隐凝着一股血光杀气,看得林天不禁心头一跳,这两个人,身上起码背着十几条人命! 刀头舔血、杀人不眨眼的凶人往往会沾上被杀者的鲜血、临死前的怨气和诅咒,这些负面气息凝聚在一起,假如不加收敛,就形成一种杀气、煞气,在平常人看来,又冷又阴,威猛无敌,甚至能吓破人胆,驱退百万大军。 比如三国时期的“万人敌”张飞,长坂坡头横枪立马,吓退百万曹军,就是仗着一身虎胆和杀气! 比较这两人,财神却显得内敛敦厚,仪态祥和,完全没有黑社会大佬的狠辣凶猛之态,倒真如年画里的财神一般富态。 沙千彤脱开林天的掌控,如一阵风般刮近这个老者身边,抱起他的手嗲声嗲气地说道:“怎么样,干爹?” 干爹?! 我干你妹妹的!原来毒蜘蛛的后台有财神支撑着,**会大佬坐镇,还用得着他来看场子? 这个女人究竟图谋什么? “不错不错!”财神用打量珍宝的眼神注视着林天,笑呵呵说道:“年轻人有胆有才,不愧是千彤看上的人物。有你在,这里我就放心了。” 放狗屁!林天真想当场拆穿他的猪尿泡,就算没有一个打手,知道糖果底细的人也不敢来这里嚣张。 **会是谁都敢惹的吗?一统津城黑道的巨擘,动动念头就能让一个小帮会死光光! 既然互相都在演戏,林天也就顺手推舟,故作惊恐,抱拳问道:“阁下莫非就是财神?” “哈哈,这津城还有第二个财神吗?”老者极为自负地大笑起来。 “晚辈失敬,能够见到财神爷真面目,这辈子都没算白活了。”林天一个极响的马屁顺手就拍过去。 “年轻人会说话,我喜欢!”财神开怀大笑,继而说道:“以后这里的事情就交给你,做得好,我和千彤都不会亏待你的,将来是你们年轻一辈的天下,大展鸿图吧!” “谢财神爷指点,以后说不得还有事情要麻烦您。”林天恭敬地说道。 “嗯!好说。”财神摆摆手,扭头看着沙千彤说道:“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闺女,你就放心大胆地去做吧!” “干爹,那我送你。”沙千彤娇媚地说道。 “好,好,送上电梯就行了,你们继续谈。”财神深深看一眼林天,频频点头。 “我也送送财神爷。”林天微笑着,替他打开了门。 “不错,真不错!”财神点头赞叹,目光充满了审视和嘉许,直到进了电梯,才忽然想起什么,抬手向林天隔空弹出一枚闪亮的东西! 嗡! 空气震颤,蜂鸣声轻响,林天手快如闪电,两指夹住这块圆形银质徽章。 “这是**会招财令,等同于堂主身份,方便你今后在道上行走。”财神背对着他,语调缓慢地说道。 银质徽章,大小如一元硬币,正面四个篆字上下左右排列,写着:“**招财”,背面则是武财神关公持刀站像,虎虎生威! 接了这令牌,等于一脚踏进了**会,林天想拒绝也不行了。 “这么大的礼,晚辈只有谢财神爷赏赐!肝脑涂地无以为报了。” “嗯,做好你的事。阿天,我这里会挺你的!”财神摆摆手,电梯门缓缓关闭,沙千彤一脸暧昧地笑看着林天。 “什么意思?为什么财神爷会在这里?”林天弹着招财令,疑惑地问道。 “很快你就会知道,进去喝一杯再说吧。”沙千彤挽着他的手,摇曳生姿地走向房间。 戏肉终于要真正拉开帷幕,林天按捺着稍显激动的心情,和沙千彤步入了后面的小厅。 “威士忌怎么样?”毒蜘蛛拉开酒柜,取出一瓶洋酒,两只高脚杯,又从冷藏室里拿出一小盒冰块。 “随便。”都已经选择了,还问什么意见?这个女人行事的方法太过于自我,或许玩弄男人于鼓掌之间一直是她的强项和习惯。 “我需要你做一件大事。”沙千彤款款走来,坐到了林天右侧的沙发上。 “说吧,我听着。”林天身体一仰,平静地靠在沙发上。 “现在还不行,别着急,既然我和干爹都觉得你行,你迟早会是我们的核心成员。”她斟上酒,不紧不慢地说道:“在那之前,我要看到你的诚心,所以……” “投名状是吧?”林天嗤笑一声。 “不错,你做不做?”沙千彤眼神里有期待和鼓励的味道,似乎只要林天一答应,她就能马上以身相许。 林天仰着头看向天花板,淡然说道:“江湖规矩,接了牌子就等于入伙,我不做,你和你那位干爹能放过我?” “你蛮懂的嘛!”沙千彤笑道:“你应该知道,糖果开门做生意,别的夜店有的我们都有,它们没有的我们也有,明天晚上有一批货到码头,你负责接应一下。” “有多少?和谁联络?时间、地点、接头暗号,你一起说了吧。”林天眼皮不眨地说道。 “我就喜欢你这样的性格,这才男人!”沙千彤将一杯威士忌递过来,说道:“晚些时候我再联络你,现在还不能确定具体的方案,警察查得很严,这条渠道万万不能暴露。” “你叫财神爷过来,就是想叫他替你掌眼吧!”林天和她碰了一下杯,笑得像个狐狸。 “算你说对了,先小人后君子,我一个弱质女流,万一看走眼,我哭都没地方哭。”沙千彤咯咯笑起来,抿了半杯酒。 “你不怕干爹也看错人?” “那我就认了!”沙千彤手搭在他的肩上,媚意荡漾,“哎,昨晚你说的话还算不算数?” “我说了什么?后来我怎么回的家都记不清了,脑子到现在还酸痛酸痛。”林天仰脖喝了一大口酒。 “那我告诉你,你不是说要和我玩玩嘛?”沙千彤一伸手,准确无误抓住了林天裤子里的小鸟。 第53章用嘴还是用手 假如没有出现这档子事,或许沙千彤是不错的床伴,她妖娆,性感,又放得开,除了不是处,极品女人具备的条件她一样不少,床头功夫定然不赖,像林天这样的小初哥,定能被她调教得爽歪歪,一举再举。 但是现在,林天完全提不起性趣和她滚床单,被女人玩弄于手心的感觉让他很不爽,之前残余的那点**随着财神出现彻底消失,对沙千彤的兴趣直线降低,有这样的干爹,这女人心肠能好到哪里去?除了一副漂亮皮囊,可谓心如蛇蝎,狡诈如豺,不愧为毒蜘蛛! 他现在思考的,是如何既能摆脱毒蜘蛛纠缠,并且获取她的信任。 “我说过?那好,等这次投名状之后,咱们玩个天翻地覆。”林天感受着她手心里不断变换的花样动作,渐渐有无法控制**的冲动。 “你这次该不会健忘了吧?到时候还需要我提醒吗?”沙千彤舔了下嘴角,她看上的猎物,从来没有逃脱的机会,当然,很多时候都是男人们主动送上门来,然后被她狠狠羞辱、玩弄。 “怎么会,你这么诱人,谁不想一亲芳泽?”林天勾起她的下巴,邪魅地笑着。 “哎呀,不如现在就来吧,我等不及了!”毒蜘蛛媚眼如丝,咬着嘴唇说道。 林天伸手抓着她的胸,狠狠捏了一把丰满,色色地笑道:“不好吧,做事要有原则,万一我没完成任务,不是白白占了你的便宜?” “咯咯,谁占便宜还不一样。玩得开心就行了!” “真的?那我可不客气了!”林天作势开始脱衣服,他要赌一把,看看沙千彤到底是不是真的想和他上床。 “咯咯……逗你玩的,你还真当真了?”毒蜘蛛掩着小嘴娇笑。 竟然让他赌对了!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想让女人乖乖送上门来,毕竟不是那么容易,即便人尽可夫的浪女也有筹码。 “靠!不带这样耍的!你勾起我的火气,就这么算了?”林天两手抓在她的大肉球上,恶狠狠揉捏,挤成各种形状。 不需要怜香惜玉,不需要忌惮什么,越是表现得色急难奈,越能打消这个女人的戒心。 真正出来混的男人,哪个会不尝腥?沙千彤也正是凭着这一点,来判断林天有没有潜力做大事,会不会死心塌地跟在自己身边。 她靠的是媚和骚征服一个男人,也深深知道,浅尝辄止、欲擒故纵的招式,给一点甜头立刻就收起姿态,只有这样才能不断将男人引入她的罗网。 “轻点,小祖宗!”沙千彤皱着眉嗔道:“猴急什么,将来还不都是你的!弄坏了没的玩!” “那我这个怎么办?”林天松开爪子,指指自己翘起来的宝塔山。 “咯咯,你想怎么办?”女人伸手探了一下,又急速地缩回手,笑个不停:“这么烫,你发烧了吧?” “你才发骚,骚得不轻!”林天翻了翻白眼,伸手从后背摸进了她的纱裙里,向下一滑手就找到了那根三角丝带。 这女人的腰肢又细又软,勒着一根丝带,仿若无物,骤然凸起的臀部曲线摸上去极为享受,臀瓣丝滑,肌肤水灵灵,简直就是一颗熟透了的水蜜桃。 被林天这么一搞,沙千彤也有些春心荡漾,她暗骂一句‘该死’,脸上仍然笑嘻嘻问道:“摸够了没有?” “手上差不多,弟弟不答应啊……”林天本想更深入探索一点,又怕激起这个女人的**,骑虎难下,手掌只得向上移了移,轻抚她的柳腰,显出一副沉醉的样子。 沙千彤瞥一眼他那不停弹动的裤裆,咯咯笑道:“那我们做个选择题吧。” “什么选择题?”林天一手拿起酒瓶,斟满了杯子。 “你的招财令牌拿出来先。” “喏。”林天从口袋里翻出那枚银质徽章,丢到她手中。 “选字还是选关二爷?”沙千彤两手盖住了徽章令牌。 “关二爷吧,我比较缺钱。”林天没搞懂她的意思,猜正反有什么用? “那你看好啦,猜中了我就帮你,猜不中自己解决。”沙千彤手一扬,将徽章抛起来,‘啪’的一下,盖在了面前小桌上。 “真有你的!”林天眯着眼嘿嘿一笑,冲着她的手叫道:“二爷!二爷!二爷!” 沙千彤一脸媚惑挪开手,两人看清楚图案时,林天哈哈贱笑,端起两只酒杯说道:“来,敬关二爷!二爷显灵,这杯酒不喝不行!” “算你走了狗屎运!”沙千彤叹口气,无奈摇头。 “还不是你惹的火,当然要你来灭。”林天色色地说道:“怎么帮?” “你觉得呢?”毒蜘蛛横了他一眼。 “我哪知道,你的花样多,还是你说吧。”林天满怀期待地看着她,假戏真做,倒不介意用口啊手啊什么的。 “那你到底想怎么样?”沙千彤偏偏不松口,挑逗着他的**底线。 “不知道你哪样工夫好,还真是难选啊,不如这样,都试试?”林天试探着问道。 “这么贪!好吧,那姐姐就让你见识一下!” 沙千彤说着话,手脚麻利地解开了林天的西裤大门纽扣,然后就把脑袋钻了下去。 一阵滚烫又温柔的强烈舒适感瞬间包围了他,夹杂着酒精的火辣,时不时有着柔软的触动,似搔到最痒处的羽毛,一直颤栗到灵魂,飘在了云端。 林天一边忍着想要呻吟的冲动,一边用力抄紧了那两团沉甸甸的乳肉,直到一声低吼,在巅峰快乐中他的脑海里闪过这样的念头:“算不算告别处男生涯了呢?” 人逢喜事精神爽!从糖果出来,林天感觉走路都是飘的,身轻如棉絮,心情大好。 魏臣军站在门外,急忙凑了上来。 “老大,谈妥没有?” “晚上带几个人过来报到就是,七点钟,早一点,别迟到!”摸出手机看看时间,林天说道:“叫他们把车开过来,去医院。” “去医院?谁病了?大嫂?”魏臣军听飘飘说起过,他保释的钱还是从林天老婆这里凑了份才够的,心底暗存了几分感激,一听到医院,马上联想到了大嫂。 “嗯,走吧。”林天轻描淡写地揭过去。 魏臣军脸色焦急,摸起手机就嚷:“快,快把车倒过来!” 面包车沿街向市人民医院开去,半途,魏臣军不忘下车捧了束康乃馨上来,几个小弟听说大哥大的马子住院,也叫嚣着买花买礼品,一窝蜂跳下去。 “什么情况,严重不严重……”车子停靠在路边,魏臣军狠狠吸着烟。 “小腿骨折,轻微脑震荡,应该没大碍。”林天说道。 “怎么搞的?摔了?” “说来复杂,这件事……”林天将上午发生的事情简要说了一遍。 “靠他娘!谁这么缺德!要我抓到,砍断他三条腿!”魏臣军一脸戾气地骂道:“阎王头上撒尿,我看他全家都活腻了!” “这事很蹊跷,以我推断,目前有个人疑点很大……”林天正要和他提及鬼叔,眼睛突然凝聚在右前方小酒店门口,一个熟悉的身影上。 拎着一个公文包,一身便装,矮胖的钱普玉正从出租车里下来,前后左右看了看,快步走进了这个终点房酒店。 这个时候,他到这里干什么? 林天沉思了一下,拍拍大军的肩膀说道:“看到没有?盯住那个家伙!摸清楚他的动向,来这里见什么人。” 魏臣军二话不说跳下车,招手叫来两个小弟,钻进那家酒店。 没过十分钟,这哥仨一脸猥琐地跑出来,神秘兮兮钻进车里,轰然大笑起来。 “探到什么?”林天扬了扬眉。 “真没想到啊,老大,你猜他干什么去的?”大军咧着嘴笑个不停。 “快讲!卖个屁关子!”林天一记爆栗拍在他头上。 “你看看这些东西。”魏臣军流着口水把一叠照片递给林天,说道:“这些小酒店房间里都装了针孔摄像头,专门偷拍照片卖给国外网站赚钱,胖子进去就干的这事。” 原来,魏臣军三人进去之后,直接找到小酒店的经理,一番威逼利诱,摆出黑社会的嘴脸,不费什么工夫就把钱普玉和女秘书苟合的照片打印出来,顺便还免费欣赏了一番二人大战五分钟的现场秀。 “看不出来,姓钱的倒挺有雅兴,瞧这姿势摆的!”林天咂着嘴嘿嘿笑道。 “可不是,那娘们也够浪,叫的声音像条母狗,整座楼都听的见。” “干得不错,记住,都把嘴管严了,谁要是吐出半个字,我要他的舌头!”林天看完照片,叠起来收好了。 “都听到了没有?”魏臣军狐假虎威又强调一遍,几个小弟连连点头称是。 “开车,去医院!”林天挥了挥手。 车子长驱直入,驶到人民医院大院停车场时,不远处草坪上围观的人群和哭嚎声让林天心头一震。 “怎么了?”魏臣军喃喃说道。 “去看看!”林天跳下车,快步奔过去,一种不祥的强烈预感疯狂噬咬在他的心头,凄惨的女人哭声,虽然已经变调,却是那么熟悉! 拨开围观的人群,一场让人怵目惊心的灾祸呈现在眼前!看到那张已经破碎了的脸和满地的血水,林天霎时呆立。 是王浩! 从周围人们的指指点点中,林天推测出他是从楼上窗口跳下来的,二十米高的病房,坠地之后当场死亡。 此刻披头散发抱着他的尸身哭嚎的正是夏清荷,几个相熟的护士正一边抹眼泪,一边拉扯她。 “王浩啊……你怎么说走就走了……我们还没有结婚,还没有去天涯海角……你怎么能舍得抛下我啊……你好狠的心……” 杜鹃啼血,恸哭声惊天动地,这情景,铁石心肠的人也会闻之落泪! 第54章五帝钱 紧跟着跑来的魏臣军一脸询问看着林天,被他的眼神制止住,那意思是什么也不要问,什么也不要做。 警察和法医赶来拉起了警戒线,拍照取证之后,尸体被送入太平间暂时停放。 王浩生前住的病房门口,围满了他生前的同事和好友,许多人两眼通红,暗暗抹泪。 林天先和大军等人一起去探望了方柔,坐了一个多小时,才空着手来到王浩的病房前。 打听到夏清荷还在医院,他首先就猜到了这个地方。 敲门的时候,一个小护士开的门。 “您是……”护士有些不确定地望着他。 “夏小姐的朋友,我来看看。” “那你进去吧,别聊太久。”小护士脸上还挂着泪痕,低头与他擦肩而过,从外面轻轻带上了门。 林天眉宇深锁,站在门口处向内看去。 桌上仍摆着几束鲜花,夏清荷背对着门合衣躺在王浩曾经睡过的病床上,身体蜷缩成一团,肩头微微颤抖,压抑着声音不停抽噎,像个孤独无助的孩子。 林天轻轻走到床头边坐下来,注视着她苍白无血的脸。夏清荷睫毛上挂着泪珠,两只眼睛紧紧闭着,再也没有之前的勇敢和坚强,她的手心里紧紧攥着一只钱包,扉页里夹着一张她和王浩的大头贴合影。 这个可怜的女孩! 林天不由轻轻发出一声叹息。 夏清荷睁开朦胧的泪眼,看到是林天,勉强展露出了一抹让人心碎的笑容,除了绝望没有其他。 “痛快地哭一场吧,你受的苦太多了,只恨这老天无眼,让你承受这么多痛苦。”林天叹着气说道。 夏清荷却倔强地摇摇头,用力闭紧双眼,将眼眶里的泪水强行挤出来,伸出手指抹干最后一滴泪,张了张口,沙哑着嗓音说道:“林先生,你一定要帮我。” “你放心,有任何困难我一定帮你帮到底。”林天急忙表态,心中再次为这个坚强的女人深深感到钦佩。 夏清荷直直的目光里突然射出一道骇人的光彩,像是经历了无比的恐惧,颤声说道:“王浩不是自杀的!” “你说什么?”林天被这个消息惊到了,她为什么会这么说?不是自杀,难道是谋杀?是谁要置一个精神病人于死地? “他是被人推下去的……”夏清荷深深闭上了眼睛,手指用尽力气攥紧了那张大头贴! “你看到凶手了?”林天脸色一沉,杀气不自觉地外释。 在医院里明目张胆谋杀一个没有反击之力的人,究竟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 感觉到他冰冷的杀意,夏清荷缓缓睁开眼睛,说道:“我看到凶手从病房离开的样子,他,他不是人……” “什么?你说清楚点,夏小姐!”林天隐隐地捕捉到一丝讯息,却抓不住重点,就好像在真相面前隔着一层玻璃。 “他,他那双眼,太可怕了,我一闭上眼就看到那双眼睛,他是个男人,穿着白大褂,很高,大概三十岁,他穿着一双大头皮靴……” 夏清荷语无伦次,表情里透着深深的后怕,直到林天宽厚温暖的手掌握紧她的手,一种安全感从手心里传来,她才逐渐安静下来。 “我明白了,你放心,夏小姐,这件事我会帮你查到底。”林天深深吸一口气,事情发展到这个阶段,就算没有任何交情,本着强烈的好奇,他也要查清楚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似乎从踏足津城的那一刻起,他的命运就似乎坠入了一张无形的大网中,杀机与运气相伴,重重叠叠的迷雾一层铺盖着一层,有种身不由己的错觉。 柳府的八方镜煞,饮马巷四合院里的猛鬼杀阵,工地突然失控的吊车缆绳,神秘的狙击手……这些谜团近在眼前,却又无法破解,一时间堆积在一起,涌上心头,让林天感到了深深的挫败感! 但是当他看到夏清荷满怀期待的眼神,不由地又激起了昂扬斗志,他觉得自己有责任为逝者,讨回一个公道! 夏清荷望着这个仅仅相识一天的男人,用力点了点头。 “你安心休息吧,对了,如果没地方住,不如去我那里。”林天想了一下,说道。 四合院是不能住的,就算除去杀阵,也难保凶手不会再次找上她杀人灭口。 “不!”夏清荷摇摇头,眼神流露出彷徨之色:“我不能再给你添麻烦,王浩死了,我不能让别人在背后说我和他的闲话。” “那好吧,如果有什么事,记得一定要给我打电话,节哀顺便吧,你的人生路还很长……”林天最后嘱咐了几句,转身退出了房间。 望着他离开的背影,夏清荷心里充满了苦涩和无助。 为什么没有早一点遇到他?如果时间可以改写,或许一切都会不同了。 离开医院时,林天吩咐魏臣军安排两个小弟在医院蹲点看护夏清荷,两人开着金杯面包来到了饮马巷。 “眼睛放俐落点,瞅瞅有没有可疑的人。”林天边走边低声和大军交待。 午后的阳光正旺,大热天,倒还真没几个人出来闲逛。 两人快步来到四合院,打开锁闪身进去。 “老大,就是这里?”魏臣军抬头手搭凉棚,对着正堂窗户那里看了看,“什么也没有啊!” “你能看见就不用当混混了!”林天没好气地说道,“上楼!” “哎!”大军笑呵呵跟着他,两人一口气来到二楼。 “躲远点,我要开窗,你注意看对面附近的大厦窗口,有没有人,有没有镜片反光,我怀疑狙击手一直在监视这里。” “不会吧?他一个小小的医生,用得着又是大狙、又是杀阵的对付?我看这些人一定是脑袋抽筋了!”魏臣军扬着鼻孔满不在乎地说道。 林天脑子里灵光一闪,突然抓住他问:“你刚刚说什么?” “啊?”大军莫名其妙地看着他:“我说这些仇家脑袋抽筋啊……” “不对,前一句,大狙、杀阵前一句!”林天急切地追问他。 “一个小小医生……” “对!就是这个!我怎么没想到!”林天搓着手神经质地走来走去,喃喃自语道:“王浩的圈子很小,除了医院几乎不去别的地方,他是内科心脏病专家,只有在工作中会结识患者!换句话说,仇家非常有可能就是他的病人!” “那我们还等什么,调查他的患者档案去!” “不,先破了猛鬼杀阵再说!”林天信心大增,向魏臣军递了个准备的眼色,猛然从侧边拉开了窗户! 没有任何异常状况发生,阳光直透进来,炽热、祥和。 魏臣军微微摇头,没有发现远处对面大厦的异样。 林天从隐身处向外瞥一眼,顿时脸色为之一变! 昨天仍存在的凶猛煞气此时荡然无存,一丝不剩! 他匆匆探出脑袋,四下里仔细看了又看,终于满脸颓丧重重坐倒在沙发上。 “怎么了?” “高,高人啊!”林天长叹一声,不停摇头:“王浩一死,人家就把阵撤了!算无遗露,你还能查到什么蛛丝马迹?恐怕那些相关的患者资料,也已经落到了他们手里。” “那就这样算了?”魏臣军圆睁着两眼问道。 林天冷冷地把手一挥,霸气怒张:“不,这个世上没有我河洛相师查不出的底细!就算是推天衍地,折寿十年,老子也要搞清楚谁是敌手!” “那现在去哪里?” 林天不假思索地说道:“医院!你叫上几个小弟,多打听打听,最近一年半载,王浩负责的科室有没有什么特殊的病人。” “好!我现在就去,那老大你干什么去?”魏臣军问道。 “哪也不去,就留在这里,我还有事要做。”林天摆摆手:“忙你的去,记的晚上去糖果报道!” “好咧!”魏臣军应了一声,晃着膀子走出四合院。 等到周围万籁俱寂,没有任何杂音时,林天关掉手机,从口袋里摸出了三串古铜钱。 稍稍整理,这三串铜钱按照年代次序铺在地板上,分别是顺治、康熙、雍正、乾隆、嘉庆五朝通宝,每种各三枚。 这些古钱经过数百年的流通和使用,历经无数人之手,故而积蓄下不少人气和能量,并且,这五朝皇帝是清代最为繁荣昌盛的时期,五连庄盛世,历代少有,“君王之气”异常浓郁,因此具备化煞挡煞的功能。 把它们用丝带系起来,随身佩带,便是转运化煞的吉祥物“五帝钱”。放置在房间里,可催财化煞,效果显著。 但是林天要做的,并不是简单的制作五帝钱,而是要结合天、地、人三气,尝试做一件风水法器! 法器的种类很多很杂,广义上道家、佛家使用的大多数物品都能称之为法器,如佛珠、钵盂、拂尘、净瓶、袈裟……但真正有法力加持的东西并不多见。 风水法器更是凤毛麟角,几千几万块如果能买到一件风水法器,那些有传承的知名相师也就真不值钱了。 据说,李嘉诚、郭台铭这样的大商贾,每次邀请风水师看宅子的时候,花费都以千万计!活跃在美国华尔街的华夏风水师们,他们的收费也相当惊人,一直秉承非金不卦的老规矩,看一次风水收入就是几根甚至几十根金条! 这是个暴利的古老行当,需要有真才实学才能赚大钱,制作风水法器就是其中一种方式。 在地板上铺开五帝钱,让窗外的阳光恰巧能照在它们上面,时不时两面翻转一下,化去一些浮动的阴气,这是第一步。 有些古钱埋藏在地下经年累月,被人挖掘出来再次流通,难免要沾染上死人煞气、地底阴气,阳光除煞最为简单方便,但不是绝对有效。 所以接下来的事情就要靠人为,这间四合院幽静无人打扰,撤掉猛鬼杀阵之后,祥瑞之气渐渐恢复,天时地利的条件基本具备。 林天盘膝而坐,默默推演整个宅邸的八卦方位,他要找出最适合蕴养法器的乾坤方位,也就是通常人们所说的阵眼! 目力所及,四象八卦一一确定,空气中的灵气、瑞气运行轨迹也在阴阳法眼下显现,如云似雾,飘飘渺渺,构成一幅源源不绝的两仪耑云图。 两仪耑云图的起源位置,就在凉亭旁那口古井下! 王家这份祖业确实是块宝地,如果不是有风水高手插足,王浩的前程必如繁花似锦,节节攀升。 思及此,林天不禁唏嘘。 有这样的风水宝穴,可谓事半功倍,取来一枚五帝钱,引导灵瑞之气淬炼、滋养,估摸约有半个小时,渐渐在古钱上浮现出一层淡淡的紫色宝光! 古铜生紫气,大吉大利,林天没想到会这么顺利,抹了把额头的汗水,继续温养另外几枚铜钱。 搞定一套五帝钱,天色就已经黑下来了,最后一枚嘉庆通宝足足花了一个小时才淬炼成功。 傍晚阳气下沉,阴气上浮,是不适宜制作风水法器的,收起物品,他离开了四合院。 第55章投案自首 劳碌一整天,拎着晚饭返回合租房时,李沐晴正摆着一张冷脸抱着胸坐在沙发上。 瞧她这副样子,好像老公夜不归宿,独守空闺的怨妇,林天顿时生起调戏之心。 “哟,你不会是在等我吧?一个人睡不着?”林天嬉皮笑脸说道。 “滚!”李沐晴瞪着眼骂道:“你死哪里去了!手机为什么不开?” “啊噢,我忘记了!你,你不会真的缺暖床的吧?”林天一脸惊恐地看着她。 “死走!三天前机场那两个持枪犯罪嫌疑人刚刚到案,你现在去局里指认一下!”李沐晴说道。 林天一愣,惊道:“效率这么高?谁办的案子?” 按照警察一贯的办事速度,这案子少说也要个把月能侦破,甚至成为无头积压案也有可能,没想到三天就告破了,确实让人感到吃惊。 李沐晴表情迟疑了一下,没好气地说道:“叫你去就去,哪那么多废话!” “你不去?”看到她没有动作,林天有点奇怪。 “我请假了,身体不舒服!”李沐晴瞪他一眼。 “哦,哦,这样啊……”林天眼珠子转了转,想到了一种可能,大姨妈光临! 匆匆扒了几口饭,看李沐晴没有食欲的样子,他心中更加确信几分。 本来就不好惹,现在多了个大姨妈助阵,林天可不敢再兴歪念,吃完饭立即溜出门,直奔北辰分局。 熟门熟路,现在北辰分局没几个不知道他的大名,敢当众让钱副局吃哑巴亏的人,即便是个混混,也让人刮目相看。 “哟,天哥!又来啦!”一路上就有不少人这样主动招呼他,在去陆明办公室的走廊里,林天碰巧遇上了刚刚下班的钱副局。 “哼!”钱普玉看到他,阴沉着脸,扭头就走。 “哎呀,钱局长,你这是赶去约会吗?”林天在后面高声叫道:“小心别走错房间啊!” 俗话说做贼心虚,钱普玉心底咯噔一下,扭头瞪他一眼,没注意看路,一头撞进了陆明办公室门口摆放的金钱树盆栽里! “哎哟!这谁他妈摆的!”脸上被树枝划了几道绺子,钱普玉气急败坏踢了一脚花盆,抬头看到陆明走出来,捂着脸灰溜溜向楼梯奔去。 “不错,恶有恶报,这报应马上就到了……”林天笑着低声自语,抬手和陆明打起招呼。 “快进来,瞧瞧我这行不行。”陆警官热情地招呼着,给林天倒了杯水。 接过纸杯,林天拿眼细瞧起来,门里门外都摆了大型绿植,外头一株金钱树,房内一盆富贵竹,白墙纸覆盖了原来的暗红色,桌椅也换了方位,座位后方挂起一幅五岳山川图,办公桌上覆了一块玻璃,下面铺着整面白纸,推开遮挡的书籍,钱普玉那张胖脸就露了相。 “布置得不错!”林天坏坏地笑着:“看到没有,刚刚风水就显出了效力,我敢说,不出一个月,他就完蛋!” “这都多亏了你啊,真不知该怎么感谢才好。对了,机场枪击案有眉目了,那两个犯罪嫌疑人正关在拘留室轮流审讯,我带你过去指认。”陆明神采飞扬地说道。 心情好,自然状态好,精、气、神充足,人的气场就会显出强大,从蝴蝶效应上来讲,风水最直观的效应就是给人信心、寄托,成为一种有益的强大心理因素。 当然,这仅仅是表面,其中更深奥,更玄秘的东西不是任何人都能理解、领悟。 单拿气场这个东西来说,无数人究其一生,都摸不着边缘,知道宝山就在那里,却窥不到门径。 陆明的气色越来越显出富贵之气,林天知道,他翻身的日子就要来临了。 雪中送过炭,锦上也要添朵花,喝完水,林天摸出了五枚古钱。 “先不急着去,上次答应你的事情,今天恰巧抽空做了一套法器,你拿回去找根中国结也好,丝带也好,编制起来贴身佩戴,对你的运程大有好处。” 陆明接过来连声道谢,他虽然看不出这几枚古铜钱有什么不同,但是对林天说的话没有半分疑虑,只有感激。 他不曾料想这五帝钱有多大价值,实际上以他现在的薪水,一辈子也买不起其中一枚! 风水法器就相当于一道保命符!本身普通的五帝钱效能就极为强大,制成法器之后,威力更是提升了十倍百倍! 两人走近审讯室,陆明敲了敲门,叫出一个民警问话。 “情况怎么样,都招了没有?”陆明掏出一盒白沙,散开来,三个人站在走廊点着了火。 “招了,全招了,陆队,想不到这事还真牵扯到商业利益。”这个叫王博的民警扬着问讯记录说道:“这两个家伙受人指使,干的这出缺德事。” “谁?”陆明深深吸了口烟。 “楚氏集团的二少爷,楚卓然。”王博翻了翻眼皮。 陆明两道眉立刻拧成了山字,摇头说道:“是他?不可能吧!楚卓然一直追求柳芳菲,他会找人枪杀自己的梦中女神?这也太扯了!” “说不定这是他之前放的烟雾弹!现在怎么办?”王博分析道。 “疑点太多啊,这两个嫌疑人主动投案本身就不对劲,现在又牵涉到楚氏,情况有点复杂……”陆明挠了挠头。 “主动自首?不是你们抓的?”林天恍然大悟,怪不得李沐晴不愿多说,原来和警察没一毛钱的关系。 两位警官脸色尴尬,陆明讪讪地笑道:“不是我们。你觉得楚氏有没有作案嫌疑?” 林天毫不犹豫地说道:“现在有证人证词,管他是不是幕后黑手,先抓来关上二十四小时再说。” “那好,小王,准备拘捕令,二中队,十分钟后集合抓人!”陆明痛痛快快地下达了指令,王博深深看一眼林天,眼神复杂。 一个警察局的中队长竟然对一个三进宫的混混言听计从,这让王博想不通缘由,却又从心底浮起一丝寒意。 “还不快去?”陆明板着脸沉声喝问。 心头一惊,丢掉烟头,王博立正大声说道:“是!队长!” “走,进去看看。”陆明推开了审讯室的铁门。 两名警察正在突击审讯,林天一眼就认出了那个犯人,枪击案当天开车的司机! 一脸青春痘的司机也看到了林天,表情突然一慌。 “我问他几句。”林天说道。 “嗯,问吧。”陆明示意给林天让个座,两名警察争先站起来。 林天笑呵呵走过去,大大咧咧坐在了审问席上,从前都是他被审,现在终于轮到坐庄的机会,心情怎能不畅快? 坐下来之后,林天把脚翘到了桌子上,得意洋洋吐了口烟雾。 两名审讯民警相视一眼,其中一个忍不住喝道:“注意点!这里是警局!不是公园!脚放下去!” “你说什么?”林天眼底冷芒闪过,心情好的时候也有人来破坏,真是瞎了一对狗眼。 陆明见状,沉声说道:“大鹏,你出去!” “队长,他这是有损警威!”王大鹏恼怒地说道:“就不该让这种人渣进来!” “混账!”陆明一耳光扇去,盛怒的脸让两个警员都傻在了当场。 从前都是和和气气、老好人的中队长,怎么突然像变了一个人? “好啦好啦,你们有你们的规矩,以后啊,这个地方八抬大轿请我来大爷也不来了!”林天摆摆手放下了脚,他总要给陆明一个面子的。 三个警察一个在气头上,一个满腹委屈,另一个茫然不知所措,只剩下犯罪嫌疑人姚东低垂着脑袋,不时眼皮斜斜向上翻,偷看一眼林天。 “楚卓然给你们多少钱?”林天一开口,姚东就感觉到有股冷气从背上冒出来。 “三,三十万。”他哆嗦着回答。 “现金?支票?还是金条?”林天笑道。 “现,现金……”姚东根本不敢抬头看他,这个恐怖的男人一度让他从噩梦中惊醒。 “喔,三十万现金装在什么地方?拉杆箱?” 姚东点头如捣蒜:“对,对。” “行了,带下一个进来。”林天笑容灿烂摆了摆手。 陆明脸上浮起霍然领悟的神色,很快,第二位投案自首的犯人带到了。 这家伙脸上的疤痕还是新的,他就是那个枪手,被林天用垃圾桶撞碎玻璃,割破了脸颊的笨蛋。 “听说楚卓然给你们三十万酬劳,现金还是什么?”同样的问题,林天又问了一遍。 枪手一脸凶戾地说道:“当然是现金,不看到钱谁他妈干!” “装在哪里?两只手提箱?”林天不动声色看他一眼。 “知道还问个屁!”枪手暴躁地说道。 “行了,情况就是这样。”林天转头向三个警察笑了笑,“继续审问吧。” 这一下,傻瓜也知道被这两个家伙给玩了!而林天,又玩了这两个自作聪明的白痴。 两名警察臊红了脸,羞愧地看向陆明,不知该如何开展工作。 “继续审!他们不说真话,你们不许下班!”陆明挥着袖子怒气冲冲走出审讯室,又点燃了一支烟。 “报告队长,集合完毕,请指示!”王博一路小跑夹着公文包冲过来,向他汇报情况。 陆明皱着眉,看看没有什么表示的林天,又看看王博,铁了下心,手一挥:“行动!” 第56章狂人 从现有证据来看,虽然不能确定楚卓然是幕后真凶,但是他的嫌疑成份不容忽视,陆明这么做,既有期待破案的情绪,又想替林天出口恶气。他知道,在静兰轩会所,林天和楚卓然因为争风吃醋差点闹出人命,两人之间必然势不两立,现在机会来了,这场好戏不容错过,所以他破例也带上了这位道上朋友,美其名曰指认犯罪嫌疑人。 警车刺耳的呼啸划破夜空,城市另一端,即将大难临头的楚卓然却浑然不知,沉醉在温暖如梦境般的旖旎世界里。 “喔……嗯……咝……就是那里!”他半躺在冲浪浴缸中,因为两只手缠着绷带,只能靠女人服侍,吃饭、穿衣、打飞机都没办法亲自动手! 下身传来的阵阵酥麻让楚卓然魂飞天外,几度风雨几度沉醉,不知人间几何。 两个穿着泳装的妙龄少女如莺飞草甸,轮番活跃在这只大浴缸里,放荡的笑声和不时发出的吞吐声音,夹杂着楚卓然低沉的呻吟,交相在浴室内荡漾。 满池的春光,到达又一次快乐巅峰时,楚卓然深深吸了几口气,忍不住一巴掌拍在其中一个女郎的翘臀上。 “唔!大少……”女人两眼迷离,娇喘息息,夹紧了大腿。 咝 与她脸上的享受表情截然相反,楚卓然闷哼一声,痛得眼泪差点流出来,他的手上还固定着钢板和纱布! “滚!啊……去死吧……”想起先前受的罪,楚卓然原本还算不错的心情瞬间变黑,手肘撑着浴缸壁,两条腿发狂一样拍着水,像要把胸中的闷气都发泄出来。 两个服侍他的女人惊呼着逃蹿,只剩下楚卓然一人在房间内歇斯底里大喊大叫。 良久,他静下心来,望着自己被裹成粽子的双手,阴狠的脸上浮起一抹煞气! “贱人!都死光了?滚进来一个!”楚卓然回头冲着外面大吼。 刚刚逃出去的女人怯怯走进来,不敢靠近他身边。 “没长眼?给我拿衣服来!”楚卓然眼中戾气横生,跟着又吩咐一句:“叫莫管家进来!” 很快,女人把他的衣服取来挂在浴室架子上,拿起一块大毛巾替楚卓然擦身。 “大少,你找我?”一名西装老者站到门口,恭恭敬敬两手交织放于身前而立。 “联系高老板,我要他做件事。”楚卓然阴阴地说。 莫管家脸色攸然一变,追问道:“大少,何事要麻烦他?” “你说呢?他开门做生意,鸡院能变报社吗?少废话,联系他!”楚卓然愤然喝道。 莫管家不敢怠慢,只好照办,刚从浴室出来,保镖就慌慌张张跑来,语气急促地说道:“大少在哪里?警察上门来了!至少有三辆警车!” “什么?警察来干什么?”莫管家大惊失色,“你先应付着,我叫大少躲一躲!” 话音刚落,一个威严的声音从院子里传来:“躲警察?他躲得过初一,躲得过十五吗!包围起来,一只蚊子都不许放出去!” 陆明率队威风凛凛登场,警帽、警徽、笔挺的警服,让保镖们心头发颤,严厉的眼神扫过,莫管家也低下头不敢吭声了。 “叫楚卓然出来!”陆明高声发布命令。 “大少他……他在洗澡……”莫管家迟疑着回答道。 “洗澡?小王,小赵,你们两个,进去看看!”陆明挥了挥手。 “不必了,你们有什么权力擅闯民宅?”还没来及穿妥外衣,只系着一条锦带浴袍的楚卓然一脸阴恻走出来。 陆明微微一笑,头一歪,王博打开公文包,亮出了拘捕证:“现在怀疑你和一起枪击案有关,请跟我们回去接受调查!” “搞错了吧!”楚卓然歪嘴夸张地笑着:“枪击案?老大,你看我这双手,枪都拿不了,射谁去?射你妈啊!” “你嘴巴放干净点!”王博大怒,额头的青筋都爆出来了。 “放你老木!枪击案!我枪毙你啊!”楚卓然抬起裹着绷带的手,指向一个个警察:“瞎了你们的眼珠子,我哪里长得像罪犯?” 警察们怒火烧向脑门,但又敢怒不敢言,楚氏的人脉和底蕴太强,惹不起啊。 “嗬!”一声嗤笑之后,外头响起一个懒洋洋的腔调:“哪都像,特别是那张不停喷粪的嘴。” 楚卓然两眼登时寒光大放,像被激怒的狮子,蓄势待发,寻找声音源头。 这个熟悉的声音让他恨之入骨,咬牙切齿,英俊的脸孔几乎扭曲。 终于,林天嘴里叼着根刚刚点燃的烟,拨开众位警察和保镖,吊儿郎当地出现在他面前。 “果真是你!”楚卓然刻骨的仇恨淹没了眼瞳,目眦欲裂! “吆喝!你玩杂耍呢还是睡衣派对?怎么穿成这熊样?”林天笑吟吟打量着他,“手坏了还乱搞,小心不举啊!” “举你妹!你想试试?本少成全你!”楚卓然厉声反击道。 “你们大家都听见了吧?这家伙有变态倾向,没准就是幕后黑手。”林天在客厅里兜着圈子扬言道:“应该彻底搜查这套房,看看有没有同伙和凶器!” “我看哪个敢!”楚卓然嚣张地叫道:“今天谁敢乱来,明天我就扒他这身警服!” 他这话绝不是单纯的恐吓,以楚氏的能量,确实有说大话的资本,大话也会变成现实! “扒警服?我先扒了你这身人皮吧!”林天霍然转身,一步跨过两米,与楚卓然面对面对峙,鼻子对鼻子,眼对眼! 两个男人眼中一个燃着怒和恨,一个是漠视与轻蔑。 楚卓然恨不能手中有把枪当场干掉林天,而林天脸上却突然露出了一丝诡异的嘲笑。 只感觉下半身一凉,周围同时爆起一阵异口同声的惊呼,楚卓然低头看去,顿时羞不可耐!紧跟着转为无穷的愤怒! 他的浴袍正面拦腰被划出一道长口子,布料耷拉下来,露出一块空白三角地带,那个软绵绵的丑陋东西和一片黑森林此刻完全暴露在警察和保镖们眼底,任人欣赏。 最可怕的是他想拉起遮羞布也不可能,手指不能随意活动,只有挡在那里! “干掉他!你们给我干掉他!”楚卓然狂躁地向房间里他的亲信保镖们厉声命令! 警察都在场,并且他还是一个即将被拘捕的犯罪嫌疑人,竟敢如此嚣张妄为,连莫管家都看不下去,绝望地闭上双眼。 太狂了!太不懂收敛了!注定要倒大霉啊!这样一来,不是自寻死路吗? 保镖们还没敢摸枪,就被一支支黑洞洞的枪口瞄准了脑袋。 同时,有三把枪对准了楚卓然。 “再放狂言,你将多出两条罪名!教唆他人犯罪和拒捕罪!”陆明发出严正警告,向左右挥了下手:“铐上!带走!” “你和他是一伙的!你们这群同流合污的黑警!我要告到你们丢工作,倾家荡产!还有你,王八蛋,唔……” ‘砰’的一声响,一只拳头砸在他的脸上,楚卓然的鼻孔里流出两行血来,他的威胁再也没办法继续,两眼冒着金星,踉跄着被警察推推搡搡,押出豪宅。 陆明活动活动手腕,意犹未尽地说道:“辱骂警察,这就是给他的教训。” 周围几个干警脸上露出惊讶和钦佩的表情,暗暗挑了挑大拇指。 他们的中队长,干了件人人都想干的事。 “接下来有什么打算?”林天收起匕首,笑着拍拍陆明的肩膀,两人并肩走向外头。 “如果可能的话,关他一两天,挫挫这个二世祖的锐气!”陆明说道。 “案子可能真的和他无关。”林天看看左右低声说道:“扛不住上头压力就早点放人吧。” 陆明微微惊讶,停下来看着他:“你也这么认为?” “这么蠢又狂的家伙,平常一定得罪不少人,这次是被人当替死鬼给耍了。”林天笑道:“别看他狂,其实就是一个大草包。” “说得有道理,走,回警局!”陆明点点头表示深切赞同。 林天把他拉倒一旁低声说道:“剩下的事我就不掺合了,免得你不好做,希望能顺利撬开那两个人的嘴巴,找出真凶来。另外,我建议你们加大夜间执法力度,听说有几家夜店最近搞到不少小玩意。” “消息可靠吗?”陆明精神一震,这条线索值得深究。 “**不离十,过两天有批货会到津城,你可以趁这个机会突击一下,有没有成果就看运气了。”林天说道。 “好!有什么消息再联络吧!”陆明满心喜悦和他握了握手,率警队押送楚卓然浩浩荡荡离开。 林天正要找辆出租车回去睡觉,一道短信突如其来传到,心头晃过一丝预感,手机铃音姗姗响起。 “短信收到没有?”对方嘈杂的环境让林天立刻就明白来自什么地方。 他笑着回答:“刚收到,还没看。老板,有什么指示?” “按我发给你的地点,收货之后,给我来电话。”沙千彤语气冰冷地说道。 “没问题。”林天知道,考验他的时刻提前到来了,毒蜘蛛、财神,这对狼狈为奸的男女究竟耍什么花招,今夜就能揭晓。 第57章就喜欢警察 黑水埠,三十七号卸货码头,往来东南亚国际贸易的船只经常选择在这里通关靠岸。 一辆满载集装箱的货车于午夜驶离码头,开进海港一座大型仓库区,一个小时之后,林天按短信提示,顺藤摸瓜找到这里,搭摩的穿梭在一档档集装箱仓库外的过道上,如入迷宫一般,整整找了两个来回,才发现那处交货地点。 KA3508号集装箱! “你可以走了。”林天付了钱,打发掉摩的司机,站在一闪一灭快要瘫痪的路灯下,点燃了一支香烟。 四周寂静无声,烟抽到一半的时候,他看一眼集装箱,走过去连续敲了敲卸货门。 足有两分钟,这个货柜集装箱才从里面闪出一条缝隙,一个低沉的声音询问道:“干什么的?” “取糖果。”林天说道。 “谁的货?” “沙家浜!”林天答道。 螺栓拉动的声音响起来,卸货门敞开半扇,一点灯光从里面透出来,一个长发男子伸出脑袋向四周瞅了瞅,冲他招手:“进来!” 嘴里叼着最后的烟头,林天低头闪身钻进去。 刚刚站稳,正举目打量着昏暗发闷的环境,一支**的枪口抵在他的腰眼上,门后角落里闪出一道人影来,压着嗓音沉声喝道:“手举过头!” 林天轻笑一声,乖乖照办,长发男子关紧门栓,两手在他身上从脚面开始向上搜查,不放过一寸地方。 “兄弟,你摸哪儿?”林天忍着笑,那家伙摸到了他的裤裆。 长发男子脸色寒了寒,好家伙,差点以为他腰里别着杆手枪,原来是真材实料! 再往上摸,找到了捕鲸叉,长发男顿了顿,没有动它,检查一遍之后,才向身后的人点点头。 “验货吧!”腰间的枪口挪走了,一个穿着牛仔服、头戴棒球帽的青年拍拍林天肩膀走向仓库中央。 “好。”集装箱货柜里码着几十个大木箱,有的已经被撬开,刺鼻的气味弥漫在狭小不透风的空间。 林天低头看去,一包包咖喱粉胡乱堆积在地面,纸条和木屑填充物随处乱丢,一只大号便携式蓄电池手电倒置在桌面上,光影向上照射,穿透了黑暗。 “田鼠,拿两百克阿K过来。”棒球帽青年冲长发男吩咐一句,站在桌旁将一只帆布旅行包拉开,说道:“这里面是三千六百粒嗨头丸,你过来数数。” 林天吐掉烟头,一脚踩灭,走过去快速清点起来。 每一小包五十粒,塑封完善,装满半袋旅行包,算上K粉,这批货的总价值要超过百万! “你是新来的?”棒球帽盯着他的脸,注视着林天的动作。 “算是吧,财神爷手底下混口饭吃。”林天说道。 “干这份工的人都是没心没肺的恶棍,上次那个叫阿涛的家伙吃里扒外,被老大沉进海,你小子可别走他的老道。”棒球帽以过来人的口吻提点着后辈。 “怎么称呼?”林天笑了笑。 “叫峰哥!” “哦,峰哥……数量没错,粉怎么样?”林天指指田鼠从木箱里拣出的K粉。 “缅甸货,你说怎么样?要尝掏钱啊!”洪峰没好气地说道:“拿了货赶紧走,眼放亮点!” 林天嘿嘿一笑,接过二十包K粉,放进帆布包,拉上拉链,正要道别,外面突然响起了急促的敲击声! “里面有没有人?海关缉毒大队!” 这声音无异于晴天霹雳,三个人的神经仿佛一下子被电击中! 洪峰的手枪瞬间指在林天脑袋上,压低嗓音,瞪着凶戾的眼珠,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你吃里扒外!” “草!你他妈疯了!”林天恼怒地骂道:“财神爷对我不薄,我这里有他老人家的招财令!我吃你妹啊!” 两个人就要火拼的时候,田鼠带着哭腔瘫倒在地:“峰哥,现在怎么办?我不想死啊!” “你不想死,谁他妈想死?快点火,烧了这些东西!”洪峰拧着眼珠子喝道:“大不了蹲上二十年!” “你们两个,打开这道门!”外面的警察已经开始行动,里面,田鼠和洪峰挥汗如雨,将毒品都集中在一起,堆上木屑,准备焚烧。 林天把帆布袋里的东西全倒出来,少一点算一点,走私一公斤以上就是死刑,这么多货堆在一起,足够把他们三人枪毙一个来回。 “点火!快点!”洪峰晃着手枪,满脸是汗,心中恐惧到了极点。 田鼠哆嗦着手,连拨好几下打火机,愣是没有点燃。 “蠢货!抖你妈啊!”洪峰又气又惊,狠狠一脚踹在木箱上。 “我来!”林天推开他,一把火燃着了锯末和纸屑,将塑料袋快速丢进去! 外头已经开始撬门,一声声钢铁撞击声如同索命神符,让两个混混肝胆俱裂,浑身颤抖,汗如倒浆,手软腿软。 林天仔细倾听外面的动静,权衡着该如何脱身。 砰! 集装箱货柜终于被撬开,手电筒的灯光刺穿黑暗,凌乱而耀眼,警察的喊话震撼着每一个人:“全部放下武器,举起手来,反抗者当场击毙!” 田鼠噗通一声瘫坐在地,两只手抖个不停,第一个举起来。 洪峰咬咬牙,丢掉手枪,也举起了手,将目光投在林天身上。 没办法,只能投降,走一步看一步。 三个人都举起了手。 第一次干这种事就惹祸上身,林天怎么琢磨都不是滋味,三个人没有任何抵抗,就被警察整窝端,真是窝囊透顶啊! 这该死的集装箱,该死的交货地点! 三名警察陆续钻进来,为首的那个命令道:“搜集赃物!全部带走!” 田鼠第一个被铐上,紧跟着,一名警察走向林天身旁,亮出了手铐。 灯光照在他的手腕上,一个不起眼的刺青暴露出来。 正在这时,一抹森寒如死神镰刀的冰冷刀光由下至上划开了手电筒的光线,陡然绽放出恐怖杀机,没有任何征兆就轻而易举割断了这个警察的咽喉! 噗! 鲜血如爆破的水管,喷开,飙开,迷离了田鼠的视线!喷得毫无准备的他满头满面满身都是腥咸! 寒芒在这一秒没有停留,划着幽冷的光辉,甩掉刃尖的血滴,旋转着,飞舞着,如暗夜里的索命幽灵,一刀破开带队警察的喉管,叮当一声戳在集装箱铁壁上,掉落下来弹了几下! 林天脸上的表情残忍冷酷,没等最后一个警察从震骇中醒悟过来,一手捏住他的脖子,咔嚓咔嚓! 连续捏爆核桃的响声传入人耳,洪峰两眼瞬间睁到了极限! 嘭!尸体重重倒下,手电筒的光线在地板上汇聚,照亮了快速蔓延的血水。 三个警察,三秒钟,全被一击致命,割喉断颈,屁都没有放出来! 田鼠快要被这个场面吓疯了,他的长头发像淋了一场血雨,粘在脸上,贴在衣服上,惊恐的目光没有焦点,两手筛糠般颤抖,抖得手铐哗拉哗拉响。 高举着两只手的洪峰,口中结结巴巴吐出几个字:“真……真他妈……狠!” 他见过杀人的场面,没见过这样不眨眼的魔鬼,一秒钟从羔羊变成死神,警察也敢杀,这样的人才是真正恐怖的狠角色! “收拾东西,赶快离开这里!”林天走过去捡起刀,向外看一眼,竟没有一个人影。 他的嘴边浮起一道冷笑,点燃了香烟。 洪峰骂骂咧咧给田鼠打开手铐,两人抢出大部分还没有被烧掉的毒品,捡了两把手枪,踩着满地的血水,钻出集装箱。 田鼠大口喘着粗气,脱掉外套,背靠在冰冷的货柜上,擦着脸上的冷汗和血迹。 林天摸出手机,拨通了毒蜘蛛沙千彤的电话。 “货已经到手,顺手搞死了三个警察。现在去哪里?”他轻描淡写的汇报让洪峰再次动容,这位爷,一定是常常在道上混的狠人。 沙千彤那头很明显顿了十几秒钟,才说道:“去福安街十六号,津门会馆。” 挂掉电话,林天扭头问洪峰:“有没有车子?” “有,有!”洪峰连连点头,甩手道:“跟我来!” 田鼠仓惶追问:“大哥,这些警察尸体怎么办啊?” “一把火烧了!”林天冷冷回答。 “还问个屁,关上门!让里面随便烧去!”洪峰气急败坏说道。 田鼠慌慌张张扣上门,找一根铁丝缠紧被撬坏的螺栓,三人闷头跑步离开。 在这片大仓库区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洪峰掀开黑蓬布,露出一辆旧吉普车,林天坐进副驾驶位,田鼠拖着帆布袋钻进后面,车子疯狂驶上大道,向市区飚去。 逃离了那处地方,洪峰胆子渐渐大起来,主动和林天套起近乎:“大哥,你真行啊,警察都敢捅……” “警察很牛逼?实话告诉你,哥就喜欢警察,和警察交朋友,玩的是女警察,杀的也是警察!”林天一番表情淡然的话让洪峰再次无比心寒,后座上,田鼠用力抹了把脸,两眼露出深深的敬畏。 第58章财神的野心 一路平安无事,车行至福安大街,从津门会馆侧门驶入,停靠在院子里。 十几名身着黑衣的帮会成员背着手立在走廊中,厅堂里灯火通明,笑声不断。 这里就是**会四大分坛之一,财神的主道场! 三个人从车里刚下来,就有人把他们迎入正厅内堂。 整室檀香缭绕,气氛祥和而热闹,厅堂正中山墙挂着一幅横匾,书写“八方**”四个苍劲大字。 下方供桌上伫立一尊武财神关公金身神龛,贡奉羊头、牛头、猪头三牲,以及黍、稷、麦、菽、稻五谷,其余供果点心等皆放于瓷盘,桌案上香烛长明,严格遵循古礼旧制,江湖庙堂的陈设。 大厅左右两侧各三张檀木大椅,厚重的紫檀色彰显端庄、气派、古韵!在这六张大椅上,此刻各坐着六人! 左起第一位,年约四旬,白西装白领带,面如冠玉,平静的脸色中起伏着难以被人察觉的波澜,看上去就像一位归国儒商。 向后,是一位长袍老者,山羊胡,精瘦的脸,一对眼珠子转个不停,一瞧就知道他是什么样的角色,精细、老奸巨猾! 老者上位坐着一名胖子,檀木椅几乎盛不下他的大肚腩,黑衣黑裤,弥勒佛一样微笑着,看不出深浅。 视线转向右边,林天又看到三个气度不寻常的人,排在第一位的是一名年轻男子,脸上戴着大半块金属面具,整张面孔上只有左眼和鼻子露出来,一身漆黑劲服,周身凝聚的杀伐之气远超财神身边的那一对保镖! 杀一人者为罪犯,杀十人者为狂人,杀百人千人者为猛将,杀万人者为人屠! 这个男子,应该就是财神身边的猛将!扮演着帮会刽子手的角色。 而他下方的两人更不寻常。一中年人,一女孩,从面相上来看,非父女莫属! 这就让林天大为吃惊了,厅堂里很明显按照江湖地位高低摆出座次,能坐在这六张椅子上的人必然是财神倚重的大将心腹,竟然被一对父女占据了两席! 而且,从年龄上看,黑缎衫中年人不过四十出头,而那个红色衣裳的女孩,最多也就十五六岁的样子,倒也危襟正坐像个人物! 如此年纪轻轻,她凭什么资格和一众黑道大佬并列? 林天没有时间细细琢磨,财神爽快的笑声在大厅里响起来了:“货都拿到了?” 他坐在龙头位上,一身的黑色中山装,摆着龙头大哥的气度,身下的红木玉雕太师大椅气派庄严,饶是古代皇亲国戚、封疆大吏的作派也不过如此。 田鼠一听,噗通一声跪倒在门前,浑身颤抖,哆嗦着嘴唇吐不出半个字。 货在他们两个手中损失,虽属意外,但按帮会规矩,不扒层皮也要砍掉几根手指,这么多大佬悉数在场,看样子是执行帮规的前奏了! 洪峰铁青着脸,一声不吭也跪了下来。 只有林天笑道:“出了点意外,不过已经解决了。” 财神微微点了下头,不置可否,既没有很高兴的样子,也没有动怒的迹象,这让田鼠和洪峰心中更加恐惧,笑面财神的江湖称号人尽皆知,他喜怒无常,时而心狠如刀,时而慈悲如佛,没人能真正了解他的想法。 “警察突袭,没办法我只能把他们全干掉,剩下的货都在这里,有糖果的一部分,是否让我带过去?”林天指指脚下的帆布包。 众大佬闻声表情各异,有凝眉审视他的,有捋须微笑的,有脸上显出怒意的,也有当作耳边风的,那红衣女孩则是不屑一顾哼了一声。 财神看看众人,仰头哈哈笑了起来,说道:“阿峰,田鼠,起来吧!” 两人诚惶诚恐相视一眼,急忙大声谢恩:“是!” “这件事不怪你们,大福,你替那三个兄弟安排一下后事。”财神向右手的胖子吩咐道。 “财哥放心。”胖子脸色平静点点头,敢称‘财哥’的,在**会里恐怕也没有多少。 “那么,大家还有什么意见?”财神笑呵呵看向众大佬。 白西装中年人拍了下椅子扶手,沉着脸说道:“我有!” “噢,阿琛,你不满意他这么做?”财神仍然胖脸笑眯眯,似乎心情不错。 这个被称为阿琛的中年人站起来说道:“老大,如此心狠手辣之辈,我不相信他能成大事,警察他都敢杀,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 “阿琛,你怀疑财哥的眼力?”斜对面,那个黑缎衫男人扶了下礼帽,微微一笑。 “世荣兄,我没这么说。我高琛只是怕弟兄们有怨言!” “你是堂主,难道镇不住手底下小弟的嘴巴?”黑缎衫男人语带讥讽,看得出来,他在这些人中比较有话语权。 高琛脸色一变,强压制着怒火,冷哼一声坐下来。 “好了,你们两个有完没有?听听财哥怎么说。”胖子大福主动当起和事佬。 财神缓缓起身,笑意堆满脸颊,环视一圈后目光落在那个红衣女孩身上,笑道:“小月,你觉得如何?” 全厅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这个女孩身上,很明显,大佬们并不意外财神这么做。 在林天三人到来之前,他们一定达成了某种看法,现在是拍板定夺的时候,而这个女孩则是最后的关键。 “胜过我,我就没意见。”带着几分稚嫩,口气却极度自负的纳兰玄月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财神露出了会心的笑容,走上两步,看着林天说道:“现在可以告诉你,那三个警察是我们特意安排的。” “为什么?财神爷莫非信不过我?”林天眼神眯了起来。 “呵呵,江湖凶险,我用三个兄弟的命换你一道真心,阿天,你难道不应当心存感激?感慨知遇之恩,视我为伯乐吗?”财神凝目与他对视,笑道:“这个世上,大部分人活着都是浪费时间,一小部分人知道该怎么活,却苦于无门无路!英雄不讲出身,关键要会借势而上。我杜发财能有今天,也是因为当初龙头慧眼,将我从一个刷马桶的小屁孩一步步推上高位。你的底细我已经查得很清楚,锦荣集团千金小姐的大保镖,在津城有几个算不上亲近的朋友,比如那个借高利贷的混混魏臣军,和你住在一起的女警察,除此之外,你还有什么?” “你一无所有!锦荣这颗大树就要倒掉了,他们能不能继续请的起你还是两回事,在偌大一个城市,你想出人头地,没有几个干爹那是没门!”财神掷地有声地说道:“不要怪我设计试探你,我试探你那是证明有你有大用!你应当感到高兴才对!” 林天洒脱地笑笑:“财神爷说这么多,究竟想要我做什么?” “别急,你听我把话说完。”杜发财摆了下手,表现出难得一见的好脾气。 林天立即露出洗耳恭听的神色。 “还记得你在金融街抡车砸劫匪的事吧?”财神笑了笑,指一下胖子:“那几个笨蛋就是他手底下新来的,现在还躺在医院里。我看好你,就是从那一次开始,我本想着再观察一段时间,但是你给我的惊喜太多了,我害怕有人捷足先登啊,恰巧,你在糖果和千彤遇上,于是省了很多麻烦。我看中你,是要做大事的,将来你的成就必然不在我之下,你只要点头,或者摇头,命运将就此改变,我不希望看到你拒绝,这样对你对我都没有好处。” 说了半天大道理,他竟然还没有讲出要林天做什么,却霸道地提出要他先答应这个未知的事情。 这等于画下一张不写款项的欠条,逼着他先签字后填数。 财神一手软硬兼施,在他的地盘上,形势由不得林天自作主张了。 虽然条件如此苛刻,但在田鼠和洪峰看来,这简直就是老天爷撒金元宝,史无前例的大好事,大喜事。财神这样看重一个人,在分坛历史上或许只有纳兰玄月享受过这番待遇。 大厅内一时寂静无声,所有人都在等待林天的回答,要么一步登天,成为财神器重的心腹大将,要么就是死路一条! 林天耐心听完财神的话,玩味地笑了笑,不紧不慢挨个打量这些执掌一方的江湖大佬,平静地说道:“我不拒绝,但是我也有个条件。” “说吧!”财神眼睛亮了起来,不拒绝事情就等于成功了,恩威并施的套路再次有效。 “别干涉我的私人事情,为你做事算一码,我自己的事是另一码。” “好!”财神干脆地说道:“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们**会的亲兄弟,田鼠、洪峰,你们两个,以后跟着阿天做事,先出去候着!” 两人一听如此情况,顿时喜出望外,跟着龙头老大看上的人做事,将来飞黄腾达指日可待啊。 等他们二人退出正堂,财神背着手踱起步子,脸色转而严肃起来,半晌才开口说道:“阿天,我看上你,不为别的事,只有一个目的。你可猜得到?” “猜不到。我能为你做什么?打架可以,杀人也行,总得给我个理由。”林天笑着回答。 刚刚老狐狸一直不肯说,似乎还有些忌惮,现在只剩下他的心腹,谜底就要解开。 “不错,你需要理由,我也需要!出来混,谁不想做老大?不想当皇帝的将军只能做一辈子奴才,如今杀爷年迈,**会上下人人都盯着那顶宝座,太岁、老鬼,就连那小女娃也虎视眈眈,他们抢得,我如何不能抢得?”财神挥袖霸气凛然地说道:“我这一坛控制大小四十八条最繁华街区,跺一下脚明天的股市就要颤三颤,二十年前起我就不考虑钱的问题,只在乎人脉、兄弟!如今我只需要一个可以横空出世的人,打破四分天下的平衡局面,再开第五坛,这样一来,**会非我莫属!你林天,就是我需要的人!” 原来如此! 林天低头笑了起来:“财神爷抬举我了,我何德何能,当此重任?” 财神也笑了:“我看人从没有走眼的时候。你有勇有谋,手段与常人不同,这件事我本来打算让小月去做,但因为你的出现,让我们一致认为你比她更合适。你已经有我的招财令,从今天开始,岔水街堂口就改姓林,我相信你不会让我们大家失望的。” 咂了咂嘴,林天问道:“岔水街?听名字就不行。我有多少人?有没有保护费可收?” 几位大佬哈哈笑起来,财神边笑边说道:“你猜对了,人,就刚才那两个,保护费你能收到的话,全归你,不用上缴一分利钱。” “靠!你们玩我啊?”林天翻了翻白眼。 第59章饮酒为盟 财神摆摆手,示意大家安静,笑道:“岔水街龙蛇混杂,正是你大展身手的地方,上一任堂主前几天死于非命,手底下弟兄一哄而散,你去那里干出点成绩来,不需要我们推波助澜,舵主之位唾手可得。” “这样……倒是条发财致富的路子……”林天捏着下巴思索起来,一脸奸诈地问道:“说白了,就是挂你们的名头,打来天下最终还是财神爷你的,我又能得到什么?” 他的表现得到财神一个赞赏的眼神,只要这个人还有贪欲,就容易掌控,将来必是一条好狗。 “钱与色,还有权力。”财神一脸认真地说道:“或者说,事业与爱情。” 林天笑了,一屋子人也笑了,有时候,上位者一位玩笑话,足以拉近彼此间的距离。财神不愧为久经江湖的老手,言谈间就把自己温和的一面展现给下属,这是掏心窝的最高境界。 大伙笑了一阵,林天说道:“既然有财老哥这句许诺,我再推脱就显得太矫情了,那么就君子一言!” “驷马难追!”财神拍板定夺道:“大福,拿酒来!” “好!”林天痛快说道:“既入**会,自当以死为财哥效力。” 从财神爷到财哥,表面看仅仅是称呼上的改变,实际却天壤之别。 财神两眼精光闪闪,心头大喜,待陈大福将一坛烧酒打开,满上两盅时,他取下一盅沉声说道:“今夜我聚财坛又添一虎将,关二爷见证,杜发财敬林天一碗!千金易得,兄弟难求,自此八荒**,兄弟齐心,干!” “八荒**,兄弟齐心!干!”两碗相碰,痛饮烈醇,待二人摔碎酒碗,众大佬齐声喝彩。 “今日事成,我这里还有几句忠言逆耳的话。”财神亲热地拉着林天的手,说道:“事不关己,最好高高挂起,英雄爱美女自然是千古佳话,但你也要知道,古往今来,有多少好汉葬在美人之手,空有盖世气概也难定江山。我不喜欢你走他们的老路。” 林天嘿嘿一笑,随即脸色一整,说道:“财哥教训的是,这些不过逢场玩玩罢了,算不得真。” “那就好,那就好!这几个你也亲近亲近,将来自家兄弟免不了磕磕碰碰,小矛盾可以有,别伤了和气就是!”财神拉着他一一开始介绍。 “陈大福,叫福哥就是,”首先第一位就是胖子,财神笑道:“大福手中有四家赌场,十五家高端俱乐部,他是我们这里的小财神。” “财哥折煞我了,兄弟,以后有事吱声!”陈大福有几分财神的影子,或许是常年跟随他左右,耳濡目染之故。 林天恭恭敬敬叫了声福哥,视线转向第二位精瘦老者。 “庸叔,**会元老,辈份比我还要高一辈,许多事情庸叔的意见就是我的意见。”这个看上去就精明似鬼的老头竟有如此高的地位,让林天心头一凛,看来他就是财神的幕僚,相当于师爷的地位。 “庸叔好!”林天不敢怠慢,脸上带着几许崇敬。 “长江后浪推前浪,要把我们这些老不死都拍死在沙滩上喽!”庸叔捋着山羊胡,语气酸酸,阴阳怪气嚷了句。 林天摇头说道:“庸叔此话差矣,家有一老,如有一宝,您走过的桥比我见过的人还要多,何况您不过甲子之数,还年轻得很,今后还要多向庸叔请教。” “口蜜腹剑!”庸叔冷哼一声。 林天不以为意地笑笑,财神看他一眼,继续介绍:“高琛,他做的生意比较杂,有机会你们可以聊聊。” “琛哥!多指教!” “不敢当啊!有人只要摇摇尾巴,就能扶摇直上,这种本事我这里没有!”高琛也是不给面子,他手下三个假扮警察的弟兄死于非命,心中对林天早已怨恨深种。 白西装配上一副白脸,给人刻薄、阴狠的感觉。 “阿琛!”财神拉长了脸,训斥道:“做大事不要计较一时得失,向阿天道歉!” “财哥,你这么向着他,就不怕弟兄们寒心?”高琛站起来硬气地反问。 “放肆!”财神脸色遽冷,再次重复一遍:“向阿天道歉!” 高琛眼皮跳了几下,语气**地说道:“老大,我跟了你十几年,你就这样待我?就算你打死我,今天我也不会向这小子低头!” “你!”财神气得脸色涨红,指着他怒斥:“你翅膀硬了?我的话你也不听?不低头就跪着!” “财哥!”“财哥!”陈大福与纳兰世荣同时出声劝阻。 “发财,就饶他这一回吧。”庸叔也慢悠悠开口了。 林天抱了下拳,笑道:“小弟初来乍到,不能因为我一个人坏了众位的和气,财哥,我看算了吧。” “哼,搅乱大家的好心情,这次看在阿天的份上,我不再追究。下不为例!”财神挥袖转身,拉着林天继续说道:“这是唐斩,总管我这一坛律例,人送绰号金面郎君。” 高琛阴毒的目光狠狠盯着林天的背影,重重坐回椅子上。 唐斩点了点头,自始至终,他都没有说过一个字。 林天也点点头表达了善意的微笑,与这种性情冷傲孤僻、可能有某种人格缺陷的人打交道,少说话多做事方为上策。 “纳兰世荣,纳兰玄月,他父女二人为帮会建功卓著,你们年轻人不妨多亲近亲近。”财神点拨道:“小月是我们帮会年轻一辈中最有潜力的,就算是杀爷也常常提及,赞不绝口。” “财叔,你别和他废话,我和他先打一场再说。”纳兰玄月站起来,顿时让林天眼球一亮。 现在有机会细细观察,小丫头英武成熟的气质完全没有少女的柔弱和青涩,齐腰的长发在背后用一根红绳扎起来,短袖紧身红衣和长裤勾勒出纤细的身体线条,虽然有点发育未完全,两只大眼睛却咄咄逼人,左右两只露出手指头的皮手套预示着她是一个精于拳法技击的高手,除此之外,在她身上还让林天感觉到了一种奇异的能量存在! 不是杀气,而是一种微妙的、能牵动周围气场运行的能量! 这个发现让林天产生了极大的兴趣,由此推测,纳兰玄月绝非善善平常之人,她能在**会获取极高地位,可不是仰仗其父的庇荫。 财神轻笑不语,似乎在看林天怎么回答。 “关公面前耍大刀,有点不合适吧?小月妹妹,你想打架不如另约时间。”林天笑了笑,眼睛在纳兰玄月的精美小脸蛋上扫过。 “谁是你妹妹?明晚子时,金钢桥上见!不来你就是怕死,窝囊废!”纳兰玄月满脸赌气的样子,让财神等人不觉莞尔。 “好!既然小月妹妹相邀鹊桥会,那么恭敬不如从命了。”林天嬉皮笑脸地说道。 “什么鹊桥会,我要揍到你求饶!看谁的拳头更厉害!”纳兰玄月卡吧卡吧掰动指关节,露出一副凶狠的样子。 林天这边和纳兰玄月有说有笑,另一头,高琛忿恨地扭过头去,视线一错,和庸叔打了个照面。 两人眼中快速交换了一个神色,便装作若无其事,静静坐在那里倾听。 财神看看时候差不多,总结道:“好了,今天就到此为止,时候不早,阿琛,早点处理你的事情,别叫警察找上门来。大福,你留下,还有件事要交待你,其他人,都散了吧!” 众人闻声起座,向老大道别,林天和财神打声招呼,在他的殷殷注视下离开了这个厅堂。 “天哥!天哥!”田鼠和洪峰两人迎上来,都是满脸喜色。 “走吧,顺便见见你们的新兄弟。”林天挥了下手:“去糖果!” “好!天哥说去哪就去哪!”洪峰一脸谄媚地笑着,走过去开车。 抬头望望津门会馆的霓虹大招牌,林天露出了胜券在握的笑容。**会,将成为他的凯旋地、胜利场! 财神不惜大费周章,引他入会,看上的是林天敢打敢杀,行事果断,手腕狠辣,可驱之为虎狼,助自己成就霸业,却不知道,这么做,会引狼入室,后悔莫及! 江湖,从来就没有什么真兄弟,只有利益! 而林天从一开始只想着借沙千彤的交际圈打探津城黑道势力,查一查鬼叔的底细,却不料再一次无心插柳柳成荫,阴差阳错入了财神布下的局,成为他一员大将。 世事果然无常,一入江湖便是水,有些事真的身不由己了…… 唯一可以确定的是,那几件萦绕在心头的谜团,已经渐渐开始水落石出,财神触手可及,鬼叔还会远吗? 林天三人离开没多久,高琛和庸叔一同坐进劳斯莱斯轿车,在八辆奔驰轿车护卫下驶出津门会馆。 “阿琛,你刚刚太鲁莽了!”庸叔捋着山羊胡说道。 “我咽不下这口气,他干掉我三个兄弟,就这么算了?”高琛松了松领带,点燃了一支雪茄。 “阿财要借他的手,挑起争端,你这么说,是不给他面子啊。”庸叔两只眼眯成了线,沉声道:“你要知道,人不争一时胜负,点到为止方是上策。至于死的那三个,死就死吧,出来混,谁知道自己怎么个死法?能留个全尸就不错了!” 高琛脸上肌肉拧了拧,吐出一口烟雾,说道:“这不过是其一,这小子最近差点坏了我的大事!” “哦?什么事?” 就在这时候,他的手机响了,显示出的号码让他眉头一皱。 “怎么不接?”庸叔问道。 “这个蠢货的事情我懒得管!”高琛显出不耐烦的神色来,摁断了电话。 庸叔笑而不语,一阵沉吟,在思考着什么。 铃声又响起来了,高琛恼怒地骂道:“草!不长狗眼的东西!” “都说他是狗了,你和畜生一般见识?接吧!”庸叔的话让高琛郁闷地想吐血,这老家伙,岂不是连他也骂了! 高琛狠狠按下接听键:“楚卓然你他娘的有完没完!” “琛哥,这次你一定要帮我!”手机里传来楚卓然低声下气的声音。 “帮,帮你妈啊!说,什么事!”高琛骂骂咧咧教训着他,不忘深吸几口雪茄。 “我要那小子生不如死!”楚卓然咬牙切齿地叫道:“琛哥,你听我说……” 高琛听着楚卓然恨入骨髓的声音,脸上的表情渐渐变得精彩起来,交织着奸诈与阴险的笑意…… 第60章治痛经的偏方 糖果,幕后三楼。 打扮成巴西女郎的沙千彤接过田鼠递过去的帆布包,看也不看一眼,随手丢到了地板上。 洪峰、魏臣军两人垂手站在旁边,互相丢过去一个探问的眼神,接下来,让他们瞪大眼球的事情突然之间就发生了! 沙千彤起身赤脚走向林天,伸手环住了他的脖子,抬起一只腿盘上林天的腰,在他的耳边轻轻含了一下他的耳垂,声如狐魅地说道:“干得不错。” “谢谢。”林天面无表情,如同泥塑。 “咯咯,你在生气?”沙千彤放下了那条让人口干舌燥白花花的大腿,转身走到他的后面,似乎在欣赏一件艺术品。 “怎么会,如果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休息,不耽误你做生意。”林天笑道。 沙千彤咯咯笑着走出房间,声音一路传来:“好吧,你们男人啊,尝过一次味道就喜欢换另一个,什么时候想起我这坛老酸菜,记得来尝尝。” 等到她声音远去,电梯叮当一声打开,魏臣军这才挑了下大拇指。 “行了,我回去睡觉。大军,你给他们安排事做。”林天摇摇头,苦笑一声说道:“医院那头的事情继续查,尽快找到线索。” 魏臣军拍着胸脯保证道:“放心吧,老大,我安排了四个小弟去探底,说不定明天一早就能查到!” “行,阿峰,田鼠,你们暂时跟着大军做事!”林天点点头走出了糖果不为人知的深宫内院。 这个时候已过午夜,想了想,林天在小卖部买了一包红糖上楼去。 李沐晴的屋里亮着灯,门虚掩着,林天悄悄溜进了厨房。 “姜,姜……在这里!”他在灶台附近摸了一会儿,找到生姜,切成片,手脚麻利炖出了一锅红糖姜汤。 “你在干什么?”客厅的灯亮起来了,李沐晴手臂环抱在胸前,冷冷地盯着他。 林天端起滚烫的姜汤碗,笑呵呵说道:“红糖姜水,去寒滋阴,你喝一碗尝尝。” “我凭什么喝?”李沐晴摆着脸色,不买账。 “假如你不喝的话,我只能用最后的招数了……”林天叹了口气。 “什么招数?”李沐晴好奇追问了一句。 林天坏坏地笑道:“喂给你喝啊!我在考虑用勺子,还是用嘴喂,总不能浪费了这治病的良药。” “滚!”李沐晴如河东母狮子,发出了一声暴吼! “凶个毛线!我现在去洗澡,出来你要是没喝掉,后果自负!” 吹着口哨,林天晃晃悠悠钻进了浴室,盯着他的背影,李沐晴再低头看看那一碗姜汤,双眉紧锁,犯起了愁,同时心底有一丝异样的感觉闪过…… 男人洗澡干脆利落,几分钟,林天就冲洗完毕,裹一条大毛巾钻出来。 “嗯?碗呢?”林天四处瞅了瞅,没找到那只空碗,而李沐晴房门紧闭,在他的脚步声响起时,灯也灭了! 端房间里去喝了?他琢磨了一下,嘿嘿乐起来,返回房间,躺在床头,呼呼大睡。 一大早,津城北辰分局会议室就坐满了十几位中层干部,钱普玉、陆明等一众大小领导都在列,有人低头接耳,有人板着脸坐得笔直。 几分钟后,局长郭长江铁青着脸走进来,将文件夹往桌上一摔!啪! 钱普玉等人闻声眼皮齐跳,心惊胆颤低了低头,互相瞅一瞅,大气不敢出。 “乱弹琴!锦荣御园工地事件现在闹到了市里!警察的形象都叫你们丢尽了!”郭长江一张鞋拔子脸拉成了面条,拍着桌子震怒:“连发大案要案,破案速度拖沓缓慢,你们还想不想干下去!” 一屋子人都低着脑袋,不敢接他的话。 “机场枪击案现在怎么样?审出什么结果没有?”消了消气,郭长江才坐下来。 陆明清了下嗓子,汇报道:“王朔、张培良二人拒不交待实情,楚卓然暂时被保释,以目前的情况看,案子和他的关系不大。” “不交待要想办法让他们交待!动动脑子,做做手段,这个还用我教你?”郭长江敲着桌子说道:“现在全局上下没有一件事能让我放心,长此以往,你们的工作都不要做了,我一个人都替你们干了!” “局长,要不这样,我和老陆交换负责案子,说不定能各有突破……”钱普玉殷勤地笑道。 这真是钱普玉之心,路人皆知,工地事故查不出个原委,最后只能不了了之,谁背这个黑锅谁倒霉,相对来讲,机场枪击案有投案者在押,只要略施手腕,就能逼他们供出幕后指使,说不定还能立功获奖。 郭长江沉吟着看向陆明:“你怎么看?” “钱副局长说得有理,换位思考,不失为一个好办法。”陆明笑脸相迎,摆出了老好人的大度来。 “那就这么办吧!老钱,你负责审讯那两个嫌疑人,务必要突破他们心理防线!” “是!局长!”钱普玉站起来敬了个礼,嘴角露出了一丝隐秘的得意笑容…… 华宜家中介所大清早没几个客人,林天赶了个大早,第二个来到店里。 “燕姐,吃早点!我请客!”提着一大堆食物,林天笑盈盈和正在打扫卫生的燕姐打了个招呼。 “无事献殷勤,说吧,有什么事麻烦你燕姐?” “嘿嘿,也没啥,想请教个问题。”林天鬼鬼祟祟凑过去。 燕姐也不客气,从他手里接过豆浆油条,当场就吃了起来:“说吧。” 林天脸色迟疑了一下,硬了硬头皮,低声问道:“那个,女人来大姨妈的时候,有没有什么办法缓解疼痛……” 噗! 燕姐一口豆浆喷了出去,顾不上擦嘴,就咯咯咯像只老母鸡一样笑抽了嘴。 “燕姐,你有没有偏方啊?别光顾着笑成不?”林天郁闷地看着她,早知这样,真不如去请教老中医。 “想知道偏方?”燕姐好不容易止住了笑,斜睨着眼,一脸暧昧地盯着林天这张小白脸。 “当然,快说说!” 燕姐摇摇头,酸溜溜地说道:“哪家的闺女这么好运气啊,能得林总垂怜,啧啧,我年轻的时候怎么就没遇上这种关爱呢?想知道,你就告诉我那女孩是谁。” “这个,不太好吧……”林天犹豫了。 “那我就猜了,是不是我们的柳总?不对?那是谁?方助理?也不是?这可怪了,咱店里……啊!你该不会和小叶……天哪,你们也太快了吧!” 燕姐捂着嘴,惊恐地注视着林天。 “谁叫我呢?”叶丹妮肩上斜挎着一个大手袋,出现在店门口。 燕姐立即满脸堆笑,转移话题道:“林总买了早点,我们刚刚打赌谁会第一个到,呵呵……” “早点?他买的?”叶丹妮瞟了一眼,不屑一顾走进办公室。 “哎呀,你瞧她这什么态度!”林天不满地叫起来。 燕姐急忙拉拉他,连连使眼色,说道:“小声点,知道人家来例假,也不体贴一点?我告诉你这个偏方,你可别到处乱说,更不许提是我说的!” 林天那叫一个有怨无处诉,他哪里想得到,叶丹妮居然和李沐晴同一个生理期,大姨妈都讲好了一起来串门,还让人怎么活啊。 骑虎难下,越解释越像掩饰,他只得把耳朵凑过去,等到听清楚燕姐的偏方,林天惊讶地张大了嘴巴,半天合不拢! “嗯哼,记住不许透露给别人知道!回去自己试吧你们,咯咯……”燕姐扭着肥臀虎腰,咯咯咯去倒水了。 “这,这方子也太偏了……”林天脑门爬起了一层冷汗! 燕姐神秘的嗓音犹在耳边徘徊:“想治痛经嘛,生个娃娃这病自然就没了,你瞅瞅三十多岁的老娘们有几个还痛的……” 一上午无所事事,除了和钱庄吹吹牛,就是和几个小姑娘打情骂俏,时间倒过得飞快。 快到中午时分,魏臣军和阿菜开着破面包找上门来,满眼慌乱,两人的神情如同大白天撞见了鬼。 “干什么?有事出去说!”林天预感到有事要发生,把这两人拉到店外。 “老大,你瞅瞅这个,王浩的日记本。”魏臣军手指哆嗦着,从塑料袋里摸出了一本黑色封皮的日记。 “哪找到的?”林天脸色一喜。 “在……在他的更衣柜。”魏臣军结结巴巴说道:“你看看吧……” “嗯,干得漂亮!好人坏人都有记日记的习惯,只有我们这种人从不把事情记在本子上,看看他都写了什么。” 林天一边调侃着,一边翻开了这本日记。 正午的阳光照在他的脸上,却渐渐笼起了一层阴沉沉的色彩,三十多度的炎炎夏日,竟让林天心底产生了一丝丝彻骨寒意,血液都要因此凝结成冰! 第61章罪恶日记 ……3月17日夜,晴转阴,气温8度…… 今天,高老板又打电话来,老地方,晚上11点的手术。我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还要持续到什么时候,我是一名心脏病专家,我想救人,但我不想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谁能来拯救我?一颗肾卖两万块,一片肝三万,做一台手术五千块,他们把人当猪一样贩卖,而我,就是屠夫手里的刀子…… ……3月20日,阴,气温9度…… 又有人死在手术台上了,我知道,他一定死不瞑目的,到了阎王那里,会知道谁害死了他,我就是那个凶手……我是被逼的!高老板要我干的!他欠了高老板的钱,多么完美的杀人计划啊!心脏病搭桥手术失败,他的老婆还拿红包感谢我,我笑出了泪,她居然抱着我一起哭…… ……4月9日,晴,好天气…… 我不想干了!我要准备后路,我要逃离这个城市,这个国家!去加拿大,去澳洲,去英国,去哪里都行!我不想成为他们牟利的工具,杀人的机器!我要反抗! ……5月15日…… 我逃不掉了,我的护照在他们手里。今天又被逼迫做了一台手术,那个小姑娘,她才十六岁,她的肾只剩了一个,我这是在造孽啊…… ……6月1日…… 今天是个值得纪念的日子,我恋爱了。我这种该下地狱的人也会喜欢上别人?她一定是天使,上帝派来拯救我的天使!为了她,我不能再错下去,我要带着她远走高飞…… ……7月25日…… 他们打算对我动手了,我能感觉到!高老板,你不是人!如果我死了,这本日记就是你的罪证!你杀了多少人?你自己也数不过来吧?我这里有你的账!哈哈! …… 日记从3月份开始,到7月底结束,最后列出了一份详细清单,在不足半年的时间里,王浩共做了十六次肾脏摘除手术,五次肝移植手术,有三名心脏病患者意外猝死在他的手术台上! 望着这一大串血迹斑斑的名字,林天仿佛看到了一个血腥罪恶的屠宰场,这个圈养人类的屠宰场里,高老板坐收巨额利润,掌握生杀大权,王浩手持屠刀,割下一条条鲜活的人体器官,时不时以无人知晓的巧妙手段制造正常的医疗死亡,杀人于无形中! 一个是阎罗,一个是帮凶索命鬼、披着人皮的刽子手! 纵然王浩有千般无奈、历经百般痛苦的精神折磨,也不能撇清助纣为虐的事实,白天他是医生,到了夜晚就是一个魔鬼!杀人凶手! 他的预感没有错,以高老板为首的罪恶组织终于决定铲除这个不稳定因素,先是布置猛鬼杀阵,把王浩逼疯,那个时候,他看到的鬼脸一定是在他手下丧生的病人,被他亲手割去脏器的那些人,不疯才怪! 而后林天无意中涉足到这件事中,当高老板察觉到事情有暴露的可能时,他再次派人监视王浩,最终痛下杀手,将王浩扔下窗口,制造成意外死亡的假象,以为这样便人不知鬼不觉,万事大吉。 王浩的死可谓咎由自取,双面人的挣扎人生,对他来说这是个天大的解脱。 高老板逍遥法外的日子一定不长了,但是夏清荷怎么办?该不该让她知道事情的真相? 这些血腥的数字,肮脏的往事,将会给她造成多么大的沉重打击,林天无法估测。 他站在大太阳底下久久无言,魏臣军和阿菜低着头,默默等待老大发话。 一根烟悄悄燃起,抽到一半时,林天狠狠摔掉剩下半截,“封口!你们就当没见过这本日记!不许向任何人说出半个字!” “老大放心。打死我也不说。”魏臣军扬起头,赶紧又捅了一下阿菜。 “我……我也不说!”阿菜颤声保证。 林天把这个本子卷了卷,塞进口袋,说道:“走吧,我请你们吃碗拉面!” 随便填上肚皮,林天和钱庄知会一声,整个下午都躲在四合院宅子里埋头做五帝钱,一套给柳芳菲,另一套打算送给夏清荷,替两女挡挡煞,消消灾,防患未然。 王浩事件虽然扑朔迷离,但或许只是生活中一个小插曲,即将落下最后一道音符。夏清荷曾经看到过凶手,在一切水落石出之前,她的生命安全需要更多保障。 从最近几次意外来看,林天隐隐地感觉到,津城有几股黑暗势力正在策划着某些见不得光的大事,柳芳菲似乎就是他们要铲除的绊脚石。 明枪暗箭,防不胜防,从机场枪击到工地制造意外事故,敌人一次比一次专业,刺杀一次比一次阴险。作为他的雇主,加上这女人本身也挺符合林天的胃口,在没泡上之前,他可不愿坏了名声且遗憾终身,说不得要多出几分力,毕竟,这件事情才是他来津城的初衷。 王也仙的委托犹在耳边,能不能出师,在此一举啊! 拎着一个花篮,林天再次来到医院探望夏清荷。 王浩的遗体告别仪式安排在明天上午,医院方面特意为此派人协助处理,在护士站见到夏清荷的时候,她正和几个年长的老大姐商议细节,手臂上戴着白花,两眼肿得像灯泡,看样子昨晚没少掉泪。 夏清荷看到林天,勉强展颜笑了笑,走过来轻声说道:“你来了。” “我过来看看,顺便表达一些哀思。”林天将白花篮递过去,夏清荷接过来时,手微微发抖,两只眼圈又是一红。 唉!林天在心底重重叹了口气。 傻丫头啊,你要是知道自己爱上的人做过什么事,还会这样痛不欲生吗? “谢谢,明天他的遗体火化,你能来吗?”夏清荷低声问道。 “兹事体大,义不容辞,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你尽管说。”人死如吹灯,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夏清荷微微摇头:“没有,你能来我和王浩都会感激不尽。” “应该的,对了,我这里有一串护身符,挺管用,送给你吧。”林天从口袋里摸出了一串用黄丝带编起来的五帝钱。 “这……铜钱?”夏清荷吃惊地看着他,不知道该不该接。 接,害怕别人看见了乱嚼舌根,不接,又担心林天会不高兴。 真有些左右为难了。 “哎哟,我就说嘛,久病床前无贞妇,花前月下有情人,王浩这还没入土呢,就搭上了下家!这速度赶超英美了嘛!” 一个阴损刻薄的声音在门外走廊里响起来,听得房间内几个护士眉头齐皱。 “谁在乱说话?”护士长站了起来。 “一定是王舒筱那个贱人。听说她一直想勾搭王主任,被拒绝过好几次……”有个护士大姐低声说道。 “可不是,她们科室里我最讨厌的就是这个**!”有人愤愤不平地说道。 门口,一个打扮妖艳的护士大摇大摆走进来,眼睛瞟了一圈,冷笑道:“季薇薇,你才是**!不对,你再骚也没人家夏清荷厉害,瞎嚷嚷什么!” 夏清荷脸蛋胀红,耳边飘着这些闲言碎语,气得她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悲从心来,怒从心生,死死攥紧了拳头。 “让我来处理。”林天把五帝钱塞到她的护士服口袋里,转过身去。 第62章暴风雨即将来临 “嗬,一个大老爷们,好意思来我们护士站,等不及了吧!”王舒筱两手插着口袋,不屑一顾地瞥了几眼林天。 “这话应该送给你。”林天转过头,目光与她直视起来。 王舒筱猛一接触到他的眼神,顿时感觉一道凌厉的杀机涌进脑海,浑身泛起了凉意! “你,你什么意思?”她不敢与林天对视,眼睛四处闪躲着,表情显出几分慌乱。 林天缓缓走近她的身前,冰冷的眼神逼得王舒筱步步后退,直到鞋跟碰上了墙壁退无可退! “你不要乱来啊,我会喊非礼的!”女人惊恐地抱着胸,尖叫道。 林天冷笑一声,两只手按在了墙壁上,刚好把她围在里面,居高临下看着这个女人,霸气地说道:“喊吧,有这么多人证,看看警察来了怎么执法。” “你……滚开!”王舒筱尖叫着,如困在笼子里的小鸟。 “等我说完,自然会放你滚。”林天眼色冷冷地说道:“你这种没人要的下等货色,王浩生前看不上你,因为他知道你很贱。现在他死了,你等不及想看清荷的笑话,却不想让你看到更失望的场面。不错,我就算对她有非份之想又关你屁事?她是一枝清荷,君子好逑,理所应当。而你,连她脚下的烂淤泥都算不上,白送钱都没人要!女人乱嚼舌根的下场,就是一辈子守活寡!” “你……你……你!”王舒筱被这番话活活逼出了眼泪,句句戳到她的脊梁骨,字字钉在她的脑门,好像被人扒光了衣服,晾在众目睽睽之下。 丢脸丢到了姥姥家! “我说的都是实话,不相信,你可以问问这里每个人。”林天猛然转身,大声喝问:“是不是这样?” “太对了!” “那还有错!” 几位护士大姐神采张扬齐声笑起来。 林天收回手臂,笑看着哭花了妆容的王舒筱:“听到没有?现在你可以滚了,记住,串门有风险,说话需谨慎,不要以为好人都好欺负!” 王舒筱恨恨盯他一眼,捂着脸夺门而逃。 “行啦行啦,都去做事,查房去!”护士长处事圆滑,看时机办事,拉起几个同伴说说笑笑离开了房间,最后出去的人还特意把门带上了。 房间里只剩下林天和夏清荷两人。 “你不会怪我吧?”林天一转头,就看见粉脸红红的夏清荷手足无措站在那里,像朵含苞欲放的花蕾,诱人至极。 “谢谢,我,我不知道。”夏清荷又羞又气,羞自己不争气,居然产生了对不起王浩的念头,气自己不敢拒绝他,连和他说话都是那么没底气。 林天微笑着说道:“那么就保重身体吧,明天我准时到!我刚刚给你的帝王钱一定要随时佩戴,会转运的。” “嗯……”夏清荷低垂着眼皮,声如蚊呐。 “那我就先走了。”见好即收,现在还不是谈情的时候,只要他想做,就有百分之百的把握泡到这枝清荷,只是时机未到。 直到林天的脚步声再也听不见,夏清荷才从异常的紧张中透过来气来,手中捏着林天刚刚送给她的东西,脸色显出了复杂而又羞怯的神情…… 从护士站到骨科病房,只隔着两层楼,方柔的病房外头,魏臣军安排了四个小弟两班倒昼夜看护,见到老大过来,两人急忙从椅子上起身。 “天哥!”“天哥!”两人忙不迭地打着招呼。 “辛苦了,去抱捧花来,要九十九朵玫瑰!”林天抽出四张百元大钞,“够不够?” “天哥您这不是扇我们的脸吗!怎能要您的钱?”一个留着板寸头的小弟说道。 林天眼一斜,笑道:“你敢不要?那到底是你买花送我的马子,还是算我买的花?” “这个,当然是天哥买花送马子……”小弟愣了一下,陪着笑脸接过钱。 “动作快点,臭小子!”林天坐下来,另外一个黄毛小子赶紧孝敬上一根烟:“天哥,抽烟!” “嗯……” 林天在医院走廊翘首准备泡妞的时候,柳芳菲和陈龙正在从郊区返回集团大厦的路上。 由于李耀人一脉与柳家决裂,锦荣集团财产分割与清算到了最后攻坚阶段,外面一大批欠款和坏账都要一一清理,集团上下,经理级以上的首脑全部出去要债,截至目前,仍有三成左右的资金无法回笼。 柳芳菲坐在沃尔沃轿车后排,手中快速转动着一支签字笔,这是她心情极端烦躁的表现。 十七项大型工程全面停工,将会对锦荣造成数亿的经济损失。而就在今天,上市股票已经跌停! 锦荣从春天一步跌进了寒冬,未来走向如何,她完全没有头绪。 值得庆幸的是,造成这一切后果的罪魁祸首李耀人,也同样尝尽苦头,他个人持有的股票蒸发数亿元不算,旗下众多公司也面临倒闭的风险。 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在这场迟来的利益纠纷中,两方没有一个真正的赢家。 窗外黄昏中的天际乌云翻滚,穹空染成了沙漠般的颜色,似乎正在酝酿一场大雨。 “嘎”刺耳的刹车声将柳芳菲从沉思中突然惊醒! “怎么了?”抬头看去,马路中央竟横着一辆重型货车。 陈龙沉声说道:“情况不对,坐好了,大小姐!” 多年的特种兵生涯和保镖经验让陈龙意识到,这是一起有预谋的袭击,他猛打方向盘,车子原地尖啸,轮胎扬起火星,硬生生转了个方向! 吱 沃尔沃轿车刚调过头,公路后方再次冲上来一辆大货车横向停住,两面夹击,将路段切开! 公路旁的便道上,几辆机车轰鸣冲出,越过台阶,团团包围住汽车! 一支支手枪对准了车窗后的陈龙和柳芳菲…… 医院病房,林天将一大束娇艳可人的鲜花摆在了方柔床头的小桌旁。 “喜不喜欢?” “干嘛买玫瑰?”方柔白了他一眼。 “送老婆当然送玫瑰,难道又是康乃馨?”林天反问道。 方柔表情忸怩,哼道:“少耍滑头,我和你没关系,占一个病人的便宜,你害不害臊啊?” 想起昨日魏臣军领着一大帮小弟齐刷刷鞠躬,“大嫂”声声震耳的场面,方柔就不觉有些脸红。 林天嘿嘿笑道:“不如这样,咱们照照镜子,看谁的脸红,就是谁害臊,输的一个要答应赢家的条件。” “少来!你打的什么主意,我一清二楚!你休想!”方柔两眼一汪水,媚态不觉地表现出来。 真是一枚熟透了的樱桃,倘若不是她还躺在病床上,小腿绑着钢板、石膏,林天恨不能霸王硬上,先过个手瘾嘴瘾。 “瞧瞧,还没照你就认输了,还不是你害臊!” “谁说的,房间里太热了嘛!”方柔死不承认,脸蛋却更红了。 “那就调低点空调好了。对了,你想吃什么,我等下出去带过来。”想起晚饭还没有着落,林天体贴地询问。 “水饺吧,三鲜馅的。”方柔想了一下说道:“很久没吃饺子呢,要不是出了这次事故,工作一天忙到晚,恐怕还要吃快餐解决温饱。” “没问题,就吃水饺!等着,就十分钟!”林天兴冲冲跑了出去,叫来刚刚买花的小弟:“给你五分钟,去外面买两碗三鲜水饺,打包!” 小弟撒腿飞一般冲向楼梯! 十分钟后,林天端着塑料碗,小勺盛着晶莹的水饺,吹了吹气,送到了方柔嘴边:“小柔柔,尝尝这个味道怎么样。” 方柔嗔怒的眼神白了他一下,小心翼翼尝起水晶饺子,偏偏这时,林天的手机响了。 “谁这么烦?”林天不耐烦地放下碗勺,看一眼电话号码,果断摁断了。 “哎,你怎么不接?难道怕说话不方便?”方柔歪着脑袋,笑眯眯盯着他的脸。 在她认为,林天不肯接电话,一定是柳芳菲打来的。 “不认识的号码,一定打错了!”林天摆摆手说道。 “哦?真的吗?”方柔将信将疑,怀疑的表情看起来特别俏皮。 “不信你自己看!”林天把手机丢给了她。 电话另一头,一名保镖低声向楚卓然说道:“大少,他不接!” “不接?他还敢不接!操!”楚卓然圆睁着两眼骂道:“再打,打爆他的手机为止!打到没电!” “是,大少!” 费了这么大的劲,花了这么多钱,好不容易把人绑到手了,他竟然还敢挂电话,绑匪的电话都敢挂,是他疯了还是自己疯了? “这操蛋的世道!”楚卓然一脚踢翻了面前的椅子。 “咦?又来了!好像真的有人找你呢。”方柔刚按了几下手机,铃声又叫起来了。 “接!看看是谁不知死活!”林天没好气地说道。 “喂?”方柔接通了手机。 “女的?大少!是个女的!”保镖一听,脑袋有点转不过弯了。大少找的不是男人吗?打错电话了? “蠢东西!电话拿过来!”楚卓然气急败坏喝道。 同一时刻,林天超强的耳力听到了他的嗓音,眼瞳瞬间锁紧,说道:“手机给我。” 方柔看他有点不对劲,乖乖把手机交回去,两个对对方恨之入骨的仇人,隔着十几公里的距离,终于面对面展开对话! 第63章雷霆之怒 “姓林的,你他妈敢不接电话!”楚卓然暴躁的声音从手机喇叭里传出来。 “谁啊这么大声?蛋叫人割了?”林天不耐烦地说道。 “老子割你的蛋!”楚卓然几乎把肺吼炸了:“我警告你,半个小时你不出现,我就先弄死这婊子的看门狗!一个小时不出现,就准备给**收尸吧!” 林天脸色剧变,立刻就猜出了事情原委,一股寒气从内至外爆发出来,握紧了手机,一言不发,阴沉的脸能拧出墨汁来! 没有等来预料中对方的愤怒和威胁,楚卓然首先沉不住气了,大吼道:“你他妈有没有在听!柳芳菲在我手上,拿你的命来换她的命!” “地点!”林天的声音森寒如铁,仿佛两片刀子挫出的声响。 没人可以拿命威胁他,过去没有,现在没有,未来也不会有,敢这么做的人,就要准备好万劫不覆,承受最惨烈的打击!拿女人来威胁他,等于在这层怒火上又浇了一层油! “天穆水果批发市场!一个人来,别耍花样,敢报警就等着给他们收……” 楚卓然色厉内荏的威胁还没说完,通话就被对方突然中止了! “妈的!”他怒睁着眼,冲身旁的人狠狠踢了一脚,手机掉在地板上,他仍不解气,皮鞋疯狂践踏,边踩边骂:“我叫你狂!我叫你狠!跟我玩,你会死得很惨!” 直到这款崭新的手机被踩成碎渣,楚卓然才稍微平息了胸中烦燥,叫道:“把那条看门狗先带过来!” 今天就算不把林天玩死,也要把陈龙和柳芳菲折磨死,方能解心头之恨,洗刷耻辱。 两个保镖很快就将五花大绑的陈龙推过来,鼻青脸肿、显然已被教训过几顿的陈龙极力想睁开眼,却只能看到一条缝隙大小的景物,他的两只眼都被揍肿了,瘀青且流着血。 “给我吊起来!”楚卓然因为手臂受伤,没办法亲手上阵,这让他心情相当不爽,只有靠欣赏别人的痛苦来发泄心中的憎恨和怨气。 陈龙的两只手被绑在一起,吊在了仓库横梁上,两脚悬空,离地半尺。 “尽量玩,等一下谁没流汗,就和他同样下场,给我往残里揍!留着一口气就行!”楚卓然狰狞的脸此时已经显出癫狂的迹象,看着陈龙在保镖们拳头下如沙袋荡来晃去,咬牙闷哼,他的狂笑声源源不绝传入了黑夜…… “快报警吧!你不能去!”医院里,方柔忧心忡忡,满脸紧张,她不聋不傻,从刚刚的通话中,很快就想通了事情的大概。 林天俯下身,嗅着方柔脑瓜子上的发香,轻轻拍拍她的背,柔声说道:“我很快回来。” “你为什么那么固执?你再厉害,也斗不过他们那么多人啊!”方柔快急哭了,关心则乱,现在的她,已经是乱成了一团毛线。 林天轻抚着女人的长发,冰冷的声音回荡在房间里:“这个世上,许多事情都不是警察能管的,所幸,除了法律还有另一重规则,他今天的所为已经触到这条红线,那就怪不得我心狠手辣!人再多不过是一群废物,希望有人能给他们收尸!” “那你一定要小心点,要不,让大军他们和你一起去。”方柔知道劝不动他,只好退而求其次,并且打定主意等林天一离开,就赶快报警。 林天笑着摇头,站起来推了推饭盒:“没事,水饺都快凉了,不能喂你了,自己吃吧,乖!” “等一下!”在他转身即将离开的时候,方柔失声叫道。 “怎么了?”林天急忙停下脚步,诧异扭头。 两只手圈住了他的背,方柔一头扑进他怀里,炽热的唇凑了上来,深深吸住了林天的嘴巴,紧紧闭着眼睛,忘情地品尝这最美的味道,她的双手,死死的,用力地搂住这个男人的腰,像是害怕一松手,就会失去他一样。 抛开了顾忌,压抑的感情瞬间爆发,方柔再也没有时间考虑其他事情,即使他和柳芳菲有暧昧不清的关系,也都变得不重要了,这一刻,她只想抱紧他,拥有他。 方柔的唇和她的名字一样柔软,甜丝丝有种奶糖的味道,甘之如饴,让林天流连忘返,深深迷乱在她的火热风情里,直到两人快要喘不过气时,方柔才噗哧一声娇笑,放开箍紧他的双手,脸色红透了半边,低垂着眼皮不敢看他。 林天坏坏地盯着方柔面红耳赤的样子,笑道:“我先走了,等我收拾完他们回来,咱俩再亲个过瘾。” “流氓!”方柔咬着有些滴血的嘴唇,眼眸里都是情动的春水。 “哈哈,小柔柔,刚刚可是你主动的,原来你喜欢更流氓一点,没问题,等着我回来!”林天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子,若不是事情迫在眉睫,这个顺水推舟的好机会真的不容错过,可惜,可惜啊!一朵盛开的鲜花只能秋后再采摘了。 方柔嗔怨的目光瞪着林天,没好气地说道:“谁要等你?快点去救人!” “这就去!老婆的话怎能不听?”林天嬉皮笑脸的调戏她。 方柔嗔道:“讨厌死了!” “对了,半个小时之后,你打电话给这个人,告诉他绑架的事情,但是要记得千万不能拨报警电话。”收敛起笑容,林天从钱包里找出陆明的名片交给她。 “我知道了,你要小心。”尽管对林天充满信心,但方柔还是放心不下,眼神透着依依不舍。 林天向她宽慰地笑笑,最后挥了挥手:“小事情,走了!” 窗外雨丝如断线的珠链,轻轻打在玻璃上,渐渐模糊了黑夜,方柔的心情也随着七上八下,久久不能平静,那碗水饺搁在床头柜上,冷了温度,凉了馅子。 在街边便利店买了一件黑雨衣,林天钻进了出租车。 夏夜暴雨来得突然,越下越急,疯了一般。 碰上晚高峰,加上暴雨袭城,车子堵在市中心,挪一步都无比困难,要在半小时内赶到郊区水果批发市场除非汽车插上翅膀! 林天心急如焚,只好匆匆下车,想拦一辆摩的,可是这么大的雨,视线不足两米,到哪里找摩的司机?遇上这种天气,摩的司机也要歇假! 楚卓然可能不敢拿柳芳菲开刀,或者他会等到林天自投罗网之后再动手,但是现在他一定在丧心病狂折磨陈龙!陈龙的生命危在旦夕,多一分钟都不能再等! 唯一的办法只有一个,去找李沐晴! 雨水倾倒的街道路面上,林天的身影疯狂穿梭在龟速般的车流中,速度快如一阵狂风,很多司机只看到雨中闪过一道漆黑的残影,再定神时,便是茫茫雨幕遮住了视线。 而那些匆匆行走的路人,感觉到身旁一个擦肩而过的影子掠去,卷起了大片旋风和雨水,等他们扭头去看时,只剩下朦胧的背影。 林天将体内的灵气全部调动起来,灌注在双腿中,趁着滂沱大雨掩盖了惊世骇俗的速度,全力施展神行步,任由雨水扑面打来,脸上毫无退缩闪躲的表情! 四叉路口的红绿灯因为暴雨损毁,几十辆轿车挤在这里无法动弹,街道俨然成为停车场。暴雨狂泻,喇叭嘶鸣,混乱焦急的路口,一声轻微的响声,一道人影飞上了车顶! 司机们瞪大了眼睛,扭着脑袋想看清楚那是什么,却只听到头顶传来轻微的蜻蜓点水声,等到他们纷纷撑起伞冒雨下车查看,林天早已遁入下一条街角。 风大雨大,奔袭不止,与时间赛跑,与敌人争分夺秒。 当林天满身雨水赶回家时,李沐晴正怀抱一只毛绒大熊窝在客厅沙发里看电视,慵懒的样子像只可爱猫咪。 “帮我一个忙,借你的车用用!”林天抹了把脸上的雨水,大口喘着气,刚刚只用了不足三分钟,从人民医院跑到这里,体力在极短时间内严重损耗,上楼时两腿都在打飘,身体负荷到达了极限。 李沐晴蹙着眉,盯紧他的脸孔,奇怪地问道:“出了什么事?你怎么搞的?” “没时间说了!人命关天,快点!”林天顾不上换鞋进屋,直接踩着水钻进了李沐晴的卧室。 “混蛋,你干什么?”李沐晴大惊,像被踩到尾巴一样跳起来,追了进去。 林天从衣架上拽下她的皮衣皮裤,丢到女人怀里,沉声说道:“快点换衣服,帮忙救人!” “救谁?”看到他眼神深处浓烈的杀机和冷意,李沐晴的语气竟不自觉地软了下来。 “楚卓然绑架柳芳菲和保镖陈龙,要我拿命换他们的命!” “这个王八蛋!他找死!”李沐晴咬牙切齿,恨恨地说道:“你先去车库里把车推出来,我马上下楼!” “动作快一点!”林天抓过钥匙,头也不回冲下楼去。 李沐晴仅花了十秒钟,就将皮衣皮裤拉链拉上,从抽屉里摸出两把警用匕首,想了一下,取出衣橱里的防弹背心,砰地一声关紧家门,追着林天跑下去。 她在休假中,手枪按规矩上缴到局里,身边只有这些武器装备。 尽管身体还是不太舒服,可一听到这样的事情,李沐晴的正义感和责任感立即占据了所有,义不容辞,与林天冲入大雨中。 机车卷着泥水,如末世神话中那一道闪电,刺破了夜空,这匹脱缰的野马,怒吼着嘶鸣! “加快!还有十五分钟!”林天在她背后看了看被雨水打湿的手机,大声吼叫。 轰 马达狂啸,车轮发疯旋转,狂风骤雨中,杀气如雷霆万钧! 第64章你终于来了 天穆水果批发市场一间储存大量蔬菜水果的仓库里,楚卓然叼着烟,坐在靠背转椅上,身边小桌上摆着一瓶红酒,两只高脚杯。 “大少,尝尝这个,新鲜的橙子和哈密瓜,味道真得很好呢。”一名穿着暴露的风骚女郎手里捧着一碟水果沙拉,用牙签扎上一块,送到了楚卓然嘴边。 仓库里别的都缺,就不缺水果,这个地方是楚卓然手下一个跟班经营的生意,用来囚禁人质最好不过。 “吃!就他妈知道吃!”楚卓然愤然打翻了她的盘子,翻着眼皮骂道:“吃你妈啊!想吃钻进麻袋里吃个够!” 女人哭哭啼啼跑远了,楚卓然对着那帮保镖骂道:“看什么看!继续给我揍!往死里揍!妈的,他竟然敢不来,敢放本少的鸽子,就等着给他们收尸体吧!” 保镖们甩开膀子继续殴打陈龙,他的衬衫已经斑斑血迹,脸肿成了猪头,受尽了非人折磨。 “大少,外面这么大的雨,那小子会不会堵在路上了?”一个心腹保镖低声提醒道。 “我管他下不下雨,老天爷要他们死,不关我的事!你去,把那贱人给我带过来!”楚卓然脸上挂起了一抹残忍和暴虐。 柳芳菲遭遇绑架之后一直被蒙着双眼,关在仓库外一间小黑屋里,楚卓然不是不想动她,而是怕自己忍不住没等到林天出现就先把她给上了,那样的话,失去欣赏这对狗男女痛不欲生的畅快场景,会留下不小的遗憾。 他要让林天亲眼目睹柳芳菲被玷污被蹂躏的场面,再一点一点折磨死这个让他恨入骨髓的男人,今夜,他原本也没打算让任何一个人完好无损出去! 时间过去半个小时,楚卓然失去了耐心,准备对陈龙下手,让这主仆二人再见最后一面,杀鸡儆猴,先震震柳芳菲的胆。 “停手!”看到柳芳菲被推进来,楚卓然制止了手下人痛殴陈龙的动作。 “给她去掉眼罩!”楚卓然站起身,缓步走到柳芳菲面前。 保镖摘掉了柳芳菲蒙住双眼的黑布。 慢慢适应了昏暗光线,她首先看到了两双溅满血滴的皮鞋。 柳芳菲忍受着恐惧煎熬,强打起精神,抬起头。 楚卓然那张丑陋的嘴脸就映入了视线,嘴角挂着残忍的笑容,血红的眼珠子滴着恶狼一样的光。 “是你!” 楚卓然嗤地一声奸笑:“没想到?芳菲啊芳菲,你觉得我不配做你的男人,那么今天,我将证明给你看,你拒绝我是多么大的错误!睁大眼睛看看吧!” 柳芳菲随着他指引的方向看去,顿时惊在了原地。 半身赤条条的陈龙被吊在横梁上,浑身浴血,衬衫已经碎成了破布条,皮鞋也没了,脚尖滴答着血水,沁湿了一小块地板,不知死活。 “你这个疯子!魔鬼!”柳芳菲看到这样的景象,即便见多识广,也禁不住娇躯发抖,浑身冰凉。 “嘿,贱人,算你说对了!我就是十恶不赦的魔鬼,阎王老子也不敢收我!”楚卓然狞笑起来,高声吼道:“要怪就怪你有眼无珠,选他不选我!” 柳芳菲忽然笑了起来,一身职业制服的她,笑起来是那么得楚楚动人,笑声中满带着轻蔑与不屑! 保镖们看傻了眼,楚卓然凶戾的眼神也有些闪烁,他不知道在这个时候,这个女人为什么还能笑得出来。 直到柳芳菲笑够了,笑累了,才用她那如萤飞梦绕的声音轻轻说道:“楚卓然,知道为什么你会沦落到这种下作的境地吗?因为你贱,你蠢,这也就算了,可是你偏偏要让全世界都知道,用你的贱和蠢去装逼,你已经达到了傻逼的最高境界。” “讲,继续讲!我给你说完遗言的权利,你的那个小白脸怎么不敢来救你?我告诉你,那是因为他也怕死!”楚卓然举起两只残了的手,大声咆哮:“爱情都是狗屁!只要有钱,想怎么玩都成!我玩死你的看门狗,马上就轮到你!” 柳芳菲破口大骂:“姓楚的……你是猪狗不如的畜生!” “骂吧,我早该这么做,这双手也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楚卓然面孔扭曲,厉色说道:“你现在跪下来给我舔,伺候舒服了,说不定本少心情好会饶你一命!” “呸!”柳芳菲一口唾沫吐到了他的脸上。 楚卓然哈哈大笑,挥起袖子抹了抹,吸了吸鼻子,竟然半闭着眼露出了陶醉的表情:“香,真香!” “你这个变态!” “嘿嘿,你才知道啊?”楚卓然挥了下胳膊,叫嚣道:“马上你就会尝到变态是什么味道!” “别动她……有种……和我玩!”吊在房梁上的陈龙有气无力地开口了,眼睛睁不开,耳朵尚在,断断续续听到两人谈话,他的神志这时候猛然清醒了许多。 “我草!”楚卓然夸张地大叫一声:“他妈的,他还没死!你们这群驴日的!会不会干活!” “大少……要不一枪毙了他算了!”有人说道。 “滚!没用的东西!”楚卓然龇牙咧嘴,用袖子按住鼻梁,痛得连连吸气,走到陈龙面前,一脚踹向他的裤裆:“和你玩?本少现在就玩死你!” “啊”陈龙全身的肌肉都爆起来,痛得绷紧了每一寸皮肤,手腕剧烈抖动头顶的尼龙绳,汗水如浆,唰唰流满了额头、后背、前胸! 柳芳菲眼中噙着泪水,咬紧牙,不让自己哭出声音。 砰! 仓库大门被一脚踹开,凄迷的大雨扫进来,一道巍峨如山的身影在摇曳的灯光下拉出几米长的影子,投在地板上,无穷无尽的杀意扑面袭卷而至! 噌! 凛烈的刀光一闪而过,划碎几颗水珠,刀尖斜指地面,狰狞的刀口渴望饱饮鲜血,发出悦耳的轻吟! 霹雳!外面电闪雷鸣,瞬间照亮了那张杀气腾腾布满雨水的脸。 柳芳菲再也无法忍住夺眶而出的泪水,哽咽着,在心中反复默念一句话:“你终于来了……” 第65章尝尝蛋碎的感觉 林天踩着沉重的步伐,一步步踏着水渍,向楚卓然一伙逼近。 仓库里只有他一个人的脚步声在回响,淹没了外面的雨声,每一步都踏在这些男人惊悸乱颤的心口上! “一群笨蛋,怕什么!他只有一个人,我们有枪还怕搞不死他?”楚卓然的咆哮接近疯狂,在这之前,他有百分百的把握能一雪前耻,可是当林天真的出现时,他才切实感觉到了寒意,死亡来临前的那种恐惧! 五个保镖在楚卓然的威吓下,无比紧张地四散开来,将枪口对准了这个恐怖身影。 在距离楚卓然十几步远的地方,林天停下了那让他们胆颤心惊的步伐。 “姓林的,你有种!今天就让你瞧瞧,得罪我是什么下场!”楚卓然那双眼神犹如狞厉的野兽,止不住的血丝从鼻梁上流下来,沿着腮颊滚到下巴上,灯光照在脸上,使得他看起来更加狰狞可憎! “什么下场?你是要我打断你的腿,还是割了你那条臭哄哄的舌头?”林天目光平静,声音也平静,可是这种平静,却透着恐怖的无形压力,让人不寒而栗。 黑色的雨衣,滴水的刀尖,冰冷的面孔,无不凝炼着一触而发的杀意! 明明手里握着枪,而对方只有一把刀,实力如此悬殊,可是保镖们倒感觉自己仿佛才是待宰的羔羊,头顶悬着无情的屠刀! 楚卓然两只眼射出歹毒的仇恨,冷笑一声,指着吊起来的陈龙大声说道:“看到没有?马上你就会和他一样,等你的女人被我们大家统统玩过一遍,就送你们三个喂鲨鱼!黄泉路上不孤单,你们都应该谢谢我!” “不必了,我只问你一句,谁给你的狗胆?”林天抬起左手,抖掉雨衣帽檐,冰冷的眸子耀出一对寒光直射到楚卓然眼前!犹如实质的屠刀! “管你妈!上!都给我上!”被这对目光吓到疯狂的楚卓然挥臂大叫:“干掉他!开枪!” 砰!一个保镖承受不住紧张的压力,扣响了扳机。 子弹射在林天的胸口,冒起一丝刺鼻的焦味,在一串串震撼惊恐的目光中,他的身影奔袭如豹,齐身逼近这名保镖面前,手中刀光划出欺霜赛雪般的月弧,拉动着喷洒的血珠,瞬时间描绘出一幅死亡油画! 砰砰!砰!砰! 枪声大作,不同的方向,不同的角度,四个人同时开枪射击! 嗤 刀锋划破喉管的声音在一片枪声中是那么特别,在这一时刻,林天又割断了一个人的脖子! 杀人如杀鸡,就是这么简单! 左手推着第一个保镖的身体,挡住三发子弹,林天向其中一个开枪保镖甩出捕鲸叉,刀光插进了他的咽喉,随后脚尖踢起坠地的手枪,准确无误扣住扳机,砰砰!两枪,直接爆掉最后两个人的脑袋! 叮叮 弹壳坠地,发出清脆美妙的声音。 五个保镖的尸体横七竖八躺倒在血泊中,时间只走过几秒钟。 “该你了!”黑洞洞的枪口指着楚卓然,冷酷无情。 透过那漆黑的洞口,楚卓然仿佛看到了无尽的地狱深渊正向他欢呼! 直到现在,他才明白,枪这种东西,真的不是万能的。 五把枪都不能干掉对手,还有什么指望? 死亡,只有真正的死亡来临时,人才能学会珍惜生命,贪生怕死。楚卓然空洞的眼睛眨了两下,再回过神时,已是满头大汗,身体哆嗦像筛糠一般。 “别杀我,我有钱,我道上有人……”他的嚣张,他的狂妄,在这支枪下彻底离体而去。 “道上?哪个道?猪狗不如的东西,你也配提道!”林天一手扶起柳芳菲,枪口仍然指着楚卓然,残酷的视线从未离开他仓惶的脸。 “**会……” “**会?”林天眼神闪动,歪着头,从口袋里摸出一块牌子丢到他脚下:“看看,是不是这个?” 楚卓然睁大眼睛,看清楚上面“**招财”四个字,神色一喜,连连点头:“对,对,我认识高老板,高琛高老板,自己人……都是误会,我赔钱,我赔钱给你们……” 林天冷笑一声,收起枪,解开柳芳菲手上的尼龙绳。这时候,李沐晴拖拽着楚卓然的女人冒雨走进仓库,看到满地的血腥和尸体,那个妖艳女郎两眼一翻吓晕了过去。 几具尸体横卧在地,李沐晴皱了皱眉,隔着老远抬手甩出一把刀,削断吊起陈龙的绳索。 林天眼疾手快,接住陈龙,脱掉身上雨衣,裹住他千疮百孔的身体。 “人渣!你为什么没死?”李沐晴摘掉头盔,锋利的目光凶狠地瞪着楚卓然。 看到是这位大名鼎鼎的女警花,楚卓然又惊又喜,惊的是警察竟然插手了,喜的是自己的命保住了。 “叫辆救护车过来。”林天查看了一下陈龙的伤势,大部分是皮外伤,但那一下被楚卓然踢得不轻,他在进门时刚巧看到。 李沐晴压着火气,看看经历这场劫难腿脚发软的柳芳菲,没再说什么,边打边电话边走过去扶住她。 楚卓然以为没事了,长长松了口气。大不了蹲号子,花点钱就能保释出来。 “你刚刚说什么?你也认识高琛?”林天扭头面无表情看着他。 “是,是,**会光兴社大佬,我朋友!这绑票的事多亏他,不,不,都是他帮助操办的……” 林天边给陈龙松绑边问:“你还知道什么?” “有,有!高老板说出了事有他帮我扛,大家自己人,纯属误会……” “他帮你扛?你问问他扛得起吗?谁替他扛!”林天突然一声巨吼,吓得楚卓然连退好几步。 现在的情况让他摸不清林天的想法,如履薄冰,随时都有可能陷进去,紧张的心情又一次吊了起来。 “高琛还做什么生意!”林天放下陈龙,捡回了染满血光的匕首。 “很多,很多,开餐厅、包工地、走私、贩毒、开赌局、绑架、拐卖人口、贩卖人体器官……”楚卓然咽了口唾沫,把知道的全说出来了,唯恐哪一点没提到,被林天点破,引来杀祸。高琛做的事情有很大一部分牵扯到津城富人阶层的阴暗面,比如走私、赌博、洗钱、器官移植! “够了!高琛该死,你也该死!”这一次,终于真相大白,大部分谜底都因此解开!高琛就是王浩的幕后老板,他犯下的罪孽,世界上最大的教堂也装不下! 不仅如此,他还将黑手伸到了柳芳菲这里,很明显,是要借楚卓然这个蠢货的手来除掉林天,达成一石二鸟之计! 难怪在津门会所,高琛当着财神的面也不和自己过不去,原来并不是因为那三个被林天宰掉的假警察,而是早已仇恨深重,从他涉足王浩一事起,高琛就已经盯上了他! 楚卓然听到死字,顿时胆都要吓破了,苦苦嘶声哀求:“你说过不杀我的!警察在这里,你别杀我,我拿钱赎命!一千万,不,两千万怎么样……三千万!” “我不杀你,没说过不打你!”林天暴躁地打断他的话,一巴掌就抡了过去! 啪!“这一巴掌是替芳菲打的!”几颗牙齿粘着血丝从楚卓然口中飞了出来。 啪!“第二巴掌还是替她打的!”楚卓然两边脸都已经高高肿起。 啪!啪!啪!…… “第三下,是替陈龙打的!” “第四巴掌,还是替陈龙打的!” “第五巴掌,因为你下贱!” “第六巴掌,替我自己打的!” “第七巴掌,有几个臭钱就敢拿来买命?” “这一掌,替你爹高琛打的,他知道你卖了他,一定不止这一巴掌!” “第几掌了?妈的,你能不能站稳一点!”林天伸手拽住楚卓然溅满血的领带,残暴地用布满内劲的手向楚卓然的裤裆一掏,感受着两颗蛋在他手心里爆碎的巨爽,听着对方撕心裂肺没命的惨叫,眼中没有一丝怜悯:“这是替陈龙还你那一脚!” 第66章一览天上人间 楚卓然满口满脸污血,衣衫上溅满了血沫,裤裆中白的黄的红的液体横流,臊气扑鼻,人不人,鬼不鬼,最终痛得晕死过去。 “别打了,留他一口气!”李沐晴及时喝止住林天。 再打下去,真怕这个人渣支撑不住,等不到救护车赶来就翘辫子。 仓库外,狂风大雨声中,警车呼啸声越来越响,收拾烂摊子的人到了。 陆明率一众警员如临大敌冲进来时,全部傻在了那里,满地的尸体,浓浓的血腥气,还有某人的尿臊味,让几个没经历过这种场面的年轻人当场忍不住呕吐起来。 “干活!这些绑匪都已经伏法!陆队,剩下的事情交给你了!”李沐晴说道。 陆明扫视着整片仓库,大手一挥:“你们俩,取证拍照!你们,照顾一下受伤人质!给殡仪馆和法医打电话,叫救护车……” 简单布置完毕,陆明走过去和林天打招呼:“还有什么需要我做的?” “暂时没有了,这次的事情你揽下来就是。”林天低声和他交待道:“楚卓然绑架人质,同伙开枪时被警方击毙,现在这个罪名坐实,不要给他翻盘的机会,你知道该怎么做吧?” “交给我吧!这小子不死也是个无期!”陆明点点头沉声说道。 “行了,打扫战场吧,说不定,我这还有一份大礼送给你。”林天拍拍他的肩膀,转过身时,似有所觉,举目看去,柳芳菲正裹着一件警服遥遥望着他,看到林天回头,展颜露出一个温暖的笑容,在两名警员撑着伞护送下走出这间血腥仓库。 作为案件经历者和受害人,柳芳菲随警队去做笔录,救护车赶来拖走了陈龙和楚卓然,大雨仍在没完没了的倾泻,望着外面乌黑的夜空,林天无声点燃了一支香烟,下一个,该轮到高琛了! “走不走?”李沐晴站到他身边,手里拎着滴水的头盔。 林天扭过头,上上下下看着她被雨淋湿的皮衣皮裤,说道:“谢谢。” “矫情!东西还来!”李沐晴眼神闪躲了一下,伸出手来。 “借我玩两天怎么样?”林天忍不住一笑,解开防弹背心的扣子。 “不行!” “凭咱俩的关系……”林天还是不死心,没这东西,刚刚和那几个持枪保镖近身格斗很难不挂彩。 “你还不还?”李沐晴没好气地打断他的话。 “这么小气,给你!再帮个忙,送我去个地方怎么样?”林天穿好雨衣,掖了掖那把军刀。 “去哪里?” “先上车吧!”林天抬脚踩灭了仍在燃烧的烟头,跨步投入潇潇雨夜! 在糖果夜店门口下了车,林天打电话叫出魏臣军。 雨还在下,舞池里的人影明显比往常少了一半,魏臣军西装笔挺地出现,潇洒沉稳像模像样。 “啧啧,像回事啊大军!”两人勾肩搭背,在门口屋檐下点着了火。 魏臣军知道他来一定有事,于是问道:“什么事,老大。” “高琛这个人你知道不知道?” “高琛?你说的是大海浪夜总会高老板?”魏臣军有点摸不准,虽然他一直在津城道上混,但是林天突然提及一个人名还是让他脑袋懵了一下。 “他是不是**会的?财神手下光兴社大佬?”林天淡淡地补充着。 “对,对,你这么一说我记起来了,好像是,没错……” 林天眼神一冷:“带我去见他。” “老大,你找他干什么?”魏臣军察觉到苗头不对。 “他就是高老板,害死王浩的真凶!”林天沉声说道:“冤有头债有主,不找他算账找谁!” 魏臣军失声叫道:“是他!老大,他是**会的人啊……不是小人物,他是财神的左膀右臂……” “你怕了?”林天抬了抬眼皮,丢出他的招财令:“老子也是**会的!刚刚招安在财神麾下!” 魏臣军张大了嘴巴,捧着那枚货真价实的玩意儿,感觉分外烫手,懦懦地问道:“这,这不是窝里反吗?” 狠狠盯他一眼,林天扭头就走! “老大,老大!”知道说错了话,魏臣军赶紧追上去。 “滚!我没你这样窝囊的兄弟!” “老大你听我说,咱们就两个人,好歹多叫上几个弟兄撑撑场面啊……”魏臣军追在大雨中,很快就淋湿了西装和衬衫。 “不需要!怕死就回去!”林天抬手拦下一辆在雨中穿行的出租车。 魏臣军没办法,只好跟着他硬着头皮钻进去。 “去大海浪夜总会!”林天挥了下手。 司机点点头,将车子开得稳稳当当。 魏臣军心惊肉跳,总觉得今晚要发生什么大事,又不敢打电话,害怕惹恼了林天。 半小时后,两人在大海浪金碧辉煌的前门口下车,林天大摇大摆走进去,大声拍着前台大理石柜面:“开一间包厢,要最贵的!” “两位先生这边请。”穿着性感的接待小姐一听,喜上眉梢,急忙热情引路。 大海浪最豪华的私人总统包厢急急为两位财大气粗的客人敞开大门,意大利欧式皮具、奢华的土耳其地毯、装饰高雅的吧台和K歌厅尽收眼底,空间之大足够上百人嗨皮娱乐。 光线暧昧,纸醉金迷的气氛让人很容易联想到床与女人。 “把你们这里最好的妞都给我叫进来!”林天脱掉雨衣,露出白衬衫,两腿跷在包厢茶几上,摆开了龙门阵。 接待小姐陪着迷人的笑容问道:“您是要陪酒的……还是……” “都要!陪酒陪玩陪睡的一起叫过来!只要小妞,不要娘娘腔和男人!”林天冷冷地看她一眼,骇人的目光吓得接待小姐心儿狂跳,赶紧鞠个躬点头称是,逃出了包厢。 魏臣军因为刚刚被教训了一顿,低着头不敢说什么,偷偷发短信叫阿菜带人过来助阵。 高跟鞋有节奏地响起了,一队姿色不俗的美眉穿着统一的夜总会公主服,鱼贯而入,俏生生摆成一排,等待老板挑选。 白色制服露脐装,短裤抹胸,外加一双白色高跟鞋,这一队小妞走的是青春活泼路线,个个不超过二十岁,陪聊陪唱是她们的拿手戏。 “哟……两位老板,你们看中哪个,随便挑,随便选!”一位卷发女郎满脸堆笑,摆着S形曲线,摊开手掌心,将姑娘们展示给林天二人。 “不错,都留下!那边站好!”林天扫一眼,挥了挥手:“再叫一批来,要最骚的!” 领班小姐惊愕地看着他,马上又笑起来:“好,好的!你们都留下来吧!” 这一批共有十五位公主,虽然数量不少,但大海浪夜总会最不缺的就是女孩,这还不足十分之一呢!有些客人爱疯玩,喜欢人多在一起狂欢,也不是没遇到过。 两分钟后,领班拍拍手,又走进来一批艳丽女郎,这些妞比刚刚的档次又高了一个台阶,身材高挑,妆容美艳,一水的黑色吊带丝袜连体裤、超短裙、低胸蕾丝装,性感妖娆,摆出的姿态也极为诱惑,个个都是吸精的妖精! “老板,您看这里面有没有钟意的?”领班女郎仍然很热情地询问。 林天冷哼一声:“还好,但不是最好!先留下吧!” “这……您究竟喜欢什么样的?”领班有点窝火了,这些陪酒陪玩的女郎已经是店里的中高端货了,他居然还不满意!不满意留下来干什么?当画看啊? 林天一脚踹开茶几,霍然起身:“让你问了吗!最漂亮的妞都给我找来!直到我满意为止!再废话,小心你的舌头!” “你!我看你是纯心来找茬的!”再傻的人也看出来了,这两个男人根本不像来玩小姐的,他们的目光就没有在那些漂亮小妞身上停留过! 没等林天发怒,魏臣军跳起来指着她的鼻子骂道:“草!找你妈!瞎了你的逼眼!天哥来玩妞是你们大海浪的造化!不想死赶紧把妞都叫出来!” “你们是来砸场子的是不是?”领班小姐也怒了,她怒,因为她知道这是谁的地盘,高琛高老板的产业,谁敢来闹事? 林天呵呵一笑,将财神的令牌丢在茶几上:“看看这个吧,给你五分钟,把你们这里所有的妞都给我找来!” “谁这么嚣张?”一名衣帽整齐的中年男人怪腔怪调,在几个保镖簇拥下走进包厢。 领班小姐还没来得及看那块招财令,就走过去贴着中年男人的耳朵撒娇:“罗总,就是他们!来砸场子的!” 罗锦忠阴着脸笑了笑,正要开口,看到了茶几上那块闪闪发亮的东西,眼神顿时如被刺到,抬手向着领班小姐就是一耳光! 啪! 响亮的声音让周围所有跟班,包括那些婷婷玉立的夜总会小姐都愣了。 “瞎了是吗?把自家人当凯子?滚!去把小汶、雨琴、凯莉和维维一起叫来!”他的命令让周围的人都惊出一身冷汗,是什么样的身份能同时享受大海浪四大头牌的服侍? 做足场面戏,罗锦忠点头哈腰拾起那块不起眼的牌子,笑道:“对不起,对不起,贱人有眼无珠,我是这里的经理罗锦忠,兄弟怎么称呼?” “噢,我原以为财神他老人家的东西没人认识了!还好,你的眼珠子没瞎掉!”林天接过令牌,蛮横地说道:“不要以为道歉就没事了,把你这里的女人都给我叫进来!” “是是是!听到没有?所有人都立刻过来!”罗锦忠汗颜,今晚弄不好可要出纰漏了,财神爷手下的亲信心腹,怕是高老板也要皱眉头啊。 吩咐完毕,他急忙张罗着公主们倒酒、上果盘,皇家礼炮、XO、进口红酒……亮晶晶的洋酒和酒杯摆满了一茶几。 大海浪最豪华的小姐阵容此时开始登场,由四大头牌领军,浩浩荡荡百人军团,从走廊开始一字排开,走进包厢。各式服装让人眼花缭乱,各种娇颜让人无从分辨,各样风骚让人流连忘返! 美腿如林,峰峦叠嶂! 近两百个美女,任你摘任你选,有一种指点江山、皇帝选妃的感觉,指到哪个哪个就要过来陪,感觉不爽挥挥手再指点一下江山,想玩什么样的妞就玩什么样的妞。瞅着那些透视装、护士装、三点装、女王装、露腰露肉的各类绝色美女,魏臣军不由深为感叹,人生啊人生,再如何潇洒也莫过如此啊! 真乃天上人间,酒池肉林般的奢靡。 每一位美女都尽情展示着自己的身材、容貌、气质与性感,在老板和两位贵客面前摆出各种妖娆姿态,恍如一场模特选秀盛会。 莺莺燕燕的女孩们站满了大半个包厢,一排排,一片片,香气扑鼻,娇艳诱人,任谁看到也要挑花眼,流出口水来。 直到最后一队展示完毕,几乎没有拿正眼瞧上几下的林天端起一杯红酒,挑着眉问:“没有了?” “都在这里,您看喜欢哪个……”罗锦忠趋炎附势地弯着腰,头顶那只绅士帽差点滑下来。 “叫天哥!”魏臣军狐假虎威瞪着眼。 罗锦忠恍然大悟:“喔!原来是天哥!” “行了,把她们都留下吧!你可以走了。”林天捏着纤细的高脚杯,眯起眼一饮而尽。 罗锦忠闻声骇然失色。 “这……天哥,我还要做其他客人的生意……”罗锦忠弯着腰低声下气地说道。 噗!一口红酒喷到了他脸上,烧得他睁不开眼睛,张着口连连喘气。 几个保镖脸色都是一变! “你还想做其他人生意?给老子滚!”林天狞着一双凶狠的眼神,兀自又给自己斟了一杯酒。 “天哥,看在高老板的份上,您大人有大量……”抹了一把脸上的酒渍,罗锦忠头几乎垂到了裤裆。 砰! 一瓶波尔多葡萄酒在罗锦忠脑袋上轰然开花,绚丽的琥珀色和流出的血液汇成了鲜活的鸡尾酒,包厢里女孩子的尖叫声如麦田里惊起的麻雀,花容失色乱作了一团。 第67章夜总会小节目 保镖们气势汹汹围过来,护住罗锦忠,其中几个人亮出了电棍,摆出护主的姿态。 “你还敢提高琛?告诉你,老子最想揍的就是他!”林天翻着眼骂道。 “出去,都出去……”罗锦忠多怨啊,他若是知道林天与高琛的恩怨,绝对不会提这个名字,此刻真想找根绳把自己吊死算了。 惹不起,先躲开,事情已经不是他能控制的,罗锦忠打算向高琛求援,大佬对大佬,主场作战,总能连本带利扳回胜局吧。 罗锦忠领着一帮跟班狼狈退出包厢了,茶几上剩下一堆碎玻璃和残液,百余位夜总会公主、小姐站在那里不知所措。 “过来几个,收拾一下!这还用我教你们吗!”林天提高了嗓音叫嚣。 夜总会四大头牌赶紧过来收拾,哆嗦着手,低着头,看都不敢看他一眼。 “大军。”林天敲了敲桌子:“给她们登记,身份证、年龄、籍贯,一个不许拉掉,接过多少客人,出过多少次台,怎么进这一行的,全部写清楚!谁敢隐瞒不报,罗锦忠就是榜样!” “是,老大。”魏臣军会意,迅速指挥这些女孩分组登记。 上百号美女,穿着清凉,香气阵阵,穿梭在她们中间,大军表面上摆着一张唬人的臭脸,心里乐开了花,仿佛走进了后宫,随便指使着每一个女孩,牢牢过了把皇帝瘾。 林天不紧不慢浅酌各式洋酒,等待着大鱼自动送上门来。 包厢外,罗锦忠一面擦着脸,一边和高琛通电话。 等到汇报完毕,门外又乱了起来!魏臣军叫的人马轰然杀到,几辆破面包车上冲下来三四十口人,手持砍刀,推搡着保安,一路冲进顶层! 接管了后堂街和糖果两块肥肉,魏臣军的小弟数量激增一倍,现在手里头虽说没枪,也是个正经八百的地痞头头、混混大哥了。 罗锦忠一看这阵势就吓坏了,忙不迭硬着头皮去见林天,用脚趾头想,也能猜出这是他的人。 “天哥,天哥……您这是要干什么……”罗锦忠演戏的本领不错,一进包厢就哭喊着跪倒在地毯上,想抱林天的大腿,又不敢近前,只好指着外面哭诉:“您要什么样的小姐我都答应,怎么还叫人来砍砍杀杀啊!看在**会的份上,饶了小的吧!” 林天冷哼一声:“高琛来了没有?” “来了,在路上,马上就到……”罗锦忠连连点头,卑躬屈膝的样子让那些夜总会女孩大感痛快解气。 平日里作威作福的老板,这次终遇到了煞星! 晃动着大酒杯,林天慢条斯理地说道:“大军,叫小弟们包厢门口列队迎候高老板!” “是,老大!”魏臣军挥挥手,率一众凶神恶煞的混混在外面摆开了刀枪阵,等待高琛。 罗锦忠捂着脑门上带血的手帕,颤颤巍巍不知该走还是该留,左顾右盼,像条丧家之犬。 “你今夜想不想活着走出去?”林天淡淡瞥他一眼。 “想!想!”罗锦忠脸色惶恐,汗如雨下。 林天捧起一袋爆米花,点点头:“行,带上你的人,隔壁包房蹲着去!我不叫你出来,一个屁都别放!若是叫小弟们听到有人手机响,你就等死吧!” “是,是!我马上消失,马上!”罗锦忠像抓住了一根稻草,赶紧招呼身边其他人等,灰溜溜钻进隔壁包厢。 看今天的阵势,两位大佬要掐架,王对王,神仙斗法,凡人莫近啊! 罗锦忠只是个小小的经理,任何一位他都惹不起,能躲则躲!他虽然想尽忠职守,但也要看看能不能保住命啊。 魏臣军的人马在外面列阵以待,虽然衣服不太体面,人员素质参差不齐,但大多数都是在街道、夜店混饭吃的流氓混混,人手一把砍刀倒也能充充门面。 看到有一部分已经登记完毕,林天笑眯眯招呼四个头牌小姐坐过来:“倒酒!捏肩!捶腿!找点乐子来玩!” 四个大美人也算是见过世面的女人,闻声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脸上挂着职业化的笑容,莺莺燕燕拥过来,分工服侍这位大爷。 一身清纯白色短裙的小汶替林天倒酒,分别穿着性感护士妆、水手服的雨琴和维维一个捏肩,一个捶腿,有四分之一俄国血统的大美妞凯莉坐到林天旁边,拉着他的手笑问:“天哥,你想玩什么?我们这里有斗骰子、玩飞镖、二人传……” “俗不可耐!这就是你们的特色?”林天皱了皱眉,显然不满意她的节目。 “嘻嘻,哥,你没看怎么知道不好玩呢?”凯莉笑着拍拍手:“妹妹们,给天哥露一手!” 十位穿着开叉旗袍的小妞拎起吧台高脚椅子,一字排开姿态优雅坐到上面,另外又走来一队性感妖娆透视黑纱遮体的女人,开始一对一面对面捉对跳起各式艳舞。她们的眼神迷离,红唇微张,似有娇喘呼出,扭着翘翘的臀,挺着饱胀的胸,甩头抬腿,随着动作幅度加大,尺度放开,贴身缠绵,衣服也渐渐减少,最终每个女郎全身上下只剩三片遮羞布! “天哥,这就是二人传,你要不要上去试试?”凯莉伸手大胆地摸向林天的大腿。 “哈哈,不错,这才有点意思……”林天抓住她的手,坏笑着问道:“那么斗骰子和玩飞镖又有什么名堂?” 凯莉娇声笑道:“天哥要玩哪种呢?斗骰子有天仙配,大乱斗,黑白配三种,小汶,你的骰子带来了吧?” 小汶点点头,从随身包里取出三个小盒,依次摆在茶几上:“天哥你瞧,玩天仙配很简单,撒到同样骰子的人就是一对,要按照骰面上说的做,就像这样。” 她首先打开第一个最小的盒子,取出一粒核桃大小的白色骰子,随便一掷。 “哇靠!舌吻!”看到上面的两个红唇和舌头纠缠在一起的图案,林天瞪着眼吃惊又夸张叫起来,接着哈哈大笑,捡起骰子瞧了瞧,原来这东西别出心裁,六面绘制的不是点数,而是一些让人脸红耳热的动作。 舌吻、摸胸、摸臀、亲脖、拥抱、亲脸! “天哥,你试试?”小汶娇憨地笑着。 “别急,还有什么?大乱斗和黑白配怎么玩?”林天指着另外两个盒子。 “呵呵,大乱斗要人多玩起来才有意思,这只骰子要写上客人的名字,另外一只呢,写上我们的名字,剩下的一个骰子写上有趣的事情,或者用刚刚的这个天仙配骰子也行……”小汶脸色微羞,神情忸怩地解释着。 林天恍然大悟,叫道:“我明白了,男女搭配,转到谁就是谁,比如天哥我拥抱小汶……嗯,这个也不错……” 这一类夜总会包厢小游戏显然是为取悦男客人准备的荤段子,让暧昧情调多一份乐趣和随机运气,很适宜调动气氛。 “至于黑白配,是客人点单点花样,只要天哥喜欢,我们都可以陪你。”凯莉的手指在林天胸口轻轻挠着,其中深含的意味不言而喻。 黑白配,说白了就是夜总会最后一道大餐,姑娘任你挑,姿势任你摆,骰子上画的可就是少儿不宜的图案了,各种活色生香、春意盎然的**图随意模仿、亲身实践! 就在林天含笑拿起最后一个骰盒时,大厅中嘈杂的叫声传了过来。 大海浪夜总会的幕后老板高琛一行人终于闻风杀到! “罗锦忠!你死哪里去了?”高琛身边的一员亲信随从站在一楼大厅怒吼。 没人出来迎接,只有几个服务小姐战战兢兢杵在那里。 “上去!”保镖们收了伞,高琛挥挥手,指了下电梯。 接到罗锦忠的电话,高琛立即意识到坏菜了,赶紧给楚卓然拨过去,结果正如他所料,无人接听! 高琛马上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楚卓然那个二世祖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不仅把绑架撕票的事情搞砸,还连累到自己暴露出来! 如今只能亲自来处理这个棘手的祸端,暗棋全部摆上台面,正面和林天交锋,高琛心里还是有几分把握的,因为这是他的主场! 顶楼豪华电梯门一打开,高琛身边的保镖和小弟们顿时如临深渊! 几十号人马守在总统包厢外,手中都握着两尺长的钢刀和消防斧,摆明了是火拼的架势! “琛哥!”高琛身边一个皮衣大汉从腰里摸出了枪来。 “冷静点,花豹,这里是我们的地盘,你怕什么?”高琛面带笑容,从衣襟里摸出一个做工考究的金质雪茄盒,抽出一支来,咬在口中。 花豹紧张的情绪稍稍有些缓解,点头称是,收起枪,掏出火柴,替高琛点燃了雪茄,随后站在电梯口扬声喝道:“你们是哪个帮会的?敢来这里砸场子,投胎投到阎王殿了吧!” “草,弟兄们,砍了他!” “剁碎喂狗!” 魏臣军手下几个脾气暴躁的家伙瞪眼撸袖子,准备要和这些人大干一场! “放他们进来吧,大军。”林天笑眯眯挥手驱散那些跳贴面椅子舞的女郎,四大美人也识趣安安静静坐在沙发上不再说话。 魏臣军把登记一半的名录放到茶几上,出门喝止了即将爆发流血冲突的两拨人。 “高老板,请吧,天哥要见你!其他人外面候着!”魏臣军大块头往门外一站,高琛的目光就投了过来。 “琛哥!干了他们吧!”花豹血气上涌,头脑发热地说道。 高琛笑着扬手:“你们在这里等。” “老大,他这是鸿门宴啊,你不能进去!”另一个头目急道。 高琛哈哈一笑,气定神闲地说道:“他敢做项羽我就敢做刘邦,鸿门宴笑到最后的是谁?嗯?” “这……” 第68章玩死你丫的 几个小弟摸不清头绪的时候,高琛已经向刀斧阵走了过去,目光沉稳而从容,步伐坚定有力,雪茄无声燃烧,咝咝的火光冲着这些手持砍刀的混混,他的每一个神态动作都显出高高在上的优越感。 即便是再如何轻松,步入包厢门口时向内看去,高琛的神态也不禁错愕了一下。 他的夜总会里上百位小姐、公主居然全部集中在这里,鸦雀无声,排成了行,或坐或立,比开会还要整齐守序。 “兄弟好大的雅兴,一个人占用我整个夜总会的公主陪侍,怕是财哥来了也没这么大的排场!”高琛边说边阔步走了进去。 林天听声抬头,笑颜以对:“我这是为高老板准备的,要玩就玩大一点,怎么样,坐下来一起玩?” “好哇!想玩什么,我奉陪到底!”高琛咬着雪茄,走到沙发对面坐了下来。 林天拍了拍雨琴和维维两女的香肩:“你们俩,还不去给琛哥倒酒捶背?” “不必,这些俗套留着你自己享用吧!要玩什么随你挑!”高琛跷着二郎腿,两手扶在沙发靠背上,下巴撅上了天花板,蝴蝶结和白衬衫露出小半截,摆足了大佬的姿态和气度。 林天端起酒杯斜着瞄起他笑道:“高老板果然快人快语,有句话怎么说的,马看牙板,人看言行,你这说的话倒像个人,怎么做起事就猪狗不如呢?” “你敢骂我!”高琛眯起了阴冷的眼神。 抿上一口干红,林天摇头说道:“岂敢岂敢,比起你和楚卓然做的下三滥事情,我自愧不如。你想借他的手除掉我,想法不错,可惜选错了人。”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高琛撅着嘴向天花板吐了口浓烟,一脸的不相干,不配合。 林天嗤的一声笑出声来,拾起几个骰子,瞅了瞅,漫不经心地说道:“既然来到夜总会,不如玩玩你们这里的节目,高老板,你敢不敢和我玩到底?” “有何不敢?”高琛轻蔑地笑道:“十里八街你随便问问,我高琛有怕过什么!” 啪!啪!林天拍拍手掌,赞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你若是玩不到底怕了,就是龟孙子!随我牵出去走一圈!如何?” “我怕?你怕我都不怕!”高琛冷笑道:“陪你玩可以,玩完了跪下来说声‘琛哥对不起’,我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林天收起笑容,说道:“好,那咱们就开始吧,斗骰子、玩飞镖是你们这里的特色游戏,我有个想法,要玩就玩刺激点。喏,这里有四位美女,让她们掷骰子投飞镖,这靶子嘛,自然就是你我轮流来,怎么样?” “小儿科!”高琛明白了他的意思,不就是练胆量,就算被飞镖戳中一两下也死不了人的! “老板,我去拿飞镖。”凯莉自告奋勇说道。 林天扬声叫道:“等一下,不要拿错了。去你们的厨房,把所有的水果刀、切肉剁骨刀全部取来!” “你要干什么?”高琛脸色顿时一变。 林天莫名其妙地看着他:“当然是投飞镖,以你我的身份,难道真要用那些大头针?怎么,怕了吗,老兄?” “笑话!” “那好,小汶,你来投骰子!这次投出来算高老板的!客随主便嘛。”林天取出了一颗带有点数的正规骰子,丢到茶几上。 高琛冷哼一声,不再说什么,目光有轻微的闪烁。 小汶看看两位惹不起的大佬,手心冒汗,呼吸也紧张起来,攥着骰子犹豫许久不敢丢下去。 “快点,你等着下蛋啊!”高琛怒骂。 小汶心里一慌,玻璃骰子在大理石茶几上骨碌碌滚动,数字定格在“三”上头。 不大不小,还算走运。 林天随意瞥了一眼,笑道:“三把刀,嗯,高老板运气不错,这瓶皇家礼炮你先拿好了,免得有血光之灾。” “留着你自己喝个够吧!”高琛毫不领情,站起身来:“在哪里耍飞刀?” 看到凯莉推着餐车走来,林天笑道:“急什么,你们三个,找东西把眼蒙上,高老板,麻烦你靠墙站。” 还要蒙眼睛?高琛脸色又变了变,稍微白了几分。 犹豫了一下,他顺手抓走了茶几上的皇家礼炮。没这东西挡刀子,那不是找死吗? “琛哥这回不装13了?”林天面含微笑,让高琛有种想捞起酒瓶砸破他那张笑脸的冲动。 小汶、雨琴、维维、凯莉四大美女互相帮忙,除了凯莉之外,三位头牌都用纱巾蒙上了双眼。 “准备好了吗!第一回合,三把水果刀!”林天拍拍掌心,给每个姑娘手中都塞上了一把锋利尖刀。 高琛右手握着酒瓶,距离她们十几步远的地方靠墙站好,尽量想表现得从容不迫一些,夹着雪茄的左手却死死攥紧了拳头。 小汶第一个被林天推上去,伴随着一声让人头皮发麻的尖叫,甩出了飞刀!远远观望的夜总会女郎们在这一秒齐声惊叫,声浪如同涨起的大潮。有人两腿发软,站立不住,要靠旁边的人扶才能够保持姿态不倒下。她们什么样的风花雪月都经历过,唯独很少看到真刀真枪的流血场面。 飞出去的是足够杀人的凶器,不是普通的飞镖。 当! 刀子戳在墙壁上,滚在高琛脚边,却让高琛脑门渗出了一排冷汗。 “很好,下一位!”林天兴奋地叫了一声。 “等一等,让这些三八都出去,叫起来心烦!”高琛指着他身后那些花容失色的女郎们。 林天丢掉烟头笑了笑:“她们还有用处,暂时不能出去。这样吧,谁再乱叫,谁就过来扔飞刀。” 高琛冷哼一声松了松手腕,说道:“继续吧!” 所有女孩都捂紧嘴巴不敢出声了,一身粉色小护士装的雨琴被林天摆正了方向,自己一只手捂着嘴巴,不管三七二十一掷出了第二把飞刀! 噗! 高琛的酒瓶抡了个空,水果刀划破他的右腿内侧,溅出几滴细小的血珠,火辣辣的烧痛。 “挺好的,不愧是卫生部门出来的高手,你比较适合向小李飞刀的方向发展。”林天摘掉雨琴的纱巾,小丫头看到老板被自己刺中,顿时急得两眼泪汪汪,捂着嘴说不出话来。 不出意外,她这份工作别想再干下去了。 最后轮到维维,高琛深深吸口气,不敢再托大,弯腰提臀摆好了打棒球的姿势。 叮当!刀子被准确击中,飞过人群,落在包厢角落里。 “精彩!”林天带头鼓起掌来:“三罚一中,那么该我了!” 他随手丢下一枚骰子,骰子与茶几碰撞产生叮铃铃的悦耳声,当它停下来时,一个大大的六让高琛忍不住幸灾乐祸哈哈大笑。 “啊哦,手气有点背。”林天耸耸肩,从桌面上拿走了一瓶法国干红。 “你,你,还有你,站过来!”轮到高琛指手划脚,他立即就选出了三个看起来比较泼辣大胆的女孩。 被选中的女孩子哪敢推辞,依次蒙上眼,加上刚刚的三大美女,六人站到了林天面前不远处。 “小心没命走出门,现在跪下来磕头认错,我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高琛洋洋得意地说道。 林天朝他的下面呶呶嘴,笑道:“流血了,琛哥,今儿个出门没垫纸?” “你!”高琛恼怒地瞪着他,手向旁边一挥:“给我飞!” “一起上吧,省时省事。”林天满脸无所谓地吹了声口哨。 “你自己找死,阎王殿上别怪旁人,都给我上!”高琛振臂呼喊,催促六个女孩一起扔刀子。 包厢里又是一阵压抑的骚乱,上百人聚集在一起,每个人随便咳嗽一声加起来就是不小的动静,何况是惊慌的女人们。 “别吵了!全部闭嘴!我数到三,一起飞刀子!谁若是慢了,留下一根手指头!”高琛暴躁地叫道。 六个女孩听到这样的威胁,黑纱下的表情都是一凛,老板的命令就是圣旨,哪敢怠慢,至于江湖道义、生命安全什么的,原本就不是她们应当考虑的。 “一,二……”高琛故意拉长了嗓音,想欣赏对手在焦虑不安中渡过每一秒时的恐惧神色,结果却让他非常失望。 林天手里拎着琥珀色的洋酒瓶,既不摆姿势,也没显出任何紧张的样子来,好像面对的不是六把刀,而是夜晚无人的大街。这个发现让高琛极为恼怒,腿上传来的痛楚让他恨不得马上就能看到林天横死当场,胸口和脑袋插上几把尖刀才能解气。 “三!”高琛挥臂下发号令,眼睛同时瞪成了蛤蟆,极力想要看清楚接下来发生的事! 六把刀无一迟钝,以她们的速度水准都可以参加世锦赛了,把以前经常玩的飞镖换成水果刀,耍起来同样顺手。 嗖!嗖!嗖!嗖! 四把刀擦着林天的脸、手臂、肩膀、腹部同时掠过,组成的刀阵哪怕稍微偏上一点,都会立刻见血,其中一把刀甚至切断了几根发丝! 这并不是让高琛惊讶的事,以他的眼力,根本看不清楚林天如何躲过这四刀。 外行看结果,内行看过程,在一秒钟内,精确计算判断出身体躲闪的方位,这已经很难,而在同一时刻,随手抓住一柄飞来的刀子,用它挡下第六把,这样的速度和技巧就只能用奇迹来形容了。 他不是在当靶子,而是在耍酷! 嘭! 葡萄酒的木塞被刀子撬开,林天抬手向身后丢掉水果刀,仰脖对着酒瓶灌了一口,抹了抹嘴:“很失望吧?高老板,不用急,接下来我们再玩大一点,要么你玩死我,要么我玩死你,今天你和我只有一个能走出这扇门!” 第69章换剁骨刀 高琛脸上的青筋颤了几颤,歪嘴冷笑道:“玩大的,好哇,就玩大的!你还有什么招,继续!” 今天这一场较量,拼的是面子和胆量,谁退缩一步,都将成为道上的笑柄,为**会帮众所不齿! 高琛没有退路,他只能一肩扛到底。 林天手一指,放声说道:“看到你身后的美女军团没有?第二局咱们玩三颗骰子,只要你还能挺下去,第三局、第四局再加三颗,琛哥,敢不敢玩?” 听到他这个提议,高琛撅着嘴,一脸阴沉,目光死死地盯在林天脸上。 三颗骰子投下去,最少是三把刀,搞不好十几把也有可能,挺过这一趟,下次就有可能是三十把刀同时飞,不死也只要皮开肉绽。到了第四局,估计身后的这一百多位美女都有机会尝试耍飞刀的快感了! 这完全是在赌命了! 玩不玩?不玩就是龟孙子啊! “我奉陪!”高琛咬牙切齿地说道:“来吧!这两局我先,剩下两局你先!” 他耍了个小聪明,前面两局刀子不多,后头可就恐怖了,第三局谁先上都有可能扛不住刀!谁上谁死。 “没问题,掷骰子吧。”林天露出了狐狸般的笑容。 也许活该高琛倒霉,这一回掷出了四、四、五三个点,加起来就是十三把刀! 瞅一眼高琛瞬间变白的脸,林天拉长了懒洋洋的嗓音:“等等,总是站着太容易躲闪了,你们这里的二人传挺有意思,那就坐在椅子上玩!屁股离开就算输,重新再扔飞刀!” 难度进一步加深,危险系数再次提高,高琛狞笑一声,挥手说道:“搬椅子过来!” 当互相要往死里整对方时,没有什么条件可讲,只有硬着头皮上,江湖就是不讲道理的地方! “十三把!”林天坐在沙发上摆开看热闹的姿态,漫不经心地提醒道:“琛哥,现在后悔还来得及,你只要说声退出,就免受皮肉之苦,按帮会规矩,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别怪我没给你机会。” “只有上不去的天,没有过不去的山!要我死,没那么容易!”高琛在椅子上坐下来,大马金刀,准备迎接刀雨。 林天摇头笑笑,灌了口酒,再抬起头时,脸色冰冷:“预备!” 十三位被蒙上眼睛的女孩捏着刀,瞄准了指定的方向。 “放!”林天一声令下,刀光血光,叮当声立即响成一片! 高琛一只手臂护住头部和咽喉,另一手拎着酒瓶胡乱格挡,剧痛霎时间淹没了他的神经,酒瓶子滚在地毯上,白衬衫上血迹斑斑,九把尖刀插在他的胸口、腿上、肩膀,因为重力作用,挂不住掉了下来,被刺中的地方立刻就血流如注! 瘫坐在椅子上,高琛几乎成了一个血人!护住脑袋的左手也被钉上了一把刀,摇摇欲坠,划出一道可怖的伤痕,溅起一串血珠,掉落在椅子边。 “恭喜,你又过关了!感觉如何?”林天鼓掌大笑,迎上高琛充血的眼珠子。 高琛慢慢站起来,冷哼一声:“该你了!” 挂了这么多彩,他还能忍痛不哼一声,倒也算个人物,异常能忍的人通常做起事来更狠更绝,对自己对他人都一样,不撞南墙不回头。 “瞧好吧!”林天一把抓来三粒骰子,向大理石桌面上投去,三、六、二,合计十一把! “看来咱们半斤八两,小汶,换张椅子过来,搞的这么脏,没办法坐下去嘛!” 在高琛仇恨的注视下,换了把崭新的椅子,林天翘起腿吊儿郎当坐了下去,挥了挥手:“随时可以开始。” “小心没命玩下一局!”看到他没有拿任何东西抵挡飞刀,高琛歪着嘴嘲讽。 林天一本正经板着脸说道:“不劳琛哥挂心,顺便想求证一下,被刀子戳是不是很疼?” “你马上就会知道了!”高琛咬牙切齿回头向那些准备好的女郎叫道:“都给我使点力气,谁要是敷衍了事,下一个就轮到她!准备,一……二……三!” 刀光同时劲射,方向无一错误! 咔!林天伸出两根手指夹住最快的一把刀,掌中劲气猛烈释放,在这个掌控范围内,射过来的三把刀稍微迟钝了千分之一秒,以普通人肉眼无法捕捉的速度,林天另一手手指间几股灵力准确弹在刀锋上,迫使它们扭转方向,与另外三把刀剧烈相撞! 同一时间,右手夹刀高速旋转,所过之处,只有惨白的光幕与叮当碰撞声,连续隔空震飞三把刀子,此时最凶险的一柄刀直朝林天脸部而来! 叮!刀身微颤,他张开口,雪白的牙齿咬住最后一把凶器,时间定格在此。 将一秒钟分割为三部分,速度之快,反应之敏捷,让所有旁观者看得眼花缭乱,无比震骇。 林天完好无损端坐在那里,手中耍着漂亮的刀花,笑容让高琛感到了一丝没来由的恐惧,从开始到现在,林天没有流一滴血,而自己已经血染全身,接下来,六颗骰子还能扛的过去吗? “现在退出还来得及,只要你按我的要求做,我保你这条命不死。怎么样,琛哥,告诉我们大家你的选择吧!”林天丢掉刀子,走过去拿起了六粒骰子。 这话如果换个地方说,或许高琛会知难而退,但是现在当着这么多女人的面,就算横死当场,他也拉不下这张脸求饶。更何况,现在这一局,是林天先上,若是他死了,高琛也就不用挨刀子。 树争一张皮,人争一口气! 林天阴险的笑容恰恰暴露了他的目的,原本就没打算让高琛投降! “高某在津城混了十几二十年,刀里走枪里跳的日子乃是家常便饭,区区几把刀,你能唬得住我?” 身上血迹斑斑,让高琛更添了几分狰狞和威严气势,他不是楚卓然那种怕死鬼,怕死就不会做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 林天伸出一根大拇指,叫嚷道:“很好,有种!玩了这么久,时间浪费的差不多了,开胃酒喝过,也该上正餐了,换剁骨刀吧!” 第70章当场剁烂 随着他揭开餐车布,露出一排专门剁牛骨头的恐怖刀锋,高琛的眼睛里终于露出了恐惧! “琛哥,那我就先掷骰子了!”看到这六枚骰子,高琛仿佛看到了自己被剁成肉酱的场面! 但愿对手能先他一步,横尸在此,否则,高琛绝没有把握躲过一劫! 咽了口唾沫,高琛紧紧注视着桌面上滚动的黑白两色。 四、四、五、三、三、三! 林天将要面对二十二把刀同时砍过来的局面!锋利可挫金铁的剁骨刀,厚重的刀背足有七八斤重,二十二把,那真是要命了。 “慢着!这次要男人来砍!”高琛又玩了记阴招,千方百计想要置林天于死地,他死了,万事大吉,赌命死在这里,就算是财神知道也无话可说。 一个帮会的兄弟,背地里可以狠狠捅刀子,但在明面上只能公开公平地玩,一枪毙了对手这种蠢事谁都会做,可要顾及老大的感受、帮规以及法律的话,赌命游戏最合适不过,愿赌服输嘛! “叫外面的人都进来吧!”林天笑了笑,对于高琛抱着的侥幸和歹毒心理,他一清二楚。 花豹和魏臣军两群人风风火火赶到,一进门,就全部傻眼了。 “琛哥!琛哥!”看到高琛这副样子,光兴社众人集体惊叫。 “我死了吗!叫什么叫!”高琛愤怒地骂道:“花豹,点上二十二个兄弟,人手一把剁骨刀,蒙上眼,给我往死里砍过去!” 花豹兴奋地舔了下舌头,手一挥,开始叫人。 这下轮到魏臣军坐不住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状况,焦急地向林天使眼色,询问他要不要现在动手,干掉高琛一伙人。 “我和高老板随便玩玩,叫你们做什么就做什么,没叫到的时候安心做观众。”林天随意地笑着,然后向高琛说道:“刀无眼,不介意我拿点东西挡一下吧?” “你也怕了?哈哈……”高琛仰头放肆大笑,可是他只笑了一半,脸上的肌肉就僵住了。 林天没有挑酒瓶,也没拿任何武器,走到凯莉身边,取走了她手上准备好的纱巾。 就拿这玩意挡砍刀?开什么玩笑! 如果轮到自己,又该怎么办?总不能贪生怕死换别的吧,但是一条纱巾能挡个蛋用啊!高琛明白,他又被阴了! 在这场赌命游戏里,他想尽办法下套子,到头来仍然没有胜算。 “老大!”魏臣军睁着眼,脸上全是忧色。 林天若无其事笑道:“把眼睛睁大,学着点,马上就轮到你们砍他!” 既然他说没事,魏臣军也就放宽了心,多多少少,他还是了解林天的底细。 花豹指挥二十二个大汉,围着林天站成一圈,个个憋着股狠劲,扩胸吸气,准备一展身手,替老大出口恶气。 “都准备好了?把你们在小姐肚皮上折腾的力气都给我掏出来,谁砍死他,这个包厢任你玩一年!所有费用全部免单!”高琛一边捂着流血的伤口,一边恶狠狠给小弟们打气。 “砍死他!”花豹凶神恶煞地叫嚷着。 “砍他!”众小弟齐声呼应! 高琛这才露出几分喜色,拖长音调指挥道:“预备……砍!” 男人们将圈子围得水泄不通,后面的女人们虽然看不到情况,却也有十几个忍不住发出惊叫。 二十二面剁骨刀,板砖大小的刀面,齐刷刷闪耀出刺骨的杀机,向圆圈中心同时飞过去! 林天手里的黑色纱巾突然舞动起来,柔软的质地,飘逸的色彩,仿佛一只带有磁性的灵活手臂,卷起飞来的砍刀,越缠越多,几乎在一瞬间裹住了每一把刀,叮叮当当碰撞在一起,寒光凛烈,杀气逼人。 一条黑纱丝带解决了所有问题,轻描淡写,让人不禁怀疑这二十二个大汉和林天是一伙的,根本就没有出全力! 摘掉蒙眼的黑纱,这群人全部惊呆了。 “有问题?高老板,现在轮到你了!”林天将这几十把刀哐当一声甩在高琛脚下,“大军,准备家伙!” 高琛脸上青红皂白的颜色互相交织,抖了下手,摸出怀里的雪茄塞到嘴里,手指颤巍巍自个点燃了。 一旁的小弟跟班们还没从惊骇中回过神来,高琛铁了铁心,抓起一把骰子就掷! 三、一、五、六、三、四! 天见可怜,同样是二十二这个数字! “不错,下了黄泉你也不冤,生死各看本事,大军,点数叫人!”终于轮到林天耀武扬威,这一次,高琛恶贯满盈终有报! 叼着雪茄,高琛神色一片木然,再也没有刚才的那股狠劲、霸气,白西装已经处处殷红,他坐在椅子上,心底竟涌起一种英雄赴刑场的悲壮! 四十年的人生,该享受的基本都享用过了,女人、金钱、地位,杀人、害人、助人,所有经历过的往事一一再现,到了该归还给江湖的时候了…… 无数刀锋如闪电般扑入视线,死亡降临在头上,高琛麻木地闭上了眼,任由那锉骨割肉的声音洞穿身体,血浆狂飙,砍刀与骨头激烈的摩擦和无法忍受的剧痛夺走了他的意识,整个人一动不动瘫坐在那里,如同一堆被剁过的烂肉,鲜血淌满了一地。 “琛哥!琛哥!”光兴社一群人扑上去,悲声呼叫。 二十二把刀有十九把都剁在了高琛的要害处,头上三处、胸前八处,大腿、膝盖各两处,手指头还被削断了三根,左耳没了,整张脸完全惨不忍睹,只剩半口气! “跟我玩,这就是你的下场!”林天背着手,冷酷的脸上没有一点同情。 “叫救护车啊!蠢货们!”花豹抬手就给身边的人一耳光,转身狠狠瞪着林天,伸出一根指头来,指着他恐吓道:“你死定了!你们都别想活过明天!” “滚一边去!找死现成的!”魏臣军扛着消防斧站到花豹面前,两人凶狠对峙。 “我怕你?”花豹手一挥,光兴社众小弟都站了过来。 “那就试试!”魏臣军更不甘示弱,现在正是士气大振的时候,他叫来的混混们立即抄家伙一拥而上。 砰! 一声枪响,把所有人都吓得一个哆嗦,胆小的女人们纷纷抱着脑袋,惊叫着蹲下,蜷缩成一团。 第71章没手感还摸 林天吹了吹枪口,轻松地指着花豹,笑眯眯说道:“你老大半死不活,犯不着把自己也葬送进去,抬走吧,赶上今天有这么多女人在,打打杀杀的事情日后再算不迟,别污了这间屋子。” 花豹脸色变了变,沉声大喝:“我们走!” “这才像话,高琛如果侥幸不死,你告诉他,想玩,我随时奉陪!”林天坐在沙发上,笑容荡漾,“大军,继续登记!” 魏臣军挥挥手,驱散小弟们,继续做他的事情。 高琛被连人带椅抬出了包厢,花豹两眼赤红捡起他的耳朵和手指。 “等等,手指头和耳朵留下来!”林天的枪口扬了扬。 “你!你不要欺人太甚,财神那里我看你如何交待!”花豹愤怒地吼道。 砰! 一粒子弹打在他脚下,再次惊起无数尖叫。 “留还是不留?”林天面无表情看着他。 “你狠,你等死吧!”花豹咬着牙,将高琛的耳朵和手指丢在了地毯上,深深瞪一眼林天,头也不回走出这个地方。 林天收起枪,托着酒杯,惬意地吩咐起来:“小汶,找块黑纱把这些脏东西给我包起来!” 听到命令,小汶忍着强烈的恶心,捡起高琛的器官,包好放到了茶几上。 “老大,还有没有其他事?”魏臣军安排人手做登记,自己脱身走过来。 林天瞟了瞟他,意味深长地说道:“这里交给你们了,登记完毕把册子保管好,明天给我,剩下的自己看着办,想玩就玩吧,没人拦你们。” 有这么多漂亮姑娘,对任何男人来说,岂不是如鱼得水?何况是好色如命的混混?不让他们放松一下,就有点不近人情了。 魏臣军嘿嘿笑了笑,摸着脑袋说道:“没事我就先回糖果,这里叫他们看着……” 这小子竟然改邪归正了?林天无声笑着,点点头饮完了杯中酒。 “别说我没给你机会,行!我也该走了,赶着约会!”林天抓起那包东西,摆摆手,穿上雨衣,在一众女人恐惧钦佩的目光中阔步离开。 摆平了楚卓然和高琛,走出大海浪时,林天深深将一口恶气呼出去。 雨点淅淅沥沥,已经不是来时那么狂暴,沿着津河漫步,金钢桥宏伟的线条在濛濛夜色中显得如梦幻里的场景一般不真实,几十道斜拉索将桥面笔直吊起,天蓝色灯光和探照灯直射夜空,照亮主塔巍峨的标杆,犹如童话世界。 午夜的雨天,行人如过街老鼠一样稀少,十分钟后,林天登上了这座桥的二层观光人行道。 拉索桥正中央,一道窈窕的影子撑着雨伞,平静地玉立在细雨中。 红色的裙子下面,两条白雪般的纤细美腿异常醒目,插在一对小羊皮靴子里,雨水被劲风吹拂,打在她的小腿上,在这样的雨夜,让人有些心生不忍和怜惜。 纳兰玄月! 她果然还在这里等着。 距离子时早就过去了一个多小时,她怎么还这么坚持? 林天两手插在雨衣口袋里装作路人甲慢吞吞走了过去。 快走到纳兰玄月身旁时,他热情地打起招呼:“嘿,小妹妹,等人啊?要不要哥哥陪你聊聊天?” “好啊!想聊人生吗?帅哥!”纳兰玄月回头嫣然一笑,清纯的笑容,甜美的外貌,让林天微微有点惊讶,目光竟稍微呆滞了那么半秒。 这小丫头熟透之后一定是个祸害精! 眼睛眨了一下,林天干咳一声,笑道:“没问题,这样的天气,特别适合窝在床头谈理想聊人生,走,我请客!” 纳兰玄月眼瞳里闪过一丝狡黠,板起脸色说道:“我倒是很期待,可惜啊,我还在等一个王八蛋,这个王八蛋说好了子时过来,现在还没出现,你想聊天,就站在这里陪陪我一起等吧!” 呃!这个鬼丫头!林天被噎得说不出话来,只好露出本来面目,恶狠狠地说道:“小月妹妹,你不是要打架吗!我就是你等的王八蛋,快点打完聊人生去!” “你?哎呀,真的是你!接招!”纳兰玄月惊讶的表情还挂在脸上,一记勾拳就已向林天下巴袭来! 太鬼了! 嘭!林天抬手挥掌挡住她的拳头,两人交锋的瞬间激起一道弧形水幕,被风一吹立刻消弭在空气里。 又一位人道级别的高手! 林天果然没有看错,心中既惊又喜。看起来,纳兰玄月比闻裘更高一筹,年纪轻轻就有这样的造诣委实让人惊叹。 财神麾下有她一席之地,对自己来说,究竟是福是祸? 嘭嘭! 念头仅仅转动了一下,林天就接下了纳兰玄月两招攻击。 她的雨伞还撑在手里,拳脚功夫大开大合,姿态优美到位,每一次攻击都蕴含强大的劲气,与年龄格格不符。 “女孩子不好好读书,打打杀杀,真不象话,你的师父是谁?”林天一边轻松应付,一边出言询问她的底细。 “打赢我再说!”纳兰玄月丢掉雨伞,抛开顾忌,放开手脚,一招旋风腿,斜斜腾空扫来! 林天身子一闪,出手迅捷无比,准确捏住了她的脚踝,发力狂奔两步,立刻就将纳兰玄月逼着连续后退! 一只脚垫地,右腿被林天高高攥紧抬起,后背抵住桥上的钢索大柱,纳兰玄月的姿态和练压腿的舞娘完全相同。 “唷,你里面穿了啊!还是黑色的?”林天贼眼一瞟,就盯在了她的红裙下面那抹小内内上。 “难不成你不穿?”夜色的掩护下,纳兰玄月脸蛋上浮起的一抹红色无人察觉,扬起拳头,就向林天的眼眶砸去! 啪!拳掌相接,林天露出了戏弄她的无赖表情,抓住纳兰玄月的拳头,把脸向前凑了过去,嬉皮笑脸地说道:“想知道我穿没穿,不如现在去开房,我给你看个够!” 男人的呼吸吹在脸上,阳刚般的热气让未经过人事的纳兰玄月心头狂跳如打鼓,她还是个小女孩,从来只有她教训混混的份,没有哪个混混敢这么贴近她,调戏她。 感觉到心头冒起的这种异样,纳兰玄月暗暗咬了咬牙,发力挣开林天手上的束缚,一个侧跃,摆出了拳击的姿态。 “还要打?我怕你淋雨会感冒啊……”林天露出了心疼的表情。 纳兰玄月喝道:“不用你管!” “怎么说我也是哥哥,你是妹妹,点到为止,我认输行不行?”林天无奈摊着手。 “不行!拿出真本事来!看看你厉害,还是我厉害!”纳兰玄月娇叱道。 林天叹了口气,摘掉头上的雨衣帽子,说道:“三招定胜负吧,你这丫头,不吃亏不知道天高地厚。” “你去死!” 纳兰玄月年纪虽小,但生气时脾气却异常火爆,这一拳击出时,撩动周围的空气都发出爆栗般的响声,隐隐有种炽热的能量在拳锋中酝酿! “嗯??”林天两眼放光,显出兴奋的表情来。 “爆!”纳兰玄月一声怒喝,拳光中似有火焰升腾,周围的雨水和空气仿佛被瞬间掏空蒸发,形成一片幽暗的真空范围! “好拳法!”亲眼见识到这一招诡异的拳法,林天不禁大为惊叹,也不敢轻敌,手掌一摆,汹涌的灵气澎湃而出,飞身跃起,结结实实与玄月对撞过去! 轰! 两人一拳一掌,竟爆发出炸弹般的恐怖威力,周围的空气在两人的全力轰击下,隐约产生了一种震荡和扭曲,淡淡的红光和灵气光辉交织闪烁,在当空划出一个巨大圆圈后,强大的能量瞬间推飞二人! 嘭!林天的身体撞在吊索桥大柱上,肩胛骨差点撞碎,一阵剧痛袭来,疼得他龇牙咧嘴。 再抬头寻找纳兰玄月的身影时,只见她如一片树叶飞过了桥上的护栏,尖叫一声朝河心坠去! “妈的,玩大了!”林天暗骂一句,顾不上考虑,追着纳兰玄月跳下了冰凉的津河! 噗通!噗通!两个人一前一后如巨石砸进水中,掀起几米高的浪花。 几分钟之后,哗啦 蹚着河水,林天拖着昏迷不醒的纳兰玄月摸上了岸。 这小妞刚刚还嚣张来着,原来是只旱鸭子,掉进河里就只会乱扑腾,没几下就呛了水昏迷过去。 “真晦气!”林天把她放在河岸边的台阶上,伸手探了探鼻息。 “嗯?没气了?不会吧!你别吓哥哥啊!” 林天顿时心惊肉跳,想了想,立刻捏住纳兰玄月的小鼻子,给她做人工呼吸。 纳兰玄月的嘴唇又冷又软,紧闭着眼睛,像个熟睡的孩子。 “一,二,三,四!起!”按着小月月的胸部,林天卖力地挤压她的心脏部位。 “咳” 纳兰玄月挺直了脖子,呛出一口水来。 “活过来就好,小姑奶奶,幸亏你没死,不然你老爹肯定要满世界追杀我!”林天扶着她坐起来,手掌轻拂她的胸口。 “你摸哪里!”纳兰玄月醒过神来第一件事,就是横眉竖目,怒气汹汹像仇人般瞪着他。 “呃……不是吧!我在救你啊,妹妹!”林天愣了一下,边拍着她的心口边咕哝道:“再说,你这么小,湿漉漉的摸起来完全没手感嘛……” “没手感你还摸?”纳兰玄月盯着他那仍然不老实的手,理直气壮怒叱! 第72章床上打屁股 “那就不摸了,玄月妹妹,你看咱俩都湿了,是不是找个地方换件干衣服?再好好谈谈人生……”林天收回手,坏坏地笑着。 “桥对岸就有酒店,你付钱!”纳兰玄月站起来,拧了拧湿透的长发,大胆地接受了挑战。 林天嘿嘿一笑:“没问题,走吧!” 大灰狼心怀鬼胎,领着小红帽住进酒店,到嘴的肉马上就要尝到味道,他的笑容猥琐至极。 津河大酒店,林天掏出钱包,取出一叠湿漉漉的钞票递给了服务员。纳兰玄月站在大厅里,一身湿漉漉的样子楚楚可怜,她抱紧双臂,冷眼注视着林天和那边的人低声交涉着什么。 “先生,没有身份证,有点难办……” “伟人头好不好办?喏,开间大床房,不要有人来打扰!”林天多塞了一张百元大钞过去。 “这个……好吧……”有钱能使鬼推磨,一百块就打发了小鬼。 因为外面下了一夜的雨,两个人一身水这般出现,倒也没什么惊奇。林天扬了扬房卡,冲纳兰玄月吹了声口哨。 两人登上电梯,二话不说直奔主题。 “女士优先,你先洗个澡,待会再换我。”进了房,林天脱掉外套,这样说道。 “怎么不一起洗?”纳兰玄月白了他一眼。 “好啊!”林天哈哈大笑。 “做梦!”纳兰玄月甩了下长发,钻进浴室。 “嘿,这小妞果然有个性,道上混出来的就是不一样。”林天掏了掏口袋,摸出的烟盒已经湿了,包着高琛手指耳朵的纱巾也还在。 衣裤从内湿到外,水绵绵缠在身上特别难受,索性都给扒下来,裹着一条毛巾被,赤着脚在房间里晃来晃去。 玻璃橱柜有标售的香烟和酒水,虽然价格稍贵,但取用方便,林天摸出一瓶红酒,打开一包烟,独自享受起来。 一根烟的工夫,纳兰玄月穿着酒店白睡衣走了出来。 “呦,刚刚没看出来,原来你还是有二两肉的!”林天贼眉鼠眼盯在玄月的胸口,一副品头论足的样子。 “你那里恐怕连一两都没有吧!”纳兰玄月冷眼瞄着林天的下身,摆出挑衅的姿态。 林天怔了怔,咧嘴大笑:“有没有称不出来,要试过才知道,不如试试?” “好啊,但是我怕你进来之后无法自拔!”纳兰玄月坐到了床沿,两只晶莹的小脚丫调皮晃动着。 噗…… 这话是一个小丫头片子说出口的? 林天好一阵无语,苦笑着摇头,败下阵来,一声不响钻进浴室里。 一进门,他就看到纳兰玄月的纹胸和小内内挂在架子上,耀武扬威,毫不避嫌! “小太妹,小混混!要狠狠教育!”林天咬牙切齿暗自发誓,囫囵吞枣快速把自己洗了洗,冲了冲,裹上睡衣,在腰间系两道大摇大摆走出来。 “嗯?你在干什么!”当他看清楚纳兰玄月正叼着烟,一手托着酒杯躺在床头看电视时,顿时火冒三丈。 不像话!小小年纪就喝酒抽烟,长大了还不杀人放火? 事实上,比这坏的事小月月都干过,谁让她老爸是黑社会大佬,财神身边的红人呢? “等你啊!”纳兰玄月勾勾手指,笑容让林天想起了大海浪里头那些头牌小姐们。 这个小妖女! 林天一屁股坐过去,夺过她的酒杯,拔掉她嘴角的烟头,塞进了自己的嘴巴里。 “原来你喜欢吃别人的剩饭啊!真不讲卫生。”玄月两手托腮,一脸惊恐夸张地叫道。 “我靠!老子更喜欢吃你!”林天吐掉香烟,恶狠狠地说道。 “来啊,谁怕谁。”纳兰玄月说这话的时候,心里头还是很紧张的,她一方面嘴上不想服输,又害怕林天真的上钩,并且对那种事情还是有点隐隐的期待和好奇,毕竟,她的身份和经历对男女之事并不陌生,只是没有合适的机会遇上顺眼的人。 有的时候,男人和女人之间,仅仅一个眼神对上,就能擦出意乱情迷的火花。而对于玄月来说,有过之前的接触之后,特别是被林天救了,摸了,她的潜意识里就把这个人当作了未来的男人,正是少女不知情滋味,萌动初开的年龄,总之,她的心情尤其复杂。 林天可不这么想,这些天在女人堆里混迹久了,刚尝到一点甜头,正是如狼似虎闹饥荒的时候,管她是谁,只要身子干净,先上了再说! 不废话,一翻身,他就骑在了玄月的小腰上! 同时,两只手极为准确按在了那对娇嫩的小蛋糕上! “你……你干什么!”纳兰玄月呆滞了一秒,挥起拳头狠狠打在林天的胸膛上。 “干什么,当然是干你!” 抓住她的手腕,林天两眼冒金星,这丫头力气不小,捶得胸口如被板砖拍过一般,火辣辣的疼。 “有你这样的吗?会不会做啊?”事情和纳兰玄月预想的大不一样,按她的思路,起码应该是温柔相对,两情相悦,然后和电影里那样,情景浪漫而让人终身难忘…… 可现在,这家伙就像个饿死鬼投胎,粗暴无礼,一点也不懂情调! “你敢怀疑我的能力?”听到这话,林天脑袋一热,两眼火红,男人最恨什么?最恨被女人瞧不起!绝对无法容忍! “混蛋,你滚开!”纳兰玄月仅有的那点心情荡然无存,女人一旦生气,眼睛里就揉不进任何沙子! “老子提枪上阵,你想让我歇火就歇火?”林天此刻也被逼到了丧失理智的边缘,产生了一种想要把她压在身下蹂躏的快感和冲动! 今夜,连番的刺激和挑战,让他的神经一度绷紧,杀戮过后,潜藏在心底的阴暗负面情绪迫切需要发泄出来! 纳兰玄月拼命挣扎,两个人滚倒在床,互不相让,翻来覆去,厮打扭动,最终,林天以绝对优势锁紧她的关节,压在她的背上,恶狠狠掀开玄月的睡衣,抬起巴掌拍在她翘起的雪白小屁股上! 啪! 啪! 啪! 第73章女人都是流氓 雪白的小屁股立刻就红彤彤一片,手掌印烙在上头,怵目惊心。 纳兰玄月停止挣扎,伏在床上一动不动。 “反抗啊!认输了吗!”林天凶狠地叫嚣着,又是几巴掌拍下去,总算是找回了一点利息,心理得到了变态般的满足。 如葱白一般的双腿紧紧并拢着,雪质的肌肤下那些细细的毛细血管清晰可见,臀瓣被拍打之后,肤色呈现出淡淡的粉红,散发出一种少女才有的芬芳体香,沁人心脾,让停下手的林天渐渐口干舌燥,忍不住吞了口口水。 上吗? 不上不行啊,小帐篷都支了起来,再说,她没有反抗,不就是默许任由自己施威? 可是,纳兰玄月年纪还这么小,这样做有点伤天害理吧?在红岗监狱关押的众多犯人里,有几个无期徒刑的老家伙都是当年犯下这种恶事的,在那个年代,没吃枪子就算天大的幸运了。 这是玩弄未成年少女啊! 望一眼那诱人的稚嫩肌肤和细细长长的美腿,林天感觉到一股热流不受控制涌遍全身,并且有渐渐淹没头脑的趋势。 去他妈的道义!去他妈的法律!去他妈的爱情!一个小太妹而已,她也不是什么好鸟! 一米六五的身高,正常女人应该有的她都有了,在道上混的,十三岁就做人流的比比皆是,十五六岁还保持处子之身的女孩都算国宝大熊猫了,装啥清纯! 老子就是个混混,地痞,流氓,人渣!不上白不上! 他脑袋一热,松开睡衣,光溜溜跪在床上,翻转纳兰玄月的身体,打算从正面来个猛攻! 纳兰玄月被他翻过来的瞬间,林天呆住了。 她的眼睛里含着亮晶晶的仇恨,用那种刻骨铭心的怨和怒无声盯着他,死死的,不屈的,执着的! 她精致的小脸上神情让人百般心疼,不忍,与自责。 她不说话,却在无声反抗。眼睛是心灵的窗口,比任何言语和动作都让人感到震撼。 在这种目光下,林天所有的激情和冲动都被冲垮,从**到精神全部痿了! 高高竖起来的弟弟,迅速偃旗息鼓耷拉着脑袋,退回角落去了。 “妈的!”林天恼羞成怒,抓过毛毯围在腰上,扭过头,拎起酒瓶就往嘴里灌。 “你禽兽不如!”纳兰玄月双手抱着膝,缩到床头墙角,恨恨地说道。 噗咳咳!……咳咳! 林天差点被一口酒呛死。 “小妞!你是不是没被干后悔了?”抓过纸巾擦擦嘴,林天背对着她恼怒地说道。 “禽兽!” “我日!”林天愤而转身,再一次扯下了遮羞布,这一回,不把她操翻就不是男人! 给脸不要脸了! 光着身体,居高临下站在床上,男人所有的风光都暴露在这个小丫头的眼里,雄壮的体格,健硕的身躯,还有那些毛发里渐渐挺直的一根擎天大柱! 纳兰玄月脸上异常平静,看了几眼他那嚣张敬礼的家伙,往床上一躺,摆成了大字型:“你想干一具尸体就来吧,我不会反抗的!” “你说的,那就来吧!”林天恶虎扑食,骑到了她的身体上。 “动作快点,我还要睡觉,女人被谁干还不都是一样,无非是进进出出!” “……”看着她一脸无所谓的样子,林天那沸腾的**又一次被浇个透心凉。 怎么可以这样? 这是吃饭买东西吗?这么随便? “不干就死走!”纳兰玄月冷冷地说道。 林天想干也没办法了,又一次缴械投降,鬼知道长此以往,再折腾几次会不会导致不举! 他从玄月的身上爬起来,抖着手,点燃了一支烟,打电话叫来侍应,把衣服拿去速洗。再待下去,人没疯,弟弟要疯了! 站在窗前,烟头烧到了手指,吃痛之下,林天暴躁地踩灭烟蒂,再扭头看去,纳兰玄月竟转过身背对着他睡觉了! “小娘皮,下一次我会让你心甘情愿被草!”他恶狠狠发誓,想到自己被看光的样子,又是一阵懊悔和丧气。 “你要滚蛋了吗?”纳兰玄月轻轻地问道。 “……” 酒店侍者很快就送来烫熨好的衣物,林天不打算停留,匆匆穿妥,捡起东西塞进口袋。 “你不是我的对手。”在他即将离开时,纳兰玄月一手撑着脑袋,斜靠在枕边微微一笑。 “走着瞧,你早晚是我胯下的猎物!”林天恶狠狠说道。 回答他的是一根中指,以及那甜甜的笑容。 离开酒店,雨已经停了。林天搭上一辆车,赶去医院。 在方柔病房外,隔着玻璃窗,他看到沉沉入睡的都市丽人手心里还握着电话,心中不由涌上浓浓的温暖和爱意。 掏出口袋里不能开机的手机,林天笑了笑,轻轻推门走进去。 听到声音,方柔立刻睁开眼睛,视线里映出那熟悉的影子,欣喜的表情堆满了她的笑脸。 “总裁她怎么样?”方柔小心翼翼坐了起来。 “没事,陈龙受了点伤,现在有警察处理。”林天坐下来,把她的手机放到小桌上。 方柔松了口气,问道:“你的电话呢?怎么关机了?” “进水了,你瞧,落汤鸡……”林天笑了笑,把他的手机也摆在一起。 方柔嗔怪地瞪他一眼,轻声问道:“雨这么大,你没淋到吧?” “没有,不信你摸摸看。”林天坏坏地笑着,握着她的手,摸到了自己的大腿上。 “讨厌!”方柔趁机掐了他一把,手指不经意间碰到了那敏感的家伙。 林天张着嘴大叫一声:“哎呦,轻点,掐坏了你负责啊?” “坏了?我没用大力气啊……要不我看看……”方柔眼眸如水,一脸真挚地说道。 “我去拉窗帘。”林天站起来兴冲冲地说道。 “拉帘子干什么?”方柔天真地问道。 林天诧异地反道:“你不是要看……” “对啊,我要看的是大腿,不然你以为什么?”方柔坏坏地笑。 “……好啊,你整我!”林天扑了上去,捉住她那娇艳湿润的樱唇,一口吻上去! 第74章病房里颠鸾倒凤 “唔……”方柔瞪大了眼睛,措手不及,她原本只想戏弄一下林天,没料到这个色狼竟然突然袭击,除了用力吸吮,手上也在用力,隔着宽松的病服揉捏她的胸部,竟然使自己产生了酥软的感觉。 她想挣脱林天的怀抱,却被拥得更紧。她想挪开嘴,却被林天牢牢吸住。 喘息声越来越大,方柔快要迷失在这个男人霸道的**中。 当无法推拒的时候,她选择了放弃抵抗。 虽然这个家伙平时一贯吊儿郎当,但遇事时有勇有谋,属于那种让女孩子看一眼就着迷的坏男人。方柔对他并不抵触,相反,好感却与日俱增。 就在刚刚,她还曾连续拨打林天的手机,害怕他出事,当他出现时,整个世界仿佛都亮了起来,方柔不知道这是不是恋爱的感觉,但她可以肯定,自己正在享受这种人间最美好的事情。 林天把手伸进了她的领口,又钻进纹胸里面,摸到了一只让他觊觎已久的饱满胸肉,同时贪婪地撬开了方柔的小嘴,将舌头伸了进去。 方柔的唇柔软湿润,丁香小舌躲躲闪闪,碰一下就如触电一般,让人欲罢不能,饱胀的胸部摸起来特别叫人满足,刚好一手掌控,非常具有弹性。 轻轻地,林天将她放倒在病床上,手上、嘴上,都没有任何停顿,舍不得停,舍不得放手! 方柔从一开始的娇羞拒绝,渐渐放开了,小心地迎合着他热烈的吻,任由林天解开了她的衣服纽扣。 雪白的肌肤下,露出一件蕾丝边白色胸衣,高胀的双峰线条异常饱满,深深的乳沟和那两瓣娇嫩的肉色让林天越发冲动起来,迫不及待伸手向她的裤子摸去。 “不要在这里……有人……”方柔脸蛋滚烫,又羞又怪地抓住他的手。 “我去拉帘子锁门!”林天马上反应过来,猫着腰躬着背跑过去把窗帘拉上,随后反锁上房门。 单间病房就有这样的好处,做私密事不怕被人打扰,尤其是在深夜。 噗哧! 方柔掩着嘴笑出声来。 “你笑什么?”林天虎着脸装作凶巴巴的样子。 “你猫着腰干什么?”方柔瞟着他的裤裆,亮晶晶的眼睛要滴出水来。 林天一愣,腆着脸笑道:“呃……嘿嘿,你说呢,小柔柔。要不要亲眼看看感受一下?” “流氓!” “现在不怕了,我们继续吧!”林天迅速坐到了床沿。 “不要好不好?等我出院再给你。”方柔低着头,粉色的脖颈一直羞红到耳根、锁骨。 林天没有回答,这个时候不上绝对不行了,他已经忍了那么久,会憋死人的! 熟门熟路,又是一个缠绵热吻,轻易就叩开了方柔的牙关,两人的舌头纠缠在一起,吮吸着,搅拌着,卷动着! 方柔的上半身不知不觉中完全被林天那只魔爪掌控在手,男人的雄厚气息,从未有过的异样酥麻,以及那让人窒息的法式舌吻,彻底让她意乱情迷,娇喘连连,沉醉在云里雾里。 林天将头埋进她的胸口,那挺立在空气中的一点嫣红轻轻入口,方柔终于忍不住娇哼一声:“嗯咛……” 她的一只腿吊在病床另一头,行动很不方便,却偏偏有种强烈的刺激和偷情的感觉。 做这种事,应该在家里、宾馆比较私密的地方,尤其是第一次的时候,紧张、刺激原本就已足够,不需要再添油加醋就能轻易达到**。 然而,方柔的第一次却是在这种情况发生的,一条腿骨折,躺在医院病床上,外面随时可能有护士敲门查房,光是想一想就严重刺激她的敏感神经。 林天埋头卖力亲吻那两粒红葡萄,一只手伸向方柔的棉布睡裤,将那讨厌的布料褪到她的膝盖上。 “不要这样……”方柔顿时清醒了一下,急促地喘息着,另一条腿紧紧夹住了两腿之间的缝隙。 “我不能忍了!”林天两眼喷火,咬住她的耳垂,大口喘着粗气:“给我吧,小柔柔!” 方柔的睫毛轻颤,雪白的玉齿紧咬着娇艳的下唇,脸蛋红艳得要滴出血来,那一双眼也媚得要酥了,化了。 终于,她悄悄打开了膝盖,**战胜了理智,伸手搂住林天的脑袋,忘情地索吻着,另一手胡乱在他裤裆部位乱抓,找到了那根滚烫的棍子,生涩地攥紧。 两个人在这方面都是菜鸟级别,但是有些事情男人无师自通,发觉方柔进入状态,默许了自己的行为之后,林天手脚麻利松开了皮带,将小二哥又一次暴露在另一个女人面前。 看到他这个大凶器,方柔的鼻息变得更加浓重,整个娇身都在轻颤。 这么大,这么长,这么粗,怎么可能容得下它? “别怕,我会非常温柔的。”眼瞅着就要得偿所愿,林天兴奋的快要射了! 方柔闭紧了眼睛,轻声呢喃着:“你轻一点……” 她摆着等待采摘的诱人姿态,让人欲罢不能,欲火焚身。 再也没有任何犹豫,林天缓慢而紧张地褪下了她那件白色内裤,挂在方柔受伤的小腿处。 一瞬间,他的呼吸都凝固了,稀疏的丛林下,那朵神秘红莲悄然绽放,盛开出粉色的花瓣和花蕊,几点露珠沾湿在上面,巧夺天工,如梦如幻…… 那幽深的紧闭的桃源深处,似乎正有一种夺魂夺魄的魔力,勾引着林天想要看得更清楚一点,更仔细一点! 鬼使神差一般,他将脑袋伸了过去,伸出舌尖,轻轻在那花蕊上触了一下! “嗯!”方柔情不自禁发出一声娇吟,快乐的感觉如触电般传遍全身! “感觉怎么样?”林天扭头询问。 “很,很舒服。”方柔羞愧地捂住脸,声如蚊呐。 心头一喜,获得夸赞之后,一个大胆的念头冒出来,林天一边轻轻抚摸着她的敏感地带,一边说道:“看你这个姿态一会儿可能会很痛,不如先适应一下。” “怎么适应?”方柔低声问道。 “很简单,来,我教你……”转了个方向,两个人,头冲脚,脚对着头,摆成了颠鸾倒凤的姿态。 听明白他的意思,方柔轻啐一声:“臭流氓……” 但马上,下面传来的异常快感就让她发出了那种叫人听了心跳加速的小调,微闭着眼眸,方柔湿润的红唇吞没了那根巨大的物体。 “喔……就是这样!” 林天一声兴奋的低吼,继续埋头辛勤奋斗起来…… 第75章合体大战 方柔毕竟初经人事,一经撩拨就瘫软如泥,还没等林天正式入门,就已经缴枪败下阵来,额头香汗淋漓,在全身剧烈的酥麻和震颤中经历了人生第一次难忘的**刺激。 “累不累?”林天从她的身体上抬起头来,扯过纸巾,擦了擦嘴巴。 “有……点……”方柔羞怯地看他一眼,脸红得像个熟透的番茄。 “休息一下,喝口水吧。”林天笑了笑,递来杯子,拥着她,侧身躺在一旁,大手仍留恋地玩弄着那两座挺拔的双峰。 稍稍歇息片刻,两人无声对视一眼,都是会心一笑。 “准备好了吧?”林天翻身坐起。 “嗯,慢一点……人家第一次……”方柔的双手突然抓紧他,表情非常紧张。 “放松点,老婆!”林天亲了亲她的额头,轻轻分开了她的大腿。 方柔深深吸一口气,两双手抓紧了床单。 盯着那蜜汁流淌的洞口,林天咽了口唾沫,缓缓提枪而上。 “等一下!”方柔突然睁开眼睛,打断他的动作。 林天被吓了一跳:“怎么了?” 关键时候怎能这样!会不举的好不好啊! “拿块毛巾垫一下,会流血……”方柔从枕头边上拽出一帕方巾来,殿到了屁股底下。 呃!林天傻傻看着她的动作。 “傻愣什么,进来啊!”方柔嗔怪地咬着下唇。 “喔!”林天精神一振,扶着方向,将小林天刺入了那让男人们朝思暮想的神秘之境,在方柔的痛呼声中与她合为一体! 紧窄,湿润,温暖,蠕动的嫩肉将小林天包裹得严严实实,前所未有的刺激,舒服,满足! 这个时候是作为小处男最开心最幸福的一刻,对女人来说,却是痛苦脆弱、告别童贞的艰难时候,方柔紧咬的牙关和抓紧床单的手指让林天感到分外心疼。 他没有继续动作,就这么伏在她的身上,轻轻抚摸着她的脸,让她感受到自己的爱意和怜惜,希望能减轻一些痛苦。 “谈话能转移注意力,我们说会话吧。”他抓住方柔的手,握在掌心里。 “嗯,”方柔轻轻点头,眉头也渐渐舒展开来,两人轻轻相拥,倒不觉得很痛了。 “对了,说说你的家庭情况吧。在津城有没有亲戚?”林天问道。 方柔一听这话,脸色就黯淡了下来,摇摇头,低声说道:“我是孤儿院长大的。” “啊!这么说,咱俩同病相怜啊,难道这就是缘分?”林天惊讶叫道:“我也是孤儿,从小吃尽了苦头,一穷二白,没房没车没存款。小时候经常被那几个老家伙欺负,后来我就发誓要欺负回来,总有一天让他们刮目相看!” 当心爱的女人伤心的时候,最好的办法不是替她擦眼泪,而是让她觉得你比她更惨,更倒霉。 方柔闻声将脸贴到他的怀里,呢喃道:“那现在呢,你做到了吗?” “没有,我还是打不过他们。唉……难啊!”林天叹气道:“好在我来到了这里,遇上了你,前途是光明的,道路虽然曲折,但我有信心完成人生目标!” “哼,就会说讨人喜欢的话。”方柔伸出小手在他胸口轻轻挠着,问道:“你怎么认识柳董的?” “你说他啊,就是我师父介绍来的!没办法,师命难为,不过薪水倒也可观……” “我看不光是为了钱吧?”方柔语气酸酸地说道:“你和芳菲的事情全公司都知道了,你打算怎么办?” “这个……我和她没什么……”林天没有底气的辩解让自己都无法信服,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心思,路人皆知,况且他为柳芳菲一再拼命的表现都是方柔亲身经历的事实,不容狡辩! “我知道,我知道……”方柔幽幽地叹了口气:“你们男人都是走马观花,上床玩的时候海誓山盟,说得天花乱坠,穿上衣服之后就准备猎取下一个女人,要怪只怪我们女人下贱,永远得不到一个男人的真心。” “我不许你这么说。”林天坚决地说道:“我会负责的!” “负责?你打算明媒正娶吗?你不是一般的男人,我知道自己有多大的资本,拴住你的人,拴不住墙外的花花草草,你不用自责的,真的,这是我自己的选择,和你无关。”方柔说道:“我只希望,你能时常惦记起有这么个人,是真的很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 “小柔柔……”林天感觉到胸膛有湿漉漉的冰凉,心头大痛,低下头吻住了她的眼角。 “呵……说这些干什么,我不痛了,我们来做吧!”方柔坚强地笑着,美丽的脸庞飞起两朵红云。 “嗯!”林天用力点点头,使出全身的招数,在这片新鲜的处女地上开垦,撒种,用辛勤的汗水来博取女人的快乐。 当两人剧烈喘息着,先后达到快乐巅峰时,林天撑着胳膊,轻轻压在她的娇躯上。 经过这一番激烈鏖战,方柔如一滩稀泥,累到连眼皮都难以睁开,小脸上的红潮久久无法褪去,煞是粉嫩诱人,只剩下娇喘。 两个人温存了片刻,林天起身收拾妥当,说道:“我帮你穿衣。” “嗯,坏东西!在这里做,羞死人了!”方柔声音软绵绵地说道。 “怕什么,没人看见的。”林天替她整理好衣物,将纸巾丢到垃圾袋里,系上口。 “毛巾怎么不丢啊?”看到那桃花点点的殷红,方柔心里涌起了莫名的滋味。 “我要留作纪念,保存起来。”林天嘿嘿笑着,叠起来,小心翼翼折好塞进口袋。 “变态!”方柔白了他一眼,“好累,我想睡一觉。” “睡吧,下班我再过来看你。”林天俯身在她额头上亲了亲,掖好毛毯,拎着垃圾袋,打开了房门。 天色渐渐放亮,五点钟,医院病房走廊上还是那么冷清,在院子里转了一圈,林天找到了正在为王浩布置灵堂的地方。 黑色的挽联,白色的题字,垂在白菊篮和花圈上,刚刚下过暴雨,让灵堂内外更增添了许多冷冷清清和萧瑟。 夏清荷身穿麻衣孝服,和几个朋友同事在整理灵堂案上的水果、供品。 她的头发扎在脑后,白色的孝服穿在身上,显出几分孤零零的凄美,让人心疼。 林天无声走进灵堂,四面看了看。 夏清荷听到脚步声转身看到他,既惊又喜。 “你来了。” “嗯,过来拜祭一下。”林天点了下头,摸出一条黑纱打开来,在众人惊惧的眼神注视下,将一只人耳朵、三根手指摆在了王浩的遗像前! 第76章强夺初吻 几位护士大姐惊恐地看着林天,不知道他从哪里搞来这些特殊祭品,这是谁的耳朵、手指?难道王浩的死,和这个人有关? 一串串疑问浮在她们心头,但没人敢问,也不敢多看几眼,借口打理其他事情,一群女人悄悄溜出灵堂,太吓人了! “谢谢。”夏清荷向林天弯腰,深深鞠躬。 她知道,这一定是仇人的手指,仇人的耳朵,她不必问,也不想问。 林天急忙伸出手扶起她,说道:“该做的我都已经做了,今后你打算怎么办?” 夏清荷眼睛红肿,看来又是刚哭过,这个女人总让人忍不住产生疼爱的冲动,想要把她拥入怀中好好疼惜一番。 “我还没想过。”她低声说道。 “生活还要继续,不如留下来工作吧,王浩在天之灵,也不希望你一直生活在过去的痛苦中。”林天柔声安慰道。 “我会考虑的……”夏清荷抬头望着他,“谢谢你。” “嗯,我给他上柱香吧。” 王浩的遗体摆在水晶棺里,告别仪式之后就要火化入葬了。 林天捏起三支香,拜了拜,低声念道:“人无完人,你安心地去吧,你的仇人已经遭报,下辈子对敌人狠一点!” 王浩这一生活得很累很憋屈,他本来可以不死,但没有勇气揭发高琛一伙的恶行,只能做他们的刽子手,到头来被卸磨杀驴,惹祸上身。 林天插上香,蹲下来和夏清荷一道烧了几张纸钱。 “我走了,有事吱一声。”他站起来深深地看一眼这个楚楚可怜的女人。 “谢谢,我就不送了。”夏清荷声音很轻很轻,虚弱的样子像要病倒了一样。 “注意身体,别累垮了,我们都会心疼的。”留下这句话,林天匆匆离开了医院。 望着他健步如飞的身影,夏清荷忍不住泪流成两行,咬住嘴唇,将悲伤咽回肚子里。 为何命运如此弄人,只是一个转身的距离,为什么不在最合适的那一秒遇上你? 一夜未眠,马不停蹄,东奔西走,这一宿虽然很累,但此刻林天神采奕奕,精神格外放松,告别了处男之身,实在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 有了第一次,那么第二次、第三次就是顺理成章的事情,今后的性福生活值得期待啊! 打电话叫来刚下班的魏臣军,收了那本登记小姐资料的小册子,两人在街头吃了几碗馄饨,各奔东西。 时间尚早,林天打辆车直奔北辰分局,在门口恰恰遇到下夜班的陆明。 “老陆!过来过来。”林天站在路灯下向他招手,陆明看看左右无人,两人鬼鬼祟祟钻进一家早点摊里。 “你是来问昨晚那件案子的吧?”陆明叫了两碗拉面,林天只好又甩开腮帮子大吃起来。 “情况怎么样?” “楚卓然那个败类没死,现在正办理保外就医手续,我说你这手下的太不是地方了……” 陆明说到一半,看见林天拉长了脸,急忙解释道:“你应该弄断他的腿脚,让这小子没理由去国外医治,不过现在也好,跑了和尚跑不了庙,他这辈子只能做太监了!” “做太监都算便宜他!”林天冷哼一声,把大海浪的小姐名单递了过去。 陆明也不询问,收起来放进贴身衣袋里。 “对了,今晚全市清网行动,你的场子小心点!”陆明压低嗓音说道:“就是严查毒品那件事。” “嗯,放手干吧!最好都翻个底朝天。”林天点点头。 “后天开始我调动到白班,有事电话联系。” “钱普玉那头猪肯放手了?”林天有点意外。 陆明呵呵一笑,说道:“这还不是多亏你,最近几桩案子得到市里领导肯定,我这是沾你的光。”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行了,这顿早点我请客。”林天放下筷子,掏出二十块丢给老板。 “哎?老冯,别收他的,收我的!”陆明急忙大喊。 “留点钱养家糊口吧!你有一家人要养活!”林天摆摆手。 陆明难为情笑笑,不再坚持,冲着他的背影喊道:“下次去家里吃饭啊,我叫你嫂子做几个拿手菜……” 林天挥挥手表示知道,扬长而去。 中介所平时就是打打电话、贴小传单、领人看房这些琐碎小事,有女孩子们跑里跑外,忙东忙西,林天一进门就躲在后面办公室钱迷的老板椅上呼呼大睡。 劳逸结合,干起活才不累。折腾一夜,人累马乏,铁打的汉子也撑不住瞌睡虫。 没过一会儿,他就迷迷糊糊听到高跟鞋咯噔咯噔敲击地板的声音有序传来,这节奏,这步伐,这气势,瞬间让林天清醒过来! “上班时间睡大觉,你还想不想领薪水!”柳芳菲沉着脸,站在办公室门口,强大的气场夺走了所有声音,冰冷的眼眸如刀锋飞来,吓得林天脖子一缩。 这小妞怎么又来查岗? 太不近人情了吧!昨天刚刚解救过她,现在居然一见面就翻脸! 短暂的惊魂之后,林天嘿嘿笑起来:“我当是谁,原来是老婆大人驾到!那还睡什么,要睡也是回家一起睡吧。” “滚一边去!”柳芳菲怒道:“跟我出来!” “干什么?又收账?”林天揉了揉眼睛。 柳芳菲瞪他一眼,转身就向外走。 “啧啧,这小屁股扭的,这头发甩的,这大长腿走的……”身后,林天不高不低的赞叹恰巧一字不差落入柳芳菲耳中,她的眼眸里浮起一层薄怒、忿恨,还有理所当然的得意。 沃尔沃轿车停在路边,柳芳菲坐在驾驶位上,戴上了墨镜,倩影从车窗里透出来,又酷又美。 看样子陈龙还在医院养伤,当初的四人组,沦落到只剩下他们两人。 “这次去哪里?每次和你出去都少不了麻烦,真不让人省心啊!”林天坐到了副驾驶的位置。 “你敢骂我?”柳芳菲冷着脸质问。 “哎,我什么时候骂你了?”这可真冤啊! “你说我是扫把星,还不是骂我?” “呃……这你都能联想到,算了,送你件东西权当道歉吧。”林天摸出了最后一串五帝钱。 熟料,柳芳菲看到之后,连连摆手:“什么东西,这么脏,这么旧,拿远点!” “啥?大姐,这叫风水五帝钱,是千金难买的法器啊!你不要,不知有多少人抢着要!”林天郁闷地说道。 “真的?你不会耍什么花样吧?”柳芳菲将信将疑。 “我需要耍花样么?我想做的话,还用得着使奸计?”林天这话一说完,柳芳菲就感觉到了危险,但是为时已晚! 他的手极快地捏住了自己的下巴,同时一张大嘴狠狠亲了上来! “唔!”霎那间,柳芳菲如被闪电击中,自己的初吻,居然就这样,在没有任何准备的情况下失去了! 第77章老牛啃嫩草 谁说初吻的滋味很美!谁说初吻最浪漫!全都是扯蛋!柳芳菲在回过神后的第一个感觉就是愤怒! 她没有任何迟疑和顾虑,扬起右手,以女生捍卫尊严最有效的方式,使出最大的力气,一巴掌扇向林天的脸! “哎?这么暴力干什么?破坏了这么美好的氛围,不觉得可惜?” 那张近在眼前的可恨的脸,笑得非常欠揍,同时她的手腕也被抓住了。 “混蛋!”柳芳菲不甘心,极大的不甘心,再次挥起左手扇过去! 可惜,又被攥得死死的。 “别动!刚刚你不过是被我亲了一下,要不是昨晚我及时赶到,恐怕你现在只能寻死觅活,被那个混蛋侮辱才是你一辈子都抹不去的疼痛,我只不过是收点蝇头小利,至于这么大火气?”林天振振有辞地说道。 其实,他也没尝出味道来,蜻蜓点水的碰一下,和深吻差得太远,完全没有和方柔接吻时那种缠绵滋味。 “放手!”柳芳菲寒声命令,墨镜后的眼睛绽放着幽冷的光。 “你别乱来啊……”林天小心翼翼注视着她的举动,同时松开了抓紧柳芳菲的手。 没有再挥巴掌,或许她知道,在林天面前没有动武取胜的机会,油门一踩,一声不吭,车子冲向马路。 一路上两人没有半句交谈,林天闭着眼小憩,柳芳菲将车子开得很稳。 两人各安心事,彼此都不愿打破沉寂,在这场无声的僵持中,谁先开口等于向对方认输,主动示好。 半个小时后,沃尔沃停在一家高级会所的地下停车场里,柳芳菲打开车门,抬脚跨了出去。 走了两步,没听到身后的声响,柳芳菲怒而转身,她原以为林天会识趣跟上来,没想到这家伙竟在车里仰脖子睡着了! 一定是装的!柳芳菲恨恨地想。 “咻!咻!咻!咻!”不停按响手心的遥控车钥匙,响声震得林天惊慌失措,一咕噜跳起来,头磕在车顶,捂着脑袋龇牙又坐了下去,茫然环顾四周。 扑哧! 柳芳菲幸灾乐祸地笑出声来,扬了扬手中钥匙,像只优雅的孔雀,转身走向电梯。 “靠!”林天推开车门追了上去。 “皇朝会所?来这里找谁?”看到电梯里的标识,林天皱了皱眉。 镀金的电梯,奢华的翡翠按钮,不难让人联想到柳芳菲要见的一定是个有钱的大富豪。 “一个我不想见,又必须见的人。”柳芳菲说道。 “哦。”林天察觉到她语气中的烦躁,不再多问。 很快,两人步入皇朝会所三楼,在侍者引领下走进了一间富丽堂皇的大包厢。 “哈哈,芳菲小姐,你果然守时!”一名西装革履的矮老头从鳄鱼皮沙发上起身,笑容满面走过来,老远就伸出了手。 “胡董,既然约好了时间,我不可能迟到的。”柳芳菲客气地说道,递出手去。 “嗯!不错,不错!我很欣赏你!”胡老头捏着她的小手不放,笑道:“我们这边坐下谈。” 柳芳菲眸子里一闪而过的厌恶被林天迅速捕捉到,他微笑着站在一旁,做足了保镖助理应该充当的身份和样子。 胡盛坪拉着柳芳菲并排坐下,从桌上拿起一份文件,语调热忱而真挚地说道:“芳菲小姐,这一份就是我们纽士兰集团可以提供的融资方案,你先过目。” “十五亿美元?”柳芳菲匆匆翻看了几眼,露出异常震惊的神色来。 “呵呵,不错,你知道的,纽士兰在欧洲、北美的影响力不亚于资生堂、雅芳这样的企业,想要进一步发展,引领化妆品领域潮流巅峰,我们唯有以纵向发展的战略眼光来看待当今世界经济格局,所以,涉足房地产事业是个不错的选择!我为了你,专程从澳门赶来,希望能不虚此行啊!”胡盛坪嘴上说得很诚恳动听,一双手却捉着柳芳菲的玉指不放。 这条老奸巨猾的色狼!林天嘴角抹上一丝冷笑。 柳芳菲笑了笑,放下方案文件,问道:“胡董果然是大手笔,不过,能拿得出这笔钱融资,一定有附加条件吧?” “哈哈!聪明!聪明!不但人漂亮,小脑袋瓜子也转得挺快嘛!”胡盛坪伸出一根手指做指点江山状,高声说道:“我知道你们锦荣遇到了点小问题,在我看来,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算不上问题,只要你一句话,我的人脉、资金和所有社会、商业资源,都可以为你服务。至于这个附加条件,其实也很简单,我希望今晚你能留下来!” 说了这么多,老狐狸的本来面目终于显露出来,他看中的是柳芳菲的姿色,十五亿美元对跨国大鳄来说,不过九牛一毛而已,况且这只是融资,不是打水漂,投资房地产稳当当还有的赚! 柳芳菲脸上依旧保持着含蓄优雅的笑容,内心对胡盛坪早已厌恶到了极点。锦荣财务紧张,需要一笔不菲的数目缓解当前的危机,因为不少项目停工,银行收紧了贷款,所以她才约了几位富豪洽谈,希望能从他们那里借款或者融资,可是结果却正如她所料,有些人直截了当在电话里就提出了非份无礼的要求,委婉一点的求交往,露骨的直接开价钱包养! 这个胡盛坪是国际化妆品知名企业纽士兰董事局主席,年逾甲子,都能做她爷爷了,竟然也是条衣冠禽兽,妄想老牛啃嫩草! “怎么样,芳菲小姐,你郑重考虑一下吧!”胡盛坪含笑捏起了桌上的高脚杯,抿着红酒,等待她的回答。 林天两手插在西裤口袋里,没打算插手这件事,他倒想看看,柳芳菲是拒绝呢,还是咬牙忍辱负重,答应这个猥琐老头的条件。 “我考虑清楚了!”柳芳菲从沙发上起身,笑容典雅大方。 “哦?怎样……”胡老头满怀期待地望着她那娇嫩如婴儿般的肌肤,幻想着将这具年轻妖娆的娇躯压在身下的**感受,两眼都释放出贪婪的光芒。 “我可以答应你的条件!”她斩钉截铁的回答让胡盛坪心头大喜过望,没等他高兴起来,柳芳菲拉长了音调:“不过” “不过什么?资金不是问题!可以慢慢谈嘛!”老头已经开始盘算今晚怎么玩了,眯着一对王八绿豆眼盯住柳芳菲那对美腿,光是这对大长腿,就足够他把玩一宿了!真长真白啊,掐一下都能捏出水来!津城商界最美的名媛果然名不虚传。 柳芳菲莞尔一笑:“资金当然不是问题,胡董,是你有问题。以你的年龄和能力,还有余力在床上折腾吗?我怕你会出问题啊!” “哈哈,开玩笑!姜是老的辣!我胡盛坪有的是精力!”老头神色睥睨,自负地说道。 “是吗?那你怎么证明?万一出事我可负不起这个责任!”柳芳菲认真地调侃道。 “试试不就知道了!你要怎么证明啊?”老头不耐烦了。 “不如这样,用你手里的杯子,装满它!”柳芳菲瞥了瞥那半杯红酒,又盯一眼老头微微翘起的裤子拉链:“只是那么一点点空间哦,别说你不行。” “你!你敢戏弄我!”胡盛坪勃然大怒,这时候才明白柳芳菲在牵着他耍。 柳芳菲娇声笑起来,指着林天说道:“呵呵,胡董,你不行别以为其他人也不行,告诉你,这位帅哥他就能办到!” 什么?正憋着笑容的林天张大了嘴巴,岂有此理,躺着居然也会他妈的中枪! 第78章我是你爹 胡盛坪阴沉着干瘦的脸,冷笑一声,说道:“柳小姐,你拒绝我没关系,多为你的集团考虑考虑吧!我会在这里等你的电话,中午之前,还有回旋的余地,你是个聪明人,做生意本来就是平等的交换,互惠互利,大家共荣,错失良机后悔莫及。” “谢谢胡董的好意,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我不喜欢老爷爷,特别是身上有股尿臊味连卫生都不能自理的老年人!”柳芳菲笑着抓起她的手包,优雅地道别:“浪费你我的时间了,祝你好运。” “哼!不识抬举!不送!”胡老头也撕破了脸皮。 柳芳菲冷着脸,高跟鞋掷地有声向外面走去。 林天正要抬腿跟上,听到胡盛坪在那里骂了句:“小贱人当婊子还想立牌坊!” “你说什么?”林天转身盯着他,老家伙披着人皮,心比豺狼还歹毒,他若在背后骂也就罢了,叫林天听到,就不能装作没事发生。 “我说你是条看门狗!”胡盛坪把窝火的气都撒在这个保镖身上,一个破保镖,还敢和他直接对话?在他身边做事的人,哪一个不是低三下气,巴不得低头摇尾乞怜? 可惜胡盛坪搞错了对象,林天一掌抽过去:“去你妈的!” 老家伙瘦弱枯枝,咕咚一声躺倒在沙发上,捂着脸颊半天缓不过气来!他震惊了,他愤怒了,却被那双嗜血的眼睛盯的一个屁都不敢放! “老东西!你给我记住!看门狗咬人很疼!”林天竖起一根指头连连戳着胡盛坪的胸口,凶狠的样子十足是个地痞流氓。 “可以走了吗?”柳芳菲回头看到这一幕,平静地问道。 林天甩了下手,大步潇洒地离开。 “疯狗!疯女人养疯狗!我让你一分钱都搞不到手!”等到两人走远了,胡盛坪才恶狠狠地骂起来,摸起手机开始拨打电话! 返回车内,柳芳菲抽出一张湿纸巾,缓慢地擦拭着手指、手心。她的心情糟糕透顶,资金短缺造成的财务危机像把达摩克利斯之剑悬在头上,让她寝食难安。 接下来还要在办公室接洽几位富商,这些人会不会像胡盛坪那样提出让她恶心的条件? 柳芳菲一路沉默着,双眉紧锁,思索打胜这场战争的突破口。 林天也没有说话,他也在考虑一个相似的问题。如果不是形势所逼,柳芳菲这么高傲的女人怎么可能会和这些混蛋接触?她缺钱,缺的不是一笔小数目,对林天来说,这更是一笔天文数字,他也缺钱。 返回集团大厦,走在大厅和走廊上,每一处办公室和行色匆匆的工作人员都显得忙碌凌乱、慌张。 走到今天,几十个年头下来,锦荣的辉煌一夜间倾塌,不少部门撤销合并,或者搬出大厦,员工跳槽的跳槽,分割的分割,一片丢盔弃甲的景象。 这样的场面还要持续半个月,最困难的问题还是钱。 陪同柳芳菲连续接待了三位老总,结果大同小异,这些男人似乎都商量好了,每一个人提出的合作条件都包含一点至关重要的筹码,那就是涉及到柳芳菲的身体!他们来自全国各大城市,全部是商界各领域的精英人物,背景深厚,最年轻的也是四十开外,他们有钱有势有人脉,在这个物欲横流的时代,金钱已经不能满足他们变态的需求,猎艳才是他们玩的刺激游戏。 用这种方式,看似正当的交易与合作,猎取一位年轻貌美的金领丽人,让她成为自己的胯下玩物,对这些富豪来说实在是一件值得享受的美事。 加上有胡盛坪在暗中搅浑水,不到半天的工夫,整个华夏商圈几乎都知道了这件事,趋之若鹜闻风而来、借机想揩点油水的人打爆了柳芳菲助理办公室的电话! 柳芳菲端坐在总裁位上,内心里却如火一般燃烧,烦闷的压抑让她无处释放,不能释放!她倒下了,谁来支撑锦荣这个烂摊子? 这个可恨的金钱社会!这些可憎的人面兽心!就算是倾家荡产,变卖所有,她也不甘沦为男人的玩物!绝不! 在电脑上调出那份财务汇总报告,凝视着上面的赤红数字,她默默取过手边的咖啡,一饮而尽,一股浓浓的苦涩立刻充满了胸腔。 “总裁,楚氏集团的楚兆雄先生在楼下希望见你。”助理秘书走进来汇报,就在刚刚,柳芳菲已经发布命令拒绝了所有主动提出洽谈的男人,但是这个楚兆雄不请自来,也没有预约,助理就不得不过来汇报一下。 “他来干什么?”柳芳菲烦燥地拧了拧眉,楚兆雄的宝贝儿子惹下那么大的祸,他应该对自己恨之入骨吧。 这个时候登门拜访,一定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 “他有一些事情想和总裁商议。”助理说道。 “叫他去会议室!”柳芳菲没有多想,目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玻璃窗,向大海的方向遥望。 下一刻,她就调整好心态,稍稍整理了一下仪容,走出办公室。 见到楚兆雄时,这个原先颐指气使、财大气粗的中年人让柳芳菲稍稍感到了诧异。 楚兆雄一身黑西装,领带松散地系在脖子上,两只眼布满血丝,发型凌乱,似乎一夜没睡的样子。 他的身边还有一位中年人,看样貌,很难让人相信这两人是亲兄弟,他就是楚兆雄的亲弟弟,楚氏三龙中的老幺楚兆南。 比起大腹便便蛤蟆眼的楚兆雄,楚兆南的脸还算对得起观众,国字脸,薄嘴唇,鹰钩鼻,眼神锋利,一看便是个阴狠的人物。 “两位楚先生究竟所为何事?”柳芳菲坐下来,开门见山询问。 “这个……这个……”楚兆雄结结巴巴说不出话。 “还是我来说吧!”老三楚兆南接了过去,两手摆在桌面讲道:“我们是为卓然的事情来的。” 柳芳菲两色攸然变冷,等待他继续说下去。 停顿了一下,楚兆南诚恳地说道:“这个败类做出那样伤天害理的事情,我们作为家长也感到份外痛心,案子虽然交给了警方处理,但是我们希望柳小姐能网开一面,撤销一部分起诉内容,给这个孽子留条活路。至于报酬方面,我们愿意提供一亿元无偿借款给你们,期限十年,如果柳小姐首肯,我们现在就可以签署协议书。” “你要我翻供?”柳芳菲眼睛眯了起来。 楚兆南点点头:“可以这么讲。卓然已经是废人一个,就算给二哥留个送终的人,你网开一面,大家握手言和,皆大欢喜,以后楚氏和锦荣就是战略合作伙伴,相信在整个房地产行业,我们甚至可以正面抗衡保利凤凰。” “呵呵,如果我不答应,你们又打算怎样?”柳芳菲的笑容让两位混迹商界多年的大佬感到了强烈的危险,这是一种隐忍的杀机,鱼死网破的悲凉的笑! “我们现在不打算做什么。但是柳小姐,据我所知,你的财务系统出现了不小的缺口,而弥补这个漏洞的唯一办法就是借贷、融资。我相信今天一定有很多人迫不及待想要落井下石了吧,我们要做的,仅仅是静候锦荣崩盘、破产,最终由我们出资收购,到那个时候,你还能剩下什么?”楚兆南鹰般的面孔挂着奸诈的笑容,让人很容易察觉他的险恶用心。 有些人喜欢玩阴的,也有些人喜欢光明正大搞垮对手,这样更容易产生满足感、成就感,而在国际贸易和金融领域笑傲江湖的楚兆南就是玩阳谋的高手! 柳芳菲扬起了她那张让无数男人痴迷的脸,淡淡说道:“你们可以走了!” 楚家两兄弟相视一眼,一个满眼的绝望,一个阴狠冷厉。 “二哥,我们走。”楚兆南没有再多说什么,像他这种身份的人,拉下脸来求合作,本身就已经丢尽了身段,自然不会死皮赖脸祈求一个女人。若不是为了二哥楚兆雄,他根本不会来。 “老三,你先回去吧……”楚兆雄不肯走,他那败家儿子虽然保外就医,但法网恢恢,治疗之后还是要上法庭受审,弄不好就是无期徒刑,无论如何他也不能坐视不理。 “二哥!话已经说到这份上,你还想她能放过卓然吗!”楚兆南拉起二哥,铁青着脸说道:“早知道与虎谋皮就是自取其辱,我们就不该来!” “那你还不快滚?赖在这里等吃饭?”林天站在门旁,语气刻薄地说道。 楚兆雄闻声抬头看去,失声叫道:“是你!” “你就是那个打伤卓然的人?”楚兆南思路清晰,稍稍一转就明白了缘由。 “我是你爹。”林天倚着门,嘴角挂着坏坏的笑。 楚兆南脸上立刻涌上一片潮红,大吼一声:“放屁!你小子找死!” “慢着,别激动,老板。”林天摇摇手指头笑道:“要告楚卓然的还有我一个,你们应该和我谈谈嘛!有钱好办事,我这人一向好说话的。” 楚氏兄弟压了压火气,互相使个眼色重新又坐下来。 柳芳菲仍旧保持着静观其变的态度,有时候,很棘手的问题到了林天这里就非常容易解决,或许这一次他能带来惊喜也说不定。 “那么,为了那惹祸的孙子,两位,我们可以开始谈价格了。”林天也坐了下来。 第79章给老子爬 “你别给脸不要脸!”楚兆南拍着桌子指着他骂。 “姓楚的,你要是还想继续谈下去,就闭上臭嘴!”林天叼了根烟在口中。 楚兆雄在桌底下碰了碰老三,沙哑着嗓子说道:“我和你谈,说吧,你想怎么样?” “简单,拿钱来,签协议。”林天笑道:“我和你签。” “你?你能代表她?”楚兆南冷哼一声。 “当然不能,不过这夫唱妇随你们听说过吧?我签了协议,起码能保证让案子推迟个一年半载,时间一长,你们上下打点,还愁搞不定?”林天说道。 柳芳菲恼怒地瞪他一眼,伸脚在桌子下面踹了他一下。 “这倒是个折中的办法,二哥,你看怎么样?”楚兆南神色缓和下来。 拿钱消灾,况且这钱只是暂时借出去的,对楚氏来说并无太大影响,一亿换楚卓然一条残命,也算值了。 “好!就这样,你要保证两年内不起诉!”楚兆雄看到了一丝希望,只要对方不起诉,再打点一下,或者来个人间蒸发,楚卓然的绑架案最终也就不了了之。 “没问题啊!”林天哈哈一笑,痛快的拍板让两人隐隐感觉到有些上当的味道。 但是思虑来考虑去,也没有找到任何破绽,加上楚兆雄迫不及待,想赶紧办妥这件事情,协议很快就签署下来,一亿元无偿借款落入锦荣囊中! 送走楚氏双雄,林天两手交织背在脖子后头,扬起下巴笑呵呵看着身旁的美女总裁:“帮了你这么大的忙,你打算怎么谢我?” 一个亿的资金对房地产集团来说并不算富裕,但是有了这一个亿,锦荣御园的龙头形象工程就能继续干下去,缓解当前的紧张局面。 “你想要什么?”柳芳菲回眸定定地看着他。 “如果是要你,你会不会抽我一耳光?”林天脱口而出,又低头嘿嘿地笑了起来。 “不会。”柳芳菲轻轻地回答他。 “嗯?”林天顿时精神振奋,两眼放光,扭过头来。 “我会抽你两耳光,再踹你两脚!”柳芳菲恶狠狠地说道。 “你真狠心!”林天苦着脸叹了口气,露出一副伤心欲绝的样子。 柳芳菲得意洋洋舒展开了细长的眉黛,嘴唇微微翘起,起身收起协议书,在离开接待室的时候留下一句话来:“晚上请你吃饭。” “嘿!有门!”林天兴奋地攥了攥拳头,从座椅上跳起来。 忙碌一上午,午餐时间,林天从大厦餐厅拿了一笼包子溜进总裁助理办公室插科打诨,正和几个美眉聊得正嗨时,手机铃声大作。 “夏清荷?”看到她的号码,林天迅速站到走廊里接听。 “林天!你快来……他们要打砸王浩的骨灰……呜呜……”电话里夏清荷哭天抢地的声音和混乱的打砸声融合在一起,还有一群哭喊和咒骂的声音,吵得人耳朵嗡嗡蜂鸣。 “我马上过来!你小心点,不要和他们硬……”正在嘱托着,通话突然中断! “马勒戈壁的!”林天无比愤怒,一定是高琛那伙人阴魂不散,看来收拾了头目还不能解决所有问题,阎王好搞,小鬼难缠! 他一路冲出大厦,坐上摩的,杀奔市人民医院! 王浩的灵堂外,里三层外三层全部围满了人,不是看热闹的,而是一群正儿八经来闹事的黑社会帮众!手持棍棒,胸口佩戴**会徽章,黑压压一片,足足有三四百人! 医院的保安见势不妙,全部偷偷躲了起来,看热闹的人群也离得老远,伸着脑袋,不敢靠近。 灵堂内打砸声和哭喊声惊天动地,光天化日之下,竟无一人敢出面阻拦。 几十位**会帮众站成一排,背着手,脸上罩着墨镜,面无表情冲着外头肃立,每一个都是黑色中山立领装,黑皮鞋,如正规军一般训练有素。 跳下摩托车,林天冷冽的眼神向那里扫了一圈,奔向旁边的急诊室,拽了一根挂吊瓶的铁架子拔腿就走。 躲在这里的护士和病人怔怔看着他远去,没有人敢发出一丁点声音。 黑道人物啊!谁敢惹!他们把林天也当成了那种人…… 倒拖着两米长的铁架子,上头的挂钩在泥浆地面犁出几道恐怖疤痕,林天一步步从缓至疾,在距离那群黑衣人二十米远的地方,开始发力飞奔! “怎么回事?他要干什么?”**会外围许多成员首先发现了这个杀气腾腾的家伙,迅速从背后摸出棒球棍来,准备痛殴这个不长眼的男人。 嘭! 没等他们摆开阵势,林天的铁矛就灌注磅礴之力猛挥过去,一杆子打翻六个人,连同他们的棒子和鲜血一起抽上了天空! 嘭! 又是一记雷霆之力,如镰刀收割稻草,再一次抡翻了五个人,打开了一条缺口! 嘭嘭嘭! 左一下,右一下,人仰马翻,惨叫不断,数十人无法近身,仆倒在地。林天擎着手中铁矛,如一尊杀神猛将,怒睁双目,挥开了一条血路! 不需要废话,他只要看到,夏清荷有没有事! “砍他!”人群陡然爆发出一声大吼! 几十把砍刀,几十把斧头,铺天盖地砸向林天。 呼呼呼!呜呜呜呜!叮叮当当! 铁杆在林天手中舞成一面乌黑的镜子,砸过来的刀斧悉数被挥飞出去,发出一连串金属撞击声,不少人被友军的利器砸中,哀嚎着躺倒,捂着流血的部位爬不起来。 场地一下子清空了大半。躲躲闪闪的人狼狈逃窜。 如入无人之境! 剩下的人畏畏缩缩,在林天步步紧逼下向两侧散去,露出了那被捣毁的惨不忍睹的灵堂! 花圈、挽联被砸了个稀巴烂,踩在泥浆里,遗像四分五裂,供桌翻在一边,水果和点心早已被踩踏成泥,唯一完好的就是缩在角落里紧紧抱着王浩骨灰盒的夏清荷。 她脸上的泪痕冲花了面容,头发散乱,麻衣孝服上溅满了泥点,看到林天出现,哭着笑出泪来,涕泪横流,悲苦与欢欣同时淹没了崩溃的表情! “你们应该感到幸运!”林天擎起扭曲的铁杆,虎视这数百号人马,怒吼声震动医院内外。 “草,你是哪里爬出来的混账东西!敢挑战我们**会!”人群中,一名膀大腰圆的巨汉排众而出,擦了擦脸上的血滴,手里握着一柄西瓜刀,愤然遥指林天。 无视这个傻逼的挑衅,林天放声喝道:“因为她没事,所以你们还活着!如果她少了一根头发,你们都别想活命!现在给你们一个选择,全部跪下来爬着滚出这里!” “你他妈是谁?不怕风大闪了舌头……”巨汉怒道。 他的话还没讲完,只见眼前一黑,一件物体砰然撞向胸口,感觉好像被疾驰而来的火车猛烈撞击到,喷出一口热血倒飞出去! 所有人都看到林天手中的铁杆挑起一柄斧头,呼啸着将龙山撞飞好几米远,这位**会善龙堂精英躺在污泥里再也爬不起来,不停呕血! “我再说一遍,跪下来爬出门口!”林天握住变了形的铁杆,向左边那群人逼近! 一个年轻人立刻如受惊的兔子,吓得倒退好几步,仓惶失措,摔倒在地。 他的同伴同时被吓破了胆,踉跄两下,噗通一声跪倒在泥水血污里! 刚刚下过一夜豪雨,地面被人群践踏成了猪圈里的污水池,混合着白菊和碎纸屑,肮脏凌乱,站着都无处落脚。 “爬着滚!”雷鸣般的暴喝让剩下的十几人如下饺子般噗通噗通跪倒在地,丢掉砍刀和斧头,真的就在泥浆里爬行起来。 林天的视线转向另一边,在生命和脸面两者之中,许多人放弃武器,选择了生命,跪下来,摸着烂泥,咬牙向医院门口爬去! 那些哀嚎的,受伤的**会帮众,呻吟着艰难爬行,数百人同时卑躬屈膝的场景震撼了所有偷偷观望的人们! 那持杆而立的身影,不是人,他是神! 夏清荷紧紧咬着下唇,哭得泪流成河,朦胧了视线。她激动,因为有这个男人为她撑起了天,她悲伤,因为无以为报,她心疼,因为他一人独面数百人,为了她,他敢作敢当,敢打敢杀,这还用说得再明白吗? 情到深时方知心痛,夏清荷终于明白,自己不敢说爱的那个男人,在相互的心底,占有多么重的份量。 一辆崭新如初的劳斯莱斯轻轻驶入医院大门,后头跟随四辆黑色大奔,正在爬行的**会众人一个接一个茫然停住动作,抬头看去。 豪车停在路中央,车门打开了,一根乌黑手杖按在了泥浆地里,方口布鞋踏了出来,一身黑衫、老气横秋的庸叔出现在所有人面前。 “无能!”环视着场上一片狼藉和丢脸的局面,庸叔气到哆嗦:“还不全都给我站起来!” “谁敢!”林天一声惊天大吼,那些刚要爬起来的人又一个颤栗,弓着身体卧倒下去。 这个敢和庸叔叫板的人,已经不是他们能够惹得起的人物,还是老老实实爬吧! 第80章活活气死老东西 “你成心和老夫过不去是不是!”庸叔铁青着脸,山羊胡在风中颤抖。 两个人隔着十几步的距离,面对面对话。 “你叫人来打砸灵堂,我为何要给你脸皮?”林天冷笑。 “阿琛的手指、耳朵在这里,我不可能不管不顾!”庸叔愤怒地说道:“道上混的,发肤受于父母,死要带走,活要五全,何况他还没死,你把这些放在一个死人祭台上算什么事!” “那你有空问问高琛,他都做过什么!没死算是便宜了他!”林天说道。 庸叔用力将手杖顿在泥地里,大声叫嚷道:“混账!你有什么资格教训老夫!阿琛做过什么我一清二楚,这个姓王的医生不过是他用过的一条狗,狗要咬主人,就应当宰掉!” “我看你更该被宰!老东西,你活着就是浪费粮食,浪费资源,你开豪车,住豪宅,对得起这些在泥里摸爬的小弟吗!你有什么资格在财神面前霸占茅坑不拉屎!你在女人肚皮上还能折腾几下?你就是个废物,打架你不行,干活你不行,嚼舌根你在行,你怎么不做太监!” “你……你……你敢骂老夫!”庸叔的脸孔气血上涌,口舌也开始结巴,全身都在哆嗦不停。 他是**会财坛大佬中军师一般的灵魂人物,却被一个晚辈骂得狗血淋头,毫无招架之力,尊严与威信被严重践踏在地,他怎能咽下这口气! “对,你这个老匹夫!我不光要骂你,还要揍你!要么你和他们一样乖乖爬出门口,要么你就等着和高琛一样躺特护病房,这里是医院,死了刚好拖进太平间,省时省力,不用给帮会添麻烦!” “你……” “我什么我!看你一脸死气沉沉,就知道阎王已在殿里等着收命,你活了这么大岁数,今天不死,还想等明天?老东西,你做梦吧!早死早托生,记得给高琛占个座!” “黄口小儿,你……”庸叔伸出几根如鸡爪般的指头,指着林天两眼一翻,晃了几下,咕咚一声栽倒在泥水里! “庸叔!庸叔!”一群保镖随从冲上去扶起他,却发现庸叔圆睁着两眼,身体不断痉挛,口里发出嗬嗬嗬的囫囵声音,没抽动几下,就脖子一歪,彻底没气了! “这……庸叔死了!”一声咋呼,所有**会帮众都傻在了那里。 林天微微一怔,哈哈大笑道:“死了好,死了清净!我就说老不死的该死吧,你们都看见了,他自己大限到期,怪不得谁,嗯?你们几个,快点爬出去!滚!” 赫赫有名的庸叔就这样不明不白被气死了,他仅仅出场不足五分钟就倒毙在医院里,简直就是个天大的笑话,成为日后道上茶余饭后一道谈资笑柄。 **会众人满身泥浆爬出了人民医院,来时嚣张无限,走时狼狈如丧家之犬,一度让许多路人摸不着头脑。 丢掉铁架子,林天快步走进灵堂里面,扶起了满面泪痕的夏清荷。 她的手臂紧紧抱着王浩的骨灰盒,嘴唇哆嗦着,想说什么,却因为过度激动和紧张失语了。 “没事了,没事了,不怕。”林天摸出一张从公司餐厅拿出来的纸巾,细心地替她擦去泪珠。 夏清荷突然伸手握紧他的手,泣不成声,张了张口,哽咽起来。 “别哭,都成兔子眼了,我们找个地方休息一下。”感受到她手心里冰凉的寒冷,林天心中不由深感痛惜。 夏清荷摇着头,断断续续地开口:“你告诉我……王浩他……究竟做过什么。” “没有,你别多想。”林天心头一跳,急忙撒了个谎,想要避谈这件事情。不管王浩做过什么,他已经归天了,没必要再揭这个老疮疤。 “你骗我!”夏清荷一把推开他,歇斯底里地叫起来:“你有事瞒着我!高琛是谁?他是高老板对不对!他逼着王浩做过什么?你告诉我!” “我……我不能说。”林天平静地看着她。 “你告诉我!王浩是不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你告诉我啊,我求求你了!”夏清荷瘫坐在泥地里,哭得稀里哗啦。 林天越是不想说,她越能猜到一些大概,庸叔刚刚的话,以及高琛的手指和耳朵,都预示着这件事很不寻常。 看到她痛哭的样子,林天实在不忍心再瞒下去,但又考虑到可能会因此对夏清荷造成更严重的刺激,他决定换一个时间地点,将王浩的底细和盘托出。 “起来,你想知道,就丢下这身衣服,我们换个地方谈!”林天拉起她,不管不顾医院里还有其他人异样的目光,拽着夏清荷奔上街道,扯掉她的孝服,丢进垃圾桶里,然后拦下一辆车,把她塞进去。 “去静兰轩!”林天向司机吩咐道。 司机拖着他们,很快就抵达津城有名的美体会所。 “来这里干什么?”夏清荷眼泡红肿,神色虽然憔悴,心情却已经平复了一些。 “这里的条件不错,很容易放松身心。”林天说道。 “你是怕我扛不住打击吗?”夏清荷停下脚步,出神地凝视着他。 林天摇摇头,握紧了她冰冷的手:“不,我希望你和那天一样漂亮。” 一句话就让女人的心融化了,夏清荷慢慢抽回手,轻轻叹息一声,向会所内走去。 “是他!是那个帅哥!”前台的迎宾小姐一眼就认出了林天,热情地向他挥手。 进出这里的男人大多都是陪同女士来的,只有他那天例外,不但有幸体验奢华的会所服务,还教训了楚卓然,给这里的每一个人都留下了深刻印象。 “麻烦给夏小姐做一次SPA,赶时间的那种。”林天扬了下手,就接过王浩的骨灰盒,坐到休息区,翻开报纸。 他已经不是当初那个没见过世面的乡村穷小子,像一块巨型海绵,快速吸收着大都市里的奢华、人脉与能量,融入这方天地,逐渐改变着周围的一切,人与事,也包括他自己。 “咯咯,这不是女王身边的红人吗?”先是一串风铃般的悦耳笑声,接着熟悉的火一样的热情声音飘过来,林天笑着抬头,谢冰蓝,静兰轩的主人到了。 “蓝姐,好啊!”放下报纸,林天抬头笑呵呵和这个大美女打招呼。 上一回见面时,因为美女实在太多,让初出茅庐的乡下穷小子看花了眼,只依稀记得谢冰蓝那身黑色制服特别醒目,端庄中尽展诱惑。这一次近距离观察,才发现原来谢冰蓝属于那种内骚外骚俱全的女人,一双丹凤眼,两盏柳叶眉,朱唇未启笑先闻,让她去演王熙凤这样的女人完全不用化妆。 仍然是制服,颇有些小女孩气质的粉色系制服,让谢冰蓝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又年轻了几岁。粉色制服,粉色丝袜,娇艳的脸蛋,恰到好处的淡妆,以及亮泽如镜的乌黑大波浪卷秀发,十足的都市美女风情。 谢冰蓝抿着嘴微笑,紧挨着林天坐下来,充满弹性的翘臀微微触碰到他的身体,散发着馨香和热度,让林天心神一漾,好一个床上尤物! 第81章谢冰蓝的挑逗 男人大都是制服丝袜控,因为制服能给人无限遐想,让人对那套制服下掩藏的不同身体产生强烈的探索**,尤其是漂亮的女人,身材超级棒的女人,穿上制服更能使衷情的男人产生异样的冲动。 食髓知味,品尝到女人的甜头,林天现在更加经不起撩拨,眼睛不由自主就向谢冰蓝微露的胸口瞄去。 “听说你带来一位美女?女朋友?”谢冰蓝好像并不以为意,眼含笑意,轻声和他攀谈起来。 林天察觉到她发现了自己在偷瞄,嘿嘿一笑,说道:“不是,普通朋友。” “喔,那我就要谢谢你给我带客了,不如上去,我请你喝一杯?” “好啊。”林天自然求之不得,和美女们交流,总让人心情愉悦,忘却烦恼,欣赏着她们妖娆性感的姿态,可谓秀色可餐也。 他拿起一张报纸折了折,将骨灰盒包起来。 “这是什么?”谢冰蓝没认出来,随口一问。 “哦,朋友的东西,我帮她拿着。”林天轻松叉开话题:“我的酒量不行,蓝姐小心可别把我灌醉了。” “怎么,你还想耍酒疯不成?”谢冰蓝媚了他一眼,挽上他的胳膊,低声在他耳边吹着气:“姐姐待会让你耍个够!” 呃林天感觉到耳朵一阵酥软,这个女人的耳边风果然厉害啊! 两个人没有走电梯,而是踏着楼梯走上二楼,来到了一间安静舒适的房间。 “随便坐!”谢冰蓝指了下那只酒红色贵妃椅,迈着优雅的步调走向酒柜,取出了一支拉菲。 房间里铺着厚厚的红地毯,角落里有一台老式唱片机,四面墙壁雪白,除了酒柜和这只风琴款贵妃椅,以及面前的小桌子,再没有其他装饰。 “八二年的拉菲,你尝尝。”谢冰蓝托着两只高脚杯走来,坐到他身边。 “我尝不出品位,只要能喝就行。”林天接过一只。 “咯咯,红酒、跑车、女人,这些东西是一个成功男人必须涉猎的,你不会可以学,不如我来教你。”谢冰蓝笑道。 “小弟悉听教诲!”林天确实对这些事物不甚知晓,即便是他接触过的几个女人,也仅仅是用下半身思考的。 “乖。那么先从最简单的红酒说起……”谢冰蓝晃动着酒杯,说道:“一看,二嗅,三品,这三点做到了,你就是装装样子也没人会说什么。切忌拿起来就喝,要像这样……” 她倾斜着酒杯,稍稍晃动其中的液体,停了几秒钟,细细看了看,放到鼻尖嗅了嗅,微闭着眼眸,露出恬静怡然的神情,这才轻启红唇,抿着玻璃杯,浅尝了一小口。 “咕嘟!”瞧着她醉人的神态和高贵的气质容貌,林天忍不住吞了口口水。 “口渴了?”谢冰蓝噗哧一下笑出声来,“来,小弟,我们喝酒!” 叮两人轻轻碰杯。 “至于跑车,我不喜欢,对了,你可以向女王请教嘛!她的技术是我们这群人里最炫的。”谢冰蓝说道:“那,最后我们就要谈到女人这个话题了,一个成功的男人,他的身边一定环绕着最艳丽的女人,哪怕是花瓶也可以,要做到三点,你就离跻身成功男人不远了。” “哪三点?”这个话题倒是林天非常感兴趣的。 “嗯……我先问你一个问题,你觉得我怎么样?”谢冰蓝站起来,在他身前展示了一圈,摆了个优雅的姿态。 “一个字,美,两个字,漂亮,三个字,太美了!”林天夸张地赞美着,两眼都放着绿光。 你不是想玩暧昧吗?那咱还装啥君子? “呵呵,真会哄姐姐开心,才几天没见,你跟谁学的?”谢冰蓝掩着口娇笑起来:“看来我教不了你什么东西了。” “怎么会,蓝姐出社会的时候,我还在玩泥巴,不跟你学两手,我遗憾终生啊。”林天又给两人的杯子倒满酒。 谢冰蓝白了他一眼,说道:“那好,其实也没什么,这三点其实就是三个人,有人说成功男人的背后都有一个伟大的女人,我不赞同,我认为至少要有三个!” “三个?那不是犯重婚罪?”林天讶然。 “你懂什么,这是能力,当你有能力娶三个以上的老婆的时候,全世界都会羡慕崇拜你!因为你打破了规则,你是标杆,你是丰碑,你是真正的成功人士!”谢冰蓝伸出一根玉指戳了戳他的脑门:“你看看,澳门首富赌王何鸿燊,台湾经营之神王永庆,他们的人生只会让人无数拥趸景仰,老婆四五个,背后的女人数也数不清,这就是成功。还有李嘉诚,他虽然只有一个老婆,但是这个老婆身兼三职,推动他的事业蓬勃发展,功劳绝对不可低估。” “蓝姐的意思是,靠女人上位?”林天有些不悦了。 谢冰蓝风情万种地瞪着他:“胡说!当你一文不值的时候,能泡到芳菲这样的金凤凰,那叫本事。当你走在成功路上时,遇到对你有助力的女人,敢于挑战,这叫有远见。而最后一个,就是替你打理家务,默默无闻的那种传统女人,这三个,你说少了谁可以?简单一点说,就是吊丝男奋斗历程三步曲。” “有道理,蓝姐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小弟深深佩服。”林天装模作样做了个揖。 谢冰蓝莞尔一笑:“那你觉得我应该是哪一种女人?” “当然是身兼三职的那种!”林天毫不犹豫地拍她的马屁。 “马屁精!”谢冰蓝媚眼闪烁,挨着他坐下来,纤纤玉指在林天的大腿上轻轻摩擦:“那既然你这么认为,你觉得蓝姐有没有希望成为你背后的女人?” 这个馅饼掉的也太突然了,林天瞬间有点愕然,被她那灼灼的眼神盯着,顿觉有种被看穿心思的潜在威胁。 她谢冰蓝是谁?什么样的男人没接触过,对男女之事分析得如此透彻,怎么会看上自己这个小人物? 心理产生了提防,林天微笑道:“蓝姐,你醉了。” 谢冰蓝咯咯仰脖娇笑:“醉?咯咯,对,我醉了,你醉了没?你看这里,就是为我们两个准备的,这张贵妃椅上,不正坐着你这位君主吗?贵妃摆在你面前,还等什么?” 她那长长的雪白的脖颈,让人忍不住就想扑上去咬一口,制服下饱满的酥胸,让人想扒开狠狠揉捏,浑身散发着成熟女人的热度和月桂般的馨香,极大地摧残着林天的忍耐力。 尽管她有十二分的吸引力,无穷的媚惑,还是让林天不敢越过这道雷池,因为她是柳芳菲的好姐妹,兔子不吃窝边草,将来东窗事发,事情就不好收拾了。 “你怕什么?怕芳菲会知道吗?我不是说了,成功男人要有很多女人在背后支撑,雄狮还霸占一大群母狮呢,再说了,你不是还没追到手,就让姐姐先代替她给你消消火吧。”谢冰蓝甩了下迷人的卷发,笑容放荡,斜倚靠背,眼神迷离地望着他。 “蓝姐你真醉了,时候不早了,我还是出去等朋友吧。”林天不容分说,抱起报纸就走。 再待一会儿,他就真的忍不住了,这是个圈套,百分百是个逼良为娼的陷阱。 “哎……没胆的家伙……”谢冰蓝目送着他慌慌张张溜走,蹬掉高跟鞋,横躺在贵妃椅上,舒展着热力四射的美体,咯咯笑起来,随后摸出了手机:“喂,女王吗?你的小男人新泡上了一个妞,你不管管?” 林天快步返回一楼大厅,他有点后悔来到这里,这简直是自投罗网。 在休息区喝了一杯服务员递上来的咖啡,重饰一新的夏清荷从电梯内走出来了。 白衣如雪,发如瀑,莲步轻移似仙子,正是泥根玉雪元无染,风叶青葱亦自香。 看见林天呆呆望着她,夏清荷脸上浮起一抹娇羞,低垂着头走过去:“我们可以走了吧?” “嗯,我付账,等一下。”林天匆忙站起来。 “哎,我带了钱。”夏清荷急切地说道。 “到这里,只有男人付钱,你想让我丢面子吗?”林天板着脸说道:“去外面等我吧。” 夏清荷软下来,不再坚持,轻轻走出了这个奢华的会所。 午后的太阳从云层里露出一角,照在一对并肩而行的男女身上。 “关于王浩的事,我本来不打算让你知道。”走了一段路,林天只好先开口了。 夏清荷身子微微一颤,停下来,紧张地看着他。 “他被高琛这个混蛋操控,做过一些见不得光的事情,可能你听说过,就是报纸上那些圈养活人,卖肾卖肝的犯罪集团……” 听到这里,夏清荷原本就苍白的脸唰的一下子褪尽了血色,两眼空空无神,几乎要倒下去。 “他是主刀医生,我那里有他的日记本,如果你想看……” “不!不!我不要!”夏清荷双手抱着脑袋,嘶声尖叫起来! 她曾经想过王浩会与那些黑社会有某种瓜葛,却没料到是这样的结果,她曾深爱的人,竟然如此不堪,如此邪恶,双手沾满血腥! “冷静一点,你要坚强点!”林天心头如被刀割,抱紧她剧颤的双肩,将这个柔弱无助受尽苦难的女人紧紧拥入怀中…… 第82章听说你有新欢了 庸叔死了! 被林天活活给骂死了! 揭开白布,看到他的遗体时,财神仰面长叹,千言万语凝为一声叹息,摇摇头迈着沉重的步子走向停尸房门外。 “财哥,发生这样的事,要不要对那小子稍作惩处,以警效尤?”陈大福微微垂着脑袋,在财神身旁低声问道。 “这件事我自有安排,庸叔的年纪确实该退休了,他老了,就风风光光地操办一场吧!”财神双目闪过一道精光,背着手看向外面等待吊唁的众多**会大佬、堂主。 “是。”陈大福低头退出去,准备操办庸叔的丧事。 “世荣,小月在哪里?”财神的目光投在纳兰世荣身上。 “我不清楚,我现在就叫人去找她。”纳兰世荣心中一凛,平常父女俩并不在一起住,但因为昨夜纳兰玄月约了林天比斗,他一早就打电话询问情况,结果却是关机。 正在思索要不要派人寻找时,庸叔这边又出事了,纳兰世荣只好先顾帮会这头,火急火燎赶过来,现在被财神这么一提醒,心里头咯噔一下! “找什么,烦不烦?我这么大的人,能跑丢了吗!”纳兰玄月不耐烦的声音从院外传来,老爹立即喜上眉梢,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啊。 财神也微微一笑,看得出他也极其宠溺这个小丫头。 “小月,你赢了还是输了?”看到宝贝闺女完好无损出现,纳兰世荣上上下下打量着她,生怕哪里少了点什么。 “没赢也没输。”纳兰玄月傲气地说道。 “呵呵,平手最好!”财神感叹一声,“进去看一眼庸叔吧,送送他老人家。” “有什么好送的,早就该死了!”纳兰玄月满不在乎地说道。 “小月!你怎么说话的!”纳兰世荣怒斥。 “本来就是,有比他这样的死法更丢脸的吗?没事我先走了,财叔,拜……”玄月做了个鬼脸,摆摆手说走就走。 “你”纳兰世荣气结。 财神摇摇头无奈苦笑,说道:“年轻人,由她去吧!世荣、阿斩,你们跟我过来。” 纳兰世荣闻声脸色一紧,知道有大事要发生了,因为每每有唐斩参与的事情,都是血腥滚滚、尸横遍地的场面! 唐斩永远是那副冷酷无情的表情,就算是天塌下来,他也不会有一丁点的动容。 两人隔着适当的距离,跟随在财神身后,步入旁边一间厅堂里。 “阿琛的事情你们都知道了吧?有什么想法?”财神在太师椅上坐了下来。 “这个……高琛做事一向严重打擦边球,以我看,他早晚会出事,没想到是这样的一种情况。”纳兰世荣沉声回答道。 “嗯,所以说,他也该死!”财神一句话震惊了两个人。 纳兰世荣闻声变色,额头瞬间冒出了冷汗。 唐斩那只锋芒毕露的左眼球里幽冷的光辉一闪,专注地看向脸色如常的财神。 “他现在没死,反而不妥,我听说警察已经开始盯上他,社团里那两个老鬼也在择机待动。让一个人消失有几百种方法,阿斩,这事你亲自办吧。”财神轻描淡写就决定了高琛的命运,唐斩点了下头没有质疑。 财神微微一笑,看向另一位大将:“世荣,你在想什么?你是不是在想财哥卸磨杀驴,过河拆桥?” “不,财哥。我只是不清楚,你在下一盘什么棋。”纳兰世荣恭敬地说道。 “哈哈,不错,你能看出来证明我没有信错人。”财神自负地笑道:“让一个人上位同样有几百种方法,但最好的方法是什么?就是我们铺路,让他走上去!” “铺路?” 财神点头道:“嗯!阿天这次搞死我两大心腹,换作你是我,你说应当罢手吗?” “财哥的意思是……”纳兰世荣隐隐有些察觉出眉目来。 “阿斩,你以执法堂主的身份,发布复仇令,当然,这是做给外面看的,别动真格的就是,我要让老鬼他们知道,林天就是我杜发财的眼中钉、肉中刺,如果他们任何一方敢插手此事,庇护此人,那就是和我作对!到那时,我就有理由向他们开火,**会必然天下大乱,我们的棋子就可以借机兴风作浪,按照我制定的步骤,登顶神坛!” 财神一手背在身后,一手指点江山,浑身霸气四溢,睥睨四方! “可是财哥,如果他们不上钩……” “那就更好办了,以阿天这小子的潜力,独闯江湖也未必难得倒他,咱们就静观其变,推波助澜,或许,还会有更大的惊喜。至于阿天那边,你就让小月去知会他一声,别搞出误会就是。”财神神秘地笑笑。 “财哥这盘棋实在是高明啊,暗渡陈仓,瞒天过海,还有一招苦肉连环计,丢掉两个无用的卒子,换来一片大好河山,高,实在是高!”纳兰世荣马屁一个接一个拍上,拍得财神舒爽万分,笑声不断…… 饮马巷王家老宅。 站在这处宅院门口,夏清荷举步维艰。 爱过,哭过,痛过,绝望过,还剩下些什么?知道真相之后,她才发现原来自己一直活在梦里,那些海誓山盟、温情软语不过是一场空,她恨自己,恨自己遇人不淑,瞎了眼,恨这个世界人人都带着面具,虚伪、罪恶、无耻、谎言比比皆是。 从天堂到地狱,不过一瞬间的时间,原来真正的地狱却是残酷的血淋淋的现实。 她无法原谅王浩,捧着他的骨灰,她都觉得脏! 那个日记本就在她的手上,看过之后,她才真正认识了曾经的爱人。 他是个疯子! 他是个魔鬼!取人肝肾的魔鬼! 即使被迫成为帮凶,这样的人值得爱吗?夏清荷嘴角绽放出惨笑,推开了尘封的大门。 这个美丽的四合院,将不再有她的足迹。 她打算将房子卖掉,获取的房款全部捐献给残疾人,从此与这里再也没有一丝瓜葛。 黄昏中,夏清荷拎着一只塑料袋,走到金钢桥上,将那捧骨灰撒进了大河中,滚滚的洪流将骨灰送入大海,在那里,他的灵魂或许会得到救赎。 生活将要重新开始,卸下了所有沉重的负担,夏清荷迈着自信坚定的步伐离开了这里。 华灯映照着热气腾腾的小吃,后堂街刚刚从睡梦中觉醒,一辆出租车停靠在路边,下来一对让路人惊艳的男女。 男人一身白衬衫黑西裤,英俊的脸上挂着玩世不恭的笑容。女人肩上挎着一只水晶包,淡雅的白色职业套裙修出完美的曲线,举手投足都显出贵族般的优雅气质,当她迈步时,整条街道都仿佛静止了,人人都沉醉在那独一无二的魅力中无法自拔。 “知道你资金紧张,也没必要这么小气,请我吃大排档吧!”林天抱怨道。 “既然你知道,那这顿饭你请。”柳芳菲说道。 “请就请。随便吃,这条街就是咱家后院,到了这里甭跟我客气!”林天大手一挥,特豪气。 柳芳菲冷哼一声,还是奔那家烧烤摊而去。 “您二位,吃点什么?”老板一看是熟客,马上亲自过来招呼。 “龙虾,螺蛳,烤肉,啤酒,捡好的上!”林天报了一串菜单。 “你怎么知道我要点什么?”柳芳菲放下包,伸手拢了下长发,露出吊着水晶球的漂亮耳环。 林天哈哈一笑,接着压低嗓音神秘兮兮地说道:“我就是你肚子里的蛔虫,还不知你想吃什么?” “……”柳芳菲瞪他一眼,很无语。 等餐的时间很短,龙虾上来之后,柳芳菲就套着塑料手套开动起来,边剥壳边装作很随意的样子问道:“听说,你有新欢了?” “啥?”林天抬头惊愕地看着她。 “不是吗?有人告诉我说,你有新欢了,是个很温柔的女人,皮肤不错,眼睛也很水灵,胸也挺大,改天介绍我认识一下?”柳芳菲毫不害羞地点评着另一个女人的资本。 一定是谢冰蓝那个大嘴巴打的小报告!勾引不成反咬一口,最毒妇人心啊! 林天不否认也不承认,反问道:“你听谁说的?”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等等,那么旧爱是谁?”林天打断她的追问。 柳芳菲惊讶又鄙夷地盯着他,夸张地喊道:“你不是吧,这么快就把人家小柔柔给忘了?” “哪里,哪里……”林天嘿嘿一笑,突然发现她的眼睛里喷着火,心头一寒,急忙改口:“我这不是还有你吗?” “你的意思是我是你的旧爱?”柳芳菲两眼眯成了一线。 “呃,不是……”林天发现,绕来绕去,把自己越缠越紧,还真是应了那句话,一个谎言要用一千个谎话来圆,女人要是成心找你的麻烦,那还是乖乖闭嘴的好。 柳芳菲手上拿起一只大龙虾,一根根凶残地掰断它的钳子和小爪子:“那是什么?” “啊,哈哈,你吃醋了吗?”林天拍着桌子笑起来,希望借机扳回一点脸面,顺便展开反击。 “那又怎么样!”柳芳菲的回答让林天当场傻掉了。 第83章小情侣怄气 “你……你是认真的?”林天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柳芳菲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 “呵呵,逗你玩!”美女总裁得意洋洋竖起胜利的手势,“你想的美,你有几个新欢关我什么事。” “一点都不好玩!”被这女人涮了一道,林天心情特别郁闷。 “她是谁?”柳芳菲仍然想知道答案。 林天撇撇嘴:“谢冰蓝告诉你的吧?这个八婆!一个朋友,医院护士。” “哇,你的品位又变了,下一个目标是什么?”柳芳菲饶有兴致地歪着头,长睫毛扑闪扑闪,特可爱。 “是你!”林天没好气地瞪圆了眼。 “我不一直就是吗?”柳芳菲骄傲地笑起来:“再努力点吧,少年,你虽然劣迹斑斑,不过有的时候还挺管用,至少比橡胶棒强一点点。” “噗” 林天简直要吐血了,和这玩意比,她怎么不和香蕉比? 不过示弱绝不是男人,林天又扬声叫道:“那是,它有温度吗?它能伸缩变长变粗吗?简直不是一个档次的货色嘛!” “你说什么?”柳芳菲捂住了嘴,震惊地看着他。 “我有说错什么?你不是拿橡胶棒和我的鸡……” “流氓!你这个流氓!认识你太丢人了,你的脑子里整天装的什么啊?我说的是保镖陈龙,你太无耻太下流了!”柳芳菲憎恶的眼神让林天一脸茫然,靠,有这么挖坑的吗? 她明明说的就是女人用的橡胶棒! “好吧,算我倒霉,奶奶的,我不说话总行了吧,我盯死你,盯穿你的胸,盯烫你的大腿!”林天小声咕哝着,一脸黑线,抓起酒瓶猛灌,然后就一手托腮坐在那里,闷声盯住柳芳菲的胸口猛看。 “对了,爷爷有件事想麻烦你,明天下午,你和我回别墅一趟。”柳芳菲忍着笑,没注意到他的眼神。 “锦荣御园的项目最快明天就能重启,六建欠工人们的工资也催下来了,幸好现在负责人不是高琛那个黑工头,听说他今天下午在医院突然死了,真是恶有恶报!”柳芳菲自言自语说着话。 “什么?你说高琛?”林天一抖神,抓住她的手追问。 “干什么?你认识他?”柳芳菲手上的虾壳甩了一串热油飞出去,刚好溅在光洁雪白的大腿上。 “何止是认识!”林天恨恨地说道:“他死了?消息可靠?” “当然。现在项目负责人是一位姓赵的总监。”柳芳菲感觉到腿上一烫,低头一看,皱紧了眉,挣脱林天的手,“快拿纸巾来!” “哦!”林天应了一声,左瞅右瞅没找到纸巾盒,这大排档,档次太寒酸了,纸巾都省了! “找到没有啊?我包里有!”柳芳菲急了。 “真麻烦,算了算了,我亲自来!”还要翻包,这种时候不是脱裤放屁吗?大好机会不能错过呀! 林天一俯身,就将自己的嘴巴印了上去,哧溜一口舔干净了那道虾油,意犹未尽伸出舌头在那香喷喷柔软的肌肤上舔了又舔。 “混蛋!”柳芳菲撅着他的耳朵把这匹色狼拎起来,精致的小脸上满布红云! “哎呦呦,轻点,老婆大人,我不是在帮你擦油吗?” “滚!你是在揩油!”柳芳菲杏眼圆睁,真想抽他一巴掌,手上来回拧了几圈,这才稍稍解气,放过他的耳朵。 “做好人真难。”林天幽幽地叹口气,捂着耳朵露出伤心欲绝的表情。 “再敢放肆,我就剁烂你的东西!”柳芳菲恶狠狠地说道。 “剁烂了,早晚还不是你倒霉,只能找黄瓜和橡胶棒……”林天口无遮拦地反击。 “……”柳芳菲寒着脸,一双动人的眸子死死锁定他:“你有没有正经点的时候?做点成绩给我看看行不行?” “什么成绩?” “事业,你的事业在哪里?你要一辈子做保镖吗?你要一辈子当打手,依附在别人旗下才能活吗?”柳芳菲以她那种异常严肃口吻质问他。 林天耸耸肩膀:“我觉得现在很好。” “哪里好?吊儿郎当,混吃等死,除了泡妞就是打架,你的人生有没有方向?”柳芳菲语气严厉,目光也闪着上位者才有的那种威势。 “有啊,比如娶上七八个老婆,一起环游世界什么的。”林天充满遐想地说道。 “好!就算你这个理想可以不被法律约束,你有钱养活她们吗?你连一个老婆都养不起!你没钱没房没车没地位,你要让你的老婆们睡马路还是自力更生?吃泡面看大海是不是?” 被她这么咄咄逼人的质问,林天一时词穷,摆出流氓相来反问:“关你什么事?你又没答应做我老婆,你瞎操什么心?” “对!我就是瞎操心,你爱怎样就怎么样去!”柳芳菲拍了下桌子,气不打一处来,站起身挎包就走:“我吃饱了,你自己吃吧!” “怎么说走就走?”林天想拦,又觉得很没面子,等到他咬牙想追上去时,柳芳菲已经招手拦了一辆出租车。 “算了,明天再哄哄她得了,小情人吵架嘛,正常!”林大官人很潇洒地这样自我安慰着,打电话叫来了洪峰和田鼠两个跟班。 自从上次的事情之后,洪峰和田鼠对林天佩服地五体投地,加上高琛和庸叔双双折在他手里,二人倍感跟对了老大,觉得前途一片光明。 一口一个天哥叫着,痛饮冰啤吃着烧烤,两人不忘溜须拍马,吹捧一番。 “庸叔那老家伙真是找死啊,他以为自己是谁,敢和天哥叫板,活该嗝屁!”田鼠贼眉鼠眼地说道。 洪峰满脸酒红地接道:“嘿,我听说高琛的场子快完蛋了,今天大海浪的陪侍小姐全都被警察传讯,津城天上人间又少一家!警察也在帮咱天哥,一天之内挑翻两位大佬,天哥真是牛逼冲天啊!” 林天笑而不语,一定是陆明把那份资料呈交给了上级部门领导,才有大海浪关门整顿的情况发生,说起来,也算是互相帮忙吧。 “洪峰,岔水街那里你们俩熟不熟?”吃的差不多了,林天步入正轨。 “岔水街?那里可不好惹啊!”洪峰一听,双眉紧锁起来。 “我来说我来说,”田鼠唾沫横飞地邀功道:“岔水街就是修罗妃的地盘,龙蛇混杂的地方,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你说他是地狱吧,偏偏天堂里有的东西它都有,你要说他是天堂吧,它比地狱还血腥。” “一边歇着去!”洪峰一巴掌抽过去,骂道:“别扯些有的没有的,老大没时间听你瞎掰!” “修罗妃,一定很漂亮吧,你们两个,有没有兴趣会会她?”林天笑道。 二人一听,顿时脸色刷白,脑袋清醒了许多,急忙摇成了拨浪鼓。 林天掏出钱来付账,叫道:“那好,你们带路,我自己去见她!” 第84章背倚天堂洞开地狱 岔水街,远比它的名字更恐怖,出租车司机听到这个地方,连连告饶,请求他们换一台车。 在洪峰狐假虎威掏刀子恐吓下,中年大叔才战战兢兢把车开起来,一路上熄火N多次,还差点闯了红灯,最后到达地点时车费也不敢收,卷着狼烟夹着尾巴就逃。 “草,什么鸟人!”田鼠骂骂咧咧吐了口痰,转着猥琐的脑袋四处乱瞄。 举目看过去,林天哈哈大笑:“果然是人间天堂啊!田鼠,你说地没错。” 洪峰和田鼠二人闻言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缩了缩脖子,老大,这天堂可不是一般人能待下去的啊! 霓虹沸腾,凤舞星空,远望岔水街,它就像一顶五彩斑斓的皇冠,那些夜总会、KTV、俱乐部的巨大招牌就是皇冠上闪耀的珠光宝气,层层叠叠,无穷无尽,交织成一条星光大道。 这里是男人的天堂。津城最大的地下销金窟! 街区很窄很长,这样的温床特别适宜滋生罪恶,两旁的小巷里遍布粉红色的纱窗,那里是下流社会的男人消费享乐的地方。 再往前走,一间间纹身店、典当行、黑诊所、赌场、娱乐厅开始显现,高档的夜总会、俱乐部也渐渐多起来,街道上随处可见光着膀子和大腿露出刺青的青年男女,当街嗑药、接吻、揽客,甚至有几对躲在角落里像野狗一样野合,呻吟声如春天里发情的母猫。 罪恶与糜烂交替融合的世界,没有法律与道德,只有**与精神上的愉悦和刺激。 “老大,真的要见修罗妃?”洪峰低声问道。 停下脚步,林天翻了翻眼皮:“你以为我开玩笑?告诉你,岔水街今后要姓林!” “啊?”洪峰傻眼了,他清晰地记得,上一任岔水街堂主刚来就被人分尸了,岔水街有岔水街的规矩,修罗妃就是这里的女皇,她是不会容忍**会插足的。 “怕了就回去,我不需要没胆子的小弟。”林天转过身,向街区中心走去。 田鼠戳了戳洪峰,两人交换了一下眼色,狠了狠心,快步跟上去。 “天哥,你看那里,就是修罗妃的场子。”指着一幢没有任何招牌的大楼,洪峰捂着嘴巴,不敢大声张扬。 黑洞洞的大楼门口,只有几个抽烟的强壮男人站在那里守卫,他们穿着弹力背心,腰间挂着刀鞘、双截棍等武器,看样子就很不好惹。 林天的视线没有落在他们身上,目光凝聚起来,那幢大楼的入口处分明透出了无比血腥的冲霄杀气,哪怕不用法眼窥探,也能感觉到其中的厚重程度!恐怖、肃杀、浓郁! 那道黑洞洞的闸门,就像通往九幽地狱的通道,不断向外涌出杀气。 “进去瞧瞧!”林天很想弄明白,究竟这里头是什么地方,竟然让他产生了经临沙场的错觉。 也只有在千尸遍野的战场上,才有如此可怕的杀气和死气。 田鼠脚步打颤,落在了后头,洪峰捏了把汗,紧紧跟随。 守门的大汉错眼打量这三个生面孔,伸出手来。 林天正要发问,洪峰已经递上了一叠大钞,目测足有千把块。 “哼。”大汉冷冷地扭了下头,示意他们进去,似乎还嫌这笔过路钱太少。 林天眼中寒光一闪,抬头盯了他一下,大汉顿觉有股寒气从脊背上浮起,急忙闪开路子。望着三人走远的身影,大汉长长吐了口气,掖起钞票。 沿途一片漆黑,只有脚下朦胧的幽光指路,仔细看去,竟是一些星星点点的夜光玉石镶嵌在地板上! 通道倾斜着通向未知的深处,越向里面走,扑面而来的血腥气越浓,这回已经不是肉眼看不见的气息了,连洪峰和田鼠都闻到了血的腥味,用袖口掩住鼻子。 “嗯?不光是人血?”林天暗自琢磨了一下,大概猜到了这个地方是什么场所! 人血没有那种畜生才有的臊气,特别是食肉动物,宰杀时都会喷出浓浓的膻气和尿腥味,这个地方很明显动物的气味比人浓! 转过一道弯,踏进一道由十几个大汉守卫的自动卷帘门时,沸腾的人声和呐喊突然间从地下爆发,狂躁的声浪让人瞬间失聪,比糖果的声势强大十倍不止! 第一次走进糖果的时候,那种千人狂舞、金属碟轰鸣的场面曾经带给林天极大的震撼,可是今夜,步入这处神秘的地下城,他才知道群众的力量有多大。 这里没有绚丽的音乐,只有疯狂的呐喊,扭曲的面容,汗水与口水,拳头与钞票,咒骂和狂笑! 接近万人,挤在一处漏斗型的巨大看台上,挥舞着胳膊和帽子,尽情发泄他们多余的力气。 下方一处巨型透明玻璃罩笼起一个方型的小台子,可以让观众清晰地看到擂台里面的角斗,此刻,数十头獒犬正在集体上演厮杀大戏,血洒擂场,尸横遍地,哀嚎声被狂乱的人声淹没,只剩下血淋淋的死亡和抽搐。 这是一处现代斗兽场! 没有古罗马那样的壮观建筑,却有相似的残酷与血腥。 看台上穿梭着衣装暴露的三点式制服女郎,她们左手托着一只装钱的小箱子,手脚异常熟练地从胸衣里拉出长长的各色筹码票据,一面大把收钱,一面将票据撕给那些狂热的赌客。 斗兽场顶棚的天花板上,巨大的中央空调和排风口开到极限,吸走爆棚的热量和气味,无数的摄像头和探照灯同时工作,记录每一个角落里可能会发生的骚乱、暴力与疯狂。 三个人好不容易找到一处人少的地方,勉强能站下脚,开始关注下方的斗兽笼。 二十多头獒犬只剩下两头还能战斗,其余的都已经惨死在同类的口中,场上血流成河,随处乱抛的内脏与血肉让人联想到屠宰场里杀生的场景,这完全就是一座活生生的修罗地狱。 当最后一头红毛獒犬倒下时,屹立在那里的雪白藏獒仰头发出王者般的凄厉长嚎,人群如火山爆发,喊声撕裂了空气! 血光煞气冲击着天花板,即便是畜生死了,也同样会产生这种人眼看不到的大片血气、煞气。 一半观众发出了振奋的叫嚷,另一半则骂爹叫娘,因为他们输了不少的钱。 又一场斗犬暖场宣告结束了,此时真正的看点才刚刚开始。 全副盔甲武装的工作人员从斗兽笼出入口通道中奔出,赶走那头胜利的黑獒,迅速用水管和扫帚清理现场,两分钟后,三面液晶墙壁同时打出相同的字幕,主持人的悦耳嗓音回荡在整个看台空间。 “女士们先生们,接下来将上演真人对抗秀,由来自大西北的格斗高手对阵本土月度冠军,他们的名字是韩力阳、萧影儿!欢迎各位下注!” 人群再次炸锅,轰轰烈烈的叫嚷购筹声掀起又一波高峰,液晶墙体上首先显现出一个冷酷铁血的男人面部特写,板寸头,凸颧骨,眉骨高凸,双目如鹰隼般锋利,他的名号跃然而上,秦州神鞭腿韩力阳! 紧跟着,另一位年轻选手的肖像蹦出来,脑袋上盘着两根麻花辫球,有着一张清丽脱俗的脸颊,右眉上方有一颗红痣,挺挺的鼻梁,不屈的目光,看上去只有十**岁,稚嫩和成熟两种气质在她神色中交融,她的名号并不响亮津门萧影儿。 “是她!”林天微微一愣,捏着下巴陷入了往事的回忆中。 第85章收保护费时间 韩力阳首先出场! 这位西北大汉孔武有力,上身黑色对襟马褂,下身是习武人常穿的黑绸收脚裤,一对厚实的白布鞋踏地无声,走路的方式就与常人不同,脚尖着地,踏八卦步,呼呼生风,让人乍看之下,身高起码有一米九! “萧影儿打不过他。”林天迅速在心底做出了判断。 但是场上观众并不以为然,连续夺胜八场,萧影儿的人气超高,当她出场时,掌声和口哨毫不吝惜地全部送给了这个身材玲珑的小姑娘,近八成的观众都将赌注押在她身上。 几年不见,当初在街头杂耍卖艺的黄毛丫头居然丑小鸭变天鹅,出落得婷婷玉立。一米六几的个头,身穿一套深蓝色紧身衣裤,脚上蹬的是一对高梆系带白板鞋,黑曜石般的眼睛带着一丝杀气,盯紧了面前的对手,双拳一摆,英气勃勃! 在热潮汹涌澎湃的当口,林天悄然离开站的地方,向人群前方挤过去。 田鼠和洪峰二人忙着下注,等到回过头才发现,老大不见了! 台上,萧影儿与韩力阳展开了生死搏杀! 两个人都以腿功见长,韩力阳的鞭腿战遍西北各大武学门派,未尝一败,两条腿就如两根烧红的铁棍,劈、踹、砍、挂间,凌厉的气劲荡漾在周身,好像整个人都在燃烧,高温扭曲了周围的空气! “炎阳真气!这个人应当是出自武功山谭门!不错,有看头!”林天站在最接近擂台的地方,隔着玻璃罩,看得清清楚楚。 士别三日刮目相看,何况是六七年不见,萧影儿也让林天大为吃惊了一回。 她的腿功如燕子剪水,灵巧俊逸,又不失力感,看样子传自北腿正宗高手。 在华夏武林界,一度有南拳北腿之分,素来说拳打三分脚踢七,足见腿功的强悍杀伤力,真正的武道高手,结合真气内劲,腿劈山脚断流绝不是妄言。 外行人只看到这两个在场内拼力厮杀,却不知只要一个疏忽,他们中就要有人命丧黄泉。两人都是攻击型武者,招式狠辣,招招足以毙命,再加上真气灌注在腿法中,每一次的肢体碰撞都产生巨大能量和声势,借助扩音器的音效,将擂场内的破空之声、击打之声以及两人的呐喊声真实而又震撼地同步释放到全场。 拳拳到肉,捶打的瞬时间,液晶墙幕上从各个角度放大的影像可以清晰地让人看到衣衫的抖动、劲气的飞扬、眼神的变化、肌肉皮肤的震颤! 声、光、影三效合一,远超好莱坞3D大片的效果,刺激、紧张,让人无法呼吸。 萧影儿一招鹞子空翻,弹跳起来,双腿蜷缩双手环抱双膝,呈现出跳水运动员定格在空中起跳的那一刹那优美姿态,身体紧紧抱成一团,两条长长的发丝腾空舞起,动作唯美至极! “流星腿!”林天立刻就看出来她这招起腿式的凶名。 快若流星,势如天外飞星,萧影儿身体中凝聚的力量突然爆发出来,两条修长有力的腿飞速旋转,荡起蓝色残影,绞向韩力阳的脖子! 嘭!西北神鞭韩力阳面不改色,抬腿就是一个正面劈挂!势如断山! 拳法武学达到真正的艰深之处时,愈是简单的招式,愈恐怖绝伦,蕴含无边的杀意,战气,以及力量! 这一腿下去,大墙幕上清楚地影射出两个人瞬间痛苦的表情,萧影儿倒飞出去,踉踉跄跄数步方才一瘸一拐艰难站稳,她的右腿已经不能吃力,踮着脚尖勉强能站着,不屈的眼神却透着更强烈的战意! 韩力扬也不好过,小腿肚不停打颤,脸上青筋浮凸,咬牙再次扑上去! 嘭嘭嘭!两人的拳劲与腿劲飞扬,几个回合拼杀下,体力开始明显减退。韩力扬一招穿云掌拍在萧影儿嘴角,她的唇角立时炸裂,溅出一簇鲜艳的血迹。 同一时刻,萧影儿的右肘击在对手的后背,让场内外所有人都听到了一声骨头错位的闷响! 韩力扬忍受着剧痛,一腿劲扫过去,铲翻萧影儿的左腿,两个人在同一秒钟重重扑倒在擂台上。 观众的兽血沸腾了! 他们渴望看到最后的结局,真人真肉的厮杀强烈地刺激着他们的肾上腺激素分泌,今天势必有一人要死在这里,被拖出场外,丢进垃圾焚化炉,为修罗馆再添一道传说。 来这里的人非奸即恶,没有几分胆量和罪孽,绝不敢光临修罗馆,他们寻的就是刺激与疯狂,当杀人不过是挥挥刀子,扣扣扳机时,还有什么能引起这些亡命徒的好奇与兴趣? 只有这个地方,武技高手的搏命之战,可以和美国UFC地下拳击赛一拼血腥高低! 场面更直观,设备更人性化,技术含量更高! 倒下去的两个人,拼着命想要爬起来,韩力扬的脊椎骨似乎错位了,萧影儿的小腿也骨折了,一时半会都动弹不得! “宰了他!萧影儿!” “砸烂他的脑袋!” 没有分出胜负的情况是任何人都不愿看到的,热浪冲天,暴躁的喊声一浪卷着一浪,几乎要爆炸,场面几乎要失控! 两个咬牙对视的敌手,此刻也都想着趁你残要你命,无奈心有余力不足,他们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千呼万唤声中,萧影儿向对手爬了过去! 修罗馆只能有一个人活着出去,她不能死! 韩力扬也鼓足了劲,咬牙切齿,伸出胳膊,两人的手指一接触,就拼尽全力扭杀,想要掐死对方,扼住对方的喉咙! 形势对萧影儿极其不利,她的腿功可以和对方一拼,手腕的力量却差远了! “不妙啊,这不是流氓打架吗?女人吃亏啊!”眼看萧影儿已经被韩力扬掐到翻白眼,林天再也不能坐视不管,翻过围绳,一步跨上台阶,抢过那个漂亮主持人的话筒,一记铁拳轰向擂台的玻璃罩! 咔嚓! 被扩音器放大一百倍的巨响在场地内爆裂,钢化玻璃如遭巨锤轰击,吱吱吱向四面延伸碎去。 在这种不断刺痛耳膜的碎裂声中,每一个站在那里呐喊的狂热份子,此刻都集体陷入了呆滞状态。 轰!笼罩在擂台上的玻璃穹顶在连锁反应下分崩离析,晶晶亮亮的颗粒碎片如最纯净的珠玉撒下,构成了漫天迷眼的璀璨章华! 屹立在染血的擂台上,周围闪耀的点点星光映着林天宽大的手掌,那只手抖起西装外套,遮住了萧影儿头顶掉落的碎玉飞花。 在这迷离的梦幻般的场景中,韩力扬忘记了身处何方。 萧影儿抬头凝望着那一张陌生而又熟悉的脸,呆呆地痴了。 “不好意思打扰大家,演出到此结束,我宣布,现在是收保护费时间!”手握话筒,林天向头顶高悬的摄像机展露出了一个无比真诚的笑容。 第86章生撕了! 全场瞬间的哑然之后,站在擂台外围看场子的一众打手才如同雕像复苏,集体怒吼着扑上擂台! 敢来修罗馆砸场子的人,这十几年来是大姑娘上轿头一遭,别说他们想不到,整个道上也从来没人敢这么想! 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就要做好被螃蟹钳死的准备。 四面看台,所有的观众都复活了,今夜这场大戏绝对值得花上一千块门票来一饱眼福,笑声、喊声、口哨声……在沉寂之后雷鸣般爆发! 二十多条肌肉发达的狰狞大汉,踩着满地的碎珠,手握各式武器,将林天团团包围! 没有废话和挑衅的言辞,一名光着上半身,看似像个头目的纹身男子,暴喝一声,挥舞手中的刀子向林天砍来。 与此同时,十几把砍刀紧随而上,刀刀刺眼,刀刀寒气逼面! 林天原本还有些犹豫该不该动粗,但是刀子就要砍到头顶了,还能忍耐吗?不能!尤其在万人瞩目的擂场上,扩音器和摄像机仍在工作,如涨潮般的现场气氛将人的血气推向高峰,隐藏在心底的杀戮阴暗面全部被这些人激发了出来! 伴随着一声怒吼,林天单手入白刃,咔嚓一声掰碎了打手头目砍过来的刀刃,另一手一拳勾起,砸向他的下颌,纷飞的牙齿狠狠扎进了这个纹身男的上颚,鲜血狂喷,人如树桩直直向后倒下去。 林天看也不看一眼,手中的半截砍刀反手向身后削去,噗的一声,鲜血如同喷泉一般从另一人胸膛里扑出来,浇得他背后一片温热! 被热血一浇,杀戮的**彻底爆发,站在这修罗馆中的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满了罪孽与人血,他们全部该死! 一脚踹翻一个敌人,于电光火石中抓起他的右脚踝,舞风车一般抡了起来! 两百斤的大汉,哇哇乱叫着,砸向周围的友军,被这个人形大棒砸中的人,全部头破血流栽倒在满地的碎玻璃渣中,几秒之后,这个被林天当作流星锤使的倒霉家伙,再也叫不出声来,奄奄一息满面血污,耷拉着长舌,被抛飞出去,像条死狗一样丢在了擂台下。 片刻间就清空了场地,而在这时,闻风涌来的打手越聚越多,围在台下,却不敢近前。 站在血泊里,抬脚就沾起一连串黏稠的混合着玻璃碎片的血丝,不慌不忙中,林天俯身捡起了那个话筒。 “上吧?不上你们就是没吊的玩意!还等什么?等着老娘给你们喂奶吗?”他的嘲讽和挖苦如片片刀锋割入每一个打手的胸膛,严重刺激着他们的自尊和沸腾的血液! “放狗!撕碎他!”有人向擂台通道那头大吼。 嗷嗷嗷 七八头獒犬咧开犬牙,流着腥臭的口涎,卷着浓浓的膻气从那里扑出来! 韩力扬一声惨叫,胳膊已被当先一头金獒一口咬断,痛得满地打滚,紧跟着就被扑杀而上的群狗拖进通道另一头。 狗可不分人,出来就要咬人的! 台下的混混们都露出了残忍的笑容。 几个躺在擂台上受伤的家伙连滚带爬跳下来,没命逃蹿。 萧影儿脸色惨白,她已经看到那头毛色如雪的藏獒眼中的浓烈杀意,锋利的犬牙滴着涎液,毛茸茸的爪子踩踏着玻璃渣,步步走来! 这些被刻意圈养的獒犬,平时的佐餐就有人肉、人血,个个都是嗜血的凶兽,同类之间都要厮杀,对人类的仇恨更加刻骨铭心! “畜生也敢张狂!”林天一脚撩起地上的砍刀,反身一个飞踹,刀子如脱弓之箭,漂亮地直冲雪獒射去! 嗷! 这白毛畜牲一个平移跳跃,躲开刀光,紧接着就向林天扑来! “草!”终日打虎,堂堂林大官人怎会被一只小猫吓倒? 他站在那里,不动如山,眼看雪獒的巨口就要咬断他的脖子,一个侧身,在刹那间躲过去,一脚踏上雪獒的脊背,千钧劲道集于一脚之力,将这条大狗狠狠踩趴在地,舌头吐出口外,四脚发狂乱蹬,也无法挣脱。 林天的左脸写着彪悍,右脸刻着无情,伸手抓住雪獒两条后腿,在全场惊呼声中,以双臂之力生生撕开了这头獒犬的身体,蓬蓬的血雨和肠子哗啦啦滚淌,凄厉绝望的狗嚎声让人肝胆俱裂! 大狗两半身体一直裂到了脖子下面,恶臭让人闻之欲呕,血腥残酷的场景让台下那一干打手脸色蜡黄,如吞苦胆! 如电的目光扫过,无人敢于之对视。叱咤风云,脚踏血海,屹立在台上的那个身影,像地狱里突然冒出的死神,无人敢正视,无人敢对抗。 呜呜 围绕在韩力扬尸体旁的那群藏獒,也心生胆怯,夹着尾巴向里面逃去。 树倒猢狲散,头獒死了,剩下的胆都快吓破了。 “还有谁?”林天指着那些面如土色的家伙,高声咆哮:“从今夜开始,这里的每一家夜总会、商店,都要交保护费!岔水街要改姓林!” 一张张脸木然看着他染血的彪悍身影,鸦雀无声。 “好一个姓林!你当自己是什么东西!今天你就是有九条命,也要全撂在这里!”洪亮肃杀的声音盖过全场,声波如一道道浪潮,震得人眼冒金星,两耳如苍蝇乱撞,完全不知道他是从哪个方向发出的愤怒。 听到这串叫嚣,林天舔了下血腥的嘴角,咧开嘴笑了,修罗馆的镇馆之人终于肯现身出来了! 擂台旁的专属电梯叮咚一声停止,一个丰碑般的人物抬腿踏出来,左右跟随着两个西装保镖。 “闭馆!” 一声令下,不用场内的看场人员驱赶,所有人都惊慌失措涌向门口。 田鼠和洪峰见到这样的阵势,也只好随大流先出去再想办法。 不足两分钟,观众溜得一干二净,剩下满地狼藉的垃圾和杂物。 四十多个打手分布在台边,以及那些不知该做什么的赌场女郎,全部将目光投在那个冷面中年人身上。 这个英武的男人穿着白衬衫,黑背心,脖子上系着一根蝴蝶结,半尺长的头发向脑后梳得一丝不苟,镰刀胡须,大肚腩,有一种常年居于高位锤炼出的内敛气势,左手握两枚钢球,在五指间时快时慢转动,右手背在身后,在这两分钟的时间里一直沉稳而平静地抬头凝视着林天。 “杀我獒犬,伤我手下,砸我擂台,谁给你的胆子!”他的质问声如铮铁,倒也占了几分道理。 “江湖人做江湖事,不需要理由!你这黑店想继续开下去,每月按时交保护费来,我保你。”林天隔空露出了不善的微笑。 “我唐某人混迹数十载,还没见过你这样嚣张的小子,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倒硬挤来,若不是看你是块毛料,你以为你还能站在这里和唐某对话?”唐奎阴沉的声音之后,右手稍稍一挥,两名贴身保镖从怀中亮出了乌黑的手枪! “喔,你有枪,你有枪还谈什么江湖规矩?我认栽不就行了?”林天摆出了一副无赖相,“没本事打得过,拿子弹来吓唬人啊?行,来捆我吧!” “不知好歹!阿坤,元郎,你们两个上去,把他给我绑起来!”唐奎喝道。 以他唐奎的身份,能不出手最好,打赢一个混混有意思吗?若是不小心马失前蹄,一世英名就毁于一旦,怎么算都没便宜占。 台下两个被点名的打手硬着头皮爬上去,刚亮出绳子,电梯再次打开,一个悦耳清甜的声音传来:“住手!” 听声识美人,这个小妞还未露面,就让林天不由自主联想到了一件事,有这么甜腻的嗓音,一定能叫出一床动听的小调调。 第87章做我的后宫 唐奎挥挥手驱散了两个胆小鬼,有些不悦地回头说道:“小姐,为什么要阻止我?” “奎叔,这件事让我来处理。”修罗妃款款步出,林天回头看去,不看还好,一看眼皮狂跳! 和传闻一样,这个与毒蜘蛛齐名的女人果真生得如花似玉,标准的瓜子脸,高挑的身材,嫣红的晚装超短裙将她那窈窕性感的身条勾勒得异常完美,每迈开黑色的高跟鞋走一步,超薄黑丝袜末端半截若隐若现的雪白大腿摇曳出的风姿都像是在向男人们撒播**的火种! “好吧,交给你!你们几个,收拾场地!”唐奎看了她一眼,似乎也无法抵挡她的诱惑魅力,扭头挥挥手,和保镖钻进了电梯,一点也不担心修罗妃会控制不住场面。 “我听说你很能打。”修罗妃轻轻开口,微扬着缎子般光洁的脖颈,湿润的嘴角绽放出让人想入非非的笑容:“今天亲眼看到,确实证明传言不假,不过我想不明白,你为什么要拍碎玻璃呢?” “哈哈,小妞,如果我告诉你,是为了她,你会不会吃醋?”林天一手指着萧影儿,看向修罗妃的目光充满了轻佻和调戏。 “呵呵,是这样,原来你们早就认识,难怪呢。你们两个,扶影儿去看医生!”她随手指了下两个男人,扬着动人的娇魇,看向林天,笑吟吟地说道:“既然来到我修罗馆,不如上去坐坐?” “你是恩人……”被两名大汉扶起来的萧影儿,忍不住叫了一声。 “求之不得啊,美女。”林天嘿嘿笑着,转身给了萧影儿一个宽慰的目光。 这么多年过去,萧影儿仍然记得那双明亮有神、自信从容的眼睛。那一年,她和父亲在小城里演杂耍挣几个糊口钱,遇上了赫赫有名的城管大队,就是这个年轻人,一句话就让爷俩安安稳稳出了半年摊,再也没有人敢招惹他们。 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可是从那之后,萧氏父女走遍大城小城,也没有再遇到过林天。 今天竟然在这里相遇,是命运的玩笑还是上天的安排? 迎上他的目光,萧影儿展颜微微一笑,在打手们搀扶下步入后台通道。 “跟我来吧。”修罗妃迈着高雅的步伐,向电梯走去。 林天大摇大摆跟上,边走边脱掉染血的衬衫,随手抛在了擂台上。 带着一身的血腥味道,他和这个容貌姿色不凡的女人并肩站在了一起。 “先洗个澡换套衣服?”修罗妃瞟了瞟他的身体,目光带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神色。 “谈完正事再说吧。”林天不为所动。 修罗妃莞尔笑笑,两个人来到了三楼。 “这里是修罗馆的核心,二层有监控室,还有奎叔的办公室,这一层是我的休息室。”漫步在富丽堂皇的回廊中,走马观花瞧着一间连一间的房间,仿佛来到了装修豪华的宫廷。 “请进,你刚好是第三个走进这里的男人。”修罗妃笑容优雅大方,神态迷人。 林天放肆的目光盯着她美艳的脸蛋:“那我是不是应该感到特别荣幸?” “呵呵,还有更荣幸的事情等着你呢。”女人抬手摆出请进的姿态,扭着腰肢款款踏上华丽的地毯。 房间里布置得如同古代王室寝宫,轻纱暖帐横卧,花鸟鸳鸯屏风和条几将空间分隔成三部分,几只贵气逼人的高脚凳随意摆放在地毯上,靠墙还有一排富贵大气的宫廷式沙发。 “修罗妃果然名不虚传,皇宫、天堂也不过如此啊。”林天由衷地赞美道。 “叫我妃儿。”女人突然转过身,目光殷殷热切地盯着他说道:“修罗妃是给其他人叫的,你不能这么叫。” 林天笑问:“为什么?我和你没什么关系吧?用得着这么肉麻?” “以前没有,从现在开始,你有。”修罗妃走了过来,随手关紧了房门,从衣架上抽下一条丝巾,细细地擦拭着林天背后沾染的斑斑血迹。 被这样美艳的女人服侍,真是一种莫大的享受,丝绸在脊背轻轻拂过,女人的指尖传来酥酥的异样,林天霍然转身,抓住了她的手腕。 两人相距半尺,四目相对,一个柔情款款,一个眼中显露着杀机。 不管从哪个审美角度来看,修罗妃都是完美无缺的大美人,身量高挑,足有一米七,穿上高跟鞋几乎能赶上柳芳菲那样的惊人高度,脸蛋吹弹可破,星眸迷离,琼鼻娇挺,**的红唇微张,有种诱人入内的媚感。 被这样一个极品美女宠幸,是所有男人的梦想,就算是做她裙下之鬼也瞑目了。 但是事情没那么简单,有些东西在林天面前是掩藏不住的。 “不必装了吧,你想要我的命,何必这么麻烦?”林天冷厉的目光盯紧她的脸蛋。 “要你的命?呵呵,林天,你觉得我杀了你能得到什么好处?”修罗妃伸出另一只手轻抚他的强健胸肌,眼眸迷离沉醉,语调温文软糯:“杀了你不如养着你,让你成为我的后宫,同享这一片河山,是不是更好?” “你说什么?”林天狠狠地扣紧她的手掌,“后宫?你以为我是做鸭的?” 修罗妃双眉微蹙,不悦道:“着什么急呢,实话告诉你吧,**会已经向道上发令追杀你,要么你等着被人砍死,要么你乖乖留下来,帮我照料场子,在岔水街,还没人敢对我的人动手动脚。” 听到这个消息,林天脸色一变,松开了她的双手,**会追杀令?是谁下的令?财神?还是那传说中的杀爷? “还有,你砸了我的场子,害我一晚损失上千万,这笔账你打算怎么办?”女人绕着他优雅地踱起步子,“你可以走,我也不强留,出了这扇门,你就是我修罗馆的敌人,唐奎也不会放过你。” “好一手软硬兼施啊,小美妞!”林天歪着嘴冷笑:“你要我做你的鸭爸,是不是因为你这里的小弟全都是一群银枪蜡头,满足不了你那个无底洞?” “你说对了,他们都是一群没用的废物,就你还能勉强一用。告诉我你的决定,就现在!”修罗妃原先的温柔一扫而空,眼神锋锐,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浓烈的杀机! 她的实力不再隐藏,这条美女蛇终向猎物张开了满口凶残的獠牙! 第88章修罗妃的身份 “答案就是……人也要,地盘我也要!”林天话音未落,抢先一步出手! 五指抓向修罗妃的咽喉,使的一招金门锁玉,快如苍鹰,锋利可断金石! 他快,修罗妃更快,右手一抬,几簇乌芒直射林天面门而去,闪耀着蝎尾般的毒刺! 暗器!这个女人居然是个暗器高手! 林天只能被迫躲闪,收回虎爪,一个蛟龙翻身,身体向后软成拱形。 咻咻咻 暗器擦着面颊飞过,钉进不远处的墙壁! 嗦嗦嗦嗦 破空之音不断,听声辩物,似乎是种螺旋状的特种暗器,在这一息之间,根本无法判断出它的运行轨迹和方位,更不知道它到底是什么东西! 林天没有再躲,遇上这么一个暗器大家,实在是一件不幸的事情,躲是难躲掉的,借着蛟龙翻身的余势,双手抓住地板上厚厚的猩红地毯,一个腾空旋转,将自己裹了个严严实实,在暗器袭来的那一霎,全身灵气瞬间劲放! 蓬蓬蓬! 飞舞的地毯炸起无数银芒碎屑,与暗器同归于尽,满室飞絮灰尘狂舞,叮叮几声脆响,几个小铃铛模样的东西滚在地板上。 “你究竟是哪派弟子?”林天一时认不出这玩意的来历。 修罗妃莞尔一笑:“我偏不说,看你现在还能怎么躲!” 她的俏脸瞬间转换,狠辣的颜色浮现在眸子里,一霎间,不知从哪里又摸出了无数精芒利器,撒手就向林天劈头盖脸地泼过来! 一眼看去,满目都是闪耀着银辉的点点星光,好像直面了整片星空! 与此同时,淡淡的花香飘满室内,清新怡人,淡雅之气让人禁不住想多吸几口。 “我日!”此时此刻,以林天的学识,终于猜到了修罗妃的身份! 天下排名第一的暗器手法,传说中的漫天花雨,练至登峰造极之境,双手可同时打向八八六十四个方位! 绝对是避无可避! 能使出这一手失传绝技,她的身份恐怕傻子也能猜到。 她是四川唐门一脉的嫡系传人! 唐门这个不算古老的小派,崛起于清末民初,借助当时的冶炼技术飞速发展,曾经锻造出不少让江湖人闻声丧胆的顶尖暗器,比如孔雀翎、含沙射影、暴雨梨花针,都是金匣暗器的巅峰之作,从此再无一门一派能超越唐门暗器。 然而随着现代文明取代旧社会的帮会、江湖,不少邪派、三教九流的小门派都成为历史车轮下的一粒飞灰。唐门也不例外,它没有少林武当的悠久历史,也没有太极、八卦派的强身健体之功,只有杀人技法、炼毒之术,它必须灭亡! 但是在这个罪恶的地下街区,林天却遇上了它的真传人! 漫天花雨撒来的,就是改进型的梨花针! 不需要金匣机关启动,全凭手法技巧,更加防不胜防,一击致命! 手上的地毯已经碎成破布,生死关头,林天无法再雪藏实力。 第一次被逼到这种境地,这是他出道以来遇上的最强挑战! 暴雨梨花,如交织的星光大网,锐啸着,如箭雨,淹没了赤手空拳的男人! 修罗妃一双眼眸闪烁着冷冷的寒气,不能降伏为己用,就要毫不留情毁灭他!唐门的规矩里没有怜悯,同情,只有狠毒! 然而 嗡 所有淬了剧毒的梨花针,竟如遇上了强大的磁场,集体悬空停留在林天的身前不足寸许处! 乍看一下,还以为他中了招,实际上却与近百根梨花针保持着毫厘之距! 密集而疯狂的毒针悬浮在半空,情景极其诡异! 距离林天最近的那一簇,几乎要戳到他的眼球,针尖翠色的幽绿丝丝可见! 全身各处遍布着无数毒针,像个人型刺猬,锋芒荡漾,犹如风过原野,吹起的麦芒,活的一般。 静止的针雨停滞在半空中,只眨了下眼的时间,扑簌簌如雪花般全部落下! 如果仔细观察,会发现每一根针上头都有游离的细细灵气,失控之后,正灰飞烟灭,消弭于无形。 一滴汗水从林天的额头正中沿鼻梁滑下,控制周围气场,同时阻挡一百零八根毒针,让他的精神遭遇了超强的考验! 不光是法力的对拼,同时更需要强大的勇气。 但如果梨花针换成凤凰羽这类的大型暗器,他也没办法这么做,功力不够的话,灵气阻挡不了暗器前进的劲头,像这些毒针,有几枚就差点戳进他的身体里去。 “唐妃!唐门传人!”林天仇恨的眼神里浮现着浓浓杀机。 一旦招安不成,她就想要他的命,翻脸比翻书还快,这样歹毒的女人绝对配得上修罗的称号! 怪不得唐奎敢放手让她处理,对了,唐奎也姓唐,还叫她小姐,这么说,唐妃极可能就是唐门的当代掌门人,隐匿在都市里的恐怖蛇蝎。 历史上得罪唐门的人没一个好下场,江湖人提唐色变,如今进了她的老巢,要么她死,要么我亡! “呵呵,没想到,在这个时代,还有人记得我们唐门。”修罗妃露出了得意洋洋的笑容,手上却在把玩着两柄弯刀! 那优美嗜血的弧度和紫色刀锋,昭示着双刀来历不凡的身份,并且被喂了剧毒! “一个下三滥靠毒起家的宗姓,也只有隐藏在这种地方才有活路,没人记得你,那是因为不齿!”林天刻薄狠毒的话让修罗妃双眸凝聚,脸蛋浮起两团怒气。 “给你竿子你不爬,那就死去!”修罗妃一声冷喝,手里的弯刀团团旋转起来,如两片紫云,一前一后呼啸着脱手飞出! 螺旋状轨迹,呈S型路线快速袭杀而至! 林天眯紧双眼,捕鲸叉闪电出击,叮叮两声脆响,飞舞的弯刀分别绕着它旋转起来! “该死的是你!”手上劲气狂蹿,双刀沿原路射出,尽情释放着杀意,旋绕着,切割着,转向唐妃白皙如雪的脖子! 她的眼神出现了短暂的慌乱,抬起手,撒出两枚梅花钉,蓬蓬两下,阻挡住刀刃前进的速度,长发一甩,躲过被枭首的险局! “你该上路了!”冰冷的匕首在她扬起头时,搁在了脖子下方,一股巨力拍上脑门,唐妃软绵绵栽倒在地板上。 林天没有给她任何反击的机会,与唐门高手对阵,就是高空踩钢丝,疏忽等于找死。 以速度取胜,一向是林天的强项。 就在他准备一刀抹断唐妃那让人不忍亵渎的美丽脖颈时,背后忽然传来一阵酸麻! “草!”中毒了! 一进门的时候,修罗妃蘸着丝绸在他后背擦拭血迹,那时,她就已经暗下了毒手! 唐门用毒手法,只稍稍逊于苗疆蛊师,只要被他们接近,哪怕触碰到一根手指,也难以幸免。 嗤! 没有迟疑,林天异常暴力地撕开了修罗妃的嫣红短裙! 第89章快给我 一具让人眼热心乱的绝美女体立刻就呈现在眼前。 黑色的纹胸花边包裹着两对刺眼雪白,深深的沟壑引人不自觉地想要探索,蜂腰下,同一款式的三角布料遮住女人最神秘的部位,内衣与肌肤黑白两色对比,更显出唐妃雪玉般的娇嫩。 大腿上两根带子将黑丝袜吊在内裤上拉直,大半截莲藕一样的腿肉一览无余,娇躯散发着迷人的体香,那是处子才具有的香气,甘之若怡。 林天没工夫仔细欣赏这具任由他摆布的**,他要找的是解药! 修罗妃裙子里大大小小的暗格装满了毒针、铁蒺藜、毒砂球,还有一些小瓶瓶罐罐,根本没办法判断哪个是解药,哪个是毒药! “贱人,真是歹毒!”没办法,只能把她弄醒盘问! 就用那被撕烂的裙子,林天将修罗妃手脚反绑,捆成粽子,扔在了沙发上! 背后的酥麻越来越明显,开始向全身皮肤蔓延,毒性正在发作。 “醒来!拿解药给我!”拍着这女人的脸蛋,林天两眼火红! 唐妃悠悠睁开了眼帘,感觉到自己被扒掉了外衣,竟无声笑了起来。 “笑个屁,解药呢!”锋利的匕首抵在她的额头,林天一手掐住了她的脖子。 真嫩,真软,一使劲就能掰断! “放手!”修罗妃从嗓子眼里憋出两个字来。 林天松开手,刀子仍然没有挪开:“解药在哪里!不说我宰了你!” “没有!”唐妃毫不示弱,眼眸里竟是不屈的神色。 “草,不说,我就划烂你的脸!先从这只眼开始!”感觉到背上被蚁啃的酥麻,以及身上不受控制的烦躁,林天的凶戾之气也被调动起来。 面对着眼眸里放大的刀尖,唐妃冷冷地说道:“划吧,告诉你,我死了,萧影儿也活不成!” “妈的!贱人!死到临头你还敢要挟我!”林天没有戳下去,而是一刀划开了唐妃的胸衣! 两只失去束缚的兔子瞬间就冒出调皮的脑袋,轻轻跃动。 “老子先干了你,再送你上西天!”他眼神狂暴地吼道。 “呵呵,来呀,谁怕谁!我是女人,我是享受的一方,看看你有没有本事在毒发之前干爽我!”修罗妃放荡地笑起来:“你想活命,就把我伺候舒服了吧。” “荡妇!”林天一巴掌抽在她的嘴角,血丝都流了出来,疯狂怒吼道:“解药给我!” “你着急了?喏,那个红色小瓶子就是。”修罗妃眼睛斜了一下,伸出舌头舔了舔殷红的血迹。 林天一步奔过去,捡起那瓶子,正要往嘴里倒,眼神一冷,走过去,捏开唐妃的嘴巴,不容她呜呜反抗挣扎,将半瓶药丸都倒进了她的嘴里。 “我没那么容易上当,贱人!”他从牙缝里狠狠说道:“不拿你做实验,我就是白痴。” “王八蛋!你给我吃的是蛇兽丹!”唐妃剧烈挣扎扭动,想挣开捆绑她的布条。 “自作孽,不可活,说,哪个是解药?”林天不为所动,冰冷的眼神没有任何怜惜和同情,将一大把小药瓶丢到修罗妃的胸口。 “不说,我就一瓶接一瓶倒进你嘴巴里!” “给我解药……褐色……”修罗妃拼命扭动着身体,胸前的两点嫣红在空气中激突,肌肤上迅速渗出一层密密的汗珠,脸孔开始浮起一片片红潮。 “你还想要解药?老子偏不给!快说,我的解药是哪瓶?”攥紧蛇兽丹的解药,林天死死按住她的手脚,防止她挣脱。 修罗妃竭力想保持清醒,狠下心一口咬破舌尖,睁着喷火的双眸嘶喊:“蓝色小瓶” 蛇兽丹的威力她比任何人都了解,唐门最强的淫药,一分钟就能让圣女变为床上荡妇,让男人变成只知道交配的野兽。 配合毒蚁水,两种剧毒融合在一起,见血封喉,三步就倒!她原本没打算杀掉林天,只想控制这个男人,但随着情势发展,已经由不得她不下狠手,没想到算计来算计去还是算不过他,自己倒快成了荡妇! “妈的,早说不就完啦,你先吃两粒!”毒发的痛苦在背上如千万只蚂蚁撕咬,奇痒难耐,林天强忍剧痛,掰开修罗妃的红唇,倒进了两粒属于他的解药。 “快给我……”这个女人眸子里荡漾着迷离的春水,吞下药丸之后,粉红的舌尖情不自禁追出来舔着林天的手指,两条大腿交织扭在一起,胸前的豆蔻越来越挺! 这个时候,林天没空去想她要的是解药还是什么。 “是不是真解药!贱人!”一手晃动着药瓶,林天掐着她的脖子,疯狂嘶吼,他也等不下去了,背后痛苦不亚于千刀万剐! 修罗妃根本无暇回答他的问题,她的神志已经彻底被淫药夺走,双眸微张,显出极为诱人的媚态,鼻息喷出阵阵热气,舌尖舔着嘴角,娇喘咻咻,口水都顺着嘴角流了出来。 下面两条半截白花花的大腿拼命纠缠在一起,扭动着,想要索求什么。 林天这时候才发现她的异状,很明显是药性使然,这小妞千算万算,自掘坟墓,活该受欲火焚身之罪! 吞下两粒解药药丸,林天盘膝坐下,调动体内灵气,强行化开丹药,开始解体内剧毒,再拖延下去,恐怕后背的肉都要烂掉,他已经能感觉到火辣辣的皮肤刺痛和瘙痒,正在大面积蔓延。 躺在沙发上的唐妃挣扎着胡乱扭动,在神志完全失控的情况下,竟然还叫她挣脱了手上脚上的布条,拼命撕扯身上残余的布料,将丝袜和最后的防线都一起扯烂。 蛇兽丹完全将唐妃变成了**,她的肌肤火红,她的脸上腾起发紫的火烧云,重重喘息着,双腿颤抖着,半睁着被**击穿的双眸,几乎赤萝着向林天扑过去! 男人就是她眼中的一切! 感觉到背上贴过来一具炽热滚烫的身体,胡乱亲吻着他的背,抚摸着他的胸膛,林天体内那股燥热也开始乱蹿,让他在痛苦的煎熬中品尝着异样的刺激。 唐妃每一次甩动着黑瀑般的长发,都将一股欲念和女人的甜香带进林天的鼻腔里。 她的娇喘,她的呼吸,她双手漫无目的的索求,将林天拖进了逐渐失控崩溃的**深渊! 终于,两个身中剧毒的人翻倒在地板上,纵然林天足够强壮,还是被这个发情母兽一般的女人按倒在身下! 猩红火热的嘴唇,烫手的肌肤,腻滑的软嫩,将林天紧紧包裹起来。 剧烈的喘息,沉闷的嘶吼,酥到骨子里的娇吟,一时填满了这个春光明媚的房间。 第90章你把她要了吧 “果真叫的一床动听小调……”风雨停歇,坐在沙发上点燃一支烟,林天瞅一眼熟睡中的唐妃,神色复杂。 蛇兽丹死不了人,但能让人享受到无比的**滋味,吃了这毒药的女人,一开始像猛兽一样凶,到后来身体就像蛇一样软,任由男人把玩,尝尽各种味道。 经历暴风骤雨般的疯狂搏战,唐妃昏昏沉沉睡去,睫毛紧闭,睡态香甜。 后背被毒药灼烧的痕迹还在,但是瞅着这个一丝不挂的小妞,他又恨不起来了。 总不能吃干抹净,再把人家的性命收了吧?那也太歹毒,太混蛋了。况且,拿走了修罗妃的第一次,多多少少,都让林天有一种优越感。 低头沉思了片刻,他决定趁这小妞还没醒来赶紧开溜。 岔水街这趟浑水,他是不打算再蹚了。 以后都不来了!至于财神那里,他做他的龙头老大梦,关老子屁事! 将刀子别进皮带,林天用力抹了把脸,起身向门口走去。 没走两步,他又停下来转过身,拽下衣架上的长裙,走过去覆盖在修罗妃的玉体上。 那双手同时不忘在香艳横陈的玉体上偷偷摸几把,以后估计就没这样的机会了,等待他的,将是唐门无休止的追杀。 想及此,林天一边恨恨地骂娘,一边用力在她的胸部揉搓了两下,这才做贼似的轻轻打开门,溜了出去。 林天没敢走电梯,唐奎那老小子也不是好惹的货,万一盘问起来露了馅,又是一个麻烦。 拐到楼梯,找一处窗户,他踩着空调外机,跳进了漆黑的巷道里,绕了两圈,走上了岔水街大道。 远远地,就看到两个熟悉的身影正在那里焦急等待着什么,田鼠和洪峰二人狠狠抽着烟,一个蹲在马路牙子上,一个靠墙颓丧地站着。 “干什么?你们还不走?”林天光着膀子走来,吓了两人一愣怔。 洪峰定神一瞧,激动地叫道:“老大!你怎么出来的?” “天哥,你没死啊!”田鼠口不择言地惊道。 “去你妹的!老子活得好好的!”林天一脚踹过去,笑骂道:“看到什么没有?有没有看到萧影儿出来?” “有!有!就在那里!”洪峰指着街道对面的灯火通明的黑诊所。 “瞧瞧去。”林天扭了下头,带头向那里走去。 杨记骨科! 只有一张牌匾挂在门口,掀开塑料门帘,林天不打招呼就钻了进去。 刺鼻的药水味道扑鼻,两名修罗馆的打手看到林天走进来,神色一慌,愣在那里不知道该干什么。 “人在哪里?”林天问道。 一名大汉指指里面的房间。 “谢谢,顺便借你这身衣服穿穿。”林天指指他的西装。 大汉赶紧脱下来,丢了过去。 “有前途,你不错。”接过衣服套在身上,林天笑了笑:“再麻烦你们去叫辆出租车,人我要带走。” 两个人互相看一眼,一声不响,走出去找车子。 萧影儿斜倚在一张钢丝床上,小腿僵直,已经上完了石膏,一名戴着老花镜的老头正在小心替她缠上纱布。 “恩公!”看到林天出现,萧影儿喜形于色,两眼流露出欢喜的神采。 “林天,双木林,老天爷的天,叫我林大哥。”他含笑看着这个女孩。 “林大哥,真的是你!” “腿怎么样?”林天指了指她的伤腿。 “要休养两个半月。”老中医沙哑着嗓子说道。 林天点点头,又问:“你父亲还好吗?” 萧影儿闻声脸色一黯,轻声说道:“我爹他,他一直卧病在床,有一年多了。” “哦,所以你来这里打黑拳?赚钱给你爹治病?”林天的神色凝重起来。 萧影儿紧紧抿着嘴唇,点了下头,往事的辛酸,生活的无助,一瞬间都涌上心头。 “你受苦了……”林天不由一声长叹。 她再坚强,也不过是个十九岁的女孩,这个年纪的少女,应当享受恋爱与生活,而不是与野兽、男人们厮杀。 萧影儿笑着摇头,泪水在眼圈里打转,晶莹如水洗过的宝石。 外面响起了汽车喇叭声,林天透过窗户看一眼,说道:“走吧,我们去看你爹。” “嗯!” “我来,我来!”田鼠捋起袖子,想要出出风头,过来搀扶萧影儿。 “还有我!”洪峰也不落后,谁叫萧影儿生得一副娇柔漂亮好身材好脸蛋呢? “一边去!有你们什么事?”林天板着脸骂道:“拎药,开车门,还有待会路边买礼品的事交给你们了!” 他走到病床前,笑了笑:“影儿,不介意我抱你上车吧?” 萧影儿轻笑摇头,脸颊上不经意飘起了红晕。 田鼠两人灰溜溜闪人,老大的马子碰不得啊! 拦腰抱起她的娇躯,林天大步走出了诊所。 萧影儿伸出手臂勾住他的脖子,身体蜷缩在这个男人温暖健壮的怀抱里,心如鹿撞,却又似抹了蜜一般甜。 记忆里那个年少的影子,与眼前这个霸气又温柔的男子重叠在一起,如做了一场梦,一个美丽的让她不想醒来的梦。 呼吸着他的味道,萧影儿俏脸嫣红。 汽车飞驰在人烟稀少的路上,田鼠和洪峰坐在后面一辆车里,只剩眼馋的份。 “在前面,靠路边停就行。”漆黑的街道旁,只有几盏灯光闪烁。 “这里?”林天感觉有点眼熟,仔细一瞧,前面不远处不就是锦荣御园的项目吗! 田鼠屁颠跑来付钱,林天抱起萧影儿,瞧了瞧四周,双眉紧锁:“影儿,你们住这里?” 这一带遍布民工窝棚,里面居住的全部都是锦荣御园施工队里的农民工,生活条件非常艰苦。几十个人睡大通铺,吃住都在这缺水少电、蚊虫滋生的地方,没有空调,没有家电,没有女孩子的私人空间。 “这里不用交房租费,只要工地不停,就没人赶我们。” 听到这样的回答,林天一阵心酸,轻声说道:“进去看看吧!” 萧老头的窝棚还亮着灯,这有限的电源是从工地那边牵过来的,一盏发黑遍布灰尘的灯泡就照亮了整个家。 “咳咳,是影儿回来了?”老头听到动静,卧在床头不停咳嗽。 “我爹得的是沙尘肺,林大哥,你们就不要进去了。”萧影儿赧然说道。 “不怕,不传染就没事。”林天固执地回答道:“你能进,我们就能。” “对,对,天哥说的没错。”田鼠拎着一袋水果点头哈腰。 “应该看望看望老人家!”洪峰也肃然说道。 萧影儿默然,任由林天抱着,满面羞红,撩开了窝棚的布帘子。 “影儿……你的腿……咳咳……”病床上的老头看到萧影儿绑上纱布的腿,顿时急得喘不开气。 “爹!你别急,你别急!”萧影儿连声疾呼。 “你们俩,快给他拍拍心口!”林天四下找了找,把萧影儿放到一张收拾整洁的凉席上。 田鼠和洪峰不敢怠慢,扶起老头,又是拍背,又是抚胸,一口浓痰吐出来,萧老头才喘过气。 “爹,我没事,你看看他是谁。”萧影儿指着林天说道。 萧老头睁着昏黄的老眼,仔细看了看林天,两眼一睁,颤声说道:“恩,恩公!” “大叔,你可别这么叫,叫我林天就行。”林天握住他颤抖的遍布老茧的双手。 “受人之恩,哪能这样一笑而过?”萧老头感慨地说道:“五年了,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你啊!” 林天笑着摇头问道:“大叔的病是怎么回事?” “唉,走南闯北,年轻时落下的顽疾,治不好就不治了,就是苦了影儿跟我受罪,不提它,不提它。”老头叹着气。 “爹,你说什么,我是你的女儿,哪有罪不罪的!”萧影儿不高兴地说道。 “你这丫头,爹最对不住的就是你,让你跟我吃一辈子的苦……” “大叔,要不这样,需要钱治病的话,我来想办法。”林天插嘴道。 “不行!”老头倔强地两眼一睁:“我和你非亲非故,再受不起恩惠,当年的情我都还不起,现在说什么也不成!你能来看我我就已经满足了!” “林大哥,我们不会要你的钱。我有手有脚,能赚钱给爹治病。”萧影儿也补充道。 林天脸色一板:“你的腿三个月不能动,你拿什么赚钱?” “我……” “我看你们吃饭都快成问题!”林天说道:“田鼠,你们俩有没有带钱出来,统统掏出来!” “有,有!”两人一听,赶紧掏空口袋,把钞票都抖落出来。 缺了一条腿歪歪斜斜的小桌上,堆满一大堆零钱和百元钞票,差不多有千把块。 “使不得啊……咳咳……我老头怎么还得起……”萧老头激动地又要咳嗽。 “爹!”萧影儿坐在对面,眼里噙着泪。 林天连连替他拍胸顺气,半晌老头才将情绪缓过来。 萧老头抓住林天的手,嘴唇哆嗦着,指着萧影儿:“小林啊,老头这么叫你别见外,我们萧家没别的东西还你这份大恩,你,你就把她,把她要了吧!” 第91章争风吃醋 一屋子人听见这个话都愣了,萧影儿垂着头脸红红的,还是林天最先反应过来,握着老头的手说道:“大叔这话就见外了,江湖救急,我林天哪能做这种趁人之危的事?” 萧老头茫然看着他,忽有所觉,点头叹道:“是我大意了,大意了,林恩公一定有了家室,我们,我们怎么还的起你这大恩啊……” “爹,我们不要他的钱!”萧影儿满面决绝地说道,手指不自觉地用力抠着指甲。 “影儿!就算是先借给你们,治病不能耽误,别耍小孩子脾气!”林天摆着大哥哥的表情唬道。 “我不要!”萧影儿倔强地说道:“我们还不起你这份钱!” 林天板着脸说:“还不起就帮我做事,等你的腿伤好了不要再去修罗馆,这个地方不适合养病,我看明天就给你们找处房子安顿下来,你们父女俩现在都行动不便,需要有人照料……” “不需要你操心。”萧影儿负气地说道。 “影儿!怎么和恩公说话的!上一回亏了人家,这回你这腿也亏了人家,还有你爹这病……你,你怎么能……”老头哽咽着,眼瞅又要犯咳嗽病,自己养的闺女自己比谁都了解,他又怎么不知道萧影儿的想法。 知女莫若母,萧老头又当爹又当妈,父女俩相依为命多年,姑娘家的心思老头早就揣摩透了,刚进门的时候,他就看出来了萧影儿的心思,假如有这么好的归宿,对父女俩来说都是一件好事。 但是事情似乎又不像他设想的那般,林天没松口,他总不能厚着脸皮把女儿硬塞给人家。 窝棚外响起几声脚步,一个粗嗓门大声吼道:“叔,我这里有钱给你治病!” “柱子?”萧老头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盯着走进来的人。 林天认出来了,这小子叫王柱,那天工地上带头闹事的就是他。 王柱一眼看到是林天,也呆了一下,但随即就从口袋里摸出一打百元钞票,递到老头面前:“叔,这是今儿刚发的工钱,六千块,你拿去用!” “这,这不行,不能……”萧老头躲闪的目光看向女儿,又瞅一眼林天,坚决婉拒他的好意。 “你拿回去,我们不要!”萧影儿瞪着王柱,脸色冷漠。 林天在一旁微笑着,他瞧出来了,这个王柱喜欢萧影儿,恐怕刚刚一直在附近偷听他们谈话。 “影儿,你要他的钱,为什么不要我的?”王柱把钱放在了桌子上。 得,来了个争风吃醋,不懂风情的莽汉。 萧影儿怒道:“谁说我要了?你们都把钱拿走!当我是什么?不需要你们的施舍!” “叔要治病,你怎能不讲道理……”王柱抓耳挠腮地说道。 “我就是不讲道理,你出去!谁让你来的!”萧影儿心情正烦躁着,不由他解释,也不想听任何理由。 王柱又恼又羞,脑袋一热,大声说道:“他不要你,你还死心塌地干什么?他不要我要!” 完了,没见过这么傻的大个,此话一出,窗户纸全都挑破了。 老头一脸尴尬,不知道说什么来圆场,萧影儿气得面孔通红,田鼠两个憋着笑,很辛苦。 “喂喂,你想要她,你凭什么要她?”事情因自己而起,林天不得不出来说话了。 “我有力气干活养她,给叔治病!”王柱憋着满脸黑红,不示弱地盯着情敌。 林天呵呵一笑:“就凭你那点钱,能治好萧大叔的病?你没房没车没事业,还想讨老婆?你的工资发了这次,不知下次什么时候发,你养的起谁?” 原本是柳芳菲教训他的话,此时成了他教训别人的样稿。 男人没钱想娶老婆,那真是天方夜谭啊,说出这番话时,林天自己也觉得有些羞愧,或许柳芳菲是对的,男人要想挺直脊梁,泡妞泡得理直气壮,必须做出一番大事来。 王柱耿着脸,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他想的太简单了,别说萧影儿看不上他,像他这样的身份,回乡下娶老婆也要花上几万块礼金,倾家荡产他也拿不出。 林天从桌上拿起那叠钱,塞到他手上:“努力吧,兄弟,我们都需要努力,钱你拿回去留着将来娶媳妇用,萧大叔的事情我包了,强扭的瓜不甜的。” 王柱红着脸,又看一眼瞪他的萧影儿,低下头,重重跺了下脚,“唉!” “行了,我们都别耽误大叔休息,一起走吧。”林天笑了笑:“明天我再来看你们。” 萧老头起身要送他,被林天劝阻住,萧影儿赌气不说话,直到林天一行人走出窝棚,才抬头追看一眼。 女孩的脸皮都丢尽了,今后,可怎么面对他啊? 林天三人离开工地窝棚,沿街一路走回去,深更半夜,这条施工街道人少的可怜。 “老大,吃夜宵去?”田鼠鬼头鬼脑地笑着。 “你请客?”洪峰来了句。 “吃霸王餐呗!”田鼠嘿嘿笑道:“钱都给了萧老头,我是两袋空空没钱呐。” “你小子!”被他这么一撺掇,林天还真感觉饿了,掏了掏口袋,钱包还在,他说道:“走,我请客。” 田鼠嚣张地叫起来:“哇靠,老大你也太不仗义了,让我们把钱都掏给老头,自己还藏着私房钱!” “滚一边去,我这钱还不是要给他们治病!别废话,就前面那条街,吃什么自己想!” “天哥是留着钱娶老婆的,田鼠你没看出来吧!”洪峰大笑道。 “靠!你这小子找扁!”林天大骂。 三人说说笑笑,一路晃进这条街区。 大半夜吃夜宵的,不是闲人,就是混混,林天扫了几眼,露天桌旁坐的都是一群群刚从迪吧、夜店里出来的男男女女,人不人鬼不鬼,有喝的酩酊大醉的,有搂在一起亲亲摸摸的,有嬉笑叫骂的,没一个正常人。 “厉哥,你看那小子是不是这个人?”不远处大排档桌上,一个满脸穿着金属环的黄毛家伙摸出了一张照片,鬼鬼祟祟和身边那位搂着小妞的光头交换意见。 “操!就是他!娘希皮,天上掉金砖了!哥几个,搞他!拿去换十万块钱!”厉哥大吼一声,推开怀里的小妞,从桌子底下抽出一把雪亮的砍刀来! 轰!七八张桌子接连被踹翻,碟碗碎了一地,人群陡然爆发出狂热的战意,眨眼间,数十人把林天他们堵在了街头! 第92章午夜残杀 田鼠、洪峰两人脸色剧变,不约而同摸出刀子。 古惑仔打架是家常便饭,可是没惹到他们,怎么会突然有这么大的阵势? 林天捏着一把竹签,慢条斯理啃着上头的羊肉串,冷眼瞅着这一大群来势汹汹的混混。 “小子,乖乖跟厉哥走,免受皮肉之苦!”鼻环男晃荡着砍刀,嚣张跋扈地叫道。 “去哪里?”林天笑问。 “我草!叫你走就走,哪来这么多废话!”鼻环男叫嚣道:“你他妈还坐在那里下蛋啊?” “我不是母鸡,下不了蛋。”林天说道。 “啥?这小子说他不是母鸡,那一定是做鸭的了!弟兄们,谁喜欢搞基,先交给你们玩玩!” 人群爆发出一阵不知死活的哄笑,一个长相丑恶的男人站出来哈哈大笑:“宝哥,我来!” “肥骡上!干漏他!”混混们笑声猖獗,集体起哄。 这个叫肥骡的大胖子经不起混混们蛊惑,解开裤带,当场就开始脱裤子,露出了碎花色的三角裤和白花花的屁股。 “看来你们都喜欢玩蛋,既然这样,不如我成全大家。”林天站了起来,手上握着一把光溜溜的竹签。 “听到没有,肥骡,上啊!” “爆他后门!” 混混们借着酒精和人多的优势,有恃无恐,大声喧哗起来。 肥骡吃了兴奋剂一般,脱下内裤,大吼一声,就向林天扑过去! 人群叫嚷声更加响亮,就在这些嬉皮笑脸幸灾乐祸的叫声中,一个濒死的恐怖惨叫骤然划破了夜空,“啊”! 那种野兽般的嘶鸣,如临地狱的凄惨声音,让每一个人都张大了嘴,呆呆盯着轰然倒下去的肥骡。 一根竹签抛了起来,晃晃荡荡,连着一些红白丝线,穿着一对白丸子,“啪嗒”一声,掉在一张桌面上。 两个鸽蛋大小的白肉丸,对穿在一起,上面还粘连着血丝与液体! 咝 所有人看清楚那是什么东西时,都从牙花子里撮出一口冷气!裤裆不由地紧了又紧! 蛋被割了!还穿成了肉丸串,那该有多痛啊! “还有谁要玩蛋?”林天手中竹签张开如孔雀开屏,瞄向了这群不知‘死’字怎么写的地痞。 “剁了他!”不远处,光头厉哥一脚踹翻板凳,满脸狰狞。 “砍他!” 鼻环男指挥身边的混混,群起拥上去,刀光照亮了一张张憎恨的脸。 噗! 一根竹签扎进一个家伙的鼻子里,穿透了他的口腔,飚出一串可怕的血珠。 噗! 又一根竹签洞穿了一名混混的耳朵,左耳穿一次,右耳穿一次,最后扎进他的蛋里! 站在刀光里,林天手中的竹签左右穿插,如同穿针引线一般,接连不断扎穿这些地痞流氓的眼睛、耳朵、鼻子,还有他们的鸟蛋! 满地惨叫哀嚎,人人身上都挂着至少一根竹签,想拔又因为剧痛不敢拔,只能窝成一团,没命嚎叫。 田鼠和洪峰两个还没机会动手,老大就已经把事情处理完了。 “你,我警告你别过来啊!”鼻环男惊恐地看着林天,手上的砍刀抖个不停。 周围的小弟全部趴下了,只剩下他一个。 “谁是做鸭的?”林天伸手抓过他的刀,丢到了脚下。 “我,我是!大哥!”鼻环男快哭了,他的老大见机不妙,已经抹脚开溜了。 林天勾了勾手指,拍拍他凑过来的脸:“嗯,你很乖,告诉我,你刚才要我去哪里?” “津门会馆,不关我的事,是财神要你,他悬赏十万块要你。”鼻环男慌张地说道。 “哦,是这件事情。行了,你没用了!”林天闪电般出手,掌风掠过鼻环男的面庞,接连的惨叫声中,一粒粒银环飞上了夜空。 他的脸上、耳朵、眉间、鼻子以及嘴唇上打的那些小洞同时被银环拉豁了口子,血流满面,如被狗血浇过头顶。 “天哥!现在怎么办?”洪峰也弄明白了事情原委,因为林天搞死了高琛、庸叔两人,财神震怒,现在他已经不是**会的红人,而是人人喊打喊杀的过街老鼠,他的命值十万! 林天冷如冰霜的眼神扫过这两个跟班:“你们是打算跟我,还是拿我换钱?” “老大,你把我们看扁了!当然是跟你!”洪峰很有骨气地说道:“做一天兄弟就是一世兄弟,田鼠你说是不是!” “那还有假!”田鼠拧了拧鼻子,长发很有范儿甩了甩,踢开一个挡道的家伙。 “你们不怕死?”林天寒声逼问。 “怕,我怕的要死噢!”洪峰嬉皮笑脸叫道:“有天哥在,就是死也光荣!” 田鼠吐了口唾沫,骂道:“马屁精!” “走吧,换个正经的地方吃夜宵!”林天挥挥手,带头向路边走去,两人晃着膀子跟上。 没走几步,街道正前方涌上来黑压压的人群,目测至少有几百口,林天眼神微微一变,停下脚步,侧头向后看去,也是黑压压看不到边际的人影! “你个乌鸦嘴!”田鼠气急败坏冲洪峰大叫。 “妈的,跟他们拼了!”洪峰脸色暴戾,豁出去叫嚷。 “稍安毋躁。”林天抬手摆了下,站在马路中央,静等这些人拉开阵势。 前后夹击,数百人堵住街道,将他们迅速围在中间! 肩扛大砍刀的,手握棒球棍的,还有倒拖着石锤的,武器杂七杂八,但个个眼含厉色,狠辣嚣张地盯着林天三人。 “阿厉,就是他?”一个男人排众而出,风衣皮鞋,又酷又帅,嘴上叼着根烟,肩头挂着两个风骚入骨的女郎,身后跟着光头厉哥。 “辰哥,就是这小子!” “你们还等什么,搞他!”辰哥脸上笑容乍现,把手一挥,姿态潇洒至极! 站在前方的几十号人马蜂拥而上! 腥风血雨立即就洒满了街道!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一条命十万块,等于是白送钱! 杜辰这些人马,纠集了一个堂口的小弟,还怕干不过三个人? 事实却完全出乎杜辰等人预料,那站在街口的男人,一刀在手,天下我有的睥睨姿态,于千军万马中掀起无情屠戮的恐怖与冷酷,彻底让他失去了方寸,抛开两个尖叫的女人,不停向后仓惶躲去! 一只无主断手砸在杜辰的脸上,鲜血洒了满脸,终让他胆寒发狂,拔腿就跑。 一道残影掠出,锋利的狰狞匕首指在杜辰眉心,这个西街口老大,两腿一瘫,跌倒在地,潇洒与帅气再也不属于他,只剩下仓惶和恐惧。 街道上腥气扑鼻,汨汨流淌的血红色沿着路面注入排水沟,四处都是倒下痛哭惨叫的人,有的人手断了,有的人脚折了,有的鼻子没了,有的肠子流出体外…… “搞我?你有几条命?”林天提起杜辰的衣领,拖死狗一样把他丢进了那些鬼嚎的同伴堆里。 擒贼先擒王,剩下的几百号人,全部惊恐交加,懦懦地向后退,不敢近前。 “别杀我,我是鬼叔的人……”杜辰躺在血泊里,连声告饶。 他是鬼叔门下十二堂主之一,与另一个叫李献龙的家伙并称绰号‘小李杜’,深得鬼叔宠爱,平日里嚣张惯了,没想到一山还有一山高,在林天面前,只能像个孙子一样搬出靠山讨饶。 “我管你是谁!先宰了你这对猪耳朵再说!”林天扬起刀子,就要对杜辰下狠手! “住手!”一声由远及近的娇叱传来,一道火红的身影越过众人头顶,稳稳落在林天面前。 纳兰玄月! 她的出现让杜辰犹如处在水深火热中的劳苦大众见到了最亲最可爱的党,激动地热泪盈眶,颤声说不出话来。 身为财神座下第一高手,纳兰玄月在整个**会来说都是战力排名前五的人物,她来了,事情基本上迎刃而解。 第93章谁吓死谁 “你要阻止我杀这头猪?”林天侧目看去,纳兰玄月还是如昨夜那般娇俏迷人,红裙皮靴,一副无害的样子。 “当然。你现在是**会要追杀的人,他是西街口堂主,你说我帮谁?”纳兰玄月背着手,挺着小胸脯,语气冰冷,像足了大人物。 林天冷笑着挥刀指着她:“小娘皮,你是没被干皮痒痒了!” “干你妈!”纳兰玄月一句国骂,抬腿飞起一抹圆弧就向他的手腕踢去! 嘭! 林天快速出拳,挡住这一脚,挥刀刺向她的脸。 纳兰玄月倒退如飞,一对炫目的美腿在街面上快速滑行,展开双臂,红色的裙摆飘起,如一只落入湖泊的美丽天鹅。 “有种过来!”玄月向他发起了挑衅。 “想跑?”林天眼中闪过一抹精光,飞快追杀上去! 两人且站且退,没几下,就消失在街道尽头,杀入了茫茫黑夜。 杜辰刚要喘口气爬起来,田鼠和洪峰的刀子一前一后抵在他的心脏上。 老大走了,他们也要想办法脱身啊! “真他妈倒了血霉!”杜辰在心底暗骂。 无人的巷道里,纳兰玄月突然刹住脚步,停了下来,转过身翘起灵巧的下巴,盯着追过来的林天。 “戏演完了?”林天收起刀子,笑嘻嘻走上前。 纳兰玄月脸色冷冰冰地反问:“你怎么知道?” “早不来晚不来,你现在来,难道不是在演戏吗?说吧,财神爷有什么吩咐。”林天伸手想勾起她的下巴调戏一下这小妞,被她一巴掌拍了下去。 “你比老狐狸还狡猾!财神让我告诉你,尽量演下去,最好能引起太岁和鬼叔的注意。”纳兰玄月哼了一声说道。 林天嘿嘿一笑:“原来是这么回事,我就知道他不会放弃我这枚棋子。除了这个,还有什么?” “还有,我爹要我捎句话给你。”纳兰玄月瞅瞅四周,压低了嗓音吐出四个字:“兔死狗烹。” 林天一听,脸上浮起来冷竣的神色,随即假笑一声:“知道了,代我谢谢他。” “就这样?”纳兰玄月一脸不满。她预想的那种情景没有出现,起码,林天应该感激涕零,好好谢谢她这个跑腿的。 “还能怎么样?要不,咱俩去前头开个房,继续昨夜未完之事?” “你去死吧!”纳兰玄月身体前倾,叉着腰狠狠咒骂。 “那好,再见,美女。”林天打了个哈欠,转身就走。 “没良心的东西。”玄月气鼓鼓地冲着他的背影小声嘀咕。 “记得下回洗干净屁屁,等着我拍打……”黑暗的街角,传来林天一阵猥琐放肆的笑声。 纳兰玄月一脚踢在路边电线杆上,咔咔几声,水泥电线杆爆起连绵火花,嗖的一下,扯断了头顶电线,轰然砸在街道上! 远处,一大群人追着田鼠和洪峰冲过了几条街,喊打喊杀声搅扰了无数沉睡的野狗野猫。 “快看,那不是老大吗?”田鼠提着刀跑得贼快,眼睛也比洪峰好使。 “草,谁敢再追?想死的别跑!”洪峰顿时精神一震,回头狐假虎威大声叫嚣。 西街口众人一看走过来的正是那位杀神,上百号人立即调转方向作鸟兽散。 “呸!”田鼠嚣张地吐了口痰,扯着喉咙一顿咒骂,乱七八糟的脏话出口成章。 “行了,回去洗洗睡吧!”林天对这两个手下说道。 财神颁布追杀悬赏,津城道上势必要卷起一股波涛,经此一事,有西街口做榜样,相信没人会轻易来找他的麻烦。 **会这边,也许有惊无险,修罗妃那头,可就难说了。 林天现在要做的,就是养精蓄锐,准备随时接受唐门的刺杀和挑战! 李沐晴还是上夜班,家里空荡荡没有人气,林天草草收拾了一下,睡了四个小时,天刚亮就起床挤公交去上班,路过步行街口,他敲开了一家私人典当行大门。 几天前在后堂街收来的金项链、金戒指还没有出手,现在急用钱,不能再藏私了。 “八条金链子,十五枚戒指,喏,总共八千五。”老板核算了一下,将一份清单和钞票推到他面前,眼神不停防贼一般仔细审视这个年轻人。 一下拿出这么多件首饰,不是贼还能是什么? 但行有行规,当铺是不便过问东西来历的。 林天默算了一下,差不多比市价金子低了一半,这生意也太赔了! “不当了。东西还我!”他推开钞票,站起身。 “哎,你这人成心来捣乱的是不是?不当你来干什么?”秃顶老板冷笑一声:“你这么多来历不明的赃货,换到哪里都别想卖出价!” “赃货?我草!我看你就是个脏货!”林天指着他鼻子骂道:“你信不信我叫你这店铺完蛋!” 老板拧着两撇胡子嘿嘿一笑:“吆喝,你小子真是瞎了眼,知道我是谁吗?说出来吓死你!” “说吧,我看最后吓死谁。”林天抬屁股坐到了桌子上。 “好,好你个瘪三,大清早就找不痛快,你等着……”老板气急败坏摸出手机,开始拨号:“喂,阿辰吗?我是你老舅!有人来砸我的店铺,你快来看看!” 林天竖起耳朵,听到电话对面的声音,不动声色笑了笑,索性摸出烟来点燃,等待对方自投罗网。 秃子老板幸灾乐祸斜眼瞅着他,心想一会兴许能白吞这些赃物,倒是件开门红的美事。 在津城繁华地段经营这间当铺是需要实力的,黑白两道必须都要打点清楚,赵承源仰仗着外甥杜辰的凶名,生意一向财源滚滚,那些混混们经常来这里典当物品,照顾场子,吃哑巴亏还要陪笑脸,将姓赵的胃口越养越刁! 四百块一克的千足金,到他这里回收只给两百,旁人能咽下去,林天不能! 没过十分钟,杜辰和一群小弟就卷着杀气推开了大门。 看到林天的第一眼,这些家伙脸上的表情极其精彩! 从杀气腾腾转化为惊恐、胆怯,死了爹妈一样的恐惧,再到一个个强行挤出的笑脸,变化之大实在让人喷饭。 “阿辰,就是这小子不长眼,教训他!”赵承源没注意到混混们脸上的表情,还在那里摇旗呐喊。 “天,天哥……您怎么到这里来了……”杜辰鼓足了勇气,才没做出撒腿逃走,让小弟们耻笑的事来。 林天冷哼一声,耍着手里的刀子,懒洋洋地说道:“阿辰,你胆子不小啊。” “天哥,说哪的话,我从来都是胆子很小的,你别吓我……”杜辰这话让赵承源傻眼了,这位爷是哪路神仙啊,居然连杜辰都怕的要死? 林天笑了笑,匕首在指间转动,突然一刀向身后甩去! 咚! 捕鲸叉狰狞的凶光颤动,笔直地戳在赵老板脑壳上头的木柜上! 一股凉气丝丝袭来,秃子两腿一颤,摔了个屁墩。 “你这个老舅不长眼啊。”林天拉长了音调说道:“四百一克的金子,他出两百收,我冤不冤?从来都是我收别人钱,没有别人抠我小利的时候,阿辰,你有这样的老舅,是不是胆子也太大了点!” 杜辰脖子里冒着冷汗,摇头又点头,已经是遍体生寒,艰难地开口说道:“我出四百,四百收!” “四百?”林天扬起了冰冷的声调。 “不,六百,六百行不行?”杜辰急忙改口,大幅加价。 林天走到赵老板面前,拔走了匕首,淡淡地说道:“看在你比较会做人,八百一克,今天这事我就当没发生过,昨晚的事也一笔勾销吧!” 杜辰闻声大喜,不敢有任何异议,朝赵老板喊道:“好!好!老舅,快给天哥算账啊!” 赵承源连滚带爬钻进柜台里面,抖着两手,按了几遍计算器,从保险柜里取出四叠现金,躬着身子,送到了林天面前。 “刚刚怎么说来着?到底谁吓死谁?”接过钞票,林天随手掖进怀里,连桌上的那一叠八千块也不放过。 “您吓死我,您是老大,您慢走,您下次再来。”赵老板一连作几个揖,腰都快累折了。 “嗯,我会经常来照顾你生意的,阿辰,有空一起喝茶。”林天挨个指着他们潇洒而笑,在一群混混低声下气迎合的目光中,挥挥手不带走一丝灰尘,十分满意地离开了当铺。 第94章女孩的表白 腰里揣钱,租房子手续办理得非常顺利,等到看房、签约、付款一系列事情办完,叶丹妮伸了个懒腰,斜睨着林天,神秘地问道:“你发财了?是不是柳总给的小费?” “你怎么知道?”林天故作惊讶地看着她。 “还真让我猜对啦,多少钱一晚?”叶丹妮瞟着他的脸,一副打听八卦的表情。 “不多,两万块。”林天羞赧地笑道。 “哇!你有没有这么值钱啊?” 林天凑过去,邪魅地笑着:“要不你试试?我只收你一千块。” “我呸!你这根被人用烂的油条,最多一百块。”叶丹妮哼着鼻子说道。 “一百也行啊,姿势任你摆。”林天紧追不放。 “你给我一百哦!”叶丹妮没好气地回敬他。 “没问题,就这么约定了!”林天立马掏钱兑现,一张百元大钞拍在桌上:“今晚去你家!” “靠!”叶丹妮拉开椅子就走,临出门,回过头带着狡黠的笑:“你说的,下班别跑!” 林天摆摆手,拿起钥匙,“得了吧,哥下午还有事,一百块留着下次用吧。” 中介所不需要请假,和钱迷打声招呼,林天叫上田鼠、洪峰两个,来到萧老头的窝棚,张罗搬家。 像样的家什物品没几件,破箱子里只有几件单衣,瞅着窝棚里一文不值的破锅烂碗,林天一阵心酸。 “老大,都安排好了,走吧!”田鼠走过来看着林天说道。 “你说这人生下来就有贵贱吗?”望着这许多同样破败不堪的住处,林天的目光深深凝聚。 “那可不,王侯将相,哪一朝不是世代传下去的,没生到好种,要怪就怪老天爷!”田鼠咂着嘴说道。 “怪谁都没用,路在脚下,是爷们就抬头挺胸走吧!”林天挥了挥手,迈步离开。 注视着老大远去的身影,田鼠顿觉自己也神气起来,挺直了腰杆,甩了甩二流子长发,大步朝天追过去。 新居在老城区一处幽静的巷子里,独门独户小平房,院子里栽着一株桂花树,很适合养生。 安顿妥当,林天交待洪峰两人去采购一些生活必须品,坐在客厅和萧家父女闲聊起来:“大叔,你们就在这里落脚,治好病再说。” “大恩不言谢,往后,往后你常来坐坐。”萧老头看一眼萧影儿,有些欲言又止,吞吞吐吐。 “一定的,需要什么,你尽管开口。”林天说道:“过几天我联系医院,看看哪家能治这个病。” “唉,老头我上辈子一定是积了大德,遇上你这么个好人啊!”萧老头眼里闪着泪花。 林天笑着安慰他:“救急不救穷,将来影儿养好腿伤,我还要她帮忙做事的。” “好,好,你们聊,我出去买点吃食,咳咳,中午就别走了!”老头边咳嗽着边佝偻着身体,起身向外走去。 他想留点空间给两个年轻人,让他们增进感情,化解不必要的隔阂。 “你是做什么的?”老头一走,萧影儿就不客气地开口询问。 “给有钱人做保镖,问这个干什么?”林天微笑看着她。 萧影儿急切问道:“替人挡子弹的那种?” “算是吧。”林天点点头。 “那我以后能帮你什么?你的钱我不能白用。”萧影儿继续追问。 林天想了一下说道:“暂时还没想到,不过,以你的身手,除了修罗馆,在其他地方也会有用武之地。” “你不用说好听的话安慰我,除了打架,我什么都不会。”她定定地看着这个让情窦初开的女孩子都会着迷的男人。 “这就足够了!会打架也是一项谋生技能。田鼠他们还不如你。”林天说道。 萧影儿白了他一眼:“你要我做你的小弟?我做不来。” “那你能做什么?”林天笑道:“难不成真像你爹说的那样,要做我媳妇?” “有什么不可以!”萧影儿挺了挺胸,没有惧色地说道:“反正我怎么都还不清你的人情债,就算是做牛做马,我也愿意。” “我不愿意。”林天捏了捏她的鼻子,正色道:“你们想多了,我帮你们,只是举手之劳,不是贪图你的容貌和身体。” “难道我真的没有一点吸引你的地方么?”听到这话,萧影儿更觉悲从心来,她不想欠他这么多,想用自己来弥补,却一次次换来对方的拒绝,这让她产生了无尽的失落和自卑! 第一次鼓起勇气向一个男人表白,竟然换来了无情拒绝,少女的心像是被人狠狠割裂,又戳上一刀。 感受到萧影儿的痛苦,林天握紧她的手轻声说道:“你误会了!我想,只要是男人,都不会对你的美丽无动于衷。你看昨天,田鼠他们俩就抢着想扶你。我也一样,但是,但是……” 说到这里,他的眼前浮起方柔的倩影,又有柳芳菲那抹不去的身姿,李沐晴冰冷的面容,还夹杂着夏清荷孤单惹人怜爱的影子,甚至,还有昨夜唐妃的疯狂与沉睡的样子……一时间,他的目光迟钝了。 “你有喜欢的人是吗?”萧影儿挣脱了他的手掌,声音藏不住颤抖。 “是的。”林天轻轻叹息一声。 “我懂了,谢谢你,林大哥。”萧影儿别过头去,仰着脖子,将两滴泪水倒回去。 再转过头,她笑得天真烂漫:“我会养好伤,努力赚钱,还你的。” “嗯!影儿最懂事。”林天抚着她扎成蒜揪揪的长发,温和地笑。 拒绝这个女孩,他心里也不痛快,可是欠下这么多情债,他自己已然理不清,怎敢再拉上一个?最重要的一点,林天不愿被人戳着脊梁骨,说他趁人之危、做出江湖人不齿的事情,他也要面子。 身边那么多女人排队等着被泡,再怎样饥不择食,也不能把萧影儿排在前头,现在屹立在眼前等待他挑战的最高山峰,便是美女总裁柳芳菲这块天鹅肉。 不知不觉中,融入都市里,接触到的各类极品女人与日俱增,那个昔日对感情懵懂的少年,渐渐变得游刃有余,飞速成长起来…… 几个人在院子里吃完中饭,林天留下田鼠和洪峰帮忙整理房间,打车赶赴公司大厦。 说好了今天下午柳宗乾有事情要他去办,这不,没等柳芳菲召唤,他就主动归案自首了。 午休时间,大厦里的工作人员要么外出,要么趁机休息,走廊里没见几个人影。 林天悄悄摸到总裁办公室,推开虚掩的房门,竟然没看到柳芳菲。 “这时候难不成还在见客户?”林天沉吟了一下,果断钻进去,一屁股坐在总裁那集宽大舒适高档高雅牛逼显阔的老板椅上! 转了几个圈,感觉不过瘾,两腿一抬,跷在办公桌上晃悠,这才够谱嘛! 兀自意淫了一阵,似乎总裁也没什么了不起,林天又觉得枯燥无聊起来,走在办公室柔软的地毯上,东瞧瞧西看看,过足了一把老板瘾,眼睛一斜,他瞅到套间那扇没有上锁的门,心头一喜,立刻推门而入。 柳芳菲的办公室宽敞豪华,站在任何一个地方,所有角落一览无余,唯独那个神秘的套间林天没有进去过。 好奇之心人皆有知,何况是偷窥美女老板的**? 在这一点上,林天已算个老手惯犯。 第95章春风拂柳露纤侬 任何一个女人的容貌都是七分得自天生,三分后天努力,身材气质也是同样道理。世上只有懒女人,没有丑女人。在整容术和化妆术高度发达的当今社会,只要有钱,凤姐也能变天仙,当然,气质却是难以复制和模仿的。 号称津城第一美女总裁的柳芳菲,相貌气质身材俱佳,除了本身的天然条件和不懈努力,还因为她拥有一件杀手锏,那就是来源于印度的瑜伽术! 这个小套间就是平时她练习瑜伽的地方,在工作间隙,特别是午休时间,柳芳菲总要抽出半个小时调节身心,舒展肢体,为接下来的工作创造良好的精神状态,既延缓肌肤衰老,放松情绪,又提高了工作效率。 练瑜伽就会出汗,这个小套间没有装空调,只摆了几盆绿植,为的是接近自然,排除体内压力和毒素,流汗是好事,是健康有活力的象征嘛。 半个小时的锻练之后,背心湿漉漉的,柳芳菲脖子上挂着一条雪白毛巾,头发高高束起来,对着镜子擦去额头脸上的汗水,长长吐出一口气。 柔腻的肌肤如同在牛奶中泡过,闪烁着健康光洁的色泽,看到镜子里挺拔的饱满双峰、平坦的小腹,以及没有一丝赘肉的小腿,柳芳菲心里非常满意,嘴角不自觉地浮起自信骄傲的笑容。 不知有多少男人想染指自己这火辣性感的娇躯,可是又有谁能让她瞧的起呢?柳芳菲盯着那面镜子,脑海里竟浮起了一个男人的身影。 他?哼!怎么会想起他?柳芳菲恼怒地瞪了一眼自己,看到镜子里那容颜娇媚的自己,又忍不住开心地笑了,这副相貌,这副身材,连自己都有些心动了呢,何况是那些臭男人? 她暗暗臭美了一会儿,反手将背心从头顶脱掉,一对完美无瑕的胸峰瞬时弹了出来,暴露在空气里,对着镜子,近距离地端详自己的肌肤,透过细腻半透明的雪肌,一些毛细血管因为运动后的缘故也显露出来,雪白、细腻实在是娇嫩动人至极。 柳芳菲下身穿着一件贴身瑜伽短裤,弹力的纤维牢牢包裹住娇躯,塑造出完美的身材曲线,一米多的大长腿,异常挺翘的臀部,在镜子里更显得姿态纤美修长,身姿无限美好。 她拿起毛巾,擦了擦脖子,弯腰褪下这条弹力短裤,全身上下只余巴掌大的一块布料。 雪白的香肩犹带点滴汗珠,找不到一丝瑕疵的肌肤就完全坦陈在眼前,柳芳菲莞尔一笑,甩了下长发,神情间尽是一种高傲冷艳的气质,这是源于对自己身体的强烈自信和满意,旁人无法模仿的骄傲。 转了下身,她调皮地翘起那两瓣让人喷血的雪白翘臀,伸手去够衣架上的文胸。 也就是这个时候,林天一把推开了虚掩的门! “呃……”那两片高高翘起的臀瓣,白得触目惊心,翘起来的弧度让人忍不住想狠狠拍上一巴掌,对于异常美好的事物,人类总有着潜藏的破坏**。 在这两片引人犯罪的臀瓣中间,夹着一根淡粉色的布料,从后面的角度看过去,隐隐可见那私密的地方有几根小草露了脸。 而柳芳菲那两条修长细腻的美腿也极具视觉冲击力,白皙莹玉,呈现出一种淡粉色的玉质光泽,并拢在一起,严丝合缝,没有半点缝隙,实在是一对人间极品**! 还有那平坦光洁的美背,除了正面无缘一睹清楚之外,她这次完全将自己最美丽的身姿背影都呈给了观众。 “啊”听到推门声,柳芳菲惊呼一声回头,全然忘记了自己还没有穿上文胸! 四目相交,林天的视线迅速下移,落在那一对让他朝思暮想的峰峦上。 C还是D?他判断不出,只是觉得这对山峰只有在柳芳菲身前才算完美,她的气质,她的身高,她的肌肤,配上这一对饱胀娇挺的玉峰,那真是巧夺天工,勾魂夺魄了! 天使面孔,魔鬼身材,让林天的心情不禁涌漾起异样的非份之想,傻傻看着她的美好峰光,西裤渐渐翘起了一个凸起。 “色狼,你看什么!”在这种情况下,出于女孩的自我保护,被惊到的柳芳菲第一时间反应过来,抬手就将手上唯一的东西向林天脸上丢去! 一条粉色镶有蕾丝花边的女士内衣挂在了林天的脑袋上,罩杯挡住他的左眼,像极了独眼海盗船长。 带有女人体香的气息飘入鼻孔,馨怡如花,林天情不自禁吸了吸鼻子,伸手拿下这只文胸,忍不住放在鼻尖又嗅了嗅,干笑两声递过去:“给你。” 柳芳菲恼羞成怒瞪着他,双臂环在胸前,想遮挡住那傲人的峰光,却挤出了宏伟的事业线来。 “出去!”察觉到林天色色的目光仍然盯着自己的胸,柳芳菲夺过内衣立即转过身。 “不好意思,你慢慢换……”林天恋恋不舍收回贪婪的眼神,闪出门外去。 听到关门的声音,柳芳菲紧张的情绪松驰下来,捏着被那个家伙闻过的内衣,脸蛋上腾起两片红云,脖颈也燃烧起来,娇躯一阵轻颤…… 好不容易穿妥衣裳,柳芳菲对着镜子照了照,一脸红彤彤的粉嫩,想起刚刚发生的事情,顿时又羞又气,深深吸了几口气,拿起旁边的矿泉水一气喝光,才恢复了几分先前的总裁气场。 踩着一对高跟鞋,整理好乱糟糟的心情,柳芳菲走出了她的练功房。 林天正翘着腿坐在沙发上翻看报纸,眼睛却偷偷瞄着柳芳菲的姿容,一副时刻准备偷鸡摸狗的贼样。 “不去工作,你来这里干什么?”柳芳菲瞪他一眼,走向自己的办公桌,好像之前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哎,不是你家老头找我吗?”林天合上报纸,不再装模作样。 “时间还没到,下午三点。”柳芳菲打开电脑,迅速投入了工作。 林天闻声一愣,打起了哈欠:“早说啊,早说我就先睡一觉了,哎呦,这整天忙的我,困成猪了……” 噗哧! 柳芳菲忍不住笑出声来,刹那间如千树万树梨花开,春光明媚照亮了满室厅堂,林天不禁看呆了。 “猪猡!”察觉到他呆滞的眼神,柳芳菲哼了一声埋头处理文件。 “嘿嘿。”林天傻傻笑着,在沙发上伸了个懒腰,“我先睡一觉啊,走的时候叫我。” 敢在老板办公室里睡大觉的,整个锦荣除了他没有第二人,柳芳菲怎么可能让这种有损总裁威信的事情发生? 她气鼓鼓离开座位,恶狠狠走向沙发后头,伸手就向林天的耳朵拧去! “哎,哎,干什么?”林天被她的手拧起来,歪着嘴直叫唤,狼狈站起来。 “谁允许你在这里睡觉的?要睡去厕所睡!”柳芳菲一路拎着他的耳朵,将这个混蛋赶出了办公室,砰的一声关上门,拍拍手,带着一丝小女孩的娇羞和满足,嘴角绽放出得意的笑意。 第96章柳府风水 被赶出办公室,林天揉着耳朵坏坏地笑,打是亲,骂是爱,不打不骂哪里有机会亲近呢?许多时候,男女之间就需要这种小游戏来增进互动,一回生气,二回暧昧,三回情不自禁,打打闹闹就闹到了床上。 在休息室和几名经理大肆吹水闲谈,小憩了片刻,两点钟,柳芳菲的电话准时打过来,坐上美女总裁亲自驾驶的沃尔沃专车,林天不禁询问道:“怎么这两天没见你那辆跑车?” “卖掉了。”柳芳菲睫毛扑闪了两下。 林天一愣,“你很缺钱?” 柳芳菲酷爱跑车,她能狠心把座驾卖掉,可见遇到的资金麻烦有多么棘手。 “知道还问?” “资金缺口很大?”林天捏着下巴思考起来。 柳芳菲不耐烦地回答道:“废话!如果你有十个亿,就能瞬间解决所有问题。” “十亿!抢银行也凑不到啊!”林天倒吸了口冷气,哀嚎道:“怎么会缺这么多钱啊?那我的薪水……” “你的薪水一分不会少!锦荣每位员工的工资都不会拖欠一分钱。”柳芳菲板着脸,语气严肃认真,目光坚定。 “那我就放心啦。”林天笑道。 “哼!”柳芳菲冷冷地瞪他一下,不再说话。 楚氏集团的借款虽已到位,但是其他项目还处在停工阶段,加上集团股市上蒸发的巨额资金,锦荣仍处在火山口上,财务资金入不敷出,恐怕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才能走出这次危机。 为了筹措资金,柳芳菲将家中的三辆豪车低价处理掉,上下班就开着这一辆沃尔沃代步,整个人比原先低调了许多。 车子行驶在盘山路上,林天暗暗观察着外面的景致,双眉越锁越深,时隔几日,盘龙带玉的风水格局竟然开始飞速向水枯泽困的方向发展,山中不见灵气,山下只有轰隆隆的挖掘机声音,灰尘乌烟瘴气,远望别墅,朦胧中显出道道晦暗,似有烟雾遮挡其上。 一处大好风水几天内就变成了这样,不禁让人心生感叹。 也许这个景象正印兆了柳家的兴衰运势,外人虽看不出门道,但高明的风水师一眼便知。 别墅院内此时停靠着十余辆顶级豪车,奔驰、宝马、劳斯莱斯、英菲尼迪……随便一台比起这辆沃尔沃都要上档次。 若换从前,在柳府内看到这些豪车并不稀奇,只是在这个敏感时期,柳家正经历着风雨飘摇的年代,还有这么多权贵登门就让林天感到不可思议了。 柳老头的能量还真是不小啊! “喔,菲儿回来了!”柳宗乾的声音从客厅内传来,紧跟着便是一阵匆匆忙忙的惊叹嘈杂声,有窃窃私语的,有清嗓子的,有摆弄衣裳鞋子的。 总之,这句话让客厅内的众人都提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林天跟随在柳芳菲身后,步入了济济一堂、热闹非常的柳府客厅。 霎时,无数目光盯在柳芳菲身上,惊艳、倾倒的神情刻满在一张张年轻的脸上,而那些年逾古稀的老者,则将视线稍作停留,就转到林天身上,其中几个眼神陡然一亮! 现在,林天知道他们都是些什么人了。 风水相师!就如掌勺大厨身上那种挥之不掉的油腥气,相师这种稀缺职业,也有不为人知的典型特征,眼神与气质! 理气堪舆,永远脱不了一双眼,算命先生可以是瞎子,但瞎子绝不能做风水相师。愈精于风水相术,那一双眼越是深邃神秘,常年与各种气打交道,耳濡目染,气质也会与常人大不同。 那些老头在思量林天身份的时候,他也在暗忖遇上同行了。 精神从不显疲惫的柳宗乾居于首位,一身白西装,气势稳重,呵呵一笑:“菲儿,林天,先坐下吧。” 柳芳菲迈着让所有年轻人舍不得眨眼的步子,随便找了一处空地站着,她不坐,是因为这个厅里已经没有她可以坐的地方,那些老气横秋的老家伙都霸着一大块地方,身边往往还站着三四个跟班。 她总不能放低姿态,和这些老头子抢座位。 她有涵养,林天可没有,一屁股就坐到了一名唐装老者的身旁,将沙发压得为之一颤。 老头吹胡子瞪他一眼,很不屑一顾。 林天嘿嘿笑笑,仰靠在沙发上,模样是一贯的懒散。 柳宗乾环视一圈,清了下嗓子,满面笑容说道:“诸位,今天请大家来,没有特别重要的事情,就是这宅院有日子没动作了,柳某想拾掇拾掇,添补一二,还望诸位不吝赐教!” 原来是这么回事,在座的名宿们纷纷点头,有的和弟子低声耳语,有的面上保持着微笑,危襟正坐,一时却没有人答话。 片刻后,柳宗乾将目光投向他左手一位老者身上,“赵先生,您有何高见?” “咳咳,柳董,依我看,此事非张老能担重任啊……”这位上唇留着两撇花白胡须,一身民国灰袍装束,酷似现代版鲁迅的老者拱手说道:“四十年前,张老一手操刀,为这府邸布下盘龙带玉格局,论辈份资历威望,堪舆之能,非张老莫属!” “是啊,赵兄所言甚是。津城堪舆之列,谁人能出鸿信大师之右?”另一位蓄着大胡子、长相和马克思有一拼的老头附和道:“我等所学,与张老相比,实在不足挂齿,这锦上添花一事,还需看易学传人,眼下张老作古,那就唯有子谦能取代张老了。” 众人齐齐点头称是,将殷殷目光转移到大厅中央一位白衣相师身上。 此人面容俊朗,天庭开阔,微笑间隐隐有一股从容不迫的气度,看上去不过四十许,他就是张鸿信大师的真传弟子,易学传人,享誉津城的堪舆宗师,言子谦! 言子谦握拳拱手,起身向众人环绕一圈作揖,一脸诚恳说道:“承蒙各位前辈青眼,先师当年曾言,盘龙带玉富甲一方,坐观津城,无一穴一坑可比拟,今时晚辈之力远不及先师千分之一,此事还需各位集思广益,共献良策,子谦当洗耳恭听。” 他说这番话的隐藏意思就是,不打算插手了,你们爱怎样搞就怎样搞吧。虽然这是他师父当年布下的局,但现在人死灯灭,后来者有能力完全可以再改再修。 看风水是要收钱的,谁有本事,就赚这份钱,他言子谦是没本事了,就是来看戏的。 至于他话里的真真假假,那就只能留给别人猜测了。 “这……”有人露出了迟疑,有人暗自窃喜,但没人接下他的下文。 传承上千年的相师系统,各门各派规矩甚多,在这些律令中,每一家首要尊崇的便是尊师重道,不可逾制。旁人布下的风水格局,不能擅作修改,即便得到许可,也要三思而后行,谨慎再谨慎。弄不好,丢脸面事小,引火烧身那才得不偿失。 一时间有点冷场,客厅里老老少少互相观望着,等待有人打破僵局。 “我试试吧。”坐在一旁的林天站起来开口了。 所有人立即将质疑的目光聚焦在他身上,有不屑,有冷笑,有暗讽,有幸灾乐祸…… 第97章舌战群宿 “阁下是哪一派的弟子?”东方马克思眼皮挑了挑,轻蔑地笑了:“按资排辈,还轮不上一个不懂礼数的人指手画脚。” 辈份,这个在传统行业中压死人的东西,实为一种割不清杀不灭的毒草,不知糟蹋了多少大好青年的前程。 换了旁人也就知难而退了,但好像没听到这个大胡子的质疑,林天直视着柳宗乾高声说道:“我认为,贵府不宜继续居住,趁早搬迁才是上策!” 哗!所有人都被他的言论惊吓到了,满室哗然。 搬迁?这是啥意思,没人不懂。只有宅院风水险恶到水枯泽困、招灾引煞不可阻挡的地步,风水师们才会出此无奈之策! “一派胡言!此地虎踞龙盘,坐拥山水,聚水聚气,乃富贵华宅之相,张老一生得意之作,岂容你出言不逊!” “看模样就知道吐不出象牙来,这种人只配在天桥底下讨饭。” “轰出去!他不要脸,咱们还要!不能污了地气。” “他到底什么来头?不怕风大闪了舌头吗?”终于有人发出了质疑。 柳宗乾脸色平静地说道:“他也是我请来的相师,年轻人快人快语,还请各位多担待些。” “既然这样,那大伙就消消气,就当作是听了一阵风算了吧。”有人圆场道。 “慢着!”林天抬手做出阻止的动作,向众人问道:“何为盘龙带玉?” “连这个都不懂,还敢自称相师?我来教导你!”另一个看似很有地位的矮胖老人站出来说道:“后有靠山,左卫青龙,右接白虎,前有明阳,盘山九道,俯视中庭,呈金龙回旋盘绕拔地而起之势,吞天吐玉,吸纳四方财气,此谓盘龙带玉。” “很好,那么你告诉我,这条龙断了根,抽了筋,还能不能聚气?你只看见九道盘山公路,却视山底隧道为无物,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老眼昏花了不成!”林天步步紧逼,言辞凌厉,锋利的眼神逼得矮胖老人额头冒汗不停向后退却,“倚老卖老也要拿出点老本来,像你这样,没资格做别人的老子,订副老棺材比较适合你。” “你……你放肆!”胖老头气得浑身都哆嗦起来。 林天嗤然冷笑,转过身指着刚刚那位大胡子:“你叫什么名字?” “狂妄小儿,你爷爷八宅派褚冠乔!”东方马克思暴怒,胡须都吹得根根直立起来。 “八宅派?褚孝渊是你什么人?”林天笑颜以对。 “什么褚……”褚冠乔下意识地重复半句,脸色猝然一变。 “哦,我明白了,文孝悌忠,义冠九州……”林天掰着手指头数起八宅派的族谱辈份来,恍然大悟一般摇头:“一个不知廉耻,置祖宗家门训诫为罔闻的人,还有脸面站在这里大放阙词?” “你……你你……你……” “拉不出来了么?”林天呵呵微笑:“褚冠乔,趋炎附势真的不好做,有空多读读《道德经》,你会一窍通,百脉精,气血顺了,说话也好,方便也好,至少不会临阵卡壳。” 褚冠乔两眼一黑,在众人紧张的惊呼声中瘫坐在沙发上,气喘如牛,手指如晚期癫痫病患者一般痉挛个不停。 “欺负老人家算什么本事,有能耐和我斗斗法!”同仇敌忾之下,必有勇猛出头的挑战者,一名打着红领带身穿咖啡色衬衫的青年愤然跳起来。 林天嗤然一笑:“傻逼和**的区别是什么?一个是客观事实的存在,一个是主观能动的表现。很不幸,你两条都中选了。” 噗哧!柳芳菲忍不住一笑,惊起满室目光。 “你!” “良栋,退下去!这里没你说话的份!”现代版鲁迅先生挥袖起身,横眉呵斥他的弟子,“盘龙带玉是否残缺,不是他说了算!” “哦?那么请问,谁说了算?你,还是这位言子谦大叔?”林天笑道:“你们这群江湖骗子,合起伙来欺骗老实人,没有真才实学也就罢了,做了婊子还想立牌坊,我倒想问问你,这盘龙带玉的阵眼在哪里?” “什么阵眼,聚财风水哪里有阵眼一说!”赵九生怒容驳斥! “言大师,你认为呢?”林天回头,看向了言子谦。 这位易学传人背着手,脸上浮起一丝带有深意的笑容,注视着林天的脸,在所有人翘首期待中,点了下头! 这一下就宣判了赵九生的死刑,对于盘龙带玉风水格局,最有发言权,最具权威的非言子谦莫属! “不可能!”赵九生颤声说道:“子谦,你……” “赵先生。”言子谦拱手行了一礼,随即面露坚决之色,沉声向众人说道:“不错,盘龙带玉确实存在阵眼一说,但这阵眼,却是可以流动变化的,它就藏于这山下某处,为整个布局提供灵气基础。” 大厅内一片死寂,每一位风水师此刻都想起了那句至理名言,书山有路,学海无涯! “言先生,那这宅邸,是否还有救……”柳宗乾最关心的不是这群老家伙在一起争辩的内容,而是结果,因为这关系到锦荣的未来,家族的事业兴衰! 言子谦背着手在客厅内踱步,望着厅外的大山峰光说道:“天下从来没有完美无缺的宝地,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轮回往复,周而复始,如凤凰涅磐,如沧海桑田,一朝一夕,变化无穷……” “行了,大叔,别念叨了,你就和他直说了吧,这块地方已经成了枯泽煞地,还搞什么搞!”林天很没礼貌地打断了言子谦的感叹。 “啊?”柳宗乾失声惊呼。 难怪这些天集团经营状况每日剧下,集团分裂重组,柳芳菲不断遭遇险情,原来都和这宅邸的风水有关! 一瞬间,柳宗乾联想到许多事情,浮现在眼前的种种往事无一不和这倒霉的风水联系在一起,他笃信这个,一旦陷进去,精神就无法自拔。 言子谦长叹一声,点头说道:“盘龙带玉已经枯竭,相信柳董对此深有体会,花开花落有时尽,我等已是无能为力。” “啊!”柳宗乾听到这一锤定音的阐述,再也无法控制住强烈的失望、悔恨、自责,呆呆坐在那里,两眼失神,嘴唇懦懦轻颤,巨大的打击让这个在商场上纵横多年的老人一下子苍老了十岁! 第98章决裂 客厅里只闻压抑的呼吸声,众多津城名宿互相观望着,垂头丧气,铁青着脸没有半句言语。 他们长了见识,丢了面子,被一个来路不明的小子羞辱地颜面尽损,一无是处,现在全部都忍气吞声,一言不发,静观事态发展。 “既然这位言大叔已经说出了你们不敢说的话,那你们还等什么?还不快滚?等着挨揍不成?”纵观大厅里这所有风水相师,除了言子谦之外,无一能让林天看得上眼。他们或许对风水略知一二,但所学不精,不透,根本没有继承师门精湛的技艺,全凭一张口,诓骗有钱人,赚的是黑心钱、演的是跳梁小丑的戏码,纸上谈兵,完全不值得他尊重! “你!你到底出自哪门哪派!”赵九生咬牙切齿屈指遥遥戳着他的脸质问。 “你不配知晓。”林天冷笑道:“还不快滚?” “好一个不配啊!”赵九生甩袖怒道:“不知天高地厚,你会吃苦头的!哼,我们走!” “柳董,告辞了!” “告辞!” 一众皮包大师接连起身拂袖离开,他们的脸皮再厚,也没办法继续呆下去。 柳宗乾木然失神坐在那里,空洞的目光不知落在何处,遭此沉重打击,老人伟岸的身形矮了许多,以往谈笑风生的爽朗也不复存在。 管家康伯上前低声问道:“董事长,要不要回书房休息片刻?” 老人没有回应,突然踉跄着几步走上前,抓住言子谦的手臂,双目圆睁,嘶哑着嗓子喝道:“你刚刚说的都是真话?” “句句实言!”言子谦直视着他布满血丝的双眼,沉声点头。 最后一丝希望也落空了,柳宗乾两眼一黑,摇晃着身体,向后倒去。 和风水打了一世的交道,笃信了一辈子,到头来整个家业都栽在这里,柳宗乾怎能接受这样沉重的不可挽回的损失? “爷爷!”柳芳菲失声惊叫。 林天一把扶住老头,却见他双目半睁半闭,神色明显不对,两手抽搐,腿脚也无法站稳。 言子谦脸色微变,沉声说道:“快叫医生!” 柳府原本是有私家医生的,可就在前两天,出于节约经费考虑,柳芳菲解聘一众保镖之后,连带着也将私人医生也解雇了。 众人手忙脚乱,只得拨打急救电话,半个小时后,受到严重精神刺激昏迷不醒的柳宗乾被转入医院送进急救室。 柳芳菲、林天、康伯以及言子谦等人都在医院走廊里焦急等待结果,作为张鸿信大师的嫡传弟子,言子谦继承了师尊品行如一的高尚操守,并未急于脱身事外,同样在这里守候着。 等到急救室玻璃门打开,医生一脸倦色问道:“病人家属是哪位?患者因为脑中风,需要长期住院治疗,去办理住院手续吧!” “中风?你确定没搞错?”林天急切追问。 “怎么会搞错?”医生语气不善地说道:“病情特征明显,你们到底办不办手续!” “好端端的怎么会,不如你们再复查复查……”林天想不通,柳宗乾这么硬气的老头,居然会扛不住这样的挫折,相比他经历过的大风大浪,这应该算不上什么大事吧? “够了!不关你的事情,不需要你乱插嘴,康伯,麻烦你和这位医生去办理。”柳芳菲打断他的话,脸蛋上怒容横生,一双冰冷的眸子此刻愈发不近人情。 “好,我闭嘴,我不说话还不行?”林天高举双手,冷脸说道:“是不关我的事,你就当我放屁好了。” 站在柳家的立场上,他好意揭穿那些伪相师的嘴脸,不图谋一分钱一分利,真心关心柳宗乾的病情,到头来却遭受柳芳菲的呵斥责怪,脾气再好,林天的火气在这种情况下也被迅速点燃了。 但是,从柳芳菲的角度来说,他是导致柳宗乾中风的罪魁祸首,若不是他,老头子怎么会伤心绝望到当场昏厥?柳家别墅的超级风水凝聚柳宗乾毕生心血,在他心目中甚至比锦荣集团的地位还要重要十倍百倍,没有盘龙带玉,就没有锦荣四十年辉煌,没有盘龙带玉,就没有锦荣在津城房地产事业的崇高地位! 哀莫大于心死,风水倒掉了,干涸了,财运也就完蛋了,假如让那些骗子风水师随便搞一搞,对老柳头来说起码是一种精神寄托,但因为林天这么一搅和,老头扛不住心理巨大的空虚和绝望,才会酿成悲剧,这一切,不怪他又怪谁! 望着林天不知错的欠揍的脸,柳芳菲冷眸寒芒如雪,盯着他,一字一顿的说道:“你可以走了!” “走就走!”林天甩袖就向电梯那里走去,没走两步,他微微一愣,转身质问:“你叫我去哪里?” “从明天开始,你不再是我的保镖、助理,我会把这几天的薪水双倍结算给你。”柳芳菲平静没有感情地说道。 “你说什么?解雇我?”林天勃然大怒,压抑着即将爆发的愤怒冷冷说道:“你把柳老头的病怪到我头上?” “是谁的错已经不重要了,我不会一错再错。我养不起一个只会出风头,不顾他人感受的莽夫。”柳芳菲说道。 “我是莽夫?你说我是莽夫?没有这个莽夫,你他妈早死了!”林天暴跳如雷,指着柳芳菲的鼻子骂道:“没有这个莽夫,你的工程就一直烂在地里!好,我会走,但我要让你看看,你今天的决定有多么傻逼!” “对,你说的都没错,但是你做一百件好事,也不能换来我爷爷的健康和生命!”柳芳菲嘶声尖叫,如同一头被惹怒的河东狮! “人该死的时候,大罗金仙也救不了他!他还没到死的时候,没我的允许,他一定死不了!你等着看吧!”林天强行将怒火压回心底,此时,他已经在心底默默做出了一个前无古人、后难有来者的惊天决定! 柳芳菲双臂交织,冷冷地圈在胸前,注视着他大步离开,纵使她的脸上有多么清高,表情有多么愤怒,多么无情,多么绝然,也不能挡住心中那一阵阵隐痛。 为何,你总是如此我行我素,霸道无情,难道不知,女人的心是要哄的,感情是要悉心呵护的吗?一句对不起抹杀了多少我爱你…… 第99章大闹采石场 “柳小姐,如果有什么需要,请再联系吧。”言子谦彬彬有礼告辞了,转身时,他的眼中闪烁着神秘的笑意。 “大小姐,要不要我去把林先生追回来?”康伯小心翼翼询问,那位值班医生此时在一旁完全看傻了。 柳芳菲单手一摆:“不必了,康伯,做你的事吧。” “唉……”老管家摇摇头,默默离开了这里。 伫立在冷清的医院走廊,柳芳菲久久没有挪动步子,心乱如麻…… 林天没有片刻停留,边联络魏臣军,边打车赶向半山别墅。 心中燃着一团火,让他迫切想要发泄出去,柳宗乾意外中风,柳芳菲情绪失态,这一切的起因都是那该死的盘龙带玉风水! 假如能够让柳府重现光明,唯一有效的办法就是让这水枯泽困的风水起死回生! 有的时候,心理安慰远比药物治疗有效,更重要的是,这宅邸的风水确实影响到了柳家的财运兴衰! 重塑一处风水格局,难度远比再寻找一处风水宝地更大,这好比在地震后的废墟上重建一座城市,困难程度等同开天辟地! 天时、地利、人和三者条件全部欠缺,破中求立,难上加难! 首先他要做的就是查探柳府山下地形与施工情况,钻山隧道木已成舟多年,没办法改道填平,但那处浓烟滚滚的工地必须停止施工不可。 蕴隆山邻近郊区,荒山一座,按理没有哪家建筑公司会看上这块地方,林天下了车之后才发现,原来山下这处地方被人买下来做露天采石场了! 马勒戈壁的,怪不得乌烟瘴气,灵气全无,挖掘机、钻探机轰隆隆噪音不断,就算地底有十条龙脉也会被惊走! 山青水秀之地,你突然弄一根搅屎棍插进来,不是找死吗! 这处工地上寥寥几十人,卡车、钻探机、碎石机马力全开,一片尘土飞扬,白灰遮住半边山,山上的树林都蒙上了一层石灰粉末。 林天走到一个临时搭建的木板房门口,向内扫去一眼,一脚踢开了门:“谁是负责人?” 房间内只有四个满脸横肉的壮汉光着膀子叼着烟搓麻将,另一张桌子摆着一台电视机,正在演无聊的港台剧,四人闻声集体一愣,扭头看过来。 “哑巴了?老子问你们,谁他妈是这里的负责人!”林天瞪着眼高声咆哮。 四人相互间使了使眼色,心底齐齐纳闷了,这小子是谁啊?怎么像吃了炸药一样?林业局执法部门的?不像。但看这阵势,似乎来头不小,一时间他们也不敢冒失顶撞。 其中一个酒糟鼻、翻嘴唇的丑汉啐掉烟头,站起来扬声问道:“你哪条道上的?” “你爹常走的那条道!”林天叫嚣道。 “他妈的!老四,老六,弄残他!算我的!” 腾腾腾三下,桌边坐的三个家伙踢开板凳,抄起来就向林天头上掷过去! 嘎吱 木板门发出一声刺耳锐响,竟被林天从墙体上徒手硬扯下来,带着几根螺丝,腾空挥过去! 嘭!一拍,嘭!两拍,嘭!三拍,连续三下,将三条板凳原路拍了回去,撞得这四个家伙鬼哭狼嚎,血流满面,木屑与惨叫横飞! 长凳碎了,他们的鼻子也碎了! “谁是他、妈、的、负、责、人!”门板轰隆一声砸在麻将桌上,溅起的麻将牌劈头盖脸狂飞,痛殴这四个壮汉,揍得他们狼狈往墙角没命逃蹿。 “别打,别打了,我们都是打工的,给人干活混口饭吃,老板,老板不在这里啊……”酒糟鼻抹着脸上的血,钻在桌底下哭喊。 “打电话叫他给老子立刻滚过来!”林天勾起地板上碎成两半的长凳,大步走过去,一棍子将还在喋喋不休的电视机砸出黑烟,腾起一团火花,燎到天花板上。 大汉几乎吓懵了,艰难地摸出手机来:“我打,我马上打!” 他颤抖着按了一串号码,接通了老板的电话:“老板,是我,吴三。有人要见你。” “三儿?事情有麻烦?”电话里,那位老板扬着嗓子问道。 “是,老板,你过来一趟吧……”吴三痛苦地说道。 “等着!”电话直接挂断了。 吴三愣了愣,抬头胆怯地望着林天:“老板他马上就来。” “叫外面的人停工。”林天居高临下冷冷地喝道:“从今天开始,谁若是敢动这个地方一寸土,一株草,老子就叫他手残脚断!” 砰!木板丢在吴三面前,上头的钉子赫赫尖立。 “老五,还不快叫他们歇着!”吴三回头嘶声叫嚷,脑袋砰的一下撞到了桌顶,又是一阵猛嗦牙花。 工地立马停下来了,挖掘机、钻探机、卡车在空地上停成一排。 这两天来,山体被挖掉了几百吨石头,全部是上等的白色大理石,其中一部分已经装车正要运出去。 开矿的司机们围在一堆抽烟打牌,吴氏四兄弟身心倍受煎熬,焦急等待老板出现。 那个不知打哪里冒出来的阎罗王,却一个人爬上半山坡,不知道在搞什么。 此时此刻,环顾周边风水格局之后,林天心情久久无法平静。 布下这个风水大阵的人可谓夺天地造化、学究古今的风水高手。从一草一木,到山水走向、风云波动,全部计算在内,细致入微到极点,环环相扣,提取天地灵气,集中于柳府宅邸所在地财位上。乾坤各处阵穴,无一不是巧妙堆叠、推演过的精确风水位,借助自然景观的效应,加以粉饰,浑然天成! 或许那个钻山隧道当时不在张鸿信考虑范围内,毕竟预测未来这种事,也是有限度的。 纵观整体格局,盘龙带玉无可挑剔,眼下被这群人破坏之后的山体,一下子就打破了原先风水平衡,加速推进财气瓦解,所以才会出现如今的水枯泽困、煞气横生的局面。 没有这群施工队捣乱,盘龙带玉起码还能支撑几年,这是巧合吗? 林天一时陷入了沉思中。 滴滴! 汽车喇叭声将他的思绪牵回来,大奔领头,七八辆奥迪簇拥着一辆宾利驶入视野。 车队没有深入工地,停在无人的公路边,吴三一见,赶紧和几个兄弟跑过去。 宾利车门打开,走出来的人让林天脸色一变。 竟然是楚氏三雄中的楚兆南! 第100章直接摊牌 嘴里叼着雪茄,手指上亮晶晶的钻石戒指迎着夕阳闪耀生辉,楚兆南含蓄地微笑着,听着吴三的汇报,目光看向远处那个走过来的身影。 “我就知道你会出现,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当林天走近时,楚兆南夹着雪茄指着他笑。 “你设的局?”林天抱着手臂,距离他几步远站定。 周围那些黑衣保镖围成一排,他们的手插进西装上衣里,随时可能会拔枪出来。 楚兆南哈哈一笑,指指点点道:“话不要说得那么难听,我做的是正当生意,采石而已嘛!” “采石采到这里,我是不是可以去挖你们楚氏的祖坟?”林天冷声反问。 楚兆南眼里厉芒一闪,冷哼一声,不屑一顾说道:“姓柳的给你多少好处,你要死心塌地维护那小娘们!只要你开个价,我这边,随时欢迎你过来。” “谢了,我对大老爷们没兴趣,你若是个年轻女人,我倒可以考虑考虑改旗易帜。一句话,这处工地你必须停!”林天说道。 “我若是不停,你能怎么样?”随着楚兆南一声冷笑,轻轻挥手,周围的保镖们一齐将枪口指向了林天。 十几把手枪,森冷的黑洞洞枪口,只要一声令下,林天必死无疑,在这无人的盘山公路旁,杀人灭口毁尸灭迹不过是举手之劳。 “怎么,想杀我?你往身后看。”林天不为所动,脸上浮起一丝讥笑。 楚兆南眼皮微跳,扭头看去,平日里没人走的盘山路上,竟然有几辆破面包车姗姗开过来! “我还是小瞧了你啊!”楚兆南再次挥手,保镖们动作整齐划一收起了枪。 “怎么说,楚老板?”林天笑道:“当日你和楚兆雄找到锦荣说什么来着?战略伙伴就是拿来坑的是不是?” “不过是逢场作戏的话,你也信?太天真了吧,年轻人!”楚兆南吸了口雪茄说道:“商场上从来没有亲兄弟,锦荣和楚氏什么关系?一山容不得二虎的死对头,换作是你,你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不落井下石?” “当然不会,不过你也别忘了,你们借给锦荣一个亿,他们倒掉,你就损失一个亿!”林天说道。 “哈哈,一个亿?十亿又如何?锦荣丢掉的是津城龙头老大的地位,我们得到的是整个市场!退一万步,它完蛋,谁来收购?还不是我们楚氏?”楚兆南得意洋洋地说道:“你跟我玩,还是太嫩了,回去再磨练个十年八年吧!” 身后七八辆面包车同时杀到,魏臣军率领的小弟们一窝蜂涌下来,手拿砍刀利器,气势汹汹,将楚兆南的人马和车子围了起来。 “老大,要不要砍他?”魏臣军捋着袖口,挥刀遥指满脸奸诈的楚兆南。 十几把枪再次露面,乱七八糟指住了林天和魏臣军一伙,这回轮到大军和一众小弟傻眼了。 “冷静点吧!”楚兆南咬着雪茄,背着手,在原地踱起步子,转了两圈,“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工地我可以停,下次再碰上和我楚兆南作对,别怪我心狠手辣!在津城这个地面上,你斗不过我们!小心玩火**啊!” 林天眯着眼笑道:“那就承让了,我也送你一句话,楚老板,咸鱼也有翻身的时候,死在火灾现场的都是不会玩火的傻逼。” “好啊,那咱们就赌一赌,看看是你这条咸鱼有翻身之日,还是我楚氏一手遮天!”楚兆南嚣张地吼道。 林天摇摇头,用怜悯的目光盯着他:“你又错了,一手遮天的是乌云,乌云再厉害,还是要乖乖变成水给我落下来,你们楚氏充其量就是条小小地头蛇,咸鱼翻身是什么,是龙!强龙压的就是地头蛇,不但要压,还要生撕活吞了它,让它永世不得超生!” “那就骑驴看唱本,走着瞧吧,挡我路的绊脚石,通常都会死的很惨!”楚兆南挥挥手,向周围喝道:“我们走!” “想要我死的人,现在都在十八层地狱里待着,回去别做噩梦。”林天笑着摆手道别。 楚兆南阴狠的眼神最后在他脸上停留了几瞬,冷笑一声,钻进宾利轿车,那张阴骛的脸接近扭曲边缘。 车队有条不紊离开了,魏臣军低声询问:“老大,现在做什么?” “布置人手,守住这座山,十天之内,一块石头都不能叫人搬走!”林天抬头仰望天空,那颗遥挂在星海的黄昏晓,预示着今夜将会是群星荟萃的好日子。 楚兆南又点燃了一支雪茄,车子按部就班行驶得极稳。 “说心里话,我倒是挺佩服这小子的勇气。”他说道。 “楚先生这么早摊牌,有点不妥啊。”另一个声音不无忧虑地说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锦荣虽然半死不活,但一息尚存,恐怕还有反扑之力。” “哈哈,我要的就是这个!”楚兆南狂妄大笑,烟雾遮住鹰鼻将他的脸烘托得更加阴险狡诈,“困兽犹斗,它还能怎么着?一个中风的老家伙,一个只靠姿色赚钱的女人,再加上这个狂到破天的二愣眼,还能掀起什么大风大浪?就算他一口吃了豹子胆,做出什么鱼死网破的事,到最后倒霉的是谁?绝对不是我楚兆南!” “楚先生的意思是,祸水东流?” 楚兆南抚掌大笑:“知我者先生也!在房地产这个行当里,要死也是先死二哥,关我屁事!老头子的接班人少一个竞争对手,将来我分的就更多,姓柳的阳宅风水已毁,我的目的就达到了,下一步,就是退居二线,坐山观虎斗的时候,先生以为这招如何?” “确实高明,不过,我还有两点担心,楚兆雄那里,会不会因为楚卓然的事情有所忌惮,不敢与锦荣硬碰硬?另外,楚老先生有意将家族事业移交给你大哥楚兆龙,搬倒一个,岂不是让他一家独大?” “前一个不是大问题,后一个倒是我一直忧虑的大事,你有什么高见?”楚兆南沉吟道。 “此事需从长计议,但就目前来看,我倒有一计……”白衣男人低声与楚兆南说着什么,半晌之后,楚兆南哈哈大笑,表情畅快至极。 “高啊!若此计成功,楚某定当重谢先生。” “哪里,哪里,你我相交多年,何必如此见外,帮楚先生不过举手之劳而已。”浓烟中,两人相视会心而笑,对面的车灯射过来,照亮了白衣男人那张英俊微笑的脸,神秘莫测,饱蘸天机。 第101章逆天! 林天负手站在蕴隆山最高处,从这里向下看去,柳家宅邸的每一道风景都历历在目,别墅隐没在绿树山坳中,幽雅恬适,静谧无声。但在阴阳法眼下又是一番与常人看到的不同景象,黄昏中黯淡的晦气渐渐将整座别墅笼起来,酷似沙尘暴中的城市,朦朦胧胧,晦涩不明。 盘龙带玉风水崩溃,再造之难难比登天。 可即便再难,林天也要拼死一试,被女人瞧不起的那一幕幕在眼前飞快掠过,他的拳头在背后捏得嘎嘣嘎嘣响,心中涌起无限的豪情战意。 你如此小瞧我,那就做出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让你看看,他林天是不是吊儿郎当的莽汉! 重塑乾坤,等同逆天! 但凡逆天之举,古往今来,无不存在于神话传说中,成功者寥寥。正所谓顺天者昌,逆天者亡! 最早的神话,当属盘古开天辟地,以血肉之躯化山川河流,万物空气,营造原始地球格局,其实盘古便是逆天第一人!开创风水的始祖! 而后,女娲补天,大禹治水,后羿射日,精卫填海等等传说,都是神的壮举,神尚且要付出生命和鲜血的代价,何况是凡夫俗子? 河洛相术传承于殷商时期,那个时代正是上古传奇井喷的年代,八卦、易学在姜子牙、周文王等人精研下长足发展,因而有许多不为人知的古老术法、奇技流传至今,比如八阵图,观星术,寻龙点脉,但说到人类逆天的壮举,不能不提几个前车之鉴。 要逆天,就要做好被天拍死的准备。 在天道面前,人不过如蝼蚁一般低贱,有这种勇气,还要看老天是否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你过去。 战国时,愚公搬山,天帝感动,使王屋、太行两座大山平地挪动千里,传为美谈。 三国时,孔明借东风火烧赤壁,破曹操八十万大军,草船借箭,气死周瑜,八阵图吓退陆逊,然而等到他油尽灯枯,想向天再借二十年阳寿时,却被魏延误闯入帐,七七四十九盏续命天灯尽灭,不得不哀叹一声天要亡我! 许多时候老天帮不帮你,真的很难说。 林天知道,这一次如果不成功,甭说柳家风水尽赤,就连他自己,也要受亵渎天机之罪牵连,轻则元气受损,重则折寿数十年! 但是他别无选择,他既要证明自己,做给柳芳菲瞧瞧,更要不负师恩,将这多年苦学公告天下,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蕴隆山取“运隆、蕴龙”之意,龙腾九曲,鸿运昌隆,但愿这运气今次也能站在他这一边。 夏夜山顶月朗风停,虫鸣阵阵,微风拂面,星空格外晴朗。林天安顿好一切外部事务,断绝了与所有人的电话联系,就连魏臣军也被要求十日之内天塌下来也不得骚扰他! 为防有人意外搅扰,他在登山小道上略施手法,布了几个小迷阵,一旦有人踏入其中,就会牵动山间邪气,产生恐怖幻觉,如同见鬼,绝对不敢深入探查。 今夜星空如洗,掐指一算,五天后正是黄道吉日,似乎撞上了好时机。 准备工作直到半夜才安排妥当,备足了十天左右的饼干、矿泉水,除此之外,便是香、灯、供品、风水文房四宝和两张扛上山顶的桌子。 香是特别有讲究的,上通天意,下理黄泉,每一种香都有它的独特功用,而作法则需用到五香,即沉香、丁香、白檀香、郁金香、龙脑香这五种,代表天下所有香类,供奉神明天地。 五香竖于瓷瓶中,其内铺满五谷,香火引燃之后,默诵九九八十一句道家真言,以法力加持之后,再将这小瓷瓶埋进供桌上的大坛子里。 牛、羊、猪三牲首事先已摆放整齐,虚空作揖拜了三拜,林天盘膝坐下,地为席,天为枕,摒弃所有尘世杂念,感受蕴隆山的宏伟,将自己逐渐融入这一方天地中。 风吹起他的衣角,香烟悠然凌空去,在动静交织的世界里,感受着山间阴气走向,梳理整个风水大局的每一处细微变化,寻根溯源,感官如无限延伸的触手,向四面八方涌去,不知不觉,等到他被照在身上的晨曦拂醒,竟发现已在这里坐了一夜。 身上衬衫完全被露水打湿,胡乱倒了点水净手、漱口,噎了几块饼干,林天站起来活动筋骨,眺望远山近景,观察阳气分布,搜寻那仅有的缕缕财气踪迹。 夜晚,靠感知理顺阴气,白天,用眼用心观察,蕴隆山的一草一木一石,渐渐在他心底形成具体图像,阴气阳气运行轨迹逐渐清晰明朗,整座大山两幅构造图时刻在脑海里浮现! 第二日半夜下了一场小雨,不得不暂时停止理气活动。 第三日正午,他开始书写符纸,借着这时候浓烈的阳气,毛笔饱蘸朱砂,写下四十九道聚阳符,从夜晚子时开始制作六道兆阴符,为布阵做最后准备,其余时间仍在摸索完善阴阳二气图。 到了第四晚,一实一虚两幅图完全成型,每一处地方的阴阳两气运作与分布都在胸中了如指掌,盘龙带玉原先的阵眼也被他找到,就在那处开采白玉大理石的山体下方,灵气散尽,接近枯竭! 天气非常靠谱,无风无云,看了看时间,晚上七点,已接近布阵的最佳时机,换上一炷香,林天开始定局。 重塑盘龙带玉,天地间唯一可取的办法就是借助星辰磅礴之力,勾通阴阳,起死回生,这种逆天之举便是在江湖失传的天星奇门遁甲大阵。 人力有限,星力无垠,自古,星辰就是神秘、强大的力量源泉,以阵法催动星之力,补充风水能量,早在千年之前就有人曾经这么做过。 布此类大阵有三要素,定局、飞宫、接引! 在早已选择妥当的山巅空地,画下天星奇门阵的阵法分布图,其上以一堆堆碎石夹住符纸,四十九道聚阳符环绕六道兆阴符,构成盘龙带玉微观结构,定局就此完成。 抬头仰望周天二十四星宿,林天坐于阵央,静静等待天明那一刻。 当天边翻起鱼肚皮,第一缕日光洒向山顶时,林天屈指一弹,将第一股灵气灌入阵法正中的符纸中! 日光辉耀,金光瞬时填满了那张符纸,静静流动,如同活过来的金鲤! 随后,每过一刻钟,他依次为其余四十八道聚阳符打入灵气,金光闪闪,交相辉映,煞是磅礴。当日落之后,月上高天,六道兆阴符也相继被月光激活,绽放着银芒,至此,天星奇门阵最后的关键时刻即将到来,而这一时刻,已是林天预先算定的第五日深夜! 定局、飞宫完成,接下来就是至高重要的一环,接引! 深深吸了一口气,林天知道,成败在此一举。几天来的心血,完全要看天意了! 手掐印诀,他望向那一片遥远星海,北斗七星以及二十八星宿中的半数历历在目,浩翰星空下,人类方才显得那么渺小。 闭上双目,将最后的杂念剔出脑海,心神引向无边无际的星空,如张开翅膀的雏鸟,投入蓝天的怀抱! 无尽宇宙就是他的目的地,亿万星光就是他的意念所求,在林天的周身,凝聚起他体内所有的元气灵气,淡淡金光似蝉脱鞘,繁杂的印诀手势如千手观音作法,无比飘渺,无比空灵。 那些金银二色符纸,此刻全部感应到他的气息与召唤,光辉俱盛,似要冲霄而起,与日月争辉! 林天双瞳陡然绽放出霸绝天下的金色,指尖如剑,锋芒直指星空! “曜!”一声巨喝,似要以一己之力,吼下漫天星辰!巨大回音震荡无尽星空与山野。 天地之间,无可匹敌的庞大气息瞬时间如开锅沸水,撕扯着磅礴之力,向这个山头蜂拥涌来! 垂挂星空的亿兆星辰,陡然间仿佛齐齐耀眼了许多! 星力铺天盖地涌下,砸在符纸上,强大的纯阳纯阴之力只一接触,就将所有符纸全部消融,撕成粉末微尘,化为点点金光银光。 轰!再一次放大数万倍的星光覆盖了整座蕴隆山,如北极光一般刺眼瑰丽,如梦幻童话里的仙境一样引人入胜。 与此同时,处于阵法中心的林天,哇的一声喷出一口鲜血,面如金纸,仆倒在地。 第4更求点鲜花。今天还有几章。 第102章看谁先软 秦川,红岗监狱狱室,王也仙乐呵呵望着头顶巴掌大的星空,嘴歪到了下巴根,多年未曾哼唱过的京剧也被他重拾起来,洋洋得意之音回荡在囚室内外:“我本是卧龙岗闲散的人,凭阴阳如反掌保定乾坤……” 万里南疆大山,祭坛下闭目拄杖的老者猝然睁开双目,一双碧幽的眼珠子射向天际,定格在东方无尽远处,沙哑的声音如夜枭掠过黑暗森林:“七曜降临,太岁归位,天下不日即要大乱,蓝魅,明天你就出山……” “是,大巫!”黑暗中,一个娇小玲珑的身影伏地回应,再抬头时,月光照亮了她那张绝美让人窒息的小脸。 欧洲,意大利都灵大教堂钟楼上,夕阳的余辉照在一对年轻人的脸上,圣洁而宁静。 “亲爱的凤,你感觉到了吗?”金发碧眼的男人深邃的目光向东方眺望,苍白的脸虔诚而兴奋:“诸神撒下荣光,在你们神秘的东方,正发生一件震惊世界的大事。” 女人露出一丝微笑,充满古典美的面庞挂着贵族式的矜持:“摩尔,你有兴趣吗?” “当然,分享诸神光辉是每一个圣徒毕生的追求,我会去那里,寻找奇迹……” 东瀛,京都八坂神宫,一身雪白的女孩站在星空下,仰望着西方天际那绚丽的星光。 “小姐,你在看什么?”一名巫女走过来,轻声询问。 “美奈子,那个国家,大概有一位伟大的人物陨落了呢。”女孩的声音柔软地像风拂过面颊,即便是荡漾的湖水,也不及她的嗓音轻柔。 “是吗,小姐,今天的星星好亮呢。” “如果有机会去外面的世界,美奈子,你会不会和我一起去?”白衣女孩回眸笑道,两眼弯成了月牙。 “是,小姐,我会一直跟在你身边服侍你的。” “美奈子……” “小姐……” 津城内外,一张张惊疑不定的脸全都转向城郊夜空,那万条垂下金丝绦的天地异景让无数人惊叹,称奇,远比节日焰火神奇的美景醉了数以千万计的国内外天文爱好者。 蕴隆山顶,林天抹了抹嘴角的血丝,抬头放声大笑,笑到眼泪都飙了出来,笑到嘴角抽筋才喘着粗气爬起来。 成功了!他以一己之力,重塑乾坤,引星辰之力,逆天改地,将盘龙带玉重新点醒,如此光辉成就不亚于古代王朝开国国师们点龙脉、开国运的伟大历程。 最重要的是,他没有遭受星空元力反噬,仅仅吐了口鲜血。 整座山峰,囊括柳府别墅的广袤范围,都氤氲着磅礴的星辰灵气,复活后的风水阵眼不断吸纳灵气,分割阴阳,将金质的网状财气源源不绝洒向空间,形成自我良性循环,纵观夜色里的山体,美轮美奂,如仙境孤峰,岿然而立。 巧夺天工的杰作啊! 林天向着四方天地深深作揖,以前他是不相信鬼神的,只信阴阳二气为所有气之根本,从今天开始他相信,冥冥中就有那些左右乾坤的力量在俯视着苍茫大地,它们也许不是神,但值得每一个渺小的人类深深敬畏。 拧开一瓶水洗了把脸,草草收拾了一下,他大步向山下走去。 没想到,人还未到半山腰,就听到嘈杂的喧哗惊叹声,放眼看去,黑压压的人群聚集在山路上,手电筒和打火机、烟头的光芒此起彼伏。 “谁?老大!是老大!”魏臣军的声音格外惊喜,十几把手电筒同时照向林天的脸。 “照什么照!眼都快照瞎了!”林天一手挡住强光,一面骂骂咧咧走过去。 小弟们嘿嘿笑着,将光线对准了天空。 “怎么都在这里?糖果不需要人?”林天看到除了大军,田鼠和洪峰也在这里。 “嗨,有小弟罩着,谁敢去那里惹事!”大军贼眉鼠眼地瞧着林天,压低了嗓音附在他耳边说道:“你在山上的时候,嫂子们可没少打电话来骚扰我。” 林天眼皮一抬:“嫂子们?” “是啊是啊,医院里那位,田鼠他们照顾的那位,你家里那位……”魏臣军露出一脸暧昧不清的坏笑。 “知道了。”林天脸色平静,抬头向半山别墅那边看去,他最想知道的是,柳芳菲有没有找过大军询问一二。 “天哥,弟兄们刚刚打赌,现在我输了,走,我请大家喝两杯!”洪峰笑道。 “去哪里?糖果我是不去的。”林天拍拍他的肩膀说道:“下次吧,你们守了五六天,应该集体好好放松一下!” 魏臣军接过话来说道:“走走走,都走!老大几天没下山,当然要先陪陪嫂子们,别碍事,该泡妞的泡妞,该喝酒的喝酒去!” 一大群人都被大军赶走了,林天望了望别墅里的灯光,心情有些失落,抹了抹脸上生出的胡渣,摇摇头和魏臣军上了最后一辆面包车。 点燃一支烟,林天狠吸了两口,问道:“这几天道上有什么风声?” 山上闭门五天五夜,完全与外界隔绝,有些事必须要打听打听。 “有!据说杀爷前两日病重,立下了龙头棍遗嘱,眼下**会四大金刚都在蠢蠢欲动,暗中较劲,恐怕要掀起一场腥风血雨。” 林天惊奇道:“哦?竟有这事?财神那边有什么动静?修罗馆你关注了没有?” “无非是调兵遣将,私底下在几个三不管街区打打杀杀,要我看,财神和太岁这两个老家伙,非要死一个不可!修罗馆我叫手下去盯了,没见什么异常,照常营业来着。”魏臣军说道。 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心底有鬼,林天自然会对修罗馆、岔水街多加关注,点点头不动声色问道:“嗯,还有什么新鲜事?” “对了,听说上次机场袭击柳总的那两个枪手死在警局里,昨晚全城戒严,围堵凶手,结果怎么样还没消息。” “死了?看来这件事水很深啊……”林天一直没有在意关于机场和狙击手那几件案子,他原以为随着楚卓然残废、高琛成为帮会权力斗争的替死鬼,这些事会烟消云散,现在看来,其中的猫腻还有待深挖。 在他凝眉思索之际,后头一辆轿车飞速驶来,魏臣军向后视镜里看一眼,疾声叫道:“老大……” “嗯?” 嘎刹车声异常刺耳,追来的轿车超过破面包,硬是把它逼停在盘山公路上! 车灯照亮了驾驶室里柳芳菲那张冷艳高傲的脸,魏臣军想要脱口而出的脏话硬生生咽回了嗓子眼,脖子上冷汗尽情流淌。 四目相对,柳芳菲的眼神里少了些傲慢与偏见,多了点女人特有的东西和等待。 “下车啊,老大!去啊!”魏臣军暗暗在下头踢了踢林天,皇帝不急太监急。 手中夹着香烟,林天笑了笑,却不打算挪动位置,先下车。 他在较劲,和女人较劲,看谁先软。 第103章一门三虎 以柳芳菲高傲的性格,能够放下高姿态截下林天的车子,就已经是她的极限了。这个家伙居然还洋洋得意,不主动一点,跷着二郎腿等自己下车过去请,柳芳菲胸中的怒意又开始扩散了。 不过这一次,她学聪明了,对付这个吃软不吃硬的家伙,还真不能硬碰硬,不然吃亏的一定是自己。这几天,她深陷在一种连自己都搞不清楚的糟糕状态里,情绪暴躁,极易动怒,除了头一天询问魏臣军山上的情况之外,强忍着没有过问林天的事情,但今夜,她实在不能忍了。 是下车,还是继续僵持?谁先低头就等于向对方承认了错误,柳芳菲这么强势的女人,是不可能主动道歉的,况且,她不认为错全在自己,至少两人各摊一半才对。 面子问题很棘手,身为男人,林天要面子,作为常年身居高位的美女总裁,女人更要面子,旁边还有一个碍眼的灯泡,这事就难办了。 但是柳芳菲冰雪聪明,马上就想到了破局巧招,拿起手机,拨到了魏臣军的号码上。 车子头对头,双方一举一动都看得清清楚楚,大军翻出电话,一瞅号码,吸了口冷气,赶紧把这烫手山芋丢给林天。 两个人隔着汽车玻璃,在车灯对射下面对面通话。 “明天回来继续上班。”柳芳菲的声音不容置疑。 “你不是解雇我了吗?”林天笑问。 “没错,但是公司财务紧张,暂时发不出你的补偿金,所以,你官复原职。” “没钱?嗬……”听到这个理由,林天乐歪了嘴,看见对面柳芳菲嘴角微微上翘,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他只能举手投降,叹口气:“好吧,算我倒霉。” “那就这么说定了,回去洗个澡好好休息吧。”柳芳菲挂了电话,方向盘一打,车子倒退出去,让开了路。 难得啊,她也会说这种体贴的话了? 林天咂了咂嘴笑笑,大手一挥:“走,回去睡觉!” “去哪里?医院还是……”大军傻乎乎地询问,医院里有方柔,老大家里有个警花,还有那个送上门他没要的萧影儿,到底要去哪里睡觉? “靠!当然是回家了!”林天一巴掌拍过去…… 荆楚豪门联排别墅群座落在津城唯一被开发的外岛琅岛上,这里是富人的聚居地,也是楚氏一族的根基所在,其中最奢华的那一处白色小楼就是老爷子楚万泉的居所。 一大早,在这栋别墅客厅里,就坐满了楚氏上下最具权力的一群人。 楚兆雄气色比前几日恢复许多,独子楚卓然刚刚被送往瑞士保外就医,他的心理负担减轻了不少。 旁边沙发上坐着的是老三楚兆南,身后站着一双儿女,在这样的场合,楚家孙辈的人只能站着。楚兆南和老婆育有这一对双胞胎,俊男靓女,倒像对金童玉女,年方二十,还在读大学。 对面,黑西装红领带,不怒自威,天生一副霸气相,五十上下的中年男人,正是楚氏长子楚兆龙! 他一人独霸一座沙发,而那个地方至少能坐六个人,可见他在这个家族中超然的地位,老大就是老大。楚兆龙身后,一名年轻人微笑肃立,斯斯文文,一看就是典型的富家公子,豪门阔少,初见给人一种风度翩翩、彬彬有礼的感觉。 家族会议男人作主,女人没有资格参与,这是楚氏铁打的规矩,而第三代孙辈的楚家公子、小姐们有机会聆听,也算是为将来他们的事业更上一层楼铺路,添砖添瓦,增长经验。 “都到齐了?”一声洪亮的开场白在客厅旁的螺旋楼梯上方响起,楚氏掌门人、商界巨鳄楚万泉背着手,在管家小心伺候下出现在大厅中。 “爸!”“爷爷!” 一众楚氏儿孙齐齐站起来,向他请安问好。 “都坐下吧!”楚万泉含笑摆摆手,精神状况极佳,鼻梁上架着一副大框老花镜,发迹线深深后移,露出大半个光溜溜凸出的脑门,仿佛智慧要从那寿星似的脑壳里冲出来。 和这个年纪的大多数老人一样,他身材较为干瘦,步履也迟钝了许多,但这丝毫不影响他的判断力与驾驽楚氏这艘巨舰的能力。 “有几件事我要唠叨唠叨。”老头在专属他的座位上落座,双手按在面前的檀木手杖上。 “爸,生意上的事情,我看您就不要操心了。”楚兆南抢着说道:“有大哥二哥在,这些都是小事。” 楚万泉摆了下手,语气不满地责备道:“你懂什么!商场如战场,稍加疏忽就要完蛋,眼前锦荣就是最好的先例,马虎不得!现在市政公开招标的那块黄金地块马上就要开标,你们的准备工作做的怎么样了?” 老大楚兆龙微微一笑:“胜券在握,具体负责这件事的是箫白。” “嗯,要准备好多套方案对策!箫白,你做事爷爷放心,但你要切记,对敌人轻视就是对自己残忍,这个世上,始终有一大群饿狼围在狮子身边,只要瞅准机会,他们会毫不犹豫扑杀掉老迈残疾的雄狮,你懂不懂我的意思?”楚万泉双目圆睁,当真就如一头垂暮的老狮子。 “是,爷爷。”楚箫白恭敬地点头,脸上浮现出思索的神色。 老头看他一眼,语气缓和道:“还有,你的婚事我和皇甫已经谈过了,他没有意见,八月初八,你们就把婚事订下来,这是关系到我们两家兴衰的头等大事!” “啊,大喜事啊!大哥,恭喜你!箫白,三叔也向你道喜了!”楚兆南笑呵呵站起来,虚情假意地拱手说道:“我看不如这样,立刻去订包厢,咱们全家好好庆祝一番!” 就在一大群人纷纷向楚兆龙、楚箫白道喜时,楚万泉霍然站起身,手杖捶着地板怒斥道:“庆祝什么?有什么好庆祝的!” “爸,这……这不该……”楚兆南脸上的笑意僵住了。 “你懂个屁!”老头恨铁不成钢骂道:“不过是商业联姻而已,有什么好庆祝的?现在皇甫家掌权的就是她,将两家的资源整合在一起,最后是姓楚还是姓皇甫,就要看谁更强,谁更有手腕,箫白,你肩上的担子不轻,一定不要让爷爷失望啊!” “我一定会在保利凤凰的总部挂上楚氏的招牌,嫁到我楚家,她必须姓楚!”楚箫白神色间狂气乍现,眼神霸道凌厉。 “好!好!这才是我楚氏好男儿!”老头扶了下眼镜,坐回沙发:“还有一件事,凤庭要回来了。” “小妹?她怎么突然想起回国了?”楚兆龙又惊又喜。 “你问我,我问谁?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啊,咱们一家人又能团聚了……”楚万泉抬头望着庭院外那株石榴树,不觉眼眶有些潮湿,低头抹了抹眼角。 大厅内一时陷入了寂静,每个人都在回忆里寻找关于楚凤庭的记忆,五年了,她还好吗? 就在这时,别墅外警笛大作,警车的叫嚣声打破了他们的思绪。 “阿泰,去看看怎么回事。”楚万泉沉声吩咐,很快,一大群警察就被请进了这座豪宅。 为首的那个,赫然是津城市警察局的一把手,经常在电视上露面的石震川警监! 他的身后,跟着一众警司、警督,个个都是津城警界响当当的人物,在这群人中,李沐晴、陆明、钱普玉、郭长江,这四位北辰分局的领导一个不少。 如此大的排场,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第104章祸起萧墙 楚万泉姿态再高,也不得不亲自起身迎接,官商本是一家亲,谁不仰仗谁?何况都是老熟人。 “石局长,什么风把你吹来了?这么多警官过来,不会是要抓人吧?”楚万泉笑呵呵开了个玩笑。 石震川也客套地笑笑:“呵呵,楚老,无事不登三宝殿啊!我们这次来,确实有件案子要麻烦楚老与我们警方合作一二。” “案子?哪件案子?”老头神色凝重起来,难道楚卓然那件事还没摆平? “是这样,两天前我们北辰分局关押的两名重要犯罪嫌疑人意外身亡,经过一系列技术侦缉手段调查,我们发现一个人与案情有明显联系,所以想请这位配合警方。” 石局长这么一说,老头更加惊疑不定,不是楚卓然?那又是谁?这些败家子,害群之马,简直丢尽了他的脸! “是谁?如果和案情有关,我们定会全力配合调查。”楚兆龙表态道。 “有这句话我就放心了,那么,楚箫白先生,请跟我们走一趟吧!”石震川颇有自信地微笑起来。 到楚万泉别墅里抓人,也只有他能这么做,敢这么做! 楚氏不仅在商业领域为津城贡献巨大,在政界也很有影响力,拿楚兆龙来说,他的老婆副市长肖蓉,就是市委常委一员,主管经济建设,与石震川平起平坐的级别,她的儿子犯案,普通警察敢管吗? 从李沐晴那里发现线索之后,层层上报,最后落到石震川这里,他才带着一帮大员亲自出马,专程来这里抓人。 一厅的人都将怀疑的目光投向楚箫白,他却微笑着,点点头:“我和你们走。” “你必须给我一个解释!”楚万泉重重顿了顿手杖,脸上的皱纹深深抖了几下,不知道是说给石震川听的,还是在痛斥楚箫白。 石局长挥了下手,并说道:“楚老,事情真相有待查明,如果是他做的,我们绝不姑息,如果不是,一定会还他一个清白。这一点请你放心。” 李沐晴亮出手铐,将楚箫白麻利地铐了起来。 老头冷哼一声,挥手说道:“我不懂什么法律,在我这里,欠债还钱,杀人偿命,你可以带走他,但如果事情不是你说的那样,我想你会知道要面临什么后果!” “楚老多虑了,那么就不打扰了,带走!”石震川也是条脾气耿直的硬汉,楚万泉敢这样威胁他,顿时激起了他的怒气。 “送客!” 老头满脸怒气横生,目送着这群警察从眼皮底下把他最宠爱的长孙带走,手指爆起一串串青筋,死死地握住手杖。 假如是楚卓然那个败类犯事,他绝不会痛惜,但楚箫白不一样。 他寄予了老头全部厚望,家族事业的兴盛和继承,全在楚箫白一人身上。 他不可能与什么杀人灭口案有关,老头深深相信这一点。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楚万泉两眼收敛着精光,一个个审视着面前这些亲儿子。 “谁干的!”他怒而抓起桌上茶杯,摔个粉碎! “爸,你这是……”楚兆龙诧异地看着老父亲,他正打算给老婆打个电话知会一声,这事在他看来并不算一回事。 “老三,你做的是不是?”楚万泉指着楚兆南喝道:“只有你能做出这种事情!” 老头身经百战,在商场上驰骋锤炼数十载,哪里看不出几个儿子的禀性?豪门恩怨,祸起萧墙,楚卓然没机会继承家业,只要搬倒楚箫白,楚氏的未来就是楚兆南的囊中物,只有他,还有儿子、女儿。 香火传承排在所有因素前列,断了香火,那是大逆不道的,所以老头一针见血发现了其中的关键。 “爸,你说什么?”楚兆南脸色一变,腾的一下跳起来,大义凛然说道:“你认为是我干的?我在你眼里是这么的一个人?就算我要争家产,也没必要拿箫白开刀!光明正大地争,我不会输给任何人!” “你若行的端,坐的正,就不是楚兆南!我是你爹,我会看错!?”老头痛骂道:“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你休要在我面前耍花招,装无辜!我就问你,这事你打算怎么着?” “爸,你冷静一下,我相信老三不会做这种事。”一直双眉紧锁的楚兆雄做起了和事佬。 “没你说话的份!老三啊老三,枉你精明一世,糊涂一时,你还不认错?”楚万泉冷冷地说道:“你向你大哥磕头认错,这件事我就当作没有过!” “哈哈,认错?我算是看清了,你眼里只有大哥,只有他们父子能做大事,好!我告诉你,是我做的又怎么样?要我道歉,除非我死!”楚兆南愤怒地顶着话,句句让老头痛心不已,到最后,已是气得全身哆嗦。 “滚,滚出去!我没你这样的不孝子!给我滚!”老头手杖丢出去,砸在楚兆南脚边。 楚兆南歪着嘴冷笑,边退边吼:“你会后悔的,你们全都会后悔的!” 他最后将怨毒的眼神盯在楚兆龙身上,愤然离场。 这件事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没偷米都能惹上一身骚,这个操蛋世界实在太他妈的疯狂了! 按计划,楚兆南原本是打算离间老大老二的,让这俩兄弟鹬蚌相争最后他得利,可还没来得及实施,就赶上了这种事情,这一下就挑起了楚兆南满腔的怨气怒气! “给我联络松下先生,立刻!”登上宾利轿车,楚兆南不错过一分一秒,开始布置他的宏伟大计,他要让老头子知道,谁才是楚氏最有资格的继承人! 同样和他相似,处在烦躁不安中的北辰分局副局长钱普玉,这几天瘦了七八斤肉,接连工作失误、失职,记过处分,让他的压力倍增,而那位他一直打压的对手陆明,却扶摇直上,荣登刑侦大队队长,长此以往,他这顶乌纱帽难保啊。 考虑再三,钱普玉下定决心,重点整肃一下岔水街那个毒瘤,为自己颓废的政绩添把火,希望能博取上面的重视和嘉许,稳固如今的地位。 于是,各项秘密凋令开始从他这里发出去,北辰分局各派出所都接到了晚间有重大任务的指令,一时间,黑白两道风起云涌…… 华宜家房屋中介所,林天和一群小妹磕着瓜子插科打诨,当被问起这几天干什么去了的时候,林天脸色一摆,朝叶丹妮勾了勾手指:“想知道?叫声哥来听听。” “呸!”叶丹妮白眼送来一大堆,骂道:“谁不知道,你掉温柔窟里去了呗!” “我靠!哪个造的谣?哥不过是闭关修炼了几日,你没发觉更帅了吗?”林天自恋地甩了下头,连连挤眉弄眼。 “帅,帅多了!”燕姐走进来嗲声嗲气地叫道:“怎么着,帅哥,今晚请客吗?” “请客,对了,你们找钱经理,他还欠我一顿,转给你们享受去……” “切……又一个铁公鸡,请美女吃饭还老不情愿,你是不是男人啊……”叶丹妮嗔道。 大家正嘻笑娱乐时,外面响起了高跟鞋清脆的声音,一个女人扬着悦耳的嗓音问道:“有人吗?” “工作,快工作!”林天笑着打岔,真是贵人驾到啊,一句话就化解了他的危机。 大伙三三俩俩回到岗位上,林天也赶紧离开了后台办公室,打算出去抽根烟透透气。 刚走出门,他就被眼前这道身影惊住了。 是个成熟美艳的少妇,身材凸凹有致,面上妆容精致,卷发,一抹披肩折叠在肩头,却挡不住那一对大波,她的手上捏着一款香奈儿小包,黑丝短裙紧紧包裹着臀部,举手投足无不展示着少妇成熟的魅力。 “王女士,您看这套房子怎么样?一百二十个平方,总价不足九十万……”叶丹妮在向她推介二手房,等了几秒钟没听到回答,抬头一看,王女士和林天这两人正对上了眼。 第7更,完成承诺。还有1章 第105章丧夫相 什么?一见钟情?不会吧?叶丹妮被自己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八卦想法惊到了,连翻了几个白眼。要真是这样,姓林的混蛋也太不挑了,老少通吃,连少妇都不放过,他还是人吗? “小姐,买房子?”林天笑了笑,走过来主动询问。 王欣雨嘴角勾着动人的笑意,反问道:“你看我半天,就打算说这么一句废话?” “呃,当然不是,假如有机会的话,不如我们找个地方喝杯茶,聊聊天,谈谈人生理想,香茗陪伴,畅所欲言,岂不是更有助于谈生意?”林天嬉皮笑脸地建议道。 “好啊,那还等什么,我的车就在外面,来吧!”女人招了下手,款款走出去,丰乳肥臀,诱人食指欲动。 “别用那种眼光看我行不行?我这是工作,为工作牺牲一点再所不惜!”林天迎上叶丹妮鄙视的目光,夺过她手上的资料,大言不惭地一笑置之:“跟你说了也不懂!” “我呸,你就是个披着人皮的大灰狼。”叶丹妮在他身后竖起了中指。 一款大红色美人豹轿车停在店外,林天吹了声口哨,坐进了这位王女士的私家车里。 “去哪里?你挑个地方吧。”王欣雨扬了扬细细的柳眉。 “最好是没人打扰的包厢,喝茶消遣的地方,你应该比我熟。饮马巷附近环境优雅,你说怎么样?”林天摊开手笑道:“当然,如果你觉得不好,女士作主,你请便。” “不怕被我卖了就行!”王欣雨咯咯笑了一阵,调头将车开向了街道。 几分钟后,车子停在了饮马巷一处茶楼外,两人一前一后登上楼梯。 少妇在前,男人在后,欣赏着她抬腿迈步间那浑圆挺翘的娇臀和修长的大腿,林天微感遗憾,怅然叹了口气。 如此极品少妇,为何偏偏生的那个命? “喝什么?”落座之后,王欣雨将茶单推到林天面前。 “随便。” “那不行,茶单里没有这款,碧螺春或者龙井?铁观音我不要的。”女人强势地说道。 “那就碧螺春!”林天笑了笑,目光不自觉地盯在王欣雨的脸上。 “你看什么?我的脸上有那么吸引人?”作为一个成熟女人,遇上这种放肆的目光,王欣雨既不会轻易动怒,也不会表现出得意的样子。 她的态度很轻松,很随意,准确地说,是游刃有余。 见惯了风花雪月、沧海桑田,还有什么能激起心中波澜呢? “王小姐在哪里高就?”林天答非所问,反而提出自己的问题。 “叫我王姐吧,我在市政办公室工作。”王欣雨轻松地说道。 林天眼神一闪,不自觉脱口而出:“果然……” “嗯?什么果然?” “王姐一脸贵人相,从我看你的第一眼起,就有这种印象,不过……”林天再次盯在了她的娇贵面容上,语带迟疑。 “吞吞吐吐的,有话你就直说吧!”王欣雨不悦道。 “哪里都好,就是这鼻相……有些,有些破败。”林天权衡着词语,犹豫不决。 人的面相中,第一眼看到的是整体气色,有红光满面的,有死气沉沉的,有财运冲天的,有旺桃花的。从单一五官来看,最突出、最引人注目的是鼻子。 据说人在胎儿阶段,首先形成的就是鼻子,所以始祖又被称为鼻祖,意思是最早的,最先的。一张漂亮的脸蛋上,必须有一只漂亮的鼻子,鼻子生得丑,其他部位再美,也是一种缺憾,这人也就不中看了。 对女人来说,鼻子玲珑剔透、富有线条美,那么就能为整张脸增色不少,比方说柳芳菲,她的鼻子就生得极好,高度挺拔,线条圆润优美,给人一种强烈的视觉立体感,看一眼就难忘。 面相学上,鼻子也是占据重要地位的,有旺夫、生财之能,王欣雨这只鼻子虽有聚财相,却是让男人闻风色变的一种鼻相,在她的鼻梁中段,很明显有一处骨骼断层,将鼻子分隔为上下两半! “我不喜欢人说话拐弯抹角。”王欣雨再次直视着他,脸色微寒。 林天摊开手,严肃地说道:“好吧,王姐的鼻相,按卦图所说,应该是丧夫鼻,据我观察推算,王姐的先生大概去世有年余了吧。” 王欣雨脸上顿时生起冷意,眼神凝聚,直直地盯住林天的眼睛。 他没有任何躲闪,微笑着迎接挑战,坦然视之,一脸平静。 “你在电视上看过我吧?”王欣雨叹了口气,从这张脸上,她找不到任何虚伪、惊慌、躲闪的神色,这个年青人应该不是专程找碴的。 “说实话,之前我并未见过王姐。”林天说道。 王欣雨微微一愣,“照这么说,你真的是从我的面相算出来的?” “是,你可能不相信……” “我信!”王欣雨打断他的话,淡然说道:“我丈夫去年二月份过世的,他曾是津城最年轻有为的市长,我这次来你们中介公司,是想要购一套适合单身老人居住的房子。” 林天点点头,步入正题:“嗯,这样的话,那我就不推介高层和单元房了,只是在价格方面,王姐打算购入什么样价位的房子呢?” “钱不是问题,只要房源合适,多少我都要!”王欣雨财大气粗地挥了下手,背靠向沙发,伸手理了理耳边卷发。 “那刚好,这附近刚好有一处四合院,特别适合老年人养生,不如我们喝完茶过去看看?” “四合院?”王欣雨抱臂捏着下巴思索了一下,抬头看看林天那张真挚的脸,点头说道:“好,就去那里看看。” 两人品着茶,期间交流了一些购房体会和经验,或许是因为他敢直言不讳,道出自己的鼻相有缺陷,或许是他那诚恳的笑容让人容易接近,王欣雨渐渐对林天产生了一种莫名的信任,心情也放松了许多,笑声渐渐多起来。 “小林,你说我这鼻子能治吗?”握着杯子,王欣雨摸了摸鼻梁,语气有些略显酸楚。 丧夫鼻,虽然不怎么影响美观,但是听这名字,睡觉也难安稳啊。 “当然可以,不过王姐大可不必担忧,俗话说人无一世衰,有过一次之后,往后这种运势不会再有的。”林天笑道。 “再有?我可不想再背上克夫之名!”王欣雨气恼地瞪着他。 林天揪住她话里的语病,哈哈一笑:“这么说王姐有意中人了?” “多嘴!”王欣雨佯装嗔怒,噗哧一声又忍不住笑起来:“买单!” 第8更,今天爆发完毕。我能保证的是追看的书友一定不会失望。请大家支持!不定期还会再爆。 第106章叔叔还是哥哥 “嗯,房子我很满意。刚刚你说总价多少?”看完夏清荷那套房,王欣雨和林天行走在骄阳下。 “三百八十六万。”林天说道,眼神不经意在王欣雨鼓胀的胸前掠过。 女人都是水做的,成熟的女人更时刻散发着动人韵味,仿佛捏一把都是水。 “过两天我让老人家来看看,可以的话,我们随后就签约。”她的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装作没有在意那束偷瞄的目光。 “好的,王姐,随时等你电话联络。”送出名片,林天笑着伸手想一品她的柔荑。 王欣雨却从包里同样递出一张名片:“这是我的名片,以后有事情,打这上面电话。” “市委常委、市委办公厅秘书长?”林天愕然望着这美艳少妇,乖乖里个隆,煎饼卷大葱,死鬼老公是市长,老婆是市委常委,这一家来头也太大了!年纪轻轻就身居高位,后头一定有吓死人的靠山不可! 王欣雨笑而不语,挥手和他道别,钻进了小轿车。 美人豹渐渐远行,林天摇摇头,有钱不如有权,这个社会,还是作官的舒坦。 快下班时,林天接到了陆明的电话,说是邀请他到家里作客。 陆明上有老下有小,老婆下岗在街边烤红薯,家庭经济负担很重,林天本不想打扰,但陆警官死活不松口,无奈只好应允。 上门作客要提点见面礼,总不能两手空空去拜访,拎上两箱牛奶,一个果篮,林天来到了北辰区警察大院。 “快请进,这是你嫂子。”陆明将林天迎进两室一厅的小房子里,指着在灶台旁忙活的老婆介绍道:“家庭主妇,没什么文化,烧菜还行。” “天天听老陆念叨你,大兄弟,快坐!”陆明老婆笑盈盈看着他,显得有些拘谨,不停在围裙上擦手。 林天环顾这个简陋的家庭,随口应道:“嫂子不必忙活,有两个菜够吃就行。” “你们谈,先喝两盅,我再搞几个热菜。”大嫂热情地摆着手,继续埋头在厨房里张罗。 客厅很小,只放的下一张圆桌,几把靠背椅子,冰箱是那种老式的单开门,雪白的墙壁上挂着几幅造诣不浅的草书,墙角摆着一只大提琴。 看到林天的视线停留在那些书法上,陆明笑道:“孩子随便搞的,一个打小学的书法,一个喜欢音乐。” “有这样的兴趣爱好不错啊,怎么没看到老人家?”林天问道。 “哦,房子太小,他们住在街对面的小区,刚刚叫陆雪、陆冰她们送点菜过去。”陆明邀请他坐下来,打开两瓶啤酒。 “来,我先敬你一杯!”陆明端起玻璃杯,无限感叹:“要不是你,只要有钱普玉那个小人在警局一天,我这辈子难以翻身!” 林天笑着摇头,和他碰杯:“还是陆大哥福气官气足,不然怎么这么快就升官发财?” “又挤兑我,官是升了一小步,财倒是没有,做警察哪个能发财?除非做黑警!”陆明仰脖灌下半杯啤酒,咋咋嘴,显得极为痛快。 “说实话,做黑警的哪里都不会少!就老哥你人实在,来来,吃菜!” 两人酒酣耳热,东拉西扯,菜吃到一半,门外有脚步声传来,然后就是钥匙开门的声音。 “爸,妈,我们回来了!” 陆冰、陆雪两个双胞胎姐妹打开门,出现在林天视线里。 两个女孩个头不高,一米六出头的样子,一个白裙,一个粉裙,分不出哪个是姐姐,哪个是妹妹。 俩姐妹皮肤都是粉嫩粉嫩的,白里透着红润,面部五官也生得精致灵巧,颇有点不食烟火的灵气。 穿粉裙的女孩脑袋两边各扎了一把长发,乌黑乌黑,垂到腰际,刘海下面一双大眼睛闪闪发亮,眼神纯净剔透,裙子下面是齐膝的粉色套腿袜,最后是一双白球鞋,整个人看起来俏皮可爱,是个活泼外向型的女孩。 另一个穿白色裙子的女孩明显要娴静许多,发卡别住长发,从头到脚一身雪白,好奇地看着林天的脸。 “这个是陆雪,是妹妹,她写的毛笔字,”陆明指着两个宝贝女儿说道:“白裙子的是陆冰,比较内向。你们俩,还不叫人?” 两个女孩子正读高三,十七岁花一样的年纪,听到老爸命令,陆雪微微一笑,向林天招了招小手:“叔叔好!” 咳!咳咳咳…… 一粒花生米正嚼到一半,听到这小丫头鬼灵的叫唤,林天捂着嘴巴剧烈咳嗽起来。 叔叔?哥有这么老吗?不过是大你几岁罢了! “陆冰,还不快给林叔叔倒杯水!”陆明老婆听到咳嗽声,唠唠叨叨埋怨起来:“没礼貌,要叫人!” 陆冰一脸不情愿,拿纸杯接了半杯纯净水过来,放到了林天面前,冷冰冰地说道:“林大叔,喝水吧!” 叔叔变大叔?敢情又老了十几岁啊! 林天苦着脸,喝下了这杯侄女孝敬的水。 “叔叔啊,你多大了?”陆雪自来熟,搬过椅子坐到了林天对面,两手托腮,笑眯眯看着他。 “没大没小,回房间看书去!”陆明板起脸,低声训斥。 林天艰难摆着手:“咳咳,没事,我比你大几岁,不如叫声哥吧,这叔叔叫的我起一身鸡皮疙瘩……” “那怎么行,乱了辈份!”陆明认真起来。 “哥,听老爸说,你挺牛的,那你能不能帮我算算,我将来的白马王子长什么样。”没等林天争辩,陆雪语出惊人。 完了,瞧这小妞的样子,定是个难缠户,刨根问底的主儿,等等,又是哥,又是老爸,那他和陆明成啥关系了?父与子?我靠! 这酒喝高了!喝高了!林天连连拍着脑门,胡乱敷衍道:“白马王子还能怎样,铁定是开着白色宝马的高富帅,想知道大概,就瞅瞅哥这张脸好了。” “你真自大!”陆雪噗哧一声笑起来,精致的小脸娇羞动人。 林天呵呵笑道:“小雪妹子,现在外面的男生可不比哥这样老实巴交,好坏都写在脸上,交朋友一定要擦亮眼睛。” “大学里也有坏蛋么?”陆雪的问题果真是一个接一个,姐姐陆冰就安静多了,不对,是冷眼旁观,眼中有仇似的盯着林天。 对于这个问题,林天一脸伤痛地回答:“岂止是有,个个都是坏透了的流氓蛋,你没听说过大学就是免费泡妞的俱乐部吗?所以小雪,小冰,你们千万不要和他们谈恋爱,白马王子是不会出现在校园里滴。” “那他们会出现在哪里?”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林天指指陆明:“瞧,这匹老白马不错吧?” “嘻嘻……哥,你坏死了!”看到老爸一脸囧相,陆雪抱着姐姐笑弯了腰。 “哦,还有我这匹年轻的白马,也自我感觉良好。”林天坏坏地笑。 陆雪笑得一抽一抽,陆冰翻了下白眼,脸上没有一丁点笑容。 “来,咱哥俩再闷一杯!”陆明脸红脖子粗,不胜酒量有些卷舌地说道:“这几天姓钱的着……着急了,拘留室死掉两个嫌犯,差……差点摘掉他的乌纱帽,今晚这老小子亲自指挥暗剑行动,还瞒着我,以为我不知道……” “暗剑行动?目标是谁?”林天心头一紧,钱普玉这个臭狗屎,一定不会做什么好事。 陆明清醒了几分,低声说道:“岔水街!他打算清理掉地下斗狗场,还有周边的淫窟。我看就是瞎折腾做做样子,给自己脸上贴金罢了,对了,李警官也参与这次行动……” “糟糕!” 林天脸色大变,他敢动岔水街,一定有了万全准备,在这个节骨眼上,钱普玉是不敢胡来的,在这些官老爷眼里,仕途比命重要。统治岔水街的修罗馆幕后人是唐门遗脉,他们的手段歹毒凶狠,李沐晴参与这次行动,会不会有危险? 还有唐妃,那个和他有过一夜春风度玉门的女人,在面临警察围攻她的全部家业时,一定不会乖乖束手就擒,势必要拼个鱼死网破…… “我要过去看看!”林天放下筷子,焦急地说道:“不好意思,大嫂,让你忙碌了一晚上。改天我请你们吃饭!小雪妹妹,小冰妹妹,再见。” “哎,就走啊?”陆明急忙起身相送,不忘叮嘱道:“别和姓钱的硬碰,子弹无眼……” “没事,放一百个心吧!” 一家人将林天送出门外,陆雪若有所思地问道:“老爸,李警官是哥的什么人?” “小孩子问大人的事干什么,他是你叔,不是你哥……”陆明虎着脸,转身回屋,留下陆雪淘气地看着脸色冰冷的姐姐。 “你喜欢上他了。”陆冰一晚上没怎么吭声,一说话就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双胞胎的心理感应比谁都敏感,她一早就看出了陆雪不对劲的苗头。 “那又怎么样。” “他有女朋友。”陆冰继续说道。 “那又怎么样,我乐意,哼。” “他是爸的朋友。” “那又怎么样,起码他是个男人,我就是喜欢!”扬起小鼻子,陆雪扮了个鬼脸,一脸淘气溜掉了。 第107章暗剑行动 今夜,钱普玉春风得意,指挥分局各派出所共计两百余警力,全体出动展开暗剑行动,似乎又找回了曾经的指点江山、气吞万里如虎的畅快感觉。坐在防爆特警指挥车内,听取一个个小队的汇报,频频点头,他的脸上始终都挂着扬眉吐气般的微笑。 “局座,我们已经完成地下斗狗场收网部署,请指示!”对讲机里传来他的得力干将汇报声,钱普玉脸色一收,沉声命令:“立刻行动!” 修罗馆在官方的字典里,就是一处地下斗狗场,私设赌局,牟取暴利,以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大家都不想管。一来这里龙蛇混杂,环境恶劣,巷道又多,抓一批过些天又冒出一批,比割韭菜还麻烦。二来这个地方影响不到全局,上面临检时,也不会到这种地方来。 现在为了快速追求政绩,干点实事,钱普玉算是绞尽脑汁,把算盘打到了这里。 周边的红灯区、小旅馆不在此次行动的重点监控范围内,修罗馆这根刺是他铁了心要拔除的。 只有这么干,方能一鸣惊人。 “老钱,这次市局应该给你记一功了吧?”钱普玉的老情人周梅媚眼轻佻地走到他身后,动作娴熟地替他捏着肩。 钱普玉眼皮翻了翻,拍拍她的小手:“那还用说?现在是看政绩的年代,不做出点利国利民的事,怎么对得起这身警服?” “对得起国家对得起民,那……你啥时候能对得起我呢?”周梅幽怨地说道:“我们在一起三年了,你什么时候兑现承诺总该要给我个盼头吧?” 这年头,小三要上位并不容易,尤其是钱普玉这样的官面人物,要经得起组织考验,家里红旗绝对不能倒掉。 老钱站起来,轻轻拥着她,笑道:“别急,再给我点时间,只要我坐上正职,就是你成为钱太太的时候。” “你说的,到时可别忘了人家!” “忘了姓什么也不能忘掉你啊,小妖精!”钱普玉伸手摸向她的胸部。 “讨厌死了,这是在工作呢……”周梅欲迎还拒,一只小手也抓向了钱普玉的裤裆。 钱普玉得意洋洋等待着消息,指挥车外,李沐晴背着手烦燥地踱来踱去。这次行动说是要她全面参与,实际上姓钱的却不派任务给她,只要她在这里待命,不知道打的什么主意。 眼瞅着特警突击队冲进修罗馆大门,李沐晴恨得牙根痒痒,她来这里不是看戏的,她是北辰分局特警中的特警,看到同事们血战沙场,她如坐针毡,一咬牙,满脸杀气走向钱普玉的指挥车。 “李队,你不能进去……”外面守卫的警察伸手想要拦住她。 “滚!”李沐晴一个抄手擒拿,将他摔过肩去,看也不看拉开了防暴车后门。 钱普玉正和他的二奶如胶似漆搂在一起,两人闻声炸了锅一样快速分开,满脸都是被抓奸后的尴尬。 李沐晴很早就看清了这对狼狈为奸的狗男女嘴脸,对此全然装看不见,公事公办地质问道:“钱局长,任务为什么没我的份?你让我在外面替你站岗放哨是吗?” “那个,小李啊,你有更重要的任务,咱们警局上下你是一等尖兵,好钢就要用到刀刃上,是不是这个道理啊……”钱普玉老脸一红,咳嗽一声打起了官腔。 “我不管什么刀不刀,没有任务我现在就下班!”李沐晴挥手打断他的狡辩,“我不是来做木桩灯泡的!” 钱普玉瞅瞅脸红耳热的周梅,一张老脸正愁没地方搁,对讲机突然响起了嘈杂的呼叫:“局座!里面的人持械反抗,有人伤亡,请求立即增援!” “饭桶!怎么搞成这样?给我扛住,一个罪犯不许放走!我马上派李队支援你们!”钱普玉惊怒交加,一脸气急败坏,几百号警察居然对付不了一个地下贼窝点,还有人员死伤,简直糟蹋了警队的名誉,坏了他的前程! 转头正要向李沐晴发布命令,没想到,这个独立特行的警花已经一脚踹开指挥车的后门,跃出几米远,疾奔向黑暗的街区! “一群废物!国家怎么养了这么多饭桶!”钱普玉恶狠狠将临时办公桌上的东西一股脑全部掀翻! 枪声如雷,烟雾弥漫,修罗馆内伸手不见五指,不时从咝咝翻滚的催泪烟雾里传出闷哼声,一队警察龟缩在外面,持枪朝里面喊话,不敢近前,抢救伤员的同事忙得焦头烂额。 李沐晴头戴黑色防弹贝雷帽,酷酷的脸上罩着一只远红外热度夜视镜,双手持枪,黑靴热裤,皮衣劲装,英武不凡!不顾那些同僚警告和焦声劝阻,她提枪迈步冲进了滚滚的烟雾中。 一进入修罗馆,她就身体急转,贴着墙壁,快速移动方位! 红外夜视镜里,十几个倒地受伤的人影正在那里挣扎扭动,三十米外的地方,四个悍匪正持枪盲目射击,边打边退,看身形线条,其中有一个是女人。 李沐晴悄声无息贴着墙壁迂回前进,动作轻盈迅速,不出十秒就在黑暗中接近了那四个人。 修罗馆凶名在外,罪孽深重,如今敢公然持枪反抗拘捕,打死打伤警察,新仇旧恨一起算,自黑暗中猛然跳出的瞬间,李沐晴双枪齐开,怒吼的火舌穿透了无尽的罪恶,子弹无情收割他们的生命! 两个大汉应声倒下,唐奎巨吼一声:“快走!小姐!”拔枪挡在唐妃面前,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三发子弹! 枪声淹没了修罗馆深处的寂静,唐奎嘴角溢出红色的泡沫碎屑,抽搐着倒下。 李沐晴冷冷地注视着逃走的身影,缓缓抬起交织的手臂,枪口瞄准她的小腿,“砰!” 子弹呼啸而去,正在奔跑的修罗妃突然转身,扬起左手撒出一把金光闪耀的铁蒺藜! 轰!热浪腾空而起,被子弹击穿的暗器群绽放出死亡光辉,抓住这一秒之机,修罗妃又掠出十余米远! “嗯?”李沐晴眼神微动,飞速追杀过去! 被警察突袭围攻,手下人死了十几个,连一直跟随她的唐奎也为了掩护自己死于非命,修罗妃心中切齿之仇深种,嘴唇都咬出血丝来,双目中狠辣怨毒的色彩犹如泼墨,在黑夜中沿着巷道疯狂奔逃! 此仇不报,誓不为人!灭我唐门,我要屠尽你们所有家人,鸡犬不留! 在心头暗暗发着毒誓,修罗妃边逃边与身后的追兵纠斗,沉闷刺耳的枪声在巷道里震颤,回声阵阵,在深夜里格外响亮。 李沐晴很好奇修罗馆居然会有这样的幕后操纵者,持枪反抗暂且不说,暗器手法能抵挡住子弹,倒叫人叹为观止了。 她一路追击,全都瞄着修罗妃的腿开枪,希望能将她击伤留住,而对方显然在枪械的造诣上不尽人意,还击无力,但躲闪的本领确实够强! 砰!修罗妃打出最后一粒子弹,连连扣动扳机,暗骂一声气急败坏丢掉手枪,而在她前面却横着一堵两米高墙,已是小巷尽头,弹尽路绝之境。 猫戏耗子的游戏到此结束! 李沐晴一枪点射,准确无误命中她的左腿肚,修罗妃一声娇哼,控制不住疾奔前进的惯力,翻滚在石板路面上,鲜血撒了一地。 “手举过头!立即投降!” 这一声命令让修罗妃心中升起无尽的仇恨与怨毒,她堂堂唐门大小姐,在江湖上让人闻风丧胆的修罗妃,居然被逼到了这步田地! 一个破警察,同样是个女人,她凭什么嚣张?当唐门的暗器是纸糊的不成? 修长的手指扣在怀中,修罗妃那张冰冷扭曲的脸浮起了一抹残忍之色,就在这时,高墙上陡然吼出一个声音来:“大水冲了龙王庙,都它娘的住手!” 第108章手心手背都是肉啊 林天在岔水街暗中潜伏了十几分钟,听到枪声,立即循声找来,飞檐走壁,遇墙翻墙,遇房踩房,等到他赶上的时候,恰逢李沐晴与修罗妃遥遥对峙! 这两个女人果不其然让他猜中,针尖对麦芒,眼看就要血溅五步,必有一人重伤或者丧命! 修罗妃手上扣的是唐门排名第三的大杀器菩提血子!相传,其中构造灵感得益于雍正帝亲自发明创造的血滴子,只是体积型号小了数倍,无人见过它的真面目。身为金匣暗器的巅峰之作,菩提一出,无人敢挡! 她的身后,李沐晴两把手枪交织架在一起,两个枪口一只瞄准修罗妃的脑袋,一只瞄向她的后心,只要有一发子弹射出,必取其性命! 两女之间的路面,血淋淋的横着一条暗迹,那是修罗妃小腿不断冒出的血水。 如此情况,已是千钧悬于一发,生命系于一念之间。 就在林天吼出这句话时,修罗妃眼底厉色爆闪,一道血光骤然闪现,菩提血子抬手射出! 她本是江湖人,恩怨情仇,分得比谁都清楚,唐奎死了,唐门余脉只剩下她一个,就算天塌下来,也不能放过眼前的仇敌!她听得出那个人是谁,那个毁她清白,几天来翻尽了地皮音讯全无的男人,他一出现竟然说女警察是一家人!男人和女人,除了床第关系,还能有什么关系?这个陈世美、花心狼! 恨啊! 怨啊! 修罗妃鱼死网破的决心瞬间就放大了无数倍,出手再不留情!就算她死在枪口下,也要拖着这个仇敌情敌一起下地狱。 李沐晴也不傻,对待穷凶极恶的罪犯,她从没有手软过,不是看在对方是个女人,并且受伤的情况下,她早就开枪了。林天的话丝毫没能影响到她的判断和注意力,在修罗妃垂死挣扎射出暗器的那一刹那,李沐晴手上的两把枪同时开火! 尖啸声和火光剧烈吞吐,站在围墙上的林天眼眶几乎要炸开! 他可以避开一发甚至两发子弹,但是要阻止一刹那的悲剧发生,对任何人来说几乎都是回天无力! 手上的筋肉扭曲,捕鲸叉卷着深重的灵气盘旋激荡,幽冷的锋芒强行挤入了这场血与火的洗礼中! 咝咝咝咝 菩提血子的声音诡异绝伦,和刀子子弹极尽缠绵,发出恐怖尖锐的绵长哨音,气浪、硝烟腾空炸裂,修罗妃一声凄厉惨叫首先倒在血泊中! 碎屑飞舞,火花肆虐,几点饱含金属杀机的光华击中李沐晴胸前,她踉跄着倒退几步,心口承受的冲击如被子弹击中一般。 捕鲸叉割断了动荡的空气,噗哧一声插进巷道砖墙里,刀柄整个没入其中! 林天一跃而下,先一步扶住李沐晴双肩。 “你怎么样?” “没死!你来干什么?”李沐晴身上穿着防弹衣,菩提血子被子弹和刀子切割之后,只剩下几粒碎片扎在她的皮衣深处,虽说没有生命危险,但也是隐隐作痛,应该是刺穿了防弹背心和内衣! 林天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迅速蹲下去检查修罗妃的伤势,她的前胸、小腿、左肩各中了一枪,鲜血像开闸的水龙头一样冲出来,伏在血泊里一双眼睛仇深似海地盯着李沐晴和林天。 “都这样了,你还想用暗器杀我?”掰开她左手里攥紧的梅花针,林天又气又恨又心疼,若不是修罗妃先动手,李沐晴就不会开枪,也不会造成这样惨不忍睹的场面。 子弹终究比暗器更厉害一筹。 “杀……杀了你们!”修罗妃口中喷着血,口齿不清,仍然仇恨不减,受了这么重的枪伤,她还是念念不忘要复仇。 红裙铺地,刺眼的鲜血蔓延,她似一只断翼的蝴蝶,躺在林天的臂弯里,白皙的腿上流下让人揪心的艳红,肩头的血染红了林天的衬衫。 “我要带走她。”林天知道,修罗妃落入警方手里,等待她的只有死路一条,袭警、杀人、聚众非法设赌……每一条罪名都足够枪毙。她是他的女人,虽然从前做事乖张暴虐,但要眼看她落入法网而不施救,林天扪心自问办不到。 做男人要有所担当! 李沐晴听到这话夜视镜后面的眼神顿时凝聚起来,冷冷地问道:“为什么?” “她是我的女人。”林天平静地说道。 “你骗谁?告诉你,想带走她,除非从我尸体上跨过去!”李沐晴一把摘掉了夜视镜,手枪再次瞄准了两人。 林天拦腰抱起修罗妃,走到墙边拔下了刀子:“这次算我欠你的,手心手背都是肉,你们俩都是我的女人,我不希望她死在刑场上,也不想和你动手,放她一条生路吧!” “你给我站住!再动一下我就开枪了!”李沐晴厉声喝斥,两把手枪平举,锁定着他们。 “如果下的去手,你尽管开枪。”林天转过身,给了她一个短暂停留的背影。 枪口微微颤抖着,李沐晴咬紧牙,却发现手指僵硬地像块石头,怎么也扣不下去扳机。 在她犹豫的这一秒,那道身影抱起受伤的女人,一脚踩上墙壁,如鱼跃龙门快速翻越了高墙,消失在漆黑的夜色里。 “混蛋!”李沐晴恨恨一脚踢在墙壁上,对着星空连开数枪! 砰砰砰砰…… 听着身后越来越远的枪声,林天加速奔行,掠出巷道,一头扎进路边接应的面包车里:“快,开车!去医院!” “咝……老大,她是谁?”魏臣军回头看一眼这个全身血淋淋的漂亮女人,心惊肉跳。 “修罗妃!还问那么多干什么?开车去医院!”林天烦躁地说道。 “不行啊老大,她中了弹,等不到警察排查,医院就会把咱们卖了!”魏臣军满脸惊恐,分析的话非常有道理。 林天快速思索了一下,挥手道:“去萧家!” 眼下他能想到藏匿修罗妃的地方只有萧影儿那里,同是在江湖混迹过的人,即便不是出于感恩,萧家父女也不会将这个消息泄露出去。 去处有了,伤情怎么办?谁来替修罗妃做手术,取弹片?捏着手机,林天痛下决断,接连拨出了几通电话。 第109章后宫齐聚 萧影儿的卧室里,萧家父女俩手忙脚乱挪开杂物,在凉席上垫上两层床单,帮助林天放下昏迷不醒的修罗妃。 “失血太多了,我这里有跌打药,恐怕不经用啊……”萧老头叹着气,走南闯北见识的多了,他没见过有女人被子弹伤成这样,还是个漂亮到极点的女人。 “医生马上会过来,我们先要准备热水、纱布、消毒酒精!”林天向老头说道:“萧大叔,你去烧热水!” “好,好!” 魏臣军放下他们就立马赶去药店,购买手术必须的药品和工具。 萧影儿拄着拐,站在大门外面望风,她来不及询问修罗妃怎么会搞成这样,心底暗暗打鼓,林天怎么会和她在一起? 一大群人忙得团团转,第一赶到的是夏清荷,她拎着医院里才有的急救包,快步冲进了卧室。林天打电话给她的时候,夏清荷碰巧在值班,偷偷带出了专业的急救工具。 充电式心脏起搏器、快速血型诊断仪、止血带等等一一摆放在事先空出来的桌子上。 “胸口伤势最严重,以你看还有没有救?”林天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夏清荷大致检查了一下修罗妃的心跳、瞳孔,说道:“还有呼吸,她的求生意志很强,身体素质似乎也不错,但是枪伤我不太了解,先脱下衣服看看吧。” “好!”林天一手托起修罗妃的脑袋靠在怀里,撕开她的裙子,拿过剪刀就开始剪她那被血染红的内衣。 “哎……你……”夏清荷被他这个动作惊呆了,伤者是女人啊,他怎么能这样粗暴,还亲自动手剪她的内衣呢? 林天没有在意到她脸上的神色,掀开半边湿透的罩杯,仔细观察着那个恐怖的伤口。 子弹洞穿了修罗妃的右胸,幸好是擦着胸峰边缘,不然即便将来痊愈,也会影响到美观,留下缺憾。 有哪个女人不珍惜容貌?尤其是那个私密柔软的部位? 夏清荷呆呆地望着林天的脸,从他的脸上先是看到了一种痛惜,然后是长长松了一口气的表情,其中没有任何邪亵、贪婪的色彩,只有流露出的关切。 她究竟是他的什么人,值得他这样关心和紧张?夏清荷在心底叹着气,默默替修罗妃腿上、肩头的伤口止血。她向来温柔似水,从不过问林天的任何事情,但此刻,这个疑问却挥之不去,让她无端地感到焦虑不安。 魏臣军从外面带来了纱布,酒精,消炎止血药粉,一大包东西堆在桌上。 “是不是这里?喂!姓林的在不在!”纳兰玄月开着一辆摩托,车后载着一个眼镜男,停在了门外。 萧影儿狐疑地看着她,怎么又来了个女人?前一个是护士,这一个是医生吗?红裙短靴,年纪和自己差不多,怎么瞅也不像! “我问你话哪!林天在不在这里?”纳兰玄月脾气暴躁,上上下下打量着萧影儿,车把一捏,轰 摩托车直接越过门槛,驶进了院子里,嘎吱一声停在紧闭的房门口。 “姓林的,你要的人来了!” “你是小月小姐?”魏臣军在车上听到林天打电话叫一个女人小月,一下子就猜出了她的身份。 “废话!人在哪?焦医生,看你的了!”纳兰玄月跳下车甩了下长发,就去推门。 “姑奶奶,你小点声!”林天从里面拉开门,瞅一眼背着皮箱子的眼镜男,压低嗓音问道:“他是医生?” 纳兰玄月冷哼一声:“怕什么?警察有什么好怕的!就是他,专做外科手术,费用你和他算好了!” 眼镜男焦治宽有一家地下诊所,专为**会帮众做手术,这次把手术需要的器械全部带了过来。 “他是男人,不太方便啊……”林天迟疑起来,修罗妃最重的伤在那个敏感部位,做手术肯定要触碰到的。 “靠!你到底要不要做?医患不分男女,担心个毛啊!”纳兰玄月叉着腰教训起他来。 “这个……”不是你老婆,你当然不担心,林天还是有点放不下心理障碍。 “焦医生,你进去!”纳兰玄月不等他下决心了。 眼镜男正要跨门而入,门口又响起匆忙的脚步声,同时,柳芳菲优美的嗓音传了过来:“这里是不是筷子巷8号?” 萧影儿呆呆地点着头,天哪,又一个女人! 简直漂亮得不像人,在她面前,萧影儿感觉自己就像是星空下的萤火虫,黯淡无光,毫无竞争力。 她是气质女王,而自己不过是个灰姑娘。 柳芳菲微微笑着,踩着上流社会名媛小姐才有的那种优美步调,走进了小院。 美眸飘过,停留在林天身上,柳芳菲扬眉说道:“医生我找到了,但还差一位助手。” “男的女的?我这里有位护士行不行?”林天急切地问道。 “当然是女医生,薛医生,请进来吧。”柳芳菲向外面叫了一声,她找的这位是通过以前的家庭私人医生介绍的,在富豪阶层,只要有钱,什么样的人都能随叫随到。 一名中年妇女拽着拉杆箱走进来,向众人点了下头。 “麻烦薛医生了,护士在里面。”林天推开门,示意她进去。 “那我不是白来了?”纳兰玄月气恼地骂道:“你搞什么搞,做一台手术叫这么多人干什么?” 林天抹了把冷汗,急忙解释:“我不是怕耽误事情嘛,小月妹妹,不如改天我请你们吃饭,权当谢罪。” “不必了,你就当我没来过!”纳兰玄月抱住手臂摆了下手,示威的眼神看向柳芳菲:“她是谁?” 柳芳菲嘴角微微上翘,一脸矜持地盯着林天那张越来越黑的脸,同样期待他的回答。 不远处的门口,萧影儿也目光闪烁,回头仔细倾听。 一个不足二十平方的小院,此刻除了医院里躺着的方柔没办法到场,屋里做手术的夏清荷,外面站着的纳兰玄月、柳芳菲、萧影儿,全部因为重伤的修罗妃碰到了一起。 后宫齐聚,原来帝王不是那么好干的职业啊! 第110章坚决不要脸 “我老板,锦荣集团总裁柳芳菲小姐,特地赶过来帮忙的。”林天目光躲闪,有些心虚。 一个女人好办,这么多女人聚在一起,能把他办了。 “说重点。”纳兰玄月瞟了一下柳芳菲,语气不善。 “嗯,我们还是关系不错的朋友。”林天瞅瞅似笑非笑的柳芳菲,心里头如猫抓般别扭。 除了这三个女人,旁边还有那个焦治宽医生、魏臣军和萧老头,三个大老爷们都在盯着他,不知道抱着什么心态在看好戏。 “你会不会说话?我叫你说重点啊!重点是什么?”纳兰玄月发飙了,这个小太妹,当初真该把她给草了,太嚣张太不给面子了! 有火没处发,有气没处放,还要陪着笑脸,初遇这种事情,林天一时绞尽脑汁也找不到合适的理由,索性破罐子破摔,泡妞的成功之道是什么,一是坚持二是不要脸,加在一起,干脆就是铁了心坚决不要脸! 嗯咳!林天清了清嗓子,在一片急切等待答案的目光中,坦然说道:“她是我未婚妻。” 听到这话,萧影儿摇摇欲倒,怪不得,有这么漂亮有钱的未婚妻,谁会移情别恋啊? 纳兰玄月眼睛里锋芒攸然冷起来:“躺着的修罗妃又是你什么人?” “我女人。”林天厚着脸皮笑了笑。 萧影儿几乎要晕倒了,柳芳菲眯起了一对眸子,她一直没有插足这次交锋,但不意味着她是好惹的。 “看什么看,听什么听!滚粗!”纳兰玄月指着门口,杀人的目光将三个老爷们一个接一个逼出院子,等到他们都走干净了,一脚踹严了门。 现在院子里只剩下三个女人,共同面对着这个无耻男人。 “她们是你的女人,我是什么?”纳兰玄月压抑着的火山爆发了:“我被你看光了摸光了,吃干抹净就想溜?” “好吧,你乐意的话,随时欢迎加入我的后宫行列。”林天厚颜无耻地笑着:“上次是你主动拒绝的。” “你去死吧!她又是谁?”纳兰玄月指着拄拐的萧影儿:“她也是你的女人?” “你这么认为就当是好了。”林天的话瞬间燃起了萧影儿心中的希望,她原以为自己没有资格与她们角逐,她的家庭条件比她们差太多了。 “你这个花心痴汉,脚踩这么多条船,你怎么不淹死啊!”纳兰玄月骂着骂着就想动手,她实在忍不住了,从来都是用武力解决问题的她,为了在这些潜在的情敌面前装一把清纯,她已经憋得够久了! “等等,我还有问题。”柳芳菲波澜不惊地开口了:“刚刚那个女人是谁?” 她说的是夏清荷,医生进去的时候,她特别留心了屋里的情况,只一眼,就看见了穿着护士服的夏清荷,两人目光交错,互相之间都读懂了只有女人才懂的眼神。 一,二,三,四,五,算上自己,这个混蛋竟然同时和至少六个女人保持着暧昧不清的关系,他到底想干什么?把泡妞当终身奋斗的职业不成! 那么隐蔽的事都被她察觉了,林天有种不祥的预感,今夜要玩出火来了。 常在河边走,终于湿了鞋。 他略显羞涩地笑了笑:“就是你说的那个新欢。” “王八蛋!你还有多少女人!”纳兰玄月彻底怒了,见过流氓太多了,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并且还这么大胆的。 他以为自己是谁?想泡多少个就泡多少个?拿女人当茶饮吗? “有多少好像不关你的事吧?小月妹妹。你瞎操什么心?”林天笑了笑,“别说什么看光摸光的,我那是救你,咱俩之间干净的很。想教训我,等你有资格再说。” 纳兰玄月羞气交加涨红了脸,在男女之事上,她确实不够老辣,容易冲动,最后把自己陷了进去。 相比之下,柳芳菲就聪明多了,她一开始不说话,借着别人的口把想问的都听清楚了,现在终于轮到她开始诘问发难! “你说她没资格,我有没有?” “呃,当然,你有。”林天陪着笑,小心应付,心里的算盘拨得噼啪响,眼珠子骨碌碌转动。 “那好,当着大家的面,你说说看,你打算怎么处理这件事?”柳芳菲心平气和地说话,语气中却隐隐含着一种不容狡辩和瞎扯淡的严肃。 “我打算把你们都娶了!”林天吊儿郎当地耸了下肩,摸出香烟插在嘴里。 “你做梦!”纳兰玄月愤然娇叱。 “开个玩笑,没当真吧你!”林天哈哈大笑,纳兰玄月气到连连跺脚。 看到柳芳菲眼眸里渐渐涌现的薄怒,林天很隐蔽地撇撇嘴,夹着烟说道:“这要看你们自己了,不是我说了算对吧?我想泡尽全天下的美女,也要问问人家同意不同意,一厢情愿干不成的。” “你的意思是要我们倒追你?”纳兰玄月这个小笨妞又把自己给抢着卖了。 “我没说,你自己想多了哟!”林天邪邪地歪嘴笑起来:“怎么理解看你们自己,不关我的事。对不对,老婆?” “没错!”柳芳菲并不在意他嘴上占的小便宜,身子都被看过了,还在乎这个干什么。 但是,她的回答和她的表情并不一致,一张脸冷得让人心颤。 她绝对不会容忍一个男人同时和两个女人保持不正当关系,现在这家伙已经超额撕毁了她的底线,在她眼里,林天的名字已经从那份唯一的候选人名单上剔除了! 还没有捂热地方,就被一脚踢出去! 他不配。 “行了,事情就是这么回事,我看时候不早了,美女们请回去休息吧,睡觉比熬夜养人,脸上起痘痘的话就太糟糕了。”林天啪地一下点燃了打火机,低头吸了口烟,自我感觉不错,完全不知道其他人心里怎么想。 “你就是个混蛋,贱男人!”纳兰玄月挥着拳头咬牙骂道。 “别逼我动粗,小月妹妹,还想被打屁屁就接着骂。”林天眼色冷了下来。 纳兰玄月正要豁出去和他干一架,门外巷子里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和犬吠声! “你们几个,干什么的?”有人呵斥。 “阿sir,抽烟行不行!”魏臣军懒洋洋地声音故意拖长了。 警察!?院子里的几个人同时变色!窝藏杀人犯,是要蹲大狱的! 第111章警匪一家亲 “抽烟?我看你们就不像好人!站起来,身份证掏出来!”一名警察摇头晃脑伸出手,仗着一身人皮叫道:“这么晚蹲墙根抽烟,里面一定有鬼!是不是在放风?” “放风?我看你是放屁!”大门陡然被拉开了,叼着烟、晃着膀子,光着上身摆着一副流氓相的林天姗姗走到这三名警察面前,翻着眼皮反问:“你们是什么人?” “你又是什么人!敢骂警察?”高个警察牛气哄哄地嚷道。 “吆!牵条狗就能充警察,我是不是可以冒充佛祖?”林天手指不停戳着他的胸口,一脸凶恶,唾沫星子都喷到了警察的脸上。 那条警犬似乎闻到了血腥味,对着他疯狂吠叫! “孙队,黑子有点不对劲……”牵狗的年轻警员插了句嘴。 “我看你们就是有问题!进去检查一下!看看是不是三非场所!”旁边另一个头目模样的警官挥了下手。 “啪!” 一个响亮的巴掌打在他的脸上,把所有人都震住了。 扇警察耳光?他,他不要命了? 魏臣军嘴张得老大,萧老头手脚傻乎乎在颤抖,那个焦医生眼镜滑到了鼻子下头。 “检查你妹!在老子面前还装蒜?哪来滚哪去!别找揍!”林天一脸恶霸地痞样,几句痛骂加上那一巴掌把三个警察都唬愣了。 “你敢,敢袭警!”高个警察从腰间麻利地摸出了警棍。 “放屁!”林天没等他的电棍戳上来,手一抓,咔嚓一声掰弯了他的手腕,警棍落到自己手里。 高个警察痛得汗流满面,扯着嗓子尖叫:“袭警!他袭警!孙队……快叫人来!” “我们是辖区派出所警察!现在要拘捕你……”孙队忍着被人扇耳光的奇耻大辱,一手亮出了警官证,一手拿出了手铐。 他的东西还没晃清楚,林天伸手就抄了过去,咔嚓一声,把这两人的左手和右手铐在了一起。 “造假证,冒充假警察,你们等着蹲监狱吧!”当着这三个警察的面,他一下下撕碎了那本警官证,捏开高个张大的嘴,将这些硬纸片塞了进去! 咳咳咳……高个警察眼泪都快呛出来了,其余人完全被林天的行为搞懵了。 袭警,夺警棍,铐警长,撕警官证,他的胆子也太大了! “汪汪!”那条警犬狗仗人势,扯着锁链狂吠。 “妈的,正愁没夜宵吃,炖锅狗肉不错!”林天抬起警棍唬了唬,警犬吓得连连倒退,它嗅到了死亡和血的味道! “狗腿子!还不滚?”林天眼睛一翻,警犬呜咽着夹起尾巴挣脱锁链就逃。 “你……你等着瞧!”三个片儿警见势不妙,追着他们的狗恨恨逃离了现场,边逃边放狠话,做警察做到这窝囊份上,让人笑掉大牙了。 “老大,他们,该不会真的是假警察吧?”魏臣军张口结舌。 “你说是不是?快点,把人转走!”林天随手将警棍丢到墙根,惬意地抽起烟来。 修罗妃身上的弹片刚巧全部取完,一群人慌里慌张将她抬到柳芳菲的车上。 “你们家地方大,多个人没问题吧?”林天站在巷道口,和柳芳菲面对面交谈。 “怎么,你想把她们都搬进去住?”柳芳菲胸前抱着手臂,冷冷地盯着他。 “那倒不是,方便就行。不说了,我在这里等着应付警察,一会儿准有来找茬的。”林天笑了笑。 柳芳菲蹙眉问道:“你不跟着回去,你的女人谁来照顾?” “我来吧。”夏清荷刚刚放下电话,和医院临时请了假。 “上车!”柳芳菲瞪了林天一眼,钻进车子。 “谢谢,辛苦你了。”林天挥手和她们话别。 “比起你为我做的事,这点小事情又算的了什么。”夏清荷微笑着,扭头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魏臣军开车跟上,帮忙转移伤者打下手。 出神地看着车子远去,林天耳边响起纳兰玄月恶狠狠的声音:“没良心的东西,害我白来一趟!” “知足吧,能为我做事,说明我记得你,当你是朋友,还有利用价值。”林天接过魏臣军递来的崭新衬衫穿上,很有做老大的派头。 “滚粗!”纳兰玄月怒道。 “哎?这话是财神说的,我不过是将他的话借来一用。”林天正在扣纽扣,远处街道上,几辆警车火速杀到! “我看你这回怎么过关!”玄月得意洋洋,站到一边,摆开了坐山观虎斗的姿态。 警车横七竖八拦在路口,立即就冲下来十几个警员,将枪口对准了林天! “我是高港街派出所梁正华警司!现在控告你袭警、侮辱警官、妨碍公务罪名!跟我们回去接受调查!”坐在警车里的那位鞋拔子脸警官声音如雷,从扩音喇叭里传遍了夜晚的街道。 附近吃夜宵、过路的人们闻声渐渐聚拢过来,即便在深夜,华夏民族喜好围观看热闹的劲头仍丝毫不减。 “所长是吧?”林天在警察的枪口下大摇大摆走到了梁正华那辆车前,伸手敲了敲他的车窗。 车窗玻璃滑落下来,梁正华板着自我感觉威严的脸,伸手关掉喇叭,斜起头打量他。 “告我没问题,我上面可是有人的,你不怕丢了乌纱帽,确定要请我去所里喝茶?”林天压低嗓音笑呵呵看着他。 “你敢要挟警务人员?”梁正华什么人没见过,但把话说的这么直白的,他倒是头一回碰上。 受贿也好,请托威胁也罢,那都是不能摆上台面的事情,属于潜规则,要私底下关起门来秘密探讨。 “又乱扣帽子!梁警棍,一句话回答我,你确定这么做?”林天伸出手指头在他面前晃了晃。 “不管你是什么人,犯法同样要追究法律责任!”梁正华义正言辞说道:“我给你个体面的机会,自己上车吧!” “好!”林天拍拍他的车门,转身向围观的群众和警察们高声说道:“大家都看到了,这位警司和我是老相识,不过因为一点私人恩怨,闹的让大家看笑话,哦,对了,那边站着的就是梁警司前任小秘,我的新女友,让各位见笑。” 他指着置身事外看好戏的纳兰玄月,一脸家丑外扬之后的无奈加无辜。 人群一下子喧嚣开了,连那些举枪的警察也傻了眼,互相间交换着询问的眼神。 太八卦了,这种事情居然闹到大街上,绝对是假公济私,公报私仇啊! “你胡说什么!我怎么会认识她!”梁警司在扩音喇叭里愤怒地叫起来,他倒想和那个漂亮小美眉有什么瓜葛呢,可惜没有什么机会玩这样水灵的妞。 “关掉,关掉!你想弄得全世界都知道你的绯闻吗?”林天拍拍车窗,表情诚恳又老实,很替梁所长的声誉着想。 梁正华手忙脚乱摁断扩音喇叭,一脸气恼,怎么会遇上这样的无赖泼皮呢? “现在怎么样?告诉我你的答案吧?还要不要请我喝茶?”林天探头伏在车窗旁,恩威并施的目光瞅着梁正华。 “你到底是谁?” “我姓林,是谁并不重要,回去问问你们的钱副局长,让他辅导辅导你。”林天笑道:“你看咱俩这么熟,周围的老百姓会怎么议论?大事化了,小事化无,回去洗洗抱老婆睡吧!” “你等着,别落到我手里!”梁正华那张脸拉得更长了,鞋拔子变丝瓜,又老又丑。 “当然,你会替你照看好小秘的!”林天哈哈大笑。 “收队!”梁所长阴着脸,暗暗盘算,回去一定要打电话给老领导,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原本就是一件可大可小的案子,有他发话,警察迅速撤离了现场。 “玩得挺带劲啊!”纳兰玄月交织着手掌,活动筋骨,将拳头握得咔咔响。 “你逼的。”林天笑道。 “王八蛋,你还敢骂我!”纳兰玄月爆起一脚踢向他的脸! “哎,屁屁又痒了?” 第112章偏要学剑 暗剑行动打掉了岔水街最大的毒瘤修罗馆,对警方来说却苦甜参半,三名警员殉职,十一人不同程度受伤,而幕后最大的犯罪嫌疑人却逃出了警方布下的紧密天网。 “这是犯罪!渎职!不可饶恕!如此漏洞百出的行动计划,不事先安排线人、摸清底细,你就敢擅作主张!你对得起因公牺牲的警员吗!对得起养你的津城父母吗!对得起国家和这身警服吗!”津城市局办公室,铁面局长石震川厉声训斥钱普玉,一旁郭长江手心里捏着两把汗,膝盖都挺不直了。 钱普玉更是不堪问责,两腿筛糠,面如土色,连夜被局长招来训斥,他的魂早就丢到了九霄云外。 三个连续对得起,将钱普玉质问得满脑门爬汗,沿着警帽下两鬓流进脖子里,汗水湿透了衬衫,紧紧贴在后背上。 石震川坐在办公桌前,狠狠将一堆文件摔在桌上:“从明天开始,你停职检查!市局领导班子会根据这次行动的结果做一次评估,再决定你今后的工作问题!另外,郭局长,你明天交一份检查报告过来!” “是,局长。”郭长江寒着脸,一个标准的敬礼。 “都出去!”石震川骂也骂了,不耐烦地挥着手,心情异常沉重。 明天,他也要等着挨骂,官场上头,无非是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虾戳沙。 一大一小两位局座出了门,钱普玉失魂一样瘫坐在走廊的休息椅上,郭长江扭头阴沉地看着他,袖子一挥,冷哼一声转身就走。 扶不起的阿斗!要你有什么用!老郭此刻想的是,该另立储君了,不然自己这顶乌纱迟早会毁在钱普玉手上。 在走廊里吸了根烟,钱普玉颤颤巍巍走出市局,升官无望,前途未卜,这是遭了哪门子丧门星啊? 男人在遇到重大挫折的时候,才会想起家,想起老婆,想起亲人,钱普玉坐上专车,朝司机无力挥挥手,“回局大院。” 那个家他有段日子没回去过了,司机脸色有些惊讶,没敢问什么,平缓地转动着方向盘。 钱普玉靠在座位上,双眼无神,脑子乱成一团糟,他想不明白,为什么以李沐晴的身手,还是没抓住那个最重要的嫌犯。 一通电话没长眼打了进来,钱普玉看都懒得看了,直接按下了接听键。 听到他的老部下梁正华的汇报和疑问,钱普玉那张颓废的脸竟死灰复燃,压抑着激动的心情批示道:“查一查附近的天网监控,看看有什么可疑情况!及时向我汇报!” 梁正华把当晚派出所巡警发生的事情阐述了一遍,立即就让老奸巨猾的钱普玉联想到了他的案情,疑点那么多,其中必然有不可告人的秘密,或许他翻盘的机会就在这个姓林的小子身上! 但愿老部下能有所斩获! 站在家属院宿舍楼下,钱普玉深深抹了把脸,拎包走上楼梯,摸出钥匙打开了自家门。 屋里一片漆黑,老婆这时候应该睡了吧。 他打开壁灯,穿上拖鞋,轻轻关门走了进去。 “老钱,工作很刻苦嘛!”一个拐弯抹角懒洋洋的声音突然从客厅一角冒了出来,吓得钱普玉一个倒退,差点摔在地板上。 转椅缓缓转过来,一个熟悉的身影微笑着望着他,手中把玩着一把锋利恐怖的军刀。 “你怎么进来的!你来干什么?”一股寒意从钱普玉脚下蹿起,拔高到脊背上。 “找你当然是有大事。坐!”林天带着神秘的笑容指了指沙发。 钱普玉摘下警帽,老老实实坐了下去。 “我听说你搞了个什么暗剑行动,老钱啊老钱,你怎么不上道呢?咱们华夏这么多兵器,你学啥不好,非要学贱,学贱也就罢了,那么多招式不学,你偏要学下剑,铁剑你不使,非要使银贱,现在怎么样,人剑合一了吗?” “你……”钱普玉气结,偏偏找不出半句话反驳。 林天笑着站起来,走到他旁边的沙发坐下:“别摆臭架子了!我今天来,就是教教你怎么做人滴。你要是继续贱下去,下次咱俩就不是面对面坐着谈了。到那时,我站着,你躺着,别说我没提醒你。” “你想怎么样?这里是局大院,你敢乱来……” “啪!”一耳光抽在他脸上,顿时让钱普玉眼冒金星,天旋地转。 “记住,只有我教训你的份,没有你说话的权力!”林天的动作异常快捷,抽完耳光没等钱普玉回过神,一摞照片就摔在了他脸上。 “看仔细点!” 钱普玉瞪大了眼睛,当他看到那些白花花的照片,以及各种连他自己都感到羞耻的姿势,瞬间就如一滩稀泥没了任何支撑,彻底萎了,汗水一箩筐,拿脸盆都接不完。 这些东西如果出现在纪委办公室,又或是被石震川看到,他的仕途,他的一生就全完了。 “现在清楚了吧?”林天摸起一张照片拍打着他的肥脸:“暗剑行动因你而起,自己拉的东西,自己吞回去,别想着追查到底,还有,有个叫梁正华的所长,你没拴老实啊,狗不拴牢,会害死主人的。” “是,是,我明白……”钱普玉不断点头,头发粘着脑壳,像从水里刚捞出来的拖把。 “很好,这才上道,驴马走得正,鞭子就不会抽到它身上,深刻反省吧,别毁了一个家庭!”林天朝卧房呶呶嘴:“你老婆在床上等着,卖力点吧!” “一定,一定!”钱普玉两手哆嗦着,捡起这一张张照片。 林天笑眯眯拍拍他的肩膀:“收好了,留个纪念,没事看看也不错,打手枪用得着。时候不早了,下次再聊。” 胆怯地注视着林天消失在门口,钱普玉握着一叠照片垂头瘫坐在那里,随即发疯一般猛撕它们,撕成了碎片,又跳起来连续在脚底跺了无数下。 许久,他发泄完恐惧与愤怒,摸出烟盒坐在那里一根接一根猛吸,完全没有想起去卧室看一看老婆的觉悟。 受上面辱骂停职也就算了,一个地痞,竟然也把他逼到了这份上! 俗话说宰相肚里能撑船,小人报仇不隔夜,钱普玉把所有怒火怨恨都撒在了林天身上,他要报复,要他去死! 一盒烟抽完了,钱普玉从公文包里翻箱倒柜找出了一张名片,这张名片上只有一个汉字、一串号码,比黑车司机的名片还要简单。 电话响了十几声,才传来一个不耐烦的暴躁声音:“操!老子正玩四P,你他娘想要我不举啊!” “是我,喜哥。”钱普玉低三下四地说道:“想麻烦你点事。” “讲!” 钱普玉狠狠咬着牙齿说道:“我要一个人消失,越快越好……” 第113章寻求合作 窗外鸟鸣雀跃,阳光灿烂,林天打了个哈欠从沙发上起身,草草漱洗一番,走进房间里去看修罗妃的状况。 昨夜从钱普玉家里出来,没有回李沐晴那里,一来害怕她找麻烦纠缠,二来想看看修罗妃的伤情,林天就在柳家别墅住下了,当他赶到的时候夏清荷已然安顿好一切悄然离开,大军打了声招呼也逃了,老大的家事可不敢乱掺合。 卧房里,唐妃紧闭着眼皮,呼吸均匀,身体却像只猫紧紧蜷缩成一团。 她的睡姿很没有安全感,纱布下浸出殷红的血块,吊瓶还在嘀嗒流动着。 掀开毛毯一角,林天瞧了瞧她胸口下的伤,长长的纱布包裹着那里,有种亵渎的美。 似乎察觉到什么,睡梦中的唐妃猛然睁开眼睛! 霎时就打破了那种睡美人的唯美画面。 “是你!”那张让她恨之入骨的脸近在眼前,唐妃的眸子里顿时涌现出强烈的憎恨,撑着身体下意识地想坐起来,却因伤势过重,体力不支,一下子歪倒在床头。 “等不及了,还想上我?”林天一脸邪恶地笑着。 “我杀了你!”修罗妃虚弱地喘着粗气。 “靠,不是我,你早就死了!现在警察正在通缉你,想想以后怎么办吧!” 一盆冷水泼到修罗妃头顶,她恨恨地盯着林天,双目里尽是杀意和狠毒。 看到她这副外强中干的样子,林天摇摇头说道:“虽然你现在家破人亡,断了根基,但是看在一夜夫妻百日恩的份上,我帮你这一回,安心在这里养伤吧,想报仇等伤愈了再说。” “我不会放过你!”修罗妃只要一想起那晚的事情,就止不住狂怒,还有,昨夜在混乱中那个射伤她的女警察,也和林天有扯不清的关系,恨、妒、悔……种种复杂的情绪让她的脑袋几乎要胀裂、癫狂,吼声嘶哑! “我等着。唐大小姐。”林天笑着拍拍她的脑袋,“尽快好起来吧!给你的敌人致命一击,需要恢复到你原先的战斗水准。” “滚!我会让你尝尽唐门手段,生不如死!”此时的她已完全失去当日那种光鲜照人、雍容华丽的姿态,像个泼妇,像条疯狗,胡乱咬人。 她失去了所有东西,金钱、事业、族人、健康,还有女人最宝贵的东西,这样的打击严重摧残她的身心,不疯才怪。 林天默默走向门外,临出门时回头一笑:“我很期待传说中的佛怒唐莲,随时恭候。” “滚啊……”一只枕头砸在了门后,房间里传出修罗妃的凄厉嘶吼。 柳芳菲拎包站在厅堂门口,一只手叉着腰,摆着叫人看不懂的脸色,犹如突然冒出来的幽灵。 她在想什么在看什么并不重要,在林天眼里,只有那一次面对面看到的春色,渐渐与柳芳菲此刻的身姿重合在一起。 一想到那天下午,他的目光就开始淫荡了,上下肆无忌惮地扫描着柳芳菲的曲线,嗯?今天似乎穿的挺保守? 齐膝的黑裙掩盖住了她最美的长腿,高跟鞋换成了长筒皮靴,全身上下露肉的只有脖子下面一小块地方,那似玉蝶般的美丽锁骨。 柳芳菲假装没注意到他的好奇目光,说道:“上午要见一位重要客人,你跟我去一趟。” “男人吧?猜就是!你穿这么多,那个家伙一定不是什么好鸟!”林天酸酸地说道。 “说对了。”柳芳菲瞟了下修罗妃的房门,拎包向外走去。 没办法,护花使者还是要一干到底的,林天只能屁颠跟上。 “这次的客人来头很大,松洋集团你一定听说过。他们目前想开拓国内市场,首先考虑到房地产这块,如果可以成功合作,能够在很大程度上解决我们目前的资金问题。”在车上,柳芳菲主动打开了话题。 “东瀛人?你和他们合作?”林天歪着嘴一声冷笑。 “生意不分国界,我要赚钱,和哪国人没太大关系,你等一下最好收敛收敛,不要给我惹事。” “那我现在下车行不行?”林天笑问。 “可以,先把你的女人医疗费填上!”柳芳菲淡淡地说道:“八万块,我要付现。” “八万?”林天瞪圆了眼,“你找她要去,关我什么事。” 柳芳菲怒了,一个急刹车,将车停在盘山公路上:“你还是不是人?自己女人的医疗费都不管,你不如去死!你要下车可以,我就把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打电话告诉警察。” “开玩笑的啦,不过有一点我要声明,我和她完全是误会,真的不关我的事。”林天认真地说道。 “这话你不用和我解释。”柳芳菲目光淡然,再次启动了车子。 “解释就是掩饰,我晓得。”林天笑道:“但是你不知道,我和你解释,说明我心底很在意你的感受,别人想听这解释也听不到。” “这么说我应该感到荣幸?”柳芳菲目不斜视,语气冰冷。 “确实如此,赏个吻怎么样?”林天厚颜无耻地说道。 “可以,下车和我的鞋底吻吧!” “……” 银座,这个称谓来源于东京最繁华的街区,在津城也有一处类似布局的地段,这里是东洋进口高档商品的集中地,日式会所、餐厅和酒店的招牌如过江之鲫,中日两种文字让人眼花缭乱。 “就是这里。”柳芳菲将车子停在了一处料理店前。 “嘛玩意儿?一堆鬼画符!”林天指着招牌撇撇嘴。 柳芳菲瞪他一眼,在身穿和服的女侍应点头哈腰鞠躬道早安的糯甜声中,步入了这家日式料理店。 “我约了松下先生。”她向一名女接待说道。 “请跟我来,松下先生已经在这里等候了。” 踩着木质地板,三人登上电梯。 这间樱之花料理店保持着原汁原味的日式风格,推拉门、格子窗将一间间和室分隔开来,淡淡的樱花香气充盈着心脾,格调高雅、宁静,有种世外桃源的感受。 “小鬼子的玩意挺讲究。”林天低声咕哝着。 女接待站着一处和室门前,弯腰用日语流利地说着什么,房间里立即响起一道热情的声音:“快请进,柳小姐!” 哗 女接待按开自动推拉门,房间里的情况完全展露在两人面前。一老一幼相对跪坐在榻榻米上,面前摆着一张矮腿小方桌,两个杯子,一壶茶。 女孩白衣绯裤,十二三岁的萝莉年纪,上衣点缀着片片樱花,酷似和服但又不是,没有和服后头背的龟壳。容貌姣美清纯,眼睛里闪烁着亮亮的颜色,看到陌生人时笑容里流露出孩子般的纯洁恬静。 她的对面是一位西装老者,身形发福,花白的头发向后梳着,初看给人的感觉威严而气派。 “让松下先生久等了。”柳芳菲笑了笑,看一眼门口摆放整齐的鞋子,伸手去脱长靴。 第114章流氓谈生意 一个漂亮的女人,无论做什么,都会让人觉得赏心悦目,哪怕她生气爆粗口。而站着脱鞋子,微微弯腰间身体展现出的优美线条,以及那摇摇欲坠让绅士们忍不住想伸手扶一把的情景,简直让男人的心肝都跟着她的动作一颤一跳。 林天没有伸手帮她,他的眼睛在房间里那一老一少身上不经意扫过,老头有点眼熟,女孩像个充气娃娃一样天真无邪。 “呵呵,我是松下大郎,柳小姐果真是商界玫瑰,无人可比!”老头也没起身,坐在那里用流利的汉语说道:“两位请坐,这是松下泷莉,我的孙女。” “你们好!”女孩欠了欠身,头点了点。 “你好啊,小妹妹。”林天脸上挂着怪叔叔才有的笑容。 松下泷莉抬头看了看他,微微一笑,清纯又倾城。 真是个祸国殃民的小美人胚子啊!林天暗暗咂了咂嘴,怎么偏偏就生在倭国呢。 “松下先生,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柳芳菲觉得老头有点眼熟,但又想不起来。 “一定没有,柳小姐这么美貌,如果曾经见过,我一定会茶饭不思,寝食难安的。”松下大郎笑道:“请坐吧,我为两位准备了家乡的清酒,请一定要尝尝。” “早上就喝酒,不太好吧?”柳芳菲选择一个位子,膝盖蜷起,斜着坐在那里。东瀛人这种坐姿,普通人实在是受不了,为了合作项目,也只能委屈一下了。 林天也跟着盘腿坐到了她的对面,笑道:“没下迷药?” 松下大郎脸色一僵,随即笑着拍了拍手。柳芳菲暗中瞪了林天一眼。 一名和服女人捧着托盘走进来,放下酒杯、酒壶,转身轻轻离开。 “请!”老头手掌摊了摊,先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林天尝了尝味道,喝不出什么特别,有点像啤酒和白酒兑水的感觉。 “很清爽,松下先生,这酒有什么来历?”谈生意就像谈恋爱,双方都满意了,上床签合同也就水到渠成,但其中必然有一方要主动些,假如两个人都主动,那就是**,一点即着,一拍即合。 柳芳菲想和松洋会社合作,一解财务危机,但是松下大郎的底牌是什么,她并不清楚。在她的印象里,东瀛人好色好酒,不是眼前被逼无奈,她才不会考虑这件事。 “在我的家乡,神户川奈良县,用高山上的雪水和大米酿造,就是这种大吟酿。能得到柳小姐夸赞,是我们的荣幸。”松下大郎解释完清酒的来历,话题直转:“我喜欢和聪明人做生意,希望这次能找到最合适的商业伙伴,我们松洋会社预计两年内投资三十亿美元海外资金,这笔钱相信能够打开华夏市场,特别是炙手可热的房地产事业。” “松下先生,我相信以你的眼光,一定能做到这一点。”柳芳菲先给他吃了颗糖豆,接着开始自吹自擂:“长期以来,我们锦荣集团在华夏房地产圈子占有重要的一席之地,在全国各大城市都有过建设项目,我们有完善的管理、制度和经营策略,我们有业内顶尖一流的人才……” “对,很对,”松下大郎打断她的话,笑道:“还有这么漂亮、实干的总裁,我相信,如果我们合作,不难一统华夏房地产市场。柳小姐,我的要求很简单,那就是未来,松洋与贵社联合成立新会社,其中我们要占百分之五十一的股份。” 柳芳菲的心瞬间冷却了,这话已经很明白,松下大郎要合作的主导权,要公司的决定权,并且他的野心不止于此,还妄想着占领整个华夏的房地产市场份额! 合作就是要双方都满意,都能获取公平利益,否则一个爽了,一个哭了,那就是强暴! 让他入主锦荣,别说柳芳菲不答应,老头子那里听到也会吐血。这叫什么事?为了几千万美元资金注入,将家产和基业白送给鬼子蹂躏? 宁死也不从啊! “柳小姐可以回去考虑一下,我们的谈话有效期是一个月。”松下大郎信心十足地笑着。 他非常了解锦荣目前的状况,对于松洋来说,绝对是切入的好时机。 “那么就不打扰了。”柳芳菲强挤笑容,慢慢起身,这一趟又白跑了。 坐在她对面的林天,却将贼眼一直盯在松下泷莉身上,等到大家的谈话结束,他开口了:“咦,这位小姐,我们好像也在哪里见过吧?” “对不起,先生,你一定记错了。”泷莉羞涩地说道,她的嗓音很萝莉,很纯,很软,很轻音。 “是吗?啊,我想起来了!”林天夸张地大叫一声,跳起来拍着腿:“你不就是那个东京都千人斩的女优吗!” “你胡说什么!”柳芳菲横眉娇叱,她很清楚林天的禀性,这家伙一定是想让松下大郎出糗,开始找碴了。 话虽不投机,但做人总要留点余地,尤其是他们这样的上等人。 “我没胡说啊,松下先生,你的孙女到底是不是女优啊?我觉得很像哦!”林天挠了挠头,一脸猥琐的样子。 松下大郎摆摆手,用那种看破红尘的语气说道:“年轻人,在我们东瀛,下海做女优并不是一件可耻的事,靠自己的能力和身体赚钱,有什么错吗?” “原来如此,笑贫不笑娼嘛!那松下先生,你有没有尝试过这种正当的服务呢?”林天笑眯眯说道:“如果可以的话,我愿意支付一千块,买下泷莉小姐的一晚。” “你,你怎么可以这样说话!”松下泷莉双眼浮起了一层薄雾,这小妞,居然气得要哭了! 松下大郎脸上闪过一抹阴冷,冷笑道:“一千块太少,我的泷莉你买不起。” “喔,有价格就好谈嘛!多少?一百块?五十行不行?不用找零啦!”林天晃动着手指,从口袋里装模作样翻找钱包了。 “我不和醉鬼谈生意,请你出去!”松下大郎沉着嗓子坐在那里,脸上肌肉浮动,强行压抑着怒气。 “够了!快走了!”柳芳菲看不下去,再任由他胡闹,非要打起来不可。 “下次五十也没有了,赏你五毛就算是对得起你!”林天被她拉出去的时候,仍然扯着嗓子叫嚣。 “有点素质行不行!谈生意不是泼妇斗嘴,你这样做能得到什么?”柳芳菲恼怒地责怪着他。 林天满不在乎地说道:“他让你不爽,我就让他不爽,反正都是谈崩了,怕个鸟!” “哼!没品的家伙!”柳芳菲低头拉上长靴,两人走下楼,电梯刚打开,一个眼熟的身影行色匆匆钻进来。 第115章杀机再现 柳芳菲和林天相视一眼,同时搞明白了状况,怪不得看到松下大郎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原来确实见过。不是他本人,而是在飞机上见过他的兄弟,就是眼前这位西装敞怀,领带松垮垮的矮胖子。 他不是被一脚踢飞了吗?怎么还活蹦乱跳的?林天心中异常纳闷,这时候,松下二夫也瞅到了柳芳菲! 身材那么高挑,气质那么高傲,脸蛋那么漂亮,胸部那么完美,曲线那么动人,屁股那么翘,简直是做女王游戏的不二之选啊!比起又矮又矬罗圈大象腿的东瀛女人,柳芳菲映入松下二夫的第一眼,就是震撼! 他两眼释放着冬天草原上饿过劲的色狼才有的亮光,礼貌地鞠一躬,说道:“小姐,我们见过吗?” 这话今天已经听了三遍,柳芳菲漠然摇摇头,走出电梯。 松下二夫上次登机时喝醉了酒,记不清当天的事,狐疑地看着这个大美女的背影,流下了哈喇子,无缘结识真是可惜啊! “老兄,想认识这位小姐的话,记得给我打电话。”林天甩出一张名片,用男人都懂的那种眼神朝他暧昧地笑了笑。 “呦西!呦西!谢谢!谢谢!”松下二夫捏着名片,看了一眼,急忙珍藏到了手提包里,按住电梯的开门键,踮起脚眺望着柳芳菲消失在视野里还不肯罢休,直到电梯等待时间过长报警才怏怏松开手指。 柳芳菲将林天送到中介门口,才开口说道:“明天有一个呈标项目,我中午过来接你。” “嗯?公司还有钱做新项目?”林天奇怪了。 “只是设计方案和预算标书,项目上马还早,能不能入围还不知道,四面撒网,先试试手气吧。”柳芳菲叹了口气,奔波了这么久,还是没筹到款项,一切还需加倍努力。 但不管怎么说,有机会还是要闯一下的。 “筹款的事急不来,说不定运气到来的时候,钱多的花不完。”林天说道。 “不需要你安慰,下车吧!”柳芳菲挑了下眉,语气平淡。 林天忽然想起一事,问道:“柳董的身体怎么样?” 柳芳菲沉默了片刻,轻声说道:“恢复治疗中,医生说面部可能会留下偏瘫后遗症。” “有空我去看望他。”林天不再说什么,拉开车门走出去。 柳宗乾的病多少因他而起,尽管盘龙带玉风水已被修复,但是老头的事曾让两人反目成仇,多说反而无益。 在车内出神了一会儿,柳芳菲向华宜家中介所里面深深望一眼,驾车离开。 她走后没多久,一个陌生的号码就打到了林天手机上。 从大哥那里打听清楚柳芳菲的来历之后,松下二夫坐立不安,心如猫抓,满脑子想的都是怎么能把那个极品女人搞到手。 设想了诸多方案,松下二夫迫不及待拨通了林天的电话。 两人短暂的寒暄后,立即步入正题。 “林桑,你开个条件,只要能帮到我,价格你说了算!” “松下先生,这种事情不适合电话里谈,约个时间地点,我们深入聊聊吧!”林天说道:“当然了,最好只有我和你两个人,面对面谈。” 当日在飞机上,他不仅揍了松下二夫,还有那两个保镖,其实他的担心是多余的,出了那件意外之后,松下二夫当天就把两个保镖赶回了老家,不会有人认出他。 “是,是!你等我电话!我安排地点。”知道事情有戏,松下二夫美滋滋接受了这个建议。 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先搞定这个助理,喂饱他之后,美女自然手到擒来。 两个人很快就敲定晚上见面地点,这么一晃,一上午就过去了。 吃午饭时,王欣雨再次开车赶来看房了,这次还带来了另一个人,一位六十多岁的老太太,她的婆婆。 “小雨,这房子是不错,我一个老太婆住太浪费了,咱别花这钱行不?”老人看完房,心里确实喜欢,可她舍不得花钱,她知道,这个儿媳妇很能干,很有本事,也很孝顺,儿子死了还这么死心塌地照顾她,她已经知足了。 “妈,钱不多。这里环境很好,将来我也搬过来和您一起住。”王欣雨笑着安慰老人:“您一个人在乡下待着不方便,万一头疼发热,身边也要有个端茶送水的人。” 老人眼角闪着泪光,摇头说道:“海洋走了,你还年轻,不能就这么守活寡,听我一句话,找个好人嫁了吧,啊!” “妈,您说什么呢!我这辈子都要守着您过!”这女人嗔怨的目光让人心碎,在一旁听着这两个女人的谈话,林天心里蛮不是滋味。 一个白发人送黑发人,一个壮年丧夫,两个命运多舛的好女人,本该享受天伦、夫妻之乐,却要背负这种撕心裂肺的灾难! 将老人家送上出租车,王欣雨转身说道:“合同带来了吗?” “王姐现在就签?不多考虑几天?”站在顾客的角度上,林天不希望她买这套房,两个女人住,还是大材小用了。 “怎么,你不想赚这份佣金?”王欣雨奇怪地看着他。 “呵呵,谁会嫌钱多?我只是在想,老人家有时候说的也有道理。”林天笑道。 为这话,王欣雨怔怔看了他半天,从他的脸上没找到生意人那种市侩,只有真诚的笑容。 “上车,签合同吧!”王欣雨雷厉风行地说道。 “好!” 美人豹离开饮马巷,一辆车窗染成黑色的桑塔纳轿车悄然跟了上去。 “童哥,这小子真他妈艳福不浅啊!”车内后排,一个贼眉鼠眼的长发家伙举着望远镜说道。 “你小子又想开荤了?我警告你,办不成事,老大会割了你那鸟玩意!”握着方向盘,一脸佞色的家伙骂道:“快点准备,前面路口的红灯,看你的!” “交给我你就放心吧,童哥!”长发男子从口袋里摸出一支手枪,熟练装着子弹和消音器,对着前方的美人豹轿车,眯起眼隔空瞄了又瞄。 正在逗王欣雨抿嘴轻笑的林天,突然感应到一种淡淡的杀机从背后锁定了他,两只眼瞳剧烈收缩,透过后视镜向后看去,指尖悄然扣在匕首上,同时按下了车窗玻璃。 第116章王欣雨爆官威 绿灯变红灯,美人豹停在第一个车位,王欣雨低头看了眼时间,没注意到林天正蓄势待发的样子。 桑塔纳轿车快速并道穿插,车窗玻璃滑下,一张戾色杀气的脸露了出来。 长发、鹰鼻、眉毛杂乱、眼神狂厉,标准的亡命徒面相! “还等什么,机仔,干他!”童哥一个急刹车,将车子踹停在一辆奥迪后面,距离美人豹仅有三个车位。 机仔将心一横,推开车门,甩了下长发,提枪快步冲向那辆车! 光天化日,他要当街持枪杀人! 与此同时,坐在美人豹副驾驶位上,林天透过后视镜默默计算着他的方位。 十米,八米,五米! 那根长长的消音枪管已从他的袖口里冒出来,他在加速奔跑。 两米!枪手已经迅速奔到了后轮胎的位置! 就是这个距离!林天的右手猛地抽出了匕首。 银芒在空中划过一个匪夷所思的绚丽弧度,“噗”的一声,切入了枪手没有任何保护的咽喉中! 他的手还没来得及举起,就瞪着一双不敢相信的眼睛,轰然倒在路面上,血水从脖子那里无情蔓延开。 出师未捷,横死在猎物面前,甚至连子弹都没来得及射,真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妈的!”看到机仔死得那么窝囊,童哥的枪不加思索瞄向了美人豹! 砰砰砰! 子弹打在车门上,刺耳的震撼。 “趴下!”林天用他的身体扑倒了王欣雨。 车内的空间实在狭小,两个人腿脚踩在原处,身体伏在座椅上,紧紧扭贴在一起,王欣雨的头刚巧扑在林天的裤裆部位,而他的整张脸,正对着王欣雨性感成熟的翘臀! 王欣雨今天穿的是天蓝色职业套裙,光着腿,在这种突发状况下,她的底裤颜色完全暴露在林天眼皮底下,那对凸翘的圆润臀瓣刚好顶在林天鼻子上。 感受到身体下面林天急促温热的呼吸,嗅着鼻间那种强烈的男人气息,王欣雨一张脸烧成了火炭。 有多久没这么亲近一个男人了?一年多了!自从老公意外身故,王欣雨一直独身守空房,拒绝了无数男人或明或暗的追求,最多是礼节性地握手,可是今天,她第一次破戒了。怪谁?谁也怪不了。 林天一双手压着王欣雨,尽量不让她乱动,慌乱中却摸到了一处软绵绵充实有手感的地方,顿时心头一惊! 砰砰!枪声又接连响起,林天刚要抬起的手条件反射用力压下去,抓了个满手的软玉温香,王欣雨一声娇呼,紧咬的嘴唇都要滴出血来。 头部深埋在女人的臀沟里,细嗅蔷薇。成熟少妇的丰韵哪是少女可比,又香又软,饱满多汁,熟透了水蜜桃不过如此。 真造孽!察觉到胯下那大鸟正不受控制崛起,林天赶紧抽回手,挣扎着扭开驾驶室的门,艰难地从王欣雨身上爬过去,钻出车子。 砰! 杀手又一枪打在车顶,林天双臂一展,蹿进车底,动作极为敏捷地抓住了那把沾满血的手枪,一个就地翻滚,起身抬手就是两枪! 就就! 两发子弹准确无误洞穿了童哥的脑门,他的手臂耷拉在车门外,身体扑在方向盘上,气绝身亡! 林天单手持枪走过去,拉开车门检查一番,确定没有第三个帮凶,这才安心走回去。 “没事了,王姐!”看到王欣雨还红着脸撅着屁股躲在那里,林天顿觉有些好笑。 “这是怎么回事,小林,他们为什么要杀我?”王欣雨慌乱地整理着衣裳,羞得不敢抬头看他,也不敢去看外面枪战过后的惨况。 被这么轻薄过,偏偏不能发火,还要感谢他,这叫王欣雨既羞愧又恼怒,无法正视林天。 看穿了她的心思,林天摇头说道:“我也不清楚,打电话报警吧,王姐。” 只有他知道,这些歹徒的目标不是王欣雨,而是自己,不过有王秘书长这株大树遮风避雨,事情就更容易善后了。 “对对,我来打电话!”王欣雨飞快地找出手机,整理情绪,拨通了一个号码:“我是王欣雨,叫石局长立即赶过来!你说什么?开会?市委秘书长当街被人枪击,他这个公安一把手干什么吃的?十分钟内他不赶过来,我就打电话到省厅,你看着办吧!” 乖乖!太嚣张了!人家报警都要打110,她居然直接打到了市警察局局长办公室,还扬言十分钟内必须赶到,否则就向省公安厅打电话! 这要有多大的背景才敢这么说话啊?市警察局一把手同样是市委常委,和市办公厅秘书长同一级别,两人的身份是平起平坐,不相伯仲的! “小林,这次多亏有你在。”放下电话,王欣雨舒了口气,看向林天的目光和之前也有点不同了。 红灯早已经变绿灯,后头几声喇叭响起,司机们这才仓惶逃离这里。子弹不长眼啊,出了人命的地方,这热闹可看不得。 “这些歹徒死不足惜,王姐你没事吧?刚刚是情势所迫……” “我没事!就是心跳得厉害。”王欣雨打断他的话,眼睛刻意避了开去,说道:“等一下我来处理这件事,你别担心。” 她确实心跳得很厉害,不是吓的,是羞的。 头一次和老公以外的男人亲密接触,反而在心底产生了忍不住回味的羞人感觉,一种出轨的羞耻和自责让王欣雨心脏怦怦直跳,两种异常矛盾的滋味让她脸上的红晕久久难褪。 林天没有再打扰她,点点头走过去翻看两个枪手的衣服和口袋,希望能找到一些线索。 在他们身上没发现手机,只有钱包、驾驶证、身份证,不过有一点值得注意,两人的手面上都纹着一个双喜的“喜”字。 这是什么意思?有组织的杀手集团还是单纯的纹身符号? 林天暗暗记在心里,将他们的物品放回原处。 警察的反应速度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快,七八辆防爆警车呼啸而来,摩托车开道,后头还有交警大队、医院救护车跟着,将街道塞了个水泄不通。 王欣雨小心翼翼下了车,力气却被抽空了一样,两腿发软,感觉走路都是轻飘飘的。 “你怎么下车了?”林天看她有些体力不支,赶紧走过去扶住她的手臂。 “我没事。”王欣雨刚刚恢复几分平静的心情又起波澜了,嗔怪地盯一眼林天的手,叹口气,抽出了胳膊。 “封锁现场!清理障碍!看看有没有人受伤,快!”石震川亲自上阵指挥,快步走到王欣雨和林天面前。 “有没有受伤?”老石一脸紧张地询问。 王欣雨的火气和官威立即爆发了:“要不是他,我早就死了!瞧瞧你治下的津城吧,枪手当街都可以杀人了!你怎么干的工作!是不是不想管?管不好,管不了?你点个头,我就让你退居二线!” 咝,这口气,比市委书记还吓人啊! 林天暗暗抹了把冷汗,谁要是得罪这位姐,那这辈子可就完了,到底什么来头啊? “咱能小点声吗?下面的人都看着呢……”石震川陪着笑脸说道:“我这不是刚上任一年,还没来得及全面治理嘛,你放心,这件案子我亲自督办,一定追查到底。” “石震川,你少给我打官腔,要是查不出结果你打算怎么办?”王欣雨凤眼泛怒,抱着手臂要他表态。 “那我就去厅长那里递交辞职信!”石震川拍着胸口保证。 “不能这样便宜你,查不出,你就跟我去京城!”王欣雨冷冷地说道。 “啊?别!”石震川看一眼旁边微笑的林天,想说几句求饶的话,碍于局长的脸面,有外人在又说不出口,一脸尴尬张着嘴能吞个鸡蛋。 林天笑着插了句嘴:“王姐,依我看不如先回去再慢慢讨论,破案的事情有石局长,咱们的合同……” “哼,算你走运!给你十天时间,找到来龙去脉!”王欣雨卖了个面子给林天,挥了下手:“上车吧。” 官字两个口,一句话能定人生死,也能送人富贵。 “对对,你们先忙,案子交给我交给我!”石震川感激地看一眼林天,目送着他们上车离开,脱帽擦了擦汗水。 这小子是谁啊?石震川咂摸了一阵,大手一挥,吼道:“叫郭长江马上给老子滚来报道!” 又是老郭的地盘,这下子他又要脱层皮了。 第117章谁比谁奸 签署购房合同的过程没有任何疑虑,经过这件事之后,王欣雨对林天的信任度至少有百分之九十。 “剩下的手续有我们处理,最快二十天可以办妥过户流程。”林天拉开车门,将王欣雨亲自送上车。 “二十天太漫长了,这样吧,我打个电话给房管局,让他们办快一点。” 林天急忙恭维道:“那就太好了,王姐一句话,省我们跑许多趟。” “你是说我擅用职权了?”女人有些不悦。 “当然不是,有件事想请王姐帮忙,不知道方不方便开口。”林天笑道。 遇到贵人的时候,千万不能担心这个,害怕那个,权力不用过期作废,人情也一样。 “你已经开口了,就说下去吧。”王欣雨看他一眼,仿佛能猜到是什么事。 “是这样,不知道王姐在银行系统能不能说上话,我们集团最近遇上财务危机,贷款艰难……” 王欣雨又一次打断他的话:“我知道了,一句话的事。不过,我帮你,你怎么谢我?” “这……小弟一穷二白,实在没什么拿的出手,要不这副身板卖给王姐?”林天哭丧着脸说道。 “耍贫嘴!谁要你的身子?以后啊,你常来陪我喝茶聊天就行了!先这么说吧,我还有工作!拜拜!”王欣雨挥了下手,开着车风风火火离开了街道。 或许连她自己也没注意到,她和林天说话的语气,已经不是单纯的顾客与经理人之间那种口吻,满带着小女孩才有的快乐和满足…… 傍晚时分,林天按约来到华府路银座,在如林的会所中找到那家‘富士川’俱乐部。 松下二夫早早就在这里等候,身穿和服的侍女打开房门时,穿着肥大和服的他正搂着两个艺伎喝得满面通红。 “晚上好,林桑,快请坐!”松下二夫看到他进来,顿时精气神满格,两眼发着幽绿的光,似乎看到了那个女人被他压在身下的美好幻景。 松下家两兄弟,一个好财,一个好色,在东瀛商界是人人皆知的事。 自从来到华夏,松下二夫对这里的美女尤其感性趣,但还没有哪个能比得上柳芳菲带给他的深刻遐想,就算花费一笔天文数字,他也要把这个女人搞到手,玩上几宿。 “林桑,事情怎么样!”没等林天盘膝坐好,松下二夫就急切询问。 “哈哈,松下先生,这事要从长计议,我先透个底给你,追求她的人能从罗马排到东京,你觉得在这些人当中,你能排第几位?” “这么多!我有钱,我不怕花钱滴!”松下二夫圆睁着眼说道。 林天摇摇头笑道:“有钱人太多了,你舍得花钱只算是站对了方向,你要有别人没有的东西,那么胜算就非常大了!这个女人是非常高傲的,她看中的人,哪怕长得像头猪,也会死心塌地扑上去,所以老兄,你必须要有吸引女人的特长。” “特长?让我想想……”松下二夫挥挥手,驱散了身边的艺伎,一双贼眼偷偷盯住林天的脸。 他虽好色,但也不傻,在翻开自己一张张底牌前,松下二夫打算试探他一二。 在他看来,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做坏事的人都有坏心眼,要么爱财,要么好色,如果两样都不收,那就有问题了。 林天给自己斟了杯酒,细品慢尝,微笑等待着这家伙的下文。 “那个,林桑,你看这件东西有没有特长?”松下二夫从袖口里摸出了一根项链,华光璀璨,辉耀满室! “哦?钻石项链?谢谢。”林天一把就给摸过来塞进了口袋。 松下二夫张着嘴傻了,随后又嘿嘿乐起来,“那么林桑,关于那件事,现在可以谈细节了吗?” “细节?八字还没一撇呢!”什么叫翻脸不认账?这就是! 瞥到这个鬼子瞬间拉长了脸,林天呵呵一笑:“不要急,饭要一口一口吃,再告诉你一个秘密,柳小姐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和男人好过,假如你能摘到这朵带刺玫瑰,那就是全天下最让人羡慕的男人!” “骚噶!”松下二夫两眼又放幽光,仿佛刚刚送出去的东西也没那么心疼了,焦急追问道:“你还有什么要求?” “哈哈,老兄,这个问题稍后再谈,我的计划是,制订一套完善的、独一无二的追美方案,有我这个贴身助理策应,你随时随地可以获取柳小姐的行踪,咱们里应外合,还怕别人竞争吗?” “呦西!非常好!非常好!”松下二夫点头赞美道:“为了我们之间的合作,我今天特别为林桑准备了盛宴,边吃边谈,里面请!” 和室很大,那幅富士山屏风后面还有巨大的空间,只摆着一张桌台,两块榻榻米,看样子是就餐的地方。 啪啪! 松下二夫拍了拍手掌,眼中闪过一抹淫荡的光。 房间后头的木门被人轻轻打开了,一个声音嗲嗲地问道:“可以开始了吗?” “是的!”松下二夫搓了搓肥厚的手掌,有点迫不及待了。 林天狐疑地向那里看去,木屐声响起,一名身穿淡粉色樱花和服的东瀛女人款款走来,微笑着向两人轻轻鞠躬,随后就做出了一件让林天满眼震惊的事! 她居然开始宽衣解带! 和服里面只有一套白色亵衣,揭开樱花和服,女人的曲线就完整暴露出来了。 松下二夫手里打着拍子,两眼贼溜溜盯着那女人的胸部,口水都快流出嘴外。幼儿园里排排坐吃果果的儿童也没他这副痴傻样。 瞅着这幅让人喷血的场景,林天也开始觉得浑身燥热,这家伙搞什么鬼?吃饭的意思就是吃女人吗? 他不知道,松下二夫为了把柳芳菲搞到手,可是绞尽脑汁来讨好他,打算下血本的。 女人轻手轻脚拔掉了发簪,将最后一层亵衣轻轻褪下,于是一具光洁的身体就展现在两个男人眼底! 虽然她的脸蛋不怎么娇媚动人,但是肌肤却保养得不错,胸部也发育得很好,还有那剃光了毛发的神秘部位,还留存有青茵茵粉红的颜色。直面这样的身体,对任何男人来说都是一项艰巨挑战。 要忍住不硬,何其难也! 第118章泡妞大计 女人脱光之后,再次向两人鞠躬说了句日文,然后竟然走到桌子旁,仰面躺了下去! 我日! 林天真想扑上去狠狠日一番!他妈的!还让人活吗!诱人犯罪也不能这样搞吧,会憋死人的! “林桑,接下来就请品尝我们东瀛最具代表的美食盛宴,北海道特色寿司生鲑。”松下二夫又拍拍手掌,立刻就有一群东瀛女人弯腰屈膝端着托盘走进来。 嘴里小心翼翼说着“对不起,打扰”,一边将托盘里的花瓣和树叶铺在桌上那个裸女的几处重点部位上。 花瓣遮住了双峰,树叶挡住了私秘的部位,加上如小蜜蜂般穿梭其间的侍女分散注意力,林天方才松了口气,裤裆里坚挺的东西渐渐软了下去。 打底的东西放置完毕,一只只寿司、生鱼片和甜点逐渐摆了上去。 真你妈会玩啊,林天又好气又好笑,这顿饭对男人来说是个折磨,对躺着的女人来说也是,真不知道有什么好搞的。 变态的民族,就有变态的文化。 “请品尝。”松下二夫早就等不及了,这些侍者刚离开桌子,他就举筷子夹了最大的一块生鱼片,那块摆放在女人两腿间的食物。 林天选择了女人胸部上的那块甜品,尝一尝,味道还行。 “刚才说到追美计划,眼下就有个不错的机会。”林天接着原先的话题说道:“松下先生应该有所耳闻,我们华夏的传统观念自古就有金屋藏娇的说法,在这个时代,没房没车的话,女人看都不看你一眼。恰巧,柳小姐最近遭遇财务危机,如果你能借机雪中送炭,那么她一定会多看你几眼。” “有道理,你说的很有道理!”松下二夫频频点头,“我要怎么做?” “送房、送车,这么简单的事情还用我教你吗?”林天说道。 “如果她不接受……” “不是还有我?我转交就行了!女人都是要面子的,她这样傲慢的女强人,表面上不接受,背地里还是会接受的嘛!一来二去,你的好感度增加,铁石心肠也能融化啊!”林天笑呵呵开导他。 “那柳小姐喜欢什么牌子的车子?本田?尼桑?丰田……” 林天撇撇嘴打断他:“这不行,你也忒小气!竟捡垃圾车说?起码也要兰博基尼、帕加尼、法拉利这样的跑车,泡过妞没有啊?” “呃……我明白,我明白……那这个房子……”松下二夫的筷子停在了半空。 “当然要海景别墅比较靠谱!”林天又夹了块鱿鱼丝,丢到嘴里嚼了嚼。 松下二夫愣了愣,目光落在面前的女体盛身上,顿觉来了动力,咬牙道:“好!那就麻烦林先生替我物色,价钱不是问题!” “好说,好说。跑车我不懂,你自己办,房子的事情包在我身上,过两天我们就去看房!” “呦西!”松下二夫心里大石落地,长长呼出一口气。 “哦对了!还有一事。”听到林天再次提条件,松下二夫又绷紧了神经。 “还有什么?” “别紧张,不是让你掏钱。”林天哈哈笑道:“今天柳小姐和松下大郎先生谈得不是很愉快,未免受到这件事影响,我认为,你不能将这个事情告诉大郎先生。” “我明白,我明白。”松下二夫点头哈腰地笑着。 “哦,还有!”林天脸色一板。 “还有?”松下二夫快被他搞成神经质了,不能一次把话全说完吗? 林天拎着嗓子说道:“我为松下先生牵线搭桥,这一顿饭可不够啊!” 他压根就不提那条钻石项链的事情,狮子胃口足见有多么贪得无厌。 “我明白,我会补偿林桑。”真是个难缠的家伙啊,松下二夫对他是又恨又欣赏,恨他贪财,又欣赏他这种小人作风。 没想到,林天却摆手笑道:“实话说,金钱对我来说如浮云,我也喜欢女人。” “哦!那林桑的意思是……”松下二夫顿觉遇上了知音同好。 林天神秘地笑着,朝他勾勾手指,两人的脑袋凑在了一起,松下二夫恰巧将淫亵的目光瞟向那女人的小腹下。 “比起松下先生的爱好,我更喜欢年轻**的,比如,松下泷莉就挺对我的胃口。”林天压低嗓音说道。 他的话音一落地,松下二夫手里的筷子就掉在了女人肚皮上。 “你说的是真话?”死胖子眼神凶恶,狞着脖子看他。 “哈哈,开个玩笑,松下先生千万不要当真哈!”林天伸手帮他捡起筷子,假笑道:“老兄,你的手好像有点抖,是不是肾虚?身体不行那可要调理调理啊。” 松下二夫的脸从阴转晴,又露出了资深色狼才有的笑容,接过筷子说道:“前些天遭遇一点意外,没有问题。” “那就好,那就好。”简单的两句话,林天就套出了两件事的隐情。 第一,松下泷莉在松洋家族的地位不容小瞧,两个爷爷辈的老家伙都非常看重她,甚至连松下二夫这样的急色鬼都不容许别人有任何不敬之词,是因为家族继承人的缘故吗? 第二点,松下二夫在飞机上被林天一脚踹残,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恢复如初,其中定有秘辛! 松洋家不简单!绝对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光凭这两点就更加让林天抱定与他玩到底的决心,诈骗他的钱财只是小事情,要玩,就玩大的! 品尝着女体盛,两人又谈到了商业问题,松下二夫渐渐有些醉意,东拉西扯间,居然泄漏了一个重大机密:“林桑,房地产事业,我们志在必得!我今天与楚先生谈到合作问题,我们都很满意……” “楚先生也是我的朋友,他在业内有口皆碑。”林天笑道。 “对,对,朋友!为朋友干……杯!”松下二夫如一滩稀泥倒在了那个女人身上,终于醉到不醒人事。 林天嘴角浮起冷笑,好一个狼狈为奸啊,松洋与楚氏勾结在一起,锦荣的明天将要面临他们联合压制,雪上加霜! 搀扶起松下二夫,林天把他丢进附近一家小旅馆,打电话和魏臣军交待一番,撒手随他们折腾去。 不出意外,大军他们定能榨取到一大笔可观的艳照门封口费。 第119章烈日下奔跑 翌日中午,柳芳菲准时从中介所接走了林天,赶赴津城市滨海新区管委会参加新地块竞标会。 “这次的竞标会吸引全国的知名开发商参与,你知道是哪一处地点吗?”从高速公路下来之后并入车流渐少的滨海开发区道路,柳芳菲很随意找了个应景的话题。 “听你这口气工程一定不小啊。”林天笑道:“我猜不出。” “岛屿。”柳芳菲自问自答:“津城近海第一大岛浣沙岛,刚刚完成跨海大桥和海底电缆建设,总面积170平方公里,东西长30公里,南北最大长度7公里,距离市区一个半小时车程。” 林天惊叹道:“喔!开发岛屿?这工程真不简单,你的计划是什么?” “暂时保密,递交规划方案之后再告诉你。”柳芳菲卖起了关子。 林天夸张地嚷起来:“不是吧?自己人还保密?这工程什么时候上马?” “年底。现在是征集方案阶段,如果被组委会看中,即使得不到开发权,也会有方案征集费付给我们。”柳芳菲淡淡说道。 赚这种设计小钱?由此可见,柳芳菲有多么缺钱了! 林天没有吭声,他在默默算计着,假如王欣雨那头能帮上一把,该怎么向柳芳菲邀功呢?从银行贷款是解决燃眉之急的最优方案,到那时她会不会感动到以身相许? 思及此,林天偷偷拿眼瞄着她。 白色女士衬衫打底,天蓝色职场女款小西装和套裙下面,一双美腿裹在肉色的丝袜里,高跟鞋放在一边,踩着油门的拖鞋微微动作,开车的姿态随意而专注,怎么看都美不胜收。 “你看什么?”柳芳菲没好气地飞快瞪他一眼。 “看美女不行啊?女人穿得漂亮还不是让男人看的?”他又摆出了无赖相。 柳芳菲正要啐他,轰! 一声爆响,车子颠簸了几下,歪歪扭扭向路边斜去。 爆胎了! 柳芳菲一脚踹死刹车,心有余悸拍拍心口,催促道:“快下去看看!” “关键时刻掉链子,怎么搞的嘛!”林天嘟囔一声跳下车,绕上一圈,找到了元凶,左前胎爆了。 “打电话叫人吧,没处修去。”四下里展望一眼,匝道两旁全是低矮的防护林,别说修车铺,连个人影都没有。 “来不及了啊!两点钟之前要入会场!这可怎么办啊!”柳芳菲推开车门,满脸的不甘心和焦急,瞅了瞅车胎,又看看前后无人的公路,想哭的心都有了。 捏着下巴思考了一下,林天挥手道:“要不就拦辆车,你上去我留下等修车的人。” “只能这样了!”柳芳菲恼怒地跺了下脚,转身看去,惊喜地叫道:“来了!喂!停车!” 一辆轿车从公路上驶来,柳芳菲奋力挥手大叫,司机却好像瞎了一样,加速从他们身边驶过,全然不顾一个大美女在烈日下流汗叫嚷。 “怎么不停?他凭什么不停!”柳芳菲气急,叉着腰愤怒地说道:“有没有公德心啊!看到我们抛锚不应该帮忙吗!” “得了吧!做好事有钱得?你当人人都是活雷锋?”林天笑呵呵看着她:“还是我来吧。你先上车。” “偏不!我还不信了!”柳芳菲气呼呼走向马路中央,叉着腰守株待兔。 看到她一副较真的样子,林天无奈摇头,打开后备箱,取出两瓶水来走过去,“这么热,小心中暑啊!” “来了来了!三辆车!”柳芳菲接过他的水,兴奋地挥着手:“停车!停车!” 宾利?看到那个熟悉的车牌,林天双眉锁在一处。宾利车后头还有两辆奥迪,组成一个小型车队。 柳芳菲的欣喜表情也渐渐消失了,那个坐在副驾驶室里的男人,不就是楚兆南? 车子稳稳当当停在了他们面前,西装笔挺的楚兆南叼着雪茄下了车。 “人生何处不相逢啊!嗯?哈哈!”楚兆南畅快得意地笑着:“两位,要不要搭便车?” “不必了。”柳芳菲负气地说道:“楚总赶时间,请便。” “哎呀呀,我怎么又拿热脸碰冷屁股了?瞧我这健忘的脑袋,那好,两位好自为之吧,投标会别迟到,哈哈……”楚兆南卷着得意的笑声钻进豪车里,绝尘而去,“叫阿强去路口拦着车,一小时之内别放过一只蚊子。” “是,老板。”跟着车队最后面的那辆奥迪,拐了个弯,逆行沿原路开了回去! “它搞什么?”柳芳菲奇怪地张望着。 “断咱们后路呗!”林天冷笑一声:“别拦了,姓楚的心肠歹毒,不会再有车开过来。” “王八羔子!”柳芳菲恨恨地骂道:“姓楚的没一个好东西!” 林天提醒她道:“距离会场有多久路程?只剩四十分钟了。” “十公里左右。”柳芳菲快步走到车旁,背起挎包和公文包,提上高跟鞋和遮阳伞,态度坚决地说道:“走着去!” 林天上下打量着她:“走?你行吗?天气这么热,走不到那里就晒化了……” “你不去就在这里守着车!”柳芳菲冷冰冰地打断他。 “得了吧,东西都带好,这破车想来也没人偷,上路吧,唉,流年不利啊,出门没看黄历……”林天嘟嘟囔囔取了几瓶矿泉水塞进口袋,“包给我背。” 于是乎,一款女士单肩大包、一个公文包全挂在了他身上,两人沿着公路,顶住烈日,艰难行进。 “这条路他妈的怎么这么长!活见鬼!”走了二十分钟仍看不到路口,林天愤愤大骂。 四十度的高温下,两人早已经汗流浃背,虽然有太阳伞,但遮不全两个人,柳芳菲不断抹着香汗,实在太热,她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 又坚持了片刻,将最后一口矿泉水浇在脑袋上,林天叹道:“还有十分钟,这回白忙了……” “不行!”柳芳菲两脚发软,眼冒金星了还不想放弃。 “算了吧,姑奶奶,我都快不行了,你还能走?等人来救咱们吧!”林天说着就要拨电话。 柳芳菲把伞把地上一扔,弯下身子就开始脱丝袜,然后是小西装外套。 “哎,你烧糊涂了?脱衣服干什么?”林天大惊,要做那种事也别在公路上啊,怪羞人的。 “减轻重量,跑步前进!”柳芳菲说道:“包拿来。” “你疯了……”看到她把包里的化妆品全丢出去,只收了钱包和钥匙,最后连这款香奈儿也扔了,林天心疼地一抽一抽,这可都是钱啊。 能扔的都扔了,高跟鞋她倒还拎在手上,说道:“前面一定有路口,咱们比一比,谁先到那里!” “好吧,我让你先跑一分钟。”林天无奈地耸着肩。 柳芳菲咬咬牙,穿着人字拖,勇敢向前冲了出去。哪怕是一丁点的希望,她都不愿放弃。 在她身后,林天默默捡起那只单肩包,将所有东西又装了回去,还有西装外套、丝袜和伞。 烫脚的公路上,两个奔跑的身影越来越近,他们挥汗如雨,信念不倒,既然选择了这条路跪着也要走下去…… 第120章绝地逢生 “还能坚持吗?”林天追上了柳芳菲,挥了把汗浆。 看到他肩上斜挂的两个包,柳芳菲眼神里有一丝异样闪过,点点头,握紧拳头,咬牙坚持着。 长时间在超出人体正常体温的条件下奔跑,身体得不到降温和水质补充,很容易诱发中暑,即使经常从事高强度锻炼的体育健儿也不会选择在四十度高温下长跑,这是不科学不健康的行为。 汗水湿透了衬衫,被太阳炙烤,干了又湿,湿了又干。十字路口距离他们不远了,这条长长的公路就要走到尽头,柳芳菲的身体却撑不住了,头重脚轻,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她的身子向前倒去的那一刹,林天及时出手抱住了这个要强的女人,把她背在肩上,一手撑开伞,艰难前行。 站在十字路口,他终于拦下了一辆农用拖拉机,抱着柳芳菲坐在玉米秸秆堆里,心中百般不是滋味。 生意场上比战场更要残酷,当你快倒下时,没有人雪中送炭,拉你一把,只有等待落井下石,最后要你命的人。谁能想到,本应该坐在总裁办公室里喝咖啡、批阅文件的柳芳菲,会因为一纸标书,晕倒在午后的烈日下? 商海就是如此残酷,兵不血刃,收割的不止是金钱,地位,还有人的尊严、灵魂。 拖拉机慢吞吞停在了开发区管委会大厦前的道路上,望着那些停靠在广场上的豪车,憨厚的老农师傅腼腆地笑了笑:“我就不进去了,只能载你们到这里。” “谢谢老师傅,这一百块钱你收下。”林天抽出一张钞票,拦腰抱起柳芳菲,跳下车去,直奔广场的喷泉池。 捧上一把清凉的水,沁湿柳芳菲的额头和嘴唇,擦着她的太阳穴,掐了掐人中,又把她的脚浸在水池里泡着,林天才腾出手连捧了几把水滋润已经冒烟的喉咙。 大厦玻璃门自动向两边分开,一大群与会者信步走出来,不少人侃侃而谈,欢声笑语不断。 柳芳菲恰在这时悠悠苏醒,挣扎着想站起来。 投标会结束了,来晚了。 津城商政两界的精英人士们,看到喷泉池旁这两个落魄的身影,一个个惊愕的表情集体浮现出来。 “这不是锦荣的柳芳菲吗?怎么成了这副样子?” “你没听说?锦荣集团资不抵债,股票市值蒸发数亿,我看哪,离破产倒闭不远了……” “可不是,家道中落,最倒霉的就是女人!” 人群向两旁散开,挂着一脸幸灾乐祸笑容的楚兆南和几个大人物一同走下了台阶。 楚兆南假仁假义地笑道:“这不是柳小姐吗?真不幸啊,你来晚了,我就说嘛,要你搭顺风车你不肯,现在可好,白忙一场,要不要搭我的车回市区啊?” “不需要!”柳芳菲在林天帮扶下站起来,披上了小西装外套,她的女士衬衫湿了一大片。 即使惨败,她也不会接受胜利者鳄鱼的眼泪。 “哈哈,那真是太遗憾了,罗市长,乔区长,有空我请各位领导喝茶,一定要赏脸啊!”楚兆南的目光挪过去,落在两个大腹便便的领导身上。 罗永胜、乔大亮,这两位一个是津城市副市长,主抓国土资源、税务工作,一个是滨海开发区一把手,在这次招投标会上作为组委会成员莅临。 “楚总,你这话不对嘛!领导作风清廉,怎么能喝你请的茶?”另一位商界大腕笑道。 “哎哟,我罪过,罪过,改天一定登门赔罪,罗市长,乔区长,您们慢走!”楚兆南和一大群人脸上挂着虚伪的笑意,将这两人送下台阶。 两位领导还未走出几步远,人群又赶紧让开空间,又有几位大人物步出会场了。 “王主任出来了,还有肖市长!” 王欣雨在一大群人簇拥下趾高气昂步出管委会大厦,年纪能做她娘的副市长肖蓉在她身旁就像个老嬷嬷一样小心伺候着,平等的级别,却是不平等的地位! 肖蓉的老公,楚氏集团的执行总裁楚兆龙也跟在一旁亦步亦趋陪着笑,这个大项目对楚氏来说势在必得!两兄弟虽然反目成仇,但都有靠山倚仗,现在就看谁的本事大,八仙过海,各显神通了。 “王主任,您看这次哪一家中标的机会最大?”除了政商两界的大人物,官方电视台也受邀参与这次标会,一名记者将话筒递到了王欣雨面前。 众人无不期待她的回答,她身兼此次工程项目组委会主任,未来上百亿千亿的投资大权都牢牢握在手中,可以说权力滔天也不为过。 王欣雨的目光展望了一眼,却吐出了两个让人惊诧的字:“小林!” 所有人都刻意忽略了柳芳菲身边的那个人,直到发现王欣雨的视线所在,人们才一脸古怪地望着他。 一个随从保镖模样的人,如此落魄,凭什么能让王主任惊讶? 楚兆南脸上露出了深深思索的神色,抱臂静观事态发展。罗副市长、乔区长也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一眼。 林天微微一笑:“王姐,这么巧,你也在这里?” “你们这是怎么了?怎么搞的?”看见他满身是水、衬衫贴在身上,王欣雨焦急地走下台阶。 人群赶紧让开道,肖蓉和楚兆龙相视一眼,彼此默契地保持着一段距离,停在原地。 “说来话长,车子抛锚,没赶上投标,我们一路走过来的。”林天苦涩地笑笑。 “走过来?”王欣雨惊呼一声,眼神在两人身上打量着,顿时什么都明白了,她说道:“这样吧,你们的标书交给我。” 柳芳菲一听这话,惊喜地紧紧攥住林天的手,连声说道:“谢谢!谢谢!” “快拿标书出来!”林天打开公文包,柳芳菲愣了一下,赶紧松开手,取出那一叠厚厚的文件袋。 王欣雨洞察秋毫的目光在两人的脸上扫了几眼,不动声色接过了文件袋。 “王主任,投标时间已过,这……这不符合规矩吧?”一名地产商忍不住提问。 “是啊,王主任,投标规则上明令有时间限制,如果是这样,大家随便什么时候送过来都可以了……” “时间观念体现一个人一个公司的素质,如果这一点都做不到的话,怎么按时按量完成国家工程?” 说这些话的,大都是一些二流地产公司的老板,他们的竞争力本就不足,再有人开特别通道,他们就更别想入围了。 “哈哈,我说一句!”罗副市长又折回来了,连带着小跟班乔区长也走了回来。 “大家静一静,听罗市长说两句。”楚兆南高举双手维持着秩序。 “国有国法,这个是不容置疑的嘛!”罗永胜大背头梳地绿油油,白衬衫掖在西裤里,手上戴一块廉价的机械手表,挺着大肚子摆开了人民公仆的形象气度。 就在大家窃窃私语点头赞同时,他话锋一转:“不过以我看来,这件事情应该法外容情!” 啊?他也站在锦荣一边?许多人开始绝望了。楚兆南张着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对对,我完全赞同罗市长的意思,这大热天车坏在外头,还能跑着赶过来交标书,实属不易啊,各位,难道你们忘记了雷锋精神吗?”乔大亮在一旁添油加醋说道:“王主任的决断非常英明,罗市长的话代表市委和组委会,这件事不是开绿灯,是有目共睹,就应该这么办!” “肖市长,你怎么看?”罗永胜将目光转向了肖蓉。 “我没有意见,公平竞争是好事。”她笑道。 “那就这么决定了!”罗永胜老奸巨猾的笑容盯在王欣雨那张艳丽的脸蛋上:“王主任,下午还有个文件要麻烦你,我先走一步!” 王欣雨漠然摆了下手,她很清楚罗永胜这么做的目的,是要她在一份土地转让文件上签字,官场上,从没有无缘无故的爱和恨。 楚兆南一张脸黑到了脖子,他万万想不到,事情会演变到这样的结局。 第121章扬镳争雄 人群渐渐散去,楚氏两兄弟互相打了个照面,彼此的脸上都挂着冷漠,在保镖和秘书簇拥下钻进轿车分道离开。 王欣雨将标书交给秘书,说道:“坐我的车吧,顺道送你们一程。” “我们的车还抛在路上,就不麻烦王姐了。”林天感激地说道:“下次我请王姐喝碧螺春。” “那好吧。”王欣雨的眼神在柳芳菲那里停顿了几秒,转身和肖蓉离开了。 大厦喷水池畔,车辆一走而空,只剩下林天和柳芳菲两个人的身影。 这场惊心动魄、绝地逢生的奔波让柳芳菲深感疲惫,再也挪不动步子,一屁股坐在了台阶上。 “你怎么会认识王秘书长?”她低声问道,这个家伙,越来越让人看不透了。 “有什么奇怪的?再大的官不过是个人,是人就要吃饭睡觉住房子,这应该谢谢你,把我安排到中介去。”林天摸出电话开始找人来修车。 等他打完电话,柳芳菲才继续小心翼翼问道:“你和她那么熟,能不能……” “什么?请托要花钱的!你付得起钱吗?再者,万一出事,谁去号子里捞我?这事风险太大……”林天摆着一张包公的脸,眼珠子却偷偷打量着她那对美腿。 “算了,当我没说。你叫谁过来的?”柳芳菲叹了口气。 “一个小弟,不,是朋友。”差点说漏嘴啊,林天汗了一把,赶紧打岔:“去里面大厅歇着吧!吹会空调,瞅瞅看有没有水喝。” “你去吧,我在这里挺好。”柳芳菲不是不想进去,她没力气走了。 “好什么好?堂堂总裁赤脚坐在水池边,有失体面!”林天不容分说,拉起她的手,很熟练地把柳芳菲背起来,走向大厅。 这是第几次了?柳芳菲气恼地拧着他的耳朵,咬牙切齿,唇角却身不由己地微微上翘起一个优美弧度。 奥迪轿车一字排开有序行驶在公路上,罗副市长摸出了一包红塔山。 “抽我的,老领导!”乔大亮殷勤地摸出一包金钻石芙蓉王,赶紧敬了上去。 罗永胜斜眼看他一下,摆了下手,拉长了腔调:“老乔啊,这种烟是你我能抽的吗?” “呃!是是,老领导说的是,我下次不抽就是,您看,这已经开了包,不能再浪费吧……”乔大亮笑脸堆成了福娃。 罗副市长淡淡笑了一声,接过去,乔大亮赶紧给他送上火。 “老领导,你刚刚怎么帮王欣雨说话?”抽上烟,乔大亮的胆子大起来了。 他深知市委领导班子里头,罗永胜和王欣雨并不在同一条阵线上,两人的背景同样强大深厚,将来问鼎津城一把手的人很有可能就是他们两个其中之一。 在仕途上互相较劲的两人,不会轻易走到一起的。难道罗永胜对王寡妇有意思?这也难怪,津城大小男领导,背地里谁不想揩一把油?罗市长这么做,无可厚非,近水楼台先得月嘛。 “你这个问题太肤浅了……”罗副市长笑道:“我给她一个面子,她就欠我一个人情。这还是次要的,看事情要长远,你认为这个标花落谁家?” “我看楚氏的两位总裁都有很大几率。”乔区长揣摩道。 楚兆龙有老婆这座靠山,楚兆南与罗永胜走得很近,都是标案强有力的竞争者。 “你又错了!”罗永胜深沉地笑起来:“这件事不过是做做样子,上面早就内定了。多接一个标,少接一个标,和我们没任何关系。这回你懂了吗?” “啊!那……那是哪家地产集团?” “天上飞的。”罗副市长一脸惬意地吐出个烟圈来…… 林天叫来魏臣军亲自处理车子的事情,替柳芳菲叫了辆出租车,先送她回去休息。折腾一下午,搞定车子回到市区,已是傍晚。 “老大,今儿我请你下馆子。”魏臣军嘿嘿笑道。 “昨晚搞了不少油水吧?”林天慢悠悠地开口:“今天不用你请客,我们去别处吃免费的。” “免费?哪里?” “不远,岔水街旁,西街口。”林天淡淡说道:“是时候在道上拥有一席之地了。” 魏臣军精神大振! 有林天这句话,他苦等的事情终于有了眉目! 在道上混,光凭一条街,收取保护费,给人看场子,远远不够。没有堂口档口,那是上不了台面,不被道上认可的,最多只能算个流氓头子,地痞首脑。 而一但有了堂口,创立根基,在江湖上就有话语权,当然,这其中的难度也相当大。 地盘就那么大,人人都想做老大,谁会服谁?少不了要一番明争暗斗,踏着尸山骨海才能擎起大旗。 魏臣军并不担心这些,以前他一直苦于无钱无人,手里几十号小弟吃饭都是问题。自从林天出现,他的队伍已飞速发展壮大,钱虽不多,但来源稳定,人手也跟着膨胀,特别是捣毁高琛天上人间之后,名气大增,跟他混的人已有两百来口,最近又从黑市上弄了几条枪,与从前不可同日而语。 最重要的是有林天撑着,就算天大的事也难不倒他,强烈充分的信心才是魏臣军最大的倚仗。 杜辰这几日过得逍遥自在,岔水街玩蛋,他这西街口俨然成了小香港,赌场、夜总会、餐厅的客人激增两倍,光保护费一项收入就赚得他满口流油。 此时他正在包厢里搂着女人品红酒,大玩对对碰,林天和魏臣军大摇大摆走进来了。 上一次林天一人独挑整个西街口,给他的手下以极大的震慑,这回小弟们哪敢怠慢,直接把这个瘟神请进了包厢。 “一皇二后,玩双飞太过时了吧?”林天出现在杜辰面前时,把他着实吓了一跳。 “天哥光临,还不迎接?”魏臣军瞪着对牛眼呵斥。 “啊,天哥,快请坐快请坐!叫几个妞过来!”杜辰急忙起身招呼,热情到肉麻:“天哥想玩什么,小弟一定让你尽幸,我这里别的没有,就是妞多!玩完了还有外送,保证让天哥满意。” “那你不是很吃亏?”林天笑吟吟坐下来:“我这次来,确实要你帮个忙。” 杜辰拍着胸口保证:“天哥你说!我能做到的,绝不敢推辞!” “好!我就实话说了吧!我要你……这个街区!”林天轻轻拍拍他的肩膀,杜辰的脸顿时绿了。 第122章黑吃黑 “天哥,你开玩笑的吧?你别吓小弟啊……”震惊过后,杜辰哭丧着脸,抱住林天的手臂满脸都是哀求的表情,哪怕这个时候林天要插他后门,他也会立马撅起屁股,摆好姿势。 “我有吓你吗?我是通知你。”林天笑着拍拍他那张小白脸:“我已经给你很大的面子了,你是不是不想给我面子?” 杜辰噗通一声跪下来,颤声嚎道:“天哥,你要我的地盘,就是让我去死啊……” “那你就去死好了!”林天摸过桌上的红酒,魏臣军眼疾手快取来一只高脚杯。 “我……鬼叔他老人家会杀了我的!”杜辰红着眼悲鸣。 林天笑了笑,站起身,将一瓶红酒缓缓浇在了杜辰脑袋上,鲜红的酒液淹了他的眼,流进脖子里,湿透了衬衫和裤子,在地板上流出一滩不断扩散的水渍。 “你还是没搞清楚情况,不给我面子的人,只有死路一条,你算个什么东西?这次是酒,下次流出来的就是你自己的血!” 魏臣军的手机响起来了,他听了一下,说道:“老大,人员已经到位!” “杜辰,剩下的事情你和他交接,从今晚开始,西街口、岔水街统一姓林!”林天沉吟了一下,又道:“你现在就可以打电话给鬼叔,告诉他这里发生的事情。” 杜辰瘫了,他总算搞明白了,林天的胃口不是他可以想象的,不仅仅要取代西街口,还要直面**会的挑战,他究竟有什么倚仗? 已经成为道上悬赏追杀的人,不知躲避,反而大张旗鼓立码头,开地盘,他是疯了还是底气超乎寻常? “我打……我就打……”杜辰大口喘着粗气,抹着脸上黏哒哒的酒液,掏出手机。 通话时间很短暂,他得到的结果只有四个字:“我晓得了!” 这是什么意思?鬼叔是管还是不管?杜辰彻底六神无主,不知该向谁诉苦了。 “干活!”林天一声令下,魏臣军拎起杜辰就向外走,拖死狗一样毫不费力气。 十分钟内,西街口所有小弟全部集中到这里,听候老大训话。洪峰与田鼠带着一众人马摆起刀斧阵,只要有人敢不服,等待他的就是皮开肉绽、断手断脚之苦。 “老大,人齐了!”魏臣军站在夜总会大厅旋梯台阶上,向缓步走出的林天微微点了下头。 下面黑压压站着数百号人,茫然四顾,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他们的老大杜辰蹲在楼梯下阴暗的角落里,似乎搞的满头满身都是血,狼狈不堪的样子让人心悸,根本不像个主宰街区的堂口老大,倒似条斗败的野狗。 “我这颗头现在值十万!”林天端着酒杯站在旋梯第一阶上,另一手指着自己的脑袋,声音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昨天你们都是**会的人,从现在开始你们是我的人。谁有本事有异议,就拿我的头去换赏钱,没胆量就乖乖做小弟,吃里扒外的人我不喜欢,下场只有一个,就像这只酒杯。” 叮!高脚杯摔在地板上,四分五裂,皮鞋无情践踏上去,踩成了渣滓。 “我不服!”一名脸如刀削、面颊刚硬的男人忽然发声。 人群呼啦啦让开,所有视线都凝聚在他的身上。 豹头虎目,上唇略有胡须,留着齐脖长发,身高一米九左右,铁塔一般的大汉,手握钢拳,一步步走出人群。 洪峰、田鼠两人从背后抽出了砍刀,准备拿他放血立威。 “让他上来。”林天淡淡说了句。 “你有种搞西街口,敢不敢下来和我单挑。”大汉咔巴咔吧捏着指关节,指着林天叫阵。 林天仰头笑出声来,表情极为轻蔑:“这里有六十阶楼梯,你们中的任何一人,只要能走到一半,西街口、岔水街就是你的。” “大家听到没有?上啊!砍死他!我们自己做老大!”铁汉振臂高呼,响应者顿时如潮四起。 因为敢打敢杀,他的威望比杜辰更高,那一晚林天单挑众人时,冯啸冬恰巧不在,错过了机会,现在眼前有这么好的时机,他的野心无限膨胀起来,那些愚蠢的死忠也跟着蠢蠢欲动。 这个世界从来就不缺亡命徒,通常这种人的脑子都不太灵光。 “冬哥,我们一起上!干掉他你做老大!”一个敞着怀、鼓眼皮的小子手里摸出了弹簧刀。 “好!贺风!砍死他你做副堂主!”冯啸冬满脸兴奋,仿佛堂主之位唾手可得。 就在他刚冲出去两步时,身后一把阴狠的刀子扎进了他的后心! “你!你敢杀我!”剧痛让冬哥铁打的身体轰然倒下,那些起哄的小弟也傻眼了。 “叫你一声冬哥你就以为自己是做老大的料?有勇无谋,你不死谁死!”贺风狞笑着一脚踩在他的心口,刀子噗哧一声穿透了冬哥的心脏! “有意思!有意思!黑吃黑,有勇气!”林天鼓起掌来,不知是赞赏,还是蔑视,居高临下望着那群不知所措的西街口小弟。 贺风拔出刀子,拱了拱手:“天哥,我帮了你这么大的忙,你吃肉,是不是能赏碗汤给小弟喝?” “没问题,你和杜辰同喝一碗,他有的吃,就有你一份。”林天指了指楼梯下的丧家犬。 杜辰已经完蛋,他哪还有地位喝汤,将来如果没人罩,连混混都没得做。 贺风脸色阴沉起来,冷笑不停,他能隐忍到现在,绝不是甘愿默默无闻的小弟,背着手狞笑道:“我们有几百号人,就是拿尸体堆也堆到楼梯上了,你今天休想走出这扇门!给我砍死他!” 四个死忠首先扑上去,魏臣军等人想要阻拦,被林天冰冷的眼神制止住。 说话要算话,出来混可以不讲情面,可以六亲不认,但在小弟面前要讲信用,说出去的话就是泼出的水! 挥舞砍刀,豁出命扑上楼梯的四个人刚踏上第一阶,数道亮光闪耀死亡气息,卷起猩红残液,如贝克汉姆踢出的世界波,从最高一层阶梯划出匪夷所思的弧度,扭曲了空气,好似四把雪亮的巨型弯刀,同时撕开了他们的喉咙! 第123章守住三天 蓬蓬蓬蓬!四个人如麻袋一般滚落下来,每个脖子上都插着玻璃碎片,血如喷泉汹涌喷溅!死亡当头的惨象震慑了众人,西街口帮众齐齐向后退却。 “上!他就那几片玻璃,不要怕!”贺风这个反骨仔一心想做老大,不顾手下人死活,再次拥众叫嚣:“谁砍死他,财神那里的十万块就归谁!夜总会小妞随便玩!”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六七个家伙一窝蜂再次举着砍刀扑上去! 嗡 刀子出鞘的声音格外优美动听,辉光闪动的杀气慑人心魂,噗噗噗! 一刀射出,拉出了一轮血月! 三个人的脑袋歪在肩膀上,身体甩向后头,将后面同伴砸下楼梯! 捕鲸叉飞回手中,林天蔑视的眼神淡然扫过全场,挥挥手,几滴血从刀尖滴下来,每个人都听到了那有节奏的滴答声。 “杀你们,一刀足够!”林天屈指弹着刀锋,从开始到现在,他一步未曾挪动,就已斩杀七人于楼梯下。 “不要怕!给我上!上啊!”贺风满脸狰狞,像疯狂的野兽一般抓着每一个人叫嚷。 谁敢再上?再上必死!悬赏再高,也要有命享受才行。 “我再出十万块!” “二十万!” 贺风真的发狂了,三十万的赏钱也没人敢动了! 林天漫不经心摸出半包白沙,凉笑道:“谁砍了他,这包烟归谁。” 话音刚落,几个犹豫不决的家伙互相看一眼,同时怒吼一声操刀扑向贺风!惨叫声只坚持了两秒钟,就被扼杀在血泊里,一个家伙提着他的人头走向台阶,半跪在地:“老大!” “很好,这包烟你们分了吧。”林天手指一弹,原本软绵绵没什么重量的烟盒如箭般射到这人怀里。 可怜贺风机关算尽,隐忍而发,一条命却只值半包白沙! “还不见过天哥!”魏臣军沉声大喝,声震大厅。 黑压压的人群齐声鞠躬呐喊,气势如虹:“天哥!” “好了,西街口、岔水街从今夜开始都是你们的地盘,甩开膀子去干吧!”林天抬手摆了摆,站在高处,一种指点江山的豪情悠然而生:“从前**会传下来的规矩,今天开始作废。所有事情,都听大军的!他的话就是我的话,叫大军哥!” “大军哥!”众小弟再次鞠躬! 魏臣军终得偿所愿,过足了做老大的瘾。 “处理一下这里,我要瞧瞧,今夜会不会有人来为我们堆名气,扬威立万!”林天吩咐道:“去外面摆上桌子,吃喝玩到天亮!” “是,天哥!”洪峰立即指挥起手下人,清理地板,将尸体装入麻袋,丢进垃圾车,天亮前将运往郊区焚化炉处理掉。 每个夜晚,像这样默默无闻死去的人不知有多少个,最终的命运不过是成为一捧飞灰。 西街口逍遥乡夜总会前,几十张方桌沿街摆了出来。 谁做老大对混混们来说并没有多少不同,有钱赚,有妞泡,有架打,活得痛快就足够了! 今朝有酒今朝醉,哪管明天是死是活。 “老大,这条街区是个好地方啊!夜总会、赌场、餐厅齐全,一晚能收不少银子!”田鼠打听完情况,喜滋滋凑过来,抓一只鸡腿,拽过一瓶啤酒就灌。 “你小子赚那么多钱干什么?讨老婆?”林天笑道,随手扔给桌子底下的杜辰一根烟,满身酒气的杜辰像条哈巴狗一样连连点头道谢。 田鼠干笑几声:“嘿嘿,老婆不敢想,留点钱给乡下的老爹,万一哪天我死了,老头子不至于饿死。” “看不出你还是个孝子。放心吧,你死不了。” 两人正在闲聊,街道上响起一阵机车马达的噪音,在宁静的午夜如一把利剑撕开了布帛! 众小弟呼啦啦站起来,摸刀的摸刀,找棍的找棍,准备狠狠干一架,在新老大面前邀功请赏。 “草!紧张个屁!有天哥坐镇,来一千也是死!怕个鸟啊!”田鼠破口大骂,二流子长发左右乱甩。 想想也是,小弟们纷纷又坐了下去。 漆黑色机车迅速杀来,车上的骑士戴着一副金属鬼脸面具,血口狰狞,獠牙外翻,爬在桌底下的杜辰一见,顿觉魂飞魄散,烟头掉在腿上,烧得他呲牙裂嘴,又赶紧捂住了口。 传说这个人上一次出现距今已有十年,十年未曾出过江湖,每每出山,都意味着天下即将大乱,尸骨如山! 他是鬼叔座下最神秘的人物之一,绰号“追命无常鬼”,从未以真面目示人,位列**会三大顶尖高手之列! 单枪匹马,一人一骑,他要独自挑翻林天这伙人不成? 桌子底下,杜辰身体抖动如筛糠,不光是吓的,还有激动,鬼叔这座丰碑一般的人物,果然没有放弃自己,没有放弃西街口。 整条街道上鸦雀无声,十年前的传奇,对这些新人混混来说太久远了,但这个男人的气势却是让人无法忽视的。 机车超大号前轮飞快碾压地面,骑士小臂上的肌肉一块块如雕刻过的大理石,黑色皮衣紧紧束缚着强健体魄,每一根头发都在风中散播着杀气。 两道排气管轰鸣,如地狱里冲出一群恶鬼,发出恐怖啸叫。 “还戴鬼壳,当自己是幼稚园的小朋友吗?”田鼠不知死活地大笑起来。 几个小弟急忙附和着引发一阵哄堂大笑。 林天端坐在靠背太师椅上,目光微动,脸上没有笑容。 **会发展到今天这个巅峰阶段,确实有股中坚力量在支撑,杀爷下面有四大金刚,四大金刚下头还有大佬、堂主,堂主下面才是流氓头子、街区混混领袖,最底层的人员要数以万计。 这些人组成严密的上下层结构,以帮会法则约束,而行使这些法则的人才是其中最重要的一环,他们是刽子手,是老大的鹰犬,帮会的基石,从千军万马中蹚出来的灵魂人物! 比如唐斩! 眼前这个人带给林天的震动不亚于唐斩,骑在摩托车上,远远的甚至都能让林天感觉到扑面而来的腥风血气! “鬼叔有令!”追命无常将车停在林天身前十米外,浑厚的声音席卷街道:“三日之内,你若守的住西街口,送你三条街!” “哇靠!还有这种好事!”田鼠脑子立即热起来,完全没想到对方话里隐藏的深意。 这是下战书,守不住会如何?只有一条路:死! “好大的手笔。回去告诉老家伙,他的大礼我照单全收!”林天坐在那里扬言说道:“要杀要砍,动作迅速一点,到时候输了面子,希望他别气到真的做鬼!” 追命无常面具下的眼睛闪过一抹仇恨,一抹冷意,手指微动,摩托再起轰鸣,眨眼间就沿原路返回,消失在夜景中。 他不是来打架的,只是报信下战书。 这到底摆的什么阵?许多人傻呆呆看着林天,不明所以。 “该吃的吃该喝的喝!”田鼠没心没肺地说道:“万事有老大罩,怕什么怕?” “这话你说对了一半。”林天眯着眼笑道:“都敞开肚皮玩吧!过了今晚,才是你们表现的时候。” 旁人看不清烟雾其中的道道,林天怎会不清楚? 以鬼叔的禀性和手段,挖了他的堂口,他能坐视不理?绝对不能。没有叫人杀过来,反而给三天期限,这里面大有文章! 如果没猜错,他在等待时机,等待将林天一举扼杀的最好时机。 用兵之狠,莫过于驱虎吞狼,得罪财神的人,鬼叔不必先出手,只要放个信,就能静候时机,在财神出手时,一举两得。 西街口众人放心大胆娱乐时,津门会馆内,财神笑不拢嘴了。 第124章厮杀前夜 一切都按照他的预想发展,林天这枚棋子已经发挥作用,现在该做什么?继续铺路! “阿斩。”财神淡淡开腔,背着手仰望供桌上铁面执刀的关二爷。 唐斩没有说话,上前半步。 “明晚,你点上三百人,亲自带队,杀进西街口!”