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嫣然一笑很爱你》 第1章 故乡遇故人 全球变暖趋势严重，就连这旮旯里南方小城都不能幸免。 热血老头羽国昌为响应国家节能减排的号召，盛夏之际空调不开、电扇不用，硬挨着。 一家子跟着遭罪！ 终于在小城，地表温度突破39度高温那天，老爷子光荣中暑进了医院。老爷子刚抬进医院，就醒了。他脾气倔说是自己身体好得很，非得出院。 为这事做医生的儿媳姜玲率领众亲属给老爷子上了一堂思想教育课。还搬出了老爷子的宝贝孙女羽嫣然，说是没几天您宝贝孙女就休假回来了，你说怎么办？ 羽老爷子一听不干了，宝贝孙女要回来，自己却趟进医院了。立马乖乖听话，配合着医生治疗，又做了各项检查以后出院了。 回家后再也死扛着热了。空调、风扇伺候着。 羽嫣然是八一建军节那天回来的。 那天老爷子起得贼早。干的第一件事就是给孙女熬她爱喝的红豆汤。 煮上红豆汤，老爷子就坐在电视前等着看大阅兵、也同样等着孙女回家。 吃完早饭后，老伴李英就拽着小推车上菜场了。预备今天给孙女大补。 羽嫣然是羽国昌和李英孙子辈里的唯一女娃娃。物以稀为贵，羽嫣然自然最受宠。 老伴前脚刚出门，儿子儿媳后脚也出门上班去了。 家里就老爷子一个人，建军节老爷子情绪激昂。看着电视就唱起了军歌。家里整得像来了个文艺演出队。 正唱得欢时。老伴李英回来了。“嫣然、嫣然！快来帮帮奶奶。”羽老太拖着满满一推车进了院子。 “嫣然呢？”羽老太进屋就找孙女。 羽国昌瞅了一眼沙发旁的大立钟——整十点。中气十足的吼“你糊涂了！说了12点到，12点！这会儿才几点！” 羽老太瞪了羽老爷子一眼，进了厨房。 话落，刀起。——咔嚓一声，案板上的猪大骨断成了两节 羽老太不悦的在厨房吼“我又没带表！我哪知道时间？” 羽老太撅上了嘴，炖上了猪骨海带汤。 气还没消，她拎着几个菜篓子出来往羽老爷子跟前一扔“摘菜” 羽老爷子乖乖的捡起滚了一地的菜篓子，將羽老太放在客厅的的小车拉到跟前。將那些菜拎出来，再分门别类放进了不同的菜篓子。脚边的垃圾桶勾过来，抱着菜篓子手没停、眼没移的摘起了菜。 羽老爷子今年90了、老伴李英也87了。是他们这片仅剩的老人了。两人耳清目明、身体硬朗，时不时隔三差五还斗个嘴，日子倒是过得欢诚。 老两口是在当年解放部队南下时认识的。老爷子是兵，老太是护士。 老爷子年幼时就饱受战火摧残、流离失所。早就弄不清自己老家到底在哪了？只知道他自个儿姓羽。哪的人？家里还有什么人？早就记不得了。 乡音也早早的在颠沛流离中淡了没了。 老爷子没参军之前干过报童、讨过饭，饿极了还偷过街边包子铺。到了十几岁甚至都没个正儿八经的名字，熟识的人都叫他狗蛋，国昌这个名字是16岁参军那年，部队的参谋长给取的，意为国力昌盛。 老爷子看着看着电视，想起以前的苦日子，就热泪盈眶了。 羽老太放在手里的菜，掏出手绢给老爷子抹了一把鼻涕。 羽老爷子在老伴面前也不拿着范儿，利索的接过手绢抹了把泪。接着该干嘛就干嘛。 快12点的时候，羽老爷字坐不住了，撺掇了起来。 出门了。 羽老爷子站着街口一动不动的等着。老爷子望着路口盼着孙女，时不时还往自个儿站得不远的街口那户人家看去。 街口这户人家姓孟。十几年前搬走后，至今了无音信。 前几天开始有人来打扫装潢了。指挥装修的是个面生的年轻人。看着不像孟家的人，羽老爷子也没打听。 自打这家人搬走，断了联系后。 羽老爷子心里一直置着气。他想不通：凭着两家人几十年的情谊，怎么说没联系就没联系了？情谊说断就断？ 街口这家主人叫孟光华，是羽老爷子的战友，战场上他们一起生死过过命。两人是拜把子兄弟，孟光华是大哥，羽国昌二弟。 羽老爷子望着那半开的大门。那些与孟光华一起的峥嵘岁月，还有这家子人气兴旺的景象仿佛依稀又出现在了他眼前。 想到这羽老爷子突然伤感起来。 “爷爷！”清脆利落的声音响起。 这声音羽老爷子绝不会的听错。他的宝贝孙女嫣然回来了。 他们这片道窄，出租车进来吊不了头。来这片出租总是停在离这街口百米左右的地方。 羽嫣然刚下出租看见街口站着的羽老爷子，她兴奋的大叫。 羽嫣然拖着个硕大的行李箱，笑嘻嘻的朝老爷子这跑。嚯地——“爷爷”羽嫣然来到羽老爷子跟前，搂住了他的胳膊。 “走。回家。给你大补去。”羽老爷子顺势拉上孙女的手，回家。 “爷爷”羽嫣然停下了。 “怎么了？”羽老爷子。 “光华爷爷家来人了？”那十几年未开启的蓝色大门，让羽嫣然好奇。 “听说他们家人要回来了。这些天装修呢？”说完羽老爷子拽着孙女的手，朝家去了。 刚进家门，羽老太上来就抱着羽嫣然老泪纵横的上演了苦情剧，羽老爷子看着老伴这样是一脸嫌弃。 羽嫣然每次休假回家爷爷奶奶表现得像是她刚从哪遭了罪回来似的。弄得羽嫣然是哭笑不得。 简单的洗漱后，祖孙三人其乐融融的吃午饭。羽老爷子和羽老太是不停的往孙女碗里夹菜，都堆成了山。 这还不罢休。羽老爷子说着还把那条红烧鲤鱼推到了她面前。还上手摘了鱼头给她。 爷爷奶奶的热情照得她心里暖暖的。她都不觉这次是‘遭了罪’回家的了。 羽嫣然大学毕业后一直在天蓝幼儿早教育训中心工作，上个月老板突然宣布居家移民海外，关掉了早教中心。 羽嫣然在失业一个月以后。投出去石沉大海的简历终于有了回应。她应聘上了一家私立的贵族式精英幼儿园，成为一名幼儿园老师。 借着这次在开学前的这段时间。她回家看看家人，顺便也好好在家休息休息。失业的那一个月里，为了生活，她可是打了不少零工，累够呛。 回来的日子，她清闲得天天睡到日晒三杆才起床，天天宅家。 在月中的某一天。 羽嫣然在一并解决完早饭和午饭后，心血来潮的出门小区里遛弯去了。 他们这片小区很老，他们城还没什么建制的时候，这片小区就存在了。 爷爷和她说过这片区是他们那匹南下的官兵平地造出来的。这里原先是片荒地，当年城里老百姓都不待见这块。只有他们当宝一样的开发建设，砌转盖房，种树修路的。 如今这一片绿树成荫、空气清新，到成了这城里最安逸的地方。 羽嫣然溜达到街口孟家这。 那扇大敞着的圆形蓝色大门在光影斑驳下显得老旧残破。 羽嫣然扣了几下门没人应。 她进去了。 院落里的花坛杂草重生，枯死的败枝乱飞。院子中间那套石桌石凳灰尘厚旧得泛黑。院子上空的葡萄架，藤蔓风干。 葡萄架下那座秋千。牵引着乘重木板的那条铁链锈迹斑斑，木板也已霉朽，一碰就会断的样子。 这。 是她小时候经常来的地方，花坛里的花她摘过；石凳她坐过，秋千她荡过，葡萄她吃过。 如今如此残破，羽嫣然莫名的红了眼圈。 轻微的脚步声让羽嫣然收拾起了伤感。 一个男子拎着一把大锁从里屋出来。羽嫣然觉得他很眼熟。 呆看了好久。 男子笑了下，露出迷人的酒窝。 “姑娘，这不是游览的地方。”男子开口说了话。 “你是谁？在这做什么？孟家的人要搬回来了吗？”羽嫣然没有理会男子的话，一个劲儿的问不停。 “你谁啊？”男子也觉羽嫣然眼熟。 “这家主人是我大爷爷。”羽嫣然。 “大爷爷，你是羽嫣然？”男子笑说。 “你谁啊？”羽嫣然惊讶。 “我！宋前程！孟清霁他表哥。不认识了？”宋前程拍着胸口笑回。 “原来是你！你怎么有酒窝了？”羽嫣然讶异，她清楚的记得这人小时候是没酒窝啊。 “这个嘛我也不清楚！长着长着就有了。”宋前程戳了下自己酒窝。 “清霁哥他们家是要搬回来了吗？”羽嫣然问。 “不。就是清霁陪他奶奶回来看看，待不了几天。”宋前程。 “我还以为他们要搬回来。听爷爷说这些天都在装修。”羽嫣然小小失落。 “那是因为老人家不乐意住宾馆，非要住这老房子。你看这房子十几年没人住。惨成这样，哪能住人？不得装潢吗？”宋前程眼不离房子的极力吐槽。 “是得重新装潢。”羽嫣然眼看四周肯定。 宋前程颇为赞同的再次点点头。 “对了，孟奶奶、宋姨、德辉叔他们还好吗？他们家刚搬走的头两年还有他们的消息，后来什么音信都没了，他们是又搬家了吗？没他们的消息，我爷爷可生气了。孟清霁这次回来我一定···” “不好。”羽嫣然的话突然没说完就被宋前程打断。 “怎么了？”羽嫣然不明白宋前程这话的意思。 “我姑不在了。走了十几年了。”宋前程淡淡的说。 美丽又温柔的宋姨不在了！才她和妈妈一般大吧？十几年前就没了，才30几岁啊？羽嫣然一时惊的说不出话来。 咔擦咔擦——羽嫣然还未消化这一消息。宋前程拿着手机对着羽嫣然拍。 “你干嘛？”羽嫣然。 “给清霁那小子看看，让他知道他的嫣嫣现在什么模样？”宋前程打趣。 “不行！”羽嫣然抓狂。 她脸睡出的浮肿，都没消散。就出门了。穿得也随便。 一件洗得发白的粉色大体恤，一条花花style的五分长沙滩裤。脚上还拖拉了一双黑色人字拖。 出门时，不想扎头发，随手抓了个奶奶用的八爪家夹上。耳旁还有几缕头发没夹住在乱飘。 这形象是要多放飞自我久多放飞自我啊！ “发完了。”宋前程咧嘴笑。 “宋前程！”羽嫣然气得脸通红。 “怕什么！你们俩小时候可是一起光屁股洗过澡的革命友谊。他什么没见过？”宋前程。 羽嫣然狠甩宋前程一个白眼。 “好了，好了。不跟给你闹了。我还有事得走了。清霁他们这月底就回来了，到时你们好好叙叙旧。别跟他提孟德辉就行。”说完，宋前程火急火燎的拉着她往外走。 羽嫣然还没反应过来，他已锁上大门，离去了。 第2章 第99次相亲 那天遇见宋前程后。 羽嫣然一直想再见见他，想问问他孟家的情况？问问孟奶奶？问问孟清霁？问问德辉叔？ 不是出于好奇，而是出于关心。 离开老家，回上海的头一天晚上，羽嫣然在蓝色大门外站了很久。 那个大门里锁着的院子，有她、有她堂哥羽昭阳、还有那的小主人孟清霁的童年时光。 小的时候他们三个，天天在一起。 她11岁那年，孟清霁一家子搬走了。 没过几个月，堂哥羽昭阳也随着二叔的工作调动，举家搬到了另一个城市。 三人从此天各一方。 孟清霁刚搬走的时，他俩还有联系的。大约两年后，她彻底没有了孟清霁的消息。 那天，听到儿时伙伴要回来的消息。羽嫣然心里小小的兴奋了一把。 可后来，宋前程再也没出现过。装修工人也没来了。 羽嫣然期望那扇蓝色大门能再度开启。可它直到羽嫣然离开都没有再度开启。 她。 终究没有等到孟清霁一家人回来。 回到上海，她马不停蹄的投入到新工作中。 9月10号教师节那天。 她筹谋已久的逃离，终于成功了。为了躲避表姨甄美丽安排的频繁相亲，她搬出了他们家。并且软磨硬泡的说服了表姨由每周相亲5次，减少到了每周相亲2次。 表姨甄美丽是甜蜜蜜婚庆公司的会计。 他们公司旗下还有个婚介所。 羽嫣然是这个婚介所的VVIP会员。 羽嫣然清楚的记得，表姨拿着那张快要闪瞎钛合金狗眼的镶满水钻的金色卡片在她眼前晃荡时。还得意的说“嫣然，你妈说了，你以后的终身幸福，就有我把关了！” 半年前，向来对她放养的老妈姜玲，突然要圈养了。强势將她的终身大事提上日程。 全权委托表妹甄美丽，让她给羽嫣然物色乘龙快婿。美丽表姨得令，给羽嫣然注册了个甜蜜蜜婚介所的VVIP会员。 从此羽嫣然开启了漫漫相亲路。抗拒着断断续续的她也相了九十几次亲了。 在第98次相亲战败那天。甜蜜蜜的客服那边发给了她第99次相亲的时间和地点。 ‘时间：9月22号，中午12点半。地点：***大厦一楼咖啡厅，9号桌。男方资料：白骁，31岁，白氏集团继承人，总经理，无婚史。咖啡厅桌号以男方以男方名字预约。’ 收到信息以后。 她想不通，怎么相亲的对象从经济适用男变豪门贵公子啦？是一直相亲不成功，甜蜜蜜那边给了她提升了段位了？ 她更想不通的是，这种多金无婚史的集团小开，不是身边多的是富二代美女和女精英吗？干嘛来相亲啊？和这些经济适用男抢妹子！ 相亲那天是周五。 她的学生季天晴，在相亲之前给了她一记暴击。 上午美术课的时候。 “哎呀！”一坨纸团袭击了她的脑袋。 羽嫣然捡起打开一看画了个人。大饼脸，大黑眉，冲天马尾，鸡蛋大的眼，身子是一竖两撇构成。头顶、身旁被红心包围。 这画作水平的还真是符合幼儿园水准啊！ 羽嫣然展开画作，画面对准学生们问“这是谁给老师的爱心画作呀？” 季天晴弹了起来“嫣然老师，我。” “为什么扔给老师？”羽嫣然蹲到了季天晴面前。 “嫣然老师，今天不是要相亲吗？”季天晴声音贼大的。 羽嫣然内心呵呵的颤抖。这丫头怎么会知道的？这丫头又要搞什么鬼？ 季天晴是园长季蓝的侄孙女，是据说外公家里贼有钱。幼儿园最近新换课桌装备和校服就是她外公赞助的。 这丫头，平常其实很乖巧，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在羽嫣然面前就会古灵精怪，调皮捣蛋，甚至会恶整羽嫣然，表现出敌意满满。 就在昨天，这丫头还成功的让羽嫣然在众人面前摔了个狗吃屎。颜面扫地。今天膝盖还紫青一片，阵阵的疼痛。 “晴晴怎么知道老师要去相亲的？”羽嫣然微笑的问。 “我听见你和园长奶奶说话啦！”季天晴。 难不成我和园长请假的时候，这丫头在办公室？羽嫣然笑笑，温柔的问“那晴晴为什么给老师这副画？” “我太奶奶说善良的人才招人喜欢，因为心是红的。我给嫣然老师画多多的红心，嫣然老师招人喜欢了，相亲就成功了。”季天晴扬着天真的小脸说。 “真是老师的小可爱！老师谢谢晴晴了。”羽嫣然心里暖暖。想这丫头再是满满敌意，也是个纯真的孩子啊。 “嫣然老师以前相亲都不成功？肯定是因为没有红心。嫣然老师你得有善良！” 季天晴这话，蹲着的羽嫣然差点给跪了。这是说她没善心所以相亲战败啊！ 羽嫣然脸上露出一抹笑说“这次老师一定会成功，因为有晴晴给老师画的大红心啊！” 然而，羽嫣然的心里是说不出的郁结，她这是被五岁的小屁孩给鄙视了吗？ 季天晴，像个小大人一样拍拍羽嫣然的肩大叫“嫣然老师加油！” 羽嫣然无奈的笑啦！ 发放完学生们的午饭，羽嫣然和带班的老师交代了一下情况，就匆匆忙忙的出了幼儿园朝相亲的地点去啦。 12点30分。羽嫣然临门一脚踏进了咖啡厅。 九号桌那里已经有人在了。 “你好。是白骁先生吗？”羽嫣然很客气的询问对方 沉醉在窗外风景的对方转头看向羽嫣然，眼中闪现一丝惊讶。迟疑后。回“我是。” 羽嫣然在他对面坐了下来。 ９号桌立于窗边。 阳光温柔的洒进来。散在男子英俊的五官，配上他淡淡的笑。羽嫣然心中升起浅浅悸动。 他穿着白衬衫，座椅的扶手上还搭拉着西装外套。 他的整体着装趋于休闲时尚范，盈着光的洁白衫衬托出他几分书香气质。 虽然两只袖管还有明显手臂动漾后的的褶皱，但不影响他给她很好的感觉。 这次相亲，她确定她看上他了。 一阵晃眼的光，让羽嫣然邹了眉头。 是戒指！他的左手无名指上有一枚戒指，似婚戒。 为什么他那个手指头会带着戒指？不是没有婚史吗？羽嫣然心里泛起了嘀咕。 嚯地。羽嫣然转念一想也许是情侣戒。现在很多人，对于戒指的佩戴意义都不是很在乎。 或许他有女朋友了吧？ 想到这里，羽嫣然对着男子笑了一下。看来今天小魔女季天晴送她的大红心也没用，估计这次她还得失败。 “白骁先生，第一次相亲？”羽嫣然显出相亲老手的淡定，微笑着问。 对方没有回应羽嫣然。而是一直盯着她看。 对方的目光似乎藏着什么？看得羽嫣然，心里发怵。 不知所措的羽嫣然也盯着他直勾勾的看。 忽然。她心头一惊。 这人是谁？她不记得有见过他？但这一种莫名的熟悉感是什么鬼？这一见如故的感觉又是什么？ 莫非这是一见钟情的前期症状？羽嫣然心中升起疑惑满满。 “白先生，以前···我们有见过吗？”羽嫣然忍不住问了。 对方流露些讶异的神情，很快回“应该，没有。” “是吗？可能太像了。”羽嫣然尴尬的笑回。 突然，不知道为什么？羽嫣然居然在这个人的身上看到了孟清霁的影子。 羽嫣然盯着努力的看。 “是像谁吗？”对方问。 “嗯。对，像我一个很久很久没见的朋友，很像很像。”羽嫣然。 “哦”对方点点头。 羽嫣然也微笑的点点头。 此后一个多小时，男子几乎没说过话。 她滔滔不绝，他静静聆听。 她冷饮没了，他叫了续杯。 她点心吃完，他再给点单。 羽嫣然感到眼前的这个人并不讨厌她，不然怎么会在这听她絮叨。 “我太聒噪了吧？”羽嫣然像个娇羞的少女般小心翼翼的问。 “没有。我很喜欢听。很有意思。”男子笑。 “那你觉得我们可以再见面，有后续发展吗？”羽嫣然脸上一抹绯红浮现。 男子忽然有些慌乱，沉默，片刻。“对不起，我想我们没得发展。我不是白骁。” 羽嫣然脑袋轰隆！不是白骁？ “对不起，我替白骁来的。他有很重要的事要处理，所以委托我来。没想到你···” “停！”羽嫣然心里怒火燃起。 我这是相中替身了！ “对不起，让你误会了。”男子眼中充满愧疚。他没想到会是这样，她是他的相亲对象，她还会相中他。这样的见面结果，他想都没想过。 相亲这么多次，遇到替身不是第一次，不过像他这样被她相中的替身还是头一次。 “你结婚了？”羽嫣然看一眼他无名指的戒指。 “是”男子。 哗啦啦——黄橙橙的冰果汁泼了男子一身。 “有老婆的人，出来相什么亲？”——磅的一声，玻璃杯有力的落在桌上。碎裂，羽嫣然的手划破了。 “你的手。”男子赶紧用纸巾捂上。 羽嫣然的右手心划出一道口子，着实的疼。可她要面子。她掏出一张红票票放桌上“给，赔给你衬衫的干洗费。” “我带你去医院。”男子握着她的手十分紧张。 “不用了，我自己会处理。”说完，羽嫣然转身就跑。 “嫣嫣” 她跑得太快，压根没听见男子在后面叫她。 男子付完账，追了出来。可她已经不见了踪迹。 男子在咖啡厅门口踌躇了会儿。 “欧意，来接我。”给在附近停车场等待他的助理打电话。 挂掉电话没两分钟，一辆黑色轿车停在了他面前。 “季总你这是怎么了？”助理看到他那身黄灿灿，白衬衫还裹了写血迹。惊呼。 季辰一字未说，上了车。 “季总，我就说你不要替白总来相亲吧。有好事，白总什么时候找过你？这相亲对象够野蛮的，相亲不成还上演全武行。你看你衬衫上的血。”欧意吐槽。 “闭嘴！”季辰白了他一眼。 季辰看了眼自己白衬衫上血迹。这是羽嫣然刚刚甩开他手的时候，飞上来的。 “季总”欧意看季辰没有那么生气，趁机的说。 “想说什么快说？”季辰看到欧意那贱萌的表情，就知道他要什么没营养的废话了 “季总，你看你才28，还这么年轻。太太都去世5年了，晴晴也这么大了。你没想过再找一个？干脆你也办个甜蜜蜜的会员得了。”欧意。 欧意瞟见后视镜里季辰杀人的眼神，他安静了。 “下午公司还有什么事？是我必须在场的吗？”季辰突然发问。 “有一个每周公司高层例行会议，白总不在。你必须参加。”欧意翻翻行程记事本。 “好。开完会。直接去晴晴幼儿园等她放学。”季辰。 第3章 万万没想到 转身就跑的羽嫣然，没注意到自己的狼狈。 右手划破的血，不止滴在了她身前，还飞到了屁股后面。 她就着这一身走了一路，路人诧异的目光。她还以为是在看她划破的手。 直到她进了药店。店员告诉她衣服后面的血迹，她才恍然大悟，旁人诧异的是她来‘大姨妈’了。 在药店简单处理了下伤口，开好药。她奔进了旁边的便利店，买了见红色雨衣，罩在身上。 这奇怪的装束。让她一上公交，就获得了百分百关注。 坐在公车上。羽嫣然心叹连连，这次简直是她相亲以来最郁闷的一次。 相亲多次，遇到奇葩不少；遇到精英也不少。 可都是相中她的，她相不中；她相中的，相不中她。 一次也没像这次这样过。 这次她心花怒放的表明要和对方继续见面发展，结果对方是个结了婚有老婆的替身！ 其实是替身不要紧啊！感觉对了，就OK。她不拒绝的。 可为什么偏偏是个已婚人士？她还没开始呢？就被out出局了，游戏直接gameover！ 那短短的相亲一小时，甚至让她产生了一种芳心错付的感觉！ 都结了婚了，还替别人出来相亲干嘛？不怕惹出桃色新闻啊？幸好遇见的是我这么个根正苗红的好青年！不然你可要闯大祸的！ “唉！”羽嫣然看了眼那划伤的右手，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 羽嫣然踏进幼儿园时遇见了园长季蓝。 “小羽，外面有下雨吗？”园长季蓝诧异的看向外面的晴空万里。 “衣服弄脏了。”羽嫣然简短的答。 “小羽你手受伤了？”羽嫣然那只包得跟粽子一样的右手，吸引着季蓝的眼球。 “不小心划伤的。”羽嫣然边说边扯下雨衣。 “小羽你这相亲动作有点大啊！”羽嫣然那斑斑血点的连衣裙映入季蓝的眼。 冲着季蓝咧嘴笑笑，羽嫣然径直回了办公室。 换下这身为相亲准备的战袍羽嫣然去了学生的休息间。孩子们恬静午睡的模样，治愈了她刚刚挫败的心。 那小丫头跑哪去了？不午睡？她溜了一圈发现季天晴那孩子不在。 羽嫣然翻遍幼儿园上下，没见着季天晴那丫头片子，急的满头是汗。 她想到了幼儿园的花坛，上次那丫头和她玩躲猫猫，就藏在花坛镂空的大象雕像肚子里。让她一阵好找。 羽嫣然风一样的下楼，奔向花坛。 “季天晴”她果然在这里。羽嫣然慢慢靠近她。 “别过来！”小丫头大叫，眼里满是怒意。 “晴晴怎么了？告诉老师好不好？”羽嫣然温柔的靠近。 “别过来。我讨厌你！”季天晴全身紧张的战栗拒绝。 “好好，老师不过来？”羽嫣然心里叹口气的无奈。着小丫头怎么这么讨厌自己？ 她可很喜欢这丫头片子！羽嫣然觉得这丫头很萌很可爱，眼里还透着那股机灵劲儿。小脸也是圆软软的粉嫩，两条黑亮的麻花辫也很惹眼。 羽嫣然第一次见到这小丫头时就喜欢得不得了。 奈何。我本将心向明月，明月偏偏照沟渠。这小丫头像个刺猬似的不让她接近，偶有接近也是把羽嫣然整一顿。 季天晴小美眉成功的將羽嫣然对她的爱磨灭得差不多了。 一小一大这样对峙了会儿。 “晴晴，和老师回去好吗？你看要下雨了。”羽嫣然指向天空飘来的乌云。 “不”季天晴撅着小嘴势必抗争到底。 “嗯。晴晴能告诉老师你为什么不高兴吗？”羽嫣然在一步步慢慢靠近。 “不能”季天晴有些慌了，也许是没想到羽嫣然会无视她的话，继续靠近。 “晴晴你不想知道老师相亲成功没有吗？”羽嫣然以自己做诱饵。 小孩子就是小孩子，好奇心重。尤其自己在意的人，季天晴对她可是很上心的。 “成功了没？”季天晴眨巴着好奇的眼，用她那软糯糯的声音问。 “没。看老师还受伤了。”羽嫣然举起她的右手。 “真没用，都给你红心了。怎么还不成功了！还弄伤手，你说你能做什么？”小丫头像个老妈子一样的训上了羽嫣然。 止不住内心苍凉的呵呵！羽嫣然从没想过自己26岁的时候会被个5岁小女孩训成这样。 “晴晴你这样，老师好伤心的。晴晴和老师回去好不，其他小朋友都在午睡，我们晴晴也得午睡啊，这样才能长高高啊！”羽嫣然索性蹲了下来。 “谁是你的晴晴！快说我不是你的晴晴。”季天晴指着羽嫣然大叫。 “好好，不是我的。晴晴是自己的，是爸爸妈妈的。好不好？”羽嫣然妥协。 “这还差不多！”小屁孩得意的笑。 “那晴晴能告诉老师为什么不开心吗？”羽嫣然。 “因为你！”刚刚缓和柔软下来的季天晴突然又瞪着羽嫣然说。 我？我怎么着你了啊丫头？羽嫣然的大脑飞速运转思索着一切和季天晴有关的事，到底是哪里得罪她了？羽嫣然脑细胞都快炸裂了，依旧没有蛛丝马迹。 “晴晴，你为什么在这里？”园长季蓝出现了。 “姑奶奶。你快让嫣然老师走，我不要看到她。不要。”季天晴说完，头埋进了曲着的双膝里。 “晴晴不要任性。”季蓝威严起来。 “姑奶奶，你告诉爸爸，我不要他来接我，不要。”季天晴几乎哭腔的说。 “晴晴，爸爸来接你不好吗？”羽嫣然十分不解。 自开学以来。羽嫣然就没看见过季天晴的父母出现。小丫头的的入学手续是园长季蓝一手操办的，开学典礼直接掠过。空降班级。 每次放学。所有的小娃娃都有家长来接。只有这小丫头跑上了停在校门口等待的一辆黑色轿车。 羽嫣然第一次搞不清楚状况，还阻拦。后来园长季蓝告诉她那是他们家的车，羽嫣然才放行。 “不好！”季天晴对着羽嫣然大吼。 “晴晴，在这样姑奶奶可要惩罚你了！”对于这个侄孙女的突变，季蓝十分头疼。 这丫头2岁开始就在她的笑哈哈上学了，一直很乖巧。可今年9月一开学，这丫头就闹起了脾气。死活闹着不让爸爸送她上学，接她放学。 侄子季辰一说有空要送她，接她。她就闹得死去活来的。最后侄子闹不过女儿，妥协了。开学至今一次还没送过接过她上下学。 午休之前，这丫头片子跑到办公室找她。听到了侄子下午要来接她的电话。 小丫头当即就叫“我不要爸爸接！”就跑回了教室。 原以为小丫头是小孩子脾气，闹过一阵子就好。没想到这次小丫头是做好了长期抗战的准备啊！ “唉”季蓝叹口气，也和羽嫣然一样蹲下来了。 一老一大一块盯着这丫头片子看。 小丫头被盯着发怵往后缩了缩，可脸上的倔强一分未减。 “晴晴你不要爸爸接，难道···是想要妈妈来接吗？晴晴是更喜欢妈妈？”羽嫣然。 “你走开！”季天晴明显怒了。 “小羽你先去忙吧，丫头这我来就好。去吧。”季蓝感受到侄孙女对羽嫣然的明显的敌意。 羽嫣然也意识到刚刚话激怒了季天晴。她安静的撤走了。 “姑奶奶，我不喜欢她。你不要让她在幼儿园好吗？” 转身离去的羽嫣然听见季天晴的话。 感叹：人生还真是不容易啊！上个班还要被小屁孩嫌弃啊！ 羽嫣然心中倍感凄凉。 午休时间结束后很久，季天晴被园长送回了教室时。 季天晴依旧对羽嫣然还是敌意满点。只是园长季蓝看羽嫣然的眼神里多了些喜悦。 “小羽，好好干。那丫头不要管，我很喜欢你。以后婚介所安排的相亲能不去相就不去了啊。喜欢你的人大有人在。”季蓝笑眯眯把羽嫣然拉倒教室外面说了这么一番话就走了。 羽嫣然实在不懂这祖孙俩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一个讨厌死她，一个很喜欢。 近来白氏的大动作不断，公司的例行会议内容也多起来。会议开了很久，结束时已经是幼儿园的放学时间了。 相亲结束回公司途中，他去药店买了一堆治疗划伤的药，口服、外敷各来了一份。这是给羽嫣然准备的，相亲的时候她说过她在笑哈哈工作。 他替白骁去相亲。万万没想到会遇到她，还会弄出这么个结果？ 羽嫣然出现的时候，他一时无措，不知如何应对。 好在她很活泼，也很能应对这种相亲场合。 一场相亲下来，他一直听她谈天谈地的说个不停。季辰竟也不觉得烦，感觉还挺好。 当羽嫣然提出要和他继续见面，后续发展的时候。他吓了一跳，她居然会相中他。 惊慌中，他立即表明不是白骁。 她些许伤感的眼和失望的神情，在脑海回放。让季辰不得不在意。 她应该是很期待这次相亲的吧？所以当知道自己被骗以后才会这么大反应吧？想到今天相亲这事，季辰感觉很烦躁。 幼儿园里的小朋友们都送走得差不多了。 不要爸爸接的季天晴，还没有等到她爸爸的出现。 季天晴不喜欢羽嫣然，羽嫣然也不靠近她。就站在教室门口看着她。 “嫣然老师，你手还疼吗？”小丫头突然温情的问。 “还有些疼。”羽嫣然。 “嫣然老师，你能陪陪晴晴好吗？晴晴害怕打雷。”小丫头身上好像在抖。 还是孩子啊？刚刚几声不大的闷雷看来是吓着她了。羽嫣然端了把椅子坐到她身旁。 丫头片子紧张的身子放松了下来。 她直勾勾的盯着羽嫣然看，忽然小丫头开口了“嫣然老师，我其实不讨厌你。我是害怕。” “害怕老师？老师是吓到晴晴了吗？”羽嫣然吃惊的问。 季天晴转过头去，没有回答。 忽然。“爸爸”季天晴叫一声，撒丫子往门的方向奔去。 门口出现的那个人！他居然是季天晴的父亲？那个被她泼了一身果汁的相亲替身。羽嫣然真真万万没想到。 第4章 他很好，不用担心 哭着喊着不要爸爸来接的季天晴，瞬间像块狗皮膏药般紧紧粘在了季辰怀里。 季辰想要把季天晴放下来。 小丫头挣扎着叫唤着“爸爸快回家，快回家。我要回家。”季天晴催促着季辰快走。她的小短腿还在半空蹬着，手臂死死圈着季辰脖子。 女儿闹腾得厉害，季辰索性抱着她，朝羽嫣然走了过去。 “爸爸，我要回家。”季天晴大叫起来。 “晴晴，乖。爸爸有事要处理。”季辰严肃。 “爸爸！”季天晴委屈的叫了声，头埋在了季辰颈窝里。 季辰的靠近，让羽嫣然茫然。 他想干什么？干洗费我不是赔了吗！难不成要喝咖啡的钱？这人要干吗？你们骗了我还想怎么样？本小姐可是被骗了一个多小时的宝贵感情。 “你、你停下！”羽嫣然心紧张了嗓子眼。 “你是晴晴的老师？”季辰停在了距离她一个课桌的位置。 “是” “手伤处理好了吗？” “处理好了。” “对不起，没想会变成这样。我很愧疚。这个是买给你的，里面外敷内服的药都有，划伤不是小事，很容易的感染的。得好好处理。”季辰一只手抱着季天晴，一手递给羽嫣然一个药袋子。 羽嫣然不知所措的默默接过了药袋。 “哼！”突然季天晴转头瞪着她。 这凌厉的眼神让羽嫣然一惊。这丫头还真是！ “爸爸，回家。快回家，我要回家。”季天晴双手摇晃着季辰的脑袋叫唤着，腿还不停的踢蹬着。 小丫头整个人像个钟摆般挂在季辰身上乱颤。小丫头力量还真大，震荡得季辰都佝偻了背。 女儿突如其来的任性，让季辰一头雾水。 “啊~”药袋掉了一地。 “季天晴！你干什么？”季辰生气的放下女儿。 女儿的胡乱蹬腿踢到了羽嫣然那只受伤的手，缠绕的白纱布还渗了血。 “没，我没事。季先生不要怪晴晴。你们快回家吧。”羽嫣然可不敢再说什么的得罪这个熊孩子。 “对不起，我没管束好孩子。晴晴快向老师道歉。”季辰十分严厉的对季天晴说。 季天晴撅着嘴，委屈的“哇——”的一声嚎上了。 “晴晴！”季辰无奈。 女儿最近的行为，他实在是弄不懂，难不成青春叛逆期提前到来？这也太早了点吧！ 季天晴的放肆大哭。 让羽嫣然瞬间觉得自己就是引发那血案的馒头。他们再这么相互待下去！还不知道整出什么幺蛾子！ 她快速的拾起药袋。笑着说“季先生，你的道歉和药袋我都收下了。你快带晴晴回家吧。晴晴肯定是想快点见到妈妈。对吗？晴晴。” “对，爸爸回家。我要见妈妈！”季天晴用力一拽季辰，看都不看羽嫣然。拉着季辰就往外奔。 季辰心想女儿的实力不容小觑啊！小身体有大能量。女儿突然的拉拽，他微微重心不稳，差点跌倒。 季天晴不消停，羽嫣然也明显的赶人。季辰也顺着女儿出去了。 季氏父女的离去刚让羽嫣然松了口气。她看见小课桌上的那个书包，是又叹上了气。 “冤家啊！”羽嫣然拎起书包追了出去。 季辰父女没有走远，而是在楼梯口那和园长季蓝说着话。 看他们谈话的神情，季辰时而沉思、时而皱眉，园长季蓝也是一本正经没笑意。 羽嫣然没敢上前打扰。 等了一会儿，谈话结束了。 “季先生，晴晴的书包忘了。”羽嫣然。 季辰接过女儿书包。“真不要去医院吗？你的伤口在渗血。” 羽嫣然可不敢劳他大驾，他那嫌弃死她的女儿，还不知道怎么折腾呢？ 羽嫣然微微一笑的摇头。 “好吧。要是手伤有什么问题？联系我。”季辰给了羽嫣然一张名片。 “不用了，谢谢。伤口我会处理。我想···我们私下，还是别联系的好。”羽嫣然推开名片拒绝。 她可不想和已婚妇男有什么联系，她害怕出‘事故’。 “好吧。如果有什么问题就和园长说？我会负责的。”季辰笑着收回名片。 季天晴忽然一把抱住季辰的大腿，瞪着羽嫣然凶巴巴的叫“爸爸，回家！我不喜欢这。” 季辰实在闹不明女儿是怎么了？这么执拗的女儿他还是第一次见到。 羽嫣然自然是听懂了季天晴话――不喜欢她。 她半弯下腰，伸手去摸季天晴的头。小丫头片子躲开了。 “晴晴，就这么不喜欢老师吗？老师可是很喜欢你哦！”羽嫣然半开玩笑的表情里很是无奈。 “对，不喜欢，我讨厌你。”季天晴话不仅说得凶，随之而来的动作更加凶残。 她一股神力上身，野蛮一推。 季天晴的突袭，让膝盖有伤、又半弯着腰羽嫣然防不胜防。 重心不稳，倾斜。一脚踩空楼梯，踉跄而下。 “呀！”羽嫣然吓得花容失色。我这样摔下去，是脸先着地，还是屁股啊！这楼梯的幅度，下去不死也残废啊！流年不利啊！ “嫣嫣！” 季辰飞奔而至，一把搂住正要倾倒而下羽嫣然。她的整个身子的重心落在了自己身上。 重量的积聚加码让两人在楼梯上重心不稳。眼看站不住要滚下楼了，季辰发力抱紧羽嫣然。將她的头护住，紧紧扣在在自己胸前。 两人哐当哐当几下滚下去了。 羽嫣然和季辰摔得人仰马翻、姿势暧昧。 季辰则背靠着地，大字型的躺在地上。羽嫣然是整个身子趴在季辰身上，压得他死死的动不得。 羽嫣然想爬起来。然而，伤着了。“痛——”她泪水横飞的大叫。 “怎么了？呃——痛、痛…痛！”季辰想帮助羽嫣然起来，结果自己也是痛到不行。 骨折了。 羽嫣然是左脚脚踝骨折，身上还有一些轻微的软组织挫伤。 季辰比她惨，右臂和右腿均有骨折，脖子、腰部、臀部均有挫伤。 两个伤残人士做完手术被安排在了同一个病房。 “我女儿闯的祸，我会负责的。医药费不会少的。”躺着的季辰突然开口说。 “你想少给也不行！” “你要多少就是多少。我都付。” 这话听得让羽嫣然生气！这不是单单是钱的事啊？这次是她，下次呢？小屁孩又会推谁下楼？ “您是不是以为付钱就可以？”羽嫣然凶巴巴的瞪着季辰。 季辰不解。 “季先生，您很宠爱晴晴吧？” “嗯” “宠爱是宠爱，教育是教育！对孩子过渡的溺爱是会毁了孩子的！” “我没···” “季先生，我知道您想说什么？大多数家长都和你一样，没意识到这一点。都认为自己没溺爱孩子。你肯定想和我说‘我没有溺爱小孩，我都是讲道理的、讲原则的！’等等的。可我看你对晴晴是一点办法都没有。这次她因为不喜欢我这个老师，这次可以推我下楼。那下次呢？不喜欢别的人都推下楼吗？然后你在继续赔医药费吗？要是以后她变成拿刀捅不喜欢的人怎么办？” “我女儿绝对不会变成那样！我肯定！”季辰不悦。 “好吧！就当我没说吧！”羽嫣然忽觉自己自讨没趣。 闭上眼睡了。 在羽嫣然迷迷糊糊睡的那段时间里。 她听到，病房里陆陆续续来了很多人，都是来看他的。 那些嘘寒问暖的声音，一波接着一波。来人都叫他季总。他和他们寒暄，也和他们谈公事。 最后那些叫他季总的人都走光后。 叫他名字的人出现了——他叫季辰。在他们的交谈中羽嫣然听得出来那人是他的朋友。 过了好久。病房里终于安静了。 可她的肚子开始不安分的叫了，咕噜咕噜的。饿意满满袭脑，羽嫣然再也不能装睡了。她睁开了眼，往季辰那瞟了一眼。 发现季辰正斜着眼瞅着她。“醒了？” “嗯” “饿了？” “是” “我也饿。” “我们不能吃。还没通气放屁呢？现在。” “嗯，对。至少得到明早。”季辰敲一眼，墙上的时钟已是晚上9多点了。 “晴晴呢？”羽嫣然突然想到她坐上救护车时。看到的季天晴那张吓坏的小脸。 “她推了你，你还关心她？” “真是的！我多大？她多大？难道我还和小屁孩结怨？要恨也恨你没教育好。” “也是。” “季先生，这时候得让你太太得好好安慰她。” “我太太吗？” “对啊！晴晴肯定吓坏了，这时候妈妈在身边最好。” 羽嫣然的话让季辰的眼里闪过丝许的伤感和担忧，随即他开口“我。她妈妈，很早就不在了。” “对不起。我不知道。”羽嫣然好像明白季天晴那爆裂又任性，捉摸不透的性情是什么原因了。 家庭的缺失或多或少都会读小孩子造成影响的。 “这不是晴晴变成这样的原因。我了解我女儿，我会处理好的。”季辰像是知道羽嫣然在想什么般。 “哦”羽嫣然想要再说点什么，但还是选择了安静。 突然。羽嫣然心里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我摔下楼的时候，你是不是叫我嫣嫣？” “情急之下叫了。” “为什么要叫我嫣嫣？很奇怪？” “很奇怪吗？” “嗯！很奇怪。” “为什么？不好听吗？” “不是。这个称呼除了我一个朋友，没人这么叫我。你居然会这么叫我？你？是不是以前就认识我啊？”这世上除了孟清霁，从没有人这样叫过羽嫣然。她期待的望向季辰。 季辰沉默片刻。 他慢慢的转着他那颗被护脖整得不太不方便的脑袋，看着羽嫣然说“没有，我今天之前我没见过你。不认识。” “这样啊？看来你真不是他。”羽嫣然失落。 “是你说很像的那个人吗？” “是。你们真的很像，越看越像。我甚至产生错觉你就是他！” “我···不是他。” “唉！我一定摔傻了，连名带姓都不一样。怎么会是他？他可喜欢他爸给他取的那名字了，才不会改名换姓呢？” “是吗？那你也喜欢那个名字吗？” “喜欢。清霁，清风霁月。他叫清霁。” “嗯” “可惜啊，好多年没见过他了。真想见他一面。” “你···很想他？” “嗯···谈不上。就是想知道他现在在哪？好不好？可他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没了消息。想想还有点担心他。”羽嫣然微微叹气。 “他很好，不用担心。”季辰望着天花板若有所思的说。 第5章 病房里屁气冲天 “你怎么知道？”羽嫣然惊问。 “没有消息不就是好消息吗？”季辰平静的回。 “哦。也对。”羽嫣然难以平复心里的疑惑，可也不知在说些什么？ 她安静的看了季辰好久。 “你还有什么事吗？”季辰。 “没了。晚安。” “晚安” 夜半时分。 季辰从记忆中醒来。 回忆点点袭来，汇成片片轻羽，散落在他的心里。很多很多他都多年没去想过的；很多很多他都不愿去想的；很多很多他想遗忘的。 全都在今天，与她重逢后出现了。 他不讨厌和她再见，只不过他不知所措。他已经做了很久很久的季辰，习惯了也喜欢了。 嫣嫣，我已经不喜欢清霁这个名字了。 天刚蒙蒙亮，病房里就冒出阵阵屁声。羽嫣然难忍术后肠蠕动，产生的排气。一个接一个的屁放出。 此刻，她强烈的生理反应已经战胜了她羞涩的心理，在尽情释放中。只求舒爽！ 屁声连连，肚子咕噜。 羽嫣然从昨天下午到今早什么都没吃？这会儿通气顺畅，饿得更厉害了。 “饿坏了吧？很快早餐就来了。” “呀！”羽嫣然脸通红。 屁放得忘我的羽嫣然这才想起旁边病床躺着的季辰。 太丢人了！我这屁响连连的。羽嫣然被子一拉，整个头都盖住了。 “你这样不闷吗？都是自己的臭屁味。”季辰觉得羽嫣然的样子实在好笑。 被窝里的味道确实不好闻，羽嫣然自己都呛得不行。 可羽嫣然这会儿实在觉得臊得慌。她在她爸面前都没放过这么多屁，居然在他面前屁滚连连的。他们认识才一天啊！ “出来吧？这是术后正常现象。又不丢人。我一会儿也得放的。”季辰温柔的声音响起。 “没、没事。我不闷。”羽嫣然想等着这波屁味散尽再说。 可被窝里着实憋屈得慌。那只没受伤的胳膊支出一个小小的缝隙，羽嫣然的鼻子和嘴凑出来，大口大口的吸气呼气。 被窝里蒙着眼搞不清方向的羽嫣然，呼气的小嘴正对着季辰的方向。 此等壮举被季辰尽收眼底，忽觉可爱。 “嫣嫣，出来吧？会憋坏的。” “你叫我什么？嫣嫣！”羽嫣然猛地的掀被，惊讶。 脱口而出的嫣嫣让季辰都懵掉了。 “你为什么要叫我嫣嫣？”羽嫣然看着季辰那张和孟清霁相似的脸，浑沌。 “嫣嫣比嫣然好听吗？我觉得好听就叫了。”季辰脸不红心不跳的撒着慌。 羽嫣然眉头微皱，没有说话。盯着季辰，快把他看穿。 安静她突然开口了“你不仅人长得像他，就连刚刚和我说的话都像他。他第一次叫我嫣嫣时，我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叫？他就是这么答的！” “是吗？巧合吧。”季辰。 “最好是巧合。”羽嫣然疑问的双眼盯着季辰。 卟的一声。季辰震天响的屁打破了双方的尴尬。 屁味相投！羽嫣然好不容易停止的又开始了。她跟着季辰连放了好几个。病房里屁气冲天。 羽嫣然害羞的又缩进了被子里。 “别躲了？我不也放屁了吗？”季辰。 “我是女孩子。”羽嫣然闷着声。 “好吧。受不了就出来，虽然病房的空气也不怎么样了。”季辰。 这会儿要是有个地洞，羽嫣然能飞进去。哪有女孩子屁放成这样的？ “你别笑！” 羽嫣然的举动让季辰止不住的笑。“好、好不笑。你快出来吧？这样会憋坏的？” “不会，我有吸气。” 羽嫣然继续着刚才的呼吸大法，口鼻并用。 季辰憋着笑声，脸通红。。 臭屁熏天的病房里充满了喜剧性。 “这屋里什么味？你放屁了？”季蓝来了。 季蓝的话让羽嫣然彻底盖严了被子。太丢人了！ “姑妈，这是术后生理现象。”季辰。 “小霁，我护工给你们找好了，一男一女，一对一。你放心，这段时间晴晴在幼儿园我会好好照看的。你奶奶那，我也会的。你好好养病。”季蓝。 “谢谢姑妈。” “你奶奶是我姑妈，你是我侄子，一家人。谢什么？准备吃早饭吧。”季蓝。 “表哥你真有褔！我妈几百年都不下厨了。”一个女孩子的声音响起。 “你看我这样叫有福啊！”季辰瞟了眼自己的惨样。 “嗯，是有褔不过也挺惨。”女孩回。 “旁边床上这人怎么了？”女孩问。 “害羞！”季辰。 “嗯？表哥不会是你的臭屁味把人给熏得躲被窝都不敢出来了吧？”女孩说完，推开了窗。 清晨清新的空气瞬间飘入。 “阳阳帮我把她被子拉开。”季蓝。 女孩得了令，跑到羽嫣然床边猛地一拉。“你是？嫣然姐！贾真真的表姐！”女孩看见羽嫣然惊呼。 被窝里憋得迷蒙的羽嫣然，视线模糊，女孩这么一叫。她眼色清明了。 季阳，她表妹贾真真的同学，和贾真真一起跟着她逛过几次街。 “嗨”羽嫣然石化般的尴尬！ 在这一屋子浓重屁味里，熟人相逢。这感觉还真酸爽啊！ 突然。卟的一声。她又放了个屁。她呆掉了！ 季阳小眼一咪，眉头一皱。像是在说：姐姐你的屁好臭啊！ 忽然。“不好意思。我刚刚没控制住。”这功劳季辰插话抢了去。 “咦——”季阳一脸嫌弃的鄙视白了眼季辰。 “谢谢”羽嫣然默声的对季辰说。 季辰笑了。 羽嫣然和季辰都动不得。 护工们强势上线。 两个护工是两口子，南北结合。男的个头矮小却结实有劲；女的个高块头大壮实。 季蓝把早饭摊开放到两人各自的的小餐桌上。 女护工准备要喂她。“我还没洗漱。”羽嫣然轻声的说。 女护工二话不说一个公主抱，几个步子。羽嫣然坐在了卫生间的马桶上。 洗漱台上男蓝女粉的全新洗漱用具，是季蓝准备的。 女护工伺候着羽嫣然洗漱完，又一个公主抱把羽嫣然放回了床上。 此时。季辰早就吃上早餐了。 女孩子总要有所矜持的。 羽嫣然虽说饿得前胸贴后背了，但仍旧细嚼慢咽。这餐早饭吃得旷日持久。 “嫣然姐，真真知道你摔伤了吗？”坐一旁的季阳问。 季阳这么一问。羽嫣然才想起来，从昨天相亲结束到现在。 她一次也没和表姨他们联系过。每次相亲完，她都必须给表姨报告战果；不主动报告，表姨的夺命连环call就会出现，但是电话到现在都一直很安静。 “我手机呢？”羽嫣然。 “手机和你一块摔下的楼。坏了。”季蓝將她的包递给她。 羽嫣然掏出一看。屏幕碎裂、机身变弯、压爆。 顿时心塞到爆啊！这部手机虽然不贵，可也跟了她两年，淋过雨、扛过风，里面还有她好多美美哒的自拍照。他们是有革命感情的！ 这个惨样，是彻底挽救不了。 “手机我赔给你。”季辰。 “里面还有我家人电话，我记不住数字。”羽嫣然无辜又失意的看向季辰。 “没有记录的小本本吗？”季辰。 “没”羽嫣然泄气將坏手机塞进包里，眼不见心不烦。 “没关系姐姐，我有真真的号码。给你。”季阳。 “唉！只能这样了。”羽嫣然心情并不高涨。 她真不想表姨他们知道她摔伤了。搬出表姨家的时候，可是左保证了一遍，右保证了一遍，要好好照顾自己的。才搬出几天啊，这就进了医院。 表姨要是知道又要开始碎碎念不说，搞不好以后每周相亲次数有要增加。在表姨甄美丽的认知里，认为她会这样都是单身惹的祸——归结于身边每个人照顾！ 不仅这样。很快老家那边，一家子都会知道了。 一想到爷爷奶奶老泪纵横举着电话来袭，还有可能奔来上海的画面，羽嫣然就不忍；还有想到老爸老妈的关心叨叨和担忧，还有一家子亲戚的各路关怀，羽嫣然就不爽。 这些画面在羽嫣然脑子里过了个遍。暖心又烦躁！ “我不吃了，谢谢。”羽嫣然客气和护工说。 “就吃这么点？”季蓝诧异。他看看侄子那方吃得撒欢，羽嫣然这就喝了半碗粥、一个煎蛋和几口小菜。 “嗯。没什么胃口。”羽嫣然。 “那一会饿了再吃吧。”季蓝。 护工收拾好，羽嫣然就又躺下了。 “姐姐，我和真真联系，她说她马上过来。”季阳。 “嗯。谢谢。” 餐足饭饱的羽嫣然躺在床上眯瞪几下，又睡着了。 在季辰吃完后，季蓝收拾了一下，就和女儿走了。 病房里一直开着窗，随着屋外温度渐渐的升高，病房里也跟着渐渐热了起来。 睡得昏沉的羽嫣然被燥醒了。 睡梦中，护士给她打了点滴，都没知觉。醒来时都滴了一大半了。 她环顾下四周。发现季辰不在。 “他呢？” “检查去了。”女护工回。 羽嫣然没和女护工再说话，她呆看着季辰那张空着的病床。睡得迷糊的脑袋里飞快的闪过各种想法。 那个‘他是孟清霁’的想法越来越严重。 第6章 爸爸喜欢美人吗？ 季辰做完例行检查没回病房。 他去了白希林的办公室。女儿状态让他尤为担心。 昨天，季蓝对他在幼儿园说的那番话，还有白希林在他手术后发来的那条长长的信息。 他算是知道女儿为什么这么反常了？ 都是那张照片惹得祸。 女儿的反常，就是那张照片发过来以后开始的。他一直以为是因为奶奶病重影响的！小丫头从小跟着她老人家。 原来不是。 表哥宋前程那天给他发来羽嫣然长大后照片。 羽嫣然照片里不修边幅、放飞自我的形象，他一看着就乐了。他顺手将它保存在了手机相册里。 没想到女儿看到那张照片，会这么大反应？ 他的手机从来只有三个人照片，妻子、女儿和奶奶。 妻子白雪虽已早就不在了，但家里人包括他自己，从季天晴懵懂呀呀学语开始就给她讲她的母亲。以至于女儿对出生后不久就离世的母亲一点都不陌生，并且有着深厚真挚的情感。 他自己也曾和女儿这样说过因为他们是他喜欢的人，所以才会存他们的照片。 所以在女儿单纯的认知里。 当他的手机里出现过从未出现过的陌生女人的面孔出现，让小丫头心生厌恶。女儿甚至产生了爸爸会被抢走的念头。 所以她认为只要不让爸爸见到她就行。 所以她执拗的拒绝着爸爸接送她上学。 因为这里有爸爸手机里一模一样的人。 女儿清奇的脑回路让季辰惆怅。 他读完那条信息后，愣了好久。 他默默删掉了羽嫣然的照片。 太过敏感、太过偏激的女儿。让他认为从某种程度上女儿需要心理疏导。 要是以后女儿遇到不喜欢的东西，也这么偏激的处理呢？要是真像羽嫣然说的那样。不喜欢的她可以推下楼，日后遇到不喜欢的人拿刀捅怎么办？ 季辰绝不能让这样事发生在女儿身上。他清楚的知道冲动的代价！ 他去找白希林，女儿的姨妈。 白希林是儿科医生，女儿天晴和她很亲近。从小女儿头疼脑热不舒服，都是白希林瞧得病。生病时，女儿不肯吃药、闹腾，这个姨妈可比他这个爸爸管用多了。 季辰在办公室等了很久。 白希林不在，小护士说她查房去了。 “哟！英雄救美的英雄来了？”白希林明媚的声音出现了。 “大姐，你就取笑吧？你见过把自己救成狗熊的吗？”季辰苦笑。 白希林上下打量着季辰那副在轮椅上半残的身子，笑说“狗熊算不上，也就残上几月。” “大姐，你的信息我收到了。晴晴呢？现在怎么样了？”季辰急问。 “现在想起女儿来了？我还以为你只喜欢美人呢？”白希林慢悠悠的坐下。 “大姐！” 白希林不慌不忙的给自己泡了杯菊花茶，给季辰到了杯纯净水放在他没有受伤的手上。 “阿辰，看看我这新发型怎么样？和我相称吗？”白希林拨弄下自己头发。 “大姐啊！”白希林的个性就是如此，季辰无奈得极尽抓狂。 “先回答我。”白希林。 季辰喝口净水压火。瞅了白希林足足有十来秒。 “那我说了。你别生气。这款短发將你的髋骨过高的缺陷，展现得淋漓尽致，显得人更凶了。女人味少了一半，你上个月新做的长发大卷虽然有点老气，可是很符合你的气质。干练、妖娆、妩媚。这款发型看着别扭！” “哎，我就知道这样。幸好还没去剪。”白希林摘下假发。 “假发？”季辰。 “不然你以为呢？我看你不只身子摔残了，眼神也摔飘忽了。这头套这么假都看不出来？”白希林拿着那款假发在季辰眼前晃荡。 季辰已然熟识了白希林这一套。他无语的咧嘴笑笑就算了。 “晴晴，我已经开导过了。没事了，季阳早上把她接走了。应该晚一些会过来看你。”白希林一本正经起来。 “真的。没事了？” “怎么不相信我的专业？我儿童心理学不是白研修的。” “相信。” “不要太担心。晴晴是女孩子，心思本就比男孩子敏感细腻。又从小没了妈妈，太奶奶最近又生病。她难免会过激。你得多关心她、多与她交流。” “嗯，知道。” “说说吧？照片是怎么回事？你的手机里我的照片可都没有？”白希林嬉笑着问。 “没怎么回事？我已经删掉了。”季辰。 “删掉了，那可是位美人？不留着珍藏？白雪不会介意的。”白希林开玩笑的说。 “大姐，我有白雪就够了。”季辰收拾了笑容。 白雪是季辰的雷点。谁都踩不得，白希林耸耸肩认怂。 两人闲聊了一会儿，季辰在护工的护卫下走了。 季辰离开后。 白希林的伪装也释放了。 她疲惫的瘫靠在座椅上。 她和堂妹白雪是在同一年认识季辰的。甚至她比白雪认识他更早。 那年她19岁。在刚刚高考完的那个暑假里。她和几个同学、还有同学的表哥表姐们一起筹备了自驾游。 他们弄了辆金杯。车子还没开出上海，就出故障了。车子被拖到了季辰当时打暑期工的修车厂。 白希林清楚的记得那年季辰的模样。一个拥有与修车厂格格不入的书香气质的少年，白净清瘦，阳光下还有些迷人。 白希林还和同行的女同学们花痴了一把。 那天以后。 那个清雅的少年的身姿在白希林心中难以抹去。她好几回的着迷般偷偷的乘车到修车厂去看他。 她发现他不止在修车厂打工。 他还在一家便利店打工，而那家便利店离她的学校很近。那时她心里很高兴，她可以不用天天乘那么远的车去看他了。 在那天到来之前，她一直以为自己只是喜欢看帅哥，看漂亮的男孩子。只是喜欢赏心悦目的东西，就和喜欢橱窗里漂亮的礼服是一个道理。 可就在那年的圣诞节。她才发现，自己错了。