财神冰冷的目光盯住青龙偃月刀,语气越来越冷:“我要这三百人为阿天铺一寸台阶。” 唐斩点了点头,退回原位。 “财哥,当真要这么做?”纳兰世荣颤声进谏,三百人啊,那西街口还不成人间地狱了? 财神转身平静地笑了:“世荣,你的心太软。做大事,别说是三百人,三万人又如何?人活一世,草木一春而已。百年之后,谁记得谁?一将功成万骨枯,不踩着人头,哪有一夕出人头地的神话?” “是,财哥说的是,小弟愚钝。”纳兰世荣心中寒了又寒,直到今天,他还是看不清财神这个人,太狠太毒了! “老鬼想借我的手除掉阿天,这个老东西确实老了啊!”财神背着手走了几步,望着星夜说道:“如果十年前发生这种事,西街口早已鸡犬不留,他现在玩阴的,已经证明他的心老了!这样的对手不足挂齿!” “财哥的意思是,我们应当将矛头对准太岁……” “你又错了,”财神摇头神秘大笑:“真正的敌人,往往出人意料,擦亮眼睛吧,这盘棋真的很大很大……” 钱普玉这两日又瘦了好几斤肉,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他得了绝症,两眼无神,皱纹横生,精神极度恍惚,走路都是飘的。 深更半夜,他没待在家里,也没敢陪小秘,一个人换上便装,悄悄找到了一家洗浴中心。 十八层楼,炫丽的金字霓虹,上书“在水一方”四个大字。 报上姓名,说明来意,钱普玉被一名保安经理领到了顶层包房。 一进门,他就被两个大汉搜遍全身,摸光每一处部位才放行到室内。 包房里春色怡人,椭圆型温泉池正冒着丝丝白烟,几名风光半掩的女孩在其中嬉戏打闹,手拉着浴巾,却遮不住白嫩肌肤。旁边一张按摩床上,一名光着半身的男子正闭目享受按摩女郎周到的服务,房间另一边,还有座小型桑拿室,隐约可见热气氤氲。 “喜……喜哥!”钱普玉点头哈腰,两眼不自觉地向那几个妞瞄了瞄。 “你还敢过来啊?”按摩床上的男子阴阳怪气地叫道:“钱老板,你找死就算了,还敢拉着我一起玩,你他妈吃大便了?” “喜哥,我哪敢……” “去你妹的!我告诉你,你要搞的人是市委秘书长身边的男宠!你他娘真是个丧门星,净给老子找麻烦!这件事你打算怎么摆平?” “我带了钱,带了钱!”钱普玉慌里慌张摸出一张银行卡,摆在大理石小桌上。 “滚吧!”喜哥不耐烦地说道:“下次有事自己兜着!” “那……喜哥,那小子……”钱普玉来这里,是想当面求吴喜帮他搞定林天,那张卡上存了一百万买凶杀人的贿金!喜哥是**会赫赫有名的大流氓,属于太岁那一坛,为人阴狠,极度好色,夜夜**不倦,也因此结交不少同道中人。 “回去等消息,滚!” 钱普玉总算看到了一丝希望,不敢再说半句,鞠个躬赶紧退出去。 堂堂分局副局长,竟沦落到这种不耻境地,与贼谋事,可见他有多么肮脏。 “刚刚那个是北辰分局的钱普玉?我没听错吧?”他前脚刚走,桑拿室的门就打开了,一个肥胖男人围着浴巾走出来。 “就是那条老狗!”喜哥翻了个身,枕着手臂说道:“这家伙惹上一身臊,现在摆不平,找到我这里来了。警察有个屁本事,还不是要靠钱办事!” “他想搞的人是不是姓林?”肥胖男人意味深长笑了笑,挥手驱开身边的美女。 喜哥眼神一闪,喝斥道:“都出去!” 女郎们从池子里站起来,很快就走得干干净净。 “您都知道了?”喜哥诧异地看着他,这位权倾津城、背地里却与他私交深厚,黑白两道通吃的大人物,津城市副市长罗永胜! “现在这案子闹得沸沸扬扬,省厅都已经知晓,原来是你干的!你真是不知好歹啊,吴喜!”罗永胜拿起桌上的特供熊猫香烟,轻轻在掌心磕了磕。 “那可怎么办!领导啊,你可要替我想想办法!”喜哥从按摩床上跳起来,浴巾落地,露出了丑陋的家伙。 罗副市长淡淡笑了笑:“事情其实很简单,要看你有没有这个胆量。” “只要您一句话,我吴喜没有不敢做的事!”和这些官员打交道就是烦,若不是用得着对方,喜哥真想一巴掌抽过去,妈的,哪那么多废屁! 罗永胜仔细地盯着他,看了半晌,方才慢悠悠说道:“钱普玉借你这把刀杀人,你何不反过去借他用用?” “您的意思是把罪名都弄到他头上?”喜哥一点就通,两眼发亮,隐隐猜出了大概。 “我什么都没说,怎么做,看你的悟性,市委秘书长再大的官,也不过是个女人,女人再厉害,还不是给男人暖床生孩子的?” 喜哥歪头琢磨着罗市长这番话,心头怦怦直跳,他的意思,难道是要自己把王欣雨也搞了?她可是国家厅级干部啊! 喜哥胯下一条枪,搞遍津城大小无数个女人,就是没玩过公务员,更别说与市长同一个级别的女人。平时只能在电视上仰慕的漂亮女领导,假如在身下婉转承欢,那该是多么爽的事啊!一想到这个让人热血沸腾的场面,喜哥不用吃鹿胎丸就挺得**! 罗永胜含笑点燃了特供熊猫,一双眼眯了起来。 “领导,这张卡你收好,回头我再叫人送点小礼物给嫂子……”喜哥将钱普玉孝敬的那张银行卡顺手推舟塞到烟盒里,推向罗副市长面前。 “做事要利索一点,不要再搞得满世界风雨,下回我可不给你擦屁股!” “是,是……那是一定的……”喜哥搓着手,仿佛看到他的万人斩名单上终于被填上一笔空缺…… 这一夜,正如林天所料,西街口再没有一兵一卒入内,通常情况下,白天睡大觉,养精蓄锐,夜晚才是各种势力活动的高峰期,很少有人大白天砸场子,这就是“黑道”这个词的由来。 打牌,喝酒,聊女人,玩了一宿,等了一宿,毛都没见到,众小弟又暗暗兴奋起来,原来鬼叔也怕啊!什么破几巴战书,唬人的! 林天交待魏臣军等人几句,赶去上班,三天期限,绝不是说说算了,今夜,必是涎水瀑龙巢,腥风卷蛟室的恐怖杀夜! 对他来说,白天上班只要没和柳芳菲在一起,大部分时间都是睡大觉,但今儿个,林天还有件事要做。 “丹妮妹,有没有上等别墅介绍两个来瞧瞧?”林天的咸猪手搭在了叶丹妮的肩上。 “爪子挪开!嗯?你又有大客户?”叶丹妮飞快反应过来,眼神探宝似地盯着林天的脸。 英俊的轮廓,挺挺的鼻梁,双目深邃无边,总是挂着那抹淡淡的笑容,叶丹妮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盯着他看,原来还挺养眼的。 “对,大客户。最好是临海别墅,价格越离谱越好!”林天注意到她有点奇怪的目光,伸手在叶丹妮面前挥了挥:“看什么?你爱上我了?” “我爱你的眼珠子,抠出来给我吧!”叶丹妮没好气地打掉他的手。 “这好办,早说嘛!来来来,用你的手机拍几张照片,回去躲被窝慢慢瞅!” “去死!要什么别墅?一千万,五千万的都有!”叶丹妮打开了电脑,寻找上架的房源信息。 “就要贵的,不捡对的!这个不错,六千八百万……”他刚看中一套房,手机拼命叫起来了,说曹操曹操到,是松下二夫的电话! 第125章买房买车高富帅 “松下先生,你的事我正在办,刚巧,我这里看中几套房,你是不是过来瞧瞧,付个款?”林天走到角落里说道。 “那个,多少钱?”刚刚花血本买了辆豪车,松下二夫有点心虚,害怕撑不住脸面。 “不多,几千万而已。”林天笑了笑。 “呦西!我们约个地点,我有件礼物要拜托你送给柳小姐!”松下二夫想了想,几千万日元确实不多,也就一辆车的事。 “好!”约定时间地点,林天迅速忙碌起来,看普通出租房很方便,中介就有钥匙,别墅可不那么好办。 这些临海别墅基本都是二手货,因为种种原因寻求买家,它们的主人要么非富即贵,要么是二奶小蜜,看房需要预约。 最终,顺利达成预约的有三家,林天和叶丹妮两人打车与松下二夫会合。 “东瀛人?你怎么老有狗屎运?”看到松下二夫站在宝马车行门口挥手,叶丹妮郁闷地噘着嘴。 “羡慕嫉妒恨了?别急,这回搞定他,提成归你!”林天大方地摆着手。 “不许翻悔啊!”叶丹妮顿时笑了,有钱赚还不好?这个流氓每次都能把顾客搞得服服贴贴,这次一定跑不了。 松下二夫站在路边,两眼直勾勾盯着叶丹妮,两手搓了又搓,笑道:“林桑,这位小姐是……” 叶丹妮嘻嘻一笑,拉起林天的手臂:“我是他女朋友,小叶。” “哦哦,叶桑,你好!你好!”松下二夫脸颊上眼皮下有点淤青,不用说,定是那晚被魏臣军几人揍的。 “老兄,你的脸怎么了?”林天故作关心,拉着叶丹妮的小手秀恩爱,白送的便宜不占白不占,这小妞今天估计是吃错药了。 “没关系,我有药……”松下二夫一时精神松懈,说漏了嘴,发现之后急忙打岔:“那个,林桑,宝马Z4,这是钥匙。” “噢……”林天假装没听到,把钥匙递给了叶丹妮:“试试看怎么样!” “给我?”叶丹妮傻眼了,这两人到底搞什么?她确实有驾照,但只摸过国产的小轿车,平时上下班都是挤公交的。突然有一把价值近百万的豪车钥匙塞到手里,她简直快被电晕了。 “试驾,懂不懂?”林天推着她走向那辆崭新的敞篷跑车,松下二夫也跟了过来。 叶丹妮在车行工作人员指点下,将车缓缓开出去。 “价格方面不尽人意啊,老兄!我现在怀疑你有没有诚意呢!不足百万的车也能拿来泡妞?”林天瞥一眼标价牌,脸色拉长了半尺。 “林桑,你看这个有没有诚意。”松下二夫笑眯眯摸出一个小方盒,打开一条缝隙,钻石的六角光辉顿时刺痛人眼。 “钻戒?老兄!你别是看上我了吧!”林天一把抄过去,故作惊讶地尖叫:“这款戒指配那条项链正合适啊!谢了!” 松下二夫真想扇自己的耳刮子,怎么吃一亏不长记性哪!这戒指比那条项链贵多了,他是打算送给美人的! 林天根本不在意他那张强忍怒意的脸,一本正经规划着:“松下先生,待一会儿我们去看房子,目前联系到三处不错的房源。如果可以,今天就先付订金,等到房子过户之后,房产证上写下你们俩的名字,我保证你能抱得美人归!” “多久时间?”松下二夫消了消气,压着怒火,两眼凶光闪烁。 “过户手续很麻烦,按理要一个月,好在我们有关系,一个星期应该可以办到。所以,老兄你越快付现,这事越快搞定啊!”林天拍着他的胸口笑道。 “呦西!我明白!”松下二夫深吸一口气:“现在就去看房子!” 叶丹妮驾车绕了几个弯回来了,松下二夫有自己的本田轿车,跟随在他们后头,向临海别墅区开去。 “车怎么样?”林天笑道。 “好不好关我什么事,又不是我的!”叶丹妮酸酸地说道:“你们两个究竟搞什么鬼?又买房又买车,是不是在打什么人的主意?” “做生意而已!你瞧我这张脸,不像高富帅吗?这辆车你先开着玩吧!顺便给我兼职做个司机,什么时候我学会开车再说。”林天随意地说道。 这小妮子一惊:“啊?这怎么行!我不做人家二奶的!” 噗 林天笑喷了:“你想多了吧!做二奶也要有奶好不好?你有吗?在哪里?” “谁说我没有!不信你摸!”叶丹妮也霍出去了,她可不是能够忍气吞声的主儿,说她没胸?有种你就摸摸看! 林天举双手投降:“怕了你了,我辈本风流,但也不是什么事都能干的,大街上耍流氓,你不怕我怕啊!” “没种!”叶丹妮瞪他一眼,一点都不觉得脸红。 “嗬!要不一会儿对付完小鬼子,咱俩开房验验货?看看是你没奶还是爷没种。” “你不怕柳总抓奸?”叶丹妮冷笑起来:“说不定一会儿她就打电话招你!” 林天点点头,沉思了一下:“那倒是……改天再说吧……” “果然没种。”叶丹妮洋洋得意起来,咻!车子熄火了。 “有也不播你那块地!”林天歪嘴看笑话。 “稀罕!” 两人一路吵闹,再加上新手新车,车子开得贼慢,时不时熄火,可把后头的松下二夫急坏了,恨不能系根绳子拽着宝马走。 一小时后,总算赶到第一家别墅! 简单的介绍和参观之后,女主人向松下二夫报出价格:两千六百七十万,不含税和手续费。 “林桑,这个价格可不可以?可以的就签合同吧!”他仍然认为这个价是以日元为单位。 环境、装修、布局……这些统统都不是他考虑的,他现在就想,赶紧把这件事搞定,早日抱得美人归。 “等等,购房几点重要问题必须确定下来,首先,周边交通、噪音污染等问题都可以排除,房子的质量也有保障,装修的话,还算上档次。最后一点,房子风水。”林天说完这番话,松下二夫和女主人都是一愣。 “风水?林桑,你是阴阳师?”松下二夫眨着两只鼓鼓的眼泡,一脸奇怪。 林天脸色也顿了一下,点头笑道:“略知一二。阴阳道在东瀛盛行,但还是从我们这里传承出去的,有些相同,有些不同。我们现在叫风水相术,过去叫堪舆,再久远的才是阴阳学说。你们那里一直叫阴阳师,所学所精的方向也不尽相同,而现在我们说的是房子。” “房子风水怎么看?”松下二夫似懂非懂望着他。 叶丹妮也一脸好奇,这家伙懂的蛮多嘛! “很多方法,看这处房适合不适合人住,其实很简单,看气就行了。”林天轻松地说道。 “气?”别说松下二夫搞不懂,叶丹妮也撇撇嘴表示怀疑。 林天没打算详细解释,风水这东西,说上几天几夜他们也无法理解,对牛弹琴不如直切要害。 他转头向女主人说道:“施女士,你的房子不错,价格也很合理,我想问问,有没有其他状况,是你之前没有提及的。” 打扮妖艳的中年女人抱着一只波斯猫反唇相讥:“什么状况?我急需用钱,才要卖掉这套房,你们不买就算了!” “我们确实没打算买。此房此景处处好,可惜啊,死过人的地方,相信你也不敢住吧?”那双洞察阴阳的眸子直视着女主人,惊得她向后一个趔趄,怀里的猫飞也似地蹿了出去。 第126章锦荣的曙光 女主人的表现让松下二夫和叶丹妮深感震惊,惊的不是房子里死过人,而是林天说的话。 他是未卜先知还是事先就调查过的? “下一家!”满带自信与从容,林天大手一挥,继续开路。 第二处房源还算不错,风水适宜,没死过人没生过煞,只是谈到价格时,松下二夫傻眼了! 四千五百万!不是日元! 这笔巨款对他来说,也是难以痛下决断的,虽然在松洋会社的地位仅次于老大,但是手头能够支付的私人款项也仅有两亿左右,大部分都是股票和无形资产。 拿出个人财产中的四分之一来泡妞,风险和代价太大。 看着他犹豫不决的样子,林天笑了:“换一家再看。” 这些豪宅的主人不可能一直等待你来看房,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再联系,恐怕就难了。大部分有钱人,都有傲气和骨气,这不是菜市场,想买就买,能随便乱逛的。 松下二夫根本不知道其中内情,满以为林天替他考虑,雄心勃勃再向第三家进发。 “帝豪龙门是津城数一数二的独栋别墅,风水自然没有问题。”观房之后,林天露出了狐狸尾巴:“所以这次,老兄你必须做出决定了!” “多少钱?”松下二夫学聪明了,开口就谈价格。 “六千八百万!”叶丹妮报出的数字让他一阵眩晕! 林天提醒他道:“这仅仅是房子实售价格,另外还有手续费等等,老兄你考虑一下吧。” “我们去刚才那家!”松下二夫考虑了几分钟,立即做出选择。 “不可能了,刚刚那位万总百忙中抽出时间接待我们,结果你没买,时间就是金钱,现在人家还会搭理你吗?”林天冷冷地说道:“这一家不行的话,我也没时间陪老兄闲逛了,毕竟大家的时间都不是可以随意挥霍的。” “没有第四家,第五家?”松下二夫脑袋上开始冒汗。 “没有!”叶丹妮断然否认。 “我再考虑,我再考虑考虑……”松下二夫手指扣在一起,不断搅动,心情乱糟糟,无法决断。 林天继续给他下**汤:“老兄,到了这个阶段,你就不要再犹豫了,你想想看,房产证上有你的名字,你还担心花错钱?将来坐拥美女看潮起潮落,人生还有何追求?” “唉!如果有人送这么大一套房子给我,要我做什么都行!”叶丹妮一脸花痴状,语气幽怨,眼神可怜巴巴瞅着林天。 “听到没有?这就是女人!喜欢奢华享受的女人!一套房产拴住一只金丝雀,你还考虑什么?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啊!”林天像电视推销员一样苦苦劝说着松下二夫,两人的双簧戏唱得声情并茂。 松下二夫坐在沙发上低头想了一阵,颇有戒心地问道:“林桑,你不会骗我吧?” “丹妮,我们走!”林天勃然大怒,起身向外走去:“让他自己去搞吧!不赚这份钱!老子辛辛苦苦四处陪你看房,当我是什么?卖狗皮膏药的江湖骗子?” “林桑!林桑!对不起!对不起!”松下二夫连连鞠躬,身体弯成九十度,向他道歉:“我决定了!现在就签合同!手续的事情还要麻烦你!” “你不后悔?”林天冷冷地看着他。 “不会!” “你不怕我骗你?” “不怕!林桑是我的朋友,好朋友!”松下二夫肥肥的脸上满是真诚。 “算你没瞎。”林天展开合同书,冷冰冰地扔给他:“签字吧!” “嗨!” 六千八百万购房合同顺利签下,在返回公司的路上,叶丹妮神秘兮兮问道:“下一步你打算怎么办?” “按部就班,办理手续呗!”林天莫测高深地笑道。 “你要他买这么贵的房子,不会这么简单吧?” “想问什么?如果你做我的跟班小蜜,我不介意把情况都告诉你。”林天说道。 叶丹妮摇头晃脑说道:“你想得美!柳总给你多少小费?你养得起我吗?再说,被一个小白脸包养,还不如嫁个乞丐呢!” “我靠!谁告诉你我是小白脸?从她那里我没拿过一分钱!我赚的钱都是用命换来的!不知道别瞎说!” “急什么啊?那你告诉我,你和那个东瀛胖子在搞什么,你们在谋算哪个美女?” “告诉你也无妨,就是柳芳菲!”林天冷哼一声。 “啊?”小叶张大了嘴:“你玩真的?” “假的!”林天看白痴一样的目光瞪着她:“我的女人会让畜生染指吗?你真是蠢到家了!” “那你还给他买房出计谋,办手续……” “看到街边蹲的那些爷们没有?随便办个假证对付他知道个屁!” “啊?……” 金融街旁意大利咖啡厅小包厢,林天、柳芳菲、王欣雨和另一位男士围坐在桌旁,此时正值傍晚六点多钟。 “小林,你们公司的事情以后直接找秦行长,我就不过问了。”王欣雨端起咖啡,垂着眼皮小口抿着。 林天感激地说道:“谢谢王姐,这次真是雪中送炭,解了我们锦荣的燃眉之急啊!秦行长,今后我可要常打扰你了。” 王欣雨摆了下手,没说什么。秦纲笑道:“贷款的事情我会为你们尽快办理,我相信锦荣的实力,更相信秘书长,秘书长看重的企业,就是我们竭力帮扶的对象。” 身为集团总裁,柳芳菲一直苦于经费问题无法解决,今天这个意外之喜让她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眼神看向每个人时都充满深深的感激和热切,强忍着激动的情绪,说道:“谢谢王姐,谢谢秦行长,刚好,不如一起吃个便饭吧。” 王欣雨妩媚的脸蛋上浮起一抹淡淡笑容,摆摆手:“下次吧,你们资金这么紧缺,再让你们请客,我不成了趁火打劫的?秦行长,你说是不是?” “哈哈,秘书长说得对,我们可没有假公济私,滥用职权,那就这样吧,两位随时可以打我的电话,建行将为你们一路绿灯开到底。”秦纲站起来和两人握手告别。 秦纲先走一步,王欣雨也打算告辞了,起身说道:“你们的标书我看了,比较其他有实力的开发商,入选几率很大,不过这件事情不是我说了算,你们也不要抱有过高期望。” “王姐的意思我很明白,谢谢您的提醒。”柳芳菲感激地说道:“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您。” “呵呵,有你这句王姐,比听什么恭维的话都舒服。”王欣雨眼含深意瞟了下林天,语气廖寂地说道:“要谢,你就谢他吧,我真羡慕你们。” 柳芳菲俏脸上红云朵朵,聪明的她怎会听不出王欣雨话里的意思,只能矜持地笑笑,对这个手握重权、目光敏锐的女人又多了几分亲切好感。 送走两位贵客,柳芳菲平复一下激动的心情,抬眼看了看林天,轻声说道:“陪我去趟医院吧,我要把这个好消息告诉爷爷。” 银行放款,对于锦荣集团来说,比中标更值得庆祝,持续多天的重负终于放松了一些。 “现在几点钟?”林天的心思飘到了别处,他在担心西街口,担心魏臣军他们会不会遭遇**会攻击,能否顶得住。 “你有约会?那算了。”柳芳菲略显失望。 “不是……那好吧!”抬头看看城市钟楼,林天点头应允下来,现在七点钟,再去医院转一圈,差不多九点,赶到西街口最多也就十点来钟的样子,应该没事。 柳宗乾这几日气色好许多,西药和针灸双管齐下,精神恢复很快,但面瘫后遗症让他开口说话异常吃力,吐字含糊不清,需要贴近耳朵琢磨半天才能听明白。 老头听到柳芳菲带来的好消息,眼神流露出几分喜色和宽慰,招了招手,示意林天靠近些听他说几句话。 “阿天……有件事我想拜托你……”老头昏黄的眼球转动几下,看了看正在削苹果的乖孙女,低声说道:“我这些天啊一直怀疑,当年菲儿的父母……是不是真的因为意外事故,还是风水不好……” 第127章我来坐庄 林天明白了他的想法,人越老,越难放下心结,特别是病危时刻,弥留之际,有些事是放不下的。柳宗乾一生笃信风水,经历过这件事,他更加怀疑风水带给自己的不仅有富贵,还有灾难! “柳董,事情已经过去那么多年,很难推断原委的,不过我答应你,尽力去办这件事。”林天尽量安慰老人家道:“你好好养病,锦荣现在刚刚步入正轨,还很需要你。” “我老了……年轻人,我当初说看好你……不光是因为有人重点推介……你有勇有谋,如果能和菲儿在一起……” 听老头的意思,是想撮合他和柳芳菲了,林天保持着淡定的微笑,说道:“感情的事柳董就不必操心了,现在最要紧的是你的身体。” “爷爷!你少说两句,说那些干什么……”柳芳菲听到他们的谈话,很不舒服。 她的私事不喜欢别人插手,特别是这件事情。 “咳咳,我不说,不说了……咳咳……”老头被两人的话激到了,连连咳嗽,面部痉挛,脸色潮红,刚刚还好好的,情况突然急转直下!林天赶紧按下呼叫铃,叫来医生护士。 面瘫、气喘、心脏病,柳宗乾经历那件事之后,全身是病,不能激动,不能受刺激,这一回发病,着实让人紧张,抢救一个小时才脱离危险! “柳董的身体恐怕再经不起任何刺激,以后他说什么,就顺着点吧。”望着病床上氧气罩扣在脸上的老人,林天叹了口气。 柳芳菲眼圈微红,轻轻点了下头,这是她唯一的亲人了,老头若是撒手人寰,她一个人该怎么办? 林天摸出手机想看看时间,才发现已经没电自动关机。 陪着柳芳菲又坐了一会儿,他的心里越来越焦虑,有点坐立不安的感觉,似乎隐隐地感觉好像有事要发生。 “你还有事就先回去吧。”柳芳菲察觉出他异样的表情,善解人意地说道。 “好,明早我再来看他。”林天快步离开,消失在医院走廊里。 柳芳菲出神地盯着窗外他那行色匆匆的背影,幽幽叹了口气,这么晚,他要做什么事见什么人呢?是女人吗? 西街口,冲天的血腥气引来了无数野狗在街区外徘徊,对着街道深处狂吠不止,却不敢近前。它们也怕,怕那惨嚎和刀光,怕那比野兽还要疯狂的人类! 一身黑衣的唐斩屹立在街口,他的身后肃立着**会执法堂十八罗汉,人手一种与众不同的兵器,杀机凛然,排成两行!前方几百米长的街道,魏臣军率领的手下乌合之众已与**会大军狠狠碰撞在一起! 三百人,这是财神不惜代价要为林天铺就血腥王道的成本。 “杀!”**会中冲在最前头的是唐斩手下大将雷虎,扛着一柄山寨版青龙偃月刀,所向披靡,如入无人之境! “杀!”魏臣军也已杀红了眼,恐怖的消防斧不知劈开了多少脑袋和胸膛,全身都是血,自己的,敌人的,一张脸狰狞血红,完全丧失了理智。 一声声疯狂的怒吼,无畏的嘶喊,将人类的血腥残暴激发出来,几百号人在一起混乱砍杀,兽性和热血挥洒,每个人都是杀戮的机器,甚至不分敌我。 他们是野兽,是战争机器,刀光剑影,在长长的街道上混乱劈砍,场面十分地血腥,声势十分地震撼。 噗! 雷虎的关公大刀秒飞一个头颅,舔了舔嘴角不知哪个的血,仰头疯狂大笑起来:“痛快!真他妈的爽啊!杀!给老子杀!” “我劈了你!”魏臣军两眼赤红,擎起消防斧剁向雷虎的后背,刚刚那个脑袋分家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他的小舅子黄毛阿菜! 哐!雷虎转身举刀迎上,两人的兵刃剧烈碰撞,爆出火花,洒下一串串血滴。 两个家伙都是靠蛮力和不怕死的勇猛冲杀,技术含量较低,更别提什么招式了。 “军哥!我帮你!”田鼠从旁边的油炸店冲出来,手上端着一口大铁锅。 滋 一大桶热油浇到了雷虎身上,顿时皮肉的香味四溢,雷虎发出一声临死前的惨叫,被魏臣军活活劈断了脖子,连带半条肩膀和手臂一起分家,死得惨不忍睹! “阿菜,姐夫替你报仇了!杀!” 魏臣军怒喝一声,向被团团围困的洪峰那边冲过去! 双方加起来五六百人,打得昏天暗地,杀得血流成河,怒吼着,呼喊着,惨嚎着……西街口长长的路面迅速被血水吞没,仆街者不计其数。 “军哥!撤吧!就我们几个干不过他们啊!”洪峰和魏臣军背靠背,举着手里两米长的钢管棍,砸翻了一个长发男。 “撤到哪里去?外面都是**会的人,多杀一个赚一个,砍他们!”魏臣军嘶声怒喝,手臂上再次凝起凶悍的力气,砍向周围的人。 杀!杀!杀!没有思想,没有顾忌,只有杀戮,不是被杀,就杀别人! “军哥!救我!”田鼠的惨叫让魏臣军心头一寒,他和洪峰都被围起来,哪有机会去救田鼠? 周围的兄弟一个接一个倒下,快要轮到自己了吧! 双眼饱含戾气,魏臣军嘶声怒吼,抡圆了斧头,一根铁棍却无情砸在他的腿上,魏臣军重重扑倒在血泊中。 出来混,迟早要还的!他想着这句话,嘴角露出了淡然的笑意,嘭!洪峰也被砍翻在血浆里,难兄难弟相视而笑,鲜血顺着他们的脸,他们的嘴不停滑下。 下一刻就是死亡,魏臣军想到了他的女人飘飘,想起了从前落魄的日子,想起了这些天风生水起的逍遥快活,还有什么不满足? 死就死吧! 他闭上了眼,等候最后一刻的来临,刀子砍断脖子是什么滋味?也许很痛,也许很爽…… 崩! 一声巨响在身后炸开,天空下起了漂泊凌乱的血雨! 刺鼻的煤气味道让许多人脑袋一清,立即停止砍杀,三三两两寻找同伙聚拢在一起。 西街口外,唐斩面具下的眼神微缩,向身后挥了下手! “怎么不砍了?继续玩你们的游戏啊!”一个没有任何感情的声音在人们耳边响起,吸引所有人四处寻找声音来源。 等到他们看见那个人影时,全部倒吸了口冷气。在火锅店门口,一名身形潇洒的男子叼着香烟,踩在几罐煤气上,黑色的西装,雪白的衬衫,一尘不染的皮鞋,静静的目光扫视着整片街道,嘴角挂着讥俏,仿佛在他的眼中,这场惨烈的混战不过是小孩玩的游戏。 他站在煤气罐上,随时都可能点燃这几罐炸弹,玉石俱焚。 “天哥!天哥!”洪峰嘶哑着嗓子叫起来,热泪盈眶。 魏臣军猛地睁眼,在血泊中撑起了身体,颤声悲叫:“老大!真的是你!” “天哥!是天哥!”还留有一口气的小弟们纷纷惊呼起来,向林天那里靠拢。 因为联系不到林天,又突然遭遇唐斩等人的杀戮,魏臣军他们原以为必死无疑,只能拼到死。而那些**会众人,早就听说过高琛和庸叔的下场,林天这个名字在道上已是如雷贯耳,杀神一般的存在,现在这个杀神脚下踩着几颗地雷,谁还敢乱动。 “不玩了?”林天吸着烟,惬意地吐着烟雾,回头看一眼正向这里走来的唐斩一行人,嘴角勾着淡淡的笑,向底下的人说道:“别怪我没给你们机会,你们不玩,那就我来坐庄!” 第128章战唐斩 小弟们扶起魏臣军和洪峰,田鼠从尸体堆里爬出来,这小子刚刚看苗头不对劲居然装死躲过一劫。人群迅速分成两拨,**会帮众远远围成一个圈,等待唐斩到来。 “今天在这里的每一个人,都给我留点纪念品下来,不主动留的,等我随便取的时候别哭鼻子。”林天淡淡地抽着烟,语调低沉,声音卷过街道,让人发自内心的寒冷:“谁敢染指西街口和岔水街,就要准备接受惩罚,就算是杀爷来了,今天也必须留下一件东西!” 留东西?还能是什么,肯定不是钱财这些等身外之物啊!手指?耳朵?还是打断腿?**会帮众们你看看我,我瞅瞅你,一时惊得说不出话来。 “老大!别跟他们废话,每人打断一只手一条腿!”魏臣军的腿一瘸一拐,是被钢管敲的,身上的衬衫几乎成了破拖把,刀**织纵横不知有多少伤痕。 林天冷笑一声:“打断?太便宜他们了,打断了还能接上去,好了疮疤就忘了疼,不给他们一点深刻教训,怎么记得住我这张脸?” 咝 打断手脚都不行?一阵夜风吹来,众人纷纷感觉寒气从脚心往上冒!一条大腿一条胳膊都不能抵罪,难道他想要大家的命?除去半死不活的,**会现在能站着的人还有上百口,他凭什么取这么多人的命? “姓林的,你别给脸不要脸!”唐斩身后一名光头纹身男杵着两把尖刀叫嚣道:“有我们十八罗汉在,想想能不能活过今夜吧!” “哈哈,十八罗汉?什么鸟玩意!老子是天,你们见了天还不下跪?”林天轻蔑地说道:“现在跪下来磕个头,待会少流血,别说老天无情,是你们不长眼!” “你找死!”另一个满面刀疤如恶鬼的家伙晃起了三节棍。 “跪你妈!”“干掉他!”十八罗汉愤怒了,从没有人敢这么嚣张,财神执法堂下除了唐斩就属他们最狠,杀人如麻,砍人如切瓜,他们根本不可能忍受这种侮辱。 林天没有回应这些叫骂,他的脸上挂着山雨欲来前的平静,眼睛眯起来看向唐斩。 财神座下第一刽子手,此刻也冷眼与他对视,单掌竖起,阻止众人七嘴八舌的叫骂,以一种机械般的沙哑嗓音开口了:“我和你过招!” 声如搓沙,刺耳难听!和他那张脸一样让人恐惧。听过这种嗓音,绝对不希望再听第二遍。 十八罗汉脸上皆是一惊!**会众人呆若木鸡望着这位狠辣无情著称的大佬。在大家的记忆中,唐斩从没有主动邀人比试的习惯,似乎也没有谁需要他亲自动手铲除,更让人们惊讶的是,原来他不是哑巴! 这个世界听过他说话的人绝不会超过十个。而今夜,他居然打破了固有的习惯,他要干什么?对手值得他出手了吗? “瞧瞧,你们这些蠢才,你们老大为了庇护你们这些猪,主动送上来让我砍,我都替你们丢人啊!”林天哈哈大笑,指着唐斩说道:“你要送死,我只能成全了!” 嗡! 说动手就动手,捕鲸叉划着弧线击穿血腥的空气,向唐斩的脸直射过去,就在大家眼花缭乱之际,林天糅身而起,一掌随后拍到! 咔嚓!唐斩右脸上的金属面具砰然碎裂,以半张脸硬撼了刀光!拳头迎上林天的掌风,轰!两人倒退如飞,一个姿态如白鹤亮翅,一个腾腾腾后退数步,谁高谁低一招即见分明。 “你的家底该拿出来了。”林天掌心里那把匕首转动得飞快,如电的目光在唐斩脸上扫过,面具破裂之后,他的右脸露出一道极具艺术观赏性的恐怖疤痕! 状如倒扣的莲花,二十道瓣片分明,大小刚好占据半张脸,显然是人为刺上去的,轮廓比纹身刺青更深,莲花的茎一直深划到右眼下方,疤痕又深又长,像极了一种古代酷刑:黥面! 又是一个有故事的人,黥面者,最具代表的人物便是梁山好汉宋江之辈,脸上刻有金印,终身为耻,无法剔除。 唐斩的脸暴露出来之后,十八罗汉众人皆是一惊,但无一人敢上前帮忙,插手就是找死,不死在林天手上,也会被唐斩干掉,金面郎君冷酷起来亲爹也敢杀! 林天踩在煤气罐上,注视着对手从腰间缓缓抽出了一根金丝带。 软剑?不是。鞭?有点像。 这件怪异的兵刃手指粗细,一圈圈金芒下墨绿色的锐刺环环相连,成雪花般密布其上,还未抖动时便如蛇扭动,发出沙沙响声,造型形态异常诡异! “金钩蛇骨!”林天笑看唐斩,他的身份已经呼之欲出了。 听到对方念出这个名字,金面郎君独眼中飞过一抹冷光,抬手一扬,金钩蛇骨便如死物复生,金光闪闪,卷着风雷之音,锐啸蜿蜒,直扑林天而去。 原本只有一米长的怪鞭,猝然伸长至两三米,蛇骨上赫赫尖刺飞速切割旋转,每一环骨节都发出噼啪的撞击声,如恶蟒出洞,猛烈而精准,凝聚所有力量于一击! 铿锵! 金钩蛇骨与捕鲸叉剧烈碰撞,声声不息,金芒嘶叫,撒下遍地火光。 林天嘴角抹着一丝笑意,脚下一翻一勾,撩起一罐煤气罐砸向唐斩! 几十斤重的煤气罐仿佛轻如羽毛,腾腾转动着发出咣当咣当的响声,外壳生锈的铁末随着猛烈旋转一路飞溅,一只砸过去,另一只又飞起,四个大罐子踢皮球一般,接连在半空翻滚,这声势吓坏了周围的小弟们! 唐斩也不是傻子,煤气罐点火就爆,金钩蛇骨即便能破开罐子他也不敢硬来,沾上火星,会死一大片人的。 左躲右闪,只能抽回兵器避开这些大罐子,唐斩郁闷之极,狼狈至极,煤气罐四处乱滚,溅起无数血水,惊得小弟们乱蹿。 脚踩上最后一个煤气罐,林天飞身掠起,脚尖连踢,腾空跃至唐斩头顶,一刀劈下,与金钩蛇骨缠绕绞织在一起,他的身体陡然凌空一翻,两只皮鞋同时踩上唐斩双肩! 这两脚踩下去,唐斩顿觉肩上压下了千斤重的大山,差一点支撑不住跪倒在血污横流的街面。 嗡!心神瞬间的松动,刀子卷起一股大力,将他手里的金钩蛇骨夺下,抛飞起来! “你输了,跪下!”林天一声沉喝,千钧之力发动,无情践踏着唐斩那单薄的双肩! 咔咔咔咔……骨头磨擦的响声让人胆寒,唐斩脸上的黥面纹扭成一团,牙齿紧咬,不肯屈服,两只拳头捏得爆响,腿却控制不住开始打颤! 砰! 他的左膝首先抵不住强大压力,重重磕在血泊里。 “堂主!”人群发出嘶声悲呼。 砰! 唐斩右腿也弯曲下来,他的眼中已被无尽的屈辱和狂怒填满! 跪天跪地跪父母,从没有跪过任何人,数年前他忍受割面毁容酷刑时,也没有屈服过,求饶过,这比杀了他更痛苦千万倍! 他的肩上那道伟岸的身影,负手而立,睥睨四方,数百双眼睛无一敢与之对视。 第129章血染的江山 擒贼擒王,不战而屈人之兵,十八罗汉、**会帮众无人不胆寒,唐斩都不是对手,谁能敌过这个杀神?恐惧深深蔓延在他们心头,如被蚁群噬咬,揪心地害怕。 “好了,既然已经下跪,看在某人的面子上,你可以走!”林天飘然落于一处干净地带,将金钩蛇骨掷于唐斩面前。 败军之将,无颜再活,胯下之辱,不是谁都可以忍的,唐斩抓起眼前的兵刃,就要自绝于此地! “想死?不怕给唐门丢脸就死吧,吊脖子勒死自己最省事!”林天冷冷地说道:“堂堂金面郎君,原来是个输不起的懦夫。” 咔嚓!唐斩愤而扭断了金钩蛇骨,双手沾满血腥,无比的恨意从他的脸上显露,从他的眼中喷薄。 死都不让死,到底想怎么样?非要他生不如死不成? 林天走到他面前,低声说道:“唐奎死了,唐妃也快了,再加上你一个,唐门就要灭门了吧。” 唐斩那只独眼精光一闪,压着厉鬼般的嗓音低沉喝问:“你知道唐妃下落?” “你活着自然会见到她,财神给你的任务已经完成,何必斤斤计较?你走吧,剩下的事是我的事。” 两人的谈话声极小,旁人从他们的眼神上判断,根本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只能看到唐斩愈见凶戾的脸色。 在无数人注视下,唐斩缓缓撑着身体站起来,转身,拖着散了架的身体向街道外走去。 “堂主!”失去了主心骨,**会众人这才慌了神。 唐斩没有回头,他来这里就是完成财神的嘱咐,用三百条人命给林天铺上一块基石,至于十八罗汉,听天由命吧! “我刚才说什么?”唐斩的身影还未走出视线,林天慢悠悠的笑意挂在了嘴角,看向众人。 这笑容此刻在**会众人眼中,那就是魔鬼的笑容! “跪下!”洪峰拄着钢管叫嚣。多他妈扬眉吐气啊!唐斩败走,剩下的谁敢不服? “每人留下右手。”林天淡淡地点燃了一只烟。 “草!你当你是法官啊?”十八罗汉中一名短须男子指着他叫骂。 噗!短须男子只觉眼前一花,肩头冰凉冰凉,一整条手臂飞上了天空,手掌间还握着一柄钢刀! “啊!”撕心的巨痛骤然传入大脑,男子抱着齐茬而断的肩膀满地打滚,狂喷出来的血水瞬间染红了全身。 “自己动手,留下的是一只手,我动手,就是一条胳膊或者大腿,自己选吧!”林天甩了下刀上的污血,看向那一张张惨白的脸。 打断骨头还能接,齐根砍掉那就真的完了。 噗通!噗通!一个接一个**会帮众连续不断直挺挺跪在了血泊里,苦苦哀求,悲声一片。 “天哥,放过我们吧!” “再也不敢了,这都是老大的意思啊……” 小弟们都跪了,十八罗汉剩下的人当中,还有许多不服的,竟无一人下跪。平日里作威作福,只有让别人跪的份,刀不搁在脖子上,这些亡命徒不知死亡是什么滋味。 “一起上,杀了他!”手持弯锏的家伙带头叫嚣:“他就一个人,兄弟们并肩,阎王来了照样砍!” 一道亮光如流星射去,嗡的一声响,这家伙歇斯底里抱头摸不着方向乱蹿起来,五指缝里流出白红两色颜料,整只眼被硬币活活剖成了两半。 “并肩上的人在哪里?”林天手里把玩着一大把零钱,笑看向十六罗汉。 “啊!”突然一声惨叫,跪着的人中有人咬牙剁下了自己的手。 “很好,留下手的人可以走了。”林天噘着嘴吸了口烟,没有任何怜悯。 “啊!”“啊”声声惨叫连绵起伏,在这血一般的夜色里是如此惊悚,让人闻之蛋碎。 十六罗汉中终于有人扛不住压力,颤抖着跪下了,“天哥,看在老大的面子上,放我们一马,你是好汉,你大人不计小人过……” “放你一马?谁放过他们?阎王能放过死去的兄弟,我就放过你!”林天冷冷地说道:“你是坏蛋,老子比你更坏,这个世上好人早就死绝了,谁敢说自己是好人?留下手你就可以滚!” “好!”眼见无望,此人一刀下去,剁掉手掌,咬牙抱着断臂踉跄向外走去。 “还有不服的吗?”林天的目光逼视着剩余的人,这些铁打的凶徒一个接一个砍掉了自己的手,带着羞耻和巨痛逃离了西街口。 惨叫声一个接一个,让旁边目睹的魏臣军等人也心生寒意。 心甘情愿把手剁掉,这要下多大的勇气啊,心头要有多恐惧才会这么干啊。 堆积起来的断手摞成了一座小山,引来无数绿头苍蝇叮咬,西街口血流成河,腥臭之味恍如露天屠宰场。 三百多人出征,只有唐斩一人没缺胳膊少腿,**会财神一坛将为此蒙羞!这是从未有过的奇耻大辱! “受伤的兄弟送去医院,清理街道,把这些手给我堆到街口示众!我看谁敢再犯!”林天坐在田鼠搬来的太师椅上,目光直冲大道街口。 做事不做绝,必有后悔的时候,杀一儆百,以杀止杀,方能震慑群雄。在这条道上,没有仁义道德,没有同情怜悯,只有拳头说了算!放过唐斩,不是因为他与唐门息息相关,而是为日后埋下一粒种子,会膨胀爆炸的种子。 江山要靠血来浸染,方能更红更火。 西街口上,林天摆起了龙门阵,不足半个时辰,消息就传遍了整个**会! 一处光线昏暗的房间里,香炉静静焚着青烟,墙壁上的浮雕刻绘出一幅百鬼夜宴图,在暗室中尤显狰狞、阴冷。 面对墙壁而站的黑衣老者背对着另外三人,冷冷地说道:“房忌,事情怎么样?” 三人闻声神经皆是一紧,即便背朝老者,也能感受到他身上散发的浓厚寒意。一辈子的杀戮生涯,数十年身居高位,**会最神秘莫测的龙头坛主,传说中第一高手鬼叔,就算是他身边最亲近的人也不敢有半分不敬。 若论杀人手段,唐斩之流只能算孙子辈,若算杀人数目,鬼叔不亚于任何枭雄! “师父,财神派出金面郎君,执法堂三百人完全败退。”鬼叔身后,一名白衣男子恭敬地回答,话刚说到一半,他就感觉到那股冷意更烈了几分! 其余一男一女两人也是心头冒汗,低头偷偷瞟着那道杀气深沉的背影。 顿了顿,房忌看一眼鬼叔的背影,急忙自作聪明进言道:“不如让徒儿率两百鬼卫,趁其疲惫将他斩杀!” “师兄说的不错,趁他人马不齐,连番厮杀必能一击而中!徒儿也愿与师兄一道前往。”另一名男子主动请缨道。 “你们?”鬼叔抬手挥了下,嗤笑一声:“你们俩去了就是送死,白白给人家添经验值。” 添经验值?三人闻言脸色古怪,鬼叔什么时候这么会开玩笑了? “绮芸,你去!”鬼叔转过身,露出那张枯槁精瘦的脸,两盏眼神如坟墓中的鬼火,绿油油地渗人。 “啊?师父,你让小师妹去送死?” 房忌脸色剧变,喝道:“陈舟!胡言乱语什么!师父的安排不会有错。” 鬼叔摇摇头冷哼一声,阴冷的眼神如刺般盯了下陈舟,不过眨眨眼的工夫,就让他额头汗水如泉涌,心脏差点停止了跳动。 房间里更冷了,阴飕飕得让人头皮发麻。 “绮芸!”鬼叔回头看着低头不敢直视他的徒弟。 “在!”廖绮芸急忙躬身抱拳。 “只许败,不许胜,不许逞强,我要你完好无损从西街口回来!”鬼叔转过身,面对着那一幅百鬼图,拉长了惆怅的语气:“四十年争锋,到头来真的图到什么?” 三弟子互相交换着眼色,完全摸不着头脑,冷酷无情的鬼叔怎会有如此安排和感叹?他的心里到底在考虑什么?思量什么? 第130章给老子跳脱衣舞 时钟已至深夜三点,西街口大道尽头堆积的手掌已然发臭,偶尔有几声凄厉狗叫在深巷里呜咽,整条街上只有林天一人大摆空城计。 桌子上堆积着十几只啤酒瓶,花生米、烧鸡和烤肉已冷。 小弟们都被他打发了,睡觉的睡觉,去医院的去医院,埋尸体的埋尸体,埋伏的埋伏…… 自从接到鬼叔的战书,西街口各大商铺、夜总会早已自发清场,三日之内不会有人敢开门营业,这些烧烤什么的都是之前小弟们亲自打理,自给自足搞定的吃食。 一个人喝酒真是无趣,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情况,林天几乎可以预料到,财神送的大礼已经笑纳,鬼叔快沉不住气了吧? 又一瓶啤酒下肚,大道尽头响起了汽车发动机的声音,听起来起码有十多辆。 林天无声笑笑,该来的,还是来了。 廖绮芸领着一帮手下人马,提棍提刀,耀武扬威踏进了西街口。 “芸姐,你看!”一名小弟指着那堆积起来的人手,脸色煞白煞白。 嗡绿头苍蝇蜂拥而起,路灯照亮了这一幕血腥。 “没见过死人?有什么大惊小怪!”廖绮芸强压着心头的震撼,两道细眉高高挑起。 几百只手啊,这也太残忍了! 原本保持着嚣张阵型的小弟们看到这堆手,有几个当场就吐出了晚饭、夜宵和酸液。 “饭桶!滚回去看车!”未见敌人,士气先衰,廖绮芸虽然听信鬼叔的话,抱定要败的决心,但没想到会遭遇这种诡异情况。 一大群人绕过手山走进了昏暗的街道,被水管子刚刚冲刷过,一层层黏稠的血水还在下水道排水口处积压,可以想象这里发生过多么惨烈的战斗。 “芸姐,你看那里!”有人发现了街道正中摆着桌子,跷起腿喝酒的林天。 廖绮芸抬手阻止众人前进的脚步,恐有埋伏,四下里狐疑地张望。 上百号人风声鹤唳,紧张不安地四处乱瞄,唯恐哪幢楼里突然冒出伏兵来。 “芸姐,他就是那小子?”一个小弟不知死活冒出来一句,被廖绮芸狠狠瞪了一眼,吓得脑袋一缩。 鬼叔这一坛里头,平时掌握生杀大权的是他几个徒弟,其中以廖绮芸最为年轻,二十多岁,手段狠厉歹毒却远胜几个师兄,说一不二,堪比古代酷吏,绝对是人人敬畏的大姐大,男人婆。 “都在这里等着!没我的命令,不许上去!”廖绮芸思索了一下,决定一个人上前和林天接触接触,看看他有没有传说中那么厉害。 “是!芸姐!”众人齐声呼应,她的命令绝对不容质疑。 廖绮芸独自背着手向林天那张桌子走过去,齐脖的短发在夜风里飘扬,黑色小西装映着那张杀气内敛的脸,皮鞋叩击着街道,摆足了大姐大的气势。 林天笑呵呵看着这个嚣张的女人,伸手从桌上抓过一瓶啤酒,轻轻一弹,瓶盖飞了出去。 “你就是林天?”廖绮芸在他面前不远的地方停下脚步,眯着眼睛,微扬起下巴。 “废话那么多,小妞,你来送死还是来投降?”林天对着酒瓶,又吹了一大气,抹抹嘴,斜眼盯着这个姿色一般的女人。 比起他见过的美女,廖绮芸实在提不上把,要容貌没容貌,要身材没身材,这样的女人能做上黑帮老大,一定有着强大的手腕和统御力。 “你的胆子够野,敢这样和我说话!”廖绮芸冷笑道:“你的人都去哪里了?死光了?” “想我的小弟了?”林天嘿嘿笑起来,“别急,你很快会尝到它的滋味。” 廖绮芸大怒:“放屁!叫你的人出来,唐斩怕你,我可不怕!” “是吗?”林天慢悠悠拿起桌上一面锣,“我敲了你不后悔?” “后悔的是你!” “好吧,有人想死我总不能一拦再拦,对了,你叫什么名字?”林天抄起了一根铁榔头。 “鬼叔座下廖绮芸!”她霸气十足地回道。 “喔。这就好,有名有姓,不错。” 他的话正说着,“当”一声脆响,敲起了铜锣。 **会众人茫然循声望去,不知发生了什么事,突然间,一股刺鼻的气味从附近楼里冒出来,咝咝响声如蛇群集体出游,紧跟着大桶大桶的液体从天而降,泼在这些人头顶,浇湿了半条街道! “是汽油!妈的!快把烟灭了!” “煤气!还有煤气!” 人群瞬间炸开了锅!煤气加汽油,有一点火星大家就全完蛋! “草,都别动!谁敢乱动,就让你们成烤猪!”田鼠在楼上兴奋叫嚷,一旁的小弟们准备了几十个液化气罐,只要打火机一点就能将下面所有人都搞死。 没人敢动,没人敢叫,跑得再快,也躲不过去。街道两头都泼了油,上百号人被堵在其中! 汽油味、煤气味熏得每个人涕泪横流,睁不开眼,他们这一次切实体会到了恐惧临头的滋味。 “后悔了没有?”林天得意洋洋抽出了一支烟,在廖绮芸惊恐的注视下摸出了打火机。 “你想怎么样?别乱来!”她再也没有刚刚来时的嚣张气焰。 “看来你还是心疼小弟嘛!这样吧,你一个女人我就不为难你了,给老子跳个舞,我放你们走。”林天叼着烟漫不经心地轻声笑道:“跳脱衣舞。” “放你娘的屁!”廖绮芸巨怒!一张脸挣得通红,脖子上青筋都爆了出来。 林天摇摇头,拇指按在了打火机上。 “住手!”女人尖声惊叫。 “跳不跳?” “你一定会死的很惨!”廖绮芸咬牙切齿骂着,手开始解西装纽扣。 穿鞋的害怕光脚的,她也怕死,后头的亲卫兵都死了,她怎么和鬼叔交待? 后面那些小弟们全愣了,他们听不清楚两人在说什么,却看到以残暴著称的廖绮芸竟在大庭广众下脱掉了外套。 她要干什么? “姿态太僵硬,跳起来!嗨起来!”林天不满地叫道。 廖绮芸一双眼被怒焰烧红,扭动着僵硬的身体,在上百名小弟面前,跳起了难看的舞蹈! 西装外套脱掉了,然后是皮鞋、长裤! 所有人都看傻了眼,乖乖,这是演哪出戏? 当街跳脱衣舞? “脱掉!脱光!跳的真他妈难看!”林天撇嘴鄙夷的样子让廖绮芸羞愧地想一头撞死! 第131章老大的马子是警花 廖绮芸扭动着身体,摘下了内衣胸扣,后头几十米远处,男人们的呼吸凝固了,她不会要全脱吧? 虽然容貌生得不太理想,但总归是个年轻女人,有权有势又狠毒的女人。别说能欣赏到她的脱衣舞风光,平日里就是正眼瞧她一下,也要提心吊胆啊。 一具白花花的身体远远地呈现在众小弟眼皮底下,屁股肥大,臃肿的身材,扭动着生涩的花样,背对着他们,在那位人人闻风丧胆的天哥面前,极尽卖力地表现。 这个世界乱了套啊,所有人都感觉三观崩溃,痛苦并快乐着…… “可以了,你跳得太难看了,再跳我就快吐了!”林天没让她把内裤也扯下来,因为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巨大的屈辱涌上廖绮芸的脑门,被上百双目光轮了一遍的耻辱感觉让她无力再站稳,跌坐在湿漉漉的街道上。 “还不走?回去告诉鬼叔,谢谢他的三条街!”林天扬声冲楼顶摆摆手:“放他们走!” “快滚吧!光屁股蛋的**!”田鼠等着吹着流氓口哨,一阵幸灾乐祸鬼嚎。 廖绮芸气得浑身发抖,抓住衣服胡乱套在身上,踉踉跄跄铩羽而归,一句狠话都没办法留下。 她完成了鬼叔的吩咐,却丢尽了自己的脸皮。 西街口恢复了平静,田鼠一群人哈哈大笑勾肩搭背走过来,喷水管尽情冲刷街道,卷走汽油和弥漫的气味。 “老大,还等不等?”田鼠嬉皮笑脸走近。 “搞完就撤吧。快五点了,没人敢过来。”林天看了看时间,说道:“明晚再值个班,江山就是你们的。” “天哥威武!天哥牛逼!”田鼠的马屁及时拍了过来。 “你小子……” 两人正说着话,西街口外骤然响起了贯耳的摩托马达声,那一抹矫健如野马的黑色冲入街口时,在手山前很明显停顿了一下,红蓝色的刺眼光辉在车头旋转起来,警笛大作! “我靠,警察!是警察!快跑,天哥!”田鼠几里哇啦乱叫,众小弟丢掉手头的活计,没头苍蝇一般四处乱窜。 “慌张!她一个人能怎么地?”林天沉声呵斥道:“千军万马都杀出来了,还怕一个警察?” “可是,老大……是警察啊……” 田鼠哆哆嗦嗦躲在林天后头,摩托车风驰电掣杀来,冲开路面的积水,警笛长鸣,警灯闪耀,气势如长虹贯日。 嘎吱!轮胎紧抓地面,李沐晴长腿漂亮一摆,跳下车来,防风镜后的目光冷冷地注视着眼前这个熟悉又陌生的男人。 林天眯着眼举了举酒瓶,淡淡笑道:“来一瓶?这次我请客。麻烦把噪音关掉,还有这讨厌的灯光。” “屠夫!”李沐晴满脸森寒,她没有想到,这个曾经让她高看的男人、嫉恶如仇的男人会做出如此血腥残暴的事情。 几百只手掌啊,杀人狂魔转世也没这么变态啊!几天没见,他怎么会变成另一个人,一个让她不敢想象的恶魔? “谢谢,不喝酒?那请便吧!”林天满不在乎地挥了下手。 “举起手来!我现在要拘捕你!”李沐晴的手枪火速瞄准了他! “嗯?”林天眼皮抬了抬,拎起酒瓶站起来,迈着鸭步缓缓走近她身边。 “站住!举起手来!再往前一步,我就开枪了!”李沐晴知道自己不是他的对手,握枪的手都在微微发抖。 “你舍得开枪?”林天笑了,并没有停下脚步,虽然走得很慢,却步步轻松坚定。 田鼠咽了口唾沫,狠狠为老大捏了把冷汗。 “你别过来!”李沐晴疾声大喊。 “看到了那些手吧?你就当是烂猪蹄,没什么大不了的。” “你没有人性!恶魔!”李沐晴出离了愤怒,做下这种丧尽天良的事,他竟然还笑得出来!枪毙他都算太便宜了。 林天摇摇头微笑着拨开了她的手枪,一脸无辜地说道:“警察就可以随便冤枉好人?告诉你,那些手不是我砍的,我只砍掉一个大坏蛋一条胳膊而已。” “你撒谎!”不知为什么,听到这番话,李沐晴心里却无端轻松了许多,手臂不知不觉松弛下来。 林天指着田鼠说道:“不信你问他,那些人冲进来砍杀我的兄弟,街口的猪蹄子不过是他们自愿剁下来赎罪的,我这么做是帮你们警察减轻负担,省得他们再作恶犯案,对了,你打算怎么谢我?请我吃早点怎么样?” 田鼠乖乖点着脑袋,傻乎乎看着老大和这个漂亮的女警察谈判。 “混蛋!你做梦吧!就算他们是黑社会混混,你也不能这么做,你不是法官,没有权力决定别人的生死!”语气虽然凌厉,但看得出,李沐晴的情绪比刚刚缓和了许多。 林天嗤的一声长笑起来,摇摇头,走到车边,关掉了警笛和乱闪的警灯,绕着李沐晴看了一圈,才慢悠悠说道:“我没有权力,谁有权力?以你一个人的力量,抓得了成千上万口恶棍?歇会吧!警官!你看看整个北辰分局,真正办案的警察有几个?关起来的罪犯也能叫人给灭口了,副局长工作时间进宾馆和女下属上床,医院枪击案到现在还没个说法,指望警察?我孙子生出来估计他们都破不了这几桩大案!” “你再怎么敬业,再怎么正义,再怎么大公无私,都改变不了这些事实,改变不了世界!白道有白道的法律,黑道有黑道的规矩,你应该学学其他人,该管的再管,管不了的就随它去。”林天站到她面前,背着手,直视着李沐晴那双隐藏在镜片后头的眼睛:“成熟一点吧,女人何必打打杀杀,冲锋陷阵冒这么大的险?男人都不干,凭什么你来干?” “我是特警队长!”李沐晴冷冷地说道:“消灭罪恶是我的职责!” “得了吧!回去洗洗睡吧!”林天哈哈一笑:“罪恶就如下水沟里的老鼠,你灭得完才有鬼,别被老鼠咬了哭鼻子!” “跟我回去接受调查!”她仍不死心。 林天眼中杀机一抹而逝:“调查个毛线啊!我告诉你,我的耐心也是有限度地,刚刚就有一个女人当着几百个混混的面大跳脱衣舞,你是不是也想效仿?” “你敢!”李沐晴气得肩膀哆嗦起来,这个吃软不吃硬的二百五,真当拿手枪做玩具吗? “你再不走,我就不客气了。还记得上一次吧?” 瞅着他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李沐晴一想起当初和林天在一起遭遇的龌龊事,气就不打一处来,又羞又怒,口不择言:“住口!姓林的,你等着瞧,有种别回家!” “怕了你了,有家怎能不回呢,记得给我暖好被窝哈……”林天扬声畅快地笑着,坐回了他那张太师椅。 骂不过,打也打不过,李沐晴恨得嘴唇发抖,一脚踢开路面上的啤酒瓶,跨上机车,卷着满腔怨气轰鸣而去。 “老大,她……她是嫂子?”田鼠结结巴巴地低头询问。 林天脸上挂着坏坏的笑:“你说呢?赶紧善后!” “是,是,那堆手怎么办?”田鼠心里真是佩服地五体投地,连特警队长都是老大的马子,以后在津城还怕个吊,可以横着走了! “绞碎喂狗!”丢下这几个字,林天大摇大摆离开西街口,黎明前的空气清新怡人,天边翻起了一丝荣耀的曙光! 第132章穿这番去哪卖 建行高级大客户接待室,光艳照人的柳芳菲从秦纲行长手中接过了贷款合同书,完美的笑容绽放在她优美的嘴角,她等这一天等得太久了,日思夜想,寝食难安,终于老天不负苦心人,此刻的锦荣迎来了久违的甘泉。 十二亿低息贷款,用以整合资产、盘活项目,还将有数亿资金富余,如何高效地运用这笔钱最快达成盈利,成为柳芳菲目前要考虑的首要问题。 没钱的时候发愁,有钱的时候也头痛,钱生钱有很多办法,但哪条路最好走,并不容易选择。 高端房地产事业赚钱多,但资金回笼较慢,先期投入的资金数以亿计,数年之后方能收回成本。 低端的普通民用住房项目可选择面更大,最快一年就可盈利,许多房地产商正是走的 这条路子。 柳芳菲坐在电脑前,聚精会神浏览着助理送来的信息,从数以千计的项目中寻找可能涉足的那一个。 林天端着咖啡,有模有样坐在沙发上品着,时不时打个哈欠,瞅几眼柳芳菲专注工作的动人样子。 夜晚,他是让黑道闻风丧胆的杀神,白天,他是风度翩翩的总裁助理,演绎着精彩的双面人生,混迹于上流社会与下流社会,潇洒自如。 “我们手头有三亿流动资金,你觉得做什么项目赚钱快?”柳芳菲手指轻点着鼠标,随意地问了句。 林天正歪着头偷偷从桌子底下那条缝隙偷窥柳芳菲的美腿,闻声一惊,急忙收回视线:“啊?你问我啊?” “废话,办公室里还有其他人吗!”柳芳菲抬起眼皮瞪他一眼。 “喔,做生意啊,当然是开赌场、夜总会,卖白粉来钱快了……”林天眼珠子滴溜溜转动,瞄向了柳芳菲傲人的胸部。 “满口胡言!我们做正当生意的,不是黑社会!”柳芳菲拍了下桌子,抱起手臂,仰在靠背老板椅上怒视着他,这个混蛋,刚刚表现得好一点,没等夸他几句,马上就原形毕露,真是气死人了。 “哦哦,晓得,晓得。那不如做公益事业喽,提高知名度嘛。什么敬老院啊,希望小学,救助站,你都可以去建嘛!”林天阴阳怪气地说道。 “混账!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我说的是正经生意!”柳芳菲快要气晕了,做这些哪是赚钱的,全是赔钱的! “我说的也是正经生意。”林天慢吞吞抿了口咖啡,笑道:“你们做商人的,全想着怎么赚钱快,一个个涸泽捕鱼,不知道积累人气,名望,比如今天,如果没有王姐一句话,你能拿到建行的贷款?” 柳芳菲微微错愕,看向他的目光顿时有些不同了,催促道:“说下去!” “要赚钱其实很简单,目光放远一点,搞几个民生项目,让老百姓和上头对咱们都树立起口碑和信任,在不远的将来,要干就干大项目,搞国家工程!你看看中石油、中铁、成飞、宝钢这些大企业,随便上马一个项目,就够一个小县城吃一年。它们的背后就是国家,没有政策支持,旁人动摇不了它们地位。” “但是你说的这些都是国有垄断企业。”柳芳菲皱着眉,显出几分思考的神态。 林天拍着大腿站起来说道:“对啊!所以我们要做大做强,就必须往它们那里靠拢,个体户能干得过工商局?小贩能搞定城管?政策肥人啊,老婆!眼前吃点亏,媳妇熬成婆的时候,那就是你说了算!” “嗯,你说的有点道理……”柳芳菲沉吟着,顿时又回过味道来,大怒:“不对,谁是你老婆!” “嘿嘿,你说什么?我没听清啊……”林天嬉皮笑脸坐下来,看起了报纸。 “混球!”柳芳菲恶狠狠踢了下地板,呼出一口气,打开网页,专心浏览起市政爱心工程项目。 滴滴滴,林天的手机响起来了,摸出一看,他赶紧打声招呼溜出去:“接个电话。” 是松下二夫的催电。才刚过一天,这家伙就坐不住了。 “放心吧老兄,事情正在办哪,什么?房子?再等等,再等等,手续没那么快,就这么说……” 松下二夫垂涎柳芳菲的美色已到了朝思暮想、心急如焚的地步,恨不能立即就坐拥美人,简直是痴心妄想,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先吊上几天,拉长他的胃口再说。 手机刚放下,田鼠的电话又打来了,让林天心中一惊,闪过一丝不祥的预感。 “老大,你快想想办法,大军哥他们被抓进局子里去了!” “什么?哪个局子?谁抓的?”魏臣军、洪峰等人都在医院就治,怎么会惹上警察? “不清楚,好像是北辰分局,今天一早……” “草!哪个不长眼的东西!你立刻叫上人,局子门口等我!”林天脸色阴沉起来,难道又是钱普玉干的? 若真是他干的,那就别怪老子心狠,把他做的那些风流事全给逼抖出来! 搭车赶往北辰分局,刚下出租车,田鼠等人就从巷口里钻出来,贼头贼脑瞅着警察局的岗亭,把林天拉到一旁。 “事情到底怎么回事?” “我们也不清楚,听医院的人说,是有人报警,军哥、峰哥他们被一群警察全端了。”田鼠郁闷地讲道:“可能是看他们受伤严重,抓进去盘问了。” 林天吐了口唾沫,骂道:“妹的,真是衰到家了!跟我进去,把人要出来!” “啊?老大,这是局子啊……”田鼠慌了,十几个小弟也慌了,做贼的最怕警察,哪敢主动进去找死。 “算了,你们在这里等着吧!我自己进去!”林天瞅他们几眼,摆了摆手,混混终究是混混,上不了大场面,摆脱不了胆小怕事的劣根性。 “小心啊,天哥……”一群小弟懦弱地盯着林天大步走进了警察局,缩头缩脑躲进了深巷。 林天在北辰分局算是个熟脸了,守卫看到他大摇大摆走进来,强忍着笑,装作没看见。 这是第几回进宫了?估计他自己都数不过来了。 刚走到楼下,林天就遇到了换上一身便装的李沐晴,粉色短裙、白丝袜、白色高跟鞋,淡淡的精致粉妆,拎着一款卡哇伊女包,差点让他认不出来了。 “搞错没有,你穿成这样去哪卖?”林天惊讶地上下打量着她,警察如果都穿成这样,罪犯可爽了。 “混蛋!你来干什么?要自首去三楼局长办公室!”李沐晴挑着弯弯的眉,杏眼圆睁,满面杀气,配上这身衣服,倒有几分可爱性感的感觉。 林天噗地一声大笑,贴近她那张脸问道:“自首?我没犯事凭什么自首?倒是你,说,你干什么去?” 第133章大闹警局 “你管得着吗?不自首你来这里干什么?”李沐晴不甘示弱地瞪着他。 “我来找人,兄弟被你们搞进去了,我能不管?”林天邪恶的目光在她的关键部位扫着,咂嘴说道:“这套衣服挺适合你啊,很有女人味。我老婆穿什么都好看。” “滚!”李沐晴竖着眉,胸脯气得上下起伏。 林天嘿嘿一笑,摇头走开时不忘盯了盯她那前拱后翘的身影:“开个玩笑都当真,真没劲,魏臣军他们关在哪里?算了,我找老陆问去。” 李沐晴扭头瞪着他,这家伙竟还恬不知耻地送了个飞吻。 “王八蛋,不行,不能让他乱来!”李沐晴念头转了转,急忙追了上去。 听到身后高跟鞋飞快地敲着地板,林天故意晃荡着脚步走得很快,吹着口哨装听不见。 李沐晴瞅着他那副欠揍的样子,心中愈是讨厌,怒气都撒在了腿上,越走越快。 嗒嗒嗒……就在快赶上他的时候,林天突然转身,停住了脚步。 “哎呦!”李沐晴没料到他有这么一个动作,想急刹脚步,高跟鞋却不比皮靴好使,一下子扭到了脚腕,整个人扑向了林天怀里! “哎呀!非礼啊!”林天一手按在她那只娇挺上,一手揽住了李沐晴的小腰,顺势向后一倒,真是爽歪歪啊! 李沐晴压在他的身上,一张脸红到底,恨恨地挥拳砸在林天胸膛上。 又让他占了便宜!这个死男人! “喂,是你撞我啊,你讲不讲道理?”林天坦然承受了她的粉拳,右手趁机摸了把弹性十足的翘臀。 “你的手拿开!”李沐晴娇声怒叱。 “哪只手啊,上面的还是下面的,你压着我,我怎么拿?”林天嘿嘿一笑,两手各自捏了捏她那两处柔软饱满的部位,裤子里的家伙渐渐有崛起之势。 感觉到不对劲,李沐晴惊叫一声:“臭流氓!” “咳咳!”走廊里响起两声刻意的咳嗽,李沐晴触电般跳起来,羞愧地想找个地缝钻进去。这可是在局里,平日以冷面著称的她,被人看到这幅画面,以前的铁腕刑警形象可怎么维持下去?丢死人了! “陆大哥啊,这么巧。”林天爬起来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咧嘴一笑。 陆明装作什么都没看到,微笑道:“你是来探人的吧?” 林天竖起拇指,一个马屁拍过去:“知我者,陆大哥也!我兄弟到底犯了什么事,怎么叫你们给抓来了?” “走吧,我们上去看看。”陆明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这让林天感到了一丝不妙。 李沐晴一脸通红,竭力平静失控的情绪,跟在两人后头,走上了楼。 三人走到审讯室外,陆明挥了下手,对守卫的警员说道:“打开。” “陆队,局长说了,这案子他亲自审理……”平头警员有些为难地说道。 “混账!我们两个大队长在这里,还能放跑犯人不成?”陆明怒道:“打开!” “这……” 啪! 林天一巴掌抽在这小子脸上,顿时打落了几根门牙,嘴唇都肿起来。 “狗腿子玩意!快开门!” “你怎么乱打人?讲不讲道理!”李沐晴不干了,这是在警局,由他胡来,法律的尊严何在?警察的尊严何在? 林天回头冷冷地盯着她:“你闭嘴,没让你说话!” “好了好了,开门吧,我们进去看看就出来!”陆明摆了摆手,不想把事情闹大。 被打的警员乖乖摸出了钥匙,打碎门牙肚里吞,只有暗暗发狠的份。 “天哥,是不是你……”魏臣军的声音非常虚弱。 “老大来救我们了!”有人带着哭腔从里头传了出来。 听到这些声音,林天阴沉的脸浮起了一层煞气! 灯光打开的那一霎那,陆明、李沐晴两人都呆住了,而林天则是双目赤红,扭头就走! “哎,你干什么去!”陆明想拉住他,却拉了个空,他根本没有办法捕捉到那种敏捷。 李沐晴急忙追出去,天晓得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可别出乱子啊! 即便在警察岗位上工作了这么久,李沐晴也没见过有这样的场景,一大群人被扒光了衣服,铐在椅子上、凳子上、窗户铁栏杆上,全身瘀血,眼睛都被打肿了,个个皮肉绽开,地面上一滩滩血迹,有几个人躺在那里不知是死是活。 这里简直就是黑暗的私人刑场,恐怖的地下囚牢,不知道滥用了多少私刑,使了多少歹毒手段。 这还是警察局吗?李沐晴被这个可怕的念头动摇了心神。 砰!办公室的门被残暴地踢开了。 “好,好,我马上再完善一下……”正在办公室里接电话的钱普玉一抬头,就看到了那张让他夜不能寐的脸,吓得一哆嗦,电话掉在了桌子上,整个人滑进了桌底。 “出来!老东西!谁干的!你告诉我谁让你干的!”林天大步走过去,一把将他揪出来,拎着衣领拖向审讯室。 “啊……杀人了……救命啊……”做贼心虚,钱普玉买通喜哥谋杀林天,以为这次东窗事发,惊得魂飞魄散,哪还有副局长的形象。 李沐晴几次想要开口阻止林天,都被那双阴沉的眼神瞪了回去,只好跟着他,防止更糟的意外发生。 走廊里许多警员闻声从办公室跑出来,看到这一幕,都傻了眼。 嘭!钱普玉被丢进了审讯室,摔得他一阵眩晕,骨头都要散了架。 “说!谁指使你干的!”皮鞋踩着钱普玉的脖子,他的脸顿时憋成了一团酱色。 “不是……你要我说……什么……” 钱普玉翻着白眼,扭动着肥胖的身躯,徒劳地挣扎着。 “谁叫你把他们打成这样!”林天另一脚狠狠踹上了他的肚皮,老钱顿如一条泥鳅拍打着水泥地面胡乱扭动起来。 “不是……我啊……”钱普玉现在搞明白了,这事完全和他无关,他都被停职了,哪有机会审理案子? “住手!”审讯室外一声沉沉的命令,满面盛怒的北辰分局一把手郭长江带着几个刑警持枪冲进来。 第134章约定查案 “你?”从钱普玉喊出那句话,林天就明白了,他没胆子干这种事,那么除了郭长江,不可能有别人了。 “你就是林天?给我抓起来!”郭长江大手一挥,身边两个警察立即冲上去要抓人。 “慢着!”陆明喝住这两人,走出来质问道:“郭局长,我想问问,是谁把他们打成这样。” “陆队长,你要违法纪律是不是?这件案子我亲自负责,任何人不能过问!”郭长江满面横肉地说道:“这个犯罪嫌疑人私闯警局,打伤警员,把他给我抓起来!” 两名警察正要动作,林天一声厉吼:“放屁!” 这一声吼稍稍用了点内劲,震得人耳嗡嗡响,回音在室内久久荡漾,让人感觉天地都似乎倒转了过来。 “姓郭的,你就是一条披着人皮的狼!”林天指着郭长江骂道:“你把人打成这样,怎么不怕坐牢!你不配穿这身警服,不配做人!” “你敢辱骂人民警察?”郭长江连退了几步才重振心神,两耳都是蜂鸣声。 “你算个狗屁警察,我不但骂你,还要揍你!”林天怒吼一声。 李沐晴心中大为焦急,急忙抓住他的手臂,苦苦劝阻道:“你别动手啊,有话好好说,千万别乱来,你的人还躺在那里等着送去救治啊……” “放人!立刻!”林天一口唾沫喷到了郭长江脸上。 “你……你这个疯子!”郭长江的锐气减了一半,掏出纸巾抹着脸,气急败坏说道:“你们都愣着干什么?抓他!” 几个警察互相观望着,不敢擅动,陆明和李沐晴两位大队长明显站在郭长江的对立面,这件事已经不是普通的纠纷了。 “我再说一遍,放人!”林天眼底的戾气让郭长江再次向后退了几步,警察们举枪的手都在发抖。 “郭局长,我想不管出于什么原因,这人你必须放,他们被打成这样,如果让记者们知道,咱们津城市警察形象就全毁了,上面查下来,大家都不好过吧?”陆明抱着手臂冷冷地说道。 “我同意陆队的意见,如果是查案,等他们的伤势稳定之后再调查不迟。”李沐晴的表态让郭长江越来越没底气了。 “你放不放?”林天强压着怒火,没有拔刀子,如果动用武器,就正好给了郭长江开火的理由。 郭长江仍然嘴硬,搬出了一套大道理:“我这是公事公办,有人报警,我们就要一查到底,为人民群众负责……” 嘭! 林天抬腿一脚踢碎了审讯桌,木头断口狰狞竖立,响声让所有人眼眶齐跳。 “最后一次机会,你不放人,就和这桌子一样!”林天的眼神爆出浓浓的杀机,锁定了郭长江那张惊慌失措的脸。 巨大的压力弥漫在阴冷、狭窄、腥臭的空间,所有人都紧张地屏住了呼吸。 “老郭,放人吧!”陆明向几个民警递着眼色。 “是啊是啊,局长,放人吧……” 所有人都出言相劝,郭长江已是孤掌难鸣,无力回天,他无比怨毒地瞪着这些人,甩开袖子就想离开。 “不要以为放了人就能了事,以后大爷会常来你这里作客!”冷若骨髓的声音在他背后响起,郭长江铁青着脸,顿了下脚步,加快步伐走出了审讯室。 “还愣着干什么!打开手铐,把人都送去医院!”陆明挥手命令道:“这件事谁要是传出去,后果自负!” 魏臣军、洪峰几个互相搀扶着站起来,肿胀的眼睛里闪着泪花,他们又一次从鬼门关爬出来,哆嗦着说不出话。 “外面有人接应大家,都给老子挺直腰杆,像个爷们一样走出去!”林天审视着这些兄弟,大声说道:“今天受罪,明天享福,把眼泪都给你们的女人存着,养好伤回去多放几炮!” “老大……”魏臣军挤着一个难看的笑容,泪水却止不住沿着脸颊落下。 李沐晴出神地站在一旁,用一种复杂的目光盯着林天的身影,内心深处那种说不清的情愫久久无法释怀。她应该高兴,还是失望?或许从现在开始,她的人生观将会与以前有所不同了。 所有人都出去了,只剩下钱普玉躺在冰冷的水泥地板上,尿湿了裤子,满身腥臊味,脸上的表情充满了悲凉和麻木。没人拉他,他就像一条即将病死的老狗,再也无人问津。 魏臣军等人风风光光坐上警车,被拉往医院救治,林天站在警局大楼门口,独自点燃了一支烟。 只有香烟的味道能缓解他压抑的情绪,在审讯室,他几次想痛殴郭长江都强行忍住了,重重吐出一口浓烟,林天听到了身后的脚步声。 “你怎么还不走?”李沐晴奇怪地问道。 林天迅速踩灭了只吸一口的烟头,回头笑了笑:“没和你说一声谢谢,怎么好意思离开?” “呃……”李沐晴木立在那里,脸蛋上竟飞起了两团粉红。这个混蛋,也会说好听的话? “你要去哪里?”林天目光平静,转身说道:“是不是办案?” “你怎么知道?”李沐晴急忙收起凌乱的心神,走到他身旁。 林天两手插进裤兜里,抬头端详着阳光下明艳照人的她:“你穿成这样,是要去哪里做卧底吧?夜总会还是休闲会所?” “这都被你猜到了!不错,我是要去查案,有没有听说过在水一方?”李沐晴避开他那双眼睛,假装看向外头。 “没听说,你去干什么?做小姐?”林天脱口说出这话时,忽然觉得有点不是味。 “对,我要找到他们犯罪的证据,在水一方表面上是一家洗浴中心,实际却是数一数二的淫窟。”李沐晴脸上浮起一片坚定之色,说道:“打掉这个窝点,就能解救许多深陷火坑的女人,她们中一定有不少失足少女,被迫走上这条歪路。” 林天摇头长叹一声:“算了吧,你去等于羊入虎口,那种地方打掉一个马上就冒出第二个,何况以你的能力,根本起不了什么作用,只会白白便宜那些打手。” “你看不起我?”李沐晴又怒了。 “哪敢,我是怕你一失足成千古恨,到时候谁能拯救你?”林天话锋一转,笑眯眯说道:“不过话说回来,男人去那里倒是天经地义,不如我帮你这个忙?” 李沐晴立刻显出提防的神色,他会主动帮警方的忙?别是有什么企图吧! “信不过我?那算了,晚上见吧,记得做点好吃的等我。”林天摆摆手就要离开。 “凭什么做……哎,你站住!”李沐晴急忙叫住他,气恼地说道:“说吧,你有什么条件!” 林天背对着她反问:“条件?你不说我还真没想到,嘿嘿,暂时先欠着吧!怎么样?决定了?” “好!”当断则断,李沐晴果断应允,她再厉害,也不如林天厉害,况且,他手下有那么多小弟,查案什么的应该很容易办到。 “行,晚上回去细谈,记着买瓶红酒,炒几个菜啊……”林天扭头和她挥手道别,最后赞道:“还是这身养眼。” 这一次,李沐晴没有骂他,等到他的身影离开视线,年轻女警官的脸蛋上露出了一抹情不自禁的笑容,十分的妩媚迷人,仿佛是迎着月光盛开的优雅昙花,清香四溢,光彩夺目。 第135章玉娇龙 西街口的传奇故事如一场风暴席卷了整个津城黑道,早在两天前就开始关注这里的各方势力,此刻纷纷瞪圆了眼珠子,翘首期待接下来的事态发展。 林天这颗飞速崛起的新星,究竟能否扛住**会最后的大绞杀,成为人们议论的焦点,即便他不幸陨落,他的狠辣,他的无情,他的智慧,也必将成为大家口口相传的传说。 “好啊!”财神拍着桌子起身笑道:“老鬼认熊了,重阳街、康福路、金沙湾这三条街现在是阿天囊中之物,看样子,他是承认了阿天的江湖地位,他在示好,他想拉拢这股势力!这盘棋开局顺利出乎我的意料啊!” “那下一步,财哥打算怎么做?”纳兰世荣小心试探道:“今夜还需再派人前往铺路吗?” “当然!”财神自信满满地说道:“不过这回,只需一人前往,叫小月去,送上一份大礼,就说我杜发财既往不咎,承认他的地盘,大家握手言和,从今以后他走他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井水不犯河水。” “我明白了,这样一来,他的地位巩固起来,鬼叔、太岁那边势必要刮目相看,又不会怀疑咱们之间的关系……” 财神摆摆手:“知道就行了,说出来就没意思了,另外,你重点注意一下那小妮子,我总觉得,在这件事上,她应该不会袖手旁观。” “那太岁那边……” “他?他是甘于寂寞的人吗?”财神冷笑。 郭长江坐立不安,烟灰缸里堆满了一层层烟头,望着窗外渐暗的暮色,他从椅子上起身,掏出了私人电话:“是我,老郭。” “郭局长啊,事情办得怎么样?”电话那头是一个苍松翠柏般的洪亮声音,让人一听就联想到健康长寿、德高望重的老者。 “这个……郭某无能,没能把他留下。”郭长江汗滴滴地说道:“漆爷,要不你再给我次机会……” “这样啊……不必了,你做的很好。”老人笑道:“我很满意你的表现,下次有事情的话再联络吧!” 郭长江一愣,这是怎么回事?他已经准备好承受太岁的怒火了,结果竟等来了意外的赞美,这也太戏剧化了。 没等他再说两句客套话,对方已经挂了电话。 西街口,一部分商铺率先恢复营业,林天和田鼠等人坐在街口,大摇大摆等候上门的买卖。 就在几个小时前,鬼叔派人送来了帖子,将三条街划归林天管辖,宣告退出此次争端,没有鬼叔参与,财神自然不会傻到再派人来挑战,所以林天才有把握在这里逍遥快活,与一群小弟喝酒吹牛。 “天哥太牛了!一人独闯警局,放眼整个津城,往前数一百年也没有这么牛叉的人物啊!”田鼠唾沫星子横飞,吹得天花乱坠,众小弟齐声恭维,场面一片融融。 “行了,看看,财神的人也来了!”林天端着高脚杯,半躺在竹椅上,眯着眼朝远处看去。 纳兰玄月标志性的红衣出现在大家视野中,她的身后跟着四个光脑壳扎小辫、身穿黑色对襟长衫的年轻男子和四名荷花裙、古装打扮的女子,一路走来,吸引了无数人的奇怪目光。 “散财童子,荷仙姑?”田鼠瞪大了眼睛,擦了又擦,叫道:“老大,发财了啊!” “什么破名?”林天歪着嘴讥笑,财神这老家伙真能搞啊,弄出这种不伦不类的东西,招摇过市倒是一绝。 纳兰玄月领着一帮男男女女,迳直走到了林天面前,脸上挂着严肃认真的表情,抱拳说道:“财神有令!” “天公地道,既往不咎!”四个散财童子齐声唱道。 “大路朝天,各走一边!”四个荷仙姑软绵绵的声音如念经一般。 “得得得,小月妹妹,你玩的什么戏?”林天冒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沉不住气跳起来,凑到了她的耳边:“有话就好好说,财神叫你来干什么?” “拿去!财帖!”纳兰玄月没好气地扔过来一个红包,扭身就走。 打开这封红包,林天抖出一张十万块支票,这笔曾经悬赏他的人头价,如今落在了自己手心,倒是让人感叹世事奇妙。 “老大,嘛东西,叫兄弟们瞅瞅?”田鼠挤眉弄眼凑过来。 林天把支票丢在田鼠手上:“把这钱添上分给死去的弟兄们家人做抚恤金,人人都有一份,往后,这条规矩保持下去,要让大家没有后顾之忧!” “知道了,老大……”田鼠捧着这张支票,顿觉沉重了许多。 轰!轰!轰! “天哥,你看那边!”有个小弟指着老远一座桥上,轰鸣而来的摩托大队。 “嗯?”瞅着那刺眼的灯光,身姿矫健的骑手,整齐有序的队列,林天眯起了眼睛。 什么人,会有这么大的排场?动用几十辆豪华机车开道?市委书记也没这待遇啊。 “完了,老大,玉娇龙,玉娇龙来了……”田鼠颤抖的嗓音几乎要哭了。 “你说什么?”林天怎么也没想到,他这条小泥鳅能引出**会四大金刚之一的玉娇龙!诱到她亲自出马,这下好玩了! “准备!”来者不善,善者不来,鬼叔认栽了,财神退居幕后了,事情还没有结束啊! 众小弟呼啦一声散开,扛刀摸棍,势与西街口共存亡! 摩托大队从长街那头凶猛驶来,清一色的黑金刚哈雷,配备标款头盔、皮衣,铁流滚滚,蜂拥而来的阵势极为吓人,七八十辆摩托之后,黑色大奔一字成蛇,数不尽的人马! “我日!”直到现在,林天才知道**会有多大的根基与底蕴,仅仅一个玉娇龙出洞,这气势就好比中央首长出巡。 “天哥,怎么办……怎么搞啊……”田鼠吓崩了,这么多人马,能把西街口趟平,碾成广场。 “慌个屁!要死先死我!”林天恶狠狠丢掉烟头,“刀!” 田鼠几人慌忙把匕首摆上桌面,林天一根根掂量着,绑在腿上、插在腰间,这一回,他是打算玩命了! 黑社会出巡火拼,谁敢围观?所过之处,人人避匿,西街口附近几条街乱作一团。 黑金刚哈雷车队驶入了街道,并且一直向前行驶,最终每隔数米,机车将这条街完全占领,包围了所有人。 “老大,跟他们拼了!”有人情绪失控地喊道。 “慌什么,玉娇龙还未现身,杀一千人都是白费劲。”林天的目光凝聚在那些大奔后头,他要看看,**会四大金刚中唯一的女人,究竟要以什么样的方式登场. 第136章道可道非恒道 奔驰轿车依次停在了西街口面前的横向大道上,上百名黑超保镖同步下车,跑步前进,如一根根旗杆肃立在街道两旁,站姿一丝不苟。 这些人下车之后,车队无声向前开去,空出了后面的街道,十几辆不同款式的名牌豪车缓缓跟上,填补刚刚的位置,三十多位衣装各异、气度不寻常的男人女人走下车,静静等候在街边。 他们全都是玉娇龙手下的堂主、亲信、大佬,个个闻名黑道,同时现身出现在公众场合,可以说是盛况空前了。 “老大,他们搞什么?不像来打架的……”田鼠纳闷了。 “那还不好?我看不是来招安,就是来送礼。”林天紧张的心情放松下来,索性挥挥手让众人坐等结果。 一辆古董级的黑色老爷车缓缓驶入了视野,怀旧深沉的前脸,巨大夸张的车灯,保养精湛的光洁烤漆,气派霸道的造型,无不显示出主人的独特喜好和崇高地位。 八名保镖从后头劳斯莱斯轿车上取下厚厚的猩红地毯,迅速沿车门开始一路铺来,一直铺到林天等人脚下方才停止! 地毯高出路面几公分厚,华贵的花纹和软硬适中的质地让人一眼就能瞧出其身价不菲,绝非几十块钱的地摊货。 田鼠等人瞪圆了眼珠子,瞅向那台整个星球五根手指头都数得过来的老爷车。 两名举止得体、脖子上系着黑色蝴蝶结,戴着白手套,身穿燕尾服的男士翩翩走上前,一个躬身轻轻打开车门,一个弯腰以手护住车框,摆足了仆人的谦卑姿态。 早已等候在旁的白发老人,手上搭起一块雪白方巾,垫在小臂弯处,躬身将手臂搁到了车门外。 一只如兰花抽絮般的手在无数目光聚焦下伸出了车外,纤细、修长、洁白的手指扶在了老人的手臂处。 仅仅这一只手,就让田鼠等人看直了眼,它足以照亮黑暗,优雅完美得简直太不食人间烟火了,完全不似人的手!更让人震惊的是,这只玉手每根手指的末端都套着一根根弯弯尖尖墨黑色的指套,长约三四寸,镂空花纹,精美中透着诡异的气息,酷似清宫贵妃们的装饰风格。 林天眼瞳中闪烁着震惊之色,一条踩着白色高跟鞋的长腿跟着迈了出来,踏在地毯上,玉质的肌肤、流线型的弧度、笔直的腿型,哪怕只看一眼就难以挪动视线。 从这辆华贵的老爷车里,走出了一位身着白色旗袍的贵气女人。乌黑的发髻高挽,每一丝每一缕都精致地无以附加,雍容古典的面庞可与任何古代贵妃一较高低。她的眼,她的眉,她的鼻,她的唇,毫无一点瑕疵,那一袭雕龙绣玉的修身旗袍让她全身上下都释放出一种不可直视的雍容华贵,眼神扫过整个场面,透出一股冰冷的气息与主宰一切的强大气场! 如果说财神是那种老奸巨猾、阴沉狠辣的老江湖,那么玉娇龙给林天的感觉就恰恰与他相反,锋芒毕露、奢华铺张,将古典的与现代的东西完美结合在一起,窥一斑而见全豹,由此不难想象,她主宰**会一坛香火是尽得人心的。 她虽然是个女人,却具备着男人一样的气度,先天的姿色或许会为她的霸业提供某种便利,但绝不是她真实的倚仗。 踏着地毯,玉娇龙在身边老者服侍下一路风姿摇曳走来,二十多岁的年龄在她身上似个谜,仿佛历经过无尽的沧桑,才有今日的璀璨倾城。 这种气度,这种姿态,是任何电影明星都无法模仿的,绝世芳华,又冷若冰山。恍惚间,她的影子竟和另一个人重叠在一起,让林天不由心中一动。 没错,是柳芳菲,只有她,能与玉娇龙一较高低,一个商界总裁,一个黑道枭雄,不同的身份,却拥有相似的气质,强大的自信和感染力,让无数男人凝聚视线的天然魅力。 而不是像沙千彤和唐妃那般,需要借助男人和旁门左道才能占据一席之地。 那条银龙随着她的优美步伐闪烁逸彩,活灵活现,一动一静间将女人的曲线丝丝入扣雕琢出来,实在是叹为观止。 夜风吹拂着沙沙的树叶,西街口静若深谷,这个女人在万千瞩目中站到了林天面前,抬手向四下里招展,不经意间挥洒出女王的气度。 “小姐需要单独谈话,闲杂人等回避!”白发如雪丝的老人缓缓提高了音量,声音仿佛缓缓打开音量的老式留声机,饱含磁性、让人心生敬畏。 “都去屋里歇着!”林天摆摆手。 田鼠等人虽不情愿,也只好怏怏离开。 守护在一旁的摩托车手们轰然退去,街道上只剩下一堆凌乱的桌椅板凳。 “请坐,美女。”林天笑着拎起一罐啤酒,啪!勾开了拉环。 女人淡淡瞥一眼那脏兮兮破旧的椅子,微微一笑,在老人惊讶的目光中,抽身走过去,竟打破洁癖常态,轻轻坐了下来。 “说吧,你摆这么大的阵仗想干什么。”林天端起易拉罐,大口饮了一气。 “呵呵,你倒是快人快语。”女人洒下一片悦耳的笑声,轻启朱唇,神态高雅至极。 林天斜眼盯了盯玉娇龙高贵娇美的面庞,嗤笑一声,自嘲地说道:“我这个小地方,不比龙王庙,只能装下几条烂泥鳅,我怕你坐久了弄脏衣服。” 女人四下里看了看,说道:“不错,这里又脏又乱,昨晚的血腥气还在,有违康健,说完该说的话,我就会离开。我只想问你一句,这条路你打算走到什么位置才会停下来。” “嗯?”林天微微错愕,在他认为,玉娇龙此番一定是来抛投橄榄枝的,说出这样的话,她究竟抱有什么目的? 惊讶之后,林天摇头说道:“路是人走的,有路的时候大家会你推我,我追你往前赶,没路的时候,或许有人会停下,有人会回头,至于我,我也不知道。” “这就是你的答案?”玉娇龙轻笑一声,魅力无穷的眸子闪烁着智慧的色彩,她说道:“你是聪明人,聪明人走的路应该与众不同,譬如君王之路,通天之路,前无古人之路,正所谓圣人不走寻常道,假如你对前途一片茫然,我倒有个建议。” “哦?说来听听。”林天漫不经心啜饮着啤酒。 “老子说,道可道,非恒道,以你如今的成绩和能力,何不选择恒道?”玉娇龙话里有话地说道:“出来混的人,不是死在终点线,就是在朝死亡的路上赶,不知道哪一天就不得善终,到那时候才发现,原来走过的路一直通向自己的坟墓。” “哈哈,照你这么说,谁不是在朝自己的坟墓走?当官的,坐牢的,谁能脱离个死字?”仿佛听到了一个笑话,林天大笑起来:“你想说服我退出这条道,我看还是不要多废口水了,有机会合作,那就一起打江山,没机会,做敌人也无所谓,恒道?你自己怎么不选?” “看来是我高估了你的智商。”女人侧身举了下手,老人急忙站过来弯腰伺候。 林天洒脱一笑,并不打算反击,在这个漂亮又聪明的女人面前,任何事情都逃不出她的控制,反击只会显得幼稚。 手机在这时恰巧响起来,林天看一眼,故意大声接下电话:“喂,老婆啊,等不及了?我马上赶回家……” 玉娇龙手搭在老人臂弯处,起身走向她的座驾,走了几步又回头,带着笑意说道:“走什么路都好,千万不要走别人走过的老路,假如你哪天搞懂了我的话,记得来找我。” “谢谢你的提醒,不过说真的,我还是不明白你的意思。”林天合上手机,一脸无辜的表情。 “你会明白的,记住我的名字,龙嫣。”玉娇龙抿嘴一笑,踏着奢华的地毯,离开了这个地方。 “龙嫣……”凝视着消失在夜色中的奢华车队,林天眼中精芒不断闪烁。 玉娇龙,这个与平凡无缘的女人,聪慧过人的脑子里究竟在想什么?她的背后,应该不仅仅是表面上看到的那么简单。**会这潭水,深不可测啊。 “老大,牛叉啊!一人吓走千军万马,这下谁也不敢来咱这儿捣乱了!”田鼠兴奋地叫嚷着,一抬腿蹲在玉娇龙刚刚坐过的椅子上。 “别坐!”林天的话音刚刚落地 嘭!竹椅碎裂成一片片竹屑,田鼠“哎呦”一声摔倒在大街上。 第137章像个荡妇一样笑 一个集智慧和超强战力于一身的女人,远比千军万马恐怖百倍。 在她出现时,林天就已经察觉出这个女人身怀不俗的战力,举手投足中都隐隐含着一股凛冽的气息,这张毁坏的竹椅或许就是她特意留下的警示。 “龙嫣……恒道……”他反复琢磨着玉娇龙说过的每句话,似乎察觉到什么,却总是捕捉不到那一丝关键。 “摔死我了,哎呦妈呀……”田鼠呲牙裂嘴爬起来,一瘸一拐换了张凳子。 林天定了定神,不再考虑这件事,抓住田鼠问道:“在水一方听说过没有?” “不是吧,老大,你要去那里嗨皮?”田鼠一听精神就上劲了,眉飞色舞道:“在水一方是个好地方啊,风流快活的首选,保证你去了就不想穿衣服。” “不穿衣服?那你详细讲来听听……” “没问题,天哥,那里的妞掐一把都流水啊,玩什么花样都行,自选、外带,对了,还有大洋马,当官的都是常客……” 打听完这则消息,林天返回与李沐晴合租的房屋时,已近午夜。 西街口三日来的混乱终于告一段落,未来将步入正途,交给魏臣军他们打理。这条路能走多久,能走多远,暂时不管,未来的不可知正是人生路上让人不断探索的动力。 李沐晴抱着胳膊坐在双人沙发上,冰冷的眼神瞪着打开门走进来的家伙,面前那瓶红酒已喝剩半瓶,桌上空空如也,脸上挂着深闺怨妇独守空房才有的那种怒气。 “哈,不好意思,抽不开身,回来有点晚……”林天抱歉地笑着。 李沐晴冷哼一声,语气**地问道:“打听到没有?” “那还有跑?”放下一堆塑料袋,林天挨着她坐下来。 “讲!” “别急啊。”林天斜眼瞅瞅她这身打扮,穿着卡通阿狸睡裙,光着两条白白的长腿,看样子是洗完澡了。 “还不急?我等你一晚上,你看看现在几点了!”李沐晴的怒火没有征兆就爆发了,她确实憋了一肚子火,做好的饭菜早就冷了,全丢在冰箱里头,一瓶酒快喝完了,要不是打电话催他,可能就白等了这么久。 林天不吃她这套,叫道:“喂,你搞清楚啊,是我帮你的忙,不是免费义务劳动。” “爱说不说!不需要你帮忙!”李沐晴大怒,拎起桌上那半瓶红酒就走。 林天一把抓住她的手臂,笑道:“怕了你了行吧?坐,听我细细道来。” “放手!”李沐晴甩开他的魔爪,冷冷地坐下去。 “这个在水一方情况很复杂,”林天笑了笑,十指相扣,缓缓说道:“你之前的调查没错,确实是家淫窟,不过有一点你可能不知道,它的幕后大老板叫吴喜,来头很大,**会太岁门生,并且这个吴喜和津城政商两界的达官贵人一直保持密切联系,你想搞他,困难重重不说,极有可能会遭到黑社会报复。”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打击恶势力是做警察的职责,这案子我管定了!”李沐晴斩钉截铁地说道:“就是因为有那些保护伞,黑恶势力才会这么嚣张,警察不管,难道让他们继续猖獗下去?” 林天摇头苦笑:“你太天真了,我告诉你吧,凭你今天那样的准备,进门就完蛋,你想偷拍证据对不对?” “不错。”李沐晴的小包里装有针孔摄像机,还藏了把手枪,她是打算应聘按摩小姐,伺机搜寻可能的证据。 “那么我再见到你的时候,恐怕就是几天之后海滩上一具高度腐烂的尸体,或者是永远的消失。”林天叹气道:“他们反侦查能力远远超出你的想象,组织严密,手段狠毒,别说你带着摄像机,就是一根铁丝都过不去安检门。你要搜集证据,完全不可能办到。” 李沐晴听到这个消息,脸蛋立时涨红了,烧得厉害,为自己的鲁莽,意气用事,准备不足而脸红。 “所以,对于这件案子,我郑重地劝你一句,放手吧。”林天语气平淡地说道:“大家都做不了救世主,生命只有一次,珍惜生命,远离英雄主义。” “不行!”李沐晴愤然说道:“就算是火坑,我也会查到底,不能辱没头顶的警徽!” “查,查个毛啊!”林天恨她脑子不开窍,也怒了:“就你这样,进去连骨头渣都不剩!会两下三脚猫的功夫就了不起?记住,你是个女人,女人到了那里只有脱光挨干的份!” “你……你混蛋!”李沐晴被他噎得理亏词穷,挥拳就向林天的脸揍过去,讲不过就使用暴力,实在没得救了。 “靠!关我屁事!”林天捏住她的粉拳,恶狠狠凑近她的脸:“不听劝,你就去查吧,被人轮了别寻死觅活!” “你去死!”李沐晴挣扎着还想动武。 “停!你走光了!”林天撇撇嘴,瞄着她睡裙下的小裤裤,粉底的。 “流氓!”李沐晴尖叫一声捂住裙角。 “不过是看一眼大腿根,至于这么紧张?你进了在水一方,有没有经验,傻子都能看出来,查案?你查查自己吧!”林天懒洋洋甩开胳膊,吹着口哨走向浴室:“洗洗睡了,老婆。” 李沐晴羞愤地瞪着他无所谓的身影,心里恨极,又气极,这件案子真的就此搁浅?不行!绝对不可能! 把自己洗剥干净,裹上一条大浴巾,林天得意洋洋撒着拖鞋走出来,一扭头,盯住李沐晴冷冷的脸,奇怪道:“你还不死心?” “废话。你既然知道在水一方的黑幕,这桩案子你帮我查!”她说道。 “什么什么?我又不是警察,我凭什么帮你……”林天坦露上身,再次坐了下来。 “你难道没有正义感吗?”李沐晴审视着他的脸,“你帮我,就是帮弱势群体,弘扬正义。” “屁!老子是杀人恶魔,你跟我谈正义?”林天嘴一歪,故意露出凶相。 “你不是。”李沐晴强忍着怒火,尽量控制自己的火爆脾气。 “那我是什么?没好处的事情我是不做的。”林天若有所指地瞄起她的大腿和胸部。 “冰箱里有菜,自己去热了吃!”李沐晴没好气地说道。 “求人办事是这个态度?站起来,跟我进房间。”林天淡淡地说道。 “你想干什么?我警告你别得寸进尺啊!”李沐晴紧张地防备着他,这条色狼终于露出马脚来了。 “演练懂不懂?就你这样子,怎么进去查案?”林天鄙夷地说道:“要查在水一方,只有一个办法,光明正大地进去,你就扮演一次大爷外带的小姐吧。” 他说得似乎也有道理,为了查案,李沐晴豁出去了,咬牙问道:“怎么演?” “过来,挽住我,先走两步。”林天得意洋洋站起来。 李沐晴不服气地哼了一声,伸手扭住他的胳膊。 “靠近一点,把脑袋贴过来,靠在我肩膀上!”林天郁闷道:“做小姐要是这样服务都该下岗,你是抓犯人吧?” 李沐晴恼怒地直视着他,极不情愿地把头依偎在林天肩上,两人并肩走了几步。 “姿态这么僵硬不行啊,自然点,放松点,像个荡妇一样微笑,微笑你懂不?”林天就纳闷了,同样是女人,李沐晴的表情也太单一了,天生一副冰山样,怎么装小姐啊。 “你才是荡妇!”李沐晴气得快吐血了,甩开他的手臂恼道:“不玩了!” “哎,你说的,那我睡觉去!”林天作势要走。 “回来!”气归气,工作还是要做,只好忍气吞声了。 “对嘛!微笑可以慢慢练,多照照镜子找感觉吧,咱们继续下一科目,上床!”林天一脸认真地说道。 第138章床上教导员 “什么?”李沐晴瞪圆了眼,暴怒:“王八蛋,你安的什么心?” “你想多了吧!”林天坏坏地笑道:“我说的是上床聊天,你能在床头保持住良好的服务形象,这样才不会穿帮。过来,挽着我。” 李沐晴狠狠剜他一眼,抱住了林天的胳膊,把脑袋自然而然靠拢过去。 “嗯,这样就好多了,走起……”林天手一伸,在她的翘翘的屁股上拍了一下。 “混蛋,你干什么!”李沐晴又炸刺了。 “啧啧啧,假如刚才是在洗浴中心,你这下咱俩全完蛋。”林天撇撇嘴说道:“做小姐的,被摸一下怎么了?叫什么叫,有这嗓子去床上叫几句。” “你……” “既然想破案,就要有牺牲一切的觉悟,摸你算好的,到了那个地方,叫你干什么就要干什么,你懂不懂?”林天装出一副大义凛然的军人形象,拉着她的手说道:“如果不能坚持,现在退出还来得及。” “不退!” “你确定?那就签个生死文书吧!”林天说道:“进了这间屋子,别后悔。” 李沐晴犹豫地看了看他那间房,狠了下心,点头说道:“你敢做出格的事,我杀了你!” “请吧,笑一笑,腰扭起来!”林天伸手穿进她的睡裙,搂紧了她僵硬的腰肢,感受着那细腻柔嫩的肌肤,满意至极,得意至极。 送上嘴的肥肉,不吃白不吃。 李沐晴怒火中烧,却无法发作,就这么被搂着小腰,迈着僵硬的步子,走进了林天的卧室。 “勉强过关吧,给大爷来个全身按摩先!”林天四脚朝天,躺在了床上。 “转过去!”李沐晴瞄一眼浴巾下他那鼓鼓的部位,脸色有点不自然。 “嗯?什么服务态度!叫你捏就捏!做小姐的有讲条件、命令客人的时候吗?”林天摆着一张严肃认真的臭脸,不满地叫道:“做不好就是不合格,动作快点!” 如果可以,李沐晴真想把他掐死在这里,拿着鸡毛当令箭,这个混蛋摆明了要占自己便宜。 可是除了按他说的去做,没有任何其它选择。 “嗯,手法再轻点,用心做没有做不好的事嘛!”享受着女警官的特殊服务,林天闭着眼美得冒泡。 李沐晴抓起他的胳膊,一路捏下去,眼睛里喷着仇恨的火种,一下轻一下重,把胳膊当萝卜掐。 “好了,按按大腿,捏脚。”林天像个大爷一样命令着。 “捏脚?你真当我是干这个的?”李沐晴再次暴怒,给男人捏脚,堂堂特警队长,她能忍受这种委屈? “不干是吧?那好,你可以走了。”林天挥了下手。 “你狠!”今夜,李沐晴算是领教了,为了案子,为了解救那些失足妇女,打掉淫窝点,她没有退路。 男人的大腿,健壮如牛,一块块肌肉像石头一般硬,李沐晴卖力掐着、捏着,最后抓起林天的臭脚丫,皱着眉,笨拙地捏起来。 “喔喔喔……”林天放荡地叫起来,被挠到了痒肉,忍不住笑出声。 “叫什么叫!”李沐晴没好气地丢下他的脚,“好了!” “嗯,做得还可以,过来,亲个嘴!”林天说道。 “你找死!”李沐晴本来是跪坐在床边的,听到这话一扭身骑到林天肚皮上,就去掐他的脖子。 “停!”林天急忙控制住她的手,“谁刚刚说不后悔的?” “是我又怎样!” “那就亲吧,往这亲。”林天噘起了菊花般的嘴唇。 “我咬死你!”李沐晴尖叫一声扑上去,贝齿狠狠咬住了林天的嘴唇!这一晚上,她被眼前这个恶棍牵着鼻子,戏耍了那么久,再也不能忍了。 咝…… 剧痛!这女人真敢咬! 啪!啪!两手挥起巴掌,朝着李沐晴的臀部狠狠拍去。 “松……口……唔……”不但咬了,还咬住不放!林天呜咽着,瞪大了眼睛,双手抓住女人的两片臀瓣,用力掐着,手指印深深陷入肉里。 “呼!”李沐晴松开口抬头长长喘着粗气,发丝凌乱,眼睛里满是仇恨,“放手!” “凭什么?”林天紧紧捏着那两团比面团还要软的臀肉,唇角渗出丝丝血迹。 看到这一丝丝血,李沐晴眼神微微一窒。 “敢咬我,这就是你对待客人的方式?”趁此时机,林天一个利索翻身,把她压在床上,因为李沐晴刚刚骑在他的腹部,两人位置一转,刚巧林天的整个身体完全压在她身上,贴得非常严密。 “你干什么!滚开!”李沐晴握拳捶打在他的胸膛上。 “晚了!”林天抓住她的手腕,凶恶地说道:“现在该我了!” “你想干什么……嗯……”她的话还没说完,嘴唇就被霸道地封住了! 丝丝血的腥甜流进口中,李沐晴突然反应过来,两条腿挣扎着乱蹬,极不配合。 一气饿虎扑食般的狼啃,林天才直起身体,放过她,擦了擦嘴角的血,“咬啊!再咬啊!” 李沐晴躺在那里像个僵尸,仇深似海地瞪着林天。 “我告诉你,就你这样的脾气,不被罪犯打死也被自己人玩死!这案子我不管了,你爱咋咋滴!”林天跳起来就往外走。 “站住!”李沐晴冷冷地喝住他,从床上起身:“你占了便宜就想抽身事外?” “大姐,占便宜的是你好吧,你看看我的嘴,都破皮了,怎么见人?”林天摸起桌上一面镜子左照右照。 “过来,继续!”李沐晴一声喝令把他吓了一跳。 “干什么?” “你不是还要排演吗?继续!”李沐晴脸上没有任何羞赧,有的只是冷意。 林天愣了愣,转而耸耸肩:“算了吧,我不想再少块肉,你要真想练,自己练吧。” “一个人怎么练?”李沐晴穿上拖鞋,随意地整理衣服。 “当然有办法,我就知道你不行,等着!”林天叹了口气,走出房间,从桌上塑料袋里摸出几张光盘。 “这是什么?”李沐晴跟了出来,冷眼盯着他手上的东西。 “岛国动作片啊,就知道你没看过,拿去,慢慢研究,学习一下,进了在水一方好好表现……” “你去死!”李沐晴一拳轰过来。 林天把光盘往桌上一丢,逃进了房间,至于你看不看,随便。 李沐晴在客厅里呆呆愣了许久,捡起那几张让人脸红的光碟,走进卧室,砰的一声关闭了房门,坐在电脑前,犹豫半天,将其中一张放进了光驱…… 第139章在水一方 西街口,林天,这两个炙手可热的名字一时间成为津城道上口口相传的头等大事,大大小小的帮会,组织,所有人都在谈论这件事,**会各堂口老大纷纷接到上头消息,不要擅自与他结仇,更不允许与西街口秘密接触。几乎所有势力都统一了相同口径,保持观望! 财神撤销了追杀令,鬼叔的意图无人能猜到,玉娇龙短暂现身,更没人知道他们之间发生过什么,至于太岁,他似乎从未插手,从未关注,一切都仿似谜团。大佬之间的博弈,让人看不透、猜不着,扑朔迷离的局势更加增添了一种神秘感。 “喜哥,这小子棘手啊,还搞不搞?”在水一方的顶楼包厢,两名男子裹着浴巾并排坐在水池旁,身后各有一个小妞悉心揉肩。 “搞毛搞!观察几天再说,那个寡妇最近怎么样?”喜哥端起红酒晃了晃。 “大毕几个一直在钉梢,据说没什么特别的举动,出入也没有保镖。”光头男子说道。 “嗯……找个机会把她绑了,送到这里来。”喜哥仰脖吞下一大口红酒。 光头男看他一眼,问道:“那之后怎么办?” “怎么办?”喜哥哈哈一笑,伸手往脖子上一抹,歪着嘴奸笑:“老子玩腻了,沉进大海,让警察去忙活吧!” “是,是,是。”光头男陪着笑,这种事又不是没干过,以喜哥的能力,什么缺德事做不出来,他的身后不知道有多少棵保护伞挺立着,玩女人和玩牌一样轻松。 “老大,罗少来了!”有人在门外叫了声。 “知道了,我马上下去。”吴喜站起身,骂骂咧咧不耐烦地说道:“他妈的,这个二世祖,整天来我这里蹭女人,和他老爹一个揍性,还要老子亲自迎接,去他妹的!暴龙,给他安排莹莹,伊琳两个妞,让他们父子炮打同一个洞,他妈的!真贱!” “嘿嘿,我马上去办。”暴龙狞笑着起身穿衣。 “老大,不好了,警察来了!”吴喜刚刚兜上衬衫,外头又有人大叫。 “什么什么?草!来多少?”这下子他有些慌神,抓起一条裤子就往外跑。 “就一个!”门口的保镖放下对讲机,神色慌张地说道。 “一个?妈的!我去看看!”吴喜匆匆忙忙套上裤子,领着一大群人飞速下楼去。 在水一方一楼大厅里,李沐晴挽着林天的胳膊,冷冷地盯着不远处另一个男人。 她没有穿超短裙,没有打扮成小姐的样子,反而一身警服,英姿勃勃。进这个地方穿警服,她脑袋叫门夹了吗? 当然不是,经过一晚上特训,林天确信以她的性格再怎么样也装不出小姐味道来,反而容易穿帮,不如就来真的,以他女友的身份光临,让对方摸不着头脑,真真假假,浑水摸鱼。只要进的去在水一方,定能发现其中藏污纳垢的地方。 李沐晴此刻的心思却没有放在查案上,一双冷眸盯在那个脸色尴尬的帅气男人身上。 “你们认识?”林天笑眯眯问道,有意思啊,瞧这样子,不是初恋也是旧情人,在这种地方碰头,实在是让人惊喜。 “不认识!”李沐晴扭过头,口气冲得像吃了火药。 “沐晴,好久不见,你还好吗?”系着领带,身着雅戈尔衬衫,温文尔雅似君子的男人挤出了一丝笑容。 “罗子平,你没资格问这句话,好不好关你屁事!”李沐晴冰冷地说道:“还有,当着我老公的面挑拨关系,你欠揍是不是?” “呃……”轮到林天愣了,老公?这称呼好啊!耳根子一下子软酥酥的。 “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没有恶意……”罗子平难堪地摆着手,局促不安向林天望了望。 “哈哈,没关系的啦!朋友,既然你和我老婆相识一场,不如待会一起进去玩玩?”林天大度地挥着手,笑容可掬。 “这……你们……” 罗子平实在无法接下去,他来这里是消遣的,但这一对,来干什么?拉着穿警服的老婆,难道洗鸳鸯浴? “哎呀,罗少!让你久等了!”吴喜领着一帮洗浴中心的保镖少爷从电梯里走出来,边走边拉裤子大门拉链,衬衫上一颗颗纽扣还敞开着,脖子上粗大的金链子能拴一头河马。 他和罗子平说话,实则却拿眼盯着林天与李沐晴,满腹狐疑。 真的是警察?看这样子不像来查底的,到底搞什么? 罗子平正愁没办法脱身,急忙客套地摆摆手:“喜哥,说哪儿的话,让你亲自下来……” 去你妹的!吴喜真想破口大骂,得了便宜还卖乖,你们这对父子,哪一回不是老子亲自迎接! 林天和李沐晴听到罗子平的话,同时一震,这个就是吴喜?在水一方的幕后老板?青茬茬的脑袋像个越狱犯,看上去不过二十多岁,两眼阴沉,眼白浑浊,一看就是纵欲过度造成的,身板倒是很壮,走路的外八字姿态、说话的表情、全身上下都散着流氓相。 他们没见过吴喜,吴喜也不认识他们。当初钱普玉要喜哥搞死林天,接手这活的都是下面暴龙等人,西街口闹得那么凶,道上仍然还是没几个认得林天,这就叫传说、传奇故事。 有耳闻未谋面,放在眼前也认不出啊。 “哈哈,罗少,里面请。”吴喜假惺惺挥着手,笑容定格在李沐晴身上:“这位警官,你是来找人的,还是……” “你们在水一方不欢迎女宾?”李沐晴挑了挑修长的眉毛,握紧了林天的手:“我们来玩。” “玩?”吴喜一愣,哈哈大笑:“欢迎欢迎!你是我们第一位警察顾客,里面请!” 林天笑道:“对了,既然我老婆和这位罗少是旧相识,那不如一起吧,你们这里应该有开放的温泉浴吧!” “当然,土耳其浴、芬兰浴、冲浪浴、按摩浴,你想要玩哪样都有!”吴喜再次看一眼李沐晴和罗子平,今天真是怪了,这些人搞什么花样? “好哇!那就请喜哥你带路吧!”林天充满气度的声音,让吴喜眼神微微收缩,敢命令他?真是不知死活啊! 心里头狞笑,脸上却堆着商人贯有的那种虚伪笑容,吴喜大手一挥:“开华清池!” “嗯?你们这儿还没开始营业?”林天似乎是自言自语道:“这么晚了,没有客人吗?” 吴喜脸上的笑意一僵,匆匆掩饰道:“通常我们的客人都有小包间,几位既然要一起,那就开个大池子好了。” “三个人开大池,喜哥真是大手笔啊!”林天赞道:“那就太谢谢你的关照了。” “哪里哪里……”吴喜眼底闪过一抹狞厉,试探地问道:“你怎么称呼?” “双木林,老天爷的天。”林天的回答让吴喜如被电击!那淡淡从容的笑容,锋利的眼神,除了纵横西街口的那个人,还能是谁?这个混世魔王,他来干什么? 第140章潘驴资本 “你是西街口的……”吴喜张着口,费了牛劲还是叫不出那句“天哥”,他要搞的人就站在眼前,他被惊到了,实实在在被吓了一跳。 “津城只有一个林天,那就是我。” “啊,对,对,天哥请!小弟有眼不识泰山啊!”吴喜深知他的厉害,连唐斩、廖绮芸这些狠人都败在他手上,现在找上门来,没摸清底细之前,不能不加倍提防啊。 “罗兄,一起!”林天笑呵呵拽上罗子平,有这个家伙做挡箭牌,浑水摸鱼的事就更容易了。 原本罗子平是要上顶层的,这回一行人步入了五楼,进入正规的洗浴场。五楼以下是掩人耳目的,很少开放,八楼以上才是温柔乡、销金窟,中间几层为洗衣房、厨房、监控室等后勤场所。 更衣室男女分隔,罗子平、吴喜、林天三人进去之后,分别换上了泳裤。 瞅瞅林天胯下那硕大一团,罗子平缩了下脑袋,羞愧地想撞墙。 而常年沉浸此好的吴喜,瞥一眼之后,也暗暗自愧不如,这要吃多少碗鹿鞭汤能补成这样大啊? 华清池不是一个温泉池,而是七八个大大小小的池子连在一处的大型洗浴场。 三个各怀鬼胎的男人首先泡进了土耳其浴中。 “天哥,怎么有空来我这里?”吴喜首先忍不住问。 林天解下围在腰间的浴巾,笑道:“听说你这里热闹,口碑好,我来学习学习,回去也搞几个像样的洗浴中心,你不会怕我抢了生意吧?” “哈哈,怎么会!”吴喜夸张地笑道:“天哥要办洗浴中心,我第一个捧场!” “你说的,到时候别忘了送红包!”林天笑了笑,向罗子平问道:“怎么,罗少好像有心事?是不是触景生情啊?” “啊,什么?你刚刚说什么?”罗子平失神地望着他,刚刚确实走神了,他想不通,为什么李沐晴会和别的男人走在一起,并且还来到这个地方。 “罗少,天哥问你话,你是不是想女人了?”吴喜阴阴地笑着,“要不,给你叫几个外卖过来?” “喜哥真会开玩笑。”罗子平讪讪地挤出一个笑容,现在给他两个胆,也不敢提女人的事情,除非他想进班房。 林天接过话说道:“怎么叫玩笑呢,男人想女人,天经地义的事!你们瞧,我不就是带女人来消遣的?” 不远处,裹着雪白浴巾走过来的李沐晴让罗子平看傻了眼! 莲藕般的肌肤,高傲的神色,性感的身材,与往常那身警服下的她判若两人,特别是那一对修长的**,铅笔一样直、牛奶一样白,每走一步,都是那样迷人,摇曳着傲人的风姿,让罗子平舍不得挪开视线。 他曾经幻想过许多次这样的场景,结果没等熬到头,就露出了拈花惹草的好色尾巴,被李沐晴一脚无情踹开。如今,这个孤傲的女人,竟在这种场合下,出现在他的面前,罗子平满腔遗憾无处诉说,只能眼巴巴瞅着,过过眼瘾。 越看心里越不是滋味,曾经的梦中情人,如今投入他人怀抱,多好的一朵花啊,唉! 喜哥也大感羡慕,咂嘴道:“看样子两位都是爱花之人,天哥有这种艳福,实在让小弟嫉妒。” “女人而已嘛!不瞒两位说,什么样的女人到了我这儿,都逃不出去。”林天得意吹嘘道:“警察了不起?脱了衣服还不是乖乖躺那,叫她摆什么姿势就摆什么姿势!” 这话听在两人耳中,滋味又各不相同。 罗子平在心底无奈叹气,又恨又妒,而吴喜一下子就联想到了王欣雨,是啊,连那样的高官女人都被他弄到手了,这话哪还有假,人家有实力,有资本啊! 潘安之貌,胯有驴物,钱财定然也不少,又能打,又有闲工夫,泡妞的水平不用说能和西门大官人一拼高低,比起自己玩过的那些货色,人家才是真正的高手。 不比不知道,一比吓一跳!还要加把劲赶超才是啊! 李沐晴向三人展望几眼,独自进了一潭泡泡浴池。 “天哥,既然大家这么有缘,去那边喝一杯吧!”吴喜指指池子畔一处休息亭。 “好!” 三人端着酒杯,时不时不自觉地向李沐晴那里看一眼,美女入浴,实在是一件赏心悦目的事,特别是一想到她的身份,就让人情不自禁多瞄几眼,联想到她穿上警服的样子,玩制服诱惑一定爽翻天啊。 “喜哥啊,你这里水不错,怎么没个其他特色啊……”悄然打量着两人的神色,林天漫不经心地转移到他想探索的话题上。 吴喜一愣,继而大笑道:“天哥想玩什么?” “那倒没有,只是奇怪而已,我听说你这里有什么大洋马,别是吝啬不想让兄弟开眼吧?”林天说这话的时候,特意往李沐晴那边瞟了一下,生怕她听到似的。 “哈哈,哪儿的话,天哥你要是喜欢,待会就挑几个小妹,随便玩玩。”既是同道中人,吴喜也不甘落后,林天刚刚的话恰恰激起了他的好胜心,不抖点料出来,还不被道上的人看扁了。 大家都是道上混的,话说开了,没有什么好藏好掖的,他吴喜可不是怕事的人,胆大包天,背靠大树,没有什么他做不出来的事情。 “随便可不行啊,那边母老虎就是来盯着我的!”林天摇头感叹道:“这样吧,下次,下次一定来玩个痛快。” “哎,女人而已嘛!大不了一脚踢开!”吴喜瞅瞅一直贪恋李沐晴靓影的罗子平,顿时心生一歹计,笑道:“不如这样,罗少留下,陪大嫂叙叙旧,我和天哥去去就回。” “恐怕不行啊,这婆娘会放我走?”林天故意装出为难的神色,“罢了,下次。” “天哥不肯赏脸?实话说,最近刚来几个新鲜货,机会难得啊!都是原装货,嫩得能捏出水来!”吴喜色眯眯地说道:“保证天哥看了就喜欢。” “那好,速战速决,现在就走!”林天似乎被他勾起了兴趣,挥挥手,两人向外走去。 吴喜在离开的时候,悄悄向罗子平使了个只可意会的眼色。 不远处,李沐晴好像完全没有注意到男人们这边发生的事情,将整个身体浸入温热的泉水中,只露出乌黑的秀发。若隐若现的肌肤,苗条性感的身体,都沉在一潭碧波中,让人浮想联翩。 罗子平注视她半晌,从口袋里摸出一粒药丸,丢进了高脚杯中,红酒斟上半杯,摇匀之后,左右手各端起一杯走过去。 第141章原装货 吴喜一脸阴笑退出了豪华包厢,向等候在外的暴龙挥了下手:“把那几个小妞叫来。” “喜哥,就这么便宜他?不如……”暴龙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他知道老大要搞的人就在里面,很不甘心,送上门的猎物应该宰掉才对嘛。 “急个屁,按我说的做。”吴喜扭了扭脖子,关节咔咔爆响,眼神里遮不住的狠厉。 暴龙点了下头,拿起对讲机向手下吩咐了几句。 林天被吴喜安排到这间集洗浴和休闲于一体的豪华包厢内,躺在水床上抽着烟,等候传说中的特殊服务。 以身查案不好干啊,这房间里头,说不定哪里就装了针孔摄像头,待会既要表现得像个资深色狼,还要借机摸摸在水一方的底细,确实是个难度很高的技术活。 半支烟未抽完,吴喜领着一队妹妹走进来了。 各种款式的爆乳制服装,小短裙,高跟鞋,吊裤丝袜,个个生得水灵灵、羞答答,十七八岁左右,浓妆艳抹掩不住娇羞,还真他妈是原装货! “天哥,看上哪个随便挑!算我请客!”吴喜大方地摆摆手,向这些姑娘说道:“伺候周到贴心点,老板不会亏待你们。” 虽然经过洗浴中心特殊培训,但这些女孩中不少人仍然有些害怕,放不开手脚,不敢看那个男人。 林天微笑着点头,眯起眼一个个观察着,蓦然间,他的视线僵硬了一下,像被锋利的剑刺到,与那个寒冷的目光对视着。 “哈,天哥好刁的口味,冰冰,你留下吧!”吴喜看到这一幕,嘿嘿一笑挥挥手,剩下的女孩们如释重负,匆忙鞠躬走出了房间。 陆冰!怎么是她?差一点没认出来啊。 林天干笑一声,冲陆冰招招手:“过来。” “不打扰天哥兴致了,玩好!”喜哥一脸荡笑,轻轻关上了包厢的门。 温泉池水咕嘟咕嘟冒着泡,热气蒸腾,陆冰一声不响脱掉了短裙和丝袜,露出洁白的比基尼泳装。 没想到,小丫头倒发育地挺好,衣服一脱,纤细的玲珑曲线就遮不住了,让林天瞧的一阵口干,又一阵鄙视自己。这叫什么事?她是陆明的女儿啊,竟然跑来在水一方卖身,并且那个该死的嫖客居然是他!天下大乱了。 陆冰原本就是一个很漂亮的女孩,眼神中总是隐藏着一种冰清玉洁的冷意,这样的气质非常容易吊起男人的**,蹂躏的**! 她的胸不算大,她的腿不算特别长,屁股也没那么挺翘,但是组合在一起却很完美,稚嫩与青春的气息特别诱人,一想到她的身份和年纪,在林天眼里就增添了一种堕落的魅力。 这事应该怎么搞?陆冰肯定是不能上的,不过有她在,等于拥有了确凿证据,搜查在水一方将变为可能。 林天在脑海里快速算计着,陆冰却站到了水池旁,伸出白嫩嫩的脚趾试了试滚烫的泉水,走了下来。 蒸汽围绕在她身边,女孩的肌肤渐渐被高热的泉水蒸成了粉红色,越发娇艳动人。她的长发披在肩头,乌黑飘逸如广告中的洗发水模特,整个人的气质既冰清玉洁又媚惑丛生。 漫不经心抬头向天花板看了看,林天突然一把将她拉上水床,搂在怀里,像头大灰熊蹂躏小羊羔一般,贴着陆冰湿漉漉的长发,在她耳边色色地低声笑道:“和我演场戏。” 陆冰冷漠的眼神动了动,没有反抗,也没有惊讶,她的表现异常镇定,与这个年龄的女孩大不相符。 林天伸手抚摸着她的秀发,一边色色地大声说道:“哈哈,小妹妹,多大了?有没有交过男朋友啊?” “十七岁,老板。”陆冰冷冷地回答。 “有个性,我喜欢!你都会些什么?”林天的手挪到了她雪白的大腿上,滑溜溜像涂了层面粉,捻一捻,如果冻一般Q,这种感觉很经典。 “老板我帮你按摩吧!”陆冰转头说道。 “好!使点劲!”林天仰面枕着胳膊躺下了。 陆冰跪坐在一旁,看一眼他那鼓鼓囊囊的泳裤,粉色的小脸突然一下子变得更红。她毕竟还只是个女孩,未经人事,表面上装得再怎样镇定,心里头还是怦怦乱跳。 搬开林天一条大腿,陆冰卖力地捶打起来,湿漉漉的长发搭下,让她看起来更加娇小可爱。 可惜不能真枪真刀动真格的,真是有点遗憾啊。 “嗯,不错,按得挺好……”林天微闭着眼睛,感观却在悄悄延伸,耳朵捕捉房间里所有的声息,过滤掉那些无用的杂音,终于,让他找到了一声轻微的嘀嗒声! 就在头顶金碧辉煌的吊灯那里,一只探头悄悄转动,窥伺着包房里发生的一切。 “哎呀,这按也按了,咱们是不是该换点花样玩玩?”林天嘴角挂着一抹邪笑,起身抓住了陆冰的小手。 “你……老板你要玩什么……”女孩怯怯地看着他,微微发抖,假如这是装出来的,那她的演技就太高明了。 “当然是玩你了,哈哈!”林天狂笑一声,拉着陆冰就翻进了温泉池里! 浪花和蒸汽淹没了两个人的身影,女孩的惊呼声只冒出一下就被扼杀在滚滚翻腾的水雾中。 “喜哥,你看……这小子有没有问题?”七楼监控室内,暴龙和吴喜叼着烟注视着林天那间房里发生的一切。 吴喜歪嘴嘿嘿笑道:“男人本色,有什么问题,不过可惜了这个小妞!先让他玩去,等一会叫他肠子悔青!调五楼的画面看看。” “好。”暴龙急忙指挥手下人将五楼的摄像头悄悄转动,展现出另一幅画面来。 两只酒杯滚落在池子边,罗子平不知用什么方法居然真的叫李沐晴喝下了那杯混有迷药的酒,正两眼喷火,手忙脚乱恨不能撕烂自己的泳裤,像个瘸腿的蛤蟆在原地乱跳。 平躺在温泉畔躺椅上的李沐晴紧闭着眼,两腮酡红,不省人事,美好的身材慵懒地舒展开着。 “喜哥,会不会玩大了?”暴龙有点担心,按他的想法,要么就趁这次机会彻底搞死林天,要么就不要招惹他,假如罗子平把他的马子上了,一准要出纰漏。 “怕个鸟啊。搞他女人的是罗子平,把罗永胜这对父子拉下水,游戏才更有意思。”吴喜狞笑道:“贼和官斗,用不着咱们出手,叫他们狗咬狗,看看谁斗得过谁。**警察,嘿嘿,这条罪就够他喝一壶的!” “有道理!我怎么没想到!”暴龙拍着大腿乐歪了嘴。 “喜哥,龙哥!你们快看!”手下的小弟突然指着一块屏幕大叫。 “嗯?人呢?”林天的包房里,只剩下陆冰呆坐在水床上,抱紧了双腿,看不清楚她脸上的表情。 “妈的!快去找找看!”吴喜一脚踩灭烟头! 第142章谢谢叔叔 林天出了包厢门就直奔五楼,他现在不担心陆冰这档子破事,倒是有些心慌,李沐晴一个人留在那里不会出问题吧? “先生,你不能进去!”没料到,守在外面的小弟居然把他拦下了。 “滚!”一耳光扇翻了这个看门狗,林天砰地一声把门踹开! 事实证明,他的直觉没有错!吴喜把他支开,就是要给罗子平方便。 脱个精光的罗子平正在解李沐晴背后的泳衣带,听到这声巨响,吓得一屁股坐在了瓷砖地板上。 怎么回来这么快?他不是搞小妞去了吗? 看到李沐晴趴在躺椅上昏睡过去,罗子平光着身体惊恐的样子,还有那流淌着残液的酒杯,林天的怒火冲天而起,两眼瞬时就填满了暴走的血色。 “你,你别乱来,你要干什么?”罗子平连滚带爬,撞到了身后的躺椅,惊恐地哀嚎。 “干你!”林天几步就奔到了他面前,对着罗子平的下身抬脚就是一记猛踢! “啊……”罗子平惨痛地鬼叫起来,两手抱着下面满地打滚。 没等他适应这种撕心的痛感,林天抓住他的两条手臂,手指咔咔咔上下来回撸了四五遍,罗子平的胳膊立即软成了面条,垂在肩上,左右飘荡。 不堪忍受的剧痛瞬间让罗子平痛晕了过去,脑袋耷拉在躺椅旁,如一头死猪。 分筋锉骨的手法别说他受不了,习武的人也难忍受,这本身就是一种失传的酷刑啊。 “敢搞老子的女人,你他妈活该!”即便这样仍不解气,林天对着罗子平的裆部又猛踢了一脚,脚一勾,把那只高脚杯踹过去,扣住了他那团血肉模糊的东西。 “天哥!天哥手下留情啊!”吴喜率领一群小弟一脸焦急跑进来,看到几成残废的罗子平躺在那里不知死活,心头是震惊无比,暗爽无比。 就前后脚的事,罗大少就进气多出气少了,这个歹人太凶残了,凶残得让喜哥也为之胆寒。 “吴喜,你好大的胆啊!”林天猛然回头,眼中抹着一道厉色,吓得吴喜脸色一变,向后退了好几步。 这抹眼神中,除了浓烈的愤怒,还有恐怖杀意! “呵呵,天哥,你说什么,我哪有什么胆子啊……”吴喜立即转变态度,温顺地像条哈巴狗。 “你没胆?你没胆,他敢搞我的马子?”林天伸手拽过一块浴巾,替李沐晴遮上风光半露的肌肤。 吴喜苦着脸叫道:“冤枉啊!我哪知道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敢动天哥的女人,我要是知道,先前一脚就把他踹阴沟里去!” “好!我就信你一回。说另一件。”林天弯腰抱起了李沐晴。今晚这些意外情况让他不得不暂时收起怒火,因为昏迷不醒的李沐晴,因为夏冰,现在还不是翻脸的最佳时机。 “天哥你说,你说。”吴喜松了口气,只要安全把他送出去,之后就等着看好戏吧! 林天两眼一睁,骂道:“草!刚刚你给我找的什么妞?身上还带着红就出来见客人!” “这……小弟该死!要不再给天哥换两个,玩双飞?”吴喜在自己脸上轻轻拍了一巴掌,咧着嘴笑得特别贱,特别猥琐。 “不必了,那小妞我看上眼了,叫她跟我走!”林天冷冷地说道:“这里你处理一下!” “没问题。天哥。”吴喜挥挥手,两个大汉走过去搀起软绵绵的罗子平,将他拖出了这里,一路上滴滴答答洒下一串红白污渍。 就在这两人搬运罗子平的时候,其中一个手臂上露出了一个“喜”字!林天犀利的眼神微微动了动,掠过一道杀机。 原来那日在街头,想要开枪杀他的人幕后老板就是吴喜! “去叫辆车!”收起目光,林天抱起李沐晴向更衣室走去。只要离开这里,下一次再见,就是吴喜还债之时! “还不快去?”吴喜瞪圆了眼训斥身边的小弟,嘴角浮起一抹阴笑。 出租车载着三人,在李沐晴家楼下停住。司机瞥一眼这奇怪的三人组,心中暗暗叹了口气,有钱真能作啊,连警察和学生妹都能搞到手,还是双响炮! “说吧,为什么去那种地方。”安顿好李沐晴,林天轻轻带上房门,抱着手臂走进了客厅,冷漠地看着陆冰。 “赚钱。”她抬头不甘示弱地说道。 “赚个屁钱!你爹妈要是知道,怎么接受这件事?”林天真心想揍她,太不懂事,太不知轻重了,那个地方是她可以进去的吗? “我只知道,没钱交不了学费,就没办法上大学。”陆冰振振有辞地说道:“我们班上,有不少女生都在外面做这行。” 林天快气到吐血了:“陆雪呢?她有没有干过这事?” “她不需要,她成绩比我好。”陆冰抠着手指甲,眼睛里似有一层薄雾。 “大概要多少钱?”林天听明白了,陆冰在家里可能不如妹妹受宠,学业也差了些,如果想顺利读大学,就要上缴高额的费用。 但是以陆明的收入和家庭负担,供养两个女儿上大学非常不易,假如陆冰差上几分,那么她就可能面临失学危险。这个性格叛逆孤僻的女孩,想到了用这种方法赚取学费, “不用你管。”陆冰扬起脸倔倔地说道。 “那我就告诉你爸。”林天摸出了手机。 陆冰急了,尖叫一声:“八千块!” “好,我替你出这笔钱,就算是借你的,将来你有能力靠双手赚钱再还给我。”林天说道:“把衣服穿好了,我送你回家。” “我不要回去!”女孩从沙发上站起来,一把扯掉了包裹身体的宽大浴巾。 “不行!”林天虎着脸说道:“我现在给你老爸打电话,他一定在到处找你!” “我不是小孩子,不要用这种教训小孩的语气和我说话!”陆冰闪着灵气的双眸怒视着他,反手在背后解开了自己的泳衣扣子,“你出钱,我现在就是你的!” 咝 那一对娇嫩的乳鸽瞬间坦露出来,仿佛向空气中散播出少女的芳香,房间里的光线霎时就被点亮了。细腻粉嫩的肌肤、两点桃红色的樱球、白白嫩嫩的小山丘,无不给人以强烈的感观冲击。 林天只看了一眼,急忙别过头去,厉声呵斥:“穿上衣服!” “你怕什么?我不会告诉任何人,没人知道我们的事,这只是一个交易。”陆冰没有听他的命令,反而慢吞吞走了过去。 “我对你没兴趣!”林天霍然转身,眼神不再躲闪,冷冷地说道:“如果要选,我宁愿挑床上那个。对着镜子看看,你还不够资格。” “我也是女人!你凭什么看不起我!”陆冰带着哭腔质问他,她的情绪几乎崩溃了,这一天,她经历了太多事,仿佛在一夜之间就变得成熟起来,尽管她到现在还是个完整无缺的女孩,而不是女人。 社会的肮脏和黑暗,人世的冷暖,让她脆弱的身心遭受了不可想象的折磨,她确实只是个孩子,一个单纯的女孩。 “你不是。”林天轻轻叹息,走向茶几,取来她的包,从里面找出一件白色的纹胸递过去:“穿上吧。” “你最坏!呜呜”陆冰哭着扑进他的怀抱,捶打着这个男人的胸膛。 “乖,忘掉今天的事情,享受你的生活,你是学生,不要考虑大人的事。”林天轻轻拍着她因为呜咽而发抖的肩背,柔声劝慰着。 “那你会不会告诉别人?”陆冰扬起梨花带雨的小脸,噘着嘴问道。 “当然不会,我们保密!”这个时候,瞅着她娇羞可人的小脸,以及那若隐若现的沟线,抚摸着小丫头柔柔的长发,林天竟突然有了反应。 “你真讨厌!”陆冰觉察到腿上顶了个**的东西,一脸羞怯地逃离了他的怀抱。 “嘿嘿,走吧,我送你回家!”林天讪笑一声,赶紧把衣服丢给她。 “谢谢叔叔。”陆冰眼睛里闪着狡黠的笑,明媚动人,纯真而又俏皮。 “呃……好吧,叔叔就叔叔……” 第143章束手就擒 一中心急救医院,罗永胜焦急地踱来踱去,身边一大群秘书、市委干部都在这里陪同等候,接到罗子平出事的消息之后,一中心俨然成为市委临时办公场所,大半夜十一点钟居然挤满了大大小小的官员。 “老罗,儿子在哪……儿子怎么样了……”一名神色慌张的贵妇人拎着包,在左右搀扶下冲出电梯。 “赵局长来了,赵局长来了。”有人低声提醒着。 罗永胜走过去,握紧老婆的手,摇摇头,满面悲色,表情极为痛苦。 “老罗,你别吓我啊!儿子,儿子他到底怎么样!”赵曼怡那张本就已经变色的黄脸,此际更加苍白了! 罗永胜一滴老泪从眼角挤出来,嘴唇颤抖着,强忍悲痛说道:“医生说,双臂粉碎性骨折,丧失,丧失生育能力……” 妇人听到这话两眼一翻白,软绵绵倒下去,惊起一群人惊呼。 “医生!医生!”“快点救人!” 出动了一大批医生和护士,大家手忙脚乱才把她救醒,这女人醒来第一反应就是哭天抢地,直把整座楼的病人都从睡梦中惊醒,才停止干嚎,抓住罗永胜的手恨意滔滔地问道:“是谁,是谁这么狠毒啊!把我的儿子害成这样……” 市长夫人完全没有了官太太的形象,坐在长椅上哭成了疯子,裙子走光都浑然不觉。 “不要问了,章秘书,麻烦你们送她回去休息。”罗永胜有口难开啊,儿子企图**警察,被那个姓林的揍成这样,这是家丑不可外扬,打断门牙也要自己往肚里吞。 赵曼怡可不是好说话的女人,她的泼辣在市委都是出了名气的,抓住罗永胜骂道:“姓罗的,你是不是怕了,惹不起啊,你这个做市长的怎么比龟孙子还胆小!我当初真是瞎了眼啊!跟了你这个窝囊废啊!” 众人皆汗,这个罗夫人太不顾形象了,儿子伤成这样,也不能拿老公出气啊,好歹也是个市委常委,副市长啊。 罗永胜铁青着脸,冲赵曼怡的秘书喝道:“送赵局长回去!” 几个男人架起泼妇般的罗夫人,一路小跑,把她拖出医院,走廊里这才安静下来。 罗永胜两眼阴沉,阔步走向休息室,边走边向助理秘书说道:“叫郭长江来这里见我!” 二十分钟后,从家里火速赶来的郭长江抹着冷汗,躬着腰站到了罗副市长面前。 “郭局长!”罗永胜背着一只手,另一手指指点点地说道:“如果有人打伤另一个公民,害到他重度残废,法律管不管?” “当然!当然!”老郭在来时的路上托关系、求风声,也算摸清了一点内幕消息。 罗副市长点头道:“好,那这件事你去办!在你的辖区,我不希望看到有人逍遥法外,下一次市领导班子会议上,我会着重以你为标榜,宣扬法制建设的必要性,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是!”郭长江一个立正,向领导敬礼。 他正愁仕途难以更上一层楼,傍不到合适的大树,这个机会简直是天赐良机啊! 至于罗副市长的公子为什么会遭此劫难,他不想知道,也不想深究,只要抓住那个让领导恨之入骨的罪犯,同时也是让自己颜面威信扫地的恶棍,一切就功德圆满、皆大欢喜了。 郭长江意气风发指挥干警四处布网抓捕林天的时候,他刚刚把陆冰送回家,返回住处,摸出钥匙开门。 李沐晴揉着酸痛的脑袋,艰难地睁开眼,环顾四周,满腹疑问,刚刚还在和罗子平说话,怎么突然间回到了家里?刹那间,她反应过来,急急地抱住胸口,小心地感觉着身体的状态,片刻之后,才松了口气,扶着床沿站起来。 没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李沐晴想不起刚刚发生过什么,她脑海中的记忆有一片完全断层了。 “醒了?”林天抛着钥匙,笑容满面走进来。 “嗯?你怎么也在?”李沐晴捏了捏脑门,感觉一阵发涨。 林天走进她的房间,扶着李沐晴坐下来,轻声说道:“要不是我出现及时,你就被罗子平那个畜生给占有了。” “什么!王八蛋!他人在哪里?我要抓他蹲班房!”李沐晴勃然大怒,刚站起来又是一阵摇晃,头晕目眩,两眼冒金星。 这迷药的劲道太毒了,假如不是林天及时赶到,那个时候她只能任由罗子平摆布,一点知觉都没有,更别说反抗了。 “那个畜生现在不死也只剩半条命了,别管他,今后他要是想再碰女人,最多只能用嘴。”林天再一次把她扶稳,不动声色搂着女人柔软的腰肢。 “你说什么?”李沐晴猛然清醒,尖叫道:“你,你把他切了?” “差不多吧,咦?你紧张什么?”林天语气酸酸地盯着她的眼睛。 李沐晴急忙辩解道:“不是,他是罗副市长的儿子,你这样做,会惹来麻烦的!” “市长?你是说罗永胜?”林天挠了下头。 “就是他!你太鲁莽了!”李沐晴埋怨道:“应该把他交给警察处理啊!” “警察会公正办案?如果知道他的身份,谁敢抓他?这种人渣不死算便宜他了!”林天撇撇嘴,转而一脸暧昧地瞅着李沐晴焦急的脸:“替我担心了不是?” “谁担心……”李沐晴脸色一红,话刚说到一半就哑了,她的小蛮腰正被那只手捏着,自己竟一直没有注意到。 两人并肩坐在床边,她的身上只是一套比基尼,这姿态,这距离……远远超出了从前的那种对立关系。 气氛一时微妙起来,李沐晴看着林天,林天也望着她。 这要怎样继续啊,李沐晴只觉得心口从未跳得这么快,脑海之中从未有过现在这样的空白,眼睛里只有男人微笑的眼。 “你……”她正要忍不住开口,林天脸色一紧,在她的唇上竖起一根手指,如猎豹般跃出,迅速按灭了房间里的灯光。 蹬蹬蹬!李沐晴正感奇怪,楼梯上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听起来有数十人之多! “衣服!”黑暗中,林天抓过来一件警服,披在李沐晴肩头,同时摸出了匕首。 “小心点!”她一边手忙脚乱扣着纽扣,一边从抽屉里取出手枪。 一条裤子抛了过来,李沐晴抬眼看着躲在墙边的男人,心底涌起了甜丝丝的味道。 “李警官!开门!我是王大鹏!”外面的声音让两人同时一愣,相视交换着惊异的眼色。 警察? “我去对付他们,你躲一下。”李沐晴整理了一下仪容,打开壁灯。 林天笑了笑,收起匕首,如果能躲的掉,那么罗永胜这一系的人就太差劲了。 李沐晴没有想得那么深远,再次确认自己的仪表没有问题之后,拉开了防盗门栓。 “不许动!”一支支枪口对准了她,几名全副武装的特警突进房间,冲锋枪瞄准了林天。 “你们干什么?”李沐晴完全被这样的阵势惊到出离愤怒,她从没有想过,会有这么一天,她的同事,她的战友,会将枪口瞄准她这个特警队长。 这是背叛! “李队长,现在我们要拘捕这个犯罪嫌疑人,你就委屈一下吧!”郭长江从门外走进来,那张可憎的脸上挂着小人得志的奸笑,抬手用力一挥:“带走!” 李沐晴暴怒地指着他:“郭长江!你不去抓真正的罪犯,凭什么到我这里乱抓人!” 郭局长揭开帽子扬声不屑地说道:“哼,真正的罪犯?他就是!将人打伤致残,罪行确凿不容狡辩!我们依法执行公务,我就知道你会阻挠,那好,从明天开始你停职检查!” “王八蛋!你算什么警察!你不配戴这顶帽子!”李沐晴疯了一般,要冲上去痛殴郭长江,正义再一次惨遭践踏,她无法视而不见,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几名特警牢牢抓住了她的胳膊,将面如土色的郭长江保护在门后。 “放开她!我跟你们走!”林天愤怒的咆哮打断了特警们的动作,所有人都回头盯着他,盯着他那双沉静却可怕的眼睛。 “你!”李沐晴失声惊呼,她清楚地感觉到自己的心狠狠抽了一下,撕裂般疼。 “快,快,手铐脚镣锁起来!带出去!”郭长江在门后嘶声指挥,一张脸几乎扭曲。 “没事,坐牢这种小儿科,我从小就习惯了。”林天咧开嘴,笑容如阳光般灿烂。 “带走!”郭长江气急败坏大叫,恨不能立即枪毙了林天。 两名特警手忙脚乱给林天扣上脚镣手铐,一顶黑布罩蒙上他的头,左右挟持着,将林天押出这里。 警车呼啸而去,带走了林天,也带走了李沐晴的信仰,她哆嗦着蹲下来,掩面失声痛哭,什么正义,什么惩恶扬善,都是假的,都是谎言! 这个世界上,弱者根本就没有权力和公平可言!衣架上那只警帽,闪闪发亮的警徽仿佛也在嘲笑世人的无知、愚昧。 第144章围攻警局 林天被抓的消息迅速传遍了津城,在这个时候,白道黑道上关注他的人数不胜数,假如他在看守所里知道有那么多人惦记着,或许睡觉也会笑醒。 “好!”楚兆南拍着早间报纸,端起咖啡哈哈大笑道:“冤有头债有主,这回他是踢到铁板上了,罗副市长的公子他都敢揍,那不是找死吗!” “老板,要不要找人趁机在看守所……”站在一旁的彪悍男子做了个手起刀落的动作。 楚兆南摇着手指头笑道:“不不不,阿豪,如果这样做,我们岂不是便宜了他那些仇家,让那些人坐收渔人之利?我们是生意人,解决问题要用脑袋,要做对我们有利的事,损人还要利己,方为上策啊!等着瞧吧,要我看,有人会继续唱完这出好戏,咱们要做的就是推一推水……” “老板,怎么个推法?” 楚兆南深沉一笑,“从哪得来的消息,就回哪里去,舆论的力量吓死人啊,报纸和网络不就是现成的刀子?” “对对,我怎么没想到,我马上给报社打电话,把这小子涉黑的老底给揭了!再去天涯和猫扑论坛上发几个帖子!”阿豪兴奋地说道。 “嗯!”楚兆南笑眯眯点着头,“再加上几条猛料,把前段时间楚卓然的事,还有他和王欣雨、柳芳菲的暧昧关系,统统曝光!我看这小子怎么死。” “高啊!这样一来,王秘书长也难逃干系,她要避嫌,浣沙岛工程非咱莫属!”阿豪观察着老板得意的笑容,露出了马屁精的嘴脸。 “知道就好!去办吧。”楚兆南冷哼一声,歪着一张鹰脸,深深坐进沙发里。 在水一方顶层某个房间,揉着眼的吴喜从几个小妞的肚皮上爬下来,腰间裹上一条浴巾,拉开包厢大门。 在喜哥的生活里,不是在打炮,就是在准备打炮,衣服对他来说基本上是多余的。 门外,早有几个漂亮女郎端着盆、毛巾、茶盅等候着,喜哥端起漱口水,清了清喉咙,暴龙举着手机快步走过来,“老大,罗市长电话。” “领导,这么早找我有什么指示啊?”喜哥一面用毛巾抹脸,一面和罗永胜打官腔。 罗永胜拿捏着和蔼的亲切笑声,说道:“呵呵,郭局长和你谈过了吧?这件事情你的作用很关键啊,有什么困难没有?” “领导放宽心,这事出不了差错地,人证物证俱全,容不得他抵赖!若是等不及开庭,我倒有个想法,不如让他消失……”吴喜眼里闪烁着阴狠的颜色。 罗市长打断他的话说道:“那倒不必,这件事你配合郭局长就够了!有法律做后盾,咱们没必要为一个黑社会混混乱来,还有,最近你的在水一方收敛一点,别叫人抓到把柄。” “是,是,我听领导的,配合郭局长办妥这件事。您放心!”吴喜和罗永胜寒暄几句之后,放下电话冷笑一声:“狗日的什么东西!整天指手画脚,早晚叫人摘掉乌纱帽!” “喜哥,姓林的小子进了看守所,应该出不来了吧?”暴龙在旁边束手问道。 吴喜暴躁地扬着手,打翻了脸盆,骂道:“管他是死是活!你叫大毕这几天盯紧了,趁现在姓林的被关起来,把那个寡妇给我想尽办法搞来,妈的,老子偏不信这个邪!” “这……好吧!”暴龙无奈点头,喜哥别的不好,就好女人,他看上的女人,必须千方百计搞一炮方能罢休。不顺他的意,是绝不可能的。 津门会馆,财神眯着眼,静静转动着手心里的铁核桃,纳兰世荣、陈大福两人分坐下方左右。 屋子里静悄悄地,气氛有些压抑沉重。 “财哥,不如让我花些钱买通他们,上下打点,救阿天出来。”陈大福沉不住气,首先开口。 纳兰世荣摆手道:“福哥,这样做恐怕不妥,事情闹得全城皆知,你认为罗永胜会轻易被收买?” “软的不吃,就来硬的!”陈大福重重地拍了下座椅扶手。 “不妥,不妥。此事不宜闹得太僵,打破黑白平衡对我们来说有害无益。”纳兰世荣仍然持反对意见。 “你说怎么办!”陈大福恼了,靠着座椅赌气。 财神呵呵一笑,看着这两位心腹大将,慢慢起身,踱了几步,在两人翘首期待中却只说了一个字:“等。” 直到早晨,林天被抓的消息才传到魏臣军等人的耳朵里,这一下医院里炸了锅! “草,又是郭长江那条老狗!”魏臣军从病床上跳下来,拔掉输液的针头,挥着绑着绷带的胳膊向众人喊道:“天哥被他们抓去了,你们说怎么办!” “抢人!”“干死这帮逼!” “叫上弟兄们去把天哥抢回来!”洪峰瘸着脚踢飞桌子,举着手臂高呼:“马上打电话叫人,围攻北辰警察局!抄他的老底!” “吼吼!”一大群热血男儿狂吼着,撕掉纱布,拔断针头,不顾医生和护士们阻拦,带着满身的伤,冲向北辰分局。 做贼的都怕警察,怕得要死,但是一想到天哥在里面遭罪,受着和他们同样的酷刑,魏臣军等人再也无法忍受一分钟! 是天哥领着他们扬眉吐气,塑造了西街口神话,是天哥把他们从警察局里解救出来,没有他,大家说不定还在局子里挨揍,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这些人没少换过老大,在他们心里,如果要真心地服哪个,只有天哥! 特别是大军,在道上厮混了这么多年,只有林天让他心服口服,不是一个娘生的,却比亲兄弟还亲。兄弟,就是当他也穷得叮当响时,能向女人伸手借钱,在你**被抓时缴上那笔罚款。兄弟,就是发财时不忘拉你一起享福,同甘共苦。兄弟,只话今朝,不管明天! 西街口,田鼠迅速召集人马,四百口人浩浩荡荡向北辰分局进发,势要将林天救出。 砍刀掖在怀里,木棒插在背后,面包车、桑塔纳,集体出动,剩下的人步行前进,一大早摆出这样的声势极为吓人,沿途上班的人们全部躲得远远的,主动让出道来。 “局长!不好了!黑社会围攻咱们局来了!”郭长江的办公室,一名警官慌慌张张冲进来。 啪!郭长江手里的茶杯坠落在地板上,刚放进去的茶叶和陶瓷碎片四分五裂。 “快去看看!集合防暴大队!快!”抓起衣架上的警帽,郭长江心急如火向外跑去。 领着一群手下刚跑出办公楼,轰!北辰分局的铁大门被两台面包车合力撞开,一群亡命徒手持刀枪棍棒冲杀进来! “快拦住他们!快啊!”郭长江吓得一个哆嗦,摔倒在楼梯口,几名警官脸色苍白,拖胳膊拽腿把郭长江拉起来就往大院的防暴警车上跑。 他们身后,几百人冲开警察构筑的人墙和盾牌防线,滚滚而来,杀气无边! 还差几朵花破两百,破百马上加更两章。。。。 第145章血气方刚 面对这数百名暴徒,没有预案、没有准备的北辰分局彻底沦陷了。 警察被痛殴,窗户玻璃被砸碎,大门被卸下来,警车被掀翻,现场一片狼藉混乱。没有人敢想象,有这么一天,警察局会被黑社会攻下来,太嚣张,太恐怖,太霸气了! 郭长江躲在那辆防暴车里吓破了胆。 外面,能砸的都被砸烂了,几十上百个人正在冲击办公大楼,防暴大队人手一面盾牌,人堵着人,与这些暴徒拼命抗衡。 “局长,叫增援吧!再不叫就出人命了!” “快,快打电话给石局长!”郭长江凄厉地喊叫。 嘭!防暴玻璃被人从外头重重锤击,车身剧烈摇晃,郭长江汗流浃背,神态惶恐如丧家之犬,哪里还有半点警察局长的样子。 吱防暴车下面发出一道悠长的响声,车内的几人顿时脸色无比惊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几个混混不知从哪里找来一根长撬棍,伸到车下,众多大汉猫腰协力,喊着号子去掀这辆防爆车! 田鼠脑门上系着一根红发带,挥着棒球棍大叫:“一,二,三!” 轰隆!防暴车被数十人连人带车掀翻了,郭长江摔了个七荤八素,警帽四处乱滚,找不着方向。 “妈的,再不放人,烧了这辆车!”洪峰拎着一桶汽油直接浇到了防暴车上! 这一下,郭长江等人全部吓傻了,一张张脸都煞白煞白的,汽油要是燃烧起来,他们全部都要葬身在火海中,防暴车是不防火的。 “局长你快拿主意啊!”有人抓着郭长江的胳膊失态嚎叫,汗水湿透了一身警服。 郭长江脑袋上稀少的头发被冷汗沾湿,一缕一缕紧贴在脑门,窝在座椅旁,哆嗦着嘴唇说不出话来,模样落魄之极,潦倒之极。 “军哥,搞不搞?”洪峰摸出打火机,火苗高高蹿起,呼地一声点燃了刚刚脱下来的衬衫。 一大群嗷嗷叫的小弟都把上衣脱了,丢进火堆里,光着膀子造势,气氛变得更加狂热、不可收拾。 魏臣军高举双手,大声呼喊:“你们来干什么的!他们欠我们什么!” “放人!”“放人!” 群情激愤,喊声震天! “全部住手!”办公大楼一扇窗户打开了,陆明手持扩音喇叭向底下的人喊话:“你们要的人不在这里!” 砰!陆明身旁的玻璃被砸碎了,几个警察吓得脖子一缩。 “鬼话!”田鼠冲着上头叫道:“再不放人我们就烧了这狗娘养的!” “烧!烧死他!”有人狂热起哄,他们本来就是无法无天的暴徒,在这种情况下,哪还管什么后果。 “大队长,开枪吧!”陆明身后,几位警官愤慨地劝道:“再不开枪示警,郭局他们就有生命危险啊!” “谁都不许妄动!”陆明铁青着脸,沉声喝道:“出了事我担着!” “可是……” “没有可是!继续喊话!等待支援!”陆明知道,这些人都是为了林天来的,按照警队律例,已经构成鸣枪示警甚至选择性射击条件,但是无论从道义上,还是私心上,他都不愿看到更深更大的惨剧发生。 警察在楼上龟缩喊话,下面一群混混继续打砸,扔石块、丢砖头,僵持不下。 “草,先烧死这个贱人姓郭的!”洪峰挑起火堆就要往防暴车上丢,车内那几个顿时吓得两腿发软,缩成一团! “住手!”外围一声女人的娇叱,把许多人都震住了。 李沐晴一身警服踏着满地狼籍的东西走来,她的脸上没有怒,只有冷,冷得让人心颤! “小妞,你欠干啊!”一个不知所为的家伙扯着嗓子尖叫。 田鼠、魏臣军等人把眼一瞪,同时怒视着这个小子。 “军哥,峰哥,田鼠哥,你……你们看我干什么……” “草!你瞎了啊!那是大嫂!”有人拍着他的脑袋骂道。 这家伙脑袋倒转得挺快,急忙岔开大家的视线,叫道:“快,快,都别打了,给大嫂一个面子!” 看到这些穷凶极恶的家伙全部停下了手,李沐晴尽管仍绷着脸,心里头却有种说不清的滋味,或许,就是这几声大嫂让她头一次没有在黑恶势力面前发飙。 “他不在这里。”李沐晴的目光在魏臣军几个头头的脸上扫过。 “啊?真不在?大嫂,那老大被关到什么地方了?”田鼠抢着问道。 “看守所。”李沐晴冷冷地回答,向防暴车里面看了一眼,郭长江几个的狼狈相全部收入眼底。 魏臣军手里的钢管往车窗上狠狠砸去,吼道:“去看守所!” “对!砸了看守所!”“救天哥出来!”一群人晃着膀子吼叫,丢下混乱不堪的场面向外涌去。 “站住!”李沐晴背着手冷声呵斥。 所有人都愣了愣,集体转过头来。 “大嫂……”魏臣军木讷地看着她,不知道李沐晴是要阻止他们,还是要抓他们。 “全部回去!这件事你们不要乱插手!”李沐晴扫过一张张彪悍的脸,站在那里喝道:“你们这样做,只会让他更多一条罪名,看守所不是警察局,你们是去送死!” “死就死!他们凭什么抓老大?弟兄们说对不对!”洪峰振臂高呼,一时群情激动! “对!”“走!” 热血涌上脑门,哪还管什么生死,轰轰烈烈的男儿,活的就是天不怕,地不怕! 呜呜警车的声音刺破了外面的天空,市局的增援人马杀到了! 石震川亲自指挥五百警力,团团包围住北辰分局,武警、特警排着整齐队列冲锋涌入,警靴踩地的声音铿锵有力,荷枪实弹的威猛场面让西街口众人不断后退。 “我是石震川,立刻缴械投降!”石震川拿着车载对讲机高声喊话,发生这种事情,别说郭长江要撸一层皮下去,他这个直属领导也要问责! “我是你爸爸!给老子立刻放人!”田鼠的叫嚣让众小弟轰然大笑,魏臣军向洪峰递个眼神,几个小弟立即燃起木棒,分散开做出威胁点火烧车的动作。 “冷静一下, 都不要轻举妄动!”石震川看到防暴车里的人影,额头唰得一下流出汗来。 “放不放?不放就烧死他们!”魏臣军一声怒吼,所有人都跟着吼叫:“烧死他!烧死他!” 郭长江在里面看到这个场景,终于吓得尿了裤子,一股臊味在狭小的空间里无声蔓延,强烈刺激着其他几个人的呼吸道。 “大家冷静,冷静!”石震川也有些慌了,急忙下车排开特警,站到这些人面前。 李沐晴从人群后方走过来,老石顿觉眼睛一亮,连连向她使眼色。 “石局长,我看,你还是给看守所打个电话,把人放了吧。”李沐晴冰冷的话让石震川脸色微变,她怎么这么说?身为警察,怎么能站在匪徒一边? 她这番话再次激起了共鸣和义愤,整个警察局大院都回荡着“放人!”“放人!”的声音,情势再次掀起高峰。 “都把枪放下!大家静一静!静一静……”石震川举着喇叭高声叫喊,但除了警察没人听他的话。 足足持续了几分钟,现场仍然一片怒吼,充斥着“放人”两个字,石局长的嗓子都已经嘶哑了。 李沐晴向魏臣军使了个眼色,大军哥抬手阻止大家的愤怒,喊声稍稍停歇,这才给石震川喘息的机会。 “大家听我说!”李沐晴环视着两方头头,寒声说道:“我们的要求是正当合理的,林天打人没有罪,有罪的是罗副市长那个畜生儿子,他才应该坐牢!” 所有人都互相交换眼色,大家只知道报纸上说罗副市长的儿子被林天殴打成重伤,并没有提到这一点啊。 石局长再一次动容,沉声问道:“小李啊,你为什么这么说?话不能乱讲啊,难道,难道你掌握了什么证据?” “对!我要指控罗一平,强暴未遂!”为了那个男人,为了正义,李沐晴抛掉了所有的顾虑和荣辱,她的眼神无比坚定,她的气场让石震川也不敢近前。 “这……这到底怎么回事?”石局长倒吸了口冷气,嗓音沙哑,他隐隐感觉到了事情正向着不可控制的方面发展。 “我就是他企图想占有的那个女人!”李沐晴的愤怒吼声如一道霹雳,劈中了所有人的神经! 震惊之后,西街口众混混怒发冲冠,双目通红,老大的女人,居然也有人敢觊觎!这是往他们脸上狠狠煽了一耳光啊! “草!剁了他的鸟玩意喂狗!” “姓罗的在哪里?砍死他!” “妈的,连他老子一起搞了!” 北辰分局大院乱成了一团,石震川脸上的冷汗流进了脖子,他似乎看到,罗副市长在这场愈演愈烈的风波中倒台,而自己的仕途前程也将因此尽毁。 这一厢正僵持不下时,锦荣大厦总裁办公室里,刚刚打开电脑,捧着一杯咖啡准备投入工作,柳芳菲就接到了一通电话。 “柳总,你快想想办法啊,林天出事了!”方柔的声音完全是在颤抖,她已经控制不住崩溃的情绪了。 “你说什么?他怎么了!”柳芳菲措手不及,他不是很能打很狡猾的吗?怎么可能出事? “他被警察抓进了看守所,已经登报了啊!” 咔嚓!柳芳菲手中的杯子摔碎在地板上,炫丽的颜色染了一地。 差两朵花过两百,先加更一章,没投鲜花的点一下,还有积分加。9点还有一章 第146章营救林天 放下电话,柳芳菲呆呆坐在那里,她的思绪异常紊乱,昨天还好好的,怎么突然间就被关进看守所了?看守所不比警局,他到底惹了谁啊!这个混蛋,太不让人省心了! 只愣了片刻,柳芳菲迅速按下办公桌上的内部电话:“秋鲤,帮我联系阳光大律师行,我要三位大律师立即赶过来!” “呃……好的,总裁。”法务助理小姐惊讶地回应着:“还有什么吩咐吗,总裁?” “暂时没有,就这样……”柳芳菲挂断电话,亲自起身出门,走进隔壁助理综合办公室。 一屋子人正在拿着报纸热烈讨论这则八卦消息,当她们敬畏的总裁出现时,每个人脸上的表情精彩纷呈。 “讨论什么?这么积极?” 没有人敢回答,柳芳菲冷着脸一把抢过一份报纸,转身就走,在走廊中,她迫不及待展开其中头版,阅读起来,那张蒙着头,戴着脚镣手铐的照片瞬间让她的心揪在了一处! “混蛋,你都干了些什么啊!” 看完这上面的新闻,柳芳菲浑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市长的儿子他都敢打,他以为自己是谁啊!打架,就知道打架,什么时候能像个正常人一样啊! 假如消息没有夸大和虚假,林天想完好无损从看守所出来,几乎是不可能的。 柳芳菲全身无力倚在座位上,扬起脸深深地呼出一口气,不对,就算他再怎么吊儿郎当,也不可能无故把人打成重伤!有的时候他虽然看起来鲁莽,却都是被那些坏人逼的,他不是大奸大恶之辈啊。 其中一定有鬼! 但是不管事实如何,现在这样的情况,谁能把他捞出来? 柳芳菲迅速想到了一个人,抓起桌上的包就向外奔去! 只有王欣雨能救林天,她官居要害,说话份量极重,市委各大领导都要给她一个面子,除了她,没有人能拨乱反正,还林天一个清白。 此时此刻,津城市委书记办公室里,一身职业装束的王欣雨正满面怒容将一份文件夹摔在秦书记的办公桌上! “谁惹你生这么大的气,我的秘书长?”秦书记戴着一副茶色眼镜,笑容和煦,三七开的发型乌黑乌黑,脸型略微有些偏瘦,系着一根格子领带,西装衬衫,胸前别着国徽,无论从气度还是相貌来看都是官场上掌舵的风云人物。 “这是污蔑!简直就是一派胡言!”王欣雨抱着手臂,美艳的脸蛋因为愤怒而充盈着红色,怒气胀满胸口,几乎要将那件白色女士衬衫的纽扣撑开。 秦瀚抬起眼皮看她一眼,展开那几页打印出的白纸黑字,稍稍浏览一下,浓黑的眉毛立即紧锁,脑门隐匿起来的抬头纹堆成了山。 “哼!岂有此理!这些人无法无天,必须遭到法律严惩!”秦书记拍案而起,拿起电话就按:“立即叫石局长到我这里来一趟!” 王欣雨注视着他的脸色,仍然不肯罢休:“秦书记,身正不怕影子斜,网络上的谣言我可以不管,报纸乱说话我就要管了!” “放心大胆地办他们!有谁不满,让他来找我!”秦瀚手指点着桌面大打包票:“现在的记者越来越不像话了,我看有必要加强舆论导向工作。” 王欣雨这才稍显平静,收回桌上的文件夹,又说道:“罗副市长的儿子叫人打了,依我看,应该依法严肃侦办,现在搞得满城风雨,老百姓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闲言碎语不少,各种猜测甚嚣尘上,秦书记,这和我们倡导的精神文明建设背道而驰,应当予以遏止。” “是啊,这件事的背后体现出我们作风建设还存在很大改进的地方,这样,我和石局长详细讨论一下,再看看怎么解决。”秦书记露出思索的神色,最后一锤定音说道:“不管是谁,触犯法律,必当严惩!” “有秦书记这番话,那我就放心了。”王欣雨眼中闪过一道寒光,离开了市委书记办公室。 大家都是混迹官场多年的精明人,秦书记不会在乎那个被送进看守所的人是张三还是李四,在他的眼里,政绩和稳定才是官道根本,一个草民的生死又能有多大份量,至于罗永胜在这件事中表现出的问题,要从多方面考虑再做定论。而王欣雨却不同,她等的就是秦瀚一句话,因为她和柳芳菲同样深信林天不是那种无事生非的人,这件事隐含的不公正即便傻瓜也能读懂。 无论是出于私心还是为了公理,她都必须插手过问。 出门没走几步,迎面就遇上了助理秘书小刘:“秘书长,有位客人急切想见您。” “什么人?我不是说过今天任何人都不见吗?”王欣雨神色微怒,步伐更快了一些。 “是,是锦荣集团的柳总……”男助理面色尴尬,低声回答道。他不是不想拒绝,可是挡不住美女的攻势啊,何况是那么出色的美女。 王欣雨闻声停下脚步,眼神不断变幻,恰在这时,她的办公室门打开了,柳芳菲微笑着站在那里迎候,眼睛里绽放着希望和期待的光芒。 “进来吧,是为了小林的事情吧?”王欣雨展颜笑着,两个气质不同、美艳照人的女人站在一起,让原本严肃的办公室气氛一下子融化了,明媚了。 柳芳菲莞尔一笑,不加掩饰地点头说道:“是的,王姐,只能又来麻烦你了。” “坐吧,这件事情牵涉很大,需要从长计议呢。”王欣雨笑了笑,不露声色地问道:“你了解事情的经过吗?” 柳芳菲轻簇着眉,摇摇头,拿出了报纸,说道:“我也是刚刚从报上读到的。” “嗯,我们都不了解真相,要查清楚这件事情,我看还是去看守所走一趟吧。”王欣雨从柜橱里取出一盒茶叶说道:“去之前,我们再等一个人,来,尝尝我这儿的信阳毛尖。” 欣赏着王欣雨侍弄茶盅茶碟的美态,柳芳菲笑道:“原来王姐喜欢绿茶,我对茶艺一窍不通呢,正好向你请教学习一下。” “呵呵,就当是放松放松,你平常有什么嗜好?” “偶尔练习一下瑜珈,再然后就是看看各种赛事,冲浪、马术这些……” “怪不得皮肤和身材保养得这么好呢,看来我也得活动活动这老腰,不然就人老珠黄了。”王欣雨露出幽怨的神态来。 “王姐这么美,哪里看得出老啊,”柳芳菲笑容真挚,说道:“有些小男生就喜欢王姐这样的,有官威,有气场,人又漂亮,瞅一眼就拔不出来……” “呵呵,别拿我说笑了。”王欣雨被逗得花枝乱颤,两个女人魅力四射,整个房间里都充斥着女人味。 林天被关在看守所的单间号子里,望着头顶的天窗,倚在墙根,盘腿坐着,一双眼眸寒气逼人! 看守所这样的设施,比起红岗监狱那简直差远了,铜墙铁壁一般的牢笼都能出入自如,何况这个小小的地方。 “罗永胜、吴喜、郭长江,你们想搞死我,恐怕要失望了。如果今天外面还没有动静,那你们的死期就不远了!” 咔嚓嚓! 手腕、脚腕上的铁箍应声而断,一堆铁片在他手上被揉成了一个金属球,双眼暴露出强烈的杀机。 这一次,他没有拒捕,就是要把戏唱大、把事情闹得越大越好,让罗永胜一系人马落入他设好的陷阱,一棒子打翻一船!假如柳芳菲不去找王欣雨,又或者迫于各方压力,王欣雨不能出面解决这件事,事情脱离他的算计之外,那么,他将亲手收割这些败类的生命。 小小的看守所,岂能关得住一位杀神? 第147章无罪释放 “无法无天!简直无法无天!”秦书记当着办公室里许多人的面,又一次拍了桌子,瞪了眼。 石震川、李沐晴脸色同时一凛,浑身筛糠的郭长江站在那里汗浆如雨,脑袋几乎要垂到了裤裆。 王欣雨接到秘书报信,和柳芳菲同步赶到,从头到尾听取了李沐晴的证词和石震川汇报的事态发展,现在真相大白,她不失时机向秦瀚说道:“书记,这件事情的影响已经很大了,再藏着掖着恐怕纸里也包不住火。” “你说的对,此事影响极其恶劣!立即通知纪委万书记,立案调查!”秦瀚手指戳着桌面,情绪愤慨,言辞极其严厉:“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何况是一个小小的地方官!不能为民做主,不能以身作则,这样的人不配戴警帽,对不起国徽,那就休要怪我对不起你!” 噗通!郭长江软倒在地,脸色苍白得如蜡像。他终于知道,自己抱错了大腿,这一次恐怕所有的罪名都要他一人扛起了。 “秦书记,那林天怎么办?”李沐晴问道:“见义勇为的人被抓进监狱,没有说法吗?” “这个……王秘书长,你看……”秦瀚捏着下巴注视着王欣雨。 王欣雨笑了笑:“我来处理吧,秦书记。” “嗯,妥善一点,舆论方面,也要跟进,至于罗副市长那边,我相信,纪委会给大家一个交待的。”秦瀚挥挥手说道:“我们需要敢于和恶势力斗争的个人英雄主义,我听说上次化解银行劫案就有他的功劳,我们要做的工作还很多啊,不能让英雄流血之后再流泪,这件事就是一面警钟,我们都要自勉,自律,对得起岗位,对得起人民!” 石震川急忙表态道:“秦书记说的是,我立即安排人员,清查在水一方这个挂羊头卖狗肉的污垢场所!” “要查!要彻查!”秦瀚指示道:“要把它后头的大树连根拔起,这次的行动就命名为‘斩草’行动,你现在就安排人手!” “是!”石震川急忙立正敬礼。 “你们,还有什么要求?”秦书记摆摆手,看向柳芳菲,和蔼地笑道:“有困难的话,尽管谈!” 一直以来,柳芳菲都只是作为听众,默默倾听这些人的谈话,但是秦瀚看得出来,她是个很聪明的女人,她的智慧不在王欣雨之下,懂得进退、知道自己位置,并且能与王欣雨私交深厚,这样的女人值得他关注。 柳芳菲嘴角绽放着动人的笑容,说道:“秦书记,我认为最应当严惩的不是办案糊里糊涂的郭局长,而是那些登小报、乱发布假新闻的人,这些人唯恐天下不乱,对津城市的声誉造成很大破坏,属于隐形犯罪,另外,我还有一个要求,我的员工被错抓进监狱,希望市里出面,在报纸上澄清这件事。” “嗯,你的要求我代表市委拍板了!”秦瀚笑呵呵说道。 “秦书记,我也有一个要求。”李沐晴插嘴道。 “呵呵,你说!” 李沐晴看一眼老石,理直气壮地说道:“我希望不要追究打砸北辰分局的民众法律责任,他们这么做,完全是因为林天被抓,激起了盲目的怨恨,希望法律能网开一面。” 秦瀚看看脸色复杂的石震川,说道:“这件事交给石局长处理吧!我相信他会安排好北辰分局的工作。还有,郭局长,你亲自去道歉!” 这话其实已经是应允了李沐晴的提议,只是官面人说话,多少都要拐弯抹角,让人抓不住把柄的。 “谢谢秦书记。”李沐晴难得笑了一下,冰封的脸蛋恰如春花灿烂,像是刚刚做了一件好人好事的小学生。 所有人都充盈着喜悦的表情,唯独郭长江耷拉着奄奄一息的脑袋,瘫坐在地板上。 市看守所。铁门一阵叮当响,一名狱警打开了电子锁。 “你,出来!” “干什么?枪毙啊?”林天懒洋洋转过身,翻了翻白眼。 “你……你的手铐脚镣哪里去了!”狱警大惊失色,见了鬼一样惊叫。 林天指了指墙壁:“紧张什么,在那里啊!” 雪白的墙上,一块块金属碎片深深嵌入石灰水泥中,构成了一个大大的“日”字! “看清楚没有,让我教你念,日!”林天的笑容映在这个狱警的眼底,他的脸上肌肉痉挛了。 “不是枪毙?那就是放我出去喽?谢谢。”林天拍拍他的肩膀,吹着口哨,扬长而去。 看守所的狱警们眼巴巴目送着他,走出一道又一道铁门,口哨声穿透重重铁壁,回荡在看守所每一寸阴暗的角落。 嘎 走出最后一道大门,正午刺眼的阳光让林天眯起了双眼。 嘀嘀!嘀嘀嘀! 汽车喇叭声在马路上响起,他抬头一看,嗬!好像是约定了时间,该来的都来了! 不该来的也来了! 柳芳菲、李沐晴、王欣雨三个女人姿态妖娆地站在那里,一身白色职业套裙的柳芳菲仍然是那么得出众、鹤立鸡群,似笑非笑;李沐晴一身警服,面若寒霜,没有笑容,但是眼神却一直很集中,流露出关切;最随意的就属王欣雨了,微笑始终挂在嘴角,自信的目光温和却不张扬,显出成熟女人的独特个性。 在她们车子的另一侧马路上,郭长江和几名警察跟在老大石震川后头,颤颤巍巍排好了队列,不停用手帕抹着脑门的汗水。 “哈哈,都吃饭了没?我是没的吃啊。”林天大笑着岔开腿晃悠过去。 “改改你的臭毛病!下次再出事,看谁管你!”柳芳菲没好气地瞥他一眼,转身按动了车锁。 林天嬉皮笑脸地摆了下手:“不是有你们嘛!王姐,这次真心谢谢你!” “我应该做的,要谢完所有人的话,你就不用吃饭了。”王欣雨谦虚地笑着,矜持的脸蛋光彩照人,充满醉人的魅力。 “对对,那么谁请客啊?我是两手空空没一分钱的。”林天看向李沐晴那张故意摆出的冷冰冰的脸。 美女警官冷哼一声,别过了头。 吊儿郎当,还是这副德行! “我请。”石震川朗声笑着走过来,伸出手:“委屈你了,小林。” “呦,石局长请客,我不能不去啊,”林天握着他的手使劲摇了几下,差点把老石的胳膊给扯下来。 “那我们就去市一招,上车吧。”老石强忍着痛,还要挤出笑,一张脸堆成了苦瓜。 “等等,石局长,你怎么还带着一个跟屁虫?”林天松开手,笑容满面看向冷汗淋漓的郭长江。 石震川急忙把手掌插进裤子口袋里,暗暗松了口气,转头狠狠瞪一眼郭局长。 “我……我是来向你道歉的。”郭长江结结巴巴吐出这几个字。 “什么?”林天夸张地扬起嗓门:“你给谁道歉?” “对不起,林先生!”郭长江咬了咬牙,弯腰快速一鞠躬。 林天嗤嗤奸笑道:“不敢当啊,你对不起我什么?你是堂堂大局长,执法者,我是罪犯,我不敢接啊!” “对不起,对不起!我知道搞错了!”郭长江哭丧着脸,连续鞠躬。 他不敢不来,这是市委书记的指示,做错事就要道歉,争取当事人原谅。能不能成功,关系到他的生死啊! “去你妹的!”说变脸就变脸,林天一巴掌抽肿了郭局长的脸,指着他的鼻子骂道:“知错就完了?道歉有用的话,你们警察都是吃屎长大的?” 周围石震川等人一张脸红到了脖子,真是一滴老鼠屎坏了整缸酱啊,这叫他们的脸往哪搁去。 第148章没见过女人换衣服 闹得沸沸扬扬的副市长儿子被打事件迅速被官媒扼杀在午后,津城政坛上随后掀起了一场无形风暴,郭长江在中午饭局之后直接被免职调查,可怜的老郭无疑是这场事件中最悲催的替罪羊。即便背后拥有强硬的靠山,罗永胜也不得不暂时接受组织问讯,大权旁落,王欣雨临危授命,兼任起副市长一职。 北辰分局的人事变动也火速出炉,在群体打砸事件中表现镇静、之前连续立功的陆明一步荣登局长宝座,特警大队队长李沐晴则被任命为副局长,成为警察系统最年轻有为、最有魅力的副处级干部。 西街口,锣鼓喧天,鞭炮齐鸣,这一晚是值得庆祝的,因为天哥从看守所里平安出来了,因为西街口自此将不再属于任何帮会,而是他们自己的地盘,开坛立会,将从今夜开始。 舞龙舞狮,喜盈门。 五条街,纵横二十余条小巷,家家开张,重新营业。 “老大,你看,在这里建个坛口,怎么样?”魏臣军胳膊上打着绷带,指着原先杜辰的夜总会说道。 “吃别人剩下的,你不觉得恶心?”林天在左右前呼后拥下走上街道,一身黑西装,又帅又酷。 “哈哈,大军哥,天哥的意思是要重建坛口,弄一处咱自己的窝。”洪峰一瘸一拐撑着拐杖说道。 “那敢情好啊!再娶个媳妇就圆满喽!”田鼠挑着一串鞭炮兴冲冲跑来,后头跟着一群半大的小鬼,闹哄哄跑远。 众人一阵大笑,魏臣军咂摸了下嘴,问道:“老大,那咱这坛口帮会取啥名?” 洪峰脱口叫嚷道:“有天哥在,当然叫天地会了!” 噗 林天刚塞进嘴里的香烟喷了出去,拍着洪峰的肩膀骂道:“你小子,万云龙和陈近南要是听到你这话,今晚非去找你唠两句不可!” “呸呸呸!我瞎说,各位老大千万别怪罪小弟啊!”洪峰苦着脸向天拜祭了几下。 林天笑了笑,继续这个话题:“至于帮会的名号,我看就叫天玺社,你们认为如何?” “有什么讲究?”魏臣军奇道。 林天背手而立,表情肃然地说道:“天为大,大道通天,玺为信,出来混要讲信用,天玺的意思就是受命于天、永信永昌。” “这个好啊!信福永享,寿与天齐,就叫天玺社!” “好!天玺社!” 大家一致拍手认可,人群外头,有人高声叫道:“大嫂来了!” “大嫂?哪位大嫂啊?”洪峰转身寻找,脑袋上结实挨了一巴掌。 李沐晴从拥挤的人群中走来,一身简约的休闲装扮,直筒铅笔裤,白衬衫,衬托出她苗条又性感的身材,边走边举目四处搜寻着林天的身影。 “大嫂!这边!看过来,看过来!”田鼠甩着一缕长发,和一群顽童兴奋大叫。 “对面的美女看过来……看过来……”小孩们起哄合唱,让李沐晴又羞又气,却又不便发作。 站在人群里,林天微笑看着一脸愠怒却带着羞意的美女警官,两个人的目光交织,似乎也变得与以往有些不同了。少了些敌视,多了些水一样的东西。 李沐晴好不容易从舞龙的队伍里钻出来,抱着胸口气呼呼站到了男人面前。 “你来了。”林天笑道。 “跟我走!”李沐晴抓起他的手臂就向人群外冲去。 身旁身后,各种口哨声、起哄声簇拥着他们,欢送着他们远去。林天一路笑眯眯看着她的侧影,享受极了。 不远处,防暴警车静静停在街口。 “抓我来干什么?”林天笑呵呵停住脚步。 李沐晴这才松开了她的手,脸蛋早已嫣红,只是在夜色的掩护下,她看起来与平日并没有多少不同。 “上车!”她打开了车门,抢先钻进驾驶室。 再在这里杵着,冷傲的她脸都要烫熟了。 林天愣了一下,随即拉开副驾车门,笑容满面钻了进去。 李沐晴甩了下头发,车子飞快奔驰起来。 仰躺在舒适的皮椅靠背上,林天眯眼打量她优雅的侧影,调侃道:“你刚刚升任副局,约会开公车,不合适吧?” “靠!谁敢说闲话!”李沐晴霸气地回答道。 “嘿嘿,那不如找个没人的地方,玩一把车震?”林天一只手悄然伸向了李沐晴的大腿。 “滚!”没等他得逞,女人一巴掌拍了过去。 “哎呦,使这么大劲……” 李沐晴恶狠狠瞪了他一眼,咬牙骂道:“活该!我来找你为的是正事,不是让你占便宜的。” “早晚还不是一样。”林天小声咕哝。 李沐晴拿这个流氓没辙了,鼻子里冷哼一声,只好说正题:“在水一方周边马上就会被我们控制,今夜要将吴喜一伙人一网打尽,我叫你来,就是看这场好戏的。” “哈哈,我喜欢看热闹!特别是坏蛋的结局。”林天幸灾乐祸笑起来:“怎么着?这回还要不要我亲自上阵啊?” “上你的头!”李沐晴一个大白眼递过去,“你当警察都是吃软饭的?” “没错啊,除了你和陆明,北辰分局吃软饭的比比皆是。”林天撇撇嘴说道:“该是整顿风纪的时候了。” 这话一点不错,李沐晴找不到道理反驳,将车子停在了一处行人稀少的路段。 “不是还没到?怎么停这儿了?”林天诧异道。 “换衣服!”李沐晴没好气地回答。 “咦?”林天顿时两眼发亮,如射穿黑夜的车灯。 李沐晴刚刚进入西街口,为了少生是非,特意换了身衣裳,毕竟她现在的身份敏感,不应当穿着警察局长的制服出现在那种地方。 现在为了指挥“斩草”行动,她又要换回原先的装束,恢复警察的威严。 “看什么看?没见过女人换衣服?”李沐晴下了车,钻到后排宽敞的空间里。 嘿嘿笑着,林天一双贼眼紧跟着过去,很快,他就得偿所愿,瞧到了一幅故意展现在他面前的美好画面。 李沐晴侧身斜坐,一颗颗解开胸口的白衬衣纽扣,露出了一件紧身小背心,令人遗憾的是,小背心下面还有一件若隐若现的纹胸。 不过,这种紧身的衣衫恰到好处将她那玲珑的身段完美塑造出来,特别是那两座半球山峰高傲地耸立着,山峰之间一条深邃的沟壑让人望眼欲穿,肌肤雪白如脂,随着她举手抬腿的动作,散发出妖娆的媚感。 以前是偷着瞧,偷着摸,现在是光明正大的看,作为资深色狼,林天又怎么会错过这么好的机会? 就在李沐晴套上短袖警服时,他腆着厚脸皮指着李沐晴的紧身裤腿贼笑道:“要不要帮你脱?” 第149章蚊子腿上刮肉 帮女人脱衣服是多少男人梦寐以求的事啊! 不管出于什么目的,哪怕是脱一件外套,也足以让任何男人骄傲了,尤其是漂亮的女人,高高在上的女人,对其他男人冷酷如冰的女人。 至于脱女人裤子,恐怕只有林大官人敢明目张胆提出这种非份之想。 李沐晴抬眼看了看他,竟出乎意料地点头道:“好啊!” 两只穿着肉色短丝袜的脚丫伸了过来。 真是意想不到啊,捏住她的裤脚,林天开始幻想她今天的小内裤是什么颜色,有没有卡通图案。 李沐晴性格直率,认准的事就不会轻易改变,在这一连串事件之后她的心态发生了很大变化,方才知道自己心里在乎的人是谁,两厢情愿的事,捅破这层纸,她迅速把自己摆在了女友的位置上,以她的性情,自然不会像大多数女孩那么拘谨害羞。 悉悉索索的声音之后,铅笔裤拉下来,一双笔直、动人心弦的美腿缓缓呈现在眼前。 裤子下面那只白色的小内内只露出一角,就被李沐晴飞快用警服上摆遮住了风光,两条腿动作极轻快地蜕出来,直接穿进了手中深蓝色的套装警裙里。 她的动作行云流水,“嗤啦”一声拉好了拉链,扣上了皮带,抬头以得逞的目光向这个偷窥未遂的男人示威。 “看清楚了吗?”李沐晴嘴角上翘,挂着玩味的似笑非笑。 “嘿嘿,没看清,要不你再脱下来让我瞧瞧。”林天嬉皮笑脸地说道。 “改日吧。”李沐晴随口一答,突觉气氛怪异,再一咀嚼,顿觉无地自容,狠狠剜一眼笑弯腰的林天,穿上短靴赶紧下车换位置。 这一眼,就让老色狼酥了。 “我什么也没说啊,是你等不及了。”林天那只手又伸了过来,在她的大腿上摸了个光洁溜溜。 “呸!”李沐晴拍开他的大手,微红着脸蛋骂道:“你才等不及!现在办正事。” “好啊!正事完了就是私事。”林天哈哈一笑,憧憬着美好的未来。 在水一方的顶层包厢,暴龙拎着一只皮箱子,失魂落魄冲进来,“喜哥,快走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草!”吴喜一巴掌拍在趴在床沿的靓妞翘臀上,伴随着响亮的声音顿时在白皙的臀瓣上露出五个鲜红指印,那个只有十七八岁年纪的女孩泪水一下子涌了出来。 火烧眉毛,这个时候他居然还在打炮:“妈的,去哪里?老子辛苦打下的江山,就这样丢了?要走你走,我看看那帮警察能把老子怎么地!” “老大啊,这次是姓林的那小子的女人带队,她差点叫罗子平搞了,你说能放过咱们吗?”暴龙苦苦地劝道:“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先躲躲风声要紧啊!有太岁在,有关系网在,过了这一阵东山再起,咱们在水一方一定更火!” “妈的!姓林的!看守所为什么关不住他!”吴喜哧溜一声拔出自己软绵绵的家伙,拿过毛巾快速擦拭着。 “听说是王欣雨在背后捣鬼。”暴龙挥挥手,赶走了那个小妞,替吴喜取下衣衫,披在他的背上。 “草!又是这个贱货!大毕呢?妈的,老子要是早把她给日了,怎么会出这种窝火事?草草草!”吴喜一阵后悔,嘴都快气歪了。 暴龙一面帮他穿衣,一边劝说道:“快走吧喜哥,车在后门等着,咱们先出市区再想办法报仇。” 砰!楼下大厅传来枪声,两人惊得脸色同时一变。 “快走!”吴喜顾不上穿鞋穿袜,拉着那只皮箱就往外跑,动作贼快。 暴龙从怀里摸出手枪,紧紧跟上去。 两人不敢走电梯,从一处隐蔽的楼梯仓惶冲下去,按预先准备好的逃跑通道,躲进二楼一处杂物室,从窗口跳了出去! 夜色阴沉,吴喜敞着衬衫,两脚发软,四处慌乱地张望,前门附近的大街上,警车遍布,到处都是人影。 “快走!喜哥,出了后街巷子,咱们就安全了!”暴龙接过手提箱,拽着赤脚的吴喜向外狂奔。 两人如丧家之犬,没命逃窜,刚冲出巷子口,暴龙只觉脚腕一疼,控制不住向前栽倒,重重扑在坚硬的路面上,手枪滚了出去,连带着吴喜也一起摔了个狗啃屎。 “守株待兔这个办法有时候果然能给人意外惊喜啊。”一只皮鞋踩住了手枪,吴喜战战兢兢抬头,惊恐地张大了嘴巴。 男人双手插在裤兜里,嘴角叼着一根冒着火星的烟头,目光如雄鹰俯视兔子,笑眯眯盯着这两张脸。 “天,天哥,这么巧啊……”吴喜强行挤出笑脸来。 “是啊,巧的很啊,箱子里拎的什么?”林天一脚踢开了手枪。 “金砖,还有美元!天哥尽管拿去!”吴喜露出了一丝真诚的笑,说道:“只要天哥放我们一条生路……” “没问题,你先告诉我,谁指使你干的。”林天蹲下身子拍拍他的脸,“你要想清楚再回答。” 吴喜不自觉地和暴龙相视一眼,眼珠子转了转,一口咬死说道:“是钱局长,北辰分局钱普玉!” “嗯?”这个答案倒让林天意外了,不过转念一想,倒有些因果。 钱普玉因为被拍了艳照不敢声张,只好求助于黑势力,想要借他们的手干掉自己,倒也说的过去。 “钱普玉送我一笔钱,要买天哥的命,我……我糊涂啊!”吴喜狠下了心,一巴掌扇在自己脸上。 林天点点头,笑道:“喔,是这样啊,罗永胜也给了你不少好处吧?继续扇脸,别停。” “是是。没有……姓罗的一毛不拔,他们父子俩……一对王八龟孙子。”吴喜左一下,右一下,耳光扇得清脆,边打边回答林天的问题。 “行,就这么说吧,箱子我带走了,既往不咎,放你们一条生路。”林天吸了口烟喷在吴喜脸上,呛得他连连咳嗽。 “谢谢天哥,谢谢天哥……”两人连滚带爬,感恩戴德点着头站起来。 暴龙还想去捡枪,林天懒洋洋把眼一瞪:“嗯?” “快走,对不起,对不起,天哥!”大难临头,吴喜装孙子比谁都像,就是靠着这样两面三刀,逢人说人话,遇鬼说鬼话,他才从一个地痞混到今天这个样子。 林天吐了口痰,冷哼一声拎起皮箱,脚下一勾,将那把手枪撩到手上,注视着他们消失在巷口,这才摸出手机,笑道:“收网吧。” 前方黑暗的街区警笛大作,刺眼的红蓝灯光照瞎了吴喜两人惊恐的目光! 第150章小药丸 吴喜被抓,李沐晴还有很多工作要连夜处理,林天一人独自走在大街上,接到了松下二夫这个老色鬼的电话。 “林桑,事情有结果了吗?” “哎呀,松下老哥,你没看报纸吗?我刚从看守所里出来,现在正赶着去办你的事,我老婆和兄弟受伤住院我都没来得及探望,你的事我始终放在第一!你就放心吧!” 这条老色狼,多一天都等不及,真是**冲晕了脑袋! 松下二夫听了很是满意,又关切地问道:“林桑的夫人和兄弟受伤很严重?” “是啊,腿骨骨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起床行走,我的头发都愁白了!”林天哽咽着说道:“伤筋动骨怎么样也要卧床两个月啊……” 松下二夫犹豫了一下,为了早日达成心愿,他咬牙说道:“这个……林桑,我可以帮你!” “老兄,你怎么帮啊?”大鱼咬钩,林天不动声色哭丧着脸哀嚎。 “见面谈,我在银座日洋咖啡厅等你……” 半个小时后,两个各怀鬼胎的男人凑到了一起,松下二夫两手握着咖啡杯子,谨慎地看看包厢门,低声说道:“林桑有没有听说过忍术?” “忍术?忍者神龟吗?”林天天真地眨着眼睛。 “是地!忍术就像你们华夏的武学,博大精深,历史悠久,我们松下家有幸与他们世代结交,所以,一直珍藏着几种秘药。”松下二夫搓着手,兴奋地炫耀着:“几个星期前,我受的伤就是这种秘药医治的。” 林天惊讶地叫道:“真有这种神丹?为什么不申请专利啊!太可惜了!” “哈哈,他们不愿公开配方,是要保留神秘感,忍术以及忍者的存在,一直是我们东瀛不愿公开的秘密。”松下二夫从提包里取出一个精致木盒,推到林天面前,压低了嗓音:“这里面,有三枚神鬼丸,丢一颗在浴桶中,受伤的人泡在热水里面蒸一夜,伤口愈合的速度就会大大加快。” “有这么神奇?”林天不禁有点怀疑,中华大地神丹妙药也不少,恐怕也没见效那么快的。 “当然!不过……这个药只能用一次,第二次就不管用了,还有点小小的副作用。”松下二夫神秘地说道。 “嗯?” 松下二夫示意他帖耳过来,两人鬼鬼祟祟交流完之后,林天嘿嘿贱笑着收下这个木盒,说道:“好,那我就谢谢松下兄,你放心,房产证办好之后,就可以得偿所愿了!” 两人相视会心大笑,松下二夫似乎看到了那动人的娇躯在眼前横陈,而林天想的却是,要赶紧催催叶丹妮办假证的事了。 神鬼丸管不管用,并不难验,到处都有现成的实验品,不过,林天第一个想到的不是方柔,也不是西街口那些兄弟,而是唐妃。 她的伤势和身份用以实验神鬼丸再合适不过,无效的话,没有任何损失,有效的话,她又欠自己一个人情,驯服这样的女人就离成功更近一步。 尽管两人在那种情况下发生了男女关系,但是唐妃仍对他恨之入骨,并且对李沐晴的仇恨极难化解,正所谓得到她的身体容易,得到她的心很难。 柳府别墅灵蕴死境重生,林天站在院子里得意洋洋欣赏自己的杰作,几名仆人正按他的吩咐准备浴桶和热水。 别墅外响起一阵喇叭声,沃尔沃轿车缓缓开进来,这么晚,柳芳菲刚刚从大厦办公室返回家中,显然她的工作日程极为繁重。 “你怎么来了?”柳芳菲略显疲态的身子仍然焕发出骄人光辉,在庭院里灯光映照下,白色套裙镀上了一层暖融融的金质,长发披肩,几根发梢在夜风中轻轻飘逸,散发着仙女般的出尘气质。 “想你了呗。”林天厚颜无耻地说道。 柳芳菲洞察秋毫的目光向那些忙碌的仆人扫了扫,板着俏脸冷哼一声:“想你的女人了吧!” “说得太对了!”林天贪婪的目光凝视着柳芳菲魅力四射的娇艳脸蛋。 “少嬉皮笑脸,我说的是唐妃!”察觉到这句话包含的双重暧昧,柳芳菲怒视着他,恨不得扑上去揍他一顿。 林天嘿嘿笑道:“我说的是你们。” 无耻!太无耻了。蹲了次看守所,似乎更加变本加厉的无耻了,果然是近墨者黑!柳芳菲知道和他耍嘴皮只会越陷越深,瞪他一眼,转身就走。 “林先生……”一名佣人怯怯地站在大厅门边,不敢过来。 “哦,怎么?有什么困难?”林天温和地笑着,回头问道。 “木桶……木桶坏了,漏水……” “坏了?”林天捏着下巴想了一下,眼珠转了转赶紧说道:“没你们的事了。” 佣人一脸狐疑地走开了,林天快步追上了柳芳菲的脚步。 “跟着我干什么?”她没有回头,却已听出了身后的动静。 “打个商量,借你的卧室用用。”林天说道。 “不可能!”柳芳菲斩钉截铁拒绝他,借卧室?下一步是不是要借床?这个混蛋,怎么可以这样下作无耻啊! “哎!”林天诡异的脚步一步拦在她面前,速度之快让柳芳菲来不及躲闪,差点撞进他的怀抱。 林天趁机扶稳她的香肩,一股动人的女人香味立即沁入鼻孔,如雨后蔷薇,清新可嗅,闻之则令人魂牵梦绕。 “你干什么!”柳芳菲心慌地怒视着他。女人总以为摆着一副怒容,就可以让色狼知难而退,殊不知正是这种表情让他们色心大动,不知悔改,因为无论是嗔是喜,是哀是怒,都掩不住极品美女的芳华魅力,反而更加诱人,更容易激起流氓们的征服**。 而黑夜,就给了他们更大的胆量。 “借不借?”林天摆正她的肩头,眼睛直视着柳芳菲喷火的眼眸。 “不借!我累了,我现在要休息!”虽然理直气壮,但话一出口,柳芳菲就有些心虚了,这家伙,别又翻脸闹情绪吧? 事实证明,她的担心真是多余,林天嘿嘿笑道:“既然这样,那我就借你的浴室用用,不要紧,我可以等你先洗。或者,有没有兴趣一起鸳鸯戏水?” “你!做梦吧!”柳芳菲这才发觉上当,这个流氓到底打的什么主意啊,难道想霸王硬上弓? “要不是为了治病,我也不想啊……”林天松开手,满脸无奈。 嗯?柳芳菲一惊,原来不是她想的那般,急忙冷冷追问:“治什么病?” “痔疮。”林天嬉皮笑脸地说道:“听说泡药澡可以根治,我特意找来试试。” “呸!”柳芳菲啐了他一口,简直满口胡言,耍流氓没下限。 “不信?那我脱裤子你帮我看看。” “去死吧!”柳芳菲红着脸,夺路而逃。 第151章不该叫的时候乱叫 唐妃卧在床头,反复翻看着今天的报纸,素面朝天,遮不住她那张冷艳的姿容。 今天早上,当她看到报纸上那张被押上警车的照片,不禁笑出声来,他也有今天啊,这就叫坏事做尽,报应不爽! 然而,等到晚报出来,这个混蛋居然摇身一变,从罪犯变成了英雄! 市委宣传部公开表彰,北辰公安局公开道歉,一时间,大肆宣传林天两件舍己救人的事迹,赞扬他见义勇为、敢于同恶势力顽强斗争的牺牲精神…… “王八蛋!你到底塞了多少钱!”唐妃恼怒地咒骂着,将报纸撕成了碎片。 “用不着和报纸过不去吧?你撕碎了它们,佣人打扫起来很烦的!”林天拎着那只皮箱进了屋。 唐妃看到仇人就在眼前,如一头被激怒的母狮子,疯狂大吼:“滚!你来干什么!” “想不想马上报仇?”林天笑呵呵看着她。 “我恨不能一刀杀了你!”唐妃杏眼圆睁,即使在盛怒中,她的嗓音仍然很让人受用,动听婉转如黄鹂。 林天打开皮箱,掂量着里头金灿灿的金砖,满意地笑着:“不,不,你错了。你的仇人不是我。” “对,还有那个贱人!”唐妃咬牙切齿说道:“我会亲手杀了她,为奎叔他们雪仇!” 林天霍然回头,一双眸子如刀割过唐妃的脸,冰冷彻骨,声音无比森寒:“你敢动她一根头发,我就让你这辈子生活不能自理!” 唐妃被这双眼神狠狠戳中了痛处,嘶声叫道:“你以为我会怕!有种现在就杀了我!” 当一个男人用女人来威胁另一个女人时,只会遭遇更加强烈的反弹,因为即便不是吃醋,她们也不会承认自己输给其他女人。 女人与女人之间,攀比之心远远多过男人与男人。 所以才会造就许多二奶、小蜜。 “我不杀女人。”林天望着她那副疯狂的模样,一声叹息:“我会治好你的枪伤,然后,你就自便吧。” “滚!”唐妃抓起床头的碎报纸,撒乱满地。 林天平静地走过去,揭开她身上的毛毯。 “你想干什么!”女人警惕地瞪圆了眼。 “瞧瞧你现在的样子吧,曾经的修罗妃,居然落魄到这种田地,你知不知道谁才是你的仇人?”林天怜悯地摇摇头。 “你!” 林天一片片收捡着那些碎纸片,轻声说道:“我说过,不是我,也不是李沐晴,而是那晚指挥暗剑行动的人,你不想知道他的名字?” 唐妃凌乱的心神渐渐安定下来,冷冷地盯着他的脸,不愿开口。她确实想过这个问题,但却无从得知真相。 “暗剑行动的总指挥是北辰分局副局长钱普玉,冤有头债有主,你应该找他算账。”林天收起碎纸片,丢进了纸篓里。 “别以为你说出他的名字,我就会原谅你们这对狗男女。”唐妃冷笑道:“你毁了我的清白,你最该死!” “歇会吧!是你主动的,我可没想干你。”林天嗤之以鼻:“我应该说你毁了我的名誉才对!” “滚!你给我滚出去!”唐妃指着大门声嘶力竭喊叫。 “要滚的是你,既然你不想在这里待了,那就走吧!”林天抓起毛毯,将手脚不便的唐妃裹成一条蚕蛹,不顾她踢打折腾,扛起来就向外走。 “你这个没良心的混蛋!陈世美!你不得好死!……”唐妃没想到他会来真格的,屈辱和羞愤涌上心头,各种脏话滔滔不绝都骂了出来。 一大群佣人远远躲着,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林天扛着她,任由唐妃一路骂过去,走进了柳芳菲那幢小楼。 看到唐妃闭嘴,林天瞪着她那双眼眸,挑衅道:“骂呀,怎么不骂了?” “这是什么地方,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 “给你洗澡!”林天没好脸色地说道:“几天没洗澡了?不觉得难受?” “你……”唐妃窘迫的脸不知是因为头朝下倒立的缘故,还是出于羞愤,红彤彤如烙铁一般。她确实好多天没洗澡了,因为寄人篱下,性格高傲开不了这个口。 柳芳菲身着一袭紫罗兰丝质睡裙站在楼梯口,冷冷地看着他们,长发高高盘起,抱着雪白的手臂婷婷玉立,气质华贵逼人,像个女王居高临下藐视着一切。 “你洗完了?借浴室用用,谢谢。”林天扛着唐妃走上楼梯。 “动作幅度小一点,别把我的浴缸折腾坏了!很贵的!”柳芳菲冷漠的回答让林天差点笑喷,怎么听起来这么酸呢?折腾什么?还能是什么! 不过说的也是,男人和女人共处浴室,除了洗澡,肯定还会有其他项目。 林天也不解释,厚着脸皮说道:“嘿嘿,没事,弄坏了我赔你一间浴室。” 许多男人都是伪君子,表面装得忠贞不二,背地里不知有多么龌龊,林天不同,他是真流氓,敢说敢做,不怕给女人留下坏印象。 柳芳菲也好,唐妃也好,大家都是聪明人,谁不知道谁的底细?已经光脚了,还怕那些穿鞋的吗? 柳芳菲恨恨瞪他一眼,扭身踩着棉布拖鞋走向卧室,临别又背对着两人追加一句:“浴室不隔音,别叫得太大声,吵得我睡不着!” “放心吧,我会在她嘴里塞条毛巾!”林天猥琐地笑着。 “你混蛋!”唐妃忍不住羞愤尖叫。 砰!柳芳菲重重关上门,倚在门后牙齿磨得咯咯响。 “哈哈,洗唰唰,洗唰唰……”外面传来林天得意的笑声,让柳芳菲恨得抓狂,双手抓扯着头发,将湿漉漉的长发抓得蓬乱不堪。 “你到底想怎样?”唐妃被林天扛进浴室,放在了地毯上。 “帮你洗澡啊,对了,你那修罗馆的设施有没有这里豪华?”林天搓着手,四处兴奋地察看着这间魂牵梦萦的浴室,果然天道酬勤,只要努力,没有达不成的理想。 虽然没能和柳芳菲共赴浴池,但也是迈出了重要的一步。 曾经就是这一扇门,阻隔了他偷窥的视线,现在进了这扇门,昨日那场旖旎风光仿佛历历在目,抚摸着那流线型的金质高跟鞋浴缸,林天一张嘴咧到了耳朵根,傻呵呵笑着。 唐妃冷哼一声不想回答他的问题,就算再怎样豪华,已经成为过去,她的修罗馆,她的事业都完蛋了。 “我来调下水温。”林天这里摸摸,那里看看,找到了浴缸的控温按钮,兴致勃勃放水,顺手洒了几滴玫瑰香氛在浴缸里头。 回过头,他奇怪地盯着唐妃问道:“你还愣着干什么?脱啊!” “我怎么脱?”唐妃寒着脸反问:“叫你绑成这样,你脱得了衣服?” 她的伤口处缠着纱布,不能乱动,小动作可以有,脱衣服就是难题了。 “呃……早说嘛,叫我帮忙吱一声不就完了!”林天邪恶地笑着,起身走过去。 唐妃惊恐地提防着他,圆睁着眼质问:“你干什么?” “放心,我对脏兮兮又受伤的女人没兴趣。”林天满不在乎地撇撇嘴:“就算要上,隔壁那个比你强百倍。” “滚!我哪里不如她!”唐妃怒道:“我堂堂唐门大小姐,会不如一个商女?” “那是以前,现在你屁都不是!老实面对现实吧!”林天又一次暴力地撕开了她的上衣,反正这衣服也不打算再穿,活该遭此劫难。 “啊”唐妃掩住胸口,发出一声尖叫。 “叫个屁啊!再叫拿毛巾塞你嘴!”林天凶狠地骂道:“老子碰你了吗?不该叫的时候乱叫,有这嗓子上床再叫个够。” 不等唐妃反抗,嗤啦一声,他残暴地撕开了她的睡衣裤子,一股混合着药水、污血和汗味的难闻气味立即飘了出来。 第152章给唐妃洗澡 唐妃羞愤到无地自容,恨不能找个洞钻进去。她原本不是邋遢的女人,因为受伤无助,才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伺候她的佣人害怕她的坏脾气不敢接近,好几天没有洗澡擦身,即使有空调也掩不住身上的味道。 而如今,她最糗的一面完全暴露在林天面前,作为女人的羞,以及那种仇人般的恨,和说不清的情愫交织在一起,让唐妃的精神承受着巨大的煎熬! “是该洗洗了啊!”林天扯下她身上的破布,不嫌脏地抱起唐妃,走向浴缸。 她的身体几乎是半裸的,但是在他的眼里却找不到一丝与**有关的东西。女人的肌肤冰冷,微微颤抖。 “纱布不用揭,里面是防水的。”把唐妃放进浴缸,林天拿下沐浴的莲蓬头,说道:“闭眼,先冲一下。” “不用你伺候。”到这个时候,唐妃还在与他较劲。 “我的女人,我不伺候谁伺候?”这一句话,就让唐妃无言以对。 她的骨子里还是很传统的女人,女人都需要一个好男人作为归宿,事实上,林天恐怖的战力曾让那个时候的她心服口不服,造成关系事实之后,唐妃对他只有恨,没有爱。但不能不说,女人是一种极其复杂的动物,你永远无法真正完全地了解她们的内心世界。 比如现在,唐妃正处于自己都无法理清的十字路口。 恨吗?恨。 爱吗?不知道。 心情复杂难明中,水流洒在了她的长发上,那种温柔的体贴照顾让唐妃极不习惯,呆呆闭着眼如一根木头桩子坐在浴缸里。 洗发水的泡沫渐渐浮起,林天用心替她按摩着脑袋。 这是第一次帮别人洗头,帮女人洗头,他的动作很慢,很轻,像对待自己的妻子一般,悉心呵护,倍加小心。 温水冲去泡沫,林天拿起毛巾擦了擦她的脸,对着唐妃笑道:“剩下的都脱了吧!” 她胸前的小背心已经湿透,春光乍露,即便有那些缠绕的纱布,看起来也极具魅惑。 娇嫩的肌肤上点点滴滴的露珠滚动着,圆润的肩头、平坦的小腹、诱人的长腿,在雾气萦绕中,平添了许多雾里看花的唯美和神秘。 唐妃闻声睁开了雨刷般的长长睫毛,冷冷地说道:“你没长手?” 早就被看光了,做也做了,还在乎什么,最多让他再看几眼罢了。 林天大度一笑,不和这个女人顶嘴,抓起唐妃湿漉漉的小背心,小心谨慎地穿过她的手臂,帮她脱了下来。 于是拥雪成峰,挼香作露,玉肌如脂人如画,放射着醉人的女人味道,春色荡漾了一池温水。 “沐浴露?”林天的目光在她胸前快速掠过,急忙转移视线。 “嗯。”第一次这样没有任何反抗地暴露在他面前,唐妃的神情也变得很是僵硬,脸色冷淡,极力忍耐着被男人看光的羞愤。 滑溜溜的沐浴露抹在掌心,涂遍她背后的肌肤,在浴室灯光辉映下,女人裸露的美背,绽放出迷人的风采,性感一直延伸到脊柱下,臀沟里。 抚摸着这一整片滑腻,林天乐歪了嘴。 什么是真正的风流人物?就是你明目张胆耍流氓时,也能挥洒自如,游刃有余,让任何人都无法反驳,找不出理由痛击你,辱骂你。 “哎呦,搓了一团灰。”林天故意大声惊叫,实际上根本没有看到污垢。 唐妃紧咬着嘴唇,强忍羞耻感,紧张地绷紧了身子。 “手。”林天手握着一只浴球,辛勤搓洗她身体每一寸。 “唐斩是你什么人。”冷不丁,他突然问了一句。 唐妃脸色骤然变冷,从牙缝里喝道:“他是唐门叛徒!” “嗯?叛徒?这么说他应该是好人了?看来我放过他,是对的。”林天擦洗完她的手臂,转移到了唐妃的正面,面对着那两座壮丽山峰,深深吸了口气。 “他的死活与我无关,不要妄想我会对你的所为有任何感激!”唐妃直视着他的眼睛,满脸煞气地说。 “哦,没关系,我只对你的身体有兴趣。”林天说着就按上了那对让男人疯狂、女人嫉妒的玉峰! 这一霎,感觉饱满之极,柔软之极,滑嫩之极,双手都快掌控不住。 唐妃死死地盯着他,恨意似要从眼中喷薄而出。 林天边轻轻擦洗、摩挲,边不知廉耻地笑着:“别用这种目光盯我,作为你的男人,我是在尽责帮你而已。” 唐妃冷笑一声,挺起了傲人的胸口,将她的美丽毫无保留地展示出来。 对待敌人,绝不能屈服!哪怕是顶着他的淫威,也要展现出唐门后代的强硬与冷傲,可杀不可辱。 你视我为美女,我视你如粪土!被粪土看了摸了,没什么了不起。 虽然这么想,实际上却不过是精神胜利法罢了,让唐妃想不到的是,林天在她的胸前特意停留了许久,极尽把玩之能事,渐渐地,这种异样的感觉传遍全身,唐妃竟不由产生了一种罪恶的快感! 就在她快要支撑不住,感觉到下身一阵暖流涌动的时候,林天若无其事挪开浴球,丢到浴缸里:“剩下的你自己来吧,免得说我趁人之危。” 唐妃冷哼一声:“你也有怕的时候?” “靠!看来真不能冒充君子,是你叫我做的!”林天作势就去拉她的黑色小裤裤。 “混蛋!你出去!”唐妃的脸蛋被羞怒烧成了艳丽的嫣红,红得要滴出血来。 “那你自己来吧,我先洗把脸。”林天瞥一眼她夹紧的大腿,露出得逞的奸笑。 等到林天在另一边拧开水龙头,唐妃顿觉浑身无力,瘫坐在浴缸里,喘了几口气,方才一只手哆嗦着,艰难褪去身下最后一片遮羞布。 又是一阵乏力,唐妃又怨又恨地擦拭着女人最娇嫩的私处,身子轻微地颤抖着,异样的刺激让她既感到羞耻又充盈着快感。 “洗完了吧?”林天在脸上扑了几把冷水,去去火气,平静心情,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小瓶子。 “干什么?”唐妃如临大敌防备着他。 “替你疗伤啊!这药很金贵的,今晚你就在这里泡一宿,差不多就能治好大半伤势,明天一早我们再看看效果怎么样。”林天拧开了瓶盖,倒出一粒乌黑的丸子。 “我不信!哪有这样的灵药!” 唐门的药典中也没有这样的灵丹妙药,唐妃当然不会相信。 “井底之蛙,这药一共就三枚,至于你信不信,我反正信了。”林天不顾她反对,将药丸丢进了浴缸里,顿时化成了一蓬黑水! 第153章女人阵线 “麝香?砒石?硫磺,海马……”唐妃满脸惊讶报出了这个药丸的几种成分,唐门以制毒制暗器闻名天下,只需闻闻气味,她就知道这个药包涵了哪些材料。 “怎么样,没错吧?”林天捏着下巴露出了思索的神情。 “黑犀骨!紫河车!龙涎香!怎么可能!这一粒药丸至少包涵五十种以上名贵中药!”事实由不得她不信,这种制药手法比唐门的配毒秘方更为高明,要知道,几十味中药的各个用量、调配、熬制过程可以排列组合成几十万种不同的方式,假如在唐门,没有数十年的苦心研制,根本不可能完成。 林天从口袋里摸出另一只小瓶,问道:“假如这粒神鬼丸给你作为蓝本,能否研制出差不多效果的中药?” 唐妃眼神一亮,略显激动地说道:“我需要人手,最好有间化学实验室。” “好,我去想办法。”林天点点头又问:“现在感觉怎么样?” “有点火烧的感觉,麻、辣。”唐妃想了一下说道:“这种浴汤疗法早已失传,你怎么得到的?” “暂时保密,你安心泡着吧,治好伤就是你复仇的时候。”林天神秘笑了笑,目光在她的骄人肌肤上贪恋地扫了几眼,好不容易才别过头去:“我去外面沙发上躺着,有事喊一声。” 唐妃神情复杂目送他离去,浴缸里的水似乎更烫、更辛辣了几分!沁透肌肤,隐隐有些酥麻…… 圣玛丽教堂与津城繁华热闹的步行街只有一墙之隔,午夜,车队走过的声音惊醒了长椅上的流浪汉,几只流浪狗呜咽着从树根墙角跳起来,慌慌张张逃进黑暗的小巷。 “老板来这里干什么?”几个保镖将楚兆南送进教堂之后,站在外面窃窃私语。 “听豪哥说是祷告。” “不可能吧,老板不信这个。” “天知道!还是老实站岗吧……” 皮鞋踩在寂静的教堂中,肃杀、奇静。 阿豪殷勤地接下楚兆南的风衣,守在门旁。 “东西都准备好了吗?”楚兆南走到第二排柱子旁的长椅处,静静坐了下去。 被柱子遮掩的地方,一名黑衣男子微微点了下头,如果不仔细看,无人会注意到他的存在,他的身子隐藏在阴影里,卫衣遮着脑袋,看不清面容。 “那么就拜托了!”楚兆南递出一张银行卡:“事成之后,剩下一半的佣金会划到这里,密码在背面。” 男子露出一只戴着骷髅指环的右手,接了过去,起身向耳门走去,迅速隐没在黑暗里,他就像黑夜的影子,悄声无息,似乎从未存在过。 楚兆南独自静坐片刻,阴鹜的眼神注视着前方圣母圣子塑像,轻轻走过去,跪伏在神使面前,划起十字,轻声呢喃祷告,良久,方才起身。 “老板,您怎么也信耶稣了?”阿豪替他披上风衣时,忍不住出言询问。 楚兆南微微一笑:“你是说刚刚的祷告?” 阿豪急忙点头。 楚兆南鹰脸冷漠,扭头将他那让人泛冷的话遗留在夜风中:“祷告无关信仰,不是为了忏悔过去,而是为我将要做的事情。” 阿豪咀嚼着这番话里的深意,不觉有些发颤。是夏夜的冷风吗?他抬头看看星空,天气一片晴好啊。 林天这一晚睡得很沉,他已经几宿没有睡过安稳觉了,期间好像听到脚步声,闻到了女人的香味,不知是柳芳菲还是唐妃,他实在没力气抬眼,也懒得把自己叫醒了。 “还不起床!在我这里赖一夜还不够吗?”刺眼的阳光从落地窗射进来,将柳芳菲窈窕的身影蒙上一层金辉。 林天在沙发上眯着眼,咧嘴痴痴笑道:“你今天真漂亮。” 柳芳菲一袭天蓝职业套装,在阳光下尽显凸凹有致,长发在头顶盘成名媛款,高傲、知性的气质一下子就将她的娇媚提升了几个档次。 “哼!洗漱一下,我赶时间!”柳芳菲叉着腰摆出一副凶相,却又别有一番迷人风味。 “好叻!有没有牙刷?没有的话我就用你的了!”林天麻利地坐起来,肚皮上的毛毯滑了下去,他微微一愣。 “浴室里我已经准备好了,洗完过来吃早餐。”柳芳菲白了他一眼,扭头向餐厅走去。 昨夜明明没有毛毯的,这么说,是她特意给自己盖上的毯子? 林天嘿嘿贱笑着,穿上衬衫,扣好纽扣走进浴室。 唐妃已经不见了!浴室里干干净净整洁如初,空气里有淡淡的茉莉花香,驱散了仅有的药味。 看来这神鬼丸真的有妙用。林天笑了笑,快速洗漱完毕,走到餐厅,伸头向里面偷窥。 “看什么?”柳芳菲坐在洁白的欧式长桌旁,她的对面,唐妃姿态端端正正坐在那里,没有动餐盘一侧的刀叉。 经过药浴洗礼,原本邋遢憔悴的唐妃容光焕发,穿着一袭雪白纱裙,乍看去,就像那西式宫廷城堡里的公主,肌肤娇嫩,倩影芳华,谁能把她和杀人不眨眼的修罗妃联系在一起? 两个大美人,对坐在装饰典雅的餐厅里,清新怡人的气息与那些罗马式窗帘、精美的装饰、花束和一尘不染的餐具融合在一起,雍容华贵,尽显贵族气质。 “哈哈,睡觉睡到自然醒,还有两位美女等着一起吃早点,真是人生一大美事!”林天拉开椅子,挨着柳芳菲坐下,错眼打量着唐妃。 美人出浴,肤如凝脂,黑发如镜,可这眼神也太恐怖了吧? “神鬼丸!说!你从哪里搞来的这种东西!”唐妃两眼喷着火,衬托得一张精致的五官,更加妖娆。 “没治好你的伤?问那么多干什么,来,来,吃块五花肉。”林天叉起一块肉放进她的盘子里。神鬼丸的副作用起效了?林天闷头嘿嘿奸笑。 “那是培根!”柳芳菲摆着张想笑又强忍的俏脸,很辛苦。 林天愣了一下,厚着脸皮挤眉弄眼道:“都一样,还不都是猪身上的?等一下去哪里?” “津海大学。”柳芳菲切开一只烤鸡翅,垂着眼皮说道:“按你说的,做公益实业,恰好那里有一个修建学生宿舍楼的项目,工期短,投资少,社会影响不错,今天会有许多领导和同仁出席签约仪式。还有,最近工作很忙,我希望你不要再给公司添乱。” 柳芳菲餐叉戳着鸡翅膀,明亮的目光盯住林天那张吊儿郎当的脸。 “学校是吧?一定有很多软妹子,我喜欢。”林天打着哈哈应付她。 “你不听就算了,下次没人捞你。”柳芳菲吮着鸡翅尖,津津有味地品尝着。听惯了他口无遮拦的荤话,柳芳菲已经修炼到可以自动过滤掉一切不想听的句子。 林天瞧了瞧唐妃,嘿嘿一笑:“你有什么打算?你现在是通缉犯,见光死,不能出门地。” “这个不用你操心。”柳芳菲说道:“我们已经达成一致。” 唐妃恶狠狠瞪着他,娇媚的脸,衬上这副怒容,反而有种小女人的可爱。 嗯?这两个女人居然背着她,搞同盟阵线?到底玩什么花样? 唐妃迎上林天惊讶的眼神,冷冷地说道:“什么时候兑现你的承诺?” “哦,你说的是老钱啊,急什么,今晚就去搞他!”林天大口塞着牛排,啃得满嘴喷喷香,含糊不清地说道:“对了,既然要搞什么签约仪式,我再叫些人马,弄得隆重一点,气氛热烈一点,狠狠打响这一炮。” 第154章白马王子 津海大学在全国高校中排名前十,学科丰富,文理兼收,海纳百川,是津城市人才摇篮,名列前茅的象牙塔基地。其中最具知名度的院系不是高精尖的商学院、电子科技学院、医学院等等一类学院,而是全国最早、规模最大的聋哑学院! 莘学大礼堂前,学生会的干事们早早就在这里搭建了欢迎亭、树立标语横幅,安排停车位,一丝不苟等待各级领导和项目投资商莅临。今天的项目签约仪式,关系到聋哑学院未来几年暴涨生源的安顿问题,全校上下,乃至教育局、市委对此都给予了特别关怀和期待。 “希琳,听说锦荣集团的总裁是个大美女,是不是真的?”礼堂前,两位身披鲜艳绶带的漂亮女孩凑在一起,小声私语。 她们是今天签约仪式上的贵宾礼仪,将负责递送签约书和大学颁发给投资商的荣誉表彰。 “马上就知道了,瞧你紧张的!”陈希琳挠了一下她的同伴痒痒肉,嬉笑起来。 “谁紧张还不知道呢,你的救命恩人听说也会出现呢!”严笑笑掩着嘴轻笑起来。 “和我有什么关系……”陈希琳嘴上这么说,脸蛋却显出几丝红晕来。 “哈哈,脸红了吧!” “讨厌!”两个女孩正在笑着打闹,就听到校园门口的大道上传来一阵马达轰鸣声,眨眼间,一辆银色敞篷跑车就冲到跟前,停在礼堂前方不远处。 车门向上张着翼,下来一位全身国际名牌、衣着考究的青年,吸引了许多同学的目光。 “又是他!一个礼拜换一辆车,他们家开修车铺的吗?”严笑笑撇着嘴说道。 “笑笑,我们走。”陈希琳脸上显出厌恶的神色,马上挂起了寒霜。 青年帅哥从副驾上拿起一大捧玫瑰,挥着手叫道:“喂,两位美女,陈同学……怎么一看到本公子就走啊?” “呕”严笑笑转身做了个想吐的动作。 “别理他!”陈希琳冷冷地向礼堂里面走去。 “靠!看什么看!没见过男人泡妞?”看见他心仪的女孩理都不理自己,白小鱼恼羞成怒,一脚踢在自家保时捷跑车轮胎上,“哎呦!”一声吃痛之下,抱着脚原地跳起来。 “真是个二货!”旁边几位男生笑掉了大牙。 “就这样还想泡咱们的校花?宿管大爷都比他智商高……”一名年轻辅导员和他的拥趸们说道。 白小鱼恶狠狠冲着人群比起一根中指,立即收获了一大堆中指。 嘀嘀嘀! 汽车喇叭声响起来,几辆黑牌奥迪轿车驶入了校园。 “快,迎接市委领导!”校教导主任贾名琨按了按鼻梁上的眼镜,迅速整理领带,扛着一颗秃顶脑袋,率领一众教师团队从礼堂步出,脸上堆着热情、浮夸的笑容,老远就伸出手,躬起了身子,列队在广场旁。 眼神犀利、官气独一无二的王欣雨在市委、市教育局许多部门骨干成员簇拥下,信步沿湖畔走来。 “哇!美女!” “这就是王市长!真年轻真漂亮啊!” “御姐,我爱御姐!”几个猥琐的男生躲在人群后面无耻意淫。 王欣雨与贾名琨等人客套几句,礼节性地握手之后,并未走进礼堂,反而指示手下人和随同而来的官员们先进去等候。 “她在等什么人?”贾主任满腹狐疑,只好陪同等候在这里。 白小鱼站在人群堆里,艳羡的目光瞅着王欣雨,两眼冒红心,口水差点流出来。 可惜啊……白小鱼感叹着,这样的女人绝不是他可以染指的,只能饱饱眼福罢了。 陈希琳和严笑笑两人也站到了礼堂门口,白小鱼急忙踮起脚尖,向她们挥手,花痴一样嘿嘿傻笑着。 “来了!”有人兴奋喊道。 洞开的校园大门今天专为豪车开放,十几辆顶级豪车一字排列,缓缓驶入莘莘校园。 阿斯顿马丁ONE77开道,全球限量77台! 酷似蝙蝠侠座骑的柯尼赛格,价值四千万! 劳斯莱斯幻影这样级别的座驾,只作为随从保镖的专属跟车,还有打酱油的宾利、法拉利、兰博基尼……而宝马、奔驰,只能沦为压箱底的尾车。 “日啊……”有多少**丝泪流满面,扼腕长叹,这才是富豪、这才是贵族派头啊! 就连王欣雨也微感惊诧,她十分了解锦荣的家底,怎么一夜之间,突然冒出这么多豪车来? 车队蜿蜒迤逦,特意行得很慢,绕着津海大学著名的曦子湖缓缓流入人们视野。 “唉……”陈希琳幽幽地叹了口气。 “怎么了?灰心丧气了?”一旁的严笑笑拿胳膊肘捅了她一下。 “哪有!”陈希琳嘴硬地说道:“跟我有什么关系。” “那你怕什么,勇敢说出你的爱,别给任何人机会!”严笑笑眼神闪动着少女的调皮。 陈希琳望着那个从柯尼赛格上迈出一条优雅美腿的女人,在心里暗暗发誓:“我会的,但不是现在……” 当她出现时,世界都为之倾慕! 无论在哪里,只要柳芳菲出现,必定能将场上百分之九十的目光吸引过去,其中也包括女人、孩子和老头。 专为总裁量身订制的套装短裙,勾勒出她成熟唯美的性感曲线,她的笑容真挚而温暖,毫无做作,毫无虚迎附和,举手招呼间,美的让人目不暇接,不忍眨眼,那种无法言喻的美必须亲眼目睹,你才能体会到其中的意境和美妙。她就是这样的一位大美女,所有豪车在她面前也不过是绿叶衬红花,失去了引人注目的资格。 王欣雨主动迎上去,贾名琨等人急忙缓过神来,换掉那张被惊艳到的脸,再一次,堆起了客客气气的笑,与谦卑无关,与倾慕有染。 “王姐,你来的这么早?”柳芳菲拉着王欣雨的手,两个仪态迥然的美女笑着并肩而行,完全不给其他人插足的机会。 “刚到,对了,小林没来?”王欣雨小声询问着。 “在后面呢,”柳芳菲凑到她耳边低声说道:“这家伙鬼点子特多,你瞧那些豪车,就是他造的势,全是租来的。” “呵呵,我就说嘛……”两个女人笑得花枝乱颤,顿如一夜之间梨花开满山,洒下一路悦耳动听。 礼堂侧边人群外,从宝马车上下来的林天指挥一众小弟:“你们几个,后面看看……田鼠,你带人跟我来!” “喂,你的白马王子在那里!机会来了!”严笑笑眼尖,急忙戳了下陈希琳,“我帮你盯着,快去啊!” 女孩咬了下嘴唇,犹豫了。 严笑笑急了,跺着脚说道:“快点啊,还有十分钟才开始呢!机会不等人,你不去我去了啊!” “你最八婆!”陈希琳又恨又气地瞪着她,终于下定决心:“讨厌,死就死啦!” 第155章恐怖礼堂 尽管有市委领导参与签约仪式,但是林天并不放心这里的安保工作,那些潜伏在暗中的敌人随时都可能扑出来,张开獠牙,狠狠撕咬上一口。 学校是人员集中、鱼龙混杂的地方,很难杜绝危险源,只有他亲身检验,才能放心。 礼堂里此刻已有许多来客落座,田鼠带着一批人马分散开来,换掉了混混装扮,穿上西装,打起领带,个个倒也人模狗样的。 林天站在侧门口,抬头看着升起的朝阳,点燃了一支烟。 他转身刚要走进去,一个刁蛮的女生声音在身后响起:“这里禁止吸烟!” “嗯?我就吸了你能把我怎么着?”林天慢悠悠回头,斜着眼看去,顿时一愣! 面前的女孩素颜朝天,没有任何妆容,清新自然,搭在肩头的两缕长发上别着几只发卡,T恤衫上横挂一条金色绶带,白丝袜、运动鞋,洋溢着青春活力,站在他身前不远处,柔软的唇角微微上翘,目光倔强含怒地瞪着他嘴上叼着的香烟。 “是你?”林天认出了她,就是那个拦住自己说抢劫的小辣椒。 “我说了不准吸烟。”陈希琳原本准备好的话全忘脑门后头去了,叉着腰气鼓鼓说道:“你再不踩掉它,我,我就……” “你就怎么着?吹哨子叫警察?”林天扑哧一声笑起来,朝着她步步紧逼,逼得女孩连连后退。 “桃花运挺足嘛,亲爱的。”一身职业套装的叶丹妮拎着小包走过来,脸上挂着恶作剧般的笑容:“走到哪里都有小妹妹追你,你真是大情圣啊!” 亲爱的?林天歪着嘴嘿嘿一笑,这玩笑开的,叶丹妮就是叶丹妮,什么话都敢说。而晾在他们身边的陈希琳顿觉浑身冰冷,脸色也变得白了几分。 “哎,小妹妹,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不是中暑了吧?”叶丹妮轻佻地笑着,虽然比陈希琳大不了两岁,但她的眼睛可毒了,在社会上混了这么久,什么样的人没见过?又怎么会看不出来情窦初开小女生的那种神态? 林天从口袋里摸出半瓶矿泉水递过去,笑道:“我看是渴的,天气太热,喝我的吧!” “喂喂,你当我透明的?”叶丹妮拔掉他嘴上的烟头,不满地叫道:“老娘还没水喝呢!” 林天又好气又好笑,说道:“别闹了,去看看柳总有什么吩咐,你还想不想当总裁助理?” 两人的对话让陈希琳如坠冰窟,原来他是有女朋友的,一切不过是自己一厢情愿,看似美好的暗恋罢了。她杵在那里,一时心如死灰,完全忘记了自己是来干什么的。 “哇!你……你不是报纸上那个大英雄吗?”白小鱼一直悄悄关注着陈希琳,躲在人群里窥视,尾随她来到附近,仔细观察对比,认出了林天,于是跳出来尖叫。 林天淡淡看他一眼,笑了:“你认错人了,什么英雄!英雄都躺在纪念碑下头!” “不对吧,哎,希琳,你认识他?”白小鱼挠了下脑壳,疑惑地说道:“我没看错啊……” 被他这么一搅合,陈希琳这才回了神,推开白小鱼一言不发紧咬着嘴唇向礼堂走去。 美好的初恋,就这样胎死腹中了,原来爱情并不是期待的那样美丽啊。 叶丹妮一副欠揍的笑脸伸到林天眼前:“我搅黄了你的好事,别怪我啊……” “当然,你替她就好了嘛!亲爱的。”林天伸手在她翘起的香臀上拍了一下。 “靠!又占老娘便宜!”叶丹妮骂了句,扭头就走。 白小鱼看傻了眼,这也行?当众在校园里**,居然没羞没臊! 田鼠风风火火走来,眼神严肃,贴在林天耳边说道:“都检查过了,没问题。” “行,守着吧,我去台上看看。”林天把矿泉水塞到田鼠手上,指着走远的陈希琳,“给那个妹子送过去。” 田鼠结结巴巴瞪圆了眼:“呃……这……又一个大嫂?” “大你个脑袋!”林天敲了下他的脑壳,走进能容纳上千人的礼堂。 “看什么看?再看挖了你的眼珠子……”田鼠把眼一瞪,恶狠狠朝白小鱼吐了口痰。 前排就座的各局、各处、各委领导已经到齐,政、商、学界代表近千人正有序入场,津海大学校长谷重器老先生正和王欣雨、柳芳菲两人站在台下寒暄,他们三个是今天的主角,一个代表校方,一个代表市委,一个是腰缠万贯的地产商人。 主席台上还没有人落座,但茶杯、名牌、鲜花早已置办妥当。 一群领导三三两两聚在一起,握手交谈,表情畅快。出席这种仪式,既长脸面,又不用负什么责任,完了还能蹭顿饭,实在是官场人喜闻乐见的美差。 林天双手插在裤兜里独自走上了主席台。 “哎,你干什么的!快下来!”校教导主任贾名琨一直在旁守着,不到最后时刻,主席台绝不允许任何人上去的。 他这么一喊,台下三巨头不约而同扭头瞩目。 贾名琨一看,汗顿时吓出来了,搞砸了签字仪式,他如何担当得起啊!领导随便一点不满意,他就吃不了兜着走。 “对不起,校长!对不起,王市长!柳总!我马上把他赶下来!”贾秃子点头哈腰,其他几人却丝毫不以为然,没有任何表示。 贾名琨冷汗淋漓,哑着喉咙跑过去冲门口那几个保安模样的人喊道:“快!快把他赶下去!” 这几个西装领带的家伙向台上看去,只见林天笑着摆了下手,他们二话不说,架起贾名琨就向外拖去。 “哎,你们,你们拉我干什么……”教导主任连声惊叫,没喊两句,嘴就被堵上了! 这些混混出身的家伙,手脚可没轻没重,不打落他满地找牙就算发善心了,还会和他解释? 想赶老大出去,先撒泡尿照照镜子吧! “那位年轻人是……”一身长衫的谷重器眼神锋锐,盯着主席台上专心巡视的林天。 在这个年代,穿长衫的要么是艺术家,比如说相声的艺人,要么就是混社会的老古董,比如某些帮会的龙头大哥、叔伯辈的人物,再有就是相师、算命先生,除此之外,鲜有穿长衫的人。谷重器这身简朴装扮一点都不显老旧过时,反而给人一种博学、睿智、有涵养的第一眼印象,鹤立鸡群、与众不同。 王欣雨微笑着介绍道:“他是柳总的私人助理,负责安保等工作,虽然年轻,却很实干。” “年轻好啊,他莫不是报纸上说的那个见义勇为的小伙子?”谷重器捋须点头笑道:“很特别,他很特别。” “呵呵……确实是这样。”王欣雨笑不笼嘴。 站在他们身侧的柳芳菲听到这番溢美之词,脸上也浮现出欣慰的表情,她的目光凝视着在主席台上认真检视的林天,唇角翘起了旁人难以察觉的浅笑。 然而,就在这一霎,她的心脏骤然停顿了半拍! 尽管隔着十几米的距离,柳芳菲还是清楚地看到了林天突变阴冷的脸色。从轻松到阴沉如铁,只是一眼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太了解林天了,如果没有意外,他是不会轻易表露出这种神色的。 此刻,站在主席台上,林天的脑门中央滚下了一滴冷汗! 滴滴滴滴 那种轻微到几乎可以忽略的响声竟源于主席台桌子下方! 哗啦!他一把扯下了红缎桌布,水杯和鲜花叮当滚落下来。 台下的宾客们都傻眼了,许多人张着口站起来,那个人他疯了吗? 林天俯身钻到桌底,向声源处只看了一眼,瞳孔顿时放大到了极限! 一大堆恐怖的红蓝绿黄四色引线缠绕在一起,固定在桌子下面,电子表大小的显示屏上数字正在倒数1分56秒! 第156章生死时速 “炸弹!” 他这一声巨吼犹如西北荒漠里引爆的核弹,震动了整个世界! 礼堂里的人们如马蜂窝炸裂,完全不顾往日形象,嘶叫着、践踏着、翻滚着、争先恐后向两扇门疯狂逃亡。 桌椅被踢得叮当响,尖叫声充盈着所有人的耳膜! 人都是怕死的,因为没落到头上,每个人可以体面地笑看别人生死,当死亡真的突然降临时,所有的矜持、修养、官威全部荡然无存,撕去了伪装,大多数人不过和待宰的猪猡一般贪生怕死。 混乱来得如此突兀,让场内外近千人闻风丧胆! 谁也没想到这里会被人安放炸弹,这是学校啊,恐怖主义怎么会深入这方净土? 没有预案,没有准备,只剩混乱。 谷重器振臂高呼:“不要慌乱,镇静,镇静!大家有序撤离!” 他的声音在潮水般的洪流中和破败的纸窗没什么两样,少数几个舍己为人的教授、学生也挡不住那些失心疯的野牛。 无情的踩踏,撕心的哭喊,混乱的脚步,一时间与礼堂里欢快的暖场曲“好日子”形成了可笑的反差! 王欣雨没有动,柳芳菲没有动,叶丹妮也没有动。 站在主席台下的陈希琳和严笑笑苦苦劝说人们不要慌,不要乱,却被凶猛的人流挤出了礼堂。 生死一线,暴露的是人性,折射的是人心。 “让领导先走!”有几名官员组成人墙,护住市教育局张局长等人,乱中更显无耻与龌龊。 1分28秒! 林天根本没有任何精力去管其他,脖子里的汗水蛰得他又痒又痛,两眼几乎要炸裂,怎么搞?这么多线,拔哪一根! 这种定时炸弹的威力极难估算,填充物决定它的爆炸效果,例如1公斤普通炸药与黑索金爆炸当量完全不可比,前者只能炸毁一面墙,后者能毁灭一幢楼! 礼堂附近这么多人,一旦爆炸,后果无法想象。 红黄蓝绿,到底该拔哪一根? 林天颤抖着手指,汗水迷了眼睛,无从分辨哪一根连接着控制中枢。 “快走啊!”叶丹妮冲上主席台,嘶声大吼:“你想大家陪着你一起炸死吗?” “闭嘴!”异口同声的暴喝,来自两个方向。 一个是桌子底下的林天,一个是柳芳菲。 叶丹妮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愤怒地盯着这两个身影,狠狠跺脚。 王欣雨若有所思的目光瞥了瞥身边的柳芳菲,作为过来人,她深深明白,只有百分百的信任,女人才会将自己的生命交给另一个男人,这是金钱、钻石、跑车都达不到的,胜过深爱一个人。 柳芳菲是这样,自己何尝又不是?只恨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残花败柳,只能将那份感情深埋在心底。 一声幽幽叹息,王欣雨惆怅的眼神挪到了那些混乱不堪的人群中,万千丑态尽收眼底时,她笑了。 就算没有资格说爱,能陪着他一起死,一起生,也是幸福的吧。 然而 “你们都出去!”柳芳菲的声音饱含威严,此刻,她仍然是总裁,说一不二,甚至带了些颐指气使的命令口吻。 谷重器张着口,摇了摇头,他不走,他是校长,哪怕只要有一人还在礼堂没有撤出去,他也不会抢着逃命。 “妹妹,我陪你。”王欣雨伸出微微发抖的手,握紧了柳芳菲的手,两个女人肌肤相触的时候,都是一片冰凉。 “凭什么听你的?我就不出去!”叶丹妮一屁股坐在了主席台上,很没有淑女形象。 王欣雨呆呆地望着她,唇角渐渐露出苦笑,眼神里哀怨百生,女人的心,只有女人能读得懂,优秀的男人,他们身边绝不会缺少优秀的女人。小混蛋,你的情债真是不少啊! 59秒! 咔嚓!林天不再犹豫纠结哪根是引爆线,一拳劈开了长长的主席台桌子! 右腿抬起,一记猛烈劈挂!咔嚓! 桌子断开,整整一大块木板被他抱在怀里,下面翻过来就是定时炸弹。 “小林,你干什么?”王欣雨惊骇失声。 “来不及了!”林天回头向她们笑着,目光定格在柳芳菲那绝美的脸蛋上,满满的都是柔情,一往情深,天荒地老,仿佛永远也看不够,带着深深的眷恋,他毅然扭头抱着木板,冲向礼堂窗户! 嘭抱着木板,他穿碎了玻璃,无数的碎片尽数挥洒,在灿烂的阳光下折射出死亡的瑰丽。 “不!” 柳芳菲倾尽所有力气喊出来,挣脱王欣雨的手,踢掉了高跟鞋,向那扇玻璃窗发疯似的扑过去! 她读懂了林天那一刹的眼神,那一秒就是诀别,他要用血肉之躯,用生命,扛下这枚炸弹! 宁可自己死,也不愿心爱的女人受一点伤。 痛!撕裂般的心痛与绝望无情摧残着柳芳菲的心,为什么,为什么到现在才发现,原来爱的那么深沉,那么彻骨,为什么会爱上你这样的混蛋啊!为了别人,可以连命都不要吗! 柳芳菲一无反顾扑向了窗户,玻璃渣划破了她的脚,撕裂了丝袜,深深刺入肉里,也浑然不觉。 这一刻她不是什么总裁,不是大家闺秀,商界女王,只是一个女人,一个为爱不顾一切的女人,很普通的女人。 “快拉住她!”王欣雨凄厉地喊着,她也明白了,看懂了,除了心痛,还有深深的羡慕。 她不能像柳芳菲那样,勇敢地追上去,只能独自吞咽悲苦,假如可以选择,她多么渴望那个冲出窗户的人是自己啊。 “大嫂!”田鼠两眼通红追上去,想拉住柳芳菲,却只扑了个空。 她以超出常人的速度和敏捷越过玻璃碎片林立的窗口,跳下台阶,向林天追去,长期锻炼的瑜珈发挥了效果。 “快追,可别出什么事啊!”这一幕让七十高龄的谷重器也深深动容,死死拽着王欣雨。叶丹妮从主席台上蹦下来,几个人连续踩着玻璃钻过大洞,奔跑着,呼喊着。 嘀嘀!20秒! 低头看到这个数字,林天加快了速度,几步越过草坪,冲出人群,踏上白小鱼那辆豪车,向大道上疾速狂掠。 必须找个没人的地方,否则就算他有天大本事,也不能确保炸弹不会伤及无辜,他死了不要紧,只要他的女人安全,他的兄弟们安全,那就是值得的! “快丢掉炸弹!”身后柳芳菲的声音让林天浑身一震。 她怎么跟来了? “滚回去!”林天扭头一声怒吼,脚下却不敢停留一秒钟,只有更快,更远地拉开距离,柳芳菲才会安全。 “林天,你是混蛋!”柳芳菲赤着脚摔倒在路面上,丝袜破了,血流了出来,她仍然不放弃,跌倒了又爬起来,疯狂追上去。 “妈的!你这个贱人!别跟着我!”林天眼瞅着最后的时刻即将到来,双目赤红,恨不能插翅飞出地球! 倒数10秒! 他和柳芳菲相距不过二十米,沿途的同学闻声惊恐避让开去。 安全吗?天知道。 王欣雨、田鼠一群人紧跟在后头,为这场混乱增添了更多麻烦。 “湖!湖!”谷重器喘着粗气,他实在跑不动了,指着津海大学的曦子湖,上气不接下气。 王欣雨立即反应过来,高声尖叫:“快把炸弹丢进湖里!” “嗯?”怎么没想到呢?林天仿佛看到了一丝希望,只剩六秒! 曦子湖远在两百米之外! “草!”一声低沉的怒吼,他腾空跃起,一步就是三米,鞋尖点地,卷起火热的劲风,猛扑向大湖。 5、4、3! 时间如丧钟,飞速敲打着他狂跳的心口,生死一刻,只剩三秒! 呼 木板带着炸弹,在天空划过一道漂亮的弧线,飞越几十米的距离,砸中了波光粼粼的湖面! 轰!爆炸掀起了滔天巨响,冲击波腾起,滚滚硝烟竟不是来自于湖面,而在身后几百米外的礼堂! 尘土飞扬,碎石喷溅,六角大礼堂瞬间土崩瓦解,不知道吞噬了多少鲜活的生命! 第157章无情蔑视 林天站在原处傻了,扑倒在水泥路面上的柳芳菲呆了,所有向身后扭头的人都彻底石化了! 真正的炸弹居然还藏在礼堂深处,这一颗不过是用以障眼的假货!拼了命,竟然只是中了一个惊天大圈套。 烟尘中哭喊的人们震天动地,杵在那里,林天感觉到全身的血液在燃烧、在沸腾,指关节死死地握紧,发出咔咔咔咔的响声! 失败!从未有过这样的惨败!敌人的险恶歹毒激起了他的戾气杀气! 他那嗜血的目光在人群中疯狂扫描,所见皆是一片惨相,哭声、吼声、歇斯底里的叫嚷和悲痛,以及绝望! 为什么?到底是谁这么狠毒?连制式炸弹都用上了!不仅如此,还以鱼目混珠之计诱导他上钩,用心之毒,天道不容啊! 这是侮辱,是对他的智商严重鄙视,这是挑战,挑战他凶残的底线。 滥杀无辜,禽兽也不齿做这样的暴行。 蓦然间,林天的视线与一对冷酷的目光对接了。 顿时,他如一头被激怒的雄狮,炸起了鬃毛! 那一双眼神冰冷而平静,带着浅浅的嘲讽和挑衅,它们的主人向林天扬起了那张阴沉的脸,伸出戴着皮手套的右手,大拇指向下,露出了血腥残忍的微笑。 鄙视! 深深的鄙视! 制造炸弹惨案居然还不逃走,他凭什么这么嚣张?凭什么这么胆大包天? 怒! “死!”不可遏制的盛怒逼得林天狂吼一声,抽出军刀,向隔着喷泉、倚在大树旁的凶手扑杀过去! 风衣男子冷冷一笑,脚下皮鞋快速移动,倒退着穿梭着人群里,像后背长了眼睛,踏着行云流水的步伐飞快跨上了一辆摩托车! 轰 摩托车拉起一串浓烟,疾速驶出数十米外。 有心杀贼,无力回天,林天咬碎牙齿一脚踢在保时捷轿车车门上,漂亮的银漆表面立刻就显出一道凹痕。 “老大,你轻点!完了完了……”白小鱼不知从哪里钻出来,撅起屁股在那里心疼地摸索着,如同对待新婚之夜的老婆。 林天眼神一动,抓起他的衣领,一把将这小子扔进了驾驶室! “开车!”没等白小鱼搞清楚状况,林天跳进了敞篷跑车,指着前面的摩托车手,阴沉喝道:“追上他!” “老大……你想,你干什么……”一把杀气腾腾的刀子横在了白小鱼脖子下,剩下的话再也说不出来,保时捷冲开烟尘,追向那名男子。 惨剧已然发生,只有抓住凶手,才能告慰死难者无辜的灵魂,才能抹去自己心头那深深的愤恨与自责。 摩托车不紧不慢驶出了校园,男子甚至还回头笑了笑,如猫戏老鼠一般,根本不像个亡命逃窜的歹徒。 “开快点!冲过去撞死他!”林天恶狠狠拍着白小鱼的脑袋,“你会不会开车!踩油门啊!” “老大,要出人命的……”白小鱼吓得胆都快裂了,又是爆炸,又是死人的,这到底是怎么了? “妈的!老子就要他死!”林天一脚踩在他的鞋上,白小鱼张牙舞爪惨叫着,瞬间将油门踩到了底。 摩托车与跑车冲出校园,一路疯狂飚起来。 “老大,劳驾你的脚挪点行不行?”白小鱼感觉到脚趾头都要碎了。 林天估算着双方的距离,冷冷说道:“追上他,老子就挪!” “那你收我做小弟怎么样?”白小鱼苦着脸又问。 “干什么?” “学你泡妞。” “靠!”林天一巴掌拍过去,白小鱼感觉脚瞬间轻松了许多。 追出几条街,白小鱼突然尖叫:“大哥,他要进步行街了!” 眼瞅着那家伙越过人行道,冲进人员混杂的街区,林天气得破口大骂:“继续追,你这个废柴!” “可是,可是车子过不去啊……” “停车!快!” 白小鱼赶紧靠边放缓速度,没等车子停稳,林天已经踏着他的宝贝车门跃上了街道。 明知追不上,还是一往如前,不肯放弃。 狂奔出几百米远,人流如织,哪里还能找到凶手的影子。 林天对着长长的街道,望眼欲穿,就在他无奈想要放弃时,街对面通往地铁的天桥上,那个颀长的身影点燃了一支烟,蔑视的目光与他遥遥对视。 “妈的!”林天正要向前猛冲,男人的动作让他生生止步! 掀开那件长长风衣,内里无数个口袋挂满了手雷、炸药、刀子和手枪,面对着林天敞开怀尽情展示。 男人微笑着喷了口浓烟,只需一个火花,他就能与周围成百上千的路人一起毁灭在无可估量的恐怖爆炸中。 他在示威,他在炫耀武力,纵使林天饱含满腔愤慨,也不得不考虑周围那些无辜的生命和自己的命。 以对手的狠毒残暴,手握枪弹、身藏手雷,一路上一直没有动用这些武器,摆明了是在玩弄林天! 可以肯定,他的枪法一定很不错,他的身手和行为已经证明了这一点。假如他想,一枪就能爆了林天的脑袋。 但是他似乎没兴趣开枪,两个人一直这么对峙着,风衣男人站在天桥上吸着烟,直到最后一口,才懒洋洋踩灭了烟头。 他张着嘴,向马路对面的林天缓缓做出了一个口型。 那是任何人都能猜得到的两个字“蠢货!” 他的笑容充满鄙视,他的目光狂妄且凶残,合上风衣钮扣,随后,他就消失在汹涌的人潮中。 白小鱼停妥车子追到这里,只看到林天一个人伫立在街头,两只铁拳捏得爆响! “老大……” “回去!”林天猛地转身,视野里一片血红。 盛怒和不甘几乎要将这铁骨铮铮的男人压垮!这真是天大的讽刺,无比的耻辱!原来这个世界上也有人可以和他当初出入北辰分局一般,嚣张地来,嚣张地走,视法律如空气。 一山还比一山高,从来就没有谁是天下无敌。 爆炸现场,急救车、消防车、武警都已赶来。 从废墟中抬出了一具具遍布灰土和血迹的受难者尸体,师生们的哭声惊天动地,喜事变丧事,谁能不动容? 第158章让领导先走 “死了多少人!”林天向谷重器那边冲去,一群老教授、官员都在抹着泪,满目悲怆! “已经是第十六个了……”王欣雨拉着一瘸一拐走来的柳芳菲,默默垂泪。 惨案之后,能活着已是天大的侥幸,谁也顾不上什么形象。柳芳菲的丝袜丢掉了,光着脚踩在拖鞋上,鲜血染红了她的鞋子。 “是我无能。”林天满脸悔恨,他的眼前又浮现出那个凶手的影子,牙齿咬得嘎崩响。 柳芳菲望着他冷酷的身影,轻声说道:“不是你的错,你已经尽力了。” “凶手在我眼皮底下逃走,你还说不是我的错?”林天的声音嘶哑艰涩,饱含深深的痛苦和自责。 柳芳菲还想说什么安慰的话,被王欣雨轻轻用指尖按住了唇,“别说了,快让护士帮你包扎一下吧。” “希琳!希琳!”一阵女孩的哭声引发了不小的惊呼和哭喊,林天循声看去,如被闪电击中,张着口发不声来。 那张躺在担架上紧闭双眸的脸,十几分钟前还和他斗嘴斗气,现在竟已被灰土蒙上一层乌黑,头发里全是碎石子和各种木屑、布片。 “让开!”林天奔过去,捧起陈希琳的脸,用手擦去她面上的灰尘。 “你滚开!”严笑笑脸上挂着泪痕,声嘶力竭地捶打着林天:“你为什么拒绝她?你为什么……” 护士们拉住了严笑笑,将陈希琳抬进急救车里,她还活着,在爆炸发生的那一瞬,她推开了严笑笑,她是不幸的,也是幸运的。 王欣雨和柳芳菲远远地注视着这一幕,无声凝噎。 “走吧,让他一个人静一静,男人,必须要有面对一切挫折的勇气,你不希望他快速成长起来吗?”王欣雨拉着柳芳菲的手,轻声安慰。 津海区的领导赶来了,公安系统的防爆专家来了,市委秦书记也来了! 站在这片废墟前,秦瀚摘下眼镜,用手帕抹了抹眼睛,这个亲民的动作让在场的无数人再次失声痛哭。 “二十一条生命啊,同志们!”秦书记的声音穿过广场,激荡着人心:“这是前所未有,震动省委、中央的重特大灾难!” “我们的工作没做好,我们无颜面对津城父老,无颜面对津海八万学子!” 望着满目凄凉、一片悲伤的人群,秦瀚再一次擦了擦泪水,低沉着嗓音说道:“我秦瀚在这里拍着头顶的乌纱帽向大家保证,一定尽最快速度破案,严惩凶手!让逝者安息,让生者放心!我们一定……” “秦书记,原谅我插一句嘴,”在万千悲痛中,一个身影站出来了,他的目光凝视着废墟,大声质问:“死去的二十一个人,全部都是学生,为什么没有一个官员!” 秦瀚脸色微变,急忙看向身边的秘书,得到了一个默认的眼色。 秦书记清了下嗓子,回答道:“这件事我们会彻底调查清楚!由石局长组织全市最强精英、爆破专家的专案组刚刚在五分钟之前已经成立,相信一切都会水落石出。” 林天冷冷地说道:“不必麻烦石局长,秦书记,我们这里在场的许多人都可以指证,爆炸发生前,是谁将学生们挤在后面,是谁制造出了更大的混乱!一句领导先走,让我们失去了二十一条生命。这样的罪责难道不应让他们承担吗!” “这个……”秦瀚第一次领教了这个年轻人的锋芒,作为津城一把手,他这个封疆大吏竟然失语了。 官场潜规则,岂是他可以左右的?让领导先走,给领导让座,万事领导第一,早已成为下级干部的人生守则,行为指南。 “秦书记,是我的错!我负责。”一名戴眼镜的年轻干部主动站出来表态,有人认出来了,他是市教委主任。 “不,不,是我,刘主任,是我说的领导先走……”另一个胖子急忙走上前,他是教育局主管人事的处长,比教委主任又低了两级。 “哎呀,两位领导,这事应该我们负责啊!”几个面带谄媚笑容的干部争先恐后,抢着往身上揽责。 替领导担责任,即使受罚,日后也必当受到重用。小干部替大干部揽责,大干部替大领导揽责,层层递进,官官相护,引以为美德,唯恐说慢了让别人抢去功劳! 望着这些丑恶的嘴脸,许多有良知的人都在心底叹息、扼腕,他们的心在滴血!死难者尚未瞑目,这些蛀虫竟然已经开始公开变相邀功,极尽丑恶卑鄙之能事!在这些官员眼里,死人不过是每天都在发生的事情,拍马升迁才是头等大事,无耻到了极点! 林天心底冷笑,指着那几个冒头的干部说道:“你负责?你们负责?杀人偿命,你们谁能负的起这个责!” “你是什么人?秦书记讲话,轮到你插嘴?”有人叫嚣起来。 “官字两个口,就算给你一百张嘴,口上再怎么会说,也服不了老百姓!”林天走向秦瀚那里,站在了他面前,振臂说道:“如果没有人为这件事真正负起责任,那么所谓的凶手不抓也罢,因为你们根本不可能抓到他!” 所有人都被他的言论惊到了,他一介平民,凭什么敢要挟市委书记?凭什么敢这样下结论? “大放厥词!扰乱民心!抓起来!”津海区区长气急败坏叫道。 “慢着!”王欣雨从人群中站出来,冷眸一扫,这位区长吓得赶紧缩了脑袋。 秦书记脸上阴晴不定,在他几十年的从政生涯中,还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事情。 堂堂市委书记,竟然进退两难,下不了台了。 “小林,你为什么这么说?你有把握抓获放置炸弹的凶手吗?”王欣雨不能说是冰雪聪明,简直就是女中诸葛,任何事只要扫一眼,就能猜到**不离十。 林天没有回答她,转身眯着眼盯住秦瀚:“一个月,我擒拿炸弹元凶,这些人,你看着办!” “好!石局长,通知纪委,立即立案调查涉事官员干部,无论官职大小,一律查办到底!”秦瀚说完这番话,铁青着脸转身就走,跨进奥迪轿车时,他的眼中强烈压抑着盛怒。 市委车队平缓离去,各部门领导也纷纷冷着脸走过场打一晃钻进车里,留下来的只有警察、学生和救灾人员。 “好样的!”不知是谁,突然冒出来一句。 “这才是真英雄!”有人大声赞美,掌声开始响起,渐渐的,如一场暴风雨,席卷了整片广场! 坐在台阶上休息的柳芳菲,目光出神地望着那个伟岸的男人身影,眼中温柔似海。 “呵呵,这个年轻人不错,很不错!”谷重器捋须含笑,眼角的泪光犹在闪烁。 那一抹刺眼的阳光,投在林天身上,镶上了一身正气! 第159章恐怖影蝶 北辰分局审讯室。 吴喜赤脚蹲在角落里,哆哆嗦嗦捡起地上的烟头,塞进口中用力咂摸了几下,回味着烟草的味道,脸上露出狞厉的奸笑。 “臭婊子!贱人!马勒个壁的!等喜爷出去,一定干死你们!” “你要干死谁?”冰冷的声音让吴喜浑身打了个哆嗦,连滚带爬缩向墙角,惊恐地望着那扇铁门。 杀气,恐怖的杀气,就像畜生嗅到了屠夫身上的血腥气,喜哥此刻深切感觉到了彻骨的寒意,这还未到正午,大白天的怎么会有鬼?不,不是鬼,是人! 一只雪白的手抓住铁栏,喀嚓一下,扭断了锁链! “咕嘟!”吴喜生生咽了口唾沫,因为那只手实在是太美了,美到让他忘记了恐惧,忘记了身处何方。 当他瞪大两眼,想要一睹这个美女的容颜时,啪!脑门上突然传来一袭剧痛,眼珠一翻,昏倒在墙角,一枚四四方方的冰块叮铃铃在地板上打转。 “哼!”一双精美的皮靴踩在监牢地板上,一只装化肥的蛇皮袋将吴喜整个套了进去。 女人伸手掰断窗户上手指粗的铁栅栏,轻轻松松如掰玉米,随后背起这只口袋,纵身跳下! 半个小时之后,吴喜被一束强光刺痛双眼,昏昏沉沉醒来,扭头四面看去,除了刺眼的光芒,就是满室黑暗。 他挣扎着想坐起来,却发现身子被捆在了椅子上,并且还在摇晃。 “谁?你们是谁?你们要干什么?”他惊恐尖叫,凄厉如鬼。 “吴喜,想不想活命?”一个男人的声音笑了起来。 “想活!”吴喜颤声点头。 “很好,交给你一个任务,事成之后,你远走高飞,享不尽荣华富贵。干是不干?” “干!”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头。 “好,要做的事已经装在你的口袋里,来呀,送吴先生下船!记住,你的救命恩人复姓皇甫,千万不要和任何人提起这件事,否则小心脑袋。”楚兆南坐在沙发上,笑着点燃了雪茄。 等到吴喜糊里糊涂被送出去,阿豪俯身说道:“老板,津海大学那边已经传来消息。” “嗯,情况如何?”楚兆南兴致勃勃一问。 阿豪低声说道:“该死的一个没死,不该死的倒死了不少。” 楚兆南愣了愣,仰头大笑起来:“看来,这桩买卖做亏了啊!” 看到老板并未显出不快,阿豪急忙问道:“那接下来咱们怎么办?” “先避避风声,看吴喜这个亡命徒能不能给咱们一个惊喜。只要他敢做,不论结果如何,我楚兆南都是大赢家!”楚兆南将身子靠在沙发上,惬意地眯起了阴沉的眼睛。 “那要是他不敢呢?” “随时收他的命,嫁祸给天玺社!”楚兆南笑道:“他这颗棋子不论怎么走,都是一个死字!” 津海大学礼堂废墟斜对面的报晖楼出入口全部戒严,石震川局长应林天、王欣雨的条件,从各区局调集了大批骨干警探,对经历这场灾难的幸存人员做现场笔录,收集证据,未来将用以起诉控告那一部分失职、作风**的官员。 作为特警队伍中的杰出骨干,李沐晴也参与到这件大案要案中,她负责的是放置炸弹的犯罪嫌疑人资料搜索工作。 “眉毛再粗一点,眼眶再长一些,颧骨稍微有点内收,嗯,就是这样……”林天与一位刑侦素描人员正在讨论嫌犯的面部特征,李沐晴接到了一通电话。 “什么?怎么会这样!”她的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 林天抬头瞟着她:“出事了?” “吴喜刚刚逃出审讯室,下落不明,我要立刻赶回去。” “一起吧,看看有什么能帮上忙的!”林天抓起那个罪犯的脸部素描,叠起来装进口袋。 李沐晴按了按眉心,露出疲倦的神色:“好吧!正好可以查一下各大通缉犯的资料,或许能对这件案子有所帮助。” 两人返回北辰分局,陆明正亲自挂帅,勘查现场蛛丝马迹。 “你们来了,太好了!”他热情挥着手,顾不上寒暄,说道:“换班的民警只间隔五分钟,人就不见了,据初步推算,吴喜是从窗户跳出去的。” “不可能!他怎么破坏铁栅栏?”李沐晴说出这话,还未走进审讯室,就傻眼了。 铁窗上所有的钢筋棍都丢在地面,洞开的空间刚好能容一人钻过去。 “锁也坏了,为什么他要扭断这玩意?这不是脱裤子放屁吗?”林天的目光盯在铁门旁,摇头说道:“吴喜没这本事,有人进来救走了他。” 陆明困惑道:“但是我们没发现一点蛛丝马迹,指纹都没有留下!会不会是他藏了什么东西在身上?用刀子之类的工具弄断了这些……” “不可能!一定有第二人侵入!调集附近街区所有摄像头,包括局里的。”李沐晴打断他的话,断言道:“这是三楼,给他两个胆子,也不敢跳下去!况且你们一定没有找到血迹之类的线索,这就是问题关键!” “呵呵,就听你的!”陆明暗暗佩服她的分析,立即指挥侦查人员按李沐晴说的去办。 “你还有什么意见?”美女警官眼眸转到林天身上。 “暂时没想到,先查查这个人的身份吧。”林天将素描画像取出来,他本想说钱普玉有私通吴喜作案嫌疑,但转念一想,老钱没那个胆,这案子他躲都躲不及了,若是这么做,他必死无疑。 没有人知道,地板上曾经有一块已经蒸发成水汽消失在空气里的冰块。 将这张素描扫描之后,快速分析对比警网资料库,半个小时过去,仍然一无所获,以失败告终。 “会不会画得不像?”李沐晴凝思着电脑,敲起了铅笔。 “不,很像,相似度至少九成!” “难道他不是惯犯?”李沐晴用心思考着,愁眉紧锁。 “有这个可能,或许,或许是职业杀手。”林天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出了这个可能。以前,他也兼职过杀手一职,应该没有在警方留下蛛丝马迹吧。 李沐晴眼睛闪亮起来:“对!你这么说我想起来了,有些罪犯资料并不在警网中,他们是国际刑警通缉的罪犯,国籍不同,但是有许多亚洲面孔,很容易鱼目混珠。其中就有职业杀手,我立刻联络省厅,请求全方位资料下载。” “嗯?我发现你变聪明了啊!”林天盯着她神采飞扬的脸蛋笑起来。 “什么叫变聪明?我本来就是!”李沐晴叉着腰,气鼓鼓地戳着他的脑门。 直到傍晚,从法国里昂国际刑警总部直接调阅的全球通缉犯资料才全部下载完毕,输入对比图像之后,刑侦办公室里,所有人都吃着泡面,对着电脑,等待最后的结果。 “滴!”一声清响,画面定格,大幅英文资料逐行显示出来! 那个冷酷男人的面容,又一次出现在林天视线里。 “是他!上面说什么?”林天急切地问道。 “成遮阳,绰号‘清道夫’,无国籍,隶属国际恐怖组织影蝶,估测身高一米八三,体重一百一十公斤,曾制造骇人听闻的克什米尔惨案、刺杀巴勒斯坦马克西姆总理……协助训练塔利班自杀式人肉炸弹……” 当李沐晴读出这些档案资料时,每一个人都感觉背后湿答答的,他们将要面对的,是怎样的恐怖敌人啊! 鲜花又要破百了,今天继续加更2章。 第160章钱普玉的下场 按国际惯例,恐怖份子的对手通常不是警察,而是特种精英部队,因为无论从战力还是装备来说,警察都无力对抗这些穷凶极恶的人物。 “这个影蝶组织,有什么相关情报没有?”林天脸色凝重地问道。 “我查一下。”李沐晴正在打印成遮阳的履历资料,闻声在键盘上快速运作起来,影蝶的资料很快就显示在屏幕上。 一只翩飞的灰色凤蝶,出现在最醒目的左上角,同时配以大段文字说明。 李沐晴稍稍浏览了一下英文资料,皱眉说道:“很棘手,这个组织不像基地、塔利班那样人数众多,但是每一位成员都具备最顶尖的单兵作战能力,ICPO给出的评价是这样:他们是一群从地狱中放逐出来的恶魔,每一次扇动翅膀,必定会引发世界海啸与灾难性死亡,他们是人类有史以来最强大的敌人之一……” 办公室里鸦雀无声,每一位警员都在反复琢磨这段评价,从脚底升起阵阵寒意。 “动机是什么?成遮阳为什么要炸毁礼堂,他的目标是谁?如果他要杀的人在场,他完全有能力在爆炸之后开枪射击,他为什么没有这样做?”林天的一连串提问让大家都陷入了深思。 疑点太多,未解之谜太多,一真一假两枚炸弹难道就为了炸死几个学生? 这些恐怖份子闲的太蛋疼了吧! “不管怎样,先抓住他再说!”李沐晴站起来命令道:“向市局提请省级通缉令,一定要阻止他制造下一起恐怖袭击!” “是!局长!” 离开警局,林天打电话通知田鼠,从半山别墅里接走了唐妃。 他自己坐上叶丹妮的专车,向警察大院开去。 平日里嬉笑斗嘴的两个人,这回竟平静地出奇,两人似乎都暗藏心事。 林天脑海里思索的一直是成遮阳的动机,他有种预感,只要摸清这一点,所有的问题都能迎刃而解。 这个清道夫究竟要杀什么人?一定不是自己,是柳芳菲?王欣雨?还是谷重器?谁收买了他?越想越远,似乎永远也理不清头绪。 就像一道无解的算式,让林天苦苦不得结果。 车子缓缓停下来了,他才从沉思中醒来,看看外面,惊讶地问道:“这么快?” “嗯。”叶丹妮不冷不热,语气冷淡地说道:“要不要等你?” “你先回吧,今天这件事大家都很累,早点休息吧!”林天没注意到她的神色,推开门下了车。他的思绪已经很混乱,根本顾不上其他的事。 叶丹妮透过车窗,看见他走向路口,叹了口气,脸上显出落寞的表情,掉头将车子驶离了这里。 陆明高升、郭长江免职、吴喜被抓,这一连串事件让钱普玉的精神遭受巨大折磨,已成惊弓之鸟,告病请假在家,惶惶不可终日。 今晚老婆回娘家了,钱普玉窝在客厅沙发一根接一根抽烟,他正在观看电视报道,津海大学的爆炸案让他精神一震,锦荣集团与校方的签约仪式,那个姓林的一定也会参加吧! 钱普玉瞪大双眼,希望能从死难者名单中看到林天的名字。 “叫你失望了,老钱。”一个懒洋洋的声音从阳台传来,钱普玉闻声如见鬼,脸立即变得没有人样,惨白惨白,手指条件反射哆嗦起来。 “别害怕呀,今晚我是过客,要和你聊天的是位大美女。”林天从昏暗中走出来,戴着一只白手套,打开了老钱家的大门。 看到他的手,钱普玉几乎崩溃,为什么戴手套?一定是不想让警察找出指纹啊!莫不是要在今晚杀了他? “你……你究竟要干什么……”钱普玉浑身抖成了雨夜中的鹌鹑。 “杀你!”唐妃冰冷的声音从门口透进来,手上锋利的寒芒让老钱一轱辘从沙发上滚下来。 她一身黑衣,如盛开的罂粟,美丽而不减恐怖,走路还有点瘸。 “我求你!饶了我吧,林……林兄弟……”钱普玉一头磕在茶几上,流出了血仍然不觉,跪在那里连连告饶。 “自己做过什么?都招了吧!”林天摸出一支从李沐晴那里搞来的录音笔,放到了茶几上。 “是,是,我结交黑社会,和女下属……有不正当关系……,收受贿赂,滥用职权……” “说重点!”林天抬手将烟灰缸丢了过去! 烟灰、烟头喷了钱普玉满脑门,抹了面粉一般,睁不开双眼。 “是我……我叫喜哥杀你……”钱普玉颤声跪着,不敢伸手去掸烟灰。 “岔水街是不是你干的!”唐妃一刀划过他的脸,老钱惨叫一声歪倒在地。 他要是知道唐妃是什么人,恐怕会叫得更惨。 “美女提问,你他妈倒是说人话啊!”林天走过去狠狠踢了他一脚。 这样的死皮猪,实在让人提不起兴趣折磨,若不是答应唐妃,林天今晚真的不想来这里。钱普宇罪行累累,等待他的早晚是牢狱之灾,根本用不着这么麻烦。 惊惧中,钱普玉嘶声尖叫:“你……你就是修罗妃!” “姑奶奶就是你要通缉的人!”唐妃一刀插进他的大腿,同时抓起沙发垫塞住钱普玉的嘴。 呜呜 老钱瞪圆了双眼,像个蚂蚱一样挣扎着。 “现在才刚开始!我要你想死都死不了!”唐妃手上出现一个小瓶,将其中的红色粉末都灌进了钱普玉的鼻腔! 他的脸立刻镀上一层紫色,加上惊惧绝望,模样极其骇人。 噗! 唐妃又一刀捅进他的胳膊,生生剜出了一整坨肉来! 无法承受的剧痛让钱普玉几乎要晕过去,但是脸上的奇痒让他想晕都晕不成。 一刀!两刀!……数十刀!唐妃在他的身上连开无数伤口,这个凶残的女人将所有仇恨都发泄在他身上,房间里几成屠宰场,血水沁湿了地毯,一直向厨房卫生间蔓延。 修罗馆因他而毁,唐门因他差点完蛋,如此深仇大恨怎是一两刀就能抵消的! 每一刀都带着肉和皮,却都不是关键致命的部位,双臂双腿创口累累,深可见骨。 “够了,留他一口气。”林天眼看钱普玉快不行了,急忙拉住唐妃。 这条老狗死不足惜,但他毕竟是警察,不能这么张扬,等待他的将是坐轮椅蹲穿牢底。 “让我杀了他!”唐妃满目仇恨,一刀斩向钱普玉的脖子。 叮!林天及时出手挡下她的刀,两人的匕首绞在一起。 唐妃暴怒质问:“为什么?” “让他死了岂不是便宜他?交给警察吧!”林天笑道:“拖着这个残废身体,再失去名誉和自由比要他的命更惨,犯不着你动手。” 唐妃冷漠的目光盯了他许久,方才收起刀,最后一脚踩在钱普玉裤裆上,愤然离去。 林天呵呵一笑,摸出手机,瞥一眼钱普玉痉挛抽搐的身体,对着电话说道:“小晴人儿,该你收拾残局了!” 第161章王欣雨遇险 李沐晴率人赶来,警察刚刚上楼,就听咣当一声巨响,钱普玉从阳台窗口直直栽了下来,砸在警车上,脑浆迸裂,尸体横陈,死得彻彻底底。 恶事做尽,咎由自取,这个昔日耀武扬威的警察局长终落了个畏罪自杀的可悲下场! 比起他,此时此刻,吴喜无疑是快乐的,侥幸逃出囹圄,喜哥似乎又看到了明日风光,躲在城中村一间出租屋里,吴喜大口吞咽着方便面,嚼着一根火腿肠。 他已经好几顿没吃过热汤饭了,摸出那些神秘恩人给他的纸条和电话,吴喜眼神收了又放,犹豫不决。 “马了痹!”吴喜狠狠地将纸条搓烂,这些人居然要他去干掉柳宗乾! 吴喜之前早就从报纸上看过锦荣集团的柳董事长中风住院的消息,一个半死不活的老头,也能招人嫉恨,什么世道!喜哥忿忿不平地想着。 他才没那么傻,没有好处,任人摆布的事绝不会去做,一碗面下肚,吴喜尝试着联络他的小弟们。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何况他还没死,很快,喜哥就网罗了一大批未进号子的旧部,趁着夜色,聚拢在一处地下仓库里。 “老大!”“喜哥!”十几名混混见到吴喜,个个显出兴奋激动的表情。 “废话少说,哥几个明天外头探探风声,我要做一件大事。”吴喜在来时路上已经下定决心,报完仇就远走高飞,去东南亚也好,去南美也好,凭他的势力和能量,很快就能重整旗鼓。 瑞士银行里,他还存有这些年来积蓄下的千万美金,不愁没有活路。 “喜哥,做什么?”一个脸上刺青的彪悍男子问道。 “妈的!你说做什么?就是你,大毕!”吴喜戳着他的脑壳骂道:“你他娘的磨蹭什么,要是早把王欣雨那个贱人办了,老子也不会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可是……喜哥……” “可你妈个头!”吴喜一脚踢翻他,暴怒道:“明天,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不把那个贱人绑来,你就去死!” 要说吴喜最恨谁,不是林天,不是李沐晴,不是罗副市长父子,而是王欣雨! 女人在他眼里只是玩物,偏偏他就叫这个女人给玩了!如果不是王欣雨在秦瀚面前吹风,罗永胜就不会倒台,林天就不会轻易被放出去,在水一方就不会被查封……一切怨恨都在王欣雨身上,如果她知道吴喜的想法,一定会觉得好冤啊! 她根本就不认识这个流氓头子。 人生就是这么奇妙,素昧平生的两个人总会因为其他人而产生交集,可以是缘分,也可能是孽障。 距离恐怖灾难已过去二十四小时,津海大学礼堂废墟附近仍然拉着警戒线,聋哑学院宿舍楼承建签字仪式在广场旁简单而庄重地结束了,未来六个月,这里将会拔起一座崭新高楼。 王欣雨没有莅临签字仪式,连发大案要案,津城市政坛动荡,她的工作很忙很忙,签字仪式之后,她给林天打来电话,询问详细情况,两人约定中午在茶楼碰头,交割一下房产手续。 林天陪同柳芳菲、谷重器两人在学校荣誉墙留下指印,结束今天的行程,坐上叶丹妮的车子,赶往华宜家中介所取房产证。 此时,王欣雨独自驱车从市委出来,红色美人豹缓缓驶上街头。 “草!出来了,出来了!”大毕躲在一台黑色面包车里,连声骂道:“就是这个臭娘们,害老子挨整!跟上去,绑了她!” “好嘞,大毕哥!”几个小弟兴奋大叫,绑架副市长,这事光想想就让他们热血沸腾,激动万分。 放眼津城道上,谁敢这么嚣张!反正他们是不怕的,老大喜哥已经买通了蛇头,事成之后,立即坐船出海,偷渡逃亡缅甸。天大地大,任潇洒,今朝有酒今朝醉,管她是谁! 王欣雨驾车向约好的茶楼缓缓行驶,完全不知道她已经被人盯梢好多天。 车子驶入大厦地下停车场,王欣雨整理了一下妆容,拎包款款步出。 “上!”大毕在面包车里沉声挥手,三个小弟呼喇一下拉开车门,手拿麻袋和尼龙绳,向王欣雨扑过去! 漂亮的女人谁不喜欢?这几个家伙其实早就想入非非,打算借机揩一把油了,一下车,就个个满脸带着淫笑,将王欣雨包围起来。 “你们干什么?”毕竟生于官宦世家,在官场浸淫多年,王欣雨遇上这样的场面起初并未显露出惊惶,反而厉声质问:“我是津城副市长,你们敢造反吗!” “臭寡妇!”一个黄毛小弟嘿嘿骂道:“你就是省长、军长,今天也没人来救你!老实跟哥几个走吧,有你享受的!” 王欣雨闻言娇躯颤抖,勃然大怒:“放肆!谁给你们的胆子,敢绑架政府官员!” 她一直守寡,但并不代表她喜欢听到寡妇这个词,一瞬间激起了她隐埋在心底的无穷悲愤!她是个女人,年轻的女人,她不仅需要事业,更需要一个温暖的怀抱,一个男人的肩膀。 可是她没有,人们常说寡妇门前是非多,为了少惹口舌,王欣雨连警卫员都没有,出入从不和秘书坐同一辆车。 她洁身自律,却引来了豺狼! “少废话了,娘们!”另一个家伙浪笑着上下打量着王欣雨丰满成熟的身材,咂咂嘴,伸出舌头舔了一圈嘴唇,满眼都是亵邪之色,迫不及待想立刻上下齐手,将她压在身下狠狠蹂躏一番! “还啰嗦什么,绑了她!上车随便你们摸!”大毕叼着烟伸出脑袋,不耐烦地骂道:“快点,他妈的,别叫人盯上!” 王欣雨连连后退,却被身后一个家伙挡住了去路。在这个角落里,摄像头都看不到,也不见有值班保安,大中午人们都去午休了,谁能注意到这个停车场? “哎呦呦,小心肝,别跑啊……” “大爷的鸟刚洗过,等着你舔哪!” 淫声秽语从那一张张丑陋的口中蹦出来,邪恶的面孔逼近了她无助惊恐的脸。 “别过来!滚开!”王欣雨拎起包护住胸口,眼泪都快流了出来,她想到了死去的老公,想起了那个午后,为他挡子弹的男人,可如今,他们都在哪里? “哈哈,这叫什么来着,欲迎还羞,对对!哥几个待会一定会好好湿润你那块旱地的!”黄毛放声大笑,看到女人惊慌失措恐惧的样子,他竟有了莫名的快感。 市长啊!多大的官啊!还那么水嫩,玩起来简直爽到姥姥家了。 “畜生!我跟你们拼了!”王欣雨看清了这群混蛋的真面目,决心以死保住清白! 就算是死,也不能让他们这些禽兽侮辱! “快点!草!别他妈玩了!”大毕哥伸出脑袋再次催促,他的话刚说完,轰隆! 一声巨响,面包车撞上了前方的奔驰轿车尾部,后头一辆宝马狠狠顶在它的屁股上,将其夹在中间,前后组成了一块三明治! 第162章可怜寡妇心 吱吱宝马轮胎摩擦着地面,向后飞退。 喀嚓!又一声巨响,再次猛烈撞击在面包车轿厢上!零件碎片随意乱滚,车牌早已脱落,整个车后部惨不忍睹。 小弟们都看傻了,大毕哥的脑袋耷拉在座位上,不知是死是活,额头上几缕血丝正缓缓流淌。 “谁还想玩,来,我奉陪。”林天从宝马车上走下来,笑呵呵勾了勾手指。 “小林!”王欣雨喜极而泣,捂住嘴,不让自己哭出声音。 那个雄伟的身影,此刻成为她眼中唯一的景物,完完全全占据了她的芳心。 “草,敢撞大毕哥!弄死他先!”黄毛唰地一下抽出弹簧小刀,摆开狗拉屎的架子,瞄住了林天。 另外两人丢掉麻袋和尼龙绳,也手忙脚乱亮出了刀。 “小心!”车上,叶丹妮一声惊呼。 “亮什么刀啊,你们没钱买枪吗?”林天慢悠悠从腰间拔出了一柄手枪,含笑指着黄毛。 因为昨日那场爆炸案,他不得不考虑随身配枪,以防不测,影蝶组织的杀手随时可能出没,在没摸清他们的意图之前,必须加倍提防。 三个小弟的锐气一下子丧到了屁眼,互相惊骇观望,没了主见。 “大哥!”黄毛突然丢掉刀子,跪下来哭丧着脸说道:“饶了我们这回吧,都是大毕哥叫我们干的!” “喔!大毕哥。就是车上那个?”林天笑眯眯走上前,另外两个人缩着腰,丢了刀子,跪也不是,不跪也不是。 “是,是!”黄毛痛哭流涕地说道:“小弟不敢不从啊,求大哥放过我们!” “可以啊。”林天收起了枪,目光挪到王欣雨身上,关切地望她一眼。 就在这时,黄毛猛地蹿起来,从裤管里拔出刀就向林天的腹部捅去! “不要!”王欣雨失声尖叫! “啊!”叶丹妮也看到了这一幕,惊得猛踩油门,宝马再次吻上破面包。 黄毛嘿嘿奸笑,他分明感觉到了刀子插进肉里的那种软度,这个阴招真是百试不爽啊! 然而,当他看清楚情势时,脸色终于彻底苍白,魂飞天外! 对方两根手指夹着刀片,轻轻松松挡下他这一刀。 “没吃饭?”林天笑容满面看着两眼无神的黄毛。 “是,是!”黄毛木然点着头,哪还有惊喜,只有惊吓。 咔嚓!刀片应声而断,黄毛手上只剩半截刀柄。 “没吃饭就把手里的东西吃下去!” 噗通!这一回,黄毛是真的怕了,服了,跪了,连求饶的力气都没了。 “还想挑食?不吃刀柄就吃刀片!”林天一把抓住他的脑上头发,将半截刀片亮到他的眼前! “我吃,吃……”黄毛两眼充血,抓住弹簧刀柄,真的就塞进嘴里,拼命嚼起来! 又硬又脏的塑料皮在口中嚼着,发出一阵磨牙声,两个小弟看得傻了,呆了。 “一群废物!绑架都不会绑!”林天一脚踹开一个,踩着他们的身体走向王欣雨,“你没事吧,王姐?” “混蛋!你怎么才来!”王欣雨破涕为笑,再也守不住情绪,扑进了他的怀里。 “呃!”揽着满怀的软玉温香,林天先是一惊,继而坦然笑着,轻拍她的香背,柔声安抚道:“别怕,王姐,有我在,谁也不能动你一个指头。” “你最可恨!”王欣雨心中又是羞来又甜蜜,体味着男人安全的肩膀,想起刚刚的事情,泪水又止不住落下来。 “是我不好,看我狠狠敲打敲打这些畜生给王姐撒气!”林天扶正她的肩膀,看到王欣雨落泪的样子,心中一痛,急忙伸手替她抹去腮上的泪水。 再坚强的女人,也有脆弱的时候,她们需要关怀,呵护,和爱。 王欣雨抬头瞥见宝马车里叶丹妮冷冷的注视,眼神一阵慌乱,抹了抹泪光,坚强地说道:“我没事。” “没事就好。”林天看向那哥几个,脸色一冷,抬脚不停踢过去,直到把这些恶棍当做足球一样踢得满地打滚,只剩下奄奄一息的哀嚎方才罢手。 面包车上的大毕刚睁开眼,就被林天拖下来拷问。 “说,谁指使你干的!”林天抓起大毕的衣领,让他看清楚那三个小子的下场。 大毕哥两眼翻白,艰难地招供了:“喜……喜哥!” “草你妹!吴喜!”林天破口大骂:“敢动我的人,你等死吧!越了狱不好好过日子,你找死!” 王欣雨听到这话,内心微微涌动着一层波澜,他的人?他是这么想的吗? 可是一想到自己是个没人敢要的寡妇,她又悲从心来,无论怎样,也不能毁了他的名声啊!大好男儿找个寡妇,这算什么?他的身边有那么多优秀的女人,柳芳菲、李沐晴、小叶……自己这残花败柳之身和她们一比又算的了什么。 “开你的车!去吴喜那里!”林天骂够了,拎上这几个半死不活的家伙,塞进破面包里。 转过身,林天拉起王欣雨的小手,轻声说道:“王姐,你和小叶先上去喝茶压压惊,我去收拾这个畜生!” “不,还是报警吧!”王欣雨挣脱了他的手,拢了下卷发,恢复了那种高高在上的形象。 这个动作让林天微感错愕,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勉强笑了笑,说道:“我来处理就是。” 不等她再说什么,林天钻进了破面包车里,敲打着大毕流血的脑门:“开车!” 他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博取市长大人青眼呢?原来不过是一场错觉。 “哎……”王欣雨着急地叫着,却只能眼看着被撞得前后脸少了半截的面包车摇晃着擦身而过。 擦身而过的时候,她分明看到了林天眼中含着的冷意。 或许,那个拥抱,再也不可能属于她了吧,王欣雨木然站在那里,心如刀绞,强忍着泪水,转了下头,再回首,她牵强着笑容,向小叶那里走去。 前后不停掉渣的破面包向码头方向驶去,一路上吸引了许多人的目光。 吴喜藏身在码头一艘小艇上,打算搞了王欣雨之后立即远走高飞,十张船票都已经搞定,万事具备,只欠一操。 大毕哥几人一瘸一拐,狼狈四顾,行走在海边,林天不时踹他们几脚,赶着这群鸭子加快速度。 码头附近停靠各式小船,打渔的、观光的、私家游乐艇、帆船……琳琅满目,千帆百舸。 吴喜这时候刚刚吃过午饭,身上涂着防晒油、穿一件大花泳裤躺在小艇甲板的躺椅上,惬意地晒着日光浴,吹着海风,畅想去缅甸泰国这些地方逍遥快活的日子。 女人他早已玩腻,现在想着搞几个人妖跳艳舞也不错,人生不就图个乐子。 “老大!大毕哥他们回来了!”一个坐在船上假装钓鱼实则望风的小弟惊呼一声。 “哈哈,好!”吴喜摘下太阳镜,从躺椅上一跃而起,贼眼向岸上一瞧,顿觉两眼一黑,失声嚎叫:“哎呀妈呀!” 感谢投月票的两位朋友,还有打赏、投鲜花的书友们,七八点钟左右还有一章。 第163章疯狂复仇 怕什么来什么,为什么这位爷总是阴魂不散啊! “喜哥,小子日过的很滋润嘛!”林天几步跨过渔船,站到了吴喜对面,错眼瞅着他那张崩溃要哭的脸。 吴喜谄媚地拉着脸,又像笑又像哭的样子很搞笑:“天哥……没有……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没见到你要的女人,很失望吧?”林天跃上他的小艇,船只立即晃了几下,几条活蹦乱跳刚被钓上来的秋刀鱼滚到踉跄着才能站稳的吴喜脚下。 “没,没有!没这回事!我都这样了,哪敢再找什么女人啊!”要论不要脸,吴喜也算能排的上名次的,他打算来个死不认账,外加哭喊求饶,实在不行还能搬出个替死鬼来救急。 林天笑眯眯看着他,不说相信,也不说不信,这个表情让吴喜受不了了,是死是活,你倒说句话啊。 大毕、黄毛几人垂头丧气、鼻青脸肿走来,他们的惨状让吴喜深感畏惧,急忙开始扇脸:“我该死!天哥!我真该死!” 林天不置可否,点燃了香烟,轻蔑地看着他。 “不是我要这么做的,是……是有人指使我……”吴喜扇着自己的耳光,急声分辨:“我不知道他是谁,就是他们救我出来的……求天哥你放我一条生路啊……” “真的不知道?”林天懒洋洋开口了。 吴喜眼珠子一转,小心说道:“有一点线索,他说他姓皇甫……” “好吧,我放你一条生路。”林天手指戳着他的胸口笑道:“我放过你一次,就能放你第二次,不过这一回,你还要留下点东西。” “天哥你说!”吴喜看到了希望,开心死了。 林天笑道:“上次你那箱东西不错,值个一百万,这回你能拿出什么值钱货?” 何止一百万啊,光那些金砖就价值百万了,还有大把美金啊! 喜哥想了想,说道:“要不,这艘小艇给天哥拿去玩……” 他这艘快艇虽然不及富豪商人们的私家游艇豪华奢侈,但也五脏俱全,可承载二三十人,开个狂欢派对绝没问题,卧房厨房卫生间一应俱全,价值百万呢。 “一艘破船,能值几个钱!”林天冷冷一笑,把他推倒在躺椅上,一脚踩在吴喜胸口:“拿不出是吧?” “天哥!我真拿不出啊!”吴喜最后的积蓄都在瑞士银行,那是他的命根子,下半生就靠这些钱生存了。 “好吧,船我收了!你再添补一样东西吧!”林天眼疾手快,不等吴喜说任何话,一刀划向他的泳裤! 半条血淋漓的泥鳅飞上了船舷,吴喜发出一声惨嘶,痛死过去! “你不是说不敢找女人嘛,割了清净,免得你进大牢的时候找不到卫生纸,射脏裤子。”林天将匕首在他的身上擦了擦,转头向另一个已经吓瘫的小弟说道:“还等什么?你也想割掉?还不打电话投案自首!” 警车和急救车一起赶到,抬走了半死不活失血过度的吴喜,越狱一天即被抓住,还没了命根子,简直得不偿失啊。 “皇甫,皇甫……津城有什么知名人士是这个姓?”坐在警车里,林天和李沐晴交谈着。 “一个姓氏而已,姓皇甫的太多了,你发现什么线索?” “这个姓和救吴喜的那些人有关联。”林天半闭着眼皮,沿着思路推算道:“可能是敌,也可能是友,所以,必须先搞清楚他到底是谁。” “我让人查一下户籍资料,把所有皇甫姓氏的名人都翻出来!”李沐晴信心百倍地说道。 “只能如此了,大海捞针啊……”林天无限感叹,吐了口气,这几天发生的事让他越来越觉得焦虑不安,似乎走进了一个早已设定好的圈套中。 救吴喜的那个人到底是谁? 他想起了**会,想起了楚氏,甚至还有罗永胜,他们这些势力每一个都有作案嫌疑,如果算上王欣雨牵涉其中的关系,罗永胜似乎嫌疑更大,但他还在接受组织审查,他敢顶风犯案? 剩下的就是**会与楚氏了! 但据他所知,**会中与吴喜关系交好的大佬里头并没有皇甫这个人,小虾小蟹做不出这等大事,仅仅在审讯室里留下的那一手绝活就非同小可,到底是谁干的? 楚氏?楚兆雄?还是楚兆南? 又要划一个大问号了。 但这条思路警醒林天,他的潜在敌人还很多,睁开双目,他说道:“重点查一下黑帮和楚氏!看看有谁和皇甫姓氏的人接触过。” “好!”李沐晴转头深深看他一眼,这个混蛋,正经起来却也头头是道呢! 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抓到吴喜,北辰分局来自上风的压力顿减许多。这都是他的功劳。 不必说情人眼里出西施,李沐晴现在对林天早已刮目相看了,从一个混混变为正义化身,他达到了许多人一辈子都无法企及的华丽巅峰。 当警车抵达局子的时候,情报科的同仁已经将所有资料调出,摆在了李沐晴的办公桌上。 “**会只有一个皇甫冬,小头目,连堂主都算不上。至于楚氏……嗯?”翻看着资料,李沐晴双眉紧锁。 “什么发现?” “楚箫白和皇甫娉婷将于八月初八在燕京订婚。”李沐晴喃喃说道:“地产界要出现一统江湖的航空母舰了。” “保利凤凰?”林天眼中杀机毕露。 李沐晴点点头:“是,他们一家都姓皇甫,难道和他们有关?楚箫白还在保释期,应该不会是他。” “我明白了,不管有没有关系,楚氏都逃不了责任!”林天冷冷地说道:“想玩阴的,那就陪他们玩到底!” 从楚卓然到楚兆南,楚氏在他的印象里没一个好人,本着一向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原则,即使到今日,林天仍没有把事做绝,但不主动出击不代表他是好欺负的没牙老虎! 一旦猛虎发起进攻,后果将是对方无法承受之痛!宁杀错,不放过! 夜幕降临,市委办公楼仍然灯火通明,连续几日加班加点工作,副市长肖蓉神色略显疲倦,今天比往常提早了一个小时下班。 八点钟,她的车子驶出市政衙门,停在街对面的一辆桑塔纳轿车悄然跟了上去。 同样的方法,同样的跟踪和绑架,这一回,做坏事的是大恶人林天手下的干将田鼠。 老鼠变老虎,胆大可包天! 第164章无法承受奇耻大辱 “田鼠哥,这女人是谁啊?”白小鱼开着车,田鼠大摇大摆把脚丫子翘到车前挡风玻璃上,摆足了老大的谱。 “擦,你连她都不认识?你是不是土生土长的津城人?”田鼠点燃了万宝路香烟,丢一根过去,说道:“这老女人叫肖蓉,楚氏集团的老大楚兆龙的婆娘。” 白小鱼一听吓哆嗦了,方向盘一扭,差点撞上车道中心护栏:“啊……不会吧?老大啊,绑架她?要……要……” 田鼠恶狠狠抽了他脑袋一巴掌:“去你妹妹的!要什么要,要吃枪子也是我!你行不行,不行滚蛋!” “行,行!”白小鱼低声下气地点着头,他哪敢说不行,这是投名状啊,搞不定就没资格跟天哥混了。 这家伙那天回去之后,多方打听,知道林天血洗西街口的事迹后,立即找上门,铁了心要和天哥混社会,就被田鼠收到门下当了跟班。 白小鱼家境并不差,他老子是津城大名鼎鼎的古玩界翘楚白红旗,大概是早年间盗墓做的缺德事太多,白红旗四十岁才生下这个孽子,整日除了泡妞就是和一些纨绔子弟鬼混,不务正业,吊儿郎当,除了一张皮囊长相说得过去,一无是处。 肖蓉的奔驰轿车驶上了高速公路,开车的是她的司机兼保镖王强。 “肖市长,后面那辆车好像在跟踪我们。”王强留意到,自从出了市政大门,就有一辆破旧的桑塔纳不紧不慢咬在后头。 “别管它,我很累了,开快点吧!”肖蓉不悦地捏着眉心,倚在座位上闭目养神。 王强不敢多言,加快了速度。 “田鼠哥!我们赶不上大奔啊!”白小鱼着急地叫起来。 “哼,废物!就知道你不行,好在天哥有预算,盯紧点,别让它半路下高速就行。”田鼠拿起望远镜,瞄了又瞄。 两辆车拉开距离,王强松了口气。 没行几分钟,他又不得不减速,缓缓向应急车道靠过去,前方几百米外,两辆昌河车擦碰在那里,挡住了快速道,后车灯一闪一闪提示过往司机避让。 大奔距离事故车辆只有二十米远时,两辆昌河车突然扭身,横向拦住了去路! 王强一个急刹,将车踹停在路边。 “怎么搞的!”肖蓉身子前仰后合,满脸盛怒,要不是有安全带,她这下铁定要受伤。 司机惊魂未定,前面两台车里,火速冲下几个大汉,其中一个持枪瞄准了王强的脑袋。 “你们,你们想干什么?这是肖市长的专车!”王强狐假虎威狗仗人势地叫嚣起来。 “呸!哥们搞的就是市长!” “哈哈,一条癞皮狗也敢乱叫,拖出来活埋了!” 几个人邪恶地笑着,王强和肖蓉皆是满脸惊色,身子开始发抖。 “你们有没有王法!”肖副市长颤声呵斥,她希望这附近能有过路的车子,看到这一幕,阻止他们的暴行。 车确实来了,但不是来拯救他们的。 “王法?你个老骚娘们!”田鼠从后头的桑塔纳轿车上跳下,人字拖一脚踩在窗户上,脚臭气差点熏得肖蓉呕出来。 “老子就是王法!”田鼠洋洋得意甩了下二流子长发,一想不对,赶紧换了句台词:“天哥才是津城的天王老子,惹了他,你只有死路一条!” 肖蓉脸色剧变:“你,你们……你们敢谋杀我!” “嘿嘿,上路再说吧!”田鼠把手一挥,几个弟兄扯上麻绳和口袋将两人拉下车,捆绑结实,堵上嘴,丢进昌河车里。 “开车!” 四辆车浩浩荡荡继续前进,半道下了高速,向海滨别墅区驶去。 与此同时,银座街一家日式酒馆,林天正和松下二夫喝得昏天暗地,醉眼朦胧。 “林桑……谢,谢谢……”松下二夫已经睁不开眼睛,仍然举着杯,一口闷了白酒。 “哈哈,好说,我答应老哥的事情,当然会尽力……来,再干了这杯,今晚你就是新郎倌……”林天再次给他满上酒,嘿嘿奸笑。 “新郎倌……我喜欢……花姑娘……哈哈……嘿嘿……” 咕咚!松下二夫醉倒在酒桌上,做着美梦,哈喇子流满衬衫。 林天的手机这时刚好响起来,他的嘴角抹起一道冷笑。 帝豪龙门独栋别墅,松下二夫花费七千万购置的超级豪宅,第一次在夜晚亮起了灯光。 “人在哪里?”林天叼着烟走进花园,四名小弟架着鼾声如雷的东瀛胖子跟在后头。 田鼠急忙说道:“按老大的吩咐,一个弄昏在卧室!一个打残吊起来了。” “很好,把他也扒光了,扔床上!”林天冷冷挥手,“每人灌上十颗药!” “啊?十颗?老大,会不会死人啊……”田鼠一张嘴巨咧,一颗药就够那两人鏖战两小时了,十颗……没办法想象会出什么事了。 林天歪嘴冷笑:“三十如狼四十如虎,五十坐地能吸土,你怕个鸟!我们这是帮楚夫人开荒,她醒来一定会感激你们的,久旱逢甘霖,啧啧,还是进口货啊!” “老大你真缺德!”白小鱼由衷地竖起大拇指,立即被田鼠狠踹一脚。 “不缺德怎么做你们老大?他们敢搞我的人,就要做好承受一切的准备!市长,嘿嘿,都是市长!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罢了!干活!”林天吐掉烟蒂,目光里一片冷酷无情。 松下二夫、肖蓉,两个风马牛不相及的人阴差阳错躺在了同一张床上。 松下二夫觊觎柳芳菲已久,松洋会社与楚氏暗中勾结,既然他们是同一条船上的人,那就让这层关系更亲近一些吧。 林天原打算拿楚兆南的老婆开刀,但查来查去,都没有她的下落,时间不等人,只好退而求其次,搞楚兆龙的老婆。她目标明显,身居显赫,如此一来,对楚氏造成的隐形打击将更为沉重!只是,作为女人,她是无辜的,但只要想到楚氏一族曾经犯下的种种恶行,这点怜悯之心也随着碾灭的烟头熄灭。 发生这种事,楚氏敢大肆张扬吗?绝对不敢!有仇有恨只能私下里解决。 这就是林天谋算的结果,他不仁,我不义,与楚氏明里暗里全面开战! 卧室房间里,松下二夫摸到了一具滚烫的身体,被迷药烧昏了头,酒精冲炸了脑,他完全不知道自己是谁,身在何方,听到女人似有似无的哼唧,他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咆哮,骑上了那个半老徐娘干瘪的肚皮。 紧跟着一阵冲杀的声音响起,伴随着疯狂的冲刺和胡乱的叫嚷,肢体的碰撞声啪啪啪在黑里咕咚的房间里回荡……摄像机的闪光灯接连不断拍摄着那一幅幅画面。 第165章奸夫淫妇 “失踪?大活人怎么会失踪!立即派所有人去找!”别墅里,楚兆龙听到保镖的汇报盛怒不已,堂堂副市长,竟然在回家的路上无故失踪了! “楚先生,要不要报警?”楚兆龙对面沙发上一位黑西装的中年男人说道:“如果是有预谋的绑票案,报警宜早不宜迟啊!” “多谢皇甫兄挂心,此事关系肖蓉声誉,我看还是找找再说吧,暂时……暂时不必麻烦警方了。”楚兆龙压下惊怒,心平气和地坐下来。 “也好。既如此,那我就不打扰了。”皇甫权笑了笑,站起来。 楚兆龙急忙和他握手道别,笑道:“说哪儿的话,一家人这不是见外了嘛!箫白,你送送皇甫伯伯!” “是!”在旁垂手等待的楚箫白急忙亲自将这位皇甫家的重要人物送出客厅。 道奇豪车载走了皇甫权,楚兆龙这才露出忧色,打电话发动所有人去寻找老婆肖蓉的下落。 一个小时过去,两个小时……父子俩等了一夜,仍然没有任何消息,楚兆龙心凉了半截! “十有**是出事了,赶快报警吧!”没等来绑匪的电话,楚箫白想到的最坏结果就是老娘被杀人灭口,沉尸大海。 “现在报警也晚了!继续找,把津城翻个遍,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楚兆龙面前的烟灰缸塞满了烟头,双眼遍布血丝,胡茬一根根向天刺着! 楚箫白一脚踢翻门旁的大型绿植,恨恨离去,他的眼底除了血丝,还有无处释放的憋屈!身处豪门深院,即便他是未来楚氏的接班者,现在仍要看他的老子脸色行事,除此之外,还要考虑三叔、二叔那两系的影响力,楚箫白自认没有机会一展宏图,只能活在老爹的阴影下。 八点钟,已经不抱任何希望的楚兆龙忽然接到了一通陌生电话! “帝豪龙门1号别墅,你要找的人在那里。”声音如老式收音机里放出的广播,很有男人味道,但从未听过。 “你是谁?你究竟要什么?”楚兆龙大惊。 “我要你们楚氏身败名裂,懂?”林天冷笑着挂断电话,走出公用电话亭。 昨晚陪着方柔聊了次人生,现在回味一下,真是身心巨爽,可以想象,松下二夫这时候也爽翻了天吧。 楚兆龙放下电话,眼皮狂跳,他预感到将要发生不好的事,急急走出客厅,召集保镖和人手:“去帝豪龙门!” 十几辆车风驰电掣赶赴目的地,楚家父子第一个走进这间陌生的豪宅。 没有守卫,没有锁门,众人狐疑惊惶中推开了那扇欧式大门。 客厅里一股血腥味扑面而来,楚兆龙用手帕掩着鼻子,抬头向天花板看去,眼色大变!王强被吊在上头,嘴里塞着臭袜子,遍体鳞伤,脚趾头滴答的血已经干涸,在地板上留下一滩乌黑。 “快把他放下来,叫救护车!”楚兆龙从口袋里摸出手枪,率先冲了进去! 砰!他一脚踢开了客厅旁的卧室门,眼前的景象让这个霸气的男人一下子被抽空了力气,差一点跌倒。 骚!混合着体液、口水、尿味和男人、女人臊气的味道几乎让楚兆龙窒息! 乱!房间里的窗帘、床单、枕头、板凳全部胡乱散在地板上,东倒西歪,破布条、破海绵、各种碎片狼籍满地,如被一群野狗啃过。 不堪入目的地板上,躺着一对赤条条的男女,仍然在疯狂耸动! 他的老婆,那个风韵早已不存的老娘们,正在一头肥猪身下婉转承欢,叫声如乌鸦,满眼白花花的颜色让楚兆龙面孔深深扭曲痉挛。 第二个冲过来的楚箫白,瞪大了不敢相信的眼睛,失语了。 爷俩怔怔看了几秒,似乎感觉到被人破坏了好事,松下二夫一阵哆嗦,屁股加快耸动了几下,胡乱叫嚷着日语,一阵舒爽,魂飞天外,又一次趴在了老太婆的肚皮上。 “滚出去!”楚兆龙狂暴的咆哮声几乎掀飞了屋顶,手枪朝着天花板砰砰砰砰连开数枪,把那些正在搭救王强的保镖吓得屁滚尿流,顾不上救人,狼狈逃出客厅。 枪声将两个陷入深度欲海中的人当场惊醒,松下二夫看清楚面前的老太婆时,惨叫一声滚到一边,肚子底下那根腊肠沾着浓浓的白液,手忙脚乱躲到墙角。 “杀!给我杀了他!”楚兆龙握枪的手剧烈抖动,连扣了几下扳机,竟没有子弹射出来,刚刚那一气怒射,恰巧把子弹都射光了。 躺在那里的肖蓉也回过神来,发出一声寻死觅活的尖叫,彻底昏了过去。 楚兆龙的手枪狠狠掷过去,砸在松下二夫的脑壳上,卷起一阵厉风,扑过去劈头劈脸用皮鞋猛踹! 奇耻大辱啊!老婆竟然背着他偷汉子! 看这个阵势,两人整整盘肠大战一宿,不知道磕了多少春药,这对奸夫淫妇啊!而自己居然还派人苦苦搜寻,干等一宿!一顶大大的绿帽子戴在头顶,身边还有儿子亲眼目睹,楚兆龙瞬间丧失了理智和冷静判断的能力。 他虽然偶尔也会找几个嫩妞玩玩,但那终究是逢场作戏,还要藏着掖着,避讳闲人,楚兆龙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老婆也有枯木逢春、红杏出墙的一天。 松下二夫一直悲声惨叫求饶,嘴里叽里哇啦用汉语、日语乱叫着。 门口,握紧拳头的楚箫白神色既愤怒又羞愧,他深深感到耻辱正在胸中飞速壮大,就要将他的胸膛撑破,他再也看不下去,扭头就向外走。 奄奄一息的王强躺在地板上,抬手指了指里面,似乎有话要说。 楚箫白顿时脑袋一清,瞬间明白了什么,冲进去拉住楚兆龙的胳膊,大声吼道:“这是有人设下的局!” “谁!谁敢这么做!”楚兆龙一脚踢翻松下二夫,满脸的戾气几乎要将他的脸染成紫色。 他想起了那通神秘电话,再联系这个荒谬龌龊的通奸现场,楚兆龙猛地抓起松下二夫,捏住他的脖子拷问:“谁叫你干的!” “林,林桑……林天!”松下二夫记起来了,他来这里之前和林天在酒馆喝酒,说好了要做新郎倌的。 “死!”楚兆龙残暴的一拳重重击打在他的太阳穴上,松下二夫两眼喷出血丝,直挺挺瞪圆了眼珠,死不瞑目。 楚箫白无比震惊地看着他的老爸,脸上露出了深深的寒意。 在他的记忆中,楚兆龙从没有展示出过人的武力,但是这一拳,让楚箫白看到了他深藏的恐怖力量,远远超过那些跆拳道高手、著名武术家之辈!楚氏,传承百年的家业,究竟还藏有什么秘密?这个发现让他既恐惧又兴奋。 “箫白!”楚兆龙丢下僵硬的尸体,背对着地板上那个婆娘,推开了面前的窗户。 “是。”楚箫白急忙应声垂下头,态度比往日恭敬了许多倍。 “处理一下这里!”楚兆龙沉声说道:“不许张扬出半个字!” 楚箫白眼神一窒,重重点头:“我明白了。” 他没有看到,面朝大海而立的楚兆龙双眼中似乎有两道金芒一闪而没! 第166章证人 总裁办公室,春风得意笑满面的林天手捧着茶杯,两眼快速扫描着报纸,搜寻可能会出现的消息。 然而找遍整份晨报,仍然没有发现任何让他惊喜的东西,楚兆龙居然真的生生吞下了这枚苦果,真是让人有点遗憾啊! “你在干什么?”柳芳菲下巴上支着一支铅笔,兴趣盎然地盯着他忽变的脸色,一会儿坏笑,一会儿失望,这家伙又在搞鬼! 林天扭头嘿嘿一笑:“没什么,我在想今晚来个烛光晚餐,但是报纸上没有预定的电话,真扫兴!” “烛光晚餐?你约谁?”柳芳菲心中一动,不假思索地问出来。 “还没想好约谁,不过如果你感兴趣的话,那这个位置就是你的。”林天眼神霸道地盯着她娇媚的容颜。 “没兴趣!”柳芳菲果断拒绝了他的示爱,哼,上次在爆炸现场居然敢骂本小姐是贱人,不道歉门都没有! 女人的心都是狭隘的,一点小事可以牢记一辈子,柳芳菲虽然知道自己心中所属,但她还是不想让林天这么轻易就蒙混过关,毕竟她无法容忍林天脚踩多条船的事实。 “那算了,我找别人。”林天呷了口茶,靠着沙发伸了个懒腰。 “你敢!”柳芳菲慌不择言,脱口而出。 林天斜眼笑眯眯看着她,却不说话,那眼神似乎在说,怎么样,暴露了吧?小妞,跟大爷玩,你还很嫩。 柳芳菲俏脸飞红,不认输地说道:“你家里有唐妃,还敢在外面乱搞?” “搞不搞关你什么事?”林天淡淡地笑着,有这样厚的脸皮,可以去守卫国门当城墙了。 “无耻!”柳芳菲将铅笔拍在桌上,怒容瞪着他:“你这样做对得起别人,对得起她们每一个吗?你能给她们幸福?” “不这样做我良心难安啊……”林天大言不惭地说道:“假如你是我,有那么多女人爱,你怎么办?” “弱水三千,只取一瓢!”柳芳菲抱起手臂,义愤不平地盯着他。 “啧啧……说的真美丽,真动听,可是假如你已经把她们上了,是不是就一脚踢开?再寻最爱?” “你!”柳芳菲气到嘴唇哆嗦,回答不出他的问题。 站在女人的立场上,她不能说这是对的,但是又找不出理由反驳。 “换位思考一下,做男人也很累啊……”林天哈哈大笑起来。 咚咚! 有人敲起办公室的门,两人匆忙收敛起一怒一笑的脸色。 “进来!”柳芳菲扬声叫道。 “总裁,这几位想要见一见林先生。”女助理走进来,身后穿着警服的李沐晴和陆明脸色僵硬,他们后头,还跟着一个老家伙松下大郎。 “发生什么事?”柳芳菲预感到不妙,狠狠瞪一眼林天。 李沐晴暗中向林天抛了个责怪的眼色,公事公办地说道:“松洋株式会社的副总裁松下二夫先生昨夜失踪,有人看到是林天最后和他在一起,我们过来调查一下。” 说完,她静静等待林天的回答。 柳芳菲气白了脸,这个混蛋,没一天安稳的,整日找麻烦,竟然和松洋集团的那条老色狼有瓜葛!他不会把那个胖子玩死了吧? “小……嘿嘿,笑话!”林天一得意差点说漏了嘴,挨了李沐晴一个白眼,急忙改口说道:“松下先生昨夜和我喝酒闲聊,他喝醉了,至于之后去了哪里,我不是他爹我怎么知道!” “一定是你,老实交代!”松下大郎记得他,就是这个难缠货,坏了自己收购锦荣的美好愿望。 “交代?”林天眼神一狞,冷笑着伸出指头戳着他的胸口:“你算老几?没有证据我可以告你诬蔑的!” “我有证据!”松下大郎的目光射着仇恨和无惧,一旁陆明和李沐晴相互交换了一下眼色,这老东西在局子里不说,怎么现在才说?他不相信警察? “行,拿出来吧。”林天满不在乎地坐下来,示意两位熟人也落座。 松下大郎冷哼一声,说道:“酒馆的人看到你和松下二夫乘车离开,你怎么解释?” “为什么要解释,你听的懂吗?”林天嗤笑着端起茶杯,态度极为嚣张傲慢。 瞅着他这副软硬不吃的样子,松下大郎转而向陆明说道:“警察先生,我想剩下的工作要你们来负责了!如果不能调查出真相,我将向大使馆提出申诉抗议!” “好吧,这案子我们负责。”陆明摆了下手,深深看一眼林天,说道:“跟我们去趟局里吧。” “没问题,去那还不是喝茶?求之不得啊!”林天很麻利地起身,那笑容仿佛不是即将进宫,而是去领赏钱。 松下大郎眯着眼,点点头,露出一副坏人得到报应的欣慰表情。 柳芳菲沉着脸坐在那里,冷冷地注视着他们一个接一个走出办公室,心情复杂又纠结。 林天啊林天,你到底还有什么事瞒着我啊!一件未完,又来一件,你是惹祸精还是扫把星啊! 北辰分局,林天和松下大郎带来的证人当面对质。 “我承认,我和松下先生喝完酒之后,确实一起上的出租车,但是后来,我也醉了,下车之后我和另一位朋友见过面,他可以作证。”林天翘着脚笑道。 李沐晴闻声脸色放松了许多,涉及到外国人的案子通常很棘手,只要不是他就好。 “证人在哪里?”陆明双手交叉询问。 “大人物,楚兆龙先生,你可以打个电话询问一下。”林天笑道。 在松下大郎满面狐疑中,陆明联络上了楚兆龙。 刚刚处理完老婆的事情,楚兆龙接到警方电话脸色一变!这么快就东窗事发了?他还没有思想准备啊。 “楚先生,昨晚你是不是和锦荣集团的林天先生有过碰面?”陆明的问话极具暗示性,技巧性,换做其他犯罪嫌疑人,绝对不会这样问,官方的问法应当是你昨晚在什么地方,和谁在一起。 楚兆龙沉默了一下,快速思索这句话里的含义,回答是还是不是? 就在刚才,他查出那个死胖子奸夫是松洋集团的二当家!此事非同小可啊!林天一手导演了他老婆和松下二夫的事情,如果传扬出去,不但肖蓉名誉不保,他也有杀人嫌疑,后果不堪设想! 为今之计,只能咬碎牙齿闷声忍耐,再谋后动。 警察高质量的问话让楚兆龙寻到了其中答案,清了下嗓子,平静地说道:“是。” 帮助仇敌开脱罪名,这要有多大的隐忍能力啊!当陆明挂断电话时,楚兆龙将那只手机捏得咔嚓咔嚓爆响,屏幕碎裂,外壳扭成了麻花,一股股青烟都冒出来! 这么多年,从来没有人让他如此震怒,如此窝囊,如此失态! “林天,我与你不死不休!啊”楚家别墅里,传出一阵桌倒碟碎的巨响。 第167章又一个美女 松下大郎失望而归,直到三天后,松下二夫的尸体才被海浪冲上沙滩,发现时已高度**,被鱼吃得只剩残骸,经过DNA检测才最终证明他的身份,警方给出的结论是醉酒坠海而死。 这个结果大海也不信啊!太他妈冤了! “是他!一定是他!”松下大郎凭着多年的人生经验,判断出罪魁祸首非林天莫属。 整理遗产发现,松下二夫的私人存款无故缩水很多,这更让他加深了怀疑。 但是在华夏的土地上,无凭无据,有当地警察袒护,他又能奈何? 坐在寮间和室,松下大郎饮下最后一杯苦酒,拨通了一个远在东瀛的秘密号码…… 获取银行高额贷款之后,原本风雨飘摇的锦荣集团再次屹立起来,中断的建设项目连续重启,特别是承建津海大学宿舍楼工程,让锦荣的口碑在地方政府一层的高度口口相传。 那些看走眼的,企图落井下石、趁火打劫的商界富豪们,无不扼腕痛惜,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这匹骆驼的耐力实在太强了!早知如此,就应该在它快不行的时候伸手拉一把,搞好关系,共谋发展才是,现在只能眼巴巴瞅着人家赚钱赚名。 不仅如此,在柳芳菲亲力亲为下,锦荣正大举卷土重来,瞄准了津城各大炙手可热的地块和项目,这不,位于城南的一处地皮面向社会公开竞价,柳芳菲率她的团队准时抵达国土局竞拍场。 还是沃尔沃代步,性情高傲的美女总裁拒绝乘坐那辆来历不明的宝马,因此沦为叶丹妮和几名助理的座驾。 总裁亲自开车,林天坐在副驾位上,当车队停靠在竞拍大厅前广场时,羡慕死了所有在场的男人。 真有艳福啊! 柳芳菲跨出芊芊**,顿时让许多人两眼发直。她身穿一袭职业女装,白衬衫黑套裙,耳环坠下两条流苏银穗,笔直的长腿踩在黑色高跟鞋上,每走一步都让人们的视线跟随着移动,她那高傲的目光扫过全场,总裁的强大气场浑然天成,让人不敢与之对视。 竞拍大厅的门打开了,大多数人并未蜂拥而入,反而一直将视线停留在锦荣这批人中。 男人看的是美女总裁,女人则毫不吝啬她们火辣的目光,含情脉脉注视着柳芳菲身旁那个笑看风云的男人。 黑西装、红领带,笑容随意,他的脸上既无下属谦卑的表情,也没有出入这种场合的紧张,一贯的从容,一贯的放荡不羁。 “哈哈,柳总今天真漂亮啊!”人群中,叼着雪茄的楚兆南排众而出,放肆的目光在柳芳菲的大腿和胸部短暂停留了两秒,他这么做,就是想激起柳芳菲的怒气。 楚兆南西装口袋里掖着块白色方巾,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看起来绝对是成功人士的典范,上流社会的名角。 “呦,我怎么听到了狼说人话?”没等柳芳菲发飙,林天抢先开口,目光巡视周围:“没有人管管吗?” 楚兆南冷笑着打量起林天,装作不认识:“你是谁?我和你老板打招呼,有你插嘴的份?” “你又是谁?”柳芳菲横眉冷冷反问:“这里是竞拍地块的商业场,怎么总有一些疯狗乱认主人?” “没办法,因为它们找不到食物,正在饿肚子,要不要赏你口饭吃?”林天笑着接过话,两人一唱一和,让楚兆南无从下手出口。 “谁赏谁一口饭,马上就能揭晓!”楚兆南夹着雪茄,狞笑着凑近林天身边,压低嗓音说道:“别以为你做过的事无人知晓,我大哥是不会放过你的,好自为之吧!哈哈!” 他仰头畅快大笑,率领一群保镖耀武扬威步入会场,走在最后的一名中年男人向林天笑了笑,白衣长袍,身后跟着一名弟子模样的人拎着个手提箱。 “言子谦?”柳芳菲震惊的目光久久无法回神。 他怎么和楚兆南在一起?莫非,破坏柳府风水的勾当就是他在幕后一手促成的? “别想了,进去吧!”林天也在回味楚兆南刚刚的话,在那件事上他一直认为自己是大赢家,没想到却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楚氏一门三兄弟,并非一心。和松洋合作的人是楚兆南,而非楚兆龙! 如此算来,营救吴喜的人必然是这个鹰鼻黑心楚兆南! 一步估错,步步错,后悔也没用了,至少,明确了他的敌人是谁!但是言子谦的出现,让他无法理解,此人一身正气,为何会与楚兆南同流合污? 身为易学大师张鸿信的高足,言子谦不应贪图钱财名利才对啊! 想不通这个问题,只能暂时放弃,林天与柳芳菲步入了竞拍场。 各大地产商的座次已然事先安排好,第一排正中的位置空缺,椅背上贴着保利凤凰的字条,在它们左边,是锦荣的席位,右方是楚兆南的公司鸿基地产的坐席。 来自各地的众多地产公司只能排在他们后面,大多数商人只是抱着来看热闹的心态,学习经验而已,想和这三家竞争太难了。 8点55分,竞拍即将开始,一支团队踩着点匆匆赶到,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正统职业套装,清一色的女人! 走在最前方的那个美女戴着黑框眼镜,满头银灰色长发,面容极冷,修身的雪白衬衫和铅笔长裤衬托出她干练、果断的作风,她的手上没有任何东西,挺着高耸的胸脯,一脸傲慢,不缓不急走向了保利凤凰的坐席。 “好冷的女人,她就是皇甫娉婷?”会场中有人窃窃私语起来。 “老兄,皇甫娉婷怎么可能参加这种级别的竞拍会!她是保利凤凰的一秘,首席助理周蜜小姐,是个混血小洋妞。”有人得意洋洋解释道。 似乎听到这番话,那个女人突然停住脚步,如电的眼神透过黑框眼镜,重重刺在那位经理得意的脸上,仿佛骤然遭了电击,男人霎时浑身发冷,骇然望着她哆嗦起来。 “猪猡!”周蜜冷哼一声,迈着傲然的步子,走向她的座位。 落座时,她忽然发现有一束目光肆无忌惮地盯着自己,在她的脸蛋、胸前肆意切换,这位雷厉风行的女强人缓缓扭过头,冰冷的灰色眸子迎上了一张男人的笑脸。 “哈喽,小美妞!”那张脸猥琐至极,带着轻佻的笑意,向她招手。 第168章今晚玩什么 助理们震惊了,他竟敢这样和周小姐说话?想死了吧! 然而,让这些女人更惊讶的是,周蜜一反常态,冷冷地注视着林天几秒钟,没有任何表示,又将视线挪回了台上。 “老实点!少添乱!”柳芳菲低声训斥着这个不要脸的家伙,当众和女人打招呼,他怎么可以这样无耻下流,当自己不存在吗! “我已经很老实了,你没发现这个女人很古怪吧?”林天低声在她的耳边说道:“她不是普通人。” “什么意思?”柳芳菲一怔,抬眼瞟了他下。 “以后你就会知道。”林天的贼眼偷偷沿着她的衬衫领口向下瞄去,似乎看到了一片波涛汹涌。 柳芳菲有所察觉,恶狠狠瞪他一眼,装作不经意向保利凤凰那边瞟了瞟。 对于自己的姿容,柳芳菲有着绝对自信,那个周蜜虽然也是个美女,比起自己,还差着远呢! 林天嘿嘿笑着,眼神里闪烁着精光,随后就露出懒洋洋色迷迷的样子,定格在柳芳菲那对白皙的**上。 什么狗屁拍卖会,最讨厌开会什么的了!欣赏美女,打个盹吧先。 会议准时开始,国土开发局副局长胡某某先上台拿着演讲稿来了一番长篇大论,然后是市委开发办的人发言,半个小时之后,戏码才正式开始,主持拍卖的拍卖师开始图文并茂讲解地块信息。 “靠,总算入题了!”林天打了个哈欠,醒过来。 柳芳菲白了他一眼,低声喝道:“注意点影响,你觉得这个地块怎么样?” “当然不怎么样!”林天高声叫起来,口无遮拦,大声喧哗道:“风水那么差,谁买谁遭殃!” 一石激起千层浪,底下的人乱了,台上的拍卖师也愣了。 风水很差?这可是极关键的问题啊! 别的行业不说,大多数地产商可是很看重风水的,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如果是建造工厂、自用商厦什么的,涉及到切身财运,那就更讲究了。 这块地处在市区繁华地段,可建住宅、商场、写字楼,至于拍下来怎么用,各家都有不同打算。 “只凭影像资料,你能看出什么风水!唬人的吧!”有人冒出来叫嚷。 “骗子,肯定是骗子。”另一位胖老板站起来说道:“打压地块价值,等大家都不拍了,他们肯定会拍。” 商场就是战场,各种阴谋诡计都可能遇上,有这样的怀疑并不意外。 楚兆南观察了一下形势急忙和言子谦交头接耳:“风水有问题?” “按周边环境来看,极有可能,不过论风水造诣,言某确实不如他,楚先生别忘了,柳府的盘龙带玉,就在他手上起死回生,所以说,真真假假,很难分辨啊!”言子谦摇头一脸凝重的样子。 “如果连先生都看不出,那这里面猫腻就大了啊!”楚兆南感叹一声,“还是静观其变吧。” 保利凤凰这边,一名助理低声问道:“海伦,我们拍不拍?” 海伦是周蜜的英文名,她有着四分之一地中海血统,在公司里从员工到老板,都喜欢这样叫她,这个集美貌冷艳智慧于一身的女人,并不比希腊神话中那个海伦逊色。 “我们缺钱吗?”周蜜冷着脸不答反问。 “明白了。”女助理笑了笑,保利凤凰当然不缺钱,几千万上亿的资金对他们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既然不缺钱,就没必要玩高危游戏,这块鸡肋地皮不争也罢。 周蜜冷漠的目光向那个脸上写着“色胚”两个字的男人瞄了一下,眼神深处浮起了一丝玩味。 “咳,现在开始竞拍!”年迈的拍卖师清了下嗓子,“起拍价六千万,每次加价不低于三百万。可以开始了……” 他的话说完,会场上竟无一人举牌! 六千万对大公司来说,不算什么,但是那些小开发商,就要仔细权衡了。 并且,此地块的风水还要打个大问号,谁也不傻。 “咳咳,28号地块是这个月最后一块公开拍卖的商地,各位请抓紧机会啊!”拍卖师看到冷了场,急忙游说各方:“楚先生,您不出价?” “暂时没兴趣。”楚兆南咬着雪茄,笑着摆摆手:“留给那些没汤喝的穷鬼吧!” “呃……”他这么嚣张的话一说出来,谁还敢叫价啊,这块地不流拍才怪。 商人要面子,再加上这地块可能还有问题,傻子也不会举牌了。 拍卖师看看周蜜,又瞅瞅柳芳菲,终究无法开口。以前拍卖土地,那都是蜂拥而上,成倍抬价,让政府赚了个盆满钵满,如今,满满的会场,居然无人问津。 “散了散了,让这块地流拍好了!”有人起哄道:“全国那么多城市,有钱还怕买不到地?” “说得有理啊!天涯何处无好地!”一些人表示赞同,迅速起身离席。 柳芳菲暗暗向林天使眼色,这块地其实她蛮看好的,黄金地段,建造写字楼最合适,如果可能,她甚至想把锦荣大厦整体复制搬迁过去。 可是现在没人出价,他又说风水有问题,这就让柳芳菲难以权衡了。 “看我干什么?我今天很帅?”林天微笑着侧头,注视着柳芳菲娇柔妩媚又薄怒的脸蛋,真是百看不厌,怎么样都有不同的风采和气质。 “混蛋,这块地究竟怎么样!”柳芳菲伸手在他的大腿上掐了一下。 “哎呦,亲爱的,你轻点摸啊!”林天扯着大嘴巴叫了起来。 满厅的人皆惊,这两人莫非真如外界传言那般,早有一腿? “混蛋!我问你话呢!”说正事的时候,他竟然还有心情闹腾,柳芳菲红着脸,手上再次加把劲,不客气地拧了一下。 “什么什么?今晚玩什么?哎呦,咱回家说好嘛!羞死人了。”这样的话在公开场合讲出来,一下就坐实了两人的关系,由不得人不信。 当众**,不带这样显摆的好不好。许多人惊讶又遗憾地叹息着,一朵鲜花,还是没逃脱插在牛粪上的命运! “混蛋,你有没有素质!”柳芳菲破口大骂,霍然起身,脸蛋气得通红。太丢脸了,他怎么越来越无耻了啊!下次……没有下次了!回去就开除他! “素质是什么东西?能换钱吗?”林天望着她悲愤离场的身影,嘴角露出了笑容。 楚兆南大笑着走来,一脸幸灾乐祸,睨着林天笑道:“素质这东西有钱也买不到,至于你,下辈子也不可能拥有。” “哦,多谢解惑。敢问楚老板,你身上有几两素质?”林天笑呵呵看着他。 楚兆南霎时转为冷笑,假笑,仰头狂妄地笑,大声说道:“好,好,好!” 他连说三个好,憋着满腔怒火,愤然拂袖离场。 身后,林天的眼中闪烁着一抹冷意,在他的眼里,楚兆南已是一个死人! 有仇不报,那还是林天吗?该有个了断了! 会场上的人接连离去,拍卖会还未开始就已经要宣告结束。 周蜜率着保利凤凰的人马气宇轩昂离开,一个个女助理,比老板的派头还足,钻进劳斯莱斯车队驶离了广场。 拍卖师收拾文件,叹了口气,今天是他掌锤这么多年来最失败的一次。 “喂,老头,还不到时间吧?”会场里,只剩下一名坐在后排的男子,叼着烟,站了起来。 “你?你要出价竞拍?”拍卖师和几位国土局领导惊诧了。 “六千万,这块地我要了。”田鼠甩了下长发,第一次感受到财大气粗是什么滋味,那是一种发自骨髓的颤抖,充盈着比杀人放火还要强烈的快感。 求点月票、鲜花、打赏什么的妆点脸面。。 第169章第一次约会 “亲爱的我回来了!”林天进了总裁办公室,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公文包往茶几上一扔,半躺了下去,啪地一声点燃了香烟。 这动作,这派头,好像他才是老板,走进的是他自己的办公室,太随意,太没礼貌了。 砰!柳芳菲重重拍了下桌子,缓缓起身,怒视着这个吊儿郎当的流氓。 “嗯?千万不要这样看我,因恨生爱可不好玩啊。”林天翘着腿,惬意地吐着一蓬烟雾。 “出去!”柳芳菲指着大门,胸前波涛涌动,生生被这个混蛋气的。 “吆喝,玩真的?”林天歪嘴笑了,从公文包里取出一份厚厚的文件,丢在了茶几上:“自己看去。” 柳芳菲忍着怒意眼带狐疑瞄了一下,透明文件袋上的大红头字样让她一愣! 津城市国土局? “什么东西?”柳芳菲急忙走过去俯身拿起来。 28号地块土地竞拍认证合同书! 这一行标题让她彻底怔住,深深吸了一口气,赶紧翻看浏览。 柳芳菲看完之后,终于明白了林天方才在搞什么,一瞬间由恨转暖,心中喜悦和暖意汹涌,说话的语气也柔软了许多:“六千万底标拿下的?” “可不是,为这块地我容易吗!要当混蛋又要做流氓,脸都丢尽了!”林天语气哀怨地说道。 “你本来就脸皮厚,怕什么。”柳芳菲将文件抱在胸前,露出了一丝狡黠的笑意。 “总该给点甜头尝尝吧?要不……晚上……”林天色色地盯着她的大腿,视线开始往上游移。 “好啊,烛光晚餐是吗?我去订位子。”柳芳菲白了他一眼,风情万种。 “呃,那好吧。”林天想的可不是这个,不过,既然能在一起吃烛光晚餐,那不是离愿望更近了一步? 泡妞不仅要享受结果,最重要的还是过程,恋爱的季节往往最耐人寻味,回味起来美妙无穷。 作为全球最顶尖的美食家指南,《米其林红色宝典》被餐饮界奉为餐桌上的“圣经”,世界各地的高级餐厅都梦寐以求拿到它评定的那副刀叉标志和最高荣誉三颗星的殊荣,因为它是餐饮界的奥斯卡,代表着高雅、奢华、品位与高端! 整个津城市唯有一家米其林三星法式餐厅,它的名字是雅德丽。 在室外露天平台上,一张张设计高雅的餐桌旁坐着低声私语的恋人、朋友,海风吹过,静谧的空气中飘起马蹄莲和玫瑰的淡淡清香,让人心情放松舒畅。 点点烛光罩在彩色琉璃中,眺望着城市里的灯火阑珊,品尝着波尔多干红和慕斯蛋糕,柳芳菲静静等待着。 下班之后,她特意回家换了套衣服,做了个新发型,把自己精心打扮一番,艳丽的红色收腰低胸晚礼服,配上一条珍珠项链,以及淡淡的精致晚妆让她看起来有着西方贵族般的卓越气质。 柳芳菲已经拒绝了好几位年轻帅哥的搭讪,那个臭男人居然还没有到,虽然离约好的时间还有半个小时,但约会的时候男人应该提早到达才能表现出诚意。 假如她知道林天此刻在做什么勾当,一定会气到暴走。 鸿基大厦,楚兆南的根基老巢所在地,一道黑影从房间的通气管道跳出来,轻盈落地,快速巡视着这个空间宏大的办公室。经过小弟们趟道,他已经摸清楚兆南的作息规律,每天老家伙必然第一个到达办公室,这简直就是极佳的动手场所。 “草,老狐狸真会享受!”看到玻璃橱窗摆满的雪茄盒和红酒柜,林天忍不住骂了句。 恨归恨,他迅速投入到工作中,为了将楚兆南一举灭杀,不留后患,林天这次拿出了绝学! 只需要在办公室里布上一处风水杀阵,楚兆南就会像王浩当初那样,要么疯掉,要么自杀。 风水杀阵涉及到很多种类,其中以八门锁魂阵最有成效,聚拢阴煞不过几个小时,见效快,威力大,只要有人进入其中,必遭阴元反噬,后果难料。 查探出办公室八方格局之后,林天分别在这几处安置了八样物件:小镜片、红绳、铜牌、符纸、碎玉、五角风铃。聚阴符箓有三张,其余物品各一件。 这些东西都是极强的聚煞物品,只需两三件,在高明的风水师手中就能发挥出杀人无形的效果,八个组在一起,顿时将房间的温度降低了不少! 不要小瞧这简单的动作,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没有强大的理论基础和阴阳法眼,给你十年也摆不出八门锁魂阵。 灰暗的煞气迅速从各处向这里聚拢,越高的地方,阴气越强,阴嗖嗖的感觉让林天手臂上泛起鸡皮疙瘩,嘴角划过一抹残忍的冷笑,他沿着原路悄然离开,来无影去无踪。 不出意外,明天晚上,就能在报上看到楚兆南荣登极乐世界的消息。 “快,去雅德丽西餐厅!”林天钻进白小鱼的轿车,迅速换下衣服、摘掉手套、套头黑巾。 “老大,约会啊?” “废话!”林天穿上白西装,打好领带,在上衣口袋里塞上一块方手绢,叠了叠,对着镜子理了理头发,“怎么样?” “帅啊!”白小鱼嘿嘿一笑,将车子开得飞快。 林天满意地笑了,他学什么都快,这一手是跟楚兆南学的,既然约会,就要打扮体面一点。 在侍者引领下,林天手持一束艳丽的玫瑰登上了雅德丽餐厅露台,绅士有加地出现在柳芳菲面前。 “为什么这么晚?”柳芳菲抱着手臂略显不满地问道。 “哎呀,为了买这束花,所以耽误了点时间。”林天把桌上花瓶里的马蹄莲扯出来,把自己的花硬塞了进去。 柳芳菲没好脸色地白了他一眼,“这是干什么?花碍着你了?” “当然,这个地方只能放我的花,其他的东西统统丢掉!”林天霸道地说道:“怎么样,喜欢这束玫瑰吗?” “哼!”柳芳菲噘着红艳艳的嘴唇,明媚极了,有种让人怦然心动的触电感觉。 她的神情分明是陷入热恋中的女孩才有的那种刁蛮,夹带着一丝丝的娇羞。 “这不是柳总吗?原来癞蛤蟆真有上位的时候,柳总你还真是不挑食啊!”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飘过来,打断了这美好的氛围。 看到了月票、打赏和鲜花,还有留言,众人拾柴火焰高,让这本书要更多书友看到,还需要大家鼎力帮助,今天就这样三更吧,明天爆发一次,今晚加班加点努力写!回馈大家!等待惊喜吧。 第170章不必出手 柳芳菲脸色霎时冰冷! 一身深色西装的李耀人拥着一名妖艳暴露的女人走来,手指上戴满戒指,俨然一个暴发户的样子。 从锦荣分裂出去之后,李耀人无力重组集团公司,索性变卖所有资产,最终倒也赚了一笔不菲的安家费,出入高档场所,结交各色人物,尽情挥金如土,过足了纸醉金迷的**日子。 林天没有回头,就听出了这个蚂蚱的声音,他嘴角含笑,漫不经心在掌心里摆弄着餐刀。 “哇,玫瑰啊!”李耀人指着花瓶里那束鲜花,惊讶而又夸张地嚷道:“很贵吧!送这么高档的鲜花,你的薪水够不够吃饭啊!” 看到林天的眼皮低垂注视手上的餐刀,柳芳菲真怕他暴起一刀捅死李耀人,不得不站起来向这个小丑开火:“李耀人,要撒泼滚远点!” “我好怕啊!柳总!”这个无赖竟然还敢叫嚣,摆出一副让人作呕的表情,怪里怪气地说道:“你真以为有几个钱就能一手遮天?” 柳芳菲无心和这样的疯子纠缠,拿起桌上那杯红酒泼向李耀人欠揍的贱脸,同时骂道:“滚一边去!” “啊”一声尖叫,来自李耀人身边的女伴。 噗李耀人用力睁着眼,酒液沿着他的下巴往脖子流淌,嘴巴狼狈向外吐着泡沫。他还是低估了她的战斗力,以为公众场合,柳芳菲顾及颜面,是不可能动粗的。 “你……你等着!”李耀人甩开身边女人的手,躲到一边摸出电话:“干爹,我叫人打了,你快派几个警察过来!雅德丽餐厅露台……” 林天听到这个,笑得更惬意了,示意柳芳菲坐下来。 “我们是文明人,犯不着动手。”他笑道:“点餐了没有?” 柳芳菲脸色稍稍缓和,招手叫来了那边傻傻看热闹的外国侍者,吩咐上餐品。 李耀人找了张空桌子坐下来,抽出纸巾一张张抹着脸,眼色阴沉地监视着两人,等待他的后台到来。 很快,一辆警车呼啸着赶到,三名民警火速奔上露台。 “就是他们!泼我一脸的酒水!”李耀人恶人先告状,指着林天那一桌说道。 带头的民警瞅他一眼,向林天那桌走去,想询问一下纠纷细节,大事化了,小事化无最好。屁大点事也要出警,这些关系户实在不把警察当公务员看。 没等这位警官开口,林天抬头看着他,板着脸冷冷问道:“哪个局的?” 中年民警一愣,知道坏菜了,撞上铁板了,急忙低声回答:“高港街派出所。” “梁正华所长的人?”林天笑了:“叫他立即赶过来报到!” “这……” “嗯?”林天从鼻孔里哼出一声不满。 “我马上联系所长,您稍等!”民警汗了下,挥挥手和另外几人走开了。 李耀人一看形势不对,慌忙走过去询问,但没人理他。 “你认识那个所长?”柳芳菲奇道。 “岂止是认识啊……”林天神秘地笑着。 餐厅的精致佳肴送上来了,两人对着烛光,轻轻品尝着美味的法式餐点,澳洲龙虾马铃薯沙拉,香煎鲈鱼芝士甜薯,特级鱼子酱,青苹果慕斯……无一不精,无一不让人味蕾大动。灯光浪漫,海风温柔,在这种气氛下,有几只苍蝇打扰实在让人反胃。 梁正华那张鞋拔子脸迅速杀到,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晓得出入米其林餐厅的人非富即贵,点名叫他过来,他哪敢不来。 当凑着略显昏暗的光线看清楚林天那张俊脸时,梁正华心头顿时沉了块秤砣进去。 “干爹,抓他!”李耀人此时还做着美梦。 “混账东西!”梁警司背着手训斥道:“瞎了你的狗眼,来呀,把这小子铐上带走!” 什么?几名民警傻呼呼愣在那里,所长吃错药了? 李耀人慌里慌张,急声说道:“抓他啊!是他们泼我一脸酒!” “泼的好!混账东西,人家怎么没泼别人?”梁正华深知这个干儿子不是好玩意,而林天又是他绝对不敢惹的人,钱普玉就是鲜活的例子啊! “嗯,梁所长公正办案,实在是警察队伍中的楷模!”林天嚼着鱼子酱笑道:“就麻烦你好好管教干儿子吧。” “你……你们穿一条裤子!”李耀人不服气地叫嚷起来。 “混蛋!”梁所长真想扇他的脸啊,怎么会有这么蠢的干儿子啊! 林天叹口气摆摆手:“算了算了,让他去吧,这种泼皮无赖,自生自灭好了,梁警司,收你的队!” “是!”梁正华狠狠瞪了瞪李耀人,率队闷头离去,再也不管这个孽障。 “你等着,你等着瞧,警察收拾不了你,还有别人!”李耀人立即又拨了个号:“喂,熊哥,求你帮个忙啊……” 片刻,二三十个混混甩着膀子冲进高级餐厅,手持棍棒、砍刀,凶神恶煞,立即惊走了大片顾客! “嘿,熊哥,来一盒,金芙蓉!”李耀人热情迎上去,压低嗓音说道:“弄残那小子,我请兄弟们在这里吃饭!” “吃个吊!那小妞真俊,不如让哥们玩玩,嘿嘿……”熊哥两眼放光,邪邪地盯着柳芳菲绝色姿容,裤裆瞬间挺起了一大片。 周围那些小弟个个嘿嘿淫笑,有人抓起旁边桌上的红酒,当场就灌了起来,用酒壮色胆。 李耀人脸色阴沉,果断说道:“行!只要熊哥搞定那个凯子,都是你的!” 柳芳菲闻声脸色剧变,但看到林天淡定的微笑,忍了忍,握紧了刀叉。 “听到没有,给我杀!”熊哥手臂猛挥! “有趣,八荒**,七十二街,没有人敢在我面前喊打喊杀,你真是熊胆包天了!”声音如雷贯耳,立即让所有要冲上去的人刹住了脚。 这话只要是道上混的人都懂,八荒**,那就是**会,七十二街,代表整个津城黑道,敢这么夸下海口的人,能有几个? “老大!”有小弟颤声征求意见。 “且慢,阁下是哪个堂口的?”熊哥收起轻视之心,抱起了拳。 “你又是哪个帮会的?”林天端起红酒,和柳芳菲轻轻碰了一下。 光是这副气度,就让熊飞深感敬畏,急忙说道:“在下六和会鬼叔门下三衍堂堂主熊飞!” “三眼?我看你是瞎眼吧!怎么,廖绮芸脱衣舞没跳够,派你来体验体验?”冰冷的声音让熊哥骇然失色,撑起的裤裆立刻扁了回去。 终于,他知道惹上了谁!那个让整个津城道上闻风丧胆的男人!让廖绮芸再无脸面见人的男人! 雄飞肠子都悔青了,哥几个不在街头老实喝酒,来这里寻灾星找死啊,一想到林天的残暴手段,他就不寒而栗,立马挤出几滴眼泪,悲声道:“天哥,我该死,我马上走……马上走……” “熊哥!你傻了?”李耀人根本不知道他惹上的是谁,他能活着站到现在,完全是因为林天心情舒畅,不想脏了手。 熊飞正愁无法脱身,指着他破口大骂:“草!你这个傻逼啊!你敢惹天哥,你他妈真不知死啊!临死干嘛拖上我们!我跟你拼了!” 他说着就要扑上去掐李耀人的脖子,林天烦躁地挥了挥手,“够了!我不想再看到这个瘪三,把他丢下去吧!” “是,天哥!你们几个,把他扔下去!”将功赎罪的机会,熊飞哪敢错过,小弟们一拥而上,擒住李耀人,把他高高举起,走向平台边缘。 “不要啊,救命啊……芳菲!看在多年相识的份上,放过我吧……”李耀人哭喊着,挣扎着,下方就是马路,三层楼的高度也许摔不死人,摔残却是肯定的。 柳芳菲嗔怪地瞪一眼林天,倒也没说什么,这样的人死了活该。 “等一下。”林天敲响盘子,叫住了众人。 就在大家以为他要发善心的时候,林天说道:“刚才你说这束花很贵,确实如此啊,我身上的钱全掏给花店老板娘了,不过你放心,就算身无分文,也有人请我吃饭,而且全都是美女。行了,掌握技巧,要摔断腿,不要整死人。” 众混混轰然应允,李耀人惨叫一声,被推下了平台,所有人都听到了重物坠地的美妙声响。 “熊飞。”林天抠了抠耳朵。 “在,天哥还有什么吩咐?”熊飞躬身站到他面前。 “滚吧!” 熊飞赶紧点头哈腰,挥手招呼收下:“好,就滚,就滚……” “回来,让你滚,没让你走门。”林天拖长了音调。 “啊?”每一个小弟脸色都变得极惨,望了望平台下面,纷纷胆寒。 熊飞脸上的汗水唰唰向下淌着,咬了咬牙,他不敢求情,求情的结果说不定就是要留下一只手,沉声挥手:“跳!” 在一群法籍侍者目瞪口呆的注视下,三十人噗通噗通下饺子一般跳下了露台,惨叫声从下方连绵不断传入耳中。 “你真狠!”柳芳菲咬着嘴唇说道。 “做男人就要对别人狠一点,当然不包括女人。”林天微笑着招手:“来点音乐,钢琴、小提琴什么的,从现在开始这里我包了!” “你不是没钱?”柳芳菲停下了刀叉。 “不是你请客吗?”林天无所谓地埋头猛吃:“出门在外,老婆付账,天经地义啊!” 第171章你敢裸奔吗 高山流水般的优美钢琴曲在夏夜中静静徜徉于心田,烛光萌动,花香似蜜,偌大个餐厅露台,只有两个用餐的年轻人,这是真正属于他们的二人世界,再无人打扰。 “以前我真是小瞧了你,现在认真一看,你的私货还不少。”柳芳菲举杯敬他,眼神里透着窥探的笑容:“你到底还有多少秘密呢?” “想知道?以身相许我就告诉你。”林天坏坏地盯着她完美的容颜而笑。 柳芳菲白了他一眼,竟出奇地没有发飙,晃动着杯子里的鲜艳醇酒,眨动着诱人的长睫毛,目光如秋水流动,语调轻柔地问道:“你真的喜欢我么?” 乖乖,这是什么意思?要给他机会表白不成?有戏啊! 岂止是喜欢啊,做梦都想把你搞上床。林天差点得意地笑出声来,急忙暗中掐了自己一把,稳住,千万要稳住! “我觉得你这个问题很肤浅。”他一声长叹,俨然一副情深似海的样子说道:“这个世界上最远的距离莫过于我坐在你的对面,你却不知道我爱你。如果把这份真情换成你脖子上的珍珠,可以铺满整个太平洋。” 扑哧!柳芳菲忍俊不禁笑出声来,露台上倍添春色,荡漾着女人的香气,醉人的美景沉淀在浪漫的音乐中。 这个粗枝大叶的家伙,居然还会说情话? 柳芳菲抬眼再看他时,臭男人竟又露出了流氓相,两眼死盯着自己花枝乱颤的胸口,净是贪婪的光芒。 不知是喝了红酒还是其他的缘故,柳芳菲脸蛋上抹着一丝嫣红,稍稍挺了下傲人的胸脯,严肃地说道:“花言巧语我听过很多种,要让我相信其实很简单。” “嗯?当然是真的!我可以发誓!每一句话都是肺腑之言啊!”林天立即瞪大了眼珠子。 柳芳菲姿态优雅地抿了一口红酒,不紧不慢地说:“发誓有用吗?我要行动,很简单,你敢当着全世界的面裸奔一次,我就相信你的话。” “呃……”林天无语了,她怎么敢提这样的要求啊!好变态啊! “不敢?”柳芳菲得意洋洋地笑着。 “换一个吧,大家文明人,脱衣服什么的太丢人了。”林天祈求的目光瞄着她。 “为什么?你脑子里整天想的不就是脱衣服上床吗?我给你机会,你不知道珍惜,那只能说你诚意不足。”柳芳菲得逞的笑容微微绽放。 林天眼珠子转了转,再装绅士实在太累,索性脱掉伪装:“我投降了,好吧,我承认贪恋你的美貌,但是我同样有心啊,不如就这样定了,我们正式交往吧!” “交往?你把方柔和唐妃摆在什么位置呢?”柳芳菲定定地看着他。 “这个……”林天又一次哑然,是啊,整天乱搞,风流债将来怎么收场啊! “等你想清楚,准备好再说吧。”柳芳菲眼神里飘过一丝让人无法察觉的失落,端起酒杯,饮下了那抹残液。 假如他专心一意,没有其他女人,柳芳菲或许就不会左右摇摆,挣扎,她的心底早已经有了林天的一席之地。可是,他的表情让柳芳菲知道,他是不会放弃那两个女人的,这是滥情还是博爱?她分不清楚,但无论如何,她都要守住最后的底线,因为,在她的人生准则中,什么都可以商榷,唯独爱情不能与别人分享。 烛光摇曳,对影浮华,两个人默默想着心事。 “你有没有想过做老板?”柳芳菲忽然问道。 林天咧嘴一笑:“有你在,我可不敢班门弄斧,瞅着那堆数据脑袋就大了,老板?算了吧,还是做老公比较实在。” “你不能一辈子做助理、保镖吧?”柳芳菲没有动怒,反而温柔软语劝说:“男人没有一番成功事业,会让人瞧不起的。” 事业?龙头老大算不算?林天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说出来一定会让她恼火,不提也罢。 “28号地块我想交给你负责。”柳芳菲淡淡地说道:“资金方面有公司调度,你挂个经理的头衔,怎么样?” “我做不来,我没经验,万一出问题,我怎么交代?”林天摇摇头拒绝了。 “可以学!再说,我会监督你,指导你……”柳芳菲确实想拉他一把,她不想将来让人戳着脊梁骨,说自己的男人是小白脸,靠女人吃饭的软蛋。 “算了吧,搬搬砖头还差不多,建摩天大楼,你不如让我先跳楼好了。” “自暴自弃,你怎么能这样?”柳芳菲怒了:“搬砖头是吧?那你组建个施工队,去搬砖好了!” “嗯?你还别说,这倒是个发财路子。包工头我那里有现成的!就这么定了。”林天立刻想到魏臣军,这小子不是干过这行吗,正好拿来现成的用用。 柳芳菲嗔怨地瞪着他,摆摆手,“算了,当我没说,你爱干嘛干嘛去。” 林天赶忙说道:“别,我可是认真的,你想想,工地承包给外人,不如找信得过的兄弟,我觉得锦荣御园那些民工不错,不如拉他们入伙,组建自己的建筑队,省掉中间环节,又省钱,又能减少工人剥削。将来做大做强,说不定能和各大建筑集团公司抗衡。” “是吗?那你尝试一下好了!”柳芳菲并不以为然,房地产商和建筑公司通常都有长期合作关系,搞建筑操心又麻烦,很多地产公司宁愿多花钱也不愿组建自己的施工队伍,就是因为这个原因。 只有碰过壁,才会成熟起来。 “这条路准行!来,亲爱的,干了这一杯,咱们也该夫妻双双把家还了!”林天托起高脚杯,一脸得意又猥琐的笑容。 “叮!”玻璃杯闪耀着刺目的光辉,照亮了柳芳菲又羞又气的脸蛋。 两人搭车返回别墅,柳芳菲脚步摇晃,拎着小包,被林天小心搀扶着。 微薰的酒气,混合着女人的体香,以及她那柔软的肌肤,动人的曲线,被夜风撩起的裙摆,无不让林天心驰神醉,心猿意马。 他想趁机摸一把,又有点犹豫,因为柳芳菲在他心头的份量是最重的,她的气质,她的端庄,一直都让林天有种不忍趁人之危的顾虑,所以他只是扶着她的肩,没有越雷池半步。 “好了,你该出去了!”踏进她的香闺小楼时,柳芳菲眨巴着俏皮的眼神,忽然笑了。 “你没醉?”望着这女人眼含深意的戏谑,林天瞪大了眼睛。 “你很想我喝醉?然后图谋不轨是吧?”柳芳菲不客气地点出男人们通常的心思。 “嘿嘿,这都被你发现了,那我可不可以留下来?”林天指着里面,满脸色相。 “这样啊,好吧,你可以睡沙发,或者,去我隔壁唐妃的房间。”柳芳菲暧昧地笑了笑,“别太大声。” 楼梯口,一袭丝绸睡衣的唐妃冷冷立在那里,刀子一样的眼神狠狠剜了下伸头张望的林天。 这两个女人,居然住在了一起? “算了,我换个房间,你家里客房这么多,不和你们挤了……”林天落荒逃走,身后,柳芳菲的轻笑性感动听。 怎么感觉像被捉奸在床呢?他摇摇头,抛开这个念想。 朝阳未露,鸿基大厦停车场中,缓缓驶入了一队车辆,几名保安看到那个特殊的车牌,特殊的加长版林肯座驾,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老爷子? 他怎么会来这里! 楚万泉在一大群保镖随从护卫下,满面怒容登上了电梯!他来这里是要亲自质问楚兆南,大媳妇那件事究竟和他有没有关系。 有此逆子,家门不幸啊!除了他,老头想不到还有谁会做出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 老头多年保持着早起早睡的习惯,当他起床时偶然间听说这件事之后,摔碎了一件价值连城的官窑瓷器,连骂了几十句“畜生”,不当面教训这个孽障,他出不了胸口的恶气。 这个时候,楚兆南还在别墅喝感冒茶,因为昨夜偶感风寒,他推迟了行程时间表。 “打开!”楚万泉站在鸿基总裁办公室门口,沉声命令,他要看看,这个不孝子,整日里都在搞些什么勾当! 第172章阴差阳错 保安队长遵命打开了那扇大门,一股阴风嗖的一声吹出来,把几个大男人吓得一哆嗦!楚万泉扶了下眼镜,冷哼一声,拄着手杖独自走进去。 保镖从外头轻轻关上了隔音效果超强的防盗金属大门。 窗帘紧闭,办公室内阴沉沉没有光线,楚万泉刚踏出一步,就感觉天旋地转,漫天星斗扑面而来! “谁!”他踉跄着两步,向前踏出去,瞬间就如临深渊,满头满脑的冷汗! 眼前浮现出一张张深藏在记忆里的面孔,狞笑着,哭喊着,嘶吼着,蜂拥着向他扑来! “老狗!你还记得我吧!”一个断臂的男人举着斧头,桀桀怪笑。 “李庄!!你没死……”楚万泉惊恐地丢掉了手杖,五十年前,他还是楚家少爷的时候亲手杀掉的第一人,就是这个叫李庄的农民,只因为一件土地纠纷,就做出了杀人灭口,沉尸大海的恶行。 “还有我啊,万泉!”一个挺着大肚子的女人浑身是血,脸上流下两行血泪,凑到了他的眼前。 “素娥!素娥!你别过来……”楚万泉深深恐慌,素娥是他在青楼包的女人,害怕被人揭穿他的荒淫无度,辱没家风,后来被他活活勒死,埋在了一处农家地窖里,死的时候还怀着六个月的身孕,一尸两命! “逆子,你看看我是谁?”又一张脸近前,楚万泉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板上。 谁?他的老爹啊!没有人知道,他的父亲楚淮生,是被他用砒霜毒死的! “楚先生,你没忘了我吧!” “还有我啊,你杀死的管家……” “嘿嘿,当年你犯下的事,阎王殿里都有记载啊……” 无数的凄厉面孔,争相出现在楚万泉眼前,数十年来,他杀过的人,害过的命,无一不在向他索取,在向他讨命! 有什么样的老子就有什么样的儿子,他口口声声骂楚兆南孽子、畜生,实际上他还不如这个畜生。 丧尽天良的事情他全部做过,他害怕楚兆南会成为第二个他,谋算老子,谋算兄弟,所以才会强烈打压、疏远楚兆南。 哐当!楚万泉撞在了桌子角上,他想逃离这些冤魂的摆布、纠缠,却扑倒了桌上的文件夹、电脑、花瓶,眼镜掉在地毯上,被他一脚踩碎。 八门锁魂阵,没有生门,只有死门! 暴露出人心底最阴暗,最害怕的事情,想逃,除非彻底摆脱心魔,但这对于恶贯满盈的人来说,完全不可能。 “万泉,你看看,他是你的儿子啊……”素娥剖开了自己的肚皮,抱出一个血淋漓的婴儿,塞进了两眼无比恐惧的楚万泉怀里! “啊……”那连着脐带的肉球,让楚万泉魂飞魄散,拉倒了酒柜! 玻璃碎片轰隆隆飞溅,划破了他的脸,他的手。 “逆子!你杀父弑妻,坏事做绝,你要进十八层地狱!”楚淮生瞪圆了眼睛,厉声咆哮! “不啊……”楚万泉跌倒在玻璃渣中,又拽翻了一盆金钱树。 办公室里这么大的动静,外面的保镖听不到任何声响,因为楚兆南经常要与幕僚商议歹计,房间里的隔音措施远远超过KTV包房。 “活埋!你当初怎么对我的,现在就怎么死!” “楚家的败类,死不足惜啊!” 声声嘶吼,泣血控诉,将楚万泉逼至绝境,他翻滚着,挣扎着,汗水爬满了精瘦恐惧的脸,血迹洒遍地毯,却感觉不到痛,只有深入骨髓的癫狂和畏惧!他想逃离,于是在办公室里四处乱滚,推倒了书柜,踢倒了花盆。 身边的冤魂鬼影,让他哭喊着,无力逃脱,一张脸极其骇人,深度扭曲。 事实上,除了他自己,哪有半个人影。 哧楚万泉扯下了窗帘,脑袋撞向厚厚的玻璃。 天边,第一缕阳光刺破黎明,照进他的视线,竟如黑暗中通往天堂的圣洁光辉,让满身是血的楚万泉痴傻地笑起来。 希望之光,逃生之路啊!他扭开了窗户,张着双臂,向那一束明亮扑去! 轰! 楚万泉从六十层顶楼坠下,结束了他罪恶辉煌的一生。 “哎呀,怎么小的没死,死了个老妖精!”锦荣大厦里,林天手持晚报,惊讶出声叫嚷。 柳芳菲从一堆股市数据中闻声抬头,盯了他一眼,奇怪地问道:“你刚刚说什么?” “哦,楚万泉跳楼自杀了。”林天满面微笑递过报纸:“你自己看。” “什么?自杀?不会吧!”柳芳菲不敢相信,这种老不死,最怕死,没病没灾怎么可能自杀? “事无绝对,我估计是看不惯楚兆南的恶行,气的。一死了之,眼不见心不烦嘛!”林天奸诈地笑着:“这样一来,楚氏少了个家长,底下那群小崽子要闹腾了吧?” 柳芳菲嗔怪地瞟他一眼,神色严肃地说道:“不要幸灾乐祸,百年楚氏,不是那么容易倒台的,这样吧,你去送份吊唁,代表锦荣集团和爷爷,款项回来报销。” “没问题,我正好走一遭,看看楚兆南他们是孝子还是孽子,哎呀,一想到这些人脸上的悲伤,我怎么就突然想仰天大笑呢,哈哈哈!” 林天真的是幸灾乐祸,柳芳菲的白眼刚刚瞟过,助理的电话就响了。 “警察找你!”听完汇报,柳芳菲拉长了脸。 这些天,锦荣大厦几乎被警察踏破了门槛,全都是因为林天。 “放心,没坏事,我做好人好事,警察当我是楷模来着!”林天满不在乎挥了下手,临出门时,向柳芳菲抛了个飞吻。 “死家伙!”柳芳菲咬着嘴唇,等他走后,露出一丝又嗔又羞又喜又怒的笑来。 一楼大厅,李沐晴背着手,津津有味欣赏着那幅巨型浮雕。 一身的职业警察制服,肩扛三星两杠,打着灰蓝色的领带,凸凹有致的身材让过往的白领们纷纷侧目。 几位前台接待小姐不时看她一眼,露出嫉妒和疑惑的神色,长这么漂亮,为什么要做警察呢? “哈喽,亲爱的!”林天从电梯里出来,不顾旁人惊讶的眼神,直接招招手走向李沐晴那里。 他也太吊了吧?偷腥也要看看场合好不好?不怕有人打小报告吗? 现在锦荣上下,谁不知道他林天是柳总的男人? 李沐晴微微回了下头,没有任何表示。 她要顾及警察形象,不能在公开场合表现出一丝与职业不相称的举止,她也在走向成熟,尽管内心依旧火热,依旧有年轻的激情,但是她似乎一夜之间就完成了华丽的蜕变。 这种蜕变,就是自林天被郭长江抓进看守所的那晚伊始。 “楚万泉的死和你有没有关?”当林天走近时,李沐晴突然冒出的话吓了他一跳。 今天的第3更。下午继续 第173章其心可诛 林天狐疑地打量着她,这个表情更加证实了他心虚的内心。 眼角左右瞟了瞟,林天急忙拉起她向外走,两人手握着手,不似正常的熟络让锦荣前台的职员们都看傻眼了。 这两人什么关系? 防暴警车停在大厦门口,李沐晴甩开他的手,风风火火拉开车门:“上车!” 林天满腹疑问坐进去,车子迅速开动起来。 “鸿基大厦事发现场,有人找到这些东西。”李沐晴将一个透明塑料袋丢到林天怀里。 其中封有几件东西,铜牌、碎玉、八角风铃,还有一些符箓碎片。 “啊哈,这是什么?”林天摆出一副不相干的脸色,夸张地笑着。 “你真的不知道?”李沐晴冷若冰霜地问道。 “不认识,没见过。”林天摇着头。 “你要装到什么时候?如果不是陆局把这些证物压下来,你现在就是杀人犯!”李沐晴怒了,一心想给他自己坦白的机会,没料,这家伙根本不认账。 “好冷的笑话啊,这些玩意能杀人?”林天撇着嘴说道:“你信我也不信啊。” 李沐晴在路边停了车,回头冷冷地说道:“别人不能,你能!” “你怎么知道我行?”林天丢开那一包东西,双手交织在一起,向后躺了下去。 “你的眼神出卖了你。”李沐晴贴过来,一把抓起他的领带,双眼喷火质问:“到底是不是你干的!” “你说是那就是吧,反正也没有真凭实据。”林天装着无辜的样子说道:“为什么好事不想着我,坏事就有我的份?” “你终于认了啊!”李沐晴板着脸说道:“我现在要正式拘捕你!” “不会吧,亲爱的老婆,你怎么能这样对待你的男人啊!”林天一只手极不老实地按上了李沐晴高耸的酥胸,动作既快又准。 “混蛋,你收敛点!叫人看见……唔……”她还没来得及反抗,嘴巴就被林天堵上了。 胸部惨遭一对魔爪蹂躏,贝齿一松,就被林天攻克了防线,直捣黄龙!温热的触电感觉让李沐晴大脑瞬间一片空白,傻傻地任由林天吸吮着,只觉得全身无力,似有丝丝电流在体内掠过。 林天很快就捕捉到了她的粉嫩香舌,熟练地诱导着,没几下李沐晴就缴械投降败下阵来,两人口舌交缠,林天的双手攀在她的双峰上,尽情把玩着那对饱满且形状极佳的圆球。 可惜李沐晴穿了制服和纹胸,这让他感觉很不顺手,两手向后一滑,穿插在她的警服下,想去解她的内衣扣。 “不……不行!”李沐晴猛然清醒过来,用力推开他,两腮红成了苹果,嘴唇也染上了熟透了的樱桃色,娇喘着,手忙脚乱整理起衣裳。 林天眯眼瞅着她那副娇羞慌乱的样子,得逞的笑容挂在嘴角:“现在还要拘捕我吗?” “你混蛋!”李沐晴恶狠狠白了他一眼,心口怦怦跳得厉害,脸上的火烧云久久难退,在警车里做这事,简直太丢脸太龌龊了!幸亏这是防爆警车,没人看得到里面是谁,不然她就没脸见人了。 “嘿嘿,说正经的吧,既然楚万泉那条老狗死了,我奉命去吊唁一下,小晴儿,陪陪我怎么样?”林天恬不知耻地摸上她的大腿。 “谁是你的小晴儿!”李沐晴嘴上冰如铁,心里头却比蜜还甜。 她这种类型的女人外冷内热,需要的正是一个能点燃她内心激情的男人,但是很遗憾,大多数男人都被她外表的伪装吓跑了,也就无缘一睹春暖花开的美好时节。 “当然是你,咦,你的领带歪了。”林天继续得偿手欲,感受着她富有弹性的健康肌肤,乐歪了嘴。 “都是你!”李沐晴气鼓鼓对着镜子整理仪容,这副娇嗔还羞的样子,叫警队其他警察看到,谁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警车慢慢启动,向琅岛楚氏别墅开去,傍晚,天空飘起了毛毛的小雨。 荆楚豪门楚氏宅邸,花圈、花篮从灵堂一直摆至大道路口,内内外外车子塞满了剩下的空间。这样一位重量级的商道巨人倒下了,上至政界高官,下至小职员,无不闻风前来吊唁,表达一份关怀与追思。 楚氏庞大的产业帝国和政商两界影响力,决定了楚万泉即使驾鹤西游,也是风光无限的,赢得身后美名扬。 黄昏中的小雨平添了一种凄楚,似乎老天爷也在表达一份悲痛。 “节哀顺便吧,各位。”一身黑色夹克衫、衣襟上别着朵白菊的市委书记秦瀚依次与楚家三兄弟握手话别,脸色肃穆、沉重。 “秦书记百忙中还能抽身来悼念先父,我们深感不安。”楚兆龙握着他的手,声音沙哑地说道。 秦瀚关切地问道:“应当的,保重身体吧,肖副市长的身体好转了没有?” “还好,还好,可能工作压力太大,修养几天就没事了……”楚兆龙回答这个问题时,脸上青筋颤动,强颜着淡定的微笑,迎合着秦书记的关怀。 老婆遭此劫难,老父死得不明不白,所有的重担都压在了楚兆龙身上,让他的精神遭遇了前所未有的摧残。不能声张,不能公开,只能选择隐忍。 “那就好,身体是一切的本钱,一定要保重,我就先告辞了……”秦书记转身时,后头的秘书急忙撑开雨伞。 就在这时候,大门前传过来一阵喧哗:“你不能进去!” “吊唁死者,为什么不能进去?”懒洋洋的声音让秦瀚、楚氏兄弟脸色微变。 又是他! “去看看!”披麻戴孝的楚兆南沉声挥了下手,率着保镖向外走去。 “呦,楚老板,节哀顺便哈,这束花送给楚老先生!”林天手持一捧艳丽的红玫瑰,笑容可掬站在门旁,不远处,李沐晴坐在车里冷眼旁观。 这个混蛋,把人家害死不算完,还要上门来捣乱,不送花圈不送匾,偏要送这个来恶心楚家人。 楚兆南怒火中烧,这个恶棍,其心可诛啊! “把他给我轰出去!”楚兆南愤怒咆哮,一双眼阴沉地能拧出墨水来,鹰钩鼻子一抖一颤,几乎要贴到上嘴唇。 四个保镖立即挡在楚兆南面前,互相相视一眼,一起同时扑上去! 林天只轻微地一抬腿,就将第一个保镖踢飞出去,砸在其他三个身上,立刻倒了一片,歪倒在泥点遍布的道路上爬不起来。 看到兄弟同伴被打,周围数十名保镖迅速包围过来。 “不欢迎啊?”林天咧嘴笑着:“你们这些不孝子,居然要赶老爷子的宾客,真是小肚鸡肠,家门不幸。” 楚兆龙和一群人赶出来了,许多前来吊唁的宾客也站在不远处观望,看看是谁这么大胆,要挑战楚氏一族的尊严。 “你不是来吊唁,你是来找茬的!”一名楚家人指着林天骂道:“送死人红花,你安的什么心?” “他根本就是要我们楚家难堪!和这种人不要废话,拖出去打残!”有人振臂大喊。 对于这些杂七杂八小鱼小虾的挑衅,林天完全没有放在心上,他的视线与那个雄霸天下一般的男人对接在一起,两个人脸色都是微微一变。 他看到了什么?看到了霸气,一种深深沉积在身体里的雄浑霸气,这个人,比起楚兆南,可是恐怖的多了! 什么是霸气?最具代表性的人物就是西楚霸王项羽,其次,三国第一猛将吕布、隋唐第一好汉李元霸都是霸绝天下的真豪杰。霸者,勇武雄伟,强悍不倒,一招爆发,天下无敌! 楚兆龙身藏霸气,但却不显露,这样的人比起有勇无谋的武夫,才更加恐怖,更让人防不胜防。 第174章顾前不顾腚 林天瞧出了楚兆龙身藏绝世武技,楚兆龙也被眼前这个年轻人独特的气质惊到,到了他们这种阶段,瞧一眼,就能看出对方有几分成色。 津城真是卧虎藏龙之地啊!两个对手都在心底感叹着。 周围的谩骂仍在继续,秦书记和一群官员走出来,看到这个场景,脸上浮起了一道若有若无的阴沉笑意。 “让他进去!”楚兆龙沉声喝道。 所有乱七八糟的声音都被掐死在濛濛细雨中,楚家人个个傻眼了。 “不能放他进去!这是对老爷子的大不敬!”尽管楚兆南与死去的老爹深有怨恨,但人死灯灭,为人子孙,怎么也不能再让逝者蒙羞,更何况,老头是在他的办公室出事坠楼,多多少少,楚兆南都有愧于心。于亲于理,眼前这个仇人,以及大哥楚兆龙,才是他深恶痛绝、想借鹬蚌相争之计除掉的眼中钉。 “现在我是家主,我说了算!”楚兆龙怒睁双眼,不容反驳。 “好,你说了算,你等着被人戳脊梁骨痛骂吧!”楚兆南并不想公开他与大哥的嫌隙,甩开手向厅堂走去。 “呵呵,别走啊,楚老板,除了祭拜老人家,我找你还有点事情。”林天的笑声让楚兆南刹住了脚步。 他扭头叱道:“有屁快放!” “别急,死者为大,先送束花,上柱香吧!”林天手捧鲜花,大摇大摆直入灵堂。 所有前来吊唁的宾客都惊惧地望着他,要有多大的怨恨,才能做出这种事情?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啊! 这束娇艳欲滴的花朵,摆在了灵堂供桌正中,与那些白花一比,无比刺眼,无比招摇! 楚家人个个脸上挂着仇恨入骨、咬牙切齿的表情,恨不能把那束花连同林天一起生吞活嚼,咽进腹中,奇耻大辱啊,这样的事情居然发生在楚氏,让他们的脸面何存! “他是谁!把花丢掉!” “你们都是死人吗!怎么放一个混蛋进来?” 刚送走一批来客,闻讯赶回来的两个年轻人见状大怒,他们是楚兆南的儿子和女儿,一对双胞胎姐弟,楚颖洁、楚明骏。 没人答话,楚兆龙亲口许可放进来的人,有意见也只能烂在肚子里。 “本小姐问你们的话,都哑巴了还是聋了?”楚颖洁全然不顾大伯、二伯以及她老爹在场,仗着自己是楚家唯一的千金小姐,娇声叱道:“来人,把这个泼皮拖出去打残!” “打残干什么,废了他三条腿!”楚明骏阴狠地帮腔道。 林天笑着回头,如隼的目光盯上了姐弟俩。 “退下!”楚兆南沉声呵斥,他知道,以林天的残暴手段,一旦出手,后果将极为惨烈。 但是这样却恰恰暴露了他的软肋,虎毒不食子,楚兆南最在意的就是这一对儿女。 “你们怕他,我不怕!来人,拖出去!”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含着金钥匙出生的楚颖洁,哪里晓得她面对的是谁。 保镖们无一敢动,在这种情况下,他们察言观色要唯楚兆龙马首是瞻,他们不傻。 楚颖洁见没人理她,气得肺都要炸了,扑上去想要扯烂那束鲜花。 女要俏,一身孝,她披着麻衣孝服,一身白色长裙,脚下拖着长长的麻绳,倒有几分俏丽的姿色,但是比起柳芳菲,那就差得太远了,也不如李沐晴、唐妃这些女人冷艳,除了身家高贵,没什么突出优点。 楚颖洁怒气汹汹冲来,突然感觉脚下被什么一勒,还没来得及发出惊呼,就被麻绳绊倒,摔向地面!年轻气盛,她太慌张了,这可不是林天使坏绊的。 一只手恰巧穿插过来捞了个满月,抓着她胸口那团略显干瘪的软肉,随便一捞,就将楚颖洁揽进怀里。 “拿开你的脏手!”不知恩也就算了,她的尖叫激起了林天的戾气。 “脏?你干净吗?那就让大伙瞧瞧。”林天冷笑一声,隐藏在她背后的那只手只轻轻一拉,就把楚颖洁的吊肩带和腰上的麻绳一起扯断了! 裙子从肩上滑落脚下,瞬时间,她那大片大片的雪白肌肤就暴露在空气里,一览无余展示在楚家人和保镖们眼前。 两片硅胶乳贴箍着包子大小的肉团,下身只有一件黑色丁字裤遮羞,隐隐可见几根毛毛藏头露尾,楚颖洁就像被拔光了羽毛的鸡仔,示众在所有人眼皮底下。 男人们全部瞪圆了眼睛,扫描着楚大小姐的身材,目光重点在她的丁字裤那里贪婪停留。 “啊……”一声倾尽力气的尖叫,楚颖洁捂着胸,又夹紧双腿,哭喊着,两臂抱紧蹲了下去! 再怎么遮掩,那白花花的屁股却在林天眼底完全暴露,真是顾前不顾腚啊。 楚明骏看到姐姐的半裸风光也傻了,原来她是这样子的…… “啧啧,干干瘪瘪,注意补充营养啊,要不跟我混,赏你口汤喝?”林天撇着嘴摇头。 “畜生!把他给我抓起来!”楚兆南压抑不住羞愤,暴跳如雷。 这让楚颖洁以后怎么见人? 几个娘婶姨妈之类的女人急忙扯下孝布,包起精神崩溃的楚颖洁,拥着她,向后堂急匆匆走去。 “楚老板,你还是自己小心点吧!”林天在那几个犹豫迟疑的保镖还没冲上来时,摇着一根手指头说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为了救吴喜出来,花了不少心思吧?和松洋集团的生意谈的怎么样?” “什么吴喜,什么生意,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楚兆南抬手制止保镖们的动作,眼神里满是重重杀机。 在今天以前,他还想按照言子谦的计谋一步步让林天与老大陷入争斗,但是现在,他只想将林天杀之而后快! 养虎为患方知后悔,早知今日,当初在柳府山下道旁就该毙了他! 林天呵呵一笑,看向满脸狐疑的楚兆龙,说道:“有胆做没胆认,真是个窝囊废。对了,楚兆龙先生,贵夫人身体可还安好?中老年妇女运动过量会要命的,津城市委可不能再缺一位市长啊!” “不需惦记!”楚兆龙眼中锋芒一闪,“如果悼念完,就请吧!” “当然,我再上炷香。”林天笑眯眯拿起三支香,就着烛火点燃之后,遥敬一二,口中说道:“楚老爷子啊,你死的真是时候,不用亲眼看到你的几个孽子同室操戈,真是人生大幸啊!” 他这话说完,楚兆南、楚兆龙脸色已是极为阴沉可怖,然而,更让所有人吃惊的是,林天将手上的三支香一根接一根倒过来,沿着同一个位置,在香炉上倒插了下去。 烟灭香断,寸寸而裂。倒插香,这是什么意思?传说倒插香会招来魑魅魍魉,守护祖先的神明震怒,往后子孙再无安宁,非死即伤。当然这是迷信说法,但是在任何时候,也不见有人倒着插香,最起码这是对死者的不敬,对神明的亵渎。 对死者大不敬,就意味着对生者宣战! “该死的畜生!你给我去死!”面孔扭曲的楚兆南拔出手枪,瞄准了林天! 一大群保镖纷纷拔枪,指向他! 楚兆龙冷哼一声,几乎就在后一秒,将一柄金质手枪对准了楚兆南! “老三,你心里有鬼吧!”他的话让众保镖首先自乱了阵脚,堂里堂外,一片手枪乱指,一触即乱! 5更13000字,没有打赏吗? 第175章楚凤归来 楚兆南歪着嘴,缓缓转头阴笑:“大哥,你这话什么意思?不一致对外,你的枪瞎了眼?” “你比谁都清楚!你还敢问我!”楚兆龙咆哮道:“你敢不敢在老头子灵前发誓,你和那件事没有半点关联!” “那件事,哪件事?”楚兆南淡淡地放下枪,外面院子里的宾客纷纷张望着,就连秦书记也深锁眉头,大感惊奇。 关系到家族脸面,楚兆南抱定老大不敢声张,但是他忘了,这里还有一个人,林天。 林天可不怕,闹得越欢越好! 他背着手走近楚兆南身旁,笑道:“你是健忘还是装傻?是谁在拍卖场告诉我,你大哥不会放过我?” “是吗?我怎么忘了有这回事。”楚兆南拒不承认,这样你可没办法了吧? 就在众人以为危机过去,保镖们纷纷收起枪时,砰! 一声刺耳的枪响,让灵堂里的女眷们抱头尖叫! 楚兆南倒在血泊中,他的右手臂像濒临要死的瘟鸡一般,颤抖不停,一个核桃大小的窟窿正往外冒着硝烟和血水,焦糊血腥的味道飘散在空气里。 谁开的枪? 楚兆龙! 这位楚氏当代家主冷漠无情的双眼使每一个楚家人都胆颤心惊,他疯了吗?他为什么要对楚兆南开枪?那可是他的亲弟弟,老三啊! “好,好!”楚兆南仰躺在地板上,癫狂而笑,“老大,你果然深得老头子衣钵,我认栽,今天你不杀我,明天你就等着瞧吧!” “老三,你太让我失望了!”楚兆龙轻蔑地俯视着他,摇头说道:“你不知悔改,死不承认,从今天开始,楚氏的族谱里没有你的位置!” “呸!”楚兆南吐出了一口浓痰,恶狠狠地说道:“族谱?在你眼里早就没有其他人的位置,还装什么善人?楚氏一定会毁在你的手上!” 外面一阵嘈杂,保镖们慌慌张张四顾,却不敢开口,原来是李沐晴闻声持枪冲进来。 她听到枪响,以为林天出事,顾不上其他,慌乱中却看到院子里秦书记等人也一脸茫然加费解,灵堂里到底发生了什么情况? “不许动!把枪放下!”当李沐晴看到楚兆龙握枪的身影,心头大骇,唯恐林天被子弹击中。 可是,眼角一瞟,却瞅到臭男人正含笑望着她,地板上躺着的却是另一个人。 “行了行了,你们的家事我就不掺和了,李局长,我们不是还有事吗,不要浪费时间了。”林天手插在裤兜里,吹着口哨,笑眯眯向楚兆南抛去一个挑衅的眼神,在众人愤慨的注视下,扬长而去。 楚兆南的眼神里抹着刻骨的憎恨,目送着那个人影消失在小雨中。 收起手枪的楚兆龙,他的脸上只剩强烈的战意,这份耻辱,这份怨恨,唯有用鲜血和人命去填,方能稀释,洗清! 雨渐渐大了,秦书记等人悄然乘车离去,空空的院落,在黄昏中又添了几许凄凉之意。 一辆出租车在大雨中疯狂颠簸,卷着雨水,刹停在路边。 一双亮丽的高跟鞋踩在雨水中,女人伸手撩起了裙脚,露出没有半分瑕疵的修长美腿,她的屁股很翘,她的腰肢极细,她的胸部很圆,一件古典式的米色长裙凸显出高贵成熟,又别具英伦风味。 这个是极品熟女,身上每一寸肌肤都能掐出水来。 一把雨伞撑到了女人头顶,金发碧眼的帅气男人背着一只小提琴箱子,态度毕恭毕敬,站在女人身后。 他身材高大,脸色却有种病态的白皙,衬衫领口袖口都绣着蕾丝花边,英俊的相貌却给人一种阴嗖嗖的感觉。 “他真的死了。”女人望着别墅内外的黑纱挽联,精美的脸蛋装着一双空洞的目光。 “凤,你还好吗?”摩尔轻声询问着,“进去吗?” 几名保镖撑伞簇拥着三个人走出来,正是楚兆南和他的一双儿女。楚颖洁哭得肝肠寸断,在弟弟和保镖搀扶下才能勉强走路。楚兆南的手臂包裹着一层层的孝布,血迹殷殷,脸色铁青,一言不发。 走出大门的时候,楚兆南的视线僵住了,张了张口,喉结干涩,发不出声音来。 女人也看到了他,古典的华贵脸庞展露出一丝牵强笑意。 楚兆南默默注视着她,几年未见,这丫头真的成熟了,已经有了当年她母亲的那份绝美影子。 如今物是人非,过去的恩怨还存在吗? “进去看看吧……”楚兆南叹了口气,终究没有叫出那声“小妹”,因为他已经不是楚氏一员,而楚凤庭,从来也没有被老头正式承认过身份! 人群走远,楚凤庭回眸望了望,踏上了楚氏的土地。 灵堂里,楚家一大群嫡系旁亲正围在一起燃烧纸钱,脸色乌黑的楚兆龙半跪在老父灵柩旁,不知道在想什么。 高跟鞋轻脆的响声吸引人们抬起头来,楚兆龙双眼放出惊喜,急忙起身。 “小……小妹……”他结结巴巴地叫了句。 “不,我不是。”楚凤庭露出迷人的微笑:“我只是过来看看他。” 楚兆龙噎住了,他知道,当年的事情对楚凤庭很不公平,老子不认女儿,女儿又怎么会老子?认哥哥? 楚凤庭走向灵柩,看了一眼那躺在棺材里的老人,悲怆的笑声忽然释放出来,吓了所有人一大跳。 她笑得那么凄凉,那么苦涩,直到把眼泪笑了出来,仍然扶棺颤抖着双肩,笑声不止。 没有人敢劝,没有人说话,没有人动作。 “到头来,你还不是死了?”楚凤庭脸蛋上挂着泪珠,直起身子,指着水晶棺材里的生父,凄声质问:“你一生名,一生利,结果带走了什么?你不认我,你只认钱,钱算什么?钱能买命吗?如果可以,我能买下整个楚氏!你在地狱里看着吧,我会让你后悔,让你知道什么是错!” 她声泪俱下的控诉,让在场的楚氏族人纷纷心痛不已,因为她的母亲出身不好,老头子不愿承认楚凤庭的身份,五年前给了她一笔钱,自此相当于买断了父女关系。 “小妹,他前些天还念叨你的,他一直在关注你……”楚兆龙沙哑着嗓音说道。 “呵呵……他是回光返照,害怕进了地狱不敢面对我的亲娘吧!”楚凤庭伸手拈来一支香,点燃了火,倒插进香炉! 倒插香,又是倒插香! 楚兆龙悲催的面容仿佛又老了几岁,是那么地无力,那么地愧对祖先! 他能怎样?一腔悲愤只能化作两滴热泪,拳头握得咔咔响。 楚万泉这一生究竟造了多少孽啊,死后竟然能让人连续两次倒插香! 跟随楚凤庭的外国男人站到棺椁前,眼神里闪动着异样的光辉,瞧了瞧那个老头,忽然向楚凤庭说出了一串法语!几个听得懂法语的人闻声脸色皆是一变。 第176章他忍不住了 “你说什么?”楚兆龙同样用法语严厉质问他,“这里是东方土地,不要拿你的那套西方说辞来装神弄鬼!” 摩尔耸了下双肩,无奈地分辨道:“先生,诸神的荣光挥洒人间,东西方没有不同,这位老先生确实是中了黑巫术……” “够了!”楚兆龙厉声说道:“这里不欢迎你,你出去!” 摩尔翻了下白眼,很无辜,撑开了雨伞。 “我们走。”楚凤庭拍了拍白皙的手掌,脸上露出了微笑:“不欢迎我们的地方,为什么还要继续待下去,让那些狂妄自大的人继续坐井观天吧。” 楚兆龙想出言挽留,终归无法说出口,她已经这样大逆不道了,怎么可能有回旋的余地。 楚凤庭站在门前,忽然转头笑道:“对了,我回来,原本是要通知你们一件事,但既然他已经死了,那么楚氏就由你说了算,我会让你看到,我如何取回我应得的东西。” “你……你要怎么样?”楚兆龙阴着脸沉声喝问。 “我要百年楚氏灭亡,断子绝孙!”楚凤庭仰头癫狂大笑,笑声随着她逐渐投入雨中。 “疯了!她疯了!都他妈疯了!”楚兆龙张着双臂,向天咆哮。 什么狗屁三龙一凤,如今一个萎靡不振,一个回来复仇,一个为夺家主之位,不惜借刀杀人,疯了,全疯了! 内忧外患之际,楚氏百年基业岌岌可危!所有的重担都压在楚兆龙一人肩头! 雨势越来越急了,李沐晴开着车向市区缓缓爬行,雨刷刮过玻璃,带起大片的水柱,轮胎所过,路面波涛阵阵。 “你太无耻太缺德了!”她说道。 “你只看到了表面,”林天叹了口气,“楚兆南做过的事比我阴险,挖人家的风水阵眼,买凶绑架王市长,还有许多我们不知道的事情,比起他,我已经很善良。” “半斤八两,一丘之貉!”李沐晴白了他一眼。 “这话应该说给楚家兄弟听,爆炸案查得怎么样,通缉犯陈遮阳有什么眉目?”林天问道。 李沐晴摇摇头:“没有,大海捞针,他们这种人,根本不可能被警察抓到。你向秦书记夸下的海口,打算怎么办?” “我有种直觉,他一定会再出现,至少他的雇主不会这样轻易善罢甘休。”林天话刚说完,大雨中,忽然有股强烈的杀气在周围流窜! 隔着难以窥见对面景物的漆黑雨帘,林天沉声说道:“停车!有敌人!” 李沐晴脸色剧变,迅速反应,先拔枪,而后才踹停了警车! 防暴警车可以扛的住普通炸弹袭击,自保绝对没有问题,她这么做,是打算擒住任何可能出现的杀手。 会是陈遮阳吗? “我下去,你在车上接应。”林天手指扣在了刀柄上! 这个路段车流原本就很稀少,此时竟古怪地连一辆车都看不到了,两侧路灯也同时熄灭了。 “等等。”李沐晴察觉到异样,有种深夜闹鬼的恐惧在心底蔓延,低声说道:“别下去。” “怕什么,这是故弄玄虚!”林天艺高人胆大,他才不会怕什么鬼怪,世上根本没有鬼! “我们开车离开这里!”李沐晴急急地说道:“这里不干净。” 她的确是有一点害怕,但更多的是担心林天的安全,在这个无人的雨夜,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下这么大的雨,即使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也都被冲走了,是人是鬼马上就能看出来。”林天贴过去附着她的耳朵笑道:“我知道小晴儿担心,别怕,你老公我什么大风浪没见过?” 他的呼吸挠得李沐晴耳根发痒,都这时候了,还有心思说浑话,惹得李沐晴微羞,红着脸蛋瞪他一眼,紧张的心情也随之放松不少。 “接应我!”林天没有拿伞,推开厚重的车门,站到了暴雨中! 未知的对手就藏身于附近,多一把伞反而多个累赘。 水幕倾泄而下,一道道水帘瞬间就浇透了他的脑袋,他的白衬衫。 车灯照亮了前方几米远的空间,李沐晴紧张地注视着四周,捏着手枪的掌心有些发潮。 不知道为什么,打击犯罪从没有过手软、害怕的她,今晚会突然感到没理由的恐惧。 也许因为那个男人不再是无关紧要的陌生人,也许江湖越老,胆子越小,李沐晴望着手持利刃走向车前方的林天,揪紧了心神,看到他被水浇透的衣衫,又一阵心疼。 哒哒哒! 站在漫天水雾中,林天清醒地听到周围黑暗中有脚步快速移动的声音,一个人?两个人? 嗦嗦嗦嗦 暗器破空的声音划开雨帘,从四面同时响起! 至少四个人! 车前灯照亮了雪片般的恐怖锋芒,从前后左右,同时袭杀而来的刺眼光辉全部瞄准了林天的身体! 李沐晴惊恐地瞪大了眼眸,四条白练,源源不绝,这是什么暗器? 在她几乎忘记了呼吸的情况下,屹立在大雨中的林天猝然舞动起手中刀刃,由静至动,仅仅这一式起手,就是石破天惊之势,如爆炸的核弹,剖开了漫天雨点,搅碎了一切近身之物! 快,快到无法辨别他的动作。只能看到雪亮的光影,如地平线刺破黑暗的万道朝阳! 扑簌的碎片迸溅到车头车窗上,竟是一枚枚尖锐无比的菱形、三角状暗器。 哒哒哒哒踩着积水的急促脚步不断变换方位,似有千军万马在雨中隐藏。 林天的脚下周围水坑里,堆积起一堆铁屑碎片,无一完整,密密麻麻! 即便捕鲸叉质地再坚固耐磨,也没能扛住铺天盖地的绞磨、切割,刀刃崩出了几道残缺的口子! 前方黑暗尽头,两抹黑色的影子快速闪现,脚下的方位迂回腾挪,疾冲向林天身前! 终于露面了。 他们的身体全部包裹在黑布下,雨水似乎打不湿他们的衣裳,胳膊、小腿都绑着厚厚的护肘、护腿,倒拖着一柄三尺长弯刀,白灿灿的锋芒尖端划着水坑,一路奔袭,一路闪耀。 忍者! 林天嘴角露出一丝残忍而又玩味的笑容,松下大郎还是没能沉住气啊。 两名黑忍还未奔到林天眼前,砰砰砰砰! 四声枪响,一个趔趄着扑倒在泥水里,一个脚下一瘸一拐,成了瘸腿的蛤蟆,再也跑不动。 英姿勃勃的李沐晴站在车门旁,保持着手枪瞄准的姿态。 嗡 “小心!”林天听到了隐藏在大雨中的暗器声音,眼神顿时凝固,猛扑向李沐晴。 第177章谁持白练当龙舞 叮叮当当! 一排手里剑砸在防暴警车上,发出脆脆的响声,林天拥着李沐晴扑倒翻滚在泥地里,手枪滚到了车底! 黑暗的雨幕中,又扑出两名黑忍,雪白的弯刀照亮了他们狠厉的眼神。 林天一刀甩出去,捕鲸叉戳穿其中一人的脖子,拉起李沐晴,一脚踢向那劈过来的刀光! 忍者两手一空,长刀已飞上半空,目光顿时露出惊骇无比之色。 等他回过神想再抓暗器时,李沐晴的小皮靴砰的一脚将他踢飞出去,同时那把忍者刀落在林天手上,追杀而去,巨大的力量将黑忍的心脏瞬间洞穿,刀子将他活活钉在了路面,半仰着,两腿和长刀支撑成一副三角支架,承受着漫天的大雨洗礼。 “快上车!”林天拉开车门,把李沐晴硬塞进去。 “枪!”她挣扎着想出去,一抬头却发现,车子周围的雨幕中又站出来四名忍者! 林天冰冷的目光霍然转过去,雨点迎着他湿透的脸,杀意无边。 为了杀他,松下大郎可真是不惜血本,从东瀛调集了这么多忍者过来! 四个忍者从四个方向踏着积水冒雨冲锋而来,李沐晴踢开车门,向车子底下钻去,她要找回手枪,帮林天抗敌。 那个爬在地上中枪未死的黑忍,撑着太刀想向前拼杀,被林天抬腿一脚踢飞,从面罩下喷出漫天的血雾,滚翻在路边。 他的长刀落入林天手中,雨水不停打在刀刃上,沿着末端流下,汇成一道水线。 刀锋斜指地面,静静渴望着染血。 四名忍者眼神阴骛,奔跑中,如黑夜里出没的鬼魅,每个人都从怀里抓出一把六方手里剑向林天同时掷去! 忍者的看家暗器就是手里剑,六个锋利棱角,中央透孔,十几枚一起重叠扣在掌心,发射时连续不断,普通人根本无法防备。 一道澎湃的灵气自林天掌心迸出,泼洒在太刀上,仿佛让它生了眼,通了灵,搅动着飞来的手里剑,如乱花引蝶,将四道飞来的暗器卷在刀锋边缘,挥舞着,全部击向了正面奔来的那个忍者! 扑簌的暗器破空声淹没了那名忍者的闷哼,他被手里剑戳成了稻草人,死在了出师未捷的路上。 铿!林天太刀抬起,挡住左侧忍者的劈砍,一拳击出,咔嚓! 忍者的颈椎骨生生错位,脑袋扭成了正常人不可能出现的样子,跪倒在水坑里。 林天没有转身,长刀向后一送,第三名忍者刚刚举起太刀,肚子就被长刀捅了个通透,只剩刀柄插在肚皮上! 砰砰!李沐晴两枚子弹结束了最后一个忍者的生命,刚好打完了所有子弹。 她从车底刚爬出半个身子,一道白影闪过,刀锋搁在了她的脖子下方! 林天听到了雨中那个轻微的声响,甩着满头的水珠,猛烈转身,赫然看到这一幕,一名白衣忍者手持长刀,指住了李沐晴的脖颈。纤细的身影,证明她是个女人,冰冷的眼瞳狭长而无情,她的腰际左右两侧各挂着两柄长弯刀! “别杀她!”雨水迷离了林天的双眼,张开口就迎上大片的雨点。 黑忍,白忍,从服饰上很容易判断他们的身份高低,如果没猜错,眼前这个女人就是这次行动的领导者。 女忍者眼睛眯了起来,在林天和李沐晴之间快速转换,刀锋缓缓指向了李沐晴的手腕。 “扔掉枪!”她的声音森寒无比,没有任何感情。 忍者不应该存在七情六欲,他们存在的使命就是完成任何任务,不容失败。她没有一刀杀掉李沐晴,并不代表她心慈手软,相反,她要慢慢折磨这两个人,让他们在恐惧中体会死亡当头的美妙,她对自己的实力有着绝对的自信。 李沐晴丢出了手枪,同一时刻林天向她们缓缓挪动了一步,脚下悄然踏住了一柄太刀。 女忍者眼神中寒光乍现,手腕突抬,斩向李沐晴的脖子! 光辉骤闪,当!一声脆响,林天踢出的刀光拦下她这歹毒的一击,刀影削掉李沐晴的警帽,砍在路面上! 趁此机会,李沐晴滚入了车底,白衣忍者一声冷哼,单手握刀跃起,以大劈式重重砍向林天脑门! 集合全身的力量,刚猛集于一处,这种刀法在东瀛武士中最为常见,一击不中,落地之后就是连续的横劈侧砍,直到把敌人活活劈开,砍成碎片。 林天身边再无寸铁可挡,他打算以空手入白刃的方法拦下这一刀。 唰!女忍者的长弯刀砍下来,卷着一袭水帘,被林天双手牢牢夹在中间!然而,她的身形还未落地,凌空之间左手猝然又抽出一把太刀! 林天眼神剧变,嘭!一脚踢出,同时感觉到大腿上火辣辣的刺痛! 女忍者被一脚踹飞,而他的右腿上也露出一块半尺长的血痕,雨水打在上面,立即就染红了整条裤管。 一招之间,势均力敌,判断失误,让林天首尝到失败的滋味。 “接刀!”李沐晴投给他一把太刀,快速钻进车子,去取弹夹。 白衣忍者从泥地里站起来了,此刻双刀在手,她缓缓向林天走去。 风吹雨丝,杀气弥漫,路面上躺着的七八具尸体,已经将积水染成了血红色。 女忍者的目光冰冷,极为明亮,如果她不是一个杀手,这对眼睛就会羡慕死很多女孩。 她个头并不高,一米六的样子,腰间却挂着那么长的弯刀,实在有些不太般配。 她开始发足奔跑,倒拖两柄凶器,由缓至快,急剧加速! 雪亮的刀光在车灯下闪着死亡的冰冷气息,大雨茫茫,平添了许多凄凉,仿佛在吟诵一曲悲歌。 哒!女人一脚踩在水坑里,又一次飞身跃起,看来,她很习惯于空战。 娇小玲珑的身体腾空时,喀嚓!一道闪电在天空劈开,照亮了三人的身影。 林天手持太刀站在那里不动如松,李沐晴踢开车门向路边的水坑摸去,千叶百合双刀舞成了翻滚的车轮! 左手持刀冲刺,右手长刀卷成一抹圆弧,身体快速旋转,借助强大的离心力和冲击力,弥补女人力量的缺憾,以一种诡异恐怖的切割方式,卷向林天! 雨丝被刀光绞碎,千叶百合连人带刀就如一串锋利陀螺,将所有接近她的物体全部撕裂、漫天的水珠如蜂群出巢,密密麻麻,飙洒出一幅绚丽的画面。 人如蛟龙出海,刀势强大的杀意中隐含着唯美与飘逸,这一招龙舞斩,便是白忍的绝活,在东瀛蛋丸之地,火药尚未传入时,长达几百年的历史中几乎所向披靡。 喀喀喀 林天眼神凛冽,手上的弯刀与对手的绞杀猛烈碰撞,只听到金属交鸣,刀光刺眼,一个屹立不倒,一个定格在半空雨幕中旋转,惨烈的劲气四面飞扬! 一气绞杀,惊天动地,千叶百合眼中的自信渐渐放大为不敢相信,她的手腕酸麻到几乎握不住刀柄,身体的爆发力也开始下降,而对方,竟然只退了三步! 咔嚓! 千叶百合右手的刀竟从中央生生折断,她的眼神立即露出了从未有过的恐慌,林天一声冷笑,刀锋划过她的头顶,立即削去了她的头巾! 一蓬水银般的长发倾泻出来,露出了那张杀气腾腾轮廓精致的瓜子脸。 但再如何漂亮也不可能使林天有丝毫怜悯与不忍,战场不分亲疏,何况仅仅一副容颜?林天回刀斩向她的脖子,千叶百合举起残刀抵挡,借力向后翻滚跃出。 砰!砰!砰!这时枪声响起,她的身影如中弹的鸟儿,斜着坠向远处的水坑。 李沐晴半蹲在雨地里,枪口瞄准了敌人。 嘭!一团白烟突然凭空在那里冒起,遮住了仅有的朦胧视线。 子弹无情向那里射去,等到烟雾散去,只留下了几滩血迹!千叶百合逃了! 感谢几位深夜打赏、投月票的书友。 第178章做我的女人吧 “快上车!”李沐晴迅速填满子弹,拉开车门。 林天苦笑一声,丢掉已成破口菜刀的杀人工具,捂着大腿上的伤口钻进了车里。 李沐晴立即呼叫增援,等到放下步话机,才发现林天身上的伤势。 “让我看看!”她不顾自己身上的泥水,紧张地凑上去。 不光大腿上鲜血淋漓,林天的手背上也有不少刀伤,纵横交织的刀口,全是对敌时留下的徽章,这个女忍的刀法的确很强! “必须包扎一下,你伤得很重!”李沐晴看到他大腿上那道血痕,心脏顿觉抽紧了,焦急地说道:“去后面!” 林天无所谓地笑笑,两人钻进后排。 车厢后面宽敞许多了,李沐晴抓起她的包,在里面翻找一阵,摸出一块紫色小面包,竟然还是夜用的。 “不会吧?”林天瞅清楚这个小物件,脸色发苦,用这个包扎? “脱裤子!”李沐晴不由分说,伸手就去抓林天的皮带。 “我自己来,我自己来。”林天贼眼盯着她的胸前,雨水打湿了短袖警服,两团饱满曲线越发的动人娇挺,玲珑毕现。 原来她今天穿的是黑色内衣。 李沐晴没注意到林天的眼神,她在忙着拆开小棉被的包装。 “咝……”林天脱下西裤,嘴里吸了口冷气。 “很痛?你忍着点!”李沐晴为他捏了把汗,凑过去仔细察看,伤口的皮肉翻了出来,有二十厘米长的刀口! “等一下!”李沐晴找出纸巾,悉心擦去他腿上的血迹和雨水,脑袋伏在他的腿间,埋头兢兢业业地工作。 李沐晴头发上的水湿透了后背,弹性超好的胸口抵在林天光溜溜的左大腿上,随着她的动作,一摇一蹭,异常的触感让林天不自觉地产生了反应。 裤裆里缓缓翘起了一大块! “还要去医院里逢几针。”压上小棉被,李沐晴松了口气,蓦然,她的视线停留在林天鼓鼓的腿间,愣了两秒,红着脸啐了一口:“都这样了还想坏事!” “这怎能怪我啊……”林天大感冤枉,哭笑不得说道:“你的胸一直在蹭我,我也不想。” “老实点!等你伤愈了再说。”李沐晴白了他一眼,这才想起自己的衣服已经湿透。 伤愈再说?有门啊!林天琢磨着这话,嘿嘿傻笑。 李沐晴从车备袋里找出一件白衬衫,说道:“注意一下,马上有警车过来,我换件上衣。” “好。”林天翘着腿,从口袋里摸出烟盒,一看,香烟都已经湿透,估计是点不着了。 李沐晴很麻利地脱掉了警服,轮廓优美的胸线展现在林天眼底,今天她没有穿小背心,只有一件黑色文胸,芊芊细腰上圆润的肚脐充满了诱惑。 “白衬衫压不住黑色,你应该搭配深色的衬衫。”林天在一旁品评道。 “你懂的很多吗?”李沐晴没好气地问道:“你和你们公司的总裁到底什么关系?” 林天一愣神,她也知道?急忙追问:“嗯?你听到什么八卦?” “没什么。”李沐晴合上衬衫,脸色变得有点复杂。 她怎会不知道林天那点破事?唐妃是他救走的,当时就已经挑明了关系。还有柳芳菲,那天学校礼堂爆炸,许多人都亲眼看到她为爱痴狂的样子,他已经有这么多的女人了,自己却还要往上黏,这算什么? 李沐晴没办法将心底的醋意说出口,她的性格就是这样,大多数时候只将心事藏在心里。 “喔,警车来了!”雨夜中闪烁的灯光及时化解了两人之间的尴尬。 现场交给同事们处置,李沐晴驾车向市人民医院开去。 局部麻醉,消毒,缝合,包扎,医生处理完伤口,林天斜躺在病床上,注视着吊瓶里的液体缓缓流动。 “大夫说你有些失血,为什么不输血呢?”穿着粉色护士服的夏清荷悉心检查他的床头,将病历表放在了桌上。 这么多天不见,她似乎清减了许多,神色间有种淡淡的忧虑,视线却总是在不经意间躲着林天。 “留给需要的人吧,我身体壮,抽几管血不算什么问题。”林天笑道:“帮我个忙。” “你说。”夏清荷低垂着眼皮轻轻说道。 “咦?我是老虎?你为什么躲着我?”林天低着头向上斜眼看她的脸。 “我没有。”夏清荷紧张地绞着手。 她能告诉他,日思夜想的都是他吗?他会怎么看? “你抬起头来。”林天说道。 夏清荷紧紧咬着嘴唇,艰难地抬起了头,脸蛋上浮起两团红晕,嗔怒道:“你要我干什么?” “你瘦了。”林天叹了口气,忽然认真地说道:“做我的女人吧。” 夏清荷闻声一震,身体不受控制地发抖起来,喜悦和幸福将她的心填得满满的,泪水瞬间决堤。 原来这才是她要等的幸福,来的这么快,这么突然,让她措手不及。 然而,激动过后,她却摇摇头,说出了那三个让她自己都感到心痛的字:“我不能。” “为什么?”林天奇怪地看着她:“你不愿意?” “我不能,我不能做第三者。”她咬着嘴唇,抹去了泪滴。 这么多天,夏清荷一直在关注他的消息,无论是报纸,还是电视,只要有林天的新闻,她从来都不错过。八卦小报上的新闻早已将林天和柳芳菲摆在一起,还有位高权重的王欣雨市长似乎也和他有剪不断的关系。就在刚刚,那位年轻漂亮的女警李局长,搀扶林天进病房的时候,完全不避男女之嫌,夏清荷怎会看不出两人之间的暧昧关系。 林天笑了笑,说道:“假如我告诉你,我这里没有第三者,你信不信?” “我……”夏清荷凝噎了,不是吗?真的不是吗? “你不信,大家也不信,”林天长叹一声,看向窗外说道:“她们都是那么优秀,却都看上我这个坏男人,除了幸福,我没有别的可以许诺,我只能说,我对每个人都是真心实意,永不抛弃,没有谁是第三者,现在没有,以后也不会有。” 夏清荷呆呆地望着他,完全没办法消化这番话,不是第三者,那这叫什么关系? “我不会勉强任何人,任何一份感情,都是一个巴掌拍不响的。”林天说道:“我等你的答案。” 病房外,听到这番话的李沐晴幽幽叹了口气,这个臭男人,死男人,四处留情,居然还大言不惭,振振有辞,为自己的花心找理由。 她推开门,将新买的裤子和衬衫狠狠丢过去,怒道:“拿去!” 第179章流氓施工队 林天厚着脸皮嘿嘿傻笑,他知道外面有人,特意说出这话,就是为了给两个女人打打预防针。 夏清荷慌慌张张羞涩地跑掉了,李沐晴瞪他一眼,冷冷地说道:“我先回警局,处理一下案情,你有事打我电话。” “好,这瓶输完咱也回去睡觉。”林天打了个哈欠,贼笑道:“别忙太晚,等你回家暖被窝哈。” “滚!”李沐晴气鼓鼓离开了病房。 一瓶生理盐水很快就输完了,林天穿妥衣服按铃叫来了夏清荷。 “怎么样,想好没有?”拔针头的时候,他突然这么一问,夏清荷一紧张,挑破了他的手面,几滴血冒出来。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她急忙拿止血棉球压住,满脸的羞愧。 “和我说什么对不起,腿上那么大的伤口我都没喊疼,还怕这个?”林天反手抓住她的柔荑,直视着夏清荷慌乱的脸,低声说道:“看着我。” “你……” “如果你不敢跨出那一步,我帮你!”林天说完,霸道地吻上了夏清荷湿润的嘴唇! 甜丝丝,软绵绵,如夏日盛开的粉荷。 夏清荷圆睁双眼,任由林天长驱直入,洞穿了不设防的口腔。 舌头搅拌着,捕捉着来不及躲闪的小舌,吸吮,挑逗,不容它逃走。 他粗暴地,用力的深吻,让夏清荷瞬间无力,打翻了手上的诊盒。 响声将她惊醒,手忙脚乱按在他的伤口上,猛地一下推开林天。 “哎呦!” 林天惨叫一声,额头霎时冒出冷汗。 做坏事,要遭报应的。 “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去叫医生!”夏清荷慌乱地说道,眼神里既有自责,又有深深的羞意。 “想跑?”林天抓住她的手,顺势将夏清荷拉到面前。 夏清荷紧张地望着他,像一只落入猎人陷阱的受惊梅花鹿。 “躲什么?”林天勾起她的下巴,凶巴巴地说道:“弄疼我,你还想跑?” “对不起……”夏清荷无力抗拒他的霸道。 “不许说这个!”再一次,林天凶狠地捉住她的嘴唇,勾住她的脖子,肆意品尝起来。 他坐在病床沿,将夏清荷僵硬的身体揽过来,坐在他的左边大腿上。 强吻还不够,他的手很熟练地找到夏清荷的双峰,隔着护士服揉捏起来。 但是这样仍然不爽,隔靴搔痒啊,不够过瘾嘛! 夏清荷此时完全被他的男人气息俘虏了,屈服在他的霸道强硬下,大脑处于短暂的触电状态中,浑然不觉一只手正穿过她的大腿,伸向护士服下面。 “找到了,这里!”白小鱼的声音突然出现在门口,大摇大摆推门而入:“天哥!” 一进门,他傻了,后头跟来的田鼠也傻了。老大的腿上坐着一个羞答答的美女护士,两人这姿势,这脸色…… 靠!老大在泡马子!怎么到哪里都有美女投怀送抱啊! 打扰了老大的好事,完了,完了! 田鼠一巴掌抽在白小鱼脑壳上,骂道:“还不快出去,你妹的,都是你闯的祸!” “对不起天哥,我们马上走,你继续,你继续……”两人期期艾艾笑着,转身就跑。 “回来!”林天佯怒拉长了嗓音,两人急忙刹住脚步。 “叫大嫂!”林天拉着夏清荷的手,站起来。 “大嫂!”这声称呼可不含糊,夏清荷羞怯的脸蛋上更加妩媚动人了,嗔怨地瞅着林天,心如鹿撞。 “我先工作去了。”她声如蚊呐,慌张地捡拾着地板上掉落的东西,抱起来低头羞涩地跑远了。 白小鱼竖起大拇指,赞道:“天哥,这是第几位大嫂?” “五六个七八个吧,你们怎么来了?”林天挥了下手,“来支烟。” 白小鱼急忙敬上一盒大双喜,笑道:“是警花大嫂打电话给大军哥,我们这才赶来,天哥,什么人伤的你?” “小晴?”林天咂摸着这件事,马上露出了笑意,看来她还是不放心啊,这女人原来也会吃醋。 “天哥,要不要紧?”田鼠瞅一眼林天手上的刀痕,眼皮直跳,在他的记忆里头,还没有哪个能伤到林天。 “小事情,走,回去喝酒!”林天大手一挥,起身走出去。 门外,一众黑压压的小弟齐声鞠躬:“天哥!” 林天回头笑问:“怎么搞这么大阵势?”医院走廊两侧,全是黑西装、打领带的彪悍男子,恭恭敬敬,站成两排。 田鼠笑嘻嘻回答道:“最近社团发展迅速,人多,嘴多,手脚多,没处用去,就拉过来让他们见见世面。” “人多好啊,打江山去!”林天夹着烟挥挥手走过去,享受着众多小弟崇敬的目光,浩浩荡荡步入电梯。 西街口,天玺社在建的总坛已经初见框架,刚下过一场豪雨,路面干净如洗,魏臣军亲自督导,捧着一个紫砂茶壶,坐在马路中央,惬意地享受着大哥的派头和威风。 “天哥来了!”有人看到桑塔纳轿车开过来,急忙招呼。 “老大!”“天哥!” 众人纷纷请安问好,魏臣军也从椅子上急忙跳起来。 “屁股还没坐稳,就开始学人家享受了?”林天的目光扫过大街上摆的众多桌椅,小弟们刚刚正围坐在这些桌子旁,吃吃喝喝吹牛逼。 “老大,这不是出来透气的嘛……”魏臣军急忙替大伙打着圆场。 “江山易打不易守,如果我哪天死了,你就知道我今天说这话是对是错。”林天冷着脸说道:“桌椅撤了,找个地方谈正事。” “都撤了,干活去!”田鼠跳到桌子上,用力挥着手臂。 几个人步入夜总会,找了间包厢坐下来。 “这附近还有没有可占的地盘?”林天吞吐着烟雾问道。 “有五条街是太岁手下虎二爷的地盘,另外两条街市归鬼叔管,老大你要开战?”魏臣军兴奋起来。 林天屈指弹了弹烟灰,眯眼说道:“太岁,鬼叔,先等等,摸清楚他们情况再说吧,还有个事情,以前你是不是干过包工头?” “是啊,老大你问这个干什么?” “重操旧业,多条赚钱的路子。”林天斜着眼看他。 “不会吧,老大!”白小鱼插嘴道:“你让一群流氓去做这个?” “流氓也是人。”林天笑道:“我们的队伍就叫流氓施工队,看哪个敢惹!看哪个敢拖欠流氓工资!” 第180章狼狈为奸 鸿基大厦总裁办公室,楚兆南手持一部卫星电话站在窗前,面容阴沉赛墨,大雨洗刷掉了楚万泉跳楼残留的所有尘埃,却洗不去他胸中的锥心仇恨。 电话接通了,一个女人的声音娇美至极,带着浓郁的标准伦敦腔:“您好,这里是猎人俱乐部,有什么可以帮助您的?” “我找你们经理,我要投诉!”楚兆南沉声说道。 “对不起,猎人俱乐部不接受任何投诉,如果您有业务咨询,请按1,业务办理,请按2……” “婊子!”楚兆南冷冷地用英文咒骂着,按下了“2”号键。 “哈喽!”男人的声音轻快而阳光。 楚兆南深吸一口气说道:“我是上次联络你们的客人。” “有什么业务需要办理吗?”男人公事公办的口吻让人忍不住想把他从电话那头拽过来痛扁一顿。 “杀一头猪。”楚兆南冷冷地说道。 “请把他的姓名、资料、影像传真过来,当然,越详细越好。” 楚兆南大声喊道:“上次已经传过了一份了!他叫林天,是那几个人中的一个,我现在就要他消失!每天早7点或者晚6点左右,他会通过津城市金刚桥,我希望你们在那里解决他,用同样的方式。” “没问题,我们会派职员与你联络,请准备好五十万英镑。”男人淡淡地回答道。 听到这个数字,楚兆南两眼一黑,愤怒地吼道:“什么!你抢钱?上次一颗炸弹不过八万英镑,结果你们竟然一个人都没搞死,现在狮子大开口,是不是不想做我的生意?” “请注意你的措辞,先生。”男人轻笑出声:“我们已经按要求炸掉了礼堂,成功完成任务,不存在任何疑问。至于这次,你要干掉的人按身价估算就是五十万英镑,如果不放心,你可以选择其他公司。” 五十万英镑,折合成百元大钞,就是五百万,草,这小子的人头竟然这么值钱? “混蛋!”楚兆南咬牙切齿说道:“五十万,就五十万!” “OK。”男人爽快地挂了电话。 喀嚓!楚兆南将卫星电话狠狠摔到墙壁上,零件顿时四分五裂,飞落满屋。 “老板……”阿豪抱头恐惧地望着他。 “去,通知财务,准备五十万英镑支票!”楚兆南阴沉着一张鹰脸,重重坐到沙发里。 阿豪点点头,小心问出心中疑团:“老板,为什么要选择金刚桥?” “问那么多干什么,你自然会明白!”楚兆南嘴角抹起残忍的笑意,在黑夜中,他的脸深度狞笑着…… 锦荣御园工地,一大早,林天就率着魏臣军一伙人来到这里,叫出了新任项目经理曹则万。 “把所有工地暂停一下,天哥有事宣布!”魏臣军叼着烟,眼神不善盯着这个曹经理。 “是,是,快,去把大伙都叫来。”曹则万吩咐手下聚拢民工头头们,自己赶紧搬出了一张大椅子放到林天面前。 人们稀稀拉拉走过来,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也没几个上心的。 林天在人群里看到了王柱,还有几张熟悉的面孔,他笑了笑,挥手说道:“各位农民工朋友,今天我来这里,是要询问大家,有没有兴趣和我一起干大事,赚大钱。” 干大事?赚大钱?许多人糊涂了,还有这种好事? “什么大事?”王柱站出来楞儿吧唧地问道。 “组建我们的建筑队,跟我干,我给你们每人再涨一成工资。”林天伸出一根手指说道。 “你不是唬人吧?”王柱傻傻地看着他,没等林天回答,曹则万急了。 这些人是六建集团找来的,如果跑掉或者归了别的什么建筑队,他们还赚个屁钱。雇佣农民工,基本上都没有签过正式合同,全凭一张嘴,方便赖账,方便拖欠工资。 “林先生,这……这不行啊!”曹则万神色慌乱摆着手。 魏臣军把眼一翻,亮出了腰间的手枪:“不行也得行,谁敢说不行,你叫他来找我!” 噗通!曹则万跌倒在地,摔得满身泥泞。 “就这样吧,合同我已经带来了,白纸黑字,愿意脱离六建的,我们欢迎,涨工资,有福利和劳保,签三年期限,待遇将远远超过你们现在,再也不用为讨薪发愁。”林天示意叶丹妮把公文包拎过来,现场就摆开了签约仪式。 叶丹妮嘟着嘴,搞不懂林天为什么要做这项业务,这不是得罪整个六建吗! “真的假的?”“做老板的会这么善心?”人群发出各种质疑。 “我信你了!”一位大叔站出来,大声说道:“合同给我,按手印!” 林天认出来了,上次就是他跪下来,被柳芳菲扶起的。 有人第一个吃螃蟹,渐渐的,越来越多的人从观望开始付诸行动,一张旧桌子前挤满了人。 一个上午,数百名劳工全部脱离六建,转投铁军施工队门下,曹则万灰溜溜躲进办公室打电话给六建领导。 “牛总,这事怎么处理啊!如果别的工地也群起效仿,咱们就成皮包公司了!”一座豪华办公室里,两名中年男人正坐在沙发上燃着香烟。 牛总扫他一眼,叹口气道:“这小子惹不起啊,你忘了高琛是什么下场?这件事棘手的很啊……” “那总不能任由他胡作非为吧……” “你让我想想,看看有谁能帮上忙。”牛总两只大眼袋低垂着,低着头在烟雾中思索对策。 秘书敲了敲门,轻声说道:“牛总,万总,楚先生电话。” “接进来。”牛志强脸色微微一变,走向办公桌,说道:“猜猜看是哪个楚先生。” “不会是楚兆雄吧?”万磊笑道:“自打楚卓然出事,这阵子没他的消息了。” “我猜是老三。”牛总说完,抓起响个不停的电话。 结果两人都猜错了,竟然是楚兆龙。 “哈哈,牛总最近身体可好?有空约个时间一起打高尔夫啊,我这有两套苏格兰特制紫杉球杆,牛总一定有兴趣。” “楚总邀请,哪敢不去,我可惦记着你的铁观音啊……” 两个人惺惺相惜说了一番客套话,迅速步入主题,楚兆龙笑道:“我听说有人在六建闹事,抢走了你们的农民工,是不是有这回事?” “楚总消息真灵通啊,我正为这事情发愁哪!”牛志强打着哈哈笑起来。 “我看这事好办的很,他敢釜底抽薪,咱们就断源截流,绝对不能让他开这个先例。”楚兆龙语调低沉地说道:“一招不行,多管齐下,扼杀萌芽一定要在摇篮里,否则后患无穷。” “那依老哥的意思,怎么个断法?”牛总认真起来。 “牛总若是放心,这件事我替你出主意,不如这样……” 两个口蜜腹剑的奸人拧成了一股麻绳,楚兆龙想借牛志强的手重创林天和锦荣,而牛总又希望倚靠楚氏这株大树,狼与狈一拍即合! 第181章拆棚砸车 “混蛋!他真敢拆六建的台?”柳芳菲接到汇报,气得娇躯颤抖,六建在整个津城建筑业那是扛靶子的存在,与各大地产公司都保持着长期合作关系,和他们撕破脸成敌,将来锦荣还怎么混下去,有地皮没建筑单位施工也是白搭啊。 “不行,我要阻止他胡来。”柳芳菲拿定主意,立刻叫上几名助理,开车赶往锦荣御园。 三辆车开到工地前,远远望去,黑压压的都是人头,墙里墙外,近千口人围堵在这附近,黑衣光头,手持棍棒铁管,不知道是哪路人马。 “总裁,我们报警吧!”助理见势不妙,胆战心惊地说道。 “等等,靠边停,慢一点。”柳芳菲见惯了大风大浪,并不担心,只要有林天在,她相信这些来路不明的人必然没有好下场。 但是她猜对了结局,没猜中过程,交待完签约事宜,林天接到李沐晴的电话,赶赴北辰分局认人,经过排查天网,陈遮阳在市人民医院曾遗留下一幅短暂的影像,需要他亲自辨认。工地现场只留下魏臣军、叶丹妮和几个帮手,报信给柳芳菲的正是叶丹妮。 “傅豹,你厕所里点灯,找死是不是!”魏臣军指着人群中那个肚大腰圆的秃子骂道:“天玺社你也敢惹,你不怕缺胳膊少腿?” “军哥,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别让兄弟难做,真动起手来,就凭你们几个捞不着便宜。”傅豹咬着一根牙签,歪嘴冷笑:“把合同撕了,大家交个朋友,不然,嘿嘿……” 威胁的意思不言而喻,津城除了**会是道上的龙头老大,地位不容动摇之外,还存在着大大小小的社团,大多数帮会依靠看场子收保护费赚钱,还有一类欺行霸市,在某一行业称王称霸,比如废品回收、汽车客运、蔬菜水果批发市场等等。傅豹就是这一行的大人物,在农民工眼里他们就是工霸!残忍、凶狠、鱼肉工友,与建筑公司狼狈为奸,坏事做绝! 魏臣军扬了下粗粗的眉毛,圆睁着眼质问:“不然怎样?” “怎样,当然是动手真干了!你当弟兄们手里的家伙是摆设?”傅豹挥了挥手,摸出一部手机高声叫道:“动手,先把那些窝棚给我砸了拆了!” 轰隆!工地外面不远处,民工们的暂住地聚居所被十几辆推土机和铲车轰然推平,腾起滚滚浓烟,砖头泥土冲天,场景无比狼籍。 傅豹按照牛总指示,先挑民工下手,砸了他们的窝棚,再揍人,这样一来,杀鸡儆猴,看谁敢再揭竿而起。 “跟他们拼了!” “干了这伙强盗,拼了!拼了!” 仅有的家园被毁,农民工兄弟个个眼中喷着火,抄起手边的铁锹和榔头就向这伙豺狼扑去。 混战瞬间爆发,四五百农民工对上**百口黑社会,一场恶战打得鸡飞狗跳! 工地上各种钢筋、铁板、砖头都被随手抓来当做武器,没有章法的混战,一时分不出高下。 魏臣军手握两根长钢管,在左右小弟们保护下向办公室那边退去,边杀边大吼:“快打电话叫洪峰田鼠带人增援!” 叶丹妮花容失色,拎着包没命逃跑,哆嗦着拨通了林天的电话:“你快来啊,他们打起来了!黑社会和民工……好多人好多人啊……” “靠!屁大点事都办不好!”林天撂下电话,对李沐晴说道:“没错了,就是陈遮阳,看来王浩之死就是他下的手,打印一份给我吧。” “你干什么去?”李沐晴回头关切地问道。 “工地打架,我去看看情况,先走了……”林天抓起那张图片,掖进口袋里。 “等等,我和你一起去,打架斗殴,哼!全部抓起来!”李沐晴板着脸瞄他,冷冷地说道:“不管是谁!” “得,那你还是别去了,我怕你们局子今晚爆满,盒饭不够,做亏本买卖。”林天嬉皮笑脸地说道。 “那就饿他们一顿!”李沐晴冷哼着翻了下白眼,风情万种的样子让几位警员看得目瞪口呆。 与此同时,锦荣御园闹翻了天,大批人械斗,打红了眼,棍棒无情招呼,不断有人受伤倒下,拼起命来的工友们并不比混混们势弱,也干翻了不少人。 “总裁,快报警,快报警吧!”坐在车里,女助理吓得脸色都白了,面无血色,她们哪里见过这种场面。 “报警!我要制止他们斗殴!”柳芳菲大声说道:“再打下去非出人命不可。” 她以为林天还在里面,这么多人混战在一起,如果出了人命,工地又要停了。 最重要的是,她担心林天出事。 “总裁,你不能出去啊!”助理看到柳芳菲要下车,急忙拉住她:“这些人已经疯了,你出去太危险了!” “别拉着我,我看谁敢动我一个指头!”柳芳菲横眉冷冷地说道:“光天化日,他们眼里还有没有法律!” 在助理和公司员工眼里,她的气场无疑是强大的,但是她没有想到,再高傲的长颈鹿,到了狼群狮群面前,也会被撕碎,蹂躏! 没等柳芳菲步出车门,十几个黑衣光头就向这边奔来,他们瞅准了这几台轿车,要拿它们泄愤。 “砸烂它们!”为首的一个家伙满脸横肉,倒拖着一柄大钢锤,敞着胸口,露出一排黑黑的胸毛。 “混蛋!敢砸我的车!”柳芳菲大怒,刚推开车门,对方的大锤就无情砸向了车前脸。 “天啊”女助理一声尖叫,吓晕了过去。 沃尔沃车灯和外壳顿时四分五裂,汽车根本经不起钢锤毁灭性的打击。 一锤落地,胸毛大汉呆住了,原来这车里有人!更让他惊讶的是,眼前这张天仙似的脸蛋,充斥着强烈的怒意,仍然美得无可比拟。 大汉看呆了,锤子掉在地,两眼发直。 “混蛋,你竟敢砸我的车子!”柳芳菲气得发抖,这些人简直不是人,是野兽! “呃美女……”胸毛大汉流出了口水,生气也这么漂亮,怎么会有这样美的小妞啊! “我草,吊啊!这不是锦荣集团的总裁吗!哈哈,哥几个有艳福啊!”一名瘦猴似的男子两眼发光叫嚷起来,听到他这么一叫嚣,几个男人如同被打了鸡血,迅速围拢过来! “嘿嘿,小美妞,真漂亮啊!” “瞧这脸蛋,瞧这胸,怕是有D罩杯吧,哈哈!极品啊!” “老子最喜欢黑丝长腿!都别跟我抢!” “草,我要舔她的脚丫子,舔她的屁股!”这个最变态。 几个流氓车也不砸了,围着柳芳菲品头论足,一个个色相毕露,口水垂了一地,满眼都是红光,裤裆里都撑起了帐篷。 柳芳菲见势不妙,赶紧躲进车后排,锁死了车门,这些混蛋都是畜生啊! “哎呦,她还敢躲?哥几个,砸烂车,把这小妞拖出来给轮了!”瘦猴尖声叫道:“到嘴的肥肉,不吃白不吃!” 真是色胆包天啊! 流氓们闻声热血沸腾,其中一个家伙抡起锤子向车前玻璃砸去! 轰!挡风玻璃碎成了绵绵的蜘蛛网,深深凹陷,一片雪花状。 柳芳菲困在车内,惊恐地看着那一张张邪恶的脸,林天啊林天,你在哪儿啊! 此时的她,花容失色,如牢笼里待宰的羊羔,苍白的脸色,惊慌的眼神,颤抖的娇躯,仿佛大海中孤零零的小船,随时会被凶恶巨浪吞没! 轰远处工人的窝棚接连倒塌,尘埃冲天,没有人看到,在车流稀少的马路上,一辆黑色机车正飞驰赶来,女警察窈窕的曲线后面,一双眼深含愤怒,恨不能插翅飞临! 自上周起已经没有存稿,所以每次爆发都需要时间积累,平时我没有太多时间只有周末多写点,很感谢书友的打赏,但是超级爆发暂时不可能,今天预计5更,答谢书友们支持,后2更可能要晚一些了。 第182章一锤定千军 “小心点,大锤砸坏了小美人怎么办,换小锤,瞧我的……”瘦猴推开几个要砸车窗的流氓,掂量起他手上的平头小锤,一脸猥琐走向车窗。 轰! 他的锤头还没落下,身后一声引擎巨响,巨大的冲击力袭来,顿觉腰部被火车撞上,一声惨叫飞出去十几米远! “阿毛!”几个混混脸色同时一震,看清楚状况之后,苦胆差点吓破。 警察! 居然是警察! 美女警察!她的机车后头还坐着一个人,那双可怕的眼已经阴到了南天门! “砸我的车,我的人,你们的骨头真硬啊!”林天从车上跳下来,向这几个家伙步步紧逼过去。 柳芳菲看到援军到来,喜不自胜,坐在车里掩着口,眼角滴出两滴激动的泪水,赶紧伸出修长的手指抹去泪花。 在车上,林天已经通览全场,远处倒塌的民工“宿舍”,工地上仍在混战的两群人,还有这些逮什么砸什么,乱咬一气的疯狗,都已经将幕后黑手指向了六建。 这些人报复的太快了! “你,你是谁,敢阻挠我们光头党,豹哥的人你也敢撞……”胸毛大汉结结巴巴盯着林天,又慌张地看一眼李沐晴。 “焦哥,别和他废话,照打不误,有老板撑腰,怕什么!”有个家伙贼眉鼠眼小声嘀咕着,根本没把警察放在眼里。 胸毛男瞪大眼,握紧了大锤。 “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今天是不能轻饶你们这些畜生了!”林天冷笑着接近他们,手无寸铁,却惊得这些黑社会混混步步后退。 李沐晴没有下车,她似乎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头盔下的双眸津津有味瞧着林天,看得出神。 “呀”胸毛男抡起几十斤重的大钢锤,向林天的肚子砸去! 这一下,不把人砸个肠穿肚烂才怪。 林天嘴角勾着一抹冷笑,平地轻轻一跳,竟然,竟然站在了钢锤上!木头柄霎时弯成了一张弓。 咕咚!胸毛男把持不住巨大的力量,钢锤脱手而出,木柄恰巧砸在他的裤裆上,只听一声嚎叫,他双手捂蛋,原地连续跳脚,嘴张成了O形。 “废物。”林天脚下一掂,两根手指轻轻松松夹起了大锤,横着向其他人一指:“过来!” 剩下几个家伙互相看几眼,抡起大锤就同时砸来! 人多还怕打不过? 必须的,当然是打不过! 钢锤砸在人身上,骨头碎裂的声音,痛苦绝望的呼喊,同时响成一圈。 十几个光头歪七扭八倒下去,不是胳膊折了,就是肋骨胸骨断裂。 “局子里今晚要热闹了,叫人来抓人吧!”林天向后看一眼,扛起大锤,走到车旁,拉开了车门,对着柳芳菲笑道:“你来干什么?” 柳芳菲眼眸里闪烁着动人秋波,嗔怨地说道:“还不是因为你!乱弹琴!快去看看,别让里面出人命。” “没事,让他们磨练一下。”林天拉着她的手,柳芳菲从车里款款走出来,望着满地横七竖八的人,心中畅快极了。 仗着头盔遮掩,李沐晴狠狠盯了一眼这对狼才女貌的璧人,迅速别过头去,拿起步话机呼叫局里增援。 林天眯起眼睛看了看远处,轻轻捏了一下柳芳菲的手心,松开手笑道:“你在这里瞧好了,看我怎么收拾这帮畜生。豹哥,光头党,我要叫他们后悔来这里!” “哎,你小心点!别搞出人命。”柳芳菲对他的身手有着强烈自信,看到林天眼中隐藏的杀意,不由为那些人担心起来。 “打残就好。”林天朝她挤挤眼,跨上了李沐晴的机车,吩咐道:“冲进去!” “哼。”美女警官脸色不悦,但还是开足马力,脚下一蹬,机车飞跃那几个躺在地上的混混,载着林天向工地冲去。 灿烂的阳光照在柳芳菲不食人间烟火的身影上,尽显出凸凹有致迷人的风采,望着那在人群中突飞猛进的一抹影子,她的脸上露出了沉醉的微笑。 收割!收割!无情收割!一柄大钢锤抡圆了弧线,所过之处,人仰马翻,人人哭爹叫娘,粉身碎骨。机车来回快速穿插,像一柄收割小麦的镰刀,凡是光头,一律抡倒再说! 惨叫声在工地上此起彼伏,处于弱势的民工们看到救兵来到,越战越勇,倒下的光头越来越多。这些蠢货,现在应该后悔剃掉光头了,不然还能躲过一劫。 伤人如割草,抡锤似杂耍,所幸林天没有下狠手,只是照着这些混蛋的大腿抡过去,否则不知要死多少人。 几百人,竟然挡不住一台机车,一柄大锤! “哈!”六个光头大汉抬起工地上的打桩机吊臂,向这台车猛冲过去。 十米长的方形钢质吊臂,数百斤重,冲锋起来足够撞死一头大象! “注意!”林天在李沐晴耳畔沉声提醒,踩上机车后座,握锤屹立而起。 他的目光冰冷无情,扫过那六个大汉时,仿佛眼中出现的都是死人。 “撞死他!”众人齐声大喊,为同伴助威! 李沐晴的驾车技术那么出色,怎么可能让这些人得逞,手臂一抬,车前轮高高翘起,引擎疯狂嘶叫,后轮卷开泥土,机车竟沿着吊臂斜斜驶上去了! 林天弯腰站在机车后座,脚底似生根,当!大锤重重击打在钢质吊臂上,金铁之音一阵巨颤嗡鸣,声浪震得六人双手发麻! 当!又一下重击,这六人感觉胳膊好似要断了一般,扛不住吊臂沉重的重量,瞬时间轰然滚落下来,砸倒了一边三个人。 砰砰砰另一边三个家伙被回旋过来的大锤集体抡飞。 轰!机车重重落地,原地嘶吼着,仿佛是一头猛兽在寻找攻击方向。 林天单手擎起恐怖大锤,眼神所过之处,所有人无不恐惧后退,互相推搡着,拥挤着,不敢正视。 “一群傻逼,想活命的跪下来求饶!”林天的怒吼声让众多人竟吓得哆嗦起来。 不知道是被吓疯了,还是狗胆包天,一个家伙抱起一根十来米长的自来水铝合金管,独自向林天冲来。 “我草!你他妈是撑竿跳运动员?”林天没等李沐晴做出反应,跳下车,一锤照着这小子的水管前端猛烈砸去! 噗!巨力击打在水管上,穿透了这白痴的肚皮,竟生生从他后背透穿! 因为太快太猛,居然没有流出一滴血迹。铝合金管插在他的肚子上,惨叫才撕破了天空。 剩下的几十个混混彻底吓傻了,纷纷丢掉武器,抱头哭喊着跪地求饶。 傅豹被二十多名亲信护在场地中间,色惶惶盯着林天,来时的澎湃气势此时已化作一个屁,随风而散了。 第183章大锤一百 “警察,全部住手!”李沐晴姿态轻快地跃下机车,制止了那些想要泄愤,继续殴打的民工。 “小晴人,给个面子,让我来处理怎么样。”林天低头和她轻声咬着耳朵。 李沐晴摘下头盔,冷冷地问道:“凭什么?” “凭我是你的男人,这个理由还不够?”林天脸皮超厚地说道。 “谁是……”她正要反击,却被林天顺手搂住了小腰,啪滋一口亲在她的脸蛋上。 当着上千口人的惶惶注视,他居然敢这么做!李沐晴像被天雷劈中的大树,全身的血液一下子涌到了脸上,羞愧地想找个地洞钻进去,在所有人瞠目结舌观望中,她飞一般跳上机车,逃离了现场。 远处,接到命令赶来的警车跟着她掉头,好像从没有发生过任何血腥罪恶的事件。 “好了,国有国法,家有家规,道上的事我们自己解决。”林天向傅豹勾勾手指:“出来说话。” 傅豹哪敢出去,他可算相信了传言非虚,假如有后悔药买,早上起床前他一定先吃上一大瓶。 “你想怎么样?”豹哥咬着牙签问道。 “是我问你,你打砸我的场子,伤人砸车,你想怎么样?”林天扛起大锤向他走去,惊得这些人不断后退。 “草!刚才的狠劲哪去了?”魏臣军吐了口唾沫,满脸是血。 他为了护住叶丹妮,和几个兄弟挨了不少棍棒。 “拿人钱财,消灾而已!愿赌服输!”豹哥硬气地说道:“你开出条件吧!” 林天晃了晃大锤,点头说道:“好,那就先算算我这笔。大锤一百,小锤八十,我这一气抡过来,起码也有几百大锤,取个整,一千锤好了,这是十万块整,还只是零头而已。” “你……你趁火打劫!”有人不服地叫起来,打了人还要对方付锤钱,这是什么道理? “说对了,八国联军打了大清,结果谁掏钱埋单?”林天冷笑起来:“回去多读书,混黑的也要涨点文化知识,别给你老大丢人现眼。” “十万块我掏!”豹哥抬手说道:“还有什么?” “和明理人说话就是不累,我老板的车叫你小弟砸坏了,再赔个百来万吧。”林天回头看去,柳芳菲正在向这边走来。 “好!”这些钱都不是傅豹出,他还有上家,所以答应得很痛快,牛总事先说好了,出了事情由六建扛,钱能摆平的都不是问题。 “砸烂我工友的宅子,一家你打算赔个多少?”林天笑道:“现在房价这么贵,按二十个平方计算,每家赔个十八万不算多,统计一下,报个总!” 纵然再能忍耐,傅豹也咽不下这口气了,他瞪着眼反问:“十八万?一个臭窝棚值十八万?” 一眨眼,窝棚变金屋,这是绝对的讹诈! “窝棚?那是他们的家!我告诉你,不赔这笔钱,我就让他们睡你家里去!”林天将大锤随手一抛,轰然砸向旁边办公室屋顶,只听里面一声惨叫,曹则万踉跄着狼狈逃出来。 豹哥脸色阴晴不定,按这么算,什么时候能赔到头?一人十八万,那就是上千万,牛总那里也不好交代啊。 他还在为自己后路考虑,全然不知,他的对面站着一个什么样的人。 轰隆隆! 二三十辆面包车杀来,天玺社的援军到了。 田鼠和洪峰率人赶到,冲进了场地。 “赔还是不赔。”林天微笑着看向豹哥,只要他敢说半个“不”字,下场将会极惨。 “说出幕后主谋!我可以不追究你的罪责!”柳芳菲踏着阳光走过来,高傲冰冷的气质让许多倒在地上的混混们呆呆地出神,忘记了疼痛。 “你既然知道,何须多此一问……”傅豹不打算将牛志强亲口供出去,但他也不傻。 “待会再谈这个,我说的赔偿你想好没有?”林天扭头给了柳芳菲一个眼神,示意她一切有我。 豹哥吐出牙签,说道:“锤钱,车钱,医疗费我出,剩下的我无能为力。” “好吧,来呀,给我挨个往死里揍!每人留一口气!”林天向身后聚拢来的田鼠等人说道:“弄残没关系,最好是割掉小弟弟!” “你敢!你不怕……”傅豹的狠话刚出口,就觉眼前一花,嘴角被烙铁烫过一般! 林天抽了他一耳光,又迅速收手,冷冷地凝视着傅豹,说道:“最后给你一个机会。” “我没钱……” 啪!又一个耳光扇过去,豹哥两眼冒金星,差点瘫倒,这回可不是刚刚那一巴掌,一副假牙都给扇飞了,带出满口的血污来。 “剩下的你们看着处理,叫上一百人跟我走!”林天懒得和傅豹啰嗦,搞他不如搞六建的老板,那个曾经和高琛称兄道弟的人。 柳芳菲还没搞清楚情况,就被林天拉住了手,紧紧握着向外走去。 “哎,我怎么办?”叶丹妮惊魂未定地追上来,她可不想再待下去了。 “你?不如一起吧!就坐你的车。”林天伸出了左胳膊:“挽着!” 叶丹妮狠狠白了他一下,当真就在众目睽睽中挽上了林天的手臂,于是乎,一男携二女,向倒塌的窝棚那里信步走去。 田鼠点上一百个小弟,在后头不紧不慢跟着,顿时显出前面老大一副拉风的派头。 柳芳菲被林天攥着手脱身不得,只能认了,心中把这个混蛋骂了个遍。 推土机、铲车都停了,里头的人吓得不敢动弹。 “找辆铲车,把沃尔沃装上,去六建公司!”林天扭头吩咐道:“剩下的人和那边几个拖出来剁掉一只手!” “什么?”柳芳菲听到这话,用力想挣脱他的手,却被林天一把拥紧! “混蛋,你放开我,你为什么要这么残暴!”她死命挣扎着,却无法抗衡林天的手臂。 她第一次知道,原来这个家伙竟是黑社会的大哥,可以驱使数百名亡命徒,残忍,嗜杀,不近人情。他到底背着她做了些什么啊! “不放。”林天霸道地说道:“你刚刚都看到了,如果不杀一儆百,恶人永远都不会停止嚣张,你的车,你的人,也就全毁在这些畜生手中。以暴制暴,这是人类生存的法则!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动手!” “不要……”柳芳菲的呼声已是无力回天。 田鼠赶紧挥手,一大群人冲上去,砸开车窗玻璃,将那十几个司机拖出来,连踢带打,还有企图调戏柳芳菲的那几个也惨遭施暴,几声嚎叫过后,一大堆手掌被装进塑料袋里,拎到了林天面前。 “天哥!”田鼠把那些血淋漓的手倒出来。 “呕”柳芳菲和叶丹妮同时都忍不住,掩着口跑开了,她们的脸色比纸还白。 “丢了去!拿过来干什么?”林天骂道:“开铲车,把沃尔沃给我装上!” 第三更。 第184章割牛鞭 铲车大翻斗装着被砸坏的沃尔沃,缓缓行驶在街道上,后头叶丹妮开着宝马,载着林天和柳芳菲。 一群小弟乘坐面包车压阵,浩浩荡荡,气势堪比婚车车队,赚足了大街上的眼球。 “你要干什么?”柳芳菲抱臂坐在车上,冷冷质问身边这个大魔头。 “擒贼先擒王,当然是找六建老总的麻烦。”林天轻松地笑道。 他又要搞事!柳芳菲不想把事情扩大化,否则在建筑行业,锦荣会遭遇四面楚歌的险境。 “停车!”柳芳菲怒道:“你这样做会害了集团!” “一个小小的建筑公司,怕个屁!”林天满不在乎地说道:“他敢使绊子,我就玩死他。” 柳芳菲激动地吼道:“混蛋,你这个屠夫!除了杀人,你还有什么本事!你会不会用用脑子!” “你就当我是流氓头子吧,或者恶狼也行。你看清楚,我不是披着羊皮的狼,是真正的狼,谁惹我,我就咬死他!” 望着身边这个男人凶残的目光,柳芳菲第一次感到了害怕! “放心吧,死不了人的……”似乎是察觉到什么,林天马上又换上一副嬉皮笑脸,伸手摸上了柳芳菲的大腿。 纯粹是出于习惯,坐李沐晴的警车养成了他这个摸大腿的恶习,忘了身边坐着的是谁。 丝袜的滑腻触感让林天瞬时清醒过来,李沐晴从不穿丝袜的。 一双喷火的眼睛死死瞪着他讪讪的笑脸,硬把这只咸猪手给瞪了回去。 女人都是感性的动物,心情好的时候,或许她就默认了,心情不好,男人休想得逞。 叶丹妮透过内视镜,不时偷窥一眼这两个欢喜冤家,心头五味陈杂。 车队轰轰烈烈开至六建大厦门前,林天跳下车去,指挥铲车,爬上接待大厅台阶,轰然撞碎了那扇玻璃旋转门,硬冲进空旷的大厅! 一片尖声惊叫,前台小姐们如受惊的雀鸟四散逃蹿。 “牛总,牛总,大事不好了!那个灾星,他闯进来了!”万磊连滚带爬冲进办公室,惊恐叫嚷。 “什么!傅豹在哪里?”因为紧张,牛志强的胖脸变得通红。 “不知道,联系不上啊……”万磊捏着手机,哆嗦地说道。 “去看看!” 两人快速叫上秘书助理,乘电梯赶往大厅。 眼前的情景让两位老总瞪大了眼珠子,大理石地面上满是碎玻璃片,一辆重型铲车耀武扬威停在大厅中央,前台柜面上,破损的沃尔沃轿车横卧其上,四只车轱辘悬空,惨不忍睹。 “牛总是吧?”一张转椅缓缓转过来,林天的笑容让牛志强急忙赔上了虚伪的笑脸。 “是,是,鄙人牛志强,阁下是……”他装作不认识,实际上早就把林天这张脸吞到了肚子里。 “我是来找碴的。”林天笑眯眯站起来:“听说你很牛啊,雇佣了千把口人砸我的工地,打我的工友,真对的起你这个姓啊。” 牛志强嘿嘿一笑,拒不认错,说道:“这玩笑开大了,我们六建和锦荣一家人……” 一句话就暴露了他的底细,林天冷冷挥手:“动手,给我砸!” “瞧好吧,老大!”田鼠兴奋地甩了下长发,对着手机吼道:“动手!” 轰隆隆,一大群手持棍棒的天玺社帮众冲入大厅,迅速向顶楼冲去。 要砸就砸牛志强和几位高层的办公室,这是最直接的报复,光明磊落! “别动手,别乱来啊……林老板,你说句话,到底要怎么样嘛!”牛志强软了,办公室里都是他多年珍藏的宝贝疙瘩,砸坏了比割他的肉还疼。 “晚了!”林天冷笑道:“我这个人向来都愿意给别人机会,但是你不珍惜,砸,狠狠砸!” “住手!”柳芳菲和叶丹妮一前一后联袂走来。 她不能眼看着林天在这条路上越走越黑,以暴制暴要适可而止。 “柳总!你来了,太好了,帮忙说说情啊!”牛志强急切地哀求道。 柳芳菲冷冷地看他一眼,向林天说道:“叫他们停手!” “不可能,这事你少管!”林天不客气地拒绝道:“有仇报仇,有怨报怨,你怕他们,我不怕!” “你混蛋!”柳芳菲怒道:“你这是犯法行为!” “老子就是法律,你打听打听,我怕过什么!”林天冷漠地说道:“恶人就要遭报应,不遭报应,谁都可以做恶人。” “那你呢?你不怕报应?”叶丹妮抢着质问,她也有点看不下去了。 林天在两女愤慨的注视下,慢悠悠点燃了香烟,笑道:“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你!”柳芳菲指着他气结。 “好了,田鼠,送你大嫂出去,小心玻璃扎脚。”林天吐着烟雾笑道:“打打杀杀有我们男人就够了。” 田鼠点点头,恭恭敬敬走到柳芳菲面前,伸臂弯腰说道:“大嫂,请。” 柳芳菲恼怒地剜了林天一眼,冷哼一声转身离开。 她知道,林天这脾气吃软不吃硬,劝不动,只能暂时作罢,希望以后能慢慢感化他。 经此一闹,时间过去,该砸的已经砸了,牛志强一想到那些精美的瓷器惨遭劫难,就欲哭无泪,浑身发抖,被左右搀扶着,几乎要瘫倒。 “牛总,你是小母牛坐飞机,牛逼上天了啊,敢叫我的女人薄我的面子,好!今天大爷就和你玩到底。”林天缓缓走过去,一大群人吓得连连后退,顾不上搀扶牛志强,这矮锉子一下跌倒在地。 “林总,你高抬贵……” “抬你妹!”林天揪住他的领带,将牛志强提死狗一样拎起来,骂道:“没本事对付我,拿农民工开刀,你厉害啊!” “不是我,是有人……有人替我出的主意……”牛志强急忙把背后的军师供出来,死他不死我,这时候还管什么道义节操。 “哟,你挺识时务啊!”林天放下老牛,还替他整了整领带和衬衫。 牛志强苦着脸说道:“都怪我,一时听信谗言,着了别人的道,林总,借一步说话可好?” “不必了,叫他们滚就是!”林天头还没扭过去,万磊等人闻声已仓惶逃离这里。 “是,是楚兆龙,他要我这么干的……”牛志强吞了口唾沫,出卖同党,他的心理压力很大。 “噢,原来是这样,那么你打算怎么弥补错误?”林天笑着对他的脸喷了口浓烟。 牛志强边咳边说:“咳咳,林总一句话,小弟赴汤蹈火,再所不辞……” 小弟?他这年纪,都够做林天大伯了,真是人贱到一定程度,没气节了! “好,我记住你这句话,这辆车你给我换台新的,要帕加尼,银灰色那款。另外,受伤民工的医疗费,安家费,你给我掏出来!就当一笔购销。”林天说道。 “帕加尼?”牛总满脑门冷汗,这两款车可不是一个档次,一个价位的啊。 “有问题?”林天从鼻孔里哼了一声。 “没,没有!” “很好,”林天拍了拍他的胖脸,“记住,楚兆龙再联络你,你就当我没来过,他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但是别忘了,你要向我及时汇报工作,隐瞒不报,我就割了你的牛鞭!” 第4更。 第185章魂断蓝桥 这场打砸事件必须有人埋单,除了牛志强别无二选,所以林天没有痛下狠手,给他一个拿钱消灾的机会。 锦荣御园工地,全市各大医院的救护车几乎都云集在这里,今晚,所有医院的骨科病房一定爆满。 巡视完民工受伤情况,柳芳菲拉着一张冷脸,坐进了助理的车子。 “还在生气?”林天捏着下巴,瞅了瞅她的背影,算了,女人嘛,闹点小脾气而已,回头没人的时候哄一哄就好了。 他这么想着,钻进叶丹妮的宝马轿车,车队向金钢桥方向行去。 宝马在前,别克轿车在后,沿着普照的璀璨余晖,在街道上拉长了一串平静的阴影,远处津河河面上,拉索桥宏伟壮丽的身姿擎起在天地之间,连通两岸熙熙攘攘的车流,映着傍晚瑰丽的风光,担负起城市大动脉的职责,远望碧蓝的桥身,如巨人屹立,扛起了一群有序通行的蚂蚁。 桥下一公里外的河面上,一艘观光小艇上,两个颀长的身影正伫立在船头。 男人手持一台长焦单反相机,注视着金钢桥上的车流,看似在取景,实则在监视桥面上的动静。 “出现了。”他声音低沉地说道,略显出丝丝兴奋。 戴着墨镜的漂亮女人抬了下眼皮,从牛仔短裤的口袋里摸出一个小型遥控器,对着夕阳抛了两下,攥在雪白的手心里。 再展开时,她的嘴角勾着一抹动人的曲线,微张着性感的唇,说道:“现在?” “再等一下。”陈遮阳兴奋地说道:“让他先过去。” “一个地痞罢了,搞不懂他们怎么想的。”女人手脚麻利地点燃了一支女士香烟,从鼻孔里喷出两道气旋,烟雾将她的精致脸庞镀上了一层朦胧的美感,她抽烟的样子又酷又帅,好像黑白影片里的旧时代佳丽,七分妩媚,两分颓废,外加一分彪悍气质。 “他不是一般的地痞。”清道夫陈遮阳笑着说道:“有机会和他交手的话,或许你会发现,他是个有趣的对手。” “是吗?我会的,不过先要试试他的床上功夫。”女人笑着夹起香烟,她的手如羊脂玉一般洁白无瑕,但在中指上却纹了一只小小的灰色蝴蝶,顿时增添了几分哥特式暗黑风格。 “引爆吧。”陈遮阳收敛笑意,眼神里闪烁着残酷之光。 “OK。”女人轻轻转了下手掌,大拇指向下一按! 嘭!毁灭的末日瞬间来临! 金钢桥主体部分那两根最粗的吊索应声而断,桥体扭力瞬间失控,一根接一根吊索崩碎在万吨牵引力下,隔着一公里远,也能听到那咻咻咻的缆绳吊索断裂时飞入天际的美妙声音。 纵贯东西、长达一千米的钢塑桥身在重力作用下从中央部位生生折断! “YES!”女人挥拳做了个彪悍的成功动作,陈遮阳终于在这时按下了快门,那幅记录着金钢桥毁灭瞬间的照片,一次成像,从吐片口缓缓流出,在阳光下展露出强烈的视觉冲击力。 灾难降临,津河两岸,无数的眼神凝固了,呼吸停止了,没有人相信,在美国大片中常常发生的灾难镜头会成为现实!桥断了,车流如饺子滑入滔滔大河中,上下两层的桥体向中央严重倾斜,一根根吊索持续在天空崩断,吱吱的响声预示着灾难将继续吞噬无数生命。 从空中看去,一台台轿车如同乱滚的皮球,疯狂向水中滑落,在断桥处,前后相拥,推挤着向河中坠去,一个接一个被溅起的浪花吞没,根本连惨叫声都来不及发出。 两片断桥,一半承载着那些来不及刹车的车流,它们完全是主动冲入了洪流里,另一半则是倒退着滑下,想奋力脱离死神怀抱,却被前头的车挡住去路,在这种情况下,刹车基本失灵。于是,在断口处,四股洪流就如排污口倾泻出来的垃圾,勇往直前,无法阻挡! 三十米,是金钢桥距离水面的垂直距离,而中央河段的水深,同样达到三十米,车子坠落河中,生还者必然寥寥无几。 宝马轿车刚刚行驶到桥尽头,意外突然发生,叶丹妮猛踩油门,狂冲出十几米远,与前头的轿车追尾之后,方才停下。 此时,柳芳菲乘坐的别克轿车却被堵在后面的车流中,上不上,下不下,女助理惊得只顾尖叫,全然忘记逃命措施,眼睁睁看着轿车向河中缓缓滑脱! 像她这样的司机又岂止三五个,七八个,在两条断桥上,超出百余辆汽车,没有几个驾驶员能淡然而平静地采取紧急制动,或是弃车逃跑,意外灾难带给人们的,只有恐惧和无助! 不过两三秒钟,津河已经无情吞噬了数十辆汽车。 异变实在是太突然了,谁能未卜先知预测到这样的灾祸?这比坐着家里被雷劈死的几率还小啊。 车子在迅速下滑,柳芳菲疾声惊呼:“跳车!” 可是女助理已经吓懵了,车门锁死,她根本打不开。 桥面在快速倾斜,吊索一根根扯断到九霄云外,后头噗通噗通下饺子的巨响让两个女人无比心寒,恐惧填满了她们的眼睛。 “快开门!”林天的身影出现在车窗外,用力敲击着玻璃,同时去猛烈地拉车门。 大难来临各自飞,这慌乱的桥面上,除了他,哪还有人逃脱死神怀抱之后又返回来? 柳芳菲痴痴地望着这个男人焦急的面孔,心想,假如这一刻死了,也是幸福的。 “喀嚓!” 轿车的车门被林天用力拽下,一只有力的手掌拉住了她的手:“快出来!” 手心里传递出亲人般的温暖,霎时让柳芳菲体会到了生离死别时,那种感动,那种绝境逢生的幸福与美好。 他拽着她,用力将她的身子拖出了轿车。 “跑!快跑!”林天狠狠推了一把柳芳菲,车里还有一个自己人,不能不救啊! “我就不。”柳芳菲骄傲地笑着,眼神中温柔的海洋只有情人能够读懂。 林天愣了一下,也笑了。 只有真正的爱情能够直面死亡而不惧,没有害怕,只因为有你。 哐!前头的卡车凶猛退来,撞在别克身上,将轿车直直推向死亡边缘! “手!”林天扒着车门,倾力嘶喊,女助理已经完全精神崩溃,鼻涕眼泪爬满脸颊,他们身后,距离断桥处只有两个车位了! 第5更,没存稿这么搞真的很累。有书友问能否一天5更,我想说,如果天天5更,不如让我下地狱吧。。哈哈,谢谢打赏,请投花支持。 第186章站队 轰!又一辆轿车坠入河心。 没有办法再拖延了,林天半个身体扑进车内,抓住疯狂哭喊的女助理的手,将她硬生生从驾驶位扯了过来! 嘭!前面的卡车还在继续撞击、推动轿车迈向死亡线上。 “快!”柳芳菲狠狠捏了把汗,桥在向河心倾斜,她两手死命抓着护栏,才能保持不滑落下去,此时最后一辆车也掉进了河面! 咔嚓!后车轮滑下断桥的那一瞬间,林天扯着女助理的胳膊,把她拖出车外,一手挂住了桥面上的铁栏杆! 两个人,距离断桥口不足几步,下面就是滚滚洪流,直面强烈的恐惧场景让女助理晕死过去! 吱呀 桥面发出可怕的断裂声,失去吊索掌控,这半截大桥要彻底崩塌了! “快走!”林天拖着女助理,催促柳芳菲撤离地狱边缘。 身边,一辆辆倒退的车子向河下栽去,那些惊恐的面容,成为留着世上最后的影像。 没有人可以拯救他们了,在强大的灾难面前,从来就没有真正的救世主。 倾斜成六十度的桥体,正向河中倾倒最后的垃圾,几辆小车滑下,只剩下三个人影在艰难攀爬。 咻!一声铁索崩断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大桥开始迅速解体! 失去了支撑,失去了拉力,桥面的钢筋铁骨能挺到现在,已属不易。 “抓紧我!”林天满头紧张的大汗,在摇晃中一手扯上柳芳菲,一手抓住女助理,两腿紧紧盘在栏杆上。 即使落水,只要不困在车内,以他的能力,足以保两人无碍。 断桥从六十度倾斜到七十度、八十度、九十度!在惯力作用下轰然砸向岸边!沿途一路抛下巨石、碎片!一块块巨大的钢板龙骨噗通噗通坠落。 惨景如末日来临! 距离河岸不过十几米远时,林天大吼一声,“跳!” 三个人坠落水中时,这座津河上的地标性建筑终于垮塌,毁于一夕! 无数目光凝滞,无数人张着口喊不出声音来,那些河岸两侧躲过一劫的车流,以悲怆的喇叭齐鸣,向天质问! 警车轰鸣着向这里聚集,海岸警备队直升机盘旋而至,救生船只破开残阳笼罩的河面,所有人,所有力量都向这里汇拢,搜寻,拯救,打捞,哭泣…… 市委书记办公室,秦瀚用力拍着面前的桌子,一向温文尔雅的父母官此刻暴怒至极:“大桥坍塌,谁的责任!是你,是你,还是你!?” 面前一众高官低垂着脑袋,无一敢吱声,这么大的事故已经惊动中央,别说他们,秦瀚也要面临问责啊,搞不好不知道要有多少人丢掉乌纱帽!进大狱! “秦书记,石局长有重要线索汇报!”王欣雨敲了敲门,眼神在地板上扫过,那一滩破碎的茶杯瓷片怵目惊心。 “进来,都出去!”秦瀚摆了摆手,大步走至座位前:“有什么发现?” 石震川脸色肃穆沉重,他这个警察头子也不好过啊,因为这个发现,恰恰印证了他失职无能! “秦书记,我们经过现场技术侦缉,确信主吊索有爆炸物残留痕迹,这是一场有预谋的恐怖袭击事件!” “你说什么?”秦瀚喃喃地惊在了原地,“又是恐怖袭击……” “书记,死亡人数已经上升到四十六人,我们……”王欣雨一脸忧伤,她不是害怕头顶官帽不保,而是为那些死去的民众悲伤。 “四十六!”秦瀚跌坐在沙发里,这个数字意味着,如果没有第三方负起事故责任,他的乌纱帽完了。 石震川与王欣雨交换着眼色,两个人心头各有不同滋味。 良久,秦书记沉痛地问道:“金钢桥是哪个单位承建的!” “龙耀基建,楚兆龙名下的建筑公司。”石局长似乎察觉出他的意思了,再次向王欣雨看了一眼。 “豆腐渣工程!你马上召开记者会,宣布事件调查结果,强烈谴责龙耀基建豆腐渣工程,要让他们向社会,向民众作出一个交待!”秦书记铁青着脸指示道:“大桥坍塌怪就怪在他们工程质量太差,楚氏必须负起这个责任!” 疯了,他真的疯了!听到这番话,石震川和王欣雨脸色巨变。为了保住自己的官位,他竟然要隐瞒真相!这在古代,是欺君之罪,要诛九族的! “书记,这不妥吧?”石震川小心地劝了句,他死了不要紧,别拉旁人一起陪葬啊! 秦瀚垂着头,竟然点燃了一支烟,一声长长叹息,仿佛走投无路的自首犯人:“老石,小王啊,我秦瀚没求过什么人,今天,我希望你们按我说的去做。还有两个月我就要调任省城,将来,我不会忘记养育我的这方热土,不会忘记你们两个好同志,津城永远都是我秦瀚的第二故乡,你们懂不懂我的苦衷?” 石震川无言以对,他怎么会不懂,傻子都懂啊,秦瀚是要拉他们一起上船啊! 在他彷徨迟疑无法决定时,王欣雨点点头,笑道:“秦书记,我懂你的意思,老石,就按秦书记的话去办吧。” “这……”石震川苦着脸,他头顶的国徽,肩上的五星,时刻都在提醒自己,这么做是错的,有违国法,背叛良心,但是连王欣雨都这么说,他还能有选择的余地吗? 官场,就是站队!站对了,飞黄腾达,荣华富贵指日可待,站错了,一朝落马,遗臭万年! 在秦书记殷切的希冀目光下,石震川妥协了,也许,这就是他人生的重大转折点,他忽然很想回家看看,看看山沟里年迈朴实的老父老母,那里没有尔虞我诈,没有黑暗与潜规则。 王欣雨坐在办公室里,遥望着津河两岸璀璨的夜火,轻声呢喃:“我帮了你这个小忙,究竟是对是错呢?” 不论对错,只要想到这件事对林天大为有益,她的脸上就释放出了完美的笑容。 人民医院的病房里,林天握紧柳芳菲发烫的手心,坐在椅子上沉默着。 最后一跳,他没事,女助理也没事,柳芳菲却出事了。 因为从高空坠落,产生强大的冲击力和压迫,柳芳菲的头部遭受轻微的震荡,还没有醒过来。 “天灾还是**?”林天不敢想象,假如可以选择,他宁愿忘掉这道恐怖记忆,太惨烈了。 叶丹妮先送女助理回去了,病房里静悄悄地出奇。 柳芳菲的手指弹动了几下,他急忙起身察看。 “怎么样?需要什么?”看到柳芳菲睁开眼,林天急切地向她探问。 “头好痛,这是医院吗?”美人就是美人,皱眉也是那么漂亮,让人心生怜惜和爱意。 “我去叫医生!”林天生怕她有什么闪失。 “别”柳芳菲急忙叫住他,然而在下一瞬间,她的脸就红透了,望着这身病服,呆呆地低垂着睫毛,衣服哪儿去了?谁脱的?她能清晰地感觉到,胸前那两座山峰失去了应有的束缚! 第187章减压良药非女莫属 “怎么了?”林天诧异地看着她,咦?脸红什么? “我的衣服呢?”柳芳菲鼓足了胆气,抬头凶狠地盯着他。 原来是担心这个,怪不得。“当然是湿透了,小叶拿去洗衣房了。”林天轻松地笑着。 “你脱的?”柳芳菲瞅着他副笑容就觉得不怀好意,要真是他脱的,那……那就从了吧! “是啊,不然你以为是谁?”林天坏坏地走过来。 扑哧!柳芳菲忽然笑了,她素颜的样子真的好美。“不是你!” “嗯?居然被你猜到了。”林天笑道:“要是没事,我们就出院。” “我想,我想上卫生间……”柳芳菲不好意思地说道。 从工地到六建,又到工地,这一下午她就没出过宫,经历过这一场灾难,放松下来,三急找上门了。 “行,我扶你去。”林天拎来一双棉布拖鞋,把柳芳菲轻轻扶起,拉着她的手,亲自送到了卫生间门口。 没等半分钟,柳芳菲又出来了。 “这么快?”林天很纳闷,在他印象中,女人上厕所应该很慢的。 “人满了……”柳芳菲无奈地夹紧着双腿,很急。 “靠,去男厕!”林天骂道:“上个厕所还要排队!” 强行拉着柳芳菲,两个人闯入了男厕,几个大老爷们看见进来一个女人,吓得赶紧拎裤子护裆,有人甚至尿湿了鞋子裤子。 “都出去,我老婆要上厕所!”林天理直气壮地说道:“动作快点!” “耍流氓啊?” “女人进男厕,憋坏了吧!” 几个男人婆婆妈妈地嘟囔着,但一瞅到柳芳菲那绝色的姿容,个个都不想走了。 “我叫你们出去,听见没有?”林天不耐烦了,假如遇上的是混混流氓,他二话不说肯定给他们吃拳脚,但这些人又不是,并且错在自己,没有理由动手打人啊。 “厕所是你家的?”一个西装男子指着他的鼻子问道:“女人进男厕所,就是不对,我偏不走你能把我怎么着!” “怎么着,我让你吃大便!”林天怒了,堂堂西街口老大,居然还被一个小人物指鼻子骂,这怎么受的了! “别吵了,我还是出去等吧!”柳芳菲两腿打颤,她几乎要忍不住了,哪里走得了。 “靠,你敢骂我?你知道我是谁?说出来吓不死你!”西装男也很龟毛,你退一步给人方便不就得了,没必要纠缠不清啊,有时候,事情坏就坏在一张嘴上。 而那几个家伙既不掺和,也不打算走,他们想看热闹,想看美女尿湿裤子的精彩场面。 “去你妈的!”林天一拳打在他的左眼上,迅速抓起他的领带一拉,把这名男子的脑袋塞进了小便坑! “谁还想喝尿?”林天踩着这个西装男的后背,转头冷冷注视着剩下几人。 没人想喝,四个爷们灰溜溜逃了。 林天松开了脚,拉开一扇隔间门,又快速检查一下隔壁两个坑位,这才放心让柳芳菲进去小解。 “草,你还不滚?你有偷窥癖啊?”关好门,林天再去拉那个西装男,脚一踹,竟发现他没了动静,从小便池里滚了下来。 他死了! 怎么可能?明明只打了他一拳,怎么会这样…… 以前杀的人都是大奸大恶之辈,他们都该死,但是这个人死的有点冤啊!因为不愿让厕所被误杀,他恐怕是史上第一个。 林天没有多想,拉开最里面的一扇坑位,将这个死者塞了进去,打电话叫田鼠赶紧带人来处理一下。 半个小时后,林天将柳芳菲送上叶丹妮的专车,目送着田鼠手下的小弟将那名死者装进裹尸袋,拉往郊区焚化炉处理,这才松了口气。 “老大,你脸色不好啊。”田鼠说道。 “没事,去喝一杯,最近精神太紧张,有点扛不住了。”林天挥挥手,两人钻进面包车,向糖果开去。 七彩炫丽仍然属于糖果夜店,扭动的腰肢,狂舞的人群,永远不会冷却,不知疲倦。 林天和田鼠坐在吧台前,没一会儿,就有好几波小弟赶过来打招呼,他们都是大军的人马,现在仍然为沙千彤服务,看场子。 老大的老大,怎么敢怠慢? “天哥,干一杯!”田鼠的酒量不错,几杯鸡尾酒下肚,只在腮上添了点胭脂红。 也许刚刚的劫难和错手杀人让林天真的产生很大压力,对于小弟们的敬酒,他来者不拒,一概接在手上,闷头干了一杯又一杯。 一支劲爆舞曲结束后,老板娘沙千彤现身了。 她仍然那么风骚,那么迷人,只是在今时今日,林天再看她的时候,已经没有当初那种冲动情怀,时间是把杀猪刀,黑了木耳,紫了葡萄,曾经的小处男口味也刁钻了。 “你的眼神告诉我,我老了。”毒蜘蛛一开口,就带着幽怨入骨的娇嗔,斜斜瞟着林天。 林天哈哈一笑,伸手摸上了她的大腿:“沙姐怎么会老,田鼠你说是不是?” “嘿嘿,是,是……”田鼠的舌头有点打结,他终于见识到了传说中的老板娘。 “少来了,你最近风光挺盛嘛,恐怕早就忘了我这个老女人吧。”沙千彤媚眼露出享受的表情,真不知道她是真爽,还是假爽。 林天吹了声口哨,笑着和沙千彤干了杯轰炸机,咂着嘴说道:“不如今晚我留下来?” “好啊!我的后宫很早以前就为你开放了,可惜你不赏脸,干了这杯,等我跳完最后一支舞,等你来啊。”沙千彤轻佻地笑着,鲜艳的唇角极为勾魂,让田鼠看得有点两眼发直。 “干!”借着酒精的刺激,林天边喝酒边在沙千彤的胸口抓了一把,纸醉金迷的世界,恰恰是释放压力的最佳场所。 舞台上,盛装出场的沙千彤为宾客奉上了一支香艳拉丁舞,台下,林天与田鼠开始显出醉态,这些洋酒混合在一起,劲道远比白酒辛辣、猛烈。一名小妞搔首弄姿走来想和林天搭讪,被田鼠拽过去,抱在怀里一阵乱啃,两人**,一拍即合,搂抱着向卫生间阴暗的回廊走去许多夜店男女都喜欢在那里来一番刺激狂野的激战。 拎着最后一杯轰炸机,林天踉踉跄跄离开了吧台,向沙千彤的后宫走去,今晚,他需要减压,需要放纵,做男人很累很累,绷了太久的弓弦总有一天会被压力折垮,适当的疯狂恰恰是必须的。 看场小弟们的安保措施做得不错,看到老大登上电梯,当然是大开绿灯了。 推开华丽的欧式大门,林天踉跄着步入毒蜘蛛的老巢。以前不知根不知底,尚有顾虑,今日底牌尽翻,还怕个毛,有了资本和经验,人的胆气也会成倍增长,金钱、地位、阅历全都是滋生**和堕落的温床。 演出已经结束,那个妖媚入骨的女人是否已经沐浴更衣,坐等接受帝王的宠幸了? 林天嘴角挂着一抹邪笑,想起了第一次在这里尝试那种**的滋味,赶紧加快了脚步。 空荡荡的房间一室连着一室,紫色的灯光和窗帘很容易吊起人的**和骚情,林天一路嘿嘿大笑,酒杯里的琥珀已经所剩无几,悉数滚落到房间地毯中。 浴室里传出哗哗的水声,看样子沙千彤正在洗澡,林天顿觉性起,丢掉高脚杯,向那道门施施然走去。 “沙姐,小弟可要进来了啊……嘿嘿……”他敲了下门,没人回应,于是伸手向前轻轻一推。 一张完全陌生的女人面孔出现在他眼前,浓烈的杀气如死神分身降临,冰冷的气息让林天被酒精烧晕了的脑袋瞬时为之一寒! 第188章捆绑皮鞭冰与火 杀手!唯有顶尖杀手具备这样的恐怖气息。 多年的刀头舔血生涯,让他第一时间就做出了猛烈的疯狂反扑!即使醉酒,他仍然保持三分清醒的头脑!被杀气一激,顿时酒醒七八分。 灌注巨力的一拳,直面这个墨镜美女的鼻梁轰去,他没有刀,只有一双铁拳,如果不能先发制人,干掉杀手,那么局面将会极度不利。 对手的嘴角勾着一抹冷笑,抬起白皙几近透明的手掌,砰然一声巨响,劲气炸裂,漆黑的身体向后飞退,稳稳落在浴室的地板上。 她的身子充满了爆发力和弹性,柔软得好像没有骨头,加之那套黑色紧身衣裤,紧紧地将身体包裹住,看上去非常地薄,非常地合身,犹如一层透气的皮肤贴在身上,将每一部分诱人的曲线和细节都勾勒了出来。 挺翘圆润的胸部,结实修长的大腿,马蜂般的细嫩腰肢,与她那妩媚的笑容构成了一种势不可挡的魔力。 这是个让任何男人看到都会渴望与她一战的尤物,当然不是动手,而是在床上。 林天充血的双眼只看了一秒,迅速追杀上去,抬脚踢向墨镜女人的太阳穴! 美女对他的诱惑力虽大,但生命更重要! 嘭!墨镜女人狰狞的长筒靴侧踢迎上,身体在半空翻转,卸下了这股巨力! 强!很强!她不像是要取林天性命,因为作为一个杀手,不可能手无寸铁就来杀人。而这两招轻松应对,就看出了她深厚的家底,远远不止表现出来的那么肤浅。 林天仍然没有停止攻击,他的眼角余光看到,沙千彤被五花大绑吊在浴室上方,口中勒着毛巾,手脚捆绑在背后,双眸紧闭,麻绳勒出她凸凹的曲线,喷血的姿态让人联想到小电影里的那些虐爱情节。 砰!林天的拳头卷着强烈的火热轰在浴室墙壁上,又一次扑了个空。 墨镜美女以惊人的速度反击,一拳击在他的肩胛骨上,不轻不重,刚好让他在一瞬间失去凝聚力量的机会。 啪! 一个反关节扭技,结实将林天的右臂反锁在背后。 在这即将惨败的关头,他弯下身体,企图以旋踢扫翻对手,然而,对方似乎早已料到他会这么做,皮靴一点,重重踢在林天的膝窝! 膝盖虽硬,后面的软骨可是没有任何保护的,任你再强,这一刻也要摔个狗啃食。 招式太毒了,脸颊与冰冷的瓷砖相撞时,林天胸中燃起了强烈的愤慨和羞愧,居然败在了一个女人手里! “起来,接着玩!”女人坐在浴缸沿上,大腿交叠翘在一起,皮靴慢慢悠悠晃悠着,态度倨傲至极。 手臂撑着身体,林天憎恨的目光死死盯着她,猛然发起冲锋! 啪! 突然冒出来的皮鞭狠狠抽在他的胸口,骤然抽空了一切力量,火辣辣撕裂般的痛楚剥夺了他进攻的精准与余势,与那个女人面对面撞击在一起! 嘭! 拳头与拳头,男人与女人的力量,竟平方秋色,不相伯仲,或许是酒精限制了林天的发挥,但是无论怎样,结果始终是女人更胜一筹,她的皮鞭绞上了林天的脖子,一个过肩摔,将男人无情掷向墙壁! 腾腾 失败一次,不能再有第二次跌倒,林天双脚踏上墙壁,借着转身的力量,身体绷成了一道利剑,射向美女杀手! 啪!又是一鞭抽来,在有所准备之下,林天精确地捕捉到鞭稍运行的轨迹,张开五指,猝然抓住皮鞭,双腿在半空绞杀而至! 美女杀手仍然不慌不忙微笑以对,她那洁白如羊脂玉的手穿过莲蓬头下喷洒的水花,挥出了一团晶莹圆润的冰珠! 噼里啪啦,竹筒爆豆的响声在林天的脸上、身上炸开,他的腿同时与女人抬起的皮靴凶狠交锋! 他倒飞出去,女人也跌进了浴缸里,第一次,出现两败俱伤的曙光。 化水为冰,这已经不是普通的高手了,她的实力相比于林天,只强不弱,稳稳跻身于玄道高手之列! 这个世界上掌控奇门秘术的人并不少见,控制自然之力,窥见道家法门,便是玄道高手,他们的战斗力无法被常人理解,甚至所谓的科学也无法解释。 他们确实存在,或隐藏在世界阴暗的角落,或遁匿于大山市井之中,一朝出世,必然石破天惊,要么秉持正义,要么成为全人类的公敌。 几个回合下来,林天深切感受到这个女人柔软的身体下头,隐藏着一座恐怖火山,假如她真的动了杀机,猝不及防下,自己现在可能已是一具死尸。 从地板上爬起来,他沉声喝问:“你是谁?你究竟想干什么?” 女人从浴缸里一跃而起,摘掉了**的墨镜,扔向墙角,露出了一张纯净与妖媚共存的精巧脸蛋,漆黑的双眸中隐藏着放荡的风情,勾着翘起的嘴角,突然凶巴巴地说道:“干你!” “哈哈,你是不是在监牢里憋久了,没见过男人?”林天丢掉皮鞭,放声大笑,浴室里的回音将他的笑声放大了几倍。 “你错了,我殷漓干过的男人比你吃过的火腿肠都多。”女人轻笑着朝他勾勾手指:“试试吗?” “你真变态,不过我喜欢。”林天慢吞吞走上前,脸上挂着登徒子的笑容:“但是只有我干你,没有你干我的份。” “好,那就试试看!到底谁干谁!”女人甩了下长发,卷起一蓬水珠,瞬间结为冰砂珠玉,哗然呼啸着向林天冲去! 嘭!灵力振荡,林天也拿出了压箱底的绝活,挥掌破开扑面而来的冰屑,一团团爆裂的能量凶猛冲击着整片空间。 殷漓双手伸向莲蓬头,交错繁复的动作完成之后,一根狰狞冰尖锥在她手中凝集,绽放出夺目的光彩,急速刺向林天的胸腹之间! 林天眼中精光大盛,双掌一变,猛地合拢于一处,握紧了这根刺过来的冰矛!触手寒冷刺骨,竟让他的手掌牢牢黏在了上头! 不低于零下二十度的严寒物体,接触到人的皮肤,必然会产生这样可怕的效果。 始料未及啊。 嘭!砰!林天以内劲炸裂分解这根冰锥时,自己也被殷漓的皮靴踹飞了出去。 冰屑飞舞,漫天开花,下一秒,两人又如角斗士般撞击在一起。 强悍的灵气波光与冰花团团爆炸,舒展开瑰丽的毁灭共振,空气扭曲,气流澎湃! 两个身具异能的恐怖者,在这间华丽的浴室内疯狂搏斗,水管被砸裂,墙壁在颤抖,灯光在摇曳,电线冒出咝咝的火光,那只洁白的浴缸,终于在狂暴的能量中粉身碎骨,水流与碎片遍布每一处角落。 砰!全身上下裹着斑驳破布的林天又一次被殷漓踹翻,而那个嚣张恐怖外加精神变态的女人,此时也已经伤痕累累,衣不蔽体,几缕破布勾在她的胸前,营造出更加堕落、迷靡的妖冶气质! 她的笑容更盛了,抬起夸张的右腿,一记高过脑袋的直踢,飞身向林天压去,尼龙塑纤弹力紧身裤裆口嗤地一声撕裂,露出了一片雪白的肉色! 浴室里天花板的顶棚爆出了一团耀眼火花,女人那两条让无数男儿口干眼赤的大长腿牢牢骑在了林天的腰间。 第189章另类战斗 这个女人,真的想要干他! 她的身体压下来时,差一点将他的腰部坐断,短暂的窒息之间,殷漓的手掌已经开始动作,破布飞絮,在房间里舞成了一片白色的飞蝶。 林天的衬衫没了,皮带也被抽了出来! “草!”他在心底愤怒大骂,居然遇上了想开荤的母兽! 男人的自尊心让他奋起反抗,没几下就撕烂了殷漓的上衣,此刻,她的丰硕成果完全展现在林天眼中,吹弹可破的肩头挂着几缕破布,堕落与迷情瞬间点燃了他早就想要发泄的烈焰! 嘭!两人的拳头狠狠交战,殷漓脸上挂着荡妇般的笑容:“被我干,你应当荣幸。” “是老子草你!”林天恶狠狠地吼道:“等着被戳烂吧!” “太好了!” “……” 如此心理变态的女人,他真的没有办法反唇相讥,只能用行动来捍卫男人的主动权! 两人的战斗转为近身搏杀,身上**的面积在纠缠中迅速扩大,翻滚在水渍冰渣遍布的地板上,痛并疯狂着,终于 林天的裤子被撕碎扯烂,同样,作为反击,他也将女人的衣衫扒了个精光! 鞋子,靴子,袜子,全部在混战中尽褪。 浴室内,地板上,两具身体,一健硕,一雪白,完全袒露出来,他们仍在像野兽一般拼杀,争夺人类繁衍的主导权、支配权! 肆意的疯狂,原始的力量,猛烈的缠斗,一场无硝烟的战斗在地板上打响,即便伤痕累累,力有不足,两人仍然充盈着强烈的战意,不肯退缩半步,不愿向对手低头臣服。 殷漓的皮肤光洁白皙,充满着冰冷的气息,全身上下没有半分多余赘肉,就像一具完美的艺术品,此刻,这件艺术品染上了泥水和碎冰,看上去更显得诱惑。 从比拼灵力与异能,到现在,完全是流氓肉搏,贴身撕扭,惨烈的战斗将吊在房顶的沙千彤从昏迷中惊喜。 她想叫,却叫不出声,挣扎扭动,无济于事,只能眼巴巴瞅着两个光溜溜的身体在下面厮杀。 殷漓的战斗持久力确实超出林天的想象,假如是李沐晴又或者是纳兰玄月,肯定早已败下阵来,杀手的体质和耐力就是不俗。 如此贴身厮磨,林天胯下那条巨龙早已按捺不住,猛烈膨胀起来。 殷漓也被这种肌肤相亲的快感刺激得娇喘连连,浑身冒着一股邪火,将她的肌肤染上了一层层,一片片的殷红。 理智与**同样在互相较劲,在他们的脑海中飞速占据领地,这是一场另类的战斗,两个强势的人都不愿轻易缴枪投降。 感觉到战斗力在逐渐下降,殷漓眼中闪过一道怒意,张口咬向林天的嘴唇! 咝下唇袭来一阵剧痛,林天的神色稍稍一松,就感觉龙根被一只手牢牢握紧,痛不欲生! “妈的!”男人被抓住命根子,哪还有反抗的机会。 他忍着强烈的痛楚,抬膝猛烈撞向殷漓的小腹下方,女人脆弱的盆骨! 嘭!两败俱伤! 殷漓闷哼一声,松开牙齿,随即就被林天压在身下! “给我上来!”架起她两条超长的**,举在肩头,林天满脸凶狠,挥戈直贯长虹! “嗯哼”一声低呼,殷漓终于在这场实力相差无几的肉搏战中败下阵来,尽管那里已经泥泞不堪,湿滑得不行,但在林天狰狞而疯狂的倾力一刺下,仍然让殷漓承受了莫大的痛苦! 他的家伙实在太大了,上头青筋浮起,粗暴而没有任何温柔可言的攻击,带有强烈的报复快感。 一种饱胀的、充实的感觉让林天狠狠吐了口闷气。 终于没给爷们丢脸,不是被干,而是干了她! 金戈铁马,壮士冲锋,号角冲天,一发不可收拾。 凶残的厮杀,没有怜悯,只有屠戮,殷漓放弃了抵抗,战局已定,反抗不过是徒劳的,她开始享受作为女人的福利。 天花板上,沙千彤含恨的目光死死盯着殷漓,那个位置,本应该属于她的,却被这个可恶的女人鸠占鹊巢,抢先一步。 呼,呼哧! 林天架着女人两条长腿,用猛烈的冲杀发泄这些天来的压力,除了冲刺,他的脑海中再也没有其他概念。 他就像一台永不知疲倦的机器,一头远古猛兽,不知道停,不知道累,双目猩红,粗重地喘着气,狂暴地征战。 而女人,则快乐地迎合着,娇喘着,呐喊着…… 不知道经历了多少个回合的冲锋,也不知经历了多少的巅峰快感,殷漓身下流淌着一滩羞人的液体,全身酥软,任由林天摆布着。 望着那两人似乎没有休止的战斗,沙千彤既羡慕,又害怕,不知不觉中,感觉下面也一阵濡湿。 此刻,殷漓趴在了冰冷的地板上,扭着头,撅起翘翘的屁股,一双手腕被林天攥紧,从背后狠狠冲杀! 快感一阵阵将她带入巅峰,这时候她已经感觉支撑不住,精神麻木了,只知道有个东西在身体里进进出出,疯狂的,火热的,坚硬的! 欲海淹没了她的神智,无数次的承受男人的鞭挞,她只剩下歇斯底里的娇吟,尖叫和疯狂! “吼”耳边传来一声野兽般的吼叫,殷漓瞬间再度绷紧了全身的肌肉,感觉到体内一股猛烈的热流在冲锋陷阵,肆意狂奔,她又一次攀上了高峰,挺直了脊背,疯狂地甩着头发,发出一串癫狂的尖叫! **余波过去,女人直挺挺瘫在了地板上。 “呼,呼”林天大口喘着粗气,累趴在她的后背上。 这么久的拼杀,两个人透支了许多体力,地板上一片黏答答的水渍在无声蔓延。 “真带劲,好久没这么爽了!”殷漓扭过脑袋,鲜艳刺眼的唇角懒洋洋地勾着一抹满足的笑意。 林天闻声抬手在她的臀瓣上狠狠拍了一掌,却换来这个女人放荡的笑声。 “起来!”林天抓住她的手,蓦然间,视线凝聚在她指间那只蝴蝶上! 翩飞起舞的灰色蝴蝶刺青,让他的脸色变得极其可怕。 第190章嫖资 “你到底是谁!”他之前并没有想到,这个女杀手会是影蝶组织的一员。 那个在中东、西亚、北非制造无数恐怖事件的邪恶组织,在他心底,比任何对手都恐怖百倍。他们不按常理出牌,神出鬼没,无视法律与道德,没有信仰与底线! 女人轻轻一笑,左手弹出一枚冰珠,极为准确地弹中天花板上吊着的沙千彤额头,再次让她不甘心地昏了过去。 “我不是告诉过你?”殷漓翻了个身,手臂支起秀发,将她那欺霜赛雪的双峰坦陈在林天眼底:“你想知道什么?” “陈遮阳在哪里?”林天扣住她的右手,冷冷地说道:“今天你休想逃走!” “呵呵,我的小男人,你知道得不少嘛。”殷漓扭动着腰肢,直起身子,勾起了林天的下巴,笑容妩媚而轻佻:“我为什么要逃?你这么棒,我还想来一次!” “下贱!”林天再次抓住了她的左手腕。 殷漓一脸无所谓地反问:“怎么,玩过了就想翻脸?” “你究竟说不说?”林天捏紧了她的手。 “你找他干什么,你不可能斗得过他,除非你不怕死。”殷漓笑容灿烂,盯着他流血的嘴唇:“疼不疼?” 她说的没错,不管什么时候,清道夫陈遮阳都是不死之身,要么你和他同归于尽,要么你就只能被他杀死。没人可以忽视随身携带几十种炸药手雷的狂人。 “你试试!”林天残暴地抓向她的胸前,那一对峰峦几乎要被他捏碎,涨红了血色。 殷漓面不改色,微笑地看着他,“还想要?你行不行?” “我要你命!”林天掐向她的脖子,却没有遭到任何抵抗。 “你舍得吗?”女人玩味的笑让人心悸,要有多么坚强的意志和胆魄,才能如此镇定? 顶尖杀手,不仅有超人的战力,还有让敌人胆寒的气场。 林天掐住她漂亮的颈项,寒声说道:“你们炸毁学校礼堂,为那些无辜死者偿命,死不足惜!” “你还少说一个,金钢桥也是我们干的。”殷漓面色轻松地说道。 “什么!你说什么?果然是你们!你们这群疯子,畜生!丧尽天良!”林天手上的青筋一条条爆起来,他在强行控制着杀人的**,两眼之中赤色尽显。 “你也一样。”女人冷冷地讥笑道:“你杀过的人也有几十个,在你手上废掉的人更不计其数吧,你有什么资格审判我们?刚刚你就杀了一个手无寸铁的男人,你以为没人知道?” “你跟踪我?!”林天从脚底冒起了一股寒气。 被她这样的杀手跟踪,可不是什么好事啊。 殷漓掰开了他的手指,笑道:“不过是因为我对你有兴趣罢了,你的床技还不错,我可以考虑下次再惠顾。如果没什么事,那么我要走了。” 林天怒声质问:“谁买你炸的桥?” “你已经想到了,何必再问,做我们这种工作,为顾客保守秘密是起码的操守。”殷漓站起来赤着脚捡起了她的皮靴,那双腿真的很长,很白,很刺眼。 “楚兆南!又是这条老狗!”林天眼中杀机四溢,冤有头债有主,他把所有的恨意都记在了楚兆南的头上,即使没有影蝶组织,楚兆南也会寻找其他人来除掉他,陈遮阳、殷漓他们不过是杀人工具罢了。 杀手有杀手的规矩,林天曾经也做过这种工作,要恨,只能恨雇主。 他的思绪很乱,精神处于极度的纠葛中,却忘记了几个关键的问题。 殷漓拿起破碎的水管冲洗身上的污渍,轻松从容从架子上取下一块雪白毛巾,围在了腰际,俯身光着脚丫套上了那对长靴。 假如她不是一个杀手,那么这一刻她真的很美,被雨露滋润过后,她的肌肤更显得娇嫩、水灵,呈现出微微的粉红色,湿漉漉的长发自然垂下,刚好挡住美丽的双峰。 “没事了吧?再见。”女人弯腰捡起一包烟,向浴室外面走去,好像刚刚不是经历了一场肉欲厮杀,而是和朋友闲聊。 她把自己当什么?炮友吗?林天满腔悲愤,怎么会有这样的女人! “等等,我这颗头值多少钱?”他站起来想找裤子,却只抓到一团破布。 “五百万。”殷漓回眸一笑。 这个价格稍稍安慰了男人脆弱的自尊心,他忽然想问问,楚兆南值多少钱,没等开口,女人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笑道:“假如你愿意,我倒是可以帮你干掉仇人,至于酬金,看在你刚才表现不错的份上,免了吧。” 什么?她以为自己是出来卖身的肉鸭吗?不过楚兆南这么不值钱,倒让林天略感舒畅。当然了,作为男人,绝不能在女人面前有损颜面,他在地板上扒了半天,终于捡起一枚硬币,屈指弹向殷漓,不客气地说道:“是我嫖你,拿去花!” “谢谢老板。我就值一块钱?”殷漓眨着长长的睫毛,似笑非笑,伸手抓住了硬币。 “嫌少可以不要!”林天冷冷地说道。 “呵呵,那我就收下了,等下次我干了你的时候,再付给你。”女人将硬币夹在双峰间,扭着腰肢走向外面的房间,留下一串放肆的笑声。 “你没机会,下次还是我干你!”她的身后,林天扯着喉咙嘶喊,却感觉那么得苍白无力。 真是变态的女人!一群变态!能加入影蝶组织的人,会是正常人吗? 外面响起轻微的开窗声,望着满室的碎片狼籍,林天重重拍了下脑袋,如经历了一场噩梦。 房顶上,沙千彤还在那里五花大绑吊着,刚刚那一幕激战可能全被她看光了,真他妈丢人。 林天放下沙千彤,把她丢进沙发里,从演出服里随便找了套衣服裹在身上,打开窗户逃离了这里。 这一晚,真够疯狂的! 市委办公楼里,此时也混乱不堪,人人自危,金钢桥垮塌,必须有人为此负全责,轮到谁谁都不好过。 除了那几位高层决策者,没有人知道,这场恐怖袭击将要被定性为豆腐渣工程。 烟雾缭绕,秦书记将最后一支烟摁灭在烟灰缸里,拿起电话,拨通了一个烂熟于心、却从未记录在他的手机、通讯录里的号码。 第191章蜜桃成熟 原本鎏金似火的七月,竟成为津城最黑色的注脚,津海大学爆炸案倒掉了一批信奉领导先走的高官,金钢桥垮塌事故重创龙耀基建的同时,也清洗了一大批建设、安全监管部门相关负责人,津城官场轰轰烈烈的整肃行动,将秦瀚、王欣雨、石震川三位父母官的民间威望托至了顶峰。 有人欢喜有人忧,最惨的人除了楚兆龙,别无二选。 老婆惨遭蹂躏,老父新亡,家门内讧,替秦瀚背黑锅,一连串的劫难几乎要将他压垮。 这个时候,除了隐忍,别无他法,他的目标太大了,金钢桥事故将楚氏推上了风口浪尖,假如再有动作的话,百年楚氏恐怕要毁于一旦。 只要挺过这个难关,楚兆龙深信,一切的损失都能弥补回来,那些亏欠他的人,必须以十倍百倍的代价来偿还罪恶!时间是锤炼一柄利剑的最佳熔炉,坐在院子里那张太师椅上几个小时未曾挪动,一个庞大而歹毒的周密计划渐渐在他胸中出现雏形! “这小子真是命大啊,一次两次都死不了,倒便宜了旁人!”鸿基大厦办公室里,楚兆南长长叹了口气,五十万英镑打了水漂,除了拖垮楚兆龙,没什么太大意义。 而想要对付楚氏的,又何止他一个?这完全是替别人做嫁衣。 “老板,下一步怎么办?”阿豪弯腰给他递上雪茄。 “失误啊,我早该想到这帮狠人靠不住,指望他们,当初还不如去找地头蛇,你联络一下**会,看看有谁敢拿这笔钱,一百万,一百万买他项上人头!”楚兆南伸出一根手指,两眼阴狠地说道。 不除掉林天,他坐立不安,除了买凶杀人,他现在已无法可想。 “好,我马上去办!”阿豪点点头,替楚兆南点燃了雪茄。 铁军施工队成功组建,在那场群殴事件之后,锦荣御园工地暂时停工休整,新的难题又出现了,没有施工资质,草草成立的施工队无法拿到建设部门的许可证,工程监理师都不愿接手。 魏臣军知道,这是行业潜规则,施工队要生存,必须挂靠在大公司下,比如六建。 这等于绕了个大圈,又回到了原点,他思来想去,只能再去骚扰老大,林天人脉广阔,或许能有解决办法。 微风拂面的津河畔,林天轻轻停下轮椅,低头看一眼熟睡的方柔,将一块毛毯盖在她身上。 再有一个月,方柔的腿伤才能痊愈,那颗神鬼丸林天没打算给她用,是药三分毒,像她这样体质柔弱的女人,不适合使用。 津河两岸的打捞工作仍在继续,残碎的桥基向前来观望的人们展示出这场灾难的恐怖结果。 魏臣军的来电扰醒了方柔,林天放下电话之后,两人相视一笑。 “你去忙吧。”她轻轻地说道。 “不急,今天周末,找人办事不急于一时。”林天笑道。 有这样善解人意的女人,还有什么不满足呢。 方柔眨了眨眼,看向远处河心忙碌的蛙人和打捞船只,叹了口气:“死了这么多人,那些造桥的黑心商人为什么不死。” 她和绝大多数善良的人们一样,天真地认为这次事故由于豆腐渣工程引发,哪里知道其中隐藏的惊天秘密。 林天摇摇头没有回答,远处大道上,驶来一队奥迪官车,市委常委、副市长王欣雨在一众官员陪同下,再次赶到现场督查抢灾工作。 看到她忙碌的身影,林天没好意思打扰,弯腰向方柔说道:“我们回去吧。” “好。”撑起太阳伞,两人的身影在河畔拉长。 王欣雨和几位负责人视察完救灾情况,乘车离去时,恰好看到路边缓缓推行的两个人。 “停车。”她向司机吩咐一句,打开车门,亲自走下去。 后面几台轿车不得不停下,大小领导干部纷纷下车,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林天听到后面的声响,停下脚步,回头看去。 一身黑色职业装的王欣雨微笑着和他打招呼:“出来散步?” “这么巧,王姐来视察工作吧?”林天也笑了。 “过来看一下,这位是……”王欣雨聪慧的目光挪到方柔脸上,她看到了一种身为人妇的满足笑容和淡淡的羞怯。 “我老婆方柔。”林天大方地介绍道:“这是王姐,副市长同志。” “王姐好!”方柔当然听说过她,也知道两人有过不浅的交情。 眼中闪过一丝惊诧,王欣雨既羡慕又有些酸涩地笑着点头:“不打扰你们小俩口了,有空一起喝茶!” “哪里打扰了,对了,有件事想麻烦一下王姐。”林天说道:“不知道方便不方便说。” 她正要移步离开,闻声神色一喜,笑道:“你说。” 林天将施工队面临的困境合盘拖出,王欣雨想了一下,信心十足地说道:“半小时后我给你电话。” “那就麻烦王姐了,晚上我请你吃饭。”林天客套地笑着。 “好的。再见。”她没有推辞,眼中洋溢着窃喜的欢欣。 车队缓缓离开,那些坐在轿车里的官员老爷们,在擦肩而过的时候,无不多看了几眼这个能让副市长亲自下车打招呼的年轻人。 “她好像对你有好感。”方柔坏坏地笑着。 “瞎说,她是五品大员,咱能和人家攀比吗?”林天佯装凶狠瞪她一眼。 “为什么不能?她也是女人,只要是女人都希望有个男人依靠,而不是独守空房。”方柔幽幽地说道。 “喔,原来小柔柔思春了,那么,今晚玩一招新花样?”林天低头附在她耳边邪恶地笑起来。 “讨厌!” “那就是我说对了,嘿嘿。” 嬉笑声洒在林荫路上,为寂静的下午增添了几许柔情,几分温馨。 王欣雨办事效率极快,魏臣军的忧虑只需她一句话,建设局局长立即屁颠找到大军,称兄道弟,三两句就把事情给办了,并且许诺周一就可以去申领施工资质。 夜晚的岔水街大排档,魏臣军老早就安排人手,准备迎接王副市长光临指导,大摆筵席。 “你们几个,手脚麻利点,把椅子桌子都给老子擦干净了!要擦到苍蝇落上去劈叉,蚊子叮上去摔跤!” “还有你,多挂几盏灭蚊灯,这大热天的,别让领导被蚊子叮了!” “风扇撤掉,换柜式空调过来!奶奶的,真抠!省那几个电费……” 大军哥耀武扬威指东指西,小弟们手忙脚乱,白小鱼、田鼠几个蹲在马路牙子上抽烟,一身西装衬衫蝴蝶结,风流倜傥,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家阔少。 “来了来了!”有人眼尖,看到路边出租车下来的一对男女,兜着手大吼:“天哥来了!” “快,列队!”洪峰丢掉烟头,意气风发喊道:“迎接领导视察!” 噔噔噔!几十个被特意筛选出来的年轻帅哥列在街道两侧,个个英俊不凡,面带笑容,做好了迎接准备。 “王姐,这里就是我和兄弟们的地盘,做点小生意,你放心,违法的事情我们是不干的,你瞧,他们都在等候了。”林天将岔水街的情况稍稍向她介绍,不动声色观察着王欣雨的脸色。 为了吃他这顿饭,王欣雨特意换了身装束,一袭白裙,稍稍施加了点粉黛,让她看起来更年轻了一些,成熟的风韵中带着丝丝妩媚,完全不像结过婚的女人。 展眸遥望一眼,王欣雨微笑着说道:“你不用担心我会对你们有什么成见,他们围攻北辰分局的时候,我就已经知道了,我看好的是你们之间的道义和兄弟情份,有时候嘴上说得天花乱坠、满口仁义道德的人,反而不如这些真性情的男人。” “王姐能这么想,实在让小弟心服口服。”这不是客套话,身为官场上的领导者,很少有人能像王欣雨这样为人处世没有官架子,可以和最底层的人打成一片。 “少贫嘴,今晚请我吃什么?”王欣雨白了他一眼,这一眼迅速将几天前的隔膜打消,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大排档怎么样?我知道你们这些大官整天鱼肉百姓……”林天得意忘形之下说溜了嘴。 王欣雨杏眼一瞪:“你说什么?” “不是,瞧我这嘴,我说的是那些人,那些脑满肠肥的家伙……”林天急忙改正错误,急得抓耳挠腮。 “是吗?你想说我吧?”王欣雨故意不依不饶,“在你们眼里,当官的没一个好人。” “我哪敢,姐姐啊,你是大好人,全天下最好的女人!”林天哀嚎道。 “是吗?你真的这么想?”王欣雨停下脚步,晶莹的目光中充盈着一种希冀,那个白天高高在上的市长,此时就像翘首期待一件礼物的小女孩。 迎上她这种眼神,林天有些无法抗拒,嘿嘿一笑,说道:“当然,王姐这么漂亮,这么优秀,心肠又好,哪个男人娶回家都是天大的福份。” 王欣雨话中若有所指地笑了:“呵呵,我老了,谁还敢要。” “哪里老,”林天上下打量着她,胆大包天地品评道:“王姐这身材,这气质,可比那些十七八,二十出头的小丫头强太多了,要胸有胸,要肉有肉,再说,女人二十八,那正是蜜桃成熟的年纪,不知要让多少男人流口水。” “混蛋,你敢取笑我!”王欣雨怒视着他,心里却美滋滋的,哪个女人不爱听甜言蜜语呢。 “哎呦,我说的句句实话,姐姐,你可别生气啊!”林天厚着脸皮拉住了她的柔夷。 “马屁精!”王欣雨轻轻挣扎了一下,脱开了他的掌控,脸蛋有些微羞。 “欢迎领导视察!”洪峰扯着嗓门叫起来! 第192章太岁的礼物 两排衣冠楚楚的小弟齐齐鞠躬,阵势非凡。 魏臣军和田鼠等人急忙迎上去,老远就堆上了笑容,有生之年,能见到这么大的领导,和她同坐一桌吃饭,实在是不敢想象的事情。 他们身份卑微,在城市的黑暗夹道中生存,见过最大的官就是警察,也在一起吃过饭,只不过人家吃大餐,他们吃牢饭。 林天一一向王欣雨介绍着,众人簇拥着她,走向早已准备好的圆桌。 “上菜!上酒!”大军招呼小弟们赶紧端上烧烤和凉菜,几个头目落座之后,啤酒打开,热烈的气氛开始活跃起来。 “大嫂,我敬你!”白小鱼没大没小,先冒了出来。 他的话一出口,大家顿觉场面无比尴尬,这个二货啊!逮谁都叫大嫂,也不看看坐着的是谁。 林天和王欣雨相视一眼,彼此都看到对方脸上的笑容僵硬,十分尴尬。 这一声大嫂完全叫到了王欣雨的心坎里,可是她又不能表现出来,只能当做这是个美丽的错误。 而林天一直以来也未曾考虑太多与她的关系,游走在暧昧边缘,或许因为忌惮她的背景权势,或许有其他考虑,总之,他并没有把王欣雨当做情人爱侣,现在被白小鱼捅了窗户纸,顿觉有些头大,同时也注意到了女人那种羞怯不安的神态。 要命啊!收不收? “咳咳,瞎叫唤什么,一边凉快去!”大军发现两人异样的表情,及时站起来纠错,说道:“来,来,我们大家一起敬王市长一杯!” “干杯!” 一杯酒化解了所有窘迫难堪,王欣雨脸上飘着淡淡的红晕,和众人饮下了第一杯啤酒。 其实,她更希望听到那句大嫂,只是,这种奢望对于一个寡妇来说并不容易。 席间,众人依次说着些感谢的话语,王欣雨坦然接受,不时发出一阵悦耳的笑声,让人感觉她不是高高在上的市长,只是一位千娇百媚的女人。 每个人都喝了不少酒,烧烤也被消化掉几十盘,渐渐地没有拘束,大家也就放开肚皮,大肆吹起牛逼,王欣雨取来一串羊腰子,小心地塞到林天嘴里,笑道:“多吃这个,补补你的身子。” “呃,王姐也多吃点吧。”林天举筷夹了块山药:“这个养颜滋阴。” 两个人的举动被小弟们看在眼底,这动作,这眼神,不是大嫂也快了嘛! 魏臣军嘿嘿笑着,假装什么都没看见,只管叫人上菜上酒。 老大就是老大,什么样的女人都能手到擒来,将来津城地面上,谁还敢不给天玺社面子?连市长都是他的女人啊! 几人又干掉一扎啤酒,王欣雨显出几分醉意来,脸腮粉红,醉眼朦胧,妩媚端庄的神色让人瞧了就心生荡漾,一枚熟妇,经过酒精的熏陶,此刻完全将她的优势展示出来。 “我送王姐回去,你们慢慢吃。”林天握着她的手,将王欣雨从座位上扶起来。 两人刚刚站起,街道上缓缓驶来一辆黑色大奔,在路口停下,从车上跳下来三个气势不俗的人。 大军向田鼠使了个眼色,几个小弟立即走过去将车子围起来。 “哪位是天哥!”为首的那名黑衣汉子扬声叫道:“小弟太岁门下长生堂堂主赵长生!” 太岁?他的人来干什么? 林天拨开众人,挽着王欣雨的手走过去,问道:“什么事?” 赵长生看他一眼,急忙抱拳说道:“天哥,小弟奉太岁爷之命,送一份礼物给天哥,另外,请天哥移驾,另有一事相商。” “草,你小子安的什么心,想让老大赴鸿门宴?”田鼠盛气凌人地叫起来。 “并非鸿门宴,天哥请看!”赵长生向身边两人挥了下手,这两个黑衣大汉打开后备箱,抬出一口麻袋,狠狠丢在马路上。 见过场面的人都皱起了眉头,很明显,里面装的不是东西,是人。 麻袋外头斑驳的血迹已经证明了这一点。 大军哥呶呶嘴,一个小弟摸出弹簧刀,割开麻袋,从里头扯出一个遍体鳞伤的男子。 王欣雨发出一声惊呼,那个男人被揍得已经没有人样了,烤焦的猪头什么样,他的脑袋就是什么样。 “他是谁?”林天轻轻按了按她的手心,给女人以宽慰。 赵长生点燃一支烟,答道:“他叫阿豪,是楚兆南的心腹,他出一百万想买天哥的人头,被我们扣下来,交给天哥处置。” “草!”几个小弟一听这话,顿时火气就飚上了脑门,对着那快死的家伙一阵乱踢。 “行了,这事交给警察处理吧。先把他关起来,留作污点证人。”林天叫停众人泄愤的动作,他还要顾及王欣雨在场,不能当街把人给踹死了。 “呸!”田鼠吐了口痰,骂道:“便宜这条狗!” “你的意思是太岁要见我?”林天看向赵长生,嘴角挂着一种让他猜不透的笑意。 “正是。” 林天挥了下手:“你回去吧,告诉他,人我收到了,不过要见我的人很多,等我有时间,自然会召见他。” “你,你真的不考虑一下?”赵长生傻眼了,如此示好,林天竟然无动于衷,要太岁来见他,这不是煽太岁的脸吗! “我很忙,我还要送王姐回家,你请便吧。”林天无动于衷。 赵长生冷哼一声,甩袖离去,上车时留下一句话来:“不识抬举!” “拖下来撕烂他的嘴!”洪峰怒道。 “算了,不要坏了今晚的兴致,你们处理一下吧,”林天说道:“小鱼,你开车送送我们。” “没问题,老大!”白小鱼赶紧去发动他的车子。 白小鱼开车,林天和微醺的王欣雨坐在后排,夜晚的街道宁静而舒心,两人除了偶尔看一眼对方,没有过多交流。 王欣雨脸色越发地妩媚红润,心中隐隐期盼着想发生点什么,那种羞意让她的肌肤都在微微轻颤。 饮马巷,车子进不去了,林天扶着她下来,白小鱼知趣地将车开远一点,如果一个小时之后老大还不出来,那他就不必再等了。 “进去喝杯茶解解酒吧。”到了家门口,王欣雨轻声说道。 “不碍事?”林天担心那位老人家会有意见,大半夜带男人回来,这不是偷情还能是什么? “婆婆不在,她还是住不惯这里,回乡下去了。”王欣雨淡淡地说道。 “哦,那好,进去坐一会儿。”林天点点头,四下张望了一眼,唯恐被人抓奸在床一般。 两人进了院子,王欣雨摸出手机,照亮脚下,打开了客厅的大灯。 “你坐,我倒茶。”她一扭一扭地走向茶柜,优美的臀线让林天忍不住多瞟了几眼。 第193章她是干柴 清淡的香茶摆在两人面前的茶几上,王欣雨拿着茶夹的手有些发抖,却仍然一丝不苟展示着她的茶艺,让人有些心疼。 “别忙活了,我喝饮料就行。”林天盯着她微微泛红的脸颊说道。 “那怎么行,喝碳酸饮料不健康的。”王欣雨坚持地说道:“马上就好了,你再等一下。” 林天笑了笑,注视着她的手指翩飞辗转,在一堆茶具中轻盈忙碌,专心致志的样子,不知不觉心境竟变得出奇淡泊,清净,王欣雨一举手,一投足间,都如行云流水,发自自然,仿佛将自己完全融入了茶道中。 “好了!”她夹起一小杯茶,放到林天面前。 此时林天仍沉寂在那种若有所悟的境界中,似乎自己的心灵也随着茶香弥漫,延伸到了自然之中。 王欣雨发现他的异样神色,轻“咦”一声,“怎么了?” “哦,没什么……”林天立即从异境中醒过来,伸手就去端茶。 “哎,小心烫!”王欣雨急忙抓住他的手,两人视线相接,她若有所觉地低下脑袋,有些坐立不安,脖子也红了。 “王,王姐,你没事吧?”嗅着茶香女人香,林天也察觉了气氛的微妙,他的手还被王欣雨攥着,指尖传来的温度很烫。 “我……小林!”王欣雨突然抬起头,一双眼眸几乎要滴出水来,她的嘴唇微微颤抖着,说道:“你……你今晚……能留下来陪陪我吗?” 她这几个字,不知道鼓足了多大的勇气和力量,以至于说完之后,她的身子都在微微发抖,她害怕听到对方回绝,害怕被林天视为不贞不洁之人。 身为恣意花丛的此道高手,林天怎么会不知她的心思,寡妇的苦楚谁能知晓?她们也是人,成熟的女人能不需要男人慰藉吗?不论是心灵还是**,她们都渴望男人呵护,只有男人才能弥补她们心理的创伤,**的空虚。 林天凝视着她那张妩媚的脸蛋,微笑着轻轻点了下头。 于是他就看到了一个欣喜若狂的王欣雨,喜极而泣,泪水划过了脸颊。 此时此刻她是脆弱的,她只是一个得到些许温暖的女人。 “傻瓜,哭什么。”林天轻轻抹去她面上的泪水。 王欣雨再也无法控制住压抑的情感,一头扑进他的怀里,像个孩子一样嚎啕大哭起来。 即便有光鲜靓丽的外壳,在人前颐指气使,指点江山,回到这个家里,她仅仅是个无助的女人,独守空房,酸甜苦辣只有一个人尝,没有人分享她的快乐与悲伤。 林天默默将她抱在怀里,不需要言语,只是一个拥抱就已足够。 她太苦了,太累了,哭吧,哭出来就好受多了。 泪水决堤,将所有的委屈都冲洗掉,很久很久,王欣雨才缓缓抬起头来,满脸的梨花带雨,楚楚可怜,让人心痛。 她忽然破涕为笑,将头埋在林天的胸口,听着他的心跳,闻着男人的气息,用力将他死死地抱紧,仿佛一松手,他就会消失在眼前。 一种异样的感觉,在两人心间缓缓蔓延,桌上的茶冷了,心却是火热的。 王欣雨微闭着眼眸,几点泪珠沾在睫毛上,楚楚动人,林天低头看去,不觉涌起了浓浓的怜惜。 这个可怜的女人。 “唉……”他一声长叹,惊醒了沉醉中的女人。 “小林。”王欣雨睁着眼睛,注视着面前这个一直在她梦里挥之不去的男人脸庞,痴了。 “王姐,我们……我们说会话吧。”林天轻声说道。 “不要,抱紧我。”王欣雨只想静静地享受这种难得的拥抱,感受这种安全感,满足感。 她把林天抱得更紧了,深深地迷恋着他的味道,他的气息,他的样子。 两个人静静拥在那里,彼此呼吸着对方的呼吸,感受着对方的心跳,久久无声。 “王姐……”林天感觉到手臂有些发麻,一直保持紧张的状态,害怕擦枪走火,他的姿势很僵。 每个男人的心底都对少妇有一种隐藏的**,据说这来源于儿时对母亲的依恋,所以才会有一些非份之想,窥探的**。王欣雨正是少妇中的极品熟女,贴身拥抱了这么久,他能保持住一丝清醒,坐怀不乱,实在很受煎熬。 “小林,我知道……”王欣雨在他的怀里悠悠开口:“我知道一个寡妇应该恪守本份,可是我只想有个可以依靠的肩膀,可以寄托慰藉的人,哪怕只是抱一会儿也好。” “王姐,我明白你的痛苦。”林天叹道:“你还年轻,为什么不能再找个好人嫁了呢?” “呵呵,这个世界上有几个好男人?”她笑声悲凉,常年身居官场,她看透了世间的种种虚伪,男人面具下隐藏的卑劣。 “总会有那么一两个吧……” “也许吧……”王欣雨轻轻抬起头,直视着他的眼睛,“谢谢你不嫌姐姐,你是好人。” 其实,她多么想说,要嫁,也要嫁给你啊。 “小林,你,你能亲我一下吗?”王欣雨又低下头去,声音低得连她自己都难以听清楚,缩在林天怀里微微颤抖,两手紧紧抓住了他的后背。 林天能说不吗?如果说不,那将伤透了这个女人脆弱敏感的心,恐怕以后两人之间将再也没有任何交集,形同陌路。他不忍,不能够这么做,那也太狠了。 不过是一个吻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林天轻轻托起她羞涩的脸颊,笑着低头印上了女人滚烫的唇。 两滴泪珠又一次从眼角滑落,是幸福的泪,满足的泪。 她闭着眼睛,睫毛轻颤,紧紧地搂着林天,突然间,从静静地承受,变为主动的进攻,疯狂的进攻,一片灵巧温热的舌头彷如一条冬眠醒来的小蛇,钻进了林天的口中,迅速与他纠缠在一起,她抱紧他的脖子,似要将所有的感情都倾注在这疯狂的一吻中! 两个人倒在了沙发上,王欣雨伏在他的身上,忘情地索吻,娇喘不已,她从未有过这般疯狂,这般地投入。 她需要慰藉,不仅是精神上的,还有**上的满足。 今晚,就让放纵淹没自己吧! 这一吻,不知道纠缠了多久,缠绵入味,让两人都发出剧烈的喘息,才缓缓分开。 “小林……”她轻轻起身,含羞一笑,褪去了那套白色吊肩长裙。 顿时,一具成熟的女人娇躯暴露在空气里,她的神色羞涩温婉,眼波柔顺且流露着浓浓的**,贝齿轻轻咬着下唇,粉腻如瓷的肌肤保养的非常棒,白色的文胸罩在两个半球上,挺傲的双峰间尽显出一道天堑沟壑,下面仅有一件白色蕾丝花瓣的小丁字裤,丰满成熟的少妇体态性感而又多姿,强烈冲击着林天的视觉和理智。 “王姐,别……”看到她伸手向后背去解文胸的扣子,林天急忙站起来阻拦。 “你放心,我不会让你负责的,我是个寡妇,只想有个人疼而已。”王欣雨颤抖着双手,将胸前的束缚彻底解放! 一对震撼的双峰完全弹了出来,她羞涩地笑着,拉起林天的手,按在了那柔腻的饱满丰盈上。 在林天目瞪口呆中,王欣雨温柔地解开了他的衬衫纽扣,那宽厚结实的男人胸膛,让她再也无法控制少妇压抑许久的**,用力扑在林天怀里,舌尖吻上了他的胸膛,含住了那颗小小的红豆。 强烈的异样刺激顿时让林天身体里蹿起一束电流,她这束干柴,彻底爆燃了男人心中的烈火! 第194章拘捕楚兆南 林天一双手轻抚着她光洁的后背,那丰满而又曼妙的曲线,游走在他的掌心中,与胸膛上传来的阵阵快感,逐渐淹没了他最后的坚持。 一只小手握住了一柱擎天的滚烫家伙,王欣雨双眸之中迷离着浓浓的春情,喘息不止,骑坐在他的身上,直起身子,妩媚而又满足地看着他,说道:“姐姐准备好了。” “唉……”林天一声叹息,事到如今,不上是不行了。 王欣雨听到他这一声长叹,脸色顿时剧变,瞬间苍白地如同墙壁一般,她颤抖着身体,盯着林天,悲声质问:“你嫌弃我?” “不是,王姐……我没那个意思。”林天急忙争辩,寡妇的心最敏感,他真后悔叹什么气啊。 “不,你有,你觉得我脏!”王欣雨眼含泪水摇头,呜咽道:“你就是嫌弃我,你觉得我配不上你!你叫我什么,为什么叫王姐,不是姐姐!” “不是的!”林天一把抱紧她,大声说道:“看着我!我没有这么想,从来没有!” “你有,你就有,你是混蛋!呜呜……”王欣雨握拳捶在他的胸口,声泪俱下,“为什么你看不起我,我仅有的这点姿色都想给你,为什么你不要?我不求名份,不求什么虚无的东西,难道这点愿望你都不能满足我吗!” “我能!我能!我是混蛋!”林天扶正她的脸,狠狠地亲了下去,那湿热的唇,饱含着苦涩与甜美,滑滑的,柔柔的,深情的。 王欣雨轻轻推开了他的手,流着泪摇头,说:“不,我不该强求你的,你……你走吧。” 林天一愣,这女人的心变化也太快了吧。 他不知道,此刻王欣雨有多么痛苦,她明白强扭的瓜不甜,男人的心里完全没有做好准备,她不要一厢情愿,她要的更多的是他的心。 她转过身穿好衣服,向林天露出一丝苦涩的笑:“是姐姐不好,你回去吧。” “雨姐,你,唉……”林天长叹一声,拉上裤子,他还能说什么,或许,大家都没有准备好吧。 王欣雨听到这声“雨姐”,心中的那丝抑郁悄然化开了,梨花带雨地笑着,摇摇头,说:“我没事。” 林天点点头,穿上衬衫,说道:“那我就回去了,你早点休息吧……” 王欣雨转过身轻轻点着头,她害怕自己会忍不住扑进他的怀里,求他留下。听到渐渐远去的脚步声,她幽幽叹息着,这么好的机会,就这样丢失了……下次,会是什么时候…… 来日方长,也许有一天会打动他的心吧。 走出饮马巷,林天抬头向那座四合院二楼看去,漆黑的窗前隐约立着一道孤寂的倩影,他又是一声长叹,点燃了一支烟,钻进白小鱼的车子。 鸿基大厦顶层办公室,楚兆南一直在等阿豪的消息,不等到结果他睡觉也睡不香啊。 坐在老板椅上,背对着办公室大门,眺望着那漆黑的夜海,楚兆南忽然觉得很累很累,这么多年苦心经营,机关算计,竟然还是没办法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咚咚!有人敲门。 “进来。” 门开了,多达数十双的脚步声让楚兆南脸色一变,转椅立刻旋转过去。 “哈哈,楚老板,山不转水转,今夜冒昧来访,别来无恙啊?”听到这个声音,看到这张让他憎恨入骨的脸,楚兆南的两眼瞬间眯了起来。 除了林天,还有一大批人马,有警察,有混混,这样的组合让楚兆南预感到今日大难临头,凶多吉少了。 “你们想干什么?这里是私人办公室!”楚兆南瞪着眼喝道。 “干什么?干你啊!”林天手指夹着烟笑道:“你不是想杀我吗?现在我送上门了,动手啊!” 楚兆南闻声突然爆发出一阵狂笑,他明白,他全都明白了,阿豪这么久没有消息,一定落在了他们手上。 李沐晴唰地一下亮出逮捕证,冷冷说道:“现在控告你涉嫌故意杀人罪,资助恐怖活动罪,请吧!” “请?请什么?你想抓我,那就试试!”楚兆南眼里闪过一道狠厉,腾地一下站起来,左手掌心握紧了一个东西,大拇指按在了一个红色圆形按钮上。 在场众人大都是见过世面的,几个警察顿时倒吸了口冷气,齐齐后退几步,这个楚兆南,居然早就料想到会有今天,为自己准备了一条后路,他的手上握的是炸弹遥控器。 “哈哈,怕了?怕了就滚!要么大家就一起死!”楚兆南嚣张地叫道:“想抓我,下辈子吧!” “你疯了吗!你逃不掉的!”李沐晴拔出手枪瞄向他的脑袋:“现在投降,你还有接受审判的机会!否则……” “我呸!”楚兆南困兽犹斗吐了口唾沫,两眼充血地吼道:“审判?谁审判他们?我告诉你,小娘们,他们都有罪,纸里是包不住火的!” 他的话别人听不懂,林天却非常清楚,压下金钢桥大案的人除了石震川,可能还有秦瀚,王欣雨,为了仕途考虑,他们移花接木,让楚兆龙的基建公司承担责任,这是犯罪,这是渎职。但出于种种因素考虑,他也没有捅破这个消息,现在看来,楚兆南想要鱼死网破,疯狂反扑了! 是他一手导演了这个灾难,他比谁都清楚其中细节。揭露阴暗,对大家都没有好处,只会乱中添乱。 “你闭嘴!”林天喝道:“你想死,先考虑考虑你的儿女,我可以保证,你死了,他们一定没好日子过!” 威胁有效,楚兆南立即想起了那天灵堂里发生的事情,他的手开始哆嗦起来,他死了不要紧,连累后人将会让他死不瞑目啊! 每个人都有软肋,他的软肋就是他的儿女。 “老子和你拼了!”没有征兆,楚兆南右手拔枪就向林天射击! 砰!李沐晴抢先开枪,击中他的右手,林天手里的香烟也在同时朝他的眼睛弹了过去! “啊”楚兆南一声凄厉惨叫,右手鲜血淋漓,冒着火星的烟头弹在他的眼珠子上,痛得他丢掉那个爆炸遥控器,紧紧捂住了眼眶。 眼睛是最脆弱的五官,带火的烟头弹上去,痛不欲生。 林天稳稳接住飞起来的炸弹遥控器,大步走上去,一脚踹在楚兆南的胸口,将他连人带身后的老板椅一起踹飞了出去,轰隆一声撞在后面的书柜上,掉下来的档案文件将他淹没在里面。 啪!林天追上前一巴掌抽在他的左脸上,带着无尽的戾气,这一掌抽得楚兆南分不清方向,牙齿带着鲜血飞出两颗,身上的文件袋哗啦哗啦乱掉。 真他妈痛快,田鼠、白小鱼几个暗暗叫好。 “煽你我都觉得脏手啊!记住,什么话该讲,什么不该讲,你最好分清楚。”林天拎起他的衣领,手上稍稍一使劲,就将楚兆南丢到了办公桌上:“交给你们了!” 李沐晴冷冷挥了下手:“铐上,带走!” 几个警察扭起躬腰呻吟的楚兆南,不顾他手腕上的枪伤,一副冰冷的手铐锁了上去,拖起来就走。 “拿去玩吧。”林天将遥控器交给李沐晴,压低嗓音笑道:“抓住这个罪大恶极的坏蛋,你怎么谢我?” “你开个条件吧!”李沐晴白了他一眼,装模作样背着手搜查起这间办公室。 林天脸色一板,冲那些小弟叫道:“你们都出去等!” “是,天哥。”一大群人风风火火离开,带走了罪恶的楚家老三,办公室里只剩下他们两个。 “小晴儿,这几天有没有想我啊?”林天嘿嘿一笑,马上露出了淫荡的嘴脸,从身后一把抱住了李沐晴的小蛮腰。 除掉楚兆南,他的敌人又少了一个,心情愉悦,应该好好庆祝一下,放松一下。 “呸,想你个头!”李沐晴嗔怒地骂道:“这里是办案现场,别闹!” “原来你担心搞乱现场,没关系,就打个啵而已嘛!”林天腆着脸皮,将脑袋凑了过去,捉到李沐晴的嘴唇,啵 第195章宝腾天字十七号 银座大街,一家日式武馆内,松下大郎和一名脑后扎着小辫子的中年男人对坐在桌前。 “千叶君,对贵社的损失,我深感抱歉!”松下大郎重重点了下头,坚毅的脸色沉重而肃穆,同时从袖口里抽出一张支票,推了过去:“这是两亿日元,请收下!” 小辫子男人哈哈大笑,将支票推了回去:“松下先生,你太看不起我们千叶家了,这点小小的损失我们完全可以承受,请收回你的歉意,我可以保证,那个支那人,绝对活不过一个月。” “嗨!”松下大郎没有再推让,他知道,以松洋家族的实力,也无法与千叶家的财力、武力相抗衡,他们在整个东瀛来说都是数一数二的隐形富豪,隐形大家族。 两亿日元,还真入不了千叶健次郎的法眼。 “如果不是有警察插手,千叶百合完全可以杀了他。我会再给她一次机会,如果仍然让松下君失望的话,那么我将亲自出手!”千叶健次郎杀气澎湃,灰黑色衣袍无风鼓动,双眼绽放出冷厉的凶残与血光! “嗨!”松下大郎深感敬畏与期待,传说中最强的千叶忍者传人,定能将华夏仇敌斩于刀下! 津门会馆堂内,财神止不住呵呵的笑声,似乎遇上了什么开心事。 “财哥,有喜事?”应招而来的纳兰世荣一脸微笑走进门,每当这个时候,财神的心情一定不错。 “太岁那个老家伙终于憋不住了,他想拉拢阿天,你猜结果怎么着?”财神神采飞扬地问道。 “怎么样?”纳兰世荣恭维地笑着。 财神背着手,脸色一正:“吃了一个响亮的闭门羹!” “呵呵,那如此看来,太岁必然震怒。”纳兰世荣思索着说道:“应该会对天玺社有所动作了。” “非也非也。”财神摇头笑道:“一世枭雄,一世多疑,他是不会轻易出手的,一出手,势必要铁手拦江,断我先机。所以,这是个机会啊,世荣。” “财哥的意思是……”纳兰世荣暗暗心惊,论心计,他还是比不上财神这样的老家伙,无法揣测他们的想法,他就好比皇帝身边的太监,难测圣意。 “不惜一切手段,逼他出手。”财神含笑说道。 沙井街,这一片街区隶属太岁管辖,老大孙瘸子在整个**会里可以说是默默无闻,但你不要小瞧了他这块地盘,那可是津城最大的刀具批发零售市场。 大到乡下铡草的阔口钢刀,小到铅笔刀、刻刀,门类齐全,应有尽有,除此之外,更多的是早夜市地下交易市场出售的管制刀具、匕首,各国各地的军用、警用、私制刀子,走进这个集市,成筐成捆的刀子如白菜萝卜一般摆在那里,随意挑拣,基本上都是按“扎”按“堆”出售。 “老大,你要找什么刀让小弟去办不就完了,何必亲自来这里?”田鼠说道。 林天笑道:“你不懂,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一把刀是好是坏,关系到性命安危,不亲手尝试把玩,试不出份量。” 他那把捕鲸叉毁在与千叶百合的战斗中,没有一把好刀,总觉得缺少点什么,离开鸿基大厦时,顺道过来看看。 小弟们若有所思点着头,其实不管什么样的刀在他们手里,都是砍人的凶器,没有太大的区别。 “几位,正宗的缅刀,象牙柄,镶猫眼翡翠,哥几个瞅瞅?”一位老板手捧着一把乌亮的匕首热情地招呼着,生意人眼睛贼,一看就知道这几个家伙是来买匕首之类的贴身短刀。 “天哥,这刀帅气啊!”田鼠两眼放光地说道。 “华而不实,翡翠象牙能砍人吗?”林天笑道:“刀身没有云纹,工艺粗制滥造,更谈不上杀气,这玩意拿给小学生耍吧!” “呃……”老板被噎得没有话说,摇摇头目送着他们远去。 “哥们,瞅瞅这个,唐刀!”又一位老板哗啦一声从脸盆里倒出几十把凶残的长刀。 刀长一尺有余,微弯,刃口犀利,刀身挺括,绝对是居家杀人旅行必备之物。 “唐刀是么?”林天捡起一把挽了个漂亮的刀花,笑道:“多钱一把?” “批发五百!零售六百!”老板粗声粗气地说道。 “靠,这破玩意两百块拿走!”田鼠抽出红艳艳的钞票就要甩过去。 “等等,我还没说要买。”林天挡住他的手,对着刀身轻轻屈指一弹,叮! 清脆的响声让人的耳朵特别受用,等到大家举目看去,无不瞪大了眼珠子。 “真正的唐刀,杀人斩马如劈豆腐,兵不染血,你这个,不过是现代赝品,一文不值!”林天丢掉裂开缝的刀子,转身就走。 “哎,你……”老板指着他们的背影,气结。 “哈哈,长见识了,薛老板,你这刀不行啊……”笑声从后头传来,一名穿着人字拖、走路一瘸一拐的光膀子大肚汉在几个赤膊小弟的簇拥下走来。 中年老板一见,急忙点头哈腰:“二爷!” 孙二瘸子斜眼瞅他,摆了摆手,向林天一伙人叫道:“这位兄弟,留步!” “干什么?找麻烦?”田鼠回头把眼一翻。 孙瘸子眼神一冷,又迅速收敛隐藏了心底的怒气,笑道:“在下这里有几把好刀,不知道几位能不能看上眼。” “是吗?刀不好,我们老大不满意,我可要扁人!”田鼠冷冷地说道。 “兄弟们请!”孙瘸子挥了下手,对自己信心十足。 林天转头笑笑,指点道:“去看看。” 一行人随孙瘸子走进他的店铺,除了收保护费,芝麻大点的流氓头子基本都有自己的场子,一般来说,大多是整条街上生意最火的那家。 “弟兄们随便看看,阿洋,去后头把我珍藏的那两把刀拿来!”孙瘸子坐在了他那张竹编摇椅上,扇起蒲扇,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 卖古玩字画、珠宝玉器的商人都有压箱底的镇店之宝,没想这卖刀的也有。林天随意看了一圈,等待他的私货。 “老大,刀来了!”阿洋捧着两个檀香木盒子,放到了桌上。 所有人都闻声围了上来,想开开眼。 孙瘸子脸上颇有得色,拍了下肚皮,嘿嘿笑道:“这其中一把是民国时期大盗孙殿英从清东陵挖出来的宝刀,虽然比不上乾隆爷的九龙宝剑,但确实也是一口稀世珍品,各位请上眼。” 他这么一说,马上吊起了大家的胃口,慈禧太后陵墓里挖出的东西,那可是万里挑一的货色啊。 孙瘸子打开檀木盒,从那红绸布上恭恭敬敬托起了一柄带鞘金刀! 只瞅一眼,林天就感觉两眼发热,奶奶的,这个瘸子还真有宝贝啊!宝腾天字十七号,就这几个镶刻在刀鞘上的白玉皇家御敕,便是任何人都仿制不了的。 “兄弟,小心点,这刀老贵了!”孙瘸子将乾隆宝刀交到林天手中。 “嗯,皇家御制品,这把刀应当是大内侍卫首领随身佩戴的。”林天接过去之后,并不急于抽刀观看,而是交口称赞,品评圈点:“白玉镂金,刀柄厚重,份量有加,煞气内敛,必然杀人无数,死在这刀下的人不知凡几。” “哈哈,兄弟高明啊!此刀在嘉德拍卖行起拍价五千万,全清宫档案中可查仅有九十把。”孙瘸子得意洋洋地说道:“假如兄弟喜欢,我就送给你!不过嘛……” 五千万拱手送人?孙瘸子几个小弟都傻眼了,老大今天没吃错药吧! “靠,既然是送,那现在就打包带走!”田鼠嚣张地嚷着,他觉得这个瘸子准没安好心,不过什么?肯定有条件的啊! “哈哈,这位兄弟,我的话还没讲完,宝剑赠英雄,我送出去这把刀,希望能和各位讨个交情,我孙宏岳虽是个瘸子,但也知道千军易得,一将难求,江山谁坐都是坐,如果我们联手,定能在津城打下一片沃土!” 他看中的是林天的身手和气势,企图以一把刀买他效力,说好听点是好马配好鞍,其实是想召他做打手,算盘拨得很响亮,却不知他面对的是谁,别说是他,连太岁都收买不起的人物,会看得起小小的沙井街? “哈哈,孙老大这么慷慨,我怎好拒绝。”林天打了个响指:“收起来,走了!” 两只檀木盒立即被田鼠抱在怀中,孙瘸子手下一看这阵势不对,迅速堵住店门,从架子上随手就抽出几把大马刀! 第196章庖丁解牛 “这是干什么?”林天懒洋洋点燃了一支烟,歪头笑看向孙瘸子。 “嘿嘿,兄弟,你要走当然没问题。”孙瘸子话里有话说道:“总得留下个什么东西。” “哦?你要我留什么?”林天眯起眼来。 一名小弟握刀狐假虎威叫道:“你以为天上能掉馅饼?老大这是看的起你,还不跪下磕头认错!” “我草,什么阿猫阿狗都出来叫唤,待会有你哭的时候!”田鼠不甘示弱和对方对骂起来。 “哎!”孙瘸子叹了口气,摇头说道:“我本将心对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既然几位没有共图大事的意思,那么就请便吧。” “谢了!”林天捏着烟卷,笑容满面挥手:“走!” 到嘴的肉你想再让林天吐出来,那是不可能滴,这就叫见财起意,这就是黑吃黑。 “嘿!”孙瘸子歪嘴笑了,在他的地盘上,还有敢明抢,这不是自寻死路吗。 他抬手拍了拍巴掌,一个小弟手指往嘴里一塞,“唿哨!”布谷鸟的口哨声响遍整个黑市刀场! “吹哨子叫人?”林天冷哼一声,直面门口那几把大马刀,信步走过去。 “砍他!”四个拦门小弟圆睁双眼,挥刀砍杀过来! 四把大马刀,做工虽然粗糙,但都是真钢实铁,一刀砍下去,剁开马背脊梁不在话下。 喀嚓!喀嚓!刀影闪烁,却不见血,四把钢刀硬是叫林天一只手全捏在了一处,刀背咔嚓咔嚓碰在一起,震得四个人手指发麻。 “又是几个软皮蛋!”他笑容随意,手掌一抖,巨力从刀身传递出去将这四人同时一震! 咣当!四把刀掉在脚下,已经扭曲得不像样子。 “你……”几人脸色剧变,齐齐向后退去,撞上了门框和架子,一阵哗啦啦咣当的声响。 孙瘸子在后头冷眼瞅着这一切,他手脚不利索没本事动手,但他有一帮不怕死的小弟,他不相信几百口人还能叫这几个混混逃脱了。 林天慢悠悠走出了孙瘸子的店铺,外面黑压压的人影向这里迅速冲来,他们听到老大召唤,有的还在睡觉,大部分人都光着膀子,最多穿件背心,随手抓着几把长刀就聚集起来。 人多势众,沙井街人从来不怕打架流血,他们就是卖刀的,和屠夫没什么区别。 “场面挺大呵!”林天夹着烟,身前的人群呈扇形密布,将这里团团包围。 数百人,每人手里都提着两三把刀,腰里头还别着匕首,无声的杀气蔓延在整片场地中,呈现出一种让人窒息的紧张状态。 没有人说话,但那些眼神,那些明晃晃的真家伙,就足够把胆小的人吓死了。 “嘿,兄弟,留下来替我做事,我孙宏岳不会亏待你,御赐宝刀还是归你使唤,现在回头还来的及!”孙瘸子一拐一拐走出来,两个小弟抬出了竹椅,他往门口一躺,扇起了蒲扇。 “这样吧,孙老板,你领着这几百号人归顺于我,我也赏你个名头玩玩。”林天笑道:“**会有的东西,我们天玺社也可以搞,开坛口,立码头,将来你也是开国功臣。” “你说什么!”孙瘸子尖叫着几乎从躺椅上跳起来。 天玺社! 就是那个人人闻风丧胆的黑道新势力?孙宏岳脑海中如被一道晴天霹雳砸中,傻傻地站在那里,感觉身体一阵阵发冷。 “怎么样,考虑好没有?”林天掐灭了烟头,开始向前迈步。 那些听到天玺社这三个字的混混们,也被吓得惊慌失色,一步步向后退却,没人敢扑上来砍他。 数百人,白白持有武器,胆气尚不如一个手无寸铁的男人。 一个人镇住了几百口杀气腾腾的大汉! “好,我认了!”孙瘸子猛拍大腿,沉着脸说道:“出来混,给个面子,日后见面好说话,天字十七号你拿去,另一把刀留下,让你们走。” “你不说我差点忘了,打开看看!”林天笑道:“我不白拿你的,算是欠你个人情,这样说的过去吧?” “天哥,这……这真不行……” 孙瘸子话还未说完,田鼠尖叫一声:“我草,这什么刀!” 即便不是此中大行家,打开檀木盒的瞬间,田鼠似乎也闻到了浓浓的血腥气,这把刀比起天字十七号,那才是真正恐怖的存在! 刀长不足二十厘米,无鞘,刀柄发黑发紫,闪烁着血煞之气,躺在红绸上,仿佛躺在一滩血泊中,仿佛刚刚杀过无数的人。 “嗯?”察觉到这把刀散发出的恐怖杀气,林天微微皱了下眉。 当田鼠把木盒呈上时,林天眼中闪过一道旁人无法察觉的喜色。 “孙老大,这样,我要这把刀,乾隆宝刀你收回去,我仍然欠你个人情。”林天语气诚恳地说道:“我很少欠男人的情,你是第一个。” “这……”孙瘸子左右为难,他这两把刀都是心爱之物,说起来更珍惜那一把无鞘匕首,他曾经远赴陕西找高人看过,才知道这匕首的来历。 田鼠怒骂道:“草!一把破刀还婆婆妈妈的,我看你的右腿是不想要了!” “你!”孙瘸子想硬却不敢硬,他真怕对方恼怒起来,把自己卸成八块。 “行了,你还有什么条件,尽管提吧!这把刀我要定了!”林天脸色不悦,背起了手。 他从孙瘸子的脸色判断出,这货绝对不敢动手,即便动手,别看他人多势众,先死的肯定是孙瘸子。 事已至此,孙瘸子只能退而求次,眼神狠了狠,走过来低声说道:“天哥,那我就说了!” “嗯。” “我要天哥帮我出口恶气!”他压低嗓音恨恨地说道:“我这条腿,就是拜纳兰玄月那个小贱人所赐!” “哦?你怎么惹上这个小妞的?”林天笑了,看来玄月那小妮子也是个惹事精啊。 “说来话长……财神和太岁这两个老家伙向来面和心不和,我们底下做事的兄弟只能跟风倒,一年前,那场混战……” 林天挥手打断他的诉说,道:“行了,你的事我知晓了,说说这把刀吧。” “是,不知道天哥有没有听说过庖丁解牛?”孙瘸子神秘兮兮地说道:“这刀,就是春秋战国时文惠君的庖丁所用,解过千头牛,而后落入古代刺客之手,杀人无数,称之为千牛刀。” “原来如此!”林天看一眼那把氤氲着浓烈杀气的短刀,频频点头。话说庖丁解牛,游刃有余,千牛刀在他手中出神入化,或许他早已超出了厨子的职业范围,几千年流传下来,不知更换了多少代主人,这把刀不仅拥有无匹的杀气煞气,更可怕的是,它已经产生了凶性! 严重感冒中,爆发无望,保底三更,待病情好转再说,望知悉。 第197章可以考虑以身相许 离开沙井街,田鼠不住咂嘴:“天哥,这刀我怎么瞅着怪瘆的慌?” “怕了?”林天笑道:“别碰它就是,这玩意确实有点邪,要驯一驯。” “哇草!”田鼠大叫道:“刀也能成精?” “当然,人能成精,刀为何不能?”林天接过他怀里的盒子,丢到了座位旁。 “真长见识!”田鼠竖起拇指,车子刚巧路过糖果门口,他贼笑道:“天哥,进去玩玩?” 他还记得那晚在糖果夜店洗手间里的疯狂,有点心痒难耐了。 “你去吧,我回去陪你大嫂。”林天可不想和沙千彤碰头,上次实在太丢脸了。 田鼠下了面包车,带上俩小弟,晃进糖果享受去了,林天挥挥手,车子向方柔租住的小区开去。 一室一厅,房间很小,却很温馨。 林天回来的时候,方柔正倚在床头看韩剧,哭的眼泪稀里哗啦。 “还没睡?”林天走过去坐在她身旁,捏了捏她的鼻子:“有这么感人吗?” “讨厌,人家等你回来,你怎么这么晚?”方柔抱着一盒抽纸巾,不停抹泪,旁边搂着一只毛茸茸的狮子王辛巴。 “办了两件小事情,天快亮了,睡吧。”林天笑道。 “不要,你脱衣服!”方柔丢掉她的毛绒狮子,凶巴巴地瞪着林天。 林天一愣,接着坏坏地笑起来:“呃原来小柔柔是等这个啊……” “才不是!”方柔又气又羞地说道:“我要闻闻你身上有没有其他女人的味道!” “当然没有,不信你看……”林天正要展示自己的清白,忽然愣住了,他的胸前,那一大片被眼泪水渍沾湿的地方还留有几根女人的卷发。 方柔咬着嘴唇,幽怨地盯着他的脸,眼泪又冒了出来。 偷食也不抹干净嘴,真他妹的失败!林天在心底叹了口气,这下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只能将实情讲出来,希望能弥补她心里的创伤。 小流氓讲故事确实有一套,忽略了某些少儿不宜的部分,很快就博取了女人的同情,同样身为女人,方柔深深体会到王欣雨的苦楚,她的脑袋窝在林天的怀里流着泪说道:“她太可怜了,不如……不如你们……” “别乱想,我们真没有什么。”林天叹了口气,拥着她轻轻说道:“王姐应该有个好归宿,但不是我,我给不了她什么。” “你错了,我们爱的是你的人,不是什么虚假的东西,我是女人,我懂,你不懂。”方柔幽幽地说道:“我只是担心,如果你们好上,会影响她的仕途……” “行了,别操心了!睡不睡?不睡老公可要开工了!”林天在她的胸前揉了一把,佯装凶恶地吓唬她。 “讨厌死了,你去洗洗,赶紧来陪我睡觉。”方柔推开他,嗔怒道:“下次再这么晚回来,就罚你睡地板。” “嘿嘿,我很快回来,等我啊!”林天笑嘻嘻钻进卫生间里。 等到他兴致勃勃回来的时候,方柔已经窝在枕头边睡着了,眼角挂着点点晶莹,均匀而平静的呼吸声忽然让林天心头感觉出奇地宁静。 他拉过毛毯,轻轻盖在方柔身上,躺到那张狭窄的单人床上,一只手臂马上伸过来搂紧了他,方柔的脑袋深深蜷缩在他的怀里,眷恋着他的气息,像一只不舍主人的小猫,熟睡在他的怀抱。 锦荣御园工地恢复了正常秩序,从各处口口相传闻讯而来的工友异常踊跃,铁军施工队一天之内就募集到三百名熟手,轰轰烈烈的施工现场比往日热闹多了。 撇开六建,现在的项目办公室负责人是大军哥手下干将左毅,工头出身,熟门熟路,加上从锦荣临时抽调来的帮手,组成现场领导团队,一帮热血年轻人干劲十足。 28号地块奠基仪式同时启动,未来,这里将建成CBD中心,工程耗期两年,陪同柳芳菲出席奠基仪式之后,林天接到了牛志强的电话,帕加尼搞定了! 牛老板自知惹不起林天这种黑道人物,办事效率出奇地快,不仅全额赔付民工医疗费,还派人在推倒的窝棚那里搭建新居板房,比原先的住宿条件优越很多倍。 拳头里头出小弟,牛志强卑躬屈膝极力讨好林天,锦荣大厦门口,这家伙和万磊并肩等待着,准备交差。 “牛总,咱六建也太窝囊了吧……”万磊叹息道:“以后还怎么混下去?” “没办法啊,该低头的时候必须装孙子,咱们收拾不了他,还有旁人,你怕什么。”牛总笑道:“天下没有永远的皇帝,等他落魄时,你瞧好吧!” “楚老板那里,不如再做做文章?” 牛总冷笑道:“不必了,我打听过,楚氏和他本来就不对路,现在楚兆南进去了,楚兆龙暂时不会有所动作,这个人很会隐忍,很有心机,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等着吧!” “嗯,牛总高见,来了!”万磊脸色一整,换了副虚假的笑容。 牛志强呵呵笑着,迎上了那辆宝马轿车。 一款黑色OL制服,包裹着柳芳菲傲人的身姿,让牛志强两眼一阵发绿,他强忍着想多看几眼的冲动,笑容满面伸出手来:“柳总!恭喜恭喜啊!” “牛总,何喜之有?”柳芳菲面带从容笑意,和他礼节性地握了一下手。 “听说贵集团新项目连番上马,这不是大喜事吗?”牛志强不敢贪恋她的小手,浅尝辄止,不过还是偷偷斜眼瞄了下柳芳菲裹着黑丝袜的大腿。 “哟,老牛,两天不见,会说人话了啊!”林天点着一支烟走来,“车钥匙呢?” “林总,在这里。”牛志强急忙堆起笑脸,万磊及时将车钥匙和一干发票保险单递过去。 林天瞅一眼那辆崭新的银灰色帕加尼超跑,点头道:“做生意都有老牛你这样讲信用就好了,行,你的事结了!走吧!” “……”牛总,万总两人相视一眼,哭笑不得。 “还不走?想蹭盒饭?”林天两眼一翻,说变脸就变脸。 “是,是,走,走了……”牛总点头哈腰,拖着万磊慌张离去,连和柳芳菲打招呼道别的勇气都没有。 “你的。”林天把钥匙塞到了柳芳菲手里。 柳芳菲回眸看着他,不说话。 “哈哈,感动了吗?那不如今晚以身相许?”林天邪恶地笑着。 “没问题,等你学会开车我可以考虑。”柳芳菲扬起了骄傲的下巴。 “靠,早说啊!开车这种小儿科,我现在就学!”林天叫道:“不如你教教我?” 柳芳菲莞尔一笑,摇摇头:“去考个驾照吧,用的着。” “你说的,可别后悔!”林天贪婪地盯着她让人着迷的脸蛋,一张小小的驾照而已,等大爷把它拍在你的桌上,看你还有什么话说,到时候乖乖脱衣服吧! 第198章敷蛋 说学就学,林天打电话叫来叶丹妮,坐上宝马开始从零学起,身边有那么多会开车的,到时候只要花钱去办个证就OK了,很简单嘛! 他这样的新手,学车一定要找个无人车少的地段,叶丹妮将车子开到沿海大道一处空旷场地,扮起教官的角色。 “靠,你开慢点,不要命了!”叶丹妮就知道,他这个粗鄙的家伙一上手肯定疯。 刚摸上方向盘的人,要么小心的怕死,要么就像匹野马一样,林天当然属于后者。 “哈哈,这附近屁都找不到,想撞个人都难,你怕毛啊!”林天仍然将油门踩得飞快,并且不系安全带。 车轮卷着烟尘,在沙石地上狂飙,可怜的宝马被当做拖拉机使,根本得不到应有的体贴待遇。 叶丹妮仿佛看到一个马路杀手在她身边诞生,他这么狂的人,上路之后肯定要出事。 没办法,只有细细教导,苦口婆心劝说他,讲解各种规章制度与注意事项,叶丹妮费尽口水,也不知道他听进去了多少。 “搞定了,还有什么?看你讲了这么久,要不要找个地方喝一杯?”林天笑道。 “你坐过来,我开车!”叶丹妮没好气地说道:“去海滩找家冷饮屋。” 滔滔不绝讲了一下午,带来的水已经喝光,她确实有些口渴。 林天不打算让座,笑道:“不放心我开?不实践一下,怎么出结果?” “出了事你负的起责吗?”叶丹妮凶道:“你死不要紧,别拉着我,让开。” “哟,我就不让!”林天转动方向盘,飞快向大道上冲去! “你这个疯子!”叶丹妮惊怒中疯狂扑上去抢方向盘,林天贼笑着猛地一打圈,东西没抢到,她一头扑进了林天的怀里,手掌按在了他的裤裆部位。 “咝”林天抽着冷气,一脚踩停了车子。 手心里传来软软如橡皮球的感觉,叶丹妮顿时发觉了这个美丽的意外,触电般缩回手去,挣扎着坐回原位。 “你真狠啊,想要老子断子绝孙啊!”林天咬着牙解开皮带。 “你干什么!?”叶丹妮一声惊叫,他竟然在脱裤子!他想干什么?不会这么快吧?万一……万一他真的要,那是从还是不从? “蛋疼!”林天翻着眼说道。 “坏了?”虚惊一场啊,叶丹妮伸头好奇地凑过去。 “靠,你看什么?”林天急忙捂住裤子。 “关心你啊,怎么样,那么红,是不是肿了啊?去医院找大夫吧!”叶丹妮只瞥到一眼,不过还是看到了让她心惊的大家伙,比那些三级片里的尺寸大太多了,有点让人不敢相信,不是肿了还是什么。 “靠,这能随便叫人看?我不是很吃亏的说!”林天恼怒道:“绝对不行。” “要不,买瓶冰水来敷一下?”叶丹妮想到个好主意。 “嗯?那倒是。”林天贼眼一转,装模做样呻吟起来:“不,不行了,你过来开车,去买冰水。” “都是你惹得祸!”叶丹妮跳下车,林天猫着腰爬到副驾位置上,宝马向海滨沙滩开去。 拎着一袋子冻成冰坨坨的矿泉水,叶丹妮钻进车里,“哪儿?我帮你敷一下。” “等等,还是去后面吧,前头不宽敞。”林天说道:“挪不开屁股。” “事多!”叶丹妮白了他一眼,两人又钻到后排。 “脱啊!”她拧开瓶盖,却发现冰块都冻实了,倒不出来。 林天褪下了西裤,只穿着件裤衩,两手捂着,装作很痛苦很害羞的样子。 “等等吧,冰太大了……”叶丹妮为难地说道:“等它化。” “等不了啊,疼啊……蛋疼啊……”林天咝咝抽着冷气,满脸痛苦。 “那怎么办!干脆去医院!”叶丹妮暴躁地说道:“让人看就看呗,你是男人又不吃亏!” “不行不行,小护士看看也就算了,万一动起手,我不是白让她们占便宜了?哎呦……”林天摇着头,赖在这里死活不肯去医院。 叶丹妮丢掉瓶子,气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自己搞吧!” “我搞什么?你做了错事想不负责任?” “是你不配合!”叶丹妮被这个无赖男人气晕了,抱着手臂说道:“你到底想怎么样吧!” “动动脑子啊,冰不行,水也是凉的,你捧点水来给我敷一下吧。”林天终于露出了色狼尾巴。 “不早说!”叶丹妮反倒没觉得什么,她性格一向如此大条,不就是小弟弟吗,小电影里见多了。 她一手捧了点冰水,小心挪到林天面前:“快脱掉,要漏了。” “小心点啊!”林天在心底暗暗贼笑,满脸害羞的样子,褪下了裤头。 好大!看到林天那一团蜷缩在一起的东西,叶丹妮顿觉小脸烧的慌,怎么会这么大啊。 “你行不行?”林天瞅她一眼,这小妮子明显被吓到了,嘿嘿,男人的资本雄厚,能够极大地满足虚荣心、自豪感,吓不死你小样的。 叶丹妮心头一慌,手一抖,水就洒了出去,浇在了林天的大腿上。 “哎!”林天叹了口气:“等你敷上,我的蛋都碎了。” “别急,我再来!”叶丹妮红着脸,赶紧又倒了点冰水出来,这一次,准确无误送到了林天的胯下。 冰冷的水浸到了他的蛋蛋,皮囊收缩起来,原本有些许的轻微疼痛立即缓解了许多,女孩的手心很软,让他忍不住呻吟出声。 “还疼?”叶丹妮皱了下眉,“你往后躺下,我检查看看,是不是流血了。” 流血?哥不是女人,没有大姨夫的好不好! 林天歪嘴忍着笑,岔开腿,索性就让她玩去。 叶丹妮探来脑袋,瞅着那正在变大膨胀的巨龙,轻轻啐了一口,红着脸捏着它小心翼翼挪开位置,拨开毛发,检查那两颗新疆大枣般巨大的蛋蛋。 “好像是有点肿啊,毛细血管都看得到啊……”叶丹妮有点慌神,万一真出了什么差错,那可如何是好啊。 “啊?完了,完了!你赔我蛋蛋!”林天满口胡乱叫嚷:“赶紧地啊,冰敷,揉揉,让它消肿!” 叶丹妮也是关心则乱,脑袋伏在他的腿间,各种方法都使上,轻轻用掌心揉搓着,用冰水轻敷着,甚至还对着那里吹了吹气。 “嗯,好多了,再吹吹,凉丝丝的挺好。”车里开着冷气,林天眯着眼枕着胳膊享受起来,心里那叫一个爽歪歪。 “吹?”叶丹妮忽有所觉,抬起头来,恶狠狠盯着他:“混蛋,你是不是装病!” “哇塞,不要血口喷人啊!”林天夸张地叫起来:“你自己都看到了,血管都膨胀出来了,都是你干的好事!” “真的?”叶丹妮毕竟欠缺这方面的经验,她知道男人那玩意会变大,却不知道蛋蛋原来就是这个样子。 “快点吧,我要不行了。”林天痛苦地说道:“吹气挺舒服,再加点冰就好了。” 叶丹妮冷哼一声,只能俯下身继续卖力嘟着嘴吹蛋蛋,时不时拿点冷水揉一揉。 “怎么还不消?”忙碌了好一阵,外面天色都有些暗了,她才抬起头来。 “先这样吧,回去涂点药酒,唉,真倒霉啊,都被你玩遍了,看光了,以后怎么见人啊……”林天郁闷地说道。 “我已经尽力了,你还想怎么着?”叶丹妮抓起他膝盖上的裤衩,往上套去,气恼地说道:“气不过,你打我一拳好了!” “打你有用吗?就算你脱光让我瞅个遍,也换不回哥的贞洁啊……” “靠!那我让你摸行了吧?”叶丹妮说着就要去解她那件雪白衬衣。 第199章找场子 “别……你那二两肉真没看头,摸起来也不爽!”林天按住她的手坏笑道:“补补营养再说吧。” “混蛋!”叶丹妮最恨别人说她胸小,其实以她的年龄和身材,属于很正常的普遍尺寸。 叮铃铃,手机的响声搅扰了两人的情趣,竟然是李沐晴打来的电话。 “喂,小晴人儿,今晚有约?”林天一边拎着裤子,一边接电话。 叶丹妮恶狠狠瞪着他,一点也不掩饰醋意。 “你过来一趟领几个人,你的小弟打架斗殴刚从医院出来。”李沐晴声音冷冰冰的,可想而知她正在气头上。 “打架?我靠,我马上过去!”林天放下电话就骂开了:“奶奶的熊,一群不省心的败类,一天安生日子都不让老子过!” “我开车!”叶丹妮钻到了驾驶位上,宝马轿车向北辰分局呼啸杀去。 北辰分局,林天和叶丹妮匆匆走进了李沐晴的副局办公室。 “什么情况?”往沙发上一躺,林天顺手点燃了一支烟,比在自家还舒坦。 “寻衅滋事,群殴。交了保释金,你自己问他们吧。”李沐晴不给好脸色。 “行,这事我回去再狠狠处理,多少钱?”林天笑道。 李沐晴头都不抬:“每人五千,六个人。” “唷,不少钱啊,先打个白条行不行?”林天吐了口烟雾笑嘻嘻说道:“自家人,何必分得那么清楚。” “亲兄弟也要明算账,这是手续,交钱就可以走人。”李沐晴公事公办地说道。 “这样啊,你先出去等。”林天朝叶丹妮使了个眼色。 等她一脸满不情愿走出去之后,林天手指夹烟晃着八字步,来到了李沐晴的身后,笑眯眯俯下头,贴着她的脸蛋,说道:“不给面子?” “你走开!”李沐晴用力推了他一把。 “吃醋了不是?小晴儿,来,亲个嘴。”林天笑嘻嘻揽住她的腰,这一招屡试屡爽,可这回,却遭遇了滑铁卢。 李沐晴霍然站起,冷冷地质问:“金钢桥那件事你为什么要隐瞒!” “哪件事?楚兆南和你说了什么?”林天皱紧了双眉。 “哼,他什么都说了!”李沐晴怒道:“他们搞暗箱操作,以为没人会知道,却不知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总有一天会真相大白!” “嘘!姑奶奶,你小声点!”林天赶紧捂住她的嘴巴,焦急地说道:“这件事牵涉太大,你千万不要意气用事,事情已经过去,真相什么的就让它随风消逝吧……” “啪!”李沐晴抬手给了他一个耳光。 清脆的响声让她呆在了那里,他明明可以躲的,为什么没躲? 然而只呆了两三秒钟,她就愤然挣脱了林天的手,冷冷地说道:“这还是曾经的你吗?你为什么怕事!你知道那天死了多少人吗!谁来为他们昭雪?!” “好,你牛,那你就去办这个案吧。”林天冰冷的眼眸里闪烁着绝然和不近人情,指着她的鼻子喝道:“一旦你插手,我敢打赌,你这个副局长铁定坐不长了。跟那些官老爷玩权力斗争,你差的太远了!” “那又怎么样,我宁愿不要这星星杠杠,也要对得起头上警徽!”李沐晴怒了,彻底的怒了,她一想到那一具具被河水泡胀的遇难者尸体,心中就涌起一阵阵悲愤。 假如连他们怎么死的都没办法公布于众,那么这个世界还有什么希望? 林天将烟头掐灭,长叹一声,仰头说道:“好吧,你是不撞南墙不回头,实话跟你说吧,这件事石震川脱不了干系,秦瀚也脱不了干系,市委一大圈人都逃不了,甚至有可能上头也在有意压着这事,你一个小小的副局长,凭什么和他们斗?收手吧!不管怎样,楚兆南必死无疑,我们能够严惩这个幕后黑手,已经算是给死者一个交待了,官场上的事,牵扯太多太复杂了,何必自找苦吃?” “你是担心你那位干姐姐吧!”李沐晴冷笑。 “不错,有这个因素。这口黑锅由楚氏基建来扛,可能有她一份功劳,”林天说道:“既然是皆大欢喜,为什么不能顺手推舟?” “同流合污!”李沐晴拍着桌子大声质问:“你把成功建立在谎言上,你算什么英雄好汉!” “我本来就是一混混。”林天凉笑道:“别给我戴高帽子,没用的。以你我之力,没有办法撼动泰山,那么不如享受它的风景,生活本来就是如此,你想太多了。” “我会让楚兆南在法庭上亲口揭露这一切!”李沐晴大声说道。 “好,那就看看,他有没有这个胆子吧……”林天摇头笑道:“不过不管怎么说,他都是死路一条,除非发生奇迹。行了,改天再约你吃饭,这几天我不回去住。” 说完,他大步转身离去,脸上再也没有笑容。 啪!盛怒中的李沐晴一掌拍裂了面前的桌子! “到底怎么回事?”田鼠几个被拎出号子时,林天脸色已经阴得不能再阴。 这几个家伙昨天还好好的,现在竟然满脸淤青,被人揍成了猪头,实在太丢天哥的脸面了。 “老大,昨晚……” 田鼠低着头期期艾艾讲述了一遍事情原委,原来这货昨晚在糖果瞅上一个辣妹,两人躲在巷道里打野战,被那小妞的男人抓个正着,一顿暴打,酒醒之后又找上几个弟兄图谋报复,不料对方这回早有准备,把他们又毒打一顿,还报了警。 “草!活该!”林天骂道:“真你妈丢人!” “天哥,我该死!我色迷心窍!”田鼠对着肿胀的脸狠狠扇了一巴掌,顿时疼得嘿哟嘿呦,一副贱相让林天又好气又想笑。 “行了,打你们的人叫什么?这场子我替你妹的找回来!”林天不耐烦地说道。 “大军哥已经带人去了,他是虎二爷手下的人。”田鼠咧嘴说道。 “虎二爷?太岁的人?”林天凝起了冰冷的眼神。 就在他考虑要不要过去看看的时候,一个陌生的号码打在了他的手机上。 “姓林的,赶紧来给你的小弟收尸吧!晚了就只剩下渣了!哈哈。”电话里传来机器嘎吱嘎吱的响声,这个狂妄的声音只说了几句就挂断了电话。 “敢动我兄弟,还真有不怕死的啊!”林天眼神一狞,抓起旁边坐在椅子上玩手机的叶丹妮:“开车,去威家坊!” 第200章打老虎 仓库里的机器发出磨牙般的咔咔咔咔响声,浓烈的腥气混合家禽羽毛的臊臭味,让人闻之欲呕。 宰鸡场门口,几十名黑衣人背着手站在两张桌椅后头,面上都挂着一抹冷意。 “把姓魏的小子带过来!”方桌旁,虎二爷咂着小酒,往口中扔了几颗花生米,嚼得嘎嘣嘎嘣脆。 四个大汉从外头架来满头是血的魏臣军,将他押到虎二爷面前。 “跪下!”有人阴狠地踹了他一脚,魏臣军重重摔倒在地,吐了口带血的浓痰,胳膊肘撑地,艰难而又决然地站了起来。 “草,真是块硬骨头!”虎二爷身边一名光头男子骂道:“把他的膝盖骨剔了喂狗!” 两个小弟闻声掏出匕首,就要对大军哥下毒手。 “嗯?我还没死,你就想发号司令了?”虎二爷狞笑一声,歪着嘴看向光头,两眼勾着一道寒光。 “虎爷,瞧我这嘴,真该死!”光头假惺惺在自己脸上拍了一巴掌,陪着笑说道:“您是老大,您说,您说。” “嗯。”虎二爷冷笑着点头,挥手驱散了小弟。 魏臣军抹了把眼皮滴下来的血,一双赤红的眼睛盯着虎二爷,看这样子假如能把他活吞了才足够解气。 为了替田鼠找回场子,大军哥率着手下四百余人赶赴这里,没想到对方人更多,势更大,倚仗主场优势,瓮中捉鳖,将他的人马打了个落花流水,几十号人被活捉,剩下的溃不成军,下落不明。 “天玺社不过是乌合之众。”虎二爷咂了盅小酒,脸色自满地说道:“唐斩、廖绮芸那是作戏给下面人看的。到了我威家坊,原形毕露了吧。” “呸!”魏臣军吐了口血沫,骂道:“不讲江湖道义,等天哥来了你就知道怎么死。” “你是说姓林的那小子?”虎二爷仰着脖子,丢了两粒花生米进去,嘿嘿一笑:“他就算生着三头六臂,也救不了你了。今天做掉你们俩,我王老虎就是北辰区的老大!” 虎二爷这计划够歹毒的啊!他的枕边岂能容一头狼安睡,威家坊一直按兵不动,等的就是这个机会,让天玺社送上门来的机会。关门打狗,手到擒来! 只要摆平魏臣军、林天,岔水街那一盘散沙也就完了,届时北辰区谁也没王老虎家大业大,太岁那里势必要重用他,扶摇直上九万里,美梦几乎近在眼前。 