那天堂妹白雪和她说自己喜欢上了一个人，拉着她一起去见那个人。 她才明白对他的喜欢是爱情，不是单纯的对美好事物的向往。 她在暗恋他，她暗恋一个比自己小两岁的、一直打着零工的男孩子，甚至她都不知道他名字的少年。 从小个性好强追求完美的、骄傲的她，不能接受这个事实。她选择斩断对他的情愫，然而这所有的一切季辰从不知道。 今年她30岁了，还是单身。谈过几次恋爱，有那么一两回差点结婚了。可最后都谈崩了。 5年前，白雪生下孩子去世后。她遵从着妹妹的临终遗言，一直帮着季辰照顾季天晴。 几年下来，他们之间可以说是无话不说的亲人了。 可渐渐她的心思又变了。 她又一次的暗恋上了他。 而这次比上次更加浓烈。 更加的让她，不知所措！ 回到病房的季辰没看到羽嫣然。 季阳和他羽嫣然例行检查去了。 季辰躺回了病床上，病房里没了声响，一时静悄悄的。 季天晴像只受伤的小猫般，缩在季阳怀里。眼里噙着泪，泪眼汪汪看着季辰。小表情别提多委屈害怕了。 “唉”季辰叹口气。“阳阳把晴晴抱过来，放我这。” 季阳把季天晴抱了过去，放在他的床上。 季天晴跪坐在他左手边。小丫头片子知道自己犯了错，吓得身子瑟瑟微颤。 女儿表现让季辰心疼半死。 “阳阳，护工大哥，你们先出去一下好吗？我和晴晴说说话。” “好，我去看看嫣然姐检查怎么样了？”季阳说完和护工一块出去了。 “晴晴，昨天吓坏了吧？”季辰温柔的抚摸着季天晴的头，轻声的问。 “爸爸，疼吗？”小丫头一开口，眼泪也跟着留了下来。 “疼。但是晴晴更害怕不是吗？”季辰轻轻拍着女儿的背，温柔的说。 “嗯”季天晴点点头，眼泪巴拉巴拉的。 “晴晴，爸爸只喜欢你、你妈妈、你的太奶奶。不会喜欢别人的，所以晴晴不要害怕好吗？”季辰。 “爸、爸爸···嗯···爸爸，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季天晴抽抽着哭泣。 “爸爸知道。我的晴晴，是个善良的孩子。她只是很害怕，害怕爸爸喜欢别人就不喜欢她了。对吗？”季辰一把將女儿搂在了怀里。 “对”季天晴在季辰怀里抽抽厉害。 “晴晴。爸爸···爸爸已经把照片删了。那个照片上的人不是你的嫣然老师，只是和嫣然老师长得很像的人。而且，爸爸不喜欢她。晴晴不要害怕了，好不好？” 季辰认为他们现在以学生家长和老师的身份相处也挺好的。 “嗯，好。那爸爸喜欢美人吗？”季天晴带着哭腔软糯的说。 “为什么这么问？”季辰诧异。 “姨妈说嫣然老师是美人。人们都会喜欢的。爸爸会喜欢吗？” “晴晴，爸爸喜欢的美人是你、是你的妈妈、还有你的太奶奶。爸爸不会喜欢别的美人。” “爸爸。真的吗？”女儿软软轻声的说。 “真的” “爸爸，对不起” “晴晴，你最应该道歉的是你的嫣然老师，知道吗？人要为自己做的事负责。一会儿好好的像嫣然老师道歉的好吗？”季辰语重心长的说。 “嗯，好。”季天晴在怀里点点头。 “以后，也不能在幼儿园里调皮捣蛋。得听老师的话好吗？”季辰。 “嗯，好。” 急促的脚步声临近，嘭的一声门被推开。 “嫣然”一个胖胖的、满脸是泪的中年妇女推门而入。她后面还跟着和季阳差不多年纪的女孩子。 季氏父女一阵惊吓，齐刷刷的看向她。 “表姨！”恰逢此时，羽嫣然在护工和季阳的护卫下出现了。 “哎呦！这是怎么搞的？怎么还坐上轮椅了？”表姨甄美丽一把扑过来抱住羽嫣然。 “表、表姨，喘不过气了。” “听说你是被个熊孩子推下去的？谁家的？”甄美丽心疼放开她，气势汹汹的问。 “我自己摔的！”羽嫣然太了解表姨的脾气。 “自己犯傻摔成这样？”甄美丽才不信这话。 “真的是我摔的。”羽嫣然较紧牙关肯定。 甄美丽根本没在意她，目光不知什么时候锁在了季天晴的身上。 突然。 她大臂一挥指着季天晴问“小丫头？是不是你推了我宝贝侄女？说？” 话落三秒。 “哇——”季天晴嚎啕大哭。 第7章 竹杠不敲是傻子 入秋后难得的阳光明媚。 羽嫣然没有出去溜达而是在病房里享受着它的透过玻璃窗营造出的光辉。感受着这入秋后的温暖，她喜欢屋子里充满阳光的味道。 今天的阳光的味道很足，充分的掩盖了病房药味。 已经十月了。 羽嫣然在这间高级的单间病房里住了一个多月。这是她的美丽表姨敲竹杠敲来的。 甄美丽秉承着有竹竿不敲是傻子的原则。狠狠的敲了季辰一笔。 为了这园长季蓝和她表姨上演了电光石火、火花四射的唇枪舌战。最后在一片狼烟中，被他们各自的女儿季阳、贾真真强行分开。 病房才恢复片刻宁静。 表姨那天那斤斤计较、得寸进尺，得了便宜还想占的小市民模样，羽嫣然现在回想起来都觉得丢人。 在表姨来之前。季阳去接例行检查的她回来。已经将她母亲如何安置她养病期间他们该负责的费用告诉她了。 季辰会全部负责她的手术费、住院费、护理复健费。季蓝则会按照在笑哈哈幼儿园对员工的相关规定发放她修养期间的工资。所有该赔偿一分不会少。 可当她的表姨甄美丽不带喘气说出这一段话时。羽嫣然都吓傻了。表妹贾真真手里的珍珠奶茶摔得一地稀碎。当场二人给了甄美丽一个白眼。 ——‘那好我家嫣然医药医疗费、护理费、生活费、精神损失费，另外住院期间一些杂七杂八的费用你统统都得负责！还有因为生病产生的误工费、损失的工资你得照付。而且必须支付到她痊愈可正常工作的时候。季先生没问题吧？’ 羽嫣然还清楚的记得那天的情形，那天病房里也是满满阳光的味道。 那天，本来被甄美丽弄得嗷嗷直哭的季天晴，在自己母性大发的轻柔的拥抱的抚慰下安静了。 兴许是听懂甄美丽在讹诈自己的老爸！小妮子恶狠狠的给了甄美丽一个怒眼相对，大声哼了一声。 甄美丽还了季天晴怒目一眼。 战力悬殊巨大。小妮子直接被甄美丽秒杀成渣。小小的手紧紧拽着羽嫣然，小人儿整个身子埋在她怀里，依靠着她，躲在她怀里抽泣。 她甩了表姨一句‘你吓着我学生了！’ 甄美丽才把火力再次集中到了季辰身上。 要说那天表姨的举动把她和贾真真吓傻了，季辰的回答就是把他们给吓呆了！ 季辰毫不犹豫的答应了甄美丽提出的全部要求，并且还自己提出要白字黑字的协议签订，责任方不得违约。 表妹季阳是嗷嗷的在边上直叫——表哥你脑袋瓦特了！ 季辰没管季阳的反对声，自顾自的和甄美丽商讨上了赔偿协议进程，甄美丽得那些不合理的讹诈条件，季辰一一应承了。 最后快要盖棺定论，大笔一挥千字画押时，季蓝出现了。甄美丽和季蓝的大战一触即发。 病房里简直热闹非凡。 两人吵得是锣鼓喧天。 在羽嫣然怀里的季天晴小身板瑟瑟发抖，羽嫣然蒙着她的耳朵。將小丫头的头埋在她怀中，不让她看这些。 最后，闻声而来的医生一声怒吼。 加上贾真真和季阳的力量才分开。 无论季蓝怎么看不惯讹人的甄美丽，不同意她得寸进尺的要求。羽嫣然怎么阻止表姨敲竹杠！ 季辰最后还是以气壮山河想被讹的气势，和甄美丽签订这份过分的赔偿条款。 这一个多月以来，羽嫣然愣是把病房住成了度假酒店。若不是病房里时常散布出的医药味，羽嫣然都迷茫了。 和煦的阳光。让羽嫣然想起那日季辰温柔的轻抚着女儿的头时，不经意间与她交会的眼神。 那是一种很柔、很暖，又藏着些什么的眼神。 那种神情让羽嫣然心里有一种说不清的感觉。 她下意识低头，避开了。 他的眼看着如此熟悉，却又如此陌生。 那天夜里。 羽嫣然梦见了孟清霁。准确的说是梦里是两个人——小时候的孟清霁和她认识不久的季辰. 梦里两个人的身影交汇在了一起，他们的眼印叠交织在了一起，梦里他们居然合为一体了。 那夜她被这个梦吓醒了。还把她的女护工吓得半夜叫了医生来会诊。 过去一个月了。 羽嫣然一直忘不掉那个梦。她像着魔般的偷偷拿着季辰那双眼睛和记忆力孟清霁那双眼睛，对比了无数次。 得到的结论是一样的眼型。 可她心里还是有些不甘心！ 他们是同一人的想法很浓！ 为这。来探病的罗伊和苏小福还取笑了她。说她忆孟成狂，看见和孟清霁像的人忍不住YY了。 羽嫣然合上看了半本的书，看向窗外一片明媚秋光。 暖暖的照得她清醒，今天她要出院了。为了要出院她昨天顽强的和表姨闹腾了一番。 表姨骂她是个有现成竹竿都不敲的傻子，人家自愿上钩的吐钱机都不要。 羽嫣然可不管表姨叨叨的那么多。 这一个月，她的待遇跟女王似的。医院里最好的病房、最好的医生、最好的护工；各类补品轮番上阵。 还从笑哈哈那里收到一分不差的工资。 季辰那里还给她工资、生活费、误工费。 自己就这么天天的在医院躺着，一分钱不用自己花、啥也不用干，票子哗啦哗啦的存进了银行账户。 一个月下来挣得比一年的都多，账户里存款都快突破6位数了。 不仅如此。摔下楼时，摔坏的手机，季辰赔给她最新款；连同摔坏的高跟鞋，也陪了名牌货。 羽嫣然粗略算了一下，她这次住院。加上医院的费用、护工的费用、还有吃喝拉撒的费用和那些存进她银行账户的钱。 她这院得都快让她住出有被富商包养的错觉了！ 再这么住下去。 她都害怕自己成了爷爷说的那种被资本主义糖衣炮弹侵蚀的懒惰成性之人！ 再说，一个多月下来她是真真的涨了10斤肉，体重由95斤涨到了105斤。说好了好女不过百呢？ 不行！在这么堕落下去要肥成猪的！ 羽嫣然决定不能再任由表姨掌握主动权这么敲竹竿下去。再这么下去，她都有可能从季辰那里搞到一套上海房子的首付了。 羽嫣然一想到这，良心是大大的不安！她想着该陪的陪了就够了，多余的我不拿你的。 “羽小姐你真要出院了？”女护工邓姐端着午饭回来了。 “是的。” “那季先生同意？”邓姐。 “我要出院，为什么要他同意？他又不是我什么人？再说我骨头都长好了，在就该出院回家休养了。”羽嫣然笑着回。 “不是什么人？季先生能那么关心你？羽小姐，我觉得季先生对你有意思！”邓姐一边说着一边把饭菜给羽嫣然摆上。 羽嫣然早就饿了。没等女护工摆放好，就喝上了猪骨海带汤。 “邓姐别瞎说，人家有老婆的。”羽嫣然。 “老婆早就没了。再说我又没瞎说。你们分开病房后，别看他一次都没来看过你，可你这边什么情况他都清清楚楚的。就连你爱喝的这猪骨海带汤也是他告诉我，让我经常给你做做。还有···” “等等，邓姐你刚刚说什么？他说我喜欢猪骨海带汤？不是我表姨她们和你说的？”羽嫣然惊讶。 “嗯，是啊。不止猪骨海带汤，红豆汤也是他说的。所以说人家很关心你的，你喜欢什么他都知道。你说是不是对你有意思？”邓姐笑回。 羽嫣然捧着汤碗，喝着汤陷入的沉思。 红豆汤、猪骨海带汤是她钟爱的口味。 爷爷熬的红豆汤、奶奶炖的猪骨海带汤，是她每次回家必备的菜谱。她从不挑食，但会对喜欢口味一直情有独钟。 这两种汤是她从小爱喝到大的，她的家人、和她亲近的人都知道。 季辰没道理知道啊？ 孟清霁！羽嫣然脑子里那股子念头又出现了。 羽嫣然咕噜咕噜的喝完汤，放下碗。向护工邓姐再次确认是否是季辰告诉她，她喜欢喝红豆汤和猪骨海带汤的。 邓姐有些讶异的点头回答说是。 “邓姐，下午我们去看看季先生。”羽嫣然突然想到，与其天天怀疑他是不是？还不如当面问一次。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 下午邓姐推着，吃饱喝足、午休好的羽嫣然去季辰了病房。 羽嫣然天天被他们好吃好喝的伺候着。 医生说她的骨头愈合得贼好，但伤在脚踝承重的关节。医生让她在休养期间尽量减少受力。 于是羽嫣然小心翼翼的依恋上了轮椅。 季辰还是住在他们原先住的那间病房。 羽嫣然推开门，病房里空荡荡的没人。 “我老公说他们在的啊？”来时邓姐事先问过他们在不在。 “我们等会儿吧？”羽嫣然推搡着轮椅来到季辰病床前。 羽嫣然伸手摸他的床，还是温热的。 她半截身子趴在他的床上，手在被子里握成拳。头发呆的盯着枕头看，她在想着待会儿该如何开口？她知道自己的想法光怪离奇！可耐不住他的疑点重重。 “你是谁？”陌生的声音让羽嫣然坐直在轮椅上。 房里出现了两个中年男子，看着50几岁的样子。 “你好！”羽嫣然细看了下他们。她见过他们，那晚被梦吓醒以后，睡不着。邓姐推着她在楼道里遛弯。 大半夜的她看见这两人从季辰的病房里出来。当时光线暗，当时他们之中左脸上有道疤的还吓到她了。 “小姐，你是谁啊？在这房里做什么？”脸上没疤的男人和颜悦色的问。 “哦，我来看看季先生。他不在，我刚刚吃过药，药力上来了，爬在了他床上一会儿。”羽嫣然赶紧解释。刀疤男让她有一种压迫感！ “你和她什么关系？”刀疤男开口就是凌人的气势。 “病友，没别的了。你呢？”羽嫣然自己都不清楚干嘛还要问他和他什么关系？ “我是他爸爸。”刀疤男。 第8章 你很温暖 “季先生，你好。”羽嫣然客气。 刀疤男坐在病床对面的沙发上，他无表情的抬眼看了下羽嫣然。问“小姐贵姓？” “免贵，姓羽。” “羽？”刀疤男自言自语。 “小姐全名？”另一个男人问。 突问全名，羽嫣然的警觉度瞬间提高。这要是让刀疤男知道我讹诈了他儿子，我还能走出这病房吗？ 此时邓姐从洗手间里出来了。 邓姐瞬时像耗子见了猫似的。 平常和羽嫣然嘻嘻哈哈的模样没了，换之是畏惧和迎合的笑意。她对着刀疤男说“白先生。您来了。” 叫错姓氏的尴尬，让羽嫣然礼貌的冲他一笑。 刀疤男也对着她笑了。 “小姐姓氏是言吾语，还是羽毛的羽？”另一个男人似乎对羽嫣然很感兴趣。 “羽毛的羽。”羽嫣然轻回。 那个男人笑着点下头，没有再说什么？ 那位刀疤男白先生倒是盯她看了好久。 渐渐病房里四个人都没了言语的安静。 季辰不知去哪了？到了下午三点还没有回来。 静逸的阳光漫在了病房里每一寸。暖光让羽嫣然慵懒之意上扬，她又想睡觉了。她隐晦难忍的捂着嘴打着哈欠，让幅度降到最低。 沙发上的两个男人似乎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并不关注她。但他们的存在让女护工邓姐浑身不自在。 羽嫣然瞅了眼身子显僵硬的邓姐。她打破宁静说“白先生，你好。既然季先生不在，我先回去了。” 刀疤男微微点头。 邓姐脸露出了笑。 羽嫣然和邓姐离开了。 在回去的路上。邓姐告诉羽嫣然，那个脸上有疤的白先生是季辰的岳父，白氏集团的董事长白宏图。那个笑呵呵的是林茂林先生，白宏图的助理。 邓姐还告诉羽嫣然，季辰是老早要出院回家休养的。是他岳父下令不许出院，要他好好待着的。 邓姐的言语里字字透露出白宏图这位岳父的‘可怕’，说是季辰这个女婿不好当哦。 白氏集团？羽嫣然想起了99号相亲对象白骁，不正是白氏的继承人吗？ “邓姐，有没有个叫白骁的来看过季先生？”羽嫣然问。 “有啊，那是季先生的大舅子。”邓姐。 “哦”羽嫣然。原来那天他是替大舅子来相亲的。不知怎的？羽嫣然心里突然有了感激白骁不来相亲的欣喜！ 回到病房里。 苏小福和欧意早就在等着了。 世界还真是说小就小！ 苏小福上个月新交的男朋友，竟然会是季辰的助理。 搬离季辰的病房后的那天傍晚。一个自称是季辰助理的男人敲开了羽嫣然的病房。 “嫣然” “欧意”两人见面惊呼，大惊失色。欧意是来替季辰送赔偿的新手机和新高跟鞋的。 让羽嫣然更大跌眼镜的是，这新手机和新鞋是欧意接到指令后，拉着苏小福一起去买的。 苏小福后来知道了这件事。大呼就该按她的喜好买鞋子，说是反正你是脚踝骨折，很长一段时间都不能穿高跟鞋。不如送给她。我们俩尺码一样，不碍事。 羽嫣然当时还很大方的送了，不过苏小福没要。 苏小福说买鞋子时，不知道对方喜欢什么样子的？就用羽嫣然的喜好参考了，没想到就是给她的。所以鞋子让羽嫣然自己留着。 现在想来，苏小福再想要，羽嫣然也不给了。 看到欧意。羽嫣然突然想起了些什么？“欧意，你有没有和季辰说过我喜欢吃什么？” 欧意扶扶他那银丝小眼镜，皱眉思考了一番。“说过。怎么了？” “没怎么。”羽嫣然颇为失望。她多希望欧意什么都没说啊！ 欧意与苏小福和她吃过好几顿饭，都是在苏小福的家里。红豆汤和猪骨海带汤都出现过，饭桌上苏小福告诉过欧意这汤是她和羽嫣然的最爱。 “嫣然怎么了？”羽嫣然微微失落的表情引起苏小福的注意。 “没怎么。是我想多了。”羽嫣然笑回。 “欧，嫣然对你老板有意思。”苏小福坏笑。 “我老板是冰山不适合嫣然。”欧意想到季辰平常对周边女人那生人勿近的冷颜模样，摇摇头。 “他很温暖。” 羽嫣然坚定以及肯定的回答。让欧意惊讶，他不懂羽嫣然是从哪里感受到他老板温暖的气息的？ “欧，我说了嫣然看上你老板了。”苏小福戳戳惊呆的欧意。 羽嫣然瞪了苏小福和欧意一眼，故作生气状。 苏小福和欧意识趣的也不再提这个话题。三个人开始收拾准备出院。羽嫣然和表姨说过了，出院以后还是住在苏小福家里，她的骨头已经长好，不干重活受力就成。 邓姐会一直跟着她，直到她能够完全没负担的站立行走时才离开。这是协议里列出来的，羽嫣然对这个没异议。 一票出院手续办完，已经快5点了。 羽嫣然再次去了季辰的病房。 病房里季天晴和白希林都在。 “晴晴”羽嫣然有些心疼，小丫头好像有些瘦了。 “嫣然老师”小丫头软糯的声音里有些害怕存在。 “晴晴，老师抱抱你好吗？”羽嫣然没等小丫头回答，轻轻俯下身子，柔柔的抱住了她。 小丫头很乖。小小的臂弯，回抱着羽嫣然，安静的让羽嫣然抱着。 羽嫣然放开季天晴，温柔的摸着她头，温柔的说“晴晴，嫣然老师要出院了。晴晴会来看老师吗？” “会”季天晴轻声的回。 “晴晴带班的新老师晴晴喜欢吗？” “嗯” “那就好，那老师可以安心养病了。” “老师还疼吗？”小丫头掰开羽嫣然的右手。 “这个吗？不疼了。” 季天晴轻触着羽嫣然手心里的疤。“像红心” “嗯，对。”羽嫣然划伤的时根本没细看。那一个小小疤，是心形。羽嫣然拆掉纱布时，有一种手捧真心感觉。 “晴晴，还记得吗？你不是说有多多的红心，老师相亲就能成功。看老师都把红心捧手上了，以后肯定会成功的。”羽嫣然半开玩笑的说。 “嗯”季天晴点头。 羽嫣然和季天晴一言一语的互动，季辰看着。羽嫣然感受到那目光的温暖，也感受到旁边美人的好奇眼光。 “真的要出院？你可以一直住到脚上完全没有负担的。” “不用了，季先生。我可以回家休养的。” “我们有签协议，你不必有负担。” “我可以毁约吗？” “为什么？” “你们确实有责任。但是我表姨那天很过分，讹诈了那么多。那份协议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已经将加害者变成受害者了。我只是个脚踝骨折而已，养养就好。不是什么癌症绝症。” “病没有大小之分！” “话是这么说。可我生病期间笑哈哈已经按照制度给照例发工资了。我的医疗费用、损失费用还有住院的护理费，你都没有逃避责任的赔偿了。你没有必要在给开工资、付误工费、发生活费。而且也没必要给我安排这么贵的病房，每天这么高级的补品、餐点伺候着我。还有一些杂七杂八的和我的病无关的费用你可以不用付的。” “这是我自愿的。” “但这不是我自愿的。我只拿自己应得。”说着羽嫣然掏出了一个牛皮纸信封，鼓鼓的。 “这是钱？”季辰讶异。 “是” “你不必还我，这是你应得的。” “我应得的我拿了，这是我不应得的。” “你！” “我爷爷说过，做人得知进退，不能得寸进尺、贪得无厌。季先生你收回吧！” 牛皮纸信封被羽嫣然举在半空中，季辰迟迟未动手接过。羽嫣然的话让他想到了想起了羽国昌那个正义凛然的老头。这话他也教育过他。 “我想和你说对不起的。这钱~” 季辰话未说完，白希林接过了信封。 “大姐！”季辰不满的大叫。 “人家美女手都酸，再不接下太不绅士了。我替他收回了。”白希林。 羽嫣然笑了。 季辰也笑了。 三人都笑了。 “季先生，能问你个问题吗？” “能” “如实回答。” “嗯” “你是孟清霁吗？” 空气凝结在一刻。 不仅季辰呆掉了，白希林也惊讶了。 病房里沉静，只有墙上的时钟，滴答滴答的响。 嗒、嗒···也许过了几十秒吧？或者更久。季辰开口了“我。不是孟清霁。” 羽嫣然的心情像飞上天的风筝断了线般坠落，期望越大失望越大。她强扯出一抹笑“对不起，我唐突了。” “没关系。”季辰。 “那个人对你很重要吗？”白希林。 “嗯，很重要。不过现在不重要了。”羽嫣然淡淡笑了下，摸摸季天晴。招呼邓姐推她离开了。 “季先生”快要出门那会儿，羽嫣然忽然转头。 “嗯” “有人和我说，你是冰山。可我不那么认为，你很温暖。”羽嫣然笑。 “谢谢。你一切都会好的。”季辰挤出丝笑容。 羽嫣然走了。 “是个有原则的好姑娘。”白希林若无其事的打开信封，若无其事的说。 “嗯”季辰点头。 “她喜欢你。”白希林看着季辰。 “大姐，你多虑了。”季辰没了笑容。 “是吗？”白希林放下信封走了。 第9章 在你爸爸心里你永远是白雪的 阳台那可以看到住院部的出口。季辰的目光寻着羽嫣然的身影，他看见她安全的离开医院，才安心。 秋，太阳落山的早。 刚6点，天已经暗得不行了。 目送完羽嫣然，季辰就一直待在阳台。他像在看着出口又像是在看着远方的天空，他很安静。 ‘你很温暖’羽嫣然这句话回响在耳边。 “我很温暖？小雪，我真的很温暖吗？”季辰自言自语起来。温暖这个词是多久没有人用在他身上了。 ‘阿辰，你知道吗？你很温暖’——妻子白雪也这样说过他。 那是一个冬日。 那年很少下雪的上海飘起了鹅毛大雪。 那年他20岁。 那年他和白雪在一起了。 那年那日他们玩得很疯，夜半漫天飞雪的时分，拦不到一辆出租。 那时他傻傻的被白雪骗着。白雪骗他说自己是外地来上学的学生。 那时他还不知道什么白氏？也不知道白氏有个千金，不知道她能一个电话就叫来豪华的私家车。 那个夜晚他傻乎乎的背着靴子湿透的白雪，一路从外滩走回家。 那是他第一次带白雪回家。 风雪里，两人冻得直哆嗦。 他的身子凝聚着冰冷。 可白雪却说他很温暖。 温暖？嫣嫣你让我想她了。 “爸爸”季天晴扯着季辰的衣角。 思绪飘到九霄云外的季辰才回过神来。他微笑“晴晴。” “爸爸，是在想妈妈吗？”女儿轻柔的问。 “嗯。是。晴晴想吗？”看着女儿纯真的小脸，季辰那一瞬的伤感，稍是即逝。 “和爸爸一样。嗯，爸爸？” “怎么了？” “我以后还能见到嫣然老师吗？姑奶奶说嫣然老师以后不是我老师了。” “晴晴还想以后见到嫣然老师？”季辰有些讶异女儿的举动。不是很讨厌吗？ “嗯”季天晴重重的点了下头。接着说“我···爸爸、我喜欢嫣然老师抱我。” “是吗？为什么？” “嗯。她暖暖的。” “很温暖对吗？”季辰摸摸女儿的头。 “嗯，对！” “喜欢她抱你？那你不讨厌她了？” 季天晴陷入不符合她年龄的沉思，撅着嘴、拧着眉、眼还闪着纠结的光彩。好一会儿。“嗯——讨厌是讨厌，不过喜欢她抱我。” 季辰捏捏女儿的脸，笑了。 ··· 夜晚，病房里。 季辰在处理重要的公司文件。 他所统管的白氏旗下的天保物流和丽成房产，这两间公司将交由白骁主管。在下个月一号正式移交。 这个消息是今天下午。他的岳父白氏集团的董事长白宏图和董事长助理林茂亲自上门传达的。 就在刚刚，白骁来接走季天晴时。再一次的向宣告了这一结果。 交出丽房产和天保物流，季辰倍感委屈和无奈。 尤其是天保物流，下午岳父告知他决定的那一刻。他差一点没压住心中的愤怒。 他19岁进入天保物流工作。公司基层的每一个岗位他都涉猎过。他自认集团高层里没有任何一人比他更了解天保物流，也自认没有人比他更在乎天保物流的员工们。 他是从天保物流的底层小员工一步步走到了今天白氏集团核心的。 他知道很多人都在背后说，他是靠着妻子白雪的关系走到的今天。 白氏有许多人不服他，集团里和他唱反调的人比比皆是。 白骁拿走的两个公司，是白氏最重要的两个子公司之一。 他掌管天保和丽成三年。天保物流连续三年创下白氏盈利最高。丽成地产稳健排在第三位。 也正是因为天保、丽成有此成绩，让白氏集团将来由他继承的风言风语飘然而起。传言让白骁对他戒心四起，关系变得微妙。 吱——病房的门被推开了。是林茂。 “茂叔？这么晚了您怎么来了？”季辰。 “过来看看你。” “茂叔有事说吧？”季辰明白林茂话里有话，他交代护工出去。招待林茂坐下。 “为什么替白骁去相亲？为什么去了又要隐瞒？为什么没说晴晴的老师白骁相亲的对象？”林茂笑着问。 多年的相处，让季辰了解茂叔笑着发问的时候。笑得越灿烂就是事件越严重。 “爸爸，是因为这个生的气？才取走我管理的天保和丽成？”季辰顿觉无语。仅仅是因为这个就收回了他花了心血运营管理的公司。 “你爸不是这样的人。”林茂温和的回。 季辰忽觉心寒。他放下手中文件。“茂叔，替大哥去相亲是因为他临时有事，正好遇见我，拜托我，我就去了；去了又没说，是因为还来不及，我就在医院里了。这是我隐瞒的原因。置于为什么隐瞒晴晴老师是大哥的相亲对象？我只是认为没有必要” 林茂淡笑点头。 “爸爸是怎么知道，晴晴的老师是大哥的相亲对象的？”季辰记得曾经让知道这件事的人闭嘴。 “相亲是你爸爸一手安排的。甜蜜蜜那边是你爸爸亲自给白骁填报的资料。所以总会知道是谁和自己儿子相亲的。” 季辰无奈轻浅一笑。不可否的心叹，他怎么会一时忘记自己的岳父是个什么样的人？以岳父的手段，想知道什么不可能？ 季辰无奈得表情让林茂瞬觉揪心。“阿辰，你知道的。在你爸爸心里你永远是白雪的。你是不是看上那姑娘了？” “茂叔！我有白雪的啊！”季辰。 林茂起身走了过来，拍拍他的肩，语重心长的说“好好休息。”走了。 他会来这里就是为了给季辰提个醒。不要一不小踩了白宏图的忌讳。 白宏图对于当年白雪的死，一直对季辰有芥蒂。虽说这些年两人关系缓和了，但白宏图总是多疑猜忌着这个女婿。 尽管让他进入了白氏高层，看着外表无比风光靓丽，可季辰在白氏白家过着什么样的日子。林茂再清楚不过。 林茂很喜欢季辰这个孩子。当年他能和白雪结为夫妻，林茂没少出力。为这白宏图还和他置了几年气。 这些年白雪死后，他是怎么熬过这日子的？在他白氏怎么样的？对白家人是怎样的？他都一清二楚。 他的能力和才干虽让人有目共睹的，可是世人多俗念，就因为他是白家的女婿。人们更愿意相信，这样一个人他是靠女人上位的。季辰私底下没少遭人白眼和质疑。 林茂在白氏白家多年，他很了解。 季辰是如何从一个天保物流的一线员工，一步步靠着自己的努力和聪明才智爬上来的。这点白雪没给过他一丝帮助，可以说是不敢给帮助。 当年。 白雪从未向白家或是天保物流的领导层透露过她是他女朋友。 她不敢。 白宏图对白雪管得严，一心希望她像所谓的名媛一样过着贵族般、公主般的生活。不希望女儿接触那些他眼中所谓‘不三不四’。 季辰如果当初一进入天保物流，白雪就向白宏图表明他们认识。林茂敢保证以白宏图的个性，季辰待不了三天就得滚蛋。 季辰这个名字第一次出现在白家。是在白雪22岁那年。那年白雪大学毕业，白宏图要把她送到国外去。 白雪不乐意急了。说自己有男朋友，还和白宏图撒了谎说自己怀孕了，要和男朋友结婚把孩子生下来。 那一夜白家是闹得鸡飞狗跳。 第二天。整个白氏集团都炸开锅了。 白氏旗下子公司最年轻的部门经理季辰搞大了集团老板女儿的肚子。 第三天。季辰就林茂被带进了白家。 林茂现在都记得季辰当时懵掉的模样。完全是被白雪那任性的丫头摆了一道。 “唉！”林茂走出病房，不经的叹了口气。 “茂叔？你怎么在这？”今夜当值的白希林恰巧出现。 “希林你来看阿辰？” “是。” “希林一会儿安慰下阿辰吧。” “怎么了吗？” “你二叔生气，將他管理的天保物流和丽成房产都转给了白骁管理。” “为什么？”白希林大惊失色。 “他替白骁去相亲了，不仅去了，还隐瞒了。” “就为这个！” “你知道的。在你二叔心里他···” “他永远属于白雪对吗？任何女人都不能觊觎，他也不能垂涎任何女人！二叔这也太霸道了，季辰大好青春就这样要为白雪守一辈子？”白希林讨厌极了二叔的这种居高临下、霸道蛮横行为。也讨厌季辰为白雪心死诚服的举动。 “理解下你二叔吧！”林茂虽觉得季辰这一辈子就这么守着，是挺不公的。可怎么的也得支持下自己老板不是。 “茂叔，我理解不了。如果不是因为二叔当年，小雪不会这么早走。”白雪的病会落下得如此严重，全都是他这个爸爸的错。他倒好把女儿早死的怨统统撒在了女婿身上。 白希林每次一想到堂妹白雪这么早就离世，气就不打一处来。 “是阿辰不想离开的。你二叔可没逼人？”林茂笑着回。 “当然没有逼人。一个人心都死了，怎么逼？茂叔，现在他的心是死的，可哪天他的心要是活了呢？那时候谁能拦住他离开白家。”白希林。 “真有那么一天，我一定不拦着。”林茂走了。 白希林推开了季辰的房门。她看到他靠在病床上，望着天花板发呆。 那种神情白希林见过。羽嫣然搬离病房的那晚，他也这样呆了好久。 那晚她也来看他了，她不明所以的追问着他在发什么呆？他说没什么？ 今夜他这样的神情又出现了，她好奇更甚，心情更为复杂。 白希林有些无奈，她心里默默问了句：阿辰，你为何要撒谎？关上房门，走了。 发呆的季辰，没有察觉白希林来过，也没听见那信息进入手机的声音。 好友江达给他发了一张照片和一条语音：兄弟，看见上面那张金卡没？那是甜蜜蜜婚介所的VVIP会员卡。哥我给你弄的。兄弟等你伤养好了，立马给你安排相亲。 第10章 今年冬天会下雪吗？ 转眼快11月底了。 秋色早已在不知不觉中褪去，冬寒在人们不断加厚的衣服里，悄然登场满城。 经过两个月养膘似的休养。 羽嫣然在昨天在医生确诊下，终于结束了这段女王般待遇的养病之旅。 自从羽嫣然昨天从医院回来后高兴坏了。 这两个月以来。羽嫣然胖了十几斤。衣服从S码飙到了M码，以前的衣服都穿不上了。 都是邓姐的功劳啊！她那烹饪水平秒杀星级大厨啊！ 那些平时吃起来索然无味的补品经了邓姐的手瞬间人间美味。 羽嫣然原本以为她出院后再也不用吃那些补品了。 可她忘了邓姐的老板是季辰不是她。在家休养这一个月。邓姐是彻底执行了谁给钱听谁的准则。 羽嫣然在医院都吃够够的补品，回家是一样没啥的伺候着。 连苏小福都跟着羽嫣然被喂肥了几斤，这些天因为巴拉不上以前的裤子，冲着羽嫣然直叫唤。 今天是邓姐最后一天为羽嫣然服务。 邓姐今天说她今天不给羽嫣然做补品了，好好给她做顿饭。这会儿，邓姐正在厨房里忙活着。 羽嫣然懒懒的躺在窗边的靠椅上，外面的冷空气和室内空调的暖气，造就了窗户上迷蒙的水雾。 她伸手在窗上划出孟清霁、季辰这两个名字。 她自己也不知道怎么了？明明当面问过了；明明回答不是了；明明名字不一样的···可是明明这么相似，又明明觉得那么熟悉。 明明说不是？为什么我还怀疑？我是怎么了？ “邓姐，你说今年上海会下雪吗？”羽嫣然不觉的写上了雪字。 邓姐在厨房里忙得锅碗瓢盆叮当响，压根没听见羽嫣然说了什么？ 下雪。 羽嫣然人生的第一场雪是在上海看的，第一个雪人也是在这里堆的。 18岁之前的冬季，她只有过爸爸和德辉叔雕的冰人。 那是冬季，冬雨沿着屋檐而下凝结成的冰凌雕成的。 他们那冬天从不下雪，每年冬季最冷的时刻是下起冻雨的时刻。冻雨飞起的时刻，那些盖着瓦片的房屋都会解下一柱柱冰凌棍。 孟清霁和羽昭阳最喜欢摘下长长的冰凌柱，上演着我有倚天屠龙在手谁与争锋的戏码。最后冰凌柱在两人刀光剑影中，粉身碎骨。 小时候她特别羡慕电视上那些可以堆雪人，可以在雪地里打雪仗的小朋友。常常抄抄着要去光华爷爷的老家过年。因为那里有雪。 有一次她为了要看下雪，还差点和孟清霁‘私奔’了，跟着孟清霁一家到了车站。被宋姨通知她爸爸来车站把她扛回了家。 被爸爸抓走是，她还闹了一阵。是孟清霁抓着她的手说——‘嫣嫣，快回家。等我们压岁钱攒够了，我们再一起去看下雪。’ 看下雪？后来她再也没有机会和孟清霁去看什么所谓的下雪？ 回忆浮上心头，她不知不觉的扬起嘴角。 今年冬天会下雪吗？这么冷？ 今年的冬季上海尤为的冷，和她18岁那年的上海一样冷。或许今年会像那年一样——圣诞节下雪。 那年她来上海上大学。 那年上海的冬天很冷。 那年从没见过下雪的她，在圣诞节的那个夜晚遇到了她人生中的第一次雪。 那晚她和要好的女同学一起看了圣诞节的夜场电影，她记得那是部恐怖片。 电影结束时已是夜半时分，学校的门禁时间早就过了。羽嫣然和女同学们手挽手、唱着歌走在漫天风雪的路上。准备就这样慢慢走到天亮回学校。 她记得那个雪夜。 虽冷。但却景色别致。 雪花飘飘洒洒飞散在空中，白茫茫里是大上海霓虹闪烁出五颜六色的鲜艳。 她还记得。 那个夜晚因为雪的原因，路上一辆夜半出租都没有。 那条路上就只有她们着几个疯玩的野丫头在压马路。 她还记得。 那条她们走着的马路对面有一个男人背着一个女人在向他们相反的方向行径。 那时走在路上的他们还对着马路的对面的两人大喊要幸福、加油哦！ “羽小姐，饭做好了。”护工邓姐一句话让羽嫣然从回忆回到了现在。 “真香！嗯？怎么只有一副碗筷？”羽嫣然看着饭桌上摆放的餐具诧异的问。 “苏小姐不回来啊。” “邓姐我说的是你的。” “我回家吃。” “你不留下和我一起吃？” “我老公做好了在家等我。” “唉！有老公真好。什么时候我才能相亲成功啊？”羽嫣然瘪瘪嘴的羡慕。 “会的。”说完邓姐去拿自己包包和外套。她来到羽嫣然跟前，从包里掏出了一个牛皮纸信封。 羽嫣然忽觉这东西眼熟“这个？” “季先生让我把这给你，说这给你了的。他不收回。”邓姐將牛皮纸信封放在了桌上。 羽嫣然拿起这信封，这里面那厚实实的红票票。原先她是怎么封好给季辰又原封不动的回到了她手上。 “这都还给他了。”羽嫣然心里说不出的滋味。 “羽小姐你还是收下吧！你说收了这么多钱你心里不安生，可季先生给不出去也不安生不是？收下，给自己买几件新衣服，不是好多衣服穿不上了吗？” “邓姐！”塞了满嘴菜的羽嫣然大叫。因为长十几斤肉，就够肉痛了。邓姐这句着实扎心。 邓姐笑呵呵的给羽嫣然乘了碗汤。随后走了。 伤好痊愈，羽嫣然决定在养膘。 她心中高举着‘我要工作，我要劳动，我要赚钱’大旗，在邓姐离开后的第二天就回归了笑哈哈幼儿园。 开始羽嫣然以为季蓝会为了避免尴尬，分开她和季天晴的。可羽嫣然还是季天晴的班主任老师。 只不过休养两个月回来，羽嫣然发现班上很多学生和季天晴的关系都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季天晴虽说之前对她很爆裂，但和班上的小朋友可是很友好的，其乐融融打成一片。 羽嫣然为这，向同事打听怎么回事？才知道这是因为她！那天她被她推下楼的事，被几个同样晚来接孩子的家长看到了。 这件事被散布到了笑哈哈的学生家长沟通群里。事件高温发酵，学生家长们纷纷表示不想让自己的孩子和季天晴待在一个班里，希望园长让小丫头转学，不然他们的孩子就离开笑哈哈。他们不能容忍他们的孩子和这样一个危险的孩子在一起上学。 同事们说园长怎么可能同意。也不知道最后用了什么手段摆平的。这些孩子和季天晴都没离开笑哈哈。不过从那以后，季天晴就被孩子们孤立了。 羽嫣然诧异，几岁大的小屁孩就会搞校园冷暴力？这才多大点啊还有这心思？ 同事说的羽嫣然还不太相信。 可就在吃午饭时。她清楚的感受到事件的严重性。 季天晴离小朋友们远远得坐着，小朋友们离她也远远的坐着。就连平常和她关系最好的齐小虎，也离得远远的。 吃饭的长条桌上。季天晴孤零零的一个人坐在另一头，而另一端没有人。 “晴晴，老师和你一起吃好吗？”羽嫣然端着自己的工作餐坐到了她对面。 埋头在吃饭的季天晴懵懂的抬头，像是不相信般看着羽嫣然。 “晴晴不喜欢和老师一起吃饭吗？”羽嫣然轻柔的问。 季天晴头摇的跟个拨浪鼓似的。 “晴晴摇头是为什么啊？是不要吃饭还是不喜欢？” “喜欢。一起吃。”季天晴软糯的声音微颤。 羽嫣然无奈得浅笑下，给她夹了块煎鸡蛋。 这小丫头大概是委屈极了吧？5岁的小孩子有时候并不知道自己的行为会带来什么后果？如果是15岁或是25岁？羽嫣然想这丫头觉不会这么干。 “嫣然老师，给你吃。”季天晴给了羽嫣然一个虾仁。 “谢谢晴晴”羽嫣然温柔的摸了下季天晴的头。 “嗯，不用谢。”季天晴眨巴着大眼微点了下头。 午饭过后。 季天晴没有在午休室午睡，而是又跑到了那个花坛镂空的大象雕像肚子里。羽嫣然又是一阵好找。 “晴晴？为什么在这？”羽嫣然半弯着身子看着她。 “嫣然老师”小丫头软软的叫都快羽嫣然萌化了。 “怎么了？晴晴是不是难受？”有了上次的前车之鉴。羽嫣然就明白小丫头多在这里就是有状况！ 季天晴倔强的摇摇脑袋。 羽嫣然蹲了下来，与她平视。“是因为小朋友们不理你吗？” 季天晴还是头摇个不停。 “那我们晴晴这是怎么了？”羽嫣然耐心的问。 “嫣然老师，可以抱抱我吗？” “嗯？” “我喜欢嫣然老师抱我，暖暖的。” 就为了想要抱抱！才躲到这里？羽嫣然不相信的摸着下巴诧异。 “那晴晴出来好不好？出来老师才能抱你啊！”羽嫣然看看那镂空的大象肚子空间，可不好施展拥抱。 季天晴还是摇头不干。 羽嫣然思索几秒。她跪在地上，身子探了进去，双臂轻轻的抱住季天晴。“晴晴好些了吗？” 她不清楚季天晴因为什么躲在这里面？也不清楚她为什么难受？但如果一个抱抱能让小丫头开心，她乐意之至。 季天晴在她怀里蹭着，紧紧的拽着她的衣服。 “晴晴，告诉老师为什么不开心？” “嫣然老师，我不想爸爸去相亲。” 第11章 女人和女人之间的对话 为了这个？羽嫣然错愕。 她放开季天晴，小心翼翼的慢慢地爬进了大象肚子里。大象肚里有乾坤，那个宽敞。 大象肚子里，羽嫣然盘着腿一屁股坐在了季天晴身边。 “嫣然老师？”季天晴好奇的叫了声。 “还要抱抱吗？”羽嫣然不吝啬的伸出自己的双臂。 季天晴小丫头片子懵了一会儿。抿抿嘴蹭近了羽嫣然的怀抱。小丫头小小柔软的身体在季羽嫣然的怀里有些微微颤抖，发出细微的声音。 她哭了？羽嫣然讶异。 “晴晴”羽嫣然轻拍着背安慰。 “嗯” “晴晴，为什么不想爸爸去相亲？” 季天晴的头在羽嫣然怀里蹭着，手拽紧了羽嫣然的衣服。小脸委屈难过极了。她或许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说吧？ “嫣然老师，他们说相亲是会结婚的。对吗？”小妮子略微哭腔的问。 “嗯，是的。” “我不想爸爸结婚。”说着小妮子头深埋进了羽嫣然的怀里。 “为什么不想爸爸结婚？” “舅舅他们说爸爸要是和别的女人结婚的话就不要我了。”说到这小妮子身子颤抖得更厉害了些。 这是都是什么啊？怎么能给孩子灌输这种意识？羽嫣然气不打一处来。 “晴晴不会的，就算你爸爸和别的女人结婚了，也不会不要你。因为你是他女儿。”羽嫣然轻柔的摸了下她的头安慰。 这段话压根对小丫头没什么杀伤力？ 季天晴依旧固执的说着“外公说爸爸再婚的话就不能和我生活在一起了。爸爸就得和晴晴分开。” 小妮子说着动情抽抽了起来。珍珠般的泪滴滴落下，小鼻头通红。 羽嫣然是手忙脚乱的急抹泪。这种情况羽嫣然干了那么多年幼儿教育，还是第一次碰见。 以前也遇到过像季天晴这样的单亲家庭的孩子，父母再婚什么从未见过他们委屈成这样？ 像季天晴这样的学生如此委屈的她还头一个遇到。 “我··我不要爸爸结婚，不要分开。嗯···呜···绝不！”季天晴是越想越心酸。彻底在羽嫣然的怀里释放了起来。 羽嫣然瞬间母性光辉耀眼，像奶娃娃般将季天晴放到在自己怀里，轻柔的拍着小丫头的背，双臂紧紧环住她，给十足的安全感。 “晴晴，不要这么想。晴晴的爸爸会和晴晴在一起，会陪着晴晴长大。晴晴的爸爸不会因为喜欢上了别的人就不要晴晴了。”羽嫣然慢慢的说。 “不是的。舅舅说爸爸要是喜欢别的人了，就要和别的人一起生活。别的人不会喜欢晴晴，爸爸会因为那个人不要我的。”小丫头片子笃定。说着又是一番梨花带雨！ “唉！”羽嫣然叹气。 她突然觉得这小丫头像极了她表弟黎山当年啊！当年表弟黎山因为小姑姑的再婚问题，也是整天哀怨的委屈。 羽嫣然的小姑姑在她8岁那年丧偶了，表弟黎山那年才3岁。四年后小姑姑处了个对象要再婚。 她那黎山小表弟被他奶奶家里人也是给灌了这你妈要是再婚，就跑了不要你的迂腐思想。 每次小姑姑要出去约会表弟黎山是又哭又闹，死活不干。每次她小姑姑是只能在家里约会或者是家门口，每次约会表弟都没给当时还不是现任姑父好脸色看，是想尽法子的折腾。 小姑姑再婚的婚事则是一拖再拖的延后。后来小姑姑狠下心来想，表弟就是孩子心性，不能由着他随心所欲。 强硬的不管三七二十一和对象去扯了证，想着到时候婚也接了，生米煮成熟饭了。 看你还闹不闹？ 好家伙！ 她表弟也不是吃素的。知道老妈扯证结婚的当天，就来了个离家出走。把小姑姑和新姑父，羽家人、黎家人急的满城的找。 最后在他老爸的墓地那找到了他，那小子正对这他爸的墓碑哭诉着老妈有了男人就不要他之类的话。 那话当场听得羽嫣然的小姑姑心痛要和新姑父离婚，说是这辈子只要儿子不要他。 最后还是羽老爷子和表弟黎山来了此男人间的谈话。保住了小姑姑的婚姻。 咦！男人间的谈话？我也可以和着丫头来个女人间的谈话啊？这丫头的思想被她外公和舅舅植入得如此偏激。 要是季先生真的相亲成功要再婚了。这丫头说不定还会干出比推她下楼还过激的事出来！ 怀里的小丫头不仅成功的激起了她的母性，还成功钓起了她多管闲事的热情。 “晴晴不要哭了。好不好？和老师说回话，聊聊天好不好”羽嫣然看着季天晴认真的说。 兴许哭累了。季天晴点点头的说“说什么？” “嗯，和老师来一次女人和女人之间的对话好不？” “什么是女人和女人之间的对话？” “晴晴，老师现在开始问你的问题你听好了，要好好的、认认真真的回答好吗？”羽嫣然也说不出什么是女人和女人之间的对话。 只是当年偷听到爷爷和表弟怎么说的。她依葫芦画个瓢而已。 “好” 羽嫣然將季天晴放到了自己对面。两人一大一小的盘腿坐着，准备进行一次简单又深度的谈话。 “晴晴爱爸爸吗？” “爱” “爱妈妈吗？” “爱” “那爸爸爱晴晴吗？” “爱” “那晴晴爱爸爸妈妈吗？” “爱？” “那晴晴的爸爸爱妈妈吗？” “爱” “那晴晴的妈妈不在了，晴晴的爸爸想妈妈吗？” “想” “晴晴爸爸想妈妈的时候，是什么模样？开心还是难过？” 季天晴顿了半天蹦出“难过”二字。 “那好老师再问几个关于晴晴的问题。晴晴有小朋友们陪你一起玩的时候开心吗？” “开心” “那现在没有小朋友们陪你玩了，还开心吗？” “不开心” “那晴晴的爸爸一个人待着的时候是难过的时候多？还是开心的时候多？” 这一题让只有5岁的季天晴有点难以理解。她睁着单纯的大眼睛，懵圈的看着羽嫣然。 “听不懂老师这个问题是吗？那老师换个问法？晴晴的爸爸是笑时候的多还是不笑时候的多？” 问出这个问题和刚刚那个问题。纯属是羽嫣然根据从欧意的那一箩筐八卦里听说，揣度出的。欧意曾说过季辰和他妻子感情好。 小丫头盯着羽嫣然看了好久，轻轻的说“不笑的时候多。” “那晴晴知道爸爸为什么不笑的时候多吗？” 季天晴点点头又摇摇头，最后什么都不说。 看来这丫头是有所了解的啊？“晴晴知道爸爸为什么不笑？” “姨妈说因为妈妈不在了，所以爸爸不开心。” 羽嫣然摸摸她的头给以慰藉。接着问“爸爸不开心，晴晴开心吗？” “不开心”季天晴爽快回答。 “那晴晴想让爸爸开心吗？” “想” “那好，现在老师要说的话，晴晴要很认真的听下去，好不好？” 季天晴前所未有的认真看着羽嫣然。 羽嫣然思索了一会儿，她开口说“晴晴。你见过齐小虎的爸爸妈妈吗？他们一起来接过齐小虎的。他爸爸妈妈每次来接他，他妈妈都挽着他爸爸胳膊的，对吗？他爸爸是不是每次都笑得很开心？” 羽嫣然为了给季天晴以证事例，她从满脑袋储存的信息里搜索到了这对季天晴见过的恩爱夫妻。 “是” “知道为什么他爸爸笑得这么开心吗？” “嗯···”小丫头脑袋瓜里压根还不能理解什么是恩爱或者相爱的概念！ “因为他妈妈能一直陪着他爸爸。所以他爸爸笑得这么开心。你的妈妈已经不在了，再也不能陪着你爸爸了。爸爸的身边没有人会挽着他的胳膊了。” 小丫头似懂非懂的认真听着。 “晴晴啊。你爸爸也需要有人陪的，需要人在他难受的时候，像老师给晴晴抱抱一样去拥抱他。拍拍他的背，摸摸他的头的安慰着他。在他难受的时候，像老师这样陪着晴晴说着话。” “嫣然老师。晴晴也可以的。” “晴晴当然可以在爸爸难过的时候安慰爸爸。可是晴晴的爸爸不是想妈妈想到难过的吗？可是晴晴的妈妈不在爸爸身边，爸爸不笑的时候多不是吗？” 小丫头点了下头。 “晴晴。如果有一个人来到你爸爸身边。能让爸爸不这么难过，能让他开心，笑的时候比不笑的时候多。这个人很爱很爱晴晴的爸爸，能在晴晴爸爸难过的是给他大大的拥抱。如果你爸爸和这样的人相亲结婚了，晴晴会接受吗？” 小丫头一下被问懵了。眨巴着眼茫然了好一会儿。“爸爸结婚会不要我的。嫣然老师。” “怎么会不要你呢？你是他女儿。”羽嫣然开导了半天。虽说小妮子态度缓和了，但这爸爸再婚就会抛弃她的思想可谓根深蒂固啊。 “那我妈妈怎么办？我有妈妈的。” 忽然。羽嫣然俯下身子，抱住了季天晴。 “晴晴。不论怎样？你的爸爸都是你的爸爸，你的妈妈也还是你的妈妈。这是也不能改变的事实。只是晴晴的妈妈不在了，晴晴爸爸的人生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有一天晴晴会长大，长大后会遇到喜欢的人，会和他结婚，晴晴会变成妈妈，有自己的孩子。到那时候晴晴就没有这么时间陪着爸爸了，爸爸身边没有人陪会很难过的。所以晴晴不要为爸爸要去相亲而难过，爸爸只是想要像晴晴一样有小朋友们陪而已。这样爸爸才会开心。晴晴不希望爸爸开心吗？” “我想爸爸开心。”季天晴在羽嫣然怀里点了点头。 第12章 基本等于看光了！ 羽嫣然和季天晴在大象肚子里这番对话，让来寻找季天晴的季蓝全数听了去。她心里别提多欣慰了。越发的觉得侄子的春天是真的要来了。 侄子和羽嫣然发生事故那天。她在大象肚子外连骗带哄的將季天晴带回了教室那次，从季天晴口中得知侄子手机有羽嫣然的照片。她心里乐坏了！ 侄子这些年，那日子过得是叫修身养性，身边什么莺莺燕燕都不沾。更不别说手机里会有什么美女的照片了！ 听到羽嫣然的照片出现在侄子手机里时。 当时她就怀疑侄子和羽嫣然之间有猫腻。 果不其然。 那日她看见侄子和羽嫣然在教室里说话。侄子那温柔的表情让季蓝觉得季辰那颗枯木逢春指日可待了。 上演了那一出伤残大戏后。 她连小嫩芽都不敢期待了。 现在看来也不是完全没戏。 侄子被羽嫣然的表姨这么讹诈，还心甘情愿的上钩当冤大头。还千叮咛万嘱咐让护工邓姐照顾好羽嫣然，还知道她喜欢吃什么？ 而羽嫣然被小妮子坑害成这样，还能像现在这样真心给抱抱，还将自己表姨多讹诈的钱还给了侄子。生怕侄子被坑坏了！ 季蓝心里细细想了一番，结论就是猫腻不止一点点！ 忽然，季蓝会心一笑。 小霁，别怪姑妈多事！ 在大象雕像外站了很久的季蓝在听到季天晴发出呼呼熟睡声后悄悄的走开了。 小孩子的世界是单纯而又简单的。季天晴在抒发了自己的烦恼和委屈以后，竟然在羽嫣然的怀里睡着了。 羽嫣然想抱着她爬出大象肚子。可是肚口太小两人现在的状态实在不好出去。 小妮子睡得正香，她也不好动弹。于是乎，她敞开自己的大衣。让它暖慰小妮子的身体。 笑哈哈幼儿园的工作大衣还真宽敞，小妮子的身躯在羽嫣然的怀里被裹得严严实实的，就露个脑袋。 毕竟是11月了，天凉。小风从肚口那吹进来，嗖嗖的寒意，羽嫣然抱着小妮子缩到了最里面待着。 往后挪时。羽嫣然隐约的听见小妮子叫了声“妈妈。”羽嫣然又抱紧了几分。说实话这丫头虽然推了她，可她一点也不讨厌她。甚至更心疼她几分，小妮子的眼睛里常常会出现些些淡淡的忧伤。让羽嫣然不自觉的想抱抱她。 一直保持着同一个姿势的羽嫣然渐渐的有些疲惫。竟抱着小妮子也眯瞪上了。 当羽嫣然醒来的时，已经是放学时分了。 季天晴早早醒了，跪坐在她面前看着她。 “嫣然老师，你留口水了”季天晴语不惊人死不休。 “那是露水，天冷的！”羽嫣然尴尬的抹了下嘴。 小丫头不相信的看着她。 不管小丫头相不相信她爬出了大象肚子，再把她抱了出来。牵着她就往教室狂奔。 羽嫣然牵着季天晴出现时。班上的学生都被接走了，是园长季蓝亲自主持着他们班的放学工作。 “小羽回来了。”季蓝笑呵呵。 “园长不好意思，我刚刚休息睡着了。” “不要紧。身体不舒服，就多多休息。不行我给你放带薪假。” “不用，不用。谢谢园长。”羽嫣然。 “晴晴，答应姑奶奶一会和嫣然老师在一起，要听嫣然的老师得话好不？”季蓝蹲下来摸了下季天晴的头。 季天晴诧异盯着季蓝看了会儿，有抬头看向羽嫣然。再看向季蓝“姑奶奶，你不带我回家吗？” 羽嫣然也很不解的看向季蓝。“园长，晴晴要和我在一起待着？” “嗯。是。”季蓝笑着答。 咦！羽嫣然瞬间诧异。 看出羽嫣然的诧异，季蓝是天花乱坠的乱扯了一通解释。最后塞给羽嫣然一张写着地址的纸条。拍拍羽嫣然的肩说了句辛苦走了。留下教室里的一大一小面面相观。 转了几趟地铁，乘了一趟出租。羽嫣然带着季天晴终于到了季蓝所写的地址。 A栋1209号！羽嫣然了看了下那张纸条。在看看这四周都充斥着高级感的公寓，感叹还真是有钱人啊！ 羽嫣然在上海工作了好几年，存款连个卫生间都买不起。想想拉着的这小丫头还在小小年纪就坐拥高档公寓。 羽嫣然是一万个心理不平衡啊！ “晴晴，你爸爸在家的吧？”羽嫣然问。 “嗯——应该在。”季天晴。 季天晴的回答让羽嫣然认为此刻该给季辰打个电话。羽嫣然拨通季辰的电话，然而没有人接。 “晴晴，你爸爸不接电话。要是他不在家我们怎么办？进不去的。” “没事。我知道密码。”说完季天晴揣着羽嫣然窜进了大楼里。 1209号的门前。