魏臣军心里悔恨交织,真不该意气用事,没有金刚钻,瞎揽什么瓷器活啊,现在中了虎二爷的圈套,骂破天也没辙了。 “来呀,把他给我吊起来,等那姓林的小子一到,开膛破肚,用他的心肝下酒。”虎二爷挥了挥手,几个大汉立即上前拖起魏臣军,将他拉进宰鸡场。 “王老虎,不怕死你就杀了我!唔唔”大军的嘴被破布堵上了。 “虎爷,要不快刀斩乱麻,喀嚓了完事!”光头伸手在虎二爷面前做了个斩杀的动作。 虎二爷斜眼冷哼一声:“要杀也不急于一时,你着急什么?三儿?” “没,我不急,我哪有什么急。”罗三干笑几声,退后站着。 “他不急我急。”一道洪亮的声音从铁门口飘来,虎二爷闻声眼神一收! 来的真快啊! 一大群小弟手上举着砍刀,怯怯地畏缩着不敢上前,包围圈随着林天的脚步挪动缓缓变化,最终所有人都停了下来。 “好,漂亮!有种!单刀赴会,你也算条汉子,虎爷我就赏你个全尸吧!”王老虎狠狠拍了下桌子,“把里面的先给我宰了!” 他这一声令下,魏臣军就要被机械电锯开膛剖腹! 虎二爷习惯性地仰起脖子往口里丢油炸花生米,忽然感觉周围的小弟们都在盯着他看,那种眼神,那种表情,活见鬼了一般,全部石化了。 什么情况?虎二爷刚要低头,咝 冰冷的寒气顿时从脊背上冲进脑海,一把乌黑发紫的刀子正抵在他的喉结上,握刀的人神不知鬼不觉的速度惊得他一动不敢乱动。 “放人。”林天冷冷地向屠宰场内看去。 魏臣军被吊在传送带上方的铁架子上,扒光了上衣,两眼瞪得充血。 “杀了他!”光头罗三一声咆哮! “住手!”虎二爷高举着两只手,仰着脖子吼道:“放人!” 他现在性命攥在林天手里,不敢不从,无瑕思索其他。 “不能放!”罗三从身上摸出一柄手枪来,冷笑着指住了林天:“这么好的机会,除掉他,虎爷你就是真英雄!” “放屁!”虎二爷破口骂道:“虎爷我命都快没了,逞你妈英雄!你这个狗熊崽子想我死啊!” 光头脸上浮起一抹狞笑,突然掉转枪口:“说对了,既然这样,那我罗三就先送你一程吧!” 砰!子弹无情射出,林天手上那柄千牛刀勾着一道血色杀气,同时扎穿了罗三的手腕! 虎二爷的身体从椅子上滑下来,圆睁着两眼,心口处突突向外冒着小喷泉,染红了他的汗衫。 死在罗三手上,他死不瞑目啊! “你就是搞我兄弟的罗三,你小子够毒啊!”林天一步跨过去,五指如铁钳卡住了罗三的脖子,从他的手腕上拔下刀子。 手臂扎心窝的痛,让罗三咬牙硬挺着! 周围的小弟们全部无比震撼,无比震惊,虎二爷就这么死了? “放人!”林天扭头寒声命令。 魏臣军很快就被扶了出来,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悲愤地说道:“老大我对不住你,折了咱天玺社的脸面。” “罢了,以后做事动动脑子。”林天淡淡说道:“你中了人家的计,帮兄弟出头是没错,起来吧。” 魏臣军羞愧万分,站起来,乖乖垂手立在一旁。 “从今天开始,威家坊归我天玺社,你们愿意留下就留,愿走就走,谁有异议?”林天抖了下手,将罗三扔到虎二爷尸体前。 众人张大了嘴巴,这么快,就改朝换代了? 完全没有心理准备啊! “天,天哥……我们愿意留下,只是,只是……”一个小头目眼神闪躲地瞟着魏臣军,似有难言之隐。 “只是什么?我告诉你们,跟我做事,不讲过去,只看未来,你们打打杀杀那是之前各为其主,以后兄弟齐心,只要不是罗三这种笑里藏刀的小人,我林天不会亏待大家!” “好,我留下!” “我也留下!” 看到群情激昂,人人热血沸腾,林天指着罗三笑道:“愿意留下的,就纳个投名状吧,一人一刀,能不能给他留口气就看你们有没有善心。” 刀光在下一刻淹没了罗三恐惧的双眼,这个狠毒的东西,最终还是没能逃过一死,被威家坊众小弟活活剁成了肉酱。 街口,田鼠等人迎出了他们的好兄弟,众人风风光光坐上车返回老巢。 虎二爷死得太快了,天玺社地盘急速扩张,这份便宜还没来得及细细咀嚼,当车子行至西街口时,所有人都傻眼了,出离了愤怒。 像是被洪水猛兽洗劫过,街道两侧的店铺统统被砸了个稀巴烂,一些倒地的帮众正互相搀扶着自救,处处遍布哭喊哀嚎声。 在他们离开的时候,西街口总坛被人抄了! 第201章六亲不认 “谁干的!谁他妈干的!”魏臣军跳下车,抓起一个小弟的衣领,嘶声咆哮。 “军哥……是**会……阎东……”小弟捂着被殴伤的脸,表情痛苦万分。 大军哥丢下他,怒道:“阎东!马勒个叉的!太岁也欺负到咱头上来了!” “洪峰在哪里?”林天慢条斯理点燃了一支烟,似乎并不着急报复。 “老大,天哥,你们总算回来了……”远处,几名伤残的小弟互相搀扶着走来:“峰哥带人去糖果支援,有人砸场子。他刚走,阎东那伙人就来了。” “我草!财神的地盘也有人敢乱来,乱了乱了!全乱了!”田鼠癫狂地叫嚷着。 林天弹了下烟灰,说道:“你们几个处理一下现场,把受伤的兄弟送去医治。” “老大,就这么算了?”魏臣军诧异地看着他。 “不然怎么着?你们这样子,还能打?”林天扬眉瞅瞅周围这些残兵败将,冷冷地道:“现在不是找回脸面的时候,用用脑袋吧!” “那糖果……”大军还是不懂,这时候不应该去寻阎东晦气吗?黑社会有仇当天就报了,报仇不隔夜啊。 林天打断他的话,说道:“我去逛一圈。” 众小弟傻乎乎目送着他乘车远去,老大就是老大,真能沉得住气啊。 坐在宝马车上,林天闭目沉思,终日打打杀杀,不是我砍你就是你砍我,最终能换来什么?说不定哪一天,就像王老虎那样,死得不明不白。 当初财神希望他迅速崛起,无非是想独霸江山,如今乱象显现,太岁插足,真正在幕后博弈的他们应该笑的最为痛快吧,**会四大金刚,每一个都是心机难测之辈,天玺社想要夹缝生存,必须走一条与众不同的道路。 他想起了玉娇龙说过的那番话,道可道非恒道,这条路究竟该向哪里走? “到了。”叶丹妮将车子停在路边,稍稍展望一眼,就看到糖果夜店里头凌乱不堪,玻璃、碎片、鞋子满地都是。 “嗯,进去看看。”林天从沉思中醒来,走进了被砸烂的糖果。 灯具、桌椅、吧台都已毁在恶斗中,舞池里横七竖八全是女人的高跟鞋、血迹和玻璃。 皮鞋踩在玻璃渣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几个躺在角落里包扎伤口的小弟闻声拎刀站起来,看到是林天,方才松了口气。 “天哥!” “情况怎么样?洪峰在哪里?”林天瞅瞅满目疮痍的夜店内部,微微叹了口气。 “峰哥在后头保护沙姐,那帮人刚被我们打跑……” “哪一方势力?”林天点点头问。 “太岁的人,那小子叫马大山。”有人说道:“我看他是故意挑唆事端,一定是受人指使!” “是啊,没人指使,给他们几个胆子也不敢对糖果下手。”林天神秘地笑着:“我去后面看看。” 两人登上电梯,叶丹妮憋了好久的话终于忍不住了:“一晚上发生这么多事情,怎么会这么巧?” “你也看出来了?”林天笑道:“相信答案马上就能水落石出。” 叶丹妮狐疑地瞄着他,突然问道:“你蛋不疼了?” “呃,忙忘了,要不,你再给吹吹?”林天嘿嘿奸笑。 “滚!”到这时,叶丹妮再不知是上当,那她就太纯真了。 “原来你挺纯情的嘛,小妮子。”林天笑道:“以前真没看出来。” “老娘比你妹纯!” “打住。”林天举手投降,现在真不是闹别扭的时候,还是看看沙千彤有什么话说吧。 两名伤痕累累的小弟倚靠在墙壁旁抽着烟,洪峰嘴里咬着绷带,正在缠他的胳膊。 “天哥,天哥来了!” “辛苦大家了!”林天挥手走过去,看一眼洪峰的伤势,问:“沙姐在里面?” 洪峰点点头,勒紧了绷带。 “你在这里等。”林天向叶丹妮说道,推开了那两扇华丽大门。 沙千彤神色木然呆坐在梳妆台前,她脸上的彩妆还没有卸去,黑纱下的玲珑娇躯惹人遐想,七彩的狂野发型与她那一双无神的眼睛形成了鲜明对比。 “这次的责任在我们。”林天关上门,轻轻开口了。 看场子的没照顾好东家,叫人砸了场地,按规矩,必须承担一切后果,无可辩驳。 沙千彤忽而一笑,呛得眼泪流了出来:“你?” 看见她这副情绪失控的样子,林天皱紧了眉,不至于吧?不过是被人砸了场子,何必如此伤心! “我原以为,在他眼里,我会有所不同。谁知道,谁知道原来我也不过是一枚棋子……”沙千彤一拳击向面前的梳妆镜,喀嚓! 玻璃碎了,她的手鲜血淋漓,一片触目惊心的红色溪流蜿蜒在手臂上! “你冷静点。”林天眼皮跳了跳,目光转动,抓起一块纱巾急忙缠上她的手腕。 “阿天,你带我走吧!”沙千彤抓住他的手,声音悲凉而又期盼地说道:“我不想在这个肮脏的地方再待下去了,我们远走高飞,好不好?” “不好。”林天早已看穿了今夜这番嫁祸把戏,他叹了口气,说道:“就算财神不顾你死活,也没必要跑路。他这么做,是为了向太岁全面开战寻找理由。不瞒你说,我的西街口刚刚也遭人进攻,损失惨重。” “为什么?他为什么要这么狠心!”沙千彤嘶声质问:“为了江山,为了龙头交椅,他真的可以六亲不认吗!” “有时候,一念在心,不达成心愿,就会特别难过,我想,他就是那种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才是真正的枭雄。” “他有没有想过我们的感受?”沙千彤站起来踢翻了椅子。 林天冷笑道:“如果你是皇帝,你会考虑七品芝麻官的想法吗?做棋子的要么被人吃掉,要么就是吃人。” “不!我不甘心!”沙千彤拼命撕扯着她那些五颜六色的假发。 林天抓住她的肩头,沉声说道:“我也不甘,这个世上没有谁能一手遮天,或许小卒子也能回头是岸,掀起波澜!” 他的眼神坚定而闪着铁样的光辉,映入沙千彤的眼底,渐渐化去了那一抹暴戾疯狂的激动。 “你打算怎么办?”沙千彤深吸一口气,恢复了往日的气质。 “休养生息,准备一场恶战。”林天说道。 “和谁?” “太岁。” “明白了……” 第202章开光 烈日如往常一般刺眼,老百姓的生活仍然平静没有波澜,隐藏在城市另一个对立面的杀戮阴影却在悄然蔓延。 津门会馆内,财神座下四大将全部到齐,翘首等待老大安排。 “十年了!我等了十年啊!”财神背着手仰望关公武财神像,脸上难掩激动之情,“我杜发财终于等到了这一天啊。” 众人无不脸色微变,为了扳倒太岁这株大树,财神竟然苦心经营了这么久! 一个人的心机能深沉到如斯地步,岂能不让手下人胆寒? 财神霍然转身,沉声说道:“这一战,务必要让阿天一战成功,一战威名天下!姓漆的死不死并不重要,我只要天玺社打出名气来!正面战场,狭路相逢勇者胜,我相信,他不会让我失望的!” “财哥英明!”众人齐声赞誉。 城东,三香社。就像没有人不知道津门会馆是财神的道场,这座不起眼的三香社,正是太岁的老巢。 “漆爷,依我看,应当趁其不备,痛打落水狗!如此,北辰区就归我们所有!”一名魁梧大汉抱拳站在下方说道。 太岁含笑点头:“嗯。” “漆爷,此事万万不可,杜发财那条老狗摆明了要演一出驱虎吞狼。贸然进攻,只会对我们不利,让其他三坛坐收渔人之利。”另有一位黑衫男人沉声反对。 太岁仍然点头:“嗯。” 两种意见相左,他究竟站在哪一边?几位大佬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进言。 “就这样吧。”太岁摆了摆手,笑意神秘,大伙知道,他的心里已经拿定主意了。 等到所有人怀着揣测的心情离开,这个身着黑衫、鬓角斑白,如苍鹰俯瞰大地般的强者站到窗前,笑着自语道:“是时候了!” 西城区,一间无人问津的老式茶楼。 临街而坐的老者轻摇扇子,在围棋上布下了一枚白子。 “事情似乎正在向你预料的那般发展啊……”老者清矍的面庞有几分仙风道骨的风采,但若仔细看去,他的双眼比初生的婴儿更加明亮、深邃,锋利如刀! “呵呵,师叔有何高见?”中年男人笑容内敛,既不张扬,也没有给人阴沉的感觉,假如林天出现在这里,定会一声惊呼,言子谦! “没意见,你做事,我放心,我们都放心。”老人吧嗒了一口旱烟,低垂着眼皮说道:“确实该调整调整了,就像这棋局,新子换旧子,还不认输?” 言子谦看着老人,摇头呵呵笑了起来。 三天,整整三天,津城黑道上,竟出奇地平静,甚至夜晚执勤的110呼叫中心坐席人员也觉得轻松许多倍,没人打电话报警的感觉真爽。 西街口众人白天养精蓄锐,夜晚加倍守卫,四处招兵买马,扩充队伍,编制人员。 谁都知道,一场腥风血雨不可避免了。 目标是谁?老大自那晚之后,一个字不提进攻报仇的事,小弟们更不敢多问。 时间在度日如年中煎熬,天玺社吃下来的地盘迅速巩固,几天前轻伤的人也大多可以继续战斗,为了确保万无一失,这天中午时分,林天悄然溜进了饮马巷王欣雨的四合院住宅。 光天化日之下,他来干什么?当然不是偷香窃玉,送到嘴都没吃,还用的着偷吗?他来这里是为千牛刀开光! 开光一说,源于道教。起初的目的是引导大千世界灵气法力,加持到神像中去,使其具有灵性,神性,但流传至今,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都能开光,其实大错特错。 更有佛家道家,以此诓骗世人,大肆牟利,其实现代人真正需要开光,能够开光的东西都是地下挖出来的! 四合院风水佳宜,两仪耑云风水刚巧可以为此提供外力支持,千万不要小看这把千牛刀,弄不好若是被其中凶气反噬上身,后果不堪设想。 死在这把小小的杀牛刀、杀人刀之下的生灵,将他们临死前的遗恨和凶戾都灌注其中,经历数千年转手,又埋藏数百年,已不能用大凶大恶来形容! 千牛凶器,冠绝古今,一旦成功以道家法则开光,必为神兵灵器,对于林天来说,如虎添翼。 林天小心翼翼取出随身携带的瓶子,外面一层红布包裹,里面浸泡着那把千牛刀,其中的溶液取自天地二水。 天地水,即为无根雨水、八卦井水,一个在天,一个在地,开光之前,以天地水浸泡三日,有效化解其中戾气,大大增强开光后的灵性。 泡时间长了也不行,刀剑都会生锈的。 取出千牛刀,林天以红布小心擦拭,直到抹干上面的水珠。 浸泡之后,阳光下,千古凶器展示出了其恐怖的血色,刺目的嗜血光辉反射着金色艳阳,似乎要活过来一般。 “好刀!”林天由衷赞叹一声,引风水灵气渲染洗涤,霎时间,如油锅里倒入一杯冷水,肉眼看不见的乌黑煞气滋滋腾起! 阴阳眼下,这些残碎支离的煞气片段充斥着杀戮、仇恨、毁灭的负面因素,有的发自人,有的发自野兽、牛羊,声势庞大而嗜血,张牙舞爪向林天扑来! 嘭 林天早有准备,周身荡出一股雄厚正气,灵力涤荡八方,瞬间秒杀一切邪恶气息,刀子在他手上轻吟,如困入笼中的猛兽,想要反击,想要逃脱。 磅礴的两仪耑云风水阵源源不断将灵气输送过来,镇压消减千牛刀上的狂暴之气,如大海冲击江河,如瀑布直泻深渊! 物是死的,人是活的,死物终究斗不过活人,几番下来,这件兵刃显出了铁器的本质! 其色乌黑如墨,形状如柳叶,光华深深内敛,明亮如镜面。 春秋战国时期,就有如此恐怖铁器,可见千牛刀并非出自普通铸铁匠之手,其缔造者必然是古代名师。那个时代,铁器萌芽初生,许多炼器大师学究天人,懂得高温退火处理,锻造出可以媲美现代工艺的含碳钢铁,至今仍是科学无法解释的谜团。 那么持刀的庖丁,应该和这位大师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林天正沉浸在这份回味中,持刀把玩着,大门外响起开锁的声音竟也浑然未觉,直到王欣雨那辆美人豹缓缓开进来,他才突然发现。 “小林?你在这里干什么?”王欣雨今日碰巧调休半天,看到他躲在凉亭旁,顿觉十分惊喜外加奇怪。 “王姐……”被主人发现大白天私闯民宅,林天脸上顿觉挂不住了。 就在此时,一小股风水灵气触碰到千牛刀刀柄处,一团邪恶煞气没有任何征兆喷涌出来,猝然突入林天的心神! 他的双目顿时一片赤红如血,残暴的疯狂之气直冲脑门,驱使他想要毁灭一切,屠杀一切! 王欣雨拎包走下车,去关大门,一转身,面前那张冰冷的脸,无情的眼神让她心中一悸,向后退了两步,颤声问道:“小林你,你干什么……你怎么了?” “杀!”林天双目中只有猩红,千牛刀在他手上闪耀着狰狞的墨色,嗡嗡颤抖! 第203章迟来的烈火 “你要杀我?”王欣雨娇躯颤抖,不敢相信她听到的话:“为什么,为什么你要杀我?” 林天口中低沉吼着:“杀!杀!楚虽三户,亡秦必楚!杀!” 他的意志已被千年煞气侵袭,说出来的话完全不受控制,但是在王欣雨听来,急中生智,立即就想到了这句话的关联。 《史记》中说,秦灭六国,楚人遭此灭国灭族之难,立下重誓,结果正如楚南公所说,陈胜吴广揭竿而起,立“张楚”,西楚霸王项羽、大汉鼻祖刘邦皆是楚人,不可思议地预言了亡秦的真谛。 眼前林天无端端似疯似颠说出这种摸不着头脑的话,莫非是中了什么邪? 如果换做其他人,绝对没有这么理智,这么冷静,王欣雨眼角一瞥,发现了他手上那柄怪异的刀子。 会不会是它在作祟? 王欣雨小心翼翼后退,试探着说道:“秦国已亡,你醒醒!” “叮!”匕首掉在了石板上,林天眼中那抹残暴稍退,显出挣扎的神色来。 “楚霸王扫平秦军,汉高祖荣登九五至尊,楚人已经灭了秦国啊!小林,你醒醒……” 王欣雨这番话给林天脑海中那个残存的意识造成了巨大的冲击,他捂着脑袋,满脸狰狞,痛苦地嘶吼…… “小林,你怎么了,你别吓姐啊!”王欣雨冲上前两步悲声抱紧了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好好的人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 “嗬!”林天发出一声怪吼,闻到王欣雨身上的女人味道,两眼再一次填充上血色,抓住她的小西装,嗤地一下撕开了她的衣服,将她摁倒在地! 王欣雨根本没有反抗之力,口腔就被狂暴地侵入,一条舌头胡搅蛮缠,与她的香舌抵死纠缠。 翻滚在院子里的石板上,两人跌进草丛中,这把迟来的猛火迅速点燃了王欣雨的春情和**! 林天极其粗暴地扯掉了她的白衬衣,连同文胸一起捋到了腰间,一对挺立的、饱满的嫩峰完全暴光在空气里,雪白、刺眼! 他的手恶狠狠捏上了女人的双峰,用力揉搓,死死握住,好像要把她捏碎! 一口猛扑上去,狂吸、猛咬,如同疯狂的魔鬼。 这完全不是正常男人的爱抚,更像是强暴!如野兽一般虐爱! “痛……啊……”王欣雨吸着冷气,痛得流出了泪来。 此时此刻,林天完全陷入了一种癫狂状态,只剩下最原始的本能,他的两眼充着浓浓血丝,一口气扒下了王欣雨身上最后一层障碍,撕碎了她的肉色丝袜,一具光洁雪白的女人娇躯没有任何遮掩地横陈在花园里,桂花丛下! 当他腾出手撕扯自己的衣裤时,王欣雨才稍获喘息之机,但是马上,又被他胯下那条龙枪惊吓到了! 一怒擎天,遍布狰狞青筋,太恐怖太凶残了!那家伙如果刺进来,会不会痛死啊!王欣雨身子微微发抖着,两条腿交织并拢在一起不敢分开。 “杀!”林天满脸遍布野兽般的残暴,赤着身体,抓住王欣雨的脚腕,往肩头一拉,轻轻松松就分开了她的大腿,将两条**挂了上去。 腰身向前一挺,“啊!”王欣雨发出一声痛苦尖叫,虽然有了心理准备,并且那儿已经流着潺潺小溪水,湿漉漉地滑腻,但还是无法承受一瞬间的强大冲击,撕裂般的痛楚! 她的贝齿紧紧咬着嘴唇,想让自己不要再发出声音,两手攥紧了身边两团野草。 男人开始喘着粗气动作起来,一种无法言语的愉悦悄然代替了痛苦,充实感与满足感让王欣雨渐渐放松下来,缓缓地迎合着。 杀!杀!战斗激烈打响,他挥戈激进,猛烈进攻,冲锋的号角响遍军营,狂暴的厮杀永无止境!眼前敌人倒下了,战斗还在继续,疯狂的征伐,直到丧失力量,至死为止。鲜血染红军旗,作为这场战斗的鉴证! 烈火干柴,死不休! 王欣雨一开始还能忍住不发出声音,随着她被送上一波又一波快乐巅峰,再也无法控制那种来自灵与肉的疯狂,娇喘不止,呻吟不止。 她完全忘记了身份,忘记了时间地点,被拖入**的沟壑。 肌肤泛起阵阵嫣红的颜色,不知被攻下了多少次,每一次都让她欲仙欲死,全身颤抖,心灵从未有过如此震颤,**从未有过这般迷失。 战斗无比惨烈,林天就像一名古代斗士,驰骋在沙场,用他的利剑捣毁一切,碾压一切,疯狂冲在最前线,不知疲倦。战场之上,哀嚎阵阵,尸横遍野,处处都留下砍杀过后的痕迹与烙印! 王欣雨不行了,真的不行了,她不知道再这样下去,会不会死掉。她想挣脱林天的控制,小蛮腰却被一双铁钳般的大手紧紧箍紧,那个疯狂的冲刺一次又一次倍加猛烈,狠狠撞击着自己的城墙,让她一丁点反抗的力气都不复存在。 草丛被两人的战斗殃及池鱼,古井倒映着摇曳的桂树花影,水中的花枝晃动越来越快,最后的攻城阶段可算到来。 林天一对大手死死按住她的肩头,疯狂加速,冲锋史无前例的猛烈,怒吼着,咆哮着,精兵强将冲破城门,卷起一阵炽热流火,洞穿了敌人最后的防线。 王欣雨双眼一睁,翻个了白眼,身体一阵痉挛似的巨颤,一阵满足而高亢的尖叫过后,整个人虚脱地躺在草地上张着口剧烈喘息,连动动手指头的力气都没了。 释放出所有戾气,林天呼呼喘着粗气,眼神中的那道血色缓缓褪去,重复一丝清明,当他看清楚自己正在干什么的时候,顿时惊住了。 怎么会这样? 他想起了之前的事情,千牛刀!一定是其中的煞气反噬了自己的神智,真该死! 看到王欣雨身上青一块紫一块,两人的连接处一片红肿,周围衣衫裤袜尽碎,他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中,抬手狠狠给了自己一巴掌! 畜生啊!这是人干的事吗!不是强暴又是什么? “小林……”王欣雨惊醒过来,抓住了他的手,虚弱地说道:“别,你不用自责,姐……姐愿意的。” “对不起,雨姐,我,我竟然做出了这种猪狗不如的事!唉!”林天深深自责叹息,就算他在心里头隐隐觉得未来某一天会和王欣雨发生点什么,也不应该是这样残暴,发生这种近乎虐待的事情。 “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王欣雨费力地坐起来,下面一阵热流涌动,忍不住又一声羞涩娇呼,搂住林天的虎腰,将脑袋贴进他雄伟的胸膛,轻声说道:“姐不怪你,能跟你在一起,就已经很满足了,真的不敢奢求什么。” “雨姐,我……”林天轻轻拥紧她,看到她娇嫩似粉的背上沾满了草叶和小石子,露出一片片被石子磕青的痕迹,心中又是一阵悔恨。 “别说话,听我说。”王欣雨伏在他的心口,将滚烫的脸颊贴紧他的胸膛,呢喃道:“要不是遇上你,我注定要守寡一辈子,或者已经被歹人糟践。我是个命硬克夫的人,不敢爱上任何人,可是因为你,让我知道,原来我还可以拥有一份感情,我想这不是背叛,而你也不必自责,我能默默地在这里想着你,就已经足够……我不需要什么名份,真的。” “雨姐!”感觉到怀中女人眼角划过的泪水,林天胸中涌起一股澎湃的爱意,一股激动,低头吻上了她的腮,吻上了那滴泪珠。 王欣雨抬头静静地望着他,蓦然,搂住他的脑袋,激烈地迎上去,索求着他的吻,缠缠绵绵,爱意无限…… 第204章激情过后 两人温存片刻,感受到体内那条巨龙有复生之相,王欣雨娇嗔一声,轻轻推开了林天。 “我们去房间里。”她咬着嘴唇说道。 “还来?”林天瞅一眼她那被摧残到红肿的特殊部位,颇为惊讶。 “去洗洗,脏死了!”王欣雨嗔道。 “嘿嘿。”林天坏笑着抱起怀中女人,大步向房间走去,大中午在院子里做这种事太害臊了,幸亏这附近没有高楼,有院墙遮挡,应该没被人窥探到。 浴室里温热的水流滋润着两具疲惫的身子,王欣雨躺在浴缸里,嘴角挂着满足的笑容,经历了刚刚那场暴风雨般的欢爱,她含羞的眼中媚意四射,肌肤散发出动人的润泽,对林天刚才的表现满意极了。 直到今天,她才知道作为女人会有那般愉悦,那般要死了一样的享受,无数次将她拖入云端,现在想来还是回味无穷。 “雨姐,我洗好了,你再泡一会儿?”林天擦干头发,从架子上取下浴巾裹起身体,回头看一眼泡在香氛浴中的女人,王欣雨圆润的小腿搭在浴缸边缘,锁骨下半露着牛奶般细腻的峰峦,身材当真是没得挑剔,确实是惹人垂涎的极品少妇,不由自主就多看了几眼,笑道:“你皮肤真好。” “取笑我吧,我马上好,你去外面等我。”王欣雨非常满意他这种沉迷的神色,看来自己保养的还算不错,香薰不是白做的。 林天走回庭院,捡起千牛刀时仍心有余悸,都是这玩意惹的祸害,差点误杀王欣雨,如果铸成大错,他真的无法原谅自己了。 “风水是把刀,一念杀人,也可救人……”他想起师父曾经念叨过的话,颇有所悟,现在这把刀彻底荡去了凶厉,重现锋利无匹的锐气,握在手中,似乎成为了身体的一部分,就好像手指延伸出去的感觉,化煞为灵,千牛刀拥有了灵性! 随意一挥,乌光闪耀,刀子射入院中桂树上,扑簌的叶片萦绕,煞是壮观。 “回来!”林天抬手一招,千牛刀如生了翅膀,倒射出一道黑芒,返回林天手上。 凶器变灵器,刀亦有灵,拈之如情人的手,挥之如翩转的蝶,轻舞飞扬,随心所欲! 金庸大侠小说中的第一高手独孤求败,四十岁后草木金石皆可为剑,逐渐步入无剑胜有剑之境,林天虽没有他这般修为,但倚仗这灵器千牛刀,亦差之不远了。 刀光在周身萦绕飞舞,穿戴整齐的王欣雨走出院子,不由一声惊呼,他怎么又拿起了那柄古怪凶刀? “小林!”王欣雨站在台阶那边紧张地呼叫。 “怎么了,雨姐?”林天收起刀势,露出温和的笑容。 “你没事吧?”她小心盯着林天的眼神,生怕他再一次陷入疯狂状态。 “没事,这刀已经被我驯服。”林天捡起石板上她掉落的包包,笑着走过去。 王欣雨拍着胸口,颇有点后怕地说道:“你吓死我了,玩什么刀啊!” “防身用的,雨姐你穿这么整齐,要出门?”林天把包递给她。 “是啊,你总不能光屁股出去吧。”王欣雨抬头嗔怨地白了他一眼,说道:“我出去给你买衣服,顺便买点菜回来,你在家别乱跑,乖。” “好,我等你回来。”林天说道。 说是姐弟,实则两人并无血缘关系,发展到这种不正常的阶段,两人心底的感觉也已和从前大大不同了。 王欣雨甜蜜地笑着,走过去打开大门,将车子缓缓倒出,向超市开去,第一次,有了家的感觉,因为那里有个人在等候。 林天站在院子里,瞅瞅花园里草地上的狼籍,摇头苦笑一声,收拾整理起残局。 因为挂心家里的男人,王欣雨走的快,回的也快,一个小时采办完所有东西,风风火火赶回四合院。 看到院子里收拾得干净整洁,她露出了居家女人常有的满足笑容,打开后备箱,招呼林天道:“帮我拿进去。” “买这么多?”满满一后备箱的衣物和食品让林天瞪圆了眼,这些东西足够两人吃一个星期了,还有十几套衬衫和西裤,各种牌子的皮鞋,怎么看都像是搞服装批发的。 “下次还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有空,所以多买了点,今天你不许走。”王欣雨从车后座上拎起几袋男士内裤和袜子,扭着挺翘的臀款款走进房里。 呵,这个可爱的女人!林天无奈摇头,大包小包拎吧! 厨房冰箱里塞满了食物,王欣雨系上围裙,开始操刀忙碌,展示出作为家庭主妇的勤快和巧艺。 “换好了?”眼角瞥到林天穿戴整齐出现在她面前,王欣雨淡淡一笑。 今天她的笑容格外多,处处透出满足与欣喜。 “怎么样?”林天扣好衬衫纽扣,说道:“我来搭把手?” 王欣雨停下叮叮响的刀子,笑道:“去把那些韭菜摘一下,其他的我来做。” “好嘞!” 林天找来一只塑料凳,坐在那里摘韭菜,厨房案板旁,摆满了山药、羊肉、生蚝、洋葱、莲子、参片、基围虾……怎么有点怪怪的? 仔细一想,不对,全是壮肾益阳的食物啊!林天满头黑线,这女人要把他补到流鼻血吗? “小林,晚上不回去好吗?”王欣雨忽然问道。 “嗯,哦,好,好啊。”林天急忙回答。 王欣雨脸上浮现出一抹由衷的欣喜,她试探着问道:“你老婆,她不会生你的气?” “雨姐说的是方柔?”林天抬头笑道:“她是我的女人,我们没有结婚。” “哦……”王欣雨心底涌起一阵窃喜,一阵失望,还有一丝的期盼。那自己在他的心里占有什么样的份量,到底算他什么人呢? 似乎察觉到她波动的心情,林天补充了一句:“你也是。” 王欣雨呆了呆,脸上飞红,满眼的柔情蜜意,回头傻傻地看着他。 “我说错了什么?”林天停下手里的活计。 “没,谢谢你。”王欣雨轻声地说道。 “傻瓜,谢什么,从今天开始,你不是一个人。”林天笑道。 “嗯!”王欣雨脸上露出一抹满足的微笑,真的很诱人。 晚饭正如林天所料,丰盛得不像话,六个菜两个汤,还开了瓶红酒,两人并肩坐在餐桌旁,互相看一眼,露出会心的笑意。 “没想到雨姐的手艺这么高明。”林天给两人杯中倒上红酒,托起来晃了晃。 王欣雨抿嘴笑道:“你别夸我了,尝尝看味道合不合口,如果好吃,下次我再多做一点。” “当然好吃,看这些菜色相饱满,就知道味道一定让人难忘。”林天不失时机拍起她的马屁来。 “真的?那你不许剩,把它们全干掉!”王欣雨夹了一块烤生蚝丢进他的碗里。 “这个,一起,一起……”林天举杯和她碰了一下。 两人互相夹菜,一顿饭吃得情投意合,笑语不断,收拾完碗筷,王欣雨换下围裙,两人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雨姐,你知道金钢桥事件的内情吗?”林天忽然提及了这个话题,让王欣雨稍有些错愕。 她点点头,问:“嗯,你怎么知道的?” “是楚兆南指使人做的,我害怕他会将这件事抖落出去,你说,要不要……”林天做了个割脖子的动作。 王欣雨摇头道:“不,千万不要。我相信他没那么傻,秦书记已经将事故责任定性为豆腐渣工程,楚氏为此付出了高昂代价,假如他要揭穿这件事情,对谁都没有好处。最关键的问题在于,有秦书记和老石,案子会向我们希望的方向发展。” “我也是这么考虑的,就怕有什么变故啊,万一东窗事发,雨姐你的地位就岌岌可危了!”林天面有忧色地说道。 “呵,一个副市长的头衔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王欣雨无所谓地笑着:“有你我就满足了,真的。” 她将脑袋靠在林天的肩头,两人的手牢牢交织在一起。 桌上的手机响了,林天皱了下眉,这时候又有人来打扰? “接吧。”王欣雨虽然心里不情愿他接电话,但还是没有表现出任何不开心,成熟女人仅仅这一点就超出了许多侍宠傲娇的女孩。 林天看了下号码,脸上露出不快的表情,果然不出所料,只说了句“可以,我知道了!”便放下电话,面有难色,双眉紧锁,一言不发。 “怎么了?有事吗?有事你就去忙吧……”王欣雨握着他的手,善解人意地笑着。 “可是!”说好了今晚留下来陪她,难道要食言了吗?林天心头顿感纠结。 “不要紧的,我一个人习惯了。”王欣雨起身给他整理袖口和领子,“男人应酬多,只要你记住,有一个女人在默默等你就够了,我现在很知足了。” “雨姐,委屈你了!”林天轻轻把她拥入怀里。 “不,我很快乐,真的。”她笑道:“去吧,小心一点!” 林天点点头,松开手,抓起随身物品,迅速离开了四合院。 抚着沙发上男人留下的余温,王欣雨露出了满足的微笑,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凭她烧的这一手好菜,还拴不住男人的胃和心? 第205章复仇之战 西街口,天玺社众人全面武装,在几处临时闭门整顿的夜总会、KTV大厅里,黑压压的脑袋数不胜数,每个年轻的面孔都写满了张扬、青春和狂妄,眼神无畏,神色激动。 “大军哥来了!”有人叫道。 窃窃私语和嘈杂声中,魏臣军、田鼠、洪峰三人排开众小弟,站到了大厅台阶上。 “军哥!”声如雷鸣,集体爆发。 “好了,大家静一静,今夜,是我们一雪前耻的时候!”魏臣军握着拳头呐喊,立即就引发了一场海啸般的欢呼! 西街口总坛被太岁手下的猛将阎东打砸,这口恶气一直如刺梗在喉头,让每一个帮众都深觉耻辱。如今终于到了寻仇报复的时刻,所有人的激情豪情瞬间引爆到至高点。 “出发!”魏臣军大手一挥,发布进攻的总命令。 嗷嗷叫的狼崽子们列队冲出夜总会大厅,钻进外面的面包车里,几十辆面包车很快就装满了人员。 “希望他们都能活着回来。”大军点燃了一支烟,仿佛看到了当年的自己。 “听天由命吧!”洪峰叹了口气,打架一定会死人,这么庞大的战斗,不死上几十上百个人是不会出结果的。 东城区财神与太岁的两股正面力量已经杀上,天玺社此时出手,必然会有所斩获,魏臣军选择抓住这个机会,是得到林天首肯的,所以他的底气很足。 一次失败总结出的经验就是,不打无准备的仗! “家里交给你了!”魏臣军拍拍洪峰的肩膀,两兄弟眼神交汇,各自伸出右手,用力拍在一起! “走!去蛇口街!”大军和田鼠钻进最后一辆面包车里,浩浩荡荡的车队冲入了黑夜。 蛇口街是阎东的地盘,有仇当然要找他去报。 与这条街相隔三四个公交站的地方,纳兰玄月的人马正与太岁手下的势力凶狠碰撞在一起。 清一色的飞车党,每辆车上都驮载着两名戴头盔、身着黑皮衣的狠人,挥砍着大砍刀,杀进人群中,惨叫和摩托的嘶吼声淹没了宁静的街道。 “军哥,你看!”田鼠指着窗外的混乱场景,头皮有些发麻。 “不管它,做我们的事!”魏臣军多多少少知道林天与纳兰玄月有着纠缠不清的关系,这一次撇开财神那边的因素,他只想着借机报阎东一箭之仇。 田鼠点点头,摇上了车窗,叹道:“不知道老大会不会来……” “假如这件事都做不好,我们就没脸见老大了,不能老是仰仗着老大的本事吃饭。”魏臣军沉声说道:“我希望他不要来。” “说的也是!”田鼠若有所悟点着头。 面包车队从街道上轰然开过去,纳兰玄月脚踩在一辆机车上,回眸冷冷扫过一眼,挥臂向前方的街区喝道:“杀!片甲不留!” 蛇口街一间会所内,梳着大背头的阎东戴着墨镜,嘴里咬着一根雪茄,翘着二郎腿歪嘴冷笑。看上去,他似乎只有三十多岁的样子,实际年龄早却已超过不惑之年。 他的面前,一众小弟急成了热锅上的蚂蚁。 “东哥,再不走就来不及了啊!”一名脖子上吊着金链子的小弟嘶声求道:“天玺社倾巢出动,还有那个神出鬼没的林天,我们扛不住的!” “是啊,东哥,现在风少那边也在吃紧,纳兰玄月那个小贱人怕是要攻入总坛了!” “走吧,快走吧!东哥,太岁爷就要倒台了,咱们,咱们还是等一切尘埃落定另谋新主吧!”有人劝道。 “说完了?都说完了?”阎东斜眼瞟着他们,缓缓站起来:“还有谁想跑路另谋新主?” 小弟们互相观望着,不知道他这话何解,仇人就要杀上门了,不跑等死吗? 但是摸不清楚老大的心思,他们不敢轻举妄动啊。 “又怕了?没事,我本来也想跑路的,说出来我不会怪罪你们。”阎东摘掉墨镜笑了起来。 众人交换眼神,一个接一个拍着胸脯叫道:“我!”“我!”“还有我!” 阎东逐一审视着这些小弟,喷了口烟雾,笑道:“很好啊,不愧是我阎东带出来的人,知道审时度势,昔年我投靠在太岁门下,看中的是他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而今他要完蛋,我们当然要另谋新主!” “那东哥的意思是……” “开门迎敌!”阎东眯起眼微笑。 “啊?!” 魏臣军率领天玺社众人轰轰烈烈杀到,蛇口街口竟连半个人影都看不到。 “军哥,这什么情况?”田鼠惊慌地叫道:“是不是设好了空城计圈套啊?” “你留在车上接应,我带一批兄弟进去看看!”吃一亏长一智,魏臣军现在知道鸡蛋不能全部放在一个篮子里。 “好!” 天玺社帮众三百余人下了车,浩浩荡荡跟在魏臣军身后,步入蛇口街。 店铺关门歇业,街道空旷无人。 魏臣军抬手示意停住脚步,向身边小弟甩了下头:“给我往死里骂!” “阎东你个王八蛋龟孙子,不敢出来了吗!” “草你妹姓阎的,今晚就让你去见你祖宗阎王老子!有种出来!” “我干你老木啊,缩头乌龟!……” 几百人一通乱骂,大逞口舌之快,竟真的把阎东给逼出来了,街道尽头,黑压压的人影向这边缓缓走来。 大军哥抬手做出停止的动作。 对方大部队也在身前五十米左右停住,一身白西装、扎着领带的阎东走上前来:“骂完了?骂够了叫你们老大出来说话!” “老子魏臣军!”大军哥拍了下胸脯,走出两步。 “你?我要找的不是你!”阎东吹着烟雾潇洒地笑。 魏臣军指着他的鼻子大骂:“你想怎么样?少废话,痛快干一架,给你留个全尸!” “我不和蠢人谈条件,如果你老大不在,那就滚吧!”阎东弹指丢掉了雪茄!蛇口街**会会众们亮出了家伙! “妈的,干他!”魏臣军振臂狂呼! “杀!!!” “砍他们!!” 瞬间爆发的两股洪流向着对方疯狂拉近,刀光剑影闪烁,一张张遍布煞气的脸狰狞狂暴,下一刻,必是血溅街头,尸横遍野的惨烈局面! 人潮冲越了两位带头大哥,相距三十米,双方的呐喊声已经将每个人的听觉淹没! 二十米,路灯照耀着每一张扭曲的脸,每一双赤红的眼! 咻 一声悠长的响声在头顶响起,蛇口街所有的路灯、远处楼房里的灯光在一秒内尽灭! 停电? 草!开什么玩笑! 正憋着一口气想要拼命厮杀的两帮人,鬼慌忙刹住脚步,抬头四处张望,咒骂声全部去问候供电局局长家的女眷们了。 没电这仗可没打了啊,黑灯瞎火砍翻自己人怎么办? 啪!打火机的声音在此时似乎格外清脆,一蓬火苗在两拨人中央的街道上燃起,照亮了那个叼着香烟的伟岸男子笑意莫测的脸。 第206章再添把火 “我靠,老大你这出场方式也太吊了吧!会吓死人的……”魏臣军低头抹着脑门上的汗水,心中顿觉有了主心骨,脊梁挺的笔直。 “谁刚刚在叫我啊?”林天吸了口烟,方才一手插兜,慢悠悠转身看向蛇口街众党。 这个突然冒出来的人,当真是神出鬼没,匪夷所思,蛇口街小弟们互相交换着惊骇的眼色,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来路。 “是我!”阎东排众而出,一帮小弟急忙为他造势,个个摸出打火机点着火苗。 魏臣军这边也不含糊,人手一个打火机,照亮着一小块地方,远远看去,这情景十分诡异。 “草!搞什么?玩邪恶仪式?鬼吹灯?”田鼠在车上伸头张望,看不懂这架势了。 打架变点灯,太他妈操蛋了。 “阎东,你有什么要谈的?”林天夹着烟指着他说道:“你砸我的总坛,就是不给我脸面,今天说什么也要留点东西叫我兄弟们带走。你自己选吧!” 道上传闻,惹恼天哥势必要留下一样东西,要么是一只手,要么就是一条命。蛇口街众人闻声纷纷抽了口冷气,差点把手上的打火机吸灭。 他真的来了,真的是他啊! 阎东没有回答他的话,却笑着走过去,低声向林天说了句什么,两人相视一眼,仰头大笑起来! 这一笑,都把众人搞懵了,什么啊!你们搞基的不成?到底玩不玩,杀不杀啊! 林天拍着阎东的肩膀,阎东也揽着他的肩,从怀里摸出一支雪茄,凑到他面前就着火点燃。 “好了好了,都把烟点上吧!别浪费了火。”林天举手向两边众人招呼:“没事了,大家抽烟!” 什么情况?一句话就化解了一场动刀动枪的危机?这……这在拍电影吗? 当然了,能不需要流血就解决问题,对任何人来说都是意外之喜,众小弟纷纷呼朋唤友,敬烟点火,一时街道上烟雾缭绕,几百口人同时站在那里抽烟,点点火星在黑暗中闪烁,让后头观望增援的田鼠等人彻底傻眼。 “草嘞,去看看!”田鼠实在憋不住了,这哪是打架,分明像监狱里放风的场面啊。 “你怎么知道我一定会来?”林天揽着阎东的肩膀,两人谈笑间向蛇口街深处走去。 “有人算准了,别看我,我是不会说的!”阎东咬着雪茄笑道:“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林天斜眼瞅了他片刻,撇嘴说道:“他啊,活得比谁都舒坦,放心吧,你死了他也不会翘辫子!” “你小子……没大没小!”阎东指着他笑骂:“带这么多人过来,该不会想要我的命吧?” “小弟们确实这么想的,不过以大师兄的能力,打不过跑路还是可以的。”林天揶揄道。 “哈哈,知我者老仙也,看来他没少提起我啊!”阎东笑道:“可惜你大师兄我没啥天赋,不然早就爬上了高位,如今你也不会这么费劲……” “什么意思?”林天隐隐捕捉到他话里的意思。 阎东脸色微动,意识到差点说漏嘴,急忙说道:“没什么意思,走,里面谈!” 在这之前,林天打听过阎东的底细,但不能确定他是不是二十年前跟随师父的那个小道童,毕竟天下叫阎东的太多了。 两人步入会所包厢,战场硝烟变抽烟,让外面的小弟们完全搞不清状况,却又暗喜。 两位老大转身和小弟们吩咐几声,携手坐在了舒适的沙发上。 “师弟,这次的事情大师兄要向你说声对不住,”阎东郑重地讲道:“好在我事先吩咐手下,没有死人,损失的钱我会补偿给你们。” 他说的是打砸西街口的事情。 “钱不是重点,东哥,是财神要你干的?”林天摆手问道。 阎东点点头,笑道:“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我就配合他演这出戏,今晚,或许就是老家伙们现出原形的时刻,纳兰玄月如能攻下三香社总坛,财神太岁必然现身,咱们师兄弟赶上这拨大好契机,你没有什么打算?” “我认为隔岸观火方是上策,师哥觉得如何?”林天沉吟道。 “不妥,虽说两虎相争,必有一伤,但我认为,如果不添把火,三香社还是稳如泰山的!”阎东说道:“聂远风的实力不在纳兰玄月之下,除非财神倾巢出动,否则动摇不了太岁根本,你要知道,其他两坛也在虎视眈眈,财神不会冒这么大的险。” 林天凝神沉思了片刻,拍板道:“好吧,那就战!” “战谁?”阎东问。 “太岁!” “聪明!” 两人相视一眼,露出英雄所见略同的笑容,步出会所,阎东说道:“所有人听令,从现在起,你们将和天玺社并肩作战,协同他们攻打三香社!” “东哥……这要造反吗?”有人就表示震惊怀疑了。 “别问那么多,打下三香社,发双薪!”阎东挥手命令道:“整顿出发!” 魏臣军走过来低声询问:“老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没什么,打谁都是打,走吧!”林天笑道:“前头不远,就是太岁老巢,不能白出来一趟。” 两批人马,上车的上车,步行的步行,浩浩荡荡,塞满了街道,向三香社杀过去。 林天与阎东坐在一辆奥迪轿车上,注视着窗外厮杀的场面,两人无声燃着烟。 街头血迹斑斑,刀光剑影辉耀中,不断有人倒下,有人受伤,有人死亡,前仆后继者数不胜数,一整条街上全是惨烈的哀嚎与挣扎。 黑道火拼,肯定是要死人的,死多死少只是个数字罢了。 纳兰玄月在街的另一头,天玺社与蛇口街组成的联军在这边,两面包抄,将聂远风的战线越逼越短! 近一个小时的厮杀,倒下去的人数以千计,整条街被血水填满,横七竖八的伤者死者仆倒在街头,用血肉一步步填充着胜利的道路。 三香社的金顶建筑近在眼底了,街道上被团团包围起来的太岁残部退至大门口,守在最后的防线上。 “差不多了,师弟。”阎东整理了一下领带,淡淡说道:“是时候一锤定乾坤了,今夜你是主角。” “如果可以选择,我宁愿做个普通人。”林天叹口气,跨出了车门。 他抬起头,乌云遮蔽的星空,显出一丝微微的霁色,皮鞋踩灭烟头,踏着鲜血铺就的道路,走向三香社大门。 第207章谁能笑到最后 纳兰玄月一身红妆,跨在机车上率部从另一头赶来,与林天打了个照面,两人交换着眼色,看向三香社门前被几十人守护起来的那个白衣人。 “聂远风,你还不束手就擒?”纳兰玄月跳下车,眼神寒冷似冰。 白衣上点点血迹,手持两柄八斩刀的年轻男子长笑一声,显得极为自负:“玄月,要投降的是你,就凭你们还想拿下三香社?痴心妄想!” “那你就去死!”纳兰玄月抖了下手腕,右手拖曳出一条乌黑长鞭,长有四尺,通体十三截,每一节粗若拇指,尖端呈刺锥形,在她手上抖成了一条蜿蜒黑蛇,随时都可以发起进攻。 原来她也有武器。 林天抬头阻止纳兰玄月的嚣张气焰,说道:“等等,已经死了这么多人,聂远风,你若识大体,不如走出来和我过过招,别让你的兄弟再无辜丧命。” “你?你是什么东西!”聂远风显然不把林天放在眼里,他忌惮纳兰玄月倒是真的。 天玺社众小弟不耐烦了,在后头破口大骂,敢辱骂天哥,那不是找死! 林天嘴角挂着玩味的笑意,并不反击,手中却忽然多出一柄刀子,刀尖向下悬浮在他手心里,缓缓转动! 就这一个动作,让整条街鸦雀无声,所有眼神全部凝固。 “鬼把戏,砍了他!”聂远风心头无比惊骇,却装作色厉内荏,挥刀驱使手下做殊死搏斗。 林天冷哼一声,不再留情,千牛刀突然弹起,一袭劲射,掠过一抹极速乌光,穿透几人间的空隙,向聂远风当头刺去! 仓促之中,聂远风架起双刀格挡,叮!一声尖锐碰撞,火花飙射,手指俱麻,他心头一喜,满以为挡下了这一击,不料只觉眼前一束黑芒一花,左耳间剧痛立即来袭! 啪!半片沾血的耳朵掉落在手心,他咬着牙关,瞪着一双深仇大恨的眼珠子,震惊地看着重回林天手心的那把刀。 噼啪!纳兰玄月扬起风雷鞭,将冲上前的几名小弟一鞭抽倒在地。 “困兽犹斗,你想死我就成全你!”林天冷眼盯着聂远风惊惧愤怒的脸。 “今日我誓与三香社共存亡!”聂远风张开口,在周围小弟们惊恐的张望下,将那半片耳朵撕咬着吞进腹中,挥刀怒喝:“杀!” 如此猛将,倒让人心生敬佩,如不是濒临绝境,又怎会置之死地而后生,可悲可叹! 死战一触即发之际,三香社庭院中,传来一声威严浑厚的高呼:“都住手!” 聂远风闻声垂下手臂,一张脸鼓荡着无法宣泄的恨与仇,回头向内看去。 侵略者们纷纷伸长脖子观望着,究竟是太岁还是其他人? 大门洞开,一队保镖护着一位黑袍老者走出来,从纳兰玄月的眼神中,林天看出来,此人并非太岁。 “远风,你让开吧。”老者摆了下手。 “生伯!”聂远风急声说道:“三香社岌岌可危,怎能引狼入室?” “太岁自有主张,退下!”生伯厉声道:“此事事关重大,你不要多问!” 聂远风面上涌动着愤怒和激动,手下几百口精兵伤的伤,死的死,竟然只换来这句话? 太岁究竟拿他当什么? 生伯背着手,看一眼纳兰玄月,又瞅瞅林天,冷哼一声:“两位请吧!” “呦,还摆架子,老东西,你们完了!赶紧叫你家主子出来迎接!”田鼠扯着喉咙叫嚣。 “休要狂妄。”林天低声训斥,回头向生伯说道:“做晚辈的自当前去拜访,请。” 纳兰玄月沉声吩咐道:“围住三香社,只许进不许出!” 不用她说,这里早已被里三层外三层的人马箍成铁桶,街区外,还有大批的人员和车辆守卫,今夜,**会必然要天翻地覆! 林天与纳兰玄月持械进入,众小弟迅速接管了所过之处的地盘,收缴对方武器,屹立在庭院中,直到步入前门口。 大厅里,太岁座下众位大佬赫然在列,从他们的神色中可见人人心中打鼓,不知道将要面对什么样的结局。 “漆爷,他们来了!”生伯躬身垂手,欠了下身,随后和聂远风在太岁眼神示意下退出大厅。 坐在台首位上的那名黑衫老人长身而起,背着手,抬起穿着黑布鞋的脚,走下了台阶。 他鼻大眼亮,面容沉稳,开口挂笑,气度从容不急,视线在林天身上停留,频频点头,朗朗的声音回荡在大厅里:“果然一表人才!” “漆爷过奖,四面楚歌之下,漆爷仍能有如此气魄,不愧为**会支柱。”林天淡淡说道。 太岁哈哈一笑,露出满口瓷牙,说道:“老了,人老了雄心就退了,应该让给你们年轻人一展拳脚。” “那么漆爷的意思是退位让贤?”纳兰玄月插嘴道。 太岁仰头一声长叹,露出回忆之色:“二十年前,**会如日中天,津城内外,无不唯我**会马首是瞻,如今,如今你们也已看到,帮会没落,文明兴盛,还有我们混迹的空间吗?” “没有啦!”他自问自答道:“我希望今夜这场兄弟厮杀是最后一次,如果我退位让贤能够换来**会走上复兴之路,那又有何不可?” “漆爷!万万不可啊!” “我们誓死捍卫总坛,我现在打电话调集人马……” 周边,几位大佬闻声惊呼,神色极为恐慌,如果太岁倒台,他们也没有任何好处,只能被挤向边缘,等待被新的坛主大清洗。 “我意已决,你们不必多言,林天,你是否愿意接管我这一坛?”太岁脸上浮起一种看穿红尘的笑意,让大家深感大势已去,心如死灰。 “漆爷误会,我并没有这么说。”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林天的回答竟是这般不识机会。 “哦?那你想如何?手底下几百名兄弟流出的鲜血难道不是为了这个?”太岁眼中流露出一丝嘉许,却仍然不动声色。 林天负手而立,铿然说道:“当然,我的江山我要亲手铸就,而非倚靠别人相帮。我来这里,一是要谢你,二是要你道歉。” 这小子傻了!许多大佬暗暗冷笑,吹什么牛逼,送到手的地位和财富都不要,他以为自己是谁? 太岁微微一愣,这话说的有意思啊,他笑道:“此话怎讲?” 林天向前走了几步,环视众人道:“阿豪那件事,我要谢太岁爷,此为一;我兄弟遭人暗算,王老虎、阎东趁火打劫,他们是你的手下,这笔账我已经亲手算过,就算揭过去,两不相欠;但是你的人砸糖果的场子,你要给我个说法,我要马大山。” “嗯,有理由讲道义,好!马大山在哪里?他是什么东西?”太岁扬声看向下方一众大哥头。 一名吊角眼光头男霍然站起来,铁青着脸说道:“回漆爷,他是我的人。” “给你十分钟,把他给我带过来!” “是!”光头寒了寒脸,摸出手机开始办事。 这件事解决了,太岁又看向纳兰玄月问道:“玄月,你来这里,是为何事?” “要你命!”纳兰玄月亮出了风雷鞭,恶狠狠地向前走去。 大厅内十几人接连站起,有人拔枪,有人摸刀,一时间,气氛剑拔弩张,几乎是血溅三步之势。 “嗯?”太岁扬了下手,众人这才怏怏收起家伙。 “你想要我命,恐怕不是那么容易啊,玄月!”老家伙两眼冒着精光,胸有成竹地笑着。 此时门外响起大批脚步声,同时,林天的脸上显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奇诡笑容。 “哈哈,漆诛之,你说不易,我可不信!”声音洪亮而自信,满带着老友般的谈笑风生,从财神的口中吐出来,再一次让整个大厅风声鹤唳! 他的身后,唐斩、纳兰世荣、陈大福,以及大批高手蜂拥塞进了整个三香堂! 两位**会举足轻重的首脑人物,终于在这种情况下,针锋相对,王碰王! 第208章棋高数招 财神一身旧式金钱长衫,胸前挂着怀表链,仍然是那副主宰一切的气度,手中夹着一根未燃的雪茄,信步走来。 两拨人,互相拔枪指着对方,稍有差池,便有同归于尽的可能。 “发财哥,别来无恙否?”太岁眼皮一抬,精光毕露。 “不敢当啊,诛之兄。你是要我动手,还是自己认输?”财神满面春风得意,在林天与纳兰玄月联手进攻三香社时,他就已经接到了消息,在街区外围随时等候战果,为了这一天,他已经等了太久。 现在,大局在握,还有什么可担忧的! 拔掉这个大敌,财神一脉的势力将大为提升,问鼎最终的**会龙头棍,已是指日可待! 太岁大笑了起来,笑声畅快而洪亮,他指着杜发财说道:“你日思夜想盼我死,手段无所不用,你设下圈套,驱使天玺社发难,联手攻我总坛,你以为我真的败了吗?” “诛之兄,嘴上言胜负是没用的,你三香社已被我围个水榭不通,你还有什么招式可发?”财神冷笑起来。 漆诛之放声大笑:“哈哈,区区几个兵,你当我太岁头上真的可以动土?” “今夜我不但要动你,还要你永无翻身的机会!”杜发财被他这笑声激起了滔滔怒意! “好,那就试试吧,唐斩,你还不动手?”太岁这一句话让财神面色剧变! 砰!唐斩没动,陈大福一枪击中唐斩的右胸,在他还未来及出手时就将危险扼杀在摇篮里。 “你……好狠啊!”唐斩张着五指指向太岁,想抓住什么,却轰然屈膝倒地,这位执法堂杀人不眨眼的判官竟死在了自己人手上! “哈哈哈哈,杜发财,你和我玩权谋,还差点火候啊!”太岁挥了下袖口,对这个对手嗤之以鼻。 谁都明白了,太岁这是借刀杀人,玩弄的就是人心多疑,但是林天却将目光移到了面不改色的纳兰世荣身上,这个情况,他居然似乎早有所料? “混账!谁让你开枪的!”财神指着陈大福厉喝,窝里自相残杀,这岂不是让敌人痛快! “财哥,不要怪我,要怪只能怪你自己啊!”陈大福摇头笑起来,枪口指着杜发财,悲声说道:“是你,不顾兄弟之情,你杀高琛,不问庸叔死活,处心积虑扶植一个黄口小儿,你无情无义,你没脸做老大!” “好,好啊,大福,你跟了我这么多年,没想到晚节不保,我真是看走眼了。”财神听了这番质问,反而轻松了许多,慢条斯理点燃了雪茄,丝毫不以为然。 “漆爷做了这么多年大哥,从没有像你这般奸诈狠心,你为了权势可以不顾一切,财哥啊财哥,你真的该反省了!” “世荣,你也和他一样看法?”财神忽而转身笑看向他的另一位得力爱将。 纳兰世荣微笑道:“不敢苟同,我认为,财哥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我纳兰父女从中学到不少为人处世的道理,今天,当着两位坛主的面,我郑重宣布,脱离**会,从前与诸位的恩怨一笔勾销!” “好哇,一个死了,一个反叛,一个中立,我杜发财眨眼就变成孤家寡人了!”他哈哈大笑,身边竟已无一人可以倚靠,这真是天大的讽刺。 算计来算计去,竟算不到这一点。 狂笑间,财神指着林天喝问:“阿天,你怎么看?” “自然是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林天说道。 “不错,我就给你这个机会,干掉他!”财神命令道。 一时间,枪口再次纷纷乱指,有的指向林天,有的指向财神,以及财神身后数量众多的枪口指向太岁。 “漆诛之,今天你和我,只能有一个走出去,你敢赌吗!”财神的脸色已经是豁出去的那种阴沉。 “当然是你!横着出去!”太岁的言语对敌人从来都是犀利无情的。 财神咬着雪茄喝道:“好,开枪,都开枪!看谁先死!” 多方人马枪口林立,只要擦枪走火,必然要引发一场难以估测的灾难。 在场面即将失控的瞬间,林天与纳兰玄月相视一眼,同时向财神身后的众多保镖护卫发难! 风雷鞭霹雳雷霆,乌光如瀑,一鞭抽掉了四个人手上的枪支! 千牛刀气势如虹,划破两人咽喉,刺入一人的头颅中,飞速射回,身影闪烁间,恐怖刀光横在了财神脖下! 两人的配合天衣无缝,仅在一息之间,就结束了两败俱伤棘手无解的场面! “杜发财,我说的有没有错?”太岁得意起来,挥手让众人收起枪支。 “这就是你的选择?”财神冷冷看向身侧他一手培养的棋子。 是他一手将此人从摇篮里发掘,不惜一切代价培养壮大,如今养虎为患,终被虎噬,这就是他的结局?不甘啊!天大的不甘与怨恨啊! “当然不是!我满足你的愿望!”林天刀光挥洒,一刀洞穿了陈大福的咽喉,抓住他还未垂下来的手,向着那些大佬连开五枪! 砰!砰!砰!砰!砰! 五枪过后,大厅内还能屹立的人寥寥可数! 持枪的大佬们全部倒在椅子上,右手腕中弹,枪掉在脚边! “别动!”林天的刀子捏在手上,遥指一位想要弯腰捡枪的人。 “都退下吧!”太岁摆了摆手,含笑赞道:“长江后浪推前浪,杜发财,你我都已经老了!” 众人惊惧愤怒的眼神盯着林天,一个个不甘心地走出大厅,留下满地血迹和枪支。 “老的是你!”财神冷哼一声:“你也是孤家寡人一个,谁还能帮你!” “我不需要人帮,杜发财,你我在杀爷面前做个了断吧!”太岁说完,大厅后面屏风内,缓缓走出一位年逾古稀的老者! 他捋须微笑,看着大厅里这些人,最终将精湛的目光投在林天身上。 这位**会真正的当家龙头,就是在数十年前已闻名江湖的杀爷!一统津河两岸,独一无二的黑道巨擘! “好哇,好哇,原来你早有预谋啊!”财神狂笑道:“如此正好,杀爷见证,今天走出去的人只能有一个!” 杀爷看着他说道:“发财,从我见到你的那一天,我就知道你不是甘于现状的人,这么多年来,你为**会做出卓越贡献,我原本就打算百年之后由你接班,可惜你终究野心太旺,等不及了……” 财神打断他的话,暴躁地喝道:“不必多说,成王败寇,不过是看运气而已,漆诛之,你要怎样了断!” “自然是由大哥做主。”太岁拱手抱拳道。 “我亦老矣,林天,你一手造成今日局面,你是否该出个方案?”杀爷含笑问道。 “既然杀爷这么看的起我,那不妨就以公平的方式,做个了断吧。”林天走向大厅中央,捡起两把手枪,以非人的快捷手法拆掉了其中部分子弹,又重新组装妥当。 几乎没有人看清楚他这一番眼花缭乱的动作,除了眼中神光闪闪的杀爷。 “现在每把枪里都有两发子弹,你们两位,敢不敢决斗?”林天晃了下两柄枪。 “废话!”财神冷哼。 “公平公正。”太岁笑道。 “接着,我数三,二,一,两位就可以射击!”他将手枪同时抛向两边。 没等林天数数,财神接枪就向太岁扣动扳机! 咔咔咔咔…… 疯狂连扣了六下,竟无一发子弹射出,财神愤而摔枪:“你竟敢戏弄我!” “防人之心不可无,财神爷,你一向狠毒奸诈,我不能不防啊。”林天笑道:“果然,你还是没让我失望。” “不想我终日打雁,却叫雁啄了眼,好,好啊,那么大家就一起死!”财神狞笑一声,伸手就去拉他口袋里的怀表! 第209章如此提亲 啪 纳兰玄月一鞭抽上去,箍紧了财神的右臂,千牛刀同时杀到,射穿财神左手,两人齐步奔上,一个扭住老家伙的手脚,一个从他口袋里掏出了那只伪装成怀表的爆炸装置。 “杀爷!”纳兰玄月回眸询问杀爷的意见,要不要送财神归西。 “罢了罢了,他大势已去,津门会馆已被诛之拿下,众叛亲离,杀他何用?”向来以杀伐果断著称的杀爷竟然网开一面,打算放过财神。 “滚!”纳兰玄月鞭子一甩,裹起财神的身体,将他挥出门外! 这位算计一生、不肯屈于人下的黑道大佬,像条癞皮狗一样躺在了三香堂外冰冷的石板上。 没了,什么都没了,他的地位,他的传奇,原来只是为别人铸就史诗的素材,一人算计许多人,终究要落个惨败的下场,连他一手操控的棋子竟也掉头噬咬主人,这是天要亡他杜发财啊! “哈哈,**会这下方能平静如初了。”纳兰世荣笑道。 “非也,这空缺之位,谁来打理?”太岁眼含深夜看向林天。 林天甩了下刀子,上头沾染的污血如珠玉洒褪,他说道:“诸位,若是想让出几处地盘给我天玺社,我来者不拒。” “小子精明!”杀爷捋须笑道:“似乎你看不起我**会啊。” “哪敢,**会终归是道上领袖,杀爷不会为难我们这小小的后辈社团吧?”林天谦虚地笑着。 “呵呵,那么就将杜发财原先的地盘一分为二,你,老漆,各占半壁。”杀爷拍案定夺道:“这样是否满意?” “杀爷慷慨,怎敢再贪。”林天说道:“那么就这么说了。漆爷,我要的人可带到了?” 太岁走下台来,冲外面叫道:“马大山带来了没有?” “漆爷,人在这里!”三个人将一口扭曲挣扎的麻袋抬了进来。 “麻烦送到我车上。”林天笑着摆摆手,又向太岁说道:“蛇口街阎东与小弟是旧相识,这次为引诱财神出洞,不得已而为之,还望漆爷宽宏大量,不计过错。” “小事情,非但无错,我还要嘉奖一二。”太岁点头大笑:“如此人才埋没,实在是我老眼昏花,哈哈。” 纳兰世荣拱手说道:“我父女二人想脱离**会,不知杀爷可否应允?” 叛帮离社,这若在旧时,要经“三刀六洞”酷刑,挺过去方能算做两不相欠,但如今这个时代,规矩越来越少,财神完蛋,也就不存在什么刑罚一说了,纳兰世荣这样讲,是给杀爷一个面子。 杀爷点头道:“杜发财势已不存,想必不只你一个会这么选择,人之常情啊!” “谢杀爷首肯。”纳兰世荣抱了下拳。 “嗯,我这里还有句话送给你们每一个人。”杀爷背着手走了几步,笑道:“人道终究不敌天道,凡事多想想失败后的结局。” 他这话既是警告,也是对财神事件的总结。 人心贪得无厌没有界限,终会给自己带来悲剧,酿成苦果。 三香堂的大门展开,胜利者们阔步而出。 在这场斗智斗狠的大戏中,财神一意算计别人,拿林天做棋子,却被所有人算计在其中,他才是真正的棋子,身在局中不知局。 抬头遥望院外,林天心中不禁感叹,这世间所发生的每一件事,是否也是冥冥中构成天地棋局的一小部分? 如果是,下棋的又会是谁?是人,还是神? “林兄弟。”纳兰世荣叫住了他。 “有事?”林天回头看着这位曾经暗中提点过他的智者,昔日财神座下的六位大佬,如今只剩下他们父女俩。 “借一步谈。”纳兰世荣拉着他走出三香社,玄月慢吞吞走在后头,表情古怪。 魏臣军、田鼠等人跟上来,他们亲眼看到财神捏紧手腕铁青着脸狼狈坐车离开,这一次王者之争显然他是最大输家。 “你们都回去,照顾兄弟,处理善后事宜,田鼠你把马大山送到糖果,交给老板娘处置。”林天转身吩咐道。 “老大,这里怎么办?”大军哥问道。 “撤。稍后与漆爷平分地盘。” 如此利好消息一经传播,众人皆大欢喜,一夜厮杀换来巨额回报,确实值得啊! 天玺社众小弟欢呼散去,**会人马召集起来,开始清洗街道,救助死难受伤帮众。这是距离下一个黎明前最后的血腥时刻,相信在未来相当长的时间里,津城的地下格局将份外稳定。 林天与纳兰世荣坐在凯迪拉克轿车里,纳兰玄月没有上车,站在外头心不在焉踢着小石子。 “财神终归还是败在了太岁手上。”纳兰世荣叹了口气,似乎早已料到今日格局。 “此人城府太深,又刚愎自用,不知体恤下属,注定难逃此劫。”林天散了支白沙给他,两人吞云吐雾起来。 “你们接下来有什么打算?”林天问道。 “我老了,希望能过正常人的生活。”纳兰世荣笑道:“打打杀杀有什么意义,最终还不是一浪拍死一浪?” 林天摇头遗憾地表示:“以老兄能力,当是大展宏图之际啊,不过,急流勇退也是人之常情,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小弟自当鼎力相助。” “倒是有件小事。”纳兰世荣夹烟沉吟道:“只是,不知道是否唐突啊。” “无妨,说来听听,只要小弟能做到,一定不会推辞。” “那我可真说了?”纳兰世荣含笑看他一眼。 林天微感奇怪,但还是点头道:“请说。” “我想将小月许配给你。” “呃……”这是小事?林天震惊地张着口,纳兰世荣也太会忽悠了吧!婚嫁之事自古是人生大事,怎能如此儿戏! “你不喜欢她?”纳兰世荣问道。 “不是……” “那我就当你答应了。”他笑道。 “可……可是我已经有女人了……”林天急忙说道。 “没关系,江湖人不**律,只讲规矩,三妻四妾人之常情,只要你管的住后院,娶多少老婆都没人敢说闲话。” 纳兰世荣说的也在理,白道**律,官大为王,黑道讲规矩,谁的拳头大说了就算话,归根结底,还是看实力的。 林天不好一口回绝,找了个台阶,说道:“我考虑考虑,毕竟玄月年纪还小,她的意思……” “知女莫若父,我的意思就是她的意思。”纳兰世荣嘴角泛着笑意。 “好吧,我会考虑。”林天点头郑重说道:“婚嫁之事非同小可,我虽然没有父母在,但还是有位师父,待禀明他老人家之后,得到许可,一定给……给你一个答复。” 假如和纳兰玄月勾搭上,那与纳兰世荣还如何兄弟相称?林天真不知此刻该如何称呼眼前这个男人。 “那么我就等你的消息,天快亮了,你们俩不如一起走走,年轻人,主动一点,像个爷们一样,女人一旦被你哄上床,基本上就跑不掉!”纳兰世荣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教导道。 这也行?撺掇一个男人去勾引自己未到婚嫁年龄的女儿上床?这是什么父亲啊! 林天赶紧胡乱点头,屁股如坐针毡,迅速下了车,拉起纳兰玄月向无人的街道冲去。 第210章军狐 “干什么?放手!”两人跑出很远,纳兰玄月才使劲叫嚷。 “放什么放,你爹已经把你卖给我做老婆了!”林天停下脚步,看着她那张生气的小脸由白变红,忍不住笑起来。 “便宜你!”她噗嗤一声也笑出声来,忽然闭上眼说道:“吻我。” “呃!你不是吧?”林天瞅瞅四下里黑暗的街道,顿觉有点色胆飙升。 “快点!”纳兰玄月闭着眼跺了下脚。 林天把心一横,“好吧!” 他低下头,准确地捉住了玄月的红唇,轻柔而小心地印了一下,蜻蜓点水之后立即长驱直入! “唔……”纳兰玄月哪里尝过这种触电般的感觉,整个身体瞬间麻木,瞪大了双眼,任由林天侵犯。 等到她回味过来时,男人的手已经伸到了她的后背,去解那排纽扣。 “你干什么!”纳兰玄月瞬间清明,一把用力推开他。 “不是你让我……”林天有些尴尬地举着手。 纳兰玄月怒道:“我让你解衣服了吗?” “不解扣子,接下来怎么继续?”林天抱怨道:“你不会只要亲个嘴吧?” “当然!你还想怎么着!在大街上做什么?”纳兰玄月理直气壮地反问道:“难道你要当野狗,引人围观不成?” 林天脸色臊然,试探地问道:“你的意思是开房?” “去死!” “那我走了。”林天手插裤子口袋里,转身就要离开,他还有一大堆事情要处理。 “你去哪里,回来!我答应你了!”纳兰玄月气鼓鼓地追上去,挽住他的手臂。 “真的?”林天兴致大增。 “我可没说是现在。”她狡猾地笑着。 林天嘿嘿一笑,道:“那就我选时间吧!明天怎么样?” “你真是色急啊!”纳兰玄月掐了他一下,飞快逃走。 “别跑……看我抓住你不狠狠打屁股!” 漆黑无人的街道上,两个年轻人的笑声越去越远,直到这里又一次恢复平静。 天玺社与**会爆发的冲突尘埃落定,一跃跻身于津城排行第二的大帮会,财神倒掉了,**会凝聚力反而更强更为集中,太岁一坛更是登上了史无前例的权力巅峰。 没有人知道财神去了哪里,似乎一夜之间,他就人间蒸发了。 整个黑道,纳入飞速发展、稳定繁荣的新轨道,划分地盘,重割势力范围,收编人员,家家忙碌内政,无瑕纷争,暂时地保持了短期的和平状态。 锦荣集团方面,在柳芳菲因势利导下,呈现出欣欣向荣,百花齐放的可喜局面,锦荣御园、28号地块天宇CBD中心、以及各地停工的众多中小项目接连恢复建设,坐在锦荣大厦六十层的总裁办公室里,柳芳菲欣赏着飞扬的股票行情,嘴角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容。 外头传来一阵敲门声,柳芳菲危襟正坐,扬眉叫道:“请进。” “柳总,有一位女士在接待室请求拜会林先生。”助理双手捧出了名片。 “女士?”柳芳菲警惕地看她一眼,还未接过名片就询问道:“她很漂亮对吗?” “对,不,不不,她没柳总好看。”女助理慌不择言地摆着手说。 “呵呵……”柳芳菲伸出手指夹走名片,当她看清楚上面的名字时,微微一愣:“是她!” 女助理小心问道:“柳总,要不要通知林先生?” “你先出去吧,我来处理。”柳芳菲扬了下手,目光盯在这张精美的名片上,自言自语:“法国索菲亚全球投资公司,她找他干什么?” 与这张带有浓浓欧式风情的名片有些不和谐的是,上头印着一个中文名字:楚凤庭。 头衔:CEO兼总裁。 柳芳菲手支着下巴暗暗思索了片刻,没有打电话通知林天,她决定亲自下楼接洽,弄个明白。 此时,林天正应李沐晴要求在一家咖啡厅碰面,说是有要事商谈。 “什么事要约在这个鬼地方?”林天百无聊赖敲着桌子,面前的咖啡已经续了一杯,仍然没等到人。 咖啡厅里安静的能抓出鬼来,里里外外就那么几个人,还有一对老外夫妇静静享受着下午的温馨,外面大街上路过的光腿美女倒是不少,林天好几次忍住了想吹口哨的冲动。 玻璃门忽然被一阵劲风吹开了,林天抬头看看外面树梢,枝叶纹丝不动啊,哪里来的风? 不对!他脸色微微一变,转过头,咖啡厅门口,一名戴着墨镜的男子和李沐晴突兀地出现在视野里。 高手啊!仅仅一个照面,第一眼,林天就感觉到了刺骨的危险。 对方不加掩饰的另类气势让他绷紧了心神,但随后又马上悄然释放掉,因为李沐晴那个宽慰的眼神。 男人戴着一顶很普通的黑色鸭舌帽,帽檐压得很低,黑色短袖衬衫下罩着一件白背心,异常有型的肌肉撑起了一种超然的立体感,绝对可以拉去拍个美国大片,并且完全不用化妆。 李沐晴一身便服,白衬衣,黑套裙,清爽干练。 两人径直走到林天对面,拉开椅子坐下,谁也没有开口,直到侍应生送上两杯咖啡。 “他是我的教官。”李沐晴首先介绍:“你可以叫他军狐。” 林天微微一笑,转动着汤匙,低垂着眼皮说道:“有趣啊,军方的人?莫非你仍然要一意孤行?” “你错了,我代表的不是军队,是国家。”男人摘下墨镜,露出一张刀削斧凿正义的脸,一对深沉漆黑的眼。 “好大的口气啊,国家来找我这个屁民有何贵干?”林天平淡不惊地呷了口咖啡。 “希望你配合调查几件案子。”军狐说道:“你应该明白。” “我不明白。”林天笑着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齿。 李沐晴狠狠瞪着他说道:“就是关于影蝶和东瀛忍者的事。” “哦,这样啊,你说清楚不就完了,我最讨厌和那些自以为是的官老爷打交道,求人办事,如果都是这个态度,那请回吧,别浪费你我时间。” “你!”李沐晴气结难耐,差点就要拍桌子。 军狐也笑了,点点头说道:“好,直说吧,我需要你提供一些有价值的情报。因为这几桩案子牵涉到国家安全,我们必须插手。” “我只能说对你的要求表示遗憾。”林天摊开手:“我知道的或许还没有她多,我怎么提供?” 军狐直视着他的眼神,林天含笑与他对视,两人互不相让。 半晌,军狐淡淡说道:“我们不会白拿你的情报。” “等我有了再说吧。”林天端起咖啡大口喝干,站起来说道:“另外,我不喜欢被人要挟,从你的眼神里,我看到了挑衅和不屑,想打架的话随时奉陪。我很忙,再见,这杯咖啡我请了。” 他说完,甩出两张钞票,扬长而去。 “混蛋,你站住!”李沐晴想追出去,但碍于教官在场,只能忍气吞声。 “他在吃醋。”军狐罩上墨镜,将面前的咖啡轻轻搅动着,笑容满溢。 “……”李沐晴一张脸顿觉烧的慌。 第211章女人惊艳 锦荣大厦豪华会客室。 柳芳菲带着职业化的微笑与叶丹妮步入其中,一时间满室明媚,四个女人风情各异的神态、肢体语言将会客室里的气氛无形中推向了轻松、愉快温馨的境界。 两位会面的女主角在相见的这一瞬间,眼中都闪烁着惊艳的神色。 男人对女人的惊艳多出于外表,然后就联想到床,女人之间则是互相欣赏、艳羡、惺惺相惜。 柳芳菲的容貌、气质与身高都是她的优势所在,而楚凤庭的魅力在于她有着东方古典美女的一切优势! 两个女人的身高都超出了一米七,柳芳菲更显得高一点,握手时,两人自然而然露出了只有女人才懂的笑意身为极品高挑美女的优越感和自傲。 “楚总,真不巧,我的助理林天刚好外出。如果方便的话,我可以代替他和你谈谈。”柳芳菲笑道。 叶丹妮为每个人送上一杯速溶咖啡,会客室里洋溢着热力与馨香。 楚凤庭微微翘起嘴角,眉眼间的光彩、挺挺的鼻梁似乎都带着巩俐般的神韵,她说道:“当然可以。和柳总洽谈或许更好一些,我们索菲亚投行有意在地产业寻求战略合作伙伴,我的首选就是锦荣集团,这次来,主要是想探讨一下合作意向。” “呵呵,能被楚总青睐,我深感荣幸,但是,我想知道,为什么你不选保利凤凰或者楚氏?”柳芳菲搅动着咖啡,波澜不惊。 楚凤庭出身楚氏,虽然与三龙不是一母同胞,但人心隔肚皮,不得不防。 “通常炒股的高手只选择潜力股,赛马场上行家之间切磋探讨的不是夺冠热门,而偏重于谁是黑马。保利凤凰虽然辉煌仍在,但未来二十年,很难说它还能保证今天的地位不动摇,至于楚氏,它已经是老人迟暮,最多只剩下一口残喘之气。” 这些理由确实极为充分,现在寻求与锦荣合作的商家不在少数,但像她这样开诚布公的人很少。 柳芳菲点头问道:“那么你有什么合作计划之类的东西可以拿出来商讨吗?” “朱蒂。”楚凤庭笑着叫了下身边助理的名字,脖子上的黑十字架项链特别醒目。 那位明显拥有欧洲血统的混血美人从文件夹中取出了一份全法文资料递交给叶丹妮。 别说法文,就是英文,叶丹妮也看不懂啊!她顿觉脑袋巨大,求助的目光投向柳芳菲。 “呵呵,旧城区改造项目计划?”柳芳菲接过去扫了几眼,越看越心惊。 从这份计划书中可想而之,对方已经做足了充分的调研和评估,对本地政策和预算有深入透彻的分析,并且,毫不掩饰在选择合作伙伴方面,需要的资质和条件。其中最为关键的一点是,与政府保持密切友好联系! 俗话说,朝廷有人好办事,锦荣集团与市政的关系因为王欣雨而突飞猛进,在改造旧城区计划上,有这一层裙带关系,必然会大开方便之门。 这或许就是楚凤庭要见林天的原因。 “不错,据我们调查结果显示,早在去年,市政第103号文件就已将这项工作提至五年发展纲要中,其中南苑大街六万平米的棚户瓦房区是重点改建项目,地处市区繁华地段,影响城市形象,迫切需要动工,只是没有地产公司愿意接手。”楚凤庭说道。 柳芳菲莞尔一笑:“项目难度很大,楚总应该考虑到,拆迁补偿问题和安置问题,老城区老住户,不是那么好应付的。” “所以我才来找你们。”楚凤庭也笑了,仪态犹如慵懒华贵的后宫佳丽。 “你不怕投资风险太大?”柳芳菲问道。 “任何事都有风险,如果失败,索菲亚也可以承受。”楚凤庭淡淡地表示。 柳芳菲微笑着端起咖啡尝了一口,才轻启朱唇:“我考虑一下,三天内给你答复。” “当然可以。”楚凤庭站起来说道:“那么我就告辞了,希望能听到好消息。” “还有一个问题。”柳芳菲放下杯子看着她唯美的脸,问道:“楚总与楚氏集团现在是否还有业务往来?” “我说没有你相信吗?”楚凤庭完美的脸蛋洋溢着动人的笑意。 “我信。”柳芳菲笑道。 送走楚凤庭,返回办公室,没想到那个冤家竟然大摇大摆坐在了总裁的位置上,手里拎着一罐冰镇可乐,不知道在电脑上看什么,乐得嘴巴咧到了耳朵根。 “下去!”柳芳菲迈开大长腿,几步走到他身边,伸手就去拧林天的耳朵。 早有准备的贱男人,一个闪身跳开,回头贼笑:“嘿嘿,这回没抓到吧!” “你在看什么……”柳芳菲正要发怒,当她的视线挪到办公电脑上时,顿时气得满面绯红! 画面上,一对赤身男女正在地板上疯狂肉搏,满室凌乱,不堪入目。 这个混蛋,居然在总裁的电脑上看大片! 太无法无天了,太不要脸了! “咳,我只是看看他们拍得质量如何。这可是现场真实版,你仔细看看,那女人是谁。”林天笑嘻嘻灌了口可乐,丝毫不以为丢人。 “你……你简直是流氓!无耻下流!”柳芳菲气得两手哆嗦。 “别骂人啊,你看清楚,那女人你认识的。”林天一口抽干了剩下的饮料,捏扁了丢进垃圾篓里。 柳芳菲忍着盛怒,仔细看一眼画面上那疯狂甩动的女人的脸,顿时两眼瞪圆了!竟然是副市长肖蓉!那男人是谁?她老公楚兆龙?不是!居然,居然是松下二夫! “你,你到底干了什么?”柳芳菲一瞬间联想到许多事情,前些天松下大郎报警,警察到这里询问,然后就是报纸上登出的海滩死尸,最终查明是松下二夫,原来这一切真的是他在捣鬼! “别急啊,你把它退出来,妥善保存,将来说不定用的着。嗯?你不是想继续观摩吧?晚上实战一把?”林天躺在沙发上,邪恶地笑着,将两只脚架在了茶几上。 啪!楚凤庭那份合作计划书狠狠砸到了他的脑袋上…… 第212章三人成虎 时光悄然步入八月,在经历了一系列灾难之后,影蝶组织似乎完全消失在空气里,东瀛忍者也没有再出现,无论黑道还是白道,都显出一派风平浪静的大好局势。 锦荣集团与索菲亚投资公司的合作暗中启动,在市委大力协调下,南苑大街改造项目终于得到规划局、国土局、建设局等多个单位许可通过,居住在这里的近千户贫困居民迎来了搬迁改造的喜讯! 许多人等了一辈子,为的就是能等来政府拆迁计划,以他们微薄的收入,根本买不起大几千上万一平的房子,这是唯一的希望,上千户居民苦等的新生活曙光仿佛在向他们招手。 南苑大街富丽广场背靠贫民窟棚户砖瓦房区,老旧的百货大楼在周边一幢幢写字楼、商厦夹挤下,显得年迈而沧桑,今天,在这里正举办南苑大街拆迁动员大会。 社区街道办、工会以及市政部门的部分领导分别在台上就座发表长篇累牍的演讲稿,下方是黑压压的老百姓,搬着板凳、或站或立,翘首期盼他们最关心的问题补偿方案。 没有一个合适的房屋土地补偿价格,说什么都是虚的。 钱才是他们最关心的问题。 “关于此次改造拆迁具体细节方案以及补偿措施,锦荣集团将采取代表商榷、公开布告的方式向居民和商户妥善征求意见,尽力做到让每一位住户满意……”讲台上,市委发言人在最终仍然没有说出具体数字,下方的听众们一脸茫然,看来还需要漫长等待啊。 柳芳菲高坐在主席台上,一直保持着淡然的神色,她的目光扫过那些略显失望的人们,眼中浮起一片同情之色,这个项目虽说利国利民,但对开发商来说,风险相对过高,横在她面前的第一道难题虽然解决了,接踵而来的大难题就是拆迁补偿工作。 如何做到双方都能接受,拿出一个合理的补偿价位,非常考验智慧与能力。 在华夏这片土地上,历来的拆迁工作都充满了暴力、血腥、压榨与斗争,她希望在锦荣的操作下,这些都能远离已经深受苦难的人们。 动员会议结束了,领导们纷纷乘车离开,广场上的居民们仍然不愿离去,张望着互相探寻着消息,哪怕一丁点的小道消息也会让他们激动的,这关系到他们未来的生存。 “别等了,无奸不商,听说这次的补偿款每平米只有2000块!没有回迁计划!”人群中,一名长相普通的年轻人信誓旦旦地说道:“这是锦荣集团内部消息,千真万确!” “是啊!你怎么知道的?我是听市委的二姨夫说的,这个价早就内定了……”另一个花衬衫男子有模有样地掺和道。 “对啊对啊,我也听说了,不同意就强拆!”又有人附和。 “什么?2000块?2000块够干什么的!”抱孩子的大婶急了。 “奸商啊!奸商!我们坚决不同意!”一位大爷拄着拐杖暴怒。 在津城这样的大都市,最便宜的房子也要四千一平米,还是偏远郊区的毛坯房,两千块一平方补偿款下来,还不够在市区买间厕所的! “不同意!”“找个说法去!”“找开发商!” 人群彻底慌乱了,一时间现场群情激发,失控的人们四处寻找可以声讨的人。 “拦下她,她是锦荣集团的总裁!”有人指着远处正在上车的柳芳菲! “对,不能让她走!我们要公道,要讨回我们的生存权利!” 奥迪轿车旁,柳芳菲正与街道办的主任挥手道别,疯狂的人群忽然喧嚣起来。 “怎么回事?”柳芳菲急忙询问身边的叶丹妮。 “不知道啊,刚刚还好好的……”叶丹妮满眼惊慌,看到人群向这里疯狂冲来,急声催促道:“快上车!” 两女大惊之下匆忙钻进车里,还未等车子发动,板凳、砖头就砸了过来! “住手!快住手!”街道办主任举手想制止这些暴行,脑门上狠狠挨了一下,咕咚一声和那只臭皮鞋一起躺在了水泥地上,周围几名干事连拉带拽好不容易才将她拖出危险地带,眨眼间,柳芳菲的车子已被情绪失控的人们团团围住,动弹不得。 玻璃窗拍得啪啪响,车门、车轱辘被人狠狠踢打,那些愤怒狰狞的面孔,将暴力诠释的活灵活现! 车外人群沸腾,呐喊狂呼,车里两个女人花容失色,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异变发生的太快了,就像是平静的大海突然爆发海啸,恐怖而不可阻挡! 砰!一名黑衬衫男子踩上了车前脸,跳到车顶,振臂高呼:“奸商要喝我们的血,吃我们的肉,你们怎么办?” “跟他们拼了!” “掀翻她的车子!” “拖出来暴打一顿!” 仇恨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爆发,越演越烈,如病毒般蔓延,传染,几乎要酿成惨剧! 柳芳菲满眼骇意坐在车里,她的心里一万个后悔,为什么没有把林天带在身旁,还叫他去锦荣御园工地视察工作,现在该怎么办?该怎么办啊! 人群外围,维持会议安保工作的保安们本想上前拉开情绪失控的人们,却被这数以千计的疯狂百姓吓得退缩到一旁,只剩下无可奈何的观望,只有少数几个路人见状报警,但远水解不了近渴啊。 轰 广场对面,一辆酷炫的黑色机车突然发动起来,以雷霆之势轰鸣冲过马路,无视来往的车流,酿出一连串可怕的刺耳的刹车声,轰然驶上广场,向那混乱的人群冲去! 马达的嚣张声音盖过了喧嚣,姿态霸气的骑手以漠视一切生命的恐怖速度向那拥挤的人群冲去! “啊” “哎呀!” 惨叫声在这片广场上此起彼伏,被机车掠过撞倒的人不计其数!受伤者完全不可计量。 嗡! 一声可怕的旋转声平地而起,骑手连人带车飞跃,巨大的摩托前轮高速旋转,将奥迪轿车上站立叫嚣的那个男人直接撞飞!生死不知! 女骑手越过人们头顶,转个圈,远远地静立在广场另一边,低沉着嗓音咆哮的发动机似乎在警告那些闹事的人们,随时都有冲刺的可能,这一回恐怕就不是刚才那样手下留情了。 “走啊!快走啊!” “别闹了,孩他爸,快跑吧!” 人群一哄而散,向远处溃逃,强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这些被蛊惑的老百姓哪敢再闹事。 远处街道响起连绵的警笛声,闹事的人们加快了逃命速度,那辆黑色机车也迅速掉转了方向,以极快的速度消失在城市洪流中。 第213章组建新公司 南苑大街项目初始就遭遇了如此事件,着实让人心惊。 “这是警方调查之后的结果。”叶丹妮将传真过来的文件放到了柳芳菲办公桌上。 “蓄意扰乱秩序?谁指使他们干的?”柳芳菲捏着文件,从沉思中回过神来。 “我瞅瞅。”接到信息赶回来的林天,一直在翻报纸,似乎并不在意这件事情。 匆匆看完这纸调查说明,林天大笑道:“哈哈,几个游手好闲的混混,看来又有人眼红咱们的项目了!” 柳芳菲皱眉道:“到底是谁?” “还能是谁,肯定是楚氏!”叶丹妮说道。 “也许吧,如果真是他们做的,那么楚兆龙就太狂妄了,他想步老三的后尘?”林天歪嘴冷笑。 他手里头抓着一把两败俱伤的双刃剑,假如楚兆龙不怕东窗事发,那么尽可一试。 “没有那位机车手的消息,事情看起来有些复杂。”柳芳菲手指敲击着桌面说道。 “警察都是吃闲饭的,一点用处都没有。”叶丹妮抱怨道。 林天站起来走向窗边,淡淡说道:“这事给我一个重要启发。” “什么?”两女异口同声询问。 “树大招风,强者永远不会缺少敌手。”林天笑道:“所以,有必要组建一支强大的安保队伍。” “安保队伍?”柳芳菲颇感奇怪地问道:“你有人选?” “当然,这事还需要再跑一趟,解决一件陈年旧案,之后就好办多了。”林天转身说道:“我觉得你那里就有现成人选。” 柳芳菲一愣:“你是说唐妃?” “聪明。”林天笑道:“我这里再抽调一部分人马,将来集团的安保工作完全实现自给自足,你觉得如何?” “这倒可行……”柳芳菲沉思道:“未来还可以涉足对外业务,现在安保行业很火,如果人员充足完全可以做大做强。” 何止充足,简直就是过剩啊!天玺社养着那么多混饭吃的家伙,不加以资源整合利用,实在太浪费了。 在林天眼前,似乎看到了一条崭新的道路露出了峥嵘。 傍晚下班之后,林天打了辆车直奔饮马巷,约好了王欣雨谈事情,在街边路口的时候,顺手捧了束玫瑰百合包装起来的鲜花。 “很久没有人送花给我了,小林。”看到这束娇艳的鲜花,王欣雨眼中泛滥着柔情蜜意和对往昔青春的回忆。 “雨姐喜欢就好。”林天笑道。 “喜欢,你送的什么姐都喜欢,你先坐,我去做几个菜。”王欣雨脸上泛着羞涩的红晕,转身系起围裙,钻进了厨房。 望着她居家勤劳的倩影,林天心头颇感怜惜和遗憾,这么好的女人,竟然和自己保持着这份不正常的关系,究竟是她的幸运还是不幸? “唉……”微微叹息一声,林天打开了电视。 晚饭仍然是异常的丰盛,林天不知道的是,王欣雨下午和他通过电话之后,就早早下班去菜场采购食材,还将房间收拾得整整齐齐,特意洗了个澡。 “雨姐,我想知道,如果撤销一份通缉令,是否相当麻烦。”品尝着她做的红烧甲鱼,林天谈起了正事。 王欣雨愣了下,轻簇眉头说道:“要看是什么级别的通缉令,比如公安部的A级通缉令,几乎不可能撤销的,如果是省市级的通缉令,或许会有些余地,你问这个干什么?” “是这样,我有位朋友,因为北辰分局原副局长钱普玉的暗剑行动,一直被警方通缉,我想知道是否有转圜的余地。”林天给她夹了块美容养颜的芦笋。 “你说的是原修罗馆负责人唐妃吧?”王欣雨看着他,美目流转。 “对,是她。”林天淡淡一笑。 “我可以想想办法,让省厅方面给个理由撤销她的通缉令,但需要时间运作。”王欣雨瞥着他,轻声说道。 “谢谢雨姐。”林天端起酒杯和她轻轻一碰。 王欣雨抿着嘴轻笑,心中微微叹息,就算那个唐妃和你有什么关系,姐也帮你把事情给办了吧。 “最近你的建筑公司情况怎么样?工作还好吧?累不累?”王欣雨体贴地问道。 “施工队变公司,要做的事情确实很多,好在我只是挂个空衔,有手底下的人去做,基本上没什么事情。不过,最近我想组建另一家公司,雨姐你经验丰富,多指点指点小弟。”林天大口夹着菜,边吃边谈。 王欣雨笑了笑:“嗯,你说,什么公司?” 男人积极向上,奋发图强,作为他的女人,王欣雨自然也感到欣慰、乐观。 “安保公司,或者,应该叫保全公司?”林天给两人杯中倒上红酒。 “都可以,这个想法不错,许多银行、大公司、商厦都需要保安服务,我看好这个行业,你人手足,需要的只是行业经验,将来向多种渠道发展,一定会在这一行越做越强。”王欣雨说道。 “那就托雨姐的吉言,争取赚大钱,取个什么名字好呢?”林天笑着和她碰上最后一杯酒。 “不如叫和泰安保?” “会不会有点土气?欣荣安保怎么样?”林天琢磨道:“寓意欣欣向荣,鹏程万里。” 其实欣荣这两个字,包含着王欣雨和锦荣集团两层含义,安保公司立意于锦荣,未来的发展可能还要倚仗王欣雨。 “好啊,这个名字不错。”王欣雨眼中荡漾着一抹春色,扬起脖颈喝干了杯中鲜红。 “今天我来收拾吧。”望着这一桌碗碟,林天主动请缨。 “好。”王欣雨手指轻扶额头,有些微醉的感觉。 林天端起盘子,走进厨房,擦洗杯碟,他在来时就已经考虑过,今晚是不是留下弥补上次失约,如果吃完就走,未免有点不近人情,可是如果主动提出来,又似乎不妥。 所以他才选择洗餐具,避免接下来的尴尬。 拖鞋的声音轻轻从身后传来,一双手环住了他的腰,王欣雨轻轻将头枕在了他的肩膀上,轻声呢喃:“小林……” 感觉到她滚烫的鼻息,林天放下碗筷,擦了下手,刚转过身,就迎上了她一汪春水的眸子。 “怎么了,雨姐?”林天微微一愣。 “今晚能留下来吗?”女人期盼的目光紧紧盯着他的脸。 “这……如果没什么事……”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王欣雨紧紧搂住,一对波涛汹涌的峰峦挤压在他的胸膛上。 “小林,我们,我们去卧室好吗?”她窝在他的怀里羞涩地说道。 “雨姐你?” “你不想吗?”王欣雨低声地问道。 “我,那个……天色还早啊……”林天尴尬地找了个理由,女人当真是如狼似虎啊,天刚刚黑,就要做那事…… “你先去洗个澡,我到楼上等你。”王欣雨推着他,笑意含羞。 林天只能按她的要求去做,他知道,在这方面,王欣雨确实很渴望他的宠幸,这或许是许多男人梦寐以求都实现不了的愿望,在他这儿,却触手可及。 浴室里早已准备好了崭新的男士沐浴液、洗面奶,一套丝质睡衣和内裤,在生活上,少妇对一个男人的照顾可以说是体贴入微,无微不至的关怀。想到这个女人渴望的眼神,林天叹息一声,打开了热水。 第214章我在上面 房间里的床头灯燃着温馨的色彩,空调开得大小适中,王欣雨坐在床头,手上捧着一本书,细细翻看。 “雨姐。”林天穿着睡衣走进卧室,顺手拎了一瓶红酒,两只高脚杯,握着手机。 “洗完了?”王欣雨放下书本,抬头展颜微笑。 林天笑着点头,挨着她坐下来,指着酒杯:“要不要再喝点?” “不,等一下,我们关机吧。”女人的眼中饱含着热烈的渴望,她需要男人的滋润,这种**一经浅尝,就无法再收得住,让人上瘾。 “好。”两人相视一笑,将手机关闭,这样就不会有人打扰了。 女人搂住他的手臂,将脑袋靠了过来,依偎在他怀里,呼吸着男人身上独有的味道,俏脸嫣红,不由自主想起了上次的经历,抬头轻轻抚动着林天的胸膛,咬着嘴唇说道:“你后悔吗?” “后悔什么?”林天诧异地看着她妩媚娇羞的脸。 “后悔和一个寡妇在一起。”王欣雨声音极轻。 “怎么会,雨姐这么好的女人,打着灯笼难找,我哪里会……”林天话未说完,一张炽热的小嘴就主动凑了过来,填满了他的嘴唇。 两个人翻滚在床,持续的激吻之后,外面的睡衣双双滑落。 灯光下,王欣雨姣好的身材展示出来,前凸后翘,浑圆饱满,曲线完美诱人,肌肤细腻光滑,闪烁着动人的晕泽,极品少妇具备的她样样都超标,含羞间她悄然跨骑在了林天身上,媚眼如丝,晃动着波浪卷短发,轻咬朱唇贴在林天耳边喃道:“我在上面。” 她还有这种嗜好?那自然是求之不得了。 作为男人,不用拼命卖力,就可以享受到**滋味,别有一番情趣啊。 “好啊。”林天扭头轻轻含住她的耳垂,逗得女人一阵花枝乱颤,咯咯笑个不停。 王欣雨睁着一对迷离的眼眸,弯身亲吻着他的胸膛,嗅着男人雄健的气息,抚摸着那些古铜色健康的肌肉块,爱到了极点。 在她的生命里,从没有遇到过这样强壮的男人,让她心甘情愿堕落的男人,今夜,她要彻底放纵,彻底享受火热的激情。 一路吻下,王欣雨将嘴唇停留在男人的小腹上,那八块棱角分明的腹肌让她无比着迷,久久摩挲着不愿离开。 林天伸手抚着她的秀发,都说男人猴急,其实女人心底潜藏的那种**,一旦爆发也是极为强大的。 他最后的一件衣物被王欣雨褪了下来,那条朝天而刺的巨龙让女人的呼吸微微一窒。再次看到这个狰狞可怕的家伙,仍然带给她无比的震撼,害怕和欣喜。王欣雨娇躯微颤,内心隐隐地想起上一次那无与伦比的冲击力,那饱满要涨裂的刺激和愉悦,她的身子感觉一阵无力,酥软,下面溪水横流。 王欣雨跪伏在他的腰侧,小心地握紧了那昂扬的大家伙,她的小手和这家伙比起来,竟然两只手都无法掌控,实在太伟岸了。 她试探地蠕动着手心,扭头观察男人的表情,轻声道:“疼吗?” “不疼,很好,再快一点。”林天两手从后面扶在她的腰上,眯着眼享受。 “好。”女人羞涩一笑,加快了速度,同时低头俯身轻轻含住了龙头,用舌尖调皮地触碰着那最敏感的部位。 “唔……”异常的刺激让林天忍不住呻吟,低声喘息着。 听到男人舒爽的表达,女人埋头的动作更加卖力了,舌尖与嘴唇,手指与掌心,极尽挑逗之能事,将那巨龙撩拨得火热滚烫,沾满了晶莹的光辉。 王欣雨轻轻站了起来,回眸一笑百媚生,伸手弯臂解开了黑色的文胸,丢到地板上。 “小林,你喜欢吗?”她再次跨骑在林天的腰间,面对着他,将一对丰功伟绩毫无掩饰地呈现在他眼前。 玉兔弹跳,珠红点点,实在一件唯美的艺术品。 “喜欢。”林天笑着伸手按在了那一对柔软上。 “嗯,那我来了……”王欣雨脸蛋红得要滴出血来,咬着下唇,坦然拉开了那只黑色丁字裤,随手抛向了地板,随后,伸手扶住那滚烫的巨龙,缓缓坐了下去! “喔,好痛!”虽然前戏已经足够,虽然下面早已泥泞不堪,但这一下仍然让王欣雨禁不住痛呼。 “慢点,雨姐。”林天直起身子,轻轻拥着她,吻着她的唇,捉住她的小香舌,缓解女人这种撕裂般的疼痛。 感受到男人的呵护和爱意,王欣雨紧张的心情放松下来,轻轻磨动着,渐渐地,饱满舒适取代了疼痛,她的动作幅度逐渐加快,娇喘着,呻吟着,放纵着,迷乱着,驰骋在云端,飘摇在欲海…… 当历经第一次高峰,女人如橡皮糖累趴在林天身上时,他笑着给她以安慰、柔情的呵护,手指细细地理清她额头的乱发。 “还要吗?”林天刮着她的鼻子笑问。 “要!”王欣雨倔强地噘着红艳艳的唇,抓过床头柜上的红酒,仰头狠灌一口,手撑着他的胸膛,挺直了柳腰,上下左右运动起来。 房间里再度响起了霏靡的喘息、呐喊与呻吟! 少妇的春情,如深渊般旺盛,几度春雨,至死方休…… 深夜带给人温暖、舒适与激情,但是对南苑大街的人们来说,还有对未来的愁苦、担忧。 “何老,咱们要和他们对抗到底啊!不能就这么等着人家来推房子啊!”居民区一处较大的空地上,几十位居民聚在这里商讨对策。 “老李啊,我也知道大伙着急,可人家不是还没决定补偿方案嘛!”抽旱烟的何老头是这一带名望最高的人,做过私塾先生,是位年逾九十的老学究,大伙都以他为马首。 “何老说的对,要不再等等吧,明天锦荣要我们派代表商谈价格,到时候就是我们行使权利的时机。”另一位老者说道。 “对,把价格抬上去再说!”一名年轻人叫道。 “就这么商定吧,咱们等了一辈子,要稳住心态啊,时候不早了,大家都回去休息吧。”何老拄起拐杖站起来,一群儿孙急忙上前搀扶,众人纷纷起身相送,带着忧虑和希望离开这里。 夜已深,今夜难得凉爽,疲倦的人们虽有满腹心事,但也逐渐深入梦乡。 半夜两点钟,南苑大街上悄然出现了一批人马,四台面包车,窗户涂成了黑色,停在了街边阴影处,面包上噗通噗通跳下来几十口人,从车上抬出几个大桶和铁箱子! “小声点,草!别惊动了那些穷鬼!”一名戴墨镜的男子竖起衣领,压低嗓音咆哮:“动作快点,速战速决!” 第215章手段歹毒 一夜酣战。当王欣雨无力继续的时候,林天果断夺取主动权,两人在房间里、地板上、沙发上、窗台边,使尽所有招数,尝尽各种滋味,在阵阵婉转娇啼声中,将王欣雨一次次送上灵魂巅峰,直到她最后发出苦苦的哀求,软成烂泥,才算放过她。 清晨,满室充满着荷尔蒙的味道,女人红润的嘴角勾着一抹满足的微笑,蜷缩在男人怀里,肌肤红润似初生的婴孩,脸蛋吹弹可破,被滋润过后,呈现出少妇特有的那种娇美成熟的风韵,每一处肌肤都荡漾着春天般的光泽。 林天悄然坐起来,看向窗外,昨夜的疯狂之后,让他进一步感受到这个女人对自己的痴恋和依赖。抛开光鲜的身份和地位,她仅仅是个需要男人疼爱的女人。 低头在女人额头深深一吻,不料却惊醒了熟睡中的她。 “几点了?”王欣雨抱着他的手臂,眷恋地缩了缩脑袋。 “还早,六点钟吧……”林天笑了笑,替她拉好毯子遮住圆润的肚脐:“你再睡一下,昨晚太累了吧。” “六点吗?真的还早啊。”女人露出了一丝满足而羞涩的笑容,支着手臂也坐了起来,将脑袋靠在他的胸膛上,一手拎着毛毯,遮掩美好的风光,轻声说道:“去洗个澡吧,今天我们都要上班。” “好!”想来也是啊,两人身上互相粘着彼此的味道,这样出门可不行。 “你抱我去。”王欣雨甜蜜地笑着,赖在他的臂弯里。 “没问题,和老婆洗鸳鸯浴喽!”林天突然跳起来,用力将她扛上了肩头,一声惊讶的娇呼过后,满室荡漾着咯咯的笑声。 泡在浴缸里,两人自然少不了一番温存嬉戏,热水涤去疲惫和战斗痕迹,吃完早点,王欣雨亲自开车将林天送往锦荣大厦,一路上化不开的满足微笑挂在女人唇边。 “小林,下个礼拜六我要去燕京开会,你有没有空陪我一起去?”王欣雨问道。 “什么会议?可以带家属?”林天伸手穿过她的套裙,在她的大腿上轻轻摩挲着。 “考察京城项目,说白了就是去偷师城市建设经验,外加休闲度假。”王欣雨扭头妩媚地望着他。 林天思索了一下说道:“如果没事的话我倒很想去参观参观,到时候再看情况吧,记得提醒我一下,我害怕工作忙忘记了。” 王欣雨欣喜地点着头,忽然皱眉看向街边:“咦,那边怎么那么多人?” 锦荣大厦门口,几百口人聚集在台阶上、空地上,拉着白色横幅,挥舞着拳头,悲愤的神色挂在每一张凄苦的脸上,许多人身穿麻衣孝服,挥洒着纸钱! 老人在无声哽咽,孩子扯着嗓门大声哭喊,妇女坐在地上哀嚎…… 大厦保安们锁紧了大门,站在大厅里排成一行不敢露面。 “糟糕!”林天脸色一沉,隐约明白了什么,急忙说道:“我在这里下车!” “等等,你别着急!”王欣雨关切地说道:“要不先报警,让警察来处理,可能这里面有什么误会,你看那些横幅。” 几条用竹竿撑起来的白底黑字横幅上面用墨水分别写着:“锦荣还我父兄命来!”“无耻奸商,投毒放火,天理不容!”“丧尽天良,逼我拆迁,歹毒至极!”…… “这是怎么回事!?拆迁工作还没有开展,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林天摸出手机来,赶紧开机,拨打柳芳菲办公室的电话。 接电话的是叶丹妮,一顿劈头盖脸的质问:“你死哪里去了!是不是你干的!” “大姐,我干什么了我,我还想问你们呢,楼下这些人是怎么回事?”林天郁闷地说道。 叶丹妮冷哼一声,回答道:“有人昨夜放火烧毁南苑大街七幢瓦房,在自来水里下毒,剪断居民区电线、网线、电话线,破坏地下电缆,手段极其残忍,我们就等你问明情况之后准备报警。” “靠,真他妈的缺德啊!谁干的!这种生儿子没屁眼的缺德事居然干得出来!”林天破口大骂时,电话似乎转到了另一个人手上。 “是我!”柳芳菲的声音特别冷静。 “嗯,要我做什么?”林天急忙问道。 “查出是谁做的。”柳芳菲冰冷的嗓音压抑着愤怒。 “交给我吧,这件事你们不要出面,冤有头债有主,是谁干的谁来扛!”林天说道:“我保证让这些畜生不得好死。” 电话挂断了,林天冷眼看向街对面情绪失控的人们,他在思索,他在脑海中寻找谁会是可能的敌人。 王欣雨没有打扰他的思绪,一双精明的眸子闪动着,观察那些围观的人群。 警车开过来了,街道外围的人堆里,几个身着短袖衬衫的青年男子神色慌张钻进拥挤的人流里。 “小林。”王欣雨轻轻碰了下他,眼神一瞟:“你看!” “原来是他们!”林天牙齿咬得嘎嘣响,伸手就要去拉车门,却被王欣雨抓住了手臂。 “等等,顺藤摸瓜,我们观察一下再说,他们是来探风口的。”王欣雨笑道:“不要打草惊蛇。” “嗯,让他们再多活一阵!”林天缩回了手,恶狠狠锁定了那几个身影。 金融街派出所的警车来了,北辰分局的人也来了,林天看到了李沐晴的身影,在警察疏导下,那些苦难的人们无奈散去,但还有一小部分人仍然蹲在街头久久不愿离开。 谁能替他们伸冤,谁能主持公道? 假如抓不到真正的凶手,死难者无法瞑目,活着的人又该如何面对以后的生活。 “小林,他们上车了!”王欣雨兴奋地叫道:“要不要跟上去?” “开慢点,我打电话叫人接应!”林天没有找现成的帮手李沐晴,而是打给了田鼠,这小子玩阴招透熟,非常适合这项任务。 王欣雨带着一丝丝雀跃和激动,悄然跟上了前头的小巴车。 早高峰的车流量很大,一直跟了半个小时,途中王欣雨打电话知会秘书时,田鼠和白小鱼一帮人驾车跟过来,几辆车分担任务,忽前忽后,首尾照应,一直跟踪到城北一处大型汽车修理厂,那辆小巴开进去便停在了厂内沙地上,跳出几个流里流气的人影。 “天哥,怎么搞?”田鼠的电话甩了过来。 “堵住门口,要活的!”林天挂了电话,和王欣雨说道:“我进去看看,是谁吃了豹子胆,敢设计栽赃陷害锦荣。” “你和你一起去!”王欣雨坚决地说道。 “不,你在这里等着。你去了反而让我分心,乖。”林天拍拍她的手安慰道。 女人如果见了那种血腥场面,一定会吃不消的,林天不想让她看到人类最凶残嗜血的一面。 “等等……”王欣雨拉住他,送上了热烈缠绵的一吻。 修理厂大门前,几辆面包车、桑塔纳恶狠狠别住了出入要道,田鼠的人马轰然拉开车门钻出去,每个人手里都握着一根根手臂长的钢棍! 林天的皮鞋踏在街口,低头从口袋里摸出了烟盒,手指轻轻一弹,一根白沙咬在口中,他的眼神冷芒闪烁,嘴角勾着一抹飞扬跋扈的笑容,向叫骂砍杀声不断的厂子里信步走去。 第216章电锯惊魂 汽车修理厂内,田鼠带来的那帮小子个个人高马壮,双方还未接触,追逐战就即刻展开,一群人如狼入羊群,挥舞着钢棍铁棒,杀得那些没有准备的家伙措手不及,哀嚎遍地,大院角落里几只狼狗挣着铁链狂吠。 林天叼着烟走进去,白小鱼正抡起棒球棍砸向一个家伙的嘴巴,满口的牙齿都飞了出来。 “老大!”田鼠拧了下鼻子,耀武扬威敲击着手里的铁棍,向小弟们喝道:“把他们都给我带过来!” 数十人提小鸡,拖死狗一样,把那些满身是血的家伙推到了两位老大面前。 嘎嘎嘎 修理厂的车间卷帘门向上翻起,七八个光膀子大汉怀抱几件狰狞凶器钻了出来! “我草!”看到他们手上的东西,田鼠眼珠子登时瞪圆了。 “有意思,想拼命?我陪你们玩到底。”林天挥挥手,示意把人都放下。 一众小弟握紧了武器,他们的脸色隐隐有些胆怯,对方这些人竟然人手抱着一台半米长的电锯! 狰狞的锯齿如鳄鱼的獠牙,只要通上电,按下按钮,就能切开钢板,切开砖石,切开人体任何一个部位! 车间里,数十人跟随在这些大汉后头,簇拥着一位老大晃了出来,每人手里头都握着一件杂七杂八的武器,长扳手、撬棍、剪电缆的铁钳…… 脸上横着几道疤痕的老大留着板寸头,一双狠辣的眼珠子射着凶光,手里握着一柄超长西瓜刀。 “马哥,救我……”被揍趴下的人里头,一个家伙回头嘶声喊叫。 “闭嘴!蠢货!”那位马哥排开众人,老远就指着林天的鼻子骂道:“敢到我们高翔修理厂找碴,你们找死!” “草!一个小小的修理厂也敢叫嚣,看看最后是谁死!”田鼠抖着手上铁棍吼道:“识相的就跪下来磕头认错,我们天哥网开一面,饶你们一条狗命!” 马哥狂笑一声,敞开肚皮骂道:“哈哈哈,你们听见没有?这家伙死到临头还不知悔改,弟兄们,给我把他们碎了喂狗!” 嗡 八个人手上的电锯齐声大响,高速旋转起来,大踏步向前一步步逼近! 田鼠的小弟们都显出了极大的慌乱,互相观望着,身不由己向后齐齐退却。电锯啊!钢管哪里扛的住啊! “草!怕什么!就八个人,干掉他们!”田鼠振臂怒吼。 “我来吧!”林天笑了笑,抱着手臂,向前走去。 “天哥,悠着点啊!”田鼠不由深感担心,焦急地嘱咐着。 对面,马哥哈哈大笑,指着林天和小弟们奚落道:“妈的,他以为自己是谁?四大金刚?十八罗汉?不坏之躯?你们看他死不死!” 一阵哄堂大笑,身上抹着油腻腻污迹的修理工们咧着嘴憨笑,等着看人肉鲜血飞溅的漂亮场面。 嗡!带头的那名光膀子壮汉身高足有两米,举着飞速旋转的电锯大跨步就向林天脑袋上切去! 后头,天玺社的小弟们纷纷吓白了脸,那飞扬的磨牙声音要是切到自己脑门上,哪里还有命活? 光着上半身的大汉两眼圆睁,电锯向林天头顶切下,嗡鸣声掠过他的耳畔,猝然间,他伸出一根手指头砰然点上刀锯中心,咔嚓!这合金钢电锯瞬间断为两截! 飞舞起来的半截钢锯直直射向大汉胸口,旋转着切开他的肌肉,溅出一蓬浓浓的血光,扎在他的胸前! “啊”剧痛让大汉不顾一切抛掉手上电锯,两手扭曲,低头凄厉咆哮,却不敢拔那半截刀锯! 血滴沿着他的胸线、裤裆一路滑下,濡湿了干燥的水泥地面。 “好!”田鼠在后头带头鼓掌叫好,老大就是老大,一招就搞定了局面。 林天含笑对上剩下的七个人,向他们勾了勾手指。 “怎么搞的,快干掉他!把他给我碎尸万段!”马哥在对面气急败坏,狠狠跺脚。 嗡嗡!嗡嗡嗡! 电锯齐鸣,光影照人,七个人将林天团团包围住,互相使着眼色,伺机而动。 “一起上吧,你们这群废物,就是给你们一把枪,也是白搭!”林天啪地一下点燃了香烟。 太帅了!简直不把这些人当人看,不把电锯当凶器啊!那些嗡鸣的刀锯,足以破开铁皮石块的利器,似乎不过是小孩玩的纸片。 白小鱼瞪大了眼睛,要看看老大如何一展神威。 四个光膀大汉同时大喝一声,提起高速旋转的电锯一起切向林天! 恐怖的刀锋,狰狞旋转,飞速切割,疯狂咆哮! 林天嘴角挂着一抹冷笑,当那几把电锯几乎要碰到他的衣角时,突然间以匪夷所思的速度移动! 所有人只看到人影悠然一晃,四个大汉惨嚎着撞在了一处!他们手上的电锯没有切到敌人,反而成为自己同伴的催命符,鲜血迸溅,肉块飞起。 四台电锯全部掉在了水泥地面上,卷起碎裂的石子,嗡嗡颤响。 其中一把电锯切开一名大汉的肚皮,绞出血淋漓的肠子,各种食物残渣喷薄出来,扑鼻的腥臭蔓延,大汉痛苦倒地,而他掉落在地的那把电锯,却差一点切断另一个人的手掌! “还有你们!”林天弹了下烟灰,指向另外三人。 咣当!那个脚穿破凉拖的肥硕大汉吓得丢掉了电锯,掉头就向马哥那边逃去。 最后两个家伙也不敢应战,满脸骇然,提着电锯两腿发抖向后退去。 “说你们是废物,还不承认啊……”林天淡淡挥了下手:“给我全打断腿脚!一个不留!” “杀!”田鼠精神大震,挥舞铁棒一声大喝! 众小弟激情澎湃,捡起那几台电锯,几人一组,向敌人勇猛冲杀过去。 哭喊声、哀嚎声、求饶声,最终化为了声声呻吟,整片修理厂遍地都是被打断腿的人,抱着小腿大腿翻滚、痛苦地抽搐着,四处都是一滩滩血迹。车子堵住了大门,想跑也跑不掉啊。 “老大!”田鼠吐了口唾沫,抹去脸上被刀子划出的血丝,和白小鱼联手将马哥拎到了林天面前。 刚刚还嚣张逞强、哈哈大笑的马哥,现在趴在地上缩成了一团刺猬,全场之中,就只有他的腿还能勉强走路。 “叫什么?”林天笑着弯下腰,蹲到他面前。 “马,马六……” “我草,啥逼名?叫什么不好,非要叫马六,你爹是马自达?”田鼠乱嚷嚷道:“怪不得弄个修理厂,全家没个好种,全是孬种!要修理修理!” 林天摆了下手,制止田鼠的大嗓门,继续问道:“南苑大街的事谁指使你干的?” “什么大街……我不知道……”马六别过头,眼神里闪烁着慌乱和心虚。 “哦,玩失忆?需要抽根烟提提神啊!”林天笑着揪住他的脖子,将燃剩半截的烟头用力塞进了他的鼻腔! 马六喉咙里发出哼哈的乱叫,两脚死命蹬着地面,像一只即将要被宰杀的兔子胡乱挣扎着。 他的鼻子里冒出一阵阵焦糊味,等待火苗差不多熄灭了,林天才松开捏住他喉咙的手。 “想起来没有?” “你……休想……”马六眼神里抹过一道刻骨的怨毒,猛地一咬牙! “靠!”林天再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马六的嘴角流出一串乌黑的血迹,歪着脖子圆睁两眼,腮上飞起两抹妖异的紫色。 修理厂外,几辆警车姗姗赶来,王欣雨在李沐晴等人护卫环绕下,一路小跑冲进来,看到满场血腥混乱的场面,每个人都惊愕地说不出话。 第217章做善事 “交给你们了,这些人就是南苑大街的罪魁祸首。可惜他们的老大刚刚服毒自尽,线索中断,暂时没办法查清幕后的指使者。”林天遗憾地表示道。 有见解的警官一眼就认出了马六服的毒药是什么成份,惊呼道:“氰化钾!” 氰化钾是比较常见的剧毒,一滴足以致命,藏在口腔假牙中,咬碎即刻丧生。 “全部带走!封锁修理厂!”李沐晴一声令下,修理厂里所有嫌犯都被拖上了警车,尽管有些人已经奄奄一息,但警察丝毫没有同情心,因为正是这些丧心病狂的凶徒,制造了惨烈的投毒放火事件! 王欣雨走过来展开一张湿纸巾,擦拭着林天脸上的汗珠,眼含牵挂地说道:“小林,你没事吧?” “没事。”林天笑了笑,转身就看到李沐晴那张冷脸。 王欣雨完全没有在意旁人异样的眼光,身为副市长,她的表现有些过于热心了:“没事就好,要不要我送你去公司?” “我去事发现场看看。”林天低头小声交头接耳说道:“有小弟们在,不必麻烦雨姐了。” “不要紧,谁还管的了我的时间?”王欣雨无所谓地微笑着,“我去车上等你。” 林天的表情显得有些无奈,招呼田鼠等人上车后,走向李沐晴那里,上下打量她一番,酸酸地问道:“这案子算不算恐怖事件?你的那位教官没跟过来?” “你想见他,我可以帮你联系。”李沐晴冷冷地回答道:“案子有副市长大人亲自过问,是不是恐怖事件你应该去问你的王姐。” “嗬!厉害啊,几天没见,又给我摆脸色了!”林天歪着嘴恶狠狠地说道:“今晚回去和你算总账!” “对不起,门锁已经换了,我的房子不欢迎你。” “吆喝,小晴人儿,你玩真的?”林天一把抓住了她的手。 “放手!信不信我抓你蹲班房!”李沐晴怒视着他。 “好,好,你厉害,看我怎么收拾你!”林天松开了手,吹着口哨,两手插兜扬长而去。 小娘皮,不信还收拾不了你了?走着瞧! 一行车队浩浩荡荡向南苑大街贫民区驶去,王欣雨中途打了几通电话,公开她的行程,如此工作私事两不误,又能体现出亲民的作风,一举多得。 “雨姐,这次幸亏有你提醒,让我们少费了许多脑筋和周折。”林天由衷地赞美道:“你一个人顶的上整个区的警察。” “少拍马屁了,只要能帮上你的忙,我就很开心。”王欣雨咯咯笑起来,随即媚眼轻抛:“就算是奖励你昨晚卖力干活的吧!” “呃……”这也能扯到床第之事?瞅着身边女人魅力四射的娇颜,林天嘿嘿一笑,看到前方长达99秒的红灯亮起,他将手伸进王欣雨的白衬衣里,肆意揉搓起来。 美人豹车窗玻璃贴了膜,外面看不到里面的情景,恰巧为车内的人营造了私密的空间。 “讨厌,老实点,唔……别,求求你……”王欣雨没办法承受这种撩拨,只能低三下四地求饶。 官位显赫的副市长大人,光天化日之下被他任意把玩,激起了男人的一种变态心理,林天动作反而更加粗暴起来,坏笑道:“你叫我什么?” “小,小林……”王欣雨娇喘咻咻。 “不对!”林天的手伸进文胸里面,两指夹住那点珠玉,轻轻一捏! 女人不堪挑逗,两腮嫣红,虚弱无力地喘息着,张着樱桃小口叫道:“别,老,老公……我……我错了……” “嗯,乖,乖老婆,哎呀,变灯了!”林天满意地笑着,抽回手,替她整理好衣服。 王欣雨慌乱地启动车子,好一会才平复心情,又羞又怨地瞪一眼身边的男人,心中却是比蜜还甜。 车队停在南苑大街口,眼前的破败荒凉让人心颤。 十几座房屋被烧成了废墟,有的只剩墙垛,有的还残留着空壳,乌黑的砖瓦和残墙见证了大火的恐怖凶残,头顶那些随意搭吊的电线被人剪成了乱麻,原本就已经落后贫穷的居民区显得更为破落、凄惨。 那些在废墟中寻找生活物品的孩子和妇女,她们脸上的泪痕仍在,许多人只穿着一件睡衣,光着脚,身上沾满了黑灰。 几具蒙着白布的遇难者尸体停在树荫下,在这样的炎热天气中,过不了一天就会腐臭发烂。 “真惨啊,老大。”就连田鼠也看不下去了,连声叹气。 “这样,你安排人手,帮助受灾的人安顿下来,在附近包一处小旅馆,给他们居住。”林天吩咐道。 “等等,记得开发票,这笔钱由市财政出。”王欣雨叫住田鼠说道。 “好!干活!”田鼠大手一挥,长发招摇,嘴里嘟囔道:“奶奶的,这辈子没干过好事,今天就当行善积德了!” 登记和安置工作迅速展开,南苑大街的居民们听说有市委领导前来视察,从四面八方聚拢过来,悲哭着,嘶喊着,甚至下跪着求市长给他们一个公道。 “起来,都起来!”王欣雨眼含泪光,扶起一个又一个苦难的人。 当一名在大火中失去双亲父母的小女孩嘶哑着嗓子扑进她怀里的时候,这个性格坚韧、行事铁腕的政界女强人终于忍不住泪水夺眶而出。 “大伙静一静,听我说。”林天举着双手高声说道:“半个小时前,昨晚行凶的凶手已经被我们全部抓获!可以向大家公布的是,锦荣集团在这件事中是无辜的,没有责任的。我相信后续的补偿方案将竭力考虑大家的实际困难,受难者将得到救助,无家可归者我们免费提供食宿,直到拆迁工作顺利、平稳、公正地完成!” “不错,居民们,凶手会遭到法律严惩!我可以保证,政府不会放弃每一位受害者。”王欣雨补充道:“也请大家相信锦荣集团的信誉,因为这件惨案和他们完全没有任何关系。” 众人纷纷点头,事情终于有了眉目,许多人脸色懊悔,不该去锦荣大厦闹事啊!冤枉了好人,差点让真凶逍遥法外,怎么对得起死难的亲属,对的起无辜的人啊。 议论之后,有人就问:“王市长,我们的拆迁补偿方案什么时候出台?” “这个,我需要再咨询一下锦荣集团的高层……”王欣雨看一眼林天,说道:“按照程序走,大家不必为这事着急,我想很快就会出台了!” 大家交头接耳之际,大道上驶来几辆高档轿车,柳芳菲率领她的团队亲临现场了。 第218章大流氓 还是那辆受损的宝马,自从帕加尼交付给她之后,林天似乎从未见柳芳菲开那辆跑车出入公司或者其他场合。 白色的女士衬衣,系着一根天蓝色领结,极具知性美,深黑色的职业裹臀套裙下面露出性感黑丝袜,再配上那款黑色百丽高跟鞋,柳芳菲向这边走来时,吸引了无数的目光。 或好奇,或惊艳,或悔恨,或贪婪…… 南苑街居民们此刻的心情更是无法言表,两度错怪了人家,一次差点把车子砸了,一次围攻锦荣大厦,现在该如何面对锦荣集团的美女总裁啊! 柳芳菲小心翼翼行走在坑坑洼洼的石板路上,她的目光和林天、王欣雨等人交错而过,停在了那些被毁废墟上。 一行人在所有的沉默注视下,来到了群众面前。 王欣雨清了下嗓子,首先询问道:“柳总,居民们很想知道补偿方案有没有出台,我代表市委也对此相当关切,你们锦荣集团有什么具体计划?” 柳芳菲点了下头,她早有准备方案,不然也不会亲自莅临了。 在一片期盼目光中,柳芳菲说道:“经过成本与地价核算,目前我们暂定两种方案,一种是自愿回迁高层住宅,一种是全额补偿。未来南苑大街这片地块将建成临街商厦区及南苑豪景高层住宅两处格局,按照投资方要求,具体补偿价格将在明天一早公布,下午我们将安排居民代表参与讨论、协商。” “嗯,这样的方案对大家来说可自主选择,我认为很好,谁还有问题?”王欣雨笑道。 “柳总,王市长,房屋被毁的住户能不能享受到应有的补偿?”一位中年人举手提问。 “当然没问题,我们会按实际情况兑现补偿,受灾住户我们优先发放补偿款,安置他们的生活,对损失严重的居民将会采取必要措施,提高他们未来的生活保障。”柳芳菲优雅地笑道:“比如安置合适的工作岗位,进入我们锦荣集团工作。” “哇!”“条件太优厚了!”“我做梦都想进锦荣呢,可惜上次没聘上……” 人群发出了阵阵赞叹声,能进入薪资待遇优厚的地产公司就职,对这些人来说是个极大的诱惑啊。 “还有问题吗?各位?”柳芳菲矜持的笑容让这些受尽生活折磨的人们深深沉醉,大伙连连摇头,脸上都挂起了满意而欣喜的笑容。 柳芳菲美眸流转,扫过这一张张激动的脸,宣布道:“那么就请大家选出十位代表,下午两点钟在锦荣大厦进一步商谈。” “好!这事非何老莫属啊……”“还有张老师……”“我推举王大妈……” 人群沸腾起来,他们苦等的事情终于有了眉目,今晚做梦都会笑醒。 “那就这样吧,有困难的话你们可以找我,找市委,报警求助,但千万不要再意气用事,被坏人利用。”王欣雨语重心长的总结让不少人羞愧低下头去,是啊,若不是被人蛊惑蒙骗,他们又怎会做出这么恶劣的举动来。 愚昧永远是酿成悲剧的恐怖杀手啊! 林天站出来举手说道:“我再说两句,天气高温酷热,死难者的遗体应该及早入土为安,困难家庭可以联系我这里。” “好人啊,好人啊……” “叔叔……谢谢叔叔……”一个孩子扑进林天怀里,他的母亲在人群里暗暗抹泪,火灾发生时他失去了父亲,原本一贫如洗的家庭更是雪上加霜。 “这个年头还能遇上这样有良心的商人,真是我们南苑街老街坊们的福气啊!”何老拄着手杖从人群中步出,握着林天的手连声道谢。 现场洋溢着感动和喜悦,锦荣集团以德报怨,这是他们从来不敢想象的,社会缺少有良知的企业,同样也缺少为民做主的官员,今天,他们都看到了,等到了。 人间还是有真情在的,幸运的人们遇到了,他们就是幸福的。 王欣雨依依不舍离开现场,她还有其他工作安排,假如可以,她多么想一直陪在那个于废墟中忙碌的男人身边啊,她不能,她只能默默做男人背后的坚强助力。 柳芳菲和叶丹妮站在树荫下,两女的目光审视着这一整片凌乱无序的贫民区,最后不约而同都停在了林天身上。 “凶手已经抓到了。”叶丹妮轻声说道:“是一家汽车修理厂的人,幕后指使者不明。” “是他做的。”柳芳菲眼底闪烁着一抹温柔,“你说,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流氓。”叶丹妮不假思索脱口而出,突然意识到话有不妥,迅速又补充一句:“好人中的流氓。” 柳芳菲回眸戏谑地看她一眼,莞尔一笑:“不错,他是个流氓,大流氓!” 此时,她们口中那个大流氓正和那位失去双亲的小女孩聊天。 “叔叔,那两个漂亮阿姨她们老是在看你。” “因为叔叔长得很帅,她们怕你把叔叔抢走。”林天捏了捏小女孩的鼻子。 “我不抢,叔叔你应该和她们在一起。王子和公主们从此过上了幸福的生活……” “噗”林天忍不住大笑起来。 安顿灾民,协助处理死难者遗体,整整耗费了一天时间,傍晚的时候,拆迁补偿协议通过讨论决议,以每平米九千元的超高价位盖棺定论,刷新了津城市旧屋拆迁历史价格! 这个价位,几乎是天价了。住在瓦房棚户区里的居民,许多人都是拿不出正规房产证的,违建、乱搭者不计其数。未来,每一户都能享受到宽敞明亮的新房,这是希望,这是新生活的起始。 处理完手上的事情,林天来到了北辰分局,果然,已经七点半了,李副局长仍在加班,最近的案子让她大感头痛。 “怎么样,查出什么结果没有?”他大摇大摆坐在李沐晴办公室的沙发上,完全把这里当成了私人住所。 “没有!”李沐晴冷冷地瞪他一眼。 “真没用啊,警察果然都是吃闲饭的,要不要我出手搞定他们?”林天从塑料袋里拿出一罐王老吉凉茶,抠开拉环,插上一根吸管,走过去放到了李沐晴桌子上。 “干什么?贿赂人民警察?”她展眉瞟他一眼,不领情。 “嘿嘿,补充一下活力,去去火嘛。”林天从身后轻轻搂住女人的肩头,手捧着凉茶,放到了她的唇角边。 “哼!”李沐晴白了他一眼,骂道:“我有火都是你气的!” “我这不是来道歉了?”林天嬉皮笑脸地说道:“不如今晚玩点什么,败败你的虚火?” “滚!”李沐晴抢过他手里的凉茶,嘟着嘴吸了一口。 林天嘿嘿笑着,手掌很不老实地按上了李沐晴的双峰,隔着警服,揉捏把玩起来。 “这是警局!快放手啦!”李沐晴羞恼地放下易拉罐,急忙去抓他的手腕。 原来这个流氓无事献殷勤,是要声东击西啊! “怕什么!都下班了,没人。”林天手一躲,顺着李沐晴**伸进了她的短裙中,在她的翘臀上肆意地抚摸着,另一只手搂住女人的香腮,将大嘴往上一凑,捉住李沐晴的嘴唇吸吮起来。 经历了这么多的女人,他的经验也越加丰富,李沐晴就感觉全身一颤,在林天的爱抚和挑逗下,竟然产生了那种感觉。 当她情不自禁向座位后仰去时,脚踢到了桌子,突然意识过来,这是在办公室里,拼力挣脱林天的嘴,娇喘着惊呼:“……快停下!” 林天哪会管她的抗议,李沐晴的皮肤富有弹性,再加上少女般的滑腻,摸起来手感超棒,她没有穿丝袜的习惯,正好便宜了那只手,直接翻墙而过,伸进了她的小内内里,滑进了那道臀沟中! 第219章荒唐冤家 “混蛋,流氓你干什么……唔……”李沐晴压抑着的尖叫声还没喊出喉咙,就再一次被林天捉住嘴唇,霸道地将舌头探入她的口中,狠狠地索求着,追逐着那片小香舌,很快两片温热就交缠在一起。 李沐晴这种女人虽然总装得外表冷酷强大,实则内心却隐藏着一把火,一经点燃,那就会呈现出燎原之势,一发不可收拾。 当然,前提条件是她的心里必须对这个男人有感觉,才会沦陷到他的陷阱里。 一只手在那滑腻的股沟里流连忘返,一手摸索着熟练地解开女人警服中间的纽扣,伸进她的内衣里,上下齐手,再加上品尝着女人甜美的唇舌,林天渐渐有擦枪走火之势。 肌肤真滑,真嫩,真有弹性啊,像摸在有温度的玉石上,手感之美无法言表,怪不得人们常说软玉温香在怀,确实是如此贴切。 李沐晴微闭星眸,扬着头,迎合着男人的爱抚和深吻,陷入了意乱情迷之中,完全忘记了自己身在何处,只剩下剧烈的情不自禁的喘息。 咔!一道异样的响声,让两个人如受惊的小鹿,同时从爱欲中惊醒过来,震惊地看向声音来源处。 门外站着一个面无表情的漂亮女孩,蓝色的短裙、白色的吊带,脚上踩着一双帆布球鞋,手里拎着一个塑料袋,里面装的好像是保温饭盒。 “陆冰?你,你怎么来了……”林天赶紧把手抽出来,干咳一声掩饰脸上的尴尬之色。 李沐晴慌乱地整理着衣服,一张脸羞得通红。 这个臭流氓,做坏事居然不知道关门!太可恨了!太丢人了! “走错了,我给陆局长送晚饭。”陆冰淡淡地瞥她一眼,目光在李沐晴羞愤的脸颊上掠过,忽而露出小狐狸一般的笑容:“你们继续,我什么都没看见。” 她说完,伸手拉上了门,在两人的呆滞目光中消失在门口。 “流氓,都是你!没脸见人了!”李沐晴恼怒地瞪着林天:“为什么不锁门?” “我哪知道有人不敲门就进来啊……再说,之前的情况又不能提前预知,是意外啊……”林天苦恼地挠头,也觉得脸上挂不住了。 “你还说!要不是你,我怎么会……”李沐晴说着说着脸更红了,狠狠白了他一眼,关闭了桌上的笔记本电脑。 林天嘻嘻一笑,捧起那罐凉茶,说道:“可以下班了吗,找个地方吃完饭回家继续!” “去死吧!”李沐晴接过去几口抽干了凉茶,方才感觉身体里那股邪火稍稍褪去。 两人走出副局长办公室,在楼梯口恰巧又碰上了陆冰。 “叔叔阿姨好!”她挥着手打了个招呼,脸上挂着小女生的微笑。 林天和李沐晴相视一眼,颇感无奈尴尬,这丫头,怎么就那么鬼呢! “唷,小林来了啊!”陆明从楼梯上走下来,挂着热情洋溢的笑容。 “怎么,陆局这么晚还不下班?”林天客气地说道,同时打量着他的气度。 如今陆明高升区局一把手,气色与当日更加不可同日而语了,原先红光满面,略有憔悴,现在是富丽堂皇,中气十足,官相稳妥,大有平步青云、扶摇直上的势头。 陆明微微一笑,说道:“最近上面催的紧,许多案子要定性、排查、结案,加班都是没办法啊!你们俩打算去哪吃饭?不如去我那,让你们嫂子下厨炒几个菜!” “不必麻烦大嫂了,我们定了地方。”林天笑道:“下次,下次我请客!” 陆明了然地看看他们,点头道:“那好,你可别亏待了我们李副局啊!吃好玩好,工作生活两不误,年轻人家庭幸福美满,工作更有干劲!我就不送你们了,还有份档案要查!” 他说着就笑容满溢走向档案室,只在女儿陆冰的身上稍稍停留一眼。 “我去开车!”李沐晴脸蛋燥热,扭头跑下楼梯。 这个陆明,净说些有的没有的,真讨厌! 林天朝陆冰勾了勾手指,板起严肃的面孔。 “干嘛?”女孩没好气地瞪着他,脸上也看不见那种虚假的笑了。 “不许乱说出去。”林天凶巴巴地压低嗓音说道。 “凭什么?敢做还不敢当?”陆冰气鼓鼓地反问,一双清澈的眸子抬起来与他对视,针锋相对。 林天瞅瞅周围没人,按住她的肩头恶狠狠说道:“封口费,我给你凑个整,不是八千块吗?到时候给你一万!” “不要!”陆冰一口拒绝贿赂,和她的老爸一样两袖清风,晚饭还是让孩子从家里送过来的。 “那你想怎样?”林天诧异了。 “你欠我一个要求。”陆冰说道:“等我想好了,我再找你。” “这样……那好吧,记住,不要乱说话,否则,哼哼!”林天伸手在自己的脖子下面做了个割喉的动作。 “你舍得吗?”陆冰翘起稚嫩的嘴角,笑容甜丝丝的,清纯而美丽。 十七岁的少女芳华,已经完全具备一切勾魂夺魄的魅力,很容易让男人深陷其中。 林天赶紧摇头,挥手走下楼梯:“怕了你了,行了,我要赔你阿姨去了,再见!” “讨厌!”陆冰重重跺了下脚,噘起嘴巴,向下看去,目送着他消失在楼道里。 李沐晴的防暴警车开到了办公楼边,林天打开车门,跳进了副驾驶位上。 “唷,这么快就换了身衣服?”当他看清楚身边女人的样子时,不禁大为惊奇。 脱下了警服,换上淡蓝色的短袖衬衣,李沐晴的形象和那些出入写字楼的都市白领几乎没有任何差别。 “干什么?难道还等你来观摩?”她白了林天一眼,将车子驶出警局。 “嘿嘿,我乐意为美女警察效劳,解解扣子什么的,不收费。” “你不收费?你住我的,用我的,坐我的车,我还没找你要钱,拿钱来!”李沐晴一拳捶上他的肩肘! “晚饭算我的行不行?”林天揉着肩膀,苦着脸说道:“轻一点啊,打坏了谁给你解扣子……” “混蛋……”车里响起一阵拳拳相碰,警车摇摇晃晃甩上了马路。 两人在街边随意找了处大排档,叫了几样小菜和熟食,四瓶啤酒,开动起来。 “多吃点,晚上会很消耗体力的!”林天夹了一筷子酱牛肉放到李沐晴碗中。 “……”女人一个恨恨的眼神死盯着他。 “来瓶啤酒?别怕,谁敢拦警察的车?喝吧,没事!”林天手指轻轻一扣,就把瓶盖掰掉了。 李沐晴冷冷地接过去,对着瓶子就灌起来。 “干了!”林天举起啤酒瓶,和她使劲一碰。 两人似乎谁也不让谁,桌上的菜没少多少,四瓶啤酒已经被干掉。 “老板,再来一打!”林天扬手叫来了啤酒,两人放开酒量对拼起来。 等到这顿晚饭吃完,已是十点多钟,林天脚步有些虚晃,结了账,拉起脸红成猴屁股的李沐晴,两人携着手走向停车场。 “你开,还是我开?”他指着自己的鼻子,嘿嘿傻笑。 “你会开车?”李沐晴不信,他什么时候会开车了? “放心,你老公能行!一辆破驴车,有什么大,大不了!”林天舌头打结,钻进了驾驶室里。 李沐晴脑袋也有些不清醒了,居然没有拦下他,防暴警车歪歪扭扭上了路。 夜晚车流稀少,林天借着酒劲,将车子开得飞快,竟也如行云流水,技术非比寻常的娴熟。 “怎么样,小看我?不就是一个破驾照……”他得意的话还没说完,砰然一声巨响,警车撞上了前头那辆突然停下的酷炫超跑! 李沐晴猛然醒悟,赶紧踩上他的脚,一脚踹停了车子。 两人在座位上大口喘着粗气,紧张而慌乱地望着对方,酒醒了大半! 第220章叫你爸削我吧 那辆红色敞篷法拉利跑车的屁股支架被整个撞掉,车牌摇摇晃晃,几乎要掉下来。 车里那对紧紧贴在一块抱头互啃的年轻男女如大湖里被枪声惊起的野鸭,回头惊骇望着这辆庞然大物。他们正在车里忘情激吻,将跑车停在了马路中央,没想到大半夜会被人撞到,男青年的眼眶被钥匙划伤了一道口子。 头发像被雷劈过直直竖起来的家伙气急败坏打开车门,低头瞅一眼自家车子情况,杀气腾腾走过来,捂着眼眶,狠狠一脚踹在警车的车灯上! 一脚,两脚,三脚……他像疯子一样甩开手臂,想踹烂那盏车灯,却不知以他的力量根本不可能办到。 随便一脚就踹烂的话,也就不叫防暴警车了。 李沐晴勃然大怒,推开车门,下车呵斥道:“住手!你干什么?” “我去!靓妞,你问我……干什么?你干……干什么呢!”敢情,这个不良青年也喝了酒!说话结结巴巴,面红耳热,两眼散光,看到李沐晴姿色不俗,顿时兴起了勾搭的邪念,晃着脚步走上前,嘿嘿笑道:“撞坏我的车,撞伤我的头,看你也赔……赔不起,不如陪本少睡……一晚?” “放屁!”李沐晴破口大骂:“警察你也敢调戏,我看你是想睡班房了!” “警察,警察算个吊?”长发青年耀武扬威竖起一根手指嚷道:“你知道我……我爸是谁?你知道吗你!” “我管你老子是哪个王八蛋!”林天跳下车来,满脸凶恶。 “哟,一个破警察,也敢对本少无礼……你死定了,你真的死定了!我现在就让,就让石震川……来摘你们的警徽!”青年从口袋里摸出爱疯手机,直接拨给了市局一把手石震川! “草,老子先摘你的脑袋!”林天恶狠狠亮出了刀子,吓得这不良青年边跑边嘶声叫嚷。 李沐晴听到对方的狂言,急忙拉住要捅人的林天,心中不停打鼓,这小子究竟什么来路,居然能调的动石局长? “等等看吧,大家都有责任,最多各打二十大板。”李沐晴安慰林天道。 青年躲到路边打完电话,不敢过来,法拉利上那位花枝招展浓妆艳抹的女孩稳如泰山地坐着,对着镜子涂起了唇膏,扬声笑道:“亲爱的,你怎么不打电话给秦叔叔呢?” “他忙,没工夫管这种小事。”秦毅男没好气地回答。 “说的也是哦,市委书记才不会管这点鸡毛蒜皮呢,等石叔叔来了再说吧……”女孩轻松地笑着,她完全是说给林天两人听的,吓不死他们! 李沐晴和林天相视一眼,明白了这小子的来路,原来是市委书记秦瀚的儿子! “等一下就说是我开的车,你没有驾照,会进局子的。”李沐晴感觉事态严重了,秦书记的儿子被撞,恐怕不会轻易了结,林天没有驾照,还是酒驾,要负全责。至于这位秦公子,虽然也喝了酒,属于醉驾,但人家老爹牛啊,能指挥得动石局长,怎么和他斗? 林天冷笑一声,说道:“是谁的错就是谁承担,让女人顶罪,你把我当什么?” “你,你怎么不识轻重?”李沐晴气道:“我的警车让给你开,我也会遭处分的啊,有什么罪名让我一人承担好了。” “再看吧,你看那边是不是石震川的车……”林天忽然指着她身后的方向问道。 李沐晴刚转过身,一记手刀就切在了她的脖后,她两眼一翻白,只喊出一个字:“你……” “对不起,小晴,只能先委屈你一下,男人的事就应该男人扛起来,没你的责任。”林天扶住她的双肩,将昏迷的李沐晴抱进了车后座上,随后站在街道上,缓缓点燃了一支烟。 石震川的人马果真迅速赶来,四辆武警防暴车轰隆隆驾到,跳下来十几名全副武装的武警! 秦毅男见到救星来了,招手叫嚷起来:“石叔叔!这里,他有刀子,他刚刚还威胁要杀我啊!” 林天倚靠在车门旁一个劲冷笑,等到那些武警跑步冲来,拿枪瞄准了他,石震川才最后露面。 “是你?”看到林天满不在乎的样子,石局长顿觉头有斗大。 怎么是这位惹不起的人物啊!他原以为是哪个分局的中队长,没想到竟然是林天这个棘手的风云人物。在他的认知里,林天和王副市长关系匪浅,姐弟相称,纵横津城黑道,对几件重特大案件有卓越贡献,并且一度和警方保持密切合作,这其中的复杂关系网让他这样混迹官场多年的老警察都没办法理清,到底林天应该归属于什么样的一类人。 “石局长芝麻粒大的小事故都亲历亲为,工作真是勤勉啊!”林天笑道:“要不要抓我去看守所?” “哈哈,说笑了,把枪收起来,先去车上等候命令!”石震川挥了下手,武警们迅速知趣跑步离开。 “石叔叔,把他抓起来啊!他撞坏我的车,还动刀子!再加一条醉驾的罪名!”秦毅男躲在老石身后狐假虎威地叫嚣。 一个是秦书记的公子,一个和王欣雨有着某种莫测的关系,石震川两头都惹不起,两个都不敢轻易得罪,支支吾吾,不知该如何处理。 正在发愁的关头,林天摆手笑道:“嗯,没问题,我都承认。石局长,秦大公子也是醉驾,半夜搂着小妞停在马路中央亲热,这算不算违章违反安全法?” “这个……确实也有过错!”石震川点头琢磨道:“按照我的看法,两位不如大事化小,局外和解算了,毅男,你的车有保险理赔,应该不算大问题,每人各退一步怎样?就当是给我个面子。” 两方都不得罪的办法只有这样处理,石局长在林天提点下似乎看到了一条明路。 然而,总有那些傻逼不长眼,总有那些纨绔爱装逼 “不行!”秦毅男不买账,他认为自己老爹官大威大,说什么也不能让步,这是丢他的脸面。 “这……毅男,你想怎么着?抓人?”石局长不悦了,你这个二世祖,没事找抽型啊,你老爹都要让他三分啊!你算什么东西! “他把我撞流血了,你瞧你瞧!”秦毅男指着眉框那一点破皮,气急败坏说道:“不抓他,我就让我爸削你的官!卸你的警徽!” 屁大点事,到他这里就成了纠缠不清的大事。 “我草,石局,你看见了,不是我不给面子,这事你还是别管了,哪里凉快去哪吧。”林天摸出手机说道:“别惹了一身骚,两边不讨好。” 石震川默默叹息一声,走到他身旁,压低嗓音说道:“给个面子,别搞出大事来。” “行,你不放心就去边上盯着吧。”林天笑着和他挤挤眼。 两人交头接耳,秦毅男两眼眼巴巴瞅着,等到石局长向警车走去,不闻不问的时候,他泄气了:“哎,姓石的,你抓不抓人?” “叫你爸削我吧!”石震川冷冷甩了下手,钻进后面警车里。 第221章恐怖能量 秦毅男见石震川不买账,指着警车破口大骂,暴跳如雷,发泄完之后,再次摸出手机,拨了一通电话出去。 “草,有个不长眼的东西撞我的车,你快带一队人过来收拾他!对,火炬大街,人越多越好!” “亲爱的,你给谁打电话?”法拉利上头那个妖艳女子整了下超短裙,迈出一条光溜溜的白腿来。 这个最多也就十**岁的女孩子脚下踩着一双绑带高跟鞋,十几厘米长的夸张细高根似乎随时都能崩断,若没有这双鞋,她的身高也就一米五几的样子,几乎是三等残废了。 “霍岗。他老爹是警备区人武部长,不信收拾不了这个烂摊子!”秦毅男这时候已经完全醒酒,故意大声说话,想借此吓唬对方。 “呵呵,原来是军队啊,那可比警察强不少呢。”女孩得意洋洋笑着,搂住秦毅男的手臂,贴身黏了上去。 其实她完全搞错了,人武部不同于军队,归于军队管辖,只是个招兵买马,承上启下的单位,没有领导正规部队的权力,下属只有民兵团和警备队。 林天思索的目光瞅着两人,也拨了一个电话出去:“大军,集合你能找到的所有人,到火炬大街来助阵!另外,可以通知道上的朋友,一起过来热闹热闹。” 不是只有你会吹哨子叫人,天玺社正式入会帮众数千口人马,再加上小弟们的裙带关系,这股能量足以在整个津城市掀起一场恐怖浩劫! 魏臣军接到电话,立即发起战斗总动员,老大叫所有人助阵,这还得了?从前都是天哥出马,一人笑傲江湖,从未失手过,今夜他打电话吹哨子叫人,事情一定闹到了很大的地步啊! 身为天玺社的最高领导,纵横津城黑道的大亨级人物,天哥的威名谁人不知,谁人不晓?统领北辰区,占据四分之一江湖,杀爷也要给他个面子,从前人们只见过一些堂主大佬吹哨子叫人,那场面已经够大够威风,今夜整个天玺社自上而下调动,没办法想象将会呈现出什么样的局面了。 深夜十一点,蛰伏在城市里的黑暗刚刚萌动起来,这个消息就以几何级的速度飞快传遍了城市的每一个黑暗角落。从社团到堂口,上到两大帮会,下至街道混混,流氓地痞,一传十,十传百,百传千万,现代化的通讯手段发挥了恐怖的效率,在不足十分钟的时间里,就传入了黑道上所有人的耳朵中! 对那些整日无所事事的古惑仔来说,天哥吹哨子就是一场盛会啊,凑热闹,套近乎的事谁不喜欢?更重要的是,大家都想看看,究竟是什么事能让天哥吹响集结号,这份好奇心甚至将**会的几位大佬也心动了! 三香堂,太岁含笑听着下面的汇报,摆手说道:“去衬个景吧,叫上四个堂口的人马,给天玺社鼓鼓掌。” 百鬼居,鬼叔眼神收缩,背着手屹立在昏黄的堂中,沉声开口:“房忌,你带八百兄弟,去看看热闹,一切听从他使唤。” 一处奢华别墅里,身着丝绸肚兜的玉娇龙横卧在榻,将手上的令牌丢向纱帐外:“凑个人数吧。” **会三大坛口全部闻风出动,那些得到消息的小人物更加迫不及待了! 这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向天玺社示好、出力的好时机,将来一旦有什么纠纷、麻烦出现,完全可以借此事卖个人情,讨个脸面,这笔账谁都会算。 糖果夜店,灯光摇曳,音响爆炸,一片奢糜浮华。吧台区坐满了勾搭妹子的小青年,人手一个辣妹,互啃互摸,用酒精和肉欲来麻痹无聊的时光。其中一位光头大哥正把着两个衣衫暴露的女人,两手肆无忌惮伸进她们的大腿间,一脸淫笑摸的兴起,这时候,一名小弟匆匆握着手机走来,贴在老大脑边耳语了几句。光头闻言脸色一变,立即推开怀里的美人,骂骂咧咧站起来,吼道:“草!都别玩了,天哥召唤!都他妹的跟我去火炬大街!” 被他推开的那个酒吧陪侍女将一对波霸贴了上来,语气娇嗲地说道:“哎哟,尹哥,什么事这么急啊?喝完这杯酒再走嘛!” “滚!耽误老子的时间,叫你喝尿!”光头粗暴地推开她,完全没有刚刚的那种色急表情,招呼着小弟们,风风火火倾巢出动。 夜店里的人们此时大多也接到了消息,一撮撮人流迅速呼朋唤友,扯着喉咙叫嚷,对着手机嘶喊:“对,去火炬大街!天哥吹哨子了!” “快点,别赶不上趟啊!妈的……” 糖果夜店汹涌的人潮立刻就少了一半,外头的车子争相向火炬大街方向涌去,一时间引发了庞大的混乱。 一处洗浴城里,正光着身子泡在浴池里挑选小姐的中年男人忽然接到了一通电话,站起来抓起衣服就往外跑,惊得老鸨跟在后头急急呼喊:“胡爷,你,你这是干什么去啊……小姐们都准备好了啊……今晚不是玩双飞吗……” “飞个蛋啊!老子现在要去赶场凑热闹,叫你的妞明晚洗干净等着!赶不上天哥的大会,回头我干死你!”胡爷拎着裤子,唯恐赶不上时间,连鞋袜都省了,直接光脚钻进了外头的轿车里。 “干我?老娘巴不得咯,格格格……”老鸨笑得花枝乱颤,她完全不知道,此刻的津城,大街小巷里,所有的娱乐场所、藏污纳垢之处,都已如她脸上的廉价胭脂粉,哗哗震颤,被天哥那一个电话触动了最敏感的神经。 大排档里,烧烤摊上,溜冰场,KTV,码头,赌场……每一处有混混的地方,就有人呼喊着,召唤着人马,杀向火炬大街。 这一通电话,化为指点河山的星星之火,迅速燎遍了城市,渗透了每一个地方! 火炬大街街尾,四辆军用卡车轰隆隆排成一条线,头车驾驶室里,开车的年轻警卫奇怪地张望着前前后后的街道,问道:“队长,今晚咋这么多车?全是面包车,怪了!” “事情不对,秦毅男这小子,究竟惹上了什么人?”霍岗拧着两道剑眉,沉声判断道:“我看这些车都是冲着他去的!” “啊?这……这该怎么办?” 整条街道,越来越多的车辆疯狂涌入,愈来愈显得拥挤,喇叭声,叫骂声,车轮声,充斥着长达数公里的道路。 人武部卡车搁浅了,再也没办法向前挪动,那一辆辆面包车里,冲下来数不清的人,光头的,纹身的,敞怀露膀子的,手持铁棍水管、板砖砍刀,迅速填满了车流缝隙,涌向同一个方向…… 霍岗喃喃地说道:“看这架势,除非叫一个空降师兴许能救他半条命……” 事故现场,火炬大街中心。 石震川这回真的被狠狠震了一下,坐在警车里,他的烟头烧着了手指都浑然未觉,摇头木然叹道:“这下没办法收场了……” 午夜的街头,超级大拥堵。数百辆汽车横在街道上,从四面八方聚拢来的非法人员,如肆虐的蚁群,团团包围了这里。 那一张张狞厉的脸,横肉丛生,那一片片黑压压的人影,密密麻麻…… 秦毅男和他的妞瘫坐在法拉利里,骇然看着越聚越多的人群,方寸大乱,汗水把那套昂贵的花花公子衬衫完全沁透。 防暴警车里,李沐晴悠悠醒来,一双漂亮的眸子顿时瞪圆了。 林天嘴角叼着一根两毛钱的香烟,脸上挂着平淡的微笑,徐徐走动,一步踏上了法拉利娇嫩的车前盖上。 咔嚓!铁皮顿时瘪了一块,一如秦毅男那颗哇凉的心,深深下沉。 明日起,更新时间改为中午12点和晚上7点之后,仍然保持3更。 第222章亲一个 叱咤各条街、各个堂口的帮会老大、流氓头目们看到了传说中的天玺社天哥,一个个唯恐落于人后,迅速围上来示好。 “天哥,我是吴门路的冯驴子,您有啥事随便吩咐小弟一声就行……” “靠,冯驴子你也来凑热闹!天哥,我叫胡阿三,红刀会的,叫弟兄们来啥事啊?” 这些家伙趁此机会都来捧林天的场,个个皆是见风使舵的好手,不管怎么说,先混了脸熟,以后方便在道上行走,和天玺社搞好关系,就等于拿到了一张黑道通行证。 “老大,是不是这小子,搞死他再说!”魏臣军手上亮出了一把手枪! “草他娘的,敢和天玺社叫板,灭他满门!”太岁手下的一位堂主高声叫嚷着。 白天的津城是法制社会,到了深夜,这座城市的主宰悄然转换,就是黑帮的天下。 “男的剁碎喂狗,女人拉出来轮了!” “吼吼!”黑压压的人群一片欢腾叫嚣,热血沸腾,秦毅男躲在车里,抱着那个吓哭的妞颤抖不已,手机都不知丢到了什么地方。 大伙义愤填膺,恨不得将秦毅男大卸八块时,林天笑着摆手:“哎,别着急,人家的援军还没到,你们欺负小朋友干什么!” “援军?我靠,谁敢给他撑腰,站出来,我光头彪和他赌命!”一个没有任何名气的地痞扯着喉咙叫嚷起来,手里头举着一块板砖。 “得了吧,光头彪,这有你得瑟的份吗?快找块地儿一边抠脚丫子去。”有人笑骂道。 “奶奶的,大龙哥,你拆我的台不是,明儿我就去干你妹……” “嘿嘿,有天哥在,稍后再说,稍后我和你赌命。” 这些家伙都不是什么善类,有些人平日里互为仇敌,现在到了这场面上,什么仇怨都要撇到脑后,一切以天哥的话为圣旨。 林天笑着举手示意大家安静,黑压压的大道上,顿时集体收声,只有一双双翘首以待的目光,与寂静的灯光、冰冷的刀光为伍。 “有谁看到他的援军了?”林天扬声叫道。 “什么援军?老子倒是看到了几条披着人皮的癞皮狗躲在那边车里。”一名络腮胡男子瞪着铜锣大眼,扫了几眼石震川的警车。 另一个贼眉鼠眼的家伙大笑道:“哈哈,我知道我知道,天哥,是不是人武部那几辆卡车?被咱们弟兄堵在外头进不来了。” “放他们进来吧。”林天挥了下手:“别叫外头的人以为咱们欺负当兵的。” “让开,让开,都听见没有,放那些缩头乌龟进来!”有人自愿担负起疏导工作,黑压压的人头向两侧闪开,一条狭长的空隙露了出来。 说是让路,其实只让出了一条仅容一人通过的狭长小道。人实在是太多太拥挤了,大家都想一睹天哥风采,回去好有吹牛逼泡妞的资本,这是荣耀,这是可遇不可求的机会。 霍岗躲在卡车里,没敢露面,几个混混围上来拍打车门,高声叫嚷着:“草,给你显摆的机会,还他妹萎着,出来出来!” “我日,大奋哥也来了!”有人哈哈大笑,这个大奋哥其实是津城有名的“清粪哥”,手底下网罗一批打手,垄断了公共厕所和化粪池,干的是见不得人的生意,没想到也来趟这碗浑水,当真是鱼龙混杂啊。 “队长,怎么办?”司机哭丧着脸问道。 霍岗见实在躲不过去了,摆着豁出去的心态吼道:“所有人下车,我看他们能搞出什么名堂来!” 卡车上噗通噗通跳下来一帮警备队人马,虽然衣着整齐,穿着迷彩服,但在现场近万人蜂拥的场面下,就如步入狮群的羔羊,个个显出惶恐不安的神色来。 “瞧这缩头缩脑的逼样,也敢来和天哥叫板,搞他!”唯恐天下不乱的人数不胜数,尤其是在这种雄性激素过剩的情况下,几个家伙趁乱伸出脚去,立刻就绊倒了十多个人。 “干什么?你们干什么?”士兵的反抗激起了周围地痞流氓们的怒火,管你是谁,照搞不误。 众人蜂拥围上去,拳打脚踢,混乱中你一拳我一脚,占足了便宜,等到警备队的人穿过人墙,来到中心地带时,个个大都是鼻青脸肿,军服不整。 来时气焰冲冲,如今没一个还能挺直身板。 “我的枪,我的枪哪去了?”霍岗摸遍了口袋,竟然发现手枪在混乱中丢失了。 “裤裆里不是吗?”林天夹着烟,站在车顶,居高临下轻蔑地看着他。 “没,没有啊……”霍岗真的就去摸了一把,惹得群雄哈哈大笑。 林天扬声向后头叫道:“他的枪没了,谁给吞了?赶紧的交出来,要玩你们去开个房随便玩,私下里搞,不要在我这儿玩枪打炮。” “天哥,在这里……”有人屁颠屁颠呈上来,被大军哥接手。 “嗯,下次看好自己的鸟枪。”林天呶呶嘴,示意将手枪还给霍岗。 “谢谢,谢谢大哥……”霍岗急忙捧着枪道谢,丢枪事大,是要遭组织处分的。 林天挥挥手,不耐烦地说道:“没事了?没事就鞠个躬回去吧,记得,玩枪有风险,交友要谨慎。” “是,是,我马上走……”霍岗深深看他一眼,向手底下士兵命令道:“全体都有,立正,敬礼!九十度鞠躬!” 几十名士兵心不甘情不愿挺直了胸膛,齐刷刷向黑道老大敬礼,又低下他们倔强的头颅,深深鞠躬。 霍岗这么做,其实是体恤下属啊,不然这些军娃子又要遭一顿乱揍,苦不堪言。 自始至终,他都不敢提出替秦毅男出头的想法,向林天鞠躬之后,率队向外走去。 “真贱啊,来这儿原来就是给天哥敬礼的!哈哈!” “看好你的枪啊,小朋友……” 笑声响遍街道,后头的人不知前头发生了什么事,也跟着哈哈大笑,霍岗颓丧着脸,终于挤出了人群。 “妈的,我下次要再趟这种浑水,我就不是人养的!”霍岗钻进卡车,哆嗦着手点燃了一支烟,现在想走也走不成,只能等事情结束,前后左右都被塞满了各种车辆。 “天哥,搞不搞他?”有人忍不住了,这大半夜的大伙放弃各自的娱乐生活,来到这个鸟大街,容易吗!谁不想搂着小妞喝小酒,痛快玩到天大亮? 他们都是应天哥的哨子来的,必须有所渲泄,才能算不白走一遭。 “嗯……我看可以。”林天捏着下巴笑道。 “不行!”李沐晴推开车门冲出来,她观察了这么久,原本以为林天会放秦毅男一马,那样的话她就不打算露面了,毕竟警匪有别,会有损警队形象。 “大嫂?”魏臣军眨巴着眼,原来这车里真的还有人啊,老大和她该不会是玩车震的吧? “哇靠,原来天哥的马子是警界一枝花李沐晴!” “牛逼啊,这也能泡上!” 人群七嘴八舌嚷嚷开了,石震川坐在车里头,悬着的心忽然稍稍有些平静,有李沐晴在,起码不会闹出人命了。 林天回头笑嘻嘻看着她:“为什么不行?” “肇事车辆应该由交警处理,你不能……” “打住,别和我说那些大道理,你要放他一条活路也行,”林天跳下法拉利车头,将手上没有点燃的烟夹到了耳朵上,向李沐晴勾勾手指,指着自己的嘴巴:“亲这里一下!” “哈哈,亲一个!亲一个!”混混们高声起哄,口哨声连绵不断。 “大嫂,亲啊!上啊!” “勇敢点,天嫂!亲一个!” 这些家伙唯恐天下不乱,一个劲鼓掌,叫喊,逼得李沐晴羞愤死了,脸红成了樱桃。 “大姐,求求你,你就亲一口吧……”秦毅男坐在车上快吓哭了。 李沐晴恨恨地瞪着林天那张坏坏的笑脸,使劲跺了下脚,抱着拼死的心情,走过去抓住他的脑袋,踮起脚尖,在林天的嘴唇上轻啄一下。 她想敷衍了事,却被林天一把搂住了小蛮腰,大嘴按在她的唇上,用力深吻下去。 李沐晴无法阻挡林天火热的攻势,除了刚开始有所顾忌地挣扎了几下,很快就被男人俘虏,沉迷在那美妙忘情的感觉中…… 两个人浑然忘我的深情一吻,缠缠绵绵,陶醉于星空下,夜景中,仿佛周围都没了其他人。然而伴随着那些热烈、疯狂的尖叫、口哨和掌声,火炬大街的氛围竟如此奇妙,身处其中的两人静静拥吻,场外是沸腾的喧嚣叫好声,鼎沸的人群,却衬托出一种浪漫与唯美。 “老大,我又相信爱情了……”一名傻大干抹着眼角,丢掉了手中的砍刀。 “谁说不是,妈的,赶明老子也找个女人谈一把恋爱……” 在一片起哄声中,林天笑着放过了李沐晴,两人分开的时候,彼此都深情注视着对方,两只手十指相扣,黏在一起。 林天突然一把拦腰抱起李沐晴,大步走向防爆警车,同时说道:“好了,该你们了,干活吧。” “哈哈,动手!抄家伙,把这车给我卸成零件!”魏臣军兴奋地吼着,疯狂的男人们淹没了那辆法拉利! “混蛋,你说话不算数!”李沐晴在他怀里握拳使劲捶着他的胸口。 “没有啊,我保证他们死不了就是。”林天露出了邪恶的嘴脸,将李沐晴塞进了车后座。 第223章疯狂追杀 法拉利跑车在一片泄愤式打砸中化成了碎片,连轮胎都没有逃脱厄运,最终剩下的零件被一把火烧了个精光! 混乱与疯狂的吼叫充斥着火炬大街,这是一场狂欢,这是一场盛会,法拉利燃烧的焰火就是引爆他们沸点的媒介。 “散了,散了,都散了吧……”魏臣军指挥人手疏导交通,许多人仍不解气,不愿离去,在知道秦毅男这小子是市委书记的公子后,若不是天哥事先发话,秦毅男差点被人活活揍死,不过即使大家手下留情,他还是被仇富仇官的混混们狠狠教训了一顿,扒光了衣服扔进了路边的月季花花坛。 那个小妞也没落到好下场,高跟鞋被两个变态男抢走,吊带裙被撕烂了,赤脚蹲在街头只知道放声大哭,让大伙都失去了进一步调戏的**。 一些游手好闲的家伙赖着不走,想借此机会加入天玺社,缠着大军哥手下的小弟们套近乎,拉感情。 林天钻进驾驶室,向石震川那边望一眼,缓缓发动了车子。 经历这一次的事件,石局长应该会有所领悟了,谁能惹谁不能惹,事实已经很明显摆在了眼前。这是敲山震虎,不仅震慑津城警界,也要让秦瀚知道,他没有管教好儿子是多么的错误,断绝他伺机报复的念想。 车子驶离了喧嚣的火炬大街,李沐晴坐在后排恼怒地瞪着前面的男人。 “不早了,咱们回去休息。”林天笑道:“放心吧,没什么事。” “你把人搞成那样,还说没事?”李沐晴怒道:“他是秦瀚的儿子,你做事能不能动动脑子!” 林天嘿嘿一笑:“怕啥?秦瀚也是人,就算他是神,只要不惹到我头上,屁事没有,若是不长眼,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你!你无法无天!” “对头。”林天吹了声口哨,点头说道:“没有枪杆子,哪里享受的了权利?别太认真,你认真就错了。” “哼!”李沐晴说不过他,冷冷地抱着手臂,别过头去。 深夜的大街任由林天发挥新手的车技,因为是防爆警车,完全不必担心出现事故,要死也是先死别人。 轰!对面的车道上,一辆挂满集装箱的超级大货车直直横冲过来,一声爆炸般的巨响,将防暴警车向后撞出了十几米! 安全气囊在第一时间充起来,突逢此劫,林天和李沐晴都是措手不及,更让人惊恐的是,警车居然还在向后飞速倒退移动! 这是大货车的推动造成,不是意外,而是处心积虑的谋杀! 气囊遮住了视线,完全没办法看清楚前面的情况,李沐晴扭头向后看去,两眼放大到了极限。 路面上张开血盆大口的庞然大物居然是碎石车!是大型施工现场专门粉碎石料的机器!这类重型机械平日很少露面,仅仅一个车胎就达到了成年人的高度。 前头装有大翻斗,能盛下一辆汽车的超级大家伙不断旋转着碳钢合金的利齿,做好了迎接猎物的准备。 “跳车!快跳车!”李沐晴手忙脚乱在安全气囊中挣扎,只听的噗嗤一声响,鼓鼓的气囊泄掉大量气体,林天手中握着一柄刀子,冷眼看向对面卡车驾驶室里的那个人。 “是她!”集装箱驾驶室里,那道冰冷的目光如杀人机器般无情,她的面容完全没有遮掩,精致的小脸中透出浓浓的杀意! 千叶百合! “跳啊!”李沐晴嘶声抓住他的手,车子距离后头的碎石车不足五米了! 砰!砰!车门被撞开,两人翻滚着跌进路边绿化带。 吱防暴警车被直直撞进碎石车的大翻斗中,发出惨烈的毁灭噪音,几公分厚的铁皮竟也扛不住那合金刀具的绞杀,扭曲了,撕裂了,被挤压绞磨,压缩成了一块不足半米长的巨大废铁! “我日!”林天从草丛里爬起来,看到这一幕景象,两眼直跳。 原来没有什么车是万能不坏的,以前的见识真是井底之蛙了。 “快走啊,你还愣着干什么!”李沐晴拉起他的手,两人向路边仓惶逃窜。 大货车立即调头追上来,恐怖的车速,明晃晃的大灯,照亮了两个逃难的鸳鸯。 “进小路!那里!”一开始是李沐晴拽着他,没跑多远,就变成林天扯着她,男人总归要比女人体力充沛。 街道边长长的夜市小巷只能容纳自行车通过,大卡车是不可能进来的。 林天的算盘还是打错了,在千叶百合眼里,只有目标,没有其他,为了完成任务,可以不惜一切手段! 轰隆!搭在巷口的几个夜市摊位被卡车直接撞成碎片,各种熟食凉菜,啤酒残液漫天飞舞,车轮碾过碗碟瓷片、炉灶桌椅,肆无忌惮冲进了这条客流颇多的小巷,一片人仰马翻,惊叫和撞击声滔滔不绝,棚子毁了,摊位散了,几辆电动车也被疯狂碾碎,扭成了麻花。 “躲开,报警!”林天将李沐晴用力推进了一处商店里。 忍者杀手的目标是他,多一个人反而成为累赘。 这条夜市小巷彻底毁灭了,集装箱卡车趟平了一切阻挡它前进的物体,如一条巨龙,深深蹂躏着平凡的大地。 冲出百米长的巷道,后头的马路通往一处公园,林天毫不犹豫向那里冲过去。 就算她敢追过来,这里深夜无人,至少不会伤及无辜,连累他人。 果然,千叶百合驾车疯狂冲过马路,直接撞开了公园铁门!巨大的车轮碾过草地、推平花圃,轰轰烈烈气贯长虹冲向黑暗中。 看门守夜的老大爷闻声从小房子里跑出来,看到这副场景,一个趔趄,给跪了! “草!”扭头瞥见大卡车仍然死咬不放,林天彻底愤怒了。 这女人是疯子,绝对是疯子! 他沿着公园小路一路逃窜,逃到了一处竹桥上,下方就是公园里的大湖,这回看你怎么撞! 林天站在竹桥中央,冷冷回头,注视着驾驶室里那张自始至终都没有表情变化的脸。 “我草,还不停车!”卡车越来越近,不见停止反而加速,从那双冷厉的眼中,林天察觉出了她玉石俱焚的决心! 喀嚓!竹桥根本无法承受几百吨的超级重量,集装箱卡车前轮刚一接触,竹板就发出了齐声的呻吟! “妈的!”眼瞅着脱轨飞过来的卡车要撞上自己,林天不得不选择跳湖! 驾驶室里的女人同时一脚踢开车门,纵身向湖心跃去! 噗通!噗通!两个人几乎在同一时刻落水,那辆可怕的大货车在桥上稍稍停滞了两秒钟,一头扎进了大湖,掀起滔滔巨浪! 第224章湖心血战 噗林天从湖水中探出头来,吐出一口脏水,深深抹了把脸,长时间的奔跑已经耗尽了他不少的体力,这一下落水,更是狼狈不堪。 卡车半截身子栽进湖中,后头的集装箱挂在岸上,中间链接处嘎吱嘎吱震颤,缓缓将其向前拖拽。 湖面上散落着碎竹枝,水波翻滚,气泡丰富。突然,林天感觉身下寒气四射,暗流涌动,他心头巨颤,一个猛子扎进深水中,握紧了千牛刀! 黑暗的水下,两束旋绕的暗流擦着他的手臂射向远处,晶莹闪烁,那是暗器发出的光辉。 千叶百合手上现出一柄短刀,直直刺向林天的胸膛! 借助水的浮力,林天向后一闪,两抹光辉碰撞,刀与刀绞在一起,两人同时后退荡开大片距离。 水下厮杀不比陆地,又是深夜,根本看不清楚一米之内的物体,没有受过特殊训练的人,只能全凭感观。 千叶百合精通忍术,水下是她大展拳脚的地方,但她绝对想不到,林天也不是普通人,凭借着对杀气和水波的感知,他可以捕捉到任何一丝动静! 湖面上波光粼粼,没人知道,湖底却在上演一场惊心动魄的厮杀! 两柄刀子如银鱼游走穿梭,险象环生,呼吸中浮起的气泡弥漫了视线,泥沙翻起,头发如水草飘舞,衣衫飞动,每一次进攻与防守,都是倾尽全力、拼命一搏,稍有差错便会丧命湖底。 水底缠斗两分钟,相当于陆地上交手半小时,体力,耐力,成直线下降趋势,因为人要呼吸,要分担强大的水压和阻力,精神高度紧张、焦虑。 林天刺向对手的一刀没有成功,两人再一次分离,千叶百合脚下腾起,想要钻出水面喘一口气。 她跳进大湖虽比林天慢了一秒,但是图谋暗杀对方,还没来得及透气呼吸,现在要憋不住了。 忍者再能忍,她也是人,长时间闭气谁也扛不住。 千叶百合纵身一跃,即将钻出水面的瞬间,一股大力箍紧了她的脚踝,整个人顿如沉没的石头被林天拖入水底! 叮!刀子又一次碰在一起,两人近身搏杀,鼻子和口中吐出大量泡沫,视线愈发受阻中,千叶百合感觉手臂上一疼,鲜血立即就飚了出来。 贴身肉搏,刺刀见红,她又一次受伤了!身为最高级的白忍,千叶百合为这一次暗杀做足了充分准备,隐藏的杀手锏不再等待,瞬间爆发出来,一团针尖状的东西卷着水流射向林天! 又是暗器! 水下规避暗器的可能性大不如地表之上,这么近的距离,林天手上千牛刀都没办法驰援,扑簌的闷响击中胸口,几百根钢针扎穿肺腑般的剧痛让他差一点喊出声来! 千叶百合趁机脱身,冲出了水面,大口喘息! 黑夜中,重型卡车半浮在湖边,射入深水的车灯微微照亮了她苍白的脸。 水下,林天两腿一摆,忍痛追踪而至! 察觉到敌人的气息,千叶百合奋力向岸边游去,手掌不经意碰到了一根浮在湖面上的竹竿。 这样的竹竿还有很多,散落在湖面不计其数! 卡车撞碎了竹桥,断裂的竹竿四面漂浮。 眼中寒芒闪烁,回头向水底掷出手里的刀子,千叶百合抄起一根手臂粗的竹竿,手掌拍在水面,腾跃而起,踩在两根竹竿上,将手上断口锋锐的竹竿向下扎去! 扑面而来的刀光溢出冷冽的雪芒,林天侧头一刀击过去,荡开袭来的凶器,还未露出水面,一根乌黑的家伙就向他头顶戳来! 看不清是什么东西,百忙之中,林天在距离湖面不远处一个翻滚,千牛刀倾力砍在竹竿上头,削掉了半截下去,他这才明白那是竹桥上撒开的竹竿,加快速度,一个鲤鱼打挺钻出水面。 对手冷漠的目光盯在他的脸上,一声呐喊,挥起竹竿斜扫林天的脑袋! 砰!他如一发炮弹,双手拍击水面而起,一刀闪电般划下,剖开了那根砸入湖面的竹竿,两脚分别踩上去,压弯了那脆弱的竹子,身体再次腾空跃起,挥刀斩向千叶百合的脖子! 交手不过三分钟,两人又从水下杀到了湖面。 咔咔咔……千叶百合脚下频繁变动方位,踩在那些竹竿上,身轻如燕,快速飞退。 林天挥刀急进,两个狠人在湖面上踩着竹竿厮杀,砰砰的水声和竹竿碎裂的脆响一直传出很远,湖面水花四溅,碎竹片抛飞,刀光掠出闪亮光影,破裂的竹片如雪花扬起…… 蓦然间,公园外响起了刺耳的警笛声,千叶百合心神一乱,脚下未稳,向后仰面落入水中! 紧跟着,林天也跃入湖心,追杀而去! 此时两人已厮杀十余分钟,千叶百合受伤的手肘血流不止,林天的胸前同样渗出大片血迹,两个对手的体力和敏捷度都在减弱,谁能坚持到最后,谁就是胜利者。 千叶百合从绑腿中抽出了最后一把短刀,再一次与林天短兵相接,近身鏖斗! 水面上翻滚着两具湿透的身体,他们的眼神中映照着雪亮的锋芒,狠厉的煞气充盈着瞳孔,不将对手击杀,誓不罢休! 昏暗的湖面,血水染透了两个人的衣衫,每一次拼杀,都是拿命去拼,每一下较量,千叶百合都感到了深深的无力与麻木,她似乎有种错觉,她面对的不是从前那些任由她宰杀的敌人,而是无法战胜的丰碑,正如她的导师、她的叔父千叶健次郎那般的恐怖存在! 手臂严重失血,让千叶百合越来越无力抗衡对方的猛烈进攻,她咬牙坚持着,即便要死,也要拉着敌人一起下地狱,这是她的使命,关乎千叶家的荣誉! 吱呀重型卡车发出一声惨叫,终于无法维持失重的平衡,整体滑进了大湖。轰隆!车体后安放的百吨重集装箱滚入湖心,掀起滔天大浪,劈头盖脸的湖水将两个人同时砸入水底! 波涛汹涌,漩涡流转,湖面上无数碎片翻滚,声势久久不散。 一路追寻声音赶来的李沐晴见到这番毁灭景象,疯了一般不顾一切蹚入湖水中,声嘶力竭地呼喊着:“混蛋,你为什么推开我!你出来!林天你出来……你别吓我啊,你别死啊……呜呜……你死了我怎么办……” 第225章后宫干政 警车在公园外嘶声叫嚷,湖面翻滚着开锅腥浪,李沐晴哭成了泪人,胡乱拍打着周围的水体,情绪几乎崩溃。 集装箱卡车翻进湖中,明显就是同归于尽的征兆啊,这么惨的现场,林天还能活着出现吗? 哗啦 远处的湖心,一阵水流声响起,似乎冒出一团黑影,向这边艰难靠近。 李沐晴擦亮眼睛,奋力游过去,哪怕是一丁点的希望,她也不愿放弃。 黑暗的湖面,竹条碎屑如垃圾般漂浮在上头,黏在她的衬衣上、头发上,近了,更近了,她终于看清楚那团黑影是谁,是他,真的是他,他还活着! 林天拖着已经昏迷的千叶百合,艰难拨开乱七八糟的浮物,逐渐靠近李沐晴。 他们的身后,假如此时有灯光照射,就能看到湖面上拖曳出一条暗红色的水流! “你……你这个混蛋!我就知道你死不了!”李沐晴冲上前搂住他的脖子,巨大的惊喜在心中涌动,脸上破涕为笑时,不料,林天竟突然向湖底沉去! 大惊之下,她匆忙抓住他的左手,拖着他,奋力向湖畔游去,而几乎力竭的林天,另一手仍死死地抓住千叶百合的胳膊。 三个人,你拖我,我拽你,在一片警车呼啸声中爬上了岸。 “救护车!救护车在哪里!”李沐晴嘶哑着嗓子,冲那些震惊的民警高声呼喊。 有人赶紧打电话催促,有人联络海岸打捞队,有人向上级汇报……现场乱成一团。 十几分钟之后,两个全身裹满碎屑泥沙的身子被抬上了救护车,李沐晴跟车将他们送往人民医院。 千叶百合仍然昏迷不醒,她的脑部遭遇了撞击,能不能醒来已经很难说。 两人失血严重,在急救车里,医生迅速给他们包扎伤口,采取输血措施。 医院急救室门口,两台救护车上抬下的人遭遇了,天下就有这么巧的事,一个小时前斗狠的两个人,竟然又在这里相遇,同是躺在担架上,受了伤,被人抬进急救室。 秦毅男伸直了脖子,想痛快大笑一场,却又不敢笑,报应啊,让你搞我,现在伤的更重吧! 林天瞅他一眼,微微一笑,说道:“感觉是不是很爽?” “没,没有……”秦毅男急忙摇头,身上裹着一件病服,鼻青脸肿,皮肤上到处都是划痕,因为他被人塞进了月季花丛,那些荆棘刺美美地招呼了他一顿。 “下次会更爽。”林天笑呵呵说道。 “少逞能了,闭嘴休息!”李沐晴狠狠白了他一眼,向里面叫道:“医生,医生在哪里?” 深夜的急救室里值班主治医师只有三人,一个在抢救一位心脏病患者,一个在给被千叶百合撞断腿的人打石膏,闲着的那位医生看他们一眼,指着里面的治疗室:“先进一个。” 护士们观望一眼,不知该先抬哪个。 三个人,怎么选? “我不急,让他们先……”秦毅男不敢和林天争抢,赶紧表态。 “女士优先吧。”林天笑着说道:“有没有烟,来一根。” “没有!”李沐晴冷冷拒绝了他的要求,伤成这样还想抽烟,绝对不可能。 “去换套衣服吧,你湿透了。”林天有些心疼地注视着她。 李沐晴愣了一下,仍然拒绝:“等你治疗完再说。” 林天笑了笑,伸手握住她的手。 千叶百合很快就被推出治疗室,医生摇头叹道:“脑部受创严重,去做个CT吧,可能会成为植物人。” 护士推出千叶百合时,林天低声说道:“你跟着去看看,别让她溜了。” “溜?”李沐晴诧异地看他一眼,随即就明白了,赶紧追出去。 忍者不可以常理来对待,天知道千叶百合是真晕还是假晕。 医生从林天的胸口取出了十几枚暗器,每一枚都带着八根尖刺,长短不一,如同蒺藜球,深入他的肌肉中。 “这是什么东西?”以医师多年的从业经验,无法判断出这是什么利器,太古怪了。 “就是刚刚那个植物人甩出的暗器。”林天看一眼盘子里的颗颗暗器,淡淡回答。 “她?她是什么人?”医生震惊了,越发对这些人的身份产生极大好奇心。 “不是人。” “……”医生张着口瞪圆了眼,是啊,你们都不是人,根本不是正常人! 住院部,林天与千叶百合共住在一间病房,隔壁的豪华单间里,秦毅男享受着特殊照顾。 在市政府宏伟的建筑群后头,一处门卫森严的小区就是官老爷们的居所市委大院。 石震川离开火炬大街没多久,就接到了下面汇报,说瑶湖公园附近发生一起恶性人为事故,肇事者已被控制,竟然是前些日那伙东瀛忍者的头目,而抓捕她的人让老石又一次深深震惊,就是刚刚离开现场的林天! 他本想去和秦书记汇报一下秦毅男的事情,力求息事宁人,发生这件事之后,更加让老石有了几分斡旋的把握。 两位津城官场最有权势的男人在深夜碰了头,秦书记穿着睡衣,戴上一副茶色眼镜,和石震川并坐在客厅沙发上。 “书记,毅男出事了。”石震川接过秦瀚递来的香烟,叹了口气。 “你说什么?这小子他惹什么事了!”秦书记顿时困意全无,搁到嘴边的大红河停住了,自己的儿子什么揍形,他比谁都清楚。 石震川急忙说道:“书记别急,倒不算什么大事。” “老石,你快说啊!毅男他怎么了?”一个女人慌慌张张拉开卧室门冲出来,她刚刚躲在卧室门后偷听两人谈话,一提到宝贝儿子的话题,她再也没办法保持冷静了。 石震川顿感头痛,起身说道:“大嫂,咳咳,没什么,真没什么大事……” 有女人掺和,事情往往小题大做,难以控制,所以在古代,皇帝的后宫都要严格遵循不干政的祖训,可惜历史总是坏在那一小撮女人手上。 “我不管什么大事小事,你快点说出经过来!”秦瀚的老婆程愫菁在系统内闻名遐迩,性格刁钻,心眼如针尖,加上有秦书记做后盾,眼高于顶,从来不把津城大小官员放在眼里。 秦书记见老石面有不悦和难色,挥了挥手,说道:“你先进去,妇道人家不要瞎嚷嚷。” “我儿子我不管谁管?”程愫菁根本不买账,索性坐了下来,抱着手臂监视这两人。 “这……书记,大嫂,那我就说了吧,毅男今夜惹了点麻烦……现在躺在医院里……”石震川没办法,只能将经过全盘说出来。 “反了反了!黑社会要造反啊!你们怎么做的父母官?还有没有王法啊!老石,你现在立刻去抓人,把那些罪犯全部绳之以法!”程愫菁听完故事气急败坏站起来,拎起包就向外走,衣服都不换,口中喋喋不休嚷着:“我现在去医院看儿子,回来我要见到你们的行动,不把那些人抓住,我就去省里汇报!” 砰!她穿着睡衣就出门了,留下两个老爷们面面相觑。 石震川叹了口气,劝道:“书记,这事不能按大嫂说的办,会出乱子的。就在刚才,林天和北辰分局的李沐晴抓住了一名重要案犯,为此负伤住院,这是立功表现,假如因为一场打架斗殴抓人,恐怕难以服民心啊……” 秦瀚点燃了那支香烟,烟雾遮住了他的脸,扑朔迷离中,他的目光微微收缩,凝成了两束冰冷的锋芒! 第226章斗泼妇 人民医院病房,林天胸前缠着纱布绷带,盯着吊瓶里头那缓慢流动的液体,时不时瞥一眼隔壁床紧闭着双眼的千叶百合。 夏清荷弯着腰整理小桌板上的药瓶和棉签,最近一段时间,她一直申请上夜班,个中原因只有她自己清楚。 李沐晴取来了CT诊断结果,湿漉漉的头发上还粘着一些草棒竹丝,忙里忙外衣服没来得及换。 “情况怎么样?”林天看她一眼,低声问道。 李沐晴一脸沉色,摇摇头,将检查结果递给他:“自己看吧。” 这张门诊病历上清晰地写着:脑干深度震荡,血管压迫神经囊,诱发缺氧性脑昏迷,建议放弃治疗。 “不会吧?”林天捏着这纸病历单,扭头看看那个昏迷的女人,发出一声叹息。 以当今的医疗技术手段,缺氧性脑昏迷属于高危致死类疾病,没有稳妥有效的治疗方案,而放弃治疗就等于宣告她死亡,或者通过长期输送营养液,维持生命体征,变成植物人,但这种维系措施要花掉天文数字一般的巨额医疗费。 千叶百合的身份还没有查明,假如就这么放弃,林天实在是不甘心。 她背后的忍者部队以及潜藏的秘密信息资料,对整个华夏来说都是至关重要的机密。 林天默默琢磨了片刻,想起了一个人,也许只有他能救这个女忍者了,于是他说道:“先让医院想想办法,维持她的生命。” “嗯,我会向上面汇报,请国内最顶尖的脑科医生为她治疗。”李沐晴点点头,她也不愿放弃,这份难得的战果假如就此毁灭,绝对是一大损失。 “你快去换衣服吧,都湿透了。”林天看她一眼,关切地说道。 李沐晴的衬衫湿透了大半,内衣的轮廓若隐若现,笔直的长腿上残留着细碎的泥点,像刚从水缸里捞出来。 夏清荷垂手站在旁边,轻声说道:“我有干净衣服,穿我的吧!” 这大半夜确实没地方找衣服换,李沐晴微微点了下头,看着她说道:“谢谢。” “不客气。跟我来。”夏清荷露出羞涩的笑容,两女一前一后走出了病房。 她们前脚刚走,走廊里就传出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嘈杂的说话声,似乎有一大群人走进了隔壁秦毅男的病房。 然后林天就听到一个女人哭天抢地的嚎叫,以及旁人低低的劝说声。 “嘿,老娘哭儿子来了。”林天咧嘴没心没肺地笑着,“人又没死,哭个屁!” 踏踏踏,拖鞋的脚步声从隔壁迅速向这里靠近,几个男人的苦心劝阻仍然没能拦住那个女人的怒火,她重重推开了林天病房的木门。 “就是你?”程愫菁手指指着林天,一双眼睛里怒气在猛烈燃烧,她听说隔壁就住着打伤儿子的仇人,再也无法遏制住扭曲的母爱,冲进门来教训这个无法无天的人。 “是我。”林天笑着点头,“怎么,秦书记没在家?” 看见病房里没有其他人,程愫菁的胆量就更大了,她根本就没心情细细体味林天的话中话。 “好你个黑社会头目,你把我儿子折磨成那样,你还敢提老秦!”她指着林天叫骂道:“你等着,不吃枪子你也要坐穿牢底!” “喔,我等着,看谁能让你的愿望成为现实。”林天吊儿郎当地撇撇嘴,完全没兴趣和这种泼妇较真。 “你休要嚣张,明天一早,不,马上,马上我就要你进看守所输液!”程愫菁尖锐的嗓音惊出了住院部许多值班护士和病人家属,门口立即围满了看热闹的人,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很快,大家就认出了这个老女人的身份,因为她的官职也不小,加上秦瀚这层关系,经常在电视报纸上抛头露面,也算是家喻户晓的人物。 “程院长?不是秦书记的爱人吗?她怎么来这里闹腾?” “嘘,小声点,神仙吵架,咱们有热闹看就成了,可别嚷嚷。” 没人敢出来劝架,程愫菁带来的那几个司机、秘书也不敢进门,远远挠头,露出无奈又丢脸的表情。 林天冷哼一声,转过头去,看这泼妇的嘴脸,还不如看看对面昏迷的女杀手,起码比她养眼几百倍。 见对方不理睬她,这老女人却更加嚣张了,她四顾寻找趁手的家伙,叫嚷道:“呀,你还装聋作哑,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不知道老娘是谁!” 门后摆着一支拖把,程愫菁抓起来就向林天冲过去! 她的手刚刚扬起,后头围观的人们一声集体惊呼! 林天闻声缓缓回头,却看到了惊人的一幕。 这个老女人手上的拖把被突然出现的纳兰玄月一脚踢飞,因为身体失去平衡,一头撞向病床旁的铁架子,眼瞅着就要头破血流、血溅三尺,纳兰玄月五指一抓,揪着她的头发,甩手将她抛向门外! “哎哟”程愫菁摔在医院走廊的地板上,披头散发,仰躺在那里。 周围的人急忙去搀扶她,七手八脚将这个泼妇拉起来。 “你敢跟我动手?哪来的小**,老娘跟你拼了!”她是那种绝不肯吃亏的老妇女,哪怕明知不是对手,也要歇斯底里拼上一回。 纳兰玄月冷冷回头,两只手握在一处,指关节咔咔爆响,向着左右两侧歪了歪脖子,又是一阵关节噼啪的脆响,彪悍的模样让周围的人们全部瞪圆了眼睛。 这么漂亮一个小姑娘,咋这么凶悍? “你们都给我上,教训她!”程愫菁厉声指挥身边的司机和秘书,自己四处寻找可以使用的凶器。 三个大男人实在没办法拒绝,互相交换着眼色,齐声呐喊,挥拳冲上去! 啪啪啪!三个大耳光同时煽在他们脸上,拳头没碰到人,自己倒晕头转向了。 啪啪啪!反手又是一连串掌掴,纳兰玄月背起手,一脚扫过去,三个男人全部摔倒在地,捂着脸低声痛苦哀号。 “老娘和你”程愫菁高举着一个花盆,冲到女孩面前,还没来得及砸向她的头,嚣张的气焰就在纳兰玄月无情的注视下萎缩到了脚后跟,那两个字“拼了”再也叫不出来。 砰!女孩一个犀利的高抬腿动作,花盆瞬间粉碎,瓦片和其中的泥土哗哗撒下来,满满地浇在泼妇头顶,那株针松绿植挂在她的头发上,整个人看起来如同一株人形圣诞树。 “啊……”程愫菁发疯一般尖叫起来,不顾一切挥舞着爪子,挣扎着踮起脚尖扑向纳兰玄月的脸。 “哼!”纳兰玄月嘴角冷笑,侧身躲过她癫狂的一扑,脚步快速挪动,掠到她身后,扯起程愫菁的睡衣衣领,将她往高空随手抛出去! 尖叫声摧残着在场所有人的耳朵,这个女人高分贝的叫嚷比杀猪还要难听。 在她即将坠落之时,纳兰玄月随意伸手一抓,攥紧了这个老女人的睡衣裤脚。 嗤!有了这下缓冲,人没大碍,她的睡裤整个被捋了下来! 所有人都看到了叹为观止的场面,市委书记的老婆居然光着屁股躺在了走廊上,原来除了这套睡衣,她里面什么都没穿! 这情景就让人浮想联翩了,大半夜不穿内裤跑出来,她之前干什么了? 有些皱巴巴的两条腿中间,一片杂草丛生,泛黄的屁股显出中老年妇女人老珠黄的可怜境地。 这一次,哭喊声代替了尖叫,秦夫人瘫坐在那里,卖起了人疯。左右围观的人都不知该如何是好,病房里,秦毅男踉跄着冲出来,看到这副丢人丢到姥姥家的场景,脸色比吃了大便还苦! 纳兰玄月手心里转动着一把寒光四射的刀子,凶狠地喝道:“再叫,再叫割了你的舌头!” 泼妇的哭声立即嘎然而止,电梯门叮咚一声打开,走廊尽头,响起了一阵男人的皮鞋声。 第227章陪你玩 石震川率队赶来了,身后跟着几位得力干警。 “老石,老石啊……你快把他们抓起来,他们是一伙的,都是黑社会啊……”程愫菁见到救兵来到,拍着地板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哭诉,模样极惨。 扫了一眼周边情况,石局长心中有数了,挥手命令道:“扶秦夫人回去休息。” “我不走,老石,你快点把这个贱人抓起来啊……” 她的哭求声还未落地,医院楼梯上咣当咣当的声音传了过来,一大群凶神恶煞的男人甩着胳膊,敞着衣襟,大踏步出现。 这才是真正的黑社会人员,个个卷着杀气,眼神里冒着狰狞的凶光。 “抓谁?草,你们看,这个贱妇忒不要脸,一定是欠干啊!”田鼠甩着袖子狂妄笑道:“老**还敢在这里卖弄,谁今晚没打飞机,送你们玩玩。” “田鼠哥,这也太老了吧,倒贴钱兄弟们也不要啊!”一个小弟面带嫌恶的表情吐了口痰。 “就是就是,臭婆娘,还不快滚?” “丢猪圈都嫌臭,**的!” 几十张流氓嘴里吐出的话能有好听的吗,那可比泼妇厉害多了,田鼠手下的人马没一个好东西,全是恶棍、地痞中的精英。 程愫菁被骂得没了招架之力,只知道嚎啕大哭,石震川不耐烦地挥挥手,示意赶紧把她带走,太丢脸了。 手下两名警官钻进隔壁护士站,要了件白大褂,裹起程愫菁的身子,将她连哄带拉拽离了走廊。 “没事的都散开!”一名警官开始维持秩序,驱散了看热闹的人群。 混混们在走廊里站成一行,根本不买警察的账。 石震川瞅瞅纳兰玄月和田鼠等人,背着手走进了林天的病房。 “唷,石局长大驾光临,是不是要抓我回去请功哪?”林天扬声打起招呼,之前的事似乎完全没听见,没看见。 “哈哈,哪儿的话,你们抓住罪犯,我特来表示慰问,怎么样,伤的重不重?”石震川反手关起病房的门笑道:“医生怎么说?” “死不了,我没事,她有事。”林天指着隔壁说道:“缺氧式脑昏迷,很棘手的问题啊。” “怎么搞的这么严重?”石震川锁紧双眉,考虑了几秒钟,说道:“我们联系一下首都专家,看看有没有办法治疗。” 这种事原本就是警察负责的,先让他们试试去,治不好再说。 林天点头说道:“那敢情好,剩下的就拜托石局长了。秦夫人和她儿子的事,你看怎么个善后法?” 石局长摆了下手,低声说道:“我已经和秦书记提及此事,你不必担心,化干戈为玉帛,息事宁人对大家都有益处。” “恐怕有些人不会甘心啊……嘴上说的像蜜糖,暗地里使绊子,我最恨这种两面三刀的人!”林天冷冷地说道。 “不会,不会,秦书记不是那种人。”石震川急忙安抚道:“这件事就此结束吧,以后哨子少吹几次,算给我个薄面,行不行?” 火炬大街黑道啸聚这事若是传到某些有心人耳中,对石震川的仕途极为不利,尽管这种事在别的城市也会发生,但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有人较真就麻烦了。 “你发话我怎敢说不行啊!”林天咧嘴一笑,直视着他的眼神,淡淡说道:“我这个人很好说话,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不惹到我的痛处,我不会为难任何人,你懂不懂我的意思?” “当然,当然,还有王市长的薄面,大家都是自己人,自己人……” “行了,你想办法救醒她再说吧!”林天扬了下眉,开始下逐客令:“忙活了一夜,回去歇着吧,记得给秦瀚打个电话交待一声。” “那你好好休息,我先撤。”石局长笑着退出了房间。 等候在外面的李沐晴看到他,微微点了下头,算是打过招呼。 石震川笑了笑,挥手示意警察们迅速离开。 田鼠摇头晃脑瞅了瞅三个女人,嘿嘿一笑,将门打开:“嫂子们请!” 李沐晴狠狠瞪他一眼,夏清荷羞答答红了脸,至于年纪最小的纳兰玄月,则大大方方第一个迈步走进去。 病床上,林大官人乐歪了嘴…… 第二天一早,林天不顾医生和几女阻挠,执意办理出院手续,焕然一新出现在锦荣大厦总裁办公室里。 公司里没有人知道他昨夜刚刚经历一场生与死的较量,现在还带着伤来工作。 “拆迁工作今天开始按计划实施,你下午去现场督导一下,有问题及时汇报。”柳芳菲收拾着桌上的文件,有条不紊地安排工作:“大部分居民都已签订合同,如果有人拒绝签约,切记不要用强。” “放心吧,这么好的条件,打着灯笼也找不到,谁不签谁是傻子!”林天折好桌上的报纸,将烟灰缸里的垃圾倒进纸篓,扎紧了拎起来:“我现在就去瞅瞅,看看有什么遗留问题。” 柳芳菲抬头看他一眼,叫道:“等等。” “嗯?”林天放下垃圾袋,奇怪地站在那里。 柳芳菲微笑着走过来,伸手整了整他的衬衫衣领:“你的领带歪了。” 她的动作是那么的随意,那么的体贴,仿佛是一位称职的妻子为临出门的男人整理行装,温柔而专心。 林天坦然享受着她的关怀,有点小小的窃喜,又害怕她看穿衬衫下包扎的纱布,不敢乱动。 “嗯?你身上什么味?”柳芳菲的鼻子还是蛮灵的,其实在林天进门时她就闻到了一股味道,只是不能确定到底是什么,像酒精,又像药水,所以她才借口替林天整理领带,一探究竟。 “没什么,可能是昨晚打翻的那瓶酒……”林天匆忙掩饰,想逃。 “别跑!”柳芳菲抓住他的领带,将脑袋贴近了林天的胸口,突然伸手按上去:“就是这里!” “哎哟!”林天发出一声惨叫,痛得额头冒出一层冷汗。 柳芳菲惊诧地缩回手去,连声追问:“怎么了?我不是故意的,你受伤了?到底怎么搞的?” “大姐,还说不是故意,你这是谋杀亲夫啊!”林天跌坐在沙发里,苦着脸说道:“你老公我昨夜差点被人干掉!” “啊?谁干的?”柳芳菲关心则乱,没听到老公那两个字。 “别提了,那个人现在更惨,躺在医院里成了植物人,不说这个,出来混,没一两个仇家就不算成功人士,所幸命大,死不了!” “呸!”柳芳菲啐道:“什么死不死的,你要是不惹那些人,他们怎么会找到你头上。” 这话林天不爱听了,他叫道:“这年头躲在家里都能被雷劈死,老好人的日子最不好过,没有风险,就没有利益,吓死胆小的,撑死胆大的,债多了不愁,敌人多了一锅端!不经历风雨,哪来的彩虹?男人就要对自己狠一点……” “那好,再接我一拳头!”柳芳菲打断他的话,握拳摆出了格斗的姿态,看起来又酷又帅,美呆了。 “不是吧,你真想让我痛死?”林天眼珠一转,嘿嘿笑道:“陪你玩可以,晚上你陪我怎样?” “成交!本小姐陪你吃饭!”柳芳菲挥拳打向他那张讨厌的嘴巴…… 半个小时后,林天出现在南苑大街时,嘴角还隐隐地作痛,这女人,她还真敢打啊! “老大,你可算来了,有几个钉子户不愿签协议,正和小弟们僵持着!”白小鱼迎上林天和叶丹妮,一脸苦恼地说道。 第228章你不仁我不义 南苑居民区现场已经开始破土动工,推土机和铁军拆迁队的工人们紧张操作,签署完协议的瓦房和棚户在尘土飞扬中轰隆隆倒塌。不远处防护围栏外头,几十名天玺社帮众成员围在一片小楼周围,与那几户钉子户对峙。 出于安全考虑,从昨晚开始,白小鱼的人一直被安排在南苑大街看护现场,以防再出现恶性暴力事件。 “什么原因不愿签协议?”林天挥了下手,示意走过去瞧瞧。 “还不是贪钱,他们提出一万五一平米,这帮龟儿子,依我看,就该对他们下狠手,强拆!”白小鱼恨恨地骂道。 “不行!”叶丹妮断然否决他的意向:“不可以使用暴力拆迁,我去和他们谈谈。” “你?”林天笑了,你一个女人,能搞定那些贪欲膨胀的人才怪。 叶丹妮信心十足,对林天的鄙视视而不见,三人走近事发地点,排众而出。 这几幢小楼很明显是南苑大街最富庶的住户所有,其中最高的一幢是自建的四层楼房,最上一层墙体的水泥还是新鲜的,刚刚修建不足几天,为了捞钱,这算盘打得又响又足。 十几口人戴着口罩和头盔,有男有女,站在楼顶,手持棍棒,虎视眈眈盯着下方的人群,摆开了抗争到底的姿态。 叶丹妮扬头看了几眼,大声喊道:“你们提出的要求可以再商讨,谁是代表,下来谈谈!” 这些人互相交换着眼色,一名中年男人高声叫道:“谈什么?你有权决定我就和你谈。一万五,少一分钱我们不搬!” “价格可以慢慢商议,你们先下来。”叶丹妮说道。 “商什么商,当家的说了少一分钱我们不搬!”一名中年妇女叉着腰吼道。 “我靠,你当是你是什么东西,老子一声令下,挖掘机马上来推你的房子……”白小鱼指着这对带头挑事的夫妻叫阵。 “你闭嘴!”叶丹妮制止他将事情闹僵的做法,苦苦劝道:“有问题可以商谈,不可能一口价咬死,买东西都可以讲价的……” 她的话还没说完,旁边一个女人端起一桶污水就泼了下来!全部浇在叶丹妮的身上!后头站着看热闹的林天眼神中闪过一抹杀机,丢掉了半截烟头。 小弟们傻眼了,白小鱼掩着鼻子落荒而逃,这帮人太他娘的不可理喻了,居然用粪水泼人! 林天一声不吭拉走了满身臭哄哄、神色麻木的小叶,扯起一户居民家的水管子,对着她从头到脚使劲冲洗。 所幸这是夏天,若是大冬天,那还得了! 楼上那帮泼妇哈哈大笑,看见叶丹妮成了落汤鸡,个个得意至极,满以为做了件了不起的大事。 “去车上等着,等我处理完带你去换衣服。”冲洗完她身上的污物,林天转身走向那户小楼,自始至终,他的脸色都很平静。 叶丹妮搂着发抖的双肩,哆嗦着嘴唇,她的心里头有百般委屈,泪水差一点就溢出了眼眶,为什么好心相劝,换来的却是一桶粪水! “老大,怎么搞?”白小鱼咽了口唾沫,瞅瞅楼上,真他妹的棘手啊。 “有没有产权证?”林天抬头扬声询问。 “当家的……”中年妇女眼神中显出慌乱来。 “当然有!”那男人语气生硬地回答,眼睛却在快速闪烁。 南苑大街有几户人家能拿出产权证?这里原本就是破棚户区,三不管地带,违章乱建乱造,房管局不可能给他们办证。 在这次拆迁工作中,锦荣集团史无前例开了数盏绿灯,不管有没有产权证一律按照房屋建设面积补偿,许多的穷人都获得了一辈子都赚不到的巨额财富。 林天冷笑着点头:“下来吧,我和你们签协议,一万五是吗?拿产权证出来,立刻兑现。” “这……”中年男人犹豫了,旁边几户抱着同样担心的人开始窃窃私语。 “我看你是不想签啊!”林天笑道:“既然这样,你们就和房子一起埋葬吧,小鱼,叫铲车过来推房子!” “啊?老大……” “怕什么,你刚刚不是要强拆吗!给我拆,一片瓦都不留!”林天挥手转身,大步离开。 房顶上的人们急了,他们拿不出房产证啊,怎么办,怎么办? 推土机和重型铲车轰隆隆开过来,这些人终于明白,对方是要动真格的啊! “不怕,看他们敢不敢从我们身上压过去!誓和房子同生共死!”男主人喊出了最后的口号,拿生命做赌注,是他们唯一的手段了。 “草,不怕死?先推倒院墙,上去把人抓下来!”白小鱼也不傻,他知道该怎么做,能最大限度控制事态。 轰隆!围墙倒塌了! 楼上的人们哭喊着抱在一起,嘶声叫骂,不知道内情的人,定然会被这悲壮场面激起义愤。但现在,围观的人群都纷纷摇头,贪心没好报啊,事情做绝了只能自吞苦果。 “跟他们拼了!”男人吼叫起来,向下投掷石块木棒,女人们泼出粪水,垃圾,阻挡下面的拆迁队。 无论怎样反抗,都于事无补了,丢完这些石头污水,他们只能任由宰割。 拆迁队和天玺社帮众联手攻入楼顶,将这些负隅顽抗的人抓下来! 推土机和铲车终于砸穿了顶梁柱,一片烟尘弥漫中,四层楼轰然坍塌…… “我的房子啊……”女人瘫在地上,哭晕了过去。 一辈子的希望化为废墟,乌有,除了哭喊,还能有什么指望。 “老大,剩下的是不是同样处理?”白小鱼低声询问林天的意见。 看看周围那几幢小楼,林天面无表情说道:“你说呢?软的不吃就来硬的,去做吧!” 有了前车之鉴,剩下的几家钉子户们哪还敢抗争,他们拿不出房产证,没有资格和对方讲条件。 九千块一平方,不少了,贪心的下场就是和那户人家一样,什么都得不到。 等到所有事情都解决,南苑街居民全部签署了协议,林天走到那户男主人面前,丢下一份合同书:“签字吧。” “你?”原本已经绝望的男人,抓起这份协议,只看了几眼,泪水就止不住流淌下来。 这份协议上清晰地写着:补偿款项,包含家具和物品损失,按一万块一平方计算,建筑面积三层,总计两百五十个平方,合计两百五十万。 “我是个讲道理的人,你们不仁,我就不义,但是你们还要生存,孩子要有生活保障,就当是最后的工作圆满吧。你记住,不要再做这种蠢事,这次你遇到的是我,下次就不一定是什么结局。”林天丢下这番话,大步离开了拆迁现场。 男人捏着这纸协议书,悔恨和感激的神色交织在他的脸上,假如有后悔药卖,他一定不会选择今天这样的愚蠢行为。 第229章情与恨 “去哪里?酒店?”林天钻进宝马轿车,看一眼湿漉漉的叶丹妮。 她这一身黑色职业套裙全湿透了,从头到脚,包括高跟鞋和丝袜都是亮晶晶的,衣服紧紧贴在身上,显出纤细苗条的曲线,平添一种楚楚可怜的模样。 “回家!”叶丹妮压抑着怒气和委屈,紧紧抱着胸口,以防走光。 “我开?”林天笑了笑,将车子发动起来。 叶丹妮的居所在中环一处高层公寓,这样的地方租金不菲,林天不由好奇问道:“你一个人住?父母呢?” “你查户口啊?哪那么多问题!车子停那边,上去,二十楼7号门!”叶丹妮暴躁的脾气一点都没有收敛,似乎提到她的家人,这丫头火气就飙起来了。 “我靠,就问你一个事,瞧你这口气,跟吃大便一样。”林天恼怒地下了车。 叶丹妮恶狠狠摔上车门,头也不回钻进了电梯。 可不是,她刚刚就是吃了大便,一腔怒火没处释放,现在又被林天揭了伤疤,怎能不气! 林天瞅了瞅她负气的身影,没跟上去,站在公寓楼下点燃了一支烟,左右看了看周围环境,晃进了一家老汤店。 叶丹妮拎包打开房门,回头看一眼另一部电梯,竟然还老老实实停在一楼,这个混蛋,他居然没跟来! “猪头,王八蛋,我恨死你了!”她蛮以为林天会追上来安慰自己这颗受伤的心,原来却高估了与他的关系。 一脚踹上门,叶丹妮踢掉高跟鞋,撕烂黑丝袜,一路将**的衣服扔满地板,等到她赤着脚站在浴室门口时,全身上下已经一丝不挂,身后一摊摊泡了水的衣物胡乱躺在木质地板上。 叶丹妮拧开热水拼命冲洗自己每一寸肌肤,每一根头发! 一想到那桶大便水,她就忍不住干呕,再抬起头时,两眼红红地对着镜子发呆。 “混蛋!都是你!”她呜呜地哭起来,再坚强再刁蛮的女人也有脆弱的时候。 没有人安慰她,没有人关心的凄凉感让她哭得更悲惨了,好像这辈子也没这样难受过,委屈过。 哭累了,她抱着膝盖倚着墙壁,蹲了下来,水流哗哗哗地冲在头顶,溅起大片丰富的水珠,她的身子一动不动,偶尔抽动一下柔弱的双肩。 整整一个小时,叶丹妮才重新收拾心情,披着浴巾,擦干泪痕,走出浴室。 “洗这么久?”突然冒出来的声音让她心头剧颤,条件反射裹紧了浴巾,向客厅看去。 林天笑眯眯坐在沙发上,上下打量着叶丹妮浴后的风光。 自从做了总裁助理,她那一头金发又染回了黑色,整个人看起来比当初稳重成熟多了,现在仔细瞅瞅,这丫头倒蛮水灵的,浴后一身清新,皮肤被热水滋润的白里透红,一双**泛着光洁健康之色…… “你怎么进来的?”叶丹妮眼睛里喷着火,刚刚平静下来的情绪又激动了。 “当然是从大门进来的,哦,你的脏衣服都在洗衣机里,这里有一碗乌鸡老参汤,趁热喝了吧,淋了这么多的水,别感冒了。”林天指指桌上的餐盒,说道:“没事的话我先走了,我已经替你请了半天假,好好休息。” 看着桌上那个外卖鸡汤盅,叶丹妮彻底懵了,原来他没有跟上楼,是去买鸡汤了。这一刻,一种从未有过的感动深深触动了她的心弦,直到林天走到门旁,叶丹妮才回过神来。 “哎,等等!” “还有事?”林天回头笑道。 “谢谢。”她认真地看着面前这个男人,眼底有一抹难得的温柔。 “我没听错吧?叶大小姐也会道谢?”林天恶作剧似地笑着。 “混蛋,本小姐谢你是看的上你……”叶丹妮抓起椅子上一只玩偶丢了过去! “哎呦,走光了,旺仔小馒头!”林天哈哈大笑着逃出了她的公寓。 “王八蛋,你别跑!” 电梯声响起,叶丹妮嘴角挂起了一道幸福的笑意,打开碗盅,鸡汤还是滚烫的,她甜甜地笑着,拿起小勺,轻轻品尝起来…… 太阳很毒,津城看守所的会面室里,冷气开得极大。 “24758号,楚兆南,身份确认!”狱警念出了卡片上的信息,打开了铁门。 拖着叮当响的手铐,一身囚服的楚兆南坐在了桌子一侧。 “真没想到,第一个来看我的竟是你。”他仰靠在椅背上,一声凉笑。 “老三,你做了那么多的缺德事,没想到还会有人来看你吧!”对面,楚兆龙抛了一支雪茄,一盒火柴过来。 楚兆南勾着手指,艰难点燃了雪茄,吸了一口,冷笑道:“说吧,你想怎么样?” “看在老头子的份上,我今天来看你,也是给你找条活路。”楚兆龙淡淡说道。 嗤楚兆南鄙夷地笑出声来:“活路?老大你玩我?谁能救我出去?老天爷还是观世音菩萨?嗯?” “它能救你。”楚兆龙将一纸文档推到了他面前。 白纸,黑字,楚兆南低头扫了几眼,顿觉房间里阴飕飕、寒意袭人! “你……你要干什么?” “想活命,就签字画押,证明这上面说的话属实,老三,你做的事,你该不会忘了吧?”楚兆龙眯着眼盯紧了他紧张的面孔。 这上头详细描述了金钢桥和津海大学事件,出自恐怖组织的炸弹袭击,两件事始作俑者都是他楚兆南。 楚兆龙怎么知道的这么详细?他要干什么?在审讯中楚兆南一直拒绝认罪,既担心老命不保,也害怕说出真相之后那帮人不会放过他,因为这关系到市委几位重要领导的声誉和仕途,他要为自己考虑,为两个孩子考虑…… “我不签!这是假的,谎话!”楚兆南权衡了几秒钟,迅速作出选择。 真真假假,世人又怎么分的清,有的时候假话比真话更让人信服,他宁愿让这个秘密烂在肚子里。 楚兆龙冷漠地丢出一支钢笔:“你没有选择,你不签,今天晚上的报纸就会登上这个消息,到那时你必死无疑。” “你,你好狠毒啊!”楚兆南吐出了那口雪茄,恨不能将老大生吞嚼烂! “我这是救你,老三!从前我做的事不及你一半狠辣,你勾结鬼子,害你大嫂,这笔账我都可以勾销,现在楚氏风光难续,你我若能齐心向外,轻而易举便可翻盘,我那对侄儿侄女就不会落到没爹的下场!” “你……你想拿这个干什么去?”楚兆南哆嗦着手质问他。 楚兆龙爽快地笑起来,起身说道:“签字吧,签了字,用不了多久,你就能风风光光出狱,至于其他的事,你擦亮眼睛看吧,我百年楚氏绝不是任人欺负不敢还手的!” 第230章前往红岗监狱 这几天,市局为侦破千叶百合的案子下足了功夫,斥专用经费,辗转几处大城市,寻找脑科专家医治千叶百合,李沐晴作为随行特警,贴身护送,不眠不休几昼夜,赶班机、跑高速,最终仍然一无所获。 血管压迫神经,是造成缺氧性脑昏迷的罪魁元凶,偏偏那一处伤患地方情况极为复杂,许多专家都不敢动刀,万一瘸子治成了瞎子,一辈子的名声可就毁了,没把握的医疗方案谁也不敢轻易尝试。 深夜的北辰分局,李沐晴趴在桌上睡熟了,连日的操劳和无果,让她身心俱疲。 一个身影轻轻推开了她办公室的门,看一眼熟睡中的女人,取下衣架上的警服,披在了她的肩头。 李沐晴猛然惊醒,看到是林天,白了他一眼,低声问道:“你来干什么?” “当然是来看你,这么晚还在工作,小心身体啊!”林天从后头轻轻拥着她的肩,说道:“治不好的话,我还有最后一招。” “嗯?什么办法?”李沐晴扭头惊讶地盯着他。 “亲一个,亲一个就告诉你。”林天嘿嘿笑道。 “你要是敢骗我,哼哼!”李沐晴瞅瞅外面,忽然问道:“关门了没有?” “关了……喔……”林天刚回答完,就被女人热烈的嘴唇封住了口。 两人隔着椅子,倾情吻在了一起,林天很熟练地撬开了她的唇,一通法式湿吻,口舌交缠,他的手自然地攀上了那对雪峰,隔着警服衬衣把玩起来。 李沐晴娇喘连连,感觉快呼吸不畅了,赶紧挣脱他的热吻,剧烈地喘息着:“现在该说了吧!” “哈哈,好,是这样的,我认识一个人,这个人说起来也算我半个师傅,虽然在医学界没有一丁点名气,但是他绝对可称的上是杏林高手,用药之功不在扁鹊、华佗之下……” “你就吹吧,如果有这样的人,怎么会没有名气?”李沐晴抓开他那两只不老实的手。 “嘿嘿,因为他轻易不给人看病啊!更何况,更何况他还是个囚犯!”林天一扭屁股,坐在了她的办公桌上。 “囚犯?你说的是红岗监狱?”李沐晴脱口而出时,才发现坏了。 “呦,你查我的底?”林天坏坏地笑着:“怎么,查户口,准备嫁过来?” “我呸!谁嫁给你!”李沐晴脸上恼羞地飞起两片绯红,噘嘴嗔道:“说正事,他到底能不能治?” 林天摇头叹道:“那要看他的心情啊,所以我没敢和你说,不如这样,明天我们就订机票去试试,反正死马当活马医吧!” “嗯,只能这样了,我抓紧处理一下手上的事情,今晚加个夜班,你先回去吧。”李沐晴整理了一下衣衫,打开了桌上的文件。 “唉……你比总裁还忙!”林天叹了口气:“好,明早我再过来吧,夜宵别忘了吃。” 他指指桌上的肯德基外带全家桶,摇头晃脑失望地离去。 “等一下。”李沐晴站起来。 林天慢吞吞转身,一个温暖的身影瞬时间就扑进了他的怀抱。 两个热情如火的年轻人再一次激吻在了一起。 “什么,你要去陕西?”一大早,柳芳菲接到林天的请假电话,整个人愣在了院子里。 “对,回去探望我师父,顺便给人治病。” “去多久?”柳芳菲平静了一下心态,轻声问道。 “少则两天,多则一个星期……”林天不确定地说道。 柳芳菲沉默了一下,叹道:“好吧,尽快处理完回来,公司不能没有你。” “我会尽快,放心吧。”林天察觉到她话里的不舍,笑道:“记得要想我啊,亲爱的。” “我想掐死你!”柳芳菲恶狠狠地说道。 “没问题,等我回来,”林天大度地笑着:“记得五帝钱一定要随身佩戴,还有,我安排了大军和玄月他们暗中保护你,安全方面应该不会有问题。” “嗯!”柳芳菲鼻子一酸,忽然感觉有种莫名的伤感,记忆里那一断断刻骨铭心的回忆,似乎一股脑都涌上了心头。 “好了,就这样,我要登机了!”电话断了,带走了那个男人富有磁性的声音,也带走了柳芳菲的心。 原来,牵挂的味道是那么地让人回味无穷,在心间弥漫着淡淡的失落与隐痛。 坐在机舱中,扭头看一眼熟睡中的李沐晴,林天微微一笑,关闭了头顶小灯。 时光荏苒,不过一个多月,再登上飞机时,他已不是当初从红岗监狱里出来的毛头小子,如今西装领带,气度非凡,成功男人具备的一切外在内在的条件,他一概俱全。 不同寻常的生活打磨掉了他的稚嫩棱角,与人斗,与天斗,塑造了他的坚韧果断、睿智冷静的人格魅力,他已不是两手空空,而是脚踩津城黑道,吹个口哨就让黑白两道震颤的人物。 商场、战场、情场,场场得意。 美女助理、唐门大小姐、貌美女市长、羞涩护士、绝色警花……不论萝莉还是御姐,寡妇还是少女,甚至恐怖组织的冷艳杀手,都争相投进他的怀抱,享尽艳福。 人生啊人生,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可以追求的? 品尝着空姐送来的咖啡,林天有点飘飘然了。 四十分钟后,飞机安然降落,在机场警方协助下,两人步出绿色通道,早已等候在这里的红岗县警察局的专车和救护车将两位不远千里赶来的大人物以及千叶百合请上车子,向遥远偏僻的乡下缓缓开去。 直到午后,这两辆车才姗姗开到红岗县境内。望着一眼看不头的黄土地,破败落后的村庄,李沐晴的内心被深深震撼。 这就是他从小生活的地方! 贫穷,落后,闭塞! 面朝黄土背朝天的老农,赶着羊群,在烈日下寻找荫凉,低低矮矮的土房子,看不到绿色生机,只有一片灰黄。 “停车!”路过一处小商店时,林天叫停了警车。 “红岗监狱附近没有宾馆,只能住村子里,看看需要点什么,顺道带过去。”下了车,他和李沐晴说道。 两人出来匆忙,几乎没有准备什么行李,李沐晴听到这个坏消息,一头钻进小商店,足足过了二十分钟,才和林天拎着大包小包东西出来。 小到牙刷、口香糖,大到毛巾、内衣、方便面、矿泉水……能想到的、可能会用上的日常用品和食物她全买齐了。 “我怎么看都像是逃难的!”林天苦笑一声,将东西放进了车子后备箱。 “错,不打没准备的仗,这下就好了,足够支撑一个星期,开车!”李沐晴拍拍手,非常满意。 啃着面包,红岗监狱在望了,那巨大的碉堡式哨楼和铁丝网,彰显出恐怖的氛围,灰墙上的红色标语“坦白从宽,抗拒从严”默默见证着历史的变迁,一群光屁股的顽童嬉笑着围上来,伸手向大人们要糖。 “就是这里,回家了。”林天感慨万千地仰望着那熟悉的天台,熟悉的院墙。 第231章卧虎藏龙之红岗 监狱小耳门吱呀呀打开,一个干枯邋遢的脑袋伸了出来。 林天一瞧,嘿嘿一笑,挥手打起招呼:“麻瘸叔!” 老家伙眯缝着眼仔细瞅了瞅他,恍然大悟一般睁圆了昏黄的老眼,扯着破喉咙向后嗓道:“饿贼,林霸天又回来了!” 砰!小门狠狠地关闭了,差点碰了林天一鼻子灰。 李沐晴忍着笑意,走上前拍了下林天的肩膀,说:“喂,林霸天,看来你名声够臭的!” “这老家伙,等下没他的酒喝!”林天骂道:“一回来就吃个闭门羹,这叫什么事?” “酒?酒在哪里?”门又开了,麻瘸子伸头探脑嗅个不停。 “开大门,没看这办正事来的?”林天指指后头的车子,没好气地说道:“想喝酒,等小爷心情好再议。” “咕嘟!”麻瘸子吞了口唾沫,两眼可怜巴巴瞅他几秒,噌的一下,整个人瞬间消失地无影无踪! 咔咔咔咔监狱沉重的铰链大门缓缓洞开,李沐晴眼中闪烁着惊讶,一个看门的老头居然也有这么好的身法,红岗监狱果真不可小瞧。 “开进去吧。”林天招手指挥两辆车驶入了监狱大院。 李沐晴从公文包中取出接洽函,询问道:“去找监狱长?” “这事他不管,给我吧,先去拜访一下老夫子。”林天笑道。 “谁是老夫子?”监狱长不管事,这就奇怪了。 林天边走边说道:“书记官,这里每一个犯人和狱警的资料,进出账目、往来信函,都要经他的手,据说他是晚清最后一批举人,不过以我看,除了认识几个字,他就是块食古不化的老古董。” “嗯。”李沐晴心不在焉跟着他,总觉得在这个古怪的地方,有一双眼睛在暗暗窥伺着自己,是错觉吗? 书记官的小房子就在大院尽头,一处没有窗户的平房。微风吹过,院子里的落叶沙沙响,几株老树撒播着荫凉,墙角的鸡笼上头蹲着一溜老母鸡,缩着脑袋,蔫头蔫脑,没有生机,一片萧瑟荒凉。 林天敲了敲门,得到一声苍老的回应,“进来!” 两人相视一眼,小心翼翼走进了这间屋子。 室内素雅洁净,一只黄木桌,两把椅子,靠墙摆放着三个大书柜,一行行塞满了整齐的档案袋和书籍。 面朝门口坐着的老人一身黑布长袍,稀疏的头发晶莹似雪,消瘦的脸颊饱经风霜,鼻梁上架着一副老花眼镜,白须寥寥,年岁看上去已是极老了。 桌子上堆满整齐的线装书,码着笔墨纸砚,一切的陈设都极为简单、古色,甚至连电话都没有。 “老夫子。”林天恭恭敬敬作了个揖。 老人正执一杆毛笔唰唰写着什么,抬眼瞟了他一下,开口说道:“讲吧。” “我们想见一下老疯子。”林天低声说道。 “理由。” “求他治病。”林天说道。 “谁?” “一个东瀛女人……” 老夫子闻声停下毛笔,再次瞟他一眼,这一次目光稍稍移动了一下,在李沐晴的身上扫过,又埋头继续工作,只说了一个字:“嗯。” “谢谢老夫子,这是公函。”林天将文件袋放到他的桌上,转身欲走。 “回来。”老夫子淡淡地开口了。 “您还有事?” “去看看你师父。”老人说道,这是他第一次说话超过两个字,让林天不禁觉得有些意外,他急忙应道:“好。” 出了书记官的门,李沐晴奇怪地问道:“你让疯子给她治病?” “嗯,说他疯,他其实不是真疯,只是……只是有些古怪。”林天叹了口气,“至于能不能成,真的要看运气。” 李沐晴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竟然没有信号。 这个闭塞的地方,几乎与世隔绝了。 监狱号子里倒没有肮脏的怪味,空气干燥,守卫也不算森严,设施陈旧,似乎是许多年前的老式监狱稍加改造的。门板隔着一间间四人囚室,羁押的犯人大多是三十岁以上的男人! 看到有女人进来,这片通道两边的囚犯沸腾了! 多少年没见过女人了?十年、二十年不算长,三十年的刚上路,四十年没闻过味的比比皆是! “女人,过来!哈哈哈!”一个壮汉伸着手,想抓一把,被狱警一棍子敲了回去。 一个蓬头垢面的老家伙扯下了裤子,露出半截香蕉,对着墙呱呱乱叫,自渎起来…… 疯了,这些家伙都疯了! 关在监狱里不可怕,可怕的是没有女人,会把好好的人逼疯、逼傻! “球锤子,乱成马咧!饿贼你们达!”林天这一句陕西方言咆哮出去,乱哄哄的监狱顿时鸦雀无声,群雄萎缩,一个个抓狂的男人老老实实退回了床位,那个打飞机的老家伙惊叫一声,趔趄着钻进床底,瑟瑟发抖。 “还是你行。”狱警竖了下大拇指。 突然一声长笑,接着一曲纯正的京剧唱腔从深深的囚室通道尽头飘了出来:“我正在城楼观山景,耳听得城外乱纷纷,旌旗招展空翻影,却原来是司马发来的兵……” 李沐晴停下脚步,询问的目光看向林天。 “我师父。”他笑了笑:“先去瞅瞅。” 没走多远,又一个老家伙伸头探脑晃动着铁栏杆,大笑道:“小林子,哈哈,你带媳妇回来了?” “靠,您老还没死?”林天稍稍停住,从口袋里摸出一支烟递过去,替他点着火。 “等着吃你的喜糖,我能死吗!”老家伙抹了把眼屎,斜眼瞅着一身警服气质干练的李沐晴:“还没办事?” “呃……快了快了……”林天俊脸一红,从腰间摸出千牛刀,笑道:“您给掌下眼。” “哟!啧啧啧!”老家伙没有伸手,就一个劲赞叹:“好哇,来头不小啊!” “怎样?是不是庖丁所用千牛刀?” “是也不是,确切点说,它的另两任主人更有知名度。”老家伙吸着烟,轻松地说道:“一个是荆轲,另一位,是陈胜。” “我日……”林天狠狠拍了下大腿,原来这刀子这么有名气! 老头盯了他一眼,冷笑一声:“这刀是不祥之物,我劝你还是丢掉的好。” “没事,已经被我驯服了,使着顺手。”林天满不在乎将它掖进皮鞘里,笑道:“回头再和您老唠几句,我先瞅瞅老道去。” 老家伙摆摆手,哼着不知明的调子,一个鹞子翻身跃上了床板,手臂支着乱糟糟的脑袋,斜躺在破席子上。 李沐晴在一旁插不上嘴,此时才拉了拉林天的衣角,低声问道:“他是谁?” “探地龙韩飞,这大西北的帝王古墓,早在三十年前,就全被他蹚遍了,我小时候玩的东西,都是老爷子随手从外头顺来的,什么秦始皇的刀币、大唐的官帽、清宫的朝珠……玩坏了就扔……” 李沐晴只觉一阵头晕目眩,她追问道:“那他怎么出去的?” “嘿嘿,你以为这铁牢能关的住他们?”林天笑道:“别小瞧这些老家伙,起码有一半能神不知鬼不觉溜出去玩一圈再回来,有些人不想出去,因为他们习惯了这里的日子。” 这话要是放在以前李沐晴绝对不信,但是见识了红岗监狱不同寻常的神秘,她信了,走了几步,她拉拉林天的胳膊,轻声问道:“哎,还有个问题。” “什么?” “那些古玩,你扔哪儿去了?” “……” 第232章疯神医 王也仙笑吟吟盯着林天这身装扮,搓了搓油腻的手指。 “靠,还敢伸手要钱?老家伙,你忒缺德了!”林天忍耐了多日的怒火此时再也憋不住了,将那张银行卡狠狠甩出来:“两块钱!赏你的!” “呦呦呦!几天不见,尊师重道的规矩忘脑后去了?”王也仙招手夹住这张卡片,撇嘴剜眼道:“小子!翅膀硬了吧?在外头发了点横财,嫖了几个小姑娘,就忘了自己姓啥了?” 老道的眼珠子在李沐晴身上骨碌碌扫着,忽而奇怪自语:“这女娃怎么还是完璧之身?” 李沐晴的脸瞬间红透,连带着林天也尴尬万分,赶紧岔开话题:“咳咳,师父,我们这次回来,想找古疯子帮忙给人治病。” “你的任务搞定了?”王也仙甩了下袖子,面有不悦。 “快了,快了,不过,这任务什么时候到头?你总要给我个盼头吧!”林天苦着脸问道。 他在柳家做保镖也好,做助理也好,直到现在,也没个说法,究竟要做到什么地步,什么程度,难道要看柳宗乾的心情? 王也仙嗤之以鼻哼道:“到头?还早着!” “究竟要怎么样,一年,两年,还是十年?”林天又怒了,今天不问清楚,他是不打算罢休的。 “你想回这里陪贫道?”王也仙翻了下眼皮。 “做梦。”林天断然否认:“城里活的痛快,我干嘛回来?” 老道撇嘴笑道:“可不是,你吃香的喝辣的,把着妞,左拥右抱,随便吼一嗓子,津城上下就要抖三抖,你回来就是脑子让驴踢了!” 林天瞅瞅他,叹了口气:“老仙,我一直奇怪,你在这里呆了这么多年,不腻歪?有手有脚,干嘛不出去?” “去哪?我是罪犯!无期徒刑!没有上头的许可,我就是越狱犯,你要让你老子吃枪子?” “屁话!你的本事搁在这里,谁抓的住你?”林天不耐烦了,他是有福不愿享,活受罪,这才真是脑袋让驴踢了! “少说废话,你要是有本事让老道光明正大出去,我求之不得!”王也仙摆手说道:“没那本事,就少扯歪门邪道。” 林天点了下头,郑重其事说道:“好,你说的,我一定让人用八抬大轿把你从红岗接出去!” “我等着!”王也仙圆睁着两眼,扭身坐上了那张破成一片片的旧席子。 李沐晴站在一边,搭不上话,眼巴巴看着这师徒俩你一句我一句吵闹。 “我去找古疯子!”林天见老道没兴趣和他继续说下去,扭头就走。 “站住!”王也仙一声沉喝。 “还有啥事?” 王也仙冷冷说道:“你在外头享福我不管,若是辱没了河洛师门,胡作非为,祖师饶你,我不饶你!”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我心里有数!”林天理直气壮。 “哼,你做过什么,我比你清楚,你身上的煞气已够喝一壶,小心惹恼古疯子!”王也仙从身上摸出一个玩意丢过去,“拿去!” “嗯?”林天捧着这块脏乎乎的东西一愣。 老道居然把贴身携带的水苍玉给了他,这可是他的宝贝啊,化煞去晦,几乎无往不利。 林天有些欲言又止地看着他,感激的话却说不出口。 “快走快走,女娃子以后少来这种地方。”王也仙挥手说道:“监狱里煞气大,沾上就麻烦!” “走吧。”林天和李沐晴相视一眼,走出了囚室。 李沐晴临出门时,转身向老道深深鞠了一躬。 王也仙笑了,满目慈祥,挥了挥手,等到二人走远,又拾起了他那京剧段子…… “前面就是古风的监牢,你在外面等着吧。”转了个弯,林天回头交待道。 “为什么?我不能见他?” “不能,他若是发病,什么事都做得出来。”林天神色严肃地说道:“我进去看看,马上出来。” 李沐晴无奈只能答应,今天的所见所闻让她明白,华夏之大,卧虎藏龙,不世出的人物如过江之鲫,数不胜数,一个小小的监狱已经使她深深震撼。 透过铁栏杆,她看到囚室内一角,一名看不出年纪的糟老头鼾声如雷沉睡在床板上,光着脚丫子,深蓝色的囚服染成了黑色,邋遢至极。 这样的单人囚室并不多见,可见古风真是个危险人物。 林天走进去之后,装模做样瞅了瞅,自言自语说道:“怎么又睡着了?” 床头的人一动不动,打鼾如牛。 “不起来?我兜里有糖!”林天伸手从口袋里抓出了一把糖果。 “在哪里在哪里?”床头的老家伙一下子跳起来,疯疯癫癫冲上来抱住林天的手,一把都抢了回去,剥开塑料纸就往嘴里塞。 原来他在装睡! “喂,古大哥,你吃我这么多糖豆,不替我做件事?”林天笑着走过去,拍拍他的肩膀。 “干什么干什么?”古风谨慎胆小地看着他,把糖塞进了裤腰里,又从裤腿处漏了出来,掉在地板上。 林天俯身帮他拾起来,吹了吹灰尘,放到他那双厚实的手心里,笑道:“看病。” “不不不!不成。”古风脑袋摇成了拨浪鼓,长长的头发如棉絮飞舞。 “那把糖还我!”林天虎起了脸。 “不给!”古风瞪圆了一双眼睛。 林天冷哼一声站起来:“不给拉倒,下次别想吃糖!” “别走别走,给谁看病?”老头看他赌气翻脸,又笑着拉住了林天。 “一个女人,脑袋撞坏了,你行不行?”林天停下来,怀疑的目光盯着他的脸。 “怎么不行?现在就去!看完我还要吃糖,叔叔你有没有?”古风抓住他的手甩着胳膊,像个孩子一样闹起情绪。 林天指指外头,笑道:“看见外面那个阿姨没有?她有很多糖果,只要治好她妹妹,你要多少都有。” “不早说!”老头翻了个白眼,放开他,走过去伸手向两边一拉,那粗如儿臂的钢筋铁柱在一阵轻颤声中弯成了圆弧! 古风老头麻利地钻出来,伸出手掌,围着李沐晴叫嚷:“阿姨给糖!阿姨给糖!” 李沐晴想哭,这个地方关着一群什么人哪! 第233章变态男人 千叶百合被抬进了一间空屋子,两名医生手脚忙乱给她输上营养液,站到一旁垂手等待。 古神医疯疯癫癫冲进来,只看了一眼,就把那些塑料皮管子通通拔掉,那两个县城来的医生完全傻掉了。 “他干什么?”李沐晴想阻止,却被林天抬手挡住。 “别过去。”林天低声说道:“有没有治,就看他的了。” 古老头翻了翻千叶百合的眼皮,又号了下脉,最后翻起她的脚心看了看,摇头晃脑说道:“胡桃仁六钱,陈皮一两,狗尾草两根,加水牛膝盖骨炖两个时辰。” “这样就行了?”林天奇怪问道,这药方也太简单了。 “不行不行,吃两回药,再找个地方冲气。”古风眉飞色舞地说道:“龙穴温泉属第一,一天包愈。” “什么意思?”李沐晴不明白,旁观的人也听不懂。 “知道了!看来她命不该绝。”林天松了口气,说道:“先采办药材吧。” 红岗监狱地处偏远,所幸这些药材非常普通,大牛村的郎中那里就可以找到,在二傻家里,千叶百合被停放在堂屋正中,如同一个死人一般摆放在木床上。 院子里的土灶烧起了柴火,一个陶罐子放在上头咕嘟咕嘟冒着黑气,中药的味道四处弥漫。 “要熬多久?”李沐晴走过来,站在眯起眼睛扇扇子的林天背后。 “到天黑。”林天往灶台里塞了把柴草,说道:“你先歇着吧,一路颠簸,天气这么热,别过来添汗。” “我准备晚饭吧。”李沐晴想了下问道:“你想吃什么?” 林天笑笑:“有啥吃啥,这里不比城市,等下有二傻他娘张罗,你就别费事了。” “我去看看。”李沐晴不死心,她一手的厨艺还没展示过,都说乡下盛产绿色食品、有机无公害蔬菜,还能没吃的? 傍晚的时候,药煎好了,院子里,四个人围坐在一起,端起了白瓷碗。 “吃,吃,饿娘和嫂子做的……”二傻笑呵呵夹了一块土豆。 桌上的饭菜很丰盛,但清一色都是蔬菜,没有半片肉沫,土豆、洋葱、辣椒、玉米饼子…… 李沐晴拿起一块玉米饼,轻轻咬了口,笑逐颜开:“很香!” “闺女,吃得惯就多吃点。没什么招待你们啊……”二傻他娘一张脸蹙成了花,皱纹横生,艰苦的生活让这位母亲的容颜比大城市同龄女人衰老了十多岁。 “听到没有,多吃点!”李沐晴夹了块萝卜丢到林天碗里。 “都吃,都吃,吃饱了生大胖儿子……”二傻吃吃憨笑。 噗!两人忍俊不禁,笑着对视,灶台下的火光映红了李沐晴的娇颜。 一顿饭倒也可口,女人收拾碗筷时,林天端着那碗药汤来到屋子里。 千叶百合苍白的脸色在煤油灯下显得更渗人了,以她现在的状况,根本不可能自主服药,她已经是个植物人。 将碗放在一旁,林天坐在床头,扶起了她的身子。 这女人还穿着医院里的病服,娇小玲珑的身材在宽大的布料下显出一种病态的凄美,鬓发如云,嘴唇没有血色,眼皮紧紧闭着,似乎还轻蹙着眉头,有种隐隐的痛苦表情。 怎么办?喂吧!只能自己上了。 端起药汤吹了吹,林天含了一口,凑到了千叶百合嘴边。 “你干什么?”李沐晴站在门口,抱着手臂冷眼看他,仿似抓奸在床。 措手不及下,噗!林天一口药汤喷了出去,喷的千叶百合满脸都是。 “喂药啊,糟了糟了……有没有纸巾?” “没有!”李沐晴冷着脸。 “那算了……”林天扯起千叶百合的病服,用衣服下摆使劲擦拭了几下。 不想,她里面的风光竟露出了半个球形!浑圆坚挺倒还有点料,完全真空的肚皮和肚脐光溜溜暴露出来。 “你当着我的面耍流氓?”李沐晴怒了,她心里知道,尽管那个女人只是个昏迷的病人,可她毕竟也是漂亮的女人啊。 “这不是做正事吗,哟,吃醋了?”林天嘿嘿坏笑,放下千叶百合,走过去抓住李沐晴的手,“你瞧,我什么也没做,要不你给她喂药?” 两个女人嘴对嘴,一定很好玩。 李沐晴甩开他的手,没好气地说道:“你喂!今晚你睡地板!” “那我要是不喂,是不是咱俩能睡一张床……”林天色色地笑着。 “治不好她,门都没有!”李沐晴冷哼一声掉头就走。 “哈哈,我一定治好她,到时候你记得把门敞开啊……”林天在后面没脸没皮地高声叫嚷。 李沐晴回头狠狠啐了他一口,快步钻进了隔壁房间里。 “哎,来吧,为了进老李家大门,麻烦你把药喝了吧!”再次含上一口药汤,林天扶起这个任由他摆布的女人,嘴对嘴渡了进去。 一夜无聊,躺在凉席上,旁边睡着一具死尸般的女人,林天睡得很不踏实,半夜时,他忽然闻到了一股臊气。 跳起来举着煤油灯向那股味道处一照,他瞪大了眼睛。“我靠,这么大还尿床?” 植物人需要护士贴身照料,这大小便不能自理啊!千叶百合裤子里垫的尿不湿显然已经湿透了。 怎么搞?贼眉鼠眼瞅瞅四周,林天蹑手蹑脚拉开门,端了盆清水进来。 “奶奶的,大爷伺候你,又是喂药又是换尿布,你醒来怎么报答我?不管了,先饱个眼福再说,不看白不看。” 拉开她的裤子,褪到膝盖,捏着鼻子把那尿不湿取下来,林天取来毛巾蘸了点水,一手举着煤油灯,照亮了千叶百合两腿之间的神秘地带。 灯光清晰地点亮了那片柔软粉嫩的肌肤,居然……居然没有一丝毛发! “白虎?”林天趴近了仔细一瞧,原来不是,似乎是用药水除去了。 “混蛋,你在干什么!”一声娇叱,吓得他一个哆嗦。 扭头就看见了李沐晴那张要吃人的脸! “你这个变态!人渣!”李沐晴气得娇躯发抖,她半夜里睡不习惯农村的硬板床,听到外面有动静,就起来察看一下,没想竟会看到这么肮脏龌龊的一幕。 这家伙厥着屁股,提灯趴在女人腿间,把人家的裤子都褪到了膝盖上!不是耍流氓,还能是什么! “嘘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在给她换尿布!”林天疾声解释。 “变态,你去死!”李沐晴飞身一脚踹过去,林天两手都拿着东西,防备不及,被结结实实踹中肚皮,身子一歪一扭,扑倒在千叶百合身上。 刚巧,他的脸埋在这个僵尸女人的私密部位,一股难闻的尿液味道瞬间让他窒息、连滚带爬冲出门外干呕起来! 真是作孽啊! 李沐晴气鼓鼓的胸脯仍在起伏,当她低头发现那盆水,以及丢在地板上的尿不湿的时候,这才明白事情原来真的只是意外…… 第234章龙眼风光 大牛村外的黄土地绵延数百里,玉米、高粱和土豆遍布山洼,水源稀少,但在这黄土高原上,却有不少天然泉眼,有些人迹罕至,深藏在荒原土坳、丘陵之间。 古疯子所说的龙穴温泉普通人短时间很难寻到,龙穴是什么地方?那是百里难求的风水宝地! 除此之外,还必须是带有温泉水的龙穴,这样的条件几乎不可能达到。 不过,恰恰在红岗这片神秘、俊逸的土地上,有一个地点,曾经是林天当年走遍山沟、险壑,实践堪舆知识时意外发现的所在,完全符合古疯子的要求。 所以说,千叶百合命不该绝啊! 手扶拖拉机晃晃荡荡,一直颠簸了大半天,直到无路可走,二傻方才挠头停下来。 “回去吧,剩下的路我们自己走。”林天背起千叶百合,李沐晴肩上挎着一个大包,三人向遍布稀疏树林的沟谷艰难前进。 高原地表破碎,夏季风沙扑面时,刮在脸上都是滚烫的石子粒,沙柳树、胡桃、灌木一丛丛杂乱无章点缀着纵横交织的黄土,满目荒凉。 “那个地方还有多远?”李沐晴抖开脸上纱巾,擦了把汗。 这样的气候,如此恶劣的自然环境,真不是人待的地方,她的短袖衬衫都被汗水濡湿了,两条腿被太阳晒得通红,像熟透的大虾。 “快了,绕过那个丘陵,坚持一下吧!”林天指着远处两三公里外的土坡,将背上的女人用力掂了一掂。 望山跑死马,李沐晴叹了口气,瞅一眼早已汗流浃背的男人,紧紧背包,大步跟上。 艰难跋涉,在荒无人烟的高原丘陵地带,直面烈日与黄土,三个影子踯躅前行。 辛苦了几个小时,直到下午四点钟,绕过山脊梁,眼前一片郁郁葱葱的柳树林让李沐晴大感惊奇,这个水源稀缺似蜜的地方,竟然会有柳树? “没骗你吧,此地风水奇佳,前头不远有处天然温泉,从天上看下来,就像一只灵气外溢的龙眼。”胜利在望,林天卯足力气,加快了脚步。 “嗯!”李沐晴揭开纱巾,走进柳树林,凉风徐徐吹来,黄鹂在树梢轻鸣,一种惬意,一种舒心放松的凉爽感觉随之顿生。 柳树下生着一种艳丽的红色小果子,丛丛簇簇,圆润鲜红,惹人怜爱。 “这是什么,能吃吗?”李沐晴好奇摘起一把。 “野蛇霉,可以吃。”林天回头笑道。 于是李沐晴的手上就捧了好多这样的野果,笑容满溢。 龙眼温泉水汨汨流淌,悦耳的声音欢快动听,流在林间,穿过草丛,沿途生机勃勃,花开茂盛,仿佛进入了一片世外桃源,一处净土。 这个地方,除了林天之外,没有人知道。 潭水口上冒着雪白的雾气,充满神秘飘渺的虚幻视觉感,周围蛇莓点缀,几朵艳丽的小花开在石头缝里,不远的地方,一块光洁的巨大山岩横陈,面积之大足够支起帐篷,简直就是天然的温泉渡假胜地。 “总算卸掉这个累赘了,累死大爷了!”林天把千叶百合往草丛里一丢,仰面在这块花岗岩上躺成了大字型。 李沐晴微微一笑,放下背包,深吸一口气,顿觉肌肤每一处毛孔都敞开了大门,仿佛吸入了仙气,心旷神怡,疲惫感消失了大半。 在这个胜似仙灵之地的龙眼温泉旁,空气似乎都和别处不同,树叶、花草都蒙上了一层梦幻的感觉。 蹲在泉水旁,伸手撩了一捧温暖的泉水扑在脸上,李沐晴闭紧双眸感受着这清凉、舒适的滋润,深深陶醉其中。 什么化妆品、什么爽肤水都不如这里的水天然纯净、清洌又温馨。 “懒汉,你看什么呢?”李沐晴扭头看见林天的眼睛一眨不眨瞅着自己,不由又羞又气。 林天一骨碌跳起来,厚着脸皮说道:“看漂亮老婆。你瞧咱俩全身都是汗,不如洗个鸳鸯浴吧。” “你先治好她再说!”李沐晴横了他一眼,这一眼真是风情万种,妩媚妖冶,不知是小女孩的心性自然外露,还是有意勾引,总之,从前可没见过她这般模样。 林天有一刹那的发呆,马上欣喜地应道:“你瞧好吧!” 只要干完活就能享受鸳鸯浴,接下来的事还用想吗?嘿嘿!这是默许,这是暗示啊! 千叶百合被他拖进了龙眼温泉池,靠在光滑的岩石壁上。 “要给她脱衣服,先说好,我不是耍流氓啊!”林天提前打了剂预防针。 “你一边去,我来!”李沐晴说道。 林天耸了下肩膀:“待会还不是要我动手?” “那你下去吧!流氓!”李沐晴撇撇嘴,走到一旁脱掉短靴,将一对洁白的小脚丫伸在温泉流出的溪水里透气,惬意地摆弄着那两条让人眼花缭乱的粉腿。 林天瞅了瞅她,开始解裤子上的皮带。 脱到只剩下内裤,露出胸前那些白色绷带,他噗通一声跳进池子,溅起大片水花,浇了李沐晴满头满脸。 “混蛋,你下饺子啊?” “嘿嘿,不如你也来试试?”林天捧起一把水,向她身上泼去。 “啊你这个混蛋!”李沐晴跳起来,迅速做出反击,可是她这儿的水流太小,哪里敌得过林天那一池子水。 嬉笑声在林间回荡,两人对着泼水,没几下,她就全湿透了! “我跟你拼了!”李沐晴尖叫一声,跳进了水池,抓住林天的手,扑上去,狠狠掐住了他的脖子。 “哎呦,谋杀啊……警察杀老公了……”龙眼温泉里,两个人肆意嬉闹,如一对鸳鸯戏水,笑声、骂声、打闹声、水流声融合成一幅洋溢着青春气息的动人画面。 打累了,玩累了,李沐晴松开了捶打他的手,才发觉,两个人正以一种不正常的姿态黏在一起,她骑在林天的大腿上,男人坐在水池里的石头上,四目相对,映入眼神的尽是柔情蜜意,四周的树林仿佛也一下子静谧起来。 “好了,不闹了,你快给她瞧瞧。”李沐晴脸蛋被泉水熏得微红,湿漉漉的齐肩短发亮丽如镜,蒸腾的水汽白雾难掩她的娇羞,眼睛慌乱地闪躲着。 “别管她!”林天圈住女人的腰肢,将她揽入怀里,两人的嘴唇立即黏到了一起。 第235章神仙般的享受 夕阳如血,映照在黄土高原上,点亮了热情与原始的本能。 一抹天蓝色衣衫在水面飘起,随波逐流,挂在了草丛上。 当这一吻结束时,李沐晴赫然发现,她的衬衣不见了!除此之外,还有一根滚烫火热又坚硬的东西正不停顶在她的小腹上。 “你真流氓!”她挥拳轻轻打在男人的肩膀上,心跳加速,脸红耳热。 “还有更流氓的,要不要?”林天邪恶地笑着,一双手托住了她的屁股,饱尝那种丰满的感觉,熟练地拉开短裙拉链,将手从后头伸进了她的小裤裤里。 “不要!你还没做正事!”李沐晴抓住他的手腕,羞道:“再说,她还在场,你不害臊啊!” “别把她当人就是了,她现在是个活死人,什么都不知道。”林天笑道:“万一救醒她,那才真的是电灯泡,咱们还怎么洗鸳鸯浴?” “……那就不洗了!”李沐晴咬了下嘴唇,站起来想逃。 “你说不洗就不洗?”林天一把扯下了她下半身所有的衣物! “啊!!”李沐晴尖叫一声迅速蹲下来,又坐回了林天的大腿上! 这是女人的条件反射,没办法控制的反应。 “嘿嘿!”林天坏笑着将手按在了她的小背心上,那饱胀的充实感根本无法一手掌控,呈现出爆炸式的高高隆起。 “你这色狼!”此时此刻,李沐晴知道,该发生的终于要发生了,其实在来这里之前,她就曾预想过这样的结果。 守了二十多年的身子,就要交给眼前这个男人,她的心怦怦乱跳,比执行那些恐怖任务时还要紧张十倍,百倍。 “害怕了?”察觉到她微微轻颤的紧张,林天不由兴起了戏谑之心。 “怕你?鬼才怕!”李沐晴逞强地噘起红唇,凶巴巴的样子可爱又刁蛮。 “那我可真来了啊?” 李沐晴闻声急忙抓住他的手:“等等,那我算你什么人?” “女人啊!”林天奇怪地看着她。 “不行,你要娶我!”李沐晴脸上蒙起了严肃认真的神色:“我一个黄花大闺女跟了你,不说别的,你必须给我一个名份,一个家。” “呃……”林天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要是娶了她,其他女人怎么办? 男人都用下半身思考,谁会考虑脱完裤子之后的事。 “你不答应?”李沐晴瞪圆了眼。 “先上车后补票行不行?” “没门!” “那我发誓爱你一辈子行不行?”林天狡猾地说道。 “不行,发誓有用的话,要警察干嘛?” “那你想怎样?”林天郁闷了,好事多磨啊,看来不是每个女人都像方柔、王欣雨那般不计回报的。 李沐晴圈住他的脖子,一本正经地说道:“我知道你没有双亲,你师父就在红岗,当着他的面,你敢许我一个未来吗?” “你的意思是见家长,要他们做个见证?”林天眼珠转了转,笑道:“没问题啊!” 王也仙八辈子不出一回监狱,他才管不着这种事情。 “还有我的父母,他们在燕京。”李沐晴看穿了他的算盘,伸手拧了拧他的耳朵。 “这个……他们……” “我爸在中南海警务队里任职!我妈是法官!你要是敢始乱终弃,哼,我亲手抓你送给他们审判!”李沐晴底气十足地炫耀着。 “啊?”林天顿时如泄气的皮球一般。 “怎么样,考虑好没有?我这艘船不是那么好上的哦!”李沐晴嘻嘻地笑着。 林天眼神狞了狞,大声叫道:“拼了!大不了破釜沉舟!” “你说什么?”李沐晴瞪着眼。 “不是,那个,同舟共济,快点,来吧,我可要顺水推舟啦!”林天伸手就去脱她的背心。 “推你个头”李沐晴正打算半推半就从了他时,林天突然脸色剧变,一把将她拽进水底,波浪翻滚中,两个人只露出个脑袋来! “你干什么?” 没等林天回答,一阵张狂的笑声从柳树林外传了过来:“哈哈,真是艳福不浅啊!在这种地方玩双飞,打野战,神仙的享受不过如此啊!” “谁?”李沐晴顿觉脸红到了胸口,身为警察居然被人抓奸在池,之前再怎样放的开,现在也没脸见人了。 “财神!”林天两眼寒芒闪烁,居然是财神杜发财! “不错,是我!”声音越来越近时,柳树林中快速闪现出几道影子,他们手上端着枪,瞄准了温泉池里的两个脑袋。 财神脸上挂着快意的冷笑,背着手最终露面了。 此时的他,和当初主宰黑道总坛时的形象完全不同,穿着露膀子汗衫、头上缠着陕北老农常戴的汗巾,腰里斜挂着一个军用水壶,手上握着望远镜,脚下踩着一对遍布尘土的旧皮鞋。 他的人马个个彪悍狂野,望着池子里的李沐晴和千叶百合,露出了贪婪的神色,个个双眼通红,燃烧着占有的火焰!其中一个头目模样的光膀大汉瞅到水面上漂浮着的女人内裤,裤裆立即鼓了起来,满眼都是赤焰! “没想到吧?”财神挥了下手,后头两人将双手捆绑结实、堵着嘴的二傻推了过来。 “我早该想到,当初不该妇人之仁!”林天叹了口气。 “哈哈,晚了!晚了!你背信弃义,早就该想到有今日!”财神张着臂,做出伟人一般的姿态,指着他骂道:“我给你铺好的路你不走,本可以兄弟共享荣华富贵,而你,竟然敢背叛我!你的良心何在!道义何在?” “道义?放狗屁!你为图谋龙头江山宝座,害死多少无辜的人?”林天跳起来,站到了池子边,大声说道:“要怪就怪你太狠,太毒,连自己人都不放过!你六亲不认,我可不如你狠!” 财神恶毒的目光盯着他一阵闪烁,点头吼道:“对,所以你只配做棋子,做不好棋子,就只有死路一条!把他射成马蜂窝!” “住手!”李沐晴尖叫一声,她不能看着心爱的男人惨死在眼前无动于衷:“我是警察!我命令你们放下枪!” “哈哈哈”一阵猖狂而放肆的笑声回荡在天空。 “警察?兄弟们,咱们今晚有艳福啦!”领头的那个光膀大汉狠狠吐了口痰。 “贼!操警察!饿排第二!那个女人给你们!” 一群大汉开始分配战利品了,他们是高原上的土匪,从前无恶不作,现在专拣落单的旅人下手,在这个鸟地方,十天半个月见不到一个过路女人,如今一下子出现俩,都是一等一的绝品货色,他们怎能不疯? “慢着!”林天抬手制止他们的喧哗,被这么多人包围,今天必然凶多吉少,就算能拼着命杀掉几个,李沐晴和千叶百合也难逃土匪魔爪,并且二傻还在他们手上。 必须寻找脱身之计! 第236章步步惊心 “你还有什么话说?今天就算你跪下来磕头求我,也难逃一死!”财神对林天可以说是恨之入骨,不杀他难解心头积怨,隐忍这么多天,千里迢迢追踪而来,为的就是干掉这个让他竹篮打水一场空的人。 三香堂一役,财神势力荡然无存,苦心经营二十年的基业,全部毁在林天的手上,就算把他碎尸万段也难挽回损失。 “如果我将天玺社拱手送你,是否可以一笔勾销?”林天说道。 财神闻言眼神闪了又闪,突然哈哈大笑:“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天玺社是你一手培植的人马,恐怕我屁股还没坐热,就被底下的人干死了!废话少说,你今天必死无疑,你的女人也休想活着出去!” “别着急,这个不行,我还有一个方案,我知道你一直想做**会的龙头老大,其实这事不难。”林天背着手,手指却在后头向李沐晴做着连续暗示! 她带了枪,但是装在了背包里,两个人唯一能做出有效反击的武器只有那把躺在池边的千牛刀。 财神老奸巨猾,听到这话只是一声冷笑,冷冷地举起了手臂! 只要他用力挥下去,十几杆土枪、手枪就能把林天射成马蜂窝! 眼瞅着千钧一发之际,李沐晴紧张地全身发抖,突然无数声锐啸刺破了寂静的柳树林,听起来好像丝竹之音,又似空灵的箫声,霎时间绿芒如雨,仿佛冬季提前降临,整片树林里的柳树齐齐拂动,落叶缤纷,如潮似浪,景象无比壮观!绿色的洪流长了眼睛一般,狂卷向那些持枪的土匪! “啊” “娘咧” 所有人的惨叫声只持续了短短的一两秒,就如同被一只手捏住了喉咙,再也发不出丁点声音,前仆后仰,倒在了草丛边! 他们的脸,他们的脖子,胸口以上的部位全部扎满了新鲜的柳叶,如一个个造型怪异的绿色刺猬,血水缓缓从这些伤口处沁出来,汇入溪流! 十多条人命,刹那凋谢,剩下活着的人无不惊恐,无不震撼!忘记了呼吸,忘记了思考! 这是什么水平?飞花摘叶,取人性命,草木皆可为兵,传说中独孤求败的终极绝技,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 这不是人干的,是神!财神两手发抖,望远镜哐当一声掉在脚边! “哈哈,中!全中!”一声癫狂的大笑在人们头顶响起,古疯子那张老顽童似的脸从柳树梢上探出来,他的脑袋上戴着一顶柳枝编的草帽,脚倒勾着树杈,像个猴子一样,拍手叫好。 “是他?”林天顿觉脑门直冒冷汗,竟然被古疯子救了! 这老家伙若不是疯疯癫癫,恐怕天下没几个人是他的对手啊,王也仙也不行! 这战斗水平,绝对位列极道,甚至有可能已经一脚踩上天道边缘,在林天的认知里,这样的超级高手只存在于传说中,百年前就已绝迹了。 难怪从来都看不穿古疯子的深浅,因为距离实在是天壤之别啊! 自武学创始,人道、玄道、极道、天道,这四种境界便被先辈大能划分出来,人道者可称霸一方,玄道者纵横江湖,而极道高手,无一不是开人类先河的恐怖异类! 如少林祖师达摩,又如武当祖师张三丰,开宗立派,天下无敌,享誉盛名。极道之巅,武学成就达致究极境界,无需一刀一剑,就可杀人于百步之外! 至于涉足天道的人,恐怕真的不算人类了,又或者,人们口口相传的神仙就是这一类人,因为没有人见过,他们只存在于神话、野史小说中,虚无缥缈,难寻其踪。 而今,一个监狱里溜出来的疯子,震撼了所有人! 他是如假包换的极道高手,又是绝无仅有的神医,偏偏脑子有问题,实在让人痛惜扼腕又深感世界不公,天道无常。 红岗监狱第一人,非他莫属啊。 “你们玩,我走也”古疯子在树梢荡起秋千,一个纵身,投向了密林深处,眨眼就不见踪迹。 他来的快,去的也快,留给人们的只剩下深深后怕,这就是极道疯子的恐怖之处! 林天向财神走去,叹道:“人算不如天算,财哥,你又输了,这一回,你是自己了断还是让我送你一程?” “哈哈,你要我死,也要看看有没有这个能耐!”疯子跑了,财神丧失的勇气瞬间满格复原,立即从腰间拔出了一柄手枪! “唔”与此同时,温泉池里,李沐晴传来一声惊呼! 财神的脸色为之微微一变! 他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一幕景象。 那个原先歪躺在水池旁的女人手里握着刀子,横在了女警察的脖子下方,一脸杀气腾腾! 什么情况?玩双飞玩到动刀子?这女人的醋意过头了吧? 此时林天背对着水池,根本没看到身后的事情,他将全副精力投注在眼前的大敌身上!在财神分心的刹那,踢起地上的手枪,两个人同时开火! “不要开枪!”李沐晴的呼喊于事无补,枪声覆盖了她嘶哑的嗓音。 砰!砰!两声枪响,财神倒了下去,林天的腰际被子弹擦过洞穿,磨掉了一大块皮肉! 二傻吓哭了,满地的死人,他哪承受的了这种恐怖场面。 “财哥,你终归还是要我动手,何必啊!”林天走过去,看着奄奄一息,口中不断冒血的财神,摇头感叹。 “你别……高兴……回去看看……有人收拾……你……”这位抱着满腔怨恨的黑道大佬,终于脖子一歪,两眼圆睁,嗝屁了! 这不是厕所里点灯,找死吗!千里迢迢为复仇而来,结果反误了自己性命。 恐怕在九泉之下,他也要向阎王发出不甘的愤怒质问,为什么老子运气这么衰啊。 财神临死前的话让林天心头浮起了不祥之兆,转身之际,眼前的情况再一次让他震惊。 “放下刀!”林天举起了手枪,瞄向千叶百合。 “别开枪!”李沐晴真怕他一时冲动,一枪把千叶百合给爆头了,那岂不是空忙一场? “放下枪,否则我杀了她!”千叶百合紧了紧刀锋,神色凶厉。 她的体质优于常人,在龙眼温泉中泡了片刻,富有灵韵的蒸汽使得血管疏松柔软,脑部遭受的重创迅速平复,财神出现时,她就醒了,一直伺机待动! 古疯子一人荡平大局,千叶百合深感震撼的同时又不敢冒险,当他疯疯癫癫离开,这才抓住难得的机会,用千牛刀挟持了李沐晴。 “我给你最后一个机会选择,要么一起活着,要么你死!”林天向温泉水步步靠近,枪口未曾离开千叶百合的脑门一秒钟。 “别开枪,你知道她的重要性,我们千辛万苦来到这里为她治伤,不能前功尽弃!”李沐晴焦急地说道。 “闭嘴!”千叶百合大为恼怒,在刀子挟持下,她居然没有一点害怕,反而劝说同伴不要开枪,这种牺牲精神让身为忍者的千叶百合很不舒服,因为她们的教义里,同样也有这种类似的武士道精神。 她以为,只有千叶家的忍者才配享有这种精神,除此以外,世间所有人都是贪生怕死之辈。 林天站在了池畔,一声冷笑,垂下了手臂:“贱人,你千方百计要杀我,那就来吧!与旁人无关!” “丢掉它!我保证不伤害这个女人。”千叶百合眼神收缩,似乎看到了完成任务的希望。 杀死林天,是她唯一的使命,至于其他人,微不足道,杀与不杀没有任何意义。 “来吧!”林天抛开了手枪。 嘭!千叶百合一跃而出,身体卷着巨大的浪花,千牛刀凶猛刺向林天的心脏! 昏迷了这么多天,她居然还有如此强悍的体力和战斗力,这个女人实在太恐怖了! 事实上,为了这一击必杀的时刻,千叶百合积攒了所有的力气,速度之快,刀势之绝烈,凌厉,倾尽了毕生所学!闪电般的袭杀避无可避! 一刀必须定生死! 第237章不祥之物 噗!千牛刀深深切入肉中,二十公分长的刀身直接没了一半,卡在骨头缝中,露出来的一半被一只手牢牢攥紧!鲜血滴滴答答从他的手腕下落入池中。 千叶百合的这一刀,霹雳雷霆,刀速之绝怕是子弹也望尘莫及,无法规避,便只能硬抗,在这一瞬间,林天只稍稍错了下位,刀子戳在他的左肩下,深入骨骼! “林天!”李沐晴站在水中,失控大叫。 她顾不上衣不蔽体,冲上去要和千叶百合拼命。 可她的速度还是慢了半拍,嘭!一声巨响,千叶百合被林天一拳击飞,倒栽回温泉池中! 那把刀子插在他的肩下,汨汨流淌着血迹。 “怎么样,快回去!去找古疯子!”李沐晴扑到他跟前,半蹲在水池里,那表情几乎快哭出声来。 关心则乱啊,她此时已被这恐怖的一刀惊吓失常,比她自己挨了一刀都疼痛百倍。 “没想到真让韩老头说中了,这家伙噬主!”林天苦笑着松开手,他的手掌心被深深割出两道血痕。 千牛刀果真是不祥之物,其两任主人都因它死于非命,时隔两千年,这一回差点又要了一位大好青年的性命。 “快控制她!”虽然受了这一下严重刀伤,但林天的头脑仍非常冷静。 李沐晴含泪咬了下牙,回身和千叶百合撕扭起来,两个女人,一个精疲力竭,被林天重拳击伤,一个满腔仇恨,体力充沛,没两下,胜负立判。 千叶百合的脑袋被按在水中,不知道呛了多少口温泉水,只剩下剧烈的咳嗽。她的双臂反绞在背,被李沐晴抵在池畔的大石上,大口喘气,用力睁着一双不甘的眼睛。 “铐上手脚!”林天一只手从背包里翻出两副手铐,丢了过去。 于是这女人的四肢被反扣在背后,锁成了一个无法动弹的背绑缚造型。 “你怎么样?”李沐晴丢下她,捡来衣裤飞快套上身,虽然已经湿透,但不能再光着屁股跑了。 “拿你的大号创可贴出来!”林天忍着剧痛,艰难坐下来。 “什么?”李沐晴一时没明白他的意思。 “小棉被。” “哦!” 李沐晴翻找了一下,取出一包夜用超大号无侧漏创可贴。 “拔刀!”林天接过小棉被,按在了刀口处。 “不行,我们没止血药啊。”李沐晴不敢拔,害怕他止不住喷涌的血。 “叫你拔就拔,拔萝卜会不会?有创可贴足够了。” “真没事?” “算了,我自己来吧!”一声闷哼,他咬紧牙关,快速抽刀,将小棉被重重压上去,鲜血顿时浸黑了整块棉体! 额上的冷汗唰唰往外冒,林天向后躺倒在草丛里,口中咝咝抽着冷气。 “帮我找东西绑上。”真疼啊,差点就戳了个对穿,要是对准心脏,这会林天恐怕就能赶上财神,哥俩一起过奈何桥了。 李沐晴手忙脚乱找了一会儿,背包里哪有绳子啊,吃喝的东西倒有不少,似乎她真是准备来渡假的。 “撕她的裤子。”林天有气无力说道。 “嗯!”这一次,李沐晴没有反对,抓住千叶百合的裤管,粗暴下手,转眼长裤变短裤,一堆破布条顺利出炉,绑到了林天的肩膀上。 “呼”他长长吐出口气来,“水!” 李沐晴又急忙伺候妥妥的,找出矿泉水,送到他嘴边。 “咳咳”仰躺在那里,喝水很容易呛到。 李沐晴夺过水瓶,急忙含了一口,嘴对嘴印上了他的口。 千叶百合歪倒在池畔,瞅着两人恩爱体贴的样子,眼里填着刻骨之仇,她的胸脯被身体挤压着,衣领处大片雪白的深V暴露出来。 “整理东西,回去!”林天喘息了片刻,虚弱地说道。 “你能走?” “不能走也要走……”他说道:“财神一定还有后招,我不放心津城那边……” “这些人的尸体怎么办?”李沐晴又问。 “你和二傻把他们拖出林子去,别污毁了这处风水龙眼。” 李沐晴点点头,天色已经暗了,要加快动作。 二傻还站在那儿嚎啕大哭,李沐晴连哄带骗,拉着他一起搬尸体,收拾残局。 阴气上升,树林里飘着血腥气,温泉池的雾气渐浓,千叶百合那对绝毒的目光死死盯着林天,犹如伺机复仇的女鬼。 “松下大郎给了你多少钱?”林天从裤兜里摸出烟点燃了,吸烟和谈话能缓解疼痛,转移注意力。 出乎意料,她居然回答了:“千叶家不缺钱!” “哦,你叫什么名字?”林天笑了笑,不要钱就杀人,这什么千叶家的人都是傻逼吗? “我的名字你不配知道!” “不说?没关系,红岗监狱里有人会让你开口。”他淡淡一笑,瞥了瞥这女人精致的脸蛋:“不过恐怕你这张脸保不住了。” 千叶百合眯起了眸子,身为忍者,她不怕死,也不怕毁容,只要能完成任务,付出所有代价再所不惜,只是现在看来,她的愿望不可能实现了。 从她的神态中,林天瞧出了端倪,这个女人软硬不吃,骨头很硬啊!需要从长计议才是了。 一根烟的工夫,他就想到了对策。 两人都漠然盯着对方,表情阴冷,没有再说什么。 李沐晴和二傻回来了,两人洗了洗手,将一堆收缴来的枪支和现金放进包里。 “走吧!”四个人,蹒跚着步出了柳树林,千叶百合的手和李沐晴铐在一起,二傻背包,林天握着枪,一行人在月色下爬上了高坡。 财神他们留下的两辆越野吉普车停在这里,三个小时后,颠簸了一路,疲惫不堪的几人回到了红岗监狱。此时,远在东海岸的津城正是灯火辉煌、夜色撩人之际。 金融街,静海大酒店,四十八楼商务客房里,殷漓托着明晃晃的高脚杯,脚丫翘在窗台上,一对炫白的美腿交织在一处,嘴角挂着神秘莫测的浅笑。 桌旁的手机响了,她拿起来瞅了一眼,快速起身,打开床头那只大提琴箱,以非人的速度组装其中零件,喀嚓!最后一声轻响,一杆恐怖大杀器在她手中成型,架在窗台前,军绿色的三角支架托起了沉重的炮筒! “咻!”殷漓抬起右手,眯起一只眼,向对面的高楼做了个开枪的手势。 烈焰红唇,如火如荼。 第238章他不死我死 锦荣大厦总裁办公室里,柳芳菲正在为一个方案皱眉深思,这个方案关系到锦荣能否顺利打入京城高端地产市场,打破保利凤凰的龙头垄断地位。 自从林天离开津城,她将全部精力投入到忘我的工作中,连续两天加班至深夜,桌上的咖啡已冷,她按了按酸胀的额角,起身添了半杯热水,站到窗前。 万家灯火,夜景璀璨迷离,这个美丽的夜晚,静观阑珊,似乎少了点什么,是他那坏坏的笑容吗?轻抿杯中浓香,柳芳菲对着落地玻璃窗发出一声轻叹。 咻!仿佛在冥冥中,上帝听到了她的惆怅,左前方两百米外的静海大酒店里,一尾彗星从窗户里喷射而出! 远处的大厦里,陡然爆起了一团恐怖的橘色烈焰! 强烈的冲击波能量翻滚着膨胀,毁灭之光震荡夜空,乌云蔽日般席卷了那幢大楼整整一层的空间! 那座闻名金融街的梯形大厦整体玻璃幕墙碎成了漫天雪雨,落叶缤纷,凄厉洒下。 咔咔柳芳菲面前的落地玻璃裂出了几道龟纹,办公室的门砰然被人撞开,纳兰玄月神色慌乱闯进来。 看到对面大厦里恐怖的浓烟与火光,纳兰玄月冲过去抓住柳芳菲的手:“快离开这里!” “那是……楚氏……”柳芳菲眼中骇然失色。 市区一处高级会所的包厢里,两个男人静静对坐在沙发里。 房间里没有其他人,气氛阴沉凝滞。 “秦书记,事实摆在面前,不用我多说吧?”楚兆龙双手交叉,按了按,神色从容。 “你想怎么样?”秦瀚撇下那份楚兆南的证词,扶了下眼镜,看着他。 楚兆龙笑道:“想必这件事情,已经不止你和我知晓,秦书记,既然大家都不想多生枝节,那么最好的办法就是……” “不可能!”秦瀚知道他要说什么,金钢桥事件牵涉甚广,王欣雨、石震川是第一当事人,还有他们身边的人也可能知道其中内幕,尽管只有死人嘴里吐不出话来,但是这些人都不是小人物,绝对不能随便动他们,仅仅想一想就让秦瀚不寒而栗。 “书记误会我的意思啊,你不说,我不说,这样的话就封住了三分之二的缺口,但是还有一个人,捏着我们的命脉,他必须消失。” “谁?” “林天!” “是他?他怎么知道的?”秦瀚不相信。 楚兆龙叹道:“说起他,就不能不提我家那个该死的老三,是他惹上了这小子,所以林天必须死,还有他的情妇,北辰分局副局长李沐晴!老三的案底她一清二楚啊。” 秦书记眼镜后的目光顿时锋利许多,沉思了片刻,声音低沉问道:“你有什么办法?” “拔出萝卜带出泥,这就要看秦书记敢不敢做了。”楚兆龙笑着端起桌上的红酒。 “好,你说吧,这个人确实该死,除掉他,你我心头都轻松,两全齐美的事情,可以搏一下。” 楚兆龙伸手相邀,笑道:“秦书记果然雷厉风行,既然如此,那么我就放心操作了,时机成熟的时候,需要秦书记鼎力相助。干杯!” “嗯。”秦瀚慢悠悠端起酒杯,两人碰在了一处。 此时,包厢外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一个声音说道:“老板,出大事了!” 楚兆龙眼神中金芒闪烁,霍然起身,“进来说!” 一名保镖模样的男子迅速推门而入,看一眼秦瀚,贴着楚兆龙的耳朵说了几句话。 “什么?!”楚兆龙满眼不敢相信,无力挥了挥手。 保镖退了出去,秦瀚一双狐疑的目光盯着他。 “鄙公司大厦刚刚遭遇不明身份的人袭击。”楚兆龙哆嗦着手,放下了酒杯。 “情况很严重?”秦书记不知内情,以为这可能是一场劳务纠纷之类的问题。 “是……火箭筒袭击。”楚兆龙有气无力吐出这句话。 “你说什么?”秦瀚差点跳起来。 楚兆龙艰难点着头。 两个人都陷入了死寂般的沉默,难道……又是恐怖组织干的?这一次,谁是幕后指使人?姓林的那小子? 在战场使用的大型杀伤性武器肆虐城市,这些人已经疯了,彻底疯了啊! 假如楚兆龙没有约上秦瀚谈事情,现在可能已命丧黄泉。 如果事情传扬出去,又会在官场引起一场震动,治安环境这么恶劣,第一个被问责的就是市委书记。 “必须尽快干掉他!”秦瀚沉声指示。 “在我头顶撒尿,他不死,我就死!”楚兆龙“啪”的一声捏碎了酒杯! 红岗监狱,林天躺在狱警宿舍的床头抽着烟,身旁一名老中医替他包扎着肩膀,伤口已经缝合。瞅着满身的伤痕,林天恨不能立刻将千叶百合弄死,这一切都是拜她所赐啊! “有劳封先生了。”处理完伤口,林天套上衬衣,推门而出。 李沐晴站在外面等待着,闻声走过来,替他整理好衣领,扣上纽扣。 “那女人有没有不老实?”林天问道。 “很老实,她为什么要杀你?”李沐晴一直想问清楚,总是没找到机会。 “此事说来话长,牵涉到楚氏和东瀛两大家族,目前最重要的事情是端掉她的老巢,我有个计划,需要你们配合一下……” 第二日,押解着千叶百合的警车驶出红岗监狱,奔赴机场,在陕西逗留三日,终于所有人都活着返回了大都市,除了倒毙在荒野的财神和那群土匪。 魏臣军这几日忙得焦头烂额,又是一夜未眠,楚氏大厦的火箭弹袭击案让他绷紧了神经,不敢放松半刻,因为老大的交代,脑袋掉了也要确保几位大嫂的人身安全!昨夜,柳芳菲别墅周围的山上、盘山公路旁遍布天玺社会众,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同时方柔的住所、王欣雨的白马巷、以及人民医院附近也安插了不少眼线。 对于这场恐怖袭击,官方对外的解答是楚氏大厦电线老化,引发连锁爆炸,这样的说法只能哄骗文盲,柳芳菲可是亲眼看到那枚火箭筒从静海大酒店一处窗口射出的! 午后,在车里和衣睡了几个小时,魏臣军又被电话吵醒,马不停蹄赶到锦荣御园工地。 这里正上演一出剑拔弩张的大戏! 瞅着工地上两批对峙的人马,大军哥破口骂道:“草,还能安生不!什么情况?谁是带头的?” “我,焦辰!”一名晃着膀子的男人走出来。 “为什么不干?嫌钱少?合同都签了,搞什么?”大军哥圆睁着布满血丝的眼。 “不想干,你咬我啊!”这个叫焦辰的**青年话一出口,就被大军哥一脚踹倒。 混战瞬间爆发,工地上两批人马恶狠狠斗殴,一方是铁军建筑公司的人,也就是大军哥的手下,另一方,以焦辰为首的民工,这些人只来了两天,就要罢工结账,无视之前的合同,似乎是专门来找茬的。 大军哥的人兵强马壮,人多势众,自然占尽风头,倒霉的都是焦辰那帮人,铁棒之下,只剩痛哭哀嚎,鲜血迸溅,人仰马翻…… “快停手,会出人命的……”叶丹妮在人群后头尖叫,她的声音只能徒增一份喧嚣罢了。 一辆警车冲进工地院墙,车门打开的时候,一声震慑群雄的怒吼镇住了所有厮打的人:“全部住手!” “天哥?” “老大!” 小弟们擦了擦眼睛,真的是老大耶! 架也不打了,大伙纷纷整理衣衫,赶紧列队站好。 一地东倒西歪的人挥洒着血迹,情况惨不忍赌。 林天脸色阴沉走来,下飞机后碰巧路过这里,不经意间看到工地的情况,立即火冒三丈。 恃强凌弱,这算什么?殴打民工,等于杀鸡取卵,这些混蛋真是不省心,狗改不了吃屎啊! “老大,你刚回来?”魏臣军瞅着他不善的脸,急忙解释:“这些家伙要罢工,他们不是来干活的,是找碴的。” “是这样?”林天询问的目光看向叶丹妮,得到了一个肯定的眼神之后,挥了挥手:“丢进垃圾桶!” 第239章泡她 重伤的焦辰等人被拖出工地,丢进了垃圾桶中,林天走过去和李沐晴打了声招呼,警车载着她们驶离了这里。 林天冲魏臣军勾了下手,两人钻进工地办公室,叶丹妮也不请而入。 “这几天有什么情况?”坐在条凳上,林天享受着大军点燃的香烟。 于是乎,魏臣军将昨夜发生的事讲述了一遍。 “嘿,这就奇了,难道楚兆龙惹上了什么别的仇家?”林天歪嘴快意地笑着,真是报应不爽啊。 “不是你找人干的?”叶丹妮怀疑的目光盯着他。 “当然不是,我在外地,想搞也搞不了啊……”林天随口回答着她的疑问,心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 那一夜在糖果,殷漓说过的话尤在耳边:“假如你愿意,我倒是可以帮你干掉仇人……” 莫非,她真敢这样放肆大胆,无端制造恐怖袭击?难不成她真的拜倒了自己的胯下? 可能吗? 若是她干的,一定是吃饱了撑的! 叶丹妮瞅着他闪烁的目光,很明显不相信这男人的话。 别说她不信,大军也不信。 “行了,没事就好,我刚回来,还有几件事要处理……”林天站起来说道:“再招点工人,把缺口填上,别叫那些来历不明,不三不四的人混进来。” “我送你。”叶丹妮主动提出充当驾驶员,让林天微微一愣,旋即笑道:“好,去锦荣大厦。” 两人离开工地,叶丹妮驾车,林天乐的当起了大爷,仰躺在副驾位上,目光向身边的女孩瞟了几眼。 叶丹妮今天一副挺休闲的装扮,白色的镂空针织衫下面露出大片雪白,内衣的透明肩带都能瞅见,牛仔短裤下一双修长的**全裸,再往下就是一对蓝色的平底鞋,整个人看起来时髦、靓丽、活泼而又清纯、性感。 “看什么,没见过美女?”她瞥见林天的眼光有点发直,心里不由升起一丝得意。 “你怎么穿成这样?”林天笑了笑,打了个哈欠。 “不好吗?” “不是,挺意外的,不像你啊……”印象中,叶丹妮是那种大大咧咧,什么话都敢说,什么事都敢做的女孩,没心没肺,泼辣到让男人恐惧,刁钻叛逆,没有下限的人,此刻,竟然扮起了清纯,这让林天多少都有些不习惯,又不禁多看了几眼。 叶丹妮把车子刹在路边,扭头凶巴巴地吼道:“靠!哪里不像老娘!脸不像还是胸不像?” 她用力挺了下酥胸,针织衫下头的小面包也向上翘了翘。 “呃,这回像了……”林天苦笑着举手投降。 叶丹妮哼了哼鼻子,满意地瞪他一眼,继续开车,二十分钟后,两人出现在锦荣大厦大厅等待电梯时,一群人刚巧从楼上下来,有序步出电梯。 为首的那位,赫然是楚氏掌门人楚兆龙! “哟,稀客,稀客啊!”林天一声惊叹,热情洋溢的脸盛开了花朵般的笑意,不明内情的人还真以为这俩是多年未见的老友。 “哈哈,真巧啊,说曹操曹操到,林老板,你最近可是神龙见首不见尾,想请你赴宴都难啊!”楚兆龙抬了下手,身后的漂亮小秘急忙将一张精美的卡片呈上来。 “赴宴?不是鸿门宴吧!”林天扬声笑道。 这老鬼耍什么花招?莫非昨晚的恐怖袭击没让他长记性,到这里来踩点探风声了? 楚兆龙摇头大笑道:“是喜宴!犬子即将订婚,特来相邀,还望届时一定光临捧场啊!” “哟,恭喜啊!楚氏后继有人,实在可喜可贺!这订婚酒要喝,要喝!”林天接过卡片,并未展开一看,而是拱手连连道贺。 叶丹妮在旁隐蔽地撇着嘴,这俩男人真够虚伪的!仇人也能装出友人的样子,口蜜腹剑的功夫都练到了炉火纯青的境界。 “如此就静候林老板赴宴了,哈哈,再会。”楚兆龙摆了下手,笑着与林天擦肩而过。 “慢走,楚老板!”林天扬了扬手,目送他们远去,等到这一行人消失在大厅前,他将那张邀请函随手丢进了垃圾桶! “你不打算参加?”叶丹妮奇怪地看着他。 “我参他老母!”林天冷冷地说道:“他恨不得我死,我恨不得楚氏断子绝孙,等他儿子能活到那天再说吧!” “你的嘴巴真毒!”叶丹妮瞪了他一眼,竖了下大拇指。 林天背着手走进电梯,鼻子里冷哼一声:“恨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 “……”叶丹妮无语。 两人步入六十楼,叶丹妮说道:“你进去吧,她在等你。” “搞什么?”林天抓住她的胳膊,纳闷地瞅着她:“你怕见老板?” “我不想当电灯泡!”叶丹妮甩开手,头也不回迈进了助理办公室。 “哟,这丫头,思春了?”林天站在走廊里琢磨了半晌,嘿嘿一笑,吹着口哨敲开了总裁办公室的大门。 “什么?你给丢了?你知道楚箫白的未婚妻是谁吗?”丢掉手头的文件,柳芳菲无奈叹着气。 “管她是谁,什么女人能有你漂亮?”林天坏笑着走过去,支着一只胳膊,隔着老板办公桌,含情脉脉盯着柳芳菲那闭月羞花的脸蛋。 “自己看!”柳芳菲不甩他这套,将订婚宴邀请函飞了过去。 “玩什么神秘?难道他老婆是公主?” 展开这张烫金卡片,上头的名字映入了林天的视线。 “皇甫娉婷?皇甫……我日……” “现在知道了?”柳芳菲抱着手臂恨铁不成钢地说道:“保利凤凰的公主,要和楚氏联姻,强强联手,我们将死无葬身之地。” “没这么严重吧?”林天眨巴着无辜的眼睛问道。 柳芳菲摇头冷着脸反问:“你以为楚兆龙来这里只是为了送邀请函?” “靠!老东西,他这是示威来的!” “昨晚的事情是不是你干的?”柳芳菲皱起了两条柳眉。 林天冤屈大叫:“你看像吗?如果是我,今天楚兆龙还能活着横行街市?” “暂且信你一次,你的事情办的怎么样?”柳芳菲手中转着一支铅笔。 林天回答道:“还算顺利吧。楚氏与保利凤凰联合,你有什么对策?” “最有效的办法就是瓦解他们的联合阵线。”柳芳菲睿智的目光闪烁异彩。 “如何瓦解?” “关键在你。”柳芳菲眯着眼,这个眼神让林天忽然有种发毛的感觉。 “我?我能干什么?”他懦懦地缩着脖子,端起咖啡尝了一口。 柳芳菲一脸妩媚地看着他,笑容忽现,樱唇轻启,吐出两个字来:“泡她!” “噗!”林天刚含入口中的咖啡,全部喷了出来。 第240章互为算计 “你,你搞错没有?让我撬楚箫白的墙角?”他的脸绿了半截。 “怕了?做不到?”柳芳菲满脸坏笑。 林天心头寒了寒,她该不是借机试探自己吧,随即一脸痛苦深情状,怅然叹道:“唉,其实我最爱的是芳菲你啊!就算她真是凤凰,在我眼里也不过是一只鹌鹑……” “真的吗?”柳芳菲手臂支着下巴,眨着明媚的眼睛。 “天见可怜啊!不信,你摸!”他站起来,捂着心口,一往情深注视着这个眼波调皮的女人。 “那你看看这个吧!”柳芳菲将桌上的笔记本电脑翻转过去,屏幕上露出一幅美女图来。 只一眼,林天就再也无法挪动眼神了! 那是一张绝世美丽的侧脸,什么倾国倾城、沉鱼落雁、貌赛天仙……都不足以描绘她的美貌,她的气质无法复制,她的容貌完美无缺,她是上帝最得意的艺术品,所有男性生物心目中的女神! 同样是极品美女,假如拿她和柳芳菲做比较的话,似乎也压过了一筹,只是有一点让林天觉得不太舒服,她的眼神,太冷! 有一种俯视众生、高高在上的无情冷意。 这也难怪,皇甫世家的千金、当代掌权者,以富可敌国的高傲姿态,完全具备蔑视天下的一切条件,在地产商业帝国里,她才是唯一的主宰! 仅仅一张侧脸特写,就让人无法自拔,这个女人不是人,是神!女神! 啪!柳芳菲合上了笔记本电脑。 “人的眼睛不会说谎,看来,你哄骗女生的技术还不够纯熟,我真有点担心你能不能搞定她。” “你不会玩真的吧?”林天眼皮跳了跳,这下子露出马脚,想装情圣也装不成了。 “我的时间很宝贵,你看像开玩笑的吗?”柳芳菲从桌上取了一套文件夹丢过去:“这是皇甫娉婷以及楚箫白的全部资料,你先熟悉一下。” 林天不死心:“可是人家就要订婚了……” “只要锄头挥的好,没有墙角挖不倒,我相信你可以。” “万一挖到地雷怎么办?”林天小声嘀咕着。 柳芳菲莞尔一笑:“你要相信自己是专业的工兵,排雷这种小事还用我教你?” “那咱俩的事……” “搞定她,我就是你的!”柳芳菲扬起了白皙的下巴,一脸郑重,像教堂里宣誓的修女。 这样的保证,无异于一颗重磅炸弹,深深炸起了男人的好胜之心、色狼本性。假如把她们都搞上床,那人生还有什么遗憾? 靠,为了下半身,老子拼了!林天心说。不就是撬墙角吗!没有拆不散的情侣,只有不努力的小三。已经这样无耻了,还怕再卑鄙一回? “君子一言!” “死马难回。” 柳芳菲没有邀请林天一起吃晚饭,她知道,这个风流货今晚一定很忙,从外地回来,有那么多的女人要一一应付,有那么多小弟要给他接风洗尘,她才不会去凑这个数。 看完皇甫娉婷的资料,林天离开锦荣大厦时,心中基本上敲定了撬墙角方案。 无论从哪方面来看,皇甫世家与楚氏的联姻都是一种商业运作,楚箫白的条件比起那些真正的富家公子差的太远,两人能够达成这种关系,背后或许还有某种隐情。 皇甫娉婷远在京城,短期内不可能见到她,要撬这墙角,从楚箫白下手是最好的选择。 但这小子几乎没有不良嗜好,出入都有大批保镖守护,似乎对女人也没有太多的性趣,搞臭他倒要好好设计设计。 这事让田鼠来做比较靠谱,兄弟两个一通电话详细切磋之后,林天差点乐出声来,妈的,做下三滥的龌龊事还是田鼠厉害! 刚放下手机,王欣雨的电话又来了,这几天,她每晚下班前都要拨一次林天的电话,看看是否在服务区,这次终于让她打通了,听到熟悉的声音,王欣雨喜不自胜。 “你在哪儿呢?怎么老是没有信号?”女人嗔怨的声音传了过来。 听出来女人幽怨依恋的语调,林天笑了笑:“刚回来,对了雨姐,安保公司的审批怎么样?” 做这一行事业,要经过工商、警署、司法机构核实、备案、批准,不是人人想做都可以做的,当然,有王副市长坐庄,这些繁冗的手续不会费什么周折。 果然,王欣雨说道:“昨天下来了,我正想和你说呢,方便过来取一趟吗?我在市委办公室等你。” “好!”林天爽快地应了,大厦门口招了辆出租车,直奔市府而去。 衙门深宫,少不了一番登记签字,林天办妥之后,一个人慢悠悠晃进了市府。 “嗯,就这么办吧!能调开最好,不行的话就让她出去学习几个月!”挂着黑牌的奥迪轿车从停车场缓缓驶出,秦书记正在和某人通电话。 他的视线忽然停在那个年轻人身上,凝视片刻,嘴角显出一丝冷笑。 华灯初上,林天敲了敲王副市长的办公室。 “请进!” 第一次踏进这么庄严气派的地方,多多少少,林天都有些紧张。 办公室宽敞明亮,灯光照耀着一地雪白,如同白昼,王欣雨坐在一张宽大的办公桌后头,正在伏案审批文件。 办公桌一角插着小国旗,摆着个笔筒,笔记本电脑已经合上,桌面收拾得干干净净。 “呵,你来了,先坐一下,我马上好。”王欣雨抬头看他一眼,加快签字速度。 “原来当官的和老板没什么两样。”林天四下里瞻仰着房间内的陈设,笑着绕到了王欣雨的身后,低头看她在忙些什么。 “签名而已。”女人回头迎上了他的目光,眼中一片温柔。 “你忙你的,不急。”林天读懂她眼里的情意,伸手圈住她的腰,将鼻子埋进女人的秀发中,轻嗅发香。 王欣雨握笔的手明显一颤,脸蛋微羞,字也签得歪歪扭扭,失去了水准。 “好了,可以下班了!”忙完手上的工作,她回头笑了笑,拿出安保公司的审批文件,丢到桌上,站起身来。 林天捡起这份文件,看了几眼,笑道:“还是雨姐厉害。” “少夸我,我再厉害也没你厉害啊……”说这话的时候,她轻咬着下唇,瞄了瞄男人的那个部位。 “嘿,想我了?”林天握起了她的手,王欣雨一声娇嗔,顺势就倒进了他的怀里:“你说呢?” “那不如咱们在这里……”林天伸手摸进了她的衬衣里。 “不要!”王欣雨脸蛋绯红,含羞带怯,抓住了他不老实的手急道:“别闹,这是办公室,回去,回去姐喂饱你。” “真扫兴,在这个地方多刺激啊!”林天遗憾地摇着头。 “冤家,你就会胡来。”王欣雨踮起脚尖,主动送上了香吻作为补偿,林天哪肯轻易放过她,两个人纠缠了片刻,方才气喘咻咻分开。 “走吧,拿好你的文件。”王欣雨白了他一眼,快速整理衣衫,脸蛋上仍然红潮难褪,所幸已经过了下班时间,市府没几个人了,再加上又是晚上,夜色很好地掩饰了她神色间的旖旎。 两人手拉手步入停车场,美人豹平稳驶出。 就在他们刚刚离开时,一辆黑色的轿车跟了上去。 “怎么样?拍到没有?”一个声音问道。 “草,那还用说,瞧这热乎劲,手拉手,难分难舍,下一步,肯定是取长补短、被翻红浪了!跟紧点!” 男人的长焦相机里,几幅连拍画面清晰地显露出那一对男女的地下恋情…… 第241章劈腿 楚箫白穿着意大利设计师为他量身订制的条纹西装,系着一根亮白色的领带,出现在津城最顶尖的男士会所戴维斯敦豪。 每个人都有一方适合自己的小圈子,对于他来说,女人并不重要,结交权贵、拓展交友渠道,为将来执掌楚氏和保利凤凰这两艘大船积淀人脉和经验,才是楚箫白迫切需要完成的使命。 当他出现时,一举一动,都拿捏着贵族式的彬彬有礼和谦逊,与熟人打着招呼,与女士行吻手礼,托着香槟,侃侃而谈,儒雅斯文,气度不凡。 暧昧的灯光从会所的落地窗透出来,草坪外停车场上游走着几名戴耳麦、腰间挂着对讲机的黑衣保镖。 “田鼠哥,怎么搞?”街边尾随而来的轿车上,一名小弟压低嗓音询问。 田鼠放下望远镜,手指撩了下长发,嘿嘿一笑:“叫你办的事呢?” “都准备好了,就等时机成熟。” “行,叫人过来候着,等他们散场,咱哥几个先去消遣消遣,回头再来看戏。”田鼠挥挥手,众人欢呼一声,驶离了这里。 酒会沙龙洋溢着不断的欢声笑语,今晚楚箫白接受了无数的恭维与道喜,甚至还结识了几位京城来的高官子弟,收获丰盛。 这一切都得益于今时今日他的特殊身份,与保利凤凰的当家女神皇甫娉婷联姻的消息传遍商界,原本没有多少知名度的楚箫白立即成为炙手可热的年度最幸福男人,频繁登顶报纸、杂志、电视、网络! 皇甫娉婷是谁?贵族圈里的公主,无数男人的梦中女神,无论男女老少,崇拜者、垂涎者、嫉妒者,多到可以从津城排到燕京,再绕地球一圈! 这样一位偶像级的女神,居然会和一个二流家族的公子联姻,实在是鲜花插到了牛粪上。 娶个好老婆,可以少奋斗一百年,不仅如此,坐拥江山和美人,这个世上谁有他幸福?沙龙散场时,楚箫白逐一接受那些深情道别,心中不由感叹,真该去老爷子坟前多磕几个响头啊! 在保镖和几位友人簇拥下,楚箫白来到草坪附近的停车场上。 正在这时,两束强光从大街上射过来,随后大家就看到一辆跑车横冲而来,嘎的一声停在了楚箫白面前! 保镖们迅速将楚箫白护在身后,人群发出惊恐的呼声。 但马上,这些惊恐的表情居然变成了声声惊叹! 从玛莎拉蒂跑车上,迈出了一条精美的长腿,起码有九十公分长度! 女人身着片缕朦胧薄纱,妩媚的妆容和妖娆的身条尽情诠释性感和嚣张,当她站到这些男人女人面前时,每一个人都被她的妖艳和恐怖的身高震慑住了。 金色的长发,炫丽的水晶钻饰,以及她高傲的脸色,无不荡漾着上流社会的气质,她是性感的代言人,但在大家的记忆里,却找不到一丁点的印象,她不应该是那种默默无闻的小角色。 “她一定是模特。”楚箫白心想。 这个极品美女踩着高跟鞋走过来,保镖们全部傻傻地呆住了,他们的视线只顾盯着人家的胸部和大腿了,哪里还记得自己的本职工作。 美女迈着大长腿,走过了人群,直接来到楚箫白面前。她要干什么?搭讪? “小姐……”楚箫白彬彬有礼地欠了下身。 啪!他的疑问还没有说出口,脸颊就挨了火热的一巴掌! “你……” 啪!又是一巴掌,换了另外一边脸。 咔咔咔,闪光灯在街道上亮起,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狗仔队大肆拍下这幅匪夷所思的画面。 人群震惊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美女没有任何解释,抬手从包里撒出一叠照片,扭腰走向了车子,轰然离开了现场。 有人捡起了照片,好家伙,不堪入目啊!这上头光着身子的男女主角,不就是楚大少和刚刚那个美女吗! 原来是劈腿遭掌掴,难怪人家有这么大的怨气。 楚箫白捂着脸,满脸铁青,他根本就不认识那个女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大少,你看……” “诬蔑!这是诬蔑!假的,假照片!”楚箫白丧失了风度和理智,疯狂踩向那些照片,狠狠践踏! 他再怎么样发泄和解释,旁人的眼光也摆明了不相信。 这世上有不偷腥的阔少吗?扪心自问,他们自己都不是,怎么去相信别人。 轰隆隆!街道上又冲过来一批车子! 数十辆面包车车门被人粗暴地扯开,跳下来几十个横眉竖眼的大汉,手中握着钢管和砍刀! “保安!保安!”人群惊慌失措,大声呼救。 这阵势是要寻仇啊,他们这些过惯了安逸小日子的少爷小姐,最怕的就是黑社会。 一名光头光膀子的大汉手中握着两把刀,露出全身狰狞的纹身:“都别动!姥姥**的!谁乱叫砍谁!把贱人给我带下来!” 两个小弟哄然应诺,从车上扯下来一个披头散发、衣衫不整的年轻女人。 “贱人!说,那个奸夫是谁?”光头大汉扯着她的头发,另一手挥刀指着那些瑟瑟发抖的少爷们。 这个女人已经被折磨得不成样子,满脸血迹,眼神空洞,睡衣被撕成了破布,露出大片淤青的肌肤,但看的出来,她还是有点姿色的。 大汉的残暴和女人的遭遇让周围的人们不忍围观,突然间,那个女人喉咙里发出一声凄厉绝望的惨嚎:“箫白!救我!救我啊” 什么?又是楚箫白!原来奸夫是他啊!一束束鄙夷的目光全部投向霍然变色的楚箫白,今夜,他真的是男主角啊! 玩了一个,还有第二个,这楚大公子也太能搞,太虚伪了!霸着茅坑不说,还占了整间厕所! “不是我,不是我!我不认识你!”楚箫白气疯了,这些人从哪里冒出来的啊,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会死人的。 “是不是,你他妈说了算?搞大她的肚子,让老子戴绿帽子,今天我要你的命!”光头大汉眼神一狞,挥刀就要砍人。 “不要,不要啊,箫白,你快跑,快跑啊……”女人抱住了男人的大腿,嘶声悲哭,这场景让许多心软的名媛小姐潸然泪下,楚箫白啊楚箫白,你对的起人家吗?你是不是男人啊! 保镖们护着仓惶的楚大少钻进车子里,后头一阵刀棒追砍,砸在他那辆兰博基尼跑车上…… “嗯,干的不错,视频发到网上吧!”林天挂断电话,眼睛被一双小手蒙了起来。 “这么大的人,还像个孩子。”他笑了笑,转身搂住了女人丰满的身体。 “你受了伤,今晚我来吧。”王欣雨抚摸着林天宽厚的背,轻轻依偎在他的胸口。 “好啊,那还等啥?”抓过一只靠枕,林天在床头仰面躺了下去。 王欣雨娇羞一笑,扭腰骑在他的腰间,扶着那条巨龙,轻轻坐了下去。 一声酥入骨髓的娇吟,房间里随后就响起了无穷无尽放浪形骸的拼杀声,抛开了禁忌,只有疯狂的放纵…… 天亮了,饮马巷四合院对面的一处小楼里,两个偷拍者打着哈欠破口大骂:“草,守了一晚上也没拍到正脸,真他娘的衰!” “侯哥,你说他们在干什么?睡觉不关灯,还拉帘子,真怪啊!” “我哪知道,兴许干了一夜呗!”侯哥吐了口唾沫。 “啊?这么强?”瘦子翻了下白眼,打死他也不信,谁能搞一夜啊,那要多旺盛的精力?大种马么…… 第242章皇甫娉婷 “混账!瞧你干的蠢事!”楚兆龙将报纸拍在了楚箫白的脸上! 一夜之间,大小媒体全部登上了楚箫白的绯闻,劈腿马来西亚艳星、搞大黑社会老大女人的肚子,各种花边传闻甚嚣尘上,哪些是他做的,哪些不是他做的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全世界都知道他的臭名声了。 当然,身经百战的楚兆龙不会相信这些消息,他知道倒霉儿子的秉性,这一定是哪个仇家眼红他们楚氏傍上皇甫世家,设下的连环套。 真他娘的毒啊!皇甫娉婷看到之后会怎么想? “你马上打电话向她解释清楚!”楚兆龙指着这混蛋骂道:“就是亲自上门跪下来磕头认罪,也不能把婚事毁了!” “可是……”楚箫白怯怯地想为自己辩白,他没做过,凭什么要认罪。 啪!楚兆龙一巴掌挥过去,暴躁地吼道:“没有可是,现在,立刻滚出去打电话!” 捂着肿起来的脸颊,楚箫白捏着手机狼狈逃出了客厅。 燕京,帝王居所,天下之都。 在一处深墙豪宅的房间里,一声轻响,玻璃浴室的门被拉了开来,一位裹着丝质浴袍的年轻女人姗姗走出。 她赤着脚,可是洁白的地板也比不过那对脚丫的晶莹雪白。 她披着浴袍,却根本掩不住一树芳华,艳冠天下。 她的长发乌黑如镜,照亮了满室的风景。 她的眉黛如青山飞雾,如烟如霭,金枝玉叶般独有。 她的一双眼眸似乎能深入灵魂,让伫立在侧的周蜜也微微低下高傲的头,不敢直视。 优雅芳容,高贵天成,身材匀称,胸大腰细,腿长臀翘,无一不美。 年龄在她身上是永远的谜团,一投足间,都带着上位者与众不同的凌人气势,又兼顾女人柔美的袅袅娉婷,当真无愧于她的芳名。 “大小姐。”周蜜递上了一杯蜂蜜柚子茶,打开了身边的便携式平板电脑,她那冷艳的容貌在皇甫娉婷面前也失色不少,只能悲剧地沦为绿叶。 “有什么消息?”皇甫娉婷端着瓷杯,隔着玻璃,眺望窗外的景致,神色间只有不食烟火的冷淡。 “虹远的项目需要二十亿资金启动,地铁十三号线预计下个月开工,首都机场扩建工程刚刚结标,另外,澳门的跑马场这个星期举行剪彩仪式,小姐要不要参加?” “不,让他去。”女人淡淡说道。 周蜜点了下头,她知道小姐说的是谁,这么多年,她一直陪侍左右,虽然不能完全猜透皇甫娉婷的心思,但也**不离十。 汇报完商务,周蜜继续说道:“楚箫白遭人陷害,负面新闻满天飞,他刚刚打电话过来解释,大小姐要不要动用我们的影响力摆平这件事?” “为什么?因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吗?”皇甫娉婷轻声反问。 “小姐的意思是?”周蜜有些迟疑了,没错啊,皇甫家与楚氏不是马上就要结亲了吗? 女人淡淡地说道:“不必理会,如果要做什么,不是我们,而是他自己。海伦,最重要的事情你忘了吗?” 周蜜心头一凛,低头说道:“是,我一直在保持跟进,按现在的情况估算,距离与他正面接触似乎还差很久。” “不,已经很快了,希望他不要让我们失望,否则这么多年,我们做这么多准备都是白费工夫。”皇甫娉婷托起玻璃杯,红艳的朱唇轻轻印上去,双眸中闪烁着希冀的神采。 望着她倾城的背影,周蜜的思绪不禁有些恍惚,仿佛回到了数年之前那个夜晚…… 欣荣安保公司在金融街挂牌开张了,漂白了身份的唐妃第一次光明正大出现在世人面前,今天她是主角,欣荣安保的负责人、总经理。 驾驭这一间公司对她来说轻松自如,甚至有点大材小用,这只是起步姿态,走出第一步,未来的成就有多大,在于主宰者的能力强弱。 开业仪式简短低调,只在写字楼里摆了几个开业花篮,挂了几条横幅,这家公司就开始运作起来了。 前来道贺的人也只有寥寥几位,送完牌匾,柳芳菲就和叶丹妮离开了。 王欣雨托秘书送来了一尊招财猫,陆明委派李沐晴送来了私人收藏的一把二战步枪。 至于其他方面,林天没有通知任何人,做安保工作就是要低调,保持神秘,不宜四处喧嚣,搞的全世界都知道你在干什么的话,蟊贼也会盯上来。 白色的长领职业衬衣,外面套上一件咖啡色小西装套裙,水晶色的高跟鞋和黑丝袜,行走在办公室走廊中,唐妃妩媚成熟的都市丽人形象一下子就展现出来。 “怎么样,还算满意吗?”林天手插在西裤口袋里,眼神不经意瞄了瞄唐妃的脸色。 “哼。”女人冷冷地剜他一眼,坐到了老板椅上,她现在也算主宰一方了,多多少少找回了一点昔日修罗馆女王的感觉。 林天不在意地笑笑,在沙发上坐下来。 “你还不走?我这里不管饭!”唐妃打开了电脑,手指不耐烦地轻叩着桌面。 “没关系,中午我请客。新公司开张,我这个幕后老板怎么说也要破费一把。”林天财大气粗地许诺道。 “你请?好,四十位员工的午餐你都包了吧!”唐妃不客气地说道。 “当然,你还需要什么?”林天起身走向饮水机,倒了杯水放到她的桌面上。 唐妃抬眼瞥了他一下,并不领情,冷漠地说道:“我需要业务和正规人手。” “人手好办,天玺社那么多人,我叫大军挑拣几百个眼明手快、根正苗红的小弟培训上岗,至于业务,锦荣大厦的安保工作可以分摊一部分,其他的慢慢来。”林天走到她身后,双手按在她的肩上,轻轻揉捏起来。 唐妃表情一凝,伸手就去抓他的手掌,口中娇叱:“你干什么?” “帮你捏一下,别紧张。”林天含笑抓住她的手,“老夫老妻,何必这么见外?” 唐妃脸罩寒霜,怒道:“谁和你见外,少动手动脚!” “唷,吃干抹净不认账了?我帮你搞这么大一间公司,就换来这个?”林天冷笑一声,搂住她的手臂和身子,将脑袋贴到了唐妃耳侧,盯着她喷火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道:“你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这辈子都别想逃。” “滚开!”唐妃的胸脯上下起伏,暴怒已经填满了她的脑海,抓住林天的大臂,一个过肩摔,将他掷到办公桌上,咔嚓,笔记本电脑冒出一蓬青烟,尚未建功立业就宣告寿终正寝! 这样暴力的女人实在太恐怖了! “咝你好狠毒的心哪!”林天痛得咬紧了牙齿,衬衫上肩膀部位渗出一片殷红。 第243章疑阵 唐妃的目光刹那间失去了焦点,她没想到对方会不反抗,任由她施暴。 他不是很厉害的吗?怎么不还手? “我送你去看医生!”看到那片血丝越来越红,唐妃着急了。 “别,没事,我撑得住,扶我起来。”林天拉住她的手,艰难地仰着脖子。 唐妃急忙站起来去拉他,一伸手,却被男人拽到了眼前,红唇不偏不斜印在了林天的嘴巴上。 她心头一惊,还没来及做出反应,就已被攻克城门,长驱直入,直捣黄龙! 唐妃本可以抗拒,可以反抗,却不知为什么,竟然被动地接受了他粗暴的吻。 林天的吻技如今已是炉火纯青,入门时虽然粗鲁,得逞之后,立即改变作战方式,粗中有细,温柔地轻撩着女人的香舌,似乎在倾诉无尽的爱意。 真正的男女情事对唐妃来说完全是初涉其中,经验值几乎为零,在林天的主动进攻下渐渐迷失了自己,沉醉而无法自拔了。 眼见唐妃双眸微闭,气喘不已,情动的不行,林天将手悄然伸进了她的短裙中。 “你干什么?”察觉到大腿被人抚摸,唐妃神色一清,从**中清醒过来。 “还能做什么,当然是爱做什么做什么。”林天一根手指色迷迷地勾着她的下巴。 “不行!这里是办公室!”唐妃断然拒绝他的要求。 “哦,这样啊,那么晚上我来接你,咱们找家酒店,开个总统套房怎么样。”林天一手揽着她的腰躺在办公桌上,两人的姿态极为暧昧。 “你想的美!”唐妃挣脱他的手,指着他的肩膀:“你不是受伤了?” “哎呦,对,对,我受伤了……”林天装模做样捂着伤口,从桌上爬下来。 “骗子!你也太会演了吧!”唐妃啐道:“你根本就没事!拿红药水骗我!” “哎呀,被你发现了,那你应该不生气了吧?”林天立即赔上一副笑脸,拉起她的手哄着她,笑道:“你看,你老公我所有的身家都拿出来为你开这间公司,怎么样也能补偿一二了吧?若是还不满意,再送你两条街玩玩?” 唐妃凝视着他,摇头轻叹:“算了!你想得到我的人,就必须先得到我的心。” “咱已经上车了,你睁一眼闭一眼,补个票不就完了。”林天腆着脸皮说道。 唐妃掐了他一把:“不行!你这是无证驾驶,要加倍惩罚扣分!” “看在咱车技这么好,就不能通融通融?”林天脸色发苦。 “没门,再讨价还价没收作案工具!” “……”林天好一阵无语,不自觉地夹紧了裤裆,半晌才喃喃问道:“那怎么样才能得到您的心?” 唐妃嗤笑一声:“你上过那么多船,骗了那么多女人,还用我教?” 号称三寸不烂之舌的林霸天顿时哑口无言…… 自从千叶百合被抓,松下大郎这些天如坐针毡,守在松洋会社办事处不敢露面,整日提心吊胆,担心东窗事发。他想逃回国内,却又抱有侥幸心理,不愿放弃华夏这块大商机,同时,他也害怕千叶家的问责,人家千叶健次郎都没逃走,他若是逃了,还有脸面见人吗? “爷爷,你在想什么?”乖巧清纯的松下泷莉捧着清酒拉开了木门。 老头脸上显出慈祥的微笑:“哦,是泷莉啊,我在想,什么时候你能执掌我们松下家。” “为什么有这样的想法呢?您不是在吗?”萝莉就是萝莉,声音轻柔地让人欲醉。 “呵呵,爷爷总有一天会老去,我的泷莉,你愿不愿做爷爷的接班人?” 松下泷莉歪头想了一下,嘻嘻一笑,露出天真烂漫的容颜:“我更希望做一名巫女。” “呵呵,巫女有什么好,难道泷莉要在神社守一辈子?” “是,我还要守着爷爷。”女孩抱住了老人的手臂。 “小调皮!”松下大郎满脸其乐融融的幸福感,有这么乖巧的孙女,那些不愉快的事都抛到了九霄云外。 “社长!”门外传来一声慌张的汇报:“警察,很多警察!” 松下大郎面色突变:“什么?” 怕来的还是来了啊! 李沐晴率队包围了松洋办事处,背着手,英姿飒爽走进来。 “你们的老板在不在?这是搜查令!”她将一纸文书拍在接待台上,挥了挥手。 大批警察立即展开行动。 松下大郎在一群人簇拥下满面怒容走来:“我是老板。请问你们在搜查什么?” “搜查可疑人员!把你们的护照都拿出来!”李沐晴冷笑道:“松下先生,你的公司似乎不太干净。” 心中有鬼,松下大郎表面上却装着义正言辞舞动拳头高声辩解:“诬蔑!我要抗议,我要向使馆提交抗议书!你们这是滥用职权,侵扰国际友人的**权……” “随你的便。”李沐晴不为所动,背着手在接待大厅里随意审视着。 几个警察挨个对比护照,审查这帮人的面孔。 威胁不成,松下大郎没话说了,铁青着脸盯着她,心中疑窦丛生。莫非千叶百合供出了什么事情?这些警察到底搜查什么?不会是千叶家的人吧? 无数只眼睛骨碌碌滚动着,跟随李沐晴的脚步移动,七上八下。 “局长,没发现。”一名警官说道。 “收队!”李沐晴果断摆下了手,风风火火离去,留下满室狐疑的人们。 “社长……他们……”一名高级助手忍不住插嘴询问。 松下大郎眯着两眼,紧紧闭着嘴,他已经在心里有了谋算! 深夜,北辰分局,拘留室。 千叶百合已经被关押了两天,期间提审无数次,民警们昼夜不分对她展开全方位心理攻势,希望能撬开她的嘴巴,但全部落败。 她是忍者,这种审讯对她来说根本没有任何作用,就算你说到口吐白沫,她还是对你不闻不问,一句话不说。 审讯室的门开了,两名民警走出来,其中一个骂道:“这女人真娘的难搞,怎么不怕憋出口臭!要我看就该动大刑!” 另一人急忙压低嗓音说道:“嘘!伟哥,现在陆局当政,可别这么说!走,去抽一根消消火……” “嗯,走吧,真他娘窝火!” 两人向吸烟室走去,他们的背影刚刚消失在转角,一个全身蒙在黑衣里的矫健身影贴着墙根快速移动,万能钥匙轻轻打开了审讯室的铁门,一闪身,钻了进去。 第244章百合屈辱 千叶百合听到声音,抬头震惊地看着这个女人。 “快走!”黑衣女人只露出两只眼睛,俯身“啪”地一下扭断了她脚上的镣铐,在千叶百合震惊的目光中,又掰断了她的手铐。 “拿着!”黑衣女人递给她一把匕首。 两人神不知鬼不觉溜出了守卫森严的北辰分局,钻进一辆面包车里。 “开车!” 呼吸着外面自由的空气,千叶百合仍然一头雾水,这个女人是谁派来的?家族里的忍者那么多,怎么会找一个华夏人来营救她?而且从她的身手来看,功夫很高啊! 她究竟是谁?要带她去什么地方? 车子向荒郊野外开去,沿途谁也没有说话,直到停在一处荒无人烟的海滩。 “到了!”那女人推开车门,和司机一起下了车。 千叶百合忽然预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和危机! “还不下车?”黑衣女人冷冷地喝道。 下车?傻子才下车,他们不是救她,是要她死啊!一念间,千叶百合就做出了决断,从后座扑向驾驶位!她要驾车逃离这个地方。 钥匙在哪?没有钥匙! 他们会那么蠢,给她留下逃跑的交通工具? 砰!砰!砰!枪声大作,后座车门上两扇玻璃碎成了渣宰! 千叶百合钻进驾驶者座位底下,身体紧紧缩成了一团,抱成一团球状!多年忍术苦修,造就了她超柔韧的躯体,不足一个行李箱的空间,成为她躲过此劫的唯一希望。 砰砰砰 枪声连续不断,击打在玻璃上,车体上,这辆面包车在短短的半分钟内千疮百孔,几乎报废! 蓬!一团火苗跃起,照亮了恐怖黑夜。 打火机点亮了一团报纸,飞进残破的车窗! 千叶百合目光瞬时凝固,不顾一切从窗户一跃而出! 轰!身后,冲天的火光腾起,子弹击中油箱,面包车熊熊燃烧,烈焰与黑烟猛烈膨胀! 他们不仅要杀她,还要毁尸灭迹啊! 车子烧起来了,子弹追着千叶百合亡命的身影,在海风中穷追猛打! 她的左臂光荣中弹,却更激起了求生的本能,疯狂向大海中掠去。 砰!又一发子弹擦肩而过,火热的灼烧刺痛中,千叶百合纵身跳进了惊涛拍浪的海水中。 黑暗和冰冷吞没了她的身体,却是那么的舒畅、安全、自由…… 手机响起,黑衣女人拉下了面罩,露出一张杀气四射的俏脸,竟然是纳兰玄月。她看一眼号码,没好气地说道:“搞定了。” “嗯,干的不错!”林天笑着挂了电话,向李沐晴做了个“OK”的手势。 “信号如何?”监控室内,几台高端屏幕正闪烁着一簇亮点,向东南方向缓缓移动。 “1号跟踪器正常……” “2号跟踪器正常……” “保持跟进,准备开启沿途所有天网摄像……”李沐晴点着头,目光闪烁着自信。 大风巨浪中,千叶百合奋力与海浪拼搏,身受两处枪伤,虽然死不了,她的体力却在飞速下降,等到爬上一处礁石,她才从死亡边缘挣脱出来。 是谁要杀我!是谁? 这个问题萦绕在她心头,给了她无穷无尽的毅力和能量,这么多年,千叶百合从没有对家族兴起过一丝的不忠与怀疑。她是白忍中的佼佼者,意志坚定,信仰如磐石般可靠,可是现在,她动摇了,这个念头一经冒出来,就如蚂蟥吸着她的血、她的脑,挥之不去,无法抛出脑后。 她沿着海岸线艰苦跋涉,向市区前进,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她要亲口向千叶健次郎问个明白! 人走人道,狗有狗道。忍者不走寻常路,穿过城市下水道、废弃的工厂和无人深巷,搭在一辆货车后头悄然潜入市区,在阴影中潜行半个小时,昭武会馆熟悉的后门就在眼前了,千叶百合咬了咬牙,踉跄着闪身进去。 “百合小姐!”两名武士看到她全身浴血,沾满垃圾和污泥,无比震惊! “我要见他!”千叶百合扶着和室的推拉门,眼神如垂死挣扎的凶兽!她的伤口狰狞可怖,头发上、身上遍布污渍,散发着臭烘烘、腥咸的味道,是下水道里的垃圾与海水混合在一起,饱蘸着鲜血,产生的难闻气味。 一名穿着和服、端着酒杯的东瀛女人看到她这副模样,吓得惊叫一声,盘子掉在木地板上,酒水洒了一地。 “快,快叫医生来,通知馆长!” 医生来了,千叶健次郎也赶来了。 “为什么会搞成这样?”千叶健次郎看到她的样子,神色间微微动容。 即便作为最顶尖的千叶忍者传人,也被他的弟子所遭受的惨况惊到了,更被那一双仇恨的眼神所惊。 “我正要问你,不是你干的吗……”千叶百合推开医生,大口喘着气,两只眼睛死死盯着她的师父。 “八嘎!”千叶健次郎暴怒,一耳光挥了过去! 啪!所有人都惊得眼眶狂跳。 千叶百合嘴角流着血,突然怆声大笑,上气不接下气,模样极其骇人! “你已经不是合格的千叶家武士!”千叶健次郎冷冷地俯视着她,挥了下和服袖子:“把她带下去,关起来!” “嗨!”几名武士齐声鞠躬,他的命令就是圣旨,天皇来了也不能阻止。 嗡 刀声震颤,空气中抖开了水一般的波纹,匕首直刺向千叶健次郎的胸口! 这一刀,与前几日龙眼温泉旁那一刀如出一辙! 千叶健次郎口中一声冷哼,抬手格断她的攻势,匕首哐当一声掉落,他的手指直驱而上,掐住了千叶百合的脖子,将她缓缓提起! “真的让松下先生说中!你背叛家族,死不足惜!”他满脸杀意,目光狠毒而凶残。 白天的时候,松下大郎向他进言,提醒千叶健次郎小心警察,很可能因为千叶百合叛变招供,警察已经掌握了他们的信息。现在,这个女人以下犯上,意图刺杀他,不是背叛的铁证又是什么? “啐!”千叶百合喷出一口血污,啐了他一脸,眼中的不屈神色堪比金坚! 千叶健次郎点着头,小辫子在脑后摇晃:“好,好啊!原本你没有完成任务,已经丢尽了千叶家的脸面,现在你找死,我就让你生不如死!” 他一掌砍在她的脖子上,千叶百合两眼翻白,昏死过去。 “交给你们了,要让这个女人彻底屈服在我们大和民族男人的胯下!”千叶健次郎抓过一片毛巾,擦去脸上的污血,眼睛射着残忍的光。 “嗨!”武士们异口同声叫喊,炽热的眼神盯着千叶百合衣服下若隐若现美好的身段,裤裆里支起了一小撮凸起。 第245章连窝端 千叶百合被两个男人架出去,抬进了澡堂。 昭武会馆以招收年轻学员学习空手道为名,实则是千叶家在津城的据点,暗中收集情报,联络业务,为所有相关人员提供一切必须的后勤保障。 东瀛人的澡堂子就是一个大池,男女混浴,方便乱搞,千叶百合被抬进来之后,有人拿起一支水管对着她尽情冲刷,洗唰她身上的污秽,毕竟,待会搞她的时候谁也不想弄得满身都是臭哄哄的味道。 一阵放荡的笑声传遍浴池,十几个男人哇哇乱叫跳进那个大池,噗通噗通泼着水,尽情嬉闹,扯掉身上宽松的和服,露出缠着胯的毛巾,排起了队伍。 千叶百合睁开了无力的眼皮,发现她的手脚都被人抓着,成大字型按在了浴池边的地板上,水流无情冲刷着她的身体。 那些排着队跃跃欲试的男人,个个正满脸猥琐,伸头探脑在浴池里张望。 她瞬间就明白了所有,嘴角浮起一抹苍凉的绝望惨笑。 这一生,她杀了无数的人,完成过几百件任务,为千叶家耗尽了所有精力和生命,可是到死连做人的尊严都不剩。 她可以想象,自己在重伤的情况下会沦为什么样的结局,恐怕坚持不了多久,就会被这些畜生活活干死。 手脚上断开的镣铐还在,她忽然很怀念那个地方,那些警察。 起码,他们是文明人,懂得尊重女人,即使是沾满血腥的杀手。 水流停下了,一张张淫笑的脸按捺不住兴奋,嗷嗷乱叫着大声起哄。 千叶百合笑了,身下蔓延出来的血迹为她的美丽增添了丝丝凄美,这就是神社里宣扬的轮回吧?她没有闭眼,她要清楚地记着这些人的脸,记住他们的样子,来世再来讨债! “等一下!”就在第一个人想要拉开围裆毛巾时,门旁,千叶健次郎踩着木屐,大步走进来。 他的手上握着那柄匕首,恶狠狠丢在了千叶百合面前:“贱货!你还有什么话说!” 匕首被拆开了,刀柄里面露出几块被碾碎的电子元件,挂着一小截导线,如果没猜错,那是跟踪装置。 千叶百合眼神中闪烁着绝望,没话说,真的没话说了。 原来一切都是个局,可是谁又会相信她的话?千叶健次郎绝情、狠毒、多疑而又残忍,宁愿错杀一百,不会放过一人。 东瀛女人缺少地位,没有尊严,失去生存技能和利用价值时,连猪狗都不如,只能沦为男人的泄欲工具,这样的结局,在那个岛国故乡每天都在真实上演。 解释无用,她笑着分开了腿,摆好了姿态,只求早死早解脱。 “贱人,你愧对千叶家,不配做我的徒弟!”千叶健次郎踢掉木屐,伸手解他自己的裤子:“既然这样,那么就让我用这种方法来教育你!” 旁边那位原本能第一个上的小矮子张着嘴傻眼了,靠,这个好机会居然白白从眼前溜走了。 千叶百合癫狂地笑着,没想到,真的没想到,他也会垂涎自己的身体,他们可是有血缘关系的亲人啊。到头来,居然是这种可悲下场。 哐哐哐!一阵木屐的声音从外面传来,一名武士喘着粗气大叫:“警察!警察!” “八嘎!”千叶健次郎两眼翻滚着怒火,警察竟真的找上门来了! “馆长,怎么办?”有人惊恐地询问。 “杀出去,按约定地点汇合!”千叶健次郎提上裤子,迅速踩上木屐,冷冷地看一眼千叶百合,一脚踹向她的头颅! 咚!她的后脑勺与地板重重相击,口中溢出一滩鲜血! 在这种情况下,千叶健次郎还是没打算放过她! 太狠,太凶残了! 外头响起了枪声,武馆内乱哄哄成了一锅粥,千叶健次郎在几名亲信护卫下,跳窗逃离了这里,黑夜中,银座大街里的灯红酒绿掩盖了这一场斗智斗勇的大戏。 “在这里。”李沐晴举枪走进澡堂,看到了躺在血泊中的千叶百合。 “还是晚了一步,这些畜生果然凶残。”林天蹲下来,叹了口气,手指按在她的脖子大动脉上,忽然惊讶地叫道:“还没死,快!” 丢下手枪,他抱起这个满身鲜血的女人,冲出一道道房门。 救护车的灯光一路摇曳,拖尸体的灵车也赶来了,昭武会馆内抬出一具具半裸的尸体,警犬的吠声在巷道里渐渐远去…… 数十辆警车包围了松洋会社公寓楼,执有拘捕令的陆明亲自出马,将松下大郎一干人等押上警车。 “爷爷,爷爷……”松下泷莉哭红了双眼,追出电梯。 “泷莉,爷爷没事,你要乖乖的,松下家的希望在你的身上啊……”老头留下这句话,就被粗暴地推进了警车后的铁笼中。 昏暗的路灯,照亮了松下泷莉白衣绯裤的孤独身影,她握紧了拳头,扬起小脸,任凭泪水滑过脸颊,滚下稚嫩的脖颈…… “老石,你怎么看?”市委书记的家里,秦瀚放下了汇报文件,淡然的目光瞥了下石震川。 石局长将早已思索成熟的腹稿合盘拖出:“我认为,应该予以表彰,这么大的案件,申报省厅、公安部,不出意外,应当会记上集体一等功。” 秦书记笑了笑,镜片下的眼神斜斜看着他:“如果出意外呢?” “呃,那书记的意思是……”石震川心头突颤,这话什么意思? 秦瀚扶了下眼镜,笑道:“有些奶酪轻易是动不得的,松洋集团蜚声海内外,就算有确凿的证据证明他们犯案,也不归咱们管。你懂不懂我的意思?” “喔,那我应该怎么做?”书记就是书记,一语点醒梦中人,比起秦瀚这根老油条,石震川还差的太远。 “搁置争议,静观其变。”秦书记脸上挂起了运筹帷幄的高姿态。 “懂了,那我就先告辞了。”石震川心领神会地点着头,站起来,取走文件和警帽。 送走石震川,秦瀚握着手机,拨通了楚兆龙的号码。 “哟,这么晚,秦书记有什么指示?”楚兆龙穿着睡衣,刚从酒店总统套房的浴室出来,正打算和小蜜上床深入交流,接到这通电话,他的神色立刻就严肃起来。 秦瀚拿捏着官腔缓缓说道:“那些人最近闹的凶,你那边要加快啊。” “书记放心,我恨不能立即就让他消失,但是饭要一口一口吃,这事要环环相扣,天衣无缝才好。”楚兆龙笑道。 “嗯,尽快吧,我这边会全力配合你的,记住,不要做过火的事,否则我也救不了你!” “我有分寸,有分寸……”楚兆龙挂断了电话,冷哼一声,“先为你自己准备好后路吧!” 他随后叫来亲信,简短吩咐几句,志得意满推开了卧室的房门,那里,正有一名黑纱遮体的妙龄女郎等待他的临幸。 第246章无形的暗流 天干气燥,副市长办公室内,王欣雨捧着一份红头文件看了几眼,手掌“啪”的一声拍在了面前的办公桌上。 竟然是来自省城的调动文件,要她三日内奔赴省城就职! 从副市长调任省政府副秘书长,这是多少人期盼不来的升迁状啊! 但是王欣雨一点儿也高兴不起来,甚至有些恼怒,她不希望调任,她更想长期留在津城,因为这里有她在乎的人。 皱眉思索一阵,王欣雨拿起文件敲开了秦书记的办公室。 “什么事?”秦瀚微微一笑,抬头看着她说道:“听说上面下来文件,要高升省委秘书长了,恭喜你啊,小王!” “我不想去。”王欣雨开门见山地说道:“我希望继续留任。” “哦,为什么?”秦书记似乎有些意外。 “就是不想去。没有原因。”王欣雨耍起了女人小性子,在官场上,这一招同样好用。 可是今天,她失算了。 秦瀚笑道:“如果是为了一己之私,那就太不应该了,你还年轻,前途不可限量,未来成为我省第一任女省长完全是可以预料的,这样的好机会为什么要浪费?” “秦书记,如果你想去,这机会让给你好了!”王欣雨倔强地赌气说道。 秦瀚站起来朗声笑道:“哈哈,我倒是想啊,只可惜政绩太差……” “我不管什么政绩,你要是不同意,我就向省里直接提交申请。”王欣雨抱着手臂,吃了秤砣一般坚决。 秦书记眼中闪过一道难以察觉的寒芒,笑了笑,用钥匙打开保险柜,从小抽屉里取出了一叠照片和资料,丢到她面前。 王欣雨的目光瞥到那一叠照片,顿时心头一惊! 这些照片清晰地显示出她和林天手牵着手的亲昵样子,有在停车场的,有在家门口的,还有在办公室门前走廊里的。 “有人匿名将这些东西寄给了我,当然,我理解你的处境,也不打算干预你的私人生活,但是这些有心人肯定不这么想,我担心纪委那边也会收到,已经提前和他们打好招呼,你不必担心。”秦瀚淡淡地说着话,背起手在办公室里踱起步子,“实事求是的说,省委那边,是我提名的,我的意思是希望你暂离这个是非地,将来出任省委常委也好,再调回津城也罢,都可以操作,但是目前,我认为最好的选择,你应该离开,对你对他都有好处。” 王欣雨的目光盯着他,第一次感到了一种莫名的寒意,他的背后究竟有什么强大背景,能够左右省委的决定? “慎重考虑一下吧,我秦瀚不会亏待自己人。”秦书记叹了口气,将那些照片和举报材料送入了碎纸机。 “我知道了。”王欣雨点点头,失魂落魄退出了办公室。 以她的能量,完全可以拒绝这次调任,但是由此引发的后果,将无法预料。 最重要的是,她不能让林天背上与寡妇私通的骂名。 望着窗外熟悉的风景,王欣雨拨通了林天的手机:“小林,今晚有空陪我吗?” 又陪? 才隔了两天,她又想那个了? 听到这声询问,林天脑门直冒冷汗,这还没到三十,就如狼似虎了,长此以往将来能不能吃得消?他可不止和一个女人有染啊。 瞅瞅身旁行色匆匆的警员们,林天不敢多说,急忙答应下来:“有空,要不要去接你下班?” “不用,七点钟吧,我在家做好饭等你。”王欣雨匆匆挂断了电话,望着手机出神,满腔惆怅。 “嗯?”放下电话,林天心头冒起一串疑问,莫非她身旁有外人,说话不方便? 这个疑问很快就被一阵嘈杂声驱散了,李沐晴从陆明的局长办公室里愤然步出,她的身后几名警官的脸色同样拉的比驴还长。 “怎么样?”林天迎了上去。 “不怎么样!”李沐晴怒道:“那些官老爷都是用屁股思考问题的!” “唉……没想到,事情竟然会这样!”林天也叹了口气。 松下大郎抓到了,还没等审出什么有价值的情报,一个接一个电话就砸到了陆明那里,什么外商管委会、经贸协会、中外投资律师行……这些都是小头,今天一早,商务部下属的一位领导和东瀛大使馆就联手诘难,要求保释松下大郎。 就在刚刚,省厅也下达指示,没有确凿证据表明松下大郎与昭武会馆勾结在一起就必须立即放人。 “他们要证据是吗?给我严刑逼供!”李沐晴拍着桌子喝道。 两名警官同仇敌忾,拿着鸡毛就当令箭,向外走去。 “等等!”林天急忙叫住他们,笑道:“既然他们要放人,那就放吧。” 李沐晴瞪大双眼:“放人?那岂不是让他逍遥法外?” “急什么,孔明擒孟获还有七擒七纵,何况我们要抓的关键人物不是他。”林天说道。 昨夜的行动打死十余名负隅顽抗的东瀛武士,也抓了不少小虾米,调查显示,昭武会馆最重要的那个人却逃了。 李沐晴胸脯起伏,最终重重拍了下桌子:“放人!” 她这个命令刚刚下达,陆明手持一份文件,一脸严肃走进来:“你们看看吧。” “什么?”林天接过去瞄了瞄,眼神收缩起来。 是市局的调令! 文件指示,李沐晴明日将调任市交警总队任大队长。 开什么玩笑?让一位搞刑侦的特警专家干交警的工作,石震川脑袋叫女人夹坏了? 虽然是平级调任,这玩意也太离谱了,为什么时机偏偏选在这个节骨眼上? 一屋子人都沉默着,官场无形,兵不血刃,从来都是杀人不见血啊! “我不干!”李沐晴咬牙将那纸调令撕了个粉碎。 “你……”陆明张着口,不知该如何是好,用求助的目光看向林天,挥了挥手,示意其他人都跟他出去。 办公室的门轻轻关上了。 捏着下巴沉吟片刻,林天走过去按着她的肩说道:“算了,交警有什么不好,全市的交通网都在你指挥下,将来查案岂不是更方便?” “查个屁!没枪你让我拿什么查?” “你没有,我有啊。”林天邪恶地笑着:“我借你。” 感觉到屁股上顶了个硬邦邦的东西,李沐晴脸蛋一红,狠狠啐道:“这枪子弹太小!” 第247章临别前夜的疯狂 七点钟,林天准时赴约,捧了束玫瑰来到饮马巷。 上了船就要遵守船上的规矩,佳人有约,不能不来,做男人很累,做风流男人更累。 “进来吧。”王欣雨接过这束花,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挽着他的胳膊,两人并肩步入客厅。 桌上饭菜齐备,吃完饭又该交公粮了吧?瞅着她妖娆的腰肢,林天咽了口唾沫。 “听说你帮助他们破了一桩大案子,是吗?”王欣雨开了一瓶红酒,亲自为他斟上。 林天点头又摇头,叹了口气:“别提了,提起来就窝火,这些人后头一大片保护伞,现在案子搁浅,李沐晴因为这案子被调任别处,刑警变交警。” 王欣雨似乎早就知道这个结果,她淡淡地抿了口酒,轻声说道:“小林,有些事情不是你我能够支配的,该放手的时候就让它过去吧。” 林天眼中寒光闪烁,沉声冷哼:“放手?绝对不行!你知道他们是什么?他们是杀人不眨眼的恶魔,不斩草除根,就会疯狂反扑。东瀛人睚眦必报,歹毒残忍,一群忍者武士,什么事都做的出来,这个民族就是劣等货色,连自己人都敢痛下杀手,你让我放手,他们会放过我?” “可是我担心你啊……”王欣雨握住他的手颤声道。 “你的手怎么这么冷?”林天察觉出她今天有些不正常。 “没什么,刚刚收拾了些冰块。”王欣雨急忙掩饰,何止手冷啊,一想到明天,分隔两地,无法相见,她的心都是冷的。 “没事就好,身体不舒服的话一定要去看医生。”林天说道:“这件事你别管了,警察办不了的案,我来搞定。” 王欣雨看着他认真地嘱咐道:“那你千万要小心,凡是尽量让下面的人去做,少沾一些不干不净的事,多做正当生意,还有,少惹官场上的人。” “你这话听起来怎么像交待后事?”林天瞟着她,露出怀疑的神色。 “呸!没良心的家伙,这么想咒我死啊!”王欣雨啐了一口,夹了块肉塞到他嘴里:“堵上你的嘴!” “嗯,香,雨姐的手艺真绝了!”林天嘿嘿笑着,嚼得嘎嘣响。 “那就多吃点吧……”想到以后都没办法为他做饭,王欣雨心中涌起一阵伤感。 “你也吃啊!怎么不动筷子?” “哪有?你多吃点,女人要保持身材,男人要出力气活……”王欣雨勉强地笑着。 这话听起来很容易让人误会,林天自然就联想到了某种热身运动,埋头嘿嘿地笑。 晚饭结束,王欣雨没有收拾碗筷的意思,林天主动站起来要承包这项家务:“我来收拾。” “不用你动手,放那吧。”王欣雨拉着他的手说道:“去洗个澡,回来陪我说说话。” 不洗碗?怎么感觉她今天怪怪的,难道……亲戚来了? 不像,林天使劲吸了吸鼻子,没闻到那种气味,狐疑地看着她:“你今天不对劲。” “哪里不对劲,瞎闹!走,陪姐洗澡去!”王欣雨掐了他一把,拉着林天钻进了浴室。 鸳鸯浴,自是无比香艳,王欣雨像个贴心的丫鬟,将林天伺候得舒舒服服,从头到脚,尽心服务。 因为身上还有伤未愈,全程都是王欣雨为他揉搓,搽背,享尽了艳福。 此刻,她蹲下身子,细细地用毛巾擦洗那条巨龙,逗得男人一阵酥麻,心痒难耐。 “又想做坏事!”听到他口中的哼吟,女人娇羞一笑,轻启樱唇,含住了那家伙。 吞吐含化,香舌撩拨,今夜,她决心数出浑身所有的招术,让自己沉沦在**中,永远不要醒来,永远不要面对明天。 夜深人静,林天与王欣雨盘场大战时,市人民医院里,一条黑影溜进了一间ICU病房。病床上躺着的人是焦辰,前几日他受楚兆龙委托,带领一批人马装成民工加盟铁军建筑队,伺机寻衅闹事,事没闹成,自己倒被殴成了重伤,不是救护车来的及时,他就一命呜呼了。 焦辰头上缠着厚厚的纱布,身上插着各种管子,连接在仪表上,呼吸均匀,睡得正沉。 黑影嘴角浮起一抹残忍的冷笑,掏出一块毛巾,走到他的病床前,伸手拔掉了他的氧气管,将毛巾死死按在他的鼻口上! 睡梦中感觉到呼吸困难,焦辰两眼圆睁,就看到了一张凶残陌生的脸。 “唔唔……”他想喊救命,只能发出呜咽声,他想挣扎,手臂和大腿只能徒劳乱颤,他的四肢都已经骨折了…… “安息吧,老板会照顾好你的家人。”男人低沉沙哑的嗓音仿佛一道催命符,让焦辰渐渐松弛下来,放弃了抵抗,终于,双眼失去神采,一动不动了。 黑衣人抹了抹他的眼皮,将氧气管子插回去,毛巾掖进口袋,从容不迫离去。 清晨的阳光照亮了室内的凌乱不堪,昨夜,王欣雨的疯狂让林天始料未及,面对她史无前例的热情如火和全心投入,林天只能愉快接受,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从浴室到客厅,从沙发到地板,从桌面到床头……她就像一头几年没开荤的母狮子,在林天身上索求,索求,再索求…… 一夜颠鸾倒凤,深切地体现着那句真理,爱是做出来的,越做越爱。 灵与肉的交融,让林天深深感受到这个女人对他的眷恋和痴迷。 “小林,今天我就不做早点了,你出去买点吃的吧,真的好累,我再睡会儿……”王欣雨强撑着眼皮,搂着男人强健的腰背,轻声说道。 “那你好好休息,要不要我捎份稀饭过来?”林天在她的胸前恋恋不舍把玩着。 “我没胃口,不想吃,你快起床吧,出门的时候小心点,别让人瞧见。”王欣雨有气无力,全身瘫软地说道。 “我知道了!”这种不正当的关系见光死,林天也只能在心里叹息一声,穿妥衣裳,简单收拾了一下房间地板,洗漱完毕,溜出了她的家门。 他走了,带走了一夜的疯狂缠绵,也带走了王欣雨的牵挂,强撑着身子站在窗前,望着他远去的身影,王欣雨流下了两行清泪,再见面时,你还会记得我这个寡妇吗? 原谅我不辞而别,或许今生只是有缘无份,注定无法厮守…… 第248章奸你妹 “我这边的事情都搞定了,楚老板,现在就看你的了!”得知王欣雨已经奔赴省城就任,秦瀚满面春风拨通了楚兆龙的电话。 “秦书记雷厉风行,楚某深感钦佩,您瞧好吧,我这边箭已在弦,这一次,势必要他无法翻身。”楚兆龙信心百倍地许诺道。 秦瀚指示道:“不,这还不够,要让他遗臭万年,平反昭雪的机会都没有!凡是牵涉到其中的人,全部都要一棒子打翻!” “……是。”楚兆龙脊背冒起了一股寒意。 放下电话,他挥了挥手:“动手吧!” 在锦荣大厦、欣荣安保、几处工地上转了一大圈,林天趁着午休时间赶到津海大学附属医院,查看千叶百合的伤情。 又是脑部受创,这一次情况不容乐观,昨夜刚刚做完手术,现在她整个人还躺在重症监护室里。 询问完情况之后,林天漫不经心走在医院走廊上,松下大郎被保释了,忍者组织的那个头目还没有抓到,事情仍然很棘手啊。 “站住!”一声女孩子的娇叱从背后传来,让他微微一愣。 转过身,林天就看到了一张似曾相识的俏脸,饱含着仇人相见时的怒火。 “认错人了吧,美女,瞪着我干什么?”林天双手插兜,摆着吊儿郎当的架势。 “化成灰我都认得你!姓林的,你是不是人?”严笑笑柳眉倒竖,恨得牙痒痒。 “哟,我怎么你了?貌似咱俩没熟络到滚床单的地步吧?”林天认出来了,她就是在津海大学礼堂时陪在陈希琳身旁的那个女生。当时两人担当会议礼仪小姐,在炸弹爆炸时,陈希琳舍身救了她。 “你无耻,下流!”严笑笑羞愤死了,指着他骂道:“希琳怎么会看上你这种人?这么久,你甚至都没来看她一眼!你是不是人?” “靠,说话动动脑子,我和她屁事没有,不要乱扣屎盆子,小妞!”林天也怒了,这叫什么事,躺着也能中枪,大爷的桃花运也太足了点吧,该去去煞了。 “敢做不敢当!你玩弄女生感情,不要脸!”严笑笑的骂声引来了刚刚走出电梯赶来医院探病的同学们,七八个女生呼啦一下就围上来了。 “他就是林天?怎么能这样,人家男朋友可没他这样不负责的。” “就是,花花公子吧,可怜希琳同学对他还念念不忘……” “抓住他道歉,姐们,上!” 一大群女生涌上来,包围住林天,七嘴八舌,不由他狡辩,将林天推进了陈希琳的病房。 病床上,陈希琳素面朝天,穿着蓝色条纹病服,手里正捧着一本书。 看到林天被揪进来,她的眼神一阵发呆,书本悄然滑落下来,掉在床边。 “交给你了,希琳,我们走!”严笑笑向大家使个眼神,女生们叽叽喳喳逃离了这里,将二人独处的空间留给他们。 一向诡辩的林天此时也有点慌乱,挠头问道:“咳,那个,你的身体怎么样?” “没什么问题,下周就能出院了。”意外惊喜来得太快,陈希琳还没有回过神来。 “那就好,那就好!”林天走过去,帮她捡起了书,扉页中不经意间掉出一张旧旧的钞票来。 十块钱。 她居然还保留着! 想起那天的事情,林天不自觉地露出了微笑。 “干嘛?取笑我?”陈希琳脸蛋红红地盯着他。 “没有,我在想,有时候缘分真是一种很奇妙的东西,前半生谁也没见过谁,突然有一天就碰在了一起,好像两块干柴遇火即燃。”林天笑道。 陈希琳语气寥落地说道:“也不一定,有缘无份的事情多了。” “是啊,十全十美是上天的恩赐,人生在世,不如意十之**。谁也不能预测明天的事情。” “那为什么有些人不珍惜眼前?”陈希琳露出了思索和询问的神色。 “因为……每个人都有一本难念的经。”林天笑道:“就比如我。” “你怎么了?你有女朋友对吧?”女孩幽幽地问道。 “是。所以,对不起……”林天看着她的眼睛,真挚地说道:“我们可以做朋友。” “朋友?”陈希琳喃喃地念着,心中一片失落。 砰!病房的门突然被人撞开,几名荷枪实弹的警察冲进来,手枪齐齐指着林天。 “嗯?”林天奇怪了,在津城的地面上,还有警察敢抓他? “你们干什么?”惊慌之后,陈希琳大声质问。这些破警察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这个时候出现,打扰她与暗恋对象难得的相处时间,实在是太可恨了。 一名高高瘦瘦的警官背着手走进来,扫了一眼,问道:“你就是林天对不对?” “如假包换。”林天笑道:“你是谁?医院里没必要动枪吧?” “哼。我是津海分局刑侦大队晁谷,跟我们回去接受调查吧!”这位警官亮出了拘留证。 林天淡然一笑:“好,晁谷是吧?先告诉我犯了什么事,再和你们回去。” “那我就告诉你,现在控告你涉嫌强歼!”晁队长大手一挥,“带走!” “噗”林天笑喷了,强歼?谁他娘的犯傻,搞到他头上了?这手段也低级了吧! “胡说!”陈希琳娇声叱道:“他怎么可能做这种事!” 晁谷冷笑一声,指着林天说道:“怎么不可能,他是个男人,有那玩意就有犯罪的倾向,作案工具齐全,一个犯罪动机就能付诸实施。” “那这么说你和你的下属同仁都没有作案工具?”林天拍着大腿放声大笑。 陈希琳赞赏地瞟他一眼,理直气壮附和道:“对啊,你们有没有?没有的话就不是男人,我这里不欢迎太监,请你们出去!” “你!”晁谷被噎的满脸通红,气急败坏挥手:“还愣着干什么,铐起来!” 那几位警察也被羞辱地无地自容,偏偏不好开口,只能硬着头皮上来抓人。 “行了,我跟你们走吧。”林天挥了挥手,进局子不是头一遭,和吃饭睡觉一样稀松寻常,怕个毛线。 他倒要看看,是谁在幕后操作,要给他安插个莫须有的罪名。 陈希琳急了:“哎,你没做过,干嘛要和他们去?” “小女生,你相信他这种人?我劝你还是擦亮眼睛,赶紧换个男朋友吧!”晁队长幸灾乐祸地说道。 陈希琳将桌子上的药瓶狠狠掷过去:“滚!我这么漂亮的女生他都不要,他奸你妹了?” 第249章黑暗降临 林天最终还是被警车载走了。 津海分局审讯室内,四名警官高坐在桌子后头,拧亮了刺眼的台灯。 “你还是老实交待吧,昨夜你在什么地方!”晁谷厉声审讯道。 “睡觉你也管?当然是在床上。”林天歪嘴笑道。他不能说实话,因为整夜他都和王欣雨在一起大战。 “哪张床?”另一个人拍着桌子质问。 林天翘脚笑道:“你回家看看,你老母睡在什么地方,我就睡在什么地方。” “你!你这是找罪受啊!我告诉你,我们已经掌握了足够的证据,罪证确凿,你不认罪就等着上法庭吧!” 林天摇头晃脑说道:“没问题,多捏造一点证据,否则拍不死老子,老子出来弄死你们。” “你……” 审讯室内警官们气得吐血,外头,隔着厚厚的玻璃,石震川背着手,面容冷峻。 “局长,这件案子……”他的身边,津海分局一把手彭东才满腹狐疑审视着大领导。 “按流程走,该审的审,该判的判,他不是想上法院吗,那就满足他的要求。”石震川淡淡挥了下手,转身离开。 彭局长急忙跟上去,他仍然搞不明白,这样漏洞百出的案子,为什么石震川会亲自过问。 锦荣大厦。 叶丹妮惊慌失措冲进柳芳菲的办公室,花容失色地汇报道:“总裁,他,他又出事了!” “什么?慢点说!”柳芳菲停下手头的工作,目光闪烁着惊疑之色。 “林天,他,他被人抓进了津海分局!” 柳芳菲听到这个消息,反倒松了口气,只要人没事,就是小事,上一次进了看守所,不是也安然无恙出来了么? 镇定下来,她理智地问道:“什么原因?打听清楚没有?” “强,奸……”叶丹妮艰涩地吐出这两个字。 砰!柳芳菲柔弱的手掌重重拍在桌上,霍然起身。 “不可能!” “是,我也不相信他会做出这种事。”叶丹妮垂着眼皮说道。 上回她那么惨的时候,林天都没有趁人之危,他若是强暴了什么人,那女人非得赛过貂蝉、美过西施不可。 “哼,我看是有人故意栽赃陷害,先和律师行打好招呼,看情况再动。”有过上次的经验教训,柳芳菲并不着急,毕竟林天的身份和影响力不可小觑,他还有个关系暧昧的副市长姐姐呢。 可惜,王欣雨暂时无缘知道这个消息了,她正在赶往省城的高速公路上…… 北辰分局警察家属大院。 陆冰吃完晚饭,打开电视机,刚巧看到了一则简讯。 “据本台记者发回的报道,今天凌晨在人民公园发生一起强歼案,目前犯罪嫌疑人已被津海分局干警抓获……” 画面一闪而过,昏暗的图像照亮了那个嫌疑人无畏的表情,陆冰一声惊呼:“爸,你快来!” “怎么了?”陆明今天准点下班,李沐晴调任后,警局里的事似乎一下子少了许多。 “是林天,他被你们抓了!”陆冰失声尖叫。 陆明大吃一惊:“啥?我怎么不知道?” “津海分局的警察,是强奸罪,不可能,不是他,一定不是他!”陆冰连连摇头,满脸都是焦急和不相信。 “你怎么知道不是他?”瞧着女儿的神色,陆明似乎察觉出什么。 这小丫头,该不会…… 陆冰一直摇头,抓住老爸的手臂说道:“你想想办法啊,他不是那样的人。” 她能够告诉陆明,自己曾经送到林天面前,都没有被他玩弄么?不能。 但是她深信,林天不是那种来者不拒的人,更不可能饥不择食,做出这种龌龊事。 “我打个电话……”陆明思索了一下,这事不能急,还是先探探口风吧。 “别费工夫了!”门外一声冷笑,木门紧跟着被人踹开! 一群警察蜂拥而至。 “是你!”陆明眼皮跳了跳,真是斩草不除根,徒留后患啊,郭长江这张讨厌的嘴脸又复活了!他想干什么?他带人冲进家里来,究竟搞什么名堂? “哈哈,没想到吧?”郭长江扫视着这个清贫如洗的家庭,笑道:“嗯,两袖清风,家徒四壁,你这个局长上任这么多天,没捞到一点好处?” 陆明将陆冰护到身后,正色驳斥道:“我行的端,坐的正,对得起警徽,对得起良心,不像某些贪官,中饱私囊、结党营私,挥霍老百姓的血汗钱!” “大官话说的真好听啊!”郭长江歪着嘴笑道:“当官的有一个不贪,老郭我倒过来走。实话告诉你,你这个局长到头了,该退位了,过把瘾就得,别赖着。” 陆明瞪眼怒斥:“你说什么?我是去是留轮不到你指手画脚!” 郭长江展开一纸拘捕令:“那你就瞅瞅这个吧!从现在开始,你必须接受组织调查,别怪我没提醒你,陆局长,哦不,陆明,你充当黑社会保护伞,为他们提供不少便利,这个罪名你不认也得认!给我带走!严格搜查每一个房间!” “是!”助纣为虐的警察们将一双冰冷的手铐锁住了陆明的双手,把陆冰驱逐出去,开始像土匪进村那般扫荡整个房子。 “你会遭报应的!”陆明被拖出楼道的时候,声嘶力竭咆哮。 郭长江哈哈大笑:“跟我斗,你去大狱里深造二十年再说吧!” 这一晚,津城警界倒霉的不止陆明一人,调任市交警大队任职的李沐晴也遭遇了软禁和监视,四名女特警寸步不离盯着她,手机也被收去,失去了和外界联络的可能。 自打王欣雨被调离,津城的天空只剩下厚厚的阴霾。 “情况出乎意料的好啊!”楚兆龙听着属下的汇报,眯着眼点头笑道:“给我接秦书记。” 电话很快畅通无阻连接上,秦瀚的声音仍然笃定深沉:“什么事?” 楚兆龙试探着问道:“现在大局在握,秦书记下一步的打算是……” “你怎么看?”秦瀚淡淡反问。 楚兆龙冷冷地挥了下手:“不如落井下石,趁机斩掉后患!” “你太心急了……”秦书记责备道:“国有国法,我们要做的,只是推波助澜,切不可把自己陷进去,我已经批示过这案子,后天一早,在法院举行不公开审判,感兴趣的话,你就去现场听听。” “哈哈,秦书记办事就是爽快,您放心,我已经准备好流水大餐,摆出来,一定让他永世不得翻身!彻底坐实他的罪名!” “但愿如你所说!”秦瀚捏了下眉心,挂断了电话。 另一头,楚兆龙将录音带取出来,收进了保险柜里,与那几张同样大小的卡带放在一起。 第250章劫狱 林天在津海分局只关押了大半天,就被转移到了一处秘密拘留所。 除了警察局、看守所,每个城市都设有几处秘密地点,对外从不公布,没有门牌号码,无论在哪个版本的地图上你都找不到它的痕迹。 这样的地方老百姓称之为黑监狱! 在这个院落的囚室里,林天见到了一个人。 郭长江! “还想着像上回那样,有人来放你出去?”郭长江肩上又扛起了星星杠杠,一身警服,满脸得意的神色看上去如同冬眠后重生的癞蛤蟆。 “呵呵,原来是你啊,老郭。”林天撇撇嘴笑道:“这里条件不错,清净的很,我暂时不想出去。” “告诉你吧,你这回栽了,没人能保你了!”郭长江冷笑道:“你的那个干姐姐已经调任省城,姓陆的和你一样,隔壁楼躺着,保护伞都倒了,想要你死的人不止一个,你还能指望谁?” 原来如此!林天记起了昨夜种种柔情蜜意、疯狂缠绵,那是她临行前的倾诉啊! 她为什么不亲口说出来?要一个人扛起离别之苦? 莫非有什么苦衷么? 王欣雨远调,陆明竟然也倒台了,是谁在背后暗中操作?石震川?他一个人绝对没这个胆子和能量。联想起李沐晴昨日被调任交警大队,林天心中浮起了一丝骇意! 这是早已布好的连环大阵,一步一步,完全是为了他而设,可笑可叹的是,他竟然没有发觉。 一个虚伪阴险的面容在林天眼前浮现,秦瀚!只有他,有这个可能!有这个动机!有这个实力和水准! “怕了?晚了!”郭长江盯着他变化的眼神,哈哈大笑:“还是想想过两天怎么和法官交待吧!” 林天点点头,问道:“告我强奸的那个女人是谁?” “她?一只鸡而已,你会见到的。”郭长江满意地踱着步子,向外头走去,离别时回头追加了一句:“好好享受你为数不多的日子吧。” “放心,阎王一定更喜欢先收你这样的。” “哼!”郭长江冷笑一声关了铁闸门,在他眼里,林天已与死刑犯无异。 锦荣大厦。 “什么?不许保释?律师呢,律师有什么方案?”柳芳菲一整天都在关注林天的消息,到了晚上八点钟,当叶丹妮满脸沮丧赶回来时,她终于沉不住气了。 叶丹妮颓丧地说道:“律师行没人敢接这个案子,警方不让见面。” “黑幕!一定有黑幕!是谁要置他于死地?不行,一定要想办法救他。”柳芳菲眼神中闪烁着疑问和愤怒,快速搜索着可行的办法。 “不如我们去和那个受害者沟通一下,花点钱把事情摆平。”叶丹妮小声建议。 “不,一定摆不平的,那些人恨不能要他死。”柳芳菲眯着眼睛说道:“后天就要开庭了,如果再想不出办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实在不行就去劫狱。” “劫狱?”叶丹妮惊愕地张大口。 “嗯哼!”纳兰玄月推开办公室的门,晃着手中的刀子,一脸满不在乎地走进来:“你有意见?” 叶丹妮叹了口气:“没,你们说怎样就怎样吧。” 除了这个不是办法的方案,叶丹妮也想不出其他路子了。 “那就这样吧,等开庭之后再说,希望事情没有我们想的那么糟。”柳芳菲认为,除了她以外,天玺社那帮人,以及王欣雨都会想办法为林天开脱罪名,也许事情不会发展到无可挽回的境地。 西街口,天玺社总坛。 “草,大军哥你倒是发句话啊!”洪峰丢掉烟头,气急败坏地吼道:“老大被条子搞了,你的脾气叫狗吃了?” “峰哥,你怎么说话的?”一名小弟不满了,再怎么说,魏臣军也是社团里的二号人物,洪峰这样骂他连小弟们都看不过去了。 “去你妹的,老子就是这么说话!你他娘算个屁!”洪峰一脚踹过去,两拨人立即拳脚相向,大打出手。 混混就是混混,一言不合,就要动刀动枪,改不了流氓本性。 田鼠和白小鱼等人急忙站出来拉架,大厅里乱哄哄闹成一团。 “够了!”魏臣军一声爆喝,镇住了所有人。 瞅着他满面狰狞的样子,田鼠呆了,洪峰也呆了。 大军哥什么时候变成了这样? “我比你们都着急!他是天玺社的顶梁柱,龙头老大,更是我的兄弟!亲的!”魏臣军铁青着脸吼道:“没有他,就没有我大军的今天!我这条命都是他的!” 一群人眨巴着眼,默默倾听着大军的心声,是啊,天哥被抓,谁能不急?不急就不会打起来了。 “但是你们想过没有,几个破警察能关的住天哥?上一次,我们打砸北辰分局,这一次难道要去砸津海分局?以后是不是把津城大小的警察局都砸个遍?” “难道就这样看着老大蒙冤?”洪峰吐了口痰,仍然义愤难平。 魏臣军挥拳大声说道:“我们要救老大,就要动动脑子,一味蛮干只会帮倒忙!” “大军哥,那你说怎么办?”田鼠挑了下大拇指,嘿,大军哥这回咋那么聪明呢! “打听消息,揪出幕后指使者!釜底抽薪!无路可走,再走最后一招!劫法场!” 这一次,魏臣军和柳芳菲都想到了一处! 又待了一整天,林天在这处黑监狱里没等到任何消息,一日三餐吃的是硬馒头,外加半瓶漂白粉味道浓郁的自来水。 闲着无聊,他默默算计出去之后怎么收拾这帮人,郭长江、石震川、秦瀚……这些拴在一根绳上的蚂蚱,一个都别想跑! 他只担心魏臣军那帮小子,会不会一时冲动,又去掀警车,砸警局,但愿他们能够成熟起来。 还有因为他丢掉乌纱帽的陆明,不知道有没有挨整,以郭长江的小人心性,应该不会轻易放过他的。 不知道这两天,柳芳菲她们都在干什么,或许一直在为他的事四处奔走吧,上一次在看守所外面,几女同时出现的场面仍然历历在目,这回恐怕要多出几个新鲜身影吧。 想到他那些女人,林天的嘴角就露出了一丝满足的笑容。 “你还真能坐的住唷!”门外响起了一个女人轻佻的声音,咔咔两声响,铁门就被扭开了,一对高跟短靴踏了进来。 “靠!”看到是她,林天心头巨寒,这女人怎么闻风来了? 娘的,乐子大了。 第251章强势介入 没错,是殷漓。 这个让林天想破脑袋也不可能会出现的女人,居然破开外头重重守卫,走进了黑监牢。 她的脸上罩着大号墨镜,口中叼着一支又细又长的女士香烟,头发搭在肩上,酷劲十足。 “你来干什么?”林天提防地看着她。 “干你!”殷漓咬着烟,从朱唇中迸出这两个霸气侧漏的字。 “靠!”林天腾地一下站起来,摆出防御的姿态。 不是吧,这女人没救了,怎么可以这样变态啊! “哈哈哈!”殷漓放肆地大笑起来,胸前一阵波涛汹涌。 被她耍了。 林天恼怒地盯着她,脸上有点挂不住。 “嫖客,你还不走?是不是还想嫖一次?”女人嘴角高高翘起,倚在墙壁上,玩味地看着他。 “去哪里?”林天盘腿坐了下去。 殷漓惬意地吐着烟雾:“别说你蹲大狱蹲上瘾了,明天过堂之后,就是你的死期。” “那就试试吧,让我尝尝死亡是什么滋味。”林天轻松地说道,“没事你可以走了。” “真不出去?”殷漓摘下墨镜,定定地瞅着他。 林天摆摆手:“在我没喊人之前,你走吧!” “迂腐!”殷漓摇头笑骂:“不过,我就喜欢。好吧,下一次再来干你,我走了……” 她说是要走,却走到林天身前,伸手勾起了他的下巴,“来,亲个嘴先!” “……”林天被她这种不着边际的举止搞得哑口无言,只觉得唇间一凉,女人的樱唇就印了上来。 蜻蜓点水只一秒,殷漓就咯咯笑着扭身向外走去。 疯女人! 等到她的笑声渐渐消失,林天才回过神来,心头浮起一丝暖意。 没有想到,一夜露水之缘,居然会劳她记挂,这个女人似乎并不是彻头彻尾的冷血动物啊。 一个小时之后,外面警卫的声音才开始复苏,郭长江怒气冲冲不知从哪里赶过来的,看到监牢门口被扭断的铁锁,顿时满头大汗。 “你……你为什么不跑?” “没有罪,我跑什么?跑了让你通缉?”林天轻松的笑脸对上郭长江满脑门的冷汗,这一刻,谁心虚,谁胆壮,胜负立判。 津城市中级人民法院,高挂庄严国徽与天秤的地方,天还未亮,法院广场前就站满了黑压压的人群,天玺社数千口会众连夜在这里等候开庭,没有暴力,没有打砸,甚至没有交谈,只有无声的等待。 法院办公室里,站在百叶窗后头的两位中年男人默默抽着烟,房间里没有开灯。 “老石,你瞧,下面这些人不简单啊,案子真的要这么判?” 石震川苦笑一声,说道:“事情不是你我能够左右的啊,不过你放心,天塌下来有高个的顶着,我已经调集武警大队维持秩序,就按上面的意思办吧。” “好吧,希望庭审顺利……” 石局长拍拍他的肩膀:“放心吧,晚上我请客,我那里有两瓶六二年的茅台,叫上咱们老同学一起聚一聚!这些天压力实在太大了!” 他说到那两瓶特供茅台,就想起半个月前郭长江痛哭流涕跪在他面前忏悔的场景,不禁露出了一丝上位者才有的隐蔽笑容。 六点钟,法院广场前开进了三十辆防暴警车!手持盾牌警棍、全副武装到牙齿的武警官兵快速列队,守护在进出通道旁,排列成里三层外三层的人墙。 他们面对的,却是数千名手无寸铁的天玺社帮众,人人白衬衫红领带,不知道内情的过路群众还以为是哪个大集团的白领们在举行什么仪式。 七点刚过,几辆车子停在了广场尽头。 白小鱼眼尖,一眼就看到了在人群簇拥下迈步走来的柳芳菲,他向魏臣军几人挥了挥手,叫道:“大嫂来了!” “闪开路!”田鼠一声吼,人群齐刷刷让开一条开阔通道。 柳芳菲、叶丹妮、纳兰玄月三女以及几位拎着公文包的陌生男士面孔出现在法院门口。 “大嫂!”魏臣军跑来叫了一声,说道:“老大还没出现。” 柳芳菲看他一眼,没有在意大嫂这声称呼,点头说道:“知道了,我已经请了香港律师行的几位大律师为他辩护,你们不要乱来。” “好!一切听大嫂的!”魏臣军神色一凛,还是人家有门路,懂分寸,目光远见啊。 “覃大律师,麻烦你们和他们再沟通一下,多了解一下我当事人的案情,”柳芳菲向身后面容严肃的中年人说道:“一切就拜托你们了。” “柳小姐请放心,这件案子疑点重重,我们相当有信心有把握取胜。”覃耀辉是香港鼎鼎大名的首席大律师,经手过许多冤假案例,熟悉内地法律条文,辩论经验极其丰富。 为了林天的案子,柳芳菲委托萱萱辗转托请香港演艺界的朋友,才请来覃耀辉做辩护律师,其中周折暂且不表。 “丹妮,他们什么时候到?”柳芳菲看看时间,心中不免还有些焦虑。 叶丹妮正举目观望,恰在此时,广场上开进来两辆挂着京城牌照的商务车。 “来了来了!” 四名扛着装备的摄像师和一位手持话筒的时髦女记者走下车子,叶丹妮急忙率领助理迎上去。 “柳总,这是央视《天下法理》栏目的外景记者陈滢。”叶丹妮介绍道。 柳芳菲热情地伸出手来:“你好,我是锦荣地产的柳芳菲,我们电话里谈过。” “嗯,你好,柳小姐。”陈滢与她寒暄道:“我们栏目组对你的爆料很感兴趣,今天将会以直播的形式向全国电视观众解说这个案子。” 柳芳菲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容:“呵呵,真心谢谢你们,直播什么时候开始?” “已经开始了……”陈滢笑道。 田鼠在一旁贼眉鼠眼听着几个大美女的谈话,赶紧溜开,冲小弟们压低嗓音叫嚷起来:“都听好了,要上电视了,上央视!快把领带整整,都给老子挺起腰杆来!” 众人重整英姿,个个站得笔直,接受摄像机的检阅。上央视啊,这下露个脸都牛逼了! “各位观众,现在我们来到津城市中级人民法院门口,大家可以看到,现场已经有武警列队维持秩序,被告人一方的亲友团也已准备就绪,此案原定为不公开审理,但是我们希望与法院沟通之后,能够改变这一不合理情况。” 陈滢举着话筒与覃耀辉等人向法院大门口走去,后头浩浩荡荡跟着一群助威者。 “石局,他们要过来了,请指示!”武警大队中队长马晓强握着对讲机,心慌意乱地征求上级意见。 “拦下!一个不许放进来!”石震川在楼上隔着百叶窗关注下面的动静,所有情景尽收眼底。 “是!” 防暴盾牌高高举起,武警们的铁桶阵容迅速浇筑! 第252章牛鬼蛇神 “我是央视记者陈滢,请让我们进去采访戴院长。”陈滢握着话筒,来到这面城墙一般的肉盾前。 “法院庭审重地,谢绝一切采访!戴院长不在,你们回去再约吧!”马晓强站在人堆里,拿着一顶扩音喇叭高声回复。 “一把手不在,副院长在不在?法官在不在?审判员在不在?”陈滢咄咄逼人的追问显示出记者临危应变的干练能力。 覃大律师握着拳头说道:“民众有知情权,我是被告人的辩护律师,我要求行使代理豁免权!” 马晓强脸憋得通红,不管怎样,他这尊门神也必须硬抗到底,憋着嗓门吼道:“案子不公开审理,所有无关人员一律不准进入!” “我是律师,怎么变成无关人员了?世界上哪个国家,哪个法庭都不可能出现这种情况!”覃耀辉厉声争辩,“这是对法律的践踏,对人权的不尊!” “瞎叫什么叫,案子已经指派公诉人和辩护律师,你是哪里冒出来的律师?”马晓强冷冷地说道:“再不退开,我以妨碍公务罪拘捕你们!” 陈滢怒斥:“你!你讲不讲道理!” 马晓强根本不理会他们的争辩,高声道:“我依法依命令行动,无关人员迅速退出五米之外,否则一律以冲击法庭罪拘捕!” “草,这条披着人皮的看门狗,真想一枪嘣了他!”洪峰恨得咬牙。 “别冲动,老大还没出现。”魏臣军拍了拍兄弟的肩膀,给了他一个宽慰的眼神。 嘀嘀嘀! 一阵汽车喇叭声在黑压压的人流后响起,两台奔驰轿车缓缓开过来。 “楚兆龙?”看到他笑容满面的得意表情,柳芳菲拧起了眉,莫非,这一切的幕后黑手是他? “让一让,让一让嘛!”楚兆龙含笑在保镖簇拥下走来,掏出了一张证件递给武警,然后才装作刚巧碰见老熟人的样子,打量着柳芳菲:“呵呵,这么巧,柳总也是来旁听的?” “你来干什么?”柳芳菲冷漠地瞟着他,黄鼠狼现身了,这年能过的安稳吗? 楚兆龙笑道:“哈哈,鄙人不才,代表津城市商界,受邀旁听这个案子,怎么,你们没有旁听证?哎呀,早说嘛,现在名额已满,法庭恐怕容不下一只苍蝇了哟!” 他耀武扬威走进武警让出来的特殊通道,回头指点着大笑:“不过,你们可以去上访,看看秦书记怎么说。” 这一句话太有技术含量了,他在暗示什么吗?聪明人自然就会产生联想,秦书记?无缘无故提他干什么? 楚兆龙昂首挺胸走进了法院大门,外头天玺社的小弟们再也沉不住气了。 “他能进,我们凭什么不能进?”有人叫嚷。 “冲进去,为天哥讨回公道!” 人群不受控制,向武警阵线发起了第一波冲击。 砰!记者陈滢的话筒被挤掉了,摄像大哥的机器被挤得四处乱晃,镜头猛烈摇摆。 魏臣军急忙率领几名亲信将柳芳菲等人护起来,接应出去,同时向田鼠连连使眼色。 “警察打记者啦!警察打律师啊!”混乱和喊声引来了大街上无数围观的人群,广场上顿时热闹喧嚣起来! 华夏老百姓就喜欢围观,何况是这么新鲜刺激的大事件? 天玺社主力军与武警拼力对抗,群众推波助澜,场面渐起恢弘之势,这是不可避免的过程,即便早已预料到这个结果,当事实摆在眼前时,石震川还是心惊不已。 望着下面滚滚的乱流,石震川狠狠掐灭了烟头,向秦瀚寻求进一步指示。 “央视记者?怎么不早汇报!”秦书记差点把电话摔了,训斥道:“你立即想尽一切办法安抚他们,不得有损津城司法公正形象!” “那只能放他们进来了!”石震川更想骂娘,这所有的事件还不是你指示的?当婊子还想立牌坊,本以为你有多大的底气,原来也害怕舆论风险。草! “让他们进,多几个人也掀不起浪花来!林天必须伏法!”秦瀚重重扣上了电话。 石震川铁青着脸,拿起对讲机:“放记者和律师进来!” 强大的敌人妥协了,现场爆发出一阵叫好声、口哨声。 “覃律师、陈记者,我们进去!”柳芳菲有序不紊地安排着:“其他人在外面等候,不要再闹了。” “我也去!”魏臣军站出来说道。 “还有我!”洪峰争着说。 “我!”田鼠也不落后。 一大群人争先恐后都要进法庭,柳芳菲冷静的目光扫过所有人,每个人都识趣地闭上了嘴巴。 “你也来吧,其他人稍安勿躁!”柳芳菲看着大军,说道:“保持好现场秩序,不要像无法无天的流氓一样。” “都听到没有?谁再闹事,回头老大出来,狠狠和你们算账!”魏臣军狐假虎威板着脸叫嚷,再扭头就向柳芳菲陪上了一副笑容。 “我们走!”一行人正要进入法院,大道之上,几台防暴警车拉响了刺耳的警笛! “是天哥!一定是天哥!”人群再一次沸腾,无法阻止的洪流,这一次蜂拥向相反的方向! 如潮水般席卷了整片广场! 防暴警车被团团包围住,寸步难行,如搁浅在沙滩的臭咸鱼。 “你们要干什么?干什么?袭警吗?造反了不成?”郭长江在警车里龟缩着,用高音喇叭向外喊话。 无论他的声音有多么义正言辞,在一阵阵惊天的口号中都显得无比柔弱、没有底气。 “放人!还我天哥!” “天哥蒙冤,这是逼我们上梁山!” “我认得这个声音,黑警郭长江!拖出来打死!” 轰然的呐喊让场面有崩溃迹象,这些小弟的怒火一经烈焰点燃,就是魏臣军也拉不回来! 只有一个人,只有他能力挽狂澜,平息众怒。 此刻,坐在囚车铁笼中,望着外面那一张张炽热的面孔,林天心头涌上一股难掩的豪情! 混混最怕什么?怕警察! 但就是这些年轻热血的面孔,一次两次围攻警局,勇敢地与警察正面抗衡,为了正义,为了公理,为他豁出命去。 这就是兄弟! “局长,怎么办?”郭长江不得不一边擦汗,一边向石震川请示。 “你问我怎么办?要你干什么用?你亲自把人押上法庭!”啪,石局长的咆哮声随之嘎然而断。 郭长江掏出手帕,拼命抹着额头的汗水,让他下车,那还不如直接毙了他,外面那些人能活活把他撕碎生吞了! 可是警令如山,不死不行啊!车内开着空调,但郭长江的警服已经湿透了,他艰难转头,陪上比哭还难看的笑脸:“兄弟,咱下车走过去?” 第253章轰轰烈烈 “哎呀呀呀,老郭,你和谁称兄道弟?”林天睁着无辜的眼神,满脸惊讶。 郭长江呐呐地启齿:“林老弟,给个面子,劳驾你……” “真不敢当啊,你和犯罪嫌疑人称兄道弟?不怕头顶安插个黑社会保护伞的罪名?”林天冷笑。 “这……这……误会,完全是误会啊……”郭长江理亏词穷,只剩苦苦哀求的份了,他擦着汗说道:“老弟,我也是身不由己啊,你看……能不能让外面的人,让出一条路来……” “怕死?”林天斜眼瞄着他。 “是,啊,不是。”老郭语无伦次了。 “行了,你在车上待着吧,我下车!”林天不齿与这种人废话,充其量,他不过是个看门狗,真正的黑手恐怕正在暗处观察这里的风吹草动。 “哎……”郭长江又怕了。 他怕什么,怕林天趁乱溜掉啊。 “把心放肚子里,昨夜我没跑,今天更不会跑。”林天踢开车门,站在了法院门前的广场上! 轰!他的出现,犹如一颗炸弹席卷了整个场面,愤怒化为了无穷的惊喜,一张张脸燃烧着喜悦的胜利光辉。 “天哥!” “是天哥!” “老大出来了!” 欢呼声与掌声沸腾起来,这不是溜须拍马的恭维和做戏,完全是发自内心的兴奋。 他举起戴着手铐的双手,向人群微笑示意,所过之处,皆是欢呼、振奋、口哨和掌声! 首长出巡的壮观场面,在一个罪犯身上上演。 轰轰烈烈,史无前例! 这在津城的历史上,独一无二,往前往后一百年都将无人超越。 一个犯罪嫌疑人,在千万人欢呼声中,独自走向审判所,这样的气度,这样的场面,感染了无数人。 老百姓的眼睛是雪亮的,谁有罪,谁无罪,谁是好人,谁是坏人,还用说出口吗? “我第一次看到有人可以这样从容面对审判。”高楼窗户后头,戴院长向身边的审判长叹了口气。 “因为他知道自己是清白的。”审判长说道。 “唉!”戴院长又是一声叹息。 这场戏究竟能不能按照剧本唱下去?谁也不知道结局会怎样。 走过了风花雪月,站到了法院前门口,林天的目光与人群中那几束熟悉而关切的眼睛一一对接,他的女人们,他的兄弟们,都在这里。几位律师模样的男人,还有手持电视台标志设备的记者、摄像师们,一定都是他们请来的。 人生得此知己红颜、同生共死的兄弟,还有何遗憾? 他笑了,满足的笑容感染着每一个人,踏上了那一层层台阶,向着十二根巨大罗马柱支撑起的殿堂信步前行! 国徽在朝阳中璀璨生辉,红底金质的天枰高悬门楣。 旁听席内早已座无虚席,大部分都是官员、富商阶层的代表,林天扫了一眼,看到了几张熟悉的面孔。 坐在第一排的石震川、楚兆龙,正低声交谈。他们身后,津海大学的校长谷重器和几位学术界的代表闻声回头张望,表情愕然。 六建的董事长牛志强和万磊,于坐席人群中抱着手臂,满脸阴笑不加掩饰。 证人席上,站满了一堆陌生人! 这排场可真大啊,不把他搞死,看来是不肯罢休了。林天笑着走向被告席,自己打开隔板,站了进去。 “石局长,你看这小子,到这种情况下,还是目中无人,没有法纪。”楚兆龙添油加醋地说道:“等一下宣判的时候,我看他还能不能笑的出来。” “嗯。”石震川态度很模糊,有点不置可否的意思。 经过简短协商,香港来的大律师们取代辩护律师,坐到了被告旁边的席位上。 他们对面,是司法机关的四位公诉人。 柳芳菲等人作为被告亲友团找到两排空缺位置坐下,陈滢的话筒被没收了,摄像师被拒绝准入,仍然是半公开化的审判。 审判长、书记员等人步入法庭,庭审正式开始。 “被告人林天,于八月六日夜在我市人民公园草坪上强歼受害人徐阿娇,现人证在庭,被告,你是否认罪?”公诉人捏着文件开始指控罪名。 “我反对!我反对公诉人对我当事人的恶意揣测!”覃大律师不愧是辩护高手,抓住每一个细小关节不放:“人证物证未曾呈堂证供,不应对我当事人下事实定论。请问原告,你如何确定我当事人就是伤害你的那名男子?” 原告席上,那名花枝招展的女郎抽抽嗒嗒指着林天说道:“就是他,化成灰我也记得他的样子。” “那么物证在哪里?”覃耀辉继续追问。 “他戴了套……”徐阿娇哭泣道:“人家一个弱女子,在那种情况下,怎么可能反抗……” 她倒是说得有板有眼,赢得下面一阵窃窃私语和同情的目光。林天歪嘴冷笑,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这样要是能定罪,那法律就太扯蛋了。 “审判长,如果没有物证,仅凭她一面之词,按刑法律历,不足以确定我当事人强暴他人罪名。”覃大律师说道。 “审判长,受害人精神和身体遭到双重伤害,假如戴套不算强暴的话,试问如何为弱势群体伸冤?”公诉人辩论道。 “等等,两位,你们说的那个套长啥样?”林天一脸莫名其妙:“这么热的天,谁出门还戴套?手套还是头套?” 底下一片压抑的笑声,这个家伙也太会胡搅蛮缠了。 公诉人严肃回答道:“被告,是保险套!” “没见过。要不请你展示一下给大伙瞧瞧?”林天同样是一脸严肃。 “你……就是你作案时戴的工具!”公诉人气急。 “工具?你是说裤裆里那玩意?早说嘛,什么时候**改行做保险了?”他纳闷地挠着脑袋,这粗俗的狡辩顿时惹得下头一阵大笑。 流氓秉性,胡言乱语,你能拿他怎么样? “肃静!公诉人,请继续陈述被告罪行。”审判长敲了下槌子。 “是,尊敬的审判长,各位审判员,我现在指控被告第二项罪名,一级谋杀罪!” “什么?”席下,柳芳菲等人方寸大乱,谋杀?他杀了谁? 林天眼中闪过一道寒光,这些年,暗中死在他手上的人也有不少,难道他们掌握了什么证据? 公诉人慷慨激昂地陈述道:“被告于八月二日锦荣御园工地殴打民工队长焦辰,致其脑部遭受重创,全身多处骨折,焦辰已于前日深夜伤重不治身亡,提请审判长确立被告谋杀罪名成立!” 哗法庭内轰然大乱,谋杀!居然是谋杀! 覃大律师等人乱了阵脚,怎么会出现这种严重罪名?始料未及啊! “慢着,焦辰是我打死的,与天哥无关!”旁听席上,魏臣军霍然站起来:“要判谋杀罪,应该判我!” 第254章最终审判 没等所有人从惊愕中回神,林天骂道:“放屁!人是我打的,关你屁事!老实在下头看热闹,不看滚出去!” 魏臣军圆睁着眼争辩道:“老大,那天你刚从外地回来,叶小姐可以作证,是我动手的啊……” “证你妹,法警呢,把这个疯子拖出去!”林天的咆哮让楚兆龙露出了幸灾乐祸的奸笑,嘿,好一个兄弟情深啊,抢着分摊罪名,一个都别想跑! 审判席上,几名审判员和审判长交头接耳,很快达成了一致,审判长宣布道:“焦辰一案疑点甚多,容后彻查再审。公诉人,你还有什么陈述?” “有,我仍然指控被告一级谋杀罪!”他这话一说出口,旁听席上柳芳菲差点气晕过去,林天啊林天,你简直就是杀人魔头,现在好了,东窗事发,纸里终究包不住火! “公诉人,请详细叙述。” “是,上月十五号,被告林天于人民医院男厕杀死一名如厕者,这两位就是当时的目击证人!” 啥?去厕所杀人?他有病啊!旁听者们都不相信,这也太随意了,难道就是传说中的草菅人命?杀人如麻的魔鬼? 证人席上一名男士举手说道:“不错,当时我们几人正在上厕所,被告带进来一名女人,非要赶我们出去,让这个女人方便。有一人与他起争执,被踢倒在小便池里,之后我们就没见这人出来。” 咔嚓!柳芳菲脑海中闪过一道晴天霹雳。 她记起来了,那天正是金钢桥事件发生日!人民医院的男厕……那个男人脑袋淹在小便池…… “那个女人就是锦荣集团总裁的柳芳菲!”另一名证人指着席下大声说道。 柳芳菲一张俏脸顿时变得煞白,那些窥探怀疑的目光几乎要将她的精神压垮。 “哈哈哈哈……”被告人林天突然狂笑起来,将所有人的视线吸引过去,柳芳菲这才稍感压力渐轻。 “你笑什么!肃静!”审判长再次挥起了槌。 林天拍着面前的桌子冷笑:“好一个三人成虎啊,谁看见那人死在我手上?尸体呢?证物呢?法庭外现在有几千口人,是不是他们同时指认一个人犯罪,就可以定这个人的罪名?” “不见棺材不落泪!”楚兆龙低声咕哝了一句。 第三位证人,一名老年妇女站出来哭诉道:“我是死者的家属,我儿子失踪半个多月了,自从那天去医院探望朋友就没了踪影,我可怜的儿子啊……” “被告,你还有何话说?”公诉人胜券在握。 “随你们瞎掰吧,我说与不说,都是一样的结果,对不对,石局长?”林天笑眯眯向席下的石震川挥手打招呼。 石局长淡淡回应道:“法庭是公正严明的,我相信审判长以及各位审判员的公正力、判断力。” “虚”林天发出一声长长的嘘声,继而笑道:“你的话真虚,比楚老板的肾还虚。” 中枪的楚兆龙嘴角倾斜,无声冷笑。 和死人费什么口水,他等这一天已经很久了,就让对手再快活快活吧。 公诉人继续发挥个人专长,将林天一大筐罪名全部罗列出来,除了上面的谋杀罪、强歼罪,还有组织领导黑社会、危害社会安全、妨碍司法警务、贿赂国家公务员等等一系列大罪小罪…… 长达数十页的罪行指控宣读,让不少听众暗暗心惊,好家伙,简直是罄竹难书啊! 林天懒得自辩了,看来他们没少下功夫,既然如此,不如就让这些勾结在一起的死对头高兴高兴,继续把戏唱下去吧。 但是皇帝不急,太监急啊。覃大律师和几位同仁满头大汗,与公诉人展开激烈辩论,庭审现场几度剑拔弩张。 从八点开庭,到第一段落结束,整整花费了一个上午的时间。 许多人饥肠辘辘,焦急等待最后的结果,但是对于柳芳菲、魏臣军等人而言,就是龙肉摆在面前,也吃不下啊。 短暂的休庭研究之后,审判长再次回到主席台,手持审判书,向外大声宣布:“本席现在开始宣判。” 所有人缓缓起立,无声等待,大厅内鸦雀无声,气氛凝重到了极点。 柳芳菲紧紧握着拳,紧张的目光在审判长和林天的脸上不停移动。 叶丹妮瞧了瞧她苍白的脸色,伸手握住她的手,两个女人互相支撑着,给对方以鼓励。 只有纳兰玄月一直摆着满不在乎的样子,什么狗屁法官,拳头才是公理,她早就盘算好了,大不了劫狱! “……经本庭审理,被告人林天,目无国法,蓄意制造事端,一再触犯刑法,各项罪行如下:于八月六日夜人民公园草坪强歼受害人徐阿娇,致其身心遭受巨大创伤,于七月十五日晚市人民医院男厕,残酷杀害市民张宏磊,毁尸灭迹,同日,打砸津城六建总裁牛志强办公室,敲诈勒索巨额财产和跑车帕加尼一辆,总价值一千四百五十万……纠集黑社会团伙成员殴打津海大学学生秦毅男,烧毁其法拉利跑车,价值九百八十万……与北辰分局原局长陆明暗中勾结,在其任职期间,大肆从事黑社会活动……综上所述,犯罪嫌疑人所犯罪行,影响极其恶劣,手段极其残忍,后果极其严重,社会危害性极大,实属罪大恶极、民愤极大的犯罪分子,罪不容赦,必须严惩不怠!” 好么,什么陈年烂谷子的旧事都被提上了罪案,鸡毛蒜皮的打架斗殴也不放过…… 宣读这一大串令人发指的累累罪行,让审判长脑门脖子都流出了汗来,他顿了顿,看一眼前排就座的几个大人物,沉声宣布:“本席宣判,被告人林天,犯故意杀人罪、强奸罪、故意伤害罪、报复敲诈罪、妨碍公务罪、聚众斗殴罪、组织领导参与发展黑社会罪、行贿罪……数罪并罚,为严肃国法,依法予以判决如下!被告人林天,判处死刑,没收个人全部资产,剥夺政治权利终身!如有不服本判决,可在本判决书生效的十日内向省高院提起上诉……” 后面的话柳芳菲完全听不到了,她双眼失去焦点,耳边只剩下“死刑”那两个字! 死刑,死刑!血淋漓的死刑啊!这一刻,她的眼前一片黑暗,天旋地转,浑身冰凉,如堕进了冰窟…… 同样面无人色的叶丹妮跌坐在椅子上,嘴唇不停发颤。 魏臣军攥紧了拳头,强忍着痛苦与悲愤! 居然真的是死刑!这帮人真敢判啊! 而听到这最终审判的楚兆龙,脸上终于露出了会心的微笑,挑衅的目光看向被告席上那个面无表情的仇敌,心中无比舒畅。 这一局,他们完胜! 抬头瞧了瞧法庭上高悬的庄严国徽,林天嘴角扯出一抹笑意。 第255章你方唱罢我方登场 “被告人,你是否服从本判决?”在一片惊呼和叹息声中,审判长敲了下槌子。 “当然不服。”林天懒洋洋地笑着:“我就当你刚刚放了一串臭屁。” “哈哈!”席下,不少人都忍不住大笑起来。 连谷重器这些老学者、老专家们都露出了爽朗的笑声,他们人老成精,怎么会看不出今天法庭上漏洞百出的滑稽剧?林天是冤枉的,他们对这一点深信不疑。 “你……你敢藐视法庭!”审判长颜面扫地,槌子都忘了敲。 林天潇洒一笑,依次指着他和席上的一众审判员、公诉人:“我藐视的是你,是你们,还有你!说了一上午的废话,搞出些莫须有的罪名,不就是为了判我死刑?官商勾结,沆瀣一气,假公济私,公然在国徽下颠倒黑白,敢不敢再无耻一点?我现在站在这里,总有一天你们也要站到被告席上!” “一派胡言,目无法纪,无法无天……法警,把他带下去,本席宣布,一审结束!”被戳中要害处,审判长慌慌张张想离开这里,再待下去,他真怕自己的心脏承受不住。 “谁允许你结束?”一声满带怒气的责问从法庭门口传来,所有人都扭过头去观望。 两扇庄严的大门缓缓洞开,刺眼的阳光照亮了王欣雨柔中带刚的倩影。 她的身后,两名装束普通的男人身着西装便服,身姿挺拔,亦步亦趋,与王欣雨保持着三步远的距离。 哐当!石震川摔倒在座位上,狼狈之极! 众皆哗然。 她来了,她终于来了,林天有救了!柳芳菲的心房,霎时被惊喜塞得满满的。 “王,王……”审判长结结巴巴,叫不出王欣雨的官讳。 王欣雨旁若无人走进来,没有一人敢阻拦,她的目光在林天的脸上淡淡扫过,走向法庭中心,抓过那叠审判书,当着所有人的面,撕个粉碎! “你,你无视国法……”公诉人抢先叫嚣起来了。 王欣雨无视他的话,冷冷地宣布:“此案现在起由有关部门接手,所有起诉、证据一律无效!” 哗!人们集体惊叹,太意外了,这……这是拍电视剧吗? 楚兆龙面色剧变,阴着脸看向石震川。 石震川汗如雨下,艰难开口:“王秘书长……你不能……滥用私权……” 砰!王欣雨抓起审判长的法槌,重重敲了一下。 “滥用私权?”她冷笑着寒声质问:“石震川,你捏造伪证,串供证人,私相授意戴院长判他死刑,到底是谁滥用私权?” “我……”石局长面如死灰,大口喘气。 “不错,是你,你这个局长已经到头了!”王欣雨再次敲了敲法槌,严肃说道:“我现在宣判,被告人石震川,暂时羁押,等待受审!” 楚兆龙跳起来大叫:“你不是法官,凭什么权利这样做?” “她没有,我有!”王欣雨身旁的一名中年男人冷冷地站出来:“我是省纪委副主任于是荣!她的话就是我的话!” 咝这一回不光是楚兆龙傻眼,席上诸位审判员、公诉人也慌了。 一股尿臊味蔓延在空气里,审判长居然吓尿了裤子,瘫倒在座位上,滑下了椅子。 “慢!”法庭大门外,再次出现几个挺拔身影。 军绿色的制服,嚣张的眼神,整齐的步调,显示出他们的特殊身份军人! 怎么回事?军队怎么也插手了? 为首的那名军官戴着眼镜,肩上扛着两颗星星,戴着白手套,手中托着一个文件夹。 王欣雨与身旁的两名官员交换了一下眼神,静观其变。 眼镜军官向王欣雨敬了个军礼,展开文件夹照本宣科读道:“犯罪嫌疑人林天,涉嫌危害津城警备安全,侮辱殴打军人,经驻津部队纪律检查委员会核实,特将犯罪嫌疑人林天羁押,带走!” 事情发展到这种阶段,怎一个乱字了得! 为了治林天于死地,那些人不惜动用所有力量,一招胜过一招,甚至不顾一切,宁愿丢车弃子,也要把林天整死。 疯了,真是疯了啊! “等等,你不能带走他!”于是荣站出来说道:“省纪委已经立案调查!” “我奉命完成任务,军队的命令至高无上,请不要阻挠,带走!”赵力挥了挥手,几名军士立即冲上去抓人。 “住手!”王欣雨大怒,假如让一个小小的上尉军官把人带走了,她的颜面何在?林天又会遭遇怎样的非人折磨? 军队里面比警局更加残酷,更加黑暗啊! 咔,一声轻响,赵力的手枪瞄准了王欣雨,他冷冷地喝道:“阻挠军队执法,就是违抗军令,省长来了一样不许干涉!” “你敢!你敢开枪试试!”王欣雨挥着法槌,砸在他的手枪上! “人带走!”赵力当然不敢开枪,不过一贯横行霸道的军人,在哪里都不肯甘愿落于下风。 他有任务在身,名正言顺。 楚兆龙阴险地笑着,坐看这一出戏码,你方唱罢我方出场,比看美国大片都带劲啊! 呼 一阵冷风不知从哪吹进来,让满堂的人打了个冷战。 好冷! 哒,哒哒,皮靴的声音叩击着地面,一抹颀长身影遮住了法庭大门外的阳光。 墨镜罩在男人脸上,遮住了大半的面容,一顶奇怪的三角式军帽扣在脑门上,没有徽章标志,黑白灰相间的迷彩服不知隶属于哪个军种。 在无数惊讶目光注视下,男人踏着军靴,卷着一股让人心悸的寒意,走到赵力面前。 “居然是他?”林天的眼神眯了起来。 拥有这么强大气场的军人,还能是谁? 军狐!他来干什么? 赵力的手枪瞄准了军狐,他深深感觉到这个男人的敌意和杀机,比那些特种部队里的狠人还要恐怖十倍百倍! “蠢货!”军狐鼻孔里冷哼一声,那只手枪竟突然发出一阵刺耳的摩擦声!类似于齿轮和零件在一起纠缠、磨损。 啪!手枪的弹夹居然自己弹出来掉在了地板上,跳了两下,静静躺在了两人军靴中间。 这……!枪都看不牢,连子弹都背叛了他,太丢脸了。 上尉的脸霎时蒙起一层羞愧愤怒和恐惧,嗓音尖锐地问道:“你,你是哪个部分的?” “我代表国家!”军狐牛逼哄哄的口气让林天噗的一声笑出来。 这家伙,还是那么拽! 今日5更之第一更。 第256章刺刀 “在我没改变主意之前,滚回你的部队去!”军狐冷冷地喝道:“这里,已经被接管了!” 靠,一个人就想接管整个法庭,无视所有法警和士兵,嚣张!太他妈嚣张了! “你!”恼羞成怒,赵力色厉内荏咆哮:“把他给我抓起来!” 几名士兵摆开姿态,要冲上去抓人。 “嗯?”军狐嘴角掀起一抹杀意,所有人只觉眼前一花,还没看清怎么回事,上尉惨叫一声倒飞起来,砰然撞上了法庭上头高悬的国徽,喷出一口鲜血,身体沿着雪白的墙壁滑落,国徽歪歪扭扭晃荡欲坠! 他的眼镜掉在了地板上,被军狐那双大号军靴踩成了碎片。 反了,真反了!他竟然敢打现役军人! 蔑视法庭,无视国徽国法,他还是不是人?楚兆龙眼神剧变,盯着军狐,神色间浮起凝重和狐疑。 一大堆法警和持枪的军人迅速将军狐团团包围起来! “住手!都住手!”一个声音从法庭后头的小门传出,津城中级人民法院院长戴向旭和几位官员快步现身。 戴院长扫了一眼情势,大声宣布:“现在休庭!所有旁听人员请退席!” 你说休庭就休庭?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没一个愿意走的。 “我要带他走!”军狐指着林天。 “不行!”王欣雨断然拒绝,不管什么人要带走林天,都不可能! “我跟你走。”林天咔的一声挣断手铐,伸手将这合金钢轻松掰开,走下被告席。 王欣雨忧心地看着他:“小林,你?” “没事。”林天笑道:“跟着国家走,出不了问题。” “院长?”几名法院官员惊讶地看向戴向旭,难道就让犯罪嫌疑人这样走脱? “让他们走吧!”戴院长挥了挥手,再次宣布:“案件押后再审……” 现场除了林天没有人知道军狐什么身份,但是戴向旭曾经从一位在京城军机部门任职的老同学那里听说过这样一个典故,某年某日,号称天上人间的京城某高档会所,被一个人砸了场子,后台老板动用关系,调来一支百人军队,最终居然全部折戟在那个人手中,领导那支部队的团长大冬天被扒光了军服,吊在外头结成了冰雕,差点一命呜呼。 而那个牛逼男人,当时说的唯一一句话就是:我代表国家! 还有比这个更强的豪言壮语吗?给你天大的本事,你也不敢惹国家! 至于他的身份,虽然不能确定,但戴院长还是隐隐猜到了一些端倪。 什么人能代表国家?特种军人?他们大概还不够资格说这番话。 传闻,独立于常规军队系统之外,有一支最神秘的部队,他们是精锐中的精锐,共和国的杀手锏,战功显赫到已无法用现有军功章为他们颁发荣誉。 他们有着常人无法理解的手段,他们的背后站着整个国家! 戴向旭仍在出神中,军狐已经向外走去。 法警们尽管很不甘心,但也只好让出道来。 “老大……”魏臣军懦懦地想说什么,却说不出话来,喉咙里只能发出一阵蠕动的声音。 “叫兄弟们散了,不要做傻事。”林天笑着摆摆手,同时看向柳芳菲。 他的目光平静而坦然,仿佛在说,没事,我马上回来。 柳芳菲读懂了他的意思,轻轻点了下头。 林天又瞅了一眼纳兰玄月,微微摇了下头。在刚刚庭审的时候,林天已经看穿了她的心思,这小妮子,肯定是想好了后招,所以才没有露出一丁点忧色。 真是个可爱的小傻瓜。 纳兰玄月愣了一下,噘起了不满的红唇。 失笑一声,扫过其他人,林天大步走出法庭。 雷霆般的欢呼声骤然响起! 一条康庄大道从人群中闪出来,热烈的掌声经久不息。 一种汹涌的暖流充斥在胸中,似要喷薄而出,这些兄弟,这些手足,顶着烈日,站了整整一个上午! 走在热情高涨的人群中,仿佛是在检阅一支军队,心中升起无穷的自豪感! 嗡嗡嗡 巨大的轰鸣声在广场上缓缓响起,人群尽头,那架涂装着迷彩色的直升机正启动引擎,螺旋桨高速旋转! 是时候离开了。 林天奔跑起来,几步跃进了直升机舱门。 飞机拔地而起,澎湃的桨翼拨开气流,在数千人的仰望中,向遥远的北方天空盘旋,渐渐变小,直至消失不见。 黑鹰直升机带走了林天这位黑社会的教父级人物,同时造就了一个神秘的传说! “去哪里?”驾驶室就是机舱,机舱就是整个开放的空间,六张座椅,尾部空缺处陈设着几个精美的金属箱子,其中似乎是某种武器弹药。 “空11基地。”军狐咧嘴一笑,头盔罩住了他的脑袋,只露出雪白的牙齿。 林天坐在副驾驶位上,俯瞰脚下渺小的世界,奇怪地问道:“你到底是干什么的?” “想知道?”军狐漫不经心操纵着驾驶杆,将速度提升至极限。 “爱说不说,随你的便。”林天没好气地回答。 虽然军狐出现为他化解了一场危机,但是林天知道,事情不会那么简单结束。 “我们代表国家!”沉默了一分钟,军狐淡淡开口。 “靠,换句话说行不行?又是这句话,装逼谁不会?”林天翻了翻白眼。 军狐并不因此生气,淡淡说道:“我们这一支部队,没有番号,没有档案,没有军衔,只有个人代号,我们直属国家,代表着最锋利的刺刀。” “这样啊……那么平常你们都做些什么?”林天捏着下巴回味他的话,听起来挺牛啊。 “训练、杀人、执行所有可能的任务,维护国家安全!” “哈哈,看来咱哥俩是同行啊!”林天大笑起来,“你要我干什么?” 军狐扭头看他一眼,“有人要见你。” “啊,我知道,你的老大,是不是?”他自作聪明叫道。 军狐笑了笑,不否认,也不承认。 “玩神秘?那我先睡一觉,到了告诉我!”林天撇撇嘴,闭上眼,向座位后一躺,不知不觉,竟真的睡着了。 直升机穿过云海,越过山脊,停在了一处秘密基地的草坪上。 不远处的飞机跑道旁,两排歼十战机并列成队,在阳光下斜指云霄,深沉的气势无比磅礴壮观! 第257章看着我撸 “就是这里?”林天跳下飞机,一辆军用吉普刚好开到眼前。 “敬礼!”驾驶员和军官站在座位前,姿态笔直向军狐行军礼。 “上车吧!”军狐淡淡摆了下手。 林天看到,那位军官的肩章竟然是两星两杠,中校军衔! 吉普车开向便道,驶入一处山洞下的地下基地,最终停在了几间钢筋铁骨般的大门前。 “进去吧。”军狐跳下车,指着其中一个大铁门。 林天满脸狐疑,这里头有什么人要见他? 军狐在门口按下指纹,推开铁门,招了招手。走进通道,一种现代化的科技气息扑面而来。通道中以不知名的合金打造出铁桶般的路径,每隔几步便有旋转的摄像头和红外线探测装置监视每一个角落,一只蚂蚁都爬不进去。 “搞什么东西?这么严密怕人暗杀不成?”林天小声咕哝了一句。 军狐大度笑了笑,说道:“军事机密。” 两人一直走到地下深处,按开电梯,进入不知多少米深的地下世界,大约有两分钟的时间,电梯才安全停下。 眼前豁然开朗的世界让林天霎时惊呆,久久不能回过神。 在这几百米深的大山内部,居然藏着一支庞大的科研队伍。 上头是空军基地,下头竟然是……是一处秘密研究所,他们研究的不是飞机大炮,武器装备,而是有关医学的范畴。 每一位匆匆行走、忙碌的人都穿着白大褂,领口处露出军服衣领,有几位老人已经白发苍苍,还在忘我工作。 巨大的玻璃墙后头,那些医疗仪器、电子屏幕琳琅满目,闪烁着神秘的光彩。 一些造型夸张的试管和容器中,用福尔马林溶液浸泡着大量标本,有人,有动物,还有植物。 这情景实在太诡异了,难道要他来做实验?林天顿觉毛骨悚然,不会这么惨吧? “你在看什么?”一个悦耳而又清冷的声音从他身后飘来。 林天急忙转身,一张冷冷精致的面孔顿时让他眼前一亮。 美女耶! 这位容貌秀丽的美女穿着一袭白大褂,清艳的脸蛋不施半点脂粉,肌肤雪白中透着点桃红,一双眼睛给人的第一感觉就是冷漠、冷漠、还是冷漠。 除此之外,她还身具另一种气质,军人般的肃杀之气! “范医生,人我送来了,没事的话先走一步。”军狐看到两人对上了眼,马上就想溜。 “站住!” “别跑!” 两个人同时喝止住他,军狐一张脸僵硬着扭过来,露出苦涩的笑容。 美女医生冷冷地说道:“你先去做个检查。” “不做行不行?”军狐的声音变成了哀求,这个女人,居然让他都产生了畏惧的表情! 林天预感到,这一回,不死也要脱层皮了。真是刚出狼窝又入虎穴啊! “不、可、以。”范琪一字一顿,从那性感的嘴唇里撮出这三个字来。 冰山美女,总是那么的性感,无时无刻不在散发着一种吸引异性的魅力。 军狐耸耸肩,叹口气,向另一边走去,只有他自己深切地了解,接下来的检查有多么痛苦。 “该你了!我是范琪,工程项目的负责人,从现在开始,要为你做全面体检。”美女医生双手插在白大褂里,膝盖以下一片裸露,脚上踏着白色运动鞋。 她居然是这里的负责人! 林天暗暗汗了一把,脸上却堆着笑容:“范小姐,为什么要体检?我很健康啊!” “在这里我说了算,我要你做,你必须做。”范琪冷冷地说道:“跟我来!” 她扭身走向地下基地深处,宽敞的白大褂飘起衣角,娇臀在其中挺翘,左右摇摆,惹得林天一阵眼热。 唉!这女人不知苦了多少埋头辛勤工作的军人,有这样一位尤物在身旁,看得着摸不着,他们简直身处水深火热之中啊。 对那些忙碌的男军医,林天此刻只剩下深深同情。 两人走到一间检查室门前,范琪照例按了下指纹,门锁滴的一声打开之后,她迈步走进去。 房间里显得很空旷,医疗柜紧锁,一张移动简易床停放在蓝色雨帘旁,一只皮椅,一张桌子,墙壁上挂着一台空调,仅此而已。 范琪打开空调,从柜子里取出文件袋和各种医疗器皿,放在桌上。 “脱衣服。”她说道。 “啥?”林天大惊。 “脱掉衣服,听不懂?”美女医生不耐烦地抱起了手臂。 “干什么?非礼啊?”林天捂住了裤裆,心里头嘿嘿直乐。 “不脱是吗?我帮你?”范琪眼中锐利的神色一晃。 “不要啊……”他尖叫一声,暗地里却拿贼眼瞟着范琪,是你自找的,吓到了别怪我。 美女医生冷冷盯着他,走过来抓住林天的衣领,手臂一抬,很轻松就将他抛上了医疗床!“躺上去!” 靠!又是一个极端暴力分子!为什么总是遇上这种女人?因为她们缺爱吗? 范琪伸手扣住林天的皮带,另一手往他的臀部下一点! “哎呀!”林天一声惨叫,条件反射撅起了屁股,哧溜一声响,他的裤子就被撸到了脚脖子! 痛死了,像被大号马蜂蛰了一下!这女人使的什么阴招? “不合作就是这样的下场。”美女医生张开手掌,原来她手指间夹着一根注射用的针头!看这型号,该不会是给骡子母牛用的吧? 她微微扬着下巴:“用不用我帮你脱剩下的?” “别,我有手。”林天一阵恶寒,麻利地脱掉了衬衫,捂住短裤中央那一团鼓鼓囊囊的家伙。 “脱光,全脱光!”美女医生拿来了一个小塑料瓶,戴上了胶皮无菌手套,眼神冷冽地盯着他的手! 不是吧……她究竟要干什么? “救命啊”检查室内,响起了一声凄厉嚎叫! “鬼叫什么叫!”一针扎在林天手背,范琪一把扯下了他的内裤。 软绵绵的坏份子晃荡了一下,歪脖子躺倒在大腿一边,完全丧失了往日的英雄气概。 “拿着!”范琪瞥一眼他的作案工具,将小瓶硬塞到林天手上:“装满它!” “啊?”林天想哭:“要太多了吧?你能不能回避一下?” “我还嫌少呢,看着我撸!”美女医生横眉冷叱,转身坐到了桌子后面的皮椅上,解开白大褂的纽扣,露出了曲线玲珑的身姿,翘起了两条雪白长腿,交叠在桌面上。 纵然美腿在前,她的套裙下风光若隐若现,惹人垂涎,林天的心中还是涌起阵阵无力和挫败感…… 半个小时后,他软绵绵无力躺在诊疗床上,衬衫遮住了他的羞处,眼神中满是羞愤,惊恐地看着眼前忙忙碌碌整理血液、体液和虫液标本的女医生。 地板的废纸篓中,躺着几团卫生纸和带血的棉签…… “接下来要做DNA和各器官细胞取样分析,大脑神经元探测图,骨密度测试,全身热成像,多普勒彩超,泌尿系统超声,多种病原体病毒检测……” 听到她报出的这一大串科目,林天顿觉两眼一黑,擦,真把大爷当小白鼠了…… 第258章背有大树好乘凉 燕京,一处年代久远的四合院里,葡萄藤架子下,一位老人正躺在竹椅上闭目养神,他穿着军绿色短袖衬衣和长裤,脚上是一双解放布鞋,旁边的小桌上摆着一只旧收音机,播放着国内外新闻。 院外响起一阵脚步声,老人微微抬起眼皮,满头华发晶莹闪烁。 王欣雨拎着两袋桂花糕,快步走上前去。 “知道来看我这个没人要的老头子了?”老人颇有些不满地开口,伸手关闭了收音机。 王欣雨莞尔一笑,亮了亮手上的东西:“呵呵,您哪里老了,我特意从津城给您老买了桂花糕,带芝麻的。” “又来哄老头子不是?”老人指点着她笑道:“你呀,和囡囡一个样。” 祖孙两人相视一眼,神色间均露出了丝丝缅怀,王欣雨的双亲早年为国家奉献了青春,奉献了生命,埋骨越南战场,英年早逝,是眼前这位老人将她拉扯大! “喝茶吗?外公?”王欣雨放下糕点,提起紫砂壶,给老人斟了一杯龙井茶。 “呵呵,你呀,说吧,又想什么鬼主意?” “您怎么什么都知道!不好玩。”只有在他面前,王欣雨才会露出小女孩的心性,她走过去捏着老人的肩膀,说道:“有几件事想问问外公。” “讲吧,是官面上的事吗?”老人闭起眼皮,惬意地享受着天伦。 王欣雨说道:“不全是,外公知不知道,有什么人可以代表国家?” “国家?”田战闻声眼中精光一闪! 顿了顿,他哈哈大笑:“这还用问,当然是中央里那几位。” “不是!他是军人。”王欣雨嗔道:“身手很厉害,但不像特种兵,有没有这样一支队伍?” 田战默然不语,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是有这么一支队伍。” “那他们在哪儿?”王欣雨喜不自胜,两天了,没有林天的一点消息,她实在坐不住,才跑来问田战这个老古董。 他是军界赫赫有名的智将,退休前曾官拜总参,人脉广阔,桃李遍天下,应该知道一些不为人知的秘闻。 老人摇头笑道:“在哪儿?哈哈,别说我这个老头子,就是参谋部恐怕也不知道啊……小丫头,你问这个干什么?” “我……”王欣雨脸上飞起一抹羞色。 “嗯?”老人察觉到一丝异样,扭头瞅了瞅她,顿时明白了什么,哈哈大笑:“好吧,我就告诉你,这支队伍,我们私底下叫它刺刀,但是,但是它是没有正规番号的,你看,二炮神秘不神秘,我告诉你,它比二炮还厉害!一个人顶的上一枚核弹!全世界这样的人物不超过一百位,进入军队里就更少了,在我们华夏军部据说只有三人,他们就完全可以代表国家。” “这么厉害?”王欣雨吐了吐舌头。 “可不是,告诉外公,你和那位刺刀发展到什么阶段了?”田战眯起眼笑。 “哎呀,外公你瞎说什么。不是你想的那样!”王欣雨又羞又急,忸怩不堪地绞着手指。 田战欣慰地笑着,他多么希望王欣雨能找到可以依靠的人啊,老人不求锦衣玉食,只望孙女幸福,膝下儿孙环绕,这个愿望不过分吧? “好,好,我不问,你刚刚说还有什么事?” “是关于秦瀚的事情,外公了解他的背景吗?”王欣雨神色顿时严肃起来,她要知道,自己面对的敌手究竟有多大能量,能够左右省府的职务调动。 “你说的是津城市委书记?他呀,不简单啊……” 阳光透过葡萄藤的缝隙,照在祖孙二人的脸上,那一串熟透的水晶葡萄,滴着惹人怜爱的食色。 一招失算,满盘皆输,秦瀚万万没想到半路会杀出个程咬金来,这个来历不明的人让他查遍了所有档案、机密文件都没有翻出半个有价值的字眼,盛怒之后,他不得不选择和王欣雨同样的路子,进京求助! “坐吧!”铺满红地毯和鲜花的长江厅,几排庄重的沙发环绕成U字型,大厅里一名看上去只有四十岁的军人背着手走向那幅万里行舟国画下的沙发,转身坐了下来。 秦瀚深深鞠了一躬,不敢坐,只敢站。在这位权倾军部的一品大员面前,他能挺直腰杆就算不错了。 “说吧,什么事?”秦千山摆了下手,脸色阴沉。 秦瀚小心翼翼说道:“是,表叔。是关于上次的事情……” 秦千山懒洋洋询问:“搞砸了?”两人乍看年纪相差无几,实际上秦千山保养的很好,六十岁的心脏,四十岁的脸,吃的是山珍海味,喝的是特供酒水。 “是,因为两个人,一个是姓王的,还有一个来路不明,从法庭上开直升机把人劫走,看样子是军部的人,态度极其嚣张,极其狂妄……”秦瀚添油加醋,唯恐对方不够重视。 秦千山摆手打断他的话,不耐烦地说道:“行了,我知道了,王欣雨那边,你放手去做,她家那个老不死再倚老卖老也掀不起风浪,剩下的事你不要管。” “那……那姓林的……”秦瀚最担心的还是惹来林天报复,他也怕死。 “你先放一放。”秦千山摆摆手,眼睛眯成了一条缝:“早一天晚一天,都是同样的结果,用兵之忌最怕操之过急,回去之后,你要妥善处理……” “是,是,我一定妥善处理,严防舆论风波。”秦瀚弓着身子保证…… 背倚大树好乘凉,王欣雨、秦瀚这些高官承家族荫护,出了事至少能鼎力扛一扛,光杆司令石震川就没那么幸运了! 在某些神秘大手推动下,这一场荒诞大戏最终全部由他埋单! 省纪委立案调查之后,很快传来他被双规的消息,而郭长江之流,则被一撸到底,直接逮捕侦办。津城市中级人民法院同样遭遇大清洗,拨乱反正时,秦书记戴着他副茶色眼镜又出现在了媒体前,慷慨激昂,义正言辞痛斥警察、司法系统内部**猖獗的现状,立誓要严惩官场蛀虫,还老百姓一片青天…… 第259章鬼啊 自那日法庭审判草草收场,搞的一地鸡毛之后,楚兆龙痛定思痛,终日坐在家里反思,谋划下一步方案。 秦瀚招数已尽,指望他看来没戏,后台强硬的王欣雨这株大树不倒,想从正规渠道扳倒林天,无疑是痴人说梦!更何况王欣雨背后还有更加恐怖的大树,现在想想,老三当初做的那些事倒是明智选择,白的不行,那就玩黑的,黑的再不行,那只有一条路可走。 当然,现在还没到那一步,楚兆龙前往看守所探视老三之后,迅速订了一张飞往香港的机票。 强势霸道的家长离开津城,楚箫白这小日子可算舒坦了,当晚就约了一群纨绔在别墅里开睡衣Party,外头的酒会、沙龙他是打死也不敢去了,家里总归是安全的吧? 一群人狂欢到凌晨两三点钟,楚大少站在桌子上高声宣布:“搂着你们的妞,找地方解决去吧!” “哦耶!”男男女女,三五一群,勾肩搭背,钻进豪车中,如蝗虫过境,疯狂驶出楚家别墅。 楚箫白托着高脚杯,一步三晃上楼,卧室里传来淅沥的水流声,他的嘴角乐歪上了天,趴在墙壁上听了一会儿,嘿嘿笑着推开了房门。 两位名媛留宿,今夜必是双燕双飞惹人羡,一夜风流百战酣啊。 “宝宝,贝贝……我要进来啦……”平日衣冠楚楚、正人君子般的楚大少如今酒醉色迷,也是一条彻头彻尾饥渴的狼。 咚!一记闷棍,重重敲在他的脑袋上,楚箫白软绵绵倒在了地毯上,红酒洒了一身。 “我呸!”田鼠朝他的脸吐了口痰,挽起手上的棒球棍,耍了个潇洒的造型,挥挥手,向里面压低嗓音嚷嚷:“完事没有?快点!” “来了来了,田鼠哥……”两名小弟提着裤头,满脸爽歪歪从浴室里钻出来,跟着田鼠哥办事就是爽啊,能操到这么媚骚的富家小姐,简直是八辈子修来的福。 “便宜你们两个,快干活!”田鼠站在窗帘后头,向外观望。 两名小弟赶紧打开皮包,找出麻绳,将里外昏迷的三人分别捆绑结实,丢到床头,随后取出一支注射器,扎在楚箫白的胳膊上,混浊的液体全部推入他的血管中! “好了没有?撤!”田鼠向外抛下绳子,一名小弟丢了几包药粉在床头,三个家伙神鬼不知从原路溜出了豪宅…… 市委大院,凌晨三点,鸡犬都已入睡,万籁俱寂。 一道影子悄声无息出现在家属楼下,躲开那些监控摄像头,轻松一跃,如狸猫翻墙,沿着墙体排水管摸进了1号楼1单元301那套一百五十平米的大房子内。 阳台客厅,一片黑暗,在茶几上摸了支香蕉塞进嘴里,黑影坐在沙发上四处观察房间里的阴阳二气走向。 吃完这根香蕉,他开始快速动作,在黑暗中布置一些小玩意,天花板上的吊灯、墙角隐蔽处、灶台以及浴室,都被稍稍动了手脚。 片刻之后,整个房间就变得阴森起来,有种鬼气沉沉的感觉! 阴气上涨,阳气下降,营造这种氛围轻车熟路。 这还没完,他拧开随身携带的瓶子,将其中液体泼在客厅雪白的墙上! 一种浓郁的血腥煞气瞬间蔓延!墙壁上缓缓流下阴暗黏稠的液体,那种暗红色,那种画面,不用开灯,就让人惊悸胆寒。 轻轻推开卧室的门,里面鼾声如雷,居然是女人的打鼾声。 黑影捂着嘴差点笑出声来,秦瀚啊秦瀚,你娶了这么个老婆,也真够遭罪的。 床头这对夫妻睡得正熟,最近几晚,秦瀚都要服用大量安眠药才能入睡,精神压力实在太大。 一把闪亮的刀子在黑暗中亮相,恐怖、肃杀! 别怕,不是杀人。刀子在秦瀚的脑袋上轻轻刮动,如情人的手拂过,青丝落枕,一片片飞絮乱舞。 眨眼间,秦书记就从老帅哥转职成了和尚。 白手套捏起一撮头发,放在他老婆的鼻孔下,随即一声轻笑,黑影闪身溜出房间。 走过厨房时,案板上那把菜刀吸引了黑影的视线,他掂了掂份量,抬手一甩,噗!一声木头墙体碎裂的声音荡漾,菜刀深深扎进客厅对面被鲜血染红的墙壁中,只露出一个刀柄。 他满意地拍拍手,从原路跃下,快速消失在茫茫黑夜中。 “阿嚏!”秦书记的老婆被一阵瘙痒惊醒,打了个大喷嚏,朦胧中推了老公一把,手心竟然传来光溜溜冰凉的感觉! 睁开眼睛,程愫菁定神一看,惊得亡魂离体,捂着耳朵不顾一切尖声惊叫:“啊” “吵什么吵!”秦瀚睡的再熟,也经不起她这一声鬼嚎,拧开床头灯坐起来。 灯光霎那间照亮了他光秃秃的脑壳,可是只那么一闪,又熄灭了! 跳闸? 怎么会这么巧? 秦瀚迷迷糊糊,四处寻找手机照亮,也不知道现在几点了,怎么半夜停电? “老公,你的脑袋,鬼,鬼剃头啊……”程愫菁这次是完全看清楚了,她喊出这话时,顿觉房间里冷气飕飕,寒意逼人,脊背发麻! 秦瀚伸手一摸,咝头发全没了!怎么回事?他的心底也涌起了一阵透体寒意。 不过,他马上又镇静下来,大概是最近压力太大,头发脱落也是有因可寻的,这种事情绝对不是鬼干的!什么怪力乱神,鬼剃头,都是不科学的迷信!他堂堂市委书记,怎会信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手机呢!快点照亮!哪里来的鬼!” 两人摸出手机,下床走出卧室,刚进客厅,秦夫人又是一声没娘惨叫,软绵绵晕倒在地板上! 她看到了那血淋漓的幕墙,精神再也无法承受,被活活吓昏了。 秦瀚没被吓晕,也被老婆这声惨叫吓得心惊胆战,等他看清楚客厅墙壁上的东西时,汗毛都竖了起来! 阴森森的客厅里,那把菜刀剁进墙壁,似乎从墙体里溅出了无穷的鲜血,这恐怖的景象深深震撼着他的灵魂! 第5更完 第260章大仙 报警!必须保护好现场报警。 秦夫人被救护车送入医院,天放亮时,警察初步勘察的结果出炉了。 “怎么样?”秦瀚坐在书房,穿着睡衣,头上戴着一顶白色的太阳帽,遮住他光秃秃的脑袋,双眼遍布血丝。 “秦书记,化验结果显示,墙壁上的血是鸡血。”一名警官展开报告,低声说道:“按力学分析,菜刀是被人用榔头之类的重物砸进墙壁的,但是刀背刀柄没有敲击痕迹,我们刚刚调看市委大院附近的监控,也没有发现可疑情况。” 秦瀚夹着烟,沉声问道:“有没有入室迹象?” “没有发现。”警官低垂着眼皮,这件事太古怪了,用科学道理根本解释不通。 “这么说是非人类所为?”秦书记在烟灰缸里用力摁灭了烟头。 “大概……可能,也许……”警官慌乱地寻找着措辞,但搜肠刮肚,也翻不出可以应付的话。 “混账逻辑!”秦瀚拍桌而起,指着他的鼻子大骂:“查,继续查!不查出犯罪嫌疑人,我削了你的警徽!” 警官诚惶诚恐退出去,秦瀚一把抓下头顶的太阳帽,恨恨摔在书桌上! 他是绝对不相信鬼怪之说的,身为地方政府领导者,虽然为官阴险虚伪,但是他最基本的信仰没有丢失,人生观、世界观、价值观,三观不倒,牢牢遵循辩证唯物主义思想,不揪出问题症结所在,秦瀚决不罢休! 可惜他老婆的思想素质可没这么过硬,从医院里出来之后,程愫菁精神恍惚,坐在车上如一根木头桩子,丢了魂。 “秦夫人,您没事吧?”司机小心翼翼询问。 女人怔了怔,哆嗦着嘴唇说道:“没,没事,开车,去……去找个师父。” “师父?您是要去大悲院?”司机诧异地看着她。 程愫菁慌乱地说道:“不,不是,小吴,你说哪里有算命靠谱的人……” “这个,秦夫人,我倒是知道一位高人,就怕他不肯……” “要钱是吗?不怕,只要他能办,多少钱都行!”似乎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女人从包里甩出几张银行卡,底气强硬地喝道:“开车!去找他!” 司机吞了口唾沫,将秦夫人载到了一处地方。 “八宅仙师?”站在这处小楼外,程愫菁一脸疑色。 “秦夫人,这里的仙师听说很灵验的,看宅子看风水算命看相无所不通啊!”小吴在旁低声解释。 “嗯,进去看看吧。” 病急乱投医,秦夫人此刻已经一头扎进太平洋,疑神疑鬼,说破天也拉不回她的迷信心思了。 “仙师在不在,我们夫人有事相商。”进门之后,小吴高声嚷起来。 “候着。”一名身穿长袍的青年懒洋洋打了句招呼,钻进里间去请仙师了。 程愫菁忐忑不安坐在椅子上,须臾后,一名胡须髯髯的老者迈步而出,花白的大胡子,戴着副金丝眼镜,背着手,两眼精透贼亮,一副仙家大师的样子。 秦夫人与小吴交换了一下眼神,点点头,看模样,这位仙师似乎有几把刷子。 “女菩萨,想问什么?”褚冠乔微笑着坐下来。 程愫菁神色间透着害怕,压低嗓音诡秘地问道:“仙师,你说这世上有没有鬼?” “呵呵,道家言,清净无为,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女施主,信则有,不信则无啊!”老头捋须笑道:“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万物负阴而抱阳,冲气以为和。你是要问家室门第吧?” “仙师神算!”程愫菁面露喜色,果然没找错人啊,待会可要给司机小吴包个大红包。 “说说吧,遇到了什么事?” 程愫菁急忙将昨夜发生的事讲述一遍,褚冠乔闭着点头,手指掐掐算算,好一会儿,他才说道:“这样吧,方便的话,本仙和你去贵府走一遭,此事可大可小,切勿轻视,否则一旦有变,悔之晚矣。” “大仙,你可要救救我老公啊!”听到这话,女人吓得声音都变调了,急忙从手袋里取出准备好的红包送上去。 “放心吧,女菩萨,这件事情包在本仙身上!”手指搓了下红包的厚度,褚冠乔露出了一丝满意的神色,站起来说道:“拿我的罗盘来!” 看到他现在就要动身,程愫菁急忙说道:“大仙,大仙稍等,我先打个电话……” 万一秦瀚和办案警察都在家,她请回一个仙师,肯定要挨骂添乱,影响人民公仆光辉形象,这事她倒考虑的很全面。 从秘书那里确认秦瀚已经在参加市四套班子领导会议之后,程愫菁这才敢把人领回家。 褚冠乔与徒弟来到之后,眯着眼四处查探,罗盘定出八位,房间里残存的阴气这才稍有显露。 看明白一些眉目之后,褚冠乔心中有数了。 “啧啧,贵府遭高人布局,这手法厉害的紧哪!”他净手之后,坐下来瞅了瞅墙壁上那块被菜刀砍烂的痕迹,捏着胡须想了想,故作神秘地说道:“秦夫人,放眼津城,能有这般能耐的人不多啊!” 女人哭丧着脸哀求:“大仙,究竟会是什么人,和我们有如此深仇大恨啊!你一定要救救我们啊!” “唉,秦书记为官雷厉风行,惩治贪官污吏,一定是得罪了不少人啊,”褚冠乔叹道:“要查出是谁做的,其实不难,我已经算出某些因果,你再想想,什么人嫌疑最大。” “对对,我早该想到,最近老秦抓了一大批人,会不会是他们?”女人掰着手指头算起来:“还有,还有就是那个姓林的黑社会!” 褚冠乔闻声两眼光芒大放,点头道:“对喽!就是此人!” “是他?” “不错,此人与我所算完全相符,姓林名天是也不是?”褚冠乔闭着眼睛老神在在地掐着手指。 “对,对,大仙真是神人啊!”女人连连惊叹,不忘追问如何应对:“依大仙看,该怎么办?” “那要看秦夫人的意思。”褚冠乔淡淡说道:“是一劳永逸,还是只为朝夕。” “我要他见鬼!”程愫菁咬牙切齿咒道! 褚冠乔眼中露出了深沉的笑意,有她这句话,接下来的事情就名正言顺了。 当日在柳府那一剑之仇,天大的羞辱,如今终于有了报复的机会!祖师开眼啊! 今日第一更。 第261章突来的幸福 “败家子啊!我怎么养了你这个畜生!”楚兆龙一巴掌煽在楚箫白苍白的脸上,自己却气得全身发抖,去香港谈了一晚生意,回来之后竟然发现楚箫白染上了毒瘾! “让我吸一口,我求求你,就吸一口……”楚箫白跪在地板上,抱着他的大腿,一双眼睛深陷在漆黑的眼窝中,整个人完全没有了昔日神采。 毒品之毒,那才是冠绝天下,无毒可及。 “滚!”楚兆龙一脚踹翻他,厉声吩咐管家:“给我把他捆起来!” 十天之后,便是与皇甫家大摆订婚筵席的日子,楚箫白这个样子,怎么见人?送进戒毒所也来不及了,只有一个办法,让他脱胎换骨! 楚氏的百年秘辛早晚要传给下一代,这一刻,楚兆龙除了这个选择,已别无他法…… 锦荣大厦,柳芳菲手中转着铅笔,一手托腮,出神地思索着燕京那个标案。 上百亿的大项目,除了保利凤凰,恐怕没人能够一口吃下去,假如与索菲亚投行合作的话,锦荣或许有一拼之力,但将来的变数和风险也随之剧增,怎样都想不出两全齐美之策。 “唉……”柳芳菲轻叹一声,她的目光移到套间那扇门上,脑海里竟浮现出那日的情景,心中不自觉地涌起了一丝涟漪,那个混蛋,现在究竟在哪里呢?好几天了,竟然还没有消息,他不会出事吧? 咚咚咚! 有助理敲门的声音。 “进来。”柳芳菲整理心情,端正姿态。 “当当当当!” 熟悉的笑容,熟悉的声音,熟悉的男人,突然背着手出现在她的面前,让柳芳菲霎那失神! “哈哈,大老婆,想不想我?”林天从背后变戏法一般亮出一束俗艳的玫瑰花,摆在了她的办公桌上。 柳芳菲错愕之后,脸上浮起了一丝红云,啐道:“谁想你?说,这几天去哪儿了?” 林天正想趁机与她加深感情交流,听到这个问题,脸色顿时汗了又汗。 一想起那个变态女医生,他就不寒而栗,这几天差点叫她抽空了身体……结果还是满头雾水,不知道军方到底要他干什么。 “嗯?”柳芳菲挑眉盯住他,有鬼,这表情一定是做了什么见不得光的事!哼,色性不改! “嘿嘿,体验军营生活去了。”林天一语带过,露出色相,说道:“不如晚上一起吃饭?” “我没空,工作很忙。你刚回来,放你一天假休息。”柳芳菲淡淡地说道。 “再忙也要吃饭啊,那好吧,下次再约你,我走了!”林天说完转身就走。 “哎?”柳芳菲急忙叫住他,这家伙怎么那么不识趣,不知道女人要表现得矜持一点吗? “还有事?” “没有,谢谢你的花,尽管很俗。”她白了男人一眼。 “嘿嘿,明天见,大老婆!”林天抛了个飞吻,心情舒畅走出了办公室。 柳芳菲气得噘起了嘴巴,但马上又展颜甜蜜一笑,甩了下长发,认真工作起来。 离开锦荣大厦,林天捎上礼品盒赶赴津城市武警总医院。 在这场大面积波及的风暴中,陆明惨遭黑警毒手,从黑监狱里解救出来的时候,已经被毒打得不成人样。 任你官职再高,只要一夕成为阶下囚,那就不是人过的日子。 当他推开病房门,双胞胎姐妹俩同时看过来,两个女孩眼中都溢着惊喜。 “你回来了?”首先说话的竟是陆冰。 “爸,林叔叔来了。”陆雪奇怪地看她一眼,趴在陆明耳边轻声汇报。 可怜的陆局长脑袋上缠着纱布,全身各处都擦着碘酒和红药水,贴着绷带,直挺挺躺在病床上,没办法说话。 林天将礼盒放下,看看陆明,从口袋里摸出一叠钞票,说道:“给你们老爸买点营养品补补。” 陆明喉咙里咕噜出几句声音,手指艰难摇了摇。 “我们不能要。”陆雪看懂了,摇头说道:“你收回去吧。” “这不是贿赂,有什么不能?我叫你收就收,钱不多。”林天板着脸将钞票塞进陆雪手里,都这样了,还要硬挺。 他继续说道:“郭长江已经伏法,好好养伤吧,这事都怪我一时疏忽,让某些人差点得逞。你放心,害我们的人不会有好日子过,不管他有多高的官帽,多大的权力!” 陆明又一次咕噜咕噜张着口,他的舌头被烫伤了,说不了话,但是很明显情绪有些紧张激动。 “别担心,”林天握住他的手说道:“坏人我来做,好人你做,双剑合璧,这个世界才能有公平公正,从现在开始,我的人一天二十四小时保护你,没人可以乱来。” 病房外,欣荣安保公司的四名精英保镖正严密审视过往人员,为陆局长保驾护航。 “好了,你休息吧,我先走一步,陆冰,陆雪,有什么困难就打我的电话。”陆明的状态经不起打扰,林天决定早早离开,以后再来探望。 “我送你!”两姐妹异口同声说。 两人相视一眼,又同时道:“你送吧!” “不用了,你们看好老爸。”林天从她们的眼神中看到了一种情窦初开的羞涩光彩,真要命啊,必须把这种萌芽扼杀掉。 当着老爸的面,陆冰陆雪不敢过分表达自己的小心思,两个小妞互相瞪着对方,满不情愿坐下来,谁也没有机会送客。 站在街口,林天拨通了王欣雨的手机。 他要亲口问问,当日为什么她要不辞而别。 “小林,你现在在哪儿?”电话接通了,王欣雨急切的声音让他兴不起责备的念头。 “津城,你在哪里?” 王欣雨道:“我在省城,刚下飞机,你怎么样?没事吧?” “没事,我回来了,雨姐今后要在省城上班?” “是啊,不过是暂时的,过一段时间我再想办法调回去。”王欣雨说道。 林天忽然严肃地说道:“等你回来,我要打你屁屁!” “啊?为什么?”王欣雨一声惊呼。 “因为你背叛老公,偷偷逃走!”林天恶狠狠地说道:“没有经过我的允许,就想逃离津城,是不是该打?” “讨厌,人家还不是为了你。”王欣雨娇嗔道:“要是曝光了你我的关系,会影响你的名誉。” “狗屁名誉,我决定了,我要你做林夫人!” “啊?”哐当,王欣雨的拉杆箱倒在了停车场,她被这个惊喜完全电到了,眼眶中霎时满溢着泪水,雾气遮住了她的视线。 她从没有想过,要什么名份,只愿能有个依靠的肩膀,而此时,幸福却来的那么突然…… 第262章泡妞高手 “不,小林,我不能答应你。”抹去泪花,王欣雨镇静地说道:“我不能。” “为什么?你不想?”对于她刚刚的反应,林天早已预料,只是没想到她会拒绝。 “不,我想,我爱你!”隔着电话,她恨不能飞到心爱的男人的面前,一吐衷肠,但是理智告诉她,她不能,她必须做林天背后的女人,默默支持他,帮助他成长。 “那你究竟为什么不答应?” “我不能那么自私,不能让你为难。”王欣雨颤声说道:“你不是我一个人的。” 她是个寡妇,她知道林天身旁环绕着许多女人,其中几位甚至让她自惭形秽,假如她把林天霸占了,那不是爱,是占有。更重要的是,她希望自己的男人有更加出色的成就,不让世人误以为他只是一个靠女人上位的小白脸。 “你太傻了,真的。”林天喃喃地说道:“你付出的最多,应该得到最多。” “呵呵,有你这份心意,我就满足了。”女人破涕为笑,捡起了行李。 “以后再说吧,有空常回来。”林天叹了口气,遇上这么好的女人,只能感谢十八辈祖宗了。 “嗯,记得给我电话。” 两人亲昵地交谈几句,结束了这次通话,林天一个人晃荡在马路上,手中拎了瓶矿泉水,漫无目的行走着。 长期的神经紧绷,与人斗智斗狠,需要适时放松,放空自己,经常性地自省自律,有助于将眼光放长远一些,无目标的独处便是一种减压方式。 正午的阳光酷热难耐,前方四岔路口,围满了一群看热闹的人。 林天停下脚步,拿眼一扫,嘿,竟然是她! 新上任的交警大队队长李沐晴手握对讲机,站在两名司机中间倾听着他们的理由和争执,身旁不远别克轿车和捷达的屁股擦碰在一起,看样子只是个小小的交通事故。 天气这么炎热,两个大男人却死活不肯向对方让一步,在他们据理力争过程中,林天发现了端倪,这俩家伙闹别扭是假,借机欣赏美女、和她搭讪是真! 李沐晴头戴黑色贝雷帽,身着白色交警服,一根皮带紧束小腰,雪白的白手套,齐膝的套裙,黑色的短靴,无一不彰显出制服诱惑,以及飒爽的英姿。 擦!看见自家老婆在大街上抛头露面,遭人肆无忌惮围观,林天忍无可忍了! 大队长那么大的官,哪里需要亲自巡视执法? “让让,让让!”他挤进人群,站到了三人面前。 李沐晴眼神微微一变,刹那间有点无法接受的错愕。 “两位,妞不是这么泡的!”林天一本正经地摇着头,将手中半瓶水递给了李沐晴:“没水怎么泡?美女,渴了吧,我请你喝水。” 李沐晴白了他一眼,众目睽睽下当真就接过了这半瓶矿泉水,拧开盖子,喝了一口。 哇!不是吧?这也行?两位司机瞪圆了眼,周围的群众也发出了惊叹声。 用喝过的半瓶水就把妞泡到手了,这男人也太强了! “有没有时间,我请你吃午饭?”林天谦虚地笑着,坦然接受着所有围观人员的崇拜目光。 “等一下。”李沐晴拿起对讲机:“过来处理一下,贤二路与西交路交汇口,两辆轿车擦碰。” 她说完这番话,不顾人们异样的眼神,跨上了警用摩托车,载着林天扬长而去。 “靠,白活这么大了,瞧人家这手段这技术……” “泡妞高手啊!太帅了!” 有些人注定要被人们顶礼膜拜,有些人却只能在阴暗中苟活。 城郊一处废弃的化工厂内,千叶健次郎等人聚集在这里已经有些时日。外头警察四处撒网搜捕,风声很紧,这帮人藏头掖尾,等待复仇的机会,同时伺机寻找回国的办法。正常渠道行不通,摆在他们面前的方案只有偷渡。 “探听到什么情况?”厂房内的一间仓库里,千叶健次郎席地而坐,面前摆着几把东瀛长刀。 “馆主!我们打听到,千叶百合仍然活着!”一名黑衣忍者屈膝半跪在他面前汇报。 千叶健次郎冷哼一声:“贱人没死?” “嗨!她在一家医院里,接受救治。” “高仓君,你带人去干掉她!”千叶健次郎双手按在膝盖上,神色冷厉地说道:“背叛千叶家的人,必须死!” “嗨!”黑衣忍者点头退出仓库。 千叶健次郎阴鹜的脸狞笑起来,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响起来了,看一眼号码,他谨慎地按下了接听键。 “是千叶君吗?我是松下大郎!” “有什么好消息?”千叶健次郎淡淡询问。 “明天深夜,有一艘货轮开往北海道,我会让泷莉接你们去码头。”松下大郎压低嗓音说道。 千叶健次郎神色一喜,忙道:“嗨,拜托了!” 比起复仇大计,千叶健次郎更热切盼望回归祖国,君子复仇,不争朝夕,卷土重来,犹未晚矣。 北海道这个季节,应该是新鲜鲑鱼上市的时候吧?真怀念那美味的刺身味道,蘸着八丁虹大酱,入口滋味是极好的……瞅着旁边几个变馊的馒头,千叶健次郎一脚踢翻了它们! 岔水街的夜色,繁华热闹,财源滚滚。 “你看,现在这个样子,是不是比你当初经营时状况好许多?”林天和唐妃并肩走在小道上,男人西装革履,女人一身职业套裙,男帅女靓,异常般配。 “那又怎样,知名度没了,赚的到钱?”唐妃不以为然,虽然这里的环境大大改善了,没有血腥的修罗馆,但是生意肯定不如以前。 林天笑了笑,指着修罗馆原址改建的夜总会:“去那里瞧瞧,看看你说的对不对。” 两人步入唐朝夜总会,几个小弟顿时眼睛大亮,“草,天哥来了!” “是天哥!还有大嫂!快,快,通知峰哥!” 在一声声咋呼中,众小弟都跑来觐见大哥大,有些人只听说过林天的大名,这一次见到真人摆在眼前,完全不敢相认。 身材高高,眼神明亮,一直微笑着挥手,潇洒帅气如二世祖的西装男就是他们的老大? “天,天哥,你就是咱们龙头?”一个胖子结结巴巴的询问惹的大伙哈哈大笑。 “去你妹,敢怀疑老大的身份!”洪峰从楼梯上卷着风一溜小跑冲下来,给了这家伙一个暴栗。 胖子捂着脑壳低声咕哝:“老大不是三头六臂,八丈高的杀神吗……” “那是寺庙里的金刚罗汉,不是你老大我,看清楚,我是人,不是神。”林天笑道。 “谁说不是神,老大在小弟们眼中就是神!至高神!”一个小子夸张地叫起来。 林天摇头说道:“那我岂不是神棍了?” “靠,你敢说老大是神棍?”洪峰又是一拳打过去。 人们又是一阵轰然大笑,连唐妃也忍俊不禁,露出了少有的微笑。 第3更 第263章知己阔谈 “最近生意怎么样?”林天摆摆手和洪峰、唐妃两人步入一间包厢。 洪峰眉飞色舞笑道:“一个字,发!两个字,大发!” “不可能!”唐妃挑起两道长眉,冷冷地盯着他,似乎要从他的眼中看出说谎的神色来。 “详细说说。”林天示意大家坐下。 “是,天哥,”洪峰给他点上烟,笑道:“大嫂有所不知,现在玩高端娱乐的人群很多,比如女仆馆、丝袜会所、男佣包房、情趣内衣派对……他们的消费**极大,大多都是精英人士,成功商人,就拿唐朝夜总会来说,我们的特色服务是贵妃醉酒,超级足浴……像这样的节目还有很多啊,越新鲜越能满足人们的猎奇心理。” 现实情况让唐妃很受打击,颇感心有不甘,于是鸡蛋里头挑骨头道:“哼!玩弄女人,亏你们想的出来!” “大嫂这可就冤枉小弟了,我们这儿的姑娘都是卖艺不卖身的,距离产生美嘛!” “哈哈,做得不错!就要这么发展下去,打擦边球不怕,要良心过得去。”林天笑道:“下一步有什么发展计划?” 洪峰挠头道:“这个,老大,要让钱生出钱,得给它找个妞啊,这个我真不行……” “哈哈,有进步,你怎么说?”林天斜眼看向唐妃。 “你们那么厉害,还用我提建议?”唐妃的话里有明显负气的情绪。 林天哈哈大笑:“当然,妇女能顶半边天,旁观者清啊,快说说。” “哼,既然你们有意洗白,那不如将帮会解散,全部组建成公司。”唐妃道。 两个男人相视一眼,林天笑道:“咦?这个方法倒有点意思。” “老大,不会吧?那兄弟们怎么收保护费,抢地盘啊?”洪峰的思想还停留在旧观念旧时代中,黑社会不打架,那就不是混混了。 “这个问题我再考虑考虑,要深思熟虑方能定夺,行,你去忙,我们在这里歇下脚。”林天挥了挥手。 洪峰立马会意,不能耽误老大谈情说爱,叫来侍者送上红酒、小零食和水果,关闭了包厢大门。 “喝一杯?”林天打开了瓶塞。 唐妃瞄他一眼,点了下头。 “其实你说的没错,我一直在想这个问题,黑社会还能存活多久?十年,一百年?”林天端起酒杯送到她手上,慨然一叹:“难啊!” “为什么这么说?”唐妃明显表示不屑:“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黑道存在了几千年,不可能一朝灭亡。” “是吗?那我问你,唐门为什么销声匿迹?原先的霹雳堂、青龙会这些江湖门派哪里去了?” 唐妃的脸色一下子阴了起来,大部分江湖门派遭遇灭顶之灾,完全是因为它们隶属于邪恶阵营,在新时代强力打压下崩溃瓦解。 说好听一些,是历史必然趋势,说直白一些,是它们不会见风使舵。 那些标榜正义的少林、武当之流则乘着改革东风,大肆聚敛财富,日进斗金,香火绵延不绝。 一个死翘翘,一个活得滋润,归根结底是领导层决策失误。 假如唐门也学习少林,大搞旅游开发、暗器秀场,不再以杀人越货为唯一生存方式,那么今天兴许又多出一门人人敬仰的武学国术,甚至可与太极并列! 唐妃沉默不语,无言以对。 “所以我说,做大事要居安思危,黑道的生存空间越来越小,必须改革。”林天自问自答之后,思想忽然凝滞了,他想起了一个人,玉娇龙! 道可道,非恒道,黑道究竟要怎样发展下去?或许现在,是时候拜访她了。 站立的高度不同,目光所及的景色就不相同,龙嫣这个奇女子,所具备的战略眼光比财神要高多了。 夜色中的金沙滩海港,璀璨奢华如东方明珠,闪耀的霓虹投射在平静海面上,营造出梦幻世界的浪漫。 这里是津城海岸线大地标,凝聚财富与风光的旅游胜地,每年吸引千万众游客来此游玩观光。 沙滩、夜景与美人。迎着舒适海风,站在豪华游艇的甲板上,身旁有美人相伴,这样的景致独一无二。 玉娇龙换下旗袍,优雅的银白色晚礼服点缀着星星钻钻,在黑夜的映衬下越发神秘。 她的优雅、她的贵族范,正是主宰这一方海港的女王所必备的气质。 “怎么样,你有什么要说的?”女人亭亭玉立在船头,漆黑的眸子闪烁异样的智慧。 林天微微一笑,目光在她娇贵的脸上划过:“龙小姐,我这次来是想请教一二。你所说的恒道,我最近悟出点东西。” “是吗?”女人美眸一闪,如划开涟漪的水波。 “嗯,龙小姐经营金沙滩短短几年,成就斐然,这或许就是另辟蹊径,所谓的恒道吧?”林天笑道:“不瞒你说,我也想向这方面发展,天玺社现在人马壮大,地盘够用,已没必要再打打杀杀,赚钱始终是生存的第一要素,假如从黑洗白,你觉得是否可行?” 玉娇龙摇头轻笑,芳华四射:“呵呵,你和一个外人讨论帮会机密,你不怕我泄露出去?” “我当你是知交好友,与阵营无关。”林天严肃地说道:“我想听听过来人的意见。” “那好,我告诉你,你要是这么做,就准备好接受挑战吧。你的兄弟,你的敌人,都将向你开火!” 林天点头说道:“这一点我有考虑到,任何变革都少不了流血冲突,实话说,经历过这么多事,我真的有点后怕,黑社会再强,也斗不过国家,这条路的尽头是绝路!” “你能看到这一点,不错呦!”女人笑道:“和谁斗,都不要和国家斗,但是有时候你不惹祸,麻烦还会找上门来,树大招风,高处不胜寒,往往风暴来临时,第一个要拔的就是高塔。” “确实如此啊,杀鸡儆猴嘛!”林天赞同道:“我天玺社没有背景靠山,一旦出现危机,必然拿我们开刀,现在痛一下,比伸脖子挨宰舒服。” “所以你看,杀爷在这方面就很低调,他宁愿将帮会划分给我们管辖,也不愿多做过问。” 林天心头霍然开朗,他说道:“我明白了,放手就是最好的选择。” “呵呵,孺子可教,不过,你真的能放手吗?放的开吗?古往今来,多少帝王都看不穿这层面纱,你能吗?”玉娇龙眼中有蛊惑的味道,粼粼的海面波涛映射着她的娇颜,妩媚、神秘而端庄。 “那你等着瞧。”林天自信地笑着,此时手机铃声响起。 他接起电话,没有避讳,玉娇龙也淡淡笑着,没有回避的意思。 “嗯……我知道了,加强人手护卫,尽量抓活的……”是唐妃的电话,就在刚刚,她的人与警察携手击毙刺杀千叶百合的六名忍者! 这些丧心病狂的家伙,连一个重伤的昔日同僚都不放过,歹毒残忍已无可匹敌。 “什么事?要不要下船?”玉娇龙轻声询问。 “没事,几个东瀛狠人,已经死了。”林天淡淡说道,在她面前,没有隐瞒任何事的必要,普通人交友,聪明人交心。 玉娇龙说道:“我也不喜欢东瀛人,明晚你过来,我送你一件小礼物。” “好!起风了,要不要进去?” “是涨潮,我喜欢在这里看夜海,看潮起潮落,不如你也一起?” “好吧……” 陪美女看海,何乐而不为?游艇的灯光照亮了两个朦胧的影子,东方,铺天盖地的大潮汹涌而来,掀起了泥沙,卷起了浪花! 第264章末日船票 “八嘎!”千叶健次郎收到高仓君刺杀失败的消息,一怒之下挥刀斩碎了面前的破桌子! 憋屈,太他娘的憋屈了! 武馆被端,一再损兵折将,竟然收拾不了一个叛徒,还要窝在这里忍饥挨饿,几天没有洗澡,没吃上一顿寿司,这是人过的日子吗! “馆长,再忍耐一下吧,今晚就能返回北海道了!”一名弟子卑躬屈膝跪在那里劝说。 “忍,忍,我忍!”千叶健次郎将刀狠狠插入刀鞘,平放于膝盖上,闭上眼,从鼻孔里喷出一股怨气。 千叶百合暂时杀不成了,只求能平安返回故土,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午夜,潜伏了数天的千叶家武士、忍者聚集在一起,焦急等待着接应。 一辆运送垃圾的卡车在夜色掩护下,驶入了化工厂,松下泷莉和一名男人拖着两口大箱子,神色慌张走来。 “千叶君,请换上这些衣服。”打开其中一个行李箱,全是破旧的民工衫,浓浓的汗臭味道让这些忍者也憋不住掩住了鼻子。 “为什么要穿这个脏衣服!”一名剃着瓜皮脑袋的武士恼怒地问道。 “小野君,这是为了掩饰我们的身份,忍耐一下吧!”千叶健次郎皱着眉,用刀尖挑出了一件最脏最臭的衣裳。 “嗨!”十六名武士齐齐点头,为了生存下去,只能抛开干净的和服,忍耐这身又脏又臭的衣衫。老大都以身作则了,身为忍者,他们能说不吗? 背过身等待他们换衣服的时候,松下泷莉又说道:“千叶君,你们的武器不能带上船。” “明白!”千叶健次郎挥挥手,“武器交给松下小姐保管!” 一大堆太刀、忍刀、匕首、毒针和手里剑被装进皮箱,丢进了驾驶室里。 换上民工的脏衣服,戴上破旧的安全帽,这些人除了眼神仍然狞厉,倒像模像样了,只要不拿正眼瞧人,基本上不会露馅。 “上车吧,各位!”转过身看到他们已经准备就绪,松下泷莉微微鞠躬点头。 “嗨!” 千叶健次郎带头钻进垃圾车后头的翻斗里,一股熏天臭气差点把他干翻! “呕……咳咳……”武士们进来之后,个个都难忍这种透肺臭味,蹲在那里干呕起来,这些天基本上没吃什么东西的千叶健次郎,坚持了不足半分钟,终于被各种恶心气味打败,扯着喉咙呕出了胃酸…… 垃圾车缓缓开向港口,一个小时后停在了码头一处隐蔽场所。 从翻斗厢里爬出来的每个人,全部脸色蜡黄苍白,有气无力,裹着一身臭气,蔫呆呆的罗圈腿站成了一排。 “千叶君,拿好你们的船票,前面那艘集装箱货轮,就是去往北海道的船。” “嗨!非常感谢!松下小姐!”千叶健次郎接过这些船票,分发给每个人,这就是希望,这就是逃脱困境的钥匙啊。 偷渡,对于他们来说尚属首次,难免有些激动。 垃圾车远去了,千叶健次郎挥挥手,十七人猫着腰,匍匐前进,快速接近货轮。 “快点,快点,半小时后开船!手脚利索点!”黑夜里,码头跳板旁,一名大汉正指挥众多水手,搬运成箱的物资,看样子里头装的定是走私品。 千叶健次郎观察了片刻,没发现什么异样,暗暗点点头,挥了下手,率领一群手下走了出去。 “哎,干什么的?”大汉看到他们,立马提高了音调,船上甲板霍然站起来许多黑衣人。 “那个,这是船票!”千叶健次郎有点紧张,赶紧递上了通行证。 不曾想,大汉瞅了一眼,掩着鼻子嫌恶地说道:“过期了!” 过期?这是怎么回事?不对啊,明明是刚买的偷渡船票,怎么会有过期的说法?千叶健次郎愣了几秒,看到大汉搓着手指的动作,马上想通了其中关键! 阎王好骗,小鬼难缠,这是要上供啊! “钞票,拿出来!”他转身向身后的下属伸出手。 这些家伙哭丧着脸,从裤裆里、鞋跟里抠出票子,交到老大手上。这一趟出门,丢盔弃甲,损失惨重,差点连命都没了,最后一点私房钱竟然都保不住,**裸灰溜溜如丧家之犬,惨,实在是太惨了! 大汉点了点数目,终于放行:“进去吧,小五,带他们进船舱!” 所有人都松了口气,登船,入舱,在黑暗潮湿、没有窗户、满是鱼腥气的底舱中坐下来。 船动了,千叶健次郎再次松了口气,突然!他意识到了不对劲! 整个人直直跳起来!为什么?因为这艘偷渡船上除了他们,没有别人啊!蛇头怎么可能做这种赔本买卖?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啊,那些偷渡到美国的货船,哪一艘不是塞满了人?船舱里的人堆积成沙丁鱼罐头般的阵容,就像华夏国春运时候的火车车厢一样拥挤。 “啪!”一束强光灯在此时打开,刚巧照亮了千叶健次郎阴沉的脸! “哈哈,小鬼子们,起床尿尿了!”一个男人的声音通过麦克风传递过来,灯光映射出底舱里那一张张恐惧的面容。 “哈哈哈” 一阵狂笑荡漾在空间里,底舱的暗门打开了,一支支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里面的人。 “出来吧,都老实点,一个一个走!”舱门口熟悉的声音,是那名收了过路费的大汉。 “八嘎!”千叶健次郎恶狠狠摔碎安全帽,扯掉身上的脏破衣服,暴跳如雷! 他完全明白了,这次是入了对方的套,自投罗网啊! 砰!一声枪响,击中了他的左边大腿! “奶奶的,你再敢说鬼话,大爷要你的命!”魏臣军狠狠骂道:“滚出来,快点!” “别开枪,别开枪!”这些家伙被吓破了胆子,高举着双手,低声下气,缓缓步出。 出来一个就被麻袋套上头,捆绑结实,丢到一边,这么多手枪齐指,千叶健次郎不敢冒险,何况他手无寸铁,又中了一枪。等到所有人都被绑起来,躲在最后,一脸狠毒,慢吞吞走出的千叶君再无藏身可能。 四个大汉将他的手脚捆绑结实,脖子戴上拴藏獒的粗铁链,蒙上眼,像牵一条狗一样,将千叶健次郎拽出了船舱,拉到甲板上。 铁链哗哗响,海风吹拂着他的脸,腿上的血流进鞋子里,一路走过,踩着血腥而来。 “看座!”还是那个男人的声音,轻佻而狂傲。 嘭!一张椅子搬到了千叶健次郎面前,四只手将他按在上头,锁链缠绕住他的胳膊、大腿,反锁在椅背后头。 “让我们先认识一下。” 脸上的面罩被人揭开,千叶健次郎看到了一张年轻英俊的面孔,霎时五雷轰顶! “是你!你还活着!”这张脸太熟悉了,一个月前松下大郎传真过来的照片上就已经印上了他的头像。他不是在监狱里吗?不是听说被判了死刑吗? “当然活着,喏,我现在送到你面前了,杀我吧!”林天笑嘻嘻点燃了一支烟。 “八嘎!不可能!”千叶健次郎怎么也不相信,他要杀的人最终会以这种方式逆转输赢。 忍耐了这么久,历经苦难,一步之遥,就能逃出生天,结果完败! 第5更,这么冷的天,手已经冻肿,来点鼓励和安慰奖吧,兄弟们。 第265章逼供 砰!魏臣军又一发子弹射在他的右腿上,直接洞穿了千叶健次郎的大腿! “别他妈说鬼话!” 千叶健次郎紧闭着嘴,狞着眼,狠狠瞪着他! “说说你自己的情况吧,配合我们,或许还有活路,落到警察手里,你有十条命也不够枪毙。”林天笑道:“你不说,你的小弟也会说。” “千叶家的武士没有一个怕死!”他硬气地瞪着眼。 是啊,他是白忍之王,怎么可能屈服?来自于子弹的痛苦完全可以承受住! “好,试试看,我们的神龟先生们能不能如你所望。”林天招了下手:“带一个上来!” 两个小弟很快就将一名忍者拖上甲板,揭开头套露出脑袋。 “说吧,把我想知道的都说出来!”林天淡淡一笑。 “八嘎!”忍者破口就是一句东瀛国骂。 砰!子弹迅速结束了他的生命,脑门上只留下一粒恐怖弹孔! 千叶健次郎震惊地盯着林天身旁的这个刽子手,为什么?为什么这么狠毒?不多拷问几句就杀人? 当死亡快要降临到头顶时,魔鬼也会胆怯! “下一个!”林天淡淡摆手,小弟们将尸体拖到了远处,似乎要等待积攒多一些抛尸大海。 又一个家伙被推搡过来,他是白忍,千叶健次郎的几名得意弟子之一,鸟车川雄。 同样的问题,在他这里只收获了沉默。 千叶健次郎闭上了眼睛,等待那一声枪响。这一刻,他是欣慰的,至少,他的弟子没有给他丢脸,宁死不屈,视死如归。 “啊”枪没响,只听到一声刀切筋骨的咔嚓声,千叶健次郎骤然睁开双目!与惨叫同时升空的,是一只还在颤抖的手臂! 一把屠刀攥在那个长发男子手里,刀尖滴着血。 狠啊!终于领教了这些支那人的狠毒啊!千叶健次郎铁青着脸,不发一言。 “草,还装不装哑巴?”田鼠捏着鸟车川雄的脖子,将刀背重重拍在他的嘴唇上! 鲜血染红了鸟车的鼻子和嘴巴,狰狞似鬼! 他仍然不说话,一双眼滴着血红之光,似乎要铭记住仇人的脸! 噗!又一刀斩下去,血光喷了身后的千叶健次郎一身!鸟车川雄从独臂忍者光荣进化到无手党阵营。 这一刀之后,田鼠不再逼问,挥刀如斩草,割下了鸟车的头颅! “KO!”田鼠扯着嗓子兴奋大叫。 盯着爱徒倒毙的残缺尸身,千叶健次郎闭上了痛苦的双眼。 出来混,迟早要还啊! 只是谁也料想不到,会以什么样的方式告别这个花花世界。 残尸断臂散发着浓浓的血腥气,没有人来收拾整理,甲板成了屠宰牲口的案板。 “继续。”林天向魏臣军使了个眼色,大军摸出封口胶带,缠在了千叶健次郎的嘴巴上。 这一回从船舱里揪过来的是小野。 一地的血腥和屠戮场面,让小野双目充满无尽骇意。 田鼠将开山刀架在他的脖子上,背对着千叶健次郎,舔着舌头冷笑:“你老大已经招了,现在给你个选择的机会,把你们的家底再叙述一遍,如果说的话和你老大一样,你就可以不死,说错一句,砍断一只胳膊,说错三句,你就死啦死啦地!” 听到这番话,千叶健次郎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声音,圆睁着双眼,拼命扭动挣扎,双脚踹着甲板! 他没想到,这帮人竟然如此阴险卑鄙,用这种方法威逼利诱,诱使小野说出情报! 田鼠用刀背拍拍小野的腮帮子:“不许转头,你老大很担心你会说错话,真是个体恤下属的好人啊,现在我老大问一句,你答一句。听明白没有?” 小野眼珠子转了转,快速思索当前的情势,既然千叶君已经招了,那他还有什么好隐瞒的,为了不死在异国他乡,小野咬牙点头! “嗯,先说说千叶家族的组织结构吧!”林天踩灭了烟头。 “嗨!千叶家原有两百二十位黑忍,十位白忍,馆长就是我们的族长,除此之外,还有三位长老,实力远在白忍之上,这次任务我们损失三十六位黑忍,包括千叶百合小姐在内,有四位白忍丧生……” 小野一席话完全把千叶家给卖了,千叶健次郎被四个大汉死死按住,仍然愤怒挣扎,恨不能亲自手刃这个白痴! “第二个问题,松洋家族给了你们多少好处?为什么要替他们卖命。” 看到自己的话没有招来血光之灾,小野更加确信千叶健次郎已经招供,他将所知全盘托出:“松洋家与千叶家有世代交情,因为你杀了松下二夫,所以我们不惜一切代价必须为他们复仇。” “好,这交情岗岗的啊!”林天哈哈大笑,随即眯起眼说道:“告诉我神鬼丸的配方。” 小野闻声目光一滞,摇头道:“我不知道,这是至高机密……” “那就太遗憾了!”林天挥了下手,田鼠的刀立即高高举起。 “我真的不知道,只有长老和族长知道啊!”小野颤声望着林天,目光中尽是苦苦哀求之色。 “他不知道。”林天摆摆手,挥退了这把催命刀。 小野如临大赦,噗通一声跪了下来。 “你的表现很好啊,西瓜太郎,再接再厉,给千叶先生松口。”林天挑了挑下巴,一脸奸笑。 千叶健次郎的嘴巴刚能喘气,就扯着喉咙破口大骂:“蠢货!白痴!你这头蠢驴!你践踏了武士道精神……” 骂到后头,千叶健次郎一阵哇啦哇啦鸟语乱叫,小野面如土灰倒地,汗水如雨,他总算知道,自己犯了什么弥天大错,这些狡猾地大大地华夏人,把他给阴了啊! “哈哈哈哈”甲板上一阵痛快大笑,刀光映出那一张张幸灾乐祸的脸。 笑过之后,魏臣军竖着大拇指问道:“老大,现在怎么处理他们?” “除了这两位,剩下的人都丢进大海喂鱼去吧!”林天淡淡说道:“希望他们能游过大洋,常回家看看。” “好!动手!” 一只只扭动挣扎的口袋被抬上甲板,绑上大石头,噗通噗通丢进了波涛黑暗的大海! 林天倚靠在船头,笑着向驾驶舱内伫立的玉娇龙挥手打招呼。 千叶健次郎被推到船舷边,亲眼看着这一幕惨烈景象,一双眼睛狰狞如血! 蓦然间,他不知从哪里涌出来的强大力量,挣脱按在他肩头的大手,带着椅子和铁链,一跃而下,冲出牢笼,跳进滚滚洪流中! “草,你们两个手残啊!”田鼠伸直脖子向下看去,哪里还有一丝人影,海面上只余下浪花一朵朵。 砰砰砰砰!一阵手枪乱射,也不知有没有命中目标。 今天第一更 第266章会暖床 “混蛋玩意儿!怎么干活的!”大军哥勃然大怒,在眼皮底下叫人逃脱了,这也太操蛋了! 两个小弟哭丧着脸,谁能想到,千叶健次郎会跳海自杀啊! 事情已经发生,后悔无用,林天笑道:“放心吧,他活不过今夜。” 这里已经远离海岸线数里,水深百米,千叶健次郎负伤在身,跳海等于寻死。 “罚你们把甲板舔干净!”大军哥收起枪,提起小野的脖子,说道:“老大,这个还留不留?” “别杀我,别杀我……”小野颤声哭求,想他千叶家一门英豪此次为了完成任务,五十多人竟只剩他一个,下场实在是凄惨悲切。 瞅着他这副狼狈样子,林天摆手道:“留他一条命吧,等一下用的着。” 小野软倒在甲板上,闭着眼大口喘气。 “恭喜你。”货轮休息舱内,玉娇龙美眸闪烁向林天走来。 “应该感谢龙小姐,真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谢意。”林天热情地说道:“除去这个心腹大患,实在让人兴奋。” 玉娇龙莞尔一笑,明亮惊艳的姿容照耀满舱,露肩旗袍将她的性感曲线完美塑型,典雅端庄秀外慧中,让林天不禁为之微微一呆。 美,实在是太美了! “看什么?”玉娇龙目光流转,轻轻娇笑。 当男人被自己的容貌倾倒时,没有哪个女人不心存窃喜和骄傲呢? “龙小姐这身旗袍不错。”林天急忙掩饰自己的色狼本性。 “是吗?仅仅是不错?”龙嫣眼含深意笑看他。 林天哈哈一笑,改口道:“不,不不,堪称完美!” “那真可惜,我还不如这件衣服。”龙嫣幽怨的语气带着遗憾,轻蹙眉宇,模样惹人怜爱,却又让人不忍亵渎。 国色天香,说的便是她这样的美女。 “哎呦,瞧我这笨嘴,我说的是这旗袍穿在你身上,那才叫堪称完美。”林天板着脸严肃如山。 龙嫣摇头笑问:“那……若是我脱下这旗袍又会怎样?” 噗!不带这样勾引人家的! 贼眼瞄了瞄她的眸中神色,林天嘿嘿一笑:“旗袍还是旗袍,美女恐怕就要变裸女了。” “呵呵,和你说话就是不腰疼。我们在返航途中,未来你有什么计划?”龙嫣似乎很欣赏他的直率,但马上就转移话题,这个女人的心思不是一般人可以琢磨。 林天也收起嬉笑神色,振奋道:“攘外必先安内,大干特干一回,改组社团,迎接新时代挑战!” “期待你的成果。”龙嫣矜持地笑着,向他招了下手:“我请你喝一杯。” 舱室吧台旁,两个人轻轻碰杯,绅士淑女,无甜言蜜语,只有相互间的欣赏,如君子之交,清淡如水。 一个小时之后,松洋会社公寓楼下,三台轿车从夜色中无声驶来。 躲在暗处的几名小弟立即走过去汇报情况。 “人在不在里面?”大军哥滑下车窗,低沉的嗓音如刀锋斩过木屑。 小弟点头哈腰说道:“在,老的小的都在。” “外面候着。”大军哥摆摆手,车子停在了公寓大楼前,走下来一群气势凛冽的男人。 一名大汉肩膀上扛着个麻袋,四位保镖开道,将天哥、大军哥、田鼠哥迎入电梯。 “泷莉,明天一早你就返回东京。”和室内,松下大郎将机票摆放在桌面上,神色中透着浓浓的忧虑。 松下泷莉跪坐在小桌对面,眨着天真烂漫的大眼睛:“为什么?千叶君已经在回国的路上了,爷爷不要担心。” “哈哈,千叶君确实在回国的路上,可惜这条路真的不好走,要游过大洋!”一个狂妄的声音飘进房间,祖孙两人浑身一颤,骇然望着门口。 “晚上好,两位吃夜宵了没有?”林天手插在裤兜里,在两位干将簇拥下,步入他们的房间。 “你,你是怎么进来的?”松下大郎见了鬼一样惊叫。 林天哈哈大笑:“当然是走进来的,难道像你一样,爬着跪着不成?” “你想干什么!”为了给自己壮胆,松下大郎提高了几倍的音量大吼:“这是私人住宅,我要报警!” “歇会吧,老东西!”林天不屑地撇着嘴,手一摆:“告诉你,警车就在下面等你去喝茶,你是打算跟我合作,还是吃枪子?” 嘭!小野被摔到地板上,鼻青脸肿的样子让两人大吃一惊。 松下大郎慌张用日语询问:“小野君,千叶君在哪里?” “千叶君,他……他为天皇尽忠了……” 啪!小野的话刚说一半,就被大军哥狠狠扇了一巴掌,两颗带血的牙齿飞到了松下大郎的怀里! “草,又他娘说鬼话!找死!” “对不起对不起……”小野捂着口,连连磕头。 松下大郎绝望地闭上了双眼,千叶健次郎死了,下一个是不是要轮到他? “老东西,别装唐僧!我现在给你两条路选择,第一条,割地赔款,第二条,自裁谢罪。速速选择!”林天向田鼠使了个眼色,一份早已准备好的文件丢到了松下大郎面前。 抓起这份契约书,松下大郎只看了几眼,就颤抖着双手惊叫:“纳尼?” “嗯?”林天冷哼一声:“不同意?动手!” 田鼠立即抽出那把恐怖开山刀,上前揪起松下大郎的衣领! “不要,不要,求求你,林天君!放过爷爷吧!”松下泷莉扑在林天面前,抱住他的大腿,满脸泪痕哭求。 这个小妖精,哭起来也是那么勾魂,长大了还得了? 大多数男人都无力招架女人的眼泪,眼睛瞥在这个金丝雀一般的小萝莉脸上,田鼠也木讷了。 林天歪嘴冷冷一笑,抓起泷莉白嫩的脖颈,把她提起拎到了眼前,盯着她梨花带雨的精致小脸邪魅笑道:“放过你爷爷?我的损失怎么办?谁来弥补?” “放开泷莉!”松下大郎对这个宝贝孙女无比疼惜,在她身上寄托了松下家的整个未来。 林天粗暴地将少女丢到地板上,冷酷的脸不近人情:“再给你们最后五秒,签字,或者死!” “杀了我吧!”松下大郎圆睁双眼,一张脸挺成了铁板,这个字是绝对不能签的,签了松洋集团就全完了,等于拱手将百亿资产送人。 田鼠狞着眼珠子,刀锋顶在了松下大郎的脖子上! “不,林天君,我来弥补,你放过爷爷,我是八坂神宫的首席巫女,我可以为你生孩子,为你做一切事情。” “泷莉……我的傻孩子……”松下大郎老泪纵横,悲怆绝望到了极点。 “什么狗屁八坂神宫?”大军哥不屑地说道:“生孩子是个娘们都会,轮的上你?” 小弟们一阵哄堂大笑,没心没肺抽动着肩膀。 “我……我会打扫,会做饭,会暖床……”小萝莉泪眼朦胧怯怯地看着林天:“我什么都可以学,都可以做,只要你别杀他。” 第267章萝莉养成计划 “嗯,听起来挺有意思,这样吧,先试用几天,看看好不好玩,质量太差的话,我就退货!”林天奸诈地笑着。 田鼠松开了松下大郎的脖子,嘿嘿笑道:“老大,你口味太叼了!” “不然怎么做你老大?老东西,你生出这样乖巧的孙女,实在是上辈子烧了高香啊!契约书可以先缓缓再签,另外买一送一,再告诉你一件事,杀死你家老二的另有其人,你找我复仇那真是瞎子碰上熊瞎子,不知死活!” 松下大郎闻言脸色瞬时惨败,难道这一切真的如他所说,到头来赔了孙女又折兵,竟然找错了仇人? 他的眼神连连变化,将信将疑,断然说道:“不可能!不是你是谁?如果不是你为什么不早说?” 林天冷冷反问:“我没说?你报警的那天我就告诉你,这事与我无关,结果你信吗?你们东瀛人刚愎自负,只相信自己的判断,那么好,我就陪你玩这个小游戏,结局你已经看到,可惜啊可惜,游戏不能读档再来,你连仇人是谁都没搞清楚啊!” “不可能!不可能!”松下大郎癫狂大叫,他不相信这是真的,这比杀了他还痛苦啊! “老家伙,放亮眼睛看看!”田鼠打开了随身携带的IPAD,一幅不堪入目的画面展现在松下大郎面前! “这个女人你可能不认识,不过她的男人你一定知道,楚氏的楚兆龙,就是他结果了你的老二。” 林天叼上一根烟,看一眼松下泷莉,小萝莉立即会意,找来火柴,替他点上。 松下大郎满头满脑的冷汗,他信了,他终于信了,抬手给了自己左右两个大耳光! 可是后悔也没用啊! 怪谁?只能怪他自己!错误的判断,结果不仅让松下家族陷入万劫不复之境,还拉上了千叶家陪葬! “收队吧,小妞,跟爷回去暖床。”林天看也不看松下大郎,扬手潇洒离去。 小弟们扛起小野,松下泷莉擦干眼泪跟在后头,她在心里暗暗发誓,从今天开始,她要抛开巫女的身份,做一名合格的女仆,为了爷爷,为了松洋集团,伺候好这个可怕的男人。 “老大,去哪里?”上了车,魏臣军扭头询问。 “我想想……”身边带着这么个小萝莉,回哪儿都不行啊,那些女人会吃醋的,思索片刻,林天拍了下大腿:“去饮马巷。” “好!”老大就是老大,果然和王秘书长有一腿,魏臣军邪恶地揣测着,今夜这小妞会不会被搞死? 王欣雨走了,房子还在,打开客厅的灯光,林天往沙发上一躺:“以后你就住在这里,专心伺候大爷。” “嗨!”清音童稚的嗓音,让人听起来特别舒服。 “不许说日语,要说是,现在去干活,熟悉一下环境,”忙了一夜,林天懒洋洋地摆手:“等一下我要洗澡!” “是,林天君!”小萝莉双手垂在膝盖上,躬身脆脆地念道。 “等等,什么林天君,要叫……叫少爷!以后和本少说话,必须带上这两个字!”林天眼珠子骨碌碌转动,这回一定要好好享受一把做少爷的滋味。 “是,少爷。”松下泷莉垂着眼皮,一路轻手轻脚挪进了浴室,为林天准备洗澡水。 瞅着她谨小慎微的样子,林天差点笑出声来。 萝莉若是培养的好,将来的资质不会比女王差。只须稍微下点功夫,林天相信,完全能够把她驯服成一只柔顺宠物猫。控制住小萝莉,松下家族和千叶家必然投鼠忌器,轻易不敢有所动作,如此一石二鸟之计,轻松化解潜在危机,实为上上之策。 “少爷,水刚好,可以洗澡了。”片刻,松下泷莉又穿着木屐走回来。 林天恩威并施点头说道:“嗯,用心伺候本少!让少爷满意的话,你爷爷就好过,否则……懂不懂?” “是,少爷。我帮你脱衣服。”泷莉伸出小手,去解林天的衬衣扣子。 不料,她的手还没挨到纽扣,就被一只大手狠狠攥紧,“去浴室再脱,这里是客厅,你们东瀛人都这么不要脸?哪里都可以脱衣服的吗?” 冷冷的斥责加上粗暴的对待,将小萝莉眼圈一红,差点就流下泪来,她是松下家的大小姐,假如放在华夏社交圈里,那就是顶级贵族名媛,并且八坂神宫首席巫女是被万人敬仰的存在,只有旁人伺候她,哪里伺候过男人,受过这样的委屈? “捏疼你了?”林天松开手,一根手指挑起她的下巴,盯着这小萝莉委屈的脸,啧啧,真是个祸国殃民的小妖精啊,泫然若泣的样子怕是神仙看了也要心疼。 “嗨。”少女小声地点了下头。 “啪!”一个清脆的耳光甩在她脸上,男人的脸立即被暴戾之色填满:“这么快就忘了规矩?” “是,少爷。”松下泷莉一手捂着腮,眼泪在圈圈中打晃。她没想到,刚刚还一脸怜惜表情的少爷,变脸会这么快,比翻书还快! “不许捂!” “是,少爷。” “不许掉泪,前面带路!” “是,少爷。” 走进浴室,林天站在那里等待。 松下泷莉鞠躬点头,解开他的纽扣和领带,踮起脚尖,替林天脱下衬衣。 她的左腮上三根鲜红的指印清晰可见,楚楚可怜。 男人脸上没有同情,只有冷漠。 解开皮带,少女低着头将他的裤子褪下,看到那强健的体魄和鼓鼓的内裤,右脸也红了起来,讪讪着不敢动手。 “继续!”林天一声冷哼,吓得她全身一颤。 “是,少爷。”伸出小手,松下泷莉眼神怯怯地转向一旁,不敢去看。 林天不耐烦地骂道:“眼睛看哪里?这样的服务敢说能生孩子?我看你暖床都不行!我要退货!” “不,求求你,少爷,不要退货,我能行,我会做!”松下泷莉一听要被退货,急得立刻双膝着地,跪了下来。 “哼,再给你一次机会吧!” “是,谢谢少爷。”泷莉赶忙站起来,颤抖着手,将他的内裤拉下,当她看到那一团雄壮的男人标志时,瞳孔放大到了极限! 太可怕了,怎么会有这么吓人的东西! 蜷缩起来就这么庞大,假如巨龙觉醒,那要……那要变成什么样? 小萝莉不敢想象,低头呐呐说道:“少爷,请沐浴。” “嗯,你也脱了衣服过来!服侍本少!”这一番话让泷莉满脸通红,又羞又怕! 第268章吃甜筒 为了爷爷和家族,她不能退怯,哪怕是付出一切,松下泷莉都要咬牙承受。 这是身为东瀛女人的悲哀,在那样的国度,为了生存需要,任何女人都可以作为商品,等价交换,或者出售。 虽然年纪小了一点,但在这个肮脏的世界,这恰恰是她倚仗的资本啊。 林天躺进王欣雨经常泡的那只洁白浴缸里,目光肆无忌惮盯着松下泷莉的小脸,从鼻孔里哼了一声:“嗯?” “是,少爷。”她不敢背对着少爷,只能转过身,撩起裙子,慢慢褪去下身的白裤,露出一对纤细的小腿和雪白的袜子。 柔嫩的肌肤,还带着婴儿般的色泽,纤纤的**,虽然不算修长,倒也刚好符合她的身高比例,比那些东瀛女人的罗圈腿好看多了。 松下泷莉解开绯裙,嫣红的裙子滑落在脚下,长袖衣襟一件件除去,只剩下最后一层白色内衣和亵裤。 她的手哆嗦着,颤抖着,屈向后背,去拉那根丝线。 “可以了,过来吧!”少爷的叫声让她心中一松,胸口仿佛卸下了一座大山。 再脱下去,那就真光了。 “搓吧,看看你有什么技巧。能不能让本少满意。”林天撇撇嘴说道:“胸部太小啊,泷莉,你要多喝牛奶多吃木瓜多多补充营养啊!” “是,少爷,我一定多喝牛奶,让少爷满意。”她吃力地搬起林天的腿,弄了点泡沫,开始卖力服侍。 噗瞅着她卖力的样子,林天心里头乐开了花。 小萝莉倒真的很卖力,一会儿就满头汗水了,长发沾湿在额角,随着胸口的起伏,那两团小馒头撑起的衣衫溅上了水,格外惹人怜惜。 “还有哪里没洗?”少爷发话了,泷莉心头一慌,不敢看他。 “嗯?” 一听到这个哼声,泷莉就不敢再迟疑了,鼓足勇气抬头说道:“请少爷站起来。” “这才像样。”林天满意地点点头,水波哗啦一声响,他昂首挺胸阔立在水中,小腹下面那剑拔弩张的长矛斜刺天花板! 松下泷莉满眼震撼,忘记了呼吸,一双天真无邪的眼睛盯着那根狰狞长矛发呆。 怎么会,太恐怖了啊! 这……这比东京街头那些光碟封面上的男人要强出几个数量级啊!他不做男优实在是太浪费人才了! “怎么样?现在觉得害怕还可以退出。”林天淡淡斜视着她。 “不,我不怕,我替少爷清洁一下。”泷莉慌张的眼神出卖了她内心世界的胡思乱想,抓起清洁球蘸上沐浴露,揉上那一团毛发。 泡沫纷飞,她的小手轻轻动作,轻轻按摩着那两团圆滚滚的东西,脸烧成了烙铁。 水流冲走泡沫,昂首直立的剑矛跳跃了几下,越发狰狞,似要寻找厮杀的机会。 “泷莉。”林天看她一眼,放空了浴缸里的水,斜躺下去。 “是,少爷还有什么吩咐?”松下泷莉怯怯地看着他,视线却总是被那可怕的长矛吸引。 “服侍本少!” 这四个字瞬间让她的大脑一片空白,好几秒钟才醒悟过来,颤声说道:“啊……是……是的,少爷。” “你不后悔?”林天冷冷盯着她的眼睛。 “不,少爷。”松下泷莉哪里不后悔啊,她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这种时候能由她做主吗? 从走出家门开始,她的人生就由不得自己了。 “那好,跪在这里。”林天分开腿,指指浴缸里空出的大片空间。 松下泷莉小脸一直红到了脖颈,耳朵尖都冒着滚烫的颜色,紧张地捏着粉拳,踮起脚尖走进去,跪坐在他的两腿间。 那蓬勃的凶器映入眼帘,如此近距离的注视,震撼的感观让她的心跳成倍加速,完全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她茫然了,心中泛起了一阵羞耻的感觉。 “愣着干什么?工作!”少爷冷冷地喝斥道:“需要我教你吗?” 松下泷莉闻声一震,颤抖着说道:“少爷,我真的,我真的没做过……” “哼,看在你手生,本少就辅导一下你吧,蛋筒冰激凌吃过没有?就那样做!” 冰激凌当然吃过,哪个女孩没尝过呢?所以,这项活计对女人来说基本都是无师自通的。 松下泷莉点着发懵的脑袋,颤着手指,握上了那根和她手臂相差无几的巨龙。 “两只手!”男人粗暴地喝斥。 “是,少爷。”她像是抱着玉米的小松鼠,笨拙地发抖,缓缓张开潮湿的小口,轻轻含了上去! 因为尺寸实在过于庞大,松下泷莉心有忌惮放不开胸襟,樱桃小口无从下嘴,只能尴尬地吐着香舌,小心游走在那庞然大物周围。 虽然笨拙,但是她的动作触碰到最敏感的地方,顿时让巨龙变得更加狰狞狂暴,吓得她差点放手逃开,舌头迅速离开了服务的目标。 “嗯?” “对不起,对不起少爷!”松下泷莉慌乱道歉,不断鞠躬。 “还不快点工作?” “是,少爷!”小萝莉埋头卖力吸吮起来。 林天面无表情注视着她的动作,内心实则舒爽极了,简直太邪恶太猥琐了啊! 一想到她还是名未成年少女,那种罪恶感就让他感觉自己是个无耻的大反派人物,但是念头再转,想到她的身份,以及松下大郎、千叶家忍者做过的那些残忍之事,这种罪恶感就立即转化为一种变态的快感和邪火! 松下泷莉还在那儿埋头苦干,这种工作还真是力气活啊,舌头都快麻木了,嘴唇都要亲肿了,少爷他到底要做到什么时候? “不行,动作太小!”林天猛地从浴缸里坐直身子,按住她的脑袋,将大半截巨物塞进了她的口腔! “唔唔……”松下泷莉发出一阵悲鸣,喉咙里被撞击地发痒,差一点干呕! 可是即便她想呕,也没办法将这么粗壮的东西吐出来,痛苦地闭着眼睛,任由那根巨物在口中进进出出,突然,男人用力将她的脑袋死死按下去,一股滚烫的热流直入深喉,仿佛刚烧开的沸水,灼烧着她的喉管! 一下,两下,三下…… 松下泷莉圆睁着无神的双眼,感觉到一阵热浆沿着食道正流向胃部。 “不许吐,吞下去,补充你的营养!” 这个命令让泷莉不得不遵守,强忍着不舒服的感觉,浑身发软,跌坐在浴缸里,吞掉了所有菁华,抹了抹嘴巴。 “好了,你出去吧,等一下自己过来洗一遍,今晚你睡沙发。” “少爷不要我暖床吗?”泷莉红着脸惊讶地看着他。 林天翻了翻白眼,拉起她,一巴掌拍在她的小屁股上,手指向下面一捻,摸到了一片湿滑:“冬天再说,草,真是欠干!” “是,少爷,那我先出去了。”松下泷莉羞愧死了,无论她内心怎样抗拒,仍然不能阻止身体的本能反应啊。 “嗯……”林天惬意地阖上眼,拧开水龙头……真他娘爽啊! 第4更。来点花啥的吧,这大过年的。 第269章坏到惹人爱 西街口,天玺社总坛会议大厅。 十六位堂主,三位大佬,赫然列席其中,下方站满了许多社团得力骨干。传说中的黑道教父林天坐于首位,白衬衫,黑领带,英俊潇洒,风流倜傥,脸上挂着浅浅的笑意,他的身后,曾经叱咤江湖的黑道女强人纳兰玄月背着手肃立。 “诸位,今天晚上,我们要讨论的课题有关于未来。” 龙头老大一开口,下面的人纷纷窃窃私语。 “老大莫不是要对**会开刀?” “哎呀,太好了!兄弟们早就盼着一统江湖了!” 嘈杂的议论声不着边际,在他们眼中所谓未来只有打打杀杀,开拓地盘,从没有考虑过其他事情。 魏臣军霍然站起来,冷冷的目光扫过众人,议论声立即小了许多,迅速归于寂静。 “我听到了你们的呼声,但是我要讲的与这个无关。”林天笑道:“今时今日,我天玺社与**会平分半壁江山,我很知足,我相信各位也想过上安定稳妥的日子,娶老婆生儿子,是不是这样,田鼠?” “哈哈,知我者老大也!我田鼠现在有钱嘞,娶一打老婆没问题!”田鼠的狂妄赢得了阵阵口哨和叫好,大厅内洋溢着喜气,但有几位堂主却面色不动,似乎看出点什么苗头。 林天伸手示意大家静一静,继续说道:“长话短说,我的意思是,从今天开始,天玺社将分为三舵,其中一舵,以魏臣军为首,掌管西街口附近八条大街!第二舵,以洪峰为首,入主岔水街及其附近六条街区,最后一舵,自然是田鼠当家,统领剩余十个街区!” 这一番任命下来,众人都明白了,他是要效仿**会,分摊势力范围啊!这倒无可厚非,街区怎样分配,都由龙头做主,只是,这样一来,在以后的日子里难免会产生摩擦,正如昔日的财神与太岁,埋下一个难测的隐患。 然而,所有人都低估了老大的意图,停顿了几秒钟,林天环视一圈,终于摊开了底牌:“每一舵将由我任命的人组建新公司,从下个月开始,你们要将精力放在赚钱正途,逐步从打打杀杀向经营渠道转变,严格从事守法活动,远离黄赌毒,杜绝命案,在座的每一位都将在集团公司拥有一份股份分红,不必再为生计拼杀,有尊严有体面地活着,娶妻生子,过正常人的生活,这就是我今天要宣布的事情,谁有意见现在可以说了。” 一石激起千层浪,这不是石头,是炸弹啊!荒谬!太荒谬了!黑社会转行开公司,这等于是叫狼吃素,猫不吃鱼! 除了事先探听到消息,心理有所准备的几个人,所有人都被老大的手笔惊呆了。 远离黄赌毒,杜绝命案?不如解散帮会好了! 老大今天吃错药了吗? 这话只能在心里说说,下面是一阵惊慌议论,桌子旁的十几位堂主表情各异,没有谁抢着第一个出头。 “有屁就赶快放,别怪老大没给大家发表意见的机会!”田鼠站起来说道。 一名脸上裹着道刀疤的男人实在忍不住,拍案而起:“田鼠哥,你有桑拿房、KTV,我们靠赌场吃饭的兄弟怎么办?关门大吉喝西北风?” “蒙泰哥说的没错,我们开窑子的兄弟也他妈失业了!”另一位胖胖的堂主也愤而起身,他是马口道的堂主肖四两。 “还有没有?”林天淡淡笑着,“有分歧不怕,说出来大家讨论解决方案。” “我有!”一名脸色阴沉的黑衣中年人站起来,杀气腾腾,他是杀生堂堂主裴元,原属财神手下,两方势力合并,招安之后仍然坐在堂主位上,主持帮会中的杀人越货、械斗群殴之事。 裴元离开座位,走了半圈大声说道:“难听点说狗改不了吃屎,龙头要我们遵纪守法,兄弟几个咬牙都能做到,底下的人犯了事怎么办?天玺社几千上万人众,谁手上没一两条人命?没沾过血腥?让他们改邪归正,我看是痴人说梦!” 洪峰拍桌跳起来,指着他怒道:“裴元你这是唯恐天下不乱!老大要我们安稳做生意,有什么不对?我看你是私心太重,怕丢了手上屠刀!” “血口喷人!我一心为社团考虑,请龙头三思!”裴元抱拳正色道:“自古改旗易帜难于登天,何况是我们这些混混,牵一发动全身,不仅兄弟们不服,其他帮会也会趁虚而入!” “你……你们这是畏难不进!”又有一位堂主站起来叫嚷,他站在洪峰一边。 一名长发男子愤怒指责:“草,毛仔哥,你有钱有势,有吃有喝还会管兄弟们死活?要做生意你去做!” “我支持峰哥,老大说什么就是什么!”又有人表态。 “裴元堂主说的对,我支持他!” “我顶天哥!” …… 几乎所有人都表达了自己的诉求和阵营,当他们的目光集中在老大身上时,林天站起来淡然说道:“稍安勿躁,我看意见既然已经出炉,很好啊!说出来比憋在心里好。都坐下来吧。” 众堂主、大佬愤愤回座,这一场争辩中,不仅体现了利益纷争,同时也是社团内部矛盾凸显。 跟随大军哥、洪峰等人的原班人马与**会那一批入伙人员之间,一直存在明里暗里的不合,只是因为群龙无首,加之忌惮林天的恐怖威慑力,才屈居于此,现在这层矛盾已经非常明显了! “嗯,大家的担忧不无道理啊……”林天笑道:“看来是我欠缺全面考虑,这样吧,愿意继续维持现状的兄弟,选出一位舵主,统领你们的事务,愿意向正规路线发展的,就归大军管辖,成立新公司,这样大家是否满意?” “好!我举双手推举裴元堂主!” “我也支持裴元堂主!” 鲜明的选择,划分出了两道阵营,裴元谦虚地摆着手接受人们的推崇,无人注意到,他们的老大,此时眼中已满含杀机! 会议结束之后,林天没有留下任何人,只有纳兰玄月静静站立在那里,自始至终,都不曾说过什么。 “你觉得我这样做是不是很残忍?”林天叹了口气,脸上露出无奈的苦笑。 纳兰玄月嗤之以鼻:“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那为何财神一败涂地?”林天回头疑惑地看着她。 “因为他遇上了你,你比他更坏!”纳兰玄月白了他一眼,忽而狡猾一笑:“不过,你坏的恰到好处,很招人爱!” “那还等什么,就在这桌子上爱爱吧!”林天坏坏地笑着。 “来呀!我会叫很大声的!”纳兰玄月可不怕,会议大厅外面可有人呢。 “……” 第5更。预祝各位书友新年快乐 第270章攘外必先安内 千禧夜总会顶楼包厢,裴元堂主一行人兴致勃勃落座。 “恭喜裴元大哥,以后这津城地带又多出一位呼风唤雨的大哥,兄弟们,咱们敬元哥一杯!”一名堂主打开金色人头马,挨个高脚杯斟上。 “哈哈,许威,以后不能这么叫了,要叫老大!来,弟兄们,敬老大!”肖四两第一个举杯,脸上挂着得意的笑容。 “对,敬老大!”一群人高声欢呼,群情振奋。 裴元谦逊地笑着,摆手说道:“诸位兄弟,诸位兄弟,听我一言!” “老大训诫,各位静一静,静一静!”蒙泰堂主举手维持秩序。 包厢迅速安静下来,裴元环视一圈,拿捏着老大的派头,微笑道:“各位都是当初跟随财神打天下的兄弟,知根知底,情同手足,这一次大家齐心协力推举裴某,倾力为之,实在是感激不尽,无以言表。日后裴元必当肝脑涂地,为众兄弟谋福利,来,以这薄酒一杯,敬诸位兄弟!” “好!干杯!”众兄弟无比兴奋热情,裴元老大这一番肺腑之言,实在说到了他们心坎中啊。 从**会中出来,投奔天玺社,大部分人都心存不满的,如今找到了主心骨,他们的豪情又一次被点燃。 每个人都豪饮了杯中酒,放下酒杯时,肖四两却发现裴元的酒似乎一口未动。 正在起疑时,这位新任大佬笑呵呵走向包厢正中,背着手说道:“如今的黑道,已不是二十年前,十年前,甚至一年前那般情势,目光短浅者,必然要遭淘汰,与时俱进,方能成就斐然,各位,假如你们还停留在当初的思想阶段,那可就不对了啊……” 好端端的,怎么他的口气突然变了?不对劲,太不对劲了!肖四两刚刚是起疑,现在恍然大悟,盯着自己的杯子,两眼霎时蒙上了一层怨愤和惊恐! “老大,你这话……”一名堂主还蒙在鼓中,小心翼翼试探着。 “他的意思就是,你们生有反骨,必须以死谢罪!”包厢的门被踹开,纳兰玄月杀气腾腾走进来! “啊?保镖!保镖在哪里!”众人如梦初醒,惶恐惊叫。 没人应答,包厢外一片死寂。 裴元冷冷说道:“别喊了,诸位兄弟,你们的酒里已经下了毒,安心去吧,天哥仁慈,赏你们一条全尸,若叫我说,当三刀六洞,五马分尸,满门抄斩!” “裴元!你好狠毒啊!枉顾我兄弟们这般捧你,你居然……居然如此歹毒……”肖四两狠狠摔碎了酒杯,口中却哇地一下吐出一团黑血来,扑在桌子上,圆睁两眼,瞪着仇人! “你……你猪狗不如,我做鬼也不饶你……”蒙泰抓起人头马想砸过去,酒瓶子刚挥起来,就捂着腹部倒在了沙发上,七窍流血! “哈哈,阴险卑鄙,无人能及姓林的那小子啊,我马斌认栽……” 包厢内的堂主们一个接一个倒下,骂声不断,在临死前痛斥裴元与林天这两个阴险小人。 “出来混,忠义为先,老大叫你们死,就要提头来见,是你们不知好歹啊!”裴元看着一个个倒下去还未死透的兄弟,满脸怜悯,摇着头感叹:“能和天哥争雄的人,岂是你等鼠目寸光之辈,不过天哥说了,看在你们为帮会也曾出力,你们的家人都能得到一笔抚恤费,放心去吧……” 布下这个阴险的棋局,不费一兵一卒就将社团内的反对声音绞杀在摇篮里,天玺社的重组之路自此顺畅了许多倍。 “干的不错,裴元兄弟。”林天从外面走来,一群小弟正在往外搬运尸体。 裴元神色一凛,躬身说道:“老大,现在你是否相信裴元并无二心?” “当然,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从你执掌杀生堂开始,我就相信你的忠心。”林天拍拍他的肩膀笑道:“还是那句话,你是否赞成社团洗白?” 裴元迟疑地看着他,终于还是实话实说:“我只担心外部干扰,现在有诸位堂主前车之鉴,相信没人敢再闹事,可一旦地盘空缺下来,其他帮会就有可能趁机攻入。” “你的担心不无道理,不过,我倒想看看,是**会,还是其他什么人,敢不给我面子!”林天从容负手而笑:“我要做的事,谁也阻挡不了,跟我斗,我会让他们死的很嗨皮。” 三香堂,天玺社大刀阔斧重组的消息首先传到了太岁耳中。 “这小子是要逆天啊!”太岁呵呵笑道:“你们都记住,千万不要想着趁火打劫,这个人,你们惹不起,我也惹不起。” 有太岁这番警告,堂主大佬们自然不会乱来,谁敢冒险吃这块烫嘴的山芋啊! 不光如此,鬼叔、玉娇龙也分别向下属颁布禁令,严格杜绝染指天玺社地盘的行为,**会上下保持一致,静观其变。 然而,这个世界永远不缺急功近利的蠢人,打听到天玺社已更名为天玺集团,有从黑道隐退的趋势之后,许多小帮会的贪欲就不可遏制地萌生了。 城南一处洗脚城,龙虎帮老大龙熊点燃了一支万宝路。 “痞三哥,你们罗霄帮不打算动手?”龙熊向对面躺在女人堆里的干瘦男说道:“现在大好机会,只怕晚了就让旁人抢先。” 痞子三歪嘴一笑:“龙老大,你咋不上?掉脑袋的事你让兄弟上,你安得什么心?” “嘿嘿,三哥,此话差矣,你要是不上,那我龙虎帮可就上了,兄弟是怕你错失良机啊。”龙熊吐着烟雾奸笑。 “那好,你既然这么说,咱两帮一起上!夺了他的地盘,再分肉饼!” 龙熊拍着大腿叫道:“好!三哥快人快语,今夜就调集人马,杀上西街口!” 每一场变革都势必卷起许多浪沙,有人失败,有人成功,无论结果如何,这过程都是极其惨烈的,优胜劣汰,胜者为王。 津城的黑道格局,因为一个男人的意志,再次面临大洗牌的局面!这一次,又该如何结尾? 第271章趁火打劫 西街口的夜生活仍旧丰富多彩,天玺社改组计划正在这浮华背景下有序实施,从十六处堂口演变为六大分公司,几位大佬摇身一变,居然全部挂起了集团董事、分公司总经理的头衔! 田鼠穿着西装在西街口写字楼办公室里诚惶诚恐叫道:“我草,老子斗大的汉字不识几个,竟然也能做董事,坐分红利,管理一家公司,做那什么CFO,老大,你不怕我把公司搞砸了?” “哈哈,田总监,你现在是昌盛天娱的老板,谁管你认不认识字啊!管好钱袋子就成了!”魏臣军笑道。 “大军哥,说起来你最吃亏啊,哥几个都是那什么O,你咋还是个包工头啊?”田鼠为大军大打抱不平,在他眼里,建筑公司做的再大也就是个包工头,没啥稀奇的。 裴元笑着摇头:“田总监,你别小瞧铁军建设,以后原先咱这些地盘的建筑工地、装修建设都给大军哥承包,赚钱不比你的娱乐城少。” “这样算起来,我又吃亏了啊……这脑子做算术不灵,不行不行,我铁定要搞砸了……” “要不咱俩换换?你来搞金融投资和集资贷款业务?”纳兰世荣夹着雪茄笑问,尽管他已宣布退休,还是被林天拉来入伙,主持旗下的泰高投资公司。 洪峰接过话一本正经说道:“换不得,换不得,没准田鼠把钱都投资到小姐身上去了!到时候咱们泰高就成了养鸡专业户。” “靠,峰哥,赶紧的,搞你大唐乐队去吧!”田鼠甩着长发不满叫道:“还是老大最清闲,他什么也不干!” “你小子,找一圈找到我头上了?要不咱俩换换?不行不行,你们都同意,她们也不会同意。”林天瞥了瞥身边两个女人,一脸揶揄的坏笑。 “哼,换就换,本小姐的床正空着!”纳兰玄月抱着手臂气鼓鼓扬起头。 唐妃一脸莫测的笑意,盯着田鼠说道:“我觉得你比他帅!” 噗林天的脸霎时绿了半截,田鼠比他帅?我靠,把田鼠拉去韩国泰国走一圈再回来兴许能这么说。 “大嫂,你们这……这是想吃田鼠肉啊?我赶紧闪人……” 大家捧腹而笑,新公司成立,每个人在焦虑紧张过后还收获了一份难得的轻松,因为不需要再打打杀杀,将脑袋别在裤腰带上过日子。 除了他们这一帮高层,许多小头目和有能力的小弟都得到提拔,从混混变成白领、职场人员,按资历和个人贡献分摊原始股份,有了一份体面的工作和保障。 看到好处,不愿从良的人少之又少,哪个不想过舒坦日子,娶老婆生儿子?真正藏头露尾刀尖舔血的生活只适合于那些十恶不赦的亡命徒,这样的人拿了笔遣散费另谋生路,对集团重组的影响微乎其微。 天玺集团六大公司,分别为昌盛天娱、铁军建设、泰高投资、欣荣安保、唐朝文化、聚食客。 涉及到娱乐、基建、金融、安保、饮食等多个行业,几乎每个人都能找到一份合适的工作,只要愿意放下散漫姿态,天玺集团的大门就为他们敞开。 丰厚的福利政策,激发这些年轻人的血液,个个都憋着一股干劲,准备在新战场上大展拳脚,各公司各部门内定框架方案已基本敲定,只待选定吉日对外宣布。 “老大,老大,不好了,杀过来了,他们杀过来了……”一群高层正在弹冠相庆时,办公室外头走廊里传来了一阵惊慌叫嚷。 “我草,枪打出头鸟,还真有不怕死的!我这就带人割了他们的卵子来!”田鼠骂骂咧咧拉开领带,就要恢复混混本来面目。 “急什么!”林天沉声喝止他:“你现在是总监,不用动不动就想回归老本行,打打杀杀是一个有素质的金领应该做的事吗?” “咱本来就没素质……”田鼠厚着脸皮嘿嘿笑。 “我去吧!”纳兰玄月站出来说道:“我不是什么经理,和你们公司没关系。” 林天笑道:“你都说没关系了,还能让你出头?那我岂不是让他们看扁了?” “让我的人过去挡住他们!”唐妃发话了,她的欣荣安保公司这次编入人员最多,足有千人,杀生堂大半人员都从混混转为了保镖,此外还容纳魏臣军等人手下得力干将,势力大增,脱掉制服其实就是一群虎狼之师。 “暂时不需要,你的人今后也不是用来打群架的。”林天笑着摇了摇手指头。 纳兰玄月严重不满:“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谁去?” “当然是我,有我一个就够了。”林天从总裁的座位上起身,整了整领带,“你们要是想看热闹,那就一起过来,只许看,不许插手。” 几位新上任的领导互相使着眼色,老大难不成要一人独挡千军?这下又要开眼界了! 西街口,夜色正嗨,生意正隆,街两侧的大排档人满为患。 嘎嘎数不清的面包车杀气腾腾冲上主街道,人群轰然大乱,四散溃逃,到处充满着尖叫声哭喊声! “哈哈,龙熊,你说的真没错,现在西街口是咱哥俩囊中之物了!”痞子三从车上下来,叼着烟,志得意满四下观望。 这块肥肉就要到口了,瞅着街道两侧的繁华商铺和逃命的人群,痞子三乐歪了嘴。 “没骗你吧,手快有,手慢无,弟兄们,给我清场!”龙熊挥着手,众小弟手持砍刀挨家挨户清过去! 没遇到天玺社帮众的抵抗,看样子似乎他们已经放弃了原先的地盘,这等于是白捡了一座金山啊! 清场火热进行中,两个帮会的混混掀翻桌椅,一路搜刮,抢夺商铺的钱款、货物,任凭那些可怜的老板哭诉哀求,也无一能够幸免。 这就像古代大军攻城,一旦打下来,城内必然要经历一番血洗!这种规则,是亘古不变的野蛮行径。 而这一次,等于打开城门放任他们趁火打劫,哭喊声与叫骂声又一次重演,大街正中一处烧烤摊旁,有两个人却无动于衷,冷眼坐在那里旁观。 “一群混蛋!太欺负人了!应该把他们全抓起来!”女孩一头黑色的直发,脸上化着淡妆,五官完美,看上去大概二十岁,穿着一袭白色吊带衫和蓝色的短裙,让人过目难忘的是那挺挺的鼻梁和凶巴巴的大眼睛。 “呵呵,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别着急。”女孩身边坐着一位中年男人,同样生的一副高鼻梁,双目炯炯有神,穿着短袖白衬衫,面色从容。 不用猜,也知道这是对父女。 两名龙虎帮的小弟一路踢翻桌椅走来,其中一个眼睛一亮,拉住身旁那个头发染成鸡毛掸子的混混,指着那漂亮女孩淫笑道:“阿飞哥,小美妞啊!上不上?” “我草,废话,上啊!”阿飞两颗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吐了口唾沫抹在手心,往头发鬓角上抹一抹,敞着怀就大步走过去。 在这对父女俩的冷眼注视下,他一脚踏在桌子上,嘿嘿笑道:“喂,小妞,陪哥哥玩一宿!” “回家玩你姥姥去!”女孩愤而拍桌站起,吊带衫将她的身材勾勒出一道美丽的弧线。 “我草,辣呀!这味道尝起来肯定爽毙了!”阿飞哥仰着脸大笑,表情极爽,好像已经得偿所愿的样子。 几个混混闻声围过来,个个都挂着流氓的招牌笑容。 “阿飞,你不行滴,还是让哥们先上吧!”一个小子晃着手里的弹簧刀阴笑。 “一边去,傻强!要泡妞还得瞧你鹏哥的!” “哈哈,排队,排队,都把家伙掏出来,看看谁的尺寸大,谁先上!” 女孩的眼睛喷着强烈的怒火,身边的中年男人却稳坐钓鱼台,一声不响,端起扎啤抿了一口。 “呦,什么情况?一群蛤蟆压马路,争着想吃天鹅肉?”街道上,忽然扬起了一个轻佻的声音。 中年男人目光微动,挪了下头,视线投在那个潇洒走来的年轻人身上。 他居然这么年轻?这是黎云生心头冒出的第一个念头。 第272章黎叔很生气 阿飞哥拎着裤腰带的手讪讪放下了,回头就骂:“草,你谁啊你,多管闲事?是不是蛋疼?” “确实蛋疼,不是我,是你们。”林天的目光在黎云生脸上停留了半秒钟,算是打过招呼,视线从美女身上划过,眼神落到了这群混混身上。 美女的大眼睛也眨了眨,上下打量着林天,露出好奇的神色。 被一个小白脸挑衅,阿飞哥顿觉火起,跳起来从背后抽出一柄半尺长的刀子,比豁起来骂道:“小子,飞哥先割了你的蛋放火上烤一烤!” 他摆着一副阴狠的模样,对方却淡淡笑着,一只手插在裤兜里,完全无视了那把片儿砍。 “妈的!上啊!草他!”阿飞挥起刀就要扑上去,却被身后几个人一把抱住腰和胳膊。 阿飞惊怒挥着刀指向对手大骂:“干什么?干什么?你们吃错药了?扯我干什么?干他啊!” “哥,你看他身后啊!”一个混混颤声提醒他。 在这个年轻帅哥身后的大街上,几个衣冠楚楚的身影正信步走来,他们身后不远,是一眼望不到边黑压压的人群! 有一名曾经参与过火炬大街吹哨子事件,老远见过林天朦胧风采的小弟顿时明白了情况,嘶声叫道:“他……他是天玺社的天哥啊……” 我日啊!阿飞手中的刀哐当一声落地,惊恐地看着面前传说中杀人不眨眼,纵横黑白两道的天哥,汗水眯了他的眼睛,两腿一起发软,若不是周围人拖拽着,差一点站立不稳,跪倒在街心。 黎云生眼中现出一丝惊讶,他没想到,林天真有这么大的恐怖能量,一个名讳就把人吓成这样。而他的女儿,那位吊带美女同样也露出了更加惊讶好奇的目光,一双大眼睛一眨不眨,天真无邪地盯着林天。 这两人在观察街头形势的时候,龙虎帮、罗霄帮两位龙头率着人马涌过来了。 “都躲在这里干什么?”龙熊浑厚的嗓音立即让人群闪开了一条缝隙。 “老大,老大……天,天哥……”有人哆嗦着嘴唇指着林天,说不出完整的话来。 龙熊面色一变,他已然看到了那张俊俏的青年面孔,心中暗道:坏了! 而他身旁的痞子三,与林天的目光交错之时,甚至产生了想逃走的念头! 他们来抢天玺社的地盘,不想小鬼竟真的遇上了阎王!这下该如何收场啊…… 林天瞅这两人面生,料他们也不是什么知名人物,冷笑一声:“这大半夜的,怎么还有来西街口找食吃的流浪狗?” 扑哧!旁边饭桌上,那位坐下来的美女掩口娇笑,惹得一群混混偷偷扭头斜眼去瞧。 龙熊借机壮胆,大吼道:“看什么看,没见过女人?告诉我你们是来干什么的?” 一片难堪的沉默,平日里一呼百应的龙熊,居然没等到半个屁放出来,小弟们张着口,却怎么也喊不出口号。 痞子三就更熊了,低垂着脑袋,一言不发,后悔莫及啊! “怎么这么健忘?我告诉你吧,你们是来抢我地盘的。”林天笑道:“报个名吧,免得死了墓碑上没个印记。” 两帮人脸色剧变,每个人不约而同都想起了天玺社以往的战绩,刀剑出鞘,必然饮血而归啊!看来今日凶多吉少,恐难活着回去了。 富贵险中求,这回是压错宝了啊! 不过,龙熊毕竟是老大,见过风浪,这时候不出头只能等死了,横竖一刀,不如拼了! 他拍着胸脯把眼一睁,喝道:“我是龙虎帮老大龙熊,这位是罗霄帮的痞子三,我们就是来抢你西街口地盘的,怎么滴!天玺社已经是昨日黄花,你占着茅坑不拉屎,还不让旁人解手?” “喔,是该让你解手啊!”林天瞄了瞄他的裤裆:“憋坏了吧?憋坏了找地方解决去!” “你”龙熊怒视着他,大言不惭道:“我和你说正事,你让出西街口,大家握手言和,否则就和你拼到底!” “拼?你拿什么拼?这个么?”林天抬脚踩在阿飞丢掉的刀柄上,脚尖一点,刀子飞起,落于手心,屈指一弹,咔嚓一声脆响,刀片断成数截,四下崩飞! “唉哟”几个混混抱头痛呼,鲜血从手指缝里渗出来! 所有人骇然失色,黎云生眼角一跳,掩饰不住凝重和震惊,至于他身旁的女孩,神色间已从惊讶变为敬佩和倾倒,太帅了耶! “都别慌!”龙熊扯着喉咙叫嚷,其实已是心乱如麻,三魂丢了两只。 痞子三这时候倒豁出命了,拔出手枪指着林天吼道:“你天玺社改旗易帜,凭什么不让出地盘来?” “让?你们也配和我说这话?”林天冷然望着他,一步一步前进,逼得他们缓缓后退,一个人吓退了几百人! 龙熊也拔出手枪,咆哮质问:“你不放手,就是还贪恋黑道权力!你们天玺社终归还是混黑的!换汤不换药,你糊弄谁?” 他这话听起来似乎有理有据,义正言辞,直指根本。天玺社如果还占着地盘,那和**会没什么区别啊! “我混不混黑用不着你讲,今天我不收拾你们,是因为有人会收你们。”林天说道:“等着坐穿牢底吧!” “什么?”龙熊等人相顾失色,他居然报警?堂堂黑道老大,竟然和警察搞在一起?这也太不按规矩出牌了! 江湖从来都是黑白分明,井水不犯河水,他敢破坏规矩? 街外,警笛骤然大作,无数刺眼灯光向这里射来,数百名武警列阵轰隆隆冲进来,将人员团团包围住,枪口所指,一片森然! “全部放下武器,原地抱头蹲下!”警方的喊话让这两个帮会的混混急成了热锅上的蚂蚁,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应付了。 “你狠,姓林的!你竟然叫警察!”龙熊咬牙恨骂:“我认栽,不过,你也别想好活!” 砰!他的手枪狠狠扣下了扳机! “不要”黎巧熙捂着耳朵尖叫。 当啷!一声脆响,弹头滚落弹跳在街面上,紧跟着嘭然一记闷棍般的响声,龙熊软倒下去,脑袋上冒起拳头大的包! 林天手里握着一只平底锅,漠然看向痞子三:“你要不要试试?” 噗通!痞子三丢掉手枪,直挺挺抱头跪下。 “太帅了!”黎巧熙欢呼一声,跳起来。 身旁老爸眼神略带责怪地瞅她一眼,女孩急忙扮了个鬼脸,吐了下调皮的香舌,一脸花痴地望着那个震慑群雄的男人。 “隆重向你们介绍一下!”林天展臂作邀请状,扬声说道:“这位就是津城新任警察局长黎叔,你们这群混蛋,趁火打劫,无恶不作,现在黎叔很生气,后果很严重,每人剁掉一根手指先!” 求月票。 第273章引领风骚 “你……你……你……”龙熊指着林天吐不出话来。 他想说的是,你已经金盆洗手了,干嘛还要斩尽杀绝啊,但一想到当初**会十八罗汉每人卸掉一只手的惨烈遭遇,这点惩罚似乎还算仁慈的。 “你什么你,狗熊一个,敢做不敢当,就这样还混社会,丢死人了!”黎巧熙的话激起了龙熊心头的强烈愤怒和硬气,喀嚓一声掰断了自己的左手小指!然后狞厉的眼神死死瞪着这个吊带美女。 老大都认熊了,小弟们只能咬牙照做。 “啊!”“啊”一片压抑的惨叫,龙虎帮、罗霄帮所有人都自废了一根小手指! 林天丢掉铁锅,漠然看向这些表情痛苦的混混:“很好,我不希望再有蠢货走你们的后路,天玺社虽然解散了,但只要我活着,这些街区就不是你们为非作歹的地方!黑道这条路,走下去就是两眼一抹黑,识时务的,自己寻思个后路,今天这根手指买你们一生教训,永远不要走歪门邪道,趁火打劫!” “好!”龙熊咬牙说道:“今天我们栽了,你和警察同流合污,洗白身份,但你别忘了,道上还有成千上万的兄弟,你们天玺社就是整条道的敌人!” 林天摇头叹道:“你还是看不清形势,算了,就当我对牛弹琴,黎叔,交给你们处理吧!” 黎云生一点都不拖泥带水,挥了挥手:“全部带走!” 黑压压的人影被武警陆续押上警车,黎云生伸出手来笑道:“合作愉快!” “这把火烧的旺,以后还要黎叔多多照顾啊!”林天与他热情握手,石震川倒台,从省厅调任来的黎云生经王欣雨介绍,配合林天上演了这场大戏。 新官上任三把火,黎局长需要树立政绩和威慑力,这一次两人是一拍即合。 “黎巧熙,很高兴认识你!”一只小手伸了过来,美女的大眼睛光彩照人。 “喔,幸会。”林天握着她的手礼节性地晃了晃,两人相视一眼,同时露出微笑。 黎云生说道:“你们天玺社改组对社会是一大贡献,如果这种模式能推广开来,我相信津城的治安情况会整体飞跃一个档次。” “黎叔的意思是……”林天隐隐察觉到什么。 “呵呵,今天的情况我都看到了,石震川任上没有为老百姓做的事,我黎云生要负起这个责任,你们的进步让我看到了方向。” 他这话什么意思?莫非……要全面治理黑道格局?那情况可不得了啊! “就这么说吧,有需要随时联络!”黎局长向身旁的警官摆了下手:“收队!” “再见!”黎巧熙莞尔笑着,和林天挥手道别,今晚这个男人给她留下了一番深刻印象,一段美好的记忆。 警察撤了,纳兰玄月抱着胳膊走过来冷冷地说道:“行啊,当着大家的面眉来眼去,黎叔是不是很快要变黎丈?” “哈哈,这个提议不错,我慎重考虑考虑。”林天一本正经说道。 “你去死吧!妃姐,扁他!” …… 金沙滩西岸,一百二十层的地标建筑金豪大厦内,一身时尚OL装扮的玉娇龙端坐在老板椅上,俯瞰面前的江山海景,那名发丝如雪的老管家一身燕尾服站得笔挺如松,偌大的整层办公室里只有这两人,显出一种夸张的气派和宫廷式的奢侈。 “三叔。”玉娇龙轻声唤了句。 “是,小姐。”老管家微微欠了下身。 “效仿天玺社,改组所有产业,剔除三类不良业务,做好人员安置工作。” “是!”老管家面容肃然,手拂在胸口那枚闪亮银质徽章上! 不仅龙嫣嗅到了清晰的火药味,三香堂、百鬼居同样传出了类似的命令,太岁、鬼叔这两个老家伙江湖经验也不逊色啊! 天玺社改组的消息刚刚传遍津城不足两日,从暗街小巷到繁华市井,一场大清洗风暴自上而下席卷赌场、洗头房、娱乐城…… “咦,老头子,这条街的发廊怎么都转让了?” “是啊,奇怪,前面有家赌场,今天也贴出了转让店面的小广告……” 每个人都深切感受到一场无形的变革正在默默改变着生活,大街上的混混少了,夜晚大排档的打架斗殴事件也收敛了许多,就连找个小姐似乎都不容易了。 **会、天玺社的辖区治安情况大大改善,许多人的活动转入更为隐蔽、或者更为正规的渠道,同一时刻,由黎叔挂帅,亲自领导的全市打黑专项行动迅猛展开! 津城黑道,正以几百年不遇的恐怖速度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几乎一夜之间,完成了从阴暗向光鲜的转变! 那些措手不及,迟疑不前的小帮会、小社团全部遭遇了毁灭性的打击! 其中的典型,便是龙虎帮与罗霄帮。 该抓的抓,该蹲的蹲,该判的判! 叱咤了数千年的黑道组织,一夕之间竟完全瓦解,历史再一次向世人展示了铁律,统治者只要想做,没有什么事做不成,任何时候拥有生杀大权的永远是金字塔顶端的那群国家机器! 石震川不敢做的事,在黎云生这里胜利完成。 倒霉的全是那些半大不小的黑帮,获益者却是眼疾手快的两大帮会,四位巨头。当然还有载誉上任、赢得美名的黎叔。黎叔这个称号,一时间成为津城百姓津津乐道的偶像级大叔,这或许是他上任之前做梦也没有料到的吧。 “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啊……”一间茶社内,杀爷与言子谦感叹道。 而引领这场风骚大事件的人,此时却正在与几十套衣服大战! “这件不行,太素了!”柳芳菲斜倚在贵妃椅上,一手托着高脚杯,一手指点着江山:“试试那一套酒红色的!” “是,小姐!”松下泷莉赶紧鞠了个躬,钻进那些眼花缭乱的衣架中。 从前都是美奈子服侍她起居更衣,而今堂堂松下家族的第一顺位继承人却沦为了一名地位低下的侍女。 “这样行不行?”林天记不清已经换了多少套礼服,为了参加皇甫娉婷与楚箫白的订婚酒宴,在静兰轩里忙活了一天,他快被柳芳菲给折腾死了。 “还是不够……独特,缺了点什么呢?”柳芳菲挑了下眉,手一挥,“再换一套白色燕尾服!” “靠,你让我死了吧!”林天气急败坏脱下礼服,摔在地毯上:“我决定了,不试了,爱咋咋滴!” “嗯?我怎么没想到,对,就是这样子,要的就是这个范儿!”柳芳菲打了个响指,长身而起,笑道:“好了,现在该我了,你坐着看吧,算本小姐赏你的!” 第274章小小奖励 “摩尔,准备一下,晚上,我们去参加一场订婚宴。”楚凤庭从座位上起身,站到了窗前,对面的建筑,就是楚氏大厦。 “订婚宴席?是哪位朋友?”摩尔恭敬地站在她身后,保持着那种彬彬然的绅士仪态,在外人看来,很难摸清他们之间的关系。 楚凤庭眼角眉梢一展,隔空望着对面正在修葺的楼层,神秘地笑道:“你猜。” “我不知道,凤。”摩尔耸了下肩膀,就算他能力再强,也没有预知别人心灵的本事。 “就是对面那座楼的未来主人,我的大侄子。”楚凤庭的笑容让摩尔感觉一阵心悸,似乎只有那种心灵扭曲的人才会产生这样的微笑。 可怕、诡异,笑比千刀! 寻常百姓家的订婚筵席通常设在酒店、饭庄,有权有势的上流社会可不是这般简单潦草。 楚氏的影响力在津城家喻户晓,楚老爷子在世时便是地产界万年大老二,如今虽然时运不济,但借助与皇甫家的联姻,频频曝光于舆论头版,百年楚氏有重焕生机的迹象。 至于他们的未来亲家,鼎立于华夏百强企业探花之位的保利凤凰,其耀眼光环更不需累述。 这样一场盛世联姻,绝对不能马虎! 面子对于他们来说,已经超越了所有其他的因素,什么低调,什么精简,都不是楚氏需要考虑的,要做,就要做到奢华浪费,世人皆知,赶超英伦王子大婚的程度! 金沙滩广场,红地毯与玫瑰花瓣铺满四百米的长度,一直通向那停靠在岸的瑞典皇家豪华游轮“马格丽特公主”号,为了这场订婚礼,楚氏包下了整个海滩码头,以及数十海里内的水域用来炫耀财富与争抢眼球,正因为如此,吸引了数十万计的市民前来观摩,国内外千余家媒体到场,恢弘气势甚至远超任何大型电影节、颁奖礼…… 这是年度最吸引人的头等大事,经历了黑色七月,热情如火的八月似乎将以另一种美好祝福揭开帷幕。 广场六千平米的区间被开辟出来作为专用停车场,各类全球限量版豪车齐聚其中,没有一千万的标价你都不好意思停在这里,当然那些挂有黑牌、红牌、军绿牌的奥迪、奔驰、红旗显然都是例外。 到了这种层次,参与筵席的宾客非富即贵,什么人交什么朋友。 帕加尼稳稳停入空档中,与几辆军牌奥迪并肩,楚氏的保镖立即赶来拉开车门,艳光照人的柳芳菲与林天相携着走向红毯。 一袭白色羽衣晚礼服,拖曳着飘逸的裙角,露出白皙修长的脖颈和香肩玉臂,气质高贵优雅,她还未踏上红毯,就吸引了无数长枪短炮集体调头,闪光灯在暮色中星耀,广场上人们的口哨声和惊叹掀起了第一波高峰。 被女人的纤纤小手挽着,林天感受到了一种莫大的满足和飘飘然,做成功男人,就是要让其他男人羡慕嫉妒恨,泡到他们心目中的女神。这种感觉真的很爽,很快感。 “不要得意忘形,别忘了你今晚的任务是撬墙角,第一次见面,要给对方一个难忘的印象。”柳芳菲侧了下头,附在他的耳畔低声叮咛,这个动作在别人看来却是那么的暧昧,彷如窃窃私语的情侣。 林天抬手像模像样和周围的媒体摄像师打起招呼,宽松的黑衬衫、松垮垮的领带,破洞的牛仔裤和一双大头皮鞋,显出与众不同的男人味道,张扬中带着一种痞气。 装逼装了一圈之后,他说道:“你瞧好吧,不就是泡妞吗?她就是凤凰,到了我这里,也得乖乖岔开大腿!” “流氓!”柳芳菲白了他一眼。 “我做流氓还不是为了你?”脸上一边挂着坏笑,大流氓一边搔首弄姿携着她向豪华游轮那里踱去。 “……”柳芳菲此时有点后悔了,他不会乱来吧? 玛格丽特皇家游轮静静停靠在码头,整个轮船的造型仿佛是一座放大了数十倍的动车车头,上下十层客房的小窗口挂满彩灯彩旗,港口的灯塔将几束迷离的七色灯光照射在船头堡,游轮高空漂浮起十余只巨型气球,每一只都印有心型卡通图案,与灯光、霓虹、花瓣、钢琴曲一同渲染着浪漫的气息。 “果然是商业联姻。”踏上游轮,站在一处转角,林天和柳芳菲低声说道。 “怎么?” 林天笑道:“你没有发现么,自始至终,我都没看到一张两人合影,有这样的订婚仪式?” 柳芳菲发现新大陆一般重新打量着他,嘴角轻扬:“可以啊,算你有进步。” “没奖励?”林天定定地望着她那张倾城的脸,眼神炽热。 “等你搞定她再说。”柳芳菲迎着这侵略的目光,微微一笑。 “好吧……”林天在心底默默叹了口气。 轮船入口处忽然传来一阵大声喧哗,他扭头看去,就瞧见了一个女人的窈窕身影。 大红色低胸晚礼服,盘在头顶的贵族发式,古典的面庞,不论从哪个角度去看,这女人的气质都彰显出上流社会的从容与优雅,必定是社交场上的资深名媛。 “她就是楚凤庭。”柳芳菲低声说道:“索菲亚的老板,我们的合作伙伴。” “原来是她!看样子,她好像遇到了点麻烦。”林天惊讶道:“那些人似乎在拒绝她上船。” “楚凤庭与楚氏有很深的矛盾积怨,我想,楚兆龙应该没有邀请她。” 林天狡猾地挑着眉毛:“哈哈,这样的话,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我去打个招呼。” “等等。”柳芳菲忽然叫住了他,飞快地在他的脸颊上轻轻一吻,“记住,不是所有女人都是你要挖的墙角。” “呃!”摸着被偷亲的地方,林天心中百感交集。 这是奖励呢,还算是警告?不管是什么,他总归占了点便宜。 嘿嘿一笑,林天快步走向了通道处。 “嗨,美女!”他挥着手,在众多宾客的诧异目光中,走出来牵起楚凤庭的手就向甲板上走。 “对不起,林先生,她没有邀请函不可以进去。”一名黑西装、白衬衫的帅气保镖伸出戴着白手套的手插在了两人中间! 第275章交锋刚刚开始 楚凤庭粉粉的脸蛋上挂着满不在乎的轻笑,她的身后,金发帅哥摩尔的目光亮了起来,看向林天的表情仿佛蜜蜂见了花粉。 “邀请函?我也没有,为什么你不管?”林天的邀请函早就在那天被他随手丢进了垃圾桶。 “因为林先生是楚先生邀请的贵宾,即使没有出示,我们都会记得你的名字。” 尽管这话听起来很受用,但是林天仍冷笑着拨开他的手:“准备工作很充分嘛!你知不知道她是谁?” “不知道。”保镖实话实说。 “她是楚箫白的亲姑姑,你说有没有资格参加?”林天向周围高声宣扬:“假如楚兆龙连自己的亲姊妹也拒之门外,我看这个订婚宴就没必要举办了,豪门情冷,这回我信了。” 一些宾客闻声交头接耳窃窃私语,好么,仪式还没有开始,这就有摩擦了,看来今夜有好戏看啊。 “让她入场!”一个冷冷的声音从外头传来,身着燕尾服,脖子上围着一圈蕾丝衬里的楚兆龙在众多亲友簇拥下阔步走来。 林天循声看去,瞳孔瞬时为之一缩! 转过身的楚凤庭,看见楚兆龙的这一秒,眼神也微微一变。 他那原本乌黑的头发,此际竟莹白如雪,一根根比玉丝还白!面容虽然未曾衰老,可这满头华发实在太让人震惊了。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让楚兆龙一夜白头? 不过瞧他的精气神,似乎并未显出颓丧、焦虑之色,林天多看了几眼,发现他整个人都与原先完全不同了,气场中少了那种深沉霸气,多了许多内敛的阴沉! 这是怎么一回事? 每个面带狐疑的人都在心中揣摩着答案,楚兆龙真挚地说道:“凤庭,你能来,我相信箫白一定会很开心。” “是吗?你开心吗?”楚凤庭笑着反问:“你害怕会看到我这张脸吧?还记得我在老爷子面前说过什么吗?” 楚兆龙淡淡一笑,凑近她的脸,半是威胁半是请求,轻声说道:“今天是箫白的好日子,我希望你能给他一个面子,不要乱来。” “呵呵,谁给我面子?”楚凤庭洒下一串银铃般的笑声,扬声问道:“我被你的保镖阻在门外,这笔账你怎么说?” “随你的意愿。”楚兆龙背着手,大度一笑。只要她提出的要求不算过分,那么在这大喜的日子里,就让她一次。 “扇脸。”女人莞尔扬起修长的下巴。 楚兆龙眼角一眯,直直盯着她,目光中已是怒气杀意泛滥!若换做从前,他的这股气势足以将任何人吓退,可是现如今,他只是一个普通人。 普通到连楚凤庭这样的女人都敢与他的眼神对视!深入交流!一个充满愤怒和杀机,一个甜甜微笑,不让毫厘。 “我们走!”楚兆龙冷哼一声,率队就想离开,谈不妥的事情,没有必要浪费时间。她要闹,那就试试看! 刚刚挪出两步,林天抱着胳膊挡在了他的面前:“呦,楚总这头发特意染白了?大喜的日子你怎么披麻戴孝啊?” “呵呵……”楚凤庭一脸轻松的笑意,看着这个领带松松垮垮挂在脖子上的男人。 男士们都是西装礼服,唯独他与众不同,让人眼前的视线为之一清。 楚兆龙冷着脸装听不见,他身旁的一位保镖队长都看不下去了,指着林天怒叱:“你说什么!?” 这时,一直沉默的摩尔懒洋洋地插嘴了:“你们华夏人连最起码的礼节都不懂吗?仆人怎么可以打断主人和客人的谈话?” 那名保镖队长可逮到了门当户对的争斗对象,指着摩尔的鼻子叫嚣:“你又是谁?你算什么东西?” “我只是楚小姐的仆人,圣座的门徒。”摩尔抚胸微笑,露出极品绅士才有的谦逊。 听到他的自曝家门,楚兆龙和几位有见解的宾客脸色变得极为震惊。 圣座是谁?这个世界上能被恭称为圣座的活人只有一个,远在梵蒂冈的教皇阁下! 教宗的门徒,在天主教中的地位起码为红衣大主教一级,甚至是枢机主教! 瞎了这对眼睛啊!楚兆龙心头暗悔,居然没有派人调查楚凤庭在欧洲这些年的行踪去向,实在是天大的失误失策!不过他没有深思,以他的能力,真的可以调查到结果吗? “你不过也是仆人而已,算什么东西。”保镖队长没文化,装逼倒有一套,实在是很丢脸。 “闭嘴,我们走!”楚兆龙重重挥了下手,他一个人势单力薄,不宜与这几个人斗嘴,徒增笑柄,多惹麻烦。 “楚总牵好你的狗,别摔着啊……”林天阴阳怪气扬了扬手,转身向楚凤庭伸手笑道:“楚小姐,你也慢点。” “谢谢,上次没有见到你,这回倒是巧了。”楚凤庭将柔软的手指递给她,两个人相牵相携,步入这奢华的皇家游轮。 游轮一角宽敞的客房里,一道挺拔的身影正伫立在窗户后头,他端着细长的香槟酒杯,轻轻晃动着其中的醇液,目光落在下方甲板上。 房间里光线很暗,朦胧中只能看清他的侧脸轮廓,似乎有些过于苍白。 米白色的西装裁剪工整完美,即便再吹毛求疵的服装设计大师也找不出一丁点瑕疵。 “有意思,不知道等一下还会发生什么情况。”男人微笑着抿了一口酒,声音柔和平静,这是一种极度自负的表情。 秦毅男托着酒杯走过来,眯着眼看向窗外,主动介绍:“那个人叫林天,天玺社黑帮老大。他旁边的女人是锦荣集团的总裁柳芳菲,另一个不认识。” 他的身体刚刚康复,有幸也来参加这场订婚宴席。 “嗯,去看看吧。”男人淡淡点头。 “堂兄要去现场?”秦毅男惊讶了。 在他的印象中,这位堂兄没有凑热闹的习惯,因为无论哪一场酒会都入不了他的眼。 “为什么不去?这么热闹的事,场面一定很有趣。”男人轻笑道:“有趣的人,有趣的事,比面对那些枯燥的数字、烦闷的人更有趣。” 秦毅男若有所思点着头,或许今晚,可以借助他人之力一洗前耻,即便没有勇气亲身上阵,凑凑热闹也是不错的选择,更何况,还能有幸一睹传说中京城第一名媛的绝世风采。 第276章被松土 “萱萱!这边!”柳芳菲在人群里看到了一个熟悉的面容,欣喜地招着手。 身着一款天蓝色晚礼服的萱萱如蝴蝶翩翩飞奔而来,两女贴面相拥轻笑,萱萱嗔道:“你们怎么才来啊!” “还不是他,人家现在是大忙人,做老板了!”柳芳菲眼眸飞了一下林天,语气酸酸地说道:“现在我要见他,必须提前预约呢。” “哇,帅哥,你也是老板?有没有名片?”萱萱亲昵地挽起林天的胳膊,满脸都是好奇和仰慕。 “我这张脸就是名片,萱萱大明星,有段日子没见,之前的事情真要谢谢你。” 他说的是萱萱拜托香港的朋友请大律师打官司那件事,虽然最终没什么效力,但人家这份心意却是患难见真情的。 “怎么谢怎么谢?”萱萱急切地追问着,那表情好似生怕林天突然溜掉或者赖账。 “叫他以身相许呗!”柳芳菲抢着回答,嘴角的笑容坏坏地绽放。 “没问题,不如我们也包个游艇,搞个狂欢派对。”林天也有一条游艇,从大流氓吴喜那里缴获的上贡品,一直闲置在海滩。 萱萱害羞地笑道:“我赞成!芳菲你呢?” “关我什么事,你们偷情去呗,我等着看报纸上怎么编排,”柳芳菲从侍者的托盘中接过一杯鸡尾酒,露出遐想的表情:“影视大明星萱萱夜宿游艇,与富豪男友通宵造人,嗯,一定是这样。” “讨厌啦!” 两女笑着闹在一起,不远处楚凤庭露出会心的笑容,认真地审视着这个男人。 说他是绅士吧,偏偏有那么坏,说他流氓吧,又有种让女人不由自主倾倒的气质。 “摩尔,你觉得他怎么样?”楚凤庭问道。 “凤,他就是我们要找的人。”摩尔的回答让楚凤庭瞬时震惊。 是他?原来是他!这一霎,楚凤庭的心境复杂到无以复加。 摩尔说的不会有错,那么布下迷局,杀死楚万泉的人就是这个男人了! 应该谢他,还是恨他?楚凤庭一双醉人的丹凤眼迷惘了。 “我要他的全部资料,所有。”转过身,楚凤庭低声的话语飘入了摩尔的耳朵。 大厅华灯剔透,身着各式晚礼服的名媛小姐、贵族夫人与绅士们觥筹交错间,轻声笑语,相谈甚欢,每个人都在竭力将自己最具魅力的一面展示出来,拓展交际圈,积累人脉。 入口处忽然显出一阵拥挤和喧嚣,吸引了许多人的注意。 “秦大少来了……” “快去打个招呼。”几名花枝招展的女人端着酒杯,快步迎了上去。 “秦毅男?这小子也来凑热闹?”林天斜眼瞅了瞅那边,心理极度不平衡,市委书记的儿子就能称的上大少?不过是个二世祖罢了,这些女人真是势利眼啊! “忌妒了么?”柳芳菲微扬着嘴角,笑道:“看样子主角不是他。” “秦殇阳?他居然也来了!”萱萱惊呼一声,脸上表情极为震惊。 秦毅男后面,一大群贵族富家子弟簇拥着一名俊朗的白西装青年,众星拱月步入酒会大厅。 他的脸上展示着从容的风度,脖子上系着一根蝴蝶结,空着手,游刃有余应付着各种招呼,各种笑脸,仿佛他才是今天订婚仪式的男主角,抢尽了风头。 “这小子什么来路?”林天眯着眼,从他身上似乎感觉到了一种隐隐的异样,普通人不具备的东西。 萱萱露出一脸花痴状,瞄着被人群团团包围的秦殇阳,语速极快地解说道:“你不知道?他是京城秦家的大公子,京城四杰之一,不过比起其他人,极少出席酒会沙龙,想见他一面很难呢,外界有人传言他是断背。” “你没说到重点,秦殇阳的家族和皇甫家都是华夏有名的世家,脚踏政商两界,影响力极大,属于那种跺跺脚就能影响华夏经济变化的角色。”柳芳菲接着她的话说道:“你看他出场的热度就知道楚氏与他们相比绝不是一个数量级的。” 什么叫世家?世代相传,传承数百年以上的古老家族方有资格称为世家,一百年太短,至少要五百年起算,甚至,有的世家传承数千年,比如孔家,但是在这些大家族中,许多历经悠久岁月已然失去影响力和光辉,剩下的崭露头角者寥寥无几,富不过三代,就是这个道理。 秦家的根源外人无从得知,不过,能在京畿位列四大家族,他们的底蕴已不是人们可以想象的。 秦殇阳的目光在人群中掠过,他的微笑始终伴随着那些热切的脸移动,最终落在了远处那个气质高贵的身影上。 “他在看你耶,芳菲!”萱萱用酒杯遮住红唇,侧头与柳芳菲低声说道。 柳芳菲淡淡一笑。 “来了来了,哎呀,不会吧?”萱萱惊讶地叫起来。 一旁,林天也发现了秦殇阳的眼神和似乎要走过来的趋势,这小白脸想干什么? 所有宾客的视线都在随之移动,秦大少在无数的好奇注视下,举步走来。 他的笑容优雅,他的举止绅士,信手招来侍者,取下了一杯香槟,来到柳芳菲面前,彬彬有礼举杯相邀:“可以认识一下美丽的柳小姐吗?” 啥?秦大少这是在干什么? 当然是泡妞啊!白痴都能看懂。 原来他不是断背山,也喜欢女人?这一句话,让多少少女心碎啊! 大厅里鸦雀无声,不论男女老少,都将焦点投在了那一对看起来天作之合的男女身上。 此时,站在柳芳菲身侧的林天乐了,好么,楚箫白的墙脚还没开挖,自家的墙脚倒有人先来松土了。 让他欣慰的是,自家的墙脚坚固的很,柳芳菲淡然说道:“秦大少已经认识了,何必多此一举?” “俗套了,呵呵,那么可否留个电话方便联络?”秦殇阳并未生出愠色,或许他这样身份的人,已经没什么事能让心境兴起波澜了吧。 “没问题,可是我没有带名片。”柳芳菲抱歉地笑着,很迷人。 连续的拒绝让秦大少很没面子,假如换了旁人,一定会恼羞成怒,但秦殇阳却侧了下身,向后面的几位公子哥问道:“谁有笔?” “大少,用我的。”一名燕尾服青年送上了一支金质签名笔。 “嗯。”秦殇阳接过金笔,递送到柳芳菲眼前:“那就麻烦柳小姐签在我的袖口上吧。” 哗 人群发出了一阵惊叹,看这形势,秦大少居然玩真格的?有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架势啊! 第277章艳绝天下 “好啊。”柳芳菲莞尔笑着,捏起他的袖口,写下了一串娟秀的数字。 噗林天瞄一眼那个号码,差点笑喷。 她可真能搞啊,写的竟是林天的手机号。 这回不想搞基也不行了。 “很荣幸,谢谢。”秦大少收回金笔,微微举杯,满意地笑着:“祝你今天晚上玩得开心。” 柳芳菲以一个矜持的微笑送走了秦殇阳。 “哎呀,芳菲姐,他就要沦陷在你的温柔乡了!”萱萱坏坏地笑起来。 “是吗?”柳芳菲扭头看向林天:“你觉得呢?” “我能不能说脏话?”林天眨着眼问道。 “不能,你现在要扮绅士。” 林天撇撇嘴,说道:“好吧,我要说的是,撒泡尿照照镜子吧!” “脏话是什么?”萱萱拉着他的手好奇询问。 “没有金刚钻莫揽瓷器活。”林天坏坏地笑。 “这是脏话?”萱萱深入一想,轻声啐了他一口,这家伙,越来越坏了。 酒会大厅前又是一阵人潮涌动,楚氏、皇甫两家的家长相邀步入场地。 楚兆龙走在最前头,没见到他的夫人肖蓉,自从那件事之后,肖蓉就从政坛上退下,对外宣传说是出国就医,现在连儿子的订婚仪式也缺席了。 “看仔细一点,那个白色燕尾服的男人就是你未来的岳丈,他旁边的是你岳母。”柳芳菲说道。 “皇甫政?”林天汗了汗,这话怎么听得有点别扭呢! 还没撬到墙脚,她就给安插了这些称谓? “嗯,看你表现喽。”柳芳菲说道:“仪式看样子快开始了,瞧,男主角来了。” 红西装,红领带,胸前别着一朵香槟紫罗兰,楚箫白今日大喜,从头到脚都是艳丽的红色。 他的出场赢得了阵阵掌声和叫好。 “奇怪!”林天错眼一瞅,就发现了不对劲,按田鼠所说,楚箫白这时候必然染上了强烈的毒瘾,怎么看上去比原先更有风度了? 气色健康,面孔红润,步伐矫健,仿佛脱胎换骨的少年郎。 一路走来,楚箫白面含微笑接受周围人的热情恭贺,举止斯文有礼,频频与宾客握手、拥抱。 “轮到我们了。”看到他沿途走来,柳芳菲轻声提醒林天。 既然是来参加订婚仪式,少了不要说些客套话。 只有柳芳菲、楚凤庭她们这个小圈子里的人没有上前表现,似乎与其他人之间隔着一道看不见的墙。 楚箫白放慢了脚步,第一次与仇人正面打交道,他的眼底悄然蒙上了一层恨意。 就是这个人,让他的母亲蒙受奇耻大辱,让他的声誉差点毁灭在舆论风口中!岂能不恨! “唷,今日大喜,楚少精神上佳,实在值得庆幸,只是不知道,你有没有准备好?”林天首先笑着开口,他的话让楚箫白满腹狐疑,准备好什么? 楚箫白冷哼一声,不打算回答,在他看来,这一定是个陷阱,话不能乱接。 “看样子楚少还是信心不足啊!”林天摇头稍稍提高了音量。 “你在说梦话吗?”看到周围许多好奇的目光,楚箫白不得不迎难而上。 林天哈哈一笑,这笑声之畅之大,瞬间吸引了满大厅人的瞩目。 他上前小半步挨着楚箫白的头,轻声耳语:“等一下看好你的未婚妻,如果你魅力不够的话,小心她被人拐走。” “你说什么?”楚箫白愤怒了,撕去伪装的绅士仪态,指着林天大吼:“保镖,把他拖出去!” “堂堂楚大少就是这样对待客人?”保镖没到,柳芳菲寒着脸发难了。 “不需要你来教我怎么做!”楚箫白知道,这两个人根本就是狼狈为奸,来找茬的。 “楚箫白,你知不知道你很丢脸?”楚凤庭脸上挂着阳光般的笑容,那双丹凤眼有种邪魅的妖冶。 楚兆龙排众走过来,沉声询问:“发生什么事?” 他早早就在关注这边的情况,担心楚箫白应付不来,事实果然如他所料,这个烂泥糊不上墙的阿斗,又让他失望了。 “没事,年轻人聊天,不必要出动家长的。”不论什么时候,楚凤庭总会让楚兆龙下不来台,她说过要百年楚氏灭亡,就一定不会错过任何时机。 楚兆龙急剧收缩的眼神盯着她,又转向没用的儿子,喝道:“今天我不希望有任何不愉快发生,管好你的嘴。” 指桑骂槐,楚兆龙运用起来娴熟极了。 “听到没有?管好嘴吧,不然真的守不住老婆。”林天在楚箫白面前笑嘻嘻举杯:“我敬各位一杯。” 楚兆龙端起香槟一饮而尽,说道:“箫白,去和你的皇甫伯伯说几句话。” 楚箫白脸色阴沉,拂袖离开,楚兆龙的目光扫过他的敌人们,嘴角浮起一片隐蔽的冷笑。 许多年轻俊杰微微摇头,面露遗憾,一朵绝品鲜花怎么偏要插在这样的牛粪上头啊! 不远的地方,秦毅男压低嗓音和堂兄说道:“看来姓楚的也没什么战斗力。” “你错了,姜是老的辣,人愤怒的瞬间,智商是零,所以你看即使我知道她写的号码是假的,我也不生气。”秦殇阳垂着眼皮轻笑。 假的?秦毅男吃惊地望着这位琢磨不透的堂兄。 哗游艇外的世界响起了一片热浪欢呼,仿佛在油锅里倒入了一盆冷水! 紧跟着,大厅外头的人声忽然静止了,气氛突然变得庄重神秘起来,所有人都停止了交谈,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和脚步,心有灵犀般关注着入口处。 女主角终于要出场了! 这一刻大家已经等了很久,屏住呼吸吧,她的出现必然伴随着今晚最璀璨的星光。 有一种女人注定要让所有人窒息,无论男女。在她面前,任何人都只能以仰视的角度去欣赏,去膜拜,去赞美! 当她出现时,上帝也睁开了瞌睡的眼皮。 即便是被秦大少青睐的柳芳菲,此时此刻心头也涌起了酸酸的滋味,因为除了身高方面有稍许优势,她和皇甫娉婷放在一起比较的话,惊世骇俗的只能是对方。 同样是红色系的装扮,楚凤庭感觉自己在她面前,完全失去了原先的耀人光彩。 她高贵,她无双,气场睥睨全场。 林天搁在嘴边的酒杯有那么一秒的停顿,他没有料到,世界上竟然真的会有这种无可挑剔的女人,她一个眼眸轻扬,就足以征服全世界的物种,不分雌雄。 艳绝天下! 第278章吊丝逆袭 皇甫娉婷漆黑的发髻高高挽起,大红色的晚礼服在她身上没有显出一丝俗气,性感圆润的香肩暴露在空气里,撑起晚礼服镶钻的肩带,纤细的手臂上戴着一副纯白手套,每迈出一步,都摇曳着无与伦比的高雅端庄气质,让人有趴下来亲吻她高跟鞋的冲动。 她的脸色平静而淡泊,不傲慢,也没有过分的喜色,她仿佛只是个尊贵的过客,受万人景仰,但没有必要表示什么热情和惊讶,不需要强颜笑容。 胸前那朵纯白的百合花,点缀着圣洁与唯美。 冷艳而又性感,尊贵而又婀娜。 美得让音乐窒息,让灯光黯淡。 啪啪!不知是谁带头鼓起掌,热烈的掌声由衷响起,送给了这位独一无二的女主角。 皇甫娉婷轻提裙摆,身后两对金童玉女拉着那长长拖曳的鱼尾,沿着主动让开的通道走向大厅前部。 没有人敢上前和她打招呼,因为他们不配,哪怕和这位女神对视一眼,都要败下阵来,男人们没有勇气,女人们心中则是五味陈杂,赞叹折服外加羡慕嫉妒恨。 她的身份,她的财富,她的容貌,她的智慧,无一不是别人无法企及的高度。 全场只剩亿万瞩目,掌声和压抑的呼吸。 在这美丽的出场仪式中,一个男人的身影却打破了整幅画面的焦点! 他的脸上挂着微笑,从容举着两个杯子走过去。 皇甫娉婷停下优美可量的步调,星眸闪烁,安静地注视着男人与众不同的打扮。 “穿这么冗长的礼服一定很辛苦吧,我请你喝杯水。”男人将左手的香槟杯递上,笑容诚恳无邪,没有任何多余的成份。 每一双眼睛都凝固了,因为它们看到,皇甫娉婷沉静了两秒钟,伸出圣洁的手指接过杯子,轻轻抿了一小口,又送回去! “谢谢。”她轻启红唇,声如泉水拨动人们的心弦。 男人微微点头,彬彬有礼退到一旁。 我们总会在不经意间感动,没有原因,也许只是个微笑,或者一句关切的问候,又或是窗外的风景。可能素昧平生,可能志趣不同,甚至毫无关联,但是冥冥中,却让你无处可逃,就像爱上一首歌,从其中的某个旋律或者一句歌词伊始,深深沉醉。 停顿的掌声再次响起,这一次除了赞美女神,也送给了这个勇敢的男人。敢于在这个时候搭讪的人,必然有超出常人的勇气,许多名媛尤其鼓得带劲,她们恨不得皇甫娉婷出什么差错。 “开门红,干的不错。”柳芳菲低声和林天咬着耳朵,眼神中飘着不满:“我也口渴了。” “乐意为您效劳,我亲爱的。”林天轻松地笑着,举手招呼侍者。 对面,楚凤庭轻轻摇头,笑而不语。 “你说的没错,他是可以一战的对手。”秦殇阳从座位上起身,眼中满含炽热的战意! 在楚兆龙的眼神授意下,楚箫白迎上他梦中的女神,用那种一往情深的温柔语调轻轻说道:“娉婷,你今天真美。” “嗯。”皇甫娉婷没有递出她的手,提着裙摆,走向了她父亲母亲那一侧。 楚箫白尴尬地站在原处,目光显出一阵无奈和贪婪,再忍忍吧,煮熟的鸭子不可能飞掉,洞房花烛夜的时候看谁厉害。 这个废物!楚兆龙在心头恨恨骂了一句,走向讲台,举杯说道:“诸位贵宾,请稍事休息,九点钟,请各位移驾游艇天台仪式现场,见证新人订婚仪式,我谨代表两方家长向所有来宾表示诚挚的敬意。” 啪啪啪,稀稀落落的掌声响起,远不如刚刚那一阵热烈。 人群又散漫开来,皇甫娉婷在几位女助理护卫下走向换衣间。 “你有十分钟的机会,搞定她!”柳芳菲抬头看一眼墙壁上的大吊钟,语气不容置疑。 十分钟,搞定一位素不相识的女神,成功撬走墙脚,这不是做梦吧? 哪怕有星爷的功力,林天也没这个胆子打包票,让皇甫娉婷在下一秒就爱上他,投入他的怀抱。 何况他屁都不算啊!一个女神,一个**丝,中间隔着喜马拉雅山的差距。 “尽人力,听天命吧……”他苦笑一声,拎起一杯鸡尾酒,四下瞄了一眼走向楚凤庭。 楚凤庭正与摩尔低声交换意见,品评今晚几位锋芒毕露的男人女人。 “哎呀!”一声惊呼,林天手中的鸡尾酒全部浇到了她的背上! “对不起,对不起,我帮你搞一搞。”在周围人们异样的眼光中,林天拉起一脸羞怒的楚凤庭就向换衣间跑去。 “让让,劳驾!”他满是焦急和歉然,拨开人群,拉着楚凤庭冲向换衣间! “哎,你们干什么……”几位打扮时尚的美女助理还未反应过来,就被林天强行推门而入。 “你不能进去!”海伦刚从洗手间里走出来,就看到这一幕让她气愤的事! 太放肆了,居然有男人敢强闯女人的更衣室! 可惜一切为时已晚,不管此时她有多么焦急和愤慨,林天都已拽着楚凤庭进入房间。 眼前的景象令两名闯入者都傻眼了! 皇甫娉婷端坐在一只四脚化妆凳上,正扬着手取一件洁白蕾丝长裙,她的整个背部曲线,包括完美的臀线和白色蕾丝花边内裤的布料都完全展示在两个人的眼底。 雍容华贵,毫无瑕疵,光滑细致,线条独一无二的美丽性感。 这样的景色只应存在梦境里。 察觉到身后的异样,皇甫娉婷迅速将长裙披在背上,背对着他们沉声说道:“出去!” “不好意思,我们也是换衣服的。”林天尴尬地笑着,迎上楚凤庭半是责怪半是幸灾乐祸的眼神,转过身又碰上了一对杀气腾腾要吃掉他的眼睛。 “出去!”海伦快速挡在皇甫娉婷和林天中间,柳眉倒竖,周身泛着一股冷意。 “是你?让他们留下吧。”皇甫娉婷此刻已恢复镇静,快速将长裙套到了身上,简单整理几下起身走来。 她没有歇斯底里的惊叫,没有愤怒,平静的表情让人有种错觉,好像刚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你换好了?”林天笑着询问。 皇甫娉婷淡淡点头:“嗯,房间让给你们。” “楚小姐,那就请自理吧,我不方便帮你了。”林天抱歉地笑了笑,过河之后马上拆桥。 “你出去吧。”楚凤庭若有深意看他一眼,一笑置之。 即使被利用了,她也可以原谅他。 林天追上皇甫娉婷的步伐,笑问:“皇甫小姐,可否借一步谈几句?” 一群美女助理立即将皇甫娉婷保护起来,生怕他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你要谈什么?”皇甫娉婷回眸驻足。 “你看,我不惜得罪楚凤庭小姐,泼了她一身的酒水,又冒着被当做流氓抓起来的风险闯入女士更衣间,只为了能和你谈上五分钟,这个要求不算过分吧?” 第279章私奔 为了争取泡妞机会,林天不打自招,脸皮的厚度前无古人,惹得几位美女助理也忍俊不禁。 皇甫娉婷似乎有那么几秒钟在思考她的答案,也许是在观察这个不按常理出牌的男人,她的眸子有种让人沉沦的深邃。 好像过了许久之后,她才说道:“海伦,你去应付一下其他人。你们也是。” 海伦深深看一眼林天,和一众美女点着头离开了,通道走廊里的光线寂静洒下,林天松了口气。 “你要说什么?”皇甫娉婷凝视着他。 “去那边吧,我想谈谈关于楚氏的问题。”林天抬手相邀,两人并肩走向一处露台。 咻咻岸上的焰火直射夜空,霓虹灯交织往复,渲染着烂漫与爱情。 站在围栏处,迎着海风,皇甫娉婷的白色长裙沐浴着夜色,微微张扬起裙裾,把她衬托得飘逸圣洁。 和这样的美女独处,有种不真实的感觉,让人不禁飘飘然。 林天抬头眺望着大海,说道:“商业联姻?” “重要吗?”皇甫娉婷平静的侧脸显露着出尘的气质。 “当然,我看不出楚氏有什么优势,对于豪门来说,似乎你们的联姻并未体现出双向价值。一份没有钱途没有感情的婚姻,不像是你做出的选择。” “你很了解我?”皇甫娉婷淡淡问道。 “在这方面我至少可以稳赢你的未婚夫,”林天笑道:“你十六岁取得宾西法尼亚大学建筑学学位,二十岁拿到哈佛大学商学院的博士头衔,二十一岁执掌保利凤凰,通晓九门外语,智商147点,你最喜欢的小零食是冰糖葫芦、蜂蜜柚子茶,喜欢吃湘菜、川菜、生煎包,酷爱游泳、登山以及马术,最喜欢的水果是青苹果,因为你相信它能带来平安、幸福。” 他的手心里变戏法般多出一枚青涩的苹果,绿油油的色泽焕发着动人生机。 皇甫娉婷似乎不为所动,她说道:“看样子你下过一点工夫,说这些人尽皆知的事情,你想告诉我什么?” “我为你不值。”林天手指快速转动,苹果皮在他的指甲下一圈圈掉落,果肉很快就完全露出来。 皇甫娉婷微微瞟了他的手指一眼:“谢谢你的提醒,恰恰相反,我认为很值得。” “为什么?”林天惊讶看着她,楚箫白有哪点能让她青睐?或者说,楚氏有什么地方让皇甫家感兴趣? “为什么要问这种问题?”皇甫娉婷提醒他:“你的时间不多了。” “那好吧,我没有问题了,吃不吃?我请客。”林天将手上削了皮的苹果递过去。 皇甫娉婷的眸子停留在青苹果上,迟疑了片刻,摘掉白手套,轻轻接过去,特秀气地咬了一小口,缓缓咀嚼着。 她没有看到,男人眼中一闪而过的得逞表情。 为了完成不可能的任务,林天事前绞尽脑汁,不得已必须扮一回白雪公主的母后,送给她一枚事先动过手脚的苹果。 所有的计划都如他所愿,看上去天衣无缝,哪怕其中稍有变化,皇甫娉婷都可能不会接下这只苹果。 凭几句话就让京城第一才女心甘情愿放弃这场订婚仪式,可能吗? 天大的笑话! 踢飞那枚被咬了一口的苹果,一只手臂接下皇甫娉婷柔软无骨的身子,林天摸出了手机:“开过来!靠左!” 一艘涂黑了颜色的快艇悄然从侧面滑来,原来它老早就隐蔽在游艇巨硕的船弦下。 一根挂有铁爪的缆绳抛上来,勾住栏杆,林天抓住绳索,抱着皇甫娉婷轻盈滑落。 “哇靠,老大,你真把她搞了?”披着一身假冒海警服的田鼠拉过一块篷布,遮住这女人的白色礼服。 “废话,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必然成功,开船。” 喧哗的焰火漫天开花,快艇在一阵礼炮声中消失于海面。 游艇天台,香槟塔溢着琥珀光华,鲜花铺满地毯两侧,钢琴曲荡漾在微咸的海风中。 “娉婷怎么还不过来?仪式就要开始了啊!”皇甫政焦急地向夫人询问,得到的结果却是大眼瞪小眼。 皇甫夫人走到周蜜身旁,疾声催问:“海伦,婷婷在哪里?” “夫人,助理已经过去找了,她们应该很快就到。”海伦笑得很僵硬,她能告诉皇甫夫人,小姐现在正和某位男士进行私密谈话吗? “海伦,海伦,我找不到大小姐他们!他们,他们失踪了!”对讲机里,忽然传出助理焦急的呼声。 “什么?”皇甫夫人脸色大变,两眼一翻白,昏倒在海伦的臂弯里。 海伦打着手势叫人:“快扶夫人进休息室!小佳,米兰,你们两个跟我去找人!” 霎时一片天下大乱的景象,皇甫家、楚氏的助理、保镖们纷纷拿起对讲机四处呼叫,寻找医生,搜寻失踪的女主角。 “失踪?不会吧?这个时候她在演偶像剧吗?”仪式现场,许多名媛小姐也开始窃窃私语了。 “要我说,一定是跟哪个男人私奔了!”一名旗袍开叉到大腿根的小姐撇着嘴摇头晃脑地说道。 “会不会是那位不走寻常路的帅哥?我瞧他们眉来眼去就不像正常关系!准没错!” 私奔?柳芳菲听到这些八卦议论时,眼底的神情僵硬了几秒钟,怎么可能?几分钟的时间,皇甫娉婷就和他私奔了?天方夜谭么? 惊讶过后,柳芳菲心头浮起了一种莫名的失落和纠结。 为了集团利益和商业地位,这样做值得吗? 没有答案。 两大家族乱成了一锅粥,订婚仪式就要开始,却在这个时候少了女主角,最丢脸的不是皇甫家,而是楚氏啊! 啪!休息室里,楚兆龙一个凶狠的耳光重重扇在楚箫白脸上!用力之大,楚箫白的领带都被这阵风吹的飘了起来。 “废物,你这个废物!连自己的老婆都看不住,你不如去死!” 这一次,楚箫白没有低头,他咧开嘴巴笑了,放声大笑! “废物,你笑什么?你还有脸笑?”楚兆龙反手一掌习惯性地再挥过去! 咔嚓!他的手腕被楚箫白捏住,发出木头断裂的脆响。 “我是废物?”楚箫白表情狰狞,犹如发狂的魔鬼,喘着粗气狂笑:“从小到大,你都骂我是废物,不错,在你眼里,我做什么事都不如你,我是废物,因为有个变态老爹!” 第280章废物 楚兆龙冷冷盯着儿子的脸,骨头折断的痛苦似乎浑然不觉。 “好,好啊!废物知道反抗了,翅膀硬了!” “不要再骂我废物!”楚箫白眼中的阴狠几乎喷出来,手指捏紧了老爹的右手,咔咔咔一阵骨头错位的响声,“我会证明给你看,谁欠我的我要加倍讨回来,我要他后悔生在这个世上,我今天遭受的耻辱,十倍奉还!也包括你,老废物!” “哈哈,我等着看,等着看你怎么输光内裤!原先我以为你只是个废物,现在才发现,你还是个没脑子的狂徒!”楚兆龙冷笑着说道:“你以为传承了一点家族血脉,就能天下无敌了?废物终归是废物!” “你说什么?”楚箫白表情变得更为激动起来,尖叫道:“你还留了一手!” “哼,蠢货!”楚兆龙抽离了手掌,骤然换手一掌扇过去! 啪!楚箫白的俊脸结结实实又挨了一下。 “你给老子记住,老子永远是老子,你这辈子都别想翻身,除非我死!”楚兆龙指着他的鼻子大骂:“现在滚出去和你的岳丈商议,怎么收拾这个烂摊子!” 楚箫白脸上浮着一股金纸般的戾气,死死盯他一眼,扭头奔出房间,休息室的高贵大门被轰然撞坏,斜挂在门框上。 皇甫娉婷失踪了,一同消失的还有那个让宾客们特别关注的男人,这不难让人们浮想联翩。 当楚箫白站到发言台上,以皇甫娉婷身体突感不适为理由暂时取消订婚仪式时,底下发出了一片嘘声。 “查一下他们究竟去了哪里!我要确切答案。”游艇天台一角,秦殇阳向身边的人低声吩咐了一句。 望着那一张张幸灾乐祸的脸,楚箫白仿佛听到了自己心脏要爆裂的声音,可以想象,明天,不,今夜,今夜网络上就会充斥着各种爆炸性新闻,全世界都会盯上他头顶这只绿帽子。 连他自己都为他的无能感到羞耻!无地自容! 楚箫白眼前浮现出林天那张得意忘形的脸,想象着皇甫娉婷此刻与他卿卿我我的样子,拳头捏得嘎嘎作响,似乎唯有这样,才能让心底的愤怒找到宣泄口。 可是真的可以宣泄吗?转身下台的时候,楚箫白那双眼睛填满了仇恨、懊悔和屈辱!瞳孔泛着暗红的金色! 皇甫家呢? 助理们方寸大乱,休息室内,皇甫夫人一醒来就抓住皇甫政掉了魂似的追问:“婷婷,婷婷在哪里?快让警察把她找回来啊!” “海伦,情况怎么样?”皇甫政面容严肃,常年官居显要,那种深沉的官气无时无刻不让下面的人敬畏。 “还没有消息,我已经动用了一切力量去寻找小姐,再给我半个小时。” 皇甫政捏着下巴点头:“嗯,我相信他们的能力,娉婷这一次为什么会不告而别呢?难道……” 他不敢想象,以理性睿智著称的皇甫娉婷,真的会和一个陌生男人私奔?宁愿相信世上有鬼,皇甫政也不信女儿会做出这种事。 不可能,这是有预谋的毁谤!其中必有阴谋,甚至,他联想到了那些商政两界的敌人,那些或明或暗的阴谋家们,祖宗保佑,可不要出什么意外啊。 皇甫娉婷悠悠转醒,环视着周围陌生的墙壁、家具和床,视线落到了窗前那个男人的身影上。 她记起来了,她只是咬了他一口苹果,接下来的记忆就是一片空白。 她的晚礼服还在身上,高跟鞋也在,没有发生那种最可怕的事情。 “这是绑架?”皇甫娉婷撑起胳膊,坐起来,想要下床。 “不,是私奔。”林天转身露出了一个轻松的笑容。 “你不觉得很过分?”女人站在了柔软的地毯上,昏暗的光线照在她的脸颊上,映出惊心动魄的美丽光泽。 林天哈哈一笑,说道:“为达目的,不惜一切手段,何况不是每个男人都有机会和你私奔,我认为很值。” “你会为此得罪两大家族。”皇甫娉婷说道。 “为了你,哪怕背叛全世界都是值得的。”这话绝不是恭维,皇甫娉婷有这样的实力和资质获此赞美,她的容貌足以祸国殃民。 一声轻叹,皇甫娉婷轻声说道:“我该回去了。” 似乎没有什么事能惊起她心中的波澜,即便被掳到这个陌生的地方。 “抱歉,你不能回去,至少,要做完该做的事。”林天从桌上拿起一只青苹果:“吃吗?” 皇甫娉婷微微扬着下巴看他,“为什么?” “放心,这回我保证它没有问题。”林天喀嚓咬了一大口,将剩下的大半个递过去:“吃了它,我告诉你答案。” 皇甫娉婷美若星辰的眸子一眨不眨盯着他,一张俏脸美艳不可方物,忽而莞尔一笑,接过这半只苹果,坐在了床沿。 她的笑容让整个房间都明媚起来,有种蓬荜生辉的错觉,美得难以言喻。 和这样的美女并肩坐在床边,让人兴不起一丝亵渎的想法。 听着她小口咀嚼的声音,林天忽然有种说不出的满足感和平静,仿佛身旁坐着的不是燕京第一美女,而是一个邻家小女生。 “楚箫白不值得任何女人托付终身。”他的答案干脆明了:“我不能看着你跳进火炕无动于衷。” “为什么?”皇甫娉婷瞥了他一眼。 “因为他不配。”林天笑道:“他是个废物,瘾君子,水性杨花的败家子而已,虚伪、无能、一无是处,这样的男人丢到大街上只能饿死,没资格娶老婆。” 皇甫娉婷淡淡反问:“他就算是一头猪,和你有什么关系?” “让一头猪糟蹋了一朵鲜花,我看不过去。”林天义正言辞地说。 “你和他有仇?” “哈哈,让你看出来了。”男人讪笑道:“不过,即使无仇无怨,我也要这么做。” “为什么?”这女人哪来那么多为什么? “因为,要嫁,你也要嫁我这样的男人。”他看着女人完美的侧脸,眼神里满是严肃认真。 第281章携美逛街 “你还嫌不够?”皇甫娉婷拎起苹果核,起身走向桌子旁边,丢进了废纸桶里。 “什么意思?”本想着这话能让她惊讶失神,却换来了一句让自己心悸的反问。 难道,皇甫娉婷早就知道他的身份?熟知他的底细? 果然“你身边有那么多红颜知己,为什么还要贪心?” 愣了愣神,林天大笑道:“有人会嫌钱多吗?何况我还是单身汉。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的办法是过分了点,不过你必须承认,它很有效。” “那你现在得到了什么?”女人一针见血地说道:“除了搅乱别人阵脚,你只背上了一个拐带的罪名。” “不,你说错了,是私奔,你必须承认,你是自愿跟我走的。”林天摇头微笑。 皇甫娉婷语调轻柔地问道:“如果我说不呢?” “你不会,吃人嘴短,我的苹果不是白送的。”林天坏坏地笑。 “送我回去。”皇甫娉婷不再纠缠这个问题,她的心底自有答案。 “别着急,难得来一趟津城,不如一起逛逛夜景,尝一尝你们上流社会的精英没见过的小吃。”林天拍了拍手掌:“泷莉,出来接客!” 一身女仆装扮的松下泷莉拖着小碎步推门走进来,向皇甫娉婷深深鞠躬:“小姐,请让我帮你换衣服。” 皇甫娉婷奇怪地看着松下泷莉,他居然有这么漂亮的使唤丫头?听声音看模样,似乎还是东瀛人。 “我出去等你们。”林天满意地笑着,转身关闭了房门。 “小姐,这是少爷为你准备的。”泷莉手中拎着几个衣袋,是美特斯邦威的运动系列。 “搁下吧。”皇甫娉婷幽幽叹了口气,没想到,第一次正面接触,竟会发生这样的情况,这个男人,很不容易揣测,更不可能掌控啊! “不可以,请让我为小姐换衣服。”松下泷莉固执地说道:“这是我的工作。” “……”皇甫娉婷只好接受。 几分钟后,当她出现在客厅的时候,顿时让林天眼睛放亮,精神为之一振。 漆黑的长发随意扎着,上身穿着一件白色短袖T恤,下身是一件牛仔短裤,露出修长如玉的美腿,脚上一双白色运动鞋,假如不去关注她那精致的五官,张扬的气场,一定会以为她的职业只是个美女大学生,青春靓丽,活力四射。 褪去华丽的外衣,皇甫娉婷的姿容和气质仍然一分不减,这样的美女哪怕穿着乞丐衫,也能夺人眼球,达到润物细无声的境界。 “很好,我们走吧。”林天走过来手插在裤兜里亮出了一只胳膊。 皇甫娉婷愣了愣,在心底一声叹息,伸手挽住了他的手臂。 “泷莉?”林天扬起了嘴角,左臂也亮了出来。 “是,少爷。”松下泷莉脸上现出莫大的惊喜,雀跃着跑来,伸出小手挽上。 一行三人,就这样以怪异的组合,压上了马路。 左边是穿着女仆装的小萝莉,右边是绝美得让人窒息的顶级大美女,吸引了夜市无数眼球。 私奔就要有私奔的样子,相信以皇甫家的能力,很快就会发现他们的大小姐与男人逛街的场面,到那时这条传言就真的成为现实了。 皇甫娉婷何尝不明白林天打的什么主意,但也只能无奈接受,或许,这是个不错的开始。至于楚氏,随他们忙活去吧。 “冰糖葫芦,要不要尝尝?”林天指着一个摊位笑道。 “随便。”皇甫娉婷淡淡回道。 “老板,来三串。”林天掏出钱包,递了张百元大钞过去。 “林先生?”没想到,卖冰糖葫芦的大叔居然认出了他。 “嗯?你怎么认识我?” “林先生为我们南苑大街的老住户做了件大好事啊!”老板从玻璃柜里取出三串最好的糖葫芦,感恩戴德地说道:“这钱我不能收,算我请客,来,两位小姐,请拿好。” “哈哈,那就谢了,拿着吧。”林天手一摆:“去那边大排档坐着吃。” 三人每人手里举着一支糖葫芦,来到了路边的夜市摊。 “想尝点什么?啤酒?烧烤?” 皇甫娉婷面无表情点了下头,这种平常人的生活对她来说很新鲜很怀旧,已经有很多年没在路边摊吃过东西了。 “泷莉,去点餐!”林天指挥起小萝莉。 “是,少爷!” 眼神瞟了瞟身旁的燕京第一美女,林天笑道:“不习惯?” “还好。”皇甫娉婷轻轻咬着山楂,坐姿有些僵硬,这样的地方,脚下踩着脏兮兮的污渍和垃圾,桌面的塑料板满是油污,周围人们那种虎狼般的眼神、放肆的笑声,都让她感觉很不舒服。 也许,真的没办法再回味从前了。 她的地位与身份,不允许她融入这种市井圈子。 林天会意而笑,打开一瓶啤酒,倒满三个塑料杯。 “燕京啤酒,你们的特产。” “我不饮酒。”皇甫娉婷自顾自吃着糖葫芦,她吃东西的样子很专心,很秀气,好像在做一件了不起的事情。 林天笑道:“我知道,你只喝茶,喝纯净水,不过刚刚你点了头,那至少要喝一口吧?” “有必要吗?”皇甫娉婷抬头盯着他的眼睛。 “好吧,不过待会菜可要吃别动。”林天伸出手指,在女人略显疑惑的注视下捏去了她唇角的冰糖。 皇甫娉婷眸子闪烁,神色平静,看着对方从口袋里取出一包纸巾擦了擦手。 “让我猜猜,你和楚氏的联姻应该是从小订的娃娃亲吧?”林天压低嗓音自作聪明地说道。 “我说不是你信不信?” “哈哈,那是什么?”他捏起塑料杯抽了一口。 皇甫娉婷正要回答,一阵刺耳的笑声从旁边飘过来。 “哇,小妹妹,穿成这样,要不要跟哥哥回家玩游戏啊?” “跟着猛哥走,有大大棒棒糖吃哦!哇哈哈哈……” “玩游戏要互动才精彩,小妹妹,你喜欢哥哥扮演什么角色?孙悟空好不好?我有金箍棒,哼哼哈嘿……” 噗林天一口啤酒没忍住,喷了皇甫娉婷一脸! 第282章公主变灰姑娘 “对不起对不起,我帮你擦擦。”林天手忙脚乱拿起纸巾,想笑又不敢笑。 皇甫娉婷俏脸漠然,任由水珠一颗颗滴下去,眼睛里既没有惊慌也没有愤怒,能看到的只有淡定。这种狼狈样子在她的生活中恐怕是从未有过的,看她一眼就是亵渎,谁会忍心在她那张倾国的脸上喷一口酒? 擦干了她脸上的酒渍,那边几个流里流气的小子还没完事,仍然围着松下泷莉污言秽语调戏。 “谁想玩游戏?”林天拉长了音调,慢悠悠走过去。 “少爷!”松下泷莉一声悲呼,刚刚她不敢喊,既害怕这些流氓,又害怕少爷的怒火。 “靠靠靠,原来小妹纸有主人。”一个黄毛小子骂骂咧咧转过身,刚看到林天那张笑脸,噗通一声就跪了! “猛哥,猛哥你咋了?”几个家伙震惊回头。 “天,天哥,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黄毛哭丧着脸向林天磕头,把那几个小混混全吓傻了。 他是谁啊?怎么把猛哥吓成这样子? “泷莉过来。”林天招了下手,“他们要玩游戏,你怎么不满足人家?” “是,少爷。”小萝莉委屈地快哭了,这些坏人,少爷为什么要满足他们的要求? 林天点点头:“嗯,把你们的金箍棒拿出来吧。” “啊?”黄毛预感到大事不妙,拿出来还有的剩吗?恐怕连蛋都不剩啊! 瞅一眼皇甫娉婷的背影,林天指着大街上的路灯说道:“不玩?那好,脱光衣服背对这边蹲到那里扇耳光,我没说停不许停。” 换做以前,这些家伙肯定要留二两肉下来,但是现在天玺社改组,老大也要以身作则不是,能不见血光就尽量避免吧。 猛哥千恩万谢,拉着小弟们冲向路灯,脱光裤子,蹲在那里左一下右一下扇脸,伴随着夸张的嚎叫,很讨喜。 这搞笑又滑稽的镜头,引来无数人指指点点,驻足观看,吸引了人们的视线。 林天牵着小萝莉返回座位,老板急忙满头大汗亲自把烧烤送上。 “辣的,你一定喜欢。”林天吹了吹还冒油的烤蘑菇,递到皇甫娉婷面前。 “你怎么知道?”她伸出纤细修长的手指接过去。 “通常你们这类人,很少喜欢吃大鱼大肉,你们要养生,衣食住行都有专人负责,能随随便便吃到这种地沟油产品吗?” “……”皇甫娉婷盯着手上这串东西,不知该吃还是不吃,犹豫了几秒,在林天的笑声中绽开红唇,浅尝了一口。 “好辣!”她吐了下舌头,撒了辣椒粉、胡椒粉和盐巴,味道是不错,就是比川菜还辣一点。 “泷莉,你怎么不吃?” 松下泷莉受宠若惊,点头拿起一串烤肉:“是,少爷。” 很快,两个女孩的额头就冒起了细密晶莹亮浸浸的汗珠。 “咦?什么东西好臭啊?”松下泷莉捏着鼻子说道。 “油炸臭豆腐,你们都没试过吧?”林天指着一个推车过来的妇女笑道:“要不要尝尝?” “可是少爷,真的好臭啊……”泷莉捏着鼻子难过地哀求着。 “闻起来臭吃起来香,你觉得怎样?”林天看向皇甫娉婷,这种食物在她的菜单中一定是垃圾中的战斗机吧。 “我可以说不吗?”皇甫娉婷抓过啤酒瓶,姿态豪放地灌了一大口,实在太辣了。 “哈哈,老板娘,来两份臭豆腐!” 尝一口这人间美食,两个乡巴佬一样的女孩相视一笑,将小碟子里的臭豆腐迅速一扫而空。 远处的街道,一辆奥迪轿车停在了路口,海伦和两名助理慌慌张张赶过来。 为了寻找皇甫娉婷,她们不惜动用天网摄像头,调集所有警力排查画面,功夫没有白费,十分钟前终于在茫茫人海中发现了公主的踪迹。 “海伦……你看!”女助理不敢相信的目光盯着街对面那个座位,拉住了海伦,捂住了口。 啤酒?烧烤?皇甫娉婷居然会吃这种垃圾食品? 她的装束,她的样子,她的动作和眼神,怎么看都不像那个主宰地产帝国的公主。 她原本应该是块晶莹剔透的冰、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 这一刻,仙子落入凡间,公主蜕变成了灰姑娘,冰化了。 从她的神情中,海伦看到了一种放松和真实,似乎这才是作为女人应该享有的正常生活。 当她的视线远远地与皇甫娉婷接触时,突然做出了一个不寻常的决定:“回去!” 美女助理们不解地看着首席助理,脸上写着大大的问号。 “小姐不希望被打扰。”海伦扭头走向了车子。 刚刚皇甫娉婷的眼神告诉她,时候到了她会回去,既然事情已经发展成这样,一切的挽救都是徒劳的。 现在海伦能做的就是等待,尽力为皇甫娉婷这场私奔拖延时间。 作为女人,她感同身受,能够体会这种心情,人生有两件悲惨的事,一种是你想要的得不到,另一种是不想要却与生俱来。 每个灰姑娘都想穿上水晶鞋,但是每一位公主都想做个普通人,哪怕只有一天,一个小时。 含着超级金钥匙出生的皇甫娉婷被家族推上了权力的金字塔顶端,如果不是林天出现,她的生活永远与俗世无关,只有那些无休止的数字、计划和决断。 也许这才是小姐想体验的生活,她的选择永远是对的,海伦在心底想着,坐到了副驾上。 “你的人来了?”林天察觉皇甫娉婷的神色有异,回头看了一眼。 “不用管她们,还有没有其他小吃?我想尝尝你们这里的特色。” “好啊,那就去东大街,尝尝驴肉火烧!”林天站起来说道:“天上龙肉,地下驴肉,活杀的大叫驴子你一定没见过。” 皇甫娉婷微有不悦的看着他,摇头说道:“太残忍了,换一个。” “这样啊……那就鸭血粉丝汤、津门灌汤包好喽!打车走人!” 瞅着三人上了一辆出租车,海伦挥了下手:“跟上去,保持距离。” 街口,围观那几个流氓扇耳光的人群里,一个长相普通的男人转过身,走向三人刚刚坐过的位置,顺手拎走了两只空啤酒瓶。 第283章习惯了 司机师傅将车子开得很稳,貌似很随意地和坐在副驾位置上的林天闲聊,眼睛却不时通过后视镜偷偷向后瞄一下。 开了这么多年出租,拉过上万口人,也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女孩,瞅瞅人家,再想自己,真是白活一世啊。 “我女朋友,好看不?”林天笑问。 “好看。”司机大叔脸色窘迫地笑着,有种被抓个现形的丢脸感觉。 林天坏笑道:“好看就多看几眼,不然这辈子都没机会了。对了,我女朋友这么漂亮,车费就免了吧?打五折也行。” “……”大叔脸色红了红,含糊地应着,再不敢多瞟,目不斜视,将车子开上了高架桥。 咚!出租车的尾部突然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尽管很轻微,司机大叔第一时间就明白了原因,追尾了! 几十年的老司机,车速不快,遇到突发状况,停下来也很稳。 “不好意思,只能请几位换一辆车了。”他打开车门说道。 “好吧,我去叫辆车,你们在这儿等着。”林天跳下车子,站在高架桥中央的路墩上眺望。 司机师傅和后面的车主理论,没说几句话,就被推搡到一边,一男一女两个身影迅速钻进了他的车子,门未关牢就发动车子疾驰! “草!”在眼皮底下瞅着竟被人劫了车,林天从高架桥上跳下去的心都有了,拼命奔跑了半分钟,还是没办法赶上汽车的速度。 一眼疏忽,酿成大错,坏蛋们简直无孔不入啊。 “接上他!”海伦指挥身旁的女助理,同时将车窗摇了下来。 奥迪轿车停在林天身边,海伦探出头大声招呼:“上车!” “喂,是我,有一辆大众出租车正沿绕城高架由南向北行驶,车牌号津S265402,里面有两名劫匪,两名人质,盯紧它。”刚刚坐进车,林天就和李沐晴取得联络。 手头有资源,当然要好好利用一番。 与此同时,海伦也在用一款精致的对讲机发布命令:“栖风一组,注意一辆白色大众出租车,车牌……,闪电二组随时准备拦截!” 嗡嗡嗡 漆黑夜空上,一架直升机盘旋而来,超越奥迪轿车,向前方那两出租车逼近。 林天张大了嘴巴,瞧人家这气势,连私人直升机都出动了!这还用得上警察吗? 皇甫世家的能量底蕴果然不凡,随便一出手就让人胆颤啊。 “海伦,目标已进入视线范围,是否立即拦截?”一个男人的声音从对讲机里发出。 “黑鹰,你那边怎样?”海伦问道。 “随时可以命中目标。”另一个声音信心百倍地回答。 “嗯,立即行动!”从事发到现在,短短的几分钟时间里,这银发女人一丝不苟发布命令,行事果断,雷厉风行,让林天只剩下做观众的份。 就!就! 直升机舱门口,两声狙击枪子弹的啸声刺破夜空,准确命中出租车前后座两个方位! 匝道口,一辆商务车拐过来,想要截停这辆车。 咔嚓!出租车的耳朵被挤烂了,车速却丝毫没有减,一直向高架桥的右侧围栏冲去! “不好!”林天失声大叫:“打车胎,快打车胎!” 失控的出租车如一匹脱缰野马,直冲向围栏,商务车不敢再靠近拦截,一个急刹车停下。 海伦冲着对讲机大吼:“瞄准车胎射击!瞄准车胎……” 就就就就! 子弹击中了左侧两只轮胎,却拦不住狂野的车子,它歪歪扭扭冲破围栏,悬空挂在了桥头,大半个车身探出,摇摇欲坠! 海伦倒吸了口冷气,十几个人影迅速跳下车,向那里奔去。 “闪开,全部闪开!”她暴躁地挥着手,踩着高跟鞋冲上前。 出租车吱吱呀呀摇晃,悬空骑在那里,皇甫娉婷透过车窗看她一眼,目光异常冷静。她的身边那个女人歪着脖子断了气,至于松下泷莉完全被吓傻了,张着口一动不敢动。 “别动!”看到海伦要拉车门,林天沉声喝止,她的手迅速缩了回来,扭头瞪着他。 “重心现在刚巧平衡,你拖出一个人,车子非滑下去不可!”林天伸手抱住车屁股说道。 他说的没错,现在摇摇晃晃的出租车,只要稍加一点外力,就会打破平衡,造成惨剧! 海伦睿智的大脑立即就发现自己差点酿成大祸,眼中闪过一道异样,挥手说道:“还愣着干什么,都来拖住车尾!” 闪电二组三名男保镖急忙过来搭手,将车子稳稳拖住,海伦这才拉开车门,救出皇甫娉婷和松下泷莉两人。 “没事吧?”林天走过来询问,出了这种事,他心底也是蛮自责的。 所幸没有意外发生。 “习惯了。”皇甫娉婷淡淡说道:“回去吧。” “习惯?”林天讶然看着她。 还有人习惯被绑架? 两名保镖手上脱力,没抓稳车子,轰隆!出租车栽下了高架桥,摔个粉碎! 皇甫娉婷神色冷淡地望着汽车残骸,站在那里如梦呓一般说道:“如果你富可敌国,也会习惯这些事情,绑架、撞车、枪击,和吃饭睡觉没有什么区别。” 似乎是要印证她的话,海伦说道:“这是小姐这个月遇到的第四次绑架未遂,此外还有两次枪击,一次投毒。” 我日!林天在心里头暗骂,看来小富婆的日子更不好过啊! 他开始同情面前这个时刻处于危险中的女人了,怪不得她的安保团队有这么庞大,动用了直升机和狙击手! “海伦,你处理一下,回燕京。”皇甫娉婷转过身,忽然两眼一黑,身体摇晃着向前仆去! 林天眼疾手快扶住她的腰,入手柔软如绸,软绵绵的像摸到了棉花糖。 “不舒服?要不要去看医生?”可能是这场绑架太突然了,精神太紧张了吧,林天心想。 “没关系,我血糖低,不能在高空站太久。”皇甫娉婷挣脱他的手,轻声说道:“谢谢。” “小姐,小心。”海伦走过来搀扶着她,将皇甫娉婷送进车内。 望着佳人的背影,林天忽然感觉有点酸涩,原来,她这样强大的女人也有脆弱的地方,不仅驾驭着一个庞大帝国,还要时刻面临无数獠牙的觊觎! 稍不留神,就会堕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这个世界,充斥着邪恶、危险和阴谋,树欲静,而风不止。 第284章夹断它 “干的不错,现在网络上整版都是关于你们的消息。”柳芳菲捧着一台IPAD,晃动着亮泽的长发,微笑着走过来。 林天斜倚在沙发上,松开领带,随手扔到地板上。 “嗯?舍不得人家了?”柳芳菲将平板电脑放在大理石茶几上,挨着他坐了下来。 “你要退出你的计划。”林天摸出一支烟塞进嘴巴里。 他的打火机还没找出来,柳芳菲就已抬手拔走了那支白沙。 “谁允许你半途而废?现在全世界都知道你是横刀夺爱拐走新娘的第三者,你想退出,那就不是男人!”她凶狠地说道:“不把她攻下来,你休想逃!” 林天一把抓住她的皓腕,眼神同样咄咄逼人:“大姐,楚氏的脸面已经丢尽了,你还要我怎样?假戏真做?你难道不知,强扭的瓜不甜?我最想要的人是你?” 柳芳菲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仍然仰着头,不为所动地说道:“那么你告诉我,你和她进展到什么地步了。” “牵过手而已。”林天的视线在她精致的面上移动,继续向下。 “好,什么时候你让她爱上你,我就给你你想要的。”柳芳菲看着他喷火的眼睛说道。 她穿着一袭洁白的睡衣,长发松散地披下来,睡衣下肌肤的玉色隐约可见,在她的肩头林天似乎没有找到那两根透明肩带,白纱下一对丰盈的双峰轮廓彻底点燃了他火热的目光! “这话我已经听腻了,我是野兽,你是美女,我现在就要!”林天朝她猛扑了过去,在柳芳菲还没有反应过来时,红唇已经被狠狠印上! 柳芳菲惊得瞪大了眼睛,手里的那支烟滑落在地毯上,在林天撬开她的贝齿长驱直入时,她的力气像被突然抽空了一样,任由对方抱着索吻。 林天侵入了她的口腔,舌头迅速寻找那躲起来的小香舌,马上就发现了它的踪迹,舌尖一下轻碰,挑拨着女人的心弦。柳芳菲被这么一触,顿觉浑身如过电一般,肌肤微颤,微微张着小口,情不自禁松懈了心神。 男人的舌头缓缓引诱着,一下又一下轻轻撩拨着女人的舌尖,在这种娴熟的引导下,柳芳菲渐渐失守,甚至感觉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刺激,终于在一阵挑拨后,眯起了迷离的眼眸,小心谨慎、一触即退地尝试了下迎合的滋味,立即就被穷追猛打,如两条灵蛇一般纠缠起来。 林天心头巨爽,这么轻易就捕获了她的吻,简直是意外的成果,得意至极,他的一只手很熟练地攀上了垂涎已久的峰峦,轻轻一捏! “唔……”柳芳菲娇躯一颤,从迷失中瞬间觉醒,双手用力去推他的胸膛,想要逃离魔掌,但是以她的力量,怎么可能抗衡男人的冲动?林天压在她的身上,牢牢占据着有利地位,一双手从慢至快,由温柔渐渐变为粗暴! 混蛋!可恶!柳芳菲神色一恨,眼神霎时清明,贝齿不客气地同时一咬! “哎哟!”林天捂着脸痛呼一声,狼狈逃离她的口腔,舌尖上显出清晰的牙印,腥甜的味道在味蕾间蔓延。 柳芳菲趁机推开他,一双眼眸寒冷带恨,俏脸通红如血,盯着臭流氓的嘴脸怒道:“还敢不敢乱来?” “你真狠的下去嘴啊。”林天咝咝抽着冷气,舔了舔伤口,垂头丧气地看着她。 “还有更狠的,别想着对我用强,告诉你,除非我愿意,你就算掰开我的腿,我也能把它夹断了!”柳芳菲小手握成拳头,一脸凶狠地瞪着他。 噗林天忍不住放声笑起来:“真的?要不试试?” “搞定皇甫娉婷再说!”柳芳菲冷冷地站起来,捡起平板电脑走向二楼卧房。 那双雪白的大长腿踩在楼梯上,晃花了他的眼。 “好像真能夹断也说不定……咝……”舌尖上的蛰痛让林天一阵抽气,打断了他的旖念。 在皇甫世家各方力量的平衡下,玛格丽特皇家游轮上的绯闻终于在三天内平息下来,这段时间里,津城市的黑道势力也被警方打压得体无完肤,许多人转入了地下,或是另谋生路,远走他乡。 “龙熊,出来!”拘留所内,警察叫出了龙虎帮老大龙熊。 “阿Sir,什么事?给根烟行不行?”龙熊懒洋洋晃着胳膊走出来。 “你可以走了!出去有的是烟抽!”两名警察打开他的手铐,拿过一份保释单:“签个名吧。” 龙熊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疑神疑鬼地看着他们:“保释?谁保释我?” 他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帮会都完蛋了,谁会来保释他? “少罗嗦!快签字!”警察不耐烦地催促着:“出门右转楼梯,直接下去。” 管他是谁,先签名吧!龙熊草草画上大名,衣服搭在肩膀,一身潇洒走下楼梯。尽管他仍然心有疑问,但混混就是混混,出了局子就是自由身,找机会东山再起,又是老大!先填饱肚皮,晚上搞几个小妞慰劳一下自己再说,想起藏起来的私房钱,龙熊不禁吹起愉悦兴奋的口哨。 嘀嘀! 两声喇叭响,停在楼下的宝马轿车向他示意。 “谁?”龙熊伸头探脑张望,无奈车窗玻璃贴了膜,看不见里面的人。 车窗无声无息滑下,一张戴着墨镜的笑脸向他勾了勾手指。 “是你?”龙熊张大了嘴巴,打死他都想不到,竟然会在这儿看到那张仇人的脸,眼神里又惊又怕又恨。 “嗯?”林天向后偏了偏脑袋,示意他上车。 上就上,好汉龙熊吐了口痰,特硬气地拉开车门,钻了进去,屁股刚坐下,就被一个硬邦邦的东西顶住了腰子! 手枪! “什么意思?”龙熊扭头看一眼田鼠,歪着嘴拧起一双眼。 “想和你做笔生意。”林天点燃一支烟,将打火机和烟盒递到后头。 龙熊不客气地接过来弹出一支,打着火用力吸了一口。 “什么生意?” “杀人。”林天淡淡说道。 “什么价?”龙熊并不感到意外,做老大的哪个手上没挂几条命? “一百万,外加一张自由机票。”林天说道:“事成之后,你带着钱远走高飞。” 龙熊默然抽着烟,钱不算少了,问题是,有命拿没有? 几秒钟后,他问道:“我怎么相信你不会卸磨杀驴?” 林天哈哈一笑:“到了现在这个时候,你觉得你还有选择吗?你信也得信,不信也要信。” 感觉到腰间的手枪用力顶了一下,龙熊叹了口气,确实,他没有选择的机会了。 “好!我要去越南的护照和机票!”想起有个兄弟在河内搞赌场生意,龙熊决心一搏。 “没问题,从现在开始,田鼠安排你衣食住行。开车!”林天满意地挥着手,叶丹妮瞪他一眼,扭转方向盘。 皇甫娉婷远在燕京,搞定她太难,与其舍近求远,不如退而结网。 他似乎看到那双大长腿盘在腰间的喷血场景,情不自禁嘿嘿一笑。 第285章天地否 金塔街,孺子居。 这里是易学传人言子谦的师传道场,门楣高挂伏羲八卦四个古篆,左右两侧碑联上刻: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简易一,变易二,不易三,日月经天。 自张鸿信大师往上数三辈,孺子居就已闻名津城,这小小的三进院,求签拜帖者络绎不绝,哪怕是数九寒冬下刀子,香火善钱也从未断过。 而今日,却两扇木门紧闭,谢绝一切宾客拜谒,中厅里的清代红木圈椅上坐满了几位德高望重的大师级人物! 首位,是一名长须垂腹的老者,鹤发鸡皮,手拄一根几乎腐朽的桃木杖,整个人的样子离腐朽亦不远矣,闭着干瘪的眼皮,靠在大椅背上昏昏欲睡。 津城堪舆界领军人物言子谦一身白色长袍坐在他的左侧,神色间似有凝重和忧虑。 “大师,此事当真?”赵九生横眉再次询问,颇有质疑之色。 鹤发长须老者冷哼一声,闭着眼说道:“老朽与民国同岁,岂会拿此等大事开玩笑!” “如此说来,天下龙脉并未绝根,只是潜藏?”另一位黑袍老人谨慎地问道:“那这天下……” “元洪先生,切莫猜测,且听国昌大师下文。”言子谦打断他的话,有些事情是不能乱说的,祸从口出,隔墙有耳啊。 一屋子人都将探寻的目光转向那名鹤发老者。 “嗯……”老人缓缓开口:“数日前我于九华山堪地脉,发现西北有异,众所周知,二十五山龙气尽毁,不可能有大龙显现,然这地脉之异动不似假象,且有壮大之迹象,今晨我与子谦各占一卦,结果竟……竟是相同!” “何卦?”所有人都面露惊恐,异口同声询问。 “天地否!”言子谦沉着脸,吐出这三个字来。 咝众人统统吸了口寒气! 在场诸人皆是通晓古今的大师,《易经》第一十二卦否卦,寓意天地不通,万物闭塞,上下不合,诸事不顺,主大凶之象! 这样的卦象凶且衰,极为少见,它到底印证着什么事? 天下之事,莫大于国事,难道…… 无人敢深思下去,这是大逆不道,掉脑袋的想法啊。 沉寂,压抑,空气都在凝滞。 两位大能,一个得易学真传,精于八卦命数,一个是理气宗宗师,硕果仅存的泰斗,同时占卜出天地否这一卦,除了给人以震撼,就剩恐惧! 许久之后,元洪沙哑着嗓子说道:“大师,子谦兄,以两位之见,该如何应对?” 言子谦缓缓站起,叹道:“天雷无妄,当顺其自然,守其道,尽本心。” “不错,行正道者,诸事皆宜,可以明哲保身,行为不检者,有所往必不利。”大师捋须补充道:“我辈监天者,若有所负,必有法可依,乾坤之力,或许真的要大动了。” “唉,天道茫茫,只是不知,这起因在何方何时啊……”赵九生长声感叹,听了这一席话,整个人的精神都颓丧了许多倍。 他们这类人,信天信道信乾坤,在天道面前,任何人的力量都如蝼蚁般渺小,天要你死,你必亡! 大师拄着那截朽木站起来,昏黄的双目此刻却射出异样的精透之辉,昂首向西,口中吐道:“西北千里秦川。” 津海大学附属医院ICU重症监护病房外,松下泷莉的装扮吸引了许多异样的眼神。 小护士们窃声私语,偷偷掩着口娇笑。 不论她出现在哪个地方,只要是这身女仆装扮,总能惹人瞩目。 “老大!”病房门口,一名平头青年站起来打招呼。 “天哥!”其他几人齐刷刷站得笔直,向林天同时弯腰,深深鞠躬。 从天玺社混混转变为欣荣公司的安保队员,他们的心态还没有完全扭转过来,在老大面前仍然保留黑社会的那一套作风。 “都放松点,这里是医院,不是坛口。”林天指着平头青年笑道:“你是这里的队长?有没有情况?工作觉得怎么样?” “回老大,一切正常,我叫阿俊,兄弟几个原先都跟裴元老大做事,现在换班看护做安保,比以前舒坦多了!” 另一名小弟说道:“是啊天哥,一天只做六个钟的工作,有盒饭吃,不用杀人放火,还有福利,年终奖呢!” “哈哈,学会知足是对的,但不要满足现状,我看好你们,努力干!升职加薪娶老婆!”林天笑着拍拍他们的肩膀,取出一包烟来散开了:“都抽一根提提神。” “谢谢天哥!”“谢老大!”小弟们笑呵呵接过烟,但没人点火,都捧在手上瞅了瞅,掖进口袋里。 林天笑道:“怎么不抽?” “老大,医院禁烟,哥几个要遵守制度。”阿俊说道。 “是啊是啊。”几个小弟纷纷点头。 林天摆摆手笑着:“去外头抽吧,我在这里,没事。” “阿伟,杜文,你们俩先去,我和明华盯着。”阿俊很负责任,即便老大发话了,他也做足了万全安排。 “好,俊哥,天哥,我先去趟厕所,憋不住了,哎哟……”阿伟捂着肚皮狼狈冲去,哥几个指着他笑骂。 “泷莉,进去看看。”林天向站在旁边的使唤丫头招招手,推开门,进入病房。 千叶百合的身上插满了各种管子,连接在仪器上,一头秀发也被剃光了,手术很成功,现在已能脱离呼吸机,通过眼神和手指简单交流,但还是不能发声。 当两人出现在她的床边时,千叶百合的眼睛里闪烁出复杂的神色。一个是仇人,也是恩人,另一个是松下家的小姐,八坂神宫的首席巫女,这两个人居然走在了一起,并且从装束上看,松下泷莉只是他的女仆,这段时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你看看她,这就是拜千叶健次郎所赐。”林天指着床头不成人样的特殊病号,向松下泷莉说道:“你帮助他们逃走,就是罪恶帮凶。你爷爷与千叶家做的勾当,让许多人白白葬送性命,她没死只不过是太幸运。” 小萝莉咬着嘴唇,眼睛里泛着晶莹的泪花,心头充满悔恨和自责。 “你没有什么要对她说?”林天冷冷地责问道。 “对,对不起!百合小姐,对不起!”松下泷莉哭出声来,身体弯成了九十度,久久忏悔直不起腰,泣不成声。 第286章它们 “千叶健次郎死没死我不清楚,就算他没死,他的情况比你好不到哪里去。”林天看着千叶百合的眼睛说道:“养好你的伤,哪里来回哪里去。这片土地不属于你们,假如还有谁敢不服,犯我华夏,虽远必诛!” 虽远必诛!千叶百合听到这四个字,目光从平静转为失神,然后是一片迷惘。 失去信仰,她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回哪里去? 没有人知道她在想什么,病房里一时寂静无声,只听到滴滴答答的仪器声。 “啊”门外头一声女人的刺耳尖叫,接着就听到嘈杂的慌乱和脚步声。 林天脸色一冷,沉声说道:“待在这里别出去!” 松下泷莉乖乖点点头,坐在了椅子上。 “老大,老大,阿伟疯了!他发疯了!”林天刚拉开病房门,郭俊就神色慌乱冲过来。 几名保镖拔枪指着走廊另一边,脸上挂满惊怒。 阿伟一手挟持女护士的脖子,一手拔枪指着她的脑袋,神色狞厉,眼珠子血红,裤子居然还挂在膝盖上,口中不知在咆哮什么! 看见他这个样子,林天顿时明白了! 他不是疯,是中了邪术!就像当初王浩和楚老爷子,精神迷失在杀阵中,勾起了心底最恐怖的心结。 “阿伟,把枪放下!”林天手指着他,厉声说道:“你现在是保镖,不是抢劫犯!” “不,滚,滚开,条子,你们这些臭条子,该死的!”阿伟的枪口一阵乱指,一会儿指向同胞兄弟,一会儿又指着那个小护士,头脑混乱,动作乖张,两眼已不是正常人类才有的神色。 “都退后,别开枪……”林天展臂指挥众人退向拐角,阿伟神智不清,把他们都当做警察,被枪口指着,只能徒增他的精神更加紧张错乱。 一名保镖不小心撞到了走廊里的垃圾桶,哐当一声大响,噪音顿时让阿伟情绪激动,手枪砰地一声开火,子弹打在墙壁上! “啊”医院里惊叫声不断,时值半夜,这声枪响被寂静的走廊放大了几倍,许多护士和病人都捂着耳朵尖叫。 “完了完了,老大,我不想死,我不想被条子抓去……”阿伟胡乱地念叨着,他的眼前浮现出几年前抢劫首饰店的场景,被特警包围,走投无路,老大最终饮弹自尽,他跳进化粪池才躲过一劫。 林天手上捏了两枚硬币,缓缓向他靠近,既不想伤到人质,也不想让阿伟惨死,只能如此一搏。 “条子,滚开!”阿伟突然将枪口对准了林天,用力扣下了扳机! 砰! 暗褐色的子弹呼啸而出,与此同时一元硬币从林天指尖遽射,一暗一银两色光辉砰然炸裂,爆出一股恐怖的碎屑气团,四面八方散播! 嗡 第二枚硬币冲破气浪,弹入阿伟鼻梁,剧痛袭脑,他的眼睛里瞬间挣扎了一刹那! 瞅准时机,林天以最快的速度齐身向前,手掌如刀,切向阿伟持枪的右手! 一声清脆的颤响,手枪掉落在地板上。 林天反手一拧,顺利将阿伟擒拿,抵在墙壁上。 郭俊几人跑来接应,救出吓到精神崩溃的小护士,一群人手忙脚乱将阿伟控制起来。 “老大,阿伟他到底怎么了?” “说了你们也不懂,就当他疯了吧,送去就医。”林天的目光看向不远处拐角的厕所,深深眯了起来。 刚才来的时候他没有发现这里有异常,是自己疏忽了,还是敌人手脚麻利,在短短几分钟内就布置了杀阵? “少爷,我可以出来了吗?”松下泷莉探脑张望,怯怯地看着他。 “过来吧。”林天招了下手,对郭俊说道:“联络唐妃,加强人手保护!” 捡起阿伟的手枪,林天向卫生间那里走过去。 男厕的门洞开,阴气沉沉,在没有星星的午夜,懂行的只要稍施手段,就能巧妙利用医院里的死人煞气,布置出强大的杀人阵法。 医院、荒宅、火葬场、墓地,这些地方都是煞气凝聚的最佳地点! 林天的阴阳法眼看到,那些灰暗之气正往门边移动,里面浓黑似墨,再换上正常眼神去看时,灯光照出了一片朦胧的光影,有点像早晨的雾气。 他抬起手,瞄着对门的玻璃,一枪击碎! “老大,人在哪?”郭俊等人提枪冲来,发生这件事,他们已成了惊弓之鸟,听到枪声,以为是有刺客杀手出没了。 “没人,让里面通通风,这里有我在,你们守好病房!”林天笑了笑,拦下一个要往其中冲的小弟。 虽然心中有很多疑问,郭俊也只能遵命行事,命令道:“都回去守着!” 四下里瞧了瞧,林天走向无人的护士站,拿起医用铁盘敲碎了那面大大的玻璃镜,端着几块碎片转身时,他的双眼骇然失色! 松下泷莉静静站在卫生间里,背对着他,一动不动! 瞅着她娇小的身影,林天寒毛林立,暗道:完了完了!怎么没注意让她进去了啊!里面强烈的阴煞之气别说她一个小萝莉,就是林天自己也不敢空手冒进,被煞气侵入,那是找死啊! “泷莉!给本少滚回来!”吼声震荡着残碎的玻璃窗,碎片咔咔掉落下来,情急之中,连内劲都用上了。 “少爷,对不起。”松下泷莉哆嗦了一下,转过头,目光怯怯地看着他。 林天暴躁的眼神审视着女孩的目光,渐渐化为了惊奇。 她居然没事?怎么会这样?厕所内的阴煞之气怎会对她无效? “出来!”林天沉声喝道。 “可是,少爷……它们在和我说话……”松下泷莉垂头揉着裙角,小脸畏惧地耷拉着,不敢看他。 它们?林天顿觉毛骨悚然,这小萝莉该不是被煞气侵脑,烧坏了吧? “你说什么?给本少出来!”林天不敢擅闯厕所,只能站在外头咆哮。 午夜的医院,一个穿着女仆装、白丝袜、小皮鞋,生的像个瓷娃娃样的小女生怯生生站在阴暗诡异的男厕里,玻璃碎片和木板嘎嘎作响,这情景任谁见了都会心生寒意! “少爷,它们很闷很寂寞……我想陪陪它们……”小女孩哀怨的眼神让林天背上浮起一层鸡皮疙瘩。 第287章吃一个月甜筒 有状况,一定有状况!林天最后一次骂道:“滚出来!不然你给老子吃一个月甜筒!” 这样的威胁仍然没有效果!松下泷莉站在那儿幽怨地看着他,说出的话让林天差点吐血:“好吧,少爷,我和它们说完话就出来,拜托你。” “小贱人你他妈搞什么鬼!”没面子,太没面子了,培养了这么久,萝莉养出了叛逆心,宁愿吃一个月甜筒也不听他的命令。她的脑子不是坏了,是成心要这么干。 萝莉培养计划任重而道远啊! 松下泷莉这回竟把他的愤怒当成了空气,小手交织握在胸前,扬起头来,微闭着眼睛,脸上显出圣洁的光辉,睫毛扑闪,口中喃喃念着什么。 她在干什么?她和谁说话?林天简直要抓狂了,通道里几名闻讯赶来的警察防贼一样瞪着他,互相交换眼神之后,摆摆手快速向另一边走去。 上头特别交代,千叶百合的病房有欣荣安保公司负责,不出大事的情况下,尽量不要插手。尽管刚刚有枪声响起,但似乎并未出现人员伤亡,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林天扭头看他们一眼,再回头,又一次被眼前的景象深深震撼! 那些恐怖深沉阴暗的煞气,正汇聚在小萝莉身边,团团围绕,飞舞成束,将她整个人都包裹在其中! 此时此刻,林天终有所悟,愚昧蒙蔽了他的眼,偏见和仇视让他忘记了一个最关键的细节,松下泷莉不仅是一个东瀛人,还是八坂神宫的首席巫女! 原先他不了解巫女这个职业,并未特别在意,以通常人的习惯推测,巫女大概也就是尼姑庵那些守着青灯的出家人,没想过深究一二,此时才发现,原来身边竟藏着一座宝山啊! 放眼泱泱华夏,能于这煞气中完好无损进出的人恐怕一双手都能数的过来。松下泷莉不仅不畏惧这等阴煞,似乎还能与之沟通、引导,实在让人叹为观止! 瞅着手上那些碎玻璃镜片,林天深感惭愧无力。 小萝莉扬起双臂,眼中闪烁着圣洁和天真的神采,她的姿态仿佛在拥抱自然,迎接朝阳,似乎从未有过这般快乐与放松。 一条条煞气从她的手指间滑过,消弥于无形,女孩的眼睛异彩纷扬,纯洁无暇不带一丝尘世间的浮华,直到所有黑暗化作幻光,她静静仰头站立在那一方空间里,脸上涌起了满足的微笑和善良。 “泷莉。”林天神色复杂地看着她。 “是,对不起,少爷。”小萝莉这才意识到做错了什么,低着脑袋慢吞吞走过来。 林天盯着她柔顺似猫的样子,轻声说道:“告诉我,你是怎么做到的,你刚刚在和谁说话。” “少爷,是幽魂。” “什么?不可能!”林天几乎惊跳起来! 幽魂就是鬼,怎么可能有鬼?即便在风水先生的认知里,也不应存在鬼这种东西。 那些所谓的鬼魂,不过是阴气煞气凝聚起来,侵入人脑,产生的异象罢了,这是常识,也是一切术法的根本! 世间有没有鬼,早已经过“科学”的检验和解释,可是现在,林天亲眼所见,亲耳所闻之后,产生了深深的怀疑。 “少爷,泷莉没有说谎,请你相信我。”小萝莉抬起小脸,倔强地为自己争辩。 凝视着她这双清澈的眼睛,林天感到深深恐慌,假如这是事实,他之前所学种种,又该如何解释?难道要将毕生所学毁于一夕,本末倒置不成? 不对,一定有什么不对!风水师理气堪舆,与鬼怪无关,绝不是这样肤浅的道理! 一道灵光在脑海中闪现,他迅速想到了检验真理的办法。 “幽魂是吗?你叫一个出来我看看少爷我就原谅你。” “是,少爷!”小萝莉的回答让林天瞪圆了眼,她真能行? 两人步入卫生间,松下泷莉微闭着眼眸,手势飞扬,长发飘舞,摆出了一种怪异的舞姿,口中念着旁人听不懂的咒词,裙角飞扬,小脸上挂起了虔诚神圣的光辉。 瞅着她这专业的姿态,感觉到周围阴嗖嗖的气场,林天满门冒汗,她这是要逆天,是要颠覆华夏千年的世界观啊! 出现了,出现了! 一缕薄薄的灰色煞气从墙根冒了出来,迟疑着动了动,飘飘荡荡,躲开林天,向小萝莉悄悄靠近,假如它真的是有生命的东西,此刻就像是小心翼翼的宠物,胆怯而认主。 “少爷,你看到了吗?”松下泷莉轻声问道。 “这就是幽魂?”林天指着那团雾气状的东西。 “是的,少爷。” 林天呆呆注视着她,又瞅瞅这团煞气,突然放声大笑。 “少爷,你,你笑什么?”小萝莉胆怯地看着他。 “泷莉,少爷要罚你吃一个月甜筒!”林天攸然收起笑容,冷着脸恐吓道。 小萝莉委屈地低下头,小声说道:“为什么,少爷你不是看到了吗?” “看到什么?狗屁幽魂!这是煞气,阴煞,你和我能看到它,就起个名字叫幽魂?嗯?” “可是……” “没有可是,有本事你叫它显出形体来,让外面那些人都看到,我就相信你的话。”林天冷笑道:“歪门邪道,你胆敢糊弄本少,还想狡辩?” 小萝莉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低声说道:“少爷,我不敢……” “哼,你现在敢不听我的话了,回去再收拾你!”林天装模做样背着手,检查卫生间里的状况。 幽魂?就算是幽魂,也绝对不能承认,承认她的话就是毁了华夏文明,一个小小番邦,一个弹丸之地,没有资格与华夏论道,颠覆传统! 假如用地方保护主义的思想来理解,你就会明白此时此刻林天心头的复杂滋味。 这是对外来事物的担忧和排斥,大多数人都会选择无视松下泷莉的认知。 检查了一圈,林天在几个角落里找到了犯罪证据,六个造型各异,表情生动的泥质小陶人! 他的嘴角浮现出一丝冷笑,对手终于露出了狐狸尾巴! 第288章八门大阵 布置杀阵的道具很多很杂,各门各派都有独特的手法技艺,用小陶人做引煞的手法并不多见,在他的记忆里,精通此术者神州大地只有三家! 一个是漠北阴将派,一个是臭名昭著的茅山派,还有一个从未现身过的玄门宗。 众所周知,自明清以来,茅山派道士招摇撞骗,摒弃符箓大宗的师门祖训,以聚财为首任,已沦丧当年那般道统。这种泥塑陶人的手法或许还存在于某些秉承旧礼的老道信徒手中,但不太可能现于俗世了,因为掌握这类技巧极难,急功近利的骗子们谁会花十年工夫去精研此道? 至于玄门宗,已经百年未曾现世,这个宗派是否还有传人已不可考,余下的就是那漠北的阴将派了。 以自制陶人、泥俑装神弄鬼手法著称的阴将派甚至算不上风水堪舆界正统宗门,但是他们布阵杀人越货的本事不小,操纵这些小玩意引来“鬼煞”,纵横漠北荒原,在清末民初时期凶名一度传至关内,在北方,提到阴将派,比马匪、山贼更让人心胆俱裂。 思及此,林天想到了之前的事情,布置饮马巷猛鬼杀阵和这些陶人的高手虽然技法不同,但都算的上是此道高手了,最重要的是,来去无踪,时机拿捏之准,让人琢磨不透,从这一点上看,似乎又有些相似! 究竟是不是同一个人所为?他想到了一个未曾拜会的人,**会鬼叔! 曾经有一段时间,他认为鬼叔的嫌疑很大,经历了许多事情之后,这位大佬渐渐淡出视线,并未显露出咄咄逼人的杀意,甚至一度向他示好,有那么多敌人环伺左右,林天也就没有放在心上。 如今,再次出现的陶人煞阵如幽灵一般缠了上来,此时此刻,有必要与**会最神秘的巨头正面接触了。 宝马轿车如一条泥鳅滑入了黑夜的亭街,没有狗叫,没有虫鸣,阴森森的梧桐树影洒下狰狞的幽光,整条街都看不到一个活人,远处的城市灯火似乎离此地遥远而不可及。 几幢小楼掩映在树影后,灯光如豆,荒如古堡,气氛阴森,肃杀! 还未踏入百鬼居的门槛,林天就感觉到了一种强烈的心悸! 驰骋黑道四十载的鬼叔,究竟是什么样的恐怖人物? 抬头看一眼那三个漆黑的门楣墨字,他的脸色凝滞了! 蝌蚪文! 怎么可能?蝌蚪文出现于汉末,笔画极易辨认,上圆下尖,头粗尾细,形如大头蝌蚪,名副其实,字体优美舒畅,极为赏心悦目。但是在唐代之后,蝌蚪文基本销声匿迹,后人只能通过残留在深山石壁、古墓碑文上的部分古字来研究、推测其含义。 八十年代,岳麓山禹王碑轰动一时,专家学者以及民间文字爱好者研究十八年,方才破译其中七十七个蝌蚪文!因此,蝌蚪文位列华夏八大神秘文字之一,其价值份量甚至超出甲骨文! 一种失传的文字出现在鬼叔的堂口宅邸,更加让林天心头倍生疑窦与震惊,难道他…… “少爷,你在想什么?”小萝莉低声开口。 “多嘴!”林天冷冷喝道:“没我的吩咐,不许说话。” “是。少爷……”松下泷莉低头认错,不声不响了。 吱呀 林天轻轻推了下大铁门,竟然没有上闩! 院落里空旷无物,只看见长长的石板路,通向尽头的府宅大厅。 没有一丝生气的院子仿佛不是人住的地方,既没有守卫,也没有盆栽植物。 “有门道。”林天冷哼一声,法眼洞开,第二世界一显无遗! 院中的淡淡灰气遮蔽了脚下方位,犹如沼泽地里的毒瘴,漂浮不动,这是奇门遁甲之术,小小的三才阵,掩人耳目,极易困住误闯者。 雕虫小技!林天心中暗暗鄙夷,就在他即将踏入门槛时,灰气忽然发生变幻! “嗯?” 看来主人并不欢迎贸然到访的贵客,眨眼间,灰气交织成团,变化极快,于八个方位各凝结成一小团,彼此间丝丝连连,形成一幅诡异的图像! “八门大阵!?”林天脸色冷峻起来,布阵之人的功力惊世骇俗啊! 相传,奇门遁甲之术源于轩辕黄帝战蚩尤之时,自九天玄女手中传下,演变为兵法十三章,奇门遁甲大阵一千零八十局!后经过姜太公之手,传自黄石老人,及至张良、诸葛亮等人精简,流传今日,已从排兵布阵、推天演地转为纸上谈兵,空有其名而无实! 其中的精髓纲要八门大阵,现如今有几人能够陈布? 鬼叔布下八门大阵迎接,可见这老家伙是有意卖弄显摆,借机试探林天的虚实了。 八门大阵,顾名思义,有八处方位,和普通阵法不同,阵眼就是这八处,但必须按次序一一破除,方能安全走出,错点一处,极有可能当场殒命,也有可能屁事没有,这就要看布阵的人心有多狠,手有多毒了。 眯起眼睛看向这八处阵门,林天深深吸一口气,知难而退?他一声冷笑,喝道:“跟紧我,一步不许离开!不许说话,不许动手动脚!” 踏入这庭院只一步,斗转星移的幻景铺天盖地而来,天旋地转,景物完全颠倒开来! 明明没有星光的黑夜,突然变得明亮刺眼,八处方位光华大放,露出爆炸般的能量光团。 这是幻象!普通人看过去是这番景象,在阴阳法眼之下,其实山还是山,水还是水,本质并未变化,八处灰色气团仍然静静悬浮在那里,代表着休、生、伤、杜、景、死、惊、开八处阵眼! 目光稍一扫过,林天就分清楚了这八个方位各自执掌的奇门。 百鬼居的地下密室,房忌等人望着针孔摄像头上传来的图像,屏住了呼吸。 一袭黑袍的鬼叔盘膝闭目坐于密室正中,身体周围摆着八个小黑碗,每一只碗边都延伸出一条棉头,点着豆大的灯火,燃烧着不知名的动物脂肪,满室馨香。 “大师兄,你猜他会选哪个?”陈舟低声问道。 “我觉得是死门。”房忌轻声说道:“此人胆魄极大,生非生,死非死,我看他可能会选死门。” “可是师父的阵……” “别问我,我也不知道啊。”房忌叹了口气,他们这些徒弟,哪怕能从鬼叔那里学到十分之一的皮毛,也足够纵横江湖了,可惜不是每个人都有天赋的。 破八门大阵,重点在于破心!摸清楚布阵之人的心思,此阵必然迎刃而解。 问题是,谁能猜透鬼叔的心思?八选其一,概率真的不算大啊。 “大师兄,大师兄,他动了!”房忌低头沉吟时,陈舟兴奋叫起来! “什么?他居然选这个……”回头看一眼如老僧入定的鬼叔,房忌紧张地额头冒汗。 第289章鬼叔 林天没有选择死门,而是走向了生门! 虚虚实实,假亦真,假如让房忌去选,他绝对不敢选择生门! 破解八门大阵,需要智慧,还要过人的勇气! 谁敢说生就是生?死就是死? 摄像头后面的人们在吞咽口水时,林天已经走进那团灰暗的光影中,立即就被蓬起的幽光吞噬! 耳边传来一阵惨烈杀伐声和鬼嚎之音,眼前浮现出千军万马征战的壮观场景,血流成河,尸山堆积万丈,恢弘惨烈的战场绵延数十里,所有景象尽收眼底,霎时又归于无声寂静! “真,真的是生门!”陈舟张着口,一脸不可思议。 鬼叔身前一盏黑碗油灯同步熄灭,青烟袅袅,第一处阵眼破了! 他怎么会猜到的?太可怕了!这样的人不该活在世上啊!他会读心术吗? “死门!他去死门了!”陈舟艰难地扯着嗓子压抑着嚎叫。 房忌大师兄一双眼紧紧跟随屏幕上的身影,一眨不眨! “破了,破了!”看到林天安然无恙走向第三处休门,陈舟激动地要疯了。 “不简单啊……”房忌咂嘴叹道:“我有预感,他必然能连破八门大阵。” “第四……第五……”陈舟挨个数着,嗓音颤抖,鬼叔周围那些豆粒灯苗逐一破灭,剩下两盏灯时,鬼叔桀桀大笑长身站起:“房忌,开门迎客!” “是,师父。” 庭院中,林天负手而立,八门大阵在他手下轻松破解,看似匪夷所思,实际上却是豪赌了一回。 吱 两扇红木门大开,一名白衣中年人走出来,脸上挂着尊敬的神色,向林天抱拳施礼:“师父有请,房忌特来迎接林先生。” “有劳。”至此,林天深信他来错地方了。 因为,不论是饮马巷里的猛鬼杀阵,还是医院里的陶人煞,都不是鬼叔所为。 不过既然来了,那就拜访一下这位**会的第一高手吧。 客厅光线昏暗,摆着几把木头靠背大椅子,一名老者背着手背对门口站立,身旁站着一名神色恭敬的青年。 “请。”房忌站到一旁,说道:“师父,客人到了。” “嗯……你们都下去吧。”鬼叔的声音深沉沧桑,让人听后精神为之一紧,拥有这样的嗓音必然历经磨难,是个故事多到讲不完的人。 他的身影如一道山梁,笔直而雄伟,倘若再细看,又似乎朦朦胧胧,飘摇不定! 弟子们不敢质疑,鞠躬退下,关闭了木门。 “她是谁?”鬼叔转过身,一双绿油油的眼睛盯在了松下泷莉身上! 枯面瘦脸,形如山魈,这张尊贵的脸让小萝莉浑身一颤,神色慌乱躲在了少爷身后。 林天笑道:“她是我的使唤丫鬟,松下泷莉。” “东瀛人?”鬼叔冷哼一声,似乎对东瀛人也无好感,指着大椅:“坐吧。” 宾主落座,鬼叔首先发话:“来我百鬼居,意欲何为?” “是这样……”林天将医院里发生的事讲述一遍,继而笑道:“还请鬼叔不吝赐教一二。” “陶人煞?”鬼叔的笑声如暗夜里的林枭,刺耳恐怖,“因此你怀疑是我?” 林天没打算隐瞒,点头笑道:“之前确实是这样,现在不是。以您的造诣,若要对付我,恐怕刚才那八门大阵就是我葬身之地。” “知道就好!”鬼叔极为自负地哼了一声,“会摆陶人煞的,除我之外,津城大概只有一人,你来错地方了!” “谁?” “凌祭河。”鬼叔说道:“此人师从茅山老道,在扬子街开算命馆。” 茅山弟子?开算命馆的人怎么会做这种事?不可能,他的胆子也太大了,除非他不想做正当生意,想死。 林天皱眉思索中,鬼叔冷冷说道:“是与不是,光凭臆测能解决问题?世人往往被自己蒙瞎了眼,等到后悔时,无药可救!” “嗯。说的是啊。”一席话让林天有茅塞顿开之感,他点头又问道:“鬼叔可知道言子谦其人?” 鬼叔寒碜人的眼睛盯他一眼:“他么,有几下能耐,不过太精于算计。你问他作甚?” “只是好奇罢了。”察觉到老家伙不想多说,林天淡淡一笑,扯开话题,恭维道:“**会各位前辈果然都是人中龙凤,以鬼叔经天纬地之能,居然愿屈尊于此,实在让后生晚辈敬佩……” “桀桀桀……”鬼叔怪异的笑声配上那张尊颜,简直比厉鬼还要吓人,笑了一阵方才冷冷说道:“小子,你休要拍马屁,经天纬地?活人谁敢当此称赞!你究竟想问什么?” “嘿嘿。”林天干笑两声,瞅一眼松下泷莉,说道:“您认为世上有没有鬼神?” “信则有,不信则无。”鬼叔面不改色,他的回答很官方。 林天有些意外,他不是喜欢直来直去吗?怎么又卖起了关子?顿了顿,试探着问道:“哦,那鬼叔是信了?” “不信!” “呃……”这老家伙脾气还真是怪异啊!不愧是鬼谷道正统传人,让人琢磨不透。 不信鬼神,那他这名号也算是白瞎了。 鬼叔站起来走了几步,说道:“人力所及,日星象纬,占卜八卦,排兵布阵,无一不可与鬼神相抗,信它何用?数日前你借星辰之力修补盘龙带玉,即是佐证,我辈中人,监天理地,胸中掌世界,所作所为与鬼神何干?” 林天微微点头,凭心而论,他是肯定鬼叔这番话的,有风水则无鬼神,这是每一个正统术士都应执着的信念。 无神论者,不仅包括绝大多数的普通老百姓、官员、科学家,也囊括了这些学究古人的术法大家。 两人相视一眼,神色间均露出欣赏赞同之色,鬼谷道、河洛派都是与易学齐名的正统大派,见解也有相似相通之处,属华夏主流术法一列,彼此惺惺相惜。 两位大人物眼神交流、心照不宣时,坐在椅子上的松下泷莉低声喃喃说道:“不是的,我相信有神明和幽魂……” 鬼叔的绿瞳霎时凝成一束幽绿寒光,杀机澎湃! “啪!”林天一巴掌挥在泷莉的脸颊上,今天晚上,他仅有的耐心和容忍终于被这个小丫头片子给挥霍掉了。 一而再,再而三挑战主人的尊严,看来还是惩罚太轻啊。 “再敢胡言乱语,小心你爷爷那条老命!” “让她说!”鬼叔挥着手,眼瞳完全变成了碧绿色,配上他的脸极为恐怖! 松下泷莉眼眶里含着泪花,勇敢地抬起头来,与两个大男人对视,开口说道:“大神官阁下,他能让幽魂现形。” 第290章国昌大师 任何人都有信仰,有的信神佛耶稣,有的信马列毛,什么都不信的,起码会相信自己。 身为八坂神宫的首席巫女,松下泷莉信仰坚定,她的宏愿就是终身献给神道教和神社! 在东瀛,百分之八十的平民崇信神道教,从出生到死亡,大事小事都要去神社里祈求神明祝福,巫女的职责便是引导民众,为他们指明方向。 自己都不相信鬼神的话,如何做首席? 唯有坚信不疑,方能与神明对话,与幽魂沟通,巫女天生就是神的仆人,搭建幽冥与凡间的桥梁。 但是,不同的民族文化,造就不同的信仰,任她固执嘴硬,林天也不愿去相信这种鬼话。 不论她说的是真是假,都没有必要去探寻真相,那是搬石头砸脚。 “放屁!”他拎起小萝莉的衣领,一脸杀气腾腾地骂道:“什么狗屁大神官!这个世上从来就没有鬼!” “让她说下去。”鬼叔冷冷地说道:“在我这百鬼居里谈鬼,很是应景啊!” 林天急道:“鬼叔,你相信她胡言乱语?” 鬼叔冷哼一声,说道:“假如她能证明个鬼出来,我等甘愿受教。若是不能……哼,你便去渡一渡这些倭人!” 想想这话也有道理,不能被一个小丫头片子乱了阵脚,搞的好像她才是站在真理那边的少数人。 林天丢下泷莉,面无表情说道:“说,哪个大神官?” “八坂神宫的明仁阁下!”小萝莉咬着嘴唇,水汪汪的大眼睛倔强地看着他。 “好!我倒要看看,他怎么给我变出个鬼来!”林天眯着眼说道:“给你的大神官放个信,我们要见识见识这个老鬼!” 小萝莉恨恨地瞪着他,用力点了下头。 林天转身抱拳,向鬼叔说道:“让鬼叔见笑了,实在是管教无方,惭愧!” 鬼叔摆摆手,神色肃然:“莫要辱没了祖先威名!我泱泱华夏,绝不能输给倭人!” “不错,他们那点歪门邪道,充其量不过鸡鸣狗盗的伎俩。”林天撇嘴说道:“小鬼子玩抓鬼,这不是自摸嘛!” 一老一少,两个地位不凡,食古不化的爷们联手对付一个手无寸铁的小萝莉,一点都不觉得害臊,反而振振有辞,摆着鄙夷不屑的高姿态。 为何?因为民族情绪,因为身为华夏子孙,没有傲气,也必须有傲骨! 输给谁,都不能输给那个卑劣、无耻的民族。宁愿以一世英名做赌注,背上欺负弱小的骂名,也不能承认世上有鬼! 林天老鹰抓小鸡一样拎着松下泷莉离开了百鬼居,等待她的,一定是少爷严厉的家规外加吃一个小时大甜筒…… 午后,扬子街。 “茅人仙筑?”瞅着上头的牌匾,林天咧嘴向叶丹妮笑道:“这名字起的真好啊,进去算个命?” “招摇撞骗,要算你算。”叶丹妮打开车门,撇着嘴,一脸不屑。 林天长笑道:“哈哈,要算,当然要算!” 茅山派曾以制作符箓闻名天下,到了明清两代,出现大量招摇撞骗的江湖术士,挂着驱鬼消灾、算命救人的旗号,着实害苦了许多百姓,也将茅山派的声誉拉至谷底,再无法翻身。如今还敢打着茅山旗号行走江湖的人,要么是彻头彻尾的骗子,要么就是真有几把刷子的茅山弟子。 仙筑香火鼎盛,门旁立着两个小道童,见客人来了齐声行礼:“居士有礼。” 林天错眼瞅了瞅他们,点头赞道:“知道礼数,还不错,你家师父在不在?” “师父在正堂与仙长谈话,居士请入院等候,弟子去禀明师尊。”小道童打了个稽首,匆匆向内走去。 林天与叶丹妮相视一眼,不禁有些刮目相看,一个小小的道童就有如此修养,看来师父也不是凡人。 莫非又来错地方,找错人了? 院内植有几株金钱松,巨大的香炉插满香客敬的香火,此时尚有几位香客在这里祈福烧香,香烟渺渺,宁静怡神,小小的居所能招徕这么多客人,似乎口碑很不错。 林天伸头瞧了瞧殿内的三茅真君塑像,泥胎所制,刷了油彩,前头的蒲团上跪着两名上了年纪的老人,神态虔诚,口中喃喃吟诵着什么。 小道童匆匆忙忙跑来,说道:“居士,师父有请。” “嗯,走吧,看看去。” 两人随着道童步入正厅,跨过门槛,就看见厅内八仙桌旁坐着两个气势不俗的人。 一位鹤发鸡皮的老者,一名瘦小精干的老道士。 老者手拄一根朽木,闭着眼皮,胡须垂腹,从外表看,老得不能再老,风烛残年,行将就木,然而给林天的感觉却如仰望一座巍峨高峰,看不到尽头! 那名老道,自然就是茅山派道人凌祭河,头戴方巾帽,身着黑色便装道袍,生着一对杂草眉、老鼠眼,配上三寸长的山羊须,容貌猥琐至极,坐在那里却透着一股凌厉的气势。 生出这副尊容,实在让人吃惊,更吃惊的是他能教导出知书达礼的小徒,与那位仙长般的老人相交,俗话说,近朱者赤,当真不能以貌取人啊! “两位请上座。”凌祭河打了个稽首,指着另一侧一排大椅。 “多谢道长。”林天笑了笑,示意叶丹妮找个位置坐下。 凌祭河捏着三寸山羊须说道:“贫道今晨占一吉卦,有贵客盈门,特扫榻以待,不想竟是国昌大师与林道友,实令寒舍蓬荜生辉啊。” “哈哈,道长谬赞,这位是……”他能认得自己,并不稀奇。怎么说,林天在津城堪舆界也是小有名气的,不过这位国昌大师,倒让林天有些迟疑,真的是那位风水界泰斗? “老夫杨布衣,祖籍虔州。”白须老人闭着眼说道:“小道友从何而来?所为何事?” 杨布衣!林天霎时心惊不已,真的是他! 风水道学门类颇多,历来百家争鸣,公开打出的风水流派有三百余家,但总的说来,从唐代开始,基本划分为形势派与理气派两大派系,形势派侧重地理环境,如山岳水流、建筑方位,理气派则将“气”尊为一切风水之根源,精研煞气、灵气、死气等等。 比如河洛派就是理气大宗,而这位杨布衣,道号国昌大师,则糅合了两派之大能,可以说在风水学造诣上无所不通,是整个华夏风水学领域国宝一般的存在! 他的先祖,便是唐末风水形势派四大祖师之一的杨筠松,唐皇喜宗的大国师! 第291章引蛇出洞 国昌大师云游四海,飘无定所,这样一位人人敬仰的半仙就出现在眼前,怎能不敬? 林天起身恭恭敬敬抱拳施礼,正色回答道:“弟子林天师从河洛派,此次前来拜访凌道长,为的是这个。” 有杨布衣在,没必要再试探凌祭河了,这件事十有**与他无关。 林天从塑封袋里倒出那六个陶人,摆在八仙桌上。 “河洛派……”大师的眼皮微微跳动一下,并未睁开,手指掐掐算算,若有所思。 凌祭河看到桌上的陶人,杂草眉顿时竖成了怒张飞,冷声喝问:“林道友这是何意?” 林天笑道:“道长莫怒,只想请教一二,是否能看出这些陶人出自何方神圣之手。” “哼,你是怀疑贫道吧?”老道不满道:“放眼津城,除我茅山派会做此陶人,别无二家。” “哈哈,实不相瞒,之前的确曾怀疑道长,不过那是未曾谋面时的猜忌,如今得见,道长一身正气,德操兼备,自然不是做那蝇营狗苟之事的小人。”林天一顶高帽顺手甩了过去。 老道闻言一阵冷笑,茅山派的声誉历经百年透支,已经荡然无存,被人耻笑被人质疑早是司空见惯之事,这么多年,他凌祭河在津城摸爬滚打,好不容易建立起一点信誉,今日竟又遭同行上门踢馆,茅山啊茅山,何年何月才能重立威信与声誉,让世人不再将茅山与骗子小人划上等号? 国昌大师此时捋须笑了笑,睁开那对精光毕露的双目,淡然说道:“会做陶人煞者,以老夫计算有百人之多,小道友既然来查验此事,缘鸿当全力配合才是。” 老道一听,神色一收,不敢怠慢,点头说道:“谨遵大师教诲。” 还是大师份量够重,凌祭河拿起陶人观察片刻,摇摇头,又转交至国昌大师手上:“弟子愚钝,看不出来自何门何派之手。” “喔!”国昌大师捡起一个小女孩形象的陶人,翻转凝视,几秒后便笑道:“此物出自阴将派之手。” “果然!”林天拍着腿叫好:“大师见多识广,能否为我们详细解说一番?” “不难。”鹤发鸡皮老者指着陶人脖子上那一粒胎记笑道:“阴将派人制作陶人时,会在某处留下特殊印记,比如这点紫砂梅花印。” “这是为何?我当是他弄脏了颜料,原来竟是暗记!”老道恍然大悟。 “这印记代表他的身份啊!”国昌大师抬头感叹道:“自古阴将派狠人辈出,做恶留名,依我看这些陶人只是小小警告,你惹上他们就麻烦的紧哪。” 一直静静倾听此事的叶丹妮忍不住开口询问:“大师,这个人是谁?” 老人看她一眼,说道:“紫砂梅花印,当是阴将派中门主一类的高手,至于他是谁,老夫也无从推断。” 阴将派最高一级的当然是宗主,再往下就是门主,实力绝对不俗,难以揣测。 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这种流窜作案的江湖歹人,实在难以对付,林天一脸愁容,捏着下巴叹气。 “老夫倒有一计,可助你引蛇出洞。”国昌大师瞅了瞅几人,眼角含笑。 “大师快请讲!”听到这话,林天顿觉精神一震。 老人胜算在握地笑着:“呵呵,此番还需缘鸿道长配合啊……” 俗话说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这三个人的脑袋加起来,可比诸葛孔明厉害啊,几句商谈之后,正堂内就响起了片片笑声。 西城区一处茶坊,褚冠乔和徒弟信步走出电梯。 “客人到了没有?”褚冠乔晃动着大脑袋,低声询问茶坊经理。 这里是他的私人产业,除了装神弄鬼,用骗术赚取不义之财,褚冠乔还兼职做点副业。 “还没有。”经理摇摇头,四下看了看。 “嗯。”褚冠乔摆了下手,对徒弟说道:“候着。” 他约好了那位在这里谈事,怎么时间到了还未见人影? 满腹狐疑中,褚冠乔矮着身子皱眉推开包厢门,刚一抬头,就吃了一惊! 一个漆黑的人影正端坐在转椅上,背对着他! “绝尘兄,你吓死我了!”褚冠乔赶紧把门关严实,轻声轻气说道:“你什么时候来的?我的人没看到你啊?” 黑衣人冷哼一声,转过身,帽檐下露出一张苍白的脸! 他的脸色很白,生得普普通通,但是双目之中,尽是嗜血的颜色,若是看他一眼,必然会过目不忘,凡是见过这种眼神的女孩一定会做恶梦。 只有杀人如麻,常年行走在阴暗中的人,才会像他这般,身上只有血气、阴气,没有灵气、活气。 包厢的窗户洞开,凉风吹进来,褚冠乔瞟了一眼,心头明白了几分。 他是从窗子进来的,难怪经理没看到人。 “说,接下来要我做什么?”绝尘冷冷地看着他。 收人钱财,替人消灾,这桩买卖,纯粹是一笔交易。 褚冠乔沉吟了一下,说道:“绝尘兄有没有把握对付他?” “十之六七!” “那依兄长的意思,何时能够下手?”褚冠乔很意外这个回答,初次试探之后,绝尘就这般有把握? “随时!你要他怎么个死法?” “自然是越惨越好!”褚冠乔咬牙切齿地恨恨说道:“当日一箭之仇,我恨不能叫他死无葬身之地。” 绝尘冷笑一声,站起来说道:“等消息吧!” “这就走?”褚冠乔愣了一下,急忙道:“还有一事……” “什么?”绝尘回头看他一眼,明显有着不耐烦。 “绝尘兄千万要小心,切莫留下蛛丝马迹啊……” “哼!”这话完全是挑战绝尘的自尊,他已经留下了阴将派的切口烙印,做事要留名,这是祖训门规! 不是看在钱财的份上,绝尘先杀的就是褚冠乔。 看到他脸泛杀机,褚冠乔赶紧吞了口唾沫赔不是:“我是担心那小子身边的人,他的背景很深,黑白两道都有人……” “够了!”绝尘冷冷挥手:“你是担心自己的老命,再多嘴,我灭你满门!” 褚冠乔脖子一缩,张着嘴满面惊惧地看着他。 真是越描越黑,自讨苦吃啊,这个阴将派门主果然六亲不认,杀人不眨眼。 绝尘阴冷嗜血的目光盯着他的脸收缩了几下,纵身一跃,闪到了窗外楼下无人小巷! 褚冠乔顿觉一阵虚脱,瘫坐在椅子上,满脑门冒出一层冷汗。 “师父,师父,凌道长的电话。”徒弟在外轻轻敲门。 “混账!拿进来!没用的东西!” 满腔怒气都撒在徒弟身上,褚冠乔瞪着眼接过电话,听到凌祭河的寒暄和邀请,脸色微微一变。 凌老道要和姓林的那小子开坛赌法? 搞什么名堂? 第292章香车美女 茅山派第九十六代传人凌祭河将与河洛派一百二十四代徒林天切磋道法,一较高低,这个重磅消息给沉寂了许久的津城风水堪舆界注入了一道新鲜活力。 风水这个行当,日渐凋零,日益势微,每个地方,每个城市仅有那么一小撮圈内人,彼此照应,互相扶持,混口饭吃。通常在有威望的前辈领导者组织下,和睦相处,共同发财,即便有点摩擦,也都会互相让一让,大事化小,小事化无。 这是行业内潜规则,但是很不幸,津城出了个年轻无畏的刺头,当日在柳宗乾府上一人激怒了众人,让许多名宿前辈下不来台,林天因此很不招人待见,假如各家都有份黑名单的话,他一定稳坐榜首。不过尽管如此,他一手改造的盘龙带玉风水大局,仍然是普通风水师们无法企及的高峰,唯有仰望。 茅山道人凌祭河出道多年,在符箓卦理上颇有造诣,名气也算不小,只因头顶着茅山道士这个破帽子,难有作为,无缘问鼎津城堪舆界领袖之位。 此番两大高手对决,二十年不遇,遍邀津城各门各派参与观摩,又有国昌大师主裁,谁人不刮目相看?挤破头想要前往参与? 褚冠乔有此荣幸,除了叹息技不如人,暗地里也是沾沾自喜,得意至极,假如能看到姓林的败北,那就是喜上加喜了。不管结果如何,在褚冠乔眼中,姓林的都已是死人一个,就让他死前再蹦跶蹦跶吧。 这场即将举行的道法比拼在津城堪舆界公开之后,也传入了一些有心人的耳中。 “摩尔,情况查明了吗?”身着薄纱的楚凤庭斜倚在贵妃椅上,酮体若隐若现,泛着诱人的玉质光泽,腮颊微红,左手上托着细长的玻璃杯,右手握着一只电话。 “是他。那场奇迹也是他所为!难以置信,他竟然是诸神的使者!”摩尔的声音充满无比的兴奋与激动,仿佛一个**丝男刚刚向他的女神成功表白得到了交往的机会。 “嗯,不要惊动他,我亲自去见他。”楚凤庭莞尔一笑,丢掉手机。 她赤脚走向更衣间,褪去薄纱,镜子里展露出一具成熟诱惑的娇躯。 望着四面镜中无数个完美的自己,楚凤庭眉梢带笑,伸手拉过移动衣架,披上了一款艳丽的束腰长纱裙。 于是乎这个旖旎的傍晚,身在锦荣大厦的林天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号码。 原本想和柳芳菲一道吃吃饭,培养感情,却被楚凤庭打乱了计划。 “去吧,她是我们的财神爷,搞定她,你这辈子不用奋斗了。”柳芳菲语气中略显酸味。 “为什么总有那么多小富婆?真是个让人头痛的问题啊……”林天躺在沙发上朝天感叹:“皇甫娉婷,楚凤庭,还有芳菲,哎呀,你说,假如你们三个都躺在我的床上,我该先选哪个呢?” “你该起床尿尿了!”柳芳菲一双修长的手指飞快敲打键盘,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习惯了这个家伙的厚脸皮和无耻,还有什么能惊起她的恬静沉着? “也不是完全不可能啊……那个摩尔不是她的未婚夫吧?”林天无限憧憬地想着。 柳芳菲没好气地答道:“我怎么知道,你自己不会问?” “也对,好啦,我走了,后天我请你吃饭。”林天搭上西服外套,起身向外走去。 “为什么不是明天?”柳芳菲停下工作,目光微扬。 “明晚有事,与人斗法。”他回头笑道:“你要不要过去玩?” “我考虑一下!”柳芳菲歪头想了一瞬,目光闪烁着狡黠,说道:“看你有没有诚意。” “哈哈,当然是诚心诚意,明天再说吧,亲爱的,嗯……啵……”林天甩手抛了个飞吻,关门离开。 柳芳菲望着那扇大门,心中悄然涌起了一阵失落,为了集团利益和商业地位,这样拖延和糟蹋自己本应唾手可得的幸福,真的值得吗? 酒红色的阿尔法罗密欧跑车停在锦荣大厦前,墨镜女人妖娆的身姿轻轻靠在车头,紫罗兰色的轻纱缦舞,荡漾出性感与浪漫的情怀,无论香车还是美女,都足以秒杀过往路人的视线。 她在等谁? 当那个身影出现时,答案让男人们嫉妒到死。 “上车吧。”楚凤庭的笑容总是让林天联想到某种阴谋诡计的味道,不是虚假,而是带有深深的媚惑感。 跑车轻盈奔跑起来,车内静静流淌着班得瑞田园小曲,有极淡的香水味道在鼻间停留,这种氛围容易使人心情舒畅。 “楚小姐约我出来,还没有吃晚饭吧?”林天将脑袋向后仰着,没系安全带,很惬意地享受着。 “所以要让你请客啊。”楚凤庭莞尔笑道:“带钱包了吗?” “哈哈,吃什么?霸王餐怎么样?” “不好。”女人性感的嘴角翘起来,用娇嗔的语气说道:“上了我的车,你就要听我的。” “没问题,你说吧。”林天偷瞄她一眼,紫罗兰轻纱掩映着雪白的大长腿,这熟女今晚发骚吗?穿这么性感,不光是想让他上车,还想拉他上床吧? 楚凤庭轻笑一声,坦然接受着林天那色色的目光,说道:“去我的公寓,让你尝尝正宗的意大利餐。” “哟,楚小姐要亲自下厨?”林天摆出受宠若惊的神色,眼睛在她的胸口贪婪窥伺。 “我不喜欢你叫楚小姐。”楚凤庭说道:“你不觉得很侮辱人吗?” 林天眨着无辜的眼睛:“那叫什么,楚姐?凤姐?” 楚凤庭踩停车子,一阵喘不上气的大笑,胸前两团山峰颤抖不停,凤眼迷离,说不出的妩媚动人。 有这么好笑?林天狐疑地看着她。 好不容易止住了笑声,白了他一眼,楚凤庭抬手理了理肩头的发丝,嗔道:“我有那么丑?” “没,凤姐哪比的上楚……”林天忽然觉得自己嘴笨得能拴头驴。 “叫我凤庭吧。”女人摘下墨镜,眼神里有异样的**在流动,那张深具古典美的脸庞如熟透的樱桃,粉面含羞。 这么快?我还没准备好啊!来自心底的呐喊,让他有种兴奋莫名的冲动,那种眼神,那种对视,分明是在暗示与鼓励着什么。 第293章比她骚包 “凤庭?”林天尝试着叫出这个名字,总觉得有点怪怪的。 究竟哪里奇怪?一时间,脑袋竟有点不够用。当男人身体某个部位开始蠢蠢欲动时,血液是向下流的,精明的大脑因为缺少供血,会变得迟钝、愚蠢。 楚凤庭咯咯一笑,脚踩油门,瞬间将车子开得飞快,一种失重的飘飘然感觉袭来,让林天如坠云雾之中。 她的车技完全可与柳芳菲媲美,狂野,但不危险,在绕城高架上风驰电掣飙起来,游刃有余。 “到了。”楚凤庭的公寓坐落在郊区,临湖而建的高层,环境优雅,车流稀少。 站在楼下,林天抬头仰望这座灯火稀疏的豪华寓所,不禁问道:“你一个人住这里?” “怎么了,有什么不可以?”楚凤庭笑着挽住他的臂弯,很自然地举步和林天并肩而行,酷似一对返回爱巢的小情侣。 “你的那位外国男友呢?” “外国男友?你说的是摩尔?呵呵……”女人笑声如风铃,搂着林天的手臂步入了大厅,伸出一根镶满小钻饰的漂亮美甲按下了电梯按键。 “摩尔是我的挚友,不是男友。”楚凤庭认真地解释道:“他是神祗在地上的信徒,不能享有世俗的**。” “真可怜。”林天一脸同情,拥着她走入电梯。 看来外国的和尚规矩也不少啊,那就别怪哥们插队,捷足先登,先上船再打招呼了。 “你住几楼?” “顶层,这样不必担心有人打扰。”女人嫣然一笑,百媚传情,转身按了四十九楼。 电梯缓缓拔地而起,林天微笑着透过对面的玻璃钢镜子欣赏这位海归派熟女婷婷玉立的身姿。 楚凤庭的相貌身材无疑是出类拔萃的,她的气质总给人一种特别的感觉,说不上来哪里不对,但在性感成熟中,似乎多了一丁点其他的东西,尤其在今晚,这个时候,这种孤男寡女的氛围中…… 正在心底暗暗琢磨这种感觉时,电梯内的灯光突然没有任何征兆瞬间熄灭!轿厢由快至慢缓缓停住,没有意外坠落,似乎卡在了半山腰。 黑暗和意外突袭而至,女人一声失控惊叫,手袋掉落,死死地抱紧了他的身体! 黑暗中,林天的双眸凝射出两束光辉,扫视着整片狭窄的空间。 没有异样,没有杀气。 他轻拍女人的背,安慰道:“可能是停电,打个急救电话吧。” “怎么会停电?”楚凤庭双肩巨颤,眼神惶恐,似乎她的胆子比老鼠还小,但又不像装出来的样子。 “意外吧,没事。”林天摸出打火机,想想又装了回去。 空间狭小,氧气不流通,点亮火源消耗空气是极不明智的。 楚凤庭仍然死死抓着林天的手臂不放,花容失色,心神无法镇定下来。黑暗中,能听到她急促的呼吸和怦怦的心跳。 她不是装的,什么都可以装,心跳和眼神装不了! 在商场上纵横无畏、敢于公开与楚氏叫板,背叛家族,这样一个女强人居然极其胆小怕黑,看来女人终归还是需要男人保护的动物。 摸出手机,出乎意料,居然有信号,似乎真的是意外情况。 林天正要打报警电话,楚凤庭惊叫道:“我的手袋不见了。” “我帮你找找,你打电话。”手机交给女人,林天弯腰下去捡她的古琦小包。 细长的高跟鞋正踩在包带上,女人的粉腿在昏暗光线下闪烁着玉质的光泽。 “踩到了,动一下。” “嗯?”楚凤庭的电话刚刚按下一个键,听到他的话,脚下慌乱挪动,高跟鞋被手袋绊倒,踉跄着娇呼一声,跌向林天的身体。 一个正弯腰捡东西,一个不受控制扑过来,两人应声滚向地板,手机摔落,一切又归于黑暗,慌乱过后,女人压在男人身上,剧烈喘息。 “对不起,你还好吗?”楚凤庭一只手轻轻撑在他的胸膛上,撩人的发丝挠着林天的脸颊,馨香的气息充斥着他的鼻孔。 “没事。”林天轻松笑笑。 “我有事,我好像扭到脚踝了。”楚凤庭轻皱着眉说道。 林天脸上立即显出关切之色,抓着她的手说道:“我扶你起来。先打个求救电话,等一下去医院。” “不去医院,电话在哪?”楚凤庭半跪在他的腿边,伸手在地板上四处慌乱摸找。 “可能被我压着了……”感觉到背后有什么东西硌得慌,林天欠了欠屁股。 “这里?”楚凤庭伸手去摸,“没有啊……” 林天忍不住想笑,她在摸哪里?摸男人屁股很好玩吗? “没有,咦……”楚凤庭发出一声惊讶,她的手摸到了不该摸的地方,僵在了那里。 啪!灯光恰在此时忽然恢复了照明,照亮了两个人尴尬的脸色。 楚凤庭缓缓收回了手,脸蛋上有淡淡的害羞之色,轻笑一声,伸手捋了下头发,递出手说道:“扶我一下。” “好。”林天快速爬起来,一手捡起掉落的手袋手机,搀着她靠在轿厢壁上。 试着按了下四十九楼,电梯又恢复了运作。 “看来只是意外。”林天笑了笑,指着她的脚:“感觉怎么样?” “有点痛,等下擦点红花油。”楚凤庭两手挽着他的手臂,气恼地说道:“我要投诉小区物业,怎么搞的!” 林天一笑置之,真的是意外吗?或许吧。 四十九楼到了,男人搀扶着女人小心翼翼走出来。 瞅着她金鸡独立一跳一跳的样子,林天失笑道:“我背你吧?” “那怎么好意思。”楚凤庭笑笑。 “没事。”林天弯下身子,女人没有犹豫,就轻轻伏了上去。 馨香的气息,紧贴在背后的两团柔软,女人大腿滑腻的触感,不禁让林天有些口干舌燥,赶紧镇定心神,大步走向她的寓所。 “钥匙!” “嗯。” 打开门,简洁精致的空间让人视线一清,客厅很大,欧式风格的装修很符合楚凤庭的品位。 “去卧室,我有药。”楚凤庭指点着说道。 卧室?林天不禁联想到了床。 去就去呗,又不吃亏。 洁白的欧纺帐幔,华贵的床垫和巴洛克风格的金属装饰品,让整间卧室充满了浪漫的意大利气息。 “在那边柜子里。”楚凤庭坐在床头,俯身去脱高跟鞋。 “我来吧。”作为男士,在女人有困难时当体贴入微、甘于为仆。 林天脱下她脚上的高跟鞋,又去拿药和棉签,回来捧着女人性感的脚,轻轻涂抹她肿起的脚踝。 “唔”清凉的红花油涂在娇嫩的肌肤上,女人仰着脑袋发出了一声满足的呻吟。 眼睛瞟着她那对粉嫩修长的极品美腿,视线向上移动,似乎能看到黑色的布料,纱裙下遮掩的丰功伟绩无限美好,她的身体每一处无一不在诱导着林天的目光和**。 这个女人的心思,不言而喻啊,她究竟演的什么戏?她挥金如土,背景神秘而强大,自己有什么能吸引她的青睐呢? 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林天低头收回了目光,细致地擦拭着她的患处。 “你觉得我比她怎么样?”楚凤庭并拢了双腿,手臂支在秀发中,横卧在床,发丝如瀑,美眸迷离,脸蛋微羞,姿态妖冶,摆着任君采摘的诱人姿态。 “谁?”林天丢掉棉签,嘴角挂着淡淡的微笑。 “皇甫娉婷。”女人性感的嘴唇轻吐。 “你比她成熟,比她性感。”林天不假思索赞誉。 楚凤庭扑哧一笑,玉手轻拍胸口:“你的意思是我比她老,比她骚包?” 第294章狼情妾意 “我没说。”林天起身坐到了床边一只镶有狮子头浮雕的殴艺凳上,看着她妖精一般的脸,说道:“她比你可怜,假如你是只凤凰,她就是笼子里的金丝雀。” “呵呵,你是在讨我欢心么?”楚凤庭凤眼含春,声音轻柔似风,满是诱惑的味道。 这种情况下,就是女人表示了主动,只要郎情妾意,水到渠自然成。 先上床再谈事,不是很好吗? 林天不是柳下惠,想视而不见也不可能,既然这女人摆出龙门阵,那就上吧!管她安的什么鬼胎,先把到嘴的肉吃了再说。 他笑着反问:“你觉得呢?” “我看是。”楚凤庭晃了下靓丽的长发,皱着鼻子抱歉地说道:“不能给你做意大利餐了,怎么办?” 还吃什么意大利餐啊,吃你不就行了?林天在心里头暗暗摆上了刀叉,系好了雪白的餐巾,脸上挂着绅士般的笑容,说道:“有方便面没有?” “对了,等一下可以煮面,帮我把拖鞋拿来。”楚凤庭欢快地指着外头。 “还是我去吧。”男人不打没准备的仗,先填饱肚皮,才有力气干正事啊。 女人扬着满足的笑容,默许了他的自告奋勇。 在厨房里忙碌了几分钟,林天端上一大碗面,送到了卧室里。 “本来应该我露一手的,你说,我该怎么谢你呢?”楚凤庭望着这一碗方便面,眸子里闪烁着亮晶晶的光泽。 “以身相许?”林天愉快地打蛇随竿上。 女人笑着横了他一眼,目光灼灼有神,挑逗的韵味表露无遗。 林天嘿嘿一笑,将筷子递给她,坐到床沿:“有点烫,来,我端着你吃。” 狼有情,妾有欲,这碗面自然吃得无比香艳,你一口,我一口,脑袋碰脑袋,亲昵非常。 “好久没吃得这么香了,都出汗了。”楚凤庭擦了擦通红的樱唇,两包麻辣牛肉面让两人吃得额头冒汗,大感过瘾。 “我的手艺还行吧?”林天抽出香喷喷的纸巾,擦擦嘴,抹了把汗珠。 “很不错,你总是让人有意外惊喜。”女人指着房间另一边笑道:“把那瓶酒帮我拿过来,还有高脚杯。” 窗旁的储物柜上,搁着半瓶红酒。 明晃晃的酒杯,映着鲜红的液体,吃方便面喝红酒,这真是别出心裁的体验。 “嘘……”楚凤庭吐出一口酒气,娇笑着看向林天:“我这里怎么样?” 男人琢磨了一下,马上说道:“挺适合养生,环境优雅,没有市区那么嘈杂。” “风水呢?”楚凤庭笑问,目光流转。 林天稍微一愣,也笑了:“宜家宜居,没有地方不妥当。” 看来她查过自己的底细,这就是她接近自己的目的?林天心头的旖念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提防。 “但我总觉得缺少点什么。”楚凤庭展臂趴在他的肩头,将下巴慵懒地搁在手背上,两人近若咫尺,呼吸可闻,醉人的酒气和女人的馨香让林天的鼻孔中充满了异样的陶醉,视线一瞟,就将她那醉红的娇颜收入眼底。 青丝略显凌乱,但不失典雅与端庄,她的脸颊粉若桃花,镶嵌着两颗明亮闪闪、狭长如宝石的眸子,那双凤眼流露出的韵味充满暗示和期待,以及春波。 “什么?”林天故作矜持地微笑着,他已然猜到了这女人未完的话,与其说出来,不如让楚凤庭自己回答。 “缺个主心骨,男主人。”楚凤庭眯着眼盯紧他,“不如你来试试?” “恐怕不行。”林天放下了酒杯,笑道:“你说晚了。” “晚了?”楚凤庭的脸色明显一呆。 林天点头说道:“是啊,我有女人。” “你结婚了?你骗我的吧?”楚凤庭横了他一眼,幽怨地说道:“是嫌我老还是嫌我丑?” 林天淡淡一笑,伸手勾起她的下巴,正视着女人的眼睛,说道:“你不老也不丑,咱俩来个露水情缘没问题,要我做男主人恐怕不行。” “为什么?因为皇甫娉婷还是柳芳菲?”楚凤庭盯着他追问。 林天摇头答道:“都不是,你觉得我哪一点值得你下这么大工夫?” “什么?我不懂你的意思。”楚凤庭再怎样入戏,此刻也掩饰不住眼睛里闪过的一丝惊慌。 “你懂。”林天伸了下脑袋,贴在她的耳边,轻轻说道:“你在演戏,不能不说,你的演技很成功,若不是你太心急,我真的会贪上你的床。” “唉……”楚凤庭幽幽地叹了口气,失败!真他妈失败! 林天转回头,盯着她那双漂亮勾魂的眼睛:“别自责,我很想知道,你究竟想干什么。” “你先告诉我,你怎么看出来的。”楚凤庭收起了媚惑的神色,声音冰冷。 “曾经有一个女人,和你一样,不过她的技术差了点,目的也很单纯。”林天的眼前浮现出沙千彤的影子,那个痴迷于舞台的女人,曾经也是这样诱惑他。 女人的身体就是最大的资本,无论成功与失败,都要付出一部分代价。 楚凤庭自嘲地笑了笑:“原来我掌握的资料还是太少,呵呵……愿赌服输,你走吧。” “不留我过夜了?”林天的手指划过她娇嫩的脸,“怎么说,咱们也算老相识了。” “你愿意为我奉献生命吗?”楚凤庭抓住他的手,搁进了口中,用贝齿轻轻噬咬着,脸上的表情神圣而痴迷:“假如你愿意,你可以留下来。” 这次轮到林天茫然了,生命?开什么玩笑!这女人究竟想干什么? 看到他一脸的谨慎表情,楚凤庭咯咯一笑,“逗你的啦!就知道你们这些男人没一个真心实意,甘于为女人奉献一切。” “你会愿意拿命做赌注?”林天讪笑着反问。 “我会,假如你也敢。”楚凤庭的回答让他再次一呆,她不像开玩笑的啊,究竟哪一句话是在演戏,他真的有点分不清楚了。 “算了,我们来做吧。”楚凤庭幽幽一叹,反手拉开了纱裙的背带。 林天脑袋一清,急忙抓住她的手腕:“等等,你干什么?” “你不是要留下来吗?”女人仰脸笑看着他。 “你该不会……”这时候,林天反而更加谨慎了。 “不会要你的命。”楚凤庭娇羞地笑着:“来吧,我相信你会是个好床伴。” 上还是不上?她这是主动送上门,还是别有企图?江湖险恶,实在让林天难以取舍啊。 “你害怕?”女人仰躺在床,银铃似的悦耳笑声响了起来。 微屈的长腿,若隐若现的诱人肌肤,玲珑浮凸的曲线,百媚俱生,不上,对不住男人这两个字啊。 林天暗暗咬了咬牙,就当做一夜风流好了,于是一个翻身就压在了楚凤庭的身上,双手猴急地摸索起来。 第295章大难临头一起飞 “真不禁逗,急什么。”楚凤庭伸出一根手指戳着他的脑门,咯咯笑了起来。 她原先的计划落空了,只能退而求其次,先上床再谈情,但愿眼前这个男人不是那种吃干抹净的负心汉,不过一想到在皇家游轮上林天过河拆桥的卑鄙手法,她也拿不准会不会竹篮打水一场空。 这是一场豪赌,错了,无非是失去那层膜,对了,连本带利收回所有筹码。 而林天拿定主意之后,假装出来的斯文瞬间就被撕个粉碎,男人的左脸露出了色急难耐,后脸摆出了流氓本色:“大姐,你已经逗了我一晚上,也该我收回点利息了吧?吃饱喝足该干活了!” “咯咯,不要,好痒……”女人放声地荡笑,欲迎还拒的表情如同给男人打了一针鸡血,随着林天那双手老到的抚摩,她的笑声渐小,气息开始喘急了。 “不要就是要,小凤凤,你还没告诉我,你到底想干什么。”林天的手伸进她的纱裙里面,掰开罩杯,揉捏着那一团胀满手心的滑腻,精虫上脑的时候还不忘寻找答案。 “嗯……唔……为什么要告诉你?”楚凤庭眼神迷醉,似已动情,嘴角翘起了满足的笑意。 不说?林天心头战念大起,征服一个女人,不如先从她的身体开始。 俯下身,他的嘴印在了楚凤庭的娇唇上,以狂暴的姿态,撬开城门,直入中军,狂野、激烈、炙热! 只不过几秒钟,楚凤庭就抱着他的脖子,火热地迎合起来,唇舌交缠中两人的激情都燃烧到了顶点。 一个床榻老手,极力调教着另一个菜鸟,在激吻的同时,那双手也没闲下来,从上到下,越过高山,走过平原,每一寸肌肤都在他的手上留有余香和热度。 “怎么样,告诉我答案吧?”唇瓣分离的时候,林天如牛般喘息,低头俯视着她微闭的双眸。 “就不。”这女人耍起了小女生的刁蛮性子,舌尖舔着嘴角笑道:“你伺候我舒服了,我可以考虑考虑。” “好,你别求饶!”林天一双手顺着女人的大腿向光洁的背后摸去,用劲一扯,就撕开了薄如蝉翼的纱裙! 女人半掩的曼妙身姿和大片的肌肤都呈现出来,黑色的丁字裤、黑色的文胸,将身体最神秘的地方轻掩。 现在一瞧,她的腿确实够长,又直又白,不禁让林天眼中现出贪恋的神色,和柳芳菲有一拼啊! 没想到真让她不幸说中,搞定楚凤庭居然会出乎意料般的顺利。 以后,索菲亚投行是不是也有他一两句话语权?那么联手对付楚氏的话……等等,楚氏,楚凤庭……哇靠!那不成了楚兆龙的小舅子?楚箫白的姑丈?怪不得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啊! 当初他无意中搞死了楚万泉,如今又要睡他女儿,这……这关系也太操蛋了! “嗯?我腿上有花?”楚凤庭见他的视线老半天都停留在自己的大腿上,目光连连变化,不禁有些恼怒,都这时候了,他居然还有心思想别的事,开小差! “嘿嘿,挺白的,光这双腿就够玩一夜了。”林天咧嘴嘿嘿笑道。 “那你还等什么?”女人转怒为喜,骄傲地笑起来。 “来了!”林天再次被她火热性感的身体迷倒,手指迫不及待地去松解扣子和领带。 啪! 突然间,室内灯光又一次熄灭! “又停电?黑灯瞎火的,缺少情趣啊!不会又是你搞的吧?”停下手上动作,林天怀疑的目光盯着楚凤庭,一脸怏然。 “什么叫又?电梯不是我做的。”楚凤庭也很来气,这个摩尔,怎么成心坏她的好事?刚才已经被惊吓了一回,他怎么还搞东搞西的? “不是你,也一定是你的外国挚友。”林天特意加重音调咬了咬挚友那两个字:“我看八成是吃醋了,你还是去哄哄他吧。” “别胡说!”楚凤庭恼了:“他是圣教徒,你不要用这种思维恶意揣测别人。” “靠,一个洋鬼子而已,我看你也是没诚意,不想做干嘛拉我上场?”林天原本就带着谨慎和怀疑的情绪,这下更觉得是被楚凤庭玩弄于鼓掌中了。 “我没诚意会被你脱光光?”楚凤庭气得坐直了身子,一双眼愤怒地瞪着他,讲不讲道理啊,有这样冤枉人的吗? 哪知,林天根本不接受她的理由,撇嘴说道:“谁知道你安的什么心,从一开始,你就在算计,难保这不是你的花招。” “你你真是”楚凤庭被噎得无话辩解,起初她确实是带着一种特别心思来接触对方的,现在好了,裤裆染黄泥,不是屎也是屎了。 “说不出理由了?”林天冷笑一声,跳下床头,快速穿上鞋,整理好衣服。 楚凤庭被气得欲哭无泪,有理道不清,只能恨恨地抓过被撕成两半的纱裙,围在身上几处重点部位。 刚刚还仿似**的两个人,因为这小小的插曲,一个意外停电,马上翻脸成陌路。 果然,这样的露水情缘经不起考验啊。 林天走到窗前,心头突地一下闪烁出不妙的预感,他一把拉开窗帘,向外看去! 当他看清楚玻璃后头的景象时,浑身巨震! 窗外,一片漆黑。 不是夜的黑,而是由远及近,从下至上涌来的恐怖煞气! 浓郁煞气遮蔽了远处城市的灯火,即便清晨的大雾也不及它黑暗。整幢公寓大楼,都在煞气飞速笼罩中! 阖上窗帘,林天迅速奔过去将楚凤庭拦腰抱起。 他现在相信了,这场停电事故不是楚凤庭让人干的,她的人绝对没这本事,能布下如此的恐怖法阵、天罗地网,连自己的老板也一起干掉。 楚凤庭惊呼一声,逮着林天的屁股狠掐了一把,恼道:“你干什么?” “逃命!”林天忍着痛没好气地说道:“再不走就冲不出去了!” 楚凤庭见他要向大门奔去,急声惊叫:“我的衣服……” “女人真是麻烦!”林天随手从衣架上扯了一件裙子,丢到她怀里。 楚凤庭嗔道:“还不是你脱的!” “是是是,你无辜。”林天无瑕与她斗嘴,拉开门抱着她向外冲去。 女人的嘴角翘起一个得意洋洋的弧度,都说大难临头各自飞,看来也不一定呢。 外面的走廊伸手不见五指,所有的电源都被人切断了,电梯停摆,四十九楼的高度,如何带着这个女人逃出生天? 砰!不知道哪一处玻璃炸碎的声音让林天血管松动,头皮发麻,如被蛇咬。 黑暗尽头,他仿佛看到自己被无边凶煞吞噬的恐怖景象! 第296章对抗 “队长,你看!二号楼那边起雾了!”一名保安晃动着强光手电筒,光线射向公寓大楼,只照出几米远的空间。 “娘的,又是停电又是起雾,什么鬼天!”保安队长骂骂咧咧打开总电闸盒,手电筒往里头一照,眼珠子顿时跳了出来,滚在脚边。 整个小区的保险闸全部不翼而飞! “快,打电话报警,娘的,竟有人偷这个!” 他的话刚说完,二号楼公寓里传出了几声凄惨恐怖的厉叫! “怎么回事?什么声音?见鬼!”保安队长惊惧地看着身边两名同事,问道:“你们听到什么没有?” 一名矮个保安哆嗦着说道:“队,队长……不是闹鬼吧……” 好像是印证他的疑问,从那幢楼的半腰中,一声让人毛骨悚然的惨嚎远远传来,接着每个人都听到了重物坠地的闷响! “鬼,鬼啊……” 保安们顿时如鸟兽散,逃命去也,二号楼公寓里不时传出阵阵恐怖叫声,如午夜的厉鬼冤魂,撕破了这个小区的宁静。 四十九层楼道里,林天抱着楚凤庭逃回房间,将她丢到贵妃椅上,围着房间团团乱转。 “你找什么?”楚凤庭奇怪地盯着他。 “镜子,有没有镜子?”林天此时已是汗如雨下,敌人来势之猛,手段之狠毒,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整座公寓大楼都被煞气侵吞,无法想象这个恐怖阵法有多么庞大,施术者的修为达到了什么样的境界! 楚凤庭也察觉出事情不同寻常,快速答道:“更衣间里有镜子。” 林天点点头,正要向那边冲去时,房间外响起了敲门声,摩尔彬彬有礼的声音传来:“凤,你们在里面吗?” 都到了火烧眉毛的时刻了,这家伙居然还假装斯文,林天真想骂娘。 “进来。”楚凤庭也颇有些无奈。 金发帅哥西装笔挺地出现在他们面前,脖子上挂着一个暗金色的十字架,那张苍白的脸上却是掩饰不住的兴奋。 “刚刚电梯的事是你干的?”楚凤庭表情很是不满。 “是,但是现在不是我。”摩尔的眼神转到林天身上时异常炽热,低头恭敬无比地抚胸致意:“东方的圣贤,请允许雅威的仆人向您致敬。” 林天一对白眼翻上了脑门,靠,圣贤?老子命都快不保了! “少废话,黄毛。你发现什么没有?” “黑巫术!东方的黑巫术!”摩尔激动地说道:“让人疯狂的黑巫术,一定是来自地狱里的恶魔,我闻到了死亡的气息。” “什么乱七八糟的,这是煞气!阵法!不懂别瞎嚷嚷!”指望他,看来是没戏了,林天烦躁地说道:“守在这里,保护你的主人,行不行?” “凤不是我的主人,我们是朋友。”摩尔咧开嘴笑道:“我试试。” 随你吧,今夜是死是活难以预料,想要冲出这个大阵,首要任务必须争取时间自保。 从阵法内部破阵,比之外部破阵,难度系数要翻上十倍百倍! 公寓大楼里所有人如同被放进了大蒸笼里的包子,一个都逃不出去,只有先熟后熟之分。没有孙悟空的本事,插翅也逃不出去。 因为身处顶层,倒是占了一丁点时间差上的便宜,煞气的运行和凝聚,以及生出致命煞形都需要时间。同时,这也将林天推入了绝境,四十九层高楼啊,完全断绝了他们逃生的可能,唯有想方设法破阵一途,希望渺茫。 手机照亮了更衣室的空间,四面明晃晃的镜子让林天心头大喜过望。 这些镜子此刻在他眼里堪比金山银山! 一线生机完全寄托于此。 “摩尔,过来帮忙!拆下这些镜片!” “你需要完整的,碎裂的?”摩尔微笑着走来,保持他那一贯的绅士风度。 “最好是面积大一点的镜片,我要用它们摆个阵。”林天说道。 “没问题。”摩尔擦亮了一根火杖,就着光线,掏出一柄刀子,沿着墙壁撬玻璃镜片,认真工作起来。 “太慢了!”林天抓起铁质衣架,砸向玻璃镜墙! 喀嚓!片片碎裂的光影闪耀,轻脆悦耳。 “找块布兜上,去顶楼!”这洋鬼子做事循规蹈矩,慢条斯理,实在让人生厌。死到临头了,还在那里撅着屁股小心翼翼,不知轻重缓急。 房间外,浓黑的煞气已然漫向窗户,向室内透来! “有没有蜡烛?”林天跑出更衣室急切地询问。 楚凤庭找了双拖鞋,扶着墙壁一瘸一拐站在房间里看他们忙碌,闻声答道:“没有,手电筒行不行?” “不行,拿件棉质的衣物出来!”林天又冲向厨房,找了八个大小不等的碟碗,楚凤庭一人独居,算上摩尔不过两张嘴,想找到八个碗根本不可能办到。 抱着碗碟,拎了一桶金龙鱼食用油,胳膊下夹着一把菜刀,林天这模样哪像是去破阵的风水师,分明是卷铺盖逃荒的厨子。 “好了没有?黄毛?”路过更衣室,他伸头瞅一眼,靠他娘!摩尔这家伙真是蠢成猪了,竟然还没收拾好镜片,在那儿一片片细细点数。 “把这些拎上天台!别打碎碗碟!” 赶走摩尔,林天快速收拾几十块玻璃镜片,兜在一件裙子里,扎成包袱系在背上。 “现在干什么?”楚凤庭拿了两件棉布小内裤在手上,没办法,她的衣服大多是丝质的,一时找不到合适的那一款。 “上天台!”林天无奈叹了口气,这都是些什么助手啊! 外面已是阴风阵阵,走廊里弥漫着缕缕黑气,楚凤庭蹒跚的脚步无疑是在葬送逃生机会,林天不得不再次将她横抱在怀,奔向顶层天台。 “你欠我一个道歉。”女人在他的臂弯里笑着说道。 “闭嘴,能活着出去再说吧。” “现在说!”楚凤庭固执地噘着性感的红唇。 啪!林天一巴掌拍在她的香臀上! “再不老实,把你丢下去摔死!” “好啊,你忍心就放手。”楚凤庭咯咯地笑着,一点都不觉得恐惧,天台周围,浓黑滚动的煞气已是铺天盖地,从下方涌来!黑雾遮蔽了远方的城市灯火,将这座公寓大楼营造出鬼市般的恐怖氛围。 第297章破镜重圆八卦玲珑 在摩尔的身边,一道金辉绽放,驱开迷雾般的黑暗,正是他脖子上的金十字架。 果然是件法器! 生死之际,刻不容缓,放下楚凤庭,林天快速排兵布阵,八个小碟碗倒上植物油,棉布内裤撕碎成条,搓成捻心,点亮乾坤八位! 朗朗乾坤,一经接引,正气瞬时荡开黑煞,将三人护住。 这一小块空间,如同龙卷风中心的真空地带,直通星空! 林天取出一枚碎镜片,盘膝坐于阵法中心,挥出一道灵气与天地正气相依相托,慢吞吞驱使着这枚碎镜片定格在半空中! 违背了牛顿定律的镜片悬浮起来,射出的光辉异常刺眼,在无边的煞气中打穿了一条光线通道,不过,只坚持几秒钟,就被周围涌上来的黑煞填充,光明重归黑暗! “噢,神啊!”摩尔喃喃地念叨着,眼神狂热。 楚凤庭目不转睛观察着林天的动作,美眸闪动,掩不住惊喜。 没人注意到,第一枚镜片布于阵法中时,林天的额头已冒出几颗汗珠,镜子不是千牛刀,没有经过千年的地气人气滋养,根本就没有一丝灵气,完全要靠外部的灵气支撑,才能不掉落下来。 第二枚,第三枚,第四枚……每布下一枚镜片,林天额头的汗水就多了几分,脸色越来越苍白。以他的修为能力,强行施布这个阵法,耗费精力灵气倍增,一心多用,原本就是强烈耗脑的行为啊,何况还要留有余力催动整个大阵? 这是赌命!生死一线,只能拼命赌到底! 第七枚!林天的下巴已滴出水珠来!楚凤庭眼神中的惊喜变成了浓浓的震惊和忧虑,看一眼同样紧张万分,想要开口询问的摩尔,摇摇头,示意他不要干扰林天施法。 最后一枚!第八枚镜片缓缓安上了虚空!乾、兑、离、震、坤、艮、坎、巽八个方位,八片镜光,全部环绕一圈悬浮在半空,氤氲出淡淡的金色! 周围的煞气似乎察觉到什么,如海潮般澎湃涌来! 摩尔的暗金质十字架光辉大盛,和地面摆着的八盏灯油相互呼应,于黑暗中抢夺一丝生机。 三人所处的位置,从外面十步之外看去,已被团团墨色遮蔽,根本看不见人影。 浓郁的煞气,堪比一头巨型墨鱼喷出的汁水,仍然从大楼下方疯狂卷来! 整个公寓被笼罩在鬼气阴气中,仔细倾听,仿佛有鬼哭狼嚎之音,绝望呐喊之声。这座楼里,除了他们以外,可能已没有活人。 满头大汗的林天双手翻飞如燕,指诀连掐不断,繁复的动作无比晦涩深奥,在虚空中划出一缕缕灵气,八面镜片金芒大涨,竟开始向中央位置聚陇! “金镜耀阳,八面玲珑,给我破!”随着他口中发出的断喝,八枚镜片咔咔咔碰撞在一处,一团强大无匹的光球从中爆裂,如同驱散乌云的小太阳,光辉无匹,光芒万丈! 金光如火,霎时以蔑视天下的姿态,涤荡黑暗,整个天台上瞬间清朗,明亮的效果犹如一盏直射星空的强光探照灯! 八枚破碎的镜片,违背了光学原理,释放出全方位球形光束,仿佛破镜重圆,不可思议。 “神迹!我主啊,这是东方的神迹!”摩尔跪倒在地,对着天空顶礼膜拜,手中不断划起十字。 喀嚓!这在此时,那团光球中传出一声脆响,有一枚镜片碎成了粉末!光球霎时为之一暗! 失去能量承接的八卦玲珑镜法阵,瞬时从术主身上抽取大量灵气,林天只觉眼前一黑,像被人揍了一个闷棍,两眼冒着片片金星,力气被掏空了大半! “啊!”楚凤庭一声惊呼,立即又捂住了嘴唇。 公寓大楼地下一层停车场,盘膝而坐的绝尘嘴角溢出一缕鲜血,滴答在膝盖上,一声轻微的裂响从他身后传来,那个半人高的泥胎鬼刹脑袋顶端裂出了一道竖线,缓缓从脖子延伸下来。 绝尘冷哼一声,手指蘸上嘴角的鲜血,连续弹出数十道手诀,拍入十二门泥胎鬼刹中! 两大玄门高手隔着四十九层楼,百米长的距离,隔空斗法,不死不休! “呜”一阵阴风来袭,天台周围的黑雾卷土重来,煞气比原先更浓,隐隐透着一股股血光! 强忍着眩晕无力感,林天抬手祭起另一枚镜片补充上去! 八卦玲珑镜再显神威,照射亿兆光辉,黑红色的煞气一经接触,就发出灼烧般的嗤嗤响声,让人耳根阵阵发麻。 炽热的能量碰撞,是阴气死气与阳气灵气的较量,一个来源地下,一个借助日月星辰之力!焚烧、驱赶、湮灭! 嘭 八面镜片同时碎裂,正义之光顿灭! 这些普通的玻璃镜片,承受不住磅礴的灵气法力加持,化成了碎粉烟尘。 女人一声惊呼,惊恐地看向法阵中央汗如雨下的男人。 完了!真完了! 摩尔也傻眼了,他分明感受到卷土袭来的血煞中那可怕的邪恶气息,东方的黑巫术竟比西方还恐怖! 等死?绝不可能! 林天咬破舌尖,振作精神,重整旗鼓,再一次排列八卦镜片,这一回手脚更快更准! 他知道这些镜片脆弱不堪,准备了充足的数量来对付敌人的煞阵。 这是一场消耗战,一个消耗体力灵气,一个消耗精血! 胜败的关键还在于一点:摆阵所用的道具。镜片坏了可以再补,但绝尘的十二泥胎鬼刹坏了就没戏了。 双方各占优劣,绝境与胜机只在一瞬之间。 不足几息之间,八卦玲珑镜重焕生机,小太阳升起,洞穿黑暗! 黑煞血光如大潮散去,一阵噼啪爆响,其中似有火光显现,来时如风雷涌动,去时如黎明重生。 黑暗消亡,八枚镜片又一次集体碎裂成渣。 林天扭头虚弱地环顾周围,天晴了,星现了,微风也露出脑袋,吹在他湿透的衬衫上,一片冰冷。 “去看看,有没有煞气……”此时此刻,他张口说话的力气已所剩无几,强弩之末,衰弱不堪。 楚凤庭向摩尔递出一个眼神,蹲下身抱住林天,轻声询问:“你还好吗?” “不好……敌人再来一次,咱们就等死吧……” “那就一起跳楼,人多路上有个伴。”楚凤庭笑吟吟盯着他的脸。 “……你先跳。”林天翻了下眼皮,这女人是真不怕死,还是故意逗他? “没有,没有了!林,你太棒了!”摩尔站在天台边缘,扭头兴奋大叫。 “呼”林天躺倒在女人的怀里,一句话也不想说,连眼皮都眨不动了。 停车场内,绝尘擦了擦嘴角的血迹,缓缓站起身来,靴子碾过一堆坍塌的泥胎黄土,重重踏上楼梯! 十二门泥胎鬼刹尽崩,对手实力强劲,激起了绝尘求胜之心,争强斗志。 阴将派传承于漠北,每一名弟子都是马背上的杀手,煞阵杀人不成,他还有更快捷更果断的工具刀! 哒,哒,哒,哒…… 沉稳的脚步声似从遥远的空间传来,闭目调息中,林天脸色一变,望着天台楼梯口的方向沉声说道:“他来了!” 第298章笑里藏刀 “谁?”楚凤庭眉头皱了起来,难道是刚刚布下这个歹毒大阵的人? “阴将派门主。”林天察觉到一袭恐怖杀机正在缓缓接近,这是对方故意释放的气息。 又要经历一场恶战啊! 这时候别说对敌,就是站起来跑动都难,林天的视线转到圣教徒身上:“摩尔,你扛住三分钟!” 摩尔抚胸微笑:“乐意为您效劳。” 听到他慷慨的回复,林天与楚凤庭相视一眼,两人的眼神都在为摩尔默哀。 不管了,林天抓紧一分一秒恢复体力,假如摩尔扛不住对方的攻击,不能替他争取到时间,那么大家都面临死路一条。 天台上平地卷起一股阴风,恐怖的杀气从四面八方袭来! 像是凭空冒出来一般,一道黑影一步站到了摩尔身前,几乎贴近他的鼻尖! 快,实在是太快!当他一步步慢吞吞走上楼梯时,杀气带来无穷的恐怖威压,而此刻,所有杀机敛于一身,让人不由自主产生无力抵抗的念头。 “哇呀,我的神啊魔鬼!”这个没出息的家伙,一声鬼叫,在楚凤庭以为他要逃走时,一拳捶向绝尘的脸! 太奸诈了! 作为圣教徒,居然也会耍卑鄙手段。 黑衣人冷声一哼,屈指扣住了摩尔的拳头,噗! 摩尔没事,绝尘的手掌却被什么利器洞穿了! “哈哈!”这个狡猾的洋鬼子,跳开几步远,手上的戒指滴着殷红的血丝,一颗美杜莎的蛇头像狰狞狂舞! 纵横江湖几十载,绝尘怎么也没预料到会阴沟里翻船,栽在这个奸诈的外国人手上!左手心血肉模糊,乌黑的颜色正快速向手腕方向蔓延,有毒,剧毒! 眼中狠厉之色骤闪,刀光一晃而过,那只带血的手掌飞上了半空!他的口中牙齿同时一咬一合,腮上的筋肉巨颤,双目狰狞,遍布血丝! 行走江湖,随时都要有壮士断腕的刚烈觉悟,这才是顶天立地的汉子。 摩尔傻眼了,他蛮以为对方会中毒倒毙,没想到竟然不假思索砍断了左手,他以为自己够奸诈的了,哪知对方更狠。 “你该死!”绝尘撕下衣衫扎住断腕,手握屠刀,缓缓逼近摩尔。 不怕你手段高明,就怕不按常理出牌,这个异国金发男子,在绝尘眼中已成了头号死敌。至于盘腿坐在天台中心的刺杀对象,绝尘并不放在眼里,一番法术对决,他深信杀敌一万、自损三千的事实,林天此刻根本无力与他抗衡。 “朋友,你们华夏人不是热情好客的吗?我们谈谈好不好?”摩尔摆着一副无害的笑容,边退边和绝尘耗时间。 “去阎王那里谈吧!”绝尘一刀斩出,乌光卷着杀气,扑面的血腥,热浪袭人! 他这把云头刀不知斩杀过多少生灵,有普通人,也有一方豪杰,猛兽虫蛇,沾染了无数的煞气,怨气! 刀光犹如闪电,直直斩向摩尔的脑袋! 嘤 摩尔脖子上的十字架金芒大放,竟将这恐怖一刀拦下,光辉与刀刃抗衡,仿佛一刀斩进了割不断的柔软透明玻璃罩中! 诡异,实在是诡异。 绝尘越发不敢小视这个奸诈的老外,他究竟是什么来路? “黑巫先生,送你一件小礼物。”摩尔咧嘴一笑,绝尘暗呼糟糕,撤刀就闪,一步滑出几米外。 “你为什么逃跑?不要我的礼物吗?”摩尔耸着肩膀,一脸遗憾地看着他。 这个华夏人真不禁吓啊。 绝尘眯起了眼,一种被戏弄的耻辱让他心头杀机喷涌,挥刀再斩过去,掠起一道残像!一股三寸长的黑芒从刀锋延展出来,显露出无坚不摧的势气! 咔嚓!有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传来,这全力一刀下,摩尔的神能祝福终于崩溃,十字架上的流萤光辉暗淡了许多。 “啊”发出惨叫的不是摩尔,却是绝尘! 他的眼睛被什么辛辣至极的东西喷中,剧痛难忍,无法视物! “啊哈!”摩尔欢呼一声,一溜烟蹿出老远。 得手之后立即撤退,这家伙打游击的本事倒是不小。 楚凤庭摇头轻笑,看样子,有摩尔一个就足够摆平敌人了。原先怎么没发现这家伙的狡猾之处呢? 绝尘彻彻底底翻船了,他的眼睛瞎了,手也断了一只,这一生都没有过如此狼狈,如此窝囊,必胜之局转眼即将告败,无边无际的凶厉之气充盈着他的身体,头发狂舞,眼眶里流出两行乌黑的血迹,左手断肢滴着血,口中发出惨厉的大吼声:“给我死!” “不好!”一直心如止水、坐在那里调息的林天此刻感受到了一种癫狂暴躁的恐怖气息,骤然睁开双目。 绝尘的惨烈遭遇让他微微一惊,但同时,他身上的戾气噌噌拔起,在身影后拖曳出一片诡异的灰暗之气! 这是什么?戾气化形? 只有极度的残暴、凶狠、愤怒之人,才有可能将身体中的戾气凝聚出来,形成一种影子般的存在,接近实体化,这样的人,势必丧失理智,行为癫狂,但是极度危险!按佛家业力的说法,此人已经入魔。 疯子和神经病大家都躲着走,何况是一个身具超强武力、杀人不眨眼的魔头? 堂堂阴将门门主,双手沾满血腥,杀人无数,竟被一个卑鄙的老外搞到眼瞎手残,绝尘积郁在心底的怨愤生生将自己逼至疯狂境地! “摩尔,躲开他!”林天一声大吼。 绝尘狞厉的脸迅速扭转过来,他的眼睛瞎了,但是对声音的感知却被戾气提升了数倍! “小心!”楚凤庭惊呼着后退。 林天抓起面前的镜片,四面撒开,一阵乱糟糟的碎裂声让绝尘的脑袋茫然四顾,捕捉不到敌人的方位。 他成了一个废人!即便有杀人的本事,也不过是具没有思想、只知道杀戮的傀儡机器。 林天脸上浮现出一阵冷笑,示意楚凤庭不要发出声音。 当!那把菜刀被林天投向了天台边缘,只差一步就掉落下去。 绝尘听音辨位,大吼一声扑砍过去! “下去,下去!”每个人都在心底呐喊,希望他一脚踩空,跌下去摔死,一了百了,省的大家动手。 然而好事多磨,绝尘冲到天台边缘,挥刀乱砍了一阵,距离死亡还是只差一步之遥。 和一个疯子较劲,胜了也没有什么好显摆的,徒增危险,不如智取。 瞥一眼绝尘滴着血线的断臂,林天手指做了个噤声的动作,闭着眼不动弹了。 干什么?楚凤庭奇怪地盯着他,这是搞什么? 躲在天台一角的摩尔嘴角露出一丝恶毒的笑容,楚凤庭不懂,他懂了,等! 等到绝尘流干血,不用大家动手,上帝来了也救不了他。 太无耻了吧!不过刚刚,似乎自己也很卑鄙啊,摩尔暗自揣测着,待会要好好向这个林求教求教华夏的术法。 一分钟,五分钟,十分钟,绝尘挥刀乱砍,癫狂大吼,在戾气冲击下,断手处血流不止,终因体力不支,倒在了自己酝酿出的血泊中。 之前阵法对决,本就消耗了大量心神,如今眼瞎手断,戾气侵脑,耗干了他仅有的生机! 一声长叹,林天缓缓起身,走到绝尘身旁。 “咎由自取!” “呼呼哧……”绝尘气喘如牛,奄奄一息,听到这个声音,竟然攥紧了云头刀,突然跳起,发动垂死一击! 强弩之末,岂能再穿鲁缟?绝尘的右手被林天闪电般按住,云头刀反插进了腹部! 噗嗤!刀子捅进了肉中,带动着刀柄倾力一搅!绝尘的衣服碎片和一截截的肠子一起喷涌出来! 第299章找张大床 肠穿肚烂,一地血腥。 豫林园二号公寓楼只剩下三个活人。 丧尽天良的凶手终与那些被害者一起投奔轮回。 “你们处理一下这里吧。”林天的手从绝尘的尸体上离开,只找到一张房卡。 静海大酒店1502房! 楚凤庭紧了紧披在身上的裙子,走过来问道:“你怎么惹上这么厉害的敌人?” 林天没好气地说道:“树大招风,人怕出名,你问我,我问哪个?” “摩尔,你来处理。”楚凤庭莞尔一笑,搀上林天的手臂:“我们走吧。” “走?去哪儿?”林天侧头疑惑地看着她,这女人不胜娇羞,贝齿咬着下唇轻声道:“去做刚刚未完的事啊。” “什么?你还要那个……” “哪个啊?”楚凤庭用肉麻的腔调嗔道:“人家只不过想和你深入交流一下。” “噗大姐,你饶了我吧!”林天挣开她的手,脸色一板:“事情还没完结,我要去查查这个人的底细。” “我也去!”楚凤庭铁了心要黏住他,错过今晚,又要再找机会,恐怕到时候他就不是那么好约了。 林天低头瞅了瞅她的脚:“你能走?我没力气背你下楼。” “当然可以走,你看,都好了。”楚凤庭晃了晃白皙的脚丫,让林天眼前一阵目眩,急忙按了按脑袋两侧的穴位。 他太虚了,紧绷的精神松弛下来之后,感觉站着的时候两腿都在打飘。 “好吧,下楼。” “好耶!”楚凤庭像个小女生一样摆了个胜利的手势。 摩尔保持着微笑,恭送两人并肩离开。 楚凤庭返回房间换了身衣服,挎包和林天沿楼梯走下去。 四十九层,这条路太漫长太难走了。 手电筒照亮黑洞洞的楼梯,两人互相搀扶着,花了半个小时方才踩到一楼大厅的地板。 “好累,好想上床。”楚凤庭揉着发酸的脚脖子噘着嘴说道。 “……”林天很想说两句应景的话调**,怎奈他的腿更是不听使唤,如同寒风里撑在路口的两根竹竿,连连打颤,这样的情况下即使勉强上阵也支撑不了几分钟,还是算了。 在停车场,他发现绝尘布阵后遗留下的泥胎黄土,找了几块较为完好的胳膊腿装进袋子里。 跑车载着两人直奔静海大酒店房间,果然不出意料,只搜到了几张无用的银行卡和一大堆伪造的身份证件,在房间的皮箱子里还存有制造泥胎的手工工具。 “白跑一趟。”林天倚在窗边叹了口气。 “不见得,退房去吧。”楚凤庭走到他身旁,伸手在林天的胸口划着圈,眯着一对迷离深邃的凤眼轻声说道:“待会我去你那里怎么样?” “干什么?”林天提防地看着她:“你还想怎么样?” “睡觉啊,我是有家不敢回,你难道要将一个可怜女人拒之门外?”楚凤庭抱着他的手臂轻轻摇晃,一副撒娇的语气。 林天无奈叹息,一声不响挣脱她的手,向外面走去。 这女人天生就是一蛇精啊!缠死人要亲命。 楚凤庭抿嘴一笑,追上去扬了扬房卡,按下了电梯。 酒店前台,两位客人携手并肩莅临,气质典雅的女人屈指将房卡放于大理石柜台上:“麻烦替我朋友退房。” 大堂接待小姐道了声稍等,快速核算房费,拨打楼层查房电话,半分钟后恭敬地说道:“小姐,钟先生的行李箱还遗留在房间里……” 楚凤庭打断她的话:“用不上了,你们处理掉吧,对了,他有没有寄存物品?” “有一件。请稍后……” 听到这个回答,林天精神一震,向女人投去一个赞赏的目光。 楚凤庭抿着嘴娇羞一笑,最终两人拿到一串渣打银行的保险柜钥匙! “他这么小心谨慎,一定藏了许多不义之财。”坐在车里,楚凤庭摸出了手机。 “保险柜光有钥匙恐怕也不行啊……”林天感叹道。 “所以我们要找个人帮忙!”楚凤庭笑着扬手,拨出了一个电话。 一个小时后,渣打银行的保险库里,两人在地区总经理绿灯普照下取到了一个用蜡密封的檀木盒子。 “打开看看啊。”楚凤庭好奇地催促着。 林天摇摇头,说道:“回去再看,难保这里面有什么古怪。” 江湖险恶,谁能保证这不是一个用心歹毒的陷阱? “现在去哪里?” 林天想了一下,犹豫片刻,只能选择唯一的落脚处:“饮马巷。” 王欣雨只身在省城工作,若是哪天她回来了,恐怕这金屋就藏不了娇了,该考虑买一套房了啊。 回到家的时候,松下泷莉乖乖站在门旁垂手迎候。 “你还请了佣人?”楚凤庭眨着眼睛,上下瞅着瓷娃娃一般的小萝莉,掩不住强烈的好奇心。 “免费试用的。”林天摆着手,一脸财大气粗的爆发户表情,沉声命令:“准备房间和洗澡水,服侍客人休息。” “是,少爷。”小萝莉鞠着躬轻手轻脚去忙碌了。 楚凤庭翘起好看的嘴角:“少爷?呵呵,你哪里找的暖被窝小丫鬟啊?” “别问那么多,没事就在这里凑合一晚。你那个地方趁早搬了吧,死那么多人,那栋大厦以后要成荒宅了。”两人走出大楼的时候,亲眼看到几具坠亡的尸体,倒毙在花圃台阶上,惨不忍睹,除此之外,整栋楼因为煞阵笼罩死亡的人数不知有多少,那处地方将来势必冤气笼罩,不宜居人。 楚凤庭看他有要走的架势,急忙拉住他:“哎,你去哪?让一个女人睡在你家里,自己倒溜了,你什么意思?” “两间房睡不下这么多人。”林天说道。 “没关系,咱俩挤一挤,来嘛来嘛。”楚凤庭笑着把他往屋里拉,这动作,这神态和语气,和深夜烟花巷口前那些穿得花枝招展的女郎如出一辙。 林天停下脚步,将她拉住:“有什么心思你还是一次说清楚吧。” “真的要说?”楚凤庭定定地看着他,眼神带笑。 林天点点头。 “那好,我的心思很简单,就是……就是希望找个男人。”楚凤庭柔顺地将脑袋靠在了他的肩头。 林天冷笑道:“三条腿的蛤蟆难找,男人满大街都是,楚小姐,游戏该结束了。” “好嘛好嘛,人家说就是了!”楚凤庭捶着他的肩头,撒娇道:“洗完澡,床头说好不好?” “不好!现在就说。”摸不到她的底,让林天总感觉心里头不踏实,这个女人比楚兆南、楚兆龙还难对付,不愧是一个爹生的。 “唉”楚凤庭幽幽地叹了口气,独自坐到了沙发上。 林天一声不吭坐到了她对面,等待着她翻开底牌。 楚凤庭又是一声叹息,轻轻说道:“你应该知道我和楚氏的关系。” “路人皆知。” “之前我投资锦荣房产,开发南苑大街,希望借此与楚氏争雄,夺回我应得的东西。”楚凤庭收起所有的情绪,说道:“但是我发现这样太慢,我不能够再等下去,我需要一位可以与楚氏抗衡的盟友,速战速决,很巧的是,你的出现填补了这个空缺。” “明白了,商业利益,又是一个利字当头啊……我有什么能让楚总你刮目相看呢?” 楚凤庭妩媚轻笑:“实力、胆气和远见。” “夸张了,夸张了,我一介草莽,难当重任啊……”林天摆摆手,谦虚地笑着。 “那么刚刚,是谁击败那个恐怖疯子?”楚凤庭笑道:“一个敢和市委书记公开叫板的男人,一个将津城黑道带入正途的男人,为什么在女人面前这么胆小?” “因为你不老实。”林天眯着眼说道:“你的身份,恐怕没有这么简单,索菲亚投资行,它的幕后是什么?你的挚友摩尔,他是什么来路?” “呵呵,我以为你不会问。” “我在等你翻开底牌,结果,你还是要我来揭幕。” “嗯,看来聪明反被聪明误,”女人自嘲一笑,说道:“听说过梵蒂冈吧?” “天主教教廷?”林天扬了下眉毛,预感要接触到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了。 楚凤庭微微点头说道:“不错,摩尔就是本笃教皇的圣徒,同时也是一个大家族的继位者,索菲亚跨国投资公司的背后就是他的家族在操作。” “难怪。他不好好待在教廷,来这里干什么?”林天盯着她如花似玉的脸蛋。 “因为某些……理想……”女人斟酌着说道:“他不是一个合格的继承人,无论在宗教上还是家族事业上。你无法理解一个信仰上帝的圣教徒,同时又痴迷于黑魔法、黑巫术、尸体与鬼怪,东西方各种神秘的东西……” “有趣,那么你呢?” 楚凤庭自嘲一笑:“我,我不过是萌阴在那个大家族下一间小公司的代言人,一个复仇的女人,现在你满意了吗?” “勉强吧。”林天站起来说道:“我该走了。” “不留下来挤挤?我说真的。”楚凤庭扬起脸千娇百媚地笑。 “下次吧,今天没状态。”林天满是认真地说道:“下次选个合适的地方,找张大床。” 第300章镇压神明 楚凤庭的话可信吗?夫妻之间尚且隔肚皮,谁会把秘密全部告诉别人?在这方面,林天心中自有一笔小算盘。 离开饮马巷,他去了一个地方蛇口街。 “师弟,听说你和人赌战,有没有这回事?”雾气缭绕,大池子里师兄弟俩倚靠在瓷砖墙壁上,每人嘴里叼着一只古巴雪茄。 林天哈哈一笑:“大师兄消息果然灵通,有兴趣?” “方便否?”阎东微笑着看他。 “没问题,明晚亥时,城南乌霞泉渡假村,大师兄报上河洛派的名讳,算做小弟的亲友团助阵一二。” “好啊,茅山凌祭河此人不可貌相,师弟有把握胜他没有?” “胜负次之,大师兄届时只管欣赏。”林天胸有成竹地笑着。 阎东眯着眼点头,抽了几口雪茄,叹道:“若是老仙在,那该多有面子啊……” “他?别提了,老家伙不知变通,躲在红岗监狱不肯出山,你说这不是自讨苦吃么?”林天恼怒地说道:“等我打通关系,光明正大把他弄出来,娶个师娘叫他安享晚年去。” “哈哈,我是不敢去见他啊,这么多年,你说老仙还认不认我这个徒弟?”阎东笑道。 “哪里会不认?老家伙刀子嘴,豆腐心,常年在我面前提起逃荒时的苦,拉扯着大师兄……” “一晃二十年了啊”阎东感叹着扬起脸来。 一阵沉默,烟雾飘渺。 半晌,阎东站起来说道:“走,上去吧,要不要叫两个妞来提提神?” “再提神明晚只怕要输给凌老道了。”林天苦笑道:“还是睡一个清静觉吧。” 阎东错眼瞄着他那浴巾下一坨鼓鼓的家伙:“哈哈,师弟资本这么雄伟,还怕搞不定两个小妞?” 林天笑道:“常年征战,铁杵也能磨成针,怕力有不逮,老来望山空遗恨啊。” “哈哈……你小子啊……” 师兄弟两人喝茶闲谈,不觉已是午夜。阎东在会所里替他安排了一间舒适大房,林天拿出那只密封的檀木盒,放在桌上。 小心翼翼释放出一丝灵气查验,居然透不穿这木盒,秘蜡密封得很好很严实。 捏着下巴思索一阵,林天取出千牛刀,距离桌子几步远,挥出几道灵气,遥控刀锋! 千牛刀轻易破开了秘蜡,盒盖打开,露出一个塑封袋。 这个袋子被抽成了真空,里头保存着一张折叠起来的黄丝绢! 从颜色质地上看,年代久远,属于古董级的文物了。丝绢比纸张更早出现于宫廷,汉代以前就是用竹简、丝帛书写,平民士大夫用竹简,王公大王用丝绢。 林天不敢贸然打开,时间很久的纸张,在遇到空气的时候可能会瞬间风化变为粉尘,丝绢的材质比纸张稍好,但上头如果有字的话,也可能会因一时大意消弭,许多文物就是这样毁于无知者手中。 不过这种问题不算难题,要来几根蜡烛,林天在桌子上布下了一个小小的镇气法阵。 镇气法阵的原理很简单,借助蜡烛燃烧催动灵气场循环,压制驱逐阵内一切气息,包括氧气。 黄丝绢打开了,上头的文字与图案却让林天犯难了。 蝌蚪文!周边配以十二个神态栩栩如生的怪异神像,每一个的形态和动作都不相同,有鸟头人身,有人头蛇身,有虎头人身,有背生翅翼,有皮生鱼鳞者……组成一幅玄奥诡异的暗红色排列图。 毫无疑问,这是失传的古代法阵说明书,莫非是阴将派的秘宝绝学? 不识字真是要命啊! 丝绢不能离开镇气法阵,为保险起见,留存原本,林天照葫芦画瓢,将整幅图文拓下来一份副本,拿去请教高人。不解开谜团,他这一宿恐怕是睡不着觉的。 这个高人就是鬼叔。 鬼谷派传人,对文字的理解和研究,天下难有望其项背者。 “流年十二神煞。”鬼叔眼中透着雪亮的精光,一眼就识得这十二个神像。 林天倒吸了口冷气。 当一个人长期时运不佳,会感叹流年不利,从命理上讲,是因为他的属相刚好与当年神煞相冲,碰到一些挫折后,产生连锁厄运,霉事接踵而来,诸事不顺。 万物阴阳两面,世人只贪喜事,少知忧患,流年十二神煞和生肖属相类似,十二年一轮回,分别是太岁、太阳、丧门、太阴、五鬼、小耗、岁破、龙德、白虎、符德、天狗、病福,每一年,其实都对应着一位神煞,这些都是灾星、祸神。 十二位流年神煞出现在一张丝绢上,这个东西立即就让林天与至阴至邪、至毒至祸等等词汇联系起来。 “这是古代镇神法阵,”鬼叔神色中透着兴奋:“引十二神煞威能,镇压神明,唤作十二纠天阵。” “镇压神明?”林天张着口闭不拢嘴。 这世上有人能镇压神明?那离神的境界也相差不远了吧? 鬼叔指着图纸上的蝌蚪文激动地说道:“不错,此阵采天地神煞,至阴之气,绝不是用来对付人的。你看,五精、七宝铸十二神像,高八尺,于羽山布弥罗象位、纠天法阵,锁鲧尸。这是记载上古大事件的史料蓝本啊!” 林天同样以激动的语气问道:“五精我知道,取金木水火土,淬炼成精,七宝莫不是佛家七宝?这个鲧是不是大禹之父?” “正是这位上古半神!”鬼叔手指确凿地点着桌面,露出一副缅怀悲愤的神色,叹道:“昔年大禹治水,疏通天下江河,丰功伟绩,百世赞誉,被尊为禹王。然而其父鲧却无人称道,反被冠以徒劳无功的恶名诛杀,殊不知,若无鲧盗息壤,填漏沟壑,治水九年,何来大禹之功?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也!” 鲧盗息壤治水,如同普罗米修斯盗火种传与人类,可悲的是,这两位先贤神明都被施加重罪,被后人遗忘。大禹治水之所以成功,很大一部分是建立在鲧的经验基础之上,失败是成功之母啊。 林天倾听片刻,轻声询问:“鬼叔,那这丝绢上有没有说十二纠天阵的细节?” 鬼叔冷笑一声:“你想窥探天机?步那阴将门主后尘?” “先贤之术,继承发扬,有何不可?”林天扬声反问。 “十二纠天阵佞邪无匹,若心术不正,居心不良,便是自掘坟墓,死无葬身之所。如此害人的东西,你还想继承?”鬼叔眼中绿芒收缩。 林天摇头笑道:“刀能杀人,也能救人。入宝山空手回,那才是罪过。” “小子不知天高地厚啊!”鬼叔也笑了,指着林天带来的泥人碎片:“绢上确有布阵之法,想来那歹人无从研判,画虎不成反类犬,搞了个不伦不类的煞阵。但管中窥豹,此阵通天彻地之能你我应有所敬畏,万不可将自己深陷其中,悔之莫及。” “鬼叔说的在理,那这布阵方法……” “以上面所载,首先要有八尺高十二神煞像,五精、七宝铸就,算来将是一笔天文数字啊!” 别说五精七宝铸成十二尊八尺高的神煞像,就是拿普通的金子浇铸,也要花费十吨重的黄金! 这样的恐怖法阵即使按部就班施布起来,有什么现实意义?镇压谁? 林天想了想,说道:“可否精简规模?比如同比缩小十倍?” “不错,活学活用,方是上策,待我研究研究,再给你答复。”鬼叔深谙玄门阵法、古学文字,对此物自然是爱不释手。 林天心头暗喜,又道:“那就劳烦鬼叔,明晚我与茅山道长凌祭河比拼道法,不知鬼叔可否捧场……” “不去,你那点心思瞒的住我?”鬼叔阴测测地笑着:“瓮中捉鳖,有什么好看的。” 有了这张丝绢,恐怕没什么事能让鬼叔提起兴趣了,必然要挑灯夜战,全力参悟破解法阵奥秘。 林天笑了笑告辞,今晚能睡个安生觉了,养精蓄锐,明夜与凌祭河演场大戏。 一晃300章了,感谢你们一路陪伴!速度上来的话会择机多更。最近几章涉及风水、历史与神话知识很多,比较难搞。 第301章色戒 乌霞泉渡假村,背倚山丘,面临山泉,环境幽雅,富人政要常以此地为避暑消遣之选。 “为什么选这么偏远的地方?”柳芳菲将车子停在渡假村停车场,拎上她的香奈儿双带包。 “城市乌烟瘴气,这里山清水秀,作为埋骨之所,岂不是很合适?”林天摇头晃脑地说道。 柳芳菲看看后头那辆车里下来的田鼠三人,唰的一下沉下了脸:“什么?你玩真的?生死斗?” “不然呢,你以为是小孩子比弹球?”林天叼上一根烟,无所谓地笑着:“不过你放心,我怎么舍得死呢?是吧?” 瞥着他那猥琐的目光,贱贱的笑容,柳芳菲忽而笑了:“也对啊,好人不长寿,恶人活千年,全世界的人死光了,你这个流氓也不会有事。” “谢谢老婆大人赞美。”林天一根烟竖上了天,得意洋洋,丝毫不以为耻。 “不客气。”柳芳菲淡淡答了句,此时,田鼠几人已经走过来了。 “师弟!”一个身影在前头的假山下挥手,路灯照亮了他的白西装。 阎东一早就在这里等候了,玄门斗法,普通人一辈子都见不到的事,有这个机会再睹师门秘术风采,他怎能错过? 当年,王也仙带着他逃荒讨饭时,轻易不露山水,那个年代,谁也不敢讲自己是风水大师,私塾先生都要被关进牛棚挂上牌子游街示众。 林天和众人迎上去,笑道:“大师兄。什么时候到的?” “十点钟,有几位大师已经在里面等候了。”阎东搓着手笑笑,看看绝代芳华的柳芳菲,赶紧打招呼:“这是弟妹?师弟真是有福啊!” “哈哈,还不叫大师兄?”林天趁机揩油,看这女人怎么应付。 柳芳菲伸出手恬静地笑着:“你好,柳芳菲。” “呃……哦,哦,你好,柳小姐。”阎东愣了一下立即明白过来,敢情小师弟还没摆平这个妞啊! 嘀嘀!两声喇叭响,一辆酒红色的跑车开进来,笔直冲到他们面前,车门翻飞如展翅,一条炫白的长腿踩着细长的绑带高跟鞋伸出来,吸走了所有人的目光。 一身黑色的纱裙飘拂在夜风中,小牛皮带将纤腰丰胸完美分割开来,秀发如云,眼眸流转,楚凤庭今夜张扬的气场完全不输给天姿国色的柳芳菲。 摩尔从后车座里站起来,向众人点头致意,主动担负起泊车的任务。 几个爷们的眼光都有点发直,在柳芳菲面前他们要装斯文败类,毕竟那是老大的马子,可这个靓妞一出现,大家就原形毕露了。 “我没迟到吧?”楚凤庭在一片目不转睛中迳直向林天走来,笑了笑挽住他的手臂。 阎东小心询问:“师弟……这位小姐是?” “咦?你是林天的师兄?师兄你好!”楚凤庭甜甜地笑着,垂了垂头。 “呃,弟妹好,弟妹好。”阎东抹了把汗,我日,小师弟真是艳福齐天啊,坐享这样的美色还嫌不够,怪不得昨晚看不上洗浴中心的小姐。 林天嘿嘿一笑,将那根还没来及点燃的香烟塞进口袋里。 楚凤庭和柳芳菲打了个照面,甜甜一笑。 都是冰雪聪明的女人,柳芳菲从她的眼神里看出了某些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东西,好看的唇角微微翘起,好像事不关己的模样。 只有笨女人才会在公开场合为男人争风吃醋,两位大美女在这一点上表现得大方得体,礼让三分。 林天携手两位顶级美女,率领阵容豪华的亲友团走向深院。 一行人步入渡假村一间大院,这里已经有几十位知名人士坐等两大玄门高手对决,院内灯火辉煌,人影绰绰,津城堪舆界名宿大佬们端坐在大椅上,或交头接耳,或闭目入神,或饮茶静心,气氛融融和睦。 “姓林的来了。”有人低声说道。 一时间,所有目光都转向院门口,没了嘈杂声,只有蟋蟀和鹧鸪的叫声,院子里倍显寂静。 这些目光大多满含不善和提防之色,当他们看到林天身边拥着的那两位大美女时,许多人又换上了鄙夷和不屑。 “我当是谁,原来不过是个登徒子!”一个尖锐的嗓音怪声怪气地说道。 旁边一人摇头说道:“何道长,可别这么说,人家可是河洛派正统传人啊,只是不知道这河洛派有没有色戒一说,赵先生,您见多识广,您说呢?” 赵九生看一眼闭目居于首座的国昌大师,笑道:“在下学问浅薄,却是不知。” “河洛派乃道教正统,当有色戒一说。”一袭白袍的言子谦淡然笑道,他的目光温和含蓄,静静看着林天,似乎在等待他的回答。 众人幸灾乐祸的眼神凝聚在这个左拥右抱的小年轻身上,期待他出丑的那一瞬。 林天哈哈一笑,拥着两女走过去,来到言子谦面前:“有这回事?言大叔,我怎么没听咱家老仙说过?不如你把教条拿出来我瞅瞅。” “呵呵,那就是我记错了。”言子谦微微一笑。 “耍赖可不行,言大叔,说话要负的起责任。”林天撮了撮手指,摊开手掌放到他面前。 言子谦脸色僵直了几秒,紧接着嗤然笑出声来,摇摇头从怀里取出一件东西,交到林天手上。 众人瞪大了眼睛,这也行?一句话就讹来了件东西? “这串赤魄黒曜石手珠是我前些天从一位友人那里讨来的,就借花献佛,赔个不是吧。”言子谦笑道。 赤魄黑曜石?黑曜石很常见,是一种产自火山口附近的琉璃,化煞避邪,有吸纳病气、厄运的效果,又名十胜石。通常被制作为装饰品佩戴,有招吉的意味,品种很多,如月眼黑曜石、彩虹黑曜石、乌金黑曜石,但这赤魄黑曜石大伙就没听说过了。 “言大叔果然慷慨,这玩意拿去拍卖至少百万起价吧!”林天捏着上头一颗颗火热烫手的赤黑珠子,一脸的玩味。 “百万?”在场许多人惊呼出声。 价值百万的宝贝就这么送人了?言子谦你个大傻逼啊!送谁不好,送他干什么? 言子谦端起桌上的小茶盅笑笑:“呵呵,宝剑配英雄,不可以金钱衡量。” 林天拱了拱手,没说个谢字,转身向诸位堪舆大师扫了一眼,笑道:“河洛派从无色戒一说,即便有,从我开始,这条当除。” 什么? “大逆不道!大逆不道啊!”有人指着他跳起来。 “你凭何口出狂言?”褚冠乔也忍不住了,他本想低调再低调,隐忍再隐忍,但这小子实在太狂,太他娘的让人吞不下胸中恶气了。 “嗯,大师兄,你认为我说的对不对?”林天叫出了阎东,指着他介绍道:“这位是河洛派第一百二十四代首徒阎东,我师兄弟二人之外,再无第三传人,如今我师父身在囹圄,各位,你们说我们做不做的了主?” 面对着眼前这些宗师一级的大人物,阎东明显陷入了紧张焦虑中,只知道点头。 众人无言以对,人家宗门内的事情,师父不在,当然是师兄俩说了算。褚冠乔等人气得两腮通红,吹胡子瞪眼,无可奈何。 “哈哈,什么河洛派,原来是个欺世盗名的流氓团伙!”披着一身黑白道袍、在一众道徒道童簇拥下的凌祭河扬着阴沉的声音姗姗迟走来。 “凌道长所言极是!” “言之有理,言之有理啊!” 附和声接连响起,众大师终于找到了主心骨。 林天回头背着手微笑:“听说凌道长一生未娶,是不是这样。” “贫道出家之人,自然不会娶妻!”凌祭河理所当然地回答道。 “不错,那凌道长可还有兄弟姐妹,健在的父母双亲啊?”林天一脸关切体贴地问道。 凌祭河有点转不过弯了,戏好像不是这么演的啊,他傻愣愣地回答道:“贫道淮南老家尚有一弟一妹。” “喔,年纪虽然大了点,不过我这里不挑肥瘦,把你妹叫来吧,我们这个流氓团伙还有很多单身汉,都排着队静候呢。”林天脸色轻松平淡地说道。 哗众人张着口瞪大眼,这还没开始比斗,他就想草凌祭河的妹子了?不,不对,不是草,是轮!无量天尊啊! 第302章论道阴阳 “小子,你找死!”凌祭河脸上的眉毛竖成了稻草,这回是真的生气了,演戏也不能演的这么逼真,祸及家人啊! 林天抱着手臂歪嘴坏笑,演戏当然要入戏,只兴你骂我,不兴我骂你,没道理嘛。今晚摆这么大的阵势,就是要揪出阴将派背后的那个指使者,除了风水界的人,旁人不可能知道有这个邪派存在。即便没有找出真凶,今夜也是河洛派扬名立万之时! 院子里众人吃惊之后,大多都抱着幸灾乐祸的神色看戏,袖手旁观,瞧这二人狗咬狗,一嘴毛,岂不妙哉? 同行是冤家,谁也不希望一家独大,最好的结果便是两败俱伤。 “好了,都收敛点。”低沉威严的声音从国昌大师口中吐出来,立即就喝灭了凌道长的怒焰。 大师手拄枯木桃杖,缓缓起身,高大的身影伟岸如山,双目如电! “今夜茅山、河洛两派高徒切磋道法,而非口舌之争辩大赛。”国昌大师手杖重重向下一顿,众皆噤若寒蝉。 大师的目光落在摩尔身上,高声说道:“华夏术法之争,有远朋前来观摩,各位莫要让友人耻笑。文者安邦,武者称雄,我辈道统监天下,诸位当恪守祖训章法,弘扬国术精髓才是。” “是啊是啊,大师所言极是。” “弘扬国术,我辈责无旁贷,大师一言让我等茅塞顿开……” “有国昌大师执道统牛耳,则国势昌盛,洪福齐天,运筹千里……” 一群人见风使舵,捋须点头,极尽拍马趋炎附势之能事。 “诸位请择座。”国昌大师微微点头,回到了他的位子上。 大师左侧落座的是一众津城堪舆界大腕,右侧则是此次受邀而来的三位国学名人和双方拉拉团队,在三位老者中林天见到了一位熟悉的面孔,津海大学的校长谷重器老先生。 谷校长微微笑了笑,向他点头示意。 柳芳菲几人寻位坐下,林天与满脸阴沉的凌祭河站到了大院中央。 言子谦起身说道:“此次术法切磋三局定乾坤,在座诸位皆为评判,事前双方已订下生死文书,各安天命,与他人无关。古贤有云,立天之道,谓之阴阳,立地之道,谓之柔刚,立人之道,谓之善恶。天、地、人三才,缺一不足以成卦,故此不才与国昌大师特定下此题,两位以三才论胜负。茅山派符箓称雄天下,河洛派理气独一无二,这第一局便论阴阳。两位可以准备了。” 众人静静聆听,有人懂了,有人茫然,论阴阳?如何论? 凌祭河扬了扬手中拂尘,兜手说道:“诸位,我茅山上清福地,天下第八洞天,三茅真君得道授业之所,正一符箓统三山,修天师正道,论阴阳二字,上可摘九天星辰,下可入海底捞月……” 他这番自爆家门不是为了别的,而是要借机弘扬茅山派历史与声誉,凌祭河身为正统茅山传人,不会错过任何斧正茅山名誉的机会。 “道长先生,什么是上清?什么是洞天?”摩尔举手打断了他的演讲,求知若渴的眼神盯着老道。 “咳,这上清就是……”凌祭河刚要回答,就被一个懒洋洋的声音打断了:“摩尔,凌道长先生的意思是茅山派坐拥天下第八位交椅。后面吹牛的你就当做是听天书好了。” “你!”凌老道拂袖怒视着他。 “亲爱的林,那你们那个河洛排名第几?”摩尔兴趣盎然地问道。 “这还用问?”林天眨着眼皮笑道:“老子天下第一。” 众皆哗然,却无一敢反驳。为什么? 在座诸人都是道教分枝派系,共尊太上老君李耳为道教创始,“老子”天下第一的说法由来已久,谁敢明知是陷阱还往里跳? 摩尔似懂非懂,两眼绽放着炽热的光辉,点点头坐下了。大家都没有异议,看来林确实出自天下第一派! 言子谦站出来圆场,笑道:“两位打算以何种方式论阴阳?” 凌老道冷哼一声:“符箓!” “林老弟,你呢?”言子谦笑着又问。 “那就符箓吧,”林天轻松地说道:“茅山符箓闻名于世,不知道是不是讹传。” “哼,手底下见真假!”凌祭河转身喝道:“摆紫阳道坛!” 哗又是一阵惊叹,凌祭河不简单啊,一出手就拿出了看家本事! 道坛,是茅山派施展高级道术的必须道具,香炉贡品桃木剑,敕令天听,下达九幽。紫阳道坛乃是位列上品的道场,传言呼风唤雨、草木皆兵,无所不能。 凌道长的道童们手脚麻利布置道坛,林天招招手,示意田鼠把箱子拎过来。 他的工具很简单,文房四宝,笔墨纸砚。 两位玄门道家高手各占一方,面对面,距离三丈,摆开了阴阳道场。 既然是一较阴阳,比拼天道,那便看谁的本事更大,最能颠倒乾坤,夺人眼球,不可思议,方能取胜。 所有人都擦亮了眼睛,一睹传说中的符术! 凌祭河手持三尺桃木剑,道髻高悬,衣袍舞动,站在了紫阳道坛面前。案前,三牲五谷仙桃香炉齐备,符纸置于龛中,一壶酒,一碗水。他口中念念有词,桃木剑挥出玄奥姿态,依次焚烧符纸,道袍鼓动,屈指成剑,脸上表情肃穆庄严,以茅山道士一贯的姿态作法施展符术。 林天脸上挂着淡淡微笑,一身西装笔挺,铺开黄纸,轻研朱砂,湖笔饱蘸其中,伏案挥毫。 两相对比,凌祭河程序繁琐,按部就班,在这之前,他还曾沐浴更衣、净口净手、静心祷念、于三茅祖师像前焚香祈福,牢牢遵循古制。 而林天呢,只用一支笔便书写出一张金光闪闪的符箓,简简单单,不费吹灰之力,收手笑看向道坛上施法的老道。 他搞定了,凌道长还在紧张忙碌地施法。 紫阳道坛隐有神光绽放,八卦幡布抖动,院子里的芭蕉树叶沙沙作响,众人皆抬头观望,片刻,风起云涌,星光闪烁,预示着有不凡之势,一阵大风掀起,凌祭河衣袍鼓成圆筒,目露精光,胡须笔直,霸气绝伦,挥剑指天叱令:“日月无量,北斗天罡,敕下太玄,发奏天听,雷降此间,宣威三界,不得拖延,急急如律令!” 咔嚓!一道恐怖闪光骤然刺破院落,直直劈在芭蕉树梢,枝叶如雨般四溅飘落,树干在闪电中一分为二,烟尘四起,风卷残叶,空气中爆裂出耀眼的火星,地面上噼啪炸响!如此骇人声势惊得众人面色大变,就连许多堪舆大师也吓得面如土色! 轰隆隆迟到的恐怖雷音滚滚压下,巨响仿佛近在耳边,沉闷雄浑,平生罕见!咣当一声响,八宅派传人褚冠乔从椅子上摔翻,狼狈不堪喘着粗气。 “唔,天雷地火,扶正去邪,缘鸿符术造诣颇高啊。”国昌大师捋须欣慰而笑。 这种场景已不能用科学道理来解释,召唤天雷地火,沟通阴阳,乃是正宗道家玄术,威力强横,攻击力极其恐怖,不过缺点也显而易见,施术过程复杂,若用来对敌,恐怕还没招出天雷,就被乱刀砍成了碎片。 玄门中人都被这法术深深震惊,那些俗世凡人,就更不用说了。柳芳菲第一次见到这么厉害真实的术法,美眸中震撼之色深露,她只知道风水师们精通看宅测气,没想到还有如此可怖的攻击道法。 能与这个凌道长对敌,那林天还藏有什么可怕手段?她不知道,眼神落在了旁边同样敬畏震骇的楚凤庭身上。 第303章酷刑 言子谦起身赞美道:“凌道长法术臻入化境,让在下佩服之至,林老弟,你的符箓看来也不俗啊,金光熠熠,神韵昭昭,可否向大家解释一二?” 林天没有回答,屈指夹起符纸,嘴唇蠕动,旁人根本无法听到他在默诵什么,只见那金光熠熠的符箓随风飘起,贴到了芭蕉树上。 “嗯?”国昌大师眼中疑色顿现。 众人也不知他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眼睛都紧盯着金符。 “可以入第二局了。”林天背着手说道。 啥?搞什么鬼?胜负未分,此局他是认输了不成? 言子谦和国昌大师相视一眼,两人都摸不透他的意思,只得询问林天:“林老弟,你这是……” “三局之后,再论结果。凌道长,你觉得可行否?”林天转身看向凌祭河。 “悉听尊便。”老道自信地说道:“第二局,论立地之道,你可敢与我布阵对杀?” 林天笑道:“有何不敢?凌道长请。” 布阵对杀,那可就到了真刀真枪、生死存亡的境地了! 凌祭河手持拂尘,在空地周边画符量地测位,从一只布袋中取出陶人,看到他露的这一手,褚冠乔心头还未平复的慌乱又起,神色间闪烁着疑虑,这怎么和绝尘的手法有些相似? 正起疑中,林天走近这些大师,说道:“各位,我这阵法需要一位助手帮衬,哪位愿出手相助?” 甭说布阵对杀,生死难测,就算没有危险,谁也不愿站出来,帮他就等于与凌祭河作对,与所有人过不去,林天这么做也是自讨苦吃,与虎谋皮! 众大师一阵冷笑摇头,不帮你你还能强拉不成? “褚老先生,你可否……”林天看向了脸色慌张的褚冠乔。 褚冠乔闻声连连乱摆手:“另求高明吧!我不行,我不行。” “怎么不行?褚老先生是不是人?”林天眯着眼笑问。 “我当然是……你怎么说话的?” “是人就行,褚老请吧,我这阵法死不了人的,除非你不是人,是鬼,抑或者心里有鬼。”林天直视着他那双疑神疑鬼惊怒的眼。 所有人中,褚冠乔的表情最让人起疑,被天雷正气惊吓时,他居然摔倒在地,可见心有邪术而力不足,十有**就是他了。 “冠乔,你就帮他一次吧。”国昌大师发话了。 “是,大师。”褚冠乔头痛无比,只能咬牙上阵。 “褚老,你坐在这里。”林天给他画了个圈,“什么也不要想,不要动。我保你万事无虞。” 褚冠乔将信将疑,矮着身子坐在一个蒲团上,心头七上八下打鼓。 前方,凌祭河的陶人阵距离他十步之遥,而林天也后退十步,招手取来箱子,摸出一堆卵石。 以石布阵? 一堆一堆的卵石摆在了九个方位,数量有多有少。 “九宫?”有人认出了一点苗头。 将一至九这九个数字按序排列,组成横三竖三的方阵,每一行、每一列、每一斜向三个数字相加,都为十五,这便是九宫图。 “戴九履一、左三右七、二四为肩、八六为足、五十居中。”赵九生自信地念道。 言子谦与国昌大师相视而笑,微微点头不语。 有的人一知半解,却总会摆出头头是道的样子,华夏术藏博大精深,似是而非、似曾相识的东西太多了,哪有这么简单。 凌祭河还在用罗盘测方位,林天后来居上,已抢先几步将卵石放妥。 阴阳法眼在辨别乾坤一途上高效精准,如反掌观纹一般轻松随意,普通术士只能通过罗盘来定位,还有可能会出现偏差。 十几分钟后,凌祭河终于布妥陶人阵,挥袖抹了抹汗水,坐于法阵中心。 林天踩灭烟头,笑容满面返回他的阵中。在等候的期间,他抽了支烟,还喝了瓶红牛,回答了摩尔几个小问题,与柳芳菲、楚凤庭眉来眼去,轻松随意,根本不把比斗放在心上。 “凌道长,开始吧。”林天手掐法印,似有一缕微光在身上点亮,不少人都擦了擦眼睛,再细致看去,又什么都没有。 凌祭河冷笑一声:“茅山陶人声煞大阵,你可要看紧了!” 声煞?少见啊!没有发声的东西,何来声煞? 煞气种类繁多,大体分为光、声、理、味、色、形、磁七种,声煞便是使人心烦意乱的一切声响引发出的煞气。 “无妨,河洛两仪阵恭候道长。”林天笑道。 两位高手对阵,中间坐着一个褚冠乔,这下他慌了,高举两手道:“两位且慢,我,我干什么?” “你老实呆着!”凌祭河对此人亦是深深痛恨,替他背了一个大黑锅,现在该还来了! 话音落地,凌祭河催动阵咒,拂尘一摆,手掐道诀,顿时四面阴风四起,冷飕飕的吓人! “黑巫术!不,是煞气……”摩尔两眼释放着激动的光辉。 褚冠乔想逃也逃不掉了,心中有鬼的人,更加抵挡不住煞气侵袭,阴风一起,他的双脚就软成了虾! 呜如狼嚎鬼叫的声音卷向褚冠乔,大胡子双眼顿时睁到了极限,耳中尽是恐怖的嘈杂锐啸,声煞之尖锐,之狂乱,远超各种噪音,电钻、切割机、卡车的轰鸣声响都不及它一二! 褚冠乔脸上的汗水一下子蔓延到了胡须中,通体冰冷,眼前产生了濒死的幻觉! 无数声讨之音来袭,被他欺骗至倾家荡产的客户声泪俱下的控诉,八宅派师长的训斥,父亲的痛骂声,弟子的惨叫……所有声音侵入他的心神大脑,痛不欲生,张着口却喊不出声来! 就在他即将沉沦入地狱深渊时,背后一道祥和宁静之气无声无息覆盖而来,轰然冲破声煞,一切瞬间归于虚无的境界! 褚冠乔大口大口喘气,长袍被汗水浸透,眼窝深陷,双目失神,像是经历了一场可怕的劫难,侥幸不死,逃出生天一般。 不经历过这种恐怖,不知道踏在死亡边缘是什么感觉,那是一种从**到灵魂,每一寸细胞都在经受拷打、锤炼直至崩溃的酷刑! 那些大师们表情无不震惊,现在终于明白林天布下的是什么法阵。 凌道长声煞大阵阴邪狠辣,致人死地,而林天的河洛两仪法阵却是祥瑞之阵,聚敛灵气,抵挡煞气,还人清明。 所谓聚煞容易化煞难,午夜子时,煞气冲霄,以吉阵对抗煞阵,哪里讨的了好处。 风水师摆阵对杀,通常都是以煞攻煞,起码拼个半斤八两,你死我活,这回却是一阴一阳,一正一邪,大有水来土掩之势。 最倒霉的就是褚冠乔了,他坐在楚河汉界之中,声煞来袭,假如林天稍有闪失,褚冠乔至少要落个精神疯癫的下场。 呜 凌祭河没那么多好心肠给他喘息的机会,拂尘一抽,铺天的煞气疯狂卷向褚冠乔! 阵外的人们明显感觉到阴沉沉的冷意,虽然听不到那些鬼哭狼嚎的声响,但从褚冠乔的神色上就看到了无比的凶险! 他在抽搐,他在发抖,筛糠一样哆嗦着,牙齿打颤,口鼻都流出诞液来! 这一次的声煞更加恐怖,种种地狱般的景象在他眼前浮现,声煞引出了形煞!油锅煎炸、剥皮抽筋、断手断脚、开膛破肚!种种酷刑仿佛施加在他身上,调起了他的生理反射,肌肉收缩,瞳孔放大,哼哈牛喘。 褚冠乔在一阵身体紧绷痉挛中,尿湿了裤子,与此同时,林天拿捏精准,河洛大阵的充沛灵气涤荡开污尘煞气,将他从疯癫的边缘扯了回来! “国昌大师,这……这……”有人为褚冠乔打抱不平了,怎么能放任他们把褚冠乔丢到火上浇油煎烤啊! 这哪是比拼法术,这是折磨同道中人啊,是犯罪。 国昌大师环视众人,长身而起,叹道:“草遮不住鹰眼,水遮不住鱼眼,两位,暂且罢手,听褚冠乔有何话说。” 咕咚!褚冠乔栽倒在地,手脚打颤,两眼惊恐地望着国昌大师。 “这货吓尿了,哈哈!”田鼠指着他大叫。 “若非心中有鬼,又怎会如履薄冰,贪生怕死。”国昌大师冷冷地说道:“褚冠乔,你勾结阴将派门主,图谋杀林道友,是也不是?” “是……不是……”褚冠乔伏地牛喘,哆嗦个不停。 “招了吧,不然就让凌道长送你下阿鼻地狱,这次我不会再出手救你了。”林天开始收捡他的卵石。 褚冠乔的口诞滴在胡须里,闻言骇意显露,声音惶惶:“是……我糊涂,受人钱财,才做下这等……蠢事。” “嗯?你居然还有上线?”林天笑了,这可是意外之获啊。 “是,是秦夫人。” “秦夫人?哪个秦夫人?”有同道站起来义正言辞质问,这世界雪中送炭的人很少,落井下石的人太多了。 “市委书记……秦瀚的夫人……”褚冠乔无力地瘫在那里说道。 众人脸色皆惊! 居然牵扯到了市委书记!这个姓林的怎么惹上了他? 林天哈哈一笑,心中有数了,秦瀚啊秦瀚,明的不行,又来阴的,看来那一夜的警告没有起作用啊。他本想放秦书记一马,干干净净做人,岂料小人终究改不了本性。 “国昌大师,林老弟,以我看此事不如报警?”言子谦说道。 “嗯,理当如此。”大师点头默许。 林天摆了摆手,出乎所有人意料大度一笑:“算了吧,阴将门主已死,何必再添是非,凌道长,你我此局握手言和可好?” “待贫道与你赌第三局,人道!”凌祭河挥了下拂尘说道。 “好!”林天笑道:“这一局就让尔等见识一下河洛派传承之能!” 国昌大师与言子谦相视点头,能有如此大度的年轻后辈,实在不多见啊。 熟悉林天性情的田鼠等人,则是嘿嘿奸笑,老大又要搞戏码了!君子报仇尚且有十年之限,这年月谁还做好人?不报警是因为什么?警察靠的住,母猪能上树啊! 第304章手可摘星辰 千年大派,传承至今,每一派都有不传之秘,镇派之宝,轻易不肯示人。 有神秘武学,如传说中少林的易筋经、武当的太极归一,人人耳熟能详,却未有亲眼见识者。 风水传承的技艺,更加隐秘,不为人知。保持这种神秘感,既是生存之道,也是代代相传的祖训。 如今林天要公开展示河洛派的传承技艺,实在让在场诸人精神震奋,凌祭河想了想,也不能甘于人后啊,但这祖训门规怎么办? “凌道长,你在考虑什么?”林天笑呵呵说道:“没关系,捡你拿手的。” 他这么一说,凌祭河更不好意思藏拙了,想想如今茅山势微,声誉每况愈下,假如能借此重振茅山派名誉,即便到了九泉之下,被祖师责罚,也是没有遗憾的。 捏着胡须思索片刻,凌祭河挥袖喝道:“好!那就让你们瞧瞧茅山的炼妖壶!” 啥? 今夜让人震惊的事情一件接着一件,如今,所有人都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听错了什么,睁着眼互相干瞅。 “你们没听错,是炼妖壶。”凌祭河抖动着道袍,神色气势磅礴,激动万分地说道:“我茅山传承两千余载,炼妖壶原为镇派之宝,上古十大神器之一,日经月轮,百世沧桑,如今真正的炼妖壶早已不存,我手中这个,传自玄静祖师李含光!” 他从腰间解开一个黑色布袋,手掌一翻,显出一鼎光辉灼越的铜尊! 一双双饥渴的眼球同时盯紧了凌祭河那只右手! “凌道长,你这炼妖壶真能炼妖?去哪抓妖啊?”林天嘿嘿一笑,没妖你炼个屁,当尿壶差不多。 凌祭河老脸微红,辩解道:“此壶可炼五行之物,若有妖魅,自然也是炼的。” 五行之物,囊括世间大部分物质,凡是具备金木水火土特性的物质,都可称的上五行之物。 “那你炼个啥给大伙开开眼?”林天压低嗓音笑道:“可别演砸了。” 老道吹胡子瞪眼,冷声冷气地说道:“贫道这就展示一回炼妖壶的功用,哪位道友身上带有银白之物?” “炼金术士?噢,我的上帝啊!”摩尔翻着白眼,搓了搓手心,这回连他都不相信了。 中世纪欧洲曾出现的炼金术士大多都在实验室里埋头工作,哪有拎个铜壶就能把金属变成其他东西的炼金术士? “我的项链借你。”楚凤庭露出贵妃般的笑容,在所有人的注视下款款走来,站到了林天面前,轻声说道:“帮我取下来。” “炼没了你找他。”林天走到她身后,楚凤庭微笑着低下天鹅般的脖颈。 林天伸手摘下了金项链,交到老道手上,附耳低声问道:“能炼出金精?” “不错。”凌祭河郑重点头,将项链丢进了炼妖壶。 一声叮铃铃脆响,悦耳动听。 林天拉着楚凤庭站远了一些,静候老道施法,暗暗以阴阳法眼窥视炼妖壶周围灵气运作,竟发现了隐藏在灵气中一丝诡异的气场! 非煞非吉,非阴非阳,这是什么东西? 有门道! 凌祭河口中默念法诀,用的也是默术,以防旁人窥伺,炼妖壶置于地面,整个院落中的灵气随着他的口诀快速流动,注入其中,凡胎肉眼自是看不清真相,但在阴阳眼下,这些如洪水般的灵气仿佛被一口抽水机吸纳,疯狂而无止境一般涌入炼妖壶!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今日老夫也算开了眼界啊……”国昌大师点头感叹,他和言子谦都能感受到气场的强烈变化,这炼妖壶绝不是赝品地摊货,确实能容纳五行之物! 铮 随着一阵轻颤声,炼妖壶内爆出点点金色星光,老道停下动作,扬声说道:“取碗水来!” 一名道童捧来了装水的小黑碗。 万众瞩目中,凌祭河捧着炼妖壶小心倒出了一团东西! 滋蒸汽澎湃蔓延,如揭开了大蒸笼。待到烟雾散去,老道端着碗首先展示给林天观看。 一粒暗金色的珠子滚在碗底,一旁有一坨乌黑的残渣凝聚。 这小小的金珠子不足米粒大小,却神光逼人,锋芒如星辰般璀璨,这就是金精! “哈哈,道长,你把人家的项链弄没了,可要如数赔偿啊!”林天揶揄地笑着。 凌祭河点头说道:“那是自然,各位,请上眼。” 一大群人围上来看热闹,个个交口称赞,啧啧不已。 “一寸金精百寸金,茅山派果然深有底蕴。” “炼妖壶一出,怕是无可匹敌啊,这姓林的要输。” 听到周围人们的议论,过来观看金精的柳芳菲轻轻拉了一下林天:“金精很值钱吗?” “对你来说一文不值,对我来说,值老钱了!”林天低声笑道。 “那把它买下来。”柳芳菲悄然使了个眼神。 林天笑着摇头:“君子不夺人所爱,这个宝贝,人家也不会卖的。” “有点可惜……”柳芳菲叹了口气。 是人都瞧出这炼妖壶不同一般,凌祭河又怎么会大逆不道,出卖镇派之宝? 一技震群雄,凌老道喜不自胜,扬声说道:“诸位,我茅山派传承已经展露,且看河洛派有何传承。” 林天笑了笑,示意大家落座,背着手在院中走了一圈,随手摘下了一枝桂花,回到场地中央,抬头仰望着星空。 “他干什么?黔驴技穷了?” “我看八成是拿不出足够匹敌炼妖壶的技艺了。” 人们低声私语,恶意揣测着,国昌大师捋须微笑,言子谦打开了折扇,静静等候。柳芳菲和楚凤庭两女抬头向星空看去,不知道林天在瞧什么,那么认真,那么专注的样子,似乎九天之上有什么值得沉醉的东西。 “各位,今夜就给大家表演个小魔术吧。”林天忽然开口了。 噗!赵九生口中的茶水一古脑全喷了出去。 “我说怎么着,没戏演了呗!”他旁边那位风水大师挥着扇子指点道。 “茅山派技高一筹,国昌大师,这赌局可以结束了吧!”有人一脸笑意地问道。 “再比下去就是看跳梁小丑啊……” 在一片质疑声中,大师不为所动,仍然淡笑置之。 “咦?那是什么?流星吗?”楚凤庭指着星空雀跃。 炫丽神秘的银河中,似乎有一道光辉瞬间划过,众人皆抬头观望,摇摇头,又将视线挪回来。 哪有什么流星,星空也未曾有过变化。 “啊那个” 一声惊呼,让大家的目光都转移到了林天身上! 无数人两眼失去焦点,视野中只剩下一片璀璨迷离。 那枝桂花,绽放出星辰般的光辉,点点细碎的光屑洒下,如梦如幻! 在这点光影即将熄灭时,林天手中变幻出几道指诀,捏指成剑,指向星空,灿烂光辉瞬间膨胀,又一次以星辰之力点亮了桂花枝,展露出勃勃生机! 全场鸦雀无声,一双双眼睛定格在这不可思议的奇迹上。 上可摘九天星辰,下可捞海底之月,凌祭河夸下的海口,在林天这里完成了上半段! “神迹啊,上帝!”摩尔痴痴地念叨着。 “河洛星辰之术,便是世间独一无二的法门啊!”国昌大师无限神往地伫立在院落中,抬头仰望九霄。 “这一局,河洛派胜出!”言子谦高调宣布结果。 无人质疑,炼妖壶虽强,也只是身外物,以人力逆天,摘落星光,那才是玄门秘法中的顶尖存在。 “一胜一平,那河洛派岂不是胜过茅山派了?”有人说道。 “慢着,还有第一局的结果!”林天笑着指指被天雷劈坏的芭蕉树。 从那张金色符纸中心,悄然抽出了一缕新鲜枝桠,正努力顽强地向上生长! 枯木逢春,老树抽芽,这奇景又让所有人为之惊叹!继而敬佩! 国昌大师悲天悯人地叹道:“天道无常,人有常!以生符对死符,以吉阵对煞阵,以守护对毁灭,此三局,河洛林天完胜!缘鸿,你可心服口服?” 凌祭河垂头苦笑,说道:“弟子输的不冤。” “如此,功德圆满……”大师的笑容无限舒畅,无比温馨。 “凌道长,既然输了,是否该表示表示?”林天笑嘻嘻说道。 “这……林道友想要什么?”老道眨巴着三角眼。 “炼妖壶怎么样?”林天笑道。 “啊?”老道张口结舌。 “哈哈,开个玩笑。” 众人瞅着凌老道和林天会心而笑,柳芳菲凝视着那个被人们仰望敬畏的身影,嘴角浮现出动人的美丽神采,今夜,在这里,她看到了不一样的风景,不一样的男人,一个惊艳了时光,一个温柔了岁月…… 第305章枪杀 秦书记这些天过得非常谨慎,深居简出,轻易不在公众场合露脸,顶着一头假发,出入都小心翼翼,生怕那几根毛被风吹掉,露出青茬茬的和尚脑袋。 对着镜子照了又照,从办公室出来,秦瀚吩咐秘书顺道去美容院接老婆程愫菁,今晚是两人结婚纪念日,说好了一起重温当年的浪漫时刻…… 奥迪轿车停在马路边上,穿着超短裙、烫着大卷发的程愫菁满面笑容挎包走出美容院,尽管姿色已老,但半老徐娘也有花开二春、需要抚慰的时候,特别是在这个值得纪念的日子里。 “老秦,我等了你半小时啦!”秦夫人拉开车门,娇声娇气坐进去。 没等她屁股落座,一声痛呼,整个人被撞进了车里,扑倒在秦瀚的怀中,同时,副驾驶的车门被人拉开,一个身影闪了进去,黑洞洞的枪口抵在秘书的额头! 后排车座上,也硬挤进一个人,同样握着一柄手枪,沉声喝道:“想活命就老实点!” “你们想干什么?持枪抢劫!你们也太大胆了!”秦瀚怒目呵斥,居然有人敢抢市委书记?这是什么世道?劫匪都吃了伟哥啊!警察他娘的都在吃闲饭? “少他妈唧吧!”田鼠将手枪狠狠抵在程愫菁的额头,翻眼骂道:“抢劫?老子要的是你们的命!” 秦瀚一听这话也被吓到了,惊怒交集地质问:“你……你们敢当街杀人?我是津城市市委书记!” 啪!田鼠一耳光抽在他的嘴角:“草!你要不摆官威,兴许还能少挨一巴掌!老子抽的就是市委书记!真你妈过瘾!” 秦瀚的假发被一巴掌抽歪了,斜斜耷拉在眼镜框上,程愫菁嘴里咬着手指,呜咽着不敢哭出声来。 “行了,开车。”魏臣军扬了扬枪口,指着秘书命令道:“去尖狼礁!” 尖狼礁?秘书一听这个地方,脸都吓绿了,那里半夜荒芜人烟,海滩尚未被开发,去那儿不是明摆着要杀人灭口,毁尸灭迹吗? “快点开车!”大军又喝了一句,秘书哆嗦着手,调头将车开向尖狼礁方向。 一路无话,秦瀚铁青着脸,紧紧将老婆护在身边,这一趟凶多吉少,恐怕结婚纪念日要变忌日了啊! 多多少少,秦瀚已经猜到是谁要结果他的性命,在津城这个地方,胆量这么惊人敢向父母官下手的,除了那个姓林的还有谁? 之前的恩恩怨怨,注定今日要一并了结,躲的过初一,躲不过十五啊。 秦书记痛苦地闭上了双目,任由假发滑落在膝盖上。程愫菁一路哆嗦,当车子停下的时候,已是腿软如泥,似乎预料到大限已至。 尖狼礁到了,十几个黑影屹立在沙滩边,看到车子开过来,拉开车门,将三人拖出车外! “跪下!”一声爆喝,秦瀚夫妇和秘书被踹翻在地,等到他们抬头看去,发现面前竟是一个深有三四米的大沙坑! 这是要活埋还是先杀后埋啊?秘书首先吓瘫在地,秦瀚与夫人相视一眼,紧紧握住了对方的手。 几束手电筒的强光照在他们脸上,刺目疼痛,睁不开眼来。 “哟,什么风把秦书记吹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在他们背后响起,秦瀚想扭头去看,被一脚踹在沙地里,啃了满口的沙子。 “是你,你想怎么样?老秦是父母官,你别乱来啊……”程愫菁狐假虎威叫嚷,却看不清形势,她老公如今也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了。 “当然,秦书记清廉勤政,自然不会有事,倒是黄脸婆你,你做过的事情该有个交代了。” “我?我做过什么?”程愫菁话音刚落,就被一脚踢进了大沙坑! “啊!老公救我!”她想往上爬,竟被一张渔网当头罩住,周围那些黑衣人挥起铁锨,将沙子无情倾倒下去! “呜呜,救命啊杀人了”这泼妇歇斯底里挣扎着,吃了一嘴沙子,满头满身都沾满了沙砾,如同一条挣扎的烂泥鳅。 秦瀚心如刀割,却被几只脚狠狠踩住,动弹不得。 “杀人是要偿命的!你,你疯了!”他的眼镜掉落,圆睁着一对布满血丝的眼! 喀嚓!一只皮鞋踩碎了镜片,林天蹲下来拍拍他的脸,笑道:“秦书记,我没疯,疯的人是你们,招了吧,你花了多少钱?” “你说什么?”秦瀚一脸茫然,听不懂他的话。 “唉……”林天叹了口气,挥挥手:“继续!” 一群小弟挥舞铁锨,在一阵哭喊声中将秦夫人埋进了沙坑,只露出脑袋和脖子。 “求求你,放过我们吧,救命啊……”任她喊破喉咙,周围的人也不为所动,灯光照亮了女人脏兮兮的脸。 秦瀚的心揪紧了,他努力想寻找对方说的事情,可是却一无所获,他这个官位上,哪需要花什么钱啊!如果是之前那桩案子的事情,他确实动用了不少关系,但事情已经结束了,更何况,他没花一文钱,只动了动嘴皮子而已。 咔。轻微的碰撞声让秦瀚努力地抬起头来,他看到了一支手枪! “不!你别动手,有话好说!别开枪!”秦书记的双眼充满了恐惧,他知道,这个狠人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杀人不过是儿戏一般啊! 林天叼着一支烟冷笑:“我和你说人话,你跟我说鬼话,那就只能问问你老婆了。” 他蹲下来将手枪顶住了女人的额头,笑道:“秦夫人,你花了多少钱?” “我……我说,八十万……”程愫菁一面哆嗦,一面惊恐地闭着眼,脸上的沙砾哗哗往下撒。 “听见没有,她都招了,你还不招?”林天笑起来:“继续说,是秦书记要你干的吧?” 秦瀚的脸上浮现出震惊和绝望的神色,这个蠢女人啊,你到底干了什么蠢事啊! “不,不不,不是,是我,是我去找大仙……”女人刚想睁开眼,就被强光狠狠刺痛了一下神经。 林天摇头咂咂嘴,叹道:“你不老实啊。” 他的手枪再次顶住了女人的额头,冷冷喝道:“最后一次机会,是不是秦书记指示你干的?说!” “不,不是!”程愫菁疯癫地叫嚷着:“不是他,是我,是我自己……” “真是伉俪情深啊!宁愿自己死也不连累老公,我感动得想哭啊!”这话引发了一阵狂乱的大笑,灯光映着那一张张邪恶的笑容,让女人倍感恐惧。 “好,好,好。”连说了三个好字,咔嚓,林天打开了手枪保险栓! “别开枪啊!”秦瀚嘶哑着嗓子苦苦恳求:“是我,是我叫这个贱人做的,你杀我吧!杀我!” “终于肯招认了?”林天缓缓回头,黑洞洞的枪口挪到了秦瀚的脑门上。 “不是他,是我找大仙要你的命,你放过老秦啊……”女人的哭声变了腔调,嗓音嘶哑,充满了深深的绝望。 林天站起来,手枪遥指着秦瀚的脑壳,声音无比森寒:“男人做事要女人承担,你算个狗屁父母官!你做过的事该拉出去枪毙半小时,今夜我就替阎王收你的命!” 秦瀚伸直了脖子,眼前只剩下老婆那张不成人样花花的脸,咸咸的海风,湿漉漉的空气,轻轻吹着他的脸颊,就要告别这个世界了,原来一切竟是那么让人留恋啊! 曾经的种种荣华富贵、锦衣玉食都比不过生命珍贵,他像掉进了无底的深渊万念俱灰,绝望如同冰冷的海潮,一鼓作气席卷了他的全身,他想叫,却发不出声音,耳边的声响嘈杂混乱,仿佛置身于恐怖地狱。 “该上路了。” 这一句话如同催命钟,让秦瀚的身体绷得无比僵硬,死亡!他从没有想过会这么快迎接死亡,他是市委书记啊,竟然要死在这个荒凉的海滩上…… 他能感觉到背后阴森森的枪口,直通向死亡的道路,没有一丝希望,只有等待解脱的那一瞬间。 砰!枪声无情响起,秦瀚的脑袋嗡的一声,所有的血液一下子凝固、停滞,周围的景物天旋地转,渐渐离他的视线远去,一片模糊…… 第306章友谊 “老秦啊”程愫菁一声绝望到底的呼喊,两眼一翻,晕死过去。 秘书直接吓瘫在地,屎尿齐流,腿脚抽搐。 魏臣军和田鼠两人相视一眼,脸上露出了诡异的笑容。 “这小子,他竟然真敢开枪!”海滩旁公路上,一辆黑色奥迪轿车停在那里,黎局长震骇地望着枪声响起的地方,伸手抓下了警帽。 “秦瀚知法犯法,活该!”黎巧熙抱着手臂,嫉恶如仇地说道:“他死了正好为民除害。” “再怎么说他也是市委书记啊,要经过政法部门侦办处理,这小子太狂妄了,这不是给我出难题吗!”黎局长叹着气,真不该听任林天的作为不管,现在这个烂摊子怎么办? 一行人影从海滩上走来,影影绰绰,好像收工晚归的渔民。 林天拉开车门,钻进了黎局长的车子,与他并肩而坐。 “你,你开枪了?”黎云生紧张询问。 “是啊,怎么?有问题?”林天晃了晃手枪,掖进腰间。 “你……太鲁莽了啊!”黎局长苦着脸叹道:“秦瀚背景极深,这事要是追查下来,你我都要惹上麻烦!” 林天看着他笑道:“黎叔,你怕什么,把我交出去不就完了?这事与你无关,你就是来看热闹的路人甲。” “乱弹琴!”黎云生虎着脸严肃认真地问道:“怎么就开一枪?那两个人呢?” “晕过去了。”林天向回头和她招手的黎巧熙笑了笑。 “叫你的人去处理干净。”黎局长语出惊人! 杀人灭口?这个,这是他说出来的话?他可是警察局长啊! “爸!”黎巧熙惊呼一声:“你说什么?你疯了?” “我没疯。”黎局长眯起眼盯着林天询问的眼神,一字一顿地说道:“斩草除根,不留后患。” “啊?”女孩吃惊地看着她老爸,津城的执法者,法律的代言人,怎么会变成了这样? “哈哈!”林天忽然放声大笑,神情让这父女二人莫名其妙,相视摸不着头脑。 黎局长皱眉问道:“你笑什么?” “喏。”林天将一粒子弹丢到他手上。 “没弹头?坏子?你没杀他?”黎云生神色又惊又喜,连连追问。 “杀一头猪干什么?给你我惹一身臊?”林天扬着眉说道:“这是最后一次警告,若是他还不禁敲打,黎叔,那可就说不准了。” 黎云生点头赞许:“干的好,放心吧,我相信秦瀚不敢再乱来,在鬼门关走一遭,足够他铭记一生了。” “希望是这样。”林天看一眼寂静的海滩,“走吧。” 他叫来黎云生演这出大戏,一举两得。一则让秦瀚清楚地认识到惹上的是什么敌人,断绝他报复的念头,二来检验黎局长与自己的“友谊”是否牢固,毕竟,他是空降来津城的省府大员,虽然与王欣雨关系不错,但石震川这种前车之鉴,已让林天万事多了个心眼。 天空飘起了毛毛细雨,黎巧熙开着车,后座上两人相谈甚欢。 “先送我去趟警局,待会你送送林天。”黎叔吩咐道。 女孩欢快地应着:“好的。” 黎云生在市局下了车,车子继续上路,“你去哪里?”黎巧熙问道。 林天想了一下说道:“武警总医院。”刚刚他与黎局谈到陆明的事情,得到的回复让他颇感欣慰,陆明有望出任市局副局长,主管刑事案件侦破工作,平步青云指日可待。 “去看陆局长吗?” “对,估计过几天他就能出院了。”林天笑道。 “那我们买点什么?”黎巧熙问。 “你也去?” “不可以?我替黎局长慰问下属,没错吧?”黎巧熙笑着说道:“我也是警察。” 林天有些意外,他一直没问过黎巧熙的职业,两人说过的话不超过十句,他问道:“刑警?” “不是,我是管理档案工作的文职警察。”黎巧熙自我介绍道:“维护户籍和卷宗,处理各类文件。” “哦”林天点了点头,忽然想起一事,“你们管不管案底和囚犯档案?” “当然!整个省的案宗都归我们处理,你想查什么?” “原来你是省里的,怎么有空来津城?我想要你帮我查查一个人的案底。”林天点头说道。 黎巧熙微微一笑:“没问题,也不是经常有空,今天周末呢。” “对对,我待会把名字和身份号码给你,这个人是我师父,现在秦川红岗监狱服刑。” “红岗监狱?”黎巧熙皱了下眉,车子放慢速度,犹豫了几秒,“我尽力吧。” 她很想打包票揽下这个任务,但是一听到是红岗监狱,心头就犯起了嘀咕。 那个监狱的人员档案恐怕要费一番周折,也不见得能全部查到,属于一级加密的秘密档案,仅次于国安人员的身份文档! 轿车驶入医院,两人抱了束鲜花,买了点滋补礼品,步入陆明的病房。 “陆大哥,我们来看看你,身体怎么样?”林天将东西放了下来。 “陆大哥,我是林天的朋友,黎巧熙。”她没有叫陆局,反而顺着林天的称谓也叫陆大哥,这让陆明有些不知所措了。 又换女友了?这小子桃花运挡不住啊! 看出陆明脸上的疑问,林天笑道:“她是黎云生局长的千金,特意过来看看。” “哦,麻烦你们俩了!下这么大雨,这么晚还过来……”陆明急忙客套几句,心中不禁暗暗赞叹。 “没事,有车呢。”黎巧熙说道:“陆大哥,你什么时候出院?” “呃,下礼拜三……” 黎巧熙为难地说道:“真不巧,那我不能来接你,我在省城上班,林天,你可要来啊!” “那是肯定的,”林天笑着看向陆明:“怎么,大嫂没来照顾你?陆冰陆雪她们呢?” 陆明笑笑:“没事,我恢复的差不多了,不要麻烦人照顾,她们娘仨在学校门口摆摊子……” “摆摊?这下雨天还出摊?什么地方?” “闲着也是闲着,津海大学……”陆明脸色显得有点窘迫,他那点微薄的工资,哪够两个女儿的学费。 “我打个电话……算了,我现在过去瞅瞅。”林天摸出电话又放回去,打电话估计也劝不动那娘仨,不如去现场。 “哎……我送你去。”黎巧熙追着出去,两人不容陆明追喊,消失在楼道里。 外头,雨声如倒豆,夜行人如断魂,稀稀的车流匆匆穿梭在雨幕里。 尖狼礁沙滩,雨水沁透了秦瀚的脸,他的心脏怦怦跳动,睁开了一双恐惧的眼,挣扎着从沙地里站起来,迎着漫天的雨水,他狂笑着,哭泣着,跌倒在那堆砂子旁边。 “老婆!老婆!”他拼命去挖那堆砂子,将程愫菁拖出来,狠掐她的人中。 “啊鬼”女人醒来时,看到一张面无人样的脸,嘶声尖叫,无比惊恐。 “是我,是我啊,老婆!”秦瀚摇着她的脑袋,手忙脚乱抹去她脸上的沙子。 “老秦,老秦,老公啊,真的是你……”女人的情绪瞬间崩溃,两人抱头痛哭,任由雨水冲刷在身上,重生的喜悦、绝后逢生的幸福深深满溢在心头…… 第307章放到火上烤一烤 下雨天有些生意反而很好做,比如学校外小巷里的烧烤摊。 陆冰陆雪两个交替撑着伞,给打电话的大学生们送外卖夜宵,忙碌了一个多小时,娘仨终于喘了口气。 “妈,歇会,喝口水。”陆雪递了个瓶子过去。 陆冰擦擦脸上的雨水,搬了三个塑料板凳放在老妈脚下,拉着她坐下来。 雨篷接住漫天的水雾,娘仨互相观望着微笑。以前做烤红薯生意,一天下来只能赚个三四十块,现在一晚上少说就净挣三四百,翻十番地赚钱! 这条小巷里就数她们家生意最火,电话不断,新老顾客都有,经常一个楼层的宿舍要订购上百串烧烤。大雨瓢泼,隔壁几家做臭豆腐、米线的门可罗雀,小饭馆更没几个顾客光临。 还有几天就正式开学了,到时候恐怕会更忙,姐妹俩也难得有时间帮她了。 大雨中走过来几个花花绿绿的人影,六七个花裤衩花衬衫的小青年四下里张望,走到了陆家烧烤摊前。 “呦!呦!烧烤啊!哥们,来几串?”一个鼻子、耳朵上吊着金属环的黑脸青年毛手毛脚伸过去,想抓几串鸡翅膀。 “要几串?”陆雪站起来熟练地张罗。 “哇!美女啊!哥们,快,快,给我和这位美女拍几张!”鼻环青年向后头招招手:“要拍的有夫妻相,听到没有?” 一名胖子吆喝起来:“哈哈,黑哥放心,快快,大牛,拍照,小伟,打电话去如家订个双人房,要大床间!” 三个青年撑伞,一个拿出爱疯5来拍照,一个打电话订房间,黑哥晃着八字步,满脸荡笑绕过摊子,贼眼盯在陆雪娇美的脸颊上,舍不得移开。 “滚开!”陆冰一步拦在陆雪面前,眼中喷着怒火,冷冷地盯着这个小流氓猥琐的眼神。 “呀呀呀,双,双胞胎!我草!”黑哥手指点着两个大美女,一副大梦初醒的样子:“我就说今天两眼皮都跳了一晚嘛,原来是老天要赏我俩妞,黑哥他妈的就差玩双胞胎姐妹花了!” “哈哈,黑哥,玩腻了让哥们搞搞!” “就是就是,边吃烧烤边搞!”一群**混混抖着肩膀笑起来。 陆妈妈闻声急忙护住两个女儿,站出来陪着笑道:“几位大哥,你们想吃点啥?” “吃,当然吃!小婿见过岳母娘大人。”黑哥捏着兰花指,抱拳作揖,在一片哄笑声中板着脸说道:“大雨天,我看你们娘几个怪辛苦的,不如去宾馆歇歇脚洗洗澡?” “大兄弟,你想吃鸡翅是吧?我送你们一人三串。”陆妈妈见惯了这些欺负人的场面,只要能打发走他们,就全当是喂狗了。 “哎呀,您真是大气!”黑哥接过一打烤鸡翅,递给了手下,眼珠子贼溜溜盯向了陆家姐妹花,奸笑道:“美女,跟黑哥回去不?哥有烧烤吃,也少不了你们吃的,你们说是不是啊?” “哈哈,黑哥本钱雄厚,刚好够两个妞舔的!”一个小弟叫道。 “一个开码头,一个推屁股!爽歪歪!” 污言秽语开始嚷起来了,陆雪羞愤地握紧了拳头,一只手紧紧地抓住陆冰的T恤衫,躲在她身后。 “滚!再不走我报警了!”陆冰抓紧了手机,手指按在了键上。 黑哥哈哈一笑:“报吧,小妹,这下雨天警察会来吗?你还是从了黑哥吧!” 看到这些混混不肯善罢甘休,陆妈妈不想把事情搞大,急中生智,笑道:“大兄弟,你是不是要收保护费?” “保护费?哦对呀!”黑哥拍着脑门叫道:“拿来吧。” 还有这种好事?主动送钱,不要白不要啊! 陆妈妈咬了咬牙,从腰包里抽出两百块钱,递了出去,这一晚等于白忙了! “妈!”陆冰恨恨地踱了下脚,这钱交出去,不是肉包子打狗吗? “住嘴。”陆妈妈眼中含怒,转头又陪着笑,“大兄弟,你高抬贵手,就让我们娘仨做点小买卖糊口好吧?” 黑哥接下了,但马上就将这两张钞票甩在了陆妈妈的脸上,指着她破口大骂:“老贱货!你以为哥没见过钱?两百块打发狗啊!给我把她的摊子掀喽!” “草,动手!”几个混混从背后抄出铁棍钢管,向摊位上轰然砸去! 炭火飞扬,肉串被丢到雨水里践踏,雨篷倒下,大雨浇在了摊子上,陆妈妈哭喊着想保护自家东西,被一只脚恶狠狠踹到了泥水里,捂着心坎躺倒了! 陆雪两眼通红飞奔过去拉她,陆冰眼疾手快从案板上快速抽出了一把切肉小刀,挡在母亲和妹妹面前,冲走过来的黑哥大声怒喝:“别过来!滚远点!” “小妹妹,你玩什么不好别玩刀啊,快丢掉快丢掉,让哥哥疼你……”黑哥笑嘻嘻伸着爪子,向陆冰的胸口摸过去! 就在这当口,几声惨叫在他的身后突兀响起,刺耳的刹车声中,黑哥的小弟们东倒西歪横躺在街头巷口,扭动着身体,痛苦哀号。 “他妈的!”黑哥火冒三丈,转身就向奥迪轿车冲过去,没等他拉开车门,咣当一声,驾驶室的车门狠狠洞开,撞在他的鼻子上! “哎呀!”雨水和血水一起沿着鼻孔、嘴唇、下巴流下来,黑哥踉跄着向后退去。 砰!一只皮鞋尖扬起,勾在他的下巴上,黑哥的身体和他的牙齿同时抛飞起来。 林天站在雨中,双眼冒着嗜杀的戾气,扫一眼凌乱的场面,大步走向黑哥面前,伸手捏着他的脖子,只一抖,就将这个恶棍摔在了烧烤摊的炭火中,抬腿一脚踩在他的小腹上! “哇救命啊!”黑哥满口的鲜血,染得他半张脸狰狞如鬼,背后被炭火烫烧,衣服马上散发出焦味,跟着就皮焦肉烫,痛不欲生! 黎巧熙撑着雨伞跑过来,遮住了林天的头,看到被砸烂的摊子和在雨中悲泣的母女三人,眼眸中露出深切的同情和恨意。 “说,谁叫你们干的!”林天拎起一壶油浇到了黑哥的身上。 “救命啊,没人,没人指使我……啊,痛啊……”黑哥张牙舞爪挣扎,身上飘起了肉香味,油滴在木炭上,一阵噼啪炸响! “不说,好!那就来个碳烤活人!”林天冷笑着抓过几瓶孜然和盐巴,全部倒在了黑哥的脸上、胸口上,随手抓来一根拨炭的火钳,夹住了他的裤裆:“你这对蛋顺便也弄下来烤一烤!” “啊,别……好汉,别,我说……”黑哥哭喊着求饶,痛得脸孔扭曲,两脚不停打颤。 “说!”林天的火钳夹住了他的蛋子,只需稍稍用力,就能捏爆这对肮脏的东西。 第308章极度嚣张 “是,是,是一位姓楚的老板!”黑哥嘶喊着嚎叫出来。 林天眼里寒芒闪烁,松开了火钳,拎起黑哥的脖子,冷声质问:“哪个楚老板?” “他,他说他叫楚,楚兆龙……”黑哥口齿不清地吐出几个字,他的嘴至少要告别大鱼大肉俩三月。 砰!林天一脚将他踢飞,转身便听到陆雪的哭声:“妈,妈你醒醒啊……” 陆妈妈昏迷在女儿的臂弯里,脸上浮起了一片紫红。 “快送她去医院!”林天冲过去探了探她的鼻息,心头狂跳!陆妈妈竟然没有了气息! 怎么会搞成这样? 黎巧熙打开车门,四个人手忙脚乱将陆妈妈塞进车里。 “你留下来,叫警察。”林天对黎巧熙说道:“我开车去医院!” 刚才来的路上就是林天开车,撞飞那几个混混,驾照虽然还没拿到手,但是他的技术并不差。 黎巧熙点着头应允,出了这么大的情况,坏蛋一个也不能放走。 车子飞速驶向人民医院,陆妈妈被推进了急救室内! 两个丫头哭成了泪人,坐在椅子上无声哽咽。 林天口中叼着一根烟守在外头,心乱如麻,如果早一步,或许就不会出现这样的结果,假如陆明老婆有什么意外,这个家庭怎么支撑下去…… 他本想吓吓黑哥,不料竟真的诈出了楚兆龙这条大鱼,楚家和陆明有什么深仇大恨,犯的着来搞人家母女? 有疑点,绝对有疑点! “医生,妈”手推车从急救室里出来了,陆雪一声尖叫昏倒在走廊地板上。 林天嘴角的香烟滑了下去,那张白布深深刺痛了他的双眼! “你们是病人家属?患者突发心肌梗阻,你们送来时心跳已经停止十五分钟,节哀顺变吧!”一名女医生走过来面无表情说道。 医院里每天都有死人,在他们眼里人死了就和吃饭睡觉一样普通。 一个湿漉漉的身影撞进这名女医生怀里,抓着她的手哭求:“求求你医生,我妈没死,求你救救她!求你” “我们已经尽力了……” “陆冰,陆冰!”林天走过去抱紧她冰冷的双肩,将这个可怜的女孩搂进怀里。 “我妈没死,我妈没死……”陆冰全身颤抖着,反复念叨着这句话,两腿打颤,终于也昏了过去。 丧母之痛,如此突然,谁能接受的了!前一刻还在一起欢笑,为生活劳碌,现在竟已是天人永隔! 林天把俩姐妹抱到椅子上,打电话叫人。 唐妃和李沐晴都赶来了,有女人帮着处理善后,至少能给她们一个温暖的怀抱,母性的安慰,多余的话没有说,林天驾车投入雨夜中。 凄冷的雨天,感受到两个女孩失去亲人的那种绝望情绪,林天狠踩油门,一路未停,赶到事发地点。 披着雨衣的警察们正在这里取证,黑哥几人刚被铐上,大雨冲唰着毁坏的家什,一片破败凄惨。 黎巧熙撑伞跑来刚要和林天打句招呼说点什么,就看到他冲进雨中,拨开人群,拎起黑哥的脖子,倒拖向车子! “哎,你干什么的……”一名警察大声呼喊质问。 砰!林天将死狗一般的黑哥丢进后备箱,关上了罩子。 “周队长,他是林天。”黎巧熙急忙跑来解释:“你们先取证其他人吧,等一下我们把犯罪嫌疑人送回分局。” “这个……好吧……”黎局长的千金发话了,一个小小的刑警中队长还能有意见? “上车!”林天脸色阴沉,钻进了驾驶座。 黎巧熙收了雨伞,似乎意识到什么,默默坐到副驾驶位上。 车子碾开积水,冲入街道,她没有问,只是静静地等着林天开口。 几分钟后,林天沉声吐出三个字:“人死了!” “怎么会……她……她……”虽然已经猜到,但是黎巧熙还是不敢相信。 “现在去为死者寻根报仇!”林天冷厉的脸让她不由地感到害怕和紧张。 “你,你去找那个楚兆龙?” “嗯。”林天不再多说,踩紧了油门。 深夜,楚兆龙站在别墅露台上,背着手抬头仰望这潇潇雨幕,自从老头过世,荆楚豪门别墅名正言顺成为他的府邸,继承了家族的权杖,他的地位、他的财富与名望达到了人生的顶峰,但是,但是却一而再地遭遇负面挑战,这一切都因那个姓林的小子所起啊!何时才能一劳永逸解决这个心腹大患?他期待着,期待着香港方面的动作……希望那些人不要让他的银子付诸流水。 碰! 一声巨响,正陷入思索的楚兆龙脸色微变,低头向下看去。 “拦住它!快!”保镖们从院子四面冲出来,追逐着那辆强行撞开大门的奥迪轿车,场面慌乱至极,谁曾想过,有人胆敢开车直闯别墅? 车子跃上台阶,撞碎两扇木门,直直冲进了客厅! 嘎卷着雨水和碎屑的轮胎,死死刹在了地板上。 没等保镖们围上去,林天阔步走向车尾,拉开盖子,将半死不活的黑哥拎了出来,摔在地板上! 保镖们脸色惶恐,纷纷掏出枪指着他,却又不敢上前,不知道他搞什么名堂。 跟随在楚兆龙身边混口饭吃,林天这张脸,谁不认识? 他仿佛天生就是楚氏的催命人,从楚卓然到楚兆南,还有他们不知道死因的楚万泉,无一不栽在了他手上! 除了恐惧,还是恐惧,一时众人都哑巴了一样,手枪指着敌人,自己的手反而都在发抖。 “全部放下枪!”黎巧熙横眉怒目亮出了警官证! 警察?眼前这个连衣裙大眼睛美女竟然是警察?这是演的什么戏?保镖们傻眼了,想放下枪,又有些顾忌,一时间面面相觑,不知该干什么。 林天抬头环视一圈,冰冷阴沉的眼神让这些保镖齐齐后退了几步,他不说话,比说话更让人胆寒!那眼神充满了冷意和杀机,被盯一眼,就如同与猛虎毒蛇对视。 “都出去!”白发根根直立的楚兆龙裹着睡衣出现在旋梯上,气度沉着冷静,眯着眼看向下方这些不速之客。他要瞧瞧,这个杀上门来的瘟神究竟想干什么! 得此大赦,保镖们暗暗松了口气,迅速退出大厅。 林天抓起黑哥头顶的短毛,扯着他的脑袋,厉声喝问:“看清楚,告诉我,他是谁?!” 黑哥满口滴答着鲜红的液体,抬起眼费力地瞅着楚兆龙,摇了摇蔫蔫的脑袋。 “看仔细一点,是不是他!”林天心中一惊,居然不是? “不,不认识。”黑哥艰难吐出话来,脖子都快仰断了。 林天冷哼一声,不再多问,抓起他的衣领,又将这家伙丢进了后备箱。 “上车!”林天看也不看楚兆龙,转身就走。 黎巧熙听到这两个字,深深看一眼楼上那位气势沉稳、面孔威严的中年男人,扭头钻进了车子。 轿车在客厅里原地打了两个圈,撞碎茶几,撞歪沙发,碰倒几个花盆绿植,调头冲向外面,迅速消失在雨夜中! 保镖们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看不到奥迪的影子了。 从强行闯入到离开,前后不足两分钟,楚家的豪宅大院似乎如同露天菜市场,任由这辆奥迪轿车疯狂地来,嚣张地走,只留下了一地的泥水和狼籍,破碎的门板挂在墙壁上,一晃一摇,仿佛咧嘴嘲笑主人的胆小无能。 喀嚓!楚兆龙脚下的地板四分五裂!他那张脸上凝聚着无边的怒意,滔滔仇恨似要将满头白发连根拔起! 第309章坏她好事 “你送他去警局,我在这里下车!”林天将车子开到酒吧街,在糖果门前停住,拉开车门奔入了雨中。 “伞!”黎巧熙大声喊了一句,男人却已经冒雨钻进了夜店中。 他去那里干什么?买醉吗? 黎巧熙愣了许久,叹口气关上车门,先送犯罪嫌疑人回分局吧,老爸这部车子明天肯定要进修理厂了。 “一杯轰炸机!”林天坐上吧台的高脚凳,敲了敲大理石柜面。 调酒师杰克眼睛一亮,点点头飞快摇动起手上杯子,顺手悄悄按了下柜台里面的按钮,向老板娘通风报信。 轰炸机醇厚绵长的口感,让林天焦躁烦闷的心情稍稍放松下来。 指使黑哥的人不是楚兆龙,究竟是谁? 这个问题恐怕黑哥自己都无法回答,像他这样的小混混太多了,给点钱就办事,哪管老板是什么来路。 不过,可以肯定一点,幕后黑手必然与三个人中的一个或几个有关联,这三人一个是楚兆龙,一个是陆明,最后一个就是林天自己。 答案是什么? 无从知晓。每个人都有无法理清错综复杂的关系网,交给警察处理,也许能查出一点蛛丝马迹。 黎巧熙猜对了一半,林天来糖果一是借酒释放情绪,因为他不愿看到陆家姐妹那绝望悲痛的眼神,生命中有太多无法承受之痛,对于陆冰陆雪来说,丧母之痛刻骨铭心,那种悲恸场景让铁骨铮铮的男人也无法承受。而另一方面,他需要思考,深刻检讨,是不是因为自己太过于仁慈,才给了那些歹人可乘之机! 当断不断,必留后患,今天是陆明老婆遇害,下一次呢,会不会是其他什么人? 心脏病突发,虽然有很大成份上的意外使然,但假如林天没有及时赶到,她们母女三人又会遭遇怎样的可怕事情? “喂,来我店里独自喝闷酒?”媚意丛生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糖果老板娘沙千彤艳光四射出现在吧台附近,引来无数渴望的目光。 林天没有回头去看就知道是谁,向杰克瞟了一眼:“再来两杯轰炸机!” “换一杯,给他教父。”沙千彤笑着招了下手。 “教父?”林天抬头看向这个身着怪异服装的妖媚女人,眼含疑问。 沙千彤嘴角的美人痣荡漾着春波,紧挨着他坐下,莞尔笑道:“不对吗?美酒敬英雄,你当之无愧。” 一杯轰炸机,一杯教父放在了两人面前,盯着那绚丽的色彩,林天自嘲笑笑:“我只是个保镖、混混、无业游民,算哪门子教父?” “不,你是。”沙千彤朱唇轻启,举杯敬他:“我曾听人说,一个人生下来只有一种命运,要么默默无闻,要么轰轰烈烈,你是哪一种?” “混吃等死的那种。”林天两手织在一起,看着面前的圆锥形杯口。 “遇到难题了么?”沙千彤含笑看着这个脸上没有笑容的男人。 林天点点头:“不错。” “如果没办法解决,何不一醉方休?”女人诱惑的声音充满**的魔力。 捏起细长的杯脚,林天淡淡说道:“醒来之后怎么办?” “说不定就迎刃而解了呢。”沙千彤举杯与他轻轻一碰。 两人相视一眼,一个笑容妩媚,一个勉强挤出了点笑意,仰头喝干了杯中酒。 没有多余的废话,轰炸机与教父一字摆在了吧台上,两个人不停碰杯,一饮而尽,这场面让杰克也连连扮起鬼脸,吐舌惊叹。 “走吧!扶我一下!”沙千彤懒洋洋递出手,搭在了林天肩膀上。 这一对狗男女都喝个半醉,互相搀扶着向幕后走去。 沙千彤等这个机会等得很久了,放眼津城,能让她看中的男人实在不多,财神事件之后,毒蜘蛛的心思一头栽进了自己编织的情网内无法自拔,她需要,她渴望,与眼前这个男人进行深入浅出的交流! 两人相拥进了电梯,就在酒精催发下,忘情地激吻在一起,男人与女人之间,并不一定要有爱才会上床,只需要原始的本能,就能促成任意一场狂欢。 沙千彤沉醉于林天的男人魅力,而林天,他需要的却是发泄,仅此而已! 等到专属于她的电梯升到三楼,这女人已经娇喘咻咻,面孔潮红,全身都发着媚意,滚烫的肌肤似在燃烧一般。 林天的衬衫纽扣已经被她解开,沙千彤的演出服也被扒在了腰间,胸前那对峰峦露出白色的硅胶贴纸。 “唔,抱我,摸我,爱我……”女人的呻吟声风骚入骨,勾起了男人天雷般的欲火。 一把将她的娇躯扛在肩上,巴掌用力拍了下女人的翘臀,林天扛着媚笑不断的女人向她的卧室大步走去。 女人的七彩长发倒垂下来,伸手抚在男人健硕的胸膛上,一路娇笑,放荡形骸。 砰! 林天踢开了那两扇欧式木门,抬头看去,脸色瞬时凝固。 一只转椅安在房间正中,座位上的人缓缓转过身来,墨镜下的嘴唇绽放出了一个迷人的微笑,她的两腿交织在一起,翘着小皮靴,皮衣皮裤露出修长的弧线。一只手上拎着一顶摩托车头盔,另一只手指无聊地敲击着座椅扶手。 殷漓! “啊她”沙千彤发出一声惊恐的尖叫,在林天肩头剧烈扭动着。 “闭嘴。”男人将她粗暴放下,沙千彤立即神色慌乱躲在他身后。 “你来干什么?” “找你啊!”殷漓笑嘻嘻站起来,向林天勾了勾手指:“要不要先等你解决了个人需要再去?” 林天低头瞅了瞅自己凌乱的衬衣,冷冷问道:“去哪里?” “你不是一直想见他?”殷漓笑道:“他在等你。” 他是谁?清道夫陈遮阳! 这个制造多起恶劣大案的国际恐怖分子,影蝶组织的骨干,一直是津城警方想要追踪的头号对象,也是林天希望与之正面对决的敌手! 天桥上的羞辱与蔑视,仍在眼前历历在目,这一次,要和他清账。 “带我去见他!”林天果断说道:“立刻!” “请吧。我的花心郎君。”殷漓嘻嘻一笑,踩着皮靴走向室内,戴上头盔,打开窗户,纵身跃了下去。 外头雨势仍急,林天瞅一眼坐在机车上的女人身影,没有犹豫,跟着跳下去。 沙千彤追过去伸出脑袋,恨恨地望着林天跨上机车,与那个女人轰鸣远去,一口银牙几乎咬碎。 再一次,叫这个来历不明的女人坏了好事!恨死她了! 第310章影蝶不需要白痴 摩托车开得极快,可以感受到雨水割面的疼痛,夹杂着冰冷的风吹在身上,让人睁不开眼,几乎无法呼吸。 殷漓头盔下的嘴角泛起一丝笑容,她的皮衣防水防弹,自然不惧风雨,后头的男人可要遭罪了。 半个小时后,车子驶入了一间偏僻的工厂仓库。 “到了。”殷漓摘下头盔,甩了甩柔滑的长发。 抹了把脸上的雨水,林天四下里瞧了瞧,仓库破旧不堪,看样子早已废弃多年,生锈的铁架子和蜘蛛网遍布其中,空荡荡的中央只有一盏灯泡照亮两把椅子,周围靠墙的地方堆着一些木箱。 两只椅子,一把空缺,另一只上坐着一个人影。 是他! 陈遮阳! 殷漓走在林天后面,从口袋里摸出了一条毛巾,抛给他。 擦了下颜面,抹了把头顶的雨水,林天一步步缓缓走向仓库中央。 “坐。”男人的声音雄厚低沉,隐隐透着杀气。 他穿着一袭灰色风衣,头戴西式礼帽,很有旧时代英伦风味,电灯照亮了帽檐下他那张冷峻的脸庞,鼻梁坚挺,嘴唇微闭,稳如泰山。 林天在他的对面坐了下来。 既来之,则安之,这两位动一动指头就能让世界颤抖的恐怖分子,居然会为了见他而同时现身,究竟想干什么? “啪!”陈遮阳点燃了一支烟,随后将火和烟抛向对面。 两个男人面对面,隔着几步远,抽起了劣质香烟。 咳咳!林天吸了一口,被这烟味呛得连连咳嗽。 “什么鬼东西!”他瞧了瞧那包烟盒上的徽标,全是鬼画符文字,好像是阿拉伯文。 “弥罗牌香烟,阿富汗地摊货。”男人张口吐着烟雾,帽檐抬起,露出了一双犀利的眼神。 擦,原来是外国货!质量也太差了!林天撇撇嘴,但看到对方抽得起劲,也不能落了下风,抽吧! 殷漓站在他身后,背着手,始终挂着淡淡的笑容。 一支烟抽完,林天忍不住问:“叫我来干什么?要动手就快点开始吧。” “你不是我的对手。”陈遮阳笑着踩灭了烟蒂:“我只杀人。” “那就试试看谁杀的了谁!”林天冷冷答道。 “没必要。”陈遮阳说道:“你不想死,我也不想死,最好的办法就是,你加入我们。” “你说什么?”林天霍然站起来。 这帮狠人居然想要他入伙?开什么玩笑! 殷漓拍了拍他的肩膀,轻笑道:“你害怕?” “怕个鸟!我凭什么为你们卖命?”林天翻着眼冷笑:“老子身家清白,要我干那些缺德事,你们找错人了,废话少说,姓陈的,是男人就战死在这里,我会给你立个碑留念!” 陈遮阳淡淡一笑,站起来说道:“呵呵,我们开出的条件是你无法拒绝的!” “什么?”林天嗅到了阴谋的味道。 “从你见到我的那一天开始,你就败了。”陈遮阳说道:“恨你的敌人,就会影响你的判断力,很不幸,你对我恨之入骨。所以你将没有选择。” 在他说这番话的时候,殷漓走向了墙角木箱那里,拎出了一个五花大绑的人来! 破烂的衣衫,惊悚的眼神,以及淋漓的鲜血,都昭示着此人受过一番酷刑! “讲!”女人摘掉了他口中的木棒! 那根拳头粗的大木棒撑在他的嘴角,撕开了两条恐怖伤痕。 “我……我是大少……楚,楚箫白指派的……要栽赃……给楚先生……”男人断断续续刚说出这番话,口中又被木棒塞满了,腮帮子高高鼓起。 楚箫白?电光火石一闪,林天立即就想明白了事情经过。楚箫白叫人假扮楚兆龙的身份,唆使混混殴打调戏陆家母女,然后嫁祸给他老子……等等,如果这些假设成立的话,他疯了吗?父子反目成仇? “明白没有?”陈遮阳笑道:“你查不到的秘密,我们有能力帮你,你的敌人将全部毁灭在蝶翼下,只要你加入我们,你将所向披靡,再无敌手,再无恐惧和顾忌。” “如果我不答应呢?”林天冷冷地盯着他那张阴险的脸。 陈遮阳算计得再精准,条件再诱人,手腕再强大,林天也不可能答应他的要求,加入恐怖组织等于和全人类为敌,背弃正义,违背良心! 在他们眼中,杀人已成了一种游戏,生命不足为奇,可以随意收割践踏。 林天手上染过的血腥虽然不少,但那些都是该死之人,该杀之人!他不会向平民随意动手,向学生举起屠刀。 “你可以不顾自己,那么考虑一下你的亲人、你的朋友吧。”陈遮阳手中啪的一下按亮了一束灯光,光影照在墙壁上,投射出清晰的影像来。 王也仙、二傻、红岗监狱的一张张面孔,柳芳菲、方柔、李沐晴等女悉数展现在墙上! 林天的脑袋轰然炸响,双眼喷出了疯狂的炽焰,脸上爆起了无数青筋,一股强大的怒火从两肋猛蹿到头顶! “死!”阴冷、狠厉、同归于尽的声音从他的口中迸出,手上的千牛刀乌光一闪,卷动着恐怖烈煞直劈向清道夫的脖子! 轰! 巨响爆裂,火药的刺鼻硝烟弥漫,刀飞向屋顶,与弹壳先后叮当当滚落在地面上,一管大口径手枪直指林天的脑门。 “我说过你杀不了我!”陈遮阳冷冷地说道:“这是热兵器的时代,是枪炮的时代,刀子只能杀猪。” “试试我这对拳头,杀不杀的了你这头猪!”林天目眦欲碎,两手关节握得噼啪爆响。 “好了。杀什么杀,你傻啊!”殷漓拉住了林天的胳膊,娇声一笑:“你可以走了。” 走? 去哪里? 事情还没谈妥,他们就这样放过自己了? 陈遮阳手腕抖动,那支勃朗宁手枪旋转着飞进了风衣口袋。 他的脸上浮起一丝高深莫测的笑意,点点头,坐回了椅子上。 “你们还想怎样?”林天不敢放松警惕,面前这两个人不是魔鬼,也差之不远了。弹指间就能取人性命的国际顶尖杀手,会这么好说话吗? 陈遮阳摆摆手:“带上那个笨蛋,离开这里。影蝶不需要白痴。” 第311章杀个回马枪 白痴?林天恶狠狠盯着对方,在陈遮阳的眼中,他竟然还只是个白痴级别的对手! 这个羞辱必须洗刷! “拳对拳,脚对脚,是男人就站起来和我一战!” 陈遮阳压了压礼帽,微微一笑:“子弹能解决的问题,不需要动用我尊贵的手脚。” “你!你没种!”林天简直要气疯了,这货摆明了不想和他动手,究竟是因为害怕还是不屑? “随你怎么说,我不和白痴废话,漓,我们走!”陈遮阳站起了身。 林天死死盯着他的一举一动,这货怕了!对,一定是怕死!不敢打架!不用枪弹,他没自信!不敢出手! “还不走?你不走我们可走了。”殷漓笑着收拾起破桌子上的投影仪,拎起小皮箱,戴上了头盔。 陈遮阳两手插在风衣兜里,走向漆黑的仓库一角,那里还停着一辆机车。 “要不要送你一程?喔,对了,你还有个包裹要送,自己想办法吧。下次,记得下次需要女人的话,打这个电话,我随叫随到哦。”殷漓甩出一张卡片,踩着光亮的皮靴,笑着向外头潇洒走去。 两个人机车分道扬镳,投入了雨幕中。 太目中无人了!林天拔出那倒霉蛋口中半米长的大木棒,狠狠砸在椅子上!木屑飞腾,两只椅子在他的泄愤中碎成了一堆木头残渣。 捡起刀子,在那个半死不活的家伙身上蹭了蹭弹痕留下的乌黑印记,林天摸出手机打电话叫人过来。 直到现在,他仍然搞不懂陈遮阳的用意,他们是在帮他么?为什么要煞费麻烦这么做? 谜一样的影蝶,谜一样的用心。 魏臣军和几名小弟开着车寻来,将两人接上了车。 “去荆楚豪门,楚氏别墅。”在交给警察和亲手处理这两项选择上,林天首先选择了后者。 “老大,去那里干什么?要不要再多叫点兄弟?” “有这么多人还不够?”林天脱掉湿透的衣服,换上衬衫没好气地说道:“只管开车!” “噢了。”大军笑呵呵点头。 三辆车又一次杀到了荆楚豪门别墅区,楚家大宅,几个保镖刚刚把铁门装上,躲在休息室里抽烟。 收拾客厅的佣人们也刚好完工,拎着垃圾向外走去。 “老大,叫门?”魏臣军瞅一眼紧锁的别墅大门问道。 “开进去!进客厅!”林天冷哼一声。 “撞?” “废话!” 轰隆!刚刚挂上去的铁门再次惨遭不幸,斜斜挂在了墙头,楚氏豪宅里鸡飞狗跳,一大群人惊掉了魂儿,手电筒四处乱射。 喀嚓!因为木门已经碎掉,客厅门口用来挡风的屏风飞出了几米远,刚摆上的新茶几又被撞碎了! 保镖们探头探脑拥过来,又看到了那张瘟神的脸! 妈呀!天啊!刚离开一个多小时,他怎么又回来了?又把门撞烂了!当楚氏豪宅是垃圾箱还是菜市场? 刚刚是一辆奥迪,这次是一台比亚迪,两台面包车! “姓楚的,都给老子一起滚出来!”大军哥手持一截镀锌钢管,重重敲击着旋梯扶手。 手底下的小弟们拔枪的拔枪,摸钢管的摸钢管,在客厅内见什么砸什么。 天玺社虽已改组,但是这些家伙本性难移,平日里刀不离身,枪不离手,想要让他们做本份守法的普通人,没个三年五载的潜移默化恐怕不行。 巨响和骚乱声惊动了这个别墅里的所有人,楚兆龙披着睡衣先一步走出来。 看到客厅里被捣成了狗窝,玻璃碎片、木头碎片、烂泥四处铺张,他那张脸瞬时涨红,继而铁青,好像能刮下一层黑油来。 “你们干什么?保镖!都死光了?”楚兆龙站在旋梯口大吼,愤怒的目光几乎要吃人。 保镖们畏畏缩缩站在客厅外头,刚才是警察和林天同行,现在换了一群有黑社会背景的流氓混混,保镖们更害怕啊。 “喊什么喊,叫你的败家子楚箫白出来!”林天冷冷地迎上楚兆龙那对眼睛,两个人的视线在半空对接,空气仿佛都炙热起来,闪烁着冰冷的火花。 砰! 一声震耳欲聋的枪响,楚箫白双目猩红,持枪站在了旋梯上方。 他披着一身金色的睡袍,脸上戾气横生,手枪指着楼梯下方的人们,快速找到目标,瞄向了林天。 “你找死!”楚箫白像疯子一般吼叫,新仇旧恨,此时狠狠涌上心头,冲击着他那张苍白中饱含厉色的脸。 下方数把手枪瞬时间都同时瞄准了他!敢拿枪指着天哥,这小子死定了! “楚大少,你还认得他吧?”林天呶了下嘴,魏臣军从车子后备箱里拽出个遍体鳞伤的人来。 楚箫白脸色剧变,他怎会不认识,这个王雷就是他派出去做事的人啊。 一旁,楚兆龙的眼中连连闪动着寒芒,这个没有智商的蠢货!怪不得一晚上两次叫姓林的小子冲进家门,原来是这个败家子造的孽障让人抓住了把柄! “嗯?”林天扬了下眉,楚箫白不说话就是默认,但还要让他老子也知道事情原委。 魏臣军拔掉了王雷口中的破布。 “大少,楚先生,救我……”这家伙刚一开口就被大军一脚踹翻,怒骂道:“说重要的!不然谁也救不了你,死路一条!” “是,是大少要我干的,然后赖在,赖在楚先生头上……” 什么? 楚兆龙眼中绽出狠色,缓缓转头盯在楚箫白的脸上,逆子啊!这个逆子,当初真不该救他,丢出街头喂狗才好!如今竟然算计到了老子头上,真是可笑可耻,愚蠢之极啊!做出这种让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这个废物蠢上天了! 砰!楚箫白恶狠狠扣动了扳机,子弹射穿了王雷的脑壳! 啪!他的脸紧跟着就挨了一个惨烈的耳光,整个人都被抽得踉跄着倒退,转了好几个圈。 怒气冲天,煞气冲天,此刻的楚兆龙真正爆发了狂怒,忍无可忍!被外人欺凌他可以忍,被败家子算计,他不能忍!更让他狂怒的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这个蠢货居然开枪杀人灭口! “蠢才!孽障!废物!我留你何用!”楚兆龙竭力压制着体内翻腾的狂暴气息,越是如此强压情绪,他的脸越是显出一种恐怖的金红之色,身体周围凝聚着一股股翻江蹈海的气势! 林天的目光收缩起来,阴阳眼洞穿表象,竟然在楚兆龙的身上查探到了一圈圈诡异的涟漪状金质波纹! 那是什么东西?人的身上居然会出现煞气、杀气、阴气、阳气、富贵气之外的东西? “别逼我!我说了不要打我耳光!”楚箫白提起手枪指着老爹,满身满脸的疯狂和狰狞之色! 父子反目成仇,嘿,楚家父子果然嫌隙颇深啊!下面的人纷纷扬起脸来观看这出好戏,就连那些保镖也互相交换着眼色,只看热闹不说话。 啪!楚兆龙又一个耳光煽过去,同时快如闪电夺下了楚箫白手上的枪,喀嚓一声捏成了两半废铁! 霍 楼下许多人发出了惊叹声,这个楚兆龙居然是深藏不露的高手高高手啊!谁能把手枪捏烂?天哥好像可以,但是大军哥也不行啊。 “畜生,老子打的就是你这个废物!畜生!”楚兆龙反手又一掌,连带着那两片手枪残骸掴在楚箫白脸上。 苍白的脸上鲜血横流,楚箫白陡然放声大笑,狞厉疯狂的双眼浮起了一团金光! “嗯?”正在细致观察这父子俩的林天,察觉到了楚箫白身上的变化! 浓浓的戾气!除此之外,还有淡淡的优昙状金波!与楚兆龙相似的那种波纹! 这难道是…… 第312章大义灭亲 林天心中忆起了一种似乎飘渺的传闻,某些古老的家族,后代子孙中偶尔会出现异于常人的人,有的身具异能,有的天生聪慧过人,有的残暴癫狂,在现代医学上被称为家族隐性基因遗传,但在口口相传的华夏野史中,这叫做血脉传承! 只有历史悠久、上千年的古老家族,才可能遗传出这一类或正或邪的血脉,华夏悠悠千载,经历无数朝代更迭、天灾**,还能完整保留的千年世家又有几个?也就那么寥寥几个。但是楚氏一门,甚至称不上什么大家族,居然连续出现了两个血脉传承者,这个几率太恐怖了! 恐怖到让人难以置信啊。 如果不是血脉传承,这种暴戾狂霸远超杀气的东西又是什么? “你还敢笑!”楚兆龙一声狂吼,挥掌又一次煽过去! “哈哈,打,打吧!”嘴角和脸颊上溅着血,楚箫白疯癫狂笑:“打死我,你楚家就绝后了!老东西!我是废物,你生出废物,比我强哪里去!” “你给我去死!”楚兆龙盛怒之中,连续挥出几掌,一脚将楚箫白踹下了楼梯! 楚大少翻滚在旋梯上,喷着血,一路滚下,睡袍敞开,脸孔扭曲,模样极其凄惨,极其癫狂! 这父子俩狗咬狗,着实让人痛快啊,底下的人个个都挂着幸灾乐祸的笑容,不用动手,他们就窝里斗了。 “抓过来!”林天冷冷招了下手。 两名小弟扑上去想抓人,楚箫白突然从地板上跳起来,全身的睡袍被一股劲气震荡地猎猎炸响,嘴里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大吼,双目填满了金色,加上脸孔染的血迹和狰狞的戾气,整个人的气势完全变成了另一番样子,恐怖、疯狂、嗜杀冷血的气息惊得两名小弟迅速向后后退却。 “老大,要不要开枪干掉他?”魏臣军暴躁地吼道。 “让我来。”林天眯着眼瞅了瞅旋梯上神色镇定的楚兆龙,缓步向楚箫白走去。 气息狂暴,戾气横生,只有仇恨,楚箫白的情况与那日阴将门主有些类似,不同的是,他还分得清楚敌人是谁,没有完全丧失理智! “你去死!”楚箫白没有任何废话,随着一声狰狞厉吼,卷起一道金芒,挥着拳头扑向了林天,眼中尽是凶残! 他的拳头还未砸到,就爆出了道道锐啸之音,身体好像燃烧起了一团金火,呼呼生风,杀气蓬勃! 林天不退反进,身影一闪,白光乍现,爆起一拳直直迎上楚箫白的拳光,刹那间凝聚的恐怖力量与之对轰而出! 轰!金芒与白芒剧烈爆炸,虎啸龙吟的颤音响彻大厅,紧跟着,烟尘气团中,只听到一声声恐怖惨叫,楚箫白的脸孔极度扭曲,承受着莫大的痛苦煎熬! 魏臣军只看到在他的身边,林天迅猛无伦的出手速度与腾挪的身影,根本无法捕捉那种匪夷所思的超常速度。 “停手啊”楚箫白的身体不受控制飘了起来,被一只手掌拖住脊背,另一只手从他的左边大腿直撸到脚踝,就听到骨头和筋肉错位拧碎的可怕声音如点燃了爆竹,霹雳啪啦刺耳地炸响! 楚兆龙脸色剧变!脖子上腾起一片血红和暗金色。 这是在废黜楚箫白的手脚筋骨啊! 咔咔咔 又是一串爆豆的响声与楚箫白痛苦的哀嚎,砰!一声闷响,林天抬腿踢在楚箫白的腹部,他的身体划出一道弧线,啪嗒一声,如一滩牛屎砸在大厅尽头的地板上。 一招,对付这个疯子,只需要一拳,剩下的那些手法完全是在虐他! 楚箫白七窍流血,趴在那里动弹不得,眼底的金色散去,只剩下仇恨、痛苦和绝望! 林天拍拍手心,抬头笑道:“楚老板,你这个儿子生有忤心,大逆不道,我替你教训他不为过吧?你放心,他死不了,我给他留了一条小腿,你们楚氏不会断子绝孙。” “楚某要好好谢谢林总手下留情啊!”楚兆龙点头冷哼道:“事已办妥,请吧!” 林天摆摆手:“别急,大军,报警,叫警察来处理处理。杀人这种事情叫我们碰上了,就不能坐视不理。” “你”楚兆龙几乎也要步他儿子的后尘,被气血冲击到疯狂。 弄残了楚箫白不算,还要报警?那这个废物真是一点活路都没了! “怎么,你还想窝藏罪犯?”林天冷冷的话语传了过去:“我替你处理这个孽畜,省的你犯下包庇罪,你不应该谢我?” 原来对方根本就没想着放过楚箫白,一种万念俱灰、无计可施的情绪在楚兆龙心头漾起,他仰头哈哈哈一阵大笑,“好,好啊,报警,报警吧!” 事情到了这种地步,这个孽子活着也是无用,死了干净,死了痛快!指望他做接班人,把保利凤凰吞下,不过是黄粱一梦啊,楚兆龙死心了,大彻大悟了! “警察马上到!”魏臣军放下电话,大声宣布。 “好。”林天转身钻进车里:“上车等!” 轿车就停在楚氏豪宅客厅正中央,车窗打开,播放着午夜的流行金曲《我爸刚弄死他》,配以满室的狼籍血腥,刺目而匪夷所思,让人的视听承受着莫大的煎熬。 楚兆龙站在楼上,直到警察来了,仍然无动于衷,没人知道他的心里在想什么问题。 琅岛派出所的干警火速赶来,看到这里的情况,一个个大为吃惊。 楚氏别墅里发生了枪击命案,轿车冲进了客厅,这是在拍电影吗? 林天从车里晃出来,扬声说道:“各位警官,事实很清楚,楚大少开枪打死这个手下,企图杀人灭口,楚老板大义灭亲,交给你们处理,喏,现在人躺在那边,带走吧。” “这个……”几位警察互相扫一眼,满是疑问,杀人者竟然是楚家公子?他怎么躺在那里成了一滩屎? “他说的不错,把人带走吧!”楚兆龙沉声说道:“杀人偿命,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这个畜生开枪杀人,死有余辜!你们公事公办吧!” 连他都这么说了,警察还有什么可怀疑的,半死不活的楚箫白被拖进了警车,法医和刑侦技术人员纷纷进来拍照取证。 林天笑着向楚兆龙挥挥手:“楚老板,抓紧时机,努努力再生个儿子继承家业!大军,记得给楚老板捎两盒蓝色小药丸过来,要美国原装进口货!” “一定办妥!”魏臣军挤着眼哈哈大笑。 汽车轰隆隆倒退着开出了客厅,望着这凌乱的地方,忙碌的警察,楚兆龙转身哇地一声喷出了一口鲜血! 第313章阴魂复苏 陆明老婆的葬礼在连绵的阴雨天举行,警察系统的相关人员基本都到齐了,花圈摆满了北辰分局警察大院。 出殡的队伍前头,两个丫头一人捧着相片,一个提灯,为亡母戴孝送终。 雨水打湿了她们的孝衣,麻绳拖在泥浆里,冰冷的雨点和脸上的泪水一起狂舞如泣。 “为什么不过去看看?”远处车子里,叶丹妮轻声询问。 “去了只能让她们更悲伤,何苦催泪?”林天摇上了车窗,叹道:“我能做的已经做了,就这样吧……” 叶丹妮明亮的眼神在他身上停留了片刻,微微点头,车子缓缓游向细细的雨中。 人从未生之时,就要面临生、老、病、死四苦,大家都是在这条路上的过客,只是有先后顺序罢了。 天有不测,人有旦夕祸福,该面对的命运,当无法反抗时,只能承受。 海浪平静如云卷如舒,站在露台上向下望去,沙滩、椰林尽收眼底,庭院有一处花圃、一个椭圆形的游泳池。 “这地方不错。”林天向叶丹妮征询意见:“你觉得怎样?” 叶丹妮脸色不悦:“一千六百万,太贵了!” “不是卖了那套别墅么,有钱不花等着发霉?”林天笑笑,“就它吧!” 拔掉楚箫白这根钉子,林天郁闷的心情总算可以舒缓一二,手里有钱,购房的想法付诸实施起来极为方便,选了几处花园洋房之后,他决定拍板买下这套海景小豪宅。 虽然花的不是她的钱,但叶丹妮看起来并不开心。 “办手续的事情就交给你了,嗯,用这张身份证过户。”林天从口袋里摸出一张身份证递给她。 “方柔?”叶丹妮愣了愣神,怎么会用她的名字? “哎呀,空气不错,天气刚刚放晴,不如去选几套家具。”林天打开窗户,吸了口海风。 “你自己去吧!”叶丹妮不冷不热地说道。 林天笑着摇头:“当然不是,我要和这所房子未来的女主人一起去选,我只管付账。” 叶丹妮冷哼一声,挎包走出房间。 “哟,怎么海风酸溜溜的?”林天在后头扬声叫道:“要不要给你也买一套啊?” “稀罕!”叶丹妮回头啐了一口,再扭头时,脸上露出了一阵娇羞窃喜。 方柔骨折的小腿刚刚复原,这段时间的静养把她闷坏了,今天总算可以抛开拐杖走在大街上,站在镜子前,她不停比换衣服,要将自己打扮得美美的再出街。 “好了没有啊老婆……”林天躺在沙发上几乎快睡着了,午后的时光,特别适宜小眯片刻。 “就来就来,你觉得这件怎么样?”方柔换了一件甜美系的蕾丝雪纺喇叭袖公主裙,光着一对笔直的雪白美腿站到了林天面前。 嗯?瞅着她可爱娇俏的样子,林天眼前竟浮现出了松下泷莉的影子。 假如让小萝莉穿上这样的裙子,效果一定比方柔要好,东瀛女孩那种天生娇弱的体型和独特的气质,特别适合扮成小公主的样子,想起一直以来让泷莉扮成女仆的惩罚,他忽然觉得自己有点太狠心了。 “哎,你想什么呢?”方柔噘着嘴不满地看着他。 “哈哈,我在想,今晚是不是玩一出白雪公主和猎人的激情戏。”林天露出了邪恶的笑容。 “你说什么?”方柔只听到了白雪公主四个字,她的心思还在整理衣服上头。 “我说你穿什么都好看,不穿最好看,白白的,粉粉的,嫩嫩的。”流氓说着说着就开始吞咽口水,盯着方柔高翘的酥胸一阵猛看,站起来伸出了狼爪子,走到她身后,一把将方柔搂进怀里,两手异常熟练按在了她的峰峦上。 “讨厌,没正经的!晚上再说啦。”方柔打掉他的手,一脸娇羞之色,唇角红艳艳欲滴,身子微烫发软。 “好,那就晚上再脱!”林天嘿嘿一笑,伸手在女人的屁股上抓了一把,这才略感满意放过她。 方柔嗔怪地白他一眼,返回卧室又换了件裙子…… 两个人最终从家中出来的时候,已是下午三点,方柔没选那些休闲、可爱、或是性感的裙子,而是换上了一身职业套裙,白色衬衫和肉色的丝袜,标准的OL职场装扮。 “不是去上班,干什么穿这样?”林天有点纳闷。 方柔淡淡一笑,说道:“还记得第一见面时候我穿的什么吗?” “啊……”林天恍然大悟,原来,她是怀念初见时的时光啊。 “我想,以后恐怕不能去锦荣上班了,所以,这就当是最后的纪念吧。”方柔握紧了他的手,轻声说道。 “为什么?” “你说呢?”方柔幽幽地看着他。 林天愣了愣神,看到女人哀怨的目光,顿时想明白了,是啊,以他们之间的关系,方柔该怎么面对柳芳菲这个总裁兼直属上司呢? “没关系,我养活你!”林天捏了捏她的小手,笑道:“不上班就待在家里生孩子!” 上千万的豪宅都已经买了,还在乎这点小事? “我不要!”方柔倔强地说道:“我不是母猪,干嘛要人养活?你想要我做你的二奶吗?” “呃……你想多了。”林天哈哈大笑:“那就随你的意愿吧,要不到我的公司里弄个经理做做?” “我考虑考虑。” 两人钻进奇瑞小轿车,开向热闹的市区。 “去那边,家居超市。”林天指指家具大市场巍峨的门头。 “你要买什么?” “嗯,家具。”林天笑道。 方柔奇怪地问道:“放哪儿啊?我们家没地方摆多余的大家具了。” “自然有地方放……快,快,停那边广场上,没太阳的地方。”林天打算给她一个惊喜,并不戳破买了一套豪宅的事情。 两人在家具市场里逛了一圈,林天旁敲侧击,不动声色挑选了几款方柔喜欢的高档家具,刷卡支付预付款,手牵手步出家具城。 “现在去哪儿?”方柔挽着林天的手臂,露出温馨的笑容。 “填饱三张嘴!” “三张?哪里有三个人啊?”方柔皱着眉,她不想被人打扰难得的二人世界。 林天瞅瞅左右没人,附在她耳边低声说道:“你不是两张嘴吗?上面一张下面一张。” “呸!你流氓死了!”方柔抓着他腰间一块肉,狠狠拧了一圈。 “哈哈,我知道有一家店饭菜不错,咱们去尝尝……”对于这种程度的惩罚,林天欣然受之,拥着不胜娇羞的女人向广场走去。 “等等。”方柔将手上的包打开,摸出了几块硬币,向空地上那几个摆摊的乞丐走去。 林天无声笑了笑,这女人和她的名字一样,温柔似水,心肠也是水做的。 在那三个乞丐碗中各丢了一枚硬币,方柔笑盈盈转身,挽上林天的手,两人并肩走向车子。 没人看到,其中一个破布蒙头、衣衫褴褛,躺在那里奄奄乞讨的男人透出了一双阴沉狠毒的眼睛! 第314章男人都好这一口 清晨,林天从方柔家的小区出来,吹着口哨,手上夹着一支香烟,志得意满晃上了大街。 女人就像车子,要经常保养,时不时滋润一下,不能闲置太久,也不要总是开同一辆,所以有钱人通常都有好几款不同用途的车子。 而林天手头上一辆代步的车都没有,总是蹭女人的车子,有失体面,也常常感觉很不方便。 像今早这种情况,方柔被他折腾了一宿,没办法起床,大老爷们不能开那辆红色小QQ吧,打电话叫叶丹妮来接的话,有点拉不下脸皮,只能晃荡着搭辆出租车去几处工地视察。 虽然挂着天玺集团总裁的名头,但林天仅仅是个甩手掌柜,企业运营得好坏完全不关他的事,有六巨头掌管分公司业务,他只要按时拿分红就得了。锦荣集团这边的事情,他比谁都上心,因为美女总裁这块天鹅肉还在那儿悬着,时时刻刻引诱着林天垂涎三尺。现在搞烂了楚氏,震慑了秦瀚,一时间无风无浪,形势一片大好。 锦荣御园、南苑大街、津海大学宿舍楼工程等几处重点项目都已火速上马,工程进度顺利,从工地出来,林天接了个电话,打车直奔车管所。 朝廷有人好办事,车管所的直属上级单位就是交警大队,办个驾照只需要李沐晴打声招呼。 “杨所,谢了。”林天递了根烟过去,收好驾照。 杨治斌笑道:“哈哈,兄弟不要这么客气,有什么事只管打个电话就是。” “好,那我可就厚颜了。”林天嘿嘿笑道:“我看你这院子里有不少旧车,能不能转让一台?” 车管所能缺车子嘛?违章的、收归公有的、无人认领的,五花八门的车辆应有尽有,大量车子闲置在这里多年无人来赎,私下里车管所每年都要处理大批黑车,抛售给二手车市场。 当然,从他们这里出去的车子就不是黑车了,打上官家出品的烙印,完全洗白身家,没有后顾之忧。许多二手车老板挤破头和车管所做生意,每个月的上供钱就是一大笔巨款。 杨所长听到这话心里头暗暗冷笑,又一个仗势贪便宜的小人,行,看在李大队的薄面,转让就转让,任你挑几辆!看你有多大能耐,能掏出多少银子来。 “好说,好说,小张,你带林老弟去看看咱们库存的车!”杨所长伪善地笑起来。 车管所库存的车? 林天眼珠转了转,看来这里头水很深啊! 果不其然,秘书小张领着他出了车管所大门,绕了两个街角,来到了一处大仓库,拉开电动卷帘门的瞬间,林天惊呆了! “日啊!”上千个平米的大仓库里,停满了各式豪车,进口的,国产的,足足有数百辆!特别是那些平日难得一见的限量款超跑,在这里就似垃圾一样随意停放着,杂乱无章。 “您挑吧。”小张得意洋洋点燃了一支烟。 林天走进去瞅了瞅,这些车当真可谓上等存货啊,随便哪一辆估计都价值百万以上,最难得的是,个个**成新的程度,一看就知道没跑几公里路! 跑车?纨绔公子的玩物,不是他的菜。 “就这辆吧!”最终,他选择了一辆悍马极光越野。 “您眼光真叼,这车刚到俩月,四档自动变速、四驱、大气、时尚,泡妞利器啊!”小张赞道:“要不要试驾?” “不必了,我现在就开走。”林天笑道:“前任车主是什么人?” “嗨,一个跑路的贪官。”小张从腰间那一堆钥匙里找出车钥匙,抛给林天。 “行,替我和杨所长打声招呼。”林天钻进车里,试了试方向盘和档位手感,油门一踩,轰隆隆将悍马驶出仓库。 小张目送着他远去,摇摇头关上卷帘门。 “开走了?”杨所长闻声暴跳如雷,一分钱没见,车就让他开走了? 何止是厚颜,简直是无耻啊! 如果他知道自己在和谁打交道,恐怕就要庆幸林天手下留情,没一口吞掉整个仓库。 悍马性能极佳,油箱里的油还存有半满,车里的装饰品、小物件似乎都没人动过,林天吹着口哨,先找了家洗车行将车子美容一番,这才捧了束鲜花开车直奔锦荣大厦。 “你来了?”听到熟悉的脚步声,柳芳菲微微抬了下眼皮。 明眸善睐,一个目光,就让空气都陶醉了几分。 “嘿嘿,忙什么?中午一起吃饭?”林天将鲜花放到了她的办公桌上,偷眼打量着这美妞的脸色,目光不留神就探向了她脖颈下面的深V地带,好白,好嫩,引人入胜啊。 柳芳菲似乎没觉察到异样,抬头瞟他一眼,公事公办地说道:“可以,走吧。” “现在?”距离中午还有两个小时,现在就去?该不会……嘿嘿。流氓的思想总是会不由自主往那方面靠,生命不息,意淫不止。 “嗯。”柳芳菲收拾好文件,装进一份公文袋里,“叫丹妮准备开车。” “我开。”林天笑嘻嘻伸出手说道:“东西和包都给我吧。” 柳芳菲愣了一下,一声不响将要带的物品都交到他手上。原先他是总裁助理,是贴身保镖,但现在,林天有自己的事业和公司,怎么说也是腰缠万贯的老总,还能放低姿态做她的随从,这一点恐怕是一般人都做不到的,不禁让女人芳心微动。 两人并肩步入停车场,林天打开了悍马车门,一手按住车顶笑道:“欢迎光临。” “你的车?”柳芳菲微微诧异,他居然搞了辆新车。 “怎么样?不错吧,刚领的驾照。”林天扬了扬那个小本:“去哪儿?” “滨海新区管委会。” “去那里?”林天想起一个月前的事情,莫非开发浣沙岛工程的标底今天揭晓? “嗯!”柳芳菲点了下头,“项目标底今天公示,可能有惊喜也说不定。” “哈哈,那敢情好,如果能拿下这个大工程,无异于锦上添花啊!”林天笑道:“楚兆南、楚箫白都完蛋了,现在谁还能跟咱们拼?” 柳芳菲斜眸瞥了瞥他:“别高兴太早,你忘了,还有保利凤凰。” “不会吧?”林天心底一寒,那天招投标会上,似乎没看到保利凤凰的代言人啊。 “万事皆有可能。”柳芳菲微微叹了口气,锦荣在津城的影响力或许可以拔得头筹,但是站在整个房地产行业来说,距离保利凤凰的差距还是太大。 “别乱猜了,听听音乐放松放松。”林天随手抓了只碟片,塞进车载DV中。 “嗯……唔……大卖……一库……呀灭地……嘤……”碟片刚放进去,就传出了一阵岛国大片标志性的叫喊声,一男一女浴血奋战的镜头同时在DV画面中亮起! “呃……”听到这个**的声音,林天张大了嘴巴,擦,原来这辆车的主人不仅是贪官,还是个淫官! 柳芳菲的脸唰得一下变红了,狠狠瞪着林天,娇叱道:“还不关掉!” “是,是,不好意思,买错了。”林天讪讪地笑着,赶紧取出来掖进屁股底下,再换一张。 这个臭流氓,原来男人都好这一口!柳芳菲愤愤地盯着他的动作,直到音响里传出稍显正常的歌曲。 “她似冷若冰霜,她让你摸不着方向,这是她心里寂寞难当……哎,已经顾不了太多,因为我的爱,**裸,我的爱呀**裸,你让我身不由己地狂热……” 男人的脑袋随着音乐左右摇晃,身体也开始摇摆起来,悍马在高速上轰轰飞驰,洒下一路狂热。 呸!这个低俗的家伙!柳芳菲内心暗暗啐了一口,扭过头,看向窗外,眼睛里露出了一丝羞涩的笑意。 第315章花落谁家 滨海新区管委会大楼,这一次到场的人比上次更多,大家都擦亮眼睛,翘首准备见证最终浣沙岛项目花落谁家。 数百亿的大项目啊,在津城近几十年的地产事业上,稳稳跃居历史第一位,这个项目未来带动的GDP将无可估量。如何开发岛屿,利用海洋、沙滩资源,是考验一家公司综合实力与远见的镜子,问鼎这个项目本身带来的荣耀就足以让世人追捧。 “楚兆龙来了。”管委会大楼前,柳芳菲和林天低声说道。 林天扭头向后看去,愤愤地骂了句:“靠,贼心不死啊!” 在一群黑衣保镖簇拥下,楚兆龙板着一张冷脸从劳斯莱斯幻影中步出,黑西装,黑衬衫,金领带,配上他那头雪花般的白发,特别醒目,特别刺眼。 没人和他打招呼,只有几个商场上的老熟人微微点了下头露出僵硬的笑容。 为什么? 楚氏这段时间丢尽了脸面,声名狼藉啊!先有楚兆南事发被捕,后有金钢桥坍塌事故,接着楚箫白负面绯闻漫天、订婚当日准新娘与人私奔,最后因杀人啷当入狱,这些撇不清的坏事摆在明处,不知道私下里他们还干过什么勾当,谁愿意和这样的企业牵连在一起? 躲都来不及啊! 然而,在所有等候的人群中,却飘出了一个热情过分的声音:“哎呀楚总,近来身体可好?” 众人的目光都凝聚在林天那张贱贱的笑脸上。 楚兆龙冷哼一声:“死不了!” “小药丸管不管用?要不要再介绍几个妞给你传宗接代?” 楚兆龙眼中金芒攸闪,冷冷地眯起眼,强压住愤怒的情绪,寒声道:“好啊,我看你身后的女人就不错!” 众人闻声倒吸了口冷气,这两人是冤家碰头,不斗个你死我活怕是不会罢休了啊。 柳芳菲顿时暴怒,柳眉倒竖,怒斥道:“姓楚的,嘴巴放干净点!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出言不逊!” “哎,他不是东西,他要是东西还能开口放屁?”林天接着柳芳菲的话笑道:“这道门是给人走的,为什么总有些不三不四的玩意儿也来凑热闹,还是回去造人吧,趁着腰杆还能挺几下,再晚连个送终的人都没了。” 望着对方笑眯眯的样子,楚兆龙嘴角拎着一抹残忍的笑意,好!就让你们这对狗男女再猖狂几天,等到香港那边的人开始行动,看看谁先死! 嘀嘀嘀!几声喇叭响,一辆挂着黑牌的奥迪轿车驶入了广场,引得大家纷纷侧目。 “哟,稀客啊!秦书记也到场了!怎么不该来的全来拉!”林天认得这个车牌,除了秦瀚,还能有谁有资格坐这辆车? 当众诽议一市父母官,这家伙的胆子也太猖獗了! 许多拍马屁的人已经挤过去迎候了,会场工作人员和一部分官员此时纷纷步出迎接,楚兆龙转身挥了下手,率手下走到一旁。 “大家都进去吧,等了这么久,很辛苦。”秦瀚戴着假发,在众多虚伪的笑脸簇拥下,走上台阶。 “哈哈,秦书记,你怎么来了?是不是市委没饭吃,来这里搜刮大家的腰包啊?”林天的话立即让场面诡异般凝固起来,每个人的眼睛都骇然失色,张着嘴,僵硬着脸皮,看向这个疯子。 他疯了吧!不是**就是少弦,敢和市委书记开这种玩笑?这是一个油头商人该说的话吗? 秦瀚扶了下眼镜,迎上林天的笑容,淡淡说道:“没错,我就是来搜刮你们的钱包,津城市的建设需要大家鼎力扶持,浣沙岛项目刮的就是你们地产商的钱,服务大众,服务老百姓。这个坏人我一当到底!” 他这番话马上引来一阵恭维:“书记肺腑之言,我们甘之如饴啊!” “有机会我们隆兴一定为家乡建设贡献绵薄之力!” “是啊是啊,有秦书记英明领导,津城特区发展必然日新月异,一日千里……” 斜眼瞥了瞥被人群包围的秦书记,林天腹中暗暗冷笑,当官的放个屁都当做宝,却不知他背后有多少龌龊事!那夜像条狗一样乞求饶他不死,转眼披上人皮,又活蹦乱跳,出来装神弄鬼,摆出公仆形象,这就是奸诈小人的本性啊。 坏人一当到底?那就试试看你能活多久吧。 “走吧,我们进去。”柳芳菲冷冷扫了扫这一幕阿谀奉承,转身步入大厅。 揭标会议于十点钟准时举行,台上各位领导一一列席讲话,最终由秦瀚宣读项目承建者时,每一家公司的负责人、老板都屏住了呼吸。 柳芳菲抱着手臂,胸前的饱满弧线微微起伏,她的目光虽然还保持着一贯的平静淡泊,但心里头无疑是极为紧张的。 “我宣布……”秦瀚拉长了音调,他的声音回荡在大厅里,沉稳有力,“津城市浣沙岛开发工程,编号津招212投标项目,由……” 他读到这里,特意顿了几秒,看一眼台下众生,笑着说道:“由锦荣集团最终夺得项目所有权!” 哗 满场哗然,怎么可能? 保利凤凰呢?大家都不是傻子,保利凤凰那么大的腕,怎么会出局呢?它没有出现在投标会上,但还是有行业潜规则存在啊,按理说,这种级别的项目只有保利凤凰有资格开发执掌。 意外,太意外了。 柳芳菲震惊地看着主席台,满眼都是不敢相信的神色。 “中了!芳菲,中了!”林天欣喜地叫道:“浣沙岛是咱们的了!” “真的吗?我没听错?你快掐我一下!”柳芳菲内心无比激动,这意味着,锦荣将一步跃上超级地产集团的宝座,未来极有可能与保利凤凰分庭抗礼!问鼎天下! “还掐什么啊!”林天拉住她的手,给了女人一个热情的拥抱! 主席台上掌声四起,下方附和的掌声雷动,秦瀚笑了笑继续说道:“锦荣集团的成绩有目共睹,为津城地产事业贡献良多,组委会经过激烈研讨,在省委领导班子亲切关怀下,决定将项目开发权移交给他们,也是肥水不留外人田嘛!” 领导诙谐的讲话引得大家一阵笑声,柳芳菲小脸微羞,带着些紧张和兴奋,从林天的怀抱里挣开,整理凌乱的心情,倾听上面的演讲。 片刻后,开发区管委会主任宣布道:“现在,有请锦荣集团总裁柳芳菲小姐,上台领取项目委托书,与市委书记秦瀚同志签署项目协议!” “去啊!”林天握紧了女人微烫的手指,将她从座位上拉起来。 柳芳菲美眸流转,显得既紧张又羞涩,在众目睽睽的艳羡中,她竟然再一次主动转身,轻轻搂住了林天的脖子,在他的耳边轻声呢喃:“谢谢。” 没等林天琢磨透这句谢谢的含义,柳芳菲脑袋一偏,在他的脸上轻轻啄了一口,快速松开了手臂,迈着优雅的步调,走向了主席台。 望着她骄傲的背影,林天忍不住想笑出声来,耳边只有热烈的掌声,眼中只剩下那道无与伦比的美丽风景。 “小人得志,小人得志啊!”楚兆龙连连摇头,眼底的恨意妒意猛烈绽放出来。 第316章女人的一小步 拿到这么大的工程,柳芳菲雄心勃勃策划起她的人生梦想,浣沙岛必然成为锦荣迈向国际大公司的跳板,未来三年,充满了希望与机遇! “我打算招兵买马,扩充队伍,你有什么建议?”回去的路上,柳芳菲按捺不住兴奋,与林天分享她的计划。 “知人善用就行了,资金方面怎么样?” 柳芳菲微微一笑:“经费不用考虑,有市委牵头,各大银行的投资经理一定趋之若鹜。这不是普通的地产项目,是你说的那种国家工程,有这么强大的靠山,谁会不放心把钱借出呢?说起来,这次真的要谢谢你。” “谢我干什么?我可什么都没做。”林天表情纳闷地瞟她一眼。 “不,要不是上次你背着我赶在最后一刻投标,我们就与项目擦肩而过了,我想,这大概就是机遇吧。”柳芳菲羞涩地笑了笑:“谁能想到,一个濒临破产的公司,因为一个保镖起死回生呢?不仅重回昔日巅峰状态,还能拿下这样人人羡慕的大项目,我不该感谢你吗?” “哈哈,说谢谢多见外,不如以身相许来的实在。”林天坏坏地伸出手去,按在了柳芳菲细腻的大腿上。 “其实,也没什么不可以。”柳芳菲轻笑一声,轻轻捏住了他的大手。 “啊?”林天手一抖,方向盘没掌牢,差点撞上高速护栏,惊得他脑门一凉,赶紧抽回手控住车子。 “那么激动干什么?”柳芳菲美眸轻扬,嘴角娇嗔。 林天一声苦笑,放慢速度,说道:“你试试饿上几天,突然面前摆上一盘红烧猪肘子,看你激动不激动。” “啐!”柳芳菲脸蛋上有些红晕闪现:“你才是猪!” 林天满面狐疑透过内饰镜偷偷瞄着她,发现柳芳菲的面色似乎越来越红了,仔细一想她说话的腔调,咦,莫非这次她真的动了春心? “嘿嘿,我记得有人说过,我拿到驾照怎么怎么样,摆平楚箫白怎样怎样……” “不错。”柳芳菲打断他的话,甩了下千娇百媚的长发。 “然后,然后呢……”林天迫不及待吞了口口水。 柳芳菲嘴角勾起一道笑容,轻声说道:“林天,我问你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你爱我吗?”柳芳菲娇美的脸上浮现出严肃的神色。 “呃?”怎么会是这种老掉牙的问题? “你没想过对吗?”柳芳菲笑了,既没有失望,也没有责怪。 “我能说不对吗?”林天苦笑,他哪想过这种问题,有时间不如多泡几个妞。 “不许说谎,你说谎的时候总会摆出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柳芳菲眯着眼说道:“你骗不了我的。你确实做到了,所以呢,我也应该有所表示,可以不计前嫌,不管你以前做过什么,有过多少女人,我都不管。我只要你答应,从现在起心里只有我一个,不论精神上还是**上,你都不许再乘高铁,什么时候你能为我亲手戴上钻戒,我就将自己完整地交给你,敢么?” 林天沉默了,他在心底快速衡量比较,为了一枝玫瑰,放弃整座花园,到底值不值? 方柔怎么办?王欣雨怎么办?还有唐妃、李沐晴、纳兰玄月……与她们一刀两断?那岂不是薄情寡义的无耻之徒? 不得不承认,柳芳菲这个条件非常诱人,但假如是别的女人提出这么苛刻的条件,林天一定会一口回绝,可柳芳菲不同,白富美中的白富美啊,最重要的一点是,她一直在林天心中占据极为沉甸的份量,彷如初恋一般,地位无人可及,超然众生。 然而站在柳芳菲的立场上思考,她的要求过分吗?一点也不。相反,以她这样的身家条件、容貌气质,多少男人张着大嘴流着口水拜倒在她的裙下啊!抛开矜持,揭掉伪装,什么强势,什么虚荣,她都不管不顾了,提出这个很普通很合理的要求,要羡慕死多少男人! “不敢?”柳芳菲轻扬着细长的眉毛。 “可以给时间考虑一下下吗?”林天小心翼翼看她一眼。 “可以,但别太久。我不是没人追哦。”柳芳菲爽快地答应了,她的脸上浮现出一丝胜利的微笑和娇羞,或许从今天开始,她和他之间的关系可以趋向明朗化了。 这是她主动迈出的一小步,却是心路转变的一大步。 “哈哈,你逃不出我的五指山。”想到未来某一天,能够彻底征服身边这个心高气傲的女人,林天的脸上就颇有得色。 柳芳菲撩了下耳鬓的头发,整理心情问道:“对了,说正事,方柔的身体恢复怎么样了?” “她?差不多可以正常上班了吧。”林天非常狡猾,说出的话模棱两可,进可攻,退可守。 柳芳菲点了下头,说道:“我想让她负责浣沙岛的项目,你觉得可以吗?” “让她负责?”林天吃惊不小,昨天方柔还提起工作的事,没想到柳芳菲会如此大度开明,要向情敌委以重任。 “不好?” “不是,回头我问问她。”林天这话立即露出了马脚。 柳芳菲抿着嘴微笑,也不点破,摸出手机向助理发出一条信息:订两份盒饭。 时间就是金钱,浣沙岛项目越快启动,带来的商机和影响力将愈发可观,楚氏已经不是柳芳菲眼中的敌手,她的目光投向了远在燕京的保利凤凰。 燕京,皇甫家豪宅书房内。 “小姐,喝杯柚子茶吧。”海伦捧着一盏玻璃杯,送到了桌子上。 “不喝。”皇甫娉婷微微蹙了下眉,盯着面前的报告,摆了摆手:“给我拿一瓶燕京啤酒来。” “啊?”海伦惊得差点咬掉舌头,小姐居然要喝啤酒? “听到没有!”皇甫娉婷一反常态,重重拍了下桌子,眸中泛着怒意。 “啊,是,我马上去!”海伦神色一颤,快步离开了书房。 在她走后,皇甫娉婷幽幽叹了口气:“唉……不知道我送他的这个大礼,会不会有点早呢?最近总是心神不宁,情绪暴躁,我这是怎么了……” 第317章剖腹 “你觉得这款怎么样?”林天指着玻璃柜台里面的心形钻戒,指环上没有多余的装饰,纯净素雅,钻石不大不小,刚好八克拉。 松下泷莉认真瞅了一会儿,点点头:“很漂亮,少爷。” “嗯,那就包起来!”林天向销售小姐说道:“就这款。” “好的,先生请那边付款。”销售小姐热情地笑着,很多顾客都是挑挑拣拣,墨迹半天货比三家才会下定决心购物,这两位来了之后只看了几眼,就把镇店之宝收入囊中,实在让她兴奋到偷笑啊。 林天去刷卡付款的时候,几个小姐凑在一起窃窃私语。 “你们猜他们俩是不是情侣?” “我看不像,哪有这样的搭配啊!那女孩子也太小了吧!” “这可不一定呢,没听说有钱人都是心理变态吗,包养个小萝莉很正常的说!” “嘘,来了来了,富少回来了。” 林天接过包裹,打开看了看,丢掉袋子,将钻戒随手丢进衬衣口袋,领着打扮成公主模样的小萝莉,潇洒离去。 珠宝店外,一个乞丐的脑袋悄然抬起,露出那张可怖的脸,一对阴森的眼填充着刻骨的仇视。 方柔和松下泷莉一起搬入了新居海景小别墅,饮马巷那套房子暂时空缺出来。入夜,林天独自一人站在院内,静静整理思绪。 傍晚的时候,鬼叔传来喜讯,他已经寻到了制作十二神煞的材料,将以原版十二分之一大小尝试塑造微型上古镇神阵,另外,由林天出面,借用凌祭河道长的炼妖壶,炼化五精七宝,重现上古先贤的法威指日可待。 星辰浩瀚,斗转无穷,这世间不知有多少隐秘,埋没在滚滚历史长河中。 忆起当夜与阴将门主的法阵厮杀,林天感叹心有余而力不足,河洛法术执宰阴阳,本应是一切邪佞克星,却差一点栽在不伦不类的盗版上古大阵中。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啊!”仰望星空,林天不禁深感人力渺小,十二纠天阵这样恐怖的存在,假如再有几个重现人间,岂不是要掀起一场浩劫? 河洛派的祖训中,第一条便是执宰阴阳、平衡天下,这条门规甚至排在尊师重道之前,天下安危责任系于一身,只是不知从多少代祖师起,就已经完全失去了大声宣念的资格。 为何? 因为术法落没!许多东西逐渐失传,战争、天灾**,种种缘由,大量秘法湮灭在尘埃中,到了近代,枪炮发明以后,传统道学法术频遭重创,能够存活下来的正统门派已没有多少。 性命已经不保,谈何心系天下。 生存是唯一的前提基础,活下来之后才能谈到发展、扩张。 如今以林天在津城堪舆界的名声,完全可以开门立户,光耀宗门,将河洛之术传扬天下。那夜与凌祭河切磋之后,言子谦也隐晦地提及此事,被林天婉言谢绝,原因无他,王也仙尚身在红岗监狱,怎能冒欺师灭祖罪名,不等他风光出狱就独断专行? 在林天眼里,老道虽狡猾刻薄、吝啬古怪,但也是他唯一的亲人,情同父子,几十年的养育之恩,再造之德,不可磨灭。关系到师门的大事,必须等他出狱再说,让老家伙得意一把,嚣张一回,也不枉他多年监狱里苦捱。 盘膝坐于院内,林天双眸变幻,洞察阴气灵气,手掐法诀,指点纵横,置身于两仪耑云图风水场内,苦修道法玄术基本功。 王欣雨这处宅子,比别处多出个风水宝穴,是个练手的好地方,河洛派道法的精髓之处在于理气,理气水平的高低,决定掌握法阵的威力、规模和发动速度。 阴阳二气为所有气之根本,继而有煞气、杀气、灵气、吉气、死气、富贵气、生气等等,一般风水师能查探到阴阳二气足以混口饱饭吃,布阵对杀则需动用煞气灵气,这又上升了一个层次,以林天现在的水准,可以高效催动煞气、灵气,以及借助河洛传承之术,接引星辰之力,但在操控杀气、吉气、死气等方面,经验基本为零。 这几类气象通常在人的身上体现,没有哪个人心甘情愿做风水师的小白鼠,更何况术法研究修炼,不是一朝一夕可成。 既然没有机会钻探更深奥的理气秘法,不如精研已掌握的技能,起码与同一层次的人比拼,可立于不败之地。 观天堪地,弄阴阳,沉湎于天地风云中,林天一坐便是大半宿。 若不是刺耳的手机铃音过于吵闹,恐怕他一直会苦修到天明。 这个电话居然是黎云生打来的,深更半夜凌晨三点,他有什么事?接下电话时,一种不祥的预感扑面而来。 “松下大郎死了,这事和你有没有关系?”黎局长劈头一句话让林天差点吐血,靠,好事不找他,死人的事竟然先想到了他。 强忍着想骂人的冲动,林天没好气答道:“有,大有关系,我这里是开殡仪馆的,你把人拉来烧掉吧!” “你小子,有空的话过来瞅一眼,我看这案子不简单。”黎云生一声失笑。 “哪里?局子还是他家?”松下大郎突然死了,事情确实值得怀疑。他杀还是自杀?谁干的?一缕阴霾浮上林天心头。 “银座朝日茶社。” 悍马奔驰,轰然杀向银座大街,停在一堆警车旁,林天就被两名警员请入茶社。 “过去看看,就在那间和室。”黎云生亲自迎出来,指点方向。 林天也不多说,接过一双白手套戴上,套上塑料鞋套,推开门走进去。 房间内没有一丝凌乱的迹象,松下大郎的尸体面前摆着一壶茶,几个瓷杯,歪倒在榻榻米上,一柄长刀刺在腹部,血水从刀刃处无声蔓延。 剖腹自绝? 眯了眯眼,林天环视整个房间,脸色渐渐阴沉起来。 “你们查到什么?”他冷声询问。 “暂时没有发现异常,还需要进一步细致勘查。”黎局长神色堪忧,松下大郎死了,上头一定会施加不小的压力啊! 林天冷冷道:“不必查了,是他杀。” “什么?你怎么知道?” “我说了你信?这间和室里煞气冲霄,之前死者与凶手一定爆发过激烈口角,最终以切腹的方式伪装成自杀,对于他们来说再简单不过,合情合理。” “那会是谁干的?什么人和他有深仇大恨……”黎局长喃喃自语。 “不好!”林天眼前浮现出一道身影,松下泷莉! 能在悄声无息中将人杀掉,除了东瀛忍者还会是谁?松下大郎死了,他还有一个孙女!千叶家的忍者歹毒残忍,绝不会轻易放过任何仇人的子嗣! 眼神一凛,他摸出手机拨打方柔的电话,无法接通! 一股寒意从脚底往上蹭蹭直蹿,在警察们惊讶的观望中,林天疯狂冲出茶社,跳上悍马,撞翻了路边的垃圾桶,轰然消失在街道上。 “快,跟上去!”黎局长看出了一点苗头,挥手大声命令:“封锁全市交通出入口!” 第318章搜天翻地 悍马疯狂冲向海景小别墅,林天边踩油门边打电话,柳芳菲、唐妃、李沐晴……甚至远在省城的王欣雨都被他从睡梦中叫醒,确认这些女人安然无恙,叮嘱她们今夜加强保镖护卫,林天才稍稍平静下来。 无法确定凶手是一个人还是一群人,千叶家的忍者神出鬼没,不按常规出牌,这才是让他头痛的大难题。 别墅大门洞开,房间内漆黑一片,车灯照亮了地板,光线射在那台新买的冰箱上,双扇门大敞,里面的食物竟被搜刮一空! 方柔的手机摔碎在台阶上,地板没有一丝血迹,也不显凌乱。 人被劫持到哪里去了?是死是活? 谁干的? 警车也跟着追到,一大群警察风风火火进出搜查,没发现半点蛛丝马迹。 “凶手太狡猾,调缉毒大队警犬过来!”黎局长沉声命令:“排查附近天网摄像头,动作要快!” 人命关天,两名人质下落不明,时间拖的越久,她们的危险越大。 手机响了,众人机警的目光同时盯上了林天的口袋。 “等等……”黎局长挥了下手:“连上追踪系统,快一点!” 现代高科技手段日新月异,刑侦工具随时更新,一台便携式信号追踪器立即发挥效用,链接上林天的手机信号,开始扫描追踪! “林天君,你,还记得,我吗?”听到这个几字一顿、阴沉沙哑的声音,周围的警察们脸色剧变,透过手机,仿佛有无穷的杀意传递过来,阴森、残忍的气息在黑夜里让人不寒而栗。 “千叶健次郎!”即使他已经变了腔调,林天仍然叫出了这个凶人的恶名。 他竟然没死!身中两弹跳海之后,居然还能存活下来,他是回来复仇的,松下大郎的死必定出自他的手。 “哈哈哈……”千叶健次郎疯狂大笑,刺耳的沙哑声音阴森森传来:“警察都在吧?给你们两个小时,过一个小时,我就杀掉一个,祈祷不要见到两具尸体吧!记住,是先奸后杀!” 啪…… 通话中断,最后那四个字让所有人都寒到了骨髓。这个疯狂的畜生!他胆敢公然挑战法律、挑战警察! “查到没有?”黎局长霍然转身,追问刑侦干警。 “只差五秒钟,对不起,局长……” 黎云生暴怒:“蠢蛋!警犬到了没有?传达我的指令!调动全市所有警力,武警、刑警、民警、交警、协警、城管,睡觉的,值班的,都给我叫起床,挖地三尺,也要把他给我找出来!” “是!” 命令立即散播下去,津城市七大警区分局、所有能动用的力量全部出动,凡是阴暗的地方,犯罪死角,都展开了雷厉风行的排查! “叫兄弟们起床干活,追查千叶健次郎下落,他手上有两名人质,必须在一小时内找到他!”林天没有迟疑,立即将电话打到了魏臣军那里。 “草!这个小鬼子居然没死透……快,快,动员所有人马,挨家挨户,给我找人!” 天玺集团旗下的人马集体出动,这个深夜,黑白两道顿时热闹非常,警察也好、混混也罢,彼此心照不宣,在街头巷尾,地铁、隧道,破楼旧仓库,廉价旅馆和出租房,城乡结合部……展开了地毯式的搜索! 时间一刻不能耽误,除了手下可以调集的人马,林天将电话打到了龙嫣、太岁、鬼叔那里。 三位巨头二话不说即刻应允下来,人生达到了他们这种高位,钱财权势不过是过眼云烟,真正有价值的是人情! 让林天欠他们一个人情,远比获利千万、开拓地盘要划得来。 黑白两道,数以万计的人都在寻找千叶健次郎的下落,凌晨四点的大街小巷,无数人影如幽灵般出没,没有警笛呼啸,只有紧张的脚步、手电筒的光芒和偶尔传出的犬吠声! “情况怎么样?”黎云生不断联络各家分局,询问进展。 这种级别的拉网式搜索,在津城历史上史无前例,世所罕见,平均每一条街道都被人来回摸排了三到五次!即便那个横行半个华夏的悍匪周某某,也仅仅只是动员了警方的力量,这一次,是半夜封城,黑白两道同时行动! “报告局长,目前仍没有发现!” 时间在一分一秒中消逝,看看手表,黎局长焦躁不安踱来踱去。 还有三十五分钟就到了约定的第一个时间点,再找不到凶徒,那么就有一名人质将会惨遭蹂躏,最终被害身亡! “加大搜索力度,严格排查无人区,重点在于荒废地带,小树林,烂尾楼,桥墩,城市排水下水道!”黎云生不愧是刑侦专家,出于千叶健次郎顶尖忍者的身份考虑,以上这些地点最有可能是他的藏身之处! 然而,又过了让人煎熬的五分钟,仍然一无所获! 千叶健次郎像凭空消失了一般,没有任何线索留下,杳无踪迹! 他一个人或许好藏匿,但是除他自己之外,还有两个人质,怎么会遍查不到? 附近的天网摄像头都被人破坏了,警犬的鼻子也遭受了某种气味的干扰,绕了一圈又回到了别墅中。 三个人插翅消逝,搜天挖地,还是没有半点消息。 打完那几通电话之后,林天一直在闭口思索,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这个时候越乱,越中了敌人的圈套,他在想,假如他站在千叶健次郎的位置上,会躲在什么地方? 别人能想到的地方,一定不安全。 按小说里的桥段,忍者会躲在最肮脏阴暗的地方,桥洞、臭水坑、树林、无人居住的破败楼房、仓库里,但这些地方会是他选择的吗? 绝对不是! 搜刮走别墅冰箱里的所有食物,说明他已经饿了很多天,之前没有人接济,也没有暴露行踪,以他当日落海的情况判断,千叶健次郎这些日子必然穷困潦倒、食不果腹,甚至可能还带着枪伤弹片。 他能摸到这个地方劫走两个女人,可见一直在跟踪查探,寻找下手的机会,那么这次得手之后,他的藏身地一定早就物色好了,这个狠毒狡猾的东瀛人,精于算计,不漏秋毫,他选择的地方必然是人们无法想到的! 千叶健次郎打这通威胁电话,目的是什么?纯粹是为了炫耀他的智商和能力,为他的变态心理求得更多慰藉,大概只有这样,才能洗刷他曾经失败的耻辱,让敌人在焦虑中崩溃、绝望……最终只能收获两具惨烈的尸体! 他的信心无比膨胀,所以才敢打这个电话。 “老大,没有,还是没有啊!”魏臣军的电话打过来,他快急哭了。 “我这边没有发现。仍在继续寻找。”龙嫣的短信跟着到来。 没有消息的那两家,同样已经指望不上。 只剩下最后十分钟! “继续给我发动所有人找,把津城翻个底朝天,也要找出罪犯!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找不到凶手,谁也不许休息!”黎云生暴躁地挥着手臂,失败的痛苦和焦灼狠狠撕裂这位警察的心脏。 林天扭头望着黎云生灰败的脸色,忽然之间,一种异样的灵光在他心头闪现! 所有人都在寻找罪犯的藏身地,却忽略了一个问题! 第319章凶残致斯 “黎叔,谁报的警?”林天问道。 “你说什么?”黎云生被这个问题搞懵了,他的脑子乱成一团糨糊,现在只想着赶紧找到那个猖獗的罪犯! “松下大郎死亡时,是谁报的警?” “匿名电话,直接打到我的手机上……”黎局长说出这个信息,自己也愣了,对啊,一桩凶杀案,怎么会越级打到他这里? 仔细思索回忆那个声音,黎云生猛拍脑袋:“奶奶的熊!那个人可能就是千叶健次郎!” “上车!去市局!”林天跳上悍马,油门一踩到底,疯狂冲向津城市公安局! 一大群警察赶紧尾随其后,个个忐忑不安,难道,罪犯藏匿在市局里面? 他怎么知道的? 林天没有时间解释这个问题,悍马如脱缰的野马,飚至每小时一百五十公里的最大速度,在街道上疯狂冲撞。 黑夜给了它驰骋的机会,硕大狰狞的轮胎碾压着滚滚杀气,冲进了市局大门! 两名值班警察还未来得及拦截,虚掩的铁门就被猛烈撞开! 悍马后头,一辆辆防暴警车和特警摩托跟着驶入,气势恢宏。 “敬礼!”两名神色慌张的警卫急忙挺直了腰杆,向黎局长的座驾致敬。 他们完全搞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 “快!所有单位注意,搜查每一个房间、楼梯、死角!”黎云生通过内线对讲机,快速发布命令。 为了搜查千叶健次郎的下落,市局里面原有的几个值班人员也被调离出去,人去楼空,完全不设防。 林天刹停车子,抬头看一眼十几层高的黑暗办公楼,一言不发冲入电梯,按下了顶层的按钮。 “快快!坐下一部!”黎局长指挥几个干警钻进另一部电梯内,同时吩咐:“在附近布防,严防凶手逃脱!” 十二楼,再往上,便是天台! 林天踏上了最后一级台阶,黑暗中,跪坐在那里的人影微微抬起了头,露出了一张狰狞佞笑的面孔! “最后一分钟,林天君,你很准时。”千叶健次郎手拄刀柄,长刀插在石板缝中,微弯的刀刃在黑夜里闪耀着嗜血的寒芒。 他的身后上方,方柔和松下泷莉被五花大绑捆成了粽子,口中各塞着一团毛巾,头朝下倒吊在铁架上。 两根尼龙绳索攥在左手中,千叶健次郎穿着一身乞丐服,面前几个食物包装袋散落在地。 “真不幸,让你失望了。”林天缓缓走向前去,眼睛凝聚在他那张坑坑洼洼的脸上。 “哈哈哈……别动。”千叶健次郎仰头狂笑,手中绳索一松,两名人质从铁架上坠下,脚底悬空吊在天台边缘! 只是眨下眼的瞬间,千叶健次郎又攥住了绳索,阻断了她们下坠的速度。 林天刹住脚步,他知道,只要他再向前一步,方柔两女必死无疑。 黎云生和几名特警冲上来,拔枪指着这个歹毒残忍的凶徒! 他真的在这里,搜遍了全城,他居然躲在了市局办公大楼的天台上,警察们的老巢里!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这个鬼子,实在是太狡猾了! “黎局长,你们支那警察果然都是蠢猪!”千叶健次郎狂妄无比地说道:“可以与我千叶家一战的人,仅有他一个,我虽败犹荣!” “放屁!”黎云生痛骂道:“你快快束手就擒,否则将以无视警告当场击毙……” 千叶健次郎冷笑叱道:“愚蠢!你们可以不顾人质生命,就请开枪吧!” 他只要一松手,不消三五秒,两个女人必然坠下楼身亡! 黎局长怎敢开枪,拯救人质才是当务之急最重要的事。他想征调消防大队准备气垫,手机刚摸出来,就被千叶健次郎冷峻的目光瞥到。 “别动,你敢乱动,就替她们收尸体。把枪扔下去!” 黎云生放下了手机,带头抛掉了手枪,这个险冒不得啊。几名警察也只好照办,手枪一股脑都扔出楼下。 林天盯着千叶健次郎的装扮,面无表情问道:“看你这副落魄的样子,一定受了不少罪吧?” 千叶健次郎撩开脸上遮挡着的乱发,狞笑起来:“这还用问,你看看我这张脸,是被海里的鱼虾啃的!你们知道我是怎么活过来的吗?在海滩上晒了三天,我以为自己死定了,没想到遇上一个渔夫,哈哈,在他们家里,那艘破船上,我杀了他们一家四个,哟西,人肉的味道真的很不错!” “畜生!你该下地狱千刀万剐!”黎局长暴跳着大吼。 “接下来呢?你扮成乞丐是不是想伺机杀我?”林天笑了,他是怒极而笑。 千叶健次郎摇头,头发遮住了千疮百孔的脸,阴笑连连,说道:“杀你,太便宜你了,我原打算要杀光你的女人,你的手下。可惜你的女人太多了,一双手数不过来,还有贴身保镖,我扮成乞丐,查了好多天,今天终于抓到这个机会!” “你为什么要杀松下大郎!”黎云生怒声质问。 同是东瀛人,千叶健次郎竟然和疯狗一样,自己人都杀,简直丧尽天良啊。 “他该死!松下家都该死!”千叶健次郎握着太刀的手在激烈颤抖,嘶哑着嗓子咆哮:“背叛武士道精神的人必须以死谢罪!” 听到这话,小萝莉原本恐惧的眼眶里充溢着痛苦的泪水,爷爷死了,爷爷竟然被他杀死了!她的眼泪沿着额头滴下,流进了头发里,两行清泪倒流,无声悲戚的模样无比凄楚可怜! 林天嗤笑一声,摇头说道:“你错了,松下大郎没出卖你。反倒是你们无能暴露,让他无所遁形。” “谎话!你想欺骗我!你和这个小贱人勾结在一起,这就是证明!” 林天露出了怜悯的冷笑,说道:“她不过是我的试用品,一个打扫房子的佣人、女仆而已,松下大郎为保住家产,把她抵押给我,你杀了自己的盟友,世上怎么会有你这样的蠢货!” “八嘎!”被愤怒和羞愧击中脆弱的心脏,千叶健次郎挥刀斩向那两根绳索! “住手!”黎云生嘶声叫喊,眼眶几欲瞪裂。 永远不要指望残忍的野兽会向善投明,只要他们的獠牙还剩下一颗,哪怕濒临死境,也会疯狂反扑。 有没有鲜花?那东西不要钱的。 第320章虐杀 弯刀挥起时,林天猛地弹起身子向绳索抓去! 救人第一,杀人第二。 千叶健次郎瞅准了他这个弱点,嘴角浮现狞笑,攥住绳索的左手一松,刀锋一转,横切向林天的腹部! 他特意卖了个挥刀的假动作,就是要诱敌上钩,一击致命。 以他现在的身体状态,完全不能和巅峰时期相比,只有出其不意,兴许能斩获敌人,一雪仇恨。 当! 火星在暗夜里爆射,乌芒跳跃,荡开太刀,林天的身体俯冲向天台边缘,五指扣紧了两根尼龙绳! 两个人的重力瞬间绷紧了绳索,背后一道冷冽的杀机来袭,林天反手一刀,犹如脑生后眼,迎上千叶健次郎的重劈,千牛刀长啸不止,乌芒暴涨,火屑刹那纷飞如流萤。 千叶健次郎连续两招失利,狞厉的脸爆发出狂暴的气息,太刀在手上疯狂旋转,裹着无比的凶残气势卷杀向林天! 一手要攥紧绳索,另一手还要和敌人对抗,以短匕对长刀,林天稳稳居于不利境地。 他仍然没有回头,右手轻拉住两根绳索,身体如同利箭射向半空,借助两个女人下坠的力量,带动自己蹿起两米高,倒转身形,头下脚上,挥刀迎上旋风般的刃林。 两个人的双眼,一个凶残狠毒,一个轻蔑冷笑,疯狂的刀刃绞杀发出铿锵之音,一片银光闪烁! 不足两秒钟,两人就已激烈交手几个回合,不光是手上刀子的对杀,更是脑力的比拼。 针锋相对的算计,每一招都杀机淋漓,透着残忍狰狞! 一触即分,林天荡着秋千落于平台一侧,冷冷盯着千叶健次郎那张可怖扭曲的脸。 他的眼神攸然一变,杀意喷薄而出,千牛刀自手上电射! 对手突然改变的气势让千叶健次郎骇然失色,仓猝中迎刀劈上,笔直的乌光轨迹在他的预料中竟刹那脱轨,没有任何抵挡的机会,擦着鼻梁飙出一串血滴飞向身后! 嗖! 那把诡异的刀子居然没有掉落在地,相反,竟倒射而回,就在千叶健次郎再次挥刀砍向林天时,腰间袭来一股剧痛,刀锋沿着他的右肋割出一条血痕,乌芒辉耀中,稳稳落回林天手上。 千叶健次郎伸手摸出一把温热的血,眼底凝聚起疯狂,双臂高擎,举刀跃起一米高,口中一声狂叫:“哈!” 狂发飞舞,肌肉鼓起如磐石,一记力劈,势若破竹,刀锋斩成半圆,向前方狠狠劈下,空气都在微微波动,这是千叶忍者的绝技之一断空斩! 林天冷笑着抓紧绳索,纵身一跃,避开他这一式全力劈砍,荡入半空,伸手抓住方柔和松下泷莉两女,脚尖勾住绳索,刀光一闪,割断两根绳子,提着她们稳稳落于天台。 “快救人!”黎局长如梦初醒,和几个干警冲上前去。 千叶健次郎一刀劈空,哇哇乱叫着举刀冲杀过来,那柄太刀在他手上竖成旗杆,猎猎作响,看上去势头不小,实则凶残而且没有理智,就像一头发狂的公牛,试图用它的犄角撞翻一辆坦克! 噗!千牛刀如探囊取物,射入他的胸膛,又飞快退出,落于主人手中。 “啊”千叶健次郎惨叫着捂紧血流不止的胸口,气喘如牛,一对血红的眼珠子死死盯紧林天。 噗!又一刀射来,几乎穿透了他的肚子,白乎乎的肠子露出了一角,千叶健次郎手上的太刀咣当掉地,刚要伸手去捡,乌光骤然闪烁,划断了他的右手两根手指! 什么假仁假义,什么仁义道德,此刻都被林天抛诸脑后,惊世骇俗也好,血腥残忍也罢,此时此刻,满腔的愤怒和积怨都化作了一道道乌光,无情而凶残,刀刀收割敌人的鲜血,绞杀着千叶健次郎最后的生机! 他的两只耳朵被削掉了,手脚半残,肠子露出一截,胸膛喷出大片血水,一刀又一刀,仍在交织辗转,乌光飞射,撕裂剩余的皮肉,千刀万剐! 这恐怖场景让围上来的刑警们无比震撼,千叶健次郎在这个男人面前,竟沦落成为任由他宰割的牲畜! 林天舞动着手中屠刀,声寒似铁:“你犯下的滔天罪孽,不受凌迟之苦,如何告慰那些无辜死者在天之灵!” “八嘎千叶家不会饶恕……”他的狠话还没说完,嘴巴就被刀子钻进去,绞碎了满口的舌头和牙齿,血水从下巴尖咝咝溅下! “给我跪下!”林天一句冷喝,刀随手指,划断了他的脚筋! 噗通!千叶健次郎栽倒在地,歪着嘴,斜着一对狠毒的眼睛,最后瞪向他生命中无法逾越的宿敌! 他这一生,杀人如割草,从来不畏惧死亡,为了复仇隐忍多日,吃垃圾、喝脏水、睡下水道,工于心计,结果竟还是惨败,一败涂地! “我让你再瞪!” 嘙!有玻璃球碎裂的声音响起。 剧痛袭脑,眼前原本就无比黑暗的世界一瞬间整个崩坍!天旋地转,再无一丝光明。千牛刀插在他的右眼上,映衬着千叶健次郎满脸的狰狞,让人不敢正眼观看。 他倒下了,他抽搐着,发不出声音,像条死狗,任由身下的污血氤氲开来。 割断了獠牙,锯掉了爪子,他距离沦为肮脏的尸体只有一步之遥。 皮鞋静静站到了他的身旁,男人俯下身子,用一种悲悯的音调说道:“你早就该死了,为什么还赖在世上不肯走?活着多累,欠下的债加倍偿还,滋味不好受吧?” 千叶健次郎的身体抽动了一下,但是他显然已无法回答这个问题。 血水渐渐蔓延到皮鞋前,林天招了下手,千牛刀从那只眼眶里弹出来,落在他的指间。 “下辈子,投胎做头猪吧,你不配穿衣。”抬脚踩在那柄太刀上,鞋跟一点,长刀飞起,锋芒贯入了千叶健次郎的下颌,从脑后穿出一道白汁! 恶贯满盈身负累累血债的千叶家当代家主一命呜呼! “少爷!呜呜呜……”松下泷莉扑进林天的怀里,痛哭失声。 方柔抱着颤抖的双肩走过来,被男人揽在肩头。 “别看,没事了。该死的都死了。”他轻轻遮住女人的眼睛,背后的血腥无声蔓延。 左拥右抱大小两个美女,林天抬头向天边看去,漆黑的穹宇下泛起了一丝鱼肚皮,天终于要亮了。 几百米外的酒店大楼中,一支狙击枪管从百叶窗中麻利地抽回,瞭望镜后那只漂亮的眼睛眨动,短发女人香艳的红唇叼着一支粗大的雪茄,徐徐吐出一口烟雾,莞尔一笑:“又省了一发子弹,这家伙身手还过的去,艳福不浅呢,不知道他会怎么看……” 室内的壁灯照亮了女人妖娆的曲线,她从椅子上站起来,拆掉大腿上绑着的装备,丢掉肩头挂着的两米长大狙,踩着高跟鞋扭腰走向浴室,摇曳出一抹性感线条。 身后的地板上,沿路躺满了小皮衣、小皮裙、武装带、刀子、黑丝袜、雪茄盒、女人的内衣…… 第321章松下家继承人 昨夜,不,应该是清晨五点钟,处理完千叶健次郎的事情,与各方打过招呼、报平安,回到别墅里的时候,林天和方柔大战了好几个五百回合,体力消耗过巨,起床时已是中午。 经历过这番恐怖回忆,女人脆弱的身心在那个时候,那个节点爆发,一发不可收拾,唯有最深的爱才能抚平可怕的记忆。 扭头看着熟睡中女人的慵懒娇颜,嘴边满足的微笑,林天俯身亲了亲她的额头。 睡梦中的方柔转过身,贪恋地搂抱住他,不肯松手。 毛毯滑落下来,露出女人凝脂般的细腻肌肤,一片炫白。 “少爷,小姐,你们……你们起床了吗?”卧室外响起一阵敲门声。 是松下泷莉。 “进来说吧。”林天替方柔掖了下毛毯,挡住两人的重点部位。女人的柳眉轻轻动了动,脑袋窝了窝,仍然睡得很香。 门轻轻推开了,松下泷莉低着头走进来,一进门,就闻到了一种让她脸红的气味,卧室内弥漫着荷尔蒙的味道,淡淡的霏靡之气还未散去,窗帘紧闭。 “少爷。”她怯怯地念了句。 “什么事。”看到她一身素白的衣裳,林天的目光微微有些惊艳。 都说女人穿白衣最俏,在小萝莉身上更有一种超凡脱俗、惊为天人的气质。 “家族里几位亲属正在赶来的飞机上,因为爷爷的事……” 林天摆了下手,说道:“知道了,让他们直接过来吧。我要起床了,准备一下浴室和早餐,不,午餐。” “是,少爷。”松下泷莉鞠个躬踩着小碎步悄然离开。 松下家的亲属?这么快赶来,处理后事是假,分割财产是真吧! 看来他们已经迫不及待要争夺松洋集团的指挥棒了。 在浴缸里闭目静静享受着泡沫浴,玻璃门忽而被人从外面推开了,听着那蹑手蹑脚的声音,林天脸上微微一笑。 一具发烫的身子哧溜一下钻进了他的怀里,骑在了男人的腰间,将头埋在了他的胸膛上。 “还想来?”抚摩着方柔的秀发,林天笑了笑。 这女人热情起来也叫人欲仙欲死呢,几个小时前的疯狂过后,一觉醒来,似乎又**勃发,光着身子就跑出来了。 “讨厌,不准笑!”女人以实际行动证明了她的心思,伸手握住了男人的命根子,一番侍弄把玩。 巨龙冲天而起,顶在了两片炽热的臀瓣中。 浴室内,鱼水融和,惊起一波又一波的高峰,泡沫洒遍地板,到处都是战斗后的残留痕迹。 “唉……”坐在餐桌旁,林天抬头看一眼时间,战斗加上温存,又耽误了快两个小时,生命都在运动中浪费掉了。 方柔体贴地问道:“怎么了?是不是太累了?” “没事,我在感叹啊,怪不得古代常有君王不早朝。” “哼,你在骂我吗?”方柔羞恼地嗔道:“得了便宜还卖乖!” 林天夹了块寿司递过去,嘿嘿笑道:“没有啊,不过你这个妲己不能再窝在后宫了,出去做一番大事吧!” “什么事?”方柔伸手拧了他大腿一把。 “浣沙岛项目你听说过吧?我们刚刚夺标,芳菲想让你负责。” “我?”方柔瞪大了眼睛,她怎会没听说,那个工程是十二五期间津城市的重点龙头项目啊!几百亿的宏伟计划,只是想一想就让人心惊。 “没信心?我相信我大小老婆的才能。一个小岛而已嘛!”林天伸着胳膊取来一只茶叶蛋。 方柔抓住他的手急切地问道:“等等,她怎么说的?” 林天正要回答,嘀嘀嘀嘀嘀别墅外头响起几声汽车喇叭刺耳的催促,两辆丰田轿车耀武扬威停在了大门口。 “少爷,他们来了。”松下泷莉小手攥紧,显得有点紧张,想跑去开门。 “嗯……让他们等着。”林天瞟了一眼,冷漠地说道:“打扰主人吃饭的心情,缺少家教!” “是,少爷。”小萝莉向外看了看,低头不语。 “咱们说到哪里了……”林天敲开鸡蛋,慢条斯理剥着蛋壳。 手机的铃声骤然大作,东京爱情故事的主题曲从松下泷莉衣襟里蹦出来,聒噪得不行。 “电话给我!”林天冷冷喝道。 看到少爷的脸色不善,松下泷莉不敢违抗,只好把手机交出来。 “莫西莫西……”接通之后,一个带有浓郁东京风味的女人声音传了出来。 “摸你娘!”林天对着手机破口大骂,“一群狼羔子,等大爷心情舒畅了再接见你们!” 手机那头顿了一下,女人换上一口流利的华夏语,冷冷质问:“你是谁?” “唷,会说人话啊?老子是你的主人!贱人,门口老实待着,什么时候主人原谅你的鲁莽,再放你们进来!”林天本来就对东瀛人没有好感,搅乱了他吃午餐的心情,哪还有耐心和对方好言好语。 “啪!”手机盖合上了,林天托起高脚杯,抿了口拉菲干红,斜眯着眼角看向手足无措的松下泷莉。 “混蛋!”丰田车里,一个身材娇小的女人怒声骂道:“他是谁?他凭什么这么无礼!” “樱藤,现在不是埋怨的时候,如果我没猜错,刚刚接电话的一定是泷莉说的那个人。”一名上唇留着撮小胡须的男人冷笑道:“下车吧,我们去会会这个支那人。” “嗨!川雄君。”女人神色微微一整,推开车门,撅着屁股走下去。 本田川雄冷厉的目光在她的娇翘臀部扫了一眼,露出一丝贪婪。 两台车上一共走下来四个人,加上樱藤在内,三男一女。 透过窗户,林天向下扫了一眼,笑道:“看来你们松洋家族人丁不旺啊,是不是坏事做的太多,生不出儿子?” “是,少爷。”松下泷莉低垂着眼皮答道:“泷莉的父母早年去世,爷爷没有其他亲人,只剩下我和本田川雄君、两位远亲叔叔。” “本田川雄?他是什么身份?那个女人是谁?” “母亲的哥哥,我的舅舅,本田家族的继承人。”小萝莉低声说道:“那个女人是松洋集团的首席执行官,樱藤小姐。” “本田,松下……”林天嚼着可口的牛扒,脸上浮起一丝冷笑。 方柔看了看外头的大太阳,说道:“不如让他们进来吧。” “不急,吃完饭喝过下午茶再说。”林天露出一抹笑容:“让他们多晒一会儿,除除身上的细菌。” “你太坏了。”方柔白了他一眼,放下筷子:“我吃好了,去换衣服,然后出门。” “你去哪里?” “上班啊,当然是去锦荣大厦报道了……”方柔眨着眼笑笑,走上楼梯。 瞅着她的背影,林天摇摇头,女人真是琢磨不透的动物啊,前一天还打算重新找工作,现在又迫不及待去见情敌了。 方柔换妥了一身职业装扮,拎着小包出现在餐厅里,转了一圈,问道:“怎么样?可以吗?” “当然,我老婆能差吗?”林天捏着高脚杯赞美道:“恐怕这一出场,就要震惊锦荣。” “贫嘴!”方柔晃了晃栗色的长发,向外看一眼:“我放他们进来了啊。” “好吧,就你心软。路上小心。”林天无奈叹了口气,掖了下浴袍,向小萝莉说道:“你去接他们过来。” “是,少爷。”松下泷莉欣喜地点头。 第322章我不回去 四位远道而来的贵宾在松下泷莉指引下,步入餐厅。 本田川雄看到坐在餐桌旁、穿着丝质浴袍的年轻人,眼睛里浮现出一丝鄙夷。 已经是下午两点,这个时间才刚刚起床,可想而知他的生活有多么糜烂,刚刚开车出去的那位美女或许就是应招女郎。 同样露出这种神色的还有樱藤,一个活在声色酒肉中的男人,不懂礼节,大概和蠢猪没什么区别吧。一种高高在上的优越感让她微扬着下巴,表情高傲至极。 另外两个男人就显得有些拘束了,他们是松下家的远亲,以往没有任何地位,这次来华夏,完全是在本田川雄唆使鼓惑下为了钱财而来。 “泷莉,给我倒酒。”林天坐在欧式长条餐桌尽头,旁若无人切着盘子里的食物。 “是,少爷。”松下泷莉毕恭毕敬的回答让这四个人同时瞪大了眼睛。 少爷?堂堂松下家族的第一继承人,怎么会叫他少爷?这太不可思议了。 本田川雄眼里精光一抹而过,微微欠了下身子,说道:“林天君,初次见面,请多关照,我是本田川雄,松下家族的第二顺位继承人。” “大老二?”林天咧嘴一笑,“你们是来取骨灰的吧?拿了就赶紧走,说不定还能赶上晚班飞机。” “林天君,我们要和泷莉小姐一起回国,解决松下先生的遗产问题。”本田川雄并不懂大老二是啥意思,反而堆起了笑容,说道:“松洋集团的社长职位需要泷莉小姐继承。” “是吗?那你问问她,和我无关,我不干涉你们的家事。”林天端起酒杯,一只手在桌子底下,抓住了松下泷莉的小屁股,肆意揉捏着。 本田川雄心头一喜,忙道:“小姐……” “对不起,舅舅,我暂时不能回去。”松下泷莉忍着屁股后面的痛楚,咬着唇角幽怨地看着他。 “为什么?”本田川雄精明的目光挪到了旁边的男人身上,露出浓浓的怀疑。 “我,我不想回去。”小萝莉低垂着脑袋,夹紧了双腿,少爷的手正钻进她的裙子里,在娇小的臀上掐着她的嫩肉。 樱藤狐疑的视线随着小萝莉的脑袋不经意微微一低,顺着桌子下面的空隙看去,竟发现了林天的浴袍下摆撑起了一个突起物!仔细定睛一瞧,他的浴袍里面居然没有穿内裤,露出若隐若现的黑色! 樱藤的脸颊唰的一下红透了,目光想避开去,却在身不由己中迎上了一对玩味的眼神。 林天侵略霸道的眼睛含笑看着她,肆意张扬,从她娇俏的脸挪到锁骨上,然后在一对大波上狠狠盯了一下,挪到她那两条光洁的腿上。 这个女人虽然身材娇小,但生的一副童颜**,火辣和端庄的气质与岛国著名的苍老师不相伯仲,更难能可贵的是,她的腿很直,上下比例匀称,踩着一对黑色高跟鞋,并不显得特别矮。 “你是松下先生唯一的子嗣,你必须回去!”本田川雄饱含怒意的呵斥让心跳加速的樱藤心神一震,收敛慌乱的心思,避开了林天咄咄逼人的目光。 “不,我不回去,我要服侍少爷。”感觉到臀后火辣辣的疼痛,松下泷莉哭喊着叫出声来。 “八嘎!你!你太不像话了!” 本田川雄的愤怒咆哮让另外两人噤若寒蝉,脑袋都快挂到了裤裆。 “本田先生,我看不如让我来劝劝她吧。”林天笑了起来,大手悄然离开了小萝莉惨遭虐待的臀部。 “林天君,可以吗?”本田川雄将信将疑,这个人究竟有什么本事,能让松下泷莉死心塌地屈服?难道……难道他们已经?本田川雄心底暗暗冒起了冷汗,在东瀛,这么大年纪的女孩通常早就失去了童贞,不能排除这个可能啊! 假如他已经从精神和**上征服了松下泷莉,那么关于遗产继承的事情只能和他沟通了。 “没问题,不如你们先处理一下松下大郎先生的后事,我来开导她。”林天抓过餐巾擦了擦嘴。 “只能这样了,那就拜托林天君了!”本田川雄急忙鞠了一躬。 “泷莉,把我的名片给你舅舅。”林天站起来拍了下浴袍,高大的身影让四个矮子顿时只剩仰望。 小萝莉取出名片,忍着屁股痛,揉了揉泪眼,分发给他们四人。 “拜托了!”本田川雄深深看了林天一眼,带头又鞠一躬。其余三人急忙也跟着鞠躬。 林天的嘴角勾着一抹笑容,视线停留在樱藤波涛汹涌的衬衣上,当她抬起头时,恰巧又看到了男人露出满口雪白的牙齿,仿佛一只大鳄鱼盯着到手的猎物,充满戏谑和赤果果的调戏。 本田川雄鬼祟的眼神似乎察觉到什么,在樱藤微红的脸上瞄了一下,心中若有所思。 送走这四个东瀛人,林天大步返回卧室,扬声叫道:“泷莉,给本少更衣!” “是,少爷。”小萝莉一瘸一拐,忍着痛,为少爷取来衬衫和裤子。 “知道为什么惩罚你吗?”林天冷冷的目光俯视着她。 “对不起,我不知道,少爷。”松下泷莉手指微微发抖,怕的。 林天捏着她的下巴,冷冷说道:“因为你没经过我的允许,就想逃回东京,不想做女仆是不是,泷莉啊泷莉,看来本少太过骄纵放任你了!” “不,不是……” “还敢狡辩?”林天冷笑一声:“你那期盼的眼神早就出卖了你的心思!跟我玩?告诉你,没有我的允许,你这辈子别想再看到富士山!” 小萝莉眼中噙着泪水,鼻子一抽一抽。 林天松开他的手,喝道:“动作快一点,本少现在要出门!你的亲人再打电话过来,不许接!” “是,少爷。”小萝莉解开主人的浴袍,看到那熟悉的巨无霸,抬头楚楚可怜地看着他:“少爷,要不要泷莉再服侍你一次?” “嗯?想出卖色相博取同情?没门!”林天露出一脸正气,在小萝莉怯怯的乞求注视下,不耐烦地点头道:“快点吧,给你五分钟。” “……”房间里响起了一阵吧滋吧滋的口水声,伴随着男人舒爽满意的呻吟…… 悍马在街上轰隆隆奔行,这个时候,方柔和柳芳菲一定在一起商谈浣沙岛项目,林天没敢去锦荣大厦,将车子停在了西街口,信步走进属于他的地盘。 天玺集团的办公大楼顶层,坐在老板椅上,林天叼着一根白沙,和魏臣军漫天闲扯。 “最近生意怎么样?” “红红火火,没的说!”大军乐呵呵笑道:“不瞒老大,就连我那婆娘,现在都挂着个经理的名头,整天在洗浴城数钱。” “那就好,有钱赚就对了,没干违法的事吧?”林天扬眉看着他。 “哪敢,黎叔那么吊!谁敢在他眼皮底下乱搞!”魏臣军嘿嘿说道:“不过老大,咱们有黎叔这个大靠山,不做其他生意实在可惜啊。” 林天一巴掌拍过去,骂道:“你给我老实点,老三样绝对不能碰!有钱没命花的时候,你就知道我说的对不对。” “是是是,对了,我听白小鱼那厮说,古玩城那帮人最近搞出了点好东西,老大有没有兴趣去瞅瞅?”魏臣军缩着脑袋憨笑。 “什么东西?哪个朝代的?” “殷商青铜器。”魏臣军压低嗓音说道:“据说有不少买家从各地飞过来,将在地下交易所竞拍。” “喔!还有这事?”林天笑了笑:“什么时候开始?” “明晚九点,章家园会所。” 第323章世界太小 玩弄古学、研究术法的人没几个不喜欢古玩玉器,这就好像赌徒离不开烟酒一般。 魏臣军深知老大的嗜好,白小鱼的老子在津城古玩界颇有名气,自然消息灵通,这种事情正中老大的下怀啊! 古玩这种东西,不光普通人喜欢,收藏投资,送礼传代,几乎所有富豪多多少少都涉猎一些,作为风水堪舆师,也常常会用到部分古物,比如铜钱、古砚、貔貅等等。 上等的古物经过开光,往往有出其不意的作为,千牛刀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因此,不需考虑,即便这也是违法的勾当,林天与魏臣军一拍即合。 夜晚的章家园会所,豪车云集,灯红酒绿,出入其中的都是上流社会的名人,这里不光有男女间的激情碰撞,更有隐秘的地下拍卖会。 林天将车子停好,和大军、白小鱼走向会所后门的入口。 “你的小费。”白小鱼丢给侍者一卷钞票,说道:“姓白,有预约。” “欢迎光临,先生们,假面舞会在地下二楼,自助餐在七楼。”这些话都是黑市的切口,不明真相的人或许就真的以为是舞会和自助餐,其实另有乾坤。 “知道了,先自助,再去跳舞。”林天说道。 侍者看一眼这三位气派的男人,露出满意的笑容,查了查预订的名单,递给白小鱼三个假面面罩,一个叫数器,恭敬地说道:“里面请。” 三人步入园中,白小鱼瞅了瞅手上的面罩,露出苦笑:“老大,怎么分?” “随便戴上不就完了?”大军伸手抢了一个过来,傻眼了,靠!猪八戒! “换一个!”他再伸手去抓,这一回更惨,白面无常鬼!剩下的一个是绿巨人…… “妈的,成心嫉妒哥们长得帅是吧!”魏臣军骂骂咧咧抓起这三个面罩,回去和侍者换来了三个英俊潇洒、玉树临风的假面。 关公、孙大圣、圣斗士星矢。 “老大先挑。”大军美滋滋地献上来。 “那就圣斗士吧……”林天笑着戴上了假面。 “给你,孙猴子。”大军哥捡了关羽,把美猴王让给了白小鱼。 参加地下拍卖会,每个人都尽量保持低调,不露真实身份,以免招致不必要的麻烦,主办方正是出于这点考虑,在入场时就分发给他们不同的假面。 电梯直达七楼,这里展出的是一部分古玩字画,同样来历不明,出自盗墓贼之手,只是价格稍低,看中的话便可以出资买下。 “嗯,殷商的东西。”林天扫一眼面前的酒器爵杯,标价六百六十万。 “草,这玩意值这么多银子!”魏臣军晃动着脑袋嚷道。 “这算便宜的,军哥,你不懂行情,殷商那个年代,随便一件玩意就老值钱了,瞧这个马桶,个头比它大几十倍,只值个五百万而已……”白小鱼指着一件明晚期的琉璃青釉盏头头是道点评着,在这里,他至少是大半个行家,打小耳濡目染,随便一件器物都能说出个三六九来。 林天的目光移到一件破旧的麻衣上,垂着眼皮看了看铭牌标码。 商晚期麻氅,一百二十万。 “老大,这破东西是谁穿过的……”魏臣军凑过了脑袋。 林天错眼看他一下,笑道:“嗯,是够破的,当然是死人穿的,买了吧。” “啊?”死人的旧衣服,买来作甚?不怕染上晦气? 白小鱼也不懂老大的意思,关公和孙大圣瞪圆了眼。 “兄台眼光独到,想请教一下,这件麻氅有什么渊源?”一个年轻男人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魏臣军和白小鱼转过头,就看到了白无常和一位漂亮惊艳的女人站在那里。 大军哥嘿嘿一笑,他不要的破烂落到别人手中了。 白小鱼贼溜溜的眼神想透过女人那张羽毛假面,看看她的脸蛋到底什么样子,可惜他没生出透视眼来。 林天没有回头,手插在裤兜里说:“无它,只是觉得有眼缘。说不定是姜子牙穿过的,买回去挂起来避邪。” “辟邪的话,我觉得兄台来错地方了,这些阴人明器,出土时都带着阴煞,没有辟邪的功用,反而会招惹是非。” 林天笑道:“你说的好像有几分道理,这不,还没买,就惹上了一堆诅咒,看来它不能避邪啊……” “那你还买不买?”女人好奇地问道。 “为什么不?我看上的东西,一定要收归囊中,哪怕它是祸水。”林天慢慢转身,视线首先落在身后的男人身上。 男人身材高大,一身银白色的西装,没有系领带,配着那只白无常鬼脸面具,倒也很搭,他的眼神中有一种常人不具备的神采,超出了自信,可以说是狂妄! “哈哈,兄台品位独到,姐,我们不要打扰人家了。”青年转过身,向展厅中央走去。 女人微微一笑,露出迷人的梨涡,眼眸似星,向林天点了下头,迈着优雅的姿态,走向另一边陈列瓷器的地方。 “好一个尤物。”白小鱼流着口水说道。 那女人身形纤美,一袭紫色束胸晚礼服,露着半片项背,将她的成熟美态完美烘托出来,盈盈巧步,妖娆妩媚,让人沉醉。 “看什么看,哪里刷卡?”大军哥拍了下他的脑门,拉着白小鱼去办理购买手续。 林天的目光在那两位姐弟身上停留了片刻,摇头笑了笑,继续关注他感兴趣的东西。 展厅内一角有一些比较特别的东西,包括书信、文抄、字据、地契、简图,从样式和年代来看,似乎出自同一个时期:民国。并且,不用仔细看,就知道这些东西是从一个墓穴里挖出来的。 在这一堆破烂前,林天看到了两个眼熟的身影。 走近细看,确实是本田川雄和樱藤! “怎么,两位对近代的东西感兴趣?”林天淡淡说道。 听到他的声音,本田川雄、樱藤两人神色皆是一变,这个世界怎么这么小啊! “随便看看,随便看看。”本田川雄回头虚假地笑着,他的脸上带着武大郎的面具。 樱藤的脸上罩着一个葫芦娃里的蛇精面具,两人往那一站,特别讨喜。 “如果是投资,我建议可以考虑明清瓷器。”林天的目光居高临下,盯在樱藤的**胸口上。 这女人还是那副白领丽人的打扮,黑色的套裙,白色的衬衣,掩不住那两团大胸器。 “呵呵,好地,好地。”本田川雄捕捉到他这束淫亵的眼神,奸诈地笑起来,压低嗓音问道:“林天君,关于泷莉的事情怎么样了?” “不怎么样啊……还需要时间,小丫头嘛,不容易调教的。”林天摇头无限感叹着,视线依依不舍从樱藤的胸口转移开去。 “那就拜托了,林天君,希望能早日得到好消息。樱藤小姐,我们走吧。”本田川雄半弯着腰鞠躬,转身向展厅外走去。 樱藤面具下的脸微微僵了一下,向林天仓促鞠躬就想追上本田的脚步:“再见,林天君!” “这么急着离开?”她的手竟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被林天抓住。 “你……”樱藤的眼睛里充满了惊慌和心虚,和初次见面时的那种傲慢判若两人。 “不好意思,吓着你了,樱藤小姐,那就再见吧。”林天嘴角勾着一抹笑容,松开了手。 这女人立即落荒而逃。 “有意思,都不简单啊……”林天摸出一张纸巾,擦了擦手,随即丢进垃圾桶里,眼中闪烁着冷意。 放任满大厅的值钱货不瞧,甚至不参与重头戏拍卖会,专程来看这些破烂,本田川雄脑子里想的什么? 第324章每家一个亿 地下拍卖会在九点钟准时举行。 可以容纳上千人的暗场内,数十个身影各据一角,互不理睬,保持着静默,偶尔有一些低声耳语,仿佛电影院里的场面。 “老大,军哥,你们瞧。”白小鱼一直在瞄那姐弟俩的身影,此时看到他们出现,兴奋极了。 那两位的目光也在巡视着什么,女人的眼睛看到林天时,轻轻挽了下那个男人的手臂,向这边走来。 “擦,来了来了,她不是找咱们的吧?”白小鱼压低嗓音叫道。 “要找也是找老大,你算个毛!”大军哥哼了哼鼻子。 果然让他说中,这两位仅有一面之缘的姐弟俩不请自来,隔着两个空位坐到了他们身旁。 女人向这边微微侧了下头,视线中笑意盈盈。 林天含笑点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 “我说怎么滴!”大军用手遮住嘴和白小鱼低声耳语。 白小鱼苦着脸叹道:“唉……军哥,咱白长了一张潘安的脸,却生的是和尚的命。” “歇会吧,你顶多是西门庆的脸,武大郎的命。” 拍卖会开始了,殷商出土的器物多为重器,什么叫重器?其实就是青铜器,自夏朝开始,鼎盛于商周,青铜器作为贵族、王侯御用之物,地位尊崇,可以代表一个国家的繁荣度、形象,如闻名世界的四羊方尊、司母戊大方鼎,谓之国之重器。 重器中的佼佼者就是礼器,价值更高,多有精品现世。礼器囊括祭祀、战争、国宴、乐器、丧葬朝聘等方面的用度,多为统治阶级的象征,上等的礼器价值不可估量,多属于国宝一级的文物。无论哪一种青铜器,都不允许私下售卖,走私拍卖国宝,这是罹犯重罪! 第一件开场拍卖品就震撼了眼球,一组青铜编钟! 这东西要是摆在哪个豪宅里,必然给主人倍添颜面和荣光,个人涵养和鉴赏水平一下就上升了好几个档次。别人客厅里都摆着钢琴,你弄个商代编钟奏一曲《最炫民族风》,那绝对是倍儿有面子。 不过这组编钟并不好卖,底价一千万美金到最后无人问津。除了国家博物馆的那帮人,谁会弹奏编钟?况且这些东西还需要编排整理,不是大众喜好的硬件,流拍也是意料之中。 楼上展厅里的陈列品都是以华夏币结算,这里动辄便是美元计价。 “老大,咱搞点什么?”当拍卖逐渐进入正轨,一件件青铜器被人收入囊中时,魏臣军有点坐不住了,到现在只买了那件破麻衣,这也太寒酸了。 “没有好东西,你拿钱玩水飘?再等等。”林天的目光一直在静静观察,身旁那两位也没有出手,不知道他们的兴趣是什么。 拍卖持续了一个小时,最后一件压轴重器姗姗登场。 “各位,现在您看到的是殷晚期青铜器的巅峰之作,可媲美四羊方尊的极致青铜典范,它就是龙虎商羊尊!” 人们的窃窃私语声渐起,大多表示质疑,四羊方尊那样的国宝级重器,几千年也就出土了寥寥个把件,哪来这么多国宝?主持人又夸大其词了。 然而,当帷幕拉起时,那华丽的红绸覆盖下的体积让所有人眼球为之一颤! 青铜器的体积就是衡量它价值高低的直观表现,一件拳头大小的酒爵就能卖到六百万,一柄青铜剑可拍到千万,这件半米多高的大尊如果是真品,那么确实可与四羊方尊抗礼! “乖乖,这得多少钱?”魏臣军龇牙叹道:“怕要上亿吧?” “嗯,单位起码是美元。”林天点头说道:“青铜器里,尊排老二,再往上就是鼎,全世界最大的青铜器司母戊鼎不过一米多高,这件,我看至少在前十之列。” 尊贵、问鼎这两个词就来源于此,鼎象征着天下第一,尊蕴涵王者之气。 “老大,那咱搞不搞?”白小鱼兴奋起来。 “等着揭开面纱再说。” 台下的议论和惊叹声让主持人收获了预期的笑容,他拉长了嗓音,笑道:“有请况小姐为我们揭幕龙虎商羊尊!” “况小姐?”这个姓有点罕见啊。林天的目光不自觉地挪向旁边那位戴着羽毛假面的女人,女人微微转头,送给他一个矜持的微笑,然后起身。 真是她! 虽然早就瞧出这姐弟俩身份超然,但没想到,她居然是揭幕者。 昏暗的光线里,女人优雅从容走上台,在众人瞩目中,接过礼仪小姐手中的揭幕棒,挑开了龙虎商羊尊的神秘面纱!同时,大屏幕上从各个角度同步放大了这件重器的细节纹路与铭文! 所有观众都露出了惊叹的表情,不是行家里手,谁来这个地方? 真品,珍品啊! 不必查验,这件羊尊绝对是国宝级的,现代人可以伪造青铜器,但造不出那种厚重、沧桑感,三千年的器物,在行家那里只需一眼,便能探出真伪。 “卡里有多少钱?”林天的询问让魏臣军兴奋起来。 “两千多万。”这是大军哥能动用的所有资本。 “打电话给纳兰大叔,想尽一切办法筹集资金,快!”林天同时摸出手机,不假思索,打给了玉娇龙。 “你要一个亿?”龙嫣听到他的要求也不禁吸了口冷气,开口就借一亿,还要马上打到指定账户去,有这样借钱的么? “如果困难的话我再找别人。”林天很干脆地说道,场上已经开始叫价,他没时间等了。 “好吧,半个小时内到账。”这么大一笔巨款,龙嫣筹措起来也有很大难度。 “谢了。”林天没空多说,挂断电话又赶紧拨给楚凤庭,竞拍价格已经迅速从底价一千万美金飙升到了一亿美金! 这些人真不拿钱当回事啊,其中不仅有大陆富豪,还有港台人士以及几个外国人。 “没问题,一亿够吗?”楚凤庭这话让林天听着特别舒服。 “那就一亿美金吧。”他说道。 “好的,记得你欠我一个……”楚凤庭娇嗔撒娇的嘴唇还在那里嘟着,手机已经没声了。 “混球!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她摔掉手机,接着又无声笑了起来。 “漆爷,想找你借点钱救急。”林天又打到了太岁那里。 太岁慷慨地笑道:“多少?说个数。” “一个亿。” “好。” “美元。” “哦,现在?” “嗯。谢谢,账户马上发给你。” 这是爷们之间的对话,简短扼要,句句重点,不拖泥带水。 “现在多少了?”几个电话打完,发完短信,林天稍稍有了些底气。 “草,一亿八千万美金了,妈的,这些人真狠啊,一个破鼎值得下这么大血本!”魏臣军气到眼歪嘴斜,他到现在还没叫过价,囊中羞涩实在太让人郁闷了。 “不是鼎,是尊。”林天纠正道:“叫两亿美金!” “啊?”大军手指发颤,这么巨的一笔钱将来拿什么还?估计未来十年所有兄弟带上老婆孩子去脱裤子卖身才够还债…… 第325章我的主场 “两亿……”魏臣军在叫数器上按下了这个恐怖的数字,瞅着那八个零,目光一片涣散。 他这个竞价只坚持了几秒钟,就被人顶下去,大屏幕上显示出的那一串天文数字让人扼腕! “老大,四亿美金了!怎么办?”白小鱼兴奋到爆表,真刺激啊,比砍人好玩多了。 “继续加,到六亿停一下!”林天沉声说道。 “六个亿……”大军哥嘴唇哆嗦着,不敢相信,天啊,这回要是拍到了手,天玺社几万口兄弟都面朝大海喝西北风去吧…… 看着那不断跳动飞跃的数字,林天咬了咬牙,拨通了一个他轻易不想动的号码。 这件尊他势在必得,无论花费多大的代价! 燕京,皇甫世家。 “小姐,他的电话。”海伦敲了敲书房的门。 “接进来。”皇甫娉婷放下手头的时尚杂志,倦容微微透着一点好奇。 这个时候,他打电话来干什么?自从沸沸扬扬的皇家游轮事件之后,再也没有接到过他的问候,这一次,他抱有什么目的? 面前的座机响了一下,皇甫娉婷飞快摘下了听筒,轻声说道:“喂。” “我需要大量资金,方不方便借一点?”林天直切主题。 “你说。” “越多越好,我在竞拍一件东西,看样子要动用十亿美金左右……”林天也不确定最终会拍到什么天价。 “可以,你拍吧,结拍之后给海伦打电话。”皇甫娉婷轻声说道。 “你不怕我还不起跑路?”林天笑着开了个玩笑。 “不怕。”女人的声音很倦。 “那好,不打扰你休息,改天登门造访再言谢。”林天说道。 “嗯。”皇甫娉婷伸手按下了电话机。 十亿美金换你一个人情,到时候,你没有理由拒绝了吧?她一手托着香腮,倚在舒适的靠椅上,陷入了沉思,却没感觉到,眉梢中央刹那掠过了一道黑线! “六亿了,老大啊……”魏臣军不敢再叫价,瞅着这个数就一阵哆嗦。 每当他提高价位时,总有人立即追上,咬得他死死的,现在他没钱加价,对方也不动,大屏幕上那个数字似乎涨停了。 “六亿六千六百六十六万!”林天长身而起,从口中叫出了这个价位。 一片哗然。他怎能不用叫数器呢?这是不守规则啊。 “这位先生,你可以用电子叫数器的。”主持人笑着说道。 “你说的是这玩意?”林天拿起魏臣军手上的叫数器,指间稍稍一捏,冒出了一阵黑烟,“不好意思,它坏了。” 主持人张口结舌,忙道:“这个……快,替这位先生再换一个。” “不必了,我想看看是谁对这件东西感兴趣,还是口头叫价比较方便。”林天丢掉手上的垃圾笑了笑。 “就这样吧。”那位神秘的况小姐点了下头。 主持人只好说道:“那么请继续,叫数器和口头叫价都有效。” “七亿美金!”拍卖厅最前排,一个年轻老外扬了下手。 “七亿五千万!”林天懒洋洋叫道。 老外回头看他一眼,耸耸肩:“八亿美金!” “擦,这洋鬼子跟咱卯上劲了!”白小鱼愤愤地骂道:“早知道,带把枪干掉他。” “八亿八千八百八十八万!”林天冷哼一声,输给谁也不能输给洋人,这件东西落到他手上,等于拱手将华夏的尊严葬送。 场内响起了热烈的掌声,有这两位大户竞价,大家知道,今天这件压轴重器不可能属于自己了。 “九亿美金!”金发老外站起来挥着手臂咆哮。 “差一块十亿!”林天给出的价格让人无比心寒,十亿美金啊,为这个青铜器值得吗? 虽说国宝无价,但真的要拿十亿美金买下它,脑子绝对叫驴踢了! 在苏富比拍卖行里,毕加索的油画不过拍到了一点四亿美元,已是最昂贵的世界名画。 古罗马的青铜塑像‘阿耳特弥斯与雄鹿’,同样是国宝级古董,不足三千万美元的结标价格。至于华夏古董,绝无仅有的几个也只拍到了过亿美金,绝没有眼前这么热门。 假如十亿美金买到手,恐怕也要砸在手上,难以找到第二位买主。 不过,这有什么关系呢?旁人买的是龙虎尊,林天买的是…… “十三亿美金!”那个可恨的老外,戴着蝙蝠侠面具的老外,脱口而出的竞价震撼了全场! “疯了,疯了,十三亿美金抱口废铜烂铁回去,他妈的!”魏臣军语无伦次叫骂着,既羡慕嫉妒恨,又有吃不到葡萄的无奈。 “这洋鬼子一定吃饱了撑的,来这耀武扬威的!”白小鱼瞪着眼珠子说道。 啪啪!啪啪啪!林天带头鼓起掌来,边拍手边走过去:“这位先生,请教一下,你贵姓?” “哈布斯。”金发男人笑着说道:“你呢?” “鄙人姓林。”林天也笑了:“阁下一定要和我竞争到底吗?” 男人耸了下肩,摊开手说道:“公平竞争,亲爱的林,我不认为这是件坏事,只要你有足够的钱。” “但是,我觉得你不应该继续参与了,因为这里是我的地盘,我的主场。”林天缓缓走近他,眼中已密布森寒冷意。 “为什么?我不明白……。”金发男人话刚出口,咔吧一声,就感觉下巴上袭来一阵剧痛,嘴里只剩下呜呜的声音,口水都流了出来。 咔嚓!他手上的叫数器也被对方抢过去折断了,丢在了地板上。 “现在,我出十三亿零一块!”林天盯着下巴脱臼的金发男人,冷冷竖起了一根手指,挡在了嘴唇上。 下巴被拆,叫数器又被毁了,金发男人干瞪着两眼,握紧了拳头。 全场一片窒息。 “我草,老大太嚣张了!”大军哥拍着大腿叫道。 什么叫牛逼?什么叫无法无天?在地下拍卖场逼迫和他对抗的洋人退出拍卖,手握十几亿美金砸在一口青铜器上,这就是牛逼!这就是嚣张! 没人敢再冒出来挑战了,这个价格就是最终的天价。 那个戴着白无常面罩,坐在席间的况氏青年嘴角露出了一丝玩味的笑容。 “还不宣布结果?”林天一步跃上了拍卖台,视线落在玻璃罩中那口重器上。 主持人看一眼那位况小姐,得到默许的眼神之后,清了清嗓子说道:“殷商晚期青铜器龙虎商羊尊,成交价……” 他正要宣读出这个史上最恐怖的竞拍价格,砰砰两声巨响,拍卖大厅的左右出入口大门被人同时踹开! “全部不许动!站起来高举双手!”刺眼的光束穿透昏暗,三三两两的矫健身影突入大厅,一支支冲锋枪四面乱指! 第326章国安 警察?怎么可能!章家园会所在津城市圈里圈外闻名遐迩,警察再怎么蛋疼也不会来这里寻开心。 出入章家园的人非富即贵,牵一发动全身,估计黎叔也没这个胆子动真格。 然而,被这些闯入者威胁恐吓,许多人立马站起来高举双手投降。 枪啊!娘咧,是冲锋枪!一梭子弹下去,不死也变马蜂窝。谁不怕啊。 还真有不怕的。 台上,林天和那位况小姐若无其事站着,台下,大军和白小鱼相视一眼,坐在那里鼻孔翻上了天。隔壁,白无常先生微微一笑,面对这么乱糟糟的场面无动于衷。 “摘下面罩,举起手来!”一个凌厉的女人声音传来,林天扭头一瞧,嘿,不错嘛,是个短发靓姐。 女人大概有一米七,齐肩的短发修剪的异常整齐,冷面冷眼,凶巴巴瞪着台上这两位,手持一把微型冲锋枪,穿着很普通的便装牛仔裤和女士白衬衣,胸脯挺鼓,很有料,腰肢极细,屁股极翘。 “你什么人啊,你说举手就举手?”林天拉着阴阳怪气的腔调,抱起了胳膊。 “你没资格知道!摘下!”女人厉声喝道:“快点,否则我控告你藐视安全执法!” “哟,来劲了,好吧,其实呢,就算你要我脱裤子也没问题的。”林天笑嘻嘻摘掉了圣斗士星矢面罩,露出一张又帅又坏的笑脸:“怎样?要不要继续,还是找个私密点的空间让你独自欣赏?” “混账!”短发女人脸上荡起一片愤怒的红色,扬出一本证件来,在他面前晃了下:“看清楚一点,我们是国安十八局!你们涉嫌非法买卖国家一级文物,从现在起,你说的每句话都将成为法庭证供!” “哎呦,吓死我了!”林天拍着心坎,勾着一抹笑容:“国安啊!好厉害啊!你们这个赛季有没有捧杯啊?金靴奖归谁?” “你!”女人生气起来,愈显得冷艳逼人。 “好了,别和他废话,执行任务。”另一个男人的声音出现了,跟着就是一张国字脸,浓黑的眉,一米八几的身高,从黑暗中渐渐清晰起来。 “带走!”女人果断挥了下手,场内这些身份背景不俗的人,逐一被戴上手铐,押进了几辆大巴里。 林天没有再说什么,他看到那姓况的男人也被押上车,露出了淡然无畏的笑容,一张脸同样帅气又狂妄。还有那个下巴被他揍脱臼的金发老外,流着满襟的口水,也被送进了大巴车。 最吸引他目光的当然是美女,那位况小姐,所有人中只有她没戴手铐,或许这就是国安的特别优待吧。 除去面罩,这女人的艳丽姿色让整个大巴内的色彩都亮丽起来。 她的眼眉温婉娴静,闪烁着智慧的光泽,给人的第一眼感觉很容易亲近,她坐在那里,妩媚端庄,晚礼服拖曳在车厢地板上,与周围枪林的寒冷肃杀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国安队员们一手持枪,一手抓着吊环,严密监视这些犯罪嫌疑人。 车子缓缓开动,上了高速,一直行驶大约两个小时,最终停在了一处高楼大院里。 谁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车窗都贴了黑膜,看不到沿途的风景。 几十口人被分批关进了几个房间,等待被提审。很巧的是,林天和况氏姐弟以及那个老外,四个人都关在一间房内。 “哥们,章家园不会是你们开的吧?”林天蹲在地上,瞧一眼门口没有守卫,手腕咔咔几声响,挣脱了镣铐,几块铁片掉在地板上。 旁边那位老外看傻眼了,口水拉成丝线,垂在光亮的皮鞋上。 “哈哈,一点小产业。”男青年咧嘴笑起来,手臂在背后一抖,两只手从手铐中缩出来,拎着完好无缺的手铐站了起来。 一个干脆果断震碎了手铐,一个施展类似缩骨功的手法脱身,这两个男人让金发碧眼的裘德洛无比震惊。 房间里只剩下他一人窝在墙根,张着大嘴,眼巴巴任由口水哗哗往下淌。 林天瞧了瞧他这副样子,笑着拉起他:“很辛苦吧?看在这位美女的份上,我帮帮你好了。” 咔咔两声响,下颌一阵发麻,裘德洛嘴巴又复原了,等到他反应过来,两手一轻,手铐也被拧断。 “谢谢。”金发帅哥揉了揉脸,带着感激的神色伸出毛茸茸的手掌:“裘德洛,哈布斯裘德洛。” 林天丢掉手铐碎片,拍拍他的肩膀:“就算扯平了,咱们现在是一条船上的蚂蚱,老裘,告诉我,你为什么对龙虎商羊尊特别感兴趣?” “好吧,我的私人博物馆缺少一件镇馆之宝,加上我本人对华夏古文物特别热衷,所以得到这个消息,特地从斯德哥尔摩赶来。” “裘德洛先生一直是我们拍卖行的贵宾。”女人莞尔笑着。 “谢谢您的赞美,美丽的况佳蓝小姐,虽然没有竞拍到那件珍品,还是要表示我诚挚的谢意。” 林天看一眼裘德洛,说道:“少拍马屁了,想想怎么脱身吧,这里不是咖啡厅!” “我马上打电话给大使馆……”裘德洛摸了摸口袋,掏出手机,在一群人戏谑的注视下快速按了几个键,放到耳边一听,脸上露出了尴尬的神色。 没有信号。 “等吧。等他们来提审,或者等外面的人来捞咱们。”林天掏出一包烟,点燃了,将烟盒抛给对面的男人:“抽一根打发时间。” “我不抽烟。”况东兴笑了笑,又抛给了裘德洛。 “哦,看来咱们不是一路人。”林天眯着眼吐出口烟雾。 “他不抽我抽。”况佳蓝扬了下手,裘德洛赶紧取了支烟叼在嘴上,把烟盒递过去。 林天呵呵一笑:“你们姐弟俩真有趣。” “是吗?”女人笑了笑,凑过来借他的火点燃了香烟,说道:“你呢?你拍这个尊做什么用?” “我说当夜壶你信不信?”林天瞄了瞄她那张艳丽的脸蛋,借着烟雾的掩护,偷眼向她的礼服V领下看去,一片腻白。 “呵呵呵……”女人修长的手指夹着烟,摇头笑得花枝乱颤,胸前一阵波涛汹涌,让几个男人看得两眼发直。 与此同时,这幢大厦的顶层办公室里,几名国安队员正在紧张地忙碌。 “强局,查不到这个人的资料。”短发美女将林天的身份证飞过去,一手拿过桌子上面的矿泉水瓶,灌了两口。 “怎么可能查不到?我看看。”国字脸男人飞快地在键盘上输入一串密码,进入二级加密库,查询林天的身份证号码。 嘀嘀嘀 电脑报警,资料信息无! “奇怪!不可能啊……”刘强锁紧了两道剑眉,对着电脑深深思索了片刻,说道:“莫莹,你去审审他。” “是!强局。剩下的怎么办?” “除了裘德洛,其他人按程序走!”刘强挥了下手,这些人背景极其深厚,其中的某几个甚至牵扯到部委,只要不涉及国家安全,即便触犯了走私文物的重罪,国安局也就睁一眼闭一眼算了。 毕竟,所有的文物都已收归国有,罚上一笔双方可以承受的巨额款目,向上面好交差已经足够。 第327章魔鬼三围 莫莹走进关押林天四人的房间,浓浓的烟雾呛得她连连咳嗽,掩着鼻口仔细一看,天哪,这四个人都没戴手铐! “你们……你们在干什么!”大惊之下,她连连向后退了几步。 “别紧张,美女,我们不过是聊聊天,抽根烟罢了。”林天屈指一弹,将烟头射在了莫莹的牛仔裤上,顿时在大腿上烧出一个洞来! 烟头的温度极高,差一点就烫到了她的肌肤,莫莹指着林天咬牙切齿吼道:“混账!你给我出来!” “是不是要脱裤子检查?”林天学着裘德洛的样子耸耸肩,惹得金发帅哥一阵挤眉弄眼。 “滚!” 林天笑嘻嘻走出去,晃着老爷步,跟在这女人身后,进了审讯室。 啪!莫莹将纸和笔拍在了桌上。“填上这张表!” 林天拿起笔晃了晃,盯着她的胸笑道:“填完可以走?” “做梦!”莫莹冷笑道:“你涉嫌非法买卖国家重点保护文物……混账,你看哪里!” “啧啧,我又没长透视眼,你怕什么啊,看一眼会少肉?”林天撇撇嘴说道:“说吧,要罚多少钱才肯让我出去。” 莫莹心头一凛,这家伙似乎知道的很多啊,莫非是根老油条? 她抱住手臂冷冷喝道:“先把表填上再说!” “你先说罚多少。”林天丢下笔,一改吊儿郎当的姿态,隔着桌子漠然直视着她的眼睛。 莫莹也毫不示弱,扬起脸针锋相对盯着他,一开始还能招架,眼珠子一眨不眨,可是当她渐渐与那对深邃看不见底的眸子深入交流时,竟不由自主产生了慌乱、想要逃避的念头。 那种冷意,那种无情,仿佛连通着无穷的冰河,几乎要将她的身体冻僵,让她深陷其中,太可怕了! 不知道鼓足了多大的力气,莫莹才艰难扭过头,此时的她能感觉到心跳怦怦加速,手心里都是潮湿的。 怎么回事?身为国安队长,怎么会如此胆小恐惧?好像面前的人不是一个罪犯,而是一头恐怖巨兽,不,比野兽还要可怕千百倍!莫莹在心底深深自责,涌起了一种挫败感。 “不敢说?”林天霍然站起来,弯着身子逼近了她的脸。 “干什么你?”莫莹拍着桌子也站起来,两个人鼻尖几乎相碰。 “干你。”林天轻蔑地笑着,猝然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 莫莹脸孔一僵,愤而挥拳击向林天的脖子,她怎么也没想到,这个难缠的恶棍竟在审讯室里对国安队员动手! 咔!莫莹的手腕被扭到了背后,另一只拳头还没挥出来就被摁倒在桌面上,俏脸贴着冰冷的铁板,无法动弹。 “放开我!”她心头无比羞愤,这么多年的特训白练了。 “姓名。”林天冷冷地盯着她的眼睛。 “放开!” 啪!她的屁股上狠狠挨了一巴掌:“姓名。” “混蛋!” 啪啪!又是两下,火辣辣的疼痛,像被两块烙铁拍中。“姓名。” “莫……莫莹。”她咬着牙齿,两眼喷着羞愤的火焰,她知道,再不回答的话,遭殃的肯定还是屁股。 “年龄。”对方捡起一支笔在那个表格上书写着。 莫莹妄图挣扎,扭动了两下,发现根本无法挣脱他一只手的掌控! “二十五。”她好想吐他一脸口水啊,可是这个角度,只能吐到地板。 “三围。”男人继续询问。 什么? 莫莹两眼呆滞了几秒钟,愤怒和羞耻染红了她的脸,拼命扭动挣扎起来,两腿在桌下乱蹬。 “还不老实回答问题!”林天扬起巴掌照着她的屁股狠狠拍下去,隔着牛仔裤,能感受到女人屁股蛋子上头弹性十足的肉感。 啪啪啪,啪啪! “有种打死我!”莫莹吼粗了脖子,这个羞辱让她无比憋屈,感到无比的耻辱。 “还嘴硬?”林天冷笑道:“不说我就亲手帮你量一下!” 他的眼睛四处寻找着什么,手伸进莫莹的口袋里翻了翻,没找到绳子,顺便揩了下油,隔着裤子口袋在她的大腿上捏了几把。 “你等着坐二十年大牢!” “二十年?告诉你,老子被判过死刑的!”林天一把抽出了她的皮带,扬起鞭子就抽在美女的屁股上! 啪! “说不说?报三围!”一皮带抽下去,她的牛仔裤掉到了脚脖子,露出一条白色的内裤,透着绯红的肌肤。大腿很长,是那种健康的小麦色,屁股这么厥着,又圆又翘。 “90……60……88……”莫莹几乎咬碎了一口银牙。 “呦,算的上魔鬼身材啦,有没有和男人乱搞过?”林天问出这个问题时,扫一眼她的印堂和眼神,又自语道:“看样子还没人生经验。手机号码多少?” “158……”莫莹的脸红到了耳根、脖子,羞怒到了极点。 “很好,最后一个问题,你们收缴的文物都弄哪里去了?”他丢掉那根皮带,执笔快速书写着。 “国家博物馆。” “不好办啊,行,早这样配合一下不就完了……”林天抬脚勾起她的牛仔裤,拿皮带穿上去,帮她扣好了裤子,这才松开制服莫莹的手。 “王八龟孙子,你死定了!”女人恢复自由,抬腿一个凌厉的直踢,脚尖向林天的下巴勾去! 士可杀不可辱,何况她是个小心眼的女人,还是国安十八局的队长呢! 林天脑袋一偏,抬手扣住她的脚踝,借力往前一送,哐!莫莹的后背狠狠撞在铁桌上,整个人都仰躺在了上头。 她的右腿被男人架在肩上,脖子被铁钳般的手指钳住,一张冰冷的脸贴近了她通红的面。 “挑战我的忍耐力,下次就不是脱脱裤子打屁股这么简单。”在这女人的耳边,林天低沉冰冷的声音传入了她的脑海。 完全不是他的对手,羞怒交织,莫莹神色恍惚中,突然感觉到耳朵一阵异样的酥麻,有股电流直侵脑海而去,她的瞳孔瞬间放大,两眼失去了清明的意识! “嗯,味道不错。你要的表我已经填好了,拿去交差吧。”男人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时,莫莹才发现自己正仰面躺在桌子上,摆着一个怪异的姿势。 砰!铁门关上了,她大口大口喘着气,胸腔起伏,一只耳朵鲜红似血,眼睛里蒙上了一层挥之不去的羞怒! “混蛋东西,去死!”莫莹一脚踢开椅子,抓起那张审讯表格,冲向卫生间,拧开水龙头。 只有冷水能暂时浇灭她的怒火,可是失去的尊严和承受的羞辱怎么办? 第328章虎假狐威 在这个鬼地方呆了一宿,上午陆续有人被释放,况家姐弟俩也被叫了出去,再没回来过,房间里只剩下林天和裘德洛。 “老裘,没人来赎你?”林天叼着烟蹲在墙角。 “天知道。”裘德洛耸耸肩,抽着林天的白沙,一脸沮丧地说道:“我的朋友们一定不知道我发生了什么事。” “要不要我出去的时候捎个话?把你弄出去?” “太好了,林,你是我的救星啊!”裘德洛欣喜地挤着眼:“你们华夏有句什么话来的?打是亲骂是爱?” “噗!老裘,谁和你亲爱啊,是不打不相识。”林天拍拍他的肩膀大笑。 门口又响起一阵脚步声,莫莹踢开门,向这两人扫一眼,盯着林天喝道:“你,出来!” “可以走了吗?”林天笑着站起来。 “滚吧!”莫莹冷冷地背过头,站在外面走廊里,不进房间。 林天向裘德洛递了个放心的眼色,大摇大摆走出去。 “谁来接我的?”他扬着嗓子叫起来,视线一转,就看到了走廊尽头一个熟悉的身影。 银灰色的长发,笔直的铅笔裤,细细的高跟,灰色小西装外套,一身干练气质的女人背对着他站在窗口。 “是海伦啊!哈喽,美女!”林天招了招手,热情地叫着,脸上浮起了让莫莹厌恶的笑容。 “他可以走了吗?”海伦转过身,一双没有表情的眸子看向莫莹。 “当然可以,海伦,你家大小姐没过来?”林天抢着说道。 “她没空。”海伦冷冷地答道。 林天丢掉烟头,说道:“我还有两个小弟,一个朋友在里面,好人做到底,行个方便怎样?” “不行。”两个女人异口同声拒绝。 “你们商量好的?”林天纳闷了,他能出去,魏臣军和白小鱼凭什么不能? 海伦说道:“罚款和保释费自理!” “呃……原来就是钱嘛,说个数。”林天看一眼莫莹,摆开了财大气粗的架势。 这女人冷哼一声:“五百万罚款,保释费七百万。” “什么?你抢钱?我这条老命送给你好了!”林天掰着手指头一算,三个人的话,好家伙,那就是三千六百万啊! “买文物的时候你怎么不心疼?”海伦冷笑道:“十亿美金你都敢砸,现在这点钱又肉痛了?” “哎呀,做女人不要太刻薄好不好!”林天嚷道:“我那是肥水不流外人田,华夏文物,不能让它们流失到国外对不对?” “少废话!有钱交罚款和保释费就可以走!没钱就在这里呆着!”莫莹不近人情地喝道。 林天笑道:“那好,海伦,你交了多少钱?” “两千五百万。”海伦没好气地说道。 “哟,看来我的肉比较贵啊!”林天笑着撮了撮手指,向莫莹摊开手掌:“钱拿来。” “什么钱?” “两千五百万,老子现在不走了!”林天说道:“叫你们的局长过来,我有几句话要教导教导他。” “混账!你以为自己是什么东西?和国安讨价还价!”莫莹原本就压着火,听到这话更加暴怒。 林天眼角攸然一冷,瞳孔收缩起来,冷漠的眼神看向这个女人,声音如冰:“国安?告诉你,这个地方我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谁也拦不住!我现在肯和你讲价,是看在国徽的面子上!” 这种狂妄可怕的气势让莫莹一时无言以对,只能用愤慨的眼眸瞪着他。 “好大的口气,你要教导我什么?你凭什么?”楼梯口,国安十八局局长刘强站在那里抱着双臂,面容冷峻。 “我代表国家!”这五个沉甸甸的字眼让刘强脸色突变! 国安部下属十八个分局,职能各不相同,直属上峰就是国务院,是全国最大的情报机构和反间谍组织,刘强怎会不知这句话的含义? “去我办公室谈。”刘强收起了轻视的目光,挥臂做出邀请的姿态。 “海伦小姐,你就先回去吧。”林天笑了笑,看来有时候装逼造假真的很管用啊! 怎么回事?峰回路转?海伦和莫莹相视一眼,彼此都露出茫然不解的神色。他到底是什么身份? “坐。”刘强指了指沙发,从桌上抛来一盒烟。 “哟,特供香烟?”林天抽出一支来,塞在嘴边,剩下的整包掖进了口袋。 刘强看着他这副贪心的样子,摇摇头哑然失笑。 “我这里有三个名单,你必须放人。”林天继续摆着谱,口气大的吓人:“他们关系到国家安危。” “哪三个?”刘强一只手按在脑门上,轻轻敲击着额头。 “魏臣军,白小鱼,裘德洛。” “哦……我能不能知道详细理由?”刘强说道:“我们要向总部汇报这次事件的始末,每一个人都要有充分的释放条件。” “不就是钱的问题?国家会缺你这点小钱?你收缴了罚款还不是上交国库?左口袋掏出来,丢进右口袋,玩这种游戏有意思吗?”林天不耐烦地挥着手,看到刘强脸色一阵难堪,又话锋一转,说道:“行了行了,这样吧,那两千五百万我就不收回了,你现在把人都放了。” 秀才遇上兵,有理讲不清,国安碰上这样的霉头,他刘强也惹不起,人家代表国家啊!他只好苦笑道:“老大,其他人可以,瑞典人不能放。” “为什么?让他多交点罚款,自己赎自己行不行?”林天吐了口烟雾,说道:“实在不行,交三倍的,把那两个的空缺也给你填上,不让你为难。” “这个……因为他有非法买卖国家文物走私出境的犯罪嫌疑啊!” “说的也对。”林天装模做样想了想,“你到底想怎么着?” 刘强道:“可能要移交司法机关。” “不是吧,有这么严重?”林天脸色一变,拍着桌子叫道:“他是我朋友,就这么说定了,罚钱走人,你是国安,如果有人不服你叫他来找我!” “这……唉……那就罚个三倍吧。” “靠,还不是认钱!”林天骂道。 刘强苦笑,你连朋友都能捅三刀,我按规矩收罚款有什么错? 林天眯着眼吐了两口烟,说道:“还有个事我想问问你,你们怎么知道章家园有地下拍卖会?” “我们接到两通匿名电话。”刘强没有隐瞒,都是为了国家出力,互相共享资料信息正体现团队合作精神。 “哦。有人在使绊子,我懂了。”林天立即想到了一个人,本田川雄! 第329章本田的野望 龙虎商羊尊这块到了嘴巴里的肉又被人捞了去,打上国家财产的烙印,并且凭白还欠了皇甫娉婷一个大人情,这笔账找谁算? 找国安?人家是国家机器,继续扯皮下去,假如揭开这个弥天大谎倒霉的只能是林天一干人等。 莫莹亲自开车,将这四个人送回章家园。 “草,那件破衣服也没捞着,白贴一百二十万!”下了车,魏臣军开口就骂。 “算了,将来有机会的话再想办法。”林天淡淡说道:“你们先回去歇着,我还有点事。” 两人走后,林天驱着悍马直奔海景小别墅。 “少爷,你回来了。”小萝莉低声下气地鞠躬弯腰。 “你舅舅有没有来找过你?”林天紧紧盯着她,眼中锋芒毕露。 “没有,少爷。” “真的没有?没打电话?”林天内心极为狐疑。 “没,没有,少爷。”松下泷莉心头掠过一丝慌张。 林天眼神里闪过一抹笑容,本田川雄这个狡猾的狐狸,玩阴的手段比松下大郎厉害啊!他究竟想搞什么鬼? “我先洗个澡,你去准备一份午餐。”林天不动声色,丢掉外套,进了浴室。 等到他坐在餐桌旁,刚端起酒杯时,一个陌生的电话就打在了手机上。 “林天君,我是本田川雄。”听到这个声音,林天瞥一眼垂手侍立的松下泷莉,小萝莉慌忙把脑袋低了又低。 “什么事啊?”林天阴阳怪气地扬着嗓子。 “林天君,晚上有没有时间?我订了房间,希望可以与林天君谈一谈事情。” “八点钟以后吧,我现在很累,要休息。”林天说道。 本田川雄说道:“那就拜托了,林天君,八点钟喜来登酒店十四楼包厢,恭候您大驾。” “嗯,就这样吧,泷莉,还不去给本少暖床!”林天故意将嗓音拉长,让本田川雄听到。 松下泷莉神色一呆,少爷要她暖床?可现在还是八月底啊,不是还没到冬天吗?不敢多想,她拖着小碎步赶紧地去卧室了。 “这个支那猪,竟然真的和小贱人睡在一起!”本田川雄合上手机,眯起阴毒的眼睛,坐在窗前两只手手指扣在一起,不停搅动,似乎在盘算着什么…… 酒足饭饱,林天捏起餐巾擦了擦嘴,向卧室踱去,一进门,冷飕飕的冷气吹得他打了个哆嗦。 “少爷……”小萝莉从毛毯中露出个脑袋,眨巴着眼怯怯地望着他。 “靠,要你暖床,你开这么大冷气干什么?” “可是,少爷,不开冷气,床就很暖了……”泷莉低声地辩解道。 林天冷冷瞪了她一眼,关小了空调,拉开毛毯上了床头。 揭开这毛毯的瞬间,他倒吸了口冷气! 好么,她竟然只穿了件白色内裤,手臂抱紧胸口躺在毛毯下头缩成一团。大片的稚嫩肌肤如牛奶般白皙,藕臂娇臀,惹人蠢蠢欲动。 干什么?这是在引诱他犯罪吗?林天咽了口口水,强忍着冲动的**躺了下来。 “少爷,我可以,可以走了吗?”松下泷莉小声地问道。 “谁说你可以走的?”林天瞥了瞥她羞红的脸蛋,喝道:“等我睡着你再走!” “是,少爷。”小萝莉不敢忤逆,低垂着睫毛僵直地躺在那里。 林天脱掉浴袍,侧个身,搂住了宠物般的小萝莉,将她的脑袋窝在怀里,嗅着女孩的发香气,感受着怀里柔软的体温,满意而舒适地保持着这个姿态,不一会就进入了梦乡。 一夜未眠,松懈下来之后,这一觉睡得极为放松、舒服。 松下泷莉不敢乱动,直到她听到少爷轻微均匀的呼吸,才敢抬头看他,这个霸道的男人,睡着的时候竟然是这样安静,像个孩子搂着心爱的玩具。 瞅着他英俊恬静的脸,松下泷莉的眼神有些迷惘,这个男人究竟是好人还是坏人,是恩人还是仇人? 他救过自己,也曾经放过爷爷,可是要不是他,千叶健次郎又怎么会丧心病狂杀死爷爷? 她多想回到八坂神宫啊,忘记这里伤心的往事,一心做一名巫女。可是,她又想起了爷爷的期望,她是松洋会社的第一继承人,她的手上掌管着十万亿日元资产,却对家族产业、金融投资一窍不通…… “爷爷,我该怎么办?”想到爷爷慈祥的笑容,松下泷莉流下了伤心的泪水。 她悄悄起身,穿妥了衣裳,去收拾少爷的餐桌。 一觉醒来,已是傍晚,林天精神旺盛,驱车直奔喜来登大酒店,他要看看,本田这个阴险的家伙想搞什么名堂。 “林天君,你真准时。”包厢里,只有本田川雄一个人。 “说吧,你要谈什么。”林天笑着接过他推来的茶杯。 “开门见山地说,林天君,我希望你能让泷莉回国,当然,我们松下家族不会忘记林天君付出的努力,这是一点小意思。”本田川雄从怀里掏出了一张支票,笑道:“瑞士银行一百万美金,作为谢意。” “喔,俗话说却之不恭,那我就不客气了。”林天接过来折叠了一下,丢进口袋里。 本田川雄点点头,继续说道:“那么泷莉的事情还请林天君尽快帮忙,拜托了!没有她出席会社股东大会,我们的许多业务都没办法决定。” “你找我来就是谈这个?”林天呷了口茶,盯着他那撇小胡子。 “还有一件事情,假如林天君愿意帮忙的话,川雄不胜感激。” “你说吧。”林天放下了杯子。 “嗨!是这样的,六十年前,川雄一位祖父曾经在东亚作战,不幸身亡,至今尸骨不知道遗失在什么地方,我想拜托林天君帮忙寻找。” “哦?你的祖父辈,大致在什么地方?你总该有个范围吧?”林天心中冷笑,好哇,原来是倭寇的后代,怪不得有点眼熟,给他挂个屁帘帽,就是活生生的鬼子小队长。 本田川雄从衣襟里摸出一个发黄的牛皮纸信封,摆在桌上说道:“这是奈贺祖父最后一封家书,遗憾的是,没有寄信地址,只有这个蜡封火漆勉强可以辨认。” 近代,官方书信和邮路刚刚发展起来的时候,用来封信口的不是胶水和浆糊,而是火漆、秘蜡,同时盖上私人印戳和邮戳加密。 这件信封上的火漆邮戳字迹原本就很模糊,经历几十年的封尘,完全看不出是什么地址,依稀可辨的只剩上头的花纹图案。 怪不得本田川雄对民国的东西比较感兴趣,他是想找到和这类似的书信火漆。 “我尽力帮你查查吧。”林天收好信封,在本田千恩万谢中又聊了几句,起身告辞。 本田川雄说道:“林天君,我订了日式按摩,不如留下来一起放松放松?” “日式按摩?”林天斜了下眼皮,本田川雄脸上立即挂起了伪善猥琐的笑容,点头道:“嗨,一定会让林天君满意的!” 这种眼神男人都懂,林天笑道:“既然盛情难却,那就试试吧。” “这边请,林天君。”本田川雄的嘴角很隐蔽地抽了一下,弯腰时,眼中闪烁着奸诈的凶光。 等你占足了便宜,还有理由不为我卖命?一旦事情有了眉目,到那个时候,本田家族必然会称雄东瀛,甚至凌驾于天皇之上,再现幕府荣光都有可能!本田川雄心里愉快地盘算着。 第330章见红了 沐浴,擦身,趴在了按摩间的榻榻米上,腰间裹着一块白巾,林天闭目等待服务。 本田川雄也过来了,矮矬的身形往那里一趴,实在寒酸短小。 瞅瞅对方强健的体魄,结实健康的肌肉,再看看自己,本田川雄不禁有些窝火。 两名穿着白色和服的艳丽女人拎着篮子,踩着龟步,谨小慎微走来,又是鞠躬,又是行礼,准备工作妥当之后,跪伏在地板上,开始为两个男人按摩。 日式按摩的手法着重讲究按、压,抹上精油之后,两名东瀛女人开始忙碌起来。 首先按压的部位是脚心,脚底穴位传来的感觉又酥又麻,本田川雄扯着喉咙哇哇鬼叫,林天瞥他一眼,若无其事享受着,这种程度的按摩刚刚好,介乎快感与微痛之间,东瀛女技师确实有点能耐。 等到她们起身以膝盖按压男人后背和屁股的时候,本田川雄忍不住大声嘶吼,太痛了,太爽了,又痛又爽,飘飘欲死啊!这就是日式按摩的精髓,更有甚者,以双脚踩踏的方式,为客人服务,近乎虐待,有种变态的折磨快感。 林天翻了个身,摘掉白巾,让按摩女尽力施展技巧,按压他的腰背、臀部,很是享受。 并肩的本田川雄叫声如杀猪,似乎不是来享受按摩的,而是练嗓子的。 “对不起,林天君,让你见笑。”本田满头大汗地说道:“我不行了,先告辞一步。” 他拎起搭在胯间的毛巾,在脑门上抹了把汗,两条毛茸茸的腿间露出那短小似牙签的家伙。 林天挥了挥手,驱散按摩女,站起来围住腰说道:“可以了,我去泡个澡。” “凉子,你送林天君回房间。”本田川雄不经意瞅到他腰间的大家伙,很是羞愧,连人家的一半大都没有,他赶紧遮住腿。 披上浴袍,林天在按摩女郎凉子的指引下,走进属于他的房间,丢下衣物,扯掉毛巾,光着身子钻进浴室里。 哗啦啦! 拉开门的瞬间,水流声让林天一愣,竟然有人? 浴室朦胧的雾气中,一个白花花的身子正背着他站在莲蓬头下冲洗,看不清面容,却有着喷血的曲线。 林天再转过头,凉子已经退出了房间,帮他锁好了门。 这就是本田送给他的礼物?意料之外,又合乎情理呢,他原以为会是那个凉子的。 林天嘴角勾着一抹邪笑,既然如此,那就尽情享用吧,否则难以让这个老狐狸放下戒心。他蹑手蹑脚走进去,从背后一把抱住了女人娇弱的身体,在一声惊呼中,双手按住了那对吓人的巨峰揉捏起来! “唔……打麦……打麦……”女人惊恐地叫起来,听到这个声音,林天心头一颤,居然是樱藤! 怪不得这对峰峦够大、够胀、一手难以掌控。 不过事已至此,为了探本田的底细,也由不得她了,原本林天就对东瀛女人没有怜惜之情,既然她们生来就是为了服务男人,摆开了姿态任君品尝,还有什么好顾忌的。 女人越是挣扎,越激起了林天的征服欲,他嘿嘿笑道:“你这尺寸有G杯了吧?吃的什么补品,能长这么大?” 樱藤眼神一僵,身子停止扭动,是他!竟然是他!他怎么进来的?难道是本田? “不回答?”林天手上使劲一捏,两根手指夹紧那粒珠玉,顿时让樱藤的身子一阵酥麻无力,身体开始燥热。 她的思绪回到前日,见过松下泷莉之后,本田川雄隐晦地提出让她办一件事情,樱藤隐约猜到了什么,但她没有想到,会来的这么快。 对于这个男人,樱藤了解并不多,她只知道,林天和松下大郎有着复杂的关系,并且,松下泷莉被他一手掌控,从那两次短短的会面中,她看出这个男人是个好色之徒,似乎有些贪恋她的美色。 此时此刻,被这个色狼入室轻薄非礼,樱藤完全没有反抗的余地,想到本田那张阴沉的脸,以及松下泷莉无助的样子,她咬牙决定委曲求全,就当做是一次援交,为了报答松下大郎的知遇恩情! “林,林天君……你轻一点。”樱藤喘着气,想扭过身来。 她这话让林天更加确认了一个事实,这女人是本田川雄授意的! “你不知道越爱越疯狂这句话吗?”林天嘴角抹着一道邪恶,反而更加卖力揉捏起她那两团**,樱藤娇喘不断,在这种触电般的爱抚下迅速败下阵来,只剩下胡乱的扭动。 她是个孤儿,从小失去双亲,在松下大郎的资助下苦读金融学,进入松洋会社从零做起,一步步到达首席执行官的地位,二十多年来从未涉足男女之事,一心投身工作,虽然身在岛国,但是对这种事情只有浅显的纸上谈兵的能力。 对方却是个床第老手,几下撩拨,就将樱藤挑逗到全身瘫软无力,再也没办法挣扎。 “感觉怎么样,樱藤小姐?”林天掰过她的脸,笑嘻嘻关掉水闸,将大手按在了樱藤的臀部,揉捏起来。 樱藤一张脸红艳似血,双眸含春,抬头仰望着他,将一对豪放的双峰按在了男人腹部,双臂情不不禁环着男人的腰,口中发出剧烈的喘息,樱唇微张,如熟透了的红樱桃。 “不要太拘谨嘛,你们岛国女人不是很开放的吗?”林天的下身一动,就将一根巨大无比的物体顶在了樱藤的小腹上。 女人哆嗦着手,小心去探那个庞然大物,她不敢低头去看,只是那么一摸索,就感觉握到了一根烫手的烧火棍! 这……这也太恐怖了啊……樱藤心中一片骇然,手指笨拙地套动着,同时被林天揉捏着屁股,渐渐感觉到力不从心,腿软脚软。 一手抓着一片臀瓣向旁掰开,林天另一只手悄然滑入了女人股沟中,轻轻探下去,按着那个地方挑逗起来…… “唔……”樱藤双眸圆睁,又渐渐迷离起来,口中不由自主发出了激烈的吟声,踮起脚尖将嘴唇极力噘起来,想要索求男人的吻。 林天眼中闪过一道冷笑,将她一把抱起,上半身按在了浴室的洗手台上,让她弓着身子,所有的风光都从后面显露出来,面对着自己。 “樱藤小姐,我要进来了!” 这句话让樱藤绷紧了全身的肌肉,紧紧咬住嘴唇,握紧了拳头,等待那可怕的第一次冲击,她知道那一定很疼,但是她没有选择了,只能豁出去迎接。 林天根本没把她当做第一次的女人来对待,在他的潜意识里,岛国的女人个个风骚入骨,像樱藤这样的女人即便没有过实战经验也和萝卜黄瓜搏斗过,何况他做这件事完全是顺水推舟,谈不上任何感情,甚至,有着将计就计的阴谋味道。 噗! 腰身一耸,对准凤巢,狠狠来了个华丽丽的直捣黄龙! “啊”虽然早有心理准备,这一下巨痛仍让樱藤失声痛呼,双眸瞪得滚圆,全身都在发抖。 这根本不是女人能承受的打击啊,下身仿佛被一条烧红的铁棍穿透,火辣辣胀痛,痛楚从那里弥漫向全身,一瞬间几乎让她站立不稳。 “唔……怎么这么紧凑?”舒爽的感觉让林天低头向女人腿间的风光瞧去,脑中顿时闪现过一道惊雷! 血!鲜红的血丝正从两人紧密结合处溢出,触目惊心。 “我擦!撞鬼了!”林天瞪大了眼,不可思议地看着那个地方,神色极为复杂。 怎么可能,她居然还是处?别是假的吧?据说现在做个修补手术很简单,几千块就能搞定,可是仔细一瞧樱藤的反应,他的龌龊念头没办法延伸了,那种紧张和痛苦,绝对不是伪装出来的…… 老天啊!真造孽! 第331章征服 震惊归震惊,林天是什么人,占便宜不留痕的黑道大哥大,什么坏事没干过?都已经这样了,怎么可能收势停下。一想到这是本田川雄送给他的礼物,仅有的一丝愧疚立刻被欲火取代,加速燃烧他身体里邪恶的血液。 他的双手握着樱藤的小腰,狠狠冲撞,每一下都直入中军,贯入女人最柔软的深处,似乎要使尽所有力气,毫无怜惜之情。 刚刚歇了不足十秒钟,就承受起狂风暴雨般的进攻,撕裂的痛苦让樱藤口中胡乱叫嚷着,哭喊着,瘫软在洗手台上,双脚离地,半个身体被林天压在上头,几乎崩溃。 太疼了,她感觉自己的下半身几乎要被裂成两半,不仅痛,还有火辣辣的蛰胀,好像一条电烙铁在来回穿梭,痛不欲生。 她越是这样地大声叫嚷,越让林天兴起蓬勃战意,巨龙摧毁一切,昂首怒张,呼啸着进攻,勇猛前进,气吞山河! 也不知过了多久,那种痛楚在进进出出的麻木感觉中似乎离她远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渐起的酥麻,如细微的电流,在樱藤的身体里丝丝绽放,充实感让她不禁夹紧了双腿,脸上的痛苦逐渐变成了愉悦的表情,娇吟声有规律地从口中呻吟出来。 东瀛女人果然下贱!欠草!林天恨恨地想着,加快了力度。 一阵阵舒畅无比的感觉从骨子里散发出来,樱藤闭着眼眸,双手抓住两根水龙头,任由身后啪啪啪地剧烈撞击,享受着那种美妙的滋味,慢慢地开始迎合着林天的动作。 这种感受与想象中差别很大,樱藤从来没试过有这般奇怪的感觉,先是痛,再是麻,然后是欲仙欲死! 她的叫声很大,比林天见过的任何一个女人都要疯狂,为了掩盖这种声音,他做贼心虚又打开了莲蓬头,希望能遮掩一二,以防隔墙有耳。 水流声与女人的尖叫混合在一起,浴室里充满了热气和杀气,林天架起她两条大腿,将这女人头朝下半悬着托起,从后面狠狠地撞击,一下,两下,三下……樱藤两只手死死抓紧水龙头,白花花的双峰在洗手台上抖动,歇斯底里叫嚷,泪水也跟着飞扬,毫无反抗能力,承受着背后男人勇猛的鞭挞! 无数次的连续冲击,让樱藤哭哑了嗓子,喊破了喉咙,这个女人,做个爱好像要了她的命一样,全身都浮起大片的绯红色,从脸蛋到小腿,好多地方都在微微颤抖。 尽管她已经有些习惯林天的超大尺寸和冲击力,但是因为刚刚破身,没有太多的前戏,在这种恶意糟蹋式的攻击下,樱藤越来越没办法忍受,到现在只能咬着嘴唇拼力坚持。 “打麦打……打麦打……打麦打……”樱藤哭喊着求饶,她快承受不住了。 “贱人,说什么鸟语啊?”林天大巴掌拍在她的屁股上,一口气冲击到她的最深处! “唔!停下……求求你……饶了我吧,林天君……”樱藤伸直了脖子,头发乱七八糟地粘在脸上,不知道是泪水还是什么水,弄花了她的脸。 “求饶?那可不行。”林天一手抓着她的头发,一手捏着她的腰,使出浑身招数,誓要将这个女人彻底征服。 噼里啪啦的声音与水流声交相辉映,樱藤瘫了,软了,不知经历了多少的峰潮,完全地彻底地臣服在了强横无匹的男人胯下,只剩下无尽的咻咻喘息。 倒提着她的大腿,男人站在浴室的地板上,一波又一波的疯狂突进,终于,在一声低吼声中将亿万菁华尽力释放出来! 滚烫的热流将樱藤再一次送入了疯狂的高峰,她的身体痉挛着,手臂趴在地板上,脑袋转过来,脸孔一片赤红,樱唇像被人亲肿了一般的红。 林天也累得气喘吁吁,伸手在她的胸部抓了一把,抽出了作案的家伙,靠在水台旁盯着樱藤瘫软的身体,大口喘着粗气。征服这个女人也不容易啊,付出了辛勤的汗水,还有大量生命精华。 女人的身体还在抽搐,一**的红晕余韵未消,两团肉球似乎比原先还大了几寸,半闭着眸子无力睁眼,腿间那抹鲜艳的红色异常刺眼。 站到莲蓬头下冲洗完污秽的东西,林天拉起她,把这虚脱的女人抱进浴缸里,丢下一块毛巾转身离开:“自己擦洗一下。” 樱藤撑开几吨重的眼皮,看着他消失在门口,眼中浮现出异常复杂的神色。 穿妥衣裳,点燃一支烟,倚靠在沙发上,听着浴室里哗哗的水流声,林天猛撮牙花子,这是误打误撞,还是早有预谋?没想到这个年代,还能干到一个岛国处货,草,上辈子积了多少阴德? 阴谋,一定是阴谋!本田川雄真敢下血本啊,送上这么一份大礼,就为了那两件事情? 是不是该考虑让小萝莉回去呢?双方都在互相试探,不给他点甜头尝尝,恐怕放长线钓大鱼的计策难以为继啊。 摸出那张银行支票,林天暗暗思索,既然本田慷慨贡献了钱和女人,那么索性就把这场戏继续唱下去好了。 至于这个信封,就让黎巧熙去查查看,或许能发现什么眉目。 两支烟过后,浴室里的水声渐渐平息,樱藤裹着一块雪白浴巾慢吞吞扶着墙壁走出来,幽怨羞涩的眼神瞥了瞥窗户边的男人,一声不响坐到他的旁边。 “喝点什么?”林天指了指酒柜。 “林天君想喝什么,我去拿。”樱藤又强撑着身子站起来。 “啤酒吧。”林天在她那两座高耸的峰峦上瞄了几眼,樱藤的脸蛋红了红,叉着腿,拖着虚弱的步子,取来了两罐啤酒。 “没想到松洋集团的首席执行官,竟然还没有交过男朋友。”林天伸手在她的大腿上轻轻抚摸着,脸上挂着满意的微笑。 樱藤脸上的红晕更加明显了,她羞涩地低下头去,轻声说道:“林天君,你能让小姐回国吗?” “这就是你出卖身体换取的要求?”林天脸色骤然一冷,收回了手掌。 樱藤急忙抬起头解释:“不,不是的。我只是请求你,林天君。小姐是松下先生的唯一继承人,她必须回去主持大局。” 林天冷哼一声:“一个十二岁的黄毛丫头,能主持什么大局!她比你厉害?” “可是……” “没有可是,我已经决定了,她可以回去,你的任务已经完成,我和你们互不相欠。”林天仰头灌下啤酒,将易拉罐一掌拍碎在桌面上,起身就走。 “林天君。”樱藤颤声拉住他的手,跪伏在地板上,悲声说道:“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我不是……” “不是什么?你敢说不是本田川雄要你来勾引我的?”林天冷笑。 “不,我……我是自愿的!”樱藤咬着嘴唇说道:“林天君,我真的没有想过你会进来。” “自愿?那你为什么不反抗?” “我没你力气大,我……我……”樱藤幽怨地仰望着他,脸上一阵发烫。她确实没有太多的反抗,因为她打定主意用身体换取松下泷莉的自由。可是到最后,完全是另一种情况,另一种情愫了。 “起来吧。我懂你的意思了。”林天伸手拉起这女人,转身回到沙发上。 樱藤低垂着脑袋,小心地说道:“林天君,你,你可以原谅我吗?” “不能!”男人板着脸俯视她充满红晕的脸。我勒个去,把人家给强叉出血,足足折磨了一个小时,干到她瘫软,结果还不原谅她,这也太卑鄙太无耻了吧。 “对不起,林天君,那要怎么样……你才可以原谅我?”樱藤胆怯地问道。 瞅着她那副怯生生的样子,林天坏笑道:“很简单,再服侍我一次吧。” “啊……不要!”樱藤花容失色,她那下面还一片红肿呢,走路都叉开着腿,哪里还有能力再承受一次。 “哈哈,开个玩笑,我说的是下次。”林天伸手在她的胸部捏了两把,感受着那份充实的饱胀,得意洋洋地说道:“樱藤,明天你就可以带泷莉回东瀛,记住,你的使命就是保护她,教导她。” “嗨!谢谢林天君。樱藤一定会让小姐成为合格的家族继承人。”女人半跪在地板上,喜极而泣,眼中闪烁着激动的泪光:“樱藤不会忘记林天君的恩情,林天君……” 第332章你干不干 津城国际机场,安检闸口处。 松下泷莉站在樱藤身边,回头看向那个男人潇洒的身影。 林天一只手插在裤兜,笑着向她挥挥手。 小萝莉眼圈里泛起了通红的颜色,在樱藤走进安检门的时候,突然撒腿跑回来,扑进了林天的怀里。 “少爷!泷莉不想回去。”她哭红了眼睛,楚楚可怜。 “为什么?你不是一直想回东京?”林天笑着拍拍她的脑袋。 “少爷,泷莉不想做会长,只想做你的女仆。” “傻姑娘,你是松下家的大小姐,做女仆很没有前途的!”林天笑着刮去她脸上的泪滴,说道:“和樱藤姐姐回去吧,别忘了,我还等着你的大神官展示一回捉鬼的本事,叫他别做缩头乌龟。” 松下泷莉边哭边点头,她不知道,下一次再见到林天是什么时候,或许,只有等她真正成为松洋家族的主人,才有权利支配自己的命运。 樱藤远远站在安检门内,神情落寂黯然,昨夜的旖旎回忆仍在心头涌动,这个第一次走进她心房的男人,此时此刻,似乎隔着遥远的时空距离,只有那抹微笑,能让她感到一丝的温馨。 何时才能再与君逢?樱藤心中浮起阵阵酸涩,或许这只是人生中最难忘的烙印。 泷莉三步一回头,淹没在滚滚的人流中。两个女人的身影渐渐远去,林天仰头慨然长叹。 别了,异国的女人们!再见,萝莉养成计划。 本田川雄没有搭机同返东京,在老大安排下,田鼠领着一群小弟二十四小时监视他的动向。 绝对有理由相信,这是条大鱼,他甚至可以不去争夺松洋家族继承权,孤身留在华夏,光这一点就已经说明了问题。 西街口一间法式餐厅里,黎巧熙和林天坐在小包厢中,一脸歉然地说道:“不好意思,让你失望了。关于王也仙的资料,我只查到他入狱的时间和罪名。” “没关系,是什么罪?”林天捏着高脚杯满脸轻松等待黎巧熙的回答,这次揭开老家伙的老底,看看他当年都有什么糗事,将来少不了要一番奚落。 黎巧熙看他一眼,有些难以启齿。 “是不是流氓罪?我知道,谁没有年轻的时候?”林天笑着抿了口酒:“可以理解嘛,说吧,我能承受。” “危害国家安全罪。”黎巧熙说道。 “啥?”林天差点把酒喷出来。 他危害国家安全?搞错没有!一个风水先生,破老道,拿什么危害国家安全? 黎巧熙点了下头,她不必重复,相信林天已经听得很清楚。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林天抓耳挠腮想不明白,太奇怪了,红岗监狱里不是盛传老道犯的流氓罪吗? 黎巧熙说道:“我也不清楚,如果要查他的具体资料,可能要上报国安部或者去最高法。” “国安……”林天点点头,看来必须要和那些人打交道了。 他越发感觉到,老道似乎有很多事情在瞒着他,这个老家伙,居然能将秘密藏住二十年,那张嘴把的可真严实! 送别黎大美人,林天将电话打给莫莹,就在这个餐厅里等待与她碰头。 “哟,莫大美女,请坐,请坐。”看到莫莹一身便衣推开包厢门,林天热情招呼着,好像完全忘记了在国安的事,热情不像话。 “少废话,有话快讲!”莫莹抱着手臂,冷冷盯住他,要不是老大特别交代,必须满足林天的要求,她才不会来找气生,恨都恨死了。 瞄一眼她的装扮,林天笑了笑,点头道:“那就公事公办吧,两件事,第一件,帮我查一查红岗监狱的资料,其中的重点是一个叫王也仙的老头,第二件,查查这个信封,当年是从什么地方发出来的,最好能查到一个叫奈贺的东瀛人,这个人关系到一桩大案。” “就这些?”莫莹冷冷看着他。 “对。”林天将信封推向桌子另一头。 “凭什么帮你?”女人扬起了下巴。 “嗯?你不干?”林天的脸开始变黑。 “不干。”笑话,你不道歉,还想求人帮忙?不知道女人很小心眼? “真的不干?”林天冷冷注视着她的眼睛。 “坚决不干!” “我非要你干!” “你说破天我也不干!”莫莹扬起了眉毛。 “我再问最后一次,干不干?”林天开始摆出凶相。 “怎么,你还想用强?”莫莹冷笑:“有本事你杀了我,宁死不干!” “草!”林天大怒,这女人真不识抬举啊,好言好语求她帮忙,竟然摆起了臭架子。 他一脚踹开椅子,指着莫莹的鼻尖大吼:“我今天非要你干!不干也得干!” “我就不干!你能把我怎么着!” “你不要逼我!贱人!”林天眯起眼,周身杀气弥漫。 “你去死!”莫莹抢先发难,去抓林天的手腕,想给他来个过肩摔,狗啃食。 林天将计就计,在莫莹抓住他手臂刚刚背过肩的时候突然一转,小臂卡住了她的脖子,膝盖向前一抵,撞在女人的后背脊梁上! 莫莹感觉自己的脊柱几乎要断成两截,一声闷哼,扑倒在地板上,被林天牢牢踩住屁股,爬不起来。 “干不干?”林天大马金刀拉过一只椅子,坐在那里,一脚踩在莫莹的臀部,冷冷盯着她回眸怒视的脸。 “你杀了我吧!”打不过他,斗不过他,一种深深的屈辱让莫莹铁了心,宁死不从。 “好!你不干,我干!”林天脸上显出狰狞和暴虐之色,扯着莫莹的皮带,将她提起来,狠狠掷到了桌子上! “你敢!”女人一声尖叫,她知道林天要干什么了。 “我凭什么不敢?”林天扑上去掐住她的脖子:“连你的老板都要让我三分,你凭什么拒绝?” “你不是人!”莫莹嘶声吼叫,脖子被掐得喘不过气,从胸口往上一片涨红。 林天哈哈大笑,扬手抽出了她的皮带,同时贴着她的脸说道:“我是人的时候你不领情,现在我就做一回野兽给你瞧瞧!” “不”莫莹死死抓住她的裤子,企图保卫最后的领地。 “干不干?”林天又一次逼问。 “不……” 啪!皮带抽在她的手指上,钻心的痛楚让她触电般缩回手指。 嗤拉!林天一把将她的牛仔裤拉到了脚踝! 一条黑色的小内裤露了出来。 莫莹涨红的脸孔仓惶失色,这个恶棍,他是真敢干啊! 第333章两张嘴二选一 “放开我!”女人胡乱踢着脚,奈何裤子缠足,根本没有多少挣扎的余地。 林天冷笑一声,将她的手用皮带缠起来,伸手按上了那对90码的峰峦! “唔混蛋强奸啊……”莫莹怎么也没想到,光天化日,在西餐厅包厢里,她身为国安队长,居然会被人强X。 “叫个屁,告诉你,老子就是这里的大老板,你喊破喉咙也没人来救你!”林天拍着她的脸蛋轻蔑地笑起来,另一只手隔着衣服揉面。 莫莹羞愤欲绝,恨不能咬碎舌头自尽,口中骂道:“无耻败类,我做鬼也不饶你!” “哦对了,别想着自杀,我对女人的尸体更感兴趣。特别是你这样的魔鬼身材,应该冷冻起来好好把玩几个月。”林天的手指贪婪地在她大腿上游走,最终停在了她的小裤裤上。 “你这个变态!呸!”莫莹想啐他一脸的口水,哪知林天翻身一跃,躲开她的口水,跳到了桌子上,骑在她的腰间。 “省省力气吧,呆会别叫的太大声。”他脱掉了西装外套,丢在椅背上。 “你敢对国安队长动手,你就死定了!”莫莹拿出最后一招,这是她唯一的筹码了。 “国安队长?老子还是足协主席呢!专治各种不服!”林天伸手去解她的衬衣扣子。 一颗颗纽扣被解开,莫莹的眼角滴出两串泪水,她知道,自己输了,输得一塌糊涂,再不求饶,连清白都没了。 “别……”她艰难地开口,那两个字割裂了她的喉咙:“我……干。” “什么?”林天停下手,瞟了瞟她眼角的泪滴。 “我答应你……的要求。”莫莹双眼无神地望着天花板。 林天拍着她的脸说道:“大声点,你说梦话啊?” “我干!”吼声震动整个房间,莫莹失神的眸子猛烈燃烧着怒焰! “你干?干什么?喔,你想让我干你对不对?”林天两只手按在她的胸肉上,又是捏来又是揉,笑容邪恶。 莫莹咬牙吼道:“不是,我帮你查档案!” “你说不干就不干?说查就查?老子现在火气正旺,就拿你泻火!”林天极力恐吓她,那只黑色的胸罩被他捏成了麻花。 “不要!求求你,你别做傻事!”女人这回真的怕了,吼声变成了哀求,两行泪水流下了脸颊。 瞅着她这副可怜样,林天冷笑一声:“老子不干你才是犯傻!” “不,不要,我帮你查,一定查到。”莫莹哭着恳求。 “那我现在怎么办?被你撩起的火气找谁去?”林天指了指裤裆鼓起的一团。 “我不知道……”女人无助地看着他,此时此刻,早已没了之前的嚣张和嘴硬,遇上这样的暴徒,她无计可施了。 林天瞄了瞄她的脸色,知道这女人已经败下阵来,正是趁火打劫的好时机。 “不知道?那就给你两个选择,要么用上面的嘴,要么用下面的嘴,选一个给老子解决!” 什么?莫莹瞪大了泪眼,反应过来后连连晃着头,不肯选择。 用嘴?她连男人的那东西都没见过啊,那不是撒尿的地方吗?怎么能用嘴?太恶心了! “不选?那我替你选!实弹射击!”林天开始去解裤子。 莫莹急了,连忙说道:“不,不,我选,我选。” “选哪个?”林天脱下了裤子,露出了狰狞的长枪! 看到这个可怕的东西,莫莹双眸圆睁,脸孔红到了胸口,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快点!”骑在女人的肚皮上,林天早就按捺不住兴奋了,国安队长啊,被他压在身下,即便不打真枪,也让人兽血沸腾呢。 再加上这女人身材超魔鬼,一番把玩过后,能忍住已经是莫大的煎熬了。 “上,上面的。”莫莹怯弱地说道。 只要能保住清白之身,这份天大的屈辱她也忍了! “这是你选的,是你自愿的,对不对?”林天按住她那两团峰峦坏笑。 “是……” 她的话还没说完,口腔就被一根火热的巨大东西塞满了! “唔唔……”女人想挣扎,脑袋却被一只手死死按住。 她下意识地去咬那个直入她喉咙里的东西,只听一声惨叫,男人一巴掌扇在她的脸上,抽出了那根流血的作案工具! “贱人!你他妈好狠啊!想要老子的命,我杀了你!”若不是察觉的快,命根子估计就葬送在她牙齿下了。 叮!一根乌黑的匕首钉在桌面上,锋芒闪烁着透骨的杀机。 莫莹看到那张铁青的脸,心中一颤,他真的要杀自己吗?顾不上脸颊火辣辣的痛楚,莫莹晃着脑袋连声乞求:“不,我不是故意的,你别乱来……对不起……” “对不起?你这个贱人,你太狡猾了!”林天再也不相信她的话,手扶着半软的家伙,一个劲吸凉气。 还好只是擦破了皮,妈的,差点断子绝孙啊! 这种危险游戏,以后一定不能和陌生女人做,会要老命的。 “我……我真的不是故意……放开我,我送你去医院好吗?”莫莹苦苦解释,看到那东西流了血,她也害怕。 “去医院?老子怎么和医生讲?被狗咬了**?”林天骂道:“都是你这个贱人,早答应我的事何来这么多麻烦!” “对不起,对不起,要不,去药店买点消炎药粉行吗?” “不行!”林天一口回绝:“作为惩罚,我现在要打实战!” “啊?可是你在流血啊……”莫莹又被吓得面无血色。 “我不怕你怕个吊?就当是来大姨夫了!草,今天不把你办了,我以后怎么见人?”林天恶狠狠说道:“反正你也要流血的,大家一起流个够,爽翻天,大乐透!” “啊!不!”女人惊恐地张大了嘴,她发现那个滴血的家伙又膨胀起来了! “由不得你了!”热血和恼怒冲在林天脑门,他抓起女人的内裤就向下拉去。 因为动作太大,一个小本从莫莹的牛仔裤里掉了出来,滚在桌面上,封皮露出鲜红的刺眼国徽! 国安。 林天眼神里的戾气稍稍消散,念头一闪,停止了动作,盯着女人梨花带雨的脸,寒声喝道:“服了没有?想保全你的清白,就给老子好好舔!” 原本他没打算真刀真枪上阵,国安队长毕竟不是普通人,捅出篓子会很麻烦的。刚刚那个意外,激起了他的戾气,摧毁了理智,差点酿成事实。 莫莹吃力地点着头,眼神惊恐,将脑袋凑了过去,笨拙地伸着舌头,在那上面一触,又迅速缩了回去。 “嗯?”林天从鼻孔里冷哼一声。 女人不敢再有任何惹他发怒的表现,闭着眼将嘴巴凑了过去,伸出舌头轻轻舔舐着,渐渐摸索到门路,舌尖轻舞,缠缠绕绕,越发熟练,哪个女人不爱吃冰激凌呢? 听着男人低沉的喘息声,胸峰被那两只不老实的大手肆意把玩,莫莹的身体也在不断的升温,她感觉到身体里面一股热浪正在冲击着残存的理智,她那从未被人开发过的地方也开始湿了…… 终于,在她使尽所有招数,自学自创不断精进,嘴唇和舌头累到胀痛酸涩时,男人一声沉沉大吼,在她那平坦的小腹上画了幅大大的地图。 莫莹如解脱了一般,瘫在桌面上,再也不想动弹。 “真他妈刺激!”一边痛,一边享受着这种服务,林天切实感受了一次痛并快乐着的真谛。 歇了几分钟,他伸手拽来纸巾替她擦了擦那幅图画,眼睛向下一瞧,嘿,女人那条小内裤已经被潮湿的液体沁透了。 伸手帮她扣上纽扣,顺便揩了两下油,然后帮她拉上裤子,穿好皮带,整理好所有衣衫,像从没发生过不愉快的事一样,林天坐到了椅子上。 莫莹僵硬着身体,铁着一张红脸,一言不发扯走那个信封,向外奔去,她一刻也不想停留在这里。 “慢点,别摔着啊,记得常来,下次要穿裙子,省的脱裤子麻烦。”林天斟满酒杯,含笑吞下了杯中美酒。 “王八犊子!”莫莹含着泪踉踉跄跄夺门而逃,她要赶紧回去把自己洗干净。 第334章过江龙变草履虫 王欣雨在省城一直没有回来,泷莉走了,浣沙岛的项目将柳芳菲和方柔拖入了疯狂的工作规划中,一时间林天的夜生活空虚了许多。 他想去找唐妃叙叙情,打了电话才知道这女人率队去京城考察项目,想要把安保公司开遍全国,遍地联锁。 “唉……”想起近来诸事惹人心烦,女人们都在刻苦工作,林天抽着闷烟,长长叹气。 魏臣军奇怪地看着他:“老大,有心事?” “你说,这还没到流年,我怎么就感觉万事不利?”林天摇头说道:“连个暖床的女人都找不到,真他娘操蛋。” “嘿嘿,原来老大操心这个啊!”大军嘻嘻笑道:“不是有现成的摆设吗?” “你说谁?” “小月大嫂啊。”魏臣军说道:“还有医院里那位,实在不行,您就凑合一下,萧影儿也行。” “靠!”林天一巴掌抽过去:“我是那种人吗?对了,萧家父女的病伤怎么样?” 为避嫌,这件事一直委托大军去办的,林天不想让萧老头有过重的思想负担,也害怕见到萧影儿,当时他可是狠心拒绝了这门亲事的。 “萧大叔洗肺还有两个疗程,萧影儿的腿伤估计快好了。”大军摸着脑袋说道:“不过老大,这伤病好医,心病难愈啊!” 林天瞪他一眼,狠狠吸了几口烟。 这事确实比较棘手,一味逃避也不是办法,该怎么处理这档子事? “老大,不好了,有人来挑场子!”外头,一名小弟慌里慌张敲门。 “我擦,什么年代了,还有人不识时务?”魏臣军骂骂咧咧站起来,抓过门后的高尔夫球棍:“老大,我去瞅一眼。” “嗯,我先上个厕所,等下去看看,有段日子没活动手腕了。”林天摆了下手,思绪仍在考虑如何面对萧家父女。 西街口,天玺的一群人西装革履站在大街上,另一头,四个身穿皮背心,肩扛背包的男人在路灯下抬头观望,眼神中凝着一股凌厉,一看就知道是身经百战、刀头舔血的道上人。 魏臣军提着高尔夫球杆首先出场,在小弟们簇拥下走向前。 “就你们四个?”他瞅了瞅远处街道,一个人影都没有,这是挑哪门子的场啊。 这四人打量了他一下,交换眼色后,其中一个长发男子操着蹩脚的普通话说道:“我们找你老大。” “哇塞,都听到没有?”魏臣军夸张地叫嚷起来:“就这几个外来货,想见我老大,你们说,要不要给他们长点记性?” “哈哈,先打残再说!” “我叼你老母啊!仆街仔!” “麻甩佬,瞎了你们的狗眼啊!” 小弟们七嘴八舌指着这四个外来户,笑着大骂,别说四个,来四十个也不够他们揍的。这是什么地方?西街口啊!津城黑道的核心地段,即便已经改组,仍然是不可侵犯的圣地,几个香港仔就想学人家江湖猛龙单挑整个天玺社? “家仁哥?”长发男子向四人中的那个头顶金毛板寸发型的男人使了个眼神。 “阿细,动手!”金发男子眼神一冷,袖口同时一垂,手上多出两把砍刀! 魏臣军两眼怒火喷张,这四个家伙竟然敢玩真的,也不瞅瞅这是什么地方!他狂吼一声挥杆冲上去:“草,弟兄们,给我往死里灭他们!” 混战突然间爆发,跟随大军左右的小弟个个身经百战,彪悍勇猛,背靠主场,哪有怯懦之理,挥舞着尖刀、铁棍、钢管疯狂涌上去,杀气腾腾,戾气百出。 “草你妈,找死!”魏臣军挥舞高尔夫球杆,一口气冲到跟前,一杆子抽在长发男子的肩头,只听“啪!”的一声脆响,男子锁骨断裂,发出一声惨叫噗通跪倒在地,刀子掉落在地面上,捂着肩膀大叫:“痛死我了!啊……” 小弟们闻声士气大震,疯狂挥舞着手中武器,势如潮水,淹没了剩下三个人的身影。 一阵刀棒劈砍,惨叫连连,当林天上完厕所,慢条斯理从大厦里晃出来时,这边的战斗竟然已经结束了。 四个全身染血的家伙被拖到了老大面前,魏臣军用那杆弯了弧度的高尔夫精钢球杆挑起了金发男子的下巴,这家伙已被揍成了猪头。 “老大,就是他们,香港仔,就这身手也敢来单挑。”大军朝金毛男子吐了口唾沫。 “你……你不讲规矩,群……殴……”金发男子吃力地瞪着他。 “靠,是你先说动手的!”魏臣军一杆子抽在他脸上:“怎么,学人家过江不成,现在变草履虫了,还想咸鱼翻身,倒打一耙?” 鲜血顺着金发男子腮边流下,小弟们哄堂大笑,这四个家伙也够蠢的,不打听打听就来西街口闹事,活该被揍。 林天挥了下手,站到金毛男面前,抬脚用鞋底擦了擦他的脸,笑道:“说吧,谁派你来的。” “太子……”金毛男这回放聪明了,不等林天严刑逼问,马上招供。 “哇塞,太子?老子还是皇帝呢!”魏臣军一阵捧腹狂笑。 “擦,那天哥岂不是太上皇?”一个小弟眨巴着眼大笑,其余人纷纷起哄,流氓口哨四起。 “日!”大军哥笑不出来了,苦着脸看向老大。 林天脸上勾起一道笑容,眼神一扫,全场立即寂静下来,他点燃一支烟继续问道:“太子长了几条腿?” “呃,两,两条……”金毛男子急忙竖起手指。 “回去告诉他,趁现在腿脚齐全,不要四处惹些鸡毛鸭血,津城这个地方不欢迎缺心眼的二比。” 小弟们又是一阵大笑。 “懂了没有?懂了就滚!”林天弹了下烟灰,火星掉进其中一个瞪眼的家伙眼中,痛得他嘶声惨叫。 “快滚吧!一群废物!”魏臣军连踢带踹,小弟们拳脚驱赶,这四个人连滚带爬逃离了西街口,钻进天桥下方的绿化带。 “家仁哥,现在怎么办?”一个长脸家伙捂着胸口踉跄着坐在了路边。 “先去医院啊,死蠢!”长发男子咧嘴骂道。 金发男子一巴掌拍过去,龇牙吼道:“打电话给太子,叫人啊!” “是是是……” 四个落魄的身影互相搀扶着向街道旁的私家小诊所走去。 西街口,林天向大军招了招手:“去查查这个太子什么来路。” “老大,我觉得这事有古怪。”魏臣军点头说道:“香港人怎么会跑咱这儿来闹事?” “你管他,有买就有卖,这世上想不通的事多了,还怕几个外来户不成?”林天徐徐吐了口烟雾,脸上勾着一道阴冷的笑:“他敢来试水,那就甭怪我砍断他的腿。” 第335章太子 香港,中环兰桂坊,一间夜总会的豪华包厢里,几个青年正搂着小妞吸食大麻,房间里弥漫着香水和刺鼻的气味。 一名西装男人走进来,附在一个红衣男子耳边说道:“太子,家仁他们有消息了!” “讲。”太子吸了吸鼻子,一双猩红的眼珠子瞪着前方,似在享受那种飘飘欲仙的快感。 “他们四个在大陆,被天玺社的人打残了手脚。” “哼,果然是废柴,告诉他们等阿良,走下一步!”太子冷冷地说道:“办不成事,死在大陆!” “是。”男人躬身退了出去。 太子脖子拧了拧,关节发出一阵咔咔的响声,嘴角勾起一抹阴笑,两眼仿佛发情的野兽,盯在了身边的小妞胸口上,一声低吼,将她压在了身下…… 这几天,本田川雄那边静悄悄无风无浪,莫莹也没打电话过来,似乎那个信封上的火漆印记并不好查。 无事一身轻,林天开着悍马四处巡视工地,傍晚的时候,本打算约上李沐晴找家馆子吃饭,期盼着之后发生点什么两情相悦的事,不料竟被一个电话打断了计划。 “擦,老大,那几个白痴又来了!”大军在手机里嚷道。 “我看你也是白痴,轰他们走!轰不走打断腿!”林天骂道。 岂有此理,几个混混还搞不定,打断他泡妞大计,这还了得! 魏臣军哭笑不得说道:“老大,已经打断腿了,他们还是不走啊!非要递上一张英雄挑战帖,要和你赌命。” “草!你把他们的脑袋割下来拴裤裆上,我看他们拿什么赌!” “不是,是他们的老大要和你赌命。”魏臣军道。 “太子?他敢过来?”林天心思一动。 “是……一个叫阿良的堂主。” “行了,我现在回去,屁大点事都办不成!”林天越发觉得蹊跷,香港龙邵馆的人,怎么会死缠烂打跟他过不去? 大家井水不犯河水,没必要坐飞机来送死吧! 太子,真名泰仔宝,是香港尖沙咀龙邵馆话事人,也算是一方能者,地位相当于昔日财神座下的高琛、庸叔之流,黑道大帮新义安的门人。不知道是哪里触了他的霉头,惹得这家伙的马仔一再上门纠缠,这就奇了怪了。 悍马喷着怒火,刹停在西街口大街上。 林天跳下车子,冷如电光的眼扫过全场,小弟们纷纷低头齐声打招呼:“天哥!” “什么挑战帖?拿来!” “在这儿。”大军从怀里掏出一个卷轴,展开来送到林天面前。 扫了几眼,林天一声邪笑,转身钻进悍马,掉转方向,轰隆隆开向街口。 “快快快,开车跟上去!”魏臣军知道,以老大的脾气,一定是去应战了! “大军哥,这几个货色怎么办?”有人指着那四个被彻底打残的人。 魏臣军瞅了一眼,挥手喊道:“装上车,一起带过去!” 悍马的速度并不快,这车气派,沉稳,但跑起来还真不如小轿车。 后头,魏臣军和一帮小弟开着长长的车队尾随,在夜幕中,这队人马蛇行蜿蜒,开进了一处烂尾楼工地。 “妈的,人呢?给老子滚出来!”魏臣军扯着嗓子大叫,回音在楼层间震颤。 砰!寂静中陡然传来一声枪响,子弹打在大军的脚底石头上,火星四溅,惊的他一个踉跄,差点跌倒。 站在悍马旁叼着烟的林天眼神一缩,瞄向了一个地方。 “草,开冷枪!”“在哪儿在哪儿!”众人一阵惊慌,纷纷拔枪乱指。 车灯照亮了几幢烂尾楼,正对着他们的方向,六楼一处横七竖八的砖石后头,走出来两个身影。 “在那!” “王八羔子,开枪干他们!” 大家义愤填膺,敢在老大头上撒尿,不干死他们岂能释放出这口怨气。 “住口,都不许开枪!”林天冰冷的声音让所有人都闭紧了嘴巴。 天哥的怒火,谁也承担不起啊。 但是,那一支支枪口仍然遥指上方两个影子,如临大敌。 “把人带过来。”魏臣军挥了下手,恢复了镇静。 四个癞皮狗被推过来,手枪抵在他们的后脑壳上。 “想挑战我,那就下来试试手气吧。”林天扬声叫道:“躲躲藏藏,是不是想常住这里?” 那两人站在上头大笑,其中一个说道:“大陆仔,别怪我们兄弟,这里房间这么多,你们死了随便睡都没问题!” “草你妹的,你给我死下来!”大军指着他叫骂。 林天听到这话心头忽然闪过一个不祥的念头,透过黑夜重重迷雾,他看到楼上那个人从口袋里摸出了一个东西。 “趴下!炸弹!”一声疯狂大吼,林天抓起魏臣军向旁边的乱石碓后扑过去,两个人翻滚成一团。 男子嘴角挂着一抹邪恶,手指按下了无情的按钮,向天大笑:“晚了,game over!” 在大部分人还没有来得及做出反应时,轰隆一声巨响,恐怖火光吞没了几辆轿车,继而引发出一连串联锁爆炸!楼层下方,燃烧着一大片火海,许多人连惨叫都没发出就被炸成了好几截,尸体烧成了黑炭。 各种碎片四处乱溅,噼啪的响声爆起一团团炸裂的火花。 汽车残骸翻滚着浓烟,刺鼻的焦味在空气里弥漫。 “哈哈哈,良哥,太子的计划果然厉害!” “废话,驹仔,你也不想想,太子是谁?新义安十六位话事人里谁最年轻有为?”良哥吹了吹额头的碎发,潇洒地转过身去:“走吧,回去交差!” “哈哈,良哥这次一定稳升护法,那四个倒霉蛋活该死在大陆。” 两人正要下楼,砰!砰!两声枪响,他们的额头正中各留下一粒弹孔,血丝沿着脑门滴到了鼻梁上,尸体轰然栽倒在地。 “太子!”林天眼中杀意荡漾,滔天的火光映着他那张可怕的脸,仿佛废墟里站起的恶魔,正张开蝠翼,直欲冲天而起。 为了引他出洞,不惜以自己人的生命为代价,搞出个英雄挑战帖来降低他的警惕心,这条毒计实在够狠啊! “老大……兄弟们,我对不起你们啊……”魏臣军望着那无情火海,两行悔恨的热泪沿着脸庞淌下,跪倒在地。 身在江湖,永无停战之日! 第336章龙凤入港 “给我办一份去香港的通行证。”废墟里的火海仍在燃烧,林天面无表情看着李沐晴。 “去那里干什么?你疯了!”李沐晴如今从交警大队调至市局重案科,接到消息,立即亲自赶赴到现场,主持善后调查工作。 她怎会不知道林天心里想什么,他那双眼里写满了复仇两个字! 二十多条人命,在爆炸中瞬间灰飞烟灭,这个大仇以今时今日林天的地位来说,是绝对无法容忍的。他是天玺社的老大,黑帮教父级的人物,能放任敌人在他头顶拉屎撒尿吗? “我没疯。你不帮忙,我找别人。”林天冷冷地说道:“能办证的不只你一家。” “你!”看到他那副冷酷的神情,李沐晴软了下来,低声说道:“你不能一个人去。” 香港是什么地方?他一个人本事再大,也斗不过那些穷凶极恶的黑帮团伙啊,强龙难压地头蛇的道理谁都懂。 “老大,我去!我要亲手替兄弟们报仇!”魏臣军捏着拳头,双目赤红。 林天摇摇头,语气虽然平静,却是不容拒绝:“你留下,处理他们的后事。” “我……唉!”大军双手抱头痛苦地蹲下去。 李沐晴很想说“我去”,可是她的身份,她的工作,不容许她开这个口。 “算上纳兰玄月。”林天丢下这句话,转身向街道走去,路灯下拉长了一个坚忍不拔的背影。 仇要报,恨要雪,这一次,真正的猛龙必将翻江蹈海! 关系硬,七天旅游签证,第二天一早就办了下来。 飞机拔地而起,另一头,香港国际机场接待大厅内,两位保镖模样的男人早早在这里举牌迎候。 “这个人就是太子,泰仔宝,我要活的。”林天将一张照片递给了纳兰玄月。 “知道了。”纳兰玄月扫了一眼,端起面前的水杯抿了一小口。 两个人没有多余的交流,静静闭目休息,养精蓄锐,等待飞机落地。 报仇不隔夜,太子不敢来津城,那就找上门去! 香港机场通道里,两位大陆来客匆匆融入了人流,与周围人不同的是,他们背上空空,一身轻松,唯一的行李就是女孩手上那个小巧的手袋。 “接机的到了,那边。”林天走向闸口,在那两人面前摘掉了墨镜。 “林天先生?”两名保镖迎上前来,他们的普通话很标准。 “是我,走吧。” 四个人钻进一辆奔驰商务车中,车子驶向了尖沙咀半岛大酒店。 “林先生,我是阿炜,钟小姐为你们安排了房间,这是房卡和她本人的电话。”一名保镖将两个卡片递给林天,说道:“钟小姐特别交待,如果有需要,请一定联络她或者我们两个。” “好,代我谢谢钟小姐。”林天并不知道这个钟小姐是什么人,她是柳芳菲托萱萱在香港联络的朋友。 “一定。” 半岛大酒店,马可波罗豪华套房。 “钟小姐?她是谁?”纳兰玄月背着手审视这间奢华的贵族式景观房,五星级大酒店里的顶级套房,住一晚起码五六千起步,什么身份能舍得花这么一大笔钱? “别管她是人是鬼,现在的首要任务是找出太子,吃完饭我们分头行事。”林天说道。 纳兰玄月点点头:“好!看谁先得手。” 在酒店餐厅草草吃过午饭,两人分道扬镳。 “安全第一。”林天叮嘱道:“保持电话联络。” “嗯。”纳兰玄月看他一眼:“你也小心。” 尖沙咀游人交织,高楼大厦林立,特别是半岛酒店附近,放眼尽是名牌专卖店、购物中心,想在几百万人中找到太子,恐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纳兰玄月选择了她一贯的作法,抓住一名卖碗仔翅的本地人,刀子抵在他的肚皮上,杀气腾腾寒声逼问:“说,香港最大的夜总会在哪里!” 咣!老伯手上的碗摔碎了,吓得连连发抖,见过抢劫杀人的,没见过大白天拿刀子问路的啊。 “兰……兰桂坊……” 没等到他说完,眼前一晃,那个女孩的身影就已消失在人潮中。 兰桂坊是香港高端消费场所之一,夜店酒吧无数,白天游人多来此拍照留念,夜晚才是最疯狂的时候。 纳兰玄月搭车直奔这里,出租车绕了一圈,在一家刚刚开门准备营业的酒吧门口下了车。 因为要通宵迎客,通常夜店都是下午两三点开张,此时欧雅路酒吧里卫生刚刚做完,桌椅还未落地,纳兰玄月推开玻璃门,迈着小皮靴大步走进来。 “咦,靓女,这么早啊!”一个穿着嘻哈韩款T恤的男子晃着鸭步凑过来,伸手想搂玄月的腰肢,纯粹是习惯了这个动作。 砰!酒吧里的服务生们只听到一声重物倒地的闷响,偾陶仔就躺在地板上不动了。 没人看到他是怎么倒下的,但是这个女孩冰冷的眼神说明了一切。 寂静的酒吧里只听到皮靴踏击的声音,红衣女孩昂着优雅的下巴走向了吧台,一只手耍起了团团乱舞的刀花。 “砸场子,她是来砸场子的!” 有人惊呼出声,从后头立即冲出来两个赤膊大汉,人手一根三尺长的大铁棍。 “叼!小娘皮!大白天砸场子,有没搞错?”大汉身后,一个头发扎成七彩拖把的瘦男人叼着根烟大骂:“抓起来扒光派街坊!” “哈哈,老板,让我们先玩玩啊!”一名光头大汉伸出穿了铁环的长舌舔了下嘴唇,掂量着大铁棍,晃着人字拖走上前来。 在他眼里,纳兰玄月不过是个小太妹,送上门的点心,正合胃口啊。 纳兰玄月冷眼盯着壮汉,迈步迎上去,刀光一闪,就听的一声惨嚎,大汉的嘴巴豁到了耳根,铁棒咣当砸到脚趾上,痛苦地瞪大了眼珠子,捂着脸,又抱着脚,因为剧痛,喉咙里只能发出诡异的呻吟声音。 “叼比!”拖把头夹着烟厉声叫嚷:“弄死这小妞!” 另一个胸毛大汉抡起铁棍向纳兰玄月狠狠砸去! 玄月小皮靴一勾,侧身跃起,噗靴子直直踢在大汉下巴上,猛烈的重击之下,大汉的脖颈喀嚓一下发出骨头错位的可怕磨擦声,直挺挺向后倒去,全身激烈抽搐,不知是死是活。 噌! 纳兰玄月的长腿向前一踢,踏在拖把头男人的胸口,将他抵在桌子上,锋利的匕首瞄在他的左眼前。 “说,太子在什么地方!” “什么太子?我不知道。”拖把头眼神闪躲,想扭头避开那把可怕的刀子。 纳兰玄月没再追问,刀锋旋转,沿着拖把头的左耳缓缓割下去! 啊! 惨叫颠覆了酒吧里的宁静,一只血淋漓的耳朵掉在了桌面上! “再下来是左眼!”森寒的匕首在他脸上蹭了蹭血丝,女孩那张俏脸此时比魔鬼还要恐怖! 拖把头嘶哑着喉咙叫嚷:“不!太子,太子在金巴利……” “带路!”纳兰玄月收回要扎下去的刀子,眼睛里闪过一道得意。 另一头,林天打车直奔红磡,他的套路和纳兰玄月不同,身为天玺社掌门人,怎能屈尊去街头巷尾和古惑仔纠缠,以他的地位,直接和新义安龙头对话才对的起这个身份。 红磡大道九号的大都社,就是新义安对外公开的场所之一,由三位叔伯辈的大佬坐镇,处理帮务和纠纷,这个地方,相当于太岁的三香堂。 当然,不是什么人都可以随意进出大都社,林天在门口就遇上了拦路虎。 “站住!大陆仔,这里不是你进的地方!”四个黑衣男子挡在了华丽的大门前。 “我丢了东西。”林天笑着摘掉墨镜:“我来拎太子的脑袋回去。” 四人脸色剧变! 第337章新义安大都社 “烂仔,你找屎!”一名男子挥拳扑上来! 喀嚓! 啊 他的手臂搭在肩头,随着袖子晃荡,整条胳膊都被卸掉了。林天罩上了墨镜,一脚将这名男子踢飞。 “叼他!” 三个人同时使个眼神,挥着拳头恶狠狠冲来。 嘭嘭嘭!干净利落的三脚,连续踢趴三个家伙,林天脸上挂着笑容,弹了弹肩上的微尘,大步推门而入。 任你再叼,不过天哥一脚! “山伢仔!大熊!”从大堂里冲出一个人影,看到四名同伴躺在地上哀嚎,扯着喉咙叫起来:“兄弟们,有人来闹事!叼!” 轰隆隆,从大堂两侧的通道里,走出来几十口黑衣人,砍刀在手,眼底的疯狂之色浓郁,每个人胸口都别着一枚徽章,上身套着黑色的弹力背心,敞着怀,映着身后墙体巨大的“义”字背景,凛凛的杀机无声弥漫。 这些人,便是正规的新义安兄弟团,从无尽的杀伐中走出的人马,效力于大都社,每一个都是帮会里的精英。 “死仔,你来找死啊!”哪里都有在老大面前献媚的人,一个脖子上挂着金链子的家伙持刀指着林天叫骂:“瞎眼仔,睁眼看看这是什么地方,我叼你老木!” “阿吉!”一名光着上身、肌肉彪悍的长发青年站出来,手臂和胸口纹着好几条张牙舞爪的青龙,穿着牛仔裤,登山靴,眼神冰冷,有股内敛的凶光。 “哪里来的?”纹身青年挑了挑下巴。 林天笑道:“津城,来找我的东西。” “找东西?什么东西?我警告你,大都社有来无回,你想清楚!” “有人欠我一条命,你说我该不该来取?”林天笑道:“这个人叫太子。” 太子?古惑仔们面面相觑,竟然有人从大陆追杀到这里来了,太子也真他妈能扯啊。 纹身男子眼睛眯起来:“我叫蒋经天,尖沙咀、红磡没有人不认识我,你又是谁?” “见了你们老大再说吧。”林天不想和他废话,拔腿就向里走,这些人不配知道他的名字。 “嗯!?”蒋经天大怒,展臂拦住他的去路。 “叼他,天哥!”古惑仔们开始起哄。 擦,他也是天哥,两个都是天哥,这下好玩了。 蒋经天攥着拳头,大拇指点着自己的胸膛,眼神狞厉:“跟我打,赢了放你进去!” “你?”林天嘴角牵起一抹冷笑,仿若一道霹雳,抬起一脚踢向蒋经天,速度之快让任何人都没有看清楚状况,只听到皮鞋踹在腮帮上的闷哼声。 腾腾腾……蒋经天连退七八步,被众小弟七手八脚扶住,抹了下脸颊火辣辣的肿痛,吐出一颗带血的牙齿来! “天哥!”古惑仔们大惊失色。 “滚开!”蒋经天手臂同时一震,小弟们七仰八叉歪倒一片,他的身上散发出一股炽热的战意,肌肉浮动,那些龙纹似乎也活了过来,狰狞的爪牙栩栩如生,激荡着疯狂的杀气! 林天墨镜后的眼眯了起来,这小子要玩真的了。 蒋经天马步一沉,手掌一前一后摆开了姿态。 “咏春?”林天又笑了,没想到新义安里头也有武林传人。 不过,这种级别的招式又岂能入他的法眼。 “啊打!”蒋经天步伐快速移动,双手成蛇,抖出两股劲气分别扑向林天的面门和下盘! 咏春拳中的蛇形圈手,动作诡异圆滑,变化多端,常以出其不意取胜! 啪! 一声脆响,林天脚下站立的大理石瓷砖碎成了几瓣,迅速龟裂。 白衬衣下似有暗流涌动,周身都凝聚着一股让人不敢直视的恐怖气息。 拳影刹那闪现,喀嚓喀嚓! 骨头寸寸裂开的声音刺得人头皮发痒,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任何诡招都无济于事,蒋经天的一对手臂,从手指开始,直到肩膀,所有的关节都错离原先的位置,或断裂,或粉碎! 虽然一滴血都没有流出来,但是这种痛楚远比割了肉还要强烈十倍,百倍啊!蒋经天弓着身体仆倒在地,手臂如面条一样垂下,牙关不停打颤,汗水迅速从全身的毛孔里渗出来,将他的皮肤染上一层油光。 “天哥!”古惑仔们被这一幕深深震撼,蒋经天竟然连一招都扛不过去,他们心中的顶梁柱轰然倒塌。 林天背着手,面对众人缓缓向大堂内踱去。 一路走,脚下的大理石一路破碎! 那恐怖的龟裂声,绞杀了每一个人的胆气,震慑了他们的眼球,仿佛面前的不是一个人类,而是地狱里的恶魔! 刀片亮在身前,古惑仔们的脚步却在同时后退,几十人扛不住一个人的威压,惶惶不安,四顾想逃。 “小子,你很会打吗?都把刀收起来,丢新义安的脸。”楼梯上,一个洪亮的中气十足的声音传下来。 古惑仔们闻声匆匆向后退,围绕在楼梯口,等待那个长衫男人走下来。 “我已经仁至义尽,大佬,交出太子,我即刻走人。”林天站在那里淡淡说道。 “太子?他和你有仇,你到大都社来干什么?你应该去兰桂坊。”中年男人手上掂着一个紫砂茶壶,气势不俗,很有黑社会前辈的架子。 林天笑了笑,说道:“干掉他比捏死一只蚂蚁容易,小孩做错事,按规矩,应该找家长,大佬,这个道理你难道不懂?” “你敢教训我?”海叔眼底浮起一抹厉色。 “有何不敢!”林天断然回敬。 大堂内瞬间鸦雀无声,所有人都紧张巴巴地注视着海叔。 新义安叔伯辈中权力滔天的海叔,当年掌管整个油尖旺,旺角、尖沙咀、红磡这一大片肥地都是他的势力范围,一刀一枪拼杀出来,手上不知填了多少人命。如今退休后坐镇大都社,上至龙头,下至堂主都要恭敬道一声海叔,谁敢不敬?惹了他等于找死。 “哈哈哈哈……” 海叔陡然一阵长笑,在众小弟疑惑的仰望下冷声说道:“好,你厉害,大头,打电话叫太子过来。” 一名小弟摸出手机,当着林天和海叔的面,拨通了太子的电话:“太子,海叔这里有人找。” “哪个?哈哈,我猜猜,是不是大陆仔?叫他来金巴利收尸吧!” 太子嚣张忘形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来,林天的眼神突地一冷!大头只觉得脸上吹过一阵冷风,那只电话就不在自己手上了。 “你敢动她,我叫你生不如死,全家一起陪葬!” 咔咔咔苹果手机在林天的手心里活活捏成了碎片,变成一团废铁,砰的一下摔在了海叔脚下,零件四散纷飞。 “你带路,去金巴利!” 海叔眯缝着眼,盯着林天笑了:“你厉害,看到你,我就想起当年的自己,同样嚣张,一样的目中无人,我和你走一趟。大头,备车!” 第338章被打要立正 四辆大奔开道,海叔和林天坐在后头的加长版林肯轿车中,向兰桂坊浩浩荡荡开去。 林天想不明白,以纳兰玄月的身手,怎么会落在了太子手上? 临行前他一再交代,要勤加联络,安全第一,这小妮子竟然还是不听话,该打。 海叔从衣襟里掏出一盒雪茄,向林天使了个眼色。 “我不抽这个东西。”他摸出白沙,叼在了嘴上。 海叔自顾自点燃雪茄,靠着舒适的座椅背,缓缓开腔:“太子和你有什么大仇?” “这话也是我想问他的!”林天冷冷地说道:“他派马仔来津城想干掉我,炸死我二十三个兄弟,换做是你,你怎么办?” “这样……”海叔愣了愣,太子这么做,有点过界了,强龙不压地头蛇啊,他跑人家地盘撒泼干什么?为了钱? 林天喷出一口浓烟,沉声说道:“我不管你怎么想,出来混,欠债还钱,欠命偿命,今天他非死不可。” 海叔没有接话,任何帮会都有规矩,像这种私人恩怨,上头是不便插手的,新义安义字当头,出来混,讲义气,道上的招牌比什么都重要。 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金巴利夜总会包厢,太子恶狠狠摔掉手机,捏起一根吸管,对着白粉用力吸了又吸,仰起脖子闭着眼享受那种飘出天外的感觉,几分钟后才睁开一对滴血的眼,拍着桌子大吼:“把那个大陆妹抬进来!” 两名古惑仔将纳兰玄月扛进来,丢在沙发上,垂手站在一边。 太子围着熟睡的纳兰玄月转了一圈,心里头一阵感叹,这小妞真他娘难对付啊,若不是动用了珍藏的那杆麻醉枪,恐怕手下的小弟全部要被她废掉。 不过,这小妞的姿色确实上档次,黑黑的长发,完美精致的五官,娇艳地像朵花,紧抿的嘴唇还带着一种不屈的神情,小巧的琼鼻微微皱起,身材虽说不是十分性感,倒也是那种活力四射的雏儿,搞一炮一定爽毙了! 这几天太子从越南搞了几个大波妹,不分黑白昼夜一直在她们肚皮上折腾,偶尔尝一下大陆货,换换口味,这种诱惑对他来说不可谓不大。尤其是一个被麻醉昏迷的极品嫩雏,任由摆布,放在眼前,谁能不动心? 抬头瞄一眼两个小弟,太子翻脸咆哮:“滚出去,看哪样?” 包厢里马上就只剩下他和昏迷不醒的纳兰玄月。 太子嘴角浮起一抹淫笑,手忙脚乱解开纽扣,皮带,露出一件花裤衩。 他正要伸手想去脱这小妞的衣服时,脑子里突然跳出一个让他心悸的念头,刚刚电话里那个声音,是谁?谁敢用这种口气和他说话,天玺社龙头老大林天? 太子一屁股坐到了沙发上,不会吧?林天敢只身来港? 不是他,一定不是他。 但是什么人会找到海叔那里去?连海叔都给他面子,此人身份一定非同一般! 眼神连续闪烁,念头翻来覆去转了又转,太子铁了铁心,站起来一把扯掉了花内裤,管他是谁,先打一炮再说! 这个邪念一起,太子突然发现,往常引以为傲的家伙居然一直没举起来过! “我顶你个肺!”通常说干就干,绝对没二话,最近可能出货过于频繁,仓库有点亏空了,太子恶狠狠地咒骂着,翻箱倒柜,终于找到了半瓶蓝色小药丸。 倒出一粒,就着红酒吞入腹中,太子呼出一口气,看一眼熟睡的女孩,瞅瞅还是没动静的裆部,咂了下嘴,扭头钻进浴室里。 小药丸发挥效用的时间是二十分钟左右,足够他洗个澡再回来扒光小妞的衣服,反正是迷歼,没有做前戏的必要了。 吹着口哨,将自己从头到脚搓洗干净,又喷了点香水,太子从浴室里晃悠出来的时候,刚好发现那神奇的小药丸开始见效了,这种坚如钢铁的熟悉感觉真好! 是男人就要硬! “哈哈,敢玩我?小妞!现在轮到我玩你了!”太子搓着手掌,丢掉围在身上的浴巾,晃到了沙发前,弯腰去摸纳兰玄月的脸蛋。 他的手指还没碰到人家的皮肤,一声巨响,包厢的大门被人狠狠踹开! 太子霎时心惊肉跳,一只手触电般缩回来。 他的视线转向门口,与一对阴沉的眼眸接触,全身的毛都炸了起来,两腿间刚刚翘起的家伙立即萎了。 “我顶你个肺。”太子额头冒出层层冷汗,真的是他,真的是姓林的啊! 他看过林天的照片,为了做成这笔生意,太子没少动心思。 “光腚露阴,成何体统!”海叔跟在后头走进来,看到太子这副尊容,心里头是恨铁不成钢啊。 太子急忙抓过浴巾遮羞,神色无比慌乱,扑向桌子,从那堆杂物里扒拉一阵,找出一只手枪来,瞄准了林天! “乡巴佬,是你自己找死!怪不得我!”送上门的买卖,岂能不收?太子阴狠歹毒闻名全港,能放过这么好的机会吗? 林天看着太子那张得意忘形的脸,扬声问:“我刚刚说过什么?海叔?” “这个……”海叔也卡壳了。 事情有点不受控制啊。 “我说过,敢动她,我就叫你生不如死,全家陪葬。”林天半句半句往外蹦出这些话来。 太子咧着嘴狂笑,大声叫嚣:“姓林的,要死也是你先死,留个遗言吧!” “住口。”海叔怒道:“放下枪,事情还有的谈!出来混,有错就要认,被打就要立正。” 海叔深知道上规矩,这种跨地盘的买卖,是严重犯忌讳的,错在太子,若他一错再错,事情就没办法收拾了,搞不好要引发一场大灾难。 “叼!”太子赤红着眼睛大吼:“老不死,这里是香港,不是大陆,你没种,我有!” “混账东西!你要死就死吧!我不管了!”海叔捏着紫砂茶壶的手因为愤怒而颤抖,他老了,管不牢下面这些年轻一辈,只能徒增烦闷,不如眼不见为净。 太子的枪口突然挪动,疯狂喝道:“老家伙,你早该睡棺材了!一起去死吧!” 砰!子弹脱膛而出,海叔两眼圆睁,他怎么都不敢相信,太子会突然对他发难!在道上混了大半辈子,死在自己人手下,那该有多悲凉多凄惨啊! 海叔没有躲闪,也无力去躲,只能等死。 喀嚓!他没有听到自己心脏破碎的声音,手中的紫砂壶却碎成了几十片! 砰!又一声枪响,子弹与茶壶碎片隔空爆出一团碎屑,林天的刀子穿过膨胀起来的烟雾,钉在了太子的手腕上,穿透了他的右手。 枪声消弭,太子惨嚎着丢掉手枪,左手握住右臂,张大了口,满脸狰狞与痛苦。 海叔也张大了嘴,震骇地看着身边这个年轻人,他用那把紫砂茶壶,换回了自己的性命。 “泰仔宝,这才刚开始你就忍不住了?我会让你记住什么叫撕心裂肺,什么叫生不如死。”林天一步步走近他,冰冷的声音冷酷无情,牙缝里挤出的字只剩残忍:“你会后悔做人!” 第339章我顶你个肺 “捆起来!”海叔恢复了镇定,指着这个忤逆的狂人厉喝:“按帮规带回去处死!” 林天回头看他一眼:“我说了,要让他生不如死,海叔你不给面子?” “那交给你!出来混要讲义气,你救我一命,你说怎样就怎样!” “嗯。”林天点了下头,指了指海叔身边两名古惑仔,“把他吊起来。” “谁敢!”太子色厉内荏嘶吼。 啪!众人只听到扇耳光的声音,太子的脸上就浮起了一片淤肿,牙齿松动,满口流出血来。 “我顶你个肺……”他的嘴巴滴着血,仍然瞪圆了血红的眼。 林天冷冷一笑,手向前一探,拔出插在太子手腕上的千牛刀,又是一声惨叫传遍满室。 等到太子可以勉强忍受这种痛楚时,才发现他的浴袍掉在了地板上,两名古惑仔在林天示意下开始捆绑他! 敢对海叔开枪,太子注定没有好下场,古惑仔们自然知道该怎么做,在一阵发狂的叫骂声中很快就将赤条条的太子吊在了天花板上。 海叔坐在另一旁的沙发上,摆开了观摩的姿态。 这个畜生死有余辜,即便林天不杀他,就算有几位叔伯罩着,海叔也要亲自动手除掉他。 “你,铁棍给我。”林天指了指一个古惑仔。 这名小弟赶紧把手上的大铁棍递过来。 大家都暗暗琢磨着,太子要被抽断骨头了,被这铁棍抡几下,英雄也要变狗熊。 让大家都感到意外的是,林天从桌上拎了瓶红酒,缓缓浇在了铁棍上。他的目光在那堆杂物里瞟了一眼,发现了意外收获,捡起半瓶伟哥,塞进口袋里。 这个动作让海叔一阵无语。 “泰仔宝,按照惯例,你有什么要对我说的?”林天走过去,用棍子撩了撩太子的小鸡。 “你,你别乱来!”太子以为林天要砸烂他的卵蛋,顿时吓得面无人色。 做男人挺好,他可不想做大太监。 林天绕过去,铁棍敲了敲他的屁股,“放着尖沙咀的好日子不过,你真是犯贱啊,这笔生意赚了多少?” “三百万。”说实话少不了肉,不说恐怕就没蛋子了,太子虽狠,但也不傻。 “买家是谁?”林天继续盘问。 “楚老板。”太子说道:“楚兆龙。” 这个消息有点意外,楚兆龙竟然和太子联络上,真是病急乱投医啊。“很好,你给她吃了什么?”林天指着昏睡不醒的纳兰玄月。 “麻醉子弹。” 林天笑了笑,难怪,纳兰玄月阴沟里翻船,原来是中了麻醉枪。 “你有没有兄弟姐妹?”林天又问。 “早死光了!”太子恶狠狠地说道。 林天看他一眼,点头道:“这样很好,省我麻烦,出来混,要讲信用,我要你生不如死,那就一定说到做到。” 没等大家明白他要做什么,噗嗤一声响,他手中的铁棍直直贯入了太子的屁眼! “哇草!爆菊了!”有人忍不住兴奋大叫。 何止爆菊,小臂长的铁棍捅进去恐怕要顶到肺了吧! 太子两眼突出眼眶外,口中的血被这么一顶,哗哗往下滴,胯下那根软绵绵的家伙竟然在药物和快感的双重冲击下奇迹般挺了起来! “不错嘛,看来你很享受这种快乐。”林天没等太子适应这种痛苦,手一挥,又将那根铁棍抽了出来! 鲜血和粪便沾满了棍子另一端,恶臭的味道一下子弥漫开来,人人都捏住了鼻子。 “你自己拉的屎,自己吞!”林天抬手将那污秽不堪的铁棍捅进了太子的嘴巴里! 呕!呕! 强烈的恶臭让太子无法控制自己的胃,干呕却呕不出东西!那根棍子直直捣进他的喉咙,吐出的污秽全都堵在了食道! “把他拖进去洗剥干净!”林天回身命令道:“你们几个,去附近抓几条大个野公狗来!” 抓野狗?搞什么名堂? 海叔挥挥手,古惑仔们遵命照办了。 太子被拖进浴室,两名服务生被叫进来打扫肮脏的地板。 林天走过去瞧了瞧纳兰玄月,坐下来和海叔吞云吐雾。 “世界之大,一山还有一山高,我今天算见识了。”海叔感叹道。 “江湖有句话,刀头舔血还得快。人送我一刀,我一定劈他十刀,接下来还有更精彩的。”林天说道。 “哈哈,你狠,谁惹上你算他倒霉,”海叔笑道:“有些生意真的是做不得。” “到处都有败类,你们新义安里头这块鸡屎,今天我来除。” “不如暂时留他一口气,带到总堂,震慑其他人,叫他多活两个钟。”海叔建议道。 林天从鼻孔里喷出两行烟雾,扬首说道:“关我屁事,不过既然你已经开口,我再送你一个人情。” “安啦!”海叔拍拍他的肩膀笑道:“晚上我坐庄,请你吃鱼翅。” “吃什么无所谓,最要紧的是搞几个漂亮妞来陪。”林天扬言道:“好不容易来趟香港,总要放几炮再走。” “木问题的啦。”海叔拉长了嗓子,笑容满面:“喜欢玩什么?泰国马拉?鬼妹?” “什么乱七八糟的!”林天笑道:“支持国货,弄几个港姐来玩玩。” “哈哈,木问题……” 两人谈话间,太子已被冲刷干净架出浴室,两个小弟特意行善,用毛巾包扎住他受伤的手腕,此时的太子像条癞皮狗一样无力挣扎,满脸满头的水。 一阵狗叫声从外面传来,七八个人用大网兜和麻袋拖来了四条流浪狗,个顶个的凶悍,生的像个小牛犊一样健壮。 “拿去每条狗喂两粒,剩下的赏太子!”林天从口袋里摸出了那瓶伟哥。 海叔张大了嘴巴,这是要搞哪样?人吃,狗也吃? 古惑仔们互相瞅一眼,没办法,干吧!从桌上找来两盒牛肉罐头,将药丸拌进去,分给这四条大狗,又撬开太子的嘴巴,十几片伟哥都灌了进去! “会不会吃死人?”海叔低声和林天询问。 “死之前爽翻天,那他就赚了!”林天挥挥手:“一起丢进浴室里!” 人和狗被塞进了浴室,隔着玻璃门,外面的人满头黑线观察着里头的动静。 吃了那么多小药丸,接下来会发生事,大家既期待又紧张。 没过几分钟,太子身上的药劲就首先开始发作了! 他在挣扎,他在扭动,光着身子,一柱擎天,两只红彤彤的眼珠子和野兽一般凶恶,下身的胀感和空虚让他渐渐丧失意志,唯一的左手下意识地握住了自己的命根子,开始撸动。 “叼!太子打飞机!”有个鼻环小弟叫了起来。 没撸几下,那四条狗就闻到了气味,伸着舌头,围了上去,在太子的胯下一阵乱嗅乱拱。 海叔眼神复杂地瞅一眼林天,这样子搞下去,真没办法看了啊。 果然,在药力的催动下,四条大公狗争先恐后,将太子扑倒,翻转,撅起屁股耸动起来! 一个黄毛大家伙占据有利地形,第一个尝到了男人的滋味,周围三条狗呜呜乱叫,捉对追逐起来…… 浴室里充满人的嚎叫和狗的低吠声,到后头,太子仅存的理智终于崩溃,十几粒伟哥将他的脑袋彻底烧烂,抓住一条大狗,将自己坚硬如石头的家伙挺进了狗洞! 人插狗,狗插人…… “出去喝一杯,让他们自由发挥吧。”林天也不愿再看下去,抱起纳兰玄月,留下两个小弟在这里守着,和一脸苦笑的海叔走出包厢。 里面的场景一片糜烂,疯狂,最肮脏的一幕幕在这里没有下限上演,一人四狗,呼哧呼哧耸着屁股,满地泥泞,人毛狗血…… 第340章天后 麻醉弹的药劲真够厉害,太子和那四条狗足足搞了一个小时,纳兰玄月还没有苏醒。 要不是及时赶到,这妮子一定惨遭蹂躏,想到这个,林天就满脸杀机。 “港茶味道怎么样?”海叔笑了笑。 “一般。”林天放下刀叉,擦了擦嘴角,挥手吩咐:“把太子拖出来。” “就走?”海叔搁下了餐具。 “办完事早点回去,我不像你这样清闲啊!”林天说道:“去你们总堂逛一圈吧。” 遍体鳞伤奄奄一息的太子被拖了出来,胯下那玩意儿还高高杵着,流着恶心的脓浆,四条狗也累趴了,个个耷拉着长舌头,夹着尾巴。 “装麻袋里,塞后备箱!”海叔嫌恶的目光盯他一眼,沉声命令道。 林天抱着纳兰玄月钻进林肯轿车,将她放在了后头,车队沿中环开向九龙,新义安的总堂就在那里。 夜幕下的维多利亚港湾美轮美奂,彰显东西方双重魅力,车队穿过红磡海底隧道,路上的车流渐渐增多。 “香港和津城没区别,晚高峰交通一样赌。”林天点燃了一支烟说道。 “大头,怎么回事?”海叔很奇怪,平常这里没这么拥堵啊。 大头眯了眯眼睛瞅瞅外面,说道:“前面是红馆,可能有明星演唱会。” “干!衰到铜锣湾了!”海叔破口大骂,看这势头,没几个小时过不去。红馆门前,不知有多少疯狂的粉丝,香港的演唱会可比大陆春运还要火爆啊! 车流几乎停滞,半分钟挪一两寸,不时有人从出租车里钻出来奔行,脸上涂着油彩,手中握着荧光棒,三五一群,成群结对向红馆方向涌去。 喇叭声、喧嚣声、焰火与灯光交织成一幅沸腾的画卷。 粉丝的热情不容置疑,与人潮交相辉映的是红馆内射入夜空的七彩镭射光束,炫丽的霓虹和电子大屏幕上滚动播出的影像,演唱会尚未开始,狂欢已初现端倪。 “谁的演唱会?”瞄了下窗外热情的人群,林天的视线投在一幢大厦的巨幅广告屏上。 MV中那个热舞美女一身星光闪耀,气质卓然天成,既性感又端庄,冷艳且不失清纯之色,引发人群中阵阵欢呼。 “老大,钟诗妍你都不认识?”大头回头满脸奇怪地看着林天。 “我凭什么要认识她?”林天笑着反问:“再牛逼也就是个卖唱的而已。” 海叔哈哈大笑,说道:“这个卖唱的不简单,人家是乐坛小天后,英皇一姐。” “是吗?就算她是王母娘娘,你我还不是要在这里干耗。”林天说道:“闭眼睡一觉吧,吃你的鱼翅真难啊。” 海叔摇头苦笑,没奈何,只有等喽。 外面的喧闹越来越大,小天后的号召力极为惊人,一**的粉丝团队向红馆前冲去,荧光棒组成的点点光辉如星河闪烁,狂欢盛宴即将拉开帷幕。 “钟诗妍……”林天半眯着眼,盯着大屏幕上那个**的身影,忽然想起来一件事,萱萱委托接机的香港朋友不也是姓钟吗?不会这么巧吧! 他立即摸出电话,打给萱萱,电话响了很久才有人接听。 “大情圣,你回内地了?”萱萱那边的声音很吵,似乎在拍什么大戏。 “还没有。问你件事,你联系的香港朋友叫什么名字?” “不会吧?别告诉我你没见到她。钟诗妍啊!”萱萱好像很惊讶的样子。 “……”真的是小天后!林天真不知该说什么好,几个月没见,萱萱的人脉居然发展到了这种阶段,要怪,也只能怪自己平时太不注意娱乐圈的事情,每个人都在进步,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了。 “我现在打给她,问一下怎么回事。”萱萱说道。 林天忙道:“算了,人家正在开演唱会,我就是问问。” “好吧,你的事情怎么样了?” “差不多处理完了……”两人寒暄几句,挂电话的时候林天似乎听到萱萱教训导演的声音:“催,催个屁啊!没看我和男朋友煲电话粥啊……” 林天无声笑了笑,车子龟速前行,红馆前方的广场和马路,已是人山人海,沸腾不休。 空气里弥漫着人类荷尔蒙的味道,焰火在夜色下狂欢,各种尖叫,各种欢呼,各种拥挤。 红馆外面,一幅幅天后巨幕海报在霓虹下亮的刺眼,人潮无尽狂热,交通彻底瘫痪。 “看来只能在这里听演唱会了。”林天摸出一支烟。 现在别说车子过不去,人扛人,蜂拥如马蜂窝,好像全世界的人都集中到了这里,几公里内的街道全是密密麻麻的人影。 砰!红馆内升起一道绚丽的幕影,在天空打出倒计时的数字礼花,狂热的人群争相向前涌去,挤成了一窝蜂的蚂蚁! “疯了!疯了!”海叔摇头叹息。现在的年轻人,追星不要命啊! 距离演唱会只有九百九十九秒!在这种全民狂欢的氛围下,粉丝们能不疯狂吗? 外面的惊呼声愈演愈烈,似乎所有人都在向前冲,盲目地跟进,拥挤,渐渐的,有种不受控制的趋势!有票无票都往前挤,人人都疯狂了! “叼毙!”大头骂道:“要死人!” 维持秩序的警察被人潮冲散,后头不断向前拥挤,红馆大门的检票口却只有区区几个通道,堆积在前头的肉山越来越险,濒临崩溃失控局面!人头攒动,如同非洲大草原上迁徙的角马,前仆后继,狼烟似起。 这样的场景一旦发生踩踏,聚集上万人的红馆广场,不知会导致什么样的后果! 林天捏着下巴注视那些疯狂的人流,眼睛不经意间,竟察觉到了一道道隐藏在热潮中的煞气! 嗯? 人气这么火爆的地方,怎么会有煞气? 要知道,煞气由阴气所生,夜晚虽然有大量阴气存在,但在这个人气爆棚的地方,绝不应该出现煞气,因为人气本身就是一种阳刚之气,人气旺盛的地段,通常财源滚滚,风水富贵,并且有镇压阴气的自然效果。 林天打开车门走下去,沿着那些煞气抬头观望。 煞气的轨迹从红馆里面飘出,越往前越浓!而此时人群已经发生了推搡,尖叫声越来越多,狂热的气氛翻了天。 林天凝视几秒钟,脸色愈发严峻,钻进车里,迅速找出钟诗妍的电话。 “类好!吾系吉米。”一个阴阳怪气的男人说着粤语,让林天脖子上浮起大片鸡皮疙瘩。 “我找钟小姐,我是萱萱的朋友,今天从内地过来的,姓林。” 对方愣了一下,马上操着娘娘腔普通话说道:“林?哎哟,原来是萱萱的男友啊,靓仔,找我们茱莉搞哪样啊?我是她经纪人吉米,有什么事和我说吧。” “吉米?我现在在红馆外面,我要进去。”林天皱了下眉,听这家伙说话会做恶梦啊。 “木问题的啦!”吉米笑道:“我叫个助理去接你,他等下打电话给你。” “好。” 挂断电话,海叔和大头都用看猩猩的目光瞪着林天。 “你不是吧?你居然认识钟诗妍?”海叔说道。 “叼!天哥,带我一起去好不好?我要个签名照啊!”大头两眼放着绿光。 “还等什么,那就走吧。”林天笑了笑,“海叔,你去不去?” 海叔摆着手大笑:“我怕一激动把老命丢了!你们年轻人去热闹吧!” 两人钻出车子,拼尽全力挤过狂热的人群,几分钟后才到达入口处,这个地方,已经是人如万蛆涌动,所有人都在不顾一切冲向红馆,迫不及待想要一睹小天后的风采。 第341章世界巡回演唱会 吉米派来的助理为林天两人开了绿灯,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方才挤进红馆。 恢宏的舞台上几排巨型探照灯直射星空,看台人声鼎沸,这些都不足以吸引林天的目光,他的视线凝结在舞台左边的一处地方,那许多幅大型布幔中,其中一个正蒸腾着滚滚阴煞! 约有一面墙大小的灰色画布上,四周绘着七个黑色人头,围绕中央那个狰狞的血红色龙纹,有种诡异的黑暗地狱风格。 所有煞气都因它而起,这么大一幅布景在演唱会现场并不显得特别突兀,因为今夜的主题便是狂热、摇滚与激进,号称“至尊王座”的天后世界首场巡回演唱会。 在普通人眼里,那不过是一幅布景,但是只要稍有几把刷子的风水师扫一眼,便知道这东西是什么,它叫阴幡! 听名字就知道,阴幡肯定不是什么好玩意,它摧毁周围正能量气场,吞阳气,生阴气,轻者让人陷入疯狂,严重的杀人于无形。 眼前这个古怪玩意邪气横生,七个黑色人头与中央的血龙图组成一幅法阵,在灯光照耀下,将场内人气疯狂聚敛转化为煞气,散播到红馆内外,让人不知不觉中从狂热转为疯狂,头脑发热,一味拥挤,完全身不由己,逐步丧失理智。 一旦失控,便是踩踏事故,骚乱不可遏制。 一切的混乱始作俑者都是它! 挂这面幡的人用心险恶,是要制造一出惨案! “那个布景必须取下来。”林天指着阴幡对男助理小洛说道。 小洛用鄙视的目光看着他,鼻子里哼了一声,当做没听见。 靠关系进红馆的人,有什么了不起,指手画脚以为自己是谁啊!演唱会还有几分钟就开始了,挂上去的布景怎么可能取下来。 林天直接将电话打给了吉米:“舞台左边有一块布景,七个人头和龙纹图案的那个,马上叫人摘下来!” “什么什么?我听不清……喂……”吉米说着说着就挂了电话,他真的是听不清吗?刚刚打电话能听清楚,现在怎么就…… “草!”真是小鬼难缠,若不是钟诗妍为他订了酒店,又是萱萱的朋友,林天才懒得管这事。 既然没人过问,他干嘛还操这份心。 舞台已经开始暖场,灯光渐暗,阴幡聚敛的煞气迅速扑向红馆内外! “茱莉,茱莉!我爱你!”声声震撼的吼声势如排山倒海,恢弘而深情。这就是现场效果,让人感受到独一无二的震撼,每个人都在极力宣泄他们的感情。 就在林天想离场的时候,全场灯辉同时熄灭,亿万呼声与荧光棒沸腾起来,舞台中央于千呼万唤中缓缓升起了一个黑暗王座! 天后提前出场,振聋发聩! 人们疯了,彻底疯了,聚光灯仅仅照在王座的背面,就让无数人嘶声尖叫,痛哭流涕,有人晕倒,许多人开始向前疯狂挤来! 在现场的狂热气氛和阴幡双重作用下,红馆内两万余观众的理智开始崩溃,这是让人激动到头发都在燃烧的震撼场面,歇斯底里,荡气回肠,想不被煽动心底那种冲动几乎不可能。 之前最让林天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那些拥挤的粉丝中,一名女孩被推倒在地,随即就被人踩踏,弱小的身影淹没在混乱与狂热中无人知晓! 中央舞台,超大型聚光灯与干冰烟雾同时释放出超强劲的视觉效果,重金属古堡背景音乐响彻全场! 天后仍然背对着观众,这一个出场定格了一分多钟,却接连引发的海啸般的恐怖声势。 “茱莉!”“我爱你!” 无尽的呐喊声背后,又有人摔倒在地,被疯狂踩踏,生死未卜。 数万人的红馆,谁会注意那几个渺小无助的身影? 林天看到了,他的视线一直追随着煞气移动。 观众是无辜的,生命是珍贵的,再任由阴幡作祟,红馆内外必将酿出一起无法挽回的灾难事故。 一排镭射灯光聚焦在缓缓转过身的王座上,同一时刻,观众席下,一个身影跃然而起! 他的脚踩在那些涌动的肩头上,仿佛奔袭战场的英雄,于枪林弹雨中勇猛前进,如履平地! 这个突然出现的人影引发了一阵高分贝尖叫,恐怖的身手,震撼的出场,与舞台上的蒸汽王座平分秋色。 一束追光灯打在了林天身上,追随着他快速移动,煽起了一波狂欢高峰。 在每个人的心底,都渴望见证奇迹,他们正是怀揣着这个梦想,来到红馆,来圆一个追星梦。 奇迹就在眼前,惊喜就在身边,没有威亚,没有钢丝绳,那个男人凭借着什么登场?这是功夫传奇还是高科技? 没人知道答案。只有狂欢与热潮,肾上腺激素加快分泌,声光影混合成疯狂的视听大片。 他的目标不是舞台! 在天后的王座转向千万观众的瞬间,他的征途刚好到达终点,左方那个巨幕布幔架下方! 男人手中爆出一团乌芒,踏着桁架飞身跃起,刀锋所过,布幔如气球爆裂,当他跃至最高点时,抓住布景一角,从上至下扯下了那个巨大的血龙图! 哗声四起,惊叹满场。既惊讶于这个神秘男人的身手,又好奇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天后钟诗妍在宝座上亮出真身,如女王般君临天下,星光摇曳中,她早已准备好承载无数激动的目光,却突然发现主角似乎不只她一个。 那个聚光灯下的男人,扭头向她微微一笑,转身快速投入了幕后。 他踏波而来,潇洒离去,没人知道他的现身是为了什么,但是却为天后演唱会留下了一笔浓重的开场白。 钟诗妍有那么一刹的惊讶,但临场应变能力极强的天后,在她的经典金曲响起时立即Hold住全场,拉开了正式演出的序幕,将疑问深埋在心底。 “场内有不少人晕倒,人命关天,打开全部追光灯寻找伤者!”林天钻进幕后,抓住两个工作人员大声命令。 “什么?” 没等他们反应过来,林天已从便道挤出,消失在舞台后头,融入了人群。 “他是谁?” “不知道,快,叫灯光部。” 该做的他已经做了,剩下的事情自有人处理。 失去阴幡的加持转化效能,红馆内外的阴煞在强大的人气驱逐下,迅速消弭,安保人员从场内抬出了一个个晕迷受伤的粉丝,演唱会终于渐渐走上了正轨。 警察在馆外维持秩序,疏导交通,混乱的迹象得到有效遏制。 “大头去哪里了?”海叔看到林天独自一人返回,分外奇怪。 “估计在里面听演唱会。叫个人过来开车,可以走了。”林天指着开始挪动的车流笑道。 海叔没有叫人,钻到驾驶位上,亲自开车。车窗外,透人心扉的震撼演唱悄然感染着每一位听众,今夜红馆不醉无休。 第342章老大来扛 “我怎么在车上?”纳兰玄月翻身坐起,揉着发胀的脑壳,她总算自己清醒过来了。 林天扭头笑了笑:“还记得之前的事吗?” “太子!”纳兰玄月脱口惊叫,她想起来了,她中了太子一枪,这个王八蛋! “所以这次我赢了。”林天笑道:“太子现在生不如死,前面就是新义安总堂,这是海叔。” 纳兰玄月脸上浮起一片羞红,大意失荆州,这次差点栽在香港,真该死! 车队停在九龙湾一幢大厦前,海叔走在前头,林天与纳兰玄月跟在他后面,步入了新义安总堂,几名古惑仔拖着血迹斑斑的麻袋,在帮会小弟们诧异的目光中登上电梯。 十八层,装修古典的中式大厅,摆着香火和关二爷的神龛,几只龙纹大椅上,四位新义安的叔伯辈大佬正在品茶聊天。 “都在?”海叔扫一眼这个大厅,挥了下手:“把人放出来!” 四位大佬看到他这个阵势,脸色微微一变,干什么?窝里反? 光着屁股满身污秽的太子被丢在了地板上! “救我……震叔……”他这副惨相让厅内的人们神情巨变,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一名穿着背带裤,白衬衣的富态男人脸色阴沉,指着海叔高声质问:“区海,泰仔宝怎么得罪你,需要整这样,搞什么飞机?” 海叔撮着牙花子冷冷一笑:“阿震,你先分清楚是非,反骨仔拿枪叼我,我差点死在金巴利!这还不算严重?这两位是内地来的,因为他收了别人钱,做跨江生意,弄死了人家二十口兄弟,活该去死!” “我不相信太子会做这种事!”震叔扬着下巴说道:“我只看到他被你搞的很惨,你毫发无损,子弹在哪里?枪伤在哪里?” “契弟,你没看见,他们都看见了,我当我们都是瞎子?” “说不准,一群人搞鬼马,当我洪震好骗?” 两人火药味顶起,剩下的三位大佬急忙劝架,七嘴八张吵嚷起来,普通话转粤语,吵得不可开交。 林天与纳兰玄月相视一眼,好么,海叔这条老狐狸,把他当枪使了,想借这件事除去新义安内部的宿敌啊! 傻子也看出来了,那个震叔和太子有一腿,拉偏架保他,另外几个老家伙,则是浑水摸鱼,完全没有大事化小的样子,只动嘴,不动手拉人,有这么拉架的? “吵哪样!”外头一声女人的大喝,众人皆闭嘴回头去看。 一个袖口卷在臂弯的短发女人目光如电,冷冷扫过这里所有人。 她的衣服很随意,花格子衬衫,黑色长裤,一脸杀气,颇有大姐头的风范。 “芬姐,你来的正好,你看这事怎么办。”海叔抢着说道。 吴音芬瞟一眼林天两人,又看看太子,冷哼一声:“丢进了色桶!” “什么?你……”洪震指着她气结,这个贱女人和海叔一个鼻孔出气! 外面响起一阵脚步声,几十名墨镜西装男簇拥着一个满脸横肉的男人大步走进来:“都在这里搞什么?开会?” “大宾,你来评评理,太子被区海打成这样,你说怎么办?”震叔说道。 没等大宾回答,林天高举双手走了两步:“等等,你们好像搞错了,这事不关海叔的事。” “你他妈是谁?”大宾满脸狠色咆哮。 一抹红影闪过,以拳脚狠辣著称的大宾咕咚倒地,一动不动!脑门被一脚踢中,当场休克。 纳兰玄月背着手,眼神透出一股凶狠,栽在太子手上让她很没面子,现在又有人出言不逊,她能忍到现在已经是奇迹了。 “这位是津城天玺社龙头老大林天。”在一众惊恐的眼神中,海叔傲慢地介绍道:“太子收别人的钱,去搞天哥,用炸弹搞死人家二十多个兄弟,你们自己说,该不该死!” 原来他竟是一位大哥级人物啊,大佬们不出声了,无风不起浪,坐到龙头这个位子上,谁会不远千里到香港来寻衅滋事? “你们看,区海胳膊肘往外拐,他这是丢新义安的脸!”只有洪震还在颠倒黑白:“这里是香港,不是内地,他在这里动手,就是摆明了不给我们大家面子!” “老家伙,你再胡言乱语,小心舌头!”纳兰玄月指着他恐吓。 “一起拖出去丢了色桶!”芬姐也在帮腔。 洪震吓得向后退了两步,新义堂外头,再一次响起沉重的脚步声! 堵在门旁的古惑仔们闻声齐齐闪开,所有人都向那里看去,脸色纷纷为之一凛,整齐划一点头:“升哥!” 来者不是旁人,正是新义安的龙头老大,看上去只有三十多岁的谢东升。 戴着墨镜、穿着黑色条纹西装,白衬衫领口系着一根蝴蝶结,简短的发型在头顶中线稍稍翘起,脸上挂着皮笑肉不笑的神情,身边四个模样彪悍不羁的打手,后头还跟着数不清的小弟,阵容庞大,不可一世。 谢东升向太子呶呶嘴,戏谑的脸堆起了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你来说。” “升哥……他,他们害我啊……”太子临阵翻供,在地板上艰难爬向谢东升脚下,声嘶力竭,样子极惨。 “放屁!”纳兰玄月一脚踩在太子的脸上,皮靴用力挤压之下,太子的脸几乎压成了一团肉饼,喉咙里也说不出半个字来。 “老大!”一名腆着大肚皮的白西装男子看一眼谢东升,欲言又止。 “我看明白了。”新义安龙头大哥笑着向林天点点头:“我相信我的兄弟是做错事,我帮他扛!” “你扛?你敢拿命扛?”纳兰玄月娇叱道:“你扛不起的,滚开吧!” “臭三八,你说什么!” “叼死她!” 众古惑仔齐声指着纳兰玄月大骂,大佬们吵架他们没资格插嘴,骂龙头老大绝对不行。 谢东升无声笑笑,竖起一根手指摇了摇,所有人都识趣闭嘴。 “我兄弟,没什么扛不起,说个价。”他仍然看着林天,一手摊平,做出让对方随意出价的姿态。 “嗯,钱能让你买到一条最好的狗,但是不加管教咬了人,那就是你的错。”林天说道:“你能扛,没问题,一只手,换他一条命。” 新义安众人勃然大怒,海叔也捏了把冷汗,他这是犯众怒,惹恼谢东升,还想不想回内地? 第343章龙争虎斗 “哈哈!”谢东升忍不住大笑起来,指着林天说道:“我在道上混那么久,你是第一个敢这样和我说话的人,我谢东升在香港,从铜锣湾到九龙,没人敢不给我面子,你是不是贪图玩乐不想回去?小心火玩大了烧死自己。” 林天也笑了:“香港虽好,金窝银窝也不如自己的窝,你扛不起,就不要说大话,钱我一分不要,泰仔宝今天非死不可。” “好!”谢东升大喝一声,摘掉墨镜,露出一张亲切的笑脸,“出来混,义字当头,兄弟我要保,你的要求我不能答应,那就手底下决胜负吧,拿枪来!” 什么?他要和林天一决生死? 为了一个已经半死不活的泰仔宝,值得拼子弹? 大佬们各个瞪着眼,心里头暗自权衡,老大这是玩什么花样?该不会有什么玄机吧? 洪震第一个跳出来叫道:“都听到没有,龙头要你们干掉这小子!” “谁敢乱来!”海叔展臂挡在前头,沉声喝道:“洪震你想造反是不是!” 林天笑着推开海叔,说道:“赌命是吗?我这人运气一向很好,那就陪你玩玩。” 谢东升仰头大笑一阵,打了个响指,身后小弟会意,送上雪茄,给老大划燃火柴。 吐出一口烟雾,谢东升接过转轮手枪,倒出六发子弹,只填进一颗,飞速转动着弹膛,看向太子说道:“这里有一颗子弹,泰仔宝,你是死是活就看老天爷了。我们三个人,一起来试试,谁扛的过去。” 原来不光是要和林天玩,还要拉上太子一起啊! “升……升哥……”太子那张脸被纳兰玄月踩成了饼,此刻成惶成恐,不敢应答。 “你先来!”谢东升将手枪抛给了林天。 在外人看来,这两位老大不光是赌命,还在赌气。 其实呢? 只有他们自己清楚,自己到底在干什么。 纳兰玄月紧张地看着林天,想阻止他,又害怕让他丢面子,拳头紧紧握住,一双眼死死盯着那把手枪。 咔!林天满面春风带笑,对着自己的肚皮来了一枪,这一声轻响,几家欢喜几家愁。 海叔等人松了口气,洪震、太子痛惜扼腕,怎么没中啊! “该你了!”林天将手枪抛给谢东升。 “升哥!”不少兄弟都失声惊叫,这个游戏太危险了,五分之一的死亡几率啊! 玩什么不好,干嘛要玩枪啊! 假如,假如谢东升不幸中弹,这可如何收场?他是新义安的掌门人,一向机智,今天怎么就敢玩命了! “叫什么叫!游戏已经开始,现在轮到我,有什么奇怪!”谢东升眼神扫过那几位大佬,咬着雪茄抬手对着自己的脑门就是一枪! 惊呼声中,咔的一声轻响,还是没有子弹射出。 呼 许多人都在大喘气,手心里的汗水都渗了出来。 太他妈刺激了! “你的!”谢东升将手枪抛在地板上,冷冷看着太子。 两发都没中,这第三发死人的几率已经很高了! 四分之一啊! 太子哆哆嗦嗦,握枪的手抽了风一般,在一双双虎视眈眈的目光注视下,费了足足半分钟,才将枪口对准了自己的腹部。 咔!他紧紧闭着眼,按下扳机的那一瞬,恐惧的表情让人忍不住耻笑,对比两位老大,实在是太丢人了! “怕死鬼!”有人啐了口唾沫。 “我没死……没死,哈哈!”太子丢掉手枪,全然不顾光溜溜的身体袒露在男人女人面前,癫狂而笑。 他受了这么多罪,吃足了羞辱,人不人,鬼不鬼,现在只求能活着,人品好的话,说不定还能拉一个大哥大下水,这种好事哪里去找? 当然,太子是没人品的,只能捡漏。 现在仅剩三枪,只有一发子弹是真的,他排在最后,怎么算都能躲过一劫,想到这个,太子窝在地板上笑抽了筋。 “看来今天确实玩的很嗨。”林天脚下一动,勾起手枪,在众人或期待,或紧张的注视下,瞄向了自己的胸膛。 今晚这个局面,他死了是最好的收场方式,新义安大佬里头除了海叔、芬姐两个,都这么想。 纳兰玄月眼神无比紧张,所有人中,只有她是最害怕的,大脑几乎短路,只剩下圆睁着一对失神的眸子,站在那里全身泛冷。她恨不能替林天挨这一枪,他若是死了,纳兰玄月一定会发疯。 咔! 这个声音此刻远比任何东西都要美妙,纳兰玄月一双眸子笑成了弯弯的月牙,坏人果然该死! “让你们失望了。”林天将手枪抛给谢东升,笑道:“最后两发,留个遗言吧。” “升哥!” “我还没死,叫什么?”谢东升牙齿咬着雪茄,扫一眼众人,含笑的目光落在林天身上,点头指着他:“你行。” “遗言就这个?”林天晃着步子在大厅内走了几步,说道:“各位,你们老大看样子还不想死,他不死,那就只有太子先喽!” “对,升哥,把枪给泰仔宝!让他先!”谢东升身旁的胖子拍着脑袋叫道。 太子吓白了脸,缩成一团,连连摆手。 “阿金,你瞎说什么,让老大的面子往哪搁!”震叔呵斥道。 谢东升笑了笑,眼皮一抬:“让什么让?规矩懂不懂?” 他的话音刚落,抬手对着自己的太阳穴就是一枪!速度之快,让许多人措手不及! 等到那声“咔”响起,每个人都感觉到背后渗出一片片冷汗,将衬衫黏住。 龙头就是龙头,这份胆魄让人没办法效仿,只有五体投地的佩服。 “泰仔宝,对不起,老天要你死,我也没办法。”谢东升蹲下来,将手枪塞到了太子手上,拍了拍他已经木然的脸。 当啷因为恐惧,太子手上的枪又掉在了地板上。他的脸上全是黄豆粒大的汗珠,眼神空洞,没有焦点,他想不明白,为什么六发子弹,到最后还是轮到了他头上!真的是人品太熊么? “废物!”海叔一脸鄙夷地转过头去,冷哼一声。 “让我来!”芬姐掏出手枪,砰!一声枪响,血水摊开,太子这条烂命终于清零。 “事情解决了,升哥,我们也该走了。”林天走上前笑道。 “有时间我请你吃早茶,阿毕,开车送天哥。”谢东升手指夹着雪茄,轻拍林天的背,两位大哥谈笑风生,像相交多年的好友一般,让所有人傻眼。 原来这一切不过是上位者之间的一场戏啊!他们只看到了开局,没猜到结尾。 林天回头向海叔说道:“海叔,你的鱼翅和港姐记得打包送到酒店去。” “哈哈,没问题。” “芬姐,有空去津城,我做东。”林天挨个打着招呼。 “嗯。”吴音芬深深瞟他一眼。 等到林天两人步出新义堂,谢东升背对着所有人淡淡说道:“有些人越老越糊涂,我看他应该提早退休回家,震叔你说是不是。” 第344章谁吃谁都一样 不出林天所料,谢东升正是借此机会清理新义安门户,震叔首当其冲,不过这事就和他无关了。 “鱼翅,港姐!你胃口不小啊!”纳兰玄月狠掐了林天一把。 处理完这件事情,两人的心情尤为放松,这一整天没有白忙,该死的死了,该报的报了,剩下的时间就是好好休息一晚,明日启程回津。 “做男人不吃不玩,岂不是对不起自己?”林天抓住她的手,笑嘻嘻说道:“要不吃你?” “你想的美!”纳兰玄月抽手拍了他一巴掌,就在林天略有些失望时,凶巴巴地说道:“怎么说也是我吃你!” 噗!开车的阿毕忍不住笑喷。 “笑什么笑,再笑让你哭鼻子!”纳兰玄月瞪着眸子凶道:“开快点,我要赶回去吃他!” 林天哭笑不得,现在的女人都怎么了,一个比一个强势,连做个爱也要争夺主动权,让男人怎么活啊? 一个钟的车程,阿毕只用了四十分钟就飙到半岛大酒店,将这两个惹不起的客人送下车。 纳兰玄月在总台叫了份餐点做夜宵,走进马可波罗豪华套房时,随手打开了房间里的音乐唱片,弯腰脱掉皮靴,赤着脚走向浴室,抬手理着长发,回眸向林天眨眨眼:“我先洗个澡,等下有侍者送夜宵记得签收,回来先吃它再吃你。” “好啊!”林天耸耸肩坐在沙发上,目送着她走进浴室里。 谁吃谁还不是一样?这么好的夜晚,品尝美酒与美女,俯瞰维多利亚港湾独一无二的风景,再牛逼的人生不过如此。 服务生送来了夜宵,在面朝大海的露台上,林天斜躺在舒适的沙滩靠椅上,托着酒杯,听着让人入睡的碟片,半瓶红酒下肚,几乎快要等到睡着时,纳兰玄月终于姗姗现身。 “我的夜宵呢?”看一眼林天,纳兰玄月走过去端起了那杯果缤纷冰激凌。 “你不是吧?哪搞的衣裳?”揉了揉眼睛,林天精神一震,瞪圆了一双眼。 这小妮子不仅洗了个澡,还换上了一副从未有过的妆扮,精心打扮了一番。 “怎么样?衣橱里啊。”纳兰玄月妩媚地笑着,眼皮上的紫色眼影与长长的假睫毛显得分外妖冶,烈焰红唇,配合着粉色的腮红,形象**而大胆。 “你转个身瞧瞧。”林天瞥了瞥她的高跟鞋和黑色大孔渔网袜,想笑。 胸口这么低,裙子这么短,穿成这样,是在壮自己的胆吧?她以前可从没有过这样的妆扮。 “好不好看?”纳兰玄月一手拎起裙角,在他面前兜了个圈。 黑色的超短裙里头隐隐看得到香艳的小内裤,腰肢转动时,翘翘的娇臀诱人眼球,非同一般地挺。 “露底了。”林天笑出声来。 “啊?”纳兰玄月惊呼一声,赶紧并拢双腿,坐在小桌旁。 “又不是没看过,你很紧张?”林天也坐起来,面对面看着她那张浓妆艳抹的脸。 小月嘴一噘,满脸不服输:“有什么好紧张,还不是和骑马差不多。” “哈哈,比骑马刺激啊!”林天笑着躺下,催促道:“快点啊,我等你来吃我。” “等着吧!”纳兰玄月捏起小勺,一小口一小口尝着上头的水果。 一杯冰激凌,她足足吃了十几分钟,慢条斯理,眼眸不时偷偷看一眼林天,说不紧张绝对是骗鬼。 “好了没有啊?”林天睁开一只眼,扬声说道:“你再不过来,我可过去了!” “那可不行!”纳兰玄月狠了狠心,放下杯盏,走到他面前,腿一分,就跨骑在了林天的大腿上。 “哇,你可算来了。”林天一双手赶紧在她的大腿上摩挲起来,隔着渔网袜,有种异样的感受,摸着摸着就摸到了小月的屁股上,隔着衣服,也能察觉到肌肤微微的发烫。 “我说了是我吃你!”纳兰玄月打掉他的手嗔道:“你想干嘛?” “那你快拿碗来装啊!”林天坏笑着轻轻把她拉下来,两人视线一触,纳兰玄月就融化了,眼眸里尽是春情。 今夜,她已经准备好了,在这里,没有负担,打算将自己交给这个男人。 “这回你不后悔吧?”林天一手搂着她的小蛮腰,一手轻轻拢了下她额头的发丝。 纳兰玄月睫毛如雨刷闪动,噘着红艳艳的嘴唇笑起来:“不吃你才后悔,我可不想到死都是老处女,或者便宜那些畜生!” “那还等什么,你倒是拿筷子啊!”林天有点着急,照这么下去,这一炮非要搞到天亮不可。 “不要嘛,有点情调好不好?”小月伸手去解他的领带。 叮零叮零!门铃声很不识趣响起,纳兰玄月满脸烦躁,皱眉埋怨道:“怎么回事?香港的五星酒店这么差劲!” “让你加快动作,现在后悔了吧?”林天笑道:“起来先,看看是不是服务生。” 纳兰玄月瞒不情愿从他腿上爬起来,嗔道:“哼,说不定是你的外卖到了!” 对啊,一句玩笑话,海叔不会当真吧?被她这么一提,林天顿感十分心虚。 “我来开门。”纳兰玄月拉开想从猫眼向外偷窥的男人,手脚极为麻利地打开房门。 她要看看到底是不是女人。 果然,门外站着两位花枝招展的妙龄女郎,后头还跟着三位外卖小弟。 “海叔啊海叔,你真是太热情了……”林天捂着脸哭笑不得,不仅送来了外卖,还考虑甚为周详,看样子为他准备了一场双飞宴啊。 “进来吧。”纳兰玄月瞥一眼这些风骚女郎,扶着门框,傲慢地指了指房间。 “等等,等等,你们是干什么的?”林天急忙拦住这两个姿色不错的女人。 双飞虽诱人,也要看时间地点啊。 “老板,我们来服侍你啊……”那个卷发大波美女咬着手指头向林天抛了个媚眼。 “不想玩吗?”另一位护士装的女人伸出亮晶晶的美甲勾了勾手指。 “下次吧,我已经点了。”林天挤出个很尴尬的笑容:“外卖留下,人回去。” 两位小姐错眼看了看纳兰玄月,一个笑道:“老板,你点的餐太素了吧,不如我们一起陪你到天亮?” “你说什么?”纳兰玄月怒了:“老娘哪里素!” “小妹,你会什么啊?看你的样子是刚入行吧?要不要姐姐传授几招?” “就是嘛,别一个人吃独食,对对碰才好玩嘛!” 咚!可怕的匕首狠狠戳在了门上,两个应招女尖叫着向外逃去。 “回家碰你爸!”纳兰玄月叉着小腰在后面发飙,三个送外卖的小弟互相干瞅着,懦懦地丢下东西就跑。 砰!纳兰玄月重重关上房门,目光盯在门后,又打开来,在外面挂上了一个请勿打扰的标牌。 “回露台躺着,老娘要开筵了!”她凶巴巴地指着方向,眼里喷着火,年轻充满激情的火。 第345章终成好事 林天乖乖躺回刚刚那个长躺椅上,纳兰玄月这次放开了心思,扑上去就将自己的小嘴送到了林天嘴边。 她真怕这次再有什么差错,打断自己好不容易下定的决心。 一个激情火热的吻,缠绵悱恻,天昏地暗,狂野到让人窒息,她骑在林天的腰上,胡乱地,盲目地解开他的纽扣,热情似火,像一只发情的小野猫。 这一次,林天抱定任由她发挥的心情,在下面坦然迎合着,当然,他的手也没停下,在玄月的背后摸索着,解开了她的内衣扣。 意乱情迷,水到渠成,林天的衬衫被扔到了地板上,玄月的小黑裙也被扒他到了腰间,黑色的文胸耷拉在躺椅一角,两人上半身赤诚相见。 “你爱不爱我?”纳兰玄月娇喘中不忘问这个最弱智的问题。 都已经这样了,爱与不爱都要继续啊,这女人是白痴吗? “爱!”林天用行动封住了她的嘴,光说不做假把式,爱是要做的! 又一阵狂热的深吻,纳兰玄月抽掉了他的皮带,扒掉了他的裤子,作为配合,林天撕烂了她的裙子,扯下了她的黑色小内裤挂在膝盖上,正在与那对渔网袜搏斗。 年轻人热血易冲动,熬了这么久,也该办正事了,你情我愿自不必多言。 林天的手指不经意往玄月那儿一摸,顿感一片湿滑,搂着他的那片娇躯,火热发烫,微微轻颤,只需临门一叩,两人便再无遗憾,不过这个主动权说好了要给纳兰玄月,林天半躺在那儿,抚摸着她的娇躯,感受到这个女孩热情到极致,又极为紧张的情绪,用缠绵的吻来不断化解她心里最后一丝局促,偏偏在如此关键的时刻,叮铃铃!门铃又响了! “不管它!”玄月咬着林天的耳垂,一只小手扶住那无法紧握的枪杆。 那种手心里不断加速的膨胀感,让她的脸红得烫手,喘息声越来越急。这个时候,天塌下来也不能打断她的事,越是有人来骚扰,纳兰玄月越心生强烈的抵触。 她的小舌主动伸进了林天的嘴里,娇喘着索求,带着火热的激情。 叮铃叮铃!又是两下连按,在这种风花雪夜的时刻倍惹人烦。 “草,妈了个巴子,挂免战牌也有人骚扰!”林天怒了,他真心想冲出去把那个不长眼的人抓进来暴揍一顿。 “别理他,让他按!”纳兰玄月扶正他的脸,娇喘绵绵:“摸我!” 纳兰玄月不是一个放荡的女孩,在黑道混了这么久,她还能保持住完整无缺,在别人看来几乎是不可能的,但她偏偏就是。她也不是一个只知道打打杀杀的女孩,她也有爱,愿意为爱付出一切,哪怕是放浪形骸,像应招女郎一般主动取悦她的男人。 林天笑了笑,弯腰弓背含住了那粒晶莹粉红的珠玉,彻底点燃了小母兽的狂野激情。 一声痛呼,两人合二为一,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纳兰玄月皱着眉,目光落在她与林天连为一体的地方,昏暗的光线下有一抹暗红色漾了出来。 痛吗?当然。 “别乱动,让我来!”纳兰玄月骑在他的小腹间,紧紧咬着下唇。 她终于告别了女孩,成为了女人,这种滋味有种莫名的哀伤,却又是幸福的。 这个让她想了好久的男人,此刻只属于她一人。 门铃又响了一下,但此时此刻,良辰美景,寸秒寸金,谁会去管它? “哼,打扰老娘的好事!偏不如你愿!”纳兰玄月掐着林天背后结实的肌肉,轻轻动了起来。 痛苦与快乐融化了她的身体,燃烧起她每一个细胞,这个小妮子,发起疯来真是不要命啊! 她张狂,她火热,她肆无忌惮。 骑在林天身上,从生涩到熟练,尽情施展女人的本钱,扭动着柔软的细腰,晃动着一头黑发,绯红的肌肤浮起**的色彩,小口中娇莺婉转吟唱,迷离了眼眸,荡漾了无边的媚态。 林天躺在她的身下,享受着这种不需要付出体力劳动的快乐,欣赏女孩在床第间的放纵与迷情,抚着她光滑平坦的背,心中升起满足的爱意。 几分钟下来,在这个光线昏暗气氛旖旎又有些燥热的露台上,纳兰玄月娇嫩细腻的肌肤上浮起了丝丝香汗。她还在卖力地扭动,但明显体力不支。 “还行吗?”林天轻揉着她的峰峦笑道。 “怎么不行,我还没吃饱呢!”玄月甩着长发,不服输地加快动作起来。 林天坏笑着捏了捏那粒红艳艳的葡萄:“几分饱啦?” “半饱行不行?” “那你加油。” 作为女人想要在床上征服一个男人确实很难,动作局限性决定了这种难度水平远比男人征服女人要艰辛,加上没有丰富的实战经验,纳兰玄月空有一腔争强好胜之心,也是力有不逮,渐渐败下阵,无力地趴在了林天健硕的胸膛上,香汗淋淋,急促地娇喘不停。 “让你逞强!”林天抚着她娇媚红艳的脸蛋微笑。 “你试试晃一千个呼啦圈累不累!”纳兰玄月匍匐在他的胸口咬了他一口。 “哈哈,谁让你是女人。”林天一个咸鱼翻身将她压到了躺椅上:“现在该换我填填肚皮了吧!” “哼。” 情爱需要互动,少了谁都是不圆满的,彼此占有,彼此交融,为爱流汗,为爱付出一切。 当林天大刀阔斧展开厮杀的时候,纳兰玄月终于体会到了男人的勇猛和可怕,她甚至有种错觉,压在她身上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列没有终点的火车。 不过,这样的攻势让玄月感受到了非一般的刺激和疯狂,她终于不再刻意压抑自己,大声叫了起来,放松身体承受一波又一波的撞击。 “我爸刚弄死他!刚弄死他!”两人正战至浓处,林天的手机忽然在地板上响了起来。 靠,忘记关机! “别管它!我不行了……别停……唔……”纳兰玄月的指甲狠狠掐在林天的背后肌肉上。 一边是手机铃声,一边是啪啪啪的撞击声,随着林天动作节奏加快,那种灵与肉交缠的**快感让纳兰玄月迅速迷失在峰顶潮尖,一**快感来袭,她的尖叫声婉转悠怨,输的一塌糊涂…… 在女人紧紧的包裹中,听着那动人的小床调,还有催命般的手机铃音,林天连续猛烈冲杀,终于一泄如注。 “唉,险些就被这电话打断了美餐。”看一眼半闭着眼眸,累到不能动弹的玄月,林天从她的肚皮上爬起来,摸过了电话。 钟诗妍? 她怎么把电话打过来了?不会是那个娘娘腔经纪人吧? 第346章小天后送上门 想了一下,林天将手机丢到一旁,不接。 人情债已经还了,谁也不欠谁,要说欠,让萱萱去还好了。 大牌明星在普通人眼里或许很牛,很神秘,但在他这儿,不过是个卖笑的姐。 “现在吃饱了吧?”林天笑嘻嘻回头看看躺成大字型的纳兰玄月。 “七八分。”这小妞仍然摆着一副不服输的样子,起伏的胸口和微微轻颤的肌肤却出卖了她的身体状态。 “那就洗个澡休息一下再来。”林天说道:“到你吃撑为止。” “哼。”纳兰玄月倒想再吃呢,她早没力气了,激情过去,隐隐地感觉到下身撕裂般的痛,爬都爬不起来了。 “就会逞强,哎呀,我的背都被你抓烂了。”林天伸手摸一把后背,火辣辣的疼,一道道浮起的蚯蚓状抓痕在腰间遍布。 “活该!” “嘿!做错事还敢嘴硬,看我不好好教育教育你!”在纳兰玄月一声惊呼中,林天抓起她扛在肩头,大步向浴室走去。 叮零! 房间客厅内的座机电话响了,草!还让不让人活了!一晚上不是门铃就是手机铃声,现在连座机电话也来扰人好事,都是些什么人啊! 把光溜溜的女孩丢进浴缸里,林天满脸杀气跑出去抓过了电话,一通大骂:“哪个混蛋!吵什么吵?让不让人睡觉?” “对不起,林先生,我们以为您不在房间……”听声音似乎是酒店里的前台服务小姐。 “不在房间你们就可以随便骚扰了是不是?我要投诉!” “对不起,对不起,林先生,是钟小姐想见您。” “哪个钟小姐?”林天正在火头上,明知道是钟诗妍,也不打算买账,没好气地叫道:“不认识!老子正在睡觉,现在被她吵到失眠了,后果由她自己负责!” 啪!电话无情挂断了。原来这一夜,都是那个女人在搞鬼,林天和纳兰玄月盘肠大战时,她就一直在外面敲门!想偷窥吗?真够变态的!抛开胡思乱想的念头,林天拉开浴室门,跳进了浴缸里。 “干嘛?”纳兰玄月稍稍恢复了一些体力,正半坐在喷水头下冲洗身上战斗后留下的痕迹。 “洗鸳鸯浴啊!”林天嘿嘿坏笑着。 纳兰玄月白了他一眼,瞅瞅那又扬起头来的家伙说道:“你还要?” “不行了?”林天拍着她弹翘的屁股。 “谁不行,有本事再来。”纳兰玄月噘着嘴说:“刚刚算补上的晚饭,等下我洗完,再继续吃夜宵!” 呃!这小丫头还真是好强啊!林天看看她下面红肿的地方,失笑道:“还是等你休息一晚,睡一觉起来吃早点吧。” “我偏不,就吃夜宵,早点也要!” “啊?” 不是说女人三十如狼似虎吗,怎么碰上个比老虎还厉害的小野猫啊! 叮铃!门铃好像又响了。 看来今夜不达目的,钟诗妍是不会罢休了! “奶奶的,我出去看看她想搞哪样!”林天抓过毛巾擦了把脸,在腰间裹上浴巾,光着**的身子冲向外头,一把拉开房门,破口就骂:“草,深经半夜没完没了搔扰,不知道老子在搞你妹啊!” 门外头,钟诗妍好不容易敲开了这间门,迎头就遭遇一番劈头盖脸的怒骂,整个人都傻掉了。谁敢骂她啊,她遇到的那些粉丝都恨不能匍匐在她脚下,亲吻她的鞋子,圈内的女人都巴不得和她交往,借以提升自己的名气,炒作一番,至于男人,从没有哪个在她面前如此放肆,这样大声地讲话。 站在那里,傻傻看着面前这个湿身男半露的躯体,小天后失神的目光在那几块完美的腹肌和胸肌上凝固。 “喂,你怎么骂人,太没素质了!”钟诗妍身后,一个留着中分大长发的花衬衫男人怪声怪气叫起来。 听这嗓音,就知道他是天后的经纪人吉米。 “吉米!”钟诗妍回过神来,低声呵叱:“你去楼下等。” “茱莉,我要保证你的安全。”吉米一双眼睛谨慎地盯着林天,充满防范之意。 “我说不需要!”女人回头严厉斥责,转身又换了一副温柔小心的嗓音:“林先生,对不起,深夜来打扰,实在是对不起,方便坐下来谈吗?” “不方便!”林天冷冷地说道:“你不怕一个人进房,我吃了你?” 说实在的,要不是钟诗妍一再的电话敲门彻底惹怒了他的耐性,林天不会拒绝和一个大美女深入交流的机会,更何况,这个美女是歌坛小天后,多少人梦寐以求都得不到亲近的机会,现在竟然送上门来了。 钟诗妍抿嘴笑了笑,说道:“没关系,我可以进去了吧?” “后果自负。”林天瞥一眼呆着不走的吉米,目光微微变了变,指着他说道:“不放心,你就在外面等!” 钟诗妍踩着高跟鞋刚刚步入房间,房门砰的一下被林天关上。 “随便坐。”林天从她身后擦肩而过,走向那一组沙发。 看到他背后那一抹抹新鲜的抓痕,听着浴室里轻微的水声,钟诗妍似乎明白了几分,俏脸不禁微微发红,怪不得有那么大的怨气,不接电话也不开门,原来他真的在那个啊! 可是萱萱还在内地拍戏,他和谁?该不是叫的小姐吧? “说吧,找我什么事。要是为了刚刚红馆的事情说感谢的话,那就不必了。”林天坐在沙发上跷着二郎腿,傲慢地看着胡思乱想她。 “林先生,我……”钟诗妍两手交织,局促地坐在他对面,视线却不偏不斜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他的浴巾没遮严,露出了一点让人害臊的风光。 “你什么啊?有话就快说,我还要洗澡。”林天完全没注意到自己春光乍泄的样子,摆着一副高姿态慢悠悠说道:“是不是有事求我?” 钟诗妍点了下头,想挪开视线,却老是身不由已去瞄一眼。 “那你倒是说啊。”林天捏着下巴,目光盯在她的脸蛋上,钟诗妍灵静的小脸带着港星独有的那种卓越气质,淡蓝色的眼瞳,微弯的眉黛,浅浅的羞涩笑容,以及垂髫万千的卷发,让此时的她看起来与舞台上那个大红大紫的超级明星距离甚远,这才是真实的女人,有女人味道的时尚天后。 “萱萱和我说起过林先生。”钟诗妍被他的这个目光盯的很不自然,急忙整理思绪,挪开视线。 林天漫不经心打量着她的衣着,说道:“是吗?她说什么?” 看得出这女人的出行极为谨慎,长袖衬衣,裙子和热裤将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头上还戴着一顶帽子,大概是害怕被粉丝围堵吧。 “她是我在内地的好朋友,萱萱说林先生神通广大,我原本是不信的,但是……但是我现在相信她的话没错,所以,想和林先生合作。” “合作什么?”林天摆摆手,“吹牛皮的恭维就免了吧。” 钟诗妍咬了下嘴唇,急忙解释:“我在全球十四个国家还有五十二场巡回演出,想请林先生做场内顾问指导。” “指导?你看我像是娱乐圈的人吗?我能指导你什么?”林天指着自己的鼻子哈哈大笑,指导床戏还差不多,演唱会关他屁事哦。 小天后脸红了红,林天放肆大笑时,她又看到这家伙浴巾下大片的风光,实在是太囧了。 吸了口气,钟诗妍说道:“林先生,我想,你指导一下安保应该没问题的。” “喔,说了半天,原来是这个,我没兴趣。”林天一口拒绝她的提议。 “为什么?”钟诗妍惊讶地看着他。 许多人挤破头想和她合作都没有机会,自己不惜被狗仔队发现的危险,深夜亲自三顾酒店还不够有诚意吗? “因为你打扰了我的兴致!”林天哼着鼻子说道:“没补偿就想合作,你当我是公共厕所什么人都可以光顾?来个人我就必须要接待?” 第347章公然拉皮条 钟诗妍歌唱的好,不代表她话讲的清,遇上林天这样的流氓头子,口舌完全不是对手。 她还没想到怎么应付,男人就不耐烦地挥手下逐客令了:“没事的话就赶紧走吧,你不觉得打扰人家恩爱很不厚道吗?” “林先生你……”钟诗妍差点把舌头吞下去,这种话怎么能说的出口啊,你背着人家萱萱偷吃也就算了,还如此理智气壮…… “好好学学普通话再来吧。”林天站起身,忽然想起什么,说道:“你那个经纪人,早点换掉比请二十个保镖划得来。” 钟诗妍瞪大了眼睛:“你说吉米?为什么?” “就是他。”林天不耐烦地说道:“换不换是你的事,请吧,钟小姐。” “可是吉米一直和我合作的很融洽……”钟诗妍站起来说道:“会不会有什么误会?” “误会?”林天冷笑一声,赤脚快步走过去,突然一把拽开了房门。 哐当! 一个身影措手不及摔进来,躺倒在地毯上,发出一声惨叫。 “吉米!”小天后惊讶地看着他:“你偷听我们谈话?” “哎呦哟,”吉米捂着背狼狈爬起来,急促地说道:“茱莉,你听人家解释嘛……” “不用解释了吧,你鬼鬼祟祟,想干什么?”林天厉声喝道:“红馆那个阴幡是不是你挂的?” 吉米脸上飘过一丝惊慌,嘴硬反问:“什么阴幡?我不知道你在讲什么!” “嗯?现在怎么不娘娘腔了?”林天一针见血指着他冷笑:“你不是不知道,你是非常清楚!那幅七个人头与血龙组成的布景,你不会这么快就忘了吧?” 看到他满脸慌乱的表情,钟诗妍也大声质问:“吉米!你搞什么鬼!那幅图是哪里搞来的?” “茱莉,你听我解释……那个东西是我在西藏偶然发现的……我觉得好玩,就用了!” “一派胡言,那分明是化阳聚煞的阴幡,和藏教完全没有关系。”林天冷冷说道:“你还是说了吧!谁让你挂的?” 噗通!吉米跪倒在地板上,声泪俱下招供:“茱莉,都怪我,我听人家说这个东西能调动气氛,特意请法师订制,你也看到了,今晚现场确实很嗨啊……” “混蛋!原来就是因为你,让三名粉丝受重伤,差点失去宝贵生命!我……我现在就打电话叫警察过来!” “不要,茱莉……我是无心之错,你原谅我一次好不好?我都是为了你的巡演才这么做的啊!”吉米双手叩着心口,一副痛不欲生的神情,爬向钟诗妍脚边。 “装!继续装!”林天鄙夷地看着他:“你脖子上挂的什么?” 吉米闻声一愣,迅速捂住了领口脖子部位。 林天指着吉米冷声说道:“你害怕沾染上煞气,特意佩戴松耳石护身项链,你原本就知道阴幡会引发不可预测的灾难,你不是为她考虑,你是要害她!让她的首场演唱会失败!” “吉米你!你没药救了!为什么这样对我!”钟诗妍气得哆嗦,从包里翻出手机,就想报警。 “唉!”跪在她脚下的吉米低头一声叹息,一改摇尾乞怜的语气,口中森然笑起来:“因为你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茱莉,你还不明白吗?你不过是出来卖的,有什么资格拒绝老板?” “你!你无耻!”钟诗妍气得跺脚。 “哈哈,谢谢小天后夸奖,你想叫警察,没问题,警察会相信你说的吗?”吉米站起来猖獗地笑着:“退一万步,别忘了,我的背后还有人罩,警察也扛不住的。” “喔!那你说说看,谁罩着你啊?”林天抱着光溜溜的手臂笑道:“最好吓死我们,不然我就吓死你。” 吉米把长发一甩,歪嘴脱口而出:“朱老板!朱耀强。吓死没有?” “怎么是他!”小天后两眼一阵失神,倒退几步跌坐在沙发里。 “猪尿墙?”林天抚着下巴说道:“什么东西?没听过。” “你当然没听过,大陆仔,朱老板是英皇第一大股东,随便动动指头就捏死你啊!”吉米伸出一根手指头,嚣张地戳着林天的胸膛。 “捏死我?我先捏死你!”林天抓住他的手指,咔吧一声,像掰筷子一样,折断了吉米的食指! “啊……”这个没用的家伙两眼一翻,直接疼晕了过去。 钟诗妍惊恐地看着林天,指着吉米,颤声说道:“你,你把他……” 林天冷哼一声,抓过桌上手机,打给了海叔:“猪尿墙认不认识?听说是什么英皇股东。” “你和他有仇?”听这意思,海叔是知道这个人的。 林天岔开话题说道:“你刚刚叫的外卖档次太差,我没收。” “哈哈,怪我,那你希望我怎么做?”海叔果然老奸巨猾,一点就透。 “给你半个小时,把人绑来。”林天说道。 “有点难度,我问问阿升。”海叔笑道:“半个钟,你等消息吧。” “好。”挂断电话,林天看一眼钟诗妍说道:“想看戏就坐着等,我先去洗澡。” “那他……” “死不了!”林天抓起一块餐布,堵住吉米的嘴巴,抽出他的皮带捆住了手脚,丢到一边,头也不回钻进了浴室。 钟诗妍望着他的身影,心头涌起了一种复杂莫名的滋味,她站起来,又坐下,听着浴室里轻微的水声,全身像生了毛毛虫一样不舒服,想知道那里面究竟是什么女人,能胜过她的魅力,让这个男人都不用正眼瞧自己。 “外面谁呀?是女人吧?”纳兰玄月的娇躯淹没在满缸泡泡里,只露出一张红扑扑的娇艳脸蛋。 “钟诗妍。”林天随口答了句,往身上抹沐浴露。 “谁?”玄月愣住了,没听错吧? “香港歌坛小天后钟诗妍。” “你怎么不早说!”纳兰玄月一激动,直接从浴缸里跳了起来,一脚没踩稳,整个人栽进了林天怀里。 抱着一片滑溜溜如泥鳅的肌肤,林天笑道:“你干什么?至于这么激动?她在外面又跑不掉,怕什么。” “不行,我要和她拍照,要签名,还要……唱片!”纳兰玄月挣脱林天的手臂,推开他:“你让开,让我先冲,别把泡沫弄过来。” “我擦,搞错没有,吃干抹净就不认账啊!”林天哭笑不得跌坐在泡泡里,不满地叫道:“你这么猴急,不如叫她进来一起洗好了。” “咦,我怎么没想到,你赶紧冲冲叫她进来。”一句玩笑话纳兰玄月竟当真了。 林天瞪大了眼睛:“靠,你当我是她爸啊?她凭啥听我的?” 就算是她爸,也不可能两女一男共浴一室,开什么国际玩笑。 “你不是她爸,你是她未来的男人。”纳兰玄月吃吃地笑着:“你难道不想吗?等你把她搞定了,我就可以在家听现场版演唱会,对了,你呢就在家门口摆摊卖卖瓜子赚包烟钱。” 听着这小太妹天马行空的幻想,林天一对白眼翻上了天,这不是公然拉皮条吗!岂有此理,大爷是这种随便什么都上的人吗? 不过要是小天后的话,随便一次倒也不吃亏,问题是,人家会让你随便吗? 第348章断案 “你还愣着干什么?出去搞她啊!”纳兰玄月娇笑道:“你别是胆小害怕了吧?” “屁话,我先搞定你这个小太妹再说。”林天一个鲤鱼打挺,翻身跳起,把她压在了浴室墙壁上。 掰开两瓣臀肉,腰身挺进,于女人的惊呼声中重温那种温暖的紧凑感觉。 “叫大点声!让她听听。” 关闭了水流,浴室中那种渐起的肖魂声从门缝中飘了出去…… 钟诗妍坐在沙发里,紧张地东瞧西看,她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身体里吊起来了一只大鼓,敲得她七上八下。 虽然贵为歌坛小天后,拥有千万粉丝,但是正如吉米所说,她只是个艺人,在那些大老板眼里,艺人还应兼职陪酒、陪玩、陪睡的工作,英皇的朱老板就曾在她面前明示暗示多次。钟诗妍没走到那一步,因为她是小天后,她有强大的底气,但是现在看来,娱乐圈就是罪恶滋生地,任何人都难以逃脱潜规则的魔爪! 钟诗妍呆呆出神,一种若有若无的声音忽然从那边飘进耳中,她仔细一听,顿时睁大了戴着美瞳的眼眸,脸红耳臊,坐立不安了,他怎么能这样! 钟诗妍想拎起包离开,却又鬼使神差地坐了下来。 她真的很想知道,里面那个女人是谁,更想看看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 好奇心害死猫,钟诗妍铁了心坐下来,可是浴室里头传来的声音越发不可收拾,透过门缝和墙壁传出来,不仅让她脸红心跳,更如同亲临现场观摩,起伏跌宕,潮起潮落,足足奏了半个小时,那种霏靡的声音才在一阵高亢嘹亮之后渐渐平息下来。 一切都平息下来,钟诗妍仿佛也解脱了一样,长嘘一口气,瘫坐在沙发里,直到这时她才发现身体某个部位早已泥泞不堪,骨头发软,一点力气都没了。 “天哥!开门!”外面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有人按响了套房的门铃,似乎还有轱辘滚动的声音。 “这么快?”林天正在擦洗战斗后的枪械,闻声急忙加快动作,抓起毛巾随便擦了一把,围上浴巾拉开门。 纳兰玄月此时已经瘫在浴缸里,手指头都抬不起来,连续两场战争大片透支了她所有的体力。 钟诗妍看到林天背后多出的那些新鲜抓痕,回想起刚刚那激动人心、澎湃似浪的声音,脸色不禁又增红了几分。 透过猫眼往外瞅了瞅,看到吴音芬背着手站在不远处,两个小弟一个敲门,一个拽着拉杆箱,那个大箱子被撑得肚大腰圆,完全走型。 “芬姐?怎么麻烦到你了?”林天打开门,笑嘻嘻看着新义安这位大姐头。 “顺手的事,你要的人在我地盘上,当然是我亲自送过来了。”吴音芬瞥一眼他的样子,目光中并未表现出惊奇。 可是当她看到房间客厅里坐着的女人时,也终于显出了一丝惊讶。 钟诗妍? 她怎么和林天在一起?那他们该不会……眼睛盯在林天腰身后背那些抓痕上,芬姐流露出了深深的震惊和佩服之色。 “都进来吧,把他放出来。”林天关了门。 两名小弟拉开拉链,对着箱子踢了几脚,将一个秃顶光膀子的中年男人踹出来。 “呜呜……”他的手脚都被封箱胶带牢牢粘住,嘴巴也被封了,捆成了一个大粽子。 嗤!林天伸手揭开了他脸上的胶带。 “猪尿墙?你认不认识她?”林天指了指钟诗妍。 朱老板圆睁着两眼,看到坐在沙发上的小天后,吓得脖子一缩,胆颤心惊。 谁不认识她啊?两名小弟擦了擦眼睛,两眼放光,天哪,怎么是小天后? 钟诗妍冷着脸站起来,指着那边桌底下昏迷的吉米,大声质问:“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样做!” 朱耀强看清楚那个人之后,脸色又惊又怕,但马上又摆起了一副硬气的样子,在他认为,钟诗妍绝对不敢乱来,因为他是老板,他能决定一个艺人是大红大紫,还是沉入海底。 这几个古惑仔,估计也要听钟诗妍的,只要他镇住场面,就有机会翻盘。 “茱莉,你敢绑架老板?我能捧红你到天上,就能叫你摔个粉碎。”朱耀强歪着身子反问。 “掌嘴。”林天向那两个小弟命令道。 啪!啪!两个大巴掌狠狠抽在了朱老板的脸上,嘴角顿显淤青。 “你……你们敢打我!我是英皇老板,我认识律政司的……” 啪啪啪……这回不用吩咐,那两个小弟就勾起他的衣领,狠狠扇脸。 “律政司是什么?你问问它敢和新义安叫板吗!”芬姐抱着手臂冷笑。 新义安?朱耀强傻眼了,在香港,你可以得罪警察,绝对不能招惹新义安! “还有什么话说?”林天盯着他那副畏缩的样子,语气平淡地说道:“你安排吉米,想搞臭她的演唱会,对不对?” “我没有。”朱老板死不承认,指着吉米说道:“他乱咬!” “把他弄醒,当面对质。”林天扬了下手。 一个小弟走过去,照着吉米的脸噼啪扇了几下,这家伙立即惊醒过来,一阵鬼嚎。 林天挨着钟诗妍坐下来:“快点,谁说实话,今天就能不死。说假话,先割掉舌头,我只问一遍,谁是主谋,谁找来的阴幡。” “他!”吉米和朱耀强同时指着对方。 “看来你们两个人有一个在说谎啊。”林天笑了起来:“芬姐,你觉得哪个是假话?” “这还不简单,一个打断手脚,一个割掉舌头,哪个能活下来就是说真话的那个。” 啥?这样断案?有没有能力啊,你别草菅人命好不好?吉米吓得想哭,他不过是个小小的经纪人,黑社会这些手腕在他眼里都是电视剧才有的桥段啊。 “好,就这么办,蛇鼠一窝,全死最好!”林天挥了下手,“老朱,你先选吧,打断手脚还是割舌头?” 朱耀强眼珠子转了转,割舌头会流很多血啊,不死也落个哑巴了,他咬牙说道:“打断手!” “你呢?吉米?”林天笑了笑。 吉米哭着哀求:“大哥,我求求你,真的不是我啊,我哪有胆子,都是他,他指使我干的。” “胡说!”朱老板大声反驳:“吉米,一人做事一人当,你就认了吧!” “该认罪的是你。”钟诗妍指着他怒道:“朱耀强,你无耻!” “嗯,听到没有?钟小姐要你们打断他的牙齿。”林天歪嘴坏笑。 两个小弟赶紧大献殷勤,一声声哀嚎中,朱耀强满口的真牙假牙全部被拳头砸落,一张脸肿成了猪头,嘴角滴着长长的血迹,匍匐在地板上。 现在想认罪也说不出话了,早知道他是老大,朱耀强肯定一开始就招供,现在后悔也晚了。 “吉米!”林天扬声叫了句。 “在,在,大哥!你有什么吩咐……”吉米现在才知道,刚刚林天掰断他一根手指有多么仁慈了。 “待会见了警察,你要原原本本把你做过的事情交待出来,如果忘了一个字,下次再见面的时候,小心你的舌头……” “是是是!”假如能跪下来的话,吉米一定会给他磕几个响头,但是现在他还四脚朝天被皮带捆着。 “交给警察?你确定?”芬姐狐疑的目光看着林天,这些有钱人只要花几个臭钱请个大律师,再大的官司也能摆平,香港可不是内地啊。 “一桩小事而已,我相信朱老板不会拿自己全家的性命开玩笑。假如法官不能公正判决,那么芬姐,拜托你随时去收他的命。”林天说道:“还有,给报社打个电话,让大家都知道这件事,就当是积德行善吧。” “明白。”吴音芬点了下头,她没料到林天会这么决定,不禁又高看了他几眼。对付这种外表体面、虚伪怕死的人,威胁恐吓,大棒加萝卜远比一棍子敲死要有效。 “全部拖出去!”林天挥挥手。 “老大,能不能……”一个小弟大着胆子看一眼钟诗妍。 “一分钟。”林天笑道:“只许拍照签名,不许勾肩搭背。” “耶!” 对于她来说很棘手事情,在林天这里几下就解决了,钟诗妍不禁多瞄了他几眼,那刺眼的抓痕映在她的眼底,小天后的脸又烧了起来。 第349章查清底细 合影签名,该走的都走了,房间里只剩下她自己。 钟诗妍咬了咬嘴唇,站起来说道:“林先生,谢谢你,我想我该告辞了。” “等等,就这么拍拍屁股走人,你不觉得很没诚意吗?”林天捏着下巴盯紧了她。 “对了,我这里有下一场演唱会的贵宾券,下个礼拜在燕京,希望你能来。”小天后从包里摸出了两张做工精美的卡片递给他。 林天瞄一眼,没接,反而说道:“你刚刚说,要我做你的场内安保顾问是不是?” “你同意了?”钟诗妍惊喜地叫起来。 “我没时间,不过可以介绍一个人给你,有她在,我可以保证你的演唱会不出差错。”林天想起了唐妃,肥水不流外人田,何不牵个线搭个绳? “是吗?”钟诗妍明显有点小失望,不过还是点了头:“好吧,我等你的电话。” 林天笑了笑:“她是我的女人,所以你尽可放心。” 女人?里面那位么?那萱萱又是他什么人啊?钟诗妍不自觉地向浴室看过去。 “我说的不是她。”林天走向门口:“你们一定会合作愉快的。” 不是?他究竟有多少位女人? 钟诗妍很想知道浴室里那个是外卖还是自带的,可惜这种话没办法开口询问,并且她确实也该走了。 “那这个……”钟诗妍踏出门槛的时候,才想起手里还捏着两张演唱会的贵宾票。 “虽然不太够用,不过盛情难却,我就收下吧。”林天接过了这两张票。 手指不经意相触,钟诗妍神色一慌,脱口说道:“谢谢。啊,不是,我……再见!” 有送别人票还说谢谢的吗?小天后今晚这颗心早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在林天戏谑的微笑中,慌乱拎起包逃进了电梯,差一点崴着脚。 直到车库里的冷气吹到脸上,她那张烧红了的脸才感觉到一丝清凉,钻进车子,全身无力躺倒在驾驶座上。 “喂,人都走了,你怎么还不出来?你是不是她的铁粉?”林天站在浴室门口,倚着门框微笑。 纳兰玄月泡在浴缸里,露出一只藕段般的脚丫子晃荡着,哼道:“有你在,还怕听不到现场版演唱会?不知道女人要保持神秘感吗?” 林天邪恶地坏笑:“刚刚你叫的时候她一定都听到了,还玩什么神秘,我看你是脚软腿软爬不出浴缸了吧?” “屁,有种再来试试,老娘要吃夜宵!” “噗来就来!” 这一夜发生的事情太多了,当刺眼的阳光从窗户外照进来时,两具光溜溜的身子才开始苏醒。 “快起床,赶飞机!”林天胡乱寻找自己的衣裳,才发现床头哪里还有一寸遮羞布,昨夜从露台到浴室,又到卧室双人床,两个人不知道疯了多久才昏昏入睡。 “几点啊?”纳兰玄月耀眼的玉体横陈在侧,揉着眼睛翻了个身抱住了林天的大腿。 看看外面的光景,林天琢磨道:“起码九十点钟了,快点,再晚就赶不上飞机了!” “讨厌,不早说,没吃早餐,午餐又在飞机上,不行,晚餐你补三倍的!” “……”她还是女人吗?怎么样都喂不饱啊!这一夜白忙活了,以后的日子怎么办?早中晚加夜宵,一日四餐,长此以往,铁打的洋枪也扛不住啊。 航班落地,前来接机的洪峰看到老大春风满面,再瞅瞅纳兰玄月小鸟依人偎在他身边,就知道这趟远行,老大一定没少开炮,事情自然也已经办的妥妥当当。 “搞定了。”没等他问,林天就将太子的事大肆宣讲一遍。 “我擦,四条大公狗!赶明个有合适的倒霉鬼,也让他尝尝狗鞭的味道。”洪峰一脸兴奋,边开车边给老大递上烟。 “欺负狗狗有意思吗?”纳兰玄月慢悠悠地说道:“为什么不找骡马?” “……”两个男人巨汗,这口味太霸道了,有点过,有点过啊。 咳嗽一声,林天问道:“姓楚的这几天有没有不老实?” “他呀,大门不出,小门不迈,整天在别墅里不知搞什么鬼。”洪峰说道:“老大,搞不搞他?” 林天呵呵一笑:“光棍眼里揉不尽沙,当然要搞,但是要搞的精彩一点,热烈一点。” “老大的意思是……” “不急,等我先打个电话。”林天摸出手机,拨通了莫莹的电话。 一直响了半分钟,那个女人冰冷的声音才传过来:“有事快说!” “嗯?我叫你查的东西呢?”林天拉长了音调。 “自己过来拿。”莫莹没好气地回答。 “牛啊!你又忘了自己叫什么吧?莫莹莫赢,你是不是还想在我这里赢一把?”林天冷笑:“老地方,给你一个小时。” 说完直接挂断电话,既然已经查清楚那两件事,林天就不着急了,先将纳兰玄月送回家休息,他直奔西街口法罗拉餐厅。 没到一个小时,莫大队长就准时按约赶来了。 “哟,这裙子性感。”林天放下高脚杯,笑容满溢盯着莫莹一对修长的光腿。 短袖衫,黑色小迷你裙,白球鞋,这副打扮有点青春洋溢的学生妹味道。 “自己看!”摔下一份档案袋,莫莹转身就走。 “等等,这么着急走,你怕我?”林天打开牛皮纸封口,取出了两张旧文件。 “我赶时间!有事情打电话。”莫莹顿了下脚步,她在等待林天的后话时,身后反而没了声音。 震惊的神色浮满林天的眼睛,翻开那份档案只看了几眼,他就无法再保持嬉皮笑脸的状态了,老道隐瞒几十年的事情竟然是如此这般让人意外! 危害国家安全罪,这顶大帽子扣的太狠太冤了。 王也仙当年,不过是区区一名河洛派行走江湖的风水先生,靠给人看阳宅圈阴地赚几个糊口钱,恐怕直到今天,他也不能释怀,他这大半辈子会毁在一桩看似不起眼的买卖上。 档案中说的很清楚,四十一年前,燕京龙敬园大街1号清淳厚王府邸,嫌犯王也仙大肆宣扬风水封建迷信,破坏科学信仰,蛊惑人心,危害国家安全,经人民法院审判,获无期徒刑。 其中的细节虽然无从得知,但是稍加推敲,就能理解为什么他会被判无期。在那个时代,一切封建糟粕都要被严厉打压,驱逐牛鬼蛇神,风水这东西必然要遭遇斩首之刑,不容宣扬。即便在今天,任何与相术有关的东西仍然不能登大雅之堂,这就是历史造就的遗恨,术法式微,非一日之功。 王也仙在京城犯案,那不是往枪口上撞吗?这个冤案能不能平?只要涉及国家安全罪,恐怕就不是想当然那么容易啊。 至于本田川雄委托他查的邮戳地址,结果很简单:鄂省兴山县。 这个地方名不见经传,但假如翻开地图,就会发现,它与中部地区最神秘的屋脊只有一两个小时的车程,那个充满传奇与故事的地方就是神农架! 第350章神秘女人 “谢谢。”林天长长舒了口气。 莫莹的嘴角微微一动,有些僵硬地说道:“不客气,没事我先走了。” 这是他头一回说谢谢,让莫莹的心弦忽然间有那么一丝触动。 不过,林天接下来的话让她又无法适从了:“裙子很适合你。” 莫莹的脸色僵了一下,没有接他的话,拉开门头也不回走了出去。 “还是那么拽。”林天笑了笑,心绪无声起伏。 王也仙不肯越狱,或许就是因为他的心底,一直存有这个解不开的疙瘩,心结难平,也就破罐子破摔了。 做徒弟的既然知道了他的往事,岂能再袖手旁观? 这件事情还是要多方求助,想想办法才是,他想到了在省城做大官的王欣雨,尝试着发了个短信过去。 很快,王欣雨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我试试看,尽量帮你搞定。”她的话总是在最关键的时候给林天莫大的希望,又往往马到功成,一锤定音。 朝廷有人果然好办事,林天说道:“什么时候回津城?” “最近可不行,工作太忙了,下个月吧。”王欣雨说道:“不过,你要是没事的话,可以来我这边。” “我抽时间,谢谢你,雨姐。”林天不能确定他的行程,不敢把话说满。 王欣雨轻笑一声:“傻瓜,一家人说什么谢?记得有空一定要来啊,我先忙了,还在省委开会呢……拜!” “拜拜。”对着已经传来忙音的电话轻轻吐出这两个字,林天捏起面前的高脚杯,仰头饮尽杯中美酒,抓起衣架上的西装外套,夹着档案袋,向外走去。 还是在喜来登大酒店的包房里,本田川雄和林天面对面举杯相碰。 “林天君,实在是非常感激你的帮忙!”本田川雄再次向他欠了欠身,低头哈腰。 “那么本田先生接下来有什么计划?要去兴山县寻找你的祖先遗骨吗?” “嗨!那是一定的!”本田川雄点头说道:“如果林天君肯再帮一个忙的话,可不可以和我一起去兴山县?” “一起去?”这鬼子打的什么主意?林天脸上挂着虚假的笑容,暗暗琢磨了一下,说道:“既然你已经开口,我怎么好意思说不,上回你的小礼物滋味真不错,好人做到底,你动身之前记得联系我。” “哈哈,林天君喜欢就好。”本田川雄拍拍手掌,从包厢里面幽灵般闪出一道人影来。 正举杯浅酌,思索本田川雄用心的林天,顿觉背后如被针扎! 他没有转回头就知道身后这个人有多么恐怖! 她的战力绝对是超越千叶健次郎的存在,那种威压,那种杀气,让整个包房的温度都寒冷了几分,在这之前,他甚至没有察觉到她的存在,危险,极度危险。 她是个女人,因为有淡淡的玫瑰香水味从背后飘溢而来。这种香水不浓,但绝对会让人难忘,就像她身上的杀气,非常独特。 “林天君,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玫宝千沙小姐。”本田川雄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好名字,本田先生,是送给我的吗?”林天一本正经地问道。 说完这话,他本以为身后的女人会猝然发难,不料,那种浓厚的杀气竟一扫而空,跟着一个动听娇媚的咯咯笑声就酥了他的耳根:“你还没有看到我的脸,就迫不及待了吗?” “哈哈!千沙小姐,所谓一见倾心,本田先生介绍的美女一定不同凡响。” 他缓缓转过身,视线迎上了一道黑色的性感倩影,一个尤物! 她的气质赛过天仙,她的笑容让人感觉春天在招手,她的脸蛋,峰峦,腰肢,长腿,无一不引人犯罪,但是那对眸子,在微羞的后面却深藏着杀机与冰冷! 一个人可以同时表现出好几种不同的神态,说明她的表演功夫已经登峰造极,让你捉摸不透,却又暗暗提防。 这是一个冷酷、狡猾、披着天使外衣的蛇蝎女人。 “林天君,有没有让你失望?”玫宝千沙忸怩地瞄着他,一对雪白的手臂交织在身前,说道:“那么我们可以正式开始交往了吗?” “好啊。”林天盯住她那张娇艳如月的脸蛋,笑道:“本田先生,失陪了,千沙小姐一定是刚到津城,不如让我为你做做导游怎么样。” 女人娇笑一声,迈着天鹅般的优雅步调走上前,伸出一只洁白无瑕的手,挽上林天的臂弯,低声在他耳边呢喃:“我更喜欢在床上和你交流。” “哈哈,恭敬不如从命,不过还是先培养感情比较好。”林天手臂一滑,搂住了她那片没有布料遮掩的腰肢,入手如触摸上等的丝绸,绵滑糅腻,光是这手感就让人飘飘欲仙。 玫宝千沙眼中闪烁着鄙夷的浅笑,两人如情侣般相拥相携步出包厢。 “这对狗男女!”看着他们表面情投意合,实则阳奉阴违的样子,本田川雄阴着脸冷笑一声坐下来。 等到找到那个地方,就是他扬眉吐气的时候,到那时……哼哼! “千沙小姐和本田先生是老相识?”林天发动了车子。 “算不上呢。”女人撩了下美如黑瀑的短发,淡淡一笑:“最近刚认识,林天君对我的家世感兴趣?” “当然,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不交心,哪来的交往?不交往就滚床单,感情维持不了多久啊。”林天开动了悍马,驶向海滨。 “我觉得男人和女人干脆直接一点比较好,你们不是说一夜夫妻百日恩吗?” “……”林天无奈摇头,这个女人实在不好对付啊,她到底是什么来头?既然和本田川雄有瓜葛,或许逃不开千叶、松下这两大家族,她要玩,那就奉陪到底。 “我们去哪里?”女人问道。 “海滩,我有一艘快艇,千沙小姐有没有兴趣出海兜兜风?”林天扭头看她一眼。 玫宝千沙点头微笑,媚态动人:“好呀。” 傍晚的码头,夕阳撒下金色的余晖,鸥鹭腾飞,渔船入港,一片收获的繁忙景象。 这艘游艇停靠在这里快俩月了,上次在皇家游轮上想起它的时候,林天特地请专人维护保养,保证随时可以使用。 两个人站在甲板上,游艇冲出了海面,掀起一波刺激的巨浪。 海风吹起女人的裙角,美不胜收。 “你看,那里就是金沙滩,津城最美的一段风光。”林天指着远处的港湾向她介绍:“再往前一点,是富人聚居地,帝豪龙门别墅区,松下二夫先生就是在那里的海滩上遇难。” “是吗?”很显然,玫宝千沙也知道松下二夫这个人,但她的神色仍然从容平静。 “嗯,听说前不久,就在这附近,有一批东瀛忍者企图偷渡回国。”林天笑着凝视她的侧脸:“很不幸被人一窝给端了。” “忍者?”女人眨着无辜的眼睛,笑了起来:“你开玩笑吧?这世上哪有什么忍者!” 装,再装! “我也不信,传言,传言而已。”林天高深莫测地笑着:“不如我们再去一个地方,我有个朋友想介绍你认识。” 玫宝千沙将脑袋依偎在他的肩头,扬起小脸娇嗔道:“男人女人啊?男人我可不想换,我觉得你就挺养眼了,天色很晚了,林天君,不如我们找个没人的港湾玩船震吧?” 第351章请开动吧 说心里话,这样的尤物摆在面前不吃,实在要下很大的定力,想和她继续玩下去,就必须有坐怀不乱的功力,幸亏前一晚被纳兰玄月榨干了,否则林天真的会按捺不住和她来一回船震。 游艇在海滨兜了一圈,林天驱车载着玫宝千沙来到津海大学附属医院。 “你的朋友生病了吗,林天君?”女人眨巴着眼睛看他。 “对,很严重的病,”林天神秘地笑笑:“你见到她之后,可别被这种病传染了。” 千叶百合的病房门口,几个小弟看到老大和一个漂亮女人携手走来,腰杆唰的一下挺得笔直:“天哥!大嫂!” 不论什么时候,天玺社的小弟只要见到老大带着女人出现,就认为那一定是老大的马子,这个公开的认知一直口口相传。 “嗯。”林天摆了下手,携着这个女人步入千叶百合的病房。 从进门的一刹那开始,他的眼睛就迅速锁定在病床上女人的脸上。 千叶百合苍白的脸转了过来,看到他的时候,微微有些惊讶,张了张口,却吐不出话。 她的目光异常复杂,面对这个既是恩人又是仇人的男子,她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看向玫宝千沙时,眼睛里并无过多的惊异,好像并不相识。 林天暗暗起疑,这两人真的不认识?他假惺惺笑了笑:“千叶百合小姐,这位是你的老乡,玫宝千沙小姐。” “你好。”千叶百合闻声用日语打了下招呼。 “百合小姐,你的头……”玫宝千沙神色间颇有些诧异和同情。 “是被一个变态打的。”林天捏着下巴说道:“他叫千叶健次郎,你听说过这个人没有?” “不认识,他怎么下的去手。”女人摇了摇头,很难看出她是在演戏还是真的不认识。 “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你们女人聊吧,我出去抽支烟。”连番失算,林天需要静一静脑子,仔细想想,这个女人接近他到底抱有什么目的。 杀他?不像,有那么多动手的机会她都没有出手,假如要复仇,暗剑比明枪厉害。 色诱?有一点苗头,不过,总要有利益可取吧?不然谁会白白送上门给你玩?究竟是什么原因值得她这样一位深藏不露的顶尖高手做出如此巨大的牺牲? 追寻谜底最简单的办法便是让她自己说出答案,一根烟燃完,林天下定了决心。 舍不着孩子套不着狼,看来少不了一番真刀实枪地厮杀。 当然,地点将由他选择。 拨出两通电话,推开病房门,两个女人正谈的兴起,玫宝千沙削好了一只梨,递到千叶百合手中,两女的脸上都泛着轻松笑容。 “该走了。”林天手插在口袋里,注视着千叶百合脑袋上刚刚生出的寸茬。 “再见,好好养病。”玫宝千沙笑了笑,挽住林天的手臂。 千叶百合目送他们手挽手离去,望着手心里那只水晶梨,出了神。同样是女人,为什么人生的差别会这么大?她叹了叹气,咬一口多汁的梨肉,齿间满溢着馨甜和忧伤。 “去哪儿?林天君。”坐上车子,玫宝千沙又露出了娇羞的样子。 “刚刚订好房间,不如谈谈异国风情,取长补短,你看怎么样?” “好啊好啊!”这女人雀跃地笑起来:“开快点,林天君。” “没问题。”东瀛女人果然骚到了骨子里,一个更比一个流氓。 林天开的房不偏不斜,就在喜来登大酒店的总统套房,围着城绕了一大圈,又回到了原地。 玫宝千沙一进门就踢掉了那双高跟鞋,露出一双小巧秀气的白嫩脚丫,然后一路走进客厅,肩带滑落,黑色的吊带超短裙掉在了地板上,手上的小包也被她扔进了沙发里。 眨眼间,她就脱的只剩下内衣。 这动作,这速度,好像饥渴难耐的母狼,不过却恰如其分地将自己的火辣诱惑完全展现在男人面前,相信不需要多说半句话,任何男人都会不顾一切扑上去! 表演还没有结束,女人嘴角挂着妖精般的笑容,迈着猫步转身迎向林天,她的脸蛋荡漾着媚色,一对峰峦被四分之三的黑色杯碗倒扣着,丰腴高挺,每走一步,都微微轻颤,似要脱颖而出。 她的身材极好,腿长腰细,皮肤白嫩,一米六五左右的身高,在东瀛那个满窝矮矬胖的地方,估计是凤毛麟角的极品货色了。 “林天君,我美吗?”她拉起男人的领带,将一张盛开的桃花颜凑到了他的面前。 “哈哈,美,怎么会不美!”林天感觉到下身蠢蠢欲动,急忙轻咬了下舌尖。 “那你还等什么呢?”玫宝千沙伸出一根雪白的手指勾着他的下巴,吹气如兰:“我现在就是你的。” “真的?”林天抓住她的手指:“你不会趁乱要我命吧?” “呵呵,怎么会,我爱你都来不及呢。”女人娇笑着解开了他的衬衣纽扣:“林天君,你喜欢在地板还是浴室?” “都喜欢。”林天一只手也不客气地摸上了她的大腿。 “那你喜欢后面还是前面?”女人扯掉了他的衬衣,哧溜一声抽出了他的皮带。 “最好都试试。”林天的手缓缓移动,挪到了她的翘臀上。 “那你能坚持多久?”玫宝千沙扒下了他的裤子。 “少则一俩小时,多则一宿半天。”林天坏坏地笑着,现在两个人都差不多光了。 “那你还不主动一点?”女人拉着他的手,直奔卧室,往上头一躺,摆成了大字型:“林天君,请开动吧!” 噗 你当是吃饭啊?还请开动? 林天忍不住笑起来,抱着手臂说道:“千沙小姐,你现在该告诉我,为什么要这样做了吧?否则我有可能吃霸王餐不认账的。” “林天君,难道你非要先付钱再吃饭吗?”女人娇笑着扬起脑袋,一只手臂撑着床头,美腿交织,翘起香臀,摆出了一副任由宰割的样子。 她的手轻轻划过肌肤,从小腿挪到大腿上,向林天勾了勾手指。 “知道价钱,这饭菜才能吃的香,我怕我付不起。”林天倚着门框笑道。 “你能,你一定能。”女人眨着媚眼说道:“还等什么,林天君,没有做不到,只有想不到,我会让你舒服到底,吃了这顿还想下顿。” “好吧,不过,我喜欢玩嗨一点,你确定可以么?”林天变戏法一样亮出了几根红色的绳子。 第352章玩法多多 玫宝千沙眼底闪过一丝冷芒,跟着就是一阵喘不过气的荡笑,胸前那两团肉似乎要胀开一样,差点晃瞎了他的眼。 “没问题呢,林天君,只要你喜欢。”女人伸出香舌舔着嘴角:“你难道不知,东瀛女人最擅长的就是捆绑术吗?” “那太好了!”林天笑道:“可能会有点痛,你忍着点。” “请开动吧。”女人一脸浪相,平摊在床,假如不用这么麻烦勾心斗角的话,这样的场景确实让人喷鼻血。只要随便给她换个身份,哪怕是站街女,有这么完美的姿色,林天也一定会疯狂扑上去,用男人的身体狠狠压榨她,穿刺她。 黑色永远是最诱人的色彩,与女人雪白的肌肤配比,媚惑无穷。 林天忍不住咽了口唾沫,手脚慌乱地抓起麻绳,先把她的两条腿捆在了一起。 一圈圈红绳绕在女人的两条长腿上,倍添一种堕落和沉沦的邪恶,一边在心里骂着“变态”,一边猛咽口水,林天两眼渐渐冒出火来。 “林天君,绳子不够的话,可以撕床单哦。”女人眨着长长的睫毛提醒道。 “嗯,够了,够长。”林天把她的双臂按在背后,结结实实捆成了一个粽子。 “还差一点,林天君,日式的捆绑术要凸出三个部位,你怎么能忽略最关键的地方呢?”女人谆谆善诱起来,好像要指导他的床技,教出一个合格的学生来。 “三个?我明白了。”林天瞄一眼她的胸峦和黑色的小裤裤,却停下了手,坐在了床沿。 “怎么不开动?”女人露出疑惑的表情。 林天凝视着她的脸笑道:“我只会绑,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呵呵……卡哇伊呐。”玫宝千沙顽皮地吐了吐香舌,“你想干嘛就干嘛啊。” “嗯,让我想想,皮鞭行不行?”林天心头浮起了一丝邪恶的念头。 “可以哦。” “那好,对不起了。”林天很快寻来了皮带,照着女人的身体猛抽了上去! 啪!一鞭过后,立即浮起一片红晕,这么大的力量,居然没有抽出淤血来! “林天君,你好坏啊。”女人咯咯笑着,“拜托你再用点力好吗?” “草,真变态!”林天咬牙道:“好!小荡妇!” 啪!啪!啪! 皮带狠狠抽在女人的背上,大腿上,房间里响起一阵噼啪声,女人的肌肤泛起大片的红色,很显然,她不是普通的人类范畴了,这种程度的鞭挞几乎没办法让她臣服。 “再来!”林天翻箱倒柜找出几截蜡烛。 皮鞭、捆绑、滴蜡,一个都不能少。 她不是想玩吗,那就玩的嗨屁一点。 “林天君,不要哦。”女人看到他点燃了蜡烛,嘟着嘴露出一副楚楚可怜样,眼眸中却闪烁着满不在乎的鄙夷。 “晚了,你说过让我随意开动的。”林天嘴角勾着一抹坏笑,手一斜,满满的滚烫蜡油就滴到了她的大腿上。 白烟冒起,女人的肌肤微微泛了泛红,佯装痛苦地叫起来:“不要啊不要……” “假唱很有快感是吗?”林天停下手,捏住了她的嘴巴:“千沙小姐,你还想玩什么?” “林天君,你……” 啪!一个响亮的耳光毫无征兆扇在她脸上,竟把这女人给扇愣了。 “哈哈,这个不错,千沙小姐,看来还是扇耳光比较好玩。” 啪!左脸又挨了一下,玫宝千沙的眼睛里瞬间喷出了怒意,他不是在玩男人都爱玩的游戏,他是在羞辱她! “怎么了,千沙小姐,不好玩吗?要不我们再换一个玩法?”林天天真无邪地盯着她盛怒的眼眸,说道:“我看你们那些大片里有不少恶心的玩法,要不我们试试?” “林天君,你让我很失望。”玫宝千沙的脸上还挂着若有若无的荡笑,声音却冰冷刺骨,让人感到了强烈的寒意和杀机。 “怎么了,是不是不够激烈?”林天运起内劲,朝着她的脸一巴掌挥过去! 眼前一花,女人的头竟在千钧一发之际偏了过去,躲开了他这一掌。 “呦,你躲什么?” “林天君,看来我的选择是错的,那天我应该送给你一颗子弹。”玫宝千沙半蹲在床头,虽然双手和双腿都被绑着,却如一头发怒的狮子,炸起了鬃毛,好像随时都能扑过来撕咬他,消灭他。 “那天,哪天?你终于肯说了吗?”林天漫不经心看着她。 “千叶健次郎被杀的时候,我就在你们对面的酒店全程观摩。”女人嘴角浮起一丝诡异的笑:“其实你早该死了。” 林天闻声脚底涌起了一道寒气,这个女人,她究竟想干什么?眼看着千叶健次郎踏上死路,她也没有动手驰援,难道她真的不是千叶家忍者? “你到底是什么身份?” “呵,你如果喝了我这杯酒,我什么都告诉你,怎么样,林天君?这样的好事不是常有的哦。”女人的声音充满了蛊惑的味道,舌尖舔着唇角。 “那我要是不喝呢?”林天沉声站起来。 “对不起,如果是这样的话,只能代表月亮消灭你了。”女人话音落地,突然从床头跃起,捆绑她的绳索瞬间全部炸裂成断,她的胸衣扣子从背后崩飞,两团白花花的绵羊在空气中颤抖,手上却多出了一抹寒毫! 草啊!没想到她的内衣里面还能藏凶器,看这发蓝的光辉就知道一定是见血封喉的歹毒暗器! “你们还不出现,躲着给我收尸吗?”林天一声大吼,玫宝千沙眼中颜色立变。 砰! 子弹击碎玻璃时,玫宝千沙抬手向林天挥出毒针,光着上半身纵身跃向窗户! 扑簌的响声扎在椅背上,林天紧跟着追过去,刚要伸头,后头唐妃一声娇呼:“小心暗器!” 叮叮当当! 一阵沙砾打在窗台的声音近在眼前,幸亏他刹住了脚,不然现在一定死在这女人的暗器下了。 “让我来!”穿着一身米色风衣的唐妃一手握枪,从衣襟里摸出一把闪亮的东西向下撒去! “那是什么?”李沐晴的枪口冒着一缕青烟。 “有空问那么多,还不去追!”唐妃没好气地顶了一句。 “你怎么不去!”李沐晴不甘示弱。 “谁打碎的玻璃?”唐妃冷声说道:“你不乱开枪,她会逃走?” “不开枪万一他出事怎么办?” “你还不是没打中!” “都闭嘴!”探头张望了一眼,林天大声说道:“快去二十楼!堵住她!” “你怎么不去?”李沐晴抱着手臂冷冷反问。 “自己惹的祸,自己擦腚!”唐妃瞥一眼床头的皮带和碎绳子,一脸薄情寡义。 真后悔叫这两个女人一起来做事,早该想到她们会窝里斗啊! 第353章晃起来省劲 看到男人满脸悲愤一身不响往身上套裤子,李沐晴有点心软,拎枪向外冲去。 唐妃拿起一只对讲机,说道:“注意路口,不要放过一个女人。” “快点,这个女人极度危险,一定要抓住她!” 真正对上手,林天才知道玫宝千沙有多么恐怖。 速度奇快,武力值深不可测,这样的女人如果大开杀戒,必然血流成河。 李沐晴在喜来登大酒店早已安排好了无数暗哨,所有楼层都被封锁,酒店出入口两拨人紧密盘查每一个人,每一辆车。 “怎么样?”每过半分钟,林天就询问一次结果,得到的答案却让他万分失望,十分钟之后,仍然没有人查到那个女人的踪迹,酒店的监控室同样一无所获。 “调警犬来!地毯式搜索!”李沐晴怒了。 “没戏了,抓不到她的。”林天知道,这次的计划失败了。 他低估了对方的能力,不该那么早摊开底牌,假如还有下次,林天一定要和玫宝千沙玩一回手铐游戏,并且那副手铐必须是特制的。 “现在怎么办?要不是她乱开枪,一定能活捉那个臊货。”唐妃负气地抱着手臂。 李沐晴立即反驳:“不开枪她照样逃走,你以为一窗玻璃能关的住她?” “好了好了,都怪我行不行?”林天举起两手投降。 “对,都怪你!”唐妃恨恨地说道:“玩什么皮鞭,玩什么滴蜡?你应该先把她干到没力气逃走!” “我……” “没错,最简单的办法你不用,你就是一头猪!”李沐晴得意洋洋翘起嘴角。 “唉!”林天叹了口气:“下次见着她,一定先打一炮再说!” “你敢!”两个女人异口同声娇叱。 “……” 警犬大队终归还是调来了,里里外外搜了两个小时也没找到玫宝千沙的影子,这个女人如气泡一般凭空消失在酒店里了。 “本田先生,你想清楚,如果不说实话,我也帮不了你了。”抓不到她,林天只能寄望从本田川雄这里打开缺口。 “林天君,我真的不知道她是谁,她自己主动送上门的。”本田川雄焦急地辩解道:“你 不相信老朋友吗?我为什么要害你?” 要害,也不是在这里啊,本田川雄心说。 “什么时候的事?”从他的眼里,林天确实没发现异样的慌张。 “就是今天,你约完我的时候。” “明白了。”林天想起玫宝千沙说过的话,原来她一直在暗处潜伏,不是监视自己,就是监视本田川雄,或者,是所有人。 这个念头让他不寒而栗,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这女人惦记他什么? “收队吧。”林天向李沐晴挥了挥手,态度友好地拍拍本田的肩膀。 “不抓他审问?”李沐晴瞥一眼面前这个东瀛矮子。 “本田先生是我的朋友,我相信朋友不会做对不起我的事。”林天笑了笑。 本田川雄闻言感激莫名,连续鞠躬:“嗨!林天君,请相信我。” “嗯,好好休息,对了,你的事,尽快安排一下吧,下周我怕会很忙啊。” “嗨!”本田川雄又是一个九十度鞠躬:“林天君,如果明天可以的话……” “没问题。就这么说定了。” “你们俩搞什么鬼?”一进电梯,李沐晴就忍不住询问。 林天说道:“搞鬼的是他,这条鱼已经在钩上,就是不知道下面会钓上什么。” “这件事怎么办?”李沐晴又回到了今晚这个案子上。 “搁一边,我相信她还会来找我。”林天笑了笑:“下一次,一定抓住她。” “你行吗?”唐妃撇着嘴,表示怀疑。 “怎么不行,对了,有个生意介绍你去做……”三人步出电梯,走向停车场。 “我还有事回局子。”李沐晴头也不回钻进警车里。 “你呢?”林天拉住了唐妃的手,这女人也想借口溜掉。 “你管!” “凭什么不管?”林天拽住她,坏笑道:“你是不是该向我这个董事长汇报一下工作?” 唐妃狠狠跺脚,半推半就中被他拉上了悍马。 车子发动起来,向深夜的大道开去。 没人看到,悍马高高的底盘下,一个衣衫不整的女人如壁虎般牢牢吸附在上头,眼里闪烁着冰冷的杀机。 “你还住在那里?”林天问道。 “怎么,不可以?”唐妃抱着手臂。 “没有啊,有个人说话聊天倒也不错,她最近怎么样?” “很忙。”唐妃冷冷地吐出这两个字,在她面前询问别的女人,能有好脸色吗。 “明天和我一起去趟外地怎么样?” “不怎么样。”女人冷着脸回道:“我也很忙。” “工作是做不完的,押后再做嘛!”林天伸手按在了她的大腿上,被一巴掌打了回去。 林天扬了扬眼皮:“不让摸?” “摸你的大小老婆去!” “那好,咱们找个没人的地方,蕴龙山人少,顺便送你回去。”林天邪邪地笑着。 唐妃提防的眼神盯着他:“去山上干什么?” “不是你说的摸大小老婆吗?”林天笑着又伸手过去:“你不是?” “……”唐妃气恼地盯着他,只好一直挡着那只咸猪手,没几下,半推半就臣服在他锲而不舍的搔扰中,大腿的真操沦陷在魔爪下。 悍马驶上环山路,一直开到了山岣一处僻静地方,车子底下,玫宝千沙尝尽风沙尾气,一张脸被熏得乌黑,总算可以松手喘一口气。 “这里没人……”林天刚刹住车,就把手挪到了唐妃的腰上,扭个身伸进她的风衣下摆乱摸起来。 “混蛋,你摸哪儿……”唐妃刚想喊,嘴唇就被他堵上了。 随着他两只手一起动作,唐妃的挣扎很快就于事无补,越来越无力抗拒男人的气息,双眸迷离失神,喘息声加剧。 林天的手去解她的风衣扣子,想起自己还随身带着十几种唐门暗器,唐妃扭动着腰肢伏在林天耳边低喘:“别乱动,我有暗器……我自己来……” “我靠。”唐门暗器在他心头至今还留有阴霾,大惊之下,林天不小心撞到了手刹,车子沿坡向后滑去。 玫宝千沙察觉到动静,迅速翻身跃起,抓住汽车底盘。 噗!车后轮陷进了一个积水坑中,腐烂发霉的树叶污水喷了她满头满身,半个身体淹没在污水里。 “哎呀,掉坑里了。”林天感觉到车身的晃动,悍马歪了一只脚,赶紧刹住车。 唐妃瞪了他一眼:“都是你!还不开出去?” “不急,这样不是更好?晃起来省劲啊!你怎么还没脱?”林天盯着她猛看,指指车前脸:“要不去外面?那边宽敞。” “就这里!”唐妃展开风衣,一抹窈窕的曲线在车厢里亮起来。 第354章史上最耐久电灯泡 唐妃的风衣里头穿着一件女士白领衬衫,将她的完美身材凸显出来,下半身则只有一件白色小裤。 她清楚地知道自己在干什么,面前这个男人,曾经夺走她的一切,却给了她一个崭新的人生,要说恨,绝对不少,可没有恨,哪里来的爱呢?爱恨交织,或许连她自己也分辨不出哪个更多一些。 荒山野岭,无人之地,车内两人衣衫半褪,两具身体很快就缠在了一起。 唐妃半仰在副驾座位,两条雪白的长腿支在挡风玻璃上,紧紧拥着男人的虎腰,两人之间没有一丝隔阂,车身随着她晃动的乌黑长发一下一下有节奏地动作起来。 车里的人情难自捺,忘我纵情,可苦了车下的玫宝千沙。 底盘每向下压一次,她的脸就淹没在污水中一回,她想逃离这个鬼地方,却又担心车子突然离开,前功尽弃,只能咬牙苦忍。 虽然不是忍者,这回也必须客串到底了。 最要命的还不是这些污水,而是她背上的伤痛,唐妃撒下的那一把追蜂针还扎在肉里,沾上污水,钻心地疼啊。 听着上面两个人的战斗声,玫宝千沙牙齿恨得嘎嘎响,杀千刀的,老娘摆在你面前你不干,一出门就和这个搔货搞在一起,你当我是洪水猛兽避之不及吗! 这对狗男女,贱人! 越想越恨,越恨越觉得失败,这次的任务完不成,必须杀掉他以绝后患,玫宝千沙咬牙坚持,泡在污水中等待渺茫的机会。 起先只是若有若无的喘息声,后来透过车窗玻璃,女人的声音渐渐放大,越来越放纵,叫声震天,没完没了,整个山坳里都是那种惊心动魄的叫声,好像掀翻了天,捅破了地,悍马不停震动,频率一**加快…… 也不知道这对奸夫淫妇搞了多久,即使在东瀛鲜有敌手的玫宝千沙此刻也不得不深深佩服这个男人的战斗力,更要命的是,在这种声色犬马身临其境的叫声熏陶下,她那盘缩起来的身体竟然也有了反应,一阵阵无力,一阵阵热流涌动,她的右手不由自主地摸了下去,又触电般缩回来。 太脏了,满手的油污泥水,怎么搞嘛! 忍!忍了! 等到听完这出天翻地覆的大战,玫宝千沙也仿佛经历了一场恶战,全身每一个地方都**,燥热地不行。 终于,车子停止剧烈颤动,片刻之后,缓缓驶出了这个鬼地方。 悍马停在半山别墅门口,手脚发软的唐妃走路都是飘的,一张脸余韵未消,红扑扑的可爱。 “你不进去?” “算了,我还有事。”林天挥手和她道别:“明早等我电话。” 唐妃摆摆手,脚步无力,踉踉跄跄走进了柳家别墅,她这边刚离开,纳兰玄月的电话就杀到了。 “喂,你要饿死我啊!早饭没有,午饭没有,晚饭也没有,限你半个小时给老娘送夜宵来!” “喂喂……”林天满脸震惊地听着电话里传来的嘟嘟声,完了,完了,就这点公粮不够交啊!以后的日子怎么办啊? 看来,不把这妞搞到求饶是不行滴,思索了几分钟,林天火速驱车赶往她那里。 车子刚停在她们家别墅门前,这小妞子就蹿了出来,拉开门跳上车直接钻进了驾驶室! 车底下,玫宝千沙刚想松手喘口气,又急忙抓紧抓牢。 “你,你干什么?”一人座承载着两个人,这还怎么开车啊! “吃你!”纳兰玄月吸了吸鼻子,忽然一脸警觉地叫道:“有女人味!” “呃……”林天老脸一红,可不是,刚刚才和唐妃大战一场,能没味道嘛? “说,你和谁搞过了?”纳兰玄月伸手就攥住了那根作案工具,咬牙切齿瞪着他。 “不说行不行……啊……我说,我说,唐妃……”命根子差点被她捏断啊,这下怎么收场?哪有女人不吃醋的? “好啊,你当我是捡剩饭的?”纳兰玄月死死攥住他的家伙,另一手揪着他的衣领,喝道:“你说怎么惩罚!” 做错事,只能低声下气讨饶:“咱先开车,或者进屋再说行吗?” “进什么屋!老头子在家,你打算演什么给他看?”纳兰玄月怒道:“开车!” “那你去旁边好不好?” “不好,吃完不知道擦桌子,你看那座椅被你们搞的!我才不要坐她用过的地方!” “我也是用过的啊……” “你还敢说!” “……”于是,这车子又一次默默启程。 “去哪?”林天讪讪地看着她。 “野餐!” “啊……”刚刚野餐回来,现在又要?天哪! 地方倒是很容易找,津城这么长的海岸线,足够人们偷情玩车震,半个小时后,悍马停在一处沙滩上。 玫宝千沙长松一口气,躺在沙堆里,无力喘息,再也不想动弹了。 一连几个小时倒挂在底盘上,身体的忍耐力已经到了极限。 忽然,玫宝千沙敏锐的听觉从海浪拍岸声中捕捉到一种奇怪的轻响。 咂嘴声?亲吻声?不对! 接连传出的女孩哼唧声让她立即想明白了前因后果! 这种特别的声音,还用问吗,肯定是在用嘴那个啊! 这就是纳兰玄月惩罚他的办法,后座上,她的睡裙高高撩起,厥着雪白的小屁屁,对着窗口发出小野猫叫春般的吟唱,背后,男人卖力地低着头,积极弥补过错…… 这一搞就是几乎一个小时,倾听着那种蚀骨削魂的浪声,联想到那种画面,玫宝千沙的身体又一次不受控制地酥了,软了,湿了,抬起沾满砂子的手指,她的眼神被愤怒填满,一拳重重击打在车底盘。 “什么声音?”林天抬起头来,抓过一张纸巾擦了擦嘴。 “别管它!”纳兰玄月娇喘咻咻,躺在了宽大的车后座上,岔开两条腿:“磨蹭了这么久,老娘水漫金山几回了,你倒是快进来啊!” 纳尼?还没进入?前戏搞了一个小时?玫宝千沙快疯了,加藤鹰先生恐怕也没这么持久吧? “用过的你还要?”林天露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要!快点啊!”女人焦急地催促着。 “那你是不是原谅我了?” “废话,笨蛋,原谅你了,原谅你了!你快点啊……”纳兰玄月的声音带起了变了调的哭腔。 “以后还敢一天吃四顿吗?”林天坏坏地笑着。 “要!” “嗯?” “一顿,混蛋,一天一顿,不,四天一顿,求求你,快点进来好不好,老公……”这种时候,绝对是谈条件的最佳时间啊,玫宝千沙听着他们的谈话,不由地暗暗心惊,假如今夜是她躺在那里,谁征服谁真的很难料啊…… “还敢不敢胡乱叫餐?” “不敢了,不敢了……求你,啊……要死了……” 车内的战争节奏终于打响,海滩上飘起了猛烈的号角声,悍马的轮胎在沙滩上深深压出几个不规则的沙坑,车底下,那女人咬着嘴唇,紧紧并拢着腿,时而蜷缩,时而伸展,时而紧绷,好像有千万只蚂蚁在她身上蠕动…… 海面上一丝朝阳刺破了波涛,这一宿,车里的人如同永动机连续折腾了一夜,玫宝千沙顶着两个黑烟圈,听了一夜,软了一夜,湿了一夜。 “要不要我陪你去兴山县?”女人说道。 “你留下吧,说不定玫宝千沙那个贱人会出现。”听到林天这话,车下的玫宝千沙恨得发疯,假如她手里有枪,一定先打爆他的卵蛋。 “哼,还不是惦记大老婆!”纳兰玄月恼道:“多找几个保镖还不够?” “一百个保镖也不如枕边人可靠啊。” “花言巧语。” “哎呀,好大的太阳!”那扇该死的车门总算打开了,男人拎着裤子站到了车后,吹着口哨掏出了大家伙。 就是现在! 玫宝千沙将褪下的内裤紧紧抓在手中,手无寸铁,她打算用这个勒死他! “老婆,出来看日出啦!”林天丝毫没发觉车底下埋伏着他最想找到的那个人。 “有什么好看的……”纳兰玄月踩着小皮靴走出来。 玫宝千沙绷紧的身体迅速松懈,屏住呼吸,施展龟息术,紧贴在车底盘上,一个人她有八成胜算,两个人加在一起她没办法预料结果。 没有枪,没有刀,没有暗器,体力透支一宿,还受了伤,她拿什么对付这两个人?万一那女人有枪,危险系数大增啊。 忍,再忍! 哗哗哗!水流声溅在车底,一颗颗沙砾被温热的水激起,喷了玫宝千沙一脸! 那灼热的、腥臊的、刺痛的颗粒粘在她满是黑泥的脸上,一下未平,一波又来,足足溅了一分钟! 紧闭着双眼,玫宝千沙的手死死扣在车底,血管都暴起了青筋。 这泡尿,好爽!林天打了个激灵,提上裤子:“上车,吃早点!” 第355章打赌 这一回是真的吃早点,车子开到西街口,林天将钥匙丢给魏臣军手下一名小弟,揽着纳兰玄月钻进了早点铺。 看到周围黑压压的皮鞋,玫宝千沙不敢乱动,直到车子再次驶离,停在附近一家洗车行里,她才趁伙计不留神,狼狈逃进了一个小巷,掰断一户人家的水管,死命冲洗身体…… “神农架?你去那里干什么?”锦荣大厦,柳芳菲听到林天的汇报,从老板椅上站立起来。 “闲着没事,钓鱼。”林天笑道:“最近怎么样,很忙吧?” “不忙,等你回来,和你商量一件事。” “老夫老妻什么事现在不能说?”林天嬉笑道:“说吧,我听着。” “还是回来再说。”柳芳菲犹豫了一下,坚持她的想法,叮嘱道:“记得看到野人一定要拍照。” “拍什么照,直接抓个活的回来!”林天哈哈大笑:“丢到你的别墅后院镇宅!” “扯吧你!” “不信?打个赌怎么样?”林天贼眉鼠眼琢磨着该赌什么好。 “赌就赌。输了你围着大厦裸奔!”睿智淡定如她,竟然也一时兴起,上了套。 “没问题,那要是我抓回来怎么样?你也奔一圈?不行不行,要奔也是在卧室里……” 柳芳菲噗嗤一笑:“奔就奔!谁怕你,我就不信你能抓回个野人来。” “你说的啊!这次一定抓到!”幻想着能亲眼目睹她的骄人身躯,林天口水都快流下来了。 “别拿大黑熊充数,我可认得野人。” “你见过?不可能。”林天确实有这么个想法,被她拆穿心思,急忙扯开话题:“我不在的这些天,出入要小心,玄月会贴身保护你的安全。” 柳芳菲沉默了片刻,就在林天以为信号中断时,她幽幽的动听嗓音传了过来:“你也是。” 声音轻柔缓慢,那其中的韵味实在是让人回味无穷,林天愣了愣,一时竟也忘了该说什么。 两个人隔着电话,一个站在火车站月台上,一个眺望着都市的繁华与喧嚣,静静沉默,似乎在聆听着彼此的呼吸。 “还不走?”唐妃的声音从电话里传出来,柳芳菲知道,该收线了。 “保重,没有野人不要紧,你们一定要安全回来。” “好。”林天收起了玩笑的心思,“等我回来,再听听你有什么秘密要谈。” 手机搁在耳边,柳芳菲的视线透过遥远的城市,落在远方的浣沙岛上,不能陪着他南征北战,那就为他打出一片大大的商业帝国吧。 “林天君,让你们久等了!”本田川雄抹着汗水,老远就向林天点头哈腰,他的身后,跟着一男一女两位随行助理。 “不久,上车吧!”林天瞥一眼这两个人:“不介绍一下?” “嗨!这两位是翻译冷姗姗小姐,还有我的秘书高桥二君。”本田川雄将手帕折叠起来。 女人身材曼妙,笔直光亮的头发垂肩,一身白色,眉宇间有股职业女性的书卷气,齐膝的套裙下面两条长腿包裹在肉色丝袜里面,脚上踩着一双白色高跟鞋。 她身旁的那个比本田川雄更矮更锉的家伙,生着一张大饼脸,四肢短小,头脑好像也不甚发达。 “喔,冷小姐是翻译?你会几国语言?”林天礼节性地伸出手来,不料,这个傲慢的女人居然用他听不懂的话吐出几个字符,一只手拉着行李,一只手背在身后,倨傲的眼神瞥向唐妃,根本不搭理他。 “八嘎!你要对林天君有礼貌!”本田川雄见冷姗姗如此怠慢,一张脸立即拉长了。 这个美女翻译闻声脸色一变,冷哼一声转身就走! “岂有此理!”本田川雄大怒,站在那里跳脚,指着她吼道:“你别忘了,毁约是要赔三倍佣金的!” “我不缺钱!”一身白色职业套裙的美女翻译回眸冷然望着他:“我不会和你们这种人共事。” “嗯?我们这种人?”林天听出了她话里的意思,看样子,这辣妹好像知道他的身份似的。 “对,就是你们,不要以为有几个钱就可以为所欲为。”冷姗姗轻蔑地说道:“无礼的人还想要别人尊重,痴心妄想。” “哟,辣啊!”林天笑嘻嘻说道:“你知道我是谁吗?” “扒了皮我都认得你!”冷姗姗的话让唐妃眼神连续闪烁,怎么听起来那么不对味呢? 林天捏着下巴仔细端详她:“姑娘,我没欠你钱吧?” “你没欠钱,你欠揍!”冷姗姗寒声说道:“你这种人应该一辈子讨不到老婆!” “哎,你怎么说话的?”林天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好像也不是欠揍,似乎是……欠她的情债? 本田川雄眨巴着两粒绿豆眼,和高桥二狐疑对视,摸不清状况了。 “我就是这样说话!不服你咬我啊!”冷姗姗松开拉杆箱,叉着腰站在月台上,摆开一副吵架的姿态。 林天叹了口气,出门没烧香,真他娘的撞鬼了! 他显得有些不耐烦,挥挥手,唐妃迈步向前,眯起眼悄然撑开了风衣一角,露出一柄乌黑的手枪来。 “你干什么?你别乱来,警察不可以随便开枪的!”冷姗姗急了,她强装起来的气势在这柄枪面前轰然垮掉。 “谁告诉你我是警察?”唐妃嘴角浮起一抹残忍的笑:“小妹,你是乖乖上车,还是让我请你?” “你……你们到底想干什么……绑架……唔……”她的话还没说完,口鼻就被唐妃掩住,两眼一翻,神志再也不属于自己。 唐妃的手臂架起她的腋窝,向高桥二使了个眼色:“帮忙搬她的行李。” “嗨,嗨!” 四个人,夹带着昏迷的冷姗姗混进了卧铺车厢,坐下来的时候,本田川雄连连竖起大拇指。 “你在哪儿惹的人家?”唐妃贴着林天的耳朵,恶狠狠问道:“做完没付钱吧?” “想哪里去了!”林天苦笑道:“我根本不认识这妞,你那迷药能管多久?” “管到下车。”唐妃伸手在他的腰肉上狠掐了一下,“你睡下铺。” “可惜没有夫妻间啊……”林天叹了口气,七八个小时的车程,这段时间足够研究一下**心经了,可惜,可惜只能在火车上无聊渡过。 列车准时发出,在距离他们两节车厢的软卧里,一队东瀛来的观光旅行团成员们摘下绿帽子,三五一群聚集在下铺,悄然打着旁人看不懂的手势,个个目光阴沉,脸色狞厉。 第356章冷姗姗 “本田先生,如果找到你们前辈的下落,你打算怎么谢我?”拎着啤酒,和本田川雄碰了一下,林天嘴角翘上了天。 “哈哈,林天君,昨天的事情很对不起,假如这次顺利的话,我一定倾尽全力让林天君满意。”本田川雄上唇的小胡须抖动,眯着眼压低嗓音笑道:“我已经让家族那边从东京物色几个**……” “你们在说什么?”唐妃端着一碗泡好的方便面走来。 “哈哈,我们在谈论神农架有没有野人。”林天打着哈哈斜睨一眼那个正在玩手机的小鬼子高桥二。 “对对,按照传闻,这个可能是很大的。”本田川雄附和着说道,眼底闪过一道寒光。嘿嘿,等到了那里,找到垂涎已久的东西,就是你们这对狗男女的死期,男的杀掉,女的先歼再杀! 下午三点钟,列车停靠在兴山站,从都市来到这世外小城,朝发夕至,恍如隔梦。 “她怎么还没醒?解药呢?”林天架着软塌塌的冷姗姗,拉住了唐妃找解药。 “没有,让你多占会便宜不好吗?”唐妃拽着行李,表情冷淡:“你不背,我就让他们背。” “不是吧,姑奶奶,我没得罪你啊!”睁着一对眼珠在她的脸上审视,林天低声说道:“是不是昨夜没满足?” “滚!”唐妃轻啐一口,手指点着他的脑壳骂道:“我警告你,今晚老实一点!留点体力做正事,我看他们不简单。” “你怎么知道?”林天回头看一眼正在搬行李的两个人。 “直觉,嗯?你看那边……”唐妃的目光向远处递送了一下,站台上,拥挤的人流中有一队人马格外有序,打着旅行团的旗号,背着登山包,戴着绿帽子。 “我靠,搞错没有,怎么这么多绿毛龟?”林天故意说的很大声,让跟上来的本田川雄恰巧听到。 “林天君,你们在讲什么?”这家伙装作一脸茫然,拎着他的皮包,微微弯着腰。 “没什么,旅店订好了没有?” “高桥君!”本田川雄挥了下手。 “嗨!”高桥二屁颠屁颠跑来,展开一张行程表,愁眉苦脸看了半天,抓耳挠腮不知道从何处下手。 “拿反了!”唐妃鄙夷地看着这个二货,抓过那张纸,抬头看一眼车站指示牌:“那边,先出站,再坐车去木鱼镇,希望赶在天黑前能落脚。” 五个人,分乘两辆三轮出租车,向兴山县西北,毗邻神农架林场的木鱼镇奔去。 “你说这货来这里找什么?”林天捏着下巴低声问道。 “山里能藏什么?肯定是财宝。”唐妃头头是道地分析:“我听说二战时,鬼子在东南亚掠夺了许多财宝,其中一大部分埋藏在菲律宾,至今无人知道下落,你说这个本田会不会也在……” “有可能。”林天点头智珠在握地笑道:“如果是财宝,那数额一定相当巨大,本田家族、松下家族两家的财产加起来,估计也比不上这里的东西,否则本田不会痛下血本来寻找。说是寻找先人骨灰,其实不过是个借口,你看他直奔神农架木鱼镇林区说明什么?” “他手上一定还有其他线索!照你这么说,我们是不是应该调集人手过来?”唐妃恍然大悟说道:“刚刚那群旅行团有猫腻,我怀疑……” “嘘”林天摆摆手,他感觉到身边的冷姗姗开始苏醒了。 没搞清楚这女人的底细,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救”这女人一睁开眼睛,就扯着嗓子嚎叫,林天眼疾手快,捂住了她的嘴。 “别瞎嚷嚷,再乱叫要你的命!”唐妃亮出了手枪。 “行了,别吓她了,美女,你现在身在贼船上,还是老实点告诉我,咱俩有什么恩怨吧!”林天笑道:“你点下头,保证不乱喊乱叫,我就松开手。” 冷姗姗惊恐的眼睛瞅瞅唐妃,又看看露出满口洁白牙齿笑容的林天,只能点头。 “说吧。”林天放开手,细心地替她整理一下裙子。 “你,你这个负心汉,你还记得人民医院的夏清荷吗?”冷姗姗冒出的话让唐妃露出了一丝诡异的笑容,果然,又是一份情债啊! “呃……她,你和她该不会有什么关系吧……”林天心虚地挠了下脑袋。 “我是她表妹!”冷姗姗挺着胸脯怒道:“你做的好事,你说,你怎么补偿她?” “我没干什么啊?”不就是搂搂抱抱?这也算吗? “她去了云南援助当地的落后医院!”冷姗姗冷冷地说道:“都是因为你!是你害的她!” 去云南了?她怎么没打个电话过来说一声就走? 是因为放弃吗,林天心头浮起了淡淡的失落,叹了口气,闷头不说话了。 “哼,怎么不说话?”冷姗姗乘胜追击说道:“心虚了吧!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全是花心狼,白眼狼!” “说够了没有?”坐在那里不动声色的唐妃开腔了:“你瞎操什么心?” “我为表姐不值!亏她还念着你!”冷姗姗娇声说道:“要不是你,她怎么会放弃这里去西藏?” 林天突然抬头叫道:“对,老子花心,那又怎么样?是她在逃避,关我屁事!” “你,你真无耻!” “知道就好!”林天冷笑一声,说道:“小心一点,别步你表姐的后尘!” “我要下车!”冷姗姗大声向前面说道。 三轮机动车中央隔着塑料挡板,司机不知道是没听见,还是装听不见,突突的小三轮跑的飞快。 “睁眼向外头瞧瞧,你穿成这样,不被狼吃了也会被人轮了!”唐妃撇嘴冷笑:“这里是神农架山区,前不着村后不靠店,你敢下车?” “有什么不敢!停车!” “你给我老实点!”唐妃又亮出了一把尖刀,“再敢闹事,划烂你的脸!” 冷姗姗不敢吭声了,荒郊野岭,只能把贼船坐到底了。 晚上七点,晃悠了一路,赶到木鱼镇的时候,天色已经全黑,山区昼短夜长,虽然是夏末,已经让人感觉到了大山里的寒意。 小镇落后古朴,家家旅馆已经爆满,好说歹说,多掏了两百块钱,总算在一个设施简陋的小店匀出两间客房来。 “一张床?这怎么睡?”拖着行李箱走进来时,冷姗姗呆住了。 房间里只有一张够躺两个人的木板竹席床。 “三个人挤一挤。”唐妃将背包往桌上重重放下。 “挤?”冷姗姗呆呆地看着那张竹席,“挤的下吗?我不管,我去找老板。” “矫情!”唐妃冷哼一声:“再废话你和那俩一起睡!” “你!”和那俩鬼子睡,还不被他们吃了? “行了,你们睡竹席,我打地铺。”林天丢下拉杆箱,开窗向外看去,老街已黑,远山影影绰绰。 “不行。有床为什么不睡,三人挤一下,你,先进去把自己洗干净!”唐妃俨然一副女主人的气派,指挥起这个新入门的小媳妇。 冷姗姗气得咬牙,在她面前完全没有抵抗的招数,从行李箱里找出洗漱物品,钻进了简陋的浴室。 “你看,那家伙坐不住了。”林天朝旅馆门口呶呶嘴,本田川雄正拿着一张纸和沿街卖山货的村民指指点点。 “嗯,就知道他会碰钉子。”唐妃冷笑:“换做是我,知道也不告诉他。” “所以他找了个翻译?”林天挑了挑眉,笑道:“吃碗面休息,明天进山。” “啊”浴室里陡然一声刺耳的尖叫,女人裹着一片发黄的浴巾没命逃了出来! 第357章三人共睡一床 “干什么干什么?耍流氓啊你?”唐妃没好脸色地看着她花容失色的脸。 “有蛇,蛇……”冷姗姗紧紧抱着身体,嘴唇不住哆嗦。 “哈哈,这里是山区,有一两只小动物很正常嘛。”林天的贼眼瞄着冷姗姗露在浴巾外面的大片肌肤,此时不看白不看,看了也是白看。 “大惊小怪。”唐妃阔步走进去,拎着一条小花蛇又走出来,吓得冷姗姗老往墙角躲。 “还不进去?你已经被他看光了,冷小姐!” “啊”冷姗姗尖叫着跑回浴室,小屁股一扭一扭,白花花的长腿和后背都露了出来。 迎上唐妃暧昧的目光,林天讪讪笑了笑:“我去打个电话。” 三个人轮换洗漱,该睡觉的时候,冷姗姗抱着一块面包躲在桌子旁啃着,面前放着一瓶矿泉水。 “我睡中间,你们俩随便挑吧。”唐妃踢掉拖鞋,穿着睡裙先躺了上去。 林天踩灭烟头,穿着大裤衩躺到了唐妃左边,两人面对面相视一眼,唐妃背过了身去。 “那谁,快点关灯睡觉。”唐妃的声音响了起来,冷姗姗捧着面包的手指一颤,喝了口水,默默按灭壁灯,裹着毛毯小心翼翼走过去,三个人排排侧躺,挤在了一张双人床上。 黑暗默默释放在房间的每一处角落,听着耳边轻微的呼吸声,冷姗姗心乱如麻,闭着眼却睡不着觉,第一次,在异地的旅馆里失眠了。 和两个完全陌生的人躺在一张床上,能睡着才有鬼。 窗外夏虫声声阵阵,背后的两个人竟然全无动静,睡死了一般,冷姗姗不敢转身,害怕惊醒旁人,一直僵硬着身子,两眼死死盯住墙壁。 也不知过了多久,大概一个小时,也许是两个小时,直到感觉眼睛肿胀发痛,倦意袭上脑门,她才渐渐有些困意,在宁静的夜里悄然入睡。 她睡着了,唐妃仍没有睡着,因为那只不老实的手一直按在她的峰胸上,时不时揉捏一两下,变着法子把玩。 一张床睡三个人,侧着身都显得拥挤,她想转身也没空转过去,作为反击,伸手在林天的大腿内侧拧了好几下。 这种打情骂俏的小动作只能徒增香艳罢了,林大官人的手不停,唐妃就只能咬牙忍着,所以两个人谁都没有发出声音,直到确定冷姗姗睡着了,唐妃才狠狠踹了林天一脚,直接把他蹬下床去! 咕咚! 林天手撑着地板,麻利地跳起来,咧嘴无声一笑。 唐妃转过身,在黑暗中白了他一眼,轻盈起身,走过去附在林天的耳边嗔道:“你到底想干嘛!” “你说呢?”林天嘿嘿一笑,手滑进了她的睡裙里。 “不怕她听见?” “听见那才刺激。” “动作快点!” “……” 两个人正要倚着窗户做那事,一种轻微的声响从外面的墙壁传来,叮叮当当,细细听好像风铃一般。 “有人!”唐妃压低嗓音,手心里快速捏了一把指针! 这种暗器最为微小,藏在指甲、首饰、发丝间,防不胜防,杀人于无形。 林天脸色一凛,从皮带上抽出千牛刀,贴着墙侧身站立,向窗外瞄去。 黑暗中,两个鬼祟的身影正快速沿着外墙向上攀爬,全身都包裹在黑布中,动作敏捷如猴,弯曲的背上好像还搭着几柄长刀。 忍者! 林天与唐妃快速交换了眼神,从对方的眼睛里读出同样的意思:杀! 这两个忍者前进的方向正是他们这里。 攀爬的声音越来越近,玻璃窗早已打开迎候他们到来。 夜风吹拂着旧窗帘,远山浓墨般的黑暗扑面而来,墙壁两侧的这对男女早已凝聚了强烈的杀机! 两名忍者的脑袋蹿出来的一刹那,乌光闪瞎了他们的眼睛! 确实是瞎了!蜂拥的指针如黑夜里爆开的火星,扎透了一名忍者的双目,这么近的距离,这么好的靶子,唐妃怎么可能失手? 另一个忍者的左眼插上了一把尖刀,在他还没来得及喊出声音时,千牛刀飞速一抹,割断了他的喉咙,只有一声类似杀鸡的鸣叫从他的嗓子眼里冒出来,整个人就向地面坠去! 那个双目失明的忍者表现出了极大的求生欲与反抗欲,一瞬间竟然做出了最明智的反应,强忍剧痛,哧溜一下沿着来路向下滑去。 “想跑?”林天心中暗暗冷笑,掌心一闪,千牛刀飞射而出,盘旋追去,一抹血花盛开在半空,忍者的头颅耷拉在肩膀上,完美枭首! 