季天晴在密码锁上巴拉巴拉的按着密码。 门嚯地开了。 黑漆漆的一人没有。 羽嫣然伸手开了灯，跟着季天晴进去了。 家里没人，羽嫣然不放心季天晴一个人待着。羽嫣然留下来陪她了。 “晴晴，老师给你做吃的好吗？”羽嫣然搜索了一下冰箱后说。 “你会做吗？”小妮子怀疑上脸。 “晴晴不相信老师？”我居然被怀疑了。 “姨妈说美人都不会做饭。姨妈说过你是美人的！”小丫头一本正经的说。 “那晴晴也觉得老师是美人吗？” 季天晴点头肯定。 羽嫣然是心花绽放啊！美人！这是对我美貌的肯定啊！ “那今天老师就让晴晴看看会做饭的美人。”羽嫣然干劲满点。这两个月都是被邓姐伺候着，压根没她发挥的余地。 季天晴好奇从沙发那跑到了饭厅，她爬上餐椅坐着。那里正好可以看到厨房里的羽嫣然。 搜刮出能用的食材。 羽嫣然煲上了米饭。 开始华丽的在案板上展示她的刀工。她手法极快、下刀，刀刀精华、不带废的。看得季天晴那丫头片子惊讶无比。 一会儿。滋滋的油锅声响起，排骨下锅了。这是今天的主菜红烧排骨。排骨翻炒了好几下，羽嫣然加了些水，盖上盖让它入味慢慢闷。 她打开了另一个炉灶。架起另一口锅，锅铲和锅充分的亲密接触，滋啦滋啦的爆炒声发出。 厨房里羽嫣然忙得热火朝天，季天晴坐在饭桌那块是被飘出香气搅翻了五脏庙，哈喇子流的都顾不上。是望眼欲穿的等待。 最后羽嫣然端出一道道佳肴时。 季天晴那小妮子是不顾滚烫上手抓了块排骨就往里放。 红烧排骨、彩椒土豆片、胡萝卜炒牛肉、西红柿鸡蛋汤，简单的三菜一汤彻底征服了小妮子的味蕾。 吃饭的前，羽嫣然又给季辰打了个电话。依旧没人接。 小妮子边吃边赞，下肚了两碗米饭。 饭后过了很久很久，季辰都没回来。 羽嫣然给季蓝去了电话，季蓝说大概侄子公司有事。让羽嫣然再待一会儿。羽嫣然答应了。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 墙上时钟转到9点。 小妮子扯扯羽嫣然的衣角。困意满满的说“嫣然老师我要洗香香睡觉。” “晴晴要洗澡？” “嗯。”小妮子点点头，指着墙上的钟说“晴晴每天都是这个时候洗香香睡觉的。” “嗯！晴晴！”天啊！我这是干上全职保姆了？ 帮季天晴洗好澡，羽嫣然的身上的毛衣和牛仔裤也湿了。 安顿好季天晴上床睡着。羽嫣然在浴室里简单给自己的衣服做了着处理。她不敢用吹风机，怕吵醒小丫头。她將衣服脱下，用纸巾和毛巾轻轻的蘸着衣服湿透的地方。 “毛巾、毛巾拜托你多吸点！我只求不滴水啊！”羽嫣然自言自语的说着。 “谁在里面！”门别推开。 “啊——”羽嫣然大叫。 门蹦的一下关上了。季辰惊慌失措紧紧拽着浴室的门把手不松手。大脑飞速的运转着，在寻找着语言应对这一刻。她怎么会在这？ 羽嫣然死死捏着毛衣挡在自己胸口。她看向镜中只遮住了三点的自己，她全身上下只穿了文胸和内裤。 她迅速捞起放在马桶盖上被沾满纸巾吸水的牛仔裤穿上，还有同样被毛巾裹着吸水的内衬上衣也快速套上。 手里的毛衣还湿哒哒，她管不了那么多，套上了。 衣服一件件的穿起来，她没觉有多温暖，但心里安定了不少。 “你。你还好吧？”季辰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还，还好。”还好个鬼！羽嫣然看见镜中脸通红的自己。刚刚她基本等于看光了！ 她捂着脸懊恼不已！ 我刚刚就该这么走的。在这，用什么毛巾、纸巾吸什么水？弄什么衣服啊？这套内衣？唉！ 他肯定看到了！羽嫣然想到刚刚季辰那副表情！她就羞极了！ 今天她身上这套白色内衣十分的浅薄，隐隐约约的都能看到的！这套衣服是苏小福网购时拉着她一块买的。今天是她第一次穿。 “那个你怎么会在这？”门依旧关着，季辰的手依旧死死拽着门把手。 “我送晴晴回来的。那个你家里没人，我就一直陪着她了。” “你送晴晴回家的？”季辰诧异。姑妈不是说她送吗？ “是的。园长说她今晚全家要去喝喜酒。所以拜托我了。” 喝喜酒？开什么玩笑？昨天，他可是亲自问过季蓝今天的安排的。他这才安心的去疗养院陪奶奶，待到这么晚。 “谢谢。辛苦了。”季辰。 “没关系。”羽嫣然想出去。可浴室那一小块磨砂玻璃里，她看见季辰一直在。尴尬的她，站在门后抓着门把手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你···刚刚你在里面，是？”季辰小心的问。 第13章 其实你挺好的 “我刚刚帮晴晴洗澡，弄湿了衣服，在处理。”羽嫣然抢着回答。 “为什么不用吹风机吹？热风快。”季辰。 “声音太大了，会吵着晴晴的。她刚刚睡着。” “其实不要紧的。晴晴的房间是家里隔音最好的。”季辰给女儿的房间用的装修材质是整间房子里最好的。 乖乖？我哪里知道她的房间是你家里最好的？羽嫣然抓着门把手一阵感叹。 季辰和羽嫣然各自在门的那一头抓着门把手沉默，他们都很尴尬在这一时刻。 不知该进行怎样的对话？ “你吃晚饭了吗？” “你穿好衣了吗？” 两人几乎同时问起对方。 “穿好了。”羽嫣然羞涩的声音从门后传来。 “哦。我也吃过饭了。” “你能别站在门口吗？我、我要出来。” 季辰忽觉自己的糊涂了。他一直站在门口，她怎么好意思出来。他放开了门把手，转身走开了。 看到浴室门上那小块磨砂玻璃里季辰移开的身影和听到他走开的脚步声。羽嫣然放开紧抓着的门把手，深吸一口气，拍拍自己的脸。 走出了浴室。 季辰站在客厅的落地窗那，背对着羽嫣然。光亮的窗清晰的映出羽嫣然的身影，羽嫣然也从窗上看到淡淡表情的他。 他似乎不太高兴！不，该是烦恼！羽嫣然好像读得懂他的表情。 “季先生有心事？”羽嫣然轻声的问。 “没什么。”季辰转身看向她。眉头皱了下。 这是什么表情？莫不是因为我的突然出现，才露出刚刚那副表情的？羽嫣然心里打鼓。 “你衣服干了吗？”季辰走近，伸手抓住羽嫣然肚子上的毛衣。 “季、季辰！”他那只手伸过来的时候，她吓得直咽口水。 手停留在毛衣那一刻，她紧张的叫出了他名字。羽嫣然居然以为刚刚他要袭胸！彻底的想歪歪。 “怎么了？”羽嫣然的大叫让季辰错愕。 “没，没什么？”羽嫣然往下看了看季辰捏着毛衣的手。对着他轻浅一笑。 “不好意思。”季辰懂了。放开了手。 羽嫣然抚平被抓突起的毛衣。她想起刚刚浴室那一幕，心里越是尴尬不已。 她快速的穿上扔在沙发上的外套，拿起包包。“季先生，晴晴今晚和我在一起很乖，饭也吃的很香，就是···没什么了，晴晴睡得也好。我走了。” 羽嫣然想和季辰说说今天下午季天晴在幼儿园因为他要去相亲哭的事，可想想这事她说出来也不太合适。她想着还是走吧。 说完羽嫣然朝门口奔去了。 “等一下。”季辰叫住羽嫣然。 “季先生还有事吗？”羽嫣然大门开了一半。 “换身衣服再走吧。”季辰走上前来，伸手关上大门。 她自然靠在了门上，与季辰自然的在大门前形成了可爱的身高差。 抬头即是仰望。 他乌黑明亮的眼睛在她眼里闪着光，有些细微的忧伤和烦恼在眼眶游荡。 他清瘦白净的脸线条清晰分明的美丽，不显一丝妖艳妩媚，柔和面庞散发出锐利的英气。 他是个清雅又帅气的男子。 他有些像某人，却又不太像！ 被羽嫣然盯着看的季辰，也盯着羽嫣然看。忽然，他开口了“你要这样一直看着我吗？” 羽嫣然刷地脸红了。猛的低头捂着自己的脸，滚烫的脸，不用镜子。她都能知道有多红。 “你衣服湿了。换身衣服再走吧。”没等羽嫣然回神，季辰拉着羽嫣然的手腕进了房间。 “家里没有女士的衣服。这是我的衣服，你凑合一下吧。总比你穿着湿衣服回去强。”季辰从衣柜里找出毛衣和运动裤，递给羽嫣然。 关上房门出去了。 羽嫣然抱着衣服一屁股坐在了床上。她的脸已经没有刚才红了，也没有刚才烫了。可是心还在蹦蹦直跳。 因为刚刚的那个突发事件，所以我太紧张了吧？她摸摸自己的脸颊心中自语。 羽嫣然换好衣裳出来。季辰还是站在落地窗那。 “季先生谢谢你的衣服。我会洗好了还给你的。”羽嫣然。 季辰没有言语。 他转过身，拿起沙发上随意置放着的围巾走过来。 自然的套上羽嫣然的脖子，仔细、温柔的系着它。 全程没有与羽嫣然眼神交会，像是在有意避开她。 羽嫣然像个任由造型的模特，任他在脖子上发挥。 她的身子一动不动的，眼跟着他躲避的眼神游走。 “季先生？”羽嫣然觉得他们之间好像充斥着什么？她弄不清。 “外面风大，系上这个。”季辰。 “这个。其实我可以自己系的。”羽嫣然想说不用了。最后傻愣愣的说了这句。 “哦。我忘了。我给晴晴系惯了。”季辰轻柔的笑了下。 他笑了！ 羽嫣然不是第一次见她笑。 可这次他的笑像是一个大大钟锤撞在她心里，撞得她心里钟铃乱摆的颤抖。 羽嫣然脑袋突然浑沌，居然鬼使神差问了句“季先生，是准备开始去相亲了吗？” “嗯？”季辰诧异看向羽嫣然。 “我是说季先生今晚是去相亲了吗？才这么晚回来？不、不是。是季先生决定开始新生活了？所以要相亲？那个···我···”羽嫣然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再说什么？ 她很慌乱。他相不相亲和她有什么关系？她干嘛要打听？ “这个好像和你无关吧？”季辰反问。 羽嫣然知道与她无关，可这刻她很想问。 “对不起我又唐突了。”羽嫣然囧极了。 “也没什么？只是你为什么要问这个？”季辰好奇。 “晴晴今天在幼儿园哭了。”晴晴啊！老师只能用你背锅了。 “为什么？” “因为你。” “我？” “晴晴因为你要去相亲所以哭了。” “我知道了。你快回家吧。很晚了。”季辰瞬间脸臭了起来。 他心里烦躁起来。不知是谁又和女儿说了些什么？ 上次因为羽嫣然的照片。闹了那么一出，这次又告诉他要去相亲！ 女儿如此依赖他怎么会受得了？ 况且女儿是知道相亲的意思的。 奶奶一直希望他再找一个。常常说要给他安排相亲，女儿没少听到这词。他不确定女儿是否真的全懂相亲是什么意思？但大致的意思一定懂了。 “就这样？你不想知道她具体情况吗？”羽嫣然惊讶。 “我不会去相亲的。她担心的不会发生。”季辰肯定。 “我要说的不是这个。” “那你要说什么？” “我要说的是你怎么能让孩子的外公和舅舅和晴晴说那些话呢？”羽嫣然想着既然问都问了。干脆说个利索！ “什么话？”季辰讶异这里面怎么还有岳父和大舅子的事。 “说你再婚了，有了新的妻子，就不要晴晴之类的话。长辈怎么能这么和小孩子灌输这种思想。不知道言传身教的道理吗？大人言行会潜移默化的影响着孩子！”羽嫣然说着说着，下午季天晴在她怀里泪如雨下的模样就浮现眼前。 气就不打一处来！ 没给季辰回话的机会。羽嫣然接着说“就算季先生，你真的再婚了。又怎么样？你还是晴晴的爸爸，这是不争的事实。即使你结婚了，晴晴也得接受的。她不能陪你一辈子，你也不能陪她一辈子不是吗？她长大也会有自己的人生。孩子的外公和舅舅怎么能说出你结婚了就不要她了的话？让孩子觉得自己随时都有被爸爸抛弃的危机感，你是他爸爸啊，怎么可能？” 羽嫣然的话说完。 季辰一直没应答。 完了，生气了！看着他渐渐发臭的脸，羽嫣然明白自己又干了件唐突的事。 羽嫣然啊！羽嫣然啊！你和他的距离还没到对人家的家事指手画脚的地步。 你怎么叽里呱啦的说个没完啊！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没了。” “那回去吧！我给你叫得出租车该到楼下了。来我送你下去。”说着季辰拿起羽嫣然的包包，欲撵人。 “季先生，我还有话说。”羽嫣然被季辰推搡着往外走。 “不是说没了吗？”季辰停顿下。 “突然想到了。”她微微一笑。 “晴晴，心思敏感细腻，喜欢藏心事。你要多和她沟通沟通，她很聪明的。简单的道理和事情她都能理解，不要觉得她年纪小就瞒着不说。” “我知道了。” “还有我今天开导过她了，季先生你大可放心的去相亲。她不会闹的，她说了她要爸爸开心！” 推搡着羽嫣然向前去的季辰，猛地急刹车。羽嫣然重力加持，倒在了他怀里。 “你做这些做什么？”季辰扶正羽嫣然，抓着她的双肩低吼。 “我？我开导她啊。不让她转牛角尖！”羽嫣然不悦。 “羽小姐，你只是晴晴的老师，不是我们的家人。希望你不要过多的插手我们的家事。我的女儿我会关心！”季辰脸上虽看不出任何表情，但眼里明显有着怒意。 那是一种被人越界的，触及界限零点的怒意！ 季辰的话点燃羽嫣然心里的火！她挣脱开季辰的双手，转身瞪着季辰，“我知道了！就当我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吧！” 她抢走季辰手上拿的包。 转身，大步向前，开门。 临门一脚跨出时。她气不过的，又一个转身。生气的撅着嘴说“真的关心女儿就早点回家，别到处鬼混！不送了，我自己走。” 啪的，大门关上了。 羽嫣然气鼓鼓的窜进电梯里。 什么叫狗拿耗子多管闲事？羽嫣然你怎么能说自己是狗呢？你傻吗？ 还有羽嫣然你是爱心多到装不下，泛滥没处献是吗？街边乞丐扔个一毛钱还和说谢谢呢！你安慰开导人家的宝贝女儿，还被嫌弃多管闲事？ 羽嫣然你这就叫吃力不讨好！ 羽嫣然气得全身燥热！ 是系了死结吗？系那么费劲干嘛？羽嫣然扯着脖子上围巾。 围巾松了随意的搭拉在她双肩。 软软笔直的流苏垂在她的腰际。 她摸着围巾心叹其实你挺好的。 走出电梯，出租车已在等她了。 第14章 又爱又恨的红烧排骨 季先生，我不知道你有没有吃饭？这桌上的菜是留给你的，如果你没有吃饭微波炉里了一下就好。晴晴已经吃过了，她吃得很香。——羽嫣然。季辰拿着这张纸条站在饭桌边上。 羽嫣然刚走，他就发现她忘了带走她换下的衣服。 他拎着它们追了去，她却早已乘上他为她叫的车。 他再拎着它们回到家里，才注意到这张羽嫣然早就写好放在饭桌上的便条。 柔和明亮的光清晰的照着他淡淡浅浅的神情，他有些懊恼刚刚的举动。 桌上的饭菜羽嫣然已用保鲜盒归类，做好了随时可以投进冰箱的准备。 季辰放在纸条，一个个的打开保鲜盒。 打开最后一个菜时，他愣住了——红烧排骨。 他不自觉的皱了眉头，他犹犹豫豫的伸手去抓了一块，送进自己的嘴里。 凉了，可味道还是那个他熟悉的味道。 可渐渐的那股难受涌上心头，他猛地推开洗手间的门一阵狂吐。 从家里洗手间门的方向可以看到饭厅里的餐桌。他坐在马桶边上，靠着洗漱台，皱着眉眼神空洞的看着饭桌的方向。 嫣嫣你为什么总能让我想起我不想记得的？我怎么忘了你是羽奶奶的孙女，这个味道你也会做的？ 这个味道我已经很久很久没遇到过了！ 季辰呆呆的望着饭桌上那盒红烧排骨！ 那是曾经他最爱的味道。 他曾经无比喜欢这道菜。 那时他还很小，还不懂他的童言无忌是母亲多么在意？ 那时他最喜欢去羽爷爷家蹭饭，他最喜欢羽奶奶的红烧排骨。 那时他们几个小辈都喜欢这道菜，老人家疼爱小辈们经常做。 那时他时常嫌弃母亲做的饭菜难吃，一到饭点就去羽家蹭饭。 8岁那年的中秋，一直在外做生意好久没回家的孟德辉回来了，母亲宋辰叫他回家和爸爸吃饭。 那天羽家做了红烧排骨，他为了留下来多吃几块排骨。 他说‘我要在羽爷爷家吃排骨，你做的不好吃。’ 那天羽家来了很多人，母亲宋辰十分尴尬。 那时，他还不懂给人台阶下的道理，也不懂尴尬是什么？ 最后孟德辉出现把他扛了回去，他在孟德辉的肩上又哭又闹的。 那次以后，为了在儿子面前挽回流失的面子。宋辰虚心认真的像羽老太请教着厨艺。 终于在某一天母亲做出了他钟爱的红烧排骨。 从那以后，他再也没有为排骨去过羽家蹭饭。 季辰缓缓的从地上站起来。 將一盒盒菜盖好，一盒盒的放进冰箱。 最后他举着那盒红烧排骨，踩开垃圾桶，准备倒入时。 “爸爸”软软萌萌的声音响起。 女儿睡眼迷蒙的站在饭桌旁。 “晴晴怎么醒了？”季辰放下餐盒，蹲在女儿面前。 “爸爸，嫣然老师呢？”季天晴揉着眼迷迷糊糊的问。 “老师回家了。” “爸爸去哪了，怎么才回来？” “去看晴晴的太奶奶了。” “我也想去，爸爸。” “好，明天我们去。” “爸爸！”季辰瞪大了双眼看着季辰。 “怎么了？” “为什么小阿姨从来不给晴晴做红烧排骨吃？”季天晴今天第一次吃到羽嫣然的红烧排骨，就臣服了。 她不懂家里的保姆为什么从不做这道菜？晚饭时，她和羽嫣然说她从未吃过这个。羽嫣然告诉她，这是道家常菜，家家都会做。 “晴晴喜欢这道菜？”季辰抱起了女儿，坐到了饭桌的餐椅上。 家里确实从未做过这道菜。奶奶特别叮嘱过保姆他的喜好，这道他又爱又恨的红烧排骨。自然从家里的食谱里除去了。 “嗯，喜欢。嫣然老师给做的好吃。” 季辰看了那盒排骨一眼，淡笑了下。 “以后也让小阿姨给晴晴做红烧排骨吃好不好？”季天晴仰着小脸问。 季辰顿了下。 “爸爸不喜欢吗？” “当然喜欢。” “那爸爸刚刚为什么要丢掉排骨吗？” “晴晴！”季辰惊讶。女儿居然看得一清二楚！ “爸爸，如果、如果不喜欢的话以后也可以不做的。晴晴想爸爸开心。”女儿似乎与他心意相通。感受到他对红烧排骨的排斥。 “只要晴晴喜欢，爸爸就让小阿姨做。”季辰说着抱紧了女儿。 晴晴，爸爸怎么会不喜欢呢？这是你奶奶做的最好的一道菜了，也是她为爸爸做的最后一道菜。 “真的？” “真的。” “那要小阿姨做得和嫣然老师一模一样。” “可以。” 季天晴高兴的搂着季辰，亲了一口。 最后，那盒红烧排骨还是被他投进了冰箱。 几经折腾，中途睡醒的季天晴在季辰温柔的儿歌声中睡去。 季辰悄悄的关上她的房门，走出来。 客厅里，住在隔壁的好友江达已经在那许久了。 “嗨！兄弟！” “大晚上你跑过来干嘛？”季辰看着他就没好脸色。 满脸细褶，皮肤黝黑的江达。此刻，嬉皮笑脸的模样看着着实欠揍！要不是季辰了解他是个什么样的人？才不会让他出现在自己家里，污染自己女儿的眼睛。 “怎么不欢迎啊？”江达刻意压低声音的叫唤。 “你刚刚吓到我女儿了！”刚刚江达盯着一张黑面膜，按响门铃那刻。季天晴差点吓哭，季辰就想打他一顿。 江达坐在沙发上呵呵的笑。一笑眼角的鱼尾纹都成沟渠了，季辰都琢磨不透，他也大不了他几岁，怎么看着这么苍老？脸上的皱纹那个深邃！ 这几年他还没少往脸上贴金折腾的保养。就是看着老！ “大晚上不睡觉。你跑我家干嘛？起开。”季辰走过去踢开江达。 “哎，我说对我好点。好歹我是大老板。”江达顺势挪了过去。 “是。老板大晚上有何指示？”季辰白一眼江达。 “相亲去。”江达认真起来。 季辰沉默。 江达从衣兜里掏出那张甜蜜蜜婚介所忽闪忽闪的VVIP金卡，放在了茶几上。 “怎么退会？” “退什么退？明天就给我去相亲。”江达摆出了一副老大哥姿态。 “达哥！”季辰。 “叫哥也不行！” “达哥，我这样挺好的。” “好个屁！你是不是在意你岳父那边？怕什么要是真的离开白氏了，你还有修车厂端着。别忘了你在我那还有15%股份。我那车厂比不上白氏，可这么多分店在那开着呢！每年赚的足够你们一家子花了。”江达愤慨道。 “达哥和白家没关系。是我不用找。”季辰淡淡的说。 “狗屁不用找！你真的打算一辈子为守下去？”每次和季辰说这事，他都这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淡然模样。江达是每次都能气一顿。 江达第一次见到季辰是在他17岁那年。 这小子找暑期零工找到了他的修车厂。 那时他那副瘦不拉几的小身板实在不入他的法眼，和他车厂里那帮五大三粗汉子比起来简直是娇俏小娘子般。 江达看季辰那文文柔柔的样儿，差点没要他。季辰那会儿跟中邪似的，死乞白赖的要在他那干，江达不耐烦的收了他。 事实证明，江达以貌取人了。季辰这小子进了车厂，是埋头只干手中活，两耳不闻窗外事。话不多，人勤快，事不多，活利索，还很聪明细心。好几次他们几个糙汉子没注意到的车问题，他都能发现了。 从那以后，江达每年暑假都让他来自己的车厂打零工。 8年前江达的车厂扩建规模，20岁的季辰拿着他那张打了三年零工存的全部家当的卡，出现在江达面前。 他说他要入股车厂。 江达还记得他问他为什么？ 他说他要给白雪一个未来。那时候他还在天保物流打临时工，不是很清楚天保物流和白氏的关系，也不知道那个他要给未来的女孩是白氏的千金。 无论是17岁的季辰，还是20岁的季辰，都让江达记忆犹新。17岁的他沉默柔弱过多，可眼里闪着不愿妥协的倔强；20岁的他眼里闪着对生活无限憧憬和希望的光！ 而现在，他在他眼里看不到这些！ 现在的他也许会笑，也许也对某件事倔强，也许也会憧憬某件事，而他的这些举动都与他的未来无关。正如白希林和他说的他的心是死的，现在的一切只不过是他顺其自然的活着罢了。 这些年的相处下来。江达在心里已经把季辰当成了自己的弟弟，他真心的希望这个弟弟可以从过去的伤痛挣脱出来，拥有更好的未来！ “达哥。是我自己不要的。和他们没关系。”安静了好久的客厅，想起了季辰淡淡的回应。 “阿辰啊。不管和白家有没有关系？你就当为了你奶奶吧？她没多少日子了，你就当让她安心吧！在疗养院时你不是答应她了吗？”江达没了刚才爆裂的脾气。 季辰苦恼。他答应奶奶是为奶奶身体着想，奶奶现在的身体经不起任何折腾。 江达将桌上的卡塞在他手中，起身走了。 那张明晃晃金灿灿的卡在他手中，格外耀眼夺目。 闪得他心烦意乱，两难。 他不想去相亲，他没有那心思。 他的心被白雪塞得满满的，他没有能力再塞一个进去，也没有能力再去爱一个人。 可这是奶奶的愿望。今天去疗养院看奶奶，医生说奶奶大概熬不到过年，情况很糟糕。 奶奶最后的愿望就是希望看到他身边有个人，那个人在自己走后一直陪着他、爱着他。 可他无力感满满，白雪走了带走了他的爱情。他不确定他自己可以给那个陪着他、爱着他的人给予相同的爱。既然给予不了何必开始呢？他心里有着她了啊！ 茶几上放置的手机闪出光芒。 是羽嫣然的信息‘季先生，睡了吗？明晚你们在家吗？我想明晚过来还你的衣服。顺便把我的落下的衣服取走。’羽嫣然的信息后面还跟了大大笑脸符号。 ‘明晚不行，我和晴晴有事出去。衣服的事可以不用着急还，你的衣服我会让人送过去的。’季辰回复。 羽嫣然看着季辰回复的信息，在看看床头柜上放着的她一回家就快洗熨烫好的衣服。心里、手机里都是一个晚安。 睡下了。 第15章 本小姐喜欢就去追 暖暖的床困不住羽嫣然飞扬心绪，她暖枕难眠。 一只羊、两只羊、三只羊···她心里默数着一遍又一遍的羊。越数越清醒，越数心里的那种感觉越强烈。 床头柜上的灯亮了。 她靠坐在床上。 她的目光被床头柜上的那叠衣服锁住了。 她伸手去拿那条柔软的黑白相间的围巾。 她曲着腿坐着，围巾放在膝盖上；她双手环抱上膝，头枕上柔柔的围巾，脸埋了进去。 猛地她抬头！ 心中告诫：羽嫣然想什么呢？不许再想！ 她纠结的蹬腿一阵乱动，最后围巾利索干净的扔在了一边，关上灯继续数着她的羊催眠。 清晨。 数羊数到大半夜才睡着的羽嫣然艰难困苦的起床了。 “呀！你这是怎么了？这两熊猫眼？”苏小福大早上一看见就问。 “失眠了。”羽嫣然头昏脑胀的坐在饭桌前。 “你还有失眠的时候？”苏小福认识羽嫣然7、8年了。在她的认知里羽嫣然可是个地铁、公交哪哪都能睡着的主儿！失眠和她无缘的！ “嗯。就是失眠了！”羽嫣然力不从心往口里塞了口鸡蛋，然后呆傻了。 “嫣然别发呆，快吃！一会儿欧意来接我们。和你说欧意他老板在休假，把车借给他了，最近都不用挤地铁了。这会还早，赶不上路上堵车的。”苏小福哔巴拉巴拉的喝着粥说。 “休假？季先生吗？”羽嫣然掩不住心中的好奇。 “嗯”苏小福随口回。 “他伤还没好吗？”羽嫣然昨晚看到他，分明行动自如了。怎么还在休假？不是什么公司的老总吗？该很忙的啊！ “好了。” “那怎么还在休假？是哪里还不舒服吗？还是有什么事？他怎么了？” 忙着吃的苏小福，抬头盯着羽嫣然看。露出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羽嫣然你不会喜欢他吧？” “你说什么呢？我们是病友，我好奇。”羽嫣然迅速的埋头喝粥。她刚刚猫叫的声音自己都不能信服。 “哦。你有点太关心他了。”苏小福愣了会儿继续吃着早饭了。 饭桌上，不仅有碗筷叮叮当碰撞的声音。 还有羽嫣然飞扬的从昨晚到今晨一直烦恼的心绪。 “嫣然，你还要相亲吗？”苏小福突然问。 “嗯。这周末都安排了。” “该到100次了吧？” “是。” “嫣然，别去了吧。” “不去，我表姨会发飙的。你又不是没见过我表姨。”羽嫣然不用这么干，都能想到表姨甄美丽发飙的样貌。 “你又不是真心想去相亲！就是为了应付你老妈和表姨，一直这么相下去，真担心你找不到良人！”苏小福放下了碗筷。 刚刚啃着了菜饼，嘴角还残留了韭菜叶的羽嫣然停了下来。苏小福的话一语中的、无言以对。 她确实不喜欢相亲。走上这一步完全为了老妈安心和自己过得清闲，不被烦。如果不去，老妈夺命连环CAll她可招架不住，还有表姨的碎碎念。 “嫣然，这种无意义的相亲花去的时间不如停下来好好谈个恋爱。”苏小福笑着对羽嫣然说。 “小福！”羽嫣然欲言又止。 “什么？” “我、我好像喜欢上了一个人。” “知道，欧意他老板吗！” “你怎么知道？”羽嫣然诧异。 “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你。喜欢就去追好了。” “可他结过婚，还是个单亲爸爸！”羽嫣然为难。家里要是知道她这个喜欢上了个二婚男，还是个单亲爸爸，还不得翻天！ 羽嫣然清楚知道自己在家中地位！她是他们家的宝！当初她要留在上海工作，家里人舍不得，她和还和家里人思想斗争了一番。 苏小福看出羽嫣然的纠结。 她嚯地站了起来，插着腰。 一本正经的，对着羽嫣然说“羽嫣然小姐，咱们不能歧视残缺人士好吗？结过婚怎么了？单亲爸爸又怎么了？又不是穷凶极恶的混蛋！你看我家欧意也不是处男，我和他还不是好好的！” 噗嗤——苏小福最后那句把羽嫣然逗笑了。 苏小福自己都乐了。说着羽嫣然的事，怎么扯上欧意的贞操问题了？ “喜欢的东西要自己去争取。你要真对欧意他老板有感觉，就去试试。反正他缺爱？好攻略！” “你怎么知道他缺爱？”羽嫣然。 “欧意说的。”苏小福。 缺爱？羽嫣然想起他的眼神，那眼里框着些些忧伤，现在看来更像是一种渴望。或许还真的好攻略呢？ 苏小福的话让羽嫣然豁然清明。 她纠结什么呢？一个头婚女找个二婚男是不怎么好听？可他们家又不是思想老旧的封建家庭，他们家是经过革命洗礼过的。爷爷一向秉承一视同仁的公平理念。 她为什么要为那些世俗的理念困顿呢？ 诚如苏小福说的又不是凶穷极恶的混蛋！不能因为他有‘残缺’歧视！ “我决定了！本小姐喜欢就去追。”羽嫣然从椅子上弹了起来。 ······ 决定放手去追。 这亲还是得相。 这次相亲她是怎么都逃不了的，这是当初提前出院和表姨谈的条件。作为表姨的封口费，就得老老实实去相亲。不然表姨会把她受伤住院的事告诉家里，她爷爷、她爸爸一定会把打包回老家的。 打包回家，她还怎么追人！怎么的这次也得应付了。 第100次相亲是5男对5女的晚宴形式10人相亲。 这次相亲，羽嫣然还真是一个无比的力不从心。她顶着被感冒病毒充斥得昏沉的脑袋出现在了相亲现场。 自作孽不可活啊！羽嫣然悔死那天在大象肚里贪睡了。这么凉的天大衣敞着，小风吹着，还睡到流口水。 羽嫣然坐在位置上是声声喷嚏、阵阵咳嗽的。旁边和她一同来相亲的女孩都嫌弃又轻视的看着她。 羽嫣然猜她们大概是在想这种状态还来相亲？不用在乎，肯定不会中！ “不好意思。我感冒了。”羽嫣然礼貌的和他们打招呼。 一个看着十分骄奢的女孩掩着鼻，皱着眉“哎呦。要死了。感冒了就不要和人家说话吗？会传染的了。” 另外三个女孩，发出赞同眼光。 “放心，不会和你们的说话了。”羽嫣然坐正了身子，再没看过她们一眼。 她的美丽表姨说这样的集体大相亲，没必要和同样相亲的女性相交太深，因为你们之间存在的是竞争关系，所以你也不必有多客气。 不理你就不理你，你也可以不理人。但是男方出现的时候，一定要客气，显示你的大度和宽容。 羽嫣然想想表姨真不愧是干这行的，每次都能给她灌输一大堆相亲实战理论。 男孩子们开始陆续来了。 羽嫣然的眼睛瞪得贼大！ 天杀的！怎么遇会有这两个？ 曾经。相亲过亲的第33号和第67号。33号相中过羽嫣然还追了她一个月，她没答应；67号她相中过，他们看过一次电影，然而最后他再没理过她。 随机抽取还真是尴尬啊！ 甜蜜蜜婚介所有一个特点，就是这种集体大相亲。不是根据男女所提出的条件配对安排的，而是根据电脑系统输入男女人数随机抽取。 每次这样的随机抽取式相亲都会遇到曾经和你相过亲的人，每次这样甜蜜蜜都接到投诉。然而甜蜜蜜依旧乐此不疲的安排，美其名曰是‘缘妙不可言，一切皆有可能！’ “羽小姐你好。我们又见面了。”33号伸手礼貌手。 “你好！”羽嫣然淡定接过。 像是恶作剧般！羽嫣然像33号旁不自在的67号伸出了礼貌手“你好，67号好久不见。” “你好。我不叫67。”67号尴尬伸手。 羽嫣然当然知道他不叫67，他就是不想叫他名字。谁叫他人间蒸发来着！那时羽嫣然还觉得他不错来着，这好感度持续不过三天就变成负值了。 一下子来了俩，还和羽嫣然都认识。旁边四个女孩，那堪比宫斗剧的战力眼神，羽嫣然没有与之对视都能感受她们的杀伤力。 5个男孩来了4个，还有一个迟迟没来。 他们10人是5对5的长条桌晚宴，羽嫣然对面一直没人愿意与她对流。旁边的8人都有说有笑的。 她一个人在安静的吃着饭。 “请问这是甜蜜蜜的十人相亲会吗？”熟悉的声音在羽嫣然身后响起。 “季先生？”羽嫣然惊起。他是从餐厅的另一个门进来的。 “嫣、羽小姐。你也在？”季辰差点又叫她嫣嫣。他赶快改了口。 听到季辰和羽嫣然的对话。四个女孩又是一阵宫斗眼光投入到羽嫣然的身上。 33号热情的招待季辰坐下。 季辰坐在了羽嫣然的对面。 羽嫣然心里小鹿乱撞的不淡定，她抓起包包“不好意思，我去下洗手间。”一溜烟奔进了洗手间。 怎么办？怎么办？他怎么会来？我今天这模样！羽嫣然看了镜中的自己。 被感冒病毒的袭击得浑身没劲的她妆没画；发型也没好好倒腾，随意的將长发披着，镜子里还能看出的长发的不顺和毛躁；还有今天她穿得一点也不时尚好看，完全是老年过冬装备，能怎么裹着暖就怎么来。 不行，得保持清醒，不能这种状态出现在他面前。 羽嫣然迅速的从包里掏出小木梳，粉盒，口红，飞快的捯饬了一番。脱下外套，露出颜色柔和不失靓丽的毛衣，脖子的丝巾她改了造了一下，系出别致的形状。 羽嫣然对着镜中自己满意的笑了下。自信淡定走了出去。 餐桌上，季辰不见了。 “季先生呢？” “刚走了。”33号坐在季辰刚刚做的位置。 “什么？”羽嫣然失落感爆棚。 “哎呦！不要那么大声了。一个二婚的走了就走了咯。我们这的都是头婚好不啦！降逼格了！”骄奢女。 “我看你逼格也高不到哪去！”羽嫣然说完追了出去。 33号紧跟其后。 第16章 我把你捡回来了 寒风萧萧江水寒，美男一去兮不见踪。 羽嫣然就花了几分钟时间捯饬了下自己，出来就听说他走了。 她外套都没穿好就跟着奔了出来，季辰却连个影都找不见了。 他们相亲的餐厅开在江边上。 她冲出餐厅那刻江水的潮湿裹着11月的风呼呼袭来。吹得羽嫣然是一阵喷嚏连天，寒颤连连。 怎么走这么快啊？失落的羽嫣然一直没发现后面跟着她的第33号。她漫无目的的一直步行在上海的街头。 辗转。 她走到了一条离外滩很近的街。 她熟悉的街。 就是这条街，18岁那年的那条街。 没怎么变呢？ 那年第一次见到雪的那个夜半，她和同学们一块神经病发作在寒雪飘飘里压马路回校。 那时他们还神叨叨的对着街对面一对男女大喊要幸福之类的话！ “真傻！”羽嫣然想起18岁的自己在那晚青春无敌的模样，不禁的一笑。 要是再来一回，羽嫣然打死也不会在半夜下着大雪路上高歌前行，她一定找个地方老老实实的躲风雪，那晚可真是冷透的了。更不会冲着陌生的男女喊要幸福，男女要是不正当男女呢？岂不是助长歪风邪气。 那年走了几乎一夜才走到学校的羽嫣然现在想想都悔死当时的举动，青春有时候还真无敌的傻乎乎！ 不过回忆起来却是那么快乐。 这条街有着她18岁‘发疯’记忆，那些记忆使她很快忘了季辰不见踪影的郁闷感。 这条街对于季辰来说也没怎么变。 20岁那年，就是在这里；在那个下雪的夜晚，他和白雪在一起了。 就是在那个风雪漫天背着白雪回家的夜晚，在路上他做了要给白雪一个未来的决定。 第二天，他拿着他全部的家当入股了江达的修车厂。 季辰慢悠悠的在街对面走。 羽嫣然溜达在街的另一面。 两个人像平行线般无交集。 若没有路人无心冲撞，她停不下来。她看不见他。 她看见了眼里是欣喜。 “季先生！”羽嫣然像个孩子般开心朝街对面喊去。 这条街算得上僻静狭窄，入冬天凉路上的人也不多，没有太多嘈杂声音。羽嫣然带着清脆带着柔情的声音穿过街面去到季辰耳里。 他回头看她。原本哀伤的眼里闪出惊讶。 羽嫣然看不清他眼里的框着的东西。她像他挥手，冲着他笑，展现出她最美的笑容。 季辰转正身子看着她。 她怎么会在这？不是该在相亲吗？ 季辰疑惑的望着街对面的羽嫣然。 诚然。 站在对面路灯下的她，很美。 柔柔的笑脸，长长的黑发，看似臃肿的冬衣在纤瘦的身子衬托下显得体态轻盈。 与她重逢到现在，他是第一次觉得羽嫣然已经不是那个小时候一直跟在他屁股后面跑的小妹妹，是个大姑娘了。 她的条件足以让许多男人为之心动！他突然有些想不通她为什么要去参加这种被人挑来挑去的相亲！ 季辰还在疑惑呢。 羽嫣然已经开始穿梭街道了。 “呀！找死啊！”一个胖司机探出车窗怒吼。 穿梭在马路中央的羽嫣然停了下来。一心朝季辰这里奔的她，有些激动了，没注意横穿马路时行驶的车辆。 胖司机那声吼还真有点唬着她了，她站在胖司机的车前有些傻愣。 “我们走！”季辰大步飞健来到她身边，有力又霸气牵着她的手穿过了剩下的半边马路。 季辰的手很大。它包裹着羽嫣然的手，他手心的温度暖着她的手，安定了刚刚的惊慌失措。 羽嫣然早已在他身后，难掩心里的怒放，笑意绵绵。 “你不会看路吗？怎么这么多年了，长这么大了还不会过马路？要是那司机没急刹车，被撞伤了怎么办？刚出院又想进医院是吗？”刚到马路对面，季辰捏着着羽嫣然的双肩，对着她就是一通训。 “你、你怎么知道我不会过马路？”羽嫣然诧异看着季辰问。 她小时候不会过马路这件事！羽嫣然自己都觉得奇葩，她常常觉得12岁以前她的脑回路是有问题的。能考试得优的她，怎么能过个马路都那么费劲！ 这还是个秘密。只有羽昭阳和孟清霁知道，为了不让他俩给她宣扬出去。她小时候从两家大人那得到的礼物，没少分给他俩。 小时候她上下学都是羽昭阳和孟清霁陪着一起，过马路都是他们俩左右护法。 后来他俩都走了，只剩她了。一次过马路时还被车子蹭破了皮。可能是受过伤的警醒，她那次如打通了周身筋骨般通透，会了。 羽嫣然的眼闪着期待的光，她期望季辰的回答能符合她心中的怀疑。 季辰放开她的肩，平静的看着她说“看你刚刚横冲直冲的样就知道不会！” 羽嫣然举着那双塞满疑惑的杏眼一直看着他，她心里的疑问并未消除。可季辰的回答也让她没法在问下去。 季辰被她看得不是很自在，自然的转过身躯。默默的走在前头。 季辰的背影渐渐和羽嫣然拉开距离。他的背影让她有些许的心疼和担忧涌入了心里。 缺爱？哪里像，这背影明明更像是伤心、是难受，是···羽嫣然想不到还有什么，她快步的跟了去。 “羽嫣然”第33号猛地站在羽嫣然面前。 “呀！鬼！”第33号简直是空降来的，一闪出现在羽嫣然面前，吓得花容失色。 “你就这么讨厌我！恨我！你们怎么都这样，她是这样，你是这样！他们哪里比得了我。”第33号怒意满眼、怒气灌发抓着羽嫣然的肩摇晃不止的大叫。 原本就感冒，头昏昏沉的羽嫣然被她摇晃的脑袋眩晕的厉害、炸裂般阵阵生疼。想要推开他，偏偏这时感冒病毒猖獗起来了，浑身没劲了。 忽然。羽嫣然“哇”的一声，吐了。 “你还吐我！你们女人都瞧不起我！瞧不起我！我现在就让你们瞧得起我！”第33号歇斯底里的抓住羽嫣然的衣领咆哮，堪比90年代言情剧般激烈的表达。 “冷、冷静”羽嫣然头晕的厉害站不稳，眼已快睁不开了。 这感冒药药效真厉害！这小子这么一摇晃，提前发作了，好晕好想睡啊！ “你居然还闭眼！太不尊重我了！太不尊重了！”第33号发疯般將羽嫣然左摇右晃。 感冒病毒、感冒药和第33号抽风摇晃的综合作用下。羽嫣然再也招架不住了，她迷迷糊糊的伸着手做着抓住的手势，向远处走得很远的季辰求救。 她不知怎么的“清霁哥！”喊了一嗓子。晕在了第33号手里。 季辰飞奔而至，拉过羽嫣然，搂在自己怀里，抬腿一脚袭去。 “啊哦！”第33号跪倒在地。 第33号的被季辰狠狠的踢了下体。这一脚够狠，似乎是断子绝孙的力度！ “混蛋！”第33号痛得通红的脸咬牙切齿冲着季辰大骂。 “再让我看见你缠着她，见你一次打一次！”季辰话里透着无尽的寒凉和怒意。 羽嫣然的额头抵着他的下巴。滚烫。 他打电话报了警。横抱起羽嫣然走了。 ‘嫣嫣，听话吃药。’ ‘嫣嫣，听话！不去医院，就乖乖把药吃了！’ ‘嫣嫣，吃药！’ ‘嫣嫣——’ 羽嫣然猛然睁眼，四周一片漆黑。 直觉告诉她，这不是她和苏小福的家。 “这是哪？”羽嫣然仿佛知道有人在一样。 “我家。”季辰的声音从正面传来，好像站在她对面。 “季先生？” “是” “我怎么了？”羽嫣然头疼。 “发烧晕在了路边。我把你捡回来了。” “你可以把我送回家或是医院的？” “你们家没人，医院是你不要去的。” “这样。谢谢了。” 季辰原打算把烧得厉害的她送医院。可羽嫣然在季辰的车上是一刻不闲，哭闹得像个小孩子，死活不干，迷迷糊糊的拽着季辰撒娇。 哭闹要回家。 季辰给欧意打电话问地址要送她回去。 接到电话时欧意就在苏小福家。根据苏小福一旁的指示，欧意撒谎家里没人，说苏小福和他回郊区奶奶家了。没人照顾羽嫣然的，还好言相劝的让季辰照顾羽嫣然。 发烧！晕倒？羽嫣然在床上眨了几下眼，记起来了。 “那个、那个人怎么样了？他没、没对我···怎么样吧？”羽嫣然好像记得是在第33号面前晕的。 “送警局了，没有对你怎样。” “他为什么这样对我啊？”羽嫣然声音颤抖。 “你哭了？” “没有。” “别怕，我在。” “嗯” “感冒怎么弄得这么严重？没有吃药吗？” “我有吃药的。那个可以开灯吗？” 咔哒——灯亮了。 羽嫣然坐了起来。 季辰站在床对面。 四目相对而视，各怀心事。 羽嫣然在晕倒前的那一刻，在叫出‘清霁哥’的那一刻，她看到他飞奔上来了。 她有听到有人在叫她嫣嫣。 她有听到有人在劝她吃药。 她感觉得到有人在照顾她。 而那个人她能感觉是季辰。 她坐在床上一动不动的看着季辰，手在被子里握成拳。“我在晕倒时，叫了一个人。你听到了吗？” 第17章 我想听你叫我嫣嫣 双臂环抱，而立的季辰。眼里微微闪过些纠结，他淡淡的回“我没听见你叫谁？” “哦”被子里握成拳的手失落的放开了。快晕倒时，她鬼使般朝远处的季辰叫了声‘清霁哥’，在看到他转身迈步起跑时晕了过去。 刚刚那一瞬她还以为真是他呢？他的回答又让她失望。 “床头柜上的衣服是为你准备的。去洗个澡吧。你刚刚发了很多汗。今晚你可以住这。”说完季辰转身要出去。 “等一等。”羽嫣然从床上站了起来。 “还有事？”季辰回头。 “刚刚我昏迷的时候，你是不是一直叫我嫣嫣来着？”羽嫣然看着季辰的眼。 “没有！” “真没有？” “没有。” “那可能是我烧糊涂了在做梦吧？幻听了。”羽嫣然心中虽有疑惑，可又不确定。 “嗯”季辰点头。 突然，羽嫣然柔情一笑，说“那以后我允许你叫我嫣嫣。” “为什么？”季辰惊措。 “因为我喜欢听。”羽嫣然笑。 听羽嫣然这样说，季辰心里忽觉不安。 他不知羽嫣然在想什么？也不懂她这话是为什么？但下意识的他知道她充满了‘危险’。她的笑太过温暖，行为太过无距离感。 “季先生，你怎么了？”羽嫣然叫住呆住的他。 “为什么喜欢听？”季辰猛然回神问。 羽嫣然明月般的杏眼含着嫣柔情愫闪着爱恋的光芒看向季辰。 这炙热饱含情丝的眼让季辰惊慌，这是看待爱恋之人的神情。 他迅速躲开羽嫣然的眸子，努力平复心中被眼神震惊的慌乱感。他大步向门外走去。 “你不想知道···我还没说为什么呢？”羽嫣然此刻也心里鼓点已乱。 “不用了。你收拾一下。我开车送你回去。”季辰想留下生病的她的，但此刻他很害怕她。 “你要撵我走了？不是说我今晚可以住这吗？”羽嫣然像被泼了一盆冷水般。 “这么晚了，你在这不合适。你现在应该可以自己照顾自己了。”季辰背对着羽嫣然。 “哦、这样。”想向前的羽嫣然，想拉住他的羽嫣然停在了季辰身后。 “我先出去了，你整理一下出来吧。”季辰说完带上了房门。 羽嫣然猛地蹲在地上，双手抓着长发烦躁。她藏不住喜欢的心思，因为她压根就没想藏！她也没有追过人，不知道该怎么追？一切都是随着心走的！ 羽嫣然收拾了下出来了。 季辰站在客厅落地窗那。 在羽嫣然看来，他很喜欢站在那里。 “季先生，我好了。” 在季辰看来她还很憔悴，乌黑的发衬得面色更显苍白、嘴唇无色。十分柔弱不堪的站在那里。可他必须送她离开了。 “季先生，晴晴呢？你送我回去，谁陪她？”羽嫣然还想和他多说说话。 “她不在家。”季辰走上前来，將她胸前的棉服拉链拉严实。那条被羽嫣然随意系着丝巾，他仔细的为她系着。为她拨弄出蜷在棉服帽子里长发，让它们垂顺自然。 “她、她去哪了？”他的动作自然流畅中流露出满满关怀，让羽嫣然在心动不已中平添些许温暖。 “去外公家了。走吧。” “季先生！”羽嫣然抓住了他要收回的手。 她不敢对视他的眼睛，她盯着被她抓住的的手。 季辰有些不自在，想收回手，被紧紧抓着不放。 “你问的问题我还没回答你。”羽嫣然抬头望向季辰。 “我说过不用了。”季辰想抽开被握着的手。 “可我想告诉你” “不要说，我不想听。”季辰皱眉急回。 羽嫣然放开了手。 “走吧。我送你回去。”季辰拿上外套，拉上羽嫣然的胳膊快速的朝门走去。 “我喜欢上你了。所以我想听你叫我嫣嫣，我想和你变得亲近。”羽嫣然的声音很洪亮的响起。 她不想藏着了。她从他的眼里看出来了，看出他知道自己喜欢上他了。所以他在躲她的眼神，所以他才要在大半夜的撵走她。 今天如果不说恐怕日后他会一直躲着她，她什么机会都没有了！ 季辰僵直的停住了。 他猜对了她的心思。 他惊慌失措般心乱如麻。 即使孟、羽两家没有任何的血缘亲源关系，即使他因不想回首过去而不与她相认，但在他心里她是都是他的小妹妹，是亲人，不是爱人。 季辰放开她的胳膊，转过身。他平静的看着她，心情很复杂，让羽嫣然看不出他现在是生气还是高兴？她唯一可以确定是，这里面没有讨厌她的神情！ “不要喜欢我。”季辰开口了。 “为什么？”羽嫣然上前一步。 “我有喜欢的人。” “谁？” “我太太。” “她不在了。” “我仍然爱她。” 羽嫣然有些挫败的想打退堂鼓了。她捏着自己衣角，抿着嘴。不知该如何回他？ ‘我仍然爱她’直接的刺激着羽嫣然的心。这句话是真心的，羽嫣然能体会到。 最强的情敌不是活着的，而是逝去的。因为她永远活在他的回忆里。记忆是会随着时间推移不断美化的，还会时不时冒出来让人感受它的美好的。那份记忆即使是伤痛的、不堪的，也会被活着的人无限次记起。 “回去吧。”季辰推开了大门。 “如果我说不呢！”羽嫣然。 “你？”羽嫣然眼里闪耀的真诚让季辰震惊。 时间仿佛静止在这一刻。 羽嫣然和季辰就这样一直看着对方。 他惊讶慌乱。 她倔强坚定。 他心情复杂。 她心思晴明。 他不知该如何应对。 她不知结局会如何？ “羽嫣然不要任性好不好？为我不值当。”过了许久，季辰有些无奈说。 “值不值在于我，不是你说了算。喜欢你不是任性，是我慎重的决定。” “我有爱人！” “她不在了！” “即使她不在了，我也不会再爱上任何人了。也不会接受任何人的感情，你不必在我身上浪费感情。” “我不觉得浪费！” “我说了我不会再爱任何人！” “那你为什么要去相亲？你去相亲就是为开始新的生活，就是想开始新的感情！” “那是为了让我奶奶安心才去的。” “我不信！” “不信？如果真的想开始，我为什么来了还不到5分钟就走了。” “那是因为今天的人很讨厌！”羽嫣然在拼命找着借口。 “他们是什么样的人我根本不在意！”季辰也急了。 “那你在意什么？在意我吗？我能感觉得到你不讨厌我！” “我在意我妻子！在意我女儿！在意我奶奶！今晚遇到你的那条街，知道我为什么去吗？那是我和我妻子决定在一起的地方。所以明白了吗？” 两人渐渐的都没人刚刚对话的温和气息。更像是两人各执己见在开会的领导，互怼起来。 “我。明白了！”羽嫣然在包里掏出了什么？那个牛皮纸信封又出现了。它被羽嫣然塞在了季辰手里“这个还给你。我现在不需要这个了！” 说完羽嫣然夺门而出，临出门时还略微哭腔的喊了句“我一个人走！” 夜半时分的上海，早已没有公交车、地铁也停止了运行。 羽嫣然跑出季辰家时，她走了好大一截路才乘上出租车。 她无力靠在车窗上，呆呆的睁着眼生闷气，心里堵得慌。 长这么大她第一次和男人告白，她从没主动追过男孩子。 为什么啊？相亲百次不成功和第一次告白失败的挫败感扑面袭来。她眼泪巴巴的掉了下来，止不住抽抽哭上了。 出粗车司机从后视镜里看得稀奇。 “我告白失败了，哭会儿。”羽嫣然说着接着抹上了泪。 司机没再在意羽嫣然，她一个人后座那里，抽咽着伤感。 出粗疾驰在午夜的灯光明亮的路上，季辰的车跟在后面。 羽嫣然很快到了住的地方。季辰看她进了公寓楼才离开。 他开车飞驰在上海的街上，一圈一圈的绕着那些路飞转。从发现羽嫣然眼里藏不住的爱恋，到她像他告白，再到他拒绝她。前后不过半小时，却搅得他心思难安。 她夺门而出那一幕，还很清晰。她哭了。 这是与她重逢后，她第二次在他面前哭。 他心里很烦。 他的记忆告诉他，小时候他从没让她哭过。孟家和羽家一直亲如一家，小时候长辈们按资排辈的给他和羽昭阳、羽嫣然顺了排行。 羽昭阳是大哥、他是二哥、她是小妹。她是孟、羽两家孙辈唯一的女娃娃，小时候谁要是让她哭了，长辈们绝不会轻饶。 他和羽昭阳也从未让她哭过，也未让外面孩子欺负她哭过。她一直都是受他保护的小妹妹，没想到现在他让她哭了两次。每一次都是伤了她的心！ 季辰的车漫无目的开到了奶奶在的疗养院。 半夜里疗养院很安静，季辰只会了值班医生，进了奶奶季山的房间。 奶奶睡得很安详，没有一丝痛苦，一点也看不出是一个正在接受保守抗癌治疗的高龄病人。 季辰坐在了奶奶床边。 他温顺的像个孩子，轻轻的趴在了奶奶身上，自言自语的轻声说“奶奶，我遇到嫣然了。她长大了，是个漂亮的大姑娘了。因为她，我最近想起了很多以前的事，不想记得的事也经常想起。奶奶，我没告诉她我是谁，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吱——轻微的推门声。“季先生”是奶奶季山的主治医生。 “吴医生，这么晚？”季辰。 “我今晚值班。季先生，麻烦出来一下，有事。”吴医生站在门口招手。 季辰关上门出去了。 “怎么了？是不是我奶奶的病情加重了？”病房走廊里季辰焦急的问。 “不是的。你奶奶的各项数值目前很稳定。是今天来了个人说是她儿子，你父亲，非要见她。闹了一阵。”吴医生。 “孟德辉！”季辰眼神透着恨意，极致冰冷。 “对，就是他。你看这个要？”吴医生。 “不必管。他不是她儿子，也不是我父亲。以后他再来，你们拒之门外。” 第18章 追爱就得脸皮厚 活到了26岁，第一次决定主动告白就惨烈收场的羽嫣然。请了一星期的病假。 她不会追男孩子？没有任何技巧？ 那天晚上，她止不住的表白了，还针锋相对了。她得到的答案是我仍然爱她，我不会再爱上任何人了。 这两句话像两个大棒锤砸在了她心里，把心里的爱情小苗砸的快断了根。 她有一个打不着抓不住的情敌住在他心里；她被他关在了心门外，不给她一丝机会进去。 她很生气！被拒绝了生气。 也生自己得气。为什么在被他拒绝了还会心疼他？她看到他眼里的哀伤，体会到他思念妻子的心。也气自己还是很没出息的喜欢他。 今天又是周末了。 苏小福和欧意出去约会了。 她颓废的坐在沙发上吃着燕麦片。明明都被拒绝了？明明说不喜欢我了!明明讲得这么明白！明明···明明感觉他不讨厌我的？明明对我那么细心？明明感觉我对他不一样的？ 明明···羽嫣然在意着。 ‘嫣然，我很快就到。’手机里飞来久未有消息的罗伊的短信。 ‘好。我等你来。’羽嫣然回复。 罗伊是羽嫣然的死党上高中时认识的。她们有好几个月没见面了，她办起案子来经常几个月顾不上联系。 罗伊开始和羽嫣然并不熟。 在高一下学期的时候老师大概是为了避免早恋，给男左女右的划出了楚河汉界。教室的左边是男孩，右边是女孩子。 罗伊和羽嫣然成了同桌。 罗伊坐下不到一分钟来就开始和羽嫣然叽里呱啦了，从此两个人成了朋友。 原本罗伊和羽嫣然是要报考同一所大学的，偏偏半路杀出了羽昭阳把她三魂勾去了两魂半。 高二那年的暑假，羽昭阳回老家。 一天罗伊来家里找羽嫣然，一进门就被没事坐在窗台上弹吉他的羽昭阳迷住了。 从那天以后，罗伊天天在大操场上跑步练体格，教室里举板凳练臂力，每天坚持喝牛奶吃鸡蛋增强体质，就为了能考上羽昭阳他们警校。 从高二到高三，罗伊折腾了一年。最后如愿以偿的去了他的学校，从此开启了一场堪比抗战时长的女追男拉锯战。 羽昭阳毕业以后去了刑警队，罗伊为了能和他在一起，通过自己的努力毕业申请到了羽昭阳所在的大队。 