砰砰!两声麻袋落地的重响从六楼下传来,在这个虫鸣蛙唱深邃的夜里,没有人会被它吵醒。 吱呀,窗户合上,两人相视一眼,林天说道:“你先睡,我守夜。” “你先。”唐妃推了他一把。 经这两名忍者搔扰刺杀,什么性致都没了,只剩下浓浓的提防。 “好吧,千万小心,三个小时后叫我。” 忍者出现,说明千叶家的人马终于按捺不住了,一场厮杀终归不可避免。 黑暗中的神农架深山,不知道将会埋葬多少生命。 躺在竹席上,林天摒弃杂念,强迫自己快速入睡,好换唐妃守夜。 夜凉如水,三个人变成了两个人,冷姗姗翻了个身,搂住了她习惯抱着睡觉的加菲猫,而林天的手,也毫不客气地按在了那团软绵绵的峰峦上,扯上毛毯盖住了身子,两个人的腿互相交缠,沉睡在温暖与满足中。 不远处的一座旅馆中,黑暗的房间里跪坐着一群面目森然的男人,在他们面前,两位身着淡蓝色和服的老者阴沉着脸,狠狠盯着这群手下。 “八嘎!谁允许你们擅自行动?千叶家的脸面都让你们丢尽了!”一名鹰鼻老者压低嗓音咆哮。 下面人人噤若寒蝉,千叶隆太的怒火谁敢承受?要怪就怪他们自己吧,反正人已经死了,尸体都沉进了河中,长老还能怎么着。 “大哥,接下来我们应该怎么做?”另一名胖乎乎的老者沙哑着嗓子问道。 “等,等他们进山,找到东西,一起消灭掉!为健次郎君复仇!”千叶隆太的手重重拍击在地板上,咔咔两声,水泥地面裂出了好几道口子! “嗨!”群情振奋,人人都握着拳头振臂低呼。 “这一次,要一次性解决所有问题,希望直树不要让我失望。”千叶隆太阴狠地说道:“谁再出差错,就不要怪我亲手处罚!绝不姑息!千叶家失去的荣誉只有用敌人的鲜血重铸!” 第358章原始的脉动 “啊”破旧的旅馆里传来一声尖叫,刺破了早霞的温暖宁静。 冷姗姗一觉醒来,赫然发现自己和那个男人面对面缠在一起,腿脚交叉,搂抱着对方的腰,而她自己的胸部被一只大手覆住,胸口一片春光乍现! “叫什么叫,一大早你要吵醒所有人吗!”唐妃从椅子上站起来,冷冷地盯着她。 冷姗姗急忙扯过滑落的毛毯裹紧身体,怒视着林天那张尴尬的笑脸:“我要报警,我要告你强歼!” “哇靠,美女,你耍流氓啊!是你主动贴过来的!”林天指指床头,不可思议地看着她:“你看看你把我挤到哪里了!还有,我对你那层膜真的不感兴趣。” 可不是,冷姗姗不用瞧就知道状况了,她确实睡过了界,可是,可是她哪里知道昨夜梦里抱着的是个男人,羞涩和恼怒憋红了她的脸,狠狠踹了下床铺,蒙起了脑袋。 “都快点起床,早点进山。”唐妃拉上窗帘,麻利地穿上风衣,走进洗漱间。 “我不去!”冷姗姗探出脑袋,又极快地缩了回去。 “由不得你啦,妹妹。”林天嘿嘿笑着,飞快的穿好衣服:“你不去,就把你丢去喂狼。” “你敢!” “他不敢我敢。”唐妃拎着一条儿臂粗的竹叶青走出来,一晚上的工夫,卫生间又钻进来一位不速之客。 冷姗姗的脸白了几分,开始爬起来穿衣。 这个彪悍冷血的女人什么事都能做出来的,她有刀,还有枪,一定是经年惯犯了。 男人或许会对漂亮的女人心生仁慈,女人可不会,同类相残、一山不容二虎啊。 早饭是旅馆里提供的玉米粥,一大碗,就着黑窝窝头,五个人吃的冒汗。 “什么滴嘎货,这个香!”本田川雄口齿不清地挑着大拇指,他从没吃过这种东西,初次尝试口感不错。 “窝窝头,今天去哪里?”林天瞥他一眼,擦了擦嘴。 本田川雄摸出一张纸来,压低嗓音神秘兮兮地说道:“这里,林天君有没有办法打听到这个地方?” 林天眼神一惊,这上头依葫芦画瓢写的三个汉字,居然是蝌蚪文! “等下我试试吧。”他不动声色接过去,走向卫生间,用手机拍了张照片,发给鬼叔。 很快就收到了回复,这三个字竟是:魔鬼谷! 这个地方肯定不是地图上标注的地名,听名字就让人毛骨悚然,林天想了想,交给唐妃,让她和冷姗姗去打听打听。 美女出手,果然有所斩获,准备进山的工作刚刚完成,两女就风尘仆仆赶回来了。 “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唐妃说道:“先听哪一个。” “好消息吧。”林天笑道。 “有人见过这种字符。”唐妃答道。 “坏消息是什么?”本田川雄急切地问道。 “那个人住在山里,想找到他很难。”唐妃说道:“去不去?” “去。”本田川雄战意蓬勃,等了这么久,就是为了寻找魔鬼谷,怎能知难而退。 五个人雇了两位向导,背着登山包,正式开启神农架征程。 机动三轮将他们送到一处叫燕子岢的地方,公路走到头了,幽深看不到尽头的山林让人心生一股无力感,绵延几百里的山区,要找到那个地方,只靠两条腿,无异于大海捞针。 “林先生,我们只能尽力去找,下午三点必须返程。”向导老罗说道:“山上不能过夜,太危险,我怕你们几位有什么闪失……” “不行,一定要找到他!”本田川雄打断他的话,沉着脸说道:“我给你双倍!不,三倍小费!” “这个……尽力吧,尽力吧……”老罗和另一位只有十七八岁年纪的向导蒙伢子交换一下眼神,在心底叹了口气。 山外人不知山里的凶险,神农架这片禁区几千年来不知埋葬了多少外乡人的尸骸,全部是因为他们胆大包天,自食其果,咎由自取。 老罗在前头开山,蒙伢子断后,本田、高桥二、唐妃、林天、冷姗姗五人依次排成一列,沿着崎岖的小路翻山越岭。 “哎呀!这是什么?桂花吗?”沿途林木苍苍,藤条挂满枝叶,冷姗姗进了山之后不停问东问西,和那些大城市里来的人一样,好奇心极重。 “别动!”唐妃和蒙伢子看到她的手伸向那株黄花,脸色皆是大惊。 “嗯?狼吻断肠草!”林天挥手拍开冷姗姗的手臂,怒道:“你找死啊!” 冷姗姗气鼓鼓地争辩:“你干嘛打人?” “不打你,你这手就废了!”林天脸色怒然:“这玩意连神农都能放倒,何况是你?再乱碰东西,你肯定横着出去!” “啊”冷姗姗突然捂着耳朵尖叫起来。 不至于吧?凶她两句怎么就 林天正纳闷时,老罗沉声喊道:“别乱叫!” 前面的树梢上垂下来一匹金缎带,蠕动的斑点花纹足有手掌大小,蜿蜒游走,在冒险者们惊颤的眼球中缓缓消失在灌木丛中。 “黄金蟒?”唐妃望着那片被它推平的草木轻声呢喃,这蟒至少有两三百斤重,**米长。 “赤龙!”蒙伢子纠正她的话。 龙?林天摇摇头,这哪是龙啊,看来当地的土著居民还深受先辈文化的影响,指鹿为马,认蛇为龙。当然,人们普遍认为蛇就是小龙,倒也没错。 冷姗姗两腿发软,迈不动步子,她最怕蛇了,这才刚刚深入山区,就遇到了这么恐怖的东西,后面不知道还有什么可怕的事。 “拿着!”林天递给她一罐薄荷糖:“少出声,多吃糖!” 遇上野兽尖叫是大忌,刚刚是不咬人的巨蟒,如果遇上野狼、灰熊之类的野兽,尖叫声足够让它发起疯狂进攻。 这一路的风景,让几个外乡人大开眼界,原始森林千奇百怪的物种一一在他们面前露脸,蜥蜴、鹳、山鸡、獒头蚁、金丝猴……见得最多的还是蛇和昆虫。 本田和高桥两人胆子倒挺壮,午休的时候,抓了两条蛇架在篝火上烧烤,美其名曰“品尝绿色无公害”食品。 老罗点燃他的旱烟,挖了几个山药蛋埋在火堆下,蹲在一旁吧嗒嘴。 瞅着那俩鬼子满嘴流油的吃相,冷姗姗胃里一阵犯呕。 唐妃拿出牛肉干,递给她一小袋,走到一边眺望莽莽葱葱的原始森林,然后在树丛枝叶间寻找什么。 林天蹲在一株珙桐树下,用刀子挖出一条带须的黄萝卜。 “什么东西?哇,人参!”冷姗姗惊呼一声,这么大一根野山参,那可值老钱了。 本田两人闻声也凑过来看热闹,瞪大了圆滚滚的眼珠子。 老罗瞅一眼,抿嘴笑笑。 “不是人参,是黄芪!”林天抖开泥土,丢给她:“拿回去煲汤,补气的好东西。” 冷姗姗脸臊的不行,没文化真可怕,丢死人了。 她的目光转向正在忙碌的唐妃,这个彪悍的女人正在用一只小瓶收集大拇指粗细的红色蜈蚣! 冷姗姗顿觉头皮麻到了脊背,一扭头,又瞧见一个黑影从背后的树影中飞速闪过! “啊”她刚要叫,就被林天一把捂住了嘴。 不止他一个人看见了那东西,蒙伢子霍的一下拔出柴刀,两眼紧张地注视着密林。 “别动,吹哨子!”老罗沉声阻止本田川雄拔枪的动作,一声声袅袅回旋的哨音回荡在山野,如悦耳的鸟鸣。 哨音响了好一会儿,他才摆摆手,示意大家放松。 “那是什么?”唐妃手心里扣着一枚飞刀。 “野人。”老罗噘着干瘪的嘴吐出的话让人顿起寒意。 第359章要腿还是要命 真的有野人? 这话无异于黑夜撞鬼,使人心惊胆颤。神农架野人的传说流传几十上百年,绝非空穴来风。 三千平方公里的原始山林,恐怕老天也不知道其中藏着什么惊天秘密。 “老罗,野人长什么样?”林天敬了支烟过去。 “不知道。”这位土家族老猎户摇头说道:“见过它的人都过世了,你信不信?” “不信。”林天笑道:“你不是见过?” 老罗咧咧嘴,露出满口健康的白牙:“这不叫见,叫碰,运气好,十次能碰上一两回,你看清它的长相了?没看清吧。我跟你说,这次是我今年第十六回碰上它,你信就信,不信就当听了笑话。” “哟西!”本田川雄眨着眼点头:“我信!” 两人一起抬眼看他,本田严肃地说道:“没有证据证明它不存在,就有可能是事实。我相信你,老先生。” 老罗憨厚地笑笑,在鞋跟上磕了磕烟管,扛起土枪,“抓紧时间赶路!” “离白阴河还有多远?”冷姗姗问道。 “两座山。”老罗挥了下手,“翻过前面那两个山头,就是翁道长住的地方。” “扫噶!加快,快快滴!”本田川雄兴奋起来,拄着登山杖抢着向前。 林天与唐妃相视一眼,暗暗冷笑,别看你现在闹得欢,翻完这两座山,看你还不成软脚虾。 保持队形继续上路,这次,冷姗姗夹在林天和唐妃中间,没走几分钟,她突然停住了脚步,脸上显出痛苦的表情,蹲下来握住了脚脖子。 “又怎么了,冷大翻译?”林天斜眼盯着她。 “我的脚……被什么蛰了……”冷姗姗穿着短裤和运动鞋,大腿下面一片雪白,此刻蹲在那里,姿态别有一番诱人味道。 “是鬼蝗!”蒙伢子霍的一下抽出柴刀,要砍她的脚! “你干什么?”林天急忙挡住他的刀,这小子也太狠了吧,美女的脚哪能说砍就砍。 “鬼蝗钻进她的皮肉,不砍掉脚就会钻到脑子里!”蒙伢子沉着脸说道。 “啥?” 就这两句话的时间,冷姗姗已经痛得脸色发白,说不出话来,瘫坐在地,嘴唇哆嗦,腿脖子上浮起了一条淡黑色的蚯蚓,正在向上蠕动! “草!”林天眼神凝固,该死的,怎么好事坏事都叫她遇上了! “来不及了,再不砍,她的整条腿就保不住了!”老罗目眦欲裂,也摸出了柴刀! 咝 所有人都瞪着眼,吸着冷气,好好的一个大美女,难道真要变成残废? 再耽误几分钟,等到鬼蝗游到她的五脏六腑,想砍也砍不了啊,只能等死! “救我……我不想变残废……”冷姗姗额头的汗珠滚到了鼻尖,可想而知那东西在身体里游走时有多么痛苦! 老罗看到那条三寸长的蚯蚓挪到了她的膝盖处,急得大吼:“姑娘,想活命就丢掉腿,砍吧!” 谁能预料到,在这里竟会遇上鬼蝗,这种邪门东西十几年前就已经绝迹了,只听老一辈守山人讲起过! 冷姗姗绝望地咬着牙,泪水流下了面颊,她不想死,更不想砍掉一整条美丽的大腿啊。 唐妃蹲下来,一手突然按住冷姗姗的腿,拔刀向那个蠕动的地方快速用力扎进去! “别!”老罗喊晚了,尖刀整个扎进了她的大腿,却没能阻止那玩意向上游动。 刀快,它更快! 冷姗姗一下声嘶力竭的尖叫,痛得晕死过去。 “怎么办?”唐妃束手无策,看向林天。 本田两人看着那血淋漓的刀口和仍在疯狂挪动的鬼蝗,心底涌起无尽的寒意。 “只有死马当活马医了!”林天脸色也是极为难看,搞不好,冷姗姗就有可能死在鬼蝗口下,但是砍断一只腿对她来说恐怕比死更难接受。 假如换做是本田川雄被鬼蝗上身,林天一定会毫不犹豫砍掉他的腿。 可惜不是,冷姗姗这么好的身材,还是夏清荷的表妹,沾亲带故,又是美女,再怎么说也舍不得下手啊。 一手扶住这昏厥的女人,林天手指间祭起一道肉眼看不见的灵气,罩向鬼蝗移动的位置,她的右大腿! 每个人都闭住了呼吸,虽然看不懂他在干什么,却都瞪大了眼睛,希望能见证奇迹发生。 灵气这东西,属于正能量,对邪恶的东西应该都有镇压效果,鬼蝗是不是也怕它? 林天只能赌一赌。 然而,他的手掌刚刚罩上去,那鬼祟的东西哧溜一下竟跑了个无影无踪! “怎么回事?”唐妃意识到不妙。 “适得其反,我知道该怎么办了!”林天指着一片没有阳光的树荫:“快,把她弄过去!” 灵气虽是邪物的克星,但这鬼蝗精明的很啊,察觉到对它不利的气息,立即隐遁起来,现在谁也不知道它躲在冷姗姗身体里哪个地方了。 唐妃拖着她,架到了不透光的密林下。 林天在树根附近寻觅几块碎石,快速排兵布阵,支起一个小型的聚阴法阵。 这手法让几位没见识的人面面相觑,他在干什么?不去救人摆石子有什么用? 原始森林里积年的阴气可不少,法阵一成,众人就感觉周围阴风飕飕,不寒而栗,脚底板都透着凉气。 “出来了出来了!”蒙伢子指着冷姗姗的左腿叫嚷。 鬼蝗察觉到这股浓郁的阴气,立即冒出脑袋蠕动。 林天轻轻拖着冷姗姗的身体,头向后,脱掉她的鞋袜,将她的脚底板对着那个法阵。 众人不敢大声呼吸,瞅着那蠢蠢欲动的鬼蝗,视线随着它向脚踝移动。 终于,在大家的期盼中,它走到了尽头,挪到了冷姗姗的左脚拇指处,如蚕蛹化蝶,从皮肤上撕开一道口子,扑入聚阴法阵中。 至阴至邪之物,果然贪恋阴气,自投罗网。 刀光一闪,这作祟的邪物在千牛刀下断成两截,落在了土堆里,两半身子还在那里挣扎蠕动,死而不僵。 “包扎一下。”林天踢乱石子,法阵散去,每个人看他的眼神都带着深深的敬畏了。 鬼蝗的长相确实独特,形态就像是蝉的幼虫,但个头比它小了两号,阴森的复眼凸出来,腹下生有四对锯齿状肢节爪子,通体黑如墨,没有翅鞘,却行走如飞。 “林天君,你是怎么做到的?”本田川雄凑过来探他的底细。 “想做就做,本田先生,扎好裤管,可别再让鬼蝗钻进去,弄不好要砍断腿的。”林天笑了笑,从背包里取出驱虫水,喷在了衣裤上。 本田川雄讨了个没趣,讪讪笑了笑,大家心底都藏着秘密,谁会那么蠢说出来呢? 冷姗姗是被痛醒的,在这个深山老林里,没有医生,唐妃就充当了临时大夫,用唐门祖传的秘法缝合她的刀口,指针运转如飞花,羊肠线快速缝上了那一刀留下的口子。 “我的腿……我的腿……”冷姗姗手忙脚乱去摸她的腿,她以为自己的腿已经被砍掉了。 “你的腿还在。”唐妃面无表情地说道:“他救的你。” 冷姗姗抬头看向微笑的男人,泪水哗哗哗往下流,她的腿没断,她没死! “准备出发吧,天黑前尽量找个地方落脚。”林天削出一支拐杖,递到她手边。 老罗默默转身,遇上这群人,是走了霉运还是好运? 他似乎看到,神农架原始森林正张开一只血盆大口,静候他们跳入其中,粉身碎骨,尸骨无存。 第360章有怪兽大怪兽 夜幕姗然而至,一行人因为多了个伤病号,前进速度大打折扣,大山里天黑得早,五点钟已经伸手不见五指。 “大家搭好帐篷,吃完饭轮流守夜。”林天说道:“蒙伢子,你和老罗不用守夜了。” “为什么?”高桥二流露出不满的神色:“他们是向导,我们花了钱!” “因为是向导,所以必须保存体力。”林天漠然看着他:“你们两个先睡,后半夜换我。” 本田川雄瞪一眼高桥二,点头说道:“嗨!一切听林天君安排。” 老罗坐在一截木墩上,张口说道:“林先生,我们拿了钱,就要做事,你看……” “要你们休息就休息!哪里那么多废话。”唐妃不耐烦地走过来:“想做事就去找点吃的来!” “不要抓蛇。”冷姗姗小声补充了一句。 “搞点野味吧,伢子。”老罗憨憨地笑了笑:“天上飞的。” 蒙伢子背着囊弓走进了密林,这块空地上六个帐篷如雨后的蘑菇冒出来。 “你的呐?”林天撑好自己的帐篷,走到冷姗姗身旁坐下来。 “没带。”冷姗姗有点不好意思,她以为只是观光游玩,哪知道会深入最危险的无人区。 “那你睡我的吧。”林天打开背包,递给她一瓶水,转身去和老罗张罗篝火。 冷姗姗注视着他忙碌的背影,目光里游离着复杂的神色。 蒙伢子打来三只山鸡,一头小野麂,本田川雄兴致勃勃帮忙架在篝火上烤起来。 几人美美饱餐一顿野味,分头睡觉,因为唐妃昨夜守了一宿,林天吩咐她也去休息,一个人坐在篝火旁,盘膝入定。 看上去他好像睡着了一样,实际却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身边林子里的风吹草动都听得清清楚楚。 半宿没事,本田和高桥两人在帐篷里鼾声如雷,林天走过去拍醒他们。 “换岗。” “哦,哦,嗨!”本田川雄揉着眼钻出来,高桥二往脸上喷了半瓶水,两人哈欠连天,跪坐在火堆旁,大眼瞪小眼。 “林天君,你不睡觉?用我的帐篷吧!”看到林天走到一株老树下坐定,本田好奇询问。 “正在睡。别打扰我。” “呃……嗨,嗨!”两人相视一眼,满是狐疑。 坐着也能睡着?太奇怪了。 林天不是睡觉,他是在调息,道家法诀,气为上,以气为精,以物为粗,以空虚不毁万物为实,天人合一则为道,平常人必须睡觉补充能量,化解疲劳,道家却可以通过打坐入定、吸纳灵气恢复体力,有的时候效果比睡觉更快。 他的帐篷借给了冷姗姗,那两人的帐篷虽然空出来了,但他嫌脏。 深夜,山林里阴气充裕,灵气不足,勉强够调息用,坐一个小时等于睡上二十分钟,这样的补充对他来说足够了。 月黑风高,老林子里阴风阵阵。 “呱!”一声蛙叫,从遥远的地方传来,让林天眼皮一跳。 “什么声音?”本田川雄握紧了手枪。 “不知道,青蛙?”高桥二紧张地看向他的老板。 “噢噢”又一声狼嚎般的叫声,洞穿了宁静的山林,倍添野性的气息。 “狼!”本田川雄蹭的一下站起来,从篝火上挑出一支火把,举在手中。 唐妃从帐篷里钻出来,四下里谨慎观望。 “野兽而已,没必要紧张。”林天坐在那里闭着眼淡定地说道:“该干什么干什么。” 呱呱 仿佛在映照他的话,震天的蛙鸣声从远山传来,刺耳聒噪,极具穿透力! 嗷 另一个声音不甘示弱,嚎叫中饱含怒意,从同一个方向传递过来。 营地里的几个人面色极为骇然,这是什么东西,居然能将叫声传出几十里外! 呱呱!吼!嗷! 两个刺痛人耳朵的叫嚷声此起彼伏,好像捅翻了天,疯狂嘶吼,越吵越响,老罗、蒙伢子甚至睡觉很死的冷姗姗都先后被这恐怖嚎叫从梦中惊醒! “凶兽,是凶兽!”老罗颤声嚷起来:“神农架的凶兽在掐架!” “什么凶兽?”唐妃凛然问道。 “不知道,我哪里知道。”老罗吞了口唾沫,艰涩地说道:“大山里头没人真正进去过,以前有人确实见过怪兽,八十年代抓到过水缸大的蛤蟆,许多猎户都见过驴头狼身的怪物,还有独角兽,水怪……” 八十年代,有农民的确抓到过那么大的癞蛤蟆,眼珠子都有海碗大,并且登上了报纸。还有像娃娃鱼一样的爬行动物,叫声凄惨,长相古怪。至于驴头狼,据说是一种尚未灭绝的史前动物,另外一些怪兽是否存在就是难以解开的谜了。 不过,今天亲身经历了这些怪事,没人会对传说再有疑问,哪怕突然跳出来一个野人大叫着:“嗨,我就是你们要找的神农架野人。”相信大家的神经也能粗大到承受这个现实。 听着老罗的传说,耳畔传来的那种诡异嘶吼越来越激烈,两头怪物似乎在勇猛厮杀,惨声震天,而整个山区居然鸦雀无声,甚至连虫鸣声都听不清了。 那到底是什么怪物啊!镇住了整个大山的野兽,那还是普通的怪兽吗? 为什么自打他们进山,几十年不遇的怪事一桩连着一桩?老罗越发感到事情不同寻常,心中的恐惧无论如何也消散不去。 好像冥冥中,一根无形的枷锁将他牢牢拴紧,一步一步拽向无底深渊,让这个在神农架林区混迹多年的老猎人也感到阵阵窒息。 吼声一直持续了几个小时,从午夜零时左右,直到三点多钟,激烈的争锋就从未停下,两头怪物的惨嚎愈发渗人,到最后濒死般的嗥叫穿刺了星空,几声哀号过后,整个大山仿佛又渐渐活了过来。 虫叫了,风顺了,但每个人的手心都感觉湿嗒嗒的。 “回去睡觉吧。”林天抹了把冷汗,重新坐下来。 刚刚那一阵,大家都呆呆站在营地里,倾听那古怪恐怖的嘶叫,感觉到一种发自灵魂的难以抗衡的恐惧。 这世间,不为人知的东西太多太多了,当你以为看到了一整片蔚蓝天空,实际上却只是坐井观天。 老罗和蒙伢子相视一眼,钻进了帐篷,冷姗姗犹豫了一阵,也钻了进去。 “你不睡?”抬头看到唐妃走来,林天轻声问道。 “睡的着吗?”女人白了他一眼,同样也被刚才的经历深深震惊。 假如亲眼看到那两头怪兽在面前厮杀,谁还能站着观望到最后? 林天捏了捏她柔软的手,一片冰凉。 唐妃盘膝坐下来,轻轻依偎着他的身体。 “你说,这世上有没有灵兽凶兽?”林天忽然问道。 “有。”唐妃居然斩钉截铁地表示肯定。 “说来听听。”林天揽了揽她的肩头。 “假如没有,那些神话传说都是谎言吗?龙之九子,至今还广为沿用,麒麟貔貅这些神物,摆在银行赌场门口,为什么大家都信?没人说那个是迷信?还有,刚刚听到的你能用科学解释吗?”唐妃在他耳边轻声说道:“至少可以确信,它们曾经出现过,现在可能还存在我们没办法到达的地方。” 林天凝神思索了一阵,世间阴阳二气,生灵气煞气,如果能为人所用,按理,也会被其他生物驱使,正如千牛刀这个物件,被煞气吞蚀,便是大凶器,涤去污秽,又可化为灵器,如果是动物呢?有没有可能吞吐天地灵气,成为灵兽,或者生于煞地,至邪至凶? 谜底终有揭晓之日。 第361章死亡逼近 林中泛起了淡淡薄雾,树梢上露水深重,坠弯了叶片。 一夜休整,众人草草吃了点干粮,再度上路。 手机早已没有信号,只剩下看时间的功能。 越往前行,出没于林间的蛇类和爬行动物越多,阴气愈重,冷姗姗夹在唐妃和林天中间,视线不敢乱挪半寸,越害怕,却越容易看到不敢看的东西,盘在树上的毒蛇,黏在枝叶中的树蛙、蜘蛛、蜥蜴…… 一个比一个雄壮,一个比一个恐怖,好像打了激素,吃了伟哥! “什么声音?”走在第二位的本田川雄忽然抬起头仰望天空。 嗡 一阵蜂鸣声由远及近传来! “杀人蜂!快,快点火!”老罗两眼惊颤,几乎要凸出眼眶来。 小动物的杀伤力往往被人们忽视,神农架深山最可怕最常见最致命的物种却都是这一类。 杀人蜂比马蜂恐怖何止十倍! 成群的杀人蜂毒刺足够叮死一头皮糙肉厚的野猪,附加麻痹、眩晕、迷幻效果,是猎人们最忌惮的杀手之一。 火苗刚刚腾起,天空黑压压的乌云遮天蔽日而来,巨大的嗡鸣声好像几百台风扇一起开动。 “天啊!”冷姗姗抱着拐杖瑟瑟发抖。 “添火,添火!都围过来,快!”林天抓起几根树枝塞进火堆里。 浓烟能熏走杀人蜂,也熏黑了他们的脸,个个呛得涕泪横流,却不敢离火堆半步,每人手中握着两支火把,与这些可恨的昆虫搏斗。 盘旋在树林上空的蜂群隔空观望,发起一**冲锋,在火把下死伤无数,仍然不愿放弃。 “怎么回事,老罗!这些鬼东西怎么盯上咱们了?”林天扯着嗓子大叫。 老罗要是知道,他就不会只顾驱赶蜂群了。 簌簌簌簌 唐妃手中扬起一蓬耀眼金砂,唐门暗器又一次大放异彩。 掉落的杀人蜂尸体在树荫下堆积出厚厚一层,漫天花雨与蜂群同堂竞辉,蒙伢子、冷姗姗两人不停添柴,滚滚浓烟喷上天空,人与虫厮杀近一个小时,这群恐怖杀人蜂才丢下无数同胞残骸向远方遁去。 七个人互相瞅着黑漆漆狼狈的脸,想笑却笑不出来,这次劫后余生,下一次还有这么幸运吗? “走快点,今天必须赶到白阴河!”在这人迹罕至的原始森林里每拖延一天,不可预料的危险就更多一些,林天搀起冷姗姗,催促众人加快步伐。 午后,一群人赶到一处山窝窝歇脚。 “来,大家尝尝这个。”林天从野枣树上摘下一捧酸枣。 背包里的水越喝越少,难得有野果子吃,每个人默默嚼着酸枣,就着干粮,无声吞咽。 “快看,白金丝猴!”唐妃指着远处杉树林上,那些毛绒绒活蹦乱跳的家伙。 “金丝猴怎么还有白色的?”林天捏着下巴奇道。 “白鹿!”冷姗姗眼尖,看到了林间胆怯逃走的小鹿。 老罗露出了难得的笑脸,收起烟袋说道:“白阴河不远了,这个地方白化动物很多,有人说是河水的缘故,也有人说和土壤气候有关。” “翁道长住在这里?”本田川雄两眼放光,希望就在眼前,胜利离他不远了! “对。”老罗点点头,遮了遮帽檐站起来:“大伙加把劲,咱爷俩也算不负重托。” 临近天黑,老罗领着众人终于赶到白阴河畔。 在这条冰冷湍急的大河对岸,伫立着一间孤单的竹屋,屋里没有点灯。 “不会没人吧?”本田的心凉了半截,大老远从东京跑到这鸟不拉屎的山沟沟里,难不成还要继续等下去? “先过河再说。”林天举目左右张望,没找到桥索和船只,难不成这翁老道会飞渡不成? 沙沙,沙沙沙! 一阵阵风吹落叶的响声从众人身后袭来,声音越来越近,蒙伢子举着火把却照不出有什么异常。 河滩附近只有水流冲刷出的卵石,哪来的树叶响? 这响声让所有人都感到奇特,极有规律,却找不出来自何方,只感觉危险近在咫尺,刀锋入骨!一种恐惧的寒意从心底涌来! “跳!快过河!”林天丢掉火把,扛起冷姗姗就向大河里跳去。 老罗毫不犹豫跟着蹚进河水中,唐妃回头最后看一眼诡异的来路方向,纵身跳进冰冷的河水中。 本田川雄虽然身体矮小,倒是个游泳高手,二话不说也跟着大伙下河,扭头一看,只剩下高桥二战战兢兢杵在岸上,不敢下水。 “高桥君!快快!背包给我,跳下来!”本田川雄焦急催促,他不在乎高桥二的生死,但是担心背包里的装备和食物。 高桥二不会游泳,贪生怕死,犹豫再三,咬牙向河中蹚去,就在这个时候,一阵黑红色的潮水从他的背后蔓延过来,所有人只听到一声惨绝人寰的凄厉嗥叫,高桥二的两腿一瞬间化成了森森白骨,整个人面朝大河栽向水中! 他的后背一片血淋漓的物体蠕动,露出大片血肉和内脏,几秒后便只剩白骨! 那团黑红的物体被水流冲向下游,岸上沙沙声迅速远去,绵延数分钟之久! 悲惨的一幕就在眼前活生生地掠过,跳进水中的人们无不震惊恐惧,声音卡在喉咙里叫不出来。 当他们爬上对岸时,一个个无力躺倒在鹅卵石滩涂上,大口喘气。 冷姗姗弓着身子不停干呕,从活人到白骨,那恐怖的场面只有几秒钟,却深深震撼着她脆弱的感观。 没人知道那是什么东西。 “几位从山外来,要到哪里去?”一个低沉的声音从河岸上飘来,让满脸恐惧的本田川雄立即恢复了振奋的神采。 翁道长!一定是他了! 众人抬头看去,昏暗的月夜下,一名背着手,身着黑白条纹道袍的老道士站在竹舍前,狭长的身影给人一种阴森森见鬼的感觉,好像一根竹竿撑起个脑袋。 “翁道长,还认得老罗不?” “唔!罗居士。”翁道长打了个稽首,手一拨,从衣襟里拎出一个手电筒来,挨个照在这些山外人的脸上。 看清楚他们的样子时,这个老道士也曝光了自己那张尊容,却是一张惨白的脸,脸上无须,似乎终年不见阳光,从相貌看只有四五十岁,实际年龄恐怕远在六旬之上。 “道长,这几位客人想求你点事,能不能……”老罗和他打过几次交道,也算是老熟人了。 “好说,好说。”翁道长收了光线,指指竹舍,“寒舍简陋,几位将就坐坐吧。” 见到他,也算是万里长征走完第一步了,几人互相搀扶着,随着这道士走向他的隐居处。 本田川雄向白阴河对岸敬畏地看上一眼,撒腿跟上大队。 唐妃向林天投去一个古怪的眼神,得到的回应是按兵不动,静观其变。 只有傻子看不出来,这老道有古怪。一个人独居深山几十年,他靠什么本事活下来?处处险恶,步步杀机的原始森林,偏偏就会对他网开一面? 第362章关东军宝藏 确实简陋,竹舍里只有一张竹床,家徒四壁。 屋里屋外看不到有什么陈设,唐妃的眼神更加古怪了,这老道吃什么喝什么? “贫道这里没有招待客人的斋饭,几位海涵。”翁道长上下看了看冷姗姗,说道:“这位女居士想必行走不便,请上座。” 于是大家都**站着,冷姗姗一人坐在了竹床上。 本田川雄迫不及待摸出那张纸,说道:“老先生,听说这个东西你见过?” 翁鑫德拿手电照了照,面无表情点了点头。 “快带我去!”本田川雄喜出望外,抓住老道的胳膊,手突然又缩了回去,惊恐地看着他:“你……” “吓到你了?”老道抖起袖管,桀桀怪笑起来,灯光照亮了他的手臂皮肉,居然皮包骨头,瘦得像根树枝,惨白惨白,没有一丝生气! 笑声如刀锯锉牙,铁皮手电筒映着他那张古怪的脸,竹舍里泛起了一阵阴森冷意,若不是这些人胆大包天,历经了生死考验,当真就被他吓到了。 “明日赶早,贫道带路,诸位请在这里歇息。”翁鑫德挥了下招风的袖口,自顾自离去。 这么干脆就答应了? 本田川雄傻傻看着他消失在竹舍外,心里头一阵犯嘀咕,连他都瞧出来不对劲了,旁人更不用说。 林天微微摇了下头,示意唐妃打消跟踪老道的念头。 这个老家伙,不仅古怪,还透着一股阴狠!绝不是什么善类。 “老罗,赶紧张罗个火,给大家烤烤衣裳。”林天说道:“今晚女人睡屋里,男人睡外头。” “哎,伢子,拾柴火去,本田先生,你也来。”老罗抹了把脸,招呼几个大老爷们走出竹舍。 唐妃瞥一眼冷姗姗,压低嗓音说道:“为什么阻止我?” “打虎不急于一时,看看他能搞出什么鬼来,别忘了后头还有尾巴。”林天说道:“明天就能见分晓,养精蓄锐,准备一战。” 唐妃拉了拉他的手:“我守夜,小心那帮人半夜偷袭。” “轮换着来吧。”林天搂了下她的肩说道:“我守上半夜,你们把湿衣服丢出来烤一烤。” 篝火烧的很旺,入山第二晚,队伍少了一个人,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事,没人可以预料到。 白阴河浮起一层雾气,附近的阴气非常浓厚,感觉比树林里又冷了几分,木柴噼啪燃烧,今夜对本田川雄来说难以入眠。 高桥二死了,明天,是否能到达那个地方,找到奈贺祖父信中说的惊世神物?到时候与千叶家分割财产时,那几位长老不会翻脸不认账吧? 半宿平安无事,没有恐怖怪兽的厮杀嗥叫声,也没有野兽来袭。林天闭目坐在门旁,没有叫醒唐妃换班。 就在距离他们一座山头的地方,昨晚的露营地里,十几名忍者寻踪找到这里。 “上井君,要不要继续追击?” “不,原地休整,等待大长老他们。”一名矮个子白忍不停打着手势,指挥人员分散站哨。 营地中央,七八个大背包重重搁下来,其中一个露出乌黑的枪管。 为了这次任务,千叶家族倾巢出动,不惜血本,甚至连冲锋枪、炸弹这些东西都秘密托运入境,上井这帮忍者负责跟踪打前哨,武器装备都是轻型制式,后头还有更恐怖的东西。 忍者也要与时俱进,对付仇敌,子弹比刀子更有效。 沙沙沙,沙沙沙沙! 密林里响起一阵诡异的动静。 “山田,你听到什么声音?”一名黑忍抬头向树梢上的同伴询问。 “风吹树叶声,一郎君,不要疑神疑鬼!” “喔啊”凄厉的惨叫声骤然响起,酒岛一郎挣扎着扭动着撞向大树,一眨眼的工夫身体就被黑红的蠕动的东西淹没! “虫!”灌木丛里又一声嘶叫,一名忍者倒在了茂盛的草窠子里。 此起彼伏的绝望叫嚷在山林里回响,村田上井惊恐的目光看到,那一个个同伴扭曲的身体上不断有红黑的虫子往下撒落!转瞬间就只剩下一堆白骨,一滴血丝都不留下! 锋利的牙齿、可怕的肢节、蠕动的触角、无止境的黑红大浪淹没了营地! 砰! 一声枪响,成为村田上井遗留在这个世界的唯一遗言。 白阴河畔,林天猛然睁开眼睛。 那一声手枪划破山林的轻微脆响,似乎预示着一场恶战不可避免。 两个小时后,千叶隆太率领的家族后续军团找到了这里,营地周围一堆堆扭曲的白骨还留有余温,装备却完整无缺摆放在空地上。 “八嘎!什么东西干的!什么怪物!出来!”村田右人双手架着两支微型冲锋枪,向四面黑漆漆的山林狂吼,冲锋枪突突突扫了一梭子子弹,惊出无数夜宿的林鸟和蝙蝠。 村田右人的大哥被不知名的怪物吃得只剩骨头,连凶手都找不到,这股戾气无处宣泄啊。 “混蛋!”千叶隆太爆喝一声,闪到他面前,挥手就是十几巴掌抽过去,啪啪啪 村田右人铁青着脸,低着下巴,脸被煽肿了仍然一声不吭。 “大哥,现在怎么办?”胖胖的千叶竹丸说道:“追上去杀光他们?” 如今枪声或许已惊动敌人,行踪暴露。 千叶隆太脸上露出一片残忍的杀机,摇头沉声道:“等!派人继续严密监视!营地严加防守,布置地雷和陷阱!” “嗨!” 黎明的雾霭笼罩原始森林的崇山峻岭,白阴河上方大片大片的雾气凝结,恍如仙境。 翁老道准时出现在这里,他那双死人般的眼珠子在林天身上凝视片刻,伸出干枯的手指指了下方向:“走!” “开路,开路!”本田川雄兴致高涨,背包走在他的身后。 一路之上,这家伙不停询问老道那个地方还有多远,显得很是迫不及待。 五六里无人山路,一直走了小半天,沿途披荆斩棘,穿过一道一线天山缝,终于在一处碎石遍地、雾气浓郁的山谷口停下来。 “就是这里。”翁老道挥袖随意指了指。 举目看去,山谷就像是在四面山体间挖了个大洞,处处堆满风化的岩石,附近不生草木,给人感觉就像是个幽深的陷阱。 站在这个朝思暮想的地方,本田川雄却不着急了,抬头仰望,眼睛一亮,发现了山壁上雕刻的蝌蚪文,更加确信这里就是珍宝埋藏地。 “本田先生,既然已经找到了目的地,那我们就在这里等你吧。”林天说道。 开玩笑,这个透着浓浓阴气的地方,天知道山谷里有什么危险等着他们,冒险也要有所值才是。 翁老道一声不吭把他们领过来,会安好心? “这个……向导,你们跟我来!”本田川雄打算单飞了,至于林天,自然有千叶家的人收拾他。 老罗和蒙伢子相视摇头,看向林天,唯他马首是瞻。 本田伸出两根手指发狠叫嚷:“我给你们加钱,十倍!不,二十倍!” 没人理他,钱能换命吗?万一死在里面,还有命领钱? 老道在一旁阴阴地笑,那双眼一直盯在林天身上。 “你先告诉我们,你要找的是什么,再谈钱的事。”老罗在林天的眼神授意下缓缓开口。 本田川雄低下头暗暗权衡,这个时候,该不该透漏一点消息给他们知道?这些人也不傻啊,有必要加深他们的贪念才行! “好吧,这事要从我的祖父野田奈贺大佐说起。”本田川雄微微仰头,一脸的敬意和缅怀,“奈贺祖父隶属关东军司令部最后一任参谋长官,关东军有战败迹象时,负责押送从满洲国收缴来的珍品宝藏,可惜战事吃紧,无法运回国内,只有就地掩埋,伺机再取。奈贺祖父留下一封家书,之后就没有音讯,现在我相信,这个山谷就是当年他们埋藏宝藏的地方,你们看,这些碎石一定是炸药留下的痕迹。” 第363章龙潭 “关东军宝藏?”林天和唐妃相视一眼。 当年整个东北都被关东军占领,几十年间搜刮来的金银财宝数目一定相当惊人。 “怎么样,只要找到宝藏,随便你们拿,能拿多少拿多少!”本田川雄大方地微笑着。 “老罗,我觉得可以一试。”林天说道:“这些财宝都是不义之财,无主之物,不如进去看看。” “对对,林天君,你们也一起吧!”本田川雄丝毫没有为之前说谎话而脸红的羞耻,露出一副贪婪的贱笑。 林天忽而转身,笑问:“翁道长,你怎么看?” “贫道久居此地,从未听说什么宝藏,即便是有,于出家人又有何用?几位请便,恕不奉陪。”翁老道拂袖离去,留下众人满眼都是惊诧。 “不可能,一定有!”本田川雄大声叫道:“我这里有奈贺祖父的亲笔信!” “找错地方了!”翁老道扬声传来,身影渐渐消失在密林中。 “有鬼。”唐妃的嘴唇撮了撮。 林天微微一笑,既然来到这里,那还犹豫什么,龙潭虎穴也要一探虚实。 他抬了下手,说道:“本田先生,进去吧。” “啊,你们真要进这个山谷?”冷姗姗神色惊恐地拉住他:“还是算了吧。” “入宝山空手归的话,我们之前不是白受罪?”林天摇头郑重说道:“不管有没有宝藏,这个地方必须进,你害怕就和老罗他们留下来接应。” 冷姗姗犹豫又犹豫,还是咬牙坚持和他们一起进退,留在这里也不见得安全,山中野兽毒虫成群结队,万一他们一时回不来,天黑了怎么办? 老罗更不傻,他早看出来了,这群人里头就属林天最精明,跟着他准没错。 意见达成统一,本田在前面开路,六人步入了被雾气遮蔽的神秘山谷。 山谷能见度极低,火把和手电筒照亮了前进的小路,脚下踩着碎石,几百米的路程,每个人都小心翼翼,抓着随身携带的武器,随时做好准备与突然冒出的猛兽搏杀。 “那些是什么东西?”老罗指着峭壁上一滩滩反光的粘液。 晶亮的白色液体,涂挂在石壁上,有点像什么动物留下的分泌物。 每个人都感觉到了不对劲,这个山谷是有生命存在的!并且不止一两个,是一群! “别出声。”林天压低嗓音说道:“明火熄了!” 火把摁灭在碎石堆里,只留一只手电筒探路。 阴气越发深重,空气都有点湿漉漉的感觉,却又凝不出水珠来,愈深入这个谷底,呼吸愈感艰难,缺氧! “一定在这里,一定在这里……”本田川雄神经质地喃喃念叨着,假如找错了地点,他一定承受不起这个巨大打击。 手电筒的光线穿透雾气,微微闪烁着萤光,落在了谷底一个水潭上,本田川雄的目光突然呆住,整个人愣在那里,忘记挪动。 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林天一把捂住了冷姗姗的嘴! 这时候她若是叫出声来,恐怕没人能活着出去。 一滴滴冷汗从本田川雄脑门上渗出来,全身都在发抖。 泥水潭里,一颗颗恐怖的脑袋浮在表面,全部闭着眼睛,遍生灰色鳄皮状鳞甲,头顶正中有两团骨状凸起,从脑袋判断,水面下的身体起码有一两米,个头大一点的更无法推算。这些生物似鳄又不是鳄,比蛇怪异,比蜥蜴大出十几倍,密密麻麻,扎堆排列在潭中,多达上百条! 龙? 老罗震惊的眼神和蒙伢子对视,恐惧爬满了黑瘦的脸颊。 这些怪物在干什么?睡觉? 如今已是进退两难,一旦吵醒这些生物,后果不堪设想。 翁老道果然用心歹毒,把他们领到这里,是给这些怪物送外卖来了。 六个人怔怔待在原地半晌,林天拍拍本田的肩膀,吓得他差点坐倒在地。 “走那边!”林天低声指指山谷一侧的开阔地,前路尚未到尽头,这个神秘的地方激起了他的好奇心。 似乎有种预感,前方好像还有什么在等待着他。 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绕开这口潭水,足足花了他们一个多小时,沿途所见怪物,都静静浮在水面,闭目静养。 谷内空间远比想象的要大多了,直到远离这潭池子几百米远瘫坐下来休息时,所有人都感觉到一阵虚脱无力。 未知的永远最恐怖,狮子老虎虽然可怕,大家熟知了也就不觉得特别吓人,没见过的东西突然大批冒出来,那才震撼视听。 “你们有没有觉得这边气温高了点?”林天瞅瞅前方,似乎雾气变了颜色,好像受污染的雾霾,飘着淡淡的红光。 唐妃正想点头,后头的潭水中,突然冒出一声蛙叫! “呱”! 所有人的身体都如被电击,瞪大眼睛僵直在原地。 “快走!”林天低喝一声,架起冷姗姗这个累赘向前狂冲!前天夜里那两头怪兽的怒吼仿佛又在耳畔响起,这个深潭中不仅仅住着上百条“龙”一样的生物,肯定还有它们的娘亲老大,那个震撼神农架千万生灵的巨兽! 嗒嗒嗒嗒 身后密集的子弹声疯狂震撼着山谷,千叶家的大批武士忍者寻踪追到了这里! 这些蠢货惊动了潭水中栖息的恐怖怪物,一场血腥厮杀不可遏制爆发。 “给我杀!杀光这些怪物!”千叶竹丸手持一柄冲锋枪,一脸狰狞。 既然已经追到这个地方,就没必要再躲躲藏藏,杀光怪兽,下一个就是千叶家的仇人。 满池的呱呱乱叫,和枪声掺杂一起,震耳欲聋,这些四条腿的怪物集体涌动起来,速度飞快,翻转着鳄皮状鳞片,张口血盆大口,扑向千叶家忍者。 冲锋枪子弹打在它们身上,仅仅擦破鳞片,不足以致命! 这些爬行动物疯狂起来,完全是不要命的,前仆后继! 利爪、巨口、骨节状的尾巴都是它们的武器,比成群的鳄鱼更为恐怖,往往有一个撕咬住人的身体,五六头一起扑上去,瞬间就抛飞出漫天的残肢血肉。 许多怪物猎杀成功之后,当下就大口大口吞食起人肉来,连带破布衣料一起咀嚼吞咽! 凶残,太凶残了! “炸弹!用手雷!”千叶隆太嘶声咆哮,手上的枪一刻不敢停留。 轰!轰隆隆! 高强度的杀伤性武器震撼天空,四名忍者从箱子里搬出一架响尾蛇火箭筒,快速组装起来! 千叶隆太指挥残兵败将聚拢在一起,向后撤退,浓浓的硝烟弥漫,嗖的一声锐啸,火光冲天,山崖上碎石滚落,火箭炮炸飞了无数怪兽,潭水爆起一团七八米高的巨浪。 “哈哈哈,杀!一个不留!”千叶竹丸捧腹狂笑,杀红了眼睛,架起一挺连射机枪,疯狂扫射。 山谷里的雾气被炮浪驱散炸碎,炫目的火光照耀着水潭,在付出了半数人命之后,疯狂的绝对火力压制下,整个山谷内上百条怪兽都被千叶家武士清剿一空! “扫戴斯乃!”千叶竹丸舔了下舌头,从机枪后头抬起头来,拿起望远镜瞧了瞧,指着方向说道:“大哥,他们在那边!” 千叶隆太转头冷冷看去,水潭另一头,那几个黑点正在疯狂逃命。 “你留下,打扫战场,龟介,带你的人和我追上去!”千叶隆太沉声说道:“今天所有活下来的人,都居功至伟,你们的荣耀将无愧于大和民族武士道精神!” “嗨!”三十多个幸存者齐齐弯腰鞠躬,看到硝烟中满地的同伴残尸,个个深感自豪与侥幸。 活下来就居功至伟,死去的呢?活该倒霉。 千叶隆太率队刚追出半路,身后的水潭砰然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 二十多个忍者迅速回头,集体石化在那里。 第364章侏罗纪公园 “神……神龙……”千叶龟介大概七龙珠看多了,指着深潭中央人立而起的恐怖巨兽不断发抖。 这怪物比刚刚那些小怪兽大出十倍不止,脑袋就有半辆轿车大小,两根巨爪挂着脚蹼,身躯长度无法丈量,下半身还浸在水潭里,露出的半个身体就已经有十米长,通体背着乌黑发亮的鳞甲,不似人间应有的产物。 比较诡异的是,它的左眼鼓起巨大的脓肿,半眯着缝隙,红彤彤的右眼射出阴森的寒光,注视着地上这些渺小的人类。 “八嘎,竹丸,蠢货,愣着干什么,干掉它!”千叶隆太这帮人没带重型武器,冲锋枪铁定不是这巨兽的对手。 “杀,杀掉这个怪兽!”千叶竹丸手持机枪,对着水潭中央的巨怪疯狂扫射起来。 子弹打在怪物鳞甲上,爆出一团团硝烟和火星,烟雾弥漫下,这头巨怪凶性大盛,呱呱两声狂啸,贴着水面,巨大的幽影一闪,卷着一股浓烈的血气阴风直冲向千叶竹丸的阵地,遍布獠牙的巨口张成九十度,一口下去,就将千叶竹丸和他面前的机枪一起吞了下去,脖子快速缩回水面。 一堆残废的零件和血淋漓的人骨又被它吐出来,看到这幕景象的人全都麻木地站在原地,失去了抵抗的念头。 “天哪……见到真龙,这回死了也值!”老罗回头颤声说道:“别跑了,跑不出去……” 除非开车,否则谁也别想跑过这个恐怖的生物。 呱! 巨兽仰头一声蛙鸣,张口喷出一蓬烟雾,卷向左岸那群傻了的人。 咝咝白烟冒起,惨烈的叫声只持续了几秒钟,这些人就化成了一堆堆焦糊的骨架,好像被极高的高温铁水浇过! 千叶隆太手上的枪滑落下去,脸色一片灰败,失声说道:“完了!” 对付这种蛮荒巨兽,恐怕只有导弹和坦克能奏效,再多的人,再多的枪,也只能送死。 这次行动几乎调动了家族所有精英,现在连宝藏的影子都没看到,眼看即将全军覆没,出师未捷身先死的悲愤绝望萦绕在心头,千叶隆太彻底失去了抵抗的信心。 “这……真的是龙吗?”唐妃喃喃低语,握紧了发潮的手心。 谁也不知道答案。 吼! 山谷尽头,一声无与伦比的恐怖吼声拔地而起!阴影笼罩了大片峭壁! 残存的忍者们吓成了乱抖的筛子,这还是在地球上吗? 不是侏罗纪公园吧! 山石崩塌,碎块滚滚如洪流,一头七八米高的人形巨兽越过峭壁,在空中一荡,扑出数十米远,在地面拉出一道恐怖黑影砸入深潭,与那龙一般的怪物死斗在一起! 红金的毛发,猩猩般的体型,与电影中的金刚颇有神似之处!暴躁的人形怪兽扑进潭水中,立即搅起了翻天大浪,两个家伙的吼声残暴恐怖,近身肉搏中,人们能听到牙齿噬咬的嘎嘎声和惊天的拳光! 一“龙”一“猿”,狂暴厮杀,如同不共戴天的宿敌,不死不休。山谷内如遭遇了强烈地震,山石噼里啪啦往下滚落,巨浪扑岸,冲击着那些残骸碎尸! 它们已经脱离了野兽的范畴,很明显有类似于人的智慧!巨猿抱起鳄怪,一拳打出去,将它捶飞,鳄怪的巨尾脱水而出,勾住巨猿的身体,两个恐怖巨兽同时撞在山崖上,无数岩石崩塌,鳄怪的庞大身躯也全部显现出来。 “老天爷啊!”老罗失声哀嚎:“这是什么祖宗啊!” “别傻了,趁这俩怪物打架快逃命吧!”林天带头向山谷尽头奔去。 本田川雄迟疑着瞅瞅他,掉头向原路跑去,千叶隆太他们已经赶到,还有必要和林天他们混下去吗? 是敌非友,本田川雄的决定是很明智的。 “干掉他!”唐妃眼中寒光闪烁。 “算了,能逃出去再说。”林天催促道:“翻过峭壁,逃到山谷那边!” 出口方向已经被两个怪物堵死,只有向里面寻找生路。 另一厢,千叶隆太也捕捉到了一线生机,捡起枪振臂高呼:“快撤退!” 本田川雄与千叶家忍者们会合,吞吞吐吐地说道:“隆太,隆太君,你们终于来了!” 啪啪啪啪! 千叶隆太左右开弓,一顿大耳瓜子将本田川雄扇得团团乱转。 “八嘎!你的宝藏在哪里!为什么只有怪物,没有看到财宝!” 本田川雄要是能回答他这个问题,也不会傻傻折返挨揍了。 “追上去,杀光他们!告慰死去的武士!”千叶隆太铁青着脸,一脚将本田踹倒在地。 身后,两头恐怖巨兽搏命厮杀,山谷前方,一群东瀛忍者撒腿追击峭壁上那几个仇敌,本田川雄望着这梦境一般的可怕场面,精神几乎崩溃。 嗒嗒嗒! 枪声响起,碎石纷飞,追兵杀到。 众人一面向上攀爬,一面开枪还击,五个人中只有唐妃和林天手中有枪,敌人却个个手握冲锋! 一声惊叫,蒙伢子失手向下摔去,胸前一抹嫣红如花绽放。 “蒙伢子!”老罗痛呼失声。 “快,翻过去!”林天一手托起冷姗姗的屁股,将她推过了峭壁。 碎屑翻飞,子弹溅起的星屑刮在他的脸上,擦出几道血痕。 “快走!”唐妃拽着老罗,艰难登上峭壁顶峰。 四个人翻过山崖,站在陡峭的平台上,向下面一看,顿时呆住了! 如果说身后的山谷是人间地狱,这一边的谷底就是天堂! 灵气浓郁,生机盎然,花开遍地,一洼冒着热气的小水潭旁,六七个身影端端正正坐在那里,一身白金色的毛,红黑的脸似猿像猴,仔细一看,竟像是在打坐! 猿猴打坐?这情景太诡异了。 更怪异的是,这些很明显是后头那个金刚的晚辈们,围绕在一个人面前环坐,丝毫不被山谷另一边的惊天搏斗所影响。 那个人,身上裹着破烂的布条,结成团的长胡须乌黑发亮,一直垂到身前的岩石上,最邋遢的乞丐也比他的装束体面。 似乎看到了山外来客,那个人挥了下空荡荡的袖子,示意他们过去。 “下去,快!”林天看一眼峭壁顶上的平台,捡起几块石头,飞速布阵。 这两方山谷,一阴一阳,具备布阵的极佳条件。 唐妃趴在一块岩石后头掩护,下面峭壁上几名忍者抛出钩爪,正努力向上攀岩。 第365章投降 “走!”林天向唐妃打了个手势,两人抓住藤条纵身跳下山谷。 一名忍者爬到悬崖上,正要举枪射击,耳边陡然冒起一阵阴风,他的眼前现出一片尸体横七竖八血淋淋的场面! “啊我杀了你们!”这个白忍叫千叶浩熊,他原本不姓千叶,姓伊藤,六岁的时候他的一家人被人杀光了,沦落孤儿流浪街头,受尽苦难,直到被千叶隆太看中收养,成为千叶家武士,许多忍者的出身都和他有着相似之处。 法阵袭脑,第一时间就牵出了他埋藏在记忆深处的恐怖烙印,童年的凄惨经历一辈子都无法忘记! “浩熊君!”另一名刚刚攀上来的忍者发现他有点不对劲,话刚出口,千叶浩熊眼神一狞,转身举起微冲,疯狂向他扫去! 嗒嗒嗒嗒!子弹将这名同伴射出了无数血窟窿,千叶浩熊仍然疯狂向下扫射,打死打伤峭壁上六七个同伴! “八嘎!疯了!他疯了!”千叶隆太面孔扭曲,从腰间摸出一颗手雷,疯狂拉断引线,扔上悬崖顶端! 轰!千叶浩熊和煞阵一起,毁灭在硝烟弹片下。 “冲上去!杀光他们!” 残存的武士忍者在千叶隆太驱使下,个个卯红了眼珠子,奋力向上攀爬。 砰!一个刚爬到顶峰的家伙就被子弹爆了脑袋,连枪带尸坠落下来。 “靠,可算有把趁手的武器了。”林天捡起他的冲锋枪,躲在一株老树后头。 唐妃猫着腰藏在一块岩石后面,两人静待敌人露头。 嗒嗒嗒…… 枪声震天,两方人马疯狂对射,千叶家忍者仗着人多势众不怕死,付出了七八命为代价,终于集体登上悬崖,三个人压制着林天的火力,其余的忍者纷纷跳下来。 “怎么办?”唐妃焦急问道。 这样打下去必败无疑,子弹已经所剩无几了。 “投降。”林天丢下枪说道。 “什么?”唐妃震惊地看着他。 林天笑了笑,向唐妃挤挤眼睛,高举着双手躲在树后叫道:“别开枪,我们知道宝藏在什么地方!” “嗯?”千叶隆太脸色微变,挥了下手,“抓活的!” 这趟出门付出了如此惨重的代价,他原本已对宝藏不抱任何希望,现在听到这话,贪婪欲立即不可避免冒了出来。 唐妃也丢掉了手枪,四个忍者将枪口对准他们,千叶隆太阴沉着脸打量起这两个对手。 就是这个面不改色带着微笑的青年,杀死了千叶健次郎,将千叶家在华夏的根基彻底毁灭,就是因为他,几乎让千叶家族全军覆灭,葬送在这蛮荒之地。 又恨又怒,又带着深深的敬畏,此时此刻,千叶隆太也不敢小瞧这个年轻人。 “宝藏在哪里?” “逃出这个鬼地方,你自然会知道。”林天笑道:“阁下就是千叶家族长老?” 千叶隆太歪嘴冷笑,冲锋枪指着唐妃:“不说我就杀了她!” “杀吧,杀完最好,你屁都得不到。”林天耸着肩膀说道:“你们这群野蛮人,做事动动脑子好不好?” “八嘎!隆太长老,他在说谎,根本没有宝藏,请让我干掉他们为二长老复仇!”一名白忍用日语说道。 啪! 千叶隆太一巴掌煽过去,怒斥道:“藤田,需要你教我怎么做吗!” “嗨!”被打就要立正,在东瀛武士中,永远没有反抗这个概念。 “说,宝藏在什么地方!”千叶隆太的枪口又指向了林天,阴森的目光看向唐妃:“不说,他就死!” “她不懂蝌蚪文滴,怎么可能知道?”林天笑道:“你还是问我吧!” 千叶隆太凝视着两人片刻,嘿嘿大笑,点点头:“藤田,把那两个人干掉!” “嗨!” 冷姗姗和老罗已经逃到了那个小水潭旁,藤田打着手势,和另一名忍者追了上去! “你敢杀他们,必死无疑。”林天声音森寒地盯着千叶隆太。 “先死后死都是死,你也一样!”这老东西狞笑着将冲锋枪抛给身边的人,从背后抽出了太刀:“小子,明年的今天就是你们的祭日!” 千叶隆太这么狡猾的老狐狸,怎么可能轻易上当,对敌人也不会有半点仁慈心,宝藏在那里不会飞,先杀掉眼前这些仇人再说。 吼! 身前水潭边,一阵猿吼,那六七个猿猴一样的生物疯狂扑向了藤田两人! 子弹飞扬,竟阻不住它们恐怖的奔势! 千叶隆太脸色大变,狂吼一声:“杀!” 周围的忍者手指刚刚扣到扳机上,眼前迷离的金属光泽就耀花了他们的眼球。 菩提血子! 事实再一次证明,子弹并不一定比刀快,更不如金匣暗器,这是手法问题,与弹速无关。唐妃一瞬间秒杀两名忍者,枪声才后知后觉响起。 千叶隆太的屠刀此时挟裹着一阵炽热罡风,双目圆睁卷向了林天! 叮叮当当! 暗器爆出的光辉与太刀撞击在一起,溅飞满地碎屑流火。 身为千叶家不世出的绝顶高手,千叶隆太武学造诣登峰造极,尤其擅使双刀,一柄太刀在手,周身几乎密不透风,舞成了白茫茫一片的炫影。 一抹乌光迅速与雪亮的练条缠斗起来,缤纷乱影中,千牛刀噗嗤一声扎进了千叶隆太的腹部,太刀轰然斩在林天的肩头! 鲜血迸溅,千叶隆太嘴角浮起阴沉的狞笑,想来,对手也不是无敌的! “死吧!”左手反手抽出一刀,凛冽的气势直扎向对手的胸膛!两人从出手到现在,不过眨眼工夫,已到了决定生死的一刻,天下武学唯快不破!巅峰对决,贴身厮杀哪有那么多花招! 噗嗤! 刀锋扎进了什么东西中,千叶隆太心头一喜。 “该死的是你!”一股雄浑之气拍在千叶隆太的太阳穴上,劲气从另一侧透脑而出,爆出一团红白的血沫! “你……”千叶隆太低头看他的太刀,一双充血的眼珠无比震惊! 对手竟以一只手掌为代价,被太刀穿透的瞬间,拍出了这致命一击!凶人怕狠人,这样的招数也太狠了! “你以为你胜利了吗……哈哈哈……支那……”他的口中冒出涌不完的鲜血,提着最后一口气,疯狂惨笑。 这最后几个字还未吐出来,一抹乌芒闪烁,千叶隆太的头颅飞上了天空,脖子里如喷泉般飙出滚烫的腥雨,脑袋上的口型还保持着最后的样子。 遍地倒下的死尸,染红了茵茵草地,鲜血从林天的肩头洒下,湿透了衬衫,他咬牙拔出太刀,左手已是血肉模糊。 回头看去,林天目光刹那冻结,嘶声狂吼:“唐妃!” 第366章她的身份 为了替林天挡身后的子弹,唐妃用她的身体硬接下冲锋枪口射出的火舌,身中数弹,遍体冒血! 她的脸上没有痛苦,看着林天,只有一抹淡淡的微笑。 林天跌撞着猛扑了过去,抱起她的脑袋,哆嗦着嘴唇,手忙脚乱在她的身上检视着。 七处弹孔,将唐妃的风衣染成了血衣。 “你……你真傻……”林天又哪里会看不出,她是为了替自己挡子弹才负伤的啊。 不然的话,以她的身手,怎么可能会身中这么多弹孔。 唐妃无力摇摇头,轻轻抚着他的脸,绝美的脸庞挂着满足的微笑。 “我们现在出山!你一定要挺住!”林天抱起她,向山谷中心的水潭那里奔去。 七头猿类怪兽盯着他们,目光迟疑不定。冷姗姗和老罗从树丛里胆颤心惊爬出来,看到两人惨不忍睹的样子,惊呆在原地。 “嗉啰”水潭旁那个男人扬声发出啸叫,七头怪兽低垂着脑袋,晃荡肩膀,像听话的小学生亦步亦趋返回了那处地方,盘腿坐了回去。 隔壁山谷,惊天大战接近尾声,地动山摇,几声惨烈嚎叫过后,众人头顶掠过一道黑影,轰然落于地面,砸起无数烟尘,那头金刚巨兽带着遍体鳞伤,踉踉跄跄蹲坐在水潭旁,鼻孔里发出哼哈的喘息声音。 嗡嗡嗡螺旋桨的声音由远及近从天空推来,一架军机的影子逐渐清晰。 “可算来了!”林天仰头张望,心中涌起复杂又激动的滋味。 巨兽们好奇抬头观望,被那个长须男人一声呵斥,又尽都低下脑袋。 这奇异景象着实让人惊叹,以俗人之力,竟然能使这些恐怖巨兽臣服,那个男人定然不是泛泛之辈了。 直升机在山谷悠悠降落,第一个跳出来的人影让林天眼皮微微一扬。 一身山地迷彩作战服,拉风的拖地军用披风,狰狞的军靴,帽檐压得很低,脸上罩着一副大墨镜,几乎挡住了半张英俊的脸,不是军狐还能是谁? 他的身后,莫莹和两名罩着白大褂的军人跟着跳了出来,除了军狐以外,每个人的脸色都像欠了别人几百万外债。 太震撼了,他们在飞机上用望远镜亲眼目睹了山谷中的惨烈恶战,那场原始野性的搏斗远比数码合成的大片刺激百倍,恐怖百倍。 一队持枪特种兵迅速警戒,检视那些忍者尸体。 “接收伤员。”军狐挥了下白手套,沉声命令,视线落在水潭旁那个男人身上。 林天抱起唐妃亲自送到了直升机上,两名军医快速投入工作。 “先救她,我这是刀伤,死不了。”林天抓起一团纱布裹在手掌上,看一眼唐妃,轻声说道:“你先回去,搞定这里的事情,我赶下一趟飞机回。” 唐妃虚弱地点了下头,红唇微微张开,想说些什么,林天急忙将耳朵凑过去。 “要……小心。” “会的。”林天捏住她冰凉的手,郑重点头。 老罗和冷姗姗也被接上了飞机,莫莹目光里闪烁着奇异的神色,瞥一眼跳下直升机的男人,没敢吭声。 “哎,你……”倒是冷姗姗,扭头惊呼了一声。 林天摆摆手,头也不回走向了那个水潭,扑面而来就是一股浓浓的血气! 军狐踩着沉重的军靴,早已站在了那里,肃然望着那个神秘人。 “老先生。”林天双手抱拳,恭恭敬敬以江湖规矩行了一礼:“救命恩情,无以为报,只要我能做的到,一定尽力完成您的心愿。” 若不是这个人在危机时刻驱使巨猿与那鳄怪搏杀,又指挥小猿杀掉藤田两人,林天几人必死无疑,知恩就要感恩。 这个面容康健,须发纯黑的老人点头大笑:“好,好,你替老夫擒一畜生来。” “谁?”林天隐隐猜到了什么。 “翁鑫德。” “好。”林天瞥一眼他的袖管和破衣,竟只有一支胳膊,身下双腿齐根而断! “去吧。”老人长叹一声,便不再愿意多说。 军狐转身向直升机那里走去,自始至终也没说什么。 林天阔步追上,钻入机舱,直升机拔地而起。 对面凌乱的山谷,本田川雄嘶哑着嗓子挥手求救,那个泥潭又恢复了平静,怪兽不知去向,估计已经沉入水底。 “救不救?”莫莹在副驾位上扭头询问。 军狐面无表情,不知在思索什么。 “任他自生自灭吧。”林天握着唐妃的手说道:“在那条河边停一下。” 一句话就决定了本田川雄的命运。 直升机卷着尘埃落于白阴河畔,放下林天和军狐,迅速消失在莽莽原始森林上空。 “你怎么来了?”林天看一眼军狐说道。 “你一个斗不过他们两个。”军狐咧嘴一笑。 “两个?还有谁?”林天顿感十二分的惊讶。 “来了!”军狐向身后的树林呶呶嘴,高声叫道:“出来吧,玉藻前!” 一阵玫瑰馨香扑面而来,林天眼瞳竖成了直线! 玫宝千沙! 竟然是玫宝千沙!这个香水味道再熟悉不过。 密林枝叶颤动,玫宝千沙缓步而出,一身墨绿色的迷彩衣穿在她的身上,竟现出几分刺骨的清丽冰冷以及妖娆。 她的嘴角勾着一抹诡异的笑容,肩上斜挂着一杆恐怖大狙,几乎超出了她的身高体长! 短发随风招摇,齐膝的长靴上方,露出两截雪白大腿,绑着手枪与匕首。 “又见面了,林天君。”玫宝千沙距离两人五十米左右的距离,停下脚步熟练地点燃了一支雪茄,叼在嘴角。 “她到底是什么身份?”林天挑了挑眉。 “呵呵,你还没告诉他吗。”玫宝千沙一手夹着雪茄,一手遮住口,娇笑起来,这话很明显是说给军狐听的。 “玉藻前,这里不是北海道,你这么自信干什么?”军狐摘下墨镜别在军装上,笑道:“现在介绍也不晚,还是你自己说吧。” “嗨!”玫宝千沙贱贱地弯了弯腰,笑容极易让人联想到青楼里的小姐,抬起头来,她严肃认真地说道:“林天君,我就是玉藻前,翻译成你们的话,应该是……九尾狐,不过,你比他应该更熟悉我的名字,玫宝千沙真的是人家的名字喔。” “你是东瀛特工?”林天联想到了问题关键部位。 “呵呵,和他一样。”女人娇笑道:“那么两位,可以开战了吗?” 就! 她的话刚刚出口,狙击子弹呼啸着穿透军狐的披风!一道残影向左侧腾起,军狐的手上同时多出一支大口径手枪来。 “林天君,我真的很佩服你的战力,你是我见过第一个玩车震能从日落日到日出的人。”玫宝千沙站在原地,面对这两大高手,从容不迫地笑着,手中的狙击步枪如玩具一般飞快点射! 第367章意料之外的死法 贱人!这个贱女人!偷窥狂! 林天在心头恶狠狠咒骂,想起了一个细节,那天晚上在海滩上和纳兰玄月玩车震时,好像听到车子下面有什么动静,原来是她! “原来你还有这癖好,躲在车底很爽吧!” “假如能和林天君尝试过一次,更爽。”玫宝千沙咯咯笑着。 “真贱!”一发子弹打在她的脚下,冒出无数火星。 运动战正式开始。子弹在河畔“就就”飞舞,三个人摆成犄角,快速移动,每个人的速度都匪夷所思,掠起一道道残影。五十米的距离对军人来说足够杀死任何猎物,但是他们显然已经超出了正常人的范畴,两把手枪对一杆大狙,没有任何遮蔽物的情况下,竟然战成了平手,一时之间谁也伤不到谁。 “两个男人对付我一个女人,你们不觉得害臊?”玫宝千沙这时候还有工夫说俏皮话,她开枪的时候根本不用看瞄准镜,全凭感觉走。 假如没有军狐牵制,林天一个人肯定不是她的对手,不过以玫宝千沙的自负自傲,绝不会只用一颗子弹就轻易了解他的性命,刚刚躲在树林里没开冷枪,足见她对自己有着强烈的自信。 “让我来。”军狐淡淡说道:“一对一。你对付另一个。” 凭着对危险的超强感知,其实三人早已察觉到树林中有异样,树影后一定藏着一双窥伺的眼。 沙沙……军狐话音落地,树林里诡异的沙沙声如潮水般涌来! “不好,快下水!”林天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了! 三人都是经验丰富、身经百战之人,听到这个诡异的沙沙声和警告,且战且退,蹚入河水中! 林中黑红的虫潮蜂拥而来,迅速席卷到岸边! “虱螨!”军狐眯起眼睛,看向密林深处。 这玩意只有在苗疆才偶有耳闻,怎么会大批成群出现在神农架? “玉藻前,看来今天谁也讨不了好处,择日再战如何?”心思辗转,军狐拿定主意,先搞定这个在背后操纵虱螨的人再说。 “想的美!”玫宝千沙冷笑,一发子弹贴着水面招呼过来。 军狐侧身闪过,一个猛子扎进河底,顿时无影无踪。 玫宝千沙抛掉大狙,纵身跃去,也消失在滚滚大河中,两个人从枪战转入水下搏杀。 瞅着岸上黑潮涌动、让人头皮发麻的场面,林天有种狗咬刺猬,难以下口的无力感。 上岸就是找死,这仗怎么打? 就在这时,一个人影踩着满地的虱螨走出密林! 翁鑫德!他不是踩在虱螨上,而是那些虱螨主动避开了他的脚。 “果然是你!”林天早已猜到是他,除了他,这原始森林里哪还有旁人。 翁老道隔着几十米远,轻蔑地盯着他:“你是道门正统弟子?” “这还用问?”林天与他隔空对视,说道:“见过歹毒的,没见过像你这样的蛇蝎老道。” “哈哈哈!”翁鑫德仰头大笑,“小子,你死到临头,便让你多逞几下口舌之欲。待会拿你祭炼成僵,助老夫一臂之力。” 听到他这话,林天脑中连连闪过几个念头,祭炼成僵?什么法术?只听说古墓里有白毛僵尸,没听说过把活人炼成僵尸的本事,这个翁鑫德来历古怪啊。 似乎看破了林天心中的想法,老道冷笑一声,口中撮出一串怪啸,尖笑道:“这便叫你见识!” 呼!一阵劲风吹开林间树叶,陡然冒出一个人影来,站在了老道身前。 浓浓的煞气荡开脚下虱螨,怪人抬起头,露出发黑的牙齿,一对眼瞳煞气滚滚,猩红如血,脸上的皮包着骨,犹如顶着一颗干尸骷髅头。 “僵奴,杀了他!”翁鑫德袖子一挥,眼中精光大盛,随即嘴唇快速蠕动,似乎在默念着什么法咒。 嗷呜! 这人形僵怪身体斜飞而起,如一发炮弹坠向河面,直面林天扑来,身体周围煞气死气交织,霸烈无比! 砰!砰!两枪命中僵奴的脸,子弹钉入他的头骨,竟然毫无建树,丝毫没有阻挡这怪物的速度。 敌人瞬间杀至眼前,林天仓促中凝起灵力,挥拳迎击,一拳击在僵奴胸口,砰的一声,劲气飞扬,拳头好像打在了一块实心铁疙瘩上,关节顿感剧痛酸麻,一直酸到手臂,暗呼一声不妙! 没等他拳头收回,一股巨力嘭然拍在心坎,整个人倒飞出去,跌进河心,沿路抛出一道血线! 这一下重击,感觉胸骨都快碎成了几瓣,气血不受控制乱蹿,两眼一黑,双耳嗡鸣,直坠河底而去。 对手的强大超出了之前的预想,在水下快速调整呼吸,止住紊乱的气血,林天抽出了千牛刀,从水下向僵奴摸去! 连番恶战,身受多处内外伤,竟然败在这个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手下,勾起了他的浓浓血气和杀机!身处险境,唯有拼死一战! 前方,僵奴两腿屹立在浅水中,一动不动。 林天看出了其中玄机,假如没人操控,这个怪物和尸体标本没有两样,不具备主动进攻的能力和思想。 嘭! 卷起滔滔浪花,林天手握千牛刀,杀出河面,沿着僵奴的脖子猛烈劈下,刀锋爆出寸寸灵芒,犹如燃烧的火炬,杀气一泻如虹! 恐怖的一刀,凝聚所有杀机的一刀。 刀锋周围的水珠瞬间气化,蒸腾起浓烟雾霭般的幻景。 若这一刀再杀不死它,死的就是他自己。 惊天动地的一劈,这一刀过去,僵奴的脑袋喀嚓一声折断,翁鑫德胸口一闷,眼前天旋地转! 反噬! 奴僵之术,建立在精神纽带上,一方突然死亡,另一方必遭重创。翁鑫德做梦也没想到,一手炼化的僵奴会被这一刀秒杀,正撮唇念咒时,大脑如同猝然遭遇锤击,一片眩晕。 一刀劈下,林天看也不看僵奴,正打算冒险杀向岸,割去翁鑫德的狗头,遍地的虱螨忽然鼓噪起来,如疯狂的野牛,冲出栅栏,集体涌上翁鑫德的身体! “啊”翁鑫德张嘴嚎叫,只喊出一个字,口中就被虱螨填塞住,狂舞着手臂倒在了蠕动的黑红虫潮中。 有人含冤而亡死不瞑目,他连死不瞑目的机会都没有,眼珠子都被虱螨撕吞。 几秒钟内,河岸边只留下一具森森白骨,冷风吹来,失去掌控的虱螨群四散开去…… 第368章御龙点脉 僵奴无头尸身此时才栽倒在河水里,腥臭的味道无声蔓延。 林天涉水上岸,倚在一株老树上大口喘着粗气。 军狐和玫宝千沙失去了踪影,两个人不知杀到了何处。白阴河暗流涌动,水深十余米,流速极快,无法看到这两位代表两**界最顶尖的杀手之间恐怖对决的场面。 翁鑫德死了,恶贯满盈,终被自己豢养的毒虫反噬,死得其所。 白骨周围,散落着道袍破布,用树枝拨开这些破布,一个透明碧玉瓶滚到林天脚下。 能让翁老道随身携带的东西定不是普通之物,小心翼翼捡起这个瓶子,对着阳光看去,里面竟然装满了乱拱的活虫! 鬼蝗! 原来又是他搞的鬼! 想了想,林天收起小玉瓶,沿河岸往下游寻找军狐的下落。 河面乱流涌动,瞧不到半个人影,拖着疲惫的身子,走了几百米远,才看到军狐仰面躺在对岸河滩,披风没了,军帽也没了,身上一道道刀口划痕,将迷彩服撕成了条条缕缕的破布。 玫宝千沙不见踪迹,林天谨慎地感应周围动静,久久没有异常,才敢涉水过岸,查探军狐的伤势。 一道深深见肉的致命伤痕从左肩划至心口,只差几寸就要了他的命! “她死了没有?”看到军狐张开眼睛,林天蹲下来问道。 抬手指指下游,军狐挤出一丝苦笑。 以玫宝千沙的狡猾与顽强,尽管同样被军狐重创,但她绝不会轻易死去,否则怎么对得起玉藻前的称号,因为九尾狐代表着东瀛国家层次的最高勋章,与军狐处于同一个档次,一群为战斗而生的非人类。 军狐的靴筒里藏有治伤秘药,两人处理完伤口,敷上药粉,倚在河边石头上喘气,等待直升机。 摸了摸口袋,掏出半盒**的香烟,林天叹了口气,倒出来摆在石头上丢到太阳底下暴晒。 “那个人……死了?”军狐问的是翁鑫德。 “死了。”林天说道:“被虫潮吞了。” “不简单。”军狐笑了笑:“那个人和苗疆有关联。” “你看看这玩意。”林天掏出小玉瓶来。 军狐眯着眼瞧了瞧,神色变得凝重。 “怎么样?” “这是……紫金蝉!”军狐失声说道:“灵虫!” “不是鬼蝗?”林天纳闷了,一种东西还有两个名字? “对,对,是鬼蝗,也是紫金蝉!”军狐解释道:“这些鬼蝗脱壳之后就是紫金蝉,吸食阴气,野生金蝉只生于千年古墓附近。” “那有什么用?翁鑫德当个宝贝一样。” “用处大去了!”军狐摇头道:“精通玄门道法的人肯定当它是宝,杀人比子弹方便,无声无息,专食人脑。” “真他娘歹毒。”林天咂了下嘴,幸亏翁鑫德没把这玩意儿炼成。 军狐笑道:“留着吧,以后说不定用的上。” 林天瞥他一眼,掖进口袋里,问道:“听说过关东军宝藏没有?” “本田川雄要找的就是这个?”军狐点点头:“有什么线索?” “魔鬼谷。”林天说道:“宝藏可能还埋在这山里头。” 军狐默然凝思片刻,忽然问道:“那个人的老巢找到没有?” “哎呀!”林天猛拍大腿,“怎么把这个事疏忽了,他一定知道宝藏在什么地方,可惜他已经死翘翘了。” “那倒不怕,帮我把这只靴子脚后跟挖下来。”军狐伸出了右脚。 “什么东西?”林天狐疑地看着他。 “卫星电话。” 靴子鞋后跟被刀子划下来,一部折叠起来的微型卫星通信器展开,军狐接过去按了几下开始呼叫:“动三呼叫增援,动三呼叫增援。” “动三请讲,动三请讲。” “请求调集猎鹰大队配备金属探测器、远红追踪装置空降。” “明白。” 瞅着人家这又酷又炫的装备和权限,林天羡慕死了。 结束通话,军狐指着石头上晒干水分的白沙:“烟差不多了。” “没火。”林天等着他出主意。 “用这个。”军狐摸出一把子弹递给他。 林天笑了笑,撬开弹头,将火药粉倒出来摊匀。 砰!一声枪响,火药燃起,两个男人吧嗒着嘴惬意地吞吐着烟雾。 “动三,你前头还有动一,动二吧?”林天说道。 “想探我们的底?”军狐咧嘴一笑,“等你够资格加入再说。” “早晚的事,不如先讲来听听,免得自己人不认识自己人。”林天厚着脸皮笑。 “暂时,你见不到他们。”军狐说道:“一个在欧洲,一个在海湾。” “跑这么远?搞暗杀?” “不清楚。”军狐吐着烟雾说道:“任务有严格保密程序,除了直属上峰,几位首长之外没人知道内情,作为兄弟战友,我也没有权限。” 既然问不出什么,林天也懒得纠缠,两支烟的工夫,军机又折返回来,载着两人向那处山谷飞去。 此时,透过机舱窗户向下方俯视,两个大山谷地形竟出奇地和某样东西极为相似:太极阴阳鱼眼! 贯穿神农架中心地带的白阴河,酷似太极图的圆弧! 这是巧合还是天地造化?无人知晓。 直升机落地,林天与军狐来到那个神秘老人身前。 “幸不辱命,前辈,这是翁鑫德的头颅。”林天将那具骷髅头丢出来。 老人目光如电,盯着这骷髅半晌,突然放声哈哈大笑。 “好!好!畜生已死,天下太平!”他畅快大笑,带动身前的胡须如瀑布般涌动。 那几头怪猿傻傻看着他,乖乖蹲坐在水潭边,大眼瞪小眼。 “前辈如何称呼……”林天心中有无数疑问,想要刨根问底,一探究竟。 这些史前怪兽一般的生物,以及翁鑫德的来历,都像是远古传说那样飘渺神奇,让经历过这场噩梦的人深感恐怖。 “老夫董尝!”老人神色一敛,冷冷说道:“你想知道为何我沦落如此境地?这都是那畜生犯下的罪恶!” “宣统二年,老夫从天山来此地豢龙,不想就此种下难果……”董尝脸上显出无比悔恨的神色,几十年未能与山外人说话,思绪一开,往事尽皆浮现心头。 宣统?林天与军狐对视一眼,满眼震撼,稍稍一算,这老人居然已有上百岁高龄。 “我御龙氏一族,承天运,遍寻天下龙潭,豢养真龙,为后人点脉夯基……” 董尝的话渐渐道出了一个埋藏千古的秘辛,自远古舜帝时,便有人擅长养龙、驯龙。有史为据,《左传》昭公传记中曾载:陶唐既衰,其后有刘累,学扰龙于豢龙氏,以事孔甲…… 陶唐氏、豢龙氏、刘累这些人都是远古养龙的奇人异士,起初为夏朝皇室养龙,后来因为杀身之祸逃亡民间,或许是仇视王孙贵族**昏庸,或许是身负血海深仇,自刘累后人开始便主动肩负起历史重任,自称御龙氏。在朝代即将更替、天下大乱时,寻找龙池,借养龙驯龙的过程,影响地气龙脉,再留待后人点醒,成就功德,改朝换代。 董尝就是御龙氏最后的正统传人! 清末乱象显现,凭这天下间数一数二的传奇御龙术,董尝拜别恩师,从北至南,遍寻名川大山,希望能找到龙潭,终于不负苦心,在神农架山谷发现一窝幼龙,这些未成气候的龙崽子便是螭! 幼龙有四类,有角为虬,无角为螭,有鳞为蛟,无脚为螣,按照御龙氏口口相传的典故,无论哪一种幼龙,到最后都要化为真龙飞升,届时便功德圆满。 怀揣为天下万民牟福的理想,董尝在谷中一坐便是三十年,一窝螭开枝散叶,不断壮大,那头最具灵性的螭兽化龙有望,偏巧在这个时候,翁鑫德登场了! 这个影响了华夏历史、改变千秋进程的人物,当时被董尝发现时,已是遍体鳞伤,奄奄一息,差点叫蚁群啃食掉。 三十年未见生人,在玄门道法上登峰造极的董尝,却看不到翁鑫德白净面庞下包藏的一颗祸心。 治好了他的伤势,又传他半部御龙术,翁鑫德这个狼子野心的邪恶小人,终于露出了阴险歹毒的獠牙。 他毒倒恩师,砍断他的双腿,又残忍地废其一臂,企图撬开董尝的嘴巴,问出下半部御龙术,假如让他得逞,这个世界必然不是今天的样子,翁鑫德怎么可能甘于做驯龙者,他的目光囊括了整个天下,他要做皇帝! 所幸老天也看不过眼,董尝当年初入神农架时,曾从狼群口下救出一头山魈,因果善报,这头山魈,又在他遭此大劫时现身报恩,救走董尝。 凭借着惊人毅力和强烈的复仇之心,御龙氏大能者董尝活了下来,卧薪尝胆又四十余年,将一群山魈驯化,以御龙之术栽培这些类人猿,成就前人未曾涉猎的高度,他更发现,御龙术,不仅可以驯龙,更可御万物生灵! 自那时起,董尝领着这群山魈,与翁鑫德隔谷相斗,一方是未成气候、步入邪门歪道的螭龙,一方是身具灵性的巨猿山魈,这一斗便是无数岁月。山外历史变迁,新世界诞生,螭仍未化龙,或许永远也化不了龙形了。 翁鑫德不仅得董尝传授半部御龙术,还身兼多种邪法,僵奴、虱螨不离左右,极其狡猾残忍,为阻止山外人入山,洞察这里的天机,翁鑫德不惜草菅人命,手上不知道沾满了多少血腥。 不忍那些冒险者无辜死亡,董尝偶尔驱使山魈吓唬入山者,再加上僵奴出没,这便有了各种版本的神农架野人的传说。 当本田川雄拿着魔鬼谷的标识四处打听时,恰巧也被翁鑫德探听到,一路之上,设下重重杀机陷阱。鬼蝗、杀人蜂、虱螨都没能阻止这些人来到白阴河畔,翁鑫德将计就计,将他们引入龙潭! 第369章真魔鬼谷 善恶到头终有报,该死的都死了,翁鑫德恶事做尽,终遭天谴,死无全尸。 传承三千年之久的御龙术,到他这里断代搁浅。 隔壁谷中那条螭,想化龙升天已无可能。龙没了灵气,最多只是头凶兽。 听完老人的故事,在场两人不胜唏嘘,久久缓不了神。 神农架的谜团终于拨开了面纱!只是这背后绵延一个世纪的故事太惨烈太匪夷所思了。 董尝凝视着林天说道:“年轻人,我看你身具道统传承,你可有兴趣继承我御龙一脉?” 军狐闻声笑了笑,目光也饶有兴趣地看向林天:“这么好的事,你还考虑什么?” 好事?好事你怎么不抢着往怀里揽? “前辈,现在恐怕已再找不到龙潭了。”权衡了再三,林天还是委婉拒绝了这个诱惑,御龙术夺天地之辉,岂是一朝一夕可以学成,况且肩负这个绝学,林天可不想整日与那些鳄鱼一般的爬虫打交道,就算找到幼龙,几十年如一日在蛮荒绝地蹲守驯龙,那也不是普通人能坚守下来的。 外面的花花世界那么美好,御龙怎么也不如御女爽啊。 董尝的目光投在军狐身上,问道:“如今大清皇室是否仍高居庙堂?” 他把军狐当做了朝廷派来的大员。 “大清早已亡国百年。”军狐很不愿这样回答,让这位先贤徒增困惑自责,但是又不能歪曲历史事实。 “喔……”智者不须多问,已经看出了世事变迁的征兆。 “前辈,你可知六十年前是否有军队进山?”相比御龙术,林天比较关心关东军宝藏。 “好像是有这么一档子事。”那时董尝正身残受苦,躲在山中疗养,仅仅听到大片枪炮声。 “那您知不知道他们去哪里了?” “死了。”老人的回答让林天一愣。 “有畜生在这里,他们能活?”董尝的话不无道理,翁鑫德完全可以驱使虱螨轻易杀死那些押送宝藏的军人。 看来,董尝并不清楚藏宝之处。 天空,四架空军运输机排成双翼阵型盘旋在山谷上空,军狐联络的猎鹰大队特种兵赶到了。 一百多名特战队员在白阴河畔空降,迅速展开搜索探测,寻找传说中的关东军宝藏。 瞅着董尝残躯破衣,受尽风霜的双眼,林天诚心说道:“您老不如与我们一起出山,颐养天年。” “老夫知你这份好意,罢了,我御龙氏与山川河湖共存,有这群山魈陪伴,了此残生足矣。”董尝怅然道:“若当年遇上的是你,抑或有如今之慧眼,岂会是这种局面。” 或许这就是劫数,任何事物都有毁灭的一天,没有什么能够亘古绵长永垂不朽,那都是骗小孩的鬼话。 没有带走绝世武功,也没有秘籍法宝,离开山谷时,林天向老人和他的山魈深深鞠躬。 那些身影在视线里越来越小,似乎在诉说着皇朝时代一去不复返了。 “要不要先去医院?”林天看一眼军狐的伤势,问道。 “不必,找个地方等他们的消息。” 特种部队仍在搜索,直升机降落在翁鑫德那幢掩人耳目的竹舍前。 两个小时后天色黑了下来,神农架的夜晚姗姗来到。搜索无果,部队集中起来安营扎寨,第二日一早,扩大范围,继续搜山,午后,在猎鹰大队全力搜寻下终于传来消息,魔鬼谷找到了! 距离龙潭十公里左右的地方,一处梨型山谷仅仅露出一个可容纳两人并行的隧道。 山壁上雕刻着数不尽的蝌蚪文,密密麻麻,无法计数!有种不寒而栗阴森的诡异感。 那三个缸大的字“魔鬼谷”竖立在一块粗糙石碑上,好像在警示后人。 “情况怎么样?有没有人进去过?”军狐披着一件披风和林天并肩走来,守卫在这里的猎鹰大队成员集体肃立敬礼。 “报告!还没有!”一名身材魁梧的年青军官大声讲道:“部队已经封锁附近山谷。” “嗯,进去瞅瞅。”军狐挥了下手。 “等等。”林天捏着下巴凝视着上方那些字迹,“先不要进。” “有问题?” “我找人看看这些文字到底是什么意思,总觉得很诡异。” “好。” 拍摄完山壁上的图片,通过军用卫星信号传输给国安局,又辗转到李沐晴那里,送达鬼叔手上,折腾了一个多小时,结果终于回传。 文字翻译过来,大体是说,王调集数万精兵强将,与魔鬼厮杀百日,将它俘获,镇压在谷内,接下来便是歌功颂德之类的赞美和警醒后人不得进入。 “你信不信有魔鬼?”军狐神色严肃,不像开玩笑的那种戏谑。 “龙都见识了,能不信吗?”林天说道:“真有魔鬼,死了也值,就怕是个李鬼。” 军狐点点头,沉声叫道:“沈从飞!” “到!”军官鞋跟相扣,大声应答。 “准备两套防毒面具!”军狐命令道。 “是!” “为什么是两套?我说了要进去?”林天斜眼瞅他。 军狐哈哈大笑,说道:“这洞就是替你我准备的,瞧瞧,两人并肩走,背靠背,没问题。” “发现宝藏见者有份。”林天开始谈价格了。 军狐挥挥手,示意周围特种兵走远一点,方才压低嗓音说道:“随你装口袋,捡值钱的拿。” “你当我傻?口袋能装几块黄金?不干,没好处不干。” 军狐愣了半晌,手指点着他贼笑,“说吧,什么条件。” “我只要一个东西。”林天竖起一根食指:“龙虎商羊尊。” “为什么?”军狐不动声色看着他,心里头却很诧异,要那个干什么?那顶尊现在藏于国家博物馆内,正择日打算与首都观众见面呢。 “先答应再告诉你。”林天也不傻好不好,告诉你原因,如果不答应又找谁? “我请示一下。”军狐走向尉官那里,片刻后,带来了答案:“可以借给你。” “多久?”林天心中暗暗松了口气,他真害怕上头一口回绝,那就真没办法了,只能寻思歪门邪道,去偷去抢。 “你说多久?” “等我死了之后再还行不行?” “……”军狐暴汗。 第370章惊世宝藏 “我发现又上当了。”走进这山谷的时候,军狐拍拍林天的肩膀:“东西借你了,结果你不说原因。” “拿到手再说。”林天笑着打岔:“你看那边,有个石洞。” 此时两人已经深入魔鬼谷中,也就是那个鸭梨的腹部,天空霍然开朗,空地有两百个平方大小,左边山壁自然开出一个大洞,有淡淡的荧光闪烁,右边也有一个大洞,黑漆漆不见底。 “那是什么?磷火?”天还没黑,就有磷火自燃,这个现象让军狐心头起疑。 林天摸出千牛刀走在前头:“可能不是,怕个鸟,有防毒面具死不了人!先去看看。” 话虽如此,两人仍一前一后谨慎小心步入,凭借对危险的超强感知,刚走到洞口两人就发现不对劲! 洞内游离着细微的火花,石壁上显现出一片片焦黑的烙印。 “退!”林天向后猛然一扑,推倒军狐,两人翻滚在地。 轰!山洞里一道炸雷凭空响起,火花四溅,石头上冒起一团焦黑。 “见鬼!”军狐抖抖身上的碎石,缓缓爬起来,骂道:“哪来的旱地雷!” 面具下,林天的脸色既喜又惊,这不是什么旱地雷,而是前辈高人布置的雷火阵! 能布下这个雷火阵的人可不简单,这种法阵比煞阵高明十倍百倍,手法早已失传。杀人取命更是快捷果断,远不是同级煞阵可比。 “这个洞有古怪,先去那个洞看看。”林天不急着琢磨破阵之法,先摸清楚这里的情况再来研究不迟。 右边的大洞倒没什么异常,两人猫着腰亦步亦趋向内走了几分钟,手电筒照亮了满室的金光! 真的是遍地金砖散落一地,面积之大完全可以躺在金砖里头睡觉! 尘封了大半个世纪的黄金宝藏,反射出刺眼的财富之光,保守估计多达几十吨,照耀整个山洞蓬荜生辉。 除此之外,洞内还有存有一小袋一小袋的粮食,一张竹床,角落里码着三只带密码锁的手提箱,看来这才是翁鑫德的老巢,关东军埋藏宝藏的地点被他鸠占鹊巢了。 手电筒在洞壁上四面照射,以防有毒虫机关之类的东西,确信无误之后,林天和军狐走过去踩在金山上,视线都落在了那几个手提箱上。 看起来那里面的东西绝对比黄金重要,那种老式密码箱现在早已没人使用,采用的是机械盘齿轮结构,极容易破解。 “拎出去再看。”军狐捡起一块金砖塞进口袋。 “靠,藏私?”林天赶紧也塞了几块装进兜里,黄金坠着口袋沉甸甸很实成。 军狐哭笑不得,到了他这种级别,用的着藏私?国家资源,想用就用,随便就可以调动几个亿的资金。 林天挨个试了试手提箱,奇怪道:“三个重量怎么不一样,差太多了。” 一个好像塞了铁块,有上百斤重,另外两个异常轻便。 军狐接过两只轻的,说道:“都拎出去。” 三只手提箱放到了魔鬼谷外空地上,由猎鹰大队队员接手,几分钟后,他们就用强制手段打开了三个皮箱子。 其中两个码放着厚厚的牛皮纸文件,封皮上一个全英文,一个全日文。 而最后一个箱子里,竟然装着一只扁平状金属容器,上头灰色的骷髅头标志深深刺痛了人眼。 “闪开!”军狐第一时间推开几名观望的特种兵,一脚踢过去,扣上皮箱,扯过那份日文文件默读起来,脸色愈加沉重。 林天手里头把玩着两块金砖,正在琢磨着如何破解那个雷火法阵,扭头盯着军狐问道:“什么情况?” “提纯铀!”军狐冷声说道:“制造核原料的范本文件!” “什么?你是说……核弹?”林天张着口,周围那些猎鹰队员个个露出不敢置信的神色。 关东军当年居然制造出了核原料?众所周知,美国是第一个制造出原子弹的国家,然而这里的文件显示,当时的关东军很有可能已经在东北秘密制造原子弹的雏形! 这个消息即使过了大半个世纪仍然让人无比心寒,脚底发凉,没办法想象,战争如果再持续几年,邪恶轴心国坚持住盟国反攻的话,在世界几个重点城市投下原子弹,今天的格局将会变成什么样子! “他们已经与德国共享研究进度,这个箱子里就是浓缩铀!”军狐收起文件,说道:“事关重大,我要立即向首长汇报!” “嗯。看来这个弹丸之地早已掌握了核武器的制造方法。”林天点头道:“罪证确凿,狼子野心,这个民族该灭!” 每个人脸色都极为沉重,历史虽已成过往云烟,但军人无时无可不在准备战斗,面对这样的邪恶国家,战争其实从未停止过。 “那些是什么?票据?”林天指着另一个箱子里的英文资料说道。 “关东军在海外的隐形资产。”军狐拎起装有提纯铀的箱子:“包括瑞士银行的匿名巨额存款,欧洲几大家族和北美托拉斯的股本凭证、债券和股票,他们自己估计大概价值五百六十亿英镑,这是在当时的汇率。” 二战结束前,国际货币通用单位是英镑和黄金,换算成现在的价值,当时一英镑购买力相当于如今的十五倍左右,也就是说百万关东军拥有数千亿英镑的无形资产。 凭借这些票据存根,起码瑞士银行的巨额存款随时可以取出来,此外,欧洲几大古老家族和北美托拉斯巨头们如果还没有破产倒闭,这些东西足以重创他们的企业,引发全球范围内的金融风暴,震撼世界金融市场! 本田川雄一心想要寻找的宝藏,在当时他的祖父野田奈贺大佐看来,绝对是将家族推上权力、财富巅峰的神兵利器,要钱有钱,要武器有武器,轻易可重现大幕府时代的军阀荣光,所以他才动了私心。 但即使放在今天,七十年之后,这些宝藏也是震惊世界的。 所幸,翁鑫德毕生只做了这一件好事,没有将这批宝藏的下落透漏出去,他的想法其实也很单纯,等到御龙飞天,点醒龙脉之际,这笔雄厚财富便是他建国立业的基础。 可笑的是,幕府梦,皇帝梦,在历史的长河中,尽数如美丽的泡沫一一幻灭,大浪淘沙,淘尽无数英雄、枭雄与狗熊。 第371章雷火阵古符文 特战队员正排队往飞机上拎一箱箱的黄金,林天蹲在那个山洞口,琢磨这个雷火阵的原理。 “要我说,挂条避雷线,穿上防火服,戴氧气罩,没准管用。”军狐走过来说道。 “试试看,先抓个野兽来试试。”林天点头赞同。 一只可怜的刺猬被抓来做实验,绑上一根长线,裹着一件防火衣,被丢进了山洞。 轰隆! 幽蓝色的雷火交织,腾起一道两米高的恐怖橘色烈焰,瞬间烧焦了防火衣,白芒穿刺爆炸,那只刺猬连骨头渣都没剩下,石头上只留下一团焦黑! “日!”林天张着口抬头骇然失色。 两人卧倒在洞外,相视望去,彼此的目光都充满惊叹。 之前在洞口时那道雷火并没这么大的威力,没想到真正的杀招还在后头,这个雷火阵何止不简单,简直就是一座火药库! “姥姥的,注水!淹了它!”军狐恼道:“老子偏不信这个邪!” “去哪里搞水?”林天笑道:“注水再抽水,结果还不是一样?” 破阵是为了探洞,注水之举实为下策不可取。 “搬炸药炸了它!”军狐发狠道。 “得了,您歇会,我再瞅瞅。”林天一直很奇怪,这洞中阴阳二气平和,看不出有什么异常,法阵的阵源在哪里? 布阵必须要用道具,哪怕是几块石头,几张符箓,但这个洞里空荡荡连个屁都没有。 毁阵其实容易,几颗手雷说不定就能解决问题,但林天更希望探索出这个法阵的奥秘,拿为己用。 许多玄门秘法、道术都已经失传,像这样的古阵少之又少,毁了就可能再也没机会遇上,与先辈绝学失之交臂。 折腾了一整天,天色渐渐黑下来,黄金搬完了,林天这边还没有半点头绪。阴阳眼在目力所及的范围内地毯式搜索,也没察觉到任何可疑气息。 难不成这法阵阵源在洞底? 如果是这样,那布阵之人又怎么出来? 实在是百思不得其解。 “怎么样?搞出什么名堂了?”直升机已经飞走,留下一小队特战队员配合后续行动,军狐大步走进山谷。 “没辙啊!”林天苦笑道:“这前辈古人实在太聪明了,一点破绽都没有。” “继续搞?”军狐笑了笑。 “搞,不破了这个阵,我死不瞑目。”林天恶狠狠赌咒发誓:“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更没有无敌的法阵。” “要不要调点高科技的玩意过来试试?”军狐拧眉说道:“光谱探测仪,能量追踪器,相控阵雷达之类的?” “那些玩意没用。”林天摆手说道:“玄门道术没办法用科学解释,浪费人力物力。” 军狐无奈点点头,递过来一瓶水,一份野战军用食品。 月上中天,山中冷意渐起,魔鬼谷中浮起一团团透心凉的阴气。 “去帐篷里睡一觉,明天再来研究。”军狐催促道。 “哪里睡得着。”林天抽出一支烟,想想又塞了回去。 搁在眼前的法阵破不了,如刺在喉,让人心痒难耐,就好像眼瞅着满树的金苹果,偏偏手不够长,一枚也摘不下来。 军狐拍拍他的肩膀,独自一人走出谷外,这时候留下来也是多余的,不如给他一个人静心思考的空间。 坐在这阴嗖嗖的山谷中,两个幽深的山洞犹如魔鬼的眼珠子,足够吓坏胆小的人。 左侧山洞里的那些磷光在阴气笼罩下闪闪氤氲,似乎有壮大之势,林天目不转睛盯着这些光线,直看得眼睛发酸,也不愿放弃这一丁点的可能机会。不知道盯了多久,突然间,山洞中光影爆闪,阴阳二气紊乱,一层密密麻麻的蝌蚪符文凭空荡漾在洞壁穹顶上,金质的色彩跃然欲出,仿佛要跳出虚空,字符活灵活现! “靠!”没想到研究了一整天,这个法阵会自动显现出来,金色蝌蚪文一圈圈环绕在洞顶,组成一个盘状大周天,如一轮金色太阳向下方辐射。 普通人蹲守十年百年也看不到这些金色蝌蚪符文,因为它们承载在阴阳二气上,是隐形的活字,不知道那位高人用了什么手法将符文隐藏在虚空中,堪称鬼斧神工之作。 林天手中早已准备好纸笔,屏住呼吸飞速记录下这些玄奥的文字,这幅法阵图案刚刚依葫芦画瓢临摹下来,阴阳二气再次澎湃,刹那归于平静,蝌蚪符号消失于无形。 抬头看看月色,林天心中似有所觉,默默一算,刚刚过去的那一段时间,恰恰是子初时,一天之中阴阳交替的几分钟。 若没有阴阳眼,或者错过这段时间,根本不可能发现其中的玄妙,布阵之人的修为实在是深不可测啊。 拿到这幅法阵图,林天不由对山洞中镇压的魔鬼多出几分强烈忌惮。 用这么艰深的道法防范外人进入山洞,可见那魔鬼有多么恐怖。 在古人的思想里,究竟什么东西会被描绘成魔鬼?套一句俗话,一切皆有可能。收起随身物品,林天满怀激动走出山谷。 第二日清晨,猎鹰特战小队在魔鬼谷山洞内安放好爆破装置,四公斤可摧毁坦克的液体塑胶炸弹掀飞了大半个洞顶。 烟尘散去时,林天和军狐阔步走入谷中。 “现在进去?” “等等,再确认一下。”林天示意沈从飞将昨夜抓的两只野兔放进去趟路。 小家伙们一遛烟蹿了个没影。 “氧气罩。”军狐再次披挂上阵,这次连防辐射服都备齐了。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在海外曾经有过许多类似的故事,人畜通杀的死亡谷、魔鬼洞穴,结果证实是一种高辐射地域,其中埋藏着大量放射性物质。 先辈古人知识贫乏,一切杀人的东西都视之为魔鬼,传说的谜底一旦揭晓,有时候真的很让人哭笑不得。 “如果我们死在里面,记住,不惜一切代价毁灭这个地方。”军狐也拿不准会遇上什么情况,戴上氧气罩前神色异常严肃。 “是!”沈从飞立正敬礼。 “交代遗言?”林天笑道:“有个问题一直想问你,像你们这样的人能不能娶老婆?” 军狐怔了一下,大笑道:“等退役就能。” “那你们平常怎么解决生理需要?”林天嘿嘿奸笑。 “……”一群兵蛋子憋红了脸,军狐感觉脑门有几滴汗渗出来,赶紧戴上氧气头盔。 第372章原始标本 洞中烟尘弥漫,斧凿的阶梯崎岖不平,坑坑洼洼,狗啃一般,斜斜通向山腹深处。 仿佛没有尽头的幽深矿井,越往下走,越能感觉到一股让人窒息的压抑感,黑暗静谧的环境里人的感官往往会放大几倍,精神压力倍增,像林天和军狐这样见多识广的人也不禁心中打鼓。 费这么大力气在山中凿一条几百尺的隧道,又布下雷火阵,其中镇压的难不成真是魔鬼? 不知道深入地下几百米,光线照到尽头,落在了一处宽敞的空间里。 “到了。”长时间没说话,军狐嗓音有些发干。 “小心点,先照照看。”林天悄然摸出千牛刀。 两人站在原地,手电筒交织晃动,没两下,一抹幽暗的影子让他们手头的动作同时停滞。 透过昏黄的光辉,前方十余米远处,露出一个祭台模样的遗址。 十几根金属锁链拴住一个两米高黑亮的椭圆型物体,将其固定在祭台中央。 什么东西? 林天向军狐交换了下眼神,两人一步步成犄角之势走向前观望。 碗口粗的黑色锁链一头扣在石柱上,一头箍住这个巨蛋般的黑色物体,手电筒的光线照在上头,情景显得十分的诡异。 古怪,太出乎意外了。本以为这山洞里会镇压着什么怪兽,没想到却是一个祭台,一颗怪蛋。 “这东西怎么像是琥珀标本?里面还有一层。”林天说道。 可不是,光线对着一点照射,能看到半透明的蛋体内还有一个褶红色的东西,似乎是蛋中有蛋! 军狐声音干涩地说道:“会不会是恐龙蛋?” “这东西古怪。不像。”林天摇摇头:“杀一头恐龙需要调动十万精兵?再者,什么东西死了会变成一颗蛋?完全不合常理。” “不是说凤凰涅槃?难不成……”军狐的想象力开始自由发挥了。 “等等……壁上的蝌蚪铭文好像说,这玩意没死,是俘获!”林天急切地说道:“这个蛋是活的!外面用一层类似树脂的东西封住了它。” “会不会再复活?那该怎么处理?”军狐也有点发憷,不用想这东西一定是史前怪物,有可能比螭还要恐怖。 “封锁消息,不管能不能复活,任它在这里沉睡。”林天说道:“没必要冒险放虎归山。” 军狐凝思片刻,下定决心道:“就这么办,出去就炸掉洞口,封上这个山谷。” 事情太过诡异,军狐也不愿冒险,两人商议一番,就说在下面看到了古代葬坑死人骨,让这个谜永远烂在肚子里。祭台中封锁的东西,难保不是一只潘多拉魔盒,谁也没勇气打开它,万一不幸发生,就要承受千古骂名。 轰隆!神农架原始森林里又一次响起巨大爆炸声,烟尘遮蔽了天空,魔鬼谷出入口被碎石严密封死。 神农架之旅终于告一段落,关东军宝藏、远古御龙一族、魔鬼谷,之前未曾预料到的事情都叫他碰上,大部分都圆满解开谜题,尽管还有一些无法探究的疑问,但是随着翁鑫德身死、千叶家忍者全军覆灭,这一切都已无关紧要。世上总有一些未解之谜,留待后人探索。 “这是朝哪里飞?”直升机上,林天眯起眼小憩。 “去空军三零七医院!”军狐说道:“见一个人。” “嗯?别告诉我是范琪!”林天赶紧睁开眼睛。 那个变态美女医生,不是正常人能消受的啊,想起来就蛋疼。 “不是她。”军狐心领神会地笑着:“去了就知道。” 又是这话!林天撇撇嘴,抽空打了个盹。 一个多小时的空中旅程后,军机降落在一处依山而建的医院停机坪上。 “先去看看伤员。”军狐领着林天步入军医院。 在外科病房,林天见到了手术后的唐妃。 她的伤势恢复很好,但要出院的话,起码还需要一周左右。 两人简短聊了几句,军狐在外头敲了敲玻璃,林天无奈,只好抽回那只不老实的手,亲了亲唐妃的额头,拉开门走出去。 “首长马上就到。”军狐说道。 “哪位首长?”林天和他并肩走出长廊。 军狐停下脚步看一眼周围,压低嗓音说道:“周部长。” “周?周起华?”林天马上联想到了那位常在新闻里露面的军部一把手。 军狐微微点了下头,手臂向前挥了一下,医院外头,已经有许多警卫员列队站岗。 两人站在庭院里等待,林天东张西望,百无聊赖,摸出那半包不像样的白沙:“抽一根?” 军狐斜眼扫他一下,都这时候了,他居然还有心思抽烟。 “你不抽我抽。”林天蹲在花坛石阶上,像个流氓混混一样点着了火,叼着烟。 在神农架混迹多日,军服衬衫上遍布灰土,邋里邋遢,肮脏不堪,登山鞋和裤子更像是经历了一场长途跋涉,灰不溜秋。 “立正敬礼”医院大门外,传来一声激昂的军令。 “来了。”军狐拿手捅了一下他。 “来就来呗,是他要见我,不是我要见他。”林天捏着烟慢悠悠站起来。 军狐哭笑不得压了压帽檐,掩饰脸上的尴尬之色。 车队平稳驶入医院,挂着军牌的奥迪轿车后头,一辆红旗轿车缓缓停在了两人身侧。 车门打开,一位身着军服的老人迈步走下来。 “首长好!”骄傲如军狐,此时也不得不挺起腰杆向他敬礼。 “辛苦了!”老人和蔼地笑笑,他的目光有神但不逼人,鬓角灰白,生的一副虎将之貌,眉扬鼻挺,有种内敛的硬气和大将风度。 他就是执掌军队虎符的人,总领海陆空三军的周起华上将。 林天脸上挂着淡然的笑,将仅剩的三根白沙递了过去:“周部长,抽不抽烟?” 老人微微一愣,大笑着接过来:“那就抽一根。” 身后,那一干军部随从都傻眼了,周部长居然会抽他的烟?他是谁啊? “走,我们去那边谈谈。”老人点燃了白沙,挥手指了下花园,扭头说道:“你们都留下。” 军狐趁机向林天使了个眼色,那意思是叫他不要太我行我素,做人要审时度势,不能太嚣张,该低调就要低调。 林天哪管他怎么看,笑着吐了口烟雾。 三人成品字型走向了空军医院环境幽雅的后花园。 “你的事我们都了解了。”周起华首先开口了,目光深远地望着天际说道:“有没有想过为国家服务?” 林天装模做样瞅瞅军狐,又看看老人,才恍然大悟叫道:“您和我说话啊?想过,当然想过,我这不是一直在为人民服务嘛!” 周起华哈哈大笑,点头赞扬道:“你说的对,有这个觉悟很好。为人民,为国家都是一个道理,不过,最优秀人才就要用到最合适的岗位上,有没有兴趣加入军队,和他一起并肩为国作战?” “没兴趣。”林天低头踩灭了烟头。 第373章将军令 “噢?为什么?”周起华相当意外,还有人会拒绝这样的邀请? 特种尖兵队伍里,不知有多少人争破脑袋想挤入这个名额里,但他们都不够资格。 军狐也用异样的眼神盯着林天,满打满算,他都觉得林天会成为第四人,做他的战友,没想到,这小子居然拒绝了周上将的橄榄枝。 “活的好好的,谁想去送死。”林天两手插兜说道:“我还没娶老婆。” 周起华怔怔地望着他,半晌哑然失笑,连连摇头。 觉悟不够高啊,这样的话,就要重新考虑他是否合适了。 看到这种意外情形,军狐忍不住插嘴:“首长,我能不能说两句?” “你说。”老人回头过,笑看爱将。 军狐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部队里没有条例规定不能娶老婆,我看,不如等他婚后再为国家服务。” “这个……”老人沉吟着吸了口烟,虽然没有明文规定,但是特种兵们都是单身汉,更不用说他们这些最顶尖的刺刀。妻室与家庭会让一个战士心生牵挂,甚至给敌人可趁之机,严重影响他们的战斗力,这是相当危险的。不过眼下,国家正值用人之际,是否能特事特办? “结婚?”林天连连摇头:“不行不行,我还没想好和谁结婚。” “哈哈,你小子!”将军笑着指点道:“是不是还没有看上眼的姑娘?” 军狐听着这话一脸古怪,关于林天的资料,他上报给军部的时候,故意隐瞒了他个人私生活问题,希望能为林天树立一个正面无私的良好形象。 眼看这猪尿泡要被拆穿,军狐赶紧插嘴:“首长,千军易得,一将难求,咱们也该与时俱进,不如这任务就交给我,只要您同意,等他和弟妹喜结连理,蜜月之后,正式入伍。” “好,这个任务很重要,很紧迫,动三,你必须保质保量完成!”将军严肃指示道:“需要军部方面配合的话,直接和参谋部联络!要确保咱们的军嫂满意,我看这婚礼地点嘛,申请在大会堂摆筵比较有档次,蜜月,就定在……新马泰,来去方便!” “是!保证完成任务!”军狐唰的一下立正敬礼。 还没等当事人同意,他们就把结果定案了,甚至连摆酒席和渡蜜月的地点都选好了,好像恨不得今天晚上就送林天和新娘子入洞房。 林天错眼瞅瞅这两位,盯盯这个,又看看那个,捏着下巴说道:“这双簧演的,表演天赋很高嘛,可以去考奥斯卡了!两位,你们是不是拿我当木偶耍,这样很好玩?” 将军仰面大笑,将烟头丢进垃圾桶里,笑问道:“还有困难?” “有,困难太多了!”林天说道:“安家费有没有?为国家卖命,有没有薪水拿?我有很多人要养活的。” “没有问题。”周起华笑容满面保证:“按副部级待遇,除了官位,他们有的你都有,将来,你就能拍着胸脯代表国家。” “我考虑考虑。”两人说了这么多,结果才换来这句模棱两可的话。 周起华和军狐相视一眼,笑着摇摇头,这个未来的苗子和以往不太一样哦。 “动三,这个任务就交给你了!”将军拍拍爱将的肩膀,两人互相敬了个军礼道别。 林天挥挥手,说道:“您慢走,回去早点准备个大红包,不够厚不行。” “你这小子……到时候就给你包个六六六!”将军打趣道。 “你拿不出手,后头起码也要加六个零。” “……那我得考虑多卖几艘军机给缅甸了,不然真掏不起这个红包。”将军板着脸说完,哈哈大笑阔步离去。 “目的达到了?满意了?”林天的目光盯在军狐脸上。 “什么目的?” 林天阴阳怪气说道:“想母狐狸别拉我垫背啊,老兄,你这招够绝的!” “哈哈,你不知道兄弟就是拿来当盾牌使的?”军狐也装模作样开起了玩笑:“你是打算一次性娶完,还是要我替你做主?” “见着龙虎尊再说吧!”林天冷哼一声。 “好,我现在就去安排,咱们马上飞首都。”军狐风风火火地说道。 “飞什么首都,我这里还一个病号,直接回津城,你叫博物馆打个包送货上门。” 军狐摇摇头苦笑,屁颠跑去办事,夕阳的妖艳光辉映着医院里那杆飘摇的军旗,血一般鲜红。 神农架白阴河上游的浅滩,衣衫褴褛、疲惫不堪的本田川雄踉跄着从泥沙里挖出一只河蚌,狼吞虎咽塞进口中,牙齿嘎嘎咬着蚌壳,迫不及待将腥臭的蚌肉吞进胃里。 他已经一整天没有吃过像样的食物,从螭龙潭逃出来之后,本田川雄在原始森林里晃来晃去,最后竟找不到来时的路,迷失了方向。 生存,生存的**支撑着他沿着河岸一路前行,盼望能走出这片原始森林。 连吃了十几个河蚌,本田川雄一屁墩坐在石头上,抹着嘴角,满脸颓丧绝望盯着大河上游尽头那条瀑布。 绝路一条啊。 他一脸死灰,无神地盯着河面、河滩。 突然,他木然的表情上浮起一道惊讶,继而是惊喜! 女人,一个女人! 那个女人衣衫不整躺在前头十几米外的河滩上,面朝下,露出白花花的大腿! 有人就有希望!管她是死是活。 本田川雄几乎使出了所有力气奔向那里,翻转过那个女人的脑袋,当他看清楚这张绝艳的脸蛋时,一瞬间愣住了。 玫宝千沙! 她怎么会在这里?这个女人的上半身只裹着一条**的小背心,腹部肚脐附近渗出一团乌黑血水,脸色发青发白,看样子离死不远了。 本田川雄在她身上仔细搜刮了一番,没找到任何有价值的东西,他不死心,又在周围河滩上寻觅几个来回,仍然一无所获。 希望再次变成绝望。 没有地图,没有和外界联络的工具,一定走不出这个鬼地方。 “八嘎!八嘎!”本田川雄狠狠踢着玫宝千沙的身体,满脸疯狂和狰狞。 当一个人失去理智,深陷绝望时,什么事都能做的出来,本田川雄逃生无望,戾气和仇恨无处发泄,凶狠的眼珠子充着血,盯在玫宝千沙一对高耸的峰峦上,裤子下面渐渐撑起了帐篷。 “哈哈,活过来!叫!大声地叫!”他一边踢着这具香艳的尸体,一边手慢脚乱解自己的裤子,很快就脱了个精光。 这个畜生,竟然想强X尸体! “扫噶!”本田川雄扑向玫宝千沙的身体,疯狂撕扯她破烂的背心,衣服尚未扯下来,这女人两眼突睁,挥起五指并为手刀一记重击,咔嚓! 本田的颈椎骨应声而断,脑袋歪倒在左肩上,软绵绵的身体跪倒在泥沙中,扭成一个夸张的造型扑面倒下。 “呼……”玫宝千沙仰面剧烈喘息,用手按住腹部那向外喷涌的鲜血,艰难爬起来,谨慎地瞭望四面环境。 片刻之后,她从鞋梆里抠出一支造型奇怪的多功能匕首,剥掉本田川雄一大块背皮,直接缝在自己腹部那狰狞的创口上,在暮色中踉踉跄跄隐没在树影中…… 有没有月票啥的来几张? 第374章屈服 西街口一间牌社里,小弟们正围在一张桌子旁打牌起哄,屋内弥漫着香烟和啤酒的气味。 “老大,人就在下头关着。”几个身影揭开门帘,魏臣军在前头低声引路。 “嗯,这次你们干的不错。”林天笑着走进牌社。 “靠,天哥!天哥!”有人听到说话声,众小弟急忙跳起来立正站好,打招呼。 “这是怎么搞的?”林天挥挥手,指着桌上三个装满米的大铁盆。 “嘿嘿,老大,您瞧,小弟几个手不利索,在这儿盯着太无聊,又想抽烟打牌,只能这么着了。”一名胳膊缠着绷带的小弟嬉皮笑脸说道。 米盆里插着烟头,还有一副副纸牌也插在上头,空酒瓶堆满了桌子。 林天点头笑了笑:“有进步,有创新,你们继续玩。” 地下室门口,四个小弟手持铁棍打开了里三层外三层的铁门。 一只灯泡,照亮了斑斑血腥,屋顶吊着六个皮开肉绽的东瀛武士。 “老大,这家伙叫千叶直树,是他们的头,地位很高,说是排位第三的长老。”魏臣军指着那个奄奄一息的黑衣人。 “嗯。”林天伸手接过一支铁棍,挑起了这个中年汉子的下巴,这家伙已被揍得不成人样,两眼翻鼓如蛤蟆,鼻子歪到一边,嘴肿成了香肠,口中塞着一团臭袜子。 “放下来。”林天在一张太师椅上坐下来,吩咐道:“还有什么战利品统统拿过来。” “快,快去把那些刀和瓶瓶罐罐搬过来。”大军匆忙指挥。 在千叶隆太一行乔装成旅行团跟踪到神农架时,千叶直树率领的家族死士也摸到了津城。他们的任务很明确杀人! 目标只有两个,千叶百合和柳芳菲。 一个是家族叛徒,一个是仇人公开宣称交往的商界女强人,目标都很醒目。千叶直树信心勃勃,十名忍者加上他这个长老绝对能完成任务,可恨,人算不如天算,柳芳菲身边有纳兰玄月保护,医院那边,早已加倍安排了保镖枪手,结果两组人员便都是有去无回,一网打尽。 千叶直树委顿在地,艰难抬着脑袋,想看清面前这个人是谁。 一柄太刀拍在他的脸颊上,刀锋刺眼,冰冷。 “真是天大的不幸啊……”这个男人咂着嘴假惺惺笑起来:“有两个消息,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要听哪个?” 千叶直树喉咙里呜呜响,想说话,却因为被塞住了嘴,绑住了手,没办法表达。 太刀挑开了他口中的破袜子,千叶直树连呕了几下酸水,沙哑着嗓子说道:“好,好消息。” “很识时务嘛,好消息就是现在你是家族老大。” “什么,什么意思?”千叶直树脑袋转不过弯来,一时想不通这句话里的深意。 林天笑了笑:“你们家族里所有人都葬身神农架,包括两位长老,所以,你现在是老大了。不想听听坏消息?” 千叶直树鼓鼓的眼泡瞪大了几倍,一个强烈的念头萦绕在心头,不可能,怎么可能!千叶隆太,千叶竹丸这样的家族顶尖高手怎么可能全都死了!他们携带的装备足够剿灭一支军队啊! “不相信?”林天笑道:“你仔细看看我是谁。” 千叶直树闻声一震,盯着这招笑容帅气的脸,半晌,绝望的表情浮现在他那张惨不忍睹的脸上! “你是……林……” “猜对了。”林天挥起刀背磕了磕他的脑门,“现在告诉你坏消息,千叶家族将从此不复存在。” 什么! 他要斩尽杀绝? 虽然早已抱定必死的信念,但是听到这个话,千叶直树心头还是涌起阵阵悲凉和无尽的绝望,绑在背后的双手微微颤抖。 他们这批人,已经是家族最后的希望,假如全部客死异乡,千叶家真的就完蛋了,别说十年,五十年也恢复不了元气。培养一名精英,不仅需要时间,更需要上一代的经验灌输,现在,这六个人就是家族硕果仅存的白忍黑忍。 在恐惧与悲愤中,千叶家命中的宿敌从太师椅上站起来,缓缓走到了他身后。 千叶直树闭上了等死的双目。 噌!刀锋在手腕处一凉,麻绳居然被割断了。 千叶直树眼皮一跳,缓缓扭过脑袋。 叮呤! 那柄原本属于他的太刀丢在了面前地板上。 “杀你脏手,剖腹自裁吧。”林天转身回到座位,轻蔑地说道:“让我们一起来见证忍者时代的结束。” 一支支手枪对准了千叶直树的脑壳,他哆嗦着嘴唇,捡起了这把太刀,手指从刀尖轻轻抚到刀柄,仿佛在回味这一生的种种过往。 他撕开已经破烂不堪的衣襟,将刀尖瞄准了自己的腹部,直起了手臂,闭上了痛苦的眼缝。 “喔,等等,这样不好,应该让他们先死。”就在他下定决心告别这个世界时,林天挥挥手说道:“一个个来,从小卒子开始。” 千叶直树手上的刀被人夺下交到了林天手上,一名黑忍被拖到他面前,解开了绳索和封口的胶带。 “直树长老,吉生先去了!大和民族武士永不屈服!”忍者满脸狰狞喊出了最后的悲壮口号! 噗嗤!刀子切进腹内,向左右两侧一划,腥臭的肠子和肝脏碎片流了出来。 千叶直树不忍去看,悲痛的脸扭到了一边。 “下一个。”林天扬声叫道。 “大和民族万岁!千叶家武道永昌!老师,和田和你说再见!” 噗嗤!又一个切腹倒毙,跪倒在地下室冰冷绝望的水泥地上。千叶直树流下了两滴热泪,带血的热泪,这是他亲手调教出的孝顺弟子啊! “还有三个,一起吧!”林天冷漠无情的视线看着千叶直树。 三把刀,接连摔在这三个忍者面前。 “直树长老,麻仁对的起千叶家!” “直树君……” “大日本帝国万岁!” 三名忍者跪坐在地捡起了刀子,高呼悲愤口号,用袖口擦拭刀锋。 千叶直树再也无法忍耐这种亲者死在眼前的重重压力,脖子上爆起青筋大声吼道:“让我先死!” “你先死?”林天故作惊讶:“为什么?和我谈条件,你有什么资格?” 死都不能死得痛快,为了不辱没武士道荣耀,千叶直树不能选择嚼舌自尽,想先死都不行。 那三个忍者停下动作,看向千叶直树,他们的目光出卖了自己内心的恐惧,这个世界有几人真正不怕死?如果能苟且偷生,谁也不想剖腹自裁。 “请求你,让我先死,拜托!”千叶直树跪在仇敌面前,低下了硬气的头颅。 “哈哈,你们听到没有?他在求我。”林天大笑起来,周围的小弟们也哄然大笑。 “大点声!”魏臣军暴躁地喝道:“求人要磕头!” “嗨!”千叶直树重重磕了下脑袋,高声叫道:“请让我先死,林天君!” “继续磕!”大军一鞭子抽过去,在地下室内爆起震天响声。 咚咚!咚咚咚! “请让我先死!拜托你!” 直到他磕了几十个响头,林天才慢悠悠说道:“好了。你可以停了,满足你的愿望。” “谢谢。”千叶直树额头的鲜血沿鼻梁滴落到嘴唇上,直起了脑袋,可怜巴巴盯着林天手上的太刀。 刀没有给他,对方却狮子大开口提出了两个要求:“两个条件,第一,告诉我神鬼丸的配方,第二条,去杀个人。” 千叶直树没有立即拒绝,也没有答应,他深知自己的选择将意味着什么,如果剩下的人能回到东京,振兴家族还有希望。 林天没催他,默默等待千叶直树心中天人交战,屈服也好,死撑也罢,最后的胜利砝码一直在他手上掌握着。 “林天君,我答应你!”几分钟后,再三权衡利弊得失,千叶直树终于屈服,但也提出了他的条件:“我希望你能放他们离开。” “没问题!送他们去洗个澡,换身干净衣服,等下过来谈事。”林天笑道。 第375章霸王血 神鬼丸配方到手,千叶直树亲自现场指导熬制了一锅药丸,并且以身验证药效,双方达成了共荣意向。 黎明前的黑暗中,一辆轿车悄然停在了海滨,一身黑衣的千叶直树快速隐没在黑暗中。 “老大,你说他能不能得手?”魏臣军埋头擦拭着手枪。 “胜负各有五十,那个老泥鳅不是省油的灯。”林天手中把玩着千牛刀,笑道:“不管怎样,千叶忍者的时代都将终结。” 魏臣军点头也笑了笑,海面上浮起一点赤红色,波澜起伏,这是最黑暗的时刻,也将迎来最美的时刻。 作为顶尖忍者,千叶直树一直精于研究暗杀术,他的一生中,唯一一次失手就是在纳兰玄月手下。 这一次,为了三个徒弟的性命,为延续千叶家不朽的荣耀,千叶直树卯足所有信念,必须得手! 绕过隐蔽的探头和狼犬耳目,躲开别墅内外巡视的保镖,千叶直树迳直摸进了荆楚豪门楚兆龙的卧室内,一刀刺向那张大床中心,扎穿了厚厚的软垫,扬起一蓬天鹅绒碎屑! 刀锋戳下去,千叶直树就意识到坏菜了! 太软了,毛毯下面绝不是人肉,是靠枕! 嘀嘀嘀嘀嘀 整座别墅里响起了急促的报警声,狼犬疯狂吠叫,脚步声震耳欲聋。 “哈哈,楚某等你多日了!”楚兆龙得意的声音在大厅内响起,“出来吧!” 千叶直树双手擎刀,面罩下肿胀的双目闪烁着阴冷的光辉,缓缓走出卧室。 嗯?楚兆龙脸色微动,怎么不是他?竟然是个东瀛武士!忍者!念头一转,他就明白了,这大概又和松下家族脱不了关系。奶奶的,到处树敌,日子真不是人过的。 “你想杀我?”楚兆龙背着手,目光紧眯,几许黑丝夹杂在亮晶晶的白发中,阴郁的脸敛着杀气。 “咻!” 一团锐啸之音响起。 千叶直树突然撒出了一捧手里剑。 两名贴身保镖神色骇然,完全没有做出反应,楚兆龙咧嘴一笑,双臂同时一摆,抖出一团真气,在身前成虚抱熔炉之势,猛烈迎上了暗器光辉! 噼里啪啦!火星四射,暗器尽数弹飞。 “哈哈,想杀我,你还不够份量!”楚兆龙脚下一沉,大理石地板砖寸寸碎裂,整个人踩着楼梯扶手腾起,如一条狂龙,卷着凛冽的真气金芒,杀向二楼。 千叶直树瞳孔剧烈收缩,双手舞刀,踩着墙壁反身披挂,倾起全身力量,刀芒吐射,笔直劈下去! 嗡 刀锋与楚兆龙擦肩而过,瞬间切去了他掠起的睡袍衣角,斩在楼梯白色大理石扶手上,崩碎了一整条漂亮的纹路,突突突向前向下不停碎裂! 楚兆龙口中冷笑,双腿如两柄大刀,疯狂而猛烈地挥斩过去,向千叶直树的胸口、肩头连点! 千叶直树分出一只胳膊勉力硬抗,噗的一声,与对方的脚法相撞,感觉小臂几乎要断裂开来,慌忙后退卸力,连连踉跄几步。 “你的实力不错,要怪就怪你自寻死路!”楚兆龙如箭矢般奔来,屈指成爪,掏向对手的心窝。 嘭!千叶直树震碎了忍者服,撒出一团白色浓烟,借助烟雾笼罩掩护,双手拔刀,紧贴着墙壁向楚兆龙的侧面斩杀过去。 不料,他的刀还未落下,胸口就猛遭一记狠击,重重撞在墙上,滚落在地。 噗千叶直树嘴角吐出一口鲜血,染湿了面罩。 “哈哈,你以为这种雕虫小技就能骗过我这双眼睛?”楚兆龙双眼绽放着金芒,隐隐有一黑一金两个同心圆瞳孔显现,睡衣无风而动,气势如天神下凡,狂霸之气不断猛增。 “这……这是什么……”千叶直树手拄太刀,勉强撑起身躯,胆怯着退后。 “告诉你也不妨,我楚氏传世血脉,霸王之血!”楚兆龙表情相当自豪,相当狂妄,背着手一步步逼近他:“让我拿出压箱底的功夫对付你,你便是死也该自豪感恩,受死吧!” 千叶直树脸色大变,一瞬间,各种念头全部浮上心间,家族的希望,弟子们的生死,临死的绝望,不甘和悲愤,全部化作了一个动作,一个想法! 他伸手入怀,猛然拉断了那颗手雷的引线,迎上了楚兆龙狂暴的爪印,嗤嗤的火药浓烟在怀中蹿起,千叶直树一脸狰狞挥刀誓于与敌人同归于尽! “蠢货!”楚兆龙怒目狂睁,手爪急速抓向千叶直树的胸膛,直接掏在了他的心脏部位,骨头断裂的声音喀嚓响起,千叶直树的手臂软绵绵垂下,太刀叮当一声掉落,口中狂喷鲜血。 楚兆龙一脚凝聚十成之力猛踢向他的身体,可还是晚了一步。 轰隆! 硝烟滚滚,碎片爆炸,血肉飞溅,客厅里抬头仰望的两名保镖条件反射扑倒在地。 “咳咳!”烟尘中,遍体鲜血的楚兆龙掩面站起来,狞厉的目光扫过那具焦黑的尸体,脸颊上的肌肉抖跳了几下,掉下来一块碎弹片。 他那身意大利名牌高档睡衣已破成了窟窿服,燃放出焦糊的味道,胸前大片血肉模糊。 短短几分钟,两大高手一死一伤,楚兆龙,这位地产界的强人,展示出了人们无法想象的恐怖一面,他不仅仅是个商人,还是一名深谙武道的超级高手,修为堪比武道宗师! “拖出去埋掉!”楚兆龙向他的亲信挥了下手,转身走向卧室。 一**的潮浪轻柔拂过沙滩,初生的朝阳映在海面上,撒下无尽的血红,然后,变为蔚蓝。 “他失败了。”遥望着窗外景色,林天丢下烟头,徐徐吐了口气。 “老大,现在怎么办?搞不搞他?”魏臣军脸色红润,嘴唇有点哆嗦,不是害怕,是因为难耐激动。 搞定楚兆龙的话,那么楚氏就彻底完蛋了,津城就是他们的天下,再也没有敌人敢犯天威。 林天凝思片刻,挥挥手:“先撤。” 撤?魏臣军怔怔看着老大,为什么不趁热打铁,一鼓作气搞死对手? “如果一颗子弹解决他,你觉得有意思吗?”林天神秘地笑道:“不能叫他死的太爽快,温水煮青蛙,慢慢欣赏他从潇洒到绝望,岂不快哉?” “那三个家伙放不放?”大军又问。 “没完成任务还想讲条件?送他们去见千叶健次郎,但望他那边已经抢好座了。” 第376章都娶了 悍马狰狞的车轮甩开灰砾,嘎吱一声刹停在锦荣大厦停车场内。 对着镜子整理下仪容,林天快步登上电梯,直达总裁办公室。 “如果锦荣和我们万京达成战略合作,相信未来一定能够引领华夏地产市场……”柳芳菲的办公室大门虚掩着,传出来一个中年男人自信的声音。 万京? 林天暗暗咂摸着,这不是做药业的公司吗?怎么也跑来掺和一脚房地产? “金总,我觉得这不太合适吧,我们两家分属两个领域,难道万京要转变经营方向?”柳芳菲的嗓音一如既往的优美动听。 “呵呵,这不冲突,我们可以采用融资分账的模式,比如浣沙岛项目……” “我说你这人怎么回事,强买强卖也要看地方,锦荣是菜市场吗?出去出去!”金宇翔话没讲完,林天推门而入,毫不客气走过去赶人。 “你是谁?柳总……这是怎么回事?”金宇翔愤怒又求助的目光看向柳芳菲。 “他是我男朋友。”柳芳菲大方地微笑着。 啥?林天正想用暴力手段把这个秃顶的双下巴男人丢出去,闻声一愣,惊诧地望着眼前这张妩媚的娇颜。 金宇翔也呆了呆,瞅瞅这两人,确实郎才女貌,真是可惜啊! “金总,真不好意思,如果有恰当机会的话,再合作吧。”柳芳菲从对面沙发上轻盈起身,礼节性地伸出手来。 “好吧,我还是希望柳总能慎重考虑一下我们的诚意,策划案我先留在这里……”金宇翔叹了口气,想握手告辞。 啪!还没握到人家的玉手,他的手掌就被重重打掉。 “你!”金宇翔吃痛,眼睛怒视着林天。 “我什么?再不滚,让你横着出去!”林天满脸横肉凶恶地瞪着他。 “哼,没教养的……哇……啊……”金宇翔两脚离地,脖子被一只手轻松提起来,倒拖着扔出了办公室。 砰!大门重重关闭,金宇翔躺在一盆绿植旁呼哧呼哧喘气,好半天才爬起来骂骂咧咧闪入电梯,掏出手机:“对不起,大少,那个婊……女人拒绝了我的方案。” “嗯,没关系,你做的不错,关于之前的事情,我尽力帮你就是。” “谢谢,谢谢大少!”金宇翔感恩戴德连连点头哈腰,好像和他通话的人就站在对面一般,态度极为恭敬。 总裁办公室,林天倚着门傻笑,目光盯在柳芳菲身上,肆无忌惮欣赏着她的身段,她的容貌,她的小腰,她那双魔力大长腿。 “看什么?你的野人呢?”柳芳菲将金秃子留下的那份文件丢进碎纸机里头,留给林天一个拱翘的诱人背影。 林天偷偷咽了口口水,蹑手蹑脚走过去,从后头揽住了她的腰肢,将脑袋贴到柳芳菲脸颊边:“可不就在你眼前?” “你?”柳芳菲忍俊不禁,笑过之后才发觉自己竟被他轻轻拥着,两个人如此近距离的暧昧,尚属首次,心头不觉有些微羞,却又没像以前那样立刻推开他。 瞅着她娇艳羞涩的绝美笑容,林天竟也忘了该说什么,呆呆地看着眼前这个心仪了许久的大美人,有点身在梦中的错觉。 “看什么啊!”柳芳菲轻轻挣开了他的手臂,心中却也是暗暗窃喜加娇羞,作为一个女人,被钟情的男人如此迷恋,如此欣赏,自然也会心花怒放。 “嘿嘿。”林天回过神笑了笑,贼眼瞄着柳芳菲含羞的眼神,“没错,是我,晚上玩一回野人与美女的游戏怎么样?” “没时间。”柳芳菲扭腰走回她的老板座,收好微微荡漾的情愫,取出一份文件递给他:“你看一下,没问题的话,择日上任。” “什么东西?”林天赶紧接过来翻看几下。 人事任命书!锦荣集团燕京分公司总经理! “不会吧?你要我去燕京那个鬼地方干什么?不去!”刚打好基础,事业蒸蒸日上,柳芳菲居然就想把他派出去开疆拓土了。 “嗯?”女王显出不悦的神色来。 林天愁眉道:“咱俩的事还没定,你让我如何放下心撂大摊子?你瞧,刚刚就有一条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他是秦家支脉旗下的一名小卒,不算癞蛤蟆,顶多算个小虾米。”柳芳菲说道。 “秦家?哪个秦……秦殇阳?”林天猛地拍了下桌子,手指点着空气骂道:“原来是这个纨绔少爷,我说怎么样,他把主意打到你头上来了!不能走,我绝对不能离开这个窝,前脚一挪,后脚肯定有人来撬墙角,不行不行。” 柳芳菲美眸流转,笑看着他火急火燎的样子,就是不搭腔,一直微微摇着头。 “晚点行不行?明年?年底!下个月!绝对不能再讲了……好,好,我怕了你了,这个月底总行吧!” “好,不能抵赖的。”柳芳菲眉开眼笑,如小女孩般天真。 “答应了你的条件,那该谈谈咱们的事了。”林天脸色一板,居然一改刚刚的委曲求全相,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精美的小盒,郑重地打开来,一抹璀璨专属的光华闪耀在柳芳菲眼底,迷离了她的视线。 “你愿意做这枚戒指的主人吗?”他的目光深情且专注,优雅的好像童话里的王子。 有那么一刹那,柳芳菲差一点脱口而出“我愿意。” 但她终究忍住了冲动,轻轻摇头微笑:“不可以。” “为什么?”林天并未失望,反而仔细地看着她,等待她的答案。 “你真的准备好了吗?” “当然,我连媒人都有现成的,打算一次性把你们都给娶过门。”林天认真地说道。 “你说什么?我们?你做梦!”柳芳菲杏眼圆睁,小胸脯气得一鼓一鼓。 这还了得,他竟然敢光明正大打出这个旗号,混蛋!太无耻了! “不信?那我打个电话叫他快点赶来。”林天掏出了手机:“听说泰国允许一夫多妻,实在不行去香港澳门,法律也很宽松……” 这是军狐给他出的馊主意,只要权力足够大,地位足够高,一夫多妻也不是什么稀罕事,比如澳门赌王何鸿燊,许多港台明星、黑白两道的大佬都有好几房姨太太。 “你给我出去!”柳芳菲拍着桌子盛怒站起。 你可以对爱情不忠贞,但你没有资格要求别人也这么做。 第377章活着也是折磨 “哎,怎么了?”林天正准备给军狐打个电话,问问他有没有空来趟津城。 “拿着你的东西出去!”杏眼圆睁,柳眉倒竖,柳芳菲抓起那个戒指,砸向林天怀里。 林天赶紧接住,收起戒指,“买卖不成仁义在,何必生这么大气?” “滚!爱找谁找谁!我这里没这档子生意!”柳芳菲指着他娇叱:“你把这事当买卖,就去越南三万块批发,以你的身家能拉回一火车女人!” “那我就试试。”林天郑重点了下头,扭头就走,临别时还不忘轻轻关好门,绅士款款地说道:“再见,亲爱的。” 砰!直到他走后许久,杵在座位旁的柳芳菲抓起桌子上的咖啡杯狠狠扔在地板上,摔了个粉碎。 “你敢试!” 林天当然已经看不到她暴怒失控的情绪,他早有预料会发生这种情况,尽管深知柳芳菲不能容忍他这么做,但是他必须尝试一下,看看触及她的底线是什么样子。 为了一个西瓜,丢掉满山的红樱桃,那是不可能的,林大官人的愿望就是照单全收,既然目标明确,冒死也要一搏。最艰难的时刻过去,未来满满的都是希望,这是一种击溃对方心理防线的迂回战术。 就好像是千叶直树那样,先给他明示一个恐怖结局,再稍稍给个甜头,最后同样是死,但他就会选择另一种方式,不知不觉入了套。这个阴险招数防不胜防,女人同样会中计。 先推到悬崖边,再给她一根绳子,不信她不要。 一家高档西点咖啡厅,林天坐在包厢内搅动着杯子,不时拨出几通电话。 侍者轻轻敲了下门,拎着香奈儿挎包的楚凤庭满面春风盈门,迈着高挑的步伐走进来。 “几天不见,你好像又漂亮了。”林天盯着她那张脸蛋赞美道。 “你们男人看女人只看脸?关了灯看的清吗?我觉得主要还是应该看身材,你没觉得我和其他女人有不一样的地方吗?”楚凤庭在他对面坐下来,双腿交织,摆着优雅的坐姿。 “要你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有点感觉,似乎是越看越有感觉。”林天捏着下巴扫视她。 “哪里?”楚凤庭眨着一双含情脉脉的丹凤眼期待地望着他。 林天端起咖啡抿了一口,慢条斯理地说道:“好像相识多年的炮友。” “咯咯”楚凤庭娇声大笑,在桌子底下踹了他一脚,随即就将一只脚搁在了林天的大腿上,轻轻向他的**部位挪去。 这个风搔娘们,居然敢公然挑逗! “先说正事吧,你的收购计划有什么进展。”林天捏着她那只穿着黑色绑带高跟鞋的脚踝,放回地毯上。 楚凤庭听到这话,眯起眼收敛放浪的样子,朱唇轻启:“百分之三十。” “要加快步伐了,我希望这个星期能终结楚氏。”林天说道:“各方面正在加速推进,周五股市开盘的时候,就是楚氏破产的一天。” 楚凤庭笑了,畅快地笑了,神情有种疯癫的模样,她等这一天真的很久了。 “不,还没完,我当初说过,要楚氏断子绝孙!” “真要这么绝?”林天凝视着她发狂的眼睛,似乎察觉到什么异样。 “呵呵,最毒妇人心,他们欠我的,就是死一万次都偿还不来!”楚凤庭狠毒地说道:“我要姓楚的全部死光!” “别忘了你也姓楚。”林天说道。 “等他们都死了,我就随你姓。”楚凤庭娇媚笑起来:“妇随夫姓,你看好不好?” “林凤庭?”林天摇摇头,“感觉怪怪的。” “有什么奇怪,等将来我生了儿子,还不是姓林?”女人托着香腮目不转睛看着他。 生儿子?你想太多了吧!林天翻开茶单,岔开话题:“喝点什么?” “不喝了,我带你去一个地方。”楚凤庭站起来走过去抓住他的手:“你一定会觉得很有趣。” “哦?”这女人又玩什么花样? 阿尔法罗密欧和悍马并行在大道上,直奔津城市看守所。 林天没想到楚凤庭会带他来这里,难道…… “楚小姐,里面请。”不知道她花了多少钱打通枝节,看守所的狱警大队长一路将两人引入高塔瞭望室内。 这个地方是看守所的制高点,四面架设着探照灯和机枪,严密监视每一个角落,绝不可能对外开放。 此时此刻,两人隔着防弹玻璃,空荡荡的大院和囚牢大门尽收眼底。假如下面有人,也绝然看不到玻璃后面的人影。 “放风时间到了。”楚凤庭嘴角翘起一抹歹毒的笑。 四个铁栅栏同时打开,关押在看守所的犯罪嫌疑人们拖拖拉拉走出来,散漫地望着天空,有的凑在一起交谈,有的漫无目的游荡。 人群中,林天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鹰鼻楚兆南! 案发多日,楚兆南仍然在这里等待审判,他犯下的罪孽实在太多,专案组追查一个多月仍然没有搜集整齐所有罪料、证据。当初楚兆龙许诺他的事情至今没有下文,不是当老大的虚与委蛇,实在是因为楚兆龙泥菩萨过江,自身也难保,加上秦瀚那边一直含糊其词,没办法保他出去。 楚兆南一身蓝色囚服,蹲在墙根抽闷烟。 “我草,有烟抽不孝敬大哥!”一名脸上纹满刺青的男子走过来,一巴掌抽掉了楚兆南嘴上的香烟。 “马痹!瞎眼的玩意,扁他!”不知从哪里涌上来一群流氓混混,照着楚兆南一直拳打脚踢。 寻常敬业看守的狱警也不知道都跑哪里去了,直到楚兆南满身鲜血如死狗躺在墙角,也没人出现。 “你找的人?”林天扬了下眉,这个瞭望室内此时一个守卫都没有,好像大家都约定好了时间,全部集体上茅房蹲大号了。 “继续看。”楚凤庭微微笑着,手搭在林天肩上,细如蛇腰的身条扭着,站姿诱人至极。 一个坐在轮椅上的人被两名囚犯推出来,胳膊大腿都绑着厚厚的纱布,像木乃伊一样直挺挺仰躺在那里。 林天不禁笑起来:“一个残废你也要搞?” “只要还有一口气在,他就要享受活着的烦恼。”女人如蛇蝎般笑着,放风大院内,几个流氓晃着膀子,围拢上去。 “这小子细皮嫩肉,大家说怎么玩?” “哈哈,妖哥,让我来!”一名彪形大汉走上前,拎着惊恐万分的楚箫白,将他扑面摔倒在轮椅上,一把扒下了他的裤子。 “爆他!爆他!” 口哨声四起,流氓们哈哈狂笑,楚箫白吓白了脸,求饶,哭喊,叫天不应,叫地不灵,徒劳挣扎也无济于事。大汉解开裤头,露出了一只狰狞凶器,在众人狂笑声中,刺穿了楚箫白细嫩的后门。 “你真够狠的。”林天竖了下大拇指。 楚凤庭掩口咯咯而笑,“怎么,你也会心软?” “嗯,先保他出来吧。”林天转身不想再看,这样的场面看多了容易没胃口。 “我听你的。”楚凤庭一脸柔顺挽上了他的胳膊,两人亲密无间走下楼梯。 第378章灭亡之前必先疯狂 楚兆龙对着镜子拨开雪白的头发,刚生出的几缕黑发一夜之间竟然又全部变白。 这都是愁的啊! 眼看楚氏那么大的基业,在自己手上迅速滑坡,一整个烂摊子如今千疮百孔,资金难以周转,集团步履维艰,家族内部分崩离析,楚兆龙夜不能寐,寝食难安,内忧外困之际,人生诸多烦恼,尽数摊在心头,可怜满头华发生。 “老板,马上开盘了……是不是去看看。”一名亲信站在书房门口,低声询问。 楚兆龙在心底叹了口气,看吧,看看有没有起死回生的希望。 拿起桌上手机,楚兆龙扬了扬手,和亲信一起步入隔壁房间。 墙壁上的巨型液晶显示屏正实时波动,显示股票大盘行情正平稳小升,楚兆龙漠然注视着上面不断刷新的曲线,按下遥控器,切换到楚氏股份上头。 “涨了,涨了!”两名保镖亲信欣喜地叫道:“老板,飘红啦!飘红拉!” 连楚兆龙也难以相信,自家的股票居然会有上涨趋势,这情况莫非是有大鳄吃进? “查一下,是否有人暗中捣鬼。”楚兆龙还是不放心,没理由天降馅饼的。 亲信匆忙在电脑旁运作起来,果然,有庄家正以高价收购楚氏股份! “老板,怎么搞?” “抛!”楚兆龙冷笑一声,手里头掌握着这么多资源,正愁没办法套现,只要把握住底线,大把真金白银就到手了,可以大大缓解楚氏的资金链断缺问题。 几分钟内,盯着屏幕上逐渐飘红的曲线,楚兆龙乐不笼嘴,时来运转,赚钱就是这么容易,分分钟囊括近亿资金啊! “老板,不能再抛了。”半个小时后,亲信说道。 “停手吧,赚了多少?”楚兆龙笑问。 “保守估计有三个亿。” “很好啊,干的不错,阿忠。”楚兆龙满意颔首,拍拍他的肩膀道:“下个月开始,你的薪水翻倍,你也一样,阿信。” 两名亲信相视一眼,露出了微笑。 “你还有钱发他们薪水?不如省点钱买棺材吧!”一个耀武扬威的声音从房间外传来。 楚兆龙脸色顿变,震惊、猜疑和恐惧交织在眼神中。 他是个极为聪明阴险的人,往往想的比人多,猜忌心极强,眼神掠过两名亲信,立即明白了什么,一定是这两个吃里扒外的败类,院子里的保镖都死光了吗?否则姓林的怎么可能如入无人之境! “对不起老板,我们也是被逼无奈。”阿忠苦笑着摊开手:“识时务者为俊杰,你斗不过他们的。” 楚兆龙气息狂乱,眼中抹着一道浓浓的血腥杀机,瞳孔渐渐射出澎湃的金色,连最亲信的人都背叛了,这个世界还有谁能相信,还有公理吗! 难道真的英雄末路了吗! “呵呵,干的不错,阿忠,你们出去吧!”楚凤庭挽着林天的臂弯,两人身后跟着大批人马,黑压压的人群步入这所豪宅,竟没有一声犬吠。 这说明什么?这是有预谋的啊!所有人都背叛了他!包括看门狗。 “好哇!”楚兆龙大笑点头,该来的都来了,看样子穷途末路已经走到了尽头。 视线在房间内扫过,林天面向这个老对手笑道:“认输吧,赏你颗子弹。” “哈哈哈,输?我未必会输!”楚兆龙猖狂大笑:“我死了,有人就会完蛋,到时候你也逃不脱干系!” “嘴硬,该掌嘴。”楚凤庭嫣然一笑:“摩尔,你教教他。” “乐意为您效劳。”风度翩翩的摩尔抚胸致意,就欲上前。 “还是我来吧。”林天伸臂挡住他,“就让我们两个老朋友做个了断。” 楚兆龙实力深不可测,恰恰也是棋逢对手,林天又怎会错过这个机会,这个亲手击败敌人的机会? “你?”楚兆龙轻蔑地狞笑起来,“既然想送死,那我就拉你垫背。” “小心扎着脊梁骨。”林天手心里高速旋转着凛冽的千牛刀。 楚兆龙目光锐利,盯着他手上的刀子,一阵狂笑:“实力不错,值得一战。可惜你今天必死在我手上!” 嗤! 楚兆龙的黑西装在劲气下齐齐震裂,撒落满地,白发向脑后涌动,一阵狂猛凌厉的气势飙升起来,瞳孔渐渐填充上一层金色。 “怪不得千叶直树会死在这里。”林天冷冷看着他,手中刀光攸然一射,直刺向楚兆龙的胸口。 “你也一样是死!”楚兆龙双臂一展,团团真气环抱在胸前,竟然箍住了飞射的千牛刀,金光与灵气交织较劲,嗡鸣数秒,嘭! 刀子崩飞回林天手上,肆虐的劲气四面飞扬,楚兆龙周身团团气流涌现,金芒乱蹿,脚底碎裂的瓷砖都震了起来,一阵乱飞,气势恐怖翻腾。 腾! 林天不退反进,挥刀直劈向楚兆龙的脑门,卷着一抹数寸长的刀芒! 楚兆龙双瞳中诡异的金色泛滥,手臂开合,大起大落,口中一声怒喝:“霸王扛鼎!” 无风起浪,飞沙走石,吹得人睁不开双眼,气劲中心一串幻影迷离。 “噗嗤!” 所有人只听到一声筋肉分离的脆响,鲜血迸溅,林天手持千牛刀连退几步,脚下不断踩碎一路砖片。 楚凤庭脸色一变,定睛再看,地板上掉落一整只耳朵,竟还弹跳了几下。 血滴从楚兆龙的下巴一滴滴滑落,神色癫狂,眼中金芒带着无穷的怨毒憎恨。 “扛鼎?你连刀都扛不住,还想学西楚霸王?”林天竭力稳住狂乱的气血,强压住喉咙里那口鲜血,被楚兆龙一掌拍下来,他同样受伤不轻,只是从外表来看,对手的状况更为惨烈罢了。 杀敌三千,自损八百。 楚兆龙目光突显坚决,逐渐从金色转为赤红,透出一股诡异和邪气。 “你,死来!”一声震翻屋顶的巨吼从楚兆龙身上爆起,金芒暴涨,仿佛全身的血液都在燃烧,都在冲天而起,笼罩住楚兆龙的狂霸身形,煞气越来越浓,竟在其背后隐现出一抹似虎似龙的虚影! “嗯?这是什么?”林天凝神盯住他。 从阿忠他们口中,林天知道楚兆龙身具霸王之血,这是一种古老家族的血脉遗传,据说是项羽昔年的遗脉,然而,现在他展现出来的东西似乎有点不正常,准确的说,是邪门。 “害怕了?哈哈哈哈……”癫狂之色映着楚兆龙满头白发,使得他的样子极为骇人,就像是一个无可救药的神经病人。 “确实有那么一丁点。”林天笑道:“楚老板,你这是准备跳大神?” 后头众人哄堂大笑,现如今,就算他楚兆龙插出翅膀,也难逃一死,里里外外几十口人,高手如云,腰里都还别着枪,怎会被他一个人吓倒。 “孤陋寡闻!”楚兆龙嘲笑的目光瞥过众人,神色极为倨傲,“我楚氏传承千年的隐世霸王血,龙炎劲,你死在这里,是莫大的荣幸。” 原来如此,这老家伙除了身具祖先遗脉,还有一部功法,难怪最近一直闭门不出,定是在家埋头苦修,不过,他这个癫狂的样子,怎么那么眼熟? 第379章可怖相残 楚兆龙身后邪异的虚影,癫狂的笑容,让林天想起了一个人。 楚卓然!数月前在静兰轩,第一次与楚卓然发生争执的时候,同样是这样的疯狂,不可理喻。相似的情况不止一次,楚箫白似乎也是一样。 由此可以推断出,楚氏所谓的霸王血脉一定对人的神智有极大影响,或者说是一种缺陷,修炼这个龙炎劲,根本就不是正常人循序渐进提高修为的途径,损害精气神,无异于饮鸩止渴。 想通了这个关键细节,林天摇头笑道:“楚老板,你想死,其实不必我亲自动手的。把他推进来。” 黑压压的人群闪开了一条缝隙,坐在轮椅上的楚箫白被人推进房间,四肢伤残,脸上却是一种怪异的神情,怨恨、歹毒、狞厉、奸笑……非常复杂。 楚兆龙脸色邪佞地笑着:“好,废物也投靠仇人了,卖爹求荣啊!” “不要再叫我废物!”楚箫白两手发抖,苍白的脸霎时充上了血色,废物这个称呼是他痛恨入骨的,尤其是从楚兆龙口中说出来。 “哈哈,楚老板,贵公子非常愿意与我合作,未来每年,他都将拥有百分之零点一的分红,足够锦衣玉食过完下半生,而你恐怕下场要更惨一些。”林天歪了下头示意魏臣军。 一支手枪强塞到了楚箫白手上,魏臣军捏着他的手指勾住扳机。 林天弯腰附在楚箫白耳边用媚惑的嗓音说道:“开枪吧,他死了,你就是楚氏的继承人。” “废物你敢!”楚兆龙忿怒狂吼,全身的煞气涌动,眼红如血! “开枪!你还等什么,难道还想回看守所不成?”林天的话勾起了楚箫白最耻辱的回忆,被一群大汉折磨蹂躏的悲惨噩梦,恐怕一生都无法抹去啊。 他的手指在拼命发抖,被魏臣军攥紧了手腕,瞄准了楚兆龙的脑袋。 “还不开枪?”楚凤庭冷冷地催促道:“我能保你出来,就能让你再试一次那滋味。” “逆子,废物!你开枪!开枪啊!朝这里开!”楚兆龙面孔扭曲,形似疯狂,指着自己的脑壳,暴躁大吼。 身后,那道血光煞气蓬勃升腾,脸上仅剩暴躁的煞气,浓浓的愤慨几乎要将他逼疯。 儿子投敌不说,还要杀老子,天理何在!人伦何在? “不要叫我废物!老东西!”楚箫白双目尽是疯狂,咬牙切齿抬起了枪口。 只要扣下去,他就能获得自由,真正的自由,再也没人说他是废物。 眼睛一狠,楚箫白的手指猛烈向下一扣! 砰! 子弹震耳,楚兆龙的身形一震,向后连退数步,胸前大片的鲜红色在白衬衫上蔓延。 这个畜生真敢开枪啊! “畜生,你敢弑父!”随着一声狰狞厉吼,整个人化作一团红色的旋风,楚兆龙疯狂扑向这个孽儿。 他的手爪屈成虎形,赤金色的劲气飞扬,直朝楚箫白的喉管抓下! 嘎嚓!砰! 楚箫白脆弱的咽喉发出刀划玻璃的嘎吱声,同时再一次扣动了扳机! 血水四溅,这对父子同时倒在了血泊里。 圆睁着两眼,死不瞑目的楚大少脑袋歪下来,挂在了胸口。 “哈哈哈哈……死吧,顺我者昌,逆我者亡!”连中了两枪,楚兆龙居然还没死透,满口含血,手指问天,狰狞的脸已是戾气纵横,红彤彤如染了胭脂。 这是临死前的征兆,他不行了,真的不行了,燃烧了血气,又连中两枪,他的生命菁华所剩无几。 哒哒,哒哒。 锃亮的皮鞋缓缓出现在他的眼前,楚兆龙抬起头盯着这个仇恨的身影,他在仰望,而对方却是怜悯的俯视,如一代帝王注视着临刑前的阶下囚。 回想往昔,荣华富贵,家族大权在握,阴谋阳谋倍出,与对手明争暗斗,何等风光,何等痛快,不仅如此,他还继承了家族百年不遇的血脉,霸王血重生,何等高贵,何等耀武扬威,如今竟然败得如此之惨,如此彻底,难泻心头之恨啊。 楚氏完了,他的香火也断了,无尽的耻辱和憎恨疯狂锁紧了楚兆龙濒死的心脏,如一条条毒蛇噬咬他,缠紧他,逼疯他…… “啊……”楚兆龙终于无法承受精神上的压力和崩溃,狂吼着弹起,卷着一抹狰狞血色,张牙舞爪扑向仇人! “老废物!”林天冷哼一声,身形如鬼魅般闪开,一掌拍在楚兆龙的后心,强烈的劲气透体而出,血水哗哗喷涌,楚兆龙口中含糊不清吼了句什么,重重扑倒在地,扭曲着身体,双目凸出,面目狰狞。 “你们姓楚的男人都该死,楚卓然,楚兆南,还有你和你那畜生儿子,今天就一并算个总账!” 林天大步走过去,一拳击在楚兆龙的手背上,强大的力量瞬间碾碎了他的手骨,砸成了一团肉泥! 左手完了是右手,左腿,右腿,一拳接一拳,起初痛入骨髓,然后便是麻木。 楚兆龙咧嘴凄惨地笑着,他已经感觉不到痛楚,只剩下早点解脱的期待。 他和楚箫白一样,被林天折磨成了废人。 不知道对方打了多少拳,才听到一句叹息传来:“账清了。” 楚兆龙转动着黯淡的眼珠,想记下仇人的样子,眼前却一片模糊,除了黑暗再也看不到任何光华,意识也随之迟钝起来。 “解脱了……”一世功名,一世罪孽,都随着黑暗消散在烟尘里。 他的眼珠子直勾勾望着天花板,仿佛想看清什么,却永远定格在那里,无法再转动一下。 楚氏真的完蛋了! 林天长叹一口气,心头却异常平静,仇人死得其所,该报的都报了,不仅是他们解脱,对于林天来说,也算了结了与楚氏纠缠不清的宿怨。 “老大……”魏臣军询问的目光看向林天。 “搜一下有价值的东西,处理掉吧……”林天摆了摆手,剩下的事情就交给小弟们去做吧。 吞并了楚氏资产之后,下一个目标又在哪里?忽然间,他有种寂寞高手独立云颠,高处不胜寒的孤独感。 也许,该做点大事了吧…… 上一章的标题好像出错未显示,应该是,因为要过年了,辛苦忙碌一年,加上老婆有孕,也想歇歇,最近几天每天2更,如有空写稿就开始恢复正常。希望大家体谅。感谢一直支持的书友,这本书的未来情节走向绝对会让你们惊喜、感动,不止是单纯的后宫。 第380章做今人忘却的事 “老大,这是从楚兆龙保险柜里搜出的东西。”魏臣军将几盒录音带放进了笔记本电脑光驱中。 听着楚兆龙与那个熟悉声音之间的密谈,林天邪邪地笑了。 “拷贝一份,寄给省里和国纪委,”他翘起腿指点道:“另外,再传扬到网上去。” “好嘞!”大军美滋滋去办理这事。 “老秦啊,不是我不放你一马,实在是天网恢恢,你命犯天煞啊!”林天端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 津城市官场因为这些录音带再度发生了恐怖地震,魏臣军先将录音带寄给了国家和省里两大纪检反腐部门,待放到网上的时候,恰逢秦瀚被双规的消息由好事者更新至微博上,前后刚好误差11秒88。 这个创造历史记录的速度引发了全民赞美,比飞人还快一秒,史无前例的反腐手段,简直是霹雳雷霆啊!于是巧合造就了又一个传奇故事。 任你如何虚伪,如何表面风光,只要做过不可饶恕的坏事,终归纸里包不住火。 躲得过子弹,躲不过天理。 秦瀚这株大树倒台,又牵连出不少倒霉蛋,值得庆贺的是,省里传来消息,王欣雨不日将调回津城,就任市委书记。 无论官场还是商场,前景一片美好,乌云散尽,津城可谓迎来了真正的春天。这几日,林天沉寂在术法道玄中,与鬼叔倾心研讨魔鬼洞里发现的雷火阵符文。 “与人对阵的话很不实用啊,你看,我们花了三天,两个人才勉强书完所有符文,这效率实在太差!”蝌蚪文每一笔一划的走势都相当繁琐玄妙,还要用毛笔蘸满灵气书写在符纸上,十张有一张成功就算不易,鬼叔才有此叹。 “若是能永久保存下来,布阵便只需依次摆放,这个办法是否可行?”林天凝思道。 鬼叔怔怔看了他一会儿,如鬼魅般阴笑,点头说道:“不错,你这个方法提醒我了,除了符纸,还有别的东西可以替代!” “哦?什么?” “玉髓。”鬼叔说道。 “有点难度啊,想找到这么多玉髓恐怕太难。”林天挠了挠脑袋,百吨玉石难出一片髓,玉髓是玉的菁华凝聚而成,极富灵韵,寻常人几乎见不到这种珍品。 成功布下这个雷火法阵,少说也要三十六片玉髓。 “所以说,前人造化,通天彻地,我辈只能徒增叹息,仰望星辰啊!”鬼叔不胜唏嘘地说道:“对了,再有月余,十二神煞像便可完工,不知能否再现当年些许神威。” “有您老在,何愁大事不成?”林天适时拍了个马屁。 鬼叔摇头苦叹:“一人之力,终归浅薄,术法日渐没落,也许百年之后,这世上便再无真正的玄门道术,那时科学取代万物,真的是数典忘宗的时代了。” 林天无言以对,今日的社会,一味追求金钱至上,谁还会关心术法?砖家骗子倒是不少,真正有学问的人都埋没于江湖市井,极少一部分有技能的人也逐渐丧失了道家法学的本心,沦为权贵、金钱的奴隶,继承发扬玄门道术的人屈指可数。 正如鬼叔推算,长此以往,不仅仅术法没落,消失于历史长河恐怕也是必然趋势了。 “你我都身负责任。”鬼叔背着手抬头看月,感叹道:“尽人力,听天命,方不负古人先辈。” 林天笑着点头:“不如先试试这个雷火阵有没有效?” “你小子,还是贪图眼前这点事。”鬼叔苦笑一声,说道:“好吧!就试试这失传的技法,能否起效。” 今夜刚好无风无雨,两人依图摆阵,三十六张符纸铺满在院子里,围成周天大圆形,金芒熠熠,符文流动着瑰丽灵动的色泽。 最后一张符纸严丝合缝摆放后,鬼叔沉声说道:“闪远一些。” 这样的布局远不如魔鬼洞那位先贤巧夺天工的手法,当然不可能仅仅依靠几张符纸就自然引发雷火,需要用咒术驱动符纸。 鬼谷派源本就是咒法大家,虽没有布雷火阵的方法传下来,但却在经典中出现过这样的类似咒术。这几天鬼叔没少琢磨催动雷火阵的咒语,心中大概有七八分的把握。 “雷动于天,火行于地,天雷无妄,咄!” 一缕灵芒自鬼叔指剑所示,没于雷火阵符纸中,金质的符文集体宣泄拔地而起,吐射出两尺长的光辉! 阴阳二气霎时紊乱,猛烈融合! 轰隆! 平地一声惊雷,蜿蜒似手指粗的蛇形闪电,交织着雷光火光,剧烈砸在阵法中心! 烟尘滚滚,黑灰和碎石飞溅,一道三寸深、直径半米的沟壑在花园地板上显露出来。 周围符纸一片焦黑碎裂,显然已经不可使用。 “成了!”鬼叔深感满意。 “我发现一个问题。”林天捏着下巴琢磨道:“刚刚你催动咒术的时候,阴阳二气迅速剧烈运动,雷火阵的本源是不是这个?” “孺子可教,你观察的很细致。”鬼叔指点着他笑道:“阴阳二气相当于柴禾、皮毛,互相摩擦,可不就点爆了雷火法阵。问题在于如何磨擦,力度、方向、排列组合,这些个是其中很大的难点。” 林天若有所悟点点头,既然前人能钻研出法阵这东西,一定是先有了丰富的实践经验,因为相比符箓来说,直接施法最为简单快捷,人类历史上总是先有了语言和行为,才有记录的文字、书籍。 “怎么,你想窥探天机?”鬼叔一眼就拆穿了他的心思。 “这也算天机?”林天笑笑:“不过是道术罢了,我尝试一下有何不可。” 比这个雷火阵更惊人的东西都见过,研究一下古人的绝学,不过是复原前人的技艺而已。 “只怕你要碰壁。”鬼叔指指点点地笑。 “不用激将法,这个雷火阵我一定研究出来!”林天盘膝席地而坐,笑道:“借你这院子一用。” “尽可坐到天亮。”鬼叔哈哈大笑,背着手离去,眼中露出一抹欣慰之色。 有如此好进上学的晚辈,或许玄门道法能够得以传承下去,即便数百年之后真的消亡了,也不会愧对祖师先贤。 在大多数风水师眼中,阴阳二气是一切气之本源,可幻化为世间各种气,正所谓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但现今的人们查探、驱散、聚拢灵气煞气,仅仅是在做肤浅的表面工夫,对阴阳二气的理解和使用远远不够。 即使河洛派传承数百年的口述中,也没有将阴阳二气同时聚拢在一起,引爆雷火的说法,在这方面的技艺,在当今主流的道法玄术中完全属于空白。 做前人做过的事,今人忘却的事,怀揣着自豪、骄傲的心情,林天沉湎于眼前的小千世界,阴阳二气中…… 第381章五雷法咒 说永远比做容易,即使身具阴阳眼,深谙阴阳二气的特性,林天忙碌半宿,仍然毫无头绪。 任他如何催动阴气与阳气交织往复,都不见有半点火星出现,更别提那神秘恐怖的雷火。 从细微到宏观,变化着方式、角度,甚至加上鬼谷派的咒术,这两种物质之间交换运行数百次,还是一无所获。 究竟哪里出了问题?奥秘到底在什么地方? 林天停下手苦思,努力回忆魔鬼谷山洞中真雷火阵的引发过程。 蓦然间,一点灵光在眼前闪现! 那些神秘的磷光! 它们既非阴气,也非阳气。是什么物质?是不是那个法阵的关键导火线? 林天之前从未见过那种东西,可是偏偏刚才,山寨版的符纸和口诀也能催出雷火,这又是怎么回事? 两相对比,雷火阵似乎并不难搞,磷光、蝌蚪符文或者法诀、书写蝌蚪文的符纸都能催出雷火来。 那么,两种方法中,必须的元素是什么?还是蝌蚪文字! “原来如此!”一种醍醐灌顶的明悟在林天心间浮起,只要能正确读出符箓上的蝌蚪文字原始发音,就有百分百的把握召唤出雷火!原来奥秘竟是如此简单。 “鬼叔,鬼叔!”想通了这一点,他迫不及待去敲鬼叔的房门。 听完林天的构思,鬼叔眼神大亮,却摇了摇头。 “你可知道蝌蚪文的来历?” “听说是炎黄时期发明的祭文。”林天道。 鬼叔叹道:“不错,这类远古符文如今还能辨出含义的人,据我所知全天下不会多于十人,鬼谷派传承于战国时期,距远古已经两千年,怎可能知道字符发音?” 刚刚找到的思绪线索又断了,林天张口结舌,懊恼不已。 难道就真的没有办法再现道法辉煌?明明很简单的事情,历经悠悠几千载,竟然卡在了字符发音上。 真他娘的让人扼腕痛惜!林天不由深深痛恨这几千年来,没有将古学发扬光大的那些人,那些让珍珠蒙尘、最终化成沙砾的不孝先人们!真是黄鼠狼下崽子,一代不如一代啊! “不过……”鬼叔凝视着他忽然说道:“有个人或许知道。” “谁?”林天大喜过望。 “国昌大师。” 林天愣了愣神,惊讶道:“怎么可能?他不是唐朝杨筠松国师一脉的传人吗?比起鬼谷子祖师可差了千年啊。” “这你就算错了。”鬼叔笑道:“他们这一系的历史比鬼谷派更早,家族代代相传,藏私者定然比师门传承少的多,在古学造诣上深藏不露,你大可一试。” “那还等什么,现在就去找大师。”林天已经是心急难耐了。 “出门右拐,金塔街,孺子居。”鬼叔指点道。 “那不是言子谦的道场?” 鬼叔点头道:“正是。国昌大师与他私交甚笃,近来一直下榻孺子居。” “好,这便去叨扰他!” 说干就干,不解开雷火阵的奥秘,林天肯定寝食难安。 “开门,开门!”驱车赶到孺子居时,已是深夜三点,这时候谁不入睡? 两扇门差点被他踹烂,终于走出两个门童,骂骂咧咧打开了木门。 “半夜鬼敲门,叫什么叫,让不让人睡觉!” “哎你干什么的……” 不等这两个睡眼朦胧的弟子缓过神,林天已经掠到到了院子里,直奔后院! “言大叔,国昌大师在不在?” 他的声音惊醒不少房舍的灯光,几个人影先后从房间内走出来。 “哪来的无礼小子,滚出去!” 言子谦披着衣服步出,喝止了几名弟子叫嚷声。 “你找国昌大师?” “大师在不在这里?”林天没工夫与那些弟子计较,直接抓住言子谦询问。 “深夜拜会,林小友找老朽何事?”月影地灯下,国昌大师拄着他那根桃木杖出现在众人面前。 “急事,无事哪敢叨扰您老!”林天急急拉他向屋内走去,把言子谦这个主人晾在了一边。 “师父?这……这小子也太无礼了!他根本不把您放在眼里!”一名弟子心有不甘抱怨道。 言子谦笑了笑,摇头谦逊地说道:“孔愈你要知道,他来这里不是因为我的名声,此人有鸿鹄之能,而师父我冲其量不过是只燕雀罢了。” 一干弟子纷纷露出了震惊的神色,个个都是难以置信。 屋内,林天拿出了那些写有蝌蚪文的纸张。 “唔,此三十六字真言当念作八音。”国昌大师看完之后,如是说道。 “八音?”林天顿感纳闷至极,三十六个字怎么能变成八音? 大师悉心解释道:“远古文字不同今日,蝌蚪文常以双拼、多拼字符表示一种含义,这八音当是:灵神立章,五雷疾降。” 林天轻声咀嚼着这八个字,身不由己走向室外,默默催动大片阴阳二气聚拢在一处,猛烈碰撞,口中低喝:“灵神立章,五雷疾降!” 咔嚓! 夜空一道明雷骤然从虚空崩出,院落里那株老松当头迎上去,树杈断裂,迅速燃起火光,松脂噼啪燃烧起来,转眼便化作了一颗火树银花,熊熊火光照亮整片孺子居。 雷火劈下时,国昌大师满脸震撼,站在他身前的林天却眼冒金星,身体一阵虚脱,险些扑面栽倒在地。 这法咒可真不能随便叫啊,一瞬间翻江倒海的庞大气势抽空了他全身的灵力,从未有过这样的无力、虚弱,连眼皮都抬不起来了。 “救火!快救火啊……”院子里响起嘈杂的叫嚷声,国昌大师盯着面前这个年轻人,混浊的老眼射出了一缕缕精透惊喜之光。 “五雷疾降……那就叫五雷法咒吧。”林天此时并不知道,他起的这个名字和那个曾经在洪荒世界称雄的道法竟完全一致。 冥冥中,似有神助,这道惊雷,仿佛历经了五千年的文明史,破茧而出,再现了远古祖先的荣光。 “当为此子占一卦。”当众人救完大火,林天喝了杯茶缓过力气匆匆道谢告辞后,国昌大师忽起兴致,回屋内取出了九宫八卦签。 “既因火起,就以此为引。”心中默念几句祷文,大师铺开了九宫格数。 上九,六五,六四,为艮土;九三,六二,初九,是离火,上艮下离,山火贲! 艮为山,离为火,山下有火,火燎群山,此卦有玉石俱焚、草木燃尽之象,主大凶! 大师悲天悯人的脸无比惊骇。 第382章秦瀚之死 “秦书记,咱们上车吧……”傍晚,纪委办公楼下,一名男子拉开了挂有红色军牌的奔驰轿车车门。 “小齐,快别这么叫,我现在已经不是书记了。”秦瀚微微弓着背,佝偻着身子钻进车后座,一声叹气。 这一次若不是背倚家族,有那么硬的靠山,秦瀚哪有机会活命,如今官位被削,暂且避上一年半载的风头,再慢慢东山再起,还是有机会的。 系统内的运作,无非是掩人耳目,暗度陈仓。下一次复出,说不定秦书记就摇身一变,挂上秦局长、秦处长之类的头衔,过了大众瞩目期之后,然后稳步上升,三年五载,又是条好官。 大奔行驶在津京高速公路上,秦瀚抽着一支支的小熊猫,与司机无话可谈。 “呦,前头堵车了!”小齐放慢车速,将轿车停稳,摇下车窗,伸头向前面排成长龙的车队张望。 秦瀚打开车窗,悠悠透了口气,丢掉烟头。 “驾驶证、行车证。”一名戴墨镜的交警走过来,敲了敲玻璃。 小齐匆忙低头去翻找,交警墨镜下的眼睛闪过一抹狠色,伸手从裤兜里拔出枪,对着秦瀚的脑门,砰砰砰!连开三枪! 枪声在高速路上震动,秦瀚的脑袋歪在座位上,死得不能再死。 那名交警神色从容,跳下隔离护栏,身影迅速消失在树丛中,前后不过一分钟的时间。 秦瀚,这个在津城任上没做过几件好事,屡屡隐瞒事故真相的大蛀虫死了! 西街口,天玺集团的总裁办公室内。 “东西我带了,验收吧。”军狐迈着恢弘的步伐,一只手向后招了招。 四名身着军装的壮小伙子,抬进来一个密封严实的大木箱子。 “出去吧。”东西放下后,军狐再次摆摆手。 “这东西你要它干什么用?”军狐走过去,徒手拔开木箱上的螺丝,卯钉,亲自拆下木板,扒拉开里头的填充泡沫,龙虎商羊尊第一次近距离展现在林天眼前。 一种看到亲人的热切在林天眼中充溢,他没有扑上去摩挲,坐在沙发上凝视着大尊正面那道符画,外行看像是羊,实际上那是一头龙马啊! 这是河洛派的象征,就如太极图与之武当!换句话说,这个尊就是师门先祖的器物!当日地下拍卖行,遗失数千年的师门重器,出现在眼前,怎么可能视而不见,哪怕花费亿万金,也要将它收回! 在别人眼中这是商朝的祭祀器皿,古文物中的典范,在林天眼中,它是师门的标志,崇高不可侵犯。 “供起来。”面对军狐的疑问,林天笑了笑。 “扯淡。”军狐也笑起来,“现在该谈你的个人问题了,决定没有?” “什么?”林天装模做样点燃了香烟。 “要么先入役也没问题。”军狐说道。你装傻充愣,我就给你落井下石。 “再给点时间考虑一下啦,女人很难搞的,你不知道?” “一个月,必须搞定,否则我完不成任务,你也别想好过。”军狐把狠话搬出来了:“不当战友,就做敌人。” “得,我怕了你了,一个月,那就一个月为限。”林天笑呵呵弹了下烟灰,将烟盒抛给他。 咚咚咚,外头传来一阵敲门声。 “总裁,黎局长到了!” “哦?请他进来。”林天眼神中飘过一抹笑意。 黎叔无事不登三宝殿,这么晚过来,说明什么问题? 黎云生没带警卫,也没有随从,进门后瞥一眼军狐,一声不响坐在了沙发上。 “先走一步,等你消息。”军狐看看黎局长,知他有事,便不想再停留。 “急什么。”林天笑道:“都是老相识,黎叔,有啥事?” 黎局长看着他面无表情说道:“秦瀚死了。” “死了?他不是被逮进去了吗?”林天笑道:“怎么,在看守所用皮带上吊了?” “枪杀。”黎云生凝视着林天的脸,仿佛想从他的神色中看出点什么,可惜他最终还是失望了。 “死的好!”林天拍手叫道:“该死!” “这事真和你无关?”黎局长仍然保持着强烈的怀疑态度,秦瀚死了,谁最受益?当然首屈一指是他和王欣雨,他们有作案动机和既得利益啊。 “我说是我干的,你信不信?”林天忽而板着脸与黎叔对视。 “信。”黎云生眯起了眼。 “哈哈,黎叔,你真是死板的很啊,你可以问问这位,我一直和他讨论婚姻大事,哪有时间搞姓秦的?”林天按灭了手上的烟头。 军狐沉声说道:“不错。” “算了,既然不是你,那我就告辞了。”黎云生知道,不可能问出什么来的,即使是林天做的,他也不想将实情公布,该死的人就让他死无对证、冤案沉积下去吧。 “我也走。”军狐眼含深意盯了下那个软硬不吃的小子,先一步离开了这里。 这事一定是他干的,准没错!不过,就算他干掉了省长又能怎样?他可是钓鱼台那位钦点的人啊! 两人走后不久,林天拨通了田鼠的电话。 “情况怎么样?” “老大,搞定了,地龙飞天。” “嗯。”林天含笑挂断电话,这个时候,龙熊应该已经在出境的飞机上了。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秦瀚一死,津城动荡的局势终于可以完全控制,他再也不可能卷土重来。 军部,长江厅侧面的书房里。 秦千山那厚厚的眼袋耷拉着,读着内部参考消息,视线渐渐阴沉。 这种报纸,由国内六大主流媒体秘密刊办,只供中央首长级的人物查阅,上面全部是国人无法接触到的第一手真实资料,不经加工,没有吹嘘和掩饰,是什么就是什么。 只有这几份参考消息,才是真正的新闻。而大多数普通老百姓,只活在新闻联播的春天里。 “好一个津城啊!”秦千山厚厚的掌心拍在桌上,脸色阴冷,抓起了电话:“给我接殇阳!” 秦瀚之死,对于秦家来说无关紧要,甚至远远伤不到皮肉,但是脸面呢?脸面何在? 堂堂军部一品大员,能坐视旁人扇脸还淡然微笑? 不能。 祝大家春节愉快。 第383章山火贲 午后,市委办公楼前,举行了一个简短的新闻发布会。 王欣雨履新,对津城百姓来说无疑是件值得弹冠相庆的好消息,许多新闻工作者仍记得这位曾经的副市长,出入救灾抢险第一线,安抚贫民的亲民场景,如果说这世上还有为民办事的好官,那么她一定位列其中。 记者们采访完毕满意离去,已是黄昏时分,应付完全市大大小小的官员,天色已经完全黑下来了,王欣雨坐在崭新的办公室内,一时出了神。 又回到这片熟悉的热土,此番上任,再无各种约束,一扫身边障碍,必能大展宏图,为津城百姓做一番实事。 拿出抽屉里那份档案袋,王欣雨打算拨通那个熟记于心的号码,嘴角露出了一丝甜蜜的微笑。 尽管费尽了周折,动用不少关系网,甚至连外公都惊动,但能为他办下这件事,付出多少努力都是值得的。 手机拿起来,门外却响起了轻轻的敲门声。 “请进。”王欣雨将档案袋放进文件夹内,端正了姿态。 新官上任头一天,前来拜佛脚的人可不少呢。 一束包装精美的鲜花从门缝里伸出来,娇艳欲滴的香水百合与红玫瑰搭配着纯洁赛雪的满天星,飘逸着红色金色的丝带出现在她的视野中。 王欣雨呆呆注视着这束鲜花,娇媚的脸上浮现出异样的欣喜。 “来晚了。路上塞车。”林天扬了扬手,另一只手上还拎着冒热气的饭盒,里面装的是饺子。 “小林,你怎么来了。”王欣雨嘴角勾着一抹满足的笑容,起身快走几步,关好办公室大门,接过了他手上的盒饭,拉着林天走向一旁的真皮沙发。 千言万语的相思都化作了柔情似水的眼神,传递到他的眼中。 “雨姐履新,怎能不过来捧场。”林天捏着她的手笑道:“我捎了份水饺,一起尝尝。” “呵呵,好呢。”王欣雨淡淡一笑,打开了饭盒,掰开一次性筷子,夹了一只水饺送到嘴边,吹了吹气,又送至了林天的嘴前:“你先尝。”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能尝到王书记亲手喂的饺子,恐怕没几个人吧。”林天打趣道。 “贫嘴,罚你多吃点!”王欣雨剜了他一眼,妩媚地笑着。 林天也摸起一双筷子,两人你喂我,我喂你,亲密无间,很快就解决掉了晚饭。 “对了,那件事我办妥了。”王欣雨拿起餐巾纸替林天擦了擦嘴角。 男女之间相处,假如女人比男人大几岁,很多女人都会不自觉地表现出母性的光辉,对爱人照顾有加,王欣雨正是这样的极品熟妇,本身条件相当不错,人生得漂亮,又有成熟女人的独特魅力,更有其他女人无法匹及的父母官身份。 瞅着她扭腰走向办公桌的妖娆姿态,那双半露的**和浑圆挺翘的娇臀,林天不禁有些眼热口干,或许这就叫饱暖思淫欲吧。 “上面的审批已经下来了,大概文件过两天就能到达红岗监狱。”王欣雨将档案袋放到面前的茶几上,挨着他坐到沙发上嗔道:“你这个事情,真的很麻烦呢。” “呵呵,那我岂不是要好好谢谢老婆大人?”林天的手穿过她的腰,滑到了左侧光溜溜的大腿上。 “讨厌,这里是办公室,别乱来。”王欣雨娇躯微颤,一个月没接触过男人,这只好像深具魔力的大手又勾起了她心中的天雷地火。 “那你叫句老公来听听。”林天坏坏地笑着,手却没停下,掀开她的职业套裙伸向了衬衣里面。 “小林,不要啊……”女人微喘着瘫在他怀里,还没怎么撩拨呢,她就情动萌发,不可收拾了。 “嗯?不叫是吗?”林天的手隔着衬衣按在了她的峰峦上,抓住那团柔软肆意揉捏。 王欣雨张着樱桃小口,眼眸深处闪烁着迷离的醉态,娇喘不已,却又不舍得拨开那讨厌的手。 “老……老公。”实在没办法抵抗男人的攻势,她红润的嘴唇散发着热力,主动索上林天的脸,滚烫的舌尖伸进了他的口中。 这个时候哪还管什么身份地点,王欣雨只知道索求,填补这一个多月的相思和孤寂,精神上的空虚,身体上的需求,都需要男人来滋润。 她的吻热烈而凶猛,口中吐着芬芳的香气,缠住了林天的舌头,两个人很快就倒在了沙发上,吻了个天昏地暗。 “老公,我要你!”王欣雨含着林天的耳垂,面红耳热呢喃。 “不行啊,这里是办公室,你不怕有人敲门?”林天笑着刮了刮她的鼻子。 “这么晚谁会来,我锁了门。”王欣雨娇喘着,展臂勾上了他的脖子,扭腰骑在了林天的大腿上,娇丽的容颜红云遍布。 “可是,你瞧,在国旗旁做那个,你不觉得有辱公仆身份?”林天认真地说道:“还是回家再说吧。” 勾起了她的**,却故意折磨她,身体上的煎熬让王欣雨不得不苦苦求饶:“不管了,老公……你就破例一次吧,看在我为你做了那么多事的份上,来嘛……人家想要……” “真的不怕人家指着脊梁骂你昏官淫官?”林天捏着她的翘臀笑道。 “不怕,不管了嘛,快点好不好,你不知道人家很需要吗。”王欣雨伸手去抓他胯下那根棍子。 久旱逢甘霖,哪管的了那么多了。 叮铃铃! 刺耳的电话铃声惊吓到了这对正要败坏风气的男女。 “有电话。快去接。”林天催促道。 “不接!随它去!”王欣雨滚烫的鼻息喷在他的脸上,双手急切地去解他的皮带。 盯着这个猴急的女人,林天哭笑不得。 电话响了很久,不知是因为紧张刺激还是有些生疏了,王欣雨忙活半天还是没把林天的裤子扒下来。 还是林天自己动手,才把裤子褪到了膝盖。然而座机停了,她口袋里的手机又响起来了。“哎,是你的手机吧?不会有什么重要事情吧?” “管它什么事,先搁一边!”王欣雨渴望的眼神看着林天,主动脱掉了自己的小西服外套。 “还是看一眼吧。”林天笑着从她的口袋里摸出手机,扫一眼之后说道:“黎局长。” 王欣雨冷哼一声,接过电话:“真是麻烦!打扰人家私人时间!” “王书记,出事了,出事了啊!”黎云生没听出来她娇嗔的语气,因为他这头,已经是火烧眉毛,满头大汗了! “什么事?”王欣雨微微一惊,眼神清明起来,欲火消退不少。 “锦荣大厦着火了啊!”黎局长声音嘶哑地喊道。 “什么!?” 王欣雨顿时愣住,脑中浮现出柳芳菲的影子,她不会还在大厦里面吧? 没等她从震惊中恢复过来,林天一把抢过手机,声音颤抖着问道:“黎局长,情况到底怎么样?” 黎云生也愣了下,这王书记第一天上任怎么会和他在一起,难道……传言是真的? “黎云生!你他娘的快点放屁!”手机中传来一声暴躁的叫骂,黎局长寒了又寒,急忙说道:“人员伤亡情况不明,现场,现场无法控制,正调派海警巡逻直升机……喂喂……” 手机里没声音了,黎局长不知道对方听清楚没有,他想说的是,锦荣大厦里面困住的人肯定没救了,天空,已经被滚滚浓烟遮蔽,冲天的火光烧亮了整座大厦。 地势坤,山火贲! 第384章英雄 悍马疯了一般撞开挡牌,碾压着铝合金碎片,冲出市府,警卫从岗亭里跑出来,又一辆车擦着他的肩掠过,几乎将他撞飞出去。 “我……”那半句脏话硬生生被他咽入了喉咙,那是王书记的座驾美人豹! “接电话,接电话,草!你他娘的接电话!”林天狠狠踩着油门,心脏几乎要被怒火烧碎,悍马已经飙到了极速,在夜晚的市区横冲直撞,沿着大道逆行! 疯了,他疯了!彻底的疯了! 这个世界能让他发狂的人,除了师父、兄弟,就是女人! 在火灾面前,生命是如此脆弱,假如柳芳菲真的有什么意外,他一辈子都无法原谅自己的疏忽。 手机搁在面前,重拨了一遍又一遍,仍然是那首hero,一直都处于无人接听的状态。 半个小时的车程,因为他疯狂的逆行驾驶,只用了五分钟就赶到金融街口,这一路,不知逼停了多少辆汽车,剐蹭了多少台轿车。 远远望去,锦荣大厦如一顶大烟囱正向外拼命喷吐着火舌和灰色的浓烟,无数楼层玻璃炸裂,一扇扇窗口内火光如蛇狂舞,从半腰的六七层开始,到最顶层,全部被滚滚的烟雾遮蔽,热浪扑面而来,将夏末的空气都染成了黑红色! 火势太猛太惨烈了,大厦下方停靠的十几台消防车完全够不着上方楼层,只能在十层以下的地方用高压水枪施救,这情景无异于小孩对着火灾现场撒尿,想靠这个扑灭大火,完全是痴人说梦啊! 一股股黑烟蜿蜒涌上天空,整条金融街竟以被各种车辆堵实,除了消防车、救护车、警车,还有大量的记者、围观群众,任凭警察如何指挥,也不肯离去。 “完了。”李沐晴紧握着对讲机站在消防车旁,脸色异常沉重。 她不敢想,假如那个女人在里面的话,会被烧成什么样子。她也不敢想象,林天知道这个消息会不会疯掉,她没敢打电话告诉他,因为实在是心怀忐忑啊。 现场的情况极为混乱,各种车辆横七竖八围在大厦下方,嘈杂的嘶吼,恐惧的尖叫,凌乱的指挥,哭喊声,警笛声,水流声,燃烧声,救火车的警报声,玻璃和碎片炸裂声,无不撕扭着人们的耳膜,肆虐人们的眼球,让所有亲临现场的人震惊、震撼,悲哀、恐惧,揪紧了一颗心脏,仰望火光与浓烟,只剩下无声的祈祷,和那种同是炎黄子孙、血脉相连的深切痛苦和同情。 “柳总还在里面,求求你们,快救她啊!”一名被抬出来的女伤者嘶声嚎叫,火灾发生时,她还在前台值班,冲到六楼就被烟熏倒了,是两名消防员冒死把她拖出来的。 像她这样的幸存者为数不多,六层以上的地方完全被浓烟、大火覆盖,云梯上不去,高压水柱浇不到,只有等待直升机到来。然而,这漫天大火,外面的人能等,里面的人真的等的起吗? 锦荣集团在社会上有口皆碑,美女总裁柳芳菲的声望极高,民间仰慕者众多,这样一位偶像级的商界才女怎么可能会丧身火海? 听到这个坏消息的人们无不深感震惊,紧张,却无能为力,只有默默祈祷,期望能够发生奇迹,不要发生那种红颜薄命的惨剧。 巨大的灾难面前,人力是多么渺小啊,有两个身影自十几楼跳下逃生,因为地面人员来不及搭建气垫,被活活摔死。 悍马撞在几两汽车尾部,再也无法向前挪动半分,林天跳下车,一跃而起,踩着前方挡道的车子顶部,飞奔向火灾中心、指挥现场。 在许多人还没注意到他的时候,就挤入了坐镇督导的几位大员中间。 “你……你怎么来了……”李沐晴结结巴巴看着突然出现的男人。 “人在不在里面?”林天双眼中映着楼上那恐怖火焰,极为可怕。 “六层以上火势凶猛,消防员没办法上去,顶层也起火,两面夹击,我怀疑这是一起人为纵火案。”黎云生看他一眼,沉声说道:“直升机马上就到,希望能扑灭大火。” 林天脸色阴郁地吓人,死死盯着楼上那些吐着火舌的窗口,“叫直升机准备一根绳索!” “你要干什么?”李沐晴一声尖叫:“你不能去!” “我不去谁去?”林天冷冷地看着她:“那里面是我的女人,眼睁睁看她烧死?” “可是你去了也是送死啊!”李沐晴快哭了,摇着脑袋嘶吼:“这么大的火,你能确定她还活着吗!” “活要人,死要尸!”林天的脸阴沉如铁。 “你……” 黎云生叹了口气,招手叫来一名身形高大的消防员,“拿一级防火装备过来。” 林天看他一眼,在李沐晴和消防员帮助下套上了防火上衣,此时三架直升机已经到达,正用机载水枪压制火势。 “斧子给我!叫他们放绳子!”来不及再穿防火裤,那东西和宇航员的装备一样麻烦,接过斧子,戴上防毒面具。 万千瞩目中,直升机上放下了一根粗绳子,外围的围观者们没人知道这是要干什么,但当一个人影手持消防斧头,一手抓住绳索被直升机吊上天空的时候,所有人都发出了巨大的惊叹! “天啊,他要干什么?” “他是谁?他要进大厦救人吗?太危险了!他是超人吗?” “英雄,他是津城市的大英雄!” 直升机吊起了那个伟岸的身影,驾车追到这里的王欣雨抬头仰望着他,眼中噙着满满的泪光,全是激动、不舍和担忧。 “小林……你一定要活着出来……” 祈祷,每个人都在无比虔诚的祈祷,祈祷平安,祈祷奇迹。 为所有身陷火海的人,为那个大无畏的英雄。 黑夜掩不住英雄的身影,一架直升机将探照灯打在他的身上,无数仰望的目光随着缓缓提升的高度向火海移动,十层,二十层……六十层! 那道影子已经异常渺小了,所有人却都仍然一眨不眨盯住他,生怕错过任何细节。 砰!碎玉纷飞,华光普射。 消防斧在天空划出一道弧光,砸碎一整扇落地玻璃,火焰霎时疯狂吐射出来,却挡不住那道身影全力一跃! 底下一片集体惊呼! 连在绳索另一端的直升飞机仿佛也跟着颤抖了一下! 火,红色的大火,肆虐的大火!扭曲了空气,灼面扑来!即使戴着防毒面具,仍能感觉到浓烟中那些塑料、皮具燃烧时抽离的黑色毒气,这种程度的大火,幸存者不被烧死,也会被烟呛死。 六十层是柳芳菲的总裁办公室,此时只剩下一片乌黑热浪,火光噼里啪啦燃烧。踹开瑜伽室,也没有半个人影,却在旁边的小桌上发现一只正在融化变焦黑的手机。 林天快速离开,穿行在火海中,挨个房间查找幸存者。 火灾发生时,柳芳菲似乎在做瑜伽,她应该不会向下逃生,六十层走楼梯的话要走多久?来不及的。 再往上,只有五层,这五层的火势极其猛烈,最顶层就是火灾两个源头之一,凶多吉少啊。 轰隆!天花板一道电线烧断了吊顶横梁,燃烧的铝合金板擦着林天的背部掉落,险些砸中脑袋。落地的火苗迅速腾起,点燃他那件西裤,蹿上了裤管! 一面拍打,一面向楼上冲去,沿路炙热的气流和烟雾烧红了眼,不断有燃烧掉落的碎片,发出刺鼻的气息,走廊、楼梯也尽被火海填满,吞噬每一处空间,放眼看去如同燃尽一切的恐怖炼狱,红色,黑色,望不到边际。 楼梯上的木质扶手早已燃成一条蜿蜒火龙,皮鞋踩着楼梯地板上,冒着滋滋白烟,裤子上烧出无数窟窿,片片乌黑露着皮肉。 沿路没有看到一个人影,也没有遇难者尸体,不过,却发现了两只焦糊的高跟鞋,六十二楼一处拐角,林天发现了一个蜷缩在地板上的人影! 是叶丹妮! 室内的毒烟熏晕了她,头顶上的天花板正在疯狂燃烧,刚把她背在身上,那块顶棚就塌落下来,砸碎满地的火星、碎屑。 火海蔓延,吞噬一切,找遍这一层,终于,在洗手间喷涌的水池下,林天看到了那个熟悉的倩影! 她的套裙和衬衫都被水打湿了,头发黏在脸颊上,赤着脚,抱着身体,瑟瑟发抖。 亲身经历这样恐怖的灾难,无论有多么坚强,多么强势,此刻,她只是个弱小的女人,侥幸活着,等待死亡降临。 那双眼眸,无神而木然,没有动人的神采。 林天感觉心脏仿佛窒息了那么一刹,涌起一阵酸涩和深深的自责。 这都是因为他的疏忽啊!楚氏完蛋了,秦瀚死了,本以为天下太平,没有敌手,津城恢复平静,于是疏于防范,撤掉纳兰玄月这个贴身护卫,忽视国昌大师的警告,却因此给那些潜伏在暗处的凶狠敌人可乘之机。 柳芳菲抬起头来,看到了一张戴着防毒面具的脸,这,这是勾魂使者,还是人? 长久的恐惧和压抑让她以为自己产生了幻觉。 不可能的,不可能有人来救她,外面的大火已经吞没了整幢大厦,顶层的火势更猛烈,她曾在第一时间想登上天台等待救援,但是那道火墙完全阻隔了求生的退路。上下一起着火,插翅难飞。 柳芳菲呆呆注视着那个可怕面罩下的眼睛,那么的遥远、熟悉。 “是你吗?”她不敢相信,这个人竟是林天。 “是我。”林天放下叶丹妮,蹲下来握住柳芳菲冰冷的手,摘掉了防毒面具。 “真的……”身处绝境,竟看到了生存的希望,欣喜涌上心头,柳芳菲笑着流泪,眼神之中流露出充沛的激动和动情之色,重重扑进了林天的怀里,任由泪水流淌。 所有的委屈和无助,绝望和恐惧都化作了这一个狠狠的拥抱。 活着真好…… 第385章轰轰烈烈的爱情 “还有没有活着的人?”林天轻轻拍着女人的背,将她脸上的乱发拂到耳鬓。 柳芳菲含泪摇头,她不知道,也不敢去想,今晚火灾发生时身边只有叶丹妮和她加班研讨津海大学的项目,之后兵分两路,一个向上,一个向下寻找逃生途径。 吱吱吱吱 头顶电线着火打出游离的火光,洗手间也无法阻挡来势汹汹的无穷烈火了。 “快离开这里。”林天将防毒面具给叶丹妮罩上,倘若让她再多吸几口毒气,恐怕就很难苏醒了。 柳芳菲用力点头,抹掉泪痕,坚强站起身来。 “走,拿着这个。”林天把消防斧交给柳芳菲,又撕下一截衬衫,“堵住鼻孔,到我背上来。” 他背着柳芳菲,怀里抱着昏迷的叶丹妮,顶着头上的火光,踩着灼热黑糊的地板,向窗户边艰难走去。 轰!整整一面天花板吊顶斜斜砸下来,挡住了通往落地窗的道路,浓烟和电弧滋滋交织,霹雳闪电纵横,完全没办法靠近。 “草!该死的!”林天掉头就走,这间不行,再换一间。 皮鞋底在一百多度的高温地板上渐渐融化成一滩稀泥,踩着两片热塑料疙瘩,脚心几乎烫熟了。 另一间大会议室防盗门紧锁,林天接过斧头,一只胳膊挟着叶丹妮,抡起消防斧,猛烈劈在锁孔上,挥汗如雨,砸开这扇门的时候,滚滚浓烟从里面凶猛喷发出来。 两人一阵剧烈咳嗽,林天匆忙退出十几步远。 扫一眼周围疯狂蔓延的大火,林天发狠道:“憋一口气,闭上眼,拼了总比烧死好!” 柳芳菲笑着点头,哪怕是死,能和他死在一起,也是值得了。有谁能不顾生死,为她舍命扑入火海?熊熊的烈火,翻滚的浓烟,闪烁的电光,见证了生与死,锤炼了情与爱。 林天深深看她一眼,目光映着对方温柔的影子,下一秒,便屏住呼吸,疯狂冲进滚滚的黑烟中! 没有防毒面具,普通人的眼睛很难承受烟熏火燎,阴阳法眼一开,这种情况便不复存在。 天花板和地面冒出一丛丛浓烟,林天光着脚踩在上面,一阵阵剧痛如刀割,他也是人,不是神,裤子破了,鞋子烧没了,浓烟熏黑了脸,火光灼伤了皮肉,屏住呼吸,挥出一蓬汗珠,狠狠掷出了那柄狰狞大斧。 落地玻璃窗应声崩碎,希望之光透入熊熊燃烧的火海。 “他们在那里!”地面上,王欣雨惊喜而叫。 “呼叫李队,呼叫李队!”黎云生迅速握着对讲机向直升飞机呼救,请求配合营救。 无数目光聚集在喷涌浓烟的窗口上,仰望,祈祷,目不转睛。 他们出现了,三个人影,出现在窗户边缘的外墙处。 “他们都活着!太好了!”李沐晴拉紧王欣雨的手,两个女人含着热泪喜极而泣。 直升机的探照灯光束打在他们的身上,救援绳缓缓垂下来。 “我先送她下去。”林天对柳芳菲轻声说道:“在这里等我,别往下看。” “嗯。”柳芳菲抓住外墙上的金属管道,微笑着摇头,“放心我不怕高。” 脚下就是一百多米的高空,作为一个女人,她没有显出胆怯的神色,足见她有超出常人的意志力和胆魄。 英雄的女人,同样也不是凡夫俗子。 两人深情相视一眼,千言万语都会聚在眼眸中。 救生绳索扣在腰带上,林天抱起叶丹妮,直升机慢悠悠将他们放下去,无数掌声和欢呼四起,在这个绝望的夜里,人们见证了奇迹发生! 那个男人,赤着脚,双腿上缠着破成一条条的布料,一手抓住绳索,一手托着怀里的女人,徐徐降落在一辆救援车顶。 “英雄救美!好感动……”一名女孩捂着脸无声流泪。 “他一定是上帝派来的天使。”人群里一名外国女游客搂着她的男友,激动地掩面而泣。 英雄救下了美女,这场面感动了无数人,当他们落地时,热烈的掌声经久不息,无数的灯光和镜头记录下了这个感人时刻。 隔着警戒线,朦胧的夜色里虽然叫人看不清楚那个英雄的面容,但是所有人都深深感受到血液在沸腾,眼眶在发热,呐喊着,欢呼着,融入荣耀与感动中。 医护人员扑上来,抬走了叶丹妮,林天抓起绳索,打了个手势,示意营救继续。 吊索持续上升,无翼的天使沐浴着神光,承载着景仰,抬头看向天空。 那道倩影,那个站在浓烟滚滚窗户边的身影,越来越近了,突然间,微笑凝固在她的脸上,恐惧与绝望取而代之,整个人失足向下方迎面坠来! 直升机探照灯照亮了天空一截抛飞的金属铝管。 “我的天啊!” “上帝!”“不要” 下面的人惊恐尖叫,从六十楼坠落下来,就算是飞机也摔碎了!何况是人啊! 谁也不愿亲眼看到一位美女香消玉殒,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她飞速坠落,没有任何办法,无计可施。 因为没考虑到高空坠落的因素,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大火上,大厦下方竟然没有来得及铺设缓冲软垫。失误,天大的失误啊!黎云生振臂大吼,可谁也听不到他在说什么了。 突如其来的异变使所有人都失去了思考和应变的能力,可以想象,几秒钟之后,就是血溅三尺的恐怖结果。 天哪!这简直就是人间悲剧,惨绝人寰,为什么,为什么没有完美结局啊! 王欣雨抓住李沐晴的手剧烈发抖,心脏无法承受这样的场景,差点瘫软在女警官的怀里,怎么会这样,怎么会……她反复自问,两眼怔怔失神。 李沐晴看到柳芳菲坠落的那一瞬间,竟没有一丝反应,整个人都呆滞了,惊骇地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无数闪耀的灯光,嘶吼的警灯、救护灯,都化为了无声、无形,身处在无尽的喧嚣中,周围却仿佛万籁俱静,勒住了喉咙,冰冷得让人无法呼吸。 “草!” 在所有人头晕目眩、失声尖叫时,身处半空中的林天手臂猛抖绳索,身体猝然倒立起来,脚蹬吊索,借助回荡的力量,向左上方斜斜跃起! 他打算徒手接住坠落的女人! 这个让人窒息的场景,让无数人屏住了呼吸,捂住嘴巴,在心中默念,期待,祈祷! 整个世界都失声了。 铝塑管断裂,失足向高空坠下的一刻,柳芳菲就已经绝望了,她没有哭喊,没有尖叫,平静地迎接着死亡,张开双臂,迎接被黑暗吞噬的那种感觉…… 无数画面在脑海中闪电般划过,有欢笑,有泪水,有失败,有成功,最终会聚成一张脸,一对坚毅的眼眸,朦朦胧胧,似雾还真,却近在咫尺。 她再也听不到任何声音,只有那双熟悉的眼神,那张割舍不掉、乌黑的男人脸颊。 “哇”天空两个身影剧烈碰撞,融在一起,吊索猛烈弹成弧形,直升飞机向下方摇晃了一下,再度稳住,绳索下的两个人荡着秋千来回摆动,人群中响起无数惊呼! “他成功了!他接住了!” “这是奇迹啊,天呐,呜呜呜……” 几十米的高空,上演一出惊心动魄的生死逆转,震撼所有心灵,让人们哭着笑着,疯狂着。 “好样的,小林。”王欣雨眼眶湿润了,无法控制激动不已的心情,用尽力气鼓掌欢呼。 摇摆的吊索在浓烟大火的背景下缓缓下降,两个身影紧紧相拥在一起。 “他们是恋人吗?”有个女生轻声询问。 “一定是,一定……”她的同伴颤声回答。 燃烧的火海、救护车洒下的雨幕,与无尽的喧嚣、雀跃、掌声一起,共同见证这对男女轰轰烈烈的爱情,火花绽放出的美丽,也为爱倾心夺目。 从未有过如此亲密的拥抱,从未有过如此专注的凝视,全世界只剩下彼此,再没有其他,柳芳菲闭上动情的眼眸,迎上男人深情的吻,这一吻便是天长地久。 “救生垫!救生垫!快铺过去!”黎局长亲自伸手,和几名消防队员将厚厚的气垫挪向他们脚下。 “成功了!得救了!”围观人群再次高声欢呼,纷纷向前涌动,冲击着警察组成的人墙防线,想要一睹英雄美女的风采。 噗通!两个人坠落在气垫上,相拥着微笑。 “谢谢你。”柳芳菲搂住他的腰轻声说道。 “老夫老妻的说这话干嘛,说一百句不如做一件事,”林天拉着她站起来,在女人面前兜了一个圈,“你看我这算不算裸奔?当初是谁说围着大厦裸奔一圈就下嫁?” 他的裤子完全破得不成样子,臀部都露出了肉来,面颊发黑,脚板都被大火烫出了许多燎泡。 柳芳菲抿嘴微笑,脏乎乎的脸颊显出几分纯真动人的美,一双柔软的手紧紧拉住了林天的胳膊。 “对了,戒指!”想到这个关键的东西,林天手忙脚乱从衬衣口袋里翻出钻戒小盒,当着无数人的瞩目下,单膝跪地,向女人郑重求婚:“老婆,你愿意嫁给我吗?” 现场又一次沸腾了,“嫁给他!嫁给他!”无数人嘶声呐喊,情绪激动不已。他们目睹了英雄救美的时刻,又将见证童话般的爱情故事结局。 李沐晴紧张地注视着处于千万焦点中的那两个人,目光无比复杂,她曾经幻想那枚戒指是摆在自己面前的,此刻却又希望那个情敌能接下它……她的心情从未有过如此凌乱不堪,乱成一团毛线。 感觉到手心里微微发颤的温度,李沐晴侧头看向王欣雨,从她的眼神中似乎看到了自己的心情,犹豫与羡慕,希望与无奈,复杂交织。 “你们应该在一起。”王欣雨噙着泪花,在心中默念着。唯有刻骨铭心的深爱,才会有如此大度,放弃一切,成全她人。只要能看到他,默默地站在背后支持他,她这一生就满足了。相爱已足够,何必不放手。 “嫁给他!” “在一起!” 无数呼声汇成两道震耳欲聋的声音,女神拉着英雄的手,轻轻托起他的手臂,拉起这个伟岸的男人,却在刹那的寂静中微微摇头,大声郑重宣布:“我不能!” 全场顿时鸦雀无声,所有人都被卡住了喉咙,张大嘴巴,说不出话来。 为什么? 怎么是这个答案? 不带这么演的啊! 导演在哪里?编剧你个大傻比啊! 第386章刑满释放 林天愕然望着这个无法揣测的女人,无数次的失败,已经让他的神经粗到可以开过一列火车,但他仍旧没有预料到,在这样的情况下,柳芳菲会说不。 难道舍身扑入火海还不够打动她?难道她没有听到周围这些情绪激昂群众们的呼声? 这个女人的心是秤砣做的,一定是。 “你一定想知道我为什么会拒绝吧?”她微笑着轻声说道,眼神中却是柔情似水。 “被你搞糊涂了。”林天苦笑一声。 “为什么要答应你?因为英雄救美?因为别人都这么看?”柳芳菲莞尔。 “没理由不答应啊……” “有。”柳芳菲严肃认真地说道:“因为我还没有准备好。” “准备什么?”林天愕然。 柳芳菲扬起头,附在他耳边低声说道:“准备好接纳你的女人们。” 林天脸上一瞬间的惊讶,立即化为惊喜,受宠若惊般的惊喜! “你……你……” “我什么,赶紧走啦!”柳芳菲白了他一眼,“你想继续在这里表演吗?” “对对,去医院,救护车……” 几个白大褂抬着担架冲来,将这两人装进救护车内,呼啸的红蓝灯光驶离现场,车内的两个人儿左手紧握着右手…… 奋战在火灾一线的消防队员和直升机在黎明时分终于将大火扑灭,从锦荣大厦内搜寻出六位遇难者尸骸! 警方调查暗中持续进行,锦荣集团的安保措施再次提升到至高点,伤愈归来的唐妃和纳兰玄月联手贴身保护柳芳菲等人,在王欣雨安排下,办公地点暂时挪至滨海新区管委会大厦。 一来方便浣沙岛项目进展实施,二来这里属于官方区域,安全系数有一定保障。 九月初九,天气晴好,冷热适宜,秦川红岗监狱外,驶来了三辆黑色商务车、一辆大卡车。 “师弟,你说……待会我见了师父,第一句话该说什么?”阎东手上夹着雪茄,大背头油滴滴光亮可鉴,脸上却少了些称霸一方的气场,多了点犹豫、小心。 “当然是叫声师父,跪下来磕头认罪呗。”林天斜眼看他。 “真要这么搞?”阎东伸手抹了把脸,一脸颓丧。 林天撇撇嘴,拉开了车门,回头说道:“大师兄,要说歹毒奸诈,你比我强百倍不止,这事还用我教你?你不是带了好酒好烟大红袍?实在不行,还有师侄师嫂不是?” “对对对,我怎么把这事忘了……”阎东急忙向后头吩咐道:“小婉,你带着儿子跟我后头,眼放亮点,嘴放甜点,千万别给我丢脸!” 张芸婉笑着点点头,做黑道大哥的女人,她深知该如何应付场面上的事。 后头第二辆警用商务车上,红岗县法院院长、警察局长一行人亲自陪同李沐晴携带相关文书,走下车子。 红岗监狱大门嘎吱吱向内洞开,麻瘸子那张脸冷冷贴在门后,注视着这些官老爷走进监狱。 “拿去抽,麻瘸叔。”林天甩了包烟过去。 麻瘸子接过来掖进口袋,脸孔绽放出一丝欣喜笑容。 “先去黄老那里核对一下。”孙院长说道。 公文在手,还是要走走程序,敲开了老书记官的房门,这狭小的房间顿显得拥挤了些。 老夫子抬眼看了看他们,指指两个空座位,搁下笔,扶了扶老花镜。 没人坐,孙院长取出档案袋,笑着交到老夫子桌上:“您老核实一下,王也仙刑满释放,今天我们是来接人的。” “嗯。”老夫子展开文件瞅了几眼,点点头挥挥手:“齐全。” “多谢老先生。”阎东抱拳恭恭敬敬施一礼数。 老夫子深深看他一眼,询问的目光投向林天。 林天急忙介绍道:“老夫子,这是我师兄,阎东。” “嗯。”再没有多余的话,老夫子起身收起档案,放到了柜子里,每一个动作都不急不缓,沉稳有序。 众人静静等待着,直到他将一纸释放令盖章签字,手续才置办齐全。 谢过之后,所有人鱼贯退出房间,老夫子提笔在一页黄纸上写下了一行小字:九月初九,天元冲斗。 这张黄纸上,密密麻麻写满了许多蝇头小楷,不知道都记录了些什么大事件。 “可以接人了。”站在监牢外,孙院长向大伙说道。 “师弟……”阎东神色紧张,盯着林天,脸色怯懦。 “一起吧。”林天回头说道:“你们在这里等着。” 剩下的人默然等候,监牢那种地方,能不进就不进,谁愿意进去自寻晦气?李沐晴上次来的时候,也算长了见识,那里面真的不适宜女人和孩子参观。 两名狱警一前一后带路,通道两侧囚室内,一些老家伙眼珠子骨碌碌转动,审视这两个人,更多的则是呼呼大睡,两耳不闻窗外事。 王也仙躺在单人竹席床头,鼾声如雷,睡的正熟。脏兮兮的破布袍耷拉在水泥地板上,一双黑布鞋胡乱丢在囚室角落里。 几十年未见,瞅着师父这个样子,阎东鼻子一酸,眼眶温热起来,抹了把脸扭过头去。 听到门锁打开,王也仙迷迷糊糊睁开眼,揉了下眼屎,坐起身子。 “师父,该走了。”林天第一个挤进门,把那双破布鞋提到他面前。 “走?去哪?”王也仙斜眼瞅着他:“你嫌我活着麻烦,来叫我上路?” “师父!”阎东一米八的大个头猛冲进来,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泣不成声:“不孝弟子阎东,给师父磕头谢罪!” 王也仙那张猥琐的老脸神色一敛,低头盯着伏地不起的阎东,一言不发穿上鞋就向外走。 “哎,老仙,你怎么把大师兄撂下了?”林天扯住他的手臂急了。 王也仙歪嘴一声冷笑:“他既说自己不孝,那就在这里跪上俩月,尝尝滋味再出去!” “这个……大师兄特地携家眷妻儿来接你,不要这么绝吧?” “绝?我呸!你问问他自己,这二三十年他吃的什么,我吃的什么!”王也仙铁着脸大骂:“不孝之徒,枉顾师徒一场,我们走!让这个畜生好好反省!” “哎……”林天拉不住老家伙,只能撒腿去追。 阎东在后头悲声喊道:“师弟,你别劝他,是我活该,我该反省……” “靠,坐牢也要看看警察同意不同意,你当这是公共厕所啊!”两个人,一对二愣子,林天只好先去追老家伙。 第387章必须洞房 “叫师公。”监牢外,张芸婉拉着儿子微笑。 “师公。”小男孩低声叫了句。 “哎呦呦,这小子比他老子嘴甜。”王也仙终于露出了一丝笑意,伸手在衣衫里乱摸了一阵,揪出块乌黑发亮的东西,塞到徒孙手上。 这见面礼真让林天眼红啊,竟是一只花生大小的黑玉狮子,这东西有年头了,不知是哪位祖师传下来的宝贝,避邪至宝,价值不菲。 “谢谢师公。”小男孩奶声奶气捧着狮子观看,众人都露出了善意的微笑。 “走吧。”王也仙扶了扶油腻腻的道帽,指着监狱大门,视线却环视着这里的每一处风景。 几十年的风风雨雨,往事变迁,历历在目,红岗监狱,这个耗费他半生最珍贵年华的地方,终于要远离生活,分道扬镳了。 脱出囹圄,人生值得庆幸啊!有生之年,能够得见重振河洛派声望,师门术法传承下去,这便是最得意的事情。 “等等。”林天摸出手机说道:“抬进来。” 老道神色狐疑瞅瞅他,大门口,魏臣军、田鼠、洪峰、裴元四人在前,后面另有四名天玺集团的骨干,八个人抬着一顶花枝招展的大红轿子从容走进来。 “够风光吧?八抬大轿,红顶镶金。”林天笑道:“风风光光把你接出去,我没食言吧?” “算你小子有良心。”老家伙鼻孔朝天哼了哼,二话不说,掀开帘子,坐上大轿。 八个人踏着整齐步伐,将王也仙抬出红岗监狱大门,送入头车,一众局长、院长在后头徒步跟随。 “这轿子坐得舒不舒服?长没长脸?”林天钻进车内,坐在老道旁边。 “凑合个事。”王也仙双手笼在袖口里,摆足了大爷的谱。 “这是大师兄找来的轿子。”林天笑嘻嘻说道:“你真打算叫他蹲俩月监牢?” 老道撇着嘴,把手一挥:“罢了,你去叫他滚出来!” “就知道你刀子嘴豆腐心。”林天哈哈大笑,敲了敲车窗玻璃,向外头吩咐道:“去把阎东叫出来。” 魏臣军很快就将阎东带出来,老道瞪他一眼,指着后头的座位:“上车!” “谢师父。”阎东感激涕零,老道没有太多的怪罪,这对他来说就是天大的喜事。 车队驶离了红岗监狱,王也仙向窗外长长叹了口气:“凭君莫话封侯事,一将功成万骨枯……” 师兄弟脸面面相觑,不知道老道何来这种慨叹。蹲了半辈子牢,又没杀人放火,这是干嘛? “师父,待会到了县城,先住一晚,明早咱们飞回津城。”林天说道。 “你安排吧。”老道眯上眼睛,摆摆手,不一会儿就打起了瞌睡。 红岗县城一家高档旅馆里,一行人拎包入住。 说是高档,不过是最普通的标间和大床间,安排完所有人的起居,林天拎着一叠崭新的衣物和阎东来到老道的房间。 “师父,我们哥俩服侍你洗个澡,换身干净衣裳。”林天笑道。 “你出去,他留下。”王也仙背着手说道:“你怎么搞的,这回见面还是黄花闺女,真给老仙丢脸!你不是有问题吧?” “呃……怎么可能,你怀疑我的能力?”林天瞪大眼珠子,这也太冤枉好人了,怀疑什么你也不能怀疑我的下半身啊。 “没问题就赶紧去搞,今晚你不要再出现了,现在就去洞房,必须的。”王也仙挥挥手不耐烦地说道:“抓紧时间生个徒孙出来,别叫河洛派断了香火。” “大师兄不是后继有人,我不急……” “扯卵!他自己都不行,生的崽子能打洞?”老道圆睁两眼,瞪着师兄弟俩:“祖师传承岂能儿戏?” 阎东低着头轻声附和:“是是是,师父说的有理,我不行,师弟,你就勉为其难,从了师父的心意,抓紧时间添丁续脉吧。” “服了你们,这事能随便催?”看到老道吹胡子瞪眼,又要大骂,林天举着手无奈投降:“好吧好吧,我去试试,这不是逼良为娼嘛……” “胜败在今晚一举,少给老子耍滑头!你去和媳妇睡一间,今晚我和东子说几句话。”王也仙冷笑道:“不行也得行!明儿一早,我要检查!” 噗还检查?以王也仙的道行,一错眼,就能瞅出李沐晴是不是完璧无瑕,看来今夜任务艰巨,难比登天啊。 他很想实话实说,在津城有那么多女人,何必非要在这个不恰当的时候谋这一支花,但想一想,以老道的脾气,势必不会善罢甘休,说不定还要惹上更多麻烦,比如要她们生一窝徒孙出来,抱着遍撒大网捞鱼的心态,肯定也不会放过眼前的这个…… 林天硬着头皮,在楼道里抽完了一支烟,反复踱来踱去,不敢敲李沐晴的房门。 见面怎么说? 自打锦荣大厦火灾之后,他们之间几乎没有任何交集了,在来时的路上,李沐晴一直塞着耳机,除了和红岗官方人员的交涉之外,从未说过半句多余的话。 几次想开口打招呼,林天都没办法启齿,看到她冷漠的脸,话噎在喉咙里碎成了渣。 脸皮再厚,也没办法面对那冰冷无情的眼神,那一天当着所有人的面,向柳芳菲求婚的场景,已经深深地伤害了许多人。 她们不说,不代表心里就没事,尽管王欣雨、方柔、唐妃、甚至纳兰玄月仍然如往常一样笑颜逐开,可是她们眼底偶然闪过的那种失落与悲伤却是抹不去的,女人毕竟都是感性的动物,谁又会心甘情愿将男人拱手让人? 李沐晴这边,情况就更复杂了,上次来红岗时,曾经许过她一辈子的诺言,是他自己失信于人,如今被老道逼迫赶鸭子上架,林天真想一头撞死算了…… “罢罢罢!拼了!洞房就洞房!早晚都是一死……”念念叨叨半天,他总算狠下心,抬手想要敲那间房门。 吱没等他手指落下,门突然开了,李沐晴那张冷如玄铁的脸遥遥望着他:“你干什么?” “我来洞房……”日!怎么这么快就把底给泄了呢? 索性,林天摆着一贯的二丈厚城墙笑脸,抬腿就向里走。 “滚出去!”李沐晴一招断裆腿扫来,杀气腾腾,不讲情面! 第388章整死男人不偿命 “这么狠!”林天抬腿挡住她的攻势,手化掌风,格下李沐晴的拳头,顺势一抓,将她拽进了怀里。 “你去死!”李沐晴以肘反击,锤向林天的腹部肋骨! “哇靠!”林天腰软如蛇,向后一弓,反脚踹上房门,抓住李沐晴的肩头,嗤拉一声,扯下了她的警衔肩章! “王八蛋!” 这下不得了,李沐晴这头母老虎张开了满口獠牙,在特警部队中那些擒拿格斗术中的杀招一一展现出来,锁喉、击裆、反拿关节……招招都是杀机澎湃、要命的招数! 尖拳、泰拳、巴西柔术、截拳道……在这个狭小的房间内疯狂施展,茶杯、衣柜碎片纷飞,轰隆一声巨响,电视机被李沐晴踹飞出去,撞在墙壁上,屏幕支离破碎,冒起一蓬黑烟。 “停!停手!”再打下去,这间旅馆估计都能叫她拆了,房间地板上满是各种碎渣,已经无处立锥。 “做梦!说你来干什么!”李沐晴一脚蹬在墙壁上,借助反弹之力,身体横扫向林天的脖子! “道歉,道歉好不好?”林天使出四两拨千斤,卸下她的力道,将这个盛怒的女人抛向床头。 “混蛋,你这是道歉?”李沐晴站在床头,拔出手枪,瞄准他的脑袋:“脱掉裤子!” “啊?你不会想那个……别急啊,咱先找个服务员来打扫一下……”林天坏坏地笑着,瞅到李沐晴脸色森寒,疾声说道:“换房,换房也行啊!” “脱!” “好好好,我脱,”这女人已经不可理喻了,林天没办法,只能脱掉西裤,穿着袜子站在地板上,苦着脸问道:“内裤要不要……” “全脱!快点!”李沐晴枪口抖动,直指他的脑袋。 林天满脸无奈,就当是哄她玩吧,脱就脱,反正不吃亏。 两手捂着羞处,他站在那里苦笑着说道:“然后干什么?” “出去,绕旅馆跑三圈!”女人冷冷地说道。 “啥?你不是吧?换一个行不行?师父师兄小弟们都在,给个面子好不好?”林天苦着脸哀求:“换一个,换一个我一定照办。” “你说的,好!”李沐晴嘴角翘起一道狡黠的弧度,走过去打开窗户,“我说一句,你对着外面大声喊一句。” “喊什么?”林天预感到要倒血霉了,但话已出口,不能一而再,再而三在女人面前言而无信啊。 李沐晴背对着他喝道:“站过来!” 尽管百般不情愿,林天也只能捂着裆部站到了窗口。 “我是色狼。”李沐晴面无表情说出了第一句话。 “啊?”林天张大口,不敢相信的眼神盯着她。 “说!” “我是色狼……”林天对着外面大声说道。 “不够响亮!大声点,要让整条街都听到!” “我是色狼啊……”使出吃奶的劲,林天的吼声响彻整个旅馆。 “东子,他瞎叫唤啥?”王也仙正眯着眼享受徒弟给他搓背按摩,听到这声杀猪般的惨叫睁开了眼睛。 “师父,我估计小俩口闹别扭了,您转过来,尝口药酒我再搓……”阎东拎起脸盆冲洗师父的后背,殷勤地笑着。 “嗯。”王也仙转了个身,拎起浴缸旁的酒壶滋了一口。 “我对不起老婆,我染上了花柳病……” 噗!王也仙一口酒喷在了阎东脸上。 “这小子玩什么花样!”老道怒气冲冲,吹胡子瞪眼骂道:“有辱道统,太不像话了!这个混球,丢人现眼的玩意儿!” “啊我的病有救啦!”又一声惊喜的叫喊让老道和阎东目瞪口呆。 “谁想吃我豆腐?” “吃完有惊喜……” 师徒两人终于憋不住抱头大笑,这小子,原来也有做乌龟的时候啊!真是一物降一物。 旅馆另外几间房里,魏臣军等人早已笑抽了筋,老大声嘶力竭的叫喊一直持续了半个小时,这帮人却笑了整整半宿。 “姑奶奶,玩够了吧?”林天口干舌燥舔着嘴角,“给口水喝行不行?” “想喝水,你做梦!”李沐晴打开背包,取出一包油炸花生米:“吃光它,从现在开始不许喝水。” “不带这么欺负的人吧?” “不想吃?”李沐晴冷笑:“可以,在这等着!” “干什么?”不知道她又耍什么花招,目送这女人离开房间,林天赶紧找了瓶矿泉水往喉咙里灌。 没过五分钟,她就拎着四个两升装的大可乐瓶子回来了,拧开瓶盖,一一放到了林天面前。 “喝光!” “有点多,一瓶就够了。”林天小心翼翼看她的脸色。 “我叫你喝光!”李沐晴恶狠狠拍了下桌子,手枪指着他的脑门。 “谢谢啊。”喝吧,一瓶接一瓶,林天扯开喉咙往下灌。 四瓶,加起来八升水,灌到最后肚皮几乎要撑爆了,满口的可乐味,胃里向上冒着酸水,滋味有苦难言。 “进来!”李沐晴背着手走进了洗漱间。 她要干什么?该不会想重温鸳鸯浴吧? 林天打了个饱嗝,感觉有些尿意,一手捂着胯,岔开腿晃进洗漱间。 李沐晴扣上马桶盖,大马金刀坐在了上头,手枪晃了晃:“手挪开,立正!” “不好吧?男女有别……” “老娘又不是没看过!火柴棍,快点!”李沐晴横眉冷叱,拧开了水池上方的两个水龙头。 火柴棍?你家火柴有这么粗?人家这是擀面棍好不好? 哗哗的水流声一响起,林天顿觉尿意澎湃,要关不住闸门了,夹紧两条腿,哆嗦着身体,手也不由自主想去帮忙握紧。 看到这副样子,李沐晴心中越发畅快,冷笑道:“举起手,给我唱两只老虎!” “两只老虎,两只老虎,跑得快……大姐,麻烦你让让,我要撒尿啊……”唱不到一半,林天就憋不住了,两腿拧成了麻花,耳边传来哗哗的水声,迅速加剧这种感觉,一张脸的红色憋到了额头,脑门上青筋浮凸。 “憋着!”李沐晴此刻就像铁了心的灭绝师太,完全没有同情心。 “网开一面好不好,老婆。”林天紧紧握着小家伙,真的要忍不下去了。 “你老婆姓柳,乱认哪门子亲戚!”李沐晴吹起了口哨,嘘嘘声时而短促时而悠长,幸灾乐祸的样子很是得意。 “我……我受不了了!”林天扑上去想推开她,不料,手一松,那汹涌的尿意再也经受不起各种声音诱惑,一道水箭飙射而出,准确无误溅入女人的脖颈中。 一下,两下,三下……一发不可收拾的大水全部浇在了李沐晴的身上,淋透了她的制服,顺着大腿流下来…… “我杀了你!”女人歇斯底里的吼声在浴室内炸起,疯狂扑向了林天,狠狠掐住他的脖子,两个人倒在地板上的时候,那道水箭还在咻咻飙射。 老天啊,怎么这么多尿…… 第389章隆重接机 厮打,谩骂,纠缠,没办法分清楚爱与恨,或许只有这样,才能宣泄心中那份怨气与醋意,一个小时后,当两个人都累瘫到不能动弹的时候,地板上只剩下两具衣不蔽体的身体。 李沐晴的警服被撕烂了,露出雪白的衬衣和肌肤,套裙被林天扒到了脚腕处,一件白色小内内遮不住修长结实的大腿。 至于林天,早已是光溜溜四仰八叉瘫在地板上,满身的抓痕和淤青。 “我说,这回算扯平了好不好?”林天抓住她的手喘着粗气。 “你去死!”李沐晴甩开他的手,手背却重重砸到了浴缸边缘,痛得眼眶发酸,差点流出泪来。 “小心点行不行。”林天爬起来,抓住她红肿的手,吹了吹气:“你先洗个澡,我叫服务员来收拾一下外面。” “滚!”李沐晴凶狠地瞪着他,“我死了也不管你的事。” 林天笑了笑,抄起她的腰,将这女人横抱起来,轻轻放进浴缸里,伸手去脱她的衣服。 “你干什么!” “帮你洗澡。”林天扯下了她挂在脚脖子上的套裙。 “出去!” “不生气了?不生气我就出去。” “……”女人恶狠狠盯住他,抓起他的手,张口咬下去! “啊呀” “装什么装!是不是爷们。”李沐晴瞥一眼被她咬破的手背,得意洋洋说道:“行了,现在扯平了,不过你还欠我一件事。” “什么……都破皮了……” 李沐晴扬起下巴说道:“下次,你也要当着成千上万人的面,向我求婚!” “呃……” “嗯?你敢说个不字瞧瞧!”女人眼中锋芒闪烁,刀光剑影交织。 “我是那种人吗!没问题啊!”林天抓过莲蓬头快速冲洗了一下,披上浴巾向她笑了笑:“我先出去收拾房间,老婆你慢用。” 浴室的门轻轻带上,李沐晴脸上显出几分得意,几分自傲,几分憧憬,忽然间想起刚刚的事情,她连呸了几口,手忙脚乱脱掉满是臊气的衣服,站在喷头下,骄人的酮体半遮在雾气氤氲的水流中。 后半夜这对冤家总算消停了,可惜,林天仍没能爬上她的大床,被李沐晴推出房间,没办法只能再去开一间房。 第二天一早,众人聚在旅馆餐厅吃早餐的时候,个个脸上都浮现出古怪揶揄的笑容。 王也仙换了身黑色长袍,没戴道帽,显出几分儒雅有学问的书香气来,只是一开口就出卖了他的老淫棍本质:“事没办成?” “时机不对。”林天含含糊糊应了句,眼珠子向外瞥了一下。 刚巧,李沐晴一身便装走进来,恨恨瞪他一眼。 “古人云,先成家后立业,你要向东子学习学习,不成家,如何继承师门祖业?”老家伙振振有辞地说道:“河洛派的衣钵非你莫属,这次回去,便要开门立户,弘扬国术道法玄通,你这么年轻,如何能让人信服?” “有志不在年高,无谋空言百岁。老仙,旁人不信,你还不信我?”林天咬了一大口馍馍。 “不是我不信你,俗话说,嘴上无毛,办事不牢。你拿什么让人家相信你?”王也信叹了口气:“咱们这一行,年龄辈分始终是一道槛啊,你要清楚一点,我要的不是你在小小津城扬名立万。道法玄通,当称为国术精粹,为后来者景仰,放眼世界,可与任何术法争辉,冲星汉,定乾坤,执宰阴阳,无可匹敌。凭你,你一个乳毛都未褪尽的小子,有何权利与那些前辈争雄?人家一口唾沫星子就淹死你!” “要你说,我该怎么着?”看到李沐晴挨着他坐下来,林天不动声色递了双筷子过去。 “娶妻生子,给自己镀二两金啊!”老头拿起筷子敲着碗沿拉长嗓音说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万一哪天你与人斗法死了,我到哪去寻继承人?” “我靠,你咒我!” “马有失蹄,我说的是万一,小丫头,你觉得老仙我说得有没有道理?”王也仙眯起眼贱笑。 “我支持你,师父。”李沐晴夹了一口咸菜。 “嗯,好!如此甚妙!东子。回去就张罗一下,给他们把这事操办了!” “是,师父。”阎东低着脑袋,完全不顾林天挤眉弄眼的表情,憋着一肚子坏笑。 “吃饭,吃完赶路!”王也仙放下筷子,背着手哼起京剧,迈开鸭子步走向餐厅外头。 李沐晴在桌子底下狠狠踹了林天一脚,低声冷哼:“小样,你还不乐意?” “哪里,我高兴还来不及啊……” “那还不给本警督笑一个!” “哎!”林天挤出一个哭丧脸的笑容,众小弟再也禁不住哄堂大笑,某人的腿上又挨了几脚…… 津城国际机场T1航站楼接待大厅出口处,近百名黑超保镖肃立成两行,一直从闸口排到停车场,机场大厅周围,三步一岗,十步一哨,警察与保镖组成严密阵线,对进入这里的每一位接机者和可疑人员都进行安检盘查! 三道闸口被分割开来,公共人员通道与这些保镖之间被警察拉起红线,持枪持盾戒备! 这样的情况极为鲜见,不用说,定然是有大人物要出场了。 “是哪位领导人要空降津城吧?”人群中,有人低声议论。 “也可能是港台大明星哦。”一名女孩神色兴奋。 在人们眼巴巴观望和议论声里,答案缓缓出炉了! 防暴警车和摩托开道,后头奥迪、奔驰、帕加尼组成的车队联袂驶入机场大道,周围戒备森严的保镖和警察们神色紧张,环视每一个角落和疑点。 从第一辆奥迪轿车里下来一位卷发女人,黑色职业套裙,勾勒出她成熟的丰韵曲线,眼神掠过大厅,凝聚着智慧内敛的光彩。 “王书记!极品熟女!我的梦中情人啊!”有个家伙认出了这位美女,津城政界大名鼎鼎的一枝花,笑傲群雄,执掌一方帅印。 紧跟在她后头的大奔,又走下两位美女。 一个风衣俊朗,长发飘飘,有巾帼不让须眉的气度,双手戴着一副棕色皮手套,脚下踩着长筒皮靴,妖娆中透出一种不可直视的杀机。 另一位从副驾位上出来的美女一袭淡米色OL职业装扮,笑容温婉,举止随和,给人的感觉如春风拂面,赏心悦目。 她们是唐妃和方柔。 第三辆帕加尼,柳芳菲与纳兰玄月同时走下车,再度惊艳全场。 柳芳菲强大的气场和姿色瞬间就夺走了无数人的魂魄,红框眼镜、白衬衫黑领带、喇叭裤高跟鞋,全身上下都透露出一种商界女王的气质,加上高挑匀称的身材,独一无二,不可仰视。 一身红衣的纳兰玄月手上时刻飞舞着一柄雪亮的刀子,彪悍中不失可爱,凶狠中透着小巧精致,有种灵动的炫目魅力。 “她……她是锦荣总裁,柳芳菲!” “三辆车,五个大美女,我在做梦吗?” “我滴神哪,她们……她们要干什么?不会是接什么人吧?” 商政两界的俏佳人,集体出现在这里,真是百年难遇。 大厅内广播响起,航班已经落地。 五位美女站成一行,静静等待在闸口处,彼此只有简短的眼神交流。尽管心中或多或少都有些嫉恨不甘,但此时此刻,这些女人都展现出大度的微笑,举止极为得体、从容。 “出来了!”纳兰玄月低声说了句。 通道尽头,一群戴墨镜的男女簇拥着一位长袍老人,信步向这里走来。 “搞这么隆重?”王也仙压压蛤蟆镜,古怪的眼神瞅瞅林天:“咦,这几个女娃是你找来的?” “不不不,她们自发来的,不关我的事啊。”林天连忙摆手,心里头大鼓快要敲烂了,搞什么搞,这不是添乱嘛! “幸亏你小子没生桃花眼!”王也仙鼻孔里哼了哼,心中却暗暗乐开了花。 好啊,有这么多女娃子,还愁啥河洛派后继无人。 “王师父,旅途辛苦,请上车。”王欣雨首先迎上来打了句招呼。 “好,好。”老道嘿嘿乐歪了嘴,这厢刚要问她是谁,唐妃来了句:“师父,坐后头那辆。” 师父?这杀气不小的女娃叫他师父?王也仙蛤蟆镜后的眼珠盯着她转了转,立即开窍,停下脚步伸手入怀,摸出一串水晶珠玉,递到唐妃手上:“辟邪转运的,随身戴着。” “谢谢师父。”唐妃喜不自胜,心里比吃了蜜还甜。 王也仙摆摆手,纳兰玄月一把拽住了他的老胳膊,嗔道:“我的呢?师父。” “喔喔喔,有,都有!”王也仙多精啊,哪看不出这小丫头早已破身,自然是乐开怀,又摸出一条水晶手链,塞给她。 林天朝方柔呶呶嘴,这女人腮上浮起两片绯红,低声叫道:“师父好。” “好,你们都好,早些给我添几个徒孙,那就更好了!”王也仙不顾众人都在场,抓出一大把手链来,分给羞涩不已的方柔,又拽一根给李沐晴。 瞅瞅王欣雨,老道也塞了一串过去。 王欣雨真不知该接还是不接,犹豫不决中,只好看向林天。 “收下吧,师父一片心意。” 众目睽睽之下,津城父母官居然真的接下了这串意义不凡的手链! 无数人惊掉了眼球,这……这两人的关系……我的天啊!这小子竟然泡上了市委书记。 他到底有多少个女人啊?漂亮妞都叫他泡了,我们怎么办? “老婆,还不接师父的见面礼?”在围观群众还没办法消化这个事实的时候,这个让在场男人们恨之入骨的帅哥,竟然又将微笑瞄准了津城商界第一美女柳芳菲。 柳芳菲抿嘴一笑,大大方方地说道:“我也有件东西要送给师父。” 老道眼睛一亮。 她抬起手臂扬了扬,后头的保镖呈上一件古色古香的檀木盒。 柳芳菲拉开盒盖上的红绸,优雅地笑着,打开了这件礼物。黄绸铺底,白玉成条,二尺有余,看样子像把做工精湛的尺子。 “玉尺?”阎东皱着眉满脸不解之色。 “不,是戒尺。”柳芳菲笑道:“色字当头,应引以为戒,徒弟还需师父管教,这把戒尺恰巧用的着。” “好礼物啊!东子,替我收下。”王也仙哈哈大笑,这大概就是柳宗乾的宝贝孙女了,果然很有大小姐脾气。 “给,这是你的……”老道满意点着头,在众女簇拥下上了车。 机场大厅内一片心碎的声音。 “咳,老仙,你该不会真信她的话,拿戒尺打人吧?”林天心中有鬼,也跟着坐上了这辆车。 “怎么?心虚?心虚你惹下这么多情债干啥?” “还不是你教的!”林天顶撞道。 “小兔崽子,信不信我现在就抽你!” “嘿嘿,甭装,我看你早算计好了,准备那么多水晶手链干什么?”林天一语戳破老道的心思。 “老子搞批发做点小买卖行不行?” “……行。” 第390章进京 有其父必有其子,什么样的师父就教出什么样的徒弟。 西街口的接风洗尘大宴一直摆了三天,遍请津城名流,黑白两道的大人物们着实为王也仙长脸。所谓爱屋及乌,以林天今日的地位和影响力,王也仙这尊大佛自然也倍受津城堪舆界推崇。 “以道长之能,何不在津城设一馆衙,普渡众生,弘扬道法玄门技艺?”赵九生捏着酒杯进言。 “错错错!当开山立派,与武当少林争雄!一统风水玄门!”凌祭河拍案而起,这老道今晚也喝多了,同是正统道学出身,他这话确实让人听着耳根如沐春风,豪气干云。 众人相视微笑,国昌大师捋须点头,看一眼王也仙,声如苍松劲柏:“玄门道统,当有人执一牛耳,为众生谋福,老夫综观天下,非一人莫属。” “是啊,是啊,大师所言极是!” “非王道长不能成事!” 大家依言附和,极力推举王也仙这位河洛派理气宗师引领时代脉搏,徒弟都这么牛了,师父必然是天罡北斗般的存在。 “你们都搞错了,国昌大师说的这个人不是我。”老道摆手婉拒大家的好意。 “那是谁……” 言子谦起身笑了笑,举杯看向林天:“你还不急流勇进,替道长担此大任?” “我?”林天指着自己的鼻子,翻了下白眼:“您饶了我吧,我还没娶老婆。” 言子谦轻轻摇头,神色肃然:“少年智则国智,少年富则国富,少年强则国强,你三者兼备,何必借口推辞?莫不是要我们大家求你不成?” “对对,林道友才华横溢,该当此重任!该为我等马首!”赵九生马屁立即拍到。 国昌大师点头默认,他说的也正是林天。 “你们准备好的套叫我跳?”林天斜眼瞅瞅师父。 “是又如何?你跳也得跳,不跳也得跳。”王也仙摆出一副软硬兼施的神色来,长叹道:“我们这些老家伙,不知哪天就去见祖师爷了,该享享清福,让出位置来,叫你们年轻人打天下。监狱一蹲数十年,老仙我也该寻思着给你找个师娘,你忍心夺走师父后半生幸福生活?” “好,好,明儿就给你找一大妈,生不出小师妹,你休想下床。” “姜是老的辣!你瞧好喽!”老家伙大言不惭抽干了杯中酒。 众人大笑干杯,凌祭河贼眉鼠眼说道:“贫道在扬子街有一商铺产业,下月租期了结,两位不如与我茅山仙筑结邻,彼此也好有个照应?” “凌道长盛意,不过我师徒已经有了去处。”王也仙说道。 “哦?何处?” “天子脚下,燕京城!”王也仙眼中霹雳纵横! 国昌大师、言子谦二人相视点头,玄术中兴,指日可待。 林天默默叹了口气,该来的还是来了,这次非去燕京不可啊。 锦荣大厦火灾起因终于查到了一些蛛丝马迹,不是天灾,正是**。五楼往上,每隔几层,洗手间的排水管中都被人安放了烈性遇水可燃物“电石”,这种粉末颗粒遇水即燃,并且释放出大量可燃气体,加快火势蔓延,属于一级危险易燃物。 已经不可能查到纵火犯了,事故当夜现场极其混乱,有心算无心,对手又如此狠毒,根本无迹可寻。剩下的事情只有加强防范,防患于未然,此番与师父进京赶考,开山立业,势必要先安排好身后事,以防后院着火,追悔莫及。 除了信得过的兄弟们,还有几人可以托付。 鬼叔、龙嫣、陆明。 黑白两道遍布眼线,严防死守,相信就是一只苍蝇飞进来,林天也能在第一时间接到信息反馈。 坐在进京的火车车厢里,闭目小憩的林天忽然想起一个人来,殷漓。 假如能得到影蝶组织的帮助,或许那一天的惨剧就不会发生,他们是专业制造恐怖事件的高手,同样也具备超人的反侦察能力。 可惜……可惜这些人偏偏不走正途。 道不同,不相为谋。 阎东从车厢休息处走来,低声笑道:“师父,师弟,都安排好了,下车就有人接。” “嗯。”老仙眯着眼入定。 “大师兄,你那个熟人干什么的?”坐车无聊,林天和阎东闲叙起来。 “小老板,这小子做建材生意,叫江关山。” “建材生意好啊,咱们是先落脚再看店面?” 阎东说道:“恐怕少不了一顿招呼啊,当年在津城街头这小子欠我一条腿,如今生意做到国外,咱们这开业店面的事情他一手包办了!” “那多不好意思,这样吧,到了地方安顿下来你就给他算一卦。”王也仙指着林天说道:“别叫人家白掏银子。” 对面,那名一直没吭声的精瘦老者抬眼冷哼了一声。这老头戴着鸭舌帽,白衬衣扎在军绿色裤子里,消瘦的脸显出不屑的神色。 他的两边,各坐着一名身着便装的男子,坐姿如松,手放在膝盖上,目不斜视,一丝不苟。 王也仙嘿嘿一笑,主动搭讪:“老哥,你也带徒弟进京?” 老头鼻子里哼了哼,算是应答,态度极为倨傲。 阎东心头恼怒,碍于脸面和素养,又不好出言指责对方无理。 “相熟不如偶遇,老哥,要不要给你相个面?不收费。”王也仙摆着他乡遇故知的笑脸,盯住这老头缩紧的犀利双眼。 “准不准?”老头冷笑。 “不准你们这趟盘缠算我的!” “那就算算我是干什么的。”老头摘下鸭舌帽,神色满是鄙夷。 “这个太简单了,我徒弟就能胜任。”王也仙笑眯眯拉长腔调:“小林子,给这位老生相个面。” 车厢里顿时热闹起来,左邻右舍、前后位的旅客都伸着脑袋,兴致勃勃瞅着这几位。 “算命的?真的假的啊?” “不是托儿吧?” 林天莫测高深地笑了笑,指着老头的鼻子说道:“老人家鼻圆高贯,事业飞黄腾达,地位非同一般。” “这还用你说?”老头自负地哼了哼鼻子。 “不过……”林天故意放缓腔调,在老头狐疑的注视下,才慢悠悠说道:“鼻梁虽高,绵延却短,老人家脾气必然过于暴躁。” “你!”刘老头强压下一口怒气:“接着说!” 坐在他两侧的军人彼此偷偷相视一眼,在心头暗暗竖起大拇指,这小子有两下子啊。 “眼神炯亮如炬,老先生深具洞察之力,鬓角丰隆,有聚财之相,迁移宫有骨凸起,主掌外事,老先生想必在军界声威显赫。” 迁移宫是什么地方?就是从眉毛上方外侧到鬓角,靠近发际线的部位。 这也能算到?这回不但那两位警卫员有些傻眼,刘长海自己也愣了一下。 但马上,他就冷笑一声:“蒙的吧!我这两个警卫暴露身份,瞎子也能算出来!有能耐你说说我姓什么叫什么,在哪里任职!” 林天淡淡一笑,摇头道:“我算不出,相面看气,算姻缘福祸、官运财气,老先生福禄寿喜财兼备,唯独缺一样东西。” “什么?” “无嗣!” “混账小子!”刘长海拍案而起,狮眉拧成两团大疙瘩,暴跳如雷:“给我绑了!” 第391章抓人 两名警卫员闻声就向林天扑去,军人必须无条件执行命令,无论何时何地。刘长海的脾气在军中一向是闻名遐迩的火药桶,这小子今天摊上事了,摊上大事了! 他竟然敢在老虎嘴上拔毛,刘长海只有一个独生女儿,三代单传,结果生出的还是个女孩,可不就是没有子嗣? “不得了,军官打人啦!”林天扯着嗓子大吼,侧身一肘击在警卫员的肋骨下,没等这家伙喊出声来,王也仙翘起二郎腿脚尖一勾,踢中了他的裤裆,警卫员噘着嘴捂着裆滑向了座位下头。 另一个更惨,手指刚伸过来,就被林天抓住往后一掰,喀嚓一声折断了中指,同时,阎东一脚踹在他的膝盖软骨处,王也仙布鞋落地,刚巧踩中了他的皮鞋,只听得咔吧咔吧骨头爆裂声从车厢地板上弹起,警卫员抱着脚跳,一张脸痛到扭曲,眼泪哗哗往下撒。 邪恶阴险三人组弹指间就了结了这两个警卫员,围观群众还没来得及惊叫,冲突就宣告结束。 “废物饭桶!”老头刘长海丢尽了脸面,正要捋袖子亲自上阵,列车长和四名乘警急匆匆走过来。 “怎么回事?谁在车上打架?”乘警亮出了手铐。 “这三位先动的手。”林天笑道:“我看是喝高了,栽桌底爬不出来。” “是不是这情况?”乘警转身询问周围的看客。 众人纷纷点头,大家只看到那两个男人跳起来,莫名其妙就栽了,不怪他们怪谁? “是那位老爷爷叫他们打人的。”一个小男孩指着刘长海说道。 “跟我们走一趟吧!”乘警只好看着刘长海,不满地说道:“一大把年纪,怎么和年轻人一样气盛。” “你奶奶个腿!老子保家卫国时,你还是液体!吃了豹子胆敢教训本司……教训老子!”刘长海火爆的怒气正找不到出口,他又不好意思当众说出自己的身份,只能破口大骂。 “吆,你还敢骂警察?为老不尊!寻衅滋事,先拘留三天!”乘警的手铐喀嚓一声锁紧了刘老头,在他一片骂声中将另外两个也拎了出来,推向车厢尾部。 “唉,忘了和他说一句,赤上印堂,生口角,有官灾。”林天摇头假惺惺叹道:“这老爷们性子太直。” 王也仙撇撇嘴,挪到对面的三人座位横躺下来:“这下舒坦了,师父先睡一觉。” 车厢里渐渐静下来,那三位再也没出现过,两个小时后,火车驶入燕京。 “哎呀,一别四十年,认不得喽。”站在月台上,王也仙无限感慨。 师兄弟俩拽着拉杆箱,站在老道身后,呼吸着京城的空气,观望来往的人流。 “一,一二一,立正!”一个铿锵的女人声音在站台上响起,两人循声看去,不远处一队英姿勃勃的军人正列队走来,喊口令的是一位短发女军官,军姿潇洒,五官标致,军人气势不输男儿。 这个挺胸收腹的美貌女军官统领着一众男下属,绿色军装也掩不住她苗条的曲线,赫然吸引许多旅客侧目。 胸线挺如峰,腰杆直如笔,一对长腿塞在军靴内,露出若隐若现的一小截,在这么多男人中间格外养眼。 “这个妞不错。”阎东低头呶了下嘴。 “确实不错。”擦肩而过时,林天实在忍不住吹了声口哨。 女军官脸罩寒冰,柳眉倒竖,冷冷剜他一眼,从腰间那根夸张的军用皮带上取下一个黑色的无线电对讲机,按了几下开始联络,等了许久,终于接通。 “什么?”听到对方的消息,女军官脸色剧变,白手套用力一挥:“全体都有,上车!” 轰隆隆! 军人跑步前进,厚重的军靴踩在火车车厢地板上,杀气腾腾。 两分钟后,在列车长所在车厢坐席,几名乘警脸色尴尬杵在那里,不敢去看那个盛怒的小老头。 “报告!大军区卫戍部上校军官郝蕾奉命迎接首长!” 刘长海闻声扭过头,指着那几个乘警喝道:“全部给我抓起来!” “是!首长!带走!”郝蕾潇洒挥手,十几名军人跑步冲上去,将那几个倒霉乘警扭住,押下列车。 真冤啊!警察和军队斗,根本不是一个数量级的,况且还是铁路乘警。 “你叫郝蕾?”刘长海背着手问道。 “是!司令员!”上校女军官肃立敬礼。 刘老头指示道:“你来的很及时,去给我抓三个人,一个穿灰长袍戴蛤蟆镜的老头,两个年轻人,其中一个大背头,戴墨镜,另一个……长得很帅,穿黑西装白衬衫,没打领带……” “是他们……”郝蕾眼神一闪,想起了那个向她吹流氓口哨的帅哥。 “嗯?你见到他们了?”刘长海紧紧盯着她。 郝蕾立正说道:“报告首长,刚刚在站台上好像看到过。” “那还不快点执行命令!” “是!”女上校风风火火率队跳下车厢,刘长海背着手点头自语:“小子,敢玩老子,有你后悔的时候!” 王也仙师徒三人钻进了江关山的私家车,两名保镖帮忙塞上行李,车队驶出车站广场时,郝蕾率领的追兵刚刚冲出检票口。 “该死!”四下里再也找不到那三个人的影子,千万人口的大都市,到哪儿去抓这三个人? 美女上校的皮靴重重踩碎了一块石子,沉着脸命令:“收队!” 奔驰商务车行驶在长安街上,左脸上生一个大痦子的江关山热情向三位贵客介绍道:“东哥,天哥,王老,您瞧,这从西往东瞅,城隍庙、西单、大栅栏,你们看上哪一块地只管开口,租场地店面的事情我一手包办!” 关江山财大气粗,做的是特种建材汉白玉生意,白手起家,如今身家上亿,根本不在乎这点小钱。他和阎东是过命的交情,听说这件事之后,格外殷勤上心,因为他本身就信命信佛,笃信这些玄乎事。 “城隍庙怎么样?”阎东咬着雪茄问道。 “那地儿,算命看手相的多的去了!”江关山眯着两眼笑道:“不过行话说,扎堆买卖兴,东哥,那倒是个赚钱的好地方。” “师弟,你看怎么样?” “不好,不好。”林天摇摇头:“三教九流鱼虫混杂之地,有城隍坐镇,分其香火实在不妥,山不在高,有仙则名,另选一处。” 阎东瞥一眼在看地图的师父:“那去大栅栏?那个地方老字号多,关山,你给介绍介绍。” “不必了,就定在这里!”王也仙手指地图,定格在燕京城中心位置上。 珠市口?江关山愣了。 他怎么选这个地方?珠市口位于整个燕京的中轴线上,素有“金十字”之说,早在清代,这个地方就是一道分水岭,仿佛是一座龙门分割两个世界,往北达官贵人、名流齐聚,往南,市井无赖、各行各业的小商小贩堆积。如今时过境迁,珠市口的繁华远不及西单、大栅栏这些商业区、老字号,只剩下几座教堂、古代文人遗址、大大小小的胡同,客流稀少,去那里开业,不是亏本找死? 林天盯着地图看了看,点点头:“就这里吧。直接开过去!” 第392章老树逢春 车队在珠市口附近绕了一个来回,师徒三人都未开口。 江关山有些着急,你们倒是拍板定案啊,接下来还有活动哪。 阎东也忍不住询问:“师父,这里行不行?” “不行?不行我来这儿兜圈子玩?”王也仙横眉竖眼,冷哼道:“我心中有数,开车吧,找个地方吃饭。” “我已经安排好了,各位初来燕京,一定要尝尝烤鸭。”江关山不敢怠慢,他早就准备好一条龙服务,吃喝玩乐样样齐全。 吃在全聚德,住在大酒店,不需要到处奔波,直奔王府井。 四个人,一席菜,显得有些奢侈,有点浪费。 酒过三巡,江关山又回到了老话题上:“王老,这地点,您看中哪一块了?” “你猜猜。”老道眯着眼莫测高深地笑。 江关山嘿嘿一笑:“我眼拙,哪猜的出来……” “拿笔来。”王也仙说道。 这是要写下来? 果真,老道在手心上写下了几个字,将笔抛给林天。 江关山神色狐疑中,林天抬笔也在掌心里写了几个字。 “瞧瞧,咱师徒俩是不是想到一块儿去了。”王也仙亮出手掌,林天同时含笑亮开手。 淳厚王府!两人亮出的字一模一样。 看到这四个字,江关山只觉眼前一黑。 那个地方早已规划为国家资产,属于二级文物保护单位,只对游人开放,怎么可能租到?明清两朝的王府、花园如今大都收归国有,普通老百姓想租赁购买是不可能的。 “王,王老,咱换个地方成不?” “行啊,那就故宫吧。”王也仙捏着二钱小酒杯,兴致勃勃滋了一口,“放眼京城,除了这两处地方,别的地咱都不去。” 江关山擦着脑门上的冷汗,求助的目光看向阎东。 “咳,师父,师弟,这个……不太好办啊……” 林天知道这事难度很大,笑道:“没关系,我来想想办法,江总,一路辛苦,有空我给你相个卦,瞧瞧风水,你挑日子。” “哎呀,见外,天哥真是见外。”江关山慌忙道谢,小心翼翼问道:“那不如就等开业大吉之日,麻烦天哥?” “好,好说,这头一桩买卖,肥水不流外人田,来,江总,干杯!” “哈哈,干!” 师徒三人下榻在王府井大酒店,江关山特别留下两个保镖关照,随时听候差遣。 安顿好醉熏熏的师父,林天联络上军狐,这种事情恐怕只能找他解决。 “嗒嗒嗒”号码接通了,却传来不同寻常的声音,连发的机枪子弹! “有屁快放!”军狐的怒吼声传递过来,跟着就是一声剧烈爆炸,近在咫尺。 “哥们,你在打野战?”林天故作惊讶。 “阿富汗,塔利班!快点!” “那你先忙,改日再说。”几天没见,他竟然跑到阿富汗援战去了,脚伸的够远啊。 战场不容儿戏,林天草草挂断了电话,凝思片刻,打到皇甫娉婷的手机上。以皇甫家的影响力,这点小事应该不难吧。 只要不出意外,每次接电话百分百是海伦。 说明来意之后,林天却没得到他想要的答案。 “对不起,淳厚王府不行,其他亲王府我可以想办法。”海伦说道。 “为什么不行?”这就太怪了,论古文物价值和规模来说,淳厚王府远远不及恭亲王、醇亲王府这些大王府。从风水的角度去看,淳厚王府在珠市口地区虽然占据着最重要的地位,属白虎财位,特别适宜开张营业,但是放眼全京城来看,这样的地点举不胜举,每一个商圈都有大大小小许多财位,不缺他一家。难道它还有什么特别之处? 海伦迟疑片刻,揭开了谜底:“淳厚王府是皇甫家捐出的产业。” “哦?原来如此……”林天明白了,捐给国家的东西你再伸手索要,岂不是坏了自己名声?所以皇甫家一定不能开这个口,不能强人所难啊。 放下电话,林天思索着还有谁能帮忙,正苦于找不到头绪时,一个陌生电话打过来了,长串的怪异数字让林天禁不住怀疑这是一通诈骗电话。 “找谁?” “找你啊,哥。”女人的声音!是女人!妩媚的女人声音,半夜三更,电话搔扰,莫非是提供特殊服务的?江关山啊江关山,算你会做人。 “哈哈,美女,找哥哥做什么?” “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呗。”女人娇声嗔道。 “真的?”林天坏坏笑道:“有没有上门服务?” “当然有啊,帅哥,快告诉人家房间号嘛!” “好啊,王府井大酒店803房。”林天爽快报出地址:“你直接敲门就可以了。” “嗯哪。洗香香等我哦……” 等你?让那老家伙等你吧!嘿嘿,这次也算是尽了孝心,让多年不知女人味的师父尝尝鲜。 这一晚,似乎没听到什么特别的动静,五星级大酒店隔音设施极好,天亮时,军狐的电话打过来了,租赁王府在他这里不过是小事一桩,国家资源,适当调配而已,很快就应承下来。 有他出马,这件事情总算可以落实。 “师弟,师父怎么还没起床?”自助餐厅里,阎东捧着两个盘子坐下来。 林天压低嗓音神秘笑笑:“我看师父是醉卧温柔乡,乐不思蜀了。” “有这事?快说来分享一下,嘿嘿……”两人交头接耳,渐渐满脸都是奸笑。 “你们两个搞什么鬼?” 王也仙一身长袍正气昭显,满脸红润,精气神非一般的充足,背着手,一双精明的眼珠子骨碌碌转动,盯紧这两个劣徒。 “啊哈,老仙气色不错啊!”林天竖起大拇指说道:“大有枯木逢春之相,不过可要注意身体,千万别勉强自己。” “臭小子!是你搞的鬼!”王也仙一巴掌拍过去。 “听您的意思是没让人家进门?”林天笑嘻嘻捂着脑袋。 “到嘴的肉岂能再吐出去!”老道抓起桌上的烟,叼在嘴里。 阎东赶忙给他点燃火,歪嘴偷着乐。是男人就没有不偷腥的,师父也不能免俗啊。 “那您最后梅开几度?”林天很怀疑老家伙的战斗力。 “放你娘的屁!”王也仙脸色不善,义正言辞地骂道:“老子是那种低俗下流之人?” “不会吧?你占着茅坑不拉粑粑?” “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你管我干什么!”王也仙翻了翻白眼。 师兄弟俩相视一眼,林天憋不住询问:“您倒是干了没有啊?” 老家伙老脸一红,瞅瞅周围没旁人,手兜着嘴贼笑,压低嗓音说道:“我俩唠了半宿家常里短,小姑娘叫我算哭了,到最后硬塞个红包给我。” “靠!” 第393章开业大吉 淳厚王府,偌大个路牌树立在大道前,门口两尊石狮子把守,红梁大柱撑起显赫的亲王官邸,两扇金漆大门森严紧闭,高墙内水流潺潺,桂树飘香。 “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王也仙伫立在门侧的题字跋壁前,仰头念出那一行诗句。 “稳一点,小心……”阎东指挥人手正在搬运家具,王府可以租借,里面的古文物不能随便使用,昨日已被清运一空。 一同运过来的,还有那座龙虎商羊尊。 王府院门七进七出,正殿五间,后殿、寝殿各七间,亭台花园,锦鲤池,风景如画,小桥流水,于都市中独辟蹊径,曲径通幽。 龙虎商羊尊安放于正殿,拉起红绸,以三牲五谷隆重供奉。 另外几间正殿,则分别作为待客、祈福上香、展厅所用。 尚未开业,一批批道贺的花篮、横幅、礼品先由礼仪公司送到,津城、燕京两地的熟人、老板、同行们人未到,礼先到,热情捧场,王府前大张旗鼓张罗,鞭炮声从上午开始就未间断过。 想低调办事也不成啊,两个弟子人脉宽广,沾亲带故的人都来凑热闹,花篮从王府门口一直摆到了珠市口大道。 王也仙一身喜气,迎来送往,和两个徒弟一同招呼送礼的宾客。 场面恢弘,看热闹的人也不少,瞅这架势,来头不小,究竟他们是干什么的,围观的人们却看不出门道来。能把一处收归公家的王府占为己有,光是这本事就已经让人称赞了。 “后天开张大吉,咱们合计合计,该请的人都别拉下。”瞅着闲暇时,老道不忘和两个弟子交待一番。 “不用请,挤破头都往这来。”林天说道:“就在附近大酒店包一处大厅,来的人都叫进去吃流水席。” “下午我跑趟工商部门,把关山托人办的执照取回来。”阎东说道。 今时不同往日,做任何行当都要有营业执照,要交税纳税,风水这一行业也不能例外。 如今少林寺都组建旅游公司,准备上市了,河洛派岂能再固步自封,早在津城,师徒三人就商议妥当,注册成立河洛文化有限公司,向现代化企业迈进,弘扬古文化、正统玄术道学。 魏臣军领着一班兄弟忙里忙外布置,张灯结彩,喜气洋洋,王府门楣上吊起了大大的红木牌匾,上书“河洛”两个大字。 “河洛?干什么的?” “不知道啊,搞广告书画的?” 看热闹的群众还是摸不着头脑,这家公司太奇怪了,不在写字楼里运作,在人家王府里搞什么名堂? 有公司就要有经理和职员,王也仙当起甩手掌柜,所有事情都交给两个徒弟去办。 总经理林天,副经理阎东,正式职员:暂缺。 两个人撑起一家公司,也算件稀奇事了。 从搬入淳厚王府的第二日开始,亲自前来道贺的名人商贾、政府高官就络绎不绝了。 满院子的花篮堆积如山,走在大街上老远就嗅到一股香气和鞭炮屑飞散的火药味,昔日沉寂百年的淳厚王府,任何时候都远远不及今日的风光,大红大紫,宾客盈门。 先不说道两旁豪车云集,锣鼓喧天,鞭炮齐鸣的场面,光是门口礼官扯着喉咙吐出的超级礼单就让人们咋舌不已。 “金沙集团总裁龙嫣小姐恭贺财源广进,送上夜照玉狮子一对。”夜照玉狮子,通体雪白,如麒麟般神武,是用半米高的白玉雕琢而成,寓意马到功成,价值数千万! “津城市委组织部道贺,恭送锦绣繁花刺绣一幅,笔墨纸砚两套。”官方礼物,虽不显贵重,却千金难求。 “深能集团主席汪兴岚先生送上翡翠白菜一方。”盛放在大明漆器花座内的翡翠白菜,和东北大白菜的个头一般大,这个玉器在厅堂摆放起来,倍添华贵。 “欧丝宝集团总裁李阳先生恭祝开业大吉,送金钱宝树一株。”这株金钱树真的是金丝坠元宝,镶玉嵌珠,五彩纷呈,既是一件完美工艺品,同时也价值不菲,属于名贵风水摆件。 …… 这些来道喜的人们,其中很大一部分人都与主人素昧平生,从未见过面,但是这个世界原本就很小,关系两个字,能将地球两端的人连在一根线上,揪在一起。做生意的人,尤其是见过大场面的大生意人,十有**都笃信风水,此时不送礼拉关系,更待何时? 外人捧场,自家人更要增辉。农历九月初八,开业当日,淳厚王府外人气爆棚! 街道外围已无停车的位置,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响鞭炮铺成长龙,一卷接一卷震天响。 “锦荣集团柳芳菲小姐赠泰山石一座!” 随着一声喝彩,十几名大汉在鞭炮声中抬起一座乌黑发亮的石头步入庭院,大红绸系在杠杆上,沉甸甸的份量压得他们光膀子都流汗。 “泰山石敢当!好,好啊!”王也仙乐得合不拢嘴,连连抚掌。 假如没有龙虎尊的话,这么大一座泰山石,足以充当镇宅之宝,泰山石敢当可是镇压邪气的极品石器。 “保利凤凰主席皇甫娉婷小姐馈赠骆驼唐三彩一对、七彩葫芦一套。” 听到礼官的声音,林天循声看去,在洋溢着喜色的人群中却没有找到皇甫娉婷的影子。 “海伦,你们家小姐呢?”百忙之中,林天抽身挤出人群,找到海伦。 柳芳菲她们都来了,唯独不见皇甫娉婷,这女人架子很大啊。 海伦面有难色,想了想,还是如实说出情况:“小姐病了。” “病?难怪改天我去探望她。”林天心情释然了,暗暗给皇甫娉婷多加了几个印象分。 “哎呀,老大你怎么在这里?”魏臣军从鞭炮硝烟中跳出来,拉起他的手就往大门口走:“吉时到了,该剪彩了!” 几名身着大红旗袍的礼仪小姐捧着托盘,在府邸前站成一行,剪彩嘉宾们含笑注视着前方那个即将发表开业演说的年轻人。 宾客如山如海,围观者拥堵了整条街道。 鞭炮声寂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在林天身上。 今天,他一改往日的西装革履,朴素的长袍,方口布鞋,秉承传统,引人侧目。这样的装扮在当代年轻人中早已失传。 “感谢大家捧场。”林天双手抱拳,首先向宾客致谢。 人群中笑声朗朗,气氛融融喜庆。贵宾们个个身份显赫,男人女人气度不凡,皆是人中龙凤,这个总裁,那个董事长,官员随便一抓一大把。 “真年轻?他是老板?” “好像是……肯定大有来头啊。” 外围,不明真相者众多。 “河洛,河图洛书,河出图,洛出书,圣人则之!”林天搓指如剑,手指着那块大牌匾,大声说道:“华夏文化,上下五千载,一脉传承。上古伏羲时,有黄河龙马背河图进献,伏羲以此推演八卦,后人方著述《周易》,大禹时,神龟背驮洛书,献于禹王,天下遂因此定为九州。” “河洛文化,秉承阴阳五行术数之源,太极、八卦、周易、风水、九星……百家术法皆可追溯至此。然而,进入第三个千年时代,先人伟大之处,我辈只剩管中窥豹,所知无几。科学一日千里,术法日渐崩溃,老祖宗的东西谁还记得一二?” 现场一阵沉默后,他忽而笑道:“恐怕大家眼里只剩下钞票了吧?” “哈哈……” “我也和你们一样。”一片会心笑声中,林天轻松地说道:“没钱的日子不好过啊,古人说,书中自有黄金屋。这个书是什么书?八股文?当然不是。科学?那时候只有四大发明。那这个书是什么?就是术藏!就是文化!真正的文化。” “先不要质疑,你们的疑问都可以找到答案,今天,这里聚集了许多大师级的人物,他们不是宣扬绿豆能治百病的神医,也不是鼓吹房价永不跌的叫兽,更不是有杰出癖好、喜欢在电视上蛊惑中老年妇女的人,他们是一群为术法传承、为华夏文明鞠躬尽瘁的老人,正是他们,才有一代又一代的继承、发扬和开创,请允许我们向他们致敬……” 掌声热烈,洪亮的喝彩声绵延起伏。 剪彩仪式旁,那一众国学大师们挺直了腰杆,神色肃穆,任由花白的胡须在风中飘扬。 人群里,王也仙背过身,偷偷抹了下眼角。四十一年前,他折戟在此,如今再度回归文明世界,满载着荣耀!胸腔内滚动着骄傲! “师父,给。”阎东递过去一张纸巾。 “呸,干什么?女人的玩意儿!”老道瞪了瞪眼,却在徒弟的愕然中接过去擦了擦鼻涕。 几番掌声后,林天举起手示意大家静一静,接着说道:“今天是我们河洛文化公司开业大吉的日子,闲话少说,请众位嘉宾为我们隆重剪彩。” 系着红绸的花团纷纷落盘,礼炮齐鸣,传承数千年的河洛派以崭新的面貌落户京都。 第394章饮苦食毒 “诸位,诸位,大家一定很想知道,我们这家公司到底是干什么的。”剪彩仪式后,林天继续兼顾主持人的角色,笑道:“说通俗点,我就是一看相看风水的。” “切,原来不过是个算命先生啊……” “我当什么河洛文化呢,又是一个大骗子。” “全是托儿,那些礼品估计也是假的!竟然公开宣扬封建迷信!” 宾客们知道他的能耐,那些围观的群众可不相信,在他们眼里,这小子顶多算是个大忽悠。闹腾了几天,这么大的排场,原来不过是个算命的,真让人扫兴。 这么多质疑和嘘声中,林天笑着邀请那三位剪彩的老者:“三位前辈,请上前。” 这三位仙风道骨的老人分别是堪舆界泰斗国昌大师杨布衣、奇门遁甲领域大宗师尘烟老人宗飞扬、龙虎山正一道当代张天师! 三位加起来超过三百岁的老人,几乎代表当今道学最高权威,地位崇高,见识渊博,他们才是业内的专家大师级人物。 此刻,三位大师人手捧一花团,面向三个方位气定神闲站定。 “各位,今日开张大吉,我这里原本有三个免费名额酬谢大家,因先前曾答应一位友人,现在剩下两个,尘烟大师、张天师,劳烦二位抛出幸运花团。” 剪下的绸缎花球向人群中飞去,无数只手奋力争抢,对于看热闹的老百姓来说,不管是什么东西,先抢到手就有一种比别人幸运的优越感,市井之内贪图小便宜者从来都不稀缺。 闹哄哄的兴奋叫嚷声里,两名幸运观众抢到了花团。 “请两位上来。”林天笑了笑,又看向一直忙里忙外张罗、此刻喜形于色的江关山:“江总,你也请。” “恭喜啊,江总!” “可喜可贺。江总要请客啊!” 江关山向众多友人拱手致谢,这等于是烧香抢到了头一炷,羡慕死一大堆起早排队的人。 另外两名幸运儿还没搞明白是什么事,抱着花球和江关山站在一起,等待发送奖品。 林天继续扬声说道:“大家都知道,我们这个行当里头,骗子横行,假冒伪劣商品众多,这是不争的事实,所以今天,我免费奉送三个名额,为这三位朋友服务,是真是假,大家尽可擦亮眼睛做个见证。” “好!”台阶下方,一众小弟大声鼓掌叫好,带动现场气氛热烈起来。 甭管真假,有新鲜稀奇热闹看,就是乐事。 待大伙稍稍安静下来,林天问道:“江总,你是相面还是看风水?” 江关山早就想好了,只是没料到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公开说这事,一时有些支支吾吾,脸色也不自然起来。 “林,林总,你看,咱能不能私下说?”他小心翼翼地试探着。 “哈哈,老江,你害什么臊,有啥难言之隐?” “别瞎说,江总痔疮犯了!” “哈哈……”底下一群老总们争相拿他开涮,江关山脸红了又红。 林天板着脸说道:“老江,你这是不信任我还是怎么滴?” “不是不是……”江关山连连摆手,只能硬着头皮开口:“林总,我想算算,算算姻缘。” 果不出所料,那帮老总哈哈大笑,老江的脸更挂不住了。 “我道是什么难事,相面算命可不要讳疾忌医啊。”林天看着他笑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江总事业辉煌,应该考虑个人问题,续个弦了。” “嗯?”听到这话,江关山眼神一愣,他早年在津城时曾有过一段难忘的美满婚姻,可惜造化弄人,先妻患绝症病故,自打那以后,老江十余年一心扑在事业上,从未考虑过续娶的问题。而这两年事业稳定,岁数也大了,老江荠菜开花,开始动了心思。 只是这件事情深埋心底多年,从未对外人讲过,他怎么知道的? 难不成真是从自己这张脸上瞧出来的?江关山疑虑重重中,林天继续说道:“江总人缘广,追求者众多,无法取舍也在情理之中,我给你的建议是,姻缘际会,交心为上。” “啊……”江关山惊讶地张大了口,对方句句说到了他的心坎上,眼下,他正是有两个女人不好定夺,一直在犹豫徘徊该选哪个。 “林总,林总,要你说,我是该……还请明示啊!”旁人不知内情,无法体会这种心情,但江关山可把林天当活月老看待了。 林天笑了笑,说道:“杨柳之姿,随风倒,松柏之相,立地不拔,江总你说该选哪个?” 江关山气色红艳,面露桃花蛰相,必有招蜂引蝶之势,左脸生痦子,眼角鱼尾上翘,易吸美女,法令纹过唇,鼻梁挺直,又体现忠厚之相,容易日久生情。 “我明白了,明白了!谢谢林总!”江关山鼻尖冒汗,松了松领带,连连道谢。 他一直纠结的那两个女人,一个貌美如花、年方二十出头,自打酒桌上认识,这个二线模特就对老江展开了猛烈攻势,另一个容貌普通,三十多岁,是他事业上的左右手,人品没的挑,两人相交多年,君子之情淡如水,一直没有捅破那层纸。 经此点拨,江关山醍醐灌顶,知道该选择哪个了。 “江总,别忘了给大师包个红包啊!” “要请客摆宴!就去希尔顿!” 人们集体起哄,江关山嘿嘿傻笑,都忘了自己姓什么了。围观群众将信将疑,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还是不太相信林天这个算命先生的本事。 “这位……您如何称呼?”林天看一眼第二位幸运者。 此人身强力壮,面生横肉,炸天眉,肥头大耳脖子粗,衬衫袖管撸到胳膊肘,乍一看,不是老板就是伙夫。 “高俊,你叫我高二就成,你要算啥?” 旁人都是揣着小心来问相,他反倒问大师要算啥,够憨气,够莽撞。 “原来是高屠夫。”林天瞥他一眼,便背过身去。 “你咋知道我是屠夫?”高二摸了摸脑门。 “我不但知道你是干什么的,还知道你有病,你全家都有病。” 这不是骂人吗?大伙瞪大了眼珠子,有几个认识这高二的街坊着实为林天捏了把汗,这家伙脾气暴躁,实属市井无赖,可别出手打人啊。 “你听谁说的?”高屠两眼一睁,露出一股凶恶。 林天摇摇头向众人说道:“你浑身都带着一股怨气杀气,杀生无数,死在你刀下的牲畜有多少暂且勿论,但是你吃住做事都在同一个地方,你家里就成了屠宰场。” “那又怎么样?不杀猪咋养老婆孩子?”高二说的也有道理,这是他谋生的手段啊。 “你杀猪宰羊的时候,从未避开其他牲畜,让这些猪狗牛羊看到活杀的场面,它们的怨气、怒气、恐惧在死时放大数倍,久而久之,你家的屠宰场就成了活地狱,怨气横生,戾气不散,血光冲斗,你一家人住在里头,等于住在阎王殿,修罗场,你说会怎么样?” “啊!”高屠夫连连退了好几步,一脸煞白,汗如雨下。 难怪这几年总是大病小灾缠身,不仅自己隔三岔五往医院跑,孩子也老发高烧,老婆更是常年卧病在床,查不出毛病,身体偏偏就是虚弱不堪! “活在杀戮场,等同饮苦食毒,更要命的是,你喜肉食,不沾蔬果,你吃下去的那些亲手杀死的生灵,死前的怨恨和恐惧分泌出大量毒素全部渗在肉中骨中,积年累月,雪上加霜,你若长此以往,必百病缠身,后悔莫及!” 噗通! 高二直挺挺跪倒在地,声嘶力竭哀求:“大师救我全家性命啊!” 第395章报应吗 林天淡淡一笑,像高二这种人不知畏惧,是因为他没遇上点化他的人,戳中了痛处,方才有所悟,有所怕。 “起来吧,救你的人不是我啊。” “那,那是哪位大师……”高屠迟疑着站起来,看向周围那些仙风道骨、捋须含笑的老者们。 他以为林天说的会是这些大师。 “求人不如求己,人要学会自救。”林天回头看着他说道:“一万个人,一万种生活方式,你要想健康的活着,就远离屠刀。” “是,是……”高二抹着汗水,下定决心,回去第一件事就是搬家,然后找份新工作! 两个免费相面的机会,分文未取,也没有说那些掏钱消灾的鬼话,让人们看到了特别之处,心中那杆秤开始向信任的一方倾斜。 “喂,该我了!你给我算算,我什么时候能发财!算个双色球号码也行。”没等掌声停歇,最后一个女人迫不及待嚷起来。 林天看她一眼,只一眼,便脸色剧变。 因为这女人刚刚站在最外侧,他没多加注意,此刻阴阳眼一瞧,一贯镇定如常的林天也不能泰然处之了。 “算不出来了?我就说么,忽悠,组团忽悠!”女人一张薄薄的嘴唇尖酸刻薄,突颧骨高耸,浓妆艳抹,手里抓着一把瓜子,摇头晃脑边磕边叫嚣。 “你发不了财。”林天面无表情摇头。 女人一听这话失心疯般叫嚷起来:“放屁!谁说老娘发不了财?谁说的!” 纳兰玄月和唐妃两女一个眯起了眼,一个探手入怀,打算对这个搅局的泼妇动手。 林天向她们使了个眼色,笑道:“大姐还是回家吧。” “回家?老娘来看热闹的,接中你这个绣球,你想赖账?”卷发女人叉着腰大声叫道:“今天你不算出个三六九,休想蒙混过关!” “好吧……”林天瞧瞧周围那几位大师,得到了嘉许和鼓励的眼神。 “快点算!”女人不耐烦起来。 “大姐壮年丧夫,膝下无子……”林天一开口,就直指这女人的**。 “谁,谁丧夫?好哇,你骂我是克夫命?你敢骂老娘!我跟你拼了……” 眼看这泼妇要撒泼,人们议论纷纷,摇头叹息,似乎早已见怪不怪。 这个叫红姐的女人在珠市口街区臭名昭著,爱贪小便宜,为人一无是处,与邻里经常吵闹,十足的大泼妇一枚。 纳兰玄月忍不住了,敢在这个场合搅局,别说是泼妇,就是天王老子也不行! 她几步挪过来,抓起泼妇的衣领,将她丢向人群:“滚!” “打人啦!打人啦!”这女人踉跄着转了几个圈,不知畏惧,反而一脸凶悍,指着纳兰玄月高声叫骂:“小贱人,你敢动我!你过来!” “别理她,让她闹。”林天拉住玄月的手,高声说道:“大姐,你还是趁早回家交待一下后事吧。” “这种人活着就是浪费空气。” 人们纷纷露出嫌恶的表情,主动避开她。 “你叫我走,老娘偏不走!有本事你再算!”看到大家都很厌烦,红姐索性坐在了街边,赖着不走了。 “唉,这真是……” “什么人都有啊!” 众多贵宾也瞧不过眼,无奈叹气。 “我不给三种人看相,包括死人,刚刚已经破了例。”林天似笑非笑注视着这女人。 “你才是死人!你全家都是死人!”女人指手画脚,张扬着手臂大叫。 “看来你并不相信玄学相术。”林天摇摇头。 “老娘信你有鬼!” 没救了,真的没救了,王也仙笑呵呵走过去,掏出个红包:“劳驾,今天喜庆日子,和气生财。” “这还差不多。”泼妇美滋滋打开红包,当下手指就蘸了些口水,点了点钞票,眉开眼笑塞进口袋,拍拍屁股就走。 占了便宜就有笑脸,这种人太极品了。 “那咱们继续……”林天和师父相视一眼,笑道:“国有国法,行有行规,我们河洛文化的服务对象不分贵贱,但有几点,要向大家说明。开门做生意,相面也好,看风水也罢,这都是要收费的,如果诸位有事咨询,请备好银两,多大的事就准备多大的碗,具体收费标准欢迎入内或来电咨询,我这里不是救济所,也要付房租交税,还请各位体谅。” “应该的,应该的……”一众老板点头附和。 嘎 一道凄厉的刹车声突然在远处街道上响起,众人骇然回头,竟看到了无比震惊的一幕。 天空抛飞起一个女人的身影,划过一道弧线,重重扑倒在花坛边。 “是她,红姐!” “快报警,叫救护车!” 报应来得太快,许多人都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 不用等救护车赶来,这个泼妇就已一命呜呼。 “死了……”有一位中年男人琢磨着刚刚发生的事情,顿觉背后浮起一片鸡皮疙瘩,指着林天,惊恐大叫:“你……你……你是人是鬼……” “这位先生,我当然是人。”林天指着地上的影子笑道:“有什么问题?” “你怎么知道她,她会死?”中年男人颤声问道。 众人大哗,仔细回味一下,脚底都冒起了飕飕冷气。没错,他说不给死人看相,难道他未卜先知? “正如你知道一加一等于二,抱歉,技术方面的细节我没办法告诉你。”林天挥挥手,淡定地说道:“生死虽有命,但有时人力也能趋吉避凶,刚才诸位都看到,那位已病入膏肓,宁要钱不要命,不是我不愿救她。” 常人只看到红姐浓妆艳抹引人作呕的嘴脸,却看不到她满面死气笼罩,这样的极品泼妇,即使拼尽修为延续她几个小时的性命,结果又能怎样? 不过是浪费地球资源罢了。 全场鸦雀无声,那些原本不太相信的人们,此时心中也涌起了深深的后怕,再也不敢有所质疑,这活生生的血案就在眼前,谁敢不信? 先前送礼道喜的老板们,终于按捺不住急切的心情,开始争先恐后抢夺这个难得的机会。 “林总,我想请你赏脸瞧瞧风水……” “大师,大师能不能先给我相个面?” “哎,先来后到,陈老板,你不能加塞啊!” 暂时平静的淳厚王府门口,又如菜市场一般热闹起来,不光是这些身家上亿的老板争抢头名,就连围观的小市民也蠢蠢欲动起来。 “诸位……”林天拉长了腔调,喧哗声立时停止,一双双期待的眼睛盯在这位年轻的大师身上。 第396章疯狂抢号 “今天到此为止,想求签问卦、看相看风水的明儿赶早。”林大师这话一出,底下又炸开了锅。 “林总,怎么不看了?”一位总裁小心翼翼开口询问。 “对啊,再看一个吧?” 时间尚早,这才刚刚中午,怎么就结束了?新公司开门营业,谁不希望生意红红火火,宾客络绎不绝?这林大师也太不按常理出牌了。 林天抬手笑了笑:“我刚刚说过,行有行规,我这里看相看风水有个规矩,一天就看三个,多半个不瞧。相不过三,卦不算己,死人不相,凶人不相,阉人不相。各位亟需的话,明儿赶早排队领号。” “是这样……”既然是人家的行规,大伙也不好多说什么。 其实仔细一琢磨,大家心里头都明白,这叫物以稀为贵,假如敞开门来迎客,岂不是和街边小诊所一个样? 行话里说,这属于饥饿营销的范畴。 既然大师已这样决定,各大老板、总裁、高官们纷纷各显神通,摸出手机做出重要指示。 “吴秘,明天一早五点钟到珠市口河洛文化公司这里排队!” “小张吗?是我,今晚你和小周轮流到这儿排队领号,什么?哪家医院?当然是河洛文化!蠢货!” “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明天九点我要看到号!” “江总,江哥,江爷爷!你给说个情呗!” “东哥,东哥……哎,你别跑啊!” 除了调集人马来争抢那可怜的三个号,许多体面的老板也将矛头对准了江关山和阎东,简直是病急乱投医,一时间闹哄哄的全是电话声和叫喊声。 热闹喧嚣喜庆洋洋中,林天笑道:“各位贵宾,抢号固然重要,但别忘了要祭祭五脏庙,请移驾凯越大酒店,本人略备薄酒,与诸位畅饮。” 鞭炮声又响起来,隆隆的鼓点敲起,珠市口大街洋溢着难得的喜庆,没有人去注意那草草赶来收尸的殡仪车和警察,凯越大酒店门口的礼炮已经火热奏响。 开张大吉,光是清点礼单就一直忙碌到深夜。 许多人为表诚意,在午后的谢宾筵后特别又追加了礼物送来,淳厚王府那几间正殿都快摆放不下。 “哈哈,我早说过,这是块宝地啊!”王也仙背着手,在室内逐个欣赏那些价值连城的礼物。 “老仙你收了东西,也该露两手吧?”林天正和柳芳菲头碰头整理名片、清单。 “露什么?有哪个值得我出手?有你一个就够了!”老头歪嘴说道:“这些俗人俗事,不足挂齿。” “我看你是想要累死我啊!”林天说道:“我没空,谁给你生徒孙?” 老道冷哼一声:“你晚上也开张?” “不开啊。” “那不就结了,趁现在,你们两个后院解决去!” “老不羞啊!”林天无奈摇头,什么露骨的话他都能说出口,有时候真怀疑当年他是不是真犯过流氓罪。 柳芳菲抿着嘴微笑,从座位上站起来,轻声说道:“我先走了!” “去哪里?” “当然是回酒店。”柳芳菲瞥他一眼:“你以为去哪?” “什么时候回津城?”林天也站起身,两人并肩向外走去。 柳芳菲拎着包说道:“办完事情就回去。” “分公司的事?不是交给我了?” “你现在抽的开身?”不知不觉,两人就已走到花园,地灯照亮他们的脚下,光彩迷离璀璨。 柳芳菲忽然放慢了脚步,转过身来,眼神认真地盯着他的脸。 “干什么?”突然被她盯着瞧,林天感觉有点怪怪的。 “有空你也给我相个面,看看真准还是假准。” “小姐要测姻缘?”林天露出了坏坏的笑:“不用算了,咱俩这根红线早就拴在了一起。” 柳芳菲晃动着柔美的长发,啐道:“呸!我才不信,少占我便宜!” “那你想算什么?”林天不动声色牵住了她的手,柳芳菲稍稍挣扎了一下,半推半就任他握住了柔胰。 “不告诉你,有能耐你自己算……”女人娇嗔道。 “哈哈,我懂了,你想考老公,算心是不是!”林天伸出一根指头,戳在了柳芳菲柔软的胸脯上:“其实何必拘泥于小节,我现在就能算出来你穿什么颜色的内衣……” “混蛋,你戳哪里……”柳芳菲咬牙切齿扑了过去,小拳头狠狠在林天身上敲打,根本没注意到他后半截话。 “哎呦,救命啊!” 两个人正打闹间,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飘过来了:“叫你们去后院,偏找人多的地方,现在的年轻人真是激情随地射……” “靠,师父你遛弯遛到这里了?”林天嘿嘿一笑,握紧柳芳菲的手,朝她扮了个鬼脸。 柳芳菲俏脸红扑扑的,敞开了心扉,多少有些羞涩,又被这老不羞撞到了小女人的一面,眼睛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了。 “你们继续,继续,”老头背着手,拾起了得意洋洋的唱腔,向王府门外走去:“这景色撩人欲醉,不觉来到百花亭……” 两人相视一眼,笑颜以对,经历了无数次浮华与生死,此刻夜色下,默默的凝望,彼此交心,没有激动与波澜,只有惺惺相惜,心在贴近,胜过千言万语…… “哎,兄弟,你老板是谁啊?”王府门口,三个男人抽着烟低声闲扯,这才刚过十点钟,明天的名额早早就排满了,排到第四位的人只能抱憾而归,就这一会儿,已经走了七八个。 “深能汪总,哥们替谁领号?”来排队的都是大老板秘书助理们层层委派的小弟,最苦逼的人。 “嗨,钱副市长那厮……” 三人正在交谈中,寂静的街道上忽然轰隆隆响起大卡车的声音。 四辆军车耀武扬威停在了淳厚王府前,从最前头的装甲指挥车内跳出一个戴白手套的漂亮女军官,抬头看一眼招牌,挥手大声命令:“包围!” 数十名持枪军人从卡车内如下饺子般跳下来,迅速将王府大院团团包围,安静的夜里只听到皮靴踏地的沉重声响,满是狰狞杀机。 “牛碑!搞错没有?抢号都动用军队了啊!” 第397章硬汉 王也仙刚遛到门口,就被这阵势吓了一大跳。想当年,他正是被军队从这里捆出去的,那个时候没现在这么多枪杆子,人潮人海放眼全是军绿色、红五星,场景早已深刻在心,成为不可磨灭的阴霾,今夜又遇上了军队,难道历史重演,逃不出六道轮回了? “果然在这里,抓起来!”女上校眼神犀利,看到王也仙慌里慌张的样子,冷笑一声抬起手臂果断挥下去。 “哎,干什么干什么?你们想干什么?”王也仙慌了爪子,高声嚷嚷起来。 “还有两个同伙在哪里?”郝蕾背着手踏过门槛,身边两侧,持枪的军人如洪水涌入府邸。 “喔,你在找我吗小妞?”花园小路上,林天伸手拨开一支挡住视线的樱条,笑嘻嘻吹着口哨走出来,身后,柳芳菲的小手在他的后背上恨恨拧了一圈。 “抓起来!”郝蕾瞳孔收缩,冷冷盯着这个流氓地痞中的杰出代表,军官都敢调戏,等着吃老虎凳吧! “等等。”这么多枪口瞄准了他,林天很顺从地举手投降,一脸戏谑地说道:“是那个干瘪小老头叫你来的?” 美女军官厉声叱道:“放肆!你敢蔑视刘司令员!” “啧啧啧,我好害怕啊……司令员?哎呦妈呀!腿吓软了,快,老婆,扶我一把。”林天表情夸张向后倒去,柳芳菲故意往旁边一闪,偏不上当。 在京畿卫戍部队面前还敢这么嚣张,完全不把军人放在眼里啊,郝蕾几乎七窍生烟,强忍着暴走的怒火,厉喝:“还站着干什么!执行命令,抓起来!” “行啦,动用这么多资源抓我们爷俩,实在浪费!打个电话过来不就行了?前头那辆车是吧,我自己上去。”林天整了整衣领,刚抬起步,又想起什么,扭头揽过柳芳菲修长的脖颈,在众目睽睽下捉住她的芳唇亲了下去。 郝上校两眼闪着冷芒,冷冷注视着这个狂徒,指关节握得咔咔响。 “喝完他们的特供茶我马上回来。”林天的手指轻拂过柳芳菲精致柔滑的俏下巴,笑容满足而又轻佻。 “最好别回!”柳芳菲狠狠白了他一眼。 “哈哈,不要太牵挂啊……”扬了扬手,咂了咂嘴,品味着唇间的余香,林天大摇大摆与美女上校擦肩而过。 荷枪实弹的军人们火速收队,郝蕾挺直了腰杆,看一眼那个让女人都会心神荡漾的高雅美女,冷哼一声迈着坚定的步伐向外走去,跨过门槛时,不知何故,竟被绊了一下,身子向前一栽差点摔倒。 “可恶!”她暗骂一句,铁青着脸拉开装甲车驾驶室,军靴踩着轮胎一跃,糅身钻了进去。 阎东今晚不在府邸,恰巧躲过一劫。 车队轰隆隆开出大道,王也仙叹了口气,这才刚看到一点曙光,又惹上了军队,真是倒霉啊。 “没事,小事。”林天轻松安慰道:“不就是个司令员?你瞧好吧!” 瞅着徒弟这副满不在乎的样儿,王也仙歪嘴一笑,点点头,既然这样,那就骑驴看唱本,走着瞧吧。 嗤 装甲指挥车孔武有力的轮胎在沙地上稳稳停住,几名士兵扬了扬枪口,示意他们下车。 “到地儿了?”老道看看外头,灯光掩映下,似乎是一座座军营,远远的莽山影影绰绰。 爷俩跟着大部队走过操练场,直接被带到了那处最高建筑物地下二楼。 通道里一行白炽灯延伸到极远处,军靴在空旷的密闭空间里留下一串串沉闷响声,哒哒,哒哒…… “这是要枪毙咱爷俩?”王也仙扭头低声和林天交换眼色。 “给他俩胆!”林天皮笑肉不笑哼了一声。 郝蕾阴沉的脸色浮起一道诡异笑容,扬着傲慢的下巴,按开了一扇带有密码锁的自动门。 “进去!” 房间里有两个覆盖着军绿色篷布的东西,老道瞄了一眼,很自觉就往里头走。 “不是你!”女军官冷冷盯着林天:“是你!” “开小灶啊,那敢情好!”林天笑眯眯把师父拽出来,从长袍里摸出一包烟,屈指弹了根出来叼在嘴角,剩下的都丢给了老道。 女军官出奇地没有阻止他这个狂妄动作,嘴角只有冷酷残忍的笑。 “小林子,悠着点啊,扛不住咱认输……”王也仙余下的半截话林天听不到了,合金铁门已经关闭,这个专为刑讯人员准备的昏暗密室里只剩下他和上校女军官。 “幽会?”林天笑道:“早说嘛,直接去酒店岂不是更好?玩制服诱惑都不用换衣服。” 郝蕾眼神闪过一道凶光,揭开绿蓬布,露出一张遍布金属的座椅。 “坐下去!” “什么东西?电椅?”林天不傻,一眼就瞧出了这玩意是干什么用的。 电刑,不仅仅是某些国家执行死刑用的道具,更多时候,这个东西用来刑讯逼供、折磨犯人,效果比任何刀子棍棒都要事半功倍,并且雁过不留痕。 “怕了?”女军官眼含讥笑,从腰间抽出手枪指着他的脑门,抬起一只脚踩在电椅上,“怕了就从这里钻过去,学两声狗叫!” 一抹凛冽冷酷的杀机从林天眼中喷出,又刹那收回,他仰头哈哈一笑,眯着眼盯住她:“打个赌怎么样?” 一种如同被战斗机火控雷达锁定的恐怖气息让郝蕾心头一颤,马上又消失无形,几乎让她以为这是个错觉。 “你没资格讲条件,要么坐下去,要么钻过去!” “坐,当然坐。”林天叼着那根没有点燃的白沙轻松走过去,深邃的眼神透着一股不屑和随意:“美女,还未请教芳名?” “你能挺过去再说!”郝蕾放下军靴,漠然注视着他吊儿郎当的样子。 林天重重坐在电椅上,拍了拍扶手:“小意思,挺过去怎么说?你钻我裤裆?” “好!”女军官斩钉截铁答应,“这是你自找的!” 自从这间刑讯室配置电椅以来,总计有六名光顾者有幸尝试过,无一能坚持三分钟,他们中有叛变的军人,有东突恐怖分子,甚至还有外国间谍! “记住你说的话。”林天瞄着她清冷的脸笑了笑:“开始吧。” “找死!”郝蕾拿起遥控器,手指准确按在了最低档按钮上。 酥麻的电流瞬间袭遍全身,五十伏特的交流电强烈刺激人的肌肉和皮肤,这种电压完全不足以致命,却直通每一个毛孔,每一处细胞,让人痛不欲生,仿佛经受亿万钢针戳体之痛,绝对能够位列二十世纪人类所发明的最残忍酷刑三甲之中。 “有点痒,不够给力,加大档!”林天叼着烟微笑,几缕火花在电椅上游走,昏暗的房间内闪耀着诡异的气息。 他居然还敢笑!郝蕾眼皮跳了一下,猛地按下第二档! 八十伏特!滋滋滋滋! 肉眼可见的电流在金属座椅上游离,一条条蛇信般的电火花隐没在林天的长袍中,蓬蓬蓬!几下闷响,电火烧焦了他的衣袍! 尽管笑容依旧,尽管云淡风轻,目无惧色,但无人能代替他承受八十伏波动电压的恐怖侵袭,肌肉绷成了一块块石头,血管爆起,脖子上的青筋渐粗,亚麻布长袍上的焦黑窟窿越来越多,密室内弥漫起一股烧焦了的味道。 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 郝蕾注视着遥控器上的时间刻度,眼神渐渐浮起凝重和惊讶。 这已经超出以往刑讯时的临界点了,他竟然连哼都没哼出来! “还硬撑!”女军官暗暗咬牙,气急败坏喝道:“看你能撑多久!” 嗤! 第三档一百二十伏特的电压骤然杀到,整只座椅在黑暗中发出耀眼的银芒,蜿蜒的银蛇从脚底沿着裤管上升,无数条电流蹿上了身,照亮了林天那张血红色的脸! “这就够味!真你妹过瘾!准备从老子裤裆里爬过去吧!”他哈哈大笑,扭头在衣服上擦燃了那支香烟,烟雾中,手臂上肌肉痉挛扭曲,布袍嘭嘭炸碎,露出大片黑乎乎的窟窿。 他狂笑抽着烟,任由身上闪电交织,灼烧每一寸皮肤,双眼充血仍无惧色,头发炸起仍然蔑视着面前的女军官。 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硬汉,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男人,郝蕾身心巨颤,强大的自信轰然崩溃。 “疯子,你这个疯子!”郝蕾手指哆嗦,两眼狠辣决然,抖着手向最后一个按钮触去。 那个红色旋扭下方标注着强烈警告符号,赫然是两百伏特的电压! 她要谋杀不成! 第398章策马扬鞭 家庭用电两百二十伏特电压,就足够杀死一名成年人了。 两百和两百二之间,相差无几。 郝蕾深知按下去的后果,肯定要上军事法庭的,没人能撑住这种程度的高压电击,除非他是绝缘体。 但是她不能认输,她输不起,宁愿蹲大狱,吃枪子,也不能有失军人颜面,她是上校军官,岂能在军区卫戍部队王牌铁血荣耀之师脸上抹黑。 “继续按!电不死我你就给老子当马骑!”林天看到她的动作,吐掉烟头,满脸充斥着强烈的戾气和暴怒。 坐电椅是赌一口气,不代表他甘愿等死。这个程度的电压已经达到人体能够承受的极限,再按下去,他必然血管神经爆裂而死!林天在孤注一掷,赌她不敢按。 两个人都是骑虎难下,谁也不可能退却半步,密室内的空气几乎窒息。 一滴汗水从上校女军官的额角滑落,眼神一狠,那根戴着白手套的手指向旋扭触去! 嘭! 林天踏着电椅高高跃起,脚风横扫向郝蕾的脸颊,身后霹雳纵横,火光嗤嗤蔓延,空气异常灼热。 她竟然真敢按下去!杀!不杀她不足以泄愤! 喀嚓 遥控器在林天的脚下裂成两半,郝蕾扬起手臂想格挡住这霸气凛然的进攻,不料那只焦黑布鞋勾住她的手腕,另一脚悬空扫来,重重踢在她的左脸上! 军帽飞出,女上校眼冒金星,踉跄着脚步,几乎站立不稳。 她刚要拔枪,一只发烫如老虎钳子的手闪电般按住她的白手套,砰! 一发子弹打在脚下地板上,硝烟弥漫,震耳欲聋。 “还敢开枪?”林天反扭她的手臂,肩膀剧烈撞去,哐当一声,将郝蕾扑面撞倒在水泥地板上,死死反制住她的手臂关节。 电椅上的电火花嗤嗤冒着青烟,上校军官扭过愤恨的脸,不屈不挠冷冷剜着他。 林天几下撕烂那已经破成碎布的长袍和衬衣,露出精壮的上身和烧焦的裤子,油光光的肌肤镀上了一层铜色,他摆开马步喝道:“你输了!给老子钻裤裆!” “你死去吧!”女人嘴角含血,无比的坚忍不拔。 “不钻?别说我没给你机会!”林天咔咔几下卸掉她的武装带,一手攥紧郝蕾的两只手腕,两腿一岔骑在了她的后背上! “你等着上军事法庭受审!”郝蕾咬牙切齿。 “法庭算个屁,老子代表国家!”林天握起牛皮质地的武装带,扬鞭策马,啪! 一鞭子抡圆,猛烈抽在女人的屁屁上。 火辣辣的痛感和羞耻,如毒蛇噬咬着女军官的心房,嘴角滴下的血丝,血红血红,双眼之中燃烧着无尽的恨意。 “瞪,再瞪!想杀我时你就该想到有报应!” 啪!啪!啪啪!刑讯室内接二连三响起皮鞭的猛烈鞭挞声。 挺翘的军裤下隐隐沁出一层红彤彤的肤色,每抽一次,郝蕾就紧咬一下牙齿,喉咙里发出闷哼声。 “求饶,求饶我就放过你!”林天两根手指捏紧她的脸,女人殷红的脸被掐出了一片淤青。 “呸!”一口带血的唾沫吐在了他的胸膛上。 男人是硬汉,女人也不是软蛋。 宁死不屈,这就是军人,铁血无畏。 “好,待老子慢慢驯服你!”抓起她的军装下摆擦掉唾沫,林天提起这女人重重掷在了电椅上。 咝 被皮鞭抽过的创伤从下方袭来,郝蕾嘴唇哆嗦着,皮肤上分泌出片片细小的汗珠。 喀嚓喀嚓!林天将座椅上附带的锁铐扣住了她的手腕脚踝。 “你敢对上校军官用刑,你死定了!” “要死也是你先死!”林天捏住她的下巴,卡住她的脖子,将脸凑到郝蕾面前,暴虐地说道:“听说过作茧自缚没有?让你也尝尝电刑的味道!” 女人的眼珠子与他凶狠对视,鼻尖碰着鼻尖,无比的怨恨。 “准备好没有?我要开始了!”贴着她的耳垂,林天嘿嘿一笑,捡起了那裂成两半的遥控器,瞧瞧指示灯,还好,没坏。 滴! 电压直接上到八十伏! “啊”猝然的电击从座椅各处蜂拥而来,突破新鲜伤口,冲入神经组织,瞬间无法忍受的痛楚让郝蕾嘶声大吼。 这感觉比大姨妈来的时候痛苦百倍不止! 她在发抖,发颤,汗水汹涌渗出,白手套完全被沾湿了,脖子里反射出片片油光。 “啊……你有种杀了我!” 林天摇头邪恶地笑着:“我没那么傻的,好东西要分享嘛,现在才三十秒,八十伏特,你就受不了么?怎么做军官的?” “再来!有种别停!”这话激起了郝蕾的勇气豪气,真正的军人永远都不会屈服在敌人的淫威下。 “这才对。”林天走过去摘掉她湿漉漉的白手套,笑道:“很热吧?” “呸!” 滴,电椅停息了几秒再度启动。 “啊”汗流浃背,郝蕾的头发都滴出水来,身体剧烈扭动,强烈的痛楚让她禁不住左右前后摇晃。 “五十秒,七十秒……两分钟,嗯,先停一下。”在她就要支撑不下去的时候,林天关掉了电源。 女人大口喘着粗气,发梢像从水中捞出的韭菜,全身的肌肤都在微微颤动,余波未平。 电击之痛,不尝过绝不会知道这滋味有多么恐怖,要有多强的意志才能坚忍下来啊。 “下面是一百二十伏特!”林天手按在旋钮上,还没转下去,女军官歇斯底里的叫声就条件反射引爆了自己。 “啊”尖叫声回荡在密室里,林天似笑非笑看着她。 “喊啊,怎么不喊了?” 郝蕾胸脯剧烈扩张,仇深似海地瞪着他。对付这种阴险的男人,骂是没用的,眼神如果能杀人的话,林天此刻已化为灰烬。 “服不服?” “不……啊嗬啊呀”从上校军官的嗓子眼里,瞬间发出了恐怖绝望的嗥叫,如深山里的野兽,如疯癫的精神病患者,军服崩出火光,焦糊的味道也开始在她身上浮起,一张脸深度扭曲,鲜红的嘴唇哆嗦着发紫,瞳孔散大到了极限,双手手指痉挛着,指甲抠动着金属扶手,磨出吱吱的刺耳响声。 一百二十伏电压完全笼罩了电椅!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十秒,十五秒……二十秒……”尖叫声忽然停滞,一股臊气无声飘入鼻孔,林天愣了愣神,迅速切断了电流。 美女上校分开的两腿军裤间,一片濡湿的痕迹。 她的脑袋垂在胸前,炸起的头发还冒着点点火星。 “这就不行了?”林天勾起她的下巴,看到了一张满是汗水昏过去的脸。 宁可忍到失禁,也不愿屈服,这女人赢得了他的尊重和敬佩。 正要打开她的手铐脚铐,门口滴答一声轻响,自动门向上收起,几个军人的身影出现在眼前。 第399章道歉 “你在干什么!”刘长海瞥到电椅上昏迷的郝蕾,暴跳如雷,指着林天大吼:“警卫员,给我绑了!” “是!司令员!”四名腰杆笔挺的贴身警卫正要冲上去拿人,刘老头身边的那名身材高大的军服老人沉声喝道:“住手!” 这几个警卫员赶紧刹住脚步,回头诧异看着老者,不知道该听谁的了。 刘长海瞪圆了眼盯着他:“乔大炮,你胳膊肘往外拐?” “哈哈,先问清楚情况再绑不迟嘛!”乔戍城背着手笑道:“小子,这里怎么一回事?” 林天咧嘴嘿嘿一笑:“没事,哪里有事,我们俩打赌玩呢。” “小王八羔子!”刘老头踮起脚来指着他骂道:“打赌打到电椅上?” “司令,这有什么稀奇的?”林天松开郝蕾,笑道:“打到床头的时候都有,要不下次请你现场观摩观摩?” “我呸!”刘长海叉着腰,恶狠狠吐了口痰:“小子,到了这里你还跟我玩!信不信老子一枪崩了你!” “你不敢。”林天摇头皮笑肉不笑地说道:“你是将军,敢草菅人命?” “我偏就菅你……”刘老头话一出口,发觉不对,赶紧改口:“老子就草你……小兔崽子,你玩你老子啊!” 四名警卫苦苦憋着笑,嘴蹴成了团。 乔司令员仰头大笑,戳着刘长海的胸口说道:“事情看来就是这样啊,二撸子,至于你信不信,我反正信了。” “你!”刘长海圆睁着双眼,两只胳膊同时一扬:“老子不管那套!先关他半个月禁闭!” 其实在他们来这里之前,已经接到了军部的电话,周起华特别指示,要求立即放人。 军部首长的命令不得违抗,但是刘长海咽不下这口气啊,最可恨的是,乔戍城也落井下石,连他越战时期的外号“二撸子”都给嚷嚷出来了,真他娘没面子! “老刘,你真打算这么做?”乔司令脸色一整,认真地看着他:“你不怕交不了差?” 犹豫了两秒钟,刘长海暴躁地说道:“除非他给老子认错!” “哎呀,早松口不就完了……”乔大炮笑呵呵转身,“小林同志,快快,给刘司令员认个错。” 官位到了他们这种级别,别说认错,就是磕头叫爹,也有成千上万的人争先恐后,趋之若鹜赶来。 两位司令员,一个驻守京畿,一个镇守南疆,功高显赫,国之将帅,现在一个做中间人和事佬,一个想借坡下驴,已经给足了林天的面子。试问,有哪个年轻人有这个荣幸? 平日里,那些将军大校、政府高官在刘长海面前比龟孙子还乖,经常被骂得狗血淋头,还要陪笑认错,自扇大耳瓜子。 位高权重面前,九成九的人都会妥协,退一步海阔天空。华夏人最缺的傲骨,在林天这里却从未缺少过。 “对不起。”他脸色郑重开口。 “哈哈,道歉就好,道歉就好啊。”乔司令朗声笑起来,刘长海脸色稍霁,显出几分清高的得瑟。 小兔崽子,任你猖狂,在老子这里还不得乖乖认错。 “您理解错了。”林天察觉到身后郝蕾呼吸声加重,知道她已经醒了,这女人装昏十有**是因为害怕在众人面前丢脸。 坐电椅失禁,叫她怎么面对两位司令员?这里除了她,都是大老爷们。 “错?”刘老头翻着两只豹子眼,情绪又开始激动了。 “我说对不起,是因为我不会道歉,没理由向你道歉,你敢说我相面有差错?” “小王八!小王八!老子毙了你!”刘长海爆发了,跳起脚来去抢警卫员的手枪。 乔戍城阻拦不及,警卫员傻眼,手枪迅速被刘老头抢到手中,隔空瞄准了林天的脑袋。 “哎,哎,二撸子,你干什么你!”老乔赶紧挡在他面前,“你老糊涂了!快把枪收起来!” “乔大炮你给老子死开!”刘老头满口唾沫星子乱飞,手枪乱指:“这小子今天甭想走出门!” “开枪试试,你叫军队抓我师徒,公报私仇,你该上军事法庭受审!”林天站在原地冷冷看着他。 这番话无异于火上浇油,点燃了老头的暴戾之气,狭小的地下刑讯室内,火药味升到了顶峰,一触即发。 “二撸子,你别犯傻啊!”乔戍城严厉警告这位老战友。 当着警卫员在场,话不能多说明说,林天的身份能让军部如此紧张,已经说明了问题,乔司令员基本上能猜到些关键部份。 “嘿嘿,人无一世精明,我今天就傻一回,冲动一回!”刘长海怒极而笑。 林天凝视着老头的眼神,缓缓摸出了许久不用的千牛刀。 “小兔崽子,你跟老子玩刀?”刘老头轻蔑地说道:“老子十八岁就是百步穿杨的神枪手,你快的过子弹?” “敢不敢赌?”林天淡淡一笑,把玩着手上灵气氤氲的刀子。 “哈哈,你还敢赌,赌什么……”老头神色张狂,自负大笑,枪要是输给刀子,他就白当了一辈子的兵了。 老头笑起来的时候,林天脚下一蹬,布鞋腾起,身子掠过一道残影扑向了刘长海,眨眼就已蹿出两三米,直到跟前!众人神色同时一惊,太快了!怎么可能这样快! 砰!刘长海面色一紧,狠狠扣动了扳机。子弹越过乔戍城的肩膀,破开一道呼啸的气流,林天眼神精光一闪,以不可能的恐怖速度别过脑袋,气流在耳边咻的一声飞过,子弹打中了墙壁,爆出一簇火光! “你输了,输了一条命。”森寒的匕首横在刘长海的军装衣领上方,众人大惊失色。 “格老子,都别动,别乱来!”乔戍城见情况惊险到几乎失控,高举着两手沉声喝道:“谁敢乱开枪,军法处置!” 不用他喊,那几个警卫员都吓傻眼了,在他们眼皮底下,军区首长竟被一把刀胁持,等待他们的只剩下最严厉的军法处罚,哪还敢乱开枪。 “有胆气!”刘长海面不改色,将手枪掖进了皮带里,长笑一声,微微点头:“老子是输了,你敢划下去?” “冷静,冷静啊,小林!”乔司令员连连摆手,紧张到额头都冒出汗滴。 “道个歉。”林天既没有收回匕首,也没有划断老头的脖子。 “唉!”乔戍城闻言一声叹息,挥挥手:“出去,都出去!关上门!” 不管刘二撸子能不能说出口,这些警卫都必须清场了,留他们在这里一无用处。 等到警卫员们快步退出去,乔司令员低声调解道:“依我看化干戈为玉帛,小林,老刘,握手言和好不好?” “道歉。”林天面无表情重复了一句。 假如不是他身手过人,艺高人胆大,能躲开这颗子弹,现在已经不可能站着和他们说话。这世界唯有强者才能赢得话语权,赢取尊重和应得的东西。 “好,好一个人才!”刘长海虽然输了,倒也输得心服口服,竖起一根拇指,睁圆了双眼说道:“我道歉,对不住!” 乔戍城两耳直竖,目瞪口呆看着他,没听错吧,横行军中的刘二撸子居然也会道歉? 第400章黄牛党 “请吧。”林天收起了千牛刀,漠然注视着刘老头。 “干什么?”老头翻着眼皮瞪他。 “我师父那里,你是不是也该说声对不起?” “好!”刘长海一口应允,脸色阴得可怕。 乔司令员木然瞅着这两人走出刑讯室,重重叹了口气,这两人算是结下梁子了。瞥一眼电椅上昏迷的下属,乔戍城摇摇头跟出去。 自动门关上,郝蕾大口大口喘着气,刚刚发生的一切深深震撼着她的心神,不论是之前两人轮番上电椅的经历,还是林天和刘长海的较量,都让她久久回不过神来。 这个男人,恐怖的身手,超然的胆量,都带给她太多太多的震撼,神秘…… 奥迪军车缓缓驶出西山军营,王也仙难掩兴奋,捉住林天问道:“咱爷俩算不算闯了回威虎山?” “算是吧。”林天望着窗外铁幕森森的建筑群,心里头却隐隐有些不安。 以前招惹的都是民间小人物,最大的官员不过是秦瀚这样的地方父母官,现如今刚到京城,就和军区司令员杠上,恐怕不是什么好兆头。 王也仙似乎没考虑那么多,老家伙开口哼唱起了京剧智取威虎山的片段,满脸都是一副小人得志的猥琐笑容。 司令亲口向他道歉,嘿,想想就是得意,我得意的笑,“滴而嘞个郎……甘洒热血写春秋,迎来春色满人间……” 军部参谋室,秦千山将自己深埋在沙发里,手指按在脑门上轻轻敲击。 “首长,这件事情……”在他身侧,站着一名戴眼镜的年轻军人,手托军帽,轻声开口。 秦千山抬手制止他的询问,微微眯起眼,说道:“我知道了,你先出去。” “是。”卢振敬了礼,阔步走出去,身为总参谋部幕僚,他非常了解秦千山的脾气,说一不二,不容他人有任何反对意见,有意见保留,否则就是挑战他的智商和谋略。 “刘二撸子……”卢振走后,秦千山淡淡笑起来,拍了拍沙发扶手,长身而起,自言自语:“这现成的棋子,用还是不用?” 扬头注视着墙上那幅黄河拍岸图,片刻之后,秦千山有了决断! 翻开日程表,秦千山在一个日期上挑了个勾,在旁边备注:喝普洱茶。 珠市口大街这两日风光无限,每天三个名额的接待机会远远不够用,许多老板开始雇用职业黄牛党通宵达旦排队,不管什么时候,淳厚王府前都是人满为患,马扎板凳沿墙根绕府一圈,一个号码被炒到上万块,谁会不动心? 午夜时分,林天在花园内打坐之后,起身向府外走去,路灯下,黑压压的人影蜿蜒排成长蛇,甚至不少人带着茶杯果仁酒水,席地而坐,打牌下棋,借此消磨时间渡过漫漫长夜。 满地的果壳皮屑,喧哗吵闹,树影下,有人拎着裤子随地小解,年关时火车站售票厅也比不上这里的脏乱差。 “不成体统!”林天愤愤挥袖转身,长此以往,这里势必继苹果专卖店之后成为黄牛党的天下,对事业无一利,后患无穷,必须趁着还未形成气候严厉整治。 返回书房,林天提笔写下一纸通告,盖上私人印鉴,回屋睡觉。任你们在外头排队去,明天一早看谁傻眼。 十月里的大清早,燕京稍有凉意,院子里落英缤纷,王也仙身着长袍,一招一式,缓若浮云,疾如闪电,卷起千层气。 “大师兄,等一下。”林天叫住了正要开门放号的阎东,手上拎着一张纸。 “有事?” “一起,先不要放号。”林天走过去,扬了扬手上的东西说道。 “你这是……”阎东指着他面露疑色。 “出去再说。” 林天卖了个关子,笑了笑,两人并肩走出府门。 “快,快,可等到了,六万块到手!”人群哄然炸锅,排在第一位的中年男拍着胸膛站起来,向身后的熟人们挤眉弄眼竖起大拇指,掏出一包长白山开始散烟。 “恭喜发财,六哥。” “晚上去不去三里屯排号,六哥?” 早几年,职业黄牛们蹲守一个地方不挪窝,现如今高速发展的信息时代,打一枪换一个地方,哪里钱多去哪里,流窜作案。 排在前三位的都是黄牛,前一天有几位老板派人来排号,结果扛不住他们集体围攻,最终形成现在这样的局面,完全被黄牛垄断。 林天冷眼看看这些游手好闲、做无本生意的票虫,走到一根电线杆子面前,贴上了通告。 “哎,大师,放号啊!”徐老六有点心急,号到手才算数,不然六万块还在老板口袋里揣着呢。 “大师兄。”林天向阎东使了个眼色。 “现在开始放号,排在前三位的请过来。” 徐老六等人喜形于色,在一片羡慕的眼神中屁颠跑过去,接下了号码牌。 “唉,瞅瞅那里写了什么。”有人百无聊赖说道。 一大伙人围上电线杆子观看,还有不识字的焦急催促:“快给念念啊。” “即日起,求相求风水者需本人亲自到场排号,如有替代,一律作废……” “啥?” 黄牛们集体讶然,目瞪口呆望着林大师,这不是断绝他们的财路吗? “骗子!他们是骗子!”有人愤怒了,你不让我活,我就和你拼命。 “叫我们白等一天一夜,一张纸就想了结?”一个爷们冲上去撕碎了那纸通告。 “对,我们要说法,要讨回公道!”群情激愤,现场数百人涌过来,指着王府大门谩骂,情绪逐渐开始失控。 阎东手忙脚乱想解释什么,根本挡不住这么多人集体围攻! 几百名黄牛,一人说一句话,就和蝗虫过境差不多了。 “吵什么!”一道回音袅袅的吼声镇住了所有嘈杂声,路边树叶一阵沙沙舞动,在场所有人只觉刹那间两耳失聪,嗡嗡炸响,无不惶然失色。 有人想起当日开业时的场面,顿觉全身直冒冷汗,这是什么地方?惹他们不是找死吗!连公家的亲王府都能租下来,数不清的富豪名流现身捧场,对了,听说还有军队来抢号…… 最可怕的是,人家是相师,在旧时代那都是鬼神一般的存在,绝对是个惹不起的主啊,许多人都萌生了退缩的念头,不喊了,也不闹了。 林天冷然扫过这些无业无赖,沉声宣布:“今天排的号依然有效,领到号的三人,可以进来了!” 徐老六三个互相瞅了瞅,又向人群外望去,没找到各自的老板,只好硬着头皮站过去。 时间太早了,老板们估计才刚刚起床吧。 “你是看相还是看风水?”林天扫一眼徐老六。 “看……看个相吧。”徐老六想哭,到手的六万块钱就要打水漂了,看什么相啊。 “先付款。”林天表情漠然说道:“看财运五千,官运一万,姻缘两万……” “啊?能,能不能等等再看?”这没赚到钱,还要倒贴,徐老六一颗心哇凉哇凉的。 林天瞟他一眼,转向其他两人:“你们看不看?” “不,不看了,不看了……”这两位连连摆手,开玩笑啊,哪有做赔本买卖的,还是赶紧脚底抹油,溜吧。 这两人丢下号码牌,撒腿就跑,只剩下徐老六一人傻傻呆在原地。 街道上冲过来一辆奔驰轿车,一名手上戴着两枚绿油油翡翠戒指的大老板拉开车门挥手大叫:“林大师,大师” “哎呀,翟老板,您可来了……”徐老六眼泪汪汪,激动不已,挺到现在,终是皇天不负苦心人啊,他仿佛看到了那一摞鲜艳的钞票正在街头招手。 第401章相思病 翟喜亮抖着啤酒肚,连连抹着脑门上的汗水,挤过人群,上气不接下气冲到府邸门口。 “大师,林大师,我来的够早吧……先帮我看看风水成……成不?” 错眼瞅着他这一身名牌行头,林天冷冷说道:“旁人可以看,你不行!” “啊?大师,我……我……”翟喜亮结结巴巴吐不出完整的话,不知道哪里惹毛了这位高人,眼睛瞥到徐老六时,恍然大悟,沉着脸喝问道:“没排到号?” “排,排到了……”徐老六小声讲道。 “那还不拿过来!”翟喜亮板着脸摊开手,他错过了刚刚的故事,根本不知道这牌子在林天眼中已经作废。 徐老六懦懦地将号码牌递给他,翟老板脸上堆着恭维的笑,说道:“大师,您看,现在能不能……” “能什么?”林天鄙夷地望着他。 “呃,帮我瞧瞧风水,多少钱您随便开个价……”翟喜亮弯腰鞠躬递上了号码,态度谦卑至极。 一旁,徐老六也张着口,期待他接下这个牌子,林天一个小动作在老六眼里就是钱哪! “这辈子甭想!”林天断然一声大喝。 腾腾腾,翟老板被这一吓,哆嗦着身子矮了半截,连连退后几步。 “为,为什么?大师,我有牌子啊……”他扬起憋红了的脸,不死心。 “牌子?牌子算什么?你叫黄牛替你排号,你的诚意在哪里?”林天竖起一根手指指着苍天喝道:“抬头三尺有神明,心诚则灵,心怀鬼胎的人,看什么相,求什么风水?我现在记得你这张脸,想要看风水是吧,去韩国整个容,换副嗓子叫我认不出来,自己过来排上队我就给你看。” 正愁没有杀鸡儆猴的对象,翟老板适时出现恰恰给林天发难的机会,你花高价叫黄牛党来排号,活该你倒霉,不治你治谁。 “我,我……我今晚亲自过来排队行不行?”翟喜亮哭丧着脸哀求,若不是他走投无路,亟需高人指点迷津,哪会搬出这般孙子相。 他是做珠宝生意的,公司最近运转艰难,资金链条即将崩溃,股票又赔了一大笔,诸事不顺,烧香拜佛都不见效果,听朋友说这里新开一家公司,解答疑难问题极其灵验,这才不惜血本雇佣黄牛中的老江湖,誓要拿下一个号码来,谁知会遇上这种意外。 林天冷冷摇头:“你没听清我说的话?有时间在这里墨迹,趁早预约整容医生去。” 翟老板面如死灰,绝望地叹了口气:“唉天要亡我啊……” 事已至此,别无他法,再寻门路吧。转过身,翟喜亮的背影又矮了许多。 他还没挪出人群,又有几位委托黄牛的老板开车赶来,林天冷漠的眼神扫过这些人,向阎东嘱咐一句:“大师兄,你来处理。” “好。”阎东钦佩的目光将他送走,这个小师弟,果然没什么事能难住他。 几番解释之后,听到旁人添油加醋诉说新规定,几位老板掩面灰溜溜坐上车,不约而同做出相似的决定,赶紧回去补觉,晚上来亲自排队!千万别撞到林大师的枪口上啊,不然只能去首尔预约整容了。 “散了吧,散了,唉……”黄牛党们垂头丧气拎包捡东西离开,这一次空手而归,自酿的苦果自己吞吧。 街边,一台车窗漆黑的商务车里头,一名年轻男子低声汇报着所见所闻。 “嗯,可以撤了。”手机里,传出一个自信从容的声音。 “是,大少。” “有趣,河洛文化传媒……”秦殇阳捏着高脚杯,英俊帅气的脸颊浮起一团微笑:“袭叔,最近有什么活动?” 他的身旁不远处,一名面容肃穆的老人闻声微微一讶,忙道:“大少,你要出席酒会还是庆典?” “酒会吧,以我的名义,这个周末,长安会所。”秦殇阳望着眼前壮丽的绿色草坪,举起酒杯:“敬我们的古老文化。” 老人露出了难得的笑容,这场酒会的邀请函名单,要好好权衡权衡呢,秦大少举办的酒会真是几十年不遇啊。 当林天以一身西装革履的装扮再次出现时,府邸门口的人群散了个精光,环卫工人正在清扫他们留下的垃圾。 街对面停着一辆银灰色的巨型房车,与之相映成趣的银灰色长发在风中轻扬,海伦风姿绰约站在车门一侧。 “让美女亲自迎候,实在是受宠若惊,心有不安啊。”林天笑着走过去。 “比这严重的事你都做过,假惺惺有意思吗?”海伦转身拉开车门,一展成熟女人的风姿,巍峨的胸,纤细的腰,翘翘的臀,白嫩的腿,不经意间流露出的冷艳气质,狠狠吸引着林天的眼球,好一枚熟透的樱桃啊。 察觉到背后毫不收敛的目光,海伦扭头盯他一眼,冷冷说道:“上车再看。” “哈哈,周小姐果然性情中人,女士优先,请。” 海伦的长睫毛闪烁了几下,抬腿扭腰走上房车,身后的美好曲线尽收林天眼底。 跟我玩,小妞,你还嫩着呢!走动摇摆中,她那浑圆挺翘的臀瓣撑起白色套裙,惹人食色大动。 林天的眼睛一直盯在她的玲珑浮凸上,直到上了车,两人靠窗面对面坐下,才收起略显遗憾的目光。 “这辆车一定很贵吧。”房车开动起来,林天向后仰靠,摆了个惬意的姿态。 “钱不过是一串数字而已。”海伦云淡风轻地摆了下手,“喝什么自己拿。” 两人座位旁边各摆着一个小酒柜,有汽水,红酒,啤酒,还有几只青苹果。 林天摸了个苹果塞进口袋,打开一罐啤酒,尝了两口,视线环绕一圈笑道:“怎么没床?” “要床干什么?” “当然是睡觉了,谁家房子里没床?不买沙发也要买床啊!”林天理所当然地说道:“所以这只是车,不能算房车,足见智商再高的人也有百密一疏的时候。” 海伦翻了下白眼,懒得理他。皇甫娉婷又不在这里睡觉,她要的只是一个舒适的移动办公室。 林天呷着酒问:“她的病很重?什么病?” “相思病。”海伦板着脸说道。 林天一愣,马上大笑道:“开玩笑,你太会开玩笑了。” “你看我像开玩笑的样子?”海伦眼神里没有一丁点做戏的模样,这神情再次让林天傻眼。 他小声贴过去压低嗓音问道:“真的?” “嗯。” “不会吧,她……她思挂谁了?”林天有点结巴地指着自己的鼻子:“该,该不会是我吧?” 第402章要人 “我怎么知道,你自己问她。”海伦眼神复杂瞥他一下,抱起手臂,显出几分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淡。 皇甫娉婷是不是害了相思病尚有疑问,但可以确信,她绝对不是正常时候的大小姐。 林天捏着下巴仔细端详海伦的脸色,点点头:“我明白了,这是鸿门宴,有鬼。” “你害怕了?” “怕,很怕,我怕她真的会爱上我啊!”林天拉长了怪腔怪调。 “那就太好了。”海伦的笑容看起来清纯无邪,实际上却叫人琢磨不透,仔细看,她的眉黛间有几分柳芳菲的知性优雅气场,又有几分楚凤庭的媚惑妖娆,属于那种中西合璧的综合体。 海归派和有外国血统的女人,通常都给人这样复杂的感觉。 林天凝视她片刻,这女人扬起下巴问道:“谁帮你搞到淳厚王府的?” “朋友。” “不想说?不能说?”咄咄逼人的高智商美女总会让一般男人无法招架,尤其在这种情况下,面对面独处,尽展芳华与艳丽的时候。 不过,林天是一般人吗? 他笑了笑,摇头道:“没什么不可以说,只要你答应我的条件。” “说来听听。”海伦扬了扬眉。 “在这里安张床,有机会咱俩滚床单时我告诉你。” 海伦黑框眼镜后的灰色眸子刹那间眯紧,若有若无的杀气一闪而过,瞬息之间,虽然掩饰的极好,但还是被林天瞧出了异样。 果然是个高手,打从第一次在津城见面时,他就看出来了,保利凤凰这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首席美女助理绝不是表面看来那么简单。 “不急,你慢慢考虑。”林天举起那罐啤酒,慢条斯理,微笑着闲饮。 海伦同样坦然微笑,盯着这个玩世不恭口无遮拦的男人,不露声色,也不回答。 车子驶入一处环境幽雅的街区,穿过宅院大门,又向内行驶了五分钟,穿过两侧郁郁葱葱的林荫道,越过一道小桥,停在一幢小洋楼前。 “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真没想到,你们住在这个地方。”望着窗外优雅的景致,林天不由咂嘴赞叹。 隔壁就是颐和园风景区,高墙阻隔了两个世界,挡不住一衣带水的昆明湖和万寿山。 “值得大惊小怪么?”海伦轻笑一声:“下车吧。” 也对,淳厚王府那样的地方都捐给了国家,皇甫娉婷即便住在圆明园也是理所当然的。 深墙大院,绿树红帏,步入小洋楼之后,海伦引着他走上楼梯,直接来到皇甫娉婷的书房门口。 还没有仔细观赏这里的风光,就要见到女神,多多少少总让人感到些忐忑紧张。 轻轻推门而入之后,林天的视线就落在了书桌后头那个绝代佳人的侧脸上。 眉如初月,眸似繁星。 气质如华,国色天香。 皇甫娉婷穿着一套纯黑色露肩长裙,两道纷飞如蝶的锁骨玲珑舒展,从那里开始便锁定了她独一无二的气质,孤傲却又百媚,端庄而且性感。 她的长发有一大半披散在肩侧,散发着张扬不羁的魅力,似乎又与往日有些不同。 窗外的微风吹拂她的脸庞,恍如梦幻中城堡里的公主。 目光轻轻下移,林天的眼神凝固了。 皇甫娉婷手上捧着一本时尚杂志,封面上的女郎居然是倒过来的。 她在干什么?发呆?发呆能呆到这么好看,天下少有。 “小姐。”海伦轻声叫了句,提醒她书房里已经来了客人。 “放肆!”皇甫娉婷突然拍案而起,寒声娇叱:“出去!” 怎么个情况?林天震惊地望着眼前这个女人,脸上浮现出重新认识她的错愕。 眨眼间,淑女就变辣妹,这根本不像她的风格啊,难道真的有病? 海伦没有出去,看一眼林天,说道:“小姐,林先生到了。” 皇甫娉婷似乎这才发现房间里多了个外人,目光挪移,瞥了瞥林天,恍如发现新大陆一般,展颜微笑了起来:“是你啊。” 这前后几秒钟的态度截然不同,笨蛋也能看出来她行为怪异,完全不符合正常人的待人处世方式。 她有病,真的有病。 林天笑了笑,说道:“最近好吗?” “我很好。”皇甫娉婷起身走过来,眼神中荡漾着一抹流动的异彩,表情动人至极。 海伦再次看一眼林天,神色迟疑,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 “你应该多出去走走。”林天笑道:“听说香山红叶景致风雅,这个时候正是赏景时节。” “是么?你陪我一起去?”皇甫娉婷侧歪着臻首,露出一种期盼天真的神色。 “好,那就定在明天下午。”林天微笑说道。 “嗯!”皇甫娉婷充满灵气的眼睛里漾着欢快。 “那就这么说定了。”林天伸出一只手,“拉个勾。” “好呢。”在海伦震惊的神色中,大小姐真的做出了这个愚蠢幼稚的动作,精致的手指和林天勾了勾,笑容满足而快乐。 “那就明天见。” 走出书房,木门轻轻关闭之后,海伦就心急如焚追问:“你觉得怎么样?” “什么?”林天脸色淡然,叫人看不出他的思想。 “她是生病了吧?” “你说呢?”林天微笑着反问,走向楼梯。 海伦在后头恨恨瞪他一眼,不紧不慢跟上去。 楼下客厅里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群人,听到旋梯上的脚步声,这几个男人不约而同抬头观望。 高档沙发里坐着两位中年人,一个深蓝西装,白衬衫,没打领带,严肃的面容紧锁,颇有几分官气,另一个黑西装,白衬衫,领口系着根蝴蝶结,脸颊微瘦,眼神精亮,两个人都是五十岁左右的年龄。 “他是谁?”两位家长未出声,黑西装男人身后那名帅气青年先扬起尖锐的嗓音。 “天骄,这里没你说话的份。”皇甫权沉声呵斥。 皇甫天骄立即低垂下头,阴鹜的眼珠子却没有收敛。 “情况怎么样?”皇甫权站起来向林天微微一笑,“有什么发现?” 海伦及时回答道:“他们约好去香山看红叶。” “去香山?不行不行,那个地方游人太多,不安全。”皇甫政闻声坐不住了。 “大哥说的对,安全第一,能不能换个地点?”皇甫权附和道。 “那就另请高明吧。”林天抬腿向客厅外走去。 他瞧出来了,皇甫家人聚集在一起,就是为了等他的消息,皇甫娉婷的病情一定让他们愁断了肠,否则不会这么轻易让一个外人进入,病急乱投医。 他是瞧风水看相的,又不是职业医生。 “等等,请留步。”皇甫权忙道:“咱们慢慢细谈,商议商议怎么样?” “对,对,请坐,快请坐。”皇甫政也开了窍,看来宝贝女儿的病情有门路了。即便这小子曾经诱骗皇甫娉婷私奔,此刻也可以暂时撇在一边。 没什么事比她的病更重要,保利凤凰失去她这根主心骨,将会对家族造成毁灭性的打击。 保镖们知趣退出,林天转身微微一笑:“诊金怎么算?” 皇甫政短暂一愣,忙笑道:“你说怎么算就怎么算。” “真的?” “没错!”皇甫权也自信地说道:“多少钱我出!” “提钱多俗,我像是缺钱的人吗。”林天找了个单人沙发坐下来,翘起二郎腿。 皇甫兄弟二人相视一眼,同声齐问:“那你要什么?” “要人!” 第403章丢车保帅 咝皇甫政倒吸了口冷气,这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啊!当初炒的沸沸扬扬的私奔事件,看来远不是那么简单,这小子,真的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盯上婷婷了。 “混蛋,你以为自己是谁!”皇甫天骄指着林天怒声骂道:“能医就医,不能就滚!” “放肆!”皇甫权重重拍着沙发扶手,“蠢货,滚出去!” 皇甫天骄狞着一对凶厉的眼珠子,甩膀子愤然走出客厅。 这种愚蠢的二世祖,林天只余淡淡一笑。 “你……你要谁?”皇甫政声音微微颤抖着询问。 “她!”林天屈指点向海伦。 这女人俏脸上顿时浮现出浓浓的怒意,一双灰色的瞳孔眯成了尖锐的锋芒。 听到这个话,皇甫政如释重负,暗暗吁了口气,真是虚惊一场啊! 只要能医好婷婷的怪病,哪怕丢车保帅,他也可以承受。皇甫娉婷在他眼里就是天,不惜一切代价也要让她恢复原先的状态,不能让皇甫家的魔咒一而再重演。 而皇甫权此时却沉默了,盯着林天不知在思索什么。 “海伦……”尽管这结果没有触及心理底线,皇甫政还是有些难以启齿。 这不是公然买卖人身自由吗,周蜜虽然是他们皇甫家的亲信,但人家也是自由身,受法律保护的,只有旧时代的家丁丫鬟才能随意出卖,没有尊严。 海伦冷厉的眼神迎上皇甫政的目光,硬把他后半句话顶了回去。 “咳咳,能不能换个条件?”皇甫权清了下嗓子,低声问道。 “那就告辞了。”林天放下二郎腿,笑着要起身。 “别,等等!”皇甫政大喝一声,挥手站起来,憋足了一口气,恳切地看向海伦:“看在婷婷的份上,你能否委屈一下?” “您要把我卖了?”海伦抱着手臂凉笑起来。 “不是,你别误会,”皇甫政汗颜,说出的话连他自己都感到羞耻恶心,“林先生才高八斗,学富五车,我听说新开业的公司门庭若市,如果……如果你们俩能走在一起,那一定是郎才女貌,珠联璧合,定能传为一时佳话。” “如果我不答应呢?”海伦轻蔑地扬起尖尖的下巴,声音平静。 “这……我们当然不会勉强,不过你最好还是考虑考虑。”话说到这份上,皇甫政已经是豁出脸皮不要脸了,软硬兼施这种卑劣的手段都使上了。 满厅的男人要么冷漠,要么沉默。 “呵呵……”海伦仰头悲凉地笑起来,银灰色的长发那样刺眼,孤单而萧瑟。 为皇甫家鞠躬尽瘁,结果在他们眼底,竟然还只是一枚可以丢弃的棋子。原以为自己已融入他们这个大家庭,不曾想,这只是一厢情愿的独角戏罢了。 半晌,她缓缓说道:“皇甫叔叔,我满足你们的愿望,不过你记住,我答应你不是因为你刚刚那番话!” “海伦,唉……”皇甫政有苦难言,失去这个助力,将来有可能反目成仇啊! “啧啧啧,怎么了这是?逼良为娼吗?”林天慢悠悠扯着嗓子一本正经叫起来:“干什么,仗势欺人?” “林先生你不是要……”皇甫政诧异地望着他。 “我要什么?” “你不是要她……”不是看中海伦的姿色,还能是什么,皇甫政理所当然就是这么想的。 男人不用下半身思考,那还是男人么? “没错,我就要她,我要她做我公司的助理,挖你们的人才,有什么问题?”林天摊开手耸着肩:“是你们想歪了,把事情搞复杂了吧!” 什么!一厅的人如被雷劈,傻傻分不清楚他哪句是真,哪句是假了。 所有人都被他玩了! 皇甫政憋红了脸,从没感觉过如此窝囊,如此丢脸。 林天得意洋洋笑看向海伦:“怎么样?你怎么说?” “医好她,我跟你干!”女人冰冷的脸没有任何波动,只是转过身时,眼神中似乎闪过淡淡的失落。 “海伦……”皇甫政欲言又止,喉结滚动,道歉的话终归无法从他这个部级高官口中挤出来。 “对了,”银辉闪烁,发如飞雪,女人扭头说道:“那辆道奇公羊,我要了。” “好,好,应该的。”覆水难收,说过的话无法挽回,皇甫政深知,从现在开始,她将不再是皇甫家的左膀右臂。 人生一世,有合就有分,他看得很开。 海伦再没有说什么,扬起高傲的头颅,迈着自信的步伐,迎上外面灿烂的艳阳,你可以随意抛弃我这枚棋子,我会证明给你们看谁才是大赢家。 女人,绝不全是任男人掌控的玩物。从这一刻起,她破茧成蝶,华丽蜕变。 客厅内三个人沉默了片刻,皇甫政整整心情,说道:“那么,诊金的事情已经敲定,你可以告诉我们,婷婷患的是什么病了吧?” “我哪知道。”林天翻了下白眼。 不知道?不知道你玩什么拆大梁游戏? 皇甫两兄弟相视交换眼色,这个混蛋,简直太难对付了! “那这病有没有的医……”皇甫权试探着询问,神色有些紧张。 “你这是废话!”林天冷着脸说道:“不能医还谈个屁,行了,剩下的事情你们都不要过问,交给我就把心放肚子里,需要你们配合的时候我会吩咐。” 皇甫政接过话说道:“好,好吧,我们都信任你,希望婷婷早日康复。” 即便手握重权,官至部委,富可敌国,皇甫政在他面前也不得不一再低头。 为人父母,其心可哀。 送走林天这尊大佛,两兄弟又返回客厅,默然坐下来。 “这件事一定要封锁消息,不能走漏半点风声。”皇甫政沉声说道:“希望他真的能医好婷婷,这样,老爷子才有希望。” “我懂你的意思。”皇甫权板着脸点头,这一次,关系到皇甫家族未来几十年的气运,一旦有误,大厦倾覆,甭管是谁,只要姓皇甫,都逃不过一劫! 想想刚才发生的事情,两兄弟均是一声叹息,百感交集,或许,在这些年轻人面前,他们真的是老了。 第404章情降香山 午后一场濛濛小雨,笼罩了香山绚丽的火焰,水雾迷离,平添一种烂漫与悠远,远山的五彩艳丽交织在层层叠叠的峰峦中,酷似一幅火红的云锦。 “好美!”女孩站在伞下,娇艳的脸蛋纯真无邪,伸出莹白如玉的手接下那一滴滴雨丝,欢欣雀跃的眼睛里满溢着开心和惊喜。 海伦不由自主转过头,看向林天,神色复杂。 “我们登上台阶,去峰顶看看。”指着山上沿路被枫叶铺满的石阶,林天拉起了皇甫娉婷的手。 “好啊好啊!”她像个顽童一样,欢呼着与这个男人奔入雨中,小皮鞋下拖曳的长裙溅上了几片泥点。 海伦独自一人撑着伞,静默在路边,或者这才是她想要的生活吧?无拘无束,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她是真的有病,还是沉醉在自己的幻想世界里不能自拔?海伦茫然了…… 山峰小亭,极目远眺,香山红叶尽收眼底,瑟瑟秋风细雨中,排山倒海而来的大片红霞如血般鲜红,如朝阳般炫丽,山风拂面,淡香沁人,灵魂出窍般清爽。 “喜欢这里吗?”林天拉着身边女孩的小手,两人并肩站在一块翘起的山崖上。 “嗯!”女孩用力点头。 曾经执掌那座商业帝国的女皇,此时竟如年轻稚嫩的女学生,神色间流露出陶醉与神往,单纯的如一张白纸。 谁会相信,这个身着纯白长裙的女孩竟是皇甫娉婷? 她轻轻松开被男人握住的手,紧闭着双眸,展臂沐浴在毛毛细雨里,像一位娇羞的少女,走进了油彩画中。 “瞧出来没有?”林天漫不经心走向八角亭,和笼着袖口蹲在那儿抽烟的王也仙使了个眼色。 “嘿嘿,嘿!”老家伙咧着嘴憨笑,抬起三角眼反问:“你说是什么?” “神智清醒,但思维退化,据我观察,像是一种神经病。”林天正儿八经地说道。 “嘿,哪个瞎门歪道的师父教你的?”王也仙吐了口烟雾,又啐了口痰:“我瞅你更像神经病!下雨天跑这鬼地方看枫叶,你脑子叫猪吃了!” 林天嘿嘿一笑:“还不是您教的!其实说实话,你看像不像一种……蛊?” “继续说。”老道不发表见解,慢条斯理抽着烟。 “我看她天门附近有股黑气,经常游走,时而又消失不见,这很像是南疆蛊术的表里特征。” 老道笑了笑,在鞋底按灭烟头,站起来背着手走了几步,沉声道:“说对了一半。” 林天看一眼沉醉在雨中的女孩,等待着老家伙的下文。 “蛊术要借助什么发效?”老头扬声鞭问。 “毒虫,毒蛇,毒草,臭石头,尸体……以各种毒为引子。” “你看她的脸色,像是肚子里有蛊毒的样子?”老家伙歪头冷笑。 皇甫娉婷肤色如常,面如桃李,假如让任何医生瞧了,一定会给出健康无疾的诊断书。 “不是蛊又是什么?”林天纳闷了。 “往横了想。”王也仙提示道:“同气连枝的东西。” “啊!是那个!”经他这么一点拨,林天顿悟,“降头!” “嗯,这个手法精妙的紧哪!”王也仙点头道:“你知不知道她中的是什么降?” 林天哪知道,要知道是什么降还用搬出师父来确认? “这世间最说不清道不明的是什么?”老头自问自答道:“非生非死,非病非灾,乃是情字!这女娃中的就是情降!” “情降?”林天张大了嘴巴,这个东西,听名字就不是好玩意啊! 降头术据说源于南洋,就是现在的泰国、缅甸、马来、印尼群岛那一块。 为什么叫这个名字?因为这种法术的精髓就在于降与头。 降头术的原理是寻找三点之间的平衡与联系,其中施术者、被施术者是现成的,而最重要的一环就是链接两者之间的事物,这个东西可能是实体的,比如毒药、被害人的随身物品、发丝等,也可能是看不见摸不着却存在的,比如呼吸、指纹、甚至人的思想! 涉及前者的降头术比较肤浅,而后者,直指灵魂领域,用科学道理不可能解释清楚。 降是手法,头则是精神,降头术存在数千年,外人从未深晓过其中的奥秘,这些理论,也不过是道家玄门口口相传的经验之谈。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情之一字,唯泪千行。”王也仙深深望着香山雨幕,负手而立,满面倦容,似有无尽的苦楚,无处话凄凉。 林天默然沉思,王也仙二十年前、四十年前是什么样子,他无从得知,只是这番触景生情,有感而发的肺腑之吟,让他看到了老道与往日不一样的感情世界,大概,每一位男人心中都曾住着那个她,那段情。 雨点打在葱翠欲滴的枫叶上,却更显得静谧非常。 香山红叶下,千年凝练而生的灵韵涤荡着灵魂,洗尽铅华。 潇潇细雨,滋润长阶,踩着舞动的鲜红枫叶,海伦将一把天堂伞撑在了皇甫娉婷头顶,挡住那漫天的丝绦。 两人在亭中静默了许久,王也仙一声叹息,挥了挥手:“回去!” “这东西怎么解?”林天低声追问。 老道正要回答,视线凝聚在山下石阶尽头,林天见状往前一眺,两眼立即罩上了冷酷的杀机。 那一抹孤如独狼、曼如蛇妖的艳丽身姿,正一步步踏阶而上,身边狂舞的红枫叶交织抛飞,仿佛在吹奏一曲炫丽的出征号角,狰狞笔直的枪管倒垂指地,与女人的军靴一起释放出恐怖杀意! 玫宝千沙玉藻前! 这个不死狐狸精居然嗅味寻迹追到了这里。 “快躲开!”林天扯着喉咙向海伦大叫。 雨伞落入尘埃,沿阶梯向山下滚去,枫叶与泥水四溅翻飞,海伦紧紧挡护着皇甫娉婷,冲入石阶旁的枫林。 玫宝千沙没有动枪,她的眼神充满不屑,背着手一步步缓慢走上来。 当双方相距不足一百个台阶的时候,她停下脚步,仰头狐媚地笑道:“又见面了,林天君,有没有想奴家?” 第405章杀鸡焉用牛刀 “我想死你了!”林天大声喊道:“你没死在神农架,真是可惜。” “可惜什么呢?”玫宝千沙眨着好看的睫毛,幽幽地问道。 “可惜了那好山好水好地方。” “这里也不错啊,赏枫看雨好时节。”这女人环顾四周娇笑道:“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停车坐爱枫林晚,霜叶红于二月花……” 林天摇头冷笑:“你不该念这个。” “那念什么?” “待会你就知道了,等你葬在这里,这位老人家会替你念两句。”林天话音落地,脚底猛然飞奔而下。 他不是踩着台阶,而是沿每一道阶梯的棱角处滑行,如刀锋上的舞者,冲破了华丽的雨幕。 一百个台阶,对他来说,不过是几秒钟的事情,居高临下,先发制人,方有取胜的机会。 咻 狙击步枪的子弹擦肩而过,破开无数雨丝,轰隆一声击碎了山巅的岩石。 玫宝千沙来这里当然不是和老朋友看枫叶话衷肠,她要杀人,杀掉这个华夏军部未来第四柄刺刀! 当初未获知情报时,她还抱有色诱林天的侥幸心理,神农架一战,她倍加确信要做什么,抛开所有干扰因素和手头上的事情,必须全力诛杀这株崛起的幼苗! 同时,这也是东京军部下达的最新指令! 嗤! 林天脚下的皮鞋与台阶磨出一道清晰的痕迹,躲过这发子弹,抬手扬起了黑洞洞的九六式手枪。 来之前,他特地为香山之行准备了万全的装备,京城人生地不熟,想对皇甫娉婷不利的人数不胜数,绝对不能出一丁点的差错。 上一次在津城就是血淋漓的教训! 砰!手枪子弹射出去,玫宝千沙干净利落地甩了下头发,错过命中,抬起巴雷特那长达29英寸的枪管,火舌喷吐,穿甲弹呼啸而出。 眼神一凛,林天的身体在空中飞跃而下,子弹从膝盖边缘擦过,炸碎了半条台阶,碎石与落叶崩飞。 砰砰砰!他迎头猛扣扳机,不给对手再次开枪的机会,狙击枪管近在咫尺了,玫宝千沙冷然一笑,挥起这狰狞大杀器,不退反进,以枪身挡住子弹,糅身砸向林天的脑袋! 重达二十公斤的钢铸巴雷特狙击步枪在她手中轻如鸿毛,抡圆了弧线,当棒球棍使,这打法实在是惊人。 处变不惊,林天果断丢掉手枪,人还未落地,手如猿臂猛抓向这杆枪管! 咻咻咻!石阶一侧,子弹疯狂乱扫,击中枫林老树,碎屑爆裂,两个人争夺狙击枪的同时,沿阶梯一路向山下翻滚。 衣服上沾满泥水,尽管看上去很不雅观,实则情势万分凶险,枪口不断偏移的同时,肘击膝撞从未停止过。 铮咛翻滚中玫宝千沙放弃巴雷特,雪亮的锋芒闪耀,从枪托中抽出隐藏的军刺! 咔嚓一声脆响,林天举枪别住她的刀子,脚下加重力道,两人同时稳住下坠的冲势,一个在上,一个在下,互成犄角,虎视眈眈盯紧对方。 “小骚狐狸,想杀我?还是乖乖玩皮鞭捆绑吧!” “林天君,你拒绝我的玫瑰枝,只有死路一条!” 天空扬起了一道黑影,狙击步枪和军刺一起飞扬,台阶上,两人都亮出了崭新刀锋,寒光亮起,玫宝千沙手中腕刺自射林天胸膛要害! 当! 千牛刀格挡住这一击,脱手而出,反刺向玫宝千沙的咽喉,杀她绝不需要犹豫和眨眼! 因为她是东瀛人,她的骨子里流淌着邪恶的血,即便有天使之貌,杀她也没有任何压力。 黑发如瀑横扫,这女人一手撑住地面,身体倾斜,侧着脸躲过恐怖杀机,被斩断的一小撮发丝连着雨珠飘落在风中。 山风夹裹着一阵扑簌簌的响声嗡鸣袭耳!林天来不及收回千牛刀,在阶梯上连续使出驴打滚,狼狈躲过那团暗器,枫叶溅起泥水片片粉碎,台阶上留下一道道指痕大小的凹痕创伤。 闪电战,眨下眼,不是你死,就是我死! 玫宝千沙从皮裤里又抽出了一柄虎纹军刀,乌黑的刀刃,乌黑的刀柄,敛着乌黑的杀气。 梯形刀身,锯齿在背,粗犷的外形和几何刀头具备标准的美式彪悍风格,这柄刀便是赫赫有名的“虎牙”,广泛装备于美军海豹突击队、三角洲特种部队,战绩显赫,在军刀史上功勋卓著,与捕鲸叉齐名。 林天没她这么多制式装备,但除千牛刀之外,身上还藏了四把匕首,此时从裤管里也拔出了一把菱形匕首。 “你可真穷,用牙签和虎牙格斗,自取其辱。”女人两脚一蹬,握着残暴的美式军刀砍向林天的肩膀。 对比两人的武器,一个手枪,一个巴雷特大狙;一个典藏版军刀,一个地摊三棱匕,完全不在同一个档次,难怪玫宝千沙会取笑他。 “没听说杀鸡焉用牛刀?”林天冷笑一声,匕首避开她的强硬劈砍,直刺向玫宝千沙的右胸。 刀和刀拼不过,刀和肉拼,效果没什么不同! 噗噗两声闷响同时命中对方,血溅半尺,一个露出了震惊的神色,一个阴险而笑。 在她失神的一瞬,林天猛然跳起,一把将玫宝千沙拥在怀里! 他干什么?还有工夫劫色? 不!当然不是! 两人手上的刀子同时一进,深深刺入对方体内,鲜血再度喷涌!虎牙刀口厚钝,不适宜刺穿,更多时候用于战场上大刀阔斧的劈砍,仅挺进一小截就卡在了林天左肩下。而那把三棱匕首却长驱直入刺穿了玫宝千沙的胸肋,从皮衣后背透出了一点无情尖锋! “我没说错吧?”林天微笑着贴近她的脸颊,“现在知道牙签的厉害没有?” 玫宝千沙眼角微扬,瞥见了远处提枪奔来的海伦。 她的脸上忽然展出一丝喜悦满足的笑容:“林天君,能和你同葬香山,天为被,地做床,生死同穴,不分你我,千沙还有什么遗憾呢?” 什么? 林天大惊,这女人想要和他同归于尽! 第406章擒获 嘭!林天抬腿直踢,玫宝千沙柔软的身体向后仰去,手上却呼嗤呼哧冒着一缕白烟。 手雷! 真是狠毒致凶啊! 砰!一声枪响,玫宝千沙的左手鲜血淋漓,手雷应声滚落,卷着一路烟雾叮零当啷滚下阶梯。 轰隆!爆炸产生的巨响冲击波让人耳暂时性失聪,这女人身处爆炸中心不远处,无数金属残片瞬间吞没了她的后背,气浪将她高高抛飞,只发出一声闷哼迎面重重撞在山道旁一株枫树上。 林天从硝烟雨雾中抬起头来,拔掉那柄虎牙,朝地上恨恨吐了口唾沫。 海伦快步冲来,看他一眼,提枪瞄准了草丛中那个女人。 “叫人来收拾残局。”林天抬着踉跄的脚步缓缓走过去,踢了踢女人的尸体,没有反应,蹲下身来探了探她的脖子,脉搏已经停止跳动。 玫宝千沙死了,九尾狐也不过如此,这世上没有人是不死之身。 他站起身,突地心生警兆,正要拔刀,三道弧线急速擦身掠过,身后一声金铁交鸣的脆响,女人发出一句闷哼,再次仆倒在地。 “嘿嘿,想咸鱼翻身?”王也仙鬼使神差站在下方平台上,手里头掂量着几粒小石子。 “贱人!”林天转身捏住玫宝千沙的脖子,将她整个人提起来。 “三打一,胜之……不武!” 玫宝千沙嘴角溢满鲜血,脸蛋被上升的血气充溢,火红如荼。龟息术瞒过了林天,没瞒过老道那双贼眼。 草地上滚落一柄刺刀,滴滴答答的血点落在上面,红的刺目,彷如梅瓣。 “成王败寇,少跟我废话,玩偷袭,你活该找死!”手上的力道加重,钳住这女人的颈喉,林天眼中涌起了浓浓杀意。 “停手。”王也仙扬声叫了句:“留她有用。” 听到师父的警醒,目中杀机稍敛,林天双手抓住玫宝千沙的手臂,咔咔两下,卸下她的关节,轰然把这女人丢到石阶上。 让亚洲各国特工闻风丧胆的玉藻前遍体鳞伤,仆在泥水落叶中,勉强直着脖子,回眸恶毒地盯着林天。 “为什么不卸她的下巴?万一吞毒自杀怎么办?”海伦走过来毫不客气质问林天。 “想死没人拦着,那就让她吞。”林天笑道:“战士马革裹尸方为荣耀,自杀,嘿嘿,下地狱阎王爷也不待见。” 玫宝千沙眯着眼冷笑:“你不死,我又怎么会寻死觅活。” “对喽,好好活着,希望你能挺的过电椅,别大小便失禁。”林天转身走上石阶,捡回千牛刀。 老道背着手走过去亲自盯梢,在他的目光审视下,玫宝千沙感觉自己仿佛是一只垂死的兔子,敞开肚皮暴露在鹰眼中。 几十名保镖蜂拥冲上山,他们在半途听到枪声,不顾一切赶来时战斗已经结束。 海伦护送皇甫娉婷匆匆离开,香山赏叶,原本就是冒险之举,一刻也不能在这里停留。 六个黑超保镖围成一圈,持枪严密警戒,包围圈内玫宝千沙脸色渐渐苍白,躺在平台上无法动弹,细雨濡湿了她的皮衣,黑发半遮着脸,竟有几分凄美。 山脚下几辆军车风驰电掣杀到,身着迷彩军服的部队官兵列队沿山道阶梯排成两行,冲锋枪枪口斜指,上校郝蕾率队一路跑上半山腰。 “瞧这阵势不凡啊,小狐狸,落到她手上,你自求多福吧。”林天得意地笑。 “下次,你没这么幸运。”玫宝千沙扬起冷傲的下巴,目光在王也仙身上游弋了一下。 比起林天,她更摸不透这个猥琐老头,这个老家伙更让她心生畏惧。 “没有下次了。”林天淡淡一笑,迎上郝蕾一行。 美女上校看到他的那一刹,脸色极为古怪,持枪的手紧紧握住了枪杆。 怎么又是他?冤家路窄么? “原来是你啊,郝上校。”林天伸出手来,满脸热情,好像两人之间从未发生过不愉快的事。 “就是她?”郝蕾脸色转换很快,视线在林天和玫宝千沙身上切换了一下,这才极不情愿伸出戴着白手套的手。 纵然曾经有再多恩怨,这个时候也要以大局为重,一致对外。 两人礼节性握了下手,林天驱散周围的保镖,郝蕾也示意官兵们站远一点,他们要开始交接了。 林天介绍道:“玫宝千沙,又叫玉藻前、九尾狐,应该说是军部的头号敌人。” “呵呵……”玫宝千沙听到这话,摇头轻笑,胸脯一颤一颤,被三棱匕首戳出的小洞汨汨往外溢着血。 “我说错了?” “林天君,你真是抬举我喔。”女人晃动着脑袋,鲜红的嘴唇蘸满血丝,极为妖艳。 “这么说还有比你厉害的了……”林天捏着下巴笑道:“介不介意告诉我他的名字?” “当然不介意,你想听哪个?”玫宝千沙娇笑道:“比我厉害的角色至少有十一个呢。” 林天与郝蕾相视一眼,同时震惊。 “回去慢慢招吧!我想他们会对你非常感兴趣。”林天向美女上校说道:“交给你了。记得共享一份供词。” 郝蕾面无表情点了下头,挥手示意军人架走俘虏,迈步持枪在后压阵,走出几步时,心中才浮起疑问,凭什么答应他? “该咱爷俩打道回府喽。”王也仙吐了口浓烟,慢悠悠晃起来,背起了手。 “你还真能沉住气啊,老仙。”林天埋怨道:“你徒弟都挂彩了,你连关心的话都没有?” “死了吗?”老家伙阴阳怪气地嚷一嗓子。 “靠!” 爷俩一前一后晃下山,军队已迅速收工,却还有两辆车停在这里。 皇甫政撑着伞从奥迪轿车里快步走出来,急切询问:“两位,情况怎么样?要不要去医院?” “你说呢?”林天没好气地反问:“最讨厌你们这些打官腔的人,看到别人水深火热,还装作一脸认真加关心问一句,你幸福吗?” 皇甫政臊红了脸,忙道:“那就去医院。” “去什么医院?你蹲在这儿早等不急了吧?叫个私家医生先过去候着!直接去医你的心肝宝贝。” “好,好……”皇甫政展颜欣喜地笑着,“我先打电话。” 王也仙错眼嘿嘿一笑,瞥了瞥林天,不动声色上了车。 降头术当真能医?骑驴看唱本,走着瞧好戏。 第407章根除之法 “王老,需要准备些什么?我叫人置办来。”皇甫政亲自开车,载着两位大能返回怡清园。 三人步入客厅,私家医生和护士已经等候在这里。 “不急,先给他治治。”王也仙大摇大摆坐进了沙发,指了下林天。 两位大夫看到伤病患者,匆匆取出药箱和工具,有序不紊忙碌起来,清洗,消毒,打麻药,缝合,包扎,二十分钟,这个小手术就顺利完工。 皇甫政一直默默等待着,心急火燎,却又不敢催促。 直到所有无关人员告辞,林天披上佣人拿来的新衬衫,王也仙才慢悠悠摆了下手:“我且问你,女娃近来和什么人接触过。” “这个,我们一直很小心,婷婷她最近一回外出,就是上个月在津城……”皇甫政边拧眉思索,边看向林天说道:“该不会是……” “你怀疑我?”林天两眼一瞪。 “不是,当然不是,我怀疑有人在那天给她下了药。”皇甫政摆手辩解道:“听说你们在路边摊吃烧烤,喝啤酒……” “那我怎么没事?”林天仍然心生愤懑,这不是在暗怪他和皇甫娉婷私奔那件事吗? “这……我只是臆测,没别的意思……”皇甫政听出他的反感情绪,连忙澄清事实。 林天冷哼一声,扣上崭新的迪奥衬衫。 老道笑了笑:“瞎猜没用,这个事情说难不难,说简单也没那么简单,不若一试。” “那王老,婷婷这究竟是什么病?”皇甫政还是摸不清头脑,乱成一团糨糊。 “降头,听说过没有?”王也仙翻了下眼珠子:“准备一盆清水,拿条毛巾过来。” “降……啊,好,好!” 隔行如隔山,皇甫政哪里听说过这个东西,立即亲自动手,打了盆清水端到客厅。 海伦和皇甫娉婷从旋梯上走下来,从神色上看过去,皇甫娉婷和正常人完全没有任何不同。 “你没事吧?”还好,皇甫娉婷还能记得在香山上发生的事情。 “没事。”林天微笑起身:“过来坐。” 两人坐在一张沙发上,老道背着手眯起昏花老眼,绕着她瞧了又瞧,然后看看林天,频频点头。 “我师父。”林天笑着介绍道。 “嗯。”皇甫娉婷略显羞涩,向老人家轻轻笑了笑。 她这个状态,这个情绪,完全是进入了一种初恋的心境中。就连皇甫政也看出苗头不对,暗暗皱眉。 “你过来。”王也仙向门外走去,同时将林天叫过去,附耳说了几句话。 “什么?不会吧,你开玩笑?”在一群人狐疑的注视下,林天几乎暴跳起来。 老道和他讲了什么? 旁人无从得知。 “不信,不信拉倒!”王也仙甩袖就走。 “哎,哎,王老,这……这是怎么一回事?”林天没拉他,皇甫政急了,病还没瞧,怎么这两人倒先翻脸内讧了? “你叫他说。”王也仙指着林天,耷拉着一张冷脸。 “我说不出口,要说你说!” “嘿,小兔崽子,这回倒装纯情了?”老道歪嘴阴阳怪气叫道:“多一个不算多,你装啥冰清玉洁?” “我擦,老家伙,你积点口德吧!”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林天被戳中了软肋,顿觉面子挂不住了。 王也仙一个劲冷笑,指着皇甫娉婷说道:“你们都瞧瞧,她是不是和这小子眉来眼去?” 皇甫娉婷精致的脸蛋浮上了一层粉色,眸子低垂,不敢看旁人。 海伦轻声叹息,神色幽幽,她早就瞧出来了,皇甫娉婷和那些年方二八的少女一般,思春了。 “婷婷,你……你……”皇甫政不敢相信这个事实,假如是真的,那岂不是先丢车又丢帅? “女娃害羞,我老头子替她说。”王也仙奸笑道:“所谓情窦初开,便是如此,不过” “不过什么?”皇甫政颤声追问,他生怕这老家伙还有什么更可怕的论断。 “不过这不怪她,都是情降惹的祸啊。说了你们也不懂,总之,现在根治这个东西的唯一办法就是……” “你给我闭嘴!别胡说!”林天怒斥道:“为老不尊,鬼信你的话!” “哎,小兔崽子,老仙好意救她,你欠抽是不是?”王也仙捋起袖管,四处寻找扫把竹竿之类的东西,可皇甫家客厅哪有这些玩意儿,寻觅几下,他抱起一株价值数十万的元宝树就想砸过去! “使不得,使不得!冷静,冷静啊王老!碎片会伤到人的……”皇甫政也被吓到了,这棵盆栽在他眼里并不值钱,但那个青花瓷缸是清康熙年间的器物,这一砸,至少砸碎上千万啊! “那换一个!”王也仙放下元宝树,又去拔旋梯旁栽种的金钱松。 “哎,您小心闪着腰……”没等皇甫政阻挠,那株手臂粗细、被园丁修剪过的金钱松就被老道连根拔起,追着撵着林天在客厅内猛抽起来。 松叶狂飞,泥土撒满地板,简直是鸡飞狗跳,不成体统。 “兔崽子,你成心要我背黑锅啊!人家还以为咱爷俩演双簧!我抽不死你!” “停,停手!”皇甫政被这突发情况搞懵了,这是他们家的客厅,不是大街啊。 怎么了这是!都疯了吗? “皇甫政,要救你女儿,就让他们同房!”王也仙追杀几圈之后,猛然喊出一句让所有人失神的话来。 “同……同房?”皇甫政木然咀嚼这俩字,再瞅瞅乱七八糟的客厅,两眼一黑,踉跄着扶住墙壁,重重跌坐在沙发上。 “老家伙,你真不要脸啊!这种扯淡的谎都敢说出来!”林天不跑了,转过身盯着王也仙,一副深深痛恨的神色。 “不信?”老道嘿嘿奸笑,丢掉只剩树干的金钱松,又看向皇甫政:“你也不信?” “这……”即使是真的,皇甫政也宁愿不信。 “女娃,你也是不信吧?”王也仙瞅瞅海伦,拍拍手自信一笑:“老道现在就证明给你们看!” “你拿什么证明?”林天满腹狐疑。 情降真的要用那种方法才能解开?可能吗?用脚趾想都觉得扯淡。 第408章恶心到吐 王也仙闭嘴不谈其他,稍稍查探乾坤方位,在客厅地板上用新鲜泥土撒成一小撮一小撮的土堆,摆出了一个法阵。 剑法至臻,草木皆可为兵,道法玄神,土瓦也能化玉。 这几个看似简单的土堆组成了河洛聚灵大阵,坐北朝南,开始迅速催生灵气,客厅内的空气似乎正渐渐变得清新怡人,让人全身的毛孔都通透起来。 “坐过来。”老道向皇甫娉婷招招手。 一群人满面疑问,他究竟要干啥? 皇甫娉婷向林天瞟了一眼,见对方微微点头,于是含羞带笑起身,走进聚灵大阵,优雅端庄地坐在了那里,长裙曳地,美如仙子。 “兔崽子,你还愣着干什么?”王也仙恶狠狠瞪林天一眼,“坐过来!” 林天蛮不情愿坐到阵内,向皇甫娉婷挤出一个笑脸,回头一瞧,老家伙把那盆清水端了过来,他扬眉质问:“你搞什么名堂?” “驱降!”王也仙没好脸色,沉声喝道:“面对面,手臂平举,掌心相对。” 两个人面对面坐在地板上,要完成这个难度系数超高的动作,身体某些部位难免要亲密相触。 “王老,非要这样?”皇甫政有些畏难情绪,亲眼见自己的女儿和其他男人如此亲密,他这个做父亲的一时有点接受不了。 老道眼皮一翻,冷哼一声:“你另请高明?” “不,我没那意思……”皇甫政擦了擦脑门。 “快点,磨蹭什么!”王也仙扭头训斥林天道:“从前泡妞的胆子都叫狗吃了?” 不是林天没胆,实在是心有介怀,明知皇甫娉婷中了情降,现在的她不是原来的皇甫娉婷,在这种情况下,占小便宜岂不是趁人之危?和禽兽有何分别? 她单纯的如一张白纸,就算尝起来也味同嚼蜡,没有任何成就感,更没有感情基础啊! 林天畏畏缩缩,止步不前,皇甫娉婷却主动伸出了葱白般的玉指,平举手臂,一对星眸含羞盯着他看,流露出少女的情怀。 “唉!”事已至此,没办法,勉强上吧,就当做积德行善了。 两人手掌相触,皇甫娉婷睫毛微微动了一下,似乎有些紧张。 “十指相扣!”老道在旁发号施令。 这一扣,就扣出麻烦了。 面朝对方而坐的两个人,手指一扣下去,平衡感顿失,尤其是皇甫娉婷,没有任何武术根基,又是跪坐的姿态,手臂不及男人长,身子不由自主向前一倾,就撞在了林天的怀里,两个人嘴对嘴,鼻尖对鼻尖! 皇甫政瞪大了眼睛,这……这简直太不像话了! 堂堂皇甫家的大小姐,怎么能和一个男人发生这种事情啊!打死他也不敢相信。 这个如清风一般的初吻,让林天也失了神,他还有初吻吗?当然!什么是初吻?初次和一名女人接吻,只要两个人之间是第一次,那就是初吻。可是这样的初吻总让人措手不及,没有准备。 唇间似乎有股电流袭来,深入脑海,皇甫娉婷睁大的美眸凝固了。 情降掠走她的正常思维和高智商,只剩下少女浅尝初恋的情怀,这个意外的吻使她整个人都傻掉了。 “婷婷!”客厅门口,一个女人颤声尖叫。 卷发旗袍女人是皇甫政的夫人,她听说老公找人来为女儿医病,没料到一进门就看到这个场景,这是干什么?他们怎么可以置之不理,任由旁人轻薄自己的女儿! 做母亲的,出于护子心切,情绪瞬间崩溃,扶着门脚都快站不稳了。 “勿动!”在这关键时刻,王也仙沉声一喝,手指屈剑划圆,催动阵内灵气,向林天蜂涌而去! 呼 海伦感觉到客厅内卷起一阵暖风,融融之意吹过面颊,坐在地板上的那两个人保持着嘴对嘴的怪异姿态,如同石化了的雕像。 王也仙挥掌向虚空拍击,袖袍鼓起,双目圆睁,“敕!”凝聚玄妙的一指点在林天颈后,动作犹如白鹤亮翅,三个人同时定格。 时间仿佛停止,瓮! 澎湃的灵气自林天后背辉耀闪烁,呈扇形辐射,又快速凝聚,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放大镜将金辉收拢聚焦于一点,透过身体,霎那金芒含在他的口上,酷似金龙吐珠,无比夺目,这粒无形的珠子没有任何停顿,唇对唇,轻巧滑入了皇甫娉婷的口中。 旁观者皆惊,他们肉眼凡胎虽看不到灵气,但能感觉到那种震慑人心的非凡正气在三人之间游走、转移,但立刻,他们又被皇甫娉婷酱色的脸吓到了。 灵气球入口,她的脸突红,红的发紫,继而发黑,额头天枢部位闪动出诡异的黑线!好像一条鲜活的泥鳅在水盆里游动。 “吸!”王也仙厉声大喝。 吸什么?吸她的嘴唇?吸她的小舌?没办法,情势到了这种地步,由不得林天思考了。 这老家伙,做事没边没谱,事先也不给个提示,完全没有心理准备的情况下,夺走了皇甫娉婷的初吻不说,现在还逼迫徒弟现场表演法式深吻。 两人的嘴唇自贴在一起之后,短短的几秒钟就没有分开过,此时借题发挥,林天探出舌尖,极为熟练地捕捉到那款香舌,心神一荡,却发现她并不配合,既非羞涩,也不躲闪,而是颤抖! 她的唇、她的舌、她的头、她的手臂……她的全身都在猛烈颤抖! 如同一个晚期癫痫病人,神智不清,口水都顺着嘴角流了出来。这还是大家闺秀、京城第一美女皇甫娉婷大小姐吗?淑女形象尽毁啊。 什么味道?林天的舌尖品到了一股酸涩,紧跟着,一种如臭鱼的恶心味道侵犯了味蕾,臭,奇臭无比! 噗!他再也无法忍耐这种非人气味,捂着喉咙扭头哇哇大吐,午饭全都吐到了水盆里。 海伦和皇甫夫妇三人傻了,怎么会这样,从没见过亲吻能亲到吐的!更让他们无法相信的是,事情竟发生在皇甫娉婷身上! 她那么洁身自爱,一天刷三次牙,喝杯咖啡都要漱口的女人,怎么会让林天恶心到吐? 像她这样光鲜靓丽、美貌与智慧并重的女人,多少都有些洁癖。 无比的震惊下,皇甫娉婷突然两手抢过水盆,埋头对着那里一直乱呕,黄黑色的液体染污了一盆清水,她的脸色从黑转红,额头那道游弋的黑线也越来越细,渐渐看不真切。 第409章除标未治本 急匆匆的脚步声回荡在地下通道中,似有无穷煞气,一名身着金服的英俊男子甩着宽大的袖袍,身后跟着一个服饰更加怪异的人,这个人从头到脚都笼罩在白布中,只露出一对没有眼白的诡异瞳仁,好像刚出土的木乃伊,走路的姿态却和正常人一样。 金服男子推开密室门,扑面而来的**死亡气息让他眼神同时一缩,阴狠的视线穿过那无数琳琅满目吊垂在天花板下的人偶娃娃,锁定在其中一个长发布娃娃身上! 这个娃娃制作的极其逼真,眉是眉,眼是眼,穿着一袭大红色晚礼服,脚上还有一对高跟鞋,除了尺寸比较袖珍之外,仿真程度可以与林志玲版本的充气娃娃相媲美。 墙壁上的烛火照亮阴森的视野,这个人偶娃娃的额头上多了些小孔,正向外流着黑红的血,一道道漫过脸颊,破碎了她的美丽容貌,在这满室吊垂的人偶中更显得面目狰狞,诡异惊悚! 金服男子冷冷盯着这个娃娃,眼神在犹豫和狠毒间来回转换,沉寂许久,声如寒冰喝道:“霸驭,调金童!” “阿霸领命,大人。”身后那个白布男子伛偻着身子,躬身倒退着消失在通道里。 不知从何处刮进来一阵阴风,吹动那些表情各异的人偶,满室煞气顿生!无数鬼哭狼嚎之音激荡着地下空间! 砰! 金服男子阴沉着脸关闭密室,通道中霎时悄无声息。 他伸手摘下那个不知用什么材料制作的人偶娃娃,如情人般深情拂过她的脸,笑了,喃喃自语道:“棋逢敌手,谢谢你给我这个机会啊,姑婆。” 好像在回应他的话,无数降头娃娃的小脸上都绽放出悚然的笑容,蜡烛的冷辉映着一张张诡谲的脸,同一个表情,共同俯视这个创造出它们的主人…… “我可以吃这个苹果吗爷爷……” “不,我不要!我不要做总裁!” “爷爷!爷爷……” “所有任务暂停,不惜一切代价找到全世界最优秀的脑科专家!” “这是绑架?” “……” 听着皇甫娉婷挣扎在梦境中的恐惧、坚决、悲伤与无奈,声声梦呓仿佛将她的一生经历都浓缩在一场梦中,她的可爱童年,她登顶家族统治地位的不甘愿,她最敬爱的爷爷,她鞠躬尽瘁将保利凤凰一托再托,扶上燕京四大家族之位,她的一切一切,悲胜于喜,纯真笑容只存在于那逝去的童年和梦中。 皇甫夫人默默垂泪,握紧女儿的手,不时擦拭眼角。 坐在沙发上的皇甫政将脸埋在双手中,眼皮低垂,那样子似乎在向领导深刻反省自己的过错。 王也仙手托一只紫砂壶,旁若无人吧嗒着茶水,偶尔错眼看一下每个人的表情。 林天面前的小桌上摆放着一盆水果,柠檬、青苹果、香橙的味道清新扑鼻,稍稍抵消了刚刚呕吐的不适感。 抬头望着昏睡中梦呓不断的燕京第一美女,一种酸涩又浮了出来,不是来自胃里,而是心酸。 你们只看到了她的光鲜,她的倾城,她的智慧,她的排场,却从未有人看到过她的挣扎,她的无助和失去的快乐,她也是人,是谁剥夺了她享受正常生活的权利? “仙师……婷婷她……”皇甫夫人轻声的询问打断了林天的思绪。 “无妨,情降之毒已除标,睡一两日便可转醒。”王也仙摆手呷了口茶。 皇甫夫人微微点头,妇道人家,心系女儿安危,这话她就没往深处想。 “只是除标?”皇甫政抬头震惊地看着老道:“仙师,有没有办法治本?” 中医讲究标本兼治,任何病,只治标不治本都是误入歧途,患者反复发作,饱受痛苦折磨,身心都要承担无穷的煎熬。 王也仙斜眼一瞥,冷哼道:“我不是说过?” 他说过什么?皇甫政拧眉一思忳,脸色巨变,结舌问道:“当真……非要如此这般……” 之前老道说过要救皇甫娉婷,必须让他们俩同房,刚才所做仅仅是证明给他们看的。 遗毒吐出,情降并未解开啊。 “你的女儿,自己决定!”老道不耐烦道:“即日起七七四十九日为限,过期就等着阎王来收命!” “啊!”皇甫政瘫坐在那里,双手发抖。 四十九天,只有一个半月,留给他考虑的时间只剩这么多! 无论是将女儿拱手便宜这个小子,还是等着白发人送黑发人,皇甫政一时都无法承受这个巨大的心理压力。 不仅他,坐在老道旁边的林天,也神色迷惘,眼底闪烁着迟疑和退缩。 刚刚那场经历,终生难忘,再也不想尝试了,即使皇甫娉婷有国色天香之貌,谁能受的了接吻时那恐怖的恶臭,两个人对着水盆几乎吐出了苦胆!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这道阴影深深在心底驻留,假如为了解开情降,两个人真的钻被窝颠鸾倒凤时,会不会发生更恐怖的事情? 呕吐事小,吓到不举,留下终身阴霾,那可就得不偿失。 “行了,滋事关乎重大,你们自己考虑,咱爷俩走吧。”老道放下茶壶,慢悠悠背着手踱出门。 皇甫政张了张口,想问的话在喉头打了个转,说出嘴时,已完全变了一番:“海伦,你送送仙师。” 以他多年的为官风格,他想再确认一次真假,但一想到老家伙的神通和脾气,就不敢问第三次了,生怕惹恼得罪这位大师。 未来四十多天,皇甫政要寝食难安了。 道奇公羊将师徒俩送回府邸,车子行到珠市口大街,这里竟然交通拥堵,无数狂热的人群向内涌去,堵在淳厚王府门前! “啧啧,门庭若市,行啊,小子!这又是你玩的花招?”老道眯起眼,嘿嘿直乐。 “关我屁事,出乱子了!”林天翻了下白眼,和海伦说道:“走后面。” 那些人根本就不是来看相的,更像是来声讨的。 他们的脸上刻满激动,愤慨和大义凛然,但从三三两两的小群体来看,又不像受人指使,大多都是闻风而来的路人,男女老幼、各个阶层的人都有。 声讨什么?一个小小的相面馆怎么得罪这些普通老百姓了? 第410章一念生死 从大院后头悄悄溜进府邸,绕过后花园,林天、老道和海伦三人就听见院子里一阵破口大骂声。 田鼠这小子和几个保镖正守着紧闭的前门,骂骂咧咧。 院内停着一辆香港牌照的奔驰商务车,玻璃上满是灰土,车胎都磨白了一圈,看来这辆车的主人没少跋涉,千辛万苦从香港开车到京城,起码要走四五个昼夜。 到底是谁啊? 香港的朋友么?小天后?听说她的首都演唱会延期,不可能是她吧?就算找到了这里,她也不会遭群众谩骂围攻,迎接她的应该是万人空巷、狂热的追星一族。 新义安兄弟?更不可能了,除此之外,林天真想不出香港还有什么相识的人。 而这个人,居然有能力引发公愤。单就这点来说,一定来头不小了。 噗通,奔驰车车门洞开,一个狼狈的身影跌跌撞撞冲出来,没等林天看清楚是谁,这个人就抱住他的大腿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哀嚎:“林先身,救我啊……” 这声音怎么听着有点耳熟? 林天低头瞥他一眼,这个看上去几天没洗脸的邋遢男人露出一张消瘦的脸,满口乌黑的龅牙,黑色眼窝深陷,面容极为憔悴不堪。 “草!”原来是近期享誉华夏的著名导演冯小川! 这个色狼中的极品永动机,不知道潜了多少两岸三地的女明星、演员、歌手,终于步冠希哥的后尘,被匿名人士在某门户网站上贴出多达五百张艳照,自此闻名于世,大有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之势。 当年,东窗事发之日,唯恐黑白两道追杀,冠希哥连夜乘私人飞机出逃加拿大,而今冯小川没来得及搞到宝贵的机票,生死存亡之际,果断投向大陆,寻找高人解救危难。 辗转数个城市避难,冯小川越发坚信,能救他的只有林天,那一日在港式茶餐厅一面之缘,一语成谶,这不是桃花煞又是什么?他还从报纸上看到,燕京新开一家河洛文化传媒公司,每日求号者络绎不绝,身价亿万的富豪达官贵族亲自排队抢号,而这里的主人就是为他预言的那个人。 抱着唯一的希望,即便龙潭虎穴,冯小川也必须来首都硬闯一番。 可是他没想到,在高速路口开窗丢掉这几天积攒下来的满满一盒烟灰时,他的行踪就暴露在了一群狗仔队视线中。 随后发生的事就如林天所见,狗仔队全程追堵,冯小川为求保命开车硬闯府邸,当田鼠等人反应过来发生什么事情,门口已经围满了群情激动的群众、记者和好事之徒。 林天一脚将冯小川踹开,不客气地命令道:“拖出去!” “得令,老大!”田鼠向左右一歪嘴,两名护院保镖冲上前架住冯小川的胳膊。 这家伙脸色吓到蜡黄,疾声哭喊:“林先身,求求你,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开开善心啊……” “不错,救人当然没问题,问题是你还算人吗?”林天冷笑道:“你进我的府邸,毁我清誉,这笔账我还没跟你算,丢出去!” “我是人,不不,我不是人……求你救我一命……”冯小川语无伦次告饶,他不敢想象,出了这道门,他还有没有可能吃到晚餐。 “唉,蝼蚁尚且偷生,小林子,你就网开一面,随他自生自灭吧。”王也仙摇头叹了口气,两名保镖闻声稍稍松了下手。 林天反问一句:“老仙,你知不知道他是谁?” “管他是谁,与我何干?”老家伙耸耸眉,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怎么做是你的事。” “不能放他出去!”海伦忽然开口说道。 “对,对,靓女说的对。”冯小川点头哈腰挤出一张哭笑交织的脸。 “嗯?”林天飞了她一眼。 海伦冷静的目光瞟了瞟林天,盯着冯小川嫌恶的嘴脸冷冷说道:“这种玩弄女人的人渣,就这样被人围殴死了太便宜他,我打电话叫国安的人过来。” “不要,靓女,我求求你们,求求你们……” 刚从地狱边缘看到一缕天堂之光,冯小川又被这番话狠狠砸进罪恶熔炉。 活该! “国安?不好不好,还是交给香港方面吧,我叫谢东升来处理这事。”林天说着摸出电话。 谢东升是谁?海伦没听说过,冯小刚当场吓尿了!新义安的老大东哥啊!江湖追杀令就是他亲自发出的,因为事件牵扯到不少女艺人,英皇、天娱、无线三大公司都在委托新义安四处追踪冯小川的下落,五百万悬赏一只手,一千万买他的作案工具! 落到新义安手里,他想上吊自尽都找不到绳子。 “嘿嘿,天下乌鸦一般黑,五十步笑百步。”在他绝望之际,王也仙捏着嗓子怪笑。 林天刚按了几个键,闻声扭头瞪眼质问:“我说老家伙,你指桑骂槐说谁呢?” “你既发问,大家伙心如明镜,还用我明说?”老道表情阴损,晃着脑袋得意洋洋:“自个看着办,苍蝇不盯无缝的蛋,这货虽色迷心窍,那都是过去的事情,心诚则灵,天下无不可渡之人……” 王也仙摇摇晃晃进了前殿,似乎并不想凑这个热闹。 “是,是,老先身说的对,我错了,我认,求你们放我一条生路……”冯小川急忙抓住这最后的机会。 林天眼神冷漠地盯着他,足足有一分钟之久,在这段时间里,冯小川心跳成倍加速,满脸密布汗水,像等待法官宣判的死囚,全身都在筛糠发抖。 他的命运,完全掌握在眼前这个人手中,是生是死,还是生不如死,只在林天一念之间。 “现在你相不相信桃花劫?” “信,我信!”冯小川艰难咽着口水。 “也罢,我就给你指条明路吧……”林天长叹一声,这声叹息在冯小川听来,却堪比天籁之音。 得救了!他想大声呐喊,大声地笑,却眼泪哗哗直流。 在众人的等待中,林天背着手踱了几步,猝然转身,手中赫然亮出一柄雪亮的三棱尖刀! “啊……”冯导发出一声惨叫,两眼直勾勾被那抹刀光填满。 第411章三个决定 一撮撮灰黑色的头发龙飞凤舞般落满地,待冯小川从恐惧震惊中醒悟过来,脑袋已被林天剃了个精光。 “找间寺庙了此残生吧。” “寺,寺庙?”冯小川还没来及适应脑袋顶上无毛的事实,就被这话惊到了。 “不想当和尚?那还有一个办法。”林天竖起一根手指,他什么时候收起刀子的,冯小川完全没看到。 “什么,什么方案……” 林天展颜一笑,贴近他的耳朵说道:“切断你的万恶之源。” 冯小川脸色巨变,颤声摇头:“不,不不不,我当和尚,当和尚……” “这还不够!”林天冷然一声沉喝。 “还有什么?我都答应,都答应……” “你名下的财产,现金、房子、车、股票,所有东西全部捐给妇女基金会!” 假如每个人犯了罪都以遁入空门为逃脱之计,那天下的寺庙势必成燎原之势成百十上千倍的数量激增。 做了坏事走投无路就去当和尚,谁还会畏惧法律制裁? 届时就天下大乱了。 在那对冷峻的眼神逼视下,冯小川没有任何胆量说不。 “很好。田鼠,叫外面的记者们进来。”林天摆了下手。 海伦不悦地问道:“就这么便宜他?” “当然不是。”林天笑了笑,瞄着冯小川那崭新的光头,说道:“我们还需要略加惩戒,警醒后人,冯导,不不,小川啊,你是左撇子吧?” “是,是。” “那好,等一下不论我说什么,你只要点头,我保你安全渡过余生。哦,他们来了。”说话间,几名记者和摄像师被田鼠请进府来。 这些人一路小跑,争抢着冲进来,生怕错过最劲爆的第一手新闻。 摄像师早早就打开了时录,现场实时直播。 “各位记者朋友,我是河洛文化传媒的负责人林天。”林天笑着和他们主动打招呼,手指冯小川说道:“大家还认得他吧?” “哎呀,这是不是冯导啊?” “这……您咋剃了光头?” 一群记者叽叽喳喳嚷开了,神情充满古怪好奇。 林天拍拍冯小川的背,和他并肩站在一起,含笑说道:“小川这个人没做什么大坏事,一不杀人,二不放火,唯一的人生缺陷就是管不住裤裆里那玩意,当然,我不是为他开脱的,管不住鸟就是他的责任,所以,冯导不远千里,赶到我这里,现在做出了三个重大决定。” “什么决定能平息艳照门公众的愤怒?”有人诘问。 “对啊,冯导打算向香港警方投案自首吗?” “哈哈,都不是。”林天摆摆手,看一眼冯小川土灰色的脸说道:“为表达对受害者的歉意,特别是涉及到的女星名誉,小川决定将名下所有实体及财产捐赠给妇女基金会!永久退出娱乐圈。” 人们听到这个消息纷纷哗然,这个决定够重大了,可是还有人保存疑问。 “林先生,当年冠希也曾宣布退出娱乐圈,结果还不是复出了?还有,谁能保证他在海外没有隐藏资产?” “这个问题,就涉及到第二个重大决定了。”林天笑道:“今天之后,小川不仅要永离娱乐圈,还要离开世俗,你们看,他刚刚削发,我们已经联络好隐修寺院,出家人还要什么身外物?他要的是从新做人的机会。” “啊?出家为僧?这不是逃脱法律制裁吗?”又有记者大声质疑。 “法律面前人人平等,到目前为止,我们还在联络香港警方,在得到进一步消息之前,我们这里还有最后一项决定。”林天大声宣布道:“经此一劫,冯先生痛定思痛,深感愧对公众和受害女星,为表示痛悔之心,以鉴后人,在这里,全世界关注下,冯先生将亲口致歉。” 切,不就是说两句讨饶的话吗?当年冠希、阿娇、柏芝等等早就演过这出戏了,开一场发布会,哭两嗓子,说几句“很傻很天真”“对不起”就能抵消众怒?早不管用了! 社会在开放,在进步,人们的口味与日俱增,谁都不是当年遇到爱不懂爱的懵懂小孩子。 尽管受到强烈的鄙夷加质疑,冯小川最终还是在林天的陪同下站在了话筒面前,开腔哭诉:“我有错,我对不起大家,对不起公众,污染大家视听,对不起……” 他弯下腰,摘掉眼镜,抹着悔恨的泪水,不管是真是假,都将落魄与悔意诠释得很凄惨。 闪光灯不停辉耀,聚焦在他几天未曾换过的脏衬衫上,光秃秃的脑袋泛着光,满脸都是风尘与倦容,深深的后悔。 “冯先生,把右手给我吧。”林天面带笑容上镜。 冯小川此时已无法控制激动的情绪,如果他还有人可以信赖,那么非林天莫属。 患难见真情,一个陌生人,竟远比那些酒肉哥们值得托付。 当他事发时,昔日所有的圈内外朋友都恨不能与他断绝任何关系,划清界线,害怕惹上祸害。 如今,他赌对了,只有北上大陆,才有活路。 感情失控的情形下,他的右手毫不犹豫交到了林天手上。 咔嚓! 剧痛来袭,冯小川表情相当震惊,扬起脸难以置信地看着林天。 他的手腕关节被生生掰断了! 恰到好处的施力,不流一滴血,只是整个右手完全失去了知觉。 “为表真挚诚恳,冯先生的下半生将失去这只罪恶右手,网上那些照片大多出自它,当然还有主人的另一个地方,这些是罪恶之源。我们不能学东方不败,但可以借鉴壮士断腕的决心,除此之外,剩下的事情由警方处理。”林天举起冯小川的手臂郑重说道:“希望你们能忘却这些不开心的事,忘记曾经的冯小川,谢谢各位。” 咔咔咔!无数闪光灯拍下了这个让人惊讶的画面,或许这将是有史以来各类艳照门事件中最让人动容的一个。 开山鼻祖冠希哥也好,官员也罢,没有哪个敢在镜头面前断腕。 当公众的信任度降低到谷底,所有作秀和借口,不如快刀斩乱麻来的干脆,震慑人心。 海伦抱臂望着那个大出风头的男人,美眸闪动,面无表情,心中却在反复自问,凭什么他每次都能做到出人意料、让人不得不刮目?是上天的眷顾,还是个人魅力? 记者们怀揣满意的态度离开了,冯小川左手捧着断掉的右手,冷汗淋漓,忍着剧痛询问:“林先身,香港方面……” 尽管向公众做出三条许诺,他还是很担心来自警方的麻烦。 “放心吧,官方的麻烦我替你搞定,不过将来你还有机会在寺庙里打飞机,你打算怎么谢我?” 第412章恐怖走私货 冯小川艳照门事件让林天声誉大震,甭管坊间如何议论,河洛文化传媒由此开始火了,大火特火! 报纸、电视、网路,需要花费数亿资金才能做出的广告效果,经他们免费宣传,没花一毛钱,就已经路人皆知,每天登门拜访者几乎踏破了门槛。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林大师敢为冯小川公开化解劫数,仅是这一件事就让无数人深感敬服,各地慕名而来的人络绎不绝。 可惜,任你有多高的官位,喊出多少价码,一日三个名额的铁律再不为任何人破例,老老实实排队拿号方是王道。 物以稀为贵,越艰难的事越有一帮忠实拥趸追捧,他们偏偏就信这个邪。 “老大,给你的。”田鼠察言观色很有一套,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前门接待工作由他胜任绰绰有余。 津城那边,天玺集团的工作有纳兰世荣掌舵,唐妃等人协助,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算少。 “拜帖?”林天正在聚精会神阅览手上那本线装书,抬眼瞥了瞥那金灿灿的封皮。 用金丝线做封皮装饰,可见主人身价有多么不菲。 “邀请函。”田鼠咧嘴笑道:“一个姓秦的管家送来的。” “秦?”林天合上鬼叔送他的这部《鬼谷道》,伸手取过那张邀请函,展开精美的扉页。 扫一眼其中笔走龙蛇的字迹,林天随手丢到桌上笑道:“这还未到年关,黄鼠狼就登门造访,你说他想搞什么鬼?” 田鼠拿过去瞅了瞅,贼溜溜的眼珠子转了几下,甩开长发嘿嘿一笑:“不如叫他这狼窝变草窝,办不成派对?” “那样玩就没意思了。”林天摆手说道:“咱们是有身份的人,要赢就光明正大的赢。他不是想松我的土吗,我就给他这个机会。” “老大就是老大,肚里能撑船!”田鼠马屁立即捧了上去。 “行嘞,去打听打听那个长安会所,还有些什么人要参加这个酒会,咱们是客场作战,更要知己知彼。” “对对,我现在就去。” 田鼠走后,林天静静思索了一阵,秦殇阳做东,定是一场兵不血刃的鸿门宴,第一次正面交锋,鹿死谁手尚未可知,但他似乎已嗅到其中暗涌的杀机。 秦瀚死后这么久,秦家终于按捺不住,从幕后走上了前台。 燕京四大家族,至此已有三家与他正面接触过,秦、皇、况、冷,只剩下行事最低调的冷家。 深秋渐冷,北方,正是夜长梦多之季,淳厚王府这块风水宝地,座落于京城南北中轴线上,沿故宫龙脉延续下来的帝王气场刚好截断于府邸后院。 午时子时,这两个时间段里,林天避开一切俗务,专心修行,五雷法咒让他看到了古人的辉煌成就,深感差距甚远,眼前的首要目标便是超越老道这座大山,真正触摸到极道门槛。 境界突破非同小可,机缘、悟心、实力三者缺一不可。 道法玄术与武学不同,十年二十年可练就铁布衫、罗汉功,同样的时间磨砺未必就能在道行上精进一小步。也许是一刹那的明悟,就能跳开小我,成就大道,也许一生苦修,都无法摸到那层虚无缥缈的界限。 玄道高手,在寻常人眼中已是半仙的存在,而极道高手,如老道、古风,修为达到返璞归真的境界,表面看似普通,实则无可丈量,心境与行为更加深不可测。 按理说,有王也仙亲身调教,林天突破这层障碍应该极为容易,然而,十年前,当林天首次踏进道学门槛时,老道就曾和他明说,师父领进门,修行看个人,路要自己走,走旁人走过的路,那不是正道,是跟屁虫。 少年时的谆谆教诲似在耳边,当年以为老道敝帚自珍、不肯倾囊相授,如今想来,真是年幼无知的想法。 假如人从出生开始就被固定在一套模式中成长壮大,这世界就不会有形形色色、五花八门的各类人等。 修行同样因人而异,只要不走邪道,术法玄门枝叶繁多,花开无穷,不强加约束,不按部就班,方为上上策。若非历经凡尘世事,林天也不能想通这一点,感触老道的良苦用心。老家伙虽牙尖嘴利,阴损刻薄,但师父永远不会害徒弟。 一阵手机震动声将林天从冥思中吵醒,设置免打扰模式后,只有几个特殊号码能打过来,为防静修时漏接他特意加了震动。 李沐晴的来电! “你火速过来一趟。”这女人一开口就语气急促,没有任何甜言蜜语,午夜时分,看样子她还在工作状态中。 “津城?发生什么事?”林天心头咯噔一下,难道有人出事了? “有些东西要你确认,我们初步怀疑,和东南亚的巫术有关。”李沐晴听出他的紧张语气,放缓语速说道:“刚刚在海湾查获一艘泰国走私船,其中有几件东西,我先发图片给你。” “好。” 没人出事就好,几秒钟后,一条彩信传了过来。 金色的绸子铺在桌面上,上头一字摆开六具娇小的躯壳,形态各异,栩栩如生,这六具婴儿大小的躯壳完全被浇注上一层金灿灿的颜色! 镀金婴尸!林天心底一寒,这些伤天害理的东西绝对是害人道具,做成这样子,无非是用来养小鬼的,略略思索,查获的走私船隶属泰国,那里不正是降头术的繁盛之地? 有这么巧? 当王也仙看完这张图片时,脸色也凝重起来。 “降魂金童,叫他们派得力人手把这些玩意立即押送过来。”老道踱了几个方步,如是说道。 “明白了。”降头师丢了这么重要的东西,一定不会善罢甘休,千金易求,金童难养,这种戾煞致邪的东西,倾注了他们无数心血和时间。 警察局在老百姓眼里是森严戒备的地方,但绝对挡不住阴险狠辣的降头师,这么好的机会摆在眼前,不加利用,怎么对的起老天爷。 放出诱饵,坐等瓮中捉鳖,是骡子是马,不日就见分晓。 第413章请君入瓮 “废物,要你们有什么用!这点小事也能出纰漏!”一名风衣青年手握长鞭,脚踏长靴,踩在污水池中,恶狠狠抽打面前伏地屈膝跪直腰杆的两名赤膊男子。 鞭痕交织,胸前后背血肉模糊,跪在臭哄哄的污水中,两个人仍咬牙不敢吭出半个字来。 “可以了。”深埋在皮椅中的男人挥挥手,声音听不出一丝感情,仿佛置身于天庭的主宰,以跳出三界外的眼光和态度俯视众生。 风衣青年扬起的皮鞭火速收回,静立在一旁,阴暗的空间里只听到滴滴答答的水声。 “交给旺猜,听他处置,是死是活看你们的阴德。” 听到这个判决,风衣青年的手哆嗦了一下,喉咙里发出咕嘟一声响,眼神里流露出深深畏惧。那两名饱受鞭刑的男子闻声骇然失色,噗通噗通栽倒在污水中,挣扎着向前爬行,没爬两步就被乱棍打翻在水中。 “蒙爷,饶命啊……呜……” “您打死我吧……打死我也不要交给旺猜啊……” 奴才撕心裂肺的悲鸣仍没能挽回主人一丁点同情,四名大汉将他们倒拖出去,那潭污水荡漾起紫黑色的波纹。 “邱石。”冷漠的声音再次响起。 “在。”风衣男子神色一紧,低了低脑袋。 “去查,不管付出多大牺牲,一定要把东西追回来!”男人冷如刀锋的嗓音激荡在风衣男子脑海:“拿不回,你和他们一样。” “是。”邱石握紧了手指,眼珠子透出一股破釜沉舟的狠辣! 院子里的树枝蒙上一层白霜,天空靡靡的淡雾遮住星月,北方第一场霜降带来些许冷意,李沐晴站在大殿屋檐下,紧了紧皮衣。 “冷不冷?”林天从她身后轻轻揽住那柔柔又深具弹性的腰肢,脸凑在她的腮上,肌肤一片冰凉。 “冷。”李沐晴轻声说道:“落霜了,第一场雪也快了。” “嗯,豺狼祭兽,草木黄落,蛰虫咸俯,冬至不远了。”林天将外套脱下来,西装上衣罩在李沐晴身上。 “他会不会上钩?”瞥一眼男人轮廓温柔的脸,李沐晴拉起他的手,紧紧握紧,依偎在一起。 “一定会,只要抓住一条小鱼,顺藤摸瓜,就能逮住大鳄。” “时候不早了,走吧,吃夜宵去。”两个人挽着手臂,钻进院内的防爆警车中,拉响警笛,一路招摇驶出淳厚王府。 夜深,寂静的街道上没有一个行人,王府门口的大红灯笼照亮了两座石狮威风八面的雄姿。 路灯的幕光投在院墙外,十几道人影如鬼魅般摸到墙根下,投身在阴暗的角落中,快速打着手势。 其中两人从口袋里摸出一个纽扣大小的东西,吸附在墙壁上,侧耳倾听了一阵,先后向同伴点点头。 这种高科技测听器能够侦听附近半径二十米以内的空间有没有人员埋伏,脚步和心跳频率都能够数得清清楚楚。 五米高的围墙,挡不住这些经过魔鬼式训练的死士,射索吐出一道道抛物线钉在墙头,黑影们踩着墙壁矫健跃入院内,每个人落地之后迅速从背后整齐划一摸出一柄微型冲锋枪! 长长的消音枪管,四面挪动,谨慎快速交替指向每一个方位,队伍呈扇形向前院主殿包抄,体现出训练有素的老到作风。 “情况怎么样?”耳机里传来邱石冷厉的询问。 “安好。”带队的指挥压低嗓音沉着回应。 “速战速决!” “是。” 随着几下行动手势指点,分成六组的人影在府院内急速突奔,其中五个小组摸近前院每一处大殿门前,竖起冲锋枪,等待指令。 “进!”指挥者一声令下,十名黑衣人同时踹开面前漆黑的房门! 呜 刺耳的警报声拔地而起,直刺天空,整个王府内无数刺眼灯光亮起,几乎将这里照成白昼! 啾啾啾啾啾啾! 枪声被警报声掩盖,惊恐的人们举枪一阵乱射…… “撤退!”首领的眼睛几乎瞪出眶外,怒声挥舞手臂。 陷阱,这是陷阱啊! “里面的人听着,你们已经被包围了,立即缴械投降!”高音喇叭的喊话声从四个方向传来,这些扑入瓮中的困兽无不惊恐观望,背靠背举枪向四面乱瞄。 “干!”耳机内传来邱石气急败坏的咒骂。 “现在怎么办?突围还是自杀?”有人开始慌了,任务没完成,几乎就是死路一条啊,与其被警察抓住,不如自杀,还能保全家人。 “杀!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一个!”首领没得到邱石的指示,果断下狠令。 “对,都是死,先杀个痛快再说!” 这些亡命徒全部抱着必死的决心来完成任务,多年的洗脑和地狱式训练早已将他们的灵魂卖给了罪恶的魔鬼,他们活着就是为了杀人! 十四人分散成犄角向后院推进,沿途竟没看到一个警察,正当他们狐疑暗喜时,那两扇镶嵌铆钉的铜门向侧面咯吱咯吱洞开,首领沉声大吼:“杀光他们!” 冲锋枪口怒喷火舌,十四杆枪向那里同时疯狂扫射,子弹打在铜铸的大门上,密集的巨响声再度撕裂了夜空。 硝烟和火光久久不散,没听到一声惨叫,连反击的子弹都没有飞来,众狂徒收住攻势,眨巴着眼,互相观望,不明所以然。 奇怪,今晚的行动处处透着奇怪,让人感到莫名的诡异和焦虑不安。 “冲出去!”首领临场应变,振臂大呼,这时不冲,还待何时? 十三名同伴握紧手中枪杆,发足狂奔,没跑两步,一个个全部呆在了那里。 浓烟中,一根军绿色的炮杆缓缓伸出来,黑洞洞不见底的炮膛仿佛连入了死亡的地狱,战车沉重的防弹轮胎压过满地碎片,发出嘎吱嘎吱碾碎一切的刺耳磨擦! 坦克! 竟然是坦克式装甲车! 懵了,完全懵了!十四名狂徒全部傻眼了。 冲锋枪对大炮,这不是找死吗? 只需一炮,他们这些人就连骨灰都难剩下。 第414章不走寻常路 “什么情况!”邱石在无线对讲机里大声询问,他的手下突然停止射击,这让邱石预感到他们面临极大的恐怖危机。 “军,军队……坦克车!”首领颤声回道:“跟他们拼了!” “住手!全部投降!”邱石厉声大喝:“弃械投降,这是蒙爷的命令!” “投?投降?”不仅首领感到意外,所有人都深感惊讶。 不成功则成仁,据他们所知,以往的历史记录中,从没有人敢苟且偷生。 “执行!”邱石冷冷命令。 “兄弟们,投降!”投降好啊,投降谁不喜欢呢,军队也不会乱杀人,既是蒙爷的命令,大家还有什么异议。 哐哐哐!一杆杆冲锋枪丢到地面,所有人都高举双手围着装甲车站定。 “抓人。”郝蕾头戴坦克贝雷帽,手握无线对讲机,坐在装甲车内发布军令,精美的脸上挂着得意的神色。 与此同时,东城区帝王大厦顶层,林天、老道、李沐晴、阎东、柳芳菲五人正围在一张桌前吃着火锅。 电磁炉上放着一口热气腾腾的大锅,羊肉和蔬菜翻滚,筷箸纷飞,众人津津有味涮着各式菜肴。 一百六十层的帝王大厦,座落于燕京大金地CBD中心,租赁下其中最高的二十层,锦荣集团的分部就设立在此。 “金蝉脱壳,瓮中捉鳖,以逸待劳,师父,师弟,你们这出戏诡计多端啊!”阎东捞起一块羊肉放进碗内。 王也仙嘿嘿一乐:“东子,你在外头浪迹这么多年,若是这点雕虫小技还没学到手,你就去给老子跪搓板。” “师父,这年头谁家里还有搓板?”林天笑着夹了块涮肉放到柳芳菲盘子里,又捞了块鲜贝肉给李沐晴,一碗水端平,不厚此薄彼,让老道盯着他们三个一阵抿嘴怪笑。 “榴莲比较好。”柳芳菲淡淡接了句话。 “带叶子的菠萝也不错,切开,铺平。”李沐晴新开了一瓶二锅头,给老道斟满。 “都好,都好。”王也仙眉眼低垂,“滋”了一口酒。 阎东苦笑一声,嚼起羊肉,端着小酒盅:“师弟,咱哥俩走一个。” 两人闷了口白酒,阎东嚷着大舌头说道:“那玩意搁在这里,当真能引来贪嘴的狼?” “哪壶不开提哪壶,吃饭提那个干什么。”林天一脸不满,“闻到腥,自然会有苍蝇上门。” 说曹操,曹操到,田鼠的电话打过来了,嗯了两声,林天向众人笑道:“那边已经搞定。” “好!”阎东拍手赞道:“抓到什么人?” “一群喽啰。” “有点可惜……”柳芳菲瞥一眼林天。 王也仙端起酒杯,正要仰脖,老眼一凝,耳朵尖动了两下,沉声道:“生意上门。” “这么快!”李沐晴豁然拔出手枪来,指向门口。 阎东神色一清,也掏出他那杆德国手枪,站起身。 “不急,他既然敢来,总要留点东西下来。”老道干了杯中酒,背着手缓缓起身,交待道:“小林子,你先试试他的成色,不要取其性命。” “哟,怎么今儿个发起善心了?”林天拉开总经理办公室的华丽欧式大门,长长的通道尽头直面两部电梯,精致的天花板顶棚洒下静谧光束。 李沐晴双手握枪,举在肩头,略略显得有些紧张。 柳芳菲站在老道身旁,手上没有一件武器,神色异常从容淡定。 经历过那么多生死,在这种万全准备的情势下,她又怎么会害怕,今夜高手云集,即便对方有三头六臂,柳芳菲也不会觉得恐惧,因为她深信不疑,有林天在没有解决不了的危机,更何况现在还有师父这尊靠山压阵。 电梯旁的数字缓缓变化,二十楼、二十五楼、三十楼……两部电梯同时上升,红色数字每跳动一次,李沐晴的目光就不由自主眨动一下。 林天的眼神微微眯紧,站在通道最前方,他没有感觉到浓烈的杀气,耳中却渐渐听到了一种奇异的声响。 瑟瑟,瑟瑟 好像是……什么东西在蠕动翻滚! 一种熟悉的惊悚感浮上心头,林天突然醒悟过来,转身大吼一声:“火!” 老道闻声面不改色,沉声喝道:“东子!” 阎东拎起一只二十升大塑料桶,抠开桶盖,向办公室外头的地面迎头泼去! 汽油的刺鼻味道席卷而来,林天刚刚拉起李沐晴的手向后狂奔,两部电梯同时在这一层停住。 那两道门缝一敞开,红压压的活物争抢着向外涌来! 满满两电梯的红色虫子倾泻出来,数量不计其数,如同翻滚的血浆肉糜,从绞肉机里滚落,红芒森森,整片蠕动起来的场景让人瞧了极为恶心。 “火蛭!放水!”王也仙冷哼一声,这东西专吸人兽精气,活在炽热不毛之地,没有腿脚,口生吸牙,状如蚯蚓,不畏火光,被这些毒虫吸上,势必血气枯竭而死,数量如此众多的火蛭用火是挡不住的。 降头师的法术庞杂无章,防不胜防,若不是老道经验丰富,水火齐备,这次非乱了阵脚不可! 两道高压消防水管喷出滚滚洪流,冲走地板上的汽油,冲散火蛭,翻腾的红物挣扎扭动,被大水卷入电梯旁的楼梯,一条条扭曲的虫体漂浮在水流中,将水面染出了大片红色。 “玩阴的祖宗在这里!”老家伙嘿嘿奸笑,抬手示意阎东二人关掉水阀。 寂静的楼梯尽头只闻水滴声,出奇地静谧,两部电梯空荡荡敞开,竟然不能合拢。 “这家伙不走寻常路。”林天侧耳听了一阵,微微一笑。 嘭!走廊一侧的玻璃窗猝然炸裂,碎片飘飞落地,一大群黑影震动翅翼悄声无息扑来,猩红的眼球闪烁出嗜血寒芒! 降头师驱役毒虫之能,涉猎之广泛,唯有南疆巫蛊师可与之匹敌。 “杀!”这么多吸血蝙蝠蜂拥而入,唯有全数杀灭! 砰砰砰砰!子弹密集射向天花板,血雨挥洒,吱吱乱叫的长毛蝙蝠如饺子般纷纷扬扬坠落,不时有几只失控之后像没头苍蝇那样撞向墙壁,一地尸体扭动惨叫,堆满那一侧的走廊。 三个人,枪法精准,弹无虚发,数十只吸血蝙蝠尽数丧生在此。 “还不现身?”阎东啐了口唾沫,四处张望。 老道笑而不语,似已看破玄机。 “来了。”铺天盖地的煞气从那扇破窗户外涌入,林天昂首向那里看去。 大批蜈蚣、蜘蛛、蝎子、毒蛇、蛤蟆从窗口蔓延而来,爬上天花板、墙壁,堆满地板,混合在一起的五毒大军迅速向前方推进,占领每一寸土地和空间! 橘色的大王蜈蚣,手掌大小的花斑毒蜘蛛,双钩黑蝎,各类毒蛇,雨林剧毒树蛙…… 这些本应互为天敌的毒虫爬类,摒弃前嫌,共同进退,蠕动五彩斑斓的皮肤、肢节、疙瘩,将恐怖扩散到所有角落。 咔!咔嚓!走廊另一侧的玻璃被数条赤炼银环蛇协力拍碎,同时,楼梯上再次涌现出无穷无尽的虫潮大军,乌压压的毒物向这五人发起三面夹攻! 第415章自然法则 “火!”又一次被逼退回办公室,林天搬起另一只汽油桶泼向门外。 打火机带着火苗抛飞过去,“砰”一声爆裂,门口周边瞬间腾起一片火海,燎向四面八方。 毒虫吱吱尖叫,呱呱的蛙声鼓噪,火海烤焦无数尸骸,这些五毒仍然前仆后继悍不畏死。扭曲的毒蛇在火光中翻滚,更多的虫豸爬上天花板,避开地板上的火焰,迂回杀来。 “关门!”柳芳菲镇静地说道:“封住门口!” 汽油有限,剩下四桶坚持不了多久,这仅仅是一个权宜之计。 华丽的欧式木门瞬时间化为地狱入口,滚滚浓烟和赤红火焰引燃附近的墙壁,劈啵爆裂,门后头惨嘶声震天响,这扇火焰门一头链接炼狱,另一侧直面天堂。 木门很快就被烧得只剩残骸,透过火光,他们看到走廊、墙壁、天花板已经遍布各种毒虫,普通人几辈子加起来都见不到这么多,数量庞大,密密麻麻。 “这样不行,毒物太多,烧不完。”李沐晴面露忧色。 “还是开阵吧。”林天说道:“叫这些畜生尝尝真正死亡的味道。” “用这个。”老道从袍子里取出一个灰不溜丢的布袋。 林天眼神一喜,接过去伸手从里面摸出几块墨黑色似玉的古怪东西。杯盖大小,光滑如镜,一面还刻有狰狞兽纹。 “这是什么?”李沐晴问道。 “压棺宝。”王也仙在旁解释:“古人下葬时常以石头压棺,大户人家用银,王公贵族用玉,这是防尸变的东西,吸煞。” 眼前这些自然就是品级最高的压棺玉了,埋藏地下数百年,聚敛了相当多的煞气,触手极寒,冷如冰块。 压棺玉背面雕刻的图纹乃是地藏王菩萨经案下的通灵神兽谛听,镇压一切邪魔,洞察世间善恶,脚踏十八地狱,头顶日月经纶,吸纳死气煞气,身具辟邪镇鬼之大能。 此时林天已开始用压棺玉布阵,濒临火焰门不足两米的地板上,十六块古玉排成周天圆环,一缕缕冰冷的气息让房间内的温度陡降,即使有火海在前,仍然寒意逼人,让人无法靠近。 “退后一点,我要开始了。”林天在法阵中心坐下来,手掐法诀,直视前方蔓延十余米的火海。 四人向后退却几步,林天繁复的手印于虚空挥洒,一秒内变化数次,当阎东等人想努力看清楚那些眼花缭乱的动作时,他已完成前奏,屈指疾声厉喝:“道通玄冥,天地混元,咄煞!” 十六枚镇棺宝玉,几百年里收集的煞气阴气死气晦气呼啸喷出,如洪水穿过前方的火海通道,四下里阴风滚滚,鬼哭狼嚎,整个走廊里光线霎时晦暗了许多,嘈杂的虫鸣蛙叫声嘎然停止,蛇虫集体停止蠕动,仿佛时间突然静止了一般! 诡异的气息填满楼层,阴风卷过哪个角落,哪里就霎时定格,黑压压的五毒大军铺在墙体地板上静静无声,好像要迎接一场暴风雨的洗礼。 除王也仙之外,这奇景让柳芳菲三人深深震惊,然而,只不过两三秒的工夫,最恐怖的一刻突然降临在视线中! 一只毒蝎将它的尾钩狠狠刺进身边狼蛛的腹腔,刚刚得逞,就被大王蜈蚣缠紧,扭成一团,唰!这两个家伙反目死斗时,一条长舌头黏过来,卷起它们吞入口中,两个鼓鼓的眼泡翻动出嗜血的光芒。 一条褐色眼镜蛇竖起高高的颈部,噌的一口咬住这只雨林毒蛙,两三口吞了下去,脖子胀起一团球体!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同一阵壕的五毒大军此刻完全疯狂了!从静到动,完全变了一个样子,厮杀、啃咬、缠斗、吞噬……密密麻麻的火蛭虫潮也加入这场战斗,嘶叫声、拍打声、吱吱声……鲜血、残肢、尸体不停坠落,原本就互为天敌的毒虫蛇蛙,在自然法则面前只剩下杀戮的本能,凶戾之气由煞气引发,残忍嗜杀的本性疯狂展露,外面的世界几成地狱。 柳芳菲背过身不敢再目睹这个恐怖场景,看多了手背上都浮起鸡皮疙瘩。 “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王也仙感叹道。 人受制于大地,大地受制于天,天受制于规则,规则受制于自然,在自然面前,一切的图谋都是虚妄,万物无不臣服于自然的威能。 借助压棺玉积存的煞气,混元煞阵的效果显出非一般的霸道,侵入这些毒物的思想中,隔断降头师传给它们的命令,爆发原始本能,于是杀戮不可阻挡,要么被吞噬,要么吞噬敌手。 帝王大厦地下停车场内,八口超大号的空箱子一字敞开,一个跪坐在地的身影睁开了幽深赤红的眼睛,金服鼓动,缓缓起身,脸如金纸。 三波进攻完败,旺猜深知遇上了毕生难求的强劲敌手,原本是追寻金童而来,现在他明白了,这不过是敌人的诱饵,是进是退,旺猜在起身的那一刻就有了选择。 “霸驭,你准备好没有。”吐出一口强行压制的怨气,旺猜的神色才慢慢好转。 降头术与精神海直接相连,修炼和施法都离不开强大的精神力基础,虫降失控对旺猜产生的精神反噬虽不足以致命致残,但也让他萌生极大的怨恨,那些毒虫无一不是精心饲养的奴仆,全部毁于一夕之间,任何降头师都很难接受这个事实。 “大人,阿霸现在就去杀光他们。”蒙着白布的男子阴狠咬着牙齿,嘎嘣嘎嘣刺耳。 “要活的,你不想多出一位兄弟陪伴?”旺猜英俊的脸浮起一片阴险恶毒的冷笑。 鹰犬被除,那就用现成的人来补上空缺。 白布男子点了下头,又摇头。 “去见见他们吧……”旺猜抬手抹了抹头发,面带诡谲的笑容转身,脑后扎的那根小辫子翘上了天。 血腥残暴的自相残杀,数万毒虫死于非命,余下的大家伙们与火蛭缠斗,四五条眼镜王蛇最终还是没能逃脱一死,挺着鼓鼓囊囊的大肚皮被吸成了干尸。 到处都是黏液、残肢、血污,水管勉强冲唰出一条干净的小路。 电梯门自动合上了,向下方快速降去,数字以超出常规的速度闪烁,从一百六十层变到负二层,只用了半分钟。 “不简单。”王也仙笑道:“这是个人才。” “师父,什么意思?”阎东听不懂他的话,其实旁人也都没听懂,只有柳芳菲接过去说道:“他在电梯上动了手脚,这应该不属于玄学的范畴了。” “冰雪聪明。”老道呵呵赞道:“与时俱进,方能超越古人,此人有东西方合璧之能。” 两部升降机从楼底急速上升,叮咚一声打开,两方人马没有任何悬念面对面打了个照脸! 第416章鬼降 “哈哈,这么多人!”旺猜看到面前的五个身影,开怀一笑。 然而,当他的视线落在满地尸骸上时,就笑不出来了,这些都是他的心头肉啊,特别是那一条条胀满肚皮误吞毒素死翘翘的火蛭,是他费尽艰辛从非洲撒哈拉大漠的米闪特人游牧部落手中购得,为这个差点命丧黄泉。 “你会说汉语?”李沐晴手枪遥指旺猜:“你究竟是什么人?” “旺猜扎萨迪罗。你可以叫我猜王。”提到名讳,旺猜脸色一板,颇为自傲,无论在哪个国度,人的名如树的影,江湖人争的就是名望。 “旺财?”林天嘿嘿一笑:“咱府院对门油条铺里那条哈巴狗不就是这个名儿?” “没错没错,”阎东满脸得色附和道:“我当是什么厉害人物,原来是条狗啊!” 柳芳菲抿嘴微笑,听着这两人一唱一和,视线转到另一部空荡荡的电梯里,这个降头师是一个人?单枪匹马就敢来挑战,有点托大了吧? 旺猜英俊的脸阴沉下来,逐一扫过这些敌人,阴笑着走出电梯,昂头说道:“你们华夏人不单以貌取人,更擅长口舌之利,很好,那就割舌做降,尝试一下舌头互换的滋味。” “难怪!”林天晃动着手上的刀子,眯起眼:“你身上某些东西也是假的吧?” “你竟然知道这个!”旺猜脸色一凛,高明的降头师常常会将身体的某一部分用秘法炼制改造,比如手指、牙齿、甚至眼珠子、肠胃,乃至全身! 能够自称猜王的降头大师在泰国已经是凤毛麟角的存在,旺是他的名,猜是称谓,扎萨迪罗是姓氏。猜王改造自己的方式更为恐怖残忍,并且轻易不拿出来现世,属于压箱底的绝招。 不到最后时刻,降头师不会露出自己的底细,所以知道这个秘密的人一定和降头师打过交道,谁死谁活显而易见,猜王听到这话哪还敢有轻视之心。 “地球人都知道啊!”林天莫名其妙向左右摊开手:“你不是泰国来的吗?下面是假的,还是胸部是假的?我很好奇,你到底算男人还是女人?” 鸡同鸭讲,林天说的是变性手术,旺猜以为他看穿了自己的杀手锏,听到这话,不怒反笑,原来不过是个口无遮拦的狂徒!那还有何顾虑? 王也仙盯着旺猜,忽然冒出一句谁也听不懂的泰语! 旺猜脸色剧变,同样以泰语回应,神色已再无刚刚那番自信倨傲,眼睛死死注视着老道。 “你和他说什么?”林天低声询问。 “我问他现任降王是谁。”王也仙笑道:“就是他们这一脉的头头。” 李沐晴惊呼:“这种邪门歪道还有组织首脑?” “嘿嘿,降头术说起来也不算邪术,不过是他们自己使歪了,手中有刀不拿去切菜,整天想着杀人越货,做损人利己之事,怪谁?” “那他上头还有人?”阎东有些疑惑,一个猜王已经这么厉害,那降王岂不是法术通天了。 王也仙点头道:“自然,降王如同皇帝,猜王嘛,顶多算个亲王,下头还有数不清的小卒。” “管他什么王,到咱这里都要下跪朝贡!”林天神色鄙夷地说道:“番邦小民,只会弄些毒虫脏物吓唬人,有没有真本事拿出来瞧瞧!” 旺猜歪着头用狠毒的目光盯着他,忽而咧嘴一笑:“你想看就睁大眼睛!” 一种着了道的危机感浮上心头,林天和王也仙同时察觉到浓浓的煞气从头顶极速逼近! 嘭!办公室天花板上一声巨响,好像被陨石砸中,滚滚烟尘炸裂,无数碎片喷射,一个人影从烟雾中站起来。 “鬼降!”老道双目一瞪,抢先护在两女身前。 李沐晴频频向那里开枪射击,子弹爆出一串串火星,那道人影却缓慢而沉重地走了出来! 乌黑的眼瞳填满狭长的眼眶,首先射出两束阴森的幽光,穿透哗哗向下洒落的烟尘,一角白布飘荡起来,死气荡漾。 “僵尸?”林天想起在神农架时遇上的东西,翁鑫德的僵奴与这个玩意有些相似之处。 “非也!”王也仙神色郑重沉声说道:“这是鬼降,半人半鬼,有一半人的思想,一半是鬼神的躯体!没想到时隔这么多年,又看到……” 他的感慨道出一半,忽觉说漏了嘴,急忙转移话题:“对付鬼降,切勿近身,一定要谨慎小心!” 看来这东西比僵奴厉害,在老道口中都称上半人半鬼神了,难怪子弹无效,厚重的天花板都挡不住它,直接洞穿。 鬼降在降头术秘法中已属巅峰上乘,炼制的条件极为苛刻,首先是寻人,要三阴俱全的男性,阴年阴月阴日出生的人,在他毫无预知死亡的情况下粉碎心脏,再迅速用降术令其复活过来,随后以各种秘药淬炼。 在此过程中,还要再杀一人,这个人必须是和死者生前最后有过亲密接触的女人!以她的血和灵魂为媒体,方能复活鬼降。 炼制的时间愈长,鬼降躯体愈强,经年累月的淬炼之后,可达到金刚不坏的效果,并且最难得的是,能够保持住神智,与主人心息相通。 翁鑫德搞的那个僵奴,与鬼降比起来,那就相差太远了,僵奴是彻彻底底的死物,充其量是个木偶机器,鬼降已超脱了常人能够想象的范畴,拥有灵魂,半人半鬼。 在东南亚,只有屈指可数的几位猜王拥有鬼降,代代相传,视若至宝,时至今日,术法传承渐衰,想要再炼出一具鬼降已难于上青天。 碰上识货之人,旺猜脸上颇有得色,沉声命令道:“霸驭,要活的!” 这话没惊到旁人,王也仙脸色瞬息一变,扭头再次盯一眼旺猜。 砰砰砰! 子弹颗颗命中鬼降的脑袋,只闪烁出刺目火星,轰隆!鬼降恐怖的身体直接穿透办公室墙壁,烟尘、木屑、碎石轰然爆裂,无可匹敌的狂暴之气冲霄而起! “我去你奶奶的嘴!”阎东掏出一颗手雷,恶狠狠咬断拉环,砸向鬼降的脸。 啪!霸驭抬手一掌挥过去,反而将手雷原路扇飞,刺鼻的硝烟拉长死亡轨迹,飞到李沐晴脚下! “日!”林天正要拿出镇箱底的绝活,瞅到这个情况,抬腿将手雷踢向走廊右侧,同时大喊一声:“趴下!” 轰! 血肉抛飞,火光冲上顶蓬,几条死去的眼镜王蛇被炸得尸骨无存,硝烟弥漫在空间里,气味呛鼻。 趴在**地板上的几个人,抬头看向鬼降,无不深深动容,这玩意身体坚如坦克,又具有智慧,完全可以抛开主人的操控单独行动,已经不是人力可以消灭的怪物。 “尝尝这个!”李沐晴翻身弹起,从腰间拔出一杆外形彪悍的大口径长枪。 子弹应声射出,打在鬼降胸膛上,冒起一大片嗤嗤白雾,它的身体上披散的那层白布迅速碳化焦黑,黝黑的皮肤闪现出来!星星点点的灼烧痕迹仿佛玻璃上的冰窗花,被它抬手一抚,又干净如初。 硫酸弹竟然也无法对鬼降造成伤害。 李沐晴不信这个邪,一口气打完枪膛里六发酸弹,鬼降没事,衣物彻底被烧没了,赤条条站在那里,眼瞳中的凶光闪烁出一种猫戏老鼠的阴险色彩。 “这他娘的是不死之身吗!”阎东无力呻吟,内心无比的心寒。 王也仙面容冷静,凝视着那个凶厉如神的怪物,悄然探手入怀。 就在这档口,只听得林天口中低声吟唱:“灵神立章,五雷疾降!” 老道脸色攸然一变,他分明感觉到了整个大厦狂暴肆虐的阴气飞速涌动,如同霎时烧开了锅的沸水,隐藏在乾坤方位中的阳气也瞬间同时释放出来,搅乱了这一方的气场,声势之强,开天辟地! 第417章频出阴招 这是什么法术?不光旺猜瞧不明白,王也仙也心神激荡,双眼放光。 答案在眨眼间降临! 咔嚓! 蜿蜒如蟒的雷火刺眼嚣张,贯穿所有人的瞳孔,白芒淹没了鬼降的躯体,远在几公里外的人们,都看到帝王大厦顶楼那束非人间的亮光,有种类似核爆的视觉大片效果! 庞大恐怖的能量在鬼降为中心的地点膨胀扩散,周围的一切都卷入其中,虫尸残骸、碎石木屑,飞沙走石,火光映红了每一张脸庞。 “什么巫术……”旺猜瞪大眼睛,目光落在地板那处直径两米的焦黑坑洞上。 一道五雷法咒,展现出的恐怖威力深深震撼每个人,拥有金刚不坏躯体的鬼降出师未捷,就迎上当头一棒,旺猜心头浮起浓浓的寒意。 “臭小子,哪里偷的师?”王也仙原本打算动用他的绝杀招数,没料想林天会给他这么大一个惊喜。 “嘿嘿,稍后再说,先解决旺财。”林天眼皮乱眨,不是心虚,而是催动五雷法咒带来的负面效应,这一次虽没上回虚弱不堪,但仍然抽空了他大半灵力。 不过,由此可见,这些日的苦修卓有成效,不是白费工夫,道法有所精进。 “干掉他?”阎东手枪指着旺猜。 “等等……”林天拔出刀子,察觉到楼层下面有一丝动静。 “还没死透?”被雷霆火光劈中,鬼降竟然还能幸存! 嘭!一双血淋漓的手掌拍在乌黑的地板洞口边缘,腾的一下,如恶狼蹿出洞穴,红影一闪,鲜血淋淋的鬼降半伛偻着身子出现在所有人面前。 一只眼睛被烧焦掉,纵横交织的乌痕在他的皮肉上留下怵目惊心的电灼痕迹,这个怪物露出了真正的血肉,原来也并非不死之身,只是在药物毒素的淬炼下,皮肤和肌肉组织得到非人强化,才能刀枪不入。 此刻的鬼降就是活脱脱的血人,形象更加狰狞,独眼中射出残暴的恨意,张开口,露出两排乌黑牙齿,发出野兽般的咆哮:“杀!” 卷起一通煞气,霸驭凶猛扑向林天,他的意图非常明显,先杀掉这个威胁巨大的敌人。 “拿命来!”看到鬼降直扑向脚步踉跄的师弟,阎东从背后愤而拔出一只匕首,扎向鬼降的脖子! “东子,快闪开!”老道疾声呼唤,却为之已晚,刀锋戳在那血红的皮肉上,崩弯了刀身,犹如扎在钢板上,完全戳不进去。 呼劲风袭来,人形怪物一掌拍在阎东的腹部,使得他整个人翻滚着飞向墙角,不知死活。 眼见大师兄为救自己被鬼降拍飞,林天冷声质问老道:“你还要护他到什么时候?” 王也仙老脸一红,他的心思还是没能逃脱徒弟的眼睛,当真是无比的汗颜。 以老道之能,区区鬼降绝不是对手,直到现在他都不肯出手,实则是因为顾念旧情,这个叫霸驭的鬼降,在几十年前就和他打过交道,那个时候它的主人正值花容月貌…… 而今,这个年轻的猜王携带霸驭又一次出现在眼前,勾起了往昔许多回忆。 故人情,师徒情,道义与纵容,两者间,必须有所取舍了。 罢罢罢,老道一声长叹,匪夷所思的诡异步法闪到鬼降面前,直视它的独目:“阿霸,你是否记得我?” 人形怪物呼哧呼哧喘着粗气,眼中射出一道迟疑之色,尽管王也仙老态毕现,声音也沙哑了些,再不是当年那个纵横江湖的浪荡子,可是他的气息,却让鬼降嗅到了似曾相识的味道。 “杀了他!”旺猜厉声尖叫,同时袖口中抖动出两股阴风,隐忍观望到现在,他终于憋不住要亲自动手了! 霸驭对付那个老家伙,他打算先解决林天这个首要目标。 金袖中飞出两团灰蒙蒙的东西,好像沙砾,又似尘土,充满浓郁的煞气。 “躲开。”林天口中沉声一喝,千牛刀轰然射出,迎上其中一团灰气! 刀气在其中搅动,隐隐闪烁火光,几下辉耀之后,连续炸裂,刀子也掉落在地。 砰!李沐晴朝另一团灰气开了一枪,竟爆出无数玻璃状的碎屑。 玻璃降!降头术在东南亚之所以风靡盛行,除了术法本身恐怖阴险之外,更因为其神秘诡异,往往出人意料,曾经有人因胃部剧痛被送院诊治,结果X光扫描发现,病人的胃部竟全是玻璃碎片。 除了玻璃降,还有石降、铁降、镜降……无一不是让人想像不到的怪术。 旺猜在降头术上天资卓著,年纪轻轻就稳坐猜王之位,除了极个别的顶尖降术还未能研透,已经远超同代猜王的水准。 一击不成,他又出阴招,手腕一抖,不知从哪里摸出一个鼓鼓的口袋,往外一抖,飞出无数细密的小虫! 仔细分辨,这根本不是虫子,而像是气体凝结成的点点颗粒状物质,如萤火虫、蒲公英,嗅着人气飞向四面八方。 “屏住呼吸!躲进隔壁房间!”林天瞧出来了,这东西一定是经由呼吸道进入人体,神不知鬼不觉中被种下降头,最后整个人被降头师操控。 “你很聪明,不过你能憋住多久不呼吸?”旺猜冷笑。 不过,就在他满脸得意时,却看到了让他心肝胆裂的一幕,那个老家伙一指点在鬼降的额头,戾气横生的霸驭竟没有机会阻挡,独眼中的光辉极速黯淡下去,轰然倒在了走廊地板上。 “杀你足够。”林天也瞥见了这个有利情势,又一把刀在手上闪现,赫然是从玫宝千沙那里缴获的军刀虎牙。 旺猜眼神中飘过一抹绝然狠毒之色,鬼降完蛋,他还有什么脸面回泰国,那玩意相当于降头师的招牌,许多秘法都已失传,再炼一具根本不可能实现。 “你先去死吧!”旺猜疯狂大吼,身子高高跳起,凝聚一股烈风抬腿向林天猛烈劈下! 除了降头术,泰国闻名于世的还有人妖、泰拳和寺庙。 与大多数泰国青年一样,旺猜从小就学习泰拳,十四岁之后方才接触降头术,可以说是内外兼修,武技精湛不下于术法! 第418章血解 泰拳以凌厉干净著称,腿法狠辣,拳术坚硬,泰拳大师招招都寻着人体最脆弱最致命的部位骨骼开刀。 不要以为骨骼最硬,在高手看来,它恰恰是一击毙命的重点要害,皮肉受伤流血,尚能支撑搏斗,骨头碎了,必然失去反击的机会,只能等死。 旺猜炫目的腿上功夫如雨点般砸下,在半空中仍能迅速变换角度,尽管不如佛山无影脚那般飘逸唯美,但却霸道强悍、不断击出破空之音。 他在泰拳上的造诣一直是深藏不露的阴险杀招,降头师突然动起拳脚,定然会让人措手不及,可惜旺猜这个如意算盘打错了,他的敌人何尝不是此道高手? 外炼筋骨,内修玄术,谁又比谁差? 嘭 林天平地侧滑,一个高抬腿动作,与旺猜的右腿重重撞击在一起。 两人同时感觉踢到了一块钢板,肱骨剧痛,骨头几乎裂开,旺猜在空中借助这股停滞的力量,手肘弯曲,面露残暴之色,向林天的头顶击下去! 他要用肘部关节的强悍力道,击碎对手的天灵盖,劈开头颅! 泰拳之狠,真的无所不用其极,要多血腥就有多血腥,断胳膊断腿都是小儿科。 功夫经中常说拳轻,掌重,肘要命,肘击的力量有时远超拳脚,尤其在空中,凝聚全身的力量,刚猛不亚于抡圆的铁锤。 不过,这正是男人之间最具血性的战斗,棋逢敌手,面对面全力较量。 敌人的残暴并未让林天感到惊慌失措,相反,他倍加冷静,以不动制万动,一击之后,迅速调整战术,以柔克刚。 旺猜胳膊肘上的肌肉线条充分绷直,陡峭如岩石,金袍鼓动,手腕上展现出数条白绷带,咬牙切齿斜身砸下。 嘭! 劲气四射,肘尖砸中了一团软绵绵的东西,一种强烈的失重感让旺猜来不及控制下坠的身体,刚刚明明眼前是那个可恨的脑袋,此刻竟然砸空。 “什么……”泰拳大师两眼一惊,看清楚了事实真相! 林天一对手掌拖住他的肘侧,倾力一扭,咔嚓! 这只右臂仍然保持着六十度的弯曲形态,挂在旺猜肩头,却再也恢复不了原先的样子,生生被林天撕扯下来! 手臂断下,抛飞起来的虎牙此时恰巧落于林天手上。 “啊”旺猜发出一声惨叫,双目血红,左手猛地扯下碍事绊脚的断臂,口中念出几句咒语,断臂挥洒热血砸向林天,同时抬腿连贯踢出! 嗤嗤嗤嗤 他的血溅落在地板上,冒起一蓬蓬白烟,断掉的右臂居然还能击打,飞面而来,握紧了拳头,动作极其诡异。 “这你妹是什么怪物!”林天心头为之一寒,抬腿踢飞这只胳膊,迎上旺猜的腿攻。 让人眼花缭乱的硬碰硬,声声震耳,劲气肆虐,旺猜的断臂肉茬那里竟没有再流出一滴血来。 老道丢下霸驭,去查探阎东的伤势,李沐晴和柳芳菲躲进了隔壁办公室。 轰!林天的脚印重重印在墙壁上,身如猿猴,向后腾出数米,与旺猜冷冷对峙。 “束手投降吧,你没机会赢。”鬼降已被王也仙制服,对方又断了条胳膊,家底尽出,他拿什么赢? “哈哈,你高兴的太早了吧!”旺猜眼瞳里乌光一闪,咧嘴大笑。 林天轻蔑摇头:“独臂儿,不想变成无臂男就招了吧,谁买通你给皇甫娉婷下的降头?” “想从猜王口中问出答案,你这个梦该醒醒了。”旺猜冷笑着说道:“你以为我败了?现在就让你瞧瞧真正的猜王降头术!” 他那张白净英俊的脸忽而扭动起来,好像有无数蛆虫在皮肤下鼓动,仅有的一条胳膊也加速膨胀,条条青筋缠绕,犹如树藤裹住顽石! 两条腿上的裤管吱吱撑起,线头不断裂开,腿粗如象,血管浮凸! 蓬!旺猜那张脸上的皮肤炸开,血淋淋的红肉翻出,金服寸寸碎成一片一片,原本有几分帅气的正常人,眨眼变成一尊血红的魔鬼! “日……这还是人吗!”林天瞪大了眼睛,鬼降都比他现在的样子帅气。 “血解!”王也仙扭头十分震惊地看着这个血人。 “你很识货,老头!”旺猜尖利的嗓音桀桀怪笑起来:“见到猜王的真身,你们都要死!” 每一位猜王都有拿手好戏压箱底,多年来旺猜以秘法不断锤炼全身,改造肌体,为此不惜使用最恶毒的降头术,屠杀无数年青壮汉,用他们的血注入秘药浸泡自己。 这种伤天害理的绝毒法术,每使用一次,就要休养数年,并且大大折损寿命,如果不是被逼到绝路,旺猜不会轻易拿出血解术。 现在,他的身体强度相当于半个鬼降,力量与防御力比之前提高数倍,蒸发血液中的潜能后,此时的旺猜就是真正的人形怪物。 “你确定这个模样能杀的了我?”平静下来,林天握着刀子随意转动,一脸无所谓:“你比霸驭如何?” 旺猜眼神一愣,立即又阴狠起来,他当然比不上代代相传寿命已达数百年的鬼降,这话让他的心底产生一丝惊惧,一道恨意,因为王也仙才是他最忌惮的敌人,有他在,真的没有胜算。 “嘿嘿,年青人切磋,老道我不插手。”瞧出他的想法,老道竟胳膊肘往外拐。 一声冷笑,旺猜脚下猛地一蹬,地板砖咔嚓咔嚓龟裂成粉末,呼的一声,整个人卷着道红芒飞蹿出去! “老家伙你不仗义!”林天举刀格挡,虎牙与对手的拳头爆出一串火花,脚下连续飞退,一路蹚碎无数地板。 哒!喀嚓!退至尽头,退无可退,踩着走廊尽头的碎玻璃,林天腾起一脚踢向旺猜的胯下! 咚!这一脚好像踢到了两粒铁球,旺猜狰狞可怖的脸抖动着血丝,嘿嘿奸笑:“踢,再踢!” 果然已经不是人了,断子绝孙脚都拿他没办法,林天左手向后一撑,沿着墙壁如壁虎般飞蹿起来,随后双脚一弹,头朝下,刀锋直贯,如炮弹轰向旺猜的脑壳! “哼!找死!”旺猜抬头笔直击出一拳!根根手指粗如萝卜,青筋蜿蜒其上,煞气浓黑赛墨! 虎牙银芒如电,俯冲势如震雷! “灵神立章,五雷疾降!” 伴随这一声敕令,虎牙军刀瞬间化作一柄神兵利器,卷起周围激荡的闪电雷火,爆出无比恐怖的雷电磨擦之音! 电光纵横,交织盘旋,炽热霸绝的雷火加持在刀芒上,照亮了旺猜惊恐的血目! “啊不”他绝望大吼,拼力以拳头抵挡这无情一击。 噗! 坚如钢铁的强悍身躯在神兵下爆裂,整个手部鲜血飞溅,刺眼的电光仿佛一柄钻头,削掉他的手之后,又卷着雷电,速度丝毫不减,噗嗤一声,刺入了旺猜的心口! 第419章人肉炸弹 王也仙张大口呆立在场,他万万没想到,在血解术下,林天仍能反败为胜,时机的把握和招数的运用竟如此出神入化。 求道之路,不是看韧劲而是看悟性,有些人一百年悟不出的东西,天资卓越者几个时辰就能无师自通。之前林天并未想过用匕首引五雷轰杀敌人,在被旺猜逼至绝境的那一霎,他手中虎牙闪烁出的一点光辉引燃了心中这个胆大包天的想法。 五雷法咒加持在兵器上,若杀不了敌人,还有老道在旁掠阵,不信他见死不救。 这一击虽然冒了极大的风险,但事实证明赌对了。 嗞嗞旺猜被电光灼烧的胸口不断往外喷出黑烟,他低垂着脑袋,双目渐渐无神,注视着那截看起来极为普通的匕首。 到死他都不甘心,会败在一柄军刀下。 原来世间根本没有无敌的法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寒芒挽出一朵刀花,旺猜的身体急速干瘪萎缩,膨胀起来的血红皮肉堆在一起,臃肿如囊,重重向后仰去,轰隆一声栽倒。 林天伸头探向窗外,呼吸着深夜微冷的空气,额头冒出一排虚汗。 “善恶有报,死得其所……”王也仙摇摇头,背着手走过去敲门:“都出来吧……” 降头师一死,他种下的所有降头都将中断,空气中散发的那些毒雾颗粒也全无用处。 “他死了?”李沐晴一时没看到旺猜在哪里,等到视线转移过去时,忍不住捂住嘴一声干呕。 血解邪术让旺猜死后的尊容变得倍加恶心,好像一团开膛的猪肉胡乱翻过来堆在那里。 “大师兄怎么样?”林天撑着虚弱的身体走来,柳芳菲迎上去,扶住他的手臂,眸中满含关切之意。 王也仙摇摇脑袋:“情况不妙,中了绝毒,这个猜王实在歹毒,给鬼降喂了不下数十种毒物。” “什么!”众人无不惊惧。 假如刚刚和鬼降近身肉搏,现在一定不止一人中毒着道,旺猜啊旺猜,那颗心早已被邪恶填满了。 “事已至此,交给你们处理吧,这几日我暂且为他封住奇经八脉,吊着一口气,说不得,说不得要去趟泰国……唉,都是你小子闹的!”老道摇头叹气。 “靠,怪我?不是你一直护着外人,吃里扒外,早点搞定鬼降,大师兄会招这祸事?”林天睁眼怒道:“你怕是做贼心虚,年轻时候惹了什么风流债吧!” “浑小子!”老家伙确实心虚,翻了翻眼皮骂道:“少啰嗦,赶紧收拾收拾!搞条百年老山参过来救东子性命!” 当着柳芳菲两女的面,林天给老家伙留了点尊严,冷哼一声,分头和李沐晴忙碌起来。 泰国曼谷,金碧辉煌的阿玛林宫内,香烛缭绕,吟诵声朗朗,一名身着绛红色修袍的少年双手合十,在一处尖顶佛塔殿外弯腰行礼,缓缓推开大殿两扇恢弘的金漆木门。 庄严的神像下,一个金字塔阶梯的红色幔布上,由上至下摆开数十盏油灯,豆大的橘红色灯火无风自动,却不熄灭,昭显出顽强的生命力。 少年恭恭敬敬弯腰,视线从最底层的油灯逐一检视过去,其中每一盏就代表着一位降头师,这是他们的本命天灯! 蓦然间,少年的目光呆呆望着一个地方,那盏处在金字塔阶梯第二排正中的天灯完全熄灭了,灯芯乌黑! 他的手颤抖着伸过去,抬起小黑碟,取出下方压着的金纸条,展开。 纸上的泰文赫然跃入眼睛:旺猜扎萨迪罗! 帝王大厦那里交由田鼠几人打扫善后,众人乘车赶往珠市口。 军队仍在这里森严戒备,大院外头停着辆榴弹炮装甲车,林天不禁多瞄了几眼。 这家伙要是上街压马路,可比悍马威风。谁不服直接碾过去,再不服,放他一炮! 郝蕾背着手在院内踱来踱去,长筒军靴贝雷帽,月色下笔挺的军姿窈窕干练,神色志得意满。连续完成任务,总算可以洗刷上次的耻辱了,等一下交接完毕,打个招呼,回去好生让那些亡命徒尝尝电椅的滋味。 警车和轿车驶入府院,看到先后下来两个气质容貌倾城的女人,郝蕾神色微微一怔。 “情况怎么样?人在哪里?”林天走过来询问。 “跟我来。”美女上校瞥一眼挽着林天手臂的李沐晴,转身向内走去。 “我去抓药,还需要什么?”柳芳菲和王也仙说道。 老道递过去一张字迹潦草的纸:“都在这里,去同仁堂达仁堂跑跑,尽量买长白山百年野山参,实在没有拣好的抓。” 警车刚停稳就开出院子,两名警官协同柳芳菲去办这件事。 距离珠市口大街不远的华府大酒店高层客房内,落地玻璃窗后头一架望远镜刚刚组装起来。 “果真是坦克。人都到齐了,差不多了。”邱石嘴角浮起一片阴森的笑容,伸手从风衣内取出一个微型遥控装置。 林天跟随郝蕾来到后院,十几名士兵手持冲锋枪指向跪在地面的凶徒,他们的脑袋上蒙着黑布,双手双脚都被铐紧。 “哪个是头儿?”林天数了数人数,十四个。 没人吭声,这些死士轻易不会开口招供,想撬开他们的嘴巴很难。 李沐晴走上前随便抓了一个过来,揭开他的头罩,一脚将他狠狠踹到林天脚下。 “告诉我,你东家是谁?”林天亮出了匕首。 俘虏抬眼瞅瞅他,不屑而笑。 郝蕾冷眼旁观,心中暗暗得意,抱着看好戏的心态,等着瞧林天审问不出来,恼羞成怒的样子。 “嗯,先自我介绍一下吧。我就是取走你们东西的人,很遗憾的通知各位,你们的旺猜大师已经死在这把刀下。”虎牙旋转,凶光掠过俘虏那双眼睛。 “不可能,你唬谁!旺猜是不死之身!”蹲着的人堆里,首领愤怒指责林天使诈。 “喔,原来你是头啊!”林天笑着将第一个家伙一刀割喉! 周围的军人眼神齐变,震惊地望着他。郝蕾微微动了动下巴,眼睛眯紧,没有说话。 不用林天吩咐,李沐晴就把那个说话的家伙拎了出来。 血水流到他的膝盖上,首领硬着脖子直视面前这个年轻人。 “不信没关系,死了你就能见到他。”林天笑着弯腰,捏住了首领的咽喉,只需一刀,就能收割他的性命。 “动……手……”首领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 “不,没那么容易,”林天笑着一刀划开他的衣服,目光随意一扫,脸色巨变! 在所有人震骇的关注下,林天一脚猛然踢向首领的胸口,力量之强横,竟让这名大汉喷出一口血倒飞上半空。 他疯了么! 两只手臂各揽住身边两个女人,在她们还未发出惊呼声时,三个人滚进了花园草坪中! 轰!轰!轰!…… 身后连续的恐怖爆炸声震耳欲聋,无数碎尸块和鲜血爆开,天空下起了血雨,残肢断臂挂满花园树梢,硝烟中刺鼻的血腥味道和臭气交织,几个乌黑大坑和东倒西歪的受伤军人为这场恐怖大爆炸点缀出累累战果。 曾经在阿拉伯世界让无数政府军和平民闻风丧胆的人肉炸弹竟然在此现身! 差一步就阴沟里翻船。 第420章京城第一会所 黑夜遮住了郝蕾那张红红的脸,却遮不住人血刺鼻的腥气和掉落在脸颊旁的半截肠子。 这是耻辱,军人的耻辱! 从抓住俘虏到现在一个多小时,只做了简单搜身处理,她竟然没发现这些人身藏炸弹。 失职!彻底的失职!上校女军官眼中悔恨交织,完全没注意到她高耸的胸被一只手掌结实按住,还捏了几下。 前院轰隆隆冲进来一队士兵,看到硝烟弥漫的场景,这些只模拟过军事演习的战士都傻眼了。 和平年代,京畿首都,居然会发生人肉炸弹袭击事件,之前谁敢想象这样的事? “封锁这附近街道。”林天从郝蕾的身上爬起来,美女军官这才发现刚刚被他占了便宜。 “为什么?自杀式炸弹袭击人员还有同党?”心中恼怒羞愤,郝蕾嘴上却仍然不服。 林天拉起李沐晴,沉声说道:“那是遥控炸弹,植在他们皮肤下的,没人操控它们,手脚都被捆住怎么引爆?” 郝蕾的脸又黑了几分,这么低级的问题居然也没想到,脑子干嘛去了? “封锁珠市口地区,不,封锁整个西城区!”一腔怨气都撒在军令上,郝蕾铁青着脸继续命令:“立即叫炸弹专家、刑侦人员到这里来报道!” 一场爆炸震惊深夜里的燕京城,军、警两界的精英人员迅速向珠市口聚集,封锁、侦办、地毯式搜城……黎明前,当大批人员撤退时,案情仍然没有一丝进展。 除了那十几把微冲,恐怖份子不留一丁点蛛丝马迹。 郝蕾带着满面怨气钻进装甲车,这回,又少不了领一个处分,该死的恐怖份子! 熙熙攘攘的大街重复日复一日的拥堵,很少有人知道,昨夜曾发生过两场惊心动魄的战斗,阳光依旧美好,天下仍旧盛世和谐。 猜王死了,他的奴仆鬼降落在林天手上,暂时存放在王府一间后殿内,用法阵镇压住。 阎东昏迷不醒,全身的皮肤溃烂,口唇乌黑,中毒迹象异常严重。 柳芳菲从同仁堂花费重金购来一株老山参,配上其他药物,由老道亲自施为,勉强为阎东吊着一口气。 午后,唐妃搭机从津城赶来,查验一番之后也露出凝重无奈之色。 “解不了?”唐门用毒已经很刁钻霸道了,居然也拿它没有办法。 “毒相太杂,就好像一个人同时患上七八种绝症,怎么治?”唐妃反问道:“现在用人参吊着气,许多解毒药配伍都不能使用,比如藜芦、五灵脂、麝香等等相冲相克的药材,就算强行下药,他这身体也撑不住。” 林天长叹一声,瞥一眼老道,当着所有人的面宣布道:“订机票!去泰国!” “非去不可?”李沐晴出声问道。 “去!”王也仙掐断手上的烟头,满脸沉重坚决。 “哪几个?”柳芳菲的目光扫过在场的女人们。 “我不行,脱不开身。”李沐晴第一个站出来,投的是弃权票。 唐妃也淡淡说道:“我也有事,正在和小天后洽谈业务,马上要签合同。” “你们都不去?”柳芳菲诧异地看着她们,微笑道:“我更不可能了,人生地不熟,语言不通,总要有人陪他们做个导航吧?” 林天瞅瞅这个,又瞧瞧那个,咧嘴一笑:“都这么谦让?那好,我打电话叫个人当导游。” “你敢!”“不行!” 李沐晴和唐妃同时娇叱,两女相视脸红,又恨恨地瞪着林天。 “后宫选妃嘛,慢慢挑,师父我先出个恭……”王也仙阴阳怪气背着手走远,留下林天和四个女人互相尴尬观望。 “你有人选了?”还是柳芳菲首先打破了沉默,女王就是女王,无论气场还是掌控全局的能力,都超出旁人一等,俨然是一姐的派头。 林天点点头:“这个人完全可以胜任导游工作,能力不亚于你们任何一个,将来我准备要她做燕京分部的掌舵者。” “谁?”三女同时追问。 “保利凤凰的首席助理海伦。”林天自信一笑。 “是她!” 闻名于世的长安街以其世界第一长蜚声海内外,四十五公里的全长沿途囊括数十家名胜古迹、商业街区和政经中心,而位于东长安街十号的长安大厦则是唯一一座以街道命名的顶级俱乐部! 假如有幸受邀进入这家俱乐部,你会发现,曾经吵得沸沸扬扬、所谓的天上人间夜总会只能算是垃圾。 每一位俱乐部会员都有着异常显赫的身家背景,曾经第一批的创始会员就包括李嘉诚、霍英东、杨元庆这些华人顶尖富豪,如今活跃在会所的人都是中青代的杰出才俊,老一辈的人物渐渐淡出舞台。 即便如此,在华夏这片泱泱土地上仍然没有哪家俱乐部能与长安相提并论,它就像金字塔最顶端的明珠,无法被超越,只能被模仿。 “就是这里?”林天瞧了瞧窗外,玉兰花灯柱下朴素的建筑一点也不显得喧嚣浮华,与对面的大厦比起来,长安会所似乎过于低调寒酸了。 柳芳菲莞尔一笑:“没错,人不可貌相,不要被它的外表迷惑了。” 说实话,从马路上看,长安俱乐部完全不符合它的名气,规规矩矩的建筑外形,极为普通。 车子停下来,就有两名高大英俊的男士走过来为他们服务,一个拉开车门,一个站在旁边静静等待。 “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同?”出示了邀请函后,柳芳菲在林天身旁低声耳语,两人相携步入大厅。 “很低调。”林天笑了笑:“没有狗眼看人低的事情发生。” 他今晚特意穿着长袍赴会,这样的装束别说进长安会所,走在马路上都会被人指指点点,然而那两名接待保安却目不斜视,好像所见都是习以为常的事情。 柳芳菲白了他一眼,轻声说道:“据说这里的保安原先都是国旗护卫队的,当然不会以貌取人。” “难怪……起点就高啊,老板是谁?秦殇阳?” “不知道,或许今晚你能揭开答案。”两人抬头看去,扑面而来的竟是一座金碧辉煌、气势恢宏的金銮殿! 纯金打造的九五之尊大龙椅,与那排清宫风格的金质屏风一起,组成金灿灿、华丽丽的雍容大堂,王者气势不可抵挡,让人呼吸一窒。 第421章再树一敌 不只是大堂,从电梯直达顶层会所,一路纸醉金迷,富丽堂皇的金色系装饰完美诠释出皇宫般的典范,外表普通,内部奢华,这就是真正的顶极俱乐部风格,只有踏入这个圈子,才有资格品味高端,享受帝王一般的成就感。 出了电梯,那些电影电视中的经典画面于是呈现在眼前,轻柔的意大利歌剧背景下,绅士淑女们三五一群围在一起低声交流,裙裾飘飘,礼服款款,觥影交织,笑容矜持含蓄。 “这是个装比的好地方。”林天侧了下头,和柳芳菲耳语。 女人巧笑出声,视线向场内看去,却迎上几束冷淡的目光。 即便有倾城之貌,那又怎样?在这些男人看来,女人不过是一种廉价商品,只要他们想做,没有搞不定的女人,无非是花钱买床伴而已,什么样的美女没睡过? 在这里,地位决定一切,身份决定你受到的欢迎度。 柳芳菲的身价在津城可以数的上三甲,但在这里,随便一位名媛都有让人咋舌的背景和财富。 尽管有人认出她是谁,她也瞧出了某几位公子哥的身份,但还是没人表示出一丁点的善意和热情。 她身边的男伴处境就更糟糕了,几乎所有人的目光扫过林天那身长袍装束时都露出了戏谑的笑。 仍然无人来主动打招呼,接过侍者送上的香槟,两人轻轻碰了下杯。 “我们被孤立了。”柳芳菲低声说道:“所有人的态度都是统一的,这是预先设好的局。” 上流社会交际圈中,最让人难堪的便是被人无视你的存在,视而不见,让你自惭形秽,无地自容。 林天抿了口酒,笑道:“不带我们玩,那就自娱自乐,吃饱喝足打道回府。” 若不是办签证和出国手续需要一些时间,林天才没工夫来这里,阎东的毒症维持不了多久了。 “嗯,我也讨厌这里的氛围。”柳芳菲属于实干型的女强人,平素就不喜欢出席这种场合。 两人托着酒杯,游走在餐桌旁,惬意品尝着那些精致的甜点和水果,他们不像来参加酒会的,仿佛是专程来吃自助餐的。 “素质真差。”休息区一名白衬衫男子满脸鄙夷说道。 “俊少可别小瞧了他们,你没听说他的河洛文化?老外都过去排队。”另一个胖子挤着两颗豆芽眼微笑。 坐在众人中间的燕尾服男子笑道:“哗众取宠罢了,江湖把戏偏偏就有人信,我是不信,元伟你信这个?信这个你就去打招呼。” 胖子嘿嘿一笑:“立少,你想叫我被秦殇阳逐出高球会?信我也不去。” “你小子……” 众人正低声交谈着,大厅外忽而一阵人流骚动,有重要人物现身了。 一男一女,挽臂走来,男人英俊的脸上挂着淡淡从容的笑容,一双眼眉张扬而自信,白西装白领带,配合他的高大身材有种放荡不羁的帅气。 女人妩媚的瓜子脸妆容精美,发髻高盘,黑色鱼尾裙拖曳在地毯上,与她的雪白肌肤形成鲜明色差对比,冷艳、端庄,充满神秘感。 “况少,晚上好……” “况小姐,你今天真漂亮……” 无数溢美之词源源不绝送给了这两位帅哥靓女,身为京城四大世家之一的况氏子弟,他们完全有资格享受所有人的恭维和问候。 “这才叫狗眼看人低。”林天撇嘴说道:“穿上人皮,再名贵的狗也只是畜生。” 柳芳菲矜持一笑,被冷落被孤立那又怎样,只要保持心情舒畅,旁人的戏份与我无关。 况家姐弟人脉宽广可见一斑,从电梯门口到会场内部,所有人都主动起身向他们致意,刚刚议论林天的那一小撮人也站了起来,走过去打招呼。 京城四大家族,每一家都是富可敌国、权势滔天的巨搫,势力遍及政、商、军三界! 所谓的酒会,就是给人们提供光明正大结交权贵的机会,拓展圈子,最终的目的无非是结党营私、牟取利益。 像这样的高端酒会,不知有多少人削尖脑袋想挤进来,自然不会放过任何机会,哪怕只是混个脸熟。 况佳蓝的眸子在大厅内飘过,目光很快锁定了那个她感兴趣的人,松开挽着况东兴的手臂,穿梭于人群的示好和赞美中,在许多宾客的瞩目下,托起一杯香槟来到林天面前。 这女人首先向柳芳菲微微颔首,方才和林天打起招呼:“嗨,听说你的生意不错哦。” 大厅内的人们全都傻眼了,况佳蓝这么做,是不给秦殇阳脸面了,她这是要宣战吗? 所有人都接到明示暗查的消息,深知秦大少举办这个酒会的目的,在秦家与林天这个京城后起之秀中,他们无一不选择顺应秦大少的意图,孤立另一方,冷落、无视他。 商场就是战场,酒会同样也是斗争的阵地,聪明人都预感到今晚,必然要有火爆大片上演了。 “赚点小钱。”凝望着女人妩媚的容颜,林天举杯笑道:“他也邀请了你?” “当然不是,我不请自来的。”况佳蓝莞尔笑笑,压低嗓音贴近一些,一脸神秘:“难道你没听人说,秦况两家是死对头?” “是吗?”林天瞥一眼走过来的况东兴。 男人狂妄大笑,声音毫不收敛:“哈哈,生意场上无父子,兄台,你我都有共同的敌人,何不联手一搏?” 咝无数人倒吸了口冷气,况家不愧是辈出狂人的顶级豪门,公然挑衅秦家,恐怕只有他们敢这么嚣张,敢这么狂妄!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不过”林天话锋一转,颇有遗憾地摇摇头:“我打算拒绝你的提议。” 他拒绝?有没有搞错!他简直就是天大的蠢货啊。许多人暗暗摇头叹息,林天这么选择等于同时得罪两大豪门,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假如接受况东兴的橄榄枝,至少有小半数人会改变之前的态度,向他示好。 但现在,在大多数人眼中,他已经毫无价值,与蠢猪等价。 况东兴眼神中并未有惊讶,自嘲笑了笑,没有多说半句,迳直走开了,只是在转身时,他的眼底闪过一片阴骛。 “那么,你们请随意。”况佳蓝笑笑,优雅离开。 又失败了,为什么?为什么他会拒绝?难道他看出什么了…… 酒会尚未开始,火药味已经将气氛向另一种趋势推进,战斗的趋势。 现场乐队倾情演奏一首莫扎特的小夜曲,觥盏交错,笑语问候声中,不少人时不时向那两位孤立在场的客人瞟一眼。 “还嫌树敌不够多?”柳芳菲也想不明白缘由。 “我只和正人君子做朋友,他?虚伪。”林天叉了只草莓丢进口中,眼神一转,看到了一张面熟的脸,此刻也在聚精会神望着他。 第422章做人交心喝酒交杯 一群举杯交谈的商界精英中,翟喜亮正用隐蔽火辣的眼神盯着林天,如同看见了朝思梦想的旧情人。 为参加这场酒会,翟老板动用了所有关系网,花重金从友人那里转到一张俱乐部普通会员卡,欺盼能够交上好运,结识几位贵人,帮助他的珠宝公司走出困境。 当林天出现在这里时,和几位大老板插科打诨的翟喜亮就有些心猿意马了,机会摆在眼前,假如上去说几句好话,兴许能打动这位大师也说不定啊。可是,他又深知枪打出头鸟的道理,得罪不起秦大少,这可如何是好。 犹豫再犹豫,翟喜亮只能用那种眼神来传递自己的心思,当林天瞥到他时,热切、殷勤、低声下气的笑脸立即绽放出来。 林天笑了笑,这世界真小。 他这一个微笑,给了翟老板莫大的鼓舞,也许今夜柳暗花明又一村啊! “我去趟洗手间。”林天放下酒杯,和柳芳菲知会一声。 机会来了!翟喜亮不动声色跟过去。 步入洗手间之后,瞅瞅没人,他恳切地打起招呼:“大师,林大师,这么巧啊。” “是啊,真巧,你也撒尿?”林天撩开长袍,站到了镀金的龙潭口。 “对,对对,我撒,我撒。”翟喜亮不敢提出那个非分的要求,先把感情培养好,之后再谈正事不迟。 他站在小便池旁,松开裤带,大概是太紧张了,虽有尿意,却半天没有成果,隔壁,哗哗的水流声倒让他满头大汗。 等到林天走出洗手间,他哪还有机会抱佛脚?一泡尿简直要憋死翟喜亮了。越紧张焦急,越尿不出来。 “失眠、健忘、肾虚、气亏、阳衰、财散,翟老板,你家的风水很有问题啊。”抖了两抖,林天遮好长袍向外走去。 翟老板一听,裤子都来不及提,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抱住林天的腿压抑着嗓子哭喊:“啊大师,仙师,求你指点迷津,救我一家老小啊!” “我说过什么你还记得吧?”林天表情漠然俯视着他那张汗水淋漓的脸。 “记,记得……可是……”难道真要去韩国整容,才能换来他的慈悲心?想到这个翟喜亮就欲哭无泪。 “你没记住。心诚则灵,你还差的很远。”林天摇头冷冷说道:“仔细想想吧。” “想……心诚则灵……”翟喜亮木然回味着他的话,看到林天抬腿欲走,忙急切追问:“您到底要我怎么做才能网开一面啊……” “其实不难,看你有没有悟性了,没悟性跪到死也无用。” 望着大师冷傲绝决的背影,翟喜亮只剩下无比痛苦的神色,什么悟性,你他娘说的什么天书啊! 怡清园,病榻上的皇甫娉婷脸色有几许清瘦,秀眉蹙在一处,唇角微微有些干燥,流露出一种柔弱的病态美。 她熟睡的样子恬静唯美,假如早生两千五百年,那么西施也要让出“沉鱼”的美称。 “婷婷,记住,你不可以相信任何人……” “要嫁你也要嫁我这样的男人!” “皇甫家的兴衰系于你一人,你要做到无情无爱,才能将世界玩弄于股掌……” “我女朋友,好看不?” 两个声音,一个是皇甫盛华严厉的教诲,一个是林天嬉皮笑脸的表情,生命中最让她难忘的两个人,不断浮现在脑海中,交替出现、消失,越吵越乱,越来越嘈杂,最后轰然乱成一团! 皇甫娉婷突然睁开眼睛,满目惊恐地注视着洁白的帐幔。 这是她的卧室闺房。她记不太清楚,从香山回来,似乎发生过什么,想极力去回忆,脑海中却混沌不堪。 “你醒了!”海伦放下杂志,带着喜色冲过来:“感觉怎么样?要不要喝水?” “海伦?”皇甫娉婷张了张口,感觉嘴唇发涩,口发干,微微点了下头。 “我拿水来。”不管与皇甫政他们的关系决裂到什么程度,海伦和皇甫娉婷之间仍然有很深的主仆之情。 一杯水滋润了肺腑心田,皇甫娉婷的气色看起来好了很多。 “他在不在?” 海伦闻声愣了愣,摇头。 “我睡了多久?” “两天,确切的说是四十一个小时二十六分。”海伦看了下腕上的手表,精确报出时间,仿佛又回到了之前的工作状态。 “我病了蛮久吧……”皇甫娉婷想了一下:“他在哪里?” 她这样的状态,让海伦摸不准是康复了,还是仍然处在魔症的情况下,醒来就连续问林天在哪里,不像她的做事风格。 “长安会所。”海伦表情古怪看着她。 “这么快周末了!”皇甫娉婷从床头挪下腿,一双无瑕的小脚踩在拖鞋里,走向窗边,拉开了厚厚的帘子,黑夜迎面冲来。 之前的记忆如开闸洪水,如电影中的蒙太奇画面,支离破碎的一幕幕场景快速组合,融在一起,所有的事情她都记起来了! “备车,我们去长安。”她不容拒绝地吩咐道。 “可是你的身体刚刚……” “治病还需对症医,海伦,按我说的去办吧。” 这一次,海伦郑重点头,没有任何疑问,她知道,原来那个商业帝国里的女皇又回来了。 电梯门叮当一声开放,金装笔挺的男人在一群贵族子弟簇拥下步出,秦殇阳今次的打扮与会所内的装饰风格完全吻合,每走一步,都显出皇帝般的风采,气势独一无二,引领群雄。 “大少!” “秦少!” 早早到场的人们无不热情拥来,崇敬而又不失矜持,将马屁拿捏的恰到好处。 秦殇阳不同于旁人,出场的阵势即便况家姐弟也无法赶超。 他是大东家,之前从未公开举办过类似这种社交酒会,这一次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遭,谁赶上这趟始发车起码就有吹牛的资本。 况东兴手插西裤晃过来,大厅门口霎时安静无声,秦殇阳目光挪移,从容停下脚步。 “过来喝一杯酒,不介意吧?”况东兴的脸上堆着和煦的笑,像个校园里的阳光大男孩。 秦殇阳微微一笑,扬了下手,对于这个不请自来的狂妄家伙,秦大少保持相当大的容人风度。 “不介意,假如能和佳蓝姐喝一杯,荣幸之至。” “是吗?大少的愿望我当然要满足了。”况佳蓝如妖后般笑着,取过两只装有红酒的高脚杯,递过去。 秦殇阳正要接招,一个让他们头疼的声音响起来了:“等等……” 林天背着手走过去,抢在秦大少之前,接过那只酒杯。 “先来后到,这杯酒应该我先。”林天带着虚伪的笑容说道:“况小姐,做朋友要交心,这喝酒嘛,就要交杯。敬你!” 喝交杯酒?什么情况?他想搞什么鬼? “交心是吗?呵呵,大少不介意吧?”况佳蓝的眼眸瞥向秦殇阳,挑拨离间的心思昭然若揭。 秦殇阳洒脱笑道:“你们随意,我排第二无妨。” 叮! 在无数男人吃惊的注视下,这个女人果真就和林天碰杯饮下了交杯酒!全场只剩下交响乐轻柔的伴奏。 况东兴眼神微寒,脸上却挂着不动声色的笑意。 “兄台,我们是不是该喝一杯?”他举杯说道。 “不不不,喝酒可以,称呼要改一下,叫声姐夫先。”林天笑眯眯看着他。 第423章以文化的名义 况东兴锋利的眼睛寒芒一闪,仰头哈哈大笑,直视着林天说道:“等你真的泡到她,我再叫不迟。” “好!各位就做个现场见证吧。”林天笑道:“酒逢知己千杯少,我敬你们所有人。” 没人举杯,他的敬酒冷了场。 “喔,原来都不是人。”林天自言自语干了第二杯酒。 “放肆,你嚣张什么!不过是个算命的下九流!”秦殇阳身侧一个艳丽的女人跳出来叫嚷。 众人脸上浮现出等着看好戏的精彩表情,作为一个绅士,你要是和女人斗嘴就显得低俗了,若不敢应战还击,还是会徒增笑柄。 林天摇头笑道:“看来这位小姐需要恶补一下知识,三教九流这个说法是古代才有的,佛、道、儒归三教,江湖人分上下九流,但凡带上先生两个字,皆为上九流,风水先生,私塾先生,郎中先生,这都是尊称,倒是你,既非名伶,又不是婢女,怕是连下九流也排不上,勉强算个十流之列吧。” “你……你敢骂我!”女人指着他尖叫。 “真不敢。”林天注视着她的眼角和鼻子,笑道:“你这种人应当人人避之。眉头尖细,眉尾散碎,当真是标准的扫把眉,三十克夫,四十害子,谁和你结交必染晦气。还有,眼角丛生金鱼尾,水性杨花之相,鼻翼生青筋,下崩有病,口似臼门,主牢狱连坐之灾!” “啊” 知道这个女人底细的几位名媛小姐捂着嘴惊呼出声,神了,太准了!薛宜蓉在圈内真的就是那种口无遮拦、招蜂引蝶的三八,不知上过多少男人的床,并且常年生痔,他真的从面相上能看出人的运势和过往未来? 薛宜蓉满脸胀红,她原本自作聪明想借机在秦殇阳面前好好表现一番,哪料到会这样收场,再让林天讲下去她将没有任何**可言。 “别说了,求求你别说了……”她几乎要无地自容羞愧地哭了。 啪啪,啪啪! 秦殇阳带头鼓起掌来,稀稀落落不情愿的掌声接着响起。 不少男士看向薛宜蓉时都深敢后怕,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今后再不能和这个女人发生任何关系。 “既然相的这么准,不如你帮我也看看?”秦殇阳诚挚的笑容让大家都愣了,他会信这个? “我的卦资很贵,我怕你付不起。”林天同样微笑。 “放屁,大少富可敌国,哪有付不起的道理!”一名燕尾服青年厉声叫嚣。 “闭嘴。”秦殇阳淡淡喝止他,眼中闪烁着毫不退让的锋芒,看着林天:“你说。” “这个地方不错。”林天抬头环视四周,笑道:“可以吗?” 靠!他竟然敢打长安俱乐部的主意!这真是……真是鼠胆包天啊! 秦殇阳捏着下巴考虑了一下,还是很理智地讨价还价:“换一个,换一个我一定付得起。” 长安俱乐部不姓秦,他没有把握做这个主,况且,一卦换长安,这代价未免太高了,为一时意气之争,不值得他这么做。 “好,我再给你一次机会。”林天竖起一根手指勾了勾笑道:“靠近点听。” 众人狐疑地看着这俩人,秦殇阳坦然走上前几步,附耳过去。 林天只说了一句话,他就苦笑摇头:“真付不起。” 全场哑然,秦殇阳这次丢面子丢到太平洋了,两次都没能杀掉这个算命的嚣张气焰,这是要打压他,还是捧红他啊? “就说你付不起嘛。”林天抿着酒斜睨他一眼:“不过,看在大家这么捧场的份上,我免费给你提个醒,你今日真的很不适合出门,怕是有血光之灾应验啊,多加小心吧。” 鬼话!别说秦殇阳,就是在场这些纨绔子弟,每人身边都至少有三五个保镖贴身防卫,他们早已经十余年没见过自己的血了,况且今夜在长安俱乐部怎么可能出事? “谢了。”秦大少含蓄地笑着,挥手示意大家向厅内走去。 几个简单的招呼动作,就将场面牢牢控制住,优雅动听的钢琴协奏曲适时响起,人们纷纷找到属于自己的站位,静候他正式的开场白。 “你刚刚提了什么条件?”柳芳菲侧头看向林天。 “我说,要皇甫娉婷一个吻。”林天坏坏笑起来。 “混蛋!”柳芳菲瞪了他一眼,转而又笑容明媚,“你说他真的会有血光之灾?” “连老公都敢质疑,你是不是讨打?” “你敢么?”柳芳菲声音轻柔,美眸闪动,睫毛扑闪。 “你应该说舍得么?” 林天深情凝视着她那绝美微羞的容颜,这朵芳菲该适时采摘了吧? 柳芳菲被他盯的很不自在,侧过脸去,忽有所觉,向远处瞥了一眼,低声道:“那个人总在看你。” “我知道。他现在一定在恨我,怨我,又无从选择。”林天笑了笑。 “为什么?你怎么和什么人都有过节?” “这次你说错了,是他求我办事,嗯?哪来的洋鬼子……”乐台旁三尺见方的演讲台上,秦殇阳和一名戴眼镜的斯文老外并肩站立。 乐队演奏舒缓停止,贵宾们捏着酒杯,纷纷聚拢在台下,仰头注视着今天的东道主、四少之首的秦殇阳。 “各位,感谢大家来参加秦某的酒会,今晚,我要向你们介绍一位新朋友,来自纽约的威廉爵士。” 秦殇阳的介绍赢得一阵热烈掌声,没几个人知道这个威廉是干什么的,但只要从秦大少口中蹦出来的东西,哪怕是口痰,也有人抢着舔干净。 “可能你们中的某些人已经猜到,威廉爵士的封号是伊丽莎白女王亲自授予的,表彰他对于世界文化传播做出的卓越贡献。除此之外,爵士在商界亦享有盛名和世人津津乐道的传奇故事,以及他的显赫家世,相信你们今晚都会有所收获。在大家倾心交流之前,我想提醒各位,今夜酒会的主题是文化,它至真至善,高雅、文明,请不要用低俗的故事和庸俗污染这两个字,我要讲的就这么多,现在请威廉为大家讲几句话。” 他退到一边,让出话筒,掌声经久不息,高个老外扶了下眼镜,咧嘴笑笑站到了话筒前。 “文化?他懂华夏文化吗?”没等威廉开腔,台下一个很没礼貌的声音张扬了起来。 第424章一群文盲 人群“唰”地一下分开一条小道,这个声音的主人擎起酒杯在众目睽睽下走来,无人再敢轻视,没人再敢冒出来指责,只有一双双或惊讶或鄙夷的眼神随着他的长袍移动。 大家都是成功人士,见惯大风大浪,世故圆滑,谁也不傻,傻到为一个老外强出头,得罪货真价实的相面先生,那就真是二愣子了。 秦殇阳含笑不语,似乎也没有替威廉解围的意思。 “先生,我的祖父从上个世纪初就开始研究华夏文化,我想在这方面我还是略知一二的。”威廉一开口,就让人感受到这个年轻人深厚的语言功底。 “是吗?你擅长哪方面?”林天笑道。 “我对唐宋时期的人文、民风特别感兴趣。” “那你来错地方了。”林天摇头说道:“这里对你的研究没有任何用处。” 他什么意思?瞧不起在场这么多年轻俊杰吗?有几位深谙唐风的人脸快憋青了!“为什么这样说?”威廉爵士也很疑惑:“我应该去哪里?” “想研究唐朝的历史文化你应该去东瀛,宋朝就去韩国,他们学的比较像。再说多一点,元朝的话就去蒙古,明朝去缅甸,清代去香港,民国有宝岛,唯独一个地方你可以就近观摩,去横店瞧瞧八年抗战,那里几十个剧组每天都在打鬼子。” 一片沉默,有人沉思,有人叹息,有人惭愧。 “那么华夏真的没有可以研究学习的文化?”爵士不甘心,不是说上下五千年,东方最古老的文明国度就在脚下吗? 林天指着众多西装笔挺、晚礼服飘飘的人们:“你看看他们,哪一个继承了祖先的文化传统?他们和你一样,穿西装打领带,吃西餐打高尔夫球,偶尔吟几句诗词附庸风雅,这算哪门子文化?” “这个……”威廉还是头一次听到这样的见解。这是贬低自己的同胞,抬高自己吗? 华夏人真够阴的。 “要你这么说,我们还不如扫大街的环卫工了?”有人终于忍不住愤愤不平站出来。 “不,某几个方面你胜过他们。挥霍、装比。”林天笑道:“一群丧失文化传承的人聚在一起谈文化,你们敢说自己是文化人,先摸着良心自问一句,你识字吗?是不是文盲?” “狂妄,真是狂妄!” “相面的果然都是信口开河之辈,这里谁不识字?” 涉及到每个人的修养和尊严,又有许多人沉不住气了。他们中的大多数人都有海外求学背景,拥有牛津、哈佛学术学位都不算特别。 拿秦殇阳来说,他的童年是在数十位国学大师的督导下渡过的,少年时就读于世界最著名的贵族学校伊顿公学,与大英帝国哈里王子、著名诗人雪莱,以及二十位英国首相是同校校友,专攻经济学与文学,之后在剑桥与台北孔大深造,像他这样灼灼生辉的履历不胜枚举,怎么算不上文化人? 林天淡然一笑,摸出随身带的笔,在一块餐巾上写下了一行字,展现在众人眼前。 “认出这些字,我就承认你是文化人。” “这是字?鬼画符吧!”有位名媛小姐大嘴巴了,暴露出没文化真可怕的天真表情。 绅士也好,淑女也好,看到这行字之后,窃窃私语声开始蔓延了。 “蝌蚪文!这好像是蝌蚪文。”几番讨论,终于有一位稍显稳重的青年说出它们的来历。 秦殇阳微笑着点头,长安会所还是有几个真才实学的卧龙,这多少都让他有些欣慰。 “不错,是蝌蚪文,谁能念出来?”林天这句话让所有人都傻眼了,能认出蝌蚪文已经超出了他们的能力范畴,还要念出来,怎么可能! 秦殇阳也不能,饱读古学的他也只认识禹王碑上那几个被人破译过的字,而这行字迹,对谁来讲都是天书。 “我试试。”大厅外,一个女人柔媚的声音来袭,婉转清越,让人心神一颤。 所有人齐刷刷回头,看到那个曲线凸凹有致的大红色身影时,男人女人们的神色都是一惊,是她! 今天晚上,争奇斗艳的女人们无不使尽浑身解数,性感、妖娆、高贵满满地绽放在大厅内,让男人们有种审美疲劳的麻木,可是这个女人一出场,就为万紫千红的色彩添上了浓墨重彩的一笔,有画龙点睛的视觉特效。 红唇雪肌、发髻高盘、容貌端庄,大红色的华夏风刺绣礼服迎合着酒会热烈奢华的气氛,坦露的手臂、肩头尽情展露出女人纤侬、柔媚与骄傲,她的笑容矜持有礼,裙摆上的牡丹花和金线烘托出她的诱人臀围,珠圆玉润。 所有宾客都自觉为她让出了一条道,静悄悄的大厅只听到高跟鞋轻微叩击地毯的声音,这个尤物一路走来时,不少男士都感觉到嗓子冒烟,两眼火辣。 是因为她骚吗?一点也不,相反,高贵的气质中施加了不少的冰霜冷漠,这是与生俱来从骨子里透出的优越感,没人能在她的目光下勇于站出来打声招呼,因为她的视线一直向前,向前,与那个穿长袍的年青人隔空对视。 暗香袭人,女人的红毯之旅走到尽头,她的笑容里有种母性的光辉,颇具亲切的感染力。 “夫人识得蝌蚪文?”林天笑着递过那张餐巾。 “略懂。”女人轻笑一声,眼角竟无一丝岁月雕刻的痕迹,她的一举手一投足都在诠释着不老的神话。 秦殇阳走下讲台,笑笑:“温姨。” “大少难得举办酒会,不介意我这个老妖妇打扰你们吧?”女人的玩笑话也与众不同,犀利,特立独行。 “怎么会,这里本就是温姨的会所,倒是我们做晚辈的应该说声叨扰。”秦殇阳体面的回答惹得这个熟妇一阵娇笑。 “冷夫人好。”况佳蓝提着裙摆走过来打招呼。 有资格和她搭讪的人,真的不多,四大世家的年青一辈才有这个殊荣。 “呵呵,佳蓝又漂亮了。”温灵娇那张祸国殃民的脸展现出长辈般的慈祥,回头向风度翩翩的况东兴点点头:“小战说你最近刚从西伯利亚回来,想来一定收获不小?” “夫人消息灵通,什么都瞒不过您的耳朵。”况东兴摇头腼腆一笑:“一点历练而已,丰富人生阅历。” 他竟然也会害羞?真的假的?难道他的口味这么刁钻,喜欢生养过孩子的熟妇?这女人都可以做他娘亲了。 短短几句话,林天瞧出来了,这个女人左右逢源,与秦家况家关系匪浅,主掌长安会所,属于那类叱咤风云的巾帼人物。 京城四大家族,至此终于全部露出峥嵘。管中窥豹,没有哪个是善辈,都不是省油的灯。 “嗯,我们稍后再亲近,先看看这些文字。”女人低垂着眼皮,容颜露出思索的神色,葱葱如削的玉指即便二八少女也难及她稚嫩。 猜女人的年龄,只要看她的手和颈,高档化妆品和保养术能遮住老去的容颜,却极难抵挡颈纹和手筋老化。七八十年代不少红遍神州的港台女星都有一副不老容貌,因为挡不住颈纹和手指的老态,一眼就暴露了她们的实际年龄。 温灵娇完全没有这种烦恼,再挑剔的眼光在她身上也找不出一丝皱纹,肌肤如玉,颈滑手嫩,成熟端庄,这个已经步入中年的老女人简直就是妖精在世,所有女人的天敌。 第425章你有没有信仰 “灵……”当温灵娇念出第一个音符时,林天的眼神终于从她的丰腴胸口收了回来,震惊地看着这个技压群雄的熟妇。 “神,第二个是神吧?”女人涂着淡粉色玉质指甲的手指微微挪动,指着第四个字符,蝌蚪文独特的连拼读法她一清二楚! “夫人慧眼大才。”林天不得不佩服她的能力,仅这一下小露牛刀,就让许多人震惊、震撼,全场屏住了呼吸。 秦殇阳的脸上保持着一贯的微笑,内心同样无比复杂,或许有必要重新评估冷家的威胁了。 “立,章,五,雷,疾,降。嗯?怎么像是咒语?” 妖精,绝对是妖孽!读出这句法咒不说,还马上联想到了咒语,温灵娇你究竟是什么智商?这一霎林天动了心思,想用阴阳法眼瞧瞧这老妖妇究竟有什么乾坤。 这个念头闪了一下就马上收敛起来,现场人多眼杂,难保没有卧虎藏龙之辈,实在不适宜将家底都露出来。 “夫人蕙质兰心。”林天接过餐巾,掖进袍子里。 “呵呵。”温灵娇抿嘴而笑,目光里有隐藏的深层意味。 秦殇阳的视线悄悄挪开了,向几位死忠使了个眼色。 “几个字就能代表文化?术业有专攻,找几个生僻字出来,我看你也不能保证认得。”一名系着黑色蝴蝶结的年青人得到秦殇阳眼神授意,立即站出来宣战。 “没错,文化分物质和精神两类,咱们先不谈物质,就说说现代精神文化……”另一位戴眼镜的才俊接着他的话继续高谈阔论。 “等一下。”林天又一次打断别人的话,“为什么不讲古代?没有祖宗章法,何来现代文明?四书五经你读过几本?六艺之术你学了没有?再简单一点,你知道文化一词源于何处?” “……”眼镜男涨红了脸,憋不出应答之词。 “谈文化必谈古,没有古代辉煌文明,就没有今日的科技,你说谈精神文化,那我问你,你信仰什么?” “我是无神论者!”眼镜男脱口叫道:“我只信德先生赛先生,不需要信仰伪神。” “哦,还有谁和他一样?请举杯示意。”林天几步站到了讲台上,威廉爵士彬彬有礼谦让出位置来,一番察言观色,他意识到今天的主角是林天而不是自己。 爵士很自觉,谦卑而有风度,台下的所谓成功人士倒没几个像他这样愿意主动配合的。 “我信佛。”秦殇阳环视一圈,笑着说道:“听说温姨也是信徒?” “呵呵,人老了,总要有点精神寄托。东兴,你们呢?”温灵娇嗓音如百灵鸟优美,一点都不显老。 况东兴笑着说道:“我只信自己。” 虽然是笑,却只是对着温灵娇而笑,狂少况东兴的笑容里尽展嚣张锋芒。 况佳蓝没有说话,她向柳芳菲投去一个问候的笑脸。 有这几位先表态,不少人开始举杯表明立场,无神论者占据四分之三强。 “基督徒算不算。”大厅外传来一个清澈的嗓音。 皇甫娉婷姗姗来迟,她没有穿繁冗华贵的晚礼服,纯黑色女士西装和直筒裤将她的身段完整包容起来,一对小马靴和挽起来的发型清新朴素,画着淡妆,但这丝毫不会削减她的美丽,她的气场,她的妩媚和典雅中反而多了几许英气,仿佛是东方版的奥黛丽赫本。 与身着黑色晚礼服的况佳蓝相比,皇甫娉婷毫不俗艳、无法比拟的美几乎将她甩出一条长安街。 万众瞩目,呼吸可闻。 她独自行来,却绽放出珠光宝气的璀璨星光。 “当然,信佛信上帝那是大家的自由。”林天笑着向她微微点头。 她出现在这里,不仅让宾客们惊喜,更让秦殇阳错愕了一下。又一个不请自来的,她不是病了吗? 皇甫娉婷没有和任何人打招呼,只是向温灵娇点了下头,就站在了柳芳菲身侧,两人相视轻轻一笑。 这个笑容只有她们自己能互相读懂。 林天扫过全场,将人们的视线重新拉回来:“现在结果出来了,这里有超过半数的人士是没信仰的,另有十几位信外国的耶稣,好吧,那么我想问问诸位,那个离地三尺的神明去了何方?缺失信仰,是否就意味着没有文化源头?” “我不同意你的看法。”旁人还在深思时,况东兴第一个站出来争辩:“弱肉强食,优胜劣汰,这个残酷世界早已成为急功近利的坟场,扭曲的信仰、神化的宗教,都不过是图谋利益的救命稻草。我们祈求佛祖上帝庇佑,他真的能庇佑众生?庇佑了一个,能庇佑千千万万的信徒,庇佑你我?该死的终归要死,靠天靠地不如靠自己,至于文化源头,那不是我们需要考虑的事情,留给那些满腹稻草的专家学者去鬼扯好了。” 这番话博得一阵喝彩,无神论者,有的过度自信狂妄,有的浑浑噩噩无所谓,况东兴就是属于前一种人,这样的人为数不少。 “无信仰无敬畏之心,东兴,你有没有怕过什么人什么事?”秦殇阳说道。 况大少霸气地答道:“我的字典里没有这个字!” “所以你是狂人。”秦殇阳笑了:“我有。” 他有?这个世界还有他害怕的东西?秦家富可敌国,权倾军界,怎么可能说出这话? 秦殇阳没继续说下去,在场的人们自然也没谁傻到去追问。 “你呢?你有没有信仰?”况佳蓝扬起下巴,提出这个被人们忽略的问题。 “当然。”林天笑道:“我不信佛,不信上帝,但我相信世界是有规则逻辑的,只有心怀敬畏,方能功德圆满,所以我是有信仰的人,我追求祖先的文化溯源,就是为了搞清楚我们缺失的信仰究竟在哪里。” “那你有没有进展呢?”女人继续追寻答案。 “有,我想,不久的将来,湮没在历史中的真相就会再度呈现在世人面前,文化与文明,道德和信仰,这个话题有点沉重,是不是应该说些其他的事?” 从文化讨论到信仰,这场高端酒会没有白办,至少让大家听到学到了不少实实在在的东西。 比如况东兴的狂妄,秦殇阳的谨慎,以及那个反客为主、给每个人都留下深刻印象的相术大师。 “诸位请自便。”看到林天不愿继续谈论,让出话筒,秦大少适时接过指挥棒。 酒会是高谈阔论的场所,激辩、争论之后,便到了沟通感情、拓展交际圈的黄金时间档了。 “林先生,你能帮我测测姻缘吗?”刚刚下台,林天就被一位富家千金小姐截断退路。 女人的容貌并不出彩,不过,那套紫色吊肩晚礼服却将她的身段烘托出非一般的优雅,这是个身材超棒的极品女郎。 “呵呵,我的卦资很贵,你确定要看?” “没关系,你的条件人家一定会满足的。”女人娇嗔着贴过去,伸出手挽住了林大师的臂弯。 “那就看看手相吧……”林天不动声色,在旁人看来,他似乎被这个女人当做凯子了。 作为男人是不是该偷着乐呢,出入长安俱乐部的女人,非富即贵,最差也身家上亿了。 “好呀好呀,你快帮我看看。”女人欢心雀跃,伸出戴着蓝宝石戒指的右手。 “嗯,从手相上看,你的情感生活一定很孤单。” “啊?这都能看出来?你真神了,为什么呢?”女人笑容里满溢着虚假的惊喜。 “因为,越掌大越孤单。”林天闪电出手扣住她的手腕,扭到她的后背上! 第426章血光之灾 “哎哟,你干嘛,弄疼人家了!”女人的眉毛痛苦地纠结在一起,偷偷关注他们的宾客纷纷表现出震惊不明的神色。 “继续装。”林天冷笑一声,“这次要搞什么鬼?” “呵呵,你说呢?除了杀人,还有什么工作我能够胜任?”殷漓莞尔一笑,平地腾空倒空翻,晚礼服的裙角如缎带狂舞,高跟鞋重重踏在地毯上,戳出两个圆滚滚的小洞,她的手臂也在这时候脱出了林天的掌控,掌心多出了一柄夸张的匕首。 “啊”现场爆发出一阵尖叫,男男女女再也不顾强装出的贵族形象,争相往外拥挤逃蹿,地板上到处是翻滚的酒杯和高跟鞋。 兵荒马乱,狼藉满厅。 在这片不可思议的突然骚乱中,一个人影悄然接近了跃下讲台、被人群挤来搡去的秦殇阳。 他的手里捏着一柄餐刀,藏在西装袖口下,眼神挣扎而凶狠,赤红如狂。 翟喜亮! 他想干什么? 从卫生间出来,他就一直在琢磨林天说的那番话,心诚则灵,有没有悟性,决定他的生死,一家子的生死。 当老翟听到秦殇阳今晚有血光之灾时,他的心里头咯噔一下,冥冥中似乎听到一个声音在耳边无休止地聒噪,砍他!砍他! 只要让秦大少见血,就应验了林大师的预言,那么这不就是所谓的高悟性吗?替林大师长脸,就算稍有得罪秦殇阳,日后调整风水,还有什么可顾虑的。 旁人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在翟喜亮心中反复酝酿,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若不是走投无路,横竖都是死,他真没这么胆大包天,敢打秦大少的主意。 为显私密,长安俱乐部内部大厅不设保安,与会者都是精英人士,天子脚下,毗邻中南海的地方,谁敢想象这里会发生恶性暴力事件?殷漓乔装易容混入这里,恐怕已经打破了长安史上首次记录,更让人意想不到的是,还有翟喜亮鬼鬼祟祟不按常理出牌。 蜂拥的人群恰恰为他提供了掩护,突然冒出的女刺客十倍百倍壮大他的鼠胆。 在异变发生时,秦大少出奇地冷静,他没有表现出盲目慌乱,随人流向大厅门口快速撤退。今晚,出席高端酒会的人们身价不菲者如恒河沙数,四大世家的嫡系人员悉数到场,刺客不可能那么巧冲着他来,起码几百分之一的倒霉概率下,秦殇阳不慌不忙,自信从容。 他没有注意到,因为紧张而脸色通红的翟喜亮正捏紧了切牛排的锋利餐刀! 啪!秦殇阳脚下一歪,踩到了一只滑不溜秋的高脚杯,身子稍稍踉跄了一下,正摆动手臂想要保持平衡,翟喜亮眼神一狞,不顾一切豁出命挥舞餐刀划向他那张英俊过分的脸! 鲜血迸溅,秦殇阳没叫,翟喜亮却因为恐惧紧张、得手之后十二分的畅快淋漓,嘶声狂叫起来:“啊” 餐刀掉在乱七八糟的地板上,秦殇阳没看清楚情况就挨了一刀,温热火辣的痛感在脸颊上掠过,他才意识到自己已然受伤! “血!”一个花容失色的女人尖叫着晕倒。 场面越来越乱,闻风赶来的安保人员根本没办法第一时间冲入大厅,顾忌大多数宾客安全的状况下,他们不能硬闯,只能沿墙根往内部挤进去。 柳芳菲拉着皇甫娉婷向外面逃亡,她知道,这个时候必须冷静镇定,先尽力自保,再想办法援助林天。 况东兴护住姐姐和温灵娇,面容冷峻,大步挤开盲目的人群,不随波逐流,三人向大厅一侧的小房间避让过去。 “你的目标是谁?”林天和殷漓斗了几招,两人不似生死相搏,倒像情人间的小打小闹。 没有绝对利益冲突的情况下,这对曾经有过一场露水情缘的男女根本不会动真格。 没那个必要。 “呵呵,你不是说他有血光之灾吗?我当然是应你的预言来完成使命喽。”殷漓这话恰巧飞进秦殇阳耳中,左脸颊被划过一刀,十几年没流过一滴血的秦大少愣在了大厅中央。 听到女杀手的狂言,秦殇阳冷然转身,任由脸上的血滴滚落到脖子里。 “谁指派你的?” “你管!”殷漓狡黠一笑,跃至餐台旁,托起一杯满满的香槟! “快躲!”林天惊恐的眼神猛睁,香槟酒在殷漓的手上远比刀子恐怖一百倍。 这个女人操控水的本事出神入化,几滴水珠就能化作冰刀轻易取人性命。 商场情场交际场,林天都与秦殇阳谈不上关系友好,但还未到势不两立的地步。 而秦殇阳根本不知殷漓的底细,更不会相信林天的话,持枪冲来的安保人员近在眼前了,他过度自负于自己的判断,错过了逃跑的最佳时机。 “放下刀,否则我不能保证你活着出去!”秦殇阳沉声喝道。 以长安俱乐部的超然地位,有这么多人见证,乱枪射杀刺客也不会受到任何部门追究。 殷漓眼眸遽冷,琥珀色的香槟滑过指尖,三根冰箭赫然成型,她的嘴角浮现出轻蔑的冷笑,冰箭刺眼无比的速度淹没了秦殇阳十万分震惊的视野! 噗!噗! 血溅三尺! 砰砰砰! 枪声大作。 燕京第一公子倒在了血泊中,咔嚓!大厅那面巨型落地玻璃窗轰然塌碎,殷漓飞身跃下,临别竟仍有空闲向林天抛了个飞吻。 血光之灾!接连两次应验! 秦殇阳私人酒会的处女秀,竟然招惹来无妄灾祸,呼啸飞驰赶到的警车和救护车让长安俱乐部门庭拥挤,惊吓到的宾客惊魂未定,纷纷火速逃离这里。 “发生什么事?”海伦和两名保镖冲向楼梯,接应皇甫娉婷一行。 “没什么,刺杀而已。”皇甫娉婷的神色超乎平静,不是因为被刺杀的对象是秦殇阳而幸灾乐祸,而是她经历过太多太多这样的场面,早已经习惯。 “上车!”海伦沉声开道,却发现身后的两位女人都无动于衷。 “等一下他,我有话要问。”皇甫娉婷站在那里说道。 柳芳菲则是向一部部落地电梯看去,寻找其中那个让她焦虑的身影。 两位绝色佳丽,再加上银发似雾的海伦,三大美女俏立在乱哄哄的俱乐部大堂内,与过往那些神色慌乱的人们形成了鲜明的反差。 秦殇阳躺在担架上被一群白大褂扛出电梯,氧气管插进鼻孔,殷红的血染湿了他的金色西装礼服。 “是他……”海伦喃喃望着匆匆远去的医疗人员。 秦殇阳遇刺,这一定会成为明天报纸的头条新闻。意外,简直太意外了。 皇甫娉婷的眸子仅仅在担架走过时瞟了一眼,便仍然专注地盯着最后一批下来的人们。 林天那身长袍在惊惶的人群中特别扎眼,步出电梯时,微微一笑,向她们示意平安无事。 “他死了?”柳芳菲迎上去问道。 “没有,应该是死不了。” “嗯,我去开车。”柳芳菲暂时把独处的时间让给了皇甫娉婷。 林天目送她高挑的倩影远去,向皇甫娉婷笑笑:“病好了?” “答案在你那里。”她迟疑了一下,说道:“那个……是真的?” “大概可能是吧……”聪明人谈话不需要挑明,就能心领神会,皇甫娉婷说的是情降根治之法。 海伦悄然打着手势,和保镖们离得远一些,让她的英明大小姐多一些私人空间。 “你确定?”皇甫娉婷眼神里能照出他的脸,清澈而透明,好像在谈论一件正儿八经的商务。 “这个……”旺猜已死,按理说情降不攻自破,可是……可是作为一个风流成性的男人,错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足够后悔八辈子。在道义和私欲面前,林天的心脏动摇了,他现在看到的,是完全正常的皇甫娉婷,所以不存在趁人之危的心理障碍。 “我明白了,你放心,我不会涉足你的私人生活,就当做是……一场梦,一场旖梦。”皇甫娉婷声如幽兰空谷,神情认真而肯定。 “你说什么?”一时间,林天无法消化她的决定。 不会吧,她,她想什么呢?难道把他的犹豫当成了无法启齿的羞涩? “我说,时间、地点你选。”皇甫娉婷灵动的眼眸直视着他说道:“我和你,有一晚,只有一晚。” 噗!林天激动地差点吐血! 第427章殇阳武阳 他没办法完全猜透皇甫娉婷的心思,但是这番话从燕京第一美女口中说出来,无疑对任何男人都极具摧毁性杀伤力,堪比一枚核弹的威力。 别说一晚,就是让她多瞧一眼,也是无数人做梦难求的事情。 是为了治病?那她的胆魄就真的太强大了,做出这么大的牺牲,只为活着? 如果不是,又因为什么? 短暂的失神,林天正色瞧着这位引无数英雄竞折腰的女人,都说她智高赛狐,会随便说出这种不负责任的话么? “你想清楚了?” “嗯。”皇甫娉婷轻轻点头,神色坚决。 林天勉强笑了一下:“那好吧,等我从泰国回来,再说这件事,时间还早,你可以再深思熟虑一下。” “不必,我等你。”皇甫娉婷转身向外面走去,背影干脆而翩翩,像是完成了一件伟大的决定。 “等一下……”林天小跑几步追上她,他想起还有一件事情,借人。 海伦看到大小姐脸色冰冷和林天并肩走出来,细长的睫毛眨了几下,微微蹙起眉。 皇甫娉婷站在她面前,忽然开口:“对不起,让你委屈了。” “你说的?”海伦的脸色微微动容,责怪的眼神瞪着林天。 她没料到这个大嘴巴男人会这样八卦。 林天笑着点头,丝毫没有做错事的觉悟。 “如果可以,我希望你能留下来。”皇甫娉婷真诚地说道:“我会让他道歉,他们。” “谢谢。”海伦开心地笑了,却摇着银灰色的长发:“抱歉我不能。” 覆水难收,破镜岂能再圆? 人留下,心再也回不去了。 皇甫娉婷怔怔看了她片刻,沉默着钻进房车,一声微不可闻的叹息湮没在空气里。 “下周四,机场碰头。”林天向海伦挥了下手,走向自家的车子。 柳芳菲坐在后排座位耐心等待着,田鼠一身黑西装充当司机。 “开车。”林天钻进大奔,舒了口气。 “和她在一起很紧张么?”柳芳菲俏皮地笑着。 “不是,有些事情想不通而已。”林天很巧妙地转移了话题。 柳芳菲瞥他一眼,并不点破他的心思,反问一句:“什么?” “是谁要干掉秦殇阳?还有旺猜这件事情,你不觉得奇怪?燕京两大豪门的掌权者在同一时间段内都遭遇不测,这是巧合?”其实他还有一个疑问没说出来,以殷漓的手腕,真要杀秦殇阳的话,不会只是几支冰箭,她到底图谋什么? “你怀疑是谁?冷家、况家?”柳芳菲问道。 林天微笑摇头:“除了皇甫娉婷和秦殇阳,任何在场的人都有嫌疑。” “说了等于白说。” “哈哈,不过要查清楚这两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也不是难事。”林天大笑道:“还有三天时间空闲,先摸摸京城的潭水有几许深吧……” 燕京西四环的大道边,十几座白色建筑群静静伫立,国旗、红十字会旗和军旗三盏旗帜迎着清晨的冷风飘扬。没错,这里是军医院,系统内叫做华夏军部直属机关医院,在外则有一个更加响当当的名号:**。 **曾作为国家领导人和军部的御用疗养地,如今平民百姓也可以前来就诊,但仍有几处科室病房花再多的钱也没办法预约到。 秦殇阳平躺在军绿色的病床上,上身尽赤,腹部缠满厚厚好几层绷带,生理盐水正缓慢注入他的血管,房间内两个老男人默默背着手站立,视线垂在秦殇阳苍白的脸上,手术线缝合的创口怵目惊心。 即使有最好的医疗条件,也难完全祛除他脸上的刀子划痕,京城第一大少势必要因此破相。 两人或许都想到了一处,同时发出轻声叹息。 “有没有查到凶手线索?”左侧那个黑装老人低声问了句,转过身去。 岁月在他脸上雕刻出大片大片的老年斑,那双眼神却犀利如刀,锋芒如雪。 “没有。”秦千山又叹了口气。 “你这个军部大员都查不到?部队干什么吃的!”秦百里冷哼一声,神色相当不满,背在身后的手烦躁地转动着那枚紫玉扳指,动作极快,假如秦殇阳此刻醒来,一定会眼花缭乱,吃惊不小。 敢当面教训秦千山的人真的不多,即便军部、中南海里那几位,也少有当面训斥官员的时候,官越大,说话做事越稳重。 偏偏秦千山在这里没辙,这是他大哥,骂他打他都要承受。 “戍卫部已经在查,再给他们点时间。”秦千山小心翼翼说道。 “放屁!错过最佳时间段,凶手现在有足够的机会躲到火星去!查,查什么?一群废物饭桶!” 房间里暖气很足,权倾军部的秦千山感觉到有点燥热,挥了下手说道:“好像抓到个人。” “嗯?抓到不早说?你是打一巴掌挤一口牙膏,磨磨唧唧,当官当傻了!”秦百里怒斥道:“什么来历?” “珠宝商,划伤殇阳脸的那个。”秦千山松了颗纽扣。 “要他有屁用!丢西瓜捡芝麻,你老糊涂啊!”秦百里怒道:“我要的是凶手,敢向秦家下手的幕后凶手!” 这还用你说?别说幕后指使人,能抓到恐怖影蝶成员的话,秦千山睡觉都能笑醒。 对付这些全球最顶尖的危险分子,特种兵都没辙,除非动用刺刀,但这不是他说了算的。 沉默了半分钟,秦千山说道:“有一个人比较关键,或者……” “你说姓林的?”秦百里粗暴地打断他的话,厉声说道:“不行!我劝你最好不要动他。” 他也知道林天这个人?秦千山愣了愣神,别看秦百里脾气又臭又硬,事无巨细,什么消息都瞒不过他的耳目。 抛开长幼尊卑的观念,秦千山之所以会对他毕恭毕敬,还因为这老家伙确实精明似鬼,智百里的名号不是白叫的。当年就是秦百里力排众议将他送入军中,秦千山才有今日的显赫地位,而现如今,秦家在商、军两界一览众山小,引领四大家族,都脱不开秦百里六十年运筹帷幄之功绩。 “大哥你也听到什么风声了?”秦千山压低嗓音问道。 “你比我清楚,还问个屁!”秦百里摆手向外走去:“查,继续查,翻开燕京城,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必须给我拿出结论!” 两位秦家老祖宗一前一后拉开特护病房门,两个身影风风火火迎上来。 后头,一大群秦家嫡系亲属纷纷从休息椅上起身。 “爷爷,二爷爷,大哥怎么样?”一名身穿牛仔裤、苗条偏瘦的漂亮女孩握紧了秦百里那双橘子皮般的老手。 “明月,你不在部队呆着来这里干什么,要违反军纪吗!”秦百里伴着老脸严肃呵斥,眼角的皱纹却笑了起来。 “有二爷爷在,谁敢管我!”秦明月眨着眼睛笑起来,弯弯的月牙,小酒窝,齐眉的刘海,青春靓丽。 老头指点着宝贝孙女说道:“瞧瞧,这都是你惯出来的。” 秦千山爽朗大笑,摆手道:“兄妹之情血浓于水,请个探亲假就得了,没问题。殇阳还在休息,你们都不要进去打扰他。” 秦明月身后另一个迷彩服挺拔的青年恨恨地说道:“我听说都是一个姓林的小子害的!鬼话连篇,说大哥有血光之灾,这事十有**和他脱不了关系!我现在就去找他算账!” “放肆!”秦百里闻言脸色剧冷,沉声喝道:“做军人就要有军人的样子,武阳,不要学商人钩心斗角,你的使命是做保家卫国的斗士,不在战场上和敌人斗,窝里斗狠和窝囊废有什么区别!” “爷爷,你护着外人?我怎么窝囊了!”秦武阳不服气,他是华夏特种部队中的佼佼者,在海内外赢得多次荣誉和奖章,秦家第三代英才中,文有殇阳,武有武阳,这两人都是最杰出的年青子弟。 “武阳!”秦千山拉下脸说道:“你刚从国外回来,先回去休息!” “二爷爷,特种兵不需要和床打交道。”秦武阳骄傲地扬起下巴,声音坚决地说道:“这件事我会去查。” “混账东西!”秦百里跨前一步,一巴掌猛抽过去,耳光脆响!以秦武阳的格斗本领,竟躲不过这么一位老态龙钟的七旬老人掌掴,嘴角裂开,流出血迹。 “滚回部队去!”秦百里指着他暴怒:“没我允许,一步不许踏进京城!” 秦武阳这是犯忌!他以为自己身兼荣耀,凯旋而归了,在秦家可以有发言权了,其实远远不够,秦百里给他的定位就是向秦千山靠拢,将来在军界有长足发展,未来的家主只能是秦殇阳,别无二选! 秦千山都不敢违背他的意见,一个小兔崽子想闹哪样? “我不会走的,我要做给你看,查出凶手!”秦武阳边说边转身阔步向外走去。 “武阳!”秦千山喊道。 哐!医院走廊的槅门被秦武阳的军靴重重踹开,玻璃碎裂,撒满地板。 “都不要管他,让他去!”秦百里威严十足地喝道:“不吃亏,不知天高地厚,该叫他撞上南墙尝尝痛!” 一众秦家亲属呆呆站在原地,心情乱糟糟如那些刺眼的碎玻璃。 早春三月,求点月票。 第428章可怕真面目 林天没有睡懒觉的习惯,起床后照例去看师兄的情况,阎东脑袋枕在鹿草枕头上,张开的口中含着两枚参片,嘴唇发黑,眼窝深陷,脸上死气密布。 昨晚睡前什么样,现在还是什么样,翻身的动作都没有,和活死人僵尸称兄道弟。 扒开他的眼皮瞧了瞧,眼白里满是交织的血丝。 “还能撑几天?”林天问道。 “不动地方,十天半月,挪动一下,顶多三天。”王也仙闭着眼皮答道。 “唉……这个毒只有降王能解?万一他不答应……” “那就杀她个片甲不留!”老道冷哼一声。 林天摇摇头:“得,那师兄岂不是也要下地狱?” “值了。”老家伙睁开眼睛,抱圆收功。 急匆匆的脚步声冲近,田鼠慌里慌张喊道:“老大,有人来砸场子!” “谁啊?”王也先慢悠悠翻了下白眼,很是鄙夷的样子。 “我,秦武阳!”屋外,一个狂妄的声音高声叫道。 “没听说过。”迎上老家伙询问的眼神,林天摇摇头,向外走去。 姓秦的,难不成和秦殇阳有什么瓜葛? 鹅卵石铺就的小路上,一名迷彩服男子抱着手臂阔立,厚重的丛林军靴上粘着几块泥巴,双腿稳稳挺立,嘴角挂着冷酷的战意。 军人?本以为是个白净面皮的公子哥,没想到竟然是部队出身的家伙。 “你就是林天?”秦武阳蔑视的眼神盯着对手,这个让他丢面子的人。 林天上下打量了他一番,问道:“秦殇阳和你什么关系?” “我先问的你!”秦武阳厉声吼道。 “好吧,我就是。”怎么像小孩子脾气?豪门竟出这样的弱智笨蛋?林天一瞬间提不起和他争斗的兴趣了。 只会叫嚣大吼的对手,远没有藏在暗处的阴险小人难缠,不会叫的狗咬人才疯狂。 “那你就去死!”秦武阳眼神突现残忍,脸上的表情狰狞扭曲,身体前冲,疯了一般大步向林天撞击过去! 军靴在鹅卵石上噔噔噔噔磨擦,像是要踩碎这些圆滚滚的石头。 秦武阳一阵助跑,抬腿一脚踢向林天的咽喉! 靴底卷起泥巴,凌厉的风声吹过迷彩服呼呼大响,力透衣襟。 嗒! 明明有十二分的把握踢碎对手的脖子,却一脚抡空,踹碎了几块鹅卵石,秦武阳脸色一沉,扭腰横扫,原地飞起,身体倾斜着翻转,双腿似剪刀,再次抹向林天的头颅。 呼呼呼 他整个人平行于地面旋转了两圈,军靴扫了一通空气堪堪落地。 又没踢中,他是属泥鳅的?这么滑!连续失利,秦武阳眼神又阴冷了几分。 “玩杂耍?要不要赏你只空碗?”林天背着手微笑。 他这是不屑一顾,赤果果无视秦武阳的格斗技,无视他特种尖兵的身手,根本就不打算一战。 “你死定了!” 秦武阳暴怒狂吼,从腰间抽出一柄草绿色的军刀。 柳叶弯牙状的刀刃弧线,以碳钢独有的那种深沉灰色融入刀身,草绿色的刀柄,这把刀的名气也相当大,美国产巴克夜鹰军刀,大量装备于丛林特种部队,兰博御用的生存复仇武器。 打架动刀就不好玩了,林天眼角瞥了瞥,瞧上了院子里那株蔷薇藤。 秦武阳反手执刀,一个侧踢上前,刀锋划向林天的胸腹。 当然又是踢空划空,不过秦武阳早有心理预期,追逐对手,一百八十度高抬腿猛烈劈盖下去! 林天巧妙侧身退至花园,秦武阳另一脚扬起草叶泥土,凶狠追杀而至,连环踢的间隙,巴克夜鹰如毒蛇穿透树枝直刺过来。 咔,蔷薇藤发出一道清脆响声,折断在他的军靴下。 刀子贴着林天的鼻尖滑过,冷意习习,无比惊心! 咻! 绿影闪烁,秦武阳正打算踢出第三脚,第四脚,握刀的手指传来一阵剧痛。蔷薇藤抽在手指上,几根尖刺在巨力下脱落,四根手指留下火红的鞭痕。 秦武阳咬牙再踢第三脚,只要他的腿还在,连环踢就没有尽头,直到将敌人彻底击倒。配合军刀突刺,这是他最擅长的攻击套路。 啪! 藤条抽在了他的大拇指上,血痕顿现。这一次,林天不再手下留情。 剧痛,秦武阳手上的刀子差点把持不住脱手。 “杀!”他如同发疯的野兽,双眼阴沉似墨,咬牙切齿,目眦欲裂,挥刀捅向对手的心脏。 原本就不是一个层次的对手,乱了章法,瞬时落入下风,啪!巴克夜鹰应声脱手,秦武阳的手指鲜血淋漓,哆嗦如抽筋。 又一鞭扑面抽来,他仓促中将脑袋偏过去,不料那蔷薇藤竟似生了翅膀和眼睛,拐个弧线狠狠抽在他的耳朵上! “咝”秦武阳只感觉半边脑袋无比**,抬手一摸,满是血滴。 对手却在花丛树枝后微笑,满脸戏弄之色。 “啊!我要亲手宰了你!”敌人的羞辱让秦武阳面孔涨成了紫红色,一掌拍向草坪,在泥土堆中留下一个深深的掌印,身如鲤鱼向前鱼跃而起! 两只狰狞的军靴交错连踢,在半空挥出无穷的气劲,风声猎猎,杀气凝聚,铿铿连响。 孤狼特种部队的绝学击空脚! 一脚踢出,敢把雄鹰拉落地。 秦武阳是孤狼,可惜他的对手林天不是待宰的羔羊,也不是笨鹰,而是深不可测的游龙。 一枝藤条,快如闪电,蜿蜒如龙,无比精准抽在了秦武阳的嘴唇上! 轰 秦武阳的身体重重摔在灌木丛中,翻腾几下,压碎了满地的花花草草、树枝荆棘。 月季枝、剑兰、刺槐、蔷薇、苏铁、冬枣树……这个院落里大半的植物竟然都生着尖刺! 从花丛里抬起头时,他的嘴角两侧都裂开了,牙齿上粘着血,模样如同午夜饱饮人血的吸血鬼。迷彩服被各种植物的刺划出许多小口,脑袋顶着几片枯叶,嘴唇上的血越积越多,滴滴答答都落在了胸口。 “站起来。”林天笑看着他这副小受的样子。 秦武阳胡乱挥舞着拳头,踹烂一丛剑兰叶,像头疯牛,朝林天顶过去。 啪! “啊” 藤条一晃,秦武阳双手捂住眼眶蹲了下去。 两手摊开时,满满黏黏的血丝,这一鞭子抽中了他的眼皮,差点抽瞎他的双眼! “就这身手也敢来砸场子?”林天丢下荆条,转身就走。 在军队中有足够的本钱嚣张,到了这里,秦武阳根本不配林天真正出手。 耻辱,从未有过的奇耻大辱,狠狠烧灼秦武阳那颗已经疯狂的脑袋,他捡起掉落的巴克夜鹰军刀,双目浮起一片血红,猛扑向死敌的背影。 捅死他,捅死他!军纪、法纪、信仰、正义……所有的约束都抛诸脑后,只剩杀之而后快的野蛮信念。 “住手!”远处一声女人的清喝传来。 秦武阳的刀锋离林天仅有半步之遥,凶残带血的目光里只有杀戮,没有一丝停滞。 巴克夜鹰森冷的刀锋几乎要挨上敌人的衣衫,林天突然转身,翻手握住秦武阳持刀的手指,内劲透出,猛地一拍! 噗嗤! 雪亮的光芒向后一折,胸膛里仿佛被一条烧红的棍子粗暴地捅入、撕裂、灼烧,秦武阳圆睁双目,低头瞧向自己那铁打的胸膛,随即噗通向前栽去! 他以为自己可以横行无忌,天下无敌,却在这个院子里连遭惨败,他以为自己能够找回最后的颜面,手刃敌人,却想不到自寻死路。 死亡来的这么意外,这么猛烈,这么石破天惊,无法阻挡。 院子另一头,秦明月踉跄着狂奔过来,小脸一片惨白。 她的身后,郝蕾停下脚步,瞪大了眸子,不敢置信。 原来这才是他的真面目,杀伐果断,狠厉不留情,疯狂霸道,一击毙敌。 那个在西山军营里与自己斗电椅的林天,比起眼前这个,真的可爱多了。 秦武阳的眼皮再也撑不起十万吨重的睡意,视角永远定格在那双不顾一切奔跑过来的黑色小皮鞋上。 第429章恶人先告状 “武阳!武阳!你别睡,你是狼王,你振作起来啊!”秦明月扑上去,跪坐在血泊里捧着秦武阳的脸,嘶声哭喊。 秦武阳在孤狼特种部队里担任队长,没死在战场上,却死在了家门口,这真应了秦百里那番话,简直就是窝囊废。 虽然只是堂姐弟,但是打小,秦家的兄弟姐妹就相处融洽,感情很深。可现在,秦武阳再也听不到她的呼唤,闭上的眼皮还挂着血滴,嘴角和胸口的血更是源源不绝流淌。 “别叫了,他死了。”林天满脸冷漠地站在那儿,无情无义,好像事不关己的旁观者。 “凶手,凶手!杀人犯!”秦明月抬起泪眼,恨之入骨死死盯着这个狂徒。 林天不屑一笑:“杀人犯?你最好搞清楚,是他要杀我,刀是他的,人死在我家里,谁想谋杀谁?我才是受害者,这叫正当防卫,人证物证俱在,你想颠倒黑白?” “你胡说!你……你杀人还有理由!?”秦明月晃动着脑袋嘶声大叫:“郝蕾,把他抓起来!” 尽管秦百里说过谁都不要插手,秦明月还是偷偷动用了手上的关系网,不放心秦武阳一人,找到郝蕾一起过来助阵,她哪会想到,事情竟会以这样的结局收场。 郝蕾目光犹豫,迟疑不定看着林天,又瞥瞥染了一身鲜血的秦明月,一时无法下定决心。 出了命案首先应该警察来办,可是孤狼大队长又隶属军部管辖,京畿卫戍部队责无旁贷接手,然而以秦家在军部的能量,林天进去了还有命出来吗? 这件惨剧发生的那一刻,郝蕾看得真真切切,秦武阳动手在先,至少应该承担过半的责任,但她也知道,权势面前,没有法理可讲的,她宁愿林天被警察抓去,也不愿他落在秦家手上。 不论出于私心,还是对弱势群体的同情,上校军官都无法违背良心,她沉默了,难以抉择。 “我跟你走就是。”林天笑了笑,“别为难了。” “你还笑!”郝蕾冷冷叱道:“有你受的!” 她这话听上去像在威胁林天,实际却在提醒他,这一次可不比上回啊,你要想清楚了。 “没事,电椅都坐过了,还怕什么?难不成真敢黑白不分,私下把我解决了?” 越是这副无所谓的表情,看在秦明月的眼中,越恨的牙齿嘎嘎响。 “既然你这么说,请吧。”郝蕾挥了挥手,踏着军靴向外面走去。 林天向满脸恨意的秦明月笑笑:“别捧着了,打电话叫殡仪馆来收尸吧。” “你不得好死,我保证!”秦明月那双眼睛几乎能把人活吞了。 “记得日子,甭错过去曼谷的飞机。”王也仙站在院子里,摆出一副无良奸商的嘴脸,好像根本没看到这里刚刚死了个人,对徒弟杀人的事实也视而不见。 “知道。”林天摆摆手叼了根烟,这样子是去蹲大狱吗?很明显是观光游玩的心态啊。 等到他走出府院,恨意无法倾泻的秦明月终于忍不住号啕大哭起来。 “丫头,人都死了,你哭个什么劲,回去再找个好人嫁了吧……”王也仙挥着袖子走过去,一张嘴比砒霜还恶毒。 秦明月的哭声更悲切了,她总算尝到被人落井下石、痛不欲生、有恨无处发泄的滋味,即使有显赫的家世背景,顶着无数的光环,无助与悲戚还是淹没了她的脸颊…… 喀嚓! 瓷杯碎片炸满地,里面的茶叶四分五裂飞出,污了地毯,湿了地板。 卢振托着军帽的手微微一颤,眼皮连跳数下。 这是他第二次看到首长暴怒摔杯,距离上一回,已经有五年了。 秦千山抬头看着他,一双眼中快速闪过厉色:“我要见周起华。” “部长他正在和几位将军开会……” 砰!“那正好,一个不少,现在就去!”秦千山拍着桌子站起来,凶势逼人。 卢振不敢多言,低垂着脑袋跟在他后头,两人走过寂静长长的红毯通道走廊,站在了军部会议室门口。 经过这一路,秦千山的情绪稍稍稳定下来,吸了口气,屈指敲响那扇红门。 片刻,有秘书从里面打开这扇戒备森严的电子屏障。 “首长,您有事情?” “我找老周,急事。”秦千山拉长着脸,抬腿就向内走去,秘书和警卫员来不及阻拦,也不敢阻拦。 屏风后,军部一众高层正在这里闭门开圆桌会议,将军们的神色非常凝重,看到秦千山出现,纷纷显出惊讶不解的神色。 周起华瞥他一眼,继续对着面前的话筒说道:“先这样安排,散会!” 众将军起立敬军礼,收拾东西走人,空旷的会议室只剩下周起华和肃立在旁的秦千山。 “坐,说吧。”上将指了指一张空椅子。 秦千山没坐下来,喉咙里滚动了一下,沙着嗓子说道:“武阳,遇害了。” “孤狼大队长秦武阳?”周起华面容微僵,惊诧道:“什么时候的事?凶手是谁?” “今晨一早,他去与人理论,一言不合动手,结果惨遭毒手,这个人,是动四。”秦千山说到最后,脸色已经极为平静,只是在陈述一件已经发生的事。 “怎么会是这小子!不像话,太不像话!”周部长手握拳头,轻轻捶打桌面,末了又问:“会不会其中有什么误会?秦武阳找他干什么?” “因为长安会所的事,武阳这孩子有点冲动,他也有错,可是,可是错再大,也不至死,老周,你也知道,能当上狼王,武阳他分得清楚轻重缓急,现在人没了,白发人送黑发人,军人以国事为重……我是打落门牙往肚里吞啊……” 秦千山在周起华面前哭诉,恶人先告状,以退为进,目的就是为了诋毁林天,哪怕不能一命抵一命,也要让他吃尽苦头,在根基未稳时将他从刺刀候选人名单中剔除出去!没有国家保他,秦家捏死他不就是捏死一只蚂蚁一般容易。 “要你说,事情该怎么处理?”周起华瞥他一眼,淡然问道。 秦千山果断说道:“交给军事法庭,公正审理。” 军事法庭就真的公正吗?这潭水深不可测哪!秦千山门生遍及军队系统各部门,不管把林天送到哪里,结果都不会是公平公正的。 周起华笑了笑,站起身说道:“审理之后呢?假如罪名坐实,你要送他上电椅?” “这……国有国法,战士的血不能白流……”虽然意识到有点不对,秦千山只能硬撑着说几句冠冕堂皇的大话。 “不错,战士的使命是保家卫国,都枉死在家里,这算什么?叫敌人笑我们自己人阴自己人?”周起华的脸色瞬息变幻,冷若刀锋:“如果是那样,我宁愿送他们去最残酷的战场,死在杀场上,比折在监牢里强一万倍!” 第430章下面没毛 秦千山不出声,似乎在聆听,也好像在思索周起华的话,其实是在无声抗争,不说话就代表不赞同,官位没人家高,权力没人家大,还能说什么? “心里不痛快是吧?秦武阳的事就不要再追究了,于你于我于国都有益处,这样吧,烈士称号是不能给的,就在八宝山搞个告别仪式吧,动四我会亲自处理。”周起华说道。 他这样决定等于判定秦武阳有错,换句话说,就是该死! 秦千山嘴角的肌肉抽了两下,吸起一口气,沉声说道:“不经调查,你就偏袒另一方,你这是特权主义!” “我不需要调查。”上将断然说道:“你应该知道,一把新刺刀对国家意味着什么,他足以改变亚洲格局,甚至全世界!折损一百个秦武阳,都不能弥补失去刺刀的重大损失,国家伤不起,不是我个人!” 这话虽然有点夸张的成分,但是与现实也相差不远了,所以秦千山才来顶撞防长,否则关进军部监狱的人,只需要下个命令就办了。 一柄候选刺刀,就相当于战略核威慑,谁也没有胆量轻易动他。 “你打算怎么处理?”秦千山憋红着脸问。 “戴罪立功,送上战场,这样你满意了吧?”周起华说道:“西南近期不稳,缅泰毒枭猖獗,反官方势力联合大军阀叛乱,刘长海有点坐不住了,刚刚我们正在讨论,要不要向边界派兵的问题,现在有现成的人选,就让他去搅合搅合。” 伴随华夏国力逐渐崛起,蝴蝶效应使得亚洲风云变幻莫测,东海、南海两大热点问题先不论,曾经平静数十年的缅甸泰国也开始兴起乱象,国家正面临极其复杂的内外斗争环境。 风雨雷动浪翻云,值此用人之际,周起华爱才之心殷切,说是戴罪立功,实则是让林天捧回军功章,堵住某些人的嘴巴。 秦千山深知他的意图,不过,将在外,是死是活,那就不是他周起华能庇佑的了,动车都会发生意外事故,何况是在敌方战场上的动四? “国家稳定安全胜于一切,我没有意见。”秦千山平静说道。 “能想通就好啊……”周起华长叹一声,走向会议室大门。 秦千山目视着他离开,眼睛里恨意流动。 你想护他,我偏偏不如你愿,西南好啊,看来那普洱茶没白喝,要好好谢谢刘二撸子…… 车队七拐八拐,从市区转入郊区,从早上开到下午,四五个钟头过去,才在一处只有军人站岗没有门牌的地方停下。 郝蕾和门口的哨兵队长详细交接了一下,车子再次发动起来。 几分钟后,穿过阴森的松林道,终点站可算到达了。 一路上,明哨暗岗数之不尽,两座塔楼上黑洞洞的机枪口瞄着四面八方。 “下车。”郝蕾沉声喝了句。 “什么地方?渡假村?”林天抬头望着这个风景不错的小洋楼,周边松树成荫,湖岸的草坪虽有些干枯,但环境幽静,很适合养老送终。 这当然不是养老院,也不是渡假村,每个城市都有这样的地方,特别是大城市的某些特殊机关。它们存在的作用很明确,审讯、关押、枪毙一切不能公开的罪犯。 郝蕾瞟了瞟他那副无所畏惧的样子,冷冷说道:“上林狱。” “哦,名字耐听,有什么好玩的?”林天笑着掏出烟盒。 “落到他们手上,有你受的。”郝蕾瞪他一眼,从那座小洋楼里,正快步跑出三位军官。 简直不知死活,上林狱用刑之酷之狠冠绝京都,其中关押的全部是敌对势力的特工、俘虏,以及罹犯重罪的高级军官,不到旅团级的职位都不够格进审讯室。 林天无所谓地笑着,叼起烟打燃了火苗。 再厉害的监狱又怎样,还不是要人看守。只要是人,就好对付。 三名军官小跑而来,为首的那个威猛男人戴着副茶色蛤蟆镜,下巴和脸颊轮廓很有型,站到大街上绝对能迷倒无数女生,又高又帅又酷,左手握着一捆带血的皮鞭,好像刚刚从一线刑场赶过来。 男人扫一眼林天,眉头拧起了疙瘩,再看向郝蕾时,嘴角绽放出了温和的笑容:“进去坐坐,喝杯茶?” “没工夫,赶回去复命。”郝蕾冷淡地说道:“交给你们了,好好招待。” “一定。”男军官笑着说道:“进了这里,吃好睡好玩好,三包。” “有没有三陪啊?”林天夹着烟懒洋洋问道。 军人愣了下,仰面大笑:“哈哈,有,当然有,只有你想不到,没有我们做不到。” “行了徐铁麟,收敛点你那德行!”郝蕾背着手不耐烦地说道:“别整出事来。” “放心,放心,师姐。”徐铁麟摆了下手,收敛笑容,后头两位军官用手枪指着林天,示意他进去。 郝蕾的目光在林天脸上扫了扫,果断迈步离开,她现在想的是,赶紧回司令部打探消息,听听上面有什么最新指示。 希望这家伙能挺过去,别枉死在上林狱的酷刑下。 进了小洋楼内,就没外头那么明亮了。 通道阴森,墙壁和天花板上的老漆大片剥落,节能灯泡释放出有限的光线,四个人的影子在走道里拉长。 林天被送进了一间小黑屋,徐铁麟跟着走进去,反锁住那简易的铁门。 没有什么高科技的玩意,简单、粗陋、阴暗,审讯室除了他们两个,还有一名背对着门口坐在转椅上,军衣制服的领子高高竖起挡住脖子和后脑勺的女人,从背影和淡淡的香水味瞧的出她应该是个比较养眼的美女。 “男女搭配,干活不累,果然有美女做陪啊。”林天嬉皮笑脸说道。 “哈哈,我没骗你吧?”徐铁麟拧了下眼镜片,镜片向上翻起,露出一对精光闪闪的眼珠子。 一阵咯咯咯如老母鸡下蛋的怪异笑声从转椅上传来,女人转过身,摘掉军帽,将那副惊人的外貌展现在昏黄的灯泡下,小黑屋里立时多了一盏灯。 靠!光头!不仅没头发,还没有眉毛,这是女人吗?男人都比她好看。 “没吓到你吧?小弟弟?”光头女人咧开嘴,舔了下嘴角,灯光映着她这副容貌,倍添惊悚,酷似午夜索魂的女鬼。 长这么丑出来吓人就是你的不对了,还装作很抱歉的样子,变态! “怎么会,有个问题很困扰我……”林天弹了下烟灰,主动坐到桌子前面的审讯椅上,伸长了脖子贴近她诡异的脸,一本正经地问道:“你下面也没毛?” 第431章低头 光头女人的瞳孔猛地一缩,杀机乍泄,森寒的目光重重刺了一下对手,一字一顿地说道:“我会满足你这个愿望,一根一根拔光你的鸡毛!” “你真变态。”林天缩回脖子,笑呵呵将烟头摁灭在铁桌子上。 女人冷冷盯着他的脸,好像随时都能跳起来把他扑倒,拔光他的头发和鸡毛。 徐铁麟咳嗽一声,坐到对面另一张空椅上,翻开桌上的文件,甩出两张纸。 “签名。” 林天漫不经心展开瞄了几眼,笑笑:“我的名很贵,你这张纸太烂,配不上。” 省了那些繁琐的审讯流程,这份文件一步到位,只要他签字,就等于供认蓄意杀害特种军人的罪名,直接可以拉出去枪毙了。 “那好,我们走流程。”男军官笑了笑,收起这份,从文件盒里摸出另一套表格。 “浪费工夫,直接上刑!”光头女人拍着桌子喝道:“叫他招供还不容易!上林狱有哪个人进来不是横着出去的?” “男人婆,你看他像是会轻易招的人?”徐铁麟笑道:“别忘了,你这个月的业绩可不好啊,再完不成预期任务,可是要降级处分的。” “闭嘴!铁牛!”上林狱不光对犯人严酷,这里头的军人也要严格遵守铁血律条,完不成任务的处罚相当残酷,亲身体验过那些酷刑,反过来再数倍施加给犯人,如此恶性循环,才造就了今日上林狱在军部中的恐怖凶名。 徐铁麟晃了下脑袋,说道:“开始吧。秦武阳是你干掉的?” “哪个?不认识。” “上午八点四十分左右,珠市口淳厚王府,特种陆战孤狼大队队长秦武阳,死于他的巴克夜鹰军刀下,有多人目睹事发时是你一刀捅入他的心脏。” “你都说是死在他自己的军刀下,关我什么事?” “看来很遗憾,我帮不了你了。”徐铁麟合上文件夹,站起来打开门,冲外面喊了句:“给他梳洗一下。” 这个梳洗可不是用毛巾洗把脸,上林狱十大酷刑中,梳洗算是最轻的,用锋利的铁刷子刮遍犯人全身,把肉一块块刮下来,露出骨头,期间还可以浇上盆沸水,像剐猪皮一样把皮肉刷尽,犯人绝难忍受这种惨无人道的痛苦,最终要他招什么就招什么。 梳洗的轻重程度视人而定,容易掌控死亡进度,操作简单快捷,男女都可轻松上手。 男人婆嘴角露出森然的微笑,脱掉军衣外套,走向刑讯柱。 她打算亲自动手,先刮了林天的头皮和那个恶毒的嘴巴,再看他招还是不招。 如果不招,就拔光他的鸡毛! 外头蹬蹬蹬冲进来三个军装大汉,围过来就要扭林天的胳膊。 “梳洗要男人干什么?换几个漂亮大姑娘过来。”林天坐在椅子上,脸都未转,抬手向后一拳,砸在一个军人的眼眶上,那个家伙惨叫一声捂住了眼睛。 两名军人挥拳捣过来,林天脚下一蹬,椅子向后飞出,脚尖再一勾,抓住椅子迎上这两人的拳头! 咔嚓!木头椅座被砸出个大窟窿,铁圈箍住这两人的手臂,连着一个人的脑袋,把他们套在了一起。 “妈比!”男人婆色厉内荏,抬腿跃起两步,军靴撩起一阵风向林天的下巴踢来。 这些废物连一个俘虏都搞不定,实在是为上林狱的凶名抹黑。 “秀腿?我帮你。”林天嘴角勾着一道笑容,于脚风中探出两指捏住了她的靴脖子,向后一带,光头女人两腿呈现出一字马大劈叉的姿态,重重摔在水泥地板上。 徐铁麟抱臂站在一旁,脸色微微动容,悄然按下了墙壁上的警报器。 呜呜 刺耳的警报响声让那个女人的底气飞速壮大起来,在地板上一个倒拔葱翻身而起,踢向林天的裤裆! 太狠了,没拔毛先杀鸡,要断人子孙后代啊。 瞅着这一脚踢来,林天摇头退后半步,猛地飞起一脚,直踢向这女人的靴底! 脚对脚,嘭! 男人婆如斗败的灰太狼一般绕了个圈倒飞出去,直挺挺撞在墙壁上,灯光连颤,天花板上老漆哗哗往下撒。 铁门外冲进来一群全副武装手持冲锋枪的军人,沉声喝道:“站住!举起手来!” 林天乖乖举起双手,这么多枪口,再厉害也要忍住,好汉不吃眼前亏。 这回不能再放松警惕了,手铐脚镣全部用上,锁住林天,看到他被彻底制服,徐铁麟走过去向男人婆伸出手:“有没有事?” “滚!”刚刚不帮忙,现在看到情况被控制住才来,你他娘是不是男人。 徐铁麟耸耸肩站到一旁,瞥一眼铐在刑台上的林天,点燃一支烟,笑道:“实话说,你的身手算我见过的人中相当靠谱的,怪就怪你性子太急,做了不该做的事,得罪不该得罪的人。秦武阳死了,我们必须给上头一个交代,你最好配合一下我们的工作,该低头的时候就低一下嘛。” “我和你们不一样,你走的是下坡路,低头低惯了。要不这样,叫你的上头过来,我看看是他低头还是我低头。”林天笑着答道。 “低你妹!老娘先剁了你的乌龟王八头!”男人婆恶狠狠扑上来,就去扒林天的裤子,“你不是想变无毛公鸡吗?满足你!” 这个变态女人,她真敢扒男人的裤子,缺爱啊! 徐铁麟苦笑着摇头,挥手示意警卫军人退出去,少儿不宜的场面还是关起门来独赏比较好。 铁门刚刚锁死,嘭! 男人婆再一次倒飞出去,摔在椅子上,砸烂了那只可怜的靠背椅。 手铐脚镣哗哗碎成铁片,林天从刑台上站了起来。 “别动。”手枪保险栓啪的一声打开,枪口遥遥指住了徐铁麟。 “冷静,有话好说。”徐铁麟声音有些干涩,这么多年,他第一次遇上这样棘手的犯人,阴险、狠辣,出手刚烈如雷霆。 “该你们了。”林天笑眯眯走过去缴了他的枪,现在两把枪都在手上,这间审讯室他的地盘他做主。 “你想干什么?” “铐上她。”林天说道。 徐铁麟无条件照做,连续向男人婆使眼色,把她铐在了行刑台上,两腿叉开,手臂扭到柱子后头。 “嗯,现在是见证奇迹的时刻了,上尉,看看她下面有没有毛,有的话就替她拔干净。” 徐铁麟眼神凝固,僵在那里,两手悬在胸前。 “你敢!我毙了你!”女人两眼通红,像疯子一样恶狠狠瞪着徐铁麟。 “枪在我手上,这话应该我说。上尉,你不动手,那就只能先走一步了,该低头的时候就低一下嘛,你死了我动手其实结果是一样的。”林天笑呵呵瞄准了徐铁麟的后脑勺。 第432章狱友 死亡在逼近!徐铁麟很明显能感觉到背后那束牢牢锁定他的杀意,背心汗衫里顿冒起一团团燥热的汗滴。 为了战友的尊严死在这里,值得吗? 这样的死法未免太窝囊了,她是上林狱里的黑寡妇,又丑又坏又变态,说白了就是个野蛮刽子手,她还有什么尊严?不就是脱下裤子嘛!少不了一块肉的。 视线落在女人因为愤怒惊恐剧烈起伏的胸口,徐铁麟目光收缩,从前只记得她是杀不眨眼的军人、战友,却忘了她也是女人,身为军官,男人去扒女人裤子这种龌龊事怎么下的了手? 徐铁麟的双手握紧了拳头,关节嘣得嘎嘎响,不足两秒钟内,背后已是汗水淋漓,强大的压力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我数到三,你不动手,就吃枪子。”林天在背后面无表情威逼:“一……二……” “开枪!开枪吧!”徐铁麟猛然转身,指着脑门高声大吼:“朝这里射,要我低头,没门!侮辱女人,你算什么战士!” 光头女人的眼神望着他渐渐柔和起来,眶子里有些微红的颜色。 “不低头是吧,三!”林天脸色一狞,断然数出最后一个数。 “不要!”男人婆嘶声惊恐大叫。 砰!剧烈的枪响中,女人瞪圆了两只眼珠子。 徐铁麟紧紧闭上了眼皮,等待品尝死亡降临的那种独特感。 “铁牛!”几秒钟后,女人惊喜大叫,她的脚镣被子弹准确无误击穿。 “没,我没死?”徐铁麟睁开眼,目光落在水泥地板那颗弹头上,精神一阵恍惚。 “哎呀,打偏了,算了,真是天意啊……松绑吧……”林天一扭头坐在转椅上,吹了吹冒烟的枪口。 上尉神色古怪望着他,挠了下脑袋,赶紧找出钥匙打开男人婆背后的手铐。 两个人都自由了,相视一眼,露出劫后重生的喜悦。 “秦武阳是我干掉的,不过正如刚才那样,我只是自卫,你们信不信是你们的事,我看没必要再审讯了,三天,我让你们关三天,礼拜四一早我必须离开。”林天将两把手枪叩在了桌面上,点燃了香烟,起身向外走去:“监牢在哪个方向?” 徐铁麟和男人婆交换眼色,摸起一把枪走过去开门:“在右边地下二层。” “行,我自己溜达过去。”林天说道:“不必麻烦你们。” “这个……警卫员!”徐铁麟伸头叫了句:“送他去二零一!” “是!”两名警卫跑步过来,一前一后,引着林天向楼梯走去。 直到三人背影消失不见,徐铁麟才叹了口气,感慨道:“这才是个爷们!” 男人婆瞟他一眼,眼圈里闪动着异样的色彩,轻声说道:“你不也是?” “啊?咳咳……我叫人来收拾一下……”徐铁麟慌忙找个借口逃走…… 上林狱监牢里无数军人层层严守,一道又一道通往地下的合金闸门必须输入各类密码、指纹和钥匙才能打开,安保程度之高前所未见。 一只蚊子想从这里逃出来都要过五关斩六将,何况是被拘押在其中的犯人,他们中的九成九都遭受过酷刑,手无寸铁,越狱简直是天方夜谭。 “待遇不错啊。”进了编号二零一监牢,林天笑着扫了一圈,在单人床头躺下。 环境没有想象的那么差劲,至少有床有被,还有冲水马桶,远远超出一般监狱的恶劣生活条件。 上林狱用刑残酷系统内闻名,但这里头关押的囚犯级别高、身份特殊,伙食和住宿条件就比普通监狱优渥多了。 三天内若没人来解救他,想要出去恐怕不是很容易,全封闭地下监牢只有一个出入口,强行突破的话会引爆警铃,从内部脱身唯有智取。 然而,外面舍不得用的电源灯光在这里相当浪费,整个地下监牢区被上百盏大功率灯管照得通透明亮,一抬头就看到了好几盏监控探头,从各个角度严密监视他这个囚室。 其中一个粗犷的探头不停伸缩转动,估计那群人连他脸上有几颗小痣点都能数的清清楚楚。 密如铁桶,滴水不漏,难怪几十年来从无一人越狱成功。 林天暗暗思索自身处境,后悔刚刚有点托大,装比过头了。 起身四处瞄了瞄,他透过一个小孔向隔壁的囚室看去。 这一瞧,他的眼神挪不动了,床板上躺着一个衣衫脏破的女人,点点血滴早已凝固发黑,脚镣手铐锁在一起,蓬头垢面,紧闭着眼睛。 玫宝千沙! 她竟然也被转押在这里了。 看样子还没有动过大刑,香山一战,玫宝千沙受的伤足够让她休养十天半月才能恢复战斗能力,比起西山京畿大本营,上林狱确实更适合关押她这个极度危险的人物。 察觉到有人窥探,这个女人突然警觉,睁开眼睛! 她那张艳丽的脸蛋笑了,笑得极为开心,极为畅快。 和仇人一起身陷囹圄,还有比这个更让她高兴的事吗?最开心的是,这是在华夏首都,亲眼看到敌人自相残杀,狗咬狗,更让玫宝千沙开怀大笑。 “笑够没有?”林天撇撇嘴:“一百步笑五十步,很有趣?” “当然咯,林天君,你没想到也会被关进监狱吧?你们这个民族,几千年内斗都斗不完,只会自己人整自己人,上战场更不行,喜欢玩人海战术,没有武士道精神,现在轮到你自己尝苦果,滋味怎么样?” “确实如你所说啊……”林天摇头笑道:“我不否认华夏民族缺陷,不过你们大和民族貌似更差劲,想玩人海战术都玩不起,除了小电影勉强能拿的出手,干些偷偷摸摸的勾当,做老美的看门狗,还有什么能耐?” 玫宝千沙停住笑声,从床头起身走过来,认认真真地盯着他的脸:“林天君,既然现在已经在一条船上,还有争论的必要吗?” “时间很充裕,没关系,斗嘴比动刀好玩。”林天瞥瞥她的衣裳:“这些人也真是不够体贴,应该给你换件干净衣服。” “谢谢关心,说真的,他们这样对你,你倒不如跟我混。”玫宝千沙理了理脸颊边的乱发,笑容可人而甜美。 “有什么好处?我一不缺钱,二不缺女人,做卖国贼遗臭万年,实在划不来。” 女人轻笑出声:“你错了,也可以名垂青史的。立场不同,完全可以把英雄贬低为狗熊,比方说靖国神社里面的英魂,你们说是战犯,我们拜做英雄,林天君,以你的能力,完全可以胜任我的工作,扬名东瀛,难道你不想洗刷今日的屈辱吗?” 林天背着手大笑:“哈哈,诡辩。玉藻前,你蛊惑人心的本事不小,你不应该做特工女皇、国家杀人机器,应该去勾引你们的天皇,谋朝篡位也不在话下,玩好了弄个武则天当当,比你现在出生入死、朝不保夕好多了。” “天皇?他又老又丑,没你好看。”玫宝千沙娇笑道:“不过话说,林天君,你没有想过从这里逃出去的计划?” “逃?我干嘛逃?”林天无所谓地耸耸肩,摸出烟盒弹出一支烟点燃:“我最多陪你三天,放心吧,看在相识一场的份上,等你死了,我多烧几张纸钱给你到那边买件衣裳穿。” “那就多谢关照了。”女人严肃认真地说道:“可惜没有机会和林天君深入交流,千沙很怀念那天的时光呢。不如你答应我一个要求好不好?” “除了滚床单越狱,什么都可以商量。”林天大度地答道。 第433章暴力敌对 “我真的没有地方可以吸引到林天君吗?”玫宝千沙幽怨的眼神望着他,含情脉脉,好似一往情深的单相思。 “有,你脑袋里藏的所有秘密。”林天张口吐了串烟圈。 “呵呵,假如林天君帮我这个忙,至少能知道许多秘密。” “说。”林天牢牢盯住她的眼睛。 玫宝千沙说道:“西城区金融街汇丰银行,我有一个保险柜,编号E37,密码是880511,里面有这一年来的工作汇报和一封写给妹妹的家信,希望林天君帮我转寄给她。” “可以,等你死了我会替你办理。”林天摸出笔来,在烟盒上记下这些数字。 家信?鬼信你。 别是装着炸弹吧!届时一打开,砰!自投罗网,灰飞烟灭。 “好啊,谢谢。”女人开心地笑了。 “你也帮我个忙。”林天笑道:“假如你侥幸不死的话。” “什么事?”玫宝千沙眨巴着天真的眼睛。 “麻烦你别再来招惹我,自寻死路。” “……” 玫宝千沙透过那个小孔看着林天,林天也笑看着她,两人的脸上都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好像是情投意合、转角遇到爱的青年眷侣。 “下一次我不会输给你。”许久,玫宝千沙开口说道,脸上的笑容也隐去了,取而代之的是冰冷。 “但愿你还有下一次。”林天点点头。 “一定会。” “这么自信?”林天反问。 “不是自信,是事实。”女人冷冷说道。 “你未卜先知?我怎么没看出来你会相面?” “我还会杀人,杀女人。”玫宝千沙说道:“那么多女人,我该选谁下手呢?” “贱人你敢!”林天一拳轰上精钢隔墙,轰隆隆!巨大响声在地下监牢内回音缭绕,刺耳的警报声同时应声响起。 玫宝千沙咯咯笑起来,边笑边慢条斯理走回她的床铺,激怒敌人,她的目的就达到了,看到林天暴怒疯狂的样子,她明白已经抓住了对方的软肋…… “处长……”徐铁麟脸色讪讪地看着那一幕景象,心惊胆寒,精钢打造的监狱墙壁在那只拳头下轰隆隆震动,好像随时都会断裂。 “放人。”监控屏幕前,一名脸颊瘦瘦的中年军官挥了挥手,他是上林狱的头头、外号笑面阎王的上校军官阮笑云。 其实早就该放人了,在林天刚刚抵达上林狱时,连续接到军部两通电话,要求放人,笑面阎王却仍自作主张让徐铁麟、男人婆二人审问他。 一来想向秦千山为首的参谋部示好,二来他还想瞧瞧这个在军界名不见经传的家伙凭什么能吸引防长的目光。 一审,一押,阮笑云看懂了,这个人惹不起,请佛容易送佛难,还是赶紧遵从上头的指令,放人吧。 “是!”徐铁麟敬了个军礼,心中的那块梗迅速消散,他认为自己欠林天一个人情,假如不是故意放他一马,那发子弹当时击中的就是他的脑壳。 “慢,我亲自过去。”阮笑云叫住他,整了整军帽。 有史以来,上林狱将走出第一位完好无损的犯人。 这是值得他亲自送行,顺手拍拍马屁的大人物。谁能保证,这个犯人不会平步青云,未来闻名军界? 警报器的尖啸仍在监牢盘旋,林天收起拳头,望着那扇没动静的通道闸门。 人都死光了?这么大响声也不进来瞧瞧,都做缩头乌龟去了? 报警持续响了两分钟后才停下来,咔咔咔 终于有人来巡查了,不是狱卒,而是两员军官,一个堆着满面笑容,一个是神色有些拘谨的徐铁麟。 “快打开。”笑面阎王挥手催促。 “干什么,这么快就要枪毙?”林天冷眼看着他。 “哈哈,哪有这回事,鄙人阮笑云,上林狱负责人,实在不好意思,误会,纯属误会。”又是上校,瞅着他的肩章军衔和虚伪的笑容,林天恶向胆边生,伸出手,在对方以为他要握手时,猛地砸向阮笑云的眼眶! 哐当,笑面阎王仰面倒地,左眼血流如注,眼眶淤青乌黑瞬间高高肿起。 徐铁麟张大嘴巴愣住了。 “不好意思,实在没忍住。”林天两手插袋,脸上也挂着欠揍的笑容:“不是枪毙,那就是无罪释放喽?” “你!”阮笑云恶狠狠伸出一根食指,另一手捂着眼眶从地板上狼狈爬起来。 二零二监牢里玫宝千沙呵呵笑个不停,看到敌人窝里斗,她比吃到寿司还开心。 “笑什么?有你笑的份?阮上校,你们工作失职,为什么不对她动刑审讯?”林天指着玫宝千沙说道:“我千辛万苦抓到她,不是叫你们养在笼子里当金丝雀观赏,现在立即对她刑讯逼供!” 这个被军部定性为一级重犯的敌特女强人,竟然是他抓到的? 徐铁麟看向阮老大,有点焦头额烂,不知所措,笑面阎王一只眼左闪右闪,如残暴的恶狼凶光毕露,突然一声歇斯底里的咆哮:“审!去叫男人婆过来!” “是。”徐铁麟脸寒了寒,跑步离开这里。 “很好,麻烦事后将她的供述拷贝一份给我,没什么事那就再见了。”林天笑道。 “等一下!”玫宝千沙娇声叫了句。 “说。”林天停住脚步,背对着两人。 “林天君,我保证你会后悔,除非你能一直守在她们身边。”女人含笑说道:“要么你就跪下来求我,说声对不起。” 沉寂了半分钟,监牢里只能听到监控探头转动的轻微响声。阮笑云捂住眼,另一只眼睛在两人身上冷冷切换。 一个背影挺拔如松如岳,一个笑容狐媚似妲己。 林天霍然转身,手快如飞,拔出阮笑云皮带扣上的手枪,向玫宝千沙连开三下! 砰!砰!砰! 枪声再一次震动警铃,监牢内红蓝报警装置齐响,一片兵荒马乱的景象。 外头,沉重的军靴踏地声滚滚传来,两名中尉军官率大批头戴军盔身穿防弹背心的精英部队持枪破门而入! “不许动!放下枪!” 无数冰冷枪口齐齐瞄准林天,他的脸上却没有一丝多余的表情,望着监牢里躺在血泊中抬头满目恶毒瞧着他的女人,声音十万分的冷酷残忍:“没人敢这样威胁我,玉藻前,下一次,我保证子弹一定击碎你的双眼!而不是腿脚!” 第434章军花 “怎么回事?出了什么事?”徐铁麟和男人婆挤进人堆,看到这个场面也呆住了。 “收队!全部把枪收起来!”阮上校气急败坏叫道。 “该你们审问了。”林天将手枪抛给阮笑云,向外走去,部队全部自觉让出一条通道来,目送这个嚣张霸气的男人离开。 男人婆小心试探问道:“处长,现在做什么……” “审!给我狠狠地审!他妈的,老子眼要瞎了!”笑面阎王再也笑不出来,向那些士兵拳打脚踢,疯狂怒吼:“滚!都给老子滚!” “先给她取弹片包扎一下?”徐铁麟向男人婆询问。 “麻烦,梳洗出来不就好了?”男人婆奸笑着挥手:“来人,把她拖出去!” 呼吸着清朗的空气,林天看看时间,进出上林狱仅仅一个小时,唉,一不小心又破记录了。 嘀嘀嘀 远处松林道上开过来一部黑色红旗军车,军V打头,白底红字,所过之处,视线内执勤站岗、巡逻的大小军人士兵全部立正敬礼,笔挺如松。 这车的来头吓死人,军牌车挂V系列的都属军部一级部门,总参、总装、总后勤、总政以及军委首长的座驾才有这个特权!哪怕是军区司令员见了这种车,也要立正敬礼。 一个牌号就代表身份,代表地位和权力。 红旗军车稳稳当当停住,从驾驶室走下来一位……女人! 翠绿色的肩章上挂着一星一穗,胸前五行五颜六色的资历章,比郝蕾还多出一行,军衔少将!这个年纪轻轻的白军装女人居然是少将!怎么可能? 华夏军界没有三十年以上的从军经历,不可能晋升将官,女将军更如凤毛麟角般稀少。 她戴着金框墨镜,标准的瓜子脸,柳叶眉,气质不俗,兼具军人的干练英气与都市白领的知性美,确实与众不同,也没有官架子,笑容让人如沐春风,很舒适亲切的感觉。 “林天,你好!”美女少将摘掉墨镜,完美的五官展现出来,伸出右手,自我介绍道:“胡蝶。” “蝴蝶?”林天握住这美女的手笑了:“好名字,你是来接我的?” 手指光洁滑如腻子粉,温暖而修长,让人舍不得放手。 “部长在等你。”胡蝶莞尔笑道:“上车吧。” “老周?”林天满脸疑惑看着她,松开手,摇头道:“一定没好事,我还是回家好了。” 敢这么称呼三军掌权者,少将亲自来接他都不给面子,胡蝶镜片后的眸子微微一讶,马上说道:“部长有重要事情和你面谈,他嘱咐我一定要接到你。” “对不起,那是他一厢情愿,你找他。”林天冷着脸抬腿向松林路走去。 “哎,你别走啊……”胡蝶急忙冲上去拉住他的胳膊。 林天错眼瞥瞥她的手,面无表情说道:“美女,拉拉扯扯,叫别人看了会怎么想?你不怕流言蜚语,我一个大好青年冰清玉洁,我怕。” 胡蝶原本心情还很焦急,听到他这话,扑哧一声笑出来,松开手认真看着他:“你怕什么?” “我怕你会不小心走火入魔。” “瞎说!”胡蝶脸蛋飞红,嗔道:“你上不上车?” “好吧,虽然是第一次见面,不过看在这么投缘的份上,我就勉为其难跟你走一趟吧。”林天摇头晃脑说道:“还未请教美女在哪里高就,年纪这么轻就是少将,前途未可限量啊。” “我在总后勤部工作,我的第一职业是军医。”胡蝶嫣然笑起来,五官灵动而精致,搭配白军装极为养眼。 军医?怪不得如此年轻就能荣膺少将军衔,特殊技能人才在军队系统中通常会破格晋升。 不过,既然第一职业是军医,莫非还有第二职业? 红旗轿车调转方向开动,林天坐在副驾位上,打量着胡蝶开车的体态,手臂稳重,目不斜视,神色专心而优雅,巾帼风采实为出色少见。 “胡蝶,让我猜猜,你今年应该是二十二岁吧。”林天琢磨了一阵,开口说道。 “不是。”胡蝶微微一笑,“我看上去有这么年轻吗?” “其实我想说十八岁的,不过我料你一定会说我是马屁精。”林天笑道:“你的第二职业是……” 女人很干脆地回答道:“通讯兵。” “看你的资历,从军十五年,你**岁就当兵?”林天刚刚一直在默算她胸口那五排级别资历章,第一排表示少将军衔,二至五排的每一个彩色小方块加起来就是服役总年限,刚好十五年。 “准确的说是十岁。”胡蝶笑道。 “啧啧,娃娃兵,老厉害了,难怪晋升速度如坐火箭。”林天赞叹道:“如果要评选军界一枝花,我一定投你的票。” 胡蝶就笑,还用的着评选吗?这个殊荣早已被她蝉联多年了,上至军部,下至八大军区,谁不知道军花胡蝶?她被无数战士视为梦中情人,每年的征兵海报上都印有她军姿倾城的侧身像,国庆阅兵式上女兵方队的一号领队非她莫属,华夏首屈一指最年轻的女将军! 两人随意闲聊,林天东拉西扯,逗得她不时娇笑,伴随着笑声,车内满溢女人的馨香气息,让人深感沉醉。欢声笑语迅速拉近两个年轻人的距离,胡蝶发现,这个油嘴滑舌的家伙倒是挺有趣的,至少比那些古板的老首长、一天到晚只知敬礼答到的男军官有意思。 “老周找我什么事?” “我不清楚,你还没说你自己,你是做什么的?”胡蝶并不知道林天的身份,只是执行军令,来上林狱接他。 “我?我什么都做。杀人越货,违法犯罪,你能想到的坏事我都做过。” “瞎说。”美女带着娇嗔的语气说道:“你怎么没被抓起来?上林狱都拿你没办法,你是坏蛋的话能坐在这辆车里吗?” “因为我上头有人啊。”林天假模假样板着脸。 “是吗?难怪。那你爸怎么不姓李?” “别人拼爹,那太俗,我上头是国家,谁敢来拼,谁牛比我欺负谁,谁有钱我讹诈谁……” “瞎说。”胡蝶白了他一眼,车子减速开进了军部大院。 第435章告别 唰!八角大楼门口四名持枪警卫齐唰唰敬礼,目不斜视,动作整齐划一,机器人也没他们精准。 “唉……”林天摇头叹了口气。 “怎么了?”胡蝶奇怪地瞟了瞟他。 “每天进进出出这么多将军,岂不是要累死这些当兵的,不人性,我要提提意见。” “又瞎说,等一下见了部长,你可不要乱说话。”胡蝶好心提醒他。 “谢谢美女提醒。”林天没心没肺地笑。 胡蝶瞪他一眼,加快脚步。 古色古香的中式书房,红地毯和鲜花井井有序,身穿呢子军装的老人正在挥毫泼墨,在宣纸上一笔一划书写毛笔字。 门外响起三下叩门声,胡蝶的声音极其悦耳:“部长,人到了!” “进来吧。”周起华眉梢微微一喜,举笔蘸了蘸浓墨。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来。 林天瞅了瞅房间内的布置,目光落在老人身上。 “他们没敢动你吧?”老人笑着继续写字。 “不敢?那群狼,什么事不敢做?要不是有二两刷子,我还能站在这里?”林天横眉竖眼大声喧哗,胡蝶皱了下眉,连续给他使眼色这家伙都装作视而不见。 周起华微笑摇头:“呵呵,年轻人受点委屈没关系的。” “没关系?要不您委屈一下?”林天摸出烟盒,旁若无人抽出一根来。 胡蝶一对眼珠子差点吓傻,他敢这样和首长说话?不要命了? 将军微微错愕,接着抬眼瞟他一下:“我老了,你好意思为难老头?” “好意思。”林天不卑不亢地回答。 “哈哈,你小子,不要总是带着抵触情绪啊,”老人长笑从桌案上起身,放下毛笔,招招手:“你看看我这字怎么样。小胡蝶,你也来点评点评。” “是,部长。”胡蝶走过去瞧了瞧,眸子绽放出真挚的惊讶,赞美道:“笔势雄奇,深沉冷峻,特别是这个龙字,形意俱佳,栩栩如生。” 周起华爽朗大笑,看着林天,等待他的品论。 “差一点东西,不过,您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林天眼神斜斜瞟向老头。 “瞧出来了?瞧出来好啊!”周起华笑着说道:“云起龙骧,跃马扬鞭,英雄正当年少,应该多出去走走瞧瞧。” “去哪里?”林天等待他话中话。 “听说你要去泰国,有这回事吧?”老人问道。 “治病救人。” 老人背着手抬头走了几步,说道:“嗯,东南亚不太平啊,你这次出去,顺便给他们定定风向标,稳住那些混小子,没问题吧?” “有问题,哪些人?替你卖命有什么好处?” “很多,杀一儆百足够,我已经替你选择好一个目标,至于好处,我可以保证你后院不着火。” “成交!”林天点头说道:“做完之后怎样?” “怎样?”周起华看一眼胡蝶,笑道:“你就可以代表国家。” 震惊,十分的震惊!胡蝶此刻终于明白,林天是什么身份。 只有那个身份,可以嚣张地说,我代表国家! “好吧。”这样的结果早已在林天预料之中。只要还身在华夏,早一天,晚一天,都逃脱不了这个责任。 “这是任务。”周起华递给他一个信封:“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如果失败了呢?”林天反问。 “刺刀永无败绩。”周起华脸色威严神圣。 “明白了。” 这件任务就是成为动四最后一道考验,失败就永远没资格加入。 揣着信封,林天坐上胡蝶的专车离开了这处执宰华夏千军万马的地方。 “下雨了?”窗户上,雨丝滴滴答答,一会儿就铺满了挡风玻璃。 “燕京偏旱,今年的秋雨比往常多不少。”胡蝶轻声说道。 “天也有情,它不高兴就可以哭可以闹,人不行……”林天打开那个牛皮纸信封,看了看上面的打印字迹,俏皮话说不出来了…… 松涛阵阵,暮雨霏霏,一座座英雄墓碑静静躺在烈士陵园里,与鲜花为伴,在这些陵园所处的山脚,有三间灵堂正在为逝去的军人举办遗体告别仪式。 其中一间正是秦武阳的灵堂。 “武阳啊……”两名黑衣中年男女互相搀扶着哭倒在地,丧子之痛,唯有父母痛入心扉,旁人无法替代承受。 “队长!大队长!”门外头,冲进来十几名眼睛赤红的军人,扑上了秦武阳的遗体旁。 他们是孤狼特种大队的精英,听到这个噩耗,每一个都无法接受这个事实,非要亲眼看到才能死心。 如今他们的大队长正躺在棺床中,鲜花环绕,军装整洁,却永远闭上了双眼。 “军旗呢?为什么没有军旗?”一名特种兵大声喊道:“拿军旗过来!” “我去!”另一个特种兵抹了把眼睛,向外奔去。 军人牺牲不盖军旗,这是何道理?秦家竟然疏忽到这种地步,太不像话了。 “回来!”默立在人群中的秦千山冷冷喝道。 “首长,为什么?”不让盖军旗,还有没有王法,还有没有人性? 这是践踏军人的荣誉! “住口!告别完现在就归队!这里没你们的事!”秦千山大声说道:“肖剑,收队!” 肖剑曾经是孤狼大队副队长,刚刚被升为正职。 有再多的怨气和怒火,在军令下达时也必须无条件执行。 “全体都有,列队!敬礼!”洪亮的指令声中,一群特种兵含着猩红的泪眼大步投入雨中。 “二爷爷,你为什么,为什么不替武阳申冤?”一身素白的秦明月哭红了双眼,站在秦千山身旁。 秦千山说道:“年轻人的事,就要靠你们年轻人自己处理,凡事都找家长,等我们进棺材之后谁帮你们?殇阳,你说是不是?” 斜躺在轮椅上,胸腹固定住塑胶护板的秦殇阳缓缓点头,他的目光凝视着那张平静的脸颊,仿佛回到了童年时代,那幽深的王府大院,风车、泥人和沙包…… “武阳,睡吧,我会替你做完未做的事,你是军人,那么我就替你在战场解决掉敌人,你放心,我会让他死的连追悼会都开不成。” 哒哒,脚步声踩着泥水渐近。“不好意思,下雨塞车,现在不算晚吧?”两柄雨伞撑在门口,那个让秦家人恨之入骨的声音飘了进来。 第436章亲切慰问 “姓林的!你这个凶手!你还敢来!”秦明月指着林天愤怒大吼。 “拖出去,别叫他玷污灵堂!”另一位年纪稍长的中年人大声喝道。 林天扫一眼这两个人同仇敌忾的面孔,若无其事继续往里面走。 一众秦家人气坏了,尤其是那一对哭哑了嗓子的夫妇,秦旷、章荣岚,发疯一般扑过来,看架势要把杀害他们儿子的凶手当场撕碎了才能解气。 “住手。”秦千山沉声低喝,“秦路,秦明,拉住他们,像什么样子!” 今天这场低调得不能再低的遗体告别会,秦千山就是镇山碑,所有人都要看他脸色行事。 夫妇俩被几名年轻人强行抱住,连拉带哄拖向一边,女人的鞋子踢掉了一只,男人挥着拳头嘶吼,他们脸上的恨与痛,悲愤和绝望让在场的秦家人无不深深动容。 “看样子,我这个大反派人物很不受欢迎,不过我还是要来看看。”林天说道。 秦千山背着手步出告别队列,酱绿色衣领上的金质军章刺眼明亮,瞥一眼林天身边的女将军,淡淡笑道:“胡蝶,你这是……” “我代表部长来送束花。”胡蝶手捧一束白玫,那花儿的颜色和她的脸庞一样纯洁无暇。 “有心了。”秦千山点点头,看向林天:“你又来干什么?” 林天脸色一正:“看望死者家属,表达深切慰问。” “混账,你以为你是谁?害死武阳的人是你,你还有脸出现!”队列中,一名气势逼人的黑西装男人忍不住冲冠一怒,站出来厉声指责。 他是秦殇阳的父亲秦震,秦百里的大儿子,正厅级官员,官气十分的浓,眼神十分的威风,在秦家的地位颇高。 “放肆。”林天冷冷叱道:“敢这样对我说话,你的眼里还有没有国家?” “你算什么东西,像你这样的狂徒我秦家人随便动动指头就捏碎十个八个,跟我提国家,你先撒泡尿照照自己!”秦震厉声反击,脸上的肌肉微微颤动。 “大伯,别和这种人废话,直接拖出去打死!”又有人忍不住想动粗,年轻人,气盛,血性,做事不经大脑。 “我来!”“还有我!” 几名青年跃跃欲试,要为秦殇阳报仇,手刃杀身仇人。 “首长……会出人命的!”胡蝶神色微惊,在这里动起手,秦家人多势众,大部分都是军人出身,一定会出乱子的。 原本想置之不理观望一阵,听到人命这两个字,秦千山猛地挥手:“退下!” 他不是怕林天被揍,而是珍惜秦家羽毛,秦殇阳那样的身手在刺刀面前都被秒杀,何况这些养尊处优的**。 四名青年铁青着脸,捏紧拳头,恨恨退回去。 “看也看了,你可以走了。”秦千山盯着林天冷声说道。 “总得慰问一下吧?你们谁是代表?”林天笑道:“老将军,是你?” “我!”坐在轮椅上的秦殇阳划动转轮,艰难向前行来,秦明月见状急忙帮忙推他过去,一双眸子死死盯住林天。 “秦大少。”林天伸出手:“恭喜!” “妈了个比的!”秦震怒发直竖,脏话脱口而出,不顾高官形象,要扑上去亲手教训这个嚣张混蛋。 你侮辱死者不够,还要侮辱活着的人,是何居心?是可忍孰不可忍。 “秦震!”秦千山语气生硬喝止他。 两位眼眶通红的妇人把嘴角抽搐的秦震拉回去。 “我说错了吗?”林天扬声问道:“死了一个害群之马,你们应该高兴才对,最重要的是秦大少你,少了一名竞争者,未来家主之位更加牢固,不该恭喜?” “你真不要脸。”秦殇阳微笑着回敬:“不单不要脸,还不给别人脸,你这样叫我很难放低姿态说声谢谢。” “没关系,我说,谢谢谬赞。”林天笑道:“对了,你的伤势怎么样?风大雨大,别淋到伤口,感染病菌就麻烦了,秦家若再少了你,江山至少要坍塌一半。” “你真抬举我,你也看到,秦家子弟如云,年轻才俊不胜枚举,少我一个又能怎样?”秦殇阳淡淡说道:“倒是你,你若不幸消失,这个世界有很多女人要守寡。” “这算是威胁?” “需要怀疑?” “好,不过你千万记住,做事一定要干净利索,别叫我抓住小辫子,否则他也保不住你。”林天向秦千山看过去一眼。 “你又提醒我了,不过我还是不打算说谢谢。”秦殇阳笑眯眯地仰视着对手。 林天摇头笑了笑:“握个手吧,这次我代表国家来表示慰问,给不给面子?” “给,你不要脸,我就送你这个脸。”秦殇阳毫无惧色伸出手掌。 身后的秦明月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秦殇阳不是军人出身,又身受重伤,握手不是自取其辱? “那么节哀顺变,一定保重,千万别死在我前头。”林天握住他的手晃了一下,即刻松开,没有趁人之危,做那些让人担心的小动作。 “不送!”秦殇阳笑着扬扬手。 “我们走。”林天向胡蝶使个眼色,拿起门旁的雨伞,刚走两步,停住脚,转身笑道:“忘了说,八宝山不收他,需要我帮忙看阴宅的话,排队赶早。” “不需要!” “滚”秦震厉声吼道。 “哈哈,没有花圈的灵堂,真是寒酸啊……风萧萧易水寒,壮士一去不复还……”细雨中,那个张狂的笑声渐行渐远,灵堂内,除了秦殇阳之外,一众秦家老少无不铁着脸,气氛沉默、压抑地让人想哭,想痛骂,想发泄。 “他这是在向我秦家下战书啊,想借势抬高身价,燕京四杰,恐怕要变动变动喽……”秦百里从后堂内走出来,苍龙般的脸深沉而凝重。 “我接受他的挑战。”秦殇阳平静地说道:“无论怎么变,皇位永远姓秦。” “好,好哇!越挫越勇,方为人杰,不经打磨,不逢敌手,如何成就霸业?我秦家子弟,生当如艳阳,死亦无所惧,于千万豪杰中脱颖而出者,才堪称九五之尊。” 秦千山也微微点头,看着秦殇阳:“这步棋你打算怎么下?” “攻!”秦殇阳双目如炬,意气风发,虽坐轮椅,却犹如岿然不动的泰山。 第437章丧心病狂 出国手续办妥期间,这两日,林天一刻不停加紧苦修,泰国之行,即将面对的不仅仅是旺猜这样的恐怖降头师,而是与整个降术界为敌,随便一位猜王都相当于玄道顶尖高手,法术毒辣莫测,防不胜防。至于那位传说中最恐怖的降王,实力与心机根本没办法揣摩,能否医治好阎东的毒痨,撞运气的成分更多一些。 这仅仅是此行中早已敲定的计划,另一件更麻烦的事让林天焦头烂额,没有头绪,周起华交给他的任务难度不亚于刺杀**! 不过,临行前一天,一则利好消息传来,鬼叔潜心督造的十二纠天神煞像刚刚完工,正愁没有试验对象。 这十二枚用五精七宝铸造的神像连夜搭班机从津城送到燕京,又转上那架飞往曼谷的航班,与林天四人同机划破蓝天。 前来送行的人只有田鼠和手下的小弟,没有一个女人,柳芳菲和唐妃仍滞留在京城,但这两个女人好像商量过一样,这两日来连个电话都没有。 “搞什么?距离产生美?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男人?这些吃干抹净不负责任的女人……”站在登机口,林天回身向后望了望,叹口气向那位大眼美女出示了登机牌。 他没发现,候机厅内一名头戴白色棒球帽的男子收起报纸,眼神闪过一抹杀机,悄然融入人群,也步入通道。 从燕京到曼谷,经香港中转,十二个小时的旅程,即使包下了整个头等舱,为阎东特地改造了躺椅座位,仍然让老道和林天忙忙碌碌一刻不敢大意,人参吊气,两人交替以灵力真气为他护住心脉大脑,力求延缓全面毒发的速度,与死神抢夺时间。 海伦默默注视这两人忙碌的身影,帮不上忙,只能在旁关照空姐不要干扰他们,接递餐盒和饮料。 “该你了。”林天抬起一只手接过毛巾擦了擦额头。 王也仙闭着一对老眼,头低在胸口,一舂一舂点着,瞌睡不止。 “算了,我再坚持一下吧,别叫他。”林天向海伦使了个眼色,继续为阎东护法。 海伦收回手,走到他身后的座位上,手臂趴在前头的座椅靠背上,轻声问道:“喝点什么?” “水。”林天看她一眼,这个距离有点超出正常朋友的安全尺度了,扭个头就能不小心亲到嘴。 水杯很快送到他手上,海伦津津有味盯着他吞咽的动作,接过纸杯,又问:“吃不吃东西?” “有什么?” “面条、米饭。”女人说道。 “算了,没空吃。”林天两手都在忙碌,最多能腾出一只手拿筷子,不是很方便。 不过午饭没吃,现在已是傍晚,肠胃都在抗议了。 海伦没吱声,打开一份红烧牛肉饭,夹了块牛肉送到他嘴边:“张嘴。” “那多不好意思。”林天笑着张开嘴,让这可口的菜肴顺利送到口中。 吃一口菜,吃一勺米饭,一筷子一勺子,海伦就这么喂着他用完了晚饭,并且细心体贴地用湿纸巾擦了擦他的嘴角。 “以前你也是这样服侍她的?”林天注视着海伦那张没有特别表情的面孔,既没有害羞,也没有不自然,好像刚刚完全是在做一项份内工作。 “她不需要。”海伦说道:“生活不能自理的人才要别人帮忙。” 林天自嘲一笑:“那我是你遇到第一个不能自理的?” “你比他好一些。”女人的目光瞟了下形同活死人的阎东。 “哈哈,还有多久到达?” “四十分钟,我们现在在南海上空。” 林天闻声感叹道:“总算熬到头了,大师兄啊,再挺两天,咱哥俩就能一起在泰国看人妖喝啤酒了。” 海伦冷笑一声:“看多了人妖小心变妖人,在泰国最好老实点。” “来一趟多不容易。”林天厚着脸皮笑道:“没看过人妖回去吹牛都没话题,到时候,麻烦你多拍几张合影。” “没问题!”海伦眼神里闪着狡诈的光点。 哐当! 机舱后头,突然一声闷响,乘客的惊呼声炸开了锅。 林天和海伦两人脸色微微一变。 劫机还是意外事故? “别动,全部老实坐下!”一个男人阴狠的声音传来,海伦握紧了手上的塑料托盘。 脚步声踉跄,正向这里靠近,老道却还在呼噜呼噜打鼾。 几名空姐和一位空乘安保退到头等舱这里,个个紧张的冒汗,花容失色。 手里有枪,男安保却不敢射击,因为那个丧心病狂的男人手上,握着三根牙签粗细的锋利钢针,长不过手指,但只差几毫就能戳穿被挟持的空姐美丽修长的脖颈。 天知道他是怎么把这些危险品带上飞机的,三根钢针,乌黑尖锐,凶芒毕露,空姐白皙的脖子完全在它的威胁下,生命悬于一念。 “把枪踢过来!”男人站在头等舱门口,恶狠狠揪住人质的头发,握成拳头的手掌夹住那三根钢针,微微刺入女人的肌肤中! 怵目惊心的血滴立即渗出来!女人尖叫一声摇着脑袋流泪不止,她被吓傻了,只知道哭泣,流着血,流着泪,感觉不到痛,精神高度崩溃。 男安保咬了下牙,将手枪丢了过去。 “很好,现在打开机舱门!”皮鞋踩住手枪,他却不急着去捡,仍然挟人质威胁机组人员。 “你疯了!我们在三万英尺的高度,不能开舱门!空中安全条例严厉禁止这种危险行为。”男安保握着拳头大声说道。 “别给我说什么条例,等我杀光你们一样可以开舱!”棒球帽男人阴沉的眼睛通红嗜血,手上的力量再度推进:“开不开?” 血丝汨汨流过空姐白皙的颈,滑进她的胸口,三道蜿蜒的鲜红色让几名空姐捂住嘴失声痛哭,神情激动不已,这个人疯了,劫机犯也没有这样的,他是受了什么刺激吗? 空中守则规定,人身安全永远摆在第一位,安保男子眼见同事即将命丧歹徒手中,只能妥协! 按下紧急制动按钮,拉开飞机前舱安全门,好像地狱之门瞬间洞开,强烈的高空朔风席卷而来,疯狂吹拂在每个人的脸上,皮肉扭曲,表情恐怖,机舱内飞沙走石,毛巾、报纸、饭盒、杯子狂舞,强大的压强差下,狂风又极速抽离,那扇舱门如一盏吸尘器,疯狂吸纳一切没有根基的物体,抛飞向外面黑暗的世界! 每个人都在挣扎,努力抓住身边一切可以抓住的物体。几名空姐东倒西歪抱成一团,尖声惊叫。 坐在那里假寐的王也仙终于睁开如电的双目! 就在所有人还来不及适应高空刺骨的寒流和超低气压时,棒球帽男子将目光冷冷转向林天,厉声吼道:“你,跳下去!” 第438章非金不打 “凭什么?你算老几?”林天抬眼看着他,这个方向眼睛刚好避过那凛冽的朔风。 “不跳她就死。”棒球帽恶狠狠攥紧了手上钢针,一脸狰狞,想瞪大眼吓唬对方,却因为扑朔的冷风迎面而来,没办法摆出特别凶悍的样子,眼睛眯起来,腮帮子被风吹过,哆嗦乱颤,如老式洗衣机为衣服脱水时那副激动乱摇的抖动动作。 林天面无表情说道:“动手吧,关我屁事。爱杀谁杀谁!” 棒球帽两眼一凸,怎么是这样?他不该大义凛然视死如归喊两句口号跳下去吗? 这……这也太不按常理出牌了吧! “小伙子,你哪里毕业的?”王也仙懒洋洋插问。 “留洋回来的!”棒球帽脱口一答,忽有所觉,接着暴躁骂道:“老不死的,你管老子!” “我就说吧,现在国内哪还有几个好人,世态炎凉人情冷漠啊,不信你随便问问,看谁会为她舍命跳机。” 林天没好气说道:“老仙,有工夫废话,来替两下成不?” 老家伙嘿嘿一笑:“还剩半个钟飞机落地,你坚持坚持眼一闭不就过去了?” “靠!” 看到这两人视他如空气般不存在一样,棒球帽表情一怔,再度恶狠狠吼道:“就你,你们两个,都跳下去,快点!” “你脑子上飞机前被门夹过?”林天撇撇嘴不耐烦翻了个白眼:“是你傻还是我傻?几根牙签就想学人家恐怖分子誉满全球?我了个去!果然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啊!” “唉小伙子,我瞧你挺有演戏天赋,不如放下牙签,去考个群众演员……” 论口舌之毒,这俩师徒不相伯仲,棒球帽满脸发青发紫,皮鞋用力踩着机舱地板想保持平衡,脚底感觉到一个**的东西,他那张脸绽放出了笑容,残忍而嗜血的笑容。 他猛然将怀里的女孩推向海伦座位上,弯腰伸臂去捡那支手枪。 事实证明,他的紧张是多余的,没人和他抢那柄枪,也没人阻止他。 “哈哈,现在跳不跳?”棒球帽一枪在手,天下我有,嚣张气焰猛升,得意之色飚飞。 假如安检没那么严格,他更希望能藏一把手枪上飞机,而不是那可怜的钢针。 现在,他的信心百倍增长,刚刚被这一老一少联手奚落嘲笑,他要连本带利都讨回来。 “跳,当然跳,”林天仍然微笑:“谁先?” “你呗。”王也仙翻了下眼皮:“徒弟先!” “好事怎么没让我先?”林天笑着说道:“尊老爱幼是华夏传统美德,你先。” “长辈为尊,徒弟先行。”老家伙振振有词说道:“快去开道!” 林天摇头:“师父不做榜样,这活没练过,不会。” “眼一闭,腿一伸,啊”王也仙扯着喉咙叫一声,拍拍掌心:“这就完了。” “还是你先,大师兄这里头我撤不开手。” “少啰嗦,咱爷仨一起赴黄泉,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靠,那你不是降了辈分?” “老子乐意!” 棒球帽的枪口来回移动,眼睛在这两个喋喋不休的男人之间转换,终于无法忍受他们踢皮球式的啰嗦和谦让,气急败坏一声大吼:“闭嘴,是爷们就一起跳!” “对,一起!”林天和老家伙相视而笑。 “笑?笑个蛋啊,快跳!快!”棒球帽疯狂指着他们两个,快要被这两个人逼疯了。 噗 一杯浓黑的咖啡浇到他脸上,淋了个狗血当头。 咚! 轻微的闷响弹在棒球帽脑门上,他两眼一翻白向后倒去,手枪甩出了几米远。 空姐们傻眼了,男安保傻掉了,海伦也搂着那个受伤女人神色极为震惊地望着这师徒俩。 “咱们这是飚飞机?风大爽过头了吧?”王也仙拉长嗓音笑嘻嘻说道。 “关门,关门!”林天挥挥手。 男安保这才反应过来,扣紧舱门,锁牢保险,背后的白衬衫已完全被汗水打湿。 “谢谢,我代表……”他感激的话只说了一半,就被林天冷冷打断。 “你只能代表你自己,管好你懦弱的心再代表别人。随意丢枪给歹徒,你不是救人,是害人。” “是是,您说的对,老先生,谢谢您见义勇为……” “别客套,赶紧的,铐上带一边去,别在这碍眼,这水平……劫拖拉机都够呛。”王也仙啧啧着牙花子,从口袋里掏出一颗花生米丢进了嘴巴里,嘎嘣嘎嘣嚼出满口香。 男安保忙不迭捡起手枪,摸出手铐,把这个蠢货铐上拖向机舱后头,阵阵掌声雷动,他的脸色尴尬微羞…… 空姐们劫后余生,喜极而泣互相拥抱在一起,小心整理着仪容,从海伦手中接过她们受伤的姐妹,连声道谢。 王也仙享用着她们送上的茶水和小点心,贼溜溜的老眼眯成了一条缝,得意洋洋。 林天唉声叹气继续充当人工维生仪。 “要不要审问他?”海伦低声问道。 “你很闲?那就交给你了。”林天有些无所谓地耸耸肩。 “嗯。”海伦迈步走向机舱尾部,十几分钟后就带来了消息。 “这么快?” “你猜猜看是谁?”她点点头。 “别告诉我是秦殇阳。”林天垂着眼皮说道:“那就有点无趣了,搞这出戏,技术含量太低。” “差不多。”海伦说道:“也姓秦,不过她是女人。” “秦明月?”林天愣了愣。 没想到这个女人会抢在秦殇阳前头第一个发难,这就有点出乎意料了。 “聪明。”海伦向后仰靠着背,接过空姐送来的柳橙汁,问道:“剩下的事交给警方还是我来处理?” “你?你有什么方案?” “当然是为你量身定制的方法,”海伦神色间闪过一道莫测高深的笑:“你不想给他们一个难忘的教训?” 林天认真思索片刻,摇头说道:“算了吧,小女人撒撒气,较真就没意思了,交给警察,也足够让她吃点苦头留个案底。要斗就斗狠的,漏过小虾米们,准备大网专捞大鱼!知道这叫什么吗?” 海伦定定看着他,微微摇头。 “非金不打!”王也仙拍着手掌高声叫出这句江湖术语。 第439章埋坏蛋 曼谷素有佛庙之都的美誉,一下飞机映入眼帘的便是夜幕中无数寺院,长长尖细的金顶,金光闪闪,五彩琉璃在夜色灯光辉耀中绽放出神秘、厚重、巍峨的东方佛国特色。 豪华车队穿行在曼谷大道,宽敞如家庭影院的林肯轿车内,梳着一丝不苟三七开发型、白衬衫背带裤老者笑着询问:“周小姐,林先生,这次打算在曼谷驻留多久?” 海伦没回答,视线移向林天,等待他表态。 “少则三五天,多则十天半月,杨董,这次麻烦你了。” 林天说完之后,精气神矍铄的老人含笑点头,摆手道:“不过是略尽地主之便,林先生客气,当年若不是老爷子看好我的方案,哪有我阿秋今日。” “杨董身为泰国华人首富,所谓一分耕耘一分收获,虽说也有小部分鸿运促成,但总体来看,后天的付出和努力更多。”林天打量着他的面相笑道。 “喔?林先生会观相?”杨金秋微微惊讶。 “碰巧略懂一二,后头那位就是我师父,风水相卦都有涉猎。”林天笑了笑。 “那太好了,如果方便,请林先生一定为我看看风水。” 海外华人,尤其是东南亚的侨胞,普遍皈依各大教,有的信佛,有的拜上帝,但骨子流着的炎黄血脉,让他们对祖先的传统文化更为热衷,一旦有机会接触,必表现出极大的热情。 杨金秋信佛,更信命,曾多次为大王宫佛像捐资修造金身和琉璃功德塔,也曾接触过一些风水师,此次遇上从华夏故国来的老乡,当然不能错过。 “哈哈,看风水没问题,不过我收费很贵的。”林天说道:“杨董这里,就打个八折吧。” 老人连忙摆手:“不,不不不,不能打折,林先生远道而来,怎能在生意上吃亏,交情归交情,亲兄弟要明算账。” “既然这样,就依杨董。抽空就给先给你瞧瞧风水吧。”林天也不坚持,谁会嫌钱多烫手啊。 “杨董,你这次安排我们住哪家酒店?”海伦问道。 老人笑道:“不住酒店,之前我听你们说有一位病人行动不便,我自作主张,让客人们住到我家里,有泰国最好的医疗设施条件和家庭医生,一定比酒店舒适。” “鳄鱼潭那边?”海伦点了下头追问。 “是那里,唯一不方便的就是离曼谷市区稍远,四十分钟车程。” “阿玛林宫距离那里多久车程?”林天问道。 杨金秋错愕了一下,有些惊讶:“大概一个小时,林先生也知道阿玛林宫?” 来泰国游玩的人都知道大王宫,但是知道阿玛林宫的却很少,其实就像故宫中的乾清宫、坤宁宫,这个阿玛林宫也是大王宫内的宫殿,只是极少对外开放。 “我们要去那里找个人。”林天笑了笑。 “找人?”杨金秋搞不懂了,宫殿里有什么人能和他相识? “杨董听说过降头术没有?” “降头!”老人睁大眼惊惧叫道:“听过,听说过,你们……你们叫人下了降头?” 降头术在东南亚一带就是禁忌的代名词,皇亲国戚听了也要胆寒色变,惹谁也不能惹降头师。 “不是,我那位师兄身中剧毒,要找降头师帮忙而已。”林天撒了个善意的谎言,假如告诉他实情,没准这个老头会一命呜呼活活吓死。 “哦……”杨老长长松了口气,“那就好,那就好。” 车队在夜幕中驶入绿茵环绕的田园别墅,棕榈树、芒果树和欧式喷泉妆点这个幽静的庄园,台阶上一众菲佣垂着手列队迎候主人。 “阿荣,房间准备好没有?”下车之后,杨金秋向一名同样年老的管家招了下手。 “老爷,都已安排妥当,客房和医生在三楼。” 杨董神色满意,继而说道:“准备晚宴。周小姐,林先生,王先生,请休息片刻,等一下尝尝曼谷地道的风味餐饮。” 海伦拎着包微笑点头,这位与皇甫家渊源深厚的老人,无论做人做事,都无可挑剔,思虑周到,处事诚恳,取得今日的成就地位和他的人品分不开。 林天和王也仙指挥保镖、佣人抬担架,正在紧张有序转移阎东。 “箱子小心点,麻烦你在这里照看,不要让任何人动它。”看到一名佣人去拎那个大拉杆箱,林天急忙跑过去接手。 这里头装的是十二神煞像,份量极重,在曼谷机场出关时没少和安检员扯皮,还是杨金秋出面才解释清楚,以工艺品的身份获许入关。 三楼四间豪华中式房间为客人备妥,安顿好大师兄之后,林天快步下楼,那个菲佣果然还在敬业守护着客人的箱子。 “谢谢,我需要一只铲子,有没有园丁?” “请等一下。”世界上最尽职的佣人就是菲佣,很快就找来了一把小铁锹。 林天拖着行李箱,扛起铁锹,走向喷泉前面的花园。 仔细测算了一下方位,他脱掉西装外套搭在棕榈树上,呸了两口唾沫,挥起铁锹,迅速掘出一个土坑,埋下第一只神像。 绕着别墅小楼,他依次将几个神煞像埋入土中。 “林先生,你在这里忙什么?老爷正在等你。”老管家阿荣提着马灯一路找来,后头跟着两名保镖。 “埋点金子。”林天挥着汗水说道:“你叫他们先吃饭,我马上来。” 老人神色古怪看着他,这位客人真是奇怪,刚到府上什么都不做,先到处挖坑,埋金子?哪里有金子,分明是几个破雕塑,古怪,有古怪。 “嗯?你对这个感兴趣?”林天瞥他一眼:“试试挖几下?” 阿荣摆摆手笑了,招呼保镖走开,三个人快步消失在庄园黑色的树影中。 林天盯着他的背影默默凝视片刻,继续挥起铁锹。 十一尊小型神像一一被准确埋入十一处流年方位,挖到最后一个坑时,林天听到身后走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 “你在种豌豆吗?”声音轻柔,徐徐,带着稚气与纯真。 “不,我在埋坏蛋。” “坏蛋?明明是佛像好不好?”女孩轻笑出声:“骗人。” “知道还问?”林天扭过头,露出了阳光般的笑容,笑容只绽放出一眨眼的时间,他就再也笑不出来了。 第440章永远长不大 树影下,女孩娇洁的面容露出天真孩童一般的恬静无邪,长睫毛偶尔眨动一下,明亮的眸子注视着陌生人时既好奇又胆小。她的淡粉色花边衬衣从黑色公主长裙吊带中延伸出来,白皙的脖颈下发育完美的双峰呼之欲出,即便在维多利亚款的长裙遮蔽下,仍然显出让男人垂涎欲滴的性感与成熟。 一副萝莉嗓音,一份少女天真心态,却搭配着二十多岁的火辣身材,如果不是见多了怪事,在这个幽静黑暗深沉的无人午夜,一定会以为碰上了不该碰的东西。 当然,林天是不相信世上有鬼的,他的第一直觉是这个女孩有着与年龄极不相称的稚气,但仔细看又不像那么回事。 她的神态表情,完全是六七岁的女童才有的天真无邪! 难道……这个女孩先天智障? 太可惜了。 “你是谁,茉茉怎么没见过你?”她有一副好嗓子,宛如鸟雀,轻如春风。 茉茉?二十多岁还用自己的名字做自称,实在是天真得可以。 “我刚到,”林天将最后一尊神像埋入土中,回头扮了个鬼脸:“天这么黑,你不怕?” “嘻嘻,茉茉才不怕,有阿龙在,谁也不敢欺负茉茉。”女孩伸出两根手指放在口中,鼓起腮一声唿哨:“咻叽” 呼后院外一股劲风吹拂,芭蕉树叶如遭狂风肆虐,卷起凶猛劲风,芒果树上青涩的果实左右摇摆,这阵势好像一头猛虎跃上山岗。 猛烈的阳刚之气扑面而来,掠起一道残影,仿佛一发炮弹,几息间就轰到林天眼前! 黑白分明的眼珠子,面对面贴在林天鼻尖,鼻头皱起,露出几颗雪白的牙齿,好像野兽示威,杀机与敌意澎湃狂舞。 “阿龙!”女孩噘着嘴,叉着腰,气鼓鼓说道:“不许打架,他是我的新朋友!” 听到她的话,这个人迅速收回敌视的目光,站到茉茉身后。 一米八左右的身高,肌肤黝黑,目光幽深,颧骨凸出,铁塔一般的年青人,站在那里,完全融入了夜色中,像标枪一样笔直,一言不发。 这是个肌肉发达,头脑简单的家伙。 武力值几乎深不可测,甚至,连林天都没把握仅靠武力赢他。 “茉茉,阿龙是你的保镖?”林天笑道。 “他是我朋友。”女孩晃动着黑色的卷发开心地笑起来:“你也是。” “朋友?嗯,我们是朋友!”林天扛起铁锹,伸出手:“我再介绍几位朋友给你认识!” “好啊好啊。”女孩欢快地拉起他的手,不忘回头招呼:“阿龙,走啦!” 三人向别墅小楼走过去,佣人们看到他们走来,齐齐鞠躬:“大小姐,先生!” 果然是杨家大小姐,配备这么高端的贴身保镖,可见杨金秋有多么宝贝这个女孩。 菲佣将他们引入餐厅,这里已经坐满了客人主人。 “外公,妈咪,爹地。”女孩娇声叫了一遍,拉着林天的手萌笑起来:“你们看,茉茉交的新朋友。” 杨家人都露出了会心的笑意,只是在这种笑容背后,都隐藏着淡淡的忧伤和无奈。 谁不希望自己家的孩子和正常人一样?二十二岁的身体,六岁的心理年龄,这不是可爱,不是萌,是病态! 十余年来,他们遍寻世界各地的名医,都没办法治愈这种怪病,当所有的幻想都落空时,只能无奈接受现实。 海伦坐在长条形餐桌一侧,目光眨了眨,若有所思。 王也仙口中嚼着槟榔,歪嘴斜眼瞅着这个女孩,看向林天时无声奸笑。 “林先生,请坐。”长桌左侧,那名穿西装的中年男人起身指了下对面的位置。 “谢谢。”林天松开茉茉的手,走过去坐下来系好餐巾。 “阿龙,你先出去玩。”茉茉找到自己的位置,和海伦面对面,阿龙听到指令转身就走。 坐在家主位上的杨金秋站起来举杯致意,说道:“长途劳顿,我先敬远道而来的客人们一杯,各位辛苦,请随意。” 众人起身遥敬,饮下主人盛意拳拳的美酒。 “周小姐不是第一来泰国,王老,林先生,你们二位是第一次来,一定要尝尝正宗的冬阴功汤。”杨金秋做了个请用餐的动作,拿起筷子。 “女娃多吃点。”王也仙一脸猥琐笑意,却不动筷子和勺,只剥了几个橘子。 “嗯,味道很正。”林天尝了口汤,酸辣适中。 “哈哈,不要客气,随意,随意。”杨金秋热情招呼客人们,开胃酒和汤之后,泰式菜肴陆续端上餐桌。 宾主尽欢,随意谈笑,林天尝了尝碳烤虾,问道:“杨董,听说你是养鳄鱼起家的,现在还做什么生意?” “橡胶,宝石,轮胎,贸易,多少都有一点。”杨老头笑道:“拆东墙补西墙,总有一个盈利的。” “我们明天去看鳄鱼好不好?”茉茉忽然插嘴说道:“好久没去了呢。” 她的心性还停留在小孩子阶段,在大人说话的时候随便插嘴。 “茉茉!”那个中年贵妇人板着脸凶了女儿一下。 “妈咪……”茉茉低垂着头,脸蛋红红的,知道犯了错。 “看鳄鱼?没问题。”林天笑道:“明天我陪你去。” “好喔!”女孩像阵风一样放下筷子,冲出了餐厅。 “这孩子……永远长不大……”杨金秋叹了口气,面上浮起一丝苦涩。 “嘿嘿,长不大好啊。”王也仙怪声怪气笑着,让人觉着话中有话,特地向林天瞥了一眼。 杨老头又一次举杯相邀:“来,我再敬各位,祝愿明天你们就能达成心愿,找到降头师。” 找降头师干什么?对面夫妇俩相视震惊。 “还用找?明天一早就去阿玛林宫!”王也仙翻了翻眼皮:“给它连窝端!” 狂言一语惊四座,杨家人脸色纷纷大变。 “王老,你们……你们不是找降头师治病的?”杨金秋结结巴巴看向他。 “你听谁说降头师改换职业救人了?”王也仙扬着嗓子冷笑:“喝过这罐汤的,没觉得肚子里不舒服?” “什么?你这老东西,不提醒大家!”林天勃然大怒,怪不得老家伙一直没动勺子,冬阴功汤被人做了手脚! 第441章狼子野心 满桌子人神色大变,惶恐至极。 一脸惊恐的杨金秋拍着桌子大声喊叫:“快按铃叫医生!” 叮啷!筷子掉地,碗碟乱颤。 “啊……”林天手捂下腹,痛苦地弓起背部,脸上冷汗齐流,瞬间苍白如纸,两腿一阵乱踢,滑下桌底。 海伦眼神慌了起来,丢掉筷子就去搀他。 “怎么回事,这是怎么了!医生,医生在哪里!”杨金秋的女儿杨素眉惊慌失措大叫。 身侧,她的老公,那位西装眼镜男脸色连连变化,突然一声惨叫,也跌下桌子,他刚刚也喝了不少的冬阴功汤。 “常奎,常奎,你怎么了,你别吓我啊!”女人凄声尖叫,餐厅内乱作一团粥。 佣人手足无措,主人和客人都疯了一般大叫,好端端的一个晚宴竟然突变成骚乱。 家庭医生拎着药箱火速赶到,手忙脚乱打开来,还没找到急救药,林天就从桌子底下钻出,抹把脸上的冷汗,笑道:“麻烦倒杯芒果汁。” “你没中毒?”海伦惊怒交加瞪着他。 “我什么时候说中毒了?”林天笑着坐回靠背椅子,“一时兴起,玩玩而已。” “林先生你……”杨金秋目光如火,在林天与范常奎之间转换,立即明白了什么。 范常奎那张脸变得极为难看,从餐桌下抬起头来,一对眼睛在镜片后阴沉地盯着林天。 “哈哈,看来杨董的乘龙快婿也喜欢演戏,泰国有百老汇么?”王也仙阴阳怪气吊着嗓门。 “没有百老汇,听说有人妖表演。”林天接过话笑道:“范先生,你能解释一下刚刚的行为吗?” 范常奎阴着脸自嘲一笑,不必装了,居然被这师徒二人活生生给戏耍了一回! “常奎你!你……”杨素眉失声看着丈夫,几乎不敢认识他那张阴沉的脸。 啪啪!啪啪啪! 男人拍着手掌站起来,外头,一队保镖应声冲进来,七八支手枪冷冷指着长桌对面三位来客。 “你干什么!”杨金秋霍然起身,指着他怒声质问:“你想造反?” “说对了!”范常奎从牙缝里挤出杀气腾腾的几个字:“这两个人必须死!” “常奎,你疯了,他们是爸的朋友!”杨素眉伸手想拉丈夫的手臂,却被粗暴地甩开。 “疯?我是疯了!”中年男人松了松脖子上的领带,指着杨老头恶狠狠说道:“他就你这一个继承人,今年六十八岁,至今不肯把财团大权让出来,你知道他要干什么?他要死后把钱捐给那些穷鬼!” “常奎,我算看错你了。”老人摇着头,失望叹气。 当年他看中这个年青人肯吃苦上进,才把女儿下嫁给他,没想到,竟然是引狼入室,养虎为患。 “我不需要你看对!”男人声音嘶哑喝道:“我会自己取回应得的东西!你不给,我亲自拿!今后四十年,我范常奎就是泰国首富。” “喂喂,你们闹家庭矛盾,和我们有什么关系?”林天手上托着一个高脚杯,惬意品尝着新鲜压榨的芒果汁。 “我应该谢谢你们,”范常奎冷笑说道:“若不是你们,我还下不了这个决心。解决掉你们,有人会很开心,你想不想知道他是谁?” “贵姓?”林天摇了摇杯子。 看来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这个人面兽心男不但图谋杨家基业,并且一直与外人互相勾结,狼子野心早已深种。 “秦始皇的秦。”范常奎嘴角闪现出奸诈的笑意。 “哦!他许诺你什么好处?”林天轻轻抬了抬眼皮。 “合作,全面合作的机会。”男人自信的眼神扫过屋子里每一个人,朗声说道:“只有向海外扩张,才有称雄世界的机会,现在机会来了,你们自投罗网,活该送死来。” “是吗?就凭你和这几个保镖?”林天眼神微冷,手腕一抖,端起高脚杯,半杯芒果汁迎面泼过去! 果汁溅在中年男人脸上,顺着眼镜和下巴滴落,满脸都是橘红色。 杨金秋老人目光凝聚,神色中有些许惊讶,些许赞叹。 赫赫枪口下,林天竟然还敢向范常奎动手,光这份魄力,就不是普通人能拿的出手。 “噗,你,你敢泼我!”范常奎抓起桌上的餐巾,摘掉眼镜用力抹了把脸,疯狂叫道:“把他拖出去,丢到鳄鱼潭喂鳄鱼!还有那个老东西!” “怎么少算一个?”林天指着海伦说道:“这还一位美女哪。” 海伦瞪他一眼,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有闲情说俏皮话。 范常奎嘿嘿笑了笑,摆着一副掌控全局的自信神色,说道:“她,暂时还有用处,保利凤凰的人,不经利用就死掉那叫浪费资源。” “很抱歉,她现在跟我混。”林天摇头笑笑:“你想大通吃,想太多了。” “混蛋,你干什么拉着我!”海伦怒气冲冲瞪着他。 “你是我预订的人,不拉你难道便宜他这个老男人?”林天歪头看着她坏笑。 海伦冷哼一声,站起身向范常奎说道:“动手吧。” “想死?没那么容易!把这女人带下去,等我处理完老家伙,和你慢慢玩!”范常奎阴冷的脸上挂着一种内敛的贪婪,只有最资深的风月老手才配的上这副眼神,对极品美女的深深垂涎。 “常奎,你收手吧,我替你向爸爸求情……”啪!杨素眉悲切的哭求被一巴掌狠狠打断,碾碎! “收手?凭什么?你这张恶心的脸十年前我就瞧厌了!从现在开始,你给我滚远一点!” 什么叫歹毒,什么是不仁不义,范常奎诠释得淋漓尽致。 “全部拖出去!”他指着桌子对面,恶狠狠扯下领带。 三名保镖走过去要抓人,正在这时,一通突然锐啸而起的枪声连续打破了别墅里的沉寂,餐厅门旁那四个持枪黑衣保镖如拧了发条的机器人,浑身剧烈筛糠,胸前爆出一簇簇血箭,接连仆倒在血泊中! 子弹无情扫射,剩下三个人只来得及转身发出几枪反击,也毫无悬念倒下。 枪声、弹片、鲜血让满屋的佣人和女人疯狂尖叫,波及到其他人,其中就包括杨素眉和范常奎两人。 一个被打中腿,一个被子弹击中后背,仆倒在洁白的餐桌上,圆睁两眼大口大口呕着污血。 恶有恶报! 第442章恐怖手段 枪声刚刚响起,林天就拽着海伦扑倒在地板上,躲过一劫。 王也仙则向后一倒,椅子底朝前,左脚勾着椅腿挡住流弹,右脚连续腾挪,身轻如兔,越到杨老头身边,拉着他躲在桌子底下。 “蠢货,要你们留活口,怎么连他一起干掉了!”熟悉的声音踏着满屋的血腥走来,居然是管家阿荣! 杨金秋脸色一喜,刚要站起来,就被王也仙摁倒。 “阿荣……”老道没来得及捂住他的嘴,杨金秋的呼唤声还是传了出去。 “老爷,我来的不晚吧?”阿荣背着手站在餐厅门口,皮鞋上沾满了死人血。 “不晚……唔”杨老头的嘴巴被老道拿餐巾塞住了。 嗒嗒嗒嗒! 枪声疯狂震撼房间,印证了王也仙的做法有多么先知先觉!杨金秋两眼几乎瞪出眶外,不敢相信跟随他几十年的老仆人竟然也叛变了! “老爷,你这个女婿吃着碗里的,想着锅里的,我替你除掉他,你不会怪我吧?”阿荣不急不缓的声音听起来却是那么阴沉,让人脊背发凉。 林天和海伦相视一眼,微微苦笑摇头。 一个是老仆人,一个是亲女婿,两人隐忍这么多年,难道都为了图谋杨家产业?这杨金秋做生意能力出众,识人的本事真不敢恭维,这都养了些什么狼心狗肺的畜生啊! “老爷,你不说话那就是默许了。”阿荣挥起手猛烈一挥! “不”杨素眉绝望尖叫!她的丈夫虽然不忠不义不孝,她还是不愿他被当场打死,女人的心都是水做的。 砰!子弹穿透范常奎的脑袋,在后脑勺上留下一个血窟窿。 女人哭喊着扑上他的尸身,嘶声尖叫着崩溃。 “老爷,你生女外向,不分好人坏人,我再替你清理一下家门吧。”阿荣平淡的声音古井无波,身边两名持枪赤膊的大汉又一次竖起了AK47! 能做到这般残忍无度,杀人不眨眼,这个老管家阴狠毒辣比范常奎的功力不知深厚多少倍。 杨老头睁大眼摇着脑袋,口中发出呜呜的声音。 嗒嗒嗒 枪声又一次响起,林天和老道同时糅身扑出去! 刀光与叉子不分先后,扎穿了两名大汉的喉管,余势未停的子弹射在地板上,爆出大片大片火星和碎屑。 “老东西!”林天越过餐桌,于半空中抓回千牛刀,乘胜追杀而至,刀锋顺势抵住老管家的脖子! “素素我的女儿啊”杨金秋从桌子底下连滚带爬钻出来,扑到女儿身边时,只看到一双缓慢阖上的眼睛。 “阿荣!你好狠毒的心哪!”杨老头转身攥住管家的衣领,一顿乱拳打过去! 阿荣的鼻子被揍出了血,两眼都肿成了腊肠,却咧嘴阴阴地笑。 “我待你如兄弟,你说,你为什么要这么干!”一晚上同时失去了女儿女婿,杨金秋老人的涵养被这场血腥意外彻底扫灭在痛苦和愤怒中,一拳又一拳砸在老管家的脸上。 “老爷……你还不明白?因为你结识不该结识的人,把他们带到家里奉为上宾,原本这一切都不会发生,但因为他们,你认清了女婿的真面目,坏事也是好事,不是吗?” “放屁!说,你又是什么人的爪牙!”林天一刀削掉了他半只耳朵! “你马上就会知道,猜王死在你们手上,你以为无人知晓?”老管家面如鬼魅地笑起来:“你来到这里,还梦想活着回去?” 他的鼻子、耳朵、眼睛都在流血,却一点都没有表现出慌乱、痛苦的样子。 王也仙冷冷望着他,神色从未有过如此郑重,沉声喝问:“你不是阿荣,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你想知道我是谁?你难道忘了?阿玛林宫等你……”老管家哈哈狂笑,脸孔突然姹紫嫣红如染上了一层油彩! “躲开!”王也仙狂呼扑来,在海伦的视线里只留下风一般的影子,快若游龙翩鸿! 他一手拎着一个以肉眼无法捕捉的速度闪回桌子下面,老管家的身体犹如一枚炸弹寸寸炸开! 嘭血肉、内脏、骨头全部寸寸爆裂! 餐厅里变成了比修罗场还要恐怖的世界,墙壁、地板、桌子上一滩滩肉糜和血块热气腾腾,头盖骨那么硬的部位都碎成了渣滓,喷溅出的血水滴滴答答流淌,找不到一个完整的器官。 一个人的死相能达到这么恐怖,这么惨厉,即便是老道和林天平生也从未见识过,深深震惊呆立在血泊中。 “他被降王操控。”王也仙低声喃喃说道:“她的修为又精进了。” “降王!”林天咀嚼着这个名字,心中涌起一阵阵激动,继而又产生深深的寒意。 降王是什么时候开始控制老管家的?他埋下的十二纠天神煞像有没有被降王发觉? 术法修为达到这种程度,简直鬼神难测,手段之残忍令人发指! 想到这里,他顾不上说什么,飞奔向别墅院内。 一番检查之后,林天才放下心来,房间内此时已传出了嘤嘤的哭声,是茉茉的声音。 一夜痛失双亲,初到曼谷的这个夜晚,对杨家人来说,简直太不幸了。 杨金秋不敢报警,丧女之痛和遭遇背叛的痛苦,深深压垮了这个老人,再加上涉及到在泰国让人闻风丧胆的降头师,杨老头只求能一步跨过这个恐怖深渊,搂着茉茉在客厅沙发上圆睁两眼坐到了天亮。 这一宿没真正合眼的人很多,林天在别墅院中打坐,老道守在大徒弟身边,海伦在房间内翻来覆去难以入睡。 第一次见识到神秘恐怖的降头术,就让她惊恐失常,连续呕了半个小时,这是从未有过的经历,她有一种感觉,似乎这才真正开始认识泰国,认识这个世界。 黑暗永远存在于不为人知的地方,即使千万年得不到阳光洗礼,仍亘古长存,不会改变。 秋季曼谷的清晨在雾气笼罩中更显得恬静、神秘,林肯轿车穿透雾霭,行驶在前往阿玛林宫的道路上。 每个人的脸色都不像来时那么好看,车厢内保持着长久的沉默。 第443章青春永驻 “那里是鳄鱼潭,杨董起家的产业,世界最大的鳄鱼养殖、观光基地。”似乎为了缓解车内的压抑气氛,海伦滑下车窗,看向不远处那一座座吊脚木楼和碧绿的人工湖泊。 没等到林天和老道的回应,海伦又说道:“你应该陪茉茉去看鳄鱼的,你昨天不是答应过她?” “你害怕可以回去。”林天淡淡说道。 海伦回头愤愤盯着他的目光,从他的眼神里只看到了平静淡然,而不是好斗、奚落和嘲笑的表情。 “有机会看到降王,为什么要回去!” “你准备好了?有空擦擦枪,说不定用的上。”林天闭上了眼皮,和身边的老道一样,给人的感觉有点摸不透了。 海伦定定注视他片刻,从牛仔裤腰间摸出手枪,取出弹夹,一颗颗重新擦拭,装满子弹。 晨曦穿透薄雾,给高高耸立的象牙塔佛庙镀上了圣洁神秘、尊贵的色彩,大王宫前排队等候售票的人们还在焦急观望,林肯轿车就沿特殊通道驶入了历史悠久的皇宫。 权力地位在任何国度都是铁打的通行证,杨金秋的座驾有权随意出入大王宫所有公开的场所。 车子停在阿玛林宫外的白墙下,巍峨的螺旋状金顶宫殿尖耸入云,古典暹罗式风格的建筑兼具古印度与蒙古特色,彰显出文化交融的底蕴。 据说,泰国兴邦的年代始于元朝,一部分居住于云南的先民,为逃避元朝蒙古大军的屠戮,南迁到这里,之后受印度佛教影响,建立古代暹罗王朝,既保留了一部分华夏文化传统,又热衷于宗教信仰,还存有几分东南亚的彪悍民风。 这个国度几百年来与神秘、自由息息相关,发展到今日,成为亚洲旅游国家的典范,但世人却忘记了一点,当大部分国度都与时代并肩前行时,泰国人从未放弃他们的传统,包括让世人恐惧的降头术! 外面排队观光旅游的人们根本就不知道,阿玛林宫殿正是泰国大降头师的道场,其中不仅供奉着数十位猜王的本命天灯,更有降王亲身坐镇,因为历代降王的身份,就是泰国王室御用大国师! 站在这座金碧辉煌的宫门前,王也仙仰起头叹了口气。 即便过去数十年,该来的还是来了。 而这一次,是他主动找上门来,该如何收场? 两名身着红色坎肩,僧不像僧、道不像道的少年打开了宫门。 “脱鞋。”海伦低声提醒他们,在泰国,进寺庙、宫殿一定要脱鞋,否则就是大不敬,女人不能穿短裙,更不能随意触摸佛像、雕塑,那是对神明的亵渎。 阿玛林宫墙内的石板干净无尘,一片树叶都没有,两名少年躬身行礼,站到了一旁,等候为他们引路。 三人光着脚步入宫内,抬头迎面看去,正对宫门的大殿前两尊金身雕像执杵而立,宽阔的拱门能容两头大象并肩步入。鱼鳞状琉璃瓦和金箔层层镶嵌出奢华的三角型殿顶,层层叠叠,远望如造型奇异的金字塔。 老道的目光凝视在这座宫殿门前片刻,又一声叹气,甩甩袖子跟在两个红坎肩少年身后,向宫内那座白顶白墙、纯净洁白不染一丝尘埃的殿堂走去。 踩在光洁的石板上,沐浴在清晨的阳光下,很难想象即将要面对什么人,什么事,金光灿灿的王宫大殿后头,有多少不为人知的阴暗、秘密与邪恶? 鬼画符一样的泰文在宏伟的殿堂上方铭刻,海伦抬头看时微微皱了下眉。 这些字翻译过来,应该是神的寝宫。 两扇古老的殿门向内推开,发出历经岁月沧桑的刺耳磨擦声,仿佛洞穿了尘封千年的记忆,大片的阴影被阳光驱散,猩红色的地板延伸出诡异的光泽,沉重、凝滞、诡谲的气息扑面而来。 林天和老道交换了下眼神,三人成品字型步入这个古怪的殿堂中。 吱吱吱吱 身后的樟木殿门缓缓合上,黑暗笼罩了三个渺小的身影,当最后一丝阳光被阻隔在殿外时,周围已是伸手不见五指。 静! 静到可以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蓬蓬蓬蓬 正前方的地板,依次燃起了两行烈焰,向空中快速延伸,黑暗在光明中渐行渐远,两行火光塑造出向无尽远处上升的光明轨迹,最终停在了一处高空王座前! 血色王座仿佛悬浮在半空中,居高临下的威压深深震撼着来访者的心神,即便是修为深不可测的王也仙,看到这个用象牙和红宝石堆砌起来的血腥王座时,也露出了无比的震惊! 他的震惊不在于那造价无法估量的降王神座,而是那神座上的主宰。 红衣赤足,美若天人,远去了烽烟,淡泊了名利,她的笑容仍然那么独步天下,妖异绝伦。岁月在每个人的脸上增添了无数的烙印,但在她的身上,依然风华绝代,风姿更胜从前。 青春永驻不是神话,容颜不老在眼前成为现实。 王也仙眼神迷惘地仰望着那个女王,他的惊异之色瞧在林天眼底,立即就心领神会。 难怪老家伙当日与旺猜对阵时迟迟不肯出手,原来念及老相好的情分,一直不肯说出降王是女人的实情,是因为老脸挂不住吧! 王座上的女人媚眼轻轻一眨,妖异之气顿时泛滥,就好像无数柄利剑,深深刺入人心! 她就像修炼成精的千年妖女,精美的人皮下包藏着无法揣度的祸心,那副笑意,那份诡谲的媚态,深藏危险与杀机。 “你来了,檀郎。”女人的声音划破寂静,清婉亮丽犹如二八年岁的少女,让人深度怀疑她的真实年龄到底有没有那么可怕,似乎从内到外,她的一切都停滞在当年,四十多年前的那个年代里。 王也仙老脸一红,咳嗽两声,向前走了三步,任由黑暗半遮住他那张老态毕现猥琐的脸。 都这个时候了,老家伙还是要面子!林天暗暗偷着乐。 “阿骨朵,这些年你还好吧?”老道微微叹息,轻声开口。 “你说呢?”降王从宝座上缓缓起身,大红色的妖异长服遮住了她的身姿,玉足轻点,好像踩在虚空中,一步步走下神坛,风姿摇曳,百媚招展。 第444章师母 王也仙摇摇头,又叹了口气,好像有说不出的惆怅。 “檀郎,一别四十四年,你怎么老成这样?”女人在前方十几米外驻足,长长的衣服下摆拖曳在一阶阶楼梯上,构成这座庞大阶梯的东西竟然只是些丝丝缕缕的金线! 这个女人不去春晚的舞台上演杂技实在是全球观众的一大损失。 那副纤柔的小身体,该有多轻啊! “是人都会老,倒是你,恐怕全世界的女人都要艳羡死。”王也仙说道。 “你这是在骂我。”女人微微一笑,“你还是老样子,嘴巴刻薄,心比豆腐软。” “老了,惹人厌啊。”王也仙感慨道。 “怎么会,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都是当年那个檀郎。” 两个人旁若无人打情骂俏,好像从未发生过任何不愉快的事情。 这样的场景大大出乎林天意料。 老家伙嘿嘿讪笑两声,摆摆手:“这次来,想要请你帮个忙。” “为什么要说这么见外的话?”降王笑道:“我们之间需要请吗?” 她的神色略显娇羞,很难想象这副年轻身体里面住着个六十多岁的灵魂。 “我付不起那个条件。”王也仙自嘲笑笑,“如今你贵为降王,一代国师,有风华绝代之貌,地位更胜当年,你看我,糟老头子一个,刚刚出狱……” “你还是想着她……”降王脸色快速冷冻起来,声音也变得森寒阴狠:“她有什么好,她已经死了那么多年!你为一个死人也不愿正眼瞧我一下!” “住口!”老道断然大怒,长袍呼地一声鼓动起来,吹灭周围十几盏油灯,滚滚杀气无风而起! 他怒了,盛怒之极!在林天的记忆里,老道从未展现过如此霸绝的气息,灭杀一切、扫尽一切的毁灭气势,在大殿中拔地疯涨。 这是真怒,每个人都有不可触及的底线,降王这番质问触动了他多年古井无波的心弦。 “檀郎,你生气了么?”女人呵呵掩着口笑起来,涂成红色的指甲在暗处鲜艳刺目。 “阿骨朵,我不是你的檀郎,从前不是,现在不是,以后更不是!”王也仙字字杀机迸现,在昏暗中厉声斥道。 “哈哈哈哈”红色的衣袖飞摆向天,降王扬起脖子笑的失了态,星眸迷离,唇红齿白,乌亮如水的长发在天空肆意飞舞,如同千万缕丝绦,张狂、美丽而诡异。 王也仙冷眼盯着她狂乱夸张的样子,渐渐沉下怒气,收敛了刚刚不应出现的杀意。 大敌当前,最忌动怒,否则不战先败三分。 两个都是变态老古董,真要动手,势必是一场劫难。 林天神情万分紧张戒备着这个女人,他知道,以降王的修为,不动则以,一动必然惊天地泣鬼神! 降头术最顶尖的代表人物,与他师父同一层次同一时代的老妖女,她的手段根本没办法测量,落到她手上,必死无疑。 “你舍得放任徒弟毒发身亡?”女人止住笑声,表情冷漠,居高临下注视着王也仙。 “你若不救,那便玉石俱焚!”老道铿锵回答。 “姓王的,别以为我真的在乎你!”降王拧起两条柳眉,咬牙切齿喝道:“你们杀死我的人,这笔账我还未算!” “尽管一试,这小子就在眼前。”王也仙毫无护犊之心,直接就把林天给供了出来。 “不带这样的吧,老家伙,你忒缺德了。”林天不满叫道。 “就是你?”阿骨朵瞳孔中红芒一闪,狠色顿现。 “且慢动手!师母。”林天一声大叫就刹住了降王几欲秒杀他的心机。 王也仙歪头恶狠狠瞪他一眼,那眼神比恶鬼还凶。 “你有什么话说!”降王挥动衣袖,沉住杀心。 这声师母叫到了她的心坎上,戳中了她心底最柔软的那块肉。 “其实师父这么多年,一直孤单一个人,他特别需要一个女人照顾生活起居,假如师母能和师父重归于好,那么做晚辈的定会非常宽慰。”林天笑着说道:“前些日子,他还曾说,要给我添个小师妹。就像师母自己说的那样,老家伙刀子嘴豆腐心,他拉不下脸认错而已……” 王也仙听不下去,红透了一张老脸转身破口大骂:“混账小子,你他娘的说些什么昏话!” “句句实话,你敢指着祖师爷否认?” “你”老家伙哑口无言。 林天不理会老东西,抬头微笑道:“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师母,旺猜之死,我们虽然有责任,但也不能全赖在我一人身上,若不是有人从中蛊惑,旺猜连血解**这种恶毒的降头术都用上,情急之下我又怎会错手杀掉他?况且我大师兄当时生死未知,被鬼降击倒,这都是战场形势所逼,怪不得哪一家。今天我们不远千里登门造访,一来想求师母帮忙,二来,还是为师父和您的事情……” “住口!”这一次,不是王也仙喝止他,而是降王。 “伶牙俐齿,不愧是姓王的手把手教出的货色!”降王精美绝伦的小脸上阴云密布,眯着一对星眸冷冷说道:“你当我是十六七岁的小姑娘容易骗?当年我以三千青丝下情降都没能拴住他,四十年之后,凭你几句口水话,骗的了你祖奶奶降王?” 她给老家伙下情降?难怪王也仙一眼认出皇甫娉婷中的什么邪术。 谎话说不下去了,林天一脸尴尬,苦笑着看向老家伙。 “兔崽子活该!”王也仙恨铁不成钢一声怒斥。 红摆飞舞,在黑暗中绽放出妖娆的色彩,降王挥袖转身,拖曳着大红色的华服重新坐上了她的王座。 林天与海伦面面相觑,不知道这个喜笑无常的老女人究竟有什么打算。 “你们知道我这四十年是怎么渡过的吗?”降王的脸上不再有愤怒,冰冷,只剩下喃喃自语的凄凉。 没人回应她的话,谁也找不到合适的措辞。 “当你享受阳光时,我在泡澡,当你睡觉时,我还在泡澡,我这半生都在和水打交道,鲜红的血水,是无数的人血!三天不泡,我会苍老一岁,七天不泡,我必死无疑,姓王的,这都拜你那位旧情人所赐!” 嘭神殿内的烛火瞬间全灭! 第445章情史 阴阳法眼立即取代正常视界,林天看到,降王舞动红袖飞身扑下,王也仙身影腾起,两个人在半空中猛烈交锋,只一击,便风云变幻,照亮殿堂内昏暗视野,毁灭气浪呈圆盘状从两人掌心处爆开,银白中透出猩红,庞大的摧枯拉朽之力震碎殿堂上方的屋瓴,地板如遭遇电动切割机屠戮,犁出深深的恐怖凹痕! 林天挡在海伦身前,割面而来的劲风吹动脸颊,仿佛在三万英尺的高空遭遇强烈冷气流,整张脸都在猎猎颤抖。 “快出去!”神仙打架,凡人避退,这里已经无安全之处立足。 沉重的殿门轰然打开,林天二人仓惶逃出,阿玛林宫内,爆裂的巨响声向远方传出去,打破了宫殿素有的宁静。 金砖琉璃瓦崩碎,阳光斜射入殿堂,地板碎成粉尘,烟雾弥漫。 “疯婆子,你要毁了这里是不是!”王也仙拍出一掌,极速倒退。 降王阴狠一笑:“玉石俱焚,如你所愿!” “疯了,她疯了。”林天连滚带爬躲过飞溅出来的碎石,拉着海伦赤脚向远处狂奔。 阿玛林宫的降王神殿飞烟滚滚,这两个人在里面大打出手,不是战斗,是拆墙! 他们隶属于职业强拆队,象牙宝石王座在劲气中惨烈崩溃,精美的宫殿七零八落坍塌,阿骨朵大红色的长袖翩飞起舞,在浓烟气浪中,凶猛奔突,没有拿出一分降头师的本领,完全是硬拼内劲,高端肉搏,那双眼神,带着残暴、凶狠、玉石俱焚的残忍之色,就好像一头人形暴龙,横冲直撞,誓要将王也仙践踏至死! 十几名闻讯赶来的皇家侍卫看到这个情况呆若木鸡,越来越多身穿修袍的年青人向阿玛林宫奔来,他们都是入门的学徒,还未涉足一丁点降头术,是侍奉降王和历代国师坟冢的仆人。 轰!王也仙从废墟内穿墙而出,满身尘埃泥土,如刚刚干完脏活的老民工。 “停手!阿骨朵!”老道踩碎无数石板,挥臂拦在这些宫殿学徒面前。 降王板着一张娇俏的精致小脸,第一次公开出现在阳光下,接受无数人的瞻仰。她的红袖和头发上同样落满了烟尘灰土,长长的大红绸锻衣摆拖在宫殿碎石中,白如莲瓣的玉足踩在破败的石块上,平添了一种堕落沉沦的美。 王也仙厉声质问:“宫殿已毁,你想让整个大王宫和徒子徒孙都毁在你我手上?” “玉石俱焚,这都是你造下的孽!”降王那张樱桃小口蹦出杀气腾腾的字眼:“今天要死一起死!” “疯婆子,你真疯了!” 林天从人群众挤出来,笑着说道:“师母,打打杀杀也要看时间地点,大王宫几百年的文化遗产,毁了实在可惜,您要背上千古骂名不成?” “你是什么东西,敢教训我?!”阿骨朵阴沉着脸盯住他,仿佛只要一个眼神,就能将林天当场轰杀! “不敢。”林天摆手笑道:“既然恩怨难消,不如择日再斗个你死我活,好过把名胜古迹夷为平地。” 降王一声冷笑,瞥瞥王也仙,恨声道:“再让你们多活半天!滚!” 老道脸色青白交加,狠狠甩了下袖子,扭头就走。 几名侍卫手握长枪挡住他的去路,老家伙袖子一挥,六七个人向后倒飞出去,重重摔了个狗啃屎。 看样子,他今天是动了真怒。若不是看在玄门比拼,不能惊世骇俗、滥杀无辜的份上,老道当真要暴走一回。 “放他们走!”降王在后头气急败坏命令。 林天和海伦飞快退出去,匆匆找到鞋子穿上,追上王也仙,三人一言不发钻进车里。 再见面时,必然不死不休,拜访降王勾出这一段狗血的情史,让林天深感老道当年的人生非同一般。 “抽一根。”递上香烟时,老道抬头剜他一眼,鼻孔里不满地哼了两声。 爷俩并肩坐在那里吞云吐雾,林天不时眼含笑意瞅他几眼。 “瞧你厥什么屁股就知道拉什么屎,回去再说!”碍于司机和海伦在场,王也仙开窗弹了下烟灰把林天那点小心思扼杀在摇篮里。 一路沉默,算是给了老家伙一点颜面。返回杨金秋的别墅庄园,林天先找到了杨老头。 “所有仆人保镖马上放假,杨董,你们也暂时搬到其他地方居住。” 杨金秋老人张了张口,没问为什么,点点头又轻轻摇头。 “好吧,你可以留下。但是一定要待在房间里!”林天询视一圈,问道:“茉茉和阿龙在哪里?他们也一样。” 杨金秋面无表情点了点头,老人的精神已经遭遇极大创伤,再禁不起什么折腾,只剩下盲目的顺从。 菲佣、保镖、司机、家庭医生……全部放假两日,集体搬出别墅,偌大的庄园静悄悄杳无人迹,只剩下树叶沙沙拂动声,这是为降王特意准备的战场。 “现在该说了吧?”林天坐到老道身旁,爷俩守着庄园大门。 “嘿,臭瘪三,真想听?” “嫌丢人就甭说。”林天捋着看门大狗的脖子,摊开手心和这条德国黑背亲热。 王也仙眯了两口烟,长叹一声,语气十分惆怅地说道:“玄门术法,万变不离其宗,这个宗就是道,中原华夏之道。” “怎么说起这个?大道理你说给它听去。”林天不耐烦地撇撇嘴,他更想听老家伙的情史。 “臭小子,你懂个屁!”老道一鞋底丢过去,磕出无数灰土。 林天嘿嘿两声笑躲开,吩咐大狗去叼过来。 王也仙冷哼两下,继续说道:“降头术、蛊术本是一脉传承,所谓妖道、邪道皆囊括此类旁门。四十五年前,滇南十万大山中,发生过一件震惊当世的大事,即便到了后世今日,影响力依然不可估量,或许,前后数百年都没有哪件事都超出它左右……当年的她天才绝艳,倾世之姿,在那个玄门道法昌隆,极道高手多如土狗的年代,提到她的名字,正邪两道无不动容,妖魔避易……” 第446章天书玉玺 华夏数千载悠悠历史,传奇无处不在,南疆十万大山,自太古伊始,便是孕育神话与秘闻的起源地。 众所周知的蚩尤、三苗、九黎,在公元前五千年左右就已奠定了南疆在华夏野史中的地位,这一广大的区域,曾囊括现今滇、贵、川、湘、两广六省大片蛮荒土地,而其中最深最险的核心腹地就是七十万亩雷公山。 华夏山多水沛,三山五岳,珠穆朗玛,区区海拔两千米的雷公山凭什么吸引大千世界无数极道高手? 因为山上采药苗人发现的二十八字古碑天书! 消息传入中原,遍及江湖玄门,无数人趋之若鹜,企图窥探天机,恰在此时,又有传言席卷神州,传说中的始皇玉玺埋藏于南疆,连同宋祖赵匡胤的九龙冠一起,即将现世! 一个是上接天道的神秘天书,一个是象征至高权力的传国玉玺、九龙金冠,任你修为比天高,此刻也必动了凡心,成仙梦、皇帝梦,两大旷世机缘吸引全世界的目光,数不尽的极道高手从各地蜂拥而至,踏入蛮荒无人之地,崇山峻岭,其中不乏大批外国高手,东瀛浪人、泰国降头师、印度瑜伽大师、俄国拳王、欧洲的传教士、巫师……旧时代的牛鬼蛇神悉数粉墨登场,连同隐匿在名山大川中的旷世奇人、南疆十万大山的草寇土匪、世界各地的冒险家、淘金者,都赶上了这一波盛宴! 厮杀,自湖广川湘开始,深入无尽蛮荒之地,原始森林,无数人还没见到宝藏天书的影子,就客死在了异乡的土地上,近代人类野史上最疯狂的夺宝行为,将玄门一统江湖的时代提早二十年撤下历史舞台! 这一场乱战规模之大,浩劫之惨,使无数门派惨遭灭顶之灾,充当炮灰者不计其数。 雷公山顶峰,数十位世界超一流高手齐聚论剑! “踏着无数人的尸骨,他们自信满满去到那里,结果你猜猜,谁到最后称王称霸?”王也仙眯着眼抽了口烟,神色无比寥寂忧伤,一双昏黄的老眼仿佛穿透了时光,镌刻在无尽的回忆里。 “是师母?”林天小声问了句。 老道冷哼一声:“你说的哪个?阿骨朵?李仙儿?” “嘿嘿,当然是,后面那位师母。”林天咧嘴笑道:“降王那时候恐怕还是个小丫头,她连师父你都打不过,怎么可能论剑成英雄?” “算你有眼识。”王也仙叹了口气,却摇摇头:“可惜,都不是啊……” 老道的故事深深吸引林天,简直就是一波三折,他忙问道:“不是?那是谁?天书和秦始皇玉玺有没有着落?” “着落?哈哈,屁的着落啊!骗子,他们都是骗子,一群狗胆包天的骗子!”王也仙狂笑起来,“大小一百二十多个门派,四十多位极道高手,都死在炮火下头!那大炮向雷公山整整轰了一天一夜,山头削平二十米,一根手指头都翻不出来,死得渣都不剩!雷公山真的变成了雷公道场,几百里外仍能听到彻夜轰鸣,天崩地裂……” “你师祖,我师父,他老人家当时还在山脚,听到远方战车滚动的声音,挟着我狂奔二十里,身中数枪,活活流干了血……阿骨朵的父亲,第二十六代降王,身受重伤,被那些人用五马分尸……还有天机叟,他是唯一不相信这个骗局的人,一人独挡一个营的围剿,体力不支,终归死于炸弹下……还有君子剑覃坤,红娘子上官妙珠……无不是大江南北红极一时的人物,贪之一念,毁了多少人命,葬送多少豪杰!” 王也仙的唏嘘感慨让林天深深震撼,一个浅显易见的棋局,在当时居然就蒙骗了所有人,不仅有本土的地头蛇,连外国的过江龙也一并端了个底朝天,不禁让人忍不住发问,是谁布下的这个天罗地网?是谁要将玄门道统一网打尽? 林天没有问,他隐隐猜到了其中某些玄机。 那个年代,枪炮横扫一切,新旧交替的纪元,道法玄术势必要被严厉打压,或许从第一次鸦片战争开始,玄门的命运就被钉在了时代的终结柱上。 只是没有人预料到,会以这样的方式,全盘告终! “后来怎么样?师母她……” “仙儿为救我们,奔波鏖斗七天六夜,拼尽全力,她不甘被俘,跳入珠江,再没了踪影。当年前往雷公山膜拜天书的玄门中人,最后只剩下我们几个年轻后辈。”老道手指的烟蒂烧到屁股仍然不觉,口中缓缓说道:“打那以后,我出家为道,改名也仙,算是聊表慰藉之情……” “啊……那师父你原先叫什么?”没想到,老家伙竟也是个痴情种,想来年轻时那段儿女情长也是深深铭刻在心,荡气回肠的。 王也仙瞪他一眼,踩灭烟头,没好脸色说道:“名字不过是个称呼,你不问正事,问我作甚?” “正事?”林天眼珠子转了几转,嘻嘻笑道:“那你和两位师母的三角恋怎么回事?” “小畜生!”老家伙脸色一红,骂道:“少扯闲篇,你不想知道当年是谁害死这么多人?” 林天摇头答道:“不想。过去这么多年,那人是死是活谁知道,再者,除了师母和师祖,其他人死活与我何干?” “嘿嘿,与你无关?你可想过,你打哪来的?” 王也仙斜眯着的眼神让林天脸色一僵! “又逗我,老头,你又想使什么阴招?”笑容渐渐在林天的脸色浮现,好像看穿了老家伙的技俩一般,“驱虎吞狼?这招过时啦!” “也罢,你既然不信,当我没提过。”老道勾勾手指:“上根烟。” “欲擒故纵?我偏不上当!”林天弹了支白沙给他。 老头吧嗒了两口烟嘴,吐了个圈圈,说道:“随你,嘿,我就说最后一句,当年布下这个局的人,他姓冷。” 冷? “你说的是燕京冷家?”林天随即就想到了这个稀罕的姓氏。 “对喽,除了这个,还有哪个姓冷?”王也仙眯眼笑道:“冤有头,债有主,自己看着办。” 第447章鳄鱼潭 林天没那么笨中老道的奸计,低头抿嘴笑了两声,笑而不答。 玩奸计诡道,谁又比谁傻?青出于蓝更胜于蓝,在社会上摸爬滚打,争强斗狠这么多年,林天早已不是特别容易热血冲头的年青后生。 王也仙也不说话,吧嗒吧嗒抽着烟。 脚步声渐近,海伦换了一套束腰修身连衣裙走来,一手拉着茉茉,后头跟着铁桩子一样的阿龙。 “不是说去看鳄鱼?”她看一眼林天,高跟小短靴驻足在树荫下。 瞅瞅眼睛通红的茉茉,林天笑了笑:“不如改明天?” 看得出海伦是为了排解茉茉丧失双亲的痛苦,不过在这个节骨眼上,去鳄鱼潭看鳄鱼,那岂不是不把降王放在眼里? 大敌当前,什么事都要排后面去。 海伦皱着眉向林天使眼色,王也仙抬头笑着摆手,一张老脸蹙成了朵花:“去吧去吧,阿骨朵来了有我应付。” “你?别忘了她是降王,起码有几十个猜王跟班!”林天说道:“你双拳能敌四手?” “她不会叫小弟上阵。”王也仙含笑看着茉茉,面色和蔼地说道:“你们年轻人都去玩吧,这点小事情有老头子处理就够。” “你这么了解她?果然是老相好……”林天嘿嘿贱笑。 “小畜生没大没小!”老道鞋底又扔了过去! “走吧,这回要麻烦你开车。”林天向海伦说道。 四个人坐上轿车,缓缓向鳄鱼潭行去。假如降王杀到,一定会走这条必经之路,届时还有机会杀个回马枪驰援。 时间已近正午,泰国炎热的高温天气并不适宜此时户外游玩,不过鳄鱼潭却是特例。 绿荫成行,微风徐徐,清凉感不亚于开着空调的林肯轿车,慕名而来的游人如织,尤数外国客人居多,曼谷鳄鱼潭以其规模第一、节目花样繁多刺激而驰名世界。 “去那边瞧瞧。”林天摘掉墨镜,指指前方竹舍搭建而成的弯曲走廊。 这些走廊在空中蜿蜒曲折,下面就是数不尽的暹罗鳄、湾鳄、扬子鳄……上万条鳄鱼朝天张着橘黄大口,獠牙在阳光下闪烁出恐怖锋芒,等待游人从高空的护栏网口中投出食物。 密密麻麻的鳄鱼,梭子状的身体,每每从水中争相跃起抢食时,都引发无数女人小孩的惊呼。 游客兴奋,下方的鳄鱼也极为兴奋,配合赶鳄人的竹篙,向走廊下方的水面快速云集,争抢食物,这个时候正是鳄鱼最活跃的时间段。 “杨董当年以两条鳄鱼起家开办鳄鱼潭,后来得到皇甫老爷子融资一千万美金,逐渐发展壮大,成就他泰国鳄王的美誉,现在全球两成的鳄皮出产自这里,譬如古琦、香奈儿、爱马仕,都与曼谷鳄鱼潭保持长期贸易合作关系……” 听着海伦专业的讲述,林天频频点头,背着手走下观光楼梯。 “我们去那里看表演好不好?”茉茉一扫脸上的阴霾,一手拉着林天,一手拉着海伦。 她的天性还保持在童年时代,玩开心了就不想其他事,暂时忘却了烦恼。 “当然好。”林天笑着掏出腰包买下四只椰子,一行四人手捧椰果,挤进游客人流中。 这片露天场地用竹片挡住,围成一个圆圈,里面豢养四头世界上最大最凶残的澳洲湾鳄。体型达到一辆商务轿车的长度,黝黑泛黄的鳞甲和懒洋洋的姿态显示出这几条老鳄鱼具备德高望重的资历和辈分。 四名驯鳄者手持竹竿,赤脚踩在干燥的土地上,口中发出奇异的呼唤,他们是职业养鳄手,每个人都有多年驯养鳄鱼的经验,专为游客表演最惊险最紧张的玩命动作。 “哇,亲了,亲了,噢耶!”旁边两名金发大洋妞用英语兴奋尖叫,人群发出阵阵开心热烈的笑声。 一名驯鳄者嘴对嘴和湾鳄一触即分,随后站起来脱帽向游人讨要小费,赚了个盆满钵满。 他的同伴也不甘落伍,拿起竹竿敲击其中最懒的那头鳄鱼王,这个庞然巨兽缓缓张开了它的獠牙巨口。 驯鳄人趴下身子,在一片窒息的目光中将脑袋慢慢伸进了鳄鱼口中! 全场掌声雷动,欢呼声此起彼伏。 太精彩太刺激了,都市人要看的就是这个!什么最危险,什么最血腥,最能讨人欢心,夺人眼球。 咔嚓! 一声刺耳的咬合将所有掌声、叫喊声都扼杀在空气里,整个画面仿佛瞬间定格在摄影师的镜头中。 鲜血淋漓,恐怖绝伦!鳄王一口咬断了驯鳄者的脑袋,扬起下颌,大口撕扯他的尸身,咀嚼、吞咽! “啊”那两个外国女人当场吓晕了过去,几名孩童哭喊着扑进大人怀里。 这血腥残忍的一幕甚至连其他几位驯鳄师都没有料到,等到他们反应过来,鳄鱼王已经生吞活嚼了那个可怜的驯鳄者。 竹竿狠狠敲打,他们口中发出急促的命令哨声,这些平常很有效果的指令却同时失效,鳄王巨尾横甩,扫倒一名驯鳄师,张开血腥大口一顿猛烈撕扯,在痛苦绝望的惨叫声里,一整条大腿卷着血雨抛飞起来! 另外三条大鳄鱼闻到血腥味道疯狂涌上,几秒钟就结束了这个人的生命,遍地血腥,殷红染湿了干燥的土地,空气中都弥漫着人血的炽烈腥气,惨,惨烈之极! “啊快跑鳄鱼吃人了……” “妈妈,呜呜呜呜……” 现场哭喊声、尖叫声彻底沸腾,人群发生了可怕的骚乱,所有游客都争先恐后夺路而逃,再不逃,恐怕命都没了,那四头疯狂的鳄鱼正追逐剩下的驯鳄师,向他们发起进攻。 “快走!”林天捂住茉茉的眼睛,拉起两个女人就往外跑。 阿龙左冲右突,挤开一条缝隙,在动荡的人群里,林天猛然感觉到一道冷冷的目光锁定在他身上,抬头向远处望去,透过重重人墙,在那个高高的观光走廊上,一抹蓝色的娇小身影正居高临下轻蔑而笑。 第448章万兽莫敌 她身上的服饰艳丽奇特,青蓝为底,红色蜡染图案夺目缤纷,两条袖口上刺有繁复的花鸟,头上挽着高高的锥发髻,遍插银簪与梳子,脖子上挂着夸张的半月形银项圈,看起来似乎是某个少数民族的装扮。 这样的装束在曼谷并不稀奇,可是当下一片混乱中她独自一人傲立在观光走廊上,就显得特别刺眼了,没有慌乱,只有冷漠。 林天停住脚步,与她的目光相交凝视,鳄鱼突然向驯养它们的伙伴发起血腥攻击,这件残忍陆离的事故当然不是意外,在奇门邪术风靡的泰国,他首先联想到的就是降头术! 不过从这个小美妞的个性服饰上来看,又不像泰国降头师的风格,事情有些邪门了。 周围那些惊慌失措逃窜的人们不顾一切向出口涌去,只有林天四人站在一处空地上无动于衷。 蓝衣少女脸色诡异一笑,口中发出清脆急促的吟唱,似高山流水,又似空谷朔风,曲折低沉,高亢起伏,即使最厉害的女高音歌唱家也无法模仿她这个独特的嗓音! “她在干什么?”海伦皱着眉,从挎包里摸出手枪来。 “驽兽!”林天大惊失色,他记得在神农架深山,御龙氏最后的传人董尝就是以哨音驱使山魈与螭龙搏斗,这个少女展露的一手与董尝有异曲同工之处,天下怎么会有第二个掌握这种秘术的人? 哗啦!嘭! 鳄鱼潭内大小数十块水潭中,群鳄翻滚,轰然跃出水面,集体向岸上攀爬,上万头鳄鱼骚动起来,搅动波澜平静的湖水,翻转肚皮,奔袭、冲击,仿若东非大草原上迁徙的角马群,拍击水面的声响震耳欲聋,场面惊心动魄,原始、狂野、壮观的场景又一次冲破了人们脆弱的心理防线。 一头鳄鱼发疯吃人,足以吓傻所有游客,数万鳄鱼大军集体暴动,这个恐怖生猛的场景除了震撼,还是震撼! 逗留在整个鳄鱼潭内的人们发疯逃命,成千上万的鳄鱼大军开始爬上岸,冲破竹栏,摧毁一切拦路的东西,寻找猎杀目标! “啊”一名胆敢在这种危险情况下拍照的青年被鳄鱼扑倒在地,数十条巨鳄围上去几番撕扯,活活将他生撕成碎片,血肉飞溅,杀人比杀猪的情景还惨。 蓝衣少女精美的小脸上没有一丝同情,好像刚刚被杀的都是草芥、猪猡,薄薄的粉唇轻撮,音调突变,大大小小所有鳄鱼群集体调转方向,向林天四人扑杀而去! 砰!砰!海伦朝那名少女连开两枪,可惜距离太远,子弹只打中了竹桥。 “跑啊!”林天拖着两女发疯逃蹿,这么多发狂的鳄鱼冲上来,再能打也无济于事,自保或许可以,她们怎么办? 沿途慌不择路的人们互相拥挤踩踏,堵住了退路,身后密密麻麻的鳄鱼大军狼奔而来,血腥屠杀一触即发! 前面就是众多无辜无助的游客,手无寸铁,只剩满眼恐惧尖叫。一旦被这些发狂的爬行猛兽追上,他们唯一能做的只有等死。 竹篾搭建的高空观光走廊上,那个蓝衣少女仍在发出吟唱,纤细的手指间夹着一支翠绿色的笛箫,声音激越婉转,好似少数民族激昂的山歌。 “分开跑!”林天果断折回,将洪流引向另一侧!蓝衣少女的目标很明显是他,撇开海伦三人,她们的安全就有保障。 海伦犹豫了两秒钟,推开茉茉,握紧手枪,追上林天。 “你跟着我干什么?”看到她紧紧追来,林天不由翻脸大怒。 一个人逃命的几率比两人更大,若要分开精力保护她,天知道能不能逃脱死亡境地。 “跟着你才有安全感。”海伦莞尔一笑,反手向一头凶猛鳄鱼的眼珠子开了一枪。 砰!巨鳄庞大的躯体重重栽在土堆里,摇头摆尾,拦住一大堆同伴,集体摔了个人仰马翻。 “阿龙,揍它们!”茉茉撒开腿追向林天两人,她也是不听话的女孩,不肯随人流独自逃走。 阿龙抄起一根竹竿,左右扑打,荡开那些体型较小速度奇快的暹罗鳄,四个人又聚在一起,向出口相反的方向奔去。 “哼,想跑?”蓝魅精致的小脸上浮起一抹猫戏老鼠的狡黠,口中哨音连变,似乎分成四段不同节奏的命令,指挥上万鳄群迂回包围,截断他们的退路,堵住四面八方所有逃生缺口! “我们被包围了!”海伦举目远望,声音发出一丝颤抖。 这些大爬虫改变策略,不是一味追赶,而是在远处堵断了他们的去路,渐渐收缩包围圈。 “叫你逃你不逃,现在害怕了吧?”林天止住脚步,目光在四面搜寻,迅速找到一处地点:“去那边!” 四人退到一块树影遮蔽的阴凉空地上,林天从随身携带的布袋里摸出十几块压棺玉,手指快捷精准放下一枚枚古玉,压住阵脚,混元煞阵的雏形立现。 海伦惊疑不定的目光注视着他的动作,手枪紧握在手,黑压压密麻麻的鳄群正围成环状,蠢蠢欲动,围剿过来,狰狞的鳞甲、嗜血的獠牙、长长的鳄尾、数不尽的影子,在烈日下蠕动,攀爬,不急不缓,四面包抄,组成密不透风的凶猛阵型,这场景让人头皮无比发麻,脊背上好像有无数蚁虫要破肤而出,寒入心底。 它们不是温驯的宠物,是吃肉的猛兽,敢于撕裂任何生物的躯干,在法术驱役下,野性与杀心成百倍爆发,只需要一个指令,就能踏平一切。 隔空对望,林天与蓝魅相距数百米,那双冷然的眼眸仿若穿破了时空,冰冷的气息无穷无际溅开,只一眼对视,海伦和阿龙同时一惊! 杀气凛凛,死亡的气息片刻间席卷大地,和平日里那个嘻嘻哈哈的男人完全判若两人。 嘭!林天手势翻转,十六枚镇棺古玉同时腾空飞起,迎着阳光绽放出阴冷的幽辉,违背力学定律悬空漂浮,缓缓转动! 他站在阵法中心,浑身散发的气势如决堤的大坝,犀利的眼眸扫过前方无数让人心惊肉跳的凶兽,再无一丝怜悯,两道铿锵将令从齿间蹦出:“咄煞!” 呼 这一次混元煞阵的威势远远超过当日与旺猜对阵时的场景,十六枚古玉飞速旋转,深涵其中的千年潜能猛烈喷发,一波又一波环形气流挟裹着阴气煞气,以法阵为中心,无差别全角度推向周天三百六十度的庞大范围,气浪之强烈,阴冷,酷似寒冬提前到来。 从未遭遇过低温寒潮的鳄群,被这股阴气一激,同时停止奔突的步伐,眼中凶光全灭,继而浮现出一种疯狂的煞气! 后头那些仍然向前拥挤的鳄群在蓝魅的哨音催促下慌不择路,踩踏着前方同类的身体,想要越过去,沉闷的嘶吼声接连扬起,停下来的鳄群调转矛头,反咬一口,同类间的残杀迅速爆发。 骨骼断裂的脆响,鲜血喷涌的噗嗤声,鳄尾拍打泥土的闷哼,与无穷的嘶吼声一起,震惊了海伦三人的眼球! 周围数百米的范围,惨烈的残杀呈圆环状向外飞快扩散,如最恐怖的烈性传染病,将野性、死亡和毁灭火速蔓延开去。 上万巨鳄前仆后继,后头扑上来的迎上前头侥幸胜利的幸存者,再度展开最原始的搏杀! 无数尸身瘫在鳄鱼潭偌大的广场上,血流遍地,肠穿肚烂,血腥之气冲天! 惨烈的战场成为它们的埋骨之地,堆积起来的鳄鱼残尸围成一圈,越聚越多,尸山血海迅速放大…… 十六枚古玉缓缓飘落地面,它们的潜能全部消耗殆尽,再也不能发挥出一丝效力。 放眼望去,四人身前十余米外的地面,遍地死尸,血流成河,被鲜血和鏖斗激发出凶性的鳄群不再需要任何驱使,向周围所有活着的同类发起疯狂进攻,它们杀红了眼珠子。 站在观光走廊上的蓝魅停下吟唱,目光灼灼地望着那个与她对阵的男人,似有钦佩,又有敌意,还有一丝丝的不服气,片刻后,她含笑走下楼梯,蓝色身影迅速消失在远处恐惶的人流里。 第449章太古三尸 砰!海伦一枪结果了一头剩下半口气还向她脚边恶狠狠扑来的巨鳄。 四个人穿出尸山血海时,脚底的鞋子都被黏稠的血浆染成了黑色,腥气难消。 林天边打手机边谨慎注视着周围的情况,那个蓝衣少女应该不会这么容易甘心退败,危险时刻会埋伏在身边。 “靠,老家伙不接电话。”他愤愤挂断手机,“快回去,降王可能已经杀过去了!” 满地掉落的拖鞋、冰淇淋、瓶子、杂物……鳄鱼潭内的游客跑了个精光,连工作人员也集体躲到了大铁门外,林肯轿车疯狂冲出去,车轮碾着尘土,直奔杨家庄园。 “快看!”车子还在芭蕉林荫道上,海伦就指着庄园内两个上下飞舞的身影惊叫。 一红一灰,不是降王、王也仙这对老冤家,还能是谁? 真的打起来了,树倒花折,园内大片古典雕塑破碎,喷水池里的美人鱼也被劈碎,水流咕嘟咕嘟蔓延到草坪上。 这两个老变态一出手就是毁天灭地的架势,横扫整片庄园,所到之处,树叶纷飞,草木哀嚎。 幸好王也仙牢牢控制住尺度,没把战火烧到小洋楼,否则那幢精美的欧式建筑也禁不住两人联手强拆,必毁于降王的仇恨下。 车子火速停靠在外,林天沉声说道:“你们从后门进去,躲到屋子里,千万不要露面。” “那你呢?”海伦盯着他追问,银灰色的眸子闪动着紧张和关切。 “别管我,照顾好你自己,保住你的命。”林天头也不回奔向庄园。 海伦目光怔怔望着他的背影,心中掠过一丝异样的暖流,默然低了下头,再转身时,脸色已满是毅然,一手拉起茉茉,沉着说道:“我们绕过去。” 三人渐渐消失在绿荫道上,庄园内,王也仙和降王同时察觉到有人进入他们的战场。 “姓王的,你宝贝徒弟来了,真是师徒情深啊!舍不得让你孤单上路,那就一起吧。”降王刻薄的笑容绽放在嘴角。 “妖女,你徒弟不中用,客死在燕京,是不是因为你藏拙,没教好他!”老道撇嘴挥出一掌,空气砰然炸裂,恐怖能量如炮膛开火时,爆出的环状气流,连续炸响三次。 阿骨朵脸色暴怒,手指屈爪,五道凌厉寒芒闪烁,王也仙长袍哧一声破开,肩头留下三道血痕! “这是替旺猜送你的,老东西,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嘿嘿,阿骨朵,你想的倒美!”老家伙手掌化圆,再两掌同时向前合抱推出,身后滚滚阳刚之气急剧喷发,鬓发狂舞,衣袍飞起,恍如一尊古代战神! 白金色的灵气重重轰在降王胸口,强烈的金芒透体而出,红影在半空一颤,好像一颗坠入大气层的天外陨石,倒飞出去,然后斜斜砸向地面。 砰!降王踉踉跄跄倒退十余米,勉强站稳脚跟,口含鲜血,两眼恨之入骨地盯着落下来的王也仙,好像要活活生吃了他。 “老东西,你死去吧!你不是要非她不娶?姑奶奶现在就送你下去见她!”数十年来积压的怨恨、醋意都被这一掌激发出来,阿骨朵惨笑连连,口中连续发出声声厉鬼般的尖啸! 论武学造诣,专修精神领域的降头师远不如华夏玄门中人,降王以及旺猜这样的人已属于其中极少数的异类,真要生死相搏,阿骨朵的修为还是比老道差了一大截。 不过,她这几声厉啸,却让王也仙闻声色变! 说实在的,降头师本身并不可怕,一颗子弹就能解决他们,可怕的是他们的帮凶,毒虫怪兽,鬼降飞降,让人防不胜防,未战先惊。 降王招来的帮手,何止是鬼降那种层次的怪物,数百年来,与代代相传降王宝座同时延续下去的,还有更为恐怖的东西,超越世俗存在,可称之为镇道之宝的至邪之物! 当年雷公山一役,阿骨朵的父亲阿班信大师也没舍得露出家底,只带了两尊鬼降、无数毒降、飞降参战,将这些镇派之物留在曼谷,唯恐它们遭受一丁点的损伤。 今日,第二十七代降王因爱成恨,在家门口,终于拿出了深藏百年的恐怖手段,让所有降头大师都深深忌惮又垂涎三尺的东西! 午后十三时,正是艳阳高照的时刻,曼谷炎热的高温让人睁不开眼睛,随着降王这鬼哭般此起彼伏的尖啸,林天突觉温度急速阴冷下来,这情景酷似冷空气过境的征兆,乌云盖顶,飞沙走石,整个庄园里能见度飞快下降,灰蒙蒙阴沉的气息加重,预示着大凶大邪之物即将登场。 尘埃漫天,三个人影从阴嗖嗖的冷风中显出模糊的轮廓,无边的煞气滚滚喷发,嚣张与恐怖不可一世,他们无声走来,却凝聚着滔天的威压,降王的杀手锏不是一个,而是三个! “这是什么东西?”当初从鬼降身上尚且能感觉到活人的气息,这三个却完全没有生机,活像三尊行尸走肉,死气沉沉,散发出千万年墓穴里才有的那种浓浓死亡气息。 林天正迟疑惊惧时,降王指着老道口中厉声喝道:“杀,给我杀了他!” 那一掌让阿骨朵对王也仙已是恨入骨髓,再无半分情分,除了杀他泄愤,别无二想。 三道黑影腾空跃起,在煞气中只余下朦胧的残影,围住老道,一通拳掌轰鸣,劲气肆虐,恐怖的阴气冲天拔地,缭绕在三个影子后头,凶厉霸绝前所未有。 王也仙与这三个人形怪物只缠斗两个回合,一双眼睛就瞪圆了,以他的内力修为,不说重创敌人,至少也要能打个平手,哪知一掌挥出,打在这些人形怪物身上,完全石沉大海,毫无建树,自己反而被震得双臂酸麻。 “阿骨朵,你这是什么鬼东西!”老道惊怒交加,被这三个怪物缠住,没办法脱身,败相立现。 “哈哈哈”阿骨朵仰头凄厉大笑,鲜红色的长服在风沙中配上她的尖利笑声,诡异刺耳,如同千年不死的妖孽。 嘭!王也仙被她这笑声分了神,手臂重重挨了一掌,整条胳膊瞬间脱力,挡不住三道攻击,胸口再挨一掌,倒飞出去,在半空狂飙鲜血! “老东西,你睁眼瞧瞧,死在三尸手上,你可以和那个贱人一起瞑目了!”降王嘶声尖叫,不知是痛苦多一些还是痛快更多。 “三尸……怪不得……输得不冤……” 王也仙仰倒在一丛花木中,嘿嘿惨笑,这个三尸可不是道家斩三尸成就混元金仙的那个三尸虫,而是太古三大名尸,奢比尸、醴陵尸、据比尸,在《山海经》中曾多次提及,其中奢比尸位列太古众僵尸之首,人面、狗耳、兽身,耳朵上耷两条青蛇……与这三个人形怪物完全不同。 且不论眼前这三个怪物是不是真正的三尸众,有如此恐怖战力和滔天死气,又能腾空搏杀,就已经让王也仙自叹不如、大开眼界。 “老东西,你求我,求我我就放你一条生路!”阿骨朵踏着杀气腾腾的步子,托曳着红衣下摆,向这个一世冤家缓缓走过去。 三尸轰然落地,荡起无尽雄浑煞气,围在王也仙身前身后,三尊杀神没有发出任何咆哮嘶吼声,却蔓延着滚滚杀机,深沉恐怖,周身的煞气不断蒸腾。 “阿骨朵,四十年了,你还不了解我的脾气?”王也仙嘿嘿笑着站起来,“求人不如求己,打不过三尸,自我了断的本事还是有的。” “你敢!你不要命,敢舍得徒弟的命?”降王挥袖尖声叫道:“你死了,两个徒弟都要死!你们河洛派要从此除名!” 老道抬手抹了抹嘴角,笑而不答。 “师母,此话差矣,鹿死谁手尚未可知。”轻佻的声音从后方传来,降王回身抬头望去,别墅小洋楼的天台上,林天正负手而立,嘴角勾着一抹笑意,神色中满是自信。 “原始安镇,太上台星,八方神威,天地使然,敕令太岁!”第一句法诀自他口中吟出,庄园内埋藏第一尊神煞的空间方位上,五彩神芒应运而生,缠缠绕绕,扶摇而上,凝聚出一尊与太岁神煞像有几分相似的神光虚影! “天地玄宗,万俟之始,敕令太阳!”第二尊太阳神煞拔地而起,浮于半空,如同刺眼的小太阳,驱散了无数阴煞! “凶岁无常,道炁无疆,敕令丧门!”鬼哭狼嚎之音平地顿生,晦暗之气铺天盖地凝于一处,将丧门神煞的影子遮蔽,深深死气远超三尸! “风云莫测,役使万物,白虎神降!” 吼 飞沙走石中,一具灵气凝成的白虎漫步于虚空,将无穷的王者之气荡向四面八方…… 十二尊神煞逐一现身,整个庄园内仿佛化作万千鬼神居所,那些圣洁的、阴冷的、病煞的、恐怖的、蔑视众生的气息,如同一张天罗地网,笼罩住全世界! 十二纠天神阵模拟微缩版只露出起手式,就让降王俏脸巨变,王也仙哈哈癫笑,三尸似乎觉察到什么,同时仰头发出非人的咆哮,各种恐怖声势糅合在一起,动天地,惊鬼神! 第450章镇三尸 “五鬼现形!”最后一尊神煞触发,天地为之色变,庄园上空,无数阴气神芒垂落降临,十二神煞影像光辉一道道接连冲天而起,迎头撞上,在别墅小洋楼上方、林天头顶,拓出一幅恢弘庞大的阵图,遮天蔽日,将阴冷和恐怖降于世间! 狂风呼啸,风起雷动,天色霎时转黑,末日仿佛即将来临。 那阵图之上,十二神煞依次位列其中,交相辉映,绽放威能,神态似嗔似喜,似怒似悲,无不栩栩如生,酷似神明真身显圣! “这是什么法术?”降王满目震惊,她能感受到周围空间那股磅礴之力,深不可测,好像另一头连通宇宙。 “纠天神阵,老妖婆,没见识吧?”王也仙嘿嘿奸笑,“这法阵专门对付天下邪术,你邪它更邪,你阴它更阴!” “我偏不信!”降王冷冷娇喝:“老东西,你看仔细了!” 降王红唇一撮,发出几声尖锐刺耳长啸,三尸中的一个黑影嘭的一声,如冲出炮膛的火箭炮,直蹿向楼顶! “太岁太阳,镇!”法诀划空,灵气引导镇神图,沟通阴阳,磅礴之力倾泻而下,两大神煞虚光爆射,化作直射而去的两团强光,带着恐怖的威压,牵动整片天宇的气息,轰的一声同时击中醴陵尸! “嘶嗷”人形怪物如同被一拍子拍中的苍蝇,团团翻滚倒坠而回,在花园中砸出一个大坑,半天爬不起来。 身体周围蒸腾的煞气迅速散开,醴陵尸露出了恐怖真身,沥青一般的颗粒状皮肤,惨白的眼球,人不人,鬼不鬼。 “师母,您还是认输吧,您和师父恩怨纠葛这么多年,打是亲来骂是爱,今日握手言和,重归于好岂不皆大欢喜?”林天屈指如剑,擎起十二纠天阵图,笑意满面俯视着惊容变幻的降王。 近百年来,三尸首次再现人间,竟遭遇当头一棒,落到下风,这还是在家门口主场作战,降王哪能咽的下这口气! “认输?休想!”降王双袖挥舞,红艳艳的衣袖翻飞如蝶,指着林天厉喝命令:“撕了他!” 咚!咚!两声闷响,奢比尸、据比尸借助地面反震之力拔地跃起,裹着滚滚煞气黑光,从左右两边扑向天台。 “冥顽不灵,师母,那就别怪我一切通杀了!”林天笑着摇头,眼神中却绽放出浓烈杀机,口中喝道:“五鬼丧门,开!” 嘭! 五道颜色各异的灵光炸开,天空萦绕出厉啸阴风,狂风乱舞,好似开启九幽之门,劲风牢牢将两大上古尸王拦住,一时间僵持在天空,进退不得! “天狗符德,吞!” 两大神煞幻化出一片虚光,裹住双尸,好似天狗吞月,一口将它们吞入腹中! “龙德破碎,势!” 连续四尊神煞镇压缠住两大尸王,纠天阵图中冲出一条巨大的气流漩涡,如盘天银龙,刺破虚空,势如破竹俯冲下去! 龙吟之音亢然不断,风云滚滚,银龙撞上两团乌光,轰隆!彗星撞地球,天地大碰撞,奢比尸、据比尸重重砸入深坑,爆出漫天泥土和气旋,整个大地都在颤抖,痉挛…… “不可能是这样,不……啊……”降王发出一声凄厉惨叫,带着不敢相信的绝望,樱唇中溢出鲜红的血丝,甚至鼻孔、眼睛和耳朵里都渗出血来,向天狂吼:“啊……我杀了你……” 三道镇术硬是切断两大尸王与她的联系,精神海中再也感觉不到那两尊尸王的气息,阿骨朵的神识遭遇重创,双目凝成血色,绝望中透着疯狂,狰狞和不要命的决然之色! 一抹浓浓的血影从她的脚下浮起,王也仙眼眶怒睁,沉声大喝:“你不要命了!” “姑奶奶拖你们下地狱!”疯狂的怒吼,回荡在庄园内外,阿骨朵卷着血影,带着恐怖绝伦的血煞之气,首先扑向老道! 醴陵尸在她驱使下,仰天怒哮,再度冲杀向天台,这是明显的一心二用,同时向两个目标发起进攻。 两大尸王尽毁,即使是降王,也没办法心如止水,淡然面对。 高楼上,林天手掐剑诀,直指阵图,不能再等,威严沉重的断喝声回荡在天地之间:“十二神煞,八海知闻,包罗天地,纠天屠神!敕令永镇!” 天空异啸陡升,风云变色,阵图夺目光辉瞬间胜过高挂的艳阳,放大无穷倍,光波迅猛膨胀,气势如引爆的核弹,地动山摇,势不可挡! 庞大纠天阵图在他手上如银河天幕,翻转倾斜,超越日月之辉,卷起毁天灭地之势,撒手轰向下方世界! 银白气流,映衬着他那苍白的脸色,天地动容,杀气冲霄,倾尽全部力量的乾坤一掷,纵然远古战神也不过如此。 轰 白光淹没了整个世界。风吹的人睁不开眼。 神煞之光充盈天地,寂静,出奇的寂静,仿佛时间机器被神明按下了暂停键,再也听不到任何声息。 咔嚓。 埋藏在庄园内的太岁神煞像裂出一条缝隙,迅速龟裂,五精、七宝铸就的雕塑化为粉末,融入土中。随后,太阳、五鬼、丧门……逐一裂开,或残碎,或彻底告别这个世界。 烟消云散,风停气歇,一具干尸直挺挺挂在庄园芭蕉树上,白惨惨的皮急剧变黑,显然已是了无生机。 三大尸王俱灭,全部毁于纠天阵下。 红衣残破,露出白皙无血的长腿,降王匍匐在地,满面血丝渗出,脸蛋遍布凄美绝望之色。 王也仙手握拳头,杵在嘴角,连连咳嗽,咳出大片血痰,随即跺着脚指着林天破口大骂:“小兔崽子,你要老子的命啊……咳咳……” 镇神大阵,无差别攻击,对阴邪之物伤害增倍,不会区分好人坏人,老道也深受其害,闹了个惨重内伤。 林天摇晃着脚步,从天台楼梯缓缓走下去,海伦迎上来,想要搀扶他的手臂,被他那虚弱的笑容摇头阻止。 “去看看,这回师母若是借坡下驴,大师兄有望得救……”他笑了笑,苍白的脸上略微浮起一丝血色。 庭院内一片暴风过境后的惨烈景象,降王强撑着手臂想要站起来,几度脱力,摔倒在草堆里。 王也仙视而不见,倚在大树上喘着气,老脸拉长了一尺。 “帮她一把。”林天向海伦挥了下手。 “滚!”降王扭头嘶声痛骂:“有种杀了我!” “你这是何苦?”林天摇摇头无奈叹气:“冤家宜解不宜结,一甲子的年纪了,还解不开四十年前的恩怨?” “哈哈哈”降王目中流下两行血泪,惨声长笑,咬牙诅咒:“一老一少,毁我青春,灭我三尸,有生之年若不能将你们碎尸万段,我阿骨朵堕入阿鼻地狱也难瞑目!” “桀桀,老妖妇,那你就提前退位让贤吧!”庄园外面,一个沙哑的笑声如放大的回音,盘盘旋旋传递过来。 “沙颂,说好了谁杀死老妖妇谁做降王,还不动手?”又一个尖锐声音说道。 “各位猜王兄弟,她已是丧家之犬,何不先看看这妖妇的悲惨下场?” “查布隆,你敢带头进去?”尖锐声音笑问。 “有何不可?” 第451章他不尿你尿 听到外头这些人肆无忌惮的谈笑,阿骨朵凄美的脸蛋出离了愤怒,重伤的身体连续挣扎扭动数下,仍然没办法爬起来。 “我帮你,师母。”林天走过去搀扶她的手臂。 阿骨朵踉跄着站起身,第一个动作就是反手抓向林天的咽喉! 鲜红的指甲深深刺入林天的皮肤,捏住了他的脖子。 “大敌……当前,师母……你真要……一错再错?”林天微笑着并不反抗,他的脸从苍白憋至了血红。 “闭嘴,谁是你师母!”阿骨朵怨恨地喝道:“为什么不反抗,不用你的刀!” 林天艰难笑着,几个字几个字往外蹦着说道:“杀敌……才用刀子……怎舍得……对女人……相向……” 海伦在旁万分紧张地注视着这个妖艳老女人,几次想抬起手枪,又都垂了下去。 降王的嘴角滴答着血丝,眸子里也溢出血迹来,但脸上的神色仍然没有一丝放松,充满仇视和恨意,死死盯着林天的眼睛。 “不要打他,阿龙,你快去救他!”茉茉的声音从小洋楼门前传过来,阿骨朵扭头回眸,目光微变,灵魂深处闪烁着难得的喜色! 咻咻咻 庄园外有急促的哨音传来,王也仙怒骂道:“瞧瞧,这就是邪门歪道,趁人之危!” 降王冷哼一声,在阿龙向这里撒腿狂奔时突然松开了扣住林天脖子的尖锐指甲。 “停,住手,阿龙。”林天挥臂挡住他,连续喘了好几口气,才缓缓顺过气来,脖子上留下五个淤青的指甲印。 悉悉索索,草倒花折,条条蜿蜒的眼镜王蛇齐头并进。“蛇,是蛇!”看到满院快速爬进来的蛇群,茉茉捂着眼睛尖叫。 “查布隆,你们都当我死了?”阿骨朵扬声厉叫道:“以下犯上,我要把你们通通关进蛆笼,以血肉饲养飞降!” 外头的几位猜王脸色顿变,降王之怒,非同小可,今日冒险一搏,这个风险真的很大, 如今降王亲口恐吓,足够让他们打退堂鼓。 “别听她妖言惑众,谁杀了她,谁就是新任降王、大国师,万万人之上的存在!”身穿青色长袖服的查布隆巧言利色说道。 “不错,刚刚各位都看到,三尸不死也遭重创,此时机遇千载难逢,若不能趁机杀掉阿骨朵,恐怕诸位兄弟谁也等不到这个老妖妇撒手归西。”另一位名为拉信的猜王沉声环视众人。 阿骨朵四十年前遭李仙儿击伤心脉,逼不得已采成千上万的少女鲜血浸泡全身,以独门降术护住心脏,竟意外获得永葆青春的疗效,只要她不遭遇意外,再活个百八十年都有可能,在场的猜王谁也不可能等到她退位让贤。 老而不死惹人厌,加上恰逢此次阿骨朵与华夏玄门高手比拼,两败俱伤之下,几位猜王动了心思,坐不住了。 “说的很有道理,杀!集合我们五人之力,定能将老妖婆斩杀!降头界早该换男人主事!”猜王沙颂哑着嗓子,两眼阴沉似墨,黑色的衣袍里不断有无数碧绿、猩红的毒蛇探出头来。 查布隆看向最后两位猜王,蛊惑道:“桑达,垦帕罗,你们还不下决心?别忘了她的狠毒手段,只要今天她不死,我们五个必死无疑。” “死?我看到那时想死都死不了!还等什么,我的宝贝已经迫不及待要尝尝老妖婆的鲜血了!”拉信手捧一个圆柱瓷瓶,里面不知装了什么邪物。 三位猜王软硬兼施,剩下两个咬牙点头,箭在弦上,已不得不发。 “杀!” “要她命!” 目标达成一致,再无顾虑,无数毒虫充当前锋,贴着地面,飞舞狂袭,黑压压涌入庄园! “班门弄斧。”降王冷笑一声,沉声命令:“退后,进楼关窗。” 王也仙第一个溜进去,阿骨朵冷眼在后头呸了口血。 “快退!”林天挥手示意众人撤退,这一次五大猜王联手进攻,绝对超出旺猜一个人的规模和气势,仅从排头兵的架势就瞧出了潜力。 清一色的暹罗眼镜王蛇,被咬上一口即刻毙命,源源不断,看不到尽头,没有任何杂牌军。 降王踉跄着走进客厅,抬手抓起一只花瓶,咔嚓!打碎在门口,玻璃和清水溅了满地。 “你,去撒泡尿!”她指着阿龙命令道:“对准碎玻璃!” 阿龙脸色涨红,犹豫着不想过去。 “嗨,就当做好事吧,我替他行不行?”林天伸着脑袋笑问。 “你?你闪开吧!”降王瞥他一眼,冷冷说道:“你的尿一文不值!早浑了!” “呃……”林天脸上也挂不住了,这老妖精,说话怎么不给人留点情面,难怪当年倒追男都隔层山。 “嘿嘿,童子尿,辟邪驱毒。”王也仙坐在沙发上,面色苍白,嘴角却挂着幸灾乐祸的奸相。 “老东西,你给我闭嘴!他不尿你尿!”阿骨朵转身喝道:“不想拉着大家一起死,我数到三,你们两个,必须有人去!” “靠,师父你还是童子身?”林天故作惊讶,指着老头哈哈大笑:“真新鲜,你是不是等师母……” 他哪里不知道王也仙一直守着童子身,这回逮到机会,当然要好好奚落一番。 “闭嘴!”降王厉声喝止他的话。 “小兔崽子!”老道一只鞋底丢了过去。 林天讪讪捂住嘴,迎上海伦面无表情的脸,尴尬笑了笑。 “三!谁去!”阿骨朵断然下令,不是她玩数字游戏,而是那成群集中的眼镜王蛇已游至门前台阶! “阿龙!”茉茉板着脸催促。 傻大个红着脸呐声说道:“你,你们转过去……” “快快,非礼勿视,女孩们,转身。”林天招手张罗着。 茉茉和海伦都转过了头,唯独降王仍然逼视着外头,一双挂着血丝的眼眸眨也不眨盯紧阿龙背影。 “降王您老人家是不是也?”林天笑着问道。 “你,你别看着我,我尿不出来……”阿龙憋红的脸汗流不止,两手捂紧裤裆就快哭了。 阿骨朵一瘸一拐走过去,一指戳在阿龙脊椎腰眼上,厉喝道:“少废话,给我尿!” 哗啦…… 开闸大水溅在玻璃渣上,阿骨朵口中念念有词,从随身的腰带间解下一个梨形小金瓶,向空气中倒出了点点褐色粉末,飘散之后融入空气、尿液和玻璃渣中。 “够了。”她冷哼一声,装起小瓶,眼睛里杀机闪烁,转身走向沙发。 “这是什么法术?”林天屁颠跟在她后头,摆出一张不耻下问、勤奋好学的笑脸。 “自己看吧!”阿骨朵嘴角勾出一道冷笑,真正恐怖的降头师,杀人不过一念间,只要还有一口气在,胜负永远难料。 最近家里装修时间很不规律,今天忙了一天,终于差不多,明天开始恢复3更。。。 第452章奸招无穷 暹罗眼镜王蛇以其他蛇类为食,故此一条眼镜王蛇的领地内绝对看不到第二条蛇,查布隆专饲此蛇几十年,在众猜王中有个显赫的称号:过山标! 上百条眼镜王蛇路过山头,昂首直立,高达一米八左右的蛇躯就像是林立的风向标牌,完全可以与任何对手平视,这就是过山标的由来。 “怎么样?”沙颂面色阴沉询问,他和查布隆、拉信三人是叛乱策划者,打头阵的就是查布隆的眼镜王蛇大军。 虽说是自告奋勇,查布隆仍不敢冒险与降王面对面抗衡,此时心有感应,大笑道:“差不多了,老妖婆必是重伤垂死,挡不住我过山标,诸位还等什么?” “不急,先让我的宝贝查探查探,以防有诈。”拉信大师拧开瓶盖,从瓷瓶内飞出一只乌黑的飞虫,嗖的一下就消失在众猜王眼前。 “哈哈,拉信老弟的魔鬼蜓正好派上用场。”查布隆点头赞同,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大家都深知降头术可悄声无息杀人于无形,术法种类庞杂无上限,诡异多端防不胜防,宁愿用最笨的办法,以豢养的各类毒虫探路,也不能冒险与有反抗之力的降王正面对峙。 魔鬼蜓生于缅甸著名的魔鬼山沼泽地,天生携带三种致命毒素,喜食动物脑浆,拉信大师培育的这只魔鬼蜓飞速奇快无比,在普通人眼成像视觉系统下几乎能达到瞬移的效果,既可做侦查,又能突击暗杀敌手,极其歹毒。 四位猜王紧张而激动等待结果,拉信紧闭的眼皮猛然睁开,脸色无比惊恐,沉声喝道:“她还没死!” “啊?什么情况?” “不知道,查布隆,你没发现不对劲?”拉信恐惧的目光直直盯着胖胖的查布隆大师。 “怎么不对?”查布隆疑惑问道:“我的蛇崽子还活着,正围在一起,不是进食还是什么?” “你自己去看!”拉信眼神发颤,他不敢说魔鬼蜓已经和他失去联络,害怕动摇军心,但心中的恐惧却是遮不住的。 查布隆凝眉思索,极力感受与眼镜蛇王大军的联系,几位猜王神色惊疑,心中开始打鼓。 小洋楼内,众人看着门口无不感到头皮几乎要炸开,数百条眼镜王蛇伸直了脖子,拧成一堵蠕动的肉墙,完全将大门整面封死,越缠越紧,越缠越密,偏偏就不敢越雷池半步。 整个看过去,蛇鳞扭曲,滑动,揉成一团,互相缠绕,蠕动的场面恶心至极。 “降头术真是无奇不有。”林天瞥一眼降王指甲上栖落的墨色毒蜻蜓,那对夸张的大复眼转动着血一样的杀机寒芒。 “一群乌合之众,谅他们也不敢现身。”降王自负而笑,在她面前炫耀降头术,那不是自取其辱是什么? 用不着恢复到五成状态,只需一口气就足以杀光这些叛逆臣子。 老道和林天都在默默调整内息,趁这会儿工夫能恢复一点是一点,等一下少不了要再历厮杀。 海伦捂住茉茉的眼睛,自己也转过头,不敢多看。 “查布隆,你怎么说?”高高瘦瘦的垦帕罗心急如焚,高叫道:“既然不是老妖妇对手,不如放火烧死他们!” 一旦下定决心死磕到底,猜王们各种恶毒的办法都想的出来。 “对,烧,烧死她!”沙颂狠狠咬牙,“桑达老兄,你还等什么,就看你的了!烧掉老妖妇,我们推举你做降王!” 招风耳、吊稍浓眉、脸色蜡黄的桑达猜王手指微颤,从怀里摸出一只青葫芦,脸上既肉痛又紧张,还有一丝的期盼,对入主阿玛林宫殿的期盼。 嗡拧开葫芦盖,苍蝇般的嗡鸣冲天而起,无数闪烁点点金光的小虫直扑向别墅内小洋楼。 若是在夜晚,这些金光能照亮一整片黑夜,它们不是萤火虫,却远比萤火虫更恐怖! 几只小虫扑向木质门窗,撞上木头的时候身体噌的腾起簇簇金焰,火苗长达半尺,燎起无穷黑烟,遇木燃木,遇石燃石! “什么东西?”老道耳聪目利,听到了空气中不同寻常的响声。 “焚蜂!”阿骨朵眼神微变,咬牙骂道:“没想到桑达也叛变了!这些畜生!不拔了他们的皮做鼓,我就不是降王。” “着火了!现在怎么办?”海伦霍然站起来。 林天冷笑道:“他们想活活把咱们烧死,杀出去,至少能拉几个垫背的。” “这外头恐怕已没落脚地了,女娃怎办?东子咋办?”王也仙持反对意见,他比较担忧茉茉和海伦的安危,还有病危的阎东。 林天冲过去扯开窗帘,玻璃上密密压着各种蛇类,七彩斑斓,饱含天下剧毒。 咔嚓砰落地玻璃窗被猛烈的大火烧裂炸碎,蛇群蜂拥而入。 “草!” 千牛刀乌光闪烁,削断数十只蛇头,腥臭之气和热浪滚滚扑来。窗外广袤的草地、树梢上,已完全被爬虫们占领,沙颂猜王驱使的毒蛇大军浩浩荡荡碾压每一寸土地。 十二神煞已毁,压棺玉也没用了,如今的危局下,插翅难飞。 “上楼顶看看!”林天奔向旋梯,寄希望于能发现逃生之路。 “林先生,这是怎么回事啊……”杨金秋从楼上踉跄冲下来,面无人色,接连发生的可怕事情已让他六神无主,精神遭受极大摧残。 在商场搏杀一辈子,竟不如今日所见恐怖之一分,整个世界观都完全颠覆了。 林天心思一亮,抓住他喝问:“有没有逃生通道?地窖暗室也行!” “逃……有,有!跟我来!”从恐慌中稍稍冷静下来,杨金秋抓着林天的手跑下楼梯。 当年建造这座庄园的时候,正值越战时期,东南亚局势动荡,杨金秋特意多了个心眼,为自己留了条后路,在壁炉下挖了条直通外头的地道! 时隔四十年,这条几乎被他淡忘的通道第一次派上用场,救了所有人的性命。 吱生锈的井盖缓缓向上翘起,老道探出一双谨慎的眼神,观察周围情况。 不远处,杨家庄园内腾起熊熊烈火,浓烟直通天际。 “怎样?”林天背着阎东,满头大汗询问。 “好家伙,备胎都准备好了。”王也仙低声说道:“不急着出去,让他们先高兴高兴。” 一只布鞋塞在井盖下,老道又扭头缩了回来,闭目调息。 降王吞下一粒血红药丸,唇间快速蠕动,脸上渐渐浮起正常人的气色。 放下阎东,查看他的心跳之后,林天也加入这个行列。 所有人都躲在地道内抓紧时间调整恢复,大火烧了一个多小时,五位猜王就在那里静心苦苦等待,身后仆人们将一口口大箱子摆放开来,里头装着无数的毒虫、杀人邪物。 “有十条命也烧成灰了,谁去看看?”沙颂说道。 “理应桑达老兄,这次功劳,都归桑达老兄。”查布隆拍着大肚皮违心笑着。 “对对,第二十八任降王非桑达殿下莫属……”拉信也嘿嘿奸笑,连称呼中都带上了敬语。 桑达摆手笑了笑,袖口中取出一只长笛,搁到嘴边还未吹出声来,后心突觉一凉,有什么东西深深刺入胸腔,凶狠一绞,剐碎了他的动脉静脉! “你”桑达大师抬手指着身后的沙颂,身躯轰然倒地。 一颗跳动的鲜红心脏在沙颂手中突突收缩,他的脸上浮起了残忍恐怖的笑容。 “就凭你也想做降王?”沙颂哈哈大笑。 与这沙哑的声音相映的是垦帕罗那张惊怒交织的脸,他连连后退,却一脚绊倒在什么东西下,凄厉惨叫声中,黑压压的人面蜘蛛瞬时淹没了他扭动的身体。 有心算无心,两大猜王眨眼沦为了直挺挺的尸体。 “哈哈,如此一来,我兄弟三人将同登降王宝座,有将军鼎力协助,暹罗国称雄东南亚指日可待。”查布隆拍掌笑道。 “叫人来扑灭大火吧,但愿能捡到几块老妖妇的骨头,拿回去做个骨降也是不错。”拉信摇头晃脑说道。 他的魔鬼蜓没了,好歹能弥补一二。 沙颂那只手随意捏了捏,偌大颗人心被揉成一团肉,一口吞了下去,擦擦手抹了下嘴巴嘿嘿笑道:“那倒不如瞧瞧三尸还在不在,不比老妖妇强?” 这三个家伙早已谋算好分享战果,桑达、垦帕罗不过是拿来利用的棋子,阿骨朵一死,他们就原形毕露、过河拆桥了。 “嘿,一群蠢货,睁眼瞧瞧,这是谁?”百米之外,林天和阿骨朵并肩而立,风吹起她鲜艳的裙摆衣袖,那张娇俏的小脸蛋杀气腾腾,仿佛已宣判了三位猜王死刑。 “我日!”查布隆肝胆俱裂。 第453章猜王不过如此 拉信眼神剧变,口中连续吹响哨音,十几个大木箱子里虫潮喷溅,乌黑、圆滚、亮晶晶的甲壳如黑潮袭岸,全速推进,没有一丝缝隙,所过之处被黑色全体覆盖! “圣甲虫!哼!”阿骨朵冷笑着张臂,站立在原地,仿佛迎接旭日的自由女神像,蓬起的红衣招展在风中。 上万圣甲虫团团围在他们身边,奔跑的速度如过街老鼠,即使互相践踏,也不敢靠近半分,周围三米之内形成了一个真空圆环地带。 “这不是屎壳郎吗?”林天仔细瞧了瞧,嘿嘿偷笑,这玩意他见过,乡下牛棚附近常有,推粪球的小东西。 降王哼了一声,眼神中射出鄙夷的光彩,不知是瞧不起他这指鹿为马的见识,还是看不起拉信。 屎壳郎确实属于圣甲虫纲目中的一员,不过眼前这些莹蓝甲壳的大军可不是推粪球的,它们生于埃及法老御用大祭司的古墓中,作为守护陵墓的侍卫,以虫海战术屠杀任何敢于打扰主人的盗墓者。 拉信精通虫术,这批圣甲虫是他引以为傲的财富,多年前他用一车皮宝石和欧洲那两位同行换来这六万圣甲虫,成就虫王美誉,登顶最牛的十大猜王之列,假如一对一单挑,仅仅凭借这些不畏水火,不怕刀枪的圣甲虫完全可以排到前三甲。 可惜猜王毕竟只是降王臣子,降头术一切术法本源牢牢掌控在阿骨朵手中,包括驱使毒虫、蛇类的方法,这是最基本的东西。 “拉信,查布隆,沙颂,趁现在还有机会,你们自行了断比较明智。”降王踏着优雅的步调,从容走近,身边黑压压的虫族大军自觉退让避开,滚滚爬动,在降王和林天身旁只露出一个圆形空地,好像聚光灯打在黑暗的舞台上,跟随主角不断转移。 三大猜王互相交换着狠辣的眼神,自杀谢罪?门都没有!虫潮不起作用,毒蛇大军显然也没希望,拿降头术和降王厮杀,那就是找死。唯一的办法只有亲自上阵,全力围攻,以武力搏取一线生机! “老妖妇连番苦战,强摆阵势,唱的是空城计,以我三人之力,定能亲手杀掉她!上吧!”沙颂拧了拧脖子,筋骨发出咔咔响声。 “好,只能如此!”拉信眼神拧厉,从腰间抽出一柄长长的刀子,唰的一挥,刀光立竿见影,撒出一片白芒。 这把刀正是大名鼎鼎的缅刀,打造时加入了银,百炼之后化作绕指柔,平常不用就缠在腰间,刀尖如月牙,刀身雕刻图案纹理,华丽并且实用。 查布隆看见两位同伙都已摆出拼命姿态,咬牙喝道:“今日不是她死,就是我们死,荣华富贵在此一战!杀!” 嘭 查布隆衣衫尽毁,肩头、手臂上扎实的肌肉迅猛拱起,一条眼镜蛇血色纹身从脖子下方延展到胸口、腹部,一直垂到胯下,隐没在黑色的绒毛中。 “哇噻,这家伙真会搞啊!”林天张大嘴巴,“打架脱衣服也就算了,干嘛要给自己弄个怪里怪气的刺青?” 降王不理会他的疑问,她知道,查布隆过山标的外号不仅是因为饲养眼镜王蛇而得,更因为,他不断以眼镜王蛇为摹本改造自己的身体,糅合印度瑜伽术,肉搏能力仅此于旺猜的血解**!那不是普通的刺青,而是配合降术运转的秘符。 拉信踏着满地圣甲虫首先扑杀过来,缅刀洒出一匹匹白练,如同冲锋陷阵的猛将在世,气势如龙似虎。 “交给你了。”这么短的时间内想要恢复全盛战力是不可能的,阿骨朵重伤未愈,以降术压制圣甲虫就耗费她大半精力,无瑕应对三大降王的挑衅,最多能替林天掠阵,必要时稍稍施加援手。 王也仙还在地道里照看阎东,以一敌三,这让刚刚缓过气来的林天顿感压力倍增。 不过,越有压力,他的战意越发激昂,轰!五雷神光当头劈向拉信,一出手就是不留情面的狠招。 滋滋滋游离在缅刀上的电火花迅速消失不见,拉信大师还没沾到敌人的身子,就被轰成了黑炭,全身焦黑冒烟,直挺挺栽倒下去。 圣甲虫大军立时失控,四散乱逃,如同大火煮开的酒酿汤圆,翻涌,崩溃,散了馅。 一击秒杀?查布隆与沙颂无比恐慌望着那个年轻人,他们只在意降王的生死,却忽略了最可怕的敌人。 该死,真该死!这个让降王都折戟三断的年青人,在他们眼里,一直都被当做了空气,视而不见,拉信死的真是活该又冤枉啊! “猜王不过如此,草芥而已,随意收割。”林天压下一口上涌的血气,嚣张一笑。 全力杀掉一个,既震慑敌人,又涨自家威风,一打二,总比一打三容易多了。 “怕了?”降王咯咯笑起来,“你们这几个脑生反骨的蠢货,降王之位岂是什么猪狗都能够觊觎的!” 沙颂扯着沙哑凄厉的嗓音喝道:“老妖妇,你霸占阿玛林宫几十年,早该入土,皇帝之位轮着坐,也该轮到我们!” “老?我说你们都是睁眼瞎?”林天抢着叫道:“看看,这位美女哪里显出老态?冰清玉洁,唇红齿白,声如黄莺,貌若豆蔻,倾国倾城,倒是你们俩老不死,一个公鸭嗓子,一个玩裸身行为艺术,你们俩都能做爷爷了吧!” 阿骨朵娇笑连连,掩口看向林天,颇有几分得意之色,又一寻思,假如当年王也仙能有他一半花言巧语、甜蜜口舌,也不会落到今日反目成仇,大打出手的境地,人比人,气死人啊。 “小子,我就是你爷爷!”沙颂从随身袋子里摸出一个小瓶,仰脖将其中的液体全部倒入口中! “拼老命?”林天冷冷一笑,手按在千牛刀上。 原本已经五十余岁高龄的沙颂猜王,在服下这瓶琼浆玉液之后,从脖子下方涌起一道金质的光辉,蔓延到脸颊、额头,好像镀上了一层金膜,整个人的气势也变得浑厚凝重、岿然如战神一般,再无老态,唯有浓烈的血性阳刚英雄之气。 “连魔芋金水都用上了,沙颂,你是死不悔改啊!”降王轻蔑地笑道:“好吧,那就别怪我心狠了。” 每一位降头师都有压箱底的绝活,沙颂和查布隆不同,他没有专一的研究方向,涉猎的法术范围极广,魔芋金水这东西来自印尼,用泰坦魔芋、马烈草等物配制而成,激发人体潜力,据说有短时的金刚不坏之效。 查布隆低声说道:“一起上,你拖住那小子,我解决老妖妇!” “杀!”沙颂目光里金芒闪烁,发足狂奔,掠起一串金锐之光。 “张口!”降王扭头看向林天。 林天正全神贯注打算劈出一刀再来个秒杀,被阿骨朵打断,回头刚一开口,蹦出“干什么……”三个字,一颗糖豆似的东西就从降王指尖弹出,滑入他的喉咙里,滚入食道,落至胃部。 犹如吞了一大碗朝天椒粉末,剧烈的热能在胃部爆炸开来,渗透每一处器官,每一根血管,每一寸皮肤,每一个毛孔! 辛辣、火热、渴望杀戮与战斗,伐毛洗髓般痛快的感觉充盈着身体,林天仰头一声长啸,洞彻云霄,如炮弹出膛,跃起数米远,腾空挥刀斩向沙颂! 霹雳交织,雷光饱和,五雷轰顶的气势中,刀气蓬勃闪耀,无可匹敌!劲风割出一道虚光,好像这一刀之力劈开了天空! 第454章帽子戏法 沙颂两眼精光大盛,拔身跳起,挥爪迎上林天的刀气,双手十指劲气鼓动,如刺破云层的鹰隼,力透指尖,锋可破金,假如被他抓上,定是留下几个血窟窿。 咔! 这一对手掌,十根指头,准确无误捏住了千牛刀,任由雷电在头顶劈下,沙颂圆睁两眼,狂笑不止。 他扛住了,他成功了,魔芋金水时效虽短,却帮了大忙。 头发被电光灼烧,冒起一蓬火焰,头皮吱吱腾起白烟,沙颂仍然哈哈大笑,疯狂如斯。 “嗬!” 林天浑厚的力量仿佛使不尽,用不完,刀锋卷着弧光闪电,压向猜王肩头,两人嘭的一声坠落下来,大片泥土翻起,地面惨遭蹂躏。 沙颂从土堆里爬起来,抹了把肩头的血迹,狂笑说道:“你很强,拉信死在你手上不冤。” “你也一样。”林天冷冷盯着他的眼神,沙颂瞳孔中那片金色已经开始褪去,“下去陪他吧!” 猜王脚下向后一蹬,地面深深陷出一个脚印,全身的力量膨胀喷发,身如火箭射出,滚滚热流扑面而来。 林天手中刀光霎时脱出,犹如流矢刺向沙颂,人也随之挥拳杀到。 沙颂双拳一架,铿!刀锋直接弹飞出去,爆出无数火星,两个人正面撞击在一起!拳声如大鼓擂动,沙颂眼中阴狠乍现,袖口中突地一下蹿出四条红白花绿的毒蛇,分成四个方位袭向林天! 近身格斗还玩阴的!这一手阴招激起林天胸中无穷怒气,内劲瞬间透体而出,四条毒蛇的牙齿刚刚碰到他的皮肤,就被强大的劲气击穿脑颚,蛇头同时炸裂,血浆和毒液蓬蓬喷溅。 “去死!”林天双手化刀,直插沙颂额际死穴太阳! 感受这致命一击,猜王五指并掌,拍向林天的心脏和腹部。 情急中猜王使出两败俱伤、同归于尽的打法,他不怕死,林天可不想陪着他一起死,迅速撤回两手,挡住对手掌风,一股刚烈的气团从中爆开,两人腾腾腾连续倒退数步,眼神一对,又同时扑向对方。 轰隆!又是一道五雷轰中沙颂,降王那颗小药丸犹如给林天打了剂鸡血,魔芋金水效力恰巧即将消失的时候,准确无误捕捉到这个战机,一击奏效! 被烧焦脑袋的沙颂,此时再遭雷击,满面血污,衣不蔽体,仰面栽倒在火花电光中。 “偷袭是不是?滋味好不好受?”小人报仇不隔夜,谁还等的了十年,有仇当时就报了。 沙颂吐出满口血腥,嘿嘿惨笑,今日形势,凶多吉少,已容不得他翻盘。 “小子,我告诉你个秘密,有关于降王……”沙颂在地上扭动半天,直起脖子,充满血污的脸惨厉狰狞。 “烂在肚子里吧!跟我玩……”林天正以为看穿了他的鬼把戏,左脚心突然一疼! 他猛地抬脚,竟从泥土里连着鞋底拔出一条黏糊糊、露着鲜红血肉的巨型蚯蚓! “哈哈哈你也活不长,小子!地龙之毒,无人可解!”沙颂狂妄而畅快大笑,沙哑的嗓音刺耳嚣张。 “去你妈的!”林天猛地抓住这条蚯蚓,疯狂扯成两断,两只开闸水龙头哗哗喷出腥臭的血水,他一脚踏下去,狠狠碾碎了这条所谓“地龙”的脑袋。 杀心一起,再挡不住,林天展臂腾空,一招凝聚杀意的膝撞砰然顶在沙颂下巴上,巨大的力量冲击下,沙颂口中狂喷一口鲜血,下颌骨全部粉碎。跟着,林天的右腿绷直,脚尖再次勾去,携带凌厉劲气铲入沙颂的口腔,从口中洞穿了他的颅脑! 滴嗒!裤脚上的血滴溅入泥土,林天看也不看沙颂的尸体,转身奔向阿骨朵那边。 “老妖妇,你还是跪下来求我饶你不死吧!”查布隆近乎全光的身体展现在降王眼前,丝毫没有羞耻感,几招试探之后,他更加确信阿骨朵已无力与他抗衡,双臂双腿如大刀阔斧一般,连续轰向只知躲避的对手,肆无忌惮,从来没有这么爽过。 将降王逼得节节败退闪躲,这份战绩是哪个猜王敢想象的事情? “查布隆,沙颂死了。”阿骨朵妩媚地笑着,云淡风轻,绝美至极。 “死?”查布隆心底一惊,马上疯狂大笑:“死了好!死了就没人和我争抢降王之位!” “你也要死!”背后一道冰冷无情的声音传入耳中,查布隆心惊肉跳,却不敢回头,因为,一直没有正面与他碰撞的降王此时也露出了獠牙! 这个瞬间,只要他稍犯错误,就必死无疑,相比林天,多年来臣服于降王座下的恐惧更让他不敢分神,那只芊芊玉手,代表了死亡与审判! 崩!眼前一黑,查布隆只觉的后背脊梁几乎被劈开,鲜血从他的嘴角溢出,于此同时,他那两只铁拳迎上了降王的爪印! 阿骨朵确实无力与他争斗,纠天阵几乎耗尽她的心力,一个小时的调息,勉强能施展降术,看似风光依旧、气质如常,实则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这一下硬功硬碰硬,阿骨朵的双手手指咔嚓齐断,嘴角却挂着诡异的微笑。 因为她看到,林天双拳直捣入查布隆的脑穴,打得那两处高高凸起的太阳同时凹陷下去,查布隆的眼眶、鼻腔里迸出浓浓血丝! 轰!轰!疯狂的重击,将查布隆的脑袋当作西瓜一样砸爆,鲜红的瓤水从各个孔洞里汨汨流淌出来,他赤条条的身躯终于躺倒,砸起大片泥浆和血污。 阿骨朵以一双手为代价,成功为林天提供绝杀的机会,轰杀掉最后一名猜王,完成帽子戏法,逆转危机! “哈哈哈”阿骨朵仰头笑出泪来,疯狂的样子如疯人院里跑出来的癫人。 任你们机关算计,歹毒凶残,还不是斗不过区区女流? 就在她得意忘形之际,早已躺在地上不动弹的拉信突然睁开一对眼皮,头颅咔咔转动,拔出血淋淋的肠子,嗖的一下直飞向降王! 他等待这个机会很久了,自打修成最歹毒的飞头降,拉信从未在人前展示过,隐忍到现在只为一击成名,夺降王之躯,哪怕从此变做女人,也在所不惜。 飞头降的修炼过程远比鬼降毒辣,通常整片村庄的无辜平民都会惨遭毒手,成为这个凶残法术下的无辜祭品,修炼成功之后,降头师即使突遭意外死亡,也能魂魄暂存,大脑处于假死状态,伺机噬人魂魄,夺人身躯! 这脑袋连着喉管、肠胃的怪东西飞过来,林天怒吼一声,抬脚猛然一踢,嘭! 拉信的脑袋如足球一样在空中划过弧线,远远掉进一个装有毒蝎的大箱内,即刻就被毒虫爬满,惨叫两声没了动静,再也无法作恶。 “飞头降,拉信你这个败类!”降王惊惧的目光闪烁,看向林天时,内心浮起一阵感激。 若是被飞头降沾到脑袋,神仙也无法活命,必落到魂飞魄散的下场。 “啊”那个舍身救她的身影,突然抱头惨叫,伟岸的身躯向后仰倒。 阿骨朵飞奔向前,扶住林天的脖子,神色剧变。他的脸颊已遍布青色花斑,这是毒素飞速蔓延的标志。 “噗。”林天一口黑血喷到降王的怀中,她的红衣更显得鲜艳夺目。 “什么毒,你中了什么毒!”降王搂住他的脸,心神颤动,之前的种种恩怨,都在眼中烟消云散,只剩下紧张和莫名的心疼。 “地……龙……”林天笑看着这位容貌年轻可以做他老婆的女人,喃喃说道:“别怪师父……他也是……情非得已……” 渐渐的,他的意识模糊,视线迷离,再也听不到看不见任何东西…… 3更到。 第455章恩重如山 “海伦姐姐,他怎么还不醒?” “嘘小声点,我们去外面走走。” “不行,师父会骂的……我还是读书练功吧,好闷,唉。” 一阵轻巧的脚步声远去,窗外鸟鸣阵阵,微风徐徐,林天缓缓睁开眼睛,这一觉仿佛昏睡了数十年,大脑中一片浑噩,数不尽的信息在睁开眼的刹那涌入,头痛几欲爆裂,不过只是一眨眼的工夫,就如同长鲸汲水,吸纳消化了所有的东西。 还活着?等到适应了周围的光线,林天静静打量着房间里的陈设,这是一间宫殿式建筑,只有一张大床、一张玉桌、几把沉香木雕椅子,而他自己,却穿着一条短裤,成大字型躺在宽大不像话的玉石床上。 “靠,龙床?”从冰凉透心的玉石床一跃而起,竟腾空飘起半米,身子在刹那间不受掌控,轻若鸿毛一般。 怎么会这样?不但四肢百骸无比轻盈,房间外的风吹草动也听得清清楚楚,有种洞察秋毫、一切尽在眼前的不寻常错觉。 这是触摸到极道境界门槛才有的感受?林天站在宫殿中,愕然审视自己的双手、皮肤。 无法确定真相,更不知道在这之前发生过什么,他只记得毒发时晕倒在降王怀抱的那一霎。 整洁的衬衫和西裤挂在衣架上,林天默默穿戴整齐,走出宫殿。 阿玛林宫!眼前就是被毁的神庙! 几名年轻修士赤脚走在黄昏的宫殿广场上,行色匆忙,不远处的殿堂里,似乎有女人说话的声音,是海伦和茉茉! 他不假思索走过去,跨入门槛,就看到了一个让他无比震惊呆立在场的身影! 鲜红的降王长服,映着满头雪白银丝,青丝尽白,容颜未变,却比苍老的样子更让他震撼吃惊,久久没办法移开视线。 海伦和茉茉转身看去,也愣住了。 “看什么?”降王拖动着长长的宫廷国师红服,赤脚款步走到林天面前。 她这满头雪样的丝绦近在眼前,与那娇美精致的小脸相互映衬,更有一种超强的视觉震撼效果,犹如现实版的白发魔女。 “你……你这是……”林天颤声询问,他的心底隐隐想到了答案。 “师父为了替你和阎大哥换血祛毒,耗尽心力,才变成这个样子。”茉茉轻声说道。 “多嘴!”降王冷冷呵斥,茉茉双肩一震,垂下脑袋,怯怯地摆弄着手指。 “师父?嗯?茉茉你不傻了?”震惊一个接一个,让林天措手不及,傻傻分不清楚众多事情原委。 “你才是傻瓜。”茉茉鼓起腮帮子,气呼呼地说道。 “放肆!”阿骨朵挥袖厉声苛责:“当我的话是耳边风?” 茉茉再次低下脑袋,她的灵智刚刚开启,但与这个年龄的正常女孩应有言行还有一段差别。 眼眸流转,降王背着手转身背对着林天说道:“你不必感激,也不必道谢。” 林天张了张口,感觉胸中有团热流想要夺喉而出,辗转反复又咽回口中,最终化作疑问:“师父他……” “不要提那个老东西!”降王甩袖沉声怒道:“救你们不是看在他的面子上,从今往后,你也不要再来曼谷,我和你两不相欠!” 海伦默默走到林天身旁,以眼神示意他不要多说。 然而,她的提醒还是没能阻止林天,深深一个长揖,林天神色恭敬说道:“降王救我师兄弟性命之情恩重如山,今日一别,但愿还有机会再见,就此,就此告别。” “等等!”阿骨朵叫住他,背身说道:“你身上地龙绝毒虽解,三月之内,切不可行男女之事,否则气血逆转,修为必毁。” 林天深为动容,低头沉声称是,迎上海伦微微躲闪的目光,叹了口气,和茉茉摆摆手道别,转身轻手轻脚走出宫殿。 没人看到,背对着宫门的阿骨朵嘴角飞起一抹笑容,绝美而又俏皮。 “我师父他们在哪里?”出了大王宫,林天深深呼出胸腔中那股积压的沉闷之气,举目四望。 “先穿鞋。”海伦从手提袋里摸出一双人字拖递给他。 两人都是人字拖,一个蓝色,一个粉色。 林天笑了笑:“情侣款?” “废话。”海伦瞪他一眼,伸手招来一辆出租车,用英语说道:“去皇家喜来登酒店。” 这女人也开窍了?不会吧? “接下来你有什么计划?回国?”海伦问道。 “不,一路向北。”林天笑了笑,大师兄的命救回来了,任务才刚刚开始,他要去的地方,是地球上最混乱的几个三不管地区之一:金三角! 海伦从包里找出地图,白皙的手指按在上面,自语道:“向北?再往北是清迈,清莱,美思乐……金,你要去金三角?” 她瞪圆了眸子,惊异地望着林天。 “说对了。”林天伸手接过地图,笑道:“难得来一趟泰国,有这机会去金三角玩玩,不能错过。” “你不要命了?别胡来!”海伦情急中抓紧他的手,恼道:“金三角是毒枭和军阀的地盘,与世隔绝,充满混乱和死亡,你不能去!” “你担心我会丧命?”林天笑看着她的手。 “是。”海伦目光直视着他,脸色有些微红,语气坚决地说道:“我是导游,你必须听我的。如果你一意孤行,我只有选择实施第二套方案。” “第二方案?”林天扬了扬眉:“什么?” “看来我的话对你不起作用,好吧,等一下我会给皇甫娉婷和柳芳菲去电话,让她们判决。” 林天汗了汗,忙道:“别,这样好不好?我们先去清莱,看看那里究竟是什么样子再做决定。” 海伦冷笑一声,抢回地图,这种骗小女生的谎话,能骗到她? “见了你师父再说。”她甩了下银灰色的长发,刺眼的亮泽让林天眼前不禁又浮现出阿骨朵那满头雪白的银丝,他在心底叹了口气,车子停在酒店门口。 王也仙坐在窗前默默抽着烟,不知在思索什么。 “大师兄怎么样?”林天一进门,就急切走过去询问。 老家伙朝卧室呶呶嘴,瞥一眼爱徒,欲言又止。 降王这份大恩情,该怎么还的清啊…… 阎东静静卧在舒适的床头,全身的黑斑都已消去,呼吸平稳,一瓶葡萄糖生理盐水正缓慢流入他的经脉。 走出房间,林天和海伦交换了一下眼神,坐下来,开口说道:“我计划去趟金三角。” “嗯。”老家伙摆了下手:“待你师哥苏醒,我们先回燕京。” “降王她老人家……” “大恩不言谢,你不必说了,”王也仙看向窗外说道:“恩恩怨怨,谁又能分的清楚明白,待百年之后,尘归尘,土归土,不过是一场轮回。” 第456章前往金三角 曼谷之行画上了句点,降头界一场腥风血雨刮过,周起华交给林天的任务方才摆上桌台,从曼谷到清迈,三个小时的火车,然后搭乘当地人的电摩,中午时分,林天和海伦抵达泰国北端最后一座城市清莱。 这里仍然属于文明世界,站在安纳塔渡假村酒店的露台上,遥望湄公河北岸,无垠的丛林地带和丘陵山地被勃勃生机的绿色覆盖。 “看看,没你想象的那么糟糕,游客络绎不绝,说明什么?”林天拿起望远镜,向湄公河渡口处看去,那里一**来自世界各地的游客正有序登上快艇,一览湄公河两岸风光,有的深入北岸丛林,在身穿迷彩服的士兵护送下,踏上神秘的金三角土地。 尽管凶名在外,充斥着毒品、暴力和战争的金三角仍然是冒险者的天堂,在这个地区边缘,旅游业蓬勃发展,风景秀美壮丽,给初来者的印象并不坏。 海伦摇摇头不赞同他的观点,轻声说道:“如果你是为了游玩,我不拦你,但你不是,你究竟想要干什么?” “呵呵,被你发现了。”林天笑道:“出去走走,边走边谈。” “等我换套衣服。”从早间到现在一路风尘仆仆,她还没来得及换下长衣长裤,大中午,气温达到了三十八度,昼夜温差极为明显,所以这里特别适合罂粟和大麻生长。 几分钟后,海伦换上了休闲装束,拎着小挎包,花枝招展出现在林天面前。 一身层层褶褶的波西米亚印花长裙,露肩露臂,配上黑色高跟凉鞋和宽檐草帽,犹如盛夏最诱人的果实,绽放出浪漫唯美的气质,让人不禁联想到火辣的热带风情。 “穿这么暴露不怕被毒贩绑去做压寨夫人?”林天捏着下巴欣赏她这副少见的装扮。 “不是有你这位护花使者么?”海伦大胆的目光迎上去,眼神里那种情意不言而喻。 林天哈哈一笑,挥手说道:“走,去瞧瞧金三角的毒枭有没有传说中那么牛。” 海伦一手拎着做工精致的古琦包包,一手挽着林天的臂弯,两人步出酒店时,就有一名导游模样的精瘦男子笑嘻嘻迎上来:“两位客人,去美丝乐骑大象拍写真吗?每人只要两百美圆,没有哪家比我们旅行社划得来。” “是吗?想赚小费的话,你先要说服这位美女,问问她愿不愿意。”林天笑道。 “啊,漂亮的小姐,您是我这几年来见过最有气质的美女,假如金三角的花海中没有留下您的芳影,实在是太遗憾了,您瞧渡口那边,那些女人没一个能和您的美丽相提并论……”男子捧着相机恭维,唾沫飞溅,舌灿莲花,将海伦夸上了天。 “好了啦,你的旅行团在哪里?我们加入就是了。”这样露骨的夸张赞美,海伦也撑不住,既然横竖都要去金三角,索性就搭上这班顺风车。 “谢谢,谢谢,我叫阿邦,两位客人请上船。”瘦子笑呵呵弯腰行礼,手臂展开指向渡口一艘快艇。 渡口附近的游客五花八门,白皮肤的欧美人、黄面孔的亚洲人、甚至还有几名老黑,在当地士兵持枪警戒下,秩序井然有序,没有传说中毒贩遍地、杀人越货的情景。 海伦和林天登上一艘白色小艇,俊男靓女立即就吸引了许多游客的目光,他们这一对在人群中热别惹眼,林天一米八的身高在一堆东方面孔中鹤立鸡群,海伦独有的银灰色长发和混血脸蛋兼具东西方两种审美优势,气质出尘孤傲。 “快点快点,还有没有?美丝乐启程了!今天最后一班船……”快艇上的船老大,一名身穿旧迷彩服的黝黑男子大声吆喝,用英语和汉语连续喊了两遍。 “等等!”远处岸边,三个人高马大的白人背着沉重的旅行囊挥手赶来,老远还有一名金发女郎累弯了腰,停下来大口喘气。 “快!马上开船,时间不等人!”船老大拉着船舷,挥臂大声催促。 金三角有金三角的规矩,日落前,所有游客必须沿湄公河返回安全区,绝对不能在河对岸过夜。 “谢谢,你的小费。”为首的白人男子掏出一百美元递过去,船老大乐歪了嘴,也不催促了,甚至还试图帮忙卸下他背后的包袱。 “哎哟我的娘啊……”沉重的登山行囊竟有想象不到的沉重,船老大仰面摔了个四角朝天。 周围的旅客发出善意的笑声,林天凝视着那个肌肉发达、面孔俊朗刚毅的白人男子,从他的动作和眼神中瞧到了不同一般的东西,身经百战的内敛杀气,还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气息! “你还好吗?”男子的汉语水平也相当不错,在金三角官方语言就是汉语,其次才是英语、泰语、缅甸语,在八年抗战时期,有一支庞大的抗日军队绕道云贵高原,从缅甸进入金三角,就在这里扎根落户,之后成为称霸一方山头的势力,加剧此地混乱的同时,也将文明和枪炮普及到每一寸土地。 “你这里装的什么东西?”船老大爬起来朝背包踢了一脚,“哎呀”一声惨叫,抱着脚脖子原地跳起金鸡独立舞,他这一脚好像踢到了铁板,脚趾头火辣辣肿痛。 白人男子身后两名同伴眼神一厉,杀机迸射! “哈哈,健身器材,船老大,你可以开船了吗?”男人以眼神制止了同伴的过激行为,伸手抓起背包,拎到脚边,向后头赶来的那名金发女郎伸出宽厚的手掌:“小心,克丽丝。” 旁人都在关注这个拥有芭比娃娃般甜美脸蛋、令人心跳加速的低胸短裙性感洋妞时,林天却眯起眼钉在男人的手掌上! 粗糙的手指表皮有被刀子削过并且打磨的痕迹,只有常年与枪械打交道、枪不离手的人才会生出这么厚的指茧,白人男子的身份值得考量深思。 “谢谢你,马特。”女人嫣然笑起来,紫罗兰色的眼影和果冻红唇辣翻了那些男人的视线。 快艇上的座位紧紧挨着,最后上来的四名游客和林天两人并排坐下,那个叫克丽丝的洋妞朝海伦微笑了一下,目光落在林天身上,似乎惊讶于他的英俊帅气,不觉多瞟了几眼,林天眨眨眼,和这个辣妹笑然以对。 “方向美丝乐,开船喽!”瘦子导游阿邦一声嘹亮号子,快艇刺破大河,向北向西激流勇进。 河面上的大风吹起美女们的金发银丝,热情如火的游客们欢笑声洒遍旅途。 第457章罂粟花开 湄公河在泰国北部边界将文明与蒙昧世界划开,快艇靠岸的时候,人们正式踏上了金三角的土地。 “啰喽啰”丛林边缘,一群头戴尖尖斗笠的当地土著村民在象背上挥舞竹篾,驱赶着打扮成新娘子一般花枝招展的象群踱向河滩。 “一百美圆一位,坐象观光,机会不多,错过的就徒步去美丝乐。”阿邦站在河滩上,脸上写满奸商两个字。 “有没有搞错,已经付给你两百美圆,怎么还要乱收费!”一名背着旅行包的年轻男人气不过,大声指责道:“你这是消费陷阱!” “喂喂,没人强迫你掏钱,没钱你可以走嘛。”瘦子导游嘿嘿笑道:“快艇只到这里,剩下的路各位快快选择。” “喏,不用找了,拿去买包烟抽吧,有没有双人座?”林天甩出一沓崭新的钞票,连小费一起付了。 “哈哈,还是您爽快。有,有,鲁卡,你的贵客!”阿邦扬起手臂,低头美滋滋数那一叠钞票。 “我要四头象。”白人男子马特扬起厚厚的一沓美金,在阿邦面前晃了晃。 “好办,好办……扎西比,生意来了!”阿邦眼里满满的全是富兰克林头像,那标志性的百元大钞图案看在眼底拔不出来! 这一下就占走五头坐骑,人多象少,阿邦开始坐地起价,点着钞票,大发横财。有钱人陆续挑走了大象,钱包瘪下来,心情还是相当不错,剩下的旅游者们只能徒步跟在后头,没有遮阳伞和免费的椰子汁,倍受烈日煎熬。 “那几个人出手阔绰,好像身份不一般。”海伦从包里取出太阳镜,罩在脸上,又酷又美。 “我更感兴趣他们登山包里的东西。”林天笑着接过墨镜,坐在象撵上,视野开阔,有种君临天下的优越感。 “你还没有说来这里干什么。”海伦吸着椰子里的汁水,扬起脸看他。 “找人。”林天笑了笑。 “不说拉倒。”美女负气扭过头,既然来了,早晚都会知道。 赶象人在下方牵引指路,游客们一路拍照,渐渐步入丘陵地带。 没有公路,只有山道,坑坑洼洼,崎岖不平,这里与文明隔绝,普通车辆完全没办法开进来,搭乘象撵是最好的代步负重交通方式。一个小时的辛苦跋涉之后,人们眼前呈现出绝无仅有的壮观景象!漫山遍野、密密麻麻的橘红、亮白、殷紫色花朵将大地染成了锦缎,妖艳、壮丽的魔鬼之花成为天地间唯一的生灵,无边无际,美丽而妖冶。 咔咔咔咔咔不少人举起相机手忙脚乱拍摄,脸上浮现激动和兴奋的神色,只有在这里,才能看到大片大片一眼无垠的罂粟,它们盛开在向阳的山坡上,娇媚的面具下却隐藏着魔鬼的歹毒笑容。 金三角人赖以生存的软黄金,无数军阀、毒枭舍命争夺地盘的原动力,就是这怒放的花朵,高悬在人类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看到罂粟花开,就意味着已经抵达美丝乐。 导游阿邦兜着手大声叫嚷,告诉大家自由活动的时间有一个半小时。 “鲁卡,再往前是什么地方?”林天从象背上跳下,这个危险动作惊呆了赶象人。 “勐拉。”鲁卡指着山坡另一面说道:“吴格雷将军的地盘。” “噢,吴格雷……有多少人马?”林天递给他一支香烟,手搭凉棚瞧了瞧四面风光。 皮肤黝黑的汉子笑了笑,接过去闻闻烟卷,夹到了耳朵上,没舍得抽。 “两千人左右,老板,你问这个干什么?” 金三角大大小小的军阀,凡是有几条枪的,都自封将军,七八十口人也能称霸山头,上万人的大据点也比比皆是。 林天咧嘴一笑:“我是小报记者,需要一些素材,对了,听说过霍糠没有?我想听听他的故事。” “霍……霍糠……”鲁卡脸色大变,好像大白天见了鬼,连连摆手:“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瞧你吓的,不就是大将军嘛!外面都知道,你怕个屁!”林天用力拍拍他的肩膀,递过去整包香烟,压低嗓音说道:“你放心,不会有人知道我们的谈话。” 鲁卡迟疑着接过这个小费,咽了口唾沫,说道:“霍大将军的地盘距这里四十公里,那个地方叫瑙都,据说有三万兵力,金三角有一半的财富都在大将军手上掌握……” “他有什么特殊爱好?” “女人,漂亮的女人,特别是洋妞。”鲁卡扭过头,在人群和花海中寻找克丽丝的身影。 “哈哈,果然英雄所见略同。”林天点点头,男人不爱美女,那还算男人吗? 金三角大军阀不缺钱,不缺枪,在这个地方能肆意挥霍的只有女人肚皮,饱暖思淫欲,霍糠有这种嗜好并不奇怪。 “喂喂,你们去哪里……回来!危险……”导游阿邦扯着嗓子叫起来,人们看到,那四名最后上船的白人和赶象人正脱离大部队,越走越远,完全不理会导游的阻拦,他们要单飞了。 “鲁卡,我们也跟过去!”林天向那边凝望两眼,笑着拍拍赶象人的肩膀。 “啊?” 一把印有华盛顿头像的美钞就把鲁卡的嘴巴堵上了。 “哎,哎……都不要命了?”阿邦没劝住那几个白人,大象跑步从身边冲过,差点撞飞他,扑倒在罂粟花丛破口大骂:“都送死去吧,去你娘的!” 海伦抛掉椰子壳,咕咚一声砸在阿邦的脑袋上,这家伙咧着嘴抱头哀嚎。 “我们去哪里?” “瑙都。”林天说道:“顺便找个大款,把你卖了。” “你缺钱?”海伦板着脸问道。 林天嘿嘿一笑:“不缺。” “那就是缺人?不如卖给你吧。” “好啊,不过要等三个月才能洞房,你知道的。”林天坏坏笑着。 “没关系,只要你的大太太,二太太……八太太们不介意,我可以等……” 两人躲在遮阳伞下谈论少儿不宜的话题,追赶那几个白人,身后远处的游客身影快速消失在漫山花海中。那四名行色神秘的白人似乎不愿与他们一道同行,加快驱赶象群,始终与林天二人保持着距离。 “村子!”海伦指着前方木屋林立的村庄兴奋叫道。 鲁卡上气不接下气追上大象,汗流浃背,差点累瘫。 “这里是勐拉?”林天问道。 “不,不是,美丝乐。”鲁卡喘着粗气说道:“我们的村庄,吴将军的辖区。” “原来到了家门口,这就是美丝乐!” 那四个象撵老远就已经绕开村庄消失在丛林里,村头两侧的木制瞭望塔上,身穿土黄军装的士兵持枪站哨,村子里头四处可见眼神犀利阴沉的士兵,他们是吴格雷将军的麾下,金三角每一处村庄都在军阀铁蹄控制中,充分榨取其中的资源,包括财富、劳动力、女人和小孩。 大象刚到村口,就被两名军官模样的男子率人持枪冲出拦下,黑洞洞的长枪口指着林天和海伦:“滚下来!把值钱的东西全部掏出来!” 第458章为将军服务 “长官,他们是客人……”鲁卡摆着一张沾满汗水的笑脸迎上去,啪的一声,枪托重重击在他的脑门上,血水四溅! 林天眼中杀机攸闪,手指动了动,嘴角绽放出笑意,说道:“别动手,我有钱,都给你们,都给你们。” 他慢悠悠爬下象背,目光在四周扫过,除了瞭望塔上的两名士兵和军官身边的六个人,前后村道上还有七八个散兵,抽着烟,向这边张望,眼神全都猥琐至极。 杀掉这些士兵很容易,但是这个村子里的人就要遭殃了。 “快点!还有女人!”麻子脸军官一双眼珠子死死盯在海伦的身上,视线从她的俏脸挪到肩头、胸口,裤裆里撑起了一个凸起。 钱也要,人也要,这才是他们的目的,有时候为了发泄邪欲,这些士兵连年轻男人都不放过,送上门的漂亮女人怎么可能放手。 海伦的姿色绝对是他们从未见过的极品货,女人到了这里,通常只有一个下场,被轮! 他们本意是要追那几个白人,瞭望塔上的哨兵发出了信号,他们瞧见了克丽丝,大洋妞比亚洲妞更值钱更禁玩。没曾想在村外撞见了海伦,就没必要舍近求远了。 “美圆!手表!还有这个,爱疯。”林天掏空了口袋,把所有值钱的东西都丢进了另一个瘦成干的家伙藤条筐子里,笑嘻嘻搀着海伦从象背上走下来。 “小妞,过来!先陪老子玩一玩!”麻子脸军官等不及就上前去抓海伦的手臂,两眼冒着贪婪的邪光。 “等等,这位军爷,你知道她是谁?”林天笑着拦住麻子脸,“她是来为吴将军服务的。” 麻子脸闻声一愣,在金三角,一直保持着为将军服务的优良传统,其中最喜闻乐见的便是女贡,那些文明国度里的黑道大哥、教父级人物,投其所好,重金悬赏,购入顶级美女为军阀们补充后宫,方便自己打通贩卖毒品的渠道,拓展财路。 按规矩,这些女人是绝对碰不得的! 海伦嘴角绽放出鄙夷的笑容,摘掉太阳镜,扬起傲慢至极的下巴,冷哼一声抱起手臂。 “草!”麻子脸吐了口痰,强忍着想把她扑倒的冲动,军靴一脚狠狠踹在鲁卡的肚子上,当场就把他踢翻在地,捂住腹部惨叫。 干瘦军官还不解气,看的到吃不到,这比没遇上更难受,足够憋出内伤,全怪这个贱民!他扬起枪管就想结果鲁卡,杀几个贫民对他来说和碾死蚂蚁一样容易。 嘭!巨响突然爆炸,火药烟雾腾起,步枪掉在地,枪管冒着滚烫的火星,弯曲成六十度。军官扣动扳机的时候,林天抓住枪杆将其扭曲,子弹爆膛,巨响惊动了所有人。 “军爷,想玩女人的话,我会向吴将军美言几句,赏你们几个越南妞玩玩,何必动粗?”林天踢了踢那冒烟报废的步枪,含笑看向两位惊恐的军官。 “草,我们走!”麻子脸拉扯着干瘦军官,表情异常恼怒,眼神不断闪烁着阴狠歹毒的厉色。 吴将军的贵客,他们惹不起,光天化日不好动手,万一被人揭穿告发,肯定要吃枪子,忍一时之快,等林天他们出了村庄,天王老子的贵宾也没用。 麻子脸等人打的这个主意,早就被林天看穿了,他笑了笑,拉起鲁卡,三人向村子深处走去。 鲁卡一瘸一拐在象圈内栓好大象,千恩万谢,邀请林天两人到他的木屋喝碗水。 瞅了瞅后头没有盯梢,林天摇头说道:“就在这里分开吧,我们想去瑙都,有没有最近的路和交通工具?” “还是要去勐拉,”鲁卡想了下说道:“那里有前往瑙都的商队,交上一笔保护费,路上就安全了。” “勐拉怎么走?”海伦问道。 鲁卡说道:“出了村子,一直向北,五公里左右。你们沿途一定不要进村庄。” “你担心发生刚才的事?”林天笑着拍拍他的肩膀。 “这些人是豺狼,他们杀人不眨眼的。”鲁卡心有余悸说道:“刚刚你们惹毛了他们,出村子的时候要走丛林,千万别走大路。” “放心吧,我保证这几个混蛋再也回不了美丝乐。”林天轻松一笑:“你也保重,朋友,或许回来的时候还要搭你的象撵。” 鲁卡点点头,似懂非懂,等到林天两人消失在村庄出口另一头,他拔腿躲进了长老家里。 “路不好走,坚持一下,等解决掉那几个小虾米,我背你。”出了村子,林天就拉着海伦躲进茂密的丛林,走出一段小路,四下张望过后,嘻嘻一笑:“把裙子脱了。” “干嘛?”海伦眼神微微惊讶,眸子透过太阳镜,细细看着他。 “我说打野战,你敢不敢?”林天嘴角挂着戏谑的笑容。 “来就来,我怕你不行啊。”海伦二话不说,就开始动手宽衣解带。 她赌定林天不会乱来,后有追兵,还有降王的警告,给他吃俩虎胆,也不敢在这里做出越轨的行为。 至于为什么会鬼使神差脱掉波西米亚长裙,海伦自己也有点头脑发热,或许是芳心暗许,想在他面前展现出身为女人的傲人资本。 她伸手从后头解开裙带,长裙立即宽松起来。 林天墨镜后的眼珠子直直盯着她的动作,这朵含苞欲放的蓓蕾即将绽放出最迷人的色彩。 混血美女特有的风情,妩媚性感,又不失端庄。 海伦摘掉太阳镜,将长发捋至耳后,眼镜插入额头发际,冷艳的脸蛋浮起一抹认真和微微紧张的神色,这个动作很有女人味道。 第一次在男人面前这么大胆放纵,连她自己都不相信自己,一颗心儿怦怦乱跳。 不过,从没有什么难题能挡住海伦的智商和勇气,仅仅犹豫了两秒,她的手指就轻轻摘下裙子肩带,左边一根,右边一根。 长裙滑落,如彩蝶落入草丛,透明吊带下,一对洁白的天使之翼扣住两团呼之欲出的峰峦,下方圆润如玉的肚脐和同款式的小内内全部展露在林天眼底。 高挑的身材,恰到好处的健康体型,多一分则丰,少一分则瘦,酷似比基尼的内衣装扮下,海伦姣好的肌肤和体态为丛林的绿色增添了不少生机与唯美,不必再做任何后期修饰,这样拍出来的写真照足够登上任何时尚杂志的封皮。 盯着她神色,林天可以肯定,这个女人的身材绝对没有在除他之外的男人眼前展露过。 “光看我,你怎么不脱?”海伦嗔怪地看着他,习惯性地抱起手臂,却将那两座伟岸顶的更大更挺,半露出的雪肌下毛细血管隐隐可见。 “你脱就够了嘛。”林天嘿嘿一笑,伸出手,弯腰去捡她的裙子。 海伦挪开高跟鞋,站到一边,问道:“你要裙子干什么?” “做个障眼法,等鱼上钩。”林天把裙子挂在树丛后头,鲜艳的图案在绿叶中异常清晰。 刚刚布置好鱼钩,他的耳朵尖动了动,远处丛林中有人快步穿梭的声音,追兵果然不请自来。 “嘘,快藏起来。”林天冲过去拦腰将海伦抱起,钻进旁边茂盛的藤木丛里。 男人这个举动让她措手不及,没等看清楚状况,仔细感受男人的怀抱和气息,海伦就被一大蓬树枝叶片遮盖住。 透过缝隙,她看到林天如猿猴一般轻盈蹿上树梢,静静伏在繁茂的树叶中,手上悄悄握紧了刀子。 第459章丛林幽灵 “在那里!围起来!”麻子脸军官看到海伦的长裙在密林中若隐若现,神色为之一喜,挥手指点左右两个方向。 身着土黄军服的士兵抱着步枪分岔冲出,十几个身影迅速迂回包抄,团团围起目标。 “真不少,十八个人!美丝乐的兵力倾巢出动了吧!”林天快速点了一下人数,刀光在手中一闪,在太阳下抹过一道乌黑的杀气,噌的一下割断了那个瘦猴军官的咽喉,浓浓的血浆在强大的体压下如漏气的气球,嗤嗤喷溅,洒在麻子军官的后背上! “草,哪里的水?猴子在头顶撒尿?”麻子脸伸手向背后一摸,热乎乎黏稠的感觉让他脸色一变,转身就看到同伙软绵绵栽倒的死相。 士兵们听到声音,齐齐扭头观望,冲在最前头的那个家伙刚转过脸,颈椎上传来一声咔嚓脆响,意识瞬间归入黑暗,头和身子在巨大的扭力下分了家。 “谁?”一名士兵举枪想扣动扳机,眼前一花,大脑传来撕裂般的痛楚,在上亿细胞和脑血管急速坏死的情况下,手指再也扣不动那微不足道的一厘米,一根木刺钉入了他的太阳穴,对穿额头! 咚 又一名士兵倒下了,他的心脏插着一截树枝! 咔嚓,他的身侧,又有一个喉骨折断,血如泉涌,仆倒在灌木丛中。 一个接一个士兵倒毙在丛林,要么断喉断颈,要么心脏和大脑被利物戳穿,十八个人剩下三个,仍然没看到敌人在哪里,而时间仅仅过去十几秒! “出来!魔鬼!给我出来!”麻子脸抓过身边士兵的冲锋枪,对着丛林一阵疯狂扫射! 木屑和树叶纷纷扬扬撒下,一梭子子弹打完,他的双眼血气翻腾,气喘如牛,恶狠狠扫视过丛林。 “呃!”身边左侧,那名士兵只来得及从喉咙里发出一丁点的声音就倒在了麻子脸脚边,吼管上插着一支三棱匕首! “啊出来,你给我出来!”麻子脸抱起冲锋枪向前方猛烈扫去,死亡近在身边,却看不见敌人的踪迹,深深的恐惧要把他逼疯。 枪声疯狂震撼树林,最后一名士兵满眼惶恐,一声尖叫没命向来路逃去,他再没办法承受死亡压力,宁愿做逃兵也不想等死。 “混蛋,你也去死吧!”突突突冲锋枪扭个身,火舌疯狂吞吐,将那个逃兵射成了抖动的筛子! “哈哈哈,杀我啊,杀我啊……”麻脸军官表情扭曲,无比狰狞,举枪狂叫,和疯子没有区别。 “我现在就达成你的愿望。”冰冷无情的声音近在耳边,麻脸军官浑身汗毛直立,一动不敢动,脖子下面,刺骨的寒意透体而入,让他的脑袋瞬间清醒。 林天缓缓走到他的正面,刀子悬空飘在麻脸军官咽喉下,又快速弹回手中。 “是你……”认出是谁后,麻脸军官不敢置信,这个穿着体面的青年居然会有如此恐怖的身手,如同看不清的幽灵连杀十六名同伴,金三角最牛的三大战将恐怕也不能做到啊。 “后悔没有?”林天面无表情比划着刀子,做了个割喉的动作。 “要后悔的是你,吴将军不会放过你的!”麻脸咬牙切齿喝道:“就算逃出亚洲,你也必死无疑,等着受尽酷刑而死!” 林天冷冷看着他:“逃?我为什么要逃?区区一个小兵头子,能耐我何?不怕告诉你,我这次来金三角,是要取霍糠的狗命!” 霍糠?大将军!麻脸神情大震,深深的恐惧浮现在眼底,嘶声大叫:“你究竟是谁!” “先收了你的肮脏灵魂再说吧!”刀锋扑入麻脸的双眼,从那反射出的光辉中,他看到了自己无与伦比的惊恐表情。 千牛刀笔直插进两眼眼眶中心,麻脸咕咚一声倒下,手中的冲锋枪仍然弹夹饱满,却没有来得及射出一颗子弹,躺倒在血泊边缘。 当敌人真正出现在眼前时,麻脸的勇气完全丧生在他的庞大气势下,只剩下引颈待戮的恐惧,好像青蛙与蟒蛇,无从抵抗。 “啪!”火苗点燃了香烟,林天吐出一口烟雾,甩了甩刀子,插入皮鞘中,蹲下来盯着麻脸那张深含恐惧扭曲了的脸,低声说道:“记住,我的名字是刺刀。” 他伸出手取回属于自己的手表和手机,将搜刮来的钞票掖进口袋,拔出烟头摁进麻脸的眼珠子里,大步流星转身,走向海伦藏身的地方。 身后,血腥冲天,横七竖八的尸体躺倒一地。 虽然不是第一次目睹林天的恐怖战力,海伦仍然被刚刚那场行云流水般的连续暗杀深深折服,这样的画面也许只有电影中才能出现,即使孤胆英雄兰博也无力做到这般迅猛、完美,毫发无损杀敌如探囊取物。 他就像一头站在金字塔顶端的丛林猛兽,无情猎杀一切生物,所过之处,将死亡的恐惧散播到每一个角落。 那双穿透力超强的眼神在她看来,是那么的深具男人魅力,足以撩动她封存二十多年的芳心。 “可以了。”林天抱走树枝,笑着伸出手来。 海伦握紧他的大手,站起来盯着他的笑容,眼神迷茫,分不清哪个才是真正的他。 杀人时如挥着镰刀的死神,在女人面前却嬉笑从容,不知廉耻,这个男人简直就是百变的妖孽。 “怎么,你不会被吓到了吧?”林天伸出手指在她眼前晃了晃,笑嘻嘻说道:“要不要抱抱?” 海伦瞪他一眼,恼道:“拿我的裙子来!” “那还是一起吧,省的我来回跑。”林天不由分说,大手一抄,就将她捧在怀里,揽着她的腿弯和小腰,轻松走回去。 海伦只好伸出两手勾住他的脖子,嘴快噘到了天上去,心里头又羞又气,还有点甜丝丝的得意。 找回长裙,系好裙带,她那张略显红润的脸又恢复了冷艳的风格。 “上来吧,改背。”林天在她面前蹲了下去:“到勐拉还有几公里路,你这样子走不到那里,脚就完了。” “你不累?我很重的。”海伦乖乖伏上去,轻轻搂住他的脖子:“你去瑙都干什么?” “泡妞。”林天嘿嘿一笑,颠了颠她的臀部:“城市里玩腻了,不如去那里寻寻刺激。” “胡扯吧你!”海伦气不过,狠狠揪起他的耳朵,眼睛里却闪烁着小小的满足和幸福。 第460章冒牌货 金三角丛林蚊虫巨多,五公里不到的路程,两人身上被叮了无数的痒包,黄昏到达勐拉时,林天拉着海伦首先钻进一处简陋旅馆。 “老板,驱蚊水、止痒膏有没有?”一张十美圆的钞票拍在木头柜台上,林天扫视着这间集酒吧、赌场、商店、客房与一身的破落小阁楼。 在丛林里,军阀据点通常建成勐拉这种规模的小镇,大宗商品稀缺,生活必须的小玩意倒很齐全,往返于周边四国的商旅团将士兵们最喜爱的香烟、啤酒、香水等等物资源源不断输送进来,在挥金如土的金三角,缴纳保护费之后便可大赚特赚。 几名酒鬼和赌客在他们进来时就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不怀好意的目光在海伦身上扫描,呛鼻的烟雾里,一对对眼珠子骨碌碌转动,有两个家伙大口吞咽口水。 “有,有!”秃头老板从木柜上取下两盒药皂,一瓶绿色驱蚊水,外加一支皮炎平软膏。 “靠,大陆货!”林天嘿嘿笑了,这些商品的产地竟都是珠江三角洲的工业城市。 “您是……华夏人?”秃头男子谨慎问道:“第一次来勐拉?” 林天哈哈一笑,反问:“你看我像是什么人?” 那些士兵装束的酒客们纷纷竖起了耳朵。 “不像泰国人,也不是缅甸、越南人,要我看……您是香港或者宝岛那边过来的吧?”秃头老板晶亮的眼睛在海伦身上掠过,微笑说道。 林天眼神里闪过一道狡诈的光彩,大笑道:“哈哈,老板真会看人,不错,我打香港来,你这里有上等房间没有?给我来一间,要带浴室的。” “当然,最好的房间给您!住几天?每晚三百美圆。” “先住一晚,明天再说。”林天从口袋里摸出一大把钞票,数了数,丢在桌上。 “顶楼,拐角,豪华大床房。”老板满意地笑着,卷走钞票,递给他一把钥匙,同时压低嗓音用男人间特有的那种蛊惑猥琐的腔调说道:“房间里杜蕾斯和印度神油免费,祝您愉快。” “哈哈谢谢。”林天仰头大笑,一转身,就发现几个眼神不善的家伙向他们围过来了。 这几个士兵似乎是越南人,个个生的贼眉鼠眼,脸上浮现出营养不良,一副菜色的样子,这些人在金三角被称为越猴。 “什么来路?”为首的那个突颧骨操着不利索的汉语质问。 林天冷哼一声,摇头牵着海伦的手就向楼梯走去。 “问你话!回答我!”突颧骨被无视了,恼羞成怒,摸出了手枪。 林天回头以眼神凝住他,冷冷说道:“你不配知道,想知道我是谁,去问问你们的吴将军,他在香港有什么朋友。” 不等这些家伙琢磨出味道,他就和美女登上了木楼梯,只留下一串吱吱呀呀的脚步声。 越猴们咬牙切齿用越南语咒骂,个个都拔出枪来,却不敢冲上去杀人,他们也怕,怕得罪将军的人,沦落到军法处置的下场。 “蓬杜队长,香港人千万不要惹,他们和将军有大生意往来……”秃头老板压低嗓音提醒这些家伙。 “走!喝酒!”突颧骨咬牙将枪卡回皮鞘,坐回桌子边。 打开门锁,简陋的布置让海伦惊大了眼,这就是三百美圆的豪华间?屋顶吊着一只生锈的三叶螺旋桨风扇,靠门左手一个洗浴间敞着帘子,只看到没有喷头的水管和简易蹲坑,连马桶都没有,那张床或许是唯一豪华的,大到足够三个人滚床单,铺着薄薄的毯子,摆着两只蒲草编织的枕头。除此之外,房间的木桌上有偿提供听装啤酒、劣质香烟和矿泉水,明码标价。 木板房到处都透着缝隙,这样的房间如果在一楼根本没有任何**可言,黄昏的光线透进来,满室昏暗。 “点油灯?有没有搞错!”林天发现了桌子上火柴盒旁边那盏煤油灯。 “算了,凑合吧。”海伦微笑着走进房间。 “你先洗个澡,我出去搞点吃的。”林天说道。 “哎,我和你一起去!”海伦抓住他的手臂,神色紧张不安。 在这种地方,任何女人都不会有安全感,处处充满暴力和阴暗,一不小心就会万劫不复,深陷入恐怖深渊。 林天笑了笑,拍拍她的手,安慰道:“我去楼下叫两份快餐。没事,你插上门,我就去几分钟。” “那你快点。”海伦眼神深深依恋,手臂垂下,目送林天出门,伸头看着他消失在楼梯上,赶紧缩回脑袋,插上房门,丢下包,走进浴室放下塑料帘子。 简陋的浴室,只有一根高高的镀锌水管子,海伦叹了口气,脱掉长裙,站在水龙头下,试了试水温,还可以接受,酷热的天气,水不用烧就是热的,勐拉小镇上电力稀缺,唯一有供电的地方就是将军的大营。 蒸腾的水汽中,一具若隐若现的酮体散发出诱人的光泽,银灰色的长发披肩,女人的慵懒姿态尽情绽放,那丰臀、那柳腰、那长腿,还有胸前两点蓓蕾,都在水汽滋润下无限诱惑…… “去这么久?有十分钟了吧!”女人伸出手将湿漉漉的头发扎到耳后,擦干身上的水珠,快速穿上内衣,拉开帘子。 她隐隐觉得有点不对劲,林天该不会和那几个士兵打起来了吧? 昏暗的房间里,跳动的煤油灯火苗吓了海伦一跳! 一个苗条纤细的黑影站在窗口,卷起一阵风袭来,油灯瞬熄! “你要干什么!”惊恐的话刚刚喊出口,嗅觉和大脑就被刺鼻古怪的气味掩住,一只女人手捂住了她的口鼻。 黑影裹住海伦的娇躯,挟在臂下,纵身跃出窗户,在黑暗的房间中留下一丝微不可闻的余香,下一秒,一只柳叶飞刀咚的一声钉在木窗旁,刀尖上戳着一张折叠起来的小纸片。 林天此时正和吴将军的副官肖师长步入勐拉军营,旅馆中有人通风报讯给将军,这屁股还没坐稳,主人就找上门了,只得将计就计,闯闯这个狼穴。 七八盏大型探照灯在夜间全力监视军营周围的情况,三轮摩托车和一排排汽油罐摆在空地上,有专人把守,两辆悍马军用车旁,几名军官正高声谈笑,不远处水泥碉堡内的铁门向上拉开半扇,烟雾缭绕,搓麻将的声音哗啦哗啦传过来。 铁丝网和路障密布在岗哨边,占地庞大的军营处处都有士兵游走,随处可见机枪和炮台,装有泥土的麻袋堆积在战壕边,上头搭着重型火力,窝在战壕里的士兵们打牌抽烟,虚度这无聊又残酷的人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沦为炮灰,死在军阀争抢地盘的混战中。 “老兄,听说今晚抓到几个干净妞?”一名队长模样的军官和另一位同僚站在水塔下接了个火。 “妈的,别提这个,该死的佤邦军,四十六个兄弟的命换来七八个女人,结果都被将军一人独吞,这仗没法打了!”脸上挂着战争疤痕的军官抱怨道。 “小声点,别叫人听到。”队长瞥一眼走过去的肖师长和林天,拉着疤痕脸军官向暗处走去。 “照这么下去,勐拉迟早要易主,他妈的太贪了!”疤痕脸的骂声一字不落飘进林天耳朵,他的心思动了动,和肖师长步入军营大帐。 这间水泥房子里,灯火通明,冷气怡人,猩红色的地毯铺满地板,正对门口的墙壁上挂着一张巨幅军人戎装持刀站像,高高的将军帽、夸张的肩章和奖章满佩流苏,斜拉的金丝绶带跨肩缠在腰间,土黄的军服和那双白手套搭配起来,就像是不伦不类的暴发户。 “哟,这是吴将军的祖上?上将军?”林天惊讶地叫起来,故意装作没看到太师椅上那位肥头大耳的光头将军。 “有眼识!这是本帅尊祖父,民国陆军十八方面军统帅。”光头将军意气风发站起来,腆起大肚腩,背着一只手,另一只手捋了捋八字胡须,迈着长筒马靴走上前。 林天转头看他一眼,两眼异芒大放,惊喜抱拳:“久仰久仰,吴将军果然深具虎将之貌,粗壮雄武,有虎视鹰扬之气概,眉宇凤栖东南,他日成就无可揣度。” “噢?你倒是会吹捧,听说你是香港过来的?”吴格雷歪嘴嘿嘿奸笑,露出两颗金牙。 林天摆手一笑:“并非恭维,假如将军打听一二,便知我林天在燕京的名气,河洛二字不打诳语。” “什么河洛?你是燕京来的?”吴将军狐疑谨慎起来,他和大陆方面可没有交易来往。 “是也不是,我受友人之托,特来为将军解解闷,算算卦。”林天笑道:“香港的谢东升与我相交莫逆。” 在香港,除了新义安,谁还会与金三角军阀吴格雷打交道?搬出他这个名头,林天十拿九稳,一定能够赌对方向。 “谢东升……”光头将军凝视着他片刻,“你会算卦?” “略知一二。”林天盯了盯他的脸色,笑道:“将军鸿运当头,未来必能在金三角成就伟业,不过,据我观察,将军还应注意几点小节。” “坐下说!”吴格雷也是个深信玄术风水的人,既然有人送上门来给他算卦,不论真假,先听听再说,假如信口胡扯,直接拖出去枪毙。 第461章宁要我负天下人 林天找了张真皮沙发坐下来,不急不缓,打量着将军营房里的设施,这可比旅馆里豪华数十倍,一台美的柜式空调吹着不要电费的冷风,玻璃橱柜里陈列着最经典的茅台酒,旁边还有一台双开门大冰箱,在这山区丛林里真可谓穷奢极侈,享受着帝王般的日子。 还有呢,墙壁上挂着巨幕液晶电视,夸张的卫星天线直接连通全球数万个电视广播频道,现在的画面上正在直播巴黎时装周的模特 T台秀,这位将军的生活潮流与时俱进,走在时尚前沿。 “哎呀,吴将军,你这里生活条件不错,可是……” “少给我拐弯抹角,可是什么!”吴格雷翻了翻眼皮,粗壮的河马脖从将军服衣领中露出来,又红又粗。 “物极必反,将军享受私人生活没有问题,但不能过于操劳。”林天笑道:“贪恋美色的话,损气折精,人的阳寿就会大打折扣。” “嗯?你说我荒淫无度?”吴将军恼羞成怒,拍着太师椅沉声站起来。 林天淡淡一笑:“没错,这是其一,将军阳气虚弱,床第操劳过度,应当禁欲了。” “大胆!”肖师长在旁厉声呵斥:“你敢诬蔑将军,来人!” 几名哨兵立即冲进来,恶狠狠盯着林天,等待进一步的命令。 这个西装衬衫花样美男却坐在那里按兵不动,丝毫没有惊慌害怕的神色。 “嗯!退下!”吴将军挥挥手说道:“算你有胆识。其二是什么!” “其二,将军应当提防后院起火。”林天笑了笑,这条傻鱼上钩了。 吴格雷红彤彤的眼珠转了几转,大喝道:“肖师长!” “有!”军靴鞋跟叮的一碰,肖师长手握军刀笔挺而立。 “集合所有军官!”光头吴像伟人那般用力挥手。 “是!”肖师长跑步到营帐外吹响了一长二短的哨音,这是勐拉据点的集结令。 蹬蹬蹬 二十多位军官踩灭烟头,丢掉手上的纸牌和麻将,从战壕、碉堡、军营角落里奔出,在将军营帐外列队站成两排。 “你说后院起火,那就给我挑挑谁是火种!”吴格雷眯着眼,挺起肚子,指着外头冷笑:“挑对了有赏,挑错了,进猪笼!” “没问题。”林天含笑起身,指着茶几上的皮鞭说道:“借将军的皮鞭一用。” “拿去!” 握着皮鞭,林天站到了门口,目光略略扫过眼前众多高矮不一的军官,皮鞭首先点在了疤痕脸军官肩头,“你。” “干什么!”疤痕脸圆睁着两眼,表情如吃了火药一般。 “出列!”肖师长沉声命令:“马志飞,你知不知罪!” 疤痕脸面色一变,指着那个刚刚和他谈话的队长暴怒:“坎内你出卖我!” “没,没有的事啊……”坎内队长颤声摆手,他都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吴光头哈哈一笑,手往肖师长面前一伸,接过手枪,斜眯着眼,砰!一枪先结果了坎内。 “唔”吴格雷吹了吹枪管,慢条斯理说道:“马志飞,本将军待你不薄,你却生有反心,说吧,是谁给了你胆子。” “没人!”疤痕脸拔枪指着吴将军,摇头嘿嘿笑道:“姓吴的,你怎么待兄弟?冲锋陷阵当炮灰的都是我的人,战利品你一人独吞,不说分享,你他妈连口汤都不给!” “马志飞,你找死!”肖师长厉声喝道:“以下犯上,罪不可赦!” “死?我先毙了光头吴,再拉你一起死!”疤痕脸面目可憎,扭曲的疤痕如一条蚯蚓爬在脸上,砰! 枪响了,群雄惊颤,倒下去的却是马志飞,他的咽喉插着一柄刀子,子弹飞上了屋顶。 马志飞开枪的那一瞬,林天抢先甩出飞刀,快过子弹的速度先结果了他的命。 吴将军肥胖的脸颤了几下,掏出手绢用力擦了擦脖子,看向林天时目光里多了许多的惊叹和畏惧。 “还有谁?还有谁想犯上作乱!”冷静片刻,吴光头手枪指过众军官,此时众人心底都冒起凉气,唯恐被他看出惊慌失措的表情,当做叛臣错杀掉。 “还有他!”林天的皮鞭竟指向了肖师长。 “肖河!”吴光头的枪口立即调转过去,阴沉的脖子几乎要涨爆,“你?” 肖师长大惊,连连摆手:“不是我,不是我,将军,我怎么可能生二心啊!” “他说你是,你说自己不是,你怎么证明?”吴光头恶狠狠喝道:“证明给我看!” “我我对将军忠心可鉴日月,你宁愿相信一个初来乍到的身份不明的人!不信自己兄弟,你这样做要兄弟们心寒,为什么!” 面对这亲密战友兼手足兄弟的咆哮质问,吴将军冷冷摇头:“难道你没听说过宁要我负天下人,休叫天下人负我?拿不出证明,你就去死!” 砰! 枪声震撼了所有军官,汗水顺着他们的帽檐淌下,其中一个当场吓尿了裤子。连肖师长都被毫不留情处死,他们这些小虾米哪有为自己争辩的权利,恐怕只要那根皮鞭指过来,子弹也会跟着穿透脑门。 吴格雷这一快刀斩乱麻的决断让林天瞧出了此人的非凡之处,能在金三角占有一席之地的军阀,绝不仅仅是草包色胚那么简单,心狠手辣、当断则断才是生存的根本王道。 “还有没有?”将军细细审视着身边这些人,双目中霸气和杀机显现。 “以目前看来是没了。”林天笑了笑:“防患未然,将军还应多多体恤下属才是。” “都给我滚!”吴光头挥手大声骂道:“一群没胆的败类,蠢猪!” 属下们仓惶逃离帅营门口,吴光头又喊了一句:“禄坤,你给老子回来!” “将,将军。”被点到名的高瘦军官闻声身子一颤,盗汗如浆了。 “去把那几个妞带过来!”吴光头冷哼一声,转身走进屋里,几名士兵迅速跑过来处理尸体。 林天收回插在刀疤脸喉咙上的尖刀,在他的军服上抹干血迹,跟着走进去。 “你是个人才!”吴格雷坐在太师椅上指点着林天说道:“谢东升没选错人,说吧,要什么?不过丑话说在前头,香港那边的货最多只能再加两成份额。” “为什么?”林天摆开了讲条件的架势,笑着坐回沙发。 打蛇随竿上,不动声色,随机应变,才能让吴格雷放下戒心,其实林天根本就不知道什么货物份额的事。 “我已经许诺给河内那些家伙,今年的收成不如往年,战事吃紧,死的人太多了,没人去种大烟,到哪里收庄稼?”吴光头点燃了一支烟,随手抛给他烟盒。 大烟就是罂粟,金三角人通常都这么叫。 烟盒落手,红旗渠!这家伙倒会享受。 林天点点头,抽着这高价香烟,在烟雾中眯着眼思索如何从吴将军这里寻找切口,搭上霍糠那条线,混入瑙都。 门外响起一阵杂乱的脚步声,那个叫禄坤的军官阔步走进来:“将军,人带到了。” “都带进来。”吴光头拿起桌上的手枪,漫不经心填了两发子弹。 七个衣衫破烂的女人被四名手持卡宾步枪的士兵押进来,手捆在背后,赤着脚,用铁丝串成一串,想走快一点都不可能办到。 这些女人的脸都被战火洗礼过,头发乱糟糟,旧军装上有火烧和鞭打的痕迹,仔细瞧去,脸蛋都还挺年轻稚嫩的,顶多不过十**岁。 吴光头叫这些女俘来干什么?林天从他的眼神里瞧到了奸诈狠厉的凶光。 第462章将军有赏 “老弟,我刚刚说过,说对有赏,这些女人你随便挑!”吴光头大方扬了扬手。 原来如此,他这是论功打赏了。 不过,以林天的口味,这些女人根本不入眼啊,金三角丛林里能有什么好货色?个个营养不良、发育不全,还邋里邋遢,带着伤,退一万步说,就算她们貌美如花,那三月不能行房的警告,也时时刻刻都在提醒林天,这事绝对不行。 “这个怎么样?”吴光头随手抓过来一个女孩,捏了捏她的脸蛋,笑道:“细皮嫩肉,还是个雏妞。” 女孩两颗黑漆漆的眼珠死死瞪着他,仇深似海。 “将军,说实话,我不太满意。”林天按灭了烟头。 吴光头仰头大笑:“哈哈哈哈,好,口味很高啊,那就……” 砰!一颗子弹毫无征兆射穿了女孩的脑袋,周围那几个女人齐声尖叫,缩成一团! 靠,这是干什么?他疯了?随意就杀掉一条无辜性命,吴光头真够狠辣的,林天内心掠过一道杀机,又迅速冷静下来。 杀一个吴格雷不过是举手之劳,但是金三角有成千上万个他这样的军阀头头,杀的完吗?此次任务绝密,大将军霍糠才是最终目标,切不可打草惊蛇,暴露自己的实力,惹出乱子,让霍糠有所准备就麻烦了。 吴格雷该死,但还不是时候。 “将军,这是何意?赏给手底下的兄弟也比杀了好啊。”林天站起来笑道。 “你不满意,我要听你的话禁欲,做大事,咱俩都不需要,那就只能杀了她。留给那些兵蛋子玩,乱我军纪,万万不行。”吴格雷看向那几个缩成一团的女人:“这里面还有没有兄弟看上眼的女人?” “这个……”林天稍一犹豫,就铸成了大错! 吴格雷抢过士兵手里的卡宾枪,一阵突突突扫射,将剩下的六个女孩全部射杀! 弹壳飞快坠落在地毯上,血水染湿了红地毯,七个鲜活的生命,就这么惨烈凋谢,没有任何反抗的机会。 东倒西歪的尸体,圆睁着恐惧仇恨的双眼,永不瞑目。 林天的眼角眯了眯,杀意闪过,仰头大笑起来,军阀就是军阀,视人命如蝼蚁,在他们手上,不知沾染了多少无辜生命的鲜血。 吴光头丢掉卡宾枪,挥挥手:“抬出去!把那个小贱人带过来!” “将军还有其他货?”林天疑惑地看着他。 “你不满意,我就要让你满意为止!”吴光头霸气地说道:“在我勐拉军营,不信还挑不出一个干净女人!” 林天果然没有看错,吴格雷好色如命,在这座军营里,定雪藏了不少绝色少女,刚刚那几个俘虏只能说是中下等货色,所以杀了也不心疼,眼都不眨一下。 片刻后,两名士兵和禄坤押来了一个身材娇小的女人,迷彩短袖服,乌黑的长发,不屈的眼眸和清纯的脸蛋,比刚刚那几个女俘漂亮好多倍。 衣裳这么干净,并且没遭受酷刑鞭打,还穿着一对小军靴,看样子她的待遇挺高。 “这个怎么样?”吴将军伸手捏起了少女倔强的下巴。 “不错!”林天学聪明了,一句话就能挽救一个无辜生命,义不容辞。 将军回头大笑:“哈哈,老弟眼光够高,你知不知道她是谁?” “反抗军俘虏?”林天走过去绕着少女瞧了瞧。 唇粉齿白,肌肤是那种健康的小麦色,五官标致,看上去不超过二十岁,但似乎已经是个经验丰富的战士,她的手比寻常的少女粗糙许多,这是常年摸枪留下的烙印。 个头不高,一米六左右,从面孔上看似乎具有越南人和华夏人两种血统,她的胸很挺,结结实实撑起背心和迷彩军装,目测至少是D杯尺码。 “她叫谭雅,金三角佤邦军首领谭复春的小女,我原打算用她和缅甸人交易,既然老弟喜欢,就送给你了!” 听到吴光头的话,少女不屈的目光死死盯着林天,恨不能生吃了他。 她深深明白“送”这个字在金三角的含义,清白之躯就要被眼前这个男人糟蹋,除了恨还是恨。 “夺将军所爱,实在有愧,那就谢谢将军了。”林天心中也是暗暗震惊,没想到吴光头这里竟关押着佤邦最高领袖的女儿! 金三角丛林地区最大的地下反抗组织就是佤邦军,他们的祖先是云贵高原上的佤族人,数百年前一支部落分支落户到金三角、缅甸山区,成为这里的原住民。 佤邦人本性纯良,与世无争,一直过着原始的农牧生活,直到英国人将鸦片和罂粟带到这里,潘多拉的魔盒从那时起就世代荼毒着这里的人民,散布出战争、屠杀和永无止境的罪恶!两百多年来,佤邦人的反抗也从未停止,坚持游击战争,力所能及地拯救受苦受难的族人,与金三角军阀势力、毒枭一直做长期斗争,为了生存和尊严而战。 吴将军摆摆手大笑:“到手的东西要趁着新鲜享用,有句话说的好,你今天睡着了,明天一早就不一定能看到金三角的太阳,及时享乐吧,老弟!禄坤,带他们去客房休息!” “请!”军官展臂示意。 两名士兵押着谭雅先走出去。林天微笑着点了下头,跟在后头。 这是要逼良为娼,逼迫林天立刻和这名少女发生关系,如有半点迟疑,等待他们的就是死亡。 吴光头看似粗鄙好色,实则心机深重,为人狠辣无情,狡猾多疑,否则也不会那么容易在凶险万分、各种势力错综复杂的金三角站稳脚跟。 除此之外,他也是有眼识的人,从林天的言谈举止中,瞧出此人出类拔萃的不凡之处,杀掉肖师长,也是因为有意让林天取而代之,收为己用,这才不惜投出最动人的橄榄枝,做最后的试探。 如果林天欣然接受,那么皆大欢喜,假如他不是一路人,不敢动谭雅,那么只有死路一条。 吴格雷深信一点,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不好色的男人不是好军阀,他在太师椅上坐下来,点燃一支红旗渠,按下遥控器,电视画面转到了一处酷似酒店套房的豪华房间,吴将军的肥脸堆起猥琐阴险的笑容。 第463章户外运动 林天和谭雅进了客房,禄坤向他敬了一礼,躬身倒退着离开。 他知道,不出意外,这个年轻人必会得到将军重用。 席梦思大床、卫星电视、壁挂式空调、酒柜浴室……五星大酒店该有的设施应有尽有,窗帘外就是紧张忙碌的军营,而这间客房里头环境却幽静怡人,真是个适合偷情的好地方。 不动声色点燃一支烟,脸上挂着邪恶的笑容,林天揪着谭雅的手臂,恶狠狠把她推倒在沙发上。 女孩的手臂被麻绳牢牢反缚,没办法反抗,只能瞪圆了仇恨的眼眸,死盯着林天。 “小妞,笑一个,笑一个大爷就好好疼你,一定会让你爽到天上去。”林天歪着嘴叼着烟,眼神里荡着最猥亵的绿光。 “呸!”谭雅朝他使劲吐了口唾沫。 这是她唯一能做出的强力反击。 “唷,还挺辣!”林天很麻利地躲过去,嬉皮笑脸看着她:“省点口水吧,吐完了一会下面没水会很疼的。” “你这个禽兽!”少女挑着两道怒眉,咬牙切齿骂道:“你敢动我,不得好死!” 林天哈哈大笑:“若是不动你,我岂非禽兽不如?你就死了心跟我吧,女人何必那么倔强,扛枪打炮有我们男人代劳不就行了?要不先洗个鸳鸯浴培养感情再慢慢玩?” “畜生!” “嗯,这么说你答应了。”林天走过去捏住她的下巴,一把将谭雅扛在肩头,任由她双腿乱蹬,胡乱折腾,大步走向浴室。 两只小皮靴掉在地毯上,光溜溜的脚丫仍在拼命踢蹬。 少女的长发如瀑布垂下来,遮住了那张羞愤的小脸,林天的手掌啪啪拍在她的臀上,夸张的狂笑回荡在房间里。 砰!浴室的木门被他踹严,吴将军急忙切换到另一个频道,又一架针孔摄像机开始工作。 哗哗哗莲蓬头撒下的水声,打在玻璃浴缸里,如同下起了一场豪雨,蒸腾的雾气渐渐浮起。 林天猴急似的脱掉外套和衬衣,露出优美健硕的身材。 被扔进浴缸里的谭雅瞪大眼睛盯着他那古铜色肌肤和棱线分明的肌肉,目光中除了害怕和羞愤,还有一丝的惊讶。 这个男人竟然有模特般的好身材,仔细瞅瞅,脸形俊朗,帅帅的样子很像某位港台明星,他究竟是什么人? “怎么样?见过这么帅的男人没有?”林天摆了个健美先生的标准姿态,回头笑看向谭雅,朝她挤挤眼。 “恶心!”少女别过脸去,心里头却隐约觉得有点异样的感觉。 “哈哈,等急了吧?我现在就来。”林天三下五除二脱掉长裤,只穿着一条内裤,跳进了大浴缸里。 “你干什么!滚开!”谭雅两腿乱踢,水花乱溅,浴室内的热气迅速弥漫开来。 啪!一巴掌抽过去,林天拎着她反绑的手,恶狠狠骂道:“小贱人!再踢我弄死你!” “你杀了我吧!” “想得美!要死也要等老子先爽了!” 嗤迷彩服上衣被他撕烂了,抛飞起来。 反按着她的后背,林天用力扯下了少女的军裤,膝盖抵在她的后背上,将她整个人压进浴缸里,水花四溅,气泡咕嘟咕嘟向上翻涌。 军绿色的背心和黑色小内内呈现在眼底,朦胧的雾气中,少女的麦色肌肤泛起润泽的光彩。 浴缸里的水要漫出来了,林天抓住她的脖子,把谭雅的脑袋拎出水面,空气涌入鼻腔,她立即剧烈咳嗽起来。 “小贱人!”林天俯下身压在她的背后,贴近少女的耳朵,一改残暴凶狠的腔调,低声快速耳语:“配合我演戏。” 谭雅的眼神顿时一惊,马上反应过来,边咳边大声咒骂:“畜生!咳咳……你们都不得好死,我父亲不会放过你们!咳咳……” 她的应变能力超出林天预期,表现的天衣无缝,这样一来,这场戏就好演了,互相配合,总比唱独角戏、对方还蒙在鼓里要容易的多。 “你父亲?哈哈,那岂不是我的岳父大人?”林天高声叫道:“妹妹,别喊了,叫破喉咙也没用的,还是从了吧。” “我呸!” “来嘛。”林天撩起了她的小背心,再次压在了谭雅娇小的后背上。 水汽遮住了两个人大片的身影,针孔摄像机也只能朦胧记录着两具身体在浴缸内翻滚折腾的动作,巨大的水花声音淹没了他们的低声耳语。 “有监视,不做不行了。”林天说道。 谭雅眼神一震,绑着的手不由自主抓住了那根不断捅她娇臀的东西,心中升起浓浓的抗拒。 她还是未经人事的处子,尽管生在金三角这片混乱肮脏的土地上,为了生存,每个人都要有随时付出一切的觉悟,但是和一个陌生男子发生这种事情,谭雅的内心还是相当抵触。 她曾经幻想,当那个命中的白马王子出现时,她可以弃枪归田,过上正常人相夫教子的生活,在漫山遍野的油菜花地里拥抱浪漫,或者能够嫁到华夏去,听说那里没有战争,罂粟和血腥的屠杀。 是做戏也好,真的也罢,现在,所有的幻想都要离她远去了,谭雅的眼角流下两行屈辱的泪水,翻过身,双眼无神地望着雾气中那个男人陌生的脸,陌生的眼。 她要记住,记住这个毁她清白的男人。 “哭什么,让我来好好疼你,从今往后,你就是我林天的女人,再没人敢欺负你……”林天俯下身,亲着她的脸颊,嘴唇轻轻蠕动:“别怕,待会叫大点声,我们不玩室内的,玩户外运动。” 谭雅一双泪眼攸然睁大,户外运动?什么意思? 没等她想明白,林天的嘴巴就贴了过来,轻轻吻在了谭雅冰凉的唇瓣上。 这一刻,异样的电流触动了少女最敏感的心弦,她的身子微微颤动,脑袋也变得茫然,无法正常思考,笨拙而缓慢地迎合起来……不管愿意还是抗拒,她终归沦陷了。 “好小子,泡妞的本事也不小!”吴光头在电视机前夹着烟大笑,这才一会儿的工夫,林天就把桀骜不驯的谭雅搞定了,让阅女无数的吴将军都自愧不如,通常他都是皮鞭底下出贱妇,霸王硬上弓,哪有这种女人心甘情愿臣服在胯下的幸福经历。 光头将军起身从酒柜里拎出一只高脚杯,一瓶拉菲,自斟自饮,兴致勃勃欣赏这出现场版春宫大戏。 当谭雅好不容易从林天的长吻中脱离出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双手已经可以行动自如,麻绳不翼而飞。 “这是你的初吻吧?”林天眼含笑意和温柔,双手撑着浴缸,俯视着谭雅红扑扑的小脸。 “哼。”少女春情萌动,别过头去,连她自己都分不清楚这到底是演戏,还是什么。 只是,刚刚那种刻骨难忘的滋味,是从来没有经历过的感受。 “你准备好了吗?”林天这句话再次让她精神紧绷起来,半露在水面外的娇躯瞬间僵硬。 “哦,好像还差点火候。”男人笑了笑,低下头,温暖阳刚的气息扑面而来,再次淹没了谭雅的感官。 鼻息声、喘息声逐渐加重,一种飘荡在云端的感受让少女逐渐放松了身心,一只手悄然攀上了她的峰峦,随后是两只,极力挑拨着她的身体,那从未有过的**越涨越高,如浴缸里溅出的水渐渐淹没了谭雅最后一丝抗拒的念头。 年纪轻轻,小妮子的身体却发育得非常完美,细细的腰肢更加突出那一对巨峰的伟岸、坚挺,整个胸部完全像被两颗足球填充起来,很是惊爆,真不知她有什么秘方能长这么大,在物资贫乏的金三角,普通人只能勉强吃饱肚子。 氤氲的水雾遮蔽了大片旖旎风景,吴光头有些意犹未尽,恨不能亲临现场观摩学习一番,听着女人那种哼哼唧唧情不自禁的声音,将军乐歪了嘴。 少女全情投入这场床戏,让林天这个久经战阵的老油条都有些吃不消了,巨龙拔剑怒张,被那双小手紧紧抓住,迫切地想要窥门径而入。 不能啊!万万不能擦枪走火啊!一世英名和修为可不能毁在这里,考验意志的时刻来临了! 到了这种时候,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不用谈什么感情,什么正义,只是一种相互间的生理需要罢了。即使打真军,占有了这个美丽少女,林天也不会产生过重的心理负担,因为这是救她,是在演戏,演戏就有假戏真做的时候,可偏偏降王那句警告如一柄利剑,横插在心头,于是这道选择题只能用另一种方式解答。 林天从水中扯下了谭雅最后一块遮羞布,随手抛飞出去,刚好挂在洗手台上方,遮住了针孔摄像机大片视野。 “他姥姥的!”吴光头站起来大骂,早知道会这么背,应该在那里多装几个摄像机! 现在好了,只能歪着脖子看,还看不真切。 啪!吴将军气急败坏关掉电视,想了想,还是找几个妞来败败火比较爽。士兵立即传达将军指令,三名身着军装制服的妖艳女郎走进房间,关闭大门,就开始宽衣解带,露出魅惑尽裸的身材。 “哈哈,还不快过来服侍本将军!”吴光头大马金刀仰躺在太师椅上,招了招手。 第464章里应外合 三名姿态妖娆的女郎一丝不挂走上前,轻轻脱掉了将军的衣服,露出丑陋肥胖臃肿的身体,其中一个绝丽女郎握住那寸许长的物事,红唇凑了上去,忍着强烈的恶心开始卖力吞吐,吴光头捧着另一个女郎的脸颊,贪婪狂吻,口舌交缠,而最后那名女人,则跪在地毯上,亲吻他的脖子、胸毛、一路向下,舔遍这个肮脏丑陋男人的全身…… 一场荒淫大战在这里火热奏响,这些被驯化为男人发泄工具的女人,疯狂而又敬业地取悦着主人。 在金三角,这样的事情无时无刻不在重复上演,不同的只是男女主角们。 将军力战三女时,林天也和谭雅打响了战斗号角,浴室内温度急速升高,水汽遮蔽了两具赤条条的身体,即使这时候有人窥伺,也只能看到朦胧的动作,瞧不到细节,好比打了马赛克的三级片,重点部位完全遮蔽,看这种片子简直就是隔靴搔痒、自找苦吃。 谭雅的脸通红似血,初经人事,尽管不是真刀真枪的征伐,也让她倍感刺激与羞耻,户外运动的那种亲密厮磨从下面一阵阵袭来,谭雅感觉自己整个身体都要被欲火融化掉了。 下身热流一**喷涌,她的喘息和呐喊声盖过了喷头的水流声,高亢而尖锐,不顾一切的叫嚷一度让林天怀疑她在假唱。 事实当然不是,她太刺激了,没办法控制自己的声音,大脑完全处于混沌肖魂的状态,身不由己。 从来没试过这种高难度运动的林天,在刚开始的时候,动作还比较生疏,为防止擦枪走火,缓慢试探,寻找安全点与最佳的耦合点,随后熟能生巧,越战越勇,当谭雅的那里完全泥泞不堪时,危险才刚刚到来。 幸亏他的资本雄厚,不至于误入户内,若是换了旁人,因为长度和技巧不足,定然会不小心探入那美妙其中,那当真就是功亏一篑,前功尽弃了。 这类极限运动极其考验体力、耐力和技巧,不是谁都可以尝试的。 谭雅的身体在一阵阵颤抖和痉挛中,迎来了第一波峰潮,尖叫声歇斯底里,脖子极力伸长,发疯般抖动着湿漉漉的长发,瘫软在浴缸里。 她从没想过,第一次竟是以这样的方式结束,不打真军也能品尝到作为女人的那种性福权利。 而对于男人来说,这项体验就不是那么美妙肖魂了,除了防止擦枪,还要做出近似真枪实弹的动作掩人耳目,林天深深体会到那些拍床戏的男演员有多么痛苦无奈。 假如他知道将军也在盘肠大战,就不会这么卖力表演,无奈的是,谁能有洞察世界的千里眼? 演戏要逼真,本着吃苦操劳,救人于水火的精神,连续几次将谭雅推上欲的最高峰,林天也终于在她的后背上涂了幅超级大地图。 抓过毛巾擦了擦女人的背,林天关掉喷头,瘫在浴缸里,将谭雅的娇小身躯搂在胸前,默默享受战后的温存和宁静。 谭雅扑闪着睫毛,通红滚烫的脸贴在他的胸膛上,终于弄明白了什么叫户外运动,除了余波未熄的快乐,浓浓的羞涩和莫名的情愫也充盈在怦怦乱跳的心间。 躺在这个陌生而又安静的男人怀抱里,谭雅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安全感。 “你……你是外面的人吗?” “是。”林天笑着轻拂她的长发。 “林……”她忘了他刚刚说出的名字。 男人爱怜地笑了笑:“林天。从现在开始,你是我的女人。” 谭雅抬头出神地望着他的脸庞,有很多很多问题,却没办法问出来,这个地方,不是自由交谈的场所。 “来,裹上它,我们该出去了。”林天伸手取来浴巾,包裹住少女玲珑的娇躯,自己也取来一件系在腰间,拉着谭雅的手,两人走进卧室。 啪啪!抠开两罐啤酒,拉开厚重的窗帘,林天和谭雅并肩站在窗口,望着外面探照灯来回扫射的森严军营,静静品味着这奇妙的感觉。 啤酒补充了体内消耗过度的水分,谁也没有说话,只是以眼神默默交流。 “想不想出去?”林天随手丢掉空罐。 谭雅目光里闪烁着惊喜,自打被俘,做梦都想重获自由,这是真的吗? “看看有没有衣服穿。”林天拉开壁橱,找到了几套崭新的衬衫和军装,还有女人的裙子、吊带衫、内衣和黑丝袜,看来这里没少接待特殊客人。 “你转过去!”谭雅抱着一堆衣物,羞红了脸蛋。 林天呵呵笑了笑,女人就是矫情,刚刚做那种事的时候早就被看光了,现在才想起来害羞?女人的心思真是男人没办法理解的。他背过身,看向窗外,身后悉悉索索的声音响起。 “好了。”小妮子轻声呢喃,在他身后羞怯地摆弄着手指。 “嗯。”林天闻声回头,眼前顿时为之惊艳,换上了休闲服饰的谭雅,整个人的气质完全改变了。 吊带衫、牛仔短裤,露肩露腿,小清新的感觉扑面而来,褪下军装,她就是都市里那些时尚小妞中的一员,**、青春、富有朝气。 “不好看?”谭雅低声问他。 “好看,好看,比你穿军装的时候更性感。”林天盯着她那不用挤就深V显露的胸沟,吞了口唾沫。 这样的大凶器,水灵灵的乌黑眼眸,精致迷人的脸蛋,清纯的气质,绝对是秒杀宅男的杀手,放到文明世界定会惊爆无数人的眼球。 轰隆!一声没有任何征兆的巨响在军营外爆炸,玻璃片片震碎,巨大的火光冲天而起,枪声和呐喊声随即刺穿了黑夜里的宁静。 地板上,两具身体紧紧贴在一起,表情惊骇地抬头向外看去。爆炸那一瞬间,林天就将谭雅扑倒,护住她的脑袋,身后的玻璃碎片如雪花飞舞,溅落满地。 枪声大作,汽油桶疯狂爆炸,卡车被掀飞,轮胎和零件七零八落撒向天空,淡蓝色的烟雾和滔天的火光在探照灯下肆无忌惮蔓延。 军营里的士兵嘶声叫嚷,被杀个措手不及,一大群身着草绿色迷彩旧军装的人正疯狂进攻,利用爆炸,制造出无数混乱。 “哪一方势力?”林天飞快爬起来,从壁橱里找出衣物,顾不上遮羞,扯掉浴袍,简单套上衬衫和裤子。 “是我们的人,是佤邦军!”谭雅喜极落泪,她的族人,她的父亲,终于来解救她了。 “太好了,我们走!”林天套上崭新的军靴,系好鞋带,捡起随身物品,拉上她逃出房间。 走廊里望风守卫的士兵都不在了,两方人马一开火,所有人都去冲锋陷阵,没人顾得上这个房间。 嗒嗒嗒嗒 卡宾枪的声音震耳欲聋,碉堡内的机枪和战壕边的重机枪也开始疯狂喷吐火舌,强大的火力压制下,佤邦战士的进攻被遏制在一排铁丝网外。 他们武器不精,训练不足,窝窝头加步枪的装备,完全没办法和军阀势力抗衡,麻雀战是他们的拿手好戏,进攻重兵陈列的据点就有些力不从心了。 “擒贼先擒王,谭雅,你们佤邦将会在金三角拥有第一个据点。”林天握紧了那柄乌黑的千牛刀,疾走如飞。 谭雅愣了一下,眼神里霎时充满了欣喜,这个伟岸的男子,此时此刻在她的视线中,背影比山高,比湄公河奔腾不息的洪流更有气势。 “站住!”楼房走廊旁边,两名持枪士兵瞄准了他们,谭雅心头大惊,刹住脚步。 “哥们,不认识了?我是你们吴将军的贵宾,外面发生什么事?”林天根本不听他们的命令,笑着大步走过去。 “回去!没你的事!”士兵搂动枪栓,大声威胁。 林天摊开手耸了耸肩,转过身,就在两名士兵放松警惕的这一瞬,翻手射出一道死亡之光,洞穿了左侧士兵的咽喉,军靴横扫而出,咔嚓一声踢断了右面那个家伙的脖子! 咕咚!两名士兵软绵绵倒下,一秒内,同时见血封喉,秒杀! 谭雅一对美眸震惊地望着他,欣喜,狂喜,内心无比的激动,她跟对了人,这就是她梦中的白马王子,没错,就是他。 “接着。”林天抛给她一杆枪,收走匕首,一手举着卡宾枪,阔步奔向楼梯。 嗒嗒嗒 沿途所过,枪声怒啸,士兵的尸体横七竖八躺倒在通道中,那单手执枪的男人,犹如一尊不知疲倦的杀人机器,肆意收割所有肮脏的灵魂,人挡杀人,佛挡杀佛。 第465章活活咬死 吴光头还在兴头上,正手执皮鞭野蛮鞭打胯下的女奴隶,军营内的爆炸声惊的他一个哆嗦,吓软了那原本就短小的东西,狠狠朝身边的女郎抽了几鞭子,一拳打在胯下女人的右眼眶上:“妈了个巴子!谁?谁造反!” 他顾不上穿裤子,抄起手枪,拉开大营房门,气急败坏向外看去。 混乱,无边的混乱,火光和硝烟在军营边缘腾空而起,机枪轰鸣,手雷炸翻摩托车,军营变成了战场,士兵疯狂坚守战壕,满目疮痍,天下大乱。 “顶住,给我顶住!”吴将军朝天连开几枪,慌乱跑回去穿裤子穿长筒靴。 那几个全身一丝不挂、鞭痕累累的女郎惊叫着在地毯上四散躲藏,缩在沙发、太师椅的角落里。 “要不要帮忙?”一个声音从门口飘来,吴光头脸色一僵,动作停滞了一下。 唰他的脑袋还没扭过去,一柄锋利的匕首就搁在了粗陋的河马脖上。 “啊……”地毯上的妖冶女郎们齐声发出惊叫。 “闭嘴!”谭雅握着卡宾枪,枪口对准这些女人,威风凛凛。 吴光头扭头看过去,脸色阴晴不定,握着手枪的手指动了两下,乖乖丢掉了武器。 在这把刀子面前,他没有任何机会翻盘。子弹快不过匕首,冒险只能早死。 “很明智,将军。”林天踢飞手枪,笑道:“拎上裤子吧,女人不是这么玩的。” “你要什么?”吴格雷沉声问道:“你到底是谁?” 到这个时候,他才明白引狼入室,瞎了眼着了道,悔之莫及。 赤着脚,拎上裤头,吴光头缓缓转过身。 “勐拉。”林天笑了笑,收起刀子。 “不可能!除非我死!”吴格雷疯狂叫道:“除了这个,钱和女人,大烟,你都可以带走!” 据点就是军阀的根基,丢了勐拉,吴格雷绝对活不长,女人可以抢,钱可以赚,大烟可以种,唯独枪杆子难竖啊。 林天摇摇头,拍拍他的肩膀:“老兄,你不配合,那我就只能选择第二方案了。说实话,你这个小镇我还真瞧不起,瑙都还差不多。” “什么?”吴格雷瞪大眼睛。 “死。”林天淡淡吐出这个字,瞳孔中杀机四射。 “不!”吴光头嘶哑着嗓子噗通一声跪下来,抱紧林天的大腿,悲声哭诉:“兄弟,看在谢东升的面子上,你要什么我都给,勐拉是我祖上缔造的基业,万不能拱手让人啊……” 林天轻蔑一笑,摇头说道:“小雅,交给你了。” “你……你别……”黑洞洞的枪口瞄在吴光头眼前,谭雅杀气腾腾的眸子里绽放出无比的仇恨,这个凶残的侩子手,不知道糟蹋了多少纯良少女,残杀了多少无辜生灵,纵使枪毙一万次也难赎其罪。 “我不杀你,杀你脏了子弹!”谭雅转头寒声向那几个受尽折磨的妖艳女郎说道:“你们报仇的机会到了,他怎么对待你们,你们就怎么还给他!” 三名女郎头上的乱发遮住了脸,闻声都是一呆,吴格雷这个残忍变态的肥佬根本不把女人当人,当做牲畜一样对待,她们每一个都是饱受摧残才会变得服服帖帖,受尽非人的凌辱。此时此刻,复仇的火苗在胸腔中燃烧,壮大,三个女人的眼神渐渐变得疯狂,不顾一切! “啊”一名胸口烙着碗大疤痕的女人第一个扑上去,按倒吴光头,用她的指甲疯狂乱抓,撕扯。 “还我清白!”又一个女人猛地扑上去,抓烂了吴格雷的肥脸和脖子,恐怖的惨叫声在军营大帐内响起。 嗤他刚刚套上的裤子被撕裂,四只手狠狠将破布扒下来,露出那个萎缩的脏东西。 第三个女人,满背鞭痕、眼角被吴光头打肿的女人,伸手抓住他的命脉,疯狂的眼角几乎迸裂,低头咬牙切齿狠狠用力咬下去! 牙齿格格磨擦的声音刺耳恐怖,吴格雷两眼同时瞪圆,口中“啊”的一声非人惨叫疼死过去。 “呸!”女人吐出血淋淋的断肉,朝吴格雷的脸上连吐了好几口带血的唾沫。 她以最残暴嗜血的方式,洗涮了失去的尊严和清白。 林天摇头背过身,叹了口气,这就是金三角,暴力与仇恨无处不在,血腥,残忍,没有秩序,只有生与死,弱肉强食的丛林法则。一朝沦落,死无葬身之地。 三个女人如凶残的野兽,用她们的牙齿生生把吴光头的耳朵、鼻子、大块大块的血肉撕下,惨若狼嚎的恐惧叫声持续了十几分钟之久。 吴格雷死了,被三个他曾经肆意玩弄的女人活活咬死了。 “哈哈哈,将军死了!”“将军死了!”“将军死了!”军帐大门被拉开,三个疯疯癫癫的女人赤条条跑出去,满脸满嘴的血污,狰狞如恶鬼。 士气大乱! “什么,将军死了?”一名军官不敢相信听到的流言。 士兵们纷纷惊恐地向将军军帐看去。 嘭吴格雷的尸体从水泥台阶上滚下来,光溜溜的肥躯遍布血污,天空一只大型探照灯迅速挪过来,照在他那醒目的河马脖上。 “将军死了!”一名士兵举枪高呼。 “死了,真的死了!将军死了!”无数人振臂呐喊,似乎等不及要分享这个好消息。 佤邦游击军趁机猛攻,军营阵地连续丢失,不是因为他们突然变得勇猛,而是这些士兵根本就不想再打下去,节节撤退,向水泥楼房和军舍撤去,他们打算逃了。 一大批佤邦战士冲进军营,如入无人之境,高举鲜艳的旗帜,插上了敌人的阵地,迅速扩大战果,将旗帜插满每一处战壕、碉堡。 “上灯塔。”林天提枪和谭雅冲出将军营帐,奔向那高高的塔楼。 嗒嗒嗒!几声枪响,结果了塔楼上的瞭望兵,林天如利箭一般,沿着竹子上的旋梯噌噌几下攀到上方,将刺眼的探照灯对准那些逃亡的士兵。 黑夜里的强光刺得他们睁不开眼,无数人倒在了佤邦战士的步枪子弹下。 “快快投降!缴枪者活!勐拉已经被我们占领了!”冲锋的战士中,一名戴着红头巾的壮硕男子抱着一挺狰狞重机枪,猛烈开火! 胳膊上的肌肉黝黑,目光坚毅果敢,这个铁血战士,就是佤邦军的首领之一。 “大哥!”谭雅惊叫着迎上去,喜不自胜。 “小雅!你还活着!这太好了!”头巾男子满脸都是宽慰的笑容,大声说道:“杀光这些畜生,我们再细说。” “嗯!”谭雅用力点头,手上的卡宾枪也加入到战斗中,佤邦反抗军士气猛增,战士们捡起敌人丢下的卡宾枪,边武装自己,边向每一座小楼发起最后的打击。 硝烟无尽,枪声、火光在军营每一处角落响起,吴光头的人马失去了主将溃不成军,加之这些士兵早就对吴光头的残暴统治心存愤懑,投降者越来越多,佤邦军终于迎来了珍贵的胜果。 “缴枪不杀!” “投降!” 呼声震动星空,金三角的黑夜里,第一次冒出了星星之火,这火光照亮了一张张激动的脸,淳朴中饱含着苦难的风霜。 第466章罪恶之都 勐拉军营彻底被佤邦军攻克,数百名战士高呼万岁,鸣枪向天空宣布他们的胜利。 “小雅,你太厉害了,真没想到你能杀了吴格雷,助我们一举拿下勐拉。”头巾男子兴奋地说道:“我们佤邦军终于可以扬眉吐气,落稳脚跟了。” “嘻嘻,大哥你错了,吴格雷不是我杀的,另有其人呢。”谭雅摇头笑了笑:“我也是被他救下的。” “不是你?那是谁?”头巾男子疑惑地看着她:“小雅,你没开玩笑吧?” “骗你干什么,他是……”谭雅忸怩地噘着嘴,脸蛋羞红。 谭力一脸狐疑,瞧这小妮子的表情,难道……难道是她的情郎? “他是谁啊,你要急死大哥啊!他在哪里,快带我去见他!我要当面向他道谢。” “他叫林天,外面来的,咦,他刚刚还在灯塔上,怎么……”谭雅抬头看去,灯塔上已经空荡荡没有半个人影,几盏探照灯直射星空,悠远的光辉射入银河。 “走了?”谭雅心头涌起深深的失落,蓦然间想起一件事,失神喃喃念道:“瑙都……” 佤邦军占领军营的大势板上钉钉时,林天悄然功成隐退,身影消失在暗处,向旅馆快步行去。 树倒猢狲散,镇子里形势大混乱下,难保不会有人趁火打劫,离开这么久,海伦一定等急了,尽管他和老板交待过,但是在金三角这个人心险恶的地方,真的很不放心把一个女人单独留在旅馆里。 此外,考虑到他的行动目标,这个时候并不适宜抛头露面充英雄,就让佤邦军领下这个胜利称号,和海伦会和之后再去拜访谭雅的家人也不迟。 “佤邦军打进来了,快逃命吧!”小镇上到处是士兵惊慌失措的叫喊,旅馆里的煤油灯一闪一闪,老板叹着气收拾乱糟糟的桌椅板凳,战争一到,所有人都乱了分寸,谁也不能幸免。 林天几步冲上楼梯,推了下门,房门仍然反锁,心里头稍稍有些落定,大声喊道:“是我,开门!” 没人回应,外面枪声打翻了天,海伦怎么可能睡着,他眼神一变,砰!一脚踹断门板,扭开插销,掠入房中。 目光扫过浴室、卧室,海伦的踪影全无,人不见了!窗户旁剁着一只小刀,在夜色中闪着诡异的光辉。 “瑙都见,蓝魅。”展开纸条,五个娟秀的小字在打火机下一一展现。 蓝魅是谁?林天眯着眼烧掉纸条,纵身跃下窗口,漆黑的丛林里没有留下任何线索。 瑙都……这回不去都不行了,看样子,劫走海伦的是一个女人,引他上钩还是有其他目的? 前路迷雾重重,夜色下,林天独自一人踏上了征程。 金三角丛林对于普通人来说是极其危险的,特别是幽深的夜晚,蚊虫肆虐,毒蛇盘亘,单枪匹马行走无疑是自杀的行为,但这对于曾经在神农架深山九死一生的林天来说,根本算不上阻碍。 因为他走的不是寻常路径!向北方疾行三十公里,树木在脚下飞退,踏梢奔行,如履平地,自降王出手解了他地龙之毒后,林天很明显能感觉到修为大涨一截,但离那飞花摘叶、草木皆兵的极道高手之境还有一层看不清摸不透的距离,不过,在树梢上连续奔行,这已经冲破了普通人的能力范围,极道不远矣。 黎明时分,林天只身来到一处村庄外,躲在丛林里观察片刻,一支驴马商队浩浩荡荡从村内鱼贯而出,驮着沉甸甸的麻袋和大木箱子,在一队武装人员护送下踏着雾气和阴霾向北行去。 林天嘴角露出了狡猾的笑意,尾随着他们,保持几百米的距离悄然跟过去。 瑙都离这里不远了,他的计划是混入城内,查清楚大将军和这个蓝魅的底细,再见机行事。 瑙都戒备森严,是金三角唯一的大城,不像勐拉那么好混进去。 清晨露深雾重,不太适合行进。 商队没走多久,就在一处树荫停顿下来,懒散的士兵们就地休息,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赌博、打牌,枪支堆在空地上,笑声传出很远。 这些士兵一贯军纪散漫,负责驻守村寨,押送从各地收购来的战略物资:粮食、弹药和汽油。在大将军的地盘上,基本上没人敢嚣张到向商队伸出爪子,惹恼大将军,任你有多少条命都不够填。 因此士兵们有恃无恐,享受着战争外难得的闲暇时光。 一名吹口哨的士兵躲到丛林树下,撩开皮带,对着树干撒起尿来。 “噗”刀光掠过,他的喉管和胯下的玩意一起狂喷,一个喷血,一个喷尿。 “草,脏了衣服,再杀一个。”林天颇感遗憾摇摇头,又瞅准一个猎物,没等对方撩开裤子,悄悄摸过去,“咔嚓”一下拗断了士兵的脖子。 把尸体拖进草丛,换上士兵的军服,他高声惊叫起来:“有埋伏!” 围坐在一起休息的士兵们惊恐跳起来,七八个人摸枪就向这边冲。 “在那里!在那里!”林天指着被他割喉的士兵尸体,满脸惊恐。 慌乱中跑来查看的士兵们不分敌我,没等看清楚状况,眼前刀光划过,喉管尽数断裂,毫无悬念仆倒在血泊中。 嗒嗒嗒嗒嗒嗒 林天拿起冲锋枪朝树林一阵乱射,边打边退,口中狂吼:“快走,佤邦军来了!” 冲出去这么多人只活下来一个,剩下的士兵无比惊恐,挥鞭催马,胡乱放枪,驱赶商队没命奔逃。 连续的枪声在树林里回荡,造足了声势,林天边打空枪边跟在大部队后头压阵,顺利混入这支队伍,一路马不停蹄,在早晨的雾气还未完全散去时,随着惊心丧胆的士兵走进瑙都城门。 “曹队长,发生什么事?”城门口的守卫军官瞥瞥这群上气不接下气的人,伸头向后面望了望,没人追啊,怎么像见了鬼一样狼狈。 “佤邦埋伏,回头再说,我先交差……”曹队长喘着粗气摆了摆手,指挥人马有序进城。 这座城市依山而建,巨石搭造巍峨的城墙,城楼上方架着三尊火箭炮,墙垛上站岗放哨的士兵密密麻麻,制式统一,灰蓝色军装,腰挂牛皮带,在铜墙铁壁石头城的衬托下,显出训练有素、纪律严明的正规军风范。 宽阔的石板路,吊脚木阁楼,随处可见列队走过的军人,屋顶各种电线、卫星天线如渔网交织,瑙都城内往来的人员除了商队就是士兵,偶尔有三轮摩托和卡车驶过,满载着荷枪实弹上战场的年青面孔,迫击炮架在卡车脑袋上,杀气腾腾,开向金三角前线。 丛林中被世界遗忘的城市,源源不断将毒品、罪恶和钞票输送到地球的每个角落,充当着洗钱工具、毒品加工集散中心和战争指挥部的多重职责。 一辆美式吉普敞篷越野军车从城区飞扬跋扈开出来,车头挂着一面红色手枪标帜的小旗子,沿途所过,士兵和大小军官纷纷停下注目敬礼。 林天的目光飘过去,下意识地避了下脑袋,这个不应该的动作给他惹上了麻烦! 嘎 越野吉普急停在他的身边,啪!一声嘹亮刺耳的鞭响在街道上突兀响起,无数人的目光循声望来。 第467章三大战将之妖瞳 鞭子抽来,林天的脑海中瞬间做出无数分析,立即判断出自己错在哪里,强压住反抗的意识,低头稍稍侧身,用肩部承受了这一鞭,同时向吉普车敬礼。 他的仓促动作刚刚完成,火辣辣的烙印就从肩头席卷向大脑,军服上留下一道破损的鞭痕,仿佛被刀子刚刚割过! 啪!无情的一鞭又当头抽来,林天思维快速运转,妈的,又错了!不该敬礼!不该白挨刚才那一鞭。 假如是瑙都的士兵,应该知道这辆车里头坐着的人物身份,看到车子首先就应该敬礼,而不是转头避让,这是其一错误;鞭子抽来,普通人一定吓得躲避,绝不会再去补敬这个礼,此其二,连续犯下两个细小的错误,都被那鞭子的主人瞧出来,这个女人真不好对付啊。 是的,没错,是女人,尽管茶色挡风玻璃反光,但是林天还是嗅到了那种独特的女人体香。 不过这第二鞭,他就没有再傻到硬撑了,既然身份已被看穿,还装什么大尾巴狼?改变策略吧! 手掌一扬,林天迅猛精准抓住鞭梢,冷冷看向驾驶座上那个脸罩墨镜的女人。 女人的头发盘在三角军帽里,鼻梁挺翘,冷峻的亚裔面孔带有几分混血的轮廓,白衬衣下扎着一根红领带,深绿色的军风衣带有浓烈的彪悍气息,戴着白手套的右手正紧握着一截鞭柄。 女人透过墨镜,视线无情注视在林天身上,嘴角翻起一抹残忍的笑意,左手在方向盘上突然嘭的一拍,风衣腾空而起,不,是整个人从座位上腾起,军靴踏着车门,手臂划过几道烈风,五指成爪,直取林天咽喉! 嘭嘭嘭!两人各抓住鞭子一头,另一手连续交战数下,林天不禁微微吃惊,这个女人的战斗力很强,与唐妃、李沐晴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咻咻”有警卫吹响了哨子,潮水般的士兵手持冲锋枪涌来,将这条街里里外外围成了铁桶,森严的枪口全部瞄准了贴身战斗的两个人。城楼上方,两名狙击手迅速架起改装的巴雷特,打开瞄准镜。 “我投降。”林天淡淡一笑,松开鞭子,高举双手。 好汉不吃眼前亏,就算能制服这个女人,在数百个枪口瞄准下,不被射成筛子才怪,这还不算暗处那些狙击手,瑙都的警戒程度真的是世界少有,堪称天衣无缝。 啪!女人的鞭子又抽了过来,似乎这个动作早已成为她的习惯。 “小妞,我不是你的士兵,别太过分了。”林天轻易就躲了过去,双眼中绽放出凌厉的杀机。 女人冷冷一笑,挥鞭命令:“押上车!” 两名军官跑过来,拿出绳索就要捆人。 “没必要,既来之则安之,我上你的车就是。”林天推开士兵,在数百人严密监视下,大摇大摆拉开吉普车的副驾驶车门,扭身坐了进去。 “将军……这……”那两名男军官挠头看着面无表情的女人,不知该如何应付。 “滚。” “是!”军官们赶紧敬了个礼,扭头就跑,身后那些士兵也闻声溃散,眨眼就消失个干干净净,好像从未发生过什么意外。 林天的脸上堆起了笑容,又是一个嚣张自负的女人,大爷最喜欢这口。 女人风衣转身一抖,钻进车内,吉普车调转方向,轰隆隆飞速杀向城内! 得,现在不用躲躲藏藏,免费观光吧。 沿途所见军官士兵,无不原地立正敬礼,林天点头含笑向他们挥手致意,犹如下基层视察的领导,完全没有做俘虏的觉悟。 女人冷眼瞧着他,墨镜后的目光冷漠似铁,没有任何其他的感情。 瑙都城内建筑物风格多样,石屋、木屋、水泥楼房、筒子楼……还有别墅! 吉普车从那座别墅门口驶过的时候,稍稍放缓了一点车速,两尊石狮子守卫着深宅大院,门前足足有一个排的人马持枪站岗,重机枪炮管架在石狮两侧,倍显孔武暴力。 不用猜,这里一定是大将军霍糠的府邸,因为门楣上高悬的那个牌匾上写着“龙骧大将”四个字。 越野吉普在一座筒子楼前停下,女人冷喝道:“下车!” 林天懒洋洋推开车门,抬头打量着这个地方:“你就住这里?比霍糠差远了嘛!” “闭嘴!”女人的皮鞭又扬了起来,上头的尖锐毛刺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林天叹了口气,摇摇头,在几个女兵的枪口示意下,向楼房里走去。 走下楼梯,进入阴冷的地下室,血腥的死气和霉味迎鼻而来,这定是施刑的地方了。 一排宰猪杀牛才能用到的恐怖刀具或吊在屋顶垂下,或插在木头架子上,地面一滩滩的乌黑印记,喷发出浓烈的血气,墙壁上还有未干的血污,斑驳点点,阴森可怖。 “吊起来!”女人的军靴踩在一块沾满黑血的木板上,握紧了手上皮鞭。 四个壮壮的女兵推搡着林天,将他两只手腕扣在铁环上,口中“一、二、三!”喊着号子两边同时一拉,将他升上半空,钢丝绳穿过屋顶吊环,扣在两根铁柱子上。 “嗯?”女将军皮鞭向外一指,这些女刽子手敬礼退出,反手关严了地下室的铁门。 林天笑着说道:“敢问美女芳名?” “妖瞳。”女人摘掉墨镜,白炽灯泡下露出一张妖艳窒息的脸蛋,她的黑色瞳孔出奇地大,远比正常人的尺寸大出许多,无数少女都梦想拥有这么闪亮的美瞳,可是她这对黑瞳周边的眼球竟然填充着橘红色,诡异如狼,绽放出嗜血残暴的凶光。 真是人如其名! 林天笑了笑,摇头说道:“这不是你的真名。” “真假都一样。”女人将那只暴龙眼镜别在胸前口袋里,“啪”的一声甩开皮鞭! 寂静的地下室,声音被放大了数倍,清脆响亮,震撼人心。 “啧啧啧……”林天咂嘴笑道:“看来你戴着面具活的太久,已经忘记自己是谁,做大将军的爪牙,很爽很威风吧?” 啪!妖瞳懒得回答他的话,皮鞭狠狠抽过去,林天双臂一举,犹如吊环健将的挺身动作,两腿夹住皮鞭,笑容满面俯视着她。 女人索性丢掉武器,原地跃起使出一个高抬腿动作,狠狠劈向他的大腿,军靴上狰狞的铆钉尖刺寒芒如星闪动。 砰!强强对抗,剧烈碰撞!林天的膝盖顶在她的小腿肚上,妖瞳闷哼一声脚踩墙壁踉跄站稳,左腿一阵抽搐,痛苦难挡。 “再来,照你这样的程序走下来,犯人没死,你先挂了可别后悔。”林天的身体荡在半空,嬉皮笑脸。 嘭嘭嘭 妖瞳腾空连踢三下,柔软的身子高高跃至四米,三角军帽几乎贴到天花板,靴尖凝起一道气流,猛烈踢向林天的咽喉! 心狠手辣,绝不留手! 她这双军靴下不知断过多少男人的脖子,踢爆了多少个卵蛋。 林天嘴角勾着一抹冷笑,手臂同时较力,身体倒转,勾起脚尖,又一次准确无误轰在妖瞳的右腿肚上,军靴皮筒瞬间凹陷,骨肉发出一声闷响! 女人身体失控头朝下栽去,军帽掉落,盘起来的长发如飘在水面的浮萍霎那散开,白手套在落地时向下一撑,身如鲤鱼跃起,在半空转换方向,哒!蹲稳在地板上。 飘逸的漆黑长发无风而动,风衣敞开,猩红领带乱舞,妖瞳缓缓抬头,那乌黑的瞳孔杀机暴涨,眼白从橘色转为血红! 今天四更打底,至于上限看大家有没有给力支持了。 第468章大炮当鸟枪 “要发疯了吗?”林天笑呵呵看着她,摆着一副无所谓的表情,好像他才是主宰,女人不过是垂死挣扎的野兽。 “该死!”妖瞳森然的脸孔煞气喷涌,风衣嘭然炸成几半,露出紧缚峰胸的白衬衣,曲线玲珑。 “来吧,妖女,拿出你所有的力气,否则,你只有受辱的份。”林天板起脸严肃说道。 “死!”女人从军靴里抽出一柄半尺长的狰狞利刃,凝聚所有力量,飞身扑出,双手攥紧刀柄,浓浓的煞气自刀尖滚动,直冲林天的心脏扎去! 咔嚓!右手腕锁铐生生断裂,吊着一根钢丝,林天挥手擎起千牛刀,刀尖充盈着无上的凌厉劲气,与妖瞳手里的刀子面对面,尖对尖猛烈冲锋! 两把刀,尖锋对尖锋,爆发出雪亮白芒、刺耳碎裂声,千牛刀以破竹之势,寸寸穿破那柄做工精良的军刀,无数碎片如玻璃渣向四面飞溅,流萤似火,美如画卷。 妖瞳手里的军刀碎成了渣,千牛刀擦着她的手指,几乎要刺穿她那雪白的脖颈! 死亡竟来的如此突然,如此意外,妖瞳完全没有任何准备,瞪大了血红的眸子,等死。 乌黑的锋芒霎那闪过,穿过她的黑发,削断无数青丝,消失在视野里。 握着只剩下刀柄的军刀,女人仓促落地,剧烈喘息,抬头恶狠狠盯着这个无法击败的对手。 “人生一世,没享受过作为正常女人的权利,只知杀戮,我真为你感到惋惜。”林天手腕一震,抖断了另一根钢丝吊索,跃下地面。 “你去死!”妖瞳从身后拔出手枪,向林天猛烈开火! 砰! 砰! 砰! 三枪过后,她再也没办法扣动扳机,那个诡异绝伦的男人,竟以非人的速度连续躲过三发子弹,握住她的手,将枪口扭转,抵在了她的胸口心房! “你无可救药!该死的是你!”森寒的声音在耳畔回荡,男人无情的目光映入她的瞳孔,按住她的手指搂动了扳机! 咔! 犹如被闪电劈中,妖瞳大脑中立时一片空白,心脏几乎停滞,枪响了,要死了吗? 无法思考,无法呼吸,原来死亡来临前的滋味是这般让人窒息,无助! 从前她杀人如麻,在金三角让无数男人闻风丧胆,现在终于轮到自己,死在一颗渺小的子弹下。 “原来你也怕死。”男人的嘲笑声把她拉回现实,一方弹匣在她眼前晃了晃。 妖瞳气疯了,彻底气疯了,士可杀不可辱,这算什么?她的拳头撑爆了白手套,胸脯起伏如正被吹气的气球。 “慢着,你不是我的对手,还想吃苦头?别仗着你是女人,再来我可就不客气了。”林天丢掉手枪弹匣,不想再做无谓的战斗。 “我要你死!”这个女人完全被今次的连败冲晕了头脑,挥拳就向林天的脸部击打过去,毫无章法和套路。 “啧啧。”林天向后飞退,步法交替,让人眼花缭乱,被逼到墙根,身子竟贴着墙面斜斜飞了起来,妖瞳眼神微变,紧追不舍的同时,又从另一只军靴内抽出刀子,连续刺向林天的要害裆部! “小妖女,你好狠毒啊,想要老子断根?”林天在墙壁上飞奔,妖瞳在下面追杀,距离长度刚好为她提供了断子绝孙刀的便利。 一刺,一戳,一点,招招凶狠,不留情面,黑发狂舞,如同发狂的魔女。 情况危急,大意失荆州的话,那可输不起啊,林天踩着墙壁飞快腾空,反手抽刀,向妖瞳当头斩下! 对手从躲闪到反击不过眨眼时间,异变陡生,妖瞳仓猝中举刀抗衡,军刀又一次化作漫天碎片,爆裂飞出,嗤啦 刀锋割破衣物的响声从脖子一直延伸到肚脐附近。 林天脚尖一点,落在妖瞳面前,两眼顿时为之一亮! 唯恐误杀这个女人,他极力拿捏着力度,千牛刀的刀气还是意外剖开了妖瞳的衬衣,连同里面的胸衣一起割破,于是那两团弹性超高的极品峰乳立即探出脑袋,那白玉峰尖之上,各点缀着一枚珠圆玉润的小樱桃,娇红欲滴,惹人十指大动! 无论从色泽还是形态来看,这两粒红樱桃都绝对是纯天然未经打开包装的原装货,尽管林天有超出常人的自制力,也不能视而不见,这等美景,不看白不看,况且昨日和谭雅那场友谊性质的户外运动,并不足以灭火,反而加剧了某种渴望和需求。 感觉到胸口一凉,妖瞳呆了一下,低头一瞧,双瞳中的疯狂之色立即暴起,不顾两点尽露、衣不蔽体的尴尬,一脸狰狞,赤手空拳扑向林天。 “小妞你疯了!”林天慌乱应对,不料越乱越错,一掌直接按在了妖瞳的左胸上! 时间仿佛刹那停止,只有手心里那舒适柔软的触感,轰!妖瞳一拳勾在林天的下巴上,将他打飞了出去! “咳咳,摸一把挨一拳,值!”林天抹了抹酸涩的嘴角,咧咧嘴想爬起来。 “贱男人,你去死!”妖瞳一记飞踹纵身踢来,军靴那恐怖的靴底纹理在林天眼前急剧放大。 咔,他准确无误抓住女人的军靴,向后一拔! 靴子飞出,妖瞳穿着卡通白袜子的小脚丫整个露出来,身体失去平衡,重重摔倒在地板上,两只雪白调皮的玉兔雀跃晃动,诱人喷血,迷离了男人的视线。 妖瞳甩开长发,飞快翻身,双手扼向林天的脖子,眼底血红,不顾一切想要杀死这个敌人。 “草!”从没见过哪个女人有这么强烈的杀心,可以不管不顾自己暴露的身体。 在肮脏的地板上,两人翻滚较劲,抵死肉搏,那时不时跃出来的尤物极大地干扰了林天的精力,不知拼了多少个回合,终于反锁住妖瞳的两只手臂,将她牢牢压在地板上! “给脸不要脸,我不杀你,你倒死缠不放了!”林天解开她的皮带,缠住这女人的手腕,拎小鸡一样把她提到刑讯柱边,用钢丝绳捆绑结实。 妖瞳那双眼睛里的血色有些减退,眼白遍布血丝,披头散发,坦胸露乳,看上去更恐怖狰狞了几许。 点燃一支烟,林天搬了条长板凳坐下来,捡起皮鞭,勾了勾妖瞳的下巴,开始审问。 “你是霍糠手下的将军?听说过蓝魅这个名字没有。” “杀了我!”妖瞳冷声说道。 “嗯?想死?没那么痛快,不说,老子就先奸后杀!”林天恶狠狠吓唬她道。 “来吧!”妖瞳抖动着胸口,脸上浮现出一抹绝决、视死如归的壮烈和坚贞。 她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生在金三角,女人永远逃脱不了被男人蹂躏糟践的命运,在这一刻到来之前,她以血腥残暴的雷霆手腕屠杀那些该死的男人,为自己打造出金三角妖战将的恐怖凶名,为的就是能远离那悲惨命运,没想到还是难逃可悲的宿命! 不过,被一个人玩弄,总好过被一群人糟蹋,横竖一死,妖瞳自知下场难逃,还有什么可畏惧的。 “吆喝,你还真把老子的大炮当鸟枪使?你一个哪够!”林天眼珠子骨碌碌转动,盯着妖瞳漂亮的脸蛋,鞭子缓缓从她的下巴挪到脸颊上:“不知道在这里刻上两个字,会不会影响市容?” “你敢试试!”妖瞳神色一震,厉声吼起来。 女人最在乎的东西无非是贞洁和脸蛋,在脸上刻字,还有脸见人吗? “我马上就试!”林天点头摸出刀子,冷冷说道:“搞完你,还有你的下属,这栋楼里的女兵们没尝过男人味道吧?我会让她们都有个完美的人生经历。” 第469章前门还是后门 妖瞳目光一滞,林天迅速从她的瞳孔中捕捉到了那一丝畏惧。 不过,这个女人确实不容易对付,要让她彻彻底底妥协,几句威吓远远不够。妖瞳咬着牙齿,恶狠狠说道:“让她们在死之前享受过男女之欢,不算白活!” “死鸭子嘴硬!”林天伸手捏住她的脸蛋,忽而一笑,匕首割断了捆绑妖瞳手腕的钢丝! 这个意外情况让她双眼一呆,马上挥拳猛扑过去。 “小妞,你真不害臊啊!”瞅着衬衣领带下那晃动的玉团,林天扭身躲过她的拳头,一记肘击拿捏住力度撞在妖瞳的右肩,翻手一抓,又箍紧了妖瞳的手腕。 “怎样?我的妖瞳将军,现在愿意配合我了吗?打不过我,还是乖乖的,少吃皮肉之苦。” “有种动刀!”妖瞳咬牙回绝,宁死不愿屈服,脾气够硬,够臭! “不服?我会让你服!”林天又把她捆在了柱子上。 “痛快点!禽兽!”这女人抖动着乱发,满脸不屈的英雄气,一如当年被关入集中营里的女地下工作者。 嗤啦林天扯断了她的红领带,捏着妖瞳的脸腮,把这根领带塞进了她的嘴巴里。 “看好了,老子现在就上你!”他抬起妖瞳另一条腿,拽掉了那只军靴,刀子在她的军裤上一划,布帛层层裂开,裤子滑落在脚边。 两条健美笔直的长腿在昏暗的地下室内白得刺眼,一片白色的三角小裤裤露了出来。 “哟,真没看出来,你喜欢白色。”林天伸手理了理她那乱发,邪恶的笑容贴近妖瞳无比愤怒的眼眸:“不过,很快,它就会染上红,我保证一定很难洗。” 在女人愤怒的注视下,林天却转身向摆放恐怖刑具的木架走过去,挑挑拣拣,抽了根细木棒,又晃回来。 “这根怎么样?”他在妖瞳的眼前比划着,“请选择,先开后门还是前门?” 畜生!这个畜生!他竟然想用木棒!妖瞳拼命抖动着手臂,想挣脱钢丝,把身后的铁柱晃得叮叮当当响。 “怕了?怕了就乖乖回答我的问题。”林天笑呵呵用木棍捅了捅她胸脯上那点嫣红,“点头还是摇头?” 点头!这女人屈服了!真的屈服了吗? 林天轻轻拽出她嘴里的领带,刚拉出大半,这女人一声“呸”来,吐出口唾沫喷向他的脸。 木棒稍稍一挡,林天捏住她的咽喉,转过妖瞳身后,厉声说道:“先开后门!” 以迅雷之势的速度,飞快拉下她的白色小内裤,木棍抵在了那充满弹性的肉弹上。妖瞳目眦欲裂,两手握拳,关节嘎嘎爆响,身体僵硬绷直,抖动着钢丝和铁柱,咬牙迎接即将到来的无尽屈辱和痛苦! 没有等到身体被撕裂的那种恐怖疼痛,等到她被猛地往前推搡了一下,才发现自己又重获了自由。 林天笑嘻嘻晃动着木棒,猥琐的目光瞄在她那芳草萋萋的两腿之间,带着欣赏与戏弄的神色,摇了摇头。 “你究竟想怎么样!”妖瞳脸色一红,急急拎起小裤裤。 落在这个男人的手上,两次三番被玩弄于股掌间,妖瞳内心羞愤交织,偏偏拿对手没有办法,打不过,斗不过,一种深深的挫败感如鱼刺梗在喉间,让她非常的不舒服,同时还有一种说不出的微妙感觉在悄然滋生,连她自己都没有发觉。 “那种缺德事,我怎么下的了手,小妞,我的要求不过这么简单,打听几个人而已,何必非要动刀动枪,你死我活?”林天丢掉木棍,正色说道:“若不是为了救人,我根本不会来瑙都。” “救谁?”妖瞳的语气有所松动。 “女人,我的女人。”林天叹了口气,抬头望着天花板说道:“和你一样漂亮的女人。” 妖瞳闻言眼眸中的戾气渐渐散去,松掉手腕上的铁丝,目光紧盯着他。她也是女人,深知在金三角女人的处境有多么危险,如果是有姿色的女人到了瑙都,这种危险成千倍增长,几乎可以确定她的悲惨命运了。 “昨天,劫走她的人叫蓝魅,你知不知道这个人?” “不认识!”妖瞳冷冷回答道。 “真的?”林天显然表示怀疑,既然留下线索,引他来瑙都,这个蓝魅不是大人物,也应当是比较有名气才对,为什么妖瞳没听说过? 女人不回答,冷哼一声:“你要救女人,趁早去找王龙飞!” “王龙飞?他是什么人?”林天愣了愣,怎么又扯上一个? 妖瞳抱着胸上下打量他,连龙飞将都不知道,看来他并不是金三角各方势力中人。 “将军!王将军到访!”地下室门外,一名女兵忽然来报。 说曹操曹操到,莫非王龙飞真的和这男人有什么恩怨瓜葛?妖瞳脸色微变,高声喝道:“叫他去点兵场等!” “哈哈,不必了,我亲自来。”外面楼梯通道中,传来男人爽快自负的笑声。 妖瞳眼神剧变,她这个样子,怎么能让第三人看到,脸面何存?别说是王龙飞,就是手下女兵看到了,妖瞳也一定会抠出她们的眼珠子来。 “王龙飞,你敢装聋子?没听到我的话!?”隔着地下室的铁门,妖瞳厉声说道:“叫你去点兵场,你来这里干什么!” “有点小事情麻烦,哈哈,我进来了啊!”声音渐进,军靴踏着水泥地板,嗒嗒嗒响。 这扇铁门没有锁,在这里,根本不需要铁锁把门,谁能逃出妖战将的魔爪? “你他妈敢!”妖瞳疯狂叫道:“你敢进,老娘毙了你!” 脚步声应声而止,龙飞将笑了笑,扬声说道:“好,好,我去点兵场。” 他也惹不起妖瞳的怒火,声音渐渐远去,妖瞳这才松了口气。 “带我去见他。”林天说道。 妖瞳不理会他,捡回军靴,对外面喊道:“拿两套军服放门口!男女各一套!” “是!” 卫兵很快照办,取来了崭新的军服放在外面,很识趣地走开了。 “穿上!”妖瞳抛给林天一套军服,扯掉已经破烂的衬衣和胸衣,露出平滑的后背曲线,背对着林天,换上新衬衫和将军服。 林天接过衣物没动,将这套军官服搁在一旁,津津有味欣赏着妖瞳更衣的动作。 “袜子不错,很适合你。”他微笑点评道。 “为什么不换上?”妖瞳扭头瞪着他,伸腿蹬上了军裤,将小脚塞进军靴里。 “没必要。”林天说道:“你就当我是俘虏好了。” “你本来就是!”这女人气急败坏喝道:“你是本将军的俘虏!” 林天耸耸肩,笑道:“是是是,可以走了吗?美女?” 女人别过脸冷哼,捡起皮鞭,戴好墨镜,恢复了自信,拉开铁门,背着手阔步走出。 第470章龙飞将 点兵场,艳阳高照,无风无云,这样的天气极适宜大烟生长。 金三角三大战将的凶名远播,有些时候,甚至比霍糠的名号还要响亮。 一个是男人终结者,号称妖战将,对男人从不手下留情,残暴成性,统领瑙都三千女兵。 一个是女人的梦魇,为大将军遍搜极品美女,为人奸诈阴险,坐拥四千龙飞营,不论是他本人还是手下士兵,战斗力都是最差的一脉,但也是极忠于大将军的一股势力,深得其赏识。 至于第三位杀战将,数十年来只闻其名,从未有人见过他的真面目,独来独往,如幽灵魔鬼,据说见过杀战将的人都去向上帝报到了,甚至他的存在与否,可以说都是难解的谜团。统治者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编排出一个恐怖谎言,也是极有可能的,不过在金三角,人们宁愿信其有,也不敢信其无。 点兵场上,背对着石板路的男人听到脚步声笑着转头,犀利的视线直接隔空落在林天脸上。 王龙飞,这个看上去四十出头的男子,留着斯文的知识分子发型,墨镜罩着瘦瘦的脸,皮肤微显黑黄,这是金三角独有的肤色,中等强度的紫外线和常年高温天气,使大部分人的脸都比正常年龄看起来更老一些。 妖瞳背着手,昂首挺胸,皮靴阔步走着直线,镜片的眸子冰冷没有感情,她一直在思索这个男人的来历,回顾刚刚交手的细节,妖瞳渐渐发觉,似乎他根本就没有全力以赴,他在藏拙,在逗她玩! “龙飞将军?”林天笑呵呵看着眼前这位酷似实力派男演员王志文的大军阀。 双排扣军装,系着拉风的军披风,口中咬着一根粗大的雪茄,笑起来眼角皱纹多如牛毛,奸相毕露。 “林天?”王龙飞夹着雪茄,手指上的红宝石金戒指反射出炫目的光彩,无声大笑,露出满口雪白的牙齿。 “我的人在你手上?”林天盯着他的脸问。 “聪明人。”王龙飞点着他,一只胳膊抱在胸前,撩起披风,仰头看向金三角的天空,感慨道:“哎呀,你们看,今天真是个好日子,有朋自远方来,应当大开城门宴客,林兄弟,有没有兴趣去我那里喝杯酒?” “没兴趣也得喝。”林天笑道:“请吧。” “痛快人。请!”龙飞将披风一抖,踏着军靴先一步向点兵场外走去。 八个士兵将冲锋枪口齐齐瞄准了林天。 他笑着跟上王龙飞的步伐,头也不回坐进校场边停靠的吉普车里。 能见到海伦,确保她安然无恙,做俘虏绝对是值得的。 妖瞳目送着车队驶离视野,站在点兵场上久久未动,不知在想什么…… “龙飞将军,大老远掳走我的女人,你该不会就为了请我喝杯酒吧?”在车上,林天笑呵呵开口,他的左右两边各坐着一名士兵,冲锋枪口紧紧抵在他的腰眼上,稍有异动,就能打穿他的腰子。 “哈哈,这事说来话长。”王龙飞理了理白手套,掌心按在马鞭上,“原本不关我的事,哪知道你一来金三角,大家的视线都被你吸引过去了,有人借花献佛,我不得不抛头露面亲自来会会兄弟。” 他这话说的很有水准,颇具深意,引人思索,林天笑了笑:“蓝魅?” “对对,这丫头是其一。”王龙飞摘掉墨镜转过头,奸诈的笑容始终挂在脸上:“你马上就会见到她。” “还有旁人?” “当然,不然的话,以他们的条件,你早就死在半道上了。”王龙飞笑道。 这个人说话拐弯抹角,不过,林天还是琢磨出了两条线索,一方以蓝魅为首的人想要他的命,曾向王龙飞提出了可观的条件,而另一波人想要保他,所以才会采用折中的办法,引他来瑙都。 现在这两方人都是谜,想杀他的人很多,想救他的人又会是谁?能够影响金三角土皇帝座下三大战将的决策,这个人一定也非等闲。 想通了这点,林天就不担心了,至少海伦的安全不是问题。 敌人与朋友,总归都会浮出水面。 车队很快就停在一处楼房前,林天被荷枪实弹的士兵押往大牢。 阴森的铁牢里关押着许许多多的少女,苍白的灯光照亮了她们惊恐的面容,大多数衣不遮羞,有的伤痕累累,有的只剩一口气,这些都是不甘愿沦为大将军玩物的烈女,但下场更惨,便宜了王龙飞的亲兵们,不少人都已被折磨到精神麻木失常,在监狱里等待最后的死亡。 有战争的地方就有罪恶,有罪恶的地方女人永远是最悲惨的受害者。 王龙飞在监牢尽头停下脚步,转身抖了下披风,笑看向林天。 “海伦!” 一声呼唤让神色木然的海伦身子巨震,从墙脚抬起头来,惊恐的目光霎那恢复了神采,口中呜咽着飞扑过来,抓住牢房的铁栏杆,声泪俱下大吼:“混蛋,你怎么才来!” “什么?你被他们……不可能啊……”林天眼神闪过一道杀机,接着又露出疑惑的表情,从面相气色来看,海伦绝对还是完璧之身,难道她被非礼了? “买盒饭要这么久吗!”海伦一双泪眼怒视着他。 “哈哈,这个……卖盒饭的老板非要请我吃一顿,不吃他就威胁要把饭倒掉,我害怕浪费粮食,只好吃了个快餐。”林天拉着她的手笑嘻嘻说道:“早知如此,我应该带你一起去。” 带她去?那快餐恐怕就要变加餐了,一炮双响。 “那老板太不像话了。”海伦噘起嘴唇,语带撒娇地嗔道:“你再不来,我就,我就……” 林天伸手抹了抹她的眼角:“就什么?” “我就一头撞死!好过便宜那些牲口。” “……”这女人还真是性烈,林天心中涌起一阵怜惜,紧紧握着她的手心,再强势的女人到了金三角,也都是无助可怜的,如同羊入狼窝,根本无力自保。 啪啪啪!王龙飞站在不远的地方鼓掌,脸上挂着奸诈的笑容,“探监到此结束了,林兄弟,有什么贴心话过会再说不迟。” 林天转头漠然看着他:“你有什么事比打扰人亲热更重要?” “有,你不想知道谁要你的命?”王龙飞举起右手,挥了下手套! 两名士兵走向监牢尽头,拉开那扇密封的合金大门,很快就从里面拖出一个人影来! 让人作呕的臭气飘出,王龙飞掩起了鼻子,一副嫌恶的表情。 湿透的蓝色衣衫,精致的小脸,少数民族风格的羊皮靴,这个少女居然就是在曼谷鳄鱼潭向他们发难的女孩! “她就是蓝魅?”林天扫一眼昏迷的少女,看向王龙飞,事情越来越扑朔迷离了,这里面究竟有什么玄机? 第4更,有没有热情?马上还有第5更! 第471章人也要财也要 “没错,她的主子想必兄弟也相熟的。”王龙飞挥了下手,手下士兵将蓝魅又拖回待遇超高的牢房,那里面是又脏又臭的粪水牢。 林天眯起眼盯住这个奸诈深藏、难以揣测的对手,想从他的神色中瞧出些什么。 “此人姓秦。”王龙飞原地兜起圈子,竖起一根手指笑道:“一个亿,单位是美金,他想要兄弟走不出金三角。” “好大一笔天价,不如把这笔钱给我,我自杀行不行?”林天指着自己的鼻子说道:“遗产归我老婆。” “哈哈,兄弟言重。”龙飞将慢悠悠点燃一支雪茄,在室内他还戴着墨镜,可见有多么阴险,多么会装比。 林天略有遗憾地问道:“那你是拒绝他了?” “不,我代表大将军答应他了。”王龙飞咧嘴笑着,咬住雪茄的牙齿雪白扎眼。 林天愣了愣,眼睛眨了几下,点点头:“喔……我总算搞明白了。” “聪明人!你能明白更好。”王龙飞赞赏地说道:“只要你这辈子不踏出金三角,我代表大将军保证,钱财、女人、珍馐、富贵,取之不尽,享用不完,做我王龙飞的兄弟,不亏!” 事情发展到这个阶段,林天大致清楚了前因后果。秦家以蓝魅为先锋,起初在曼谷想杀他报仇,之后大概发现没有机会置林天于死地,又尾随而至金三角,希望借地头蛇的手除掉他,不料大将军动了心思,人也要,钱也要,于是本场角逐中最悲剧的人诞生了,她就是蓝魅。 金三角的土皇帝霍糠不会忌惮任何势力,在这里他就是天,收钱办事,已经给了秦家很大的面子,扣下蓝魅,这是敲山震虎,同时也在向林天示好。 秦家想杀他而后快,大将军想收他为己用。 一切谜团瞬间都明朗了,利益二字,永远是人不变的追求,在这场争斗中似乎最大的赢家非大将军莫属,人财两得,不费一兵一卒。 “给不给考虑的时间?”林天笑道。 “好!一个晚上,兄弟就和夫人先聚聚吧。明晚之前,请一定要给我答复。”王龙飞摘下白手套,向铁牢挥了挥:“那就委屈兄弟了!打开。” 士兵打开铁锁,林天主动抬腿走进去,刚进去,海伦就飞扑进他的怀抱,激动地抱紧他的腰,不愿抬头,喃喃说道:“我就知道你会来。” “傻瓜,当然要来。就算是阿猫阿狗丢了也要找啊,何况是人。”林天抱着她的身体,软软的,还有些冰冷,这女人只穿着一套内衣,没遭遇士兵侮辱实属天大的幸运,在金三角大本营里真是一件不敢想象的事情。 王龙飞瞥了瞥这对落难鸳鸯,挥手率队无声离开。他的任务完成很圆满,现在只要有一点点耐心就够了。 “那我是你什么人?”海伦抬起头,咬着嘴唇追问。 “女人啊。”林天捏了捏她的鼻子,笑道:“行不行?” “排第几啊?”海伦不依不饶地搂紧他的腰,将那对丰满在林天胸口蹭来蹭去。 “这个并列第一!”林天话刚说完,嘴唇就被冰凉的唇印封住了! 海伦主动送上了她的初吻,第一次破天荒的主动,完全没有技术含量可言,踮着脚尖嘴对嘴覆盖在林天的唇上,她就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了。 美人主动投怀,林天自然乐于应对,抱着海伦的小腰,稍稍低头,就含住了她的嘴唇。 海伦的智商很高,学什么东西都很快,在林天淳淳善诱,一番引带下,很快就寻到了路子,热情如火地迎合起来。 林天发现,每个女人在接吻时的情愫和动作都不一样,有含羞顺应型的,比如方柔,有如狼似虎型的,例如王欣雨,还有像李沐晴那样欲迎还拒的,柳芳菲那般孤傲难求一吻的,而海伦又不同了。 她大胆却不狂野,既有矜持又有主动,就像是在完成一项完美的工作,入手生涩,熟练起来后游刃有余,与同伴配合得非常协调。 这大概和她的性格、工作密不可分,品尝着她的小香舌,林天悄悄转移战场,抱着她挪到墙根,两个人窝在角落里,在金三角的牢房中若无其事偷情接吻,让林天感觉十分的刺激,十分的香艳。 之前对海伦安危的挂念全部转化为一腔热火,一腔爱意,激吻中荷尔蒙迅速飙升,林天的全身又开始燥热起来,蠢蠢欲动。 海伦也被这强烈而甜蜜的吻撩动春情,更多的是那种患难中爆发的生死相依之情,让她死心塌地爱上了眼前这个男人。 从相识到相知,再到今日,无亲无故的女人找到了可以依靠的肩膀,内心深处那种依恋、那种爱意感情如洪水一**袭来,她的矜持完全化为了深情的一吻。 不过对于男人来说,只逞口舌之欲有点乏味,林天的手悄悄伸向了她的胸口,伸进洁白的内衣中,两手同时握住那两团饱满柔软! “唔不行”海伦脸色羞红,急忙挣脱他的掌控,双手抱胸,躲远了一些。 在牢房里接吻,已经很另类了,绝对不能再有其他的事情发生。 “嘿嘿。”林天抹了抹嘴巴,嘻皮笑脸说道:“躲什么,没人来这里。” 再高傲的女人也有脸红的时候,能让高高在上、冷若冰霜的她们羞红了脸,这本身就是一件丰功伟绩,无数男人想瞧都瞧不到的场景。 “不行,等出去再说。”海伦抱着胸口环视四周说道:“这里不行。” “再说什么?”林天笑呵呵开始脱衬衫。 “你你别”海伦又惊又气,这个恶棍,竟然在牢房里都想来硬的,还有没有人性?刚觉得他好,尝了点甜头马上就原形毕露了,海伦几乎要羞愤流出泪来。 林天微笑着将衬衫递过去:“披上吧,你这样子不是便宜那些士兵,给他们饱眼福?” 海伦一愣,没想到他是这个意思,咬住嘴唇扯过衣服,又羞又恼,低头红着脸赶紧穿上了衬衫。 衣服有些长,下摆刚刚遮住内裤,穿上男人的军衬衫,海伦的气质一下子就烘托出来了,妩媚中带有英气,曲线掩映在衣服下,倍添诱惑。 “还好,注意别走光,等王龙飞来再叫他找几件衣服。”林天上下瞧了瞧,走到一边盘腿坐下来。 监牢里连张床板都没有,只能席地而坐。 海伦依偎过来,手挽着他的胳膊,将脑袋靠在林天肩头,轻声说道:“你真的要留下来?” “不好吗?我留下,你就做现成的压寨夫人。舍去俗世繁华喧嚣,过田园生活也不错。”林天笑着轻抚她的长发。 海伦撇撇嘴:“穷山恶水,一群土匪强盗,这里有什么好,我才不做压寨夫人。” “没办法啊,虎落平阳被犬欺,由不得你我,我看就从了吧!”林天目光呆滞,望着前方黑暗的墙壁,好像已经失去斗志和反抗的念头。 海伦沉默了,如今身陷囹圄,外面上万军人把守,未来哪里容的她选择,也许,只有委曲求全一途了。 第5更!有币有票的捧个场,没有的捧个人场,留言也行!有热情就够! 第472章送吻 士兵送来了午饭,铁盘上放着两盒牛肉罐头、一大块面包,外加两瓶纯净水,这样的待遇在监牢里羡慕死了那些没见过肉的女人。 林天向士兵索要一张床,两套干净衣服,很快都如愿送到。 金三角的夜晚极为漫长,寒冷,海伦依偎在他身侧,沉沉入睡,从昨夜到今天,她一下都没有合眼,害怕在睡梦中被人糟践,现在身边有了依靠,睡得像个孩子。 林天望着黑暗中的天花板,那双眼眸似乎要洞穿层层水泥楼板,深邃而坚决! 小小的金三角,岂能困的住九天神龙? 一晚休整,精力充沛。 海伦睁开眼睛,就看到男人那张微笑的脸。 “起床吧。”林天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子,脸颊换来女人一个温柔的早间吻。 和衣而睡,省去了穿衣的麻烦,可是人有三急,起床之后要方便啊。号子里哪有马桶给你用,墙根解决吧! 海伦憋红了脸,几次想开口都羞于启齿,用昨晚喝剩的水漱了下口,更加感觉要憋不住了。 林天吹着口哨,对着墙角撒了泡尿,回头一瞧,海伦正夹紧两腿,坐立不安恼怒地瞪着他。 “呃,不好意思,你要上大号,还是……” “小的!”海伦腿都快站不直了,脸红得像胭脂。 “那还不快点,来,我帮你!”林天伸手就去帮忙解她的军裤。 海伦实在忍不住了,夹紧两腿,跑过去一把褪光所有衣物,哗哗的水流声从那两片雪白的臀瓣前传过来。 林天盯着那团雪白,咕嘟一声咽了口唾沫。 奶奶的,什么时候才能正式开荤啊!摆在眼前的美餐都没办法吃,这不是大活人被尿憋死吗! 海伦扭过红彤彤的脸,恨恨瞪着他,恼道:“你成心的!” “是啊!”林天举手发誓道:“诚心诚意为老婆服务!” “这样了还耍贫嘴!”女人提上裤子,又气又羞,又想笑。 “嗯,他们来了。”林天耳朵微动,仔细倾听着。 王龙飞和四名侍卫官大摇大摆走来,招牌式的奸笑堆在脸上,“兄弟,考虑得怎么样?” “就依你们大将军,人生一世,不过是个活法。”林天笑道:“外面纸醉金迷,金三角有金三角的优势,在哪里都是过日子,但是有一点,我要看到你说的荣华富贵。” “痛快人!”王龙飞拍掌赞道:“放心吧兄弟,大将军不会亏待有能力的人。来人,打开锁!” 海伦看着林天,难道真的要留在金三角做他的压寨夫人了吗?她神色保持着镇静,内心却在怀疑,怀疑林天这么做的目的。 “大将军今晚设宴为兄弟接风洗尘,来人,送林天兄弟和夫人沐浴更衣,好好休息!”王龙飞眯着眼微笑。 两位军官列队做出邀请姿态,林天拉着海伦的手向王龙飞点点头:“王兄有心。” “哈哈,你我不必分彼此,请!尽管放心休息,傍晚兄弟再来叨扰。” 阶下囚摇身一变,立即扶摇而上,享受总统般的待遇。 林天万万想不到在这块贫瘠闭塞的土地上,会存在这样奢华如宫殿的房间,精美的大理石和瓷砖仿照欧式宫廷的款式打造,浴室内的水池宽敞到能容纳十人并排躺下。 这仅仅是客房,在王龙飞这里,生活条件就已经奢靡到这种程度,无法想象金三角的土皇帝过着什么样的生活,这都是用毒品和战争换来的!只有金字塔最顶端的那一小撮人,才能享受到最好的物质条件。 “怎么魂不守舍的,还不脱衣服去洗洗?”林天在一只贵妃椅上坐下来,打量着整个房间里的陈设。门外有站岗的士兵,地板和墙壁都铺设了高档装潢材料,美轮美奂,金碧辉煌如同皇宫。 “你先去。”海伦咬着下唇说道。 林天没注意到她的忸怩神色,点点头钻进浴室。 倾听着浴室内的水流声,海伦内心激烈交战,她现在可以确定,林天来瑙都是有不可告人的目的,这个秘密甚至连她都不能透漏,为了达成这个目标,一再隐忍,完全和杀伐果断的他判若两人! 思前想后,海伦越发感觉这件事和大将军有关,因为只有他,才能让林天不远千里跑到这个危机重重的地方。事情既然和金三角土皇帝脱不开关系,那么答案呼之欲出,他是要杀霍糠! 这个念头刚刚在路上就一直盘旋在她心底,如千万只蚂蚁噬咬着她的心房,才会失神落魄,魂不守舍。今晚大将军设宴,那岂不就是刺杀的最佳时机?她相信林天有这个能力杀掉霍糠,可是她自己呢?在陈兵数万的瑙都,窗外密密麻麻都是哨兵,她有机会逃出生天吗? 没有! 她不怕死,当初在皇甫娉婷身边经历过那么多次的危机,早已把生死置之度外,如今能和挚爱倾心的人在一起,哪怕今晚就生离死别,这一生也值得了。唯一的遗憾,是没有尝过做女人的滋味,她还是少女之身,这最后的机会就在眼前,海伦迟疑不定,无法下定决心。 她知道降王的叮嘱,三月之内如果和女人欢好,林天修为尽失,那么他或许就无力刺杀霍糠,只能乖乖留在金三角做大将军的马前卒…… 霍糠死不死与海伦无关,她只是在想,假如委身于林天,是否可以改变两个人的命运?这么做会不会将林天陷入不义之地? 时间一分一秒飞逝,海伦的思绪越理越乱,听到水流声消失时,她的眼神大乱,怎么办,怎么办,谁来告诉我,该如何选择! 一霎那间,海伦眼前浮现出今生种种往事,曾经的风光高傲,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都不过是过眼云烟,当她孤立无助、身陷监牢时,只有那个身影能驱散绝望和恐惧,带来光明! 只有他,才是自己的全部,才是她想要的。 爱他,就爱他所爱,义无反顾,即使明日永别,也没有遗憾。 这一刻,海伦的心境发生了某种蜕变,她再也不用左右摇摆,为这个问题烦恼痛苦,她的脸上浮现出恬静的笑容,迎着窗外的阳光,格外动人,整个身姿轮廓好像镀上了一层圣洁金辉。 “嗯?”林天用毛巾擦着脑袋走出浴室,看到这个美景,不由一愣。 “该我了!”海伦转头嫣然一笑,这个稀罕的笑容唯美至极,养眼至极,有几分梦幻般的感觉。 “哦。”林天抓起毛巾擦了擦眼睛,似乎有什么不对,等到海伦走进去轻轻关上门时,他站在窗口,想了想,从口袋里摸出一块已经耗尽阴气的压棺玉,用刀子细细雕刻起来,一只栩栩如生的玉狮子逐渐显出脑袋、身躯、尾巴,根根狮鬃清晰可见,威武雄壮,迎风怒吼。 打开窗户,借着灿烂的阳光,林天小心翼翼将灵气引入玉狮子,一片灵光在狮身上氤氲,狮子双眼精光乍现,仿如画龙点睛,灵气四射逼人,瞬间不可直视,顺利开光! “你在干什么?”海伦踩着棉布拖鞋走过来,洁白的浴巾遮住上围和臀部,浴后的姿容清新靓丽,满含着女人特有的香气。 “做个小东西送给你,瞧瞧。”林天将玉狮子摆到她眼前,笑着晃了晃。 “玉狮?你雕的?”海伦顿显惊喜,捧在手心里观摩。 “记得一定要随身佩戴。”林天笑着点头:“找根红丝线挂起来。” 狮子辟邪,这件东西多少能挡点灾煞,前路凶险,聊胜于无,林天多了这个心眼,两人目光对视,心有灵犀,一切尽在不言中。 “这算是定情信物?”海伦将玉狮子放在桌上,走到林天身后,搂住他的脖子,亲昵深情地望着他的眼睛。 “你说是就是。”林天笑道:“那你送我什么?” 女人热情的湿吻回答了这个问题,香滑的舌尖不请自来,房间里立即香艳四射,春意和初升的阳光一起萌发。 第473章降龙伏虎 一番激吻,口舌交缠,林天中途不忘拉上窗帘,上下齐手,探遍了海伦全身每一寸肌肤。 海伦的浴巾滑到了腰间,又落在地板上,全身发烫发软,被他撩拨的不行。但她知道,无论如何都不能在这时候突破那层障碍,为了男人的大事考虑,牺牲自身的性福也是理所应当的。 林天也明白应该适可而止,否则这火烧旺了,收不住,难不成再来一次户外运动? 看到林天弯腰去帮她捡浴巾,腰下撑起了一顶大大的帐篷,海伦轻咬着嘴唇说道:“要不,要不我帮你用手解决吧?” “啊?”林天神色一愣,没想到还有这等福利。 “不想就算了。”海伦扯过他手上的浴巾,遮住自己的娇躯,扭腰走向床边。 “哎,谁说不想?”林天嘿嘿一笑,快跑两步,跃上床头,痛痛快快呈大字型躺倒在上头,四肢展开,“来吧!” 噗嗤!海伦一声娇笑,白了他一眼,这极少见的魅惑风情让林天酥到了骨子里。 真是一张祸国殃民的脸蛋啊!难怪会引发特洛伊战争……呃,想多了。 海伦屈膝坐到床头,盯住他那浴巾翘起的地方,脸蛋浮起一片红晕,轻轻揭开浴袍,跳跃而出的狰狞长枪吓了她一跳。 这……这也太恐怖了吧!欧洲人的尺码也没这么夸张吧? 作为一名拥有法国血统的混血儿,海伦从小接受的教育包罗万千,对男人女人的生理结构早有涉猎,她知道女人能包容各种尺寸,但是这样的长度和直径,未免太过分了点,假如刺入身体里,一定会疼死吧! “你……你这个天生就这么大?”海伦小心翼翼握上了那点头跃动的巨物,顿感手心一阵膨胀、滚烫,一只手无法掌握。 “好像也不是,咦?你这么一说,最近好像又大了一圈!”林天盯着自己的家伙咋了咋嘴,心里头爽歪歪,因为海伦已经开始双手齐上,缓缓套弄起来。 “它还能长个子?”女人摇头娇笑,发丝触过那怒龙顶端,一阵阵酥麻的感觉袭来,林天连吸了几口冷气。 海伦红着脸瞧了瞧他的神色,看出男人很享受这种服务,更加卖力自学进修了,双手时快时慢,轻轻甩着头,柔柔的银灰色发丝不断撩过去,弄得他如过电一般,大腿和腹部的肌肉不停抖动。 “快,再快一点。”林天喘着粗气说道,巨龙狰狞血红,上头盘根错节的血管怒张。 “还快啊?”快不动了,这项服务真的是体力活,手腕上持续的力量不足,海伦有些难以为继,能保持这样的频率已经很累了。不忍心看到男人的欲求得不到满足,海伦抿了下嘴唇,目光羞涩,低头俯身,伸出舌尖,轻轻在龙头触了一下! “喔!”林天口中发出一声爽快的低呼,真是久旱逢甘霖,一场及时雨啊! 海伦心中窃喜,能让心爱的男人满意又满足,这是做女人最快乐的事情,她开始加大力度,舌尖挑拨,手掌套弄,最后索性尝试着张口将龙头吞了下去! 她的口腔刚刚好容纳住龙头前锋,紧凑温热,再加上舌尖的逗弄,双手锲而不舍的动作,男人心头爽翻了天,喉咙里一阵压抑的低沉嘶吼,几乎要承受不住了。 “快!”他的大手紧紧攥住女人饱满的胸,直起上半身,脖子上的青筋都爆了起来。 海伦欠缺经验,不知道这是到了最后关头,以为还要再加快一点,张大嘴巴,卖力含了下去! 哪知道,一股洪流霎时从龙口处喷出,黏黏的微酸的液体迳直冲入了她的喉咙! 海伦两眼同时圆睁,想要吐出来,却发现那股水柱没玩没了,一波接一波喷射,全部都喷入了她的喉咙深处! 她来不及挪开嘴巴,这时候挪开一定会被喷满脸,只能这么含着,那些菁华大都滑进了肚子里,最后没办法,只能咕嘟一声把嘴里的也吞咽下去。 “混蛋!怎么不提前说!”海伦擦了擦嘴巴,嗔怒地瞪着一脸满足的男人。 “你技术太棒了,没赶上。”林天嘿嘿笑道:“没关系,都是精华,美容的。” “美你个头,我需要美容吗?”海伦起身从冷藏柜里取出一瓶红酒,使劲拔开橡木塞子,对着瓶子咕嘟咕嘟连灌了几口,才又坐回床边。 林天翻个身,搂住她的腰肢,满意地笑着。 “混蛋,现在满足了吧?”海伦俏脸挂着恼怒,第一次帮男人卸火,就被迫吞下了全部,那种感觉一点都不舒服,甚至还有些犯恶心。 巨龙被降服了,软趴趴耷拉下脑袋,瞥一眼它无力的样子,想想刚才这坏东西的霸道蛮横,一种胜利的自豪感让女人的火气降了不少。 “满足,满足,我错了还不行?”林天嘿嘿一笑,手滑进了海伦的浴袍下,摸到了一片黏稠的腻滑。 “唔,你干什么……”海伦娇声惊呼,全身如被电流激过,这感觉,太美妙了。 二十年未曾被男人开垦过的地方,迎来了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位独一无二的客人。 林天坐起身,一口含住了她的耳垂,轻笑道:“我满足了,但你还没满足是不是?” “你……唔唔……”女人只剩发出这种娇吟声,下面一阵热潮喷涌,四肢无力,软绵绵躺倒在床。 她那独特的银灰色长发铺满枕头,身体绽放出了最美的花蕊。 男人需要解渴,女人更需要,嘴上不说,但她的身体早就出卖了自己。 最让林天惊奇的是,海伦的下面竟然不生耻毛,刚刚摸过去的时候,原以为是被剃毛刀刮掉的,现在一看,哎呀妈呀,真的是撞上白虎了! 泥泞的小道完全清晰地展现在眼底,两片粉木耳带着晶莹的露珠,粉嫩、可爱,散发着淡淡的少女清香,简直就是最诱人的原装无公害绿色食品。 开动大餐吧! 林天那双手仿佛带有无尽的魔力,知道她哪儿痒,哪儿痛,揉捏着每一寸处女地,把玩着那两片木耳,舌尖从耳垂吻到脖颈,刚在那颗嫣红樱桃上饶了几个转,海伦就一把抓住他的弟弟,尖叫一声,随即紧紧咬着牙,抿住嘴,闭着星眸,全身痉挛起伏、不受控制地抽搐起来! “咝”林天也抽了口冷气,根基差点被她拽断,好大的力气啊。 这么快就降伏了白虎,实在有点意外,看来她从未体验过这种感觉,所以身体才会非常的敏感。 真是个纯洁的女孩子。 海伦的双腿不自觉地紧紧缠住他的腰,好像要夹断它一样,面上红潮起伏,余韵久久不消,嘴唇绽放出艳丽的红色,如兰的气息从唇间呼出。 林天低头在她的唇上轻轻一吻,笑道:“舒服了没?” “好累,你怎么可以这么坏!”海伦挥拳捶打着他的胸口,兔起鹘落,却如挠痒一般,有气无力。 “嘿嘿,不坏你会满意?”林天胳膊一抄,抱起她的腿弯,一手托着美人背,坏笑道:“去洗个鸳鸯澡。” 两人在宽大的浴缸内如鱼得水,说是洗澡,不如说是游龙戏凤,恩爱缠绵更合适,豪华的浴缸空间为他们提供追逐嬉戏的便利。女人终究不敌男人,林天抱着海伦柔软的身子,揉捻着她的敏感地带,海伦又一次被带进了美妙巅峰,瘫软在水池里。 等到一场鸳鸯浴结束,海伦已经连抬腿的力气都没了,林天取过毛巾,擦干她的肌肤,抱起这全身发软,肤色绯红的女人,放在床头。 “好好休息,过了三月之期,大爷一定先采摘你这朵鲜花。”林天的话她已经听不清楚,几番高峰过境,海伦严重透支了精力,昏昏沉睡了过去。 不能打真军,也要把女人彻底喂饱,直到她吃撑了为止。躺在舒适的床头,林天扯过毛毯,抱着女人轻松入睡,下一场,就是荆轲刺秦、图穷匕现的真正厮杀了吧。 今天看情况吧,这部分的最精彩片段快来了。 第474章祸水 雕龙栖凤金地毯,奢华霏靡如皇宫的巨型房间内,十几名绝色佳丽环绕在一位东南亚面孔的老男人身旁,举着托盘美酒、果脯珍馐,任由他摘选。 金三角的皇,金三角的天,挥挥手就取无数人命,跺跺脚就影响到全球黑市兴衰的人,竟然是一位老态毕现、整日纵情于声色犬马中的秃顶老头。 穿着上等丝绸手工缝制的金色黄袍马褂,戴着一副超大号的雷鹏墨镜,脖子上挂着缅玉紫罗兰猫眼宝石串成的硕大项链,项链下方坠着一枚闪亮的十字架,在水晶吊灯的辉芒下,刺眼的银白十字光辉爆闪,那是钻石独有的色彩。 几名新近纳入后宫的印度舞娘面纱遮脸,穿着薄薄的纱丽,赤脚在大厅地毯上跳着火辣的肚皮舞,席地而坐的琴鼓伴奏者们半裸着身体,全身涂抹着花卉油彩,妖娆、糜烂的气息与燃起的香料飘荡满厅。 那些服饰各异、姿色堪比环球小姐的女郎们极尽所能讨好这位能做她们爷爷的老人,捶腿捏背,嘴对嘴喂送点心、红酒、草莓,娇笑不断,尽显媚态。 “霍糠先生,您对于我们的提议,有没有最新的决定?”金三角皇帝的身边两侧沙发里,坐着两个西方人,一男一女,此时正是那金发碧眼、芭比娃娃脸的美女克丽丝出声询问。 她的对面,身穿灰色迷彩服的马特两手相扣,帽檐压得很低,眼皮低垂,虽然穿的是金三角当地的军人服饰,但在他的身上却显出正规军人才有的内敛气势,历经百战的锋芒和杀机隐隐若现。 霍糠没有立即回答克丽丝的问题,张开口,享用一名女郎渡过来的红酒,漱了漱口,又吐回了那个女郎的口中。这个越南女人咕嘟一声吞咽下去,脸上挂着受宠后欣喜的表情,吐出舌头扮了个鬼脸。 克丽丝和马特相视一眼,两人的目光达成一致,真他妈恶心! “美丽的克丽丝小姐,你们的提议,我还在考虑,人老了,没有激情,没有勇气,这种事情对我来说是个大难题啊!”霍糠的脸不修边幅,上唇和下巴留着胡须,鬓角两侧的头发自来卷,他的脸孔混合了缅甸和越南人的特征,突颧骨、厚嘴唇,年龄至少在六十岁以上,满脖子都是皱纹,手指上戴着琳琅满目的宝石。 马特忍不住说道:“阁下,这个问题还需要考虑吗?只要你点头,在我们配合下,金三角完全可以宣布独立,成立联合王国!届时阁下就是国家领袖,第一任国王!” “哈哈,上尉,你看现在,我就不是国王了?”霍糠将脚丫伸出去,立即有两名女郎围上前伸出舌头去舔。 马特耸耸肩,很无语。 大独裁者往往都是这样,享尽人所不敢想,傲慢无礼,心比天高,却不知,他们通常的最终命运都是极其凄惨的,如萨达姆、卡扎菲,死无葬身之地,遭千万人唾弃。 “霍糠先生,您真的不同意我们的提议?”克丽丝皱着两条细眉,涂着果色唇膏的嘴唇清新亮彩,紫罗兰色的目光满含最后的期待。 “我说了,需要东西点燃我的激情,克丽丝小姐,你懂我的意思?”霍糠不动声色笑了笑,秃顶脑门亮晶晶闪着光。 马特闻言脸色一冷,手指关节发出咔咔的响声! 芭比娃娃美女抿嘴一笑,站起来说道:“我懂了,阁下。那么我也考虑考虑。” 霍糠点头摆摆手,“今晚在这里有一场晚宴,两位朋友,到时一定要光临。” “谢谢。”女人彬彬有礼欠了下身,捏起手袋,迈着优雅的高跟鞋向外走去。 马特狰狞的军靴跟在她身后,快步走出大将军府。 吉普车停靠在门口,两名大兵打开车门,四个人开车行向城中旅馆。 “这个肮脏的老东西!”马特愤愤骂道:“一头猪也敢染指我们的执行官!” “马特!”克丽丝有些不满地喝止他:“别忘了我们的任务,付出一点必要的牺牲是值得商榷的。” “不行!不行!”马特手舞足蹈大声反对,一拳打在车顶上,铁皮现出一块巨大凹痕,他怒吼道:“我们再想其他办法!” “其他办法?”克丽丝眼神一亮,笑容迷人夺目:“对,其他办法。” 城东,王龙飞的驻地,林天和海伦坐上了吉普车,将服笔挺的王龙飞亲自驾车,大檐帽遮住脑袋,流苏和绶带妆点着将军服,再加上金三角的招牌式大墨镜和猩红披风,威风八面,豪气冲天。 林天身穿军绿色风衣,戴着一顶黑礼帽,白衬衫和绿色领带烙印着上世纪五十年代的军界时尚风格,同行的海伦将脑袋依偎在他肩头,长款束腰的越南服饰将她打扮成温柔贤惠的小妻子形象,一顶白色网状面纱遮住了娇俏出尘的脸颊。 大将军府邸,吉普车云集,先到的将领军官们在庭院里三三两两聚集谈笑,不少人都携带家眷、女郎出席,将星云集、裙裾翩飞,这场景彷如文明世界军方上流社会的高端派对。 “龙飞将军到!”侍卫拉长嗓音宣告,无数人端起酒杯转身,看向府邸大门外,准备迎候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将军。 “哈哈哈诸位兄弟”王龙飞脸上挂着灿烂的招牌笑容,抖落披风,递给身边的副官,军靴迈着大步走来。 众人纷纷点头打招呼,女人们欠身鞠躬,极其恭敬。 “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大将军的贵客,林天兄弟,他来自华夏,说起来也算是小弟的老乡,今后将与诸位兄弟同帐听宣,大展宏图之志,各位,今晚的宴席可是专为他而设的呦!” 听闻王龙飞一席话,众将哗然,这可了不得,看样子瑙都要多出一位红人了!众人立即蜂拥而上,团团将林天和海伦簇拥起来,嘘寒问暖,殷勤客套。 林天发现,主角迟迟没有登场,而众人却也不急,在庭院内推杯换盏,谈笑风生,不少人随身携带手枪、佩刀,彪悍的军风可见一斑。 “妖瞳将军到!” 一声口令,庭院内瞬息鸦雀无声,几百人好像同时被捏住了喉咙和屁眼。 妖瞳和她的亲兵侍卫背着手跨入门槛,扬起墨镜,扫过众人的脸,直接走近林天那里。 所有人都默默无声注视着她,不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事。 没有穿将军服,她的短袖军装和短裤仍然是最醒目的风景,露着一截小腹和肚脐,三角军帽扣在头发上,发型竟然是少有的披肩款,这副打扮让许多男人悄悄咽了咽口水,妈呀,原来妖将军才是金三角最美的妞,以前怎么没敢正眼瞧瞧啊! “就是她?”妖瞳背着手来到林天面前,墨镜后的冷眼瞥了瞥海伦。 “是。”林天笑着点头。 “不过如此。”妖瞳扬起下巴说道。 林天的笑脸瞬时结冰、冷冻,眯起眼一字一顿地说道:“你再说一次。” “祸水。”妖瞳淡淡开口。 轰 毫无征兆的一拳,直接将声威显赫、杀男人从不眨眼的妖战将轰飞,撞在西式餐桌那层层叠叠的金字塔高脚杯上,猩红的酒水和玻璃杯碎片咔嚓咔嚓飞溅! 这是第3更,继续写下一更。 第475章夜御十女 蹬蹬蹬 妖瞳哼都没哼一下,爬起来就向林天发起冲锋,如一头发狂的人形母暴龙,疯狂冲撞过来,在距离他五米远的地方,腾空踢脚,拔地而起,狰狞的军靴飞速旋转,令人眼花缭乱的长腿在半空交织盘旋,一息之间就踹到了林天头顶。 嘭!在所有人震骇的注视下,林天原地一个高抬腿,正面迎上妖瞳的军靴,尘埃四溅、劲气轰鸣中,又一次把她踢飞了出去,这一次,撞在了铺满鲜花的桌面上,漫天的玫瑰花瓣扬起,飘飘洒洒撒在她的头发、军装上,墨镜也不知道飞到了哪里。 震撼!如果说刚才人们还对林天的实力有所怀疑,那么现在则是深深的恐惧和忌惮,连妖瞳都不是对手,金三角还有谁能抵挡? 难怪他会被大将军相中啊! 咯噔咯噔,高跟鞋的脆响叩击石板路,全场鸦雀无声时,豪宅府邸外走进来一名性感金发女郎,弯下身,微笑着向妖瞳伸出了纤细白皙的手掌。 “滚!”妖战将冷冷的橘色眼眸一瞪,翻身跃起,死死盯着对面的林天。 克丽丝莞尔笑笑,看向那个熟识的面孔。 马特紧随她步入别墅院中,坚毅果敢的脸颊浮现出一副跃跃欲试的表情,看向林天时带上了那种好战的热切和渴望。 林天瞥了瞥这两个面孔,原来他们的目标也是瑙都,这个白人男子大概是军人出身,似乎担当着守护职责,那个叫克丽丝的金发尤物才是他们这一行人的主事者。 “哈哈,一家人,切磋切磋增进感情。”王龙飞张着口假笑,挥着白手套说道:“时候差不多了,诸位兄弟、夫人,请移驾后院。” 众军官点头互相邀请,不少人自告奋勇来为林天二人引路,献媚讨好,他们深知,在实力为王的金三角,这个年轻人必将成为大将军最青睐的战将。 海伦挽着林天,如奥斯卡上走红毯的明星情侣,承载无数艳羡、荣耀和恭维,沿花园廊桥步入后院。 “干什么发那么火?”海伦低声埋怨道:“这是晚宴,不应该动粗。” “我已经很绅士了。”林天说道:“不管是谁,都不应该在我面前诋毁我的女人。” “吃醋也不行?”海伦暗中掐了他一下。旁人瞧不出,她身为女人,岂会看不出女人的心思。 林天尴尬笑了笑,视线不自觉向妖瞳那里望去,若非如此,他那一拳就不是只见声势不见血了,一定会打落她满口银牙。 不过,这场小插曲意外地为他树立了许多威信,是不是应该感激那女人的醋意挑衅? 后院廊桥口,两名妖艳女郎站在那里严密检查每位进入人员,一道安检门过后,还要亲自动手从头摸到脚,将官们纷纷主动交出随身枪械,放进竹筐子里,轮到林天的时候,王龙飞走过来大包大揽笑着说道:“林老弟不必过安检,出事我担保!” “真的?我身上可带了刀。”林天睨视着他。 “哈哈,自古将军朝觐,刀不离身,不妨事!”王龙飞大笑着拍拍了自己的腰间挎枪:“在瑙都,这是你我的特权!” 看热闹的人们都懂了,看来大将军已经授意,林天位列四大战将之位已是事实。 只有这些战将,才有资格佩刀带枪近距离接触霍糠。 金三角皇帝不但好色贪乐,还极其贪生怕死,从别墅内外森严的警卫、十几挺防空高射机枪和停机坪上那两架武装直升机就可以看出来,霍糠深居简出的生活,一半为了享受,一半为了安全。 林天笑笑携手海伦步入院内,身后,马特和克丽丝被无情拦下,对他们进行严格安检,外来者,尤其是这些西方人,每进一次府邸都要接受最苛刻的检查,唯恐对大将军不利。 后院场地上已布下豪华的桌位,一面酷似唱戏的台子以竹竿和铁板搭建在中央位置,台子另一侧,宽大舒适的座椅向两侧延伸,六把大椅子拱卫一尊皇帝般的宝座,那原本是属于霍糠和三大将的位置,而今天,还将多出三位贵宾。 诸将有条不紊寻位坐下,林天和海伦应邀坐于左侧,右手边,隔着王龙飞,就是留给大将军霍糠的主位,再往右数,妖瞳、克丽丝、马特一一落座。 不对啊!三大战将怎么只有两位?连位置都没有留给他,难道这位传说中的杀战将真的不存在? 林天隐隐感觉事情没那么简单,并且多出了克丽丝那方人参与,他的计划必须临时变一变,以静制动,伺机发难,还要想好退路。 暮色中,府邸的豪华灯光亮起,城内的发电系统为瑙都提供源源不断的电力,照明的灯光竟全是一千瓦一只的大型霓虹探照灯! “这个台子干什么用的?”林天指着面前用竹竿搭建的草班戏台。 “哈哈,兄弟马上就会知道了。”王龙飞摘掉墨镜,站起身来,所有军官也纷纷起立,看向同一个方向。 金三角当家掌门人在一群女郎护卫下,如皇帝临场,摆足了派头,坐在八抬大轿上,频频向他的子民下属招手。 一身白色将军服,缀满勋章,脖子上扎着黑领带,头顶大檐帽,肩扛金丝绶带和星章,大墨镜罩住半张老脸,大独裁者的气势无与伦比。 他的袖口、腰带都镶嵌着金丝线,犀牛皮军筒靴和长长的佩刀另类狰狞,坐在那龙撵般的轿子上,尽显尊贵与权威。 霍糠,这位金三角土皇帝,下轿后第一时间竟先向海伦走过去。 “欢迎来到瑙都,美丽的小姐。”他笑着说道,和蔼如长辈。 谁想到这个鬼地方来?海伦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在这个好色成性虚伪的老男人面前,她难掩厌恶的眼神。 “怎么不欢迎我?”林天笑着伸出手:“大将军身体可好?尚能饭否?” 霍糠身后那些贴身侍卫女郎们脸色同时一寒,王龙飞奸诈的笑脸肌肉凝固。 大不敬! 敢问大将军还有没有胃口吃饭,这是明摆着骂他老不死!胆子也太大了! 众人的表情一时各异,海伦紧张地捏紧了手心,真怕林天现在就要了霍糠的命,妖瞳墨镜后的眼睛微微动了动,面不改色。克丽丝津津有味瞧着这一幕,芭比娃娃脸荡漾着深邃的笑意。 霍糠哈哈一笑,布满皱纹的手伸出来和林天握了握,眉飞色舞说道:“一日四餐,夜御十女,不算老吧?” “怎么不算,老!老当益壮!”林天板着脸严肃说道。 “哈哈,会讲话!”两人相视大笑,似有相见恨晚、惺惺相惜之情。 “坐,坐!都坐!”大将军举手虚按,众人这才松了口气,纷纷落座。 “上戏。”王龙飞扯着嗓子叫了一声,落座后掏出手帕抹了抹额头。 “天真热。”他自语道。 林天含笑摇头,蓦然间,他的眼神停在那辆被推来的囚车上。 蓝魅!又是她! 第4更。 第476章大国博弈 这要演什么戏?林天心底隐约升起一丝不祥之兆。 湿漉漉的木头囚车被沿路推上台,王龙飞起身宣讲道:“诸位兄弟,今日林天兄弟落户瑙都,按规矩,要缴纳一份军功方能服众。不过,方才大家都已看到,林老弟文治武功,无一不精,深得大将军喜爱,相信不日便能建立赫赫军功,这条俗例可以免去,眼下,只需交个人头税,便可与你我称兄道弟!” “好!” “应该的,应该的!” 众将官齐声赞同,王龙飞的话就是大将军的话,他比皇帝身边的太监更敬业,更受宠。 妈了个比的!林天心里头恨恨咒骂。 哪是什么晚宴,这是玩投名状,要他杀人立信啊! 蓝魅是秦家派来的人,虽然不在同一阵线,但也不至于当着上百人的面杀掉这个手无寸铁、受尽折磨的女孩,胜之不武,和屠宰牲畜没什么两样。 在战场上对战,死则死得其所,关在笼子里被斩首,那是战士天大的屈辱! 蓝魅的双手双脚被缚在囚车里,披头散发,全身发着恶臭,一双饱含怒火的眼睛射出刻骨深仇,死死盯住王龙飞那张奸诈的笑脸。 王龙飞侧头瞧着林天,满面微笑:“林兄弟?” “干什么?”林天懒洋洋叼了根烟,扬声反问:“你们把我当猴耍?” “哈哈,兄弟误会,举手之劳而已。”王龙飞笑道:“请吧,都要过这一关的!” “那是你们,我不同。”林天说道:“我不杀女人。” 听到这话,蓝魅的目光稍稍一动,看向那个她无力击败、深不可测的男人,露出一丝不解。 王龙飞愣了愣,不知如何是好,这小子有点不上路啊。 “换一个!”大将军的话一言九鼎,王龙飞趁机寻台阶而下,大笑道:“换一个上来,去把谭明那小子押上来!” 女人不杀,那就换男人,看你还有什么借口。 “谭明又是什么人?”林天错眼看着他。 “佤邦军骨干,他老子是谭复春。”王龙飞哧声奸笑,叼上了一支雪茄。 大将军仰躺在皇帝宝座上,身前身后几名绝色少女捏肩拿腿,不放过任何养生时机,这个老东西,真会享受啊。 林天不动声色思索计策,佤邦军的头领,又是谭雅的哥哥,这层关系下,不好办了。 但是不动手,还有理由吗? 这回连囚车都没有了,相比蓝魅,谭明根本没有逃走和反抗的能力,遍体鳞伤,只剩一口气,被两名军官倒拖着绑到台上,霓虹探照灯照亮了他那深受酷刑折磨的脸,脚上无鞋,破损的军装上块块黑红血迹,他被关押在瑙都监牢有段日子了。 “拿枪来!”王龙飞笑着命令。 “慢!”妖瞳突然长身而起,“让我来!” “你?”林天冷哼一声,“不需要你代劳!” “我说我来!”妖瞳霍然拔出手枪,指着谭明,砰砰砰!连开三枪!之后甩手将手枪向后头随意一丢。 这一野蛮粗暴的举动震惊在场诸人,王龙飞的笑容又一次消失,沉声喝问:“妖瞳,你想搞什么!” “关你屁事!”女人一句话把他噎得说不出个屁来。 “好了,随便找个人过来,走个形式。”大将军慢悠悠开口,神态高高在上,不为任何异变所动。 在这里,没有任何人敢质疑他的话。 妖瞳傲然坐下,王龙飞无可奈何,挥挥手不耐烦说道:“找个人过来,快!” 这形式还是要走,很快,台上又换了一个人,这个人两腿发抖,汗水在灯光下密布满脸,显得极其害怕。 林天接过枪,瞧也不瞧,十步外一枪射出,子弹击中此人的脑门中心,完成了这个人头税。 “啪啪啪!”霍糠带头鼓起掌,看台对面坐着的那些军官也纷纷起立欢呼、鼓掌。 “恭喜老弟。”王龙飞一手夹着雪茄,伸出手来表示祝贺。 “杀人值得庆祝?”林天冷笑,丢掉手枪,根本不和他握手。 碰了一鼻子灰,王龙飞叼着雪茄讪讪坐下,笑容奸佞阴险。 “看戏。”大将军龙颜微动,很满意这样的结果。 “把人推下去,上戏!”王龙飞大声指挥军官,蓝魅侥幸逃过一死,然而,等待她的将是比死还要可怕的事情,没有价值的女人,只剩下作为男人的宣泄工具一途。 十几名佳丽身穿缅甸传统民族服饰,走上简易舞台,跳起了风情的长鼓舞“三道弯”,玉璧伸展,眼波流动,俨然是一片歌舞升平、皇家夜宴的景象。 众将官推杯换盏,土匪习性立即暴漏无遗,哈哈大笑,肆无忌惮,大佬们这边,却各有各的算盘,均摆着一派淡定脸色。 “考虑的怎么样了?”霍糠忽然慢悠悠开口,不知在和谁说话。 不过,自然有领会圣意的人,克丽丝接口答道:“霍糠先生,我想,换一种方式的话,大家都可以接受。” “什么方式?”大军阀显然有些不快,语气也变得冷淡了。 “您听。”克丽丝的笑容突显诡异。 她不说,林天真没注意到,因为现场笑声、歌舞声掩盖了黑暗中的杀机!此时侧耳一听,无尽的远方天空,传来一阵嗡嗡嗡的噪音! 什么东西!?螺旋桨的声音! 只有大型飞机的螺旋桨才具有这种穿透力!并且是低空快速全力巡航状况下的飞行! 她到底是什么身份? 霍糠没那么好的耳力,不过他还是察觉到了潜在的危机,常年小心谨慎活在金三角的巢窟里,他练就了敏感的直觉,一有风吹草动就风声鹤唳。 “戒严!”大将军一声命令,叼着雪茄的王龙飞从座位上猛跳起来,极快地掏出手枪,指向指向他的主子! 妖瞳脸色一变,刚要拔刀,她的腰间被另一只手枪抵住,克丽丝娇美的笑声近在耳边:“别动。” 什么情况? 林天和海伦傻眼了,对面那些军官也傻眼了! “都给我滚下台!”王龙飞厉声喝道:“不想死的就乖乖坐着!” 舞娘们尖叫着四散奔逃,如受惊的母鸡,满院乱跑,找不到方向。 大将军笑起来了,沉着冷静地笑道:“龙飞,原来你才是个吃里扒外的逆种。” “霍糠,你不识时务,怪不得旁人。”王龙飞走到他面前,这样的话,子弹辐盖的范围就大大增加,连带林天、海伦、妖瞳都在射程之内。 “是美国人唆使你的?”霍糠仍然平静以对,弄明白发生什么事情,他反而不慌不忙。 克丽丝娇笑道:“将军阁下,原本我们对您寄予厚望,可是您既贪心又顽皮,克丽丝只好再寻找新的代言人。” “哼,你们白宫做事果然还是不守国际法,不讲道义。”霍糠冷冷说道:“你叫我炸毁输油管道,那是逼着我向华夏开战,你们想要金三角从地球消失吗!” 这个重磅消息让林天心里头咯噔一下,霍糠的话包含的信息量太大了,克丽丝背后是白宫,他们要霍糠炸毁的输油管道,莫非就是从缅甸西海岸直达云南的那条陆地能源生命线? 说起这件事就不得不提另一个地方,位于太平洋和印度洋之间的唯一通道马六甲海峡。 华夏百分之百的进口原油要经过马六甲海峡运送至东南港口,这条路线同时被亚洲多个国家称为海上生命线,但也是海盗猖獗、泥沙淤积难行的一段航线,同时来自于多方恐怖势力的威胁、以及出于战略高度考虑,自去年伊始,华夏与缅甸达成战略合作,动工修建陆上输油管道。这条消息一度震惊世界政经两坛,未来建成之后,从中东阿拉伯世界购买的石油不需要经过马六甲海峡,将省去1200公里的远洋路程,同时也相对安全的多。 看似是经贸问题,实际上这个举动触及了极深的大国利益,由此暗中控制马六甲海峡的美国人将失去遏制华夏能源路径的优势,这让他们感到不甘心,不痛快,又无计可施。 直到最近一轮的亚洲博弈开始,东南亚各国蠢蠢欲动时,白宫智囊团几个臭皮匠商量出了妙计,策划金三角的势力替他们行使不能出面的任务,直接炸毁华夏在建的大动脉!逼迫华夏油轮按部就班行走马六甲海峡,保持其战略遏制的意图,必要时掐断这条咽喉,就等于割断了华夏的血脉,不战而胜。 一山不容二虎,在GDP总量即将攀上世界第一的宝座时,华夏崛起远非那么容易,其中的凶险危机远为世人所不知。 浑水摸鱼,白宫的毒计却在一开始就遭遇滑铁卢,不仅如此,他们更没想到,华夏军方早就已经看好了同样的目标,要拿霍糠祭旗,铲除金三角这个最大的毒瘤,震慑周边越猴、菲佣等国。 两个盗贼将手同时伸进了一个篮子,究竟谁能窃取最大利益? 是连本带利捞回,还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大国博弈,暗度陈仓,杀机无处不在,争霸之路,残酷无情,一步错,步步错,满盘皆输。 国运系于一身,今朝谁缚苍龙? 第477章怎么是她 克丽丝笑道:“金三角不会消失,但是霍糠先生,你要消失了。” “哈哈……”大将军仰躺在那里畅快大笑,主宰一方的狂霸气势显露出来,此时的他并不是只会在女人肚皮上享乐的无能之辈,自信而无畏,堪称帝王! “独裁者,你笑什么!”马特站起身,手中亮出一柄军刀,飕飕飕飕耍得团团如风。 霍糠摘掉脸上的墨镜,说道:“嗯,海豹特战突击队,你们在北非、中东没少颠覆权力,号称世界最强特种兵,现在又将爪子伸到亚洲,你以为我是萨达姆还是**?任由你们碾压、屠戮?嗯?” 他这番质问让马特愤怒充盈,海豹突击队的番号象征美**队的最高荣誉,代表海、陆、空战斗单位中的顶尖战力,过去七十年来,海豹突击队在执行任务时可以说未尝一败,其战绩在世界各国特种部队中遥遥领先,居于不可撼动的榜首之位,无数次斩首行动皆大获全胜,最近一次为世人津津乐道的自然就是消灭恐怖大亨**的战役! 每一位海豹队员都要精通所有常规武器的使用,历经残酷特训和淘汰,佩戴上金色三叉戟臂章的战士是全美士兵仰望的至高存在,一名最低级别的下士可以在将军面前说“NO”,他们的尊严与荣誉绝不允许任何人践踏! “克丽丝,让我割下他的脑袋,捍卫海豹三叉戟荣誉!”马特手掌拂过刀锋,眼瞳中杀气弥漫。 “稍等,上尉,让我们瞧瞧霍糠先生还有什么底牌拿的出手。”女人握枪站起,金色晚礼服华丽而妖冶,她的另一只手,亮出了一把贝瑞塔大口径激光枪! 日! 这个女人的级别和战斗力都深藏不露,当天在渡口她装出那样的柔弱,甚至让林天都没有察觉她隐匿的杀机和特殊气息,她究竟是什么身份? “哈哈,金三角岂容你们老美胡来!”霍糠拍着宝座站起,将军的气势异常伟岸,这一刻他才是名符其实的大将军,军姿严肃,死亡面前岿然不动。 假如没有军部的指令,此时此刻,林天甚至都会对霍糠产生一丝钦佩,不惧威胁,在叛徒和敌人双重震慑打击下,面不改色,敢于和美国大兵叫板,这份气魄恐怕不是一般独裁者能拥有的。 然而,形势发展到这个阶段,周起华交给他的绝密任务还有实施的必要吗?霍糠一死,老美就会扶植王龙飞登顶金三角,炸毁石油输送管道,打乱现有格局,届时东南亚将乱成一锅粥!国家战略优势不复存在! 每个人都代表着一方势力,利益二字,永远是人类为之战斗的目标。 权衡利弊,林天不动声色静观事态发展。 还不到出手的时候啊,大家都有底牌,谁先亮谁吃亏。 “实力为王,霍糠先生,你大势已去,我们的王牌特种军人已经空降瑙都城外,即将接管这里,金三角将由我们说了算!”克丽丝金发飞扬,娃娃脸骄气横生。 王龙飞狐假虎威笑道:“尊敬的克丽丝小姐,上尉,咱们还等什么,先干掉霍糠,再讨论接下来的援助问题。” “龙飞,你难道忘了我金三角还有杀战将坐镇!”霍糠沉声拍手,啪啪啪! 王龙飞和妖瞳神色顿时为之一变,他们当然知道杀战将,只是这个名字在他们看来,不过是金三角之王杜撰的谎言,借以震慑属下和各方势力罢了。因为这么多年来,即使是跟随霍糠多年的王龙飞,也没见过那所谓的杀战将。 不是这样吗?答案显然出离他们的惯性思维,霓虹探照灯下,一名女人淡淡微笑走来。 发髻高挽,嘴角浅笑,她踏着夜色而来,风华绝代,好像挥洒着自然的朝气,又似寒月下的腊梅,不食人间烟火,漫天星辰闪耀着无尽的光辉,却比不上她那双比星星更亮更美的眼眸,夺人心魄,震撼着所有人! 怎么可能!怎么会是她?林天目瞪口呆看着款款走来的这个高贵女人。 打死也想不到杀战将会是她啊,那雪般华丽的丝质旗袍,游龙刺绣,仿佛将两人的距离拉到无限远处,越走越远,越发看不真切。 玉娇龙!**会三巨头之一的龙嫣,竟然是杀战将? 这也太扯淡了,远在津城主宰金沙滩海港的龙嫣,怎么会和金三角的大将军扯上关系? 不光林天看不懂,克丽丝等人也惊诧于这个女人的容貌和气质,不敢相信这就是三大战将中最神秘的那位。 她踏着白色的高跟鞋,手边空无一物,在这剑拔弩张的气氛下,从容淡定,优雅至臻,对,她就是杀战将,这份气势就证明了她的身份! 克丽丝的两只枪口挪开一个,贝瑞塔激光枪瞄向了龙嫣。 “你们已经入瓮了。”龙嫣朱唇轻启,笑容国色天香。 “凭你?”克丽丝芭比娃娃的脸冷笑起来,“管你什么杀战将,你是主动送死来的!” “不,我不是杀战将。”玉娇龙摇头轻笑:“你们连对象都搞错了,还敢这么自负?” 她不是?就说嘛!她怎么可能是。不知为何,林天心中松了口气,不是她,那太好了。 等等,那谁是金三角的杀战将?他突然想起了一个人,顿觉汗毛直立! 克丽丝脸上的笑容又变了变,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哈哈老夫三十年未入金三角,今日竟有如此大阵仗!”笑声朗朗,一名灰袍老人捋须含笑踏步而来,脚下每走一步,都凝起一团滚荡气旋!速度奇快,眨眼就到众人身前,就好像,就好像是在瞬移! 真的是他!一瞬间想到的人,瞬间出现,这份震撼让林天难耐激动。 杀爷! **会的主宰,他才是杀战将啊! 马特不觉向后退了几步,身为海豹突击队东南亚战区负责人,马特竟然第一次露出了深深的恐惧。他没办法遏止这种情绪,这个老人的气势彻底震慑了全场。 极道高手,又一位极道高手! 不入江湖,不知其深浅,身在江湖,方知四海辽阔,在科学高度发展、枪炮主宰世界的当代,每一位极道高手都是凤毛麟角的存在,深藏不露,大隐于市! 克丽丝的手枪立即从龙嫣身上转到杀爷身上,激光红点在杀爷的脑门上微微晃动,她的手在发颤。 “金三角是亚洲的自由地,除了亚洲人,任何人都不允许染指。”杀爷背着手说道:“老夫三十年未曾亲临,这个世界变化太快,一些看门狗也想爬上主人的座位,实在是让老天爷笑掉大牙。” “你,你说什么!”王龙飞知道杀爷这是在骂他,脸上一贯的笑容再也挂不住了,厉声说道:“识时务者为俊杰,你们都老了!现在当家作主的是我,是钞票和大炮!” “有上进心很好,但是抱错大腿,就是你的不对。”杀爷指着克丽丝大声说道:“中情局的人踏上曼谷的时候,我们就已掌握她的行踪,这个世上,当家作主的远不是老美!” 克丽丝闻言神色巨震,这位老人不但说破了她的身份,竟然连她的行动路线都掌握的清清楚楚!一阵深深的后怕让她的手颤抖不停,激光枪在手上也如同废铁,勇气霎那丧失。 中情局的信息是如何泄漏的?照老人这么说,她的一举一动都在监控范围内,岂不是自投罗网,赴鸿门宴来的? 向来以颠覆他国政权著称的中情局,竟然被人破解了行动密码,这岂是震惊那么简单。 “杀!”妖瞳腾的起立,手上现出两柄军刀! “交给大哥处置。”霍糠淡淡说道。 大哥?杀爷是他的兄弟?这份错综复杂的关系让林天越理越乱了。尼玛,到底谁才是金三角的主人啊? 第478章超级打击 马特握紧军刀,不自觉地与克丽丝背倚背,摆出战场上对敌的姿态。 嗒嗒嗒嗒 城外响起怒啸的枪声,两人神色均是一震,海豹突击队员已经登陆金三角! “既然要战,那就战个痛快!”杀爷面沉如水,沉声喝道:“以三对三,公平公正!且看谁是英雄,谁是狗熊!” 三对三?哪三个?若是也包括他,克丽丝、马特、王龙飞三人根本不是一招之敌。 不等杀爷点名,妖瞳和玉娇龙两个女人就已摆出了战斗姿态。 “算我一个吧。”一直保持沉默的林天起身笑道:“既然是海豹队长,我倒是有兴趣和你过过招。” “Come on!”马特的大手做出挑衅的姿态。 “干掉他!”王龙飞才不讲什么道义,举枪就向杀爷射击!他认为,只要干掉这个老家伙,金三角就一定是自己的囊中之物。 克丽丝也是这么想的,里应外合,斩首行动必须成功,失败的代价她承担不起,海豹突击队承担不起,白宫承担不起! 砰砰!咻! 两人同时向杀爷发难,一道劲风晃过,激光枪在远处的水泥廊柱上打出一个冒黑烟的深坑,而此时原地未动的杀爷却将手掌摊开,抖出两枚冒着硝烟的弹头! 他那双布鞋还站在原处,看似未曾动过地方,实则躲过激光枪,又挪回原处,速度之快,根本无法捕捉! 克丽丝心头大颤,此刻玉娇龙已杀至眼前,笔直的长腿抬起高跟鞋,旗袍瞬时开叉到大腿,一脚踢中她手上的激光枪,克丽丝左手的手枪刚转过来,玉娇龙柔韧的身体原地一个空翻踢,鞋尖直指她的下巴,优美凌厉的动作直接将克丽丝的芭比娃娃脸踹上了一个通红的鞋印,嘴角溢出血来! 玉娇龙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表现出让男人都深感震撼的战斗力。 “啊!”克丽丝连开数枪,子弹尽数射光,玉娇龙连环腾空翻越,如娇龙出水,全部躲过这些子弹,姿态唯美至极,如绝世的巅峰舞者! 克丽丝丢掉空枪,挥臂出拳,与龙嫣战于一处,代表东西方世界的两大绝世美女,一个古典华贵,一个性感妖娆,旗袍与晚礼服,银白和紫红,高跟鞋对高跟鞋,原来女人打架也可以这样唯美、精彩,如卷起绚丽的云朵、丝带,动作、发丝、眼神……无一不让那些旁观者惊诧、深深沉醉、目光无法自拔。 两个女人近身展开搏斗时,妖瞳和王龙飞也对上了眼,金三角两大战将,一个手持双刀,一个握着手枪,看似悬殊,实则不相伯仲! 砰!王龙飞抢先开枪,妖瞳就地一滚,军刀脱手甩出,直刺王龙飞咽喉。就在对手躲开飞刀时,狰狞的军靴踏上霍糠的王座,腾空绞杀而至! 手枪再响,脱手而飞,妖瞳一记重击劈在王龙飞的左肩膀上,两人踉跄各退数步,一个捂肩咬牙,一个小腹流出汨汨的血水! 中弹!妖瞳以身中一弹的代价,踢飞了王龙飞的手枪,并重创其肩胛骨。 “贱人!”龙飞将军拧厉的眼神爆起,左手猛然向石板一拍,双腿如炮弹轰出,连续在空中踢出无数道残影,灼热的空气流冒着几点火星,声势赫赫惊人! 他隐藏了实力!一直以狗腿子形象著称的王龙飞,不仅隐藏了野心,也将自己的实力深深潜藏,从不外露。 妖瞳丢掉墨镜,眼瞳里的煞气猛烈喷涌,如暴走的凶狼,气势无边拔起,手中的军刀划过弧线,糅身迎上王龙飞的双膝连踢,嗤砰 两道身影撞击在一起,如遭遇爆炸的物体,轰然分裂,弹射向相反的两头。 王龙飞趔趄着难以稳住步伐,右腿从脚踝开始,直到臀际,被军刀剜出一条曲折恐怖的血痕,整条裤管裂成两半,深可见骨! 妖瞳蜷缩在一张椅子腿边,张口咳出一口血来,其中带着一些泡沫碎片,两手撑地,她踉踉跄跄爬起,感觉到胸口部位的骨头已经碎了! 和对手相望一眼,哒哒哒军靴再度踏着重响,两位战将如野兽,如战车,疯狂碰撞,脚对脚,腿碰腿,在空中别住对手,同时摔倒在地,又翻身跳起,豁出命搏杀! 林天与马特的战斗同时展开,戏台为两人提供了绝佳的战场,这位海豹突击队中赫赫有名的人物,亮出的兵刃同样威名扫四海,正是世界十大军刀之首的疯狗! 造型经典而无另类之处,黑色刀柄,白刃,一切高科技冶炼技术都融于这把军刀的材质中,号称硬度、韧性世界第一,专属于海豹突击队员所有,除了完美之外,实在没有词汇可以形容这把刀。 马特展臂深蹲的姿势,也是欧美特战队员一贯的动作,眼神紧盯对手,时刻准备出击,或者防御。 战场不是儿戏,林天伸手缓缓拉出了千牛刀。 就好像最顶尖的魔术大师,他的手指微微颤动,就隔空将刀子悬在手掌下方,绽放出铁幕杀机! 这……这是东方人的戏法?马特两眼滚圆,琢磨不透。 艰巨的使命让他不得不收起惊惧,基于战无不胜的勇士信念,马特握刀扑来,向敌人发起第一次试探。 叮!千牛刀与疯狗正面相抗,黑夜中妖艳的火花迸溅,马特那只历经血火锤炼的手竟差点把持不住刀柄,虎口无情撕裂,剧痛中连退好几步,眼前刀光闪烁,他慌乱举起疯狗猛扛,一阵刺耳的磨擦声中,疯狗竟断成两截,死了! 狗斗不过牛!马特瞪大眼睛,手握半柄残刃,对手竟收起了刀子,向他摇摇头,笑着做出鄙视的手势。 海豹?看起来还不如秦武阳那条凶狼。特种兵没啥本事,顶多比江湖武士熟悉枪械和炮舰罢了。 敌人的羞辱让马特愤怒欲绝,美国大兵丢掉断刃,握起拳头,摆动步子,步法原地不断交换,战斗军靴轻点,身子晃来晃去,两眼紧张愤怒。 啪!眼前一花,马特感觉脑门上被锤子重重敲了一下,眼冒金星,天旋地转! 踏!右脚传来一阵巨痛,如同被压路机碾过,瞬间感觉不到脚踝以下的存在,他那只珊瑚战地靴被一只皮鞋踩成了薄薄的五公分厚! “啊”马特仰头惨叫,喀嚓又一声响,左臂从肩膀上脱落,嘭!整个人被一拳击中,飞出七八米,掉落在戏台下方,一群军官惊呼着躲开,又扑上去将他按倒。 蓝魅站在不远处的囚车里,目光紧紧追随着林天的身影,惊讶、复杂。 林天冷冷扭头,扫过另外两大战团,克丽丝和龙嫣两个女人的战斗仍在继续,精彩纷呈,极为养眼,还未到生命攸关的时刻,而妖瞳和王龙飞已双双杀红了眼睛,血光迸溅,到了你死我活的境地。 妖瞳的肚脐旁血流如注,嘴角也溢着血丝,连头发上都是,王龙飞一条腿几乎废了,大檐帽早不知丢到哪里去,将军服上血迹斑斑,不知是对手的血,还是自己的血,或者两者兼而有之。 两人一个半躺在地,一个瘸腿无力支撑着身体,如垂死的狼死死盯着对方。 “怎么样?”林天走过去想搀扶起妖瞳,这个女人虽然手段狠辣了一些,但也有可爱之处,爱憎分明,坚决果敢,性烈如火。 “滚!”妖瞳咬牙站起来,一手按住腹部,踉跄着站起来。 咻 天空,一道白光划着弧线,迅速无比接近瑙都,所有人都抬头望去,无比震撼地看着那道光线向自己飞来。 “导弹!”院子里惊起一声撕心大叫,看热闹的军官夫人们再顾不上其他,抱头鼠窜。 轰!黑鹰武装直升机搭建的海尔法反坦克导弹准确命中城门,一片刺眼火海中,瑙都大乱! “约定的时间到了,你们扛不住的!空军中队将会把这里夷为平地。”克丽丝用手背擦了擦嘴角的淤血,绽放出玉石俱焚的笑容。 没能完成颠覆活动,意味着行动失败,这一丑闻如果曝光,美国人将在世界无地自容,丢尽脸面,在行动之前,他们就已部署好擦屁股计划,将瑙都从地图上彻底抹去! “高射机枪,防空,防空!”霍糠站在别墅院中大吼大叫,而在十公里外的天空上,两架黑鹰直升机的上方云层中,满载精确超视距打击的空地导弹蓄势待发,一个中队、二十六架F22战机静候最后的指令。 防空高射机枪能打到十公里外的战斗机?这不是笑话吗! 仅仅拥有数万兵力的瑙都,将面临前所未有的挑战,它的面前,是世界超级霸主、号称恐怖终结者的老美……以一城对一国,生死一线间! 第3章到,给我爆发的动力啊,兄弟们。有什么都拿出来,别藏了。 第479章黎明之刃 华盛顿,五角大楼军部作战指挥室。 无数红蓝液晶屏幕眨着眼睛,最大的那幅全息电子屏上,清晰地显示出亚洲局势,位于横须贺的航母编队正入港等待补给,菲律宾西海岸的核潜艇悄然游弋在大洋下,印度洋上另一支海军编队将经由马六甲海峡,抵达南海,东海,进驻韩国基地。而在金三角上空,停留在云层中的空军中队正闪烁着片片星光。 “黎明之刃行动进展怎么样?”四星上将拉尔夫按着眉心,看了看手腕上的时间表。 “阁下,还没有收到克丽丝的信号。”中情局负责人、一名厚下巴的胖子略显焦急,松了松领带。 “米卢,还有三分钟,做好准备吧!”上将摆了下手,凝眉注视着那副电子屏,两手深深挤压着脸颊。行动失败,意外着将丧失三名优秀的海豹特战队员、一位资深执行官,外加大量的人力物力和军费,即使身居军部高位,拉尔夫也难逃问责,这是在法律健全的美国,总统犯错也要扇脸! 时间飞快流逝,“将军阁下,只剩90秒!”一名女参谋官将卫星定位图切换到金三角上空,放大数十倍之后,显示出空军详细位置。 “发射一枚反坦克导弹!”拉尔夫拍着桌子站起来,军服上的徽章闪耀。 “收到。” 五秒后,瑙都城门被示威性的攻击毁灭在火海中,这是最后通牒了。 假如克丽丝他们还活着,敌人忌惮于大棒威胁,或许还有挽回的余地。 “黎明之刃行动倒数60秒,40秒……20秒、9、8、7……”美女参谋官播音员般的优美嗓音在拉尔夫和一众将士的耳朵中,如绞刑架上的绳索一般,越箍越紧,胖子米卢汗如雨下,连连擦拭额头,拉尔夫将军闭上了沉重痛苦的眼皮,脱帽向战场上牺牲的军人默哀,雪白的头发在满室红蓝光线中异常醒目。 嘀嘀嘀嘀嘀 面前的远程通讯器指示灯突然大亮,刺眼的红芒照耀着将军那张喜极的脸! “yes!”米卢咬着牙齿,握拳做了个兴奋的胜利动作。 “克丽丝,我是拉尔夫。”将军按下卫星通讯仪。 “行动完成,将军。”克丽丝的声音非常平静。 “收到,有没有人员伤亡?”作战室内一片喜气洋洋的气氛。 “无一伤亡,我们正与新任大将军磋商进一步的计划。”克丽丝的回答再次让胖子米卢兴奋,摆出胜利的手势。他的下属没有让白宫失望,没有让美国失望。 “干得好,克丽丝!”拉尔夫笑道:“我代表五角大楼向你们表示祝贺,荣耀与你们同在!期待与你们下一次通话。” “谢谢将军。”克丽丝结束了此次通话。 掌声四起,在远离本土的热点地区,美国人又一次成功将星条旗竖在敌人眼皮底下,四星上将志得意满宣布道:“撤回第二十四中队!” 作战室内洋溢着胜利的气氛,金三角上空云层接到命令的战斗机群以超音速全速返航。下一步,切断华夏未来陆地大动脉的行动成功在望。 灭顶之灾霎那而解。无数生命在地狱门口打了个转又回到人世间。 “很好,感谢你的配合。”林天挪开搁在克丽丝眼前的刀子,抢走了她的通讯器。 克丽丝恨恨的目光想要吃了他,无奈木已成舟,无法挽回。她不怕死,但是在这个变态的威胁下,她只有暂时妥协。 不屈服,就变瞎子,然后扒光衣服交给那些士兵,其结果可想而知。再制作成视频传遍全球,美国中情局的尊严何存?这些人绝对干的出来! F22战机能在数分钟内摧毁城市,但不一定能射杀所有人,这个年轻变态和那个老变态就是其中之一二,掳走她轻轻松松不费吹灰之力。就算咬毒牙自尽,这个年轻变态也说了,金三角不缺恋尸癖的同好,大洋马什么的最受青睐,他本人就好这一口。 噢卖糕的!克丽丝真想破口大骂脏话,但是在不懂英语的人面前,岂不是对牛弹琴? “法克鱿!”克丽丝终究还是难忍这口怨气,对着林天竖起一根手指,这他总该明白吧,国际通用的。 “约个时间?三个月之后怎么样?”林天笑嘻嘻接过海伦递来的皮带,将克丽丝的手腕牢牢缠紧。 海伦白了他一眼,狠狠踩了这浪子一脚。克丽丝冷笑,看向刚刚和她战斗的女人,心不服口不服眼神也不服。 玉娇龙挽了挽发髻,整理旗袍,婷婷玉立之姿仍然娇俏富贵,尊贵艳丽不可方物。方才这场战斗可让霍糠大开眼界,女人之间的搏杀居然会如此曼妙、惊艳、如瑶池天女一般如梦如幻,大将军躲在座位底下直到现在,一对流油的眼珠子还停留在玉娇龙的旗袍上无法挪动。 九天仙女,不过这般尊贵啊!对于好色成性的霍糠来说,龙嫣的出现颠覆了他几十年来的认知。他不缺美女,但缺少像玉娇龙这样的顶尖气质美女,端庄典雅、仪态万分、不动则已,动则惊天,这是任何调教培养都无法复制的。 “叫医生,他俩伤的很重。”林天看着妖瞳和王龙飞说道。 两大战将拼死相搏,曾经种种恩怨都在这一场厮杀中爆发,不光有旧仇,更多的是今夜心中那股怨气无处释放,借战斗喷发,一发不可收拾。王龙飞没坐上金三角皇帝宝座,妖瞳无法向别人言说的醋意爆发,两个人都将怒气撒在无辜对手身上,一战到底,便是死磕! 杀爷负手而立,笑看众生,云淡风轻。 “大哥,这次真亏了你们。”霍糠从椅子底下爬出来,捡起大将军帽檐,心神渐渐笃定。 “谢我作甚,先把这里处理一下。”杀爷面无表情说道:“事情还没完。” “还有什么?”霍糠脸色狐疑,这个时候完全以杀爷为马首是瞻。 “没听说海豹突击队?”杀爷冷冷说道:“多叫些人马,去收拾那帮洋鬼子。” 大将军这才猛然醒悟,连拍脑门:“哎呀,对对对,派人……派人……派谁好……” 两位大将身负重伤,其中一个还是叛变者,剩下的人在导弹轰城门的时候都跑了个精光,现在真成了光杆司令了。 “我去吧。”林天主动请战,海伦一听连连掐他后腰,没事干嘛强出头啊,海豹突击队不是土匪强盗,装备精良、战斗力恐怖,和他们夜战可不是闹着玩的。 “哈哈,好,还是我的新任战将值得重托!”霍糠满意大笑。 “谁是你的?”林天反唇相讥,一副认真的样子:“我从不和老男人乱搞。” 大将军顿时语塞。 “要多少人马?”杀爷含笑道。 “杀几个软脚虾,我一人足矣。”林天走过去说道:“杀爷,您老怎么会和金三角搀和在一起?” 这老头仰头笑笑:“英雄不问出身,谁年轻时候没有热血过?” 他这个回答显然不想多提过去,但无论怎样,杀爷的名号都将一如既往影响金三角,他本身已是传奇。 砰,砰嗒嗒嗒 远方黑夜中,零星的枪声划破夜空,渐渐汇成大潮,城内的瞭望塔上,几盏探照灯快速移动,瑙都拉响了刺耳的警报声,城外震耳欲聋的呐喊如大浪排山倒海而来。 “佤邦军,佤邦军打来了!”院外有人尖声叫嚷,这个月黑风高的夜晚,金三角被一波又一波人搅的不得安宁,大国博弈的同时,土著也不愿袖手旁观。 霍糠脸色终于动容,躲过了导弹轰顶,竟然又迎来了游击战争,城门已破的情况下,瑙都能否守的住? 第4更。。 第480章动四 “完了完了!趁火打劫,趁火打劫啊!”大将军举着两只发颤的手,慌得六神无主。 没人理睬他的疯癫抓狂样,林天微笑着看向玉娇龙,将海伦从身侧推出来:“替我照看一下她。” “可以。”女人轻轻抿嘴一笑,向海伦点点头,用女人之间独有的眼神打了个招呼。 海伦展颜笑了笑,和玉娇龙站在一起。两女的绝代风姿各有千秋,再加上克丽丝,三人交相辉映,组成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我去去就来。”林天挥挥手,大步向别墅外冲去。 “哎,小心!”海伦追着嘱咐一句,迎上他宽慰的目光,抿住嘴唇止住脚步。 片刻后几名女兵跑进来,手忙脚乱替妖瞳包扎伤口,现场就用手术刀割开皮肉,取出她腹部的子弹,躺在石板上的王龙飞眼巴巴瞅着他的敌人抛过来示威得意的目光,咬牙一拳打在石头上! 城内乱作了稀饭,吉普车、卡车四处乱冲,他们不是奔赴战场的勇士,都是见势不妙的逃兵,一发导弹彻底震慑了这些乌合之众,没人知道F22战机群已经撤离,再加上佤邦军大举进攻,瑙都城内的混乱一发不可收拾。 在尘土和混乱中,林天独自一人奔赴战场,经历这场浩劫,身处前线,他深切感受到独属于军人的那种荣誉感和使命感,尽管他不是一个合格的士兵,但此时此刻,让他深深铭记在胸的只有一个信念:刺刀! 在亚洲的土地上,岂容美洲鹰夺食?策反霍糠、企图炸我华夏血脉,这等阴损招数必须得到严惩,打掉他满口门牙往肚里吞,还不敢声张! 同样是军人,那就在战场上分个高低! 海豹三栖突击队,在阿富汗、在伊拉克可以横行霸道,但是到了华夏枕边,休想再骄横半分! “罗杰,威廉姆斯,保持队形!全速前进。”无线电对讲机中,传来指挥官黑约翰的命令。 这一次为配合克丽丝等人行动,海豹突击队一个中队32名特种兵空降金三角,他们的任务除了协助颠覆霍糠,还将为金三角势力提供战术技术支援,共同完成爆破输油管道的重任。 “收到,少尉。”作为第一小组的组长,身高两米的罗杰有多年的从军经验,从北非到伊拉克战场,他历经多次残酷战役,比起这一次出征,以前的那些经历简直就像在地狱中行走。 罗杰向身边的队员下达手势指令,十二名海豹队员分散穿行在丛林中,打开夜视仪和激光定位系统,保持全速奔袭的状态,他们手上的突击步枪和头盔、防弹衣都是全球军工系统中最优质的顶级装备! 第一小组成员刚刚接完指令,罗杰突然察觉到不对劲,威廉姆斯在哪里?怎么没有听到他的回答? “罗杰,小心!”无线电耳机中一声急促的呼声袭来,团队指挥官黑约翰的嗓音嘎然而止! 频道霎时中断,一片死寂! 这个频段只为三名指挥者提供联络,两人消失,剩下的只有他自己。 冰冷的汗水瞬时湿透了作战衣,罗杰不知道他们这支队伍遭遇了什么状况,迅速调整频段,大声呼唤第二组人员名单:“汉克!杰!西斯科!马尔塔尼亚!……” 无人应答,难道对讲机坏了不成?不可能,沉默的兹兹电流声让罗杰倍感恐惧,他刚要调整下一个频段,和自己领导的这一组成员通话,一个轻轻的笑声传入脑中。 尽管只是一声轻笑,罗杰立即辨别出那是不属于己方阵营的笑声,是个女人! 全身的寒毛直立,戴了高级头盔的脑门上凉风习习,不相信幽灵的罗杰在这一霎如坠冰窟。 “谁在那儿!”他大声质问,嗓音发颤。 黑夜给了他掩护,却将恐惧也深深植入战士心底,入眼一片漆黑,他的同伴竟都不在身边。 三秒钟的寂静,无线电波的世界只剩下脉冲兹兹声。 罗杰从头到脚都被冷汗湿透,双目大睁,气喘如牛,血压升高,心跳以每秒两次的速度加快飙升,战争恐惧症竟在他这个身经百战的海豹队员身上出现峥嵘! “你在叫我吗?”背后一个轻佻的声音让罗杰的心智剧烈崩溃,抬起M4突击步枪,向那里疯狂扫射! 嗒嗒嗒嗒嗒嗒 一叩六连发,火舌喷吐,树叶和木屑在弹雨中缤纷落地,两名海豹队员闻声向这边靠拢! “脱靶!零分!”女人无情的判定使罗杰双目疯狂,向声源处猛烈扫射,不顾一切扣动扳机,根本不看夜视瞄准镜。 他疯了,恐惧让他失去了应有的判断力,无视周遭的情况,盲目而狂乱。 “罗杰!” “组长……” 两名海豹突击队员只叫出他的名字,就面部、咽喉接连中弹,倒在乱枪之下,没死在敌人手上,死在了战友的枪口下! “杀,杀了你,出来”战友的死亡根本没能唤醒他魔症般的疯癫状态,超大动力的M4突击步枪向丛林四面扫射,罗杰一路狂奔,杀向那炮火连天的瑙都城。 不知跑了多远,脚下突然一滑,罗杰的身体在惯性中向前冲去,噗身后两道血水如泄漏的油罐,一起喷射。 他的双脚被利刃割的只剩一点皮连接在腿上,怒啸的枪口在摔倒的过程中仍然连续射出子弹,将自己全身打出无数弹孔,最后一发子弹穿过下巴,贯入脑中,结果了自己的生命! 海豹突击队二等兵罗杰,光辉地成为第一个死在自己枪口下的英雄。 “草。”林天从草堆里爬出来,朝罗杰的尸体竖起一根中指,为了躲这家伙的乱弹,不得已用削马脚的阴招,还是差点被流弹击中。 这是死在他手上的第八个海豹队员,在黑夜和丛林掩护下,收割他们的生命,简直如割草一般容易。 竖耳倾听,夜风中丛林只闻树叶沙沙声,似乎没有任何活动的生命迹象,突然间,林天如遇到天敌的眼镜蛇,爆起身体,朝身后猛然射出千牛刀! 真正的高手,对危机的感知,绝不能仅凭听力、眼力,这一刀爆射,没有发出割破衣物的裂帛声,也没有血液喷涌声,却如同石沉沼泽,悄然无息,连个泡都没冒出来。 怎么回事?敌人在哪里?如果有第三人在场,一定会以为他在和空气战斗。 一刀之后,林天向正前方猛烈击出一拳! 双臂里燃烧的血液几乎沸腾,拳光平推而出,野蛮的力量轰然与一对白皙的手掌碰撞在一起! “有两下子。”女人的声音微微有些赞赏,但更多的是奚落。 拳掌相撞,她又凭空消失了!犹如鬼魅般消失在黑夜里,速度已经快到令人发指。 是敌是友? 在此之前,林天从未遇到过比他还快的对手,当然,那几个老变态暂且不论,可今夜,竟输在了一个女人手下,她是暗夜里的幽灵? 眼中厉色与狂暴猛涨。 轰隆! 一道雷光在身边左侧凭空炸开,刺眼的蛇形弧光照亮了急遁出去的苗条身影,黑色的皮衣,黑色的皮裤,黑色的短靴和黑发。 瞬发的五雷法咒都没有劈中她!还有没有天理。 千牛刀从草丛中弹回手上,刺穿闪电,直追这道身影袭杀而去。 他快,她更快! 在人眼眨动的十分之一时间栅格里,女人的身影竟又消失在视网膜上,而这一次,最恐惧的危机让林天全身的血液都沸腾起来,杀机近在咫尺,刀子无力回旋,死亡临头的可怕感觉激发所有毛孔和细胞,气势暴涨,噼里啪啦! 所有的力量都倒流回右臂关节,向身后的敌人招架,肘击! “不错呦!”杀气一晃,凭空消散,好像从来也没有出现过一般。 强大的压力撤去,就如同卸掉了一座泰山,前方几步远的地方,女人的身影凝现出来。 千牛刀剧烈颤吟,悲怆长啸,仿佛映照主人霸绝的心态,即使丧生于此,也要拖着对手一起下地狱。 啪!打火机突兀地亮起来,女士香烟带有的那种淡淡草莓气味迷离在星空下。 那一闪而逝的火光,照亮了性感、妖娆、高挑的身段,还有女人那浅笑的精致脸庞。 “欢迎你,动四。”这一句话就让林天视死如归的杀意烟消云散。 第5更,14000字的更新你们什么也没有? 第481章楼兰 黑色的发带绑住长发,中央扎了一根辫子,缕缕丝绦般的发丝遮住耳朵、垂落在肩头,漆黑的皮衣勾勒出胸前那魅惑感十足的曲线,一身黑,配着精致的容貌和指间那支细细长长的女士香烟,这位神秘女人独特的魅力在林天眼前放大,清晰起来。 “动一?动二?”他笑了,却不敢放松全部警惕。 兵不厌诈,小心有鬼啊。 “楼兰。”女人屈指弹了下烟灰,樱桃小口嘘出一簇烟雾,这个动作很迷人,很风情。 “没听说过。”林天摇头问道:“谁指派你来的?” “国家。”女人莞尔,嘴唇边有小小的酒窝,这让她看起来更性感了。 这装比的风范和军狐如出一辙啊,不用再怀疑她的身份了。 “哈哈,果然是一路人!”林天收起刀子,走上前说道:“楼兰,嗯,沙漠里那个消失的国度?那你应该是动二吧。” “叫姐姐。”女人笑看着他。 “……”林天张了下口,嘿嘿一笑:“二姐。” “乖。”女人拍拍他的脑袋,等到林天察觉到这个动作时,她已经轻笑着向瑙都的方向走去。 这速度,这态度,把他当宠物狗了吗? “姐啊,一点小事情,没必要惊动您老人家大驾吧!”林天急忙屁颠追上去。 “小事吗?太平洋舰队的F22都出动了,要你说国家能坐视不理?”楼兰吸完最后一口烟,皮靴碾断了烟头,抬头望着星空说道:“不过我很好奇,你是怎么逼退一个空军中队的。” “用了点小手段。”林天笑道:“你来这里有什么任务?” “看你死没死,死了的话就替你收尸,顺便做清理工作。”楼兰两手插在皮裤口袋里说道。 “……”这女人说话太狠了,不过正合胃口。 林天跟过去和她并肩行走在黑暗中,说道:“他们图谋炸毁输油管道,这件事情上面有没有察觉?” “不清楚,倒是可以邀功一下。”女人抛给他一个小玩意:“你自己说。” 好感度噌噌飙升啊,这女人的做事风格让林天很受用,很喜欢很喜欢。 汇报工作完成,两人已来到战火滚滚的城门口。 佤邦军疯狂进攻,步枪大刀齐上阵,城里的守军在多重负面因素影响下节节败溃,显然丧失了应有的战斗力。 一批人直接冲杀上城楼,将大旗插上敌人的堡垒,硝烟炮火中,战士前仆后继,前锋悍不畏死,装备差就用人命填,没有枪就用大刀长矛砍翻敌人,抢夺敌人的武器,再投入战斗中。 无数英勇的身影中,林天看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扎着头巾,手抱一挺重机枪的彪悍男子站在城楼上,居高临下向城内的守军疯狂突突,铁血豪情,雄壮威武,无数飙飞的弹壳和汗水在黑夜中闪烁着男人的气概,压制重重火力,为下方的战友提供强有力的支援。 城外,几百名女兵身着简陋的军服,向那些炮塔和碉堡投掷手榴弹,爆炸声连续不断。 “金三角要换主人了。”楼兰笑了笑,夜风吹在她那饱含神秘气息的脸颊上,妩媚中透出凛凛英气。 “假如……假如让佤邦军主宰这里,会有多大影响?”政治方面的因素林天不想深入思考,他只要答案。 “再好不过。”女人瞥瞥他,露出赞许的眼神。 “那就这样吧。”林天笑了笑。 两人走出丛林,眼前大片的娘子军正集结待发,准备冲锋陷阵。没人去关注这两个突然冒出来的人,战火和巨响已经吸引了战士们的全部精力。迫击炮迅速装填,城内爆炸声持续震天。 “林天!”一声惊喜的叫喊从阵地上冒出来。 楼兰的目光闪烁了一下,一道身影飞扑过来,展臂搂住了那家伙的脖子。 “咳咳,小雅,你们怎么来了。”林天伸手抹了抹谭雅脸蛋上的炮灰,露出尴尬的微笑。 “我们打听到你在瑙都,还有二哥也在大将军手上,所以……你懂吗?”谭雅娇羞的脸蛋浮起一抹红晕,注意到旁边那个女人瞥过来的暧昧目光,赶紧松开了亲昵的动作,手足无措摆弄着肩膀上的步枪。 “明白了,谢谢你们佤邦军,你们的指挥官在哪里。”林天深吸了口气,内心十分的感动,为了来援助他,不惜出动整支佤邦军队,来攻打最坚固的要塞,几千人对上万人,这是拿鸡蛋碰石头的冒险行为,用生命来赢取渺茫的胜利。 “父亲已经带人攻入城内。”谭雅大声回答,耳边轰鸣着炮火。 “走,带我们去见他!” 出城时,城门还在大将军的人马控制下,现在大片街区包括城楼都已被佤邦军攻克,枪林弹雨中,在一座霍糠策马扬鞭铜雕像下,林天见到了佤邦军的总指挥,谭复春! 胡须拉碴,五十多岁的年纪,军帽破损,脚上一双破牛皮鞋,怀里抱着一杆木头柄突击步枪,腰上缠满弹夹,一副身先士卒、英勇顽强的硬汉形象。 “你就是干掉吴格雷的年青人?”谭复春惊奇的目光打量着林天,十分疑惑,他不是在瑙都大牢?怎么重获自由了? “父亲,他有话和你说。”谭雅亲密无间地拉着林天的手,这个小动作落在谭复春眼底,倒也没说什么。 身处乱世,儿女情长往往是不可奢求的,作为父亲,他不反对女儿有个好归宿,因为,谁也不知道自己能否看到明天的太阳,未卜的命运里,能够尝到爱情滋味真的很不容易。 楼兰站在一旁点燃了一支女士香烟,似乎对大将军的铜像很感兴趣。 “谭将军,为了避免不必要的牺牲,希望你能下令撤军,暂时退出城外。”林天说道。 “撤军?为什么!”谭复春眼神中精光一闪,直直盯着他。 “谈判,我觉得有必要和霍糠谈判,争取结束这里的战乱。”林天淡淡一笑,直言不讳说道:“以佤邦军的实力,攻下瑙都必然要付出极大代价,如果将军相信我,就和我去见霍糠。” 见霍糠?那岂不是羊入虎口?谭雅急了,反对道:“不行,霍糠阴险狡诈,不能和他们谈判!” “你不相信我?”林天笑着看她,虽然是在笑,眼眸里却射出一丝冷意。 “不,我……我信。”谭雅咬着下唇,狠了狠心:“我和你去!” “还是我去吧。”谭复春摘下身上的子弹链,将步枪交给身边的警卫官,叹了口气:“你说的对,佤邦军再经不起牺牲,我们的战士也是人,不是牲口。” 林天笑了笑,能做出这种选择,说明谭复春不是一般的领袖,有气魄,有胆识,爱惜羽毛,敢为士兵冒险。 “我也去!”谭雅倔强地拽住林天的手臂。 “好吧,”林天迎上她毅然的目光,没办法拒绝。 佤邦军有序撤离战场,解除武装之后,谭复春、谭雅父女二人在林天亲自护送下,进入城中心,大将军府邸中。 失去哼哈二将指挥军队,霍糠临时调动近卫军,将这里牢牢护卫住,瑙都从内至外正缓慢有序恢复正常。 “谭复春!是谭复春!”几名军官看到林天和佤邦领袖空手走来,震惊无比,激动无比。 这可是悬赏一百万美金的人啊,竟然被新任战将活捉了! 他们看向林天时,无不露出艳羡、钦佩的神色,佩服地五体投地。 兵荒马乱之际,大将军府没有之前那般戒备森严,四人没有遭遇半分阻拦,直入后院。 “情况怎么样,撤退了?哈哈,好,太好了!”霍糠正听取一名军官的汇报,满面笑容,精神抖擞,重新振作起来。 克丽丝、马特、王龙飞三名阶下囚被铁锁牢牢捆住,绑在戏台上。 看到林天几人出现,海伦惊喜万分。 “谭谭复春!”霍糠先是一呆,接着哈哈大笑,真是喜从天降,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 “呸!”谭将军重重吐了口痰。 坐在大椅上品茶的杀爷眯了眯眼,头也不抬。 玉娇龙陪伴在侧,向林天身后的两个女人看了一眼,微有惊讶之色。 “哈哈,你们看,天助我也,我才是金三角之王,叛臣贼子、大老美、还有你们这些乌合之众,你们都不如我一员战将!”霍糠高举双臂狂妄大吼,气势极端地嚣张,极度地霸气和不可一世。 萎顿在柱子上的王龙飞瞥瞥克丽丝,又瞅瞅马特,眼神阴狠毒辣,手心里不知从哪冒出一个刀片,正以极轻微的动作去挫那腕上直径一厘米的钢丝。 “大将军,你先别高兴。”林天停住脚步说道:“谭将军来这里是和你谈判的。” “谈判?谈什么!”霍糠眼神一狞,用力摆着手:“没有谈的余地,来人,拉出去枪毙!” “我看谁敢!”林天向前一步,皮鞋踩住石板上,咔咔两声,留下两道深陷的鞋印。 几名军官愣在那里,进退两难。他们怕霍糠,更怕这个出手不凡的男人。 “你要怎么样?”霍糠挥手指着林天喝道:“你也要背叛我?” “我与你从未有过交集,何来背叛?”林天笑道:“金三角之王,不属于你。” “反了你!”大将军无比羞怒,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敢如此无礼,无视自己的地位和权力,以后还怎么在金三角称王称霸! “你搞清楚,我们和你谈判是看在双方士兵少受伤亡的情况下,你有权反对,后果将是你无法承受的。” “抓起来!”即便之前林天曾助他扫平内忧外患,此时此刻大将军也不再念及爱才心切之心,亲自掏出手枪,瞄准了这个敢向他翻脸的年青人。 “霍糠。”杀爷淡淡开口了:“他要谈判,你何不给他们个机会?” 曾经叱咤金三角数十年的传奇人物,他的话让霍糠不得不重新考虑利弊得失。有杀爷坐镇,金三角的大权归属恐怕不是那么容易独吞的,霍糠心中敲起了鼓点。 林天又怎看不出杀爷在偏袒霍糠,几十年未曾改变的格局,在他老人家眼底,似乎还是不想做太多变更,金三角真正的皇帝是他,而不是霍糠。 “好,你说谈什么!”大将军退让了,这是大独裁者退让的一小步,假如谈判成功,就是和平向前发展的一大步。 “佤邦军接管金三角。”林天毫不犹豫抛出这个让所有人震惊的底牌。 “哈哈哈”霍糠仰头大笑,像是听到了最好笑的事情。 诚然,以瑙都的实力,这话无异于痴人说梦,瘦死的骆驼也比马大,强攻之下,佤邦军根本不可能占领这座城市。 这不是与虎谋皮又是什么! “你算个屁!”狂笑之后,大将军怒声斥道:“我大金三角岂是一群土著也敢翻身做主的!看在大哥的面上,我给你们机会。现在没有商量,你们,全部要死!” “黑人都已当家作主,爬上总统位,土著为何不能?”林天笑看这个露出丑陋面目的大军阀。 “我这里就不能!”霍糠狂暴吼出,扳机扣下,砰!手枪子弹向林天的脑门射出去! 噗嗤!刀锋划过喉管的声音同时响起。 一个伟岸的身影倒下了,满带着不可置信的目光,喉颈上的血水如山泉涌出。他的倒下,意味着金三角的新时代揭开了崭新的篇章。 夜空下世界鸦雀无声。 “恭喜你任务完成。”楼兰,那个几乎被所有人都忽略的女人,笑容如罂粟花绽放。 她的左手,滴血的刀刃晃过一道寒芒,唰地一下消失在裤腿中。 4000字大章。今天再大爆一次! 第482章生生撕裂 “好吧,现在还有人不服我的提议吗?”林天耸了耸肩,扬声看向这个院子里所有人。 自杀爷往下,无一人出声。 即使在霍糠被秒杀的那一刻,人们更多的只是震惊,而非不满。 他犯下的罪恶得到这样的审判,其实已是落了莫大的便宜。他早该死了。 大独裁者倒下了,金三角的秩序怎样维持? 杀爷微微闭上眼皮,有种置身世外的淡然,没人知道他的想法。 “我不服!”偏偏在这时,一个声音公然发起挑衅。 “你?”林天笑眯眯看向妖瞳,视线落在那刚刚包扎好的创口上。 “我不服,瑙都数万将士不服!”妖瞳沉着脸说道:“要佤邦入主,除非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别动她,我亲自来。”林天唯恐楼兰会再度将这个女人秒杀,忙走上前去。 “有种杀我!”妖瞳的眼睛瞪的老大,眸子里一片妖光,恨意明显。 短袖军装上血迹斑斑,嘴角也有些淤青,经历与王龙飞一战,妖瞳受伤不轻。 “杀你干什么?”林天笑了,无限接近她的身边。 妖瞳感觉到了危机,畏惧,她想退,却没办法在这么多目光下丢掉勇气,死也要硬撑住。 眼睛对眼睛,微笑对愤慨,越来越近,没人知道林天要干什么。 “我是……”她的话还未说完整,就被男人的手捏住下巴,嘴唇被霸道的封住,一对妖瞳瞬间呆滞。 众目睽睽,居然……居然就这样被强吻了? 她完全失去反抗的能力,反抗的意识。什么也不知道了,没办法思考。 “嗯,这样多好,乖乖做女人,享受你该享受的,上战场什么的交给男人。”离开了她冰凉的嘴唇,林天笑嘻嘻望着这女人。 “你混蛋!”妖瞳羞愤不已,红着脸冲出了院子。 “好了,问题解决了。”林天摊开手,向一群哭笑不得、脸色或不善、或嗔怨的男人女人们说道:“从今夜开始,金三角将由佤邦军自治,谭将军,希望你不要走霍糠的老路。” “谢谢。”谭复春向他郑重鞠躬,肃然道:“我们会努力让金三角恢复三百年前的格局,用油菜花和稻米取代罂粟。” “杀爷,您老有什么意见?”林天笑道。 杀爷没理会他的话,闭着眼皮睡着了,他这是默许了林天的做法。 “那么,各位,行使你们的权力吧。”金三角的任务光荣完成,林天感觉到天也似乎要亮了。 “那几个人……”谭复春指着戏台上三名俘虏。 “王龙飞交给你处决,其他人我们带走。”林天扫过院子,看向关在牢笼里的蓝魅:“她也跟我们走。” “好!”谭复春点点头,院子里几名曾是霍糠手下的军官点头哈腰跑来,向他们未来的老大问好敬烟。 “集合城里的军官。”谭复春也不含糊,立即发布第一道命令,瑙都城里城外对峙的场面很快冷却下来,到处都是喊着号子和吹哨子的声音。 大将军死了,瑙都易主,无数欢呼声传遍城内外。谭复春和手下匆匆忙忙集合军官、整编军队、着手战后维护工作,这样的胜利让许多人不敢想象,激动鸣枪示威,庆祝金三角改天换地。 楼兰跃上戏台,扫一眼克丽丝、马特,嘴角翘了翘,又走开了,这些俘虏将成为很好的筹码,为军部大展拳脚做奠基石。 玉娇龙扶着杀爷向院外走去,老人的背影似乎颓了许多,步履也慢吞吞没有之前的杀伐之气。 “你要回去了?”谭雅跟在林天身后,轻声询问他的未来计划。 “是。天亮我们就走。”林天的视线偷偷瞥过海伦的脸,收获一道恶狠狠的凶光。 没有女人不吃醋,刚刚强吻妖瞳,一定让她很生气了,现在又和这个小妮子勾搭在一起,海伦能视而不见? 打开木枷锁,林天抓着水管向蓝魅的身上使劲冲唰,粪水的味道流入地面,谭雅急忙跳开,低声问道:“你还会回来吗?” “不一定。”林天大声回答,水流声淹没了他的声音。 “那我……”谭雅很想说我跟你回去,话到嘴边又变成了:“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再见面?” 她害怕被无情拒绝,因为这个男人身边,有那么多优秀的女人追随,比起她们,她没有任何优势。 “随时,只要你想去外面的世界。”林天回头笑着说道。 “真的?” “我骗过你吗?” 两人开心交谈着,几名士兵押着王龙飞从他们身前不远处走过,等待龙飞将军的是公开执行枪决。 狞厉恶毒的眼神掠过林天和谭雅,凶狠的杀意从王龙飞眼中迸发,绑在背后的双手突然挣脱钢丝,以快捷无比的速度抢走士兵腰间的手枪,向林天扣动扳机! 霍糠已死,王龙飞最恨之入骨的人非林天莫属,假如没有他横插一脚,克丽丝又怎么会屈服,美国人的战斗机和导弹最起码能让大家同归于尽!海豹突击队全军覆灭,也全赖此人,这是他死也无法释怀的怨气源头。 正和谭雅侧头交谈的林天,根本没注意到近在咫尺的危机,胜果已摘,局势尽在掌控下,又有楼兰这个大高手在院子里坐镇,他的警惕心降至了最低。 “不要!”惊呼声伴随着一抹白色扑到他身前,柔软的身体刹那弓起,在子弹的冲击力下,海伦的银灰色长发如抖开的拖把,绽放出凄美的瑰丽。 刺眼的血红色填满了林天的眼睛,无与伦比的震惊和冰冷浇透了他的心脏,如同沉入深渊之中,越坠越深,越来越冷,血液结冰,目眶几欲爆裂! “啊”惨叫不似人声,王龙飞的右手握着手枪一起滚落到石板上。 楼兰出手,一刀削断了他的手腕! 几名士兵惊恐呆立在原地,忘记该干什么。 “不该这样的……不是……你活过来……”林天直直跪在粪水中,颤抖着双手,捧起海伦紧闭眼眸的脸,那无血的苍白,快速流逝的生命,让他双眼遍布血丝,无力去哭喊。 子弹在白衣上穿出一个小洞,血浆在纯洁的胸前盛开出一朵绚丽的映山红。 嗤裂! 在谭雅含泪的注视下,林天凶狠地撕开了海伦的长裙,颤抖着手从她的身上摸出那块碎裂的玉狮子。 “为什么没用!为什么!”子弹击中了玉狮子,却将更多的碎片连同弹头一起,打进了她的胸腔! 辟邪之物,竟没有发挥出辟邪的效果,这是为什么啊! 尊崇的信仰何在?神明何在? 一股戾气,恐怖的戾气从他的心底爆裂,轻轻放下海伦,林天三步跨到王龙飞面前,这个断手断腿的阴险小人此时竟歪倒在地惨笑起来,他没杀死仇敌,意外杀死了敌人的女人,看到他痛不欲生,比死还难过的悲痛表情,王龙飞“嗤”的一声咧嘴无声奸笑,表情夸张,几乎要笑断了气。 “去阎王那里笑个够!”抓住他的脚踝,扯开那两条腿,向天空一扬,双臂猛烈扩展,嗤啦 刺耳的撕裂声从王龙飞的胯下传出,军裤裂开,皮肉裂开,漫天狂舞的血水和内脏器官爆炸,无数碎片和污血喷溅,淋浇在林天的头顶、肩头、风衣上,他竟用双臂之力,生生把王龙飞撕成两半! 恶臭的肠子掉落在脚下,脑袋连着那半边身体,血腥恐怖的两片身躯重重摔在石板上,在场的人都被这场景震慑到没办法动弹,几名士兵登时就脸色蜡黄,捂着肚皮干呕起来。 太血腥了,太残酷了! 谭雅抱着海伦的身子瑟瑟发抖,那个屹立在夜空下的男人,如魔神一般恐怖,如野兽一般疯狂,再也不是她所认识的那个。 在魔神的怒火下,凡人只剩颤抖的份,王龙飞死无全尸,不但震慑了普通人,也让克丽丝、马特、蓝魅三人惊恐失神,无法掩盖深深的恐惧。 第483章无处发泄 楼兰默然盯着林天癫狂嗜血的样子,心中暗暗自责,在她的眼皮底下竟发生这种事情,不但深深打击了林天,也让她懊恼无比,这都是疏忽所致,一条鲜活的生命就此消逝了吗! 没有人敢出声,别墅院子里只有人血和屎尿的腥臭,捂着腹部呕吐的那几个士兵也不敢挪动脚步。 林天扯掉已是血污遍身的风衣,抹了把鲜血淋漓的脸孔,走过去从谭雅怀中抱走海伦,大声向楼兰说道:“去曼谷!” 曼谷?楼兰不明白他的想法,但还是点了点头,看一眼院中的武装直升机:“上去。我来开!” 螺旋桨卷起狂风,黑夜中,这架眼镜蛇直升机拔地而起,向湄公河岸全速飞行。 瑙都在脚下渐行渐远,这承载了记忆与荣耀、战斗与沉痛的地方,离地远去,消失在茫茫星空下。 别了,金三角,罪恶之源。 谭雅久久伫立在那个地方,抬头无声仰望夜空,直到再也听不见任何声音,她的目光仍然坚定,仍然充满了希冀。 不足五十公里的路程,直升机只用了十几分钟,楼兰的驾驶技术非常了得。 “注意,前方是泰国边防站,我们要不要强行渗透?”楼兰凝视着那边的雷达和防空炮塔。 林天一只手按在海伦已经停止跳动的颈部脉搏上,肯定以及绝对地点头:“没时间了,拼一把!” “好!” 直升机倾斜大仰角向低空掠去,几乎贴近树梢,速度却丝毫不减,嘀嘀嘀嘀嘀嘀 红色报警声在操作屏幕上闪烁着刺眼的光辉,贴着雷达的盲区,直升机从河面呼啸而过,眨眼就是几十米开外。 这样的飞行保持数分钟,在楼兰超强的操纵下,飞机成功突破泰国边防站星罗棋布的雷达点,抵达了曼谷,如入无人之境。 “大王宫!去那里!”林天指着阿玛林宫仍在修复的建筑脚手架。 楼兰瞥他一眼,弟弟啊,你幸亏遇上的是我,否则这么干,非要引发外交纠纷不可。 大王宫是泰国国王的居住地,这是侵犯人家主权的行为。 或许是他们的出现很突兀,或许是泰**方都在睡大觉,从金三角到阿玛林宫一个小时的行程,竟无一架飞机起飞拦截,无一发炮弹向这架眼镜蛇直升机开火。 林天抱着海伦冲向大殿。 两名侍女想拦下他,被粗暴地撞倒,连鞋子都不脱,一路滴答着血滴,强行冲入降王的内殿。 迎面而来的强烈血腥气让林天双眼一凛,止住脚步。 镶金铺玉的地板前方,一池血潭荡漾着诡异的幽光,闭目沉入池中的阿骨朵只露出一个脑袋,额头苍白的颜色在血池的映照下,狰狞恐怖,如千年老妖。 那一池子鲜血下方好像有炉火在燃烧,鼓动着热气,蒸腾着血液,瞬间沸腾。 “放肆。”降王一声冷喝。 “救人如救火,不得已而为之,请降王谅解。”林天将海伦轻轻放于地板上。 血池中一阵咕嘟咕嘟剧烈翻滚,无数血气挥发出来,长鲸汲水一般渗入阿骨朵的身体,剩下的血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蒸发,凝结,犹如熬干了的稀饭,最后仅剩一层黑乎乎的东西贴在池壁中。 阿骨朵完美无缺的体态从干涸的血池中轻盈起身,那层干了的黑血蒙在她的娇躯上,好似一层黑皮肤、黑塑料布,却将女人最魅惑最优美的体型零距离地展现在林天面前。 珠圆玉润,纤细苗条,白发也在血池滋润下黑了大半,她毫无忌讳的展示自己,眼中却满含怒气。 “滚出去!”降王招手抓来她的大红袍,身子一转,完整披上身。 动作唯美而华丽,红袖轻舞,似嫦娥奔月。 “拜托了。”林天讪讪低了下头,没想到会撞见降王泡澡这么尴尬的事,尽管她的灵魂已经超出一甲子,可身体却还是二八芳龄一般。 而且她还是师父当年的追求者,这个……乱了套啊。 最让他无法直视的是,这个老妖女竟然没有顾忌,迳直近乎赤果果的就走到了面前,虽有血渣遮羞,可这和没穿衣服有什么区别?不就是一名涂了黑颜料的人体彩绘模特? “滚!”降王看也不看地板上的人,冷眸中溢着寒冰:“你当我这是什么地方?随便就可以进来!” “只要能救活她,我愿受一切惩罚。”林天低着头,态度无比恭敬地说道。 “死了这么久,神仙也救不活!”阿骨朵的判决让林天丧失了最后的希望。 噗通!他直挺挺跪倒在地,哇地一口喷出血来。强压的悲愤和痛苦再无法遏制,心力交瘁。 没救?没救! 为什么是这样!专注于研究灵魂学说的降王都没救,这世上谁能起死回生? 海伦死了,她死了!一步疏忽,终酿成大错,为什么没有在当时就亲手杀掉王龙飞!为什么没有注意到那发罪恶子弹…… “啊”他发狂冲出,直奔向大殿外,再次撞翻刚刚爬起的两名女侍者。 楼兰站在直升机下抽着烟,闻声丢掉烟头,冷冷向他看去。 这小子疯了! 死了个女人而已,至于嘛! 看到林天不顾一切钻进驾驶舱,楼兰脸色微变,想要跟上去,刚拉开另一侧的舱门,直升机竟开始发动,螺旋桨快速旋转。 “你干什么!”疯了,真的疯了,没学过开飞机的人竟妄想操作直升机! 嘭!林天一脚把她踹下去,拉紧舱门。 直升机摇摇晃晃升空,楼兰飞身跃起,抓住机腹下的栏杆。 阿玛林宫闻声跑来的修士和哨兵们抬头仰望,目睹直升机颤颤巍巍消失在远方,而那下面居然还挂着一个人影,女人的身影。 有人酒后疯狂,或者受了刺激会发疯醉驾,往往酿成事故,被仇恨和痛苦湮没理智的林天竟选择驾机宣泄,强行将这架眼镜蛇武装直升机开向来路,金三角! 人家玩飙车,他玩飙机。 强烈的朔风让楼兰受尽苦头,挂在机腹下暗暗发誓一定要将这小子痛扁一顿。 直升机越过曼谷城市上空,终于引起了泰**警的注意,下面挂着个大活人,在渐渐黎明的天空下越来越醒目,掩饰不住。 歪歪扭扭的飞行轨迹下,楼兰几度想改变现有状态,翻身破舱而入,都在林天的精湛驾机技术下功亏一篑,左右摇摆,误打误撞,让楼兰无计可施。 挣扎越久,体力消耗越大,她甚至怀疑,这小子是故意的,报复她失职没能阻止惨剧发生,才来这么一出。 两架军警直升机尾随而来,向这架眼镜蛇武装直升机喊话。 无线电波中叽里呱啦的泰语林天一概听不懂,无视他们焦躁、气急败坏、甚至升级到动武要挟的警告,开足马力全速冲向边境。 国土面积狭小,一架直升机就能随便遛个弯,跑个来回,边防雷达群发现它时,迅速启动警报措施,无数火控雷达集中照射在直升机上,前有火炮威胁、后有追兵,这个疯子,将自己和楼兰带入了阴沟里! 第484章再见清荷 “立即降落!否则将击落!”无线电改换汉语,反复重复这样的内容十余次。 掠过湄公河,眼镜蛇直升机毫无停滞向金三角冲去。 后头的直升机不追了,这里已是三不管地带,取而代之的即将是火箭炮攻击,不管这架直升机隶属哪一方势力,边防军都有权力有义务将其击落! 维护国家安全、捍卫领空尊严! 突突突突 地面火炮还未发动,眼镜蛇直升机调转矛头,向一座雷达站疯狂扫射,先发制人,发泄不满。 硝烟和滚烫的气流让楼兰的双目无法视物,这个混蛋,竟然不顾袍泽安危,开启火控炮击,挑衅泰国边防军。 嗖嗖嗖嗖嗖! 地面路基火箭炮猛烈发起反击,天空一道道白光刺破黎明,轰向那架胆大妄为的直升机。 “干!”楼兰这个时候也没办法再强撑下去了,脱手向下方的湄公河坠去,火箭炮剑指眼镜蛇,不跳就完蛋。 轰! 一枚火箭炮命中机尾,浓烟和火光冲天而起,直升机摇摇摆摆,向丛林上空晃去,急速失控,完全无法辨识方向。 天旋地转,林天感觉无比的解脱,那种压抑,那种痛苦在即将面临死亡时彻底释放出去了,随之而来的,竟是一张张深刻在脑海中的面孔,师父的坏笑、柳芳菲的怒容、方柔的羞涩、王欣雨、李沐晴……大军、田鼠、师兄…… 无法回报的师恩、缠绵悱恻的儿女之情、豪气万丈的兄弟义气…… 大好男儿瞬间泪流满面,为逝去的女人,为自己的懦弱,为所有等待他的人。这是的悲痛的泪水,忏悔的泪水,新生的泪水。 拉直了操纵杆,仪表盘咻咻闪烁着各种报警灯,直升机艰难向天空爬升,机尾处拉出滚滚浓烟! 螺旋桨仍在旋动,下方是无尽的绿色丛林…… 求生的强烈愿望取代了自杀式的放纵,眼镜蛇直升机以超强的韧性,越过近十公里的天空,在一阵油箱报警声中向大江坠落。 涛涛澜沧江水自雪域高原涌下,奔腾如巨龙的水体轰隆一声巨响,掀起百十米高的巨浪火光,骇浪猛然拍下,几个翻滚,就将这庞然大物打入江底,恢复了川流不息的浩大声势。 在金三角地区,它是湄公河,在华夏的土地上它叫澜沧江,一脉相承,亘古而久远…… 华盛顿,宾夕法尼亚大街,星条旗迎风招展,白宫内寂静无声,一片肃然。 会议室内一张张面孔阴沉、懊悔、一言不发。在世人面前颐指气使、俨然一副领袖全球气概的大佬们,此时都像斗败了的公鸡,垂头丧气、恨不能自扇自脸。 “鲍威尔,你们参谋联席部有什么最新方案?”圆桌中心,那位系着深蓝领带、手掌按住下巴,双眉紧锁的中年男人看向左侧的军部三巨头。 戴眼镜的大鼻子上将双手交织,语气无奈地说道:“总统先生,现阶段出动军事干预显然有违现实,太平洋战区形势复杂,华夏军方已将核弹头部署到周边沿海,对航母战斗群威胁较大,我们一致认为,应展开外交和强力经济手段,向燕京施压。” “我反对!”对面,中情局局长麦克沉声说道:“我们损失一个中队最优秀的战士,就这样忍气吞声?还有,克丽丝、马特还在他们手上,援救工作必须摆到桌面,立即讨论执行方案。” 其他几位中情局负责人,包括胖子米卢都深表赞同。 “麦克,海豹三栖特战队的牺牲我深感哀痛,那里不是伊拉克、利比亚,不是韩国、东瀛,是燕京!拿什么营救我的大兵?”鲍威尔面色沉痛地说道:“我们最强大的战士都已经埋骨荒野,我不允许再拿他们做任何冒险。” 沉默,所有人都沉默了。 那些狡猾的华夏人,做了美国人想做的事,颠覆了金三角大将军的统治,现在再讨论任何主动方案都要考虑对手的防范措施,一步走错,就有可能引发灾难性的恐怖战争。 “让他们去。”总统先生的手指敲了下桌子,“东京没理由拒绝我们的要求。” 几位幕僚眼睛一亮,对啊,有现成的小弟,干嘛要老大亲自出马? 大家都点头称是,唯独坐在总统先生右手边的那位便装黑人老者一声叹息。 “阁下,您似乎对总统先生的提议保有意见?”麦克恭敬地询问道。 “我没有意见。”老人抬头看他一眼,睿智的眼神透出一抹笑意:“但愿你们的决定能拯救他们,挽回一丁点尊严。” “阁下……”总统先生也插了句嘴,似有难言之隐。 “我不是反对你的提议,尼奥。”老人笑道:“我担心的是他们,他们有没有这个能力?” 这位老人,居然可以直呼总统的小名,所有幕僚非但不感觉惊讶,反而露出聆听的神色。 总统沉思了一下,说道:“总归可以一试。” “那就拭目以待。”老人说道:“龙与蛇之争,至少鹰只需观望。” “您的睿智照亮我们前进的方向。”总统诚恳地说道:“如果失败,我们还有最后的底牌。” 在坐的人纷纷动容,显露出雀跃与激动的神色,金三角丛林中在阳光曝晒下已经开始腐烂的战士尸体似乎都被他们刻意遗忘了。 鹬蚌相争,得利的只能是渔夫,即使一方侥幸全胜,渔夫再撒网不迟。 各种刺鼻的气味让林天忍不住打了个喷嚏,消毒水、羊膻气、汗味、花香、还有许多说不出没闻过的味道,一股脑都袭进他清醒的意识里,这是什么地方? 他记得直升机起火坠毁之前,自己已纵身跳进大江,难道进了医院? 睁开眼睛,入目的是风化了的水泥天花板,周围的病床上蜷缩着一张张黑红瘦弱、病态的脸,是医院,无比简陋的医院,木板床上盖着又黑又破的羊毛毯,发出羊膻味,旁边的桌子上却摆着一个花瓶,用大可乐瓶装满了水,插着一簇艳丽的小红花。 他光着上身,手臂上插着一根输液管,胸口和脸部有几处擦伤。 伸手捏起一朵小花,放在眼前细细观看,八个小花瓣,端端正正,小家碧玉般可爱。 两个流着鼻涕的男孩子憨憨笑起来,他们的服饰有点怪异,留着短短的头发,脸蛋像熟透了的红苹果。 “这是格桑花。”一个声音从门口传来,温和轻柔如夏天的凉风。 白衣飘逸,笑容一如从前,温婉动人,再见初夏清荷。 第4更,后头还有。 第485章太子十三峰 “这里是云南?”卫生所院内,林天看向眼神温柔的女护士,这算不算缘分?躲到天边,还是有相见的时候,世界真小,缘来缘去真的很奇妙。 “是,云南德钦县。”夏清荷轻声说道:“你怎么会在江边?” 当地人发现他的时候,是在澜沧江边的浅滩上。 林天沉默了,这话又勾起了他心底的痛楚伤疤,撕裂着心脏,狠狠噬咬每一寸神经,深深吸了口气,眼底的戾气才缓缓掠过。 “出院,我要出院。”他平静地说道:“回燕京,你和我一起走。” “不,我不能。”夏清荷挣脱他的手,“你看看,这里需要我,他们需要护士,需要更好的医疗条件。” “不缺你一个,我会让人到这里来捐款修建医院。”林天坚定地盯着她的眼睛:“你不应该把青春耗在这个地方,你在逃避。” “你错了,或许当时我是在逃避,但是来到这里,我才知道,我应该做什么,我很快乐,真的。” 夏清荷扬起脸,笑得真挚而纯洁,她的目光没有任何掺假,如远处的雪峰晶莹剔透。 强扭的瓜不甜,林天叹了口气,望着这偏远的高原山区、未经开垦的壮丽风景,久久无语。 每个人都有对生活的选择权力,那是属于他们的自由。 雪山、喇嘛庙、藏幡…… 贫穷、自然、朴实…… 这里没有争斗,没有险恶的人心,世外桃源般的生活真的很适合她。 “表姐。”一声呼唤打破了林天的思绪,两人扭头去看,一个微笑,一个惊讶。 高原的阳光里,一抹靓丽的身影向他们走来。 牛仔裤,登山运动鞋,干练的短袖衬衫,唯一未变的是那头长发。 “你怎么也在这里?”林天惊讶了起来,人生何处不相逢。 “我为什么不能来?”冷姗姗语气刁钻反问道:“莫非打扰了某个人表白的机会?” “咳咳……”林天低头咳嗽两声。 夏清荷急忙拍拍他的背,眼神嗔怪地瞥了一下冷姗姗,说道:“是不是感冒了?” “没事,没事。”林天摆手说道:“快中午了,找个地方一起吃顿饭,我先打几个电话。” “嗯,用我的手机。”夏清荷从白衣大口袋里摸出一款小巧的手机。 林天接过去,看看这表姐妹两个,躲到一旁先拨给军部,说明自己的情况,以免上峰为此事与泰**方起纠纷,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随即又拨打锦荣总裁办公室的电话,接听电话的竟是叶丹妮,报了个平安,询问一下津城的情况,林天才收了线。 冷姗姗撇撇嘴,阴阳怪气地说道:“不知道给谁打电话这么久,还要避开我们,哼,一定是心中有鬼。是不是表姐?” “姗姗!我们一起去外面吃饭。”夏清荷瞪了她一眼,疾步走向医院简陋的休息室:“你们等我一下。” “听说你在燕京出尽风头,是不是?”冷姗姗手插着牛仔裤,一脸干练的气质,与当初在神农架弱不禁风、怕死怕活的样子判若两人。 每个人都在成长,阅历、经验、心智……经历的越多,成长的越快,女人也不例外。 “你消息够灵通。”林天淡淡答道。 “那当然,你来这里干什么?向她道歉?”冷姗姗得意洋洋地说道。 “碰巧路过。” 冷姗姗皱着鼻子撇嘴道:“虚伪。华夏那么多城市,你怎么偏巧到这个最偏僻的地方?我倒是怀疑,不通火车、不通飞机的山区小县城,你怎么飞进来的。” “那你怎么来的?”林天露出了一丝笑意。 “茶马古道。”冷姗姗傲然答道。 “怪不得,你来干什么?” “登山……”冷姗姗随口答了句,又瞪圆了眼眸,怒道:“喂,是我先问的你,你还没回答。” “我,我是飞进来的。”林天说道:“不信?不信你问你表姐。” 夏清荷换了身短袖T恤走出来,闻声笑笑,“你们在说什么?” “有人不承认是特意过来的,表姐,没诚意的男人你可要躲远点。”冷姗姗拉着她的手,防贼一样瞥着林天。 “瞎说什么,我们去吃烤全羊。”夏清荷戳了戳她的脑门,转头向林天微笑。 三人出了医院,在附近找到唯一一家汉人经营的餐厅,点了烤全羊静等上桌。 “姗姗,你的客户还没到吗?”夏清荷问道。 “还要一两天,山路难行,这些老外也会失约,真讨厌。”冷姗姗给表姐倒了杯水,看一眼一直很沉默的男人,说道:“喂,你来这里沉思啊?装什么深沉!杯子拿过来。” 林天就笑,将杯子递过去。 “你没事吧?”夏清荷还是没弄明白林天怎么会在澜沧江边,女人的直觉让她隐约感觉有些不对劲。 “没事,都已经过去了。”林天摆了下手,说道:“这附近有旅馆吧?我想待两天,看看雪山,散散心。” 两女相视一眼,都察觉出他有些低落的情绪,和往日不太一样。 “姗姗,那这事就交给你帮忙了。”夏清荷说道。 “表姐,你那里不能住吗?”冷姗姗不依不饶道:“干嘛去旅馆花钱?再说,家里缺个男人,很多事都不方便,让他搬进去凑合一下嘛。” “可是……我们就一张床。”夏清荷说道。 “没关系,挤挤嘛,在神农架的时候,我们就睡在一起了。”冷姗姗口无遮拦地说道。 “啊?”夏清荷捂住了嘴,“你们……” “呃,不是,表姐,我说的是,当时我们三个在一起睡。”冷姗姗急忙解释。 “三个?”夏清荷眼前浮现出一男二女龙凤倒双的景象,脸孔一下子红透了。 林天坐在那里抱臂摇头轻笑,这表姐妹俩,真是有趣。 “哎呀,不是啦,等回去你就知道了。”冷姗姗越说越乱,搞的自己也尴尬死了。 “你刚刚说登山,登什么山?”林天及时化解了这份尴尬。 冷姗姗瞅瞅周围,捧着杯子说道:“卡瓦博格峰。” “在哪里?现在看的到?”林天向窗外眺望。 “看不到的,要走一天呢。”冷姗姗神秘地笑道:“你没听说过梅里雪山吧?世界上最难征服的不是珠穆朗玛峰,而是卡瓦博格所在的太子十三峰,又叫梅里雪山。” “为什么?”林天第一次听到这个说法,稍稍有些感兴趣了。 冷姗姗压低嗓音说道:“从上世纪初,有记载的大规模登山活动都失败了,没有一名登山队员曾经到达峰顶,迄今为止,死亡人数达到百人,包括美国、东瀛和华夏三国最优秀的探险队员,不是死在雪崩下就是丧生在暴风雪中,在九六年的时候政府不得不下达禁止攀登梅里雪山,所以,许多人征服了天下第一高峰,却没办法将卡瓦博格踩在脚下。” “哦……这么说,那你们岂不是在拿生命开玩笑?”林天说道:“视禁令无效?” “我劝了她,她不听。”夏清荷恼道。 “嘘”看到烤全羊上桌,冷姗姗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焦嫩的小羊羔被烤得金黄,撒满了盐巴、葱花和藏地香料,配合蘸酱和火锅,热腾腾的美味让人食指大动。在物资匮乏的藏区云南边界,这样的大餐是最豪华奢侈的一道。 “怕人听到?”林天举起刀叉,分割羊排。 冷姗姗白了他一眼,低声说道:“废话,让当地的藏民听到,一定会阻止我们进山,所以我才住在表姐家,减少麻烦。” “为什么阻止你们?因为禁令?” “那倒不是,听说太子十三峰和藏传佛教有关,他们不容许外人亵渎。”冷姗姗说道:“这次联合登山队以考察的名义来这里,之前解决了很多政策法规方面的麻烦,不能再出任何差错,如果成功登顶,每一位登山者的名字都将载入史册。” 第5更!还有!今天狂爆! 第486章情殇 在历史上留下浓重的一笔,这份殊荣听起来很诱人,其实又能怎样,能当饭吃? “这就是你冒险的目的?”林天递给姐妹俩一人一条锡箔纸包裹的羊腿。 “嗯。”冷姗姗笑起来:“上次那么危险的情况都逢凶化吉了,我相信,我会交好运的。” “人不会一辈子交好运。”林天摇摇头:“依我看,你最好放弃这次冒险。” 夏清荷也帮腔劝说:“是啊,姗姗,大雪山发威很恐怖的,六千米高的海拔,人到了上面,呼吸都很困难,零下几十度的低温环境,你一个女孩子怎么受的了!” “我也是登山健将。”冷姗姗笑道:“在瑞士念书的时候,我和男生一样,背着登山包到处走。” “那些山到了这里,只能当土包子。”林天望着窗外巍峨高耸的山峰,似乎看到了灵蕴逼人的梦幻色彩。 冷姗姗啃着羊腿,含糊不清地说道:“合同已经签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我说你们是不是串通好了的?” “忠言逆耳,你自己选择吧。”林天切着羊肉塞进口中,填充失去的能量,高原上无风无雨,藏地边民在山坡下放着牛羊,蔚蓝的天空清新如洗。 冷姗姗笑了笑,埋头扫货,她才不会退缩,这次冒险集合了多个国家最精英的力量和装备,有望征服世界第一难度,成功的希望远比九十年代要高出数倍。 夏清荷还要回去工作,匆匆吃了点东西,抢着结账离开,饭桌上只剩下冷姗姗和林天两人闷声风卷残云。 “喂,不如你也加入我们?”冷姗姗神秘兮兮说道:“我给队长打个电话,开个后门。” “算了吧。我不想被雪山活埋。”林天摇摇头:“妄图征服不该征服的东西,只有自取灭亡,雪山不允许人类踏足,为什么偏要去骚扰它?” “没劲。”冷姗姗顿了下,眼睛转了转,说道:“你该不会是被拒绝了吧?” “你怎么知道?”林天扬了扬眉。 “果然!”这女人笑嘻嘻说道:“谁让你四处滥情,活该!” 林天没理会她,经历那件事之后,他的心境一时还无法恢复如往日那般轻松。 冷姗姗似乎瞧出了些什么,不在这个话题上多说,两人随意聊了几句,离开餐厅。 高原的夜晚很快降临,夏清荷租住的小院子里,三人围在一起啃着烤玉米,炉火正旺。 夜风极冷,昼夜温差很大,这个偏远的地方,金沙江、澜沧江、怒江三江汇集,北连大藏地,世界屋脊在高原上绵延数千里,入夜之后,遍地黑暗,假如从太空望下来,大片广袤无人区的黑暗世界和文明几乎隔绝,幽深而原始。 “夜了,洗洗睡吧。”夏清荷说道。 “你们睡,我在这里坐坐。”林天拨弄着土灶里的木碳,爆起几缕火星,噼里啪啦。 两女相视交换眼色,她们都瞧出来了,今天的林天与从前不一样,他心底有事,但不愿吐露。 男人需要独处的时候,就让他自己待一会儿吧,两姐妹回了屋,合衣躺在那张木头床,酥油灯照亮了夏清荷睡不着的脸,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原本清心寡欲躲到了这个闭塞的地方,没想到还是命运弄人,将两根断了头的线又搭在一起。 白天面对他时可以心静无波,夜晚一个人时又无法静下心,波澜起伏。斩不断的情丝,真的没办法忘却吗? “姐,你睡不着就去找他啊。”冷姗姗抱怨道:“搞的我也睡不着了。” 夏清荷脸蛋红了红,低声啐道:“就你事多,好了,我去院子里瞧瞧。” 冷姗姗扑哧一声笑,掖了掖毯子。 捡起军大衣,夏清荷轻手轻脚走到院子中,炉火还在燃烧,男人默不作声在那里发呆,气温降到了零度。 “冷么?”夏清荷将大衣披到林天肩上,手却被攥紧了。 “不冷。”林天回头说道:“你还是原来的你。” 女人想抽回手,却被攥的更紧,幽怨的眼神注视着他,紧紧咬着下唇。 “跟我回去吧。”林天站起来轻轻说道:“这一次我不会轻易放过你了,天冷了,我缺个暖床的人。” 眼泪自眶中流下,女人微笑着流泪,被男人轻轻拥入怀里。 不管未来的结局如何,这一刻她是幸福的,心中涌起一阵阵的暖流。 “披上。”林天把军大衣裹住她的身子,拉着女人坐在板凳上。 土灶里的火光映着两个依偎在一起的身影,劈剥燃烧。 “你究竟怎么了?”夏清荷趴在他膝头忍不住轻声问。 “因为我的疏忽,犯下不可弥补的错。”林天低沉着嗓音说道:“在金三角,我失去了一个女人,一个深爱我的女人……” 夏清荷眸子里流露出震惊的神色,听着男人的讲述,泪水渐渐又朦胧了双眼,那硝烟滚滚的战场,那舍生为爱人挡下罪恶子弹的一幕,仿佛亲眼所见,亲身经历。 她的心头,没有一丝醋意,只有深深的悲痛,感同身受,体会着男人的痛苦,无声抱紧了他的腰。 说到最后,林天的嗓音已变沙哑,面上却浮现出一抹坚毅的色彩,轻轻说道:“所以,我不会再放弃任何爱和被爱的机会,生命说不定哪一天就凋谢,只有加倍珍惜现在,才不负来世上走一遭的机会。” 夏清荷用力点头,泪水沾湿了衣襟,脑袋靠在他的胸口,倾听着那强有力的心跳,用力抱紧男人的身躯,似乎只有这样,才能感受到安全感,才能将那种悲伤抽离。 一阵夜风吹过,天空飘起了零星的雪花,越飘越密,越来越大。 十一月的冬夜,云南边界、藏区最偏陋的高原山区,迎来了第一场雪。 “进屋吧,这下她没办法冒险了。”林天捧起夏清荷的脸说道。 躲在门后头偷听的冷姗姗闻声抹了抹通红的眼泡,蹑手蹑脚钻进羊毛毯中,背过身,留出一大半空床装睡。 一阵脚步声之后,夏清荷躺在中央,红着脸,拽着林天的手,把他拉上了床。 第一次和男人睡在一起,竟然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两表姐们躺在一张床,三人大被同眠,和衣而睡,局促而紧张。夏清荷的身子一直僵硬不敢转过来,而冷姗姗更是不敢回头,直到夜深渐冷,藏区的寒风侵入透风的石屋,两人方才放松入睡…… 第6更了。 第487章联合登山队 窗外刺眼的白色让林天眯起了眼,轻轻从夏清荷的紧紧拥抱中脱开身,披上毛领军大衣,林天推开了木门。 一夜大雪,将山区铺上了银装,昨日还穿着短袖,今天的气温就已急降到零度左右。 从唐古拉山脉吹来的冷空气,将十三太子峰重重笼上一层新衣,多变的气候,加剧梅里雪山恶劣的自然条件,别说登山,就是走出这个小县,也极其不容易。 “下雪了?好冷。”冷姗姗搓着手,不停哈气,身上裹着羊毛毯,两脚不断原地踏步。 夏清荷最后一个醒来,赶紧下床收拾被褥,冻得直哆嗦。 林天走回屋将大衣披到她身上,看着冷姗姗笑了笑:“现在去不成了,死心吧。” “哼。” 这女人从床底拖出拉杆箱,找出南极人羽绒服、厚厚的毛线袜和防雪裤,坐到床边很快换上了新装。 夏清荷从衣柜里找出毛线衣、羽绒服也焕然一新。 “先披上,等下去藏民那里买一件羊毛氅。”女人里外张罗着,又把军大衣让给了男人,从纸箱里找出几袋方便面,摸了几个鸡蛋,打算煮面。 “我来吧。”林天走向院子,推掉灶台上的积雪,熟练地生火、烧水,下面。 三人吃完热气腾腾的早餐,踏着白皑皑的地毯出门。 藏区交通不便,商品匮乏,即便有羽绒服出售,当地藏民也买不起,反倒是羊毛氅便宜实惠,因为这里遍山都是牧区,牛羊成群,唯独不见鸭鹅。 手工做的羊毛氅散发出一股原生态的腥膻味,保暖效果不输于羽绒服。换上羊皮靴之后,林天就和山区的那些牧民一样的造型了,又土又穷。 也许是大雪封山的缘故,医院里病人极少,护士也落了个清闲,夏清荷忙于最后的整理交接工作,她要告别这个地方了。 “有什么进展?”站在家门口,拄着扫把,林天看向刚刚结束通电话的冷姗姗。 门前的积雪都已扫清,远方的雪山在阳光下更显圣洁、不可亵渎。 “最多半天就能抵达这里。”冷姗姗得意地说道:“这点小困难难不到我们联合登山队。” “是么?自然无情,天道无情,当你明白这句话时,后悔已来不及了。”林天扛起扫把,转身走进院中。 再等几日,雪融化一些,夏清荷差不多办妥手续,就可以离开德钦县,离开这藏南边区。 午后,冷姗姗翘首期待的队伍终于抵达了这里,存在上千年历史的茶马古道将一行九人,连同包裹严密的行礼箱顺利输送抵达至旅馆门口。骡马喘着粗气,从鼻孔里喷出白烟,旅途的辛劳不仅没让这些老外疲惫,反而个个露出兴奋和跃跃欲试的表情。 带队的镰刀胡男人有着翩翩的英伦绅士风度,个子很高,脚上踏着一对马靴,厚厚的风衣下西装笔挺,怀表和金丝眼镜将他装扮成名副其实的博士派头。 他就是联合登山队队长,三十四岁的英国人查尔斯,拥有地质学博士的头衔,曾征服过喜马拉雅、安第斯山脉多座高峰,经验丰富,为人热情,颇具领导才能。 “姗姗,我们迟到了。”查尔斯跳下马背,大步向冷姗姗走来,老远就张开双臂,迎候女孩的拥抱。 蹲在墙根底下抽烟的林天恶狠狠喷了口烟雾,袖口中手指微微一弹,一粒小石子滑到查尔斯脚下。 查尔斯正兴奋向前阔步走,一脚踩滑,噗通一声摔个了四仰八叉! “噢,查尔斯!”几名同伴惊讶地看着他,齐声惊呼。 查尔斯大笑着爬起来,拍拍腿上的雪,自嘲说道:“这是个好兆头,在山下跌倒,比在山上滑倒幸运。” 冷姗姗莞尔笑道:“查尔斯,你们有把握没有?” 她的目光有意无意中向林天看去,拆穿了他的小把戏。 “当然。”查尔斯摘下手套和她握了下手,两人并肩向旅馆院内走去,用英语大声交谈。 林天撇了下嘴,抬头望望暖洋洋的太阳,按灭烟头。 “喂,你,过来!搬东西!”一名肌肉发达的光头白人指着林天,从口袋里摸出几张美圆,丢到雪地上。 他的眼神轻蔑凶恶,有手有脚不干粗活,摆出一副有钱就是爷的姿态,事实上那几张票子加起来不过十几美圆。 周围那几名黑瘦的藏民闻声看看林天,又瞅瞅雪地上飘洒的钞票,眼神中敢怒不敢言。 “你叫我?”林天慢悠悠站起来,影子在雪地上拉长,羊毛大氅随风飘舞。 光头白人愣了一下,惊讶于这个男人的身高和气势,忘了回答。 “将钞票丢在地上是不对的。”林天望着他面无表情说道:“你们的伟人头像可以随意践踏的话,那么你的国家也将被任意践踏。” 其他几位登山冒险家停下手上的动作,纷纷侧目,光头感觉面上无光,挥舞拳头高声叫嚣:“你是谁?你凭什么这么说!” “一介屁民而已。”林天笑着说道:“捡起你的钞票,它比你的脸皮更尊贵。” 光头大吼一声,冲上前想揪这个穷鬼的衣领,狠狠教训他一顿。 “查理曼!”探险队中有一位亚洲面孔的男人疾声大叫,想喝止他。 咕咚!所有人还没看清楚怎么回事,查理曼就扑面栽倒在雪地里,高大的身躯溅起簌簌积雪。 “蠢货永远自以为是,不听忠告。”羊皮靴踩在光头的脸上,硬是压得他没办法抬起脑袋,双手撑了又撑,却如一只翻过背去的龙虾,弹不起身子,样子很搞笑。 几名老外惊呼出声,查理曼这么壮的身躯,近三百磅的体重,怎么可能屈服在一只脚下? “住手。”冷姗姗一阵风似的冲出来,怒视着林天:“你干什么!” “关你屁事。”林天冷冷斜眯着她。 最讨厌那种见了洋鬼子就露出卑躬屈膝奴才相的人,好像外国人的臭脚都比华夏的香,女人有这种表现更要不得,那是丢咱爷们的脸。 “你!你放开他!”冷姗姗怒火中烧,手抱在胸前喝道:“就会使用暴力手段,你能不能善良点!” “没问题,你先替他捡起这几个臭钱再和我谈善恶。” 低头瞧到雪地上那几张美圆,冷姗姗刹那明白了前因后果,脸色羞红,杵在那里尴尬万分,不知该如何是好。 “先生,对不起,对不起。”查尔斯一个劲用蹩脚的汉语打着手势,向林天道歉,他也看出眉目了,错不在人家。 “我接受你的道歉。”林天挪开了脚,刚一挪动,整张脸冻成番茄的查理曼发出一声牛吼,爬起来就向他的腰身撞去! 嘭 这个身高一百九十公分,体重两百七十斤的大汉,如轻飘飘的沙包腾空而起,轰隆一声撞在雪地上,砸出个人形大坑来。 探险队员们表情丰富,个个张大了嘴,瞪圆了颜色各样的眼球,在查理曼和林天之间不停转换。 他是怎么做到的? 用拳头,还是用脚?没一个看清楚的,近在眼前的查尔斯也没看清,摘下金丝眼镜,仔细揉了揉蓝眼睛。 “但是,我的眼底不能容忍一个狂徒。”林天转过身,任由人们惊讶钦佩的目光凝聚在他的背影上。 “等等,等等。”查尔斯手舞足蹈跑过去拦下他,又急切地拉着冷姗姗过来做翻译:“你说的那位先生就是他?” “是。”冷姗姗红着的脸还未消,被林天盯了一下,就好像做错事的孩子,低垂着眼皮,凌乱了芳心。 她深知攀登梅里雪山危险性有多大,生存几率有多低,所以迫切希望能拉上林天,刚刚和查尔斯谈到这个问题时,对方还在犹豫不决,现在已比她还着急。 “干什么?”林天扬了扬眼皮。 “我……我们,不是,是查尔斯,查尔斯希望你能加入我们。”冷姗姗撒了个小谎,却是那么的拙劣、不容推敲,瞎子都能听出来其中的掩饰。 “他?凭什么?”林天抬腿就走。 查尔斯急了,连比划带拽,要拦下这个身手强大的高手,他以多年的深厚经验判断出,林天一定会为探险队提供稳固安全的助力,在攀登峭壁时,有这样一位队员在旁,比安全绳索更牢靠、更放心。 神秘的东方武学,一直是查尔斯深深崇拜却没有机会目睹的。 现在机会来了! “钱,钱!”查尔斯从口袋里掏出所有钞票,连同信用卡一起塞到林天手上,希望能以重金雇佣他。 林天笑了,撮了撮手,将这些卡片、钞票挫骨扬灰,撒在查尔斯眼前。 “你!”冷姗姗又勃然大怒,查尔斯目瞪口呆。 “钱能买到一切?”林天背着手,看着这位英国人:“我勉强同意加入你们,因为不想看她去送死。翻译!” 最后两个字是说给冷姗姗听的,不等她恍过神,林天就返回墙根,盘腿坐在那里,掏出了香烟。 冷姗姗一双眸子里又羞又喜,拉着查尔斯低声耳语了一阵,至于她说了些什么,林天完全不知道,不过,英国人脸上很快就浮现出欣喜的表情。 几名队员拉起查理曼,这个家伙从野牛变成了生瘟猪,再也不敢乱来。 “陈昊涵,很高兴认识你。”刚刚那名喝止查理曼的登山队员走过去向林天伸出手。 平头、方脸,笑容和善,一身登山职业装束,原来是本国人。 “套近乎?”林天抬眼没有表情看他一眼,说道:“自寻死路的人,怎样都是死。” 陈昊涵蹲下来笑了笑:“总要有人为探险事业付出牺牲,家门口的大山,不能让外国人抢了风头。要是为了争一口气死,也值了。” 林天扭头瞧了瞧他,丢过一支烟去:“抽一支吧。” “谢了。”陈昊涵笑着接过,两人蹲在墙根一起吞云吐雾。 “说说其他人……”林天说道。 “好。联合探险队总队长就是查尔斯,我和另一位德国人霍克担当领队,另外三名队员做第一批协助先锋,一个是法国人阿比让,一个是美国人查理曼,还有那位英国小伙子菲利普,剩下的人将留守山脚大本营,做预备队接应,天气情况允许的话,他们也将登顶。” “就这鬼天气能登山?不怕被雪埋了?”林天问道:“为什么选这个时候?” “其实这个季节刚好,春季梅里雪山泥石流常常爆发,夏秋两季洪水泛滥,初冬时候雪还不是特别大,有两条路可选,这是一年中唯一能够攀登顶峰的时光。”陈昊涵解释道:“错过这一周,就要等一年。你看,昨天下的雪,今天就开始融化了,明天一早,就差不多可以出发,征服卡瓦博格主峰。” “先烧几束高香吧。”林天拍拍屁股站起身,望着远处那连绵起伏壮丽的雪山,连连摇头。 这个世界有那么多可以征服的,为什么偏偏要和大山过不去? 征服女人不好吗?征服商界、政界、军界没有成就感?再不成,征服你自己,找卷手纸打飞机去,闲着蛋疼,一群脑子被驴踢坏的家伙! 一日七更,两万字大爆发完毕,无网站推荐连爆几天,有诚意木有?你们呢? 第488章极度深蓝 翌日晴空万里,大部分积雪都已融化,气温也回升不少,登山队按原定计划向太子十三峰发起征程,十几头骡马驮着大箱子,掩人耳目,在黎明之初,悄然出发。 从县城到山区山脚,队员们早晨穿的羽绒服就都挂不住了,高原气温快速爬升,正午时分已从零度陡升至十几度! 抬头望望那轮金日,林天似乎有不好的预感,气温反常,说明这一带气候变幻无常,这对攀登六千米高峰的探险队来说,随时都可能遇到不可预知的极端恶劣天气。 光头查理曼只穿一件黑色弹力背心,前头印着一只白骷髅头,彪悍的肌肉和体型骑在那头骡子背部,就像是大猩猩骑在哈巴狗背上,加上几百斤重的行李,让人不禁对那头苦命的骡子深表同情。 “林,听说你有丰富的登山经验,征服过几十座大山,为什么不加入我们的全球征峰者俱乐部?”查尔斯扬声说道。 冷姗姗红着脸翻译,这都是她吹出去的牛皮。 林天微笑着说道:“有经验就一定要加入组织?照你这样说,世界应该大同,不分国界,没有战争,谁也不必去征服谁,老老实实过日子才对。” “确实是这样。”查尔斯也笑了,这个东方人很有意思。 “前面就是第一站,泰木林区。”冷姗姗长发挽在脑后,贴身的橘色登山服勾勒出女人柔美性感的曲线,在一群雄性动物中特别突出,为这支队伍增添了几许靓丽柔和的色彩。 太子十三峰个个威武之姿胜似天神,入云的峰顶看不到尽头,白云霞光缭绕,而主峰卡瓦博格在藏地传说中位列八大神山之一,穿过林区,沿万年不化的永明冰川峡谷前进,便是此次冒险队的路线。 山脚巨木高立,宝塔松林巍巍伫立,微风过去,一蓬蓬积雪从针叶上吹落,脚下是软绵绵的针甸子,织就成翠绿灰黄的地毯。 这里的海拔已有八百米之高,原始森林人迹罕至,空气冷冽清爽,无比纯净,是最好的高原氧吧。 再往上,滋味就不好过了,低压低氧、酷寒天气下,除了这些经常在山川雪峰活动的专业人士,大多数人都会发生高原反应,难以生存。 正午,探险队在泰木林区安营扎寨,大家聚在一起,研究下一步的行动方案。 “翻过冰川峡谷,傍晚时候,我们在这里宿营,同时作为后援大本营,约翰,本,劳伦,你们留下。”查尔斯握着一张毛糙糙的手绘旧地图,铅笔指在其中一个标注红三角的地点。 众人纷纷点头,林天说道:“地图有年头了。” 查尔斯听完冷姗姗的翻译,摘下眼镜说道:“这座山峰就是我的祖父第一个尝试攀登的,可惜遇上暴风雪,又正值战争爆发,他返回欧洲参战之后,再也没有机会来到这里。” “他很幸运,多活了几年。”林天起身看向那云蒸霞蔚的壮阔山峰,久久凝望。 “他说什么?”查尔斯笑呵呵追问冷姗姗。 “他说您一定会成功。” “谢谢,当然,有林在,我相信我们会成功。”查尔斯点头微笑。 骡马攀不上高地,卸下装备之后,当地向导赶着这些苦力在山脚宿营,等候这些有钱的客人返程。 无线电通讯系统、吸氧设备、登山工具、各种给养,只能由队员们分摊背在肩上。 除冷姗姗和林天之外,每人负重百斤以上,登山这项运动真不是好玩的。 特别是查理曼,一个人背最重的卫星定位器,肚皮上还绑着一个大背包,显然是这群人中的主力,穿一件薄薄的外套仍汗流浃背。 “要不要帮忙?”林天走过去拍了拍大块头的肩膀。 查理曼愣了愣,冷姗姗及时过来翻译,大光头咧咧嘴,将背包松下来想递给他。 “那个给我。”林天指着他背上的家伙。 查理曼笑了笑,也不客气,放下近两百斤的大箱子,帮助林天背在身上。 和冷姗姗一前一后鱼贯行走,林天健步自如,丝毫没有气喘劳累的迹象,查理曼瞧得心服口服。 温度渐渐降下来,探险队员纷纷穿上防寒冲锋衣,戴上防风镜、护脑头盔,一条蜿蜒的队伍探入永明冰川大峡谷中。 深蓝! 深蓝色的世界如碧波万顷的大海,层层叠叠的冰川巨幕仿佛将人们带入了冰河世纪,百分百纯净的颜色铺砌在眼中,与天相接,那最飘渺的一头就联接在卡瓦博格神圣不可侵犯的雪峰中。 巨大的弧形冰川绵延十公里,辽阔壮丽不可多见,这条勾连原始森林与山峰的冰川地貌是整个亚洲最大的低纬度山地冰川,尘封数十亿年,未曾遭到破坏,这是自然的恩赐,也是藏民们精心护持的佛境。 骄阳在山的另一面,冰川峡谷明镜清澈,行走其中的人类,渺小如蝼蚁,感叹自然威能的同时,心灵也经受洗涤、净化。 “我们走入了史诗中。”阳光大男孩菲利普说道。 “不错,是属于我们的史诗。”查尔斯拍拍年青人的肩膀,豪气万丈说道:“属于大英帝国。” “洋鬼子嘀嘀咕咕说什么?”林天抓住冷姗姗压低嗓音问。 “他说,他被这里的美景征服了。”冷姗姗脸色不自然地答道。 林天疑惑地盯着女人的脸,点点头:“这么快,那他一定是早泄。” 冷姗姗红着脸转头,远方,另一个奇妙瑰丽、神秘的世界在向他们挥手。 燕京,帝王大厦。 签署完合同项目书,柳芳菲站在窗前,看着窗外灰蒙蒙的雾霾天气,轻轻端起咖啡尝了一口。 这样恶劣的天气不知要持续到什么时候,办公室内已开始供暖,她仍然是一副职业OL装束,只是在衣架上多了件风衣外套。 “柳总。”门外,有人敲门,女人的声音。 “请进。”柳芳菲回身向座位走去。 一名女助理送进来一张精美的卡片。 “什么?”柳芳菲扬了下眉,一对明亮而智慧的眸子注视在卡片上。 “秦殇阳先生的邀请函,希望有机会与柳总共进晚餐。” “知道了。”柳芳菲眼神中闪过一道异色,秦殇阳?他安的什么心? 女助理走出总裁办公室,纳兰玄月从套间内悄无声息出来,瞥瞥那纸卡片,冷哼一声,就想丢进垃圾桶。 “等等。”柳芳菲拦下她的动作,坚定而自信地说道:“去见他,但是时间地点我决定。” 脑袋昏沉,看到了几位兄弟的支持,十分感谢。连爆太累了,歇几天缓缓劲再搞。 第489章两人一只睡袋 月暗星稀,灰霾色的夜空似乎预示着某种不祥之兆,冰川大峡谷尽头,卡瓦博格峰下,几只颜色各异的露营帐篷支撑起来。 常年往返于名山大川,探险队员人手一套旅行必需装备,单人帐篷、睡袋、太空保温杯、狼眼手电筒、护目镜、指南针…… 这些东西偏偏林天一样都没有,口袋里只揣了一块威化巧克力,还是临行前夏清荷塞给他的。 “睡我那儿?”陈昊涵走过来,递给林天一袋牛肉干。 接过这袋干粮,林天瞅一眼他的帐篷,摇头道:“太小。” 陈昊涵放下一瓶纯净水,笑了笑,目光扫过那些同伴,个个都是体型壮硕的欧美大汉,比起他们,自己已经属于娇小玲珑的个体了,帐篷内肯定睡不下两个大老爷们,除非他们像情侣那样紧紧抱在一起,钻进一个睡袋里头。 冷风吹进脖子,陈昊涵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怎么办?目光转了转,陈副领队注意到了刚刚扎好帐篷的冷姗姗,眼睛一亮。 他悄然走开了,不知和冷姗姗说了些什么,美女站在那里呆呆犹豫了好一会儿,扎紧头发,走到林天身旁蹲下来,抬头抱膝望着星空。 “明天会是个好天气。”她说。 林天瞥她一眼,睁眼说瞎话,今夜天阴,明天不下雪就万幸了。 “吃东西了吗?”冷姗姗一心二用,说完才发现林天手里拎着的牛肉干,顿觉满脸尴尬,烧的慌。 “你没吃?”林天把这份小食品递给她。 “我有饼干。”冷姗姗慌忙谢绝,不料推拒中错手抓住了他的手指,眼神一僵,触电一般逃了回去。 林天笑了笑,问道:“陈昊涵和你说什么?” “啊……没,没什么。”冷姗姗慌里慌张,视线不知该往哪里去。 “你有没有睡袋?” “嗯。”冷姗姗低声应了句。 “借你帐篷挤挤行不行?” “嗯……啊?”这女人很明显心不在焉,思想不知道跑到了什么地方。 林天拉着她的手就向帐篷那里走去,登山队其他队员也见怪不怪,只有查理曼吹了声流氓口哨,哈哈大笑。 在野外风餐露宿,没那么多顾忌,许多时候,探险队中的女人都被当做男人来看待,在西方人的眼里,这算不得什么稀奇事。 冰川下的露营地入夜冷得刺骨,睡袋里的人们都进入了香甜的梦乡,高原上的风如同远古洪荒吹来的情歌,萦绕倾诉,缠绵悱恻,冷姗姗背对着身后的男人,蜷缩成一团毛毛虫,只露出脑袋,睁着两只眼,注视着眼前黑漆漆的帐篷布。 两个人,钻在同一条睡袋里,虽然都穿着长裤长袖睡衣,但仍然免不了亲密接触,特别是背后男人温暖的体温,以及那均匀的呼吸声,都让冷姗姗无法入眠。 她的两只手臂缩在胸前,十分的紧张,想睡又不敢睡,害怕会发生什么,又期盼着会发生点什么。 夜很深了,冷姗姗确信他已经睡熟,稍稍挪动了一下酸麻的胳膊,悄然转过身,看到黑暗中男人沉睡的脸庞,棱角分明,帅气中略显得有些憔悴,双眉紧锁,似痛苦万分,禁不住伸出白皙的手指去触了一下,想要抚平他的眉头。 “你不会死!”林天突然大吼一声,抱紧了她的身子。 “啊……”冷姗姗惊得差点咬到舌头,什么情况啊! “你不会死的,坚持住,坚持住!她能救你,一定能救你……”男人有力的臂膀紧紧抱住她的身子,把冷姗姗用力拥入怀里。 他把自己当做海伦了吗?冷姗姗心思电转,霎时清醒,一种酸涩和心痛在心头蔓延,她偷听了林天的故事,没想到这个男人会如此痴情,在睡梦中仍念念不忘逝去的爱人。 冷姗姗紧绷的心情和身体松懈下来,将脑袋蜷缩进他的怀里,倾听着男人怦怦的心跳,倾尽全力拥紧他。 假如这样可以稀释他的悲伤,她愿意一辈子保持这个姿势。 “海伦。”林天在梦中呓语,将冰凉的嘴唇贴到了她的额头。 冷姗姗心神一颤,扬起脸,那两片唇就印上了她没有防备的樱唇。 来自灵魂的悸动,让冷姗姗深陷于这个错乱的初吻,闭紧了眼眸,情不自禁敞开了心扉,迎上男人痴痴的一吻。 她不后悔,也没有遗憾,即使深知自己不是那个人,也愿意扮作是她,代替她。 一吻足矣。 男人抱着她沉沉睡去,脸上挂着满足的恬静,黑暗中,泪水沾湿了冷姗姗的眼角,是甜的,也是酸涩的。 两个人,如连体婴紧紧相依相拥,在这神圣的雄峰下,亿万年冰川见证中,放下了男女间的芥蒂,安然入眠…… “今年的冬天比以往来得要早啊。”秦殇阳坐在轮椅上,望着窗外屋檐下壁灯照亮的飞雪,神色寥寂。 “大少,夜深了,不如休息。”老管家低声提醒道。 “嗯,袭叔。”秦殇阳应了一声,却没有回卧室的意思,掌心里把玩着一只左轮手枪,飞快舞动,啪的一下停住,金色的子弹退膛,掉落在红地毯上。 “假如只剩一颗子弹,我该留给自己还是敌人?”他喃喃地念叨着,目光里射出两道凶狠杀机。 “大少……”老人紧张地念了声。 秦殇阳笑了笑,丢掉手枪,一瞬间又恢复了云淡风轻的公子哥形象,手臂摇动轮椅:“我没事,告诉那个女人,我同意她的提议,周末,我在后海静候大驾。” “是,大少。”袭叔躬身推起轮椅,两人步出书房,外面的风吹开窗帘,一蓬雪花飘进房间,燕京的冬天,真的开始冷了。 狭小的帐篷内,一缕光线微微扰人清梦,探入这温暖的空间里,林天皱了皱酸酸的眼皮,睁开眼就发现他怀里多了个柔软的娇躯。 女人慵懒的姿容蜷缩在他的怀中,像一只乖巧的小猫,淡淡的体香充盈在鼻间,几根发丝撩动他的脸颊,痒痒的。 想伸手捏去那几缕发丝,冷姗姗似有察觉,紧紧抱住他的腰不放,沉甸甸的胸口贴紧了林天的身体,软玉温香强烈刺激肌肤和感官,嗅着那少女才有的幽幽体香,男人某个地方不可阻挡地雄武起来! 坏菜了,林天暗暗叫苦,却收不住这膨胀的趋势,明媚的早晨,蓬勃的阳刚之气,在紧窄温暖的睡袋里渐渐肆无忌惮。 第490章在里面解决 “唔……”小腹被什么**的讨厌东西抵着,冷姗姗蹙起眉,一只手从男人的腰滑下去,握紧了那个讨厌的树棍,挪到一边,娇颜绽放出满意的微笑,继续她的美梦。 林天哭笑不得,不敢翻身,又不能起床,只好僵持着,平心静气,希望能早些渡过这个艰苦的早晨。 帐篷外,陆续有队员起床,查理曼大嗓门哇啦哇啦嚷着什么,冷姗姗嗯咛一声苏醒,睫毛眨了眨,眼眸向上一抬,就迎上了林天的目光。 两个人正面对面相拥,亲密无间,普通夫妻也少有这样融洽、自然的姿态,她顿时脸颊羞涩,不知该如何是好。 “我们……起床吧。”冷姗姗低声说道:“你先起。” 林天苦笑道:“你抓住了我的东西。” “你的东西?”冷姗姗神情一愣,感觉到手心里那又硬又烫的圆柱物体,唰的一下从脸红到了脖颈,羞得无地自容。 “还不放手?”林天尴尬地笑了笑。 冷姗姗这才触电般缩回手,不敢看他,脸羞媚得要滴出血来。 “其实是我打扰你了,一个人的睡袋钻进两个人,诸多不便,谢谢你,姗姗,我先起床。”林天弓着身子从里面钻出来,快速穿衣,走出帐篷。 风吹起一角缝隙,男人转身掖好帐篷布,回头向她笑笑,脚步声远去。 窝在睡袋里,冷姗姗咬着嘴唇,轻柔的回答像是说给自己听:“不用谢……” 征服卡瓦博格主峰的行动正式开启,尽管天空阴霾,但据山区的气象预报说最近三天没有大雪,八勇士整装齐备,勇敢踏上征途。 “姗姗小姐,你将会成为第一个征服卡瓦博格的女英雄。”查尔斯戴上护目镜笑着说道。 “这都要谢谢你,查尔斯。”冷姗姗说这番话的时候,眸子不自觉地向林天瞧去,似乎有某种异样的情愫。 “出发!”查尔斯登山镐向前挥舞,领队陈昊涵第一个攀上山体。 陡峭光滑的冰川被迅速甩在脚下,凭借超专业的登山工具和团队协作,这些人如鱼得水,发挥出强烈的激情,两千五百米的高度,在一日间便被赶超,终于迎来最艰苦最不可知的路段,雪峰! 到目前为止,一切都在预想中,状况出奇地顺利,傍晚探险队员在一处冰帘下安营扎寨,陈昊涵架起一口军旅野战锅,为大伙煮着热气腾腾的方便面。 “现在是海拔三千一百五十六点八七米。”德国人霍克正在忙于测量数据,书写探险备忘录,这些都是丰富宝贵的第一手经验资料。 “有鸡蛋就更好了。”冷姗姗吹着饭盒里的热气说道。 “条件艰苦,凑合一下吧。”林天走过来挨着她蹲下,大口吞咽着面条。 “嗯。”冷姗姗瞥一眼他快空了的塑料饭盒,夹起一大团面递过去:“你多吃点。” 林天笑了笑,坦然接受这份关怀,冷姗姗吃的少,胃口似乎不太好。 “天气怎么样?”查尔斯询问负责收听电台的大男孩菲利普。 “没问题,阴天。”菲利普比了个大拇指。 “很好,我们将打破世界登山史上多项记录。”查尔斯兴奋地说道:“卡瓦博格,我们来了!” 众人战斗力高涨,在这雪线与冰川的交汇处,合影为念,留下第一张激情澎湃的笑脸,那热气腾腾的康师傅红烧牛肉面,鉴证了年轻与朝气,无畏和勇敢。 夜,与第一晚相比更加酷寒。 零下三十多度的低温,滴水成冰,呼出的气立刻凝结成霜,早早的,众人都缩进睡袋、戴好睡帽,裹严身体,在帐篷里渡过漫漫长夜。 经过今天早上尴尬的意外,两人都有些不好意思,不过,还是难敌寒冷,只能硬着头皮钻进睡袋。 大概是因为戴了舒适的睡帽,背靠背没多久,冷姗姗竟迷迷糊糊先睡着了。 外头风声呼啸,恶劣极端的自然环境下,生物绝迹,除了少有的高山苔藓,这一海拔往上,几乎是生命禁地。 超乎顺利的登山旅程,让林天隐隐觉得,前方似乎有潜在的恐怖存在,冥冥之中,他好像感应到什么,但又琢磨不透,这种感觉很挠人心神,在狭小的睡袋里,转个身都很不方便,直到半夜林天都无法入睡。 昨夜冷姗姗失眠,今夜两人互换位置,轮到林天辗转难眠,思索着人生的方向,未知的前路,“道”在何方。 术法、玄门、争斗……任你有卓越天资,豪情万丈,也逃不过亘古的伦常,无法预知阻挡真正的死亡,大道万千,永远让人摸不透最真的那一条,恒道! 唯有在心底一声长叹,睁眼失眠,漫漫长夜,真的很熬人。 天气越冷,按理说身体代谢越慢,但是有样东西却憋不住,分泌的速度更快尿。 冬天比夏天更难憋住尿,因为夏天有汗水挥发水分,低温天气流汗的机会很少。 白天的时候,林天特别注意到一个细节,探险队员们都把喝剩的塑料瓶收集起来,挂在登山背包上,后来他从陈昊涵那里打听到,那玩意儿是用来装尿的,于是也找了个瓶子以防不测。 扭头看看背过身熟睡的冷姗姗,他想悄悄钻出睡袋,不料这个动作还是惊醒了睡美人,睡袋空间实在太挤了。 “干嘛去?”冷姗姗揉了揉眼睛。 “方便一下。”林天不好意思笑了笑,为了撒尿吵醒人家,实在难登大雅之堂。 “嗯,就在帐篷里解决吧,外面太冷。”冷姗姗好意说道。 不光冷,尿尿都能冻上,打个喷嚏就下雪花,在这种环境下最痛苦的就是如厕。 她好心,林天倒更不好意思了,在女人面前撒尿,大老爷们脸往哪搁? 披上羊毛大氅,拎着那个空瓶子,林天咬了下牙就往外头走,一出帐篷,就被刺骨的冷风吹得倒抽了口凉气,咝 比刀子入骨还疼啊,大雪山的夜风,怎么这么毒辣? “哎……”冷姗姗赶紧从睡袋里钻出来,摸出手电筒,披上防寒服追出去。 “我说冷吧,快回去。热气都被你弄没了。”她不高兴地埋怨着,硬把男人拽回帐篷里,抱紧手臂赶紧钻进睡袋。 拎着空瓶子,林天一脸苦色,犹豫不决,反倒是冷姗姗很大方地说道:“快点啊,我帮你照着,外面好冷的,手快冻僵了,别磨蹭了。” 手电筒的光源照在他的裤子上,林天瞅瞅冷姗姗,艰难启齿:“你别看啊。” 扑哧!女人笑得可爱至极,白了他一眼,拉下睡帽,遮住眼睛,套住脑袋,口中说道:“谁稀罕看,快点。” 林天老脸微红,循着光线,躲在一旁侧着身,生怕被她瞧到,解开裤子,对准那个瓶口,快速放水,淅淅沥沥的水流灌进塑料瓶,热气腾腾,眨眼就装满大半瓶,迅速冷却。 真爽! 提上裤子,拧好瓶盖,这瓶水已经变得冰冷,他正打算说声谢谢,冷姗姗摘掉睡帽,满脸通红眼巴巴瞅着他,欲言又止。 “呃,怎么了?” “我……我也想方便一下……”冷姗姗红着脸,声如蚊呐。 第491章乱情 方便就方便呗,还用打报告? 林天正想说请便,思路一闪,不对啊!她是女人,女人和男人不一样的,要蹲着便便,并且矿泉水瓶子貌似口也小了一号…… “你要帮忙?”他满头黑线多了句嘴。 “帮我拿下手电筒。”冷姗姗声音忸怩,说完又红着脸追加一句:“不许偷窥。” “我是那种人吗?”林天拉着她的手帮冷姗姗钻出睡袋,接过手电筒,照亮一个角落,别过头去。 女人做事很慢,冷姗姗磨蹭了好一会儿才入主题。 很好奇她用什么接尿,不过以林天斐然的定力,还是没有转过头去偷窥,听到淅沥的水声中断,他又等了片刻,却没听到冷姗姗提裤子的声音。 “我……帮我取个东西好吗?”冷姗姗牙关发颤,不知是冷的还是紧张的。 “什么东西?”林天纳闷。 “我背包里的,左侧那个拉链,快点……”冷姗姗声音焦急地催着他,快急哭了。 林天慌忙去摸登山包,嗯?带翅膀的小棉被?这么巧?姨妈不期而遇了?这可不太妙啊,女人最脆弱的这几天就怕冷,雪山上环境这么恶劣,很伤身的…… “找到没?” “来了!”冷姗姗的娇呼打断他的遐想,林天抓起一块雪白的小棉被就转身递过去。 呃!两个人都愣住了,那两片雪白无瑕的臀瓣,浑圆如玉,在手电筒的照射下,散发着诱人的腻滑光泽,还有那若隐若现的芳草地…… “快给我!”冷姗姗顾不得关键部位全部暴露,感觉到腹中剧痛,快要挡不住喷薄的血水。 “哦,对。”林天赶紧把东西递给她,弓着身子,下面悄悄顶起了一个小帐篷。 冷姗姗手忙脚乱整理好自己,脸色有些苍白,又有几分羞愤,偏偏这个时候来事,丢死人了,还被他全看光了,以后怎么办啊。 “没事吧?”林天先一步钻进睡袋,刚好遮住自己的窘态。 女人摇摇头,默默钻进来,背过身去。 彼此尴尬无话,林天无可奈何,发生这种意外情况,谁也不想的,后面的旅途能照顾就多照顾她一点吧。 长夜如同沉入永久的黑暗深渊中,无比漫长,冷姗姗捂紧腹部痛得脸色发青,咬紧嘴唇不让自己疼出声音。 每次来这个,她都痛不欲生,生不如死,来这里之前她特意服药,希望能避开这几天,没想到生理期竟提前到来了。空气那么冷,夜那么长,冷姗姗瑟瑟发抖,手脚冰凉,伤心无助,默默忍受这撕裂般的煎熬,无人诉苦,心中十分的委屈。 活该啊,谁让你不听劝,跑这个海拔数千米的无人区来受罪?现在知道难受了?自责、后悔、难过、疼痛……冷姗姗打着哆嗦,悲从心来。 一只温暖的手臂轻轻伸来,揽在她的肩头,轻声的关怀飘入耳中:“冷了吧?我为你取暖。” 男人温暖的臂膀和胸怀,让冷姗姗禁不住眼眶发热,转身投进他的怀里,压抑着抽噎,紧紧抱紧他,索求那满满的温度。 “手脚这么冷……”林天皱了下眉,把她的双手放在胸口,脚丫不停帮助她搓动双脚。 感受这体贴的温度,冷姗姗眼泪汪汪仰起脸看着他,低声说道:“对不起。” “什么?”林天笑看着她,手指轻轻拭去那些泪痕:“眼泪一会儿冻成珍珠可就值钱了。” 冷姗姗破涕为笑,羞涩万分。 “是不是很疼?我试试帮帮你。”林天抓过睡帽,替她细心戴在头上。 冷姗姗顺从地点了下头,尽管不知道他要怎么帮,但目光里依然充满了信任,其实从神农架开始,她就对林天刮目相看了,这个年轻的男人,拥有许多都市公子哥没有的东西。有时候觉得他很坏,又花心,可偏偏对每个女人都呵护有加,一往情深,不自觉地就让女人们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一只温暖的手掌轻轻按在了冷姗姗的肚脐附近,她眼神一僵,就条件反射地想要推拒开这只手,再往下,那可就……不行! “别怕。”林天轻声说道:“不是趁火打劫。” 冷姗姗望着黑暗中他那双亮晶晶的眼神,紧绷的身子松懈下来,悄然间,一股温如甘泉的暖流从肚脐附近游走开来,透入肌肤,暖融融的感觉如被棉花糖包裹住一样。 “嗯?”体会到这种奇妙感觉,冷姗姗微感惊讶。 “怎么样?好一点没有?”林天笑道。 “很舒服。”她歪着头思索着说道:“麻酥酥的,暖。” “那就对了。”林天的手心缓缓在她的小腹上移动,透体的阳刚灵气呵护着阴冷的肌体,缓解疼痛,这是别出心裁的阴阳交融,最本源的接触、融合,修补女人受损亏缺的气血,抹掉因为生理因素带来的不适,加上真挚的情感呵护,双重体贴下,冷姗姗感受到前所未有的舒适、满足和甜蜜。 一种奇妙的感觉在她心头滋生,从无到有,从痛处到全身,如游离的电流,随着血液循环传遍每一寸肌肤。 这真是应了那句广告词,那个不痛,月月舒服。 身体渐渐发热,手脚也暖和起来,完全恢复到之前的状态了,体内热流涌动,取而代之的,竟是说不出的异样感觉。 林天仍然在卖力为她输送灵气,阴阳调和,规规矩矩,不需行周公之礼,竟也能达到那种治愈的效果,这让他心生十分满足的成就感。 不过,他没有察觉到,冷姗姗额头微微渗出香汗,呼吸也变得急促,身体发烫,正滑向动情的边缘。 酥麻感刺激着她的心神,那种蚀骨的滋味,竟让冷姗姗禁不住**爆发,娇吟一声,将樱唇主动凑上了林天的脸颊,雨点般的吻落下,她忘情地索求着吻,索求着爱,胡乱地抚摸着男人的胸膛,手指向下方极力探索。 “姗姗!”林天神智一清,抓住她的手大喝:“你怎么了?” 女人被这一声醍醐灌顶惊醒,红着脸,双眸如泉水,咬着下唇轻声道:“我……我也不知道……对不起……” 怎么会这样,这样失态,岂不是让他以为自己是那种随便的女人? “你是不是哪里不对?”林天按了按她的额头,热得烫手! “我……好热……”冷姗姗鼻息娇喘,身体内似有难解的火。 难道好心做过头,挑起了她的**?孤男寡女,亲密接触,日久生情,这是顺理成章的事,但仔细一想,不对,冷姗姗身上还带着红,怎么可能不顾矜持慌不择食想扑倒他? 那问题出在…… 气!阴阳之气!男女异性相吸,灵气改善她的病体,充裕的阳气激发了阴气,就好像酸碱中和反应,产生大量热能,一时蒙蔽了她的心神,迫切地想要动真刀实枪。假如刚刚林天没守住阵地,一旦爆发,就从君子变为禽兽。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反应?灵气比春药还灵验?怀中搂着那滚烫的娇躯,吞了口唾沫,林天想到了关键点,冷姗姗的身体里面一定存在某种特殊的东西!似乎不同寻常。 “喝口水。”想明白这点,林天不急于寻找最终答案,从背包里翻出太空杯,倒了杯温水给她。 夜还是极冷的,冷姗姗蜷缩在男人温暖的怀抱,甜甜睡去。梅里雪山上空大气层中乌云渐渐堆积,厚实的云层,几欲压垮天空,沉闷的气势在风力推持下,劈面压入卡瓦博格主峰! 第492章雪崩 “查尔斯,查尔斯!”德国人霍克天刚亮就把队长从睡袋里拉出来。 “发生什么事?”查尔斯匆忙戴上眼镜,披上防寒冲锋衣。 “云,积雪云!”霍克焦急指着天空,神色显得极为慌乱。 两人走出帐篷,抬头看向乌云盖顶的世界,完全遮蔽天空的淡灰色云层犹如世界末日来临前的警兆,妖气纵横,层层叠叠,恐怖威压将整座山笼罩,仿佛与外界隔绝。 “怎么会这样?”查尔斯大惊失色,木木呆立在帐篷门口。 几名探险队员纷纷从帐篷里钻出来,抬头仰望,无不深深动容。 “查尔斯,现在怎么办?”德国人的严谨容不得一丝差错,霍克大声说道:“积雪云出现,必然伴随大规模降雪,继续攀登非常危险,我们要迅速下山,撤离山区。” “不,我不同意。”查尔斯握紧拳头说道:“下山要两到三天,霍克,你确定我们能赶在暴风雪之前安全到达冰川峡谷?” 上山容易下山难,攀登卡瓦博格这样的冰雪高峰,下山路径更充满困难和危险,世界上许多登山家不是死在征服珠穆朗玛峰的路上,而是葬在了下山时的归途上! 天气晴好的时候,上山一天,下山至少要两三天。 “你说怎么办?”霍克高举双手吼道:“在这里等待救援?这种天气飞机也没办法起飞!” 只能听天由命吗?几名队员丧气地垂着脑袋,天气变化太快了,一夜之间就改变了他们的处境,卡瓦博格峰真的无法被人类征服吗? “寻找山洞避过这场灾害!”一个声音响起来,大家都茫然看着冷姗姗,等待他翻译。 林天的话激起一阵唇枪舌剑的讨论,最终,探险队达成一致,向高处继续攀登,同时寻找可能存在的山洞,向大本营发送行动信息,保持无线电联络。 假如运气够好,躲过大雪,继续攀登还是有希望的,运气差一些,上头的形势也不会比这里糟糕,无论怎样,谁都不愿待在这里什么事都不做。 登山行动未达目的,就等于失败。这些征服了无数巅峰的年青人从来就不缺少勇气和牺牲精神,他们是大无畏的斗士,敢于迎难而上,挑战生命极限。 天空飘起雪花,踏着原有的厚厚积雪,八名勇士在大雪中寻找暂时的避难所。 “霍克,海拔多少?”每隔一个小时左右,查尔斯就询问一次。 “四千六百六十七米……”霍克站在陡峭的雪壁上,下方是菲利普和法国人阿比让。 另一条绳索上方,陈昊涵刚刚登顶一块岩石,查尔斯与冷姗姗挂在绳索上努力向上方攀爬。查理曼和林天都在等待最后登上这处地点。 两道攀岩绳挂在数千米的高峰上,漫天飞舞的雪花映着他们的身影,极端地渺小。 林天抬头注视着被云层遮蔽的峰顶,那种若有若无的感应再次在心头放大,似有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威势,假如能生出一双透视眼,穿过层层雪幕和云雾,或许会有惊人的发现…… “小心!”冷姗姗突然一声尖叫,隔壁那道绳索上,菲利普不知为何失手坠落,身体不受控制向山下滑去! 陡峭的地形,光滑的雪地,突翘错综的岩石,坠下去非伤即死! 迎面而来的恐怖景象让菲利普瞪大了眼睛,头朝下的失重感和入眼的天旋地转,几乎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 一道身影飞扑而去,抓住菲利普的脚踝,悬空着身体,一脚勾在石头缝里! 查理曼惊呆了,意外事故让他杵在那里不知所措。 林天一掌拍向身下的岩石,哗哗碎片滚落,身体倒弹飞起,硬把菲利普拉上狭小平台,两个人如变戏法一般又站了回去。 “谢,谢谢……”菲利普大口喘着劫后余生的粗气,呼出的白霜在棉布头套旁结成冰屑。 “小心,伙计。”林天拍了拍英国男孩的肩膀,笑道:“灾害还没到,别把自己弄的太紧张。” “干的好,兄弟。”查理曼竖起大拇指,连连夸赞,佩服地心服口服。 “小心,暴风雪要来了!动作快一点!”陈昊涵站在上方大声提醒众人。 气旋吹舞狂乱的雪花,刚刚还是一番宁静唯美的雪山雪景,此刻竟狂虐起来,手指头大小的雪花铺天盖地吹来,天空扑簌簌的声音沉甸甸压下,等到这些人攀上小山坡,个个都已变成雪人。 呼鬼哭狼嚎的大风以每分钟增速一倍的恐怖速度从天而降,吹飞他们的头套,手套,人也站立不稳了。 狂风暴雪,大自然的恐怖神威终于爆发。 “手拉手!”查尔斯声嘶力竭大喊,几名队员迅速互相拉扯,抱成一团。 “登山镐!我的登山镐!”阿比让张着口叫嚷,一开口,就被雪花和冷风填满了喉咙! 他的登山工具在大风中如轻薄的纸片,霎那无影无踪。 “背包!”查理曼感觉背后一轻,联络无线电台的通讯装备也被狂风撕裂背带,抛入茫茫天际。 接连有人无助惊叫,抱成一团的人们顾不上装备,只能眼看着一件件与性命息息相关的背包和工具被扯进呼啸肆虐的风中。 “冰洞!那边!”冷姗姗看到了一处逃生线。 就在大家抱团向那里顶风逃亡时,山顶巅峰处,咔嚓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滚滚雪尘将本就扑朔迷离的天空涂上一层深厚阴霾,紧跟着巨响滔天,轰隆隆不断的可怕响声犹如雷鸣,刺眼白芒翻滚,整座卡瓦博格山峰都在颤抖。 “雪崩!”陈昊涵声音嘶哑,目光几乎凝固。 就是这样的大雪崩,曾经吞噬了一拨又一拨妄图征服大雪山的人类,巨岩、冰川、亿万立方米的积雪,淹没一切,捣毁一切…… “跑!跑!”查尔斯声嘶力竭,不顾一切拉着左右同伴,向那个冰洞扑过去。 山体在剧颤,固体洪流在飓风和重力推压下,猛烈冲下山峰,钻进冰洞前的那一刹,林天抬头向层层叠叠的云层和雪线中看去,他隐约看到,在那些灰蒙蒙的壮观背景下,无数游离的电弧正在滋滋蔓延! 神秘恐怖的卡瓦博格大雪山,究竟隐藏着什么秘密? 一泄千米的狂暴冰雪瞬间从冰洞前涌过,冰雪牢牢封死了洞口,彻底中断了他的遐想。 黑暗中,两束手电筒的光辉照亮了颤巍巍的洞顶,外面的世界仍在嘶吼、颤抖。 “熄灭一只。”经验丰富的查尔斯抹了把脸上的冰雪,弯腰没命喘息。 陈昊涵和冷姗姗相视一眼,关掉了他的手电筒。 洞内狭长的空间蜿蜒曲折不知延伸到哪里,探险队员放下仅有的装备,欲哭无泪。 与外界联络中断,登山工具损失大半,最可怕的是,食物所剩无几,装有大量罐头和压缩饼干的背包全部被朔风卷走,帐篷和睡袋也丢了三套! 林天接过冷姗姗的狼眼手电筒,向洞内深处照了照,大步走过去。 唯一让人庆幸的是,冰洞内温度比外面暖和许多,岩石和积雪阻挡了酷寒,洞口被封死之后,风也刮不进来了。 第493章绝非善类 死路!查探完冰洞之后,每个人的心都凉了半截。没有第二条路可选,唯一的出入口就在眼前,被不知道几许深的积雪淹没。 “等雪停。”查尔斯说道:“雪停之后,再想办法下山。” 没的选择,外面狂风雪崩,出去就是送死。 仅剩的食物只能坚持几天,不过大家信心仍存,在暴风雪之前,他们就已经联络过山下大本营,守候在冰川峡谷的队友不会坐视不理。 “尽量休息,减少体力消耗。都进睡袋!”林天说道:“挤一挤,挨过这段时间。” 八个人,四个睡袋,不能挤也得挤,轰隆隆的巨响此起彼伏,好像整座山都要坍塌,冰洞深处,横着几只臃肿如大虫的睡袋,彼此相望,忍不住都笑起来。 手电筒也关闭了,为的是减少能耗。 黑暗中偶尔有些谈话声、抱怨声。 “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风停。”冷姗姗喃喃念道。罪魁祸首不是雪,而是风,狂风引发雪崩,把探险队员拖入了绝境。 “快了。”林天笑道。 “你怎么知道?” “猜的,对了,你知不知道梅里雪山的传说?说来听听。”林天问道。 冷姗姗想了一下,说道:“藏传佛教里的东西,好像是说,卡瓦博格统领众山,它是自然的守护神,而人类一旦登顶这里,神就会离他们而去,灾祸就会降临人间。我觉得这都是很玄的东西,没必要全信。” “嗯,不过,有时候神话传说真的是曾经存在的。”林天低声说道:“或者,一直就未曾离我们远去。” 琢磨着他的话,冷姗姗默默点了下头,真的假的,又有什么关系,能和你在一起,生死又如何? 在冰洞内渡过了二十四小时,外面的恐怖喧嚣仍然没有完全平息下来,可想而知,几十年前那一**登山队遭遇的是怎样的灭顶之灾。这样的洪流中,生存希望几乎是零,如果没侥幸发现这个冰洞,他们也必然要步前人的后路,葬身于冰雪中。 每个人分到的口粮极少,除了女士,男人一整天的食物就是一块饼干。 “饿死了!”查理曼大声抱怨道:“这点饼干怎么够吃!” “冷静,冷静一下,兄弟,你一个人的食物是我们两个人的份量。”查尔斯安抚道:“坚持一下。” “我坚持不下去了……”大个子捂着脸,痛苦要崩溃。 “是不是男人?是男人就挺下去!”林天从口袋里摸出那块威化巧克力抛给他:“留着救命!” 查理曼胃口大,从来没有经历过饥饿煎熬,牛肉罐头和香肠是他的最爱,可现在连压缩饼干都分不到几块。 接过巧克力,查理曼不好意思再抱怨了,一脸感激地说了句谢谢,默默收起这块食物。 强大的暴风雪在梅里雪山山脉持续肆虐数日,留守在冰川大峡谷的后援人员撤回县城,迫不得已向当局申请搜索救援。 这样的天气,直升机根本没办法起飞,搜救队也无能为力。 夏清荷站在大雪中,凝望着那看不穿的风景,为他们默默祈祷,祈求每个人都能安全返回。 第三天,终于听不到雪崩的动静了,探险队员却个个饿得两眼昏花,动都不想动一下。 “挖开出口,探探路。”养精蓄锐这些天,林天反而比之前更具精力,尽管肚子里饥肠辘辘,求生的信念一直没有丧失过。 男人们强撑着毅力,用登山镐挖开洞口,透骨而来的冷风让每个人都打了个哆嗦。 “如果等待救援,我们需要食物。”冷姗姗瞥了瞥有气无力的同伴们,向林天低声说道。 绝境中女人的身体往往比男人支撑的更久,因为消耗能量较少,思想更乐观。 “我去找食物。”林天想了一下,说道:“背上睡袋和帐篷,你和我一起去。” “嗯。”冷姗姗当然乐意和他一起冒险,假如让她一个人留在这个地方,反而没有安全感。 向查尔斯说明意图后,陈昊涵也希望加入他们,考虑到装备紧缺问题,最终还是没能成行。他走,霍克就必须跟着一起,人多反而麻烦。 暴风雪之后,天空仍然阴沉,聚集在卡瓦博格巅峰上空的云团仿佛一道幽深轮眼,缓缓转动,电光游离,悬浮在峰顶。 “往哪边走?”冷姗姗抬头顺着林天的视线看去,也惊讶于天空那魔幻般的云层,玄妙幽静,明明是在运转,却没有一丝声响,因为距离太远的缘故吗? “登顶!”林天沉声说道。 “好。”冒险和体验刺激旅途,一直是冷姗姗追求的生活,现在有机会和喜欢的人在一起,即使前方危险重重,也没有犹豫。 暴风雪过后,纯净的世界没有一片瑕疵,两个身影在雪山之巅渐行渐高,偶有险情,也被林天悉数化解。 卡瓦博格峰即将被他们征服,查尔斯的预言竟意外成真。 “看那里,金鹰!”冷姗姗指着一处悬崖上刚刚落下的大鸟,雀跃之情溢于娇俏的脸蛋上。 能在六千米的高峰上看到活物,确实让人意外。 然而,她的兴奋表情还没来得及分享,一抹乌云从头顶掠过,卷起强大的罡风扑下,闪电般瞬间猎杀那只能捕捉山羊的金鹰,抓起其尸首腾空而起,落于山巅至高处! 咝林天倒吸了口冷气。 看到金鹰已经是意外收获,没想到会看见更恐怖的生物,一招秒杀金鹰的雪白巨鸟,翅翼展开可达七八米左右,那傲视天下的金色眼神,绽放出无情的杀戮气息。 通体羽毛无一丝杂色,纯洁的和大雪山一般,那对巨爪轻松抓着金雕的尸体,却不急于进食,反而冷冷注视着下方的人类。 如果它刚刚攻击的目标是自己,林天没办法保证能逃脱那精钢铁喙和金子般的巨爪。 “这是什么动物啊……”冷姗姗情不自禁想到神农架深潭里那些恐怖巨兽,为什么都生得这般巨大恐怖啊? 世界上最大的鸟是什么?鸵鸟?信天翁?它们站在这里,也不足这只鸟一半体型。 “可能是原始动物,没有被发现的异类。”林天轻声说道:“慢点下去,不要再涉足它的领地。” 猛兽猛禽都有强烈的领地概念,不容其他同类侵入。林天嘴上这么说,心里头却在打鼓,大千世界,无奇不有,见识过幼龙,莫非这是传说中的凤凰? 冷姗姗脚下颤抖,一脚踩滑,这个极细小的动作竟招来雪白巨鸟的目光,丢下金鹰尸首,展翅俯冲而下! “草!” 林天顿时肝胆俱裂,这白毛畜生,真的热衷于杀戮,没有任何道理可讲。 此物绝非善类!根本不是通灵的凤凰鸾鸟。 第494章斗鸟 扑面的罡风,如割脸的刀子,冷而刺骨! 巨鸟一对翅膀展开,腹下的金爪和鹰般的钩喙耀动森寒的金辉,动作快如闪电,眨眼就到跟前。 抱起冷姗姗就地打个滚,那道罡风袭过衣衫,吹得整个羊毛氅都炸起了毛,白羽巨鸟如滑翔机掠过,在天空振翼一转,再次向目标发起俯冲! “没完了!”林天大怒,推开冷姗姗,千牛刀迎头射出,与那一对金刚利爪对轰,爆出无比耀眼的火花。 唳似乎吃了一痛,猛禽发出一声鹤鸣,调整进攻方向,如箭一般射上灰霾的天空,白芒闪烁,马上又杀了个回马枪。 千牛刀如电弹射,乌芒流转,迎头痛殴这只怪鸟,雪白的羽翼纷飞,金厉之色在它眼中暴涨,嗜杀之极,仇恨之极。 金刚利爪在地面滑行,犁出数道深深的沟壑,碎石翻滚,林天也跟着滚。 这两人高的巨大猛禽扑开羽翼,直立在雪峰下,与人类凶猛对峙! “来啊!”林天挥舞刀光,恶狠狠挑衅。 一人一鸟,仇恨的目光针锋相对,互不退让,大概忌惮千牛刀的威能,巨禽扑动双翼,却不敢贸然进攻。这是一只有智商的鸟,一只懂得进退的鸟。 唳它目光突显决然,仰头一声轻啸,猛地腾空而起,眨眼消失在云层中。 “它逃了?”冷姗姗从雪地里站起来,仰头仔细注视着那层叠的灰色云海。 “快躲起来!”林天一声大喝,扯着冷姗姗扑向一块岩石后头,随即没命狂奔,远离她藏身之处。 万米高空云层里,那恐怖凶禽收拢翅翼,如一发导弹,笔直穿透层层云雾,速度急增,身后激出一团圆锥状白雾,如笼罩在羽翼周边的神芒,又好像快艇劈开湖面时产生的雪白浪花。 轰!晴天一声霹雳。 “日啊!”林天瞥到那道快若流星的白光,纵身向远处没命跃开! 这是音爆现象。超音速战斗机突破音速时,会因为强大的压力波,导致空气中的水汽凝结成这种圆锥状白雾,而因为声速不及光速,人眼先看到那白雾状的音爆云,后听到雷鸣般的爆响,那就是刚巧突破音障的一刻,速度将声音甩在了身后。 这只怪鸟居然拿出了如此恐怖的招数,从万米高空,不顾一切砸下,这份威势,这份凶猛,世上任何物种也无法效仿。 林天这一跃,卯足了所有的力气,全身的毛孔都在喷张,血液流动的速度比平时加快几倍,调动起所有的肌肉群,靴底刚刚离开那块雪地,轰然爆裂的巨响震动了整座山峰! 嘭!山石震裂,地动山摇,一枚炮弹的威力也不过如此。 雪山下方,无数积雪哗哗颤动,又一次小规模雪崩喷发,随即带动连锁反应,从上向下看去,白色支离破碎,仿佛整个世界都在极速崩溃,分崩离析。 “草,难怪卡瓦博格峰常年发生雪崩!”林天现在明白了,有这只怪鸟生存在这个空间,任何生灵想要逾越巅峰,都要承受它的怒火和无情攻击。 积雪与冰川,哪怕一丁点的声响都有可能引发多米诺骨牌效应,根本无力抗衡这样巨大的冲击力! 不过,它敢于向山峰做自杀式撞击,自己还能活下来不成?性情如此刚烈,凶狠,野蛮,实在是世所罕见。 林天灰土土脸从雪堆里爬出,正想去查看一下,天空,又一片阴影遮蔽了仅有的光线。 这一只,比之前的那只更大!通体暗蓝色的羽翼,金色的瞳孔,杀机无穷! “娘咧,捅了鸟窝了!” 林天暗呼苦也,一只刚刚自杀,又来一只,这是怎么回事? 咔嚓! 闪电交织,链接天与地,云层与雪峰之间,几簇交织的蓝芒蜿蜒如龙,随着那靛蓝色的身影,向这方猛扑而来! 嗤嗤的闪电弧一头延伸在上方恐怖云涡中,一头劈下山峰,缠绕在那蓝色巨鸟周身,游离在其羽翼上的雷光灼灼生辉,把这只猛禽渲染得更加威猛,恍如神话中冲出的神鸟,威风不可一世。 这到底是什么物种? 但凡如此猛禽,其名必然震今烁古,注视着那可怕雷光,一个显赫的名称突然跃入脑海:雷鸟! 天地伊始,混沌时,生龙生凤。龙生九子,凤育九胎,其中与孔雀、大鹏齐名的便是雷鸟,位列西方佛座下三神鸟之一,其性烈,振翅生雷,主宰闪电,天地变色! 那闪电已然劈到跟前,这种速度,避无可避!如何应对? 他的嘴唇飞快默念,天空中的气团霎时扭曲。 霹雳!眼前腾起的雷光让这头深蓝色巨禽吃了一惊,一头扎进了林天召唤出的闪电雷光中。 两道蜿蜒的电弧在它身上交织扭曲,如同放大数千倍的交流电,发生电弧反应,霹雳雷霆直通云端,那漩涡轮眼状的云层霎时爆发出亿兆光辉,上头恐怖的嗤嗤声震动天地,电光火花猛烈收缩,随即,轰然炸裂! 天崩了! 梅里雪山十三太子峰,在这恐怖声势中集体发生强烈的雪崩,排山倒海的声势震动世界,亿万吨雪块冰川滑下深渊、谷地…… 一个五雷法咒,竟引发了如此可怕的灾难! 雷鸟在闪电中扑腾,就像是承受不住高压的变压器,剧烈挣扎,啼叫声无比惨唳。 细细微微的火花簇游离在空中,如蒲公英的种子,洒遍山巅,置身于这个天地中,林天竟毫发无损,与那扑腾惨叫的大鸟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身后,是毁灭一切的雪崩灾难,眼前,是瑰丽如宇宙的世界,雷声滚滚,弧光交织,绚丽多彩。 一种明悟、一种灵犀在心间刹那浮起,那一双睿智的眸子仿佛洞穿了世界本源,看破了生死,无数电光弧线在他由慢至快的繁复手印下聚拢,涓流汇海、聚沙成塔,在身前凝成一道通天电柱! 雷鸟翻腾着身子,歪歪扭扭扑腾落下,那对金色的高高在上的眼睛,再看向敌人时此刻也变得柔和顺从了许多,渐渐化为深深的敬畏,低垂着脑袋,缓缓蹦向先前那只雷鸟的葬身地。 强者为王,自然法则,永远的王道。 “这便是极道之路!”挥手散去雷霆,通天雷柱霎那分解成无数细小火花,湮灭在无垠的虚空中。 生与死,创造与毁灭,信手拈来,这便是道,永恒之道! 第495章兄弟 大不列颠,联合王国首府伦敦。 白金汉宫草坪,两名黑西装蝴蝶结的男人匆匆走向宫殿,神色焦虑,满面愁容。 “崔斯特,事情紧急,务必要向女王陛下如实汇报。”个子高高、眼窝深陷的男人边走边提醒他身旁那个头戴礼帽、肥胖臃肿的男人。 “阁下,我担忧的是女王陛下能否承受这样的灾难,您知道,皇室成员中她最溺爱的便是这位王子。”崔斯特步入宫门,摘下了脑门上的礼帽。 “听天由命吧。”高个男人轻轻叹了口气,两人穿过华丽的宫廷走廊,在侍卫指引下,进入女王的私人住所。 伊丽莎白女王正在和她的丈夫菲利普亲王喝下午茶,闻声抬头看向这两位内阁重要成员,神色微微有些惊讶。 “潘恩,什么事让你们紧张?叙利亚战争结束了?”女王放下杯盏,菲利普亲王识趣离开,作为王室最有涵养的男人,亲王殿下从不插手国是。 “陛下,事情很不寻常。”首相吞了口唾沫,欲言又止,看向他的同僚,崔斯特勋爵。 掌管军情六处的崔斯特不得不冒着大不韪的风险,低声汇报:“陛下,我们的卫星监测到东经96度,北纬28度的地区,刚刚发生大规模雪崩。” “那是什么地方?”女王愣了愣,那不是在东半球吗? “是……华夏滇藏交界,梅里雪山……菲利普王子殿下正在那个区域冒险。”崔斯特这番话不知鼓足了多大的勇气。 “什么!”伊丽莎白女王猛然从座位上站起,陡然升高的脑血压让她两眼一黑,向后仰去。 “陛下!”潘恩首相疾奔两步,搀扶住女王的身躯。 崔斯特也急忙冲上去,两位绅士小心翼翼搀扶女王落座。 “崔斯特……”伊丽莎白女王惊魂甫定,握紧他的手说道:“联络燕京方面,请求他们动用一切手段,援救菲利普……” “是的,陛下,我们已经向燕京提出这个请求。”首相说道。 “不,还不够,我要亲自和他通电话,现在!”女王急切地说道:“立刻申请专线!” 卡瓦博格峰顶,林天回首望去,目光尽显沧桑,悟道成谶,仿若隔世百年,天未变,人已变。 天地之间,阴阳二气、灵气煞气、生机与死气,尽在眼中浮现,大千世界,朗朗乾坤,一眼洞穿。 这一方天空,雷云密布,形成天然的雷区,卡瓦博格峰,就好似天地间那杆避雷针,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承载大自然的怒火,以雪崩的形式警示世人,将恐怖传为神话。 自然孕育万物,雷鸟生于雷地,如同蚊虫生于沼泽,蜜蜂生于花海,原始物种,遵循原始习性,野蛮、杀戮、拼搏,性如刚雷。 深蓝色羽翼雷鸟仰头悲鸣,痛彻云霄,逝去伴侣的伤痛让这只远古凶禽振翅拔地而起,一头撞入数万米高空,化作一颗闪耀的流星,几瞬间消失在眼前,数十秒后,从天空坠下残缺的焦黑身体,洋洋洒洒的靛蓝色羽毛在阴云中飘散,霹雳闪电交织。 撞天而亡!其性刚烈,至情至性,天地动容。 问世间情为何物,能让禽鸟生死相许。 冷姗姗瞪大了眼睛,来到林天身后,轻轻握紧他的手,两人并肩伫立,遥望天宇。 “去峰顶看看。”林天轻声说道。 “好。” 翘岩上方,一只巨型鸟窝孤零零迎风安置在几块大石中央,两只刚刚破壳而出的雏鸟张口嗷嗷待哺。 原来如此。雷鸟父母护犊心切,杀戮之心情有可原。 一声叹息,林天抬头仰望头顶这恐怖雷云,向那只死鹰走去,摸出刀子,切出金鹰温热的内脏,喂哺这两只雏鸟。 “带上它们么?”冷姗姗轻声问道。 “嗯。”小心翼翼将这两只雷鸟幼崽兜进口袋,捡起剩下的鹰肉,再一次抬头凝望那魔幻般的恐怖雷云,两人快速下山。 登顶卡瓦博格的壮举已经完成,开创人类征服世界的新记录,这个载入登山史册的荣耀却让冷姗姗无论如何也高兴不起来,她的眼前,不断闪现出那两只雷鸟杀身成仁的情景。 真的征服了大自然吗?没有。 自然、天地,亘古存在,谁能征服天,征服地? 黑夜,睡袋中多了两个小家伙,蜷缩在两人的睡帽里乖乖入睡。 峰顶的雷云时不时霹雳炸响,为这个夜晚增添了许多的绚丽点缀。 “传说是真的,登上太子十三峰,灾难就会降临。”林天说道:“因为破坏了自然平衡。” “可是我们已经做了,会不会……”冷姗姗不无忧虑地望着他。 “把它们养大,放归这里,或许能弥补今天的过错。” “嗯……”女人柔顺地将头倚靠在他的胸口。 “睡吧,该结束了。”林天如此安慰她,但此时此刻,他自己也没有深思洞察,不久的未来,梅里雪山将会带给世人什么样的震撼。 那存在了不知多少年的恐怖雷云,涡流涌动,闪电交织…… 冰洞口被千万吨积雪堵住,里面的人不知生死。仅仅隔日,就将生机阻断。断绝了食物,六个人困在冰洞中怕是已没有力气挖掘出一条逃生路。 “怎么办?”冷姗姗焦急问道:“下山等待救援?” “等不及了。”林天沉声放下背包行囊:“挖!” 冰封百尺,雪如泥浆,冷得彻骨,凭着一双手,两只登山镐,挥汗如雨,林天硬是挖出了一条雪道! 撞开最后一层冰障,光线照入其中,里面奄奄一息的人都抬眼看来,个个有气无力,连开口欢呼的力气都丧失了。 “起来!有吃的!你们得救了!”烤熟的金鹰肉冻得比石头硬,却唤醒了每个人强烈的求生**,艰难咀嚼着这肉块,费力吞咽。 “林……你是英雄……你们都是……”查尔斯虚弱地说道:“我们得救了吗……” “我不是什么英雄,我们是兄弟。”林天笑了笑。 查尔斯握住他的手,用力点头:“兄弟。” “雪停了,我们等待救援,相信会有人赶来。”冷姗姗说道。 “那是什么……”查理曼指着她怀里露出光秃秃脑袋的雏鸟。 “丑小鸭。”菲利普笑道。 “不,它们是凤凰。”冷姗姗正色纠正。 男人们哈哈大笑,忘记了所经历的痛苦和绝望,山洞外的天空,一阵螺旋桨盘旋的嗡嗡声传入耳中,救援终于到了。 第496章坏人 德钦县城,一架军用直升机等候在空地上,满载着登山队剩余的装备。 “再见,兄弟。”查尔斯与林天用力拥抱。 “再见,”林天笑道:“我不希望下次再听到你们被困的消息。” “谢谢。”查尔斯拍着他的肩膀,与冷姗姗握手告别。 队员们依次与他热烈拥抱,轮到菲利普时,他动情地以右手捶胸,向林天敬了一个标准的骑士礼。 “菲利普,你这是干什么……”林天笑起来:“我不是国王。” “不,您挽救了我们所有人的生命,您应当领受任何殊荣。”菲利普第一次郑重其事板着脸说道:“阁下,我们还会再见面,届时请不要吝啬接受我的诚挚谢意。” “他说什么?”林天疑惑地看着楼兰。 “你不知道?恭喜你,你发达了。”楼兰眯着眼说道:“你救了一位王子。” “王子?菲利普……你是……英国王子?” 大男孩腼腆一笑,点头。 林天也笑了,有趣,怪不得楼兰会亲自驾机来搜救他们,一半是因为自己,另一半是因为菲利普。 “我在白金汉宫期待您到访,我的兄长。”菲利普最后与他拥抱,告别,钻入军机。 盘旋的军机在天空渐渐升起,卷起的气流吹在下方送别的人们脸上。 “真没想到,他隐瞒了身份。”迎风而立,冷姗姗感叹说道:“幸好有你在。” 夏清荷目光深处闪动着幽幽的色彩,作为女人,她怎会看不出,冷姗姗登山前后,看向林天的眼神已经不一样了,闪烁着依依、眷恋的情感,那是陷入情网的少女才会有的表现。 “那么是不是轮到你们了?”楼兰的长发迎风招展,背着手,紧身衣勾勒出玲珑的身材曲线,这么冷的天,她竟然还是一身单衣,刀入鞘,脚踏军靴,时刻准备上战场的样子。 “回燕京。”林天长叹一声,拉起夏清荷的手:“准备好了吗?” “走吧。” 无论过去怎样,未来如何,夏清荷此时都已下定决心,她将勇敢地追求属于自己的幸福,不再逃避,哪怕与其他女人分享。 燕京,华夏军部,参谋长会议室。 一群将官正聆听秦千山的工作部署,这些人无一不是坐镇一方的大将,手上掌控千军万马,挥一挥手,江河颤抖,地动山摇。 “金三角佤邦军势力猖獗,已经夺下多处军阀控制的要塞山寨,要不要应缅军邀请,协助他们平复各方势力平衡?”刘长海问道。 秦千山早已把刘长海看做自己人,听取他的汇报后,捏着眉心认真想了想。 “上报军委吧,这事我做不了主。”秦千山沉吟了片刻回复道。 “你怎么做不了主!”随着这一声威风凛凛的怒喝,会议室的大门被人砰然踹开!两名中南海保镖首先踏进门槛,随后是一位黑发中夹带银丝的老人。 房间内的众将军愕然扭头,看到这位夹克衫老人,齐刷刷起立,低头不敢吭声。 “总……总理。”秦千山急忙上前两步,亲自迎接。 “秦千山!”老人背着手,怒颜绽现,恢弘的气势硬是让秦千山止住脚步,不知所措。 外头一阵匆匆脚步,周起华和胡蝶一前一后来到这里:“总理,您……您怎么到军部来了……” “我再不来,他就要反天了!”老人指着秦千山喝道:“你自己说,你干过什么!” “总理,不如……不如去隔壁说。”周起华瞥一眼脸色涨红的秦千山,向房间内的将军们命令道:“都出去!” 将军们哪还敢停留,虽然每个人都很想知道秦千山犯了什么事,等待他的是什么样的处分。 所有不相干的人员都退出会议室,只留下周起华、老人和秦千山。 “你犯的过错,对得起肩上这勋章?这军帽?这军旗?”老人拍着桌子叱道:“金三角一役,若不是他们应变及时,有舍身之勇,必乱棋局,改变各方平衡,届时东南在敌掌控,我大华夏危矣!这都是你,你图谋私欲!敢向我护国大将开刀,秦千山,我不办你,对得起国,对得起江山社稷!?” “不,我没插手这件事!”秦千山大声争辩:“都是他们干的!一定是那群小兔崽子!” 这个时候,他顾不上袒护谁,有老子的话,连老子都能出卖。 “上梁不正下梁歪,你结党营私,意图毁我刺刀,你不担责,谁替你担责!”老人喝道:“不要跟我说证据,我手上有充分的证据!你还有什么话说!” 秦千山瘫软在椅子上,垂头丧气:“没话说,我接受您的处罚,接受组织上任何调查。” “老周,立即成立军事调查组,我亲自负责,你挂副帅,彻查此事!”总理大声宣布道:“任何人触犯国法,都一视同仁!” “是!”周起华立正敬礼,胸中充盈着浩浩荡荡的正气,这一天,终于等到了,秦家这个难以撼动的军中派系,将从此走向灭亡之路。 等到秦千山被军部纪律检查委员会的人带走,总理离开之后,周起华在办公室和刘长海亲切会谈。 “哈哈,老周,这事总算定了!还是你足智多谋。” “你个二撸子,当初演的那场戏差点把老乔吓坏啊……”周起华指着他大笑。 “哪里是演戏哟,那小子当时真的把老子惹毛了!”刘司令员高声叫道:“所幸,不辱使命,秦千山自取灭亡,军部这碗水能清一清了。” “是啊,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我泱泱华夏,崛起复兴之路,必将成功!”将军望着黄昏的雪景沉声立志:“纵然前面是万丈深渊,我等必将义无反顾,粉身碎骨!” 后海,一间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酒吧。 绚丽迷幻的舞台灯光静静照耀着空荡荡的场子,除了调酒师、四名侍者之外,只有一张桌子面前坐着两个人。 男人和女人。 男人坐在轮椅上,黑西装金领带;女人优雅端坐于他对面,白色晚装端庄典雅。 “说吧,你有什么事。”柳芳菲面前的红酒安静摆放着,一如她那安静的脸庞。 “说起来,只是一点小事,想请柳小姐帮忙。”秦殇阳脸上挂着淡然的微笑,托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口。 柳芳菲抱臂看着他,恬静的神态如奥林匹斯山的女神,眉梢似有笑意,仔细看去,却只找到淡淡的自信和高傲。 “是这样,之前因为一些误会,我和林先生之间产生某种……某种不愉快的偏见,”秦殇阳权衡着措辞,笑道:“我想,冤家宜解不宜结,假如柳小姐能从中斡旋,我相信对大家有百益而无一害。” “你是来投降的?”柳芳菲莞尔一笑,淡定的姿容如盛开的昙花,清香无限,但只可远观。 秦大少表情错愕,苦笑道:“可以说是握手言和。” “如果我不接受呢?” “那就……鱼死网破。”秦殇阳认真地说道。 “网没破,秦大少,鱼要死了。”女人同样认真地看着他:“你没察觉吗?” 眼前的靓丽娇颜竟霎时一分为二,二分三,三化四……秦殇阳翻着眼皮,伸手指向她们:“你,你怎敢……” “有什么不敢?”柳芳菲端起高脚杯,缓缓浇到了秦殇阳耷拉的脑袋上,“偶尔做一次坏人,真的很有新鲜感和成就感呢。” 第497章敢做不敢当 “你猜他刚才最后一句话想说什么?”柳芳菲看向唐妃。 “管他呢,尝过七日醉,这一觉够他把伤养好了,便宜这纨绔富二代。”唐妃向左右命令道:“拖上车,带回去关起来。” “呵呵,他可不是纨绔。这个礼物相信他一定会喜欢。”柳芳菲眼神里流露出思念的色彩,两个他,唐妃当然明白是哪个他。 可是她心里头并没有吃醋的感觉,好像好像理所应当。 连她自己也说不清这种感情,相处越久,她和柳芳菲、纳兰玄月几女竟越来越像姐妹,彼此照应,无话不说,明明知道应该将对方摆在情敌的位置,却好的像一个人,并且这支队伍还在不断壮大…… 头痛欲裂,两眼发干,秦殇阳从未体会过这样的滋味,这大概就是宿醉之后的感觉,很想喝水,很想知道之前发生了什么事。 张开口,他却尝到了烟味,劣质香烟的味道,刺入呼吸道,顿时让他剧烈咳嗽起来。 “醒了?”头顶的灯光亮起来,照得他睁不开眼。 不过,这声音他听出来了,冤家啊! “抱歉,你那一千万美金打水漂了。”林天笑着弹了下烟灰:“还有你派出去的人,现在也和你一样,监狱里待着。有什么感想?” 秦殇阳笑了起来,边咳嗽边笑:“什么一千万美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哦,原来你也怕证据确凿,拒绝认罪,你挺精明的。”林天笑道:“不承认没关系,我有的是时间和你玩。” “你最好搞清楚一点,是你的女人绑架我!”秦殇阳厉声说道:“触犯法律的是她,不想她坐牢就立刻放了我!” “证据,你有什么证据?”林天站起身来:“人证?还是物证?再退一万步,就算你从此消失,这个世界上也没有人会为此负责。” “你可以试试看。”秦殇阳硬气地说道。 “不必试,咱们打个赌。看看你在秦家值多少钱,顺便瞧瞧,法律站在哪一边。”林天说道:“我不欺负残疾人,安心养伤,留口气,我等你。” 灯光熄灭,一切又归于黑暗,脚步声远去,秦殇阳似乎听到几声女人的轻笑远去,空旷的房间里只剩下自己浓重的喘息声。 卑鄙无耻!抛下脸面主动求和,反而被施以卑鄙手段扣押下来,若是以前,堂堂秦大少绝对咽不下去这口气。 但是事实已经摆在眼前,秦千山被双规调查,秦家在军中的脉系轰然倒塌,此时不求和,遍地树敌,秦家将四面楚歌,无路可走。 所有怨恨都化作一声长叹,但愿能安然渡过此劫,否极泰来。 一盏弯月高悬,冷风习习,林天和柳芳菲并肩站在屋檐下,两个人都沉默了。 “你应该去见她。”女人轻声说道:“她是她的姐妹,知己,有权知道这件事。” 林天轻轻摇头,说道:“不必了,她应该早就知道了。” “你打算怎样处理秦殇阳?”柳芳菲伸手握住了他的手,目光里闪动着关切柔情的光彩。 “钓鱼。”林天微微一笑:“你猜猜看,他能引出什么东西来?” “我不清楚。”柳芳菲笑着摇头:“你说呢?” 林天转过头,两人四目相对,彼此心心相依,历经了无数磨难,才知真情可贵,不需要说太多,就能了解彼此的心意,细细品味,醇香如同老酒,温馨如同冬日里的阳光。 历久锤炼的情感,远比一见钟情要恒久,值得用一生回味。 “老大,外面有个妞要见你,靓妞。”田鼠风风火火走进大院内。 “这么快?”林天笑道:“叫她去书房等着。” “不耽误你做正事了,什么时候一起吃饭?”柳芳菲伸手替他整了整领带,动作举止像温柔的小妻子。 “等我电话吧,天冷,多穿点。”从前是他约她,现在不经意间对换了位置。 “你不是很喜欢黑丝袜?”女人莞尔笑道:“穿给你看的啊。” “不怕我吃了你?”林天伸手想抱抱这调皮的女人,却被她笑着逃开了。 “下次。”柳芳菲脸蛋里透着一抹红晕,整整丝巾,向他招手走向车子:“不许偷腥!” 想偷也没那个胆子啊!林天挥手尴尬地笑,苦行僧的日子何时到头?三月之期,真是要命啊! 以前千方百计想吃口新鲜肉,现在肉送到嘴边也不敢吃,不能吃,照这么下去,能把一头狼活活饿趴下,看见母狗两眼都发绿。 送走爱人,林天慢悠悠晃向后院书房,一抹俏立在门前的雪白身影让他微微一愣,随即大笑了起来。 “怎么,秦家没人了?叫你一个女人来做说客?” “你到底想怎样?”秦明月一身戎装,外头披着一件貂皮大衣,既洋气又英武。 “这话应该去问秦殇阳。”林天推开这扇门,步入温暖如春的书房,在软椅上坐下。 秦明月跟上去,大声质问道:“你杀了一个还不够,还要杀人不成!武阳死在你手上,现在你还对我们秦家咄咄紧逼,你安的什么心!” 砰!书桌被猛地一拍,桌上的笔墨纸砚齐齐跳起,叮铃咣当响个不停。 秦明月吓了一跳,攥紧双拳死死瞪着他。 “秦武阳的事已经有定论,不需再提!小丫头,你是有健忘症吧!你做过的事你都忘了么?” “我做过什么!”秦明月摔掉手上的名牌手袋,十分愤怒地指着他说道:“你说,我做过什么!” “去曼谷的班机上,那个傻比劫机男不是你指使的?”林天冷冷说道:“果然都是一个祖宗生的,敢做不敢当。” “你这是诬蔑!”秦明月越发暴怒:“有什么不敢当!不是我做的就不是我做的!” 盯着这小妞天地可鉴的清白脸色,林天内心深深震惊,真不是?那这出戏有意思了。林天飞快琢磨着其中的细节,渐渐觉察出许多之前没有注意到的疑点。不简单啊,差点就入了套子! 真真假假混合在一起,哪个是真,哪个是假?似乎从长安俱乐部殷漓刺杀秦殇阳开始,那一顶黑幕就已经打开,布局之人是要他们两方往死里掐,死里斗啊! 假设他和从前那般莽撞,热血冲头,秦殇阳估计这会儿已经是个死人。差一点就步入险局! 所有板上钉钉的事实在这一刻全部都要推倒重新推敲,包括蓝魅! 其中必然还有更大隐情,绝非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隐藏在黑暗中的那只黑手,近在咫尺了。 第498章百撕不得骑姐 秦明月一句话就引发出这么多思绪念头,正了正神,林天不动声色说道:“是与不是,自有论断,你否认这件事没关系,我原本就没打算追究。但是秦殇阳不同!” “为什么?他向你求和,有什么不对?”房间里暖气很足,盛怒之下,秦明月感觉全身躁热发闷,貂皮大衣完全是多余的。 “求和?早他娘干什么去了!”林天拍着桌子站起来:“我弄死他再向你道歉行不行?” “你,你这是不讲道理!胡搅蛮缠!”秦明月可算见识什么是流氓了,这个人简直就是彻头彻尾的无赖。 “哈哈,道理?我就是道!我说的就是理!”林天眼神中闪现出疯狂和暴虐,无情的目光如狼般紧盯秦明月,步步紧逼,语气森寒:“若不是他,我的女人怎会死在金三角,我告诉你,一命抵一命,天经地义!” 他的女人死在金三角?秦明月震惊地瞪大眼睛,向后退去,退至沙发旁,退无可退,重重跌坐在上头。 “我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假如你,你需要什么,我们可以补偿……”在这股狂暴咄咄逼人的气势下,秦明月感觉自己就像暴风雨中的小草,随时可能折断,命悬一线。 “补你妹!我破了你那层膜,再补上行不行?”林天恶狠狠逼近她花容失色的脸:“钱算什么?钱能买命?在你们眼里,只有利益,只有钱!补偿可以,秦殇阳的命在我手上,拿条人命来换!” 秦明月哪经历过这样的刁难,她以为凭借自己的身份,至少也混了个脸熟,和这个男人砍砍价,一千万不够,两千万,一个亿,总能拿钱买回秦殇阳的性命,可是,现实竟是如此残忍,非要一命抵一命不成? 就这么败走麦城?秦明月不甘心,非常的不甘心,她知道秦殇阳对于秦家意味着什么,没有他,秦家数百年基业将毁于三大世家的蚕食下,现在秦千山倒台了,再失去领袖群羊的掌舵者,秦家那些看似岿然不动的产业,将成为所有猎食者的目标!从京城四大家族之首,沦为任人宰割的羔羊,每一位秦家人都无法接受这样的结局。 这和从富翁变作乞丐有什么两样?巨大的心理落差,从贵族跌入草根阶层,这比杀了他们还难受。 秦明月深深吸了几口气,齐眉的刘海下渗出细密的汗珠,貂皮大衣下,胸前的绿色军装剧烈起伏,一双眸子盯着眼前这个杀气腾腾的男人,眼神从犹豫突变坚决! “用我换!”她神色坚决,冷冷地望着对手。 “你?”林天嗤地一声笑了,笑得极为诡异、奸谲。 “是,今晚,我这个身体都给你!”秦明月咬牙说道:“换他!” “好。”林天拍掌叫道:“那就开始吧!” 没想到他会这么干脆就答应了条件,秦明月眼底飘过一抹浓浓的鄙夷,还没做好心理准备,林天就将她按倒在沙发上,如狼似虎般扯开了貂皮大衣的纽扣。 嗤嗤嗤嗤 这件价值数十万的雪貂大衣在他手上被撕成了破布条! 秦明月恨之入骨地瞪着他,既不喊,也不反抗,任由施为,假如这是不可避免的强暴,她将坦然承受一切,为了家族,为了爷爷,为了所有人。 “怎么不叫?喊啊!你这个卖货!”林天完全是在发泄怒火,军装上的纽扣被他一颗颗抠下来,嗤啦一声,从中间扒开,露出了军绿色的背心。 秦明月紧紧咬着牙根,两只拳头捏成团,指关节在拼力攥紧下发青发白,小脸涨得通红,只有深深的恨意。 这是交易,这是侮辱,除了恨,还是恨。她如同行尸走肉平躺在沙发上,一双眼瞪到最大,喷着火,满满的都是不屈和坚贞。 就算你占有我的身体,也和禽兽没有分别!就当被狗给日了! “不配合?”林天扯掉她脚上的小皮靴,抽出那根皮带,撕开她的军裤,两条笔直纤细的雪腿露出了细腻的颜色。 秦明月咬牙坚持,任他撕烂自己的衣服无动于衷,两腿上眨眼就只剩下一双白袜子。 破烂的布条堆在地板上,军装也被撕裂,平铺在沙发上,军绿色背心更挡不住魔爪,被扯成了几缕破布。 他像一头猛兽,将猎物狠狠撕碎,剖开外衣,露出最可口的鲜美白嫩来。 “现在后悔没有?怕了没有?”林天捏着她的下巴凶残地喝道:“现在还没开始,退出还来得及!” “不退!”秦明月大声回答:“不怕!” 事已至此,她完全豁出去了,不就是破个膜,早破晚破都是破,被谁破不是破,能换来家族根基的稳定,这份牺牲非常值得。 “好一个烈女!”林天哈哈狂笑,松开手:“现在不退,等一下就由不得你了!” 秦明月扬起下巴,面无表情死盯着他,摊开的身体仅剩白色的胸衣和两腿间的三角小布料,暴露在冬日的夜晚,竟没有冷意,只有猛烈燃烧的怒火,将她的身体烧得滚烫! “那就莫怪我了!”这个狂魔笑容一敛,下一秒,她的胸口就感觉脱离了束缚,两片雪肌如同果冻般弹动出来,嫣红的两点芳蕾再也遮不住了。 “这么小,算了算了,看上去好像虽然比郝蕾她们差一号,也还凑合。”林天的话让秦明月一惊,什么!郝蕾?她和他也有一腿?难怪! 没等她琢磨透两个人的关系,又一声裂帛的刺耳响声,只感觉下面一凉,所有的遮羞布都彻底消失了! “啧啧,还不错,原装货。”林天瞥一眼那粉嫩的桃花源地,感觉心中邪火蹭蹭上涨。 “你还等什么,来啊!”秦明月主动分开了大腿,满脸视死如归,玉体坦陈在沙发上,纤毫毕露,极度诱人。 她的身体显得有些纤瘦,没有任何多余的赘肉,和身高相匹配,倒也算小清新。 这样的姿势,这样毫无保留的摆在男人面前,任何人都无法把持。 那不算丰盈的双峰,挺翘可爱,细细的腰肢,两手几乎可握,纤细的白腿,充满健康活力,在这个冬夜,让房间里的暖意直线飙升。 特别是主动张开的神秘花园,要让多少男人猛喷鼻血啊!让妓女主动这么做很容易,有钞票就行,可秦明月是谁?她是秦家大小姐!还未尝过恋爱的滋味,就将自己当做货物一样摆在了只见过两次面的男人眼前,张开了大腿…… 人为了利益,真的可以出卖一切,包括**和灵魂。纵然一脸的无畏,这行为本身也只是肮脏的交易。 “你走吧!”林天拍了拍她的大腿,一改刚刚那番色急的模样,向书桌旁的椅子走去。 “回来!”秦明月嘶声吼道:“你不讲信用!来啊!” 她已经这样了,做好了充足的准备接受一切,怎能半途而废。 “没兴趣,太瘦。”林天摆摆手:“吃胖点再来吧,秦殇阳的命暂时保住了。” “你……”秦明月翻身坐起,愣愣地望着他。 “自己想办法回去,我这里不提供车子。”林天漠然说道:“下次,记得带几件新衣服备用。” 第499章不战而屈 望着满地各种衣服碎片,秦明月愣在那儿久久回不了神。 难道真的没有可以吸引到他的地方么?一种深深的自惭形秽、失败感在心头蔓延,她抓起没有纽扣的军装,裹紧胸口,套上靴子,含泪向外奔去。 女人不怕被男人糟蹋,怕的是脱光了衣服竟然没人要。这算什么?自己的姿色不够及格线?他连碰一下的性趣都没有? “等等,借你件东西。”林天抓过衣帽架上的大衣,丢给她。 光屁股这样走出去,叫人瞧见,说没做过什么谁信。 “我不要!”大衣掉落在地板上,秦明月扭头大声嘶吼,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捡起来。”林天面无表情命令。 “不捡!”她的衣服遮不住美丽的风光,大片的耀眼白色在寒冷的冬夜里极为刺眼,光溜溜的雪白大腿微微颤动,两行委屈的泪水顺着脸颊无声流下。 男人流血流汗不要紧,最见不得女人的眼泪,林天默默在心底叹了口气,走过去,自己亲手捡起了大衣,来到她身旁,披了上去。 秦明月使劲想抖开这件大衣,却被他抱紧了双肩。 “你混蛋!”女人抱膝蹲下去,瞬间哭成了泪人。 “若不是站在敌对的立场,我或许不会那么做。”林天轻轻拍了下她的肩膀,蹲下来,递出一包纸巾。 “为什么?为什么你不要?”秦明月尖声哭喊:“我哪里让你看不上!我有那么差吗!” “还好。”林天无奈笑了笑:“因为你姓秦。” “姓秦怎么了!姓秦就不是人?”女人抖掉大衣,将自己完全敞开在他眼前:“我也是女人,白送给你,你凭什么不要!” “我不喜欢强买强卖。”林天再次捡起大衣,披上她的酮体,紧紧包裹住那几乎全裸的肌肤。 “你是混蛋!呜呜……”女人挥舞着拳头,雨点般捶打在他的胸前,泪水模糊了视线,渐渐地,拳头越挥越没力气,最后变成搂住了他的腰,将脸埋在了男人的胸口抽泣。 “回去吧,如果真的不是他,我会网开一面。”林天轻轻拍着这女人的背,心底微微叹息。 无心插柳,又是一笔孽债。 “我怎么办?”秦明月扬起泪眼,咬着唇角说道:“被你看光,摸过,就这么算了?” “那你说怎么办。”林天替女人掖了掖大衣,挡住那惹人流鼻血的诱惑。 “还能怎么办,你要负责。”秦明月脸上竟浮起一片红晕,抱紧胸口说道:“你去我家提亲。” “使不得。”林天连连摆手:“我已经有老婆了。” “谁?郝蕾?皇甫娉婷?柳芳菲?”她能想到的全都脱口而出,事实上,答案并不准确。 林天哭笑不得,这是赖上门了吗?他摇头说道:“不是,再说,咱俩没有感情,为什么勉强在一起?你就当做了个梦,回去睡一觉就全忘了,还有,你的膜还在,跟我没关系。” “我不管!你休想抵赖!”秦明月抹干泪眼,恶狠狠说道:“你不娶,我就把刚才的事公知天下!” “随便吧,吃亏的还是你自己。”遇上这种事,林天也很无奈,叹口气说道:“你可以回去了。” 秦明月闻声泪水又哗哗流淌了,两眼通红盯着他,偏就不走。委屈加无助,彻底将大小姐的软弱性格暴露出来了。从小,她就深受秦家人宠爱,根本没受过这样的委屈。 这个女人,哪里对的起身上的军装,动不动就哭鼻子,像个长不大的小丫头。 “行了行了,怕了你了,走吧,我送你回去!”林天真的是被女人打败了,那眼泪能把仇恨化作绕指柔。 “我的车在前院,你帮我开过来。”秦明月这才止住哭声,捡起她的手袋,摸出钥匙。 林天又是一声叹气,这是招的哪门子罪孽啊,要不是降王那个杀千刀的老女人时刻在耳边提醒三月之期,早把这小妞给上了! 现在倒好,没吃上肉,却惹上了一身的债,情债。一个接一个的来,什么时候是个头? 秦明月的座驾是银白色的保时捷跑车,双人座。 衣衫不整的秦大小姐裹紧呢子大衣,坐进了车子副驾驶位上。 “去哪里?”保时捷驶出珠市口大街,林天看了看左右车流川行的大道。 “望京。” “嗯?你不回府上?”林天奇怪地看着她。 “我这样怎么回去?”秦明月一双眸子恼怒地瞪着身边的男人,“我在望京有一套公寓,没人居住。” “好吧。” 保时捷一路飙飞,恨不得立刻把这小妞送达目的地,秦明月时不时瞥他几眼,话到嘴边又不敢开口。 “想问什么赶紧,马上就到你家了。”车子下了四环,驶入宽阔的街道。 秦明月鼓足勇气,扭头定定望着他:“你真的结婚了?” “没有。” 听到这个回答,女人乍喜的神色一晃而过,继续追问:“那你刚刚说你有老婆。她是谁?” “你应该问她们是谁。” “她们?你……你脚踏两只船?”秦明月第一次听到这样的事情,他怎么可能有两个老婆! “错了,是N只。”林天回头笑笑,“都像你这样,硬贴过来的。” “啊?”秦明月张大了口,脸烧得如喝醉了酒。 “那里是不是?我开进去吧。”林天呶呶嘴,跑车无声滑进了一处高档小区。 秦明月下车匆匆拎着包跑向电梯,走了几步,又回头看向林天:“上去坐坐吗?” “下次吧,等秦殇阳的事解决再说。”林天一手插在西裤里,挥了下手:“快点进去,你下面不冷?我瞧着都发颤。” 他不是不想上楼,看在眼底,不能染指,实在是一种莫大的煎熬。 秦明月红着脸又跑回来,塞给他一张卡片,随后快步钻进了电梯。 “电话号码?”林天笑着掖进口袋。 三个月很快的,他对自己说道。皇甫家、秦家两位大小姐都已是囊中之物,偌大的京城,还有哪里不可去得? 男人征服世界之路,当从征服天下极品女人开始,大道至臻,不战而屈万女。 第500章道破隐情 再次来到上林狱,林天心头别有一番滋味。 上一回,他是被抓进来的。这一回,在胡蝶这朵军花陪同下,他第一次以刺刀的身份莅临这座秘密监牢,徐铁麟、阮笑云亲自迎候在外,两人的神色配上十二分的敬畏。 除了玫宝千沙,蓝魅、克丽丝、马特等一干俘虏也关押在此。 不经意间见到玫宝千沙时,这个曾经一身傲骨的女人竟好像一条死泥鳅,趴在囚室内半死不活,伤痕累累,怵目惊心。 听闻脚步声,玫宝千沙抬起她的脸,怨毒的目光盯着林天,吃吃笑了起来。 “你怎么还在这里?”林天吩咐打开牢门,走进去蹲在这女人面前,一脸同情地说道:“我以为你已经向天皇报到了,没想到还在这里享福,上林狱的伙食不错吧。上次的事我很抱歉,对了,你的遗书我还没空去看,哪天心情好的话,我再去汇丰银行帮你这个忙。” “谢谢。”玫宝千沙咧开嘴,淤青的嘴角惹人疼惜,假如她不是处于敌对阵营,这副样子真的很让人心痛,可惜有些人生下来就为了立场为了信仰而活,有争斗就有牺牲,要付出最残酷的代价。 和平年代,战争依然存在,这是无休止的暗战。 “继续享受不多的人生吧。”林天伸手理了理她额头的乱发,这个动作很温柔。 “我会的,林天君。”玫宝千沙笑着注视他离开,后半截话轻轻在唇间飘荡:“我会等到亲手杀你的那一天。” 克丽丝这帮人都还没有被用刑,因为他们的身份特殊,上头还没有下达指示。另一方面,该问的都已经无需再问,金三角尘埃落定,他们可榨取的价值并不突出。 “蓝魅。”站在囚室前,林天向里面叫了句。 身穿蓝色囚衣的女孩抬头看他一眼,目光冰冷。 “时间到了。”林天向她笑了笑。 这个笑容不光让蓝魅眼神中透出一抹骇意,隔壁的克丽丝脸色也为之一变。 死亡来临了么? 说不眷恋这个世界那是自欺欺人,好死不如赖活着。 “放我们出去!”克丽丝抓着铁栏杆大声嘶吼。 “还没到时候,小美人,你忘了咱们的三月之期?”林天走过去伸出一只手托起她的下巴,啧啧笑道:“你放心,我会关照他们,不打脸。” “啐!”克丽丝一口唾沫喷出去。 “这招过时了。”林天稍稍侧了侧身子,轻松躲避开去。 克丽丝愤恨地瞪着一对蓝眼睛,抓住铁栏杆拼命晃动,用英语大声咒骂,人到气急的时候脱口而出的只会是她的母语。 两名军警挥舞鞭子冲上去想要抽她,却被林天拦下:“让她叫,反正我听不懂。对待国际友人要客气一点,不要武斗,要文斗。” “是!”两名军警敬礼退下。 “克丽丝小姐,希望我们下次见面的时候,你还保有这副好嗓子。”林天笑着挥挥手,指着蓝魅的监牢:“带她出来。” “你会像条狗一样死在我们的监狱里!”克丽丝恶毒地咒骂着,同时伸出一根中指示威。 “我期待。”林天笑着转身,再也不理会这歇斯底里的女人。 监牢内的脚步声沉闷肃杀,一声声击打在蓝魅心间,通往死亡的路上,她出奇地平静,没有任何抗拒,这是第二次赶赴刑场,她早该死了,能活到今天已是万幸。 刑室内那盏独束灯光照在她的头顶,周围是漆黑泛着血腥气的杀戮场。 她坐在冰冷的铁制大椅上,手脚被合金钢的铐子锁紧,等待……等待那最后一刻。 两名军警退出了阴暗的房间,对面,只剩下那个男人,默默点燃了一支香烟。火星一眨一眨,蓝魅的眼睛也在一眨一眨。 “你是南疆出来的吧?” 被一语道破身份,蓝魅微微有些惊讶。 “你的蛊术差一点火候,不过在鳄鱼潭,那一手技法倒是很震撼。”林天说道。 烟雾遮住了他的脸,只能听到男人波澜不惊的声音。 “可惜没有杀死你。”少女的声音如最动听的百灵鸟,即使咬牙切齿、杀气腾腾,仍然优美悦耳,如山泉叮咚,空灵寂静。 “你我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何必恨不得我死?别忘了在瑙都,是谁救下你的命。” 蓝魅微微一笑,用那种看破生死的语气说道:“命?我的命早就不是我的,要杀就杀,何必假惺惺。” “迷途的孩子啊。”林天摇头叹道:“蝼蚁尚且偷生,你就没有眷恋的东西吗?” “谁说我没有!如果可以后悔,我绝对不会走出大山,宁愿和毒虫待在一起,也不愿和你们接触。”蓝魅一脸厌恶地说道:“外面的世界,太脏!” 林天愣了愣,“脏?我的小姑娘,你受了什么委屈?跟我说说怎么样。” “没什么好说的。”蓝魅一口拒绝他的诱惑。 “秦家指使你干的?”林天问道。 “你既然知道,还问那么多干什么?” “不对吧,蓝魅,秦殇阳怎么会认识你?”林天站起身,夹着烟走过去,围着她饶起圈圈:“一亿美金这件事我信,但是其他的事没那么简单。王龙飞现在死无对证,不过可以肯定一点,你的上家不姓秦。” 蓝魅身子一震,她的细微动作出卖了自己内心的慌乱。 “我说对了?那么继续,这个人和秦家有仇,和我或许也有些恩怨,最重要的一点,他和王龙飞里应外合,不仅要困住我,还要除掉你,因为你深知他们的某些秘密,即使你有把柄被他们掌控,对方也是极不信任你的。说了这么多,蓝魅,你应该知道谁是友谁是敌,我可以帮你。”林天面对面扶住椅子,手掌按在她冰凉的拳头上,洞察一切的目光与少女的眼神直视,期待她的选择。 事实居然被他说中了大半,蓝魅的眼神犹豫且惊惧,与那双漆黑幽深的眼眸对视,仿佛深深陷入大海中一般。 她的选择,将决定自己的生死,也将决定另外许多人的生死! “不,我不能说!”她挣扎的神色极为惊恐,情绪几乎要崩溃,咬着牙齿,慌乱摇头。 “这么说你真的不愿相信我?”林天慢条斯理戴上了一副皮手套,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瓶,在她面前,向掌心内倒出了一只小虫。 蓝魅的目光霎时凝固。 “鬼蝗!” 第501章挟持 “不需要我再费口水了吧?”林天笑道:“这么做,真的很不人道,但是你不配合,我也没办法了。” 蓝魅两只手剧烈发抖,她当然知道鬼蝗有多恐怖,这个东西是南疆特有的六害之一! 食人脑髓,吸人菁华,分分钟要人性命。凡是被鬼蝗钻入大脑,那种痛苦,那种死状,比凶杀现场要恐怖几十倍! “即使你有什么苦衷,被他们抓住什么软肋,也应当相信我的能力。敌人再强大,能强过一个国家?”看到她惊惶的神色,林天开始循循善诱。 蓝魅神色震动了一下,又恢复了之前的平静。 “这个世上,没有我们解决不了的问题,金三角就是例子。只要你配合我,相信我,谁也没办法威胁到你。” “不要说了,我不信!你做不到!”蓝魅嘶声疯狂叫道:“你救不了她们,救不了!” 林天心头大喜,收起鬼蝗压着激动的心情问道:“为什么?在这个实力为尊的世界,你不相信一个极道高手的保证?” “极道?呵呵……”蓝魅凄然大笑:“极道高手又怎样?能看透世上最卑劣残忍的人心?” “看着我,告诉我,蓝魅,究竟发生什么事,让你如此绝望?”林天板正她的脸,深深注视着这少女的眼睛,那里头无尽的幽怨痛苦交织,没有生机。 “你斗不过他们的。”蓝魅摇头悲声说道:“大巫都不是他们的对手,还有我的族人,我的姐妹……” 她终于肯松口说出实情了! “谁!是谁!你要相信我的能力,一定能救出她们。”林天抓住蓝魅手腕上的合金钢铐,咔嚓一声掰断。 “我不知道他们是什么人,他们叫他蒙爷。”蓝魅的眼神里露出深深的恐惧,全身都在颤抖。 咔嚓咔嚓!几块镣铐在林天手中破碎,他伸手将深陷恐惧的蓝魅从座椅上扶起。 这个可怜的少女,一定曾遭遇过非人的折磨,否则以她的身手和毅力,绝不会提到那个人就表现出如此的恐惧。 林天搀扶着她小心翼翼走下地板,突然,手心里袭来一丝针扎的痛感! “哈哈哈”蓝魅的笑声震动整个刑室! “你在演戏?”林天握紧了手腕,灯光照耀在他的手心上,一个乌黑的针孔正向周围迅速扩散,半只手掌极速变黑。 “你真蠢。”蓝魅背着手得意洋洋看着他:“几句话就被骗晕了头,你以为自己是救世主?” “我蠢,蠢到家了。”林天叹了口气:“怎么就会相信你的表情呢?我太容易相信女人了,尤其是漂亮又可怜的女人。” “哈哈,现在感觉怎么样?想死想活?想活就乖乖和我走出大狱,你不是想见蒙爷吗?你会见到他的。” 林天撇撇嘴说道:“当然想活,你这样的坏女孩都想活,我凭什么要死?” “那就走吧,你应该庆幸,被蛊王盯上,你是第一个能活这么久的东西。”蓝魅翘起嘴角,披散的长发挂着放肆的张狂笑意。 “哦,蛊王……幸会幸会。”林天脸上挂着从容的笑,心中暗骂,蛊王降王猜王,带王的果然没一个好东西! 刑室大门轰然打开,外面两名军警闻声刚要立正,却看见蓝魅躲在林天后头,用缴获来的千牛刀架在他的脖子上。 “滚开!备车!防弹军车!”蓝魅厉声命令:“给你们一分钟,不想他人头落地就快点!” “按她说的做。”林天向这两名军警微微扭过头,通道尽头,徐铁麟和男人婆快步跑来,同时拔枪指着蓝魅。 “放下枪,否则你们就给他收尸!”蓝魅恶狠狠叫嚣道:“我说到做到,数三下,一,二……” 徐铁麟二人相视一眼,轻轻弯腰丢下手枪。 “抱头,向后转!” “没必要这么紧张吧?我已经中了你的蛊毒,你还担心什么?”林天说道:“跟你走就是。” “闭嘴,啰嗦的东西!”蓝魅在他耳边凶狠地喝道:“蹲低一点,干什么长这么高!” “哈哈,谁叫你腿短?”林天偏偏不配合,蓝魅踮起脚尖勉强才能够到他的脖子。 这样劫持人质的情况实在太少见了,怎么看都像是情人在闹别扭。 蓝魅挟持着他走出监狱,后头一大群士兵步步跟随,等到他们走出通道,外面已密密麻麻遍布持枪的军人,在这种情况下,想劫持人质逃脱几乎是不可能的。 狙击手不需准备早已在暗处就位,上林狱总控指挥室内,笑面阎王正和胡蝶密切关注事情发展动态。 “要不要立即击毙?”阮上校问道。 “不,他能控制住。”胡蝶轻声说道:“顺藤摸瓜,相信谜底很快就会揭开。” 阮笑云点点头开始发号施令:“各单位注意,任何人不得擅自开枪,违令者军法论处!” “准备开启北斗监控系统。”胡蝶神色肃然,向指挥室内的军官们命令:“调动沿途天网探测器,务必要掌握车辆的行踪。” “是!” 军车已备,蓝魅挟持林天钻进车内,催他迅速发动车子,向大道疾驰。 “你不怕我见到蒙爷,把你们连窝端?”林天看一眼掌心的颜色,毒素还在缓缓蔓延。 “有本事尽管一试。”蓝魅冷冷说道:“他死不死与我何干。” 嗯?林天错眼瞅了瞅这心狠手辣、狡猾的女孩,看样子,她和那位蒙爷也不是一路,两人之间似乎颇有嫌隙。到底是一种什么关系维持着这种错综复杂的利害纠纷?他一时想不透,索性不去思索。 “往哪里开?已经绕了这么久,你还没玩够?”出了上林狱,蓝魅就一直在胡乱指点,看样子是想避开什么。 问题是,这辆挂着红牌的防弹军车目标这么明显,又装有北斗定位系统,卫星高高挂于地外空间,躲得了吗? 林天正暗骂这笨蛋妞没文化,蓝魅竟开始用从他那里抢走的手机和某人通电话了。 “嗯,知道。三分钟,自南朝北,黑色军牌防弹车。” 她迅速挂断了电话,将林天的手机扔出窗外,后头一辆轿车飞驰而过,咔嚓一下将这部崭新的国货碾个粉碎。 “右拐,直行!放慢车速!停车!下去!” “嘿,不傻啊。”林天笑了笑,没有任何抵抗的情绪,主动下车,在蓝魅示意下坐进了一辆停靠在路边的普通奥迪轿车中。 “报告!目标停止在海苑大街一百米左右位置!”监控室内传回来的定位坐标不动了。 “糟糕!”阮笑云大惊,“要不要封锁全市出入口?” “暂时不要。”胡蝶冷静地说道:“等,等消息。我相信他的能力。” 笑面阎王点了点头,尽管他心中存有怨恨,恨那一拳之仇,但也同样相信,在天子脚下,没人能让刺刀折服。 第502章会见蒙爷 奥迪轿车开得很慢,副驾驶上那个男人扭头看一眼林天,独眼中射出极大的怨毒和痛恨。 “嗯?我和你有仇?”林天笑问:“你的眼叫谁抠了?” “放屁!”邱石抽出一柄尖刀厉喝道:“不想舌头被割掉就给老子闭嘴!” “你不敢。”林天摇头微笑:“你那把刀给小朋友当玩具不错。” “草!”邱石破口大骂,却不敢动手,他深知这个人的重要性,就是因为他,自己的左眼被生生挖出来,勉强保住一条残命。 “坐稳。”驾驶座上的男人叮嘱一句,车子突然翘起,好像要翻过一座大桥,车身倾斜起六十度,一个颤抖之后,稳稳停住,熄灭了车灯。 集装箱! 轿车钻进了一辆集装箱卡车中。 “有意思。”林天笑了笑:“蒙爷住在什么地方?” “你猜不到的。”蓝魅也笑起来:“我第一次也是这样被他请到那里,不过,很快你就会见到他。” “好吧。”林天索性闭上眼睛,仔细思索前前后后发生的事情。 秦家在这件扑朔迷离的事情中,扮演的角色非常失败,秦殇阳图谋用金钱买林天的人头,不想却被王龙飞和蓝魅双双利用,险些为自己招来杀身之祸。 而蓝魅、王龙飞、蒙爷,这三人是一条船上各安鬼胎的坏蛋,一个比一个坏,一个比一个奸诈,王龙飞想除掉所有人,自立为王,当然不会理会蓝魅的生死,更巴不得她死,只是他的结局最惨,也算恶贯满盈,报应不爽。 蓝魅与蒙爷之间的关系,应该属于互相钳制、要挟利用的不愉快关系,他给蓝魅下的指示很明显,能杀则杀,能降则降,双管齐下,行事作风雷厉果断。 至于蛊王这个耍心眼的小妞,自以为很聪明,摆了一道绝地越狱反攻大戏,实际上在老江湖面前实在微不足道。从她被王龙飞软禁起来,推上断头台这件事就足够说明问题,她欠缺的还是江湖经验。 这一切的一切,都将水落石出,蒙爷这条大鱼,就要在林天的眼皮底下浮出水面。 单刀闯龙穴,必将搅他个天翻地覆。 集装箱大货车减慢了速度,外头有工人大声喧哗和机器车辆轰鸣的响声,很快,林天就感觉整个厢体被什么东西吊起来,轰隆一声安放在一处位置,紧跟着就有巨大铆钉镶嵌的声音传来。 呜呜 沉闷的鸣笛声响从耳畔刮过,他终于明白这是什么地方。 火车! 集装箱被安放到了火车上。 蓝魅打开车门,伸了个懒腰,从车子后备箱内取出一个拉杆箱,背对着车子就开始换衣服。 “这妞身材不错。”林天吹了声口哨,黑暗中只有他能透过反光镜看到蓝魅的背影,属于那种骨感型的小妞,个子不高,但身材比例相当匀称,偏瘦的体型。 邱石和司机无声冷笑,蛊王你都敢调戏,一定死无葬身之地。 列车缓缓开动起来,蓝魅重新扮回了她特有的装束,一身蓝衣,脖子上戴着银项圈,头饰和手镯亮晶晶刺眼,这个模样就和滇贵山寨里少数民族少女一般靓丽清纯,完全没办法把她和邪恶的巫蛊术联系在一起。 “出燕京了。”蓝魅打开另一侧车门,“下车!” “劳驾。”林天笑着跨出车门,邱石和司机也同时走出去,摸出手枪指着他。 “请吧,你要见的人就在前头车厢里。”蓝魅按下集装箱一侧的按钮,封闭的空间向上卷起,一条链接两节车厢的狭长通道出现在眼前。 客货两用,这趟车有意思。 外头是漆黑如墨的深夜,冷风萧萧,扑面刺骨,铁道两旁,雪原未化的冰雪一片片白茫茫刺眼。 “这是往哪开?”林天辩了下方向,似乎在朝北方行驶。 “管那么多!快走!”少女凶巴巴地在后头催促。 穿过通道,挡风玻璃前,两名手持AK的男人只露出两只眼睛,死死地盯住林天的每一步,枪口的方向时刻指在他的脑门上,手指寸步不离扳机左右。 很旧的车厢,是铁路系统淘汰的绿皮车。 里面的座位被拆掉了许多排,一大半空地,厚厚的旧窗帘紧闭,灯光昏黄。 尽头,四名大汉手持AK,肃立在一张大椅子左右,转椅背对着来客,男人的帽子压得很低,黑色呢子大衣衣领翻起,挡住了脖子。 “站住!”一名大汉沉声说道:“蒙爷,人到了。” “嗯。”转椅攸然一转,男人的面孔暴露出来。 鹰眉、高鼻、双目阴沉,四十岁左右,脸型方方正正,却透着一股狠厉,他的手指上戴着一枚扳指,竟然雕刻着一只蝴蝶! 林天脸色顿时为之一变。怎么会,他是影蝶组织的成员?不对,不像那么回事。 “蓝魅,你干的不错。”蒙爷拍了拍手掌,笑容却显得那么阴险。 “哼,你答应的事呢?放了她们!”蓝魅大声说道。 “她们?没有利用价值的东西,我还会浪费力气去管么?”蒙爷抬起手挥了挥。 立即有一名大汉将一只麻袋翻倒在车厢地板上,里面都是和她同样款式的衣服、银饰。 “你杀了她们!不讲信用的混蛋!”蓝魅嘶声尖叫,砰!一颗子弹打在她脚下,蒙爷吹了下枪口的消音器。 够快,够准,够狠!这一个动作,就让林天判断出他的实力,很强,起码在枪法造诣上,蒙爷不输于任何神枪手。 “我同样可以杀了你,蓝魅。”蒙爷收起枪,拍拍手站了起来:“我能杀三个巫蛊师,就能灭了你们整个南疆。” “你好狠毒!”蓝魅指着他厉声骂道:“我若不死,定将你浸入万毒潭,让你尝遍世间七毒而亡!” “再说吧。”蒙爷无心与她斗嘴,看向林天:“你想知道什么?” “你和影蝶什么关系?”这第一个问题就让蒙爷错愕了一下,继而把玩着手上的扳指,哈哈大笑:“你是看到这个小东西了?嗯,关系很复杂啊……你想知道的我都可以告诉你,不过,你听完之后,是生是死,由不得你选择了。” “就像她?”林天指着盛怒的蓝魅。 “你很聪明。”蒙爷笑道:“你既然知道影蝶,就应当晓得他们是干什么的,说简单点,我这批人都是他们的徒子徒孙,这么说,你明白了吧?” 林天笑了:“原来是请来的外教。蒙爷,别告诉我你们是专搞恐怖袭击事业的。” “也差不多。收人钱财,替人消灾而已,大中华区的业务都归鄙人管辖。” “噢?那么是谁想买我的命?”林天问道。 “真想知道?”蒙爷背着手,隔着十几米远,望着他。 “我来这里就是为了探知答案,蒙爷,你不愿说,还是不敢说?” “哈哈,这天下没有我吕蒙不敢做的事,林天,我希望你不要做傻人,知道的越多,对你越没有好处。”蒙爷仰头大笑,道:“我看的上你,能保你一命,同样也能随时了结你。” 林天笑着摇头:“如果我一定要知道,蒙爷是不是打算开枪?” 吕蒙收敛笑容,定定望着他,声音骤然变冷:“因为你插手不该管的事,不光是他们要你死,我的兄弟们也想要你的命。林天,你还记得旺猜吧?我们的计划在你手上完败,损失的不止是几千万钞票,而是信誉,你能活到现在,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你若一意孤行想做蠢人,我就告诉你,你得罪的是谁。” “洗耳恭听。”林天微笑以对。 蒙爷嘴角冷冷挤出两个字:“圣会!” 第503章老江湖 “嗯?哪个圣会?梵蒂冈教廷?”林天一时搞不清这个圣会究竟是什么组织。 蒙爷冷哼一声,神色显得极为鄙夷:“教廷算什么!不过是几个装神弄鬼的神父。能称得上圣会的全世界只有一家!” “哪一家?”林天还是搞不懂其中眉目。 “你不需要知道,当你知道时,你只会恐惧。”蒙爷说道:“许多人只看到这个世界的表象,不知道真相,最愚蠢的是什么?是你活在笼子里,就以为那是全世界。古人说那叫坐井观天,要我说,那也是一种幸福,愚蠢的幸福的活着,总比跳出井去,被蛇吞,被鹰撕强万倍!” “蒙爷你也怕?”林天问道。 “怕?我怕什么?我不过是养着一群佣兵混口饭吃的包工头。”蒙爷摘掉头上的礼帽,挂在了窗口旁的衣帽架上,很随意地说道:“所以你看,手上有枪天下哪里都可以去的。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圣会也和我做生意,这种生活才是男人应当追求的。” “包括随意草菅人命,残害手下?”林天这话一出口,邱石那只独眼里射出了恶毒仇恨的光。 蒙爷再次冷笑,挥手不愿谈及这个话题,伸出一根手指,指着林天:“今天摆在你面前的有两条路,要么从此消失,跟我混,要么乱枪打死,弃尸荒野,你选一个。” “两个都不想选,怎么办?” “只能我替你选了……”蒙爷长叹一声,心底极为惋惜,人才啊,就这么毁了,实在有些于心不忍。 他的手刚刚竖起,火车车厢内就卷起了一道恐怖残影,不,是两道! 林天动作时,蓝魅也瞅准时机向身后的邱石他们发难! “杀!”蒙爷举枪射出一颗子弹,身后四名武装人员手里的AK刚刚拿起来,眼珠子就集体瞪圆了! 杀?杀谁?他们的老大已经被劫持了!手枪抵在蒙爷的咽喉上,整个人动弹不得! 蓝魅还在和那几个持枪大汉近身搏杀,这边已经战斗结束。 蒙爷的枪确实很快,可叹还是没能快过林天的速度,只来得及开出一枪。 “叫他们丢掉枪!”林天捏紧了蒙爷的手腕,几乎要把他的右手整个掰断。 “按他说的做!”蒙爷阴着脸,声寒无比。 七八个人、包括车厢两侧闯入的守卫全部乖乖丢了枪械。蒙爷的话就是圣旨,哪怕叫他们立即去死,也没人敢含糊。 蓝魅立即捡起了一把手枪,奔过来用刀和枪同时抵在蒙爷的后心上,和曾经的敌手达成了统一战线。 “跳车!”林天冷冷命令道:“叫他们都跳车!” 跳火车?邱石等人愣了,这不是找死吗? “跳!”吕蒙大声喝道:“全都聋了?” 嗤嗤,窗帘拉开,几扇玻璃被推到上层,这些杀人不眨眼的死士如下饺子一般全都跳下了疾驰的火车,当场撞死四人,剩下的全部重伤。 “很好啊,很好!”蒙爷狞笑着点头:“真不该有妇人之仁,引狼入室,英明一世,糊涂一时。” “蒙爷,你应该说天道昭昭,报应不爽。”林天笑道:“你没设想过自己末日来临时的这一天吧?” “确实没有。”蒙爷也笑了:“太快,快到我没有任何准备,败在你手上,真是可叹可笑。” “后悔莫及了?”林天收起枪,“每个做坏事的狠人都很狂妄,直到临死时才有觉悟,你这些年没少杀人,也赚够本了。” “是啊,够了!”蒙爷一声叹息,似在缅怀什么。 “你杀我同胞姐妹,我要让你流干最后一滴血,哀嚎七天七夜而死!”蓝魅在他身后恶狠狠诅咒发誓:“不让你尝遍百蛊之刑,我就不是蛊王!” “哈哈哈,蓝魅,你以为我真的怕死?”蒙爷狂妄长笑,眼神一寒,左手突然按下了什么东西! “不好!快跳!”林天面色剧变,拉起蓝魅就向窗外跃出去! 两个人飞身扑出,咔嚓!撞碎一层薄冰,刺骨的冷水立即淹没了他们的身体。 若是夏天,这个景象一定唯美至极,可惜这是寒冬腊月,北方滴水成冰的深夜,入水之后,真的就是掉进了冰窟,无处不冷,寒气刺入每一寸毛孔,就像被千万根钢针扎入一般,霎时剧痛、麻木,无法适应。 蓝魅拼命扑腾,连呛了几口寒透骨的湖水,沉向深水处,她不会游泳。 泡沫翻起,发丝如水草飘舞,蓝色的衣衫如花荡漾。 林天一个猛子扎下去,抓起她的衣襟,奋力向上方游去,两个人露出水面时,一个抹了把脸上的水花,一个不停咳嗽。 “草!”望着远去的火车,林天破口大骂:“真是叫燕啄了眼!他娘的耍诈!” 火车根本就没有爆炸,蒙爷那是在演戏! 老江湖,果然厉害!泰山崩于面且不改色,智慧和手段非同一般。硬逼着两个胜券在握的人主动跳了火车,而自己却安然无恙,成功翻盘! 这才是大智慧,老江湖啊! “跟我斗!你们太年轻了啊……”蒙爷站在窗口,无声冷笑。 这结果真是让林天欲哭无泪。列车消失在冬夜中,寒冷随之袭来。 脚下不停蹬着水,一手拖着蓝魅,破开冰面,向一个方向游去。 这小妞下了水,就像生瘟的鸡,两眼紧闭,不停哆嗦,完全失去了刚刚那副战意蓬勃的样子。 拖着一头死猪,好半天,才摸到湖畔铁轨旁,没等爬上枯萎的草丛,身上的衣服和头发竟已开始结冰! 气温起码零下十度,荒芜的野外,只有零星未化的积雪,看不见半盏灯光。 蓝魅全身发抖,几乎要被冻昏了过去。 “必须找到有人的地方,坚持一下。”林天拽着她沿铁路向一个方向狂奔。 “不行,我不行了……好冷……”蓝魅的衣裳很单薄,在车里的时候不觉得冷,刚刚被冷水浸泡过,又呛了许多口湖水,体力急剧下降。 她从小生活在南疆苗寨,天气炎热,从未经过这样的寒冷天气,现在根本受不了如此酷寒,全身结冰,好像冷到了骨髓。 “上来,我背你!”林天蹲了下去,尽管他也很冷,但起码还能扛住,跑起来就不会觉得特别冷。 “你走吧,我和你两清……”还没说完最后的话,蓝魅踉跄着向前跌倒,她的鞋子也丢了…… “真他娘倒霉,蒙爷,我和你没完!”林天背起蓝魅,向黑暗的旅途大步奔去。 背上的少女越来越沉,形势很不乐观。 “醒醒,别睡!”巴掌用力拍在她的小屁屁上,竟拍碎了一大片冰渣。 “糟了!”林天找了块有枯草的地方,急忙把她放下,女孩发青的小脸已渐渐失去了生机,进气出气都已经没多少。 这酷寒的冬夜,全身湿透结冰,用不了多久,就会被活活冻死! “死马当活马医吧,我这是救你……”林天叹了口气,开始撕她身上那层已经冻成鱼干的衣裳。 第504章雪地搓澡工 一具雪白的身体袒露在枯草丛中,少女双眸紧闭,一动不动,额头发烫,其他地方的肌肤却极其冰冷。 她算不上丰满,甚至有点偏瘦,好像一个精致的瓷娃娃,给黑夜增添了许多明亮色彩。 现在,这只小羔羊就摆在林天眼前,系带的蓝肚兜和蓝色的亵裤也毫不留情地被解开,丢在一旁,光溜溜的少女,就再无任何遮掩了。 林天开始忙碌起来,抓起一把枯草,按在她的心口,极力揉搓,直到感觉有一丝热度,迅速扩展到其他部位,蓝魅的肌肤显出了淡淡的红晕,在摩擦生热的作用下,终于显出了一点活过来的迹象。 “没办法,救人一命,顾不了那么多了……”林天口中念念叨叨,手掌覆上了她那两团小馒头,感受到冰冷的温度,心神为之一清,加快揉搓起来,就像是在和面,只是这两团面有点小,刚好一手掌握。 有努力就有回报,那面团中的两颗红豆,在渐渐变化,凸起,温度也有所提升,面团从苍白变为了粉色。 “继续,他娘的,这叫什么事?老子客串搓澡工了?”口中絮絮叨叨,手掌却不敢停,搓过的地方还要在百忙中关照一下,防止体温散失过快,现在移动到小腹上,那圆润的肚脐下头,就是神秘的沟谷,若隐若现的芳草,想不看都不行。 幸好他也冷得发抖,没空心猿意马,心头的火苗刚一燃起就被冷飕飕的寒风吹灭。 “这可不怪我,为了救你,只能当一回流氓,我容易吗……嗯,你醒了?”正在揉搓她大腿的时候,林天忽觉有一双目光在默默注视他,抬头一看,蓝魅已经睁开了眼。 把人家全身搓了个遍,能不醒?少女那么敏感的地方都被揉到起了生理反应,她还能再昏睡下去? 蓝魅两只漆黑的眼睛无声注视着他,却不说话。 “我也不想当这种苦力,谁让你这么不禁冻。”林天边揉她的大腿边说道:“能不能行,坚持找到有人的地方。” “拉我起来。”蓝魅声音极细地说道。 “先穿衣服吧,不能光着见人。”林天捡起她的内衣,拧了拧冰水,抖几下,替她套了上去。 蓝魅就像是生活无法自理的婴儿,躺在那儿任由他摆布,穿上湿漉漉冰冷的内衣内裤,头发也被他抓起来拧了好几把。 林天脱掉西装,拧干了披在她身上,横抱起蓝魅,迈开步子向远方奔跑。 雪原、星空,单薄的衣衫,男人怀抱着赤脚的女孩,在寒冷中奔跑,好像童话中的王子与公主。 身体是冷的,心却渐渐热了。蓝魅窝在他的臂弯里抬头看着这个男人结冰的脸庞,目光渐渐柔和。 “我那样算计你,你不会怪我?”她轻声问道。 “此一时彼一时。”林天喘着气答道:“想报答,不如以身相许。” “好呢。已经被你这样了,我还能嫁给别人吗?” “……”怎么不能嫁人?做过什么吗?根本没有越界好不好。 “怎么不说话?我是认真的,这次没骗你。”蓝魅说道。 “下次再说吧,总算有村庄了……”前方影影绰绰的建筑物正是村子,艰难的征途走到了尽头。 这么冷的夜,守村的狗都不愿露面,只是象征性地吠了几声。 敲开一户人家的大门,老阿婆看到两人的样子,大吃一惊:“快进来,这是怎么了……” “掉河沟了,阿婆,有没有取暖的炉子?”林天伸手掖了掖蓝魅身上的西装。 “有,有炕头,老头子,快去把火烧旺……”老人挥着手,把他们迎进屋里,转身念道:“腊月天落水,要冻出病啊,我给你们找衣服来换上。哎年青人太不小心了,有宾馆不去,总喜欢玩花样,去什么野地啊……” 林天抹了把冷汗,把蓝魅放到炕上,拉过一只毛毯裹住她冰冷的身子。 “小伙子,闺女,先凑合穿吧,乡下人没你们那么体面,都是干净衣裳。”老太婆拿来了几件套头衫,裤子,放下之后说道:“我给你们热碗姜汤去去寒。” “谢谢您,对了,这点钱老人家别嫌少。”林天从口袋里摸出几张湿漉漉的钞票。 “拿钱干什么!”老婆子佯怒道:“我不缺钱!安心在这歇着!有钱不住宾馆,你们啊,真是活受罪!” “那……那就谢谢阿婆了。”林天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有没有电话?” “有,跟我来里屋……” 和上头通完电话,林天安心返回房间,等待车子过来接应,蓝魅已经换好了衣服,越土的衣裳在她身上反而越显得特别,淳朴又靓丽,纯净地动人。 “你怎么不换?”她从被窝里钻出来,气色恢复了许多。 “不太方便,你多躺会儿,暖暖身子。”房间里炕火烧的很足,暖意盎然。 “你怕我看?”蓝魅嗤笑一声,“装什么清纯!你那点事我早就知道了。” “那点事,什么事?”林天端起热气腾腾的姜汤。 “还能是什么,你和那么多女人乱搞的事。”蓝魅瞥瞥嘴说道:“算了算了,稀罕,不就是一条棍子两颗蛋,我看过的牲口比你见过的女人都多。” 噗!林天一口热汤喷了出去,彪悍的女人不可貌相啊,男人要有多么强大的心理素质,才能应对这样的极品! 寒夜,远在津城的市委办公室内,王欣雨阖上文件夹,按了按眉心,起身拎起挎包,拉上窗帘,按部就班结束一整天的工作。 美人豹轿车驶出市委,午夜的街头仍然喧嚣,这个经济高度发达的海滨城市,夜生活从无休止。 寂寞的女人,寂寞的生活,个中苦闷,唯有自己清楚,手机上那个号码早已烂熟于心,可是她却没有勇气拨出去哪怕一次。 她默默守候,等待,将青春与感情深埋在工作中,废寝忘食,希望能淡化那份牵挂,可是,一次次午夜梦回,泪水沾湿枕巾,才知道心有多痛,情有多深,挥之不去的依恋,每每独自捧起饭碗,只剩黯然神伤与那模糊的笑脸。 饮马巷四合院,这个记忆里装载几多幸福欢笑的地方,却少了男人最宽厚的肩膀。 王欣雨轻轻推开房门,口中发出一声幽幽的叹息,似乎是迎接她的夜归,黑暗的前方响起一声轻微的笑声。 “小林,是你吗?”女人惊喜叫嚷,打火机的灯光亮起,她脸上的笑容霎那化为惊恐! 哐当,花瓶掉下,碎了一地。 “夫人,深夜打扰,请不要怪罪。”男人吐了口烟雾,白发下英俊的半边脸如十**岁的花样选秀美男,那只黑暗无边的眸子幽幽闪烁,修长的手指夹着一支同样修长的香烟。 “你是谁?你要干什么!”王欣雨攥紧包,倒退着想逃出房间。 “我是……”眼前黑影一闪,王欣雨柔软的身子便昏倒在男人的臂弯中。 “吉川秀明,你可以叫我鬼车。”白发男子叼着烟,步调如旋风一般将她抱入车内,美人豹载着睡美人轰然穿透黑夜。 第505章搞了三个 津城市滨海开发区管委会大厦,地下停车场。 叮叮叮!坐在值班监控室内的两名保安正在打呼噜,一阵手指敲击玻璃的声响把他们惊醒。 “谁啊?大半夜搞什么鬼马!” “去看看……” 两人走到门前,惺忪的睡眼透过玻璃,立即睡意全无,瞪大了一对发绿的眼珠子,露出猪哥相来! “嗨!”门口,一个女孩张开甜甜的小嘴,露出粉嫩的舌尖和皓齿,甜美可爱至极。 最要命的是,这个女孩子烫成卷发的脑袋上,戴着一对雪白的兔耳朵,一身洁白短裙,下面两条腿套着长长的雪白腿袜,模样太招人爱了。她背着手,微微欠着身,笑容无害而纯洁。 极品萝莉!两名保安相视一眼,同时吞了口唾沫,抢着去开门。 咻咻!迎接他们的不是萝莉,而是贯出脑后的子弹! 砰砰砰监控摄像机终端系统全部崩溃,集体冒出阵阵黑白烟雾。 白裙萝莉嘟着嘴吹了个大大的泡泡,旁若无人踏过两具尸体,步入停车场电梯旁,看了看手腕上的表,数着上面跃动的数字,轻轻点着头。 叮铃! 方柔和叶丹妮刚刚走出电梯,一只黑洞洞的枪口就瞄准了她们。 “抱歉,请不要反抗哦,初音真的会开枪呢!”眼前童音稚嫩的女孩让方柔和叶丹妮一起愣住了。 “嗯!请上车吧,我们去一个地方。”没等她们明白过来,一辆轿车就开到了眼前。 这是绑架?方柔、叶丹妮两女相视苦笑,真没想到,会被一个小萝莉给绑了,在政府大楼的停车场内,那个戴兔耳、看上去只是个初中生的小女孩笑容是那么天真烂漫…… 军部的专车连夜赶到阳崮村,接走了林天和蓝魅。 两位老人家提着手电筒怔怔望着远去的车队,倚在门旁,老太婆低声谨慎地念叨着:“这是多大的官啊,电视上那个姓李的什么小霸王也没这排场吧……” “那畜生能跟人家比?没看见刚刚那位女少将的态度?要我看啊,这才是正牌红二代……”老头说。 “可惜了,没要他的钱。” “要钱?要钱干什么?” “死老头,榆木疙瘩,留个纪念,难保几年后大会堂里就能看到他。” “哎呀!快快,把人家脱下来的衣服收起来!”老头忙向屋里跑。 老太婆也跟着往屋里跑:“要洗一下?” “洗什么,原封不动的最值钱!留给孙子,那就是文物。” 蒙爷不知所踪,那辆火车停靠在荒郊野外废弃的轨道上,特警赶到搜索时,只找到几把椅子,他和他的爪牙凭空消失在空气里。 自打太阳将世界一分为二的那天起,光明与黑暗就从未离开过人类,活在春天里的人们,永远不知道冬夜的雪是什么样子。 “你可以走了。”窗帘拉开,外头刺眼的光亮照在秦殇阳的脸上,他微微偏过头去。 秦殇阳低头嘿嘿地笑,“到最后,你还不是要放我出去?” “是啊,我若是弄死你,怎么对得起秦明月?我的大舅哥。”林天笑道:“靠女人求情换一条命,我让你一次。” 秦殇阳的脸色瞬时煞白,他以为自己赢了,没想到却输光了老本!连遮羞布都没有。 “你把她怎么了!” “男人女人,一夜之间,你说能怎么着?喔,她那堆衣服还在垃圾篓里,你要不要带走?”林天走过去好心好意帮他推轮椅。 噗通!秦殇阳从轮椅上头栽下来,一步步爬着向外挪动,忿恨的眼神含着泪,不屈的泪,痛苦的泪! “田鼠,送秦大少……不是,送我的大舅哥回府!”林天扬声叫道。 “好咧!”田鼠和两个兄弟嘿嘿坏笑拉起秦殇阳,将他拖入车子,驶出王府。 “你已经不是京城第一公子,而我,也不是初入京城的我,秦殇阳,你不是我的敌人,至少现在,你还不够资格。”望着车子远去,林天转身向后院踱去。 王也仙正在花园逗那两只雏鸟,手上搓着玉米、稻谷混合的小料,满面笑容。 阎东毒愈返回津城休养,这空落落的王府大院就显得人气寒酸了些。 “小子,你嘛时候给老林家续个香火?”老道喂完了鸟,又关心起林天裤裆里那只鸟的幸福来。 “着什么急,事业未稳,敌人未除,这儿女之事再往后推推。”摆着一副大义凛然的正色,林天在院内挥起了拳脚。 “啧啧,有志气!”老家伙撇撇嘴,“身手有长进,这桃花运也跟着疯涨,小心命里有劫数。” “嗯?老仙,你瞧出什么了?”卦不算己,算己必凶,林天不能占卜自己的命数,但王也仙却可以算他,这番话立即引起了林天的警觉。 “百密难逃一疏,小子,惹的情债不要太多,否则有你后悔的时候。”老道话音刚落,他的手机就接二连三响了起来。 津城发生了大事! 方柔、叶丹妮、王欣雨在同一晚失踪! “谁干的?市委书记也能被人绑去……”林天对着电话大声咆哮,在理智崩溃的边缘,他突然想到,当初秦瀚不是也轻易被他掳走,市委书记在普通人眼里高高在上,但在黑暗势力下,官位根本不算什么。 这个世上,不为人知的阴暗面何止一处。 “查到什么没有?”林天收敛怒气,心平气和向李沐晴询问。 “王书记的车子停在海滨,人不知去向。”李沐晴不得不把这个坏消息告诉他,最坏的可能结果就是杀人灭口,沉尸大海。 “继续查,我今天赶回去!”林天沉声说道:“有状况及时告诉我!” 李沐晴“嗯”了一声挂断电话,此刻她已心乱如麻,专案组内外电话叮铃铃响不停,三个女人一夜之间消失在津城的土地上,连个泡影都没留下,警局上下压力山大,已经惊动省厅、中央。 “他娘的!”林天越想越怒,打从第一次柳芳菲被绑架,那些无耻之徒的目光从未离开过他身边的女人们,明枪暗箭,防不胜防! 这次竟搞了三个! 他们想干什么?玩斗地主?冲女人下手很有种? “树大招风,莫及……”王也仙背着手抬头看着天空的朝阳:“瞧瞧,雪不是开始化了?冬天来了,春天就在眼前,敌动我不动,静观其变。” “我现在去机场!”林天等不及了,坐在这里等消息绝不是他的风格,哪怕有一点蛛丝马迹,也不能放过。 他披上大衣刚刚走出府门,一辆军车轰然冲来,狰狞的轮胎急刹住石板,车门被里面的人一脚踹开,楼兰的声音冷冽不容拒绝:“上车!” 第506章太阳黑子 她怎么来了?林天来不及多想,跳上去关紧车门。 楼兰一身军绿色风衣,戴着皮手套,眼神明亮坚毅,从车内找出一顶蓝灯挂上越野轿车车顶,一路过关斩将把车子开得飞快,疾驰在赶往机场的路途上,遇灯闯灯,遇车超车。 太刺激了!越野车几乎要飘起来了,在首都这样车流为患的地方,竟然能开成过山车的速度,林天不得不深深佩服。 因为紧张,直到车子上了高速,他都没机会问这是去哪里。 “西郊机场,然后从津城去鹿鸟礁。”楼兰说道。 “干什么?我要下车。”林天压根没听过这个地方,他的女人们还下落不明,怎能抽身去其他地方。 “你不想救她们?”楼兰瞥他一眼,微香的发丝随风吹来。 林天又惊又喜,忙问:“她们?到底怎么回事?” “交换人质。”楼兰淡然回答道:“三换三。” “和谁……”话一出口,林天猛拍大腿,破口大骂:“草!是美国佬干的?” “不,是太阳黑子。”楼兰漠然说道:“玉藻前是他们的一份子。” “小鬼子?”林天愕然,没料到竟然是他们,真是小瞧了这群倭瓜。 “这应该是白宫的计划,他们不愿出面,就让小弟出头。我们刚刚接到的消息,交换人质的地方在西太平洋鹿鸟礁,时间紧迫。” 林天捏着下巴凝神思索,知道她们下落就好办了,问题是,就这样拱手把俘虏交出去,甘心吗? 不甘! “玫宝千沙她们在哪里?”林天问道。 “押往机场的路上。”楼兰答道。 林天点点头沉思,又问:“鹿鸟礁附近有没有其他岛屿?” “最近的是大兴岛,十海里外。” “这两个地方归哪国管辖?” “东瀛和我国,两处地方的中线就是国界。”楼兰瞥他一眼。 “这样……”林天笑了笑:“我有个计划,不如……” 他低声和楼兰交头接耳,片刻后,两人相视一笑。 “行啊,弟弟。”楼兰竖了个大拇指,像男人一样拍拍他的肩膀。 “一般一般。”林天腼腆地笑着,贼眼悄悄瞄进了楼兰的风衣里面,那鼓鼓的曲线,真有料啊。 西郊机场,一直属于军方支配,越野车开进机场跑道,林天和楼兰先后跳下来,一名中尉军官立即跑来报到。 “准备好没有?”楼兰背着手张望左右。 “报告!空19中队运输机已准备就绪!”中尉大声说道:“随时可以升空!” “很好,我们等一下。”楼兰说道:“联络津城大湾机场没有?” “一切就绪。” 楼兰满意挥挥手,远处,一队军车浩浩荡荡开入西郊机场,上林狱的人到了。 克丽丝首先被押下车,金发尤物挑衅的目光在林天脸上扫过,趾高气昂走过来。 “关塔那摩监狱会为你准备一间特等囚室!”克丽丝硬气地说道。 “我期待和你共睡一张床,关塔那摩?没问题,那一定很热闹,很消魂。”林天一脸无所谓地笑着。 克丽丝恨恨瞪着他,咬牙切齿:“等着被一群牙买加人戳烂屁股吧!” 林天耸耸肩,绕到她身后,一巴掌拍在这女人的翘臀上:“有机会我先戳烂你,押上去!” “法克!”金发女郎的骂声远去,马特灰头土脸从林天和楼兰身边经过,他们不知道自己要被押到哪里,前方等待的,或许是死亡,或许是更残酷暗无天日的监牢。 玫宝千沙被担架抬下来,这女人的手脚仍然铐得非常牢固,扭着脸,眼珠子一动不动看向林天,刻骨的仇恨透在其中。 “玉藻前,你还好么?”楼兰走过去,微笑俯视着她:“你很快就会重获自由。” 玫宝千沙眼神深处掠过一道寒意,这番话在她听来,和宣判死刑没什么分别。 “呵呵……”玫宝千沙凄凉的笑意为她的脸镀上了一层光辉,壮烈的光辉。 “笑什么,女人,你还有什么遗言?”林天摸出一张纸巾,轻轻替她擦去脸上的灰土。 玫宝千沙那凄美的笑容立即变得放浪起来,看看楼兰,又看看他,说道:“林天君,我后悔没生在华夏。那样的话,我就像她一样,随时可以和你深入交流,在任何地方。” “你真贱。”林天笑道:“到死还惦记着男人。” “不,我只惦记你。”玫宝千沙痴情地望着他,语气幽幽地说道:“林天君,如果说有什么遗憾,那就是没能征服你。” “很抱歉啊。”林天长叹一声,挺直了胸膛:“你永远征服不了我,只能被征服,因为,你的背后是东瀛,我的背后是华夏,一个给别国做看门狗的小弟,没有资格向另一位大佬挑战,要谈,也要叫你的主子来谈。我说的太多了,上路吧!” 几名军官点点头,抬起担架,走向那架运输机,玫宝千沙直着脖子,一直到看不见林天两人,脑袋方才重重落下,双目无神。 “该走了。”楼兰提醒道:“时间到了。” “嗯,我打个电话叫他们准备。”林天边走边摸出手机。 运输机很快升空,机舱内,三名俘虏相视无言。 不知道命运之路在何方,只能任人摆布。 鹿鸟礁,仅仅是太平洋中一块弹丸都算不上的珊瑚礁,每天有六个小时沉没在海平面以下,牡蛎和各种贝壳寄生在这片巨型礁石上,大小仅仅有半个篮球场那么大。 午后,这块水域迎来了一艘快艇,从艇上走下来两个人。 “吉川君,他们会准时到吗?”女孩穿着一身毛茸茸的可爱绒衣,粉色的长靴,脑袋两边各扎一条发带,形象和东京街头那些卡哇伊的小女生没有两样,青春靓丽,无毒无害。 “当然,初音。”白发男子身后遍插东瀛长刀,一身的武士装扮,黑色衣襟宽松肥大,在海风吹拂中背后的图案仿佛要活过来,赫然是一个九头蛇怪! 这是八歧大蛇!古代东瀛人崇拜的图腾,它的另一个名字便是鬼车! “嗯!”春日初音用力点着脑袋,乖巧的样子让人忍不住想亲近,谁若是被她这副外表迷惑,那么死神的镰刀也就举到了头顶。 潮水冲击着鹿鸟礁上的坚强顽石,浪花澎湃,海平面上,一艘挂着华夏军旗的快艇正飞速破浪而来。 第507章都不是傻瓜 吉川秀明眯起了一只眼,犀利的光辉锁定了那艘船上的两个人影。 “果然来了。”初音雀跃蹦起来,好像等到了什么开心的事情。 两艘快艇,一个停在东边,一艘停在西边,拴在鹿鸟礁上,随后,四个人面对面站立。 “人在哪里?”林天扬声询问,目光注视在白发男子身上,暗暗有些惊讶。 他的身上没有杀气,甚至也没有煞气,只有深不可测的战意,实在少见。 “楼兰,我要的人在哪里?”吉川秀明上前一步说道,看来,他们已经是老相识。 “呵呵,鬼车,我们的人你不是也没带来?”楼兰背着手笑道:“她是谁?你们的新队员?” “嗨!”女孩深深鞠躬,背后的小手上那把大口径沙漠之鹰毫无避讳现露出来。 “前辈,我是春日初音。”她乖巧地说道。 楼兰点了下头,给予她应得的赞赏:“很不错,恭喜你们后继有人。” “你也一样。”鬼车面无表情说道:“交换俘虏吧。” “好。”楼兰说道:“你先。” 鬼车上前几步,丢出了一张照片。风吹起,照片迅速飞向大海! 林天眼神微变,真够狡猾啊!他能想到把俘虏先放到隔壁岛上,敌人也同样预料到了这种局面。 “该你了。”鬼车冷冷扬头,海风吹动他的白发,另一只眼眶上恐怖的疤痕怵目惊心,像是被刀捅瞎的。 楼兰淡淡一笑,指向西面。 白发男人愣了下,英俊的脸颊绽放出会心的笑容,都很谨慎,谁也不傻啊。 “看来大家都有所忌惮,鬼车,拿出点诚意好吗?”楼兰说道:“告诉我,人质在哪里。” “津城。”对方毫无保留回答了她的提问。 “什么地方?”楼兰继续追问。 “该你了。”他一点也不笨,斤斤计较的程度就像是菜场讲价的老太太。 “大兴岛。”楼兰笑道。 “喔……”鬼车权衡了一下,随即说道:“你想怎样交换?” “我要先见到人。”楼兰早有准备。 “那我就吃亏了……”白发男子说道:“你先放一个。” “好。”楼兰拿出对讲机,说道:“把玉藻前放了。” 几分钟后,海面上就驶来了另一艘快艇,两名军人押着一名戴黑头套的女人屹立在快艇前部。 “港口货仓1202号废弃仓库。”鬼车也退让了一步。 林天迅速和陆地警方联络。 等待让人焦急,双方的目光隔空碰撞,凛冽而谨慎,从未缺少怀疑。 那艘快艇靠近了岛礁,鬼车的目光紧紧锁定在那女人身上,当她踏出甲板时,鬼车的独眼立变,厉声吼道:“你骗我!” “兵不厌诈,鬼车,没见到我们的人之前,我不会释放任何俘虏。”楼兰笑道:“耐心点。” “八嘎!楼兰,你耍诈!”鬼车怒道:“我已经告诉你她们的下落,你还不放人!” “稍安勿躁,如果真如你所述,那么,玉藻前会安然无恙。”楼兰说道:“至于其他人,让白宫和我们商议,你没资格。” 踏上岛礁的女人摘掉了头套,不是旁人,正是李沐晴。 现在三对二,即便发生冲突,胜算仍然是一边倒。 “人找到了,只有王书记一个。”手机里传来陆明的声音。 “你也保留了底牌,不是吗?”楼兰淡淡挑着眉,抱臂说道:“剩下的两个在哪里?” 鬼车冷笑。不留底牌那才是蠢货。 “漂亮姐姐,你应该问初音。”女孩笑起来:“你先让我看到玉藻前前辈好不好?” “你?”楼兰点了点头,再次拿起对讲机:“把玫宝千沙送来。” “谢谢。”春日初音鞠躬笑着。 交换人质,比的是耐心和智慧,毅力和勇气,海风送来了潮水,鹿鸟礁上开始有海水蔓延。 李沐晴握紧手枪,十分的谨慎小心,她知道,面前的这两个人有多么危险,有资格和林天、楼兰面对面谈判的人真的不多。这不是普通的谈判,是国与国之争。 五个人、三艘艇快要变为化石的时候,直升机姗姗来迟,在岛礁上空盘旋。 “人到了,你们哪个愿意去接她?”楼兰笑道:“她没办法行走。” 鬼车那只独目剧烈收缩,极度森寒,盯着楼兰冷哼道:“我。” “请。”楼兰作出邀请的姿态,用对讲机向直升机上说道:“放悬梯下来。” 一道软梯垂下,鬼车飞身跃起,半空留下一串残影,他一只手抓住悬梯,如猿猴般飞快向上掠去。 林天笑着蹚水走向春日初音,从口袋里摸出一把太妃糖,露出猥琐大叔才有的笑容,诱惑着她说道:“小妹妹,吃不吃糖?” “我只吃泡泡糖和棒棒糖,哥哥。”女孩展颜微笑,天真活泼,像春天里的花儿一样。 棒棒糖?林天顿时邪恶了,这小萝莉的影子和松下泷莉渐渐交织在一起。 “下次行不行?告诉哥哥,你把她们藏哪了。”收起邪念,林天循循善诱起来:“你已经见到玉藻前了,说话要算话。” “为什么?”春日初音娇声说道:“我偏不告诉你把她们藏在桥洞了。” 呃 这女孩脑子少弦?不可能,装的吧!林天眼珠转了转,笑道:“哪个桥洞?你不说的话就吃不到棒棒糖喽。” “真的吗?”沙漠之鹰手枪瞄住了他的脑袋,初音娇笑道:“你当我傻?” 她的脸上弥漫着这个年龄不该有的杀机,狠毒和无情,不再有天真。 “对!”林天的手掌同时发动,极快地穿插过去,咔! 初音的手指扣动了扳机,却仅仅按下去不足两毫米,手枪扳机下方一根手指牢牢挡住了方向! 一切仅在半秒中发生。李沐晴还未来得及做出反应,胜负已分。 “别动,妹妹。”刀锋挑起了初音的下巴,雪白如腻子粉。 即使初音的外貌那么具有迷惑性,娇小可爱,笑起来像瓷娃娃一般,粉嫩甜美,仍然没有办法迷倒老奸巨猾的林天。吃一堑长一智,越美的花儿越有毒。这种小儿科在林天眼里已经不算什么。 嘭!鬼车揽着玫宝千沙跃下直升机,冰冷的目光锁定在林天身上。 救出一个,又一个落入敌手,这不等于白费工夫?更可气的是,他现在要照顾玉藻前,根本无瑕分神与敌人争斗,楼兰的实力与他不相伯仲,一旦厮杀,局面就要完全失控!一切努力都成泡影。 两个女人完全成了累赘,鬼车只有委曲求全一途可选。 “楼兰,你说话算不算话!” “一言九鼎。”女人背着手,气势雄壮。 “放我们走,我告诉你人质在什么地方。”鬼车说道。 “好。” 楼兰的许诺让鬼车稍稍犹豫了几秒,权衡再三,他唯有妥协,说出了一处地点,那个地方是靠近港口荒废数年的烂尾楼。 第508章鬼斩 海水蔓延到了膝盖,没有人动,都在等待岸上搜寻的结果。 “林天君,还记得我说过的话么?”玫宝千沙娇笑道:“我还会回来的。” “不,你回不来。”林天背对着她,仍然保持着刚刚的姿态,一刀可以取初音性命的姿态。 “走着瞧。”玫宝千沙神情倨傲。 “找到了,安全无事。”李沐晴终于等来了陆上的回讯。 “我们可以走了吗?”鬼车一只手架着玫宝千沙问道。 “当然。”楼兰转身向快艇走去,好像没她的事了。 李沐晴没动,林天也没动。 “你还不放人?”鬼车那只独眼死死盯着林天。 “我允许你走了?”林天缓缓回头,笑道:“她答应你,我可没答应。要么一战,要么留一个。” “好,好一个奸诈的支那人!”鬼车丢下受尽酷刑站立不稳的玫宝千沙,踏着海水,一步一步向敌人逼近。 玫宝千沙摔倒在蔓延着海水的礁石上,连吞了几口腥咸的苦水,挣扎了几下仍爬不起来。 鬼车的行为已经做出了回答,战!白发迎着海风狂舞,半边英俊的脸和那只独目绽放出强大的战意,身后十几把刀同时微微颤动,渴望饮血,期待杀戮,与主人产生了共鸣! “去你妹的傻比独眼倭寇!”支那和倭寇都是侮辱人的词汇,在口舌之争上,林天极少落于人后,当然,手底下也不留情。 嘭!他那灌注千斤巨力的一掌拍在初音的脑壳上,女孩口中飙出一道血线,倒飞向海面,一掌之后,千牛刀洞射的乌芒映出两张非人的脸,一个恐怖似白无常,一个歹毒的笑容无声绽放。 重创初音,林天再无后顾之忧,与此同时,鬼车的背后,第一把刀亢然引颈出鞘! “喔喔喔喔!终于打起来了!”天空盘旋的直升机上,摩尔扯掉头套兴奋大叫,他本来是要假扮马特的,现在看来没有必要了,林天一掌拍飞初音,两大顶尖高手的战斗已迅速燃起,狂热的表情在摩尔脸上浮现,十分的兴奋。 没有什么比亲眼观摩两位高手决战更让他热血沸腾了,神秘的东方武学,古技玄术,玄之又玄,妙不可言。 刀长一尺三寸,黑刃,双锋,鬼车这第一把刀,便是赫赫大名的“鞍斩”,幕府战争时曾将无数武士连人带马一刀劈成两半,连马鞍都不能幸免。 鬼车的拔刀技法又酷又帅,劲气震动刀鞘,飞刀入手,出刀如神,这气势,霹雳雷霆,恍若天下无敌。 距离几十米远的高度,名刀鞍斩出鞘时的威风瞬间,仍让摩尔振奋莫名,这一定是把绝世好刀! 神乎其神的刀技,在摩尔眼里实在是炫丽出彩,不可一世,刀气拉出的长练,一泻数尺! 但是,摩尔还没来得及眨眼,这把东瀛长刀竟如豆腐一般被切成了两半,拦腰腰斩! “我的上帝!”那是什么刀?洞穿鞍斩,竟有柳叶射穿钢铁之势,霎时又回旋倒飞,落于林天手心。 鞍斩一分为二,刀片飘落在大洋海水中,再无一丝灵韵。 失去一柄爱刀,鬼车面不改色,又一把白刃从左肩后弹出,名刀“三日月宗近”! 白刃刚一出世,三朵寒芒刹那绽放出刺眼光圈,一圆二弯,如日月经天,刀纹辉煌璀璨,几乎亮瞎了人眼。 这可比鞍斩来头大太多了,此刀为东瀛国宝级的太刀,号称天下五刃之首,名器中的名器!幕府大将军德川家族的御用收藏品! 不光好看,杀人更无往而不利。 银芒三日月,映衬着鬼车那满头白发,惊世一刀,直指林天咽喉! 海浪拍击礁石,轰然炸裂,无尽的雪芒刀气淹没了两个身影,一片梦幻般的气团、气旋交织鼓荡,极炫。 三朵刀纹在挥击中迸发出无与伦比的耀眼光圈,犹如神器在世,光辉普照大海。 看不见了,两个人的动作已经看不见了。只有雪色的刀气,无边无际,肆意飞扬。 光芒击穿沸腾的海水,流光溢彩,炫目瑰丽。 嗡 亿兆白芒中,一抹黑色尖锋刺穿了雪色,仿佛破土而出的春芽,搅碎大片白色土壤,碎屑如鹅毛大雪纷飞不止,丝丝气旋从白色疾速转为黑色,最终黑芒狂舞! 千牛刀跃回林天手中,鬼车踉跄后退,手上只剩刀柄,连接着几寸长的破碎刀片。 百年神兵,毁于一夕! 片片金属碎片,如纸屑脆弱不堪,落入水中,再无神奇之处。 鬼车苍白的脸上没有痛惜,只有狂热,遇到超强敌手时才有的那种激动,在他的独眼中猛烈燃烧,一半因为对手的强大,一半因为那把刀。 “什么刀?”他问道。 “你喜欢?”林天笑着说道:“再好的刀,跟错了主人,也只有丧命的结局,再来吧,拿出你所有的家底。” “见过我全部力量的人,你将是第三个。”鬼车说道,他的白发向后狂飞,面容平静,眼神霸道,自信,唯我独尊。 林天点了下头,淡淡说道:“开始吧,但愿这不是你最后一次表演。” 海浪声更大更狂了,远处,初音失去知觉的柔软身体漂浮在海面上,她无缘目睹这场惊天大战,实在是一种遗憾。 玫宝千沙勉强在大浪中扬起脖子,吃力地观望着这两个男人,她的目光里,一半海水,一半蓝天。 李沐晴的枪口垂下来了,海水快要漫到腰间,她只能跃上快艇,和楼兰并肩站在一起。 惊涛骇浪,潮涨如飞,海水无情冲刷着鹿鸟礁,那两个屹立的身影岿然不动,只有狂发在飞舞,气势在飙升。 “吼!”一声狂吼,震动大洋,鬼车那张无血的脸霎时冲上了电,恐怖戾气爆体喷出,黑色武士服寸寸裂开,破碎成渣,七把刀在他背后同时开鞘,各色刺眼刀芒如同穿出地狱的血光,孔雀开屏一般的夸张、壮观! “童子切,鬼丸,大典太,菊一文字,血康,村雨,红雪。”玫宝千沙喃喃念出这些震撼东瀛的名字,嘴角挂着诡异的笑容,七刀同出,将一雪东瀛之耻,没人能挡住鬼车这最后一击。 他是名刀收集者,更是灵魂收割者,太阳黑子序列中战力第二,刀技第一的人物,他不可能输给任何用刀的人。 刀,是东瀛武士的灵魂,输了灵魂,就输了全部。 鬼车一脚踏出,如踩爆了一颗地雷,脚下的海水,被滚滚杀气破开,向两边翻滚,两脚踏出,鬼车的身体腾空跃起,人刀合一,一个人,七把刀,锋芒凌厉,有劈开天地宇宙之势,毁天灭地之威! 他的身后,凝练出漆黑的凶影,如爬出古墓的猛鬼,将恐怖散播到人间。 楼兰一直淡然处之的眼神终于为之大变。 鬼斩,传说中刀皇的成名绝技,在他的弟子手中,重见天日。 第509章旷世之威 七刀斩来,林天已完全洞彻鬼车的实力,他或许已摸至极道高手的边锋,但仍没有踏出最后一步。 一个人可同时控制数把刀,距离那道门槛真的不远了。 刀锋破开气流的鬼啸之音震荡空气,七把刀犹如共鸣的琴键,弹奏出一曲恐怖悲歌。 楔形刀头的童子切,卯刻鬼怪刀纹的鬼丸,血一般殷红的红雪太刀,绽放朵朵菊芒的菊一文字则宗……这一抹抹震骇刀界的神兵利器,一把足以杀千军万马,此刻,竟是七刀同斩,面向一人。 神一般的招式,鬼一般的煞气。 刀芒笼罩了下方那个身影,巍峨如山的身影。 嘭! 海水在林天脚下炸响,一个巨大的漩涡凭空而生,无数海水在无形中蒸发,气流扑天,雾气氤氲,闪电交织! 轰! 人未碰撞,刀未接触,两人的杀气战气首先碰击。劲气膨胀,惊涛骇浪,猛烈翻滚。 刀芒闪电,尽数糅合在一起,狂风卷起三丈浪! 鹿鸟礁上空的空间仿佛也要被刀气闪电撕裂。 七彩的光辉与交织着闪电雷霆的乌芒针锋相对,没有任何花样,直接面对面撞击! 千牛刀以一敌七。 以速度见长的菊一文字恰巧碰上千牛刀刀锋,闪电束瞬时蔓延过去,缠住菊纹,疯狂共振,旋转搅动,蜿蜒的流光取代朵朵菊芒,黑色刀锋急速壮大。 然后是鬼丸、村雨、红雪…… 千牛刀如同一块磁铁,一条捕获猎物的毒蛇,逐一吸住所有名刀,此刻,它就是蔓延瘟疫病毒的美杜莎,疯狂的锐啸之后,七彩光辉嘭嘭熄灭,闪电和黑芒遮蔽了所有的光彩,一串由八柄刀组成的大风车在两人之间飞速旋转。 鬼车那只独眼睁到了极致,他的嘴角开始溢出血来。 耳朵、鼻孔、眼睛,包括那只瞎掉的眼,也开始渗出血丝。 “哈”他狂吼一声,劲气飞涨,刀阵的颜色稍稍变化,几朵菊芒重又显出生机,黑色刀气中透出几缕血色。 林天身上那件大衣倒着剥离飞出,眼神疯狂,面容狰狞。 两个人定格在半空,一秒,两秒 强大的气流托起两个身影,他们的脸孔开始扭曲,抽搐,痉挛…… 这是比拼内劲,比拼控制力,对刀的控制力。 嘭嘭嘭! 衣衫尽破,无数孔洞如筛眼,西装和衬衫变成了破布条挂在林天的身上。 鬼车的上半身鲜血淋漓,好像被千万根钢针扎过,又像是从血水缸里捞出来的生猪。 咔! 菊一文字刀身上显出几道裂痕,只坚持半秒,就如同玻璃那般碎成了无数块! 东瀛国宝名刀又失一员! 鬼车的脸上肌肉皮肤浮凸抽动,如坐过山车一样,两只手臂也开始颤抖,全身的骨骼噼里啪啦爆响。 喀嚓!名刀红雪崩断!半片刀刃笔直飞向天际。 两个人的头发完全被刀气吹到了脑后。 一声悲吟,大典太被蜿蜒的闪电分割成两半,连同刀柄一起裂开,坠入海中! 村雨、鬼丸,紧跟其后,爆成漫天飞舞的尘埃。 连斩东瀛七把名器,千牛刀旷世神威也终于到头,海面上翻起一道高亢龙吟,无比的悲怆,无比的惨烈,龙形闪电冲天而起,带着这千古凶刀,以无与伦比的恐怖声势轰然炸响! 强大的气团疯狂膨胀,鼓成球型,两个身影如树叶般被这股非人狂力击向两个方向。 童子切、血康,这最后两柄神兵,也在大爆炸中碎为粉末,为千牛刀陪葬。 轰!林天的身体砸在海面上,溅起五六米高的巨浪,沉入海底。 鬼车非常可悲的撞上了自家快艇,一阵巨大的震颤之后,他的身子软绵绵滑下去,快艇铁壳上留下一道可怕凹痕。 风吹散战斗后的余波,鹿鸟礁上方再无一丝刀气,一丝神迹。 “救人!”楼兰驾驶快艇冲向海面,一个漂亮的鲤鱼入水式纵入深海。 李沐晴深吸一口气,也跟着纵身一跃。 两束漂亮的浪花溅起,海面迅速归于平静,大海的胸襟包容一切。 玫宝千沙摸滚扑向快艇,这一次,竟然轮到她这个废人去救另一个废人。 战斗结束,直升机上的华夏军人没有进一步的动作。摩尔眼巴巴吞了几口唾沫,此时才发现,他的手心和额头已经全湿了。 真是一场非人的战斗,到最后谁胜了?他挤了挤干涩的眼角想寻找答案,而此时 地外三万公里的轨道上方,一颗间谍卫星正瞪大眼睛,将它所看到的震惊景象同步传输到地球的另一侧:美国。当战斗结束时,这里的观众才刚刚开始屏息关注,卫星传输需要时间。 房间内一片黑暗,只有巨型液晶屏幕上被放大万倍的影像,无声无息,如默片时代的百老汇舞台剧。 气氛诡异,沉闷,不足五十个平方的小房间里,只有低沉的喘息声。 那恐怖的气团剧烈爆发,坐在前排的几个人像被扼住了喉管,发出不似人声的咕噜声。 海平面静止了,只有常规的风浪,每一位观众却久久无法将视线挪动半分。僵硬着身子,抱着膀子,捏着下巴,神情就像是看到华夏男足勇夺世界杯冠军,满脸都是不可置信。 啪! 屏幕被人关掉,灯光随之亮起。 “女士们先生们。”一个声音缓缓穿透全场,拄着手杖的黑人老者从后排慢吞吞沿阶梯而下。 所有人都默默起立,向这位智者表达最崇高的敬意。 “所见即所真,我的兄弟们,这段影像一定给你们带来很大震动。”黑人老者站到了屏幕前方,那双睿智的眼睛注视着所有人,每一个直面他目光的人,无论男女,都感受到了一种温暖和关怀,仿佛来自于上帝的悲悯仁慈。 没有人说话,他们都在聆听教诲,虔诚而执着。 “在欧洲,在中东,在非洲,在美洲,甚至包括东南亚,我们的梦想一步步接近现实,唯独只有两个地方,世界上国土面积最大的国家,拥有世界上十分之一人口的国度,数百年来从未融入我们的世界中。”老人朗声说道:“无论我们采取什么手段,什么样的策略,都无法动摇这两个民族,今天,你们看到的不过是其中一次微不足道的失败。那么,你们当中谁有独到的见解,能够让我们的事业向前迈出一小步?” 全场鸦雀无声,这个课题太艰难了,艰难到哈佛、牛津这样的顶尖学府也不敢涉足。 “大卫,我看好你,你说一下。”几秒钟后,老人直接点名。 一名三十岁左右的帅哥抚胸致意,微笑道:“先生,征服一个民族,最直接的方式是诉之武力,崩溃其政权,瓦解其经济,奴役其思想,这些在今天来看,显然都不足以成事,历史已经印证。” “不错,单一的方式,抑或者常规策略,已经无法跟近时代。”老人点头肯定。 “所以,我的办法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大卫接着说道:“将历史倒退五十年,我们仍能承受,因为主宰世界的是圣会,主宰货币的是美元。而他们,将丧失道德高地,信仰与财富,最终没有选择。” “具体的方案是什么?”老人笑道。 “危机。”大卫说道:“全球性的危机。” 第510章我愿意 没有人说话,在场众多的精英无不是声誉显赫、盛名远播的人士,他们代表各国金融、政体、军方、宗教等等多个领域的权威,随便挑出一人,都足以让世界颤两下,他们的思想决定世界的未来,亿万人的命运。 “大卫,会长,我认为这样做并不合适。”片刻之后,一名黑发女人站出来说道:“挖除毒疮的时候,如果连肌肉一起剔除,这是最愚蠢的行为。” “楚凤庭小姐,据我所知,你在燕京的行动已全盘失败。”大卫笑着反击:“走投无路时,为什么不试试我的方案?” 是的,这个窈窕的女人,她就是那一系列事件的幕后策划者,驱使蒙爷这颗棋子鞍前马后效力,妄图动摇皇甫家、秦家根基,继而掀起一场风暴,她是共济会的亚洲执行官。 没有人知道她的背景,包括她的兄长、亡父。 她为共济会寻找击破华夏的突破口,寻找代言人,却屡屡碰壁。她曾经寄极大的希望于那个男人身上,却因为挡不住上面的重重压力,被迫放弃,铤而走险,实施各种暗战、见不得光的技俩,终于还是满盘皆输。 此刻,这个女人与一众地球上最具权势的精英并肩而列,这才是真正的她,拥有一份亚洲话语权的她。 她的丹凤眼,她一贯的迷人笑脸在大卫的反击中保持了沉默,失败者无需为自己辩驳,她相信,和她一样持反对意见的人还有不少,谁不珍惜羽毛? “那么,谁还有不同意见?”老人看向众多肤色各异的人们。 无人回应。结果大大出乎楚凤庭的意料! “好,大卫,你和凤一起行使这项计划。”老人说道:“割肉,就从美国开始。” 注视着黑人会长坚决的面容,楚凤庭才明白,为了那虚无缥缈的理想,他们真的可以不顾一切,陷入疯狂。这个疯狂的世界,人人都已经不正常。 “是的,先生。”大卫展颜微笑,英俊的脸颊面向楚凤庭展开,他的胸口,那枚徽章上,五支折断的箭簇铭刻着一个享誉欧洲几个世纪的传奇家族的荣光,那串银色英文字母的缩写念作:罗斯柴尔德。 鹿鸟礁完全消失在海平面之下,分处两个阵营的快艇悄然驶离了这里,玫宝千沙载着奄奄一息的鬼车和春日向东方狂行。 她的同胞,她的战友,为了救她,竟然伤得比她还要重,只剩半口气。假如不是楼兰故意放水,相信他们一个都走不了。 这一点是玫宝千沙无论如何都想不通的症结,为什么要放过她?放过她们? 答案只有敌人知道。 直升机迅速将林天接走,这一战,刀陨人伤,震惊远在地球另一面的共济会成员们,也深深震动了华夏东瀛两国高层。 世界仍然平静,西太平洋上鸥鹭呈祥,没人提及那场战斗,那不足五分钟的顶尖对抗,距离普通人真的太遥远了。 医院病房里摆满了鲜花,一束束康乃馨、玫瑰、百合争奇斗艳,花香盖过了浓浓的医用药水味道。 还有女人香,里里外外,环绕着几个大美女,把护士做的工作都给包揽了,伺候这个大老爷们体贴入微。 “瞧瞧谁来看你了。”方柔迈着温婉的步调走进病房,笑容里满是随和。 “小影?”林天抬起头,看向那个畏手畏脚略微羞涩的身影。 萧影儿瞧了瞧房间里这几个气场强大、姿色顶尖的女人,声音极细地问道:“林大哥,你还好吗?” “没事,一点皮外伤。”林天笑道:“没想到你会来看我,这么多人,我都不好意思躺着。” “你还不好意思?自己端着!”纳兰玄月将那碗银耳莲子粥丢掉了桌上,气鼓鼓甩手站起来。 “咳咳……我这要不是手不利索,会劳驾你吗?”林天急忙讨饶,嘿嘿笑道:“麻烦,小月。” 他的手被纱布裹成了两团球,七件神兵与千牛刀对抗产生的恐怖刀气,模糊了血肉,两手肌肤表面无一完好。 “呸!”纳兰玄月红了红脸蛋,头也不转走出门去。 “我来吧。”萧影儿见方柔和唐妃都没有动手的意思,鼓足勇气走过去端起了盅碗。 “大叔的身体怎么样?”林天问道。 “在恢复,医生说能多活十年。”萧影儿手中的汤匙舀动汤水,迟迟没有送到他嘴边。 林天点头宽慰笑笑,唐妃和方柔相视一眼,两女默不作声走出病房。 作为过来人,她们非常了解此刻萧影儿的心思,就多留一点空间给她吧。 “快凉了。”林天看着她垂首拘谨、羞涩的样子,轻声提醒道。 “哦。”萧影儿闻声双肩微震,匆忙把汤匙递过去。 一口一口,她喂着他,动作轻柔,渐渐熟练。 莲子汤吃完了,碗里见了底,林天忽然说道:“你觉得一直这样好吗?” “嗯?”女孩仰起脸,定定望着他。 “我恐怕缺个喂饭的人。”林天说道。 一句话就让萧影儿泪流满面,用力点着头,丢下手里的东西,哭着笑着搂紧了他的脖子…… 轻重适度的脚步声渐渐贴近,听声音就是步履高雅的女人,能让你听到她的接近,却又不显得过于匆忙。 萧影儿急忙擦干眼泪,背过脸去。 “请进。”轻轻的叩门声传来,林天扬声回应。 洁白的针织毛线帽坠着两颗毛线球,同色调同款式的蝙蝠衫,白色牛仔裤,叫林天不敢相信,这竟是皇甫娉婷的装扮。 执掌保利凤凰的商界女皇,居然也会有如此接近邻家女孩的时候,清纯如白雪。 还真是童心未泯啊。 “借用三分钟。”依旧不改的是气场,皇甫娉婷那双动人的眼眸直视着前方,没有任何波动。 在这个强势又漂亮到极点的女人面前,萧影儿没有勇气再待着不动。 她点点头退出了病房,轻轻把门关好。 “你的伤要不要紧?”皇甫娉婷在板凳上坐下来,摘掉毛线帽,一双清澈的眼神望着病床上的林天。 “没事,麻烦你大老远跑过来。” “我不是为你,”皇甫娉婷说道:“我是为自己。你确定好时间地点了吗?” 林天一张嘴咧成了河马,盯着近在眼前的这张倾城容颜,好半天才缓过气来,摇头苦笑:“那是个美丽的谎言。” 皇甫娉婷宝石般的眸子深深凝视着他的脸,仿佛要看透他的每一个念头,每一个表情。 “所以,我们之间不存在什么。”林天笑道:“都是老家伙故意编排的。” “如果我愿意相信谎言呢?”皇甫娉婷轻声问道。 第511章不负如来不负卿 “我何德何能……”笑容在嘴角盛开,这一刻,真的是无数男人羡慕嫉妒恨到极点的时刻,口上说着谦虚的话,林天心里早乐开了花。 “虚伪。”皇甫娉婷不屑地吐出两个字。 哪怕是假装生气,她的样子也极其可爱,满含着淑女范、贵族气质。 林天只剩嘿嘿贼笑,这双手早点好起来吧,它们不应该绑在纱布下,应该去享受,享受旁人没机会享受的滋味。 “我该走了,外面还有许多人,你现在时间宝贵。”皇甫娉婷默默起身,临别一眼,眼神里纯净的色彩清澈动人,她走了,正如她轻轻的来,留给林天无限遐想。 病房外,柳芳菲和一众美女争奇斗妍,俏丽的身姿组成了一道无法复制的风景线,暗香袭人,绰约多姿。 皇甫娉婷整理好毛线帽,走到柳芳菲面前,轻声说道:“请尽力照顾好他。” “会的。”柳芳菲微笑莞尔。 “嗯,下次来燕京,我们再谈。”皇甫娉婷那傲人的仙姿玉貌渐渐远去,大批保镖遮住了她的身影。 “这么拽?”纳兰玄月抱臂冷冷地说道:“她凭什么耀武扬威?” “因为她姓皇甫。”柳芳菲大度地笑着:“她不是拽,那是属于她的风格。” 光阴如箭,当初濒临资金短缺破产的锦荣集团,牢牢确立了在津城地产业的龙头地位,锦荣御园、津海大学宿舍工程、南苑大街拆迁、浣沙岛项目等一系列关乎民生的工程将锦荣的声望和实力推至了巅峰,随之而起的,是越发蓬勃发展的房产业,神州大地,一片高楼林立、大干特干的景象。 加快推进城镇化建设,实现华夏全面复兴的战略思想,从高层灌输到每一座城市,赶上这趟政策春风的锦荣集团,资产飞速膨胀,以鲸吞之势席卷地产业,北有保利凤凰,南有锦荣,这两大公司的光辉普照大地。 没人知道,在这两家激烈竞争的背后,究竟隐藏着什么样的特殊关系。因为一个男人,而紧密联系在一起。 十二月深冬,北方已是酷冷极寒,南方仍然温暖,距离鹿鸟礁一役已过半月。 夜晚的海风微冷,吹在身上,让人禁不住想寻求温暖的港湾。 两个身影伫立在海滩上,携手相依。 “什么时候回燕京?”柳芳菲轻声问道。 “你呢?” “一起吧,明天。”柳芳菲答道。 “恐怕不行。”林天笑了笑:“我想去个地方。” “哪里?”女人的目光微微惊讶。 “东边。”林天看向大海无尽的深处,“来而不往,实在失礼,是时候让那些野心家增长记性了。” “要小心。”柳芳菲握紧了他的手,轻声说道:“要不要我和你一起去?” “不,你的事业离不开你。”林天摇头看着她,“这是一场战争,女人应该远离战场,如果可以,我宁愿你们都不要涉足,躲开的越远越好。” “可是我已经陷进来了怎么办?”这个高傲的女人,这个曾经让他绞尽脑汁无法触及的女神,却展臂圈住他的脖颈,主动献出了温柔的吻。 甜到心头,爱至情动,温柔过后,便是热烈,缠绵,难舍难分,天长地久。 她准备好了献出一切,他却没有办法接受,只有甜蜜的拥吻。 远处的路灯朦胧了两个贴近在一起的身影,海涛拍岸,声势惊人! 美人豹缓缓停在院中,王欣雨弯腰从座位上拎起她的包。 再扭身时,她的表情呆滞了。 霎时间,她如同放学的孩子,飞奔扑向客厅,坤包高高扬起,那灯火阑珊处,微笑坐着的男人不是鬼车,而是她朝思暮想的面容。 一个拥抱,便是泪如雨下。 这么多天她没办法像其他女人那样出入医院探视,每每独自坐到深夜,泪水伴随孤枕而眠,她可以不顾自己市委书记的身份,但不能不考虑对林天带来的影响。 越相思,越煎熬,人憔悴。 “雨姐,你瘦了。”林天伸手抹去她脸颊上的泪水,柔声说道:“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 泪水又一次决堤,女人哽噎着摇头,扑进他的怀里,放声痛哭。 明白了,都明白了,她的苦,她的难言之隐,此刻伴随着泪水一起倾诉。 哭够了,哭累了,王欣雨窝在他的胸前,玉手抚摸着男人的脸颊,泪光闪烁,情深难诉。 “你怪我吗?”她轻声呢喃。 “不,怎么会,是我不好,没时间回来陪你。”林天轻轻摆弄她的秀发。 “你的手……”女人突然抓住他的手掌,潸然泪下。 那一道道纵横的细细的伤痕,即使已经痊愈,仍然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烙印。 “没事,男人有伤,才是真男人。”林天笑道:“这是荣誉。” “不,我不要什么荣誉,我只要你好好的!完整的!”这个晚上,她的泪水一次次喷涌,有开心的,有悲伤的,有自责,有心痛,她不再是那个官威显赫的女领导,只是一个普通的女人。 久别重逢,再见丈夫的女人。 “真的没事,对了,我准备了宵夜,一起吃点。”桌上是满满的丰盛夜宵,余温尚在。 很久没有和男人一起单独吃过饭了,王欣雨立即投入到了妻子的角色中,拿出碗来,手脚麻利地又做了碗芙蓉鲜虾汤,两个人头碰头吃完了夜宵。 “小林,今晚……”女人咬着娇艳的下唇,嗔怨的目光里飘着热切的渴望和羞涩。 黑色套装下的身姿风韵犹存,只是缺少了雨露滋润。 “今晚我不走。”林天笑了笑,他推掉了所有的事情,今晚只为了陪她。他知道,经历那场绑架之后,她最需要安慰,最需要人疼。 “我去开热水器。”女人欣喜万分,雀跃着钻进浴室。 林天暗暗叹息,或许,今晚要让她失望了。 房间内空调散发着春意,王欣雨穿着厚厚的睡衣和棉拖鞋从浴室内走出来,发丝飘来淡淡的清香,拉起沙发上男人的胳膊,笑着把他推进浴室。 “我去楼上等你。”女人含羞地关好门,满心甜蜜上了楼梯。 “唉”林天叹了口气,硬着头皮脱掉外套,看来这一场战斗不可避免,究竟该怎样应对才能不负如来不负卿? 第512章火神 卧室门轻轻被他推开,王欣雨嘴角挂着满足的笑意,掀开了半边崭新的丝被。 “我们说会话。”林天坐到床头,刚钻进热乎的被窝里,一具滚烫光溜溜的身子就黏了过来,紧紧抱着他,恨不能揉进对方的身体里。 “你说。”女人的手心滚烫,伸进他的睡衣里,轻轻摩挲着男人健硕的胸膛。 “过几天我要去趟东瀛。”林天说道。 “去那里干什么?”王欣雨愣了一下。 “砸场子。”林天笑了笑。 “砸……啊?”王欣雨吃惊地望着他:“你要……和谁打架?” “欺负雨姐的人。”林天笑道:“要让他们长点记性。” “我不要。”女人半个身子伏在他的胸膛上,呵气如兰,媚眼微张,轻声呢喃:“我只要你像现在这样,平平安安,在我身边。” 林天正要说些什么,她滚烫的唇就轻轻印了上来,一触即变,贪婪地索求,忘我地摸索,顷刻间,男人衣衫尽褪,两具身体纠缠在一起。 女人柔嫩发烫的手握住那一柱擎天的大家伙,林天顿时两眼一睁,好像看到了什么令人恐惧的事情,伸手猛地抓住她的手腕。 “小林你……”王欣雨嗔怨的目光幽幽望着他,此刻她跨骑在林天的腰间,摆着撩人的姿势,双峰尽显妖娆,两腮间抹着醉酒的酡红,需求的渴望不言而喻。 “雨姐,我不能。”说出这句话,林天仿佛被抽干了全身的力气,满脸的颓丧。 “不能?为什么?”王欣雨低头瞄一眼那坚挺的家伙,惊疑不定望着他:“小林,你没事吧?你嫌弃姐姐?” “不是。”林天伸臂把她抱下来,揽在怀里,叹了口气:“是我有问题,上个月在泰国……” 没办法,他只能将隐疾全盘告知女人,因为地龙剧毒,三个月不能碰女人。 王欣雨默默倾听着,手指在他的胸口划着圈圈,柔顺的样子像只小猫。 “对不起,让你失望了,我……唉!”林天又是一声叹息,今晚真是望山空余两行泪,有枪不能开,有炮不能打,真他娘憋屈啊。 王欣雨笑着摇头,葱白的玉指遮住他的口,羞涩地说道:“不就是两个月吗,这么多日子我都熬过来了,不在乎这几天。” “可是……” “没事的,今晚,就让姐姐来服侍你吧。”她的脸上漾着少妇特有的春情,没等林天点头,就俯下脑袋,张口吞下了小半截怒龙。 还没有心理准备,一阵湿润温热的感觉就包容了下面,丝丝电流从那里传入了全身每一处敏感的神经中。 看到高高在上的津城市一把手、女市委书记为讨好自己撅着两瓣饱满的鸭梨状翘臀,卖力套弄舔舐,林天内心爽翻了天,连连吸着冷气,一双手也很不老实地抓住眼前的臀瓣,大力揉捏把玩起来。 房间内春色无边,外面冷风呼号,关押在津城郊区一处秘密监狱里的克丽丝和马特,抱紧身子蜷缩在监牢一角,凉席、水泥地、恶臭腥臊的狭小空间,在这样的冬夜,根本无法入睡。 即使是经受过残酷训练的海豹队长、中情局特工,也没办法穿着夏装囚服躺在凉席上睡觉,那超越了人体的忍耐极限。 噗!噗! 两声急促沉闷的异响从外头传进来,克丽丝眼神警觉,噌地一下跳起来。 “克丽丝!你听到什么没有?是上帝来拯救我们吗?”隔壁,马特也站起来,小心谨慎向外看去。 嗒嗒嗒! 皮鞋的声音毫无掩饰自己的意思,两人相视一眼,满脸失望。这一定不是来救他们的,他们已经被白宫抛弃了。 “马特,上帝顾不了你和我,他现在一定很忙。”克丽丝叹了口气。 啪!火苗跳起,照亮了黑暗,照亮了那个风衣男子英俊迷人的双眼,蓝色的眼睛带着一丝戏谑,和蓝色的火苗同一个颜色,他的嘴角叼着一支古巴雪茄,右手却有六根手指! 克丽丝的眼眶瞬时温热,喉咙里似乎被什么梗住,说不出一句话来。 “欢迎你们回家。”男子优雅地笑着,手指向前一弹,雪茄甩出一簇火星撞向牢笼那把大锁,噗的一声腾起一团炽热蓝焰,几秒钟就熔掉了锁头,化为一团蜡油掉落在石板上,噼啪燃烧! “马特……我们自由了!”克丽丝喜极而泣,捂着口冲出牢房,又一团火星以同样的手法燃掉了另一只大锁。 马特颤抖着下巴,以无比崇敬的目光望着风衣男人,颤声问道:“阁下……” “火神。”男人笑着转身,将他的优雅背影留给两个俗世中的凡人。 他踏着有力的步伐,脚步声仿佛踩在克丽丝的心口,一团团黑烟和刺鼻的烧焦味道从前方监牢入口处飘来。 两名守卫焦黑的尸体已经面目全非,长长的走廊中,东倒西歪的军人无一活口,他们的脸,他们的身体,已烧成了黑炭,死亡笼罩了整栋大楼。 福特轿车静静停在荒郊大楼外,克丽丝和马特匆匆钻进车内,一刻也不想停留。 “他要干什么?”马特扭头看向窗外。 火神伟岸的身影屹立在大楼通道口,黑暗遮住了他的脸。 “不知道,等等他。”克丽丝轻声说道,唯恐惊扰了这个神一般的男子。 似乎不想让他们等太久,两个人只说完这番话,火神背着大楼,潇洒地弹出手中雪茄,无边的大火如浪潮腾飞,拔地而起,黑烟烈焰在几秒钟内完全覆盖了整栋大厦! 冲天的火光照亮了他金色的长发,为它们镀上了一层炽热橘红,风衣随风摇摆,皮鞋一路踩着蔓延的火海,信步走来,仿若地狱阔步,烈火与光明开道。 一张金色的卡片从火神的指间飞出,飘落在身后,等待有人捡起。 “我的上帝,他一定是神。”马特喃喃念道。 克丽丝出神地望着这个画面,痴了。 她在心底发下宏愿,回到华盛顿,第一件事就是去告解,为自己诽谤上帝的言论深深忏悔…… 不知是自己久未开荤难以把持,还是王欣雨的功夫有所长进,没多久的时间,林天就感觉收不住喷薄欲出的强烈冲动,大力按住女人的脑袋,深入喉中,一阵悸动之后,将所有菁华都喷了出去。 “讨厌死了。”王欣雨脸蛋绯红,抽出纸巾擦拭嘴角的牛奶,光着身子跳下床头:“我去漱口。” “披个外套啊。”林天嘿嘿笑着,嘴角挂着满足的笑容,靠在床头点燃了一支事后烟。 