多年过去。 终于在三个月前。一直没什么实质进展的两人，天雷勾动地火一发不可收，从确认关系到决定结婚前后用了不到半个月。准备年底春节回老家时把婚事办了。 “嫣然”罗伊来得真快，她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羽嫣然起身去开门。 “嫣然妹妹，想嫂子没？”罗伊一进门就向羽嫣然扑过来。 “什么妹妹嫂子的？八字还没一撇呢！”羽嫣然推开她。 “妹子你可不能这么说，我可是羽家公认的儿媳妇，你未来的嫂子。来啵一个！”罗伊红唇撅起索吻。 “找你家羽昭阳要亲亲去！我烦着呢！”羽嫣然毫不客气呼了罗伊脸一把。 “看来是真烦！”罗伊推搡着羽嫣然一起坐到了沙发上。 羽嫣然盘腿坐着。而罗伊极其自然身子往沙发上一靠，两腿往茶几上一放，那个叫惬意自在！ 这是羽嫣然搬离表姨家后，罗伊是第一次来看她。她那自然得像回了自己家的模样，让羽嫣然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 “说吧，什么事？烦成这样？”罗伊。 “罗伊！我失恋了！”说着羽嫣然委屈的扑向了罗伊怀里寻求安慰。 “哦、好好不哭。”罗伊拍着羽嫣然的背。忽然，罗伊转念一想“羽嫣然，你什么时候恋上的？你不是一直在相亲吗？都快上百了？” “已经100次了。相亲表姨答应我以后不用去了。”羽嫣然想起自己一百次相亲战败，鼻头微酸。 心里不仅挫败还担心害怕。 她真害怕自己会像第33号那样，相亲相到心里扭曲。 昨天下午，羽嫣然从她的专属红娘客服小乔那得知。第33号的发神经事件的传播很快，会员们意见很大。他被甜蜜蜜当机立断移除了会员。 也得知了这个第33号发神经的原由。 他，感情生活是相当不顺啊！ 他和羽嫣然是同一期入会甜蜜蜜的，两人相亲次数也差不多。据说在来参加相亲之前，他和女友是要结婚的，最后女友跟别的女人跑了。 女友跑路、相亲百来次不成功，这33号心里开始扭曲仇视上了女性，那晚相亲遇到拒绝过他的羽嫣然。一下子爆发发作了。 刚刚得知这个消息。羽嫣然就奔去了表姨家里。 火速同盟了表妹贾真真和表姨父贾思文，一起连哄带骗、甜言蜜语外加危言耸听的和表姨说是再也不去相亲了，说是相亲遇到变态都被吓病了，有阴影了。 甄美丽见她面容憔悴、神情恍惚。是真心疼，想着就算是答应了表姐督促她的终身大事，但是要是真把她宝贝女儿吓坏了，她也没有好果子吃。甄美丽顺着这道下山了，答应了她不用去了。 “怎么相亲不成打退堂鼓了？继续啊，真爱哪那么容易啊！”说着罗伊抓了张纸巾，给她吹了把鼻涕。 羽嫣然那过纸巾做直了身子。摸摸擦红的鼻头“罗伊，我喜欢上一个人。” “那他喜欢你吗？” “我···我不知道。我能感觉他不讨厌我。” “你和他告白了？” “嗯” “成功没？” “被拒绝了！”羽嫣然想起来那晚的情形，狠狠的吹了几把鼻涕。 “就这样结束了？”罗伊诧异。 “他说他不会再爱上任何人，不会再接受任何人的感情！让我不要在他身上浪费感情！”羽嫣然又狠狠的扔掉吹了鼻涕的纸巾。 “为什么不会再爱？受过感情伤害？” 羽嫣然无奈的靠在了罗伊肩上，轻轻的说“罗伊，他妻子去世了，他和他妻子感情很好，他很思念她。他还会没事就去他和她妻子定情的地方溜达。罗伊我有一个永远也打不着摸不到的情敌，那个人为她给我关上了门！” 罗伊伸手抱住羽嫣然，轻轻抚慰着她的背。 “罗伊怎么办？都过去一个星期，我这一点都没好。看来我真的真的很喜欢他呢？！”羽嫣然摸着自己的左胸膛说。 “心还很想他吗？” 羽嫣然靠在罗伊的肩头。 想他确实！ 想他温柔的声音叫她嫣嫣，想他轻柔的系着围巾的动作、想他在自己生病晕晕糊糊时的照顾，想他故作冰冷却总是温暖流露的样子，想他···真的很想他！ “想，可我又能怎么办？我被拒绝了。” “去追！”罗伊將羽嫣然抓了起来，对着她说。 “罗伊！”羽嫣然瞪大双眼看着罗伊。 “别这么大惊小怪！喜欢就去追，放不下就继续去抓，会想就去见他，就这么简单！”罗伊盘腿坐上沙发，对着羽嫣然。 “他不愿接受，他说他仍然爱他妻子，他···说的很决绝。” “那你有多喜欢？”罗伊打断她的话。 多喜欢？很喜欢吧！喜欢到会失眠了，喜欢到心慌乱了，喜欢到被拒绝依旧放不下，喜欢想起他孤单又忧伤的背影依旧会心疼··· “嫣然，喜欢东西是要自己去争取的！如果一次不行，就第二次，第二次不行就第三次，一次次用你的真心去敲他的门。放不下就去试，就去继续追，好过在这里伤春悲秋！” “他要是讨厌了我怎么办？烦我了呢？还是不行呢？” “那是以后的事！如果真的到了最后。他也不要，那是他的损失，不是你的损失；他失去了是个真心喜欢他的人，而你只是失去一个不喜欢你的人。” “罗伊！真的可以吗？”羽嫣然看着罗伊。 “可不可以在于你？嫣然，喜欢的东西是不会像戏文说的那样缘分天注定，轻轻松松的到你身边，真爱不会从天上砸下来！或许会有月老、丘比特吧？会拉红线、会射箭吧？就算是这样，也只是给我们相遇的契机和缘分，能不能在一起还得自己去争取！嫣然，如果真的那么想要，就去争取，努力到最后！”平常嘻嘻哈哈的罗伊前所未有的一本正经。 罗伊的话让羽嫣然心里那颗快哭死的爱之芽又有了生机。 她望着罗伊，浅浅笑着，没有一句话。 这就是她佩服罗伊的地方。她就是这样。清楚的知道自己要什么？然后朝着这份清楚努力的去争取她要的东西。 即使过程在很多人看来又傻又蠢，她也清楚自己要什么？为自己而战！ “真的想要呢？可我还是觉得好没面子！”羽嫣然犹豫的笑回。 “想要就去争取。追爱就得脸皮厚，端着面子没用！”罗伊。 羽嫣然盯着罗伊看了好久。 忽然，她晴明爽朗的笑了。 罗伊也跟着她哈哈的笑了。 对！面子没用，看看那些追女生的男生，那个要面子！既然要追，我端着有什么用？ ··· 周一的百货商场生意很凋零。 在岳父拿走天保物流和丽成房产后，在上周五白宏图將白氏老牌品牌天丽莱百货交给了他管理。 这是一座快要倒闭的百货公司，白氏都快放弃了。他调任这里的消息一出，白氏里都炸开了锅。他失宠的消息不胫而走。 实而不然。岳父在他的调令出来后，单独见了他。希望他能救活天丽莱百货，并给了他在经营天丽莱百货期间所做的一切和经营有关决定不必通过他的权利，以及优先向白氏总部支取大笔经营金的权利。 第一天上任的季辰，围着百货公司里里外外绕了一上午，下午拉着百货公司一票中上层领导去各个柜台视察、开会。一天下来都被排得满满的。 终于他停了下来，回到了办公室。 “季总”欧意小心翼翼走到了季辰身边。 “什么事？”季辰。 “羽嫣然要见你，在一楼的咖啡厅的等你。”欧意。 季辰顿了下。“不见了。让她走吧。” “你还是见一下吧？她等了你一下午了。” “等了这么长时间？” “是” “你下去吧！” “季总！” 季辰瞪了欧意一眼，欧意无奈的出去了。 季辰打开文件，却无心再阅，他出去了。 咖啡厅里，她果然在。 她今天精心打扮过了。 季辰犹豫了很久才决定靠进她。“羽小姐找我有什么事？” “我说过我允许你叫我嫣嫣的。”羽嫣然笑得明媚。 “我认为我们不是那么亲近的关系，不必这样。”季辰。 “我今天这样好看吗？”羽嫣然笑着问。 季辰沉默。刚刚她笑的时候，季辰心里不得不承认这个笑容很迷人。可他不想给他希望。 “真是的？礼貌的夸赞一下都不行？”羽嫣然没有气馁，她依旧笑着。 罗伊说得对，追爱就得脸皮厚，面子端着没用！ “找我有事吗？”季辰问。 “给你，衣服我已经洗好熨烫过了，一直没还给你。我的衣服呢？”羽嫣然。 “在我家洗好了，明天我让欧意送回给你。” “好” “那没什么事我先走了。”季辰接过衣服起身走了。 “季先生，你东西掉了。”羽嫣然叫住了他。 季辰左顾右看在找寻。 羽嫣然心里邪念萌生。 她落落大方的走过来。 季辰看着她眼里闪着的光，意识到很危险。 他转身欲快速离开“我没有掉东西。” 她拉住了他的胳膊“你掉下的是我。” 季辰惊！ 她嫣然一笑。 领带猛力一拉，垫脚、紧紧钩住他的脖子。 没给季辰反应挣扎的机会。 她的吻准确无误的落在了他的唇上。 第19章 你会喜欢我，也会吻我的 饮料杯挤爆，汁液横飞。 蛋挞捏碎裂，沫酱肆意。 欧意和行政小妹手中拿着饮品和点心惊得面目全非。 他俩是来咖啡厅买加班的点心的。两人嘴涨得贼圆，眼瞪得贼大。咖啡厅里的人也是被惊得呛了咖啡咳嗽连连，几个在咖啡厅里的金发碧眼也是赞叹连连。 羽嫣然和季辰停留在咖啡厅最显眼的地方。 季辰完全懵傻了！ 他瞪大双眼的错愕，整个人身子都僵硬，连同手里拿着的袋子都冻住了。 羽嫣然闭着眼，紧紧的搂着他。 唇紧紧贴着他的唇，不让他逃。 “你们怎么吓成这样？”白希林不知道从哪冒了出来，拍上欧意的肩。欧意和茶水间小妹，回神齐刷刷的看向她，由齐刷刷的看回季辰那里。 “阿辰！”白希林叫了声。眼里是数不尽的不甘心和惊讶。 被羽嫣然惊得神游太虚的季辰，猛然坠地，挣脱开了她。爆裂的叫到“你干什么？” “吻你啊！”羽嫣然笑着说。 “你！” “干嘛这么惊讶？你知道我喜欢你的？”羽嫣然笑意妍妍的看着他。 “我说过我有爱人！” “她不在了。” “不在了我也爱她。” “没关系，她是你的过去，我要的是你的现在和未来。” “羽小姐！”季辰爆吼。 羽嫣然笑容僵了下。 霍尔，她收拾心情，莞尔一笑的说“我说过了，许你叫我嫣嫣的。” “羽小姐，玩笑和任性也要有个度。我还很忙我没心情陪你在这里玩了。”季辰脸上明显的怒意。 他转身要走。 羽嫣然收住了笑，拉住他，直勾勾的盯着看。 “我要走了。请你放手！”季辰客气到冰冷。 “玩笑？任性？我可不是！季辰，总有一天你会喜欢我，也会吻我的。”羽嫣然放开他的手，昂首阔步、抬头挺胸自信满满的走了。 这场置于咖啡厅中心的求爱戏码一落幕，咖啡厅众人揣着各回各家，各找各妈的心情继续品着美味了。 羽嫣然走后，季辰周身都散发着想打人的气质。他抹掉羽嫣然在他唇上残留下的口红，从咖啡厅出去了。 欧意和行政小妹见势不对，立马跟着闪人。 而白希林早在羽嫣然一离开，也跟着出去了。季辰未见其人。 羽嫣然自信勇猛不过几分钟，出了咖啡厅就腿软了，在乘上地铁以后，彻底摊靠在了长椅上，内心阵阵波涛。 她今天是鼓了很大勇气来的。 她知道会有什么样的结果还是来了。 她来就是想借着还衣服这茬来看他的，她和他说说话，她想慢慢的靠近他，一点点的想让他看到他的真心。 苏小福和欧意帮他分析过，季辰是个受过感情伤害的人，心扉不会轻易开启，需要耐心，慢慢融化他。 她来时没想过吻他的。 她来时，欧意说他在开会。 她便楼下咖啡厅等他结束。 他下楼之前，欧意偷偷给她来了消息，告诉她他刚开完会，进办公室听到她在等他的消息就下楼了。 她心里窃喜。她还以为那晚告白后，他再也不会再见她了。没想到他来了。 就因为这样。 她刚刚心里起了小小的歪念。 她想试一下，她吻了他，他会是什么模样？ 羽嫣然摸摸自己的嘴，仿佛觉得他的温度还在，轻轻柔柔的感觉还在。她傻呵呵在位置笑了起来。 她欣喜自己吻到了！ 就算没有回应，她也吻到了。 他没有推开她，没有回应她。 羽嫣然想着这她也赚了，他的便宜她占到了。 她在心里给自己加了个油，他一定会属于她。 地铁带着暗自欢喜的羽嫣然回家了，她的心彻底为他牵挂了。 茶水间里行政小妹本着八卦致死的精神將季辰被人强吻的消息，快速扩撒。仅仅半小时不到，整个百货公司上下通达了。 百货公司的领导层纷纷揣度这是季辰在白宏图那里‘失宠’的原因；一些季辰的办公室迷妹们纷纷羡慕吻到季总这朵高岭之草的人；还有人认为季辰的春天来了。 一时间，百货公司顶层的办公区窃窃私语，热情洋溢不止。 所有人都在八卦季辰被吻事件时，只有欧意了解这会儿他老板已经快要发神经了。 季辰在办公室里审阅着百货公司近两年的财务报表。越看眉头越皱，文件被捏在手里皱巴巴的，都快拧成一团了。 那些差到爆的经营数据，看得他心焦。 那突袭的吻的画面还占据着他的脑袋。 季辰此刻烦躁极了。 他放在手中的文件，拉开百叶窗向外看去。 刚刚她吻他的时候，他大脑是空白的，完全呆掉了。她的吻其实很羞涩，但却一直在试图撬开他的嘴，很用力的吻着。 若不是有人叫了声懵掉的他，怕是她就成功了。 “季总，你的茶泡好了。”欧意端着杯红茶进来。 季没有回头。 欧意好奇得要命，他踌躇了会儿。他不知死活的问“季总，要不我帮你约羽嫣然，你们约会吧？” “滚！”季辰随手捞了份桌上的文件扔过去。 欧意一个乾坤大挪移闪出了办公室。 ‘总有一天你会喜欢我’——嫣嫣，我一直都很喜欢你啊？只是那和对小雪不一样啊，你在心里就像我的妹妹一样，是亲人。嫣嫣，你想要我给不了。 季辰在窗外站了很久。最后他从办公室发出了今晚加班取消的通知。 ··· 12月初了。 最近白宏图开始有意放手將白氏的管理权和经营权给白骁，公司也很少去了。 忙碌一辈子的白宏图在家实在闲不住，怕闷。就找外孙女天天陪着。最近季天晴晚上都住在外公家。 季辰会每天晚上都会去看女儿。 又是一个周末，季辰去白家接女儿一起去疗养院看奶奶。 这个周末白家人丁兴旺，白骁、白希林、白希林的母亲叶华，林茂和他女儿林慧都在。 “爸爸！”季辰一进入白家大门，季天晴就扑了上去。 这些天小丫头片子憋坏了。 喜欢洋娃娃的小娃娃要陪着喜欢下象棋的老人家玩。根本就不是一个段位，季天晴这些天过得相当无聊。 可她连个娇的不敢撒，因为外公长得太可怕，她从小都怕。 “爸爸我们回家好不？晴晴想回家。”季天晴小声的在季辰耳边说。 “爸爸就是来接你的。”季辰。 今晚就是来和岳父说要把季天晴接回去的。奶奶季山最近的情况很稳定，下周要回家了。 “晴晴，今天可是舅舅生日。怎么不想给舅舅过生日了？这就要回家。”白骁从季辰怀中包过季天晴。 “不是的。晴晴要给舅舅过生日的。”季天晴都快哭了。 季天晴不仅怕白宏图还很怕白骁，每次来白家是乖巧得不得了，在他们面前软软糯糯的，十足淑女半点熊孩子属性都没暴露。 季天晴悄悄的和季辰说过，说是外公长得吓人，舅舅会凶人，好可怕。 季辰知道其实白骁从未凶过季天晴很好，只不过那次他凶了个女人，被季天晴看到了，从那次以后，她就很害怕白骁。 “大哥，生日快乐。对不起，我忘了今天是你生日，没准备礼物。”季辰从白骁怀里又抢过了季天晴。 白骁邪魅一笑。走开了。 晚饭席上。 “爸爸，我要吃红烧排骨？”季天晴指着桌上的一道菜。 “那是香辣排骨，吃鱼吧！晴晴。”季辰。 “爸爸，我好想吃嫣然做的红烧排骨。你让嫣然老师再来我们家给晴晴做好不好？”季天晴估计是这些天，白宏图的营养餐弄怕了。格外想念羽嫣然那味道浓烈的红烧排骨。 季辰不知该怎么回女儿，只是笑了下。 “晴晴，嫣然老师是你的老师吗？还给你做过红烧排骨？”林慧好奇的问。 “嗯。”季天晴点头。忽然，她对着白希林说“姨妈，你骗人。你说美人都不会做饭，嫣然老师就是美人，她就会，还好好吃。” “那她肯定不够美。像姨妈这级别，都不会做饭！”白希林笑着回。 “哼！胡说，嫣然老师明明比你美！”小妮子撅了嘴。 此话一出顿时，哄堂大笑。 “快吃饭，忘了要食不言寝不语吗？”白宏图威严的开口了，安静了。 小丫头说着无意，可听者有心。 季辰的家除了亲戚家的女人和保姆，5年来从未有其他女人进去过。一个女人进去就算了，还在炉灶前做起了饭。 白骁瞅着季辰眼里没了笑意。 晚饭过后，季辰和白家的人聊了些家常。便要带季天晴走。白骁叫住了他，说是有关于天丽莱的事要说。 季辰跟着白骁去了书房了。 “大哥，是有什么事？”季辰。 “听说你被人吻了？”白骁站着靠在书柜那。 那里光很暗，季辰看不清他的表情，却听出了他声音的冰冷。 “那是个意外！”季辰的声音也没了温度。 “嫣然老师？是叫羽嫣然吧？我没记错那是我的相亲对象吧？” “的确。那次大哥有事让我去了。” “听晴晴提起，突然对她有兴趣了。” “她是晴晴喜欢的老师。我不想让晴晴伤心，我希望你不要动她心思。”季辰了解白骁，女人对于他来说就是随手可脱的衣服，到手了、穿过了就抛弃了。 “是你喜欢还是晴晴喜欢？你们不是连吻都接过了吗？”白骁。 “我喜欢的是白雪。”季辰。 白骁突然从黑暗里走来，笑得寒冷。他拍拍季辰的肩“可别忘了我妹妹怎么死的？” 第20章 宝贝，对不起！ 白骁恨他！ 季辰知道。 如果没有他，他的妹妹白雪会听从父亲的安排去国外疗养，甚至可能定居，一辈子都不会回来，也有可能现在还活着。 若不是那年，白雪撒谎她怀孕了。季辰被请进了白家，白雪或许永远都不会让季辰知道自己有心脏病。 白雪和他在一起时。他发现她总是不舒服。他每次要带她去医院，问她怎么回事？她总是说自己是早产儿从小体质虚，多休息会儿就没事了。 季辰从不让她干重活、从不让她累着。天一冷就将她的手揣进自己兜里，风一大就为她系好围巾。总是担心她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总是叮嘱她多穿些多吃点，好好休息。 白希林曾和他说过白雪的病是白宏图自作孽一手造成的。在白雪很小的时候，有一段时间他不知得罪了什么人？不仅家里和公司都过得艰难，自己还惹上了警察和一些不明来路的人，被盯得紧紧的。 白希林还说白雪的确是早产儿，的确也是身体差，但是那之前并没有心脏病。就是在那段日子过后，白雪查出了心脏病。 关于白雪如何患上心脏病的。是白雪死后，白希林告诉他的。白雪在世时从不提自己怎么生的病，也不让季辰问。 他们结婚的前，他向白宏图和白骁承诺过，不会让白雪怀孕，不会让她承受分娩的风险。白雪的身体承受不了的。他们结婚后他和白雪也是商量好的，他们不要孩子的。 然而。 惊喜从天降，白雪在他们结婚的那年冬天怀孕了。 为了留不留下孩子？季辰和白雪发生过很严重的分歧！他甚至把白雪骗到过医院，要做掉他们的小孩。 他记得那是白雪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用充满愤怒和恨意的眼神看他，并且狠狠的打了他一巴掌。 他想保住白雪的命，为她他宁愿不要孩子。 可她是妈妈了，母性让她摒弃了理智思考。 几番挣扎，几番痛苦，几番白雪留着泪的苦求下，最后他们留下了孩子。然而白雪在生完孩子的那个夏季，再也没有醒来过。 他们恨他。 他也放逐着他们恨自己，他也恨他自己， 恨他为什么不小心？ 恨他为什么没有更狠心、更坚定的说服白雪不要小孩？ 恨自己为什么不在白宏图和摊明白雪的病情时当机立断和白雪分手，让她离开，让她去国外疗养？ 恨他自己为什么总是做得不够细心？为什么时隔多年后还犯同样错误？ 像当年没有守护好母亲一样，没有守护好白雪。如果不是自己当年不够细心，只顾着妈妈做的那一大盆子红烧排骨，没有发现妈妈的异常。任凭妈妈出走，从那高耸楼顶跳了下去。 白骁的话，让季辰回想起了很多往事。 他几乎一夜无眠。 季辰早早的起了，他蹲在女儿床边。 看着还在熟睡的女儿。他轻轻的拨弄下女儿的头发，柔柔抚摸着女儿的小脸。心里平静治愈了许多。 他突然想起了白雪在生下孩子昏迷前，最后和他说的话——‘阿辰，我只是希望有一天我不在了，她能陪着你。我给她取了名字叫天晴，希望她的人生无论遇到任何事，都能雨过天晴。好好照顾我们的女儿！’ 他低下头狠狠的亲了季天晴一口。 “嗯，爸爸”季天晴惊醒了。 “宝贝该起床了？”季辰又亲了女儿一口。 “嗯，不嘛。晴晴还要睡。”季天晴说着身子和头都往被窝里缩。 季辰看着女儿这可爱的小模样。心中突觉愧疚，当初他怎么会想‘杀’了她。若这几年没有她，他是如何都撑不下去的。 “宝贝，对不起！”季辰温柔的亲了下季天晴，掀开被子抱起了她。 “爸爸！”季天晴不满意的大叫。 磨磨唧唧了好久，季氏父女终于出门了。 这些日子送女儿，都是将季天晴送到笑哈哈的大门外。看到女儿跑到每天雷打不动出勤迎接学生的姑妈那，他就走了。 今天，姑妈季蓝是怎么的都不见踪影。 他看见羽嫣然站在了门口，自从那次被她强吻后。过去快十来天了，她一次也没出现在他面前过，一点行动也没有了。 那天以后，季辰一直在躲着她。 他很尴尬。 不知该怎么面对她？他很清楚她是了真格的。 这才让他最害怕！ 笑哈哈大门外，姑妈的人影没找着。季辰不放心女儿一个人走这通往大门口只有25米左右的路，他犹豫不决后下了车，陪女儿去了。 “嫣然老师！”季天晴下了车就朝羽嫣然奔过去。 “晴晴！”羽嫣然笑得灿烂，看到身后的人转而笑得温柔。 季辰被她看得很不自在的礼貌点头。 “季先生，早上好。”羽嫣然就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极其自然和他打招呼。 季辰礼貌性的点点头。 “真是的呢？季先生，现在连早上好都不愿和说我了吗？那件事吃亏可是我，你尴尬什么啊？”几日不见，羽嫣然的厚脸皮尺度是蹭蹭往上涨。 季辰被羽嫣然弄得语塞，脸红了一大片。心中连连叹：嫣嫣你可真是···唉！ “爸爸为什么脸红？”季天晴仰着头问。 “爸爸热的。”季辰故作很热的动作。 季天晴那疑惑的小模样，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说“爸爸是不是生病发烧了？晴晴生病发烧的时候也热！”小丫头不懂冬天穿棉袄的季节，怎么会热？ “季先生，你生病了？没事吧？”说着羽嫣然的手摸上了他的额头。 她的手冰凉，碰到他那一刻，他不禁打了个轻微的寒颤。 手怎么这么凉？为什么这么凉，晴晴还说她暖暖的？ 季辰拉下她的手“没事、我没事。晴晴爸爸没事的。和老师进去吧，乖！爸爸走了。”说完，季辰一溜烟就不见了。 季辰那逃跑的小模样，在羽嫣然看来可爱极了。 她噗嗤一下，牵着季天晴朝里去了。 走着走着，她不禁想起了罗伊。 罗伊不愧是她的好姐妹。那天回去以后，她连夜总结了她多年追爱的经验。给羽嫣然总结出了诸多侧重点和招数，汇集成了一封长长的挂号信寄了过来。 羽嫣然打开那封挂号信的时候，都傻眼了。 整齐排版过的文档，A4纸打印。 毫不吝啬的分享她和羽昭阳那场女追男爱情拉锯战的真实案例，还给分析。那一大长篇，堪称罗伊追爱血泪史啊！ 看得她打好几顿羽昭阳都不够解气的。 罗伊的追爱指南表明： ‘一、一定要怒刷存在感。不用每次都表白，这样会反感；但一定要经常出现在他面前，让他记住你。偶尔可以做些事加深印象，也可以是些糟糕的事，让他有特别的印象。但糟糕的事得一定不能是他！ 二、一定要让他看到你温暖、温柔的笑。谁也不喜欢整天哭丧脸的人！用你的笑感染他，融化他。 三、偶尔可以表现害怕或是偶尔有些眼泪。男人看见柔弱的女人是会激起保护欲的。要懂得示弱。 四、要抓住机会让她看见你的好、体会你的真心、感受你的爱。用你的真心慢慢瓦解他！ 五、可以喜欢得不要不要的。但实施追人计划的时候，脑袋瓜子一定要清醒。注意观察他，发现有些烦你的时候，见好就收。下次再攻略。 六、知己知彼百战百胜。一定要了解掌握他的生活习性和全部信息。方能制造不经意的偶遇，制造缘妙不可言的奇妙邂逅。 七、爱屋及乌。搞定他身边的人，最好將他们同盟成你的人。有他们的帮助，追起来方便，顺手，事半功倍。 八、一定要保护好自己。追爱不是全部没心没肺的献身献财没底线，不能让自己受伤害。要把握度，勇猛无敌没关系，千万不要没下限用手段，不然得不偿失！ 九、这是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一定要厚脸皮！’ 罗伊那满是感动追爱攻略，看得羽嫣然是恨不得立马冲过去狂亲一口。 要不是罗伊，后面写了‘接到重大案件要侦破，已进专案组，近日很忙短期内不方便联系，勿找。’羽嫣然可真这么干了。 这些天羽嫣然就是在按着罗伊的战略指导来进行的。 第七条‘爱屋及乌’战略方针，不费吹灰之力就完成了相当高。 她吻了他的第二天。 他躲着她，欧意替他来接送女儿。他十分大嘴的和季蓝说了。季蓝十分兴奋的跑来找羽嫣然，表示侄子的下半身幸福就靠你了，想要后援都提供。 欧意也在自己的好奇心和苏小福的威逼下加入了阵营。 羽嫣然现在可是做着好了一切准备，誓要將季辰收入囊中。 “嫣然老师！嫣然老师！”季天晴拽拽羽嫣然的手。小丫头把还在幻想美好未来羽嫣然拉回现实。 “晴晴，怎么了？”羽嫣然蹲了下来。 “嗯？”季天晴纠结的抿了下嘴。 “晴晴说吧。没关系的。”羽嫣然柔声。 “晴晴想吃嫣然老师做的红烧排骨。家里小阿姨做的不好吃。”季天晴声音很小。 羽嫣然眼睛一亮，心里笑开了花。这是个机会啊！“好啊，老师给晴晴做。可是幼儿园不好弄呢？” “去，晴晴家！”小丫头也是馋坏了。 “好，去晴晴家。” 第21章 不弄点手段怎么行！ 早上小妮子虽说只是邀请她去给她做红烧排骨的，可她乐坏了。 季蓝那天得知她吻了季辰后，跑来和她说过要想搞定她侄子一定要搞定他最在乎的两个人，一个是他奶奶，一个是他女儿。 得益于，在摔伤事件以后，羽嫣然宽宏大量态度。以前看她如洪水猛兽般的季天晴，最近季天晴明显依赖信赖着她。 她的‘爱屋及乌’战略同盟，可说是又再添了一员猛将。 她心里又平添了几分自信和干劲。季辰，你迟早是我的！ 羽嫣然一天的都是美美的。想着晚上可以在他面前展示她贤妻良母的一面了，心里就觉灿烂。 可就在午休时间结束后。季蓝跑过来告诉季天晴今晚爸爸不能回家了，太奶奶又病了，他今晚得在医院待着，今晚她得去她家住。 羽嫣然瞬间失落。 她准备显身手的。 下午孩子们自由玩耍的时间，羽嫣然抱着吉他坐在窗台上往下看。 随意拨弄出的音符随着她飘飘然的心穿越云层，飞过天际在落回她身里。吉他早就弹得没调了。 她有点想去看他，有点担心他，他该多紧张他奶奶的病啊？ 季蓝和她说他奶奶快90了，今年夏天检查身体时，查出了癌症晚期，时日不多。季蓝还说季辰是跟着奶奶长大的，奶奶病倒很忧心。 “嘶！”乱拨弄着的羽嫣然劈坏了指甲。 “嫣然老师你怎么了？”季天晴跑了过来。 “没怎么。晴晴怎么不在下面玩？”羽嫣然诧异的放下吉他。 这些日子季天晴已经不再像前段时间那样被小朋友们孤立厉害了，为何她会跑上来？ “我、我不想玩。”小妮子眼里藏不住的担忧在闪烁。 “晴晴是有什么话想和老师说吗？过来。”羽嫣然招呼季天晴走过来。 “我害怕。”小丫头站在羽嫣然身边，头靠在了她的腿上。 “害怕什么？”羽嫣然扶着她的头问。 “害怕太奶奶会死。”小丫头泪框在眼里。 羽嫣然蹲了下来，担心的叫了声“晴晴？” “嗯。死了会像我妈妈一样去天堂的，，再也见不到了。我不想太奶奶死。” 羽嫣然抱住了她，轻轻拍着她的背。“晴晴，人都会死的。谁也不例外。” “不，我不想太奶奶死。”季天晴眼泪都出来了。 “晴晴，听老师说。人会死就像人会生病一样。晴晴生过病吗？” “生过。” “晴晴，老师知道你还小，很多话也许你不能理解，但是老师想告诉你人因为是人，所以才会有生病和死亡，就像晴晴当初从妈妈的肚子里出来一样，人老了或是生了很严重的病，也会离开这个世界一样。是一样的道理。”羽嫣然忽觉，她这人生导师的形象怕已经在季天晴心里根深蒂固了！ 季天晴晗着泪在羽嫣然的怀里摇头，这些生死的道理她实在是听不懂。 小丫头懵掉了。 “晴晴要听老师弹吉他吗？”羽嫣然想要转移她的注意力。她指着窗台边靠着那把吉他问。 “吉他？老师为什么从来不弹钢琴？是不会吗？”季天晴指着吉他问。 这可问住羽嫣然了。 她还真的不会钢琴。 她是个特立独行的幼儿园教师，其他老师总是谈着钢琴唱儿歌。她却总是抱着吉他给他们唱情歌，弹着舞曲和孩子打成一片。 她喜欢吉他。 她弹得第一首曲子是5岁那年学会的《小星星》。还是孟清霁教她弹的，12岁那年她又教会了羽昭阳，而孟清霁则是孟德辉教的。 “我爸爸也有这个。”突然季天晴挣脱下来，跑到吉他旁说。 “晴晴爸爸也会弹吉他？”羽嫣然快步跑过来欣喜的问。 “嗯——不知道会不会？没有见爸爸弹过。太奶奶说爸爸会弹，弹得很好。可爸爸却说他不会。太奶奶就说他是不想弹，懒的。吉他一直被爸爸扔在书房里。我还想学来着。”季天晴思索了下。 会弹吉他？和我有共同的爱好！这个切入点好。 “晴晴老师教你弹吉他好不好？”羽嫣然笑着说。 “好啊！”季天晴答应得爽快。 “那老师以后每天去你家教你？”晴晴啊，原谅老师另用你接近你爸爸。老师真心喜欢你爸爸和喜欢你。 “好啊、好啊。”季天晴也很兴奋。 羽嫣然可总算找到个正当理由可以登堂入室。虽然这另用了小丫头有些不光彩，可不厚点脸皮、不弄点手段怎么行！ 否则她什么机会都没有了？ 似乎季辰的奶奶病得很重。季蓝匆匆忙忙的跑过来说要赶紧去医院，季天晴一会儿季阳来接走。 羽嫣然自告奋勇的说她来照顾季天晴，让季蓝他们安心的去医院。 季蓝思索了下，觉得这是羽嫣然和季天晴促进感情的好机会，他俩感情好对攻克侄子这朵高山之花有极大的帮助。她最后爽快的答应了。 下午放学后。 羽嫣然和季天晴回了季辰的家。 羽嫣然买了一袋子菜，准备好好的实施爱屋及乌策略，將季天晴收入麾下。 “嫣然老师这是我爸爸的吉他，你看。”羽嫣然正在厨房倒腾晚饭。 小丫头从书房里拖出了吉他盒。 羽嫣然放下手中的活打开盒子。 真是有钱！吉他看着还真名贵！ 羽嫣然随意的拨弄了下琴弦，音色纯良优美。她把吉他拿了起来，调了下音。顺手弹了一曲民谣，季天晴像个小迷妹般坐在她对面冲着她笑。 看来小妮子是很喜欢哪？羽嫣然欣然的笑了。 咦？这是什么？羽嫣然弹完要把吉他放进去时，看到吉他背面有一行字她很是疑惑。 ——小霁，生日快乐。奶奶赠。 小霁？为什么是小霁？季辰不是姓季吗？是小季才对吧？奶奶应该不会搞错孙子的名字啊？ 小霁、小霁···小？孟奶奶就是这么叫孟清霁。 “晴晴，你太奶奶平常叫你爸爸叫什么？”羽嫣然着急问。 “嫣然老师？”小丫头疑惑。 “就是怎么称呼你爸爸？就像老师叫你晴晴一样，叫你爸爸叫什么？ “孙子、晴晴爸爸，有时还会叫小霁！”季天晴回。 羽嫣然有些拿不准。 这些或者那些？不止是像！可如果季辰是孟清霁，为什么不认我？难不成把我忘了？ 羽嫣然想不通。 奶奶管他叫小霁，会弹吉他，知道我不会过马路，还会叫我嫣嫣。可为什么？羽嫣然心里抓狂。 如果真是他？我岂不是爱上青梅竹马，乖乖我这是上演韩剧思密达啊！ “嫣然老师，那里冒烟了！”季天晴瞪大眼指着厨房说。 锅里闷着的红烧排骨，阵阵糊味来袭。 她惊！迅速关火，红烧排骨已成了炭烧排骨。 天杀的孟清霁！都是因为想起你，我今晚的收复计划失败一大半！ “晴晴，今晚我们吃鱼汤吧？红烧排骨嫣然老师下次做好吗？”羽嫣然端着那一锅焦黑的排骨，瘪着嘴对季天晴说。 小妮子撅着嘴，眉毛拧成结。“是糊了吗？” “嗯，老师忙着给晴晴弹吉他，忘了锅里的排骨。”羽嫣然耸耸肩。 “嗯，好吧。我原谅你了，反正你是为了我。”季天晴仰着脸一本正经的说。 “好，我接受的原谅。那我去为晴晴小姐继续准备美味大餐了。”羽嫣然只觉这小妮子人小鬼大。 晚饭后。 两人在沙发上弹了几曲吉他，羽嫣然就陪着季天晴一起睡下了。 季天晴紧紧搂着羽嫣然，似乎极没有安全感。 羽嫣然也紧紧的抱着她，她能感受她的不安。 “嫣然老师，你喜欢我爸爸是吗？”季天晴扑在她怀里问。 小妮子突然这么问，羽嫣然愣住了。她顿了顿“为什么这么问？” “我听见姑奶奶和你说话了，姑奶奶好像很高兴也很喜欢你喜欢我爸爸。”季天晴。 “那晴晴喜欢老师喜欢你爸爸吗？”羽嫣然轻柔的问。 “我不知道。我不讨厌你了。” “老师知道了，睡吧，晴晴。” “嗯，可以给我唱歌吗？嫣然老师。” 在羽嫣然轻哼的安眠曲中，季天晴睡着了。 羽嫣然温柔躺在她身边，慢慢睡去了。 “啊——”季辰震破耳膜的尖叫声贯穿整个房子。 咣当一下，在他屁股掉地的那一刻，停止了叫声。 他吓得不敢相信自己的眼，他居然她同床共枕了。 他坐在地上看着床上的羽嫣然和季天晴，惊呆了！ 昨晚，奶奶的情况稳定以后。他想起明天开会，有份重要的文件在家里。他就回来了。 昨天中午，他和客户有个饭局来着，喝些酒。挺了一天的他兴许到半夜酒劲上头。回来时迷迷糊糊溜到了女儿的房间。 清早睁眼对上的就是羽嫣然含情脉脉的双眼，季天晴则睡姿势畅快的横在他们中间。 尖叫过后，季辰大脑飞速运转。姑妈不是还说晴晴和季阳在她家吗？怎么会会和她在这里？昨天我分明和季阳确认过的。 羽嫣然冲着季辰笑了笑。料他现在也不知道，他的姑妈、表妹、助理现在都是她的追爱同盟了。怎么可能不给她创造机会？ “爸爸！你怎么了？”被季辰尖叫声震懵圈的季天晴回过神来叫他。 “没、没事。爸爸看到你太高兴，兴奋的。”季辰后背汗都湿透了。 “那爸爸看到嫣然老师也高兴吗？”季天晴。 第22章 喜欢钢琴的不是我 跌坐在地的季辰从女儿的眼神看到了期待，不忍女儿失望。季辰扯着笑点着头说“高兴、爸爸高兴。” “那以后嫣然老师经常来我们家好不好？”季天晴问。 “晴晴，这？”季辰为难。 “我答应了晴晴每天放学以后教她弹吉他。”羽嫣然朝着季辰温柔的笑。 季辰从地上站了起来，浅笑下抱起了季天晴。“晴晴和爸爸去洗漱，羽小姐你也起吧。” 生气了？唉！羽嫣然心里叹口气起床了。 羽嫣然的洗漱完毕。 早饭已经准备好了。 三人三色三种口味。 季天晴的是营养成长范早餐，牛奶、水果、煎太阳蛋、果酱烤面包。季辰的早餐很简单是一杯咖啡、一片烤全麦面包。 对比季氏父女的西氏早餐，羽嫣然正儿八经的是中式早餐。香葱肉沫面加荷包蛋配老干妈，还有一杯蜂蜜水。 羽嫣然坐在饭桌上看着面条愣了会儿，问“你怎么会给准备这个早餐？烤片面包给我不是更方便吗？” “我认为你更喜欢吃这种。”季辰没什么语调的声音从晨间早报后传出，报纸挡住了他的脸。 羽嫣然看不到此刻他的表情。 她的确不怎么喜欢牛奶配面包这种西式的早餐，小时候喝牛奶都会吐。羽昭阳还常嫌弃她不够洋气，就知道吃豆浆油条肉沫拌面牛肉粉之类的。 羽嫣然往碗里放了一大勺老干妈。她搅动下面条，哧溜的吸食了一口，咬断。还在咀嚼的她冲着看不见她的季辰说“谢谢你的面条，我很喜欢吃。” 报纸，翻动了一页。报纸背后的他，无声的笑了。 羽嫣然碗里的面条咻咻的在减少。 季辰的咖啡和面包也在蹭蹭减少。 季辰一直举着报纸，那几页报纸在他手里是来回翻腾，没有放下来过。羽嫣然都觉得他能把那几页纸给背下来了。 他很纠结现在，他想让她先走。他又不知道怎么说？ 他不想她和他一起大清早带着季天晴出现在幼儿园门口。毕竟一个单身女老师和一个丧偶的单亲爸爸，这个单亲爸爸还是自己学生的爸爸。 会容易让一些特别闲全职主妇八卦的。季辰不想羽嫣然因为他有什么流言蜚语？不想因为这些让别人对她造成什么误会？她还得相亲找婆家的。 “季先生，我以后每天都会过来教晴晴吉他的。”羽嫣然知道他不自在，她只能从季天晴着手。 “对，爸爸我要和嫣然老师学吉他。”喝着牛奶的季天晴跟着说。 季辰手中的报纸微动了下，他放下了报纸。喝下最后一口咖啡，对着羽嫣然说“我给晴晴报了钢琴课，下周开课，吉他不必了。” “我免费的，不要钱。”羽嫣然笑回。 “爸爸，我不想学钢琴，我喜欢吉他。”满嘴奶沫的季天晴期望看着爸爸。 “晴晴，钢琴一定要学，那是你妈妈喜欢的东西。嗯？” 这是在警告我啊！先夫人都搬出来了？羽嫣然对着季辰尬笑。 “我想学！”季天晴说完，撅嘴。 “不行，钢琴一定得学。”季辰肯定。 “可我喜欢吉他！”季天晴跳下凳子冲进书房，拖着吉他盒子出来，站在饭桌前。 “晴晴！”季辰无奈叫道。 “爸爸我想学的是吉他，不是钢琴。”季天晴抱着吉他盒大叫。 “晴晴，听话好吗？”季辰来到季天晴身边，那过吉他盒。 “爸爸！”季天晴软糯的声音里尽是委屈。 季辰知道女儿不喜欢钢琴。 前个周末，他带着季天晴去过琴行，想为她买驾钢琴。全程女儿的视线都被满墙挂着的吉他吸引了，钢琴那块看都不看。 但他不想让羽嫣然过多的进入他的生活，然后越陷越深，在他这浪费时间。她该有更好的选择，而不是他。 “季先生，你就尊重晴晴的喜好吧？她真的很喜欢，我给她弹了很多曲子。她都不舍得睡。你可以让她···” “羽小姐你能先走吗？”季辰打断了她的话。 “晴晴不和我一起去学校吗？”面对季辰的赶人，羽嫣然努力的笑着。 “我会送她去的。你、你先走吧！”季辰没有回头看她。 “爸爸！”季天晴扯扯季辰的衣角，摇头不许他赶羽嫣然走。 季辰什么都没说，只是对着女儿笑了下。摇头。 羽嫣然努力保持微笑的坐在座位上，实然如坐针毡。 她叹：追爱的路还真不好走啊！分寸尺度、进退距离，弄不好会讨人嫌，还会伤心··· 嚯地。羽嫣然站了起来。 她笑笑说“我把这些收拾了，就走。早餐不能白吃。”她收拾起桌上的碗筷、餐碟，动作很快，像是怕被人抢一样。 “不必收拾。家里请的小阿姨，会过来收拾的。”季辰去夺。 “不行，我不能白吃饭。算是还你的。”羽嫣然找不到什么理由可以多停留片刻在这个家里，她脑袋里刚刚只想到了这个。 “不必的。你赔了晴晴一晚，你不必这样。你不必通过晴晴···不必，也不要这样做！”季辰的话戳穿了羽嫣然。 她像个泄气的皮球，手里没了力气。 咣咣——几声，碗碟在他们推搡的手中滑落碎了。 “对不起，打碎了。”她快速的蹲了下来，拾着那些碎片。她只想在他面前展现好的，不想干糗事的。她觉得此刻她囧极了。 “别弄了。”季辰抓住她手阻止。 “这些会伤着人的。得收拾干净。”羽嫣然没有看季辰，甩开他的手。继续着。 “呃”她的手割伤了。一丝微小的疼痛逐渐从指尖流入她的心，逐渐放大感觉，心也觉得有些疼。 “我说过别弄了，怎么不听！待着我去拿药。”季辰生气的拉起她坐到沙发上。 “嫣然老师，我给你呼呼。我受伤的时候，太奶奶就这样给我呼呼的。”季天晴认真对着她那个伤的指头吹气。仿佛真能將血迹吹散，吹干般！ 小丫头暖心的举动，让心里那一丝微疼散了。 “来，上药。”季辰跪在她面前，自然的拿过那只受伤的手。 他在认真的给她包扎。 她觉得他有些太夸张。 食指划了个小口而已，整个指头都包成了粽子。“季先生，没那么严重的。只是小伤而已。” 季辰没有回她。只是包完了这个手指，又自然的拿起了她另一只手。羽嫣然想缩回去。 “别动，这个也得上药。”季辰握着那个劈断指甲的手指。 “这个没事的。我昨天已经上过药了。”羽嫣然心里暖暖的。 “这个是怎么弄得？”季辰。 “弹吉他。” “就是这样，我才不喜欢晴晴弹吉他。女孩子漂亮的指甲要是劈成这样。不好！” “这是意外。是我自己太长时间没剪指甲，昨天弹吉他时不小心劈的。和女孩子弹吉他好不好没关系！” 季辰在上药的手停了下。 他当然了解这样的意外，和女孩子弹吉他好不好没关系！女孩子弹吉他很美的。 她的吉他就是他教的，那恐怕是他生平除了教导季天晴最有耐心的一次了。她弹吉他时，有一种帅气的美丽。 “意外也不可以。晴晴会去学钢琴的。”季辰继续上着药。 嫣嫣，不管怎么样？我都不希望你为我浪费时间和感情，不要在做这些事了！ “爸爸！”季天晴在一旁哀叫。 季辰全程漠视女儿的哀怨。 羽嫣然给以她安慰的笑容。 “你一直都有弹吉他吗？”季辰在收拾药箱。 “有”羽嫣然回。 “这些年怎么你就没想过学别的乐器？你的手指很适合弹钢琴。” 羽嫣然心中有些不快。她想让他记住她喜欢什么？“喜欢钢琴的不是我！是你太太。我更喜欢吉他。”羽嫣然。 “你放弃吧！”收拾着药箱的季辰停了下。 “季先生。一会儿我自己乘地铁走。晴晴和你一起走。晴晴，在学校教你吉他。”羽嫣然笑着忽视季辰的话。她谨记罗伊的攻略上说‘发现有些烦你的时候，见好就收。下次再攻略。’ 季辰无奈得看向她。坐在沙发上的羽嫣然和单腿跪着的季辰身体高度形成一个三角弧度。构图画面和谐，静然。 “我希望你放弃。”季辰站起，去放药箱了。 临他们出门时保姆小阿姨来了。 季氏父女和羽嫣然一起出的门。 出门时他们撞见了江达。 江达说车坏了要蹭车，要季辰载他去公司。 从进入电梯那一刻，江达的嘴吧嗒吧嗒的没停过。聒噪得很。季辰全程给他翻白眼。 出了电梯，羽嫣然要去地铁口，江达热情的拽着她去了停车场，说让她和他们一起乘车走。 季辰全程没发话。 羽嫣然全程推拒。 江达全程不在乎他俩什么反应？就这样莫名其妙的羽嫣然坐在副驾驶位季辰的旁边。江达和季天晴在车后座。 一路上，季辰一句话也没和羽嫣然说，羽嫣然也没说一句话。整个车里就只有季天晴被江达那不着边的笑话逗得哈哈笑的声音。 他们就这样一路到了笑哈哈的门口。 羽嫣然带着季天晴从季辰的车下来时。果然，如季辰料想的一样。那些很闲的主妇们都用很八卦的眼神看着羽嫣然。 她们俩进去后，季辰的车在门口停了好一会儿走了。 追爱不容易，羽嫣然早做好准备了。 早上那些不愉快羽嫣然很快调整好。 中午那会儿。 羽嫣然收到一束红玫瑰，让她意外又惊讶的礼物。 上面还有一张卡片：我与你的缘分断于错乱的相亲，可否再给我一次机会，让我与你再结良缘。署名：白骁。 第23章 大哥我说过你不要动她 早上上班有人送，中午有玫瑰花。 那几个早上看到的很闲的主妇妈妈。在笑哈哈家长群里频频对羽嫣然摔伤事件的真相发出质疑！ 在群里他们对羽嫣然怎么和推她下楼的罪魁祸首亲密无间了，表示好奇的很？ 她们讨论得如火如荼时也不知是谁？突然蹦出来说‘他们是一家人，家庭纠纷，所以园长才没让小女孩走。’ 瞬间群里炸锅了，注意力从好奇所谓真相转到了羽嫣然和季天晴她爸是什么关系上？又是一阵讨论。 最后几位女精英妈妈出来发言，表示此事与家长群里关心孩子和沟通学习无关，禁止再讨论。几次这样的禁止言论下来，笑哈哈的家长讨论群安静了。 兴许是群里讨论得太猛烈。 在孩子们午睡下以后，季蓝把羽嫣然叫到了办公室。 “小羽，昨天辛苦你帮我照顾了晴晴了。这个给你。”季蓝递给羽嫣然一个袋子，她笑得很和蔼。 “面膜？园长，这！”羽嫣然惊讶季蓝为什么给她这个！ “漂漂亮亮的出现在他面前，让我侄子肯定沦陷。”季蓝笑着说。 羽嫣然羞涩的笑了。 “小羽啊，我侄子让你辛苦吧？”季蓝歉疚的眼神。 “怎么会呢！”羽嫣然笑着回，眼里失落的神情出卖了她。 “小羽。其实我侄子他是个温柔善良的孩子，可他心里受过太多伤，那些伤捆住了他的手脚，哪也去不了。我一直希望有个人能治愈他。”季蓝诚恳的对着羽嫣然说。 “园长、是因为他太太去世了吗？”羽嫣然小心的问。 季蓝似笑非笑的摇摇头又点点头，而后说“不仅仅因为这个” “他有过很不快乐的过去吗？”羽嫣然轻声的问。 季蓝轻叹了口气，接着说“在他15岁那年，他妈妈自杀了。他妈妈给他做了一份他爱吃的红烧排骨后，离开家，然后从20层的高楼跳了下来。他赶到的时，他母亲正在往下坠。摔得血肉模糊的模样他看得一清二楚，从那以后他足足半年没说话。” 羽嫣然心忽觉一阵绞痛。她快心疼死了，那时他还是个孩子呢！ “那他爸爸呢？也是在那时去世的吗？”羽嫣然急问，眼眶都红了。 “对他来说是不存在的人了。”季蓝不愿多提季辰的爸爸，没再多说。 羽嫣然没想过这个，只以为季辰只是沉湎于妻子的死亡。没想到他那总是有些淡淡忧、丝丝伤的眼，不仅藏着失去妻子的痛，还有目睹母亲死亡的疼。 妻子死的时候肯定很伤心吧？再一次承受失去生命重要之人的痛。又一次品尝着痛楚的滋味。该是多么苦涩难咽？羽嫣然心头那浅显的疼，有些让她喘不过气来。 右眼角的泪不经意的滑落。 心疼、她非常心疼。 “小羽！”季蓝和羽嫣然说这些。是处于自己的私心，是希望给季辰博取写同情分，激发羽嫣然的母性。她十分乐意羽嫣然喜欢上侄子，希望他们能在一起。 没想到？羽嫣然的反应这么大！ “都怪我，怪我。和你说这些。”季蓝忙上前来安慰。 羽嫣然擦掉眼角的泪，豁然不好意思的笑。 季蓝像个母亲般抚着她的头，心里是欣慰。 ··· 笑哈哈家长沟通群里的那些个谈天侃地和同事们的那些好奇，羽嫣然才不在乎。 她那颗越来越想靠近他的心，对他越来越在乎。 吉他琴弦拨出她的思念，情歌的音符变得柔和。 放学了，季辰公司有些事耽搁了，会晚一些来。 羽嫣然把季天晴带在了身边，弹着吉他等他来。 小丫头真的很喜欢呢！ 小手撑着头，胳膊支在课桌上，头乐颠颠的看着她弹。 她笑意嫣嫣的弹着那曲她最爱的《月亮代表我的心》。小丫头不自觉的跟着她哼唱。轻柔女声和稚嫩童声飞扬在教室的每一个角落。 季蓝看到这一幕，默默拍成了小视频，发给了季辰。然后她默默走开了。 啪啪——击掌的声音在门口响起，打乱两人的好兴致。 陌生的男人手捧鲜花站在门口，笑意斐然看着羽嫣然。 “舅舅！”季天晴转头看他。 “晴晴，他是你舅舅！”羽嫣然惊叹这个人跑过来干什么？ 羽嫣然稍稍打量了下他。唉！还真是符合电视剧上富二代的演绎的形象呢？名牌大牌加身，高调奢华。 他和季辰是完全不一样的气质。季辰清雅、帅气中不失英气；他痞痞的、眼中还透着自信张扬。 “是我舅舅。”看见白骁季天晴一点也不兴奋。她仰着笑的小脸暗淡了下来。 白骁抱着花笑着走过来，他行动中那自信强势的气场散发得淋漓尽致。 “羽小姐，看来早上送你的花，你不满意？我又带了一束给你。”白骁手捧鲜花献上。 羽嫣然不明白这人要做什么？早上那一束花被她扔在办公桌还不知道怎么处理呢？怎么又来一束？ 她瞬觉不安。 羽嫣然轻轻一笑。“白先生，谢谢你的花。但真的不用了。”婉拒。 “看来你生气了，上次相亲是我不对，我爽约让我别人替我去。我这次来就是赔礼道歉的，请你收下我的花。”白骁笑着说。 羽嫣然脑袋瓜子顿觉有些混。他怎么知道我长什么模样认出我的？ 甜蜜蜜婚介所老板是女人，秉承女士优先。 所以，甜蜜蜜婚介所男女双方相亲，女方可以在相亲前除了男方长什么模样外，年龄、工作、家庭、年薪、有无婚史等等资料都会提供给女方；而男方只会知道女方名字和年龄。 那次相亲他们根本没见过啊！ 今天是羽嫣然第一次见到他。 “白先生，怎么认出我的？”羽嫣然问。 “想认识美人的心情促使我想尽各种办法。羽小姐，这花我手都举得酸了，收下吧。鲜花和美人更配！”白骁。 在白骁和羽嫣然说话时，季天晴已经飘然来到羽嫣然身边。她抱着羽嫣然的大腿冲着白骁叫了声“舅舅！”她不太乐意自己舅舅的举动。 “羽小姐，嗯！”白骁锲而不舍捧着那束花递给羽嫣然。 羽嫣然面色为难。不接受是不礼貌；接受了又说不清。白骁的举动可不像是单纯的赔礼道歉。 羽嫣然正当犹疑着。 “羽小姐，请你接受。原谅我那天的冒失。”白骁90度鞠躬。 “别！”羽嫣然被他这给吓得接过了花。 “舅舅！”季天晴不满的看向白骁，小嘴的都撅上。小丫头脑海里满是白希林和她说过的话，说白骁是花心大萝卜，女人最好离他远点，不然最后都得哭。 季天晴这个年纪还不大明白花心大萝卜是什么意思？可白希林和她说过所有话中，除了‘美人都不会做饭’这句不太对。基本都是对的。 季天晴潜意识觉得，她舅舅对羽嫣然是危险的！ “晴晴，舅舅在给你找舅妈呢？不要不高兴。”白骁像是故意在说。 羽嫣然下巴都快惊掉。 季天晴小嘴O得圆圆。 “白先生，不要口无遮拦！”羽嫣然生气。 “玩笑过了，玩笑过了。我是今天真心来陪你道歉的。来，晴晴和舅舅一起陪你老师吃饭。”说完，白骁抱起季天晴。 “舅舅，我要等爸爸来。”季天晴有些害怕和这个舅舅待在一起的，她声音软软轻轻的响起。 “白先生，我们在等季先生来。”羽嫣然并不想和他吃什么饭。 “羽小姐，晴晴我们走。”白骁完全忽视羽嫣然和季天晴的不情愿。抱着季天晴往外走。 “舅舅，我要等爸爸！”季天晴大叫着。 羽嫣然想着这人怎么这样？不放心的追了出去。 笑哈哈大门口外停着白骁那骚包的红色高档车。 他打开车门把季天晴放进了车后座。 “白先生。你这样不打声招呼，季先生会担心的？”羽嫣然。 白骁转身笑看她。 羽嫣然从他笑着眼里看到一丝怒意，像是不容反抗。 “羽小姐，请吧。我们一起吃个饭。”白骁打开前座车门。做了个请的手势。 羽嫣然本能觉得他危险。 她和白骁僵持着不动弹。 白骁是铁了心的要请她。 对面小学的放学铃响起，街上冒出了很多来孩子的家长。 街道上人群穿梭，白骁依旧是恭请的姿势，羽嫣然为难的站着不动，他们僵持的模样引来许多学生和家长八卦又好奇的目光。 羽嫣然轻皱了下眉头，坐上了车。 白骁为她关上车门那刻，轻蔑的笑了。 他们到了一家高档餐厅。餐厅的服务员很熟悉白骁，进门就说白先生又带女伴来了。 羽嫣然听得出来他经常来，而且还是经常带女伴来了。 在羽嫣然眼里白骁似乎全程在炫富。 名贵的菜肴，名贵的红酒，名贵的礼物，明艳的鲜花和浪漫的烛光。一一摆在羽嫣然面前，白骁笑得得意一直盯着她看。 “羽小姐，干杯。”白骁举着红酒杯。 羽嫣然轻抿了一口，这饭吃得她浑身不自在。 季天晴也吃得不开心，白骁把她单独放到隔壁的餐桌。招来了助理李东陪着她吃。 “白先生，你到底想做什么？”羽嫣然话音刚落地。 “我们走。晴晴走。”季辰神使般的出现，拉起羽嫣然。 “季先生！”羽嫣然惊讶他的出现。 “阿辰，专程来搅大哥兴致！”白骁冷笑着喝了口红酒。 “大哥我说过你不要动她！我们走，晴晴我们走！”季辰二话没不说把羽嫣然拽出了座位。 “好！”季天晴高兴的从凳子上跳了下来。 第24章 怕我被他睡了？ 车轮飞滚，油门踩到底。季辰刚刚就是这么赶往餐厅的。 今天天丽莱查出了前任总经理万天成亏空公款的大事。把季辰弄得焦头烂额。让他接女儿放学耽搁了些。 刚刚离开公司没多久。他就接到姑妈季蓝的的电话，告诉他他那个花花公子哥大舅子把季天晴和羽嫣然带走了。 季辰当即电话里大叫句“什么！” 急转掉头，油门踩足。车往白骁经常混迹的那几个地方去了。羽嫣然他们用餐的地方是季辰找的第四个地方。 车听停到门口时，他心急得都快冒了出来。 这是个高级的会所酒店，高档的餐厅和精致的客房并存。 这里，白骁经常带女人来的地方，最后都会停留到天亮。 季辰对他这个大舅子的行为不敢恭维，他任意潇洒对待感情和对女人都极其游戏，算算季辰在白家这几年，知道的他弄哭过的女人都有好几个了。 最近，因为四个月前。白氏合作商的女儿上家里闹了场大的。为了这，合作商撤销整个和白氏的合作。 要不是林茂和林慧父女俩拦着，白宏图差点在公司把白骁当场剁了。那次以后白骁消停了很久，过起了清汤寡水的生活。 季辰闯进餐厅时只想赶紧把羽嫣然带离白骁，什么后果都没想？ 白骁别看是个花花公子，但为人聪明冷冽得很，那天在白家单独叫住了季辰，说了些刻意的如同警告的话。 让季辰隐约感受到白骁对羽嫣然动了歪心思，他还没想到的是他就下手那么快！ 白骁久经沙场，什么女人没泡过？女人对于他来说就是件衣服。羽嫣然···季辰不敢想象！ 车子奔驰在路上。 季辰冷峻的面庞气鼓鼓的，一句也不言语。 羽嫣然抱着季天晴在后座，也不说一句话。 季天晴这小妮子是吃饱了就睡，上车就在羽嫣然的怀里睡着了。 “季先生，你是要送我回家吗？”羽嫣然轻声的问，怕吵着季天晴。 季辰没有回答。 “季先生，回家之前能送去趟笑哈哈吗？我的包还在那里，我室友这几天出差了。我家的钥匙在包里，没有钥匙进不去。你可以带我···” 羽嫣然话还未讲完，季辰的车掉头了。 羽嫣然笑了，这是去往笑哈哈的方向。 “谢谢！” “离他远点！” 季辰的声音几乎和羽嫣然同时响起。 “谁？” “白骁。” 羽嫣然没有接话，她盯着他的后脑袋莞尔一笑。娇羞的小模样尽显，柔柔的说“我可以认为你在吃错吗？” 季辰头微微动了动。“我没吃醋，只是担心你的安全。” “没吃醋，只是担心我。”羽嫣然笑着自语。 “别误会。你是晴晴的老师，我不想你有什么事？”季辰稍稍侧头说。中央后视镜里，他能看到羽嫣然开心羞涩的模样。他知道她在想什么。 他真的是担心她被白骁···才去的。 “不管怎么样？你在乎我了。”羽嫣然好像是故意的，挪到了后视镜正对的位置。 她的笑脸清楚的映在了里面。 “刚刚那个地方，他经常去，而且经常···带女人去，那上面有客房，他们经常待到天亮才走。他带女人去那，一般都是有目的的。所以你···”季辰话说的很含蓄。 “怕我被他睡了？” 羽嫣然惊语横出，季辰车子猛然刹车。 要不是正好赶上路口红绿灯，交警的罚单该来了。 季辰没想到她这么直接说出来了！ “嗯！”急刹车让在羽嫣然怀里睡着的季天晴醒了。 “总之，你离他远些。他对于你来说太危险了。”女儿醒了，季辰想提早结束这段谈话。 “放心，我不会和他睡的。要睡也是跟我喜欢和喜欢我的人睡！”羽嫣然捂住了季天晴的耳朵。 嫣嫣，你怎么这样？女孩子的矜持呢？ 自从开启了追爱之路，羽嫣然就给自己筑起城墙般厚的脸皮。矜持、害羞什么的通通见了鬼。 这会儿她自己还没脸红心跳呢？季辰脸红得都无语了！ “嫣然老师。你和我爸爸说什么呢？”季天晴好奇的眨巴眼。 “说今晚和晴晴的舅舅一起吃饭了。”羽嫣然笑。 季天晴盯着羽嫣然好一会儿。突然说“嫣然老师，以后别理我舅舅。” 季天晴的话让季辰和羽嫣然都惊讶！ “为什么？”羽嫣然。 “姨妈说舅舅是个危险的花心大萝卜，只会让女人哭，哭了以后只会给钱摆平的笨蛋。我不想让你哭，我喜欢看你笑。”季天晴。 羽嫣然心里暖暖的高兴，她亲了小丫头一口。 季辰此刻心里很想找白希林算账。为什么她老和女儿说这些与她年龄不符福利逻辑？ 车子载着羽嫣然去笑哈哈取了自己的包，又载着她回了家。 快下车时。羽嫣然恶作剧般的从车后座凑上前，猛地亲吻了季辰的脸颊，车门一推飞快的跑了。 留下季氏父女在车内呆萌。 ··· 公寓门前，羽昭阳已经在那等了。 今天下午他给羽嫣然打电话想说晚上过来看看她。结果是她同事接的说是她的手机落在办公室了。 不知道妹妹去哪了？了解妹妹不会去鬼混的。索性他就在门外守株待兔了。 刚刚他在后楼梯那抽烟。从窗户那，看到了羽嫣然从一辆轿车上下来。他很好奇想看清轿车里是什么人？车牌号是多少？ 他知道妹妹这半年多都在相亲，远远的通过妹妹的肢体动作，他能看出妹妹很开心。他想知道那个人是谁？ “回来了？”电梯门刚开，羽嫣然还沉在刚刚亲了季辰的得意中。羽昭阳就叫醒了她。 “哥！你怎么来了？”羽嫣然惊讶羽昭阳的出现，他们兄妹好几个月没见了。 “别废话，快开门。都冷死了。”羽昭阳拎起刚刚放在地上几袋子吃的。 羽嫣然看他手里拎的东西，心里乐开花的说“我还以为你把我忘了，罗伊都来看过我了，你都没来。看来全天下的贼都等你去抓！” 羽昭阳没回她。 确实，他在羽嫣然搬家后、受伤后。都在一心忙着案子的事，一次也没来看过她。就往羽嫣然手机里里发了好几个红包就完事了。 这次他被选进了一个要案的专案组。他特地在明天进专案组之前，过来看看她。这大案一忙活起来又得几个月了。 公寓里的灯全打开了。 羽昭阳將那几个袋子放在茶几上。他仔细扫视了下妹妹的新居所后，坐下了。 “不许犯职业病，打听我这、打听我那的。”羽嫣然的声音从厨房里传来。随后冲了杯热奶茶给他。 “不打听，今天就是来看你的。明天我要进专案组了，会很忙，没时间来看你。”羽昭阳接过热奶茶喝了口。 他心里有些愧疚，两人都在上海。他平日里顾着那些案子，又住在刑警队的宿舍里。答应了家里要照顾妹妹，却从没做到。 “哥，你头发该剪了。一会儿我帮你剪吧。”羽嫣然拨弄了下有些搭拉下来的刘海。 羽嫣然很担心他。羽昭阳简直是继承了爷爷当年冲锋陷阵不怕死的精神，抓起那些穷凶极恶猛得很。 “嗯”羽昭阳点头。 “罗伊也和你一起吗？这次？” “嗯” “哥保护好她，也保护好自己，还有别抽烟了。” “每次见你都是这老三样！” “那你每次来还不是这老三样！麦乳精、辣条、大白兔！哄小孩呢！老三样对老三样登对！” 兄妹俩互怼着都笑了。闲聊一会儿，羽嫣然帮着给羽昭阳剪头了。 “刚刚送你来的谁？是不是罗伊说的你看上那个？”羽昭阳低着头问。 “哦。那是我学生的家长。”羽嫣然手中剪子顿了下，接着赶紧补充“我在教他女儿弹吉他，他送我回来的。”她可不敢说她在追个单亲爸爸，她现在还拿不准家里什么态度？允不允许她找个二手男？ “你那水平还教人呢？”羽昭阳不客气的怼她。 “我不教了你吗？你不就靠这招把罗伊勾走的吗？再质疑我给你后面剪个缺！”羽嫣然仔细的给羽昭阳修剪着后脑勺的头发，嘴里不饶人的回。 “哎呦喂！当初孟清霁教你的时候，我在旁边都学会了。你那会儿我是给你面子，装装样子不会的。我们啊，都是孟清霁的徒弟。”羽昭阳说着激动转了下脑袋看羽嫣然。 羽嫣然双手把头又掰过去。“你怎么提起他了？不是那年我们去广州没找到他，你再也不提了吗？” “气还能生一辈子啊！再说我们那年是自己冒冒失失要去的，人家可没邀请。断了两年多的联系了，人早不见了，我们还能怪人家吗？妹子，咱们处理问题成熟点！”羽昭阳毫无波澜起伏的说着这话。 “我一直很成熟。就你最生气！”羽嫣然把他的头往左边掰了掰，接着剪。 “还成熟呢？那年是谁在广州的火车站哭得稀里哗啦？还说哥，孟清霁他们家人是不是都死了？拽着我的胳膊一个劲的问。旁边的人看我俩跟看戏似的！”羽昭阳说着说着来劲了。 羽嫣然想起这事就觉得丢死人了。羽昭阳非得说，她故意的咔嚓一下给羽昭阳剪了一大块头发，他全然不知。 “行了！别恶搞我头发了！其实我今天来，还想和你说的是我有孟清霁的消息了。”羽昭阳抓住了妹妹的手。 第25章 被判了一年的刑期 时隔多日，再次听到孟清霁的消息。 羽嫣然脸上的笑泛起，轻巧的说“那他还好吗？” “我想有一段时间不太好吧？宋姨在他15岁那年不在了。”羽昭阳声音难得的柔软。 “嗯，我知道的。”羽嫣然松开了哥哥的手，继续为他剪着头发。 “你怎么知道的？”羽昭阳惊讶回头， “别动”羽嫣然又把她的头掰正了回去。接着她手上没停的继续剪着“其实，我暑假回去时，遇到过宋前程他说的。他来帮清霁哥他们家装修来着，说是他要陪着孟奶奶回来看看。” “你们见着了？”羽昭阳突然面露急色。 “没有，等到月底，我回上海前都没见着人。我妈说他们家一直没人回去。”羽嫣然在给羽昭阳清理脖子上的头发。 “哦，没见着啊！那嫣然你想和他见面吗？”羽昭阳问。 羽嫣然没回他。继续清理着剪发工具“哥剪好了。”手拍拍羽昭阳的肩说。 想不想见？其实长大后第一次从宋前程那听到孟清霁的消息，那时真的挺想见他的。 听到他消息的那晚，她还睡不着来着。 后来一直等不来人，渐渐也不期待了。 虽然最近总是想起他，总是把他和季辰混淆，但刚刚听羽昭阳这么问，她好像也没那么期待了。 “你怎么知道他的消息的？”羽嫣然问。 “别忘你哥是干警察的！”羽昭阳故作得意。 “你还调查人家？”羽嫣然惊。 “什么叫调查，我那叫寻人。我托在广州相熟的民警帮忙找的。” “好端端你怎么想起来找他了？不是再也不提了吗？”羽嫣然不明白羽昭阳为什么想起来查孟清霁的下落了？ 那年，在羽嫣然15岁中考过后的那个暑假。羽昭阳带着她，拿着攒了很久的压岁钱说着要去广州找那个音信全无的小子！ 他们按着孟清霁以前给他们寄过来的明信片上的地址。出了火车站，一路寻去，未果。 他们哪时是瞒着家里跑出来的。 他们就是想不通怎么这一家子消息说没就没了？带着这份倔，奔去的。 他们在广州待了四天后，依然没有孟清霁一家人的消息。回家了。 他们离开时她在火车站哭花了脸。羽昭阳在那年，在那个火车站当即就说死活都不见人，死活都没联系，孟清霁你这样！以后我再也不提你，就当没你这个兄弟了！ 这些年，羽昭阳果真说到做到一次没提起过他。仿佛他的生命里没有过孟清霁这个人。 “那他现在过得好吗？”羽嫣然问。 “挺好的！听帮我找人的朋友说，他在家大公司上班，职位薪水都挺高，还结婚有了孩子。他、他现在就在上海。” “就在上海？”羽嫣然心里的感觉微妙起来。想不到离得这么近？ “嫣然你想不想见他？想见我和你一起去？”羽昭阳面上很轻松，可眼里却有些紧张。 可羽嫣然心里这会儿心里居然出奇的平静。她在仔细收拾着地上剪掉的头发，没有看也没有回答羽昭阳。 “哥，我不想见了。”羽嫣然 “为什么？”羽昭阳。 “他现在不是过得很好吗？高薪高职位，结婚有娃，我想他应该不会想起我们俩吧？干嘛还去打扰，知道他过得好就行了”羽嫣然笑。 “也对。活得好好的也没想起联系我们俩。找过去干嘛？热脸贴冷屁股。”羽昭阳笑说。 “你才冷屁股呢！” “行行，我冷屁股！” 羽昭阳和羽嫣然闲聊瞎扯了很久，才回去。 在回去的路上，羽昭阳给罗伊打了电话。 罗伊明天就正式开始卧底了，这次虽然不要去什么穷凶极恶老巢，但是这次暴露身份的系数却很高，暴露就意味着危险。 罗伊虽是刑警，可一直都是在队里二线的后勤工作，一线出外勤的机会很少。 这次卧底需要一个看着没那么明显刑警特质的女警进入嫌疑人名下的公司担任行政人员。 根据他们掌握的情况。这家公司被嫌疑人利用作为掩护不法生意的正经公司。他们需要从这里面找到实质的证据和线索。 “小伊准备得怎么样？”羽昭阳关心的问。 “准备好了。你什么时候回来？”罗伊电话那头。 “在回来的路上了。你休息吧，明天事多。” “你没和嫣然说吧？” “没有，她并不想见他。我就没在多说。” “不想见也好。省得到时候麻烦。快回来吧！”罗伊催促着羽昭阳。 羽昭阳油门踩大，车子快速疾驰。 也难掩心里的烦躁。他现在就在白氏工作，而他们这次要查的案子就和白氏有关。 他心里开始担心他那个兄弟孟清霁了。十几年音信全无，前段时间好不容易从广州的同行那得到他的消息。 想着有时间找上羽嫣然一起见个面的。 没想到？如今却要去查他所在的公司！ 从广州同行那里得到资料和消息，他都还没消化开来！又是一波‘好消息’袭来！ 孟小霁啊孟小霁！你可真能让我意外！羽昭阳心里默念。 他们去广州找他那年。 他已离开广州一年了。 他在少管所里待了一年，因为故意伤人。 他们喜欢的德辉叔出轨了，妻子宋辰难以承受跳楼自杀了。 他为给自己的母亲报仇，打了自己父亲和他父亲的女朋友。 当时他父亲伤势严重昏迷，他父亲的女朋友伤势也很重，他父亲女朋友的家人不依不饶將他告了。 15岁的他，被判了一年的刑期。 在服刑期间他与父亲断绝了父子关系，出狱后和奶奶一起回了她的家乡上海。 羽昭阳那才知道。 断了联系那两年，正是他逢遭变故的两年。 羽昭阳想到他这个好兄弟，心里嗟叹不止。 羽昭阳几天前，还打听到当时他在里面过得好不好。那边传来消息说是他服刑的一年时间里有半年都没开口说过话，据说是亲眼目睹母亲死亡的后遗症。 唉！孟小霁，你可千万别和案子有关！我不想抓你。羽昭阳心里祈祷着。 ······ 季辰把羽嫣然从白骁面前拉走以后。 白骁对羽嫣然的兴趣似乎越来越浓。 从那后过了三天。 羽嫣然开始了每天都收到一束象征爱情的红玫瑰的日子。每次的鲜花里都有一张署名：白骁赠。的卡片。 要是搁在以前，天天鲜花送着，羽嫣然早就心花怒放了。 可偏偏现在她心里装着个季辰。而且她在前几天她得到确实的消息再次证明了白骁是个花花公子。 说实话三天前。 她对季辰说的还半信半疑，她更愿意相信他是吃醋来找她的。对于被人追求这件事她心里还是挺高兴的，毕竟被人喜欢的感觉挺好的。 直到三天前的下午，幼儿园开家长会。 那天，平常都是每天上午送来的红玫瑰，下午送来了。正好花上的卡片掉了下来，齐小虎的妈妈捡了起来。 看到白骁的字样，齐小虎他妈妈大惊失色。 羽嫣然问怎么了？ 齐小虎的妈妈拉着羽嫣然这个是不是白氏的那个白骁？ 羽嫣然点头是。 齐小虎的妈妈是拉着她就说一堆白骁的光辉事迹，说这个人就是个花渣男，他们商圈有女儿的人家都不乐意和他们家结亲。让羽嫣然小心他。 齐小虎的妈妈拉着羽嫣然说的时候，另一位学生家长凑了过来。一说是白骁，那个愤怒感爆棚，说她表妹就是被他伤害了。让羽嫣然别搭理他。 他们俩是说的句句真啊！ 羽嫣然是完全信了季辰了。 毕竟，她也不认为他和白骁在就见过一次面、饭没好好吃过一顿、话也没好好讲过几句的情况下。他就能这么疯狂追求自己？ 白骁天天不露面，花都是花店送来的，羽嫣然的办公室都堆不下了。最近几天送来的鲜花，都让羽嫣然堆在了门卫室里。 羽嫣然看着这些玫瑰，头疼。 她很想见季辰。可那晚以后，季辰这些天都没出现过。 每天都是白希林来接走季天晴或是季蓝把季天晴带走。 不会是那天亲了他？把人吓跑了吧？罗伊好像脸皮厚会把人吓跑耶？什么才叫追人的度啊？羽嫣然特别想给罗伊打电话。 每次她觉得好像亲近他的时候。 他都不见了，每次都在躲着她。 孩子们都午睡了，羽嫣然一个人在教室里发呆。 “嫣然老师”季天晴拉了她的手。 “晴晴怎么又不午睡了？”羽嫣然蹲下来和她说话。 “嗯、我有事想和嫣然老师说。”小丫头纠结了一下。 “说吧什么事？”羽嫣然抱过了她。 “嫣然老师，和我一起过平安夜好不好？” “是去晴晴家里吗？” “嗯” “是晴晴自己要邀请老师还是爸爸要邀请？”羽嫣然思索了下说。季辰躲她还来不及哪里还会邀请她？ “是外公要晴晴邀请的。”季天晴。 “哎？”羽嫣然讶异，他请自己干什么？接着问“外公为什么让你请我？” “外公说圣诞节平安夜家里有聚会，说我可以请自己喜欢老师和同学们去。所以我想请你去。”季天晴乖巧的说着。 “嗯？晴晴都要外公说才请老师呢？难道晴晴不希望老师去？”羽嫣然捏了捏她的小鼻头故意逗她。 “不是的。晴晴想来着，可是、可是···” “可是什么？” “可是家里有舅舅啊！他会弄哭你的！” 第26章 我的初恋现在就在这所房子里 接到季天晴邀请的第二天。 羽嫣然接到了白家平安夜聚会的正式邀请卡片。卡片上表明此次是家里亲朋的私人小聚会，不必着正式的晚礼服。 羽嫣然一直想找个机会当面跟季辰只会一声，毕竟是被他岳父授意他女儿可以邀请她的。他提前知道总没岔子。 他最近真的很忙。听季蓝说，他公司抓到了个亏空公款的蛀虫，公司损失了很多。这段时间他几乎天天加班，女儿都顾不上接送。 羽嫣然不敢打扰他，怕他烦了就更躲着她了。 平安夜这天，林茂亲自开着车来接的羽嫣然。 坐上车时，羽嫣然给季辰发了一条信息，告诉他她今天来参加聚会。 林茂和羽嫣然在医院有过一面之缘，人看着还算和蔼，羽嫣然和他同坐在车上，并不觉得拘谨，他们车上闲聊一路到了白家。 羽嫣然一进门，季天晴就看见了她。高兴的飞奔过来大叫声“嫣然老师。” 而后，小丫头牵着羽嫣然的手走到了白宏图面前，大方的向自己外公介绍自己是谁。 “白先生，您好。”羽嫣然礼貌又客气。 “坐”白宏图简短一字。 林茂坐到了白宏图旁。开始很热情的给羽嫣然一一介绍在场的人。 真如卡片上所说是小聚会，人真的不多！林茂、林慧父女，白希林、叶华母女，白宏图、白骁。 只是季辰？从羽嫣然进门开始，她就没见着他。她的眼微微转动的在找他，还有微微刻意留心白骁的举动。 白骁的看她的眼神很复杂。她看不透，不像季辰的眼神，即使眼里藏着些什么？也总能被她捕捉到纯洁的光彩！ 而白骁，眼里闪出光，不论多么耀眼夺目！总是让她觉得有一丝不安！ 大厅里。 白希林母女和林茂父女热聊着。似乎是有白宏图在，白骁表现得十分绅士优雅，抑制那份张扬。 季天晴很乖巧的黏着羽嫣然，两个人看起了动画片。 羽嫣然待得并不是滋味，人都不熟悉。她小声问“晴晴，你爸爸呢？” “爸爸，在楼上工作。”季天晴回。 正当此时。 季辰正要从楼上下来。 “大嫂，你看羽小姐怎么样？和小骁合适不？我这关挺满意的。”喝着茶的白宏图突然开口对大嫂叶华说。 此话一出大厅里都安静了。 季辰皱眉脚停在了楼梯口。 白骁还得意往他那瞟了眼。 羽嫣然僵直的坐在沙发上。 季天晴惊讶的表情看着她。 季辰知道岳父是故意的说给他听的。 那晚。 他冲进餐厅拉走羽嫣然以后，白骁在半夜跑到了他家里兴师问罪。 几天后，这件事被岳父白宏图知道了，找了他。让他不要插手白骁追求羽嫣然的事，说是白骁这次想安定下来了。 追求？安定？可笑！ 那晚白骁可是明明白白、清清楚楚告诉季辰，他追求季辰就是看不得他身边有别的女人围着他转，也看不得他围着别的女人转！ 白骁那天晚上对他说的话清晰的印在他的脑海里。 ——‘你听着。你没照顾好我妹妹，这是惩罚！爱情？幸福？你想都别再想！不管是你喜欢上的，还是喜欢上你的，我会去夺取！你这一辈子都得为我妹妹守着！’ 白骁是將妹妹去世的恨意泄愤在了季辰身上，他居高临下在惩罚季辰。 激怒季辰的，不是白骁要他一辈子为白雪守着，也不是不许他有爱情！而是他要动羽嫣然。 季辰不能容忍他的‘妹妹’被个花花公子去刻意追求后伤害，更不能容忍这一切的起因都是因为他。 他和白骁争执了起来，吵醒了季天晴。而白宏图就是从季天晴那得知他们争执的。 “二叔，你开什么玩笑？大哥每次相亲都放人鸽子？他认真的相过亲吗？是您看着人家不错这样的说的吧！看你把人晴晴老师吓得，都冻住了。”白希林半开玩笑着。 “你到是挺清楚！”白骁语气里带着玩笑，眼瞟向了楼梯口季辰那里。眼里几分得意。 “你二叔这是为你大哥急得！看着谁都拉着问看这和我家小骁合适不？有时还问我慧慧合不合适呢？”林茂打着圆场。 “二弟。你这叫病急乱投医！不能抓着个大姑娘就问啊！看把人家吓得。”白希林的母亲叶华笑说。 “就是。二叔，看小晴晴都被你吓着了。来，晴晴别听你外国公胡说，那是为你舅舅婚事瞎着急的。”白希林说着不经意间，和羽嫣然交会着友好的眼神。 羽嫣然微微冲她笑了。 大厅里冻结的气氛被打开，季辰慢慢的走了下来。 “爸爸”季天晴奔向了他。 “季先生。”羽嫣然和他打招呼。 季辰向她点了点头，抱起女儿，走到白宏图那“爸爸，事情处理好了。” “好，坐。一会儿就开席。”白宏图语气和蔼的说。 季辰放下季天晴，坐了下来。 他坐在季天晴身边，季天晴坐在羽嫣然身边，三个人占满另一边沙发。 “哇塞！辰哥，你们是商量好的吗？衣服颜色都一样，不知道还以为你们是一家人呢？亲子装啊！”坐在对面的林慧开玩笑的说。 “慧慧！”林茂急忙呵斥女儿。 白宏图和白骁往这看了一眼，没说话，心中怀心事。 真是无巧不成书！ 今天羽嫣然穿了件枣红色的毛衣裙，季辰穿了枣红色毛衫，季天晴则穿了件枣红色加绒尼龙裙。三人往沙发上一坐，上身统一色系，一眼过去就是亲子装啊！ 羽嫣然和季辰面色都颇为尴尬。 羽嫣然倒是不介意别人说她和季辰怎么样？反正她的目的就是要和季辰怎么样？不过这是他岳父家，他总得照顾他岳父心情。 “二叔，你家小阿姨什么时候把饭做好？饿死了。”白希林又插了话。 “开席！”白宏图二话不说。 客厅里的众人齐刷刷的去了饭厅。 饭桌上。 白骁是对羽嫣然大献殷勤，又是夹菜又是添茶的。还有意无意的和白宏图对话说着他对羽嫣然的心思。 白宏图高兴得不得了，说他儿子终于想要安定下来了，让羽嫣然以后常来家里玩。 羽嫣然是只能尴尬赔笑呵呵。她想拒绝白骁的‘好意’，可这是白家，她是客。她非常不自在的、安安静静的、极度后悔的吃着这餐饭。 我他妈真不该来！羽嫣然心里暗骂。 羽嫣然饭桌上忙着应付白骁，根本没工夫看到季辰的表情。 季辰眼若冰霜寒凉盯着白骁的模样，全都让白希林看了去。 晚饭吃完。 羽嫣然借着上洗手间的理由，跑到一旁开着窗的偏厅透气。 这次白家之行，她都快窒息了。 她是真佩服季辰是怎么在这群各心思的人里活得这么好的？就刚刚饭桌上那一餐饭，吃得堪比宫斗剧啊！ “咳···咳、咳”一股烟味飘来，呛得羽嫣然难受。 “呛到你了？”白希林站在偏厅的角落说。 角落里的微光將白希林傲然的气质衬托到极致。她一手夹着烟，一手托着烟灰缸缓缓的朝羽嫣然走来。 羽嫣然对白希林印象还不错，今晚的好几次僵局都是她打破的。羽嫣然心里很感谢她。 可她不喜欢烟味，往窗边站了站。冷是冷了点，但空气清新。 “羽小姐也受不了里面吧？”白希林掐灭了烟头。 “吃太撑了，想着消化下。”羽嫣然笑回。 “也是，这餐饭吃得太费劲，确实难消化！羽小姐，你喜欢季辰吧？”白希林靠了过来。 “唉？”在季辰的岳父家被季辰的大姐这样问。羽嫣然还真不能直言不讳。 “没事的。我都看见了，那天你吻了他。”白希林不在意的笑说。 羽嫣然点点头。 “阿辰，不错。你有眼光！肯吃苦、肯卖力、对人对事又负责任、人还聪明能干，对感情专一，人不坏。当年白雪就是看中他这些！”白希林稀松平常的说着。 “白雪去世多久了？”羽嫣然小声的问。 “5年，生完孩子没多久就不在了。” “这样啊！那他这些年照顾晴晴应该很辛苦。” “嗯” 12月的上海，空气带着湿润和冰凉。 站在窗前的两人都不约而同的哆嗦。 白希林关上了窗。 “羽小姐，孟清霁是谁？”白希林突然问。 “白小姐你问这做什么？”羽嫣然诧异、 “就是好奇。那天你出院的时候，你不是专程跑去阿辰的病房，问他是不是他吗？阿辰是阿辰，你怎么会认成别人？”白希林笑说。 羽嫣然浅淡一笑。她自己回想起来都觉好笑，她怎么会那时那么肯定季辰就是孟清霁的？ 前些天羽昭阳告诉她孟清霁的消息后，她就打消了季辰是孟清霁的想法了。只当是人海茫茫中遇到的相似。 “白小姐。真不是你不用在意的。”羽嫣然笑回。 “羽小姐，你不知道我有多好奇，阿辰这长相别致了，怎么还有人和他一模一样吗？我就特好奇你说的这个孟清霁到底是谁？”白希林笑问。 “是我哥哥。”羽嫣然无奈笑回。 “哥哥？不同姓的？表哥？”白希林今天是打定了主意要知道羽嫣然和他的关系。 “是我的干哥哥。” “干哥哥？” “嗯，没错。我爷爷和他爷爷是一起上过战场的生死战友，是把兄弟。我爸爸和他爸爸因为两位老人的关系，也成了兄弟。我和他自然而然的也成了亲人。”羽嫣然想着说了也无妨，她和孟清霁并非是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 “我还以为是前男友或者初恋情人！羽小姐你念念不忘呢？”白希林笑。 “哪有什么念念不忘，那样的都是演电视的。”羽嫣然笑说。 “我就对我的初恋念念不忘。”白希林认真。 “那肯定很优秀吧？所以白小姐才念念不忘？”羽嫣然笑。 “我看上的当然优秀。”白希林浅笑，忽然她凑上了羽嫣然的耳边“告诉你个秘密，我的初恋现在就在这所房子里。” 第27章 爸爸这我做不到！ 白希林说完，给了羽嫣然一个难以琢磨的笑。 “白小姐，你为什么和我说这个？”羽嫣然差点没问是谁？可想一下又觉白希林说的不靠谱。 这房子里就四个男人，两个长辈，一个大哥，一个妹夫。任凭哪个都不能发展恋人吧？ “你和我说了一个秘密，我也和你说一个秘密，公平！”白希林笑回。 “······”羽嫣然无语。 “再见！”白希林拍了下羽嫣然的肩离开了偏厅。 偏厅里还残留了些淡淡烟味，羽嫣然在白希林走后开了窗透气。 凉爽的空气让羽嫣然清醒起来，忽明今晚这餐饭的意义在哪了。 我是真不该来啊！季辰为了见到你，我这是赴了一场鸿门宴啊！ 羽嫣然面向窗外微微的苦笑，季辰看来我喜欢你变得复杂了呢？ 今天这个聚会。 羽嫣然是明白得清楚了。 目前的状况是，她喜欢季辰要追他；而白骁对她有兴趣又在追她；白宏图支持自己儿子追她。 白宏图知不知道她喜欢的是自己女婿，她不清楚？要是知道她喜欢他女婿不喜欢他儿子？会不会对季辰有影响？羽嫣然也不清楚？ 羽嫣然只觉不那么简单了。 “你在这做什么？”季辰站在偏厅的门口。 “透会儿气。”羽嫣然柔笑。 “你这样不冷吗？”季辰走了过来与她站在窗边。 “空气很好。” “关上吧，太凉不好。上次病得不是厉害吗？都晕在路边了。”季辰边说边关上了窗。 “你是在关心我吗？”羽嫣然甜笑问。 “一会儿我开车，载你一起离开。”季辰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自顾自说着。转身离开了。 羽嫣然微微的笑着，走了出去。 大厅里。 似乎人们都没发现她的消失。 季天晴抱着份水果拼盘坐在沙发那，边吃边看动画片；叶华和林茂父女聊得热闹；白希林在厨房里向保姆小阿姨请教着饭后甜品的做法。 白宏图父子不知道去了哪？不在大厅里。 季辰则和她一样刚从偏厅里出来没多久。 “羽小姐，你什么时候和骁哥认识的啊？”坐在沙发上和叶华热聊的林慧突然问羽嫣然。 “我们其实算不上认识。”这是大实话，本该相亲的却是季辰去了。 “羽小姐你开玩笑吧？骁哥这次可上心了，他追女孩子的耐心，可没超过两个星期的。据说都给你送了两个多星期的红玫瑰了？”林慧不相信的说。 “可能以前的没两个星期都就追到了吧？”羽嫣然是从那几个告诫她的学生家长中听说的。 白骁追女孩最擅长的手段就是鲜花、名牌、钻戒三部曲。鲜花是初级手段，通常在这初级每进入中级就追到手了。而且是不到一周。 羽嫣然的话让林慧有些面色不爽，她满脸挑衅的说“那羽小姐这次真是赚到了，骁哥如此认真！” 羽嫣然礼貌的笑了笑，坐到了季天晴身边去，陪她一起看电视了。 “辰哥，听说你被人强吻了？”林慧毛头转向季辰。 话音未落实，羽嫣然身子一哆嗦。她这是故意的！ “慧慧！”林茂语气冷了起来。 “干嘛吗？我又没瞎说，这事全公司上下都知道了。羽小姐你说是不？”林慧。 羽嫣然急速捂上了季天晴的耳朵。 她身子尴尬的僵硬，她是背对着他们的。她看不到季辰的表情，但她能猜到他现在的脸色应该很臭很臭！ “阿辰，你被吻了？”叶华好奇的问。 “别听慧慧瞎说，她喝醉了这是。慧慧住嘴！”林茂再为女儿圆场。 “我一滴酒都没喝。”林慧不满父亲的阻止，语气也不好了。 季辰一直没有说话。但眼里难掩的寒光已经快要將林慧冻住了。 羽嫣然坐的浑身不舒服。 她不明白林慧的目的是什么？是要她难堪？还是要季辰难堪？羽嫣然不害怕别人说他吻了季辰。 但这里是白雪的父亲家，即使白雪不在了，但这里有过白雪的痕迹。 在这说她的丈夫被另一个女人吻了，她的父亲知道了会是什么感受？ 羽嫣然此刻认为她该赶紧离开这里才是。她看了下墙上的时钟，站了起来。带着笑面朝他们说“时间不早了，我该走了。谢谢你们今晚的款待。” “羽小姐，骁哥和辰哥你更属于谁呢？”林慧不依不饶起来。 “林慧你想做什么？”季辰发话了。 “辰哥我没想做什么？只是好奇羽小姐的喜好，她不是吻了你吗？怎么还招惹上骁哥？”林慧气焰灼灼的说。话很酸，像是在吃醋！ 羽嫣然站在那，很尴尬。 她属意季辰，可在白家总有一种压迫感，让她不好说出来。或许是因为这是白雪的家吧？ “慧慧，你这做什么？羽小姐是客人。”林茂制止女儿。 一旁的叶华一言不发微微的笑像看戏般。 白希林也是笑着靠在厨房的门框那看戏。 羽嫣然心里很不高兴，真想上去来一招擒拿手將她制服，让她再哔哔！ 她握紧了拳头。心里默念：我淡定、我大度、我忍！这是白雪家，这是季辰岳父家，这是她女儿外公家，我给季辰面子不和你争执！我要在我喜欢的人面前保持优雅！ 羽嫣然此刻心里已经千军万马在奔腾！要不是季辰在，要不是在白家，她一秒都不想忍，直接冲上去抓着林慧的头发，然后给几大嘴巴子！ 哼！挑衅我让我难堪！ “我们也是客。客人问客人没问题吧！”林慧回怼林茂。 “羽小姐你说是吧？”林慧再次问向羽嫣然。 “我···” “她属意我。这答案你满意了吗？” 羽嫣然那句我属意的是季辰还没说出口，季辰居然自己爆出口了。 羽嫣然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季辰竟毫不避讳的说出了她喜欢他？ 季辰一语横出，大厅气氛诡异起来。 连小丫头季天晴都别样安静的跑过来抱住了季辰。 “看来我不在，你们聊得很开心吗？”不知何时白宏图已经悄然而至了。后面还跟着白骁。 “没事，二弟。就是家常。”叶华刚刚惊讶的脸变得飞快。 白宏图的出现带着让人不能反抗的压迫感。林慧刚刚眼里嚣张的气焰瞬间没了，实然让羽嫣然也更觉压迫了。 白宏图笑笑，坐到了他的宝座那。白骁坐到一旁。 “白先生，我要回去了。谢谢今晚的款待。”羽嫣然像白宏图点头打招呼。 “羽小姐。这么快就要回去。不会是嫌弃我和小骁怠慢你了吧？”白宏图笑着说。似乎刚刚的话，他没听着。 “不是的，不是的。你们招待得很好，只是很晚了，该回去了。”羽嫣然礼貌回。 “小骁，送羽小姐回去。”白宏图盛情。 “不用，不用。我自己可以回去。”羽嫣然内心大写拒绝。 白骁十分乐意的站了起来，像个胜利者般走过来。 “晴晴，我们回家了。来，一起送嫣然老师回去。”季辰蹭的站了起来。 季天晴手里的那份水果拼盘往茶几上一扔，嗖的跑到了羽嫣然身边。 “阿辰！”白宏图眼里充满了制止。 “爸爸，羽小姐是晴晴的老师，我们父女送回去。”季辰仍然坚持。 “阿辰，你带晴晴回家，羽小姐我来送。”白骁压迫性的拍了季辰肩。 “大哥，刚刚喝酒了吧。开车不好，还是我来吧。”季辰笑着回。 “家里司机刘叔在，阿辰不必和大哥争了，放弃吧！”白骁笑着眼里却尽是火花。 两人站着在大厅里你来我往。 大厅里的人看得是各怀鬼胎。 当事人羽嫣然是两难。白宏图的意图很明显，就是要撮合她和他儿子，可她属意季辰。 这要不是在白家，她肯定挽着季辰的胳膊走了。但今夜直觉告诉她，她不能这么做！这会让季辰难做人的。 怎么的在这里她也得给白宏图这个主人和她的心上人一点面子不是？ “不用了，你们都不用送我。我自己可以走。”说着羽嫣然拿起外套和包包。礼貌的朝大厅各位点点头，慢慢退到了大门口。 “羽小姐，我送你。”白骁追过去。 “不用！”羽嫣然大叫了一声。做了个推拒的手势。 “爸爸，我们也走了。晴晴，我们走，送嫣然老师！”季辰上前来。 “阿辰——我有事和你谈。”白宏图有力的声音响起。 三人前前后后的停在大门口。 羽嫣然笑着向屋里的人再见。 推门出去了。 “你看你们热情得，把把羽小姐都吓着了，大哥我看还是我去送吧。”林茂站了起来。 “爸爸！”林慧不满的叫道。 “一会儿你坐希林姐的车回家。”林茂冲着白宏图点点头跟着追出去了。 气氛尴尬到极点。 林茂刚走没多久。 叶华、白希林母女起身走了，林慧跟着他们一起。 “阿辰，跟我去书房。还有你，喝了酒就给老实的去房里睡觉，哪也不许去！”白宏图用不容反抗的气势，同时给白骁和季辰下达了命令。 “外公！”季天晴拉住白宏图。 “天晴乖，在这看电视。外公和你爸爸谈事情。”白宏图招呼家里的保姆阿姨过来。 书房内空气安静得可怕！ 白宏图坐在书桌旁，季辰站在他对面。 两人不对等的看着彼此，眼神都是坚定。 “阿辰，我和你说过，不要插手你大哥追求羽嫣然。”白宏图的话没有温度，只有命令。 “非我，要插手。爸爸，我不希晴晴望喜欢的老师受到伤害。”季辰。 “你大哥这次是认真，他想安定了。”白宏图说到这，眼里凸显几分喜悦。 “你真的相信他想安定？我不相信。”季辰眼里尽是否认。 “阿辰！你当真要阻扰你大哥？”白宏图站了起来，几乎咆哮。 “不是阻扰，是信不过。若大哥真是那种可托付终身的人，我很乐意为大哥牵线搭桥，可大哥什么性子，爸爸你很清楚？我不会让她和大哥有瓜葛的。”季辰无畏。 “阿辰！为何如此在意她？”白宏图追问。 “我说过爸爸，我不想晴晴喜欢的老师受伤，不希望晴晴伤心。”季辰。 “阿辰。你以为爸爸我，不知道你与那女孩的关系吗？你如此在意她，不是你们本就关系匪浅吗？”白宏图从抽屉拿出一叠资料。 季辰眼里闪过丝光，又淡了。 “既然爸爸知道我和她是什么关系了。还要我支持大哥、放任大哥去追她。爸爸这我做不到！”季辰坚定眼神震撼了白宏图 第28章 冬雨有多凉不知道吗？ “阿辰！”白宏图怒呵一声。 他怒目的看着季辰，仿佛能吃了他般。 季辰也无畏惧之意，坚定的回看着他。 “怎么你大哥要追你的青梅竹马，你就这么不乐意？”白宏图冷言冷语。 “爸爸，既然已经派人调查过了，就该知道她不单单是我的青梅竹马，她还是我妹妹。”季辰上前一步双手撑在了书桌上，眼神诚恳的说。 对。是妹妹。是摆过宴席，昭告天下的妹妹。 孟、羽两家因孟光华和羽国昌的原因，一直亲如一家。他们的第二代孟德辉、羽德清、羽德元等也一直称兄道弟。 当年羽德元的妻子杨丽和孟清霁的母亲宋辰都在同年夏天发现自己怀孕了。而在第二年的春季的某一天，羽昭阳和孟清霁在同一家医院出生了，羽昭阳出生在上午，孟清霁出生在下午。 孟、羽两家老人乐极了，就按当地的习俗，给两个同年同月同日生的小男孩结了异姓兄弟。 而两年后，羽嫣然出生。 已有了一个孙子和一个外孙子，一心想要个乖巧萌的孙女的羽国昌。 在羽嫣然出生后破先例的在当时城中最好的酒楼摆了几十桌满月酒。 在酒席上，羽国昌和孟光华当着众亲朋好友的面，按照当地的习俗给羽昭阳、孟清霁、羽嫣然结了异姓兄妹，按这出生的时日排了大哥、二哥、小妹。 当年只要来过那场满月酒的人，都知道，孟、羽两家的第三代结了异姓兄妹，孟清霁有个妹妹叫羽嫣然！ 白宏图没想到女婿这么坚决的反对！ 他心里是又愤怒又惊讶又不知所措！ 女婿季辰这些年来一直很顺意，几乎从不违背他的意思。 在公司里，他另用的他的才干指哪打哪，比比皆胜。在家里，女婿对于他偶尔时不时的阴阳怪气也从不争辩，逆来顺受。 不管他怎么折腾他，他都没有怨言。然而今晚女婿居然为了他的青梅竹马和他对着干。 白宏图心里非常不是个滋味！ “阿辰，何不相信你大哥一次？”白宏图语气有些软和。 “爸爸，对不起，我无法相信大哥。”季辰很清楚白宏图追羽嫣然的目的，就是为了让他难受。 不管白骁因为白雪的事怎么和季辰撒气都行！但动别人，不行，尤其是羽嫣然，季辰绝不允许！ 白宏图看着季辰，眼神里多几分疑惑。“阿辰，你对她动心思了？” “没有！”季辰。 “阿辰，我最后一次告诫你，不要插手你大哥的事！” “爸爸，不可能！世上有哪个哥哥会明知自己妹妹身边有一个危险的、极有可能将来伤害她的人在追求她，还无动于衷的！” 啪——清脆的耳光声响起。 红色的五爪印显在他脸上。 季辰的右嘴角有了丝血迹。 “别忘了你的身份！你是白雪的丈夫，别的女人的事你不许插手！”白宏图彻底恼怒了。 “爸爸，我是白雪丈夫的事，不会改变。但大哥要动我妹妹的事，我绝不同意。让他最好打消这个念头！”季辰抹掉嘴角的血迹，态度坚决对着白宏图说。 “你！你就这么看不得你大哥？”白宏图怒问。 “对不起，爸爸。”季辰向白宏图鞠了躬，渐渐往后退了出去。 “等等。若不是她喜欢你，你何故这样？”白宏图悠然一句。 “爸爸，即使她不喜欢我，我也不会让大哥动她。爸爸，我是她哥哥。”季辰退出了书房。 “别要忘了——你是白雪的丈夫！”白宏图的话随着季辰关门的声音一同落地了。 书房内白宏图瞅了一眼桌上的资料，重重的叹了口气，坐了下来。 他好恨啊！怎么有这么个儿子？的确如季辰所说，白骁什么性子？白宏图一清二楚。 虽说儿子聪明又能干，做生意一把好手，可这私生活不是一般的混乱。白宏图都快记不清自己用钱为白骁摆平了多少？ 因为儿子这名声，一直想要和商圈内有女儿的人家强强联手的白宏图，一直都不能如愿。 白宏图年纪渐渐大了，又没了女儿。着急抱孙子的享天伦之乐他，于是把儿子的资料送到了各大婚介所去，可白骁根本就不听他的，不是爽约不去就是找人顶替。 前几日他得知儿子又开始在追求女人了。就派人去查了，发现是季天晴的老师羽嫣然，是强吻了女婿的那个女人。后又从儿子助理李东那听到女婿当着儿子面把女孩子掳走的事。 白宏图心里自己儿子绝不能输的心思作祟。 还有对女婿和这女孩子是什么关系的好奇？ 他派人去调查了羽嫣然。有钱能使鬼推磨，不到三天，那一叠厚厚的资料就呈现在了白宏图面前。 拿到资料的当天，他就找来了季辰告诫他不要插手。当时女婿只是有些不乐意，没想到今天爆发了。 儿子不顺心，女婿还开始不顺意，白宏图心里今晚尤为郁结！ 他由衷的觉得自己老了！ 咚咚——书房门敲开了。 白骁走了进来，白宏图將那堆资料放入抽屉里。 “我再问你一次是不是真的想安定了？”白宏图严肃的问。 “当然！”白骁笑笑。 “再问你一次是不是真的？我不希望让阿辰难做！”白宏图再问。 “是”白骁冷回。 别忘了我才是你儿子！白骁难以理解父亲这几年的行为，公司很多重要的项目都交由季辰负责，他这个白少犹如虚设般！ 近段时间，虽说父亲收回了天保物流和丽成房产交到他手中，但天丽莱百货又转到了季辰手里。 旁人不知天丽莱的意义，他怎会不知？天丽莱百货起源于天丽莱杂货店，是她母亲一手开办的。 如今在各大新兴百货和电商的冲击下，天丽莱岌岌可危。白宏图是一心想救活它的，季辰去就是白宏图开了特权去的救死扶伤的。 死老头子！要不是他让白雪怀上了孩子，小雪怎么会这么早走？你都忘了吧？白骁心里难平的愤慨。 “出去吧！”白宏图不咸不淡的一句。 白骁踌躇了下，点头出去了。 ··· 季辰回去的路上。 岳父最后和他说的那句话在他耳边回响，他时刻都没忘过自己是谁？左手无名指上的那枚戒指的光一直都很闪耀。 小雪，你哥哥要动我妹妹呢？我为这个和你爸爸起冲突了。对不起，小雪。 季辰平稳的开着车，心里尽是波涛。 他刚刚算是为了羽嫣然和岳父开战了。 真没想到岳父会去调查羽嫣然，就像当年调查他一样。他不禁无奈的笑。 “爸爸”季天晴一旁软软的叫。 “困了吧，很快到家了。”季辰看了下时间回。 “爸爸，你刚刚是不是和外公吵架了？”季天晴眨巴着眼问。 “没有啊。晴晴不要瞎想，我们很好。”季辰笑回。 “哦”停了一会儿，小妮子又开口问“爸爸，嫣然老师是你妹妹吗？” “晴晴！”季辰惊讶女儿的说辞。紧急刹车停在路边。 季天晴小丫头在楼下待得不安，她看见外公叫爸爸上楼时，脸很臭。她和保姆小阿姨待了会儿跑上了楼。 在书房门外，她听见了白宏图和季辰的谈话。 “晴晴你听见了对吗？”季辰柔声的问。 季天晴点头。 “对，她和季阳姑姑一样都是爸爸的妹妹。”季辰摸摸季天晴的头。 “那我以后是不是也要叫她姑姑？”季天晴。 “晴晴还是叫老师吧。爸爸还没和她说清楚我是谁？她还没···她还不知爸爸是哥哥。”季辰不知该如何向女儿解释这关系？ 这要说起来，得追溯到孟光华、羽国昌那辈才能理清楚了。女儿这么小，哪里弄得清。 “那爸爸说清楚了，我就要叫姑姑了？”季天晴好奇的问。 “嗯”季辰点点头。是该说清楚了！嫣嫣，是该告诉你我就是孟清霁了。 “真好，嫣然老师是姑姑了，爸爸，我现在好喜欢嫣然老师的。” “是吗？晴晴喜欢就好。” “爸爸，我们现在去看太奶奶好不好？”季天晴突然说。 “现在？”季辰看看时间已经十点了。 “是，晴晴想太奶奶了。”季天晴渴求的眼神。 “那一会儿见到太奶奶，先别告诉太奶奶嫣然老师的事，爸爸说清楚了再说好吗？”季辰。 “好”季天晴萌萌的回应。 “好，我们去看太奶奶。”季辰的车朝疗养院去了。 季辰家门口，羽嫣然那里等了很久。 林茂把她送回家后，她又来了这里。 坐上出租时，下了好大的雨。下车时雨还在下，她没带伞，淋湿不少，她很冷哆哆嗦嗦的蹲在门外。 鞋袜都湿了，她脚底冰冰凉。 头发半湿，只觉头顶冒冷气。 冬天衣服厚重可也侵湿不少。 快12点了，季辰父女还没有回来。雨也还在下，稀稀拉拉的没完。 她还以为今年圣诞节会下雪的，没想到下起了大暴雨。她果真不该期待上海冬季有飞扬的雪的。 那次可能是自己幸运，才能见到那犹如北国风雪的景象吧？ 叮——电梯门开了。 羽嫣然站了起来。 “你怎么在这？”季辰惊讶的看着羽嫣然。 “晴晴，睡着了？”羽嫣然走上前摸了下在季辰怀中被大衣包裹着睡着的季天晴。 “你淋湿了？没带伞吗？”季辰轻声的问，怕是吵醒怀里的人儿。 “嗯，出门时没下雨来着，没记得带。下车时，下得大，所以淋了些。不碍事的。”羽嫣然轻笑回。 季辰眼扫了下这眼前的她。头发半湿、棉服上还有侵湿的水迹，可能因为是冬衣厚重的原因没有侵湿严重、鞋子湿漉漉的痕迹明显。 她看起来很冷，脸都冻白了。 “不碍事的，这是冬季。冬雨多凉不知道吗？你就这是这样照顾自己的吗？多大的人了？”季辰带着关心责备起来。 “嗯。知道了，下次我会带伞出门的。”羽嫣然笑笑。 季辰心里叹口气。季辰一手单手抱紧季天晴，另一只手上的雨伞放下，空出来，按动了密码锁。 “进来吧，外面冷。”季辰开门朝羽嫣然说。 羽嫣然捡起雨伞进门了。 第29章 我想治好你心里的伤 安顿好熟睡的季天晴。 季辰匆匆的去拿了条毛巾，行动迅速、没言语的揉搓起了羽嫣然的脑袋，仔细。 羽嫣然向个呆瓜般站在客厅中央任凭季辰摆弄自己的头发，他们之间没有言语。 他家里的灯没有全数开启，客厅里柔和的黄光，淡淡的，很暖。 他比她高一头半，她与他的肩一般高。 毛巾擦拭着她的发，他指尖的力量隔着毛巾落在她的头皮上，点点的酥麻感刺激着她，心跟着这指尖轻柔的动作怦怦直跳。 她没敢抬头看他，一直盯着他的肩头。 羽嫣然从没有这么仔细的看过他的肩膀。他并不十分壮实，是那种看起来清瘦又健康的男子；他的肩不宽不窄、不厚不薄正正好，给人以安全感足够了。 不知怎的？羽嫣然的手不知不觉抚上了季辰的肩，她微微抬头那双美丽的杏眼看向了他的眼。 季辰愣住了。拿着毛巾擦拭的手僵在了她的双耳处，如捧着她的小脸般。他眼神复杂看着她。 “我今天给你添麻烦了对吗？”羽嫣然轻声的问。 “没”季辰。 季辰不太自在和她这样的距离。他松开他的手，拿走毛巾。羽嫣然的手也自然的放开了他的肩。 “我今晚出现在你岳父家···你、你很为难吧？”羽嫣然回去时。林茂不知为什么和羽嫣然说了很多关于白家和季辰的事。 她知道了白雪有心脏病，而死因···她也知道了。 因为这个白家父子一直对季辰有芥蒂。在外人看来他是白氏的女婿、是白氏的副总，风光无限。可季辰因为白雪的原因，他在白家父子那并不好过。 林茂的话让她意识到，今晚她出现在白家是件多么不合适的事！ “你这么晚跑过来就是为了问这个？”季辰讶异。 “嗯，我想和你说声对不起。我今晚让你为难了，我该考虑周全的，我不该答应晴晴去的。毕竟我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亲过你，我出现在白家对你不太好。”羽嫣然轻柔又小心的说。 她不想有一丝被他讨厌，她想在他心里建立美好。 “没有为难，不用和我说对不起。”季辰看着她沉默了许久开口。 “今晚。不是因为我，和白骁争起来了吗？这个也没事吗？”羽嫣然想到今晚在白家那一幕。 “真的没事，你不用介怀。”季辰淡回。 “真的没关系吗？”羽嫣然再次问。 “真的没关系。”季辰肯定的答。 “那就好。那、我走了。”羽嫣然慢慢的转身，慢慢的走到门口。 忽然。羽嫣然转身说“可以借我把伞吗？” 同时。季辰的声音响起“留下来吧。” 羽嫣然不太相信自己听到的。 季辰扭头看了下窗外，漆黑一片下雨下得淋漓尽致，哗啦啦的响。“已经很晚了，这会儿雨下得很大，你叫不到车的。今晚，你···留在这没问题吧？” “没问题！”羽嫣然心里乐得都快蹦起来了。 这可是他第一次主动留下她！ “那去洗个热水澡，换身干的衣服吧。”说完季辰走到房里。给羽嫣然找了一套衣物。 羽嫣然接过衣服进了浴室。被冬雨淋湿冻的不行的羽嫣然心里一阵暖意浮上。 浴室里羽嫣然在洗漱着，季辰从卧室里抱来了被褥在沙发上铺了个简易的床。 铺好床，他拿起她的鞋子。用干纸巾擦干上面的水迹，放入烘鞋器，烘烤。 浴室里水声停了，他走过去敲了下门。 “你是要用浴室是吗？我会快一点的。”羽嫣然以为他要用浴室。 “不是，我只是想和你说，你可以用吹风机的，晴晴的房间隔音很好，吵不醒的。” “哦，知道了。” “浴室你继续用吧。”季辰走开了。 羽嫣然在浴室里磨叽了会，抱着她的湿衣服出来了。一出门就闻到了一股红糖姜茶的味道。 “把这喝了，祛寒。”季辰走过来给了羽嫣然一大碗红糖姜茶。 “谢谢！”羽嫣然笑着接过姜茶。 “来，这给我吧。烘干机开着了。”季辰自然的拿过她手里的衣服。 “等一下。”羽嫣然赶紧放下姜茶，忙慌的伸手夺了过来。她的文胸还裹在衣服里面。 “衣服湿了，得烘干！”季辰指着那放在客厅和书房之间那个小储藏房里的烘干机说。 “我可以自己弄的。”羽嫣然脸红羞涩起来，手里动作轻悄的將在争夺过程中露出的半个粉色文胸卷了进去。 粉红色在一堆冬季深色的衣服里很扎眼，季辰看到了。他转过身去说“那你弄吧。” “嗯”羽嫣然点点头跑了过去。 羽嫣然將湿了的衣服弄好，已经快1点来钟了。她走到季辰身边“季先生，弄好了。今晚我是睡这吗？”羽嫣然指着沙发问。 “不，我睡这，你睡床。休息吧。”季辰走过去给她打开了房门。 “其实我睡沙发就可以的。不要紧的。”说着羽嫣然窜上了沙发躺下。 季辰走了过来看了羽嫣然几秒。 一个让羽嫣然惊讶无比的横抱，将她捞起。此行为来得太快没有征兆，她急速的勾上了季辰的脖子，生怕掉下来。 “我、我们去哪？”她的心急得快蹦出来。 “你睡床！”低沉有力的声音不容羽嫣然反驳。他大步流星的进了房间，放下羽嫣然，出去了。 夜半时分，圣诞时节，一墙之隔，两人难眠。 漆黑的房间里，柔软的大床上。 羽嫣然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她喜欢的人就在墙那一边，离她好近又好远。 她发觉她越来越喜欢他了，也越来越摸不准他了，也有些越来越没自信让他喜欢她了。对他了解越深越是这样！ 她从他那感受到的那份不讨厌、那份关心，那份温暖。虽然总是让她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可又有着深深距离感。 季辰躺在沙发上眯瞪着睡不着，回想与岳父的争执，让他无法安眠。他打开了客厅的小夜灯，看着什么都没有的天花板发呆。 季辰心里开始有些担心起来，不是担心他自己，而是担心羽嫣然。 从与岳父的对话来看，他好像并不知白骁追求羽嫣然的真正目的。 但也可以看得出这次岳父是真的相信白骁会改邪归正、挥别过往。 他很清楚白骁的目的是什么？就是为了报复他。 白骁是不会轻易放弃的人，白宏图更是。 羽嫣然现在就是白骁相中的猎物，危险！ 更是白宏图眼中能引导儿子归正的诱饵！ 无论白家父子要怎样？羽嫣然都危险了。 这都让季辰很苦恼！ 咔哒——季辰好像听到门开的声音。紧接着微微的脚步声响起，是她！ 季辰闭上了眼，假装睡去。 她轻悄的脚步声渐渐离他越来越近，最后她停在了沙发边上，她蹲了下来。羽嫣然怎么都睡不着，就想来看看他。 “季先生、季先生。”羽嫣然轻声细语的叫。 季辰不知她要做什么？紧闭双目没有回应。 接着，羽嫣然像恶作剧般轻轻拉了下他的头发，季辰依旧没有回应。 “睡得真香呢！我都因为你睡不着了。”羽嫣然轻言自语，她轻戳了下他的脸。 季辰假装睡梦中无意识的行为，扭动了下头，动作刻意却自然。羽嫣然看着可爱，情不自禁的亲了他一下。 季辰整个身子在被子下都僵直了！ 嫣嫣，你这在做什么？快去睡觉。 他自然的翻了个身，背对着她了。 羽嫣然浅淡的笑了，很无奈。她伸手拉上有些滑落的被子，为他盖好。望着他的背许久。 手抬上肩上轻怕着，像哄着婴孩睡眠般轻柔。“什么时候你才会像我喜欢你一样喜欢我呢？什么时候才会像我这样喜欢到睡不着呢？” 她的手停下了轻拍，头轻轻抵在他的背上。“我好喜欢你，也好心疼你，我想治好你心里的伤。” 季辰眉头紧皱，心里万分混乱。 她越陷越深了，他明明在躲她？ 羽嫣然靠了一会儿，起身，关上小夜灯回房了。 嫣嫣，不要喜欢我。危险！我不值的！ 今夜无眠。 ······ 圣诞节后，羽嫣然几乎再没见过季辰。