王欣雨冲进洗漱间刷了刷牙,收拾干净,方才返回卧室。 “冷了吧。”女人钻进被窝,林天立即帮她脱掉外衣,两个人肌肤紧紧贴在一起,相拥无话,心却贴的很近。 “睡吧。”王欣雨轻声说道:“就这样。” 只要能拥着他,在一起,她就会很满足,她的要求真的很低很低。 掐灭了香烟,按灭壁灯,抱着怀中心爱的女人,倦意袭来,林天心满意足沉沉入睡。 黑暗中,女人的眼眸轻轻眨动,嗅着男人的气息,感受着温暖的胸怀,笑容浮在嘴角,窝在那熟悉的怀抱里,像一只柔弱的小兔子蜷缩着,进入了梦乡。 第513章左拥右抱 废墟,漆黑的废墟,断壁残垣,无一处完好。整幢楼房完全被焚毁,死难者的遗体烧的只剩下骨灰。 “真嚣张啊……”林天手上捏着那张卡片,视线穿透乌黑的残墙,默立凝思。 这张金质卡片上,赫然印着一簇跳动的蓝色火苗,栩栩如生。 “他来了,他们终于坐不住了。”楼兰的神色间挂着凝重的忧虑。 “谁?” “从不踏足亚洲的那些人,他们的名字叫众神。”楼兰幽幽叹了口气,背过身去,“这一次,是火神。” “火神?靠他娘!他也配称神?”林天眼神狞厉,恶狠狠骂道:“他敢明目张胆现身,老子就屠个神玩玩!” 楼兰摇头走开了,只有她知道,那群人有多么可怕,从未有人敢向众神发起挑战,他们以这个世界的秩序维护者自居,守护全球霸主的地位,同时又凌驾于任何组织之上。 世界战场格局将因为他们而变,这一次,众神的目光盯在了亚洲!必将是一场诛神屠魔的血战,眼前地狱之门已经洞开。 楼兰站在军车旁,清晨冷冽的风吹在她的脸上,和心里头的寒意同一个温度。 或许,他应该会回来了吧? 百万大军,能与他们对抗的,唯有一人。 在强大不可阻挡的敌人面前,防守乃是下策,火神这种战力的人物,绝不是几十个特种兵能够对抗的,更不是普通保镖可以应付,没有必要为他做出任何防范措施,因为防不胜防。 西街口天玺集团总部,田鼠清点着厚厚一沓护照,眉飞色舞。 “天哥,这次咋去这么多人?”洪峰手上握着一柄刀子,划开纸箱,从里面抱出一套套崭新的西装,清一色的黑色阿玛尼,价值不菲,这一箱货够穷人奋斗一生。 “把逼装到东京,没有你们衬托怎么行。”林天把九百块一根的领带分发给每个人,嘴上却叼着两毛钱的劣质香烟。 “哈哈!哥几个草翻它小岛国!”魏臣军咧嘴大笑:“老子这辈子没出过国,没想到这回能尝尝东瀛妞的味道。” “大军哥,小心被抓去拍电影!”田鼠从办公桌上跳下来,护照塞进皮包,甩了甩长发,左右瞧了瞧,奇怪道:“老大,不带女人去?” “带什么女人,田鼠你傻啊!”大军骂道:“那里遍地是**,有钱没钱随便玩!老大这姿色,往新宿街头一站,不知有多少娘们跑过去舔脚丫子。” “哈哈……”众兄弟大笑起来。 林天拿起皮带挨个抽过去,一脸正义,“草!舔脚趾头老子都嫌她们舌头脏!记住,玩玩可以,别带回病来!谁染了脏东西回来,自己动手割掉扔海里去。” “那肯定是大军哥!” “靠,田鼠你这厮……” 一群小弟哄堂狂笑,洪峰回过神来,拍着脑袋叫道:“哎呀,哥几个谁听的懂鸟语?没翻译怎么搞?” “安啦!”田鼠贼眉鼠眼笑起来:“老大已经安排好啦!有人接机。” “行了,今晚上该告别的告别,该放炮的放炮,明儿一早,直飞东京。”林天大手一挥,拉开门向外走去。 魏臣军在后头扬声问道:“老大你今晚干啥?” “吃斋念佛。”林天扬了扬手,留下一地大眼瞪小眼的小弟,吃斋?老大转型了? 北海道,一场大雪淹没了世界,和室屋檐下,一抹娇小的身影静静伫立。 “小姐,天气冷,进去吧。”一件大衣披在松下泷莉的肩上,樱藤在她的身后轻轻劝道。 “他就要来了。”松下泷莉轻柔的声音好像在自语。 “小姐……你是说……”樱藤身子剧震,手指也禁不住发抖。 她不敢相信这个消息,是真的吗?那一夜的糊涂账,仍然依稀在脑海中留下印记,每每思及,樱藤就忍不住颤抖,灵魂和**一起颤抖。她害怕,却又渴望,深深渴望着能够再见到那个男人一面。 “是。准备吧,今天晚上,我们要在东京都住宿,明天中午接机。”松下泷莉清冷的声音没有任何波动,背影却隐隐透着一道不容拒绝的气质。 “嗨!”樱藤深深点头,转身推开木门时差一点被门槛绊倒,进入房间之后她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翻出镜子,仔细观察脸上有没有斑点和皱纹。 津城国际机场,清晨,数十辆豪车占据了候机大厅门前的空位,一大群西装墨镜的男人簇拥着一位白色中山装男子,浩浩荡荡走向大厅。 “黑社会?不是吧!”几名警卫看到这架势,根本不敢上前过问。 候机的旅客们、行走在大厅里的人们看到这群气势不凡的男人,纷纷避让,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黑社会谁敢惹,还是躲远点看热闹吧。 田鼠去换票的时候,机场大厅外又是一阵刹车声,人群霎时骚动! “哇,这么多美女,她们要组团旅行吗?” “不像,你见过不带包的旅行团?” “那不是锦荣集团的方副总吗!她们这是……” “李副局!警界一枝花。她穿便装原来也这么好看!” 无数人心中都想知道最终答案,六位花容月貌的大美女同时出现,一定不是巧合,难道和刚刚那些黑衣人有关? “去那边,他们要安检了。”方柔说道。 “嗯。”唐妃几女点头迈步走过去。 不同的装束,不同的气质,引领了所有目光,包括她们头顶那些跟随着美丽身姿转动的摄像头。 目标果然是那群酷男啊! 出境安检口,魏臣军等人已经开始排队接受安检。林天站在最后,含笑注视着这些又酷又帅的兄弟。 高跟鞋和皮靴的声音由远及近,他转过身,笑容僵在了嘴边。 “我们来送你。”柳芳菲不在津城,性格温婉包容的方柔俨然就是大姐。 她走上前,轻轻替林天理了下衣领,随后紧紧拥抱。 “平安回来。” “一定。”林天拍拍她的背,再一次微笑。 唐妃排在第二位,同样是一个拥抱,贴着他耳边说道:“少惹那边的女人。” “呃,我是那种人吗?”林天僵硬地笑着。 “你是。”唐妃恶狠狠说道:“你敢再拈花惹草,回来咬断你的命根子。” 没等林天狡辩,唐妃就离开了他的怀抱,将位置让给了纳兰玄月。 “不让我去,哼,走着瞧!”这小妮子上来就狠掐了他一把,疼得林天跳脚,方才在女人们的笑声中得意洋洋挥了挥手:“该你了,晴姐。” 李沐晴是所有女人中最拉不下脸的,不过这一次,她宁愿红透了脸颊,也勇敢走上前,在无数观众心碎的目光中,贴着林天的脸,和他轻轻抱了一下。 第四个了,第四个了!怎么可以这样?这些女人宁愿光明正大做小三小四小五小六,也不正眼瞧瞧其他男人,这他娘什么情况! 没有关照的话别,一个拥抱就已经足够。 “我没什么好说的,一路顺风吧。”叶丹妮背着手,在众目睽睽之下,显得十分拘谨,完全和她往日的大大咧咧作风判若两人。 “怎么,你也加入她们的阵营了吗?”林天坏笑道:“别勉强啊。” “我呸!便宜你这头狼!”叶丹妮红着脸骂道:“不可以啊?我偏赖着你!” “那就抱一下吧。”林天展开双臂,笑看向同样羞涩不已的萧影儿:“还不过来?” 两个女孩嗔怨地望着他,眼巴巴瞅着林天走到身边,被揽入怀中。 左拥右抱,坐享齐人之福。身边环绕着这么多的美女,羡煞了多少男人和女人,好像全世界的妞都让他一人泡走了,什么世道…… 第514章抵达东京 东京成田机场,候机室内,几十名西装笔挺的男士和身着各色职业套裙装的女人们正翘首望向闸口方向,周围那些接机者无不神色奇怪地望着这群人,好奇的不是他们的身份,而是这群人众星拱月簇拥的那个女孩。 头顶戴着一只布艺发箍,身穿白蓝两色的花边女仆裙,长长的齐肘白手套和白色的裤袜,脚下一双黑色小皮鞋,这是在玩角色扮演吗? 一大群人簇拥着女仆装扮的女孩,他们在等谁? 在东京这个变态的城市,真是无奇不有啊。 “航班落地了。”樱藤看一眼液晶告示牌上的字幕,声音略微颤抖着说道。 松下泷莉握紧两只小拳头,用力点了下头。 所有人多多少少都有些紧张,他们是松洋集团的高层首脑,深知大小姐迎接的这个人物有多么重要,能让松下泷莉屈尊扮作女仆的人,恐怕除了他,连天皇都不能办到。 “出来了,啊……”樱藤捂住了她那张樱桃小口,愣在了那里。 每个人都愣了,他们都是见过大阵势的人,此刻却集体失语,这……这是山口组出巡吗? 黑西装,黑墨镜,白衬衫,个个眼高于顶,威风八面,排成两行,守护在一名中山装男子左右,他们的气势,他们的身高,放眼整个大厅,鹤立鸡群,不是一只鹤,而是一群鹤。 接机的,过路的,每个人都只剩仰望。 “泷莉。”白色中山装男子停下脚步,墨镜下的嘴角勾着一抹笑容。 “是,少爷。”松下泷莉向这个男人深深鞠躬,抬起头时,动人的小脸上浮起了从未有过的微笑:“请跟我来,泷莉已经备好车。” “好。”林天走过去,牵着她的手,表扬道:“你做的很好。” “谢谢少爷。”泷莉低垂着脑袋轻声念道。 林天视线前移,霸道的目光扫过那些恭谨的脸,特意落在了一对巨大的翘峰上,“哦,樱藤小姐,你也在。” 尽管隔着墨镜,樱藤也能察觉到那束目光里藏着的猥亵和侵略,全身顿觉燥热起来,匆忙点头鞠躬掩饰尴尬:“嗨!” “我们上车。”林天扬了下手,后头的马仔小弟们鱼贯跟上。 豪华加长版劳斯莱斯停在机场大厅门口,众多接机人员齐齐弯腰鞠躬,说着恭敬的日语。 “哈哈,这群龟蛋子,除了鞠躬,还会什么?”魏臣军狂笑道:“真爽,平身吧,奴才们!” 樱藤闻声恨恨瞪了他一眼,若不是因为大小姐和林天,她一定会让这个狂妄的混蛋好看。 几名听得懂华夏语的集团高层脸色纷纷耷拉下来,铁青着面孔,互相交换着恨恨的眼神。这是侮辱,绝不能容忍他们在这里嚣张! “收敛一点,要给予他们应有的尊重,对文人要文斗,对付武者,方才要武斗。”林天一番含笑指点江山,携手和松下泷莉坐进豪车,樱藤也急忙坐进去。 “后面箱子抬好,小心点。”田鼠招呼着几名搬运工,把一个长长的木箱子搬进另一辆车里,剩下的人分乘七八辆轿车,浩浩荡荡向街区行驶。 “泷莉,你安排我们住哪里?”一坐上车,林天的手就原形毕露了,握着松下泷莉的小手,按在了她的大腿上,有意无意间轻轻摩挲着她的白色裤袜。 樱藤低垂着眼皮,坐在对面装作什么也没看到。 “银座附近的帝国大饭店,我为少爷包了一层楼。” “嗯,你们也搬来一起住吧。”林天摘掉墨镜说道:“方便随叫随到。” 松下泷莉欣喜地望着他,点头应道:“是。” 樱藤娇躯微颤,竟忘了回答。她满脑子想的都是混乱不堪的场景,脸蛋也红了起来。 林天错眼瞟了她一下,问道:“东京最出名的武馆叫什么名字?” “嗯……松涛会馆。”松下泷莉奇怪地看着他:“少爷,你要做什么?” “当然是打架,去那里还能干什么?我们不是来旅行的。告诉他们,先去武馆。” “打架?”松下泷莉瞪大眼眸,“少爷,你真的要去松涛会馆?他们是空手道……” “不管什么道,在我这里,他们都是邪门歪道。”林天脸色一板,冷冷地喝道:“你要违抗命令?” “不,少爷。”想起少爷的淫威,小萝莉心头一惊,赶紧向樱藤使眼色,后者摸出对讲机,沉声向前面的司机发布指令。 车队在路口拐了个弯,向八丈町驶去。 “嗯,这样才对。”林天笑了起来,“晚上本少会嘉奖你们的。” 嘉奖?松下泷莉想起了曾经每晚必尝的夜宵,脸孔竟破天荒地红了红。而樱藤听到这句话,下面一阵难耐的燥热,似乎有什么东西黏黏的,湿湿的,她不觉夹紧了裹着两条黑丝袜的大腿,高跟鞋里的脚背难以自控地绷紧。 “樱藤,过来坐这边。”偏偏这个时候,那个邪魅的男人点名叫到了她。 “啊,嗨。” 紧张万分的樱藤只好硬着头皮,解开安全带,艰难挪到了林天的左侧座位上。 黑色的OL套装,黑丝袜,白衬衣,天生一副惹老板垂涎的面孔和身材,深沟险峰,童颜**,不多看几眼就是暴殄天物,浪费可耻。 车队开得很稳,林天戴上墨镜眯起眼,向后仰靠着,一只手按在松下泷莉的大腿上,一只手悄然滑向了樱藤的套装短裙,罩在那鸭梨型的娇臀上一阵肆意把玩,时不时滑进股沟中,轻轻摩挲女人最私密的所在。 樱藤极力想保持镇静,却没办法控制身体的自然反应,紧紧咬着牙齿,下面一阵阵潮涌,两条腿绞在一起,脸孔红成了柿子。 “啊,到站了么,泷莉,下车。”当车子完全停下来时,林天一脸若无其事扬起右手,左手在樱藤大腿上的丝袜蹭了几下,从右侧走下车门。 当男人和大小姐走远几步时,樱藤方才张开口,如临大赦,彻底放松身体。 一切才刚刚开始,就已经让她瘫软在座位上,大口大口娇喘,眼睛里又气又羞,并渴望着什么,期待着什么。 外面的嘈杂声传来,樱藤收拾起乱糟糟的心情,整理好衣服,拍了拍脸蛋,匆匆钻出轿车。寒冷的空气让她那火烧火燎的心神迅速平息,那群来自大洋彼岸的男人正垂手肃立成行,迎接他们的老大检阅。 松涛会馆宏伟的门楼屹立在街边,林天低头点燃了一支烟,笑着向里面挥了挥手,“演出开始吧!” 第1更 第515章不够刺激 “你们是什么人!”松涛会馆门前两名白衣弟子看到这么多凶神恶煞的黑衣男簇拥着一个男人走来,顿时神色惊恐,挡在通道前。 “他说什么?”林天回头询问松下泷莉。 “少爷,他们是武馆门徒,白带10段的学徒……” “白带还分十段?草,赶紧去买卫生巾包上!”魏臣军的话引来一片狂笑,田鼠笑抽了筋,甩着二流子长发嚷道:“不行不行,卫生巾治标不治本,他们需要男人滋润。” “机会交给你们了。”林天夹着烟笑道:“滋润他们。” 两名白带弟子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一大群彪悍孔武的男子就把他们推搡开,轰轰烈烈摆开迎驾姿态,每隔几步傲立在大堂内,人墙通道一直延伸至会馆正厅门口。 那口大箱子被四名兄弟抬出来,轰隆一声砸在木地板上。 啪啪啪啪啪木屐的声音慌乱传出,几名白衣武士在一名黑带高手率领下,推开正厅木门,瞪圆了眼睛。 “八嘎!……”黑带男子指着林天等人一通乱骂。 松下泷莉扭头为难地看着少爷。 “这个不用翻译。”林天笑道:“谁上?” “我来!”魏臣军挺身而出,向黑带男子比了个中指。 “哇哈,死啦死啦地!”国际手势全球通用,黑带男子狂叫一声,推开左右弟子,疯狂扑了上来。 魏臣军嘴角一狞,碗大的拳头呼呼生风,一招又一招全部砸向男子的面门。 “行啊,大军什么时候学的洪拳?”林天笑着说道:“看来真的不需要我出手了。” 哐!没几招下来,黑带男子就被一拳击中眼眶,仰面躺倒在木地板上,捂住眼满地打滚嘶吼。 “黑带就这揍形?”田鼠摇头晃脑丢了个马后炮,踩着黑带男子的大腿跨过去,一大群空手道弟子腾腾腾后退,满面惊恐失措。 空旷的演武大厅正对门墙壁上挂着一头猛虎,这是松涛会馆的象征,几枝松枝图画印在屏风上,一旁案台上燃着不知名的香,倒有几分武道意境。 “东西拿出来。”林天背着手,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 松下泷莉和樱藤对视一眼,同时向后头那口大箱子看去。 咔咔咔,箱子打开,几个长方形大牌匾露出一截截木头边缘,当先一块,上头书写着“东瀛倭瓜”四个大字。 “这是我们老大专程为你们订制的,这张送你们。”洪峰手扶牌匾,两名兄弟将它抬起来,往门楣上装去。 “东亚病夫,也敢在松涛总会嚣张!”演武厅尽头的推拉门被两名黑带高手整齐推开,一名身穿和服的威风老者脚上踩着一双白袜子,抖动蓝色袖口,趾高气昂走来。 老者留着稀疏的头发,个子不过一米五,却显得很是敦实、短小精干,一双凶光毕露的眼恶狠狠扫视着不速之客。 “会,会长!”那个被大军揍成熊猫眼的黑带家伙踉跄着扑上去,跪倒在老者面前,指着林天几人哭诉:“他们,他们不守规矩就来挑战,请会长为我报仇……” “废物!”老者歪着嘴冷哼,一脚抬起,将这名弟子踢出十几米远,撞在墙壁上,当场喷出满口满鼻的鲜血,扭动几下失去了知觉。 对待自己人都这么狠,对敌人还会手软?林天弹了弹手上烟灰,制止魏臣军想要扑上去的冲动,他一贯很珍惜羽毛。 “你是哪里来的狂妄小子!报上名!”老者抬头仰望着林天,怒容如虎。 “你爷爷。”林天呵呵一笑。 “八嘎,支那猪!”老者狂吼着抬腿踢来,他以为这个人不过是街头混混,根本没把林天放在眼里。 这一脚还未落地,他就知道自己犯了大错,错不可恕。 因为,他的脚再也落不了地,凝聚全力的一招正蹬,却定格在这个年轻男子的手中,他的脚犹如被老虎钳夹住,再也动弹不得。 “小短腿也敢撩蹄子?”林天勾着一抹轻蔑的笑,手上三分力道透出,喀嚓! 和服老者的右脚软绵绵耷拉下来,恰巧此时他正想腾起左腿给对方来一个旋风踢,剧痛加上重心不稳,噗通一声摔倒在地,直直跪在林天面前。 “下跪就不必了,不过,你的脚真的很臭。”林天嫌恶地皱起眉,接过田鼠递来的手帕,用力擦了擦,甩手丢在老者面前。 “啊我杀了你!”老者色厉内荏,如垂死的野兽一样高高跳起,两手成爪,想要扼住对手的脖子。 “去你娘的!”大军一脚踹过去,将这个翻版武大郎踢飞出去。 后头,四名黑带武者看到会长被秒败,哇哇乱叫着率领一群人疯狂冲杀过来。 魏臣军和洪峰两人如狼入羊群,迎面挡住所有进攻,势如屠狗一般,遇腿拆腿,遇拳破拳,一阵阵惨叫此起彼伏,白带黑带七仰八叉歪倒一地。 没过一分钟,战斗就结束了。 在这两人碾压下,地板上全是叫爹喊娘哭嚎的废物。 “靠,还没轮到鼠哥动手,这就玩完了?”田鼠意犹未尽扯着嗓子嚎起来:“这也太扯淡了,什么玩意武馆啊!和少林寺一样卖艺骗钱的吧?” “差不多吧,现在哪还有什么真才实学的武艺,走了走了,没劲。”魏臣军吐了口唾沫招呼道:“找个难度高一点的玩玩,这个不够刺激。” 林天笑着摇头,不是这群空手道高手太差劲,而是因为他们面对的是虎狼之师,从生死战场上冲杀出来的人,怎么会输给一群摆姿势、专门卖身表演的二流货? “让大家失望了,这样吧,我们先回酒店歇着,明天再去下一站,八坂神宫。”林天扭头向外走去。 松下泷莉听到八坂神宫这四个字,眼神一颤,望着地板上横七竖八的同胞,一种复杂的滋味在心头浮起。 “为虎作伥……你们下贱!”松涛会馆掌门人,那位蜷缩在墙角的老者山口喜二伸手指着松下泷莉和樱藤,目光无比的仇恨,怨毒。 两个女人低垂着眼皮,彼此相望,都是无奈又复杂的眼神。她们血液里流淌着大和民族的菁华,却在这个时候无力为自己的同胞做任何事。 一道白影从眼前攸然闪过,清脆的掌掴声在她们身后响起,山口喜二哇地一口喷出混合着牙齿和泡沫碎屑的鲜红血液,脸颊瞬间高高肿胀,眼睛都充了血。 “我的女人,要打要骂我来,轮的到你放屁?” 男人阴冷的脸居高临下盯着他,山口喜二五指死死抠着地板,仰头梗着脖子,宁死不屈。 “少爷,我们走吧……”松下泷莉轻轻拉了拉林天的衣角。 “嗯,走!回去好好嘉奖你们!大爷赏你们一个大甜筒。”眨眼间,这男人的脸就挂上了一副流里流气的笑容,拥着两个娇小的女人扬长而去。 山口喜二望着这群人不屑一顾的背影,抬头看到那块东瀛倭瓜的牌匾,胸腔一阵翻涌,一口怒血又喷了出去。 “会长!会长!”几个黑带高手连滚带爬聚拢过来。 “滚!一群废柴!快去给我联络老三!”山口喜二挥起巴掌,劈头盖脸把这些弟子扇得团团乱转,满地打滚。 第516章香艳的惩罚 帝国大饭店的总统套房里,一大帮人聚在客厅,热热闹闹推杯换盏,满室乌烟瘴气,纸牌噼里啪啦甩出,玩的不亦乐乎。 “靠,又输了,一定是刚刚吃了寿司,水土不服!”大军哥抹了抹脸,望着眼前越来越少的大钞,闷头叹气。 “哈哈,要不要找几个妞玩玩呀灭蝶?”田鼠眉飞色舞挤着眼:“瞧瞧老大,到哪里都有人投怀送抱,咱哥们不能给老大拖后腿,是不是峰哥?” “走,不打了,找乐子去!”魏臣军眼珠子转了转,拉上田鼠就走。 “等等我,靠!”洪峰还在吐口水数钱,闻声赶紧套上皮鞋追出去,边走边招呼剩下的小弟们:“傻愣!都给老子找妞放炮去,别让蛋闲着,来这里就是要征服所有东西,男人和女人,一个不放过,麻遛点!” 众人闻风欢呼叫好,风卷残云般向外冲去,东京的夜生活世界闻名,银座这块最繁华浮躁的罪恶摇篮,正脱光衣服敞开胸怀迎接他们宠幸。 “你们松洋集团的运作怎么样?有没有人不服管?”林天斜躺在舒适的沙发座椅上,两腿伸直,手上托着酒杯,注视着伏在地毯上,为他殷勤捶腿的小萝莉。 落地窗外,灯红酒绿的世界将无尽的堕落撒满人间,这是个糜烂的夜晚,即使是大雪飘摇的冬季,东京热仍一丝不减。 “很好,少爷,会社的经营情况正常。”松下泷莉回答着他的话,手上却没停。 “嗯,你上次说的什么大神棍明仁,他为什么不去华夏?要我亲自来会他,这个架子摆的真够足啊!” “不,不是,大神官阁下脱不开身……”小萝莉急忙辩解。 “哼!”林天一把捏住她的脖子,拎小鸡一样把她提到眼前,眯起眼冷笑:“泷莉,你知不知道,你说谎是没办法骗过本少的。看来你缺少教育,又要本少家法伺候!原本想奖励你吃甜筒,现在看来要换成惩戒才行!” “少爷,对不起,我知道错了,求求你别……” 在她苦苦求饶时,林天冷冷叫了声:“樱藤!” “嗨,嗨!”一直垂手站立在旁边,不敢抬头看他的樱藤闻声身子剧震。 “你说该怎么惩罚?”林天阴阳怪气地问道。 “樱藤不知,林天君,求求你,放过小姐吧……” “好,既然你替她求情,那就由你替她承担。”林天沉声说道:“脱。” 脱?樱藤抬头震惊地望着他,在大小姐面前,他怎能提出这样的要求?私下里,或者偷偷摸摸的,怎么样她都不会有怨言,可是当着大小姐的面,太羞耻了。 “嗯?泷莉,你脱!”男人的语气霎时转冷,饱含怒气。 “不,我脱,我脱,我替小姐受罚。”樱藤颤抖着嗓子,急急松开上衣纽扣,脱掉了外套,露出白衬衣。 “樱藤姐姐……”松下泷莉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这都是她犯下的错,殃及了樱藤,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黑色短裙滑落,那两处黑丝袜包裹的膝盖微微发抖,因为是连体裤袜,刚好遮住了里面的三角小裤裤。 “可以了,转过去,翘起来。”林天捏着下巴说道:“两手扶沙发背,撅高一点,没我的允许,不可以动一下。” 即便是更荒唐的要求,为了小姐,樱藤也没办法拒绝了,她转过身,踩着高跟鞋,双手抓住沙发靠背,撅起了丰满的翘臀。 林天伸手解下了腰间皮带,丢到小萝莉面前:“用这个抽!什么时候抽烂丝袜,什么时候停手!” “啊……少爷,求求你,绕过我们吧!呜呜……”松下泷莉顿时哭出声来,少爷你就是大坏蛋,大恶魔!没见到他时会想念他,见到时又恨他,世界上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变态男人。 樱藤的双肩和分岔的两腿都在颤抖,等到皮带抽烂丝袜,她的臀还能保住吗? “害怕了?好吧,少爷我一向仁慈,武斗你们受不了那就文斗。”林天穿好皮带走过去,拍了拍女人那非常具有弹性的软肉,嗤拉一声,把好端端的黑丝袜扯成了两半,露出两瓣娇嫩的肌肤来。 “过来。”在樱藤紧张不安的颤抖中,这个恶魔向小萝莉招了招手。 松下泷莉乖乖站到了樱藤光溜溜的屁屁后头。 “伸出舌头,舔一舔。什么时候这两块颜色完全变红,和你的嘴唇一样,你们的惩罚就算结束。”两个清脆却不疼的巴掌拍在上头,很明显地带动肌肤在微微发颤。 男人的命令差点让樱藤昏倒,变态啊,大变态!怎么可以这样……这是在拍小电影吗? “还不快点!找抽不是!”林天转身坐回原处,眯着眼摆出欣赏的姿态。 “樱藤姐姐……”松下泷莉怯怯伸出手,按在了她的腰上。 一种耻辱,深深的耻辱让樱藤闭紧了双眼,全身的毛孔都在紧绷,不敢发出一丁点声音。 那个地方,那个地方怎能让大小姐去舔啊? 松下泷莉何尝不是难堪羞耻,她从未做过这种事情,为少爷服务她可以接受,因为她们从小接受的思想便是男尊女卑,女人取悦男人天经地义,可是女人和女人……这已经出离了正常的伦理范畴。 幸好少爷没有更变态的要求,松下泷莉伸出舌尖,闭着眼,凑到了樱藤的身后。 舌尖一触之下,樱藤差点叫出声来,紧紧咬住牙关,双腿一软,膝盖向内弯曲起来。 “站直了!不守规则的话,就换个地方惩罚!”背后恶魔的冷言冷语惊得樱藤汗毛直立,赶紧扶住沙发,脚下用力站稳。 若是再换个地方,她真的没办法接受了。 松下泷莉这时候也顾不上羞耻,人只要迈出第一步,那么第二步、第三步就成为习惯,最终走上理所应当、毫无心理障碍的道路,这和犯罪养成差不多。 她把那两块肉当成了蛋糕来舔,卖力地伸着舌头,逐一逐块去扫荡。 异样的刺激,触电般的感觉,强烈的羞耻,让樱藤再也无法忍受,喉咙里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逐渐失控,敞开了嗓子叫嚷,房间里充满了糜糜的喘息、吧淄吧淄的口水声和雅蠛蝶的异国风味。 晃着酒杯,林天津津有味欣赏这一大一小两个女人的表演,嘴角挂着邪恶的笑。 “少爷,可以了吗?”泷莉一张脸烧得通红,和那两团散发着热气的猴屁屁一个颜色。 “好了。”林天瞥一眼两腿打滑,几乎站立不稳的樱藤,笑道:“休息一下吧,我再问你几件事。” 听到男人的特赦,樱藤再也站不住,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了,一头瘫软在沙发上。她已经感觉下面那片薄薄的布料能拧出水来,鼻子埋在靠枕里头喘息不已。 擦了擦红肿的嘴巴,松下泷莉乖乖走到林天面前,这一回变得主动了:“少爷,请让泷莉为你服务吧。” “嘿,学乖了?晚一点再说!”林天捏了捏她的脸蛋,神色正常起来,问道:“说说明仁神官的情况。” “是……”这次,她不敢再有任何敷衍了。 在东瀛,神官的地位极高,相当于藏传佛教里的活佛喇嘛,有预言、祈福、发布神谕的职责,上通神明,下连九幽,无论哪一座神宫,一年四季香火从未断绝过,信奉神官、巫女的人比比皆是。 这才是东瀛大和民族的真正信仰,其影响力和普及范围远远超出所谓的武士道精神,十个人中有九个每月都要去参拜神社,祈福祷告,从事各种祭祀活动。 位居三大神社之首的八坂神宫在岛国拥有三千座分社,信徒数千万,长达一千五百年的创建历史,让八坂神宫享誉极高威望。而坐镇京都总社的明仁阁下,更被称为东瀛第一神官,门下信徒无数,地位崇高至极,居功至伟,即便天皇一家见到这位长者,也要双膝伏地,行跪拜大礼! 大神官明仁,代表着东瀛最神秘的玄学与文化,宗教与礼数,至高至尊,这样一位德高望重的大人物,怎么可能会为了一件小事,屈尊前往华夏,向一个没名气的小辈挑战? 那岂不是把自己扮作小丑给世界耻笑?所以,松下泷莉根本就没有勇气向明仁大神官提及此事。 “嘿,原来是这么回事,这才有难度,有挑战嘛。”听清楚前因后果,林天露出了跃跃欲试的笑容。 这一回不搅个天翻地覆,怎对得起阵亡的千牛刀!对得起那几张千里迢迢带来的牌匾! 叮铃铃房间内的电话忽然尖叫起来,松下泷莉抓起话筒,听到对方惊恐急促的汇报,小脸颜色大变。 第517章单挑山口组 “什么事?”林天懒洋洋放下酒杯,看向另一边正在整理衣裳的樱藤,峰波臀浪,实在是媚到了骨子里。 “少爷,我们快躲一躲,山口组的人来了!他们要找的就是少爷!”松下泷莉握紧拳头,声音也变了调。 “山口组?来的好,来的好啊!”林天仰头哈哈大笑,不就是黑社会吗,玩完香港的新义安,现在轮到山口组了,看来天玺社的名声这次要传遍四海,天下皆知了。 机会送上门来,岂有不收之理。 “樱藤,收拾好没有?”林天起身走向客厅,顺手在樱藤的胸前大力摸了一把。 “嗨!”这女人羞恨的目光随着他移动,看一眼大小姐,忙撇过头去,恨不能躲进地缝里。 刚刚叫的那么响,那么放肆,以后还怎样以那样的身份相处?丢死人了。 “樱藤姐姐,谢谢你。”松下泷莉向她深深鞠了一躬,走过去拉起樱藤的手,展颜笑了笑。 “呃……那个……大小姐……我们还是跟过去看看吧。”樱藤语无伦次躲避她的目光,拉起小萝莉向外走去。 魏臣军、田鼠他们都出去胡闹鬼混了,客厅里弥漫着香烟的味道,林天从箱子里挑了块大牌匾,扛在肩头,阔步走出这一晚五十万日元的豪华套房。 看到那块匾额上的字,樱藤差点又瘫倒在地,我的天,他这是不要命了吗? 帝国大饭店楼下,一辆辆轿车有序停靠成排,黑夜繁华的街道上,仍有持续不断的车辆向这里驶来。 严谨的组织性、纪律性深入这个民族的每个角落,在黑社会中得到特别升华,臭名昭著的山口组出动,并非像华夏黑帮打群架那般乱成一团,反而井井有条,无声无息,以强大的气势压倒一切。 正如女人可以光明正大下海与男人拍摄小电影,功成名就反不以为耻,世界上也只有这个国家在法律上界定从事黑社会活动是合法的营生。 国家默许,加之其中巨额的利益温床,滋生出数万山口组成员,当今浮躁的社会背景下,尤其以十六七岁的青少年成员居多。 帝国大饭店宏伟的大厅此刻容纳了数百名敞怀空手的青年男子,他们手上没有刀枪棍棒,但一个个阴沉的眼神就足以吓倒任何人,这还不算他们身上恐怖的纹身。报警是没用的,那几名前台小姐缩在柜台下,捂住嘴巴颤抖,生怕发出一丁点声音被抓去轮了。 保安见势不妙早溜了,谁敢和山口组对抗,嫌死的慢吗? “你们确定他住在这里?”一名光头男子斜眼盯着两个西装中年男人。 “嗨!确定!大原组长,我们亲眼看到他入住帝国大饭店。”秃顶男子陪着笑脸说道。 “去问一下!”光头男子挥了下手,敞开西装,肚皮上露出青色的怪异刺青。 刺青越密越古怪,说明这个人的地位越高,大原健治能被恭称为组长,因为他掌管着十几个地区的帮众,相当于大佬级别的人物。 “不必问了,我在这里。”电梯门打开,深具穿透力的男人声音席卷整个大厅。 所有山口组成员闻声抬头看去,脸色都变了变,有惊恐,有不敢相信,更多的是愤怒。 “是不是他?山口前辈?”大原健治向坐在轮椅上,嘴角肿胀的山口喜二弯腰询问。 “八嘎!蠢货!是他,当然是他!”很明显的问题,他还要再确认,这家伙的脑袋真的很刻板。 “嗯!”大原健治双臂同时向前一挥,摆足了酷酷的劲头,发出这个动作手势,就意味着死活不论! 咚! 木匾重重顿击在地板上,把那些想要冲锋陷阵的年轻男子吓得脑袋往后一缩。 “知道这几个字怎么念吗?”林天指着牌匾上的四个大字笑了。 不等有人说话,松下泷莉就把这句话原原本本翻译出去。 “跟我念,一、群、傻、逼。”林天挨个指点着山口喜二、大原健治和那两个有些眼熟的中年男子。 松下泷莉仍然很规矩地翻译,她的目光扫过全场,定格在那两名下属身上,马上厉声质问:“井上、池田,你们在干什么!” “哼,大小姐,你甘愿为支那人做奴才,我们看不过去,现在到了你和他付出代价的时刻了!”秃顶井上狐假虎威冷笑。 “大原组长会好好招待你们的,还有樱藤小姐,嘿嘿嘿……”戴眼镜的池田一阵阴笑,贪婪的目光在两个女人身上转来转去。 “混账!”大原健治扯掉外面的西装,摔到地板上,跳起来噼啪几下连续扇脸:“这里我说了算,插什么嘴!” “嗨!”“嗨!”两个告密者低垂着脑袋,池田的眼镜也被巴掌抽飞了。 “两个自讨苦吃的傻比!”林天捂着肚皮笑弯了腰,手掌连续拍在牌匾上,指着大原健治笑道:“哥们,光膀子很帅么?不怕感冒?” “混蛋,给我扯断他的舌头!”大原高声咆哮。 一群不良青年脱掉外套,齐齐露出青茬茬的纹身图案,在这样的冬天里,实在有够勇猛,惊破人的眼球。不过大厅里中央空调暖气充足,倒是助涨了山口组群雄的嚣张气焰。 不需要动刀动枪,他们自负地认为人多一定能把那小子碾成肉末。 在这片狭窄拥挤的国土上,山口组是无敌的,每个人动动手指头就能扫灭一切障碍,完全不需要动用任何武器,几百双拳脚对付一个人已经够多了。 纹身,鲜活的纹身,各色图案,狰狞而恐怖,犹如变色龙亮出了艳丽的皮肤,杀气腾腾,凶狠好斗。 他们的对手却在笑,站在电梯前方无声嘲笑。 松下泷莉和樱藤两个躲在后头,尽管她们相信以林天的实力不会轻易落败,仍然神情慌张,怯懦地向后缩去。这是山口组,东瀛最残暴的犯罪组织,不是街头小混混啊。 “啊”两名光膀子大汉一声狂叫,同时挥舞拳头砸向林天的脸。 嘭!他们的拳头竟莫名撞击在一起,鲜血迸溅,霎时痛出冷汗,两眼瞪圆。 没等大家看清楚发生什么状况,这两人头碰头,仆倒在地,满脸血污。 更多人蜂拥而上,却无一能撑过两秒钟,个个头破血流,和队友撞在一起,满地躺倒一大片。 大原健治渐渐看清楚了,山口喜二也瞧出门道了,那一双魔术师般的手拥有非人的速度和力量,假如他愿意,绝对能够将这些小弟的脑袋一一掰下来,就像是掰玉米棒子一样简单。 两个人相视骇然,大厅里站着的人越来越少,倒下的人堆成了肉山,捂着头痛苦哀号,爬不起来,不是手残就是脚残,唯一相同的是,每个人都变脑残了。 几百号人马,不够他一个人玩耍,这场面和大人逗小孩没什么区别,那只牌匾一直在林天手上,沿途走过,冲上来的人全部趴下,用他们的血染红了“傻比”那两个字。 手法犀利,残酷无情,却又给他们留了一口气,网开一面。 大原健治的光亮脑壳上浮起一层冷汗,两道小溪流从脖子一路滑下,滚到肚皮上。 井上、池田这两个叛徒则完全吓傻了,全身筛糠,垂着两只手臂在那里原地跳僵尸舞。 站在大厅里的人已经屈指可数,那道鲜红的牌匾来到了眼前。 “你!”林天向大原健治勾了勾手指,叉开马步,指着胯下:“爬过去,你可以滚。” “八嘎!”不用解释和翻译,大原就读懂了他的意思,士可杀不可辱,就算对方手段残忍、血腥,他也不能为了偷生承受胯下之辱。 困兽犹斗,大原咬牙冲锋,置之死地而后生。 咔嚓!木头牌匾重重砸在了他的脑壳上,木头碎屑飞扬,带血的光亮脑袋穿透了那个“群”字,整个牌匾挂在了他的脖子上。 “一、只、傻、逼。”林天一脚踹翻他的身体,目光扫向剩下的三个人。 “我钻,我钻!”井上匍匐着趴下来,撅起了屁股。 “还有我!”池田赶忙也跪下,争抢着向前爬去。 这两个家伙,不等吩咐,就慌忙表忠心,和狗一样下贱。 “去你娘的!”林天一脚踢飞一个,“你们只配钻狗洞!” 第4更,已经过万字了,继续写下一章,要晚点发 第518章玲子小姐 山口喜二抬着头,用狠毒的目光盯住了这个战神般的男子,他又输了,找来的这批帮手竟然也是废物。 “老狗,你还不滚下来?”林天抱着手臂冷冷说道。 “支那猪,你会后悔的!山口组会让你死无全尸!” “我先为你预定这个结局。”林天箭步迈出,手掌扬起,一秒就卸掉了山口喜二的胳膊! 整条手臂飞上半空,抛洒出无尽的热血,染红了华丽的吊灯。 “啊”惨叫伴随着痛苦,山口喜二霎时疼晕了过去。 “少,少爷……”松下泷莉操着颤抖的嗓音走来。 “嗯?”林天的鼻孔哼了哼。 “我打电话叫警察来处理一下。”樱藤自告奋勇说道。 “等一下,少爷,为什么不询问一下,会不会有误会?”松下泷莉看着满身鲜血的大原组长,鞠躬说道:“对不起,请问,你们为什么要攻击少爷?” 嗯?这小妞倒挺精明,看来总裁不是白干的,不过她这副对男人低三下气的奴才相让林天很不爽,回去必须严加教育。 “山口前辈……”大原健治伸出手艰难指着仅剩一臂的山口喜二。 “山口?”林天听着樱藤的翻译,皱起两道眉:“他和山口组什么关系?” 一番询问,樱藤颤声回答:“他是山口钢烈的二哥。山口钢烈是山口组的前任组长,家族族长……” 难怪这么嚣张,一个是空手道松涛会馆会长,一个是山口组的前领导,这样的家族背景在东瀛几乎可以横着走了。 “哟,看来惹到正主了。”林天不惊反笑,提起大原健治,说道:“给你们组长打电话,叫他过来喝杯茶!” 打电话就打电话,大原不傻,这么好的机会,呼叫援军过来,他一个人再厉害,也扛不住千军万马。 通完电话,光头大原底气硬了许多,伸手想摘掉挂在脖子上的侮辱牌。 “不许摘,戴上它,去外面站岗,迎接你们老大,所有人都去!” 这一众伤者,互相搀扶着从大理石地板爬起来,光着上身,一打开玻璃门,零下十度的寒风就让他们集体打起哆嗦,叫苦不迭。 不是爱赤膊吗?不是耍酷露纹身吗?现在几百号人在路人指指点点中,迎着寒冷的夜风排成一行,帝国大饭店的霓虹灯照亮了他们瑟瑟发抖的身影,身体里流出的鲜血冻成痂,风一吹,剧痛如刀割一样难熬,哪里还有什么威风可言。 酒店大堂地板上留下斑斑血迹,林天坐在沙发区惬意抽着烟,盯着外头那些抱成一团发抖的身影。 “少爷,我能不能说两句话?”松下泷莉蹲在他面前,小粉拳轻轻捶着他的大腿,小心翼翼瞅着林天的脸色。 “说。” 小萝莉瞄了他一眼,低声道:“你们常说,以和为贵,能不能不要再斗下去……” 听到她的见解,樱藤差点气晕过去,大小姐啊,你忘了刚刚的惩罚吗?难道还要再来一次你才满意? “喔,你确实长大了。”林天笑着勾起小萝莉的下巴,认真端详她的小脸,这样子真的比以前成熟许多,或许,只有经历过一些事,人才会长大。 “那你答应我了吗?”松下泷莉眨着天真的睫毛。 “看你的表现。”林天视线转过去,一辆黑色宾利轿车停在了帝国大饭店门口。 泷莉兔起鹘落的小拳头敲击得更卖力了。 看到这个车子,大原健治张大了口。 怎么,怎么就来一辆?一辆车能装几个人?哪里够打! 可是跟着踏出来的一只高跟鞋立即把他这个忧虑掐灭了,白色,白色的山菱徽章镶嵌在那只鞋面上,一条没有任何瑕疵的**从那里伸展出来。 白色的超短裙,白色的高领衬衣,冷漠典雅的面容,高高的贵妃发型,她一现身,所有山口组成员集体挺直了冻僵的腰杆。 “组长!”一群人震天的呐喊铿锵有力。 女人背着手走向大原健治,她的一步一挪,让人暗暗心疼那两条暴露在寒夜中的美腿,实在是美丽冻人。 啪! 一个大巴掌抽在大原的脸上,女人唧哩哇啦大声训斥了一通,大原健治低垂着脑袋,连声“嗨嗨”点头。 山口玲子独自一人走向了旋转玻璃门,隔着那扇玻璃,眼神与坐在沙发上的林天对接,两人的表情一个冷漠,一个挂着玩味的笑。 “她来了。”樱藤有些控制不住紧张,这个主宰山口组数万帮众的女人,第一次从报纸、电视中走出来,让她感觉像在做梦。 山口喜二半死不活躺在角落里,她连看都不看,迳直走向了林天这里。 超短裙,一身白,冷艳端庄,瓜子脸,不施粉黛,一样的秀美。 “真没想到,大名鼎鼎的山口组当家人竟会是一个女流。”林天含笑摁灭了香烟,向身边的空位拍了拍,“坐。” 山口玲子冷冷的脸竟然笑了起来,这一笑,她的气质就完全变成了另一番味道,魅惑的味道,大部分东瀛女人共有的那种味道。 “林天君,你瞧不起女人?”她边说边紧挨着这个高她两头的男人坐了下来。 暗香袭来,是樱花的味道。 “不,我瞧不起大多数东瀛人,男人和女人。”林天侧眼笑看着她:“但不包括你。” 能一口叫出他的名字,这个女人就已经很厉害了。 山口玲子仍然笑道:“这件事情,是他们的错,我代表山口组向你道歉。” “不敢当,以和为贵,大家发财。还未请教组长大名。”林天虚伪地摆摆手。 “玲子,你可以叫我玲子。”她矜持地笑着说道:“那么,林天君,这件事就这样结束好不好?” “结束?为什么?”林天讶然问道:“我受到的惊吓和精神损失谁负责?” 山口玲子的笑容刹那尽收,瓜子脸罩上了一层寒冰。 “哈哈,开个玩笑,玲子小姐既然开了玉口,我就当这些事没发生过。”说这番话时,林天的手竟放肆大胆地按在了她的大腿上,入手的触感既冷又柔软,别有一种特别体验。 “谢谢。林天君,我们还会再见的。”山口玲子暗中吸了口气,又露出了刚刚的浅笑。 “好哇,我期待与玲子小姐单独会面的机会。天这么冷,下次多穿点,至少也要套双丝袜嘛!”他跟着站起来,手移到了玲子的身后,装作不经意间滑过她的腰,在这女人的娇臀上一带而过,仿佛轻轻拍了一下。 注意到这个小动作的樱藤和泷莉屏住了呼吸,瞪大了眼睛。 “我知道了。”山口玲子迈步向外走去,漆黑的眼眸里已交织着雷霆闪电。 “记得把那个牌子带走。我特意花了钱请人做的。”林天在后头扬声叫嚷,笑容猥琐至极。 透过玻璃门,他看到那女人钻进车里,一言不发扬长而去,留下那些受冻的纹身青年眼巴巴在寒风中哆嗦,血流不止,体力不支,带着满身的污血残冰一个接一个倒下…… 第5更。有月票的同学请给力支持本书,新的一月,支持就是动力,一起进步,共攀巅峰。谢谢你们! 第519章做好事不留名 “小姐,为什么要对他客气?”宾利轿车中,一名老者低声问道。 山口玲子笑着摇头:“铃木先生,我们没必要树立这个强敌,杀人的方式有很多种,为什么不借一把刀子?” “小姐英明,那这把刀……” “把消息散布出去,要让警察厅和保安厅知道,一个罪大恶极的华夏猪已经入住帝国大饭店。”玲子的脸一片森寒,扬着下巴冷冷说道:“他一个人再厉害,也对抗不了整个帝国。” “嗨!”铃木先生重重点头。 帝国大饭店西式餐厅,窗外白雪飘飘,风景唯美,城市笼罩在雪景中,寒冷却不失热度。桌子对面,泷莉和樱藤小口尝着寿司,两人的表情都有些不太自然,似乎放不开情绪。 “香肠谁要?”林天端着一个洁白的瓷盘,上头一根烤肠红通通,油亮亮。 “我不要。”松下泷莉瞥一眼这个东西,连连摆手,这东西早吃腻了。 樱藤看到这根熟悉的物体,脸顿时烧了起来,匆忙低头吃她的寿司。 “樱藤,喝杯牛奶。”林天将一杯牛奶推到她面前,笑道:“特意为你拿的。” “谢谢……”樱藤抬头看到那白色的液体,两只美丽的眼睛渐渐失去了焦点,那熟悉的颜色,略带一点腥气的味道,和昨晚那个东西渐渐重叠在一起,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涌,樱藤捂住嘴慌忙向洗手间跑去。 “嗯?不会吧?”林天满脸狐疑盯着女人的背影,口中喃喃念叨:“有了?一次就中靶?这几率也太扯了……” 上一次在津城和樱藤那一次露水之欢已经过去两个多月,不像是怀上的样子啊。 “少爷,你说什么?” “啊,没什么,没什么。她不喝你喝!”林天回过神,把牛奶又推了推。 “对不起少爷,我去洗手间!”松下泷莉也红着脸,捂住嘴跑掉了。 “有那么可怕?你们不喝本少就代劳吧。”林天暗暗嘀咕了一阵,端起杯子咕嘟咕嘟一气豪饮。 魏臣军和田鼠打着哈欠走进餐厅,看到老大坐在窗边,两人相视一笑,嬉皮笑脸凑了过来。 “嘿,天哥,昨晚玩的嗨吗?”田鼠斜着眼,一副同道中人的贼样。 “爽毙了。”林天切开香肠,一块一块塞进口中。 魏臣军嘿嘿笑道:“老大,你猜我们昨晚干嘛去了?” “除了嫖,你们还能干什么?”林天不屑地说道:“搞了几个啊?” “嘿嘿,顺便打了两炮。”田鼠吸了吸鼻子,意犹未尽地说道:“东京的娘们实在骚,骚透了!两炮就要了亲命。” “老大。告诉你,我们昨晚去踩点了。”大军神秘兮兮地笑着,压低嗓音凑过来说道:“哥仨去了趟京都,专程去拜鬼的那个地方绕了几圈。” 林天闻声眼皮一抬,盯着他:“敬国神社?” “对呀!”田鼠巴掌往大腿上用力一拍,竖起大拇指笑道:“老大,搞不搞它?” “搞它?”林天细细琢磨着这个问题,敬国神社这颗毒刺可谓危害重大,一直是东瀛人不愿直面侵略历史的活招牌,深受亚洲各国人民谴责,历届参拜鬼社的首相都要引发全世界一致声讨狂潮。 有无数仁人志士曾经奋不顾身想要拔除这颗毒瘤,因为各种原因最终都宣告失败,从正义的方面考虑,敬国神社早就不应该存在地球上。 田鼠和大军期待着老大的决定,只要他一松口,哥几个今晚就能甩开膀子搞它一票大的。 “在那边!”一个声音传来,餐厅门口聚集了十几名警察。 “嗯?”林天抬头望去,一男一女两名神色严肃的警官向他们这边走来。 餐厅里的用餐客人纷纷停下手上动作,一起注目。 “对不起,各位,警察厅现在怀疑你们与一起重案有关联,请跟我们回去协助调查。”漂亮的女警官很客气,说话前先鞠了一躬。 男警官则很反感她的行为,冷冷说道:“雅美,不要和他们啰嗦,全部带走!” “干什么干什么?我们是华夏游客,花钱消费,养活你们这群龟儿子,出了什么事轮到你来教训老子?”田鼠手指戳着男警官的胸口,两眼圆睁,头发乱甩,态度极其嚣张。 “你们涉嫌与一起纵火案有关!”男警官冷冷说道:“有目击者证明你们昨夜在京都千代田出没,有疑问去警察厅辩解吧!” “草!老子偏不去!玩栽赃陷害?妈了个逼的!”田鼠捡起桌上的瓷盘往地板上摔去,噼里啪啦,碎片溅落满地,一片狼籍。 两名警官相视一眼,惊退两步,男警官拔出手枪,瞄准了田鼠,女警官脸色有些为难,摸出了手铐。 “稍安勿躁。”林天站起来拍拍田鼠的肩膀:“跟他们走一趟。” “还有你!”男警官的枪口指着林天,恶声恶气喝道:“你是幕后指使者!” “放你娘的狗屁!”大军哥一掌拍在桌上,破口大骂:“哪个看见他指使我们?瞎了你们的狗眼!” “哎,一起一起,有饭一起吃,有牢一起坐,把兄弟们都叫过来,看看他还要抓谁?”林天笑着挥了下手,看向那个漂亮的马尾辫女警官:“我们配合调查,你能不能保证公正公平?” “我会的。”雅美点头郑重说道。 男警官鼻子里哼了哼,不以为然,公平?哼,这世上有公平讲理的地方吗? 松下泷莉和樱藤急匆匆走来,看到这个场面,两人连忙询问发生什么事。 “哼,你们没有看朝日新闻吗?”佐藤富大声说道:“敬国神社凌晨发生大火,就是这几个华夏人干的!” “纳尼?”樱藤捂住了樱桃小口,倒吸了口冷气,瞪大眼睛看向林天他们。 “少爷,这……这真的是……”松下泷莉也大吃一惊,对啊,昨夜魏臣军他们一直没有露面,难道真的是他们? “哇靠哇靠!”田鼠疯疯癫癫叫嚷起来:“他娘的,这真是裤裆里染黄泥,不是屎也是屎!谁他娘这么狠?做好事不留名?” “烧的好,烧的好!哈哈,活该被烧!”魏臣军大笑道:“这就叫报应,出来混,迟早要还。” 这些狂妄的华夏人,不知悔改的嚣张本色,让周围那些围观者个个义愤填膺,却没一个敢上前理论。 在他们面前,身为警察厅高级课长的佐藤富也没了脾气,忍气吞声,看向他的同僚宫琦雅美。 “先生,请配合警察厅调查,如果不是你们做的,雅美一定会亲自向各位道歉。”这个女人神情复杂地看向林天,这里,只有他一言九鼎。 “好啊,我相信你,雅美小姐。”林天笑道:“我相信你会为你的孩子做出好榜样。” 宫琦雅美惊讶地望着这个帅气中又藏有几分邪气的男人,他怎么知道自己已身为人母?她一贯很自信,自己的容颜没那么老啊! 第520章剑圣 所有人都被东京警察厅的探员带走,羁押在刑事局国际课的拘留室里。 第一个接受审问的自然是老大。 “林先生,你说昨晚没有在案发现场,有没有证人?”宫琦雅美手中摆弄着铅笔,神色认真地盯着对面的男人。 “雅美小姐,你的母亲是华夏人吧。”林天笑了笑,答非所问。 “咦?”宫琦雅美好奇地注视着他,眼眸流转,这个男人怎么什么都知道? 林天含蓄地笑着,摆了下手:“说到证人,当然有,你们抓来的那两位小姐就是证人,我整晚都和她们在一起,你可以去查证。” “我们会向酒店方面证实,如果你说的是假话,将要按提供假证罪名处理!”佐藤沉声说道。 “随你。”林天无所谓耸耸肩膀:“尽量去查,这件事情与我们没有任何关系。” 宫琦雅美看一眼佐藤富,继续问道:“林先生来东京只是为了旅游观光?” “不然你以为呢?”林天错着眼,不怀好意盯着女警官的胸部:“如果我说是来新宿找妞玩,你相信不?” “林先生开玩笑。”雅美没办法坦然承受这样霸道的侵略目光,低了低脑袋,转动手里的铅笔,心思乱糟糟的。 神秘的男人总会给女人一种想要探究到底的冲动,尤其是带有警察职业病的状况下,雅美在内心深处对他产生了极大的好奇。 “够了!雅美,送他回禁室。调查其他人员!”佐藤好像察觉出什么,生硬的语气里满是怒火。 他很早就开始觊觎这个女人,一直未能得手,现在这女人竟然当着他的面和一个囚犯眉来眼去,佐藤嫉恨的眼神完全出卖了他深埋在心头不堪的龌龊想法。 “嗨。”雅美起身做了个手势:“林先生,请跟我出去。” “有劳。”林天眼含深意看向佐藤,笑了笑,和雅美并肩走出去。 “混蛋!”佐藤富咬牙切齿掰断了手中的铅笔,向身后的警员厉声命令:“下一个,带进来严加审讯!” 警察厅走廊里,林天迈着八字步慢悠悠晃荡在雅美身后,生过孩子的女人身材略显丰满,臀部尤其饱满挺翘,成熟的风韵一步三摇,难怪能让佐藤垂涎三尺。 “林先生。”雅美转身时,赫然发现林天那双眼正瞄在她的身后,泛着品头论足的猥琐光彩,顿时让她羞涩不已,脸蛋浮起两团红晕。 “哈哈,美雅小姐,你有什么要说的?”男人把视线挪上去,却肆无忌惮盯在了她的领口处。 “那个……林先生,事情真的和你们无关的话,为什么不求助贵国大使馆呢?”美雅低垂着眼皮说道。 “大使馆?没那个必要,你们最多关我两天,就当免费住旅馆,体验异国生活也不错。” “体验生活么?”女人愣了愣,完全摸不透这个男人的想法。 “是啊,美雅小姐,生活要往高处走,一个人带孩子很辛苦的,为什么不考虑组织新家庭呢?” “……”他怎么什么都知道?美雅彻底茫然了,直到身边走过两名警员奇怪地望着她,才缓过神来。 “哦,到站了,希望你们善待我的同伴。”林天很自觉地走向监室,回头看向这个女人,笑道:“你可以考虑一下佐藤课长。” “佐藤富?”美雅失声叫出来,又急忙掩住口,生怕被人听到。 “没错。打开吧,美雅警官。”林天指了指门锁。 望着这个男人躺在榻榻米上轻松的作派,美雅抿紧了嘴唇,低头悄悄走开,佐藤富?才不要考虑那个伪君子!如果要选,也要选……他?女人被心中冒出的这个念头惊了惊,慌忙红着脸快步走向洗手间,她要用冷水好好冷静一下自己。 敬国神社废墟周围拉起了警戒,大门前唯一完好的建筑只剩高达六米的鸟居,院落里弥漫着呛鼻的烟味,木头和残壁横七竖八倒在一起,到处是燃烧后的灰烬。 几名衣冠楚楚的男人脸上挂着无比沉痛的神情,巡视一圈之后,在奉安殿遗址前深深垂下脑袋,为逝去的亡灵遭此劫难而默哀。 少顷,一名西装男子走上前,向那位戴眼镜的矮胖男人低声说道:“房长官阁下,我们是不是应该赶赴机场,距离飞机起飞只有三个小时了。” “稻田,发生这种事,我还有什么脸面出席博鳌峰会?通知外务省,取消行程,对外的理由,就说我本人身体不适!”矮胖男人摘掉眼镜,摸出手绢擦拭眼角,转身向神社深处踱去。 稻田真三默默点了点头,视线所及,房长官阁下的背影似乎又矮了许多。 几名幕僚摇摇头,纷纷叹息,心情异常沉重。 内阁房长官忽然转过身,语气不容置疑地说道:“稻田,我要觐见天皇陛下,立刻!” “啊……嗨!”稻田真三愣了愣神,忙不迭点头,快步跑向神社外头,不知是否因为太过紧张,出门时差点被门槛绊倒。 空间宽敞的和室,光线通透,气温宜人,在这个连绵雪天的季节,房间里弥漫着难得的温暖气息,是一种寺院里才有的祥和宁静的氛围。 白玉色的榻榻米上,一名男子危襟正坐,长发披肩,几缕发丝无风而动,两道剑眉斜入鬓角,面容肃穆而安详,神色古井无波,仿佛整个心思都沉入了大海。 黑色和服大褂遮住了他的手臂,白色的宽松长襟下看不到脚,只有胸前一枚橘红色徽章闪闪发亮。 他端坐在那里,呼吸几乎不可闻。 吱呀 和室的推拉门被人从外头推向一边,一只拐杖首先探了进来。 玫宝千沙歪斜着身子,反手关闭了房门。 “他来了。”仅仅吐出这三个字,就让她嘴唇哆嗦,激动不已,两眼精光绽放,闪烁出火热的激情。 男人没有任何表示,坐在那儿石化了一般。 “杀了他!用你的剑,为他们复仇!”玫宝千沙恶狠狠咬着牙齿说道:“这个机会是上天赐予的,绝对不能错过。杀了他,华夏就断了一只胳膊!” 男人仍然没有应声。 “你怕了?堂堂剑圣也会害怕?”玫宝千沙咯咯笑了起来,指着黑袍男人大声嘲笑:“原来你也怕,害怕和鬼车走上同一条路!懦夫!你是宫本家的懦夫!” 鹿鸟礁一战,鬼车重伤,春日成了植物人,现在还躺在东京皇家特护中心,太阳黑子只剩下他这么个光杆司令。 任她奚落嘲笑,男人还是无动于衷,懒的理睬,眼皮都不睁开。 “八嘎呀路!”女人一旦疯狂,九匹马也拉不住,在华夏遭受的仇恨和屈辱,让玫宝千沙夜不能寐,整日苦苦思索复仇大计,如今机会送上门,这个男人居然选择沉默,他到底还是不是太阳黑子的首席? 咚咚! 偏偏,外头响起了不合时宜的敲门声。 “滚进来!”玫宝千沙恶声大吼。 “嗨!对不起!天皇陛下要召见宫本君。”门旁,一名内侍颤颤巍巍低头汇报。 “知道了。”一直像死人般坐化了的男子忽然出声。 “滚!”玫宝千沙气急败坏摔掉了拐杖。 他可以理会一个内侍,竟然装聋作哑不理睬自己,这算什么! 男人缓缓起身,双目中一片平静,走过去捡起了拐杖,靠在门边,轻声一叹:“我若再败,东瀛的退路在哪里?” 他的身影消失在门口,好像从未说过什么,连脚步声都没有留下。 玫宝千沙木然失神,败?不会!一定不会!剑圣不容许失败!脸上显出狰狞的狂热,一个声音却在心底疯狂噬咬她:“真的会是这样么?” 第521章扭曲的爱恨 敬国神社被火烧成了什么样?会是谁干的?走过提审流程之后,林天仍百思不得其解。东瀛人不可能自己放火烧掉自家祖坟,这件事发生的时机实在蹊跷,不像是山口组的作风,这是数典忘祖的行为。 巧合还是蓄谋?他更愿意相信这是巧合,但理智告诉他,这不是。 敬国神社遭遇大火的消息此时一定传遍了全球,这对亚洲人民来说是件大好事,但在冥冥中,似乎还有阴谋的味道。 一整天没有人来,那个送饭的警察语言不通,怎样都没办法沟通,林天只好叹口气继续等待。 伙食还可以,寿司加汤,大白米饭,除了份量有点不足,一切都能够接受。 撇开种族成见,东京警察厅的待遇确实不错,拘留室都是单间,还开通了暖气。 就当是免费渡假吧,躺在榻榻米上,拉过毛毯盖住身子,林天十分惬意地睡起大觉。 咚!咚!咚! 什么声音? 似乎是木头撞击地板的声音。 他眯起眼,从榻榻米上翻身坐起。 熟悉的身影,畅快的笑容,拄着拐杖的玫宝千沙隔着铁栏杆,盯着他肆意地笑,诡异无声的笑容像神经病院里跑出的疯女人。 “笑什么,再笑打断另一条腿!” “咯咯,林天君,又见面了,我没说错吧?”玫宝千沙得意洋洋笑起来:“你想不想活着出去?” “谁不想活啊!”林天笑着说道:“玉藻前,你若是来奚落我,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可以滚了。想杀我的话,你一个还不够。” “我不杀你,我会宰了你的女人,那个松下家的小骚蹄子。”玫宝千沙娇艳的红唇咧开,好像刚吞了死孩子的女鬼。 “随便。你和她都是一路货色,大爷早玩腻了,随便你杀。”林天摆摆手邪恶地笑。 “你都听到了噢?”玫宝千沙扭头向走廊另一边笑了笑:“这就是你投敌的下场。” 松下泷莉眼睛里流下两行泪水,她的嘴巴被胶带封死了,两名女警在身后扭着她娇弱的手臂。 “你真贱,贱到了骨头里!”林天仍然在笑,眼睛里却透出无穷的杀意。 “咯咯,不贱的话怎么会吸引到你呢?”女人挥挥手:“关回去。” 小萝莉被押走了,转身时,她的泪光里竟挂上了笑。她知道,少爷是为了救她,才会那么说。 “玉藻前,你该不会爱上本少了吧?”林天眯着眼端详她,呵呵笑道:“有人说因爱生恨,我看你现在的样子比较符合这一特点。” “对,我是爱上你了!”这女人眼神一狞,咬牙切齿说道:“我爱上一个恶棍,我恨不能生吃他的肉,啃他的骨头!” “你真变态。”林天摇头怜惜地劝道:“我不值得你变成疯狗,亲爱的,你还是哪来哪去,乖乖养好伤再来盘肠大战吧。” 玫宝千沙冷哼一声:“我已经为你准备好了,林天君,你敢不敢应战?” “和谁战?小猫小狗我不搭理的。”他摆手说道。 “能杀你的人!”玫宝千沙双眼恶毒地盯着他。 “喔。这样啊……”林天捏着下巴原地兜了一圈,竖起一根手指:“我有个条件。” “说。” “我若胜了,叫你们的大神官明仁来见我。” “你胜不了!死心吧,林天君。”玫宝千沙扬头娇笑。 “试试看。”林天也笑了起来:“我来这里,就是为了胜利,杀一人也好,屠万雄也罢,没人能阻挡我的道路。” “狂妄!你会死在他的剑下,我保证!”玫宝千沙拍着铁栏杆大吼,情绪疯狂失控。 林天慢慢踱过去,笑着伸手托起这女人的下巴,神情专注而深情,好似在欣赏爱人的玉容。 “千沙,你着了心魔了。”他轻声说道:“真的很想盼望我死?” 嗤拉!玫宝千沙身上的樱花和服被她自己撕成两半,露出怵目惊心的伤痕,那些深深的伤疤,其中一条从乳下延伸到腹部,几乎能看到皮肤下的肋骨! 白色的文胸、雪白的肌肤和这些恐怖伤疤形成了鲜明的视觉冲击,一个曾经完好的美丽女人,竟变成了这样…… “这都是拜你所赐!”玫宝千沙状若疯癫地嘶吼:“不将你碎尸万段,我死不瞑目!” 林天转身一声长叹:“好吧,你我之间的恩怨,就在下一场对决中分个胜负。玉藻前,希望你好自为之,能承受起失败的挫折,对得起你们的武士道精神。” “不要你来教训我!”铁栏杆咣咣大震,好像关在牢笼里的是她,而不是他。 “你走吧,信仰不同,注定你我要生死相向,战场见。”林天背着手无限寥寂地说道:“你身上的伤,就算我欠你一个人情。” 上林狱的酷刑果真惨烈,他也没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美女进去,出来时也变千疮百孔,这不是在战场上留下的光荣烙印,这是深深的耻辱,挥之不去的梦魇。 “我不需要你假惺惺猫哭耗子!你去死!”玫宝千沙真的是疯了,她现在的精神状况说不清是什么样,极度愤恨,极度混乱,游走在崩溃的边缘。 林天在榻榻米上盘膝坐下,一声不响闭上了眼皮,不再理会这个疯癫的女人。 最不能容忍的不是对骂,而是无视,这女人跳起脚像个泼妇一样狂吼:“八嘎!你站起来,转过来!你和他都是混蛋!你们男人全都该死!该死!滚过来……” 任凭她无何挑衅叫嚣,林天也不再说半句话,在他眼中,玫宝千沙已完全不是当初战力恐怖的玉藻前、九尾狐,一个失心疯的女人,和菜市场的大妈没有分别。 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养精蓄锐,静心迎接挑战。 玫宝千沙吼累了,疯过了,胡乱发泄一通,才带着满腔的憎恨一瘸一拐离开,直到听不清她的拐杖声,林天缓缓转身,一声叹息。 那一颗扭曲的心脏,恐怕没人能够拯救了。 只要他不死,她这辈子都要活在他的阴影中,七分憎恨,两分畏惧,还有一分是说不清道不明畸形的爱。 沦落到这样境地的女人真可怜。 特别感谢大家的月票、打赏支持,尤其是桀骜不驯书友的月票和打赏,吓了我一跳。还有IMBA、爬爬虫、春天、南瓜堂、景长京林、尾号5641的书友,以及长期投票留言的朋友们,这个月争取多多加更。本书的第一大**也不远了,请拭目以待。 第522章一眼千年 巨大的场地看台,本应人满为患,喧嚣热闹,却只有几十个身影。 这里是皇家竞技场,与东京皇宫仅有一墙之隔。 平日里,这个地方举办的都是顶级赛事,一票难求,今天竟闭门谢客,连保安都被清出了场地。 “总理阁下什么时候到?”戴着眼镜的内阁房长官龟田贺向稻田真三低声询问。 稻田真三正要打电话询问,场地另一边的道路上几名西装正统的男人出现了。 “喔,您看,首相大人已经来了。”稻田真三急忙起立。 龟田贺和一众幕僚纷纷起身,迎上那群人,彼此寒暄之后,坐到了首相身边。 首相一身燕尾服,白衬衫,系着一条格子领带,染黑的头发自来卷,鼻子下头、上唇上方留着一撮小胡须,笑容自信。 “龟田,天皇陛下有没有说要莅临这里?” “总理阁下,我没有接到这方面的消息。”身为内阁首席大臣,龟田贺与首相鸠山太郎私交甚笃,这一次的比试正是他在天皇面前一力促成。因为敬国神社那场大火,让龟田贺很凑巧地捉到了华夏军方最声名显赫的新生力量代表,未尝不是一件失之东隅、收之桑榆的好事。 首相愣了愣,点头问道:“那么,你们有多大的胜算?” “十成!”龟田贺想也不想,无比自信地答道。 “呦西!”首相重重点头,神色相当满意,并且不忘叮嘱道:“这一次,是宣扬帝国剑道之威的最佳时机!一定不能失败。” “嗨!”龟田用力点着脑袋,一不小心,把眼镜甩飞了出去。 稻田真三脸色汗了汗,正要帮他捡起来,首相大人突然从座位上站起,一脚踩碎了镜片,大步迎向那边数十位雍容华贵的大人物。 “天皇陛下!快快!迎接!”龟田贺顾不上其他,弯腰捡起碎成蜘蛛网的眼镜,架在鼻梁上,领着一众内阁成员小跑冲上去。 年过六旬的天皇夫妇笑容康健,举止优雅得体,处处透着贵族风范,亲民作风,陪伴在他们身边的是天皇的小孙女杏香公主,大大的眼睛清纯明亮,两条波浪卷发垂在白色貂皮大衣前,清丽脱俗的脸庞和浅浅的微笑让人怦然心动,她的年纪大概在十七八岁之间。 除了天皇一家,还有几位贵宾让首相分外惊诧! 天皇笑着向他的首相介绍道:“阁下,这两位是泰国国王阿杜陛下与夫人,这位是柬埔寨国王西哈尼克陛下,以及不丹国王贾巴楚陛下。” 鸠山太郎一一与这些皇室首脑鞠躬寒暄,虽然都是亚洲小国家的领导人,但他们无一不是硕果仅存的皇家典范,这些人聚在一起,话题更为投机,气氛更显融洽,无疑将是一场推动外交关系更上一层楼的盛宴,机会难求。 天皇将这些首脑请来,似乎想要借机树立国家形象,拉帮结派,鸠山太郎很快就领会了其中的深刻意图,热忱接待每一位元首,做足了亲善的姿态。 “陛下,这两位小姐是……”鸠山太郎和泰国国王握手之后,笑着询问他们身后那两名绝色美女。 这么冷的天气,在场诸人中只有她们不畏严寒,一个身着大红色拖地长裙,脸蛋艳丽如妖,嘴角一直挂着浅笑,随便看一眼就让人无法自拔;另一个佩戴黑色网格面纱,只露出一双宛若星辰的黑色眸子,黑色的长发披散在肩头,与单薄的黑衣黑裤融为一体。 阿杜国王淡淡介绍:“她们是我的国师和弟子。” “啊,两位美丽的小姐,初次见面,请多关照!”鸠山太郎热情伸出手,能和这两位倾国之色的美女一亲芳泽也是莫大的享受啊。 “你应该叫我姐姐。”阿骨朵毫不领情,板着脸看向鸠山僵硬的笑脸,在大家面面相觑中,继而仰头夸张大笑,与他擦肩而过。 那个戴面纱的黑衣女子表情漠然,更不给首相面子,跟随阿骨朵走向看台。 “呵呵,各位请那里就座。”天皇及时化解了这个尴尬局面,与众位皇室贵族携手内阁成员,步入赛场边的贵宾专座。 他们身后,坐在轮椅上的军装女人被两名士兵推着行走,草绿色的军服上没有军衔、徽章和绶带,她不是旁人,正是玫宝千沙。 所有人都择位坐落,天皇首先站起来开腔,虚伪的笑容挂在脸上:“各位贵客,欢迎来到皇家竞技场,今晚,有几场盛大的比试呈现给各位,龟田桑,准备好了没有?” “嗨!”内阁房长官阁下挺直了胸脯,胖胖的脸上挂着碎花眼镜,让杏香公主忍不住笑出声来。 “请他们入场吧。”天皇不以为意笑了笑。 三名头戴黑色高帽、身穿长袖白袍的神官手持几件物品,另一手提着衣襟,走上了那个四四方方、宽不足十米的中央武台。 在东瀛,主持盛大场合的人通常都是神官,婚礼、丧葬、祭祀、比武,这四类活动都少不了他们的身影。 “裁判已经入场。”龟田贺充当解说,操着纯正的英文。 首相向他示意可以开始,龟田贺向台上举了下手。 咣!其中一名裁判提起铜锣重重敲了一下,扬起尖利的嗓音叫嚷:“有请横纲力士!” 横纲力士?什么东西? 几位王室首脑露出了惊讶的表情,相扑手? 果然,从另一侧的竞技者通道中,走出一座……肉山! 两米多的身高,每走一步全身的肥肉都在颤抖,木屐踩在塑胶地板上,发出咣咣咣的震动,身后四名随从在他面前就像是仰望巨人的难民。 发髻向后梳在脑后,一张肥脸上表情严肃傲慢,全身上下加在一起只有一块丁字兜裆布,在零度左右的室温下,他是最不怕冷的异类。 龟田贺神情自豪向众位国王介绍道:“横纲力士贵花丸阁下保持连续二十七场不败记录,是我国第一位连续三年蝉联相扑金腰带的武士,他今天的对手,将是一位华夏人。” 贵花丸来到武场中央,抱着手臂神色倨傲屹立在那里,眼睛瞪到了竞技场的穹顶上。相扑这项运动被尊为东瀛国粹,取得横纲力士称号之后,他的地位无与伦比,甚至连天皇都要主动伸手问候,自然不会向任何人行礼。 “下一位竞技者请出场。”台上的神官又叫了一嗓子,这回竟连名字都不报。 玫宝千沙的眼睛眯了起来,她终于等到了亲眼所见复仇的这一天。 灯光明亮的通道中,一个颀长潇洒的身影手插裤兜踱步而出,看到那张英俊的脸,熟悉的嚣张步子,阿骨朵一直维持的浅笑凝固在唇边,一双眸子变得深邃起来。 “他叫林天,华夏国武道高手。”龟田贺简短的介绍听在众位国王耳中,不禁对这个年轻人产生了浓浓的兴趣。 这么小的身板和相扑手对阵,他凭什么?一定有看点。 “房长官阁下,你忘了介绍,他是华夏军方战斗力排名第四的人物。”玫宝千沙冷冷插了句。 什么?怎么扯到华夏军方了?国王们诧异又惊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呵呵,他还曾颠覆金三角大将军政权,一人秒杀整支海豹突击队。”降王笑着补充。 “我的天!原来就是他!”阿杜陛下汗毛直立,无比害怕。 金三角与泰国一水相隔,他怎能不怕。 “那他一定很厉害,我怎么看不出来特别呢?”杏香公主说道。 “当你看出来时,你就完了。”降王的回答耐人寻味。 没错,如果你是男人,你离死不远,如果你是女人,非死即伤,爱得死去活来,伤到灵魂深处,无可救药。 在一片唏嘘议论中,林天走上了武场,举目看去,一个个衣冠楚楚的政客、贵族,在他眼里,不过都是跳梁小丑。 玫宝千沙的笑容诡谲阴险,内阁首相等人阴沉着脸,那几位大人物与他无关,阿骨朵仍然青春永驻,娇颜不改,她身旁那个戴面纱的女人……戴面纱的黑发女人! 那双深邃的眼眸,穿透了时空,沉沦了岁月,近在面前,却又无尽的遥远,只一眼便是千年。 4更万字,赶在12点前写完这章,睡觉去了。顺便求月票,求打赏。。嗯,4个猫币也是心意,同样感谢。对了,看到这里的基本都是一路追书的,书友群103117241欢迎任何铁杆书迷。 第523章一本完胜 神官的喧哗,台下众生的嘴脸,横纲力士的倨傲,一切皆沦为过眼云烟,这一刻相遇,仿若游园惊梦,几世轮回,那盏面纱下的容颜,可曾改变? 微笑,在男人的脸上缓缓绽放,挚爱一眼,珍藏万年。 “请签名。”神官拎着一张纸,一支毛笔,这话已经重复了两次,对方仍然无动于衷。 “害怕了吗?林天君!”玫宝千沙在台下放声嗤笑,“给他投降书!” 神官以眼神向龟田请示,正要去换一张投降书,这个微笑的男人回头瞥一眼生死状,说道:“拿来。” 举笔如风,下笔成篇,一行墨迹在纸张上行云流水,钩如屈金,点如坠石,纵横有象,气势恢弘。 “魑魅魍魉之国,数典忘宗异种!”落款:“刺刀”。 神官傻眼,台下的众国王傻眼了,天皇的脸色像欠了几十万亿日元的外债。 “车轮战是么?好!没问题,你们出什么阴招我都接了。”林天背着手豪气千秋说道:“我泱泱华夏,一寸山河一寸血,十万青年十万军,任你诡计多端,一力合手擒拿!今日一战,定要斩你东瀛气运,明白谁是祖宗!” 首相脸上的肌肉隐隐颤动,和天皇相视一眼,彼此都阴着脸,满是愤恨羞怒。 即使听不懂汉语,看不懂汉字,那几位国王也被眼前的铁画银钩、青年的傲然气势深深震动。华夏人真的不好惹啊,惹谁不好,招惹刺刀干什么?现在他们都明白了,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被天皇拉上了贼船,若是林天取胜还好,还有选择余地,若不幸惨败,他们只有投靠到东瀛怀抱,因为抹不清同流合污的干系。 “狂妄!实在是太狂妄了!贵花丸阁下,你一定要击败这个狂徒,为帝国争夺荣耀!”龟田贺气得哆嗦,他的老板们碍于身份面子不好出场,这家伙终究是忍不住了。 金牌相扑手没说什么,抬起左腿,木屐往擂台上重重一震,全身肥肉抖动,烟尘四溅,他的身体左右摇摆了两下,力沉腰身,两手搭在腿上,口中一声大喝:“哈!” 准备动作气势惊人,横纲大力士的威风赢得台下一阵鼓掌。 “你们不如找头大象过来。”林天摇头笑了,肉多好使的话,巨灵神也就不会败在孙大圣手上了。 “开始吧。”首相阴沉着脸,手指在那片小胡须上捋了捋。 “嗨!”龟田挥手向神官裁判示意。 “预备”装扮成小丑一样的神官脸上涂着白粉,两片嘴唇红艳艳,举起了一白一黑两面小旗子。 贵花丸俯下手臂,按住地面,撅起了肥大无比的臀部,猪头般的脑袋看向前方,这是相扑手准备进攻的标准动作。 林天站在对面,淡淡微笑,一身白色中山装,刺眼的潇洒。 “拉粑粑姿势。”他不屑地撇撇嘴。 贵花丸闻声愤怒咆哮,一对拳头砸在擂台地面,哐哐巨震,惊得小公主捂住了嘴巴。 “开始!” 两面小旗子同时挥下,神官快速向后退去。 横纲力士双目圆瞪,猝然发力,踩着木屐如同战车一般撞向了敌人。 肥肉一片片颤抖,五百斤重的庞大身躯能撞翻一头公牛,脚下飞沙走石,宽大的肉掌猛扑向弱小的对手。 普通人但凡被相扑手抓住且近身,几乎就等于宣告败阵,他们的手臂力量异常强悍,速度与体重却完全成反比,千万不可以貌取人。 接触了,接触了!龟田贺暗暗握紧了拳头,难掩心头喜悦。 贵花丸同样心中暗喜,抓住你这瘦柴棒,还不乖乖任由本力士揉捏!他的手几乎碰到了对方的肩头,眼前却突然一花,手臂上袭来一阵翻江倒海不可抵挡的巨力,然后,然后就体验到了坐过山车的感觉,天旋地转,景物在视野中颠倒! 一个五百斤重的相扑手,竟被他单手举起,轰隆一声摔到了身后的场地上,溅起一朵蘑菇状尘埃。 天皇陛下腾的站起来,满脸惊惧,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所有人都哑巴了。 “一本!”裁判还算敬职敬业,第一个反应过来,很不甘心地举起了小黑旗。 一招败敌,在华夏叫做秒杀,在东瀛称为一本。 “贵花丸,拿出你的真本事来!”龟田晃着拳头,大声嘶叫,他以为横纲力士在放水。 阿骨朵嘴角又浮起了暧昧的笑容,一双眸子霎霎盯着林天,有说不出的韵味。 摔在擂台上的贵花丸,瘫了好几秒,才弄明白在他身上发生什么事,怎么可能?即使在作为相扑学徒的阶段,他也从未在赛事上被一本过。 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这是事实。 “起来吧,知道你不甘心。”林天勾了勾手。 “啊哈!”相扑力士踢掉脚上木屐,赤脚空拳,也不掸身上的土,疯狂扑向了这个让他承受耻辱的敌手。 发髻抖动,上百斤的肥肉卷起褶皱,十根手指张开如簸箕,在冲上来即将与对手接触的这一秒,贵花丸脑袋向下突垂,竟企图用头撞翻林天。 这一招百试百灵,强大的爆发力、加上体重优势,如果脑袋足够硬的话,撞飞火车也不是神话。 林天目光微微收缩,手掌快速抓出,按住撞来的脑袋,揪住了他的小辫子,脚步向后疾退。 贵花丸的力量技术确实够强,这一招“投技”,竟然让身体都离地而起,看来是豁出命,不成功则成仁,铁心要捍卫荣誉了。 “横纲!万岁!横纲!万岁!”龟田看到取胜有望,林天一直向后退缩,兴奋拍起手掌,大声叫好,连带一群内阁大臣,鼓掌叫好,万岁不断。 一声冷笑,林天空出的左手动了。 向前一探,一抄,抓住贵花丸的兜裆布,肩膀稍稍一抖,竟然背起了这座肉山。 轰隆!这一回相扑力士直接摔到了台下众位皇族和内阁大臣面前,一群惊恐的面容集体向后退缩,众生丑态毕现。 “啊”杏香公主殿下羞愤地捂住了双眼。 横纲力士胯下,那一团蜷缩在一起的物事,惊扰了皇室,污染了女人们的眼睛。 “抬下去,抬下去,有辱国体,混蛋!”天皇气急败坏挥手,满脸嫌恶。 “完胜。”台上,神官的声音机械而无力,国粹神话,原来不过如此,一经打破,屁都不如。 “下一个是谁?”林天扬手丢掉兜裆布,走到一旁抓走为贵花丸准备的毛巾,擦了擦手,丢到脚下。 “快请她上场!”龟田贺恼羞成怒叫起来。 本以为贵花丸能建功立勋,到头来却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连挫杀对手一丝锐气都没有办到,实在可恨。 林天一扭头,就看到了通道中一袭白衣如梦的身影。 竟然是她! 又有几位书友捧场,郎中、毛毛空空、还有几位数字号的朋友,建议改下昵称,先一并表示感谢。今天仍然奋力4更。 第524章她的选择 白衣胜雪,迎面而来,一柄长弯刀横挂身后,发髻高挽,冷傲绝美的精致面容逐渐清晰,有一种孤高绝世的出尘气质。没有蒙面,她将自己完整地展示在世人面前。 千叶百合!千叶家最后的白忍。 她终归还是选择返回东瀛继承忍者流的衣钵,主政千叶家族。 台下的观众草草收拾慌乱心情,将目光投在这个不像凡人的女人身上。 她的脚步很慢很轻,白色的双趾袜,夹着忍者厚底鞋,一步步走来,增添了几分雾里看花的感觉。 “千叶小姐,来自我们大和民族最具代表性的武道世家,各位贵宾将看到闻名四国的千叶忍术。”首相这一次亲自站起来解说,希望能为皇室找回点脸面。 “这不公平。”在大家纷纷点头期待时,杏香公主忽然出声说道:“一个用刀,一个空手,你们不觉得胜之不武吗?” 首相微微一笑,答道:“公主殿下,论武道,技巧万千,殊途同归,空手的用刀的,都是在用灵魂战斗,没有不同。” “那既然这样,为什么你们要采购美国的军火,而不用刀棒去战斗?”阿骨朵冷嘲热讽说道:“首相大人是在敷衍未成年少女么?” “这个……”鸠山太郎卑鄙的嘴脸再也无处隐藏,只好说道:“如果他要用刀,当然可以,这是公平的……” “给他刀!”玫宝千沙大声打断他的话。 一柄太刀被捧到了林天面前。 “没必要。”他看也不看这把武器,微笑面对着走上台的千叶百合。 首相冲那名皇家内侍挥了挥手,不要刀更好,自己找死,怪不得谁。 “这是你的选择?”林天负手而问。 “我是东瀛人。”千叶百合的眸子里一片沉静。 “懂了,开始吧。”骨子里流淌的血液,永远不会变质,战场、擂台没有情分可讲。救命之恩,以德报怨,也仅仅是过去的往事,一种经历罢了,无它。 铮 刀锋缓缓出鞘,刺眼的雪芒在室内灯光下极其明亮。 千叶百合今夜的每一个动作都缓慢沉稳,深含名家宗师风范,气度不同以往。 千锤百炼,方才成就经典。生死轮回,铸就无上毅力。今时今日,她的境界已超出白忍,甚至超越了千叶健次郎和以往历任家主!这是一种蜕变,从内到外的升华。 “不错,有进步。”林天点头赞道:“只是不知道你的刀,和鬼车相比,谁更胜一筹。” “天下武学,各有千秋,没有可比性。”千叶百合冷漠的目光缓慢抬起,手中太刀平举,锋芒直指林天胸口:“如果要知道答案,就用你的血来验证。” “嗯。” “第一式,大忍杀!”千叶百合不等林天有任何准备,抢先发动攻击,单手握刀,腾空跃起,白影瞬间晃过,跳斩! 嗤! 耳边的气流发出一声剧烈磨擦,好像被刀锋剖成了两半。 一斩虽然斩空,却让所有人都见识到了传说中忍术的恐怖! 擂台地板上,留下一道十公分深的切痕。一个女人的力量,竟然比男人还要强悍。 “还有呢?”林天笑着挪到了她的身后,步法诡异,好像脚底装了滑轮,除了降王之外,没有一个人看清楚他是怎么躲过去的。 “弧月斩!”千叶百合身子落地即起,扭转刀锋,白练横扫,瞬间绽放的刀气吹动白衣,英武之气尽数释放,那柄太刀自刀柄刀身连接处开始,聚陇出一抹实质刀光,如暗夜里的霓虹,从黑暗中直射星空,在人们的视网膜上留下一道月弧,斜斜刺破了天空。 喀嚓! 头顶的响声让天皇夫妇脖子同时一缩,室内最大的那盏水晶吊灯应声碎裂,迷离的光线里,撒下点点星光,如梦如幻。 “啊!”几名大臣张大了口,不敢相信这是刀子奏出的效果,如果军人都拥有这样的武技,那要省多少子弹啊。 “还不够。”林天伸出一根手指头摇了摇。 这个动作很明显带有调戏的意味,千叶百合冰冷的眼眸在刀光下反射出无情的寒芒,双手合于一处,缓缓举起了弯刀。 “林天君,你真的要逼我吗?”她的声音里透着浓烈的杀意,还有一丝的挣扎。 林天淡然摇头,目光坚毅,说道:“你错了,选择权一直在你手中,左手地狱,右手天堂。你应该有决断了,难道你要走上千叶健次郎那样的道路?” “八嘎!不要信他的鬼话!”台下的玫宝千沙抢着狂吼:“你是大日本帝国的希望,千叶忍者的最高统帅,不要受他鼓惑!” “你闭嘴!”千叶百合回首一刀挥出,半月弧光斩在玫宝千沙的轮椅上,车轮骨碌碌弹飞出去,轮椅立时散架,玫宝千沙仰头向后摔了个四脚朝天。 几名士兵手忙脚乱想帮忙搀扶她,却被这个女人的疯状吓退。 “滚!滚开!贱人!叛徒!” 天皇的脸拉成了二丈长,只能在心底叹气,今晚东瀛皇室的脸面都丢尽了。 千叶百合的精致面孔没有涟漪,轻声一叹,似是无奈,嘴唇却吐出了几个让林天眼神一紧的字:“百八式!” 她的选择,还是死战! 为了东瀛的荣光,大和民族的脸面。 咻!数百道刀影从静止突然成型,猛烈旋转,千叶百合整个人都已经看不见,刀光与白衣交相辉映,爆成一团疯狂旋转的雪亮陀螺!扑面碾压而来! 一连串刀锋破开空气的响声和炽热的气息近在眼前,各个角度连续斩杀过来的刀影在林天眼中如放慢节奏的电影慢镜头,凌厉杀机切割出许多絮状丝绦,凝成了实质的万千刀气! 他的双手再无保留,灵活的十指疾速无比地弹在刀锋上,火光闪电簇此起彼伏,炸裂出一缕缕硝烟。 铿锵!百八式仅仅斩出一半招式,这把太刀就发出一阵颤抖轰鸣,完全崩裂,碎成无数片! 刀气未散,尘埃未落,千叶百合双眸中却闪过一道坚决之色,握紧刀柄,最后的数寸残刀向林天的咽喉凶残刺去! “不知悔改!”一掌大力拍出,透体的劲气穿过千叶百合的胸口,这女人喷血倒飞出去时,嘴角竟挂起了从未有过的笑容。 那柄残破的太刀飞上天空,和主人一起重重摔落。 全场鸦雀无声。 林天默然伫立在中央武台,灵魂深处翻滚着复杂的情绪,那抹笑容,只有他一个人看清了,看懂了。 点点血滴在场地里沿路撒下,千叶百合捂住胸口,艰难向通道走去,一步,两步……七步!噗通!她摔倒在地,再次爬起,向前方努力行去。 喉结滚动了两下,望着那个白色的身影,林天的脚底却没办法挪动半分。 “辛苦了。”一个男人的声音惊醒了众人,眨下眼皮的工夫,人们竟看到,千叶百合被一名男子搀住了手臂,架在肩膀上,两人加快脚步,并肩向外行去。 黑色的武士服,飘逸的长发,背影挺拔而深沉,稳如松林,支起了一个落败者的尊严。 第2更,感谢左岸童话和绝世好男人乐言的月票。 第525章无式 两人消失在入场通道中,林天走过去捡起了那柄破碎的刀柄。 杏香公主带头鼓掌,敬佩的表情极为真挚,几位国王也不再吝啬,将他们的掌声送给了胜利者和失败者。 玫宝千沙恶毒的眼神盯着那把破刀,恨不能生出铁齿铜牙,把它嚼碎咽到肚子里。 林天又返回了武台,将刀子轻轻搁置在脚下,转身看向出场通道。 那抹黑色身影没让所有人等待太久,一路走来,无风无浪。 腰间斜插一柄剑,长发披肩,拉去横店就可以拍古装大戏而不需整容化妆。 剑眉星目,额头正中天然生了一颗红痣,好像添了一点胭脂,有种偏于女性化的柔媚,但整个人举手投足的气度却是铮铮男儿,硬朗的很。 一黑一白,两个人往台上一站,帅气爆棚。 “好帅啊!”公主殿下两眼泛着小星星,兴奋握起小拳头,捧着腮,托起精美的小脸。 天皇长身而起,这一次只有他有资格为众位国王解说。 “各位一定听说过,几个世纪以来,剑道被尊为我国民间第一国粹。”他的神色异常庄重,眼神非常狂热,“现在大家看到的就是宫本家族当代最年轻,最有实力的武士,剑圣宫本空草阁下。剑圣出自我国最富盛名的宫本武藏家族,他们每一位都可敌千军万马,拥有太阳光辉的庇佑,战无不胜。” 哗哗哗掌声四起。尤其是那群内阁大臣,个个兴奋无比。 龟田摘下眼镜,眯紧王八绿豆眼,一下下点着乌龟脑袋,这一次能够亲眼见识剑圣的神威,还要托这个华夏人的福,真应该感谢他十八辈祖宗。 台下热火朝天,台上两人无动于衷。 即便是被吹捧上天的宫本空草,仍然保持着泰然淡然的风度,不发一言,涵养极高。 天皇按了按手掌,示意大家停止掌声,好由他继续吹捧。 “剑道,是武士的灵魂和象征,我们大和民族深以为,火炮枪械盛行的今日,任何东西都不能取代剑道、空手道、柔道、忍术这一类国粹菁华,因此,诸位陛下,各位大臣,请见证这个历史性的一刻,大和剑道的荣耀将大放异彩。” 啪啪啪!掌声又响起来了,鹿死谁手尚不可知,但总要给点面子不是,好歹也是个皇帝。 一声嗤笑从林天口中发出,他两手插在口袋里问道:“你口口声声吹破牛皮,这么自信他能赢?” “放肆!你要尊称天皇陛下。”一名内阁大臣跳起来指着他大叫。 没人理睬他,天皇挥了下手沉声说道:“当然。” “好吧,我也不难为你们了,就一个问题,告诉我什么是剑道。”林天扬头说道。 “剑道即斩!”玫宝千沙从牙缝里挤出这四个字。 “你无药可医了。”林天摇头苦笑,这女人已经疯魔,除了想杀死他,没别的愿望。 “这个问题……”天皇不敢轻易开口,九五之尊,一言九鼎啊,说错话岂不是贻笑大方,让人耻笑? “剑道,因人不同。”宫本空草忽然开口说话,所有人都将目光转过来。 “那么你心中的剑道是什么?”林天笑问。 “无。” “嗯,有点意思。”林天点点头,表示肯定。 “该你了。”宫本空草抱着手中那柄长剑盯紧他。 “我不用剑。”林天狡诈地笑了,“不过,我和你的理念有偏差,剑道在我理解,应当再加个字,无穷。” “嗯?”年轻剑圣挑了挑两道剑眉,无穷和无有什么区别? “行了,正式切磋吧。”林天看一眼那始终没有揭下面纱的女人,心中不免有些焦躁,她的目光和神情与以前的海伦有些不同。 死而复生,在她身上究竟发生过什么,是林天迫切想询问的事情。 早点结束这一切吧。 宫本空草点了下头,走向擂台边缘,放下了怀中的宝剑。 “啊,这个,那……那怎么可以!”鸠山首相吃惊地叫起来,剑圣不用剑,如何对敌? 刚刚林天的表现一直是空着手,没有任何武器,就已经连败两名武士,他的实力似乎还未完全展现出来,现在剑圣主动放弃用剑,让每一位渴望胜利的人都坐不住了。 “空草阁下……”天皇也忍不住站出来干涉。 宫本空草不为所动,弯腰摆正他的爱剑,眼神明静从容,波澜不惊。 “哈哈,哈哈哈……”玫宝千沙突然疯狂大笑起来。 这个疯女人,关键时候耍什么人疯? 首相和内阁大臣们吹胡子瞪眼,有气无数撒。 “林天君,你的死期到了。”玫宝千沙阴着一对眼睛恨恨地说道:“死在他的手上,你会很荣幸!” “说这话太早。”林天冷哼一声,视线却一直定格在剑圣身上。 “现在投降还来得及!”玫宝千沙大声叫嚣道:“乖乖做我们的子民,太阳黑子欢迎你!” 林天摆了下手:“我不和疯子为伍。” “你准备好了吗?”剑圣打断两人斗嘴争胜的局面,隔着十步远,与林天遥遥相对。 “开始吧!” 呼 这三个字刚刚落地,擂台上两人的气势瞬息剧变,黑白两色,明明没有发生什么,却同时光辉万丈! 这就是气,剑道之气,霸烈不阿,极道之气,可比日月。 这就是势,势如山岳,势如海洋,凡人无法企及,仰望时顿生渺小惭愧的感觉。 降王娇美的小脸收起了轻视之色,时隔月余,这小子竟然突破到了极道之境,精进之快,简直前无古人,吃了灵丹仙药不成? 每一位观众都屏住了呼吸,不敢眨动眼珠子,战意不断上涨的两个人,此时竟开始动了! 走动!向前一步步走动?为什么是这样?不应该冲过去一招秒杀? 惊诧的念头刚刚浮起,所有人都惊讶失声!血压暴增,心跳加倍! 他们身后的地板,竟一块块碎裂,尘埃浮起,大量可见的颗粒和碎片悬浮在迷离的灯光下,强大的战气将它们托起,形成两道梦幻般的花海彩虹,逐渐延伸。 衣衫猎猎,无风而起,两道仙风道骨的身影直欲乘风而去,飘渺成神。 光明暴涨,犀利的剑气首先弥漫开来。 剑圣满头狂发如龙,双眸中再无宁静,唯有浓烈的杀意,强横无匹的剑气! 那颗额心红痣刺眼无比,几欲滴血。 无数纵横交织的剑气从他的足下、手中、衣袍里射出,就仿佛千万只箭矢,形成铺天盖地雪白的光华,瞬间撕裂了空间,刺目耀眼的剑气光辉剧烈喷涌,嗡 天地间仅剩一个颜色,白!看不见的苍白!刺瞎了人眼。 “无……式!” 下午收获月票成果不错,仍然要感谢以下众书友:青龙、雪域冥狼、yiwei1030、尾号197173、120061的朋友,大家努力破百票!晚点第4更,先吃饭。 第526章输还是赢 轰!林天周身爆起一团波澜壮阔的昙纹,以体内的灵气挡住了第一波攻来的剑气。 阴阳眼同时洞开,第一次公然展现出非人的恐怖,瞳仁深处,似乎连接了整个宇宙,看不到底,见不到边缘,只有深渊。 无穷的意志贯通天地,一切的气息,乾坤之内,炽白的阳气、晦暗的阴气、金质的灵气、灰色的煞气、融融的生机、阴沉的死气被疯狂调动起来,洞穿擂台空间每一个角落,卷起无与伦比的反抗之力,包拢千万道剑气,极速将其分解,吞噬,归于原始。 源源不断的乾坤之力就像一台高速运转的永动机,能量无穷,后援无尽,海量鲸吞每一道剑气。 宫本空草脚下的地板尽碎成粉,眉心中央的红痣无比鲜艳,两道剑眉直竖,双目中雪藏的锋芒蜂拥绽放,毕生领悟的剑道精髓全部凝聚于这一招无式中,无剑胜有剑! 仍然不能胜之!无式之威,似乎还不够强! 嘭黑衣炸碎,剑气与对方的战气疯狂僵持中,宫本空草头顶根根发丝炸起,被剑气照成了晶莹的雪白色。整个人笼罩在一团球型剑气中,身后渐渐浮起一柄模糊的巨剑!纯以剑气凝聚的虚影,逐渐壮大,弯转倾斜! 六色乾坤气交织融合,呈现出绚丽震撼的光晕,与剑圣同台争辉,彷如星海,广阔无垠,其势虽不猛烈,却隐隐有遮天蔽日无尽头的趋势,从擂台周围,蔓延到了下方看台。 台下的观众眼中,只见一团雪芒后头呈现出一道巨大剑光,对面,浩瀚的星海风起云涌,力挽狂剑,它们相接的武台中央部位,无数石块碎片在两股劲气吹拂下瓦解、崩碎,就像是两团龙卷风碰撞摩擦在一起,拼命的想要吞噬另一方! 飞沙走石,天昏地暗,惨绝人寰。 “哈哈哈哈”台下人们掩面惊呼声中传来玫宝千沙疯癫的狂笑。 “喝!杀!”宫本空草双目银芒齐射寸许,酝酿已久的庞大剑光终于凝结成型,发出龙吟凤翔之音,翻转旋绕,无情向前斩杀,划破空间,摧毁一切狂流! 额头那颗红痣,在这时竟有爆裂的迹象。 这道终极剑气卷走了周围所有剑光,瞬间暴涨到三倍,旋转着笔直刺入了灵气星海中。 “破!”荡尽无穷气息,一声炸雷的狂吼,林天双手出拳,与这道巨型剑气迎面相撞。 拳头对剑气! 七彩的拳光,雪白的巨剑! 当这两人身边的气团同时被震散的瞬间,每个人都屏息惊呆了。 假如时间能定格在此,众生脸上的表情将无比精彩纷呈。 恐怖的撞击,在神经还未准备好承受时,猝然爆裂。 轰隆!半空中,空间如水面荡起剧烈波纹,那道剑气从剑尖开始,寸寸湮灭,粉碎,毁灭的光圈以林天的站立点为中心,迅速膨胀,卷起无数碎石,层层向外叠荡成圆,整个台面完全毁坏在这一次撞击中。 穹顶上方,一只只灯盏接连爆炸,场内光线更加昏暗。 主剑气毁灭,一瞬间分裂出的无数残缺剑气扑身而来,白色中山装如受千刀万剐,爆出数不清的血线,强横的攻击力下,林天全身喷血倒飞出去! 阿骨朵腾地一下起立,眼神无比震惊。 哐当!剑圣宫本空草双膝跪地,垂着两只手臂,口中滴出一长串鲜血,随即猛烈咳嗽,大口大口呕血,好像一只坏掉关不死的水龙头,怎么呕也呕不完。 所有人都从东倒西歪的座椅上站起身,满面惊容。 擂台已经面目全非,两个人光荣履行了拆迁队的职责,碎石遍地,尘埃满天。 “谁赢了?谁赢了?”玫宝千沙急切地想知道结果,这个疯女人,根本不理会剑圣身受重伤的事实。 “贱人,两虎相争,你说会有什么结果?”林天从地板爬起来,满身浴血,惨不忍睹。 “平手?不可能!不可能!”玫宝千沙神经质地喃喃念叨着:“不对,你怎么可能是他的对手!为什么无式杀不了你!” 她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剑圣身上,没想到最强的一击还只是战成平手。 这个结果她不能承受,无力承受!唯一的希望崩溃,那就是绝望。 “我输了……”宫本空草撑着地面,艰难直起腰,嘴角挂着一道血线,额头正中心,那颗红痣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道沿鼻梁流下的血迹。 他强行将不成熟的剑法奥义运用到无式中,大大损伤身体机能,在最后这一下气对气的撞击中,内脏深受打击,相比林天受的皮外伤,他的内伤更为惨重。 输了?这几个字无异于晴空霹雳,战平的结果能让内阁大臣们和天皇勉强接受,输,绝对不行。 “宫本阁下,你……你在说什么!”首相的嗓子带着颤音。 “我说,我输了!”剑圣蜷着身子,一步步蹒跚走去,捡起了他的宝剑,拄着它向外踯躅而行。 龟田的眼镜掉在了脚边,哑然张着口。 怎么会输?输在哪里? 不是两败俱伤吗? 宫本空草艰难走了几步,好像想起什么,回头望着林天,问道:“你的剑道为什么是无穷?” “宇宙无穷,人力有限,你走了左道,不借外力,只凭自身一己之力,就像是沙漠里独行的旅人,能够走多远?” 宫本空草笑了,点点头:“我会再向你挑战。” “那要看我有没有时间,小草。”林天笑着挥手。 “我会提前预约。”宫本空草答道。 林天脱掉外面的中山装,抖了几下,道:“看你这么有诚意,免费送你几句话,你那颗女人痣破的好,这才像个爷们。” “是这样吗?”宫本空草摸了摸鼻梁,若有所悟,转身缓缓消失在人们视线里。 “玉藻前,这样的结果你满意了吧?”一句话,又把这些陷入呆滞状态的人们拉回了现实。 “我会亲手杀了你!”玫宝千沙气得要吐血。 “算了吧,你们东瀛无一合之敌。”林天轻蔑地摇头:“记得叫明仁来见我。” 几位大臣脸色青红,羞愧到无地自容,三场连败,没脸见人了,半句话都不想多说。 “回宫!”天皇冷冷挥袖,什么礼仪,什么涵养,全都去你娘的吧! 此刻,他已经恼羞成怒,现出了原型。 几位贵宾亲眼见识了这三场不可思议的赛事,唏嘘感慨中也匆忙离去,要抱大腿,拉帮结派,也绝不能跟从失败者的步伐,蠢货都不会这么做。 玫宝千沙拄着拐,几步一回头,恶狠狠张望着她这辈子都无法击败的男人。 偌大的场地只剩下了降王和蒙着面纱的女人,两个女人向他走来,一前一后驻足停留。 “她……她怎么了……”伸出手,却又缩了回去,从那双眼睛里,林天知道,海伦已不是海伦。 阿骨朵轻声说道:“这是我能做到的极限,人有三魂七魄,她仅剩一魂二魄。” 没有完整的灵魂,换句话说,她就不是人,是类似于鬼降的怪物! “怎么会……”喉咙中一霎那仿佛被什么东西堵住,望着那双深邃却没有焦点的眼眸,林天抬起鲜血淋漓的手,颤抖着揭开了她的面纱。 第4更,赶的真心疲惫,谢谢王乐燊同学的月票,还有几位今天的打赏。 第527章被她涮了 容颜未改,清冷中透出几分苍白,没有血色的双唇,看起来像身染重疾的病人。那满头的标志性银灰色长发,竟然蜕变为漆黑的墨色。 “你还认得我吗?”手掌轻轻摘掉面纱,林天深深望着她的眸子。 海伦的眼中显出疑惑,茫然。 除了阿骨朵,她认不出任何人。她的思想比白纸更白,比未经世事的少女还简单。 “带她走吧。”降王幽幽地说道:“天长地久,她或许会认的你。” “再造之恩,无以为报……师” “我不是你师母。”阿骨朵打断他的话,挥袖转身,红衣的颜色霎那刺眼。 “是,降……”林天心头一寒,这老妖女很难伺候,说翻脸就翻脸,和她相处一定要小心谨慎。 “降王不是你叫的!”阿骨朵又转过头,漆黑的冷眸盯着他的脸,忽而一笑:“没想到,你真能忍这么久,你有条件做忍者哦。” “你说什么?”林天脸色一惊。 “我说你要忍上三个月,你还真信了?”阿骨朵一脸莫名其妙地望着他石化了的脸,咯咯笑道:“这个世上有什么毒解了之后不能同房?你当是自己是刚生完娃的女人要坐月子?我当时若是说十年,你是不是要出家做和尚?” “你……你你你!你为什么骗我!”林天指着她的手指不停哆嗦,脸上的肌肉都快抽筋,没想到竟然被这个老妖女玩了一把。 阿骨朵背着手幸灾乐祸贼笑:“我喜欢,我乐意。怎么?你还想讨回什么?” 还能讨回啥?难不成把她推倒摁在这里XXOO才能解气? “唉!算了!”林天无力应答,一声长叹。 看在她把海伦从地狱拉回来的份上,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过吧。 笑容收起,阿骨朵的绝美小脸涌现出了一股正气:“我只是在教你一个简单的道理。这个世界上,好人、坏人不是写在脸上的,一辈子做好人的人,这种人最危险,你要学会自己判断,有时候固有的观念往往是错的。” “照你这么说,那就没有好人了。” “有,新闻联播里。”阿骨朵点着头,不像是开玩笑。 林天完全被她打败了,无奈苦笑,看一眼海伦,低声问道:“她有没有可能恢复正常?” “有,地狱洞开的时候。”阿骨朵笑道。 “你又骗我。”林天叹了口气。 “真真假假,自己分辩去。”阿骨朵眸子里闪烁着狡黠之光,话题一转,说道:“东京不是善地,这次你挫败他们的剑圣,事情不会轻易完结,好自为之吧。” “嗯。”嘴上含糊应了句,心里可不是这么想,天大地大,他怕过什么?几个倭寇,鬼主意再多,在绝对力量面前,都将被轰为渣,碾为粉。 降王似乎看出他口是心非的神情,也不点破,瞄他一眼,信步向外优雅走去。 “真是个难搞的女人,难怪没人要,谁敢上她?”林天摇摇头在心中叹了口气,伸手去拉海伦苍白的手指。 “啪!”手没牵到,他的脸上挨了火辣辣的一巴掌。 “流氓。”海伦扬着脸说道。 林天捂着脸哭笑不得:“海伦我是林天啊!你男人啊,不认得了?” “师父说,想牵我手的人都是流氓,下一次,你就会摸我的脸,亲我的嘴,脱我的衣服,进我的身……唔唔……”鹦鹉学舌的话还没说完,她那苍白无血的嘴唇就被林天给捂住了,两眼圆睁,奋力挣扎,拳打脚踢,死命捶打这个流氓。 “阿骨朵,我上辈子欠了你什么,你好狠毒啊!”皇家竞技场里响起男人疯狂的发泄吼声…… 东京都千叶县。上个世纪八十年代,这个小小的县城就已驰名亚洲,只因为它是儿童的乐园,当时亚洲唯一的迪斯尼游乐场。来东京游玩的人,一定要光顾迪斯尼,和米老鼠唐老鸭白雪公主合过影,才算真正没白来一趟。 “老大,下一个目标是不是八坂神宫?”魏臣军和林天并肩行走在园内童心盎趣的小道旁,田鼠、洪峰几人正在排队购票,松下泷莉牵着海伦的手,像个大姐姐一样悉心照顾着她。 林天抬头望一眼欢声笑语的游乐园,点头说道:“这件事结束,我们就回国。” “嘿嘿,那今儿晚上,去不去新宿嗨一夜?”大军一脸贱笑,这次出国没带女人,就是为了有机会打野鸡。 “不去了,你们玩开心点。”林天的目光一直没离开人群中的海伦。 她现在这个样子,智商和五岁的儿童差不多,随时都要人照料,林天怎么可能有心情去外头玩那些骚女人。 “喂,我们买到票了!”海伦挥着手大声叫嚷。 林天脸上浮现出会心的笑意,用力和她招手,两个人一直挥啊挥啊,你不停我也不停,好像神经病,引来不少人侧目。 “唉……这可怎么办是好。”大军满腹惆怅,好端端一个大美女,就变成弱智了,连带着老大的智商也急剧降低。 幸好有松下泷莉,拉着海伦,在田鼠等人照应下,去尖叫连连的摩天轮下头排队等候了。惊叫声停息,一大群刚刚体验完极限惊险的游客,两脚发软,互相搀扶着走下来。 “咦?林先生?”一个有些熟悉的女人声音在身后响起。 林天回头一瞧,微笑道:“哦,原来是宫琦警官,这么巧。” “嗨!你们也来游园吗?”宫琦美雅身边跟着一个小美妞,五六岁的样子,梳着两只羊角辫,一笑就露出缺口的门牙。 “没错,这是你女儿?”林天弯腰拍拍小丫头的脑袋。 “是。慧理,叫叔叔,”美雅面孔有些羞涩,笑容里带着母性的光辉。 “奥吉桑!”小女孩甜甜地叫了声。 林天笑着捏捏她的脸蛋:“挺乖啊,宫琦警官,你们要玩什么项目?” “我们打算去玩过山车。”美雅说道:“林先生,等一下你们一起来吗?” “好啊,我要等等她们……”林天指着人群中回头向他微笑的海伦,俊逸的脸上满是宠溺的笑。 宫琦美雅看着那个纯真的女人,纯净的笑容,心头不禁浮起一丝的羡慕,一丝自惭形秽和失落。 “奥吉桑,你吃便当吗?妈妈的手艺。”慧理扬起手中的食盒,抠开印有奥特曼的塑料盖子,胡萝卜、蔬菜、豌豆、肉丁、紫菜摆出一只可爱的卡通熊猫形象。 “喔,手艺真不赖。”林天由衷地笑着赞叹:“慧理,有这样的妈妈真是幸福。” 美雅眼眸里泛起羞涩的笑意,内心里想说,可惜,她缺少一个像你这样的好爸爸。 感谢佐醉同学两张月票。 第528章通往天堂的快车 过山车这项惊险刺激的运动是酷爱冒险的年轻人极为衷情的游戏,在东京,尤其深得无数花季少女追捧。 那种风驰电掣、有惊无险的体验让人深深沉迷,即使面容扭曲、尖叫连连、头晕目眩,也不能阻止她们品尝这种快感。或许,生活在糜乱的东京,已经没有什么能让这些荷尔蒙超标的少女更加疯狂,包括性。 她们需要放纵,需要冒险,需要一切外在的刺激来缓解青春期的狂躁和压力。 千叶迪斯尼乐园的过山车轨道长度超过一千米,最大高度差达四十米,当车厢以每小时两百公里的速度俯冲而下时,可直接体验太空般的极限失重感,因为拥有两条这样的巨大惊险轨道,而被称为“忿怒双神”。 “好慢,终于等到了。”松下泷莉拉着林天的手说道:“少爷,我们六个坐一辆。” “嗯,你们坐前排,慧理,你和妈妈坐中间,我们坐后面。”大号轿厢可以坐六个人,林天和田鼠坐到了后面。 “不要,我要和奥吉桑坐一起。”小女孩慧理撅着羊角辫,眼珠眨了眨,又奶声奶气说道:“不对,奥吉桑要和妈妈坐在一起。” “慧理!”美雅脸红了,扮着脸训斥:“不许胡闹。” “人家没胡闹,妈妈就要和奥吉桑在一起……”慧理扁着嘴唇,眼看就要哭出声来。 林天笑着抱起她,坐到了中间那排,看一眼红脸的美雅,装作若无其事笑笑:“这样可以了吗?” “耶,奥吉桑你对慧理真好。”小丫头立即阴雨转晴,搂住林天的脖子两眼笑成了月牙。 美雅又羞又气,看着腻在男人怀里的慧理,心头渐渐浮起了异样的感觉,这就是幸福么? “请扣好安全带,放下安全杠杆。”巡检员开始逐一查验每一个人的坐姿,随身物品,发饰都要取下来,容易高空掉落的眼镜、手机、硬币等等都要归入号码袋中。 “好紧张。”松下泷莉扭头吐了下舌头,小脸红扑扑透着兴奋。 “你也是第一次吗?松下小姐?”美雅问道。 “嗨!” “我也是呢。”美雅扶着胸前的安全杠杆,眸子里闪烁着甜丝丝的味道。 田鼠怪笑起来:“哈哈,大姑娘上花轿,头一遭,开始喽!” 信号灯开始闪烁,工作人员离开了跃跃欲试的冒险者们,这一列小火车,满载着百人轰隆隆出发。 “在爬坡么?”松下泷莉扭头问道。 “嗯,这是第一个坡,应该还好。”林天笑道,他偷偷观察着海伦,竟出奇地发现,她的神色没有一丝慌张。 失去大半灵魂,她不知道什么是害怕,什么是感情,只有被灌输了某种思想时,才会有些正常表现。 从正常人的角度说,她比行尸走肉只稍微强一点,望着那如瀑的黑发,林天内心深处和过山车的滑轮一样揪紧,一阵阵心疼。 “呀灭蝶” “莫其” 身前身后,嗲声嗲气不要命的叫嚷霎时把他拉回现实,过山车已经爬到了第一个高峰上! “靠,怎么感觉怪怪的。”林天随口嘟囔了一句,耳朵已经被这些似曾相识的声音填满。 “哈哈干死你们真你娘带劲!”耳边全是呀灭蝶的尖叫,田鼠被搞得兴奋莫名,热血沸腾。 呼啦 小火车瞬间冲下轨道,尖叫声漫天飞舞,第一个陡坡过去,跟着就是两道立体圆圈,容不得人准备,脑袋就经历了大回环,天旋地转,失重、超重,血液倒流,头发狂舞…… 惊险之后,暂时恢复了短暂的平静,女孩们一张张脸红彤彤诱人,发型虽然乱了,却更显得妩媚、活力四射。 惯性作用消失后,这列小火车开始放慢速度了,沿一道七十度的陡坡向上方努力攀爬。 前方就是亚洲第一险峰,离地七十米,落差四十米的大蹦极,那个最高点完全可以俯瞰整个迪斯尼。 “好怕!”松下泷莉回头捏紧了拳头,眼睛里却带着狂野的兴奋。 这小骚蹄子,还装清纯! “奥吉桑!”慧理捂住了眼睛。 “哈哈,没事,眼一闭,腿一伸,什么都结了!”林天哈哈大笑,握住了身边美雅冰冷的手。 宫琦美雅因为惊骇红透了的脸更加红了。 “可不是,坐这玩意和砍人一样爽。”田鼠眉飞色舞大叫。 车子越爬越高,呀灭蝶的呼声再起,这一回,陡峭的坡度仿佛直达天空,通往天堂! 迎面而来的蔚蓝天空,真美啊。 云霄在望,哭喊声、尖叫声……车轮逛吃逛吃的声音,朝着天堂缓慢前进。 远处,观望的人群外面,两个身穿羽绒服的男人身影抬头眯起眼睛,他们的样貌和衣服普通的不能再普通。 “冈本,开始吧!”其中一个戴围巾的男人沉声说道。 “可是,可是尾田君,会死很多人的……”另一个神色迟疑,手插在口袋里不肯拿出来。 “八嘎!快一点,机会只有一次!你想替他们去死吗!”尾田摘掉帽子,露出一双阴沉的眼,脖子里满是青色的纹身。 “嗨,嗨!”冈本退缩了,怯懦了,从口袋里摸出了准备好的遥控器,咬牙闭眼按了下去! 这列小火车终于爬到了至高顶峰,七十米的高度,下方几乎垂直的轨道,如临深渊! 尖叫,仿佛是无数个女人同时到达了**,如涨潮的海水不可遏制。 似乎是为了故意营造紧张气氛,整列车厢偏偏停在了顶峰。 前面还有一段十五米左右的平铺轨道,稍稍倾斜五度,这是为了加速俯冲,在几秒内达到百公里的初速度,让游客体验宇宙失重感而特意设计的。 就像是飞机跑道。 “撒油那拉!”在冈本按下遥控的时刻,尾田的脸上浮现出阴狠歹毒的笑意。 嘭!一声脆响,前方深渊入口的轨道爆起了一簇火花。 这个意外几乎没人看到,却无比清晰地飘入了林天耳朵里。轨道上两颗锁定螺丝悄然脱落,锁扣松开,将再也没办法支撑强大的动能俯冲,这列车将要脱轨而出!冲上天堂! 很凑巧的,满载着上百人的小火车自带马达开始按程序工作,向前方加速了! 感谢宝宝的4张月票,谁还有? 第529章装比很累 咔嚓!林天面前的安全保险杠杆被他连根扯断,连带着好几束电线一起,咯吱一声塞入座位底下车轮与轨道中间的空隙,火花猛烈喷溅! “林天君,你干什么!”美雅情急惊怒之下,完全被他的举动吓傻了。 马上就要经历忿怒双神之一的超级大俯冲,不带保险杠这不是找死吗! 来不及解释了,数千吨牵引力的马达只需要六秒就能冲入虎口,将全车人的生命葬送在死亡快车中。 咔!美雅面前的那根保险杠也被疯狂拽断,捅入座位底下! 他们的轿厢两面,刺眼的流萤一路从高空撒下,好像美丽的烟花。 磨擦产生的巨大阻力将整体俯冲的速度减慢了三秒钟! 又一根杠杆被别进下头,田鼠张大嘴愕然望着老大铁青的脸色。 嗤嗤嗤嗤铁轨与车轮发出恐怖的磨牙声,仍然在向前运动,那张开的轨道断层,即将吞噬一车鲜活的生命。 “啊!发生什么事!”下方,观望的人群也有人看出了苗头。 “他在干什么?自杀?” “呀灭蝶” 过山车指挥室内,几名监控人员惊恐地盯着屏幕,集体失声。 那裂开的轨道、凶猛的火花、男人义无反顾的动作,在高空摄像头中完全展现在他们眼前。 “快,紧急制动,刹车!”外头的尖叫声让那名戴眼镜的中年经理回过神来,他已经呆了好几秒钟。 “嗨!”一名女人颤抖着手拍下红色急停按钮,可是那辆车仍旧在动。 “怎么样?” “马达失控!刹车无效!”工程师汗如雨下,大声回答。 “我的天!”经理瘫坐在位置上,双手捂住面容,不忍再看,不敢再看,他的肩膀在哆嗦,全身都在哆嗦。 五根保险杠全部压入了车轮下,大大减慢了俯冲速度,但是,仍没能挽救这列车失控的命运。 时间太短,只有十秒钟,哪怕再多出五秒,林天或许就能阻止它脱离轨道,可是没有如果。 火光四溅中,前头第一节轿厢脱离轨道,缓慢悬空冲出,好像一条探头的毒蛇,从洞中钻出,伸出了芯子。 哐!车体没有按预期轨道滑下,在空中晃荡了一刹,如同一条钟摆重重砸向垂直的轨道! 各种力量,各种阻力联合作用中,它没有按照任何人的思路行动,这样的情况加剧了未知的凶险和恐惧! 在重力驱使下,它极有可能一头栽下去,摔个粉碎。 哭喊声震动了天空,一片呀灭蝶的尖叫伴随着泪水,这情景……“真你娘操蛋!”林天在心底暗骂了一句,站在椅背上大吼:“抱紧座位,都别哭!” 整条车仍然在向下滑动,不过速度却慢了许多。 半截挂在轨道上,半截在天空,形成一个大大的九十度折角。 “我不想死,呜呜……” “好恐怖,好难过,我还没做过援助服务,到死都是处……” 假如林天能听的懂她们说的话,一定会从高空中坠落下去。他踩着座椅飞奔,如蜻蜓点水,向失控的小火车后方腾跃。 “奥特曼!奥吉桑是奥特曼!”慧理在美雅怀中扭头,大声叫嚷,她的年龄,还不能体会死亡来临前的恐惧。 “老大,你不会吧……”田鼠貌似猜出了什么,抓紧座椅栏杆。 幸好他们是在整列车中后部,车厢距离脱轨的部位还有一段距离,否则失去了保险杠保护,一旦头朝下,只有安全带根本没办法锁住身体。 “天啊!”下面观望的人群集体发出了呼喊,不是因为过山车要坠地了,而是那个男人! 那个站在轨道后方的男人,抓住了最后一截车厢的尾部,将整列车向上拉去。 轨道上头的几块保险杠还在磨擦,刺耳的钢铁扭曲声中,无数星屑洒下,人们屏住了呼吸,见证奇迹的一刻。 动了,整列车停止下滑,向后动了!无数人的泪水沾湿了眼眶,嘶声吼叫着什么。那上面,有他们的孩子,朋友,亲人,同事…… 吱吱吱 一截车厢在剧烈颤抖中生生被拉回了上方的轨道。 欢呼声陡然震动天空。 一节,两节,他的力量竟可以把这些车厢重新拖出死亡边缘,拽回正轨。 他不是人,是神! “快,快叫救援!直升机!消防警队!”瘫坐在监控室内的经理挥洒满脸汗水,一双眼睛燃烧着重生的喜悦,血丝在湿润的眼眶中浮起。 “奥吉桑!”小丫头笑着向后头挥手,她也感受到了周围人们劫后余生的喜悦。 哭声和笑声一起掺杂,七十米高的天空,一阵汹涌沸腾。 “尾田君……”冈本收起遥控器,满面惊悸。 “快离开,蠢货!怎么会这样……”围巾男子恶狠狠向上头看去最后一眼,挥手挤开人群,消失在这里。 就在他们前脚刚离开的时候,从一株樱花树后,走出了一抹动人的黑色倩影。 女人抬头望了望已经安全的过山车,嘴角勾着一道笑容,尾随冈本迅速远去。 树根下,几簇冰花悄然融入土壤,泛着隐隐的杀机。 直升机姗姗来迟,旋梯降下,一名又一名遇险者被救上天空,安全落地。 那道身影始终,始终屹立在高空,用一双手承载了万斤巨力,每一位被救起的人,都回头含泪向他张望,想要记住他的脸,他的样子。 却不知,林天两只手在强大的较力中,手心一层皮完全蜕掉,一滴滴血正从火辣辣的皮肉中挤出,撒满大地。 他的脸始终保持微笑,好像那双手不是自己的。 当最后一人成功脱离险境,他心头一松,两手放开,任由那数千斤重的空列车驶向悬崖。 轰隆!巨响撞击地面,漫天尘埃滚滚。所有人都见证了毁灭的诞生。 直升机将英雄放下,无数花季少女蜂拥而来,口中哭喊着让人耳根酥麻的娇语,包围了这个伟岸的男子。现场的热烈气氛不亚于迎接任何一位国际巨星,满满的都是热切火辣的眼神,激动的泪花。 语言不是障碍,表情始终感动,充满激动。 咔咔咔 无数照相机、手机将这个场面记录下来,背着手的男人,笑容随意,无比亲民,于万花丛中过,不染一丝尘。 “是他吗?”一名扎着小辫子的男人将照片发给了另一方,几秒后就收到了回复。 “Yes!”收到信息后,小辫子男人匆匆离开。 田鼠和大军带人挤进来,好不容易才将老大从一众少女们眼底解救出来。 “靠,太拉风了!”田鼠撇嘴赞道:“随便拉几个晚上玩玩啊!” “玩你妹!”大军哥瞥到了老大鲜血淋淋的双手,眼眶一热。 田鼠也发现了,挠了挠头,嘿嘿笑道:“老大,你也会受伤?” “草,我大姨夫来了!不知道装比很累?” 出去一趟吹了风竟然发烧,第4更不知能否写完了,坚持中,但愿不是禽流感啊啊。连爆4天有些吃不消,咱是没存稿的人,现写现发。桀骜不驯同学和信鸽的票收到,很感激。 第530章有幸为你服务吗 迪斯尼玩不下去了,走到哪里,后头都有一大群情窦初开的少女追随,她们年轻,她们火辣,开放,不拘小节,敢爱敢恨,爱追星,爱美男,爱英雄,爱花痴。 还有几名闻风而来的小报记者,跟在后面屁颠采访,田鼠摇头晃脑眉飞色舞乱吹一通,直把老大夸成了天神在世,着实过了把上电视的瘾。 一行人匆匆躲进外头的停车场,美雅含羞看着林天,鼓足勇气说道:“林先生,你救了我们大家,今晚我请客好吗?” “请客?吃什么?”田鼠兴冲冲叫起来。 “你说吃什么,没你的事!哥几个去新宿把妹!”大军一巴掌拍向他的脑壳,手指捅了捅田鼠,连连向他使眼色。 “哈哈,对对对,走咯,美雅小姐,你要照顾好天哥啊!”田鼠嘴角挂着猥琐的笑容,瞅瞅松下泷莉和海伦,低头嘿嘿奸笑。 三女一男,今晚老大指不定有多嗨。萝莉、御姐、人妻,哇靠,再加位女王就齐了! 大军指挥众小弟上了出租车,一群人轰然散去,把机会和空间留给了老大。 “咳,美雅,这么多人会不会不方便?”林天笑看向神色拘谨的女警官。 “没有的事,林先生,请上车吧。”美雅眼神里充满深深的期待和热切。 “奥吉桑,要吃妈妈的寿司哦!” “哦,好,好啊。”林天只好钻进她们的私家车里,抱着慧理坐在副驾位上。 松下泷莉和海伦乖乖坐在后头,一个是女仆,一个智商低下,像两位漂亮的极品木偶娃娃。 美雅将车子开得很稳,一路上心神不安,该怎样和这个男人相处呢?她摸不清对方的心理,有时候感觉他和大多数东京男人一样色咪咪的,总盯着女人看,有时候又像正人君子,彬彬有礼,她真的很迷茫。 假如美雅知道他是一个已经禁欲两个月的男人,或许就能理解这种前后迥异的行为了。 四十分钟的车程,当抵达涩谷附近的公寓时,她悄然在心底下定决心,今晚一定要将这个男人留宿下来。 错过今天,她可能会后悔一辈子。 “你们家房子这么大?”穿着拖鞋,林天走在榻榻米上,四处张望,三室一厅,一百多个平米,这套房起码价值数百万。 “我老公留下的。”美雅幽幽叹了口气,指指沙发,说道:“各位请坐,我替你们泡茶。” 勾起了人家的伤心事,林天歉然说道:“不好意思,麻烦你了,美雅小姐。” “没关系。”女人脱掉小西装外套,迈着小碎步向房间行去,背影柔顺恭谦,特别符合东瀛居家女人的典范。 慧理拉着林天的胳膊,坐到了沙发上,打开电视观看动画片。 没一会儿,她就把松下泷莉和海伦一起带进了海贼王的世界里。 捧着手指头大小的茶杯,林天一口饮下一杯,实在太袖珍了。 美雅跪坐在小方茶几前,低头侍弄着茶艺,胸口一片白花花的玉色,从低领衬衣里显露出来。 纯粹是无意,可男人总会首先注意到女人最暴露的地方,这是一种先天本能。 “林先生,你的杯子。”美雅抬起头,察觉了对方的目光,抿嘴一笑,尽显妩媚和娇羞。 “哦,好,好。”放下茶杯,视线一斜,他却偏偏瞅到了这女人光溜溜的大腿,尽管是冬天,无论室内室外,东京的女人们都毫不吝啬展示自己的魅力,用大军哥的话讲是从头骚到了脚。 刚刚美雅一进屋,就脱掉了长裤,换上了居家的短裙,其实她一直暗暗悔恨,今天出门的时候应该换上黑丝袜和超短裙的。 她摆着端庄的姿态倒茶,林天忍不住多瞅了一眼,透过短裙,竟然瞧到了两条**之间的黑色小裤和肉色……风光无限,引人入胜。 靠!他赶紧别过头去,目光转到电视上。这女人是故意的,有预谋地想要诱惑他,俘虏他,难道她真想给慧理找个爸爸? 美雅侍弄好茶盏,起身鞠躬,甜甜笑着:“各位请休息一下,林天君,我去准备晚饭。” 脚步轻轻远去,那超短裙下晃动的翘臀,却一直在林天眼前转悠。 回头看看海伦入神地盯着电视的模样,这点旖念立即烟消云散。假如需要泻火,也不能随便找个人妻吧?她可是生过孩子的女人,以林天如今阅女无数的经历,不可能干出饥不择食的事情来。 感情第一,品位第二。美雅虽然还算年轻,外在的条件还不错,成熟妩媚、该妖娆的时候妖娆,该端庄的时候端庄,可惜这两条都差得很远。 晚饭真的很晚才上桌,精美的寿司、各种日式料理、汤水摆满了一张长条方桌。 做这样一顿大餐,耗时耗力,难怪她会折腾了两三个小时,等到吃完饭,已经很晚了。 “林天君,松下小姐,请在我这里休息一晚好吗?”美雅瞧了瞧壁钟,诚挚地说道:“这次真的很感谢林天君救下慧理和美雅,希望能满足我们的愿望,拜托了!” 她跪在榻榻米上,弯腰深深伏下脑袋,行五体投地大礼,这样的姿态让人没办法拒绝。 “你说呢?”林天扭头询问松下泷莉。 “少爷就留下吧。”松下泷莉人小鬼精,早瞧出来这两人之间的暧昧了。 “好吧,那么,早点休息。” 有些事情一味躲闪并不是解决之道,林天在内心里暗自一声叹息,今晚找个机会和她挑明吧。 假如做妻子的话,美雅真的很合格,安顿好每一位客人,哄睡了慧理,她才有时间钻进浴室。衣衫褪去,一具丰满诱人的酮体在镜子里显现出来,美雅幽幽叹了口气,这样一副身体竟然没有人爱,每个深夜无法入眠的晚上,只能借安眠药来抚慰空虚寂寞的灵魂,做寡妇真的很累。 心思一动,她想起了那张年轻帅气的脸,嘴角浮起少女般的初恋笑容,拧开水龙头,热腾腾的雾气遮住了朦胧的娇躯。 海伦和松下泷莉睡在对面房中,林天翻开一本插画,随意浏览了几页,琢磨着是静候佳音,还是主动出击,刚才他从美雅的眼神中,瞧到了当初王欣雨才有的那种热切眼神,这个夜晚,不会宁静。 “咚咚!”敲门声适时响起,很轻。 “请进吧。”林天丢下手头的画册,从床边站起来,他穿的是新睡衣,小一号,有点紧。 “林天君,没打扰你休息吧?这是午夜茶。”美雅湿漉漉的头发搭在肩头,只围了一条白浴巾,就捧着茶杯进来了。 浴后的清香无声弥漫,女人每一个小动作都极为性感,举手投足,温柔而魅惑。 “谢谢。”林天接过茶杯,放到了桌上。 他一扭头,美雅那两条手臂就揽住了他的脖子,一双眼睛里炽热的**在燃烧。 “美雅小姐,你” “林天君,美雅能有幸为你服务吗?”女人轻轻一笑,身上的浴巾竟滑落下来,爆出两团跳动不止的肉球,所有名胜风光一览无余。 靠,这也太直接了,她真的是色急难耐,需要滋润吗?几年没碰过男人了?比他都饥渴啊! 一刹那间,林天差点心神失守。 “美雅,不可以。”他挣脱了这女人的臂弯,摇头认真地看着她:“对不起,我们只是朋友。” “朋友……”美雅的心情顿时滑落到谷底,她没想到,自己主动去接近的第一个男人,竟然无情拒绝了她。她没办法接受,真的没办法接受这样的结果,泪水在眼眶里悠悠打转。 4更。脑袋要烧糊涂了。 第531章见鬼 “我有家室。”林天转过身说道:“萍水相逢,做朋友已经足够,美雅,你会为慧理找到更合适的父亲。” 后半句美雅根本没听进去,她只听到他有家室,一个人孤单等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遇上顺眼的男人,他竟然已经有了自己的女人。 “对不起,早点睡吧,很感谢你今天的招待,美雅小姐。”林天叹了口气,端起茶杯。 望着他的背影,美雅心头一酸,颤声说道:“不,该我说对不起,林天君,是我太鲁莽了。” “没有谁对谁错,就当做是一个美丽的误会,好吗?”林天仍然没有转身,他害怕转身之后,真的没办法把持住。 美雅点点头,捡起浴巾,勉强笑了笑,泪水却流出了眼眶:“不早了,请休息吧。” “好,你也早些休息。” 脚步声轻轻远去,房门被关上,林天这才将茶杯送到嘴边,饮下了这杯清茶。 这样做虽然对美雅有些残忍,但长痛不如短痛,对她来说,这只是个美丽的错误,两人之间不可能有交集。 夜漫长,房间里的人都进入了梦乡,美雅看着身边熟睡的女儿,流下了伤心的泪水,过了今晚,她将和这个男人再无任何瓜葛,她只有将他忘记,彻底的忘记。 丰盛的早餐,明媚的阳光,女主人勉强的笑容,这一切,看在林天眼底,多了些难以名状的滋味。 美雅憔悴的脸上一直绽放着微笑,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过,穿梭在餐厅和厨房,为每个人张罗精致的小餐点。 “奥吉桑,你什么时候还会来我们家做客?”慧理托着下巴看着林天。 “只要慧理喜欢,叔叔会经常来看你的。” “好哦。” 听到两人的对话,美雅的眼神露出了微微的激动,也许得不到他的人,他的心,但是能经常看到他,这就足够了。 早餐后,林天三人离开了美雅的寓所,车子向八坂神宫行去。 古老残破的石阶旁,矗立着一块方尖石碑,“八坂神宫”这四个古汉字尽显沧桑,八十一阶石梯后,掩映在樱花树影中的宫殿巍峨肃穆,红柱红梁,黑瓦大殿,四角飞翘,上头遍坐瑞兽,几簇风铃在屋檐下无风而动。 建筑风格与华夏某些皇家园林类似,古色古香,好像是电影中的某个朝代跳出了画面。 寒冷的冬季,神宫内外仍有不少虔诚的信徒,身着传统民族服饰,有久久跪伏在地,闭目祷告的老年修士,有安放祈福灯的少年人,也有在合欢树上扎红丝带的情侣。 和国内寺院大相径庭的是,这里没有扎堆售卖天价香火的商贩,只有静谧的呼吸,源于自然,清静祥和,每个人都行色安详,唯恐惊扰了神明,打扰了他人。 “那是什么?”林天指着其中一座大殿下方挂着的成排成列的白灯笼。 “祈爱灯笼。”松下泷莉说道:“神社为年轻人准备的。两个人写下对方的名字,丢进灯笼里,在神明庇佑下,就不会分开。” “喔,多几个人灵不灵?比方说咱们仨?” “……”松下泷莉羞恼地望着他,好无语。 “哈哈,开个玩笑嘛,一只灯笼不够,至少要一打。”林天拉着两个女孩的手,向神宫后殿行去。 “少爷,我可以提个要求吗?”站在八坂苑台前,泷莉低声拉住了他的衣角。 “嗯?你又有什么鬼主意?” “见到明仁神官,少爷请一定要尊重他。”小萝莉恳求的目光望着他,柔顺可怜像只兔子。 林天失笑道:“你怕我会揍他还是骂他?放心吧,我只是来寻求答案,一个谜。” “哦,谢谢少爷。” “走吧。” 神官不是人人都可以见到的,更不用说觐见明仁大神官,不过,有之前的赌约在,加上松下泷莉曾在这里做过首席巫女,想见一见明仁还是很容易的。 “小姐!”一名雪衣绯裤的少女站在苑台前,手里握着一杆白色的奇异物品。 “美奈子!”泷莉惊喜交集,飞奔上前,拉着她的手,两人笑着用日语交谈,眉眼都弯成了月牙。 “小姐,他是谁?你的真命天子吗?”美奈子附在泷莉的耳朵旁掩嘴轻笑。 “讨厌啊,美奈子,大神官在里面吗?”松下泷莉轻轻捶打这个和她同样年纪,同样的清新、纯洁无垢的美丽少女。 “在呢,小姐,大神官阁下知道你们要来,特意推掉了午元祭。” “是这样啊,那我们现在就去觐见他。”泷莉收起与玩伴重逢后的笑意,脸上显出严肃圣洁的神色,转身向林天说道:“少爷,你在这里等一下。” “嗯。”见大人物通常都很麻烦,需要一点耐心。 泷莉和美奈子向走廊另一侧走去,林天回头看一眼海伦,她的目光一直停留在那些白灯笼上。 “喜欢那个?” 她点点头,又摇头。 “等一下我们去挂两个玩玩。”林天脸上带着笑,心里却涌起阵阵酸涩。 当地狱洞开时,她真的能恢复如初么?这恐怕又是阿骨朵的戏言。 没等太久,松下泷莉和美奈子就从原路返回来了,原来她是去换衣裳,两个女孩走在一起,纯洁地像花儿一样,白衣飘飘,立如芍药,行如百合。 “少爷,我们进去吧。” “好!泷莉这身衣裳不错。” “真的吗?”她的笑容天真纯洁,还有惊喜。 “当然,有一种味道历久弥香,大概说的就是你们这个样子,让人回味沉醉。” “嘻嘻”听完泷莉的翻译,美奈子和她都羞涩地笑了。 神宫内殿,一名白衣高帽的老者正跪坐在榻榻米上,长袖长袍,脖子下面系着两根红丝带,俄冠高竖,闭目养神,一张精瘦的脸没有胡须,老态龙钟,已是耄耄之年。 没有神像,没有香炉,没有贡品,这处内殿空旷无物,却显得很是庄重肃穆,一个静字深入人心。 听到脚步声,老人睁开眼皮,神光熠熠的双目落在林天身上。 只一眼,两人就在心里作出相同的判断,果然不是凡人,都非浪得虚名啊! “大神官阁下!”泷莉弯腰向他施礼。 “是泷莉啊,都请坐。”老人摊手指着小方桌对面。 泷莉和美奈子没有坐,她们的身份在神官面前,不能同席并列。 林天笑着颔首,拉着海伦盘膝而坐,开口便让大神官微感愕然:“同是执宰阴阳的人,明仁大神官看起来更偏好与死人打交道。” “年轻人,你来这里,想要探究什么?我能帮你什么?”老人的汉语非常正宗,字正腔圆。 “我只想知道,世上有没有鬼。”林天正色盯着他。 眼神微微一动,大神官淡淡回道:“信则有,不信则无,不是吗?” 靠,大家都是明眼人,靠嘴皮子混口饭吃的,卖什么关子! “泷莉说,阁下有召唤鬼魂的本领,能否让我见识一二。” “呵呵,是这样……”大神官瞥瞥松下泷莉,含笑道:“好吧,这并不是难事,不过,你见过之后,又会怎样?” 听他的口气,世上真的有鬼了。假如这是真的,之前的世界观岂不是要被全盘推翻? 曾经所学,阴阳二气主宰天下的道学理论,将在何处立足?还能经得起推敲吗? 一句话就让林天动摇了,鬼真的不是那么好见。见鬼见鬼,若见了鬼就真的要出问题。 但是,他又想起了鬼叔的话,即使全部是错,这个谜底今天也必须解开,不然真会憋死人的。 “大神官,真真假假,还是拿出来让我们瞧瞧吧,学海无边,书囊无底,探求真理没什么错。见过之后,再论千秋。” “嗯……既然你执意要瞧,那好。”老人双手按膝起身,沉声吩咐:“拿我的法器来。” 美奈子一路小碎步从后殿取来了大神官的法器。 一串古怪的铃铛,一把奇异的扇子。 铃铛是白色的,不知是铝质还是铁质,一串上头七颗小铃铛,有点像招魂幡。扇子双面,一面纯金色,一面纯银色。在神道教中,这代表太阳和月亮。 大神官接过法器,一声不吭,开始作法招鬼。 口中念念叨叨,左手挥铃铛,右手挥金银扇,八十多岁的年纪,在这大殿中央翩翩起舞,动作实在有些滑稽可笑。 “这是在跳大神?”林天站在一旁暗笑,但很快,他就笑不出来了! 大殿内阴气渐渐涌起,外头屋檐下的白色风铃叮铃铃越响越疾,仿佛有猛鬼即将出世,气氛突然间就从庄重祥和变得阴沉诡异,墙角边,窗框外,一丝丝煞气应运而生。 “幽魂!”松下泷莉双眸绽放出热切的喜色。 阴风向一处隆起,大神官手上的铃铛叮零叮零一刻不停,阴阳视界中,一道扭曲的影子从煞气中拔地而起! 靠!见鬼! 林天心神大乱,尽管这鬼没有传说中青面獠牙的恐怖面容,仅仅只是一道虚幻无实体的影子,仍然让他汗毛直立,双目圆睁!不是因为害怕,而是被这匪夷所思的场景深深颠覆了世界观…… 发烧流了几斤汗,勉强写出一章,暂缓一下,身体恢复再爆发。病来如山倒,上有老下有小养家糊口的男人真心伤不起,病不起。感谢两位尾号2695223、9908094的书友在这时候投的月票。 第532章他乡遇炮友 一人高的鬼影在煞气中飘荡,就像是皮影戏中的黑白场景,无声无息,飘无定所的游动。 尘埃散去,煞气消失,鬼影无踪,风铃清脆的响声从屋檐下传来,空灵清净,不染凡尘。 大神官的展示只维持了短暂的片刻,就将一切归于原始。 他那张苍老的脸孔,仿佛又老了几岁,额头皱纹深壑几滴豆大的汗珠凝结,召唤鬼魂,原来竟如此费力费神。 “你的愿望是否已经满足?”大神官转身挥袖擦了擦汗。 “是。”林天吸了口气,说道:“还有一个问题请教,这鬼是从什么地方召唤而来?” “游魂野鬼,当然就是在外头游荡的。” “是这样……”林天不再说什么,点点头,无声告别。 他的心头,萦绕着一团团的乱麻,世上有鬼?为什么泱泱华夏能人辈出,竟无一人能召出鬼来,偏偏在这里,见识了真正的鬼?如果有鬼,地狱是否存在?天堂呢? 当地狱洞开时,海伦真的能恢复如初?地狱里头究竟什么样?那里真的是阴暗、恐怖、与人间隔绝的神罚之地吗? 隐隐约约,他感觉仿佛走进了一条黑暗的旅途,沿路遍是鬼怪惊险,看不到光明,让人遍体生寒。 祈福殿下,多了两只崭新的祈爱灯笼。 “小姐,祝你们幸福。”美奈子双手握在一起,真诚祝福。 “谢谢你,美奈子。”松下泷莉和她倾情拥抱。 “该走了。”林天抬头望着天空一声长叹。 他想要搞清楚,这件事情背后隐藏的秘辛,能够给出答案的人,或许只有一个:提及鬼神就含糊其辞的老家伙王也仙。 到底,老东西心底隐藏了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 林天暗暗下定决心,回去之后,软硬兼施,一定要从老家伙的口中逼问出真相来。 回到帝国大饭店,推开总统套房的华丽大门,他立即发现一种熟悉而冰冷的杀机扑面而来,林天迅速张臂将两女护在身后。 “乐不思蜀了吧?”一个酸溜溜的声音在房间内飘起。 “是你!”林天眼神微微一变,沉声向松下泷莉说道:“你们都出去!等我电话再过来。” 小萝莉拉着海伦退出房间,她不知道那个女人是谁,但是少爷的命令绝不能违抗,并且,她似乎也察觉到了对方的敌意。 客厅那只沙发上,一名穿着连体黑皮衣高跟黑长靴的女人妖娆横卧在上头,一只手肘撑着乌黑的秀发,一只手把玩着一支装满猩红液体的高脚杯。 黑色紧身皮衣把女人的身材曲线完全勾勒出来,凸凹有致,却不露一丝肉,不但没有减轻诱惑和妖媚,反而因为这光亮皮革的存在,更是无比的诱人,凸起的峰峦,浑圆的娇臀,修长的腿线,火辣辣夺人眼球,身材妙不可言,无懈可击。 “你还记得我啊?”女人轻轻放下酒杯,邪邪的笑容绽放,从沙发上一跃而起,迈起猫步向前走了两步,伸手就勾住了男人的脖子。 黑色的皮衣,黑色的拉链,妩媚的笑容,燃烧着**的火焰。 “殷漓,你来这里干什么?”林天顿感无比头痛。 “干你。”女人咬牙切齿装作很是凶狠的样子,眼睛却笑成了阳光一般的明媚。 松开她的手,林天走向沙发,说道:“这个可以有,先回答我的问题,谁要你杀秦殇阳。你明明有机会杀掉他,在长安会所为什么手下留情,还有,你跟踪我到这里想干什么?” “你的问题怎么这么多,刚刚培养起来的情趣就被你破坏了。”殷漓背着手跟过去,用撒娇的语气嗔道:“人家要是告诉你,就没有职业道德了啦。” “不说?不说休想上老子的床。”林天伸手正想端她刚刚放下的那只酒杯,眼神忽然巨变,触电般缩回了手。 那杯子里的猩红液体释放出浓浓的腥气,根本不是红酒。 “呵呵,瞧你怕的。不就是一杯人血。”女人在他对面的沙发上躺卧下来,一阵娇笑。 “你杀了谁?”林天眯起双眼。 这个变态女人,果然什么变态的事情都能做的出来。 “自己看。”殷漓抬手从皮衣胸口内抽出一张卡片飞给他。 一张拍立得照片。 照片上两个男人的脖子上各插着一根吸管,鲜红的液体正从那里喷涌而出,血腥残忍,惨不忍睹。而最让林天注意的是,他们赤条条的半身纹满了刺青,一个是艺妓,一个是猛虎。 “山口组?为什么杀他们?”一个人有这么多纹身不奇怪,两个人都是这样,一定是山口组成员了。世界上臭名昭著的黑帮里头,山口组以纹身驰名,不分男女,个个都有恐怖纹身,以此为荣,以此作为权力地位的象征。 “还不是因为你?”殷漓笑眯眯看着他,眼神暧昧之极:“过山车就是这两个家伙搞的。” “是她!”林天眼中飘过一抹厉色,立即联想到山口玲子!会咬人的狗不叫,这个女人真是狠毒啊。 殷漓起身从酒柜里取出两个干净杯子,拎起一瓶红酒走过来,说道:“知道我对你好了吧?差点忘了说,那把火是我放的。” “敬国神社!?”林天又是一惊。 这女人到底在搞什么鬼? “没错。就是那个拜鬼的地方,人家也做了两件好人好事,你不替我开心么?”殷漓拖着两杯酒走来,“为了庆祝一下,干杯!” 林天冷冷望着她假惺惺的笑脸,捏着高脚杯,冷着脸问道:“谁要你做的?” “真想知道?你很快就会知道的。”殷漓主动和他的杯子轻轻一磕,仰脖吞下了这杯红酒。 盯着她猩红的嘴唇,再想起那杯人血,林天胃里泛起一阵恶心,怎么也喝不下去,丢下酒杯漠然坐在那里。 “生气了么?不要这么小气好不好?”殷漓的手抚上他的大腿,渐渐向上游走,一脸妩媚轻声呢喃:“难得大家都有空,不如放松放松?” “没问题!”林天抓住她那只不老实的手,手臂一展,就把这咯咯笑的女人托起,扛在了肩膀上,大步向卧室内走去。 酒杯掉在身后的地毯上,女人的发丝一路垂下,卧室房门被一脚踹开,软绵绵的大床砰然多了一具妖娆的娇躯,男人如狼似虎猛扑上去! 感谢雪中送炭的两位书友佐醉、33019708,感冒还很严重,等恢复,能写多少发多少。 第533章临阵拔枪 “这么急啊!”殷漓娇笑着拉开了皮衣拉链,从脖子到肚脐,黑色皮革一分为二,露出其中白嫩水灵的荔枝。 “几个月没吃肉,你说急不急!”林天火急火燎脱掉外套,扑向殷漓,嗤拉,一把将拉链一拉到底。 女人放声大笑,娇躯乱颤,里面的黑色小抹胸波澜起伏,指着男人的鼻子嗔道:“小样,身边这么多女人,她们还没喂饱你?” “中看不中用,不如你带劲!”如鬼子扫荡一般,男人两只手凶猛扒光她的皮衣,丢下床去,一双皮靴也被胡乱扔向房间角落。 抹胸从上而下撸掉,除了两腿间那条少得可怜的黑色布料,殷漓的身上几乎是一丝不挂了。 “那就先来场狠的!”殷漓抬腿一翻身,就把林天压到了下面:“我来!” “想翻身当女王?没门!”林天腰身一挺,直接坐起,把她推向床边,脑袋倒垂,黑发垂向地毯。 “哎呦,好痛,什么东西。”殷漓皱起了两条柳眉,感觉背后压到了什么坚硬的东西。 啪!床对面的电视机亮了,新闻播音员正操着一口日语叽哩哇啦说着什么。 原来是遥控器。 这个小小的意外,原本不会吸引任何人注意,反而会为这场床战平添一些情趣。但是,就在殷漓反手摸出遥控器想要关掉电视的时候,一道画面亮了起来。 “等等!”林天的脸色霎时无比阴沉! “怎么了?”女人倒垂着脑袋张望,屏幕上,显示出一个女人的后背,伤痕累累,遍布鞭痕,雪白的墙壁上,泼满了红漆,并且写着两个斗大的刺眼汉字:日、奸! 一个小女孩抱着这女人哇哇哭泣,口中不停哭喊:“奥吉桑!奥吉桑!” “是她们?”殷漓也认出来了,这个小女孩就是慧理,在迪斯尼乐园和他们一起乘坐过山车的母女俩。 “电视上说什么?”林天直起了身子,缓缓走下床。 殷漓翻了个身,看他一眼,解释道:“这个女人遭不明势力团伙人员捆绑殴打,警方怀疑是山口组所为。” “山口组,又是山口组!”林天眼中凶光毕露,披上衣服就向外走。 “哎,你干什么?”女人在后头扬声追问。 “杀人!” 砰,房门关死,男人沉重的脚步声消失在客厅里。 就这么完了?看看自己全身的衣服都被扒光的模样,殷漓一拳捶在床头,总是横刀夺爱,从女人口中掠食,现在报应来了,终于轮到她了! 男人临阵收枪,竟然只是因为一则小小的电视新闻。 嘭!屏幕上腾起一蓬黑烟,电视霹雳啪啦打火,遥控器扎进了荧幕中,墙壁精美的欧式镜子映衬出殷漓那张愤怒的容颜。 松涛会馆,山口喜二伸着伤腿,趴在房间的榻榻米上,满脸怨毒,一只肩膀被包扎起来,成了独臂人。 一名和服女人正为他悉心按摩,左边脸颊红肿,眼眶通红,因为刚刚不小心碰到了老东西的伤腿,挨了好几个耳光,还要忍痛在这里继续为他服务。 “啊会长!他来了!他又来了!”外面一阵惊恐嘈杂的呼叫,山口喜二脸色大变,正要翻身坐起来,砰!砰! 两声巨响,和室的推拉门被猛烈撞碎,纸糊的窗户被人影洞穿,两名黑带弟子吐血瘫在地板上,和服女人抱头尖叫,像没头苍蝇一般乱蹿。 “山口老贼!”外面那道黑色身影如死神降临,每向前一步都卷着浓浓的杀气,地板喀嚓喀嚓碎裂。 周围的走廊里,横七竖八倒着好几位弟子,遍地哀嚎。 “你,你干什么!”山口喜二爬向房间另一头,他已经被吓得两腿发软,直不起身来。 “要你的命!”林天一步步走向前,皮鞋踩在一名黑带弟子的腿上,传来一阵骨头被碾碎的刺耳声音,房间门口的惨叫,深深震骇着每一个活人。 山口喜二撑着一只胳膊拼命在地板上爬行,满头大汗,像条被猎人追杀的受伤孤狼,伸着舌头,扑到了墙角的木柜旁,哆嗦着手,摸出一支手枪! “别过来,别过来,过来我就开枪!”他的手剧烈发抖,满脸苍白,眼神惶恐至极。 “老贼,你们连本国的女人都不放过,该死一万次!”若是被一支手枪吓倒,林天就不是林霸天。 “什么女人,不是我!”山口喜二抬起枪口乱晃,缩在墙角不断扭动,已经无路可退。 “不是你就是山口玲子!” 老家伙目光里闪现出慌乱的神色,高声大叫:“你别过来,我真的开枪啊!” 砰!砰砰!他真的开枪了,知道惹火这个煞星没道理可讲,只有先下手为强,卑鄙无耻又怎样!命比什么都重要。 子弹连续射出,洞穿了木墙,那个杀神仍然步步走来,满脸蔑视。 怎么会这样?子弹都能躲过?山口喜二目光失神,半秒后狠色突起,连续又射出两枪! 硝烟在枪口喷射,视线内一抹影子掠过,山口喜二只觉身体一轻,脖子一紧,眼前就多出了一双冰冷的眼。 “继续开枪。”男人拎着他的衣领,无情盯着山口喜二恐惧的脸。 “啊……”老贼抬起唯一的胳膊,枪口对准了面前这个让他无比惊恐的死敌,手臂抖成了风中摇摆的竹竿。 枪口剧烈颤抖,他却没勇气按下最后一发子弹。 这个男人,带给他的恐惧,已经无法用子弹来解决。 “废物。”林天抓过他的手枪,按在手心几下就拧成了一团麻花。 叮当!一堆废铁掉落在地板上。 “山口玲子在什么地方?”一个大巴掌同时抽在了山口喜二脸上。 顿时眼冒金星,头晕目眩,嘴角绽裂开来。 “神,神奈川……” “带路!”又是一巴掌,换了另一侧的脸。 山口喜二就这么被拎着脖子,倒拖出松涛会馆,在大厅门旁,林天揪出一个惊慌躲闪的家伙,塞进车里。 汽车向繁华的街区行去,几名黑带弟子连滚带爬联络他们能找到的人,层层向外传递出消息,当车子还未抵达神奈川时,这个意外情报就已落入山口玲子耳中。 “组长,要不要半路狙杀?”一名戴黑帽的中年男子沉声问道。 “不,通知所有人,放他进来。”山口玲子自负地笑道:“征服他这样的男人,刀枪不管用的。” “嗨!” 第534章木桶中的春光 车子抵达别墅庄园时,天色已渐渐暗下来,林天拎起山口喜二,抬头看向别墅内部,十几名保镖模样的人牵着狗紧张巡视,看到车子停下,神色顿时显得非常紧张。 “进去!”林天倒拖着山口喜二,大步走向铁门。 自动铁门竟意外地向两边打开,为他闪出通道来。 保镖们集体后退,闪开,七八条壮如牛犊的土佐犬伸着舌头,虎视眈眈瞪着来路不明的人。 土佐这种犬只,号称东瀛第一猛犬,国宝级斗犬。一百多年前引入英国斗牛犬、法国獒犬、德国猎犬等数种猛犬杂配而成,凶狠好斗,平常从不出声,是真正名副其实的会咬人的狗。可是当林天拖着死猪一般的山口喜二走进院内时,一群土佐叫了! 发疯似的狂吠,边叫边向后退却,铁链都拉不住,甚至还疯狂反咬主人。几头土佐挣脱锁链,狼狈逃窜,有几个拽着训犬师,把他们拖倒在地,夹着尾巴没命狂奔。 “狗也怕死!”林天冷哼一声,提着山口喜二,向内行去。 蹬蹬蹬! 木屐呱呱响,从别墅小楼后头,冲出来大群手持雪亮长刀,头系白底红太阳头巾的武士,有几个敞着怀,露出满身纹身,彰显勇武彪悍。 “滚。”林天低声冷冷吐出一个字来。 “八嘎呀路!”为首的一名长发武士眼神凶残,挥刀就向他砍过来! 叮!一根食指弹指间挥去! 武士刀清脆颤响,顷刻分崩离析,无数刀刃碎片腾起,林天翻掌隔空挥击,寸寸刀片如利箭齐射,发出噗噗破空之音,悉数扎进这名武士胸膛! “啊”惨叫声顿起,周围的武士不知死活冲杀过来。 这些蛮横狠辣的山口组成员不顾上面的严令,横行霸道成习惯,哪里肯吃亏,看到让老大吃瘪的人单枪匹马出现,更不愿放他过去了。 他们是山口组的精英分子,敢死队,悍不畏死。 可是,再狠的蚂蚁,也挡不住大象的践踏,应付这些凶残的群狼,一只手足够。 山口喜二倒了大血霉,他被当做沙袋挥舞投掷,迎上数十柄刀光,每每砸翻一大片人,身上就多出几道刀口,用他的血染红了山口组精英的白衣。 遍地七仰八叉的武士,随意泼洒的鲜血,鬼哭狼嚎的惨烈场面,惊动了别墅内的组织高层。 两名黑衣男人从别墅小楼厅内冲出,看见这样的场景,愣在了原地。 “混账,山口组的脸面都让你们丢尽了!”又一名年长的男人快步走出,大声训斥,几脚踢翻周围台阶旁哀嚎的武士。 “现在可以见山口玲子了吗?”林天丢下奄奄一息的山口喜二,盯着这个戴礼帽的男人。 “请跟我来,组长有令,任何人不得阻挡林天君。”男子微微躬身,展臂向他引路。 “羽郎君!为什么不杀了他!我们山口组怎么会怕一个华夏猪!”长发武士捂住喷血的胸口,嘶声向礼帽男子质问。 山口羽郎还未来得及回答,眼前影子一闪,嘭!一声巨响,长发武士的身子飞上了半空,转悠了很久,直到大家感觉两眼发干,才像坨鸟粪一样啪的落下,再无了声息。 “头系卫生巾冒充大姨妈我可以原谅,装妇女之友还想装比就是这个下场。” 冷冷的目光扫过,再无人敢唧唧歪歪,有几个听的懂汉语的人偷偷摸摸扭过脑袋摘下了头巾。 “请!”山口羽郎身子又欠了欠。 林天大步踏进房间,皮鞋踩在地毯上,留下一路的尘埃。 山口羽郎瞅瞅自己的白袜子,叹了口气,只好跟上。明知道东瀛人进屋要脱鞋的习惯,这位大爷仍然我行我素,摆明了是不给面子。 木质楼梯通往顶层,山口羽郎就站在这里停住了脚步,示意林天独自上去。大厅一角,十几名赤身的大汉正席地而坐,为趴在榻榻米上的人描刺青。整片整片的鲜艳图案,在他们手中的纹身枪下呈现,场景带有浓浓的东瀛黑道风格。 这些狗日的搞什么鬼? 没有高人一等的胆气和能耐,单枪匹马独闯山口组真没几人能够做到,光是这些彪悍的纹身男就足够吓死人了。 木梯吱吱响,林天缓缓走上了通往未知尽头的道路。 一种异样的馨香在空气中弥漫,熏人欲醉,和室的格子窗紧闭,走廊无一个人影。 空城计?美人计?还是请君入瓮? 凝神略一倾听,他就确定了这出计谋到底是什么。 推开最左侧那间和室的樱花木门,一道鸳鸯戏水屏风首先映入眼帘,上头挂着几件衣服,粉色的和服、黑色的内衣、小丁字系带裤。 “你来了。”屏风后,女人的声音轻飘飘来袭。 “蛇蝎女人,你还敢在这里洗澡。洗干净挨宰是不是?” “林天君,是否因为美雅的事情惹你发火?”山口玲子轻声问道。 她竟然主动招认了?这叫以退为进,林天冷哼道:“你知道就好,出来跪地磕头求饶,我或许可饶你不死。” “犯事的人已经被送往警察厅,林天君可还满意?” 丢车保帅?林天冷笑着走过去,大声回答:“不满意!主谋还在这里,你这点小伎俩想蒙混过关,做梦!” “那你想怎样?”山口玲子幽幽问道。 越过屏风,林天的目光与她接触交织。 屏风后头的风光,别有一番动人滋味。 鲜艳的玫瑰花瓣铺满地板,一只大木桶横亘,女人露出微红的脸蛋和香滑的肩头,目光柔顺地盯着他看。 一条雪白的毛巾挂在桶沿上,里面的水泛着乳色,竟然是奢侈的牛奶浴。 “血债血偿!”尽管风光无限诱人,林天仍然不为所动,表情阴沉冷酷。 “你怀疑是我做的?”山口玲子笑了:“山口组成员数万众,相信林天君也知道,人多了不好管理,就像刚刚你遇到的那些家伙,莽撞、无能、脑袋蠢的像驴,他们什么蠢事都能做的出来。” “上梁不正下梁歪,山口玲子,你身为掌门人,应该知道冤有头,债有主,小弟犯事大哥扛,江湖自古没有道理可讲,只有义气和拳头,拳头我带来了,你的义气有没有?” “好吧,林天君,话说到这个份上,我无话可说。”她伸手取下毛巾,擦了擦秀发,撑着大浴桶,从荡漾的波纹中缓缓出浴。 肤色凝脂,丰盈圆滑的两道弧线破开水面,撒下几串珍露,大片白亮的光泽一瞬间完全呈现,晶莹洁白如瓷器,一簇樱花从胸口下方展出繁盛的美艳,一直向下延伸,延伸,深入一片漆黑沃土。 在这沃土上方,肚脐靠下的地方,一轮红日正从地平线升起。 多么有艺术观赏性的刺身啊!即使是凤姐画上这样的纹身,整个人瞬间就会变得妖娆妩媚百倍! 女人抬起笔直的**,脚面绷直,更显得无比修长,从浴桶中抬腿走出,玉趾踏着满地的花瓣,一丝不挂,向他走来,这具娇躯,光滑柔腻妖娆魅惑,饱含异国的堕落风情。 那跳动的樱花,如**的火种,随着她一路走来,撒满屏风后的狭小空间。 馨香无限,热浪袭人,美人如妖。 感谢雪域冥狼、4420023两位的支持。 第535章一杆双响 林天冷冷盯着她那双眉眼,直到这个妖媚的女人走到跟前,仰头凝视着他,展臂圈住他的脖子,轻声问道:“林天君,你打算如何处置我这个弱女子?” “你说该怎样?” “不如你我结成秦晋之好,共享鱼水之欢,山口组从此有你半壁江山。”女人的手不老实了,说这话时开始解开他的衣领纽扣,嘴角挂着妩媚的笑。 “无功不受禄,你的一半送我,礼尚往来,我的一半岂不是也要归你?”林天没有阻止她的动作,反而笑了。 “不,我的是你的,你的还是你的。林天君,我们大和民族崇尚强者,你是玲子见过最强大的男人,强大的男人应当占有资源,也包括女人。”山口玲子解开了他的外套,丢向屏风。 “这个理由就是你逃脱罪责的选择?山口玲子,你这么确信我会接受你的橄榄枝?” “你一定会,因为不仅有我,还有她。”山口玲子拍了拍手掌,两名脸上涂着白色面粉的中年妇女穿着和服迈步弯腰走进来,她们的身后,跟着一名白色和服的少女。 少女漆黑的头发挽成髻,传统的白色和服在她身上显得极为清雅纯净,如海棠般散发出无声的幽香,一双雪白的棉袜踩在地板上,娇小可爱。她的神色微微有些拘谨,又好似期盼着什么,看到全身光溜溜的山口玲子,羞涩低下了头。 “她来干什么?”林天认出了这个少女,竟是杏香公主,天皇最疼惜的孙女。 山口玲子挥了下手,两名老妇鞠躬关门退出。 “杏香公主殿下刚刚做完成年礼,按照传统习俗,从现在起,她可以拥有一位男人。”山口玲子笑着转身,走向杏香那边,她的后背一片全裸,臀圆腰细,走起来姿态极为诱人。 林天冷笑一声:“笑话,你以为我是来嫖的?你又是什么?妈咪桑?” “林天君,我们两个女人,难道换不来你的垂青?”山口玲子淡淡微笑,走过去伸手拉开了公主和服上的蝴蝶结,如剥荔枝一般,直接干脆利落从背后扒下了半身和服。 杏香公主稚嫩的身体完全展示在温暖的和室里,娇美无瑕,映着馨香的浴桶热气,好似一朵似开未开的白樱花。 这个女人在玩火!她究竟想要干什么?能把杏香公主也搜罗来,山口组的势力影响已经强大到这种地步了么? 沉吟了几秒钟,林天问道:“杏香,是不是有人胁迫你这么做?” “不,不是。”少女低垂着眼皮,不敢抬头,雪白的玉齿紧咬着下唇,通红的脸如血般妩媚娇羞。 “那是什么?”林天紧紧追问,必须问出个缘由来。 “杏香,杏香看到林天君在千叶迪斯尼乐园舍己救人,还有林天君击败剑圣……所以,请做杏香的男人吧,拜托了!”她弯着身子笔直鞠躬,久久保持着九十度。一口气说出这么多话,前后不搭,却让林天搞明白了事情真相。 疯狂啊!东瀛少女果然疯狂啊!崇拜一个人,就要献出自己才能满足吗? 抬头仰望天花板,他那四十五角的英俊侧脸上浮现出悲悯的感叹,好吧!既然送上门来,那就满足你的愿望吧!公主不是天天都有,更不用说原装未开封的极品货了。 “山口玲子,你打算和她一起献出自己?” “当然,能够得到林天君的宠幸,是玲子的福气。就让我们来服侍你吧。”山口玲子娇羞百媚地替杏香褪掉了和服,只剩下里面白色的亵衣。 “好,那么开始吧!你们先脱干净!”林天贪婪的眼神深处却闪过一道冰冷。 “嗨!”山口玲子甜甜地笑着,同样,她的笑容里也隐藏着一把刀,笑里藏刀。 隐藏在天花板深处的针孔摄像机,正记录着这里发生的每一个画面,细致入微。 两具女人的酮体眨眼就并立在眼前,一个狂野妩媚,一个娇羞含蓄,一个让人眼花缭乱不知该看哪个部位,一个莹白如玉,宛如刚剥好的白水煮鸡蛋。 要玩双飞燕么?林天内心冷笑,冲山口玲子招了招手。 “林天君,有什么吩咐?” 林天指着木桶旁准备好的按摩床:“关掉电灯。去那里趴着。” “这个……林天君不喜欢有光吗?”山口玲子表情稍有迟疑了,关了灯,针孔摄像头还怎么拍照? “摸黑更刺激。”林天不动声色邪笑,心虚了吧,有鬼,确实有鬼! 山口玲子莞尔笑了笑,关掉就关掉,等到这件事传遍世界,就是你身败名裂之时,玩双飞,也要看看你的玩伴是谁!一个是山口组组长,一个是天皇孙女,皇室成员,即使没万民声讨,华夏军方也不会睁眼熟视无睹!更何况,那片土地上宣称爱国的人不在少数,他们的口水绝对能淹没任何一位英雄,哪怕他曾经功劳赫赫,只要做错一件不可饶恕的事,就死无葬身之地。 水晶吊灯熄灭了,山口玲子拉着杏香公主摸黑走向按摩床,规规矩矩趴了下来。 “林天君,我们准备好了,请开动吧。”山口玲子的话怎么那么耳熟?对了,玫宝千沙!当初玫宝千沙也是这么引诱他的! 果然一贱贱一窝。 林天眼睛里寒芒闪烁,走过浴桶旁,顺手从架子上取走了一件东西。 “准备好了?”摸着黑,他走到山口玲子身边,一巴掌拍在她的香臀上。 啪! “嗨!”叫声和响声同时在黑暗中蔓延。 “真贱。”林天冷笑。 “林天君不喜欢?”山口玲子握着旁边杏香紧张的手,满脸都是阴险的笑,为了实施这个计划,真的要感谢某个人倾力配合指导呢。 “喜欢,喜欢死你们了。”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响起,男人似乎在身后脱裤子了。 山口玲子嘴角窃笑,对面并排躺着的杏香公主双目紧闭,紧张羞涩害怕到了极点。 “嗯,都把腿分开,跪起来,厥起你们肮脏的臀部。” 唰,山口玲子的动作标准之极,膝盖跪伏在那里,打开了双膝,两瓣翘臀高高翘起,在昏暗的视线中,肌肤闪烁着晶莹的色彩。 杏香公主闭着眼,如此照做,她的动作有点放不开,双腿闭得有些紧。 “都好了吗?”林天一人赏了一巴掌,拍得两团肉微微颤动。 “嗨!”“嗨……” 真贱啊!即使贵为公主,在床头也不过如野鸡般放浪,这个民族的女人骨子里就有一种狐媚的骚,骚不可耐。 摆成这种姿态,对于初次经历男女之事的少女来说,太羞臊了,更不用说两个女人排成排,等待同一个男人宠幸…… 她们都不要脸了,作为男人,林天再继续装绅士就太无趣了。 其实早在刚刚他就有了极大的反应,只是在努力克制自己罢了。黑暗中,他首先站到了杏香公主身后,视线里那一条沟壑完全暴露在他眼前,粉嫩的神秘,带着诱人的气息,在这朵娇艳的花蕊上方,是那随着紧张呼吸微微收缩的小刍菊…… 另一边,山口玲子这个东瀛黑道的大姐大,也同样厥起臀部,露出浓墨般的茂密黑森林,黑森林下头却生着两片粉木耳…… 真是一幅邪亵淫奢的画面。 到底要选择哪个呢?山口玲子也在想,自己的姿色应该比小丫头更胜一筹吧?姿势放的够开,先来后到,怎么说他也应该先光顾这边才对。 而杏香公主,则是微微战栗着,僵硬着……没有任何思考的余地,完全如做梦一般。 左右瞧了瞧,林天站到了杏香身后,山口玲子眼神里一片失望,竟然败给了一个小丫头! 没等她感慨失落,男人挺着钢枪,用力一咬牙,手一送,狠狠地刺了进去! “啊!” “呀灭蝶……” 两声凄惨的女人叫声洞穿了屋顶,只延续了不足两秒钟,山口玲子就满目震惊地望着和她相距不足半尺的杏香公主! 怎么可能?她叫,她也叫,那洞穿了自己的是什么?不对,那个位置,竟然是…… 山口玲子的眼神霎时如被雷劈! 感谢N种生活书友的鼎力支持,还有一些经常留言的朋友。 第536章贱女人 “别着急,等她满意了,爽了,就轮到你。”林天漆黑的眼睛里飘着邪恶的冷酷,动作却在加快,啪啪啪撞击着杏香公主的娇臀,毫无怜惜之情。 杏香脸上滑过两道泪痕,她终于体会到成为女人的那一刹,有多么痛苦,多么撕心裂肺,刻骨铭心,因为,她感觉整个身体都被活活剖成了两半,两条腿毫无知觉和着力感。 “你……你用的什么!”山口玲子嘶吼着跳起来,后面的强烈痛苦却让她再度跌倒。 “一点小情趣,怎么,你受不了?”林天冷笑道:“你们的片子里头不是花样百出吗?” 咚咚咚,和室门外,一阵紧张而熟悉的声响传来。 拐棍的声音。 林天笑了起来,原来如此,玫宝千沙这个贱人真是阴魂不散,哪里都有她横插一脚。 啪!灯光亮了起来,看到墙壁镜子里头露出的半截东西,山口玲子险些晕倒过去。 牙刷!牙膏!这两个东西竟同时插在那个脏地方…… “忍不住现身了?”林天扭头看向满面紧张慌乱的玫宝千沙,一手握着杏香的小腰,啪啪啪动作不停。 梨花带雨的女孩满口哀求,请求男人动作温柔一点,可是却说着日语,她哪里会思及,对方根本听不懂她的哭诉。 玫宝千沙犀利的目光在场景中扫过,震惊而又愤怒,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怎么,不脱衣服参战?”男人的动作更快了,身前的杏香哭哭啼啼,胡言乱语,若没那只手托着她的腰,几乎要无力跪起来。 “你竟敢这样对她?”玫宝千沙丢掉拐杖,脸上的神情几分幸灾乐祸,几分同病相怜,目光盯着山口玲子那痛苦悲愤的表情。 林天嘿嘿笑起来:“玩玩而已,谁规定不可以用道具?你想要?你想要就说嘛,把那个马桶塞子拿过来。” “八嘎!”两个女人异口同声大骂。 “欠日。”林天撇撇嘴,向玫宝千沙招手:“你过来。” “你强暴公主,罪不可赦,林天君,你这次真的完了。”玫宝千沙得意洋洋一瘸一拐走过去。 “喔,那就叫警察来抓我吧。”林天伸手握了握杏香胸前那团温软,一脸被捉奸而无所谓的赖皮神情。 公主眼眸迷离,已经无力反抗,心神虚无缥缈,感觉身体都不再属于自己,痛苦之后,竟有些飘飘欲仙的,从未有过的感受。 “你以为我们不敢?”玫宝千沙高声叫嚣:“这个圈套就是为你设计的,美雅那个贱人,也是我让人做的,不出半天,你和杏香的动作片就会通过国际互联网传遍世界!” “哈哈,那我岂不是第一个因为白操了个公主而驰名世界的男人?”尽情宰割着按摩床上的少女,林天暴虐的嚣张神色完全像个魔鬼,哪里还是什么狗屁英雄。 “临死便宜你而已。”玫宝千沙已经走到了浴桶旁,军服套裙,配上她那副祸害男人的狐媚容颜,倒有几分英武巾帼之气。 一阵疯狂的冲刺,直杀得杏香哭喊求饶,舌尖颤动,瘫软成一团,娇躯不停地颤抖,口中不住说着胡话。 林天抽身而出:“那我也便宜你好了!” “什么!”望着杏香那个被破开的地方,玫宝千沙和山口玲子都愣了,竟然也不是…… “没想到,品菊的味道别具一格,你们要不要体验一下?”男人昂首直立的怒龙粘着几许污秽的黏液,青筋浮凸,狰狞无比。 他竟然一炮爆了两个女人的菊! 无耻之尤!无耻之尤啊!公主千金之躯,为了这个计谋舍身喂狼,不管她的心里究竟怎样想,但作为男人,怎么可以舍处求菊? 未破身,先破菊,杏香公主你太惨了。这样传出去的话,皇室的脸要彻底丢尽啊!更惨的是山口玲子,被一把牙刷一支牙膏给捅穿了…… “来吧!让我看看你在床头功夫有什么能耐!”玫宝千沙咬牙切齿主动脱掉军服,解开背心,露出伤痕累累的肌肤。 “啧啧,你以为大爷稀罕干你?丑八怪!”林天扭头从山口玲子臀部拔出牙膏牙刷,可怜这女人一声闷哼,雏菊就葬送在这两件东西下。 “你说什么!”正在脱军裙的玫宝千沙双目中遍布血丝,死死瞪着这个一再羞辱她,打击她,让她伤痕累累体无完肤的男人。 “你这么丑,想让我干,要先问问你自己有没有资格!”林天指着她的鼻子无情冷笑:“玉藻前,假如你真的很想,就跪下来给大爷舔干净再说!” 玫宝千沙无比仇恨的眼神蓦然收起,停下手上的动作,仰头一阵疯癫大笑,点头道:“好!” 她真的跪下来了,下面火辣辣撕裂疼痛的山口玲子趴在按摩床上不敢相信这一幕。 她屈服了?她这么想要被这个男人干? “好个毛!”林天抓起毛巾擦拭一番,提起了裤子。 让谁舔,也不能让她来,这个心思歹毒的女人一定会一口咬断他的宝贝疙瘩。 “哈哈,你不敢了?你怕了?你也会怕?”玫宝千沙扶着屏风站起来,眼神无比的张扬,表情无比的畅快兴奋,好像赢了对手一大截。 “是啊,我怕你了行不行?你赢了。”宁可和神争辩,也不要和疯子理论,玫宝千沙已经疯了,疯子能够做出任何疯狂的事,她心底的那股执念得不到舒缓,就会越走越黑,直到走上死路。 “懦夫,你这个懦夫,有种来啊!干我!” “下次吧,我赶着去探望你伤害的人。”林天从她身旁擦肩而过,停住了脚步,“记住,有阴招冲我来,别搞其他无辜的人,他们是人,不是牲口。” “放屁!”这女人挥舞着双臂狂叫:“我会杀了你,杀光所有你认识的女人!” “这里就有两个。”林天扭头看一眼瘫倒在那里的杏香公主,笑了笑。 山口玲子怨恨的目光投来,却被玫宝千沙半道截下,两个女人立即如仇敌一般死死对视着对方。 若不是听信她的唆使,山口玲子怎会遭此凌辱,这个疯女人,当初怎么会头脑抽筋相信她的鬼话呢! “再见!”林天抓过外套搭在肩头,吹起流氓口哨扬长而去。 “站住!”山口玲子喝道。 “嗯?”背对着这三个女人,林天停下脚步却不回首。 山口玲子寒声质问:“你想就这样出去?当我是什么!” 她跳下按摩床,后头又是一阵剧痛,眉头蹙起来,扶住腰几步追上去,横在林天眼前。 “美雅那件事不算,迪斯尼乐园的事你逃不开干系,一报还一报,两清!”推开拦路的女人,林天不讲一丝情面,漠然走向室外。 “你,你有种别走!”山口玲子在他后头愣了片刻,追了两步大声叫嚷,却是那么地苍白无力。 只有楼梯上传来的脚步声回响,山口玲子跌坐在榻榻米上。 “犯贱!”玫宝千沙满脸鄙夷扭头。 “没有你贱!你更贱!跪下来求他,舔都不让你舔!”山口玲子高声反击。 玫宝千沙抱着手臂狂笑:“哈哈,你送给他玩,结果被牙刷牙膏开花,比比谁贱?” “你!是你这个贱人!我杀了你!”山口玲子张牙舞爪扑上去,两个女人厮打在地板上,一群和服女人惊慌失措冲进来,场面乱成了一团…… 有你们的支持最精彩。感谢南宫少爷、尾号3390165、4480174三位书友的月票,还有留言的朋友我都看到了。感冒正在恢复好转中,明天开始估计能3更,爆发再等等吧。 第537章东京热 从东京国立医院的病房里走出来,林天长长嘘了口气。 若不是因为他,美雅母女也不会遭此劫难,好在事情并不算糟糕,玫宝千沙还没疯到连警察都杀掉的地步。 东京这个地方,不该再继续待下去了。 “你们想不想去哪里逛逛?明天我们就回国。”林天向海伦和泷莉说道。 “回国?少爷要回去了么?”松下泷莉扬起脸殷殷地望着他。 林天刮了刮她的鼻子,笑道:“是啊,怎么,舍不得少爷我回去?” “嗯!”小萝莉甜甜地笑着,天真烂漫。 “行了,别小家子气的,想吃甜筒就坐飞机过去。”少爷的话顿时让松下泷莉脸蛋上浮起了火烧云,一派忸怩之色。 “少爷……” “哈哈,我们走,去涩谷买点东西捎带回去!” “好哦!” 自从来到东京,还没有好好享受过逛街游玩的乐趣,一男两女穿梭在涩谷街头的时尚店、女人屋,引来不少女孩子艳羡的目光,不时有胆大的过来搭讪。 支走两名学生模样的女孩,泷莉噘起嘴抱怨:“少爷,你干嘛长得又高又帅?讨厌死了!” “哈哈,我要是长成猪头,你就不讨厌了?”林天正和她逗着嘴皮子,一名戴墨镜的男子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笑眯眯走上前来,先是一个鞠躬,随即拿出一大叠照片叽哩哇啦吹嘘着什么。 松下泷莉闻声小脸一红,大声和男子争辩着什么。 “咦,这不是苍老师和武藤老师?”林天盯着照片认出了两位世界闻名的女教导员。 “是地是地!”墨镜男子点头哈腰用生硬的语言说道:“可以,去看看?” “去哪里?”林天斜眼眯着他。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少爷!他要你去拍摄现场参观,那种地方怎么可以随便去!”泷莉嗔道。 “啊……”原来是那种地方啊!林天顿觉好奇心大起,“怎么不可以!要以艺术的眼光看待三俗,泷莉,他不仅仅是要我们去参观吧?” “还有,还要少爷和我们去试镜……”松下泷莉难以启齿地说道。 “哇!可以试镜?”林天夸张地叫起来:“走走走,这么好的机会还考虑什么,看看本少上不上镜。” 原来是星探,东京街头,做这种类似拉皮条营生的男人不少,许多少女禁不住蛊惑,就此下海。 林天推着墨镜男子就走,一手牵着木头美人海伦。 松下泷莉使劲跺了跺脚,气不过,又没办法,只好拎起手袋跟上去。 涩谷街头,大大小小的商铺格子屋林立,墨镜男领着他们深入一条漆黑小巷,辗转上了一栋破旧小楼。 这里四处贴满了艳丽的海报,搔首弄姿的男优女优、夸张的广告、写真封面沿楼梯墙壁一直张贴到房间门口。 “就是这里。请进!”墨镜男推开一间工作室的房门,里面已经有两位男人坐在沙发上等候,房间很大,宽敞明亮,里面还有套间。 几架摄像机摆在房间正中,灯光、器材一应俱全,墙壁招贴海报上清一色的企业标志:东京热! “原来小电影就是在这里拍的。”林天三人的到来引发一阵不小的欢迎热潮。 房间里那位马尾辫男子热情奉上茶水,另一位矮胖男则滔滔不绝介绍起自家情况。什么小泽玛丽,波多野结衣、夏木奈奈……这些名字林天一个都不知道,但听起来似乎很厉害的样子,全部是他们这里的御用女优。 墨镜男从抽屉里摸出一大摞光碟、写真集放到他面前,随即又找出各种玩具放到松下泷莉眼前的小桌上。 “靠,这是什么?跳蛋、双头振动棒?”林天拎起那一串五花八门的情趣用品,歪嘴嘿嘿直乐,没想到在这里竟看到这么多实物。 这些都是为女人准备的东西,七彩的电动跳蛋,各种狰狞的振动棒,还有镊子、玻璃棒…… 松下泷莉红着脸,很不开心。私下里怎么样她都能接受,可是少爷怎么能到这种地方来呢?只有缺钱的人,想搏出位的女人才会下海啊。 “对了,你们看中的是我,还是她们?”放下这些小玩意,林天笑呵呵四处张望。 “林……”矮胖男差一点说漏了嘴,急忙改口:“临时有人缺席今天的拍摄,我们觉得先生可以胜任,您的外在条件优越,拍出的短片一定会风靡世界。” 林天哈哈大笑:“算你有眼光,我不但外在条件优越,资本更胜雄群,要不要咱俩比试比试?” “当然,当然,看您身边的这两位美女就知道了,不用比,我一定输。” “请到里面参观一下,我们正在拍摄一部人妻三人行。”小辫子男人热忱推介道。 “现场版?太刺激了!观摩,应该观摩!”林天大声嚷道。 立刻就去观摩! 林天笑着和小辫子男人步入套间,眼神深处,闪过一道淡淡的杀机。 “呀灭蝶!” 还没走到套间里头,在几米长的通道里就听到熟悉的战斗号角,现在一听到这声呀灭蝶,林天就想起了迪斯尼乐园的过山车,真是造孽。 小辫子男人推开推拉门,点头示意林天可以跟上。 房间里的鏖战正如火如荼,男人女人的叫嚷声如身临其境,但是走进去一瞧,林天笑了。 哪里有什么拍摄现场,有的只是三名身穿黑色西装的男人,一台苹果笔记本电脑。 电脑里正播放着肉搏画面,好一个李代桃僵、请君入瓮啊。 啪,电脑被扣上,霏靡之音消散。 “欢迎你,我的朋友。”中间那名老帅哥头发向后梳得一丝不苟,笑容和他的蓝眼睛一样深邃迷人,领口系着一根黑色蝴蝶结。 “谁想出的这个鬼点子?”林天望着面前三支黑洞洞的枪口,在为他准备好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一位优雅的女士。”老帅哥亮了下西装左侧的标徽,一只白头海雕头像盘踞在一面银色盾牌上,盾牌中心是一个16角红色罗盘图形,环绕在它们外围的是一串英文。 “哦,中情局,克丽丝对吧?接下来你们要干什么?”林天笑着摸出香烟点燃了。 “你很聪明。我们的任务也很简单。”西装男人笑道:“有人想要见你。” “那叫他过来。”林天叼着烟笑起来:“你没看见我很忙?” “他来不了。他比你更忙。”男人摇头说道:“看在外面那两位女士的份上,还是请你亲自和我们走一趟比较好。” 林天弹了弹烟灰,翘起腿:“这是威胁我喽?你以为三支手枪真能威胁到我?” “当然不能,但是现实是,这栋房子已经安装了炸药。完不成任务,我们就和各位一起去见上帝。” “好吧,你们请便,见到上帝告诉他老人家,后头还有很多人想见他,一律都姓美。”林天站起来就向外走去,三名中情局特工互相对视傻眼,竟有这样的情况,他们被无视了,他们的手枪全被无视了。 感谢69626124机友的月票。 第538章跨越太平洋 “鲁尼……”两名特工面色尴尬看向他们的组长。 老帅哥从口袋里摸出炸弹遥控器,瞥一眼,叹了口气,又放了回去。 他也怕死,恐吓不成,难道真的拖上所有人一起死掉? 这他娘的算什么事?三名中情局特工连拐带骗、威逼利诱都请不回一个人,说出去要丢死人了。 林天返回客厅,看到海伦和松下泷莉安然无恙,冲那三名骗子笑了笑。 三人全都脸色尴尬,噤若寒蝉,不知该笑脸相迎还是哭。 “泷莉,你和海伦回酒店,顺便告诉大军他们,有几位美国朋友想要见我,暂时不必等,按计划班机回国。”这番话让鲁尼等人心头同时一喜,三个东瀛人也松了口气,他们的任务成功了。 “是,少爷。”泷莉看到跟随走出的三个美国人,神色微微显出慌乱来。 她拉着海伦,按少爷的吩咐,要快步离开这里。 “林……”海伦转身时,眼神里流露出隐隐的不舍,这竟是她第一次主动开口叫他。 “没事的。”林天眼眶一热,笑着挥挥手,注视着她们消失在门口。 只要她们安全,剩下的事情就可以放心大胆地去做了。 “好姑娘。”鲁尼走到他身后说道。 “嗯……”林天抓起桌上那叠光盘,咔咔几下掰成碎片,递到墨镜男子眼前:“吞掉它!” “纳尼!” 墨镜男惊恐大叫,喀嚓一声,下巴被林天拆卸下来,塞了满口的碎光盘。 “你,赏你这个,双黄蛋。”提起两串跳蛋,送到了矮胖男人面前,这家伙哭丧着脸,张口嘴塞了进去,腮帮子撑的鼓胀。 啪!林天伸出两根手指一捏,这两串跳蛋咕嘟咕嘟滑进了矮胖男子的喉咙,嘴巴外头还留着电源线和开关。 嗡开关打开了,矮胖男子两眼霎时突出,倒地,蜷缩在地板上嘶声惨嚎,跳蛋在他的食道、胃部振动,黄臭的液体呛出了喉咙。 “轮到你了,让我们瞧瞧这个玩意……”看到林天拿起的那个异型榴莲状橡胶振动棒,小辫子男人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这东西要吞下去,还有命活吗? 求饶也要吞!大半截振动棒塞进他的嘴,林天无情按下了开关按钮。 两个家伙哇哇乱叫,歪嘴流出一长串一长串的口诞和黏液,跳蛋和振动棒在他们的食管、胃部搅动,让鲁尼三人掩面避过脸去。 太狠了。不忍直视啊! “OK。该你们了。”懒洋洋的让三名特工同时一惊。 “别紧张,该处理你们的事了,现在去哪里?是不是克丽丝那小骚娘们要见我?” “请上车,你会见到那位先生的。”鲁尼摊开手表示友好。 林天手指点了点他,无声嗤笑,卖关子是吧,那就闯一次威虎山瞧瞧。 四个人钻进楼下的林肯轿车,飞快沿预订路线疾驰,很快就上了高速公路。 没有带手铐,也没有枪指着他,特工们知道,这些都困不住他,一整支海豹突击队都葬身在他手上,还有谁敢小瞧这位顶尖格斗高手? 车子一直行驶,一直向南行驶,跨越了长长的国境,在黑夜中如幽灵一般急速穿梭。 林天不知道这帮美国佬要干什么,他索性眯起眼,打了个盹。 轰 不知过了多久,耳边响起一声轰鸣,他睁眼看向窗外,漆黑夜空里,几点灯光渐渐远去,模糊的影子勾勒出一抹轮廓。 战斗机! “我们的任务已经完成,亲爱的林,你的旅途刚刚开始。”轿车驶过一处军哨,天空灯塔上的超大型探照灯一直追随着它指引方向。 这里竟是一处戒备森严的军事基地!跑道上驻留着数十架战斗机,身穿各式军服的美国大兵紧张忙碌执行日常任务。天空警备的武装直升机和预警机正在密切关注这辆驶入的轿车。 “这是什么地方?” “横田基地。”鲁尼说道。 “要送我去哪里?”林天又问。 “我们也不清楚,唯一可以告诉你的是,一位很重要的人物要见你。请下车吧。”林肯轿车停在一架派头很足的军用运输机前,三名特工依次走出。 这个对于美国来说极度危险的人物,笑呵呵钻出轿车,抬头看向眼前这架超大型战略运输机,环顾周围,点点头从容走上悬梯。 机舱内部,完全可以组织一场盛大舞会,数十名军人列队站于通道两侧,说是迎接,更不如说是戒备。 没有人和他搭话,当升降机挪开后,空中霸主缓缓关闭舱门,机头稳稳调转方向,诡异未知的行程,正式起步。 朔风卷起三位特工的衣角,鲁尼感慨万分。真尼玛气派啊!世界上最大的战略运输机,竟然只为了接他一个人。 “先生,您喝点什么?”两名女军官推来了餐车。 “来杯果汁吧,下一站什么地方?” “南美洲。”黑人女军官露出雪白的牙齿,血盆大口笑得妩媚动人。 “南美?日……” 乐子大了,怪不得要用到战略运输机,除了它,什么玩意能在最短时间内飞跃半个地球? 究竟是什么人要见他?林天思前想后也弄不明白。 美国总统?不可能!那位大人物在白宫呢。中情局局长?不够资格啊。 克丽丝?她更不行,小小的公务职员,能调动这架空中霸主战略运输机? 真是谜一般的行程啊! 飞机深入云霄,在三万米高空平稳飞行,林天被请到舒适的卧室,这里配备了全套居家用具,浴室、酒柜、电视机、电脑,甚至还有卫星电话。 真够奢侈! 洗了个澡,穿着睡衣,坐在餐桌前品尝正宗的美式大餐,林天打开了电视。 “道琼斯指数连续三日跌幅超5(百分号),这是继08年金融危机以来全美第二次单周跌幅超过8(百分号),苹果公司市值蒸发1400亿美元,业内普遍认为,美股大动荡时期即将来临,恐将引发全球金融海啸……” 画面上,股票交易所内无数人抱头惊呆,脸上遍布绝望和惊恐,纸片飞扬,满厅狼籍! “嗯?金融危机?”林天虽然对股票一窍不通,但是那1400亿美金可是深深吸引了他的耳朵。 这么多钱几天就蒸发了?哪儿去了? “受美股持续低迷影响,上证交易所单日跌幅2(百分号),国际黄金指数势头良好,上扬1.8(百分号)……” 国内似乎并未发生什么大事,林天笑了笑,金融运作这种费脑细胞的事情,还是让柳芳菲、皇甫娉婷她们去算计吧。 夜宵之后,他看了会美国大片,有些困意,躺在床头,没一会儿就渐入梦乡。 空中霸主横贯亚洲东部、爪哇群岛、从北半球飞至南半球,一夜之间,跨越数万公里行程……飞越了整个浩瀚无垠的太平洋! 收到三位朋友春天55、尾号9944093、9036212的月票,非常感谢。今天开始3更。 第539章加勒比海船长 “到站了吗?”看看时间,已经过去十八个小时,林天向那位黑人女军官再次询问。 “午饭之后,您的旅途将到达终点。” “哦,看来这个有可能是最后的午餐啊。”林天笑了笑。 动用这么多资源,事情一定不会那么简单的。 不过,这场游戏的终点站也终于要到了,空中霸主滑过加勒比海,在一处小岛上杀气腾腾降落。 军用跑道,散落着几架军机,和空中霸主比起来,它们无疑都是拿破仑见到彼得大帝。 加勒比海吹来的热带季风,潮湿而酷热,跨越了大半地球,从冬季转到夏季。 “欢迎来到热情的南美洲。”机舱外,一名戴着太阳镜的美军上校笑着向林天敬礼。 “上校?”瞅瞅他的肩章,林天乐了,又是上校。 “珀西。”海军上校伸出手来。 林天斜眼瞅瞅他,并不领情,走向扶梯问道:“谁要见我?” “旅途辛苦,不如先领略一下加勒比海风情?”上校指着下方那辆吉普车。 轰!林天反手一拳打在珀西的鼻梁上,这个身高一米八的白人军官仰面躺倒在地,鼻子里的血蔓延到嘴巴上,两眼无神望着天空,完全被打懵了。 上帝,说话也有罪吗? “我最讨厌上校。尤其是唧唧歪歪的男人,说话痛快一点会死?”林天丢下珀西,大步走下了扶梯。 他的嚣张跋扈在士兵眼中可不那么正常了,十几支美式冲锋枪齐刷刷对准了他。 “带走!”一名副官挥了挥手。 “你确定?”林天笑眯眯望着这个年纪轻轻的上尉。 “住手,皮特。”珀西躺在上头高举着一只白手套。 “开车吧,上校!”林天若无其事走向吉普车,十几支冲锋枪调转枪口一路指着他也无法阻挡他的脚步。 珀西晃了晃眩晕的脑袋站起来,用手套擦了擦鼻血,挥挥手示意士兵收起枪。 这个男人绝对惹不得,上面指名要他亲自接待,这是绝无仅有的事情。 刚刚随意一拳,就把自己打到眼冒金星,鼻子歪到一边,可见他有多么恐怖的身手。 吉普车无声开向一座深沉森严的建筑,厚达十公分的自动铁门在导轨上向两边轰隆隆撤开,高塔上重机枪和火炮林立,星条旗高高飞扬,重重密布的铁丝网和水泥栅栏飞不进一只麻雀,鞭笞者的残酷笑容在那些军警脸上绽放。 监狱! 美军监狱! 嘎吱。 上校将车子停在阴森的水泥建筑外,拉开了车门。 一名戴眼罩的棕发男子和几名士兵从建筑通道中步出,肌肉虬扎,胡须髯髯,身上穿着天蓝色的水手服,下身黑皮裤,高梆军靴,手里握着的橡胶板犹带血迹。 “客人送到,交给你了,船长。”珀西心有余悸擦了擦鼻子。 “小甜心,谁让你流鼻血的?”船长咧开嘴哈哈大笑,身后那几个士兵肩膀一耸一耸,毫无官衔意识,一起奚落嘲笑这名海军上校。 珀西吐了口血沫,扭头钻进吉普车,他不敢,也不能和这帮屠夫起冲突,驻守关塔那摩监狱的军队,是美国海军中最残忍最嚣张的魔鬼一族!而领导他们的这位,便是赫赫有名外号独眼船长的杰克上校。 船长丢掉手上的橡胶板,抚胸向林天微微致意,同时笑道:“东方的战士,很荣幸来到加勒比海世界尽头,我是杰克船长,关塔那摩的大门已经为你敞开。” 几名帮凶抱着膀子傻笑。 关塔那摩,这就是克丽丝所说的关塔那摩!号称全球最密不透风的监狱,死亡集中营。没想到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恍如做梦般,真的来到了这里。 “独眼海盗?你的眼睛叫鹰啄了?”林天指着船长的独眼一脸狐疑。 他的问候语让杰克船长身后的打手们凝固了笑脸,个个握紧了拳头,发出咔咔咔的示威响声。 “请进,我的朋友。”船长眯了眯眼,却不生气,伸手向林天展示出后头那幽深、湿冷、通向死亡的监狱走廊。 林天与他擦肩而过,既然来了,还有什么好怕的。 无非又是一个渣滓洞。 穿过好像没有尽头的走廊,关塔那摩第一区监牢展现在眼前!铁丝网,透明的铁丝网编制而成鸡笼般的囚笼,宽阔的通道里,持有重型枪械的美军士兵和自动探头二十四小时监控,铁丝网囚牢最外一层通上三百伏特电压,任何人都无法从这里越狱,除非想被电击烧成烤肉串。 “这些人中有委内瑞拉人、海地人、牙买加人、古巴人、哥伦比亚人。”船长笑着跟在林天身后向他介绍。 “嗯,没有亚洲人,没有华夏人。”林天回头看他一眼。 “说对了!”船长如遇知音一般哈哈大笑。 囚笼中的犯人们听到这熟悉的笑声,眼神深处都露出惊恐至极的畏惧,缩向一角,不敢吭声。 “喔,前面是第二区。”船长指了指第二座监牢。 通道继续延伸,第二区的囚犯比较特殊,不用他介绍,林天就知道这些人是什么身份。 他们的眼神深处刻满不屈不挠、邪佞与毁灭,意志坚定如手上的古兰经手抄本,狡诈狠绝的捍卫真主尊严,让世界为之颤抖。 清一色的白袍阿拉伯人!大名鼎鼎的基地组织成员! 这些人被关押在集装箱囚室内,单人单间,铁板隔离,手铐脚镣全部是加粗的型号,由数量更多的海军陆战队成员紧密看守。 天空盘旋的直升机不时将探照灯扫过来,严防这一区有异变发生。 基地组织,永远是美国的头号大敌,不共戴天。 林天扫过那些只露出半张脸的阿拉伯人,微笑着迎上他们冷漠审视的目光。 在这两人走出第三区之后,其中一位留着长长倒三角胡须的老者在古兰经上写下了三个字:救世主。 “这是为我准备的地方?”一道需要四人合力才能扭开的铰链式机械大门封死了路的尽头。 “不不不,这里关押着全球十三位最顶尖最危险的罪犯。”杰克船长挥手示意打开大门。 林天点了下头,没有任何表示,继续跟着他参观。 哐!后头的圆型机械大门重重关闭,黑暗笼罩了所有。 杰克船长从皮裤里摸出一只手电筒,照亮了这条地狱般的通道。 没有警卫,因为完全不需要警卫。 “德州电锯杀人狂沃尔夫,猛虎组织前首脑萨利赫,前克格勃特工谢尔盖洛维奇,911劫机者卡特尼姆……”听着他的讲述,依次扫过那些被重重锁链、钢板和枷锁固定在座椅上的全球重犯,林天来到了最终的电子门前。 这里,只有杰克船长的双眼虹膜成像才能打开通往最后的秘密通道。 脚下是一尘不染的大理石镜面地板,柔和的光线照亮了前方圆柱形玻璃罩空间,里面一张单人床、一把豪华躺椅、一个酒柜,玻璃罩另一面镶嵌一块巨大的液晶屏幕,足足有电影院的宽屏巨幕那般恢弘。 整个空间明亮剔透,好像外太空的科技产物,完全没办法把这里和监狱联系在一起。 “看来这是为我准备的。”林天笑着走过去,受到感应的玻璃门自动打开。 “希望你能尽快从里面出来。”杰克船长点头说道:“顺利的话,我将在这里欢迎你正式登船。” 林天挥挥手,走进这个封闭的圆柱空间里,身后的玻璃门喀嚓合拢,严丝合缝。 杰克船长笑着消失在通道里,轰隆隆关闭的电子闸门隔绝了世界。 嗤嗤雪花飞舞,来自于面前的巨型液晶屏,林天知道,谜底就要揭晓了。 感谢郎中也疯狂的月票,9点左右发第三更。 第540章秩序之章 “我们从何而来?到哪里去?” 漆黑的画面飘出一道深沉的嗓音,仿佛远古般久远,封闭的空间里灯光熄灭,一道星光穿透了扇面屏幕上这片黑暗。 “好像是美国大片。”林天心想,在豪华躺椅上坐下,他枕起手背,翘起腿慢慢观赏。 “自由,和平,乌托邦……从文艺复兴时代起始,人类就在寻找光明之路,追求理性,完善自身,以科学、文学、民主为指引,建立全人类的精神支柱,与一切旧思想作斗争。伏尔泰、歌德、贝多芬、莫扎特、牛顿、爱因斯坦……他们的名字如同最耀眼的恒星闪烁在星河之上,他们是四百年来西方近代史的启蒙思想家,科学与文明的开拓者和奠基者。” 画面上那些黑白影像,照片,从璀璨的星河中逐一放大,拉近,每一位巨人的名字都曾在人类历史上留下浓浓的笔墨,受亿万人景仰。 “腓特烈大帝、华盛顿总统、富兰克林、加里波第、爱德华大帝、丘吉尔……缔造人类国家近代格局的伟人们,他们的荣耀与历史同在,永不磨灭……”独立宣言的签署仪式、一战、二战的风云影像、自由女神之屹立、美元主宰全球……无数经典场景在荧屏上交替生辉,汹涌澎湃。 这些星光卓著的名字,让林天深深皱起了眉,为什么提起他们?有什么东西能把这些跨越历史四百年的伟大人们联系在一起么? 有! 圆规、角尺交叉,中间一个大写字母G,由远及近放大到眼前。 徽章,很明显这是徽章。代表什么? 啪!在他凝思不解时,灯光悉数亮起,屏幕画面定格在此。 玻璃罩外,一名手拄白色手杖的黑人老者微笑着注视他。 他的目光沉静深邃,很容易感染人,智慧与慈悲,绅士与优雅,全部在这个眼神中集中体现。 林天坐直了身子。 “你能够来这里,很好。”黑人老者开口便是带有京腔的纯正汉语,很亲切的感觉。 林天反问:“你是谁?” 这间玻璃屋似乎有专门的传音系统,两人隔着玻璃,彼此都能听到对方的声音。 “我的名字远不如你刚刚看到的那些大人物。”老人低头自嘲般笑笑,牙齿和他的皮鞋一样雪白:“你可以叫我会长。” 会长?什么会?圣会!没错,准没错!蒙爷口中所说的那个圣会! “终有一天,你的名字也会和他们一样闪耀在银河系,年轻人,世界上最顶尖最富传奇的组织已经向你张开怀抱,成为我们的核心兄弟,你将享有与华盛顿总统同样的名誉与地位。” “值得考虑,我喜欢和你这样的聪明人打交道。”林天笑道:“那么会长先生,你的组织是干什么的?” “推动世界发展,突破三重黑暗,重现光明世界,建立秩序。”老人说道:“我们的每一个决定都建立在为人类前途谋发展的历史进程上,为自由、文明、科学而奋斗,世界有多大,共济会的圆规与角尺就丈量到那里,百年以后,你可以自豪地向人们宣布,历史是由你们缔造的。” “那时候你我都已经翘辫子了,谈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有什么用?”林天摆了下手说道:“即便你是上帝,不拿出实质性的东西,想收买人心,也是枉然。说说看,我能得到什么。” “所有!”老人拄着手杖转身向左前方走了几步,“物质的,精神的,财富、荣耀、权力!你将主宰亚洲,喜马拉雅山在你脚下颤抖,太平洋的水丈量不了你的权势。至于女人,你从来都不缺少。” “还是不够吸引我啊。”林天摇摇头手插在口袋里,站起来说道:“你们的圣会从创立到现在,四百多年,丰功伟绩,从欧洲到美洲,进而扩张到全球,难道就没有什么真正让人忌惮的好东西?比如说这个。” 咔嚓!他的手心里凭空腾起一簇闪电,瑰丽夺目,红芒交织。 黑人老者眼睛同时一亮,点头赞许道:“不错,或许我的决定鲁莽了,你应当归入众神之列,而不是共济会。不过,我仍然希望你能在她的游说下,改变初衷,与世界保持平行。我相信,你将是共济会有史以来最伟大的成员,没有之一。” “她?”林天眼神狐疑,一阵高跟鞋叩击大理石的清脆响声袅袅传入耳中。 高科技电子门再次打开,女人雍容古典的身影一路走来。 “楚凤庭?是你。”震惊与愤怒在林天的眼中交错,楚凤庭那华丽的青花瓷晚礼服在他眼中,已成蛇蝎之皮。 “是我。”女人微微向会长欠了下身,神色端庄屹立在玻璃对面。 “你是共济会成员!” “凤负责亚洲事务,她是我们中少数几位最优秀的女士。”黑人会长笑了笑,说道:“正是她极力举荐你,所以我们才有机会面对面交流。” “金三角的事情是你一手策划的?”林天寒声直视着楚凤庭。 “是。” “为什么?”冰冷的声音深深刺痛了楚凤庭的耳朵。 “那个时候你还不足以引起会长他们注意。” “无用的人你就可以随意杀戮,果然是做大事的人,楚凤庭,你真不愧姓楚。”林天抬头哈哈一笑:“现在觉得我可用,便拿这段小电影,几番夸下海口的许诺来煽动,你们当我是二比青年一样好骗?” 楚凤庭柳眉蜿蜒,凤眼中喷着火,冷冷盯在他的身上,竟不去反驳。 “亲爱的孩子,你或许已经知道,世界上正在发生什么。但是还有一些人们不知道的事。”黑人会长背着手笑道:“我们掌控的金融体系正以极巧妙的动作,影响世界金融领域,三天后,北美股市将首先崩盘,接着是欧洲、亚洲,全世界!然后,泡沫和神罚将降临你的国度,第三次世界战争不可避免,人民将重寻信仰,回归上帝的怀抱,这正是我们为你量身打造的格局,世界需要救世主,而你就是。” 听到他波澜不惊的预谋,林天忽觉全身一阵冰冷,共济会,这个操纵西方世界的秘密组织,真的有这样的能力和理由去这么干。欧洲、美洲的秩序已定,接下来必然是崛起中的亚洲华夏文明。 “加入我们,你将成为凤的顶头上司,将有机会与任何一位领导人并肩坐在我们的圆桌旁。”会长继续侃侃而谈:“在共济会的历史上,没有任何事我们办不到,或者失败过,第一次世界大战,我们瓦解四大帝国,再次奠定英法在欧洲的地位,第二次世界大战,美国借机崛起,成为圣会的新支柱,现在,在古老的亚洲,必须有一个了断,缔造光明前景的道路上,战争将抹平一切阻碍。” “疯了。”林天只能用这两个字来回应。 楚凤庭的目光同样显出震惊和绝望,她没有想到,这位权倾世界的老人,真的会那么做,残忍地将世界拉入战争漩涡。 老人叹了口气,感觉好像说这么多都是白费口舌,浪费了他的时间,拄着手杖向另一侧出口走去。 在临出通道时,他停下脚步说道:“凤,你要好好劝劝你的朋友,在美国的历史上,四十位总统中只有两位没有加入我们,他们是林肯和肯尼迪。” yiwei1030、景长京林是熟悉的老面孔了,感谢你们再次投票,还有奶大X肥,这名字……太劲爆了。这个月的月票已经远超上月,比不上那些大神作者,但还是很高兴,有这么多人喜欢这本书,谢谢。 第541章末日征兆 多么有份量的威胁啊!尊贵如总统,也要徜徉在共济会的爱河中,方能保持住他的身家性命。 “凤……呵呵,凤!”林天摇头咂摸着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字眼,猛然抬头盯着楚凤庭,凶残的目光冷如刀锋:“你一直在演戏,作戏,这次还有什么话说!” “有。我为你感到自豪,真的。”女人的脸上没有笑容,只有严肃认真:“你是第一位被他看中,想要亲自接纳入会的炎黄子孙。” “那么你是怎么入会的?”林天冷笑:“亲口侍奉了某位大人物的鸟蛋吧!” “放屁!”楚凤庭勃然大怒,别人的侮辱她可以忍受,他的讥讽不行。因为,他是她唯一正眼瞧过的男人,真正走进她心底的男人。 这样的侮辱她没办法接受。 男人不以为然,冷冷问道:“楚凤庭,你加入共济会为了什么?财富?权力?” “你永远不会知道答案。”楚凤庭咬牙恨道:“错过这个机会,你将在关塔那摩享受永久的黑暗。” 林天哈哈大笑,隔着玻璃墙指着她的鼻子:“你以为这扇玻璃能挡住我?” “你可以试试。” 轰!她的话音刚落,拳头就打在了眼前。 玻璃纹丝未动!这一拳足够打断公牛的脊梁骨,竟没有打碎玻璃,连裂纹都没有显现。 “啪啪啪!”掌声由远及近,另一侧密封的通道打开了,一道熟悉的身影边拍着手心边洋洋得意走来。 金发招展,笑容迷人,芭比娃娃的脸蛋和她那身吊带长裙很般配,特别是走起路来摇曳生姿的腰肢,扭成了春天里河边的杨柳。 “克丽丝,你来干什么?”楚凤庭抱起了手臂。 “我说过,关塔那摩监狱会为你准备好最佳囚室。”金发女人伸手敲了敲玻璃,没有任何征兆,突然拿出一柄手枪对着林天砰砰砰连开三枪! 火药在玻璃壁墙上爆出乌黑的痕迹,几粒扭曲的子弹头叮当落地。 她这是在展示玻璃的硬度,向林天示威。 “看来我自己走进了死胡同,怨不得别人。”林天眯起眼,“克丽丝,你来这里就是为了检验这个笼子的安全系数?” “当然不是,我还有一则好消息要告诉你。”金发女郎摸出一张丝帕擦了擦玻璃外面的黑色痕迹,眼眸盯着里面的俘虏,漫不经心地说道:“你的朋友们,已经从香港出发,直飞古巴首都哈瓦那,他们将在这里,与你一起埋葬。” 楚凤庭闻言疾声追问:“是谁?” “刺刀。”克丽丝嘴角翘起了阴险无比的弧度。 林天的表情攸然冷冻,他终于知道,为什么会被万里迢迢送到关塔那摩,从一开始这就是个陷阱! 是他的自负自大把事情引入了无法挽回的局面,而对方看中的也正是这一点。 诱降不过是走过场的形式,他们知道他是不会妥协的,布置陷阱等待军狐、楼兰他们自投罗网,以逸待劳,胜券在握,这才是真正意图。 “要么成为我们的一份子,要么埋葬在加勒比海,你只有这两条路可选。”克丽丝骄傲地笑起来:“不管怎样,等待你的同伴将是众神的审判。” 众神审判? 林天笑了起来,转身走向酒柜,摸出一罐可口可乐,打开来躺在了豪华躺椅上,在外面两个女人惊疑不定的注视下,一口一口往嘴里灌。 “告诉我你的选择!”克丽丝恼怒地抱起手臂,和楚凤庭同一个动作。 “进来陪大爷,我就告诉你。”林天慢悠悠向她勾了勾手指。 “等着上电椅吧!”克丽丝怒气汹汹抬腿欲走。 “等一下。”林天扬声叫住了她的脚步。 克丽丝侧着脸看向他。 “捎个话给外面的伏兵,不想变死神,都滚远一点。” “呵呵,你怎么知道死神在这里?”女人笑容灿烂多姿,极为嚣张。 “滚吧。”林天不耐烦挥挥手,一个火神就曾让楼兰大伤脑筋,这个死神听名字就不是好玩意,战斗力恐怕不亚于火神,坏事一桩连一桩。 克丽丝娇笑着扭腰远去,高跟鞋叩着大理石地板,咯噔咯噔渐渐消失。 “你还不走?”林天头也不抬,他知道楚凤庭还在那里。 “放下你的自尊和信仰吧,你不可能与世界为敌。” “滚。”林天手指扬起来,指向另一侧的通道入口。 楚凤庭深深望一眼这个曾经与她一度近在咫尺、甚至亲密到无间的男人,内心里重重叹了口气,举步远去。 超强的高分子聚合玻璃能够抵挡上万吨的冲击力,这是为宇航逃生舱专门研发的高科技产品,不可能有人逃出去。 静谧的灯光照射在玻璃罩囚笼中,喝剩的可乐罐在他手中咔咔捏成了薄片,大屏幕却在此时开始重新亮了。 “女士们先生们,根据国会签署通过的草案,我代表美联储宣布推行第六次货币量化宽松政策,谢谢。”巨大的国徽国旗背景下,一名银发苍苍的老人向台下大声宣布这条金融措施。 货币量化宽松,说白了就是开足马力加大量印制美元,大幅度刺激通货膨胀,使得美元购买力下降,减轻外债,将美元贬值的危险由世界各国均摊,转嫁给世界上每一位花钱的人。 掌声四起,似乎在提前庆祝不日即将到来的全球经济危机。 画面缩小到一角,大场景切换到五角大楼的草坪上。 一名四星上将对着面前成排的话筒高声说道:“鉴于半岛、波斯湾局势有趋于恶化的事态,五角大楼临时做出决定,未来,将新增三个航母战斗群部署在冲绳、菲律宾、韩国,同时将军事工作重心转到亚洲……” 疯子,战争狂人!林天内心深处有一团炽热的愤怒之火在猛烈燃烧,但他却没有任何情绪表现在脸上,他知道,敌人此时一定期望透过监视器看到他歇斯底里发狂的样子。 他将怒火压制在心里,这座火山终有喷发之时。 “中央台前方记者报道,沪城新增两例猪流感病毒患者,目前死亡人数已达11人,感染者超两百人,暂未有证据表明流感病毒可人传人,卫生部门正对黄浦江死猪进行病毒筛查……” 阴谋!大阴谋啊!为达目的,无所不用其极,谁能想到一个小小的流感病毒是美国人制造的?可笑那些医务工作者还在寻找病毒来源,殊不知这背后隐藏了多么恐怖的事情!丧尽天良!这就是共济会!流氓会武术挡也挡不住,一群把持了世界科学、金融、军事、政体的流氓,他们确实有颠倒乾坤、改造世界的能力! “国内一线城市房价居高不下,专家表示,在新一轮金融危机到来时,恐呈现泡沫式崩盘……” 金融危机、疾病、战争、房地产泡沫均已露出了恐怖獠牙,只有黑人会长说的神罚还未显现。 林天刚刚想到这一点,他的视线就凝固了! 水! 无比壮观的水体!白龙奔腾,数百道闸口倾泻出亿万立方米的江水,高达两百米的大坝下,停泊在岸挂着红旗的货运船只渺小的像个苍蝇。 这是什么地方?全世界最大的水利发电枢纽工程三峡大坝! 爱兜、丁峰、谁为你坚强、机友370297139164,你们太厉害了,把私家高手推到了月票日榜上,这是个值得纪念的时刻,感谢众书友捧场!月票即将破百,谁来破这个数字? 第542章杀人如切菜 懵了,真的懵了,展示三峡大坝做什么?林天立即就联想到了其中的恐怖内涵。亿万立方米的蓄水大坝一旦决堤,中下游广袤的土地将被无情的长江水吞没,同时,东南沿海十余经济大省将因此而中断供电,造成史无前例的大混乱,大灾难! 成也萧何败萧何,谁能想到,有这么一天,为万民谋福祉的三峡大坝会招来共济会的觊觎。 一旦形成敌对目光,没有任何道义可讲。这就是人类中所谓的精英群体,冷酷无情、视人命如蝼蚁。 屏幕的另一头,克丽丝晃动手里的酒杯,得意洋洋盯着监控摄像头传回来的图像。 杰克船长盯着她时不时贱笑,毫不掩饰独眼里贪婪的绿芒。 楚凤庭抱着手臂坐在一张单人皮沙发上,似乎在沉思什么。 她的对面,墙角阴影中一名男子横躺在沙发上,牛仔帽遮住了脸,一身牛仔服又破又旧,样子普通的像纽约街头的流浪汉。 他好像在睡觉,两只翘起来的脚却轻轻打着节拍,仔细去看,原来他的耳朵上挂着耳塞。 四个人,互不干涉,彼此不说话,监控室内的气氛有些诡异。 楚凤庭看看那名男子,起身走出房间,进了洗手间之后,摸出一部手机来,按下了一个号码。 “宝贝,看你能忍到什么时候。”克丽丝将囚室内的画面再次切换,连接到了华夏国内新闻频道上。 蜂拥的人群,老头老太太们,在超市内拥挤着抢购食盐、油、大米……药店,无数人疯抢板蓝根,口罩……股市,出现大量抛盘,却只有抛没有接…… 世界乱套,秩序混乱的景象已经向不可收拾的一方发展。 内忧外患,种种乱象,深刻考验着这个民族,这个在崛起道路上刚刚起步还未腾飞的古老国度,又一次站在了历史的转折点上! 中南海书房,深夜,两名警卫员仍在门口站岗。 “总理,周部长和钱部长在外求见。”秘书轻轻敲了下门。 “叫他们进来。”老人说完,房间内传来几声咳嗽。 秘书叹了口气,总理日理万机,已经连续几个晚上没有合眼了。 一身戎装的周起华和另一位戴眼镜的老者一前一后步入院内,敲开了这间陈设简单的书房。 “什么事情?”总理坐在书桌前批阅文件,身后的书柜里满满的全是各类书籍。 “接到前方汇报,深剑已抵达预定位置。”周起华汇报道:“是否立即展开行动?” “行动吧。老周,通知二炮机动部队,随时准备威慑。”总理轻描淡写地说道。 “好!” “总理,股市连续下挫,央行进一步调控恐难回复民众信心,能否考虑更进一步的措施?”钱部长是主管经济的财政部长,连日来的经济浪潮已经让他扛不住压力,向总理这里寻求解决办法。 “再等等,再等等。”老人伸手虚空按了按,放下笔,起身长叹:“我何尝不知这是一场艰苦的战争,国际形势严峻,国内民怨载道,归根结底是什么原因?是货币战?冷战?都不是啊,这是一场东西方能量的大比拼,路很长,要慢慢走,谁把底牌先亮出,谁就输了全局。” “这……”钱照祥这个一辈子搞经济的金融专家,此刻完全摸不透总理的想法。 还等什么?再等下去,股市楼市就要完蛋了! 总理说道:“维持现状,沉住气,治大国如烹小鲜,扬四海非一日之功,老钱,必要时可动用战略储备。” “啊,这怎么行,动用战略资源?”周起华不干了,那是为战争准备的啊。 “没关系,老周。相信我的判断。”老人笑道:“纸老虎要打,那就和他打,问题是,他要真敢打,世界人民会支持他吗?” “这个……还真说不准。”周上将摇头道:“这帮战争贩子什么缺德事都敢干。” “那至少是几个月之后的事情。”总理说道:“目前来看,我们还有好几张底牌未亮。崛起之路漫长,这将是我们面临的第一次重大考验,无论如何,都要干脆利落跨过去!” 他的目光无尽深远,透过窗户,遥望中南海外面的湖泊,投向了南方,一直向南…… 世界上从未有人越狱的地方是哪里?加勒比海,关塔那摩监狱。 世界上唯一的孤岛集中营是哪里?还是关塔那摩。 它戒备森严,隶属于美国三军司令部直辖,小岛周围遍布鱼雷陷阱,岛上甚至还部署了飞弹,五百名海军陆战队员镇守,铁桶要塞,无懈可击。 关押在这里的犯人没有机会越狱,任何组织和国家也不敢向这个小岛发起攻击,因为它的背后是美国,至于美国的背后是什么,更鲜有人知。 而今夜,这个地方竟化为一片火海,警铃大作,枪声与探照灯疯狂穿透了黑夜。 自关塔那摩建立伊始,从未有过如此状况。 它的处就这么被两个男人破了。 一个灰袍飞扬,满面猥琐。 一个英俊沉稳,剑眉入鬓。 一老一少,老的赤手空拳,少的手持一柄利剑。 全副武装的海军陆战队成员,身穿防弹衣,头戴防弹盔,夜视镜,清一色美式顶尖装备,数十上百人从各处蜂拥而出,仍然没办法抵挡这两个男人的进攻。 那个手持利剑的男人,每一剑挥击,隔空取下无数咽喉,热血在黑夜里喷洒成霓虹。 他的动作在监视器上只留下一道无法捕捉的残影。 那个老家伙,更是狡诈狠毒,所过之处,如散发瘟疫的死神,撕裂了无数人的眼球,击穿了数不清的心脏,他的手指无情秒杀任何阻挡他前进的人,没有伤者,只有死人。 屠杀! 残忍的屠杀。 王也仙一路猛攻,如入无人之境,深入关塔那摩监狱通道口。 一排排的武装士兵疯狂冲来,在狭小的通道中,枪林弹雨几乎遮蔽了整片空间,可是他们却发现,密集覆盖的子弹根本无法伤到这个老头,他是不死之身,刀枪不入! 杀人如切菜,横扫一切牛鬼蛇神。所向披靡。 “怪物!他不是人!” “拦住他,开火!”中尉军官嘶声大吼,却发现身边的人眨眼间都销声了,他们倒在了血泊中,死不瞑目。 囚笼里的人疯狂了,喧嚣的吼声压盖住警铃声,他们大叫,哭喊,兴奋到极点,长期的压迫和囚禁终于找到宣泄口,与鲜血一起谱写最后的疯狂派对。 “终于来了……”监控室内,那名牛仔男人揭开了罩在脸上的帽子,等到克丽丝扭头去看时,沙发上已空无一人,敞开的自动门吱一声关闭了。 在两位书友TO?和367386474015的支持下月票破百了,谢谢两位。 第543章死神来了 “这事怎能少的了我。”船长拧了拧手腕,颈关节咔咔响了两声。 监控画面上那两个东方面孔让他兴奋无比,却不知,以他的身手,根本不是那两人一招之敌。 除了那个古怪老头,另一位手持长剑的男人同样可以媲美死亡代言人。 他的眼神犀利如锋,背影巍峨如山,速度奇快无比,一剑砍掉一排脑袋,如斩芦苇,什么德州电锯杀人狂、猛虎领袖,在他面前,都不配提鞋。 看到那个男人一剑斩杀掉三颗陆战队员的脑袋,船长两眼冒出血光,不是害怕,不是愤怒,而是激动,嗜血的激动,好像死掉的不是美**人,而是一群无足轻重的囚犯。 太激动了。任何人看到这种一面倒的屠杀,都会恐惧、激动,难以直视,船长这个刽子手,当然更不例外。 “站住。”一声冷喝,船长刚刚移动的脚步停在了那里。 一支手枪覆盖了他壮硕的胸口。 “别动,克丽丝。”楚凤庭稍稍错了个身,这样的话,她的枪口就能随时笼罩两个人。 “你干什么?”克丽丝扭头质问:“你要背叛共济会?” 楚凤庭漠然答道:“我是华夏人,如果有一天,共济会要毁灭你的国家,你是否还会被那些花言巧语蒙骗?” “叛徒!”克丽丝表情不屑地说道:“我不是共济会员,但是任何人背叛他的组织,都是同样可耻的行为。没想到你,居然隐藏的这么深!” “成王败寇,没有永远的胜利者,我和你不一样,注定阵营不同。”楚凤庭厉声命令道:“打开一号监牢。” 克丽丝冷哼一声,极不情愿地按下了面前的按钮。 监控画面上,那道可抗千吨重击的玻璃门应声打开了。坐在躺椅上的男人,只迟疑了半秒钟,就闪出了牢笼,猛虎脱困而出! 楚凤庭的目光稍稍移动了一下,杰克船长森然的独眼杀机迸射,一柄狰狞的军刀刺破空气,钉进了她的胸口! 鲜血洒满了她那纯洁的青花瓷晚礼服,唯一射出的子弹只打碎了克丽丝身前的屏幕。 她像一朵沉入池塘的莲花,缓缓倾倒在黑色的大理石地板上。 晶莹的手指松开,手枪落地,黑发如瀑布散开,楚凤庭的视野里,只剩下那一眨一闪的灯光。 她躺在那儿,娇艳的鲜花从胸口盛开,美不胜收,妖艳如她的美丽红唇。 那朵鲜花,越开越大,浸透了礼服,最终,将她的身体包容起来。 “真可惜。”克丽丝同情的目光瞥了她一眼,抓起墙上的狙击枪,跟随杰克船长冲出监控室,向第二区囚室那里奔去。 杀光第一区的阻挡者,王也仙和持剑男子进入二区,一前一后,背靠背,收割一切生命。 “人在哪里?有没有看到一名华夏人?”手持巨剑的男人用阿拉伯语大声向那些穆斯林询问,一剑斩开了牢笼。 “里面,里面……”几名白袍阿拉伯人纷纷指着里头。 “真主啊,先知,您果然是对的。”一名黑头巾男人亲吻他身边的老者额头,俯身交叉手臂,向圣城的方向祈祷。 “易普拉欣,真主不会让我们的血白流。”先知的表情露出了无尽的慈悲和宽容。 王也仙一招点透一名军人的心脏,回头大声喝道:“在哪里?” “还在里面!” “杀光他们!”王也仙眼神怒张,一连串杀戮下来,激起了他久未兴盛的狂躁杀意,现在已没有什么能阻挡他的脚步。 “撤退!” 残余的海军陆战队员再也抵挡不住这股攻势,狼狈向通道两侧的小道撤出。 嗡 一声震动耳膜的轻颤,突然响起。昏暗的灯光下空气由远而近扭曲,无声的杀机铺天盖地卷来。 王也仙和持剑年轻人脸色均是一变。 这种对气场的强大控制力,已经远远超出了正常人。 嘎吱 身边的金属牢笼发出恐怖颤音,集体颤抖,癫狂,好像是经历一场暴风洗礼前的准备动作。囚牢里的阿拉伯人惊恐望向通道深处,一道影子朦胧现身。 “科里蒂安!”持剑青年双目如电,沉声叫出了那个让世界为之颤抖的名字。 “呵呵,好久不见,长城。”通道尽头,一名蓝眼睛棕黄头发的牛仔两手插兜,站在他们面前不远处。 他的脸同样帅得掉渣,胡须剃得干干净净,乍看过去,和游荡在酒吧里的西部牛仔没什么分别。 “你是什么玩意?”王也仙不耐烦叫道:“不想死闪一边去!” “老头,我就是死神,死神不会死,只会让别人死。”牛仔青年将脖子上的围巾紧了紧,笑着招招手:“长城,上一次在威尼斯打一半,很不痛快,这次我不会留手了,你们一起上吧。” “呸!黄毛小儿,老仙一人就取你项上人头!”王也仙大吼一声就要扑上去,一只手背在后头向持剑男子频频摆着手势,要他先去救人。 “还是一起吧!我也喜欢秒杀,特别是团灭的感觉,真的很爽。”死神笑容温和,手无寸铁,周身却弥漫着恐怖的气息,杀人如麻之后沉淀下来的死气。 轰! 就在三人要摆开阵势决一死战时,直通向第三区的球桶状铁闸门从内向外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巨响。 船长和克丽丝恰在此时同时杀到。 一个手中耍起团团乱转的飞刀,一个抱着近两米长的大狙,瞄准了第三区出入口。 “杀!”王也仙身形拔地射出。 没有人看清楚他的动作,他已原地消失,连影子都捕捉不到。 当他再出现时,已凭空掠过十几米的距离,到达死神眼前,一掌拍向牛仔男的胸口,力透指锋,咝 这一掌仿佛将空气拍出了凹痕,五根手指,闪现出刺眼的火屑,劲气与空气剧烈磨擦! 看似极慢,实则威力无穷。 所有观战的阿拉伯人都瞪大了眼睛,这个战神一般的老头,一定能将那个美国佬一掌拍成肉泥。 嘭! 美国佬没死,倒飞出去的竟是吐血三升的老头,让无数同仇敌忾的阿拉伯人大跌眼镜。 “王老!”持剑男人飞身接住王也仙,两人踉跄落地。 “大意了,大意了……”王也仙摆着手,极力想维持颜面,脸上却涌起一片玫红色,在死神的致命攻击下他深受重创,能伤而不死已是奇迹。 轰隆!通道尽头的铰链铁门飞出,克丽丝举枪点射,子弹打穿通道的同时,她的脆弱身子被一道影子拍飞,重重撞击在集装箱囚牢上,像根面条缓缓滑下,狙击枪掉落在光溜溜的腿边。 船长的飞刀朝林天射来,一次飞出四把! 后脑勺、脖子、后心、腿弯!四个地方,任你躲能躲过几个? 林天反手凌厉一抓,如探囊取物,背生后眼,咔咔咔咔,四声连成一响,四把军刀如数全部掌控在手心。 然后,然后在船长震惊的目光中反手掷向死神! 这一掷,就显出了差距来。 四柄银白的刀子,在飞行的途中竟由白转红,犹如烧红的铁块,周身缠绕着火光和电流! 死神缓缓转身,追命的刀光在他眼里竟好似小孩的玩具,他没有做任何动作,火红的刀子竟然悬空停了下来,在他身前不足一尺的地方,炽热的军刀颜色由红变青,急速变黑,分崩离析,片片碎成尘埃! 四把军刀将三个人的实力完美诠释,船长不如林天,林天不如死神。现在正义的一方只剩下那个叫长城的持剑男人还未出手。 这一幕景象,在穆斯林信徒们看来,已完全让他们从天堂跌入了地狱。 “魔鬼!”先知说。 “不,请叫我死神。”科里蒂安摘掉牛仔帽,向观众微微欠身致意。 第544章连败 “这洋鬼子有古怪!”王也仙大声说道。 何止古怪,他简直和真正的死神没什么区别。 “他可以控制磁场!”持剑青年同样大声,唯恐对面的林天听不清。 “这就难怪。”王也仙嘀咕了一句。 死神呵呵笑起来,“现在你们都知道了,还不逃?” 轰!回答他的是船长撞在监牢集装箱上的惨烈声响。 扫平一切障碍,再与死神对决,方无后顾之忧。林天的想法和行动极为果断,现在,以三敌一,两面夹击,三位极道高手对阵死神,仍然对胜算毫无把握。 所谓众神,便是一群脱离了低级趣味的至强者,一群身具超级异能的非人类,他们生来便与众不同,蒙神之祝福,享人所不能。 “动壹?”林天看向对面的持剑男人。 “我是长城。”男人笑着点头:“非常的常,诚恳的诚。” 两人视线交织,同时动了! 长城手持削铁利剑,飞奔掠起一串绿色的影子,他冲的快,林天也不慢。 两面同时进攻,一个瞄准的死神的头颅,一个攻他心口。 “哈哈,来吧,一起死吧!”科里蒂安神情疯狂,站在原处挥舞着拳头,待那柄寒光闪闪的宝剑挥至眼前时,一拳笔直轰出! 轰 一股强大的气流扭曲成弧面,嘶拉嘶拉的空气裂层声音响起。 那柄收割了无数头颅的巨剑,一寸一寸从头裂至尾部,消融在一圈圈的波纹里,长城的伟岸身躯在扭曲的磁场力中倒飞出去,在半空踉踉跄跄数十步,重重落在地面,脚下的地板喀嚓碎裂,军靴砸出两道深坑。 他深知死神的战斗技巧,假如有机会近身肉搏,再使杀招也不迟,刚刚虚晃的招式仅仅是试探,并未出全力,否则此刻必然和王也仙同样下场。 无奈的是,这世上从未有人贴近过死神身体,精确控制磁场的神赐天赋让他稳稳立于不败之地。 不过 这一次竟是例外,史无前例的意外。 轰隆!长城飞出去的那一刹,死神的头顶腾起一道天雷,交缠的蛇状闪电刺破了昏暗,威势绝伦。 劲风呼啸,电流嗤嗤,死神脚下凭空挪动了半个位置,空气中昙纹乍现,准确无误迎上了林天的胸膛。 这简直就是无赖打法,磁场无处不在,偏偏他的速度又属于极道之列,五雷之光仍然不能将他正法,仅仅在牛仔帽上留下几点黑洞洞的窟窿。 哐当!林天的后背迎头撞击在监牢铁皮上,气血翻涌,骨架像被人拎起来抖了几遍,全散了。 “喔!”科里蒂安吹了声口哨,掸掸肩上的浮灰,微微一笑:“你应当归属神的怀抱,雷神。” “放屁。”王也仙骂道:“装神弄鬼,看爷俩如何收拾你!” “雷神么?听起来不错。”林天乐呵呵笑起来:“老仙,那你岂不是神王?” “浑小子少贫嘴。”老道抹了把嘴,盘膝就地一坐,起手式便让林天的嬉皮笑脸收敛住了。 老家伙玩真格的了! “去救人。”长城说道。 “救人?”还有谁?林天猛然想起,玻璃囚牢不寻常洞开,谁干的?难道是…… 那双妩媚傲人的丹凤眼在心头一晃,林天眼神剧变,飞奔向地下室,声音远远回荡:“我马上回来!” “东方的法术?很好,让我瞧瞧你有什么特殊的地方。”科里蒂安回头瞧了瞧老道的姿态,感觉到空气中不同寻常的波动,神色兴奋起来。 关塔那摩庞大的地下室结构中,藏匿了许多来不及撤退的美军士兵。 一路收割数十条生命,林天强行破开几间房门,终于,找到了总监控室! 地板上,那具美丽的身体深深刺痛了他的双眼。盛开的姹紫嫣红,托起了洁白无瑕的青花瓷。 “怎么会这样……为什么!” 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救他的人却因他而死,她到底算是好人,还是坏人?敌人还是朋友? 原来这个世上还有第三种人。 一种难言的滋味在胸口噎着,林天冲过去托起了楚凤庭柔软犹带余温的身体。 那柄扎在心口的军刀,无情夺走了她璀璨瑰丽的人生,她的美丽,她的笑容……不,还在,她的眼睛里分明有笑意,一种解脱了的笑容。 “我们回家。”手掌抚过她的脸,楚凤庭的笑容回归了安详,她躺在他的臂弯里,静静沉睡,永眠。 她用生命诠释了华夏儿女的情怀,在人生的终点毅然选择了那条不归路。 她知道背叛共济会只有死路一条,现在不死,将来还是难逃一死。 却仍然,如此选择! 千秋功过,自有后人评断,盛开的红梅,一路湮灭在尘埃里。 凌乱的第二区监狱已成鬼蜮。 扭曲的监牢铁壁发出凄厉惨叫,毛毯、破布、头巾四处飘荡,龙卷风刮起任何能够带走的东西,飞沙走石,天昏地暗,睁不开眼。地板一片片崩碎,钢筋水泥扭曲成渣,两团涤荡震动的扭曲波纹向对方推进,寸土不让。 一暗一白。 这是玄门术法与异能的较量,东方与西方巅峰之争。 爆裂声不绝于耳,空间无尽撕裂。 克丽丝艰难爬向一角,她还没死,却七窍流血。船长躺在那里呻吟,嘴巴边大口大口的血呕吐出来。 磁场空间发出扭曲的光亮,低频噪音刺穿人耳,直入大脑,强烈摧残人的神经、感官和**! 死神面目狰狞,笑声猖獗如恶魔,再无潇洒英俊的气度,牛仔服在空间作用力下一片片裂开,碎絮飞扬,很嘻哈,也很摩登。 一片片碎石飘荡在身前身后,渲染出毁灭的画面。 “痛快,这样才叫战斗!这种感觉才叫爽!”早知道东方世界有如此强者,科里蒂安一定会亲自杀过去,战个痛快。 以往的对手,通通难承受他一眼,没错,是一眼,只一眼就决定了死亡,完全不用出手,方才成就他死神的恐怖称号。死神收割灵魂,用得着动手吗? 今天,这个老头表现出的坚韧战斗力终让死神也品尝到了久违的感觉,战斗的感觉。 而他的对手王也仙却苦不堪言。 人力终有尽头,深受重伤的情况下,和死神对搏元力,哪里有胜算可言。 他操纵的是灵气化力,相当于内家高手,气力再高也是有限。而对方,只需动动念头、挥挥手,便能驱动磁场,等于开了外挂,无限发大招。 两团气流越涨越大,越来越恐怖,波及了大面积的空间。 轰隆!气流向四面八方肆虐,扭曲的铁栏杆东倒西歪,层层地板爆裂,连续炸起,天花板崩碎,无数灯泡成了瞎子,星空倒垂,监牢毁于一夕。王也仙一口血喷向衣襟,死神仰天狂笑。 他的绝对实力再次得到印证! 尘埃中,一抹身影斜冲杀出,伟岸的男子拳光如虹,捕捉到这难得的机会,力求一拳建功。 “自不量力。”死神冷笑一声,平平的一爪抓出。 长城爆射出的身体诡异定格在半空,张着口,却无法呼吸,脖子上的血管一根根爆起,双目凸出,像被人掐住了咽喉。 嘭!死神随意一挥手,长城应声跌下,扑面撞击在碎石遍地的地面上,身体周围荡起一圈烟尘。 蹋!死神的牛皮鞋踩在长城的肩部,无情践踏! 号称华夏刺刀的第一勇士,不过尔尔! 他又一次将死亡和胜利掌控在手,这个世界,无人能敌死神!狂笑声震荡在关塔那摩监狱深处,无比的霸道嚣张,恐怖绝伦。 混乱毁灭的通道尽头,一抹身影缓缓走来,怀抱着一个发丝垂地的女人,他的步伐铿锵有力,一步一个脚印。 将楚凤庭放在角落中,林天抬头迎上了死神那双饱含戏弄的眼神。 空气中有游离的火星在跳舞,与漏了的天花板交相辉映。 第545章死亡 “雷神,你要与众神为敌?” “这个世上确实有神,有鬼,但不是你,也不是我。”林天抬头说道:“你我不过是凡人,侥幸在沙滩上捡到一只贝壳,就以为这是大海中的唯一,就像这地球,在浩瀚星海中甚至连粒沙子都不算,众神的目光,可能都不会投到这块失去信仰的荒地。在这里装神装比,你觉得有意思?” 死神凝视着他的目光,陡然哈哈大笑,踩着长城的身体缓缓走过去,阴沉着脸说道:“强者为王,霸主称神,至少你们三个,今天都要死在这里!死在死神手中!” “未……必……”一个声音从他脚下飘起,死神脸色突变! 他的腿被人抱住,牢牢抱住! 林天两眼剧烈收缩,冲了上去! 长城有力的双臂死死箍住了死神的右腿。 他要为林天创造机会,一击秒杀死神的机会,不惜以身试险,困住死神。 “放开!”科里蒂安一声大吼,磁场力再显恐怖威能,一圈圈的震荡能量爆开了他身上的残碎牛仔服,露出刚强健美匀称的肌肉,一块块完美无缺,没有一丁点伤疤。 世上从未有人能让他受伤,脱光衣服之后的死神比女人更美,比古希腊的英雄更矫健。 长城的嘴角溢出鲜红的血丝,脸上却绽放出淡然的笑容。 死神怒了,他显然知道对方打的什么主意,但是对付一个抱大腿的男人,他不屑,也不必用拳头,只一个眼神,空气瞬间扭曲,无数断层爆发出惊人的恐怖能量,长城的手臂肌肉和脸孔开始抽搐,扭曲,表情像是在坐火箭,完全变形、扭得不成人样! 眼睛、耳朵、鼻孔、嘴巴……边颤抖边流出血来,七窍流血! “去死吧!”在林天的身影杀到面前那一霎,死神同时祭出了他的最强招式! 以他的身体为中心,整座监牢里的物体瞬间集体发出最强音,钢铁在嗡鸣,木头崩碎,石块裂开,气流一圈圈似水波荡漾,所有没来得及逃出囚牢的阿拉伯战俘们都在抱头翻滚、嘶吼、抽搐,口吐白沫,瞳孔放大,痛不欲生。 处于这恐怖招式的最近点,长城手臂上的血管首先爆裂,染红了军服,全身的骨头咯咯磨擦,一张脸赤红艳丽几乎要爆开! 磁场共振! 人体本身就是一个闭合的磁场,血液的流动,血压、脑压的维持,器官的运作,都处于这个磁场的调控下,死神的最强大招下,整个空间由近及远都在发生共振,石块瓦解,钢铁扭曲,空气震荡,所有物体都在走向毁灭的道路。 嘭 一名阿拉伯人的身体炸成了无数碎片,强大的共振作用将他的骨头、肌肉、血液剥离成了零星的渣滓,恐怖血腥的死亡效果远比人体炸弹还要可怖。 不足半秒的时间里,接二连三有人炸成碎片,死神以其从未展示的凶残绝技再现修罗地狱的恐怖场景! 长城血流满脸,仍然没有放手,他的脸已经不像人脸,强大的能量在体内交织肆虐,每一寸骨骼肌肉都想要当家作主,自立门户,脏腑在渗血,大脑在燃烧,衣衫尽碎,褴褛成条。 在这扭曲的空间里,林天同样倍受煎熬,每向前冲锋一息的距离,承受的压力就呈几何倍的增长,仿佛踏入一潭死亡泥沼,炽热无比,全身的细胞几乎都要燃烧起来,数倍重力的压强在挤压拆分他的进攻,缓解他的动作,原本瞬间抵达的距离,竟比平常慢出十余倍,好像电影里释放的慢动作镜头,偏偏又是腾空掠起,画面惊悚而唯美,交织着毁灭的光辉,与那圈圈向外振荡的波纹齐舞。 穿破气流与碎石,穿破这死亡空间,他的双掌平平推至死神面前! 柔软缓慢,看似毫无霸气。 嗡 死神同样向前挥出了拳头。 在磁场共振力作用下,两个人的动作极其缓慢,好像耍太极一般,拳与双掌未曾接触,一道透明波纹却凭空产生,缓缓成扇形扩张渲染,切割沿途所有空间、所有阻挡之物,石头、钢铁,触之即碎,碾碎成粉尘…… 两个变态的强悍比拼引发出一面恐怖能量场,缓慢摧毁一切,湮灭一切,透明弧面逐渐拉伸扩充,成为一幕奇景。他们的身后,扭曲的空间蒸腾,无数碎片腾空而起,监牢的铁栏杆拔地飞出! 处在这场风暴中心的三个人,表情狰狞,头发向后狂舞,尤其是长城,满面血污,惨不忍睹,仍然死死抱住死神的大腿。 王也仙倒在后头的地板上,睁不开眼来,风沙和碎石遮蔽了天空。 船长重伤的身体恰巧在那道死亡弧光的运行轨迹上,他圆睁双眼,无法挪动半步,亲眼目睹自己的两条腿被横切成两断!发出了非人的惨叫。 克丽丝跌跌撞撞向外逃命,跑两步摔一步,她不想死,死在这里真的太惨了。 包罗各种气息的乾坤之力与磁场共振能量剧烈融合,产生的这种死亡波纹,前所未见,闻所未闻。 科里蒂安的脸色第一次出现了震惊,这世上居然有人可以和他正面抗衡! 死神的威严荡然无存,从此以后,他的不败神话宣告破灭。 阴阳视界中,空间粒子的轨迹在林天眼中放大,这些非阴非阳的物质,构成了一整面毁灭光波,排列有序,自发向外呈扇形延展,吞噬、毁灭、分解、同化空气中的任意粒子,十分的奇特。 放大,再放大,放慢,再放慢,林天终于彻底洞察了这些物质的规律! 能量交替,创造与毁灭同步,这才是真正的上帝粒子,死亡光束。 不知是故意还是无意识的动作,科里蒂安惊恐地看到,那只手竟穿透了他们之间的死亡界限,缓慢而准确地向自己抓来。 逃!他想逃!这个可耻的念头一冒出来,死神就慌了神,自乱阵脚。 他真的想逃了,一只腿却没办法挪动半分,低下头,就看到满面血污的长城抬起脸向他微笑,是微笑! 这张诡异的笑脸让从未有过胆怯之心的死神心惊肉跳! 空间再度扭曲,磁场力瞬间加大数倍! 长城身上的军服全部剥落,已是衣不蔽体,血流成河,他的嘴却在咧开,露出带血的牙齿,笑着向死神表达不屑和无畏。 即使死在这里,他也要拉着这个敌人一起死。 “混蛋!放手!”科里蒂安疯狂大叫,双目绽出血丝,惊恐至极。 那只手穿透死亡波纹,缓缓,缓缓,穿透了他的胸膛,鲜血从那里如喷泉喷出,所有的感官同时窒息! 噗!他听到了一个破碎的美妙回音,胸腔里有什么东西骤然停顿。 那道死亡波纹攸然消散,好像从未出现过。 震颤的监狱迅速平静下来,漫天飞舞的碎片在重力引导下施施然落地,死神张了张口,却无法说出什么来,他的胸膛里温热的血如火山如喷泉,喷了面前的敌人一身。 感谢那位符号书友的月票。 第546章圣诞礼物 死神的俊美身躯轰然倒下,他的传说就此划上了句点。纵然与众神比肩自居,该死的时候,他终归难逃一死。他是人,不是神。 林天搀扶起血淋漓的长城,回头看向通道另一侧的老道。 夜空里突然射出三道漂亮的信号弹,拉长了咻咻的尾音,在星幕中悠悠摇曳。 “走,快走!”长城含着满口的血污,大声催促。 王也仙勉强支撑起重伤的身子,捡起一根铁棍拄着,踉跄走来。 “师父……”林天眼含关切望着他,一言难尽,满目深情。 为了救自己,不远万里,跨越大洋,大开杀戒,这份恩情,这份师恩,万语千言难表。 “青出于蓝,胜于蓝,你比老仙厉害,哈哈……”老道大笑,笑着笑着剧烈咳嗽起来,咳出了带血的泡沫。 “先出去再笑。”林天把长城的胳膊架在肩上,走过去抱起楚凤庭。 “可惜啊……多好的大姑娘……”看到她,王也仙摇头一声叹息。 长城的脸色又黯淡了一些,四个人互相搀扶,踉跄奔出关塔那摩监狱。 一艘快艇停靠在礁石边,远远的,就看到一个身影在那里手忙脚乱解绳索。 “克丽丝!”林天大怒,冲上去一脚将这个女人踢翻在海滩上,抓起克丽丝的脖子大吼:“是不是你,是不是你杀死楚凤庭?” “是……船,船长……”克丽丝在他的手上几乎窒息。 “别管了,带上她一起走,快!”长城卯足全力将快艇推入大海。 “上船!”王也仙凝视着远方的大海,神色显出焦虑。 克丽丝被抓到艇上,黑夜的加勒比海,一片深沉幽暗。 快艇刚刚开出数海里,三道利剑刺破了星空,喷着炽热的尾焰,奔袭向身后黑暗中的关塔那摩小岛。 “不!”克丽丝跪在甲板上,颤声悲呼。 那里,还有数百名囚徒和躲避起来的美军士兵。 “这就是你伟大的组织,伟大的自由国度做出的选择。”长城望着导弹坠地掀起的巨大冲击波,一圈一圈缠紧绷带。 “不可能!这不是!你撒谎!”克丽丝仿佛听到了最可怕的事情,无比惊恐,像头母狮子一般嘶声咆哮。 “是与不是,你亲自去问你的总统。”林天冷冷说道:“这种事很正常,导弹能抹平一切痕迹,比派上几个非人类更省事,况且,他们不确定死神能稳胜,结果证实他们的选择是对的。明天的报纸,这笔账一定归在别人头上。” 克丽丝颓然跌坐在甲板上,她知道林天说的话至少有一半与事实相吻合,因为她没有向中情局发出战况汇报,他们一定认为,在这场战役中,死神输了全部,才会动用导弹来清洗,彻底锁定战局,转败为胜。 毕竟,大西洋上美国的军舰可以横行无忌,几颗导弹花不了多少钱。 大火淹没了关塔那摩基地,海面上浮起一艘庞然大物,分开水流,打亮了潜照灯,几名水兵将快艇拉过去,将这艘船上的人全部接应下来。 “向部长发电,深剑行动胜利完成。”长城躺在救护担架上说道。 林天拉住潜艇指挥官:“慢着,还有几条消息,他们要炸毁三峡大坝,东南沿海城市的猪流感病毒也是共济会干的。” “什么!”所有人都露出了无比震惊的神色。 “快去通报,距离他们行动只剩下不足三天时间!”林天说道:“必须挽救这场天灾。” 指挥官听到这个情报,不敢怠慢,匆匆去电台汇报消息。 “接下来有什么计划?”林天看着长城。 “返航,或者……你有什么想法?” “去华盛顿。”林天沉声说道:“如果有机会,我想见见那个人,顺便,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长城眼睛明亮起来,笑道:“刚巧,楼兰也在那里。” “那还等什么,叫他们改变航线!”林天也笑了:“这一次,瞒天过海玩偷渡。” 华盛顿,白宫小会议室。 为数不多的几个大人物坐在圆桌旁,眉头深锁。 总统的手指不停敲击桌面,凝视着大屏幕上闪亮的移动箭头,当这三个箭头消失在加勒比海东岸,代表关塔那摩的三角基地符号经过一阵闪烁后从屏幕上永久消失,所有人都低下了脑袋。 中情局局长麦克深深捂住了脸颊,为痛失一名爱将感到无比的悲伤。鲍威尔等人脱下了军帽,向阵亡的军人默哀。 “这是耻辱!军人的耻辱!美国的耻辱!”一名老人满面怒容冲进会议室大门,不请自来。他的个子很高,头发银白,鼻梁高耸,深黑色的西装,表情威严而愤怒。 一众幕僚抬头望着他,张着口,谁也没有合适的措辞。 “弗兰克,他们是为国捐躯,战死在反恐的一线战场上,为了美国的国家利益……”总统的话似乎很无奈,但又义正言辞、不容置疑。 “什么国家利益?是为了你们的权势!”老人怒声说道:“关塔那摩数千条生命就这样终结,我们追求的美国精神在哪里?” 总统叹了口气,说道:“为了正义,弗兰克……” “如果这样是体现正义的手段,我请求辞去副总统职务!”老人拉开会议室的大门,留下满室的人张口结舌,愤怒扬长而去。 “你真的老了,弗兰克。”总统眼中闪烁着阴鹜的光彩,向幕僚们说道:“散会。” “明天的白宫圣诞之夜是否如期举行?”一名高级助理低声询问。 “当然,这是惯例,米西尔,火鸡挑选好了没有?”总统的脸上显出几分轻松来。 每年圣诞节,白宫都要遍邀各界名流,在后院的草坪上举办一场亲民活动,而这一天的白天,将同时向公众开放,数以万计的游客将有机会免费进入美国的权力核心参观游玩。 “是的,先生。”总统助理肯定点头。 “那么让我们为美国祈祷吧,希望圣诞老人能为我们带来一份精美的礼物。” 第547章被强吻 滋滋 碧波荡漾,水汽缭绕,上千个间歇温泉向天空喷射着沸腾的水柱,地热奇观让无数游人陶醉其中,惊呼不断。 “吼”狮吼声震天,四十多米高的水柱猛烈喷向高空,这是著名的狮吼泉。 像这样的间歇泉还有很多,在黄石国家公园里星罗棋布,蔚为壮观。除此之外,地表裂缝纵横交织,呈蜘蛛网状绵延上千平方公里,构成黄石地质公园独特的基础地形地貌。 数以千计的沸泉和大湖深潭波涛汹涌,山声鼎沸,仿佛一炉炉烈焰正在熊熊燃烧,从火热的地下世界喷涌而出的洪流,在夜色中此起彼伏,声势惊人。 “请到下一区游览……”导游晃动着夜光棒,大声向游客们指引方向。 “下一区么?”女人的嘴角绽放出微笑,脚下微微动了动,一颗小石子滚入了一处沉寂的地缝中。 是石子么?月色下,金属的光泽一闪而逝。 “十六。”女人轻声说了个数字,黑色的身影融入了观光客中。 十二月二十四日,西方圣诞夜。 这一天相当于东方的春节,节日气氛异常浓郁。 街头商店随处可见圣诞老人、雪橇和麋鹿,有房子的地方就有树,挂满各式小饰品的圣诞树,风铃和欢声笑语飘满宾夕法尼亚大街的每个角落。 狂欢的人群涌向华盛顿广场,一年一度的火鸡盛宴同时在白宫即将开启。 冷焰、烟花、彩灯、风笛、小丑、各色夜光发饰……红白两色成为今夜永恒的主题,狂欢盛宴在隆冬季节热情如火。 夜虽冷,但无人畏惧,许多人只穿着盛夏才敢抛头露面的性感服饰,女人三点式,男人光着膀子,这样的年轻一族比比皆是。挥舞荧光棒的人群里,三个身影手拉手融入了白宫观光客中。 白胡须、大红袍,头戴一顶圣诞帽,今夜最不缺少这样的圣诞老人,随便一眼,就能在视线里发现十几二十个。 不过,这个圣诞老人比较有魅力,他的身边,两个大美女都相当耀眼,一个金发尤物,一个拥有标致的东方面孔。两位美女的装束也相当契合节日氛围,金发尤物戴着一顶雪绒球红色圣诞帽,脸上罩着蝴蝶夫人的彩色假面,大红色的圣诞裙下两条光溜溜的长腿踩着一对红色长靴。东方美女的长发被一只发光的恶魔角拢起,性感的红白色礼服拖曳到脚边,露出了一双白色短靴。 她们是圣诞女郎,烈焰红唇,如火如荼,低胸露腿,为节日增添了不少的动人春光,白宫欢迎这样的美丽女人,至少在今夜无伤大雅。 “那家伙在哪里?”圣诞老人的眼睛骨碌碌转动,左手攥了攥克丽丝的手腕。 “跟我来。”克丽丝瞥了瞥白宫前草坪那边游走在人群周围的特工,拉着林天绕向了后方。 两名年轻女人一名假冒的圣诞老头,混迹在狂欢客流中,渐渐淡出那些特工的视线,摸向白宫后院。 “喂,止步!止步!这里禁止通行!”处处都有眼线,两名巡视安保的白宫黑超保镖看到三人越界,从暗处提着电棍一路奔过来制止。 楼兰眼神微变,抱住圣诞老人的脖子将嘴唇印了下去,旁若无人热吻起来。 “噢,上帝!这个……”两名保镖相视无奈,不好打扰人家吧?这个夜晚,偷情什么的太正常了,假如可以,他们也想翘班尝尝在白宫偷情的滋味。 不仅他们尴尬,林天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强吻惊到了。楼兰的嘴唇微凉,那股狠劲却热火朝天,恨不能将他亲死。 死就死吧!被女人强吻的感觉,真是……太他娘爽了! 克丽丝站在一旁心生恼怒,但念头一转,她竟然也做出了让林天惊恐并快乐的事!推开楼兰,这女人火辣的嘴唇也主动送到了圣诞老人的嘴边。 “噢!”走过来的两名保镖一个捂住了额头,一个情不自禁吹了声口哨,法克!这丫的桃花运这么足?看这模样,两个女人很明显是在争风吃醋。 跑到总统后院玩双响炮?真有想法啊。 美国大妞的吻果然不是空有其表,一张柔软湿润的嘴好像吸尘器,轻易就把男人给占有了,火辣辣,带有夏威夷的风情,就差没把舌头伸进去来个法式湿吻。 就在林天美得冒泡享受大洋妞的主动热吻时,楼兰魅影般的恐怖速度和身手突然爆发! 嘭嘭!两名保镖捂着蛋蛋痛苦倒下,额头上又接连挨了两脚,一声闷哼都没来得及发出,就被揍晕了过去。 克丽丝脱开了男人的嘴唇,嘴角翘起得意洋洋的狡猾笑容。 “呃……你们……” “工作需要。”楼兰迅速拖着两具保镖的身体隐没在树丛中。 “做戏要做的像一点,不要因为一个吻就爱上危险的女人噢。”克丽丝扭着性感腰肢跟了过去。 瞅着这两个女人若无其事的背影,林天摸了摸嘴唇,橘子味的唇膏还留有淡淡清香,是谁的? 他摇头苦笑一声,赶紧装模作样跟上。 通往白宫核心的旅途并不顺利,一路上楼兰解决了四批特工,三人方才进入到总统一家的生活区。 “不在。”楼兰快速搜索几间卧室。 “去红房子。”克丽丝说道:“他们一定在那里。” 白宫不大,无法比拟任何皇家宫殿,但深入这个世界上最大的权力枢纽中心,让人不由深感兴奋。 红房子是历届总统夫人和孩子们的最爱,这里有壁炉,有欧式家具,有宫廷式的古典装饰,有一切接近于王室生活的必需品。 “圣诞老人!”一个七八岁大的女孩子看到突然出现的圣诞老人,惊喜叫出声来,跑着去迎接这位白胡子老爷爷。 “萨拉!”正埋头整理圣诞树上彩灯的第一夫人回头看去,表情无比震惊。 没有邀请圣诞老人进来,他们是谁? 保镖呢?保镖在哪里? “对不起,夫人,告诉我们总统在哪个房间。”楼兰操着纯正的英伦腔,笑着瞬移到了第一夫人面前。 是的,是瞬移,这种速度在凡人眼中就是瞬移。 “你们要干什么……”第一夫人颤声看着她,看着被圣诞老人抱起的萨拉。 她明白了,这不是演戏,不是圣诞夜的滑稽剧,他们是一群暴徒、恐怖份子。 “当然是送礼物。”圣诞老人笑着露出健康雪白的牙齿:“过节不送礼,送礼只送脑白金。” 感谢雪域冥狼再次投票。 第548章不合格的总统 “米西尔,还有多久?”总统办公室,西装革履的男人坐在国旗、总统旗以及白头海雕国徽组成的巨大背景前,手中捏着一支签字笔。 “十二分钟。”总统助理看了下手表。 “去红房子,萨拉她们一定等不及要和民众见面。”总统笑着起身,指着那两只放在壁炉旁的火鸡:“噢,别忘了它们。今晚,它们也是主角。” 总统助理和两名保镖都笑了。 圣诞节和感恩节一样,火鸡都是餐桌上必不可少的美食,今晚这两只火鸡将是千万只同类中最幸运的一对,将由总统一家亲口许诺给它们自由,终身自由。 “不必了,我们来了。”办公室的椭圆型木门被人推开,三个陌生面孔挟持第一夫人和第一女儿如入无人之境。 办公室里所有人都被这一幕深深震惊,两名超级保镖第一时间拔出消音手枪,瞄准了圣诞老人和那名黑发女人。 当其中一位保镖看清楚那个金发女郎时,吃惊地叫起来:“克丽丝!” “晚上好,劳尔。”克丽丝笑颜绽放,“收起枪,我们谈谈。” 她就是克丽丝?总统满面狐疑,示意保镖们收起枪。 “很好,你们自由了。”圣诞老人将萨拉轻轻放下,摘掉了假胡须、帽子,宽大的圣诞服,大摇大摆坐在了总统面前。 “是你!”总统认出了这张脸,这张年轻的脸,不应该再存于世上。 “很失望?你的导弹是水货,只杀自己人,不杀敌人。”林天笑道:“现在我们来谈谈新问题,你的圣诞狂欢夜需要一道大餐,很巧的是,我们已经提前为全体美国人预备好了。” “什么?”总统在座位上落座,他知道自己面对的是什么人,世界上最危险的恐怖份子也没有他们可怕。 唯一能做的只有静观其变,谋定而后动。 “焰火,美丽的焰火。”林天展臂做了个恢弘的动作,指着总统办公桌上的地球仪,笑道:“这道焰火将让外太空的宇航员也能有幸领略圣诞节的喜悦,它的源头应该在……” 地球仪有点小,找了半天,林天也没能发现黄石公园的位置。 “俄亥俄州?是不是……楼兰?” “嗯。”楼兰眼神里忍着笑意,这家伙,在美国总统面前竟然还有闲余时间去装比。 “俄亥俄?”总统拧起两道眉,沉思了几秒,脸色剧变。 林天晃着二郎腿从桌子上摘走了那面小国旗,在手中把玩:“懂了?懂了就告诉你的同伙,没事别去三峡玩泥巴,至少从覆盖面积上来看,长江只占华夏五分之一国土,一条腿流血并不可怕,而你们的黄石公园,就是整个心脏,心脏爆了,这面星条旗将无处可插。” 总统的脸色无比阴沉,双眼凶狠地盯着林天,确实如他所诉,黄石公园地下世界,隐藏着全球最具破坏力的超级活火山,就像一颗不定时炸弹,随时都可能引爆,如果不幸有一天喷发,火山灰将覆盖全美九成的天空,炽热的火山岩浆能够埋没半个美国,届时整个美洲将笼罩在死亡阴影下。 近年来,黄石公园地质活动趋向频繁,谁也不知道距离它下一次喷发还有多久。但是,或许只需要一个小小的导火索,就能引爆灾难。 “你们究竟做了什么?”总统沉声喝问。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楼兰莞尔说道:“四十枚微型终结者炸弹已经深入黄石公园地下,总统先生,我相信你不会做出错误的选择。” “你们……你们这是在威胁美国总统!” “废话,我就威胁你怎么了,老子还揍你!”林天一巴掌猛地抽过去,周围的保镖、第一夫人和他们的孩子齐声惊呼。 他竟然打总统! “尼奥!”第一夫人捂住嘴,眼含泪花看着被抽歪了嘴,嘴角淤青的丈夫,把女儿紧紧搂在怀里。 “放下枪……”总统挥手制止贴身保镖们的冲动动作。 “我要和他通话,联络燕京。”他摸出手绢按住嘴角,狞厉的目光盯着面前这个嚣张的恐怖份子。 “不必了,我们代表他,代表华夏。”楼兰胸脯一挺,恶魔角发卡闪烁着红色的光亮,表情庄重严肃又可爱。 总统深深凝视着这两个人,最终做出了妥协:“好吧。米西尔,打电话给他们,方舟行动取消。” 他不能拿全体美国人的生命冒险,除了认输,别无他法。这不是普通的恐怖份子,他们的背后是华夏十三亿人。 “还不够。”林天冷冷说道:“共济会一天不灭,黄石火山的闹钟一天不会停止,借着今晚的机会,你应该做点什么。” “你要我做什么?” “公开道歉。为你所做的事道歉,揭露共济会的秘密。”林天说道。 总统沉默了,眼神一眨不眨盯着这个难缠的年轻人,笑容诡异而阴沉。若是这样做,他这个总统别想再干下去了,等待他的将是联邦法院的传票。 “不可能。”他说道:“你在与全人类为敌。” 林天摇头笑了:“这个帽子扣的够狠。托马斯先生,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她们考虑,我们随时会来光顾白宫,给你十秒钟的时间考虑,想好了再回答。” 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以白宫的防卫措施,竟然没办法阻挡他们渗透,下一次,谁来保障她们的安全? 人都有软肋,总统也不例外。 他的孩子和女人,就是他的全部。 “尼奥……”第一夫人流出了两行清泪,她恨这些人,恨这些逼迫她丈夫的坏人。 “菲琳娜。”总统深深叹了口气,说道:“时间到了。” 他已经下定了决心。 必须有所取舍了。共济会虽然强大到不可抗衡,但是没什么比生命更重要。而最关键的一点是……他不想做一个受人摆布的傀儡。 “那么,请吧,这是你作为总统的最后一个圣诞夜,祝各位愉快,我们在外面草坪恭候。”林天笑呵呵捏着小国旗,展开双臂,示意克丽丝和楼兰冒险游戏结束。 “等一下。”克丽丝踩着皮靴走到总统面前,冷声质问:“是你下令攻击关塔那摩?” “是的。”总统无奈承认,并且想为自己的行为辩解:“因为我们没有接到你的反馈……” 啪!他的话被冷冷打断,嘴角另一边结实挨了一耳光。 “卑鄙!”克丽丝扭身就走,和楼兰一左一右挽着林天的手臂,扭腰扬长而去。 “爸爸。”萨拉扑进了总统的怀抱,哭着嚷道:“圣诞老人和圣诞阿姨为什么打爸爸?” “因为……爸爸不是一个合格的总统。” 感谢GG宝贝书友的鼎力支持。 第549章载入史册的演讲 白宫草坪,热情洋溢的人们沉浸在浓浓的节日气氛中,完全不知道总统办公室里发生过什么,他们手拉着手,围绕在圣诞树旁载歌载舞,风琴和焰火为热闹的场景增添了许多浪漫唯美。 这一晚是全世界信奉基督教的信徒们的狂欢夜,也是许多美国人的激情夜,因为他们将与总统一家分享圣诞大餐,免费的火鸡、汉堡、啤酒和可乐。 “尝尝这个?芝加哥热狗。我最喜欢的风味。”克丽丝手捧托盘,取来了一份正宗的黑胡椒烧烤味热狗,用叉子送到嘴边,一口咬掉了半截。 瞅着她认真咀嚼的样子,林天吞了口唾沫。 “不喜欢?那来杯鸡尾酒。”克丽丝打了个响指,立即有侍者送来了美酒。 这两个人,要挟完总统之后,竟仿若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在人家的院子里加入了狂欢派对。打完你,骂完你,还要吃你的,喝你的。 林天托了杯香槟,和这金发女人碰了碰:“嗯,克丽丝,今后你有什么打算?”中情局她肯定不能继续待下去了,弄不好还会遭遇特工追杀灭口。 克丽丝随手放下托盘,一只手揽住林天的脖子,娇笑道:“跟你啊,除了这条路,我还有选择吗?” “世界这么大,你确定要留在华夏?”林天笑道:“背井离乡的滋味可不好过啊。” “好过被FBI灭口。要说世界上唯一安全的地方,只有华夏。”克丽丝低声凑到他耳边说道:“你难道不想实践我们的约定?” “约定?什么约定?” 克丽丝扭身转了个圈,红裙招展,如翩飞的蝴蝶。她眨着紫罗兰色的漂亮眼睛,又绕了回来,贴着男人的下巴,用那种极度暧昧的语调轻声蛊惑:“三个月就快到了,亲爱的林,你觉得哪里适合情人渡假?巴黎?爱琴海?或者里约热内卢?” 噢麦高的!林天记起来了,那时候在金三角,他和这女人斗狠时,好像说过这句话。 一晃眼,仇人变战友,战友想上位变情人,这个世界变化真快啊。 “他来了。”楼兰从人群中走来,瞥了瞥这对新近勾搭上的男女,嘴角挂着暧昧的笑容。 托马斯总统携手第一夫人,抱着萨拉,在几名蔫呆呆的保镖护送下,微笑步出白宫通道。 “咦,总统的嘴巴怎么青了?”一名妇女奇怪说道。 “不会是被菲琳娜打的吧?难道他有情妇?”另一位女人低声猜测,和周围的人聊起八卦。 所有人都注意到了总统嘴角的淤青,唯独他自己好像若无其事,抬手与拥护者们打招呼,彰显大国的领袖气质,游刃有余地和那些政客、商界大亨握手调侃。 “这货倒真不要脸。”林天撇撇嘴说道。 “政客而已,当官的有要脸的吗?”楼兰手里捧着一杯椰子汁,胳膊肘很随意地搭在林天的肩头。 “咳咳。”站到了早已预备好的讲台上,目光扫过全场,留意到那三个人仍然在人群中,托马斯总统清了清嗓子。 全体寂静下来,等待聆听圣诞夜总统的演讲。电视台的记者们将镜头对准了挂有美国国徽的讲台,全球同步直播。 “女士们先生们,我很荣幸能够与你们共度这个美好的圣诞夜。这是属于全体美国人的欢乐时光,我和菲琳娜、萨拉一起,向你们表达最美好的祝愿。” 掌声四起,这都是客套话、官话,典型的美式总统演讲开场白。 “今晚,我要感谢很多人。我要感谢副总统弗兰克先生以及白宫的每一位成员;我要感谢菲琳娜,是她带给了这个家庭无比的快乐,带给我爱;我要感谢我优秀的女儿萨拉;我还要感谢我的父母,他们树立的榜样为我的一生提供了动力。除此之外,还我要感谢所有美国人民给予我的信任。谢谢你们的祈祷让我斗志昂扬,你们给了我无穷的勇气和宽容,我对此表示深深的感谢。” “他以为这是颁奖礼?”克丽丝不屑地说道:“有那么多冠冕堂皇的话说,不如说点正事。” “不太正常……”楼兰放下杯子,眯起了眼。 “我怎么看像是临终遗言。”林天拧了拧眉,捏住了下巴,仔细倾听克丽丝的翻译。 “时光流逝,美国依然走在世界的最前端,在反对暴力、战争、恐怖主义的前线上,有我们的英雄在奋勇作战。当享受火鸡和汉堡包时,他们在流血,在为美国而战。你们知道伊拉克战场、知道利比亚战争、叙利亚战争,但是我今天要说的是,是一群默默无闻的人,他们在支撑这个世界,支撑美国屹立于不败之地。” “嗯?总统今天好奇怪。”台下的人们窃窃私语,不知道托马斯总统说的他们是谁,还有比伊战英雄更值得致敬的人吗? “阳光、空气、水,这是我们离不开的三位朋友,知识,自由和希望对人类而言同样缺一不可,这是美国精神的一部分。从华盛顿总统开始,每一位历任总统都在致力于将美国精神推向全世界,他们的背后,有一群默默无闻的人在全力以赴,为达到这个目标前仆后继,不顾……不顾一切后果。” “什么?”无数人集体惊呼,总统这话是什么意思?不顾后果?谁?是谁?他究竟要表达什么? “他疯了!”鲍威尔上将脸色大变。 “嗯,这样才对,知道该说什么,做错事就要认错嘛!”林天笑呵呵点头赞许。 托马斯总统不是在赞美那些幕后的人,分明是在讽刺他们,揭穿他们的本质。 “卡内基先生、摩根先生、洛克菲勒先生、比尔盖茨先生,你们架起了美国的钢铁、电信、石油、计算机通信业。鲍威尔上将、威廉约瑟上将、拉尔夫上将,你们的军衔和奖章让世界汗颜。罗伯茨先生、麦克先生、史密森先生……美国的法律由你们说了算。”总统的脸上一片肃然,好像镀上了一层圣洁的光辉,他那淤青的嘴角仿佛是经历了苦难的熏陶,战争的洗礼,更加的光彩夺目,高大的形象让人不敢直视。 “阻止他,他疯了,他在胡言乱语!”联邦**官罗伯茨惊恐大叫,这些名字,无一不是共济会的核心成员,顶着富豪、大亨、四星上将……各种光环的他们,若是将真正的身份暴露在阳光下,世界将为之震撼,引发的联锁效应不可估量。 共济会的存在,一直是云遮雾罩,不可公开的。 没有办法想象这个组织从幕后走向台前,会造成什么样的恐怖灾难。 没人敢阻止总统,他的发言让这个夜晚更加寒冷:“还有我,托马斯奥雷格,我是你们的总统,还是共济会……” 咻! 咻咻! 话筒的声音嘎然中断,无数双眼睛目睹了不可思议的恐怖一幕,子弹穿透了演讲台前方的防弹玻璃,穿透了托马斯的额头、心脏,美国第四十四任总统仰面向后倒去。 瞬间死寂般的沉默,仿佛整个世界都被静音! 人们的耳边听不到任何声响,只有深深印刻在眼睛里的恐惧。 紧随恐怖而来的下一秒,整个白宫彻底沸腾! 世界,为之战栗,凌乱了节奏。 第550章所罗门后裔 白宫内外场面大乱,刺耳的警报声和奔跑声、哭喊声充斥在这个难忘的圣诞夜。 “就这么死了?杀人灭口?”林天翻了翻白眼,“他还欠我们一个道歉。” “先出去!离开这里。”楼兰拉着他向外冲去,克丽丝紧紧跟随。 林天向白宫对面的建筑群望去,穿透重重黑暗,似乎有一道亮光攸然一闪,迅速消失,那是狙击手的瞄准镜。 “拦住他们!就是他们挟持总统!”总统助理米西尔指着林天三人大声叫嚷。 一队身形高大的保镖冲过来,麻醉子弹向三人疯狂点射。 “草!”没想到这么快就暴露了目标,总统意外遭遇枪击,不去抓枪手,反而来抓他们,讲不讲道理。 冲出白宫围墙,挤入蜂拥的人潮里,借助天然的掩护,三个人迅速消失在华盛顿夜色中。 克丽丝撬开一辆停在路边的雪佛兰轿车,钻进驾驶室里。 “有没有逃亡路线?”林天和楼兰坐到后头。 “没有。”楼兰沉声说道:“机场航班行不通,现在看来只有走水路。” 谁能预料到事情会如此不可收拾,这件事堪比911恐怖袭击,绝对是本世纪最骇人听闻的历史性大事件,不出半个小时,全美境内的机场都要封锁,安全警戒将提高至最高级别。 “水路可能也不行。”克丽丝将车子转到街道上,全速行驶。 林天拍了下座椅说道:“那就先躲起来,必要时可以浑水摸鱼。找到共济会的老巢,直捣黄龙。” “那现在去哪里?”楼兰问道。 “纽约或者拉斯维加斯。”克丽丝说道:“我在那里有藏身地。” “哪里近就去哪里。”林天笑着拍板:“纽约是吧?先去那里。” 雪佛兰一路轰鸣,冲向城际公路。 壁炉里的火燃烧正旺,火苗照亮了半边墙壁,墙角几具中世纪的锁子甲在火光中反射出阴森的影子,一幅相框褪了色的油画像挂在房间正中,地板是鲜红色的,如人的血。 外面的走廊里响起几串沉重的脚步声,身穿大红色丝绸睡衣的年轻人从椅子上起身,放下了酒杯,背起手。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黑人老者拄着手杖怒容满面冲进来,他的身后,是共济会最有权势的两位理事长。 总统突然意外身死让这些人措手不及,即使他们权力滔天,对美国总统也不能说杀就杀,那不是猪猡,不是普通人,是超级大国的总统!名誉副会长! 历史上,由共济会发起的有限的两次刺杀事件,都是建立在不可调和的矛盾上,一次缘于南北战争,奴隶主阶层的强烈不满,导致最伟大的总统林肯死于辉煌的政治舞台;至于肯尼迪之死,表面上看来是俗套的宫廷夺权,副总统急于上位的阴谋使然,实际上和当时共济会的另一股秘密势力有关:欧洲的犹太人这又是另一个传奇故事。 如今,时隔半个世纪,这个全球最强大的国度再次震惊世界,总统又遭刺杀身亡! 死在自己人手上,可笑又可悲啊! “他的愚蠢和冲动几乎葬送整个圣会,难道您要等到他出卖您的名字,才肯出手?”大卫笑着反问:“任何与自由石匠精神背道而驰的人,都视为叛逆,他已经不配作为美国总统。您应该早就看出来了,托马斯先生不是甘于人下的总统,他妄图终结这段历史,独揽个人荣耀,他出卖的是共济会四百年的奋斗成果,任何人都不应当纵容这种行为。” “你有没有考虑这样做的后果!”老人的手杖重重锤击地板,怒声指责:“世界将怎样嘲笑美国?共济会将如何树立威信?谋杀,这是谋杀,愚蠢至极的野蛮手段,我不敢相信,这是你做出来的!” “这是与时俱进,阁下,如果您不能认同我的理念,那么共济会确实需要变革了。”大卫笑着坐下来,他的笑容诡异无声,仿佛房间里的光线更阴森了。 “你说什么!”会长身后的那名大胡子老者暴怒:“罗斯柴尔德家族的后人已经退化到没有礼节了吗!” 他的话刚刚说完,胸腔陡然传来一阵恐怖剧痛,好像有什么东西撕裂了他的身体,艰难低头看去,一只苍白的拳头洞穿了他的心口,展开来,竟是一颗跳动不止的鲜红心脏! “文森特!”另一位理事长惊恐大叫,黑暗中,一张绝美的女人脸从文森特身后露出来,黑色的披肩长发,黑色的皮衣,整个人都仿佛与黑暗融为一体。 她的脸极其白,白如墙壁,白如纸,一双嗜血的黑瞳居然闪烁着诡异的红芒。 看到这个女人,黑人会长的手竟然在颤抖,颤声指着大卫喝问:“你……你竟然和他们勾结在一起!” 文森特的身体倒下了,和他的心脏一起。 女人手上沾染的血迹诡异消失在皮肤下,好像无端蒸发了一般,不,是吸收,她的皮肤如同海绵,吸走了一滴滴人血,一丝不剩。 “这不是勾结,这叫做合作。”大卫笑容满面:“请容我向您介绍,美丽的夏贝拉小姐是卡帕多西亚家族当代最强的公爵,我相信,共济会在我们的领导下,将到达前所未有的巅峰,尊敬的曼德勒先生,您是否认同我的规划?” “魔鬼!你和魔鬼合作,背叛光明……”大肚腩理事长嘶声尖叫,叫了一半就再也吼不出来,他那一米八的身高、三百磅的重量离地而起,两腿乱蹬,一只完美纤细的手牢牢掐住了他的喉管。 咔!脆弱的脊椎骨应声断裂,理事长的尸身如一口麻袋重重落地。 “没想到,我真的没想到,大卫,你会选择和黑暗势力融合。”黑人老者长叹一声,无限忧伤悔恨,“两百年了,罗斯柴尔德家族仍然没有放弃当初的野心,为什么……” “因为我是所罗门的后裔,我是犹太人。这个理由您满意吗?” “呵呵,满意……相当满意。”曼德勒从口袋里掏出一柄精致的手枪,缓缓抬起手来,瞄准了自己的右脑。 砰!子弹结束了他辉煌阴暗的一生,四百年历史的共济会在今夜宣告土崩瓦解。 “再见,教父。属于罗斯柴尔德家族的荣耀终于……重生!”大卫端起那半杯拉菲干红,仰头吞下了其中的猩红。 非常感谢迷彩小男人的打赏和GG宝贝的大量月票,咱已经有10位舵主,有哪位有实力再晋升一下堂主、护法什么的? 第551章行踪暴露 “副总统弗兰克先生宣布暂时入主白宫,签署第一号总统令,联邦调查局、全美警力将全力缉拿谋杀托马斯总统的枪手极其同伙……” 电视上正播放着最新的事态进展,房间里灯光柔和,地毯温暖,每一个角落都释放出融融的春意。 透过巨大的落地玻璃窗,就是那举世闻名的自由女神像,高举火炬,手捧《独立宣言》法典,遥望整个世界。 “嘿,咱们成枪杀总统的同伙了,这下榜上有名,名垂千古了。”林天抓过听装啤酒,哈哈大笑着抠开拉环。 楼兰莞尔笑了笑:“虽然这件事与我们无关,不过最好还是尽快脱身。” “不急,新官上任三把火,内忧外患之际,我打赌他不敢大动干戈,至少华夏目前是安全无事的。”林天吞了口啤酒说道。 “我赞同你的判断。”克丽丝抛了个媚眼过去,这时候她看他,怎么看怎么顺眼。 “哈哈,你觉得呢,兰姐?”林天自我感觉相当良好,相当有成就感,托马斯没白死,至少他说出了共济会这个不可示人的组织,必然会在舆论界引发一阵难以熄灭的风波。 敌人家里自乱了阵脚,哪里还有工夫去外面惹事。 楼兰瞥了瞥这个家伙,淡淡一笑,扭身向外走去:“我去港口探探风声。” “呃……这么着急?” “天亮前我可能赶不回来。”楼兰抬手扬了扬,只留给他一个背影。 这是什么意思?林天眼珠转了转,瞅一眼房间里那张单人床,莫非? 他懂了,他这么骚的男人,哪能不懂楼兰的话外音。这是主动让出空间给他们独处嘛! 一男一女,美国纽约,单身公寓,圣诞狂欢夜,在逃亡的旅途中……确实应该发生点什么。 “喂,你在想什么?”克丽丝贴了过来,媚眼一眨一眨,手指在他的大腿上画着圈。 这不是挑逗又是什么?林天放下啤酒,捏住她的手笑道:“你想什么我就想什么。” “宝贝,那我们还等什么?在她回来之前,至少还有三个小时。”克丽丝的眼神更媚了,两腿一跨,就坐骑到了他的大腿上。 “干什么?”林天一本正经地看着她:“三个小时,能干什么?” 克丽丝白了他一眼,金色的长发泛着**的光泽,她不说话,伸手掠了掠波光粼粼的长发,另一只手在背后一扭,圣诞短裙就从肩头滑了下来,露出圆润无骨的双肩。 搔首弄姿?倒也还算赏心悦目。 林天不动声色瞧着她的动作,脸上挂着浅浅的微笑。 克丽丝媚眼轻抛,抬起一条腿,手指动作轻盈优美,缓慢而优雅地摘掉了那只红色长靴。然后是另一只。 她坐在男人的大腿上,时不时撩动金发,扭动腰肢,抬起大长腿做出各种诱人至极的高难度动作。 红色的圣诞袜,红色的短裙,无不散发着强烈的暗示,引人犯罪。 金发女郎的眼神妩媚张扬,烈焰红唇,身上似乎还喷了一种蛊惑人心的香水,不断让室内的温度向上提升。 林天本来还想故作矜持,等待克丽丝表现的再骚一点,再荡一点的时候,一力擒拿这只尤物。不料想这女人身子一缩,红裙从头顶飞了出去,两只碗杯倒扣住她那对白玉般的坚挺双球,立即弹入了视线。 克丽丝嘴角翘起,挺着胸脯,朝林天贴来,展臂抱住了他的脖子,将这对饱满坚挺压在了他的脸上。 那两团柔软丰满的软肉,埋住了林天的鼻子,并且用力搓揉着,挤压着,香草般的温馨味道填满了他的鼻孔,令林天有一种飘飘欲仙、埋进了棉花糖的感觉。 “喔,嗯……”克丽丝口中发出那种酥麻入骨的娇吟,仰起了脖子,晃动满头耀眼的金发,仿佛极其享受这样的亲密。 林天突然用力一推,推开了她,挺身跃起,拦腰抱起克丽丝,将她用力扔在了那只单人床上! 克丽丝一声惊呼,随即咯咯大笑起来,摆起了一个经典的诱人姿态,斜倚床头,一只脚微微蜷缩,轻轻而缓慢地磨擦着另一条**,丰满臀线下,那片小小的黑色三角布料只勾着一根绳,在腰间打了个结。 她的姿势是那样的巧妙、勾魂,将女人最神秘的妖娆都展现在林天眼底。 受不了,真的受不了,不带这样勾引人的。 窗外,一阵奇妙的声响忽然传入耳中,林天原本冒着绿光的眼神剧变,恶狠狠扑向了克丽丝! “噢,你太凶猛了!”女人笑着娇呼,西装都不脱就扑上来,看来刚刚的撩拨很有效嘛!可是她还未来的及进一步表现自己,粉碎的巨响在耳畔猝然爆裂! 林天搂着她快速滚向地板,那一扇落地窗,在密集的子弹扫射中化为了碎片。 刺眼的灯光穿透夜空,螺旋桨切割空气的声音嗡嗡轰鸣,一架直升机快速逼近窗口。 “草!打个炮也有人来搅局!”林天半蹲在地板上,拉着克丽丝向外逃窜。 嗒嗒嗒嗒 机载重型武器射穿墙壁、家具、电器,各种碎片,各种弹孔,各种烟尘将这间公寓彻底毁灭。 “看清楚什么势力没有?”楼道里,林天抱着克丽丝贴在一处拐角,这个地方是视线死角,直升机的探照灯照不到这里。 “没,没看清。”比起他,克丽丝更加愤怒,这些人坏了她的好事,毁了她的秘密藏身地,连衣服都没来得及穿,实在是太可恨了。 林天脱下西装外套披在她的肩上,沉声道:“待在这里。” “你干什么?”克丽丝焦急追问,男人却转身迅速投入了烟尘中。 紧了紧西装,克丽丝眼睛里浮现出一抹幸福和满足,还有小小的担忧。 轰!一发炮弹在他们原先的房间里炸响,硝烟和火光冲出门外,无比的惊恐让这女人瞪圆了双眼:“不!” 就就就就…… 密密麻麻的子弹穿墙声从一侧转到另一侧,直升机贴着大厦楼层飞行,子弹伴随探照灯一路扫射,克丽丝匍匐在楼道地板上,艰难爬行,躲到一盆植物后头,悄悄伸头张望。 直升机机腹上没有任何标志,不属于中情局,不是FBI,也不是美国空军,到底是哪一方势力? 克丽丝惊怒的眼神正盯紧那架飞机,一件物体突然抛进了直升机的螺旋桨中,喷发出浓浓的白烟,灭火器! 嘎嘎嘎! 螺旋桨翼绞动灭火器,机舱里的人恐惧尖叫,子弹也歇了火。 “林!”克丽丝欣喜异常,冲出去,踩着满地的碎片,投入了烟雾中。 直升机晃晃悠悠向大厦一边栽下去,犹如破了翅膀的蜻蜓,探照灯向天空胡乱四射,各种惨叫划破夜空,轰隆! 巨响从地面传来,无穷的火光喷发。 “走!”林天拎着她的长靴,胳膊上挂着那件圣诞短裙,冲出火海,拉起克丽丝向电梯奔去。 站在下降的电梯轿厢内蹬上长靴,套上红裙,金发美女揽着男人的手臂问道:“现在去哪里?” “对面,找一家酒店。” “不怕敌人再找上门?”克丽丝奇怪地看着他。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林天潇洒一笑:“还有,继续我们刚刚未做完的事。” 克丽丝的眼波一下子荡漾起来,娇羞无限,渴望无限。 谢谢章鱼没哥哥同学的月票。 第552章东方战斗鸡 嗤窗帘紧紧拉上。对面大厦下方,救火车和警察刚刚赶到。酒店房间另一侧的阳台,仍能看到巍峨的自由女神雕像。 一双手臂从后头抱住了他的胸口,女人迫不及待解开了他的衬衫纽扣,松开了他的皮带。 两具滚烫的身子立即亲密搂抱在一起。 “小荡货。”林天回头咬牙切齿骂道。 克丽丝眯着迷离的媚眼,用她灼热的红唇,用力封住了林天的口,一个深吻,就将舌头也揉了进去。 还未脱光衣物,他就感觉到她的全身毛孔都透出那种**的灼热,这样的女人在床第间绝对堪称荡妇。 两个人倒在了身旁干净整洁的床头。 克丽丝摆动腰肢,一翻身把他压在了下面,她今晚是要定这个男人了。两只手在下面一阵摸索,她就撕开了男人的底裤,从林天的口唇中抬起头来,媚笑着看向那里。 “你有欧洲血统?”克丽丝忽然问道。 “嗯?扯淡!老子正宗汉民,地道的华夏人。”林天没好气地说道。 “喔,对不起,林,我以为……” “你以为什么?只有欧洲的鸟大?”林天哈哈大笑:“别犯傻了,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马上就让你见识东方的鸟。” 克丽丝笑了笑,表情迟疑了一下,张口嘴,俯身凑了下去。 “耶!”林天心中发出一声极其畅快的呐喊,真的没想到,有朝一日能享受到美国妞的口活。 这待遇,嗯,总统级的!绝对是。 不过,很明显,克丽丝的技术还是有些生涩,手口并用,没多久,她就迫不及待想要动真枪了。 不用林天动手,这女人就极快地解除了最后的武装,一具羊羔般的娇躯完全坦陈在夜的媚惑中。她的金发,芭比娃娃般的脸蛋,丰满的上围,无一不让身下的男人有挥戈勇进的冲动。 克丽丝用她的纤纤玉手,握住了林天的擎天柱,咬住嘴唇,跨在他的腿上,抬起了臀部,打算坐下去! “等等,克丽丝,还是我来吧。”林天实在不忍看到血溅一身的可怕场景,这女人也太大胆了,第一次就想在上头。 “不,亲爱的,我可以。”克丽丝倔强地说道:“男人征服世界,女人就要征服男人,只有这样做,才能永远记住你。” 她扶住了那坚如磐石的家伙,一咬牙,用力坐了下去! “噢!上帝!”那火热坚硬的物体瞬间贯穿了身体,撕裂的剧痛,让克丽丝两眼一黑,禁不住叫出声来。 一缕血丝从两人的身体处微微渗出。 她静坐在那儿,久久才缓过劲来,紧攥着林天的左手稍稍松了松。 “怎么样?你还好吗?” “没事,我很好,我是不是征服你了?”克丽丝微微尝试着动了动,似乎没那么痛了。 “哈哈,小妞,还早呢。”林天伸手在她胸前捏了一把,“看你的表现。” 克丽丝笑了笑,轻轻开始运动,熟能生巧,她又是那么聪明的女人,很快就投入其中,越战越勇。 “果然是大洋马,马路都比国内宽阔耐用。”躺在床头,林天放松下来,享受这个女人特殊的服务。 房间里逐渐飘起了滚烫的娇吟,克丽丝晃动着脑袋,将她那迷离的金发一遍遍泼洒,一只手按在男人的胸膛上,一只手扣着林天的手,她的娇臀上下起伏,左右摇摆,表情非常愉悦。 英文小调越来越大声,越来越歇斯底里,混合着一些情不自禁的脏话、叫嚷,渐渐疯狂。 感觉到她力有不继,林天果断翻身,占据主动权,克丽丝两条**高举,双臂紧紧地将林天缠住,小腹向上挺送着,恨不得把整个身体都揉进对方的身体,肆无忌惮高声尖叫起来。 在一阵阵激烈异样的冲击下,林天也陷入了极度的疯狂,托起克丽丝圆滑的臀部,含着她的耳垂,发起了猛烈的攻击。 克丽丝忘情尖叫,拼命地迎合,扭动,喘息,在对方身上享受最狂野的欢乐。 她的手勾住林天的脖子,两条腿也缠了上去,像一只八爪鱼,牢牢将自己和对方紧密贴在一起,天衣无缝。 两个人的身体急剧升温,灼热的小腹互相磨擦,能够感受到一种快感,不断集聚的快感,燃烧着每一寸肌肤,在身体内迅速壮大,血液、骨髓都要沸腾了一般。 窗外就是自由女神威严的雕像,林天抱起克丽丝下床,把她按到了窗边,站在那里,让她的脑袋枕着手臂趴在阳台的栏杆上,背对着自己厥起了挺翘的**。 “噢,不……”虽然从外面不可能看到这里面发生什么事,但克丽丝仍然觉得在阳台上做这事有点羞耻。 不过,林天的强壮立即让她忘记了自己身处何方,很快就发出了欢愉的呼叫声。 克丽丝的背部渗出了一层细细的汗珠,完全沉浸在这种欢乐中,她的叫声震天响,胡言乱语,又叫又骂,即使是美国大片里的镜头,也没有她这样的疯狂。 在异国的小酒店里,开垦着异国的女人,外面的警察和特工却冒着严寒搜捕他们,兴奋激动之情让林天前所未有的卖力、投入,不停变换花样,在她的身上恣意索取。 克丽丝实在叫不出来了,仅有的力气只够勉强维持两腿颤抖不摔倒在地,膝盖不停打颤,腿脚软成了虾米。 她的臀部已被林天的巴掌拍红,全身的肌肤一阵阵轻微发颤。 林天的心头,察觉到了一种熟悉的征兆,他展臂翻过女人,让她的双腿盘在自己的腰间,扶住他的肩膀,两手托着她的臀,背靠阳台站立,快速而猛烈地上下动作起来。 克丽丝像蛇一样紧紧缠住林天的身体,终于,在那一刹间,她迷失了自己,好像世间所有的东西都崩碎了,散落了,化作了尘埃,什么都不复存在,只有口中发出的那一声声尖锐的**。 许久许久,当她的理智稍稍回归,喘息未定时,竟然发现,那根棍子仍然在下面进进出出! “上帝,你还有力气?”克丽丝差点被他吓晕过去。 “嗯哼。”林天耸了下肩,笑嘻嘻看着她绯红的惊慌小脸:“现在知道我的厉害没有,尽情享受吧,克丽丝。” “噢,你简直就是不知疲倦的战斗机!”克丽丝软在他怀里,两手紧紧圈着林天的脖子,咬住他的耳朵,媚眼如丝娇声说道:“但是我喜欢。” 第553章楼兰道别 纽约的汽车旅馆小酒店,东方的男人正与西方女人奋战在第一线时,他们所属两个国家的掌权者正因为托马斯总统之死焦头烂额,暗暗进行着一场无硝烟的较量。 白宫,新登基的弗兰克总统一宿没有合眼,银发又多出不少根来。 “燕京什么态度?”抹了把倦容,这位七十岁的老人抬头看向一众幕僚。 “谴责……遗憾……同情……呼吁……”米西尔汇报道。 “又是老一套!”弗兰克拍着桌子站起来,高声愤然说道:“每一次都是同样的外交辞令,这一回,他们拒不承认绝对不行!” “总统阁下,目前看,我们没有充分证据表明这件事与他们有直接关系……” “施压,向燕京施压!”弗兰克总统沉声说道:“所有手段都可以尝试!亮出我们的肌肉,动用经济手腕!同时继续追查那三个人!” “好吧,按您的意愿……”几名幕僚互相交换眼色,施压有用的话,还要军队干什么?更明显的问题是,美国的经济也在面临强大危机,伤敌一千,自损八百这种事,管用吗? 不上任还好,一旦坐上这个位置,脑袋都变得比天高,比海深了。黄鼠狼下崽子,一代不如一代啊。 中南海书房,周起华、钱照祥急匆匆赶到总理办公室。 “情况怎么样?”老人邀请他们坐下来谈。 “刚刚和动二联系上,不是他们做的。”周起华说道。 “嗯,我就说不是嘛!”老人笑了笑:“现在他们想把这顶帽子扣在我们头上,说什么也不行。” “总理,我担心会有一部分经济压力转嫁到国内,现在股市、房市风险很大……”钱部长满脸忧虑。 “不要担心。”老人站起来摆了下手:“别忘了,我们也有反击措施。那些东西足够让纽约股市震荡下跌三成,如果华盛顿施压,就和他们周旋到底。” 钱照祥点点头,只能这么做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是时候展示崛起中的肌肉,让世界刮目相看。 “总理,他们还滞留在纽约,要不要通过特殊途径”周起华插嘴道。 “动二要回来,她有新任务。”老人神色攸然变得凝重。 周起华愣了下,眼中忧色一闪而过:“是!” 从总理的脸色看,这个任务一定不简单啊,周起华不禁为楼兰深深担忧起来…… 东京皇宫。 “他们枪杀了托马斯总统。”天皇满脸悲痛,向大殿内这几名东瀛支柱沉声宣布噩耗。 首相颓丧着脸,好像刚刚死了亲爹。 宫本空草闭着眼跪坐在那里,宝剑横放于膝头,古井无波。 “谁?”玫宝千沙眼睛里闪烁着疑色。 “就是那个华夏人,让我们大和民族丧失气节,蒙受耻辱的男人!”天皇攥紧了拳头。 玫宝千沙表情一愣,仰头疯癫大笑:“哈哈哈哈……” 首相和天皇狐疑对视一眼,面有不悦问道:“千沙小姐,你笑什么?” 玫宝千沙前仰后合,好不容易才止住笑声趴在面前的条形桌案上幸灾乐祸说道:“我笑他这次真的完蛋了,和美国对抗的人,有哪个还活着?” 首相看一眼天皇,两人眼睛里都绽放出奸诈的笑意,频频点头。 可不是,**、萨达姆、卡扎菲他们惹上了美国佬,现在还差一位,就能在地狱里凑桌麻将了。 “哼,你们都忽略了一个事实。”剑圣冷冷开口,他不开口则已,一开口就让其他人感觉眼皮一跳。 “什么事实?”玫宝千沙急切追问。 “他不是人。” 不是人?这不是骂人的话吗?但在天皇等人听来,脸色却都是同时一黯,张着口说不出话来。他不是人,他不是普通人,他是击败剑圣的非人类…… “我不相信!”玫宝千沙尖叫起来,“他必死无疑!一定是,一定!” “拭目以待吧……没人可以击败他。”宫本空草说道。 “八嘎!”玫宝千沙掀翻了面前的桌案,疯狂冲出了皇宫大殿。 这个女人,心结难平,离彻底沦为疯子不远了…… 林天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大概半个小时,也可能是一个小时,房间内粉色的光线暧昧,空气中还残留有霏靡的味道,克丽丝玉体横陈,四肢紧紧缠在他的身上,金发铺洒开像秋天的麦田,一波一浪,璀璨迷离。 “醒了么?”昏暗的窗台边,一道影子孑然而立。 我的天!她什么时候到的?怎么找到这里的? 林天大吃一惊,城墙厚的脸也不禁红了红,急忙把挂在身上的克丽丝掰开,拉过毛毯盖住她的重点部位。 克丽丝听到声音勉强撑了下眼皮,又重重阖上,只要不是敌人,管她呢。她已经提不起一丝力气来应付任何事,刚刚那一场疯狂运动榨干了她所有的精力,筋疲力尽。 楼兰面前的烟雾缥缈如云,她背对着房间,视线凝在清晨中。 林天围了块毛毯在腰间,边寻找衣裤边厚着脸皮问:“兰姐。情况怎么样?” “不妙。”楼兰淡淡说道:“纽约州已经被封锁,所有机场封闭,你们能做的只有等待机会。” “这样……那就等吧。” “我必须赶回去。”楼兰转身看他一眼,说道:“你可以暂时留在这里。” “呃……那你怎么走?”林天异常诧异。 “你不用管。”楼兰非常自信地答道:“一周,最多一周,港口就会解禁,坐船离开这里,回燕京。” “你是来和我道别的?”林天明白了什么。 “嗯。”楼兰将烟头摁灭在指间。 林天心神一颤,升起不祥的预感,忙问:“去哪里?” “欧洲。”楼兰转过了头,声音平淡。 林天轻轻走到她身后,想说些什么,做些什么,最终也只能低声叮嘱:“不管怎样,一定要活着回来。” “呵呵,你担心姐姐?”楼兰忽然转身笑了,“有什么人能快过我的速度呢?” 看到她这个强装出来满不在乎的笑容,林天心头更紧了一些,沉声说道:“众神。” “他们?”楼兰撇撇嘴,倩影一晃,就移到了他身后,“众神不在欧洲。” “那你的敌人是什么?”林天转身追问。 “别问,打不过,我会逃的。”楼兰莞尔一笑:“还没有把自己嫁出去之前,姐姐怎么舍得死呢?” “我也舍不得。”林天展开手臂抱住了她,“一定要活着!” 这一刻,他没有把她单纯地当做了女人,她是他的战友,出生入死的战友。 “会的。”楼兰的身子僵硬了一下,轻声点了下头,微微挣脱了他的怀抱,悄无声息消失在房间里。 窗外,黎明到来了。 第554章黑夜来袭 克丽丝睁开慵懒的眼皮,看到窗前坐着一道伟岸的身影,她轻轻起身,走过去从背后环住了男人的脖子:“亲爱的,你在想什么?” 林天回头在她的额头上轻轻一吻,笑道:“在想今天晚上玩什么姿势。” “真的?”克丽丝百媚一笑,金发拂在他的脸上,嗔道:“你的花样真多。” “哈哈……”林天伸手捏了捏她弹性十足的娇臀,脸色一正:“梳洗一下!我们去办正事。” 克丽丝很快收拾好自己,两人挽着手臂徜徉在纽约街头。 大道上仍然有不少警察在盘查过往车辆,他们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犯罪嫌疑人就在他们眼皮底下明目张胆逛街,步行在曼哈顿区最繁华的地段。 站在百老汇旁那间著名的啤酒屋前,林天和克丽丝相视苦笑。 一夜之间,这里竟人去楼空,玻璃橱窗上贴出了出租告示。曾经,这里是共济会下层会员聚集的地方,不少名流常常出没在这家啤酒屋中,拉选票,搞慈善,策划各种活动。 “他们开始潜藏了。”克丽丝低声说道:“不用再找了,下一个聚会点一定也关闭了。” “嗯。”林天点点头,说道:“去华盛顿有没有可能?” “华盛顿?”克丽丝惊讶地看着他,刚从那里逃亡出来,再回去不是自投罗网吗? “我想有必要和新总统谈一谈。”林天笑道:“解释清楚,皆大欢喜。” “不行,这是与虎谋皮。”克丽丝瞪他一眼,沉声反对:“历任总统都是共济会会员,弗兰克不是托马斯,刚刚登上权力顶峰的人,不会轻易放弃稳固江山的机会,去那里就是自杀。” “也许他不是呢,或者还没来及加盟共济会。”林天拉着这女人离开了步行道,边走边谈:“说说你的看法,你有什么计划?” “等……等机会离开美国。” “太丢脸了吧,什么都不做,和逃犯有什么分别?” “……那就再等一晚,明天,明天去华盛顿。”克丽丝无奈退了一步。 “哈哈,是不是惦记着晚上?”林天放声大笑。 克丽丝白了他一眼,想起昨夜被他搞的死去活来,脸蛋不知不觉发烫起来。 美国各地的汽车旅馆多如牛毛,就像是华夏城市小巷中的保健室、按摩房一样,属于灰色地带、难以监管的区域,傍晚,两人换了一家旅馆,这次的住处更靠近自由女神像和海港。 冬季黄昏的沙滩,没有几个游客,海风湿冷,透骨凉,圣诞节的喜庆气氛笼罩在一层阴郁中。 房间内却充满着暖洋洋的格调,克丽丝把外套褪下来,嘴角勾着一抹坏笑,曼妙、性感、柔软的身材展现在林天眼前,迈着猫步踏着地毯走过来。 甩动着一头波浪金发,时不时来几个勾魂的深蹲扭腰动作,手握两个半球,挤出**的深沟,贝齿咬着娇艳欲滴的红唇,妖娆无比,极尽挑逗之能事。 “小骚蹄子。”林天夹着烟头,等待她自投罗网。 这女人属于那种人前烈女、人后荡妇的极品,绝对是男人最佳的床头伴侣,极品玩物。 金发碧眼,丰腴又不显胖,西方美女应有的一切优良基因她都具备,并且身手也不弱,作为中情局前执事官,精通各类本领,能够被他俘获,死心塌地成为自己的女人,作为男人林天深感自豪,此刻那笑容也满带着成就感。 圣人说,爱是做出来的,有时候,一场轰轰烈烈的性无关爱情,当机会到来时,大可以享受,先性后爱,也无可厚非。 克丽丝在地毯上跳起了脱衣舞,这样大胆泼辣的行为连她自己都兴奋莫名,活在逃亡的旅途中,身边有一位英俊潇洒能打善斗的男人,床上功夫更加了得,这样的体验比做特工还要刺激,这样的生活她非常喜欢。 空调吹着暖气,克丽丝将新买的蓝色情趣内衣丢到了林天的脑袋上,其中一个罩杯刚好盖住了他的眼。 “今晚玩水手制服吗?”林天哈哈大笑。 蓦然间,他的笑声如同被掐灭的烟头,突然终止! 一股寒意在脊背上冒起,他缓缓扭头看向窗外。 “上帝!”克丽丝一声尖叫,抓起衣物遮掩半露的身体。 玻璃窗上一片殷红的液体缓缓流下,好像一张血色幕布,诡异恐怖的气息瞬间从脚底弥漫到全身。 喀嚓! 一具倒垂的男人尸体从楼上栽下来,砸中了玻璃,溅血的碎片如雨纷飞!男人的脖子被利器划断,只连着半边皮肉,死相极惨。 “走!”林天从椅子上跳起来,拉着克丽丝就向外跑。 又一次在这种时候遭遇敌人,窝火的同时,林天也感觉到危险正在逼近,两人刚奔出房间,走廊尽头的电梯里就跳出一名手持消防斧的大汉。 黑色的弹力背心下,肌肉几乎要爆出来,一头莫西干鸡冠发型,彪悍野蛮,两米高的体格,加上那些古怪的纹身,漆黑的眼窝,满脸的洞洞和铁环,看起来极其邪恶。 克丽丝怒不可挡,正要冲上去和大汉搏斗,被林天一把拉住。 “让我来。” “好吧,教训他!”被这家伙中断了美好的二人时光,克丽丝心中忿怒无比。 不过,有男人在身旁保驾护航,不需要她干粗活,克丽丝倒也心生甜蜜,借此机会赶紧整理自己的衣衫。 大汉摆弄着消防斧头,朝林天勾了勾手指,挑衅的意味非常明显。 奇怪的是,这柄斧头上竟无一丝血迹。 林天眼神微微收缩,必须快速解决战斗,在干掉这个拦路虎之前,先弄清楚到底发生什么事。 “谁派你来的?”林天快步向敌人奔袭而去。 “死人没机会知道真相。”大汉咧嘴一笑,鲜红的舌头吐出来,露出许多明晃晃的金属环,抡起斧头当头向林天劈来。 嗯?他居然听的懂?说的出一口流利的汉语? 林天不敢大意,对待任何敌人都要全力以赴,方能确保阴沟里不翻船。 扑面的劲风劈下,他的身子一弯,脚下弹起,爆发出雄厚的力量,在半空中扭住大汉的臂膀,咔嚓!整只右臂和斧头一起折断,扭曲的血花抛向了天花板。 断臂之痛,换做普通人早就惨叫不能忍受,但是这个彪悍的男子却吭都不吭,左手一拳砸向林天的身体。 轰!两人的拳头笔直对撞,男子高大的身躯轰然倒地,面容终于显出了一丝痛苦。 “嗒嗒嗒”咔咔咔! 林天正要上去盘问,玻璃碎裂,一串子弹猛烈呼啸袭来,两名黑衣人破窗而入,手持微冲向他们疯狂扫射。 “小心!”克丽丝飞身向走廊跃去,弹片打在墙壁上,碎屑纷飞。 林天就地一滚,捡起消防斧抡出一串寒光,噗噗两下,两颗脑袋应声飞上半空,子弹的叫啸延续了两秒钟,嘎然停止。 在这种敌情不明的形势下,杀伐必须果断! 两具尸身脖颈处喷出汹涌的血浆倒下,一地的血腥,仿佛屠宰场。 “都死了!”克丽丝从暗处奔出,检视那名大汉,他的脑袋被流弹击中,白花花的脑浆混合着鲜血流淌。 “有没有发现什么?”林天在那两名枪手身上搜了一阵,除了弹夹,一无所获。 “没……”克丽丝奔过来,捡起一把微冲,仔细瞧了瞧,仍然摇头,说道:“乌兹微冲,以色列军工产品,这种枪械随处可以购到。” 林天眯起眼看向外头,没有其他杀手了,这些人很狡猾,到底受谁指使?共济会?中情局?都不太像。不管怎样,必须离开这里了,外面似乎已响起了警笛声。 两人从楼梯快速逃亡,克丽丝带上了战利品,两把乌兹微冲,数百发子弹。 深冬寒夜,呼吸都化作了白气,车流稀少,只有城市的霓虹灯在闪烁。 福特轿车调头冲出汽车旅馆,刚转过弯驶入正轨,警车就停在了这幢小楼下方。 “真险。”克丽丝长长吐了口气,油门一踩到底。 林天扭过头看向前方道路,眼神大变:“小心!前方有人!” 这个人出现的太突兀太特别了,冬夜的马路上突然冒出一个人影来,就好像从异度空间穿越而来。电光火石间,克丽丝来不及打方向盘,下意识地狠踩刹车。 嘎吱 轮胎与地面疯狂接吻,发出刺耳的磨擦声响,轿车一阵颠簸颤抖,终于在那道身影前堪堪停下。 “法克!”克丽丝晃动着满头金发狠狠拍在方向盘上。 当两人从短暂的紧张惊慌中回过神时,不约而同看向车窗外那个人影。 克丽丝的嘴乖乖闭上了,既惊讶又惊艳,迅速从车后座抄来了乌兹冲锋枪,林天皱起了两道英挺的剑眉,凝视着那个身形凸凹有致的女人。 黑夜掩不住她黑色的皮衣皮裤,绝美的脸蛋兼具东方的精致古典、西方的现代美,披肩的黑发让人瞧不出她的血统究竟属于哪个国家,一双不可复制的黑色眼眸如她手中的短剑一般冰冷嗜血,泛着血光! 感谢书友230079227225的月票。 第555章不死之身 高手!绝对是高手中的顶尖高手!冰冷、镇静、气质内敛,冷艳不可方物,具备顶级美女杀手的一切素质。 从她那没有任何瑕疵和波动的脸蛋就能看的出,这个女人根本就不畏惧死亡。或者说,是对自身实力的高度自信。即便刚刚车子刹不住,她也能全身而退。 她的视线一直透过玻璃与林天交汇,这让克丽丝相当的不爽。 嗒嗒嗒嗒整整一面挡风玻璃碎成了无数珠玉,子弹疯狂扫向那个黑衣女人。 “住手。”林天握住了克丽丝的手腕,硝烟滚滚弥漫在车厢内。 “为什么……”克丽丝醋意大发,表情不善,但只说出这句话,她的质问就胎死腹中,无比震惊地望着前方那个女人。 密集的子弹穿透了她的皮衣,皮肤,甚至那张苍白无血精美的脸颊,千疮百孔的伤口非但没有立即致命,反而在车灯的见证下,以肉眼可见的惊人速度愈合! “上帝,怪物!她是怪物!” 几滴鲜血洒在这个女人的黑色长靴下,她的眼眸第一次表现出了一种情绪,蔑视的情绪! 不远处,那辆警车闻声掉头驶来,让这场无法预知的意外事件乱上加乱。 “撞过去!”林天沉声喝道。 轰 轿车拔地而起,克丽丝的超悍驾驶技术将这台福特轿车耍得团团转,原地兜了个圈子斜冲着撞向那个诡异的女人。 嗖!眼前黑影攸然闪烁,没等他们找到对手的影子,车顶轰然凹陷了一大块! “日!”林天忍不住咒骂。她跳到了车顶! 克丽丝一手持枪,一手快速扭转方向盘,向车顶一阵乱射。 嗤嗤铁皮与刀子的磨擦声异常刺耳,子弹穿透了车顶,对方却在用刀割开一扇天窗。 轿车在路面七扭八扭,后头的警车也追了上来。 “停车!”林天抓过冲锋枪向车顶猛烈扫射。 子弹杀不死她,起码能造成一定的伤害,两把枪一起射击,巨大的冲击力终于将这个怪物女人掀下车顶。 “放下枪!这里是纽约州立警察局康维警长……”警车超过他们,迎头拦截住马路。 “真是晦气!”林天向外看一眼,两名警察握着手枪瞄准了他们。 “怎么办?杀掉他们?”克丽丝咬了下牙说道。 枪杀警察这种事情,不到万不得已,克丽丝也不愿做。 “不,等等……”林天看到,那个女人在路面上翻滚了几下,缓缓站起来。 不死之身啊!恐怖的能力和鬼降有一拼。 叮叮当当,她的手心里多出数十颗亮晶晶的东西,全是扭曲了的金属弹头,沾满了血迹的弹头掉落在路面上,一阵叮咚弹跳。 “女士,放下你的武器!”坐在警车里的警长握着扩音器高声警告。 砰!黑衣女人扬手射出手中利刃,击碎了警车玻璃,短剑直直扎进了警长的咽喉。 两名警察愣了愣,同时大叫:“开火!” 枪声大作,黑影向前掠出,留下一道残影,咔嚓一声响,其中一名警察耷拉着脑袋,挂在了车门上。 “走!” 破烂不堪的福特轿车再次起锚,斜斜冲向远方。 轰!没开出十米远,车头迎面撞上了一个物体,克丽丝惊恐地看到,竟然还是她!那个阴魂不散如幽灵的恐怖女人! 嘎嘎嘎克丽丝脚下油门疯狂踩到底,福特轿车却像个年迈的老太太缓慢艰难向前行进,轮胎底盘爆出了无数的火花! 车头前方的女人仍然表情冰冷,黑发被夜风吹起,无比的张扬,苍白的脸蛋好像搽了一层面粉,瞳孔深处幽森不见底,牢牢锁定她的目标。 如果有人此时看到这样的场景,必定会惊得说不出话来,一个女人用双臂挡住了马力全开的轿车,这是多么恐怖的力量? 汽车开始倾斜,两只后轮翻起,悬空,车前盖发出嘎吱嘎吱变型的声响,整部车在她的强悍力量下缓缓翻转,翘了起来! “跳车!”没办法了,不摆脱这个女人,今夜甭想安生。 林天刚刚一开始就联想到了众神,除了那个号称世界第一战力的强大组织,真的没见过有这么恐怖的女人。 但似乎,又不像众神的作风,沉默寡言,至今一言未发,难不成她是哑巴? 两人一左一右跃出车厢,那辆轿车倒转着翻滚在马路上,黑衣女人手中倒扣着一柄猩红短剑,矫健如猫的进攻姿态向林天身前瞬袭而至。 当!腕上的手表应声断裂,林天抬腿踢向这女人的下颌。 这一脚是虚的,真正的攻击却在后头,乌兹冲锋枪抡实了砸向她的心口,这一记猛砸,绝对能够把大象砸出心肌梗塞来。 黑衣女人嘴角闪过一道冷笑,手心里的短剑不作任何停留划向林天的咽喉,无惧任何攻击,丝毫没有躲避的觉悟。 她的下巴和胸口同时重重挨了一击,短剑也在这一秒掠过了对手的衣领! 以攻为守,换来两败俱伤,这样的打法不要命,足以让任何敌手胆寒。 乌兹冲锋枪扭成了麻花,那一脚踢在女人下巴上,骨头碎裂的声音同时响起。一串血丝从林天的脖子下方飚洒出来,西装和衬衫被短剑割出了一道裂痕,只差几公分就一剑封喉。 两人一触即分,抓住这眨眼的机会,克丽丝奔过来持枪向那女人一通狂扫,打得她活蹦乱跳,全身筛糠。 林天丢掉报废的破枪,拉起克丽丝冲向马路一侧的海滩。 在这车来车往的地方对决,还嫌不够暴露?要打就去没人的地方拼个你死我活。 黑夜中,紧追他们而来的影子速度非常之快,甚至与楼兰不相上下!果然是不死之身啊! 前方自由岛上,屹立在巨石基座上的自由女神高举火炬,漠然俯视着大地上奔跑的人类。 “闪开。”身后的猎猎破空之音近在咫尺,林天推开克丽丝,反身迎上了这个凶残恐怖的女杀手。 血红色的狰狞短剑直刺过来,林天弹指侧身,指尖劲气迸射,试图以指力震碎这柄凶器,叮!一声轻吟脆响,红芒擦着肩掠过,竟然丝毫未损。 “咦?”什么来头?东洋宝刀都扛不住他的指力,这看似普通的短剑竟然在全力一击中完好无损! 神秘的女人,神秘的武器,让林天越来越心生浓厚兴趣,胸中萌生出强烈的战意。 第556章百万超高压 曾经,死神是林天平生仅见的强敌,若没有长城舍命助力,关塔那摩说不定就是他埋骨之所,如今,在这个寒冷的圣诞节夜晚,纽约州自由岛边,又遇上了一名凶残至斯的恐怖杀手,世界之大,果然高手辈出,卧虎藏龙。 血色剑光如流萤飞舞,像一团火焰,黑衣女人的犀利攻击似乎永无止境,她不是下巴和心脏遭受重击了么?怎么还是这般勇武,不像受伤的样子? 抗击打能力这么强,子弹打不死,拳头打不烂,还是人吗? 噗! 一个气团在林天掌心凝聚,急剧压缩,周围的空气呈现出凹陷的扭曲波动,迎面拍向黑衣女杀手的胸口。 嗤啦啦,空气被迅速撕裂,火花爆耀。 女人不躲不避,那柄血红短剑直接刺向气团,嗤嗤燃烧的劲气嘭的一声沸腾,向两面炸开! 林天仓猝后退,胸口如遭一记闷棍,伤敌未成,自损三分,这种不要命的打法实在是让人心生忌惮。 两人缠斗间向海滩快速逼近,克丽丝抱着冲锋枪紧紧跟随,希望能寻到袭击的空隙。 自由女神像恢弘的基座近在眼前,在这深冬寒夜圣诞节,还有不少游客和不良青年在这里拍照,大放焰火,玩滑板、喝啤酒,把着他们的妞彻夜狂欢。 “噢,那是什么?” “酷” 一阵叫嚷和口哨声响起,喧嚣的人群被那两个逐渐清晰的身影深深吸引。 有些人以为是拍电影,四处张望寻找那并不存在的摄像机。 林天身上多了许多伤痕,女人的速度奇快,只有攻,没有守,短剑招招取要害之处攻击,非常难缠。 她的一招一式都像是专业的古代刺客,简单、有效、不出花活,刺、划、斩、劈,不容人喘息。 林天一直空着双手,近身搏杀险象环生,没有武器,地形空旷,一时难以找到机会对女刺客造成可观的伤害,窥探不到她的弱点和破绽。 一大群狂欢的人们主动为他们让出了一条通道,叫嚷着,欢呼着,狂吹口哨,完全不知道这样做有多么危险。 这不是拍好莱坞大片,这两个非人类手里头不知沾染了多少条人命。 黑衣女人一剑刺来,林天倒退踏上巨石基座,一掌轰向这柄血光闪耀的短剑。 他疯了?手掌对剑锋? 距离瞬间拉近,无缝卯合! 扭曲的剑身刺穿了林天的手掌! 不对,血色短剑刺穿的不是他的手,而是从指缝间穿了过去。 这一瞬间,林天飞身俯冲,一手夹住剑锋,另一掌凝聚透体的劲气拍向女人的胸口! 波光扭曲,气团吹散了女人的黑发,黑衣女人眼中血芒乍现,手腕拧转,短剑硬是破开了那股力量,削出一团缤纷的血花,掌风与她的胸口嘭然对轰,两个人倒退分离。 血淋淋的手心被利剑削掉一层皮肉,林天站在自由女神像脚下,踩着那巨大的钢铁镣铐冷冷与对手相望。黑衣女人捂了下胸口,抬起剑锋,在嘴角舔了一下,露出嗜血的残忍笑容。 掌声和口哨此起彼伏,那群不知死活的混混大声喧哗叫好。 “你是谁?众神?” “你将会成为我的骑士,我的仆从,卡帕多西亚家族十三世核心成员。”女人说完,鬼魅的影子疯狂掠动,利剑横扫一圈,所有观望的人全部倒下,咽喉整齐如一被剑锋切开,一个接一个的身影倒在自由女神的脚底。 她不是哑巴。她比死神更残忍无情。 嗒嗒嗒枪声又一次响起,克丽丝紧咬牙关,向她疯狂开枪。 “靠,骑士?要骑也是老子骑你!”林天恶狠狠狂吼。 “记住,我是你的主人,夏贝拉薇姿。”女人飞身跃上基座,她的脸蛋是那么的冷艳逼人,精致完美,动作却是如此的凶残,手中的血刃闪烁着慑人的寒光。 皮衣皮裤,在自由女神像光辉照耀下,每一个动作都显出惊人的塑形美态,充满爆发力和张力,黑发舞动,眼神犀利冷酷,和这样的美女近身搏斗,倒也算艳福不浅。 两个人越攀越高,踩着女神像的钢铁裙角,如天外飞仙,游走在高空之上。 动作快如闪电,交手让人眼花缭乱。 克丽丝仰头费力张望,只看到纷飞的身影,在巨型探照灯下四面蜿蜒的劲气,越战越高,越来越远。 天空,阴云密布,海风卷着巨浪拍岸。 远处的街区,警车轰鸣,警笛声穿透了黑夜的繁华。城市上空,几架直升机循声向这边飞渡,探照灯飞快掠过一条条街道。 周旋于这钢铁女神像巍峨的身姿上,从她的左手独立宣言之书跃至肩头,又到那象征七大洲的荆棘尖芒头顶,两个人的身影翩飞如蝶,矫健似猿,剑芒与劲气飞舞! 哒!林天踩着女神的右臂飞身跃至最高峰,那象征自由的火炬顶端。 夏贝拉不错过半秒,立即追杀而来。 钢铁铸就的火炬圆盘中心,灯光焰火穿透这一片海区,一根十米高的避雷针直通天际。 看到这根避雷针,林天心头一喜,终于,有了败敌之机! 一脚挡开这女人紧追不舍的攻势,林天跃至火炬圆盘正中,抬手劈向那根避雷针。 咔嚓!钢铁立断与掌下,夏贝拉的安息火焰剑即刻杀到! 林天抬手扬起避雷针,叮 两根金属物体凶狠碰撞,在这千分之一秒的时机中,五雷法咒在他口中默诵而出,无边的威压汹涌凝聚,阴阳二气剧烈融合,爆裂! 霹雳! 狰狞雪亮的闪电束劈开了世界,瞬间驱走无穷黑暗,自由女神高举雷光,连接了天与地! 轰隆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一簇雷电勾动了天地本源,阴暗的云层中降下一道恐怖绝伦的虬形电光,交织着无数细密的火光、电弧,气吞山河,壮丽无边! 自由女神举起火炬圆盘,全数接下这蜿蜒曲折的弧光,百万伏超高压电流精准无误轰击在避雷针上,传递到安息火焰剑身,吞没了夏贝拉仍在攻击的姿态。 强横无比的雷暴效应洞穿火炬盘,掀飞了近在一旁的林天,与此同时,一团燃烧的人形火球从百米高空坠向大海! “再不死大爷就替你死。”从女神的肘窝里抬起头,林天目送那团火球跌进幽深的海面。 天空,四架直升机姗姗赶来,强光探照灯迅速锁定了他的身影,联邦警察的警告喊话穿透了腾起的黑色硝烟。 谢谢GG宝贝再投月票。 第557章内鬼 投降还是顽抗到底?林天果断选择了前者。 数十辆警车围堵而来,包围了自由岛。无数警灯闪烁,枪口瞄准了现场仅存的两个活人。 克丽丝看到这种情况,耸耸肩,丢掉乌兹冲锋枪。 直升机的探照灯一直锁定在自由女神像上,直到全副武装的特警攀绳而下,落到地面,林天仍然站在女神左手的独立宣言上,视线平淡无波落于海面,追寻夏贝拉的身影。 海浪迅速淹没了那团人形火球,联邦警察们上前控制住了克丽丝。 “他怎么上去的?”一名警长叉着腰抬头仰望。 几位同僚摇头感叹,自由女神像高达九十米,就算有直升机,特警们也没那本事攀上去,这真是奇迹。 克丽丝莞尔笑起来,神色极为自豪:“他是超人。” “请这位超人下来吧,我想有些人会很高兴见到他。”熟悉的声音从人群中传来,克丽丝扭头看去,惊讶叫出声来:“局长!” “嗨,克丽丝。”胖子米卢笑了笑,摘下黑帽,抚在胸口,态度极为绅士。 周围的警长们很识趣躲开了,分头处理那些混混和游客的尸体。 米卢走过去抬头看着自由女神像上方,说道:“这场闹剧该停止了。” “你们查到什么了?”克丽丝眼神中闪过一道惊疑。 “有些细节,还要向你们求证。弗兰克总统已经意识到其中的疑点和错误,我想这件事情一定有很多惊人的内幕。”胖子压低嗓音说道:“克丽丝,难道你不想重回中情局,为美国服务?” “不,我不会回去,局长。”克丽丝神色坚定说道:“自由在我脚下,我们会向总统讲明事情经过。” 米卢脸色僵了僵,没等他再说些挽留的话,克丽丝冲上头叫道:“林,下来!” 林天点点头,几下腾跃,落于地面。衬衫西装上遍是刀口,沾满了不少血滴。 与那个神秘女人夏贝拉薇姿一场惊天搏斗,让他深刻意识到混江湖没有枪可以,没有刀是万万不行。 假如有千牛刀在手,何至于如此狼狈。 “这些人是你杀的?”米卢腆着大肚子细细看向林天。 “胖子,好事怎么不往我身上扣?凶手已经坠海,有兴趣的话你们打捞上来自己问她。”林天摸了摸口袋,找出香烟叼在口中。 米卢笑笑,亲自送上火,低声说道:“兄弟,跟我去见见总统?” “好哇!”林天眼睛挑了挑,一口浓烟喷到他脸上:“对了,如果你们在海里捞出一柄短剑,记得拿过来,那上头有重要证据。” 胖子掩住鼻孔咳了两声,连连点头,招手示意属下把车子开过来。 “你还好吗?林?”克丽丝情急之下握住他的手,林天倒抽了口冷气,被那柄血色短剑割伤的掌心还在流血。 感觉到手心里黏答答的潮湿,克丽丝抬手看了一眼,连连惊呼:“噢!对不起,对不起,我……我不知道。” “没事,一点小伤。”林天潇洒地笑笑。 “可是你已经流血了……医生!”克丽丝高举手臂招呼救护车那边抬担架的医生们。 “哈哈,流血怕什么,你们女人每个月都流血,我这点血不及你们十分之一。” “林!”克丽丝嗔怒交加,白了他一眼,不过马上,在医生提着药箱赶到之前,她就抱着心爱的男人主动送上了香吻。 米卢咧着嘴无声而笑,或许,他应该放飞昔日爱将,让这女人享受爱情的果实了。 车队连夜驶入白宫。 踏着戒备森严的红毯,一行人步入一间特殊的办公室。 “这是什么意思?”林天瞅了瞅面前的防弹玻璃,脸上罩起了寒霜。他是来和弗兰克总统面对面交谈的,中间摆上一整面防护玻璃是何居心?防贼? “稍等,我去和总统先生谈谈。”米卢深感头痛,这操蛋事情是谁安排的? “不必了,我亲自去。”林天粗暴推开他,外头四名白宫特工闻声立即将枪口对准了这个不配合的危险人物。 “滚开!”克丽丝反手拔出米卢的配枪,指向这些大内侍卫。 “冷静,冷静。克丽丝,林,我保证,我保证这件事一定有误会……”米卢惊慌摆着手,向两边斡旋。 “误你妹,信不信老子真的干掉一位总统?成全你们把国旗降到底?” 一阵紧张的脚步声从通道另一头奔来,满头银发的弗兰克总统在这个关头匆匆赶到。 “退出去。收起枪!”总统沉声命令。 特工们百般不情愿退向总统身后。 弗兰克总统看一眼在场的几位人物,打了个手势,向旁边的办公室走去:“我们来谈谈。” 林天朝克丽丝使了个眼色,两人跟随总统的幕僚们步入隔壁房间,米卢总算松了口气。 六个人,两位总统助理和米卢束手站在房间各一角,林天和总统隔着办公桌面对面坐在转椅上,克丽丝本想肃立在一旁,被林天一个眼神示意下,也坐在了总统对面。 “好吧,关于托马斯总统的事,我希望亲耳听到你们的声音。”弗兰克总统摊了下手,表情有些疲惫。 总统遇刺事件成为国际笑柄不说,因为他一贯对华的强硬政治倾向,险些酿成不可挽回的后果,若不是中情局寻到一些蛛丝马迹,恐怕极有可能爆发一场新冷战,进而扩展成为热战。 “事实很明显不过。”林天笑了笑:“这是共济会的杰作,弗兰克总统,这一点你是否存在怀疑?” “有所耳闻,那么你有没有证据?”总统捏着下巴说道:“确凿的证据,必须能够证明枪手的身份,来自共济会。” “没必要寻找证据,我想这里有个人可以替你解答。”林天翘着脚悠然晃动。 总统沉声追问:“是谁?” 林天缓缓转了下座椅,看向白宫第一秘书、首席助理米西尔:“这位先生,贵姓?” “米西尔!”米卢无比震惊地看着仪态彬彬的西装绅士。 感谢春天55、347094840213两位书友的月票。 第558章都怕死 年纪轻轻的白宫首席幕僚笑着开口:“是我。” “为什么,为什么?你也是共济会会员!”弗兰克总统大吃一惊。 “不仅仅是,总统先生。”米西尔指着另一位总统助理说道:“还有昆汀,格兰特,威尔……当然,还有您,米卢先生。” 他说出了一大串名单,全部是白宫身居高位的官员。 “胡说!”中情局二把手暴怒。 “谎言,这是谎言!”昆汀助理晃动着拳头高声叫嚷。 “嗯?”林天看向房间里这几个男人,无声笑道:“先不要着急,克丽丝,你觉得他的话有几分可信?” 现在,除了总统,另外三人都成了内鬼嫌疑人,贴着共济会的阴影标签。米西尔肯定是,这一点从当日托马斯遇刺时他的表现完全可以判定。 “米西尔先生,你为什么要供出这么多名单?”克丽丝的职业专长促使她提出了这个尖锐的问题。 “因为,真正的共济会已不复存在。”米西尔笑道:“克丽丝小姐,你没有见过曼德勒先生吗?” “曼德勒总统?”米卢狐疑地望着克丽丝,似乎搞不清楚状况。 “嗯,曼德勒先生就是共济会的领袖。”克丽丝是在关塔那摩监狱获知的这个惊人消息,那时候她尚与美国、中情局站在同一条阵线上。 “他死了,包括两位理事长。”米西尔耸了下肩膀,在房间里踱起了步子:“所以现在,总统先生,还有必要追查谁是共济会会员?” 死了? 除了林天,所有人都无法掩饰自己的震惊神色。 曼德勒是美国第四十一任总统,黑人领袖,享誉盛名,一直与托马斯总统私交甚厚,他竟然是共济会会长,竟然死了? “那么继任者是谁?是你?”林天晃掂着脚尖笑道:“你似乎还不够资格。” “如您所料。”米西尔停住脚步点头赞道:“我确实不够资格,不过假如总统阁下不再追究托马斯总统遇刺这件事,我可以保证诸位都将是安全的,历史上不乏有这样的先例,就让它成为历史谜团不是更好?” “你的主人是谁?”林天直指问题要害。 米西尔回头笑了笑,“如果我随便说个名字,你会相信?” “我们有一百种办法让你吐出真话!”胖子米卢恶狠狠吓唬他。 米西尔哈哈大笑:“那么,酷刑应当从你的直属上司麦克先生起。还有鲍威尔上将、罗伯茨**官,托马斯总统提到的那一串名单上的人们,都应该上绞架。” 有恃无恐,这是光脚不怕穿鞋的,嚣张到姥姥家了。 这些大人物牵涉到美国的根基,他们每一位都是国家的栋梁,牵一发而动全身,米西尔敢肯定总统没有勇气动他们。 “你说的不错,任何人触犯联邦宪法,他们都应受美国法律问责。”弗兰克总统站起来说道:“米西尔,也包括你。” “你真的敢这么做?”白宫第一秘书眼神一狠,从口袋里摸出了一支笔,凶残冷笑:“弗兰克先生,你可以不顾家人的安危?” “米西尔,你疯了!”胖子米卢一眼就认出了那是什么,引爆炸弹的遥控器! 总统的脸色瞬间凝重,他不是圣人,在这种威胁下,他首先想到的是家人,他的夫人、儿子、几个孙子辈的孩童今天都在白宫过圣诞节。 “一公斤泰坦魔芋炸弹,够不够把白宫夷为平地?”米西尔哈哈大笑:“总统先生,我不介意成为历史上第一位连续刺杀两名总统的名人,你要考虑清楚灾难后果。” 办公室里的空气几乎凝固,总统、米卢、克丽丝、昆汀四对眼珠子无比紧张地盯住米西尔手中那个遥控笔,胖子的呼吸声都粗重了几倍。 “回答我的问题,帅哥。”只有林天扭头笑看向米西尔:“你只有这一次机会了。” “想知道?去地狱里问曼德勒吧!”米西尔疯狂叫嚷,舞动着手臂,好像随时都可能按下遥控按钮! “等一下!”弗兰克总统妥协了,他不能冒这个险,真的不值得。白宫上下几千口人,整个国家的精英有半数聚集在这里,美国无法承受这样的损失。 “这么说,总统先生决定不再追究?”米西尔脸上露出了奸计得逞的表情。 弗兰克总统满脸颓丧摆了下手,他已经无力回答,他失败了,败给了一个凶徒,犯罪份子,谋杀总统的罪大恶极之人。 这是巨大的羞耻! “等等,他不追究,还有我。”林天慢吞吞起身,走向了米西尔身前。 “你干什么?你别过来!”金发男人惊恐握住遥控笔,连连后退。 “谁、是、你、主人!”林天一字一顿,步步向前紧逼。 强大的杀机和气势笼罩了米西尔,他的手竟哆嗦起来,两腿打滑向后退却。其他几人无不捏住了嗓门,绷紧了神经,总统的喉结动了动,眼睛死死盯住那支笔。 “你……我,我要引爆炸弹!”米西尔嘶声叫嚷! 啪!他的脸挨了一耳光,肌肉立即高高红肿起来。 “回答我。”林天笑看着他这张被打懵了的脸。 米卢也傻眼了,他竟然还敢打这家伙,不怕把他逼疯? “你,你打我……”米西尔嘴唇哆嗦,手握着遥控器,僵硬在半空。 啪!又一个耳光,打在他的左脸上。 咝嘴巴里好像有什么东西脱离了下颚,腥咸的味道填满了口腔。 “说。”林天笑吟吟直视着他的眼睛。 “我不知道……” 咚!一记封眼锤砸在了他的左眼眶上,血花四溅,开了盏酱油铺! “大……大卫,是大卫!”米西尔哭号着嚷出这个名字。 他被打怕了,真的好痛。怎么可以这样暴力?不带这样玩的。不合常理啊! “嗯,这样才乖。”林天摊开手心:“拿来。” 米西尔乖乖松开了手,那只遥控笔轻轻落在了林天手上。 “上帝!他是怎么做到的?”米卢无比震惊地叫道。 一个叫嚣着要引爆炸弹的狠人,竟然被三下两下的耳光、拳头搞服了? “因为他也怕死。”林天回头笑道:“是人都怕死,尤其是没挨过揍的人。” “大卫是谁?”弗兰克总统长长松了口气。 “罗斯柴尔德家族的公子。”米西尔哭丧着脸回答。 “是这样……”总统陷入了深思。 在美国的政坛中,流传着这样一句话:驴子属于摩根家族,大象属于洛克菲勒家族。事实上,还应该补充一句,摩根和洛克菲勒,都属于罗斯柴尔德! 这个最为神秘的古老家族,隐藏在世界灰暗地带的控制者,牢牢把握着世界的经济命脉,它们是美国政坛的操控者,官员的衣食父母,不仅如此,触角更遍及世界,他们的根基扎于英法德,笼罩欧罗巴! 美国有胆量向世界上任何国家宣战,但是绝不敢动这个庞大家族一分一毫,因为那就等同于割它自己的心脏。 “事情已经很清楚明白,总统先生,剩下的问题是你的责任。”林天把那根笔揣进了口袋。 总统点点头,说道:“米卢,妥善安顿他们,满足他们的所有要求。” “是的,先生。” 危机暂时化解,每个人都看清了事实,内鬼只有米西尔一个,接下来的决断将影响美国乃至世界的走向,这个选择权在弗兰克总统手中。 向罗斯柴尔德家族开战,还是妥协? 特工带走了米西尔,满头银发的总统把自己反锁在办公室,久久沉思。 半截半截的烟头堆满了烟灰缸,黎明到来之前,弗兰克总统拨出了一通秘密电话。 感谢两位尾号112112、2203105书友的月票。 第559章紫心勋章 遥望清晨拉菲特广场对面的华盛顿纪念碑,林天无声摁灭了烟头。 美国之行似乎圆满结束了,搅乱了一池春水,全身而退,应该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然而,冥冥中总有一团阴影笼罩,共济会死而不僵,罗斯柴尔德家族蠢蠢欲动,那个神秘的黑衣女人夏贝拉…… “你在想什么?”克丽丝穿着睡衣从洗漱间走来。 “该回去了。”林天说道:“很多事情等待我去做。” “我打电话订机票。”克丽丝开心地笑着。 “好。”林天的思绪已飞向了燕京,飞回了津城。 午餐之后,两人拎包退房,希尔顿大酒店门口,一辆黑色克莱斯勒轿车稳稳停靠住,胖子米卢春风满面迎上来。 “克丽丝,林,我来送你们去机场。”米卢夹着一根雪茄说道。 “劳驾局长这么大的官来送行,真是不敢当。”林天笑着拍拍他的肩膀,提起箱包放进后备箱。 米卢咧嘴笑道:“还有件小礼物要送给你,总统阁下拜托我转交的。” “哦?上车再说。” 车子驶出宾夕法尼亚大街,米卢从口袋里摸出了一个精致的小盒子,打开来,竟是一枚勋章! 紫色心型金边、正中镶有华盛顿总统的半身侧像,绶带与勋章的链接处是华盛顿的盾徽。 “紫心勋章!”克丽丝掩住红艳的唇惊呼。 “是的,女士。”米卢激动地说道:“林将是美国历史上第一位荣膺紫心勋章的外国人。” “噢,收起来吧,我不接受。”林天淡淡瞥了一眼,手指微弹,一道气旋啪的一声合上了盒盖。 米卢呆呆望着手上的勋章盒,大脑一时间无法恢复正常思考,克丽丝抓住林天的手臂尖叫:“不接受?为什么?林,这是紫心勋章啊!华盛顿总统开创的最悠久的荣誉!从未授予过美国之外的任何军人。” “要你说,我是不是应该心存感恩?说一番感激涕零的话,感谢他八辈子祖宗?” 克丽丝哑住了,她听出了这番话中的强烈不满,转念一想,也对,弗兰克总统算不上好人,顶多是个善于见风使舵的政客,凭什么接受他的授勋。 “替我带句话给他。”林天淡淡说道:“当有一天,美国不再拿着大棒萝卜到处吆喝,我就来领这枚勋章。” 胖子讪讪笑了笑,收起这烫手的勋章,咬着雪茄,从公文包里取出一个透明塑料袋。 那柄红色短剑! 夏贝拉的致命武器。 “这个我收了,那女人怎么样?找到尸体了?”林天兴致盎然接过去。 “烧成了黑炭。”米卢咧了下嘴。 “嗯,查出她的来历没有?”林天取出这柄短剑,放在手掌心,一股阴冷的寒意透体而入,灰色的死气似乎想要侵入他的身体。 眼神微微一动,林天摇下车窗,阳光洒进来,他的手心运出一道灵气,血色短剑上腾起一团嗤嗤的气体,带动它轻吟微颤。 “没有。”米卢目瞪口呆注视着这奇妙的景象,火焰形的短剑渐渐灵韵逼人,露出刺眼的正气锋芒。 荡去死气,这柄来历不明的短剑终于重生,恢复了它应有的光彩。 吱 克莱斯勒轿车突然停在了街道上。 “怎么回事?乔纳森!”米卢面色不悦。 “局长,你看……” 前方不远处,两台银灰色阿斯顿马丁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一男一女,透过挡风玻璃向他们扬了扬手,笑容神秘。 “噢,真倒霉!”米卢晃着脑袋骂了句混蛋,推开车门。 “什么来路?”林天眯起眼看向对面那个绅士男人,黑色的西装,雪白的衬衫,黑色蝴蝶结,怎么有点眼熟? “上帝,怎么是他!”克丽丝表情丰富多彩,笑道:“军情六处。” 军情六处?英国情报部门? 胖子下车和那名男子交谈了几句,冲这边招手,示意林天他们下车。 “玩什么花样?”都是谍战方面的专业人士,林天心中暗暗提防。 两人走过去,米卢显得有些无奈,说道:“克丽丝,林,现在由他们送你们去机场。” “行李。”克丽丝说道。 司机拖着拉杆箱屁颠跑来,放进跑车后备箱里。 “再会,我的朋友。”米卢和林天握手道别,拍了拍他的肩膀,特意嘱咐了一句:“放心,他们没有恶意。” 中情局和军情六处经常在各个领域密切合作,彼此之间非常熟稔,这似乎也符合它们的国家战略,自二战以来,美国与英国从来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 “希望下次不要在白宫见。”林天笑着说道:“你该减肥了。” “是的,伙计。”米卢松了松领带大笑。 克丽丝钻进了另一辆车里,和那个栗色卷发的美女坐在一起,双开门跑车只能坐两个人,不能给男人结识新欢的机会。 “怎么称呼?”林天只能和英国帅男共乘一辆。 “邦德,詹姆斯邦德。”男人特绅士一笑。 “靠!你不是吧!零零七?”林天翻了下白眼。 他当然不是零零七,电影人物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 “代号只是个掩护,你也可以这么认为。” 林天笑着摇头:“好吧,邦德先生,你要把我们送到哪里?” “杜勒斯机场。”邦德从西装口袋里抽出一张机票:“这是你的机票。” “我已经买过机票,等等,杜勒斯机场?为什么不是国家机场?”华盛顿有三处国际机场,克丽丝预订的机票明明是国家机场转飞纽约,再通往燕京的经济舱。 邦德笑了笑:“你会知道的。” 知道什么?玩一手暗度陈仓?难道他们预知了什么? 林天没再细问,他知道问了对方也不会说。离开美国的这最后一段旅程,表面看来顺风顺水,实际上好像并不是这回事,总有哪里不对劲。 “局长,这枚勋章要归还总统?”克莱斯勒调头返回中情局,驶上高速公路,司机和米卢惬意闲聊着。 胖子吐了口烟圈:“当然。” “真可惜,他真傻,为什么不要?” “因为……这世界上总有一群维护正义的傻瓜。”米卢叹了口气,他何尝不是这样的傻瓜。 嘀嘀嘀嘀嘀 胖子刚刚感慨完毕,车内响起了一阵急促刺耳的恐怖声音! “什么!”他立即意识到这是什么声音,定时炸弹走到终点的引爆迹象! 傻瓜,原来自己真的是最大的傻瓜,突然间明白了所有,米卢放声笑了起来…… 轰隆! 胖子的双眼被滚滚的火光吞没,轿车翻飞上天空,炸成一片片燃烧的废铁! 华丽的紫心勋章,也随着爆炸灰飞烟灭,荡然无存。 白宫,总统办公室。 “情况怎么样?”弗兰克总统按着太阳穴看向接听完电话的麦克局长。 “结束了。”中情局局长无力叹了口气:“阁下,你的选择是正确的。” 总统站起来说道:“为美国利益,我只能这么做。放他回去,就是放走美国的敌人,他抵的上一支舰队。” “只是,米卢他……”麦克一声叹息。 总统的脸上浮现出坚决的颜色:“不,那枚勋章就是米卢应得的荣耀,我已经提前颁发给他。” 第560章全球恐怖爆发 华盛顿郊区一处墓园。 天空飘着雪花,两名工人将裹尸袋从车上扛下,塞进挖好的墓穴中。 “吉姆,动作快一点,干完活可以去附近喝一杯。” “没问题。” 两名埋尸工三下五除二填平了墓地,树上一支崭新十字架,拍拍手,点燃了香烟。 “姓名……无……嗯,又一个无亲无朋的人,愿上帝庇佑你,安息吧。” 收拾完工具,两人开着皮卡车离开了这座公益墓园,狂风卷着落雪,很快就淹没了新起的坟头。 一只美洲山雀落在十字架上头,叽喳叫了两声。 扑棱棱!突然间,它振翅飞向远处,惊惶失措回头望向刚刚的落脚地。 一只漆黑焦糊的手掌穿破泥土和积雪,悚然直立…… 燕京,淳厚王府。 “草!太帅了!天哥把总统给干掉了!妈比!这世界还有谁是天哥对手!”田鼠流着哈喇子一遍遍重放白宫圣诞夜那个场景,托马斯总统遭遇枪击的画面真的很震撼人心。 王也仙在旁斜眉撇嘴,吧嗒着劣质烟卷,不时几声剧烈咳嗽。 他的伤势仍然很重,昨日刚刚返回燕京,拒绝了军方的救治,回到这里,闭门谢客。 老家伙嘴上没什么话,眼睛却时不时盯一眼田鼠桌上的电脑。 这小子真能折腾啊!从关塔那摩杀到华盛顿,当真就把总统给干掉了? 王也仙摸不准这消息真假,他的视线穿过院子里布满积雪的树藤,落在那个打电话的身影上。 得知他回国的消息,柳芳菲就撇下所有事情赶到燕京,住在附近的酒店里,大半时间都泡在淳厚王府,将这里改成了临时办公地点。 除了她之外,还有纳兰玄月那小妮子,也跟到了燕京。 “冰糖葫芦,吃不吃?”纳兰玄月拎着一包燕京糖葫芦,美滋滋跑到柳芳菲面前。 两个女人笑着各分了一串。 “啥时候能添个一丁半崽啊……”老家伙瞄着纳兰玄月平坦的小肚皮,一声叹息。 “师父,您老尝一串?”玄月回头笑看着老家伙,眼睛弯成了月牙。 “好,来一串。” 柳芳菲手中的电话铃声骤然响起,看一眼方柔的来电,她的眼神微微变色。通常情况,方柔不会来打扰她,浣沙岛项目就足够忙碌了。 “什么!” 听到对面传来的消息,柳芳菲足足失神了十几秒钟! “什么事?”纳兰玄月被她这种失常的状态惊到了。 “全球股市平均暴跌百分之十!华尔街新一轮金融海啸来袭……”柳芳菲喃喃说道:“世界性金融危机又将席卷全球。” “啊?” 自九七、零八年金融危机以来,世界经济刚刚缓慢复苏,间隔不足十年,又一场规模宏大的危机不期而来。 可以预见,金融海啸对世界将造成多么巨大的损失,股市崩溃,经济萧条,大幅度裁员,投资与建设持续低迷……华夏刚刚崛起的姿态必将迎头遭受一记闷棍,锦荣集团的光辉势必要在海啸中急速黯淡下去! 覆巢之下,安有完卵? 华尔街纽约证券交易所顶层大亨包房。 这里,汇聚全美乃至全世界最顶尖的金融巨头,职业股票交易员。 “洛克菲勒,你们蒸发了多少亿?”一名黑色燕尾服、白衬衫老人笑着问道。 “老摩根,不过区区五百亿美元,还要不要继续玩下去?”另一位镰刀胡老者掖了下背带,夹着雪茄微笑。 “再降两个百分点吧,大卫那边给我的底线是一千亿美金。”摩根先生无所谓地说道:“你我两家,再加上欧洲那几个家族,足够支撑全球股市下滑十五个百分点。” “继续吧……”洛克菲勒笑着点头。 暗箱操控,割肉拉低全球股市,这一场风暴并非天灾,而是人为。 短短一天的时间,全球各大主要股市凭空蒸发数十万亿美元,无数人跳楼自杀,饮弹自尽。 主宰世界真正的富豪,从来都是隐而不发的,只有必需动手时,他们的触角才会伸向脆弱的金融体系。 欧盟共同体国家中一直拖后腿的希腊经济首先崩溃,宣告国家破产,这股趋势随即向葡萄牙、西班牙、意大利等国急速蔓延…… 亚洲,印尼、马来、新加坡、东瀛、韩国纷纷向世界货币基金组织告急,扛不住,真的扛不住了…… 经济萧条,一些国家的政局也开始显出乱象,这是全人类的灾难,无形化为有形的厄运。 虚拟资产全球缩水,金价大幅上涨,由此捅破世界各国泡沫经济,海湾国家的石油暴跌成矿泉水的价格,美国部分城市的房价跌至每栋一美元,密西西比河流淌着新鲜的牛奶,华夏的楼市泡沫全面崩溃、暴跌…… “这就是天地否啊……”津城,孺子居,国昌大师遥望天际星空,乱象纷呈,唯有一点星光透过阴暗,隐含希望。 昔日一卦,终于应验,始于汉中秦川,原来寓意的并非龙脉,而是人! 那个搅起世界风云的人物,若没有他,美军在金三角的战略遏制早已宣告成功,若没有他,共济会不会采用这种全球经济倒退三十年的策略,若没有他,罗斯柴尔德家族不会重掌大权,从幕后走向台前,发动新一轮的战争,经济战争…… 太多的如果,都系于他一身,这是命运的安排还是历史的必然?大师心中此刻一片茫然。 中南海,总理紧急召见财政部长钱照祥。 “我都知道了,立即采取三项预定方针,下发给各省市领导部门,启动六万亿经济刺激计划,由国库一力扛起国内遭受重大损失的支柱产业,维持基础民生…… “是,总理。” 老人笑了笑:“另外,那些东西该现世了,我们应该感谢老美,没有这个机遇,恐怕难以撼动他们的霸主地位。数千亿英镑的负债,足够让现在的他们悬梁自尽。” “是!”钱照祥满脸激动,谁说危机就是灭亡,老祖宗说的至理名言浮现在他满腔激动的心坎里,福兮祸之所伏,祸兮福之所倚! 惊涛骇浪中,再下一船巨石,直捣黄龙,破其根基! 关东军遗留下的巨额资产,股本凭证、票据、债券、原始基金……将成为那些野心家的催命符! 崛起之路,先斩豺狼! 第561章他也代表国家 燕京三零一医院,林天和一名美女医生前后脚走出病房。 “她的情况怎么样?”林天问道。 美女医生眼眸淡然瞥了他一眼,扬了扬手心里的诊断报告,丢给他没好气说道:“记忆功能渐进性障碍,神经元颗粒发泡恶变,半胶质细胞增生……” “呃,这个,通俗点说是什么意思?”林天挠了挠头,一脸迷惑看向范琪。 范琪的白色高跟鞋微微站定,冷冷说道:“阿尔茨海默病,换句话说,就是老年痴呆。” “老年痴呆?搞错没有!她才二十多岁!”林天疯狂叫嚷起来:“庸医!果然是庸医!什么狗屁诊断结果!” 嗤拉嗤拉,一堆检验报告被他撕了个粉碎,抛飞起来,撒满医院走廊。 从华盛顿返回燕京的第一站,林天就赶到三零一医院探望海伦和长城,关塔那摩一战,长城身受重创,而海伦自返回燕京之后,精神状态甚至大不如在东京的时候,军医联合诊断证明,她的脑域正向老年痴呆的方向发展!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降王不是把她从鬼门关拉了回来?仅剩一魂二魄的人怎么会变成白痴? “不相信医学,有能耐你自己去治!”范琪冷冷抛下这句话,手插在白大褂里咯噔咯噔走向电梯。 “站住!”林天沉声怒喝。 范琪转身漠然扬起雪白的下巴,眼中浮起孤傲冷酷。 “我告诉你,我一定会治好她!”林天走上前几步,竖起一根手指在范琪的鼻子前恶狠狠说道:“我发誓!” “好啊。”美女医生冷笑:“我期待着奇迹发生的那一天,你能治愈,我甘拜你为师。” 范琪的声望在军医脑科界数一数二,孤傲冷酷闻名军界,从未在男人面前退缩过,只有那些男人怕她的份。上一次在空军地下研究所,她就给林天来了个下马威,时隔几个月再见时,竟然发现,这个男人多了许多她看不透的东西。 “不必拜师,到时候你看着我摸一把!”林天与她的眼眸直视,两个人针锋相对,互不让步,视线深处都喷着怒火。 那时候,他被她逼着撸了一把,美其名曰是为了体检,这笔账到现在他还记着。 “好!”美女医生咬牙切齿扭头就走。 “你输定了!”林天在她身后高声叫嚣。 范琪的高跟鞋重重叩击在地板上,卷起怒火尘埃,步入电梯,直到门缝合上的那一刻,两个人的目光仍然交织着愤怒的火花。 “老大!”背后,一声熟悉的呼喊飘入耳中。 “田鼠?”林天转身看去,一大群人伫立在通道尽头。 田鼠、大军、柳芳菲、纳兰玄月,还有接应他们的克丽丝。 “老大。”两个爷们难耐激动,冲上去互相捶着肩膀哈哈大笑。 “美国总统真的是老大你干掉的?”田鼠念念不忘这茬。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就算是吧。”林天笑道:“家里怎么样?” “社团还好……不过……”魏臣军向后头挤挤眼,不停给林天使眼色。 金融危机爆发,只要是公司,都难免深受波及,更不用说大集团,以房地产为支柱的企业。 “锦荣遇到问题了?”林天的目光转向柳芳菲,这些日子以来,聚少离多,东奔西走,每次相见,似乎都是她找到他,两个人之间的空间距离虽然拉大了,心却越走越近,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能知悉对方的想法。 柳芳菲手插在大衣口袋里,迈着高跟短靴走来,说道:“股市暴跌,资金缺口拉大十余倍,幸好浣沙岛和地铁项目属于国家工程,将有一大部分补贴落实,否则我们只能宣告破产。” “地铁项目?” “嗯,燕京地铁十号延长线,由我们和凤凰保利联合承建。”柳芳菲说道:“房地产市场在这次金融危机中基本上全线崩溃,若不是当初听你的建议,锦荣难逃一劫。” “哈哈,这样的话,老百姓岂不是都能买得起房了?”林天大笑起来。 归根结底,他还是草根一族,思想仍站在老百姓的角度上,时常为弱势群体考虑。不过这一次,大家都没附和着笑,因为没人笑得出来。 “怎么?”林天意识到有点不对劲。 “房价虽然大跌,观望者比入手者更多。”柳芳菲解释道:“人们的心理都是买涨不买跌,有刚性需求的人不会因为金融风暴改变什么,而那些投机者或者压根拿不出这笔钱的人,仍然期望房价能继续下跌。” “贪!太贪了!”林天挥着拳头骂道:“不劳而获,囤积居奇,总有这些道德败坏的人妄图大发国难财!” “不止呢!”纳兰玄月抢着说道:“现在什么吃的东西都抢疯了,米面、油盐酱醋、鸡蛋、猪肉、方便面……超市里的东西几乎都被搬空了。” 林天圆睁着一对眼珠子:“都疯了吗?抢回去迎接世界末日?” “或许离末日不远了。”克丽丝悠悠地插了句嘴。 “扯淡!”林天烦躁的眼神扫过众人,一桩接一桩的坏事连续来,他的心情糟糕透顶。 “先回去休息吧。”柳芳菲轻声说道:“这种事情不关我们的事,金融风暴过去,一切都会好的。” “回去回去!他娘的,一定是共济会搞出的金融风暴!一群螺丝柴禾棒,老子总有一天干死你们!”林天骂骂咧咧和一众亲朋死党走出医院,刚下台阶,迎面就遇上了两名西装男子。 板寸头,黑西装,白衬衫,眼神犀利,挂着耳麦,立即就引起了大军、田鼠的警觉。 “嗯?”哼哈二将挡在老大前头,伸手入怀,按在了枪柄上。 “林天先生,我们奉首长命令前来,请您移步。”其中一名男子做出邀请的姿态。 “首长?哪位首长?叫他来见我!”林天没好气说道:“不知道我代表国家?什么人都能随便吆喝国家的人?” 刚回国屁股还未坐稳,就有人来叨扰,他的恶劣心情直线飙升。 两位西装男彼此对视一眼,只好实话实说:“首长他也代表国家,首长在中南海很忙,脱不开身……” “中南海?”一群人惊呼出声。 林天翻了翻白眼:“靠!早说嘛,那好吧,我就抽个把小时去瞧瞧,专车在哪里?” 第562章家事国事天下事 红旗轿车穿越中南海瀛台,停在紫光阁外的空地上。 保镖和秘书将林天迎入一间小厅,送上一杯热茶之后,前去向总理汇报。 “这么大点的地方?”林天环顾着这不起眼的古色客厅,有点吃惊。 一国总理,竟然蜗在不足四十平米的小房间里办公,甚至不如私企老板阔气。 这是国之幸,民之幸。即便**四处滋生,但只要上层建筑还有清镜高悬,这个国家还是有希望的。 办公室的门吱呀一声打开,一位夹克衫老人含笑步出,亲切说道:“小林,让你久等了!” “不久,总理,您老找我有事?”林天急忙站起来,伸出手和老人相握。 “三件事,家事、国事、天下事。”老人笑道:“就在这里谈谈吧。” “好。”两人在沙发上坐下,秘书为总理沏了杯茶。 “先说次要的。”总理拉着他的手微笑:“这趟在美国,你们做的很出色,既表现了刺刀锋芒,又没有越过界,很好啊。” “侥幸不辱使命。”林天笑着应了句。 “现在国际国内形势复杂,金融危机引发一系列连锁反应,各国都在忙于救火,正是发展崛起的好时机。经济方面,我们有信心跻身世界第一大经济体,借此机会赶超美国,这还要感谢你们当初在神农架发现的关东军宝藏,狠狠打击了北美托拉斯财团。”老人自信而和蔼地笑着:“金融危机之后,将有相当长的时间来恢复经济,同时,也是我们军事实力发展壮大的时候。长城受伤在治,军狐、楼兰常年任务在身,国内就只有你一人独撑,这次三峡事件之后我深思很久,我想,有必要组建一支队伍,抵御未来可能出现的突发事件,这个任务我希望由你承担。” 林天微微有些错愕:“组建什么队伍?” “嗯,这支队伍的番号就叫做脊梁,他们将撑起华夏民族的脊梁,与文明同步复兴,人选可以从各大军区、特战队中筛选,你觉得有问题吗?” “脊梁……”林天琢磨了一下,问道:“能否代表国家?” “呵呵,你啊!”老人笑着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方才慢条斯理说道:“人人都可代表国家,国之脊梁,责无旁贷。” “我试试看,不过,总理,人选是我一个人说了算?” “你说了算!”老人竖起一根手指头点头:“你就是他们的教官。” 教官?这听起来好像不错,好歹也是官嘛。林天道:“那我就接了。” “好,具体事务胡蝶会协助你。”总理继续问道:“还有什么困难没有?” “这个……”林天嘿嘿笑了两声,有点不好开口。 老人笑着指点他:“有话直说无妨,到了我这里,还有什么顾忌不成?” “那我就直说了,想从您老人家这里拉点赞助。”林天说道:“给点资金支持。” “喔。”总理想了一下笑道:“是替别人考虑的吧?” “房地产大萧条,金融业崩溃,现在能做的项目只有国家工程……” 老人点点头站起来说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这样吧,发改委那边,我叫他们给你划拨几个工程,你出人出技术,国家出资,支柱企业不能倒,我也有心扶持一批大公司,将来大批量走出国门,共建全球繁荣圈。” “那就太好了。”有总理作后盾,还有什么后顾之忧? 老人神色微微一收,转头看着他说道:“咱们再说最后一条,家事。我听说你身边有不少红颜知己,这件事你打算如何处置啊?” “呃……”林天没料到他的风流事会传到总理耳朵里,这下有点措手不及,老脸一片臊红。 “男儿要有所担当,天下事国事你处理的很好,我相信,家事你也不会让我失望。”总理背着手走了几步,回头和蔼地笑着:“年轻人,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我希望你是例外,既不要做那项羽,也不要做纣王,你懂不懂我的意思?” “这……您的意思是爱江山更爱美人?” “哈哈!”老人长笑一声,指着他摇头又点头:“记住伟人一句话,这个舞台是你们的。英雄当为人之不敢为,扶大厦于将倾,踌躇满志,扬名立万,气吞山河,又当与寻常百姓无异,从何处来,就归于何处,无论何时都要心怀畏惧,有所畏惧。” “是。”林天恭敬点头,这番话是在警醒他,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其实不用老人点拨,他早已明白,天下间值得敬畏的事情何止一两件。 “小王,叫胡蝶过来吧。”老人向秘书吩咐道:“今后,他若有事,可直接进入中南海来找我。” “是!”多么荣幸的特殊待遇啊,秘书深感羡慕。 胡蝶一身绿色军装出现,向总理敬了个军礼,原来她一直在隔壁厅等待。 “八大特种部队,任由你们从中遴选。”总理最后交代道:“人数嘛,也由你说了算。这支队伍,不一定要战斗力最强,但是,一定要招之能来,来之能战,战之必胜。” “是!”庄严的军礼第一次搭在额头,这个光荣的使命,将由他来完成。 华夏军界历史将揭开崭新的一页,刺刀与脊梁,一攻一守,珠联璧合。 古堡,壁炉,猩红的地毯。 像框,蜡烛,古老的中世纪骑士。 英俊如削的面容,沉湎在墙壁上的家族徽章上,手心里的酒杯一闪一闪发着神秘诡异的玻璃光。 “罗德少爷。”一名衣冠楚楚的燕尾服老人伸臂弯搭着一盏雪白方巾躬身走来,他的脸同样无比英俊,容颜不老,只是头发却根根银白。 “阿道夫,你带了什么坏消息么?”大卫笑着回头。 “是的。”老人微微欠了下身,轻声说道:“摩根、洛克菲勒、吉斯、迪士尼……他们……” “破产了么?”大卫微微一笑。 “差不多是。”老人抬头直起了身子。 “那么就让我们为此庆祝吧。”大卫取过一只酒杯,含笑递到银发老人手上:“旧世界必将被新世界取代,我们未来的战场在活力四射的亚洲。” “可是……罗德少爷,我们的损失也很大。”阿道夫小声提醒他。 “不不不,你错了,一切的损失,都是重生必须的前提,阿道夫,你应该知道,罗斯柴尔德无处不在,现在,我们应该主动放弃美国,就像当初放弃大不列颠,跟随历史的脚步,只有这样,才能永远主宰这个世界,这就是罗斯柴尔德家族世代经营的最核心理念,犹太人放牧人类的思想,而我们放牧全世界的脉搏。” 感谢书友359093130092投月票。 第563章恶魔教官 红旗军车驶出中南海,林天瞥一眼身侧的军花,问道:“现在去哪里?” “西山。候选军人已经在那里等候,八大特战部队,一百六十名特种兵,你打算挑选几个?” “等等,我叫几个人过来。”林天摆了下手:“借手机用一下。” 电话打给了柳芳菲,几分钟后,在长安街一处车站,田鼠驾着车,载着纳兰玄月、柳芳菲和克丽丝三女赶到,与他们会合。 西山军营,郝蕾背着手在点兵场上阔步巡视。 面前,从全国各大战区挑选出来的精英特种兵挺拔林立,目不斜视。 他们是最铁血的战士,不畏死的英雄,每个人都身背多项军功章,赫赫有名,一身正气。 “全体都有,立正!稍息!”郝上校高声喊着号子,酷寒的天气里,所有人都汗流浃背,刚刚经历过一场非人的特训。 两台轿车平稳驶来,郝蕾知道,那个家伙到了。 “敬礼!”当林天和胡蝶走下车时,美女军官不得不按制度下达命令。 “好,好,免了吧,都辛苦了。”林天笑着走过来,连连挥手,摆足了检阅军队的姿态,笑的合不拢嘴。 队伍中,几名军人脸色微微一变,怎么是他? “郝上校,穿这么少不冷?”林天主动伸出手来,表示亲切慰问。 郝蕾的脸蛋通红,不知是冻的,还是被他这话给羞的,冰冷的手被这个男人攥住,竟感觉到一丝温暖透过他的手心传递到了心间。 看到他身后那么多美女,郝蕾急忙撇开杂念,大声汇报:“请,请首长讲话!” “哈哈,我不是首长,到这里来,是要选拔几个人。”林天淡淡一笑,走向这些特种兵。 他略带微笑的目光扫过这一张张刚毅的脸,从头到尾依次看过去,又转了回来,走到第一列第一位,突然间,挥拳砸向这名特种兵的鼻梁! 咕咚!战士满脸血污倒地,双目骇然望着这个西装笔挺的男子。 每个人都惊呆了,他怎么打人? “你干什么!”有人打抱不平高声质问:“凭什么打人?” “淘汰。”林天冷冷吐出这两个字,在众人惊恐紧张不可思议的注视中,一脚踢向第二名士兵的腹部! 特种兵捂着肚子蜷缩翻滚在地,咬牙不让自己叫出声来。 “淘汰。”冷酷无情的宣布让所有人都看明白了,这就是测试他们合格与否的方式。 咚! 第三名特种兵没有坐以待毙,一拳迎上了林天的拳头,他选择主动出击。 脆响声中,指关节立即爆出淤血来,骨头几乎要断裂,脸孔痛得扭曲起来。 “淘汰。” 怎么可能?怎么还是淘汰?他没有倒下啊! “我不服!”战士憋着一口气,满面绛红大声吼出来。 嘭! 一个碗大的拳头将他击飞,砸倒了好几名战士。 “你,你,还有你,淘汰!”倒下去的那几位也被殃及池鱼,悉数点名。 有人看懂了,有人还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又有人倒下,有人主动出击,但无一过关,淘汰者已经多达十余人。 郝蕾和胡蝶交换眼神,彼此的脸上都捏了一把汗,选拔的标准究竟是什么?这样下去,能有几人过关? 万一一个都没有,那岂不是丢尽了华夏军人的脸面? 林天一记横扫,又踢飞了四名战士,出手不留情面,迅速而决绝,接着一掌拍向后头的特种兵。 这个战士的双拳死死捏紧,脸上青筋毕露,血气上涌,双目圆瞪,硬是扛住了林天的一击。 “咦?”微微有些惊讶,林天扬起皮鞋又一脚踹向这名战士的膝盖,嘭! 战士两腿打颤,咬紧牙关,军靴动都不动。 “过关!” 终于有人过关了,群情振奋,也终于明白了选拔的纲线在何处。 挺住攻击不倒,便是过关,同时不许主动出击。尽管不知道为什么要以这个为标准,剩下的特种兵们个个都卯足了劲,咬紧牙关,期望能扛过去。 就像考试划分了重点,越来越多的人通过了第一波选拔测试。 一百六十人,很快就筛选出四十五名合格者。 剩下的无疑都输得很惨,没脸回去他们的部队见战友。这不仅仅是选拔,还事关部队功勋荣誉。 林天走到了四十五名胜出者面前,高声训令:“你们心里头现在一定在窃喜,庆幸自己过关,如果是这样想,那么我可以送你们两个字,做梦!” 人人噤若寒蝉之际,那群被淘汰的战士中,有人大声叫嚷出来:“我不服!” “我也不服!这不公平!”又有人挥舞拳头愤怒抗议。 “不服,不服!” 叫屈的人都是被第一批淘汰的战士,还没摸清楚门道就失去了资格,心有怨气,不服输也是人之常情,再所难免。 林天笑着扭头,背起手:“谁不服?” “我!孤狼大队队长肖剑!”浓眉星目的特种兵拍着胸脯走出人群。 “喔,孤狼,你是新任狼王?”林天捏住下巴端详起他,挥了下手:“好,不服的人还有一次机会,谁从她们手底下爬出来站到我面前,就算通过测试。” 他指着纳兰玄月和克丽丝,嘴角浮起了奸诈的笑意。 “好!”肖剑带头握紧拳头应诺下来,只要还有机会,哪怕上刀山,下火海,他也绝对不能放过。 纳兰玄月、克丽丝两个女人相视一眼,露出了好战的美丽笑容,所有被淘汰的特种兵们此刻都围了上来,柳芳菲和田鼠自觉闪开一条道,一百多名身穿迷彩服的男人,围住了两个大美女,有种狼群围攻羊羔的感觉。 红皮裙,棕色羊皮短靴,娇弱纤细的纳兰玄月看起来完全无害,和那些时尚小甜心一样萌,一对大眼睛灵活俏皮,乌黑的长发随意搭在胸口,只是手上多了根与她的形象极不相称的恐怖鞭子,风雷鞭! 和她一比,特种兵们的目标首先聚焦在克丽丝身上,金发碧眼外国妞,看起来就像是敌人,杀! 恶战瞬间爆发! 啪!啪!啪! 纳兰玄月的风雷鞭每挥出一道墨影,就有人咬牙闷哼倒在点兵场上,军服上留下一道道刀割般的痕迹,伤口淤青冒血,深入皮肉。 克丽丝的战力也不容小瞧,这个可以和玉娇龙打成平手的女人,腿上功夫极为了得,与男人近身肉搏,拳脚相交,飞出去的都是一米八左右的大汉。 场地周围躺满了横七竖八的战士,污泥溅满了军装,鲜血四处挥洒。两个女人似乎意犹未尽,刚刚战至酣处,满脸都是兴奋和痛快的表情。 太丢人了!百十号人打不过两个女人,还说是特种中的精英,胡蝶和郝蕾脸上都涌起了一阵难堪,华夏军人的脸面都叫他们丢尽了。 那些侥幸通过第一轮测试的特种兵,纷纷震撼地望着这一幕惨象,真是开了眼界啊。 “嗯,都躺下了?现在还有谁说不公平?”林天走过去挨个踹他们两脚,恨铁不成钢骂道:“跟我讲公平?战场上敌人会和你们讲道理?抽根烟再切磋?一群废物,龟蛋!淘汰!全部淘汰!孬种!连女人都打不过,就这样的水平还想进我的队伍?滚回部队去!” 平日里在各个特战队横行霸道、自我感觉天下第一的特种兵们,此刻都低着头满脸羞愧,趴在场地里的这些人,也都硬挺着,咬牙不敢吭声,挨踢挨踹,一动不动。 “现在你们服不服?”林天回头指着经过第一关的战士。 “服!”喊声震天。 “大声点!” “服!”一只只喉咙从脖子憋红到脑门,气浪吞天,每个人口中都呼出一道白烟,寒冷的冬季,热血开始沸腾。 强者,臣服于更强者,在他们眼里,已经深深畏惧这个男人,恶魔般的男人。 “脱掉你们的军装,晚饭之前,从长城跑回来的人通过第二关考核!”命令一下,所有人都手忙脚乱脱掉迷彩服,露出背心、裤衩,不用指挥,冲向军营外。 从西山到长城,零下十多度的冬天,来回四十里路,半天时间,是考验他们意志力的标杆。 林天目送着这些虎狼冲出栅栏,假以时日,他们中的某些人将成为国家的支柱,民族的基石。 “教官……”肖剑带着满身污泥和血迹想爬过来。 啪!纳兰玄月的鞭子无情挥到他的脸颊,一道血痕立即如蚯蚓蜿蜒,滑到了脖子下面。 肖剑咬了咬牙,眼神无比坚定,手抠着泥块,向林天脚下爬去。 啪!啪!两道鞭子抽在他的腿上,所有人都看到,这个战士的身体狠狠颤抖了两下。 顿了一秒,他发疯似地扑向林天脚下,任由身后的鞭影无情抽打,血溅苍穹。 “教官!” “教官!再给我们一次机会!”躺在泥地里被淘汰的人全部骚动了,爬着,踉跄着,呐喊着,疯狂扑向恶魔教官的脚边。 克丽丝和纳兰玄月大开雌威,拳脚与鞭子齐上,狂虐这些特种兵,阻止他们靠近林天。 哪怕被鞭子抽散了架,被踹断了腿,这些人仍然疯狂、不顾一切向目标靠近。 终于 “教官,我……”肖剑扑倒在林天的皮鞋下,带着一丝强烈的渴望,扬起了血迹斑斑的脸。 “通过,进入下一关!”林天面无表情宣布。 “是!”肖剑神色大喜,脱掉迷彩服,露出伤痕累累的健壮身躯,一瘸一拐追向大部队。 “教官,还有我!”又一名战士连滚带爬冲到他脚下。 “还有我!”越来越多的人冲破封锁,满身伤痕,达成了目标。 “通过。”“通过!”“通过!” 望着这些坚定的年轻背影,郝蕾背过身抹去了眼角的温热。 因为有他们,热血如歌,众志成城,因为有他们,豪情澎湃,激荡大地,东方响起雄劲的吼声。 感谢sxfyljr、机友347918913160、lps飘飞燕、梦梦龙呢的月票。 第564章多多益善 傍晚,全体一百六十号人悉数归队,其中六名战士因为腿脚受伤被战友抬着、背着,返回基地,无一人落队。 “很好,特训刚刚开始,休整一天,将有人来带领你们体验前所未有的战场。”林天挥着手高声说道:“一个月之后,能挺下来的人,将正式成为我的下属,你们将代表国家去战斗!失败被淘汰的人,就是懦夫,龟孙子!告诉我,你们要当脊梁还是龟蛋?” “脊梁!”异口同声的回答震动西山基地。 “滚去吃饭!”林天挥手解散了这帮如狼似虎的年轻人。 队伍散去,胡蝶笑着走来,问道:“你要他们去哪里特训?” 林天笑了笑,双手食指拇指相扣,组成了一个三角型。 “是那里?”郝蕾惊呼出声,震惊地望着他。 “只有经历过战场洗涤,才知道真正的战斗有多么残酷。几十年没打过硬仗的士兵,他们第一个要过的就是生死关。”林天点头说道:“金三角,是练兵的好地方。” “你说了算。”胡蝶点了点头:“你是他们的教官。” “食堂已经准备好饭菜。”郝蕾看着林天说道。 “不吃了,我比总理忙。”林天回头吩咐道:“田鼠,去八宝山殡仪馆。” 殡仪馆?郝蕾吃惊的目光向胡蝶询问,同样得到的只是惊疑。 “我送你去!”两个女人异口同声说道,又同时微微脸红。 柳芳菲莞尔笑了笑,说道:“一起吧。” “我去开车。”郝蕾红着脸快步走开了。 “我只是想知道发生什么事。”胡蝶主动为自己解释。 林天装作什么也没瞧见,挥挥手:“没关系。” 克丽丝的嘴角挂着揶揄的笑意,朝林天抛了个媚眼,走向田鼠那辆车。 女人的眼睛都比贼尖,火眼金睛,最擅长的就是抓奸,哪怕是刚刚冒出萌芽的奸情,也逃不过她们的法眼。 郝蕾驾驶一辆迷彩悍马军车轰隆隆开过来,林天回头一瞧,身边的人都已经各就各位,走向另外两台车。 没办法,只能上这辆了。 “我也想加入你的队伍。”车子行驶在傍晚的街道上,郝蕾忽然开口。 “你?”林天扭头瞧了瞧她英武动人的侧脸,哑然一笑。 “怎么,不行?”女人的反问带上了恼怒。 “国家的脊梁要爷们顶起来,女人还是搞搞生产吧!”林天哈哈大笑。 “妇女能顶半边天,你凭什么看不起女人?”郝蕾怒了。 “没有,这工作不适合你。”林天板起脸说道:“如果可以,我希望在战场上永远不要看到女人的身影。” 郝蕾愣了下神,透过内视镜看去,那双眼神深处,似乎有一抹哀伤浮现。 沉默,一路上林天都没再说话,几次摸出香烟又放了回去。 “想抽就抽吧。”郝蕾出声说道。 “算了,回去再说。”林天装起这半包白沙,整了整衬衫衣领。 车队停在八宝山殡仪馆门前,一行人在田鼠指引下步入一间告别室。 鲜花堆满透明水晶棺,一袭红色晚礼服的女人静静躺在里面,睡态安详,嘴角似乎还挂有一丝浅笑。 “她是谁?”胡蝶轻声问道。 “一个华夏女人。”林天如此回答。 柳芳菲抚摸着水晶棺,微微叹了口气:“她叫楚凤庭,是一个要强的女人,风华绝代的女人……还是……” “还是一个敢爱敢恨的女人。” 所有人都默然了,静静瞻仰这个女人的仪容,依次献上了白百合。 “林,是你们。”摩尔从外面走来,手上捧着几束鲜花。 “你一直在这里?”林天走过去接过他的花束,放在了棺椁下方,与那些百合一起。 摩尔神色略显忧伤,点点头。 “回去吧,这里有我们照看。”林天说道。 摩尔摇摇头却说道:“我想带她回去,凤生前有个愿望,她说死后希望每天都能听到圣彼得教堂的钟声。” “是这样……”林天望着窗外的夜色叹了口气:“需要火化吗?” “不,圣彼得教堂拥有信徒墓地。” 西方人大多至今仍保持着土葬的风俗,少部分人死后选择火化,骨灰放入教堂,这和华夏当今的殡葬习惯略有不同。 “那就这样吧,梵蒂冈算是块净土。”林天点点头。 “谢谢。”摩尔在胸前划了个十字,当他抬起头时,对方已向告别室外走去。 “噢,对了,还有件事。”林天忽然转身,从腰间摸出一柄血色短剑,说道:“你从欧洲来,看看,认不认得这柄剑。” 摩尔伸出双手接过短剑,只观摩了几眼,便哆嗦起嘴唇,颤声说道:“这是……击碎圣婴心脏的安息火焰剑!圣剑!” “嗯?什么圣婴?” “中世纪的传说……居然是真的……黑暗尽头,灭世之战……”摩尔语无伦次说着一些话,这位教皇的门徒此刻竟然全身发抖。 “摩尔!”林天抢过他手上的短剑,一声沉喝消退了他心中的恐惧。 “你从哪里得到的?”摩尔用力抹了把脸,如见鬼魅一般盯着安息火焰剑。 “一个古怪女人,她叫夏贝拉薇姿,好像出自什么卡帕多西家族……” “卡帕多西亚!”摩尔尖叫出声,面容无比的惊恐:“是她!是她们!她们还存活在世!上帝!圣座啊!” “你在怕什么?”林天拍拍他的肩膀:“她已经死了。” “死了?你杀死她的?用这把剑?”摩尔神态反常地跳起来。 “不是,她被雷劈死的,烧成了一团焦炭。” 摩尔捂住额头大声叫嚷起来:“噢!不不不!你没杀死她,你没有!她是不死之身,心脏,只有击碎心脏才能杀死她们!” “竟然没死?”林天也呆了呆,那样都不死,击碎心脏,难道……她就是传说中的血族? 摩尔深深吸了口气,说道:“一千年前,梵蒂冈第一百二十任教皇圣兰多冕下,曾用这柄安息剑杀死黑暗君主圣婴,这件事记载在教廷最机密的枢机档案中。辅佐黑暗君主的,便是三大黑暗家族,卡帕多西亚、波依特、撒弥。” “日……”没想到,一柄剑会牵出这么多的秘辛。 听众们都露出震惊的神色,原来西方世界也有这么多的传说与典故,正义、邪恶、光明与黑暗…… “我必须立即赶回教廷,向圣座汇报这件事。”摩尔定了定神,回头看一眼水晶棺:“尽快带她走。” 林天默然点点头,收起圣剑。 一群人默默跟着离开,郝蕾走在最后,看一眼那个美丽如童话中公主的女人,似乎明白了那句话的含义。 女人还是搞搞生产吧……她在心里对自己说。 “林,你会不会怪我?”克丽丝追上了林天,挽住了他的手臂。 “怪你干什么?”林天笑了笑:“她的死和你没有关系。” “如果是因为我呢?”克丽丝不依不饶追问。 “那只能说造化弄人,命该如此。”林天叹了口气,看着她说道:“克丽丝,不管从前怎样,我只知道,现在你是我的女人。” “谢谢你,林。”克丽丝心神激动,搂住他的脖子当着众多人的面亲了一口。 “我们先回去,你们随意。”柳芳菲与他们擦肩而过,语气平淡,但听得出来还是有一丝不悦。当着她的面眉来眼去也就算了,现在居然当众亲上,涵养再高的女人也会吃这碗醋。 不光她生气,纳兰玄月那张小嘴早噘上了天,一个劲翻白眼。 “等等。”林天拉住了柳芳菲的手,将她粗暴揽入怀中,直视着这女人薄怒的眸子:“还有你。” 不等柳芳菲做出任何反抗,她的嘴唇就失守了。圆睁着两只美眸,被男人强吻。 “混蛋!” “你也是我的女人。”唇印一触即松,林天凝视着她羞愤绝美的脸蛋,深情说道:“你愿意嫁给一个混蛋吗?” “不愿意!”柳芳菲甩开手扭头就走。 “你会的。”林天在她身后扬声叫道:“回去早点准备嫁妆吧!” “混球。”柳芳菲红着脸低声啐了句,眼眸里却泛起一丝羞意,一丝喜色,还有小女人的那种可爱。 郝蕾不自觉地看向胡蝶,胡蝶也深深望了她一眼,两个女人都从对方的眼中瞧到了一种情愫,同病相怜、失落的情绪。 “我呢?”纳兰玄月气鼓鼓跳出来,缠住了林天的右手臂。 “你?你也回去准备啊!”林天刮了刮她的脸,笑道:“纳兰大叔或许早就替你准备好了。” “这还差不多。”纳兰玄月哼了哼小鼻子。 “哇,林,你要娶几个老婆?”克丽丝惊诧地望着这个男子,东方的法律,不是一夫一妻制吗? “多多益善。克丽丝,你要不要算一个?”林天笑着左拥右抱,开始憧憬美好的生活:“有会赚钱的,有会打架的,有玩枪的,有耍暗器的,有下毒的,有当官的,有警察,有萝莉,有御姐,还有一匹大洋马……” 感谢书友409407519140投月票。其实,比起催更票什么的,作者更喜欢打赏。没打赏的书算好书吗? 第565章祸乱千秋 深夜,王府后院,两道身影立于掉光了叶子的稀疏树影下。 “臭小子,支支吾吾想问什么?”王也仙斜眼眯着徒弟,刚刚两人一番谈话,林天一直没说到重点,顾左右而言他,显然有包袱未抖出来。 知子莫若父,王也仙这个师傅和老爹没什么区别,打小把他拉扯大,身上有多少汗毛都数得清。 “嘿嘿,老仙,你说这世上有没有鬼啊?”林天敬了支烟过去。 王也仙眼角一错,寒光攸闪,接过香烟,冷声道:“就是这个?有个屁的鬼!” “不是吧?我可是见着了鬼魂的。”林天笑着点燃了打火机,搁在老家伙鼻子底下,照亮了他那张阴沉的脸。 “放屁!”老道板着脸怒斥:“阴阳二气行于天地间,朗朗乾坤,何来鬼神!” “嘿,心虚了吧!”林天盯着老家伙的脸奸笑:“你一心虚就假装发火,甭装了,老仙,咱爷俩谁不了解谁?” 王也仙眯起眼吸着了烟,吐了口烟雾,冷冷道:“哪瞧见的?美国?” “东京,八坂神宫。”林天笑道:“人家那可是真本事。” 王也仙瞥他一眼,仰头一个劲狠狠抽几口,两只鼻孔都在向外喷火,像头犟驴一样发着闷气。 林天也不催促,只等他自己开口,他太了解老家伙了,这是心有不甘,但最终老家伙一定会开口。 一支烟燃尽,老家伙翻了下眼皮问道:“《道德经》你可还记得?” “倒背如流。”林天答道。 “事情关乎道教兴衰,根源便在老子身上。”王也仙说道:“返璞归真,无为而治,这是老子推崇的观点,历代无数道家先师以此为本,游说帝王,妄图赢得生前身后名,道佛之争,自汉代起便一直未曾停歇。鼠目寸光之辈,只图名利,却不知无为二字,与治国根本行不通,强加于帝王身,哪里还是无为?” “嗯……”林天点了点头。历史上,有的君主信奉佛教,有的信奉道教,此一时彼一时,佛、道之争随帝王的喜好不断轮回更替。 “华夏悠悠数千年历史,道佛交织,国家兴盛源于信仰,能称得上盛世的时代只有一个王朝。” “大唐?”林天脱口叫道。 “不错。”老家伙挥了下袖子,沉声道:“自唐代后,再无一朝一代能达至当初的盛世,宋时惨遭胡虏蹂躏,元代、清代两朝,堂堂华夏民族落入番族治理中,中间夹个明朝,明朝又怎样?正是帝王时代大没落的开端。” “这和鬼神有何关系?”林天不禁大感困惑。 “与神无关,与鬼有关。”王也仙重重叹了口气,满面痛愤:“庸人误国误民误己,一念之贪毁我民族千年根基,世代受此牵连,再无法重现大唐盛世。世人常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三秋之祸,便始于大唐。这三秋千日灾,不敢入史,不传于野,唯有……唯有我河洛一派口口相传!” “什么?”林天无比的震惊,隐隐猜到了什么。 “开元之初,国力昌盛,这一段黄金时期道兴佛减,李唐王朝奉老子为太上老君,尊为始祖,以道教为国教,称雄于世,无可匹敌,偏偏就有人不自量力,妄图名垂千史,殊不料,一念之贪,犯下千古罪孽。” “谁?”林天的嗓音微微一颤。 王也仙沉痛答道:“河洛派第八十代祖师。” “啊!”果然,果然与河洛派有关!此刻,林天满眼震惊,久久无法相信这个事实。 “昔日玄宗治国,初时歌舞升平,天下归心,洪道祖师为展示道教神威,调集全国三千余道宗法师,做法向皇帝展示玄门神通,驱使奴役鬼差,却错误地打开了整座鬼门,这一开便是三秋之久。鬼门洞开,阴阳错行,生灵涂炭,天下气运大乱,为关闭鬼门,三千道士以生命修为作代价,攫取华夏福运,以天干甲子为引,借助皇朝气数,堪堪封印住鬼门……自那时起,历朝历代的汉人,从出生之时,便被封印式剥夺三分气运,用以镇压鬼门,加强封印,原本八宅风水方位中,小吉、玄吉、幺吉恶化为绝命、六煞、祸害,皇族龙脉日渐式衰,华夏气运再无法企及盛唐巅峰……” “道教自此全盘没落,佛教、儒教借机更为兴盛,玄门传承因这三秋祸乱遗害千年,人们失去信仰,道德败坏到如今的地步,已是千古之最!” 听着王也仙的沉痛述说,林天的思维陷入了打结的境地,表情只剩下木然。 千古之最!千古之罪啊!引以为傲的师门,竟隐藏着这么惊天的秘闻,整个世界仿佛在他眼前坍塌,崩碎。难怪王也仙不愿提及鬼神,这原本就是一桩难以启齿的事。 “这世上诚然有鬼,但你我也无缘见到真身……”王也仙背着手长叹道:“生生世世,人们的气运编织一道大网,抽离于无形,这亿万虚空,何以填满?” “鬼门,鬼门与地狱……真的存在?”林天颤声喃喃追问。 “你当我在讲笑话?”王也仙手上的烟头烧到了手指。 “鬼门在何处?” “神州震位!”老道说道。 “震……震为雷,雷地……”林天骇然失色,天生雷地,不就是那里? 藏滇交界,太子十三峰主峰,卡瓦博格云颠!望着树影下鸟笼里那两个毛绒绒的家伙,林天感觉嗓子眼好像被什么噎住了。 “若再开鬼门……” “放屁!”王也仙厉声断喝。 鬼门打开易,关上难,华夏千年气运葬送在那三秋之中,若再开一次鬼门,谁能预测未来会发生什么?再一个千年?国人将沦落到什么地步? 无法想象,无法想象啊。动动念头都是罪过,罪不可赦。 “真的没有破解之法?” “妄想。”王也仙冷冷说道:“以洪道祖师之能,尚且出此下策,你想干什么?做救世主?我告诉你,这是自寻死路,贻害万年的念头,你想都不要想!” “我只是想救海伦……” “放屁!”王也仙指着他的鼻子大骂:“为一个女人,你胆敢背负天下兴衰的骂名,老子就先灭了你。” “得了,我就是随意一问,没办法改变过去,咱们就正视未来。”林天转脸就是一副奸笑,将这个心思深藏心底。 王也仙一鞋底丢过去,嚷道:“我警告你,这事非同儿戏,知道也不要外传,事关河洛派声誉,若叫其他人知道,可大可小。” “嘘隔墙有耳。”林天摆出一副奸诈的嘴脸,恰在此时,一通电话打了过来。 竟然是皇甫娉婷?真是没想到,她竟然会在这么晚亲自打电话来。 王也仙瞥瞥躲远接电话的小子,套上布鞋,哼了几声,拎起鸟笼甩甩袖子回屋。 “慈善晚宴?好,好的!” 皇甫娉婷向来惜字如金,这次也不例外,仅仅说了两句重点,道声晚安,就挂断了手机。 “四大家族都有出席,看来,这次又少不了一番明争暗战……”林天握着手机,抬头仰望阴暗的夜空,视线投向遥远的西南方,神秘瑰丽的卡瓦博格,真的是鬼门关所在? 当有一日洞开地狱,海伦是否能恢复如初?亿万华夏子民气运构建的封印力量,可有办法取代?鬼门关内,究竟是一番什么景象? 等下有个免费的牢骚大家看看吧。 一些话不吐不快 这个月在书友们努力下,月票达到了前所未有的成绩,排名18位,真心感谢投了月票的所有人。虽然这第18位拿不到一分钱,但是这是大家的肯定,说明喜欢的人很多。 6点求打赏,9点多看到了409407519140、桀骜不驯两位书友的打赏,心头有点感动。说实话几块钱这年头只够买瓶水,谁也不缺十块八块的,缺的是那份心意。 为什么别人一天一两更的,整个都是水分的打情骂俏,那样的剧情都有人打赏,我这奋斗了半年的书,一万多人看,从未因为各种原因断更一天,熊猫都市字数榜前五位,竟没几个解囊的?剧情不满意?我看不是。从订阅成绩来看,还是值得那几块钱的。 前段时间感冒发烧咳嗽,整夜睡不着觉,硬撑着没断更,老婆大肚子一个人去医院检查,我还要在电脑前一个字一个字码下去,为的是不断更,不让等待的人失望。 但是今天,真的深受打击。可能是真的写得不如人,作者群里几十万字的新书就有几百块打赏,再看咱这地盘……一片哇凉。 有能力的就请为这本书长点脸面吧,140万字了,离完本也不远了。最后的结局在开书之前就已经想好,这本书的格调不是以暧昧取胜,一直看下来的书友会发现我的风格,相信会有人赏识这样的故事,这样的剧情。 最后,在4月24日5月1日期间,更新将不给力,已经买好回老家的火车票,这次是没办法了,因为亲妹妹要出嫁,15个小时火车,从南昌到江苏。没有笔记本,没有网,只能保证期间去网吧抽空写书,不断更,回来再补吧。 关于剧情方面的建议或者希望,可以加Q群103117241交流。 再次感谢喜欢这本书的朋友,是你们撑起了这本书最终的完美结局。 第566章相信爱 西郊军用机场,寒风阵阵,队列成行。 背上行囊的特种部队军人们,迎着清晨的寒冷,手握钢枪,挺直了腰杆。 一百六十人,无一掉队,其中几个拄着拐杖,脚缠纱布竟然也屹立在这里。 两台吉普车踩着沙砾石子,静静驶来。 郝蕾回首看去,神色肃然起敬。 从第一辆车上下来的人正是周起华上将和恶魔教官! 后头那台车,克丽丝和一名蓝衣少女一前一后走下来。是她!曾经关押在上林狱的蓝魅! “敬礼!” 上将摆摆手,微笑着走过来,说道:“大家辛苦了!这一次你们将要亲历战场,到最前线去,到枪林弹雨中去,有没有信心和勇气?” “有!”震耳欲聋的呐喊凝成一道声浪。 周起华笑着示意林天讲话,战士们的眼神顿觉紧张起来。 “受伤的出列。” 六名战士互相观望着,迟疑不前。 “教官,我们能上前线!”有人憋出了一句话。 “受伤的下一批去!”恶魔教官墨镜后的眼神不近人情,冷冷说道:“不出列取消全部资格!” 众人怏怏出列,绝对不能惹恼这个恶魔教官,否则连最后的机会都没了。 “留下遗书,你们可以滚上飞机了!”林天面对着剩下的人吼道:“活着回来就算通过!听明白没有?” “明白!”一个个信封、照片、小物件被丢进了塑料筐中,背着行囊的铁血军人踏上了运输机。 克丽丝和蓝魅并肩走来,林天摘掉墨镜,叮嘱道:“虽说金三角现在是佤邦控制下,但是还有不少武装势力分布,他们就交给你们了,狠狠操这些家伙!” “万一都完蛋怎么办?”蓝魅手里头把玩着一柄弯刀,漫不经心。 “我相信你们的实力。”林天笑了笑:“那里是练兵场,不是屠宰场。” 克丽丝踩着猫步走上前,当着众多军人、防长的面含笑圈住了林天的脖子,“不来个吻别吗,林?” “好吧。”林天搂住她的腰肢,俯身弯腰,两个人摆了个经典的接吻姿态。 “哈哈,这是胜利之吻。”周起华抚掌笑道:“时代不同了,军人也要浪漫一回,预祝你们凯旋归来!” “我的呢?”蓝魅笑嘻嘻拉走了林天。 又一吻印了下去。 飞机载着一百多名精英队员,冲上了天空。 “好啊……国之栋梁,将从今日入炉锤炼。这要感谢你那两位红颜知己。”周起华来到林天身旁,抬头仰望着消失在天际的雄鹰。 “您真客气,既然要感谢,不如商量个事。”林天笑嘻嘻撮了撮手指。 周起华呵呵笑着指点他道:“说吧,什么事。” “借点东西。”林天压低嗓音说道:“歼10战斗机,来十几二十架怎么样?” “啥?”上将两眼一瞪,“你当那是玩具?一开口就要一打?” “借用一下嘛!”林天拍着老人的肩膀,拉着他走远,躲开众人的耳目,神秘兮兮说道:“下个月这时候,等他们回来,一手交人,一手交货,怎么样?” 周起华摇头苦笑,无奈点头:“你小子,哪来这么多花样?行吧!借你十二架!” “十八架,这个数吉利。”林天不失时机讨价还价。 “成交!”防长大手一拍,呵呵大笑。 十八,嗯,应该够用。林天暗暗盘算了一下,笑着戴上了墨镜。 金融危机的波澜席卷全球,企业、集团大幅度裁员,失业者数目激增,老百姓的生活更是雪上加霜。 车行在长安街上,放眼看去,夜色萧条了许多,原本彻夜明亮的霓虹灯纷纷熄灭,滚动播放的液晶广告也换成了与时俱进的宣传语:节约资源、共渡危机、欢庆元旦。 “主题是什么?”林天看向身旁端坐的丽人。 闪亮的钻饰垂在耳根,光可鉴人的淑女长发,香肩毕露,紫色晚礼服在她身上穿出了国际巨星才有的独特魅力,即使不化妆,她的精细五官和气质也让车厢蓬荜生辉,恬静温婉,高贵动人。 “相信爱。”皇甫娉婷轻启红唇,美眸眨动,一种别样的风情悄然展露在独特的气质中。 “喔,受益者是哪个群体?” “失业人群,破产商人,以及最底层的劳动者。”皇甫娉婷轻声说道:“晚宴的组织者是温灵娇,她特意嘱咐我要你一定赏光。” “是她?”皇甫娉婷把他想问的问题提前解答了。那个女人,似乎来历不凡,能认得蝌蚪文,读出那行咒文,恐怕天下间难找出第二个像她这样才色兼备的老妖女。 “小心这个女人。”皇甫娉婷补充了一句。 “嗯?怎么说?” “曾经的京城第一名媛,凭借姿色上位的女人中,她是圈内最成功的第三者。” “呃,原来如此!”林天点头笑了笑。 女人的身体就是天生的资本,这不算什么大事,有些人脱光衣服想上位都没戏,规则摆在那里,谁能抓住机会,谁就是胜利者。 参加高端慈善晚宴,每位与会者都很低调,地点在王府井大酒店,没有选择长安俱乐部。 这一次,多了许多陌生面孔,即使是皇甫娉婷,也无法将他们的名字一一叫出来,但看的出,参与者都是大有来头的人物,年龄层次也普遍偏高。 不过,看到这两位联袂出现,很多人仅仅点了下头,微笑致意,并没有冒昧走近打招呼。 “好像不受待见啊……”林天在签到板上写下了名字,低声和皇甫娉婷耳语。 “他们也配?”这女人一句话就让林天哑然失笑,极为受用,虚荣心得到相当大的满足。 “你们来了!”一阵暗香来袭,女人媚力四射的声音从大厅荡来。红色中国结旗袍,衬托出女人婷婷玉立的成熟丰韵,笑容十分的妩媚,脚步十分的婀娜。 主人出场,林天向皇甫娉婷微微一笑,转身驻足,等待温灵娇走近。 “夫人别来无恙。”林天笑了笑。 皇甫娉婷面容矜持点了下头,戴着白手套的芊芊玉指轻挽着林天的臂弯。 “上次多亏有你在。”温灵娇笑着看向林天:“今晚你能来,我真的很高兴。” “夫人就不怕再遭遇恐怖事件?” “呵呵,恐怖终结者在这里,谁敢闹事?”老妖女不老的容颜绽放出狐媚的笑容,不请自来挽住了林天另一侧的手臂:“你在美国的英雄事迹已经传遍全球,谁敢来这里,就是嫌命长了。” “是吗?我怎么不知道自己已经这么出名?”林天仰头一阵放声假笑。 “人怕出名猪怕壮,做人还是低调一点好!”冤家路窄,一身白西装的况东兴扬声走来,他的身侧,自然是况佳蓝。 “哦,那你是猪呢,还是人呢?”林天扭头淡淡一笑。 况东兴眼中冷芒一闪,继而嗤笑着指指点点,摇头走开了。如果真的认真起来,那就输了。他不是败退,是无视对方的嚣张、粗鄙。 况佳蓝莞尔笑笑,算是打了个招呼。 “就这点战斗力?”林天撇撇嘴,露出鄙夷的神色。 温灵娇似乎什么都没听见,没看见,引着林天二人前排就座。 星光璀璨,典雅简约的舞台上已布置好讲台、鲜花,背景巨大恢弘,爱心串成一串,成排的心形蜡烛点燃在舞台一角。 后头一阵人群骚动,打招呼的声音连续不断,皇甫娉婷低声说道:“他来了。” “嗯,看来秦家的底蕴未减啊。”林天笑着起身,回头看去。 秦明月挽着秦殇阳,两人一个白色晚装,一个黑色燕尾服,不知道的定然会觉得异常登对,实际上他们只是兄妹。 看到林天,秦明月眼皮微微垂了垂,搀着秦殇阳的手指也稍稍缩了缩。 “唷,秦大少!”林天扬了下手。 秦殇阳笑着挥了下手,一改往日绅士有礼的风格,扬声说道:“美国人没把你弄死?真是稀罕啊,你竟然会主动站起来和我打招呼。” “像你这种输光了裤衩的人都站起来了,我还有什么理由坐着?我的大舅哥!” 收到了打赏和月票,还有你们的留言,每个曾经出现过的名字我都会记着,相信我的记忆力,哪怕一堆数字,那后头也是一位看书的朋友。感谢雪域冥狼的鼎力支持,还有书友赵某某、一步二脚印、379201774093、lesliunian的慷慨解囊,同时还要谢谢投月票的朋友:Aillan、351087520005。书友群:103117241,欢迎来聊天。 第567章又爱了 场内一片寂静,秦明月无地自容低着羞红的脸,承受着许多狐疑的目光。 秦殇阳和林天笑着对视,两人从微笑转为大笑,一时间所有人都看不明白他们为何而笑。 “哈哈,你们都来了?东兴哥,殇阳哥!”大厅外传来一个洪亮的声音,一名二十岁左右的青年冲进来,破洞的牛仔裤,运动衫,朝气蓬勃的帅气面孔,一进这庄严的晚宴场地,他就成为了焦点,另类的焦点。 况东兴笑着点头,秦殇阳扭头看去,含笑摆了下手。 “小战,怎么穿成这样!”温灵娇语气嗔怪,瞪了青年一眼。 “刚从户外回来。”青年扫了下大厅,看到皇甫娉婷时,眼神里透出一股热切,大步走过去,冲皇甫娉婷打招呼:“婷姐!你什么时候到的?” “嗯。”皇甫娉婷瞧了他一眼,竟回答了他的问题,并且追问了句:“刚到。你从哪儿来的?” “密云猎场。”青年搓了下手,这才注意到皇甫娉婷身边微笑的林天,眼神一冷,极为傲慢地质问道:“你就是姓林的那个小白脸?” “是我,叫姐夫。”林天笑着点头。 “凭……凭什么?”冷战成很明显不是林天的对手,他太年轻太稚嫩了,远远不如秦殇阳、况东兴这种厉害角色,又哪里接的住林天的攻击。 “问你婷姐,还有你殇阳哥、东兴哥。” “婷姐?”冷战成这才发现,皇甫娉婷的手亲密无间地搀在林天臂弯处。 “叫姐夫。”皇甫娉婷淡然吐出这三个字。 什么?这一次所有人都呆了。这是在宣告什么,证明什么?皇甫娉婷和他已经发展到这种关系了么? “不可能,婷姐你怎么会喜欢这样的人!”冷战成失声尖叫。 “放肆!”啪!一个巴掌挥过来,温灵娇厉声训斥:“没大没小,你的礼仪都丢到脑后去了!” “我……”冷战成一张俊脸羞愧成赤红,憋不出半个字来。 况东兴笑着托起两支高脚杯走来:“小战,来,陪我喝一杯。” “东兴哥,他为什么说问你……”多么天真的孩子啊,哪壶不开提哪壶,况东兴来替他解围,结果把自己也陷了进去。 问你妹!况东兴真想骂娘,脸上却挂着淡定的笑意:“因为他和你佳蓝姐有婚约。” 啥?冷战成完全没办法消化这个新闻,大厅里和他同样震惊的表情放眼望去比比皆是。 “况东兴,话不能乱讲,明月刚刚和他私定终身,怎么可能和你们况家有婚约。”秦殇阳不乐意了。 “大少,这要问林兄弟。咱们做不了主的。”况东兴笑着吞了口香槟。 什么?乱套了,真乱套了!这叫什么事?三大世家的女人都争着抢着往他身上贴? 三女争一夫? 焦点立即转变,每个人都重新考量起那个西装男子。 传闻说他背景神秘,黑白两道逢源,在津城一手遮天,在军部呼风唤雨,烧过敬国神社,上过美国的恐怖份子名单,莫非这些都是真的?不然的话,怎么会吸引四大家族的视线? 选择权在他,三个女人,你总要有所取舍吧,一人吃不了这么多肉包子的。 “嗯……”林天的笑容扫过况佳蓝、秦明月,最后落在皇甫娉婷身上,在大家焦急的等待中,方才笑道:“既然都是一家人,那么就不必争大小了。你们说呢?” 他在问谁?问这三位女人,燕京最炙手可热的三位大家闺秀。 “我没意见。”皇甫娉婷波澜不惊说道,即使是谈论这种事情,她的脸上也从未有过羞涩、紧张,强大的气场笼住整个大厅。 “我……”秦明月低着头,蓦然间,似乎下定了决心,用力点了下脑袋。 况佳蓝莞尔笑着,朱唇轻启:“你说了算。” 满厅哗然! 逆天了!她们要搞什么?共侍一夫?怎能这样下压自己的身份啊! 况东兴、秦殇阳这两位大少,前一刻还水火不容针锋相对与那个男人斗嘴,马上又把他们的亲姐妹拱手送人,看不懂,真的让人看不懂了。 “呵呵……”温灵娇一声轻笑,总结似地说道:“所以我说,年轻人才是我们这场慈善晚宴的主角,看到你们,我又相信爱了。” 老骚妇! 不少商界大亨暗暗翻了下白眼。这么一大把年纪还活跃在京城舞台上,不就是仗着有几分姿色,勾三搭四,她也配说爱? 况东兴拉着冷战成笑着走开了,返回隔壁他的那一班拥趸者中。 秦殇阳也找了个位置坐下来,目光里闪烁着自信的光彩。 这是一个崭新的战场,主角是男人和女人,地点是那张床,看谁能抢占先机。男人征服世界,女人征服男人,豪门扩张的各种手腕中,这种斗争最简单不过,干脆、立竿见影、风险最低。 从潜力股到黄金股,林天如今已是深得他们垂涎,既恨又爱,想打压,又想拉拢,恩怨交织,纠缠不清。 慈善晚宴正式开幕,秦明月含羞带怯看一眼林天,主动走过去坐到了他的左手边座位上。一身黑色露背晚礼服的况佳蓝笑盈盈加入他们,三位国色天香的女人衬托着他,相互轻声交谈,无数艳羡的目光满含着遗憾、嫉妒、憎恨……无可奈何。 温灵娇走上台,掌声四起,她的开场白即刻让全场寂静下来:“每年我们都要举办这样那样的慈善晚宴,收获荣誉和掌声。但今晚,我想说的是,如果有掌声,请深埋心底,如果激动,请笑着流泪。因为,这样的时候,不应该庆祝,而应感恩。” 人们纷纷点头,没有掌声,每个人的脸上却满怀希冀、肃然和敬意。是啊,这个时候,在商形势严峻,在国处在紧要关头,不应该再有欢声笑语、歌舞升平。 温灵娇没有多说废话,伸手向台侧示意:“第一件慈善拍卖品,秦百里老先生收藏的名画《五骏马》。” 台下一片惊呼! “徐悲鸿大师的真迹。”皇甫娉婷轻声解说道:“前些年,苏富比拍卖行估价三千万。” “爷爷这幅画一直挂在卧室,前晚,他对着画瞧了一宿。”秦明月说道。 “老人家有爱。”林天点点头,把多年珍藏的书画捐出来,这份胸襟值得钦佩。老人,特别是上了年纪的老人,都格外珍惜自己的东西,舍物求大义,不是人人都能做的到。 无底价筹善款,徐悲鸿大师的名画竟很快飙升到五千万,最终被一位名不见经传的中年男人拍下。 “有钱人真不少啊。”林天感叹道:“他是谁?” “萧利仁,仁爱保险公司的老板。”皇甫娉婷说道。 “喔,保险公司居然没破产,真是奇了。” 金融风暴强劲来袭,各地金融领域的大公司纷纷破产重组,这个仁爱保险居然屹立不倒,实力真的很不俗。 “第二件,皇甫娉婷小姐捐赠的水墨翡翠手镯。” “你的。”林天瞧一眼皇甫娉婷,换来一个会心的微笑。 台下立即爆发一阵争抢,京城第一美女的御用物品,绝对值得收藏啊! “你不出价?”对面桌子旁,况东兴盯着林天扬手挑衅:“两千万。” “我需要为争这个东西和你斗到头破血流?”林天拉着皇甫娉婷的手笑了:“真是好笑,她全身上下都是我的,你有钱能买的到?” 嗯,我也相信爱。会漂移的猪,当然记得你。记得你那时的打赏,至今还保持着单次最高记录。今天特别谢谢各位的打赏,能在首页站上半天,很满足了,知足者常乐…… 第568章为它代言 况东兴的笑容凉下来,无声指着对方哑然失笑,又他娘输了,这回是自找难堪,自取其辱。 听到这两人的对话没人再捧价了,秦殇阳适时插了句嘴:“烂手里了吧?” “要不送你?”况东兴冷笑:“加一块钱归你。” “我可不敢要。”秦大少摆摆手说道:“这个属于林大少。” 况东兴正待反唇相讥,林天抬手叫出一个价格:“三千三百四十四万。” “生生世世?”况东兴抚掌笑起来:“怎么又出价了?” “看不得被你们糟蹋。”林天说道:“好东西落到狗嘴里,这叫暴殄天物。” “嘿嘿,暴殄天物……”况东兴放声大笑,眼神深处却已是阴沉似墨。 没人继续追加了,温灵娇一锤定音:“成交!” “为什么花冤枉钱?”皇甫娉婷侧头和林天咬着耳朵。 “你的东西,从现在开始不仅仅只属于你。”男人霸道地说道:“我不容许任何男人染指。” “小气。”皇甫娉婷风情万种白了他一眼,主宰商业帝国的女皇,此刻竟然也表现出了小女生的一面。 接连又有几件拍品被高价拍出,四大世家每一家都有捐赠,况东兴捐献的是一台全球限量版超级跑车,温灵娇捐出的是玛丽莲梦露穿过的高跟舞鞋。 重头戏之后,温灵娇将主持资格让给了一位年迈且具威望的绅士,袅袅走向林天这一桌。 “林大少,你不捐献些什么?”老妖女一双媚眼极为勾魂。 “嗯,是该应个景。”林天稍稍思索了一下,看到周围宾客们都将视线聚焦过来,慢吞吞从桌上托起一只高脚杯。 “就这个。”他笑着说道:“借花献佛,我捐赠一只玻璃杯。” 一只玻璃杯?所有人都惊呆了,许多人看傻子一般注视着他。 “哈哈,不至于吧!没东西我借你!”况东兴再次大笑,反正已经丢了脸面,早没脸了,况且,他属于那种极端狂妄的人,绝不会因为一次败北,就一败涂地,反而越挫越勇。 啪! 玻璃杯碎了。 况东兴的笑容又一次凝固,那只手挪开,餐巾上,留下一片碎玻璃渣和孤零零的底座。 他要干什么? 这是每个人心中的疑问。 “确切的说,我要捐这个。”林天捧着这堆碎片,走上了讲台。 捐这个?不少人笑了。更多的人眼巴巴瞅着他的动作,不明所以然。 “请让一下。谢谢。” 那位发呆的老者急忙把位置让出来。 林天站到了话筒前,清了下嗓子,看向台下众多的富豪、名流,冰冷的目光没有一丝热情,反而异常的冷峻、轻蔑。 “你们都是成功人士,富庶通天,挥挥手便是千万,在你们眼里,只看到名画豪车,却没看到面前最普通的一只玻璃杯,所谓的捐赠也不过是作秀留名。你们有你们的规则,我有我的玩法。你们可以嘲笑这只廉价的玻璃杯一文不值,但是我要说那是你们瞎了狗眼。你可以轻视这堆破烂碎片,我会证明它的价值逆天。世人总会质疑和嘲弄真理,把虚伪和荣耀搬上台面,我可怜你看不明白。这是崭新的时代,相信爱,就要爱的精彩,哪怕是一堆垃圾,也有发挥余热的空间。这就是我的捐赠,我为这堆玻璃代言。” 静,无比的静。 所有人都被这番话惊得体无完肤。 “底价一千万,现在开始。”林天无视那一张张错愕夸张的脸孔,敲响了木槌。 一千万买堆碎玻璃?是他脑子坏了,还是听错了? 拍回香车名画,尚能有些价值,拍走这堆碎玻璃,有什么用? “好吧,为了证明我的眼没瞎,一千两百万!”秦殇阳举了下手。 咝 秦大少你不是吧?干嘛带头玩这出危险游戏?你的眼没瞎,大家的狗眼都瞎了不成? “一千五百万。”况东兴扬声道:“这是我见过最有趣的拍品。” 呸!有人暗暗咒骂,刚刚还斗的你死我活,现在又跳出来捧场了,狂少真的不能以常理对待。 “两千万!” “三千万……” 叫价一路飙升,连温灵娇也笑着掺和一脚,喊出了四千八百万的天价。 一堆碎玻璃,竟然真的被这些疯子给抬上了天,这场慈善拍卖,好像满场都是托儿,每个人都不正常了。 “六千万!”最终的截拍价格刷新了今晚的记录。 又是一位面生的富豪抢得头筹。 “感谢这位先生。”林天说道:“请妥善保管这件物品,未来你会发现它的真正价值,远不止这六千万。” 下面的人们,有的点头,有的叹息,有的茫然。 “大少,为什么不继续追加?”秦殇阳身旁一名公子哥低声讨教。 “我有妹子,何必争一堆破烂?”秦大少嘴角挂上了深沉的笑。 “那您刚刚……” “抛砖引玉懂不懂?我这个大舅哥总要表示表示善意吧?”秦殇阳托起酒杯,笑着抿了一口,目光锁定在那个赢得一片赞誉、羡慕和嫉妒的男人身上。 这场游戏刚刚开始。秦殇阳向对面的况东兴扬了下酒杯。 拍卖会共筹得善款三亿六千万,这笔数目已是相当惊人,不管过程如何,结果无疑是非常成功的。温灵娇走上台,一通赞美和宣讲之后,高声宣布道:“借这个机会,我还有件事情要向大家宣布。” 这则消息立即引起了许多人敏锐的注意。 “众所周知,我们冷氏以金融证券、商行为主要经营方向,金融危机来袭,让我们深切意识到,只有整合产业链、掌握全球影响力,才能不惧任何风险,因此,我们联合国内众多知名集团,将联手成立一家集团体系,我们称之为明新系。” 明新系?大事件,新名词!能够和冷氏融组在一起的集团公司,一定都不是小鳄! “有请萧总、万总、方总、李主席……”温灵娇向台下展臂邀请,数十位金融寡头纷纷起身上台。台下,响起了无数深深的吸气声。 这真是惊人的大手笔啊。三十多位老总涉及到证券、银行、信托、基金、商行、期货、保险……几乎囊括所有金融机构!这些人,几乎全部是高度隐藏在媒体之外的隐形巨头,极少出现在报端,通过严格的保密机制、公关手段,隐身于金融业,十分的神秘。 “是那个保险公司老板,难怪!”林天捏着下巴琢磨道:“冷家想干什么?” “占领金融资本市场。”皇甫娉婷眯起了美丽的眸子:“她要组建华夏的摩根家族。” 嗯,书友老娘9、4甩的月票和打赏收到,还有一步二脚印书友,谢谢。 第569章镇魔 摩根家族作为全球最具影响力的金融领导者,曾经一度垄断了美国的银行业、保险和证券,此次金融危机,总资产高达两万亿美元的摩根家族一败涂地,在股市和那批债券的双重打击下滑坡到破产的边缘。 但是,不可否认,垄断资本市场仍然是大规模敛财和抗击风险的最佳方式。从幕后走向台前,借着金融危机的形势,联手组建这个明新系集团,冷家的实力在此时彻底暴露出来。 光明正大占领金融市场,同时也是在炫耀实力,扩大影响,这个女人的野心昭然若揭,今晚的慈善活动也仅仅是她的作秀,醉翁之意不在酒。 冷家台前的掌权者,就是这个面若桃花、在男人堆里左右逢源的老妖精,老少通吃、媚惑天下。 秦殇阳饶有兴致地注视着台上那些大佬级的金融寡头们,目光充满玩味。 况东兴不屑一顾的表情落在林天眼里,很符合他一贯的性格,狂妄,目中无人。 能够单独和这个明新系抗衡的,恐怕也只有三大世家。 宣告仪式简短结束,慈善晚宴进入最后一个环节,吃喝玩乐、叙感情。 温灵娇自然成为人们竞相恭维的热点,明新系这个新生财团,极有可能发展成为冠绝华夏的头号种子。 “恭喜,冷夫人。”当这女人主动走来时,林天举杯和她碰了下。 “谢谢。”温灵娇掂着脚尖靠近他的耳朵说道:“刚刚小战的事,你别放在心上。” “哈哈,怎么会,小孩子脾气,我喜欢这样的性格。”林天扭头看向和况东兴坐在一处的冷战成。 “哎呦!”温灵娇一声惊呼,跌向他的怀里。 “嗯?”林天一把将这女人抱了个满怀,掌心封住她手心里的酒杯口,笑吟吟望着这老妖女惊慌失色的脸蛋:“没事吧夫人?” 身似软玉,温香扑鼻,胸口两团软绵绵的肉挤压着他的感官,那是成熟的味道。 “对不起,对不起,夫人!”两人身后,男侍连连惊恐道歉。 温灵娇看也不看后头一眼,脸带娇羞扬起来盯着林天,“有你在怎么会有事?” “那就好。”林天笑着示意侍者走开,在桌边放下酒杯,右手自然而然顺着她的腰部曲线滑了下去。 特等丝绸制作的旗袍下,肌肤腻滑得像果冻布丁,翘起的山丘圆滑似水蜜桃,这种触感极为经典、难忘。 “哦”温灵娇贴在他怀里不自觉地哼了一声。 这个老妖女果然名不虚传,一声酥麻到骨子里的呻吟,加上唇齿间呼出的芬芳热气,差点让林天起了反应。 她是那种碰一下就滴出水的女人,身体的肌肤细腻敏感到了极致,尤物中的极品。 许多人都在忙于和身边的朋友交流,两个人短暂的接触似乎没有引起任何人注意,除了时刻拒人与千里之外的皇甫娉婷。 “呵呵,客多人多,夫人走路一定要小心。”林天不动声色松开了这个老妖精的身子。 “玩得开心点。”温灵娇凑在他耳边说着悄悄话,在林天的手心里塞了张卡片:“有时间的话记得打这个电话。” 暗香飘动,腰肢扭转,这个妖媚到脚跟的女人踩着那对细长的红色高跟鞋步入了热情的人群中,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你连老妖婆都不放过?”皇甫娉婷面无表情问道。 “她既然喜欢假摔,我就陪她玩玩,作为男士,有义务为女人缓解空虚和寂寞,特别是中年丧夫的老女人,更需要人爱。”林天微笑着将那张名片掖进了口袋。 皇甫娉婷目光闪烁了一下:“现在可以走了吗?” “随时。”林天将手插进裤兜,晃了下臂弯:“我们去哪?” 皇甫娉婷伸手挽住他,微微扬起下巴:“我家。” 去她家?难道……这话立即让男人浮想联翩了。 望着两人离开时的亲密背影,秦明月心头浮起一阵失落。 “不开心?”况佳蓝走过来莞尔笑道:“为什么不追上去?” “你呢?”秦明月淡淡反问:“为了利益,要把自己推到那个位置,和她争宠,你会开心?” “至少,作为女人,我们不吃亏。”况佳蓝笑道:“在男人眼里,女人不过是筹码,在他眼里,我们是女人。” 路线似乎不是前往颐和园方向,房车一路向郊区行去,这让林天心头有些疑惑。 “你不觉得奇怪么,为什么不问原因?”皇甫娉婷轻声说道。 “想说的话你会告诉我。”林天笑了笑。 “我爷爷。”皇甫娉婷说道:“我想要你见见他。” “好啊,可惜我没带礼物,有些唐突。”听她的意思,这是见家长吧?大家族掌权的都是那些老古董,大多数都躲在幕后,住在郊区很符合老人家的生活习惯。 “没关系,他不会介意。”皇甫娉婷悠悠看向窗外,好像心事重重。 林天看出她的神色不对,伸出握住了她的柔荑,竟是一片冰冷。 “怎么了?” “没,没有……”皇甫娉婷神色慌乱,想缩回手,却被捏得更紧。 “你害怕?看着我,别怕,有我在。”轻轻托过她的脸颊,凝视着那一汪明眸,林天似乎看到了无尽的忧伤和悲痛。为什么会这样?他立即想到了关键点,难道和她的爷爷有关? 皇甫娉婷深深注视着他的脸,微微点头。 这么多年来,无数次的失败,已经让她从失望到绝望,若不是有人指点,皇甫娉婷也不会把目光投到他身上。 车子在夜色中驶入一处院落,宽敞的大院,几座旧式民国风格的房屋,掉光了叶子的梧桐树,显得廖寂清苦,没有生机。 “大小姐。”一位老人躬身迎接在车旁,眼神中透着深深的希冀。 “四伯。爷爷他怎么样?” “还是……还是那个样子。”老人叹了口气,望着大小姐身旁这个西装男子,掩饰不住他的质疑神色。 “我们去看看。”皇甫娉婷说道。 “是。” 这处宅院空落落没有其他人,四伯在前引路,打着手电筒,蹒跚走向后头那间房舍。 林天跟在他身后,虽然有一肚子疑问,但还是忍住了没问,谜底就在眼前,马上就能水落石出。 四伯走到门前,摸出钥匙打开门,拧小了手电筒的光辉,向内照去。 这一照,里面的景象就让林天大惊! 墙壁、天花板,遍布经文符箓,符纸、黄裱纸、佛印真言贴满了整面墙壁! 这是干什么?辟邪镇魔? 哐当! 沉重的锁链声在房间深处响起,颤抖的光线照亮了一个满头披散着白发的狰狞面孔。 正常情况一天两三更没问题,再次感谢会漂移的猪,一步二脚印两位书友。 第570章联合会诊 “嗬嗬”怪人扬起那张干瘦的脸,口中发出野兽般的音符,拴在铁柱上的锁链一阵噼啪响。无论如何林天都没有想到,皇甫盛华竟会是这个样子。 曾经名列华夏第一儒商,早年被封为内地首富的皇甫盛华居然沦落到铁链加身、符箓镇压的恐怖境地。 疯子?不是。 中邪?有点像。那双瞳仁竟满是血色,如豺狼一般凶恶,消瘦的脸颊晦暗狰狞,一道道血丝如蜘蛛网撑在皮肤下,好像随时都要爆裂,纵横交织的血色网格连结处,一颗颗红点如痣,密密麻麻。 看到有陌生面孔,皇甫盛华疯狂抖动身后的锁链,他的手腕、脚腕、腰间都锁着粗重的镣铐,力气却大得惊人,恐怖气势将满屋子的符箓吹得哗哗响,阴风阵阵。 林天眼神再次为之剧变,这不是中邪,皇甫盛华有问题,有相当大的问题。 “爷爷……”皇甫娉婷冲上去紧紧抱住老人的手臂,两行清泪瞬间流了下来。 皇甫盛华呼哧呼哧喘着粗气,情绪稍稍有所缓和,但那双戾气横生的眼睛仍然死死敌视着林天。 借着手电筒的光辉,林天上上下下细细观看,老人一双手从破棉袄袖口中伸出来,指甲乌黑如炭,这是……中毒的迹象? 情景实在是匪夷所思,事情的原委还需要询问皇甫娉婷才行。 向周边的符箓佛谒扫了几眼,林天和皇甫娉婷使了个眼色,退出了这间阴森恐怖的屋子。 事情发展到现在,林天明白了,皇甫娉婷要他来见爷爷,原来就是为了瞧老人的病况。 一两分钟后,四伯锁上房门,垂着头和皇甫娉婷走过来。 “什么时候的事?” “五年前。”皇甫娉婷恢复了正常的情绪,轻声回答。 “喔,那一天究竟发生什么?”五年,五年来皇甫盛华一直人不人、鬼不鬼地苟活着,比野兽的境遇还要凄惨,这绝对不是普通人可以想象的恐怖遭遇。 皇甫娉婷抬头望着漫天的星星,眼神里又一次流露出深深的后怕。 “大小姐,我来说吧。”四伯沙哑着嗓子,面带沉痛之色:“我记得那一天傍晚老爷刚刚谈成一笔大生意,非常兴奋,逢人便笑,特意给我们这些下人都发了红包,之后去了……去了凤山温泉泡身子,就……就再也没有醒来。” “泡温泉?当时发病是什么样子?” “重度昏迷,口吐白沫,起初医生以为是癫痫,但是后来……”四伯叹了口气,回头望一眼夜幕中那间房舍,低沉着嗓子说道:“后来才发现,老爷是中邪了,可是请遍高人,没有一个能真正诊治……” “他身上的血痣是什么时候出现的?”林天又问。 “血痣?是脸上那些个血管中间的红点?”老人眼巴巴看着他。 “嗯。”林天点了下头,表面平静无波,心头却在反复思量。 四伯回想了一阵,答道:“有阵子了,大概,大概半年多……” 林天嗯了声,低头走了几步,皇甫娉婷焦急地拉住他的手,着急追问:“有没有办法?” “暂时,我还不能确定。”林天摇头道:“不过,我想,需要让他们过来瞧瞧。” “谁?”皇甫娉婷神色显得极为紧张。 “别担心,就算治不好,我保证这件事也不会传出去。”林天知道她担心什么,事关皇甫家的声誉,外界传言老爷子早已过世,绝对不能让这个消息走漏出去。 “需要我做什么?” “等待。放宽心。”林天握住她冰凉的手安慰道:“我打几个电话。” “好。”皇甫娉婷抿住嘴唇,轻轻点头。 再转身时,她向四伯吩咐道:“替客人准备茶水吧。” “是,大小姐。” 老人向一间屋子走过去,林天首先将电话打给了王也仙。 老家伙见多识广,应该会有几分独到见解,现在的问题不是出台治疗方案,而是确诊皇甫盛华究竟缘何发病,是不是他猜测的那种。 第二通电话,林天打给了柳芳菲,要她联系摩尔,看看这家伙是否还在燕京。 最后,在院子里踱了几圈,他又通过皇甫娉婷联系上曼谷的杨金秋,拜托他去阿玛林宫求见降王,期待她能过来一趟。 有这么多人联手诊断,至少能查出个病因,找到源头了吧? 皇甫娉婷站在院子里焦急等待,心底隐隐期盼着。 “冷吗?去屋子里等吧。”林天捏住她冰凉的小手,放在手心里搓了搓。 夜风吹起她的晚礼服,羊毛披肩一阵微动,清冷的眸子闪烁着动人光彩,望着身边的男人,皇甫娉婷抬头轻声说道:“谢谢。” “嗯。”林天微笑以对,外头响起了汽车鸣笛声,柳芳菲载着王也仙、摩尔飞快赶到。 简短述说一遍情况,众人再次打开那间房门,看到满屋子被风吹起的符箓,王也仙破口大骂:“这种低级骗术你们也信?头痛医脚,嫌他死得不够快!” 哗啦啦,锁链在尽头抖得噼啪响,皇甫盛华气喘如牛,双目疯戾之色狂涨,一下子进来这么多人,他显得更加狂躁不安了。 “怎么样?摩尔?” “黑巫术……似乎,不太像。”摩尔迟疑着不敢确认,林天叫他来,就是要辨认皇甫盛华是否中了西方的黑巫术,在这方面,他应该算是行家。 “老仙,你看……”事情显得有些棘手了,林天求助的目光看向老道。 “啧啧!啧啧啧……”老家伙不停咂嘴,看这架势,林天知道,他或许有些眉目了。 如果不是黑巫术,那么治愈的希望就更大了一些,毕竟,外国的东西大家都不熟悉。 “还要不要继续看看?”林天问道。 “出去说吧!”王也仙挥了下手。 一行人随皇甫娉婷走进一间简陋的客房,两只椅子没人坐,每个人都想知道把皇甫盛华变成这副样子的罪魁祸首究竟是何等法术。 “小洋人,有没有听说过这样一种东西。”王也仙斜眼瞥了下摩尔,背起手说道:“月黑风高之夜,采药人带着一只狗,狗尾巴拴着绳子,并且要绝肉三日,将这根绳子打个活套拴在草茎下方,之后朝西方扔出肉骨头,这时,狗一口气奋力前扑,绳子便将一截拖带泥土的根拽出,此时必然从地下发出一声尖锐凄厉叫声,狗应声倒地而亡,那东西便可采摘。” 听完老道的讲述,柳芳菲心底浮起一阵寒意,这是什么东西?采摘过程竟然如此复杂,居然要害死一条狗才能摘取! 一双双眼神互相观望,满目震惊。 皇甫娉婷看向林天,他也摇摇头,没听说过这恐怖玩意。 摩尔的脸色渐渐凝滞,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抓住王也仙的手臂急急叫嚷:“曼德拉草!是曼德拉草!” “那是西方的叫法,我们叫它疯茄。”王也仙纠正道:“就是这玩意害了他!” “对,对!”摩尔一脸喜色,同时声音微微颤抖:“这种药草的根是最邪恶的种子,中世纪的巫师经常用它们配制各类毒药、催情药,在圣经创世纪中都有记载。” “没想到啊,现在还有人会培植这种邪物,按理说,它早该绝种了……”王也仙一声长叹,面露感慨:“以这种毒根磨粉,融入温泉水中,经由毛孔吸收,无色无味,绝对查不出任何痕迹。从外表看去,皇甫老头像是中了邪术,其实不过是慢性神经中毒罢了,他能挺到今天,真是个奇迹。” 此刻,皇甫娉婷已是泪流满面,她终于知道,把爷爷害到这般境地的真凶是谁!数年来遍寻名医高人,承受着巨大的压力,付出无数辛劳和代价,终于有了结果。 林天望着老道肃然的面容,不禁深深感叹,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啊。 第571章暗火点燃 病因摸清楚了,下一步便是治疗方案。 王也仙和摩尔细细磋商之后,两人定下了初步的拔毒康复程序。 毒入神经,经年累月,非一日一月之功可以治愈,拔毒的过程同样要借助药浴。 没有解毒配方,摩尔向远在梵蒂冈的教廷求援,经过几个小时的交涉商榷,教皇亲谕红衣大主教马丁尼克率人赶来援助。 皇甫盛华被搬出囚牢,为免走漏风声,叫来田鼠、大军两人亲身上阵,轮番照料。皇甫娉婷也放下大小姐身段,驱车去采办一些生活必需品。 “解毒有望,真凶是不是应该露面了?”送走摩尔,林天和老道蹲在墙根下吧嗒着烟头。 一夜未合眼,两人却像狸猫一样精神十足,两眼发着绿光。 “嘿,豪门纷争,愿意查你就去查,小心惹上一身臊。”王也仙抹了把眼屎,抬头看着外头渐渐放亮的天色。 “不急。”林天笑了笑,“凶手听到风声,想必已经坐不住了。等到皇甫老先生神智转清,我看他必会自投罗网。” “噢?这么自信?”王也仙笑嘻嘻瞥他一眼:“咱爷俩打个赌如何?” “赌什么。” 老家伙鼻孔哼了哼:“查不出凶手,你老实给我坐店相面,生徒孙。” “若查出来如何?”林天板着脸反问。 “输了随你剐。”王也仙露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表情。 “好!别说我没给你机会,老仙。”林天的奸诈嘴脸终于暴露出来了,“降王她老人家这会儿已经启程,不日就到达燕京,你若输了就向她认错,下半生托付给人家得了。” “王八羔子臭小子,算计你师尊!”老家伙一鞋底丢过去。 黑色奥迪轿车停靠在院外,鸣了声喇叭。 “愿赌服输,嘿嘿,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老仙,咱走着瞧。”林天一阵贱笑躲开,扬长而去。 王也仙注视着他钻进柳芳菲的车里,等到车子调头远去,老道喃喃自语:“终于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清晨的薄雾遮住城郊道路,一片白茫茫的梦幻景色。 “明早七点马丁主教的班机到达,摩尔他们在机场碰头见面,之后乘机飞罗马。”柳芳菲讲道。 “嗯,到时候我过去,辛苦你了。”林天伸手按在她的右手上。 柳芳菲眉头微微蹙了一下,似有不悦。 察觉到她的情绪,林天凑过身拉下了手刹,车子缓缓停住。 “干什么?”柳芳菲抱臂没好气望着他。 “闹情绪?”林天笑道:“是不是因为最近没时间陪你?” 女人这种动物,你若是死缠烂打,她会嫌你烦,若是长期置之不理,反而她会起疑,倒贴回来。就像是水,能够变换成很多形态,冰冷的,炽热的,缥缈的,让男人很难摸透。 不过,对付不同的女人,林天已经相当有经验。 柳芳菲语气酸酸地说道:“是又怎样?现在你出名了,上至总理,下至贩夫走卒都来巴结你,随便招呼我来来去去,你把我当什么?使唤丫头?” “哪能,一夜夫妻百日恩,一家人还说什么客套话?你不帮我,谁帮我?夫唱妇随,天经地义嘛!” “少耍贫嘴,你打算怎么办?”柳芳菲索性和他摊牌,再听之任之下去,原本她的有利地位将岌岌可危,以不变应万变的策略必须改良为主动出击。一个月的工夫,这混蛋就已经勾搭上那么多女人了,绝不能再任由他胡作非为。 林天早已想过这件事,看着她清澈中带着薄怒的眼神,说道:“等这段事情过去,我给你个交待。” “多久?” “最多一个月。”林天冷静答道。 “一言为定。”柳芳菲冷哼一声,就要发动车子。 林天轻轻按住了她的手,拦下她的动作,盯着女人的娇颜无声微笑。 “干嘛?你笑什么?”柳芳菲警觉地向后躲了躲。 “我记得当初,咱们第一次见面时,你是唯恐避之不及,没想到现在,柳总这只天鹅会主动追赶我这个癞蛤蟆,你说人生是不是很奇妙?” “呸!我稀罕!”柳芳菲脸蛋红了红,心里头却涌起一阵酸甜的滋味,升起了一丝暖流。 感情这东西,沉淀越久,越难割舍,历久弥香,曾经的种种往事浮现在心头,再回首时,才发现,那些刻骨铭心的记忆已经抹不去,忘不掉。即使我们都打不过时间,沉淀下来的却是最美最真的眷恋。 “我稀罕。”林天直视着她躲闪的眸子,收敛起嬉笑的神色,认真严肃地指着自己的心口:“在我这里,一直住着一个人,无人可以取代,我希望有一天,亲手揭开她的面纱,为她戴上戒指,给师父生一群徒孙,传他们一身玄门技法,你知道,那个人……就是你。” 柳芳菲眼神深深震动,没想到林天会说出这番肉麻又深情的话来,一时不知该如何回应他的话。 不是不相信,而是一贯嬉皮笑脸的他,竟然这么认真,让人无法立即接受他的突然转变。 那份真诚的表情和炽热的情感,映在柳芳菲的眼中,渐渐融化了最后一丝防线。 “开车吧,今天我是你的。”林天笑道:“随你处置。” 柳芳菲含羞瞪了他一眼,收拾好甜蜜又得意的心情,重新上路。 元旦后的第一个清晨,朝阳温馨如火,晨曦中,轿车向地铁十号线的工地驶去。 意大利首都罗马,达芬奇国际机场。 两名身穿黑色牧师服的中年男人护送着一位白发苍苍的红袍大主教,通过绿色通道,直接步入候机室。 因为教廷梵蒂冈就位于罗马城的西北角,国中之国,所以教廷人员出入频繁,并不会引起人们特别关注。 不过此刻,两名身穿牛仔服的意大利人却尾随着主教三人向安检门靠近。 “嗨,先生们,你们的东西掉了。”身后,一个动听的女人声音传来,两人相视一眼,慢吞吞转过身来。 嘭!嘭! 没等他们看清楚身后是什么人,脑门就同时挨了一记重击,一米八的个头轰然向后倒去,直挺挺躺在大理石地板上昏了过去。 “嘘嘘”警察吹起哨子,举着电棍,拔出手枪向这边冲来。 前些天,美国总统刚刚遇刺,世界各国都提升了反恐警戒标准,罗马首都机场安保重地,绝不能容忍威胁旅客生命的事件发生。 “举起手来!女士!你被捕了!” “放松点,瞧瞧这个。”楼兰手心里亮出一只警徽,蓝色地球仪标志周围环绕着一圈英文字母,一柄象征执法的利剑和昭示公平公正的天枰悬挂在地球仪上下两方。 “国际刑警?”几名警察相视一愣。 “你们应该抓他们好好审问一下。”楼兰脚下尖尖的小皮靴在其中一名男子的领口踢了几下,露出一个交叉骷髅头的刺青。 “黑手党!”这下连周围的不少旅客都发出了惊叹。 臭名昭著的意大利黑手党,一向以这个骷髅头为帮会成员标志。 “谢谢,女士,你帮了我们大忙。”一名警长抹了抹头上的汗水,赶紧挥手示意下属把那两人铐起来。 “举手之劳,那么,再见,警长。”楼兰微微一笑,迈着从容的步伐走向大厅外。 肤色各异的候机人群里,一名卷发男子放下报纸,竖起大衣衣领,尾随她跟了上去,插在口袋里的右手腕处,露出一簇黑火纹章。 有月票有打赏的感觉不错,还有书评区的留言,一起热闹起来吧。感谢一步二脚印、南宫少爷、lesliunian慷慨解囊,奈何以伤、王乐燊两位的月票。 第572章他来了 元旦后的第一天,许多人还在享受假期,地铁十号线延长段工地已经开工,工人加班加点工作,视察完几处路面站点工地,临近中午,柳芳菲把车停在了王府井附近地下停车场。 “逛街?”林天笑看着她。 “不,从现在开始,我们假扮情侣,做一天正常情侣应该做的事。”柳芳菲拎起包包,伸指摁了下林天的脑壳,“别想歪了。” 能不歪吗?正常情侣该做什么?拉拉手,亲亲嘴,上上床呗! 不过话说回来,这需要假扮? 王府井商铺没什么好逛的,柳芳菲拉着他钻进人挤人的小吃街,几个摊位下来,两人手上多了十余串垃圾食品。 “瞧你,满嘴流油,几天没吃过东西了?”柳芳菲手上拿着餐巾纸擦去林天嘴角的污渍,笑颜美不胜收。 恋爱中的女人最美丽,一颦一笑,都是真实、动人的,假扮情侣,不过是她掩饰自己的借口。 “几天?好多天!”林天色心大动,揽住她的腰,直接低头吻上了柳芳菲的双唇。 “混蛋,这么多人……”当街被吻,柳芳菲羞恨不已,一只手狠狠捶打在林天胸膛上,但马上,她的动作就软了下来,被这热烈的吻征服了,沉迷在男人的汹涌气息里。 周围的游客们纷纷用艳羡的目光打量着这对男女,高富帅配白富美,只能叫人生生嫉妒到死。 “都被人看光了!都是你!”柳芳菲首先回过神来,连踢带打,不依不饶。 “那还等什么,走吧!”林天拉着她的手奔出人群。 “去哪里?” “开房!”林天大声吆喝。 “去死!” 多好的一只木耳啊,就要被人采摘了……街头的男人们无不扼腕叹息,视线追随着那两人直到消失。 开房?那是做梦。像柳芳菲、皇甫娉婷这样的女人,坚守底线的能力远远超过外交部发言人,亲亲抱抱可以,想要越过那层关系,必须看到实际的东西,比如婚约。 高智商的女人最难征服,即使她们已经倾心,仍然会在那种事情上保留最后一丝的理智。林天并不着急,他的计划正在随时间一步步迈向美好的那一天,只需要耐心等待,顺便先谈一场恋爱。 胡同巷、黄包车,一路撒下欢声笑语,难得的二人时光,贴近了彼此的距离,爱藏心中,不必言说。 夕阳在圆明园遗址长长的走道上拉出两个淡淡的身影,残垣破壁,焚毁的基座,几处积雪在眼前孤寂散落,见证了历史的变迁,民族的苦难。 “为什么来这里?”走出圆明园,柳芳菲紧扣着他的手轻声问。 “因为,时不时提醒自己,心有猛虎,也要有所畏惧,居安思危,思则有备,有备无患。” “约会还有这么多大道理,你比总理考虑的都多。”柳芳菲的脸蛋半分不满,半分打趣。 “因为我的敌人太强大。”林天抬头望着平和的街道,说道:“若不是为了这一方宁静,谁愿抛头颅、洒热血?像这样,过简单的日子不好?” “那就珍惜眼前的分分秒秒吧。”柳芳菲眼神坏坏地笑起来:“我走累了。” “哦。”林天装作若无其事,左顾右盼,就在柳芳菲面有不悦时,突然抄起她的腰肢,在女人惊呼声中,把她扛到了肩上,兜了一个圈子。 风衣飞扬,发丝和笑声飘在黄昏里,冬日的恋歌驱走严寒,两颗年轻的心从未有过的贴近、彼此融化、眷恋。 呜呜呜呜 四辆消防车从街边驶过,开足马力冲向市区。 “天干物燥,看来又有火灾发生,太平日里常有不太平。”林天回头对背上的女人说道。 “你今天这么多感慨?”柳芳菲轻轻捏着他的耳朵笑道:“快点,本小姐赶着去电影院!” “冲啊!”林天撒欢一样向前飞奔,没冲出几步,口袋里的手机就叫嚣起来。 看到是郝蕾的号码,林天心头咯噔一下,似乎预感到发生了什么大事。 等到他听了一半,手臂悄然滑落,对面传来郝蕾不停的焦急呼叫。 “什么事?”柳芳菲接过手机,没几下,脸色也变得极为难看。 “他来了……”林天的目光追着那几辆消防车远去的方向,视线收缩。 “谁?” “火神。”林天背起柳芳菲向停车场狂奔。 三零一医院浓烟滚滚,数十台救火车围在医院主干道、住院部大楼周围,喷洒水柱,蛟龙汲水,外围黑压压的人头涌动,警察拉起里三层外三层的警戒线。 大火冲天,水浇在上头,好像浇油,火势极其猛烈,只见水泼下去,不见火势减弱。 “让一下。借过。”男人拽着一名漂亮得不像话的女人挤到了警戒线前。 “禁止通行,没看见里面正烧着?”一位警察挡住去路,若不是见这两人衣冠楚楚,相貌不俗,警棍一定就招呼上了。 “我来救人。”林天说着强行冲破警戒线,一只手在前接连推翻数名警察,拉着柳芳菲向里面硬闯。 “拦住他,快拦住那小子!”现场一片混乱,东倒西歪的警察惊呼阵阵。 十余位特警闻声包围过来,手持防暴盾牌,挡住了林天二人的去路。 “闪开,让他们进来。”关键时刻,郝蕾率队从内场奔来,阻止了一场不必要的冲突。 这些特警在林天手上,根本不够玩几下,所幸他没有下狠手,所幸郝上校及时赶到。 “海伦已经被救出来,他还在里面。”郝蕾神色焦虑说道:“病房楼层正处于火势最猛烈的部位,消防队员无法靠近。” “我上吧,我有经验。”林天抬头看向那不受管教的烈火:“拿防火服来。” “我们已经通知周部长,他的指示是等火势弱一些……”美女上校站在那儿低声答道。 “你们能等,长城不能等!他倒了,谁来扛?”林天面色冰冷:“我再说一遍,拿防火服来!” 郝蕾抿了抿嘴唇,挥手示意身边的人去办。 柳芳菲知道拦也没用,在他等待的间隙,紧紧扣住林天的左手,攥了又攥。 “你一定能行。”她在心底对自己说。 林天在两名消防员协助下换上防火服,一旁,郝蕾也摘掉了军帽,脱掉军靴,换上防火靴,套上防火服。 “你干什么?”林天上下打量着她。 “一个人抬不起长城,你需要帮手。”郝蕾露出了狡黠的笑容。 “进去之后,我没空管你。” “不需要,不要小看女人,更不要小看一个受过训练的女军人。”在戴上头盔之前,郝蕾眼含深夜瞥了眼柳芳菲。 “带上枪。”林天扛起消防斧头,留给身后女人一个坚固的背影。 抬头望着住院部大楼无休止的火焰,他迈开了脚步,长城不能倒,请一定要坚持住,兄弟! 感谢郭文勇书友投月票,感谢书友认真你就输了打赏。许多朋友一直在默默看书,在此一并感谢。 第573章神之右手 柳芳菲目送着两人消失在浓烟滚滚的入口处,闭上眼为他们祈祷,儿女情长,比不过肩上的责任,他早已不属于她一个人,他的心中,承载着一个国家,一个民族的希望。 浓烟从楼梯口喷涌下来,沿途周边没有一处火势,火源中心在接近顶层的地方。 两人一路狂奔,直到十六层,方才出现滔滔火海,从楼梯向上延伸,蓝色的烈焰十分诡异。 提着灭火器,一路扫清障碍,前方火势更加猛烈,消防服已难以支撑这么强烈的高温炙烤。 “怎么办?”郝蕾看向林天。 “我冲上去看看。” “不行,这样做是送死!太危险了。哎” 没等她阻拦,林天已如箭射出,厚重的防火服挡不住他的速度,一抹橘红色劈开火焰,投进了上方楼梯望不到边的炽热中。 在下头焦急等了片刻,郝蕾实在忍不住再这么等待下去,咬牙发力狂奔,冲入火海! 二十一,二十二……二十六层,身边炽焰翻滚,呼吸和心跳加快急促,扭曲的空气和黑烟几乎遮蔽住视线,防火头盔的玻璃罩烫得鼻尖冒汗,衣服上几处缝接位置开始焦糊。 不能停,就像马拉松长跑一样,停下来就接不上气,郝蕾数着楼层,一口气冲出火海,撞开眼前那扇碎裂满地,仍然燃烧的玻璃门,这是林天留给她的标记。 二十九楼,长城的病房就在这一层,距离顶楼尚有三层。 踏上这一层的地板,郝蕾呆住了。 前方通道,林天丢掉了头盔,解下重达数十斤的防火服,与对面坐在人群中的男子遥遥对峙。 大楼四面燃烧着火光,火焰吞没了玻璃窗,隔绝了外面的世界,下方是火,上层也是火,唯独这里好像伊甸园,没有燃烧的痕迹,情形诡异到了极点。 最让郝蕾不能相信的是,金发男子的身边,竟是一群瑟瑟发抖的护士和医生,她们像暴风雨中的羔羊,柔顺恐惧却不敢越雷池半步。 他是谁?两手空空的美男子,竟是一名恐怖份子? “长城在哪里?”郝蕾摘掉头盔,抖出一蓬乌黑秀发,拔出手枪瞄准了黑风衣金发帅哥。 “林,我再重申一遍,众神的要求很简单,屠神者有资格成为我们的一员,科里蒂安已回归天堂,你将取代他的位置加冕雷神桂冠,来自东方的雷神。”火神的右手掌心燃起一簇蓝光,向人们展示他的神技。 就是这只手,在几秒钟内把人烧成了骨灰,震慑住了这里所有没来及逃出去的人。 他踏着地狱烈焰,席卷了这幢大楼,如入无人之境,他有资格嚣张,有能力挑战任何人。 因为,他是操纵火的大拿!绝对的超能力掌控中,火神自信,世间无不可燃之物。 水也灭不了他的火! 号称拥有普罗米修斯之手的火神,真的是无限接近于神了,假如他能够永生。 “天堂不收死神,他去的地方是鬼门关,我也不是什么雷神。”林天说道:“人若自大到连神都无畏,那么就离死不远了。” 火神六指合拢,蓝焰熄灭在他的拳头中,从座椅上起身,向前踏出一步,恐怖的蓝色火苗在脚下腾起,身后惊恐的护士医生们捂住嘴集体向后退却。 “你应当看到,世界在我们脚下颤抖,我们不同于凡人。加入我们,你将无所不能,无所不知,无所不有。” 地狱之火蔓延燃烧,火神的恐怖威能昭示于所有人眼底。他每踏出一步,就像从烈火中走出的魔魇,深深震撼着人们的眼球。 “你错了,有一件东西你们都没有。”林天说道。 “什么?”火神停下脚步。 “良知。”林天指着自己的心坎。 “神不需要怜悯。”火神打了个响指,两名护士从病房里,将坐在轮椅上的长城推出来。 一条银白色锁链绕在长城的身上,牢牢将他和轮椅束缚在一起。长城的脸上挂着淡定从容微笑,看到林天时,这个笑容更加开怀,发自内心的愉快。 “放了他!”郝蕾双臂平举,枪口瞄准了火神的眉心。 “你没有选择,十六个生命,或者更多,接下神的桂冠,他们将获得自由。”火神的手向后展开,笼罩了那些绝望的人质,无视郝蕾的警告。 他不是神,他是魔鬼,杀人不眨眼的炎魔。 砰! 郝蕾手枪里的子弹呼啸出膛。 一颗拳头大小的蓝色火球在火神面前突兀出现,吞没了子弹!就像是一只锥子刺入气球,球型火焰瞬间扭成尖锥彗尾状,蒸腾的热气和空气急剧扭曲,细细的黑烟腾起,啪!一团炽热的液体滴落在地板上,金属弹头熔成了铁水! 失去动能冲击的蓝色火球立即恢复成原样,悬浮在火神身前,无声燃烧。 将铜铁熔成水,至少要上千度极端高温,难怪这些火苗呈现出诡异的深蓝色,熔化金属的焰火通常都像大海一般艳丽,例如电气焊。 “这也是你的回答?”火神那张英俊的脸上没有任何波动,高高在上的目光藐视一切。 林天笑了:“其实你应当去白宫放把火,你们的主子从未把你们当人看,关塔那摩基地的导弹就是佐证,你我不是同类人,何必互相为难?我现在答应你,就不怕背后捅你一刀?” “言而无信,不是你们华夏人崇尚的精神。”火神淡淡说道:“你必须选择。死亡或者永恒。” 他的手稍稍一指,分出一道蓝焰引入长城的轮椅上,恐怖烈焰立即向金属轮延伸,熔断链条,两个车轱辘一前一后滚了出去,长城却屹立而起,锁链带着金属把手和座椅,在抖动中发出哗啦啦的响声。 火焰顺着金属燃起,立即就燎到了他的后背上! 林天的眼神微微一变,不能再等! 轰! 雷光劈在火神眼前的湛蓝火球上,安息剑同时凌空刺向他的面门! 嗤嗤 交织的闪电在走廊空间爆出一缕缕火花,神之右手捏出一团暗紫色的恐怖焰球,与隔空射来的安息火焰剑短兵相接,僵持。 蛇形剑刃绽放出血色光辉,刺眼的血芒竟在一瞬间盖住了火神手中的紫火,锋芒不分上下,剑锋居然奇迹般没有被高温熔掉! 更让火神惊讶的是,刺入紫火的短剑剑身开始绽放出雪一般的亮芒,锋芒将整个医院通道照得如同白昼,光洁剔透! 砰! 郝蕾再一次扣动扳机。 喀嚓,地板碎裂,长城卷着背后的火光,拖着锁链和伤躯狠狠撞向火神! 恐怖的雷火肆虐,一道身影冲向前方,拳光饱蘸毁灭之光。 三个人,同时发难,以超出凡人的力量和勇气,抗衡神之右手! 感谢书友345563120061、莫明高投月票,一次投8张月票,十分感谢。还有南宫少爷、桀骜不驯一直不断的支持,谢谢两位打赏。 第574章第一滴血 嗡为了躲避那颗子弹,火神的手掌微微挪动半分,安息火焰剑贴着他的肩膀划过一道白芒,射向后方。 长城的猛烈撞击下,火神仍然岿然不倒,左手借力反击,反而将长城倒推着跌摔了出去。 安息剑电射而回,炽白的光辉迎上火神右手抓着的紫火,霹雳雷光交织,一只铁拳砸向火神的鼻梁。 这柄来自教廷的圣剑能够扛的住神之右手,多少让林天感到意外,增强了他必胜的信念。 子弹无用,拳脚无用,唯有非人的力量能在自保之余,向神发起进攻。 尽管他不是神,但仍然具备神的恐怖能力。 轰!火神的左拳与林天的拳头直面相撞,林天倒退两步,在地板上踩出一对鞋印,火神连续后退数步,显出几分狼狈。 真正肉搏的话,他显然不是林天的对手。假如放到游戏中,他的职业就是火法,高伤害,低防御。即便如此,也不是普通人可以近身的存在,重伤的长城就没办法让他退后半步。 安息剑跃回手中,林天发现,这柄利器竟从血色蜕变成银白,周身焕然一新,隐约有一层圣洁的气息荡漾,好像经过那团紫火锤炼之后,伐毛洗髓,重获新生。 意外之得,纯属意外收获。这柄异域圣剑的材料果然非同一般。 “这就是神之间的较量,雷神,你的命运必然与众神不可分割。”火神金发鼓舞,手掌凌空微动,一颗颗蓝色火球在面前凭空出现,燃起恐怖烈焰,瞬时组成一面火墙! “玩杂耍?你不像印度人嘛。”林天笑着拖延时间,暗中却驱动整个空间的阴阳二气对接、组合。 火神终于现出冷笑,他等得不耐烦了,既然对方死活不愿归顺,那就只有死路一条。 嗤嗤嗤嗤! 电流声疯狂折磨着人们的耳膜,通道空间开始闪烁出游离的火花,在上下左右被烈火包围的环境里,这些火花看似微不足道,却开始显现可怖的效果,闪电! 闪电簇凭空而降,雷鸣阵阵,盘旋于四面八方,视线开始变得凌乱,刺眼的光辉无处不在。 “感受神罚的力量吧!”火神屹立于焰火中狂吼,彷如一面墙的靛蓝火焰笼罩住大半空间截面,飞速切割推进! 交织的火海,连绵的电流,好像开启了活火山,这一幕非人的景观,让火神背后那些人质心惊胆战,哭喊着抱头缩向墙角。 数十上百道霹雳雷霆降下,沿路与火墙撞击,流星火雨一般的瑰丽,满载死亡与毁灭的气息,倾泻的流光,蜿蜒的闪点,堪比最繁忙的电焊车间,电弧与萤火遮蔽了视线。 雷与火的对抗,闪电一路劈斩切削,将火墙层层削弱,炸成无数小火球,湮灭在墙壁、天花板上。 蓬!一团黑烟腾起,人影穿过残缺不全的火墙,白刃电射,一团白色光球迅猛无比刺向火神。 嗤啦啦 周围的空气立即被剑气撕裂。 火神的蓝色瞳孔深处眯起了一道凝重紧张,他终于知道科里蒂安是死得其所。 衣角、头发燃起,仍然无所畏惧的对手,平生仅见。 嘭! 不能再留手了。火神的金发猛烈燃起蓝芒,风衣无火自燃,整个人变成了火人,融在恐怖的蓝焰中,光辉不可直视,单手擎起一面蓝火,迎上那炽白的锋芒。 这才是火神的真实面目,死神操控磁场,杀人于百步之外,火神诞生于乌兹别克斯坦地狱之门,天生异能,这些家伙爆发出本源力量,在普通人眼里,那就是神。 衣衫在火焰中尽毁,火神阳刚健美的肌肤在蓝色火焰辉映下,完美无缺,与神祗无异。 “尝尝这个!”林天的眼神中并无过多惊讶,哪怕此刻火神突然变身为超级赛亚人,他终归还是人,是人,就有缺陷,就会死。 汹涌澎湃的闪电瞬时消失,无影无踪,以安息火焰剑为中心,白色剑影突生异变,一生二,二生三,三生无穷。 好像有无数把剑同时舞动,刺向火神的周身。白芒炽烈,剑气无限。 幻觉,这一定是幻觉!魔术!火神的心底第一次产生了畏惧,蓝芒燃至顶峰,眼神疯狂,擎起剧烈燃烧的火盾,不退反进。 他是神,他也有傲气,有尊严。 嗤 千百道剑光刺破空间,声势无可匹敌。 噼烈燃烧的蓝火,劈头撞上这些真真假假、虚实难辨的剑气! 铿锵! 无数剑气穿透火盾,千疮百孔的这一刹,所有剑气凝聚在一起,炽白的光辉暴涨数倍,安息剑,直直,刺向了火神的胸口。 感受到死亡阴影笼罩,火神狼狈向后倒退数步,他的反应够快,却仍然无法追上剑气的速度。 噗! 火神健美的腹部,被一道流矢穿透。 鲜红色的血浆从蓝芒中涌出,沿着他的腹部流向脚面。 他流血了,第一滴血,竟是如此之痛,痛入骨髓。 滋滋 白烟冒起,血浆凝固,结成疤痂。 高温下,伤口愈合的速度极快,不用烙铁就能止血。 “你用剑?”火神恼怒而震惊地望着对手那张无波无情的脸。 雷神怎么可以用剑,用剑也就算了,怎么能用得这么恐怖,太贱了! “这一招是从小草那里学到的。”林天淡淡说道:“无式的终结版本,便是无极。” 剑道,不过是天道中的一分支,一通百通,融会贯通,剑气与灵气息息相关,就好像会用筷子的人,能不会用勺子? 没有千牛刀辅助,林天难胜众神,有了这柄教廷圣剑,神也要安息。 “火神,我劝你还是归顺吧。”林天一只手拍灭身上的火焰,安息圣剑静静悬浮在他的身前,晶莹剔透的雪芒散发着圣洁的气息。 “为什么?”火神说出这话时,羞愤地想抽自己的嘴巴子。 他应该愤怒反击的,怎能问为什么,岂不是暴露了自己的胆怯。 “你回头听听外面。”林天说道:“你确信能逃出去?这里是首都,不是津城,最重要的一点是,你的对手是我。” 大楼外面传来直升机盘旋的噪音,人声鼎沸,喷水管浇在窗框上,沙沙作响。 “在华盛顿你能逃脱,我为什么不能?没人能拦住神。”这一次,火神竟露出了诡异的笑容。 话音落地,他的身前凭空腾起一道火幕! “草!”林天知道他要干什么了,他竟然可耻地选择了逃跑。 轰! 一团怪异火球从二十九楼的窗口蹿出,下方观望的人们齐齐发出惊呼。 “天啊,那是什么?” 嘭!火球砸进消防直升机洞开的舱门,四名消防员发出惨叫全身蔓延着火苗栽下高空! 直升机颤颤巍巍抖了几下,脱离救援现场,向远方飞快逃窜。 “混蛋!”郝蕾恨得牙齿嘎嘣响,重重跺脚。 楼下响起了枪声和混乱的呼吁。 “快点,撤出去再说。”林天背起长城,拼命扑打窗口的火势,这一场对决,没有赢家。 第575章目光——东方 三零一医院内外紧急戒严,长城被林天送入救护车,和海伦一起向陆军医院转移。 柳芳菲随车随行照料海伦,由一个大队、全副武装的军部车队护送,在夜色中开向城郊。 全城搜捕行动暗中展开,半小时后传来消息,被劫走的直升机坠落在房山,火神全身而退,不知所踪。 这个结果早在林天预料中,但有一点他想不通,火神完全有机会杀掉长城,为什么没动手?就为了诱他而来,招降不成再动杀机?那他就太脑残了…… “不对!”他猛地一把抓住郝蕾的手,沉声道:“他的目标不是我!” 嘎! 悍马防弹军车停在街道正中,郝上校愣愣望着他:“你说什么?” “会是谁?女人?男人?”林天快速在脑海中过滤一个个和他有关的名字,蓦然间,一滴冷汗从额角滑落,火神最后那诡异的笑容重现眼前! “珠市口!去珠市口!”他死死攥紧郝蕾的手腕,双眼疯狂,赤红如血! 他们的目标不是女人,是他! 空寥寥的院子里,王也仙夹着烟,面前一壶新烫的酒从瓷器口冒出丝丝热气。 今夜人都不在,偌大个王府就他一人留守。 “……这景色撩人欲醉,不觉来到百花亭。”老家伙摇头晃脑哼出最后一出京剧,猥琐的嘴角挂着奸诈笑容,扬声道:“听了半天,不出来和老人家喝一杯?” “呵呵,死到临头,你还有兴趣喝酒?”漆黑的院子尽头,一个女人的身影显现出来,黑丝袜扎在黑色齐膝短靴中,这么冷的天气却穿着超短裙,她的手上拎着一杆狰狞长枪,是代号“疯狂野兽”的斯特林冲锋枪。 竟然是玫宝千沙!伤势刚刚恢复,这女人就迫不亟待重返华夏。 “女娃,你不去找小冤家,找我老头子作甚?”王也仙斜眼瞟着她,拎起酒壶倒了一盅小酒,完全不把她放在眼里。 “杀你!你是他师父,你死了,会让他更痛苦。”玫宝千沙语气森寒,枪口抬起,指着不远处的老道。 “你杀不了老头子。”王也仙滋了口酒,笑道:“要杀,也是你后头那个女娃。” 玫宝千沙脸色微变,他居然发现了,他怎么发现的? “出来吧,女娃。”老道弹了弹烟灰,坐在板凳上云淡风轻,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 呼 一阵风扑面而来,吹飞满地沙砾,树枝摇晃,飞沙走石,小桌上的酒壶酒杯叮叮当当东倒西歪,琼浆散落,酒香四溢。 老道五步远的前方,多了个人,女人,不,应该是女孩。 欧美女人通常比较早熟,她的模样不过十五六岁,实际年龄或许更小一些,发育得倒很快,足有一米七的身高。 “嗯?”王也仙扬眉看着这个满头白金色长发、容貌精致、皮肤如雪的外国小妞,笑道:“报上名来。” “风神喀秋莎。” “喔,这么说,叫你们给蒙对了,老疯子。”王也仙懒洋洋扬声叫道:“还躲在屋里干什么?” “嘿嘿,众神这次组团来到了么?燕京欢迎你们。”后头房舍里,洪亮的嗓音传来,人影一晃,王也仙身旁就多了个老家伙。 长袍垂在鞋面上,干干净净,一张老顽童似的娃娃脸堆着笑,他竟然是……红岗监狱里第一高手,神医古风! 他不是疯子吗?怎么会…… 玫宝千沙俏脸剧变,她本以为和众神联手就能立竿见影除去这个老东西,没想到半路又杀出个程咬金。 这一次,火神引开林天的视线,就是为了给她们机会拔掉一颗颗老钉子、绊脚石。 “你是谁?”喀秋莎背着手,白金色的发丝无风向后飞舞,映衬着她那身雪白风衣,美丽绝伦,气质不凡。 “老疯子一个。”昂首而立的古风此刻哪里像疯疯癫癫的囚犯,他的神色再正常不过了。 喀秋莎和玫宝千沙相视一眼,摸不清他的深浅。 “干掉他!风神!别忘了你们的目标!”玫宝千沙双眼中绽放着狠毒之色,大声吼道:“他也是!” “你说的对!”喀秋莎话音落地,恐怖龙卷风拔地而起! 津城,一处幽静府院。房间里燃着香炉,两个人对坐在炕头。南方的冬天阴冷潮湿,没有暖气,这间屋子却烧着东北才有的火炕。 “师叔,该你了。”白衣长衫,面含微笑的言子谦落了一子黑棋。 杀爷眯着眼,一副老态几乎要随风而逝,昏昏欲睡,他的耳尖忽然动了动,淡淡开腔:“有贵客来访。” “嗯,弟子去看看。”言子谦眼神微动,下炕穿鞋。 “你不行。”杀爷展臂拦下他,两只眼射出雪亮的锋芒:“拿青龙偃月刀!” 言子谦心头咯噔一下,沉声道:“是!” 杀爷站到了屋檐下,望月而立,仙风道骨的风采凝聚着无比的气势,深如大海,稳如泰山。 言子谦从内堂取来重达七十斤的青龙偃月刀,刚刚持刀与杀爷并肩而立,院外就响起了轰隆隆的巨响。 大地在颤抖,屋顶的瓦片向下滑落,院中树木花草沙沙作响。 这是人,还是野兽?来了头大象不成? 终于,真身显露。 铁塔般的巨汉,魁梧不似人形,黝黑的半身肌肤暴露在寒夜中,每一块肌肉都完美隆起,最完美的健美教练也不及他的一半阳刚。下半身长裤运动鞋,那双鞋的尺寸至少有七十码! 黑人!这是个黑人!两米多高的身躯,若是在没有星月的深夜,黑得能吓死活人。 “呵呵……”杀爷长笑不止,精亮的眼神深处透出一道慑人杀机。 “我来取你的命。”黑人伸出一根手指,遥指这个老头。 “众神,终于将目光重新投向东方了么?”杀爷止住笑声,昂首看向这个非人类。 黑人吃了一惊:“你竟然知道众神!” “如何不知,你就是力神吧?”杀爷说道:“东方,再不是百年前、四十年前的东方,神到了这里,也要俯首称臣,何况你,不过是二流货色!” “你找死!”黑人暴怒,弹起身体,卷着恐怖劲风,脸盆大的脚印扭成一团烈风,绞杀向老人的头顶。 嗡 青龙偃月刀发出一声清越龙吟,跳至杀爷手中,迎头斩向力神双脚,那一抹雪亮,刺破黑夜…… 第576章挨个摸底 悍马冲到淳厚王府前,郝蕾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是怎么了? 王府大门洞开,里外路面都是乱糟糟的碎石泥土、残枝败松,好像刚刚经历过一场地震狂风的洗礼。 嘭!林天踹开车门,飞奔冲向内院。 这是经历过一场恶战遗留下的狼籍,以王也仙如今的情况,怎么可能支撑下去? 树倒石碎,脚底踩到了几粒弹壳,林天的心沉到了谷底。 内伤严重的老道就算拼上性命,也挡不住这么强悍的攻击,别说还有冲锋枪子弹。 他一路狂奔,越来越沉不住气,满目疮痍,无边的凌乱景象映在眼底,心跳声几乎要蹿出喉咙。 然而,当他奔至后院,满脸的惊慌失措,一瞬间化成了哭笑不得的表情。 老家伙坐在一只小板凳上,面前碎裂的桌子上摆着一只酒壶,一根木棍支撑住断腿的方桌,哼着小曲,不紧不慢滋着酒。 “来了?”王也仙抬了抬眼皮。 “人在哪?”林天四处观望。 “早溜了,等你来,老子这条命早就玩完了。”老家伙翻了翻白眼。 “是谁?” “你惹的那东瀛女娃子。”王也仙撇撇嘴道:“找了个帮手过来。” “玫宝千沙?”林天咬牙恨恨骂道:“又是她!这个贱人!谁?众神?” “嗯。”老道点点头,扬手转身说道:“找人来收拾收拾。” “慢着。”林天不傻,哪能轻易被他糊弄过去,拦在老道身前,嘿嘿笑起来:“是谁?” “好像……叫什么风神,喀秋莎,对,喀秋莎。”老家伙摇头晃脑背着手向屋内走去。 林天一把捉住老家伙的手臂:“少打马虎眼,我问你是谁击退她们!” 王也仙抬头盯着他的脸:“真想知道?” “废话!你还有什么瞒着我!老家伙,你连徒弟都信不过?”林天气急败坏骂道:“没良心的师父,天底下少有你这样的!” “得,丑媳妇早晚见公婆,那就告诉你小子。”王也仙甩开他的手臂向后头叫道:“老疯子,甭躲了。” 老疯子?古风? “嘿嘿……嘿嘿……”一身脏兮兮的古风从后头疯癫跑出来,围着林天绕了几圈,又疯疯癫癫跳到郝蕾面前,扮起鬼脸,一溜烟冲出府院蹿了个没影。 “他怎么来了?”林天满脸狐疑。 “他如何不能来?疯子有人去管?”王也仙指着他没好气反问:“现在敌人杀上门来,再没几个能扛的,你巴不得老子早死是不是?” “哪里的话,咱爷俩……”林天嬉皮笑脸拉住老家伙的手,“屋里歇着去,这里我来处理。” 火神、风神,加上玫宝千沙,看来这帮人从单P改成组团了,望着满眼的残缺,林天心头浮起几个疑点。 声东击西,他们就为了杀老道?按理说,击杀死神的功劳,长城功勋卓著,或许因为关塔那摩被夷为平地其中细节无人知晓,但是为何有机会杀死长城,他们偏偏舍近求远,设下这个让人费解的下策? 此外,古疯子突然出现,也让林天心生疑窦,这老家伙不在红岗待着,千里迢迢跑到燕京,本身就是一件怪事。 疑团难解,不过所有摆在桌面上的问题都说明一点,众神开始动真格的了。或许他们已经意识到危机,这既是坏事也是好事,不怕敌人不来,就怕敌人躲在暗处放冷箭,众神的冷箭这个世上没几个能吃的消。 郝蕾叫来消防大队,处理王府内凌乱的碎石乱瓦,林天联络上唐妃,加强各处安保工作。 “要不要申请全城搜捕?”郝蕾走过来问。 “不必,中南海那边,加强一下防范警戒。”林天凝思了一下,说道:“还有,皇甫家。” “嗯……他们会躲到哪里去呢……”郝蕾转身自语。 是啊,这些外国人,能躲到哪里?林天心念快速转动,思索着可能性。 任何行动都要谋定而后动,这是铁板钉钉的守则,众神也不可能例外,人生地不熟,偌大的京城,他们如何得知长城与王也仙的下落?必须……必须有内应! 念头闪烁间,三大世家同时进入他的视线。能让众神瞧得起,用的上,只有这些凤毛麟角般存在的大家族。也只有他们,有资格有能力勾搭上众神这个最神秘最顶尖的组织。 秦家,曾经有强大的军方背景,在秦千山下台之后,仍然在商场保持强势姿态,同时与军部怨念颇深,因为秦武阳之死和他有血海深仇,具备内应的条件和动机。 况家,经营各种见不得光的生意,背景神秘,疑点颇多,况东兴身手不同凡夫俗子,伪善的嘴脸最易让人与阴谋诡计联系到一起。 冷家,温灵娇这个老女人更不是善辈,野心强大,一手遮天,组建明新系财团已暴露了她的意图,冷家最有可能与众神勾结。 三大家族,究竟会是谁? 林天苦思冥想片刻,决定从秦家开始,摸摸他们的底。 一个电话首先打到秦明月那里。 “干嘛?”这女人的语气就像是深闺怨妇,幽怨惆怅。 “大舅哥今晚在干什么?”林天笑道。 “死了!”秦明月一听这句话,口气更加不善。 “哦,明白了,晚安。”林天笑着挂断了电话,可以想象,那头秦明月一定暴跳如雷。不过,简短的两个字,他就听出来了,秦殇阳并未外出。 秦明月算是这三女中最单纯的一个,剩下的两位,一个况佳蓝,一个温灵娇,都不是省油的灯,特别是老妖精,极难应付。 该怎样入手,又不打草惊蛇,是个难题。 思前想后,林天拿定主意,索性用最笨的办法,夜闯冷、况两府。 西城区,况家宅院外,一抹颀长的身影屹立在树梢上,视线落在幽暗的深宅大院内。 眼前这片将军府,是明代威武大将军朱寿的府邸,御赐皇姓,封疆大吏,当年风头无尽。如今在况家默默耕耘下,十分的低调,深夜,整个府院竟少有光亮,不见保镖和看家护院的犬只,似乎天下太平,夜不闭户了。 仔细看,宏大的将军府却透出一股阴森森的感觉。 有问题,事出反常必有妖。 正当他想要探入府中,一窥虚实之际,隐隐约约,从府院深处飘出一抹恐怖的血光煞气! 隔着近百米的距离,深更半夜,若不是目力惊人,精于此道,根本没办法查探到这个气息。 那会是什么东西什么人?林天忍住冲动,观察半个时辰,没有过多发现,悄然身退。 不简单,豪门深似海,每个大世家都有不可告人的秘密。皇甫家的老头子被人害成疯癫,况家深宅内藏有血煞,下一个,冷家又会有什么?秦家呢? 偷窥真的会让人上瘾。 谢谢5447284、3980480021两位的月票,还有一步二脚印书友的再次打赏。 第577章莫须有的罪名 凌晨三点,长安街东,紫宸山别墅群落,绕过了所有的保安和监视系统,林天闪身飘入冷氏后花园。 四座古巴比伦风格的三层小洋楼掩映在立体式花园中,和况家的低调、阴森相比,冷家安保措施极高,灯火通明,明哨暗哨,其中不乏江湖高手。 冷家人这么怕死? 四座小洋楼,若一一寻去,未免浪费时间和精力,当机立断,林天拨出温灵娇的手机号码,环顾四周。 “有电子信号干扰!”号码刚拨出去,前院就响起一阵嘈杂的紧张警戒声。 “真牛。”防火防盗防刺客,连一个小小的手机信号都有人监控。 外头人声渐渐慌乱,手机里却传来了温灵娇媚惑的嗓音:“喂?怎么这么晚打过来?” “睡不着,想知道夫人是否和我一样。”林天笑嘻嘻说道。 听声音这女人根本不是被睡梦中吵醒的样子,深夜三点钟,她的夜生活还未结束? “呵呵,你在哪里?”温灵娇语带娇嗔。 “在后花园!”一个大嗓门的保镖高声大叫。 林天笑道:“听见没有?” 电话那头好像愣了一下,女人惊讶叫道:“你在外面?” “可不是,开个窗,让我瞧瞧你在哪幢金屋里头。” “贼人!抓住他!”这么明目张胆,肆无忌惮,林天立即就暴露了自己的方位,十几名保镖提枪冲来。 左侧小洋楼顶层露台,一抹窈窕的身影匆匆走出来。 “住手。”保镖们刚刚聚拢包围圈,温灵娇站在上头大声呵斥。 “借过,借过。”林天收起手机,满面春风向那个女人挥了挥手,大步走向洋楼。 这是怎么回事?众人互相以眼神询问,纷纷狐疑盯着这个男人,又不得已让出了一条通道。 欧式装潢,白色格调,两名女仆打开房门,将这个不速之客迎入小楼。 温灵娇踩着拖鞋站在旋转楼梯上方,托着酒杯笑吟吟俯视着下方的男人,挥手驱散了女仆。 “夫人好雅致,深夜还在品酒?唐突前来,没有打扰你的客人吧?” “怎么会,一人独饮,不如举杯同酌,快上来!”明明是很严肃的语气,从温灵娇口中说出来,就有一种媚惑的味道。 “正有此意。”林天笑了笑,缓缓走上铺着土耳其地毯的旋梯,耳听八方,查探这幢小楼里的动静。 没人,真的没有其他人,真没人? 林天心头暗暗冷笑。 “我们去里面聊。”温灵娇袅娜着走向她的卧室。 “夫人不怕闲言碎语?”林天嘴角勾着一抹笑容,说道:“这样不太合适吧?” “我的地盘我说了算。”女人回眸一笑:“莫非你怕?” “舍命陪夫人就是。”林天耸了下肩,跟上她的步伐。 温灵娇的卧房大得吓人,除了床,还有一架钢琴、小酒吧,舒适豪华的组合沙发,一百多个平方,极尽奢侈。 “坐。”女人走向酒柜,拎了瓶人头马,取了个杯子过来。 床铺收拾得整整齐齐,这个女人根本就没有睡觉,或者还没打算睡觉。 “喝一杯?”温灵娇挨着他优雅坐下,与男人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 “当然。”林天看她一眼。 两人笑着碰了碰杯,温灵娇呼出一口酒气,笑道:“小林,你来我这里,怕是有什么事想问吧?” “夫人蕙质,能在这个时机创立明新系,慧眼不凡,恰巧我今日有一事不明,思来想去,唯有夫人能解。”林天晃动着杯子说道。 “噢?”温灵娇挑起柳叶眉,笑看着他:“什么事非要我来解答呢?” “利益,人为了利益,真的可以抛弃一切?”林天扭过头,一双眼睛平静而专注地望着近在咫尺的动人娇颜,好像要看透她的灵魂。 温灵娇愣了一下,笑道:“不,当然不是。” “比如?” “每个人都有最终底线,比如尊严,家人,或者一丁点的良知。”女人放下酒杯说道:“在商者,永远追求利益最大化,但是,也要考虑到付出与收获是否划得来。” “那么夫人创立明新系付出了些什么?是否有你所谓的底线?” 这个疑问让温灵娇的眼神深处瞬时闪过一道冰冷。 她没有掩饰自己的不满和不快,深深吸一口气,沉声说道:“代价超出你的想象。” “因为众神?”林天微笑追问。 “什么?”温灵娇露出了疑惑的神色。 “夫人没听说过这个名字?”林天笑看着她。 “你想试探我什么?” 都不是蠢人,一句话就知道对方的意图,没有必要掩饰什么。 “我只想提醒夫人,莫要因小失大。”林天抿了口酒,淡淡说道:“你可以拿尊严做赌注,但是不要忘了你刚刚说的底线。” 温灵娇一声冷笑:“你是在教训我?” “不,我是在警告你。”话说到这份上,已经没必要再伪装。 “凭什么?” “因为你,将使华夏陷于万劫不复之境,温灵娇,你还要在我面前演到什么时候?”林天冷冷喝道:“共济会的东方代言人!” 听了这番话,温灵娇大笑起来。 她笑得张狂,笑得恣意疯癫,她那张美貌不减当年的容颜开始变得不再美丽,变得可怕,变得狰狞! 当面纱被揭开,温灵娇反而感觉到轻松,肆无忌惮,只是没想到,他会这么快就摊出底牌。 “共济会?共济会在你手上名存实亡,早已不复存在。”她扬着手臂厉声说道:“不错,明新系将成为东方的摩根家族,但仅凭这一点,你没权力诽谤一个正当商人,即使你有他们撑腰,即使你代表军部!你没有证据!没有!” “不,你少算了很多,我不光代表军部,我还代表国家,代表亿万华夏人。”林天摇摇手指头笑道:“我现在就可以逮捕你,无需任何证据,以莫须有的罪名。” “你敢!你这个秦桧!”女人嘶声尖叫。 “为了利益,我可以抛弃任何名誉,为了我的人,我可以没有底线,温灵娇,从这一点来看,我比你更适合做一个商人。走吧,国安的拘留室等着你了。” 第578章战神的礼物 不管温灵娇是不是众神的内应,但至少,她组建摩根式财团的野心与共济会的经营手段如出一辙,在这个当口,宁可错杀,不能放过。 至于她的真实身份,背后的隐藏势力,有国安操心,暂时不需要林天过多参与,他只要结果。 “姓林的,我错爱你了!”温灵娇抱着手臂,一脸悔恨:“我真不该给你那个电话号码。” “真不敢当。”林天起身展臂指向外面,“请。” “你记住,你会后悔的!”女人气急败坏向外走去,在门旁换上了她引以为傲的高跟鞋,这个女人,即使在最弱势的时候,也要保持贵妇人一贯的仪态。 “我后悔没早一步抓你。”林天在她身后冷笑。 郝蕾的军车接走了温灵娇,假如她挺不过去,等待她的将是商业罪、间谍罪,甚至叛国罪的起诉。 环境优雅的会所,包厢窗帘密闭。 留声机里播放着加州旅馆的经典旋律,窗帘后一抹白色身影托着酒杯静静伫立。 沙发上,火神换上了一身笔挺的黑西装,正在对着镜子系一根领带,看起来,就像是一位跨国公司的高级总监,帅气而绅士。 喀秋莎套上长筒皮靴,她的腿刚刚缠好纱布。玫宝千沙焦躁不安把玩着匕首,神色沮丧。 “力神为什么还没消息?”火神打好领带,给自己倒了杯酒。 “他死了。”窗旁的男人说道。 “不可能!”喀秋莎咬牙骂道:“为什么,他们为什么早有准备!真是一场糟糕透顶的失败!” “因为,我们中有内鬼。”男人背对着房间里三个人,“玉藻前,我说的对吗?” “你怀疑我!?”玫宝千沙跳起来尖叫。 但很快,她就不敢妄动了,火神、风神的目光已经锁定了她,近在眼前,两大超级高手汹涌的杀机足够在一秒钟内取她的性命。 “为什么,我需要理由!你不能冤枉盟友!” 男人笑道:“因为你是女人,和他接触过的女人,没有谁能逃脱他的掌控,你难道没有发现,你的恨其实不过是一种扭曲的爱,因为你得不到他的垂青,这种执念就愈加深刻。” “放屁!”玫宝千沙怒不可遏,她那隐藏的伤疤又被揭开,无情地暴露在众神眼前,当着他们的面遭受鞭尸一样的耻辱。 “你承认也好,否认也罢,真理永远站在众神这一边。不幸的是,玉藻前,你的价值过期了。”男人说完这句话,玫宝千沙眼神剧变,飞快扬起刀子! 嘭! 她那柔软的身体如棉花一般轻飘飘抛上了顶棚,口中喷出的鲜血染红了那柄飞起来的匕首。 咔嚓,咔嚓,她听到了自己的手臂、关节断裂的声音。 意识瞬间模糊,甚至连疼痛都无法感受到。 火神耸了下肩膀,看向面前这个黄皮肤的帅气男人,“这么做不觉得过分?” “作为指引者,她的使命已经完成,神的眼里没有是非对错,只有成功失败。”男人挥了下手,“就让她发挥最后一丝余热,这份礼物,你们送给他。” “这种事还是女人去做比较合适。”火神懒洋洋走开了,“喀秋莎,她是你的。” “懦夫。”风神恨恨地挥舞拳头。 “没错,当你见着那家伙,你就知道我为什么不喜欢看到他。”火神毫无廉耻地说道:“我真的很怕这样的对手,希望下一次不要再给我安排这样的任务。” “混蛋,你不配叫火神。”喀秋莎在他背后比了个中指。说这话简直有辱他的身份,火神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胆小怕死了? 火神笑着甩了甩头:“随你怎么说。顺便问一句,接下来有什么计划?战神殿下,你没从老头子那里得到指示?” “当然。”白衣男人放下酒杯,双手插在口袋里笑了笑:“如果失败,将另有人来接手,不过在那之前,我有兴趣尝试一下,被父神看好的人,是否真的是无敌。” “永恒的荣耀属于你,我们中间,或许只有你是无敌的。”火神神态谦卑地坐下来说道。 “不,上帝也不敢这么夸下海口。”战神眼神中绽放出炽热的神采:“一战足矣。” 咚咚! 包厢传来敲门声,三人相视一眼,停止交谈。 “先生们,你们的房间时限到期了。” “谢谢。”火神扬声应了句。 外面的脚步声远去,包厢里陷入了沉默,他们知道,这是个事先约定的暗号。 “该死,我们的联络人已经完蛋。”喀秋莎挥挥手,桌上的酒杯、酒瓶一古脑飞向墙壁,撞成碎片,鲜红的酒水泼洒在地毯上。 “战神殿下,你的作战愿望要泡汤了。”火神没心没肺地笑起来:“现在应该执行敦刻尔克撤退计划。” “不,你们撤退,我留下。”战神说道:“别忘了,我还有另一个身份。” 他拉开窗帘,长安街上车水马龙的景象映入眼底,楼下,几辆警车已经停靠在长安俱乐部门口。 “离开这里!” 燕京机场。 “摩尔,那位就是你的朋友林?”马丁尼克大主教看向那一行匆匆走来的东方面孔,视线落在林天身上。 “教父,是他。”当年马丁主教还只是罗马教堂的神父,摩尔还是个刚出生的男婴时,就注定了两个人的关系,这一生密不可分,即使两人的地位今非昔比,摩尔仍然恭称他为教父。 “欢迎你,大主教先生。”林天老远伸出手来,笑容十分和善友好。 “谢谢,光照在你的身上,我带来了教皇冕下的问候。”马丁主教微笑着说道:“在清除黑暗的道路上,梵蒂冈与你们同在。” “这么说,咱们是一家人。”林天拉着大主教的手臂笑言道:“车子已在外面等候,大主教先生一定要体验一下东西方的马路有没有不同。” 他向柳芳菲使着眼色,除了马丁主教,此番还要接降王,一趟车都给办了就圆满了。 “大主教请这边走。”柳芳菲和纳兰玄月指引着这三位教廷来宾,步出机场。 林天和摩尔拥抱道别。 “她就交给你了。”林天说道。 “相信我,教廷没有纷争,她会在那里安息。”摩尔神色严肃保证。 “我相信,再见,兄弟。” 砰!砰! 外面两声枪响骤然打断他们的交谈。 “妈的!”林天撒腿向外头冲去。 机场门前,马丁主教躺倒在血泊中,柳芳菲握住他的手悲声疾呼:“大主教!” 纳兰玄月已经钻进车子去追那辆载有枪手的黑车。 “配方……”主教张着口,费尽力气扬起手,却瞬间无力耷拉下去。 第579章四十载棋局(1) 红衣大主教死了! 刚刚抵达燕京就遭遇枪击,死得不明不白。 临终前还想着曼德拉草解药配方的事,这份博大胸襟、不忘救人的精神让人动容。 “教父!”摩尔双膝跪地,痛不欲生。 林天一脸铁青,为什么要杀一位手无寸铁的老人?他碍着谁了?解药和配方是死的,还在两位牧师的手提箱内,不抢东西先杀人,这些疯子丧心病狂了吗? 杀人要有动机,他们究竟意欲何为? 救护车赶来接走了马丁主教的遗体,柳芳菲和两名牧师随警察去问话做笔录,协助调查。 摩尔满怀着伤痛离开燕京,带走了楚凤庭的遗体,带走了满眼的泪水。 “凶手追到没有?”车子返回王府的路上,林天接到了纳兰玄月的电话。 “死了。”纳兰玄月沉声说道:“撞下山崖,车毁人亡。” “真是狠毒啊……”林天叹了口气,“回来吧。” “你似乎有不少麻烦。”降王星眸闪烁,气势沉稳地坐在副驾位上。 “全世界都是敌人,你说麻烦不麻烦?”林天没好气说道:“明的,暗的,一时间都蜂拥挤过来,他们要把这里当做战场,在向华夏宣战!向我挑衅!” “虱子多了不怕咬,恼羞成怒么?”阿骨朵笑容里带着奚落:“你不是还有帮手?” “哪个?” “老东西。”降王眼睛里闪烁着恨意,一字一顿说道:“姓王的。” “呃……他?”真是解不开的冤家结,不想提的终归躲不了。 “莫非他还瞒着你?”降王盯着林天的脸冷笑,“这些老东西,居然能瞒的住二十年。” “你说什么?”林天一脚踹停轿车,抓住她的手腕急急追问:“瞒住我什么?” 降王眼皮垂下,瞥一眼他的手:“松开。” “对不起。你刚刚说……”林天颇有些尴尬,急忙松开手,目光紧盯着降王。 “自己去问!”阿骨朵冷脸相迎,说道:“我曾经告诉过你,不要过于相信这世上任何人,哪怕那个人是你的师父。” 一股寒意,一股冰冷的感觉深深包围了他的心神,降王为什么这么说?她知道什么秘密?这个念头刚刚冒出来,林天就在心头狠狠鄙视自己,王也仙,那个他深深敬畏的老家伙,亦师亦父,绝不会害他,一定不会! “他真的没吐过半个字?”降王眯着眼关注他的表情,这世上没几个人能逃过她的洞察,因为,降头术便是与灵魂联系在一起的玄门法术,人的双眼号称灵魂之窗,一切的喜怒哀乐都能从中映射…… 没吐过吗?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一句话突然在他心底冒出来,顿觉遍体生寒! “你打哪来的?”当日在曼谷,提起四十年前滇南十万大山中那次旷世之战,腥风血雨,王也仙曾说过这句话。只是在当时,林天的注意力并未放在这件事上。 表情一变再变,林天猛地踩下油门,向珠市口大街狂奔。 降王的嘴角绽放出坏坏的笑意。 “老家伙!老家伙你给我出来!”车子冲进院子,林天骂骂咧咧跳下车:“骗了老子二十多年,你还想瞒到什么时候!” “臭小子要上房揭瓦!”王也仙气急败坏从大堂内背着手踱出来,身后,一身灰长袍的杀爷淡然微笑着步出。 看到大红服的降王走下车,王也仙的嚣张气焰一下子被浇了个灭,懦懦地别过脸去,两只手插在了袖笼里。 “杀爷,您老怎么来了?”林天收起不敬的神态,有这么多外人在,总要给自己和老家伙留点脸面。 “金三角一别,你又大有长进啊!”杀爷双目精光透射,笑声爽朗,扭头看向想找地方躲起来的老道,仰头叹道:“事已至此,不必再瞒,想问什么,你就直说吧。” 他也有份?他怎么知道内幕? 林天瞅瞅王也仙,又瞧瞧阿骨朵,一时搞不清楚状况。 “罢了罢了,问啥问,不就是个身世!”王也仙蹲在墙根,叹着气,从耳后摸出了一根劣质香烟,夹在粗糙的手指上。 没人说话,大家都在等,等他开口。 “我跟你说过,四十五年前,滇南一役,你们林家一门豪杰就葬送在雷公山上。”王也仙缓缓说道:“玄门世家,九去其一,所幸,林家后人未绝,而你,便是他们后来唯一的子嗣。” “我打哪来?”打从有记忆起,他就待在红岗监狱,儿时的记忆已经完全模糊。 王也仙没吭声,院落后头响起一阵脚步声。老疯子信步沿鹅卵石小路走出来,他的脸上挂着一副正儿八经的神色,配上那乱糟糟的头发,显得有几分滑稽。 不过此刻,谁都没笑。林天也笑不出来,他终于瞧出来了,古风没疯。 “是我。”古风高声说道:“在你三岁那年,老夫从林府将你盗出,送至红岗!” 什么?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他们……拐带幼童?林天完全没办法消化这个事实,他原先以为,应当是父母双亡,临终托孤之类的剧情……不料想,竟是这样让人震惊的结果。 “当年,老夫遍寻大江南北,玄门世家中,能够委以众望的仅剩林家一脉。为了那份目标,为玄门道统,我等不惜违背天理伦常,承受后世骂名,也要将你一力托上神坛。”此刻,古风老疯子昂首而立,面容无比的坚定、肃穆,透出舍我其谁的霸气。 “四十五年前雷公山一战,冷家勾结外敌,企图断绝我玄门道统根基,彻底洗牌,以达到众神一统天下的局面。” 众神?和众神又牵扯在一起了?真是一惊接着一惊! 杀爷接着说道:“不错,人心贪得无厌,唯利是图,当年雷公山埋葬一批极道高手,二十年后,最后一批人惨死在自己人手上,或批斗致死,或囚困监狱,剩下我们这些老家伙,苟延残喘,不甘心哪!祖宗千年的基业,岂能葬送在我们手上?豺狼虎豹不断蚕食我华夏精神,毁我信仰,断我道德,腐我人心,妄想不战而屈,数十年来,华夏民族已丧失根骨,再没有登高振臂疾呼之人,敌人灭我之心一日不死,我等绝不坐以待毙。” “说这些干啥?捡重点的说!”王也仙摆了摆手,道:“这场布局早在四十年前就已开始。那个时候,布下津城盘龙带玉风水的人正是我等的引路人。” “张鸿信大师?”林天惊呼出声。 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事情竟然从那里起始。源于那座风水豪宅,牵连出这么多事情。 “正是,若非子谦师侄一路布局,你又岂能如此顺利立稳脚跟?扬名津城?”杀爷点头说道:“鸿信师兄作古,未竟的事业还在,你一路行来,我等不惜以人命将你托至巅峰,王者之路,是踏着无数尸骨铸就,整个**会为你奠定基石,一场场无头案将你捧高,可还记得猛鬼杀阵,记得影蝶?” “你说什么?”林天骇然失色。 影蝶!他怎么会提起这个组织?**会也就罢了,那是杀爷的亲骨肉,影蝶与他们何干?回想起津海大学匪夷所思的爆炸、金钢桥惨案,以及殷漓一次次神出鬼没、无法理解的行为,林天感觉到一阵灵魂战栗。 造势,铺路,一将功成万骨枯。 太恐怖了,这些老家伙简直太恐怖了! 原来,这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他营造声誉,添砖加瓦,倾无数生命与人力,为了捧红他一人!一切的一切,都是这帮老不死算计出的棋局,许多之前一直困扰他的谜题,全部迎刃而解! “呵呵……”杀爷长笑一声,极为自傲地说道:“众神妄图以异能统一世界,那我们就以牙还牙,送他们一个大礼物。影蝶活跃在中东阿拉伯地区,训练出无数不畏死的战士,伊斯兰世界永远是任何人不敢小觑的对手,海湾战争、伊拉克战争为我们赢得二十年喘息之机,重创西方世界,这都要感谢另一位道兄。” 已经提前说过了,马上去赶火车,接下来几天更新缓慢,只能保持不断,尽力而为,望大家谅解。今天就这一章,勿等,明天也是一章,定时在明天早上更新。 第580章四十载棋局(2) “是……是谁?”林天此时已没办法再保持平静,四个老家伙,何止顶个诸葛亮啊,他们把全天下都算计进去了。 世界上最强大的教父级恐怖组织影蝶,竟也出自这群人之手。 一个在监牢一待数十年,教徒授业;一个装疯卖傻,暗中活动;一个从金三角转战津城黑道,手握无数人生命;一个操控影蝶,遥指中东,为的是同一个目标,布局天下! 这盘棋太恢弘了,穷他们半生精力与生命,对抗众神,对抗以美国为首的西方世界,扶植可以正面抗衡众神的力量…… 即使略知其中皮毛的降王阿骨朵,也深深被这番秘闻震撼。 “黄究生。”王也仙肃然吐出这个名字。 “怎么会……”林天失声喃喃而语。 红岗监狱里那位老学究,似乎从未离开过那间小屋子,他怎么可能是影蝶首脑? “这世上没有什么不可能。”王也仙吧嗒一口烟,蹲在墙根说道:“在伊拉克、阿富汗,他们都知道有个战无不胜的人,叫黄帝。没有人见过黄帝,更没人知道他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他的存在已经成为传说。” “黄帝……”林天低声念着这个称号,思绪打结。 “莫忘了还有监狱长、麻瘸子、韩飞。”古风在旁提醒他们。 “不错。”杀爷点头沉声道:“这一盘棋不光是我等四人为之,还有他们的苦劳,无数人为之奋斗,默默充当垫脚石,杀身成仁而不自知者无数,在这场大局中,一切的目标都以你为中心,哪怕是付出我等四人的身家性命,也在所不惜。” “为什么,为什么是我?”到头来,原来他竟然只是个棋子,被这四个老家伙掌控于股掌的棋子! 即使有千百个理由,就算是为了全人类奔向大同的伟大理想,林天也不能接受这个事实。教他养他的师父,竟也是其中一员,蒙骗了他二十年!被敌人算计可以找回场子,被亲人算计怎么办?这口气如何咽得下去? 杀爷屈指如剑,霸气喝道:“因为你是玄门世家的嫡系传人,你的身上流淌着林家血脉,玄黄之血!只有你,有能力撑起道统,有机会向众神宣战。” “小林子啊,莫怪师父无情。天道无情,若非如此,何人能力挽狂澜?”王也仙一声长叹,踩灭烟头起身说道:“十年二十年之后,我们这些老家伙归入尘土,玄门道统沦丧,世上再无人知晓真正的道术,不必由他们杀来,民族的根源尽失,这是丧本断源啊。” “少跟我讲大道理。早干什么去了!”林天指着他怒道:“若不是今日降王指点,岂不是被你们继续瞒下去,你要瞒我到什么时候!” 三个老家伙互相观望一眼,杀爷咳嗽两声说道:“若早早告知你,正如一场戏预先知道结局,你岂会按我们的剧本走下去。” “说来说去,还是你们的道理大,老疯子,你当年掳走我时,可曾有过一丝愧疚!”林天眼中怒火澎湃,周身荡起杀机。 红岗监狱第一高手又如何,即使是天下第一,这份搁置二十年的旧债也要从他这里找回! “老夫不为己,不为私,何来愧疚!”古风挺着一颗乱糟糟的脑袋,昂首直视着他,丝毫没有悔意。 数十载装疯卖傻,掩人耳目,谁人也没有他的牺牲大,上不愧天,下不愧地,古风一身正气,多少次,暗中守护在幼苗身侧,默默无闻,遮风挡雨,方有今日幼苗成长为参天大树的成就。 二十年,弹指间,过眼云烟,若没有老疯子舍身付出,又哪里有林天今日风光。 “老疯子,你也是煮熟的鸭子嘴硬。”杀爷及时站出来圆场,拦在两人中间说道:“老疯子这些年没少关照你们林家,直到十二年前你全家移民去了英国,他仍暗中打探消息。” 这番话让林天全身的杀气剧烈一震,扭头看向他,从口中缓缓挤出几个字:“他们……还在?” “老疯子没死,他们就活着!”古风一副没好脸色的样子。 沉默,林天沉默了,这个突来的“幸福”让他无所适从,他不是孤儿,他有爹娘亲人,他们还健在…… “要怪,就怪老道吧!”王也仙叹了口气,“总要有人承担骂名、责任,舍我其谁。” “老家伙,玩这招过时了!”林天一眼戳穿他的鳄鱼眼泪,圆睁双目喝道:“怪你?你如何弥补!你补不了,天塌了能补,过去的事谁也补不了!” “是啊,补不上喽。”王也仙仰头笑笑,“那就……” “不可!”杀爷眼疾手快,双手如电,抓住老道双臂。 他知道他要做什么,这老家伙脑子烧坏了不成。 “行了,演什么双簧!”林天冷笑一声:“忙来忙去,都在替你们忙,真是个天大的笑话。现在怎么样,你们这盘棋还要下到什么时候?” 老家伙们相望交换眼色,杀爷笑了笑,说道:“现在有你接手,我们老了,观棋不语方为君子。” “关我屁事。”林天冷哼道:“你们的事,你们自己搞定。” “时至今日,你若想置身世外已无可能。”杀爷摇头说道:“众神已将触角伸来,你动了他们的奶酪,还想卷铺盖?” “冷家那个老女人已经就擒,剩下的事你们看着办!” “别忘了,你现在的身份,你身后站着的是什么。”杀爷负手而立,语气极为沉重:“光凭我们几个老家伙,斗不过整个世界,斗得过众神又如何,斗不过天道。” “你们斗不过,我能?”林天翻了翻白眼:“谁能和天斗?” “非你莫属!”王也仙走上前一步,直视着他说道:“天地玄黄,宇宙洪荒,不破不立,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这便是你的命卦。” 此卦辞为周易二十四卦之首乾卦,运势无可匹敌,上通乾,下达坤,乃是飞龙在天,名利双收之大福大吉命。乾卦之命运,等同帝王! “忽悠,继续忽悠。”吃惯了亏,林天不吃他这套,蒙了二十年,若再被他蒙骗,那就是真傻了。 “信也罢,不信也罢,你的命数就摆在那里。”杀爷抚袖说道:“国与家,你能撇开哪个?” “你……你们这群老家伙!”林天挨个指着他们,脸色气到发青。 “众神欲灭我华夏道统,你能袖手旁观?昨日,他们已找上门来,要取我们这些老家伙性命,挡的住一时,挡不住一世,该怎么办,你自己掂量。”杀爷道。 “咋办?三个臭皮匠,加在一起还顶不住?还有降王前辈,你们四个摞一块,就是创世神盘古来了也扛的住!” “你以为我们真的怕死?”王也仙歪嘴冷笑:“这条路上,死不过是宿命,谁没有一死?若是无脑之辈,三十多年前,我们查清底细时,兴许早杀向大洋彼岸。留着这条老命,只为了见到昔日国术中兴的场景,玄门道统光复,华夏昌隆,再无人能暗算、阴杀、动摇民族根本,纵然挫骨扬灰,我们这些老家伙,再见祖师爷时,都能笑着下跪。” 第581章紧急召见 林天瞅瞅这三老,又瞥瞥降王,索性把老家伙的老底也给兜了出去:“玄门中兴,你想得倒美!三秋之乱摆在那里,除非神仙下凡,谁能弥补缺失的神州气运!?” 杀爷、老疯子听了这个倒没什么特别的惊讶,唯有降王眼神中露出了丝丝疑惑。 “无人。”杀爷沉声应道:“以我们所知,修为达至天道方有可能逆天改气,重封鬼门,不过,即便没办法更改命数,华夏道统还是有希望的。” “什么希望?现在谁还信这个?”林天冷笑反问:“人们的信仰早已扭曲,唯利是图,信佛也不信道,信风水是为了赚更多钱,有什么希望!” “希望在你身上,在你我大家身上。”王也仙笑了。 “做梦吧。”林天不耐烦挥着手,“梵蒂冈马丁尼克大主教在机场遭人枪杀,是不是也是你们干的?” “好事坏事都推到我们身上,谁闲的蛋疼去杀个和尚?”王也仙撇撇嘴说道:“皇甫家老儿病情严重,丧尽天良的才干这事。” “你们的天良早碎了。”林天不屑一顾冷哼。 三个老头完全没有惭愧之色,古风从怀里拎出一壶小酒仰脖畅饮,杀爷和老道互相交换了下眼色,笑而不语。 瞅着这三个老家伙的表情,林天越看越不对劲,指着王也仙大叫:“你们还有事瞒着我!” “真想知道?知道越多,责任越大,你打算从我们手上接过棒子?”王也仙笑眯眯看着他,任你小子有多少不满,结果还不是要乖乖就擒。 姜永远是老的辣,千万别和老家伙们周旋,玩到最后还是会把自己陷进去。 这帮老家伙还有底牌!还有没亮出的秘密!真是……林天甚至怀疑他们个个都已修炼成精了,人精。 “算了,你们自己玩,别带我,我玩不起。”林天扭头看一眼一直保持沉默的阿骨朵,“前辈走还是留?” 降王嘴角勾着一抹冷笑,死死盯了一眼王也仙,甩袖子转身就走。 “走吧走吧,躲到最后,还是要回到这条路上来。”老家伙在后头扬声念道:“命里使然,谁也改不了你的宿命。” 一根中指恶狠狠竖起来,林天头也不回向外走去。 杀爷瞥着老道,笑道:“就这么着?” “那还咋地!”王也仙翻了下白眼,他知道杀爷所指何事,男女之事。 “这么多年,你还是牛脾气改不回来啊……”杀爷长叹一声,摇摇头向后头院落走去。 这半天发生的事情让林天久久回不过神,开着车,都有些精神恍惚。 四个老家伙,一盘大棋,下得太狠了。 最让他震动的是,他竟然还有亲人在世,以前从未想过这方面的事情,现在突然冒出来这么一桩枝节,有些怪怪的无法接受。 降王查探过海伦的病况之后,又马不停蹄赶到皇甫家乡下老宅,为皇甫盛华诊断。 “你今天不舒服?”房间门口,皇甫娉婷眨着眼看向出神的林天。 “没有,许多事一时间……有些混乱。”林天笑了笑:“你那边生意怎么样?” 皇甫娉婷手插在大衣口袋里,想了一下,说道:“正常运转,为什么问这个?” 他从未过问过她生意上的事情,今天突然想起来问这个,皇甫娉婷感觉有些意外。 “不出意外,冷家的明新系应该会牵连出一些事件,恐怕会影响到国内的金融风向……”林天抬头说道:“温灵娇倒下,相信没人敢再做垄断寡头,触这条红线,不过,你可以。” “咦?”皇甫娉婷呆呆地望着他,“你的意思是……” “有那位支持,你放心大胆去做,冷家做不来的事,你可以。”林天自信满满地说道:“四大家族分据的时代,应该终结了。” “你不去做生意真可惜。”皇甫娉婷凝视着他的脸,目光里闪动着异彩。 “怎么好意思抢你们女人的饭碗。”林天笑了起来,皇甫娉婷白了他一眼,恰恰在这个时候,电话叫了起来。 玫宝千沙在长安会所重伤濒死! 这个女人怎么会出现在那里?莫非众神也藏身于那里? 林天匆匆赶往长安会所,一大群警察已经将这里团团包围,所有出入人员都被控制住。 “情况怎么样?”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林天颇有些意外。 莫莹!她怎么会在京城?国安十八个局,分工明细,不应该由她插手这件事情。 敞着黑色风衣的莫莹脸上没有任何意外的表情,平静地说道:“四肢粉碎性骨折,重度昏迷,有一位目击者。” “嗯?谁?”竟然还有目击者?奇怪,太奇怪了。 “美国驻华参赞洪星辰先生。”莫莹说道。 “哦……去瞧瞧这位洪参赞。” 有这么巧的事?这个洪星辰到长安会所有何公干?他怎么会目击玫宝千沙的事件? 一见面,林天的目光深处就闪过一道精光。 白色休闲西装,明显有着亚裔血统的洪星辰举止十分的绅士、优雅,丝毫看不出有什么紧张和焦虑。在这个男人面前,一切高富帅都俗不可耐,他的眼神温文尔雅,能把男人融化,五官端正,实在挑不出有任何瑕疵。 “洪先生目击到什么?”林天没有和他握手,两手原本在外头晃悠,现在都插在了西裤口袋里。 这个华裔美国人站起来说道:“说实话,我只听到包厢里有异响。等到叫来侍者敲门之后,我们才发现那位女士。” “没有其他人?”林天直视着洪星辰那张帅掉渣的脸。 “这位小姐已经问过了。”洪星辰扬了下手,眼角微扬。 “好吧,你可以走了。”林天笑道:“如果洪先生想起什么,请联络警方。” “当然。那么,再见,两位。”洪星辰拎起公文包,从容迈步离开。 林天侧身回头,注视着他步出长安会所。 “为什么放他走?他有作案嫌疑!”莫莹压抑着不满的情绪低声质问。 “我说他可以走,没说放过他。”林天冷笑着挥手:“监视大使馆!监视洪星辰!” 尽管这位洪参赞不动声色,不着痕迹,还是露出了许多破绽,他不是一位单纯的使馆官员,他的身份,已经和众神密不可分。 只是有一点,林天没想明白,他完全有机会逃脱干系,为什么留下来? 索性就让这条鱼再游一会儿吧!看看他想玩什么游戏。 “你调到燕京了?”两人步出会所时,这间代表着京城上流社会的招牌聚点被警察贴上了封条。 冷家的辉煌一夜间沉入了地狱。 “刚到。”莫莹脸色有些不自然,她好意思说是为了更接近这个让她牵绊的男人,才申请调度的吗? “喔,为什么?不会是……你想我了吧?”林天故意取笑她。 “想你什么?”这女人竟大胆地反问,眼神里却闪过怯怯的羞意。 “哈哈,没什么。有空的话,打我电话,吃顿饭总可以吧?大家一场朋友!”林天大大咧咧钻进轿车,向医院开去。 “只是朋友么?”莫莹目送着他驾车离开,一阵寒风吹来,她幽幽叹了口气,紧了紧风衣,掩住那傲人的曲线。 玫宝千沙这一次遭受的重创真的是太惨烈了。 全身上下被纱布裹成了一具木乃伊,各种钢钉,各种板子固定住她的关节和骨头,完全靠呼吸机和生理管子维持生命,能否渡过危险期尚未可知。 出手这么狠辣,能够将她伤成这样的人,只有他们。火神?风神?还是……那个洪星辰?为什么内讧?真是一团理不开的乱麻。 似乎在一日之间,各种麻烦和乱七八糟的事情都堆积到了一起,大有山雨欲来风满楼之势,隐隐地,林天感觉到一丝不祥之兆,究竟是哪里不对,他又说不上来。 该当卜一卦! 这念头刚冒出来,让人心惊肉跳的手机铃声又突然响起,胡蝶? 她又有什么事? “部长要你赶快过来!事情紧急!”军花前所未有的紧张语气让林天心头剧寒。 国家支柱,真的不是那么好当。天塌下来,都要顶着。 第582章楼兰失踪 军部大楼,防长办公室,林天见到了满面忧色的周起华。 “坐下说。”老人要他坐,自己却从椅子上站起来,摘掉了老花镜。 “究竟有什么紧急事情?”这话他已经问过胡蝶,可惜她也不知道真相。 周起华抹了下脸颊,目光深深望着他说道:“楼兰失去联络。” “什么?”林天失声惊叫。 这四个字意味着什么,他非常清楚。 像他们这类人,执行任务的特殊军人,在外失去联络,最大的可能便是遇害! 未出国门时,他以为自己很强,起码也是亚洲排行前五位的尖兵,直到遇上降王、死神、火神这些人,才知道外面的世界有多么宽广,心有畏惧。 强大如死神者,终归还是葬身在海岛上,死无全尸,楼兰的实力,完全比不过死神,这个世界,未知的恐怖太多太多,那些非人类,已无法用常理去揣测,楼兰失踪,凶多吉少! “她在罗马和我们失去联络。”周起华说道:“离约定的时间已过去二十六个小时。” “她在执行什么任务?” 周起华看他一眼,背着手走了两步,缓缓说道:“说起来,你比她更适合这项任务,但是你有语言交流障碍,最终总理点名要她去做,和教廷的中间人接触,秘密完成一项使命。” “梵蒂冈?”林天一愣,怎么又和梵蒂冈扯上关系了? “是啊……”周起华仰头叹了口气:“华夏和梵蒂冈一直未曾建交,这次借着机会,原以为能打开欧洲外交缺口,没想到那些人还是不肯罢休。” “哪些人?” “各方反对势力。我听说红衣大主教马丁尼克刚刚遇害,不消去查,这事也是他们干的。教廷内外,一直存在许多反对呼声,反对梵蒂冈和燕京往来。” “为什么?”林天想不通,一个崛起中的东方大国,先不说能够带给他们多少经济利益,就是这数十亿人口的庞大基数,即使只有千分之一的信徒,也足够吸引任何宗教的视线了。 “原因很多啊。根深蒂固的历史原因,教廷内的派系之争,还有某些国家从中作梗,最不希望看到我们和梵蒂冈建交的,还是老美。教廷与欧洲多个国家密切相连,特别是欧盟成员国,美国人担忧我们联起手来肩并肩,以多极世界取代它的霸权主义,这里面情况极其复杂。”周起华握了握拳头,又松开,心中显然已是极度愤慨。 “现在你们的意思是?” “必须追查到底!”上将沉声拍了桌子。 “嗯,我尽快动身去罗马!”林天表态道:“楼兰出意外,我们不能袖手旁观。不管结果如何,一定要查出真相来。” 周起华点点头,从桌上取下一份密封的档案袋交给他:“这是代号马可波罗的任务档案,今晚,有一班直飞罗马的班机,关于随行翻译人员……” “我自己搞定。”林天接过文件说道:“不必浪费国家资源。” “好,好啊!”防长表情欣慰,拍拍他的肩膀嘱咐道:“此行凶险,前路未料,又时间紧迫,除了你,再无人可用,但是你要记住一点,必要时候,宁愿放弃,也要活着回来。国不能再失栋梁,我们承受不起。” “我明白!”肩上的重担无比沉重,林天似乎感觉到,一场躲不开的战争迎面而来。 众神尚未淡出视野,又一个庞大的战场将要考验他的能力,古老的欧洲,西方宗教文明的发源地,究竟会有什么样的恐怖危机? 眼前的形势已经纷乱无章,突然转移视线,真的很不是时候。但楼兰有事,绝不能坐视不理。以目前种种迹象来看,众神迫切要铲除的人是杀爷老道他们,现在老家伙们已有防范,拧成了一股绳,相信即使众神组团再来,也讨不到好处,他们没那么傻,一招鲜,吃不遍天下。 坐在车上打开马克波罗任务档案,林天从头扫上几眼,心底不禁大感疑惑。 钥匙?楼兰的任务竟然是将一把银钥匙交给一个叫罗伯特的神父,之后再由罗伯特做中间人,接触教廷枢机团长伯禄大主教,秘密转交商榷一份协议。 时间,地点,联络方式都有,看起来很简单的任务,却出了大差错。其中比较重要的一环就是交钥匙,这把钥匙究竟有什么重要用途,值得推敲。似乎,楼兰从纽约动身回国时,就预感到了什么,莫非她对此早有耳闻?她事先就知道这柄钥匙吗? 周起华似乎也不清楚其中细节,这份秘密档案应该出自中南海。 林天驱车直奔紫光阁。 总理预料到他要来,人不在,但委派秘书将两本书和一个信封交给他。 《创世纪》、《圣经》,还有信封里发黄的黑白老旧照片。 “总理没说什么?”这是打哑谜吗?两部意大利文的宗教典籍,加上这一张照片,什么意思? “这是清末,一位叫窦实庸的意大利商人留下的遗物,教廷希望能够收回这些物品,还有那柄银钥匙。”秘书说道。 “还有什么?有没有查过照片上是哪个地点?” “这是天使雕塑,像这样的雕塑在梵蒂冈和罗马城内多达上千座,资料不全,我们曾经查过,没有办法确定具体地点。” “钥匙有没有拍下照片存档?”感觉到事情很不寻常,林天不能错过任何蛛丝马迹。 “有。”秘书赶紧去取电脑。 靠,抽一下动一下,不问就不知道说,这样做事的态度怎么能胜任国务院的工作! 办公室里发出一声惊呼,秘书满脸尴尬走出来,“抱歉,可能是不小心整理失误,那张照片被删除了。” “你说什么?”林天怒气猛升,这是一个大国总理秘书应该表现出的失误? “对不起,我也不知道怎么搞成这样……” 简直是渎职,林天指着他怒叱:“一句不知道就想揭过去?你等着受处分吧!” “呵呵,要处分谁啊?”厅外响起总理爽朗的笑声。 几名随从和老人快步走来。 “总理,我,我不小心把钥匙照片删了……”秘书低着脑袋自首。 林天恶狠狠瞪他一眼。 “喔,小王,这就是你的失职啊。”老人笑了笑:“没关系,我这里还有存底。” 他有存底?什么时候的事?王国强愣了一下。 “来吧,到我办公室来。”总理指了下他那间寒酸的,空间甚至比不上秘书的办公室。 林天又瞪一眼王国强,跟着走进那间华夏心脏。 老人没说什么,打开他书桌后的书橱,从那一排五颜六色的各国国旗中,挑出了一面小旗子。 “来。你看。”总理笑着指着这面旗帜,半边金色,另一边只有一个复杂徽章。 仔细看去,那徽章上一金一银两柄钥匙交叉,上方拱卫着一顶金色三重皇冠。 “这……这就是那柄银钥匙?”林天倍感震惊,如果没猜错,这一定是梵蒂冈的国旗! “是它。”总理含笑点头:“梵蒂冈的国旗国徽上,都有这个徽章。这柄钥匙对于他们的意义相当重大,就好像……就好像我们的传国玉玺,不过,那是旧时代的事情了。但对教廷而言,没有新旧之分,宗教信仰就是维持他们所有体系的支柱。” 第583章四殿下 “梵蒂冈从没有和我们直接接触?”林天瞅了瞅这个徽章,点头问出心中疑惑。 “暂时没有,因为某些因素,外交通道一直封闭难以打破,加之东西方信仰理念不同,互有猜忌,仅仅保持民间级别的交往。” “除了老美之外,还有哪一方的因素?众神大概没有机会去欧洲折腾,罗马方面有没有消息?” 总理摇摇头,一声叹息:“就算是有,意大利政府迫于各种压力,也不会公开。欧洲局势错综复杂,一时很难说清,但是,据我们多年积累的情报,你要小心的势力除了黑手党、各国特工、教廷反对派,还有一点,就是欧洲的黑暗势力。” “黑暗势力?”林天想起了摩尔说的那三大家族,眼前浮现出血族杰出的代表人物夏贝拉的恐怖眼神。 “是啊……”老人转身看向墙壁上那幅世界地图,目光定格在欧洲版图上,沉声说道:“长久以来,欧洲的黑暗势力一直非常猖獗,从古罗马帝国时代开始,至中世纪达到巅峰,黑暗势力从未消亡过,并且影响当时许多重大事件,如十字军东征,欧洲瘟疫,盛极一时的教会运动,时至近代,黑暗势力转入地下,与共济会同样影响着欧洲进程,不同的是,他们更多的影响体现在见不得光的传说、灵异事件中,黑暗一词便源于此。” 光明与黑暗,从创世之初,便是人类世界永恒的两面,此消彼长,更迭变幻,决定文明与社会的发展,在欧洲,经历过漫长的黑暗时代,魔法与巫术、炼金术盛行,各种术法也曾和东方的玄门道术一般繁荣。 老人回身看着他说道:“楼兰下落不明,最有可能插手的还是黑暗势力。因为,那把秩序银钥匙,象征教廷的地上权威,此行必然困难重重,如遇不可抗力因素,切记以自身安危为重,老周说你的随从人员要自己选配,要特别慎重啊……” “总理放心。”林天笑道:“绝不会把自己和同伴搭进去。” 老人笑着指点道:“你做事,比他们懂得变通,这是我最看好的一点,长城敦厚顽强,但缺少一点应变,军狐虽机智,不过战力欠缺,楼兰意气用事,最让人不放心,你比他们三个都强不少。” “您别捧,没有他们,我早葬身不知几回,一人再强,也不如十人团结。”林天说道。 “哈哈,年轻一辈有你们,国之幸,民之幸啊……” “时间比较紧,总理,没事的话,我就先行回去准备。” “好,好啊。”老人拍拍他的肩膀,深深望着他道:“国家内外,全仰仗你了。” 满载着他的殷切希望,林天离开中南海,回到淳厚王府时,三个老家伙正坐在院子里下棋、抽烟、晒太阳。 “将军!”杀爷挥袖横推一炮,吧嗒着嘴,吸了口旱烟。 古疯子瞪大眼珠,发现已无棋可走,连连摆手,恼怒嚷道:“不玩了不玩了……” “哈哈,炮打中军,老疯子,这招如何?” “奸诈,奸诈!” 听闻两个老家伙的叫嚷,林天心头微微一动。 “回来了?”王也仙阴阳怪气拎着嗓子。 “马上走,去罗马。”林天说道:“欧洲在不在你们的棋盘内?有没有布局?” “嘿,出去一圈就有长进啊。”王也仙眯着眼睛笑起来:“凭啥告诉你?悔过自新了?知道该挑起责任了?” 林天冷笑一声,“不说没关系,万一你徒弟客死异国他乡,你们这几十年的心血全部白费。” 王也仙呸了口唾沫,扭过脸一副我行我素,任你口无遮拦,无动于衷。 老疯子从袖口里摸出一张纸片递过来:“这个拿去吧。” 林天扫一眼上头的字迹,伦敦洛克大道14号。 “有机会就去那里看看。”杀爷瞥瞥其他二人说道:“欧洲虽在我们视线外,众神的脚或许伸不到那里,但仍不容小觑,老骥残喘,气息尚在,如死灰遇风即燃,罗马之行,我看,就让嫣儿和你走一趟。” 这张纸条上写的地址就是林家产业所在地。 “嘿嘿,你是唯恐肥水流进外人田啊!”王也仙奸笑道:“迫不亟待推销自己的徒弟,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杀爷背着手长笑不语,林天不以为然盯着老道说道:“除了风神、火神、死神,那帮人还有谁?” “我哪里晓得!”老家伙鼻孔朝天,傲慢之极。 “在津城,死于老夫青龙偃月刀下的是力神。”杀爷露出一副回忆之色。 “嘿,众神之中,要数杀人如麻者,非一人莫属,死神也要往后排排。”老疯子摇头晃脑说道:“要说战力最强者,除了那个老家伙,便只有两人可位列当世强者之林。” “这几个什么名号?”林天既觉震惊又深感兴趣,知己知彼百战百胜,众神中每一个都不是易于对付之辈,死神、火神的战斗力已让他深深领教,这个组织的成员都不可以常理度量。 老疯子嘻嘻笑道:“咱爷俩是不是就此揭过?” 他还惦记着二十年前的事,生怕林天心存怨恨。 “什么事?”林天翻了下白眼。 “哈哈哈,我就说你小子肚量大……”古风露出满脸的笑容,心情轻松了许多,伸出一根手指念道:“瘟神、战神、爱神,与死神并称四殿下,其中战力最为恐怖者,据说就是爱神那女娃,与战神一起深得老家伙器重……” “女人?”林天笑了,女人称之为爱神,那一定和床有关了。爱神,嗯,一定是这样。 “笑什么?”王也仙一眼戳穿他的龌龊心思,斜眼哼道:“想想正事,将来光大玄门正统,靠的是子承父业,如今咱这一派人丁凋零,你打算什么时候完成人生任务?” “马上,马上……刚刚你们说那个老家伙……” “少给老子扯开话题!” “哈哈,你这老家伙,什么师父教出什么样的徒弟!”杀爷在旁笑着摇头。 “你也好不到哪里去,把徒弟送进火坑,啧啧……”王也仙斜眉竖眼,一副鄙夷的嘴脸。 “靠,火坑?”林天与杀爷同时惊怒。 “行了,行了,都别吵,那个老家伙,他们叫他父神,算起来,也是老古董一件……”王也仙赶紧说正事,转移大家注意力。 “越老越值钱,老古董,恐怕最难应付的是他啊……”林天拧眉想了一下,忽然盯着这三个老东西,“你们怎么知道的这么详细?” “嘿嘿,这个……”眼瞅着老疯子就要说出谜底,不料他话锋一转,差点把林天气吐血:“我偏不告诉你。” “老仙……”林天只好转向老道这条缺口。 王也仙手掌一摊:“徒孙拿来,你想知道老子内裤什么颜色都没问题。” “靠,你个老不羞!”林天竖了个中指,再次转移目标:“杀爷,您看……” “不可说,不可说,嫣儿我就交给你了,什么时候你们有喜,这事自然水落石出。” 瞧着老家伙们达成的一致表情,林天恶狠狠扭头就走,又一次,斗败在他们手上……这群老不死的人精! 第584章剑指罗马 若论治病救人,解世间奇毒医百病,无人能出降王之右,凭借教廷的单方,几个时辰下来,皇甫盛华脸上的血痣已消大半,在药力作用下沉沉入睡。 “意大利有我们的生意合作伙伴,要不要委托他们帮忙……”车子朝着颐和园的方向行驶,皇甫娉婷看着林天轻声询问。 “不必,这次的事情比较棘手,暂时还未摸到头绪和切入点。”林天双手相扣说道:“意大利那边情况复杂,没必要把世俗凡人牵扯进来,上一次在泰国,就已经给他们造成了许多麻烦。” 皇甫娉婷莞尔微笑:“杨先生说要感谢你,若不是你们,他还被蒙在鼓里,替他人做嫁衣。” “哈哈,举手之劳罢了。”林天扬了扬手。 “其实,真的要谢谢你和师父。”皇甫娉婷低垂着头,脸蛋上飞起了一抹红云。 “嗯?怎么说?哪个师父?你有师父?”林天看到她露出少有的羞赧神色,不由兴起戏弄之心,皇甫娉婷这样的顶级名媛、女神一般的存在,哪个男人能有机会近距离调戏?多看一眼就是亵渎。 “你师父就是我师父。”皇甫娉婷抬起臻首,美眸里流转着动人的叫人迷恋的色彩。 “不对吧,我的怎么变成你的了?那你的是不是我的?” “我也是你的。”她大胆地握住了林天的手指,表情微羞,却比寻常女子多出许多的勇敢和果断。 敢爱敢恨,勇于取舍,这便是她,她也有享受爱情的权利,任何事的主动权都掌握在她手中。 “你能接受……”林天的话刚说出一半,就被她的手掩住了嘴唇。 “不要问,我能。”皇甫娉婷认真地看着他,温柔的目光中倒映着彼此的影子。 “叫你委屈了。”林天握住她的手,轻轻放在鼻尖,细嗅蔷薇。 “不,我……我真的愿意的。”此刻,高高在上的女神也只是陷入情海的普通女子,娇羞万千,风情万种。 两个身影轻轻依偎在一起,班得瑞优雅的田园旋律在宽敞的房车内飘响。 怡清园,皇甫家大宅,车子稳稳停靠在院内,一大排保镖列队相迎。 “跟我来。”皇甫娉婷在前引路,步入一处小院,停下了脚步:“降王前辈就在里面休息。” “好。”此行凶险艰难,内有忧患,外有强敌,临行前,林天放心不下的还是国内,海伦病情难愈,众神从旁窥伺,暗流起伏,杀机隐隐缠绕,有降王相助,势必能减轻负担,但要她与王也仙联手,恐怕不是易事,数十年的恩怨情仇,岂是三言两语可以化解。 皇甫娉婷伫足在院门前,目送着林天走到那幢阁楼前,微微叹了口气,转身悄然离去。 抬起手,正要敲门,一股子血腥气味透过古老的木窗飘出阁楼,林天心神一寒,顿时明白这是什么味道了。 阿骨朵每隔两日要以血浆沐浴,吸纳其中的血气菁华,以抵御身体的急速衰老。 “偷偷摸摸,要进便进,鬼鬼祟祟在外面做什么!”降王冷冷的声音从房内传来。 进吧?林天想起上次撞见老妖精沐浴的场景,颇感头痛,这女人亦正亦邪,委实摸不清她的思想,此时也只能硬着头皮闯入了。 屏风旁,一身大红袍的阿骨朵赤足而立,房间内暖意融融,热气氤氲,浴缸内一池血水荡漾,妖艳异常。 林天闷头瞧一眼降王,嬉皮笑脸迎上她的冷峻面容,“您这是要打算洗澡?” “废话。”阿骨朵冷哼一声:“你来做什么?休要在我面前提及那老东西。” 还没开口就被她顶到了天边,林天只得改变策略,陪着笑脸说道:“当然不是,海伦那边还要请您老人家多多照料,还有,还有皇甫老爷子的事……” “我答应你的事必然完成,少给我东牵西扯!说重要的!”阿骨朵袖摆挥了挥,莲步轻移,转身向那饱盛鲜艳血水的雪白浴缸走去。 咋说?不让提那老家伙,根本开不了口啊。 林天挠了挠头,降王展臂一挥,红袍舞起,黑发飞扬中,大红袍向后飞来,蒙住了林天的脑袋,一阵水花响起,等到他手忙脚乱把这丝绸红袍扯开,定睛一瞧,只看见半片光洁滑腻的美背缓缓沉入血水中,如玉的香肩浸下去,黑丝绦铺洒在艳红的液体上,美丽而又诡异绝伦,血腥中透着一种堕落沉沦。 “你对老妖婆也有兴趣?”降王星眸微闭,那池血水开始咕嘟咕嘟无火自沸。 “咳,说实话,您不说,没人知道您已经年过六旬……”林天顾左右而言它,目光却不知不觉瞥在那满满的沸腾血水中。 “红颜易老,纵使青春永驻,有谁又懂得其中苦楚?你是不是有事求我?”阿骨朵只露出半张脸,微微扬起了鼻子和嘴巴,整个下巴也沉入了血池里。 她那张妖冶精致的五官更显得白皙狐媚了,犹如画皮里的妖精,让人不敢直视。 “是,今晚将乘机去国外。”林天轻声答道。 “不放心这里?”阿骨朵长睫毛眨了眨。 “确实如此。”林天尴尬笑了笑。 一声叹息,伴随着满池的血浆快速煮沸,水汽加速蒸腾汽化,笼罩了整个浴缸。 “过去的事就当是一场梦吧……”许久,血雾中传来阿骨朵一声轻叹,幽怨而孤寂,似有无尽的哀伤和苦闷。 这句话让林天心头一喜,她能放下怨恨,便是最好的结果了。“前辈,没事的话我就告辞了。若那几个老家伙有难,还望你能仗义出手。” “你走吧。”阿骨朵轻声一叹。 “是。”林天轻手轻脚放下她的大红袍,转身欲走。 尚未走到门前,身后的屏风处响起一阵轻微的窸窣声,“嘭”然一声炸响,引得他仓促回头。 降王重又罩上了大红袍,如玉的脚下一堆漆黑碎屑零落,那是血浆凝固后留下的糟粕。 “张口。”阿骨朵眼神灼灼生辉,容光焕发,青丝飘扬,踩着地毯迈步向前两步。 林天乖乖张开了嘴巴。 一道弧线射来,准确无误钻入他的口中,滑进腹内,顿时一股清凉之气透向四肢百骸。 “辟毒玉髓,保你七日内百毒不侵。”阿骨朵深深看他一眼,挥袖转过身去,留给林天一个孤傲出尘的背影。 “谢前辈……” “不怕我再骗你一回?”阿骨朵冷哼一声。 “怎么会。” “你走吧,记得活着回来。”这女人快速挥挥手,艳丽的身姿漠然背对着他。 “是,前辈。”林天躬身抱拳,缓缓退出房间。 “前辈……呵呵……”阿骨朵怆然苦笑,伸手取来镜子,望着那镜中风华绝代的面容,痴了,呆了…… 燕京机场,两道身影拎包并肩而行。 “就送到这里吧。”林天停在安检门前,握紧了女人微凉的手。 “什么时候回来?”柳芳菲仰起脸,依依不舍的神情刻在眼底。 “尽快,如果可以,谁愿意丢家舍爱去那个地方?等我回来吧……”男人在她额头深深一吻,却被拥得更紧,感受着彼此的爱意与深情,久久难分。 “下一次,说什么也不会放你和女人一起走。”柳芳菲抱着他轻声嗔道:“这次又便宜你了。” “那就说好,等我回来,便宜我怎么样?”林天笑着吻上了她嘟起的红唇。 “你说的。”柳芳菲轻轻推开他,十分羞涩地说道:“我在这里等你。快到时间了,出发吧……” “照顾好自己。”林天再一次和她拥抱,拎起行李箱,大步走向安检门。 远处,两抹靓丽的身影伫足在机场大厅中央,默默注视着他消失在人海中。 “为什么不去和他道别?”冷姗姗轻声问道。 “你呢,你为什么不去?”夏清荷笑了笑,自问自答:“爱一个人,远远看着他就已足够。” 够吗?冷姗姗凝视着前方那个女人孤单的身影,目光露出深深的羡慕。 候机室内,林天的目光扫上一圈,大步走向一个位置,在那个戴墨镜的美丽女人面前停下,视线从她的雪貂大衣上落下:“介不介意我坐在这里?” “乐意之至。”女人扬起脸来,古典唯美的笑容无声绽放。 第585章血腥修道院 意大利,罗马街头,两个东方面孔徜徉在西方古老的巴洛克建筑群中,仿似游客一般随意。 喷泉、广场、随处可见的雕塑,教堂、修道院、古老的斗兽场,构成了罗马古典庄重的历史文化氛围,象牙白色与古代石雕是城市的主色调,现代时尚与古文明在这里交汇,包罗世界各国游人。 “果然是大海捞针,这样找下去不行。”林天收起那张发黄的天使雕塑照片,拿出另一张纸条。 “哈德尔修道院?”龙嫣的视线落在上头,露出思索的神色:“我知道这个地方。” “哦?”这个地点就是楼兰与罗伯特神父接头的地点,线索中极其重要的一环。 “这间修道院建于12世纪,曾经作为意大利党徒躲避战祸的据点营地,在二战后期毁于大火中,作为战争的历史见证,没有得到重建,有一部记录片重现过这段典故。” “远不远?现在去?”林天深感佩服,没想到这女人涉猎的这么广泛。 龙嫣点了点头:“不过,哈德尔修道院名声很差,因为屠杀过大批异教徒,号称血腥修道院。” “走吧,不管如何,这个地方一定要去。”站在台阶上,林天抬头望着大大的太阳,西北方梵蒂冈城沐浴在金色的海洋中,神圣宏伟,几处巍峨的方尖碑分布在神庙和广场前,在大地上投下细长的影子。 出租车载着两位游客,顺利抵达郊区荒芜的哈德尔修道院围墙外。 石头墙上仍残留战火的痕迹,留下片片斑驳乌黑,一块纪念碑树立在铁门外,修道院残垣断壁之间生满半人高的野草,荒废多年的地点杳无人烟。 这便是楼兰与罗伯特接头的地方。 两人相视一眼,龙嫣敲响了铁门外的锈钟,一名胡须拉碴的驼背守门人从围墙内伸出乱蓬蓬的脑袋,醉眼惺忪,一身酒气,用意大利语扬声问道:“找谁?” “神父。”龙嫣递出了写有罗伯特名字的纸条。 酒鬼斜眯着眼打量起他们,慢吞吞打开了铁门。 步入血腥修道院,驼背酒鬼在前方引路,走在碎石路上,两侧残墙下浓重的怨气在阳光涤荡下仍然显出顽强的意志力,僵而不死。 “那是谁?”林天指着前方那尊残缺的大天使雕像,高达四米,手捧法典,另一只臂膀残缺,神态十分的威仪。 “愤怒天使乌瑞尔。”龙嫣低声说道:“在路西法叛变之前,执掌地狱的天使长,战死在神乱一役中。” “有趣的传说。”林天笑了笑,哪里都有文明的踪迹,古老的西方历史同样悠悠流长。 碎石路径通往一处破败的大厅,墙壁外遍布干涸多年的黑色血迹,残碎玻璃窗内折射出一道道阴森之气,厚重的绒布窗帘挡住了外面的光线,这座建筑内外,煞气怨气无比的浓厚,惨死在教廷屠刀下的怨灵无时无刻不在向天哀嚎、申诉。 “神父在这里?”对前方引路的驼背酒鬼,龙嫣表示出极大的怀疑。 “自己看。”酒鬼推开面前两扇椭圆型木门,晃进了阴影深处。 “等等。”林天伸手拦住龙嫣,他察觉到黑暗中有死亡的气息,并且夹杂着许多杀机。 蓬蓬蓬蓬…… 天花板上一支支灯管连续点亮,照亮了穹顶那鲜艳瑰丽的宗教壁画和一排排长条座椅,长长的通道尽头,吊起的人影让两人面色同时一变! 赤着上身,头歪在一旁,男人的双臂、双腿被钉在巨大的木头十字架上,摆成十字型,遍体鳞伤,赤着脚悬空而立,几处乌黑的血已凝干,毫无生机,似乎死去多日。一束光线照在他的身上,血腥的死法与耶稣受难时如出一辙! “罗伯特!”龙嫣眼眸闪烁出道道寒光。 “说对了,小妞。”七个西装男人从最前方的座椅中站起身,衣服下摆中伸出了黑洞洞的枪口。 处变不惊,林天与龙嫣都没有躲避,他们知道,这群人的目的不是枪杀他们,否则在开门的瞬间就会同时开火。 “让我看看,是谁来了?山口组?”一名系着蝴蝶结的大肚腩胖子缓缓从大厅后头的小门内步出,戴着宝石戒指的手上夹着一根雪茄,身后还有两名高高的意大利人跟随左右。 “你搞错了,我们从燕京来。”龙嫣轻蔑地望着这个说日语的胖子。 “喔……来干什么?”胖子马上改用了京腔。 “找人,一个女人。”林天无视那些手枪,信步向前走去。 胖子脸上显出狐疑的神色,又指着十字架上的神父问:“你们认识这个人?” “不认识。”林天手插在裤子口袋里笑了笑。 “站住!”一名侍从高声叫嚷。 “我只想知道那个女人是不是在你们手里。”林天仍然向前走去,凝视着胖子那双灰蓝的眼珠。 “废掉他!女人留下!”胖子叼起了雪茄,沉声挥手。 砰砰砰…… 枪声大作,阴郁的修道院大厅,弥漫起火药的味道,年代久远的窗户玻璃不断震碎,枪手们连续打空了子弹,殃及几处灯火,硝烟里光线越发的昏暗,木屑和晶莹的碎片迷失在朦胧的视线中。 哒,哒,哒。 烟雾中的脚步声让这十余名意大利黑手党枪手齐齐震惊,瞪大了眼神,竟忘记装填子弹。 大厅尽头,龙嫣婷婷玉立的身姿落在他们眼底,与这份靓丽风景相对应的是,硝烟中步出的男人,从容不迫微笑面对众人,缓缓摊开了手掌心。 一颗黄铜色的金属球灼灼生辉,竟是由子弹头糅合在一起,大如乒乓球,亮瞎了这帮枪手的眼珠。 “奥古斯多!”一位高大的长发男子颤声看向胖子。 胖子的雪茄悄然滑落,掉在棕色皮鞋上,滚向地板,张着口询问:“你……你究竟是谁?” “一个你们惹不起的人。”林天手中掂量着子弹球,含笑走到胖子面前,那些黑手党党徒眼巴巴瞅着他,完全丧失了应变能力。 从怀中摸出几张照片,林天抽出楼兰的生活照在奥古斯多面前晃了晃:“有没有见过这个女人。” 胖子乖乖接过去仔细瞧了一眼,摇头归还给他:“没见过。” “罗伯特是你们干掉的?”尽管有些失望,林天还是从对方眼里瞧出来他没有撒谎。 “没错。”身为意大利黑手党第四号人物,胖子倒也敢作敢当,不用林天追问,就道出了事情原委:“有人委托佛朗西斯科家族收拾这个人。” 意大利黑手党以家族为单位,佛朗西斯科家族便是统治亚平宁半岛的地下王朝,与山口组的地位相当。 “谁?” “这个……”奥古斯多迟疑了一下。 林天抛了抛金属球,眯起眼睛:“带我去见他们,否则这个球就便宜你的嘴巴。” 胖子咕嘟咽了口口水,瞧一眼那些子弹头凝结的铜疙瘩,无奈点点头:“好吧。” 他见识过太多的混混、歹徒、恶棍,但无一能与眼前这个黄皮肤的华夏人相提并论,在枪林弹雨中不倒的人,奥古斯多是头一次碰上,他知道惹恼这家伙一定没好结果。 子弹都杀不掉他,再嚣张的地头蛇也没用武之地。 “等等。”林天笑看向周围那些枪手:“作为惩戒,你们要么吞下一粒弹壳,要么朝右手开一枪。” 枪手们闻言脸色剧变。 “开枪!”奥古斯多沉声挥手,废掉左手也比吞弹壳划得来啊,金属弹壳在肚子里弄不好会要命的。 几个家伙咬牙切齿,眯着眼,抬起了右手,互相打量着,狠心朝自己的手掌扣下扳机! 砰!砰!…… 血腥修道院里响起声声惨叫,一只只废掉了的右手血肉模糊,耷拉下来。 “带路,胖子!”林天甩了下头,边走边问:“既然你们已经干掉神父,为什么还埋伏在修道院?” “因为……他们说,在这里还会有一笔大生意,没想到竟然……”胖子神情十分的沮丧。 “竟然什么?” 胖子没敢说出心里话,苦笑摇摇头,没等到生意,竟然来了位魔鬼…… 第586章蹊跷的邀请 五辆菲亚特轿车缓缓穿行在罗马郊区林荫道上,簇拥着前方那辆豪华房车,沿途幽静的绿色风光极富诗情画意,车内飘流着高亢浑厚的意大利歌剧,不明所以的人们会以为这是某位富豪在享受假日。 遥远的地中海海岸线上,一座气势恢宏的尖顶古堡群落矗立在海滨翘岩上,沧桑古旧的中世纪历史气息扑面而来。 “那里就是圣天使堡?”林天抱着手臂询问。 “是的,安德烈侯爵的庄园。”奥古斯多一路上相当配合,这位西西里人深知欺软怕硬的道理。 “嗯,见过这张照片没有?”林天拿出那张古老的天使雕塑残照。 奥古斯多凝视片刻,表情迟疑,似乎有些拿不准:“好像在哪里见过……” “仔细想,旅程结束之前,你的记忆如果赶不回来,那么这颗脑袋存在就是多余的。” 听到这样的威胁,黑手党四号领袖抹了抹额头的冷汗,接过照片,递给手下一一传看,一时却没有结果。连这些地头蛇都摸不准的东西,外国人又如何能辨别这张老照片? “安德烈侯爵是做葡萄酒生意的?”龙嫣望着那一片片葡萄树果园问道。 “您真是聪慧,美丽的小姐。”奥古斯多先拍了个马屁,然后解释道:“这片土地就是老侯爵的私人财产,除了葡萄酒,还经营珠宝、艺术品,安德烈先生为人谦和、本份……” 说着说着,胖子自己也说不下去了,一位守法商人为什么会对罗伯特神父感兴趣?买凶杀人的人会是好人? “你们的生意是他亲口转达的?”龙嫣看似随意地一问。 “不不不,是安德烈先生的管家,贝贝托先生。”胖子答道。 林天和龙嫣相视交换眼色。 不是安德烈侯爵,那么这其中必有蹊跷,楼兰的失踪或多或少都与大天使堡脱不开关系。 城堡吊桥轰然落下,车队鱼贯而入,如同钻入巨兽口中的猎物。条形石堆砌的中世纪城堡幽深别致,喷泉和石像雕塑掩映在花园中,海风微凉,抬头便可见高高的尖顶钟楼迎着地中海矗立。 房间、廊柱多如鸽子笼、铁丝网,但每一间都极为宽敞,恢弘,整个古堡足以容纳三百位宾客,迷宫一般的回转楼梯和布局,让人迷失在悠久的哥特式建筑风格中。 “那就是贝贝托先生。”奥古斯多低声向林天两人使了个眼色。 台阶上,一位身穿燕尾服的老管家领着仆人们恭敬迎候,银白色的发丝梳理得一丝不苟,臂弯搭着雪白的丝帕。 众人纷纷下车,胖子一阵哈哈假笑,迎上了贝贝托管家:“你还好吗?我们的老朋友?” 老人脸上挂着矜持有礼的微笑,目光却看向胖子身后,说道:“佛朗西斯科先生,您的生意顺利吗?” 顺你老母!胖子阴笑一声,回头介绍道:“这两位朋友从东方来,希望能见到侯爵阁下。” “当然,侯爵已为客人预备好房间和节目。”贝贝托弯腰舒展手臂,向林天、龙嫣二人指引方向:“燕京来的客人,请走这边,贝贝托将为您效劳。” 这是什么意思?房间和节目?是圈套吗? 林天笑了笑,说道:“奥古斯多,你也一起吧。” “是的,先生。”老管家欠了下身:“佛朗西斯科先生,侯爵同样邀请您观看演出。” 胖子本以为送佛送到西,任务完成就可以脚底抹油溜掉,没想到还是被硬拉上贼船,这两方人似乎在打哑谜,互相并不拆穿底细,蹊跷诡异让他的心里头七上八下,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能走一步唱一步,硬着头皮上阵。 古堡的设施基本上都保持着旧时的风格,壁灯、石板、雕塑、铁皮盔甲、楼梯,处处都释放出古老的气息。 这是某个时代的亲王官邸、私家庄园。 各类天使雕塑繁多,形态各异,栩栩如生,雪白无瑕,楼梯转角、大厅和走廊,大大小小的天使雕像,无比繁复,让人眼花缭乱。 “尊贵的客人,这间是你们的住处。”行至顶层,贝贝托指着一处装有金色木门的房间,挥手示意四名男仆女仆留下来为他们服务。 “贝贝托先生,你们的侯爵不在城堡?”林天看出了问题的关键点。 “您说对了,明天一早,侯爵大人将返回大天使堡,作为他的特别交待,贝贝托将竭诚为两位东方贵客服务,请一定在这里停留一晚。” “嗯,那么就这样吧。”林天向房间内看了看,奢华鲜艳的布置与外面的古旧格调判若两个世界。 “请稍事休息,之后为您准备了丰盛的晚餐。佛朗西斯科先生,您的房间在楼下。”管家气度不凡,彬彬有礼安排着所有事务,不慌不忙,好像之前从未发生过任何事。 罗伯特神父惨死在血腥修道院,怎么可能与他无关? 如此的表现,让胖子奥古斯多恼怒而又费解,贝贝托管家到底安的什么心? 同样,龙嫣和林天相视之后,满肚子疑问,重重迷雾摆在眼前,这个龙门阵真的值得仔细推敲。 管家躬身退去,指引胖子去楼下安歇,四名仆人留下来听差。 “暂时没你们的事。”龙嫣挥了挥手,步入房间。 仆人们行了个宫廷屈膝礼纷纷退下,林天笑了笑,步入这间风格独特的客房。 猩红色主色调,看起来有几分晦暗、阴森,一张宫廷式大床摆放在房间尽头,尖尖的穹顶下以锁链倒垂着一顶圆环型蜡烛台,上头燃烧着数十盏儿臂粗的红烛。 地毯是暗红色的,沙发、墙壁也是,唯一的亮点便是窗帘,海风吹拂,白纱轻柔飘荡。 “他在搞什么鬼?”龙嫣扫了一圈,回头看着林天,眸子里闪烁着怀疑和询问。 连她这样聪慧的女人都没办法摸清管家贝贝托的意图。 “如果没猜错,谜底很快会在这里揭晓。”林天笑道:“他在等人,等安德烈侯爵,还有几个重要人物。” “嗯?你从哪里看出来的?”龙嫣美眸中疑问连连。 林天笑着回答:“因为他的自信,谋杀一位神父,还能如此的平静从容,说明什么问题?他们无视法律、规则、甚至正义。身为上位者,这些东西早已不是约束他们的锁链,在最后一刻到来之前,今晚不会有事,安心享受古堡假期吧。” 龙嫣露出思索和回味的神色,点点头,看着他问道:“不做点什么?” “做?当然做。”林天坏坏地笑起来,瞥向那张意大利宫廷大床。 龙嫣的目光随着他转移,落在床头,嫣然一笑,迈着白色高跟鞋走向窗边,拉开了那两片窗帘,举目看去,恬静的表情瞬时凝结。 古堡后院的走道两侧,数十尊天使雕像林立延伸,沿石拱桥两侧通向一处大厅,那大厅的门楣上方,一幅巨大的双翼执剑天使浮雕清晰印在眼底,与当年窦实庸所拍照片上的天使雕像如出一辙,只是一个是浮凸的画面,一个是立体的存在。 圣天使堡,到底隐藏了什么秘密? 发现女人神色不对,林天默默走到她身侧,只抬头望了一眼,不禁低声惊呼:“安息火焰剑!” 第587章最后的晚餐 天使手中的那柄蛇形刃,正是安息火焰剑的缩小版! 整个古堡处处透出诡异蹊跷的气息,人、物皆是如此。 “你有什么看法?”龙嫣轻声问道。 “参观一下那里没问题吧?”林天捏着下巴说道:“午夜的时候。” “嗯。”女人微微点头:“很多年没有过这样的经历了。” 夜探深宅,乃是江湖人常用的手法,身为**会大佬,龙嫣已多年未曾做过这种下作的事。 “有人来了。”房间外响起有序的脚步声。 “是仆人。”龙嫣侧了下头,拉上窗帘。 门铃声传来,四名仆人手捧托盘,躬身来到门前。 “这是干什么?”瞥一眼那些华丽的宫廷衣装,龙嫣挑了挑眉。 “请客人更衣后享用晚餐观看节目。”男仆低头说道。 林天挥挥手微笑:“放着吧。” 四个托盘置于桌上,仆人退出后,林天走过去瞧了瞧,捡起一个金色假发卷,嗤笑道:“要扮小丑?” “似乎是中世纪宫廷礼仪。”龙嫣皱起眉说道:“他们在搞什么名堂?” “看节目,好戏上演呗!”林天拎起托盘里女人的长裙,啧啧赞叹,天鹅绒、丝绸和蕾丝花边雍容华贵,完全是贵族式的装扮。 男人女人,各有一套服饰,与意大利古代宫廷习惯相吻合。 “换上吧?”林天瞅瞅龙嫣的雪白大衣,不知道这个女人换上欧式宫廷礼服会是一番什么样的姿容。 “嗯,我去里间。”龙嫣脱下大衣,露出青花瓷纹饰的齐膝款旗袍,窈窕的身段华丽动人,如玉的香肩、手臂、小腿完美无缺,立时就驱走了房间里的晦暗阴森。 抬手抽出几根发钗,盘起来的发髻如瀑布般泻下,随着她袅娜的背影在林天眼前跃动,女人晃向了里面的套间。 真是个罕见的气质美人,能够为房间里增添如此灵气,委实少见。 林天瞧了瞧他的衣服,脱掉西装,换上了白金相间的宫廷贵族服饰,整个人立即变成了另一番味道。 “日,这不是娘们装吗。”袖口的蕾丝松紧带和脖子下面繁冗的金丝绒、絮状绶带,看起来多了许多的娘娘腔味道,再戴上假发,靠!西方古代宫廷的礼服真是不伦不类,不男不女。 “嗯?还有这玩意?”两根手指头从托盘里拎出长筒白丝袜,林天纳闷了,该不是仆人拿错了吧?那给她送过去好了。 走到里间门口,龙嫣的唯美背影正端坐在四脚凳上,华丽的裙裾铺开在地毯上,如一朵盛开的白色郁金香。 “你来了。”女人对着镜子整理姿容,刚刚化了个淡妆,梳好长发。 “这个……是不是你的?”林天晃了晃那双长筒袜子。 龙嫣回眸看一眼,扑哧一声轻笑莞尔。 “是你的。” “我的?”林天翻了下眼珠,男人穿长筒袜?这是什么礼节? “古代宫廷贵族男人都穿长筒袜,丝袜和长筒袜一开始是为男人发明的。” “这样?”林天越看越觉得古怪,无论如何,都不能穿这双长筒袜。 龙嫣笑了笑,按下镜子,起身走向那庞大的礼服前,背对着林天解开了旗袍!雪白的旗袍打开,光滑如丝的脊背半露,两根透明带连接着内衣包裹着胸前的英挺双峰。 她没有羞涩,没有刻意的炫耀自己的美丽,好像一切都是顺理成章,不需要矫揉造作,在这个男人面前,所有的举止都轻松随意,哪怕暴露出女人珍藏的肌肤。 “刚好,你帮我一下。”旗袍落地,女人弯腰轻轻步出,抬脚站进了礼服中,拉起这夸张的宫廷服饰。 惊鸿一现,眼前只余玉色,好似昙花绽放。 还没来得及仔细欣赏女人的曲线和玉姿,林天就只得收起目光,走向前帮忙。 这样的庞大繁琐礼服,一个人极难穿妥。 一根根拉紧背后交叉的银丝带,龙嫣的小蛮腰更显得盈盈一握了,椭圆型礼服撑起,贵气顿现。 “怎么样?”她戴上白手套,转身盈盈一笑。 “漂亮!”林天上下打量了一下,发出由衷的赞叹。 龙嫣摇头看着他说道:“我最不愿听到的字眼有两个,一是漂亮,二是美丽。” “为什么?”居然有女人不喜欢被男人夸赞? “男人说女人漂亮,只看到她的身体,只联想到了床,往往忽视了她的内心和需要,你应该知道,我需要的是什么样的回答。” “这个……我真的不清楚。”林天笑道:“权势、地位你都已拥有,年轻与美貌让绝大多数女人艳羡,你什么都不缺。莫非你想要一份爱情?” “不,我要的是生活,正常人的生活。”龙嫣目光中充满憧憬,凝视着他说道:“女人的道与男人不同,你的追求可以是整个天下,而我们,只是那温馨的感受,就像刚刚,你为我系上腰带的一瞬。” 林天托起她的手点头笑了笑:“我懂了。” “那你的回答是……”女人扬了扬高傲的下巴。 “漂亮。”林天握紧了她戴着白手套的手掌。 “嗯。”龙嫣美眸轻眨,莞尔。 同样的回答,不同的意境和感受,冰雪聪明的女人听得出其中的不同。 终其一生,龙嫣未曾遇到过让她心动的男人,直到他出现,直到杀爷透露出几分内情,才让这个孤傲、聪慧、视男人如粪土的女人从关注他到了解他,从普通朋友到知己,一步步敞开心扉。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爱情这种东西对于睿智的女人来说,更加难得,一朝沦陷,几乎便是万劫不复,倾尽所有…… 仆人在门外躬身等候,将这两位打扮一新的贵客迎向古堡深处的餐厅。 夕阳半掩在遥远的地平线上,天空血红如火! 穿过复杂的回廊和走道,眼前的空旷餐厅呈现在巨大的椭圆型穹顶下。 “胖子也到了。”林天低头在龙嫣耳边笑着耳语。 奥古斯多穿戴整齐,脖子上围着搞笑的蕾丝饰带,一身古代王侯装扮,倒也像模像样,正坐在长条餐桌旁焦躁等待,看到两人出现,急忙起身,双眼露出热切的神情,犹如见到了亲人的难民。 “衣服合不合身?”林天不失时机取笑他:“穿没穿长筒袜?” “这个……有点古怪。”奥古斯多讪笑着搓了搓手,抬起白花花的小腿,露出了白色的长筒袜。 “哈哈!”林天忍不住大笑,男人穿长筒袜,真的是头一回见。 马上,他就笑不出来了,管家贝贝托先生趾高气昂扬头走来,同样的打扮,白筒袜扎在皮鞋里,后头跟着**个同样装束的男人,全部清一色的中世纪宫廷风格,每个人的神情都非常沮丧、焦虑,好像刚刚死了亲爹。 “请入座,各位宾客。”贝贝托展臂指向长条餐桌。 龙嫣抬头向天花板上方的吊灯看去,眯起了眸子,手指轻轻碰了碰林天。 什么东西? 穹顶上方的壁画竟然是达芬奇的著名作品最后的晚餐!十二位门徒围绕在耶稣身旁,表现出怀疑、惊惧、愤怒等等神态。 “一,二……十二个!”龙嫣数了数所有宾客,包括他们,刚巧与画上的人数相等! 所有人和画上的表情一样,惊恐、焦虑、疑惑,如画中人物再现在世界。 “这是断头饭吧?”林天看向面前的长餐桌,这才发现,只有一侧摆满了凳子,同样效仿了油画里的陈设! 这些天实在忙晕了,现在去赶回来的火车,明天上午到南昌,后天恢复正常更新,感谢这些天大家不离不弃。 第588章创世纪篇章 一行十二人,身着各式宫廷礼服,互相观望着百般不情愿围坐成一行。 鲜红的蜡烛油从银器上滴下,落在托盘中,古堡餐厅四角在雕塑下倍显阴森。奥古斯多直了直眼神,环视一圈,望着雪白餐桌上倒扣的银器大盅发呆。 以前他也来过这里,从未受邀留宿在圣天使堡,印象中侯爵大人躬亲和蔼,今天晚上的事情却十分的诡异,让这位黑手党领袖摸不着边际,身边这些人,同样无一相识,似乎彼此之间都没有任何联系。 “请用餐,各位客人。”老管家微笑着挥手,仆人们走向前同时揭开了盅盖。 “我的主啊!”看清楚这盅盖下面的食物,两位宾客惊叫着丢掉了手上的餐刀。 “嘿,人参娃娃?”林天嘿嘿一笑,每个人盘子里都摆放着一个栩栩如生的婴孩,姿态各异,有熟睡的,有蹲坐的,有瞪大眼睛注视面前客人的,白嫩娇稚,惟妙惟肖,里面不知用什么食材制成。 龙嫣举起刀叉,又放下,实在不忍下手。哪怕知道这是西点,也没有一丁点食欲。 贝贝托先生取来了一瓶造型古怪的红酒,打开塞子,便有无数的馨香飘入鼻孔,甘美醇醪惹得几名男人连吞口水。 “为什么不动刀叉?”林天笑着切开了面前的婴孩,奶油下头,滚出一些水果布丁来。 还是没人敢切,或许是心中的焦虑不安让人们没有安全感,面前的婴孩蛋糕在烛光下显得阴森森恐怖,倒是老管家手中的酒惹人垂涎。 林天旁若无人品尝着面前的水果布丁,菠萝块、樱桃、圣女果,和龙嫣交换了一下眼色。 十二人,每个都分了半杯红酒,餐厅里酒香四溢,众人迫不及待端起杯子豪饮,奥古斯多瞅瞅身旁几个家伙,有些眼馋,刚托起酒杯,桌子下面的腿就被林天狠踹了一脚。 咧了咧嘴巴,胖子放下酒杯,明白了什么。 一杯酒,一份婴孩西点,便是古堡里晚餐的全部。 龙嫣和奥古斯多滴水未进,宁愿饿着肚子,林天吃的最多,酒水没动。 剩下的人们都饮了那杯来历不明的红酒,没有尝那婴孩。 “女士先生们,请观看今晚的演出。”贝贝托理了理头上的假发,示意客人们一同移步。 晚餐之后便是戏码上演,重头戏终于盼到。 幽深的古堡,几进几出,回廊如迷宫,所有人彼此间默不作声,谨慎而小心地观望着对方,审视周围的场景。 步入一处恢弘的剧场,贝贝托举臂指引人们随意落座。 座位林立,光线幽暗,古堡的墙壁上悬挂着一些抽象画,前方血红的帷幕紧闭,不知道那两片幕布拉开后会出现什么样的场景。 林天拉着龙嫣坐到一处角落,奥古斯多屁颠屁颠跟过来,坐到他们身后一排。 “怕什么?你也怕死?”林天扭头看着他,露出奚落嘲笑的表情。 “嘿嘿……兄弟,刚刚那酒有问题是吧?”胖子摸出一支雪茄献上,掏出了火柴。 “那不是酒。”林天接过雪茄,露出莫测高深的笑容。 奥古斯多愣了愣:“不是?那是什么……” “你很快就会知道。”林天吐出一口烟雾,面前的舞台帷幕同时悄然拉开。 龙嫣轻轻拉了下他的手,视线投向舞台。 黑暗,无光。一缕缕晦暗的雾气缓缓蔓延,仿佛其中笼罩着无穷无尽的混沌! “要有光!”一个浑厚的声音穿透了阴暗,圣洁的光辉刹那照亮了舞台。 台下的人们,无不紧张动容,这个声音代表了什么,信奉主的他们无比清楚。 那是上帝!众生的造物主。 布景上呈现出欣欣向荣的景色,昼夜更替,地球沐浴在神光中,第一日瞬间结束。 “这是创世纪的开篇!”龙嫣神色庄重,眼神里透出一道凝重。 上帝造物,七日成就一个轮回。这场剧目究竟在搞什么名堂?隐约中,龙嫣感觉到无形的压力和恐惧。 “诸水之向要有空气隔开。”第二日,星辰遍布,古堡穹顶上闪烁出璀璨星河。 这是天。 “普天之下的水要凝聚起来,使旱地显露。”威严的神谕响彻在人们耳边,无数海水凝聚,陆地挺立而起,创世纪第三日,大地初露峥嵘。 “这电影效果不错。”林天吞云吐雾,不以为然笑着。 幕布后的声光影立体呈现,整个大厅完全和电影院的效果相差无几。 不花钱看戏,那就继续欣赏得了。 “天上要有光体,要有昼夜……”太阳和月亮应运而生,年岁、季节、时令、分分秒秒,依次建立秩序。 观众沉浸在上帝创世的威严和神圣气氛中,身临其境的感受感染着他们的心神,信仰上帝的人们,更加深深沉醉于这种氛围里,无法自拔。 这是信仰的力量。 第五日,鱼和飞鸟诞生。水中、空中的生物滋生繁衍。 第六日,昆虫、野兽,陆生生物急速诞生。一层幕布拉开,舞台上,首度出现了人! 创始人类!人族祖先亚当! 浓重的呼吸声从各个角落里传出,信仰上帝的人们眼眶湿润了,柔和的光线下,那名健美的全裸男子,代表了全世界的人族! “夏娃要出现了吧!”林天喷出一口浓烟,笑眯眯关注着那健美的金发男人。 背景音乐响起,柔美清越,透出浪漫的气息。 女人,伊甸园金苹果树下,诞生了人族之母夏娃! 她美丽,她善良,她风情万种。男人与女人,并结连理,在原始的伊甸园里徜徉在神光下,管理天下万物生灵,享受幸福与甘甜的果实。 一阵尖锐高亢急促的哨音洞彻大厅,气氛凸显狰狞、阴暗,完全破坏了这种宁静美好的环境。 奥古斯多等人绷紧了心神,他们知道,那条诱惑夏娃吃下金苹果的可恨毒蛇终要登场,它是魔鬼的化身撒旦。 