他一次也没有接送过季天晴，每天早晨都是助理欧意或是家里保姆小阿姨送过来，下午放学他们再接走。 羽嫣然的爱情又停滞不前了，她好想打电话给他，可又不知道该和他说什么？也不知道他会不会接？他像躲瘟神一样躲着她！ 季蓝也着急了。每次侄子不来接女儿，她趁机说让羽嫣然帮着送回去。季辰就在电话那边反对，季蓝怕盯得太紧，侄子更不乐意，也就不提了。 可季蓝看着羽嫣然的状态，真是担心！她可是真心想让羽嫣然做她侄媳妇。 季蓝没辙了，只能撒谎骗侄子自己去找羽嫣然。 季辰接到电话，从公司一路飞车跑到医院。冲进急诊病房时，吓得脸色惨白他，瞬间气得脸通红。 女儿不知道在哪？却看见笑哈哈的清洁阿姨躺在病床上，姑妈正坐在床边关切的拉着阿姨的手在唠家常。 “姑妈晴晴呢？”季辰大吼。 “吼什么？不这样你能出现！”季蓝拿出百分百的气势。 “晴晴在哪？姑妈你怎么能开这种玩笑？晴晴对我多重要你知道的？”季辰埋怨。 “晴晴对你重要！你对我也重要，小羽对笑哈哈更重要！”季蓝站起来双手插腰的威严。 “姑妈！我和她不可能！”季辰。 “小羽生病了，晴晴陪着她呢。要找女儿找她要去。”季蓝。 第30章 现在没心思，将来一定有 在羽嫣然家楼下迟迟不下车的季辰，在思索着如何面对她？ 在医院和姑妈争执了一番后，姑妈告诉他女儿和她在一起。 他出了医院，油门加速得飞车来了这里，可到这他又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那个雨夜过后的圣诞节，他想和她说自己是谁？ 摊明自己的心思对她并不是那种爱恋心思，想和她说他对她好是出于‘他是哥哥，她是妹妹’，可那天他和羽嫣然的之间··· 最后还是没能让他说出口了。 那个雨夜过后的圣诞节。 在那一天—— 近乎一夜无眠在天快亮时才睡着的他，被厨房里飘出饭菜香熏醒的，肚子很争气的咕噜咕噜的叫。 一夜难睡，醒来有些起床气的他，坐在沙发那有些呆。 他看见穿着他运动服的羽嫣然在厨房里忙活。衣服穿在她身上很宽大，显得她背影格外单薄；她的长发随意的扎在脑后，发圈很松，动作幅度大些像是会掉。 他看下时间已快上午十一点了。 他的眼，在找寻着女儿的身影。 女儿早已洗漱穿戴整齐，并且乖巧的坐在饭桌旁的椅子上，望着厨房的羽嫣然。 “晴晴”季辰叫了声。 “爸爸，你醒了。”季天晴蹦了下来，奔向了他。 每天清晨醒来，听到女儿叫她爸爸，对他笑。是他这几年生活里最大的乐趣。 “小坏蛋，为什么不叫醒爸爸？”季辰故意捏捏女儿的小鼻头。 “嫣然老师说让你多睡会儿。”小丫头回。 厨房的移动门隔音极好，羽嫣然并没有听到父女俩的对话。 季辰洗漱完毕好，羽嫣然也从厨房里出来了，她做好了饭。 “季先生，我做了午饭。”羽嫣然笑嘻嘻的对着他说。 季辰礼貌的笑了下，坐了下来。 汤、米饭、筷子，都盛好、摆好在他面前。 她做的是些常见的家常菜，可色香味俱全。 “你是客人，这该我来做的。你可以叫醒我的。”季辰。 “没事的。你睡得这么香，我不忍心打扰。而且我想让你吃我做的菜，也想做给你吃。”羽嫣然谨遵罗伊恋爱指南第四条‘要抓住机会让她看见你的好、体会你的真心、感受你的爱。’ 羽嫣然一点也不想浪费和他在一起的时间。 季辰筷子握在手中，心里堵着的话又塞回了肚子里。一时间还有些饱腹感！ “尝尝看好吃吗？”说着羽嫣然夹了块糖醋鱼给他。 季辰看了她会儿，低下头，吃了她给的鱼。嘴里轻吐一句“你做的很好吃。” “好吃，就多吃些。”羽嫣然娇涩一笑，低下头默默的吃饭了。 “嗯、好。”季辰。 这顿午饭。 羽嫣然吃得无比的娇羞。明明自己都无比勇猛得强吻过他了，可现在越来越容易在他面前脸红心跳，大概是心里喜欢得更强烈的原因吧。 季辰也吃得心情复杂，她看他的眼神一点没变，甚至更富深情。 午饭过后。 季辰抢占先机的收拾起来，羽嫣然也抢着收拾。两个人争夺一会后，和谐的在厨房里，季辰刷着碗，羽嫣然清着碗。 “一会儿我送你回家，路上我们谈谈吧！”季辰停了下手中的动作。 “要谈什么？在这里谈吧？”羽嫣然冲着季辰笑说。 “这，晴晴在。不方便，起争执不好！”季辰为难。 羽嫣然清着没清干净的碗，脸上的笑没有收尽，眼里失落闪过。她大概能猜到他想说什么之类的？ 那份距离感清晰可感，羽嫣然还没蠢到感受不到他还没喜欢上她。她想要的他喜欢她，还差得远呢！ “你送我回去晴晴一个人在家行吗？”羽嫣然低着头问。 “让隔壁的达哥赔一下她没问题。”季辰轻回。 “我想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了，不用谈了，我了解的。”羽嫣然心里拒绝着季辰谈话。 “嫣嫣”季辰叫了声。 “真好，你叫我嫣嫣了。你的声音叫出来很好听。我喜欢。”羽嫣然微笑着。 “我们认真谈谈可以吗？”季辰恳求。 “你要认真和我谈恋爱吗？那就免谈！”羽嫣然说着还往季辰身边靠了靠。 水槽里的碗已经洗完了，羽嫣然也清干净了它们。 季辰转身关上厨房的移动门。“我们认认真真的谈一次吧！” 羽嫣然从他眼里看出坚定，但她心里的掘强不愿妥协。 “非得和我谈吗？我想和你谈的是恋爱，可不是这个！”羽嫣然红着脸说。 “非得喜欢我吗？你也可以和别人谈恋爱的。”季辰无奈。 “别人我不喜欢。”羽嫣然肯定。 “可以多试试，多看看。不···” “亲都相了100次，看得人够多了。不用再浪费时间去试、去看了。抓住你就够了！” “羽嫣然！” “季辰！” 两人都同时提高分贝叫了对方。 “我知道你又想和我说什么？说不要喜欢我，我爱着我太太；不要浪费时间在我身上，不要来烦我，不要另用晴晴接近我，不要···出现在面前。”羽嫣然说着这些，她心里渐渐难受起来。 季辰沉默了。 “对吧！你看我多了解你，你看我对你多用心！你居然要和我说这些？”羽嫣然故作轻松的笑。 “我对你没有那种心思！”季辰抓着羽嫣然肩说。 “我说过，你会喜欢我，也会吻我的。现在没心思，将来一定有。而且你不讨厌不是吗？”羽嫣然掘强的看着他的眼睛。 “听我说，我···” “不要！”羽嫣然突然捂住自己的耳朵。 季辰那句‘我不讨厌你，是因为我是孟清霁，你是我的小妹妹。’还没说出。羽嫣然举动把他的话又咽了回去。 “不要说了！”羽嫣然放下捂着耳朵的手，哀求的眼神看着她。 “你？”季辰被她迷雾的双眼镇住，里面有泪在盘旋。 “不要说了，我懂了。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你爱你太太。不用一直和我说这个的。没关系的，我喜欢你就是我喜欢你，你不喜欢不用在意，日子久了或许我就不喜欢你了。”羽嫣然往后退了一步，浅浅的笑了下，对他。 季辰忽然觉得有些话他不该再说下去了。 “季先生，我该走了。不用送我，你多陪陪晴晴吧。”羽嫣然收拾低落的神情，给了他一个笑。 厨房的移动门打开，烘干机里的衣服拿出。 羽嫣然在房间里换下那身运动服，舍不得的抱在怀中停了停，叠好放在了床头柜那。 “还是我送你回去吧？”季辰拿着车钥匙跟着羽嫣然到了门口。 “不用，你留在家陪晴晴吧。今天圣诞节，又是周末。你们父女可以来一个亲子约会，好好陪晴晴玩玩。我就不打扰了。”羽嫣然强颜欢笑得推开了季辰，快速的推开门离开了。 在羽嫣然离开后也许只有一分钟左右，门外清晰的短信提示音响起。 季辰收到一条她发来的短信‘季先生，我喜欢你，非常。所以我不能放弃。还有我不会答应白骁的追求的，因为我有喜欢的你了。’ 他要去推开大门，可被她抵着开不动。 “不用管我了。”羽嫣然抵在门外，声音轻小的响起。“不要说什么？也不要做什么？让我自己一个人走就好，真的！季先生再见！”嚯地，她用力从外关严了门。 一声“嫣嫣”淹没在了逃跑的脚步声和关门声中。 季辰拿着手机站在门后许久。 那天以后。 他不敢见她。 越来越不知该怎样面对她了？ 更对她说不出口自己是谁了？ 与她重逢时，以为只是偶尔又短暂的相遇，也许不会有什么深的交集。可接着一波又一波的事发生，她的告白，她对他越陷越深的感情，白骁的加入。 都让他措手不及，一切不知从何说起了。 他心里有些害怕！ 她对他来说是珍贵的人，尽管他们之间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但情感上她就是他妹妹，即使多年未见、未联系，她也仍然是。 他不想失去她！ 可好像现在，他渐渐在失去中。 ··· 圣诞节的那条短信还留在季辰的手机里。 他刚刚到她家楼下时，顺着这条短信给羽嫣然发了一条信息——羽小姐，晴晴和你在一起吗？ 然而，过了很久羽嫣然都没有回应他。 季辰看着那条发出的短信许久，最后拨通了电话。 “喂，我是季辰。” “嗯，我知道。”羽嫣然举着电话有些小激动。 “···晴晴，是和你在一起吧？”季辰顿了下问了女儿。 “嗯，和我在一起。园长有事去医院了，让我帮忙带一下。”羽嫣然温柔的回。 “那你在家吗？我在你家楼下。我上去方便吗？” “你在我家楼下？”羽嫣然惊讶的问。 “嗯” “你回家吧。我不在我家，在你家。” “哎？” “我答应了晴晴给她做红烧排骨，还有教她吉他。所以我陪她回你家了。我和园长说过了的，她说她会告诉你的。”羽嫣然小心翼翼的在电话那头说着。 “那个吉他的事···” “要收费的，我现在不免费了，按小时付费，一小时100，季先生可以吗？”羽嫣然电话里听不出什么不悦。话语很平。 季辰听着一时没反应过来。这是放弃了吗？ “季先生，一小时100太贵了吗？贵的话，我可以降些价，你看一小时80，怎么样？”听不到季辰回话，羽嫣然紧接着问。 “哦，可以可以。你说多少就是多少。”季辰连忙回应。 “那好，你快回家吧。我们把合同签一签。”羽嫣然电话那头有些高兴的情绪。 “嗯，好。”季辰挂下电话。开车回家了。 第31章 我那么喜欢你，你为什要骗我？ 季辰家里。 羽嫣然刚刚挂掉电话，季辰家的门铃就响起了。 羽嫣然跑过去开门，是白希林拎着旅行箱在外。 “白小姐？”白希林那两个红色大旅行箱成功吸引了羽嫣然的眼球。这是搬家吗？ 白希林也同样看她了几秒。而后，她叫到“阿辰，快来帮我。” “姨妈。爸爸，还没回来。”季天晴跑了过来。 “没回来吗？那晴晴来帮姨妈。”白希林完全忽视门口的羽嫣然朝季天晴招手。 季天晴看见白希林那两口红色的大箱子，小嘴一撅。不太高兴的说“又和叶华奶奶吵架了吧？我才不要帮忙！” “嗨！你个小妮子，这些年给你吃的糖都白吃了！”白希林故作生气的笑着说。 “白小姐，我帮你吧。”羽嫣然关好门，推着白希林的两口旅行箱到了客厅。 白希林笑了下。“推到阿辰房间吧！” 羽嫣然觉得有些奇怪。为什么放他房间里？这是他的东西吗？ “放进去吧。我每次来都住他房间。”白希林十分自然的对羽嫣然说。 “哦”羽嫣然心有疑惑的推着旅行箱进去了。 突然。 季天晴在沙发“哼！”的一声。把小嘴厥得老高。 “哎呦！你这小丫头还挺不乐意，忘了是谁在你还在吃奶的时候，帮着换尿布来着？”白希林蹲到沙发前捏住季天晴的小脸。 “不跟你玩了。我玩玩具去了。”季天晴甩开白希林跑进了自己房间。 “哟！脾气这么大！晴晴，姨妈这次给你什么礼物你才高兴啊？”白希林笑着说。 “不让我爸爸睡沙发，把床还给他。我就高兴。”季天晴从房间里探出脑袋。 “不行！”白希林笑着回，还像个小孩子般给了季天晴一个鬼脸。 羽嫣然从季辰房间出来，她不明这是什么状况？ 那晚的聚会上，林茂介绍的白希林就是上海人。 她为什么好好的自己家不住？跑到季辰家里来？ 而且看情形还不是第一次住，看阵势轻车熟路。 “白小姐是要住这？”羽嫣然好奇问。 “嗯哼”白希林随意的瘫坐在沙发上，顺手打开了电视。 “姨妈不许让我爸爸睡沙发！”季天晴的头突然伸出房门，啪的又关上。 “可是你爸爸自己要睡沙发的，我叫他和我睡床，他自己不干的。季天晴你可不能冤枉姨妈！”白希林在沙发高声回。 季天晴房里“哼！”一声。 这话让羽嫣然听得心里不是滋味！ “羽小姐，坐。别站着。来吃。”白希林如同女主人般从茶几的抽屉里拿出那些坚果盒子，打开盖子推到羽嫣然面前。 她再用脚勾过垃圾桶，摆在自己面前。顺其自然的剥起坚果，巴巴的吃上了。 她的一切行为都是那么自然，像这是她自己的家般。 “白小姐，好熟悉这里啊？”羽嫣然心里竟有些羡慕她对这里的熟悉感。 “还好，每年都来住上几月，熟悉必然。”白希林眼看电视，手剥瓜子。 “每年都好几月住这？”羽嫣然心情复杂。 “嗯，一年下来断断续续，能有个三个多月这样。”白希林自然的回。 “是吗？”羽嫣然轻回。 为什么你要住这里？你和他难不成？不、不，不可能。他那么爱他太太！羽嫣然的小心声都快问出声了。 “对了，羽小姐，今天怎么在这？阿辰居然会把女儿交给你这陌生人照看。”白希林放下手中的坚果，抽张纸巾擦擦手。 “我不是陌生人！”羽嫣然微笑回。一起相过亲，受过伤，表过白，接过吻···怎么还能算陌生人！ 白希林看着羽嫣然笑了下。 这个笑羽嫣然感受到了凉。 “对，不算陌生人。羽小姐可是我们晴晴的老师。”白希林笑得很礼貌但没有真诚。 羽嫣然也礼貌回应了她笑。 “羽小姐，最近和阿辰进展怎么样？”白希林脸上的笑淡了，眼里的敌意浅显了。 羽嫣然清楚的感受到了她的不善。 “阿辰呢，是个对感情很专一的人。一旦喜欢就是喜欢了，很难改变，死心眼。当年他啊！为了不让白雪再怀孕，竟然跑去做了结扎手术。唉，可惜白雪还是走了。”白希林清风云淡的说着。 结扎手术？不会再有孩子了！羽嫣然听得心海翻腾的，手不自觉的握成了拳。她幻想过和喜欢的人将来要生个漂亮娃娃的！ 他？居然这么爱她！羽嫣然心里说不出的难过。 “哎呀！我怎么和你说这个了。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白希林自然的笑着对羽嫣然说。 “没事。”羽嫣然强掩着情绪的低落。 “唉！说起来我和阿辰得比白雪认识他早。可偏偏最后他和白雪在一起了。这缘分还真是唏嘘！”白希林不看羽嫣然接着悠然的说。 莫非？——‘告诉你个秘密，我的初恋现在就在这所房子里。’白希林的这句话在羽嫣然的脑海里回响！ 初恋？季辰？难道是他！ 还没从刚刚的震惊中回过神来，羽嫣然心里又被这个答案惊到了！ “那个初恋是季辰对吗？”羽嫣然小心的求证。 “嗯哼”白希林回的轻松。 羽嫣然强行扯出一抹笑！ “对了，白小姐还没回答我。在这里做什么呢？”白希林认真的问。 “我在等季先生回来和我签合同。” “合同？什么合同？” “教学合同，我教晴晴吉他。” “吉他，不是要晴晴学钢琴吗？阿辰，钢琴都订好了。还真是心疼晴晴呢？这么小就学这么多！”白希林耸耸肩。 羽嫣然礼貌性的点头。 今天的白希林让羽嫣然非常的不舒服，她的行为动作、她的话语自然感、随意感，都散发着一种锋芒的敌意感。 这隐藏着又字里行间中透露的出来的锋利都指向了羽嫣然。 两人之间气氛瞬间降到冰点。 白希林继续吃着东西看电视。 羽嫣然也不再说话面向电视。 密码锁开启的声音。 羽嫣然起身，她以为是季辰。但却是季辰家的保姆小阿姨梅姐。 保姆梅姐羽嫣然见过几次，是个话不多干活的实在人。见到谁都是点点头笑笑，转身就干起自己的活去了。 白希林热情的在沙发上和她打招呼，她也只是点点头笑笑。 “梅姐，你不是在疗养院陪着阿辰他奶奶吗？怎么回来了？”白希林问。 梅姐在饭厅那放下东西，到了杯水喝。“老太太非要看以前的老照片，让我来拿。” 说完，她往季天晴房间对面的房间去了。 此刻，季天晴房门开了。 小妮子抱着个洋娃娃站在自己房门口，关切的问“梅阿姨，太奶奶今天不疼吧？” 梅姐看着她笑了下，摸了摸她的头“她今天不疼！”进了那间房。 梅姐在房间里待好一会儿，拎着两个旧相册出来了。 那个相册？羽嫣然眉头皱皱，那个相册看着好熟悉！ 梅姐手中的一个相册，外观上的花纹独特！不，不是独特！是独一无二，那是人画上去的。 那个图案羽嫣然怎么觉得曾经自己好像画过？ “白小姐，羽老师，我先走了。老太太等着呢。”梅姐说着就在饭厅那把相册往包里塞。 梅姐的包有点窄。两本大大的相册塞得有点费劲，弄了好一会还没完全进去。相册老旧，折腾了下。里面飘落出了照片。 飘下的照片吸引了羽嫣然，她迅速捡起。 羽嫣然眼圆圆瞪大，脸渐渐泛起的惊讶。 这张照片的中间坐着个两三岁左右扎了两根羊角辫的小女孩，女孩手里还抱着半个西瓜。女孩子旁边坐着两个小男孩，他们同时亲吻了女孩的脸颊。 照片上的小男孩很得意的笑着，女孩子挖西瓜的勺子刚刚拿出嘴里，她的嘴里还塞一嘴西瓜，西瓜汁还在嘴角流着。 这照片上的女孩就是她自己！照片上左边的是孟清霁，右边的是羽昭阳。 “梅姐！我能看看相册吗？”羽嫣然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她着急的把塞了半截进梅姐包里相册拿出来。 “羽老师你怎么了？”羽嫣然神色紧张的模样把保姆梅姐吓到了。 羽嫣然没功夫回应她，她现在脑袋轰隆的混乱。 季辰！孟清霁！这？他就是他，他们是同一个人！ 一页一页的相册翻过，一张一张的照片看过。 相册记录的日期停留在了13年前，也就是孟清霁没有音讯的那一年。 她在照片里看到了15岁的他，和现在很像。唯一不同的是眼神比现在炙热明亮，现在的他、有着浅浅淡淡的忧。 “这真的是他们家的老照片吗？”羽嫣然不愿相信的问。 “当然！老太太老拿出来看。”梅姐点头。 羽嫣然心情复杂的跌坐在了椅子上，相册散落一地。 原来你真的是孟清霁！为什么要骗我呢？你就这样无动于衷的看着我喜欢你吗？羽嫣然忽觉脑袋轰隆的疼，面色苍白起来。 白希林一直沉默的，在沙发上看着这一幕的发生的。 她和老太太看过那些照片，是知道季辰是孟清霁的。 那些照片里，常有个小女孩出现在季辰身旁。白希林问过老太太，老太太说这是季辰的小妹妹。 那晚，她问过羽嫣然孟清霁是谁？ 她回答她是哥哥，白希林就懂了。 今天她根本就没和妈妈叶华吵架。 她是故意来这的，她想要和季辰试一次了，她想要和他有发展了。她今天所有的话都是故意说给她听的。 什么初恋？那是她的暗恋。 什么结扎手术？根本没有。 结扎手术当年他的确要去做来着，可被白雪阻止了。 她今天做的这些就是要让她难受，降低对他的好感。 她。白希林从不是善良的人，能將感情乖乖的相让。 “羽老师，你没事吧？”梅姐关切问着羽嫣然。怎么看完个照片就脸色苍白了。 她此刻觉得有些喘不过气，憋屈得心口有些疼。心里一直在问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我那么喜欢你，你为什要骗我？ “没事，梅姐。你去忙吧！”羽嫣然无力又礼貌的回。 “那我走了。”梅姐给她到了一杯热水，拎起包包和相册转身就走。 “季先生回来了。你快看看羽老师，不知怎么了？刚刚还好好的看照片呢？”梅姐出门时撞见了季辰叨叨说。 “照片！”季辰飞冲进门，急切的叫“嫣嫣！” “我问过你是不是他的？你骗我！”羽嫣然眼里的泪再也止不住了，她说完夺门而出。 “嫣嫣！”季辰追了出去。 第32章 是你让我爱上你的 飞奔而出的季辰不见羽嫣然的踪影。 看到那畅快而下的电梯，季辰慌张。 他急速按下另一部电梯的按钮，可它像失灵般没有反应。他不断按着按钮，电梯的门始终不开。 在季辰着急的按着另一部电梯的时候。 那部下至一楼的电梯又开始顺畅而上。 来不及细想季辰从紧急楼梯飞奔而下。 他跑得很快，曾经骨折过的腿有些疼。 百米冲刺般的他，很快出现在了楼下。 然而不见羽嫣然的身影，季辰一路往小区出入口找去。沿途依旧不见她。他很担心，她跑得这么快脚踝没事吗？他刚刚就很疼。 不见了？嫣嫣你去哪了？季辰站在小区最近的岔路口那左右急看。 他拨起她的电话，她不接。 他继续拨着，通的，依旧不接。 “欧意，给我联系羽嫣然？我找不到她了！快！”季辰拨通了欧意的电话。 “好、好，马上。”季辰焦急蛮荒的口吻，欧意不敢多问。 季辰等了不到两分钟。 欧意回了他电话，说她回家了，并且告诉季辰，羽嫣然说现在不想见他，不劳操心。 不想见我！季辰挂掉电话。心叹：活该！ 那些路上来来往往飞驰过的汽车，那些轮胎与地面急速摩擦出的声音，那些鸣笛声、路人声，都让季辰无比烦躁。 他苦笑，笑自己搞砸了。 他的犹豫不决伤害她了。 该一开始说的不该瞒着。 他不想回首和‘孟清霁’有关的东西，因为那些痛苦和伤感他想忘掉。可有她的那些日子并未痛苦，他为了刨除腐烂的伤疤，刨除了所有。 才在再次见到她时，说不出自己是谁。 如果当时说了？或许她不会对他动心？或许会把当作一个多年未见的家人或是朋友，或许他所有的关心都不会让她心动？ 是我的错。嫣嫣是我的错！是我不小心让你喜欢上了我。为什么我总是这么不小心？ 不小心让妈妈离开，不小心让小雪怀孕了，不小心让你喜欢上我！我真该死！ “欧意，转告她我不会去烦她的。如果她想发脾气解气，尽管让她来找我。我甘愿接受。”季辰再次拨通欧意的电话。 “季总，你们出什么事了？”欧意电话那头再也止不住好奇。 “你转告就好！” “季总其实羽嫣然···” 季辰无力的挂掉了欧意电话。 他沿着路边的人行道慢慢走回了小区。 公寓楼里刚刚那部按不动的电梯，还是按不动。另一部电梯塞满了人。季辰礼貌的朝电梯里同楼的邻居们招呼了下，走上楼梯。 他爬得很慢，刚刚跑太快腿有些疼。 12层的楼梯对他现在来说有些吃力。他可以等下一班电梯的，可他觉得他要做些什么？他才会好过。 他不知用了多久？才走到自家门前。 要开门时手机响了。他收回要按密码的手。接起了电话，是欧意的电话。 欧意告诉他，羽嫣然其实没有回家 在季辰接起电话的那刻，听到门外手机响的白希林打开门叫了声“阿辰！” 季辰并没有听见她的声音。 白希林心里的挫败感顿生。 季辰焦急的询问欧意羽嫣然在哪？ 欧意说接到季辰电话时，自己正好在女朋友家，苏小福立马就联系羽嫣然了。羽嫣然接了电话，听说季辰在找她，就甩下了那些话就挂了。 季辰急问后来有没有再联系她？欧意说电话打过几次，一会儿说是无法接通，一会儿又能打通，她不接电话。 “大姐，帮我照看晴晴，我得去找人？”季辰挂掉欧意电话，对着门口的白希林说。转身欲走，他的电话还在不停的拨着羽嫣然的号码。 “阿辰，她是大人了，不是小孩子，不必这么紧张！”白希林抓住了他的胳膊。 “大姐，我得去。”季辰拿开白希林抓住的手。 “阿辰！”不顾白希林的阻止，季辰跳进了电梯。 在电梯门要关上的那一刻，一直显示无法接通的羽嫣然的手机响了。 季辰惊措的按下开门键，他有些不敢相信的走了出来，这手机的铃声是从那部按不动的电梯里传来的。 这铃声季辰熟悉得不能再熟悉！是那段姑妈给他拍的羽嫣然和季天晴弹吉他的视频里唱的歌，是她和他女儿一起唱的月亮代表我的心。 “嫣嫣、嫣嫣，你在里面吗？嫣嫣，回答我。”季辰不停的按着电梯按钮，拍着电梯的门。 声势壮大，12层的楼道处处是他有力的声音。 “嫣嫣！”季辰挂掉电话，再一次拨通电话求证。电话铃声再次从电梯里传来。 你真在这里？一直在电梯里！季辰紧张又讶异。 咚——里面像是什么东西倒了。 “嫣嫣！”季辰的心紧张到嗓子眼，用力拍了下电梯门。 “阿辰，冷静！”白希林上前制止他。 “怎么了？这是！”隔壁的江达推门而出。 “达叔叔，嫣然老师好像在里面！”不知什么时候，季天晴站到了门口。她指着电梯软糯糯的说。 她没有看过爸爸这样，她很害怕，也很担心羽嫣然。 “爸爸！”季天晴跑过来拉了拉他的裤腿。 女儿的声音让季辰冷静了些。 他迅速联系物业来开电梯门。 电梯门一开，季辰就看见羽嫣然卷缩着抱着膝坐在角落里，她的包包还随意的摆在身旁。她哭过，眼眶还很湿润，泪痕还很明显。 他冲进了电梯。蹲在了羽嫣然身旁，小心翼翼的叫了声“嫣嫣！” “小姐，你怎么自己把自己锁里面了？”物业人员。 “你说什么？”季辰惊问。 “电梯上是从里面锁的。不是故障。哎呦！我说小姐，你这是···” “损失费用我来陪。你们走吧。”季辰冷脸。物业不高兴的走了。 羽嫣然别过头，一直没理他。 她不是故意要把自己锁在电梯里的，她跑出来时，冲进电梯那刻崴了脚。一下子跪倒在了电梯里。 她那刻不想见到他，她觉得自己那刻好囧好狼狈。 她喜欢上的人是孟清霁，而他一直看着她喜欢他。 她看到照片得知他是他之后，除了惊讶还有被骗的感觉。 还有一种如灵灌顶般得感觉，她瞬间明白他对她的那些她所认为表现为好感的关心、温暖和不讨厌。 原来是出自‘哥哥对妹妹’的关心！不是男人对女人的好感，她一直以为他是对她有好感的，一直以为是的！ 所以她可以那么坚持的追他，就因为她感觉到的那些不讨厌和温暖。她一直都有信心将那些转化为喜欢的。 可现在呢？这算什么？ 她的信心仿佛在那一刻瞬间瓦解，他是那么爱他逝去的妻子，他身边还有这么一个娇媚时尚的白希林。 我，也许现在连妹妹的都算不上吧？毕竟他那么多年没有联系过我。见面时，都不愿承认自己是孟清霁！ 羽嫣然揣着这样的心情。在听到他叫她的声音时，在听到他追出来的声音时。跪倒在地的她慌忙的按着按钮，不知怎么的锁住了电梯。 “嫣嫣，我们出去吧？”季辰轻声的问。 “别这么叫我，只有孟清霁可以这么叫，你不可以！”羽嫣然堵着气说。可心里一阵心痛，她非常喜欢听他这样叫她的。 “羽小姐，我们出去吧？”季辰再次小心的问。 “承认你是孟清霁就那么难吗？我问过你很多次的？”羽嫣然冲他吼了一嗓子，扶着电梯壁上的扶手站了起来。 季辰不知从何说起。 羽嫣然弯腰拿起包包一瘸一瘸的迈着步子往外走。 “腿怎么了？”羽嫣然瘸的是上次受伤的那条腿。 羽嫣然没有回他，只想赶紧乘上另一个电梯离开。 他在这部电梯里，羽嫣然想要逃离。 “今晚不许回去！”季辰话音刚起，他横抱起羽嫣然往外走。 羽嫣然湿润的眼惊讶的盯着他看，她的手无措的放在抓着自己的衣服。 他那一脸不容许反对的神情，让她看不懂他了！ 季辰抱着羽嫣然略过电梯外一直站着的白希林，踏进自己的家门。 “等等，阿辰，她不回去，我住哪？”白希林急了。 “对不起，大姐。今天我和她有事要谈。今晚不能收留你了，你回家吧。”季辰。 “我和我妈吵架了，我能去哪？和白骁关系不好，每次这样二叔家我从不去的！阿辰！”这些年白希林从未见过季辰对那个女孩紧张过。 她前所未有的紧张着他和羽嫣然之间。 “住我家，今晚凑合一晚。阿辰你们好好谈！”江达大门敞开，猝不及防的把白希林拖了进去。啪的关上了门。 季辰的一脸认真回绝白希林的神情，看得羽嫣然发傻。 他抱着她的臂膀十分有力不许她挣扎和扭动，她乖乖的被他抱回了家，乖乖的被他放在了沙发上。 “晴晴乖，回自己房间玩好吗？爸爸要和嫣然老师谈事情。”季辰摸摸季天晴的脸说。 季天晴乖巧的点了下头回房间了。 和季天晴说完话，季辰起身去了书房。拿出了药箱，蹲在羽嫣然面前，抬起她受伤的腿，脱下鞋袜，拿起她的脚。 “你要做什么？”羽嫣然惊慌。 “先上药吧。上好药我们再谈。”季辰平静的说。 羽嫣然鼻头一酸，心里又气又暖。伸手去摸了下他的头，微微淡淡的说“知道吗？就是这样我才会爱上你的，是你让我爱上你的！” 第33章 因为我要为我妈报仇啊 元旦以后，上海的气温又降了许多。 天太冷幼儿园里室外活动都取消了，每天每个孩子都被自己的父母们裹成小胖球的模样送到笑哈哈，生怕他们感了冒。 羽嫣然她们每天中午都特别留心孩子们午睡的时刻，以免他们着凉。 今天特别的冷，孩子们的午休室空调早早的打开了，屋子里暖暖的。 羽嫣然和同事们一起在安抚孩子们睡觉，很仔细认真。 羽嫣然来到季天晴床边时，小丫头眨巴着大眼睛看她。 羽嫣然看着她，笑了下说“快睡。”她將小丫头的胳膊放进被子里，安抚的拍拍她后要离开。 “嗯？”羽嫣然被小丫头拉住了，她问小丫头“怎么了？” “你还生爸爸气吗？”小丫头轻轻的问。 羽嫣然微微笑了下，摸摸她的头。轻柔的说“晴晴，老师没有生气！” 生气吗？真的生气！ 但！ 更多的是不懂，她想不通他为什么要骗她说不是？即使是改了名字？ 那天晚上他为她擦好药后。他们俩都沉默了，彼此都不知说些什么？ 两个人相互的坐在沙发上对立着却不对视，墙上的时钟滴滴答答响着。时间过去了好久，直到季天晴打着哈欠从房里出来说要睡觉。 季辰才开口和羽嫣然说了第一句话，还是小心翼翼的，像个犯了错误等待长官发号施令的士兵。 羽嫣然给他点下头，季辰才抱着女儿去洗漱。 那晚，他们礼貌又客气，对话里充满了距离与疏远。 那晚，还是她睡床，他睡沙发，他们还是一夜无眠。 唯一不同的是，那晚是季辰轻悄进了房间来看她，蹲在床头对着她说对不起。她如他那晚一样，在他推门进来时，假装闭眼睡去了。 第二天，在天刚蒙蒙亮的时候。她悄无声息的走了。 那天后过去快半个月了，现在是她在刻意躲着季辰。 这些日子他似乎没那么忙，每天都来接送女儿，她远远的看到了他，都会避开。 季蓝看着这样着急，好几次跑过来问她怎么回事？说是问侄子，侄子也不说。羽嫣然每次都只是笑笑说没事，就转身离开了。 “你还生爸爸气对不对？”季天晴语气里着急起来。 羽嫣然摇摇头，笑着对她。 “那你为什么不来我家教我吉他了？那天我们说好了的？”季天晴眼里充满失落感。 “晴晴，对不起，老师最近有些忙，晚一些时间去教你好吗？”季天晴失望的神情，让羽嫣然不忍。 “嫣然老师不要生我爸爸气了好不好？”季天晴爬了起来扑进羽嫣然的怀里。 “晴晴！”羽嫣然拉起被子盖在了小丫头的身上。 “嫣然老师答应我不生爸爸气好不好？爸爸很不开心！”季天晴抱紧了羽嫣然。 “晴晴，你爸爸···不开心吗？”羽嫣然忍不住的问。她已经快半个月没注意季辰的动向了，她真的很他的气。 即使她躲着他，难道他不该来找她解释一下吗？那天晚上，他们根本没好好谈！ “嗯！那天爸爸一个人在家里喝了很多酒。”季天晴。 “在哪天？”羽嫣然好奇的问。 “就在爸爸抱你回家的第二天！嫣然老师你什么都没说，就走了。爸爸喝了酒，还这样撑着头。达叔叔看见了说是爸爸不开心了。”季天晴说着声色具象的学起了季辰的动作。 小丫头学的有模有样，那个动作确实是大多数人烦恼时做的动作——手扶着额头，时不时轻轻敲打额头的动作。 “达叔叔还说是爸爸得罪了女人，还把女人惹生气了。所以他不开心。嫣然老师你能不能不生他气了？我想我爸爸开心！”小丫头越说越来劲。 午休室里和羽嫣然一起工作的同事对着她笑了下，出去了。 羽嫣然心里别提多尴尬了！ 小丫头的话里可是信息量巨大啊！又是抱，又是得罪女人的···搁那个晚上以前，羽嫣然是巴不得和季辰多传点绯闻、多联系在一起呢！ 可那晚知道他是孟清霁以后，再有白希林说的那些话以后，她得知他为了她再有孩子的机会都放弃以后！羽嫣然又多了顾忌和踌躇。 况且她清楚的知道了，她在他心里是‘妹妹’。 那晚他悄悄进她房间蹲在她床头前，细声细语说的那些话里，她清楚的记得他说的——‘嫣嫣，对不起。我是哥哥该保护妹妹的，可我让你伤心了。我不是个好哥哥，对不起。’ 是妹妹呢！不是女人呢？他把她摆在了亲情位置上，那是一个很难的位置！ 她心里好生埋怨，埋怨爷爷和孟爷爷为什么当年要按老家的习俗给他和她结什么异姓兄妹？就该当年直接定了娃娃亲，现在拿着这找他履行承诺去！ 兄妹！狗屁兄妹！她才不要做什么妹妹，她要做他的爱人！ “嫣然老师！你是不是也还在生晴晴气？所以才不来教我吉他？”季天晴见羽嫣然没回应。扯了扯她的衣服。 “没有啊，晴晴为什么会这么觉得？”羽嫣然讶异的问。 “因为我推了你下楼，害你受伤了。”季天晴声音极小的说。 原来这丫头一直还在意这事？ “那，那时候晴晴为什么这么讨厌老师？那么做？”羽嫣然抱起季天晴，像母亲般的怀抱她。 “因为照片，爸爸手机里有照片。爸爸手机里没有别人照片的，我害怕是爸爸喜欢的人···” “害怕爸爸有喜欢的人不要你了吗？所以推了老师对吗？” 季天晴点头。 “那照片是我对吗？” “爸爸说那不是。” “不是？晴晴，你爸爸说不是就不是吧。”羽嫣然突然想到去年暑假回老家时遇到宋前程的情形。宋前程早就把她的照片发给他了。 原来你早就认出我了！ 所以我和你因为相亲，第一次见面时你才会那么温柔的细细聆听。 原来这一切都不是浑然天成的默契！我还以为我能佳偶天成了呢？ 原来只是一早认出我的你，记得了我的喜好。没有音讯那两年我和羽昭阳寄出的明信片和信件，你都有收到吧？不然怎么会有，我与你的第一次见面时，你为我点的那份我喜欢的提拉米苏和橙汁。 孟清霁你到底怎么了？清楚的记得我，却就是不认我？羽嫣然心里疑问重重。 “晴晴，今天老师和你一起回家好吗？”羽嫣然摸摸季天晴的头。 “好”季天晴眼里闪出明亮的光，她开心极了。 孟清霁既然你不来找我说清楚，那我就去找你问清楚！ ······ 快放学时，羽嫣然和季蓝说，她要带季天晴回家，让季蓝转告季辰去她家接女儿。 季蓝想着冷战的两人终于有动作了，二话不说的答应了。 羽嫣然是故意让季蓝这么和季辰说的，她想故意气气他。 谁叫他骗她来着！ 羽嫣然带着季天晴回的是季辰家。 回去的路上，羽嫣然问白希林还住那吗？小妮子告诉她，白希林待了几天就被自己老妈叶华打包带走了。 羽嫣然心里的小恶魔高兴得意起来！她不在最好。 季辰真的被骗到了。羽嫣然家离季辰家很远，他绕了一大圈路才回来。 一进门，他就闻到了饭菜香。 羽嫣然做了很多菜在等着他。 “回来了，洗下手吃饭吧。”羽嫣然笑着对他说。 羽嫣然的笑，让季辰产生错愕！她不生他的气了？ “你怎么来了？”季辰洗好手坐了下来。 “我们合同还没签呢？”羽嫣然给他夹了块红烧排骨。 季辰咬了一小口排骨，放回了碗里。“嫣嫣，我现在不喜欢吃红烧排骨了。” “哦”羽嫣然看了下他。没说话，默默將那盘红烧排骨推到了季天晴面前。 “多吃点，你需要营养。你太瘦了。”季辰给她夹了块鱼，低头继续吃饭。 羽嫣然点点头，继续吃饭。 饭厅那景象如一家三口般。 季辰和羽嫣然默默吃饭，彼此相互夹菜却没有言语。 吃完饭。季天晴在客厅沙发那看电视。 季辰和羽嫣然在厨房里一起收拾着，还是和上次一样他洗碗，她清碗。 “一会儿我们谈谈好吗？我想谈。”羽嫣然开口了。 “嗯”季辰点头。 碗碟很快洗好。季辰在一个个將它们放入橱柜。羽嫣然站在身后看着他。 “我们去书房谈吧。晴晴在看动画片，别扫她的兴。”羽嫣然拉扯了下他的胳膊。 “好” “我去书房等你了。”羽嫣然说完去了书房。 季辰放好最后一个碗去了书房。 书房里她站在书桌的一边，背对着他。 季辰站在了书桌的另一边，眼看着她。 “你第一次见我的时候就认出了我对吧？” “是”季辰点头。 “早就认出我是谁了？就是不想和我相认对吗？”羽嫣然生气转身质问他。 “嫣嫣！”季辰无法坦诚回答。他不讨厌和她重逢，但他开始的确实认为他们没必要相认。 “我说对了，对不对？”羽嫣然盯着他眼睛问，目光很炙热中带着泪花。 “不对的，嫣嫣。”季辰无力温柔的回。 “那你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不承认？”羽嫣然盯着他的眼睛看。 “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 “只是！不知如何说起？” “为什么不知如何说起？为什么要改名字？为什么不回我们的信？不回我和羽昭阳写给你的信？” 季辰双手握拳，不是不回。 而是那时他在监狱里服刑。 所有的信件都是他出狱时，奶奶给他的。 他那时沉浸在伤痛里，很多东西想忘却。 对他们现在回想起来，他也不明白自己怎么了？ 后来奶奶要带他离开广州，他也没有联系他们。 那些他们寄过来的明信片和信件，他都看了，还记住了。 “因为我在坐牢啊！”季辰似轻松的笑着，眼里却是满是无奈和苦涩。那是他不想提起的过往。 “什么？你胡说什么呢？”羽嫣然抓着他的衣领。 “我没胡说，嫣嫣”季辰拍拍抓着他衣领的手，接着淡淡的说“我做过一年的牢，你们找不到我那两年。我有一年是在监狱度过的，后来···” “为什么？到底为了什么？”羽嫣然急问。 “因为我要为我妈报仇啊！所以打了孟德辉和他的情人。他背叛了我妈出轨了，我妈为这个自杀的。”季辰的口吻风轻云淡，心里却苦涩不堪。 “别说了！”羽嫣然扑进他怀里，紧紧抱着他，泪水止不住的留。 第34章 从现在开始你要保护我（一） 羽嫣然心疼的埋在他怀里哭得稀里哗啦。 他把往事说的风轻云淡，好似回忆不重。 可她懂，那些回忆很重，对他来说很痛。 他小时候是多崇拜自己的爸爸啊？ 羽嫣然记事起，孟德辉就因为做生意经常不在家。 她小时候常听爷爷他们说起孟德辉。知道他是个极富才情和聪慧的人。写得一手好字，弹得一手好吉他，还有一身好身手。 听妈妈说他爸爸就是凭着弹了一手好吉他才把师大的校花娶回家的，妈妈那时还老嫌弃爸爸木讷，没有孟德辉风趣。 孟德辉比她爸爸小一岁，可他却是爸爸的学长。 奶奶和她说过他们都毕业于省城的财经学院。毕业以后，爸爸喜欢安分的生活就当起了小科员，孟德辉喜欢倒腾做起了生意。 孟家当年就是在孟德辉的折腾下变成在城里的数一数二的有钱人，他们搬家就是孟德辉和人合伙在广州那边开了公司，事业做大来不及兼顾家庭，才举家迁走的。 羽嫣然记得小时候她有好多漂亮的洋娃娃，都是孟德辉从外面给她买回来的，那时他们城的商场里都还没有。 羽嫣然还记得小时候他常把他爸爸挂在嘴边，说我爸爸下次回来给我带什么什么的？我爸爸说这要怎么怎么的？ 我爸爸今天教了我这招，等我爸回来再教新的招。我爸爸交我弹了新曲子，说等他回来再教我新的等等··· 羽嫣然现在都还记得他说起爸爸时那眉飞色舞的神情！仿佛爸爸是世上最好最厉害的人。 可宋姨的死得让他对爸爸是有多失望啊？他是有多痛才会那样做啊？才会对自己的父亲下手啊！ 羽嫣然想到这，又用力几分抱紧了季辰的腰，头在怀中蹭了蹭。头搁在他的左胸膛呢喃着说“那时候这里是不是很痛？” 季辰身子僵了下，轻轻拍着她的肩，轻声的说“没事了，不痛了。” “傻子，很痛就回家啊。我和羽昭阳一直都等你回家的。”羽嫣然抬起头看着他。 两行泪还在流着，带着眼线的黑色汇成黑色泪滴坠下。可她那美丽的框着泪花的杏眼却带着剔透般明亮的暖光。 这光照进季辰心里，他双手捧起她的脸轻柔的为她擦着泪。轻笑着说“怎么长大了反而还爱哭了？你从小都不是爱哭的女孩子？看你都哭成花猫了。” “还不都是因为你。”羽嫣然说完，头再次扣进了他怀里。 “嫣嫣别这样！”季辰身子僵直，手拿着她的肩无措。 她的手轻轻在他的后背抚摸着，抱着他的力度丝毫未减，反而更添几分。 季辰不由的后退了几步，她紧贴着他上前。环着他的臂弯依旧没有松动。 她越抱越紧，身子与季辰约贴越紧，她已经不哭了，可喜欢想要待在他怀里，给他安慰的同时也安慰她自己。 “嫣嫣，松开手好吗？”季辰轻拍着肩说。 她在他怀里摇头，又用力了几分。 “额！嫣嫣！喘不过气了。”季辰被勒得难受。 羽嫣然稍稍松了些，可依旧没有放手。 “嫣嫣，放手好吗？你长大了，这样抱着我了，不好！”季辰拍拍他的肩。 “我不介意。我就是要抱你。”羽嫣然头埋在他怀里说。 “嫣嫣听话！”季辰无奈。 “你得负责！对我负责！别以为我心疼你，为你哭了。你就不用负责了？”羽嫣然头扣在他肩上，抱着他的力度没刚刚那么紧了。 “我···”季辰惊措。 “一码归一码，我心疼你为你哭是一码事，别以为这样就抵消你骗我的事。还有、还有都是你对我这么···总之是你让我喜欢上你的，这个你得负责到底！”羽嫣然说着用力抱紧了季辰。 一下子用力太猛，季辰呛到了咳一下。 季辰拍着她的肩，有些无奈。他不知该怎么说呢？他很害怕她哭，可喜欢这件事，他好像只能让她哭了。“嫣嫣！那个先放开我好不好？我们再···” “你喜欢我吗？喜不喜欢我？”羽嫣然突然发问。她现在迫切的要知道！尽管她几乎肯定他对她是什么样的感情了？可她还是要问！ “嫣嫣？” “回答我！”羽嫣然看着他强烈的表示。 “嫣嫣，我当然喜欢你了，你是我的小妹妹，怎么会不喜欢？你忘了？我爷爷和你爷爷给我们做过结拜的，我们是结拜兄妹，他们也是结拜兄弟。”季辰宠溺轻柔的摸了下她的头。 “所以呢？你不会喜欢我像喜欢一个女人一样，对吗？”羽嫣然抓住那只停留在她头上的手认真的问。 “嫣嫣！”季辰面露难色。 “不会把我当成女人喜欢对吗？回答我！”羽嫣然已经不知不觉的放开了他。 季辰轻点了下头。 “我明白了。你出去吧！”羽嫣然咬着牙说，转过了身。她喜欢的人只把她当妹妹看，她没有机会了！ “嫣嫣？”季辰想说些什么？可又不知说些什么？ “你出去吧！求你了！我会收拾心情的！”羽嫣然的声音颤抖着哀求。 季辰心情十分复杂的转了身。 突然。他叫了声“嫣嫣！” “别动！”羽嫣然从后面紧紧的抱住了他。 她抱得他很紧，他有些喘不过气来。他这次任由她抱着，什么都没说。 羽嫣然抱着季辰很久很久，在最后快要放开他的时候她说“清霁哥，从现在开始你要保护我，做哥哥的就该保护妹妹不是吗？如果不答应，我以后都不理你了。” “好”季辰拍拍她的手答应了。 ··· 那天过后。 季辰和羽嫣然和平的相处。 季天晴也改了口叫了她嫣然姑姑。 季蓝和季阳也知道了她和季辰过往的关系。她们俩还特别高兴，认为季辰和她可以更亲近一步了。 只有羽嫣然自己知道，那有多难？ 他把她放在着一个不可靠近的位置上。 那晚，她抱着他说出你是哥哥该保护妹妹这样的话？任性的说出如果不这样，她就不理他这样的话。 她不想这么说，可她没办法。她想要的那种距离，他要逃开怎么办？ 那天过后的第二天下午，冷空气持续的上海下了一场雪。 他来接女儿时候，她拉着他一起看了这场雪圆了儿时的梦。后来的几天陆陆续续的下了几场雨夹雪，雪一直没化干净。 羽嫣然这些天常裹着毯子靠在窗边上，心里空荡荡的看着外面零星点滴的白色。 她很想他。 天渐渐黑了，羽嫣然依旧坐在窗边。 “嫣然来尝尝这个，看看我做的怎么样？”苏小福抱着一盘蔬菜沙拉跑来过来，和她一块坐在了窗边。 羽嫣然吃了一口，继续看着窗外。 “嫣然你都这样好几天了，一回家吃完饭就开始发呆看向窗外。老看着窗外有什么用？什么也没有啊！”苏小福随着她的视线看向已经全黑的窗外。 “小福”羽嫣然轻轻的叫一声。 “嗯” “我想他了！” 不停吃着沙拉的苏小褔，停了下来。她抱住了她，轻拍着羽嫣然的背。 “嫣然你哭了？”苏小福惊讶。她没想到羽嫣然这次陷得这么深！ “我好想他，小福怎么办？想不想了的，可是不行！”羽嫣然抱住了苏小福。 “那、那要不再让你表姨给你安排相亲！咱们忘了他？”苏小福。 “我不要，不要和他做兄妹！我想和他谈恋爱，想和他在一起。我才不要做什么哥哥妹妹相亲相爱呢？才不要···呜呜”羽嫣然抱着在苏小福肩上抽抽着说。 “好好，不要，我们不要。”苏小福顺着她的话安慰。 “可他要，我怎么办？小福！他那么爱他老婆，还有为了他老婆还做了···”羽嫣然说不出口他结扎的事。 “他还做什么了？他欺负你了？欺负你我找他去！”苏小福说着拳头抡起来。 羽嫣然急忙拉住她。 “你找谁去啊？”此刻欧意拎着一堆吃的进来了。 “找你老板啊！你看看你老板把我们嫣然都整成什么样了？好端端的天天冲着窗外发呆，看看现在还哭成泪人了，多爱笑的人啊都整成黛玉了！”苏小福叉着腰冲着欧意大喊。 欧意无辜的咧嘴笑笑，拉着苏小福一块坐了下来。摊开那一袋子零嘴“嫣然别哭了。来吃点东西。” 苏小福瞪了男友一眼，欧意瞬间乖巧。 “嫣然其实吧，我觉得季总只是习惯性的把你当成妹妹了。早对你动心了自己不知道？”欧意掰开根香蕉咬着。 “习惯？”羽嫣然泪眼婆娑的看向欧意。 “你又懂？”苏小福也诧异的看着男友。 “我还真懂！那是我老板我不懂怎么混？嫣然，我跟了他几年了，我就没见过他对那个女孩子这么上心的，就算是妹妹也太好了。看你的眼神比看白希林温柔多了。”欧意。 “白希林喜欢他。”羽嫣然轻声说一句。 “你看出来了？”欧意一点也不惊讶。这事除了他老板那个棒槌看不出来，全天下认识他们的人都看得出来。 乖乖！一个二婚丧偶男还这么抢手！苏小福突觉世界天旋地转。 “你也喜欢他啊，可他就不会用看你那种眼神看白希林。”欧意嘴不停的吃着。 “他说了我是妹妹。”羽嫣然回想他的眼。 “白希林还是姐姐呢？”欧意反问。 “姐姐和妹妹能一样吗？”苏小福推了一把欧意。 “姐姐妹妹不都是亲人吗？可我老板看到嫣然时眼神都快温柔溢出水来了，这样的眼神我只见过他看她老婆的照片时才有。你说怎么可能是妹妹呢？” 第35章 怎么和小时候全反了？ 欧意的话并未让羽嫣然心里那想放弃的心情沉下去。“我没信心了！他为他老婆做了结扎手术了。” “什么！”苏小福惊愕。 正在喝可乐的欧意突然狂喷“咳、咳···你、你听谁说的？”欧意急问。 “白希林！”羽嫣然。 “情敌说的话你怎么能信啊！”欧意把可乐罐咣当一下搁在地上。 羽嫣然瞪大看着欧意。 “季总的太太是有心脏病不宜怀孕。当年季总怕太太再怀上孩子。身体受不了，确实要去做来着。后来被他太太阻止了。” “你怎么知道这么清楚？你这是助理还是管家啊？”苏小福惊问。 “这是真的？”羽嫣然不相信的问。 “如假包换！”欧意竖起大拇指的说。 “换个鬼，他要真做了那个手术，你拿什么换给嫣然！”苏小福好不留情面给欧意当头一呼扇。 欧意想要发火又立马对苏小福笑了。 羽嫣然看着他们俩这样，噗嗤一笑。 “看笑了吧！”欧意搂上苏小福得意。 “就你能耐！”苏小福在他怀里娇羞。 羽嫣然好羡慕他们俩可以这么亲密肆意。她也好想和他这样。“好羡慕你们俩，可以和喜欢的人随意。”羽嫣然抵着头笑说。 “嫣然！”苏小福推开欧意。 他一个重心不稳，倒地！迅速爬起来又搂上了苏小福。 “欧意谢谢你这么费心安慰我。他真的做过了，我也不能怎么样。”羽嫣然心里酸涩，就算他做过手术是真的。作为‘妹妹’她是没什么立场去哭闹的？ “他没做过，是真的。”欧意。 “别瞎说。你又不是他们家人。”苏小福抵了下欧意的胸膛。 欧意捂了捂胸口，搂紧苏小福，一脸认真对着羽嫣然说“嫣然，他真没做过。这消息我师傅亲口说的，绝对可靠。在白氏还没创立时就跟着董事长干事了。白家的事他比谁都清楚。” “你师傅？”羽嫣然。 “我师傅林茂，董事长助理。” “林茂先生”羽嫣然嘴里呢喃。 “我师傅和我说过当年因为白雪怀孕身体非常脆弱，季总怕日后再让太太怀孕，决定去做手术的。当时所有人都帮季总瞒住了他太太，可是白希林跑过去把这事告诉了他太太，一直在医院养胎的他太太拖着大肚子去阻止，他太太还因为这个住了次院。” “真的？”羽嫣然不太相信的问。 “真的。我师傅还说如果没有那次，他太太这么心急如焚跑去阻止他，住过那次住院以后，后面身体也不会这么差，不一定会因为生孩子去世的。”欧意。 “白希林挺有心机也挺狠啊！连自己妹妹都害！”苏小福抱着双臂悠悠的说着。 “哈尼！别胡说。”欧意惊诧的捂住女友的嘴。 羽嫣然惊措的看向苏小福。 “你们俩别这么惊讶！尤其是你嫣然，她能这么对她妹妹，对你肯定更狠！”苏小福打开欧意的手。 “哈尼，瞎说会被人告诽谤的。”欧意紧张。 苏小福哪里管欧意紧不紧张？ 她接着说着“季辰他老婆不是有心脏病吗？有点常识的都知道有心脏病的孕妇，身体是很虚弱不能受刺激的，既然像你师傅说的，当年大家都替季辰瞒着白雪他要去做结扎手术这件事。白希林她干嘛要去说啊？” “有疑点！”欧意摸摸下巴赞同。 羽嫣然听着苏小福的话也若有所思。 “你师傅不是说他太太进过医院以后身体变差了吗？”苏小福问了欧意一句。 欧意点点头。 “白希林这不就是摆明了要刺激他太太吗？女人生孩子都是过躺鬼门关的，更别说有心脏病的女人了。你们不是说那个白希林是医生吗？这点常识她没有？” 苏小福分析得头头是道。 欧意是频频赞同的点头。 白希林不至于吧？羽嫣然心里不太相信的说“小福，她不至于吧？” “嫣然你可真是单纯！不信你问问你妈？阿姨不是妇产科医生吗？问问有心脏病的孕妇受了刺激会不会有影响？”苏小福坚定自己的想法。 “这也算不上刺激吧？”羽嫣然轻声的否定。 “怎么不算。季辰明摆着是为他太太要去断子绝孙的，他太太能不刺激吗？”苏小福坚定道。 “嗯，没错！难怪我师傅说我老板冤呢！原来我师傅早就看穿一切啊！”欧意摸着下巴点头赞同。 羽嫣然听得沉默。 她回想起了前后几次见白希林的情形。 她的笑，她眼里的温度都逐步变得寒凉了。 她说话的语调，她那些行为和动作都逐渐锋利了。 最近见到的白希林浑身上下散发着对她的敌意和讨厌。 羽嫣然想着也是，自己更早认识的人和自己妹妹在一起了；如今妹妹不在了，又出现一个喜欢她喜欢的人的人。 那人就是羽嫣然，她怎么会不讨厌？ 她难不成这么多年一直都喜欢他吗？ “嫣然要我说你放弃他得了。天涯何处无芳草！感觉你要和他在一起会很危险。”苏小福认真一脸。 羽嫣然摇头笑了下，没有言语。 ··· 和苏小福撒泼似的哭了那一场后。 羽嫣然像加了游戏币般，满血复活了。 她今天特别请了假，她要搬家。搬哪去了——季辰家。 羽嫣然老早的拖着两口大行李箱在他家门口等着了。 她很紧张，要是他不肯收留她怎么办？ 她忐忑的在他家门外看着时间等着他。 叮——电梯门开了。 季辰牵着季天晴的手走出来，江达还有说有笑的跟着出来。 “嫣然姑姑！”小丫头第一个发现了羽嫣然，奔了过来。 江达笑着和她打了招呼，回了自己家。 “嫣嫣！你怎么来了？你这是？”羽嫣然那两口大箱子让季辰惊讶。 “我没地方去了。我可以住你这吗？”羽嫣然没什么底气的说。 这都是欧意和苏小福给她出的主意。理由是欧意和苏小福要结婚，她被扫地出门了，没地方去。 羽嫣然自己都觉得不可信服，她有表姨在上海，幼儿园外地的单身员工还可以申请宿舍。 她这是羽嫣然之心季辰皆知啊！ “怎么了吗？”季辰。 “欧意和苏小福要结婚了，我住那不方便了。所以过来找你了。”羽嫣然觉得自己脸都红了。 从小到大撒谎可不是她的强项？为了他，她可是豁出去了。 “嫣嫣，你不去你表姨那吗？”欧意这几天一直在公司里叨叨要准备和女友结婚了，他还以为那小子就是说说没想到来真的！ “表姨家房子太小了，又没有我房间。表妹房间小，还得和我挤。以前就是这样才搬到苏小福家里住的。清霁哥，你答应我吧？”羽嫣然说着勾住了季辰的胳膊。 “你住这不方便！嫣嫣。”季辰皱了下眉。 “有什么不方便的？不是兄妹吗？妹妹住哥哥家有什么不可以？你可是答应了要保护我了的，让我住外面你怎么保护我？”说着羽嫣然往季辰肩头靠了靠。 季辰心叹。不知她又玩什么花样？ 那晚过后，她说过她要对他收拾心情的。今天这出季辰是摸不清头脑了？ “嫣嫣，这样好不好？我让姑妈给你准备幼儿园最好的宿舍好吗？我现在就和姑妈说”季辰拿起了电话。 “不要”羽嫣然上前按下了他要打电话的手。直勾勾的看着他。 “嫣嫣，别任性。一个大姑娘和我、和我住在一起不太好。”季辰拍拍她的手。 “什么叫不太好？白希林也是大姑娘，她都可以和你住，我怎么就不行？”羽嫣然堵着气，嘴撅着老高。 “······”季辰无言以对。 “我实在没地方去才来找你的。我不喜欢宿舍感觉，它没有家的温馨，让我特别想家。清霁哥，我就暂时住一段时间，等我找到合适的房子我就搬走。好不好嘛？”羽嫣然紧够着他的胳膊，渴求的看着他。 “嫣嫣，你！”羽嫣然那明亮的眼睛里藏不住的喜欢和眷恋震撼着季辰。她一点也没有收拾对他的情感，几天不见更加强烈了。 这让季辰感到惊慌。 季辰的面露难色，让羽嫣然心头一紧。 她失落又生气的松开他的胳膊，咬着要忍着难受盯着他说“就是不行对吧？都答应和你做兄妹了，你还要怎么样嘛？你就这么不想我和你住在同一屋檐下？这么怕我啊？” “不是”季辰。 “看来我高估了我们的兄妹情了。哼！不给住就不给住。再见。”羽嫣然说着快手按下电梯。双手拖拉行李要走。 “你去哪？”季辰着急。 “流落街头！”羽嫣然赌气说。身手奇快的，身子进了电梯里，行李箱进去了一半。 “开什么玩笑？现在天都快黑了！你哪去？”季辰。 “你又不收留我，你管我去哪？不行我找白骁去，他那么喜欢我，肯定会后收留我的。”羽嫣然故意气他的。 话毕行李箱全数拖进了电梯里。 她气死了，他一点反应都没有。 “呀！你干嘛？”快要关上的电梯门被季辰拉开了。行李箱一下子被他拉了出去。 “怎么和小时候全反了？越大越任性！一点也不乖巧！回家。”还没等羽嫣然反应过来，她被季辰拽出了电梯。 “你收留我了？”羽嫣然高兴的搂着他的胳膊笑问。 季辰看着她轻叹口气。“记住密码，下次才能回家。”一键一键的慢慢按下密码锁。 第36章 阳光里的她很灿烂 清晨，冬天的太阳光从玻璃窗照进来。 这是，羽嫣然住进季辰家的第一个早晨，可能是离自己喜欢的人更进的原因。 她的心情今天格外的好。 她几乎一晚上都没怎么睡。 她住在了他奶奶季山的房间，也是她大奶奶的房间。 大奶奶的房间里处处都是熟悉的感觉，里面摆了很多老照片，他们儿时的照片。 大奶奶的枕头下还压着一张全家福，一张孟家人和羽家人一起照的全家福。照片里她的姑姑和姑父们也在，这张照片是15年前他们家居家搬走时照的。 这张照片一直被爷爷挂在他们家的客厅里。 她看着这些照片，想到那时的他们和这时他们。 这奇妙的缘分让她难以入睡。 她很早就起了。 她在为她喜欢的人准备早饭。 煎鸡蛋的香味，轻轻的从厨房玻璃移门的缝里。飘出来，飘到醒了的季辰鼻子里。 他一个机灵的起了。 看看时间才六点半。 他穿好衣服出来，看到羽嫣然在厨房里忙活。 在厨房宽敞的玻璃窗投进的阳光下。身着明黄色的家居服的她似泛着光。她的黑发随意盘了起来，发髻很松，几缕发丝还坠在肩上。 她过于白皙的肌肤并不因是刚刚睡醒而未加修饰的素颜而苍白，反而在阳光下耀眼的红润透亮。 季辰看着厨房里的她，可能是阳光的关系吧？她和厨房和谐得像一幅色泽清润雅致的水粉画。温暖又不失温馨！ 季辰稍是看呆了些，阳光里的她很灿烂。 突然，羽嫣然不经意的转了下头，看见了他。 她对着他笑。 “你醒了？”羽嫣然拉开厨房间的玻璃移门，面对着他。 季辰点点头。 “洗漱了吗？”羽嫣然手里还不停的在伴着沙拉。 “没”季辰站在她对面。 他们俩隔着一个饭桌的距离。 “快去洗漱吧。洗漱好来吃早饭。”羽嫣然。 “哦、好！”季辰微微点点头进了洗手间。 羽嫣然將做好的早饭端出来。 她弄了很多。烤土司面包、煎鸡蛋、南瓜粥、清炒了两三个配粥的小菜、牛奶和水果沙拉。 乘好早饭，她去叫了季天晴小丫头起床。 三人磨叽了一会儿，终于坐在了饭桌上。 咖啡是季辰每天清晨的标配，然而今天羽嫣然没有为他准备。清甜的南瓜粥难以填补这空缺，他早饭吃得不自在。 “清霁哥，你不喜欢吃吗？”羽嫣然看他吃得缓慢。 “没有。”季辰笑回。 “看你的样子，还以为又不对你胃口了？”羽嫣然。 “没有。只是早上起来胃口不大。”季辰笑着喝了一口南瓜粥。 “那就好。还以为这个你也不喜欢吃了？我记得以前你挺爱喝南瓜粥的。”羽嫣然看着他说。 季辰笑笑，又喝了几大口。现在还喜不喜欢喝这个，他也不知道了，他已经很久没做南瓜粥喝了。但他知道他现在并未讨厌。 “爸爸今天不喝咖啡吗？”满嘴塞满煎鸡蛋的季天晴问。 “不喝了。”季辰忙回。 “爸爸你不是每天早上都要和咖啡的吗？不是说不喝就不舒服吗？”季天晴好奇爸爸今天怎么不喝咖啡了。 季辰看了羽嫣然一眼，急说“我不用每天喝的。” “没事。我去弄。以后做早饭记住了。”羽嫣然笑着站了起来。 “嫣嫣，不用了。我吃饱了。”季辰拉住了她。 “没事，我也想喝。我去泡，我泡的咖啡可香，要尝尝吗？”羽嫣然挣脱开他的手。 “不用”季辰绕过饭桌走出来。 “哎呀，你就尝尝我泡的咖啡。我上大学时在咖啡店打过工，可是偷过师的。你等着。”羽嫣然一个猛劲把季辰按在了椅子上。 她快步跑进了厨房了。 心里美美的准备弄着咖啡，这是她拿手的。每次苏小福和欧意在家里约会，她都会为他们冲泡一杯咖啡后，回到自己的房间窝着。他们都喜欢她冲泡的咖啡，她希望他也喜欢。 咖啡浓郁的香味，飞出。 季辰闻到这味道很安心。 真的很香，她泡得咖啡。 “好喝吗？” “嗯”季辰点点头。他很喜欢这咖啡的味道。 “那以后每天我都给你泡咖啡。”羽嫣然甜甜的笑了。 这一刻时光，淡淡温馨的香气弥漫在他们之中，平和又安详的美好。 季辰或许自己都不清楚，有些东西已经在他心中不知不觉的改变了！ ··· 清晨平和的心情，季辰在到了公司后就是一团糟。 天丽莱查出来的前任经理亏空事件，残留下来的后续影响仍然在。天丽莱百货的经营不善和前任高层的贪腐，季辰接手了一个烂摊子。 天丽莱必须改造才能在市场上有竞争力度。天丽莱一切都太老了，跟不上时代。 他连着几日加班和天丽莱的主管高层们弄出来的改造方案都让白氏总部那边否定了。 重新设计修改了几次都被总部否定了。 一会儿说是成本太高，一会儿说是不符合整体路线，还有几次打回来都没有理由，就是不同意。 季辰中午吃完午饭，就拿着新的方案去白氏总部找白骁，争取通过。白氏现在是白骁主持大局，白宏图基本不管了，退居闲散在家。 季辰已经等了白骁很久了，白骁迟迟未出现。 白骁的助理李东已经给季辰泡了三杯咖啡了。 季辰知道白骁是故意让他等的，白氏里有人早就透露过他的方案迟迟通不过，都是白骁在反对。 季辰足足在办公室等到快下班时，白骁才慢悠悠的从外面回来，还捧了束玫瑰花。 “大哥，我想和你谈谈天丽莱百货的事。”季辰见到白骁就开门见山说。 “方案不行已经打回去了，拿出新方案再说。”白骁随意的靠坐在办公椅上，玫瑰花放在办公桌上，隔在在他俩中间影响着视线。 “这是新方案，你看一下。希望你能通过。”季辰挪开玫瑰花，放在方案。 “这花很碍眼是吧？” “放在中间，我们不好谈话。” “知道这花是准备去干嘛的吗？” “大哥，我们还是谈天丽莱的事吧？” “我准备让人送笑哈哈去的，可我改主意了。”白骁侧身闻了闻玫瑰花，笑着说。 “大哥改主意了？”季辰盯着白骁说。 “不，我决定亲自送过去。老爸很喜欢我这次的眼光，我准备让他老人家高兴高兴再说。”白骁嘴角微扬尽是挑衅。 季辰自然放置膝上的双手，渐渐握成拳。“大哥，我说过你不要对她动心思的！” 白骁把玩着玫瑰花，轻笑着说“为什么不能动心思？多好一姑娘啊，那样貌，那身段，多好！要是能亲近的抱在怀里该···” 季辰猛地站起来，提起白骁的衣领“我不管你在外面怎么和别的女人怎么玩？但她的心思你最好别动！” 白骁轻浅一笑，拍拍季辰抓住着他的手，按了下来“妹夫，是不是太激动了点？还记得我和你说过的话吗？我说过我都要夺取的，你怎么就不听话。还让她住你家里去了！嗯？” 季辰眼里满是愤怒和不满。“大哥，你平常要怎么折腾我都行。但别招惹我身边的人，他们没得罪你。” “他们没得罪我，你得罪我。”白骁猛地拉住季辰的衣领狠说道。 季辰从白骁眼里看到了满满的仇视和敌意。 他抓下白骁的手。退后几步整整领带和衣衫，冷峻的说“是我得罪你，我还知道。我当初答应的事没做到，你恨我我不怨你，我也恨自己。但羽嫣然和这件事无关，大哥请你不要再去纠缠她。” “怎么无关？她喜欢你不是吗？你要是幸福快乐了？我妹妹怎么办？你别忘了，我妹妹是为生你的孩子死的！你当初承诺过不会让她怀孕的，你没做到！我妹用命爱了你，你就得用下半生为她守着。你以为你不喜欢别人就行了，别人喜欢你也不行！追求爱情和拥有爱情你都不行！”白骁几乎歇斯底里的叫着。 季辰紧握的拳无法挥向他。 他说的对，承诺他没做到。 白雪用命爱了他，是为他生孩子死的。他和她当年都没忍住，纵使她想要，他也该忍住的。他们止不住想要在一起，止不住的就那一次，她怀孕了。 他拗不过她的执意，还帮着她一起去说服了她爸爸，说服所有人把孩子生下来。 他和她都憧憬着她会没事，可是她还是走了。 “怎么我说得太对无理反驳了对吧？”白骁整整衣衫坐了下来。 季辰忍下起伏的心绪，把方案推入白骁眼前。“大哥，希望不要讲私人情感带入工作中，天丽莱对白氏、对爸爸的意义，大哥应该比我更了解。希望你能好好看看这份方案。这关乎它的生存。” 白骁随手的翻起那份方案“完美，不过我不同意。阿辰，你这么聪明，该知道大哥喜欢什么样的。”说完白骁随手将方案扔回了他手中。 季辰接过方案苦笑——苦自己辛苦的策划的方案白费，笑白骁是如此公私不分的商人。“大哥，改造的资金不会给我了是吧？” “看你表现。”白骁。 “大哥，你是哥哥。我也是，我不会把我妹妹撵出门的，既然资金你不批。我自己想办法。”季辰。 “你！”白骁惊讶。 “爸爸在把天丽莱交给我时，给了我权利。天丽莱无论是经营、还是改造我都有权决定方向。天丽莱实际已经脱离白氏经营了。资金，既然白氏不给，我就去拉来。”季辰淡定的说。 第37章 从现在开始你要保护我（二） 与白骁不欢而散后，季辰开车走了。 白骁是摆明不会通过他的方案了，改造资金想都别想。天丽莱看来真的得脱离白氏去经营了，改造资金需要他们自己去找。 车子飞驰在路上，白骁的话在脑海中回想。 他很担心羽嫣然，车子急速回转往幼儿园方向去了。“喂，嫣嫣吗？我···我来接你。我们一起去看奶奶。等我” 挂掉电话后，羽嫣然差点没跳起来。这还是他第一次主动给她打电话。她那傻乐呵的劲儿，在一旁的小丫头季天晴看得是一愣一愣的。 季辰很快驱车到了幼儿园。 像是掐着点般，羽嫣然正好带着季天晴出来了。 羽嫣然和季天晴要上车那一刻，白骁驱车而至。 “羽小姐！”白骁叫住羽嫣然。 坐在驾驶位上的季辰皱了下眉。 “白先生有什么事吗？”羽嫣然看到白骁诧异。这是他这些日子连着给她送玫瑰花以后的第一次出现。 “羽小姐对我让人送的鲜花无动于衷，我只能亲自来送了。”白骁挡在车门前，拦住了羽嫣然上车。 “哎？”羽嫣然。 从后视镜那，季辰看得见白骁那副嘴脸。和他平日里泡女人的样貌如出一辙，季辰心里火是蹭蹭的往上窜。 “羽小姐你看！”白骁说时快，拉着羽嫣然往自己车那去。 季辰心口一急从车里蹦了出来“嫣嫣！” 只见白骁的后备箱迅速开启，满车厢的玫瑰花映入羽嫣然的眼帘。 他大概是把市面上玫瑰花该有的颜色都买了，车厢里五颜六色的。 羽嫣然看得是目瞪口呆。 乖乖我这是桃花运当头照，惹来了富二代猛追了？就算是花花公子还真为我舍得？羽嫣然想想这连着送了快一个月的玫瑰花，还有这一车厢的。心里盘算着按照大上海的物价可不便宜。 “白先生，你到底想干什么啊？”羽嫣然。 “喜欢你追你啊！”白骁笑意翩翩的说。 “你这也太突然了！”羽嫣然吓得心颤。 “爱情怎会突然？”白骁不要脸的说着。 我的天啊！以前他绝对是拿钱泡的妹子，好土的说辞和技巧。毫无心动可言！羽嫣然心里万分吐槽。 “对不起，我有喜欢的人了。再见。”羽嫣然对着白骁笑了下，转身要走了。 白骁大步上前要拉住她，季辰一个飞步流星將她拉到了身后。 “阿辰！”白骁积聚压迫性语调。 “大哥，你好。”季辰平淡语气。 两人眼里都是绝不相让的神色。 羽嫣然在他身后不明就里惊讶。 一直在后车座的窗户那盯着看的小丫头季天晴。嚯地跑下了车，她不太懂舅舅和爸爸是怎么了？她抱着季辰的大腿，对着白骁说“舅舅，我们要去看太奶奶。你要和我们一起去吗？” 白骁愣了下，随后笑着摸了下小丫头的小脑袋，回了声好。接着一脸假笑的对着季辰说“阿辰，走，我们一块看奶奶去。” 季辰一动不动的盯着白骁看，他握着羽嫣然手腕的手不自觉力度紧了些。 羽嫣然有些吃痛的轻吟一声。 他听到了，轻悄松开了手。 “晴晴，你爸爸好像不太乐意舅舅去看你太奶奶？你说怎么办？”白骁。 “爸爸！”季天晴眼望巴巴的看向季辰。 季辰对着女儿笑了下。接着对白骁笑说“那就一起走吧。大哥。” “来，羽小姐上车。”白骁笑着绕开季辰去找羽嫣然。 “她坐我的车。” “不用了，我坐我哥哥的车。” 季辰和羽嫣然几乎同时回应。羽嫣然轻松的腕上季辰的胳膊。 白骁相邀的手停留在半空，他内心又是挫败又是愤慨。还没哪个女人拒绝过他的主动相邀的，她还真是独特！ “什么时候你们成兄妹了？”白骁并不是很清楚季辰和羽嫣然的关系，白宏图并没有告诉他这些。 方才在白氏，季辰嘴里说着那番话，他也没细想。现在羽嫣然这么说，他心里好奇的很。 “一直都是。对吧，清霁哥？”羽嫣然勾着季辰的胳膊，笑问。 季辰点下头。 白骁笑了下。 “清霁哥，我们走吧。”羽嫣然勾着季辰的胳膊转身上车。她从车窗那探出头来“白先生，你不是要和我们去看奶奶吗？怎么不动？” 白骁笑了下。忽觉，这丫头太有意思，心里的兴趣又多了几分。 看在这丫头这么可爱的份上，季辰今天就放过你。白骁跳上了车与他们截然相反的方向疾驰而去了。 疗养院里很安静。 白茶色的走廊、米黄色的墙面还有每个病房门口摆放的绿色植物让疗养院看起来不那么呆板，有些小温馨。 羽嫣然站在病房门外前踌躇。 门前名牌上的季山两字明显。 她此刻真想锤自己的脑袋瓜。 她怎么这么笨？怎么就忘了大奶奶姓季来着，只是因为光华爷爷姓孟，所以他们习惯了叫她孟奶奶。 在季辰流露出那些似孟清霁的破绽时，她就该猜出来的！ 笨死了！羽嫣然！ “怎么不进去？还有晴晴呢？”刚刚从奶奶主治医生那回来的季辰，看羽嫣然一个人在病房外，一直不进去。疑问。 “晴晴进去了。我在等你，一块进去。”羽嫣然柔声的说。 “嗯、好，我们进去吧！”话音刚落，季辰牵起了羽嫣然的手，欲往里走。 羽嫣然顿了下，手心像触电般激荡心扉。她双脚仿佛被冻住般，难以起步。 她的不动，让季辰回头看了她。 她看了看他牵着她的手，再柔笑着看了他一眼。 他也顿了下，手松了下，又握紧。轻浅的笑了下“像小时候牵着你进去，奶奶会高兴的。我们进去吧。” “嗯，好。”羽嫣然点下头跟着他进去了。 病房里。 季天晴趴在季山的病床上，老人家乐呵呵的在逗着小孙女。 羽嫣然看着她。眼里泛起了泪花，她记得那年她离开他们时，还是个有着浓密黑发的体态饱满富态的老太太。 十几年过去了。如今的她两鬓斑白，面黄肌瘦，被病痛折磨得不成了形。但她逗着小孙女的样子一点也不像病怏怏的癌症末期的老人，她的眼里流出不服输的光彩。 她似没有发现羽嫣然和季辰进来，只顾逗着小孙女。 “奶奶”季辰叫了声。 季山抬头看向孙子这。“小霁，你牵着谁？”季山笑着，她深邃的皱纹无处不在。 季辰拉过羽嫣然，双手推着她的肩膀推到季山跟前，前，离得很近。“奶奶，是嫣嫣啊！” “小嫣然！”季山吃惊的叫起。 “是我，大奶奶！”羽嫣然乖巧的叫着。 季山面若死灰的脸上，瞬间神采飞扬，眼色明亮起来。她抬起双臂，展开拥抱，示意让羽嫣然来她怀里。 羽嫣然坐在病床上，扑进了她怀里。她哭了。 “我的小嫣然怎么还哭上了？”季山轻柔的安抚着羽嫣然。 “见到你，太高兴了。”羽嫣然谨记季辰交代的不要向奶奶透露她的病。心疼你生病之类的话一句也没说。 “来，大奶奶好好看看。”季山捧着她的脸，笑眯眯的盯着瞅。“嗯、嗯···我的小嫣然长大了，是漂亮的大姑娘，告诉大奶奶是不是很多人喜欢你？有人追求吗？” 羽嫣然笑着看了眼季辰，轻回“没有。” “没有吗？那，那些人肯定是大傻子，这么漂亮都不喜欢！”季山打趣着说。 “大奶奶说的对。那人肯定是大傻子！”羽嫣然瞟了眼季辰。 季辰心里一阵噎得慌，脸还抽抽了下！ “太奶奶，嫣然姑姑是我的老师，现在和我们住在一起！”季天晴爬到了季山怀里。 “小霁真的？”季山惊讶。 “对”季辰。 “好。嫣然你就安心住着。小霁好好照顾嫣然。”季山对着季辰说。 “奶奶，嫣嫣长住不太方便吧。大姑娘家住在男人家里。”季辰。 “妹妹住哥哥家有什么不方便的？胡扯尽是！嫣然别听他的，他脑袋不灵光的。”季山威严起来。 羽嫣然笑了。 季辰也笑了。 季天晴也笑了 久别重逢太过兴奋，季山拉着羽嫣然聊了好久。回到家时，已经很晚了。 季山问了她好多关于羽家的事，也聊了好多季辰的事。羽嫣然知道了很多关于他的往事。 她知道他在少管所那一年里，有半年因为心理创伤没有开口说过话。也知道了德辉叔和宋姨的纠葛。 还知道白雪和他的过往。 说到这些时，季辰默默走开了。没有参与。羽嫣然听着季山说，不禁湿了好几次眼眶，滴了好几次泪。 也许今晚知道了太多，羽嫣然心绪难平的睡不踏实。 她想他了，悄悄的推开了他的房门。 她蹲在了他的床头那。 小夜灯的微光打在他的脸上，长长的睫毛在光下灵动，英朗的脸部轮廓在光的作用下尽显温柔。羽嫣然心里止不住的笑，想着自己的眼光真好！她喜欢的人如此帅气。 忽然她想起他所经历的，眼色伤感起来。她不自觉的抬起手，轻柔的抚摸着他的发，轻轻划过他的脸，最后指尖停留在他的唇那。 她轻轻的戳了下他的嘴唇，又轻轻的摸上了她的唇。 她头靠在了他的头边，要是再近一厘米便要亲上了。 她轻轻的抚摸让季辰醒了，他怕她尴尬没有睁开眼。 “清霁哥！这些话我只敢在你睡着的时候和你说，当着面你又要说那些话了。”她轻轻的呢喃。 他听得清楚。 “清霁哥，从现在开始你要保护我，保护我不要被人追走，保护我不要喜欢上别人。好好保护我好不好？让我待在你身边，我不想离你远远的。我想喜欢你，我想心疼你。”说着她的头轻轻挪了挪抵上了他的额头，闭上了眼。 季辰的眉头微微皱了下，眼皮微动，心有一种说不出的味道在跳跃。 第38章 我以为我们要去约会的 柔软的床，羽嫣然整个身子淹没在被子里，只有长长的黑发露出来。 被窝很暖，她的意志在与冬日清晨艰难搏斗，挣扎着要不要爬起来。 在床上翻滚了几下，她迷迷糊糊的坐了起来。眼扫一下房间，突然她眼色清明起来。这是我的房间！昨晚我怎么回来的？ 羽嫣然没有回房的记忆，似乎她像是靠在他的床头睡着了？ 羽嫣然蹭的一下从床上跳下来，手足无措的床边来回的走。 我怎么回来的啊？不会是清霁哥把我弄回来的吧？我、昨晚说的那些话，他是不是都听见了！完了，他又要找借口把我推出去了！怎么办？好不容易住进来，离得近一些！怎么办？ 羽嫣然急得要命。她火速奔出房间。只见季辰在厨房忙活着早饭。羽嫣然看着他的背影，焦躁的心安定了几分。 突然，季辰转身端着盘烤好得面包出来“你起了？” “嗯”羽嫣然佯装淡定的咧嘴笑了下。 放下烤面包，季辰往羽嫣然这看了眼，眉头微皱。 完了！完了！肯定是听见，眉头都皱起来了！羽嫣然心中暗叹。 “现在几月？”季辰质问。 季辰的突然发问，羽嫣然一下子懵了！这是什么鬼问题？她愣了下回“一、一月啊！清霁哥，你问这干嘛？” “一月你光着脚出来，又想生病对吗？” “······”他生气的口吻让羽嫣然无语相对。 接下来的动作更让羽嫣然惊讶，他横抱起她放在了沙发上。整个过程，羽嫣然都哑口无言。 放下羽嫣然，对比刚刚的自然，季辰忽觉有些不自在起来。“今天气温低。别光脚。” “哦”羽嫣然轻笑着点头。 “我去给你拿拖鞋。”说着季辰进了羽嫣然的房间。稍后他面色尴尬的出来又去向了自己的房间，羽嫣然那双浅粉色的棉拖鞋挂在了他手上。 羽嫣然面上一阵尴尬。不用说了，绝对把我昨晚的话听得清清楚楚了！羽嫣然啊羽嫣然，你怎么就不能忍忍？不能忍就算了，还在他房里睡着了。一定是清霁哥把我抱回去的。 “呀，我的拖鞋是会飞了！居然跑你房里去了！”羽嫣然故意开玩笑打着趣，接过鞋子穿上。 “可能它真会飞吧！”季辰淡淡的接了句。 “清霁哥？” “快去洗漱吧，弄好了吃早饭。” 她想问他怎么回事？是不是听到了？他的话打断了她的念想。就装傻吧！ 早餐，除了季天晴不停的好奇的在问一些大人看来哭笑不得的问题外。季辰和羽嫣然吃得都很安静。 快吃完时。 季辰突然说了话。“晴晴，今天放学和姑奶奶去姑奶奶家好吗？爸爸今晚有事要忙，晚上去接你好吗？” “我有空，我带她回家。”羽嫣然抢着说。 季天晴连忙点头赞同。 “放学你等我，来接你。晴晴去姑妈家。”季辰不容反对的语气。 羽嫣然愣了会儿，接着是眼藏不住的欣喜看向他。难道今晚是我和他的第一次约会？想到这羽嫣然娇羞对他一笑。 季辰浅笑了下，站起来“走吧。该迟到了。” 羽嫣然牵上季天晴的手，三人一块出门了。 兴奋！羽嫣然今天一整天都在幼儿园兴奋，她要和他单独出去了。而且是他主动支开的小丫头。 羽嫣然把这事告诉了季蓝，季蓝高兴坏了。侄子只告诉他今晚有事要办，让她带季天晴回家，可没说要和羽嫣然出去。 季蓝听完羽嫣然说季辰晚上要来接她出去的时候，乐得对羽嫣然竖起了大拇指，只叹她厉害。说是这些年其实也有几个女人对侄子有兴趣过，可都被侄子这座冰山吓跑了。 ‘你’是他第一个约出去的。有戏！ 季蓝的话让羽嫣然信心倍增。 临近放学时，她躲进洗手间里，重新给自己画了个少女感满满的妆，头发也梳得更加垂顺。 等待着喜欢的人的心，随着快到的约定时间，越来越来紧张。羽嫣然像个小女孩般不淡定。 为了让侄子和羽嫣然好好约会，季蓝早早就把季天晴这个小电灯泡带在了身边。 一月。上海的天真的很冷。放学时间一到，羽嫣然在门口迎送完学生，就在笑哈哈的大门口等着季辰了。 身体觉得很冷，可心却很热。 车来了，羽嫣然甜笑成了花。 季辰开着车刚进入路口时，远远的就看见了她。今天身着粉色毛呢大衣的她，给冬季苍凉的景色中平添一抹暖色。 季辰的车停在她身旁，她甜笑着打开车门坐在了副驾驶位上。 “清霁哥，我们去哪？”羽嫣然像个小女孩般拉着季辰娇滴滴的问。 “把安全带系好。”季辰抽开她拉着胳膊，伸手去为她系上了安全带。 羽嫣然甜甜的说了声“谢谢。” “坐好，走了。”季辰平淡的回。 “好”羽嫣然坐正身子。 季辰的车驶出了笑哈哈的街口。 羽嫣然没离开过他一分，盯着他看得眼，让季辰有些不自在。“嫣嫣，看前面。” “哦”她轻声应了下，转正了头。 季辰瞬时轻松了许多。 “清霁哥，我们去哪？”羽嫣然再次问起。 季辰没有回答，认真的开着车。 羽嫣然默默的笑。好了权当你害羞了？谁叫你之前把话说的那么满！说对我没心思来着，现在还不是支走女儿和我出去约会。 季辰眼角的余光扫到了她，面上触动了下。见她看起来好开心，忽觉自己今晚不该带她出来了。 车子开了很久。在一个小区附近的饭馆停了下来。 “我们先吃个饭，吃完再说。”季辰为羽嫣然解下安全带。 “在这吗？”羽嫣然看向窗外的常家小菜馆。心里几许失落。憧憬的浪漫晚餐呢？怎么变成酸菜鱼了？ “嗯，喜欢吃什么点什么。我请客。”季辰还不忘说一句。 “好啊，那我要点好多。吃不完的打包带走。”羽嫣然笑着下了车。 他们果真点了很多菜，都是羽嫣然点的。酸菜鱼、粉蒸排骨、尖椒牛柳、辣子鸡、干煸茶树菇、西芹百合、焖茄子、皮蛋豆腐羹等等。 “清霁哥，这些你喜欢吃吗？你让我点，我就点成我喜欢吃的了。”羽嫣然不好意思问了下。忽觉自己点得太多，吃货属性暴露无疑。 “没事，你点吧。我不怎么挑食。”季辰。 “那我再点一个红烧大肠！”羽嫣然笑着问。 女孩子家家吃什么红烧大肠？嫣嫣你口味有点重啊！季辰错愕之际，羽嫣然已经下好了单。 菜馆的服务员看到点菜单还以为点错了，两个人这么多菜。又确认了几遍，才下单到了厨房。 小菜馆上菜很快。 菜的味道也很好。 羽嫣然满足的吃着，吃货的小宇宙瞬间爆发。啃起鸡肉，咬起排骨来好不口软。 她吃得极香的样子，季辰看在眼里，心里些许暖意的涌上。原来你一点都没变，饭还是吃的这么香！ 不自觉的，季辰伸出了手，擦掉粘在她脸上葱段。 嘴里还咬着鸡翅的羽嫣然，心怦的跳了下看着他。 “粘上了。” 羽嫣然吃得矜持起来，甚至看起来很小心。 “嫣嫣，吃慢点就行。”季辰看她如此在意，又宽慰着说。 羽嫣然点点头，放开了些。 随后两人吃饱了饭，一桌子菜席卷了一半的量。剩下的全都打了包。 羽嫣然吃得撑死了。这还是她在出院以后，第一次在外面胡吃海喝。 季辰將打包好的餐盒放上了车，又关上了车门。 “清霁哥，我们还要去哪吗？”羽嫣然看这周围也没什么可以做为浪漫约会的地方？都是居民小区楼。 “嫣嫣”季辰看着她叫了声。 “什么？” “我带你去看看房子吧？” 羽嫣然心里一咯噔，面上的笑容僵住了。 “什么房子？”她平静的问。 “我，给你找了个房子。”季辰轻声的回。 满心欢喜期待的心，渐渐沉下。一落千丈到底的感觉。 “是吗？这么快就帮我找着了。” “嗯” “那去看看吧。”羽嫣然咧嘴笑了下，满脸的失落掩不住。 她失望的神情，季辰不敢直面。他点了下头，领着她进了小区。 这房子是江达的，是个一居室。一直空闲在这，没有人住。昨夜羽嫣然抵着他的额头睡着了，他轻柔的將她抱回了自己房里。 而后他睡不着，站在客厅里发了好久的呆，才回去睡下。天没亮透才5点的时候，他敲开了江达家的门，找他要了这房子的钥匙。 “房子是个一居室，你不用和别人挤着住。煤气水电还有房租我和房东都谈好了，很便宜。你完全可以负担，没有经济压力。你放心。这个小区治安很好，离地铁口、公交站都很方便。你上下班方便的。”楼道里季辰温柔的声音述说着房子的情况。 羽嫣然毫无心思的听着，她心里塞爆了情绪。不知该爆发哪一种？ 该冲他大喊发脾气？该对着他伤心的哭？还是对着他像撒娇卖萌？还是该对着他死缠烂打留住她，别让她搬走？ 不管什么情绪她都不能肆无忌惮的对他，她没立场。 她不是恋人、不是妻子，只是个多年未见的假妹妹！ 她心里难受，她好不容易才住进去，这才是第二天！ 房子在楼道的顶头。 季辰打开了门，打开了灯。屋子装修得很现代，简洁明亮得色调，确实是一个很好的房子。这个地段上的房子和这样的造型，在上海很少有人租的。 “房租多少钱？”羽嫣然低着头面无表情的问。 “八百”季辰轻回。 “八百，真便宜！很难找吧？”羽嫣然无奈笑看辰说。 “没，没有。这是江达的房子，一直空着，所以···不怎么贵！”季辰不敢看她的眼睛。 “我以为，我···”羽嫣然难受得顿了下。“我以为我们要去约会的，原来是这样！”满满的失落感侵袭着双眼，她的眼有些湿润。 第39章 傻子！我不在乎啊！ 沉默。 他们彼此沉默的看着对方。谁也没敢开口说第一句话。房子里安静得出奇！ 季辰不敢正视她失落的双眼。他知道他今天的决定伤害她了，她以为、她期待来着的，可他却要敢走她了。 “房租我付你。”突然。羽嫣然看着他说了第一句话。眼里全是倔强。 “嫣嫣你？”季辰无奈的叫。 “我不会白住你家的，房租我付。八百怎么样？”羽嫣然像没发生刚刚的事一样，笑着说。 “嫣嫣！这个···房租可以不付的。只是女孩子家和我住着不合适！这里挺好的，来你在看看。”季辰拉着她的胳膊走动着看着房子，不与她对视。 “房租不够吗？一千怎么样？我一千租一个房间可以了吧！”羽嫣然拉住他停了下来。倔强。 季辰背对着她。 或许是害怕看到她坚定的神情，也或是害怕看到她的眼睛。她的眼睛总能刺激到他的心绪。 “这样你也不让我住对吗？我必须搬走对吗？”羽嫣然激动的问。 “嫣嫣，你还是搬走比较好。”季辰轻声的回。 “我不要！”羽嫣然坚定的回应。她快急死了！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嫣嫣，别这么任性好吗？你是大姑娘了，不是小女孩了。得知道男女有别，你一个单身的女人一直和一个男人住在一起，不合适！”季辰转身抓住她的肩膀说。 “你有把我当成女人过吗？不是一直是妹妹吗？”羽嫣然抓住他的手反问。 “······”季辰难回。 “既然一直是妹妹，怎么就不合适了？” “嫣嫣！听话好吗？”季辰抓紧了她的肩膀几分。 “我不要听话！”羽嫣然挣脱开他的双手后退了几步。 “嫣嫣！” “昨晚，你根本没睡着对吗？我在你房里说的那些话，你都听到了吧？” 季辰点点头。 “我怎么回房的？” “我抱你回去的。” 羽嫣然无奈笑了下。“我的心思你全知道了。现在兄妹也不想和我做了吧？对吧？” “嫣嫣，你胡说什么？怎么会！” “如果想。就不会敢我出去了！” “嫣嫣，你听我说。不是敢你出去，是你住着不合适。” “怎么就不合适了？妹妹住在哥哥家里怎么就不合适了。是你说的我是妹妹的。说喜欢我像喜欢妹妹一样的，不是喜欢一个女人的心思。既然这样哪里来的男女有别的忌讳？反正你也不会喜欢我像喜欢一个女人一样。”羽嫣然瞪着那双愤怒中夹杂伤感的眼，质问着季辰。 季辰看着她说不出任何答案！他说不出内心到底此刻是什么感受？但他清楚的知道他害怕着她的感情！ 她很倔强，她强烈又执着。他以为只是一时的意乱情迷，过段时间她就会放弃的。世间比他条件好的男人多的是。 可昨晚她偷偷溜进他房间说的话，他知道又错了。 “就算现在做妹妹待在你身边也不行了吧？这样待在你身边喜欢你，你也不让对吧！”羽嫣然忽觉心痛的厉害，眼里的愤怒转化成伤心。她的泪不自觉的留下。 “嫣嫣，你别这样好吗？求你了。嫣嫣。”季辰着急的为她擦掉泪水。心里咯噔一下有些疼。 羽嫣然打开他的手，自己擦掉留下的泪。她心里此刻倔强的不想在他面前出糗！她不想在他眼里成为求爱不成就歇斯底里撒泼的女人！ “清霁哥，我知道你忘不掉她，你还爱着她。那天晚上知道你是谁以后，我就懂了。你对我所有的关心都是出自兄妹之情，不是男女间的好感；那时我就懂了你不会喜欢我了，我也没有任何机会了。”羽嫣然说着动情，泪止不住的流了。 “嫣嫣！”季辰上前一步，伸手要去擦她的泪，她再次退后了。 “可我止不住喜欢你，想亲近你，所以死皮赖脸的住进了你家里。我没指望你忘掉她，也没指望你喜欢我像喜欢她一样。只是心里小小的以为着这样待在你身边，日子久了，可能会有不同结果。可你连待的机会都不给我了！” “对不起，嫣嫣。” 羽嫣然别过头擦下眼泪。“从现在开始我不做你妹妹了，从今往后我不会叫你清霁哥了。” “嫣嫣你！”季辰惊诧。 “我认得哥哥是孟清霁，不是季辰。你是季辰，不是孟清霁！我喜欢的是季辰，不是孟清霁。我才不要和你做什么相亲相爱的兄妹，要么像喜欢个女人样喜欢我，要么我们就什么都不是！”羽嫣然用着心里最后的这点倔强，强硬的说出这番话。 “羽嫣然！”季辰也满是怒意起来。她的这番话刺痛着他，她对他很重要。 “两条路。要么喜欢我，要么什么都不是！喜欢就是喜欢了，怎么可能还原封不动的收回去。喜欢上你的时候你是季辰！现在、兄妹不可能！”羽嫣然倔强又固执的吼着。 “嫣嫣，你不要这样。你喜欢我做什么？我哪里值得你这样？”季辰上前抓着她的肩质问。 “怎么不值了？你哪里差，不可以被人喜欢？你哪里我不可以喜欢了？”羽嫣然追问。 “羽嫣然！”季辰很生气的叫一声。 他低着头顿了下，拿着羽嫣然的肩说“我、坐过牢，结过婚，带着个孩子，还有个病重的奶奶。人生过得一塌糊涂！说了要保护好妈妈，没有护住；承诺了要照顾好妻子，也没做到。这样的我一团糟！有什么可值得你喜欢的，有什么啊？” 越说越情绪激昂起来，他的声音在颤抖。 羽嫣然震撼！与他相遇以来，他脸上的情绪总是淡淡的，从未如此激动过。现在那双总是温柔的眼睛里填着种种对自己的不满，还有那隐藏不住的伤感。 “傻子！我不在乎啊！”羽嫣然扑上去抱住了他。 羽嫣然垫着脚尖，紧紧的搂着他。头放在他的肩上，用整个身子的力量在拥抱他。 还没从刚刚的情绪缓解出来的季辰手无足措的呆傻了下。而后他抱住了她，抱得很紧很紧。 他紧抱着羽嫣然，那些委屈又伤心的没有别人面前流过的泪，在她的肩上默默流下。 他深埋在她的肩窝里，他积压已久的伤感和情绪在她的肩上宣泄。那些他思念的人——妈妈、小雪、爸爸、爷爷、奶奶、羽昭阳，还有那些亲人们，还有现在拥抱着的她。 他们笑着的、哭着的、开心的、愤怒的脸，一一略过他的脑海。 他想他们，经常在午夜醒来时，会想起他们而后难以入睡；他恨他爸爸，可偶尔也会想起他，他曾经是他最崇拜的人，可现在却是他最不愿提起的人。 “我不在乎的。真的，不在乎。如果我在乎我就不会喜欢你了。”羽嫣然搂紧他的脖子，抚摸着他的头，在他耳边说。 此刻。在她肩头脆弱的他，轻轻的抱紧了她几分。在肩头上他蹭干自己的泪，抬起头，慢慢的放开她，对着她说“嫣嫣，我在乎！” 羽嫣然身一僵，心头一颤。轻问“我不在乎也不行？” “我在乎啊，嫣嫣！”季辰点了下头再次复述。 “做妹妹不行，不做妹妹也不行，不在乎还是不行。”羽嫣然极度失落无奈得自语。 “嫣嫣！你可以找到更好的！”季辰拍拍她的肩。 “傻子！更好的我不喜欢！”羽嫣然推了下季辰，跑了出去。 ······ 半夜了。 季辰找了羽嫣然好几个小时了。 羽嫣然跑出去的时，他追出去就没影了。他害怕她像上次一样她困在哪里？他把那个小区找了个遍，但是没人。 他的电话，她不接。他和欧意、季阳他们联系，让他们找她。可是他们的电话，她也不接。 他飞车直奔苏小福家，他不管不顾敲开门冲了进去，见门就进，找不见她。他把苏小福吓坏了，她跟着他一块出来找羽嫣然。 苏小福一路上都在骂他，他才知道她是下了多大决心来喜欢他。 家里面一直希望她找一个家室好又清白不复杂的，工作出色，相貌堂堂的，又全心全意珍惜她、爱着她的人和她在一起。 可她偏偏喜欢上了他，为了要和他在一起。骗着妈妈说是还一直在相亲，想着法的跟表姨软磨硬泡不去相亲，以前周六日花去相亲的时间，都用在了他身上。 他才知道，在她得知他是孟清霁以后的那几天，没有见他的那几天。她其实过得不好，哭过好几次。 他们找了好久，给季蓝打电话，给季阳打电话，给贾真真打电话，都没有她的消息。 最后。 苏小福因为怀孕了，不能熬夜，被欧意接走。 季辰一个人在找她。 已经凌晨两点多了。 她还是没有接电话。 “嫣嫣，你在哪儿？接电话好不好？”季辰对着没有回应的电话急躁的说。 他的车子靠在了某段黄浦江边上。他不知道该往哪开去找她了？他几乎跑遍了上海，苏小福也带着他找遍了她可能去的地方。 他待在这江边上，已经半小时了。手机不停的拨着，她依旧不接。 他呆呆的靠在车座上，准备这次电话再没人接，就去报警了。 他呆滞的目光停留在他的左手上。那只手无力的搭在方向盘上，无名指上的戒指在车灯下闪耀。他的心像被针扎了下般，有些刺痛。 小雪，她不见了，我很害怕。季辰望着戒指呆呆的。 “喂！是这位手机主人的朋友吗？”电话通了，是个有浓重外地口音的男人接的。 “你是谁？她的电话怎么在你这？”季辰咆哮起来。 第40章 嫣嫣，我该拿你怎么办？ 季辰根据电话那头那男人给的地址到了一家电影院。 这家电影院在那条街上，在他和白雪定情的那条街。 这里他刚刚开车来找过她，可他没有想到她居然会来看电影。 他以为她情绪激动的跑出去，会去哪里发泄或是哪里疯狂的！ 接他电话的是电影院的清洁工，让他赶快把她接走。 夜场电影还在放映，影院大厅里有着零散的几个人。 季辰跟着影院的工作人员到了他们的工作间。 她满身酒气醉醺醺的趴在桌子上睡着。 电影院的清洁工，在电影散场后打扫场地时，听到手机嗡嗡的震动声。发现睡在椅座下的她。 季辰听清洁工大叔说，发现她时身边有好多空的啤酒罐，怎么叫都叫不醒。手机一直在身旁震动着，他就接了。 电影院工作人员把羽嫣然的包包还有没喝完的几罐啤酒全都塞给了季辰。示意让他快带她走。 季辰蹲了下来，轻轻的摇了下她。“嫣嫣”柔柔的叫了声。 醉意朦胧的羽嫣然转动下头，露出了脸，发乱糟糟垂散着。 她的脸被酒精潮红了，季辰轻柔的将她散乱的发挽在耳后。 她动了动，迷醉着眼看了下他。又闭上。 “嫣嫣，我们回家吧！”季辰温柔的说。 “你不是不要我了吗？”羽嫣然醉眼迷离的回。 季辰心里咯噔一下。他伸出手扶起她的身子，捧着她的脸说“怎么会？来，回我们家！” “回家？你不是要赶我走了吗？”羽嫣然醉得厉害，说着话时身子东倒西歪。 “不赶了。你要住多久都可以。来，我们回家吧。”季辰说完，抱起了她往外去了。 羽嫣然整个身子瘫软在他怀里，她下意识的搂紧了他的脖子。头往他脖颈间钻去，牢牢的挨着他。 她的身体很暖，那暖刺痛了季辰的心。她这样他很心疼！ “猪你的鼻子有两个孔…我爱洗澡皮肤好好，我爱你那么多…嘿嘿…”羽嫣然突然直起身子唱起歌来。 她精神振奋的摆动着双臂在他怀里乱摆着。 季辰惊！这难道是发酒疯了吗？这阵势比他女儿在他怀里撒泼耍赖胡乱踢腿时，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她肆意在他怀里乱摆，横抱着他的季辰差点一个跟头栽倒。 “嫣嫣，别闹！”他说一句。 唱着歌，摆动着的羽嫣然，突然转头瞪着他。眼神直勾勾的火热。 “猪头！”啪的一声巨响，她的双手狠狠的拍上了他的脸，而后用力按着。 “嫣嫣”季辰被她双手按得脸变了形，嘴撅着艰难的发出声音。 “猪头！大猪头！”羽嫣然双手捏起季辰的脸，随意的扯起来。 “啊！嫣嫣，脸要坏了。”季辰痛得只叫。 羽嫣然的手依旧不停对着季辰的脸又搓又捏又扯着，季辰的脸通红通红的。 “嫣嫣，快放手。清霁哥要被你玩坏了！”季辰痛得扔她下地，死死抓住她的双手。 “好痛！”羽嫣然双脚坚实有力的咣当一声立在了地上，震得双腿只颤。 “坏蛋！大坏蛋！你弄疼我了。”羽嫣然抓着他脸的手，左右摆弄着他的头，撅着嘴撒娇的叫着。 季辰吃痛的叹一声。 他放开抓住她的手，一把将她搂进怀中，轻柔的拍着她的肩说“好了，好了。我们回家了，别闹了好吗？” “回家？呜…呃呜呜…嗯呜呜”羽嫣然靠在他肩头大哭起来。 “嫣嫣，你？”季辰抱紧了她几分。 “你不要我了，不要我了…做你妹妹你也不要了！”羽嫣然紧紧抓着他的衣襟靠在他的怀里，抽抽着说。 “笨蛋，清霁哥不会不要你的！听话，不哭闹了，我们回家吧。”季辰宽慰着说。 季辰不想再说什么‘不要任性，不要倔强’的话，他现在只想把她带回家。 她醉醺醺哭红鼻子的小脸，看得他很心疼。 这里还在影院大门外，一月里的午夜很冷。 她刚刚打在他脸上的手，冰凉。 他想快些带她回家，家里温暖。 “为什么不能喜欢我？我不在乎，不在乎的！”羽嫣然眼神似乎清醒了一点，她猛地抓着他衣领拉扯着，飙着泪问。 “好了，嫣嫣，不说这个了。我们回家！”季辰拍拍她手安慰。 季辰手上的戒指微光闪烁，吸引着羽嫣然的眼。 她紧盯着看了好久。突然她猛然抓住他左手。“戒指！”要去摘掉它。 “嫣嫣你干什么！”季辰紧张起来。 羽嫣然没管他，手上不停的在巴拉着他的婚戒。她眼神时而清明，时而迷糊，倔强和坚定始终不变！ “嫣嫣，停下！”季辰按住她的手。 “不要！我要摘掉它！摘掉，摘掉，我要你摘掉戒指！”羽嫣然蛮力上来，掰开季辰按住的手，继续。 “嫣嫣！别这样！”季辰低吼着哀求她停止。 “我不要，我要摘掉它！”羽嫣然含着泪看着他软糯的说“摘掉它，你就会喜欢我了！”羽嫣然使劲的拉扯着他指上的婚戒。身子还在酒精的作用下摇摇晃晃。 戒指像与她作对一般，纹丝不动的始终牢牢的套在他的无名指上。 羽嫣然急得啪啪的拍上他的手，眼泪也飞起来，滴在他的戒指上。“为什么摘不下来？为什么它不下来！” “嫣嫣”季辰轻柔的抚上了她的脸。 “清霁哥，你摘掉它好不好？摘掉、摘…” “嫣嫣！” 羽嫣然说完整个人倒在了季辰身上，呼呼大睡。 嫣嫣，我该拿你怎么办？季辰抱起了她。 … 日照充足的大中午。 羽嫣然睁着眼、大脑空白的躺在床上。她记不得昨晚喝酒后干了什么？她不能喝酒，喝多了就会发酒疯。完全和平常判若两人。 她第一次知道自己有这毛病还是那年高考结束毕业聚餐时。她喝了几杯下肚以后，就拉着老师满场跑得跳舞，据说跳到最后越来越兴奋。还跳上桌子上去唱歌了，唱得正嗨时，吧唧一下从桌子摔了下了。 据当时在场的同学们说，她把老师气得是脸红一阵青一阵的，因为她是踩着老师的那一张桌子。 打那以后，她就不喝酒了。每次同事们聚餐，都以酒精过敏为由拒绝饮酒。 昨天跑出去以后，她心里难受，漫无目的的游走在街头。路过一家便利店时，想着买瓶水喝。看到柜台上的灌装啤酒写着买一打送一打，她鬼使神差的拿了两打啤酒。 本来是坐在路边公交站台喝的，觉得太冷，就溜进了电影院。坐在电影院大厅的等候区时，看她的人太多，她随便买了张电影票就进去了。电影演的什么她也不知道。 只记得自己选了最后最边上的位置，傻不愣登盯着电影屏幕一罐又一罐的喝着啤酒。 最后怎么了，她不知道了！ 有可能大闹了电影院，也可能跑大街上去高歌嗨跳去了。估计是闹得厉害才会被他带回来的。 手机里显示昨晚他打了她几十个电话，一直在找她。她赌气都没有回，甚至连苏小福、欧意、季阳他们的电话都没有接。 找我做什么啊？都不要我了！羽嫣然删掉一个个通话记录。 突然，她眼瞪大惊呆起来。是苏小福的短信‘嫣然你跑哪去了，电话也不接，急死我吗？我跟你我今天刚刚确认怀孕，我现在是个孕妇，你想吓死我吗？我现在跟着季辰在大街上找你呢？’ 小福真的怀孕了！羽嫣然从床上坐了起来。她脑袋一下子清醒。记得苏小福和她说过她和欧意是见过父母的，怀孕了就会办婚礼的！ 完了！我真的没地方住了！不该撒谎的。羽嫣然在床上一阵抓狂。 咚咚——她的房门被扣响。 谁？这个点家里该没人的？ “嫣嫣，你醒了吗？”季辰的声音。 他为什么会在家？不是该去公司吗！羽嫣然讶异。 羽嫣然不想理他，倒下床蒙头继续睡。 “嫣嫣，你要是醒了。就起吧，昨晚你喝那么多酒，该起来吃点东西了，不然胃受不了的。”季辰关切的在门外说。 咕噜咕噜的，肚子叫得厉害。胃海翻腾难受，羽嫣然抵不过想吃的欲望还是爬了起来。 餐桌上，只有季辰和她两个人。 午饭是季辰做，刻意做的清淡。 昨晚她放纵自己胡吃海喝一顿，大冬天的又喝了那么些酒。今天胃里实在难受，实难下咽。 “我做的很难吃吗？”季辰看着她问了句。 “挺好的。”羽嫣然没看他，低头吃着饭。 “是不是胃不舒服？要不要去看医生？” “没有，很好。就是没胃口。” “好，那喝点汤暖暖胃吧！”说着季辰给他乘了汤。 羽嫣然默默接过汤碗，放在了一旁。 季辰也给自己乘了碗，放在了一旁。 “嫣嫣，我想了一下。房子的事算了，你就住在这吧。随你高兴。”一直低着头吃饭的季辰，突然停了下来对她说。 羽嫣然夹着菜的手停了下，面上扯了一抹笑，有些无奈。她低着头说“不、不用了。我会搬走的，那个房子房租才八百，在上海打着灯笼都没处找。挺好，我搬。” 说完后，她继续吃着饭，而速度加快些。像是要赶紧逃离般！ “你不用勉强的。我只是提议。你要不喜欢，可以不搬。”季辰放下碗筷看着她。 “你不是不喜欢吗？”羽嫣然也放下了碗筷看着他。 “你也不喜欢不是吗？”季辰。两人对视。 “不喜欢也得般啊，因为你不喜欢。不搬？住在这里，只会让你更讨厌我。而且我说过了，两条路！要么喜欢我，要么什么都不是！” “嫣嫣！” “我不是开玩笑的！季先生！” 第41章 少来，可爱你也不喜欢 一月底了。幼儿园放假了。 离二月中旬过年还有段时间。羽嫣然答应了帮以前同事的忙，在她工作的早教中心工作到年三十前一天。 羽嫣然订好了大年三十早上的机票。 苏小福和欧意真的要结婚了，那里在欧意家的婚房装修好之前，欧意和欧意的东西都得过去，那里她不能住了。她搬出季辰家了，住进了那个房子。 这个房子确实不错。小区很安静，绿化也很好。交通便利又方便，最关键的是，在大上海一个居室的房子一月房租居然只要八百块，便宜得跟白捡似的。 比起以前住在表姨家，每天要和表妹贾真真挤一间房，还得每月给表姨五百块的伙食费。这里她一个人住，自在又自由，强太多了。 被季辰气得要死的她，心里偶尔还有些感谢季辰给她找了这么好的房子。她知道江达肯开白菜价的房租，完全是因为季辰的面子！ 可她从搬进来到现在一点也不开心，她又离他很远了，他的心门一点也没给她打开。 他总是说她任性，说她倔，要她听话。 可她听话不了，没法不任性，不倔强！ 她想在他面前表现优雅从容大气的、成熟稳重的，想在他面前不像小女孩的，可不知不觉的和他在一起时，她就像个小女孩了！ 总是容易在他面前掉眼泪，总是容易在他那发脾气、总是不淡定、总是被他气得像个孩子！ 羽嫣然想是不是因为这样？他才会一直把她当作妹妹，最后她以妹妹的身份住进他家里时，他发现她的小心机时。他才会迫不及待的让她走。 “唉！”羽嫣然坐在沙发上叹口气。电视里还综艺节目还在放着。 她刚接了电话，是爷爷和奶奶打来的，说是想见见季山和孟清霁，让她给整什么网络连线视频，他们要和季山好好叙叙。 羽嫣然面露难色的答应了。 她搬出来以后，没有联系过季辰。因为生季辰的气，季山那她都没敢去。她也和季蓝、季阳打了招呼，不要和季山说。怕老人家生起气来，身体受不了。 季蓝、季阳、苏小福他们都没细问那天晚上他们发生了什么？他们两个人自从从那晚过后，有人在他们面前提起对方，两人不是发呆就是沉默。 幼儿园放假的那天，送走所有的学生以后。 季蓝把羽嫣然叫到了一旁，抓着她的手说“小羽，你不会下学期不干了吧？你和小霁，唉！我还以为他这颗铁树今年能开花呢？我还以为不一样呢！” 羽嫣然也认为自己不一样来着，对他是特别的来着。可是好像都错了。她对他或许特别，但那特别不足以成为爱人！ 羽嫣然握着手机思索了好久，拨下了季辰的电话。 “嫣嫣吗？”电话那头惊喜的声音。搬走好几天了，季辰第一次接到羽嫣然的电话，心里有些激动。 她搬走那天是欧意来帮她搬的家，江达开车送的她。她强烈的拒绝他送她，也强烈的表示他要是不在那两条路选择，就别再理她。 他这些天给她打过电话、发过信息，她都不接也不回。她的情况他是通过欧意和季蓝了解的。 “嗯”羽嫣然习惯性点下头回应。 “还好吗？这些天。一个人住得惯吗？需要家里再添置些什么东西吗？需要的话和我说，我给买过去。还有晚上睡觉门要···” “季先生，不用了！”羽嫣然这句话把季辰的这句没说完‘晚上睡觉门要锁好’塞在了咽喉里。 季先生？嫣嫣你非得这样吗？季辰心冷了几分，沉默了。 羽嫣然听他不说话，用手敲了敲话筒。接下来她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刚刚的季先生，是一时气愤脱口而出的。 她很生他的气！她知道去追一个心里一直住着一个人的人，想要得这个人的喜欢是不容易的事。 在决定要追求他，坚定的喜欢他的那天起，她就做好了九九八十一难的准备。没想到他快准狠的连三七二十一难都没让她趟过，就把out她了。 她不仅气他固执、食古不化，也气她为什么得不到他的爱！她心里万般焦急，却无能为力。 季辰听到了她敲了话筒。他也轻轻的敲了几下话筒与她对应。 “傻子！”羽嫣然听着这声音在电话那头轻轻骂了句。 季辰浅笑上脸。 你居然还笑得出来？我都快气死了！“你笑什么？”羽嫣然不满的说。 “你怎么知道我在笑？”季辰突然很想逗逗她，语气轻快起来。脸上的笑容没落下。 “你的气息的声音我听见了。” “仅凭着气息你就能听清楚？” “当然！” “我现在可很生气，你居然说我在笑！” “明明是在笑，非得说自己生气，现在生气的是我。” “我明明就是生气！哪里笑了？” “你以为白喜欢上你的吗？你笑的气息和你生气的气息，我都听不出来！”羽嫣然说着蹭的站直在了沙发上。 季辰的笑容在脸上僵了会，收起了。 羽嫣然也收住上涨的气焰坐了下来。 电话举着，两人又沉默了几分钟。 “嫣嫣，别生气了好吗？”季辰开口了。 “不好。”羽嫣然倔脾气上脑。 “嫣嫣！”季辰不自觉的有些撒娇的口吻。 “季先生，明天周末我要去看你奶奶。你来接我，再见。”