而此刻,龙嫣和林天相视震骇,这哨音之中,分明透出一种强大的杀伤力,并非功放播出的声音,而是人为,有人正躲在某个角落高歌。 随着夏娃被毒蛇引诱,与亚当分食智慧金苹果,这歌曲越发地高亢,进入了极高的音域中,优美紧张的旋律和扣人心弦的神话再现,让台下众人群情激动,脸孔纷纷露出一种陶醉其中的酡红色。 歌剧、舞台,充满张力的表演,震撼全场,除了林天与龙嫣之外,每个人都痴迷在这惟妙惟肖,极具感染力的表演中。 “阉伶!那是阉伶!”龙嫣抓紧林天的手沉声惊呼。 这些天更新缓慢实在是没办法,有众多书友一直默默支持,感激涕零。特别是一步二脚印、桀骜不驯、wazjw520、认真你就输了四位书友的打赏,受之有愧,非常汗颜。还有withlove、3661116000、13230213、391267484005、心灵之慰、大牛哥你是大哥大、345563120061、a小晰、205262633215、老夫、zhoupandi、368586155020、cainew001、309076196011、南瓜堂、一岁就立志杀猪、章鱼没哥哥、385914697030、一个闲的蛋疼的人等等数十位书友的投票,那些焦急等待的书友们,以及留言的朋友,在这里说声对不住了。直到今天,才有机会把留言和所有投票、打赏看完,深感不安,感动,感恩。 明天开始恢复正常更新,谢谢所有人的支持! 第589章惊世咏叹调 音乐界男高音多出自欧洲,其中意大利的高音C之王帕瓦罗蒂家喻户晓,稳居世界头号男高音交椅,所谓的海豚音在他面前不过是幼稚园里的歌声,根本登不了音乐殿堂的神圣舞台。 成功绝非偶然,这一切都得益于意大利悠久的历史渊源。自16世纪起,梵蒂冈教廷就发明了一种残忍手段,阉割男童,使他们的声带异于常人,达到超人的非凡嗓音,惊艳世界。尽管在上世纪初教皇勒令禁止阉伶出演,让这一违法现代道德观念的行为退出历史舞台,却由此奠定了意大利歌剧独树一帜的基础,声乐技术的高度发展,确立了在正统歌坛上,意大利人永远都占据一席之地。 眼前,这个独特的背景声音,让龙嫣立即意识到了是何人所发,阉伶! 只有他们能发出这种震撼灵魂的音调,飘渺无限,胜过世界上任何一位男高音歌王,嗓音空灵似来自天界,这是天使的声音。 “嗯,大概是。”林天拧眉倾听,别人听的是惊叹,他听的是杀机。 不知不觉中,创世纪篇章已上演到让人失落的一幕,人祖亚当与夏娃,被上帝赶出伊甸园,因为犯下的原罪,后代子孙必须世代救赎,人自打出生,与生俱来便要为此奔波。 生老病死、七情六欲,所有的折磨和灾难都随之降临在人身上。 观看到这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心头微微跳动,念头转换,林天正待琢磨,幕墙上出现了一幕让他震惊的场景。 四把旋转的火焰剑和天使把守住伊甸园入口,扼住了通往智慧苹果树的道路。从此,凡人与上帝永不相见。 是它,安息火焰剑!是它,手持安息圣剑的天使! 天使的名讳已无关紧要,安息火焰剑的来历终于澄清。 圣剑之所以有此威力,根本不是人间产物,造物主创造的神器,诛杀一切邪魔。除了圣剑,这些史诗传奇为大多数人知晓,主人究竟意欲何为? 答案很快揭晓,史上第三位人类,亚当与夏娃生下的儿子该隐,因为嫉妒愤恨,杀死了同胞兄弟亚伯,被上帝放逐。因为遭受天谴,终身必需依靠吸食人血过活,永生不死,世世代代遭此折磨,人人见而诛之。 前一部分明文记载在创世纪中,后一半,该隐所受的惩罚在书中并未详细交待过,而此刻,台上的该隐遭受种种凄惨折磨,非人的遭遇赢得了不少人同情。 “吸血鬼始祖!”龙嫣颤声说出这幕舞台剧的涵义,圣经中隐藏的故事被诠释之后,让人遍体生寒! 该隐的后代,便是最初的血族。存在的历史之久远超出第二代人类! 舞台剧内容陡转急下,大洪水泛滥,诺亚方舟传说之后,残余下来的血族嫡系达到辉煌巅峰,十三大氏族联手剿灭第二代始祖,建立了统一的长老会,稳固人类秩序,隐隐成为世界的主宰。 由此,血族的历史揭开面纱,从创世之初,直到千年圣战,梵蒂冈教廷联手各国君主,全人类共同绞杀,十三氏族宣告灭亡,圣婴死于安息火焰剑之下,残存的血族分为最后两支。 阉伶的歌曲为这段惊心动魄的史诗配以嘹亮悲怆的注脚,对战败的一方给予了极大的同情和支持。 “现在明白了。”林天低声说道:“古堡主人与他们必有微妙联系。” “事情就是他们干的!”龙嫣言之凿凿判断,她说的事情是指楼兰失踪一事。 “也许……” 林天不能肯定,因为,这世上总有一些出人意料的结果,让人防不胜防,超出正常思维之外。 灯火黯淡,舞台落下了帷幕,阉伶的歌声却渐行渐近,他终要出场了。 柔美细腻的曲调仿似情人在细语,没有乐器伴奏,空灵唯美的嗓音让人感动得想哭。 这样一副非凡的嗓子,足可以傲视天下了,不需要听得懂他在唱什么,那些音节表现出来的意境国际通用,直撼灵魂。 台下的观众们起立鼓掌,完全是情不自禁,深深叹服,忘记了自己身处何方,忘记了古堡里的阴森诡异。 奥古斯多也被这情景感染,刚刚要站起来,看到林天和龙嫣端坐不动,又讪讪坐了回去。 歌声猝然而止,那道幕帘在掌声中缓缓拉开。 华丽的金色长袍从舞台地板上姗姗显露,迷离的璀璨光辉极尽奢华,古代宫廷衣装在他身上显得不男不女,带有浓郁的哥特式黑暗风格。 “嗯?”阉伶嘴角那抹阴森诡异的笑容落入眼底,林天不禁深深皱了皱眉。 戴着黄金面具的歌手展开双臂,屹立于聚光灯下,承受宾客们的钦佩注目。 “谢谢。”他用意大利语微笑着欠身,赢得了又一波掌声。 贝贝托先生走上台,沉稳有力地问道:“那么,女士先生们,你们已见证了真正的历史,创世纪之作,证明上帝是自私、无情的,人族在神明眼中,仅仅是羔羊玩物。我们的祖先父母,只因为触碰到智慧启蒙,就被驱逐出那片果园,缺少智慧洗涤,只因少数人的无知,它可以降下洪水灾难,灭亡全人类。如今,该隐的后代惩罚依然在继续,无情冷酷的上帝从未救赎过任何人,你们是否愿意脱离旧信仰的束缚,回归自由,为尊严而战?” 圣经的思想,与东方的封建帝王如出一辙,天下之大,莫非王土,不容有任何反抗,皇权神权不容不敬和亵渎,信仰它,便要将灵魂和生命献出。 公然质疑反对上帝,在古代必然要被处以极刑,而今,信仰虽然相对自由,但是也极少有人煽动这样的非法言论。 全场顿时静谧无声,根深蒂固的信仰在心底虽有片刻动摇,但是这些人都不是白痴,知道什么是黑暗,什么是光明。 撇开传说真伪,上帝惩罚人类固然有其无情的一面,但也将希望和正义播撒在人间,只有信仰上帝,灵魂才能得到救赎,这是基督徒毕生的执着。 背叛信仰,堕落成魔鬼,谁又会心甘情愿? “唉……”一声叹息,显得有些突兀。 “来自东方的先生,您有什么要说的?”贝贝托转移视线,落在林天身上。 “没有,我只是觉得很搞笑,做黑暗势力的仆人,何必要冠冕堂皇为自己贴金?”林天坐在那儿抱着手臂说道:“如果缺少人手,以血族的手段,大可以把整个城市变成你们的地盘嘛!每人被咬上一口,不就了结了?” “不不,您的思想还停留在漫画小说中。”贝贝托笑道:“血族的继承人,千万人中方有一位,绝不是电影中描述的那样,成为一名初拥的条件异常苛刻,艰难。而你们,刚刚饮下红酒的众位,都具备资格。也包括你,奥古斯多先生。” 一张张骇然失色的脸爬满了惊恐,震骇,成为吸血鬼?这……这太不可思议了。 “那么我们两个呢?”林天追问道:“够不够资格?” “当然!”贝贝托欠身笑了笑:“尊贵的先生,您若没有资格,这世上谁有资格?” 这话听起来很受用,仔细想想,却让林天泛起怀疑,他们凭什么这样评判? “时间到了。”老管家的笑容此时看去,无比的阴森,古堡里的光亮也不能遮住人们心底的惊悚。 “有没有人愿意?”贝贝托再次重复提问。 没人。 纵使吸血鬼有永生不死的寿命,仍然不能吸引他们这些虔诚的信上帝者。脱离了社会和家人,活在阴暗的世界里,这种恐惧深深折磨着每个善良的心灵。 “那么”管家向后退去半步,手臂伸展,向那位阉伶示意。 嗓音一亮,便是无比尖锐的高音,飘上了天际,洞穿了整个大厅! 一个“啊”字,千回百折,齐高婉转,一气不歇,听上去已不像人类的声音,从阉伶口中连绵爆发。 这一次,已远远超出刚刚舞台剧的音调领域。 嘭!古堡的窗户玻璃寸寸裂开,飞扬的碎片星星洒洒溅落。阉伶的唱功不仅仅能够震撼灵魂,还能够抹杀灵魂! 龙嫣脸色剧变,戴着白手套的右手却被轻轻拍了拍,紧张的心情随即平复下来。 “有没有人愿意呢?”贝贝托微笑着第三次询问,表情彬彬有礼。 有人迟疑,有人观望,更多的人在发抖。 “好吧……” 短暂消失的魔音突然又起,铿锵之声尖锐拔起,刺耳的声响,直直穿透了空气,凝成了一道音障般的恐怖雾气,如刺破苍穹的利箭,笔直冲向最前方一位宾客! “啊”绝望的尖叫声掩映在锐啸之中。 嘭!只有几秒钟的光景,这个人就好似熟透的西瓜炸开,鲜红的血浆肉糜溅满了前后左右的座位,自腰部以上半边身体全部缺失,内脏沿断裂的腹腔向外喷涌,死亡留下的景象血腥惨烈到了极点! 恐怖!深深的恐怖蔓延,没等人们适应过来,又一位客人的身体惨烈爆开,那杀人于数十步开外的曲调,惊呆了世界。前一刻惊艳灵魂的天籁之音,此时竟变成了死亡的咏叹调。 “够了。”林天站起身沉声喝道:“你能活到现在,应该庆幸,而不是为虎作伥。” “被你瞧出来了。”阉伶的嘴角挂起了微笑,残忍而歹毒,纯正的华夏口音让人心生他乡遇故知的亲切感。 “有些东西,蜕了皮,也难改本性,是不是,楚大少?” “呵呵,你只说对了一半。”摘下面具,那张东方面孔露出来,英俊而张狂:“我的名字是安东尼奥,圣天使堡子爵,未来的罗马大公爵。” 这一章有点长。感谢wazjw520再次打赏。还有投月票的朋友:雪域冥狼、a小晰、老夫、丁峰、**。今天预计三更吧。 第590章死灰复燃 “噢。”林天颔首笑了:“头衔不少,可惜无论如何,都改变不了你是阉人的事实,即便拥有了全世界,你也只是个太监。” 当初在津城,林天亲手捏爆了楚卓然的蛋蛋,将这个纨绔归为太监一列,没曾想,死灰也有复燃时,枯木亦能逢春。在意大利古堡中,这个狂妄之徒摇身一变,竟成为血族的代言人和帮凶。 “哈哈,你又搞错了。”楚卓然仰头大笑,“除了不能传宗接代,正常男人可以做的事,在我这里照样行的通。” 这真是出人意料啊。 没有了卵蛋,他还能玩女人?难道是萌阴于血族的缘故?他们用了什么秘法帮助这家伙的? “嗯,不知道楚兆雄听了这话,会不会欣慰而笑。”林天当头泼了盆冷水过去:“楚氏集团已经从地球上消失,下一个我看就是你了。当初没有锄清你这根草,这次不能再疏忽大意。” “先考虑一下你自己的处境吧!”楚卓然大笑道:“今日的你我已不是当初的你我,你不想知道那个女人的下落?” “果然是你们干的!”林天眼神一眯,锁定了他狂妄的身影。 “你怎么老是说错话?”楚卓然摇头微笑,一副瞧不起林天智商的表情,“是他们,不是我们。” “谁?”龙嫣起身沉声询问。 楚卓然稍稍转移视线,上下打量着龙嫣笑道:“早有耳闻你的风流韵事,原来大家都是同一类人。” 他悄然转移了话题,看得出并不傻,似乎,经历过这么多事情,磨平了那些狂妄乖张,变得更加狡猾世故、歹毒阴险。 林天冷哼一声:“你也错了,我和你不是同类人,你走的是死路巷道,头顶阴暗,脚蹬丝袜,男不男女不女,我走的是大道,阳光大道。” “可惜,不管怎样,你都没的选择啊……”楚卓然挥挥手,老管家躬身向外走去,似乎要去取什么东西。 “至于你们”这位阉伶轻蔑地瞧了瞧剩下的宾客,“就去和你们的耶稣一起,为信仰陪葬吧!” 激昂惨烈的歌声尖啸而起,一位接一位的客人爆体而亡,血腥之气荡漾满厅,噬魂之歌无情收取人们的性命,惨叫声全部突然飙升又嘎然而止。 “救我!”奥古斯多跌倒在座位前的走道上,汗如雨下,惶恐筛糠。 这么多人都毫无反抗之力,惨死在高频音阶下,他就算是黑手党一把手,又能如何?同样要死!何况他还不是。地位、权势在死神面前毫无用处,死神镰刀来了,人人平等。 “楚卓然!你到底想怎样?”林天大声喝止他,十二人却只剩下了他们三个。 杀人灭口,不能收为所用,便要毁灭。 “喔喔,你害怕了?”楚卓然肆无忌惮笑起来:“你放心,我不会杀你,你比任何人都重要千百倍。” “那好,放过胖子。放过她。”林天说道:“我陪你玩。” “当然可以……”楚卓然华丽转身,此时管家托着一个铺上白丝巾的银盘走来。 “你看看。”楚卓然伸出一根手指头,挑起了托盘上的东西。 一根链子,银链子,下头坠着一小块铭牌。 楚卓然抬手抛来,林天抓住这根链子,瞥一眼铭牌上头的字迹,双目中冷意劲透。 楼兰! 这是她的军牌,特种兵通常都会在脖子上挂有这样的军牌,用以标明自己的身份,哪怕战死疆场,尸骨无存,有这个名字留下,便可由后来人追思,安排后事。 “她在哪?” “你会见到她的。”楚卓然嘴角抹着一道诡异的笑容,“我知道你不甘心做血族的一员,没关系,渡过今晚,明天一早,你见过安德烈侯爵,也就是我的义父大人,你就是自由的。假如,我是说假如,运气好的话,你还会感谢我,感谢我们所有人。” “楚卓然,你在玩什么花样?”林天冷冷说道:“我的耐心是有限的,别说是你,就算是夏贝拉,也不过是我手下败将!” “哈哈,你说的是尊贵的卡帕多西亚家族的女公爵大人?当然,你可以玩硬的,杀死我们这里每一个人,不过,你将再也见不到那个女人。”楚卓然奸笑道:“聪明人都应知道自己存在的价值,对于某些人来说,我们不过都是棋子,替代者众多,死掉我一个,又有什么关系。” 他是死猪不怕开水烫,早将生死置之度外了。 杀他或许容易,但是这条线索中断,恐怕真的就见不到楼兰,解不开那么多的谜团。 与龙嫣交换了几下眼色,林天昂首说道:“好,最后一个问题,银钥匙是不是在他们那里?” “有些问题我也无权知道。”楚卓然咧嘴笑起来:“想知道答案,你要付出代价,就像我,重生之后,脱胎换骨,但要告别原来的身份,成为这里的少主人。” “行了,我们走。”林天挥挥手不耐烦向大厅外走去,这里的血腥气和屎尿臭味已严重污染了他的视听感官。 奥古斯多抹着冷汗,紧紧跟随在他们身后,从地狱门口捡回一条命,胖子倍加珍惜。 楚卓然目送着他们远去,嘴边绽放出阴阴的笑:“清理这里,为赞礼做准备。” “遵您的旨意,安东尼奥少爷。”贝贝托管家躬身消失在阴暗的古堡中。 “这一次,你将万劫不复。哈哈哈……”当大厅里只剩下他一人时,楚卓然尖锐惊悚的笑声如夜枭传遍了古堡的每一个角落。 “狂妄。”走在楼梯上,龙嫣听到这个笑声,脸蛋中透出轻蔑的表情。 “他有狂妄的筹码。”林天笑着说道:“沦为黑暗势力的走狗,比当初做纨绔公子有前途,况且,那副嗓子也不是独一无二嘛!” 龙嫣冷哼一声作为回应,仍然还是相当的不屑。 “嗯?胖子你怎么还跟着我们?”扭过头,林天玩味的眼神盯在奥古斯多身上。 “我为你们……守门,守门可不可以?”胖子被刚刚的经历吓坏了,宁愿蹲在这里不走,也不敢一个人回房。 “你确定?我觉得古堡室内比室外安全,说不定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林天话音刚落,走廊尽头,两盏昏黄的光束亮了起来。 “妈呀!”胖子顺着两个人的视线看去,顿时瘫软在地,不住地哆嗦。 那两盏灯光的主人,竟是一头悄无声息的黑豹! 哗啦啦 锁链即刻绷紧,黑豹咆哮着跃起半米高,又喘着粗气落地,凶狠盯住前方的陌生来客。 “快回你的房间。”林天丢下这句话,和龙嫣相视一眼,快步离开走廊。 “这套衣服太麻烦了!”关好房门,龙嫣就急切地想要减轻负担。 宫廷礼服的裙摆里头套着层层钢圈,撑起夸张的造型,却让穿戴者费神费力。 “脱!”林天压低嗓音说道:“脱完了去探探那个地方。” “嗯。”龙嫣点点头,拎起裙摆,走进了里间。 又收到了wazjw520和桀骜不驯两位的打赏,深深感谢。还有岁月074书友的月票。8点还有一更。 第591章伊甸园 黑夜,无光,月影躲在云层深处,古堡内时不时传出几声恐怖吼叫,似野兽,又像是魔怪。 两个身影跃下窗口,悄然向后院那群天使雕塑摸去。 呼 林天刚刚落地,耳鬓就传来一道劲风,吹动衣衫,寒意袭人。 “找死!”白芒如电划过,腥浓的血水喷薄,一声呜咽,黑豹的尸体萎顿在地,喉管处汨汨流淌出溪流般的鲜血。 圣天使堡内,夜晚巡逻的全部是训练有素的黑豹,子时之后,这里便是它们的天下。 “玛琪迪尔、阿斯莫德……”龙嫣手指上的戒指微微散发光芒,照亮了雕塑下方那一个个拉丁文字。 “是什么?”林天低声询问。 “十二星座天使。”龙嫣答道:“再往前看看。” “好!” 数量众多的天使雕塑一直延伸向黑暗大厅,脚下是一级级逐渐起伏的台阶,跨度并不高,却没来由地让林天产生了一种莫名的感受,强烈的压迫感越向前越清晰明显,心脏也莫名地快了几拍。 “这些是……”左右两侧威严的天使雕像似乎在俯视苍生,目光凝聚在他们的头顶。 “守护天使,他们似乎在守护什么东西。”龙嫣低头在字碑上辨认了片刻,抬头仰望着这些未曾出现在圣经里的神祗代言人。 “嗯……”总有一种怪怪的感觉萦绕在林天心头,好像前方有未知的危险埋伏在黑暗尽头。 相比他,龙嫣显得有几分兴致高昂,白衣飘飘,手脚麻利穿梭在众多天使雕塑群中,辨认、研究它们的来历和名讳。 抬头关注着大厅门楣上方的大天使浮雕,林天轻声叫住了龙嫣:“等等。” “什么?”女人星眸闪烁,眨动着疑问。 “危险,我先。”林天抬腿跨入了幽深黑暗中。 这个地方真的很特别,当他一脚踏上地板时,就察觉到了异样的气息,那是一种源于信仰和尊贵的圣洁之气。 有那么一霎,龙嫣脉脉注视着男人的背影,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胸腔里融化。 眷恋不需要言语,一个目光就已足够。 两个人都跨过门槛,并肩站在了黑暗的大厅中。心中一片宁静,竟出奇地没有任何杂念和波澜,奇怪的地点,叫人无法看透尘埃。 身后的石门嘎吱嘎吱无风而动,缓缓合拢,将世界与这方天地隔绝开来的瞬间,仿佛将所有的不洁与烦恼都涤荡在外。 圣洁的气息微微荡漾,温馨、博爱、宽广无边。龙嫣抬头走向大厅中央,高跟鞋叩击在幽暗的石板上,清脆有序。 微微亮起的萤光渐渐照亮了整片视野,首先映入他们眼帘的竟是一尊巨大站像。 白袍加身的老人悲悯的目光俯视着前方大地,透出无尽的沧桑和慈爱,一缕缕圣洁的光辉和气息悄然感染着每个造访者的心灵,让人忘却了身处何处。 “上帝!”龙嫣颤声娇呼。 她不是老外,这两个字不是惊讶,而是呼出了这尊雕像的名讳。 是上帝。众生的缔造者。 前方,那些葱葱郁郁的树木挂满了果实,一株金苹果树鹤立鸡群,不正是智慧神树? 天使们守护的地点,竟然是……伊甸园! 尽管是伪造的,却真真切切叫人心神澎湃,这种情景只应该出现在梦境里。 青藤、秋千,一道道若有若无的梦幻气息和瓜果的馨香包围了鼻孔,圣洁与浪漫在伊甸园中滋生。脚下,是厚厚的软草垫,如地毯般软绵,头顶,迷离的星空垂下一闪一逝的丝绦。 不对!望着龙嫣一副好奇观望的小女孩神采,林天脑海中划过一道霹雳!阴森的古堡里为什么会布置这样一处地方?相互对比,完全格格不入啊! 安德烈侯爵绝不是善类,楚卓然更不是,他们在搞什么鬼? 哒! 一声轻响,从伊甸园尽头传来,惊断了林天的思绪。 绿影花丛深处,一道朦胧的倩影渐行渐近! 当他看清楚那抹身影时,原本就有些激荡的心情,因为这个突然变得无比激动,一颗心脏抑制不住万千思绪泛滥,连脑袋也晕呼呼的! 黑发飘摇,身形矫健,漆黑的皮衣包裹住优美的身段,熟悉的朦胧面容竟是楼兰! 龙嫣也发现了她,眨着眼眸,停下脚步。失踪了这么多天的楼兰,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简直是恍如隔世,谁也不敢相信这如幻般的景像。 专注于楼兰,林天和龙嫣都忽略了某些东西,营造出来的室内伊甸园正一步步将他们拖入深渊。 “楼兰?真的是你?”林天试探着询问,他不敢确定,这是不是在经历某种幻境,周围雾蒙蒙的馨香让人如在天堂。 腾!眼前影子一闪,杀气腾腾的一拳迎面击来! 楼兰的速度仍然不可小觑,即便是极道高手,大意之下也会失荆州。 嘭气旋呈伞状炸开,林天的手掌挡在鼻梁前,接住了她这突袭的狠招。 “你干什么……” 没有回答,剪腿应声腾起,斜扫向他的脖颈,快捷无比。 “小心。”龙嫣惊呼奔来,打算助阵。 拳脚相撞,楼兰倒飞出去,撞上一株橄榄树,满头的黑发腾空,张扬狂乱,如群蛇乱舞。 “她有问题。”林天沉声说道:“这不是原先的楼兰。” “该不会……”龙嫣不敢说出那个词,那样的结果会让所有人都无法承受。 林天深知她的想法,悄然亮出了安息火焰剑。 “你?”龙嫣再次惊呼出声。但马上就被楼兰的动作引开了视线。 树叶纷飞,草片乱扬,楼兰魅影飘荡,掠起一片黑色残影,如雨燕飞扑向大海! 银芒电射,于瞬息间划过她的手臂,皮衣绽开,几滴血珠滚落在雾蒙蒙的烟尘里。 嘭!两人的拳光直直撞上,恐怖的劲气四散开来,楼兰又一次被击飞,洒下一路的血点。 圣剑回归掌心,快速入鞘,林天糅身追上,主动出击,脚下踏空奔腾,极为干净利落扣住楼兰的手腕,向那伤口处定睛扫上一眼。 这一眼,便觉天悬地转,世界崩溃。 楼兰手臂上的伤口正以极快的速度愈合,恢复如初,这情景比见了鬼还要恐怖。 怎么会这样……她已经不是人类! 刺刀二当家竟然沦为一名血族! 嘎吱 身后,那扇石门发出沉闷的响声,浓烈的杀气自门口滚滚而来,熟悉的气息,恐怖的复仇战意,让林天不得不放手,飘身退向一旁,扭头去看那道身影。 果然 黑发黑衣,无情冷酷的眼神,绝美嚣张的气势,除了夏贝拉薇姿还能是谁?她果真没有死透啊。 第592章罪渊 古堡密室,楚卓然将自己深埋在黑暗的沙发里,火红的烛光照亮了一蓬金色卷发,跪伏在地毯上的女人埋首于他的腿间,悉悉索索的口水声不时传出,他的脸上显出陶醉的满足。 “少爷,情况有些不受控制。”贝贝托管家站在门外轻声汇报。 “是怎样?”楚卓然深吸了口气,他正徜徉在那巅峰的边缘。 “夏贝拉大人。”老管家说道:“她已进入伊甸园。” “那就由她去……”楚卓然马上回应道:“亚当不应该嫌女人多。” “按您的意愿。”管家犹豫了一下,悄然退走。 密室里即刻就响起楚卓然放荡的叫声:“喔!快点,你这个小野猫!对,就是这样!喔喔喔……便宜你……” 龙嫣悄然向后退了几步,和林天面对面站立,谨慎观望着这两个女人。 四个人,成四边形对峙,彼此无声无息,只有眼神交流。楼兰原本杀意澎湃,像头猛兽,此刻见到夏贝拉出现,感受到上位血族的威压,瞬时间就点燃了血液中的反抗原力!死死瞪着信步走来的同类。 敌友关系错综复杂,诡异的伊甸园布局,情况非常的混乱。 本是同一个战壕里的战友,此刻竟也成为了敌人,并且摸不清楚她的情绪和理智。 “这是你干的?”林天持剑遥指夏贝拉。 “放肆。”女人止住脚步,红唇在晦暗的光线里骄傲轻启:“卡帕多西亚家族的荣耀不容玷污,死亡或者成为我的仆人……” “少给老子扯鬼马,我问你她是怎么回事!”林天粗暴地打断这个百年老妖精的官腔,指着楼兰沉声大喝。 “她?波依特家族的初拥,你也想成为她那样的人?”夏贝拉冷冷答道:“我可以满足你的愿望。” “该死,你们这群阴沟里的臭虫,全部该死!”林天恶狠狠咒骂:“上一次雷没劈死你,这一次,安息在圣剑下,上帝会好好照顾你的灵魂!” 知道血族的弱点,再加上手中的圣剑,林天有七八成的把握击杀夏贝拉。 “哼,不知死活。”纽约自由女神像一战,夏贝拉浴血重生,战力更胜从前,稳居血族两党大公爵之首,深谙对手招数弱点,同样信心百倍。 这一次,夏贝拉探听到林天与波依特家族发生联系,从巴黎连夜赶到罗马,目的只有一个,完成大卫罗斯柴尔德的委托。卡帕多西亚家族与共济会的合作,不能因为这件事中断。 谁能从圣天使堡安然走出去,谁将是最后的赢家。 一柄恐怖怪异的尖刀自夏贝拉的皮靴中缓缓拔出,震惊了其余的眼球。 乌黑似墨,煞气自刀身荡开,露出那两排犬牙交错的奇异刃口,平常的刀子刀锋光滑流线,这柄刀却恰恰相反,整个造型如一把崩坏无数缺口的尖锥锉子,可以想象,一刀刺入人体,假如还能拔出来,必牵连肠子血肉一古脑毁坏,千疮百孔,堵不住狂奔的鲜血,这样的伤口哪怕只有一指宽也足以致命。 “见识一下血族圣器的力量吧,凡人!”夏贝拉双手平托屠刀,狂发无风舞动,狰狞的杀气向四面铺张,一双漆黑的眼眸渐渐蒙上了血色! 嘭 两股战气同时喷发,相距不足十米远的两个宿敌,持刀持剑狂袭而去。 嗡! 圣剑对圣器,一个来自于教廷,传说中圣天使的安息火焰剑,击杀一切罪恶的神罚之剑; 一个传承数千年,血族十三大氏族流传下来的圣器之一,屠杀过数以百万计的生灵,其名“罪渊”! 一正一邪,针锋相对,剑尖刀尖闪电般接近。 光明与黑暗,席卷整个伊甸园,圣洁的光明气息,罪怨的死亡煞气,包裹住两道身影,疯狂对轰在一处! 与此同时,楼兰动了,龙嫣也动了,前者扑向那个战团,后者截住她的攻势,两个女人赤手空拳厮杀在一处。不管楼兰现在的情况怎样,龙嫣都不能让她干扰那两个人的拼斗。 气旋飞舞,各种枝叶和果实坠落在草坪上,上帝冷眼旁观,伊甸园变成了沙场。 高高的尖顶钟楼上,两个身影在黑暗中伫立,翘首望向后院那处地方。 “阁下,是否可以启动仪式了?”贝贝托管家十分地谦卑,老腰快躬成了九十度。 黑暗中传来一声嗤笑,沙哑的嗓音随后说道:“难道你没有发现,赞礼早已经开始。” “已经开始?”贝贝托诧异回头,却只能看到一道朦胧的影子,掩藏在黑袍中,无法窥见一丝真容。 “等待吧……漫长的等待,将会在今夜,完成宿命轮回。”沙哑声远去,许久之后,钟楼的木楼梯才发出微微的轻响,那是夜风给予的信号,贝贝托呆呆凝望着众天使守护的地方,微弱的光线从石门中透出,伊甸园里杀伐正紧。 嗤嗤嗤 两柄刀剑悬空相对,高速旋转,各自挟裹劲气飞快转动,飞沙走石,火光游离,闪电交织! 两大气旋形成的恐怖声势遮天蔽日,安息火焰剑和罪渊发出刺耳的磨牙声,两个非人类倾尽全力驱动的刀剑,殃及了这座人造伊甸园的每一个角落。 轰隆!龙卷风交错诞生,两柄凶器因为旋转产生的扭力疯狂融合在一起,巨大不可抗衡的力量猛烈推开各自主人,龙卷风在霎那间剧烈鼓荡,如一颗核弹爆发,击碎无数树木花草,吞噬了整个空间! 惨烈的一击,连同龙嫣、楼兰一起掀翻抛飞,四个身影在烟尘中狼狈落地,衣衫凌乱,灰头土脸。 雾气更浓,尘土遮蔽了视线,林天趴在人工草坪上闷声咳嗽,安息火焰剑也不知去了何方。 周围的声响竟出奇地同时销声匿迹了,昏暗中,似乎有什么邪异的事情正在发生。 阴阳眼洞察秋毫,却没有发现任何异样的地方。 “龙嫣!楼兰!夏贝拉!出来!”他高声叫嚷,好像迷途的归家人在为自己壮胆。 幽幽的星光下,一种若有若无的压抑气息悄然扩散,冥冥中似乎有一声叹息,打开了什么东西,林天睁大眼睛、竖起耳朵向四面察看,越发地感到不详。 不对劲,真的不对劲,林天谨慎狐疑地向一个方向走去,猛然间,一道黑影砸过来,是夏贝拉。 嘭! 两人近距离硬碰硬对上,向草垫上倒去,等到他麻利跳起来,却发现那女人伏在两步远的地方,手臂撑着半身,颤抖挣扎了许多下竟无力爬起。 有风不知从何处吹来,吹开了夏贝拉的长发,白皙的脸颊浮起了大片的酡红,散发出说不清的诱惑。 怎么回事? 感谢一步二脚印书友打赏,夜太美、293656955143、Turned丶陌影、4173794010几位的月票。今天3更。 第593章堕落 第一时间,林天就联想到了阴谋的味道,刻意营造出的伊甸园,邪门的氛围,浓浓的雾气,这与东方的法阵有几分相似之处! 必须离开这里! “龙嫣!你在哪?”顾不上和夏贝拉纠缠,林天向伊甸园另一个方向狂奔。 几声闷响从前方传来,循声找去,龙嫣和楼兰正像两个泼妇厮打在一起,一只高跟鞋掉落在树荫下,两人互相扯着对方的头发和衣服,有气无力扭打。 那一下下动作,完全像是在拍打棉花,两个面孔通红的女人,眼神疯狂,气息凌乱,根本不像样子,小学生打架的水平也比她们高。 这邪门的地方,越来越古怪,越来越让她们难以控制自己的心神。 “快走。”林天扑上去想要分开她们。楼兰的视线一转,落在他的脸上,赤红的瞳孔迸射出两束浓浓的**,剧烈喘息着扑向了这个男人,这一下爆发出的动作,比最麻利的强歼犯还要专业,还要饥渴。 “你干什么!”惊恐的呼声立即被一种气息淹没,女人的气息,雌性荷尔蒙的气息。 不光是楼兰,龙嫣也在这时候加入战团,死死抓住了他一只手臂,声音就像是风雨中飘摇的花瓣,柔弱而颤抖着,小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你快走……有鬼……” 走?走的了吗?你们一个抱腿,一个抱手,双拳拿敌四手,况且又不能动真格打人……都是女人,中了邪的女人…… 嗤 皮革撕裂的声音刺耳尖锐,刚以为挣脱了楼兰的魔爪,林天想要抱起龙嫣,目光稍稍一挪,就再也没办法转开视线,大脑成了摆设。 昏暗中楼兰白皙的身体强烈冲击着他的心理防线,那充满爆发力的身段此刻却展现出女人特有的柔媚,光滑柔弱妖娆细腻,胸前两点突起在小背心下隐藏,随着女人的脱衣动作,发丝飞扬中,整个上半身的美好完全坦荡荡呈现出来。 龙嫣的手指扣住了他的手,滚烫滚烫,像被火烧过一样,这双玉手带着他的手,哆嗦着,颤抖着,悄悄滑向了另一个滚烫的地方。 “咝!”林天倒吸了口冷气,那一手难以掌控的饱满柔软,透过旗袍,竟也微微烫手。 究竟是什么缘故,让这些性格坚定如铁的女人迷失了自己?堕落到如此境地? 他的思绪刚刚打开一条缝隙,背后就被一具滚烫的躯体贴紧,感受到那火辣辣的厮磨,定力再深的男人也禁不住血脉喷张。 龙嫣扣着他的手,烧红的嘴唇微微开启,发出压抑的娇喘声,一只手胡乱摩挲着男人的胸膛,想要将他推倒。 衬衫的纽扣绷断,女人的指甲划过他的肌肤,微微的痛感让林天的大脑又从堕落的悬崖边缘稍稍挪回半步。 “冷静,冷静点!克制住!”艳遇从天而降,谁能够有足够大的决心拒绝?旁人不能,他可以。 阴谋这两个字,深深印在他的意识深处,这是一个蓄谋已久的陷阱,好奇心害死猫,即便今夜毫无顾忌占有了她们,最终得益的也一定是那黑暗中的邪恶。 狗急还要跳墙,何况是身经无数险恶的林天。 不甘啊! 邪不胜正,阴阳理论中,任何邪佞黑暗的东西都可归为煞,驱除这种负面情绪的最佳办法便是布阵。 以杀止杀,以法阵破邪煞。 两个女人如蛇般挂在他身上纠缠,林天轻咬舌尖,保持心神清明,腾出一只手,想要驱动灵气,却发现,这半封闭的空间仿佛被什么禁锢住,既没有灵气,也没有煞气! 只剩空气。 人造伊甸园早已被做了手脚。 楼兰的身体像条美女蛇一样缠在他的脊背上,一声声娇喘和鼻息喷在林天的耳鬓、脖颈,在战场上抬手取人性命的她,对男人同样具有无法抵挡的强大杀伤力,仅仅是那披散的长发撩拨起来就酥了、麻了他的防线。 “楚卓然你这个畜生!”林天在心头愤恨咒骂,抱起在他怀中扭动的龙嫣,吃力站起身来,脊背上挂着楼兰,楼兰的一双手臂牢牢圈住了他的脖子,两条腿盘住他的腰,犹如一只树袋熊,不需他吩咐就缠紧了他的身体。 两个不安分的女人,被**烧晕了理智,一路纠缠,一路扭动,几十米的距离,林天倍受煎熬。 他要带着这两个女人逃出这里,只要冲出石室,就有反败为胜的希望。 龙嫣的嘴角挂着从未有过的放荡媚笑,两只眼睛里闪动着亮晶晶的惺忪,说不出的诱人,在他快要走到门口时,一只手臂勾住林天的脑袋,火热的唇贴了上来,软绵湿润的笨拙舌尖探进了他的口腔。 背后,那两团消魂的柔软挤压过来,楼兰的樱桃小口微微张开,含住了林天的耳垂!如电流加身,触动了他最后的一丝清明。 大厅通道的石门旁,夏贝拉挣扎的身体正努力想打开这条逃生路,但无济于事,滚滚的**之火疯狂燃烧着她数百年不曾改变的冷静大脑,一双拳头的指关节捏得嘎嘣嘎嘣响。 一声嘤咛喘息从昏暗的迷雾中飘来,夏贝拉薇姿的理智瞬间荡然无存。 她再也无法控制自己,无法控制那灵魂深处的渴望和需求,就像中世纪之前最初的血族,对新鲜人血的渴望一般。 林天踉踉跄跄扑到紧闭的石门前,他的双眼还残存着一丁点的正常光辉,可是,这不屈的意志随后就被第三个女人狠狠扑灭。 夏贝拉抱住他的大腿,像深渊里的巨蟒,将林天连同怀里、背上的女人一起拖向草地,终于,他强壮的身体被六只手摁倒,倒在了上帝的眼皮底下。 心中一声苦笑,这一次是彻底栽在了意大利。 他放弃了抵抗,放弃了胡思乱想,三个万里挑一的美女,不同的味道,不同的气息,不同的感觉,淹没了他的脑海。 无尽的幽暗中,缠绵悱恻的声息悄然奏响,林天感觉到他的每一块肌肤都被瓜分,数不清楚有多少快感一**冲击着心神。他伸出手,胡乱地摩挲,胡乱地抓取,那缎带般的触觉,柔软的滑嫩,还有冰凉的皮衣。 一男三女堕入了无边的黑暗…… 上帝的眼眶中流出了两行血泪! 第3章预计在10点,有饭局,稍晚。 第594章赞礼 伊甸园下方数十尺的地底空间里,一个椭圆型的巨大密室正热火朝天工作,祭坛上两堆黑火燃起,四具蜷缩的无头尸体倒在阴森的地板上,脖腔处流出的血液一滴滴汇往那纵横交错的暗图中,蒸腾出一缕缕若有若无的血腥波动,向上方的天花板拔地而起。 六只黑暗圣杯倾斜悬置,从不同方向往那狰狞复杂的图案中注入一缕缕烟雾,袅袅氤氲着白色。 三个女人、一个男人,四颗头颅丢在密室一角,全部是东方面孔。 数十位黑袍人围坐在这繁复玄奥的阵图周围,低声吟唱着一些音符,用他们的鲜血不断加持威力,口中冒出一串串血丝,不时有人倒下,后头等待的人迅速填补空缺! “幸好有备用的祭品抵上,否则真的要功亏一篑。”祭坛外围,两名背后烙印火焰纹章的红袍人低声交谈,说话的是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他的衣袍后头火海升腾,看得出地位极高。 “是的,**师阁下。”另一位中年男人心有余悸说道:“没想到,赞礼的力量对他竟无用处。” “这应该感谢卡帕多西亚家那个女人,没有她,成败真的很难说,命中注定,神也在帮我们。”**师微微一笑:“法诺蒂,千万不要小瞧东方的术法,虽然这一次我们是大赢家,但是通往最终的道路才刚刚走到一半。” “遵您的教诲,**师阁下。”法诺蒂抚胸欠身,手指上的六芒火焰徽章戒指在黑暗中跳跃出迷离的光辉。 老人点头说道:“坚持到天亮,就可以向圣座交待了。这样的话,远远超出了预期的设想,很好。” 法诺蒂看一眼那群越来越少的备胎法师,在心底微微叹息,等到天亮时,恐怕他们都将为这项伟大的事业献出生命。 三个女人想要征服那个男人,似乎还显得有些力不从心,必须不断加持血夜赞歌的力量,激发这些女人体内的潜力,把她们彻底变为只知道传宗接代的母兽。 多么恐怖的男人,多么惨烈的牺牲啊! 究竟为了什么?法蒂诺不敢问,他的权力地位还未达到老师的高度,无法涉及到最核心的机密。 又有两位法师耗尽心力,被抬出祭坛,此时,上方的伊甸园里,酣战正疾,原始的征挞,疯狂的律动、纠缠,血流成河,挥汗如雨。 男人与女人完全迷失了方向,金苹果树下,夏贝拉正弓着窈窕的身子,双膝跪在草坪上,仰头发出野兽般的嗥叫,身后承受着暴风雨般的摧残,雪白的牙齿刺眼狰狞,她的表情和动作处处释放出霏靡、堕落的气息。 楼兰半闭着眼眸躺在一边,她的体力暂时性耗尽,肌肤上点点嫣红透出极度快乐后的余韵。 黑暗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旁观,就像是来自地狱的一声声狞笑、窥探。 无数声不要命的尖叫之后,夏贝拉瘫软在智慧树下,蜷缩的双腿一阵抽搐,腻白的长腿中央,那对膝盖红彤彤如烤熟的大虾。 没有得到喘息的机会,林天又被一双手推倒,背倚树干,一屁股坐在了草皮上,他的手指被夏贝拉捉住,贪婪地吸吮。 雪白窈窕的龙嫣坐在了他的大腿上头,双手环住了男人的脖子,张着娇艳欲滴的嘴唇,呵气如兰,从笨拙渐至熟练,恣意地上下蠕动着,娇喘着。 一开始那种挣扎、不甘和负罪感,也随着翻滚在浪峰上的快乐而抛诸脑后,在欲海中迷失的林天早已彻底沉沦。 草地上撒落片片撕碎的衣物,迷雾更胜从前,楼兰双眸中的炽热燃烧起来,推开有气无力的龙嫣,抢占高地,坐了上去,一气呵成吞没那钢铁长龙。 楼兰娇美的臀部有一丝丝嫣红和白色流出,伴随着林天口中咝咝抽着的冷气,娇媚的小脸似痛苦又似快乐。 智慧树发出一阵瑟瑟落叶声,与那些喘息、鞭挞、吟声混合成一曲堕落诗歌。 亚当与夏娃们,在伊甸园中,主的眼皮底下,荒诞无度地履行命运的安排,行使人类最原始的本能…… 忘却了时间,遗失了神智。 光,温暖的光线透过门缝照在大厅里,投下一束雾霭云烟。 林天极力睁了睁双眼,额头顿感一片酸痛,想抬起手来,才发现两只手臂都被抱紧、夹紧,掩在一片腻滑的雪肌中。楼兰和龙嫣并排斜躺,一个脑袋靠在他的胸口,一个枕着林天的肚皮,夏贝拉一只脚搭在她们中间,两腿夹紧了林天的右手,四个人的姿态旖旎非常。 粉腿玉臂,横陈于身边,三个美女慵懒满足的俏脸都挂着承接雨露后的妩媚,睡得很沉。 一片馨香和柔软,真有点舍不得苏醒过来,叹了口气,林天决定起身。 从温柔乡里悄然挣开,她们仍没有苏醒,几个小时疯狂的索取和战斗,耗尽了所有的精力。 该去找楚卓然那个贱男了,问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设下这个陷阱,对他们有什么好处?岂不是拱手送给自己一份大礼? 凌乱破碎的衣衫已没办法遮体,林天回头瞥瞥那堆活色生香的玉体,轻轻拉开了石门,刺眼的阳光照在脸上,他眯起了双眼,低头看去,门旁的托盘里竟码放整齐四套衣服,一字排开。 想的真周到啊!马勒戈壁的! 被算计的耻辱和羞愤感浮上心头,只有愤怒,没有一丁点感激。 换上衬衫西裤,把剩下的衣物摆放到女人们身旁,林天找回安息火焰剑和罪渊圣刀,走出伊甸园。 回头望望那群天使雕塑,他恶狠狠吐了口唾沫。 既为虎作伥,根本不配充当神使。 庄园尽头的树荫下,彬彬有礼的贝贝托独自一人恭候在那里,抚胸向林天致意:“阁下,早安。侯爵大人和少爷已在书房等候,请随我来。” 他还敢抛头露面?林天嘴角浮起狞笑,送上门来那就休怪屠刀狠辣。 闷头跟着老管家步入古堡深处,转过许多回廊和通道,渐渐步入阴暗,推开橡木门,来到了一处华丽书房。 两只欧式木质大椅子上,端坐着两个陌生的面孔。楚卓然西装笔挺,屹立在其中一位仪态考究的半百老者身后,成竹在胸地微笑着,惹人生厌。 手上箍满一圈宝石戒指的灰发老人,正是圣天使堡的主人,安德烈侯爵。 另一位四十许的中年男人,眼神晶亮,隐隐透出强大的气息,暗红色的瞳孔边缘收敛着阴沉与杀机,两条金色长发沿耳鬓垂至胸口,绛紫色衣袍领口和袖口点缀着几簇交叉对刺的血色长剑,这是徽章,血族的家族徽章! 林天踏上书房地板,一一凝视着这三个歹毒阴险的非人类。 昏暗的蜡烛撒下一片阴霾,房间里的气氛随着身后的木门关闭,变得更加沉闷。 “等了这么久,为什么不放屁?”林天沉声质问,目光里散发出侵略好斗的野性。 “呵呵,阁下,难道你不觉得捡了个大便宜?”安德烈侯爵紧绷的脸霎时笑容满面,盯着林天遍布淤青吻痕的脖子,眼神极为暧昧。 这个老东西,真是贱啊。 第595章血族亲王 “我们一番苦心,不计前嫌,让你得以享受天堂里的快乐,你不应该感谢我们所有人吗?”楚卓然施施然地奸笑着,上下打量着林天的站姿,特意在他的两腿部位停留了片刻。 “谢,当然要谢。作为回礼,我送你去见上帝。”林天阴沉着嗓音说道。 “得了便宜还卖乖,父亲大人,我没说错吧?”楚卓然斜眼一笑,放着留在津城的亲生父亲不叫,和一个外国老头攀亲,这份数典忘祖的无耻行径只有他能做的出来。 安德烈侯爵摆了下手,看一眼身边那个男人,恭恭敬敬伸了下脑袋,笑道:“亲王阁下,您是否满意这样的结果?” 亲王!? 这个冷面男子竟然是血族亲王!这意味着他的权力远超出夏贝拉,是统治一方的巅峰王者。 “不,还差一点。”紫袍男人的手心摊开,露出一枚闪亮的银色钥匙。 梵蒂冈的信物! 林天不敢相信,一夜之间,所有失去的东西都近在眼前,又是那么的不真实。失踪的楼兰,遗失的银钥匙,尽管都与从前不同了,但所幸都一一露面。 “它现在属于你。”亲王屈指一弹,银光闪现。 “为什么?”林天扬手抓住这柄小的可怜的钥匙,看也不看,目光锁定在对方的脸上。 那张气势深沉的脸,不知道承载了几个世纪的权谋和争战,平静无澜,深如大海。 “我们无意与你们交恶。”亲王淡淡说道:“假如华夏能保持之前的中立态度,与梵蒂冈划清界限,那么波依特家族依然会将目光置于欧洲这片土地。” “波依特……”壁炉里的火无声燃烧,林天凝视着男人领口那两道家族徽章。 三大黑暗家族,除了撒弥,都已步入俗世,这意味着什么? 安德烈侯爵笑着说道:“正是伟大的波依特家族,萌阴在亲王阁下的眷顾里,你才有昨夜的幸福,不是人人都可以做亚当。” “你不怕卡帕家族的问责?”林天收起了银钥匙。 “在通往最终的道路上,任何牺牲都再所难免,一位大公爵,将带来极可观的收益,况且她没有损失任何东西。我已知会卡帕加西亚亲王,得到他的首肯。”亲王的嘴角第一次绽放出揶揄的笑意,似有所指。 “你们抓走楼兰,就是为了引诱我出现?” “可以这么说。”亲王从椅子上站起,袖摆挥舞,背起手:“在血族的历史中,只有两件东西被奉为至关重要的核心地位,你知不知道是什么?” 涉及到最隐秘的秘闻,楚卓然和侯爵大人都竖起了耳朵。 “什么?” “生存和血统。”亲王说道:“数千年来,活在黑暗中的血族,为了人人都能享受阳光而战,代代传承的家族血统,将东西方不同肤色、不同国籍的人融合在一个大家庭中。就像他们,安德烈侯爵和安东尼奥子爵,也将步入波依特家族的福祉中。” 亲王自问自答,答案多少让人有点失望,这并不算什么秘密。 “你是在劝降?死了这条心吧!”林天冷漠地看着他那华丽的紫袍,冷笑。 “重复做无用的事对我来说是浪费生命,尽管每一位血族都已享受永恒的寿命。”波依特亲王站在了壁炉前,背对着每一个人,冷峻的声音穿透了尘埃:“你的那位夫人,已是波依特家族第十六代子民,还有卡帕家的夏贝拉,因为她们,你已是一位外亲,这是没有办法改变的事实。” “那又如何!”林天大声叫道:“这不过是你们一手导演的剧目,改变不了任何事。” “是吗?”亲王淡淡吐出这两个字,转身笑看着他,目光里隐藏了什么东西。 很显然,他话中有话,这场策划已久,天衣无缝的阴谋绝没有这么简单。 从楼兰失踪,到罗马之行,一步步走进圣天使堡的伊甸园中,一环扣一环的陷阱,仅仅是为了让他享受与楼兰的鱼水之欢?龙嫣和夏贝拉应该没有在他们的谋算中,关键的细节还在楼兰身上。 隐隐的,林天好像捕捉到什么,一时间却又破不开那层迷雾。 让人费解的谜题,还是要出题人来回答。 但是,波依特亲王显然没那么蠢,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揭露谜底? “你可以离开了。”他说道:“带着她们离开。” “你要我走就走?至少,也要拖个垫背的!”林天狠厉的眼神盯在了楚卓然身上。 斩草未除根,后患无穷,不能再留下这个隐患。 砰!走廊外一声重物倒地的声音响起。 喀嚓,书房的彩色玻璃窗迅速应声碎裂,一道霸气恐怖的漆黑身影半蹲在地板上,缓缓抬起了她的猩红眼眸,乱发狂飞,锁定了波依特亲王的眼睛。 夏贝拉! 修行数百年的强悍体质促使她最先恢复过来,一路击杀数十人,疯狂复仇。 “马瑞斯!你做了什么!”杀机弥漫,皮衣凛冽,这个女人的双手紧紧握拳,面对血族两党之一的魁首,悍不畏死。 大公爵与亲王之间的代差,几乎相当于孩童与千年前的老祖宗。撇开各自的战斗力不说,来自于血源上的威压,就已经大大削弱了夏贝拉的气势。血族,从来都是以血统高低为尊。 “你要忤逆十三戒条?”马瑞斯亲王没有任何震怒的表情,份属不同家族,但流世千年的十三戒条仍然对任何血族都有约束力,其中的一点便是,不得以下犯上。 “告诉我理由!”夏贝拉冰冷苍白的脸颊刻满仇恨和挣扎,她没有一成把握能击杀马瑞斯,尽管在卡帕家族,她的战斗力可以排到第三位,但是面对一族亲王,流淌在血液中的恐惧还是在疯狂噬咬着她的心脏。 “我不会回答你。”亲王淡然答道:“想知道答案,去问麦哈特。” 麦哈特亲王是卡帕家族的当代掌权者,地位与马瑞斯平齐。 “好!如果他给出的理由不能让我信服,我发誓,一定会用十字剑刺穿你的心脏!”夏贝拉恶毒的诅咒让旁边的侯爵大人打了个冷颤。 “我可以原谅你的不敬,但十三戒条不能饶恕你的罪过。”马瑞斯冷笑道:“不过,看在它的份上,该隐也会赦免你的罪。” 它?它是什么? 谢谢414150383170、一个闲的蛋疼的人,你们的月票收到。 第596章孽种 夏贝拉的目光与马瑞斯亲王的眼神交错,捕捉到他的视线轨迹,心头一动,双眸骇然失色,心脏怦怦直跳! 轰!她直直撞开书房的木门,头也不回奔袭出去,留下几张狐疑震惊的脸。 贝贝托管家的尸体仰躺在走廊上,血水早已沁透了他的燕尾服和白衬衫。 “还不追?”亲王微笑着睨向林天:“这个时候,她需要男人关爱,特别是你。” “你究竟在玩什么花样?!” “真相需要自己去发掘。”马瑞斯在椅子上坐下:“你该启程了,教皇那个老家伙一定等不及要看到银钥匙,选择的权力在你手中,与谁为敌,都将是一份艰难的取舍。祝你好运。” 夏贝拉不明所以仓促离开,各种谜团萦绕,还有马瑞斯在这里坐镇,林天知道,想要楚卓然的命没那么容易了,至少今天不行。 “下一次,再见面就是你的死期。”林天指着楚卓然那张得意洋洋的脸,甩袖而去。 “终于……开始了。”亲王口中喃喃念叨着,脸上显出憧憬的喜色。 一路追踪,一路奔袭,林天在伊甸园门口追上了夏贝拉。 这个疯狂的女人,如一头远古暴龙,碾压一切,毁坏眼前所见的一切雕塑,十二星座天使支离破碎,断臂残肢滚落满地。明媚的天空下,她的肌肤和头发被日光灼烧,腾起一丝丝轻烟,又在血族的本能再生能力下快速愈合,长出新发,这种毁灭与再生的痛楚竟然浑然不觉! “够了!你疯了么!”从前是以死相拼的敌人,如今有了一夜之实,林天心头再也生不起仇恨。 夏贝拉眼中怒火蒸腾,完全听不到旁人的劝导,狂冲入伊甸园中,凝聚全力的一击,打在上帝那神圣的面孔上,雕塑轰然崩碎! 渎神! 她的疯狂作为惊到了正在穿衣的龙嫣,慌忙提着裙摆躲开纷乱的碎石。 楼兰也刚刚苏醒,失神的眼眸睁开来,第一眼就看到倒塌的神像向她砸来,全无任何躲避的意识。 她那光溜溜的身子下一秒就挪到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身后倒塌的碎石四面炸开,这里却是无比的安全舒适。 “你……这……我们……”楼兰的大脑处于浑浑噩噩中,抬头看着林天,思路打了无数的结,一断断破碎的画面在脑海中闪电飘过,夹杂不堪的旖旎场景,楼兰的双眸呆滞了。 “出去再说。”林天撩起一件裙子,罩住楼兰微显苍白的娇躯,一手拉着龙嫣,奔出室外。 嗤 强烈的阳光如同最恐怖的辐射线,照在楼兰脸上,立即就冒出了焦糊的味道。 “妈的!”血族的特征应兆了,初拥的血族,极难抵挡烈日的净化。 一束黑发快速萎缩在炽热的阳光下,林天背过身,抱着楼兰躲进守护天使的阴影中。 楼兰的脸蛋和额头均显出片片红疮般的疤痕,遭遇的恐怖创伤唤醒了她的部分记忆,圆睁双目嘶吼着狂叫起来:“放开我!让我去死!” 她的双手拼命拍打着林天,一声声闷响击打在他的胸口,这不是普通人的花拳绣腿啊,是最顶尖的军人,一人能敌千军的力量。 “看着我!”承受着她的疯狂攻击,林天用力搂紧这个脆弱的女人,龙嫣默然走来,用衣物包裹住楼兰的腿脚。 “你是刺刀,你是动二,你代表国家!”凝着楼兰血红的眸子,林天沉声大喝,声如雷鸣。 “任务尚未完成,你要临阵脱逃,做逃兵不成!” “银钥匙已经在我手上,我们现在就去梵蒂冈!” 连续的疾呼如醍醐灌顶,炸开了楼兰的心神,她那双与常人有着丝许区别的眼眸渐渐溢满泪水。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来……”楼兰带着哭腔仰起脸颊。 “因为,我说过要你活着回去。”林天伸出一只手抚上她的额头,“现在,你不光是我的战友,还是我的女人,妻子。” “我不是……我不是人了啊……我不配……”楼兰再次被这番话挑起了激动的情愫,想要挣脱他的怀抱,拥抱阳光,自寻死路。 啪!一个耳光煽在楼兰的脸上,打断了她嘶声尖叫,也惊呆了龙嫣。 “你是不配,你不配做华夏军人!要死,也要先完成任务!死在战场上!” 楼兰的神色凝固了,一巴掌打在她的心坎上,血液中的豪情猛然疯涨,双眼洒出几颗血色泪滴:“杀!杀死他们!” 她的情绪极端的不稳定,和夏贝拉一样,只是两个人的因由不同。 瞥一眼正在捣毁伊甸园的夏贝拉,林天一掌拍在楼兰的后脑勺上,将她打晕过去。 “你干什么?”龙嫣紧了紧长裙惊呼。 “先离开古堡!”林天掖好裙子包紧楼兰的肌肤,沿雕塑阴影向外奔跑。 尚未奔出这条天使长廊,夏贝拉恐怖的速度电射而来,踏碎一颗天使头颅,落于林天面前,挡住了他的去路。 冰冷的眼神缓缓抬起,阳光的残酷洗礼下,夏贝拉燃烧的发丝在抽絮拔烟,肌肤千疮百孔,毁坏与再生的非人力量不断比拼速度。 “想走?”夏贝拉声如寒冰,死死盯着这个与她一夜荒唐的人类。 “让开,要么一起走!”林天和龙嫣并肩停住脚步。 “死!”夏贝拉毫无征兆的出击直取林天的下巴,皮靴倒勾,身体在空中腾转。 “照看她!”林天抛出怀里的楼兰,挥起一拳与夏贝拉的皮靴猛烈撞击在一起,气劲鼓动中,他一改从前的防守策略,驱身向前,扣住这女人的手臂,两个人狠狠撞向一尊残碎的天使雕塑。 嘭碎石炸裂,夏贝拉被林天死死按在雕像前,无法动弹。 “我和你往日无怨,一直搞不懂,为什么非要追杀到底!死缠不放!”林天两只手扣紧她的双臂,两个人面对面,抵死相逼。 “想知道答案,我就告诉你!”夏贝拉豁出去了,从见过马瑞斯亲王开始,她的心中就已被另一种仇恨填满,被族人背叛的仇恨。 “昨夜之前,是罗斯柴尔德家族要你的命,现在,是我要你的命!”夏贝拉的面孔被紫外线猛烈灼烧,片片溃烂,恐怖无比,即使这样,仍然不能挡住她心头那番恨意。 “因为这一夜?”林天松开了双手。 如果可以选择,他绝不想和血族发生任何关系,可是木已成舟,由不得他选择。吃人嘴短,占了女人的便宜,怎好意思再向人家大打出手? “不,因为你的孽种!”夏贝拉眼神一恨,抬腿踢来! 特别感谢书友wazjw520一直的倾力支持。感谢368569908094书友投月票。还有第三章。 第597章珠胎暗结 什么?这两个字让林天如遭电击,标枪般的腿脚踢至面前,差一点就盖在了他的鼻梁上。 脖子一歪,夏贝拉的皮靴准确无误压在了他的肩膀上,另一条腿横切而来,想要绞杀林天的头颅! 没时间多想,林天仓促应战,双手挡住她的脚踝,反手一抓,握紧夏贝拉的小腿,借力反击,将她整个人抛飞出去。 周围林立的天使雕像让战局充满了凶险,刚刚脱手,林天的眼角就瞥见了恐怖的一幕,雪亮的利剑在阳光下反射刺眼光辉,那是一位天使手中的惩戒之剑,剑尖所指的方向,恰恰是夏贝拉的后心位置! 血族的致命要害就是心脏,这一剑如果命中,夏贝拉难逃一死。 一束白芒从他的腰间猛烈疾射,安息火焰剑电光流动,化为一条游龙,映入了夏贝拉的眼帘。 她的妖艳瞳孔放大到了极致,死亡的气息迫在眉睫,这柄剑,是诛杀神魔的天使之剑啊,瞄准了她的致命心房,身在空中,如何抵挡? 透体冰凉。 在这样的速度面前,夏贝拉没有任何机会反败为胜,就在她绝望闭上眼眸,准备接受这贯体的一剑时,冷冽的气息穿过耳鬓,身后铿然一声脆响。 嘭!她撞在了天使雕像上,脚下,一柄断裂的剑锋闪烁着明亮的金属光泽。 原来那一剑,不是落井下石要击杀她! “你刚刚说什么?”安息短剑弹射回手中,林天踩着一堆碎石缓缓走近。 “孽种!”夏贝拉指着自己的肚子咬牙切齿:“我怀了你的孽种!” “……”林天呆立在场,不远处,龙嫣也露出极为震惊的神色。 不需要怀疑,血族对自己的身体构造有着清晰的洞察力,哪怕是一个细胞的异常。 “怎么可能……”曾经有过那么多女人,都没中标,竟然和这个非人的女子结出了硕果,在震惊的同时,也让林天深感人生奇妙,不可思议。 现在,该怎样处理和夏贝拉的关系? “你想不到的事情还有更多!”夏贝拉发丝上燃烧着火焰,对光明的强悍抵抗力确保她敢站于烈日下。 “那么,薇姿,看在孩子的份上,我们是否能冰释前嫌?”林天说出这番话时,脸都觉得烧的慌,这种话应该是女人说的,此刻却从他口中跳出来,无比的汗颜。 “做梦!”夏贝拉指着他厉声尖叫:“你毁了我永恒的生命,万死难赎!今天杀不了你,下一次你逃不了一死!” 白天,对于任何血族来说,战斗力都要大打折扣,失去罪渊圣刀,身怀骨肉,在烈日下战斗,夏贝拉根本发挥不出一半的能力,不是他的对手。 “好吧,算我欠你的……”林天丢下那把狰狞的黑色短刀,带着满脸复杂的异色,最后瞧一眼这个女人,转过身去:“别想着去找他们寻仇,我不希望你们俩惨死。” “假慈悲!”女人倾尽力气扯着喉咙大喊,愤怒的目光显出一份挣扎。 “我们走吧。”接过昏睡的楼兰,林天在心底一声叹息,蓦然间,他心底生出一个可怕的念头,手掌探向楼兰的小腹,几秒后,紧张的表情再次凝固。 那剧烈跳动的生机感,在灵气查探中,如花草遇到朝阳,张开了笑脸,微微律动,表现出异常强大的旺盛生命力,她……她竟然也有了! “怎么了你?”龙嫣想到了什么,但不敢确定,小心翼翼观察着林天的脸色。 “哈哈,你不应该感到高兴?”夏贝拉在他们身后疯狂大笑,“一次多出两个血脉,两个小杂种!” “你给我闭嘴!”林天沉声爆喝,额头青筋浮凸,扭头看向了龙嫣! 两个女人都在一夜之间怀上他的骨肉,剩下的一个呢? “你别这样看我。”在他这副阴沉的目光下,向来处乱不惊的龙嫣也感到了战栗,那吃人的眼神透着凶厉,好像随时会失去理智的野兽。 “你过来。”林天极力想让自己的嗓音听起来不那么刺耳,偏向温柔,可是却从嗓子眼里发出了沙哑干涩的声音。 龙嫣抿了下嘴唇,踩着高跟鞋走到他身侧,眼神十分紧张。 她知道林天要做什么,心中怀着几分忐忑,几分期待,还有一丝丝的羞涩。 那只手掌贴在她的肚脐下,一股温暖的气息透过肌肤传递到身体中,龙嫣忍不住微微半闭上眼眸,这种感觉暖洋洋的,非常舒服。 这一次,比刚刚的试探更久,林天的脸色起初现出狐疑,接着是不敢相信,继而再次表现出疑惑来。 “怎么样,什么结果?”龙嫣优美的嗓音微颤。 即便是在那样的情况下**,与别的女人同时委身于他,她也没有一句怨言,她早已将全部身心寄托在这个男人身上,对于未来,她更渴望像楼兰那样,能够怀上一个孩子,做天底下最幸福的母亲。 “没,没有。”林天张了张口,不知怎的,心情却有些无端的沉重。 龙嫣美丽的眸子飘过一丝失落,勉强笑了笑,挽起他的手臂,说道:“那我们去梵蒂冈。” “或许,你和她们不一样,这样终归是不太准,不如去医院检查。”说这话时,林天感觉嗓子眼发干,眼睛也流露出迟疑来。 怎么会不准,没有就是没有,龙嫣是正常人,楼兰和夏贝拉是血族,她们都怀上了,她却没有,这样的反差,女人怎么会没有失望?肚皮不争气,就好像男人不够硬,不够长。 “不必了,身上好脏,先找家酒店洗个澡好么?”龙嫣强挤出的笑容让林天心生疼惜,这个好强的女人,极少会将自己的柔弱展现出来。 “好。” 古堡阴暗的墙边,两个身影紧紧依偎着步向前院,一只雪白的脚丫不小心暴露在阳光下,男人匆忙伸手挡住,用一片衣角包裹住那只小脚。 夏贝拉眯着眼睛注视他们离去,啪!捏碎了手边无名天使的玉足。 罗马假日大酒店的双人房间,林天轻轻放下楼兰,坐在床边,注视着她平坦柔滑的小腹,从口袋里摸出了那柄精巧的银钥匙。 思绪很多,千头万绪却化作了呆滞,一夜之间,许多人和事都变了,并且,还有了下一代! 王也仙一直梦想的事情变为了现实,林天却高兴不起来,楼兰、夏贝拉,还有龙嫣……三个女人不同的心境和关系需要怎样去处理?如何去适应这种新的局面? 以梵蒂冈为首的教廷、以血族为中心的黑暗势力,一明一暗两大组织,还等着他选择,这柄银钥匙的归属,将影响东西方许多盘根错节的利益,牵一发而动全身…… 从桌上摸来一包香烟,正要点燃,他忽然从浴室的水流声里捕捉到了压抑着的嘤嘤啜泣声。 玉娇龙,即使贵为一方主宰,执掌半壁黑道江山,归根结底,她还只是个女人。 是女人,都有脆弱的时候。 林天低头一声叹息,起身推开浴室的磨砂玻璃门,步入热气腾腾的水汽中。 谢谢书友347094840213的月票! 第598章觐见教宗 喷头的水哗哗冲击着地板,一抹身影抱着手臂,蹲在旁边,龙嫣的脑袋埋在膝盖上,隐隐抽泣。 林天脱下西装外套,轻轻披在女人的背上,蹲下身子将她拥入怀里。 “对不起,你不该来这里,来罗马。” 水流打湿了他的衬衫,雾气中,龙嫣扬起俏脸,分不清是泪水还是什么,轻轻摇头,“我只是,只是……” “我知道。”林天伸手抹了抹她的眼角,“这是个意外,美丽的意外,明天,一切都会好的。” 龙嫣定定注视着面前这张俊脸,点点头,察觉到自己春光半露,眼眸里闪过一抹羞色,轻轻脱离了林天的怀抱。 “今晚,就在这里休息一下。”林天站起来说道:“明天一早我们去梵蒂冈,不差这半天工夫。我先出去了。” “等等。”他刚刚转身,手就被龙嫣抓住,拉了回去。 “嗯?” 温软的唇贴上他的嘴角,女人半仰起脸,星眸迷醉,张臂环住了他的脖子。 这个吻轻柔绵长,饱含深情。 所有的遗憾和委屈,都倾诉在这一吻中,西装外套从她的肩头无声滑落在地板上,水珠飞溅,两个身影沐浴在迷蒙的雾气中,光线照在他们身上,极美。 龙嫣的手臂穿过林天的腋下,抱紧了他的背,而对方也轻轻环住她的腰肢,静静感受彼此的爱意。 “啊”陡然一声惨叫,从卧房传来,刺破了二人世界的宁静。 林天大惊失色,忙不迭和龙嫣分开,跑出浴室。 床边,楼兰手握一柄水果刀,残忍绝情地划开了自己的手臂,血水喷将出来,染红了床单,深可见骨的伤痕将皮肉翻出来,因为剧痛,整只胳膊在颤抖! “你干什么!”林天眼眶巨热,冲上去抢夺她手里的刀子。 怎么可以自残!? “走开!”楼兰胡乱挥舞刀子,疯癫叫嚷,情绪仍然非常激动。 那些血迹沿她的手臂分成数十道流下,蔓延在肘尖,滴滴答答淌满了床铺。 伤口却在逐渐地愈合,恢复的速度越来越快! 叮零当啷!刀子丢在地板上,楼兰抱头狂呼乱吼,披散的长发映着鲜红的血泊,疯癫刺眼,失心疯一般。 她这才知道,自己不是在做梦,她真的变成了非人类,堕落为黑暗血族的一员。 没有办法改变的事实,无情摧残着她的心智,比起龙嫣,她遭受的噩梦将成为永生难忘的经历。 每一位被强迫改造成初拥的人类,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无法面对自己,接受自己的新身份,强烈的自杀倾向曾经毁灭了无数生命。 因此,成为一名血族的首要条件便是自愿。 普通人尚且如此,楼兰又怎会甘愿沦为传说中的吸血鬼,意志再坚强,头脑再冷静,也无法保持平静了。 “我是鬼!是鬼啊!”凄厉的吼声不似人发出的嗓音,楼兰拼命揪着头发,作践自己。 “放屁!”林天双手钳住她的手腕,骑坐在这女人的双腿上,剧烈摇晃着她的身子:“看着我!看着我!” 楼兰软绵绵的身子被晃得前仰后合,一双眼睛里失去了光彩,面无表情看向林天。 “你现在不是一个人,你的肚子里怀着我们的骨肉!” 这句话如一道晴天霹雳,击晕了楼兰的脑海。 孩子? “你骗我!”她嘶声大吼,不相信这个突然冒出来的谎言。 “自己感受一下,你身上潜藏着未知的能力,血族的能力感知,比医生准确百倍。”林天沉声说道。 楼兰听了这话,神色沉寂下来,果然感受到了身体中另一个生命的存在! “孩子……”她失神喃喃轻语,无法消化这个突然到来的小生命。 “我没骗你吧,你是战士,还是孩子的母亲。”林天轻声抚摸着她的黑发:“就算你真的变成鬼怪,你还是楼兰,我的女人。”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这女人嚎啕大哭,不安稳的情绪瞬间又一次崩溃,扑在他的怀里,手指攥紧了床单,尽情宣泄那一腔的悲愤。 龙嫣系着浴袍走出,默默擦了擦眼角,倚着墙壁,凝视着不停抽泣的楼兰。 罗马之行,仅仅三天,就改变了太多的人,这究竟是福还是祸? 这一晚,三个人都没有睡好,楼兰蜷缩成一团,不时从噩梦中发出尖叫,冷汗沁湿了额头和手心。 龙嫣辗转反侧,躺在隔壁,无法入睡。她想到了很多,很多没有答案的谜团,关于圣天使堡,关于血族,关于那个伊甸园里发生的事情。她没有去追问林天,许多事,她宁愿烂在肚子里,也不愿让他添烦。 第一缕晨曦还未照亮地中海大都市的时候,林天悄然走出酒店,带回了两套女人衣服。 接近正午,梵蒂冈教廷的城楼下,一男两女顺利通过特殊安检,步入圣彼得广场庄严空旷的石板路上,两道身影互相遮挡,替一身黑衣、戴着面纱和斗篷的楼兰避开了骄阳。 出于对圣人的尊重,梵蒂冈国度禁止女人穿戴短于膝肘的服饰,这恰恰掩饰了楼兰血族的身份。 一夜的静坐思考,林天终于下定决心,完璧归赵,将银钥匙归还梵蒂冈,黑暗永不能阻挡光明的脚步,一大早他就联系上了摩尔。 整个广场中以恢弘的意大利语播放着虔诚、空灵、涤荡心神的弥撒,倍添无穷的神圣气氛,巨大的天使雕塑和方尖碑屹立在广场中心,圣彼得大教堂巍峨严谨的宗教气势让人心生宁静、崇拜和震撼,仿佛行走在庄严的天堂。 迎面而来,接近三百根德斯金式圆柱和方石柱组成的半圆长廊,上头屹立着四十位圣人雕像,仿佛圣彼得大教堂伸出的两条巨大手臂,拱卫着耶稣的圣像! 一名身着白袍的年轻牧师和两位神父从教堂的台阶上一路小跑而来,迎上林天三人。 “又见面了,摩尔。”林天嘴角挂着牵强的笑容,和摩尔拥抱。 “圣座已在等候。”摩尔笑道:“这是历史性的一天,值得载入史册。” “嗯,但愿如此,走吧。”林天抬头望着阶梯上方,那十二根椭圆型参天巨柱,撑起了教堂数十米高的穹盖。 一袭白色长裙的龙嫣握紧楼兰的手,巧妙地替她遮挡住阳光,一行人快步走向古老神圣的石阶。 耶稣基督的圣像与那四十圣人俯视着脚下渺小的人类,与他们的目光聚焦在同一处的,还有教堂二层一扇窗户旁暗中窥伺的两道目光。 踏上圣彼得大教堂最后一层台阶,不经意间,一缕发丝从楼兰的斗篷下飘出,霎时燃烧成灰,湮灭在空气里,连她自己都没有发觉。 这个微不足道的细节却落在众圣的眼底,也落在了那双收紧的眼瞳中,冷漠的杀机攸然迸发! 有打赏的感觉不错,谢谢欧欧和一步二脚印书友,同样感谢陌影和傲慢男人两位的长久支持。 第599章亵渎 教堂廊柱下五座大门依次并列,摩尔引导三人从正中的大殿门步入这天主教的核心权力机构。 林天注意到,左右两侧四扇门紧闭,走进圣殿才发现,似乎那四扇门中有两座并不通向教堂内部,而是延伸到地下。 天使雕塑、君主征战的浮雕、创世纪的传奇史诗,全部一一再现于教堂的每一处角落,抬头看去的第一眼,无数壁画、雕像,空旷的内部宏伟得不像在人间。 “请随我来。”摩尔匆匆行走,脖子上的十字架闪烁辉光,此刻这位圣座的门徒脸上,只有虔诚的恭谨和肃穆。 没有游客,今日的梵蒂冈谢绝任何游人拜访,整座城市只有寥寥数百名教廷宗座、神父和卫兵,空空的圣殿更显得伟大,辉煌。 旋梯直通圣座的所在,这一处走廊铺满金色的地毯,从窗口向外望去,整个罗马城尽收眼底。 两位神父止步于金门外,在这里,手持天枰和利剑的天使浮雕守护着教宗,如同两尊门神。 “宗下,客人已到。”摩尔站在门外说道。 两扇金门悄声无息向内打开,两边各站立着一位红衣大主教,他们苍老的面容里充满了纯洁、期盼的和蔼微笑,就像天使。 房间里陈设简单,古朴的书桌后头,一位白衣白帽的七旬老人抬头注视着他们,教堂穹顶的镂空浮雕洒下三道柔和的阳光线条,仿佛为他镀上了一片圣洁的神辉。 这就是天主教地上的无上权威,耶稣基督的在世代表、圣彼得的继承人、梵蒂冈君主、教皇。 “宗下。”摩尔万分崇敬地向教皇行礼,侧身介绍每一位来客:“这三位就是华夏的代表,林天、楼兰、龙嫣。” “光照在你们身上,主的荣光庇护你们。”老人展开双臂双手,长身站起,胸前的银十字架氤氲着圣辉。 林天微微欠了下身,向这位神权的代表致以敬意,“谢谢,教宗阁下,虽然发生了点意外,距离约定的日期晚了几日,幸运的是能够站在这里,完璧归赵。” “我们等待这一天,真的很久了!”老人双目中绽放着热切的渴望和激动,从书桌后走向台前。 摩尔急忙上前搀扶,毕恭毕敬引领教皇步入凡人中间。 林天向龙嫣以眼神示意,后者打开随身的手袋,取出一只首饰盒,玉指轻捻,盒盖翻开,红色绒布里面露出了一枚银光灼灼的钥匙。 “是的,是的,是圣匙。”教皇哆嗦着嘴唇,有些语无伦次的失态。 即便权倾天下数十年,涵养达至天人的境界,看到这遗失近百年的圣物,教皇也忍不住着相了。 旁边两位红衣枢机主教感动得热泪盈眶,梵蒂冈的信物终于回归故里,金银圣匙再也不是仅仅印染在国旗国徽上的图标,从传说中走进了现实。 龙嫣将盒子交到了教皇手中,这一刻,房间里那面梵蒂冈国旗似乎也有感而发,微微颤动。 哒哒哒 外头,一阵沉重急匆匆的脚步声迅速接近,房间里的几位教廷高层微微皱紧了眉。 “摩尔,发生什么事?”教皇将圣匙握在手掌心,稍稍恢复了威严。 “好像是亚历山大。”摩尔也心下起疑,他怎么不请自来?梵蒂冈卫队长不应该擅离职守,闯入宗座的接见室。 话音刚落,门外就有一个铿然的声音传来:“圣座,亚历山大求见!” “胡闹!”一名枢机主教义愤填膺,抢着发话:“没有圣座的召见,回到你的岗位上去!” “事关圣座的安危,我必须履行卫戍队长的职责,哥列高主教,请打开门。”亚历山大浑厚的声音毫不退让,甚至对枢机主教的权威也产生了质疑:“如果不能确定圣座是安全的,十秒之内,我们将破门而入。” “放肆!你,你敢亵渎圣域!”另一位主教忍不住暴怒,这个关键的历史性时刻,怎么能让一位卫队长打扰了圣座与华夏的接触。 “破门!”亚历山大似乎抱定了某种决念,不再等待。 两位枢机主教气得发抖,教皇沉声叱道:“愚蠢!哥列高、尤里,打开门!” 听到教皇的声音,门外没动静了,两位枢机主教怒容满面,走过去打开了这两扇金门。 一身银盔银甲、头顶鸵毛,手持长戈的战士屹立在门口,身后,梵蒂冈卫戍队十余名卫兵一字排列,簇拥着他。 “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亚历山大!”哥列高主教愤怒指责道:“你在触犯教宗!” “不,我是在拯救教廷。”亚历山大眯起蓝色的眼瞳,视线扫过屋子里的每一位人,落在了黑纱蒙面的楼兰身上,长戈凛然遥指:“是她!” 林天和龙嫣的脸色同时微微一变,这一次冒险将楼兰带入教廷,是抱着一线希望,或许看在银钥匙的份上,如果能借助教廷的神圣力量,把楼兰变回原来的样子,尽管希望渺茫,还是值得冒险一试。 谁能料想,事情还未提及,楼兰的身份就面临被揭穿的危险局面。教廷与血族的千年仇恨,注定水火难容,这一招棋从落子开始,已经危机四伏。 “亚历山大,你必须为你的行为做出让主信服的解释。”教皇眼神瞥了瞥楼兰,好像察觉出什么不对。 “还是我来说吧。”纸里包不住火,事已至此,林天不得不破釜沉舟。 “林……这究竟是……”摩尔感觉到自己的声音在发抖,他预料到了什么,但不敢往那方面想。 林天没有回答,伸手揭开了楼兰的面纱,目光扫过所有人,握紧了楼兰的手,说道:“她是楼兰,我的战友,我的女人,我们来到这里,是想寻求教廷的帮助。” 亚历山大打断他的话,冷冷地揭露道:“你忘了说,她还是邪恶的血族!” 嗡! 好像公共厕所里丢进了一颗石子,惊得所有苍蝇嗡鸣四散,哥列高、尤里两位大主教惊惧后退,摩尔和教宗脸色剧变。 “放屁,你从哪里看出她是邪恶的?”林天挡在楼兰身前,厉声争辩:“她为了你们的圣物银钥匙,在罗马遭血族毒手,这笔冤账我还未跟教廷讨算!” “任何人都可以进入梵蒂冈,唯有血族不能!”亚历山大轻蔑冷笑:“不管她是自愿堕落,还是被迫沦为异端,圣庭决不容亵渎!” 前一刻他还是众人争相指责的罪人,现在就以揭穿邪恶的英雄姿态,义正言辞,站到了维护教廷尊严的最前线。 两位枢机主教也身不由己退向门旁,和教廷卫队共同面对宿敌,这不是传说,在梵蒂冈数千年的历史上,发生过无数次与黑暗势力的圣战,每一次都缺不了血族,但自第一任圣彼得教皇伊始,还未有过任何血族敢到达这里,站在上帝的脚下,与众圣对垒。 还是要感谢wazjw520打赏不停,还有几位朋友持续的打赏,铭记在心。另外感谢几位书友的月票:桀骜不驯、会漂移的猪、414630888144、八灸鬼千姬,新朋友老朋友,来看书都是好朋友,谢谢! 第600章悲歌 “我亵渎你妈了?”林天怒极而笑,这样的莽撞蛮夫,居然还能担当教廷卫戍队长,实在是国际笑话。 他没有时间深思,梵蒂冈教廷以宗教立体,担任卫戍队长的人一定是最耿直、最纯净的宗教狂热者,任何事都不能抹杀他心中对主的虔诚。 “守护教宗霓下!根除邪恶!”亚历山大挥戈拔剑,气壮山河大喝:“以米迦勒的名义!” 梵蒂冈卫戍队的旗帜上,绘的便是战斗天使米迦勒,以无畏、勇敢为信条,守护正义与光明。 身后,十余位战士纷纷响应号召,铿铿之音连续响起,拔剑出鞘,以武力对峙渎神者。 教皇眼见要发生不可挽回的冲突,匆匆站出来命令:“亚历山大,退出去!” “宗下!我拒绝您的圣谕!邪恶必须铲除在正义之剑下!”一根筋的战士持戈持剑走进室内,十字长戈的锋芒指向了楼兰! 众人尚未来得及斡旋,异变陡然发生。 斗篷飞舞,发丝狂乱,楼兰压抑的盛怒猛烈喷发。挣脱林天的手,掠起一道毁灭之光,卷着无穷的杀戮气息,霎时间鲜血狂飙,剑与戈同时落地,带血的手指穿透了亚历山大没有防护的咽喉! 他的喉咙里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眼皮翻动,嘴角溢血,伟岸的身躯渐渐失去生命光泽。 无话可说了吧?楼兰的眼神里带着邪恶的快意,仰头癫狂大笑!既被诬为邪恶,何须掩藏? 刺耳的笑声穿透圣彼得大厅上方的彩色玻璃窗,惊起一只只白鸽扑棱着翅膀逃向广场。 “主啊……亚历山大……”枢机主教哥列高颤声呼喊,捏紧十字架的手在剧烈发抖。 “邪恶,诛杀邪恶!”尤里主教双目圆睁,指着楼兰大叫。 嘭 世上鲜少有人能追赶上楼兰的速度,两位主教大人眼前一花,就被撞成陀螺,满地打滚,身后东倒西歪的卫戍队惨呼连连,丢盔弃甲,一片混乱嘈杂。 “楼兰!”林天没办法再解释什么,慌忙追上去,死了一个亚历山大,恐怕和教廷的关系不能善结了,所有的解释都将是苍白无力,白费口舌的。 假如没有峰回路转的转机,这一次任务,将宣告彻底失败。 杀了人,如何再和人家谈条件。 龙嫣也跟着冲出去,她没忘记捡起楼兰丢弃的斗篷,宏伟的圣厅旋梯一路洒下血滴,浑厚的意大利宗教歌符激荡在每一处角落,圣域内恢弘壮烈的气氛渐渐拔地而起。 教皇从震惊中醒悟过来,抓住摩尔的手,急切吩咐:“阻止他们!快!” 睿智的教皇陛下,此刻想到的不是拿人问罪,而是…… 晚了!圣彼得广场上异样的钟声响起,代表最急促的教廷召唤! “谁敲的,混蛋玩意!”摩尔只觉两眼发黑,再也没办法保持之前的庄重,飞快向外奔去,又撞倒了几名卫士。 “楼兰!”冲出教堂宏大的正厅,林天看到了楼兰那孤傲的身影,屹立在前方教廷台阶上,黑裙随风微动。 外面,正午的阳光覆盖梵蒂冈,一只只白鸽被嘈杂的气势惊起,方尖碑投下的细长阴影周围,涌现出越来越多的影子。 驻守梵蒂冈城的大批卫队从四面涌来,许多不明所以的主教、神父冲出殿堂,紧张观望,白袍、黑袍、红袍,越聚越多,半边广场迅速被人潮填满。 “发生什么事?”不少白发苍苍的枢机主教互相询问,教廷敲响警钟的次数,在他们的记忆里屈指可数。 “看,血!”有人发现了楼兰右手上滴落的血迹,她从圣厅奔来,究竟发生了什么? 长枪林立,剑锋所指,教廷卫队人员全部将矛头对准了这个不速之客,不需任何人吩咐指点,她就是焦点。 “楼兰。”林天快步跟上去,还没有走到她的身边,这女人极快转身,手心里扣着一柄刀子,瞄向自己的胸膛,厉声大喝:“躲开!不关你的事!”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选择这条路?”林天不敢接近她,他的速度与楼兰相差不多,难以保证能胜过这女人的疯狂,那柄刀子随时可能洞穿她的心脏。 楼兰的嘴角展现出一抹笑容,望着他悲怆的脸,淡淡说道:“刺刀不容玷污,只有战死。” 再转头,她快捷无比的速度留下一地残影,踏着最高的台阶,扑入了前方雪亮的枪林中! “不啊……”吼声震天,林天的拳头咔咔握紧。 炽热的阳光烧焦了她满头黑发,无数轻烟从她的头顶飘起,仿佛一块移动的燃烧黑炭,突入了人群。 “什么?血族!” “快,杀掉她!” “杀!杀!” 不需要见多识广,无数惊呼声如海啸袭来,卫戍队士兵森然的长枪绽放出统一杀机。 楼兰卷着满身的浓烟,黑裙狂舞,荡开一片刺刀,扫倒了一整排士兵。 无数人蜂拥涌来,黑压压的人潮团团包围了广场。 杀伐之气冲天,崇高的耶稣脚下,凡人之间的杀戮又一次上演。 “给我!”林天抢过龙嫣手上的斗篷,跃下台阶,冲开数十名卫兵,贴近楼兰的身边,替她遮住了头顶的阳光。 “滚开!”楼兰根本不领情,她的刀锋反而向林天袭来,混乱与电光火石间,一个措手不及,林天的肩头被刀子划开了一条血线。 “你想死,我陪你!” 气劲荡开挑来的枪头,林天翻手为爪,咔咔咔几下,缴了面前六杆长枪。 梵蒂冈卫戍队哪里是这两人的对手,即使楼兰在日光净化作用下战力大减,仅凭她一个,也足够让教皇的卫队损失惨重。 一面应付这些戴着鸵鸟毛的盔甲士兵,一边还要防范楼兰的进攻,尽力保护她少遭日光辐射。一心三用,血染全身。林天极力地避免伤亡,但还是不断有人倒下,混乱厮杀的战场,生死谁能兼顾! 圣彼得广场上的洪亮广播此时也渐渐变得激昂,铿锵,正是到达了正午时分,播放教皇进行曲的钟点。 摩尔心惊胆战追到这里,险些跪倒在台阶上,卫戍队人仰马翻,血流成河,圣域变成了战场、血域。 一张张惊恐的老脸,向天祈祷,画着十字,教廷的神职人员们,完全乱了方寸手脚,向广场两侧分散躲避,让出一条杀伐之路。 “我主啊!”教皇在两位枢机主教偕同搀扶下,姗姗从圣厅赶来,目睹这一方的杀戮,悲悯的眼中闪现出了泪光。 警钟仍在长鸣,圣彼得大教堂对面的梵蒂冈宫中,两行雪骑疾驰而来!蹄声呼啸,如滚滚的钢铁洪流。 前方两骑马背上笔直的金质长枪,在阳光辉耀中释放璀璨金光,神圣之辉刺穿苍穹。 金盔金甲,将两名领头的骑士全身都包裹在无尽的光辉中!猩红的披风,刺眼招展。 “圣殿骑士!太好了,终于来了!” “闪开,全部闪开!”人群发出又惊又喜的呼喊,主教和牧师们狼狈躲闪,卫戍队员也脱离战线,向后退却。 代表着梵蒂冈皇权神权的最高战力,圣殿骑士舍我其谁! 在铲除邪恶的神圣道路上,唯有圣殿骑士历久不衰,数千年如一日伴随着每位宗座的一生,用他们的生命捍卫正义,没有他们坐镇圣域,恐怕梵蒂冈早已沦陷。 给给力书友人如其名,月票给力,谢谢。600章了,真不易,有点窃喜。书友群欢迎各位:103117241 第601章圣殿骑士团 嘈杂的战场,恢弘的进行曲,用意大利调子低沉渲染着天空,包围圈越扩越大,皇家卫戍队持枪散成一个大圆,露出一个长长的缺口,直面圣殿骑士马蹄长枪的方向。 “住手,叫他们住手……”教皇急切的呼声淹没在浪潮中,两位大主教相视一眼,向前挥舞手臂,叫喊着什么,在面前无法控制的场景中,声音小得像蚊呐。 白衣掠起,龙嫣飞奔上前,踏着一群人的肩膀,顺路夺过一杆长枪,落于战场中心,哪怕面对的是神祗,她也义无反顾,与他并肩而立。 林天看一眼楼兰,从她的眼神里竟没有发现疯狂的神色,反而是相当的自信! 嗯? 她不是送死来的? 念头闪烁间,圣殿骑士们已冲杀至前方不足二十米远的喷泉旁! 没有任何对话与交流,守护圣域的责任不需要解释,广场上斑斑的血迹和躺倒的卫兵就已经指明了敌人的身份和方向。 两行雪骑共计十二人,后头的白银圣殿骑士们勒住了缰绳,止住冲锋。前方,金辉熠熠的两名黄金圣殿骑士没有收势,反而加速前进,扬起了自中世纪起便扬名欧洲的骑士长枪。 骏马鼻息中喷着浓重的白烟,蹄印踏着广场上的大理石地面,每一下都无比的沉重、清脆,杀气凛烈。雪白的骏马配上金质盔甲,战神亦不过如此英姿。 无数喧嚣都在这一刻被蹄声踩灭在地,无数激动紧张的表情定格于众圣的俯视中。 两位骑士,并列前行,他们的目光一个锁定了楼兰,一个与林天遥望。 他们面罩后的眼神绽放出勇往直前的坚毅和无畏,坚如磐石! 冲锋,眨眼间即到眼前。 “手下留情。”林天低声嘱咐楼兰。 金色长枪还未挑到楼兰的衣裙,这个女人恐怖绝伦的速度就在圣座前展现出来,于刹那间踏上枪头,一拳击向马首!血光迸溅! 她不需要前进,骑士的冲锋速度就已足够将自己送至她的面前。 律 雪驹抬腿惨烈嘶鸣,向前惯性冲锋了十余米,轰然倒下,身体强烈抽搐,口吐白沫和血污,眼瞅着不能活了。 楼兰与金甲骑士落于地面,面对面的厮杀开始。 与此同时,周围的人群发出集体惊呼,另一位黄金圣殿骑士的冲锋竟止步于一只手中! 从数十米开外就发动的强横冲击,人与马的力量合在一处,少说也有千斤力道,怎么可能被人徒手挡下? 事实偏偏如此。 沿途退却数步,缓冲掉强大的冲力,林天以非人的力量单手抓住枪头,侧身避过那金芒的锋锐杀机。 前方,一路退来的大理石广场地面,几个脚印深深陷落寸许,粉碎的石块碾成了粉末。 马蹄奋力向前,但已失去了前进的能力,仅仅剩下躁动不安的喘息。 金甲骑士面罩后的紫罗兰眼神无比惊讶,定定望着这个衣衫染血的东方男子。 “下马吧!”林天另一只手握住枪杆前端,双臂同时吃力,缓缓将这个骑士举离了马背! 两米长枪弯成了一张大弓! “喔”人群又是一阵惊叹! 圣殿骑士团副团长阁下竟吃了个下马威。 空中一个漂亮的腾翻,哒!皮靴踩地,金甲骑士丢弃长枪,戴着层层丝扣金手套的右手从腰间缓缓抽出了金色圣剑,左手揭开头盔,随意向外抛去,一头漂亮的金栗色波浪卷发和英气逼人的惊艳脸蛋呈现在人们眼前。 原来是个女骑士。冲锋的时候金芒闪烁,马背遮掩,林天没来得及仔细观察她,现在看来,这个女人不仅彪悍,面容生得也极其漂亮,鼻子修长挺直,嘴唇轻抿成一线,全身金质甲胄为她的女性美增添了不少的帅气、肃杀。 圣剑,笔直置于鼻尖下方! 这是在向对手表达最真的敬意,骑士间的礼节! “你不是对手,遛你的马去!我不和女人斗!”林天看得出来这位圣殿骑士的深浅,大抵与龙嫣一个层次,即使舍命拼斗,最终死的也一定是她。 在事情还未达到不可收拾的地步之前,他不想造成更大的伤亡,伤几个卫兵也许可以达成谅解,若是错杀了圣殿骑士,这事就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女人眼眸中寒芒闪烁,展开一只手掌,立即有一柄剑从后头的圣殿骑士团中抛来。 “举起你的剑,像个男人一样接受我奥菲莉娅的挑战!”她抬手掷出手里已出鞘的金色圣剑,再一次拔出了这柄银色长剑。 这一举动让林天不禁刮目相看,很明显,金色圣剑的威力超出银色圣剑,一个是团长佩戴的,一个是队员的贴身武器,高下立判。 “挑战可以,就用这双拳头比试一下吧。”林天接下圣剑后向地面一插,切玉断金的剑锋笔直贯入大理石地板,竖立在一片尘烟中。 奥菲莉亚嘴角发出一声冷哼,抛开银色圣剑,挥拳狂袭而来! 金光灿烂的倩影刮起道道烈风,拳头上的金丝网手套晃花了人眼,圣殿骑士没有任何夸张的打法,只是这一拳! 林天眼中含笑,周围的气场在手掌暗中催动下,发生了旁人无法察觉的异变,紧跟着向前平平推出一掌,柔软绵长的一掌。 两人拳掌相接,霎时胶着,好像黏到了一起。 半秒不到,奥菲莉亚就感觉到了不对劲,在周围人们紧张的关注中,嘭!气浪炸开,她的手臂金甲剥落,沿肩肘一路向后破去,如同被犁开的田野,泥土分崩离析,整件金甲四分五裂,叮呤当啷挂在身体上,披风残破不堪,如一张破布,千疮百孔。 金色的骑士甲下面,露出月白的衣裤,女人的脸孔霎时和火炉一个颜色。她的样子,犹如街边乞讨的行为艺术者,身上遍挂破烂。 “你输了。”林天收回手掌:“到此为止吧。” 另一边,楼兰与圣殿骑士团团长拼杀恰恰接近尾声,金芒与黑影对撞之后,两个人倒飞出去,两败俱伤! “够了!够了!”教皇看到这份场景,展开双臂高声疾呼! 不能再让事态继续恶化下去,否则梵蒂冈与华夏两国将无法收场。这不仅关乎宗教利益,更将影响整个世界。 摩尔回过神来,跳下台阶,抢走一柄长戈,用力挥舞,重重顿击在石板上,连吼三声:“宗座圣谕!停止打斗!” 圣彼得广场暂时寂静下来,无数面容这才转向那高高在上的教皇,双手交叉于胸前,向耶稣的代表行礼,低下他们高贵的头颅。 “阿威达,奥菲莉亚,带你们的人回去!”教皇走向前方,威严的目光扫过全场。 “这……”圣殿骑士团团长擦了擦嘴角的血迹,不知该不该领圣谕。 众多神职人员互相观望,有怀疑,有疑虑,更多的人站立在那儿等待下文。 “阿威达阁下,难道你要违抗圣谕?”一个洪亮的声音从人群后方传来,众多卫兵和神父匆忙让开了一条道路。 十余位红衣大主教簇拥着一名手捏金色十字架的主教姗姗走向前。 同样是红衣主教,这位头戴小红帽,肩披红坎肩,戴着金丝眼镜的高个高鼻梁老头,显然地位不凡,气势咄咄逼人。 楼兰的眼眸闪出一道异色,优雅的嘴角浮起了会心的微笑。 第602章弹劾 “伯禄大主教,我无意冲撞教宗,只是这里……”阿威达扶着胸口,弓着腰,似乎受了极大的创伤。 两名圣殿骑士走过去想要搀扶他,被阿威达摆手拒绝。 骑士要么站着生,要么横着死,他的尊严比任何东西都要重要千百倍。 “这里有宗座在,要你操心?”枢机主教团团长镜片后的目光闪过一抹冷厉,抬头看向教皇,恭敬说道:“霓下,这件事情,您看……” 教皇沉默了,处理这件事真的很棘手,站在教廷的立场,必须净化楼兰,严惩亵渎者。但这些人又身兼多重身份,代表华夏,归还了圣匙,与梵蒂冈有恩。 望着下方密密麻麻的人影,教皇在心底叹了口气,先做做样子敷衍悠悠众生之口吧。 “奥菲莉亚,将他们暂时拘押,等待宗教审判所判罚。”教皇平静的目光看着林天,传递出一种信号,希望他配合的信号。 林天却笑着摇头:“教宗,进了那里,我们还能活着出来?” 宗教审判所历来以残酷闻名,布鲁诺、伽利略这些大科学家都曾惨遭迫害,何况是被视为异端仇敌的血族! 中世纪时期,从罗马到巴黎的官道上,十字架上楔满了所谓的异端教徒,欧洲长达数百年的历史,都笼罩在其残暴阴影下。 这还是其次,身为华夏最顶尖的军人,代表国家,岂能任由他们拘押,丢的不是自个的脸,是国家的脸。 因此,即使知道教皇不会动真格,林天仍果断拒绝了他的盛意。 “亵渎圣厅、残杀卫士、搅扰教廷,你还妄想活着离开?”伯禄大主教冷声反问。 “不是妄想,是一定会。”林天笑道:“大道通罗马,谁能拦我?” 确实没人能够拦下他,以圣殿骑士团的战斗力,想要拦下他们,势必付出惨痛代价,结果还不一定鹿死谁手。 梵蒂冈城杜绝枪械,这是世界上唯一停留在冷兵器的国中之国,宗教之都。 伯禄大主教冷冰冰的脸转向教皇,再次询问:“霓下,您的意思是……” 傻瓜都能看出来,伯禄大主教是不打算放过林天和楼兰的,一再提醒教宗,就是想要得到正面回答,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抓也不行,不抓也不行,打又打不过,面对枢机主教团长的逼宫,教皇一颗脑袋三个大,若不是涵养够高,真想骂娘了。 “教宗的意思很明显,伯禄主教,你非要逼迫他说出答案吗?”林天火上浇油,唯恐天下不乱,笑眯眯瞧着梵蒂冈这两位大佬二佬。 教皇抿口不言,手握十字架,平静地望着伯禄。 “那么,诸位枢机,各位教众,”枢机主教团长张开双臂,转身面向了众人,接下来的宣布震惊了无数人:“按照教廷法典,他已不适合继续留在教宗的位置。” 他在说什么? 无数教众张大了口,目瞪口呆。 “不能捍卫梵蒂冈,捍卫主的荣光,捍卫耶稣基督的人,视邪恶而不见,不宜继续担任梵蒂冈教皇!” 伯禄大主教的宣言斩钉截铁,这是记载在枢机法典中的条例,不容怀疑。 他的话立即引发了一阵汹涌激烈的争辩,一百多名枢机主教唇枪舌剑、分成两拨阵营,大声为他们所支持的人辩论,维护教皇的,站在伯禄一边的,渐渐形成鲜明的两派。 梵蒂冈广场乱套了! 林天和楼兰、龙嫣相视交换眼色,读懂了互相之间的看法。梵蒂冈教廷内部,派系之争竟如此激烈。 圣殿骑士团成员们呆立在场边,乱了方寸。 “摩尔!”教皇长长叹了口气:“取我的权杖来!” “宗下!”摩尔听懂了他的慨叹,嗓音微颤,表情动容。 “去吧,孩子。”教皇笑了,微笑的老脸饱含圣人的光辉,宽厚、仁爱、慈悲! 摩尔迎上这张脸,眼眶一热,含泪快步奔向圣厅。 争执愈演愈烈,那些年过六七旬的老头们,嘴上功夫比菜市场的大妈更胜一愁,两派之争将更低一阶的神父们也牵扯进去,圣彼得广场的喧嚣超过了广播。 他们每一位都是狂热的宗教演说家,从世界各地的区域主教,进阶至红衣大主教,没有高人一等的口才,仅有业绩也不足够资格入驻梵蒂冈城。 林天冷眼观察着伯禄大主教,这位枢机团的掌门人,地位相当于一国国务卿,煽动整个梵蒂冈弹劾教皇,居心何在? 伯禄转身凝视教皇,脸上挂着阴笑,却不再说任何话。 他在等,等待教皇自动退位让贤,根据法典,即使教皇犯下不可饶恕的罪过,也必须由他自己辞职,任何人无权干涉,不受罢免,宗教体制就是这么神圣。 摩尔手捧象征无上权威的教皇权杖从大厅内踏着沉重的步伐走出! 看到这根权杖,伯禄大主教镜片后的两眼都在发着绿光。他等的就是这一天!机会是自己创造的,感谢主,感谢耶稣基督! 争吵声极快地消失了,教皇权杖的出现,意味着主的亲临。 “主的子民们!”教皇接过摩尔手上的权杖,遥望着对面的梵蒂冈宫,回头看一眼教堂上方伫立的耶稣圣像,缓缓向下方的教众大声宣布他的圣谕:“我年事已高,深感无力继续履行主的厚望,无法再带领你们在这条道路上……前行。我,正式宣布……” “等一下!”在这全场寂静无声的聆听中,偏偏有人打断了教皇庄严而悲伤的讲话。 是谁? 是女人!是被他们视为洪水猛兽的血族!楼兰。 “邪恶异端,你为什么打断教宗的圣谕!”一位红衣主教厉声质问。 “拖出去烧死她!”有人色厉内荏大吼。 有时候,满口仁义道德的人远比恶棍歹毒,善使口舌,说出的话完全不符合他们高贵的身份。 楼兰不理会这些小人,迈着坚定的步伐,冷眸转向伯禄大主教:“波依特家族给予你什么许诺?” 大主教金丝眼镜后的目光剧烈一收! “是你出卖罗伯特神父,是你勾结圣天使堡,伯禄主教,你敢指着耶稣否认?”楼兰背着手,冰冷的声音震惊全体教众。 感谢4173794010、淡淡一笑两位书友投月票。 第603章天使在人间 原来如此,方才林天心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念头,现在才明白,楼兰这么做的真正目的,是要引出幕后的蛇蝎,功夫不负苦心人,搅乱了教廷的秩序,也终将这条大鱼钓出水面。 罗伯特神父之死,血族的算计,若没有人里应外合,怎么可能发生这么多意外? 枢机主教团长可耻的背叛,才导致今天这样的局面! 从亚历山大突兀出现开始,楼兰就决心破釜沉舟,诱蛇出洞,她这出苦肉计没白演。 沦为血族,异于常人,能忍下这份屈辱和悲愤,唯有楼兰! 忍辱负重,为完成使命,查清真相,宁受千夫所指,背负邪恶骂名,唯有楼兰! 人生的大起大落,促使她完成了最华丽的蜕变。 坚忍、机智,这两项原本属于长城和军狐的优点,集中到了她的身上。 她的成长与成熟,无愧于华夏第一奇女子的称号! 伯禄大主教凝固的脸色缓缓释放了笑容,奸佞的笑容,仰头哈哈大笑起来。 这笑声里有魔鬼的气息,疯狂而凄厉。 “伯禄,原来你早已背叛主……”教皇无比沉痛的眼神看着他,失望之极,悲凉之极。 “背叛?”大主教睁大癫狂的眼神,挥臂吼道:“若不是这该死的教皇法典,你早该滚下君位!梵蒂冈是我的,圣彼得权杖早应属于我!” 权力使人疯狂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仍不能满足他追逐权力的**!教皇法典中明确指出,梵蒂冈领袖终身统领教会,除非年龄到达不能胜任的阶段,到八十岁方可自行辞职,伯禄想要等到继任教皇那一天,他上任之后也坐不了几年皇位了。 为了权势铤而走险,多少忠良沦为奸臣!贪婪,永远排在人的**七宗罪中。 “宽恕他吧,仁慈的主,他被罪恶蒙蔽了双眼……”教皇双手合十,闭眼向天祈祷。 教廷枢机主教团长背弃信仰,远比刚刚发生的骚乱要让人震骇,更让教廷无地自容的是,这一切竟是由一位被视为邪恶的血族揭穿! 是非颠倒,世界混乱了…… 教皇短暂地平息情绪之后,睁开双目沉重说道:“我以圣主圣母圣人的名义宣布,剥夺枢机主教团长伯禄大主教一切职务,交由宗教审判所裁决。” “哈哈……宗教审判所?亚维农,你还在迟疑什么!”伯禄主教突然尖声大吼,嗓音无比的尖锐。 咻 一声哨音从主教团中冲上天空,拖曳出长长一串烟雾,紫色的光芒延续数十秒,在众人的仰头观望中方才缓缓消失于云霄。 信号!这是什么信号? 惊惧,猜疑的神色顿现于每个人的脸上! 金色的身影闪入人群,奥菲莉亚从主教们中间拎出了一个胖老头。 “亚维农,连你也背叛了主?”教皇重重顿下权杖,气得全身颤抖。 看来不止一位大主教心生叛逆,和伯禄勾结,意图谋取教皇之位! “很惊讶吧?还有你更想不到的事情!”被揭穿阴谋的伯禄大主教竟无丝毫悔意,猖獗的阴险笑容完全暴露,露出了狼子野心的凶狠面目! 许多人都嗅到了森寒的味道,伯禄大主教的狠话绝不是空穴来风! “小心!”龙嫣焦急惊呼,与此同时,一抹白芒电射,铿!刀子相撞的声音清脆悦耳,教堂台阶上方,飘起两道雪白刺眼的杀机。 叮当。一柄匕首落在大理石台阶上,哥列高主教的手掌血污纵横,一根手指被安息火焰剑的锋芒削断! “你!”教皇无比的震怒,无比的惊恐,他做梦都没有想到,身边的主教,一直与他协助治理宗教事务的亲信,也会叛变! “去见上帝吧!”防住了一个,防不住第二个,尤里主教亮出一只锋利匕首,向教皇的心口扎去! 无数信徒的眼眶几欲崩裂,教皇身边的两位亲信竟同时背叛! 嗡 神圣无匹的气息从教皇的月白衣袍上滚滚荡出,凶残的匕首刺在这束光辉中,发出嗡鸣颤音,尤里主教憋红了一张老脸,咬牙切齿,也不能将凶器前进半分! “宗下!”摩尔这才反应过来,他是最贴近教皇的第三人,挺身冲出,狠狠将尤里撞飞出去,从台阶骨碌碌滚落下去! “护驾!守护教宗!”圣殿骑士们拔剑大呼,挡在台阶最下缘,将教皇与下方的人们隔离开。 圣剑所指,每一位主教、卫兵都如潮水向后退去,广场前方露出大片空缺,唯有林天三人站在那儿未曾挪动脚步。 教皇身上的神圣气息敛去了,摩尔拎起哥列高主教,重重将他丢下台阶。 “可耻,可耻的背叛……哥列高、尤里,告诉我,是什么让你们选择背弃梵蒂冈!背弃教义!”教皇面对群臣,苍老的面容变得更加苍老,悲恸,与俯视大地的耶稣一样,怜悯众生。 “让我告诉你吧!”尽管刺杀教皇也宣告失败,伯禄主教仍然不减嚣张的狂妄神情,面对圣殿骑士团的圣剑,毫无畏惧,挺身走向前,接着向后转身,张臂狂呼:“你们,即将看到真正的神迹!在她面前尽管颤抖吧,凡人!” 什么? 她是谁? 交头接耳的慌乱和询问在枢机主教之间传播,仿佛听到了世上最恐怖的消息,教皇握着权杖的手剧烈颤抖,即便在面对两位主教刺杀时,他也未展现出这般的恐惧! “伯禄,你竟敢!” 教皇最担忧的事应验了,刚刚那束冲天而起的信号,就已让他隐隐感应到要发生什么。 “哈哈,你不敢铲除的邪恶,就让我替你完成,梵蒂冈需要净化!颤抖吧,凡人,这才是真正的神明!” 顺着伯禄大主教手指的方向,所有人都看到了一幕震撼心灵的场景! 梵蒂冈宫大开的宫门,一道雪白的气团快速向这里移动,周围氤氲着神圣的光辉,不可直视。 “圣灵!我主啊……”年迈的红衣大主教们老泪纵横,握紧脖子上的十字架匍匐在地,亲吻项链上的耶稣圣像。 年青的神父、牧师们呆若木鸡,他们的信仰虽没有红衣大主教这般虔诚,但也无不感到震撼,来自灵魂的震撼和颤抖。 一个接一个跪拜在广场上的身影,满带着对神的赞美、敬畏和忏悔! 从今往后,无人将质疑主的存在,因为,那圣洁纯净的气息,毫无疑问昭示了她的身份,圣灵天使! 这是真的,圣经、创世纪的记载是真实的!主的荣光一直洒遍世界!不曾离开。 “日。”这是此刻林天唯一能发表的言论,玩笑大了,伯禄大主教居然搞出了一个天使。 感谢wazjw520同学打赏,感谢八灸鬼千姬、366315859231、谁为你坚强三位书友月票支持!! 第604章无法近身 有时候,传说并不是杜撰,更多时候,掺杂着半真半假,牵涉到宗教和统治阶级的利益,许多埋没在尘埃中的真相都已离我们远去。 圣彼得广场上跪满了各种人影,祈祷声、哭泣声,震撼人心。 天使!天使的荣光! 能够活着见到天使,目睹神迹,这一生值了! 当信仰变为现实,这些虔诚的、为宗教付出一生的人们,泪水决堤,匍匐在神的脚下,祷告声如寺庙里的和尚念经,喧嚣萦绕,传遍梵蒂冈的每一个角落。 注视着那团雪亮无法直视的荧光体,林天悄然打开了洞彻虚幻的阴阳视界。 无数的灵气旋绕,抽出亿万丝絮,光明中包裹着的人影,竟然是一个满头银丝的小萝莉! 洁白素雅的落地长裙不知是什么面料织就,在她身上穿出了女神的味道,没有传说中的羽翼翅膀,没有天使光环,长裙偶尔掀起一角,露出赤着的脚趾,白玉般圣洁。 她的眼神空洞无一物,向这里走来时,小脸上一片茫然,好像,好像失去了灵魂的人。 这就是天使? 林天心头浮起浓浓的疑惑,怎么看,都有点不对劲,让人不由自主联想起一件事。 似乎,这位天使和最顶尖的降头术改造出的傀儡有几分相像,只不过,一个饱含煞气,凶恶恐怖,一个灵气浓郁,圣洁空灵。 他的目光悄然转向教皇,整片广场上,只剩下寥寥几个人没有跪拜,楼兰、龙嫣、教皇、伯禄大主教。 圣殿骑士们屈膝半跪,将剑锋指向地面,向神使致以最崇高的尊敬、臣服! “伯禄,你都干了什么!”教皇的脸色与所有人都不相同,没有对神使的敬重和谦卑,只有深深的恐惧,这种恐惧缘何而来,让林天非常费解。 “哈哈,让信徒得享天堂的光辉有什么不对?我的教众们,我的兄弟们,你们睁开眼睛看看,这就是我,伯禄大主教,为你们带来的福音,有生之年,你们能够得到天使的祝福,都可以进入天堂与主同在!” “赞美主啊!”“阿门!”一声声赞美从匍匐在地的教徒口中发出,他们是发自内心、真挚虔诚的认同伯禄主教的话。 天使的移动速度渐慢,圣洁的气息感染着途经的每一位跪拜者。 教皇的眼神露出了挣扎、痛苦、悔恨交织的颜色,发生这件事,可能导致的惨烈结果已不受他控制…… 伯禄大主教奸佞的笑容晃在脸上,阴险邪恶。 整个教廷,只有他们两位深晓天使之秘! 为了权力最后一搏,伯禄大主教顾不上其他,横竖一死,若成功,则登顶教皇之位,即使失败赴死,他的名字也将为后世人谨记,展现神迹的凡人,将会拱卫着耶稣基督,如那四十位圣人一般,矗立在圣彼得大教堂的殿檐上! 林天的视线从教皇和伯禄两人的身上挪开,再次转向那位天使,阳光下,她的金色眼眸似乎活了过来,逐一扫过屹立在她前方的几个人影,最终,与楼兰对视上,异芒陡现! “草!”天使的存在就是杀戮邪恶,林天现在明白了,伯禄的话不是假的。 活在黑暗中的血族,就是她的首要目标。 仅仅一个眼神,楼兰就察觉出了其中的毁灭敌意,强大战力,平生绝无仅见! 喀嚓! 白衣萝莉天使的脚下大理石碎了。 嘭 周围五米之内的大理石地面同时炸起,翻飞上天空,石块悬置,尘埃缓缓漂流,几乎静止。 四仰八叉的人们惊呼着向后倒去,强大的恐怖战气横扫全场,白色光辉暴涨数倍,千头万绪的缭绕、升腾,将天使的小脚丫托离了地面!满头的长长银发全部一丝丝分散,光晕缠绕,辉芒四射,招展在半空,离地三尺,光芒万丈! 发丝飞舞中,犹如梦幻的翅膀,飘渺轻柔,虚实相映,在光明中展露出超人的神迹。 普通人看不清楚的景象,完完全全落在林天眼中,这个小萝莉真的太恐怖了,如此骇人声势怕是当日的死神也难望其项背。 最可怕的是,从她的气息里,察觉不到一丝人类的感情和生机,和这样的敌手,没有道理可讲! 嗖两道影子,一黑,一白,几乎在同一时刻电射而出! 楼兰和林天都在抢先出手,想到了一处,先发制人,夺取先机。 嘭!嘭! 两道光晕从天使小女孩的手掌中随意弹出,还未沾到人家的身,两个人就一左一右倒飞出去,楼兰的斗篷掉地,半焦的头发还没再生完毕,又一次惨遭烈日侵蚀,冒起了黑烟。 “厉害,真厉害!”林天抱着试探的心境出击,就遭遇了迎头一棒,全身的气血被这股力量冲击的四处游走,血管好像都要爆开! 伯禄大主教抱着膀子奸笑,圣殿骑士们匆匆围在教皇周围,诚惶诚恐。 这世上竟有人敢挑战天使!一而再发生的事情,连圣殿骑士坚强的心脏也几乎承受不住。 天使代表了主,代表了光明与正义,绝对不容怀疑和亵渎,他们竟敢先发制人,攻击天使! 铿锵安息火焰剑横空出世,银白炽芒放大几十倍,贯穿了一条直线,向小天使疾冲! 剑气划破十余米的距离,留下蒸腾的凛冽微光,声如龙吟。 地上的惊呼声此起彼伏,人们更担心天使的安危,这一招剑气实在太吓人,活在教廷里的神甫们哪里见过这种恐怖术法。 嗤嗤嗤! 刺耳的磨擦,空气爆鸣,天使的小手抬起荦荦绕绕的光絮,一束光辉缓缓挡住来袭的安息圣剑! 楼兰的身影紧跟着奔突而去,比上一次更快更猛,身后刮起一阵燃烧的浓烟。 嘭!无情的失败,再一回上演,根本沾不了小天使的身子。 空中喷出一口鲜血,楼兰栽倒在人堆里,恐惧的惊呼过后,人堆一下子空出大片空地。 她就像洪水猛兽,让众多教徒唯恐避之不及。 啪!半空中,那在灵力催进下疯狂攻击的圣剑,竟被一只雪白的小手握紧了蛇刃!再也动弹不得。所有的剑气霎时如长鲸吸水,归附在她的手心里。 林天注视着她的动作,这个萝莉天使的眼神望着安息圣剑流露出回忆和疑惑,让他心生没来由的恐惧。 难道 她才是圣剑的真正主人? 那个在创世纪传说中出现的天使,守护伊甸园道路的神灵是她么? 谢谢IMBA大神、411582020084两位投月票。 第605章血肉车轮 无论答案怎样,今天不干倒这个天使,就甭想走出梵蒂冈。 失去了武器,徒手搏杀,只剩下一招! “干!”林天眼神一狠,滑步向前,双手握爪,渐渐有火花浮现,迅速放大,雷霆万钧,两团交织的雷火凝聚成球,在大白天艳阳下仍然闪电交织,隐隐浮动出紫色的杀机。 白影腾空,龙嫣手中擎起一支长戈,从另一个方向扑杀过去! 楼兰嘴角的血迹快速蒸发汽化,忍着痛楚掠起,第三次向对手发起攻击。 三个人,再无任何保留,若不能有所建树,恐怕是凶多吉少。 霹雳雷光!两团雷球缠绕交织着拉出长长弧线,蜿蜒曲折,罩向天使圣洁纯纯的身影! 喀嚓!雷电移动中发出的猛烈声势,燃烧了空气,无数辟啪声以它们为中心向四面八方蔓延,火舌吞吐,蓝芒红芒紫焰一起迸射。 高压电散发出蛛网状的弧光,连绵不绝,嗤嗤炸响! 这两团雷球终于在眨眼间笼罩在萝莉天使的头顶!龙嫣的长戈同一秒刺向她的后背! 轰 白芒湮没了人们的视野,无数双眼睛感觉要瞎掉了一般,视网膜上只留下一片空白,耳边轰鸣着飞机起降的高分贝巨响,视听一片混淆,大脑刺痛无比! “啊!”惨叫声响起,一名距离战场最近的主教双目流血,捂住耳朵的手指缝里也渗出了血迹! 接连有更多的人抱头倒地,看不见物体,听不清声音,被这气浪爆炸声震翻了气血,刺穿耳膜! 轰隆!圣彼得广场上的天使雕塑发出一阵恐怖颤抖,崩碎于声浪和气旋中。 滚滚的光辉灵韵呈圆环向外扩散出一圈圈的神圣波纹,没挨上天使衣襟的楼兰又一次无功而返,遭遇重创,狂喷鲜血如断线的风筝向后栽倒。 一只有力的手臂接住她的娇躯,两个人,四只脚落于广场地面,连续踩碎了无数的大理石,方才堪堪稳住。 而此时,林天终于忍不住狂窜的血气,张口吐出一口鲜血,喷在脚下! 龙嫣手中的长戈断成两截,整个人被掀飞出去,白裙染上了星星点点的红梅,嘴角的血丝流向光洁的下巴,踉跄数十步落于他们二人对面相反的位置。 光明仍然普照人间,天使的圣剑高高举过头顶,这才是安息圣剑的真正威力,无可匹敌! “神圣裁决……”教皇的嘴唇喃喃蠕动,失了神。 梵蒂冈宫中,记载在最隐秘的羊皮卷上的文字,阐述过这样的场景,天使手持安息圣剑,毁灭地狱熔炉,将罪恶诛杀在另一处空间,以神圣元力,裁决一切邪恶。 “完了……”林天伸手抹去嘴角的血丝,心头涌起无尽的失落,这样的敌人,根本没办法战胜啊! 以他极道高手的能力,联合楼兰、龙嫣二女,招数尽出,仍然没有办法近身,伤不到她一丝汗毛。 曾经将夏贝拉劈死一回的百万超高压雷电,在她这里,竟是无效的攻击。 世上还有人能战胜天使么?或许,她真的是无敌的! 梵蒂冈圣域有这一尊神明坐镇,难怪可以屹立数千年不倒,欧洲各国的版图一再变化,唯独这里风景独好。 以血族强大的实力,十几个世纪都未敢染指梵蒂冈,可见并不是惧怕别的,而是这接近神祗的天使! “颤抖吧,邪恶!”伯禄主教展臂大声宣扬他的言论:“在安琪儿圣天使面前,所有异端都将被审判,净化!黑暗永挡不住光明……” 虔诚的人们,无不匍匐在地,祈祷、颤抖,将脑袋塞进裤裆里。 啪! 伯禄大主教那振振有辞的宣言突然间好像收音机被人关闭了按钮,哑火了! 等到教众们抬起头来,一个个的脸完全被恐惧替代。 大主教的身体直挺挺躺倒,咽喉露出一个小洞,血污汨汨往外喷出,张着口说不出话来,两眼圆睁,不敢相信自己竟会这样死去。 死在她的手上! “怎么会!”龙嫣震惊地盯着那光明笼罩中的天使,就是她,一剑挥出,以剑气轻易收取了伯禄大主教的性命! “邪恶挡不住光明,伯禄,这是你说的……”教皇深深叹了口气,在安琪儿眼中,伯禄大主教的邪恶和狂妄就如一间厕所,散发着臭气和污秽! 无人能看清天使的表情,她的眼神里没有任何色彩,就像一个只知道执行程序的机器人。 “便宜这家伙了,咳咳。”林天咳了几口血沫,直起腰杆来。 今日这场战斗,注定要血溅三尺,能否活着走出梵蒂冈,真的难说。 “宗下,阻止她!”摩尔颤声哀求教皇,天使的战斗力有目共睹,再任由她这么杀伐下去,林天三人一定挡不住。 “不可能。”教皇摇头叹息道:“不是时候啊……伯禄犯下的弥天大罪,将会把梵蒂冈拖进深渊,光明将向地狱倾斜……” 摩尔无法理解这番话的深意,但是他知道,教皇无能为力了。 眼神交汇,三道身影又一次接连拔地跃起,这一次,战术不同以往,龙嫣第一个,虚晃招式,从后头扑向圣天使! 圣光霎时猛烈辉耀,龙嫣倒退而回,即使早有准备,还是伤在这无形的气劲下,秀美的脸颊迅速黯淡下来,紧紧抿着的嘴角血丝溢出,伤上加伤。 楼兰的速度紧跟而上,这一次,不再同时进攻,而是抓住空隙,尽最大可能接近圣天使。 人再多,同时扑上去也没有用,等于是飞蛾扑火,安琪儿的攻击无差别,全方位,似乎与死神的格调相同,科里蒂安操纵的是磁场,她操纵的是圣光! 速度再快,也快不过光速! 嘭 楼兰再被击飞! 咻! 剑气横扫,林天堪堪躲过枭首的一剑,胸前留下斜斜的一道剑痕,狼狈不堪落地,半身染血。 失败,仍是失败! 无敌的天使,无敌的圣剑面前,想死的心都有了。 这比开外挂还可恨! 这个时候真的很想有把枪,有门大炮,热兵器的作用就凸显出来了。不过,林天没有时间深思,对付天使枪炮真的管用吗? “看!”楼兰手捂腹部沉声提醒他,嗓音中带着一丝隐隐的喜色。 什么?林天视线所及,眼中疯了般的战意即刻燃烧起来! 妈的!有一拼! 天使周身的光影比之前黯淡萎缩了不少,圣光在不断消减,说明什么?她的实力在下降! 操控圣光是要耗费心力能量的! “我先上!”林天狂啸一声,雷霆之光又一次酝酿,砸向安琪儿的身体! 轰隆! 圣剑劈开了雷光,剧烈的波动又将他弹飞出去,砸倒一片来不及躲避的教廷卫兵。 砰!楼兰被击飞! 砰!龙嫣的白衣撒满血迹,撞向广场的方尖碑! 刚刚爬起来的林天,飞身跃起接下龙嫣,又向圣天使冲过去! 击飞! 再击飞! 天空丢起了人肉沙包,三个人来回交替,倒下了再站起来,飞蛾扑火,奋不顾身,血洒圣彼得广场,车轮战连番起伏,无畏生死! 楼兰满头的黑发被日光烧灼,成了尼姑头,手臂露在外面的皮肤冒起白烟。 龙嫣遍身血迹,雪白的长裙凄美绝伦,即使深受内伤,她的美丽和坚强也不减分毫。 最惨的人当属林天,身为男人,为掩护女人,硬扛圣剑攻击,周身纵横交织的剑痕几乎将他割成渔网,衬衫、西装全部粉碎破烂,红色染透了每一块布料! 教皇张大了口,这些来自大洋彼岸的凡人,竟然聪明勇敢到用这种办法,不顾死亡的威胁,对抗安琪儿…… 人海战术是唯一能够胜出的希望啊,这群让教皇心生敬畏的东方儿女,兔起鹘落,纵横于剑气圣光之中,震骇了无数虔诚的眼球。 圣殿骑士们的目光湿润了,在他们眼里,楼兰不再是邪恶异端,而是一名战士,敢于挑战最高巅峰的战士。 奥菲莉亚握紧手中黄金骑士剑,眼眸一直随着那道驰骋在圣辉和剑气中的身影移动,一刻不停,一眨不眨。 梵蒂冈的广播声渐渐消退,耶稣的目光俯视大地,张开双臂,为凡人向天堂祈祷。 感谢愤怒的大裤衩书友支持。 第606章圣域之殇 哒! 天使萝莉的小脚落在了地面,以血肉之躯挫伤她的灵力战术终见成效,环绕在周身的圣光已弱到仅仅剩下一层雾蒙蒙的光影,使她看起来更接近于人类的样子。 “成功了!”白衣如血的龙嫣搀扶着双腿打颤的男人,林天的手遮住楼兰的头顶,三个人互相帮扶着屹立在圣彼得广场。 艰苦的胜利,用鲜血换来了最后的一刻。 叮当。安息火焰剑脱手掉在地面,萝莉天使茫然的眼神缓缓失去焦点,眼皮微阖,张臂向后仰倒。 圣洁的光辉消散,银白的发丝铺开,她的柔弱身体无声躺在了广场空地。 数千平米的广场鸦雀无声。抬头震惊观望的教徒们忘记了呼吸。 无数人听到了心中信仰崩碎的声音! 天使被凡人击败! “奥菲莉亚……”教皇的声音沧桑无比,落寂而忧伤。 “宗下。”圣殿黄金骑士怔了怔,急忙回身屈膝跪倒。 教皇的双眼流露出解脱后的平静,说道:“护送安琪儿回圣堂。” “遵圣谕。”奥菲莉亚握剑起身,踱向安琪儿那里,蹲下身子,注视着这个紧闭双眸的女孩。 她沉睡了,睡态是那么的安详,唯美,纯净无瑕。 圣殿骑士伸展手臂,颤抖着,缓缓托起了这个小女孩,心中升起无尽的敬畏、尊崇和虔诚。 她是当世第一个接触天使的凡人! 奥菲莉亚托起安琪儿,缓步走向梵蒂冈宫,阳光下她的背影镀上了一层神圣金辉,身后跪满了黑压压的人群。 “结束了吧?”龙嫣轻声说道,似在自语。 “我们走。”林天一瘸一拐,一只胳膊被龙嫣架住,另一手拉着楼兰,向城门的方向走去。 三道身影在广场破碎凌乱的地面留下长长的血痕。 匍匐在地的人们,似乎不是在恭送天使回宫,而是在向这三位至强者拜别。 “摩尔,挽留他们!”教皇急忙低声吩咐他的门徒。 摩尔心头一喜,奔下台阶,大声呼喊:“等等,你们等等,林!” “还有事?宗教裁判所想留下我们三个?”林天扭头一笑。 “当然不是,亲爱的林。”摩尔尴尬地笑着,摆手说道:“教宗挽留你们,他有话要说。” “邪恶怎么办?”楼兰冷冷地盯着他:“你们现在不怕我这个异端亵渎神明了?” “指着主的名字发誓,这是伯禄主教做出的蠢事。”摩尔抚胸诚恳万分地说道:“大家有目共睹,谁是邪恶,谁是正义。” “听听他说什么?”林天瞥瞥身边两个女人。 “嗯。”龙嫣点了下头。 楼兰的眼眸和他对视了一下,默许了。 “帮我找找斗篷。”林天欣然说道:“顺便叫几个医生来。” “乐意为您效劳。”摩尔神色欣喜,转身随手抓来几名卫兵,吩咐他们干活。 三人站到方尖碑的阴影中,互相交换眼神,分享胜利的甜蜜。 教皇屹立在圣彼得教堂的最高台阶上方,晃动权杖,重重捶响三声! 刚刚目送天使远去,匍匐在地的人们听到这个声音,纷纷回头,虔诚地注视着教皇的身影。 这是下达最高圣谕的标志,教皇权杖,代表了主亲临。 “以梵蒂冈之主、圣父圣母的名义,我宣布,削去伯禄主教司铎之位,免除哥列高、尤里、亚维农红衣大主教职务,交由宗教审判所审查。审判所严查教会内异端份子,公正处理任何涉罪人员。梵蒂冈城即日起对外关闭,谢绝一切来访,进入至高警戒状态!” 一系列圣谕下达,众人除了震骇,还是震骇。 伯禄大主教一系叛逆咎由自取,遭到报应理所应当,可是梵蒂冈为何要宣布警戒?因为刚刚的内乱吗? 怀疑归怀疑,没人再敢质疑教宗的口谕。 圣殿骑士拖走了三位大主教,卫戍士兵开始清理广场,等待所有教众的,将是极为严苛的审查、裁判。 背叛主的罪过,弑杀教皇的大不敬罪恶,都将一一得到清洗。 “摩尔。”广场上开始空出大片空间,教皇手拄权杖走下台阶,叫住了在人群中忙碌的摩尔。 “宗下。”摩尔手中拿着楼兰的斗篷,已经被人踩破了黑绸。 “给我吧。”教宗伸出手。 摩尔眼神中透出一抹明亮,急忙将斗篷交给了导师。 教皇捏着这遍布灰尘的斗篷,周身圣光一亮,驱散了上面的尘埃,信步走向方尖碑前。 林天注视着教皇的脸,表情冷淡。 “我为梵蒂冈犯下的错误,向你们致歉。”在这三人面前,教皇竟低下了至高无上尊贵的头颅! 他代表着天主教最高的权力,主的威能,此刻居然向三位异教徒道歉,其中一位还是被冠以邪恶源头的血族! “你应该向她致谢,不是道歉。”林天指着楼兰说道:“若没有她,你现在已经不是教皇。” “你说的对。”教皇拿着斗篷,想替楼兰戴上:“谢谢,我的孩子。” 楼兰低头接受了他的好意,扶正头顶的斗篷说道:“如果要谢,就请梵蒂冈拿出诚意,与我国建交,发挥教廷的作用,巩固西方世界与东方的交流往来。” “是的,是这样的,应该如此。”教皇微笑着点头,满脸欣慰:“你们跟我来吧。” 他慢吞吞向圣彼得大教堂走去,圣殿骑士们为林天几人闪开了一条通道。 摩尔朝林天挤挤眼,眼神里显露出大功告成的窃喜。 站在教堂台阶上方,教皇转身挥手,驱散圣殿骑士们,驻足在此,似乎有话要说。 他的身后四人,彼此交换着眼神,不知道教皇在酝酿什么。 几名牧师远远提着药箱奔来,教皇招了招手,示意他们先为林天三人治疗皮外创伤。 受伤最严重的林天很快被包成了粽子,楼兰不需治愈,她的自体再生能力在这次惨烈战斗后显著提高,头皮在生长,冒出了一层青茬。 龙嫣服下几粒化解瘀伤的药丸,静静观察着教皇,发现他的目光中闪烁着许多种复杂的情绪,望着对面的梵蒂冈宫,悲伤、绝望、迟疑、犹豫…… “可以了。”套上一件圆领白衫,林天向牧师们点点头。 等到他们退下,教皇握着权杖一声沉重叹息,背着四人,缓缓说道:“这是他们的阴谋。” 摩尔愣了愣,低声询问:“是血族?” “不仅仅是,是黑暗国度。”教皇叹了口气,继续说道:“伯禄唤醒沉睡不足百年的安琪儿,让梵蒂冈丧失了最强大的倚仗。” 原来是这样!摩尔顿悟了教皇之前说过的话,光明将向地狱倾斜……一阵寒意从他的脚下冒起! “那不是天使吧。”林天淡淡插了句嘴。 教皇的身影一窒,苍老的手指哆嗦了几下,缓缓回头,双目中精芒直射。 他没有回答,答案已在人们心底。 摩尔感觉到手心捏出了大片汗渍,心头无尽恐慌,怦怦乱跳。 教皇与林天对视片刻,又转过头,视线落在了教堂一侧的封闭小门上。 “千年前圣战,安琪儿一人对阵黑暗国度帝后,灵识崩坏,沉睡在梵蒂冈宫的地下,此后,每隔六十年方能短暂苏醒一次,恢复实力和神识,能量耗尽时,便是她最脆弱的时刻。而今天距离上一次她醒来时,仅仅过去四十五年。” 教皇指着前方一处紧闭的红门:“安琪儿重伤于帝后之手,七位光明圣骑士以燃烧生命为代价,封印苟延残喘的黑暗帝后,就在这座死门内,千年不见天日!” 第607章我愿一试 “难怪你是担心他们卷土重来,趁机破开死门封印?”林天问道。 守护梵蒂冈教廷的至强者不是圣殿骑士团,而是那个“圣天使”安琪儿。而所谓的天使,也不是真正的天使! 与文明同辈的圣域,隐藏着这个骇人听闻的秘辛,假如将这个消息传扬到世界,不知将掀起什么样的风暴,宗教信仰将因此全面崩溃! 教皇沉痛点头,顿了顿,说道:“三大家族暗中窥伺已久,圣域的力量因为伯禄毁于今日,也许,第三次圣战将不可避免提前到来了……” “以教廷的实力,联合各国精英,难道抵挡不住黑暗围攻?”龙嫣问道。 “不能。”教皇转身看着他们,“波依特、卡帕多西亚两大血族的整体实力已超出我们预期,这还未算上最邪恶的撒弥家族。梵蒂冈不能寄望于他国,在剿灭黑暗,维护正统光明的道路上,教廷义不容辞。” 教廷不能向别国求援的另一主要原因,是没有办法公开血族存在的事实,这样只会让世界陷入更乱的危机。 “哪怕以卵击石,明知打不过你也不愿求援?”楼兰咄咄逼人的目光锁定了教皇:“你的守旧思想会葬送宗教体系,让世界陷入混乱。” “不,我的孩子。”教皇此刻却看着她笑了:“在你们身上,我看到了光明的希望,你们是否愿意为守护正义出手?为世界的和平出一份力?” 林天没等楼兰回答,就挺身而出,笑看着这个老头,说道:“不愿意。” “呃……为什么?”很明显,教皇没料到他会这样回答。 “第一,我们都已受伤,第二,这是你们的家事,第三,世上没有免费的服务,第四,傻子才会在这里等死……最后一点,凭什么要我们为教廷卖命?” “这个,好商量,都好商量……”睿智如教皇,此时也不得不摆出一副礼贤下士、温和到可以讨价还价的面孔。 林天和龙嫣相视微笑,他早就看出来,教皇肯在外人面前说出这么机密的事件,必然要有所托付,不会凭白无故就随意道出秘密。 “那么,我提几个条件。”林天直截了当摆开姿态,与梵蒂冈领袖,正面磋商合作事宜。 “去圣厅吧……”教皇点头启步,迈过门槛,走向教堂。 伯禄大主教叛变,圣域的秘密在血族高层中恐怕早已不是什么秘密,在圣厅中坐下,教皇苍老的脸稍稍松了口气,示意林天可以开始了。 “第一条,梵蒂冈加快推进与我国建交的进程,越快越好。” “当然。”教皇点头肯定。 “用你们的影响力,彻底改变西方世界对东方的偏见。” “这需要时间……”教皇有点为难。 林天挥手斩钉截铁说道:“如果不能迅速做到立竿见影的效果,那么就发挥出宗教的力量,我相信梵蒂冈十亿信徒有这个能力,改变任何事!” 教皇隔着桌子凝视他,半晌,终是点头:“好吧,摩尔,通知各教区枢机主教,准备举行全体会议。” 摩尔领命而去。 为了维护宗教体系,维护上帝在世间的权力,教皇只有答应这个稍显困难的条件。现在,有必要发挥教会在政、商两界,以及世界各国民间的影响,引导全世界的人们建立正确的世界观。 “最后,教皇陛下,我想知道,一位血族,能否,能否通过某些手段恢复为正常人。”摩尔退出后,林天瞥一眼楼兰,问出了这个问题。 教皇的眼神在他们两人之间交换,手撑着下巴,凝眉许久,一言不发。 楼兰站在圣厅中央,眼皮垂在地板上,这里,刚刚还留有一滩血迹,被内侍清理之后,空气里残余着潮湿的空气清新剂味道。 她的脸上,被阳光灼伤的肌肤正缓缓愈合,千疮百孔,虽极力保持着平静,心跳的速度却加快了几倍的节奏。 “概率极小,风险极大。”缓慢而沉重的回答,从教皇口中道出。 楼兰的眼神深处,闪过了一道压抑着的欣喜! “怎样做?”林天急急追问。 教皇抿了下嘴唇,慢吞吞说道:“创世纪记载,血族与人本是同源,作为亚当的长子,该隐继承了人类最纯净的血脉,他本该成为圣人,却因自身的罪孽,堕落成邪恶之源。要想让这邪恶血脉化为乌有,只有一个办法,接受最神圣的洗礼,重塑圣体和灵魂。” 听着教皇的讲述,林天察觉到了其中隐含的巨大凶险,重塑圣体和灵魂,这样的逆天之举,怎么可能轻易成功。 “具体如何?”楼兰的声音微微有些发抖。 教皇叹了口气,说道:“事实上,安琪儿就是唯一成功的例子。” 什么?石破天惊!绝对的石破天惊! 不光楼兰、龙嫣惊诧,林天也没想到,安琪儿会是这样的由来。之前他仅仅想到,安琪儿不是什么天使,而是术法改造出的非人类,和鬼降有类似之处。 “数千年来,教廷曾秘密试验过上万例,自安琪儿之后再无一例成功。”教皇颓丧的语气让所有人遍体生寒! 假如成功,梵蒂冈将会是什么样子?世界将是什么样子? 这极其微小的成功率,何止是风险极大,完全等于自杀!不,是屠杀! 长达数千年的宗教史,有多少血族死在了圣域,已无法考究,但可以想象,这个数字有多么庞大惊人。无论到什么时候,教廷都绝不会彻底放弃这个创造神祗的机会! 暴力与神话,是维持统治的两把钥匙! “现在你们还在继续这项实验?”林天吸了口气问道。 “没有,已经搁浅近百年。”教皇答道:“取而代之的是,将这项神圣诞礼平民化。天主教徒日常进行的七大圣事就包含简化了这种仪式,圣洗、坚振、圣体、终傅、告解、神品、婚配。” 真是……一场荒诞的玩笑! 林天无言以对了。最最常见的东西,往往竟是最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情。 每一位信仰天主的家庭,从出生到死亡,都离不开这七件事。 这七件事,竟是关系到最为隐秘的天使传说。 “我愿一试!”楼兰注视着教皇的眼睛,决然说道。 第608章三易 梵蒂冈宫最深处,教皇缓缓亲手推开了两扇封印的木门,锈蚀的锁链落地,空旷的宫殿里随之响起几个不同的脚步声。 视线所及,房间里遍布灰尘和蜘蛛网,浓郁的煞气扑面而来。 教皇周身泛起圣洁的光辉,驱散了阴冷,涤荡了黑暗。 几束阳光从阁楼上方的彩色玻璃中投射下来,穿过重重蜘蛛网,落在下方一个水池上,金辉粼粼,荡漾着璀璨的光彩。 那不足浴缸大小的水池两侧,各屹立着一尊银白色的天使塑像,水池正中的后方,另有一尊雕塑,高约两米。 “圣母玛利亚!”龙嫣低声轻呼。 教皇说道:“在圣母的怀抱接受日光洗礼,用圣水洗去污秽,挺过这一关的,十人中不超过一人。” 楼兰的胸口快速起伏了一下,只有亲身体验过日光灼烧的痛苦,才知道这有多么艰难,试试开水烫过皮肤的感觉吧?听说过硫酸烧伤的人们承受的**与精神的双重折磨吧?血族曝晒在阳光下,将远远超过这种痛伤级别数十倍! “之后如何?”林天眯紧了双眼。 “圣洗后,接受福音加持,举行受难仪式。”教皇指向另一侧,阴暗的角落中,一支竖起的高高十字架上斑驳乌黑,散发着强烈的怨气! “什么?要学耶稣受刑?搞错没有!”之前的圣洗假如意志坚定、体质够强,或许还能撑过去,但是受难仪式,那就是往身上钉钉子,纯粹是自杀了! “没有死亡,就没有重生,圣灵加身,方能灵魂得到救赎,复活重生。”教皇淡然昂首,凝视着宫殿内那处石床,上头的席子早已风化、烂成了粉末。 “这简直就是邪恶仪式,谋杀!早应该取缔!”说什么,林天也不相信了,安琪儿天使存在已久,谁又知道长达两千多年的历史中,教廷流传下来的传说是否存在谬误! 万一有某个地方出现偏差,楼兰还有命活? 冒这个险太不值了。 “我也这么认为。”摩尔说道:“两千年没有一次成功案例,一定有某个地方出现了错误。” 教皇扭头盯住这两人,片刻后转身说道:“你们跟我来。” 有怀疑是对的,人类的发展史本身就是一部不断遭遇质疑,在怀疑中建立起的文明。 梵蒂冈宫由圣殿骑士守护,金碧辉煌,庄重肃穆,这是教皇的行宫,深藏智慧与文化。 吱呀 一扇华丽的殿门打开,入眼浩瀚的书籍让造访者们瞪大了眼睛。 光辉的椭圆型穹顶洒下神圣的智慧之光,整个殿堂呈现出巨大恢弘的环形结构,让人只剩仰视。 十余米高的书柜书架,排布在周边,其中遍插各类藏书,大厅中央的座椅和讲台也设计成环状,粗略看去可容纳上万人! 尽管这里的规模比不上世界最大的图书馆,美国国会图书馆五百公里长的超级书架,但是可以肯定,其中的珍藏都是绝版、孤本,除此之外,别无二家。 “为什么不采用更高科技的手段保存这些古书?”龙嫣抬头环视着这宏伟古老的殿堂,十分的好奇。 许多羊皮卷和箩莎纸的书页封皮都已泛黄,暴露在空气中,好像随时都能灰飞烟灭。 “这是主的意志。”教皇的话让人难以理解:“该失去的,就让它逝去。” 行走在空荡荡的宗卷藏书大厅,抬头四顾那巍峨的书架和木梯,神圣浩瀚的气息让人心神难以平静。 一排排绛红色座椅,整齐洁净,殿堂中央的顶部,垂下巨大的银色十字架。 “摩尔。”教皇的脚步停在大厅正中,“你们要的东西就在上面,打开它上方的暗格。” 什么东西? 摩尔搬来又细又长的三脚架木梯,麻利爬上去,在众人仰脖子张望中,摸上了那个十字架,暗格打开,他伸手在里面摸索一阵,抓出了一部厚厚的羊皮卷轴。 “找到了!” 从梯子上下来,摩尔迫不及待和众人分享发现宝藏的喜悦。 “宗下,这是……希伯来文?” “是最古的希伯来文字,传自上古犹太人。”教皇点头道:“其中记载着天使福音。” “有没有翻译本?”林天深感头痛,简单英文会话都不能胜任的他,哪里看得懂这些古老的宗教外文。 “不需要,你们自己看。”教皇伸手揭开了扉页,原来是图版! 这就通俗易懂了,人们对图画的理解,一目了然,比较直观。 “封皮是什么意思?”楼兰问道。 “归、塟、意。”摩尔又翻回去,一个字,一个字辨读出来。 “归葬意?怎么这么拗口?”龙嫣拧起两道秀眉,露出思索的神色。 “这是音读翻译过来的古希伯来文字,可能存在偏差。”教皇说道:“不必讨论这个,看看天使福音那段记载。” 他熟练翻过几页,手指落在中央的羊皮卷上,“你们自己看。” 图画比较生动,基督教发源于古犹太人,这个最具智慧的民族,两千年前的绘画水平也相当高明。 “这是在接受日光圣洗。”摩尔指着图上的人儿和太阳说道。 “嗯,接下来是祈福?”林天瞧下第二幅图,四个人围坐在之前那个人身边,看样子像是在吟唱什么。 再往后翻页,这个人被摆成十字架形,身后倚着的东西好像就是耶稣受难的十字架。 真的要经历这种自杀式的酷刑才有几率重生吗? “那是什么?”龙嫣的手指指在了这最后一页的几个不起眼的东西上。 “石头,耶稣受难复活时,天晃地裂,这些是石头。”教皇言之凿凿说道。 当年,上一代教皇就是这样亲口解释他的疑问,十一年后,同样的提问,还是同样的回答。代代相传,从未有过偏差。 “石头?”林天的眼前蓦然划过一道闪电,数着羊皮纸上的石头:“一,二……八!” 八颗石子! 这么巧?为什么不是七颗、九颗?八这个数字,在玄门中占有极重要的地位。 “看看其他的……”林天忍着强烈的激动,翻向后头,手指微微发颤,没翻几页,他的脸色就抑制不住惊喜,狂喜,呼吸急促,好像看到了梦中情人搔首弄姿站在眼前。 “瞧出什么了?”龙嫣瞅着他激动的脸色,忍不住出声询问。 “这是法阵图录,这是正统的玄门著作译本,归葬意,归葬意,它是三易中的归藏啊!” “怎么可能……” 龙嫣失声惊呼,她虽然不懂太多法阵玄学,但也听说过传闻中的三易,一曰《连山》、二曰《归藏》,三曰《周易》。现存传世的玄学典籍,仅剩下《周易》,排在它之前的连山归藏早已失传两千年! zhoupandi书友,月票收到,表示感谢。但已经连续一周每天三更,何来这两天没更新之说? 第609章互相告白 连山、归藏这两部后人称之为圣书的法典,其中的内容已不可考,成为千古之谜。自汉代起,便有异人依据周易的内容,加以推敲,认为《连山》中所载的是天下地理气势,《归藏》描述的是人体奥秘,现在看来,这样的推测完全没有根据,纯粹盲人摸象。 归藏易,它记载的是天下一等一的法阵!连山易,其奥秘更加没办法揣测了。 “日光洗礼似乎是对的,受难重生完全是巧合,这个法阵的意图和某种神秘仪式有几分相似,要搞清楚其中最关键的一点,还是这些石子的摆放方位。”林天草草翻阅几张之后,视线再次转移到之前那个篇章上。 因为是古犹太人绘制的译本,简略了许多最重要的环节,只勾勒出大体的意象,没抓住至关重要的一环,这就是所谓的画虎不成反类犬。 把活人钉死在十字架上,再指望着神迹能够降临,救赎他的灵魂,可能吗?失之毫厘,谬以千里,多少无辜的生命就这样葬送在无知的信仰中。 参悟法阵需要时间,假如,假如能知道安琪儿的前世今生与来历,或许问题就能迎刃而解。 “有没有办法让安琪儿恢复灵识?”放下书卷,林天看向教皇。 “不可能。” “她的诞生地在哪里?梵蒂冈?”林天仍不死心,寻找一切可能的突破口,安琪儿的恐怖战斗力有目共睹,这仅仅是她巅峰时的一半能力,假如楼兰能破茧成蝶,化身天使,马勒隔壁的,光想想就热血沸腾,让人头脑发晕。 天使老婆!尽管这个天使是有水分的。可谁敢想象这样的福利? 之前只是抱着幻想,现在幻想就在眼前可及的地方,怎能不激动。 “耶路撒冷。”教皇沉声说道。 “是那里……”摩尔一脸土色,缩了缩脑袋。 圣城耶路撒冷数千年来饱受战火争端,因为基督教、伊斯兰教、犹太教三大教派之间的持续纷争,这座和平之城从未出现过长久的和平。 与梵蒂冈教廷截然不同的稳固相比,耶路撒冷一直在战争边缘风雨飘摇,被视为中东世界的不定时炸弹,随时可能引爆大规模的宗教冲突。梵蒂冈与耶路撒冷因为宗教方面的争执难以化解,彼此没有建立外交联络。 饱经风霜的圣城耶路撒冷和梵蒂冈不一样,几乎没有秘密可言,时间已过千年,当初创造安琪儿的蛛丝马迹恐怕早已不存…… 权衡再三,林天把主意打到了某几个老家伙身上:“这样吧,我们暂时留在教廷,一方面万一他们来袭,可有个照应,另外,再叫些帮手来研究这上头的法阵奥秘。” “对对对,这样就两全齐美了!”摩尔这趟出门历练,领略到东方术法的精妙,深为折服,他更知道,那遥远的国度,还有更多深藏不露的高人。 教皇点头赞同,非常时期,梵蒂冈需要更多援手。 只希望,那些黑暗势力不要来的太快才好。 罗马的天空暗了下来。 圣彼得广场上的喷泉和雕像闪烁着微弱的光辉,楼兰迎着风而立,黑色的皮衣皮裤勾勒出一抹弧线,发丝在月影下飘摇。 她的目光深邃遥远,凝视着东方的夜空。黑衣、黑发、黑皮靴,她又恢复了冷酷的战斗气质。 身后响起轻微的脚步,楼兰的睫毛微微颤动了几下。 “在想什么?”林天走到她身侧,手中把玩着那柄圣剑,安息火焰剑。 “没什么。”楼兰轻声答道,直到现在,她仍然不知该怎样面对身边这个男人。 林天淡淡一笑,说道:“还记得在金三角,那时候你真把我震到了,那速度,真的是望尘莫及,让人想死的心都有了。” 楼兰没应他的话,目光里不知在闪烁着什么思想。 林天继续一个人自说自话:“长城受了重伤,总理要我组建脊梁,现在的刺刀,只有你和军狐能撑起半边天,无论发生过什么,你还是楼兰,让他们胆寒的东方战士。” “你是在安慰我?”楼兰终于开口,眼眸转了过来,在昏暗的台阶平台上,平静如一潭秋水。 “呵呵……叫你瞧出来了。”林天讪讪笑了笑,收起圣剑。 “你知道吗,在那时候,我已经知道,假如这辈子还能爱上谁,那个人一定是你。”楼兰忽然望着他的眼睛,说出了这番让林天不敢相信的话。 “什么,什么时候?” “阿玛林宫。”楼兰轻轻说道:“你为了她,变成那个样子,天下间又有几个男人能那般痴情,又有哪个女人不会动心?” “我没那么好。”林天心中一阵窃喜,嘴上却言不由衷。 淡定,一定要淡定。 “是,你是天底下最坏的男人。”楼兰背起手,面无表情说道:“你做过的事,足够枪毙一百次,你犯下的案,足够挂上头号恐怖大亨的名头,**也要排在你后,你上过的女人,能够组成一支国旗护卫队,你哪里好?!” “没这么惨吧?大姐?”林天原以为她在夸赞之后会说些甜言蜜语,没想到等来了严厉的叱责,老脸在暗中忍不住一红。 楼兰背着的手拿到了胸前,抱紧了双臂,直视他说道:“我只问你,假如在圣天使堡没发生过那件事,你会怎样待我?” “这……”这个问题太突然了,林天真的没有思想准备,没考虑过。 “你不爱我。”楼兰轻笑一声,扭身便走,那笑声里却满带着苦涩。 “不是……”林天想伸手阻拦,楼兰的速度却已全力施展开,让他连衣角都没摸到。 不能让她走!林天心中浮起这个强烈的执念,拔腿追上,冲向台阶。 他快,楼兰更快,血族的某些特异能力,融合之后,强化她的战斗技巧,速度更上一层楼。 几十层的台阶,楼兰眨眼间就飞跃到最底层,林天焦急之下,不顾一切扑出去,动作姿态好像一头扑向羔羊的猛虎,抓住了楼兰的皮衣一角,强大的冲撞力让两个人同时跌下台阶,翻滚在广场上。 凌乱中,林天抓住了楼兰的手,在大理石板上翻滚,两个身子停下来时,四目相对,楼兰压在了他的上头。 “咝”胸前的伤口剧痛,林天忍住痛楚,把这女人死死抱住,抓紧。 “为什么拦我。” “因为,不想你伤心。”林天吃力扬起头来,凝视着她的眼睛,“我爱你。” 感谢书友349763390165的月票。 第610章宿命 眼眸定格,楼兰笑了,笑容极美,又带着狡黠:“我若不走,你就不会说出这三个字对不对?” “你耍诈?”林天呆滞了。 楼兰扑哧一笑,发丝垂下,柔软的嘴唇印下去,覆住了他微张的口。 没等林天捕捉到她的樱唇,楼兰极快地脱离开他的掌控,拉着他的手轻笑:“起来吧,她在看。” 谁?广场不远的地方,龙嫣驻足在方尖碑下,笑容倾城,注视着他们的样子。 林天颇感尴尬,慢吞吞站起,龙嫣迈着优雅的步子迎上来,脸上的表情丝毫没有醋意,好像视而不见他们刚刚的亲密。 “他们已经启程。”龙嫣说道:“明天这个时候,就能抵达这里。” “太好了。”林天拍拍身上的浮尘,道:“守住今晚,明晚就轻松了吧?” “嗯,还有一件事。”龙嫣点了下头。 “什么?” 龙嫣说道:“洪星辰刚刚出境,机场安检记录查询到,他的下一站是巴黎,但是以私人的身份出行,目标不明。” “这条鱼要出水了么?”林天捏着下巴露出疑惑的神色,巴黎?他去那里干什么? “负责追踪他的人是李沐晴。”龙嫣瞥他一眼,再次抛出一个消息。 “什么?她去干什么?谁下的令?”林天勃然大怒,李沐晴的身手和经验根本无法胜任这一任务,洪星辰这个人,极度危险恐怖,玫宝千沙很可能就是遭他毒手,并且与众神脱不了关系。 “不清楚。”龙嫣答道:“这是师父他们说的。” 林天琢磨片刻,看向楼兰:“你觉得怎样?” “去巴黎。”楼兰果断说道:“你们去。” “就这样,”林天也是这么打算的,过了今夜,必须赶去巴黎,不能再让李沐晴出现任何差错。 欧洲这片土地,潜藏了太多太多的古老邪恶,各方势力错综复杂,竞相角逐,究竟会发生什么事,他无法预料。但是似乎,全世界的目光都在向这方云集,站在梵蒂冈神圣的殿堂下有一种被狮群盯上的错觉。 阴森的房间,伸手不见五指,没有壁炉,没有火光,只有微不可闻的呼吸。 黑暗中,隐隐有几处深沉的影子,颜色灰暗,一团一团。 那是人影,他们将自己的身子埋在方方正正的沙发中,半天不动一下,好像雕像。 “梵蒂冈已经沦落到闭关自守的境地,我们还等什么?”一个男人操着地道的纽约口音,语气极其不满。 “麦哈特,我的兄弟,活了这么久,你还是脾气不变,为什么不静下心来想一想缘由?”说话的人竟是血族两大家族的亲王,黑暗世界的掌权者们。 一个马瑞斯,一个麦哈特。 “圣天使安琪儿此时已丧失战斗力,集合我们三大家族的力量,完全可以摧毁教廷圣殿骑士团,拯救帝后,除此之外,我想不出你们还有什么合理的计划。”卡帕家族的亲王冷冷说道。 马瑞斯呵呵一笑:“夏贝拉小姐没有向你发难?” “你什么意思?”麦哈特亲王冷哼。怎么扯上夏贝拉了? “两位……”一直坐于正中的男人发出沙哑的嗓音,笑了起来,他的笑声让人联想到了地狱的味道,阴沉、恐怖、刺耳。 “阁下。”马瑞斯也笑了:“是时候了吧?” “你们在说什么?”麦哈特亲王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是时候了!”黑暗中的男人身体笼罩在黑袍中,两眼射出可怕的光束,坐在那里说道:“梵蒂冈已是成熟的土豆,随时可以收获。麦哈特,你脱离欧洲的时间太久,是否已经忘记我们的崇高宿命?” 血族两大家族,一个称雄欧洲,一个独霸美洲,这是自十六世纪起就达成的协议,就好似兄弟分家,各扫门前雪,从此再无利益纠纷。 但是,就算有朝一日,血族的分支扩散到外太空,他们也不会忘记身负的宿命! 麦哈特听到这个男人的话,全身泛起了寒意,颤抖着问道:“这是……真的?” “种子已经发芽,我们只需要等待,一千年太久太久……”黑袍男人发出悠长的慨叹,猛然挥袖站起,气势无比的雄浑、霸烈! “世界将在我们脚下颤抖,所有信仰都将统一,梵蒂冈、耶路撒冷、麦加,这些被伪神唱扬了两千年的邪恶,终将不存于世!” 活了上千岁的麦哈特亲王,此时竟感觉到了灵魂的战栗,一种无法压抑的喜悦和激动,从他的身体里透出,仿佛瞬间达到了**。 “阁下……需要,我做什么?”他的嗓音也开始发干,发紧。 “看管好你的小孙女,我的亲王。”黑袍男人收起磅礴的气势,坐了下来:“她们中有一人将促成我们的宿命走向成功。” 麦哈特亲王深深吸了口气:“我明白阁下的意思了。” “马瑞斯。”黑袍男人说道:“剩下的事情交给你们波依特家族。” “当然,欧洲的荣光与血刺常在,这是我们的后花园。”马瑞斯亲王百倍地自信:“就从这里开启大混乱之门吧!哈哈哈哈……” 麦哈特亲王的眼中闪过一道旁人难以察觉的异色,跟着大笑起来。 笑声从窗口飘出,越过城堡上空,传递到极远的地方,波涛拍着悬崖,黑暗笼罩了月光。 这一夜对梵蒂冈城所有人来说,都是极为煎熬的一晚。 因为担忧黑暗来袭,守护圣域的卫兵和圣殿骑士们一夜没有合眼,终于在此时迎来了黎明的曙光。 “赞美主!”教皇率领一队圣殿骑士步出梵蒂冈宫,向耶稣圣像祈祷、手画十字。 奥菲莉亚和摩尔一左一右守护在教宗身侧,圣彼得大教堂里,林天和龙嫣快步走下台阶,迎上教皇。 楼兰站在死门一侧的阴影下,目送着他们远去。 “要出发了吗,我的孩子们?”教皇微笑着说道。 林天和龙嫣相视一眼,说道:“希望能赶在日落前回来,如果不能,请宗座将那部书转交给他们参悟。” “好的!”教皇将权杖交给摩尔,抖了抖袖口,伸手依次抚上林天和龙嫣的肩头:“愿主庇佑你们!梵蒂冈与你们同在!” 带着教皇亲手加持的祝福,回头向楼兰遥望着告别,林天与龙嫣踏着晨辉,步出圣域,钻进等候在外的轿车中,沿罗马大道驶向巴黎。 “宗下,您应该留下他的。”奥菲莉亚低声说道,在这个时候,教廷正缺少强大的支援。 “不,他是全世界的希望。”教皇睿智的笑了:“光明的代表,不应该停留在一个地方不前,就像这阳光,挥洒到全世界。假如这世界还有第二位行走在人间的天使,他就是。” 感谢一步二脚印书友打赏,感谢梦梦龙书友月票。 第611章约炮 欧洲最发达的轨道交通和高速公路如同蜘蛛网一般密集,将大都市紧紧联接在一起,从罗马到巴黎,不过七个小时的车程,赶在航班落地之前,林天就与龙嫣抵达戴高乐机场。 蜂拥的人群,各种肤色的人们,从闸口流出,龙嫣戴着墨镜和遮阳帽,牛仔裤、短袖衫,打扮的相当随意,站在人堆里寻找李沐晴的身影。 巴黎不愧为时尚之都,美女如云,稍加掩饰,龙嫣的美丽就混在了争奇斗艳的花丛中。 燕京飞来的航班准时抵达,没多久,龙嫣就瞧到了李沐晴的身影,拎着一款女式包,踏着长靴,一手插在长款大衣口袋里,也戴着墨镜,从她的动作神态中仔细分辨,目光似乎若即若离游走在一名西装帅哥身上。 洪星辰! 他也出现了。 这两人走出闸口,洪星辰拖着行李箱和一名男性友人匆匆而行。 “等你很久了。旅途可好?”龙嫣摘掉墨镜,拦在李沐晴身前,嫣然一笑。 “嗯,挺好。”李沐晴没有显出慌张无措,她的手机在刚刚开机时就接到了短信,接头暗号。 “我们走吧。”两女并肩向出口行去,一辆黑色轿车准确开过来,车窗玻璃摇下,林天露出了微笑,抬手示意她们上车。 再见到他,在这异国的机场,李沐晴的眼神里霎时亮晶晶一片,若不是有龙嫣在场,她一定会扑上去狠狠咬一口这个冤家! 所有的激动,怨气,柔情和醋意,都在那个微笑中消弭了。 龙嫣坐到了后排,特意将那个位置让出来,这个女人真的很不寻常,不争利,不争先,默默为男人奉献,蕙质兰心。 李沐晴挎包坐上副驾驶座位,菲亚特轿车扭个弯,跟上了前方那台雪铁龙。 “谁要你来的?你知不知道他有多危险?”林天握着方向盘,瞄一眼一身黑色大衣的女人。 “不来就见不到你,不是吗?”李沐晴冷哼道:“为了见你一面,要跑到巴黎来,你说,你对得起我吗?” “……我在忙正事。”林天不自觉地透过镜子朝后头看了一眼,龙嫣戴上墨镜,微微一笑。 “我也是为公。”李沐晴抱起手臂没好气地说道:“我现在是国安第一局特警队长,有关国家安全的事情,都归我管!” “呃,什么时候的事?” “刚刚!”这女人看到他惊讶的表情,得意洋洋扬起下巴说道:“你可以,我为什么不行?” 林天愣了下,失笑道:“好吧,你行。我的国安大队长,你查到什么?” “他在联络不明身份的人。”李沐晴说道:“刚刚至少发出了四条信息。” “哦,说不定是接机的人吧。”林天笑了笑。 像洪星辰这样的人,身份高端,叫人猜不透思想,不是那么容易跟踪的,或许他早就发现了什么,故意装作不知情。 李沐晴大声争辩道:“绝对不是!他还打了一通电话,用法语。” “这能说明什么?” “对方是个女人,我这里有窃听装置,有录音。”李沐晴从右耳取出一只微型耳机,打开包,将一款迷你窃听功放按下,很快就传来了嘈杂的声音。 窃听器不仅录下了洪星辰的电话交流,还有周围人们的喧嚣、脚步。 连续放了三遍,龙嫣出声说道:“艾莉婕,我已到巴黎。”顿了两秒,又将那女人的话翻译过来:“明白,老地方见。” “嗯?这是在约炮?”林天坏笑道:“他堂堂参赞,不会吧?” “瞎说!”李沐晴瞪了他一眼,“好好开你的车!” 林天嘿嘿贱笑两声,不再信口胡扯,菲亚特咬紧了前方那辆雪铁龙。 “有人跟踪我们……”商务雪铁龙车里,男子回头沉声说道。 “是啊,乔,在前面找个地方停下。”洪星辰微笑着淡然吩咐:“就在凯旋门那里吧。” “明白。”男子深深点头,开足马力。 半小时后,车子一路追踪,进入巴黎市区。“他们停下来了。”李沐晴急声说道:“现在怎么办?” “慢点擦肩过去!”林天果断说道。 “我想,他们已经发现了我们,你瞧。”龙嫣扬了下手。 洪星辰从车内走出,两手插在西裤里,笑着向后瞧来。 “怎么办?”李沐晴焦急抓着林天的手臂。 “下车吧,瞧瞧这家伙想干什么。”林天无奈苦笑,跟踪技术太拙劣了,这都要归罪于没人配合掩护,一辆车跟个屁啊! “我们留下。”龙嫣及时提醒李沐晴:“让他一个人去!” 过多暴露底牌,对于他们没有任何好处,不如就让林天一人探探洪星辰的底细。 凯旋门下,美籍华裔男人笑着扬起头,注视着那个有过一面之缘的男子姗姗走来。 “这么巧?”林天笑嘻嘻打起招呼。 “是够巧,来巴黎购物?”洪星辰上下瞥着他,笑容灿烂。 两个大帅哥站在一处,吸引了凯旋门下不少游人的目光,她们见过的西方男人中,也极少有这么养眼的俊朗帅男,气质无双,味道醇厚,比明星更有风度,比健美先生的身姿更加挺拔。 许多妙龄女郎只敢远观,不敢近前搭讪,热情浪漫的法国女人们,止步于语言障碍,眼神里含着火辣的热情,远远关注这两位男士。 林天不答反问:“你来干什么?泡洋妞?” “呵呵,会朋友而已。”洪星辰笑答道:“巴黎物美人美,假如有空,不如常来。” “艾莉婕?”林天突然说出这个名字,目光凝视住他的眼睛。 “嗯?你说什么?”洪星辰笑道:“你怎么知道她?” “承认了?” “我从未否认过。”男人耸了下肩:“你想问什么?” “你的真实身份。”林天收敛了笑容。 “战神。”洪星辰淡然吐出这两个字。 嘭就在林天震惊的同时,前方不远的戴高乐广场传来一声惊天爆炸! 这恐怖的巨响从地下传来,引发剧烈震动,所有人都感觉遭遇了大地震般的晃动,海量的烟尘掀起,沿戴高乐广场自东向西的一长条直线,地面不断向下凹陷,碎石和泥土崩飞,灾难不断持续扩展,来自地底的毁灭能量震撼了全部目击者。 第612章舍身大拯救 戴高乐广场被割出了一条深不见底的口子,好像硬生生被无形的刀撕裂成两半! 尘土还在蔓延,人们这才想起惊慌叫嚷,四散奔逃,恐怖袭击!恐怖袭击降临巴黎,降临欧洲! 石块崩到了脚下,沙土砸到了车子轮胎,两个人仍然站在那儿淡然处之。 “你干的?”林天冷冷回头看向洪星辰。 “我站在你面前,怎么干?”洪星辰摊开空空的两手,苦笑着摇头。 “你没法干,你的人可以。众神不止你一人。”林天一声冷笑,身后,龙嫣和李沐晴忍不住钻出车子失神张望。 这场景太恐怖了,为什么要毁灭一座广场?凡尔赛宫、卢浮宫、机场、香榭丽舍大道中心街区,这些地方不比广场人多? “我是否可以说,你的人也有嫌疑?”洪星辰挑了挑眉,针锋相对回答他的质问,瞧了瞧车里钻出的两个女人。 “看来嘴皮子解决不了分歧了!”林天活动了一下手腕,手臂上露出一道还未痊愈的疤痕,后头连着纱布。 “世界上所有的矛盾,最终都要诉诸武力。”洪星辰站在晃动的轿车旁坦荡答道:“不过你的状态似乎不够好。” 林天眯起眼说道:“一战足够,我还有帮手。” “她们?她们不行。”战神摇摇头走向车门:“下次吧,我的对手必须是满格状态,否则我不会出手。” 他竟然拒绝了林天的挑战,大摇大摆钻进了车里! “没种!”林天扬起拳头一脚踢飞了一块石子。 雪铁龙轿车扬长而去,无视广场上的末日景象,更不在乎他的咒骂。 “他说什么?”李沐晴等不及走来,连续追问:“为什么叫他走掉?这里发生什么事?” “他是战神!”林天摆着一张臭脸说道:“不知道,不管那么多,先赶回梵蒂冈!” 既然战神不跟他打,那就没必要再待在巴黎。 至于这里发生的恐怖事件,自有法国警察去管,与外人无关。 广场被毁坏的地下,正冒出滚滚黑烟,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燃烧。 人群哭喊着远离事发地,911的恐怖场景再现,有人尖叫着狂喊:“地铁!下面是地铁!” 原来如此,他们炸毁的是地铁行驶的路线啊! 龙嫣走过来询问:“要不要援手?” “做英雄?没时间。”林天不为所动,心情很差,没心思做好人好事,况且警笛已经拉响。被洪星辰拒绝,让他的心情有说不出的不爽。 广场上渐渐有警察赶来,形势将会很快得到控制,龙嫣不再强求,正要返回车子,刚刚聚集在灾难地点的警察们集体抱头狂奔,口中急切而恐惧地呼喊着什么! “怎么回事?”李沐晴惊惧的眼神追着龙嫣。 “下方的车头要爆炸了!快走!”龙嫣焦急说道。 “靠!这帮怕死的警察都跑了,那不是要死很多人!”林天听了这话反而掉转脚步,快步向广场那边走去,越走越快。 “你干什么?”龙嫣和李沐晴相视震惊,忙不迭追上去。 警察都撤退了,唯有这三个人向事发地跑去! 浓烟滚滚,撕裂的地表二十米深处,隐隐能看到一截车厢露出搁浅,几条火光正在前方车头处蹿起。 “救不救?”林天看着身边两个女人。 “男主外,你说!你救我就陪你。”李沐晴把决定权踢给了他。 “看你。”龙嫣也表态了。 林天瞅瞅她们的脸色,心头一狠,抓住两女的手臂,“准备,跳!” 无数人唯恐避之不及,争相逃命,这三个异国的儿女竟同时跳下了深渊!不要命了啊! 那些捂住嘴失声的人们,再一次被深深地震撼。 砰砰几下,三人从裂开的地铁隧道缝隙落下,踩在了车厢顶部。 前后看去,扭曲断裂的钢筋水泥块将整列车体牢牢卡住!七节车厢,停滞在轨道上,车头在猛烈燃烧,随时都可能爆炸! 下方的拍打声和叫嚷声异常激烈,可以想象困在车厢里的人们有多么恐惧,无助,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去后面!”林天使了个眼色,三人猫着腰向最后一截车厢奔去。 车头已毁,司机恐怕已经遇难,车厢两侧的防爆玻璃没办法打开,即使有锤子敲开,狭窄的隧道空间也将对救援造成极大困难,非常有可能引发混乱和践踏。 地铁通行的隧道本身就没有多余的空间预留,只能考虑从后面的轨道撤离。 上头仍然有石块和泥土向下溅落,这条被炸开的大裂缝坍塌下许多碎渣,湮灭了车厢顶部的大部分空间。 三人连续奔行,龙嫣几次险些滑倒,她是个极度高跟鞋控的女人,不论什么时候都穿着一双让女人艳羡的高跟鞋,但在这遍布沙石的车顶,就显得很是力不从心了。 拉着龙嫣的手,林天艰难在前方开路,推开掉落的大面积石块和钢筋柱,绕过几处塌方地点,其中一节车厢的中部,被巨石砸成了凹形! 终于,当三人跳下车厢顶部的时候,透过最后一截车厢的玻璃,看到了里面挤成疙瘩的哭喊人群。 “我来,你们帮忙把人向后方疏散!”林天抓住那被电子锁卯合死的门把手,奋力将其扭曲,手臂上的伤口再次迸裂,鲜血沿手指缝滴向地面。 龙嫣和李沐晴见状急忙过来帮忙,金属刺耳的磨擦声中,三人合力拉动了车厢。 嘭整扇门在他们的巨力下被拽断,崩溃了的人们连滚带爬蜂涌而出! “慢一点!保持冷静!”龙嫣极力安抚他们,维持秩序。 李沐晴指挥人们向后方跑去,场面混乱不堪,在死亡当头的时候,谁还顾的上绅士、形象,全部没命逃亡,争先恐后尖叫,哭泣着,拥挤着,向前冲,跌倒了再爬起来,爬不起来的就被践踏…… 所幸,连续几节车厢的人们都成功跑出,那燃烧的列车头还未发生爆炸。 “进去检查一下!”林天望着空荡荡的车厢果断说道。 “来不及了!”龙嫣拉住他喊道:“太危险了,我们已经做到这么多,没必要再冒险!” “她说的对,快走!”李沐晴也反对他,救一千人值得冒险,为了某一两个人不值得。 这不是华夏,是法国巴黎,何苦做他乡救世主? “有没有人,救命”车厢深处,响起了男人用英语的凄厉呼救声。 “草,还有!”林天咬牙说道:“你们先撤,我进去!” “要死一起死!”李沐晴断然抓住他的手臂。 “嗯!”龙嫣没再说什么,她的眼神更加坚决。 这种傻子行为,放在以前,绝不会发生在她身上,可是在这个时候,龙嫣真的就犯傻了。 事不宜迟,旁人往生路逃命,他们却再一次选择了接近死亡。 满车厢的凌乱,鞋子、小物品、皮包随处都是,在中部车厢,他们找到了那个喊救命的幸存者。 车厢上方掉落的巨型混凝土石块砸穿铁皮压住了他一条腿,旁边,一个男人脑浆迸裂躺倒在地板上。 “菲利普!”看到那张痛苦的年轻脸颊,林天眼神一惊。 他怎么会在这里?难道这是预谋已久的袭击? 谢谢两位书友再生缘、sxfyljr投月票。 第613章欧洲混乱 “林,救我!”菲利普王子的右腿压在石头下,脸色惨白,汗水湿透了衬衫。 “快,快点。”林天急急指挥着:“我和小晴顶起石头,你拖他出来!” “好!”两女相视拉开姿态,准备一搏。 这块重达数吨的巨石凿开了车厢天花板,可见有多么沉重,两人合力,咬紧牙关,手指发颤,憋红了脸颊和脖子,方才将这巨石缓缓抬起。 “啊”菲利普一声惨嚎,龙嫣手疾眼快,将他拖出缝隙。 轰!巨石落地,两人弯腰大口喘气,手臂发软。 “走,不能再耽搁了!”龙嫣架起菲利普的胳膊,沉声说道:“不管有没有活人,都必须走!” “快快!抬他出去!”林天指手画脚说道:“你们俩架胳膊,我搬腿。” 两个女人一左一右,林天在前抬着菲利普的左腿,三人刚刚逃出车厢,前方的列车头轰隆隆爆裂! “跑!”四人咬牙没命狂奔,身后的车厢一节连着一节爆炸,灾难追逐着勇者,地铁隧道不断塌方,巨响伴随着碎石、火光,从地下喷薄,再一次冲击戴高乐广场…… 无数人傻眼了,捂住嘴无声哭泣、发抖,这样的大爆炸,下面的人还能有几个存活?那刚刚跳下去的一男两女,也一定为救人而丧命…… “差一点,差一点就完蛋。”林天倚着隧道转弯处的冰冷墙体,喘着粗气心有余悸,看向后头那被碎石和铁片拥堵的通道。 若不是这道弯,四人有十条命也逃不出大爆炸产生的冲击波,一定会被活埋。 “走吧,他需要救治!”龙嫣说道。 架起菲利普,四个身影沿地铁线前行,十几分钟后,看到了站台上混乱忙碌的场景。 “就是他们,是他们!他们还活着!”有人大叫,更多的人惊喜着流泪,掌声,掌声响起,欢呼和热潮感染着每一位幸存者、每一位救援者。 “王子殿下!王子殿下!”几名西装整齐的男子从人群中冲出来,挤到了菲利普面前,他们是皇室保镖。 “交给你们了,照顾好他。” “谢谢,谢谢你们,林……”王子眼眶发红,紧握着林天的手,仿佛忘记了痛楚。 林天笑着说道:“老天不让你死,这是命,行了,抓紧时机救治吧。” “先生,英国永远记住你。”一名高级助理模样的男人深情看着他说道。 “还有我的女人们。”林天拉着龙嫣和李沐晴的手,笑呵呵开了个玩笑。 “是,是的,女士们,我代表皇室和全体英联邦的子民向你们表达最诚挚的感激和祝福。” 三人相视而笑,保镖们抬走了王子,在现场热烈激动的氛围中,林天三人快速离开了地铁站。 返回到戴高乐广场,地表的疮伤才让他们感到后怕,撕裂的大口子比之前放大了一倍,犹如敞开的地狱深渊。 “现在怎么办?回教廷?”李沐晴问道。 “不。”林天拉开车门说道:“找家旅馆,先住下。” 龙嫣和李沐晴交换眼神,钻进车里。 巴黎发生这么重大的恐怖案件,一定还会有后续报道,留在第一线,能获得最准确的情报。 一家普通酒店的双人房里,龙嫣打开了电视。 不用搜索频道,戴高乐广场下方的地铁恐怖袭击案就已搬上荧屏。除此之外,更为震撼的事情同步在欧洲各地爆发! “黑死病!德国爆发了大规模黑死病!”龙嫣失声叫道:“怎么可能!” 黑死病就是鼠疫,这种危害人类生存的致命瘟疫在长达两千年的文字记载历史中,曾一度猛烈摧残文明世界!世界历史上三次鼠疫大流行,死亡的人口达到四亿之巨!作为重灾区,欧洲人提到黑死病无不胆寒。 距离上一次大规模鼠疫爆发已过去两百多年,在科技和卫生水平显著提高的当代,德国怎么会突然爆发黑死病? “瘟神!一定是他!”林天马上联想到了众神,战神现身欧洲,他的同伴有极大的可能也在这里。 “你说,这是众神所为?”李沐晴一只手拎着一瓶矿泉水,神色间露出怀疑。 “我觉得不是。”龙嫣说道:“众神存在的价值不是制造恐怖混乱。他们的眼光一直高高在上,不会关注在大批民众身上。” 她这么一说,林天觉得也有道理,就像刚刚,战神那吊吊的样子,甚至不屑一顾与受伤的他战斗,又怎么会把恐怖放在德国、法国,这些与美国处于同一阵营的西方世界? 那会是谁?许多的偶发事件集中在一天,就不是偶然了。 巴黎地铁爆炸,德国黑死病,西班牙疯牛病,就连刚刚离开的意大利,几座重要城市也发生了灾难,威尼斯水城一夜之间被洪水淹没,罗马、米兰好几座大教堂发生火灾…… 欧洲的新闻频道,铺天盖地的全是灾难现场,各种末世传言、地球毁灭的征兆理论甚嚣尘上……游行、呼声、抗议政府不作为的活动遍及巴黎、柏林、罗马…… “血族?”林天脱口而出。 “有可能。”龙嫣这次赞同他的说法,但也有疑问:“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做?” 林天坐下来琢磨道:“制造恐慌,大概就是为了浑水摸鱼,世界越乱,他们不可告人的目的越能趁乱达成。” “什么目的?”李沐晴一贯喜欢追问,这是职业病。 “不知道,但一定和梵蒂冈有关。” “我联系一下那边。”龙嫣说道:“看看有没有事情发生。” “嗯……”林天拧开一瓶水,灌了几口,默默思量今天发生的事情,战神偏巧这个时候赶到欧洲,他来干什么?众神与血族之间,有没有联系? 疑团重重,但都已摆上桌面,离摊牌的日子不远了。 “教廷无事,师父他们还在路上。”龙嫣打完电话,走过来说道。 “还差了点什么……”林天听了她的话自语。 “什么?” “离他们对梵蒂冈动手,好像还差什么东西,差了一点火候。”林天眼中绽放出一抹洞察之色,起身挥手说道:“应该不止是血族!整个黑暗势力,已对欧洲下手,唯独没有吃掉教廷,他们在等待!等待最后一刻!” 世界变化,瞬息莫测,从北美,到亚洲,又到欧洲,各方势力错综复杂的博弈,将世界局势变得更为扑朔迷离,这是大战来临前的征兆,这是世界重新洗牌的开始。 遥望埃菲尔铁塔,三人的视线聚焦在一处,那抹残阳,正向黑暗坠落,仅剩一丝刺眼的光辉,不愿离开这个世界。 谢谢陌影书友月票支持。 第614章一起殉情吧 太平洋,靠近美洲大陆的一处无人小岛,这个在官方出版地图上都找不到的偏僻地点,隶属于美国,它的名字叫做维京岛。 暮色降临海岸线,白色的沙滩上,一名英俊的白人男子小心翼翼推着轮椅,轮椅上坐着一位面容威严的老人。 “就这里吧,罗宾。”老人淡淡开口,轮椅停在了老地方,岛上最高的一株椰子树。 每天一早一晚,罗宾都要服侍老人到达这里,看日出日落。数十年如一日,从未间断。 “吉赛尔已经动身了?”老人问道。 “是的,父亲。” 老人点点头,缓缓说道:“好吧,这一次的战争,将开启新纪元,应该冠以恰当的名义,就以,以自由和光辉的名义,称之为诸神之战。” “诸神之战……”罗宾喃喃重复着这个让人热血沸腾的名词,是啊,齐聚了众神的欧洲,将史无前例地汇聚全人类的精英,这场战争,唯有众神能笑到最后。 强者,从不缺少自信。 但站在最高处的强者也要品味孤独的滋味。深夜,埃菲尔铁塔的观光平台上,林天独自一人遥望着巴黎夜景。龙嫣和李沐晴在酒店中休息,打坐到半夜,他悄悄离开房间,站在这个全巴黎最高的地方,放空自己。 世界已然如教皇所说,滑向深渊,混乱的欧洲各国,一日之间,已经达到不可收拾的局面,议会、政党如热锅上的蚂蚁,经济、民生,急速惨跌,金融危机的风暴影响尚未过去,又一轮全面危机从这里席卷全世界。 欧洲注定要完蛋、崩溃了,亚洲呢? 他的目光转向东方,中南海那间办公室里,那位老人也一定没有休息。 国运,民祉,责任系于一身,同样的担当,也落于自己身上。 这是最坏的时候,也是最好的时候,机会面向世界,谁能拔得头筹,谁将成为真正的主人。 还有美国,虎视眈眈一直充当世界警察的老美,经济衰退,影响力犹在,这就是所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满目疮痍的世界,一盘烂摊子,谁来收拾残局? 嗒,嗒,嗒,在这宁静的午夜,还有谁不眠?埃菲尔铁塔已经面向游人关闭,他是不遵游览规则的游客,看来,有这样喜好的人不止他一个。 一阵冷风吹来,林天嘴角的烟头熄灭了。 他回头看去,眼角微微一扬。 好一个超靓的小妞! 白金色的长发在风中招展,一双灰色的眸子中间带有碧海一般的蓝,嘴角轻扬,红唇娇美,青春无限,又显露出几分趋向成熟的气质。 米黄的风衣覆在她高挑的身段上,小洋妞两手插兜,一对红色长靴驻足在钢铁楼梯上。 看到她,就让人想到了伏特加和鱼子酱,典型的俄国小妞面容,鼻梁微挺,眼眉妩媚,早熟。 “雷神?”喀秋莎的美丽眼睛在黑夜中眨动。 “认错人了。”林天心头一动,丢掉了烟头,她是谁?艾莉婕? “你不敢承认?”喀秋莎轻蔑一笑:“原来你这么怕死?” “知道还问?”林天满不在乎盯着她发育不错的身段,“战神叫你来的?” “他?他没工夫。”喀秋莎又笑,神色显出几分自信:“你不该来这里,你会葬身在巴黎。” “是么?就凭你?”林天拔出了圣剑。 “当然不是,还有他。”喀秋莎手指摆出手枪的姿态,闭上一只眼眸,朝林天“咻”的一声开了一枪,指向埃菲尔铁塔下:“你往那里看!” 谁? 林天眼角倾斜,防备喀秋莎突然攻击的同时,看向百米下的铁塔。 彩色灯光辉耀中,一个男人的身影矗立在铁塔下,脚底燃起了一片蓝火!火神! 这个狡猾的敌手,他竟然站在埃菲尔铁塔下,他的脸笑意盈盈,手指点燃一簇火苗,在林天的遥望中缓缓触上了铁塔基座。 这个疯子! 幽蓝的火苗燎起,犹如遇上了汽油,向铁塔上方迅速蔓延! 霎时间,巍峨的埃菲尔铁塔基座就陷入了一片火海中。 “再见,雷神兄弟。”火神抬手向上方扬了扬,得意的表情映着火海无限放大。 “明白了,你是风神。”林天吐出一口气,回头看向喀秋莎,眼神不屑一顾:“你们果然不如战神,幼稚低端的可笑。” “你说什么?你已经无路可逃,除非插翅飞下去!”喀秋莎恶狠狠说道:“他在华夏放过你,在这里你非死不可!” “若是我死不了怎么办?”林天冷笑道:“你当埃菲尔铁塔是乡下木头阁楼?没人管?” “你必死无疑!”喀秋莎尖声叫嚷,人影凭空一闪,平台上卷起了猛烈的龙卷风! 这阵风直刮得林天站不稳脚跟,整个铁塔的金属卯合部位发出刺耳的吱吱声! 风神控风,火神控火,一上一下,相互配合,将林天逼入绝境。 下方广场拉响了穿透黑夜的警报,埃菲尔铁塔作为巴黎的象征,平日里安保工作就非常到位,今天戴高乐广场发生的恐怖袭击,让整个法国都提升了突发事件的应对效率。 呼 龙卷风扑面刮来,林天连连退后几步,抓住了铁栏杆,喀秋莎的身影被凌厉的风势遮蔽,几乎看不清她的五官。 下面的蓝色火势汹涌蔓延,连钢铁都能成为燃烧的媒质,向上方蹿来! 火神的目标是将林天烧死在塔上,即便不能,还有喀秋莎这个后备力量,风与火,会胜不了一个人? 霹雳! 阴霾的天空一束雷光引向埃菲尔铁塔,照亮了蜿蜒的火海,劈开了黑暗,映出喀秋莎那飞速旋转的身影! “发生什么事!”李沐晴从旅馆的床头翻身跃起,面向同样骇然失色的龙嫣。 “他在那里!”龙嫣迅速穿妥衣衫,和李沐晴奔向埃菲尔铁塔。 嗤嗤 安息火焰剑上交叉着雷光,看似缓慢,实则迅疾无匹地刺向龙卷风深处! 十级风力吹动林天满身的衣服噼里啪啦炸响,皮肤上一圈圈的波动,面容扭曲,头发如触电,整个人的狰狞表情酷似在经历过山车上的俯冲动作。 噗! 剑锋刺入了软绵绵的物体中,被风搅碎的血滴扑了他一脸。 高速旋转的狂风即刻停止! 喀秋莎冰冷的眼神中带着惊惧,低头望着刺入肩膀的锋芒。 “为什么,怎么可能败给你……” 一剑分胜负,喀秋莎无论如何都没办法相信,她的战斗水平竟然连火神的一半都不如吗? “你没有发现自己的致命弱点?”林天手指轻轻一招,安息火焰剑落在手掌中,剑尖抵在了喀秋莎的脖子上。 风神大惊:“什么?” “速度,你靠的是速度,只要比你的速度快,你必败。”林天抹了把脸上的血点,有点腥。 “是这样啊……”喀秋莎失声愣在那里。 她的天生异能就是倚仗自身的旋转力,驱动空气制造成风,她以为自己已经够快,原来这世上不止一人比她更快更强。 “杀了我吧!”想明白了这点,喀秋莎扬起脖子怒视着他,只求一死。 火焰马上烧到塔顶,拉着他一起死值了! “想的美,小妞!一起殉情吧!哈哈!”林天手腕一甩,突然收起剑锋,抓住喀秋莎的手臂就向平台跃下! 三百米高空的朔风迎面扑来!疯了! 第615章背叛的理由 “该死!”火神伸手按着额头,神色十分的沮丧。 远处已有大批警车奔来,直升机螺旋桨的声音也已划破了夜空,不能再停留。 天空,那两道身影直坠落下,距离地面百米左右的时候,喀秋莎舞起了旋风。 埃菲尔铁塔大半宏伟的雄姿被火海淹没,火神向那舞动的旋风最后瞥一眼,狼狈逃向黑夜深处。 风声呼号,喀秋莎和林天双双落地。 “小妞,看来你还没有爱上我,不想和我殉情。”林天抓住她的手臂,笑嘻嘻盯着喀秋莎愤怒的小脸。 能活着,谁愿意死?从三百米高的铁塔上跳下,摔下来能砸成一滩肉泥,喀秋莎不想死,更不想死得那么难看。 她唯有选择带着这个男人一起活下来。 “还不走?再不走警察就到了!”林天拽着她,两人向旅馆的方向奔去。 半道迎上闻声赶来的龙嫣和李沐晴,交换了几下眼神,没有多谈,四人迅速离开广场,一路返回旅馆。 埃菲尔铁塔周围警车头碰头齐聚,两架直升机载着消防人员向火势发起进攻。 巴黎二十四小时内,遭遇了两次恐怖事件,警察有的忙了。 “她就是风神?”旅馆房间里,龙嫣抱臂注视着被手铐拷在椅子上的喀秋莎。 “如假包换,可惜叫火神那家伙给跑了。”林天坐下来透过玻璃窗望着外面热火朝天的救火场景,点燃了一支烟。 “没想到风神竟然拥有俄国血统。”李沐晴说道:“应该好好审问一下。” “说的对,喀秋莎,你们来了多少人?”林天弹了弹烟灰。 “你能想到的都来了。”喀秋莎冷笑着答道,吓不死你。 林天和龙嫣相视一眼,呵呵一笑,“来干什么?” “杀你!”喀秋莎咬牙切齿晃动着满头白金色的长发。 “看来她不愿配合,”李沐晴冷笑道:“你说怎么处置?是杀还是留?” 喀秋莎闻声眼睛里闪过一道慌乱,她也怕死啊! “带走吧。”林天摆了下手,淡淡说道:“宗教审判所的裁决比我们专业,相信什么都能问出来。” 宗教审判所?喀秋莎娇躯一震,那个地方岂止是专业,比任何监狱都要恐怖好不好!他们对人性的研究已达到登峰造极的地步,伽利略都扛不住妥协! “等等!”看到李沐晴和龙嫣在收拾随身物品准备退房,喀秋莎焦急叫道:“我说!” “嗯?为什么又说了?”林天吐了口烟雾,笑嘻嘻看着她。 “不想被他们烧死在十字架上。”喀秋莎咬牙说道:“战神、爱神都在巴黎。” “噢?洪星辰,艾莉婕是吗?”林天笑道:“老新闻了。我要听重点。” 他怎么知道?喀秋莎眼中一片茫然,这次他们按计划从世界各地齐聚巴黎,怎么会走漏风声? 因为早到了半天,她和火神在电视上发现林天的踪迹,寻着蛛丝马迹找到这里,想一雪前耻,先人一步建功立业,不料还是失败。 “快点!”李沐晴凶巴巴吼道:“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审讯犯人是她的本职工作,对待俘虏自然没有好脸色。 喀秋莎吸了口气,平复胡思乱想的心情,犹豫着说道:“我们在等,等待父神的指令。” “父神?继续。什么指令?”林天笑了,终于接触到众神最核心的秘密,不容易,真的不容易。 “诸神之战。” “什么时候?什么地点。”听到这几个字,龙嫣也忍不住询问。 “不知道,我们都在等待……”喀秋莎答道:“三位殿下,还有火神、猎神。地点就在欧洲某个地方。” “梵蒂冈?”龙嫣和李沐晴异口同声惊呼。 “是那里!”林天站起来极为肯定地喃喃说道:“众神要插手了,他们的立场站在何方……” 因为美国?还是共济会? 梵蒂冈有什么东西值得他们染指?没有利益的事情任何人都不会做,更别说众神,一股脑都来到巴黎,来到欧洲,几乎是倾巢出动,其中必然有值得付出这样昂贵代价的理由。 以风神的地位尚不足以知道其中缘由,不过,既然众神都已抵达巴黎,那么距离最终的大战一定不远了。 “你有什么计划?”片刻之后,龙嫣轻声问道。 “各个击破!减少负担!先从火神开始!”林天冷声道:“这一回,让他有来无回!” “嗯!”龙嫣和李沐晴同时把视线投在了喀秋莎身上,有她在,不就是现成的诱饵? 香榭丽舍大街,露天咖啡屋,两女一男面对面坐在精致的方桌前,偶尔有客人向她们瞧去一眼,难掩艳羡。 太刺眼了! 一位古典东方美女,一位白金色长发靓妞,围着那个淡然微笑的男人,实在羡煞众人。三个人在这里坐上了一上午,静待鱼儿上钩。露天平台上盛开着颜色各异的鸢尾花,花香扑鼻。 “喀秋莎,不想死的话就乖一点,等一下火神来了,你要打头阵。”林天笑呵呵搅动着面前的瓷杯,根本没有流露出任何紧张的情绪。 一想到刚刚被强迫吞下去的药丸,喀秋莎胃里就泛起一阵恶心,没办法,现在落到他们手上,只能乖乖就范。 坐在这处明显比以往人烟稀少的繁华街道,品尝着地道的法国咖啡,林天漫不经心欣赏着灾难过后的巴黎。 不少商店已经闭门谢客,恐怖事件严重影响城市正常运转,远方的埃菲尔铁塔也围起了幔布,工人正紧张检修每一处钢铁零件。 “他来了!”龙嫣的眼神锁定在楼下。 出租车里,一名金发男人掏出10欧元,风度翩翩下了车,抬头向他们看来,脸上绽放出一丝笑容。 火神! 他真敢啊,单刀赴会,居然还能笑得出来! 咖啡桌旁的三个人,除了林天以外,两女都显得有些紧张,喀秋莎是害怕面对他,不知道该怎样抉择,龙嫣对火神大名早有耳闻,这个神一般的男人,真的不是好对付的。 等到火神姗姗来到二楼露台,距离他们不远处站定时,林天扬了下手:“坐!来杯咖啡?” “卡布奇诺!谢谢。”火神彬彬有礼向侍者招了招手,优雅绅士的模样就像巴黎那些大众情人一般。他的西装上衣口袋里别了一支紫荆花,增添了几许风流倜傥。 他找了个位置坐下,和林天他们的桌子只隔一条走道。 “你来干什么?想带她走?”林天放下调羹。 “不不不。”火神露出迷人的微笑,摊开手说道:“恰恰相反,我要跟你们走。” 什么意思?难道他来投降?两个女人面面相觑,不明就理。 “说下去。”林天两手交织,放在桌子上,眯起眼注视着火神。 “说真的,我怕了!”火神毫无羞耻地笑着:“你是第一个让我产生畏惧的家伙,科里蒂安死在你手上,喀秋莎又……我不想成为第二个死神,就这么简单。” “你敢背叛众神?”龙嫣根本不相信他的鬼话,冷冷说道:“你畏惧他,不怕他们?” 火神接过侍者的咖啡,搅动几下,垂着眼皮说道:“众神已走向黄昏,就像美国,而你们,恰恰是早晨**点钟的太阳。看看这个世界,美洲、欧洲都已混乱,唯有东方,风景那边独好,我相信自己的选择。最重要的是,从众神那里,我没有看到希望。赌上全部身家的人,大多数都将失败,输光裤衩,父神现在就是一个输红了眼的赌徒。” “要我相信你,很简单。”林天指着喀秋莎笑道:“杀了她!” 赶出了第三章,谁来把月票打赏破百? 第616章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喀秋莎的小脸霎那惨白! 她完全摸不清火神是真的背叛,还是虚与委蛇。 如果是真的,她还有命活吗?火神真的干的出来! “没问题,喝完这杯咖啡。”火神漫不经心搅动着汤匙,神色淡定极了。 龙嫣暗中向林天使眼色,她压根就不信火神会背叛,右手悄然按在了风衣里面的枪柄上。 一个晚上就转性的人,可能吗? 火神究竟在打什么主意? “不必等了,你是在拖延时间。”林天笑道:“等谁?战神?爱神,还是……” 话音未落,杯盏倾倒,桌上的咖啡交织流成小溪,龙嫣和喀秋莎接连不醒人事,林天自己也倒在了桌面上。 “说对了,是瘟神。”火神那张英俊的笑脸格外开怀,露天咖啡屋顶上的人们全部惊呆了。 “还在那里磨蹭什么?”一个女人的寒冷声音从吧台后传来,许多人还未看清她的面貌,淡淡的清香飘入鼻间,就感觉眼冒金星,杯盘散落,晕倒在座位上。 “美丽的吉赛尔殿下……”火神讪讪挠了挠头,咧嘴笑道:“我一个人可干不了这么多活。” “少废话。快点,蓖麻毒素持续不了多久!”女人没好气责难道:“男人带走,女人交给我!” “好吧,真可惜。不过,你确定他已经……”火神知道,那两位美女要遭殃了,瘟神对女人可比男人狠毒,因为天生那副缺憾的容颜,使得她极度嫉恨美貌年轻的女人。 “你敢质疑我?”吉赛尔那只独眼透出狠毒的杀机!额角垂下的头发遮住了她的残缺。 “不,不不不,殿下。我害怕万一……”面对林天这样的敌手,火神还是心中忐忑,谨慎加小心。 “没有万一!赶快行动!”吉赛尔挥起手掌,一种淡淡的香气飘了过来。 火神眼神紧了紧,这女人惹不得,还是赶快把事情了结,去和战神喝一杯吧。 宁愿插在战神和爱神之间做电灯泡,他也不愿和瘟神组队做事。 除了他们,露天平台上已没有站立的人,瘟神的蓖麻香毒迷倒了所有食客,包括侍者。 火神走过去伸手架起林天的胳膊,刚刚把他扶起,动作就僵硬在了那里,心脏剧烈缩了又缩。 冰凉的锋芒扎在他的心坎,寒意透衫! “让你说中了,真的有万一。”林天一手扣住火神的手腕,笑看向瘟神。 “你没中毒?”吉赛尔的脸色羞愤交织,丢脸丢到了太平洋。 “这个问题还问说?”林天笑道:“你真丑。” 没人敢说瘟神丑陋,即使在众神之中,这个字也代表着禁忌。抛开她那只天生残缺的左眼不看,吉赛尔其实并不丑,鹅蛋脸,棕色的披肩卷发,高挑的身段,有着明显的拉丁肤色,一身长款黑裙,脚蹬高跟长靴,在时尚之都巴黎,若只看她的侧脸,完全是超模的风范。 “噢,上帝……”连火神都为林天这话捏了把汗,真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 蓬! 一团紫色浓烟扑面炸开,空气里瞬间炽热沸腾,灼热、辛辣的气息弥漫,火神没来得及闭气,连呛两口毒烟,捂着粗红的脖子,抽搐两下,口吐白沫,直挺挺倒在了地板上。 吉赛尔的怒火没撂倒林天,反而先把队友给害了。 就!子弹穿破空气的锐啸来袭,准确无误打在瘟神脚下,溅起一串碎木屑和火星。 吉赛尔眼神剧变。 他们使了这一手毒计,对方也有埋伏!狙击手就在对面的大厦里,锁定了她的一举一动。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谢谢你帮我处理这家伙。”林天挥手荡开紫色毒烟,笑着坐下来,好整以暇盯着瘟神那张阴晴不定的半边脸色。 “你要怎样?”瘟神厉声咆哮。她自以为傲的施毒手法,在对方眼中竟不值一文,并且把自己也陷了进去。 这个人,怎么会不怕毒? “喏,拷上再谈。”林天从口袋里摸出一对手铐,丢了过去。 吉赛尔脸色显出犹豫和憎恨,就!一发狙击枪子弹又擦着她的靴子,凿穿了木地板,这是在威逼警告。 她的毒术狠毒刁钻,但身体不是刀枪不入的,近身肉搏能力比死神、战神差得太远,甚至可以说不如火神、风神,全凭一身绝毒,让人望而生畏,她也怕子弹。 咔咔两下,手铐锁上了双手。 “嗯,还有脚。”林天又丢了一根脚铐过去。 “得寸进尺!”瘟神从未受过这样的屈辱,忍了一次,不能再忍第二次。 “想变瞎子?”林天一句懒洋洋的话就让她乖乖就范。 生来就一只眼,吉赛尔比任何人都格外珍惜光明。 手、脚都被自己亲手铐上,连她自己都没办法相信这是事实,面前这个敌人,让她生出一种难以抗拒、无法企及的感觉。看不透,摸不清,他的实力和底牌。 “战神他们在哪里?”林天问道。 “乔治五世酒店。”吉赛尔说道。 “三个人?” “两个。”吉赛尔学乖了,顺口答道:“爱神。” “这样……”林天琢磨了一下双方实力水平,拿定主意,说道:“想不想活着回美国?” 吉赛尔眼神中冷意一闪:“你想怎样?” “活捉他们。”林天说道:“用你的方式。” “妄想!我不是那婊子的对手!”吉赛尔厉声叫嚷:“开枪!叫她开枪吧!” 众神中的每位成员,都拥有不同寻常的超能力,但正因为如此,互相牵制的情况非常突出、复杂。比如火神,看似强大,实际上在死神、战神、瘟神面前,撑不过一秒。而瘟神,是凡人和众神的梦魇,下毒的方式无处不在,但对于爱神来说,她脆弱得像朵花。战神与爱神,又是一对让所有人羡慕的情侣。 “同样的分叉路,为什么在一开始的时候,你们都要选择另一条?”林天一声叹息,摇头站起来,走过去一掌切在瘟神的颈后,这个杀人从不眨眼的毒娘子软绵绵倒在了他的臂弯里。 “既不能为我所用,就交给正义去审判吧。” 收到飞丫飞书友的打赏,还有梦梦龙呢、哈爷大d的月票,一并表示感谢。 第617章生不生 不费一兵一卒活捉火神、瘟神、风神,战绩如此显赫,坐在开往梵蒂冈的车子里,林天洋洋得意哼着小曲。 一击得手,立即功成身退,有这三人在手,众神的实力将被大大削弱,未来势必投鼠忌器,瞻前顾后。 为免夜长梦多,林天果断不贪功,不恋战,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战神、爱神这对情侣搭档不易搞定,他们的实力深不见底,身边还有这三个不定时炸弹,实在不宜恋战。 火神的双手被套上了防火橡胶手套,整个人捆成了粽子,因为中了毒,到现在还在昏迷中说着胡话。 喀秋莎和吉赛尔都已醒转,李沐晴坐在对面,枪口时刻指着瘟神的额头。 “带我们去哪里?”瘟神问道。 “一个审判你们的地方。”林天坐在这两个女人中间,展开手臂搭上她们的肩膀,笑嘻嘻说道:“现在后悔了?” “哼!”吉赛尔的眼神显出一丝僵硬不自然的神色,自她有记忆起,除了那位老人,还没有哪个男人敢这般接近她,没有任何畏惧。 她的丑,她的毒,成为无数人避之不及的恐怖焦点,特别是男人。 只生着一只左眼的女人,谁敢把她当人?于是,瘟神的称号命中注定归她所有。 “吉赛尔,告诉我,你们在等什么?”林天一左一右揽着这两个女人的肩,似乎是老相识,态度极为亲密。 但那一双手铐、脚铐很清晰地证明了这不过是逢场作戏,防备她突然发难。 “不知道!”瘟神感觉有些厌烦,这个男人的手揽在她的肩头,让她心中生出一种反感,一种异样的焦躁。 “你会记起来的,喀秋莎已经站在我们这边,你的嘴硬只能为自己招来不幸。”林天伸手抚了抚她那头棕色长发,凑过去低声在她耳畔说道:“有没有人告诉你,你更适合做模特。” 耳鬓间那温热的男人气息,吹得吉赛尔寒毛直立,心神顿乱。 “为自己的前途考虑一下吧,”林天笑着轻轻揽了揽这女人的肩:“三个小时,足够你选择。” 车子越过法国边境,向意大利首都罗马驶去,吉赛尔望着窗外的乡村景色,肩头那只手时不时拍打着节拍,搅得她思绪乱糟糟。 彻底投降还是顽抗到底,这是个难题。 吉赛尔和喀秋莎不同,她这一生都在父神的关爱下得以成长,没有那位老人,她早已饿死,甚至连最低贱的卖身资格都没有,她不能背叛,她这辈子都已将自己献给了父神,人要知恩图报。 越是接近旅程的终点,瘟神越发坚定心中信念,她决心一死以报父神的养育之恩! 一路平安顺利,抵达梵蒂冈时,已是傍晚。 “提前到这里,是不是有些意外?”林天推着吉赛尔下车时,笑得无比奸诈。这个女人已经做出了选择,她那不屈的目光和扬起的下巴已说明了一切。 喀秋莎被龙嫣押下来,几名圣殿骑士抬起火神,三大战将第一次踏上了圣彼得广场。 黄金骑士奥菲莉亚策马执剑站在夕阳中,一身铠甲刺痛了风神的眼睛。 “交给你了,美女。”林天笑着招手:“一个风神,一个火神,一个瘟神,特别是这两位,请宗教审判所一定不要法外开恩。” 奥菲莉亚面具后的眼神瞥向火神和瘟神,漠然点了下头,教廷圣殿骑士团顺利接管了俘虏。 等待他们的将是非人的折磨与审判,梵蒂冈对待异端邪恶,从未手软,哪怕她是貌美如天使的女人!神到了这里也要惨嚎。 “等等,我已经说出你要的东西,为什么……”喀秋莎尖声叫嚷起来,她不想被丢进黑暗的监牢啊。 “吃点苦头长长记性比较好,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受人唆使。带走!”上一次若不是老疯子在淳厚王府坐镇,王也仙恐怕就遭她和玫宝千沙的毒手了,这股怨气哪能轻易了结。 况且,与众神的恩怨,是没有办法化解的,对敌人心慈手软就是害自己。 “混蛋,你骗我!”风神尖声嘶喊,吉赛尔鄙夷的眼神盯着她,昂首挺胸走向监狱。 “怎么没看到楼兰?”林天疑惑的目光左右观望,教堂台阶上,摩尔匆匆忙忙跑出来迎接。 “她在祈祷大厅。”奥菲莉亚掀开面罩说道:“几位大师已经开始准备明天的洗礼。” “这么快?”林天和几女相视惊讶,这帮老家伙果然不是凡夫俗子,两天的工夫就参悟透彻了那个法阵,修为见识实在是让人惊叹。 摩尔心事重重走来,欲言又止,搓着手,又握紧了十字架。 “什么情况?”林天带头向圣彼得大教堂走去。 “她……那位女士怀了你的孩子?”摩尔压低嗓音鬼鬼祟祟避开龙嫣、李沐晴的目光。 “有什么奇怪?”林天心领神会,摩尔这是担心被龙嫣她们听到,其实,她早就知道了这件事。 “什么时候的事?”摩尔焦急追问道。 “几天前……”林天随口答道。 “几天?”摩尔抓住林天的手臂,神色极为凝重!两眼盯紧了他的脸色。 林天笑看着他,在台阶前停下脚步:“怎么了,摩尔?有什么不对?” “怎么会是这样!”摩尔拉着他扭头向教堂跑去。 龙嫣和李沐晴相视诧异,急急跟上。 四个人行走在空旷的大厅里,只听到紧张的脚步声,在寂静的圣殿回响。 祈祷大厅,是圣彼得大教堂最神圣的地点,教皇聆听上帝福音、宣告圣谕、为教众祈福的场所。 此刻,却听到了一阵激烈的争吵声从里面传来。 “什么狗屁预言,先把人生下来再说!”这是王也仙的大嗓门,气急败坏,蛮不讲理。 “太冒险了,大师!我们不能拿整个世界的生灵开玩笑。”教皇好言软语相劝,却显得很没底气。 “宗教的东西,向来狗屁不通!”老疯子瓮声瓮气冷哼,乱上加乱。 “没听说过,一个小娃娃能毁了整个地球?”怪异的嗓音传出来,这……这竟然是鬼叔!他也来了。 “一千年前……”教皇不得不搬出曾经的往事来佐证。 “去你妹的一千年前,甭说千年,就是百年前的事,不亲身经历,谁能知道哪个真,哪个假?谁敢动我的徒孙,就是和老子作对!信不信我们几个老家伙今晚就铲翻这狗屁教廷!”王也仙无比粗暴地打断他的话,跟着一阵叮当乱响,想来是什么东西被他推倒踢翻了。 “消消火,老道!”杀爷的声音向来云淡风轻,此时只有他还能保持平静,做和事佬、中间人,“先听听他们的意见,生不生,岂能听你我一面之词。” 敢情,杀爷已听到外面的脚步声,知道谁来了。 感谢老夫和380944615232两位投月票。 第618章圣婴 大厅里的怒争暂时熄了火,王也仙背着手,回头看向急步走来的林天几人,一双老眼仍余怒未消。 鬼叔两手空空,站在一旁,皮笑肉不笑,老疯子蹲到了教皇的宝座上,吧嗒吧嗒咂一根烟屁股,杀爷手捧那部《归藏》,淡淡微笑。 四个老家伙鸠占鹊巢,把孤立无援的教皇晾到了一边。 楼兰冰冷苍白的脸色转过来,没有任何的表情,仿佛整件事情与她无关。 “为什么不能生?”林天目光扫过所有人,落在教皇身上。 他是唯一持反对意见的。 “一千年前……”教皇又把典故搬了出来。 “格老子,再提陈年烂谷子的事信不信老子抽你!”王也仙说着就要摸鞋底动粗。 “大师,大师……”摩尔简直被他给吓坏了,教皇万金之躯,如此金贵,怎能被人拿鞋底当哈巴狗一样揍。 “够了!”楼兰冷然断喝,震住了全场乱糟糟的局面。 一双双老眼,眼巴巴瞅着她。 真正能做主的,还是这个年轻的母亲。 “不用为难,若是生出一个魔鬼,我亲手掐死他!”楼兰冷漠地看着教皇说道:“我的孩子,我说了算!” 教皇眼巴巴张了张口,干瘪的喉结滚动,说不出话来。 “这就对了嘛,行了,这什么狗屁的洗礼就先搁着吧!”王也仙拍掌笑开怀。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林天疑惑的目光看向这几个老家伙。 “这个……”杀爷站出来说道:“有关传说,算不得真。” “我来说!”楼兰看出教皇那副左右为难、又不敢开口的表情,冷冷说道:“血族不能生育。” “不能生育?怎么会……你和夏贝拉……”林天突然预感到什么,一阵寒意涌上心头。 伊甸园里发生的事情,一定还隐藏着天大的阴谋! 终于,那层迷雾即将揭底! “血族和人类诞下的孩子,就是圣婴!”楼兰的话震惊了林天的心神,一幕幕景象在心底浮现。 圣婴……一千年前,同样的地点,教皇圣兰多以安息火焰剑将其毁灭,七位圣骑士封印黑暗帝后,圣天使安琪儿陷入长眠,这些事情发生在同一天,圣婴便是黑暗帝后诞下的男童! “血族,和人生下的血脉一定是圣婴?”龙嫣问了这个关键性的问题。 “一定是。”教皇沉声说道:“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和血族诞下后代,换句话说,血族除了举行初拥仪式,没有任何方法延续血脉。关于圣婴的诞生条件,我们所知极少。” 龙嫣震惊的目光转向林天,她也意识到,伊甸园那场意外,真的暗藏杀机与恐怖,没怀上他的骨血,原来是被血族动了手脚。那夏贝拉……她怀上的孩子岂不也是圣婴? 冰冷的寒气侵袭了龙嫣的脑海,她不敢再往下想,这不是意外啊,这是他们天大的阴谋。 存在了上千年的血族,以他们的无上智慧和谋略,算计出的棋局,究竟为了什么? “扯蛋吧你!”王也仙一心护犊,好不容易瞅着河洛派有新鲜血脉延续,他绝不会放任教皇煽风点火。 “我说的都是记载在教廷宗案中的实录,有凭有据!”教皇也为真理据理力争。 “书拿来我看,老疯子倒要瞧瞧,哪个缺心眼的家伙写的狗屁道理!”古风歪着嘴冷笑。 谁敢把书给他看?不被撕了才怪。 “宁愿相信有鬼,也不信这个。”鬼叔表态道。 世上当然有鬼!大神官明仁已经证实了啊。林天看看这个,又瞧瞧那个,心乱如麻。 亲生骨肉尚在楼兰的肚子里,他的命运已经成为世界的焦点,这应该高兴,还是…… “就没有折中的办法?”李沐晴一句话提醒了所有人。 “圣婴不同常人,只需一月,便能诞生。”教皇的话让林天再一次失神。 一个月就能诞生,那哪里是凡人? 血族超强的再生能力决定了它的生长速度,这个混血儿真的不同于血族,更不是凡人…… “我有办法!”楼兰斩钉截铁的声音将所有人的视线引过去。 “什么?”林天望着她毅然的眼神,感到了莫名的紧张。 “我接受日光洗礼,假如他是魔鬼,他一定撑不过去,假如不是,他就是我们的孩子。”楼兰看着他,语气缓慢而坚决。 “不可!”杀爷挥袖高声反对,屈指指着林天喝道:“日光洗礼岂能对一位孕妇实施!你若挺不过去,他怎么办?你要我们这些老家伙怎么办?” 一尸两命的风险,谁敢承担? “绝对不行!”王也仙也大声叫道:“这是自杀!” 一群老家伙都要阻止楼兰,教皇站在那里呆呆叹气,出于对信仰和正义的忠诚,他希望圣婴永远不要降生,但站在一个普通老人的立场上,他多么希望这件事没有发生过,楼兰也好,圣婴也罢,那都是活生生的生命!怎能如此狠心将她们母子一同置于日光曝晒下?十不存一的几率啊…… 主啊,这是罪孽啊,无法饶恕的罪孽! 楼兰深深凝视着林天的目光,漠然转身,将孤傲的背影留给所有人:“我决定了!” 老道失声喃喃嚷起来:“闺女,你不能啊……” “让她试一试。”林天站出来说道:“我们只有这唯一的选择。我相信她能。” 祈祷大厅一片默然,龙嫣和李沐晴相视黯然,这样的结果,对于楼兰来说,太不公平,可又能怎样? “老子揍翻你这个不孝徒弟!”王也仙掀起鞋底朝林天丢过去,一旁,杀爷和鬼叔急忙拉住这伤心气极的老道。 “她若有事,我不独活。”林天任由那张布鞋砸在脸上,握紧了双拳。 “混账小子!”王也仙大声叫道:“谁说有事,都没事!混蛋王八龟孙子,还不去安慰媳妇!” 楼兰转头嫣然一笑,大厅内迷离的灯光映出她牵强的笑容,扯动人们心底某个脆弱的地方,镂空的殿堂顶上撒下一片星光,沐浴在月影中的楼兰,圣洁出尘…… 巴黎乔治五世酒店的顶层封闭式露台上,男人托着酒杯看向遥远的西南方,剑眉星目,精赤着上半身,黄铜色的腹肌和胸肌坦露出男人的阳刚气息,围在腰间的白色浴巾遮住了下身,头发湿漉漉尚未吹干。 一双手蒙住了他的眼睛,跟着洪星辰便感觉到脊背急速发麻,有什么柔软温热的东西沿着他的脊椎骨一路挠下来,这种快感几乎让人窒息。 “星辰。你在想什么?”两团柔软压在他宽厚的背上,温柔的女人声音这才笑嘻嘻飘进耳朵。 “想你。”战神扭头捉住她的红唇,两人搂住对方的脖子,一个天昏地暗的法式湿吻在露台上演。 女人接过战神手上的酒杯,将那黏稠的红色沿肚脐倒进了他腰间的浴巾里,咬着下唇,轻笑一声拉开了那多余的布料,蹲下身去,性感的嘴唇吞没了那早已斗志昂扬的龙头。 “艾莉婕……你这妖精……爱死你了……”战神忍不住呻吟起来,一声怒吼,拦腰抱起这绝色尤物,大步跨进卧室,在女人的嘻嘻浪笑声中,撕碎了她那薄如蝉翼的浴袍。 爱神、战神,在巴黎的酒店里贴身肉搏一整夜时,远在梵蒂冈的火神、瘟神、风神三人组却在享受宗教审判所的酷刑,凄厉的惨叫从梵蒂冈宫的地下隐隐传出,惊走了广场众多雕像群上夜眠的白鸽。 教皇宫钟楼,第一缕晨曦照在一夜未眠的林天脸上,那双遍布血丝的眼睛向熟睡中的楼兰看去,伸手替她挡住了并不灼热的阳光。 “天亮了?”楼兰睁开眼眸,晃动镜子般的黑发。两个人在这里坐了一晚,无人打扰,直到后半夜,她睡了,他将肩膀让她倚靠。 “嗯。”林天微笑着点头,眼中满含柔情。 “走吧……”楼兰拉着他起身,是时候了。 第619章日光洗礼 梵蒂冈圣彼得广场中心,云集教廷一百位红衣大主教,无字方尖碑下,晨曦中竖起一杆巨型十字架,屹立在祭台上方。 教皇手拄权杖,白袍加身,一行人自教皇宫中姗姗步出。 “那就是受洗者?”有人窃窃私语,注视着蒙在黑色斗篷中的身影。 “是她!将灵魂献给主的人。”另一位枢机主教激动地说道:“或许我们将亲眼见证奇迹。” “愿主庇佑她,阿门。” 教皇、摩尔、奥菲莉亚三人呈品字形走来,楼兰与林天并肩而行,身后,是长长的仪式队伍。 教皇来到十字架下,面向悠悠众生,划了个十字,以庄重肃穆的神情拉开了演讲的序幕:“神说,要有光,于是世界有了光明。在通往光明的道路上,无数先贤圣人为我们指引方向,驱逐黑暗,带来福音。今天,我们将在这里,为一位错入迷途的孩子举行圣洗,愿主与我们同在,愿圣人的荣光庇佑她,包容她,愿我们的祈祷能为她带来涅槃的勇气和希望……” 教皇伸出微微激动的手,引着楼兰走向搭好的台阶。 雪白的银十字架上,准备好的绳索已绕好套子,这是圣洗仪式必备的工具,经受日光惨烈灼烧的血族,根本没办法保持常态,有人在被烧死之前,就已经疯掉,绳索的作用就是控制意外发生。 楼兰面向所有人,转身,脱掉短靴,赤脚走向通往死亡与光明的交界点。 奥菲莉亚和摩尔相视走上前,要行使职责,替她缚上绳索。 “不需要!”楼兰冷冷望着他们,手臂平举,抓住了十字架两端,头上的斗篷甩开,一头乌黑的亮丽长发洒在肩头。 坚定的目光洞穿眼前一片红色的人海,看向那遥遥升起的旭日。 “主啊,请庇佑她!”教皇向天祈祷,虔诚跪地。 “愿主仁慈,阿门!”无数人转过身去,匍匐在地,低沉肃穆的祈祷声和钟声一起,响彻圣彼得广场。 本可以暗中进行的仪式,如此隆重举行,一来若是成功,楼兰将成为教廷的传说,天使圣灵之体,永享荣光,二来,这是故意向黑暗中潜伏的那些势力传递消息,引他们入瓮。 “一定要挺过去!”林天站在台阶下方,注视着楼兰平静的眼神,她那飘逸起的青丝已开始燃烧,消逝在微风中。 所有神职人员都不可直视,不可转身,不可亵渎这神圣的仪式! 摩尔和奥菲莉亚转身看着林天,从他的脸上,看到了深深的眷恋,没有悲伤,没有其他。 上午八时,阳光开始渐热,伏在广场上的人们都已感觉到焦躁、烦闷,却不知身后的情况怎样,没有嘶声的叫嚷,完全没有动静! 只有林天和远处钟楼上屹立的两个人影将楼兰的状况看得一清二楚。 “为什么……”李沐晴喃喃失声,眼眶发红,“她为什么要这样选择……” “因为她的骨子里流着军人的血。”龙嫣轻声说道:“她会成功的,一定会……为了那个小生命。” 滚滚黑烟自楼兰头上冒起,发丝全毁,整个人笼罩在一片灰蒙蒙中,双手、脸颊、脖颈上的皮肤已开始溃烂,她的眼睛仍然平静,仿佛那被日光燃烧的是别人的身体。 祈祷声激越回响,日头越抬越高,楼兰的衣服也开始燃烧! 那是被灼伤的肌肤黏到衣服上,点燃了那易燃的布料,那件黑袍。滚滚的火苗腾起,楼兰的手指开始发颤,发抖,紧抿的双唇已掉了皮,出了血,结了疤! 黑烟中,她那双目光紧紧注视着前方,双手抠在十字架两端,一声不吭。 林天的眼睛潮湿了,这要有多大的毅力,能咬牙不出声,能一动不动! 她是人,不是机器,即使能承受住这种非人的痛感,普通人也会叫得像医院里的产妇,歇斯底里,寻死觅活。楼兰却没有,她以超人的意志,硬扛住日光的沁体摧残。 她的脚面早已大片溃烂,衣衫燃烧后的大片破布零零散散搭在身上,衣不蔽体,却又掩盖在更惨烈的浓烟中! 烧焦的味道充斥着圣彼得广场,一个个苍老的面孔深深动容,红衣大主教们的祈祷声更加高涨,或许只有这样的方式,能让俯视众生的主看到凡人的呼唤,垂下怜悯的目光,拯救误入歧途的羔羊。 众圣与耶稣漠然矗立,视涂炭如无物,神的目光中,只有俯视。 一个时辰,两个时辰,最惨烈的正午阳光降临大地,仿佛比往日更毒,更热,更加无情无义。 地中海的冬季不冷,今天反而让人感到了夏天的酷热毒辣。 嘎嘎楼兰手中握紧的银十字架发出刺耳的磨擦,整个人都已鲜血淋漓,空气中散发出血腥气息,血液开始燃烧! 如果说体外的灼伤咬牙可以忍受,那么全身血液沸腾,就不是任何人能够承受的酷刑! 从内到外,沸腾如钢水的血,彻底激起了楼兰全身的戾气,达到承受的临界点,银十字架剧烈发抖,她的胸脯前后抽搐,千疮百孔的双腿如筛糠颤抖。 万箭穿心之痛,无法想象,无法经历。 “喊吧,喊出来!你不是懦夫!喊啊!”两行热泪沿着面颊流下,林天冲着楼兰大吼。 “啊”一瞬间洞彻天空的喊声席卷了每一个角落,每一个人心,撕心裂肺,无比的尖锐,无比的惨烈! 摩尔用力抹了把眼角,昨晚宗教审判所的惨叫也没有这般恐怖,这般让人心碎,那是求饶的哭喊,这是来自灵魂的倾诉和不甘,泣血之声! 内心强大如黄金圣殿骑士,此时早已泪流满面,单膝跪地,握着剑柄的手在抖动,无声哭泣。 钟楼上两个女人靠在一起,紧紧握着对方的手,眼含泪花,注视着那个黑烟中的女人。 一声向天的怒吼和质问之后,楼兰缓缓闭上了嘴巴,所有的痛楚似乎都在离她远去,所有的屈辱都脱体而出,昏沉沉的脑袋,想睡去,再也不想思考、运转。 “楼兰!”林天冲上两步大喝:“睁开眼!看着我!” “你……”楼兰那乌黑的嘴角微微咧开,黑化的皮肤立即绽裂,露出红彤彤的血肉。 “坚持住,你已经挺住最强的日光,还有四个小时,四个小时!” 从日出到日落,走过这个全程,日光洗礼才能宣告成功。 四个小时,对于楼兰来说,已经是遥不可及的奢望……没人能替她承受这种苦难。 她已经感觉不到痛楚,感觉不到希望,神识开始麻木。 体力和精神的双重折磨,耗尽了体力!唯一强撑的眼皮,也在闪烁着星光,天旋地转。 “为了孩子,你死了我们怎么办!”林天不顾一切冲上祭台,抓住楼兰的双臂,用胸膛承载起她那僵硬的身体。 “孩子……”早已虚弱不堪的楼兰,微微扬起脸,感受到那熟悉的怀抱,心中涌起了阵阵强烈的求生意识。 “是孩子,我们的孩子。”林天大声在她耳边喊道:“你说过,你能行!” 两行清泪从楼兰的眼眶中蜿蜒而出,霎时又蒸发成气,一种圣洁冰冷的气息若有若无出现在周围,对气场极为敏感的林天霎时欣喜若狂! “成功了,你要成功了,这是转折点!大转机!”林天忍不住狂喜大叫! 涤荡了血气邪恶,日光浴下,一种瑰丽的色彩如架起彩虹,在楼兰的头顶天空氤氲生辉。 打赏破百了,特别感谢wazjw520同学长期支持。 第620章淬灵玄阵 倒数三个小时,两个小时,一个小时…… 斜斜的夕阳即将落幕,虽然早已黑疮遍布,楼兰的娇躯却隐隐释放出一种不可直视的魔力,她的眼神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清晰、明亮、深邃无边,却无法说出半个字,身体连动弹的力气都已不再。 黑暗陷入地平线的那一霎,圣彼得广场爆发出恢弘的欢呼! 无数人泪流满面,颤抖着匍匐在地亲吻垂下来的十字架,赞美主,赞美耶稣,在心中歌唱圣言……这是史无前例的奇迹啊,每一位信徒都见证了圣辉降临的时刻,梵蒂冈笼罩在神圣、激动、群情振奋的气氛中。 蓬!圣洁的长袍展开,包裹住楼兰受难后的娇躯,踏着铿锵的步伐,林天怀抱楼兰,大步走向梵蒂冈教皇宫。 身后,虔诚的红衣大主教们久久伏地不起,每张苍老的脸上都涌现出两行泪光。 “感谢我主!”教皇缓缓站起,黑暗的世界,那两道身影,恍惚间,竟散发出让人不可直视的朦胧圣洁。 “她做到了……”李沐晴依偎在龙嫣的怀里,哭得像个孩子,龙嫣的泪水早已干涸了几遍。 “快,快,准备组阵!”梵蒂冈宫圣洗室外的空地,王也仙喜出望外吆喝着。 楼兰没有让大家失望,她以惊天泣神的顽强毅力,扛下了日光洗礼。 圣水浇灌在她干裂如旱地的肌肤上,一片片温润的光泽萌生,几位教廷老嬷嬷都露出了惊叹的呼声。 这是重生的力量,从她的身上,再也找不到与黑暗堕落相关的气息! 沐浴过圣水之后的楼兰,干涸的嘴唇渐渐有几分血色,围上了圣洁的白袍,在四名老嬷嬷搀扶下,抬脚跨出那浅浅的池水。 “我来吧。”再也不愿让她承受一丁点的苦难,哪怕是走一步路,她的伤痛都是常人无法想象的。 宽阔有力的臂弯横抱楼兰,来到了宫殿院中。 四个加起来三百岁的老家伙,神色间透着期待、欣慰,还有舍我其谁的霸气。 “放下她,守在这里。”杀爷沉声说道。 楼兰被置于四人正中的法阵中心,一块毯子铺地,端坐其中。 林天退出十余米远,静候四大高手开启淬灵法阵。 八枚玉石摆放的方位呈现出“兑”卦的标准布置,传自上古《归藏》易的顶尖法阵,将引导圣灵之气灌输到楼兰干涸的血脉和肌肤中! 兑为泽,这几块石头牵动的气场将形成一处天然立体湖泊,圣灵之气的湖泊。 王也仙和其他几个老家伙相视交换眼色,盘膝坐在蒲团上,屈指如电,威严大喝:“濯!” 一道灵气自指尖射出,贯入面前的玉石中,辉芒顿时刺眼,如通了电的白炽灯泡。 “起!”杀爷沉声弹指,另一块玉石应声点亮。 “亮!哈哈……”老疯子面前不远处的石子也被点醒。 鬼叔一言不发,气沉双目,屈指同样点亮第四枚玉石。 紧跟着,又轮到王也仙,八枚玉石一一通透莹亮,环绕楼兰呈现出一种飘渺如仙的意境。 她坐在法阵中心,平静如处子,深邃的双眸不染尘埃。 四个老头彼此相视,同时凝聚掌心灵气,双臂推出,隔空将灵气灌输到玉石中,每人掌管两枚,嗡鸣的震颤中,宫殿内风生水起,无边的灵韵霎时凝结成阵! 自梵蒂冈城的每一个角落,都涌现出汹涌的气势狂潮,圣洁逼人,波涛澎湃,向教皇宫飞速堆积过去! 仿佛有一股强大不可抗拒的力量,将所有气息都吸纳,驱赶,向那里凝聚。 广场上飞沙走石,惊得那些等候在外的红衣大主教们捂住了脸,不知发生什么情况。 “太强了!这就是上古遗失的力量!简单的一个兑阵竟然有如此威力!”杀爷哈哈大笑,狂喜中透出几分霸气。 什么是术法的精髓和终极奥秘?这就是!特定条件下发挥出最大的威力效果,足以改天换地,逆天而行! 一个小小的八卦兑阵,在这种情形下,几乎通神! 无边灵气包围了楼兰,纯白的气团,温润晶莹,将法阵中心遮掩。 “哈哈,这是不是造神?我们几个老家伙就是上帝!”老疯子狂妄放言,这话要是落入那些虔诚的教徒耳中,不知会引发什么难料的事端。 “不对,这灵气怎么吸个没完?”王也仙脸色陡然一变,惊道:“开了个无底洞?” “怎么回事?”林天听到这个意外情况,无法再保持镇定。 “莫急!”杀爷琢磨了片刻说道:“母子二人,自然比预期的要多一些时间,依我看这纯属正常。” “怕啥,叫她们吸个够!能把全世界的灵气都吸纳进去,一步通神也未必是妄想。”古风大声嚷嚷道。 到目前为止,还未出现什么异样,几个老家伙暗暗琢磨之后,纷纷点头,仍然不遗余力催动法阵。 那团圣洁灵气越凝越实,越来越厚,越让人看不清其中的真相。 “有点不对劲……”半个时辰后,林天忍不住说道:“怎么这么久?楼兰,楼兰你有没有事?” 没有回应,几个老家伙脸色剧变。 “撤掉法阵!”关心则乱,林天大声疾呼。 “不可!”杀爷高声喝止他的质疑,“灵气还在聚集,切勿功亏一篑!” “那为什么没动静?”林天焦急追问。 楼兰的身体经受日光洗礼,极度虚弱,会不会发生意外? “这……”杀爷也说不出所以然来。 大家都是第一次接触这件事,东西方两种理念和玄术的融合,谁能知道结果? 血族经受日光洗礼,在淬灵玄阵中淬炼神魂,这本身已经是玄上加玄,再算上她怀有的圣婴,各种未知的悬念和可能根本不由人想象。 其中内情无法揣测。 “还在吸收!”鬼叔冷峻的声音开口道:“似乎是……” “什么?”其他几人异口同声追问。 “以灵气养胎!”鬼叔的话让众人一惊。 “这……这……不会是……”林天实在不敢想象了,楼兰肚子里怀的那个小东西是什么鬼胎啊? “休得胡思乱想,灵气滋养出的婴孩,绝不是妖孽!”王也仙断然喝道:“当以我四人之力,竭尽全力,完成此阵!” 第621章集结号 月上中天,已到子时,这法阵的气势仍没有一丝弱化的迹象,反而愈发地让人心生寒意。 太强悍了,如果这是孕育胎儿的阵势,无法想象楼兰会诞出什么怪胎。 “现在怎样?”几个小时的工夫,林天连续问了数十遍。 王也仙翻了下白眼,哼道:“谁知道!” “咦?”老疯子突然歪嘴,撤开了手掌。 “你干什么!”林天惊恐大叫,催动法阵关键时刻却突然撤开,这不是要人命吗? “紧张个屁。”老疯子修为最高,看得也最为透彻,“法阵已不需人加持守护。” 什么? 果然,整个梵蒂冈宫的圣灵之气仍在向这方聚集,失去他一人支撑,完全没有崩溃的迹象。 杀爷也撤了手,鬼叔和老道相视一眼,纷纷撤手。 如此一来,淬灵玄阵竟可以自行运转了! 飞旋的灵气,将整处宫殿照得透亮。八枚玉石绽放出刺眼的白芒,悬空拱卫着灵韵不可直视的楼兰。 她坐在那个方向,任谁也看不清楚其中的情形。 “现在怎么办?”林天挠头问道。 “等。”老道说道。 没有别的办法,只能等待。 圣彼得广场上的人们更加焦急,教皇引领群臣,眼巴巴等了一天,从日出到日落,从日落到深夜,脚脖子快站酸了,还是没等来结果。 “会不会出了什么事?”那处宫殿和院落已被严令封锁,连龙嫣和李沐晴都不能够进入。 “放宽心,有师父他们在,不会有事的。”龙嫣安慰道。 “嗯……”李沐晴虽然点着头,心思却仍然满怀不安。 从子时到东方发亮,广场上的人们等断了脖子,仍然没盼到天使降临人间的那一刻。 “我等四人,分成两组,轮流守护在这里。”望着天边的鱼肚皮,杀爷叹了口气建议道。 王也仙瞅瞅那几乎凝成一个大丝茧的法阵中心,点头说道:“只能如此。” 四人分两组,王也仙和老疯子打头阵,杀爷与鬼叔先去休息,一夜操劳,这些老家伙虽精神抖擞,但也不是铁打的汉子。 “你也去歇着,顺便知会那老秃驴一声。”王也仙挥了挥袖口。 教皇若是知道他喊自己老秃驴,不知会作何感想。 林天深深看一眼那波动的法阵,点头退出院落。 “还要多久?”教皇听闻这个特殊情况,十分的惊讶,再造天使真的需要这么久? “问你们无所不知的主。”林天没办法回答他这个问题,他也想知道答案。 摩尔凝思着问道:“会不会要等到婴儿降生?” 他这句猜疑说到了点子上,按这样的进展情况,还别说,真有可能! 教皇神色凝重,权衡半天,向众人高声宣布:“延长圣域宵禁时间,奥菲莉亚,所有圣殿骑士随时待命!” “是,遵圣谕。”黄金圣殿骑士持剑点头。 教皇的担忧并非空穴来风,一直隐而未动的黑暗势力,随时可能席卷圣域,或许当楼兰诞下婴童的那一刻,便是最终到来的审判日。 梵蒂冈平静如水,一晃三日过去,淬灵玄阵仍然没有动静,似乎真如大家料想的那样,在灵气滋润下孕育起新生命。 “《归藏》易真乃我华夏瑰宝,短短数日,我们四个老家伙平生所学加起来,也不如这上面所载一页篇章。”杀爷站在房间门口,和林天说道:“这上头开篇几章法阵,记述乾、兑、离、震、巽、坎、艮、坤八卦法阵,无一不是最接近于天道的应用,道之精髓所在。后头这几个神阵,更是夺天地造化,无法想象,需细细精研。” 杀爷的话绝非高夸老祖宗的能力,就像这兑阵的极道之处,有再造人体的能力,其他几个基础八卦法阵,也都具有不凡之处。这部典籍将改写玄门历史,重塑华夏道统! “若大敌来袭,我们抽身不得,十二纠天神煞阵不敌强人,你可用这大震周天法阵克敌……且听我细说……”杀爷将书籍放于桌上,手指其中阵法关键,向林天解说奥秘。 每一道八卦,都对应着恐怖通玄的法阵,大震周天,便是杀爷四人冠以的名号,获悉其中要领和威能之后,林天深深动容,不敢相信世间竟有如此恐怖的人,能总结撰述出这样的天书,恐怕距离神仙境界也不差什么。 楼兰这一入阵,有不生下孩子誓不出阵的势头,四个老家伙昼夜不停轮班守护,闲暇便与林天一道参悟《归藏》易上的法阵蓝图,倒也轻松无事。眨眼间,便是半月。 观察这么久的日子,楼兰还是平静如初,法阵无人控制仍然运转正常,待在梵蒂冈无所事事,林天把主意打到了另一个地方:圣天使堡。 放着眼前的钉子不除,岂不是瞎了这双阴阳眼?其实,他还有另一个不为人知的理由。 艳阳高照的清晨,一台轿车自梵蒂冈无声驶向圣天使堡。 “就我们两个?”李沐晴用一块无尘布擦拭着狙击枪管,抬手瞄了瞄远处圣天使堡垂下的吊桥。 “害怕?怕我吃了你?”林天咧嘴笑了笑。 “呸!”李沐晴轻啐道:“有贼心没贼胆,你敢么?” “不敢。”光天化日,前方就是血族据点,林天哪有这心思,他也就随口一说,逗她玩的。 李沐晴眼神显得有些黯然,低头大声摆弄着狙击步枪,发泄心中的愤懑和烦躁。 林天淡淡一笑,假装看不见,听不到,将车子一直开到了吊桥前端。 “进去啊!”李沐晴不耐烦说道:“都到门口了,还等什么?” “你不觉得有鬼?”林天手指轻弹着方向盘,眯起眼睛看向古堡深处,“我怎么瞧着像空城计?” “管他什么东西,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李沐晴拔出皮裤上的手枪,咔咔几声卸下弹匣又合上。 林天大力拍了下喇叭,将车子轰隆隆开进城堡中!几只鸟儿被惊起,叽喳喳遁向远空。 静,周围静得蹊跷,根本不像有人的样子。 “没人?跑了?这群胆小鬼!”李沐晴踹开车门,举起枪对着城堡钟楼连射三枪。 砰!砰!砰! 枪声震动幽静的古堡,林天笑着钻出车子,说道:“早该料到是这样。” “那你还来?”李沐晴回头没好气怒视着他。 “如果不来,哪有机会和你单独兜风?” 李沐晴愣了愣,脸上微微红了红,啐道:“鬼信你!” “时间还早,不如去海边坐坐?”林天笑看着她窃喜的样子,弯腰为她拉开了车门。 “算你识相,便宜你!”女人甩着秀发,风情万种地横了他一眼。 没打到猎物,打情骂俏倒是重归男儿本色,轿车停在海滨悬崖边上,温暖的阳光照在两个并肩坐在断崖上的身影,看地中海潮起潮落,你情我侬…… 与面前的大海一海之隔的彼岸,西班牙首都马德里郊区一座幽深古堡中,黑暗笼罩了三个将让世界颤抖的身影。 “时间到了,马瑞斯,梵蒂冈将成为新世界的起点,你,我,还有麦哈特,我们的名字将永久镌刻在圣城的丰碑上!” 麦哈特亲王低沉的嗓音穿透黑暗:“我们等待了一千年啊,终于,要开始了……” “千万子民的夙愿啊,重归天堂之门……”马瑞斯亲王双唇颤抖。 “那么,吹响最后的集结号吧!” 第622章鏖战梵蒂冈 火山平静,往往意味着即将到来最恐怖的爆发,梵蒂冈之外的欧洲已被混乱充斥,恐怖袭击、大规模瘟疫、刺杀政要事件、无数非自然现象,都在向人们证实,世界似乎离崩溃毁灭已不远了。 各国机场都采取临时管制,暂时性关闭国际航线,交通也陷入了大面积瘫痪。 即使知道罪恶的源头在哪里,各方势力也无力应对,眼巴巴瞅着教廷站出来力挽狂澜,却不知梵蒂冈正面临历史上最大的危机。 “二十六天了……”教皇这几天度日如年,越接近一月之期,他越是寝食难安,每个人都很清楚,这个日子接近三十之数将意味着什么。 楼兰仍没有动静,今晚王也仙和杀爷坐镇守护,老疯子拎着酒壶和林天猫在圣彼得大教堂的屋檐上,望着罗马城半死不活的夜景,一老一少推杯换盏。 “这事完了,你们有什么打算?”林天剥着煮熟的花生,引来几只白鸽抢食。 “打算毛,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古风歪嘴斜眼说道:“有你们年青人在,要我们这些老家伙碍眼不成?” “上次,老仙还有啥事瞒着我……”林天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小匣子,指尖轻轻引出一道灵气,伸入其中,将那紫金色的小虫勾搭出来。 蝉翼在夜空中闪烁出金色的光辉,小虫围着林天转悠了两圈,落在他的衣领上。 “甭问,知道多了对他没好处!”老疯子瞅瞅紫金蝉,仰头灌了口酒,抹抹嘴,又说道:“兴许,你就快知道了。” 林天琢磨了一阵,摇头笑道:“那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这群老家伙不是不愿说,是不能说,看来他们是有些顾忌。这种事准没好。 古风剥了一把花生米,正要散给周围扭着脑袋嗷嗷待哺的小家伙们,脸色突地一变:“来了!” “靠!” 扑棱屋檐上的白鸽惊得雀起,滚滚煞气自梵蒂冈城后院黑暗的墓地涌现出来,瞬时间就笼罩了大片宫殿。 “那是什么?”龙嫣提着一杆长戈走上广场。 “黑暗!黑暗降临!”几名红衣大主教颤声划着十字,向上天祈祷:“主啊,庇佑你的城市,你的孩子吧……” 马蹄声响起,圣殿骑士团提枪登场。 “走!”老疯子身形一闪,便掠到广场中央。 教皇和一众教徒快步从圣彼得大教堂匆匆走出来,抬头仰望着那黑煞扑面而来。 “墓地!他们要打死人的主意!”摩尔惊声尖叫:“黑暗召唤术!” “黑暗永遮不住光明!”教皇沉声呼吁:“梵蒂冈的战士们,用你们的剑,你们的灵魂,守护圣域!” “守护圣域!”“守护圣域!”震天的呼喊声从圣彼得广场传向夜空,神圣的祈祷声随之向外撒播,如主亲临。 这一天,终于还是到来了!千年圣战,又一个轮回。 “开始吧,让冤死在宗教审判所的人们,为我们讨回第一笔血债!”全身笼罩在黑袍中的男人一手握着权杖,沉声挥手:“沙拉曼,开启死灵召唤。” “遵您的意愿,圣座。”黑暗**师向身后的人吩咐道:“法诺蒂!” “是,导师,圣座。”法诺蒂头都不敢抬起,在这么多黑暗世界的王者面前,他卑微的生命,与蝼蚁一般低贱。 梵蒂冈墓地群外,上百名死灵法师席地而坐,吟诵着那些被人们遗忘在世界角落的魔鬼的真名,大地开始颤动,古老的坟墓一个接一个撅起土堆,怨气冲天拔起,无数森森白骨在黑煞中涌动,腐烂的尸体活了过来! “马瑞斯,他们能挡住千年死灵?”麦哈特亲王小声嘀咕道。 “当然挡的住,别小看教廷。”黑袍男人怪异的嗓音一阵大笑,“我的亲王们,展现你们武力的时刻到来了!” “阿波罗尼,梅瑞塔、米奥!”马瑞斯亲王一一点出波依特家族三大公爵的名字。 “丹尼尔!詹尼宝贝!克劳迪!”麦哈特亲王也不逊色,这是争取荣耀的时候,不能退缩。 黑暗中,一个个恐怖的身影弹跳而起,与那些死灵大军一道,向梵蒂冈教廷发起冲锋。 冲锋陷阵者,必然是炮灰。 千万死灵大军黑压压围上城墙,带来的恐惧笼罩了无数卫戍士兵的双目。 城墙不高,但也不矮,这些死去多年的骷髅、尸体黏着泥土和破布,越堆越高,如翻涌的蛆虫,骷髅踩着僵尸,互相搭叠,接梯而上! 死灵并不可怕,一堆白骨,可怕的是煞气死气,侵入人脑,顿时就有数十人扛不住心中恐惧和负面阴暗情绪,发疯发狂,坠落在城墙下,眨眼就被胡乱踩踏、撕扯成碎片,在死灵召唤大阵的作用下,马上又活过来,成为攻城的生力军。 “火!火!火!”黄金圣殿骑士阿威达指挥那一队头戴羽毛的士兵冲向前线,隆隆响声中,最古老的防御措施,十几辆投石车被推向城墙下方。 汽油点燃的火球滚破黑暗天空,砸进骷髅堆、死灵大军中,噗通噗通的巨响在城墙彼岸冲天而起,一片片黑煞噼里啪啦燃烧。 “这也有效?”林天正打算开启十二纠天神煞阵,眼珠子一转,抓住奥菲莉亚说道:“把火神那小子带来!” 黄金圣骑士眼神里飘过一抹异样,抽离手掌,跨上马背向教皇宫疾奔而去。 “血族!他们来了!”奥菲莉亚前脚刚走,黑暗中六道身影从城墙另一边飞跃而出! 七八米高的梵蒂冈城墙根本无法阻拦他们矫健的身手,这六位,都是公爵级的血族统领,寿命数百岁,身经百战,与夏贝拉薇姿处于同一档、拥有不同的战斗风格。 “杀!”李沐晴的冲锋枪早已备好。 “心脏或者头颅是要害部位,子弹无效。”林天沉声说道:“小心。” “嘿嘿,妖魔鬼怪,魑魅魍魉,看老疯子手段!”古风喳喳乱叫,向鬼叔挑衅道:“小鬼,你还等什么?” 被叫做小鬼,鬼叔一点都不生气,反而跃跃欲试,背在身后的手心里翻滚着无匹的紫色罡气。 “一对一,还差人手!”林天冷声说道。 “我来。”摩尔挺身而出。 “老子一人足够,杀他个片甲不留!”老疯子已抢先冲出,身影旋起一道扭曲的劲风! 蓬! 一团血光炸开,这个变态老家伙,竟以冲撞之力,将一名身穿燕尾服的血族大公爵硬生生撞上城墙,像画一样贴在了上头。 噗 手掌如刀,贯穿血族大公的胸膛,老疯子哈哈狂笑撒身扑向第二个对手。 秒杀! 血腥残忍的秒杀!让其他几位大公心神俱颤! “克劳迪!”一名英俊帅气的年轻血族大公爵和一位穿着公主裙的小女孩齐声惊呼,围上老疯子。 克劳迪身手最弱,刚刚被麦哈特亲王从伯爵提拔为大公爵,屁股还没坐热,就被眼尖的老疯子一击秒杀。 战场之上,士气第一,古风这么做,就是要震慑群雄,为梵蒂冈的凡夫俗子们打气。 “杀!”龙嫣挺戈飞奔,一道更快的身影却越过她的头顶,从未展现过恐怖战斗力的鬼叔,以诡异绝伦的身法,踏破虚空,迎上血族最强的大公爵阿波罗尼! 第623章形势不对 满头金色长发飘展,波依特家族大公爵阿波罗尼手舞一件小巧竖琴,一身中古世纪的繁华宫廷礼服荡漾起邪魅的气息。 十三圣器之一的龙骨竖琴,弹奏出一曲艳丽的死亡旋律,波纹震动周围黑煞,一圈圈涟漪在空中铺开。 鬼叔嘴角冷哼,双臂同时一弹,片片炫丽的光辉与音律波纹猛烈撞击,在半空炸出一道道礼花。 嘭 阿波罗尼与鬼叔拳掌相印,龙骨竖琴竟经不起这恐怖一击,嗡嗡两声,琴弦断裂! 不远处,摩尔与另一位大公爵米奥展开光明与黑暗的惨烈对决。 十字辉光普照,笼罩住摩尔的银白牧师袍,法杖和权杖碰撞,圣洁、血腥的气息炸出无数精彩纷呈的弧光。 龙嫣与李沐晴对上梅瑞塔女公爵,三个女人长发飞扬,口中娇叱连连,长戈、短匕、铜镜交错发出金属颤音,梅瑞塔女公爵手上也掌握着一件血族圣器:血手铜镜。 挥舞间,似乎有无数阴森森的血手掠过半空,那是血煞凝结出的恐怖效果! 城墙上,梵蒂冈卫戍队已无法招架,长达两千余年的宗教史,让梵蒂冈积累了千万亡者枯骨,有异端邪恶的骨骸,也有圣人、教徒的遗体。 这些枯骨如今都成为黑暗亡灵法师们的开路先锋,铺天盖地涌向这个圣地,漫无目标,侵占一切,摧毁一切。 “带来了。”奥菲莉亚押着火神赶到。 目睹这非人的人间炼狱场景,受尽折磨的火神满目惊骇,不敢相信他所看到的一切。 “你的任务很简单,阻挡这些亡灵大军。”林天淡淡说道:“能否看到明天的太阳,享受自由,看你的表现。” “如果我……” 林天冷冷打断他的话:“没有如果,世界如果毁灭在他们手上,谁也活不成,开工!” “好吧……”火神在黄金圣殿骑士监督下走向前线。 教皇仰头注视着没有星星和月亮的黑暗宇宙,一声长叹:“主啊,庇佑地上的子民吧……” 红衣大主教们席地而坐围成一排排,口中祈祷圣文,天空,无穷的怨气和黑煞已然遮蔽了整个梵蒂冈。 祈祷的力量,圣灵之气,一**冲霄而起,如梵音吟唱,阻挡地狱洞开的步伐。 林天负手遥望整个战场,这场战争刚刚拉开帷幕,双方的底牌还未显现出一道,已是血腥遍地,如修罗地狱一般恐怖。 千年圣战,光明与黑暗的对垒,因为东方力量的加入,变得扑朔迷离,跌宕起伏,让人摸不清楚方向。 他不能轻易加入战团,为守护最后的防线,必须隐忍,主控大局。 火神的异能初见成效,梵蒂冈卫戍队撤下城楼,无边的火海将古老的城墙吞没在蓝焰中,蜿蜒向远方,焚烧一切邪恶。 那前仆后继的死灵大军,于火海中舞蹈,于黑暗中迎接最后的毁灭,跳跃着,无声嘶吼着,挣扎扭动,疯狂且不惧真正的死亡…… 噗嗤! 老疯子双手插入血族大公爵丹尼尔的胸膛,穿透了他的心脏,一只手臂却被丹尼尔牢牢抓住,身后,看上去只有十一二岁年纪的詹尼宝贝双膝一记重击,砰然抵在老疯子的后心! 一口鲜血喷了丹妮尔大公爵满头满脸,古风回手一扬,玄天真气瞬时爆发,将这个看上去最无害,却心如蛇蝎的小姑娘震飞十余米远。 血族大公又倒下一位,老疯子口中含血,踉跄转身,显然已无力再战,阴沟里翻船,着了这两人的道。 詹尼宝贝恶毒的目光盯着老疯子,长裙一晃,移动到他眼前,锋利的手指直取老疯子的咽喉! 轰!炮火声在这片喧嚣混乱的战场仍然显得有些突兀。 詹尼宝贝脆弱的小身子如沙袋飞出二十米远,撞在城墙上,即刻就被火海和亡灵大军淹没。 顶着一蓬蓝色火焰,詹尼宝贝疯狂扑出,只要心脏和脑袋还在,她就没有死透。 轰!轰!轰!一发接一发狂暴的反坦克弹轰在詹尼宝贝身上,提着一款狰狞火炮的人影从教皇宫中大步走出,一身黑风衣,口中叼着烟头,在漆黑的夜里仍然戴着一副墨镜。 装比装到圣域来了。 成遮阳!影蝶组织的清道夫,应杀爷召唤,早在几天前从遥远的阿拉伯世界率队赶来助阵。 他来了,自然也少不了殷漓。 背着手,脸上挂着浅浅笑容的殷漓慢吞吞走过去扶起老疯子。 成遮阳的火炮硬是将詹尼宝贝轰进火海,这位血族女大公发出凄厉如鬼的惨叫,再也爬不出来。 卡帕加西亚家族三大公爵全部战死在梵蒂冈城墙下! 鬼叔那边也显出了较大的优势,鬼谷派的三罡律令法术绽放出辉煌气势,真言七律的罡气牢牢压制阿波罗尼的杀气,取胜只是时间问题。 摩尔的对手却不那么容易对付,双方实力悬殊,活了数百年的血族大公可比摩尔这个圣徒要奸诈狠毒,若非有教廷圣器护体,摩尔早死了七八遍。 “甭管我,杀敌要紧!”老疯子推开殷漓,踉跄掠回林天这边,就地就开始打坐,头顶冒出丝丝白烟。 殷漓瞥一眼三个战团,直接加入了龙嫣那一方。 梅瑞塔大公爵看到突然间多出一个强敌,本就心生退意,慌乱之中,被龙嫣的长戈戳伤了手臂! 几滴血丝渗出,超强的再生能力立即发挥效力,迅速修复伤口,但在这眨眼的瞬间,殷漓眼中杀机暴涨,控水成冰的异能指引那处创口流出的血迹凝聚成锋利尖刺,贯穿了梅瑞塔大公爵的左臂! 血淋漓的左臂还没有来得及再生修复,梅瑞塔就感觉到全身的血液都在往一处流淌,凝固,无比的刺痛,无比的恐惧,嘭 一声热气球爆裂的巨响,梅瑞塔大公爵惨厉地爆成了一团血污,衣衫碎片、内脏和血肉铺满了半空。 殷漓杀人的技巧愈发强悍恐怖,即使是百年不死的大公爵,在她手上只要破开一处创伤,也难逃血液凝固成冰,爆体而亡的下场。 阿波罗尼和米奥两位残存的大公爵眼瞅着同胞接连惨死在这群人类手上,眼神对视中,同时选择了一个方案,逃! 轰!成遮阳的反坦克炮弹将米奥砸下城楼,跌进万千死灵大军中,生死未知。 “呸!”鬼叔就地吐了口唾沫,极为不耻,“我当是什么玩意黑暗势力,原来不过是一群打不过就跑的逃兵!” 初战告捷,尽管梵蒂冈仍然笼罩在火海和煞气中,却让众人微微松了口气。 “不对,这不对劲……”林天凝视着黑炭般的天空,一种莫名的恐惧在心头浮起。 “那是……凤!上帝!”摩尔颤声指着从火海中跳出的人影,满带死气与阴煞的楚凤庭,脸上挂着蛆虫,踉跄着走出来。 隆,隆隆! 地底无尽的深处,发出一种沉闷的隆隆响声,遥远深沉,如洪荒巨兽,想要破除重重阻碍,冲出地表。 “我的上帝!”教皇失声尖叫,双目中已被无尽的恐惧填满。 “那是什么?黑暗帝后?”林天抓住他颤抖的手急声追问。 感谢zhoupandi书友再次支持。 第624章潘朵拉 “族人的血没有白流。”马瑞斯亲王屹立在教廷墓园一根十字架上,遥望着东方黑压压的天际。 麦哈特亲王眼中闪烁着冷意,卡帕家族三位大公爵都丧身在梵蒂冈,波依特家只死了一个,这笔截然不同的代价,马瑞斯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一切都是为了帝后,大公爵的血方能唤醒沉睡的她。 “复活吧,潘朵拉!尽情索回你我失去的一切!将圣域夷为平地!”黑袍人高举双臂,权杖上的猩红宝石射出毁灭的邪光。 全体死灵**师唱响了黑暗赞礼,以血族大公的血为媒介,破除一千年光明封印…… “死门在松动!”六名守卫在教堂台阶上的红衣大主教们颤声惊呼。 “果然这是血祭!”林天眼中精光闪烁,“镇不住就放她出来!” “啊?”教皇张口结舌,呆愣在那里。 摩尔那边焦头烂额,不知该怎样处理楚凤庭。她虽然早已身故,却又半死不活站在了眼前,实在下不去手。其他几人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火神!”林天高声叫嚷。 奥菲莉亚拖着火神疲惫的身体从乱哄哄的火海冲出来。 “为她举行火葬!”林天深深看一眼楚凤庭已不成人样的僵态,咬牙下达命令。 一抹蓝色炽焰吞没了楚凤庭不该重生的身体,所有人都默默转过身去,不忍目睹。 “安息吧,凤。”摩尔划着十字,眼中含着悲痛的泪光。 “都退开!”林天圆睁两眼,向红衣主教们大吼。 教堂台阶上立即空出一大片。 谁不怕死?死门里头镇压着传说中的黑暗帝后,一千年前就是不死之身,强行被光明圣骑士封印,如今连光明圣骑士都已绝种的时代,她又起死回生,几乎可以媲美撒旦! 大地在颤抖,烧红的城墙将梵蒂冈变为火焰之城,放眼看去,黑压压的乌云覆盖在这弹丸城市的上方,仿佛世界毁灭的前夕,开启了地狱熔炉。 颤抖的不只是大地,还有人,上至教皇,下至士兵,也都在被今夜的恐怖末日震骇灵魂,他们的嘴唇只剩下喃喃呼唤主的名字,祈祷,虔诚地祈祷。 轰隆!死门在巨响声中震碎,土崩瓦解的碎石散落一地,无穷的怨气喷发,夜空瞬时间阴暗了无数倍! 每个人都瞪大眼睛,想要瞧瞧这传说中的黑暗帝后真容。 然而,她却不走寻常路,嘣!圣域广场上的无字方尖碑轰然炸裂,坍塌,当场砸死好几位红衣大主教,无数的泥土和大理石碎片向外翻滚,地表之下,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拱动,即将破土而出! “闪开,快!”谁也没料到,这位镇压了千年的魔头会从那里出世。 滚滚的血气鼓动,如同一池迷雾,血水蒸发后产生的迷雾! “啊……痒死了!”几名接触到这些血雾的士兵,丢盔弃甲,拼命抓挠起皮肤,声嘶力竭大叫,没几下就抓破了皮肉,露出血淋漓的骨头,仍然不能止痒,倒在血泊中惨叫扭曲,直至断气,留下一具具惨不忍睹的尸体。 “毒尸煞!”鬼叔沉声喝道:“避远!” 群情惊恐,更大的圈子拉开,将广场空出几百个平方的空间。 轰!方尖碑那里的地表又一次炸开,红色的烟尘中,一抹恐怖的身影渐渐在黑暗中显出。 “上帝啊!”看到帝后的那一刹,教皇两眼一黑,几乎要晕倒。 她的手中,提着一整串骷髅头,整整七个,用牛皮穿成一串! 那是光明圣骑士的头颅啊! 无边的猩红目光从红色雾气中透来,除了那燃烧的火焰城墙,仿佛一切声息都湮灭在了她的视线中。 齐齐后退! 在黑暗帝后的无情目光下,没有人敢再屹立不动,除了其中两个。 教皇!林天! 一个为捍卫信仰而存在,一个为无数人的生存而战! “啊稀!稀稀稀稀”一声亘古般久远的嘶吼震动天地,每一个人都感觉到天旋地转,胆小的当场吓趴在地,稍强一些的圣殿骑士也东倒西歪,站立不稳,首当其冲的几大高手脸上浮起乱蹿的血气,跟着又一片煞白。 仅仅一声发泄式的吼叫,就让人们感受到了黑暗巅峰的无穷力量,接近于神的恐怖威压! 数天前觉醒的圣天使安琪儿也没有这般恐怖的上位者咆哮,能够让人灵魂离体,不断战栗! “古罗马语!”教皇虽两腿发软,却仍然手拄权杖,强撑着没有倒下。 烟雾尘埃中屹立的帝后再次发出恐怖怒吼!扬起的骷髅头抛上天空,嘭嘭嘭接连炸成粉末! 千年一去,沧海桑田,黑暗帝后的咆哮已没几个人能完全听懂,所幸,教廷的枢机主教们一直以博学、睿智著称,随便一人都通晓七八种语言,而教皇更是其中翘楚。 “她说什么?”林天暗暗震惊,恐怕以老疯子他们的修为也难扛住这千年妖后的全力一击。 “她问安……安琪儿在哪里……”教皇结结巴巴答道。 “果然念念不忘复仇!”林天叹道。 “你说什么!”帝后突然用纯正的汉语凝视质问他! 那抹阴森诡谲的身影紧跟着突破血障,跨过几十米的空间距离,向林天身前闪电般扑来。 “小鬼,还等什么!臭小子,还不开阵!”老疯子爆起大喝,带着伤势,不顾一切迎头挡向帝后。 黑衫射出,鬼叔从左侧狂袭。 黑色皮衣振动夜空,殷漓舍我其谁冲出阵营。 龙嫣、李沐晴、摩尔纷纷迎敌而上。 一道接一道身影如虹如电,不惧恐惧,狙击黑暗帝后,为的是让林天有时间摆开大阵。 所有人都深信,除了法阵,无人能抵挡住帝后,一千年的地下封印,没有食物没有水她都仍然顽强活了下来,世上还有谁是她的对手? 完全是不死之身了。 砰!老疯子狂喷鲜血,身子倒向远处,似乎连那女人的衣襟都没沾到,假如她有衣服的话。 黑暗帝后全身上下只用几片发暗的金属铠甲包裹住重点部位,那些原本是属于光明圣骑士的遗物。 林天还未来得及开启十二神煞法阵,鬼叔、龙嫣等人接连不敌帝后的狂暴气势,如飞蛾扑火,尽数弹飞,没有一人能沾到她身! 实力达到这样的巅峰状态,就如同天使安琪儿一般。一个是天使,一个是魔鬼。都归于非人类的范畴。 千年前那次圣战都没人能灭掉她,如今重生之后的帝后,谁能抵挡? 当初,教廷的实力登峰造极,一位圣天使,七位光明圣骑士,外加上能征善战的教皇,也仅仅和她打了个平手…… 面对一步跨至眼前的黑暗帝后,林天心中第一次升起无从抵抗的感觉,未战就已丧失了取胜的勇气。 她那满头灰栗色的长发,如蛇蝎狂舞,酷似希腊神话中的美杜莎…… 她的双眸漆黑幽深,几眼都看不到边际,连接着仇恨与毁灭的深渊…… 那张瓜子脸,却是那么的精致动人,柳叶细眉,琼鼻温润,女神不过如此端庄,全身大片古铜色的肌肤充满着野性和强大的气息,一半美丽,一半邪恶…… 非常感谢wazjw520同学一直以来的强力支持。还有zhoupandi书友,小误会没关系,只要大家喜欢这本书。 第625章千年的轮回 黑暗帝后冷酷的手即将捏住林天的脖子,在这看似缓慢的动作下,即使是全盛时期的老疯子也无法逃避,慢即是快,实力悬殊之大,已是天壤之别。 林天圆睁双眼等死,连催动天雷的机会都没有,周围的气场完全被这女人凝固、压制住,一丝灵气都不复存在。 “潘朵拉……潘朵拉……”遥远的夜空,回响起一个男人深沉、悠久的呼唤。 黑暗帝后苍白的手指顿在了半空,抬头看向滚滚如地狱的梵蒂冈城墙。 无数人扭过头去,寻找那声音的来源。 夜风潇潇,不断有破空之声传入耳中,三个恐怖的黑暗身影穿透了火光,接连落于圣彼得大教堂上方! “亵渎圣人!竟敢亵渎圣人!”一名极尽虔诚的红衣大主教颤声指着这三道影子。 耶稣、圣彼得、圣保罗,三位圣人的雕像竟被踩在脚下! “潘朵拉……”为首的那名黑袍男人手握恐怖权杖,声音刺透了人们的耳膜。 “爱德华!”黑暗帝后的眼眸凝出了两滴血泪,轰隆! 她的脚下碎石翻滚炸裂,整个人如一发炮弹射出,扑向天空,再一眨眼的时候,每个人都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了。 黑袍鼓动,执杖男子一只手揽住黑暗帝后的娇躯,将她拥入怀里,宽大的黑袍遮住了女人半露的躯体,两道身影静立在耶稣圣像的头顶,紧紧相拥。 “什么……他竟是……”教皇嘶哑着嗓子,张口说不出后半截话。 “帝君!”摩尔从土坑里扬起头,艰难说出这个名号。 黑暗帝后的男人,那不是帝君吗? “一千年了”黑袍人仰头一声长叹,猩红的目光透出无尽的沧桑和慨叹:“潘朵拉,千年前我无力保你和孩子,今天,所有的旧债一起偿还吧……” “保罗四世!血债血偿,先从你开始!”马瑞斯亲王怒声咆哮,脚下的圣彼得雕像“嘭”的一声崩碎! 世上无人可以直呼教皇名讳,任何一国的君主、领袖都没有这个权力,这是天大的不敬和亵渎。 天空掠起一道乌云盖顶的黑影,两位黄金圣殿骑士带伤迎上马瑞斯亲王! 嘭嘭两声,阿威达和奥菲莉亚双双折戟,狂吐鲜血飞向两个方向。 轰!轰!成遮阳手上那杆反坦克炮火力全开,苍白怒焰直喷向马瑞斯亲王,巨大的冲击爆炸力却让这位亲王在空中只稍稍顿了两下! 这短暂的喘息机会,终让林天得到催动大阵的时间,双手遥指苍穹,厉声泣血狂喝:“雷天壮,大震周天!” 无边威压自黑暗苍穹垂落,圣彼得广场霎时间悄无声息,所有异动都凝固在天宇中,时间瞬时静止,整个天空仿佛一座黑洞,深不见底。 “嗯。”黑袍人微微颔首,眼中似有赞赏之意。 马瑞斯亲王抬头看向漆黑的夜空,英俊的脸庞浮起一丝谨慎,迟疑。 只有这一刹! 一刹的喘息之后,一双双目光骇然失色,黑色的眼瞳,蓝色的眼睛,红色的目光,全部被他们头顶的瑰丽和恐怖深深震撼。 银河! 驱散了黑暗,赶走了煞气,璀璨无垠的星芒和绚丽的光彩交织覆盖住人们的视线,那是银河般的神秘,恢宏! 轰! 法诀所指,天空的异变疯狂倾斜,倾倒,亿万神芒向圣彼得大教堂上空倾斜! 震! 《归藏》易中的震字法阵,泻下神威,笼罩住这四个恐怖身影。 交织的火花,如星海般夺目刺眼,游走在那一片区域,如盛夏的萤火虫舞会,唯美多姿,极其梦幻。 圣彼得大教堂上方的三个人没有动,马瑞斯亲王眼中红芒乍现,一团黑暗之力在身体周围迅速膨胀! 喀嚓! 无数的火花蠕动成蛇形闪电,贯穿马瑞斯亲王的身体,蜿蜒向遥远的天际。 一个漆黑焦糊的创口洞穿他的腹部,肉眼可见的自体修复速度正弥补这道雷击后的创伤。 “马瑞斯。”黑袍人淡淡提醒他:“站在那里。” “阁下……”马瑞斯亲王有些迟疑,他虽然看不懂这是什么法术,但总不能一直站在敌人面前,无所事事吧。 “你很好。”黑袍男子一手揽抱着他的女人,缓缓踏着虚空,向平地落来。 所有人都看出来了,黑袍男子才是主宰黑暗世界的王者,与黑暗帝后组成的夫妻搭档,将是世间无人可以匹敌的存在。 这两人飘身踏着游走的火花,仿佛行走在泥浆中,动作极为缓慢,却又无比的震慑人心!雷电火花对他绝缘! 大震周天,居然对他无效! 天下间还有什么能抵挡他的脚步?阻止黑暗到来? 几乎是无敌的存在了! “小子,你这法阵还欠缺点火候。”黑袍男子抬起法杖,勾掉了脑袋上的斗篷,露出让所有人都吃了一惊的面容。 东方面孔! 黑头发,黄皮肤,标准的东方男人!爱德华这个名字不是属于欧洲么? “实力,低端实力不可能控制高端,你的实力太差。”他的笑容仿佛是一位导师,在指导学生的不足之处。 “林,你怎么会对他有兴趣?”黑暗帝后潘朵拉的温柔软语让听清那个字的人们心神为之一震! 林? 一串串怀疑与恐惧的目光转向林天! 都是聪明绝顶的人,从帝后的这句话中,众人都听出了那不敢想象的谜底。 “你到底是谁?”一股无边的寒意从林天的心底滋生,让他无法控制自己发颤的嗓音。 “那个名字真的是太久远了,潘朵拉,你们不提醒,我真的已经忘记自己还有个叫林觉的名字。”帝君呵呵笑起来,遥望着林天说道:“按照族谱来算,你要叫我一声老祖宗。” 石破天惊! 整个广场上只闻大口的喘息声! 黑暗帝君竟然身具华夏血统!他竟然与林天有血脉关系! “不可能……”无论怎样,林天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别人猜测的是他与黑暗势力的关系,而他自己,却想到了一个更可怕的事实。 这个猜想,让他从头凉到了脚,发自内心的恐惧。 “你已经猜到了,对吗?”黑暗帝君搂着娇妻笑道:“一千年一个轮回,终于,不负我们期待,我们每一个都等待得太久,太久……” 第626章绝望中的希望 “爱德华……”帝后的脸上流淌着两行热泪,此时所有的委屈都融化成了绕指的柔情。 “轮回!原来如此,是你一直在算计。”林天苍凉一笑。 林觉点头凝望黑暗夜空,面孔浮起无比的豪气和骄傲:“小子,你应当感激,上天赐予你这种高贵血脉,普天之下唯你我曾经拥有!我们是一家人。” “为什么要这么做?”当初老疯子曾说,他身具玄黄血脉,一直把这话当做了无用的笑谈,没料到竟是这血脉将他拖入了深渊。 不是人人都可以与血族诞出结晶,其中的苛刻条件缺少一步都不足以成功。 “宿命,血族的宿命!”林觉帝君沉声说道:“不归天堂,不入地狱,活在永恒的黑暗中,唯有人类与血族的后代能打破这种宿命诅咒!” “你是人,为何要堕入黑暗!”教皇痛苦叱问,无敌的对手,曾经竟然也是人类。 千年前的圣战,他没有出现,这一次卷土而来,梵蒂冈已然沦为任由他宰割的牧场。这还没算上帝后潘朵拉! “人?哈哈哈”帝君怆然大笑:“你应该去地狱里问圣兰多那条老狗!我的妻儿,一死一禁,这都归于你们人类做下的好事!我们不过是求得阳光下的生存,你们不但不分享,反倒要毁灭我们的希望!天地若不诛杀教廷,便由我来毁灭世界!” 笑声和愤怒的指责扬遍圣域,久久回荡在夜空。 “从现在起,梵蒂冈必须承认,你们信仰的耶稣上帝不过是伪神!”黑暗帝君又迅速平静下来,千年的隐忍让他锤炼出了超出常人的心绪,无波的声音覆盖了人们恐惧的心神:“世上仅有一位真神,那便是……” “狂言!邪恶异端!你注定要被烧死在十字架上……”刚刚被教皇擢升为枢机主教团长的德国教区大主教约瑟夫老头愤而打断他的话。 “呵呵……”帝君林觉淡然一笑,握着恐怖法杖的左手虚空划了两个圈圈,一束毁灭光束分成三道射出,连贯没入约瑟夫大主教的身体。 嘭大主教的脑袋爆成了一滩稀泥,整个肉身完全炸成粉碎! “世上仅有一位真神,还有人反对吗……”林觉微笑着向前步出,犹如行走在星空的邪神,那些点点星光火花,荟萃在他们周围,为两人增添了许多的梦幻唯美之色。 假如不是当今的敌对立场,帝君帝后真的是天作之合,神仙眷侣般的一对。 男人酷帅冷漠,女人娇柔妖媚,活了上千年的岁月,都已成了人精,从审美的角度看去可以说没有任何瑕疵。 “我不反对,唯一真神就是上帝!”又有一名大主教梗着脖子死死盯着他。 在崇高的信仰面前,任何邪恶都不能改变他们这种人的意志,虽然……像约瑟夫大主教那样的虔诚者已经不多。 “你答错了!”又一圈乌芒射去,白发苍苍的主教爆成了血水。 一张张苍老的脸深刻着愤怒和无助,捏紧了拳头,无声注视着缓步走来的邪恶夫妇。 这是屠杀,是丝毫不在意人命的屠杀。 “那么,我宣布,梵蒂冈从即日起将成为新的圣城……”林觉帝君的眼中已泛起冷酷。 “你去死吧!”一声怒吼伴随着呼啸而出炽热烈焰,清道夫成遮阳肩上扛着的火箭筒瞄准黑暗帝君猛烈开火! 轰! 爆炸应声响起,腾起一连串滚滚黑烟,带动大震周天法阵,引发了剧烈的连锁反应,雷电交织,火光嗤嗤腾起,铺天盖地的霹雳闪电淹没了帝君帝后的身影,也将马瑞斯亲王给裹了进去。 轰!轰!连续两次火箭筒发射,将火海和闪电成倍扩大。 广场上趴下了一大片人影。 “死了没有?”有人哆嗦着和身边的人相互询问。 站在圣保罗塑像上的麦哈特亲王眯起了眼。 浓烟电海中,两道身影缓缓升起! 当然没死!常规武器怎么可能杀死帝君帝后,千年前他们就已不再是人类。 不过,倒霉的马瑞特亲王就没这种笑傲宇宙的实力了,一身焦黑抽搐在法阵中心,虽然没死,但这副样子也极惨,完全失去了血族亲王风流倜傥的潇洒气质。 大震周天,可不是什么泛泛的小阵,没有超强实力,不死也要被无边法力剥去一层皮肉。 “你该死!”黑暗帝君的黑袍下摆破烂不堪,法杖断成两截,只剩下上半截镶着宝石的断柄,显然也不是全身而退。 拥着潘朵拉跃上一座天使雕像,林觉帝君的右手开始凝聚一个光球,黝黑的光球! “快躲!”老疯子嘶声尖叫,成遮阳绝对挡不住黑暗帝君愤怒一击。 来不及了,再快也快不过他这样的巅峰邪人,况且,清道夫压根就没有想过躲开! 他的火箭筒一刻未曾停歇,手法缭乱得让人看不清楚如何填弹,只有那一发发火箭炮轰向帝君帝后! 嗡 黝黑的光球能量迎着火箭炮射去,在二十米的距离中连连炸开两道白色蘑菇云,最终吞没了成遮阳一成不变的开火姿态! “不要!”殷漓尖声呐喊,却看到他站立的那块地方爆起了碎片,血肉与金属零件的碎片! 影蝶最富盛名的枪械大师,被基地组织尊为首席教官的清道夫光荣战死在沙场! “麦哈特。”林觉帝君淡淡唤了声亲王的名字。 “是……阁下。”麦哈特亲王心头微紧,瞥一眼困顿在残阵中的马瑞斯亲王,飞身离去,投入梵蒂冈城墙外。 他要干什么?没人知道。 “臣服,或者下地狱,保罗,你给我个痛快答案。”林觉将身上的黑袍一抖,完全罩着了他的女人身上,露出黑漆漆的狰狞软甲。 “在魔鬼面前,侍奉主的仆人只有选择天堂。”教皇整了整帽子,在两位主教搀扶下挺直了腰杆。 “你们的选择也是如此?”帝君扣好女人的衣衫,回头看向那片片红衣,目光一扫而收,所有人都察觉到了其中的冷酷杀意。 以他的能力,杀人就是割草,早已将梵蒂冈城看做了死亡墓地,这一战,没有必要留一个活口。 “跟随主,跟随宗下的脚步!”两位随侍在教皇身边的大主教念道。 “跟随主!” “跟随主!” 无数教徒齐声祈祷,站立起来。 黑暗君主的嘴角牵起一抹讥讽的冷笑,果然,过了千年,还是如此,恐怕一万年之后,这些食古不化的老东西仍然不会有任何转变。 冥顽不灵者,都该死!沉积的无尽宿怨,就在这一刻一次了结吧! “爱德华,让我来……”潘朵拉赤着莲足,拉起林觉的手。 “如你所愿,我的挚爱。不过,先等等……”帝君微笑着伸手抚上她的脸蛋,谁动手不是一样? “嗯。”女人将脑袋顺从地贴近他的胸膛,媚眼轻阖。 无论从哪个动作,哪个眼神来看,帝后都对帝君相当的痴迷、依恋,言听计从。这一对分隔了千年的恋人,一个小小的动作都显出无尽的柔情。 “杀!”鬼叔双目爆睁,不愿等死! “拼了,不过一死。”老疯子拔地而起。 就在这时候,教皇宫中冲天而起的白芒让所有人都收住了攻势! 黑夜被无尽的圣洁之气涤荡清洗,天空如亿万白炽光辉闪耀,一声婴儿的稚嫩啼哭洞彻了人们绝望的心海。 光明与希望重生! 感谢书友110619421200投月票 第627章圣母玛利亚 黑暗帝君的瞳孔向那个地方紧紧收缩了一下。 两道身影跃过梵蒂冈城墙,一快一慢出现在人们的视线里。 麦哈特亲王又回来了,跟随他脚步的还有一人,须发皆白的老人,一手持一根骨杖,胳膊弯里却抱着一个……襁褓! “误入歧途的凡人,你们的主已经无法拯救你们卑贱的生命,看吧,这就是诞生在新纪元的圣婴!他才是你们应该尊崇的唯一神!”麦哈特亲王接过沙拉曼手中的襁褓,站在圣人的头顶,将其中的婴孩高高举起。 “他……”龙嫣失声望着林天,眼神中充满骇意、惊恐和无法言喻的复杂。 那定是夏贝拉诞下的婴儿! 林天的目光呆滞了,他能深切地感受到那个婴孩灵动的眼睛里,流淌着与他血脉相通的情感。 “圣婴……”教皇不敢相信,怎么又多出一个圣婴? 此时此刻,他无瑕去思索,黑暗帝君帝后双双在此,已经是最棘手最恐怖的存在,再多出什么敌人也仅仅是锦上添花罢了,何况一个吃奶的婴孩。 “无耻狂妄!”教皇宫中,传来一声冰冷清澈、穿透九天的女人声音。 楼兰!是楼兰! 几个深知内幕的人按捺不住激动,翘首以盼,向那宫殿张望。 漫天的冲霄灵韵尽收,圣洁的光华隐隐照亮黑暗。 王也仙、杀爷率两名面容冷峻的男人首先出现,他们是影蝶成员绰号“金刚”和“魔手”的顶尖杀手。 林觉帝君淡然伫立,等待着什么。潘朵拉的情绪却发生了变化,一双柔媚的眼睛渐渐锋利,狠毒! 千呼万唤,无数瞩目中,一抹雪白的身影渐渐进入人们的视线! “主啊!” “感谢上帝!” 无穷的呼声如潮水推向夜空,泪流满面的人们比比皆是。 再一次,他们见证了神迹发生,那无匹的圣洁与强大,那高高在上不可亵渎的光明气息,将黑暗驱散,迎来了不能直视的光辉。 “楼兰……”林天喃喃望着他的女人,破茧重生,她以顽强的超人意志力完美蜕变,在无数教徒的眼中,她就是天使,真正的天使!不可替代的天使! 近了,更近了,千丝万绿的圣洁气息中,楼兰以天使降世的惊世姿态步入圣彼得广场。 所过之处,无不显出圣洁、空灵的美丽,就连那燃烧的城墙背景也镀上了一层洁白光辉。 “那是……”有人看到了她怀中抱着什么东西。 “我主啊,那是圣子!圣母玛利亚现世!”一名红衣主教涕泪横流,激动地全身颤抖。 “圣母玛利亚!” “是圣母和圣子!”越来越多的主教竞相传递这个振奋人心的消息,人群中高亢的祈祷和赞美声逐渐汇聚成一片庄严肃穆的吟唱。 从天使晋级到圣母玛利亚,楼兰在教徒心目中的地位瞬间提升到无以复加的高度。 她的出场比安琪儿更为惊艳,黑发变为纯白,一身雪衣,圣灵之气收放自如,战斗力完全处在巅峰状态。 “安琪儿!?不,不是她!”潘朵拉晃动着满头黑发,锋利毒辣的目光变得怀疑起来。 “当然不是,安琪儿已经不配做你我的对手。”黑暗帝君林觉目光深远,望着沐浴在圣洁光絮中的楼兰淡淡说道:“没想到教廷真的成功了,就让我来试试所谓天使的战斗力吧。” “爱德华……”潘朵拉扬起娇俏的脸,恋恋不舍望着她的男人。 假如可以,她宁愿与他长相厮守,也不愿在这里与凡人浪费时间。 “很快。”林觉低头在她的唇上一吻,霎时间便出现在楼兰身前! 瞬移! 楼兰的眸中战斗的气息前所未有的高涨! 尽管刚刚生产完毕,怀中的婴儿刚睁开眼皮,近一个月的灵气滋养已将她的身体淬炼得脱胎换骨,刚刚吸纳完所有圣域灵气后,已然恢复如初,完全不像初产的孕妇。 这就是超凡入圣的蜕变,在法阵连绵不断的加持、锤炼中修为直达天道边缘! 轰 楼兰与林觉的目光对视,没等大家做好思想准备,两团恐怖无上限的气息冲天而起,一黑,一白,剧烈冲击,直达百尺高空! 楼兰单手推出的圣光,与黑暗帝君的邪气平平僵持,两人周围数十尺的地表极速崩溃,所有石块和泥土都被庞大无匹的气场碾压成粉末! 惊天动地的一击,从发难到僵持,一时吸引了所有强者的目光。 关系到生死存亡,世界向光明还是向黑暗倾斜,每一位观众都屏住了呼吸。 楼兰怀中的男婴根本不为这场战斗所干扰,嘴里吮着手指头,咯咯咯眉开眼笑。 王也仙等人可是捏了把冷汗,这小子生下来就比他们还恐怖变态,将来岂不是要捅破天? 没人注意到,麦哈特亲王悄然按了按手指上的戒指。 离地三尺,两团恐怖光辉逼得人不可直视。 悬空而立的楼兰,雪衣飘飘,出尘脱俗,好似要飞渡月宫,直达九天。 那掌控一切的冰冷眼神,那无所畏惧又淡然的娇颜,真的是……圣洁像天使一般。 黑暗帝君双手掌控邪气,一身黑甲狰狞乌暗,双瞳中红光收缩,无比的邪气凛然,将恐怖向四面铺开。 他们的脚下,凭空出现两个大坑,且越来越深,气场割裂周围的一切物质,包括空间!生灵之气回旋缠绕,光辉耀眼雪亮,洞穿那一片片空间裂纹。黑暗的邪气凝聚,仿佛高度压缩的外太空异次元,不断扭曲…… 潘朵拉痴痴地凝视着爱人,目光里柔情似水,一千年,终于等到了他为她遮风挡雨的这一天。 轰隆!就在大伙全神贯注关注这两大超级高手对决时,梵蒂冈城门被一台重型铲车生生撞开! 卷着骷髅和僵尸的碎片,车子嘎吱一声堵在门口。 从驾驶室内跳下来一男一女,以极快的速度狂飙向核心战场! 战神、爱神! “草,这对狗男女还是露面了!”林天忍不住痛骂。 这个节骨眼上双双出现,绝对是趁火打劫! “沙拉曼阁下,照顾好圣婴。”麦哈特亲王将手上襁褓递给**师,这位撒弥家族的大长老。 “交给我就请放心,亲王阁下。”暗黑**师双手接过圣婴。 “当然放心……” 噗嗤!沙拉曼双眼霎时充满了血丝,不敢置信地盯着麦哈特亲王,手臂迅速耷拉下来:“你……” “对不起,**师。”麦哈特亲王伸手抄过襁褓,右手缓缓抽出一柄血淋漓的狰狞刀子。 罪渊! 感谢桀骜不驯、18742060282两位打赏,感谢338532621005、333897434193两位书友投月票。 第628章定乾坤 “窝里斗?黑吃黑?”注意到这一幕的龙嫣眼睛顿觉一亮。 林天也瞧见了,麦哈特亲王竟然秒杀了**师,那接下来是…… “麦哈特你胆敢!”被大震周天法阵和火箭炮击成残废的马瑞特亲王看到麦哈特提着带血的圣器屠刀掠近,眼神无比的愤慨、毒视、几乎崩裂! “死吧,从此以后,世界将由我卡帕家族主宰,我才是世界之主,黑暗之王!”残忍狂暴的气息扑面而来,罪渊切断了马瑞特亲王的喉管! “帝君救……” 噗 人头落地,活了上千岁的血族亲王陨落于同族之手!麦哈特亲王的舌尖舔着嘴角,残暴血腥的眼睛里透着快感。 “可耻!耻耻耻……”黑暗帝君闻听异变,扭头愤怒谴责,破空的狂暴愤怒无比的霸烈!回音袅袅。 在这紧要关头,决定黑暗世界数千年命运的时刻,竟然有人窝里反水,黑暗帝君岂能不怒! 潘朵拉闻声双眸顿寒,冷冷盯住麦哈特亲王,血族特有的庞大煞气自她身前喷涌而出! “潘朵拉,别忘了,你也是卡帕家族的一员,我亲爱的侄女。”麦哈特呵呵笑起来,手上的血迹溶入皮肤,神色变得更加疯狂、嗜血。 “杀了他!”林觉的愤怒声音传递在广场上空。 帝后赤足迈步一步步向麦哈特逼近! 一道金色的身影如刺破黑暗的流星,瞬间阻挡在黑暗帝后面前,让人们纷纷震惊。 战神洪星辰! 世上竟然真有敢挑战潘朵拉的男人,真是个爷们! 不过今夜,林天眼中的洪星辰已褪去那层伪装的外衣,取而代之的一种热血战意,金色的衬衫,金色的西裤,金色的肌肤! 还有他的女人,爱神艾莉婕!情侣档外加一个麦哈特亲王,向潘朵拉发起猛攻。 乱套了,坏人打坏人,好人也打坏人,梵蒂冈战场形势瞬息变得诡谲。 “还等什么!”老道沉声向几大高手使眼色,这时候再不联手干掉一个,岂不是错失良机! 嗖嗖嗖 几条身影连续跃出,无一例外全部冲向黑暗帝君! 趁你酣战时要你命,这是再好不过的选择。 与楼兰对阵的黑暗帝君,双方从一开始就在比拼底蕴,仰仗着千年来的修行,林觉深信自己的邪气能胜过这个小丫头,彻底毁灭梵蒂冈的神话。 可惜,他还是低估了圣天使的力量。 开弓没有回头箭,双方胶着在一起,便是上帝来了也只能旁观等待。 噗!王也仙第一个冲上去,第一个吐血而回。 杀爷,龙嫣,金刚,摩尔等人也如一盘散沙,破不开帝君的护体邪气,全部喷血飞出去。 林天正打算开启十二神煞阵给帝君当头一棒,看到这一震惊景象,果断选择继续隐忍观望。 谁能憋到最后,忍到拨云见日的时刻,便能一锤定音,这不是懦夫,是智慧。 战神辉煌的金色战气真的可以媲美天神,他的异能竟然是钢铁之躯,无惧任何实体攻击!爱神的异能更为夸张,精神力媚惑!她能够让男人在一秒钟内臣服在自己的脚下,也能让女人迷失自己。 潘朵拉对上这两个非人类,也算是险象环生,所幸她是女人,被封印一千年的女人,早已将心态锤炼成钢板,认真起来,除了林觉,无人能扰乱她的心神。 战神,爱神配合地天衣无缝,你攻我挡,再加上麦哈特亲王,和潘朵拉竟战成了平手。 “火神!”林天叫了声。 “做,要我做什么?”火神被今夜的混乱完全搞成了脑残,先有黑暗大军进攻圣域,又有千年老妖精复活,接着出现了天使,现在又是一片乱糟糟、黑吃黑的决战,战神和爱神联袂出现,原来竟是应麦哈特亲王的邀约,这一切几乎毁了他毕生的世界观。 “你和我,干掉帝君帝后!”林天淡定地说道。 “好,啊?!”火神一张俊脸霎时惨白。 干掉这两大超级高手?搞错没有!凭他们? “放火会不会?去靠近黑暗帝君放把火,场面越大越好!”林天眼中闪现出一道邪邪的坏。 他早已看出来,潘朵拉对林觉有着莫大的依恋,这个女人把毕生的情感都献给了黑暗帝君,即使心中深埋一千年的憎恨,也抵不上看到他时流露出的强烈爱意。 “快点!”奥菲莉亚厉声催促火神,宗教审判所的酷刑阴影马上让火神抖擞起精神,屁颠跑去放火。 腾!火神这把火真的是够刺激,完全将黑暗帝君和楼兰两人围困起来,冲天的火焰裹住了他们的身影! 乍一看,就会以为他们已葬身火海。 “现在轮到潘朵拉了!”林天沉声说道:“开十二纠天阵!杀爷,师父!帮我一把!” 低端力量困不住高端,这是林觉亲口说的,等级超越太多,就像是拿木头笼子,能困住大象? 不过,这样的木头笼子如果多罩上几层,大象也难逃困境。 王也仙等人立即意识到他要做什么,这些老家伙即刻盘膝坐下就组成归藏兑阵,将灵气和自身的功力全力疏导过去! 事先埋藏在教廷广场上的十二神煞全力启动,纠天阵图在林天屈指成剑的右手中缓缓擎起,盛开的光芒超越了不远处那道蓝色火炬! “十二神煞,八海知闻,包罗天地,纠天屠神!敕令永镇!” 轰隆!集结数大高手的修为,凝聚无匹的力量,没有一一显出十二位神煞的威力,而是同时降临,将镇压神明的能量洒下凡间! “躲开!”杀爷和老道在林天抬手掷出纠天阵图的那一瞬,嘶哑着嗓子怒吼。 纠天神煞阵不分敌我,横扫一切人与物! 白芒将梵蒂冈的天空照成了白昼。 无数人都睁不开眼来,伸手挡住滚滚的风浪,圣彼得广场上飞沙走石,直直持续了数分钟! 烟雾散去,被夷为平地的广场上,潘朵拉匍匐在那里大口呕血,麦哈特亲王一个劲抽搐着身子,两眼涣散,魔刀罪渊不知去向。 战神搂着爱神翻滚到喷水池旁,抬起灰头土脸惊讶张望。 嘭 火神放的那把火从中心炸开,圣洁的光华驱散火光和黑暗,林觉帝君在天空翻滚着抛飞出去,那杆法杖砰然炸碎。 奏效了!终于奏效了! 火海隔绝视线,十二神煞阵伤到潘朵拉的这一刻,黑暗帝君的心神终于有所松动。 超级高手对决,尽管旁人只能观望,无法插手,但是胜败仍然不过一瞬间,决定的因素在双方自己。 历经生死磨难,楼兰早已不惧任何凡念干扰,林觉却心系潘朵拉,爱之一字藏得越深,反而伤得越狠。 千年不言爱,将**和灵魂献给该隐、撒旦,黑暗帝君仍然没有超脱凡人的心绪! 一败涂地。 再无挽回胜局的希望。 杀人并不一定需要亲自动手,谋定后动,蚂蚁能吞象。 “咳咳,杀了她,战神!”麦哈特亲王仍然还留有一口气,指着潘朵拉,一双眼毒光闪烁。 帝君帝后双双重伤垂死,此时不落井下石,还待何时? 战神抹了把脸上的灰土,缓缓走向扬起脸的黑暗帝后。 “等等。”一个声音忽然叫住了他。 “嗯?”战神扭头看向林天。 “留她一命。”林天瞥一眼撞碎耶稣圣像的黑暗帝君,他正艰难撑起身子。 “杀了她!杀了她世界就是我们的!”麦哈特亲王声嘶力竭大吼。 感谢33019708书友月票支持。 第629章结束了 战神嘴角勾着一抹笑容,这个笑容让林天眼神里闪现着狐疑,怎么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如你所愿。”战神金色的身影霎时遁出,麦哈特亲王得逞的目光尚未收敛,身体轰然射向天空,又重重摔落! “你……你……”亲王满口含血,指着这位盟友说不出完整的话。 “干的好,星辰。”杀爷排众而出,神情极为欣慰。 “原来如此……”林天心头大震,战神也是他们的人。 怪不得老家伙们对众神了如指掌,有洪星辰这个无间道,还有什么秘密能瞒住? 不光是战神,爱神也因为爱屋及乌,早早便被洪星辰以先天神器征服在床榻上,这两大高手都是华夏方面的人。 应麦哈特亲王的邀约,助战梵蒂冈,同时也在这个最恰当的时机,露出真正的面貌,他们是双面人。 “哈哈哈哈……”黑暗帝君仰头长笑,像是看到了什么特别痛快的事情。 一身圣洁气质的楼兰行走在人群中,无数教徒匍匐在地,为她让出一条康庄大道,他们的口中纷纷念着圣母玛利亚和圣子的名字。 “宗下……”圣殿骑士团长阿威达不知道该怎么处理眼前的情势,帝后帝君已然沦为失败者,是杀还是留,只能请示教皇。 “林觉,你自行了断吧。”王也仙扬声喝道:“你罪孽深重,地狱难留!” “这就是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吧?”黑暗帝君一边笑嘴角一边流淌出止不住的血水,好像水龙头没有关死的样子。 他败了,败给了天使,败给了猪狗不如的队友。 “黑暗终归遮不住光明。”教皇低头向楼兰行觐见礼:“地上的仆人向您们问好,尊贵的圣母圣子。” 作为宗教信仰的标杆和模板,楼兰俨然已成为新纪元的代表,不管她是否愿意,都将成为梵蒂冈的神话。 教皇和这一众信仰上帝的人们不会放过她。 “放他们一条生路。”楼兰的声音平静无波澜,却深入人心。 “这……遵您的圣谕,神的怜悯与我们同在,阿门。”教皇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了服从。 “怜悯?”林觉哈哈大笑,一步步艰难走向潘朵拉那里,他的五脏六腑都已破碎,即使能活下来,也是个废人。 “林”潘朵拉的伤势比他稍轻,一心却系在爱人身上,两个人艰难而缓慢向对方靠拢。 所有人都注视着他们的脚步,没人再上前,远处梵蒂冈城墙上的火焰也开始熄灭,燃烧到了尽头。 “潘朵拉。”林觉终于将她拥入怀里,苍白的脸笑得极满足:“我们没有失败,圣婴终归还是诞生了。” “是……”女人扬起来笑了:“也是我们的孩子。” “对,我们的孩子……”林觉拥着她轻声说道:“你怕不怕死?” “有你在,我什么都不怕。”潘朵拉笑颜如花,沉醉在爱人的神情目光里。 “一千年的寿命,不如这短短的一夜。”林觉温柔说道:“走吧,我们的宿命已经达成……” “嗯……” 两人的身影相依相携,缓缓走向圣彼得广场中心。 “放他们走?”几个不满的声音叫嚷起来,教廷死伤惨重,圣物圣碑甚至城墙都焚毁了,怎么能轻易放这两人离开? 教皇没有出声,只是点头。 “小子。”黑暗帝君蓦然回头,注视着林天。 “想说什么?” “照管好你儿子。”帝君淡淡说道。 “当然。”林天郑重点头,从他的眼里看到了交待遗言的神情。 龙嫣早已抢先把圣婴抢夺在怀里,这是林天的骨肉,不能沦为任何人争夺权势利益的砝码。 “走吧,潘朵拉。”黑暗帝君拥着帝后,缓缓走向方尖碑那里。 “他们这是要……”李沐晴震惊地握着身边奥菲莉亚的手,同样地感觉到入手一片冰凉。 两个人慢慢走下去,走下去,最终消失在所有人的眼睛里。 轰隆! 泥土翻飞,碎石向那个地方涌去,凝成一处涌动的大漩涡,泥土的漩涡! 周围的地面不断塌陷,涌向坑洞,轰隆隆的地震般响声连绵持续了一分钟。直到那片地方的洞穴完全填满,再没有任何动静。 将自己埋葬! 他们用这种惨烈极端的方式告别这个世界。 生命对于他们来说,已无太大意义。生不能同处,死可以同穴。 圣彼得广场上一片默立的身影,没有人再说一句话。 直到很久 “想跑?”一抹身影正向大教堂上方舍命奔逃。 麦哈特亲王瞅准机会想逃离这里。 圣白的光辉乍现,楼兰的身影突然出现在圣彼得大教堂上,将麦哈特亲王打回原地! 一大伙人疯狂围上去,将这位血族最后的领导者生擒! “结束了。”王也仙仰头叹明月,天空,却仍旧没有一丝光亮。 “何为正?何为邪?”杀爷感慨道:“情之一字,超不出轮回。” 他的眼神有意无意瞥向老道,老家伙却甩甩袖子装作听不到,兀自走开了。 救援与善后工作在圣殿骑士团指挥下迅速展开。 “尊贵的圣母……”教皇不知该如何开口感谢,也不知该怎样挽留楼兰和圣子。 “慢着,商量个事。”一只手插过来,直接拉走了教皇。林天和老头躲在一个角落,压低嗓音问道:“你们叫她圣母,那我是什么?” “这个……”睿智如教皇,一时也憋红了脖子,一张老脸不知该往哪转。 圣母的老公,这个称谓该如何界定? 上帝?我的上帝啊!教皇不敢想象自己怎么会生出这个念头。 “想不出来了?告诉你,楼兰必须走,她不属于教廷。”林天冷漠地说道:“她是华夏军人,是我的女人。” 教皇的冷汗一下子淌到了脖子根,圣母玛利亚已经得到公认,降临人世,怎能跟着一个凡夫俗子四处浪荡? “你要么想出一个两全齐美的办法,要么就甭想从我这里挖走她们任何一个。” 战争濒临结束的时候,林天就未雨绸缪,在思索这个问题,楼兰的去留必然影响到教廷,甚至整个世界。 “给我点时间……”教皇擦了擦额头说道:“一定有办法。” “最好快一点,我还有很多事,在梵蒂冈已经停留够久。”林天拍拍老头的肩膀,转身走向另一群人那里。 麦哈特亲王被十几只脚踩在泥土里,像条癞皮狗。 尽管他在局面翻盘中发挥了重要的作用,但仍然没有一个人同情这种卑鄙无耻的叛变者。 “问出什么没有?”林天拨开一条缝隙,走进去。 “你想知道什么?”李沐晴没好脸色抱着手臂。 一夜之间,他突然多了俩儿子,这怎能让女人不生酸意和嫉恨?楼兰是已经记录在案的,那个夏贝拉,她又是哪里冒出来的? “她在……在伦敦……”麦哈特亲王无比虚弱地说出林天想知道的答案,他想以此换条活路。 “伦敦……” 那个地方,似乎有什么东西触动了他的心弦。 谢谢wazjw520书友,还有不足十天即将完本,新书老书一起写,最关键的时候速度难免会慢。大家耐心点,我力求结局更完美一些。 第630章华夏媳妇 梵蒂冈的城门打开,圣母玛利亚和圣子的传闻不胫而走,却无人能有缘再见到她们的真容。 圣彼得广场上树立起一座崭新的方尖碑,通体黝黑,无字。 “安息吧……”林天站在这块地方久久凝视,同样的宿命,他感同身受。 林觉当初没有能力保护他的女人,妻离子亡,同样的命运,差一点也应验在梵蒂冈。如果安琪儿不是浑浑噩噩的状态,半瓶不满,那一日,他和楼兰的命运也难说了。 “走吧,走吧,飞机不等人。”老道在远处招手,一大群人驻足回头观望这里。 教廷的事情圆满解决,该走了。 黑暗势力群龙无首,想要死灰复燃,没有数十年的光景是不可能的。 教皇率领一队人赶来恭送,他终归还是没找到合适的理由挽留圣母圣子,因为,他给不起林天圣主的称号,这是上帝还配享有的尊谓。 “你欠我一件事。”林天看着教皇说道。 “什么事?”教皇现在很怕和他打交道,没底。 “用不了多久你就会知道。”林天卖了个关子,淡淡一笑,和战神打起招呼:“你也欠我一件事。” “是你欠我吧!”洪星辰摇头笑道:“别忘了,我替你解决玫宝千沙,你还没说过谢字。” “等你能打赢我再说。”林天瞥瞥挂在他肩膀上的爱神:“妞不错。” “比不上你妞多。”战神谦虚摇头:“圣母玛利亚,啧啧,还有血族……” 两人相视发出男人才懂的笑声,一同向等候的人群走去。 黄金骑士奥菲莉亚面具下的眼神流露出一丝丝的异样。 龙嫣抱着林息,李沐晴和楼兰站在一起,即使在大白天,长款风衣加身,极力收敛气息,楼兰若有若无透出的那股出尘圣洁气质仍然鹤立鸡群。 “把林安安留下。”林天忽然说道。 “嗯?”楼兰的目光微微透着不解,把儿子留下来干什么? 教皇那眼巴巴的老脸霎时喜出望外! “下次再来接他,很快。”林天从楼兰怀里接过小儿子,递给教皇:“别玩坏了。” 一阵粉拳马上捶了过来,女人们恨恨修理这败家爷们。 罗马机场大厅,两拨人分成三路,老道等人和几女乘机回国,战神、爱神决定环游世界,彻底脱离众神,林天要去的地方,是伦敦。 这一次,他独行。 梵蒂冈这场改变历史进程的大战,让他看清了一个道理,人活着,不能留有遗憾,等到失去的时候再想办法弥补,已经太晚。 营救夏贝拉是他此行的第一站。 伦敦这些天飘着大雨,行色匆匆的人们都打着雨伞,放眼看去,街头都是黑色的英式小轿车,碾着雨水从身旁穿梭而过。 “去这个地方。”林天拦下一辆出租车,递出纸条。 司机点点头,载着这位生客向伦敦郊区行去。 西顿庄园。 夏贝拉就被血族关押在此。 “等我十分钟。”林天打着手势,和司机连比带划,这位年轻绅士总算搞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雨水顺着道路两旁的排水沟冲刷下去,撑着一把黑伞,林天敲响庄园门口的钟。 汪汪汪未见有人,先听见门内狂躁的犬吠。 一分钟后,数名保镖每人牵着好几条纯黑色的英国斗牛犬从后院冒雨冲出来。 看这阵势,没错了。 不等他们开门,林天扭开那铁锁,直接破门而入! 坐在出租车上刚点着香烟的年轻司机目光僵直了。 “干掉他!”几名保镖目睹这个闯入者纷纷色变,撒开手上的绳索,二十条斗牛犬狂叫着扑上去! 嗯?林天目光一冷。 这些畜生竟然不怕他?在东京的时候,山口玲子豢养的那群土佐按理说可比英国斗牛犬疯狂,它们都不敢上前来,这些畜生怎敢? 眼神一凝,林天瞧出了名堂。 这哪是狗!分明是一群打了激素的野兽! 赤红的眼珠子,舌头耷拉出口腔,冲锋的路线凌乱无章法…… “哼!”林天鼻孔里发出一声不屑的冷哼,举着伞沿路笔直走过去! 嘭!嘭! 两具狗尸抛向天空,连嗷呜的声响都没发出。 一路走去,一路荡开所有苍蝇,雨幕中翻飞着斗牛犬的垂死身影,保镖们见状纷纷拔出手枪! 砰砰砰…… 子弹密集响起,被雨水遮住了一半分贝,车里那位司机亡魂冒出脑门,手忙脚乱驱动车子,没命逃向郊区无人大道。 “只有五个,太逊。”林天解决了这几个保镖,大步向庄园内走去。 一路屠杀,人挡杀人,狗挡杀狗,直到活捉最后一名管家模样的老者。 “人在哪?” “地……地窖……” 提着管家的脖子,两人深入潮湿不堪的地窖。 在这里,林天看到了奄奄一息的夏贝拉。 她半赤着身体,被锁链捆绑在十字架上,头发遮住了脸颊,已是虚弱不堪,肌肤到处都是结疤的伤口。 “滚一边去!”林天怒从心生,一脚将管家踹死在地窖门口。 “夏贝拉,睁开眼,看看我!”一边脱掉风衣,林天一边伸手抚开这女人脸上的乱发,轻掐她的人中。 “是……你……”夏贝拉薇姿勉强睁开眼皮,张开干裂的嘴唇。 “是我,我来带你走。”锁链在他手上咔咔断裂,宽大的风衣罩在了女人遍体鳞伤的娇躯。 “孩子……我的孩子。”夏贝拉躺在他的怀里,声音无比的虚弱。 “在,孩子好好的。我们回去看他。”林天抱起这受尽折磨的女人,头也不回钻出地窖。 外面的雨更大了,庄园里流淌着一条条暗红的水迹。 出租司机逃无踪影,林天只能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一辆老爷车歪歪扭扭撞开铁门,冲入雨中,夏贝拉躺在副驾驶位上,迷蒙的眼眸注视着他并不熟练的操作。 “为什么……你为什么来?” “因为责任。你是我的女人,林息的娘。”林天注视着前方暗无天日的雨幕。 “责任?林息?”夏贝拉失神重复念着。 “嗯,我们的儿子。”林天伸手掖了掖她露出的手臂:“休息一晚,我们回燕京,从今以后,安心做华夏媳妇。” 谢谢桀骜不驯书友。 第631章归国 伦敦洛克大道,两个身影静静伫立在街角撑着雨伞。 “为什么不进去?”夏贝拉轻声问道,一夜休息,她的身体已然恢复如初。 林天摇摇头说道:“能远远地看着,这样就够了。” 夏贝拉默默凝视着他的侧脸,目光随着一阵声音转过去。 公寓大门缓缓敞开,一对中年夫妇举着一把伞走出来。 男人面容刚毅,米色中山装,女人的脸色有些暗黄,看样子身体不是很好。 “小心点,阿蓉。”男人撑着伞,一手扶着女人,小心翼翼并肩沿便道行走。 一辆邮车从对面飞快驶来,车轮飞溅起一滩泥水,男人眼疾手快把女人拉开,自己的裤管却湿了一大截。 “回去换件衣服吧,升哥。”女人心疼地说道:“超市还远着。” “不妨事……” “你啊,老是不听劝。”女人无奈叹着气,男人淡然笑了笑,两个身影渐行渐远。 直到他们的身影消失在雨幕中,林天才收回目光:“走吧……” 夏贝拉不明白,为什么亲人近在眼前,他却不去相认。 “这是属于他们的生活,不便打扰。”似乎看出来她眼中的疑问,林天笑着转身。 那抹笑容深处却带着复杂的情感,无法言喻。夏贝拉不再多问,挽住了他的手臂。 两个人上了出租车,向机场行去。 远处的街角,一个身影抬起帽檐下遮着的脸,望着洛克大道14号的门牌,露出阴险奸诈的邪笑…… 伦敦国际机场,两名西装革履的英国帅哥快步跟在一名更帅的男人身后,向候机大厅冲去。 “对不起,先生们,你们不能进……”美女安检员果断拦下这三位不素之客。 一张印有英国国徽的证件无声扬在安检员面前。 “军情六处?”美女瞪大了蓝眼睛。 “邦德,詹姆斯邦德。”男人迷人的笑容印在她眼中,人已闪身进入候机室。 “待在这里。”邦德向身后两名特工吩咐一句,视线扫过所有人,一路小跑快步走向登机通道。 简单的交涉后,他很快获准登上即将起飞的飞机。 头等舱,戴着墨镜的男人和女人正轻声交谈。 “将来你有什么计划?”夏贝拉和他的手紧紧握在一起。 “娶一堆老婆,生一堆娃,弘扬华夏古学。”林天笑道:“说说你的故事,你是怎么成为公爵的?” 夏贝拉白了他一眼,附在他耳边,轻声说着悄悄话。 “打扰了!两位!”邦德优雅绅士的笑脸出现在机舱里:“请下机。” “搞什么?零零七!该不会你们想留住我?”林天面带不悦,这个时候,他不希望被任何人打扰。哪怕是曾经有过一面交情的人。 黑暗已终结,天下太平,应该享受美好的人生了,不是吗? “确实如你所说,不过这是女王陛下的圣谕。”邦德笑道:“恭喜你,亲爱的林,你将成为历史上第一位华夏籍嘉德骑士。” 嘉德骑士?夏贝拉震惊了!这是英国最高荣誉,现存嘉德骑士不超过三人!其中还包括女王的丈夫亲王阁下。 “是吗?没看见我很忙?”林天抱起手臂漠然道:“没空!起飞时间就到了,你哪来哪去吧。” “呃……你确定?”邦德不敢相信他大老远冒雨来请这位爷回去授勋,竟然吃了闭门羹。 嘉德勋章可是连他都眼红的荣耀啊!最古老最有份量的王室馈赠,一般的贵族都没有资格拥有,除非与皇室沾亲,并且。 “我非常确定,如果是因为菲利普王子,那么你可以转告女王,那是在巧合的时间遇上了碰巧的人。如果王室过意不去,就请照顾好洛克大道14号的一家人。” “洛克大道14号?”邦德点点头:“我明白了,那么再会,我的朋友。” “祝你好运。”林天笑着扬手。 “再见。”邦德叹了口气退出机舱,嘉德骑士,这样的称号只配给他这样的人。 “为什么不接受?”夏贝拉低声问他。 “名和利,有时间重要?有生命重要?”林天似在反问,却又自问自答:“人死了什么都没了,一个小小的勋章,哪里比的上我要做的事情。” 夏贝拉呆了呆,追问道:“那你究竟要做什么?” “到了燕京你就知道。”林天笑着捏了捏她的手。 机舱门关闭,航班准时起飞。 燕京。 “演讲稿准备好没有?通知的人有没有到齐?”柳芳菲匆匆收拾着桌面和挎包。 “都备好了,到齐了,总裁。”萧影儿说道。 柳芳菲面有不悦,停下动作,抬头看着她:“又错了。” “是……菲姐。”萧影儿脸红了红,忸怩着低下头去。 “将来,我们是一家人,影儿,你怎么还是放不开呢?”柳芳菲柔声笑道:“走吧,剪彩仪式快开始了。” “嗯,玄月在下面开车呢。” 两女匆匆走出办公室,今天,是个异常重要的日子,对锦荣来说是这样,对皇甫家和秦家同样如此,整个世界的目光都被吸引,因为,世界最大的联合跨国金融巨舰将在燕京宣布成立。 落地窗前,女人孤傲的身影注视着下方的广场,鲜花、红毯、人流、车流、横幅、气球……喧嚣大气的场面在她眼底,却觉得缺少了点什么。 是什么呢?皇甫娉婷的眼前浮现出那个男人的笑脸,冰封的娇颜露出了一丝丝甜蜜微笑。 “一定要维持好现场秩序和安全!”唐妃对着衣领旁的迷你对讲机沉声命令:“如果出了一丁点差错,我切掉你们的火腿肠!” “安啦!大嫂!”魏臣军托着酒杯大笑,和田鼠叮叮当当碰了一下:“有这么多人在,谁敢惹事?” “敢挑战我们的人全他娘的下了地狱,全宇宙谁有老大牛逼?”田鼠挤眉弄眼贼笑:“不说别人,圣母她老人家一个就搞定全世界,登高一站,万众臣服。嘿嘿,还有那帮傻小子……” 他说的是刚从金三角地狱式实战训练中走出的特种军人,今天,也全都隐身在现场。除此之外,克丽丝、蓝魅、龙嫣、李沐晴、殷漓、妖瞳……个个身手不凡的女人们也在帝国大厦捧场助阵。 “小姐,时间到了。”等候在包厢里的樱藤轻声提醒松下泷莉。 “嗯!”作为海外第一大股东,松洋集团也融入了这个新兴的巨型航母中。 隔壁房间,方柔和王欣雨放下小茶盅,相视一笑。 “走吧,欣雨姐。”方柔站起来,拎起手袋。 “好。”王欣雨巧笑嫣然,她本想推辞这次盛典,却架不住方柔几次登门拜访,最后不但抛下顾虑前来与会,还和方柔姐妹相称,两女相处得极为融洽。 “小妹。”秦殇阳从沙发上起身,眼中带着笑意。 “大哥,为什么你会选择向他低头?”秦明月清澈的目光注视着从容的秦殇阳。 “这不是低头,明月。”秦殇阳笑道:“这是合伙赚钱。撼不动的敌人,何苦要拿鸡蛋碰石头,况且,相比况家,我们赢了大大的一步,输给妹夫又怎样?” “大哥!讨厌啦!”秦明月嘟起嘴,踩着高跟鞋气鼓鼓向外走去,回头又眉开眼笑:“还不快点?” “表姐,她为什么请我们?”冷姗姗面带不屑和醋意:“你也真是的,她请你你就来!太没有面子了。” 夏清荷望着窗外淡淡说道:“虽然帮不到他什么,别人都来了,我们能置身事外么?” “可是……” “姗姗,你也喜欢他,不是吗?” “我……哎呀,表姐,该出场了!”冷姗姗红着脸,跺了下脚,拉起夏清荷就向外走。 昨晚熬了个夜,新书总算有了点眉目,待到能通过发布时会第一时间告诉大家。另外,感谢一步二脚印、桀骜不驯两位昨天今天的打赏,只睡了几个小时,存了点稿,今天可以有望3更了。接下来才是一**最后的**……梵蒂冈之战不算的哦。。 第632章君临天下 九点五十八分,在震耳欲聋的礼炮声中,一众夺目的天娇国色踏着红地毯走上主席台。 掌声和闪光灯喧嚣不止,这是华夏商界的开国大典,也是史无前例的资本大融合! 这是俊男美女云集的超级现场,堪比奥斯卡盛典之夜。不过,这是在大白天举行的商业盛宴。 每一位都是万里挑一的精英,美女,帅哥,每一位都足以让人们膜拜。 帝国广场集中数十万观众,争相一睹这些传说中华夏商场的领军人物。 代表新兴帝国掌权者的皇甫娉婷、柳芳菲、秦殇阳、松下泷莉、方柔、秦明月、唐妃、龙嫣、魏臣军依次登临,等等,队伍后头还有十几个年纪一大把的老外? 戴维摩根,查理洛克菲勒,阿比阿布扎伊,罗兰迪斯尼,比尔盖茨…… 这些曾经掌控第一世界金融、石油、电信、娱乐、电子科技等等资源的寡头们,如今也不得不加盟到华夏,成为这艘巨型航母的冲锋舟、护卫舰。 世界已然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欧洲、美洲的经济无以为继,唯有亚洲,只有华夏,能撑起人类的希望。为钱为生存,那些老家伙们只能拼命抓住这根救命稻草。 九十九响礼炮,三层主席台上方才坐满这些精英中的精英,商人中的帝皇。 下方的千人贵宾席,更是一票难求, 外围的人群忽然一阵骚动,正要主持开幕大典的王欣雨被临时通知暂缓,如今,她已贵为燕京市主管经济的副市长。 在安保人员的疏导下,几辆红旗轿车悄然驶入广场,喧闹的人们齐齐瞪大了眼睛。 “总理!总理来了!” “真的是总理!” 那位老人,极少穿西装的老人,今天,竟穿上了燕尾服,打了蝴蝶结! 他的鬓角已经斑白,亲民的笑容让许多人激动地热泪盈眶,挥手频频向人们挥手示意。 掌声无尽,笑声无尽。 总理身后,财政部和军部一整套班底成员跟随他踏上红毯,向主席台那里走去。 “糟了糟了,没想到总理会来,没准备他的位置和名牌,妃姐,现在怎么办……”叶丹妮走过去和唐妃交头接耳,神色焦急。 “我让位!”唐妃果断说道:“大军,你们几个也把位置让出来。” “好!”没办法了,总理和几位部长突然与会,总不能让他们站着,肯定要上主席台的。 皇甫娉婷、柳芳菲和秦殇阳等人已下去迎候。 “总理好。”年轻人大方地和总理问号。 望着这些朝气蓬勃,被寄予厚望的年青一辈,总理连连挥手:“呵呵,好,都好!听说你们要在这里举办盛典,我不请自来,没耽误大家时间吧?” “总理能来,实在是我们的荣耀。”秦殇阳说道:“请总理和部长们上主席台。” “哎,主席台就不必了,今天我来这里,是做主持的。”总理摆着手,展示自己这身燕尾服,笑道:“你们看,我这第一次可是卖给你们了!呵呵……” 做主持?可不是,难怪总理会破天荒地穿燕尾服呢。 “都还愣着干什么?程序稿在哪里,快拿来给总理瞧瞧。”财政部长钱照祥着急提醒这些年轻人。 “雨姐……”柳芳菲匆忙回头。 这真是让大家都措手不及的惊喜啊,总理亲自主持商业仪式,委实少见,也只有三峡那样的大工程奠基才能请得动他。 “不急不急,老周,老钱,你们先在下头找地方坐坐。”总理接过王欣雨的手稿,在众人簇拥下慢悠悠走向主持台。 全体起立鼓掌,台下一千位来自世界各地的贵宾毫不吝啬他们的掌声。 盛事荣耀,与所有人同在。 无数摄像机对准了主持台,记录着这光辉的一刻。 一边走,老人在王欣雨的讲解下一边熟悉流程,频频点头。 柳芳菲看到那密密麻麻的铅字,感觉有些累述,抿了下嘴唇,说道:“总理,其他人的发言可以省去,只要娉婷一个人就好。” “不能省,不能省,按流程来嘛!”总理笑道:“不但不能省,还要再添点东西。” 添什么东西?大家伙互相质疑,没人听得懂总理话中话。 两分钟的路程和交接安排,东方大国的总理站在了一堆五颜六色的话筒前,他未开口,笑容已温馨了这个国家。 “有人建议我,应该穿长衫。”总理的开场白瞬间让广场十万张嘴关闭下来,所有的嘈杂声音只剩下镁光灯在闪烁。 “但我还是穿了西式燕尾服。”总理笑道:“你们问为什么,那么我可以骄傲地告诉全世界,因为,世界的,便是华夏的!” 哗哗 掌声惊雷。 这是自信,自负,自傲的宣言,世界的便是华夏的! 无数人心中汹涌着激动和豪情,炎黄子孙,终于等到了扬眉吐气的这一天。 “从此以后,华夏将真正崛起在东方,为人类,为正义,开出一条前无古人的道路!” “这是我说的废话,大家都已经看得很清楚,那么我正式宣布……”总理拿起演讲稿,高声念道:“由保利凤凰、秦氏集团、锦荣集团、松洋集团、天玺集团、金沙集团联合摩根大通、美孚、微软、阿美石油、安盛……总计全球十六个国家和地区,二十一家集团企业,合力组建的新型跨国集团,君临天下国际正式宣告成立!” 砰!砰!砰! 礼炮冲天响起,欢呼和掌声史无前例。 在西方人主宰了两百年的金融市场上,第一次,所有话语权将归于东方,这是华夏崛起的一小步,却是期待了百年之久最艰难的一大步。 今日起君临天下! “下面,请君临天下国际第一任执行总裁皇甫娉婷小姐发言。”总理的司仪做的非常好,没有架子,融入角色非常之快。 燕京第一美女在千万目光仰望中款款走向演讲台。 她的端庄,她的惊人绝艳,无可替代,无人可及,假如有,也仅仅有一位能和她同台斗艳,那便是全身射放圣洁之气的楼兰。 可是楼兰没有出现在这个公众场合,她太过惊世了,只能站在窗帘后向下观望凡间。 皇甫娉婷天籁的嗓音第一次出现在凡人大众的耳朵中,无数人露出了痴迷、满足、陶醉的神情。 “谢谢总理百忙中到来,为临天国际主持开幕仪式。”她说道:“我只有几句话要让大家知晓,在商言商,我们有信心宣布:未来五年,美元统治世界的地位将不复存在,非洲大陆的贫困局面将大大改善。临天国际的首要宗旨便是,让世界一起富起来!赚富人的钱!你们不用为我鼓掌,因为,这个理念不是我提出的,谢谢。” 对wazjw520等等一直全力支持的书友,我只能说谢谢,还是谢谢。还有比较新的面孔岁月074书友,谢谢月票支持。第二更到。 第633章你们愿意吗 皇甫娉婷发表完这番震惊世界的言论之后,广场短暂地沉寂了几秒钟,如雷般的掌声紧跟着掀起轩然大波。 将美元拉下马,瓜分富人的钱,就这两条足以让人心生无限的振奋和震惊。 女神翩然返回主席台,接下来是董事局常任董事们发言。 柳芳菲排在第一个。 这位津城最具代表性的职业女强人同样吸引着众多男士青睐仰慕的眼神。 粉色系的OL职业套装,人如其名,芳菲满台。 “昨天,我们经历金融危机,欧洲混乱,看不到希望,今天,世界和平,君临天下宣告成立,我想说,这一切,都来之不易,是那些默默献出一切的人们,带来了希望和光明。”柳芳菲目光里充溢着深情,声音如莺般悦耳,充满号召力:“请各位不要吝啬掌声,献给我们的英雄,世界的英雄,是他们撑起了这片天空。” 她没有点名指出是谁,许多人却早已耳闻,梵蒂冈一战,倾情倾世,那流传在世界每一个角落的神话已经疯狂。 掌声,异常响亮,今天,人们的欢呼和激动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发自真心,毫无虚假做作。 之后是秦殇阳,这位京城第一公子,如今也公开站到了世人面前,用他那一贯的微笑征服了无数拥趸,上至大妈大婶,下至少妇、御姐、萝莉…… “曾经我和许多人一样,狂妄自大,目中无人,以为老子天下第一。”秦殇阳也是脱稿即兴展示口才,他讲道:“秦家,曾辉煌过,也曾被万人唾骂过,但是今天,我和你们一样,为这场盛事自豪,激动!因为我们从此不必看任何人的脸色,全球一百多个国家免签证,拿上两块钱硬币就能在伦敦、纽约、莫斯科吃早点,还要找零!我秦大少做过唯一英明的事,便是佩服一个人,只有那个人,让我甘愿臣服。最后,预祝美元早日崩盘,不谢。” 哗啦啦 下头一阵口哨和起哄,一些老外脸上挂着苦笑,也只能以掌声恭送给这位身价万亿级的阔少。 “秦大少,你佩服谁啊?”有人叫道。 “你猜。”秦殇阳潇洒一笑,转身深藏功与名。 不少人都露出了会意的微笑,他们知道那个人是谁。 作为海外第一大股东,松下泷莉登台也倍引人注意。 松洋集团全资加盟,意味着东瀛商界将成为华夏的附庸,距离江山一统不远矣。 “谢谢,谢谢。”小萝莉发言之前连连向四面鞠躬,甜美的嗓音勾得男人们心痒难耐,特别是那些中年大叔,有着强烈萝莉控**的人,口水几乎都要流淌出来。 “我要感谢许多人,”她说:“樱藤姐姐,芳菲姐姐,婷婷姐姐,柔姐姐……” 一口气连续念了许多美女的名字,台上台下的人都发出善意的笑声。 “最最最最感谢的人是,少爷。” 少爷?不明所以然的人们顾盼相视,少爷是谁? 总理站在旁边,笑容微微绽放,心说,这小子,行啊! 松下泷莉神色有些拘谨,憋了好几秒,才赶紧转移话题说道:“松洋集团将承担君临国际在东瀛的全权代理,追求资本最大化,争取在未来几年的时间内,把金融市场覆盖到整个东瀛……” 这是吞并岛国经济的前奏了!许多应邀而来的国外名流巨鳄不胜唏嘘,世界真的要变成华夏一家的。 一位中南海秘书和保镖匆匆耳语几句,递上一张条子,保镖赶紧将这张重要的传真送达总理手中。 “喔,我刚刚收到的消息……”小萝莉下演讲台后,总理笑着接过话语权:“泰国国王阿杜陛下发来贺电,恭贺君临天下国际成立。同样的贺电,还有来自于东瀛皇室、英国女王伊莉莎白陛下、柬埔寨皇室、不丹皇室、美国总统弗兰克先生……哦,还有梵蒂冈教宗陛下。我代表政府感谢以上所有外国友人和皇室……” 一个跨国公司成立,竟吸引全球数十个国度的领导人和皇家瞩目、寄语祝愿,甭管是真心还是假意,都足以让所有人眼红。 演讲和发言仍在继续,总理抬手看了下表,时间快到了。 “没有那个人,就没有金三角的光明。”一身戎装的谭复春在台上讲道:“世界上许多的罪恶,都已经被扼杀,被踩踏,现在是最好的时机,发展的时机,金三角将与华夏一道,与临天国际一起,为人民的福祉谋利……” 咻 极远的蓝天,一抹金光冲破白云,霎时逼近。 “那是什么!”唐妃心头一惊,该不是导弹吧? 这么多政要和巨头云集在帝国广场,若是导弹来袭,那将酿成什么样的恐怖灾难? 不敢想象了。 和唐妃抱着同样忧虑的人们,不必要的担心马上瓦解,京城要地,当然不可能有导弹,那是一条飞机喷出的彩线。 呼 战斗机在天空以极快的速度掠过,刺入云层,消失不见。 紧接着,轰隆隆的响声穿透天空,十架战机排成心型,缓缓从南向北,拉出一道道尾烟!红色的尾烟。 “我的天,这是在军事演习吗?”人们纷纷站起身,不知道这些飞机从何而来,到何处去。 “歼十!是歼十战斗机耶!”一次观赏到这么多战斗机,让不少年轻男女感觉到非常兴奋。 轰 又是十架战机,跟着先前那十架,组成心型,缓缓推进。 两组战斗机,在天空一前一后,极为完美的两颗心迎面映入人们视线。 嗖! 最开始出现的那架喷着金色尾焰的战机从它们后方的云层冒出来,以超音速的极限加速全力巡航,金光霎时穿透了前方两颗红心!在天际拉出无限唯美的箭光。 “哇!” “丘比特之箭!” “太酷了,好浪漫啊!” 二十一架战斗机,在广场上方演绎出完美无缺的特技浪漫动作,将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部吸引过去。 “这是……”柳芳菲美眸闪动,隐约感觉要发生点什么事。 丘比特之箭维持了一分钟,所有战斗机低空从广场上方掠过,随即扶摇直上,拔地垂直而起,喷出雪白的尾焰,交缠交织,犹如在蓝天上作画。 “眼镜蛇动作,它们这是在做什么?”李沐晴抱紧手臂疑惑观望。 “天使!快看哦!好美!”松下泷莉拉着樱藤的手遥指天空。 一尊极其生动的天使塑像在虚空凝集,尾焰和气流勾勒出了这幅图画。 “那是……爱神维纳斯……”克丽丝目光痴痴凝视。 嘭嘭嘭 机群撒下一捧捧彩色小画片,将天空遮成五颜六色的瑰丽。 有人捡起画片,上面的穿心箭图案下,竟是用中英日三种文字书写的:你们愿意嫁给我吗? 感谢我的铁杆书友桀骜不驯,谢谢奶大X肥、dnc1两位投月票,还没加群的书友们,等什么呢?来吧,迎接最后的**!QQ群:103117241 第634章史上最强求婚1 “表姐,是他……”冷姗姗捏着小纸片露出惊喜的神色。 “真的是他。”夏清荷喃喃望着天空。 捡到画片的人们纷纷扬起头,痴痴地看着无边潇潇而落的色彩,是谁,有这么好的运气,被这般浪漫霸道地求婚?是谁敢这么明目张胆,动用军方战斗机,在总理和各国宾客的见证下,不顾法律的约束,向“她们”求婚? “小姐,这是,这是他在向你求婚,一定是呢。”樱藤站在松下泷莉身后嗓音轻颤。 “我知道,樱藤姐姐,还有你。”松下泷莉双手握在胸前,目光温柔似水。 日文写给谁看?除了她们没有别人。 柳芳菲和皇甫娉婷隔空相视,两个女人的脸上都现出了淡定的微笑。 他来了,他回来了! 只有他敢这么做,配这么做,能这么做。 痴痴的表情在方柔、王欣雨、纳兰玄月三女脸上绽放,忘了时间,忘了身处何地。 “喂,小月,等一下可要大声喊出来哦。”秦殇阳悄然凑在秦明月耳边,等到满目震惊的她闻声回头,秦大少已笑着挪开了脑袋。 克丽丝泪流满脸,那行英文,是写给她的,她知道,她深深明白。 龙嫣摇头轻笑,这个数字,会有多少个呢? “这个混蛋……”唐妃恨恨骂了句,转过身,就瞧见了眼眶红红的李沐晴。 都是女人,此时此刻,谁不明白谁的心情?欣喜与嫉妒交织,爱与怨同存心中,对那个男人,只能是又爱又恨,爱恨纠缠,怕是此生都逃不开他的魔爪了。 谭雅和妖瞳站在一起仰望天空,两女的心境都是同样的惊喜和焦急,那个“你们”,有没有我? “唉……”叶丹妮叹了口气,这家伙,真是会装逼,可是装得也太叫人开心了,她的嘴角已勾起了难掩的弧度。 楼兰站在窗口,轻声笑了起来,这样的场面,哪个女孩会不动心呢? 这家伙,还是有那么多鬼把戏。 蓝魅撇撇嘴,小嘴哼了一声,很不屑的样子,手上却捏着一枚画片,塞进了口袋里。 殷漓低头踢着脚下的台阶,心中一片混乱,有种忐忑不安的感觉。 “哈哈……老大真叼!”魏臣军高声大笑起来,谁也没想到林天会玩这么一手。 “我靠,快快,看看,快看……”田鼠语无伦次指着天空。 远处的天空,升起了一架架汽艇,那种漫天飘舞,专做广告的汽艇,涂成了红色,一只热气球冉冉成为其中鹤立鸡群的巨无霸,以更快的速度冲在前头。 “这小子!”总理无可奈何摇了摇头,目光向台下瞥了瞥。 周起华连连苦笑,本以为借了飞机就够了,这小子居然还搞出了更大的花样阵势。 热气球下方的吊篮里,一抹身影迎着所有人的目光渐渐清晰。 西装领带,笑容绽放,英俊的脸上书写着成熟又成功的男人标志,自信、淡定。 下方响起了喧嚣沸腾的呼声,男主角终于登场了! 十三架汽艇缓缓静止在天空,拱卫着热气球,组成一抹半圆。 君临天下国际盛会早已在他的贸然加入中搁浅,全场只剩下仰望的目光,羡慕的目光,嫉恨的目光。 一场云集各国宾客的商务典礼,变成了他一个人的求婚现场。 “告诉我,你们愿意嫁给我吗?”扩音器将他的声音传遍数万平米的广场,每一个角落,都回旋着这自信霸道的男中音。 “我愿意!”人群中,不分男女,齐声发出了带笑的回答。 震天的吼声汇成了一片温馨热闹的海洋。 恶作剧似的回答,却包含了人们心中一种希望。 是啊,假如可以,谁不想嫁给眼前这位高富帅?台下的女孩们早就开始尖声惊叫了,这可比某某大明星出场的阵势强悍百倍!可想而知他是什么身份,什么地位。 女主角们却没有一个回答,她们中的不少人已泪流满面。 等这一天,真的很久了!尽管是和别的女人分享,可是面对同样优秀,同样死心塌地爱着那个混蛋的姐妹们,这点不如意又算得了什么。 “在来这里之前,我问过自己,有必要搞这么大阵仗么?”林天对着胸前佩戴的微型麦克大声说道:“我在飞机上想了一夜,还是决定要搞!要搞就搞得天下皆知,人人羡慕,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对的起你们,对得起你们的付出。那么,请容许我占用你们所有人宝贵的时间。柳芳菲小姐,你愿意接受一个有十几二十个老婆的风流男人吗?” 全场寂静下来,无数目光投向主席台中那个早已眼眶湿润的粉衣美女总裁。 “我……”柳芳菲没有算到,他第一个叫的名字,竟然是自己,有那么多的女人在场,怎么说,她也不应该排在第一位。按美貌和财富地位,她稍逊皇甫娉婷,按气场,不如楼兰,按年龄,也不上不下,并且,她还没有献身给他…… “答应他!”憋不住了,有人憋不住了,第一声起哄之后,广场上汇聚成了万千洪流。 所有人都希望看到最浪漫最完美的结局,人类向往美好的心情永无改变。 “答应他!”“答应他!” 声声呼唤中,柳芳菲拿起面前的话筒,哽噎着问道:“你,爱我什么?” 这女人……我勒个去! 都这时候了,还问这些干嘛!回家搂被窝里再说呗! 美女谁不爱啊?这不是废话么! 好吧,林天遥视着她的俏脸,笑道:“患难与共,知心知己,你的所有,我都爱。” 口哨和掌声在下方此起彼伏,人们的起哄又开始了。 “我,愿意!”柳芳菲重重点着头,她知足了,能够被他放在第一个位置上,此生再无憾。 “YES!”“耶!” 掌声、唿哨、乱七八糟的吼声,淹没了帝国广场。 “请大家静一静,方柔小姐,你愿意吗?”林天笑着举了下手。 “我愿意,我愿意。”方柔握着话筒,已是泪如雨下,他向她求婚了,她真的要嫁人了,嫁给这个让她付出一切的男人。 又是一片短暂的欢呼。第二个女人了,人们都想知道,他究竟要向多少个美女求婚。 “王欣雨小姐,你愿意嫁给一个比你小五岁的男人吗?”林天这一问,让在场许多领导震惊了! 原来坊间传闻是真的,王欣雨身为政府高官,竟然真的和他有一腿啊!这个场面是很多人都没有预料到的,就算你们有奸情,私下搞搞也就算了,哪能公开?她代表公务员,他代表整个国家,怎能开一夫多妻的先河? “我,我不……”王欣雨强忍着泪水,她不能答应,她知道自己的身份,会给政府带来多大的压力和困扰。 “哎,我看哪,郎才女貌,年龄不是问题!况且小王还很年轻嘛,家庭工作要兼顾才对!”就在她忍痛要拒绝时,总理在一片震骇的目光中拍板发话了:“这个事我做主了,要嫁!” 哗哗哗 这掌声里有惊叹,有兴奋,有感动,还有马屁。总理发话了,还有谁敢有异想? “我,我愿意,我愿意……”王欣雨捂着嘴喜极而泣,哭成了泪人。 付出了所有,今天,她终于收获了应得的名分。连总理都特事特批了她的事情,泪水淹没了她的视线。 “李沐晴小姐,你愿意嫁给一个六进宫的坏蛋吗?” 第四个了,天哪! “便宜你!”李沐晴眼圈红红的,回答也最干脆:“嫁就嫁!” “哈哈……”林天得意大笑,在一片起哄声中,继续询问:“唐妃小姐,你愿意嫁给你的仇人吗?” 唐妃站在主席台一侧,闻声大步走上讲台,接过总理含笑递来的话筒:“既然是做仇人,就做一辈子好了!” 感谢至尊三少书友打赏,感谢USC小龙书友月票。今天是传说中的520,你们表白了吗?就像这恰恰写到的情节,有爱大声喊出来吧!爱你们所有人! 第635章史上最强求婚2 “又成功了,军哥,我,我他妈真想哭。”田鼠两眼红红地说道。 “谁不是,老大,啧啧,咱这辈子只有仰望……”魏臣军无限感叹地望着天空。 林天的目光挪到另一个女孩身上,说道:“纳兰玄月小姐,你应该会愿意吧?” “凭什么?”纳兰玄月抓起身旁的话筒,大声说道:“就因为我和你好过?” “呃……”这小辣椒不分场合尺度的质问,让老油条林天也慌了一下神。 下方是一片哄笑声。 “不愿意算了!”林天淡淡说道:“下一位……” “混蛋,我什么时候说不愿意了!”纳兰玄月闻声大急,气得眼泪都流出来了。 林天得意洋洋大笑:“哈哈,逗你的。大声说出来吧,妞。” “王八蛋,嫁给你了,嫁给你了,我靠靠靠!”纳兰玄月摔了话筒就跑,唐妃和李沐晴赶紧拦住她,好一阵温柔相劝,才平息这丫头的怒火。 看来,这郑重的场合不能随便敷衍而过啊,林天暗暗心惊,女人们对自己的终身大事看得比什么都重要呢。 他清了下嗓子,将底下人们的笑声掐断,郑重说道:“皇甫娉婷小姐,你愿意带着全部家产嫁给一个**丝吗?” 我靠!他还算**丝?那我们算什么?真是让人发指的装逼!哭穷! 皇甫娉婷这朵冠绝华夏的牡丹,竟也要被他收入囊中了。 嘘声一片,一根根中指竖了起来。 恨啊! 恨不能一枪崩了这家伙。 和所有人都不同,皇甫娉婷自始至终都没有一丝失态,没有哭,眼眶也没有红,反而一如继往挂着女神般的笑意。 她戴着白手套的芊芊玉指拾起话筒,在千万双眼屏息注视下,轻声而准确地说出了答案:“愿意。” 妈的! 无数男人彻底心碎了!绝望了!女神也要嫁人了,嫁给同一个男人,这世界还有公理吗?美女越来越少,男人过剩的时代,嫁一个就少一个啊! 第几个了? 七个!足够七仙女组团一起下湖嗨皮了! 恨,恨,恨!男人们从一开始略有羡慕的心态,此时完全变成了嫉恨,恨死了。他简直就是全民公敌,所有男性生物的敌人! 还没完。 “夏清荷小姐,你愿意嫁给我吗?” 清雅如荷,柔弱似水,夏清荷的回答温柔且让人回味:“嗯!” “冷姗姗小姐,和表姐一起嫁过来吧!”林天笑着说道。 刚刚表情麻木的人们,被这话又激起了一阵大波,表姐妹?畜生!畜生啊! 冷姗姗羞涩万分接过表姐的话筒,答道:“好嘛!早就等你说这话了。” 这是倒贴的意思? 看来假如林天不说,她也会追上这辆满载媳妇的卡车。 林天顿了顿,抬头看向大厦,隔着几百米的距离深情说道:“楼兰小姐,你愿意嫁给一个凡人吗?” “切!”李沐晴撇嘴小声嘟囔:“孩子都半月大了,不嫁你嫁谁?” 没有回答,站在玻璃和窗帘后头的楼兰目光凝视着那个男人的脸,温柔一笑。 “楼兰小姐是谁?” “怎么不站出来?” 疑问在滋生,谁也不知道这位女主角在哪里。 “嗯,你不反对就是答应了。”林天冲着天空笑了笑。他知道楼兰在那里,不方便抛头露面。 还有这样自大的人?不明真相的男人们齐声发出鄙夷和嫉恨的嘘声,而那些女孩,女人,老妈子们早已两眼泛着桃花,恨不能替她大声喊出来“我是楼兰,我愿意!” 幕布后的楼兰莞尔一笑,轻声对着窗户说道:“我愿意。” “周蜜小姐,你愿意吗?”当林天一往深情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皇甫娉婷一直保持的矜持淡然再也无法硬撑,美丽的眼眸里闪烁出迷离的泪光。 台上台下,深知内幕的人纷纷动容,难掩伤痛的泪水,感动的泪水。海伦还在医院里深度昏迷,如果能醒来就将是天大的奇迹。 “她愿意!”皇甫娉婷微微颤抖的嗓音替海伦做出了回答! 还可以这样? 怎么回事?从主席台上那群天姿国色女人脸上,有些人似乎看懂了什么,喧闹声渐渐平息,最后只剩下雷鸣的掌声! “龙嫣小姐……” 没等林天问出来,龙嫣已抢先一步,早有准备说道:“不需问,我愿意。” 第几位了?十二个……十二个老婆啊!这是华夏人吗?阿拉伯世界的男人也仅仅有娶四个老婆的权利啊!能和他一较高低的,恐怕只有非洲土著文明未开化的部落酋长们…… “谭雅小姐,你愿意离开金三角住进燕京吗?” “我愿,我愿,我的英雄,我爱你!我什么都愿意!”谭雅早早就等待他的诺言兑现的一刻,此刻对着话筒,勇敢地向世人宣布了她的爱情,她的誓言。 金三角的公主,这个身份也不容人小看啊。 还有吗?当然! “泷莉……”终于轮到自己了,终于!听到这个故意拉长的嗓音,松下泷莉再遏制不住早已崩溃的情绪,在同样激动的樱藤帮助下,拿稳了那根比甜筒还粗的麦克风。 “少爷……呜呜……”小萝莉只剩下嘤嘤的哭泣了。 “带上樱藤,一起嫁过来吧。”林天笑道。 主仆二人抱头痛哭,好像得到了天大的恩赐。 “唉人比人气死人啊!”台下众多宅男扼腕痛惜,似乎今天主席台上的女人们一个不拉,全部被他点名收入后宫了。 童颜**的岛国妞,不足十六岁的小萝莉,这也……太惊爆眼球了。 “克丽丝,你现在怎么想?”林天继续询问:“还习惯用筷子吗?” 金发大洋马在下面横了他一眼,风情万种地答道:“达令,你说呢?” 靠! 还有洋妞! 里外通吃! “留在华夏吧,这边的太阳比那里红。”林天笑了笑:“嗯……殷漓小姐,我觉得你应该退役了。” 一身黑皮衣,戴着墨镜的殷漓扬起头也笑了:“给我个理由。” “林夫人,这个称谓足够吗?” “那你要跑一趟秦川,问问黄帝。”殷漓笑道:“我个人来说,勉强同意吧。” 这个世界,能让隶属影蝶的超级杀手退役的人,真的不多,能让殷漓从杀手变为家庭主妇的人,只有一个。 “萧影儿小姐,你怎么看?”林天笑眯眯盯上了一身办公室女郎制服的萧影儿。 “我……林大哥,我早就是你的人了。” 哗这话让一些心存阴暗的猥琐男人们立即想到了床。 “还不是,不过从现在起,你也算一个。”林天笑着又问道:“叶丹妮小姐,你愿不愿加入我的后宫?” 叶丹妮噘着嘴答道:“人家考虑考虑。” 还要考虑?小妮子开始装矜持了,这和之前的她完全不一样嘛。 “名额有限,别后悔哦。”林天微笑着晃动手指,一堆闪亮璀璨的东西耀花了人眼。 钻戒!一根食指上套了七八枚钻戒,整只手足足二十多枚! “哼,为了钻戒,不考虑了,成交!”叶丹妮气鼓鼓说道。 “哈哈,还有谁?”林天故意装作看不到秦明月,拎起了嗓子。 没有了吧,再有可要疯了。 大多数人都这么想,有十几个老婆还不知足?他到底想干嘛? “喂喂,妹夫,你不厚道啊!”秦殇阳坐不住了,拉着两眼通红的秦明月站起来叫嚷道:“这么大个活人你没瞧见?” 就好像幼儿园分小红花,没分到的小朋友可不是要着急。 “喔,对!秦明月小姐……”林天笑着提到了她的名字。 “我,你混蛋!”秦明月感觉到自己不被重视,眼泪汪汪哽咽了。 “你愿意嫁给你一个混蛋么?” “愿意,愿意,就这么说啊,妹夫。”秦殇阳迫不及待的回答让台下笑声一片,有这样的大哥,秦明月是该笑呢,还是该笑呢? “没了吧?那么……” 终于,这场史无前例的求婚要结束了,所有人都松了口气,几乎要被那两只手数不过来的长长名单击晕。 “陈世美,你忘了我!” “还有我!” “为什么没我姐?” 几个女人男人的声音震惊了全场,竟然还有!妈了个巴子的! 谢谢桀骜不驯书友又一次打赏,谢谢风电狼、美小劫两位书友投月票。 第636章新希望 是谁?苗疆蛊王蓝魅! 金三角战将妖瞳! 贵宾席上况东兴在愤怒咆哮。 突然冒出来的质问让场面闹得更欢了,起哄,口哨,即使有总理和高官们在场,也仍然一波一波沸腾起来。 林天脸上挂着得意洋洋的笑容,晃动手掌,呵呵笑道:“我算算,有多的话,就分你们一个。” 妈的! 敢不敢不这么嚣张!求婚求到最后,竟然是美女们争抢着倒贴了。 “没有的话,我们自己准备戒指。”况东兴不要脸的表态让大伙再次震惊。 妖瞳恶狠狠吼道:“你敢没有,我杀光你的老婆!” 这女人还是那么嗜血,狂野。 “哎呀,刚好,就剩三枚了……”林天笑嘻嘻说道:“各位老婆们,准备好嫁妆,嫁到我林家吧,哈哈。” “呸!” “哼。” 一位位大小美女们娇羞无限,风情万种表达了自己的不满和不屑,心底头却都跟抹了蜜糖一样,浓得化不开了。 “你小子,这个重婚罪该怎么算啊?”总理终于说出了大多数男人们的心声。 叫你猖狂,叫你高调,现在完蛋了吧! 几位心思纯洁的女人们顿时紧张的不行,齐齐震惊地注视着总理和林天。 “您说怎办就怎办。”林天什么人,马上就把皮球又踢了回去,你还能真下的了手? 总理哈哈大笑,说道:“那就这么着,特事特办,罚你终身不得退役,为国效力。” 姜还是老的辣,台下周起华等人发出了会意的笑声,这个要求他没办法拒绝了。 林天根本不觉得这是惩罚,拉长嗓音爽快说道:“遵旨。” “你啊你……”总理也拿他没办法了,这盛事大典是继续呢,还是交给其他人? “哈哈,不耽误各位赚钱了,我们先撤,老婆们,晚上见!”林天大手一挥,热气球和一只只汽艇调转方向,向来路飞去。 无数艳羡的目光跟随着他远去,无数少女眼巴巴瞅着那抹玩尽风骚的身影,空留一声慨叹。 “爸爸,他是谁啊?”一名小男孩晃着父亲的手,扬起稚嫩的童音。 “拯救世界的人。”父亲笑道:“就像超人,奥特曼,蜘蛛侠。” “啊,原来超人他们都可以娶好多老婆,我长大了也要拯救世界……” 周围人们发出了善意的笑声,他是谁?他已经成为传奇,距离神话也仅有一步之遥。 他是这个时代不可逾越,不可复制的人。 总理清了下嗓子,继续主持大典:“下面……没有下面了,请君临天下国际董事局成员、特邀嘉宾,上台剪彩……” 恢弘的进行曲响起,台下,几个身着军装便装的女人,心里却是百般滋味。 郝蕾、胡蝶、莫莹,她们有的没有勇气喊出那句话,有的搞不清楚自己是不是喜欢那个男人,种种情愫,在心底蔓延,周围的热潮离她们越来越远,越来越模糊…… 这是载入史册的一天,人生最得意的一天。 纷纷扬扬的彩屑还在天空飞舞,林天已满面春风返回了王府。 老婆多得数不过来,今晚,该宠幸谁呢? 大被同眠?不行不行,除了个别特别骚的,其中好几个女人还是完璧之身,有的连接吻都没尝过,这太难为她们了。 应当怎么着?一口一口吃,先烹小鲜,再大锅煮! 林天嘿嘿奸笑着晃进后院,没瞧到其他几个老家伙,只见王也仙一人在门口打坐。 两只雷鸟已长成火鸡那么大的个头,在院子里放养,拨开枯草找虫吃,不怕人。 “回来了?”老道扬着嗓子,看不出有什么表情。 “嘿嘿,老仙,那几个老家伙,回去了?”林天蹲在门槛,摸出了两块一包的白沙。 王也仙睁了下眼皮,说道:“有件事,我们要你拿主意。” “嗯?啥?”听到这话,林天心头一跳,老家伙似乎从没这么正经过,他越是平淡无波,越说明有问题。 “鬼门。”王也仙双手按膝,长身而起。 林天刚刚送进嘴里的香烟“啪嗒”一声掉在了石板上。 “你说什么?” “《归藏》易上有破解鬼门祸乱千秋之法。”王也仙背着手淡淡说道:“万事俱备,只是还缺人手。” 林天抓住老家伙的手颤声问:“什么办法?” 王也仙斜眼瞥着他,袖子一挥:“乾坤五行大阵!” “说完整,到底怎样?”若鬼门能开,海伦有极大的希望恢复正常,若能破解祸乱千秋的气运,甭说华夏崛起,到那时,万国来朝,再现大唐盛世千秋霸业,绝对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林天没料到,这一天喜事一桩接着一桩,终于拨开迷雾看到了朝阳。 王也仙背着手向前走,缓缓道来:“重启鬼门封印,靠你,太子十三峰那里,神州震位,以天雷轰开便可。至于乾坤五行大阵,需要七人,分立乾、坤、金、木、水、火、土七个方位,夺天下灵气,以这七方气势,封住鬼门。” “七人?”林天随意一数,加上那几个老家伙,包括鬼叔,不过四人。 “若可行,还差三者之数。老鬼几个正在推演乾坤五行方位具体位置,时间不等人,七日后正月初一,恰逢鬼门十年不遇的最弱一天,希望即在眼前,你拿主意。” 七天之后? 林天没料到事情会这么紧迫,原定的计划又要暂时搁浅,任何事都比不上这件大事! “三个……”林天默默沉思,不知道降王愿不愿…… “少给我打那老妖女的主意,若想做,人你去凑!”王也仙冷声说道:“凑不齐这事就摆着,不懂堪舆引气的人,不能胜任。” “七天?” “留够脚程,顶多四天。”王也仙哼了一声。 林天点头捡起那根香烟,四天,要找到三个人,说难也不难……问题是,这人选必须可靠,必须自愿,必须有能力做这事。 催动乾坤五行大阵的人,执宰阴阳的能力起码也要和鬼叔一个层次! 这原本打算筹办婚礼一事,也要向后排排了…… “砍柴莫误磨刀功,这几天你该办什么,就办什么。”老道迈步向后院走去,末了末了还不忘叮嘱:“其他事不需要你操心,多操心操心你那些个小娘子。” 老家伙言下之意,不就是那事?这个老不羞。 特别感谢没有名字使了书友强力支持。 第637章推演乾坤五行 到哪去找这三个人?言子谦行不行?林天第一个就想到了张鸿信大师的高徒。 “阿嚏!”津城孺子居,正与国昌大师品茗下棋的言子谦打了个喷嚏。 “呵呵……这盘棋老朽瞧着要搁浅了。”国昌大师笑道:“北方有事,你我不如再卜一卦。” 言子谦眼睛一亮,惊喜叫道:“大师命理算术又精进一步!” “一小步而已。”国昌大师从长衫内摸出九宫卦盒。 “北方,当是林小友有事。”国昌大师笑着晃了晃卦盒,一阵竹木撞击声,九宫卦象显露出来。 上六、六五、六四,为上坤;六三、六二、初六,为下坤。上下同坤,坤卦!与第一卦乾卦对应相反。 “这是……”言子谦拧眉纳闷。 “坤为地,此卦乃取法于地,意寓以深厚之德行来承担重大责任。正所谓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大师笑道。 “大师所言甚是,看来林老弟此番有重任在身,我也占一卦试试。” 言子谦占卦用的是盘卦,六十四卦象分列圆盘每一格,指针所指,便是结果。 一番祷词默念后,言子谦手心挥出一道气团:“停。” “嗯?”两人同时一惊。 既济卦!此卦有成功之象,但谨防盛极必衰,应当退守择机,再进则凶!算是一种命途难测之卦。 大师默然许久,长叹一声:“看来天机不容洞察,此番,你我只窥探到一毛半鳞而已,天道,当真浩浩汤汤,不可以蝼蚁之力动摇。” 大师话音掷地,言子谦的电话就响起来了。 “林老弟?”真是说曹操,曹操到。 一番交谈之后,言子谦大方应诺下来,为民为国,责无旁贷。 “何事?”大师眼中闪现着深沉的智慧光辉。 言子谦将实情告知,国昌大师捋须笑道:“此番,果真是天行健,地势坤,老夫亦不能旁观,就和你走一趟京城。” “这……您年事已高……”言子谦于心不忍,大师已百岁高龄,如何再投身这事? “忆往昔彭祖活到八百八,老朽这年纪不过是孩童罢了,若不能帮上忙,也是趁个人气。” 言子谦自知难以说服老人家,只能应下。 屋外,一阵脚步声伴随着小徒的焦急劝说:“凌道长,师父正和大师下棋……” “一边去!下棋有我的事重要?”凌祭河不由小童阻拦,几步跨进了房门。 “呵呵,缘鸿,你有何事?”大师正在起身,看到这张焦急的脸,不禁微微一笑。 “讨债。”凌祭河恼怒地说道:“炼妖壶叫那厮借去,如今仨月未还,大师,你评评理!” 言子谦大笑道:“哈哈,道兄,你要找他还债,那不如一起上京,有大师在,肯定给你个公道说法。” “进京便进京!”凌祭河甩袖怒哼:“那厮现在风光无限,这回叫他丢尽脸皮。” 大师与言子谦相视而笑,凌祭河这茅山牛鼻子,脾气还是臭得很哪。 找到一位高手助阵,还差两位,林天思来想去,还是不打算叫降王,有她在,能稳固海伦的病情。另外两个人选,就有些棘手了…… 京城堪舆界,没几个有真本事的人,三教九流的骗子倒是不少,津城那边,倒是有凌祭河道长可以担当此任,可惜,开不了口啊,一再求人办事,面子很难挂住的。 林天不知道,这位道长此刻正与言子谦、国昌大师赶赴机场。 他正琢磨还有谁可以胜任,王府后院的殿堂中,鬼叔、杀爷、老疯子三人正一脸严肃推演天地乾坤。 “乾位已定,坤位何处?”杀爷手捧《归藏》易,在神州地图上摸索。 “乾为天,坤为地,君履后土而戴皇天,此位当在关中……”老疯子道。 “骊山!”鬼叔与杀爷异口同声说出地点。 随即,鬼叔挥笔圈下这一位置。 “金地何处?” “五行之首,金锁玉官,土生金,金克木,土木交汇之处……这……”老疯子迟疑了,想不出这个地点在哪里。 杀爷沉吟片刻,说道:“昔日,老夫曾出关外谋事,我琢磨着有一处,或许可应金地。长白山。” “何解?”鬼叔扬眉问道。 “金国发源之地,下有火山,上有天池,水火相容,非金莫属。且此地为晚清残存最后一支龙脉,当为如今五行之首!” 乾坤不变,五行易动,判断神州五行地点,要根据时代和地理气势,才能找到那处相当于人体死穴的重点部位。 金木水火土五行之地,凝聚玄气根本,妙不可言,不是长久浸淫此道的人,根本无从下手。 “至于木……”得到一致赞同后,杀爷开始思索下一处地点了。 “木地,其势必盛,必郁,鲜有人迹,方能成林气,木地滋养之气繁茂……” “我知道是何处。”王也仙从门口晃进来,背着手说道:“神农卒身之处。” “喔,不错!”几个老家伙纷纷点头,木地那就是神农架。 王也仙继续说道:“水地,也不用想,必然是黄河源头。” 黄河源?为什么不是长江源?这个问题在他们看来根本不必深究,黄河是华夏文明的诞生地,被尊为母亲河,自太古开始,一切玄术都源于黄河流域。 黄河一日不枯,水地源头一日不会改变。 “那火地,当属……” 后院老家伙们推演天地,前院,一辆轿车施施然开进王府,林天眼神微微一扬,就瞧见了蓝魅和一位长胡须虬结在一起的老人下了车。 黑色绛衫,幽绿的双目如电射来!披头散发,如古代监牢里刚出来的囚犯。巍峨的身子骨架,巨人般魁伟。 他是谁?蓝魅不在帝国广场,怎么跑这里来了? “小子,你便是林天?”沙哑的嗓音飘来,身材高大的老者手拄一根诡异的骨杖,上头镶嵌的竟然是……干枯的龙头? “蓝魅,这位前辈……” “我问你话!”老者脾气极爆,一声沉喝,周遭响起猎猎风声。 “大巫……”蓝魅小心谨慎地望着老者,神情怯怯。 林天心头一紧,急忙恭敬点头:“晚辈,正是林天。” “你便是那灾星!”老者口中一声凉笑,挥杖便向林天劈来! 草,这是怎么一回事? “大巫!”蓝魅想拦,但哪里拦得住,龙头杖劈面砍来,林天暗骂一声晦气,飞身疾退,边躲边向后院退去。 “灾星休逃!”老者怒目张须,挥舞龙头杖,如杀神降世,气势非凡! 一老一少,眨眼间就杀到后院门前,四个老家伙闻声出洞,看到面前这番景象,无不露出惊讶之色。 “伏龙杖……这,莫不是……” “巫帝!” 林天听到这几个老东西的惊呼,大声嚷道:“既然认识还不快叫他停手!” 杀爷笑了笑:“莫前辈!手下留情!” 巫帝扭头收势,寒着脸看向这一圈人,发丝和胡须如狂沙飞舞。 连杀爷都要叫一声前辈,可见这老家伙的辈分有多高! 林天趁此机会躲到四个老家伙身后,不是打不过,打架也要分清楚是非敌我对不对? “大巫……”蓝魅欲言又止,看向林天,连连给他使眼色。 长袍老者指着林天喝斥:“哼,小灾星!祸乱天下,迷惑我苗疆弟子,岂能留你……” “乱扣什么大帽子!”王也仙护徒心切,他可以打骂林天,看不得旁人胡乱嚷嚷。 杀爷陪着笑道:“莫老前辈,我看还是坐下来细谈吧……” “是啊是啊……”鬼叔竟也出奇地示软,加上蓝魅在旁撒娇,几个老家伙扯着巫帝向房内走去。 这到底从哪冒出来的老不死?林天一脸迷惑,也跟着进了殿门。 谢谢你代表我的情,桀骜不驯两位朋友。没加群的赶紧来啊,有很多美女哦。103117241 第638章大千世界 十万里南疆,巫蛊盛行,毒术、鬼方、古老的玄门秘术仍然在那些闭塞的地方流传。 但无论是哪一类法术玄学,都以巫术为尊,这个巫,不是西方的黑巫术,而是传自上古三苗,糅合中原玄门的巫术。 南疆巫术包罗极广,小到医病救人,大到祭祀占卜,全都离不开巫术。其中下蛊这一技法,也仅仅是一类分支。 莫崇山便是当代巫帝,被南疆苗、黎、白……十六族供为活神仙的大爷。 为什么说林天是灾星? 这话还要从那“天地否”说起,早在国昌大师与言子谦卜出这卦之前,巫帝莫崇山就通过天象气势查探出神州有变。之后尽管否极泰来,但世界仍遭到重创,金融危机、黑暗世界连番发动,巫帝认为,太岁灾星不除,今后还将祸害人间,这才不惜亲自出山,提着一杆伏龙杖找上门来! 几个老家伙听完前因后果,简直哭笑不得。 林天一个劲猛翻白眼,不过,他却在偷偷打着另一个主意,以巫帝的水准,加入乾坤五行大阵绰绰有余啊! 一贯贼心不改的王也仙,此时竟没有提出这个问题,其他几个老家伙闲聊中也没提及鬼门的事情,这让林天有点憋不住了。 “莫老前辈,有件事……恐怕想要劳烦您老。”林天一开口,屋子里就出奇地静了下来。 “什么?”巫帝眼光如龙,面凶似虎,声如打雷,浑厚中饱含着沙哑。 林天瞅瞅其他几个老头,看得出他们没有反对,也没有肯定的意思,似乎这事就真的由他做主了。 “缺个人手,想要您主持局面。”林天再次瞧了瞧所有人的脸色。 莫崇山冷哼道:“吞吞吐吐,要说便说!” 林天咽了口唾沫,小心说道:“是这样……” 关于鬼门千秋祸乱一事,关于《归藏》易上所述乾坤五行大阵,由他口中完整述说出来,杀爷、老道等人静静倾听,也不加阻止。 “如是这般,老夫责无旁贷。”巫帝沉着脸表态道:“但尔等所悟五行乾坤大阵,说到底还是小道!” “小道?”几个老家伙一阵面面相觑,还是林天悟性高,盯着莫崇山的眼光也变了。 “您老的意思是……大千世界?”一语一出,众人皆惊。 “不错!” 巫帝斩钉截铁朗声说道:“《归藏》为太古三大奇书之一,岂会局限在神州这一方小天地?世界本身便是一体,我等既然要做,便应空前绝后,留世千古,叫千秋万代永不更改,泽盖子孙,弥补两千年失去的气运!” “那,那岂不是要夺他人气运?”林天失声问道。 这样做,难免要影响到世界其他国度,拿各方气运来封印鬼门,被掠夺的那几个地方,必然要一蹶不振。 “嘿嘿,那又怎样?”老疯子摇头晃脑说道:“世界本就属中华,有钱不抢,那当真是愚蠢至极,想当初我华夏遭洋人瓜分时,可有谁同情援手?势大则气足,莫前辈说的在理,就这么着!” “割自家肉,不如打野。”鬼叔也表示赞同。 王也仙目光闪躲,叹了口气,摆摆手:“大千世界,那便大千世界吧。” “既如此……”杀爷沉吟了一下,推翻之前测算,沉声说道:“以大周天为蓝图,重新推演。” 杀伐果断,该断则断,这些老家伙丝毫不觉得有什么顾虑。 掠夺人家的气运来封印鬼门,一旦成功,世界将再无人能敌华夏万世千秋霸气! “乾位不需改变。”巫帝迅速加入了这一行列。 “你们俩先出去吧……”王也仙挥手赶人:“没事找地方该干嘛干嘛去,如此一来,时间更紧,还差两个人选,莫忘正事。” 林天苦笑一声,拉着蓝魅退出这间房殿。 这样看,老家伙们离疯不远了,敢打整个世界的主意! 不过,以他们一贯的作风,谋划了几十年,隐忍布局到那般田地,再搞一把大的又有何不可? 不知怎的,林天总有一种心乱如麻的感觉,之前那种春风得意须尽欢的心态也提不起来了。 还差一人……这个人选该找哪个? 蓝魅默不作声,倚着门手里把玩一柄苗刀,眸子不时瞟一眼斜靠在墙边抽烟的死男人。 夏贝拉戴着一顶宽檐帽子从后院回廊走来,她听到前头的打斗争吵时,走出来看个究竟。 “没事。”林天扬手一笑:“太阳毒,回屋去。” 女人笑了笑,点头轻抬脚步,又回房带孩子去了。 蓝魅叹了口气。他那么多女人,跟了他是对是错?按这么算,今后一个月能有一次机会上他的床就不错了。 林天掐灭烟头,决定了方向:“走,去趟医院。” 不需降王加入乾坤五行大阵,去看看海伦,顺便和阿骨朵讨论讨论这件事也未尝不可。当局者迷,这老妖女的心思可是一等一的缜密、狡黠。 蓝魅开车,林天一直坐在那儿凝思,隐约的,他总为这事感到焦虑,似乎,有什么凶险隐藏其中。 这种感觉越发地困扰着他。 “到了,还不下车?”直到车子停在医院,蓝魅解开安全带,没有好脸色,再瞧林天,他还在皱眉。 “哦,这么快……”林天抬头笑笑,眼神凝聚在蓝魅精致的小脸上,坏坏地瞅着她:“怎么,小老婆闹情绪?” 蓝魅脸蛋微微羞红,恼道:“谁是你小老婆?!” “谁主动要求的?”林天坏笑着凑过脸去,伸手揽住了她的小腰。 “哼。”蓝魅的脸更红了,但还是气鼓鼓瞪着他。 “亲个嘴儿,小老婆。”林天玩心大起,指着自己的嘴笑嘻嘻看着她。 蓝魅哼道:“不亲。” “不亲我可要行动了,你看这里来来往往都是人,假如关起窗玩一把车震,会不会很刺激?” “臭流氓,亲,亲死你!”小女孩就是小女孩,蓝魅一听这话着急了,他可是什么事都敢干的。 “哈哈还是做老公的来宠幸你吧!” 下一秒,蓝魅的小嘴就被林天霸道地吻上了,吻得她喘不过气来,灵魂飘在云端,要死了一般。 “怎样?这下满意了吗?”等到这一吻离开,林天笑嘻嘻解开安全带,下了车。 蓝魅小脸鲜艳如桃,连吸了几口气,才稍稍平复心情,心里头又是气又是甜蜜,打开车门,追上林天的脚步。 高级监护病房外,隔着玻璃,林天默默注视着躺在病床上的海伦。 “她的情况不容乐观。”一名医生说道:“苏醒的几率接近零。” 林天回头看他一眼,眼中的冷意让医生骇然失色,连连退了几步。 “再叫我听到这样的话,你和她一样。”林天不等他做出回应,转身走向隔壁,留下张口结舌的医生呆在那里,后背上浮起一片冷汗。 隔壁休息室里,林天见到了阿骨朵,第一眼看到她时,几乎不敢相认。 这是降王? “怎么?看傻了你?”阿骨朵正捧着一本医学杂志坐在窗台前。 一身白大褂,长发盘在脑后,脚下蹬着一对尖头高跟鞋,上上下下透着一种知性美和制服的诱惑。 “你……你这是……” 阿骨朵丢下那本精神学杂志,手插在口袋里说道:“本座现在是你们这里的特聘专家,主研脑科顽疾、各类精神疾病。” “哈哈,你……专家……恭喜恭喜,恭喜恭喜!”林天忍不住大笑,看到降王脸色不善,忙伸手想和她握手套近乎。 感谢铁杆书友wazjw520打赏,感谢美女妹子月票和打赏。晚上还有第3更 第639章夫复何求 阿骨朵冷眼瞧着他,不为所动,坐在那里双手插在白大褂兜里,冷冰冰问道:“你来干什么?” “来看看她,还有降王。”林天往外头看一眼,蓝魅正在走廊里来回踱着步子。 “看完了,你可以滚了。”阿骨朵好似不屑与他交谈。 “有件事……” 林天这一开口,阿骨朵一声声阴阳怪气的冷哼就从那娇媚的红唇中跳跃出来。 “有事求我对吧?”降王斜睨着一对眸子,表情很拽。 “嘿嘿……”林天只好陪着笑脸。 “关门!” 关门?她要干什么? 再次看一眼等候在外的蓝魅,林天走过去,把门轻轻关闭。 啪! 他刚刚转身,一只手就按在了门后,阿骨朵冷漠绝艳的脸凑到了林天眼前,鼻尖几乎相触。 “呃”这女人想干什么?该不会她看上自己了吧?这可如何是好? “有事你就想到我,你把我这里当什么?随意就能召唤,随叫随到的丫鬟?”阿骨朵两眼绽放出浓烈的杀气,两只手臂挡住了林天的去路。 “那你想怎样?”林天垂着眼皮瞅了瞅阿骨朵白大褂下起伏的胸口,脸色异常平静,心里头却是没谱。 “问你!”阿骨朵冷眸紧紧盯着他:“你自己说。” “不知道……” 事到如今,林天若再看不出这女人的心思,他就不配有那么多老婆了。但是,降王这个身份,触及到他心中非常敏感的底限,绝对不能越过这条红线。 他尊她为师母,虽然两个老家伙都不承认。 “你再装,不敢?”阿骨朵厉声喝问:“还是你嫌我老?” “师母……” 这两个字的回应让阿骨朵瞬间暴怒,无穷的杀机蓬然爆发,长发炸开,如地狱里蹿出的女魔头! “滚!给我滚!”尖锐的嘶叫冲破了窗户,窗帘一阵飘舞。 她厚着脸皮,不顾那早已被践踏过无数次的自尊,想尝试着接近,尝试着去拼一次,赌一把……结果,结果仍然如四十年前一般,落了个满腔悲愤,绝望与痛恨! “我……唉!”任谁他都可以接受,唯独这个女人,他不能,也不敢越雷池半步。 “滚啊”降王冲向前,一把拽开了木门,咣当! 门后的铆钉弹出来,掉在地板上,整扇门斜斜耷拉着,吱吱颤动。 林天低下头,在外面一群不明真相的人们好奇注视下,默默退出了房间。 没有办法解释,任何的借口和补救都是苍白无力的。 “走吧。”碰了这个无妄的钉子,林天的心情更感烦躁,乱糟糟无处撒火。 蓝魅抿着嘴,走在后头,不时回头,目光里闪烁着忧色和同情。 女人的心,只有女人懂。 几趟来回,已近黄昏,王府内几个老家伙还在推算乾坤,罗盘、地图、电脑、卦签全都用上了。 一个个捏须眯眼,掐算推演,没人搭理林天。 “那边该结束了吧?”林天看看时间,向蓝魅问道。 “没,还有商务晚宴。” 那么大的财团宣告成立,世界各地的政要商贾云集,岂能草草了事,记者招待会、晚宴,都是不可缺少的环节,今夜,帝国广场注定无眠。 “蓝魅,你过来瞧瞧,这些个鬼画符怎么念……”巫帝在房里招手,几个老头遇上了电脑难题,不懂英文。 蓝魅瞧了下,颇感为难说道:“这个……我也不会。” “我去叫她。”林天瞅了一眼后说道。有夏贝拉薇姿在,什么语言障碍都不是问题。 等到夏贝拉过来兼职翻译后,林天又成了无人问津的旁观者,摇摇头,他叹着气走向院外。 今晚,难不成要独守空房? 人生啊人生。 返回房间,林天把那一大把求婚戒指掏出来,穿成一串,逗弄着摇篮里的儿子,小家伙笑出了口水,咯咯伸着手要抱。 老婆,儿子,兄弟,事业,权财,荣耀……这些都有了! 做男人还有什么遗憾? 林天笑了笑,斜躺在沙发上,翘起脚,做完这件事情,该享受属于他的美好生活了。 一阵电话铃声在墙壁上响起,这个时候,居然还有人找。 “喂,你在干什么?”劈头而来的就是柳芳菲的诘问。 “当奶爸,要不你过来喂奶?” 听到他这声抱怨,电话那边传来一阵女人的嘻嘻笑声,好家伙,她们都在听,这群腐女! 柳芳菲嗔骂道:“臭流氓!速速过来,酒会没有你怎么行!” “这个……还是算了吧……”林天一贯不喜欢那种场合,宁愿一个人待着。最重要的是,今天的心情大起大落,需要缓和。还有,要思索最后一位人选。 “你们怎么说?”柳芳菲把手机扬了起来。 “不可以”一群拉长了腔调让人耳根酥麻的娇媚声音飘了过来。 老婆多了也是罪孽啊! “好吧,那就等我换下衣服。” 女人们集体召唤,男人必须到,不光是给她们面子,还关系到今后的性福。 万一这群女人联起手来达成统一战线,林天还有好日子过? 蓝魅和夏贝拉还在帮老家伙们通宵达旦推演大千世界的格局阵眼,林天西装领带打扮一新,开上院子里的小轿车,赶向帝国大厦。 灯火迷离,夜如白昼。 白天的庆典并未因为夜晚降临而偃旗息鼓,烟花时不时在燕京城上空绽放,广场上的豪车、红毯一直延伸到入口处,保安云集,一切有序有条,辉煌夜,人也辉煌。 “先生,请出示邀请函。”两名保安走过来,拦下了林天的车子。 车窗摇下,那张微笑的脸让两人一呆。 “天,天哥……”两人激动地语无伦次,年轻的面孔红得像个大姑娘。 “天哥也是你们叫的?还不快抬起杆子!”一名戴墨镜的保安队长大声训斥,骂完小弟又赶紧摘掉墨镜点头哈腰向林天鞠躬:“天哥!” “我草!李二蛋,你牛逼了!那是我的老大,你要叫爷!”一个声音从不远处骂骂咧咧传来,田鼠甩着飘逸的长发大步赶来。 保安队长一张脸顿时拧成了擦脚布,忙道:“是是是,田鼠哥,天……天爷。” “哈哈,我可不敢当老天爷,叫天哥就行。田鼠,她们在几层?”林天索性下了车,将钥匙抛给保安队长。 田鼠嬉皮笑脸说道:“二十二楼,嫂子们和兄弟们可都在等老大。特意嘱托我来迎驾。” “走吧,你这太监!”林天扬声大笑,兄弟二人勾肩搭背,走向被贺喜条幅和气球搭满的帝国大厦。 沿途,一声声“天哥”“田鼠哥”叫得人耳发软,大厦底层前厅,魏臣军、洪峰等人都等在这里。 “老大,你怎么躲了?这场面没你可怎么成!”大军埋怨道:“君临天下,临天国际,这本身就是以你的名号打出的场子啊!” “有女人操心,关我屁事。做生意我能及她们?”林天笑着在众人前呼后拥下登上电梯。 二十二层,说话间就到。 富贵堂皇自不必说,不过,撒满彩屑的红毯尽头,酒会大厅的两扇门却紧紧关闭。 关门举办晚宴?搞什么鬼? 林天微微有些疑惑,左右两侧的田鼠、大军等人倒没什么特别反应。 “天哥,请。”大军笑了笑。 搞什么名堂?林天伸手推开这两扇华丽的欧式大门,一瞬间,眼前一片黑暗。 嗤嗤嗤 火光依次亮起,盘旋环绕在一只巨型大蛋糕上头!照亮了旁边几张美丽的笑颜。 蓬蓬蓬!整个大厅里头,连续跃起冷焰的光辉,黑暗为之惊艳。偌大的晚宴现场,竟全部充斥着蜡烛和彩色焰火的迷离灿烂。 “Happybirthdaytoyou!”“祝你生日快乐……” 前前后后,男人,女人,华夏人,外国人,都齐声唱起了生日歌。小弟们拥着林天,向前缓缓行走。 “这……大军,这是……谁过生日?”林天惊得两眼发干。 “老大,你过生日!”大伙抢着笑着回答。 “我?”从小到大,林天从没享受过生日的快乐,根本没有这个概念。 “不用怀疑,是你,就是你!”柳芳菲和一群女人推着蛋糕车向他走来。 林天已不知该如何形容现在的心情,结结巴巴问道:“你们怎么,怎么知道今天是我生日?” 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生日是哪天。 “我们这么多人,还会查不到你的底?”李沐晴得意洋洋说道。 “不要问那么多了,今天是你的生日,你们说,我们应该说什么?”柳芳菲扬声叫道。 “生日快乐!” 齐声的娇呼和浑厚的呐喊汇聚成了这四个字,男人的眼角在不经意间湿润了。 Q群103117241 第640章小年饭 这个开天辟地的生日酒会,让林天尝到了从未有过的感动,除此之外,那些可爱的女人们,她们浓浓的爱意和关怀也在欢声笑语中融化了他的烦闷和焦虑。 爱人,朋友,兄弟,聚拢在身边,还有何所求? 君临天下国际成立的日子,便是他的生日。 这些女人,联手导演了一场为他举办的狂欢派对。 全世界都为他做舞伴。 一场生日夜宴,在酩酊大醉中结束,酒,蛋糕,笑声……终于成为了昨日的美好记忆,永藏心底。 王府的炕头,林天按着额角起床,正在哄孩子的夏贝拉闻声递过来一杯滚烫的解酒茶。 “谢谢……现在几点?” “十一点二十三分。”夏贝拉瞧了下时间,又低头去照顾林息,美丽的脸庞闪现着母性的光辉。 “睡到日上三竿了……”林天苦笑着起床,外头一阵细碎脚步声,松下萝莉和樱藤两人端着脸盆毛巾、牙刷等物快步走来。 “少爷,我们服侍你起床。”小萝莉手脚麻利端上洗脸水,摆好一应用具。 林天淡淡笑了笑,穿上鞋子,起身接过毛巾,手碰到松下泷莉的手指,眼神微微一僵,再仔细看,泷莉和樱藤的手都冻得发红,想来两人已在房外站了很久。 林天拿起温热的毛巾,轻轻捂住泷莉的手,又把樱藤抓过来,三个人的手都捂在一起。 “少爷……你……”小萝莉睁着大大明亮的眼睛望着他。 樱藤咬着嘴唇,心底有些紧张。 “服侍男人也要注意自己,你们是我的女人,就要替我照顾好自己。”林天板着脸说道:“下次不许这样。” “少爷……”泷莉芳心颤抖,紧紧抱住了林天的腰,用力点着脑袋。 林天将泪水在眼眶里打转的樱藤也拥入怀里,这才拿起毛巾擦了把脸。 “可算起床了!人家要账的一早就等着呢!”李沐晴双臂环抱斜靠在房门口,脸色不善。 林天正在刷牙,闻声一愣:“谁?我们还有欠债的主儿?” “是你,不是我们!”李沐晴哼了一声:“自己去瞧。” 收拾完毕,林天怀揣纳闷,匆匆赶往后院。 一群老家伙正在那里喝茶谈天,其中多了几个熟悉的面孔。国昌大师、言子谦是今早到的这里,看到茅山老道凌祭河,林天顿时明白了是谁来要债。 “道长,炼妖壶可还完好?”林天笑呵呵问道。 凌祭河白眼一翻,哼了哼懒得搭理他。 若是有损,他还能坐在这里?早和鬼叔拼命去了。 “我们几个老家伙商议过了,今日便动身。”老疯子开口说道:“各奔东西南北,早到早准备。” “这么急?今天是小年……”林天惊讶说道。 “六天时间,你以为很长?”杀爷反问道:“除了乾地,其余六处地点都远在国外,穷山恶水之地,孤岛之滨,没个三四日,能到达那里?” “可这人手?” “凌道长已决心加入,如此人员齐备。”一身白衣的言子谦说道:“我等六人分头行事,待到达那里,再做联络。” 林天看向其貌不扬的凌祭河,抱拳说道:“多谢道长。” “谢我做甚?”老道牛眼一翻,气吞山岳说道:“我茅山自满清以来,名声与日俱下,世人皆冠以江湖骗子称呼,如今贫道要叫天下人知晓,茅山,从来都是道教正统,上清正一,刚直不二!为万民,为华夏,敢与天斗!” 凌祭河这番话赢得在场诸人频频点头,玄门道统日渐式微,此时,凌老道挺身而出,为的是光耀茅山,为茅山正名。正可谓一身肝胆,回报宗门,绝无私心。 其他几人何尝不是这番心思,重启鬼门,再行封印,其中凶险难测。但为一劳永逸,为亿万黎民苍生计,这点凶险早就被他们抛之脑后。 “众位前辈,不如吃了小年饭再走?”柳芳菲和龙嫣并肩走来,嫣然的笑容静静绽放。 林天也赌气发狠道:“不急这一晚,不行调专机,直签大使级签证,妈的,老子手里的资源还没奢侈过一回!” “莫前辈怎么说?”杀爷笑问。 “那就……吃小年饭,吃了赶明天的飞机!”巫帝代表众人拍板。 “对头。”王也仙掐灭了烟头,晃起身子,扬声道:“再去瞅瞅那俩鸟,下回不知还能不能看到喽……” “老家伙竟说丧气话……”古风摇摇脑袋,“收拾收拾!” 林天和几女相视一眼,吩咐道:“订餐馆没有?搞一桌丰盛的!” “不必下馆子,有水饺吃就成!”国昌大师说道:“饺子、汤圆、稀饭,团团圆圆。” 柳芳菲为难的目光看向林天,这也太过简单,粗陋了。 林天挥手说道:“就按大师说的办吧,弄几个家常菜。” “嗯。”柳芳菲匆忙和几女去后院张罗,平日里这些光鲜靓丽的女人们亲自下厨,实在是一道少见的风景。 总裁、大小姐、首都副市长、警花、萝莉……还有两位学着包饺子的洋妞! 昨日出席帝国广场盛事的女人们,今天一个不缺,反而有增,临开饭的时候,胡蝶开着一辆红旗轿车赶来。 “首长已经同意你的假期,如果有什么需要,可直接联络我。” 为重开鬼门,林天昨日向上头请了两周的假期,这种事还需要她亲自过来说?打个电话通知一下不就行了? 几个聪慧的女人眼里闪烁着异色,看向少将军花的目光里都透着那种又坏又得意的样子。 都是过来人,谁不懂谁的心思? “留下来吃个便饭吧。”林天笑了笑,胡蝶欣然应允。 傍晚,淳厚王府堂屋里头,摆上了四张大圆桌子。 一桌围坐着巫帝、国昌大师、王也仙等一干老前辈,外加凌祭河、言子谦、林天三个晚辈。 另外两桌女眷专属,余下的一桌是大军、田鼠等兄弟的位子。 外面鞭炮声阵阵,本该气氛融融的小年夜,在这间屋子里却有些怪异。 女人们特意压着嗓音,细语盈盈,田鼠等人也都闷着头,一改闹哄哄的江湖习性。 “都耷拉着一张死鱼脸作甚?”老疯子嘟囔道:“没死爹没死妈没欠债,这是过小年,不是吃牢饭!” “大伙热闹热闹,把酒开了!”王也仙说道:“都满上!” “对对对,都是自家人,别拘束!”阎东站起身,笑着招呼:“师弟,我开瓶,你满酒。” “好!”林天和阎东两人为老家伙们一一满上酒,另外三桌也开始动起来,女人喝红酒,爷们喝白酒,气氛渐渐有了起色。 “莫老哥,你说两句。”在巫帝面前,活过百岁的国昌大师也要称弟。 莫崇山也不谦让,举杯站起来说道:“诸位!今天是小年夜,老夫旁的不说,就代表我们这些老家伙们给大家拜个早年!” 众人忙起身谢过,巫帝拜年,可是绝无仅有的。 “该老朽了……”国昌大师说道:“能见玄学道统后继有人,当是人生一件乐事。发扬光大玄门术法,还要靠你们,今番,便有酒当醉,老朽也痛饮一回。” “哈哈,大师,待会你我可要多喝几杯!”杀爷笑着说道。 老疯子撇撇嘴,直接抱酒瓶开始干。 “阎东,林天,你俩过来。”王也仙招手把二人叫到身前。 众人举杯举筷的手都自觉停了下来。 从没见过老道这么郑重叫他们俩的名字,通常都是小兔崽子之类的使唤来叫过去。 今晚,老家伙和平常不太一样。 王也仙从怀里摸出一本宣纸书,杀爷将那部《归易》藏也递了过去。 “这回,也没啥好交代的,一本图文通译,一本原著,你二人拿去参悟精研。”王也仙将这两部书都交给了林天。 “东子,你悟性差,将来能学多少便是多少。小天,你要多向师兄传授技艺。” 噗通!阎东直直跪在了地板上,连磕三个响头。 “干什么干什么?老子还没死,你就开始拜坟?”王也仙扬声怪叫起来。 “弟子,谨记在心!”阎东再抬头起身时,已是泪流满面。 谁会瞧不出来,老家伙在交代遗言? 前途凶险,无人能测吉凶!他们这些人,全是抱着一死的决心,赴汤蹈火,共组乾坤五行大阵。 林天放下这两部书说道:“大师兄,你哭个啥劲,俗话说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咱师傅老仙是短寿的相?” “小兔崽子……”王也仙丢了只酒杯过去,林天伸手一夹,接下酒杯,笑着放在桌面上。 “喝酒,喝酒!”老疯子乱嚷嚷起来,言子谦也笑着劝酒,一桌子的气氛又重新活了过来。 “吃吃喝喝!”大军那边也带头吆喝。 “芳菲姐,我敬你。”“来,姐妹们,先敬师父一杯。”叶丹妮、王欣雨在带动她们那边的气氛。 林天捡起那两部书籍,向房外走去。 “老大,你干啥去?先干一杯!”田鼠捧着两杯酒屁颠晃来。 “干!”林天抬头仰脖子一饮而尽,咂了咂嘴,拍拍田鼠肩膀:“放书,我去去便来。” 等到跨出门槛,林天两只眼眶立时一红。 如果可以,宁愿不接这两本典籍,宁愿不要破那鬼门封印。 “少爷,你在做什么,眼睛怎么红了?”松下泷莉正捧着一大盘刚出锅的水饺上桌。 “没事,酒精烧的。”林天勉强笑了笑,在小萝莉狐疑的注视下快步走向书房。 感谢405368461235、323565390153、40262789120185书友,感谢桀骜不驯书友。快完结了,总有一种惆怅。书友群103117241,美女帅哥一群,来聊聊吧 第641章人去院空 王府院内,一早就人山人海。 小年夜,许多人都醉了,那些老家伙们却一个个精神抖擞,天不亮便聚在一处。 林天一宿未曾合眼,安排内外事务。 “巫帝前辈,此去地狱之门,就让蓝魅和他们几个相陪。”林天推过来一位冷面国字脸的便装军人。 “嗯。”莫崇山淡淡点头。 “肖剑,塔什干这边就交给你了。” “是!保证完成任务!”军人挺胸敬礼。 “道长……”林天看向凌祭河,笑道:“西伯利亚酷寒之地,您老就穿这身?” 牛鼻子老道一身道袍,生怕人家不知道他是道士。 “哼。贫道打小在茅山……”老家伙还嘴硬,林天笑着招手,殷漓拉过来一个皮箱子。 林天说道:“这里头有熊皮帽子、大衣,到了那头,道长可择情选用。” “收下吧。”国昌大师含笑替他做主。 “殷漓,你和道长走这一趟。”林天早已为每个人安排好了副手。 “要她作甚?男女有别,岂不是让人耻笑?”凌祭河两眼一翻,怒道:“贫道一人足够,要死也要死在阵中,绝不拖累大伙!” 他这么强硬的表态,让人无可奈何,杀爷摆手从中圆场道:“那就……叫上几个后生,一起吧。” 林天向后看一眼,沉声道:“赵学兵!” “到!”一名魁梧似松柏的特种军人立即站出来。 “带五个人,护送道长去西伯利亚!”林天命令道。 “是,教官!” 凌祭河没话说了,勉强同意这样的安排,林天又说道:“杀爷,您这边,龙嫣、泷莉她们随行。” “嗯。”从燕京到东京,再至太平洋那处无名岛礁,杀爷的行程有她们安排辅助,应当无碍。 “老疯子,阿尔卑斯山正是多雪之季,御寒和登山的衣物已经备齐,夏贝拉陪你同行,那边她比较熟悉。” 古风晃着脑袋说道:“老夫要一个刚生产完的妇人陪着作甚?” 这些老家伙不但脾气坏,还很顽固,食古不化,带有老封建和大男子主义思想。 “老大,大嫂不便远行,我们几个去!”魏臣军带头嚷道:“爷们不出面,要女人顶着天,咱算啥爷们!” “你?你们去添麻烦?”林天没好气反问:“你们去了能找到路?” “我去吧。”殷漓刚刚被凌祭河拒绝,现在又主动请缨。 “就这么着。”杀爷拍了板,老疯子也无话可说。 殷漓常在国外混迹,通晓英语,前往法国阿尔卑斯山应当不算难事。 林天看向老鬼,又转头说道:“鬼叔,您老去的地方,也是极端凶险,刚刚谁说要顶天的?” “我!”“我!”“还有我!” 大军、田鼠、洪峰等人踊跃报名。 “田鼠、洪峰,你们和鬼叔一道,带上俩翻译,懂阿拉伯语的!” “老大,那我呢?”魏臣军不乐意了。 “你,楼兰,师父,三人去美国。”林天说道。 “好嘞!”大军乐了,这回自己可算派上了用场。 王也仙却沉声说道:“楼兰和你一道。” “老仙,这事你必须听我的。”林天据理力争:“坤位非同小可,又是老美的地盘,除了楼兰,我不放心任何人。” 徒弟哪有不关心师父的道理,这点私心藏在最后,众人也都心知肚明。楼兰的战力稳居世界第一,保护王也仙,完成坤位,虽勉强说得过去,但其他几处也并非没有险情。 “不放心就换别人,楼兰绝对不能去!”王也仙沉着脸说道。 “为何?” “坤位重要,还是鬼门凶险?”王也仙背着手反问:“鬼门一开,什么样子,谁能预料?届时你首当其冲,最凶最恶之地,便是头顶。若有楼兰在,你二人方能有更多希望抵挡!” “不错,况且此时大雪封山,楼兰与你一道前往卡瓦博格,我们才能放心。否则,鬼门出事,谁还有心再战?”杀爷叹道:“此一去,前途未卜,若侥幸成功,往后数千年,我华夏稳立于万国之首!” 林天没有理由再争,尽管他知道老道是爱徒心切,但也无力反对,再争便是不顾大局。 “美国,我去吧!”前院传来一个男人声音,众人回头看去,一道伟岸的身影踏步走来。 军狐! “老兄,你怎么来了?”林天笑看着一身便装的牛仔。 “总理特别指示,倾一国之力,也要助你们完成壮举。”军狐如电的目光扫过众人说道:“所以,飞机、签证、人员,一概开绿灯。” “好啊。好啊!”国昌大师抚须念道:“如此,万事俱备,再不欠什么。” 终于,到了临别的时刻! 国外六处阵眼,国内只余乾位和鬼门,一番整理、道别,群雄分批分波上车,赶赴机场。 如此大事,必须低调,不能走漏一丝风声。 “走吧……”王也仙回头看一眼院子,突然说道:“把小徒孙抱来我瞧一眼。” 几女忙去抱孩子,阎东两眼通红望着师父,好像有万语千言。 林天掏出烟来,递给老家伙,一人点着了一根,不说话,闷头兀自吸起来。 林息那大胖小子被抱来了。 “嘿嘿,咱河洛后继有人咯。”王也仙捏了把幼儿的小**,小家伙一泡童子尿撒了出来! “哈哈走!”老道挥手上车,不留一丝眷恋。 院子里很快空了一大片,垂手而立的人们呆呆望着绝尘而去的车队,林息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夏贝拉忙接过去轻声哄着孩子。 “走了,都走了……”林天叹了口气,向阎东说道:“师兄,那两部书就在书房,若此番有什么差错,日后河洛派便由你做主。” “师弟,你这是说的什么话!”阎东哽咽着说道:“连你也……” 这七尺男儿,黑道大佬,此刻竟像个娘们一样。 “生死谁知?”林天笑了笑:“师兄,我是说万一而已。” “放屁!”李沐晴叉着腰骂道:“什么万一一万的,没那可能!” “呸呸呸!”纳兰玄月连连吐了几口唾沫:“净胡说,你昨晚喝高了?” 昨晚,林天压着酒量,没有贪多杯,小年夜饭之后,他一直思考几个老家伙的同行者,才有今早的安排。 从军中调来的脊梁大队,第一次派上用场。寒冬腊月,潇潇的院子,风吹动枯树枝,一片寒意。 这条路的尽头究竟是什么样,谁能看清? 逆天而行,十不存一!没有人比他们这些深谙玄术的人悟得更透彻,看得更清。 这是条绝路! 西伯利亚、撒哈拉大漠、太平洋海岛、地狱之门、阿尔卑斯山巅,这些地方是冒险者也不常去的险境,到达那里,还要经受乾坤五行大阵的考验! 对于王也仙来说,他要去的地方更加凶险,美国首都华盛顿! 即使有军狐,大军两人陪同,这一趟路途也是难测。 “什么时候出发?”楼兰轻声问道。 “现在。”林天抬头看过去,一个个女人紧张关切的眼神全部注视着他。 “我也去!”柳芳菲的目光不容人拒绝。 “还有我。”李沐晴说道。 “我去过一趟,那里我熟悉。”冷姗姗很有信心。 “都别急,这次我们都去。”纳兰玄月说道:“腿长在自己身上,还找不到那条路?” 众女纷纷点头,这条提议不错。 “你们……你们去了能帮上什么?”林天叹道:“雪山寒冷,条件恶劣,不信你们问问清荷。” “就让她们去吧……”国昌大师拄着枯木杖说道:“这趟路,你不让她们去,也是不行,何苦阻拦。” “大师所言甚是。”言子谦点头赞同:“随心而安,不必强人所难。” 这两人主攻乾位,和林天一道留在国内,现在说出这番见解,林天更没理由阻止女人们相随了。 “好吧……包机去昆明。”林天叹了口气。 胡蝶笑道:“嗯,我通知南苑机场和刘长海司令员。” 包一架军机对军部来说再简单不过。 “收拾收拾,准备出发。” 在这样的季节攀登卡瓦博格,至少要预留三天,时间并不宽裕。 女人们早已准备妥当,大小行李箱,片刻后就堆满了院子。 “出发”七八辆豪车再次驶出王府,终于,院落里仅剩下三道孑然身影。 阎东、国昌大师、言子谦。 “此去,必成!”大师老眼中射出两道坚决光辉。 “我等输不起,华夏输不起……”言子谦怆然感叹。 阎东望着蔚蓝如洗的天空喃喃念道:“可都要活着回来啊,师父,师弟……” 谢谢岁月书友。今天只有2更,都别等了。 第642章艰难险阻 塔什干,乌兹别克斯坦首都,中亚腹地。 一辆吉普车缓缓行驶在干燥的戈壁滩上。 距离首都十几公里外的荒凉地段,有个叫达尔瓦兹的无人小镇,这个地方,在探险界的名气远比乌兹别克斯坦强出百倍。 昼夜不息的火焰冲霄,几百里外都能观测到那燃烧了四十年的火海。 上世纪七十年代,一群苏俄科学家来这里考察,无意中将探险设施掉落在地表下巨型山洞中。因为担心洞穴里的有毒气体和天然气会发生爆炸,为了取回设施,无奈之下点燃了这个洞穴,从那以后,火光就从未终止,地狱之门由此诞生。 炽热焰火,燃烧无尽。 这个地方,就是火位。 火神的故乡! 巫帝莫崇山第一个抵达目标,在肖剑等人和蓝魅护送下,顺利在地狱之门附近的戈壁上安营扎寨。 “时间尚有数日,但愿他们一路顺利。”坐在戈壁滩上滚烫的岩石上,前方剧烈喷吐的火焰时不时蹿上夜空,巫帝的目光深远而坚毅。 西伯利亚,在古突厥语中意为“宁静的土地”,其名称来源于蒙古语“西波尔”,意思同样是泥土、泥泞。 在俄国北部地区,欧洲的最北端,从西到东,绵延七千公里的西伯利亚地区,土地面积相当于整个华夏。 从莫斯科乘俄国国内航线,抵达新西伯利亚州,凌祭河与一行五位尖兵倒也相安无事。 但当这临时组建的队伍傍晚时分来到零下五十度的极寒地带时,困难接踵而来。 “道长,我们要去的地方在西伯利亚通古斯地区,没人愿意租车子,只能徒步前往。”赵学兵和队友询问了一圈,即便提出天价的租金,在这个闭塞的小镇上也无人愿意租辆越野车给他们。 “四天,四天能走到那里?”凌祭河两眼发冷,沉声说道:“不管是偷,还是抢!搞一辆越野车来!” 几位特种军人闻声沉默了片刻,赵学兵丢下行囊,一拳击在松树上,“王烁,走!” 没出半个小时,两人就开来了一辆山地越野。 西伯利亚酷寒的原始森林中,这辆偷来的车渐渐被冬天的雪景和林木遮蔽。 “头儿,为什么没人肯租车?西伯利亚人热情豪爽的传闻是假的?”一名军人从行囊中取出战地军刀,无聊削着一只木偶。 “因为要去的地方是通古斯……”赵学兵叹了口气。 一个世纪前的通古斯地区大爆炸,至今仍然是世界未解之谜。当初,相当于燕京城面积大小的西伯利亚森林被爆炸瞬时夷为平地,产生的能量威力相当于广岛原子弹的一千倍! 百年来,科学界提出各种推测和理论,陨石撞击说、核爆说、外星文明说、彗星撞地说……但无一能得到普遍认可。那片地区因此成为西伯利亚的禁区,无人涉足,谈虎色变。 “嘿,原来俄国人也有迷信思想。”另一个毛头小伙子嘻嘻笑起来。 “笑个屁。”凌祭河忽然出声说道:“畜生来了。” 黑暗中的原始松林里,十几对绿幽幽的凶芒闪现,那是一群西伯利亚灰狼! “干!”赵学兵咬牙拔出军刀,“继续开车,其他人准备战斗!” 阿尔卑斯山脚,老疯子和殷漓抬头仰望那巍巍重峰。 “距离此地尚有六十里脚程……”古风说道:“走吧。” 一身皮衣,戴着护目镜的殷漓点头背起登山包。 阿尔卑斯山这处地点,以及太平洋那处小岛,是几个老家伙在确定乾、坤、火、土、金五个方位之后,按周天阵法轨迹推演出的位置,抵达预定目标后,还要再精确验证是否符合五行之道,确立最后的方位。 山区天黑较早,老疯子和殷漓在一处避风山坳扎起帐篷。 点燃篝火,两人将打来的松鸡放在树枝上烧烤。 一股淡淡的香味从暗夜里飘出去。 “谁!”殷漓眼神一冷,看向前方,手中扣住了一柄匕首。 “藏头露尾,出来吧,小子!”老疯子取下篝火上的烧鸡,撕了根鸡腿递给殷漓。 脚步声沙沙响起,不远处一个男人的身影从黑暗中走出,后头背着一只大弩。 “原来是那老家伙的余孽。”老疯子嘿嘿笑起来:“怎么,凭你,也想阻拦我二人?” “哈哈,当然不是,还有……”猎神挥挥手,山崖上,几道身影冷然而立。 老疯子眼神微变,咂嘴道:“余孽,果然都是余孽,也罢,那就先除余孽,再战阿尔卑斯!” 烧鸡往口中一咬,碎屑火光扑腾翻滚飞出,老疯子再现身时,已掠上数十米高山崖…… “前辈,泷莉就送到这里……”松下泷莉和樱藤将杀爷、龙嫣二人安排上一艘私人渔船,赶赴太平洋中那处无名小岛。 “麻烦你们两个小姑娘。”杀爷含笑点头,正欲转身,目光落在海滩上一抹抱剑而立的身影上。 “看来,没那么简单啊……”杀爷笑了笑:“该来的总会到来。” “我来挡住他!”龙嫣说道。 杀爷摇头挥了下袖子:“不,你不是他的对手啊。” 嗡宫本空草拔剑遥指老头,武道袍迎风鼓舞。 撒哈拉大漠,一行人顶着烈日执着前进。 “我草,这趟活真不是人干的!”田鼠拄着一根不知从哪搞来的木棍,叉着腰,汗流浃背抬头看向毒辣辣的太阳。 “叫你充英雄,现在后悔了吧?”洪峰哈哈大笑,一屁股坐在沙堆上。 “找死!”鬼叔挥袖将他拉起,手中闪电般射出一道乌芒,沙地里一滩紫黑的肉泥扭曲着钉在刀尖上。 巴掌大的沙漠毒蝎!见血封喉。 洪峰惊出一身冷汗,头顶酷暑不说,撒哈拉大漠里处处潜伏着危机。 “小心点,峰哥。”田鼠也颇为惊讶后怕,拧开铁壶,灌了口水。 呼 远方,一抹昏黄蒙上了刺眼的太阳。 “真主啊!”两名牵着骆驼的阿拉伯翻译目光无比骇然,呆在原地忘了自己该干什么。 “果真幸运,这便是逆天而行的天威神罚?”鬼叔哈哈大笑,撒哈拉大漠上空毁灭的风团扑面吹来,恐怖的沙漠风暴! 华盛顿。 嗤 窗帘拉开,王也仙点燃了一支烟。 “草,晚上都那么多人,这可怎么办?”魏臣军望着窗外叹道:“想个办法制造事端?” “这主意不错。”军狐笑了笑:“就交给你吧。” “我?”大军瞪大了眼,瞅瞅两人,唯有一声长叹:“好吧,也只有我去了!” 三人之中,最没用的就是他,他不去谁去?过几天的报纸上,一定会出现他的大名。 夜幕中的华盛顿纪念碑,那慕名而来的人们,在灯火下仰望、祈祷…… 云南德钦县,平常就没有多少外地面孔的高原县城里,在邻近春节时一下子涌进了大批的陌生人。 县城唯一一家条件稍上档次的旅馆瞬间爆满。 突然涌入这么多让人艳羡的顶级美女,远近的藏民都纷纷躲在远处偷偷观望。 “柔姐你瞧,他们没见过女人似的,嘻嘻……”叶丹妮娇笑着帮方柔拎行李。 李沐晴接过话说道:“还不是因为你。” “我?我可没婷姐、楼兰姐吸引男人。”叶丹妮笑着走远。 “芳菲、雨姐她们就不吸引男人么?”萧影儿笑着打趣。 三个女人就是一台戏了,一群女人叽喳喳起来,院子里像飞进了十几只黄莺。 “天气不错。”林天抬头看看落日的余晖,伸了个懒腰:“谁和我去瞧瞧路线?” 周围好像被人关掉了音响开关,瞬间静音,竟然没人踊跃抢着报名。 谢谢桀骜不驯和美女打赏。还有草根机油的月票。今天对于本书是个重要的时刻,拭目以待吧。继续宣传群103117241,欢迎来吹牛泡妞。 第642章艰难险阻 塔什干,乌兹别克斯坦首都,中亚腹地。 一辆吉普车缓缓行驶在干燥的戈壁滩上。 距离首都十几公里外的荒凉地段,有个叫达尔瓦兹的无人小镇,这个地方,在探险界的名气远比乌兹别克斯坦强出百倍。 昼夜不息的火焰冲霄,几百里外都能观测到那燃烧了四十年的火海。 上世纪七十年代,一群苏俄科学家来这里考察,无意中将探险设施掉落在地表下巨型山洞中。因为担心洞穴里的有毒气体和天然气会发生爆炸,为了取回设施,无奈之下点燃了这个洞穴,从那以后,火光就从未终止,地狱之门由此诞生。 炽热焰火,燃烧无尽。 这个地方,就是火位。 火神的故乡! 巫帝莫崇山第一个抵达目标,在肖剑等人和蓝魅护送下,顺利在地狱之门附近的戈壁上安营扎寨。 “时间尚有数日,但愿他们一路顺利。”坐在戈壁滩上滚烫的岩石上,前方剧烈喷吐的火焰时不时蹿上夜空,巫帝的目光深远而坚毅。 西伯利亚,在古突厥语中意为“宁静的土地”,其名称来源于蒙古语“西波尔”,意思同样是泥土、泥泞。 在俄国北部地区,欧洲的最北端,从西到东,绵延七千公里的西伯利亚地区,土地面积相当于整个华夏。 从莫斯科乘俄国国内航线,抵达新西伯利亚州,凌祭河与一行五位尖兵倒也相安无事。 但当这临时组建的队伍傍晚时分来到零下五十度的极寒地带时,困难接踵而来。 “道长,我们要去的地方在西伯利亚通古斯地区,没人愿意租车子,只能徒步前往。”赵学兵和队友询问了一圈,即便提出天价的租金,在这个闭塞的小镇上也无人愿意租辆越野车给他们。 “四天,四天能走到那里?”凌祭河两眼发冷,沉声说道:“不管是偷,还是抢!搞一辆越野车来!” 几位特种军人闻声沉默了片刻,赵学兵丢下行囊,一拳击在松树上,“王烁,走!” 没出半个小时,两人就开来了一辆山地越野。 西伯利亚酷寒的原始森林中,这辆偷来的车渐渐被冬天的雪景和林木遮蔽。 “头儿,为什么没人肯租车?西伯利亚人热情豪爽的传闻是假的?”一名军人从行囊中取出战地军刀,无聊削着一只木偶。 “因为要去的地方是通古斯……”赵学兵叹了口气。 一个世纪前的通古斯地区大爆炸,至今仍然是世界未解之谜。当初,相当于燕京城面积大小的西伯利亚森林被爆炸瞬时夷为平地,产生的能量威力相当于广岛原子弹的一千倍! 百年来,科学界提出各种推测和理论,陨石撞击说、核爆说、外星文明说、彗星撞地说……但无一能得到普遍认可。那片地区因此成为西伯利亚的禁区,无人涉足,谈虎色变。 “嘿,原来俄国人也有迷信思想。”另一个毛头小伙子嘻嘻笑起来。 “笑个屁。”凌祭河忽然出声说道:“畜生来了。” 黑暗中的原始松林里,十几对绿幽幽的凶芒闪现,那是一群西伯利亚灰狼! “干!”赵学兵咬牙拔出军刀,“继续开车,其他人准备战斗!” 阿尔卑斯山脚,老疯子和殷漓抬头仰望那巍巍重峰。 “距离此地尚有六十里脚程……”古风说道:“走吧。” 一身皮衣,戴着护目镜的殷漓点头背起登山包。 阿尔卑斯山这处地点,以及太平洋那处小岛,是几个老家伙在确定乾、坤、火、土、金五个方位之后,按周天阵法轨迹推演出的位置,抵达预定目标后,还要再精确验证是否符合五行之道,确立最后的方位。 山区天黑较早,老疯子和殷漓在一处避风山坳扎起帐篷。 点燃篝火,两人将打来的松鸡放在树枝上烧烤。 一股淡淡的香味从暗夜里飘出去。 “谁!”殷漓眼神一冷,看向前方,手中扣住了一柄匕首。 “藏头露尾,出来吧,小子!”老疯子取下篝火上的烧鸡,撕了根鸡腿递给殷漓。 脚步声沙沙响起,不远处一个男人的身影从黑暗中走出,后头背着一只大弩。 “原来是那老家伙的余孽。”老疯子嘿嘿笑起来:“怎么,凭你,也想阻拦我二人?” “哈哈,当然不是,还有……”猎神挥挥手,山崖上,几道身影冷然而立。 老疯子眼神微变,咂嘴道:“余孽,果然都是余孽,也罢,那就先除余孽,再战阿尔卑斯!” 烧鸡往口中一咬,碎屑火光扑腾翻滚飞出,老疯子再现身时,已掠上数十米高山崖…… “前辈,泷莉就送到这里……”松下泷莉和樱藤将杀爷、龙嫣二人安排上一艘私人渔船,赶赴太平洋中那处无名小岛。 “麻烦你们两个小姑娘。”杀爷含笑点头,正欲转身,目光落在海滩上一抹抱剑而立的身影上。 “看来,没那么简单啊……”杀爷笑了笑:“该来的总会到来。” “我来挡住他!”龙嫣说道。 杀爷摇头挥了下袖子:“不,你不是他的对手啊。” 嗡宫本空草拔剑遥指老头,武道袍迎风鼓舞。 撒哈拉大漠,一行人顶着烈日执着前进。 “我草,这趟活真不是人干的!”田鼠拄着一根不知从哪搞来的木棍,叉着腰,汗流浃背抬头看向毒辣辣的太阳。 “叫你充英雄,现在后悔了吧?”洪峰哈哈大笑,一屁股坐在沙堆上。 “找死!”鬼叔挥袖将他拉起,手中闪电般射出一道乌芒,沙地里一滩紫黑的肉泥扭曲着钉在刀尖上。 巴掌大的沙漠毒蝎!见血封喉。 洪峰惊出一身冷汗,头顶酷暑不说,撒哈拉大漠里处处潜伏着危机。 “小心点,峰哥。”田鼠也颇为惊讶后怕,拧开铁壶,灌了口水。 呼 远方,一抹昏黄蒙上了刺眼的太阳。 “真主啊!”两名牵着骆驼的阿拉伯翻译目光无比骇然,呆在原地忘了自己该干什么。 “果真幸运,这便是逆天而行的天威神罚?”鬼叔哈哈大笑,撒哈拉大漠上空毁灭的风团扑面吹来,恐怖的沙漠风暴! 华盛顿。 嗤 窗帘拉开,王也仙点燃了一支烟。 “草,晚上都那么多人,这可怎么办?”魏臣军望着窗外叹道:“想个办法制造事端?” “这主意不错。”军狐笑了笑:“就交给你吧。” “我?”大军瞪大了眼,瞅瞅两人,唯有一声长叹:“好吧,也只有我去了!” 三人之中,最没用的就是他,他不去谁去?过几天的报纸上,一定会出现他的大名。 夜幕中的华盛顿纪念碑,那慕名而来的人们,在灯火下仰望、祈祷…… 云南德钦县,平常就没有多少外地面孔的高原县城里,在邻近春节时一下子涌进了大批的陌生人。 县城唯一一家条件稍上档次的旅馆瞬间爆满。 突然涌入这么多让人艳羡的顶级美女,远近的藏民都纷纷躲在远处偷偷观望。 “柔姐你瞧,他们没见过女人似的,嘻嘻……”叶丹妮娇笑着帮方柔拎行李。 李沐晴接过话说道:“还不是因为你。” “我?我可没婷姐、楼兰姐吸引男人。”叶丹妮笑着走远。 “芳菲、雨姐她们就不吸引男人么?”萧影儿笑着打趣。 三个女人就是一台戏了,一群女人叽喳喳起来,院子里像飞进了十几只黄莺。 “天气不错。”林天抬头看看落日的余晖,伸了个懒腰:“谁和我去瞧瞧路线?” 周围好像被人关掉了音响开关,瞬间静音,竟然没人踊跃抢着报名。 谢谢桀骜不驯和美女打赏。还有草根机油的月票。今天对于本书是个重要的时刻,拭目以待吧。继续宣传群103117241,欢迎来吹牛泡妞。 第643章后宫的规则 “嗯?没人要去?”林天整了整大衣,看向这群欺霜赛雪的女人。 “婷姐,你去吧。” “丹妮,你怎么不去?”皇甫娉婷微微一笑:“对了,姗姗最熟,应该她去。” 冷姗姗脸蛋飞起一抹红云,低头拉走箱子,“我要洗澡,表姐,要不你陪他。” “我……我不方便。”夏清荷红着脸懦懦地瞥林天一眼。 “我要照顾孩子。”夏贝拉推着婴儿车说道。 靠,真是奇了怪,这些女人推三阻四干什么? “没人?那算了……楼兰,我们去。”林天扬了下手。 楼兰好像没听到他的话,转身向旅馆大堂走去。 “哎……”这叫什么事?哭着喊着要跟来的女人们,竟然在这时候集体倒戈了…… “我陪你去吧。”柳芳菲伸手抚了下耳鬓的发丝,拍拍手,柔软的目光看向林天。 “还是大老婆最好。”林天哈哈一笑,攥起柳芳菲的手,两人一前一后走出旅馆。 身后,那些女人们仿佛都松了口气,互相观望着,又忍不住轻笑出声。 藏区的气温在冬季已达零下二十度,高原,缺氧,极冷,太阳落山后就没几个身影了。 走在几个月前行走过的雪地中,遥望太子十三峰,林天低头一声长叹。 “叹什么气?”柳芳菲晃着他的手,两人的鞋子踩着积雪,漫天的星空下,嘎吱嘎吱轻响。 “走一遭,又到了这里。”林天低声说道:“有多少事,是冥冥中注定的轮回?” “或许只是巧合。”柳芳菲轻声说道:“就像当初,你和我在飞机上相遇。” “还记得那时候?”林天回头看她,白色的大衣映着那张轮廓精致的脸,一双美眸闪烁着亮晶晶的动人气质。 “怎么会不记得?”柳芳菲抬头轻笑了一声,“那个猥琐的酒鬼,还有那个被你发现的好色之徒。” “哈哈……”林天也记起来了,人生真是奇妙啊。 “笑什么笑,其实你才是真正的色鬼。”柳芳菲剜了他一眼,“有这么多女人陪着你,开心吧?” “呃……”林天笑不出来了,哪壶不开提哪壶干嘛? 柳芳菲松开他的手,迈着慢悠悠的猫步走向他,展臂环住了林天的脖子,媚眼眨动,修长的睫毛在昏暗的月空下扑闪,轻声说道:“其实,她们都想陪你出来的。” “那为什么只有你敢说?”林天两手自觉握在了她的腰上。 “因为,我最大。”柳芳菲歪头狡黠一笑,“她们让我的。” “让你做什么?这也需要谦让?”林天有点茫然,看不懂女人的世界。 “那当然,这几天,你有机会和谁独处吗?”柳芳菲坏坏地笑着:“前晚,昨晚,到今晚……” “啊哈!”林天顿时大彻大悟,色迷迷地看着她:“原来你们都动了小心思,说,是不是准备献身?” “哪里有。”柳芳菲一张脸红扑扑地可爱,在夜色中增添了许多迷情的味道。 “口是心非啊,老婆。”林天哈哈笑道:“真的没有,你会主动跟我出来?” “这里这么冷……”柳芳菲媚眼如丝,环顾着周围冰天雪地的高原。 连绵的大雪山,今夜虽然无风,但到处都是白茫茫一片,零下二十度,打野战的话岂不是要冻成冰棍。 “嗯,确实……那该怎么办?”林天有点后悔没带帐篷和睡袋出来。 柳芳菲笑着挣脱他的手,张开双臂向大雪山放出**的宣言:“等吧,等到你娶我的那一晚” “还要再等?”林天既郁闷又有些不甘,被这女人勾起了心中蠢蠢欲动的火花。 “不然你说呢?”柳芳菲像个小女孩一样雀跃着,在雪地里撒欢。 长筒靴,白色大衣,映着她的苗条身段,清纯靓丽,透着最顶级的诱惑,迷惑众生。 “不许跑……” 冰天雪地里,飘荡着男人女人的笑声,巍峨的大雪山,见证着甜蜜的儿女情怀。 “讨厌死了,快回去吧。”柳芳菲满面羞红整理被他解开的大衣纽扣,打掉林天不老实的手掌。 “唉,可惜,真是遗憾啊……” 尝不到肉味,只闻肉香,让林天欲求不满,后悔死了。 “早晚还不是你一个人的?”柳芳菲拧了下他的耳朵,拉起这色鬼向来时的路走去。 “要不今晚,咱俩睡一间房?” “美的你!”柳芳菲板起脸说道:“我已经霸占了你两三个小时,剩下的时间你找她们。” “这还要平均分配?”林天傻眼了。 “那当然,你不知道做女人要懂得进退?”柳芳菲挽着他的手臂边走边说:“你要我为了一己之私,得罪所有姐妹?还是希望我们和睦相处?” “这……唉!”林天只能一声长叹。 女人多了,也是个头痛的问题啊! 难怪古代帝王要在后宫实行翻牌侍寝制,现代社会,人人平等,更不能厚此薄彼了。 似乎只有一个办法能解决这个难题…… 两人回到旅馆,走廊出奇地安静,众女好像都早早安歇了,空下来的那间房,柳芳菲和林天两人的行李箱码放在床边。 “咦?”林天如发现新大陆一般,贼溜溜的眼神里透着一种窃窃的欢喜,真应该向隔壁房间的那些女人们道个谢。 “干嘛?”柳芳菲白了他一眼。 林天迈着鸭步,嘻嘻笑起来。 还能干嘛?你说干嘛? 柳芳菲瞧他这个模样忍不住扑哧一笑,丢下随身的小肩包,坐在床沿,俯身脱掉长靴,换上了一双棉布拖鞋。 “嘿嘿,亲爱的,咱们是不是洗个鸳鸯浴先?”林天伸头向浴室瞧了瞧,设施还行,有喷头,有浴缸。 “少来。”柳芳菲摘掉手上的求婚戒指和脖子上的项链,抖了抖那捧乌黑的长发:“我先洗,洗完了你再去。” “这也不行?”林天叹了口气,总裁就是总裁,要一步步来了。 每个女人对待男人,对待性,都有不同的态度,形形色色的女人们,造就了这世间最动人的情怀,多彩的世界。 目光追随柳芳菲曼妙的身姿走向浴室,林天乐歪了嘴,今夜这朵鲜花终于要插在牛粪上头了。 感谢wazjw520同学,感谢**的小妖、Aillan、毛毛空空三位投月票,新书还未发布。有最新消息会第一时间告诉大家,书友群103117241,会有相关最新进展,欢迎来打探。那么下一章,你们懂的。就在今晚! 第643章后宫的规则 “嗯?没人要去?”林天整了整大衣,看向这群欺霜赛雪的女人。 “婷姐,你去吧。” “丹妮,你怎么不去?”皇甫娉婷微微一笑:“对了,姗姗最熟,应该她去。” 冷姗姗脸蛋飞起一抹红云,低头拉走箱子,“我要洗澡,表姐,要不你陪他。” “我……我不方便。”夏清荷红着脸懦懦地瞥林天一眼。 “我要照顾孩子。”夏贝拉推着婴儿车说道。 靠,真是奇了怪,这些女人推三阻四干什么? “没人?那算了……楼兰,我们去。”林天扬了下手。 楼兰好像没听到他的话,转身向旅馆大堂走去。 “哎……”这叫什么事?哭着喊着要跟来的女人们,竟然在这时候集体倒戈了…… “我陪你去吧。”柳芳菲伸手抚了下耳鬓的发丝,拍拍手,柔软的目光看向林天。 “还是大老婆最好。”林天哈哈一笑,攥起柳芳菲的手,两人一前一后走出旅馆。 身后,那些女人们仿佛都松了口气,互相观望着,又忍不住轻笑出声。 藏区的气温在冬季已达零下二十度,高原,缺氧,极冷,太阳落山后就没几个身影了。 走在几个月前行走过的雪地中,遥望太子十三峰,林天低头一声长叹。 “叹什么气?”柳芳菲晃着他的手,两人的鞋子踩着积雪,漫天的星空下,嘎吱嘎吱轻响。 “走一遭,又到了这里。”林天低声说道:“有多少事,是冥冥中注定的轮回?” “或许只是巧合。”柳芳菲轻声说道:“就像当初,你和我在飞机上相遇。” “还记得那时候?”林天回头看她,白色的大衣映着那张轮廓精致的脸,一双美眸闪烁着亮晶晶的动人气质。 “怎么会不记得?”柳芳菲抬头轻笑了一声,“那个猥琐的酒鬼,还有那个被你发现的好色之徒。” “哈哈……”林天也记起来了,人生真是奇妙啊。 “笑什么笑,其实你才是真正的色鬼。”柳芳菲剜了他一眼,“有这么多女人陪着你,开心吧?” “呃……”林天笑不出来了,哪壶不开提哪壶干嘛? 柳芳菲松开他的手,迈着慢悠悠的猫步走向他,展臂环住了林天的脖子,媚眼眨动,修长的睫毛在昏暗的月空下扑闪,轻声说道:“其实,她们都想陪你出来的。” “那为什么只有你敢说?”林天两手自觉握在了她的腰上。 “因为,我最大。”柳芳菲歪头狡黠一笑,“她们让我的。” “让你做什么?这也需要谦让?”林天有点茫然,看不懂女人的世界。 “那当然,这几天,你有机会和谁独处吗?”柳芳菲坏坏地笑着:“前晚,昨晚,到今晚……” “啊哈!”林天顿时大彻大悟,色迷迷地看着她:“原来你们都动了小心思,说,是不是准备献身?” “哪里有。”柳芳菲一张脸红扑扑地可爱,在夜色中增添了许多迷情的味道。 “口是心非啊,老婆。”林天哈哈笑道:“真的没有,你会主动跟我出来?” “这里这么冷……”柳芳菲媚眼如丝,环顾着周围冰天雪地的高原。 连绵的大雪山,今夜虽然无风,但到处都是白茫茫一片,零下二十度,打野战的话岂不是要冻成冰棍。 “嗯,确实……那该怎么办?”林天有点后悔没带帐篷和睡袋出来。 柳芳菲笑着挣脱他的手,张开双臂向大雪山放出**的宣言:“等吧,等到你娶我的那一晚” “还要再等?”林天既郁闷又有些不甘,被这女人勾起了心中蠢蠢欲动的火花。 “不然你说呢?”柳芳菲像个小女孩一样雀跃着,在雪地里撒欢。 长筒靴,白色大衣,映着她的苗条身段,清纯靓丽,透着最顶级的诱惑,迷惑众生。 “不许跑……” 冰天雪地里,飘荡着男人女人的笑声,巍峨的大雪山,见证着甜蜜的儿女情怀。 “讨厌死了,快回去吧。”柳芳菲满面羞红整理被他解开的大衣纽扣,打掉林天不老实的手掌。 “唉,可惜,真是遗憾啊……” 尝不到肉味,只闻肉香,让林天欲求不满,后悔死了。 “早晚还不是你一个人的?”柳芳菲拧了下他的耳朵,拉起这色鬼向来时的路走去。 “要不今晚,咱俩睡一间房?” “美的你!”柳芳菲板起脸说道:“我已经霸占了你两三个小时,剩下的时间你找她们。” “这还要平均分配?”林天傻眼了。 “那当然,你不知道做女人要懂得进退?”柳芳菲挽着他的手臂边走边说:“你要我为了一己之私,得罪所有姐妹?还是希望我们和睦相处?” “这……唉!”林天只能一声长叹。 女人多了,也是个头痛的问题啊! 难怪古代帝王要在后宫实行翻牌侍寝制,现代社会,人人平等,更不能厚此薄彼了。 似乎只有一个办法能解决这个难题…… 两人回到旅馆,走廊出奇地安静,众女好像都早早安歇了,空下来的那间房,柳芳菲和林天两人的行李箱码放在床边。 “咦?”林天如发现新大陆一般,贼溜溜的眼神里透着一种窃窃的欢喜,真应该向隔壁房间的那些女人们道个谢。 “干嘛?”柳芳菲白了他一眼。 林天迈着鸭步,嘻嘻笑起来。 还能干嘛?你说干嘛? 柳芳菲瞧他这个模样忍不住扑哧一笑,丢下随身的小肩包,坐在床沿,俯身脱掉长靴,换上了一双棉布拖鞋。 “嘿嘿,亲爱的,咱们是不是洗个鸳鸯浴先?”林天伸头向浴室瞧了瞧,设施还行,有喷头,有浴缸。 “少来。”柳芳菲摘掉手上的求婚戒指和脖子上的项链,抖了抖那捧乌黑的长发:“我先洗,洗完了你再去。” “这也不行?”林天叹了口气,总裁就是总裁,要一步步来了。 每个女人对待男人,对待性,都有不同的态度,形形色色的女人们,造就了这世间最动人的情怀,多彩的世界。 目光追随柳芳菲曼妙的身姿走向浴室,林天乐歪了嘴,今夜这朵鲜花终于要插在牛粪上头了。 感谢wazjw520同学,感谢**的小妖、Aillan、毛毛空空三位投月票,新书还未发布。有最新消息会第一时间告诉大家,书友群103117241,会有相关最新进展,欢迎来打探。那么下一章,你们懂的。就在今晚! 第644章那迟来的一夜 忍着偷窥的念头,林天不禁浮想联翩,待会会是一番什么样的战斗呢? 水流声渐渐停歇,不一会儿,里面响起了吹风机的声音。 她在吹头发。 林天换上拖鞋,脱掉大衣外套,准备接柳芳菲的班。 “该你了。”果然,穿着厚实睡衣的女人带着满满的芳香走出浴室,浴后的姿容极为娇艳水灵,白皙的小腿,笔直柔滑,睡衣前撑起的弧线,微微透出一丝引人遐想的春光。 “嘿嘿,我马上好。”林天恋恋不舍的目光在女人身上移动,拉开那扇木门时,差点心不在焉撞到鼻子。 柳芳菲嘴角浮起一抹非常女人味的风情笑意,在林天猴急就要进浴室时忽然问道:“哎,刚刚你听到我在吹头发没有?” “听到了,怎么?”林天纳闷回头。 “没事,去吧去吧。”柳芳菲摆摆手,视线落在行李箱上。 林天摇摇头狐疑走进去,马上又兴奋了,今夜这么重要的时刻,一定要把自己洗剥干净了,不能草草了事。 这可相当于新婚之夜,在即将上战场的前一晚,人生最美好的**…… 半个小时,在他的洗澡记录里从来没有这么慢过,等到系上浴巾,吹干头发,已按捺不住满心的激动和骚情。 “哈哈,人生得意须尽欢,老婆……” 靠!林天色迷迷的样子顿时僵硬了,傻眼了。 柳芳菲一身大衣长靴又穿戴整齐,抱着手臂倚墙站在一旁,板着一张冷脸。 她干什么? “你……”林天真的摸不透这女人在想什么,要做什么了。 好端端的怎么又穿上了衣服?怎么惹她不爽了? “想干嘛?”柳芳菲目光扬起,盯着林天的窘态。 “不是一起睡觉?” “只是睡觉?”柳芳菲眼神玩味,晃动着手臂,走近他面前。 “嘿嘿,当然……不止是睡觉,你懂。”林天的心思一下子又淫荡了,空调吹着暖风,让人心神不由得不痒。 看这形势,还有机会嘛! 柳芳菲狐媚一笑,伸手勾了勾手指,林天身不由己就贱笑着走上一步。 浴巾噌地一下从面前掠过,柳芳菲直接就揭开了他的面纱。 条件反射,纯粹是条件反射,林天一把捂住了鸟巢。 “干嘛?”目光扫视着男人那身阳刚的气息,柳芳菲的眸子里也闪烁着异样的色彩。 这个男人,就是她衷情的男子,她的最爱。 扯男人浴巾还问人家干什么,有没有道理。 “干啊。”林天嘿嘿笑起来,这是要玩女王与奴隶的游戏吧?没想到柳大小姐一开荤就与众不同,真是一个天大的惊喜。 柳芳菲嘴角勾着一抹狡猾的弧度,拿着浴巾挂上他的脖子,伸手抚上他健硕的胸膛,声音酥酥嗲嗲地问道:“你想怎样开始?” 哎呀,受不了,真受不了,林天恨不能立即御马扬鞭,狠狠将这个勾魂的小妖精压在床头。一句话,几下小手的抚摩,就让他身不由己,可耻地硬了。 “嘿嘿,随你,你喜欢咋样就咋样。” 柳芳菲眼皮垂了垂,发现他手掌挡着的地方有异动,抬手拉下雪白的浴巾,挂在了那根翘起的棍子上,玉手不经意间撩过他的私密部位。 “呃”林天咕嘟一下咽了口口水。 真是个撩人的妖孽。 “穿衣服吧。”柳芳菲笑容一敛,转身走向桌旁。 “啊?”啥意思?刚把人的**挑起来,就熄火了? 不带这样玩的!林天又一次愣住了,感觉在这女人面前智商变得和傻比一样。 柳芳菲拎起包,回头看他:“还不快点?已经九点钟了。” “干,干什么?不睡觉,穿衣服干什么?” “你说呢?”柳芳菲指了下整理好的大背囊。 这是……帐篷、睡袋! “啊,你是怕……”林天一脸顿悟加淫荡的表情,撒丫子就往浴室跑,赶紧赶紧,穿衣服去。 原来这女人是害怕被隔壁听到那种声音,打起了更疯狂的主意。 套上大衣,林天麻遛儿冲出来,主动背上大包。 柳芳菲掩口笑了笑,拉开房门,偷偷向外瞧了一眼,和林天打起手势。 两人做贼一般溜出旅馆,跑到冰天雪地里,忍不住放声大笑。兴奋的样子和偷情的男女一般。 “快走啦!”柳芳菲比他还着急,扯着林天的手臂向野地里撒欢地跑。 寂静寒冷无人的高原冬夜,一对鸳鸯奔向距离人居更远的地方。 这是属于他们的世界。 帐篷快速搭起来。 外面滴水成冰,早有准备的帐篷中,两个大暖宝将气氛调节地春意盎然。 “等等,你先进去。”柳芳菲说道。 先进就先进,到了这时候,还有先后的分别么? 什么也不必说,脱!林天很快把自己扒个干净,钻进了双人睡袋里,连裤衩都丢到了一边。 等待,那美好的一刻。 “好了吗?”女人在帐篷外娇声轻问。 “来吧!”林天兴奋极了,打了鸡血一般的狂热。 “那我可来了。”柳芳菲笑了一声,撩开帐篷,背着手走进来。 昏暗的视线,一点也不能阻挡林天欣赏她的娇媚面容。 啪!一个大雪球丢到了他的脑袋上! “呵呵……”女人笑得前仰后合,花枝乱颤。 “反了,敢偷袭老公!”林天恼羞不已,扒开睡袋跳出来,胸口又挨了一记冰凉的雪球。 砸完两个雪球,柳芳菲欢声尖叫着转身跑向雪地里。 “别跑!” 林天顾不上穿衣穿鞋,先把这女人逮回来再说。 “哇,快来看裸男!”柳芳菲边逃边笑得不能自控,蹲下身子抓起一蓬蓬的雪泼洒过去。 “小狐狸精!叫你看个够!”外面的酷寒天气,他竟感觉不到一丝冰冷,追着女人,抓起一把雪塞进了她的脖子。 “啊你这混蛋!”那只讨厌的手不仅塞进了她的脖子,还顺势一路朝下,熟练又快速地解开了柳芳菲的内衣扣。 “还敢不敢胡闹?”林天另一只手臂恶狠狠搂住了她的腰。 “不敢了不敢了……呵呵……”柳芳菲一阵娇笑。 “走咯,洞房!”林天手臂上稍稍一使力,就将柳芳菲横抱起来,踩着一地的松软跑进帐篷。 “冷吧?”女人伸手按在他的胸口,眼眸流露着爱意:“放我下来,快进睡袋里去,别感冒了。” “不许再玩了。”林天放下她,抓过毛巾,擦擦身上的雪,赶紧跳进睡袋里。 柳芳菲从包里取出一支红蜡烛,点着了火光,插在帐篷一角的雪中。 林天脑袋枕着手臂,带着欣赏的目光专注她的动作。 白色大衣放到了一边,露出一件仍然雪白的女士衬衫。 弯下腰,一对长靴码放整齐,柳芳菲光着两条裹着黑丝袜的细长美腿走近他面前,蹲了下来。 林天痴痴傻傻地注视着这女妖精。 发丝垂地,掉在林天的脸颊上,痒痒的。 女人的笑容里妩媚和娇羞同时盛开,抬手掖了下长发,轻轻低头,微闭着星眸,主动吻了下去。 一触即离,还没让林天尝到味,她的唇就轻笑一声逃离了。 这个妖精。 “别跑。”林天恼道:“回来。” “干嘛?”柳芳菲坏坏的笑看着他。 “进来!”林天突然冲出睡袋,拖住女人的腿,在一声“啊!”的惊叫中把柳芳菲拽进了双人睡袋。 巨蟒出洞,缠住了美人,轻松擒获。 “讨厌,别把丝袜弄破了……” 嗤 黑丝袜被他残暴地撕开! “你这混蛋。”柳芳菲一对粉拳噼里啪啦捶在林天胸膛上,刚刚叫出声,嘴唇就被用力堵上。 忍了这么久,男人必须主动上了! 一双手不断解除女人身上的束缚,帐篷的地毯上,飞满了丝袜碎片、衬衣和胸衣…… “等等。”柳芳菲好不容易脱离他狂热粗暴的吻,伸手抓住了下面那根蠢蠢欲动的命脉。 “干啥?”林天正打算提枪上阵。 “去把蜡烛吹灭。” “呃……”都这时候了,还害羞?女人啊女人,真是让男人没办法理解的动物。 瞅着林天光屁股蛋跑去吹蜡烛,柳芳菲不禁又笑出声来。 黑暗降临,男人热乎乎的身体又蹿进了温暖的睡袋。 滚烫的娇躯、手臂和长腿如八爪鱼一般主动缠了过来,捉着他的脸,他的嘴,他的脖子,凶猛而热烈地狂吻起来。 她的**迅速点燃。 情动。 “我来了。”林天轻声在她耳边唤道。 “轻点。”女人的声音微微发抖。 “嗯。” 没有听到痛呼,他就与这挚爱的女人融为一体。 紧凑,温暖,滚烫地让人心悸。 彼此都想了很久的结果,在这一刻随那血色芳华绽放。 感觉到肩头一阵冰凉,林天大惊,掰过女人的脸,却看到了满面的泪花,紧咬的嘴唇。 一瞬间,他呆住了。 “我很好……”柳芳菲笑着流泪:“我是你的女人了。” “一直都是。”林天心中无限怜爱,伸手擦去她脸上的珠玉,“痛吗?” “你试试。”女人的指甲深深按在他的后背肌肉里,一道淤青的血痕就印了上去。 “还真是……”林天苦笑一声。 “就这样抱着我,不许动。” “好。”这个要求怎能不满足? 黑暗中,只闻彼此的呼吸声,心跳声,你抱着我,我搂着你,你中你我,我中有你。 “你,睡着了吗?”不知过了多久,柳芳菲忽然轻声在他耳边喃喃问道。 这样能睡着吗? 林天笑了一声,轻轻动了动下身。 “讨厌!”伴随着一下撒娇式的捶打,女人搂紧了他的脖子。 林天知道,是时候铁马兵戈,正式杀伐了,不必多想,今夜的藏地滇南,属于他和她。共同编织一曲婉转悠扬的情歌,向着梦里的天堂飘飘然而去。 几度春风几度雨,冰天雪地的小帐篷里,昏暗中那蚀骨**的声音传到旷野,星空为之迷醉,兴奋地战栗。 外面酷寒冰冷的世界,帐篷温暖如春,睡袋里头汗水如浆挥洒,纠缠在一起的躯体,融化彼此,如胶似漆,只是苦了那只被肆意踢扭折腾的睡袋。 第644章那迟来的一夜 忍着偷窥的念头,林天不禁浮想联翩,待会会是一番什么样的战斗呢? 水流声渐渐停歇,不一会儿,里面响起了吹风机的声音。 她在吹头发。 林天换上拖鞋,脱掉大衣外套,准备接柳芳菲的班。 “该你了。”果然,穿着厚实睡衣的女人带着满满的芳香走出浴室,浴后的姿容极为娇艳水灵,白皙的小腿,笔直柔滑,睡衣前撑起的弧线,微微透出一丝引人遐想的春光。 “嘿嘿,我马上好。”林天恋恋不舍的目光在女人身上移动,拉开那扇木门时,差点心不在焉撞到鼻子。 柳芳菲嘴角浮起一抹非常女人味的风情笑意,在林天猴急就要进浴室时忽然问道:“哎,刚刚你听到我在吹头发没有?” “听到了,怎么?”林天纳闷回头。 “没事,去吧去吧。”柳芳菲摆摆手,视线落在行李箱上。 林天摇摇头狐疑走进去,马上又兴奋了,今夜这么重要的时刻,一定要把自己洗剥干净了,不能草草了事。 这可相当于新婚之夜,在即将上战场的前一晚,人生最美好的**…… 半个小时,在他的洗澡记录里从来没有这么慢过,等到系上浴巾,吹干头发,已按捺不住满心的激动和骚情。 “哈哈,人生得意须尽欢,老婆……” 靠!林天色迷迷的样子顿时僵硬了,傻眼了。 柳芳菲一身大衣长靴又穿戴整齐,抱着手臂倚墙站在一旁,板着一张冷脸。 她干什么? “你……”林天真的摸不透这女人在想什么,要做什么了。 好端端的怎么又穿上了衣服?怎么惹她不爽了? “想干嘛?”柳芳菲目光扬起,盯着林天的窘态。 “不是一起睡觉?” “只是睡觉?”柳芳菲眼神玩味,晃动着手臂,走近他面前。 “嘿嘿,当然……不止是睡觉,你懂。”林天的心思一下子又淫荡了,空调吹着暖风,让人心神不由得不痒。 看这形势,还有机会嘛! 柳芳菲狐媚一笑,伸手勾了勾手指,林天身不由己就贱笑着走上一步。 浴巾噌地一下从面前掠过,柳芳菲直接就揭开了他的面纱。 条件反射,纯粹是条件反射,林天一把捂住了鸟巢。 “干嘛?”目光扫视着男人那身阳刚的气息,柳芳菲的眸子里也闪烁着异样的色彩。 这个男人,就是她衷情的男子,她的最爱。 扯男人浴巾还问人家干什么,有没有道理。 “干啊。”林天嘿嘿笑起来,这是要玩女王与奴隶的游戏吧?没想到柳大小姐一开荤就与众不同,真是一个天大的惊喜。 柳芳菲嘴角勾着一抹狡猾的弧度,拿着浴巾挂上他的脖子,伸手抚上他健硕的胸膛,声音酥酥嗲嗲地问道:“你想怎样开始?” 哎呀,受不了,真受不了,林天恨不能立即御马扬鞭,狠狠将这个勾魂的小妖精压在床头。一句话,几下小手的抚摩,就让他身不由己,可耻地硬了。 “嘿嘿,随你,你喜欢咋样就咋样。” 柳芳菲眼皮垂了垂,发现他手掌挡着的地方有异动,抬手拉下雪白的浴巾,挂在了那根翘起的棍子上,玉手不经意间撩过他的私密部位。 “呃”林天咕嘟一下咽了口口水。 真是个撩人的妖孽。 “穿衣服吧。”柳芳菲笑容一敛,转身走向桌旁。 “啊?”啥意思?刚把人的**挑起来,就熄火了? 不带这样玩的!林天又一次愣住了,感觉在这女人面前智商变得和傻比一样。 柳芳菲拎起包,回头看他:“还不快点?已经九点钟了。” “干,干什么?不睡觉,穿衣服干什么?” “你说呢?”柳芳菲指了下整理好的大背囊。 这是……帐篷、睡袋! “啊,你是怕……”林天一脸顿悟加淫荡的表情,撒丫子就往浴室跑,赶紧赶紧,穿衣服去。 原来这女人是害怕被隔壁听到那种声音,打起了更疯狂的主意。 套上大衣,林天麻遛儿冲出来,主动背上大包。 柳芳菲掩口笑了笑,拉开房门,偷偷向外瞧了一眼,和林天打起手势。 两人做贼一般溜出旅馆,跑到冰天雪地里,忍不住放声大笑。兴奋的样子和偷情的男女一般。 “快走啦!”柳芳菲比他还着急,扯着林天的手臂向野地里撒欢地跑。 寂静寒冷无人的高原冬夜,一对鸳鸯奔向距离人居更远的地方。 这是属于他们的世界。 帐篷快速搭起来。 外面滴水成冰,早有准备的帐篷中,两个大暖宝将气氛调节地春意盎然。 “等等,你先进去。”柳芳菲说道。 先进就先进,到了这时候,还有先后的分别么? 什么也不必说,脱!林天很快把自己扒个干净,钻进了双人睡袋里,连裤衩都丢到了一边。 等待,那美好的一刻。 “好了吗?”女人在帐篷外娇声轻问。 “来吧!”林天兴奋极了,打了鸡血一般的狂热。 “那我可来了。”柳芳菲笑了一声,撩开帐篷,背着手走进来。 昏暗的视线,一点也不能阻挡林天欣赏她的娇媚面容。 啪!一个大雪球丢到了他的脑袋上! “呵呵……”女人笑得前仰后合,花枝乱颤。 “反了,敢偷袭老公!”林天恼羞不已,扒开睡袋跳出来,胸口又挨了一记冰凉的雪球。 砸完两个雪球,柳芳菲欢声尖叫着转身跑向雪地里。 “别跑!” 林天顾不上穿衣穿鞋,先把这女人逮回来再说。 “哇,快来看裸男!”柳芳菲边逃边笑得不能自控,蹲下身子抓起一蓬蓬的雪泼洒过去。 “小狐狸精!叫你看个够!”外面的酷寒天气,他竟感觉不到一丝冰冷,追着女人,抓起一把雪塞进了她的脖子。 “啊你这混蛋!”那只讨厌的手不仅塞进了她的脖子,还顺势一路朝下,熟练又快速地解开了柳芳菲的内衣扣。 “还敢不敢胡闹?”林天另一只手臂恶狠狠搂住了她的腰。 “不敢了不敢了……呵呵……”柳芳菲一阵娇笑。 “走咯,洞房!”林天手臂上稍稍一使力,就将柳芳菲横抱起来,踩着一地的松软跑进帐篷。 “冷吧?”女人伸手按在他的胸口,眼眸流露着爱意:“放我下来,快进睡袋里去,别感冒了。” “不许再玩了。”林天放下她,抓过毛巾,擦擦身上的雪,赶紧跳进睡袋里。 柳芳菲从包里取出一支红蜡烛,点着了火光,插在帐篷一角的雪中。 林天脑袋枕着手臂,带着欣赏的目光专注她的动作。 白色大衣放到了一边,露出一件仍然雪白的女士衬衫。 弯下腰,一对长靴码放整齐,柳芳菲光着两条裹着黑丝袜的细长美腿走近他面前,蹲了下来。 林天痴痴傻傻地注视着这女妖精。 发丝垂地,掉在林天的脸颊上,痒痒的。 女人的笑容里妩媚和娇羞同时盛开,抬手掖了下长发,轻轻低头,微闭着星眸,主动吻了下去。 一触即离,还没让林天尝到味,她的唇就轻笑一声逃离了。 这个妖精。 “别跑。”林天恼道:“回来。” “干嘛?”柳芳菲坏坏的笑看着他。 “进来!”林天突然冲出睡袋,拖住女人的腿,在一声“啊!”的惊叫中把柳芳菲拽进了双人睡袋。 巨蟒出洞,缠住了美人,轻松擒获。 “讨厌,别把丝袜弄破了……” 嗤 黑丝袜被他残暴地撕开! “你这混蛋。”柳芳菲一对粉拳噼里啪啦捶在林天胸膛上,刚刚叫出声,嘴唇就被用力堵上。 忍了这么久,男人必须主动上了! 一双手不断解除女人身上的束缚,帐篷的地毯上,飞满了丝袜碎片、衬衣和胸衣…… “等等。”柳芳菲好不容易脱离他狂热粗暴的吻,伸手抓住了下面那根蠢蠢欲动的命脉。 “干啥?”林天正打算提枪上阵。 “去把蜡烛吹灭。” “呃……”都这时候了,还害羞?女人啊女人,真是让男人没办法理解的动物。 瞅着林天光屁股蛋跑去吹蜡烛,柳芳菲不禁又笑出声来。 黑暗降临,男人热乎乎的身体又蹿进了温暖的睡袋。 滚烫的娇躯、手臂和长腿如八爪鱼一般主动缠了过来,捉着他的脸,他的嘴,他的脖子,凶猛而热烈地狂吻起来。 她的**迅速点燃。 情动。 “我来了。”林天轻声在她耳边唤道。 “轻点。”女人的声音微微发抖。 “嗯。” 没有听到痛呼,他就与这挚爱的女人融为一体。 紧凑,温暖,滚烫地让人心悸。 彼此都想了很久的结果,在这一刻随那血色芳华绽放。 感觉到肩头一阵冰凉,林天大惊,掰过女人的脸,却看到了满面的泪花,紧咬的嘴唇。 一瞬间,他呆住了。 “我很好……”柳芳菲笑着流泪:“我是你的女人了。” “一直都是。”林天心中无限怜爱,伸手擦去她脸上的珠玉,“痛吗?” “你试试。”女人的指甲深深按在他的后背肌肉里,一道淤青的血痕就印了上去。 “还真是……”林天苦笑一声。 “就这样抱着我,不许动。” “好。”这个要求怎能不满足? 黑暗中,只闻彼此的呼吸声,心跳声,你抱着我,我搂着你,你中你我,我中有你。 “你,睡着了吗?”不知过了多久,柳芳菲忽然轻声在他耳边喃喃问道。 这样能睡着吗? 林天笑了一声,轻轻动了动下身。 “讨厌!”伴随着一下撒娇式的捶打,女人搂紧了他的脖子。 林天知道,是时候铁马兵戈,正式杀伐了,不必多想,今夜的藏地滇南,属于他和她。共同编织一曲婉转悠扬的情歌,向着梦里的天堂飘飘然而去。 几度春风几度雨,冰天雪地的小帐篷里,昏暗中那蚀骨**的声音传到旷野,星空为之迷醉,兴奋地战栗。 外面酷寒冰冷的世界,帐篷温暖如春,睡袋里头汗水如浆挥洒,纠缠在一起的躯体,融化彼此,如胶似漆,只是苦了那只被肆意踢扭折腾的睡袋。 第645章最后的征程 雪地刺眼的光华照进暖融融的帐篷里,一缕发丝随微风轻飘飘吹到了林天的鼻子底下。 “阿嚏。” 一个喷嚏,两人同时从倦梦中苏醒。 “啊!”柳芳菲惊叫一声。 “怎么了,老婆?”林天揉了揉眼,一夜疯狂,共赴巫山,回味无穷,真他娘的爽啊。 特别是在拥挤的睡袋中,紧紧相拥相贴,亲密无间的感受,让人食髓知味,要了还想要。 “几点了?哎呀,糟了!”柳芳菲失声叫道:“现在怎么办?丢死人了!” 她本想着趁天不亮再赶回去,神不知鬼不觉。谁知道昨夜一战无度,黎明时分两人才分开,这一下就睡过了头。 “再睡会吧……不急,山区天冷,谁会早起?”林天打了个呵欠,伸手又将她香喷喷的身子搂在怀里。 “快起快起,不能再耽误了。”柳芳菲想推开这讨厌的家伙,大腿不经意又碰到了根硬邦邦的东西。 “嘿嘿,再来嘛。”林天一个翻身,又把柳芳菲压了下去。 “唔……混……” 帐篷内战鼓再起,女人的拍打渐渐化为绵绵无力的哼声,清晨让人脸红耳燥的吟叫再度穿透了旷野。 一场晨战,酣畅淋漓,待到日头渐起,林天方才饶过这女人,从睡袋里钻出来。 满地的狼籍,待他找到衣物套上身时,柳芳菲才睁着一双迷离慵懒的眼眸强撑着想起床。 “丝袜和内衣都被你扯烂了……”柳芳菲羞恼地念叨着。 “嘿嘿要不你穿我的?”林天拎起那根断了带子的胸衣,咂了咂嘴,昨夜真的有点疯了。 “去你的,我宁愿不穿……” 哐!帐篷外传来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把这两人吓得脸色一绿,柳芳菲白嫩粉红的脖子触电般缩回了睡袋。 林天也吓了一跳,难不成有野兽? “嘘我出去看看。”他扣上匕首,悄悄打开一条缝隙,眯起眼向外瞧了瞧。 没人。 只有一只被风吹倒的旅行箱。 嗯?这是怎么回事? 四下里瞅了瞅,一行脚印在雪地里延伸向远方,痕迹僵硬,看样子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 有人来过!并且还给他们送来了箱子。 林天一脸燥热,抓起这只小旅行箱返回帐篷。 “你的衣服。”林天打开箱子,在柳芳菲眼皮底下,找出了内衣内裤和丝袜。 “谁送来的?”女人的脸皮白里透红,禁不住羞赧。 “可能是楼兰吧……”虽然昨夜一直很疯狂,但能在他眼皮底下悄然来去自如的人,除了楼兰,没有别人。 她想的可真周到。 柳芳菲再不敢耽误了,等下该怎样见人哦。该死的,贪图一时之快,丢死人了。 两人整理好衣裳,收拾残局,没走两步,柳芳菲一声低呼,停住了脚步。 “怎么了怎么了?”林天背着行囊,拖着箱子,闻声回头看向她。 “都是你!”柳芳菲恨恨瞪着他,刚刚躺着还好,一走起路来,大腿迈开步子,痛苦就让她没办法支撑了。 林天会意而笑:“不如我背你?回到旅馆也好有个理由掩人耳目,就说你扭伤了脚。” “呸!包裹怎么办?” “背前面呗!”挪了个方向,林天把背弯下来:“上来吧。” “便宜死你。”柳芳菲百般不情愿趴上去,拧着他的耳朵:“快点,跑起来!” 拉杆箱在雪地上滑出两道痕迹,笑声一路撒下,两人返回旅馆的时候,竟然还是静悄悄的没人迎接。 “这是默契。”林天把柳芳菲放下来,笑道:“看来纸里包不住火,她们都知道。” “知道就知道吧!早晚都是你的人。”柳芳菲踢掉靴子,往床头挪了挪,摆出一个诱人喷血的姿态,娇声勾着手指:“还来么?” 噗!林天差点跪倒在地。 这女人,玩疯了! “咳咳,还是洗个澡吧……” “好啊!”柳芳菲狐媚地笑着:“鸳鸯浴?” “呃,那个,你先,我出去瞅瞅……”林天哪敢再瞎闹腾,这个时候,隔壁的女人们估计都凑在一起嚼他的舌根呢。 “呵呵呵”房间里传出柳芳菲得意的笑声,林天一抬头,就瞧见楼兰的背影站在走廊尽头,一身雪衣,白发如仙。 果然是她。 林天咳了一声,轻抬脚步走过去。 “该出发了。”没等他开口,楼兰回眸打量着他,目光里闪烁着一种看破世间一切的平静。 “好。”林天点头说道:“准备一下。” “都准备好了。”楼兰说道:“就等你们。” “……好吧。”林天挠了下头,有点藏不住尴尬。 “你还有要准备的么?”楼兰淡淡问道。 “那个……没有了……” “半个小时洗漱,之后出发。”楼兰像个军官一样,发布不容拒绝的指令。 “好。” 前往卡瓦博格的最后征程终于到来! 旅馆大厅,莺莺燕燕的美女们各自拎着随身包,等待为她们的男人送行。 “我走了。”林天在柳芳菲额头轻轻一吻,就欲离开。 “哎!”女人一声呼唤,拉回他的手臂,扑上去,抱紧他的脖子,倾尽全力一吻。 两个人几乎要将自己挤进对方的身体里去,吻到无法呼吸! “我在这里等你。”柳芳菲在他的耳边留下最后一句叮咛,毅然转过身。 林天默默点头,背包出门,深深看一眼房间里的倩影,阔步走向楼梯。 “出来了。”大厅里,一群女人回头看去。 楼兰和林天背着巨大的登山行李,走下楼梯。 “拥抱她们吧,门口等你。”楼兰脚步不停,与众女擦身而过,把时间留给林天。 前台的接待员小姐一脸羡慕地望着这些美丽无边的女人。 随便一位,都可以震住整个县城。 “大家都这么早啊,哈哈。”林天笑着扬手打了个招呼。 “没你早,你从昨晚到现在,很快活吧!”纳兰玄月撇嘴讥讽。 “小月。”方柔心最软,一句话同时也制止了其他女人憋在嘴边的指责,走过去,握了下林天的大手:“不论发生什么事,一定要记得,我们在等你。” “照顾好自己。”皇甫娉婷轻声说道。 “你最混蛋!”李沐晴忍不住失声哭着扑进他的怀里。 从认识这个混蛋开始,到如今,他竟然还没有爬上她的床,委屈、羞恼、嫉恨一古脑涌上心头,李沐晴这个好强的女人,再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夏清荷和冷姗姗两女也是泪如雨下,扭头擦拭着红红的眼睛。 “又不是上战场,你们哭什么?”王欣雨走过去替自家男人整理好大衣衣领,自己的眼圈早已禁不住泛红。 “来,都抱一下吧。”林天笑着说道:“在我回来之前,你们要商量好方案,是抓阄,还是大被同眠……” “流氓!” “讨厌。” 一堆拳头涌了上来。 依依不饶的粉拳。 一个接一个的拥抱恋恋不舍,最终还是分开。 谢谢草根机油,窥香两位书友打赏,感谢Edison、Liu,390408104190两位投月票。 第645章最后的征程 雪地刺眼的光华照进暖融融的帐篷里,一缕发丝随微风轻飘飘吹到了林天的鼻子底下。 “阿嚏。” 一个喷嚏,两人同时从倦梦中苏醒。 “啊!”柳芳菲惊叫一声。 “怎么了,老婆?”林天揉了揉眼,一夜疯狂,共赴巫山,回味无穷,真他娘的爽啊。 特别是在拥挤的睡袋中,紧紧相拥相贴,亲密无间的感受,让人食髓知味,要了还想要。 “几点了?哎呀,糟了!”柳芳菲失声叫道:“现在怎么办?丢死人了!” 她本想着趁天不亮再赶回去,神不知鬼不觉。谁知道昨夜一战无度,黎明时分两人才分开,这一下就睡过了头。 “再睡会吧……不急,山区天冷,谁会早起?”林天打了个呵欠,伸手又将她香喷喷的身子搂在怀里。 “快起快起,不能再耽误了。”柳芳菲想推开这讨厌的家伙,大腿不经意又碰到了根硬邦邦的东西。 “嘿嘿,再来嘛。”林天一个翻身,又把柳芳菲压了下去。 “唔……混……” 帐篷内战鼓再起,女人的拍打渐渐化为绵绵无力的哼声,清晨让人脸红耳燥的吟叫再度穿透了旷野。 一场晨战,酣畅淋漓,待到日头渐起,林天方才饶过这女人,从睡袋里钻出来。 满地的狼籍,待他找到衣物套上身时,柳芳菲才睁着一双迷离慵懒的眼眸强撑着想起床。 “丝袜和内衣都被你扯烂了……”柳芳菲羞恼地念叨着。 “嘿嘿要不你穿我的?”林天拎起那根断了带子的胸衣,咂了咂嘴,昨夜真的有点疯了。 “去你的,我宁愿不穿……” 哐!帐篷外传来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把这两人吓得脸色一绿,柳芳菲白嫩粉红的脖子触电般缩回了睡袋。 林天也吓了一跳,难不成有野兽? “嘘我出去看看。”他扣上匕首,悄悄打开一条缝隙,眯起眼向外瞧了瞧。 没人。 只有一只被风吹倒的旅行箱。 嗯?这是怎么回事? 四下里瞅了瞅,一行脚印在雪地里延伸向远方,痕迹僵硬,看样子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 有人来过!并且还给他们送来了箱子。 林天一脸燥热,抓起这只小旅行箱返回帐篷。 “你的衣服。”林天打开箱子,在柳芳菲眼皮底下,找出了内衣内裤和丝袜。 “谁送来的?”女人的脸皮白里透红,禁不住羞赧。 “可能是楼兰吧……”虽然昨夜一直很疯狂,但能在他眼皮底下悄然来去自如的人,除了楼兰,没有别人。 她想的可真周到。 柳芳菲再不敢耽误了,等下该怎样见人哦。该死的,贪图一时之快,丢死人了。 两人整理好衣裳,收拾残局,没走两步,柳芳菲一声低呼,停住了脚步。 “怎么了怎么了?”林天背着行囊,拖着箱子,闻声回头看向她。 “都是你!”柳芳菲恨恨瞪着他,刚刚躺着还好,一走起路来,大腿迈开步子,痛苦就让她没办法支撑了。 林天会意而笑:“不如我背你?回到旅馆也好有个理由掩人耳目,就说你扭伤了脚。” “呸!包裹怎么办?” “背前面呗!”挪了个方向,林天把背弯下来:“上来吧。” “便宜死你。”柳芳菲百般不情愿趴上去,拧着他的耳朵:“快点,跑起来!” 拉杆箱在雪地上滑出两道痕迹,笑声一路撒下,两人返回旅馆的时候,竟然还是静悄悄的没人迎接。 “这是默契。”林天把柳芳菲放下来,笑道:“看来纸里包不住火,她们都知道。” “知道就知道吧!早晚都是你的人。”柳芳菲踢掉靴子,往床头挪了挪,摆出一个诱人喷血的姿态,娇声勾着手指:“还来么?” 噗!林天差点跪倒在地。 这女人,玩疯了! “咳咳,还是洗个澡吧……” “好啊!”柳芳菲狐媚地笑着:“鸳鸯浴?” “呃,那个,你先,我出去瞅瞅……”林天哪敢再瞎闹腾,这个时候,隔壁的女人们估计都凑在一起嚼他的舌根呢。 “呵呵呵”房间里传出柳芳菲得意的笑声,林天一抬头,就瞧见楼兰的背影站在走廊尽头,一身雪衣,白发如仙。 果然是她。 林天咳了一声,轻抬脚步走过去。 “该出发了。”没等他开口,楼兰回眸打量着他,目光里闪烁着一种看破世间一切的平静。 “好。”林天点头说道:“准备一下。” “都准备好了。”楼兰说道:“就等你们。” “……好吧。”林天挠了下头,有点藏不住尴尬。 “你还有要准备的么?”楼兰淡淡问道。 “那个……没有了……” “半个小时洗漱,之后出发。”楼兰像个军官一样,发布不容拒绝的指令。 “好。” 前往卡瓦博格的最后征程终于到来! 旅馆大厅,莺莺燕燕的美女们各自拎着随身包,等待为她们的男人送行。 “我走了。”林天在柳芳菲额头轻轻一吻,就欲离开。 “哎!”女人一声呼唤,拉回他的手臂,扑上去,抱紧他的脖子,倾尽全力一吻。 两个人几乎要将自己挤进对方的身体里去,吻到无法呼吸! “我在这里等你。”柳芳菲在他的耳边留下最后一句叮咛,毅然转过身。 林天默默点头,背包出门,深深看一眼房间里的倩影,阔步走向楼梯。 “出来了。”大厅里,一群女人回头看去。 楼兰和林天背着巨大的登山行李,走下楼梯。 “拥抱她们吧,门口等你。”楼兰脚步不停,与众女擦身而过,把时间留给林天。 前台的接待员小姐一脸羡慕地望着这些美丽无边的女人。 随便一位,都可以震住整个县城。 “大家都这么早啊,哈哈。”林天笑着扬手打了个招呼。 “没你早,你从昨晚到现在,很快活吧!”纳兰玄月撇嘴讥讽。 “小月。”方柔心最软,一句话同时也制止了其他女人憋在嘴边的指责,走过去,握了下林天的大手:“不论发生什么事,一定要记得,我们在等你。” “照顾好自己。”皇甫娉婷轻声说道。 “你最混蛋!”李沐晴忍不住失声哭着扑进他的怀里。 从认识这个混蛋开始,到如今,他竟然还没有爬上她的床,委屈、羞恼、嫉恨一古脑涌上心头,李沐晴这个好强的女人,再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夏清荷和冷姗姗两女也是泪如雨下,扭头擦拭着红红的眼睛。 “又不是上战场,你们哭什么?”王欣雨走过去替自家男人整理好大衣衣领,自己的眼圈早已禁不住泛红。 “来,都抱一下吧。”林天笑着说道:“在我回来之前,你们要商量好方案,是抓阄,还是大被同眠……” “流氓!” “讨厌。” 一堆拳头涌了上来。 依依不饶的粉拳。 一个接一个的拥抱恋恋不舍,最终还是分开。 谢谢草根机油,窥香两位书友打赏,感谢Edison、Liu,390408104190两位投月票。 第646章随他去 柳芳菲默立在窗前,注视着林天和楼兰并肩走向野外,最终消失在视线里。 “等你回来……”她轻声自语,回想前夜,嘴角浮起了幸福的微笑。 在严寒的冬季征服卡瓦博格,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两道身影融于茫茫雪地之中,渺小的可怜。 “昨夜……是你?”林天和楼兰一路走来,几乎没有说话,两人似乎各安心事。 “还会有别人?”楼兰反问道。 “谢谢。” “你应该谢大家。”楼兰说道:“她们同时爱上了一个风流混蛋,浪荡子。” “是啊……还有你。”林天握住了楼兰的戴着皮手套的手心。 楼兰淡淡说道:“快赶路,四天内必须到达峰顶。” “没问题,这条路我熟!” 第一天晚上,两人顺利抵达山脚。 “不知道师父他们情况怎么样。”安好营帐,两人坐在篝火旁取暖。 “明天,明天试着接收一下卫星电话。”楼兰说道:“节约蓄电池。” “好。在想什么?”林天拨了拨火堆,笑道:“我看你最近精神不太好。” 楼兰瞧了他一眼,火光映着雪白的发丝,透出一种梦幻的瑰丽。 “想儿子?”林天伸手搂了下她的香肩,风衣柔软而冰冷。 “嗯。”楼兰把脑袋轻轻靠在他的肩膀上,声音如梦。 “做完这件事,我们就去梵蒂冈。”林天说道:“顺便把婚事给操办了。” “嗯。”楼兰轻轻应着。 “夜了,我们进去吧。”林天抬头望望夜空,这几日的天气真给面子啊。 篝火燃尽,两人相拥着钻进帐篷。 在林天打算脱掉外衣时,楼兰拉着他的手认真说道:“今晚,只睡觉。” “呃,当然……”林天笑着点头:“不过,睡袋很挤,要穿得少一点。” “嗯。”楼兰低头摘掉短靴,穿着袜子踏上铺好的毛毯。 林天手脚利索脱光外套、裤子,把保暖内衣也脱下来,只穿一件三角裤衩,钻进了睡袋。 尽管两人早已有了肌肤相亲之实,连孩子都诞生下来,楼兰还是第一次在有意识的情况下和他睡在一起。 不过,一想到孩子,心存的些许尴尬也就烟消云散了。 黑色弹力军装背心,黑色的四角短裤,楼兰仍然保持着以前的军人作风。 “快进来。”林天发现,她没有穿胸衣,两点饱满的凸起极其坚挺。 这是习惯,还是故意为之? 没时间多想,就将楼兰的娇躯拥入怀里。 “睡吧。”她挪开那只按在胸口浑圆上的大手,不料,下头又被什么硬东西顶住了。 “她没喂饱你?”楼兰转过身,黑暗中的目光明亮而无邪。 “不一样啊……水蜜桃还分许多种……”在楼兰面前,林天总有种说不出的怯懦,或许是因为她重生之后的圣洁,或许是之前两人的尴尬身份。 楼兰幽幽地叹了口气,一声不响,脱掉了黑色背心,“吻我。”她说。 林天的嘴立即伏下去含住了那颗珠玉。 帐篷里微微响起一种压抑着的喘息和迷人小调,新战斗再一次打响。 “嗯……”当林天与她合二为一时,楼兰终于忍不住发出一声闷哼。 处于极度的亢奋中,林天无瑕多想,一场风花雪夜,美女佳人,享尽人间风流。 又是一夜的耕耘,两人的体质非同一般,林天终于找到棋逢对手的床伴。 第二日天明,整理装备时,林天被睡袋里头那点嫣红惊到了。 “这个……” 怎么可能?她都已经生过孩子了……虽然昨夜感觉和初夜一般紧凑,**,可是也不该见红啊…… “有必要惊讶?”楼兰淡淡说道:“血族的自体修复能力适应于所有创伤。” “啊?”林天一张嘴能吞下个鸭梨。 那岂不是,夜夜**,夜夜破处?老天爷啊,这算是什么恩赐? 难怪当时在圣天使堡,波依特亲王马瑞斯的目光里有种让人玩味的东西,还有楚卓然那个阉人,说什么林天会感谢他,原来是这个意思! “想什么,呆子。”楼兰回头看他,“还不快点收拾帐篷?” “那夏贝拉她……” “自己去试,我怎么知道。”楼兰的脸蛋微微羞恼,埋头整理东西。 真是让人兴奋的回答……别人娶个老婆还不一定是几手货,他这里,一大堆原装正品行货不说,还有两个万金难买的极品神级老婆,估计这下半生要彻底沦陷在她们的温柔乡里了。 命真是好的不得了啊! 人逢喜事精神爽,干活更加卖力,这一晚行程到达冰川附近,楼兰摆开了卫星通讯仪。 “怎样?”林天焦急询问。 “接收到军狐的信号。”从华盛顿发来的信号首先在显像屏上出现。 “其他人呢?” “嗯,国昌大师那边也有信号,塔什干也有了,其他人……暂时还没有。”楼兰凝视着信号屏,打开北斗通信装置,“要不要和山下的人联络?” 没有信号就意味着没有到达目的地……林天忧心忡忡,凝思了一会儿,说道:“联络一下胡蝶,看看有没有最新消息。” “嗯!” 没等他们拨卫星电话,军部的电话就抢先呼叫了。 “我是周起华,呼叫动四!呼叫动四!” 楼兰心神巨震,忙对着对讲机说道:“首长,有什么情况?” 周起华亲自在旁监听这一频道,一定发生了特别重要的大事。 没有呼叫楼兰,却在呼叫林天,事情更加怪异。 “情况很棘手,小吴,把那个电话接通转过来……”防长的声音极其沉重。 不一会儿,一个崭新的信号接入卫星电话中。 “哈哈,终于,终于找到了吗?你们的办事效率真是差劲啊!国防部如此,可想而知老百姓是什么样,狗屁大华夏不是!” 楚卓然,居然是楚卓然这个贱人! “你还没死?”林天冷冷的声音透过卫星传递到不知多远的地球另一端。 “喔喔喔,亲爱的,你先听听这是谁……”楚卓然贱到家的声音透着深深的邪恶。 一种强烈的不祥预感霎时笼罩在林天心头。 “天儿,是你,是你吗?”一个妇人颤抖的声音传来。 喀嚓! 林天脚下的冰川裂成八半,他听出来了,在伦敦,洛克大道,那个妇人,是他的亲生母亲! “阿蓉!”男人沉重威严的声音说道:“别给孩子添负担!” “哈哈,听到没有?你现在一定恨我入骨吧?”楚卓然夺过话筒贱笑道:“怎么样?心痛不痛?” “你想怎样?”楼兰森冷的声音如刀子透过去。 她只看到,昏暗中林天的脸色已一片铁青。 “听见没有,夫人,先生。这就是你们的儿媳妇,大名鼎鼎的华夏第一军人,噢,不不不,现在是梵蒂冈最有权威的圣母玛利亚尊下,她可是替你们生了个大胖小孙子耶稣啊,哈哈哈……” 怪笑声变态而刺耳,张扬无比,狂妄无比。 他闭口不谈条件,是在刺激所有人,品尝那种报复的快感。 啪!林天伸手关掉了卫星电话! 楼兰无比震惊地望着他。 不管人质了?不谈条件了? “随他去!”林天压抑着愤怒和痛苦说道:“现在谁也救不了他们,若是想谈条件,等他来找我们,或许还有一线生机,否则……” “否则怎样?”楼兰紧紧追问。 谢谢桀骜不驯、Aillan、381942546183三位书友打赏,谢谢王1979310书友投月票。 第646章随他去 柳芳菲默立在窗前,注视着林天和楼兰并肩走向野外,最终消失在视线里。 “等你回来……”她轻声自语,回想前夜,嘴角浮起了幸福的微笑。 在严寒的冬季征服卡瓦博格,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两道身影融于茫茫雪地之中,渺小的可怜。 “昨夜……是你?”林天和楼兰一路走来,几乎没有说话,两人似乎各安心事。 “还会有别人?”楼兰反问道。 “谢谢。” “你应该谢大家。”楼兰说道:“她们同时爱上了一个风流混蛋,浪荡子。” “是啊……还有你。”林天握住了楼兰的戴着皮手套的手心。 楼兰淡淡说道:“快赶路,四天内必须到达峰顶。” “没问题,这条路我熟!” 第一天晚上,两人顺利抵达山脚。 “不知道师父他们情况怎么样。”安好营帐,两人坐在篝火旁取暖。 “明天,明天试着接收一下卫星电话。”楼兰说道:“节约蓄电池。” “好。在想什么?”林天拨了拨火堆,笑道:“我看你最近精神不太好。” 楼兰瞧了他一眼,火光映着雪白的发丝,透出一种梦幻的瑰丽。 “想儿子?”林天伸手搂了下她的香肩,风衣柔软而冰冷。 “嗯。”楼兰把脑袋轻轻靠在他的肩膀上,声音如梦。 “做完这件事,我们就去梵蒂冈。”林天说道:“顺便把婚事给操办了。” “嗯。”楼兰轻轻应着。 “夜了,我们进去吧。”林天抬头望望夜空,这几日的天气真给面子啊。 篝火燃尽,两人相拥着钻进帐篷。 在林天打算脱掉外衣时,楼兰拉着他的手认真说道:“今晚,只睡觉。” “呃,当然……”林天笑着点头:“不过,睡袋很挤,要穿得少一点。” “嗯。”楼兰低头摘掉短靴,穿着袜子踏上铺好的毛毯。 林天手脚利索脱光外套、裤子,把保暖内衣也脱下来,只穿一件三角裤衩,钻进了睡袋。 尽管两人早已有了肌肤相亲之实,连孩子都诞生下来,楼兰还是第一次在有意识的情况下和他睡在一起。 不过,一想到孩子,心存的些许尴尬也就烟消云散了。 黑色弹力军装背心,黑色的四角短裤,楼兰仍然保持着以前的军人作风。 “快进来。”林天发现,她没有穿胸衣,两点饱满的凸起极其坚挺。 这是习惯,还是故意为之? 没时间多想,就将楼兰的娇躯拥入怀里。 “睡吧。”她挪开那只按在胸口浑圆上的大手,不料,下头又被什么硬东西顶住了。 “她没喂饱你?”楼兰转过身,黑暗中的目光明亮而无邪。 “不一样啊……水蜜桃还分许多种……”在楼兰面前,林天总有种说不出的怯懦,或许是因为她重生之后的圣洁,或许是之前两人的尴尬身份。 楼兰幽幽地叹了口气,一声不响,脱掉了黑色背心,“吻我。”她说。 林天的嘴立即伏下去含住了那颗珠玉。 帐篷里微微响起一种压抑着的喘息和迷人小调,新战斗再一次打响。 “嗯……”当林天与她合二为一时,楼兰终于忍不住发出一声闷哼。 处于极度的亢奋中,林天无瑕多想,一场风花雪夜,美女佳人,享尽人间风流。 又是一夜的耕耘,两人的体质非同一般,林天终于找到棋逢对手的床伴。 第二日天明,整理装备时,林天被睡袋里头那点嫣红惊到了。 “这个……” 怎么可能?她都已经生过孩子了……虽然昨夜感觉和初夜一般紧凑,**,可是也不该见红啊…… “有必要惊讶?”楼兰淡淡说道:“血族的自体修复能力适应于所有创伤。” “啊?”林天一张嘴能吞下个鸭梨。 那岂不是,夜夜**,夜夜破处?老天爷啊,这算是什么恩赐? 难怪当时在圣天使堡,波依特亲王马瑞斯的目光里有种让人玩味的东西,还有楚卓然那个阉人,说什么林天会感谢他,原来是这个意思! “想什么,呆子。”楼兰回头看他,“还不快点收拾帐篷?” “那夏贝拉她……” “自己去试,我怎么知道。”楼兰的脸蛋微微羞恼,埋头整理东西。 真是让人兴奋的回答……别人娶个老婆还不一定是几手货,他这里,一大堆原装正品行货不说,还有两个万金难买的极品神级老婆,估计这下半生要彻底沦陷在她们的温柔乡里了。 命真是好的不得了啊! 人逢喜事精神爽,干活更加卖力,这一晚行程到达冰川附近,楼兰摆开了卫星通讯仪。 “怎样?”林天焦急询问。 “接收到军狐的信号。”从华盛顿发来的信号首先在显像屏上出现。 “其他人呢?” “嗯,国昌大师那边也有信号,塔什干也有了,其他人……暂时还没有。”楼兰凝视着信号屏,打开北斗通信装置,“要不要和山下的人联络?” 没有信号就意味着没有到达目的地……林天忧心忡忡,凝思了一会儿,说道:“联络一下胡蝶,看看有没有最新消息。” “嗯!” 没等他们拨卫星电话,军部的电话就抢先呼叫了。 “我是周起华,呼叫动四!呼叫动四!” 楼兰心神巨震,忙对着对讲机说道:“首长,有什么情况?” 周起华亲自在旁监听这一频道,一定发生了特别重要的大事。 没有呼叫楼兰,却在呼叫林天,事情更加怪异。 “情况很棘手,小吴,把那个电话接通转过来……”防长的声音极其沉重。 不一会儿,一个崭新的信号接入卫星电话中。 “哈哈,终于,终于找到了吗?你们的办事效率真是差劲啊!国防部如此,可想而知老百姓是什么样,狗屁大华夏不是!” 楚卓然,居然是楚卓然这个贱人! “你还没死?”林天冷冷的声音透过卫星传递到不知多远的地球另一端。 “喔喔喔,亲爱的,你先听听这是谁……”楚卓然贱到家的声音透着深深的邪恶。 一种强烈的不祥预感霎时笼罩在林天心头。 “天儿,是你,是你吗?”一个妇人颤抖的声音传来。 喀嚓! 林天脚下的冰川裂成八半,他听出来了,在伦敦,洛克大道,那个妇人,是他的亲生母亲! “阿蓉!”男人沉重威严的声音说道:“别给孩子添负担!” “哈哈,听到没有?你现在一定恨我入骨吧?”楚卓然夺过话筒贱笑道:“怎么样?心痛不痛?” “你想怎样?”楼兰森冷的声音如刀子透过去。 她只看到,昏暗中林天的脸色已一片铁青。 “听见没有,夫人,先生。这就是你们的儿媳妇,大名鼎鼎的华夏第一军人,噢,不不不,现在是梵蒂冈最有权威的圣母玛利亚尊下,她可是替你们生了个大胖小孙子耶稣啊,哈哈哈……” 怪笑声变态而刺耳,张扬无比,狂妄无比。 他闭口不谈条件,是在刺激所有人,品尝那种报复的快感。 啪!林天伸手关掉了卫星电话! 楼兰无比震惊地望着他。 不管人质了?不谈条件了? “随他去!”林天压抑着愤怒和痛苦说道:“现在谁也救不了他们,若是想谈条件,等他来找我们,或许还有一线生机,否则……” “否则怎样?”楼兰紧紧追问。 谢谢桀骜不驯、Aillan、381942546183三位书友打赏,谢谢王1979310书友投月票。 第647章春节 “战场总要有牺牲!”林天捏紧了嘎嘣嘎嘣响的拳头,嘶声发誓:“这个仇,我会亲手连本带利讨回!” 望着他扭曲的脸,楼兰默然以对。 这个时候绝不能走回头路了,时间上不允许,即便能找到楚卓然那个疯子,林升夫妇二人是死是活也无法预料。 谈条件?和疯子能谈出什么条件?楚卓然最想看到的,无非是林天一家三口痛不欲生的场面。 周起华的呼叫声再一次响起,楼兰简单应付了几句,便关掉卫星通讯,等待一个小时之后再次通话。 “英国方面,会全力协助营救……”楼兰轻声说道:“但你要有心理准备。” “我知道。”林天深深吸气,沉声点头。 现在绝不能乱了阵脚,关乎到整个民族未来数千年的气运,什么事情都要往后排,哪怕是牺牲至亲至爱!牺牲自己! 王也仙他们已将生死抛诸脑后,同样是支撑这件大事的核心人员,林天也早已看透生死,没有任何事能阻止他,阻止重封鬼门! 篝火一直在燃烧,期间楼兰接听了两三次电话,无论是楚卓然方面,还是那几个失去联络的老家伙,都没有任何音讯。 “如果……今天是我被劫持……”楼兰在他身旁轻声开口。 “没有如果。”林天踢开几块冰,浇在火堆上:“睡吧!” 他无法想象这种结果,事实上心里头除了烦躁,还有深深的不安和自责,假如当时与父母相认,把他们接回燕京,又或者当初干掉楚卓然那阉货,又岂会出现这样的祸端? 是夜,辗转难眠,两个人都没有睡安稳,比起前两晚的浑天昏地,这一夜出奇地静谧。 第二日,英国方面还是没有消息,从燕京派往伦敦的刑侦工作组已经出发,专查此案。国外其余四个失去信息的小分组,只有杀爷那头恢复了通讯。 登顶卡瓦博格花去整整两天时间,头顶,灰色的云层仍然千年如一日密布在万米高空。 “古风前辈、鬼叔和道长还是没有音讯。”傍晚,楼兰一脸忧色。 “再等等,一天后,再看吧……”事情远比之前预想的要让人担忧,鬼门开启在即,这三支队伍还没有抵达预定目标。 太平洋某处小岛,杀爷和龙嫣师徒二人屹立在海滩上,遥望西面漆黑的夜空。 “不曾想,那小子和东瀛人竟有如此深厚渊源。”杀爷笑了笑,思绪回到前几日那个时刻。 剑圣宫本空草以一招“无穷”击败了杀爷,却没有杀他们,只说了一句话:“请代我向林天君下战书。” “嫣儿,你说,他们两个谁能赢?”杀爷问道。 “我希望是平手。”龙嫣不假思索说道:“不过,可能不会如愿。” “哦?呵呵……”杀爷眼中含着会意的笑,是啊,普天之下,悟性高过那小子的能有几人? 西伯利亚,通古斯林区。 一百年前那场莫名的大爆炸早已烟消云散,葱葱郁郁的森林环绕贝加尔湖茁壮成长,几个身影艰难跋涉在冰冷的原始森林中。 搏杀西伯利亚狼群,遭遇黑熊,这支小队伤痕累累,越野车搁浅在半途,如今只能徒步行走。 凌祭河回头望望互相搀扶、抬在担架上的尖兵队员,一声长叹。 “头儿,放下我!你们走!”大兵的一条腿血肉模糊,那是前几天被狼群撕烂的,侥幸捡回一条命来,整条腿却已冻得发黑发紫! “王烁……”赵学兵干裂的嘴唇吐出一串白雾,两眼通红。 “背!背上他!”凌祭河沉声说道:“原路返回去,剩下的路不需要你们!” “道长,这万万不行!” “不行?谁说了算?我说了算!”牛鼻子老道满脸戾气,“两天,只有两天,你们这个速度,要拖累死大家!” “砰!” 一声枪响,震撼了森林! 王烁的胸口涌出鲜红的血迹,嘴角却笑了,丝丝艳丽流淌而下:“头儿……不拖累……” “王烁!”无力的嘶吼响彻在西伯利亚上空,四个人坚强的膝盖跪倒在冰原上! 凌祭河仰天闭上了痛苦的眼皮,再睁开眼时,已是无比的坚毅、冰冷。 为了信仰,死又何妨!走上这条路,注定一半是生,一半是死。 撒哈拉大漠,酷热当头,脚下鞋底踩在沙砾中,一阵阵灼热的刺痛。 鬼叔、田鼠、洪峰,三个人死里逃生,在沙漠风暴中顽强活了下来。 “还有没有水?”田鼠的声音已经嘶哑,如同**十岁的老头子。 “喝吧。”洪峰拧开仅有的铁壶,递过去。 他的嘴上燎泡遍生,因为缺水严重,眼皮周围的皮肤都已爆开,通红如虾。 不足一瓶盖的水,田鼠伸出舌头,舔了一下,递给鬼叔。 “给他。”鬼叔摆了下手,原本就枯瘦如柴的身子,在沙漠中如同一根破竹竿,踉踉跄跄,随风欲倒。 洪峰没有舔,闻了闻水壶里的味道,脸上露出满足的笑容。 “倒进去,省着喝。”他说。 田鼠两只眼霎时通红,即便想挤出几滴泪,在这个鸟不生蛋的地方,汗水、泪水都早已被酷热蒸发干净,榨得一滴不剩。 “峰哥,我死了,你和鬼叔就把这两条腿扛着,能坚持个把天。”田鼠指着自己的大腿沙哑着嗓子说道。 “去你妹的。”洪峰一巴掌抽过去,却是没有任何力道。 “死一个,比死三个好啊……”田鼠在心里默默念叨着,脸上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拄着木棍跟随上鬼叔轻飘飘的脚步。 身后,洪峰的眼底却抹过一道绝望死灰。 阿尔卑斯山麓,殷漓和老疯子在暮色中向那个最高峰艰难攀登。 沿路,扫清血族余孽,击杀猎神,两个人都付出了高昂的代价! 老疯子左臂被血族十三圣器之一的刑斧齐根砍断,殷漓的身上,数十处刀伤剑痕,其中几处险些致命。 两位大公爵,阿波罗尼和米奥,葬身在阿尔卑斯山脚,至此,血族再无领导者。 光明与黑暗的争锋之路,历经无数生命与血的洗礼,铸就最后的辉煌、希望! 农历春节。 子夜,无数人沉浸在合家团圆的兴奋中,坐在电视机前吃着饺子汤圆,鞭炮隆隆,这是全球华人喜庆祥和与新一年的时刻,中南海办公室里,老人却盯着一部电话,放下手头上所有工作,静静坐在椅子上,等待着……等待着天明。 德钦县城的旅馆里,一群端庄秀丽的女人围坐在圆桌旁,一大盆水饺端上了桌面。 “我先说两句。”柳芳菲站起身说道:“今天是我们姐妹在一起共度的第一个大年夜,我希望,以后每年的春节大家都能聚在一起吃饺子,守岁。” “嗯!”众女齐声应着点头。 “我也说一个愿望。”王欣雨轻声说道:“希望他能早点回来,陪姐妹们过元宵。” “对对!”纳兰玄月开心地拍着手。 “来,让我们为他们干杯!今夜,守候到天明!”皇甫娉婷举起了透明的玻璃杯,一只只盛满青稞酒的玻璃杯叮叮当当碰在一处。 谢谢一步二脚印书友,感谢郭文勇、wazjw520两位。书友群103117241 第647章春节 “战场总要有牺牲!”林天捏紧了嘎嘣嘎嘣响的拳头,嘶声发誓:“这个仇,我会亲手连本带利讨回!” 望着他扭曲的脸,楼兰默然以对。 这个时候绝不能走回头路了,时间上不允许,即便能找到楚卓然那个疯子,林升夫妇二人是死是活也无法预料。 谈条件?和疯子能谈出什么条件?楚卓然最想看到的,无非是林天一家三口痛不欲生的场面。 周起华的呼叫声再一次响起,楼兰简单应付了几句,便关掉卫星通讯,等待一个小时之后再次通话。 “英国方面,会全力协助营救……”楼兰轻声说道:“但你要有心理准备。” “我知道。”林天深深吸气,沉声点头。 现在绝不能乱了阵脚,关乎到整个民族未来数千年的气运,什么事情都要往后排,哪怕是牺牲至亲至爱!牺牲自己! 王也仙他们已将生死抛诸脑后,同样是支撑这件大事的核心人员,林天也早已看透生死,没有任何事能阻止他,阻止重封鬼门! 篝火一直在燃烧,期间楼兰接听了两三次电话,无论是楚卓然方面,还是那几个失去联络的老家伙,都没有任何音讯。 “如果……今天是我被劫持……”楼兰在他身旁轻声开口。 “没有如果。”林天踢开几块冰,浇在火堆上:“睡吧!” 他无法想象这种结果,事实上心里头除了烦躁,还有深深的不安和自责,假如当时与父母相认,把他们接回燕京,又或者当初干掉楚卓然那阉货,又岂会出现这样的祸端? 是夜,辗转难眠,两个人都没有睡安稳,比起前两晚的浑天昏地,这一夜出奇地静谧。 第二日,英国方面还是没有消息,从燕京派往伦敦的刑侦工作组已经出发,专查此案。国外其余四个失去信息的小分组,只有杀爷那头恢复了通讯。 登顶卡瓦博格花去整整两天时间,头顶,灰色的云层仍然千年如一日密布在万米高空。 “古风前辈、鬼叔和道长还是没有音讯。”傍晚,楼兰一脸忧色。 “再等等,一天后,再看吧……”事情远比之前预想的要让人担忧,鬼门开启在即,这三支队伍还没有抵达预定目标。 太平洋某处小岛,杀爷和龙嫣师徒二人屹立在海滩上,遥望西面漆黑的夜空。 “不曾想,那小子和东瀛人竟有如此深厚渊源。”杀爷笑了笑,思绪回到前几日那个时刻。 剑圣宫本空草以一招“无穷”击败了杀爷,却没有杀他们,只说了一句话:“请代我向林天君下战书。” “嫣儿,你说,他们两个谁能赢?”杀爷问道。 “我希望是平手。”龙嫣不假思索说道:“不过,可能不会如愿。” “哦?呵呵……”杀爷眼中含着会意的笑,是啊,普天之下,悟性高过那小子的能有几人? 西伯利亚,通古斯林区。 一百年前那场莫名的大爆炸早已烟消云散,葱葱郁郁的森林环绕贝加尔湖茁壮成长,几个身影艰难跋涉在冰冷的原始森林中。 搏杀西伯利亚狼群,遭遇黑熊,这支小队伤痕累累,越野车搁浅在半途,如今只能徒步行走。 凌祭河回头望望互相搀扶、抬在担架上的尖兵队员,一声长叹。 “头儿,放下我!你们走!”大兵的一条腿血肉模糊,那是前几天被狼群撕烂的,侥幸捡回一条命来,整条腿却已冻得发黑发紫! “王烁……”赵学兵干裂的嘴唇吐出一串白雾,两眼通红。 “背!背上他!”凌祭河沉声说道:“原路返回去,剩下的路不需要你们!” “道长,这万万不行!” “不行?谁说了算?我说了算!”牛鼻子老道满脸戾气,“两天,只有两天,你们这个速度,要拖累死大家!” “砰!” 一声枪响,震撼了森林! 王烁的胸口涌出鲜红的血迹,嘴角却笑了,丝丝艳丽流淌而下:“头儿……不拖累……” “王烁!”无力的嘶吼响彻在西伯利亚上空,四个人坚强的膝盖跪倒在冰原上! 凌祭河仰天闭上了痛苦的眼皮,再睁开眼时,已是无比的坚毅、冰冷。 为了信仰,死又何妨!走上这条路,注定一半是生,一半是死。 撒哈拉大漠,酷热当头,脚下鞋底踩在沙砾中,一阵阵灼热的刺痛。 鬼叔、田鼠、洪峰,三个人死里逃生,在沙漠风暴中顽强活了下来。 “还有没有水?”田鼠的声音已经嘶哑,如同**十岁的老头子。 “喝吧。”洪峰拧开仅有的铁壶,递过去。 他的嘴上燎泡遍生,因为缺水严重,眼皮周围的皮肤都已爆开,通红如虾。 不足一瓶盖的水,田鼠伸出舌头,舔了一下,递给鬼叔。 “给他。”鬼叔摆了下手,原本就枯瘦如柴的身子,在沙漠中如同一根破竹竿,踉踉跄跄,随风欲倒。 洪峰没有舔,闻了闻水壶里的味道,脸上露出满足的笑容。 “倒进去,省着喝。”他说。 田鼠两只眼霎时通红,即便想挤出几滴泪,在这个鸟不生蛋的地方,汗水、泪水都早已被酷热蒸发干净,榨得一滴不剩。 “峰哥,我死了,你和鬼叔就把这两条腿扛着,能坚持个把天。”田鼠指着自己的大腿沙哑着嗓子说道。 “去你妹的。”洪峰一巴掌抽过去,却是没有任何力道。 “死一个,比死三个好啊……”田鼠在心里默默念叨着,脸上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拄着木棍跟随上鬼叔轻飘飘的脚步。 身后,洪峰的眼底却抹过一道绝望死灰。 阿尔卑斯山麓,殷漓和老疯子在暮色中向那个最高峰艰难攀登。 沿路,扫清血族余孽,击杀猎神,两个人都付出了高昂的代价! 老疯子左臂被血族十三圣器之一的刑斧齐根砍断,殷漓的身上,数十处刀伤剑痕,其中几处险些致命。 两位大公爵,阿波罗尼和米奥,葬身在阿尔卑斯山脚,至此,血族再无领导者。 光明与黑暗的争锋之路,历经无数生命与血的洗礼,铸就最后的辉煌、希望! 农历春节。 子夜,无数人沉浸在合家团圆的兴奋中,坐在电视机前吃着饺子汤圆,鞭炮隆隆,这是全球华人喜庆祥和与新一年的时刻,中南海办公室里,老人却盯着一部电话,放下手头上所有工作,静静坐在椅子上,等待着……等待着天明。 德钦县城的旅馆里,一群端庄秀丽的女人围坐在圆桌旁,一大盆水饺端上了桌面。 “我先说两句。”柳芳菲站起身说道:“今天是我们姐妹在一起共度的第一个大年夜,我希望,以后每年的春节大家都能聚在一起吃饺子,守岁。” “嗯!”众女齐声应着点头。 “我也说一个愿望。”王欣雨轻声说道:“希望他能早点回来,陪姐妹们过元宵。” “对对!”纳兰玄月开心地拍着手。 “来,让我们为他们干杯!今夜,守候到天明!”皇甫娉婷举起了透明的玻璃杯,一只只盛满青稞酒的玻璃杯叮叮当当碰在一处。 谢谢一步二脚印书友,感谢郭文勇、wazjw520两位。书友群103117241 第648章最后一刻 “楼兰……”林天走出帐篷,嗓音无端嘶哑如沙。 正月初一,最后的时刻姗姗来临。 “还没有。”楼兰轻轻回头,眼睛里填满了紧张和忧虑。 凌祭河道长那边有消息了,但是鬼叔和老疯子仍然音讯全无。 “最后三个时辰……”林天仰头望天。 稀薄的空气,转动不停的雷云层,一如数月前那般诡异,深藏恐怖。 “如果没有消息,怎么办?”楼兰走到他身边低声问道。 “两个都没有,计划取消。”林天沉声回道。 “如果……” 楼兰说不下去了,假如是一个人没消息,还要不要继续? 没有乾坤五行大阵,开启鬼门岂不是将历史重演?但若是因为某些意外情况,丢失了卫星电话,人却到达了那里,这机会又不是浪费掉了? 再等十年?十年后,又会是什么样子? “没有如果。”林天低下头,“吃完早饭,准备吧。” 楼兰默然。 为了那份目标,为了玄门中兴、华夏气运,不光是那些老家伙们放弃了一切,义无反顾,就连他,也不顾生死,不顾其他任何事,这是执着,还是疯狂? 楼兰不知道答案。 她不是圣人,她也是凡人,看不穿七情六欲,逃不开生死轮回。 早餐,味同嚼蜡,谁也没吃出味道来。 “要不要和她们通电话?”楼兰坐到卫星通讯仪前,戴上耳机。 “不必了。”林天摆了下手,将昨日观测好的方位再次检验一遍。 盯着他冷漠的背影,楼兰再一次沉默。 或许,是为了专心一意,不受任何因素打扰,他才会变成这个样子吧? 时间在煎熬的等待中渐渐流逝,越来越接近午时。 “出现了!出现了!道长的信号!”十一点过五分钟,楼兰接收到了凌祭河的信号! “还差鬼叔……”林天按捺不住喜悦,却在下一秒,心底浮起十分的紧张和忧虑,与鬼叔一道的,是田鼠和洪峰,撒哈拉大漠,那里是死亡禁区…… 德钦县城郊外,一群女人遥望着太子十三峰云遮雾绕的奇幻景象,同样手心里都捏了一把冷汗。 距离十二点只有不足一个小时,尽管一切都风平浪静,可那些曾经在电影中留下的深刻印象,那些暴风雨来临前的恐怖画面一直在她们心头萦绕,仿佛在等待世界末日降临,焦虑并且激动着。 没人知道鬼门洞开时会发生什么,没人敢想象当颠覆这个世界的认知时,会有什么样的震撼场面。 华盛顿,白宫官邸的正南方广场,美国国家草坪的中心,三个身影抬头仰望着华盛顿纪念碑,目光凝聚在星空上。 “三十分钟。”军狐看了看手表,“开始做吧。” 乌兹别克斯坦,地狱之门,熊熊烈火喷涌,巫帝拄着龙头杖向东南方向看去。 “终于,要开始了!” 西伯利亚通古斯地区核心点,凌祭河瞅着周围的景象大笑:“世人皆破不了这谜团,原来不过如此!” “道长,这究竟是什么原因?”赵学兵问道。 “地仙渡劫,你信不信?”凌祭河说完这话,便再也不理那几个满面惊讶的军人,盘膝席地而坐,开始布阵。 太平洋东部小岛,杀爷早早便开始排列乾坤水位。 龙嫣屹立在一块礁石上,向西方瞧去,艳阳正高,海浪拍岸正疾。 阿尔卑斯山顶,老疯子的木位准备就绪,遥望昏暗的天际,殷漓扎紧了腰间的绷带。 燕京,故宫乾清门前的空地上,国昌大师席地而坐,周围遍布玉石,言子谦在不远处为大师守坛,这里是整个法阵的初始乾位。 每年的大年初一,故宫都要开门迎纳八方香客,为抢到第一炷香,许多人提前数天排队等候,而今日,故宫整体闭门谢客,对外宣布整修,其实只为了这两个人,为那个史无前例的超级**阵。 树立在这里的华表日晷,准确记录时间,离午时仅有半刻! 华盛顿,白宫前的广场,一声剧烈爆炸击碎了美国宁静数月的沉寂! “恐怖袭击!警告,警告!”无数从明处暗中蜂拥涌出的警察、FBI、中情局特工向那个烟雾缭绕、火药味道刺鼻的地方冲去。 夜幕下的民众尖叫逃亡,美国已经风声鹤唳,再也经不起恐怖份子的折腾。 “我投降,我投降!”魏臣军高举双手咬着一支雪茄站在烟雾中,城市下水道的石板被爆炸掀飞碎裂,一股股臭气和火药透出来。 尽管只有一个人,那些武装到牙齿的警察们还是不敢妄动,慢慢包抄过去。美国人没少领教自杀式人肉炸弹的恐怖,对亚洲和阿拉伯面孔尤为紧张。 砰!砰!又是两声巨响,白宫后头的两处地点,掀起了同样惨烈的烟雾! 尖叫、警笛和哨音混合在一起,美国首都华盛顿乱成了一团。 军狐抬手丢掉遥控装置,目光扫过华盛顿纪念碑下空空的地盘,转身双手悄然按在了风衣下腰间的手枪上。 他的背后,河洛派第一百二十三代掌门人王也仙稳立坤位! “楼兰!”仰头处于五雷大阵中心的林天,背对着她沉声询问:“还有多久?” “一分钟。”楼兰无比紧张地盯着屏幕,等待最后那一丝希望。 鬼叔,鬼叔你究竟是死是活!万事俱备,就只差金位那个信号源啊。 “一分钟……”林天喃喃看向天空,这一分钟承载了多少的希望,多少的目光,多少的决心! 如果成功,一千五百年未曾出现的华夏盛世,将在今天之后成为历史,炎黄子孙将迎来最辉煌的年代。 如果失败,世界为之混乱,生灵尽数涂炭,中原大地将化为鬼蜮,再无生机可言,这将是一场不亚于彗星撞地球的恐怖浩劫。 昔日,洪道祖师集全国道统之力,方能勉强弥补封印鬼门,今天,七位玄门中最顶尖的高手,以失传的法阵宏图硬撼天道神威! 这一次,是赌上了全部身家。不容许失败! 屹立群山之巅,林天缓缓抽出了安息圣剑。 嘀嘀嘀嘀!电子显示屏上,鬼叔的经纬坐标清晰可见!这一秒,楼兰悬着的心终于如释重负,但代之而起的,却是更加紧张、激动、甚至震颤不已的灵魂悸动。 环绕回旋的雷云层,似乎意识到什么,将无穷的恐怖威压垂向山巅。 卡瓦博格,万众目光聚焦于此! 谢谢宝马书友,桀骜不驯书友,月票收到。 第648章最后一刻 “楼兰……”林天走出帐篷,嗓音无端嘶哑如沙。 正月初一,最后的时刻姗姗来临。 “还没有。”楼兰轻轻回头,眼睛里填满了紧张和忧虑。 凌祭河道长那边有消息了,但是鬼叔和老疯子仍然音讯全无。 “最后三个时辰……”林天仰头望天。 稀薄的空气,转动不停的雷云层,一如数月前那般诡异,深藏恐怖。 “如果没有消息,怎么办?”楼兰走到他身边低声问道。 “两个都没有,计划取消。”林天沉声回道。 “如果……” 楼兰说不下去了,假如是一个人没消息,还要不要继续? 没有乾坤五行大阵,开启鬼门岂不是将历史重演?但若是因为某些意外情况,丢失了卫星电话,人却到达了那里,这机会又不是浪费掉了? 再等十年?十年后,又会是什么样子? “没有如果。”林天低下头,“吃完早饭,准备吧。” 楼兰默然。 为了那份目标,为了玄门中兴、华夏气运,不光是那些老家伙们放弃了一切,义无反顾,就连他,也不顾生死,不顾其他任何事,这是执着,还是疯狂? 楼兰不知道答案。 她不是圣人,她也是凡人,看不穿七情六欲,逃不开生死轮回。 早餐,味同嚼蜡,谁也没吃出味道来。 “要不要和她们通电话?”楼兰坐到卫星通讯仪前,戴上耳机。 “不必了。”林天摆了下手,将昨日观测好的方位再次检验一遍。 盯着他冷漠的背影,楼兰再一次沉默。 或许,是为了专心一意,不受任何因素打扰,他才会变成这个样子吧? 时间在煎熬的等待中渐渐流逝,越来越接近午时。 “出现了!出现了!道长的信号!”十一点过五分钟,楼兰接收到了凌祭河的信号! “还差鬼叔……”林天按捺不住喜悦,却在下一秒,心底浮起十分的紧张和忧虑,与鬼叔一道的,是田鼠和洪峰,撒哈拉大漠,那里是死亡禁区…… 德钦县城郊外,一群女人遥望着太子十三峰云遮雾绕的奇幻景象,同样手心里都捏了一把冷汗。 距离十二点只有不足一个小时,尽管一切都风平浪静,可那些曾经在电影中留下的深刻印象,那些暴风雨来临前的恐怖画面一直在她们心头萦绕,仿佛在等待世界末日降临,焦虑并且激动着。 没人知道鬼门洞开时会发生什么,没人敢想象当颠覆这个世界的认知时,会有什么样的震撼场面。 华盛顿,白宫官邸的正南方广场,美国国家草坪的中心,三个身影抬头仰望着华盛顿纪念碑,目光凝聚在星空上。 “三十分钟。”军狐看了看手表,“开始做吧。” 乌兹别克斯坦,地狱之门,熊熊烈火喷涌,巫帝拄着龙头杖向东南方向看去。 “终于,要开始了!” 西伯利亚通古斯地区核心点,凌祭河瞅着周围的景象大笑:“世人皆破不了这谜团,原来不过如此!” “道长,这究竟是什么原因?”赵学兵问道。 “地仙渡劫,你信不信?”凌祭河说完这话,便再也不理那几个满面惊讶的军人,盘膝席地而坐,开始布阵。 太平洋东部小岛,杀爷早早便开始排列乾坤水位。 龙嫣屹立在一块礁石上,向西方瞧去,艳阳正高,海浪拍岸正疾。 阿尔卑斯山顶,老疯子的木位准备就绪,遥望昏暗的天际,殷漓扎紧了腰间的绷带。 燕京,故宫乾清门前的空地上,国昌大师席地而坐,周围遍布玉石,言子谦在不远处为大师守坛,这里是整个法阵的初始乾位。 每年的大年初一,故宫都要开门迎纳八方香客,为抢到第一炷香,许多人提前数天排队等候,而今日,故宫整体闭门谢客,对外宣布整修,其实只为了这两个人,为那个史无前例的超级**阵。 树立在这里的华表日晷,准确记录时间,离午时仅有半刻! 华盛顿,白宫前的广场,一声剧烈爆炸击碎了美国宁静数月的沉寂! “恐怖袭击!警告,警告!”无数从明处暗中蜂拥涌出的警察、FBI、中情局特工向那个烟雾缭绕、火药味道刺鼻的地方冲去。 夜幕下的民众尖叫逃亡,美国已经风声鹤唳,再也经不起恐怖份子的折腾。 “我投降,我投降!”魏臣军高举双手咬着一支雪茄站在烟雾中,城市下水道的石板被爆炸掀飞碎裂,一股股臭气和火药透出来。 尽管只有一个人,那些武装到牙齿的警察们还是不敢妄动,慢慢包抄过去。美国人没少领教自杀式人肉炸弹的恐怖,对亚洲和阿拉伯面孔尤为紧张。 砰!砰!又是两声巨响,白宫后头的两处地点,掀起了同样惨烈的烟雾! 尖叫、警笛和哨音混合在一起,美国首都华盛顿乱成了一团。 军狐抬手丢掉遥控装置,目光扫过华盛顿纪念碑下空空的地盘,转身双手悄然按在了风衣下腰间的手枪上。 他的背后,河洛派第一百二十三代掌门人王也仙稳立坤位! “楼兰!”仰头处于五雷大阵中心的林天,背对着她沉声询问:“还有多久?” “一分钟。”楼兰无比紧张地盯着屏幕,等待最后那一丝希望。 鬼叔,鬼叔你究竟是死是活!万事俱备,就只差金位那个信号源啊。 “一分钟……”林天喃喃看向天空,这一分钟承载了多少的希望,多少的目光,多少的决心! 如果成功,一千五百年未曾出现的华夏盛世,将在今天之后成为历史,炎黄子孙将迎来最辉煌的年代。 如果失败,世界为之混乱,生灵尽数涂炭,中原大地将化为鬼蜮,再无生机可言,这将是一场不亚于彗星撞地球的恐怖浩劫。 昔日,洪道祖师集全国道统之力,方能勉强弥补封印鬼门,今天,七位玄门中最顶尖的高手,以失传的法阵宏图硬撼天道神威! 这一次,是赌上了全部身家。不容许失败! 屹立群山之巅,林天缓缓抽出了安息圣剑。 嘀嘀嘀嘀!电子显示屏上,鬼叔的经纬坐标清晰可见!这一秒,楼兰悬着的心终于如释重负,但代之而起的,却是更加紧张、激动、甚至震颤不已的灵魂悸动。 环绕回旋的雷云层,似乎意识到什么,将无穷的恐怖威压垂向山巅。 卡瓦博格,万众目光聚焦于此! 谢谢宝马书友,桀骜不驯书友,月票收到。 第649章洞开 林天蓦然回头,与楼兰目光交错,彼此眼神深处映着对方的倒影。 不需言语,时光凝滞在这一眼中。 屈指成剑,敕令上苍,声如龙,气无双:“元亨利贞,巽震无刚,雷天大壮!” 霹雳! 五雷法阵八个方位同时爆起雷霆光束,交织缠绕,火光纵横,粗如人臂,凝聚于安息圣剑之上! 刹那光辉不可直视! 雷光切割,卡瓦博格峰顶周围,无数游离的电弧在阴郁的天空下蔓延。 闪电之后,古老而巍峨的云颠雄峰,整整一座山,竟然开始从寂静中发出微微的颤动! 圣剑上方的刺眼雷霆愈加明亮,洞彻天空,仿佛一千个小太阳,排列成竖行,直达上方的雷云层! 嗤嗤 半空中电弧火光不断向主剑上方的雷霆合并,加粗,凝聚出越来越恐怖无匹的气势,雷鸣之音声裂寰宇,直冲云霄。 那雪亮的光华,映着下方两道渺小的身影,一个纯白如仙,发丝如雪,直欲乘风而去,一个擎起亿兆雷光,犹如雷神转世! 山峰颤动,轰鸣,冰川震撼,天地变色,无穷的蜿蜒巨龙吞天吐地,擎起不可一世的霸绝刚烈,连通了世界两端! 云与山的两端! “快看!那是雷光!”几十里外,女人们指着遥远的天际惊喜而叫。 贯通天地的巨型光龙无比的璀璨,无比的壮观,与那些轰隆隆倾泻而下的冰川一起,构成最浩大的视觉冲击,群山震颤,冰川崩溃,金色巨龙狂舞不休! 终于,还是发动了! 此时此刻,悬挂于周天上的日光不知何时躲了起来,除了那抹灿烂的辉芒,整个世界都变得阴暗无光,如暴雨压城。 那厚重的看不穿的云团下方,亮芒遮蔽了所有,在光影和雷电闪烁中,隐隐有一道巍然屹立的身影。 喀嚓! 雷音爆鸣声响彻太子十三峰,万仞之巅,霹雳纵横,黑暗却越显浓厚。 无数的目光聚焦于卡瓦博格,天上地下,唯有那边光辉璀璨。 颤抖,无数的生灵在颤抖,群山、人类、鸟畜、大地,都在天威中颤抖! 强大的雪崩,让卡瓦博格褪去了一整层冰蓝色的外衣。 “不对劲。”楼兰感受到脚下峰峦的剧烈颤动,心神从未有过如此的震颤。 在她的修为达到今天这样的高度,离天道一步之遥时,竟然还有什么东西能让她感到无比的恐惧和战栗!黑暗帝君都没有这样的能力叫她害怕。 轰隆隆!脚下卡瓦博格峰巨大的山体在能量牵引中分裂为两半! 山崩了! 一抹纯白圣洁的身姿跃上九天,无边的雪白丝絮挥舞绽放,两只手,共同握紧了安息圣剑,飘然而起,如那来自域外的神仙眷侣,登临凡间,向着上方万米的高空,扶摇而去。 天地间唯有这一抹纯白色。 那灿烂不可直视的雷霆,逐渐变短,仿佛一柄仙剑,缓缓插入厚重阴暗、旋转如涡流的云层! 遥望天际那道融合在一起的影子,柳芳菲紧紧攥紧了手心,美丽的指甲掐入肉中,那种疼痛都浑然不觉。 云颠之上的那恐怖黑云,仿佛也在向那渺小的蝼蚁压去,越来越近,越来越快! 高度压缩的雷电束,已融为一点光辉太阳,任谁也再无法直视,贴近黑暗,直直,钻入那黑云中。 寂静,天地间听不到任何声响,仿佛一切都被吞噬。 心跳也骤然停止,无法呼吸,无法尖叫,世界被造物主掐断了咽喉! 万物静谧。 一张张惊恐的脸,刻满了无尽的不敢置信。 但就在这沉寂的一秒后,群山同时震颤,地动山摇,几十里外的人们也站不稳脚跟,东倒西歪,慌乱搀扶在一起。 轰!卡瓦博格峰喷出了耀眼璀璨的金红色洪流!太子十三峰群峰呼应,集体喷发出炽热的熔炎! 万仞高空上,仿佛来自宇宙空间的一道霹雳,从地球之外垂落,亿万分叉的天蓝色雷束瞬间降临,吞没那一整片黑云! 咔嚓!让天地震撼的雷音碎裂声,在几秒后洞穿了人们的耳膜,尝到了血腥的味道。 天雷地火,毁灭的世界。 裂开了,崩碎了,亘古存在的雷云层,在真正天雷的轰击下,从上到下,穿了个通! 那道从未出现在人间的雷束,与卡瓦博格峰喷发的熔岩剧烈碰撞,天空,染成了血一般的绚丽、迷离。 整个地球位面似乎都在这一击中毁灭。 雪崩、熔岩、雷电,天崩地裂,在现实里重现世界末日的奇观。 那两个身影再也看不见。 “不……”柳芳菲失神望着那片毁灭的空间。 没有给其他任何人惊呼的时间,顷刻,无穷的黑暗和灰色荡尽所有,自遥远的异度空间,渗透出无比的恐怖和飓风! 一种有生以来最恐惧的本能在灵魂深处战栗,所有人都忘记了自己是谁,呆呆注视着那向天,向地,澎湃扩散的恐怖气息。 这是让所有生灵都产生鸡皮疙瘩的气息,代表着死亡与毁灭,阴森无边,霎那便覆盖了头顶的天空。 封印了一千多年的鬼门,再一次开启! 违背物理运动规律,比十级飓风更快更疯狂的速度,以鬼门为中心,向世界席卷而去。 黑暗降临,阴冷取代了温暖,所过之处,无尽的森森之气,透体冰凉。 那潜在的死气,从坟墓、荒野、医院、河流中应召而起,蒸发升腾…… 耳边,似有无数鬼哭狼嚎之音,自地狱,自阴暗世界,齐声呐喊,叫人血液凝固,如蛆在背! 鬼门之后,便是地狱! 亿万灵魂的死亡之所,回归之地。 无数城市,震惊于这末日般的黑暗中。 地外的卫星,全部瞎了眼,看不透黑暗笼罩下的世界发生了什么。 手机、电话、各种信号传输,逐渐一一失灵。 世界在这一刻陷入恐慌。 祈祷,虔诚的人们只剩下祈祷。 绝望,活在世俗中的人们只有绝望和惊恐。 故宫,国昌大师抬头望向南方迅速涌来的无边黑暗,枯木桃杖横于双膝,白须髯髯,手掐法诀,乾阵应势而开。 “乾启!” 吟 龙吟之音自地底贯穿云霄,整个燕京城都在一阵无休止的晃动! 地震?天塌?恐惧蔓延,世界毁灭的念头在无数人心头浮现,不可抗拒,便只有等死。 凝聚千年龙气与乾坤力量的华夏根基,在国昌大师倾力施为下,自故宫中门腾空跃起,绵延不绝直向遥远的星空而去! 谢谢wazjw520,谢谢349084723092。 第649章洞开 林天蓦然回头,与楼兰目光交错,彼此眼神深处映着对方的倒影。 不需言语,时光凝滞在这一眼中。 屈指成剑,敕令上苍,声如龙,气无双:“元亨利贞,巽震无刚,雷天大壮!” 霹雳! 五雷法阵八个方位同时爆起雷霆光束,交织缠绕,火光纵横,粗如人臂,凝聚于安息圣剑之上! 刹那光辉不可直视! 雷光切割,卡瓦博格峰顶周围,无数游离的电弧在阴郁的天空下蔓延。 闪电之后,古老而巍峨的云颠雄峰,整整一座山,竟然开始从寂静中发出微微的颤动! 圣剑上方的刺眼雷霆愈加明亮,洞彻天空,仿佛一千个小太阳,排列成竖行,直达上方的雷云层! 嗤嗤 半空中电弧火光不断向主剑上方的雷霆合并,加粗,凝聚出越来越恐怖无匹的气势,雷鸣之音声裂寰宇,直冲云霄。 那雪亮的光华,映着下方两道渺小的身影,一个纯白如仙,发丝如雪,直欲乘风而去,一个擎起亿兆雷光,犹如雷神转世! 山峰颤动,轰鸣,冰川震撼,天地变色,无穷的蜿蜒巨龙吞天吐地,擎起不可一世的霸绝刚烈,连通了世界两端! 云与山的两端! “快看!那是雷光!”几十里外,女人们指着遥远的天际惊喜而叫。 贯通天地的巨型光龙无比的璀璨,无比的壮观,与那些轰隆隆倾泻而下的冰川一起,构成最浩大的视觉冲击,群山震颤,冰川崩溃,金色巨龙狂舞不休! 终于,还是发动了! 此时此刻,悬挂于周天上的日光不知何时躲了起来,除了那抹灿烂的辉芒,整个世界都变得阴暗无光,如暴雨压城。 那厚重的看不穿的云团下方,亮芒遮蔽了所有,在光影和雷电闪烁中,隐隐有一道巍然屹立的身影。 喀嚓! 雷音爆鸣声响彻太子十三峰,万仞之巅,霹雳纵横,黑暗却越显浓厚。 无数的目光聚焦于卡瓦博格,天上地下,唯有那边光辉璀璨。 颤抖,无数的生灵在颤抖,群山、人类、鸟畜、大地,都在天威中颤抖! 强大的雪崩,让卡瓦博格褪去了一整层冰蓝色的外衣。 “不对劲。”楼兰感受到脚下峰峦的剧烈颤动,心神从未有过如此的震颤。 在她的修为达到今天这样的高度,离天道一步之遥时,竟然还有什么东西能让她感到无比的恐惧和战栗!黑暗帝君都没有这样的能力叫她害怕。 轰隆隆!脚下卡瓦博格峰巨大的山体在能量牵引中分裂为两半! 山崩了! 一抹纯白圣洁的身姿跃上九天,无边的雪白丝絮挥舞绽放,两只手,共同握紧了安息圣剑,飘然而起,如那来自域外的神仙眷侣,登临凡间,向着上方万米的高空,扶摇而去。 天地间唯有这一抹纯白色。 那灿烂不可直视的雷霆,逐渐变短,仿佛一柄仙剑,缓缓插入厚重阴暗、旋转如涡流的云层! 遥望天际那道融合在一起的影子,柳芳菲紧紧攥紧了手心,美丽的指甲掐入肉中,那种疼痛都浑然不觉。 云颠之上的那恐怖黑云,仿佛也在向那渺小的蝼蚁压去,越来越近,越来越快! 高度压缩的雷电束,已融为一点光辉太阳,任谁也再无法直视,贴近黑暗,直直,钻入那黑云中。 寂静,天地间听不到任何声响,仿佛一切都被吞噬。 心跳也骤然停止,无法呼吸,无法尖叫,世界被造物主掐断了咽喉! 万物静谧。 一张张惊恐的脸,刻满了无尽的不敢置信。 但就在这沉寂的一秒后,群山同时震颤,地动山摇,几十里外的人们也站不稳脚跟,东倒西歪,慌乱搀扶在一起。 轰!卡瓦博格峰喷出了耀眼璀璨的金红色洪流!太子十三峰群峰呼应,集体喷发出炽热的熔炎! 万仞高空上,仿佛来自宇宙空间的一道霹雳,从地球之外垂落,亿万分叉的天蓝色雷束瞬间降临,吞没那一整片黑云! 咔嚓!让天地震撼的雷音碎裂声,在几秒后洞穿了人们的耳膜,尝到了血腥的味道。 天雷地火,毁灭的世界。 裂开了,崩碎了,亘古存在的雷云层,在真正天雷的轰击下,从上到下,穿了个通! 那道从未出现在人间的雷束,与卡瓦博格峰喷发的熔岩剧烈碰撞,天空,染成了血一般的绚丽、迷离。 整个地球位面似乎都在这一击中毁灭。 雪崩、熔岩、雷电,天崩地裂,在现实里重现世界末日的奇观。 那两个身影再也看不见。 “不……”柳芳菲失神望着那片毁灭的空间。 没有给其他任何人惊呼的时间,顷刻,无穷的黑暗和灰色荡尽所有,自遥远的异度空间,渗透出无比的恐怖和飓风! 一种有生以来最恐惧的本能在灵魂深处战栗,所有人都忘记了自己是谁,呆呆注视着那向天,向地,澎湃扩散的恐怖气息。 这是让所有生灵都产生鸡皮疙瘩的气息,代表着死亡与毁灭,阴森无边,霎那便覆盖了头顶的天空。 封印了一千多年的鬼门,再一次开启! 违背物理运动规律,比十级飓风更快更疯狂的速度,以鬼门为中心,向世界席卷而去。 黑暗降临,阴冷取代了温暖,所过之处,无尽的森森之气,透体冰凉。 那潜在的死气,从坟墓、荒野、医院、河流中应召而起,蒸发升腾…… 耳边,似有无数鬼哭狼嚎之音,自地狱,自阴暗世界,齐声呐喊,叫人血液凝固,如蛆在背! 鬼门之后,便是地狱! 亿万灵魂的死亡之所,回归之地。 无数城市,震惊于这末日般的黑暗中。 地外的卫星,全部瞎了眼,看不透黑暗笼罩下的世界发生了什么。 手机、电话、各种信号传输,逐渐一一失灵。 世界在这一刻陷入恐慌。 祈祷,虔诚的人们只剩下祈祷。 绝望,活在世俗中的人们只有绝望和惊恐。 故宫,国昌大师抬头望向南方迅速涌来的无边黑暗,枯木桃杖横于双膝,白须髯髯,手掐法诀,乾阵应势而开。 “乾启!” 吟 龙吟之音自地底贯穿云霄,整个燕京城都在一阵无休止的晃动! 地震?天塌?恐惧蔓延,世界毁灭的念头在无数人心头浮现,不可抗拒,便只有等死。 凝聚千年龙气与乾坤力量的华夏根基,在国昌大师倾力施为下,自故宫中门腾空跃起,绵延不绝直向遥远的星空而去! 谢谢wazjw520,谢谢349084723092。 第650章封印 华盛顿的混乱尚未平息,白宫又陷入了混乱。 间谍卫星失灵,与海外军事基地断开联络,越洋电话不通,最后几份卫星回传的影像资料显示,亚洲正发生一种超自然的可怕现象,并且向世界飞速扩散,快过了十倍音速! “总统先生,总统先生,快出来看看!”一名幕僚跌跌撞撞闯入总统办公室,向那几位惊慌失措的掌权者们大声疾呼。 微微颤抖的地板,仿佛预示着什么灾难即将来临。 弗兰克总统和一众人马匆匆走出房间,站在白宫花园里,抬头向华盛顿纪念碑的方向瞧去,一道光束冲天而起,刺破夜空的黑暗,无穷无尽,在星空下直射东方。 一愣神之后,弗兰克总统失声尖叫:“那是什么?快,快去纪念碑!阻止他们……” 乾位,坤位一起,即将贯通东西桥梁,与此同时,东方太平洋深处,海浪无比的翻腾,十几米高的巨浪拍击着海岛,杀爷稳坐岛上阵中。 “嫣儿,速速上船!离开这里!” “师父,我不走……”龙嫣眼泪恣意流淌,此时此刻,她终于知道杀爷为何要选水位,这是舍生求死的信念啊! “愚蠢,来不及了,你要让天下苍生因为你一人而毁么!”杀爷怒目圆睁,周身气势喷张,屈指催动法阵! 龙嫣紧咬嘴唇,洒下一串热泪,几步一回头奔向快艇。 嘭!海岛震颤,水汽压过礁石和海滩,太平洋蕴涵数十亿年的磅礴之力,自这里冲霄拔地,飞向西南。 西伯利亚腹地,通古斯中心点。 “躲,躲的越远越好,记住将炼妖壶给他……”前一刻,凌祭河还在等待赵学兵卫星屏幕上的信号,此时,却在声嘶力竭驱赶他们! 无边的狂气自地下凝聚,周围数十万公里的灵气地脉都在向这方聚拢! “没想到,这方气运如此磅礴,难怪那位地仙会选择此地渡劫,是福是祸,由他去吧!”凌祭河挥起拂尘,催动土位阵眼,周围大地迅速震动,破土而出的灵气自西伯利亚遁向东南方。 卡瓦博格峰的鬼门洞开,乌兹别克斯坦的地狱之门遥相呼应,高达上千度的火焰如一股股山泉喷出,稳坐阵中的巫帝脸上却是一片漠然。 蓬 第一缕火之灵韵冲上天际,躲在数公里外的蓝魅已泣不成声。 撒哈拉大漠,金位。 鬼叔干枯的手指无力划动,不远处,田鼠和洪峰两人相视一笑,黑裂的嘴唇抹过一丝解脱,互相拍拍肩膀,永远地倒在了沙漠灼热的颗粒中。 卫星显示屏上,一片漆黑。 阿尔卑斯山巅,老疯子狂笑不止,映着漫天的星空,绵延数千公里的欧洲母亲山脉,雪山集体颤抖,蓬勃而起的灵气集中于一地,向东方突飞猛进。 乾坤、金、木、水、火、土,七道光辉以预算的轨迹,穿透黑暗,越过大洋,飞过山巅,组成一个跨越世界的伞状浑天大阵。 燕京陆军医院某处病房,阿骨朵发丝狂舞,手指合于一处,如跳大神一般围着躺在血池中赤身裸露的海伦,念起无人听得懂的降头咒! 窗外,黑压压的正午,如暴雨临城,世界末日。 玻璃一阵剧烈颤动,咔嚓咔嚓几声,全部崩碎! 阿骨朵唇角溢出几道血丝,随之抑扬顿挫的咒术回荡在房间角落,降王的眼中、鼻子都开始沁血! 动作没有因此而停顿,鲜红的衣袍,赤着的玉足,围绕血池,跳起凄美绝艳的舞蹈…… 无穷无尽的鬼门附近,空间已被墨黑色填满,伸手不见五指的天空,翻滚着剧烈的灰气,如大沼泽地里的毒障雾霭。 轰!来自北方燕京的第一道乾元之气,横贯南北,透入那片黑暗中! 激起沸腾的灰气! “封印,是封印……”李沐晴颤声流着泪,抓住身边唐妃的手,激动地颤抖。 东方,又一道雪亮光华袭来,贯入鬼门正中。 黑暗霎时剧烈震动,如同被击中目标的靶子,爆发出蘑菇云状的灰色气团。 西北,一前一后两道光辉,风云电掣,你追我赶,先后命中鬼门! 一逞土位、火位之威。 无数光辉激荡,卡瓦博格峰崩碎了又崩碎,雷光、火花、电流、熔炎、蒸气、彩虹、雾光……一切自然的超自然的现象齐齐涌现,如同有一只看不见的神明手掌,在那里倾力涂鸦,浓墨重彩,肆意妄为。 西方,阿尔卑斯山巅的磅礴能量接着赶来。 又一道,来自撒哈拉大漠的金位灵气,突破万里之遥,降临鬼门。 金木水火土,五行之力交织,黑暗深处,爆发出五彩的光辉,凝聚,糅合,愈演愈烈! 周围,隐隐有覆盖全世界趋势的恐怖黑暗极速向山巅收敛,撤退,仿佛要将光明吞噬,极力打压。 内外交困,那个五彩光球承受莫大的压力,仍然不屈不挠,在天空绽放出一缕缕金辉,透破层层黑暗! 轰 大洋彼岸的坤位之气姗姗来迟,与乾元龙力一道,合力搭建出笔直的光辉,贯穿整个世界的东西方向! 强悍无匹的乾坤力量以摧枯拉朽之力,涤荡周围亿万灰暗,群山轰鸣,空间扭曲,整个太子十三峰山区上空,片片虚空破碎,倾泻下流星般的迷离光辉。 那五彩光球,照耀出万千道璀璨光辉,仿似上古填补天空的五彩石,覆盖黏贴,堵住那最黑暗的一处! 无人可以直视那种光辉,那种神威,已非人为。 最耀眼的恒星不过如此! 轰隆! 恒星剧变,再一次,人们的耳膜和大脑遭遇重创! 爆炸释放出的能量,以乾坤五行之力交汇的地点为中心,呈现出巨大的圆环形,扩散,膨胀,追寻鬼门洞开时,那股黑暗之力涌出的轨迹,顷刻间全力铺满天空…… 流星雨!当经历了这一天毁灭与重生的人们抬起头时,只有那绵绵细细的流星雨,一丝丝,一道道,如最美的幻景,垂下万丈,一切重获新生…… 从洞开鬼门到再次封印,世界在地狱边缘走了个来回…… 卡瓦博格峰顶,烟未消云未散,火花与闪电仍然在交织,地底的熔炎却不知何时停止了喷发。 光明驱散黑暗,可谁能看到,冰天雪地中,那几个晕过去的美丽女人,泪水已经结冰。 第650章封印 华盛顿的混乱尚未平息,白宫又陷入了混乱。 间谍卫星失灵,与海外军事基地断开联络,越洋电话不通,最后几份卫星回传的影像资料显示,亚洲正发生一种超自然的可怕现象,并且向世界飞速扩散,快过了十倍音速! “总统先生,总统先生,快出来看看!”一名幕僚跌跌撞撞闯入总统办公室,向那几位惊慌失措的掌权者们大声疾呼。 微微颤抖的地板,仿佛预示着什么灾难即将来临。 弗兰克总统和一众人马匆匆走出房间,站在白宫花园里,抬头向华盛顿纪念碑的方向瞧去,一道光束冲天而起,刺破夜空的黑暗,无穷无尽,在星空下直射东方。 一愣神之后,弗兰克总统失声尖叫:“那是什么?快,快去纪念碑!阻止他们……” 乾位,坤位一起,即将贯通东西桥梁,与此同时,东方太平洋深处,海浪无比的翻腾,十几米高的巨浪拍击着海岛,杀爷稳坐岛上阵中。 “嫣儿,速速上船!离开这里!” “师父,我不走……”龙嫣眼泪恣意流淌,此时此刻,她终于知道杀爷为何要选水位,这是舍生求死的信念啊! “愚蠢,来不及了,你要让天下苍生因为你一人而毁么!”杀爷怒目圆睁,周身气势喷张,屈指催动法阵! 龙嫣紧咬嘴唇,洒下一串热泪,几步一回头奔向快艇。 嘭!海岛震颤,水汽压过礁石和海滩,太平洋蕴涵数十亿年的磅礴之力,自这里冲霄拔地,飞向西南。 西伯利亚腹地,通古斯中心点。 “躲,躲的越远越好,记住将炼妖壶给他……”前一刻,凌祭河还在等待赵学兵卫星屏幕上的信号,此时,却在声嘶力竭驱赶他们! 无边的狂气自地下凝聚,周围数十万公里的灵气地脉都在向这方聚拢! “没想到,这方气运如此磅礴,难怪那位地仙会选择此地渡劫,是福是祸,由他去吧!”凌祭河挥起拂尘,催动土位阵眼,周围大地迅速震动,破土而出的灵气自西伯利亚遁向东南方。 卡瓦博格峰的鬼门洞开,乌兹别克斯坦的地狱之门遥相呼应,高达上千度的火焰如一股股山泉喷出,稳坐阵中的巫帝脸上却是一片漠然。 蓬 第一缕火之灵韵冲上天际,躲在数公里外的蓝魅已泣不成声。 撒哈拉大漠,金位。 鬼叔干枯的手指无力划动,不远处,田鼠和洪峰两人相视一笑,黑裂的嘴唇抹过一丝解脱,互相拍拍肩膀,永远地倒在了沙漠灼热的颗粒中。 卫星显示屏上,一片漆黑。 阿尔卑斯山巅,老疯子狂笑不止,映着漫天的星空,绵延数千公里的欧洲母亲山脉,雪山集体颤抖,蓬勃而起的灵气集中于一地,向东方突飞猛进。 乾坤、金、木、水、火、土,七道光辉以预算的轨迹,穿透黑暗,越过大洋,飞过山巅,组成一个跨越世界的伞状浑天大阵。 燕京陆军医院某处病房,阿骨朵发丝狂舞,手指合于一处,如跳大神一般围着躺在血池中赤身裸露的海伦,念起无人听得懂的降头咒! 窗外,黑压压的正午,如暴雨临城,世界末日。 玻璃一阵剧烈颤动,咔嚓咔嚓几声,全部崩碎! 阿骨朵唇角溢出几道血丝,随之抑扬顿挫的咒术回荡在房间角落,降王的眼中、鼻子都开始沁血! 动作没有因此而停顿,鲜红的衣袍,赤着的玉足,围绕血池,跳起凄美绝艳的舞蹈…… 无穷无尽的鬼门附近,空间已被墨黑色填满,伸手不见五指的天空,翻滚着剧烈的灰气,如大沼泽地里的毒障雾霭。 轰!来自北方燕京的第一道乾元之气,横贯南北,透入那片黑暗中! 激起沸腾的灰气! “封印,是封印……”李沐晴颤声流着泪,抓住身边唐妃的手,激动地颤抖。 东方,又一道雪亮光华袭来,贯入鬼门正中。 黑暗霎时剧烈震动,如同被击中目标的靶子,爆发出蘑菇云状的灰色气团。 西北,一前一后两道光辉,风云电掣,你追我赶,先后命中鬼门! 一逞土位、火位之威。 无数光辉激荡,卡瓦博格峰崩碎了又崩碎,雷光、火花、电流、熔炎、蒸气、彩虹、雾光……一切自然的超自然的现象齐齐涌现,如同有一只看不见的神明手掌,在那里倾力涂鸦,浓墨重彩,肆意妄为。 西方,阿尔卑斯山巅的磅礴能量接着赶来。 又一道,来自撒哈拉大漠的金位灵气,突破万里之遥,降临鬼门。 金木水火土,五行之力交织,黑暗深处,爆发出五彩的光辉,凝聚,糅合,愈演愈烈! 周围,隐隐有覆盖全世界趋势的恐怖黑暗极速向山巅收敛,撤退,仿佛要将光明吞噬,极力打压。 内外交困,那个五彩光球承受莫大的压力,仍然不屈不挠,在天空绽放出一缕缕金辉,透破层层黑暗! 轰 大洋彼岸的坤位之气姗姗来迟,与乾元龙力一道,合力搭建出笔直的光辉,贯穿整个世界的东西方向! 强悍无匹的乾坤力量以摧枯拉朽之力,涤荡周围亿万灰暗,群山轰鸣,空间扭曲,整个太子十三峰山区上空,片片虚空破碎,倾泻下流星般的迷离光辉。 那五彩光球,照耀出万千道璀璨光辉,仿似上古填补天空的五彩石,覆盖黏贴,堵住那最黑暗的一处! 无人可以直视那种光辉,那种神威,已非人为。 最耀眼的恒星不过如此! 轰隆! 恒星剧变,再一次,人们的耳膜和大脑遭遇重创! 爆炸释放出的能量,以乾坤五行之力交汇的地点为中心,呈现出巨大的圆环形,扩散,膨胀,追寻鬼门洞开时,那股黑暗之力涌出的轨迹,顷刻间全力铺满天空…… 流星雨!当经历了这一天毁灭与重生的人们抬起头时,只有那绵绵细细的流星雨,一丝丝,一道道,如最美的幻景,垂下万丈,一切重获新生…… 从洞开鬼门到再次封印,世界在地狱边缘走了个来回…… 卡瓦博格峰顶,烟未消云未散,火花与闪电仍然在交织,地底的熔炎却不知何时停止了喷发。 光明驱散黑暗,可谁能看到,冰天雪地中,那几个晕过去的美丽女人,泪水已经结冰。 第651章等待,永远的等待 “嫣儿……师父这一生,最最对不起的人,便是你,因为……我本姓龙啊……”巨浪吞没了小岛最后一块礁石,淹没了法阵,没过了杀爷的头顶…… 纵横一生,驰骋黑道,金三角无冕之王,为胸中大志舍生取义! 蓬蓬蓬 林木发出诡异的响声,生长了百年的雪松从中心爆开,木屑炸裂,整个西伯利亚核心地带方圆数百里的林木自心爆裂,生机全无! 土生木,乾坤大阵中,土气尽数抽离,任你有多高,多雄壮,上百年树龄的参天大树也全毁在阵中。 噗! 凌祭河吐血不止,歪倒在泥土中,手上却捏着茅山道士的法碟,脸上的笑容凝固。 无愧茅山,无愧历代祖师。 地狱之门的熊熊大火喷出数千丈高,整块地区的温度因此提升至六十摄氏度,巫帝的身影早已化为尘埃,不留一句遗言。 为苍生计,慨然赴死!不留功名与尘埃! 撒哈拉大漠,金位之气腾空的那一刻,鬼叔也随着田鼠、洪峰撒手人寰,稳稳端坐于法阵中心。 漫天飞舞的黄沙很快将三人的身体连同卫星通讯仪一起埋葬…… 兄弟,道义,出来混,不需要还什么,为情为义,死又何惧? 阿尔卑斯山巅,老疯子一声长啸,坐化于碎裂的山石中。 半世疯癫,半生狂,震古烁金,斩魔除邪,不负天下不负人! 华盛顿广场,军狐挡在王也仙身前,脚下的军靴已黏在了大理石瓷砖上,被自己的血黏住! 防弹衣上遍布弹孔,一片片的血,沿裤管和手掌滴下。 “他死了没有?”几名中情局特工躲在汽车旁,互相询问。 “上去看看。”四个人围拢过去! 砰!砰! 两声枪响,回答了他们的疑问。 霎时间,枪声大作,军狐的双臂慢慢垂下来。 手枪垂在腿侧,没有了声息。 “小心,他还没死!这个狡猾的恐怖分子!” 又是一阵补枪,特工们方才谨慎万分凑过去查看。 当军狐那双蔑视的眼神迎面而来时,特工们齐齐惊讶后退! 还没死? 不对!他死了!那双眼睛竟然还睁着,嘴角的烟头无声燃烧! 坍塌的华盛顿纪念碑旁,王也仙缓缓起身,一个踉跄,险些又跌倒。 “哈哈,哈哈哈哈……”王也仙背着手仰头对着星空大笑。 老泪纵横,神态极尽疯狂。 “抓住他,你被捕了!”特工将枪口对准了老道。 “被捕?”王也仙张狂的眼神瞧着他们,口中一片腥甜,盘膝缓缓坐下,闭上了眼睛。 “喂!喂……” 等到这帮人冲上去想拖起他时,才发现这个老头已断绝生机!面上却透着一种满足的光辉。 千秋祸乱,始于河洛,终于河洛,四十载棋局,功成圆满,黄泉路上再相见。 故宫,言子谦扶起国昌大师,握紧他已冰冷的手掌,悲从心来。 乾坤五行大阵,聚拢乾坤,却是要以生命为引,方能对抗天机,勾动五行之力! 从解悟《归藏》易的那一天起,他们早已深悉个中道理。 没有天道的修为,如何填补天坑鬼门? 这不是人力可为的事情,勉强为之,就要付出性命和一身修为! 杀爷知道,王也仙知道,凌祭河明白,林天也知道! 为华夏千秋气运,国事复兴,明知是死,人人义无反顾。 太子十三峰几乎被捣了个稀烂,天翻地覆,一片惨烈。 “搜遍每一寸土地,也要找到他们!”胡蝶双目通红,迎风站在直升机上,看向下方一朵朵绽放的蒲公英,冷风吹来,泪水终于夺眶而出。 脊梁大队队员已经空投山区,八大特战部队和滇南军区三个师的人员正火速向这里集结。 这是一场万人搜救行动。 卡瓦博格史无前例涌入上万兵力,直升机、摩托机械化部队、工程兵……上亿立方米的冰川和石块,一千平方公里的山区,零下二十度酷寒,在满目疮痍中想要找到两个不知死活的人,难度远超八级地震的救援强度。 “我要去现场,滚开!别拦着我……”皇甫娉婷从未有过的失态在营帐门口爆发,几名高级军官红着脸,张着口,却吐不出一个字来。 县城的荒野中,遍布这样的军营帐篷,开进山区的部队在前方搜救,后面的人前仆后继杀进去,三天,七十二小时黄金救援时间已过,仍然如大海捞针,没有一丝音讯,连他们用过的卫星通讯器都没有找到。 “婷姐……呜呜……”秦明月抱着皇甫娉婷忍不住又哭花了小脸。 前方的部队传来一阵骚动,一架直升机降落在营地中心,李沐晴和纳兰玄月跳下军机,两女的眼睛红得像兔子,显然刚刚痛哭过。 柳芳菲和几女闻声慌张赶来。 “找到了……”李沐晴开口第一句话就让好几个女人当场晕倒,昏厥。 一片哭声和惊呼。 没见到人,找到的还能是什么? “卫星定位器……”纳兰玄月哽咽着说道:“只找到一块碎片。” 这样的结果已在预料中,合金制造的卫星通讯器毁成了碎渣,他们又怎会有希望活着? “再搜!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柳芳菲嘶声咆哮,白皙的额头竟爆起了青筋。 等众人散去,她却扶着树干难以支撑崩溃的情殇,眼前一黑,昏迷过去。 五天,一周! 生命探测仪搜遍了卡瓦博格峰附近的山体,没找到一个活物。 军队不得不撤离,这种低温极端天气下,什么人能侥幸存活一周? 官方搜救撤离了,唐妃指挥着天玺集团的人手继续战斗在这里,从东瀛赶回来的龙嫣,调集**会所有可以支配的力量,云集山区。 一个月过后,从希望到绝望,再到心如死灰,所有人都无力继续支撑下去。 “菲姐,离开这里吧……他不会回来了。”海伦目光幽幽地望着远方,那里,已经没有搜救队。 柳芳菲轻抚着小腹,紧了紧那件白色的大衣,喃声说道:“不,我答应他,会在这里,一直等待他回来。” “可是你已经有了身孕……” “不要紧,孩子像他们一样坚强,不怕冷。” 柳芳菲深情的目光注视着蓝天白云,卡瓦博格峰顶,风吹散云朵,温柔的阳光洒下一片光彩。 “我就在这里等他……” 等待,等待…… 我的爱。 守过黄昏,守过夜晚…… 树叶绿了又黄,冰川化了又冻上,怀中的婴儿好奇观望这个世界,那个梦中的身影还是没来…… 在这世界上,只有你是唯一…… 等待,永久的等待…… 越是等待,越、爱…… 第651章等待,永远的等待 “嫣儿……师父这一生,最最对不起的人,便是你,因为……我本姓龙啊……”巨浪吞没了小岛最后一块礁石,淹没了法阵,没过了杀爷的头顶…… 纵横一生,驰骋黑道,金三角无冕之王,为胸中大志舍生取义! 蓬蓬蓬 林木发出诡异的响声,生长了百年的雪松从中心爆开,木屑炸裂,整个西伯利亚核心地带方圆数百里的林木自心爆裂,生机全无! 土生木,乾坤大阵中,土气尽数抽离,任你有多高,多雄壮,上百年树龄的参天大树也全毁在阵中。 噗! 凌祭河吐血不止,歪倒在泥土中,手上却捏着茅山道士的法碟,脸上的笑容凝固。 无愧茅山,无愧历代祖师。 地狱之门的熊熊大火喷出数千丈高,整块地区的温度因此提升至六十摄氏度,巫帝的身影早已化为尘埃,不留一句遗言。 为苍生计,慨然赴死!不留功名与尘埃! 撒哈拉大漠,金位之气腾空的那一刻,鬼叔也随着田鼠、洪峰撒手人寰,稳稳端坐于法阵中心。 漫天飞舞的黄沙很快将三人的身体连同卫星通讯仪一起埋葬…… 兄弟,道义,出来混,不需要还什么,为情为义,死又何惧? 阿尔卑斯山巅,老疯子一声长啸,坐化于碎裂的山石中。 半世疯癫,半生狂,震古烁金,斩魔除邪,不负天下不负人! 华盛顿广场,军狐挡在王也仙身前,脚下的军靴已黏在了大理石瓷砖上,被自己的血黏住! 防弹衣上遍布弹孔,一片片的血,沿裤管和手掌滴下。 “他死了没有?”几名中情局特工躲在汽车旁,互相询问。 “上去看看。”四个人围拢过去! 砰!砰! 两声枪响,回答了他们的疑问。 霎时间,枪声大作,军狐的双臂慢慢垂下来。 手枪垂在腿侧,没有了声息。 “小心,他还没死!这个狡猾的恐怖分子!” 又是一阵补枪,特工们方才谨慎万分凑过去查看。 当军狐那双蔑视的眼神迎面而来时,特工们齐齐惊讶后退! 还没死? 不对!他死了!那双眼睛竟然还睁着,嘴角的烟头无声燃烧! 坍塌的华盛顿纪念碑旁,王也仙缓缓起身,一个踉跄,险些又跌倒。 “哈哈,哈哈哈哈……”王也仙背着手仰头对着星空大笑。 老泪纵横,神态极尽疯狂。 “抓住他,你被捕了!”特工将枪口对准了老道。 “被捕?”王也仙张狂的眼神瞧着他们,口中一片腥甜,盘膝缓缓坐下,闭上了眼睛。 “喂!喂……” 等到这帮人冲上去想拖起他时,才发现这个老头已断绝生机!面上却透着一种满足的光辉。 千秋祸乱,始于河洛,终于河洛,四十载棋局,功成圆满,黄泉路上再相见。 故宫,言子谦扶起国昌大师,握紧他已冰冷的手掌,悲从心来。 乾坤五行大阵,聚拢乾坤,却是要以生命为引,方能对抗天机,勾动五行之力! 从解悟《归藏》易的那一天起,他们早已深悉个中道理。 没有天道的修为,如何填补天坑鬼门? 这不是人力可为的事情,勉强为之,就要付出性命和一身修为! 杀爷知道,王也仙知道,凌祭河明白,林天也知道! 为华夏千秋气运,国事复兴,明知是死,人人义无反顾。 太子十三峰几乎被捣了个稀烂,天翻地覆,一片惨烈。 “搜遍每一寸土地,也要找到他们!”胡蝶双目通红,迎风站在直升机上,看向下方一朵朵绽放的蒲公英,冷风吹来,泪水终于夺眶而出。 脊梁大队队员已经空投山区,八大特战部队和滇南军区三个师的人员正火速向这里集结。 这是一场万人搜救行动。 卡瓦博格史无前例涌入上万兵力,直升机、摩托机械化部队、工程兵……上亿立方米的冰川和石块,一千平方公里的山区,零下二十度酷寒,在满目疮痍中想要找到两个不知死活的人,难度远超八级地震的救援强度。 “我要去现场,滚开!别拦着我……”皇甫娉婷从未有过的失态在营帐门口爆发,几名高级军官红着脸,张着口,却吐不出一个字来。 县城的荒野中,遍布这样的军营帐篷,开进山区的部队在前方搜救,后面的人前仆后继杀进去,三天,七十二小时黄金救援时间已过,仍然如大海捞针,没有一丝音讯,连他们用过的卫星通讯器都没有找到。 “婷姐……呜呜……”秦明月抱着皇甫娉婷忍不住又哭花了小脸。 前方的部队传来一阵骚动,一架直升机降落在营地中心,李沐晴和纳兰玄月跳下军机,两女的眼睛红得像兔子,显然刚刚痛哭过。 柳芳菲和几女闻声慌张赶来。 “找到了……”李沐晴开口第一句话就让好几个女人当场晕倒,昏厥。 一片哭声和惊呼。 没见到人,找到的还能是什么? “卫星定位器……”纳兰玄月哽咽着说道:“只找到一块碎片。” 这样的结果已在预料中,合金制造的卫星通讯器毁成了碎渣,他们又怎会有希望活着? “再搜!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柳芳菲嘶声咆哮,白皙的额头竟爆起了青筋。 等众人散去,她却扶着树干难以支撑崩溃的情殇,眼前一黑,昏迷过去。 五天,一周! 生命探测仪搜遍了卡瓦博格峰附近的山体,没找到一个活物。 军队不得不撤离,这种低温极端天气下,什么人能侥幸存活一周? 官方搜救撤离了,唐妃指挥着天玺集团的人手继续战斗在这里,从东瀛赶回来的龙嫣,调集**会所有可以支配的力量,云集山区。 一个月过后,从希望到绝望,再到心如死灰,所有人都无力继续支撑下去。 “菲姐,离开这里吧……他不会回来了。”海伦目光幽幽地望着远方,那里,已经没有搜救队。 柳芳菲轻抚着小腹,紧了紧那件白色的大衣,喃声说道:“不,我答应他,会在这里,一直等待他回来。” “可是你已经有了身孕……” “不要紧,孩子像他们一样坚强,不怕冷。” 柳芳菲深情的目光注视着蓝天白云,卡瓦博格峰顶,风吹散云朵,温柔的阳光洒下一片光彩。 “我就在这里等他……” 等待,等待…… 我的爱。 守过黄昏,守过夜晚…… 树叶绿了又黄,冰川化了又冻上,怀中的婴儿好奇观望这个世界,那个梦中的身影还是没来…… 在这世界上,只有你是唯一…… 等待,永久的等待…… 越是等待,越、爱…… 第652章大结局 中南海,西花厅。 总理身后,跟随着一众军政大员,他们是四位常委、军部首长一级的大人物,此刻全部表情严肃步入这个接待会场。 握手,慰问,官员们说着节哀的话。 所有人落座。 无声,无言,无摄像拍照。 “经中央研究决定。”总理悲痛说道:“为国捐躯的十三位勇士,将分别获颁一级国旗勋章、一级战斗英雄勋章,以及民族英雄勋章。你们,还有什么要求,尽管向我,向中央提出来。” 距离鬼门重启封印已经过去一年,在这一年的时间里,搜救、善后、整理资料等工作一直在暗中进行。 现在,除了林天、楼兰、巫帝、杀爷四人的遗体没有找到,其他人都已经安葬在八宝山烈士陵园。 大家都明白,不可能再有奇迹发生,为英雄颁发荣耀的议程一直在国家层面的高度秘密讨论中,在这一周年的纪念日,摆上了最后的桌面。 “勋章有屁用!”纳兰玄月拍着桌子站起来,一双杏眼饱含泪花:“荣誉能换回人命!?能换回我们的男人?” “小月……”方柔将她拥入怀里,两女已是泪流满面。 “孩子。”李蓉目光含泪,一手拉着一位媳妇,“听总理安排,就这么办吧,他是国家的人。” “妈……”一大群女人相拥在一起,嚎啕大哭。 老人紧紧抿着口,无法再说出一个字,掏出手绢,默然擦拭眼眶…… 时光悠悠,又是半载。 东西方世界,在那场旷世天灾后发生了巨变。 当初,君临天下国际成立时的豪言壮语,提前得以应验。 一度崩盘,内外经济交困,美元终于颓然退出统治地位,在东方华夏的主导下,世界各国呈现出多元化突飞猛进的发展。 太平洋,维京岛。 “罗宾……”擦了擦嘴角的奶油,老人挥了下手:“今晚的夜宵取消吧。” “是,父亲大人。”再过一段时间,这个岛也将被美国国土局收回,因为他们交不起高昂的租金。 “以后都可以取消了。”一个动听的声音传来,父神刹那惊在轮椅上…… 北美洛基山脉下的一处绝地,号称地狱恶魔岛,在这里关押着全美重犯,与曾经的关塔那摩监狱齐名。 “还没坐够?该出去透透风了!”一个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声音近在耳边,魏臣军从墙角腾地一下跳起来! 拉斯维加斯,世界赌城。 全城最高档的天空酒店套房内,一身欧式宫廷王子装束的大卫站在窗前,举杯望着窗外浮华,神色忧虑重重。 卡帕加西亚家族完蛋了,美国的霸权地位完蛋了,罗斯柴尔德家族的荣耀黯淡无光,深深坠入深渊,还能指望谁? 就在今夜,大卫在赌场上又输了十多亿美金,睿智和理智似乎也抛弃了他,俨然就是一个输红了眼的赌徒。 “罗斯柴尔德两百多年,不算长,也不算短了,大卫,你还有什么可遗憾的?”一个懒洋洋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大卫转身看去,眼神无比震惊。 “这不可能……” “没有什么不可能啊。”男人笑着摇了摇手指头:“拉斯维加斯,不错的葬身地。知足吧,大卫。你是要我亲自动手吗?” 大卫愣了愣,绝望的笑容在嘴角咧开,眼中寒光一闪,猛地拔出手枪,砰! 枪响了,他的身子却撞开落地玻璃窗,英俊的脸满带着挣扎和恐惧,向两百米深的深渊坠落下去! “狗改不了吃屎。” 风吹进破洞的窗口,男人吐了口唾沫,身影迅速黯淡,消失在繁华中。 伦敦监狱。 “安东尼奥!”狱警拼命敲了敲铁牢,蜷缩在角落里的人却没有一丝动静。 “混蛋!”该放风的时候,他竟然还在这里装死。 两名狱警冲进去朝楚卓然的身体一顿猛扁,发泄完毕才发现有什么不对劲。 “法克!他死了!” “发生什么事?自杀?上帝啊……”手电筒照亮了楚卓然阴森恐怖的脸,大张着的口中,黑洞洞能看到咽喉,他的舌头被什么东西齐根割了去,血液早已干涸。 燕京。 帝国大厦。 “菲姐,教皇要退位让贤,请我们干什么?”叶丹妮嘟着嘴说道。 柳芳菲合上面前的文件:“因为他,既然有邀请函,我们就去一次梵蒂冈吧,顺便,把小安接回来……” “嗯,我通知其他姐妹。” 八宝山革命烈士公墓,黄昏中雨丝垂落,寒冬的风吹着墓碑上的鲜花一阵哆嗦。 一个个曾经鲜活的名字,印在那冰冷的石碑上,再看不见曾经的音容笑貌、嬉笑怒骂。 “师父,弟子不孝,今日才能来拜祭您老人家。” “老疯子,喝了这杯酒吧……” “路上有伴,鬼叔、杀爷,吃口菜,喝杯酒……” “老道,你我相识一场,茅山有你,历代师祖也当含笑九泉……” “前辈,你放心,我会替你照顾好蓝魅……” “大师,他日重逢,再向你讨教国术……” 拜祭完这七位前辈,男人伟岸的身影在风雨中矮了一截,缓缓走向另外四座墓碑。 “兄弟……” “一世兄弟,不枉此生,来生再做手足,干了这一杯酒……” 仰头闷下一口辛辣,脸颊已遍布泪痕,那迷离的雨丝,扑面而来,视线逐渐模糊。 来到最后一座衣冠冢前,伸出手来,往石碑上轻轻抹过,任那两个名字消逝在如烟的风雨中…… 神圣肃穆的福音圣歌响彻梵蒂冈城每一处角落。 全世界的基督徒都将目光聚焦于梵蒂冈,今天是保罗教皇宣布退位让贤的重要日子,史无前例。 圣彼得大教堂中,来自全球一百多个国家和地区的皇室成员、首脑、宗教领袖、知名人士齐聚在此,见证这一历史时刻。 与以往教宗即位的情况略有不同,圣彼得广场此次不对信徒开放,教廷卫戍队执仪仗分列两行。 大教堂内的前排贵宾席,东方面孔第一次完全占据所有席位。 伊莉莎白女王、天皇等人竟也排在她们后头。 “菲姐,待会一定要和教皇摊牌。”纳兰玄月附耳说道:“不能把小安继续留在这里。” “嗯,开始了。”柳芳菲轻声打了个手势。 保罗教皇一身华冠白袍,手拄象征无上权威的圣权杖,登临前方圣坛。 四位枢机主教披红色教服,手握十字架,分列教皇身后两侧。 “我的兄弟姐妹们!感谢你们接受梵蒂冈教会发出的邀请。今天,我们都在这里,首先,我要感谢主,感谢圣母圣子,感谢为世界带来希望和光明的人们,请我们大家一起为世界祈祷……” 保罗教皇话毕,放下权杖,向虚空划起十字架。 众多信徒纷纷效仿,虔诚为世界祈祷。 “那么,教会新一任教宗,罗马主教、耶稣基督代表、梵蒂冈城元首……”教皇说出一大串头衔,世界上没有任何领袖能有这么多的称号,除了教皇。 “将由原威斯敏特枢机主教、梵蒂冈总务摩尔继任。” 教皇的选举完全是红衣主教团闭门投票,没到最后一刻,无人知晓结果。二十五岁的年轻面孔,被众多红衣主教们推向前台,看到这个让人吃惊的结果,全体宾客都感觉不可思议。 新任教皇居然这么年轻!他能行吗?假如没有意外,未来五十年,梵蒂冈都不会再更改领袖。 惊奇归惊奇,无人可以质疑宗教流程诞生的教宗人选。 保罗教皇亲手将权杖和皇冠加持到摩尔身上,圣彼得大教堂内外,响起了恢弘的赞歌与祈祷! 接过权力的第一次公开演说,摩尔一开口就让人们再次惊讶:“谢谢,感谢圣母玛利亚,圣主保,以及圣子。” 熟悉宗教礼仪的人们都深知,第一句话应该感谢主,可是这位新教皇,竟然把主给忘了,并且多出了个圣主保!圣主保是什么称谓? 在无数震惊的眼球中,新任教皇转身向后头展臂做出邀请姿态!那严肃虔诚的脸色,躬亲无比。 这一刹那,柳芳菲握着纳兰玄月的手在颤抖个不停! 沉淀了岁月,逝去了繁华,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带着沧桑与笑容,凝望着台下那一副副泣不成声的容颜…… 多少的绝望,多少的苦涩,都融在了泪水中,化做无尽的情思和激动。 一身纯白的楼兰怀抱粉雕玉琢的婴孩,静静伫立在那里。 青衫,布鞋,灰白的长发,男人的目光透过芸芸众生,仿佛洞穿了天道与轮回…… 新书《风骚邪少》已发布,听名字你们懂的。 第652章大结局 中南海,西花厅。 总理身后,跟随着一众军政大员,他们是四位常委、军部首长一级的大人物,此刻全部表情严肃步入这个接待会场。 握手,慰问,官员们说着节哀的话。 所有人落座。 无声,无言,无摄像拍照。 “经中央研究决定。”总理悲痛说道:“为国捐躯的十三位勇士,将分别获颁一级国旗勋章、一级战斗英雄勋章,以及民族英雄勋章。你们,还有什么要求,尽管向我,向中央提出来。” 距离鬼门重启封印已经过去一年,在这一年的时间里,搜救、善后、整理资料等工作一直在暗中进行。 现在,除了林天、楼兰、巫帝、杀爷四人的遗体没有找到,其他人都已经安葬在八宝山烈士陵园。 大家都明白,不可能再有奇迹发生,为英雄颁发荣耀的议程一直在国家层面的高度秘密讨论中,在这一周年的纪念日,摆上了最后的桌面。 “勋章有屁用!”纳兰玄月拍着桌子站起来,一双杏眼饱含泪花:“荣誉能换回人命!?能换回我们的男人?” “小月……”方柔将她拥入怀里,两女已是泪流满面。 “孩子。”李蓉目光含泪,一手拉着一位媳妇,“听总理安排,就这么办吧,他是国家的人。” “妈……”一大群女人相拥在一起,嚎啕大哭。 老人紧紧抿着口,无法再说出一个字,掏出手绢,默然擦拭眼眶…… 时光悠悠,又是半载。 东西方世界,在那场旷世天灾后发生了巨变。 当初,君临天下国际成立时的豪言壮语,提前得以应验。 一度崩盘,内外经济交困,美元终于颓然退出统治地位,在东方华夏的主导下,世界各国呈现出多元化突飞猛进的发展。 太平洋,维京岛。 “罗宾……”擦了擦嘴角的奶油,老人挥了下手:“今晚的夜宵取消吧。” “是,父亲大人。”再过一段时间,这个岛也将被美国国土局收回,因为他们交不起高昂的租金。 “以后都可以取消了。”一个动听的声音传来,父神刹那惊在轮椅上…… 北美洛基山脉下的一处绝地,号称地狱恶魔岛,在这里关押着全美重犯,与曾经的关塔那摩监狱齐名。 “还没坐够?该出去透透风了!”一个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声音近在耳边,魏臣军从墙角腾地一下跳起来! 拉斯维加斯,世界赌城。 全城最高档的天空酒店套房内,一身欧式宫廷王子装束的大卫站在窗前,举杯望着窗外浮华,神色忧虑重重。 卡帕加西亚家族完蛋了,美国的霸权地位完蛋了,罗斯柴尔德家族的荣耀黯淡无光,深深坠入深渊,还能指望谁? 就在今夜,大卫在赌场上又输了十多亿美金,睿智和理智似乎也抛弃了他,俨然就是一个输红了眼的赌徒。 “罗斯柴尔德两百多年,不算长,也不算短了,大卫,你还有什么可遗憾的?”一个懒洋洋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大卫转身看去,眼神无比震惊。 “这不可能……” “没有什么不可能啊。”男人笑着摇了摇手指头:“拉斯维加斯,不错的葬身地。知足吧,大卫。你是要我亲自动手吗?” 大卫愣了愣,绝望的笑容在嘴角咧开,眼中寒光一闪,猛地拔出手枪,砰! 枪响了,他的身子却撞开落地玻璃窗,英俊的脸满带着挣扎和恐惧,向两百米深的深渊坠落下去! “狗改不了吃屎。” 风吹进破洞的窗口,男人吐了口唾沫,身影迅速黯淡,消失在繁华中。 伦敦监狱。 “安东尼奥!”狱警拼命敲了敲铁牢,蜷缩在角落里的人却没有一丝动静。 “混蛋!”该放风的时候,他竟然还在这里装死。 两名狱警冲进去朝楚卓然的身体一顿猛扁,发泄完毕才发现有什么不对劲。 “法克!他死了!” “发生什么事?自杀?上帝啊……”手电筒照亮了楚卓然阴森恐怖的脸,大张着的口中,黑洞洞能看到咽喉,他的舌头被什么东西齐根割了去,血液早已干涸。 燕京。 帝国大厦。 “菲姐,教皇要退位让贤,请我们干什么?”叶丹妮嘟着嘴说道。 柳芳菲合上面前的文件:“因为他,既然有邀请函,我们就去一次梵蒂冈吧,顺便,把小安接回来……” “嗯,我通知其他姐妹。” 八宝山革命烈士公墓,黄昏中雨丝垂落,寒冬的风吹着墓碑上的鲜花一阵哆嗦。 一个个曾经鲜活的名字,印在那冰冷的石碑上,再看不见曾经的音容笑貌、嬉笑怒骂。 “师父,弟子不孝,今日才能来拜祭您老人家。” “老疯子,喝了这杯酒吧……” “路上有伴,鬼叔、杀爷,吃口菜,喝杯酒……” “老道,你我相识一场,茅山有你,历代师祖也当含笑九泉……” “前辈,你放心,我会替你照顾好蓝魅……” “大师,他日重逢,再向你讨教国术……” 拜祭完这七位前辈,男人伟岸的身影在风雨中矮了一截,缓缓走向另外四座墓碑。 “兄弟……” “一世兄弟,不枉此生,来生再做手足,干了这一杯酒……” 仰头闷下一口辛辣,脸颊已遍布泪痕,那迷离的雨丝,扑面而来,视线逐渐模糊。 来到最后一座衣冠冢前,伸出手来,往石碑上轻轻抹过,任那两个名字消逝在如烟的风雨中…… 神圣肃穆的福音圣歌响彻梵蒂冈城每一处角落。 全世界的基督徒都将目光聚焦于梵蒂冈,今天是保罗教皇宣布退位让贤的重要日子,史无前例。 圣彼得大教堂中,来自全球一百多个国家和地区的皇室成员、首脑、宗教领袖、知名人士齐聚在此,见证这一历史时刻。 与以往教宗即位的情况略有不同,圣彼得广场此次不对信徒开放,教廷卫戍队执仪仗分列两行。 大教堂内的前排贵宾席,东方面孔第一次完全占据所有席位。 伊莉莎白女王、天皇等人竟也排在她们后头。 “菲姐,待会一定要和教皇摊牌。”纳兰玄月附耳说道:“不能把小安继续留在这里。” “嗯,开始了。”柳芳菲轻声打了个手势。 保罗教皇一身华冠白袍,手拄象征无上权威的圣权杖,登临前方圣坛。 四位枢机主教披红色教服,手握十字架,分列教皇身后两侧。 “我的兄弟姐妹们!感谢你们接受梵蒂冈教会发出的邀请。今天,我们都在这里,首先,我要感谢主,感谢圣母圣子,感谢为世界带来希望和光明的人们,请我们大家一起为世界祈祷……” 保罗教皇话毕,放下权杖,向虚空划起十字架。 众多信徒纷纷效仿,虔诚为世界祈祷。 “那么,教会新一任教宗,罗马主教、耶稣基督代表、梵蒂冈城元首……”教皇说出一大串头衔,世界上没有任何领袖能有这么多的称号,除了教皇。 “将由原威斯敏特枢机主教、梵蒂冈总务摩尔继任。” 教皇的选举完全是红衣主教团闭门投票,没到最后一刻,无人知晓结果。二十五岁的年轻面孔,被众多红衣主教们推向前台,看到这个让人吃惊的结果,全体宾客都感觉不可思议。 新任教皇居然这么年轻!他能行吗?假如没有意外,未来五十年,梵蒂冈都不会再更改领袖。 惊奇归惊奇,无人可以质疑宗教流程诞生的教宗人选。 保罗教皇亲手将权杖和皇冠加持到摩尔身上,圣彼得大教堂内外,响起了恢弘的赞歌与祈祷! 接过权力的第一次公开演说,摩尔一开口就让人们再次惊讶:“谢谢,感谢圣母玛利亚,圣主保,以及圣子。” 熟悉宗教礼仪的人们都深知,第一句话应该感谢主,可是这位新教皇,竟然把主给忘了,并且多出了个圣主保!圣主保是什么称谓? 在无数震惊的眼球中,新任教皇转身向后头展臂做出邀请姿态!那严肃虔诚的脸色,躬亲无比。 这一刹那,柳芳菲握着纳兰玄月的手在颤抖个不停! 沉淀了岁月,逝去了繁华,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带着沧桑与笑容,凝望着台下那一副副泣不成声的容颜…… 多少的绝望,多少的苦涩,都融在了泪水中,化做无尽的情思和激动。 一身纯白的楼兰怀抱粉雕玉琢的婴孩,静静伫立在那里。 青衫,布鞋,灰白的长发,男人的目光透过芸芸众生,仿佛洞穿了天道与轮回…… 新书《风骚邪少》已发布,听名字你们懂的。 完本感言和新书 是的,已经结束了,当你们看到这里,这本书终于结束了。 或许意犹未尽,或许还有疑问,无论感慨也好,有些遗憾也好,不过,真的真的是结束了。 假如心中还有一些悬念,就留待书友们自己去挖掘吧。想不通的,可以来群里问我。 八个月,整整八个月,一百六十多万字,现在可以交待了,敲下这些字的时候,心头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个中酸甜苦辣,只有写过一本书的人才能深深品尝。 这本书,最后是倾尽了全力,很累,但很值得。 自己的选择的道路,人生唯有一路坚持。 无论怎样,一定要感谢喜欢这本书的所有人,虽然萍水相逢,但心中充满感激。 没有一直支持下来的书友,就没有一本书的精彩,同样,私家高手当初承载了我极大的希望,事实证明,在你们的追捧下,这个希望成功了一大半,也终于在完本的时候有了一位长老,两位堂主,二十位舵主,过百执事。 特别是那几位一直打赏,那上百位一直投月票的朋友,你们的热情,我深记在心,你们的名字,已经随着这本书留下烙印。 昨日,今日,没来得及感谢的朋友们,软、桀骜不驯、wazjw520、G宝贝?,绝没用户,林天!机友379737258015416,370844612230826、春天55,向你们致谢! 感激的话不知该怎么说了,新书仍在酝酿中,相信这一次会更加精彩,更加恢弘磅礴的故事,定要超越前作,届时请大家关注。 新书的消息会在群103117241中发布,也会在私家高手这部书的简介处告知。 鞠躬,致谢!不言别。 6月3日,新书《风骚邪少》已上传发布。 章节抢先读: 迷人四月夜,星海市长途汽车站,风尘仆仆的大客车落地停稳,一名衣冠楚楚的年轻人整了整领带,拎起一只缝了补丁的旅行包,最后一个走下大巴。 “星海……你叶大爷又回来了!”抬头望向霓虹闪耀中那座最宏伟的标志性摩天大楼,青年眼中闪烁着一种莫名的兴奋和邪气。 三分熟悉的街道,灯红酒绿的夜晚,满城尽是黑丝袜,莺莺燕燕的美女任人看,任人瞧。路边的烧烤摊、大排档里酥胸美腿,酒池肉林,入目尽是无限春光。 月是山里圆,人是故乡美。 “喔喔喔……黑色!又是黑色小丁字!”叶凡情不自禁吹了声口哨,幸好这不是头一遭偷窥,不像上个月,刚刚开出天眼,偷看小师妹洗澡时鼻血喷了一脸,裤衩湿了又干,干了又湿……哦,还被小师妹追杀了三天三夜,撵了四座大山,英雄往事不堪回首啊。 这一路走来,叶凡双眼享尽人间春色。不过,扫完了一整条街,初时的那种幸福感渐渐变得乏味,平淡,不时还有刺瞎眼睛的闪电雷得他双目含泪,嘴唇哆嗦。 “我勒个去!太不厚道了,还带姨妈巾出来逛街……” “擦!瞎了,瞎了!你个死贱人,死人妖,叶大爷最恨的就是你这种打扮得比女人还漂亮的娘娘腔!” 都市藏龙卧虎,蛇鼠横行,哪有山里纯净,这天眼还是不能滥用的好啊,瞎了眼事小,万一酿成功能性障碍,怎么对得起那还未上过战场的小兄弟。 站在马路中央点燃一支烟,叶凡仰头邪邪一笑,先办那件事要紧。 八年了,时间该把你们养肥了吧? 身后车灯的光辉刺眼,一辆小轿车突然发疯般朝他冲来!嘀嘀 李丝寒刚刚从一场顶级商务应酬中脱身,为了给公司拉这笔资金,差点落入那些贱男的魔爪,幸好她聪颖机智,借去洗手间的机会及时脱身,否则今夜定难逃一劫。 夜晚的荣华大街车流稀少,酒精熏得她俏脸微红,李丝寒不知不觉就把车速飙上了一百公里。 五秒钟之前她伸手去包里取手机,猛一抬头,竟发现前面马路中心出现了一个男人! 边按喇叭,李丝寒同时猛打方向盘! 宝马轿车扭着麻花曲线,轮胎与地面剧烈接吻,几乎与那道身影擦身而过时,她的视线一花,人影竟凭空消失不见。 怎么回事? 该死的,一定是那杯酒有问题!幻觉!这是幻觉! 车子一阵急刹,李丝寒胸脯前后仰合,紧张得身心乏力,手臂趴在方向盘上大口喘息。 不远的街边花坛阴影下,叶凡诡异的身子突现出来,嘴角抽着冷气骂道:“有没有天理,堂堂茅山首席弟子差点死在车轮下!” 若不是及时遁走,鬼晓得会不会缺胳膊断腿。 这个疯狂恐怖的世界啊!一瞬间,叶凡又忽然怀念起茅山,怀念起那个古灵精怪的身影,还有那几个整天将食色性也挂在嘴边的牛鼻子老道。 不对,该不会因为自己刚刚动用天眼干了不该干的缺德事,引来了业障报应? “去你妹的!”叶凡马上又把这个念头狠狠踩在鞋底,要说报应,那几个老东西最该遭天谴。坑蒙假骗、吃喝玩赌,或许是能力不及,有心无力,就差嫖这一项便四大皆全,大圆满。 啪啪啪! 前头,香槟宝马轿车旁一名脸色蜡黄的猥琐男子用力拍响车前盖,吸走了叶凡的注意。 赵老三斜着眼,想瞅瞅车里面坐着的是什么人,好坐地起价,可惜车窗贴了膜,他只得乱嚷嚷起来:“下车下车,撞人了知道不?” 哎呦我去! 叶凡乐了,倒有人敢抢先一步去碰瓷,这世道,每个人进步都够快啊,机遇不是等来的,是靠抢的。 车门打开,一只优雅的白色高跟鞋首先迈出来,肉色的丝袜,包裹住修长笔直的小腿,白色的职业套裙,将女人的腰肢、翘臀、峰峦三大曲线修饰得完美至极。 她走路的姿态,举手投足间,完全是标准的模特步,婀娜多姿,气质三分冷艳,七分高贵。 看到李丝寒这一刹,赵老三傻眼了,口中唾液大量分泌,咕嘟一声吞了下去。 就连叶凡也挪不动眼睛,天眼忍不住又悄悄窥探,站在远处连连咂嘴:“不错不错,粉色蕾丝无痕,货真价实,资本雄厚,有D杯的样子,若是身具葵水灵根那就太完美太幸运了……” 新书《风骚邪少》,绝对够爽,够风骚。作者作品有相关链接,也可以输入书名搜索。 这本书不需要月票了,有心捧场的书友投到新书去吧,谢谢大家。 完本感言和新书 是的,已经结束了,当你们看到这里,这本书终于结束了。 或许意犹未尽,或许还有疑问,无论感慨也好,有些遗憾也好,不过,真的真的是结束了。 假如心中还有一些悬念,就留待书友们自己去挖掘吧。想不通的,可以来群里问我。 八个月,整整八个月,一百六十多万字,现在可以交待了,敲下这些字的时候,心头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个中酸甜苦辣,只有写过一本书的人才能深深品尝。 这本书,最后是倾尽了全力,很累,但很值得。 自己的选择的道路,人生唯有一路坚持。 无论怎样,一定要感谢喜欢这本书的所有人,虽然萍水相逢,但心中充满感激。 没有一直支持下来的书友,就没有一本书的精彩,同样,私家高手当初承载了我极大的希望,事实证明,在你们的追捧下,这个希望成功了一大半,也终于在完本的时候有了一位长老,两位堂主,二十位舵主,过百执事。 特别是那几位一直打赏,那上百位一直投月票的朋友,你们的热情,我深记在心,你们的名字,已经随着这本书留下烙印。 昨日,今日,没来得及感谢的朋友们,软、桀骜不驯、wazjw520、G宝贝?,绝没用户,林天!机友379737258015416,370844612230826、春天55,向你们致谢! 感激的话不知该怎么说了,新书仍在酝酿中,相信这一次会更加精彩,更加恢弘磅礴的故事,定要超越前作,届时请大家关注。 新书的消息会在群103117241中发布,也会在私家高手这部书的简介处告知。 鞠躬,致谢!不言别。 6月3日,新书《风骚邪少》已上传发布。 章节抢先读: 迷人四月夜,星海市长途汽车站,风尘仆仆的大客车落地停稳,一名衣冠楚楚的年轻人整了整领带,拎起一只缝了补丁的旅行包,最后一个走下大巴。 “星海……你叶大爷又回来了!”抬头望向霓虹闪耀中那座最宏伟的标志性摩天大楼,青年眼中闪烁着一种莫名的兴奋和邪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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