羽嫣然听那声不同以往的嫣嫣，挂掉了电话。 她有些害怕了，害怕再次会错意！再次被打击一次。虽然现在她还很想要他的喜欢，但她开始没自信了。 他每一次温柔的叫她嫣嫣，她都会心花怒放的喜欢。 可这个温柔语调的主人可从没给她心花怒放的喜欢。 清霁哥，我还喜欢你。可你把我推开了，不让我喜欢你。什么机会都不给我了！羽嫣然放在电话，拉上窗帘，关上灯睡下了。 大清早的季辰就在羽嫣然家楼下等了。 她昨晚没说几点来接她，他不敢再问她，怕她生气。今天他老早就起了，早早的把女儿安顿好，就开车来了这里等着。 只要她一个电话，他就在。 羽嫣然还在睡觉。今天周末她准备睡足觉下午去看季山，她闹铃设置的中午十一点。 一阵尿急惊醒了，她飞奔进了洗手间。 出来时舒爽的她，瞟了眼时钟十一点。 她撑了撑懒腰，动动身子。忽然，想起自己没告诉季辰几点来接她。她想着给他去条短信好了，拿起手机时才看到季辰大早上给她发的信息‘嫣嫣，我在你家楼下，你可以随时下来。’ 唰的一下，羽嫣然拉开窗帘，他的车果真停在楼下。 “你这样是干嘛啊？想让我越来越喜欢你吗？”羽嫣然抓着窗帘自问。 季辰在车上靠着补觉，他的手机响了‘再等我半小时，季先生’是羽嫣然的信息。 季辰看了轻叹一声，放下手机坐直了身子。 半小时后，羽嫣然如约而至。 她跳上了他的车后座，季辰从后视镜看了她一下。“你拿的是电脑吗？”季辰见她拎的电脑包。 “嗯” “带去疗养院？”季辰不知她想干嘛？ “带过去连线视频的。我爷爷奶奶想见大奶奶、还有···想见你。开车吧！” “我、我还是不见了吧？”要见羽爷爷和羽奶奶？季辰心里莫名紧张起来。 “不行！”羽嫣然河东狮吼一声。 季辰刚刚踩上油门，飞出几米的车子，被震得又踩上了急刹车。 “呀！”羽嫣然一个踉跄，脸贴在前面的座椅背，人跪跌在车厢里。 “嫣嫣你没事吧？”季辰快速解下安全带，一溜烟的飞速开启后车座的门，窜了进去。 她的腿折在了座椅下，他慢慢的扶起她的身子，抱起了她，將安放在了座椅上。 贴在椅背上的脸露了出来。兴许是跌倒时太用力，羽嫣然脸上印上了车座套的痕迹，脸红红的还有花纹痕。 季辰没忍住噗呲的笑出声来。 羽嫣然不满的瞪了他“哼！我要下车。你走开！你害的我脸都疼死了！你居然还笑！” “好了，好了。清霁哥不笑你了，不笑了。谁叫你这么可爱？好了，我给你揉揉，揉揉就不疼了。”季辰急忙拦住她。 “少来，可爱你也不喜欢。”羽嫣然说着随手一推。 也不知是不是季辰身子没坐正，还是羽嫣然力度没控制好，季辰顺着后方无阻碍的倒下去，车门还打开着，这样倒下去头肯定遭殃。 “清霁哥！”羽嫣然扑上前去双手使劲一拉他胸前的衣襟。 季辰顺势被她拉了上来。羽嫣然用力过猛，蹦的一下背倒靠在了座椅上。被她牢牢蛮力拉扯的季辰，顺着势压在了她身上。 “嫣嫣”季辰惊。刚刚再差一分，他们就吻上了。他急速的想要爬起来，可羽嫣然的手死拉着他的衣襟不放。 她的眼神看着他越来越火热。 危险！季辰脑袋里闪过这词。 “嫣嫣，放手！让清霁哥起来！”季辰温柔的请求。 “不放”她娇媚一笑。双腿紧紧扣锁住了他的腰。 “嫣嫣，你干嘛？”她的举动，季辰惊慌不已。 “你说我干嘛？”她猛的一拉，季辰的嘴牢牢的和她的唇贴在了一起。 “嗯···嫣嫣···快···放开···快放”季辰挣扎着叫喊，声音淹没在了双唇交叠里。 她成功了，她在他张嘴说话时，成功的撬开了他的嘴，占领了高地。她死死搂着他的脖子不让他动。 她的唇在给他的唇不断地递送着温柔。季辰瞪大惊讶的双眼渐渐的迷离了，最后在她不断地温柔中，他不自觉的闭上了眼，抱紧了她，轻轻柔柔的回应起了她。 我这是怎么了？季辰心里不断的问着自己。 第42章 季先生，戒指你会为我摘掉的！ 羽嫣然四肢并用的紧扣着季辰，专注的吻着他。 季辰被扣压在她身上，在她的浓情热吻中迷失。 他们俩都吻得忘我。 忽然，几声狗吠声。 一只哈士奇在车门外汪汪直叫，牵着它的主人是位老大爷。老大爷站在车附近，眯着小眼一脸鄙夷的看着他俩。 “额咳咳、咳咳···嗯，年轻人火气太旺回家灭去，这不合适！”老大爷慢条斯理的说着。拽着他的哈士奇走了。 一直在心中追问自己的季辰，脑袋炸裂般清醒，猛劲挣脱羽嫣然弹了起来。 “啊——！”他起速太快，一个脑袋撞了车顶。他疼得脑充血，捂着脑袋佝偻着腰。 “撞疼了吗？”羽嫣然也弹了起来，伸出手去抱着他的头。 “啊恩、嘶——”季辰这会疼得脑袋轰隆。一个劲的揉着头顶。 “清霁哥、我看看，来我帮你揉。”羽嫣然上手扒拉开他的手轻柔的抚摸着。她的手像有某种神力般，季辰好了很多。 羽嫣然揉得认真仔细，她的头靠着他的头很近。 她跪在座椅上，由上而下望着他头，给轻揉着。 季辰悄悄上扬脑袋看着她，她娇俏的小嘴，口红也些花了。刚刚——被吻花了，是他干的！刚刚那一幕瞬间浮现在季辰眼前。 季辰你刚刚在干什么？怎么能吻她？她可是妹妹！ 季辰直勾勾看着她的小嘴，有些肿的小嘴。红红润润的，他从没好好看过这一抹嫣红的嘴唇，他承认她的唇很具有诱惑力，足够吸引异性。 “你在看什么？”羽嫣然脸上绯红一片，羞涩起来。以她的角度看下去，季辰像是在盯着她的胸看。 季辰的手指轻柔的擦着她花在嘴角的口红。“对不起，嫣嫣。” “你！”羽嫣然惊诧。怎么了又？刚刚他回应她了，为什么又要说对不起了？ “不用对不起，你刚刚做的就是我想要的。”她抓住他的手，贴在她的脸上。 “对不起、对不起，刚刚是我失误了。”说完季辰挣开她的手，退出了车中。 “你怎么了？”羽嫣然追出来拉住她。 “对不起，嫣嫣。清霁哥刚刚不该吻你的。”季辰背对着她。手抓着自己的头发，在额头前来回的摸索。他这会思绪很混乱。 左手上的戒指，那份微凉触着他的额头。——小雪。他心中轻叫了一声。 他混乱不堪，看似痛苦的模样。像刀子一样扎在她的心上，这不是她第一次强行吻他，却是他第一次回应了她的吻。 刚刚就那一刻，他回吻她那一刻。 她心花怒放的以为，她成功了的。 没想到是这样？他会是这个反应？ “就当没发生过吧！我一时控制不住对你的心思，以后再不会了。我们去疗养院吧，我爷爷奶奶等着见大奶奶呢。”羽嫣然低着头压着自己的情绪平静的说。 一直扶着头的季辰，顿下了手中动作。 他以为她会和他闹脾气的，结果没有。 “嫣嫣，刚刚、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对不起，不该这样对你的。”季辰回过身看向她，那红色的嘴唇历历在目。 “不要再说了···我们走吧。”羽嫣然隐忍的看了下季辰，又低下头。缓缓钻进了车子里。 季辰手不自在的稍是成拳又放开，呆站了会儿。为她关上了车门，开车走了。 一路上他们都无言。 他认真的开着车，她靠着座椅睡觉。 车里很安静，只有空调热风的声音。 季辰从后视镜里看了她一眼，看着她安静甜柔熟睡的模样，季辰不自觉嘴角上扬了下。 戒指的微光闪了下，入了他的眼。他嘴角曲直了。 病房里。 羽嫣然忙着装电脑连线，季辰帮奶奶季山调好位置坐正在床上。 季山很激动，她已经十几年没见羽家老两口了。要是搁个几年前，她肯定不会见他们的。她没法在日子过得这么残碎以后，灰溜溜的回去。 老太太季山人前光鲜一辈子，年轻时是受人崇敬的革命女战士，年老了是他们那片家境最优越的、最享清福的老太太。 当年，儿子事业做大，公司开到了广州。以为举家迁走可以过得更好。 可她那曾经驰名远近、才华样貌都杠杠的儿子背叛了儿媳，导致儿媳抑郁成灾跳楼自杀了，孙子伤心之余冲动的要为自己妈妈出气和儿子那样以后。 她再没脸面见什么故人了！她没把儿子教好，也做到老伴对她的嘱托——要她好好看好家。他们的家碎了。 当年她要带着孙子离开广州时，曾想过回他们那去。可她觉得太丢人了也太对不起儿媳的家人了。最终选择回了上海，投奔弟弟季永丰。 16岁追随初恋闹革命跑出去的季山，在73岁高龄又带着孙子跑回了上海。 如今她已病入膏肓，面子什么的她也不在乎了。她现在迫切的想见到这些与她一起走过光荣岁月的老朋友们，她怕这时不见再也没有机会了。 “嫣然、嫣然”老太太兴是高兴，声音比平常精神了许多。 “大奶奶怎么了？”正在准备视频通话的羽嫣然回头看她。 “看看大奶奶这样好看吗？见你爷爷奶奶，会不会不好？季山靠在季辰为她垫起的高耸的靠背垫上说。 “奶奶没事的，羽爷爷和羽奶奶不会介意的。”季辰坐在病床的一旁和季山挨着。 “你懂什么？女人都爱美！大奶奶也不例外。”羽嫣然怼了季辰一句。 季辰无语。 接着，羽嫣然看着她那被病痛折磨得没精神的脸思索了会儿。“大奶奶你等会儿。” 说完。她从自己包里掏出了粉盒、口红、腮红、化妆镜。 “大奶奶，我给你画个妆。一会儿你美美的和爷爷、奶奶通话视频。”说着她坐到了季山跟前，认真仔细的给老太太化妆。 季山病得太久，肤色和常人区别太大。羽嫣然没有给她画得多华丽，尽量给她画的自然得体。 一会儿，季山在羽嫣然的捯饬下精神了许多，嘴唇羽嫣然也给老太太抹上了暖暖的豆沙红。 老太太看着镜中的自己，像个小女孩似的笑得灿烂。“我的小嫣然真好，谁要娶了你。肯定捡到宝了！”季山伸手捏捏羽嫣然的脸。 “大奶奶你说什么呢？什么娶不娶的？又没人喜欢我，我、我也没有喜欢的人。”羽嫣然说着不经意的瞟了眼季辰。 季辰闪躲了下她的眼。 “真没喜欢的？”季山拉起她的手问。 “嗯”羽嫣然点头。 “小霁啊！”季山伸手去拉季辰的手。 奶奶突然的拉手，季辰错愕了下。 “你看你清霁哥怎么样？给奶奶做孙媳妇怎么样？”季山笑语击出，將两人的手叠在了一起。 “奶奶！” “大奶奶！” 季辰和羽嫣然几乎同时叫起，各式滋味。 季辰抽出了手，站了起来。 羽嫣然看了下季辰，也抽出了手。 孙子紧张兮兮的模样，羽嫣然低头沉静的模样。季山看着心里犯疑，小时候这种玩笑周边的人们可没少开，两个孩子都乐意的很，从没生气。 小时候新郎新娘的过家家游戏，也没少玩。怎么这会儿？莫不是长大生分了？可那天他们牵着手进来分明是亲近的。 “怎么了？你们这是？长大还开不起玩笑了？小时候你们扮过多少过家家游戏？怎么了小嫣然？”季山撩了下捶着头羽嫣然的发，將它们拨弄在耳后。 “奶奶，那时我们多大，现在多大，能这样开玩笑吗？”季辰有些生气的语调。 季山像个孩子样，撅上了嘴。“怎么不能开玩笑？这么生分！开玩笑怎么了？我就是喜欢小嫣然。”说着。她拉起羽嫣然的手，紧紧握在手中。 “奶奶！”季辰无奈叫声。 羽嫣然头更低了。 “小嫣然给奶奶孙媳妇好吗？大奶奶小时候想给你们定娃娃亲的，你光华爷爷和你爷爷非得给你们做什么结拜兄妹？那时都气死我了都。”季山说着往事激昂起来。 “大奶奶！”羽嫣然抬头叫了声。 “小嫣然、告诉大奶奶喜欢你清霁哥吗？”季山似乎是打定主意、铁了心要问个所以然，询问起来认真得很！ “奶奶，你说什么呢？”季辰叫道。 “你闭嘴！我在给你找媳妇呢！”季山强硬起来。 给季辰找个老婆几乎是季山人生最后的愿望，孙子答应她去相亲来着，可相了几次再没动静了。季山好几次急得在疗养院直发脾气。 她现在抓着羽嫣然问，就像抓着救命稻草般。她现在单纯的认为羽嫣然和孙子以往的情谊在那，肯定能发展起来。浑然不知孙子和羽嫣然之间发生的那些！ “大奶奶，你别说了！”羽嫣然觉得心里憋屈，忍不住的落了泪。她急忙抽出被季山握着的手。站了起来转身朝门外去。 这丫头哭了？我的话把她吓哭了。季山心里吓到了。 季辰拍了拍季山的肩，紧跟着羽嫣然出去了。 羽嫣然靠在门外呆呆的，眼角还有泪滴挂着。 “嫣嫣”季辰想伸手去擦，她头别开了。他伸到半空中的手踌躇了下收回了。 “刚刚我想承认的，可我怕承认了，你不承认。大奶奶会失望的，大奶奶身体不好，受不了的。”羽嫣然自己擦拭了下泪滴。 “做的好。我们之间的事奶奶不知道的好。”季辰淡淡的回。 “你是喜欢我的，不然不会吻我！”突然，羽嫣然正对着季辰说。 “嫣嫣！那、那是我的失误！对不起，嫣嫣。我不该这么做。”季辰看着她。 “狗屁失误！你那么认真又温柔，我又不是傻子，我能感受得到！” “嫣嫣，对不起。清霁哥这个哥哥没做好！” “我不要你的对不起，我要喜欢我。你为什么就不承认你喜欢我，你个大傻子！”羽嫣然靠近了他。 她从方才在一路装睡憋到现在，若不是季山这么问？她可能会一直憋下去。 “小霁，嫣然怎么样了？”病房里季山关切的叫着。 “嫣嫣，我们先进去吧。爷爷奶奶们都在等我们，先让爷爷奶奶们网络视频通话好吗？我们的事，过后再说。好吗？” 羽嫣然瞪了他一眼，突然拿起他的左手摸上他的戒指。 季辰惊愕！害怕她又像那晚喝醉般胡扯扒拉他的戒指。 急忙的要抽出他的手，羽嫣然握得太紧，季辰要抽手一拉，羽嫣然跟着他手中的力量，贴在了他跟前。 他想要后退，她顺势搂住了他的腰。“季先生，戒指你会为我摘掉的！” 第43章 爱情哪有什么道理可言？ 病房里一阵欢声笑语。 季山很久没有这么开心过了，她和羽国昌、李英两口子见着面了。三个老伙计是热聊着，季山那雀跃欣喜的样貌一点也看不出是个一条腿已经迈进棺材的重病患者。 羽嫣然坐在季山的病床边上，陪着她一起和自己爷爷、奶奶电脑视频。 羽国昌这个孙女奴和季山叙旧热聊时，还时不时对羽嫣然嘘寒问暖的，生怕羽嫣然在外被欺负了。 季山是左保证右保证有他孙子在，谁也别想欺负她。 羽国昌和李英夫妇听了有孟清霁护着，立马放心了。 “山姐，德辉真没再和你联系了？”李英突然问起来。 季山脸上的笑僵住了。 “奶奶！”羽嫣然不满的叫了声。 在得知季辰是孟清霁后，得知当年的事后。在一次打电话回家时，羽嫣然告知了家中。家里对这事唏嘘不止。她也三声五令的让家里不要提的。 联系？僵住笑的季山看了眼孙子，接着自然笑说“不联系了，就当我没这儿子了，死了！” “怎么没儿子了？我儿子就是你儿子！嫂子，忘了？光华大哥和我是生死过命的兄弟！那小子不认也罢！”电脑视频那头的羽国昌说着拐棍掷地有声一顿地。 那架势凌人！在电脑那头帮着给老两口弄视频外孙子王国栋吓得脸色都变了。 见自己爷爷那臭脾气上来，羽嫣然撒娇的叫了声“爷爷！” “哎！”羽国昌立马和颜悦色的应承。 这一放一收的惹得季山笑连连。羽老太李英也是笑呵呵。 季辰靠在病房的窗边上看到这一幕，心里有了浅浅的暖。 突然，视频里传来羽国昌的声音。“嫣然！孟清霁那死小子呢？我要见他！怎么这小子躲着他二爷爷不见！” 这声音听着中气十足，浑厚有力，一点也不像90岁的老头。站在窗边的季辰听得清清楚楚。 刚刚才和季辰在门外闹了一场的羽嫣然，这会儿正置着气呢。 她看一眼季辰，季辰冲她摇摇头表示不要。她恶作剧的心思：你害怕见他们，我就偏让你见！嘴角上扬“爷爷，他就在这，我拉他来。” 接着。 她朝季辰嫣灿烂一笑，大叫“清霁哥，我爷爷要见你。” 抱拳靠在窗边的季辰，忽的站直了身子，惊“嫣嫣！” “快过来吗？我爷爷奶奶要见你！”羽嫣然撒娇的口吻。 “他怎么还不来？”羽国昌在那方电脑里咆哮。老头子别看是个孙女奴、疼爱宝贝得要命，对待孙子可是严格厉害得很。 她堂哥羽昭阳、表哥王国栋还有孟清霁这些小子，小时候没少遭他的殃。他们都怕他！ 季辰这会儿心里不由的紧张起来。 他揣着对羽国昌的敬畏，战战兢兢的走了过去。羽嫣然猛地拽下他，坐在她的前方，她下巴自然的搁在了他的肩头。 季辰下意识的往前动了动，羽嫣然也稍稍的跟着往前挪了挪。 她的手拉住了他的胳膊，他没法轻易动。 他和她都挤在奶奶病床的同一边，这块有些挤。他不好过分用力挪动，也害怕奶奶知道了他们之间的异样而担心。他不动了。 哼！这下动不了了吧？调皮！羽嫣然心里小得意。 “爷爷，这就是清霁哥。看，长得好看吗？”羽嫣然的手从后面拿住季辰的头，摆正，对着电脑屏幕。 羽嫣然的手冰凉，捏住季辰的脸时，他不自觉的轻轻哆嗦了下。 嫣嫣，冷啊！你是不是故意的啊？季辰心里大吐苦水。 李英在电脑那方赞叹季辰样貌俊美；羽国昌却盯着一直不说话，神色中有些激动和不可思议的表情。 “爷爷，你怎么不理人啊？”羽嫣然撒娇的问着。 季辰的头还被羽嫣然拿着，她的手指正好按压着他的脸，季辰说话发音不是很自在。他断断续续的叫了声“二、二爷爷，好！” 突然。硬汉了一辈子了的羽国昌在电脑那方飙起泪来。 “爷爷！” “二爷爷！” “国昌！” 羽嫣然这方三人是吓得又是惊慌又是失措又心急的。 “嫂子，像、太像了。和光华大哥年轻时一模一样！死小子你怎么长得这么像你爷爷！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羽国昌像个孩子似的哭诉着。 “爷爷！你真是！”羽嫣然是哭笑不得。 “像光华二十出头的时候！”季山露出欣慰的笑。 “对，像那年我认识的光华大哥，那年我才十九，光华大哥二十二岁。唉！如今我都九十了。”羽国昌感叹起来。老伴李英在旁轻抚后背安抚着。 “光华爷爷年轻时也这么好看！”羽嫣然想起那满脸褶子的老头，一点也联系不起来季辰现在的样貌！ “当然了！”季山眼里闪着爱情的光芒说。 “不好看？能把你大奶奶这个富家大小姐拐了一块干革命？当年你光华爷爷年轻时可是军中一枝花！”羽国昌竖起了大拇指。 “国昌！”季山像个少女娇羞起来。 “山姐，害什么臊啊？这可是事实！”李英打趣着说。 光华爷爷和大奶奶这故事可以拍部偶像剧了！羽嫣然瞬间脑补出一部民国爱情巨制了！ 季辰一直一旁静静的听着，心里说不出的暖。 家里的老照片里几乎已经找不到爷爷年轻时的模样了，爷爷是个革命战士、是个军人，他的一生为国奋斗，辗转各地奔波。他年轻时的风采家里那些泛黄的老相片里从没留下痕迹。 季辰看过最年轻的相片是五十八年前和奶奶的结婚照，那张相片里的爷爷已经三十五岁了。那时那张脸上也是已经饱经风霜了，看着像现在四十来岁的人般！ 他出生与爷爷相遇时，他已经是个病痛缠身的糟老头了。爷爷是在他九岁那年不在的。现在他都已经开始对爷爷的印象模糊了，很多事都要看照片才能想起来。 可这个已经九十岁的老爷子却还这么清晰的记得他的爷爷，还能为他逝去的爷爷流泪。 他们这种历经风雨不散的兄弟情让他动容。他们不是亲兄弟，却比亲兄弟还亲。两人一起历经过了战火纷飞的年月，又一起守候过了和平年月的。大半个世纪过去了，跨入了二十一世纪了，依旧不散。 这样一辈子的情谊让季辰心底深深的敬佩！ 三个老人像小孩子般絮叨个不停，直到季山的主治医生进来说季山需要去检查了。这吵吵闹闹的、持续了两小时的网络视频通话才结束。 季辰陪着季山去检查的时候。 羽嫣然收拾好东西默默走了。 ··· 二月初。羽嫣然已经开始在曾经的同事她现在工作的早教中心上班了。她在前台接待处工作了。 羽嫣然算了下，在过年之前这份临时的工作，能把她过年回家的机票钱赚回来。 也不知道白骁是怎么打听到的？把那不断送的玫瑰花送来了这。二月一号，她第一天来这上班时，就把这边的同事们好奇心勾起了。 这几天一直问这些天一直送花的人是谁？羽嫣然每次都玩笑着回是个有钱没处花无聊的人。 在羽嫣然看来，白骁的确够无聊。追人，人却从不露面，只送鲜花和礼物。 当我是十几岁小姑娘呢？多送些鲜花礼物，我就乖乖就范和你跑了？我已经不是这种级别的了，白先生！羽嫣然看着今天又送来的一大束玫瑰花和一大盒不知道什么牌子看起来很名贵的巧克力，发愁。 “唉！”她轻叹口气。如果他可以像你这么攻势猛烈就好了？他都不动！羽嫣然不禁想起了季辰。 她好几天没见过他了。 那天从疗养院回来以后，他们通过一次电话，仅限于问候。那次的热吻事件，两人十分默契的都没再说。 这一周，羽嫣然每天都会给他一个短信。一个提醒他要按时吃午饭短信。欧意和她说过，他工作起来很忘我，经常忘记的吃午饭，胃不是很好了。 她的信息，他每次都会回一个‘好’字，然而再无多余的。 渐渐的这几天，提醒他吃午饭成了习惯。他的‘好’字也成为她手机里回复最快的信息。 中午时分。她又发了信息，可是过去半小时了。他都没有回她。 羽嫣然盯着手机看，心里琢磨着。为什么还不回？不是一直都秒回的吗？是不是嫌我烦了？是不是我又惹到他哪了？又不想理我了！ 想着，她又一条信息过去——‘你吃午饭了吗？很忙吗？再忙也要记得吃午饭。’可是过了好久，他也没有回复羽嫣然。 怎么不回吗？那一直没有亮起的手机屏幕，羽嫣然心中莫名火气。她將手机扔在了一旁。 季辰一直没有回复她的信息，羽嫣然一整天都思绪飞扬的烦躁。 下班了，季辰还是没有回她的消息。 你个傻子，你又怎么了吗！羽嫣然在心中暗自埋怨着。她拨起了季辰的电话，通了没人接。她连着拨了好几个，都没人接。 不接电话就不接，不回信息就不回；我以后也不给你发了，给你打了！羽嫣然气鼓鼓的將电话扔进了包里。 “羽小姐，怎么这么生气？” “呀！吓死了！你怎么在这？” 白骁也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羽嫣然身后的，冷不丁冒一句。 “来接你下班啊！”白骁笑，有些滑头的感觉。 “接我干嘛？我们不熟。”羽嫣然心系季辰，对白骁的攻势反感得很。 “嗨！小姐，对送你那么久玫瑰花的人，耐心点！”白骁心里不恼，反而觉得这羽嫣然可爱极了。 “我也没让你送，明确表明过不收了。是你死乞白赖送过来的！”羽嫣然想着这脸皮怎么这么厚！ “我要追求你，当然送你玫瑰花了！”白骁笑回。 “我又没让你追求！又不喜欢你！”羽嫣然回。 “我喜欢不就得了！”白骁依旧笑意冉冉。他此刻就想逗这丫头，他想不通季辰那柔柔郁郁的性子怎么会有这么个有意思的青梅竹马的‘妹妹’？ 白骁本着对妹夫的‘关爱’，把他们的关系查了一遍。羽嫣然和季辰的关系，白骁现在一清二楚。 “可我不喜欢你，白先生。我有喜欢的人。你很烦知道吗？”羽嫣然叫起来。季辰一直不理她，她正愁没地发泄呢！白骁还死皮赖脸的撞上来了。 “我知道你喜欢我妹夫？可他是我妹夫，是我妹妹的。羽小姐你要搞清楚！”白骁不悦起来。 羽嫣然看见白骁瞬间变掉的脸色，无语又无奈的笑了起来。白雪，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为什么你走了那么久？当人们说起你，说起关于你的事或是关于你的人时，都这么护着你？ 白雪，我真羡慕你！可以得到他的爱！ “白先生，我清楚得很。可我喜欢的就是喜你妹夫！”羽嫣然叉上腰对着白骁说。有些赌气，却字字真言！ “你搞错没有！他可是个鳏夫？还带着个拖油瓶！”白骁分贝高起来，表情讶异。 “搞错我也认了！还有哪有说自己外甥女是拖油瓶的！说什么鳏夫不鳏夫的？白先生！爱情哪有什么道理可言？”羽嫣然说完把白骁晾一边走了。 白骁错愕着，傻笑起来。 第44章 人都不可靠？话能信吗？ 羽嫣然懒理白骁，自个儿上了公交车。 谁曾想白骁穷追不舍的跟上了公交车。 乖乖！这贵公子想干嘛？有着私家车不用，挤什么公交啊？羽嫣然看着奔上来的他，心中感叹。 白骁笑意翩翩的坐在了羽嫣然身旁的位置。 羽嫣然不自觉的往旁边挪了挪，挨着车壁。 白骁死不要脸往羽嫣然那方挤过去，羽嫣然眉头一皱瞪了他一眼。白骁咧嘴一笑，指着身旁站满的过道说“这人太多，太挤了。” 羽嫣然顺势看一眼。刚刚和白骁一起上了一大波人，现在整个公交车人满为患，个个紧挨。 羽嫣然没说话，只是扯了扯衣服，双臂抱紧在胸前，一脸防备的坐正了身子。面部表情一本正经！ 这丫头，有意思！白骁笑着盯着她看。 白骁看得羽嫣然极其不自在，她别过头去看向了车窗外。 兴许是车里人太多，又加上车里空调热风的作用，车内的空气那个叫舒爽。熏得羽嫣然胸闷气短的难受，她扯上脖子上的围巾，才顺了口气。 “怎么了？”白骁笑着问。 “没事！”羽嫣然冷脸回答。 “个性！”白骁笑着回一句。 “多谢！”羽嫣然头也不回的回一句。 她可不想和什么花花公子扯上关系！他的光辉事迹，她可听幼儿园那几个热心学生家长叨叨过了。简直是阅女无数，万花丛中过一朵不呵护，全摧残了！ “你怎么对我和对他是天差地别的？羽小姐。我可是对你一片丹心的！不要那么吝啬，给我个笑容可好？”白骁抱着双臂笑看着羽嫣然说。 “不好！”羽嫣然余光瞟一眼他。 “你见他时笑得春风满面，见到我就冷若冰霜？太不公平了！”白骁。 “能一样吗？他是我喜欢的人，你又不是！”羽嫣然看着白骁认真的说。 “可你，我喜欢；你，他不喜欢。”白骁话说着有几分得意。 话音刚落。 羽嫣然一个眼刀飞给了白骁，直勾勾的瞪着他。气死她了都！好你个白骁，存心戳我痛处是不？怎么以为他不喜欢我，我就会喜欢你了？门都没有！ “这是事实！你何必在他身上浪费时间呢？”白骁故意说着。 他就是看不惯季辰身边有别的女人，在他看来季辰就得为他妹妹守一辈子！就算是季辰不喜欢的，他也看不惯她们在他身边打转！ 他非得把羽嫣然撬走不可！ “是事实也不关你事！”羽嫣然抱紧了双臂几分，目视前方认真的说。 “这么执拗？”白骁看着她问。他眼里的那股好强的征服欲渐渐燃起。 “和执不执拗没关系，是这里占满了知道吗？”羽嫣然拍着胸脯说。 白骁耸耸肩不解的笑。 “我和你这花花公子说这些干嘛？”羽嫣然无奈叹口气！ “花花公子？你就这么看我？是不是季辰他和你说的！”白骁对于‘花花公子’这个词极其敏感。 泡妞无数的他最恨这个词！花心——是白宏图最痛恨他的地方，为这个老头子没少拿季辰来教育他。这也是白骁和季辰最初结梁子的关键点。 “白先生，你的荣耀事迹我可没少听说！不用他告诉我，我也知道。别忘笑哈哈是个什么样幼儿园？”羽嫣然自然不会告诉白骁是谁明目张胆的在背后向她告状，说他是个花花公子。 他要是知道了，肯定会冲过去找人家算账，那不是又扒了别人的家里人的伤心事了吗？ 白骁一时气郁！他到忘了笑哈哈是个精英贵族氏的幼儿园。那里的孩子家里非富即贵，个个家里都有几把刷子！他要没记错有那么几个和他好过的，被他甩了的，就有她们家族里的孩子在那里上学。 有放了他署名的礼物卡片的鲜花最近一个劲儿的往那送，那些人肯定能看得到。肯定给羽嫣然说了不少他的过往。 这档子事白骁以往是不在乎的，可今天、此刻听她说着，自己气了个半死！ “所以。白先生。你呢？就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我们没必要接触，你的鲜花和礼物不要再送了。我不会接受的。”羽嫣然决然的说。 白骁看着她笑不说话，突然邪魅的嘴角上扬。“他也不会接受你！” “接不接受都不关你的事！”羽嫣然说完。转头他看向窗外。 “你是被季辰撵出来的吧？”白骁冷不丁的来一句。 哪壶不开提哪壶！死白骁，今天你出现就是来气我的吧！羽嫣然猛地回头看向他，说“我说了不关你事！” “还真关我事！”白骁也傲娇起来。 羽嫣然不解。“你什么意思？” “因为我喜欢你，我让他不要插手。他就不插手了。”白骁笑着回。 “你胡说！他不喜欢我和你接触！”羽嫣然反驳。 “那怎么和我谈完话的没两天，你就搬走了！莫不是你自己要离开你喜欢的人？”白骁转头盯着羽嫣然看。那眼神自信得很！ 白骁的神情让羽嫣然迷惑。 不可能的！清霁哥那么讨厌我和他有接触！那次饭桌直接把我拽走，要住进他家那次听我说要去找白骁，他都不许！怎么会？他肯定是为了气我的，气我说他是花花公子了！我才不信！ “我才不会相信一个花花公子说的话呢！人都不可靠？话能信吗？”羽嫣然回。 “哼！”白骁笑了下。看羽嫣然刚刚那浅显惊讶又紧张的表情，他得意了几分。看来他瞎蒙的猜对了！ 阿辰，你口口声声说不会撵走妹妹？还不是为了天丽莱的资金撵人！阿辰，嘴上拉不下面子做坏人，行动倒是快吗！只可惜大哥这资金还是不能给你，大哥想看看一直让老头子喜欢的你，是怎么让天丽莱这块起死回生的！ “你哼什么？”羽嫣然。 “我家老头子扔了个烫手山芋给季辰。季辰最近为这个项目弄得焦头烂额。项目需要很多资金，但方案集团迟迟不通过。那天他来找我帮忙，我和他开了个玩笑说你只要不插手我追你，资金我负责。没想到他答应了。”白骁故意说得自然又合理。 羽嫣然内心已是味海翻腾，双手也不自觉紧握成拳。她内心告诫自己此人不靠谱不该相信他的话？可她又不得不在意他的话！ 难道是因为这样吗？是愧疚吗？羽嫣然心里忽然萌生了这个想法。 她想到季辰最开始骗了她，想到他对她那么好，那吗贴心又温柔，却都不肯上前一步！难道是因为觉得女儿不小心推伤了我、他骗过我、他回应不了我的感情、他为了···为了资金把我推了出去··· 不、不会的！羽嫣然你看上不是这样没品的人。清霁哥不是这样的！羽嫣然别听白骁胡说。上次白希林都是故意气你的，你还是信了，白白哭个半死！ 别信这个这个花心大萝卜的！他胡说的。羽嫣然心里对季辰的心思强压着天枰將那几缕疑思翘得老高，她此刻更相信她所喜欢的人。 “白先生，你说的我不相信。对不起，我要下车了。别跟来。”羽嫣然说着站起了身。 “羽小姐不要为不在意你的人浪费时间！”白骁轻蔑一笑。真是个固执的女人！季辰，你这个‘妹妹’大哥是还真是喜欢啊！ 羽嫣然站出座位，回头白了白骁一眼。穿过人群挤下了车，见白骁没有跟过来，心里轻松了许多。 羽嫣然心里想着白家人怎么都这样？说话都醋溜溜的。 羽嫣然想到白希林和白骁对她和他的事那酸溜溜的态度，还有那个有着刀疤的岳父白宏图，还有她那个上了天堂的超强情敌白雪——突然，她对整个白家没了好感！ 想到这。 她又想起了季辰。 她拿起电话拨打着他的手机，还是没人接。 清霁哥，你又是在躲我了吗？还是烦我了？ 羽嫣然握着电话站在街边，风吹得她微冷。 忽然。她安静的手机响了，一条信息发过来‘嫣然，我是欧意。刚刚才看到你打了季总那么多次电话。季总今天出差了，手机落在了办公室。还有他出了些事，在那边的医院里，我得过去。有事打我手机联系。’ “我去！”羽嫣然拨通欧意的电话，秒说。 羽嫣然从欧意那里拿到了季辰的地址，羽嫣然买了最近时段的高铁票，飞奔杭州。她到杭州时，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她下了高铁直奔医院。 她一路焦急。 上高铁之前，欧意来给她送季辰的手机，还有一些资料。 她知道了他是为了获得天丽莱的改造项目资金来的杭州。这里有一个和天丽莱合作多年的供应商，是当年一起和白雪的母亲黎美玲创始天丽莱百货的。 季辰来这见他，是希望能够获得这位对天丽莱有着特殊意义的人的帮助。 羽嫣然问欧意，白骁不是说帮忙吗？ 欧意诧异了下，说她这是听谁说的？还说就是因为白骁不同意方案，不给资金才去的。 还义愤填膺的说要不是老董事长退居二线，最近又环球旅行去了。白氏白骁一手遮天，季辰也不会最近累得胃病都犯了。 羽嫣然进了医院，按着欧意给的病房地址，直奔主题。 她找到他了。 他住一间独立的病房，他还在俯案工作。病床上的小餐椅，摆满了资料。他面色看着不好，他时不时的还捂下胃的方向。 羽嫣然从半掩着的门外看着他。怎么这么拼命？傻子！羽嫣然心里心疼的埋怨。 “你个傻子。不会心疼自己吗？”她走近抽掉他手里的资料。 “嫣嫣！”季辰惊讶的抬头。她的出现让他心里有些欣喜。 第45章 反悔就是小狗蛋 羽嫣然將从季辰手上抽掉的资料藏在了身后。埋怨着说“都不知道爱惜！” 这些资料时季辰明天要去见那个人时要用的。 原本在离开上海之前做过一番整理，但季辰认为还是不够完美有力，决定在去见那人时再修整一番。 结果自己刚到杭州刚租上车，胃病就犯了，车子开出去没多久就撞上了电线杆子，陪了租车公司好多钱，自己还进了医院。 他刚刚症状才稍稍缓解，就开始对这个资料进行修整。他现在十分着急“嫣嫣，快还给我。这个明天我要用的，得尽快弄出来。” “不给。你病了，该休息。”羽嫣然倔脾气随了她爷爷，倔强劲儿一上来才不管那么多。 “还有一点点就好，给我！”季辰伸出手讨要。 “不行，你现在该休息！”羽嫣然后退几步。 季辰看了她几秒。 决心从她手里抢过来，这些资料对天丽莱很重要，明天能不能弄到资金，它的作用很大。 季辰猛地推开小桌板，从床上起来。 想抢！我才不给。羽嫣然见势不对后退几步。 季辰大步上前拉她，她闪躲绕开，绕到了病床的另一端。“我不给，就不给。你现在必须休息！” “嫣嫣给我好不好？这个真的很重要，必须今天弄完。”季辰伸手来抓她。 “不给。想要，就答应我现在卧床休息。”羽嫣然將资料举在季辰的面前。 “可我还没弄好呢！嫣嫣，先不闹好吗？我还又很重要的事要做！现在还不能休息。”季辰不依。 “不行”羽嫣然强硬的语气。 “嫣嫣，听话。别闹给我。”季辰也倔强起来。 “不行，不给。” “嫣嫣，今晚我真的没时间和你闹！那个真的很急，明早我要用的！给我。”季辰。 “不行！” “羽嫣然！”季辰底气充足的叫了声。 “你！”羽嫣然担忧、憋屈了一路的情绪一下子爆发了，她猛的蹲在地上，像个孩子般哽咽起来“你太过分了！我这一路上都快担心死了，你还这么凶！” 羽嫣然的突然发作，季辰是手足无措。 我刚刚那不算是凶你吧？嫣嫣。顶多算是嗓门大一点吧！嫣嫣，你怎么像个小丫头似的，跟我们家晴晴的似娇气啊！ 季辰急忙蹲到了她面前。 一边给她擦着眼泪，一边哭笑不得的说着“你都多大了？还哭鼻子！哎？你今年可二十六，二十六了知道吗？” 他蹲下时，他挤着胃了，有些疼。轻轻低叹了声。 “多大也比你小！就算我是六十六、八十六也比你小！你都不能凶我！”羽嫣然软糯似撒娇的口吻。 “我可不敢凶你！动不动就哭鼻子。”季辰看着她哭红鼻子的模样，忍不住的笑。一时忘我笑得胃都疼了，他收手去按压了胃部。 “都说了，让你休息了。不听话，又疼得厉害了吧？”羽嫣然抹掉眼角的泪。资料随手一扔，伸手去抚揉他疼的地方。 “嫣嫣！”季辰惊呼。 她微凉的手，穿过病号服贴在了他的身上，在温柔揉着胃部所在的位置。弄得季辰痒痒的，他身子往后缩。 羽嫣然不收手，跟着上前。“别动，给你揉揉。” “嫣嫣，快拿出来。女孩子家怎么可以随便这样子摸人？”季辰拿住她的手腕。 “我又不随便。我在给喜欢的人按摩，怎么能叫随便呢？”羽嫣然才不管这么多，甩开季辰的手继续向里。 季辰无语！他往后退去，要起来。 “别动。呀！” 蹲着的羽嫣然紧跟着季辰移动，他往后退去，她便往前倾去。蹲着向前倾用力的她，一个不稳扑在了他怀里。季辰重心不稳一屁股坐在地上，刺啦啦的疼。 羽嫣然重心全倒在了季辰身上。他一手拉着床沿，一手紧紧揽着她。不让两人都摔躺在地上。 “嫣嫣，你先把手拿出来”刚刚一时惊慌没察觉，羽嫣然按着他胃疼地方的手，已经双双环抱上了他的腰。 “不要！”在他怀里的羽嫣然跪直了身子，贴紧了他。 “嫣嫣，女孩子不好这样的。”季辰揽着她的手拍拍她的肩。微微叹了声气。 “好的。”羽嫣然回音有些颤。 “你、你哭了？”季辰诧异着怎么长大了变爱哭鬼了？小时候几乎没见你哭过啊嫣嫣！ “没有！”羽嫣然你真没出息，又哭鼻子了！ 她在他的肩头蹭着。忽然，她的头停留在了他的脖颈肩，她的鼻息滚烫着季辰的皮肤。 这温热的鼻息让季辰很不自在。他抬手要将她推离自己的怀中。 “我今天一直在等你的短信！”羽嫣然埋在肩头说。 季辰的手动作停住了。 “在等你回我‘好’字，可你什么都没回。” “我今天手机落在公司了。” “我还给你打了好多好多电话，也没人接。” “是吗。我都不知道。” “你一直都不回我信息，也不接我电话。我以为你又要不理我了。这几天每天看到秒回的‘好’字，我都好高兴了。突然没有了，我好害怕，怕你嫌我烦了，又恼我了。”羽嫣然轻轻说着心事。 季辰震得身子僵直坐正了，他的双手不知现在怎样安放才好？ 嫣嫣，何必对我这样？我的一个‘好’字让你这样牵肠挂肚的？我没那么好啊！ 想到这，他刚刚不知安放的双手轻轻环抱上了她，轻轻的安抚着拍着她的肩。 “你一直不理我，我又生气又着急，都想奔到你家去了。问问你又是怎么了？后来欧意告诉我你出了事！我才知道你不是故意不理我的，我以为你又要撵开了我！” “怎么会？我没事天天撵开你做什么？” “怎么不会？又不是没撵过？”羽嫣然直起身子来反驳。想到他把她撵走那次，气就往上窜！ 那次她可是全然没了尊严，就差求他了。 “以后不会了。”季辰淡淡的说。 “这可是你说的！拉钩！”说着羽嫣然小拇指奉上。 “唉？都多大了！”季辰错愕。 “没你大！”说着羽嫣然拿起季辰的手，自己勾了上去。“打过勾了，可不能反悔。反悔就是小狗蛋！” “狗蛋是羽爷爷！”季辰瘪瘪嘴的说。 “不许提我爷爷以前的名字，小心我告诉他。他收拾你！”说完，她玩笑着捏上了季辰的脸。 “嫣嫣，脸坏了！”季辰笑着自然的揽上她的腰。 “坏了。活该！谁叫你总是欺负我！”羽嫣然摇晃起他的头。 “哪里欺负你了？”季辰想着他哪敢欺负啊？现在她可比小时候厉害多了，小时候都不敢，现在他哪敢？ “有”羽嫣然认真起来，停止了玩耍他的头。 “嫣嫣，我！”季辰大概知道她要说什么了？ “好了，不说了。我们起来吧！不然一直坐在地上，你屁股都要冻坏了。”羽嫣然说完站了起来。 “女孩家，怎么老是屁股、屁股的，多不文雅！”季辰吐槽着。不过他的屁股还真是凉了一大截。 “你屁股本来刚刚就是在地上。”羽嫣然朝他吐了吐舌头。 季辰是想笑又无奈得很！嫣嫣，你怎么会这么可爱？像个十几岁的少女般真！ 季辰在羽嫣然强烈的反对和施压下，乖乖的放下没完成的工作，收好了资料。 在临睡前，两人就就寝问题还起了一番争执。季辰想让羽嫣然离开住到外面的旅馆去，羽嫣然坚持要留下陪他。 经过一番激烈的探讨后。 她留了下来。结果是她睡他的病床，他睡简易的陪护床。不这样，季辰就不让她留下来。 “清霁哥，你没睡着吗？”黑暗里羽嫣然听见季辰在那狭小的陪护床上不断地翻身。 “快睡了。”季辰回。 “是胃还不舒服吗？要不要叫医生？”羽嫣然坐了起来。 “不用。没事。睡吧。”季辰并不觉得胃不舒服。是陪护床有些太窄小，他这个头睡得不利索。 “真的，不要嘛？我听着你一直在翻身，都没睡着。” “我吵着你了？” “没有。” “嫣嫣，快睡吧。我也要睡着了。”说完季辰翻了个身，不动了。 羽嫣然也倒头睡下了。 不一会儿，她翻了几个身以后坐了起来，叫了几声“清霁哥、季先生？” “嗯”季辰慵懒的回应。 “睡了吗？” “嫣嫣，我都要睡着了！”季辰闭着眼回。不懂她又想干嘛？ “我们换床吧？”羽嫣然跳下了床。病房里的小夜灯被她开启。 季辰翻身，双眼迷离的看着她。“嫣嫣，大晚上的快睡觉吧！” “我想了下，你是病人该睡这，我是陪护的该睡那。我们换。”羽嫣然站在床边说。 “嫣嫣，我说过了。想留下，你就睡床。” “对啊，我睡床啊！陪护床也是床。所以病床还是你的。” “你在跟我钻字眼吗？快睡。”刚刚还清醒的季辰，睡意说来就来，这会儿他只想赶紧睡觉。 “不行。我们换。你生病了，陪护床又硬又窄又小的，你舍不得你睡那！”羽嫣然可从不想隐瞒对他的关切。 “唉！”季辰轻叹一声。“嫣嫣，我很困。别闹了，快睡吧！不换了。” “不行，换！你不舒服，睡那会更不舒服的。”羽嫣然想让他舒服些。 “我说了，你睡床，我睡那。快睡！”季辰眼里的瞌睡虫只拉着他的眼皮下降，他没好气的说。 羽嫣然一心只想让他睡得舒服些。不管不顾上前去抱住了他。 “嗯，嫣嫣！”季辰被这突如其来的拥抱惊醒。瞌睡虫全跑了。 “你不睡床，我也不睡。我就这样抱着你睡，把你挤出去，看你去不去睡床？”说着，羽嫣然真的挤上了陪护床。 陪护床太小她整个身子几乎是挂靠在他身上。 “我就睡这，你快去睡觉！”困意被冲散的季辰，此刻怒火中烧。压着这一腔火气，一直容忍着她。 “不，我要你睡病床上去。”羽嫣然渐渐倔起来。 季辰看着她。眸子平静的瘆人“这么不听话！”他嚯地坐起，差点没把羽嫣然震下床去。一个横抱捞起，羽嫣然错愕。 季辰把她扔到了病床上“睡觉！”转身就要走。 “你也睡！”羽嫣然从床上弹起来，一把將季辰按倒。紧紧抱住他，双腿扣锁住他的双腿，双臂抱紧他的上身，四肢并用紧锁。想不到羽昭阳教她的防身术居然用在他身上！ “你干嘛！”季辰惊叫。 “别这么大声，引来值班护士。” “你！” “我想了个折中的方法。像小时候一样，我们一起睡！谁也不用让了。” 第46章 在我这你可以一直孩子气 “开什么玩笑！”季辰急得要跳起来。 他被羽嫣然四肢紧锁着动不得，想不到她这小身板力量还真大，他要想掰开她还挺费劲。 “没开玩笑！就这样一起睡吧！”羽嫣然说着抱紧了他，头靠在他肩上。 “嫣嫣——”季辰拖长了音叫。 “嗯，在”羽嫣然乖巧的回。 “快放开我，我们不能这样？我们都是大人了，怎么还可以像时候一样睡在一张床上？嗯？快放开。”季辰一边说着一边拍拍她紧抱着他的手。 羽嫣然假装睡去，紧紧锁着他不动的。 季辰微叹一声，不再挣扎。他眼神无奈的看着天花板发呆。 过了会儿，见季辰不动了。羽嫣然紧锁着他的四肢松了松。 “嫣嫣，这样不好。”季辰无力的说。 “没什么不好的。”羽嫣然羞涩起来。 即使再怎么喜欢？可这样睡在一张床上，她也是会紧张的。 “唉！睡吧！不许对我做奇怪的事，不然我把你踢下去！”季辰无奈又温柔的警告。拉上被子將两人盖好，转身背对着她了，闭上了眼。 羽嫣然彻底松开紧抱着他的四肢，头轻轻的抵着他的背。她能感受到季辰微微的不自然的动了下身子。 “我知道你睡得不舒服，我想让你睡得舒服些。我知道你心疼我，才不让我睡这又小又窄又硬邦邦的陪护床的。可我也心疼你啊！你又不肯和我床换，我就···反正你对我又没非分之想！就这样凑合睡吧！”说完羽嫣然索性搂住了他的腰，头靠在背上闭上了眼。 “不是说过奇怪的事不要做吗？”季辰睁眼说一句。 “别动，床不大。抱紧才不会摔下去。我保证不干别的了！”羽嫣然闭着眼说。 “你还真是！算了，睡吧！很晚了。”季辰没辙了。 两个人就这样挨着一起睡了。 季辰哪里睡得着？这病床比陪护床大不了多少，两个成年人挤在上面。况且他身后还躺这个喜欢他的女人，她还紧抱着他。 嫣嫣，我好像太纵容你了？ 他闭着眼躺了好久，都没睡着。索性睁着眼看向了窗外。他的病房在二楼。从窗那里可以看到医院院落里零星的路灯光芒闪耀。 夜幕下微亮，看着有些落寞。 睡不着的他，思绪疯涨的凌乱。自己也搞不清在想些什么？一会儿是工作、一会儿是朋友、一会儿是奶奶、一会儿又是女儿、一会儿又是她，还有他想到了白雪。 越想脑袋越清醒，渐渐的慢慢的只想到了一个人——白雪。 季辰悄悄的去拿开羽嫣然的手，慢慢的身子往边上靠了去。 羽嫣然额头脱离了他的背，额头上一丝微凉感。她的手也渐渐的收了回来，她也没睡踏实，他轻轻的举动她都知道。 他在想什么？为什么一直不睡？难不成和我一样紧张得睡不着？不应该啊！他对我又没有那种心思。上次吻我，也是在我强行下的意乱情迷！是又不舒服了吗？羽嫣然看着他的背疑惑着。 季辰抱着双臂看着窗外忧思着。他和白雪的一幕幕全数浮现在他眼前，无比清晰，像刚刚发生了似的。 那些过往。从快乐到伤痛在他的脑海里一遍又一遍的播放着。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清晰的回忆他和白雪了，很奇怪这次不是偶尔思念闪过的片段，而是整段整段的回忆重映。 他有些不愿想了，他的开始有些心疼了。 他轻叹了口气，强行的让自己闭眼睡去。 “不舒服吗？”羽嫣然不知道他怎么了？ “你没睡着？”季辰诧异。 “没” “怎么还不快睡？很晚了。” “紧张。以为可以和小时候一样的。没想到在身边紧张得睡不着。”羽嫣然毫不避讳的说着自己的感受。 “那你还非得让我睡在病床上！”季辰吐槽。 “你刚刚叹气是不舒服吗？”羽嫣然不理这个问题。 “没有不舒服。” “那你怎么也不睡？和我一样紧张吗？还是再想别的什么？” 季辰沉默。 紧张吗？好像没有！ 想别的，还真的是！ “清霁哥”羽嫣然头抵上了他的背。 “嗯”季辰这次没有不自在。 “既然睡不着，我们来聊聊天吧？” “聊什么？”季辰依旧背对着她。 她的身子往前挪了下，在往上挪了挪。头与季辰头平行，微微浅淡一笑。 “你笑了？”季辰感觉到了。 “你怎么知道？”羽嫣然诧异。 “就是知道了！” 羽嫣然会心一笑，她喜欢这种默契。 “聊什么？”季辰可不知道要从何聊起？他这会思绪乱着呢？ “嗯——”羽嫣然思索着，突然蹦出句“今天，不、该说昨天下班了。这会儿该凌晨了吧。” “对” “昨天下班，白骁来接我了。” “他知道你在哪上班？”季辰心里突然有些不舒服的感觉。他想问她白骁和他有没有进展？可又觉不对。 “嗯。不知道怎么知道的。下班后他一直跟着我，还和我一起坐公交了。”羽嫣然轻轻的说。 “哦”季辰轻音回。黑暗里眉头皱了起来。 “他一路上和我说了好多话，还和我说···”说道白骁，羽嫣然就想到了那个疑问。 虽然欧意的话已经侧面证实了白骁是故意骗她的，但她想听季辰自己说。 “说什么了？”季辰担忧起来。他的大舅子可不是什么清纯佳人？别把他的嫣嫣给污染了！ “说你为了资金，你答应他不插手他追我了。意思是你为资金把我给他了。”羽嫣然声音细得跟蚊子叫似的。 季辰讶异！真的没想到白骁会这样和羽嫣然说？这可不像他平常泡妞无数的大舅子，手段低级low爆了！ “我没有。”季辰肯定的语气。 “真的？” “真的！” “我就知道，你不会。”说完羽嫣然紧贴着他的后背。 “嫣嫣！别做奇怪的事！”季辰温柔警告。 “不做，放心。”羽嫣然头靠在他背上轻声说。 “唉？看来我好像对你太纵容了？女孩子家怎么可以这样随便的抱着男人？”季辰想把她拉开。 “我才不随便。我只对你这样。”羽嫣然搂紧他的腰。 她鼻息的温度透过病号服的布料传到他的背部，很暖。 “别把我推开。就算你不喜欢，也不要把我推给白骁。要不要喜欢他是我的事，你不能替我决定。”羽嫣然说着。 “我不会把你推给白骁的！他是···总之我不会把你给他的。你这么好，该有更好的人。”季辰想着在外说自己大舅子是花花公子。想着不妥，把话咽了回去。 “其他人也不行，更好的也不行！总之，我什么人你都不能给！我不是随便的人，可以随便的喜欢上别人。就算你一直不喜欢我，也不能把我推出去给别人。我要走我自己走！你要是这样，我会恨你一辈子的！”羽嫣然倔强又坚定得说着。 季辰身子微微一颤吓到了。“嫣嫣！你真会恨我？” “对，你要是不喜欢我还把我随便的推给别人我会恨你的。” “我不会的。我不会随便把你给别人的，你对我而言也不是随便的人。” “好，这是你说的不能反悔！打勾！”说完。羽嫣然从季辰身后，伸出了手勾出了小拇指，在他面前晃荡。 我的嫣嫣，你怎么像个孩子样？“怎么跟我们家晴晴似的，像个小丫头！”季辰勾住了她的小拇指。成交。 “我是不是在你面前特别像小孩子？” “嗯，有点！” “其实我也不想这样，可是在面前不知不觉就这样了。嗯——” “没关系的。”季辰打断了她的话。 “是不是因为这样你才不喜欢我？你喜欢什么样的？成熟的、优雅的、还是温柔大方的？你说我改改，省得你老说任性、老说我闹。我尽量在你面前变成那样，怎么样？”羽嫣然接着说。 季辰听着，手轻轻的握上了她搂在他腰间的手。他温柔又肯定的说“嫣嫣，不用改变。你这样很好，在我这你可以一直孩子气，永远像个小丫头也没关系。” “真的？”羽嫣然默默的笑，甜进心里。 “当然。你自己都说了，再大也比我小！在年纪大的一方面前孩子气，又有什么不可以？”季辰轻回。 “嗯”羽嫣然靠在他背上很安心。 “睡吧！”季辰此刻困意来了。 羽嫣然紧搂着季辰的手用了些力，抵着后背的头动了下。 季辰感受到她的鼻息有些轻微急促，好像是在害怕什么？ “你怎么了？”季辰问。 “我想问个问题？你能回答我吗？是一定要回答的！” “什么问题？” “她？白雪对于你来说是什么样存在，是什么样意义的人？”羽嫣然突觉自己问出的问题好傻！白雪对于她是什么？她不是很清楚吗？过去那么多年了，他依旧对她念念不忘！ 好久好久，季辰都没有回答，他思维在那一秒停住了。 没人这样问过他。他们只是说她是他爱人，是他妻子，是他孩子的妈。她对于他是什么的存在，什么样的意义？从未有人问过。 “天使！”过了不知多久，季辰轻声的回。 天使，好高的赞誉。白雪你是个什么样的人？我好羡慕你，也好嫉妒你！“真好，是天使。好想和她一样，变成你的天使？这样你就···” “嫣嫣，我困了，睡吧。”季辰突然翻身搂紧了她。 “嗯”她自然的抱住他，依偎在他的怀里睡去了。 嫣嫣，不要做我的天使，继续这样古灵精怪的像个精灵就好。天使是要去天堂的。 第47章 孟德辉，你怎么在这！ 西子湖畔微风轻吹着寒意，羽嫣然躲在个茶室里等着季辰。 清晨，在羽嫣然还在睡时，季辰悄悄的去办好了出院手续。 他將一切办妥帖了，才回到病房收拾东西，才叫醒羽嫣然。 为了这个，她和他早晨还争执了一番。她很担心他的身体。 现在季辰去见那个对天丽莱重要的人了。 他们路上往这赶的时候，羽嫣然大概听他说了一下这个人。 据说是个商界传奇，有很多产业和投资。名叫魏莱。说是当年和白雪的妈妈黎美玲一起创始天丽莱百货的，那时候白宏图还没有出现。 大概在十来年前，白雪妈妈去世以后，他便不再插手天丽莱的业务了。 听说最近几年几乎都不露面了，自己名下的产业都交由职业经理人打理，他大部分的时间都在闲云野鹤，如雅士般云游四方。 季辰是通过多方打听才知道他最近逗留在杭州的。经过几番沟通，他才答应见季辰。 他们约在西湖畔见面，具体在西湖附近的哪里？羽嫣然不清楚。她和季辰到这附近，他陪她吃了些糕点、茶饮便走了。说谈好事情来找她。 这会都中午十二点多了，她待在这有两个多小时了，坐的都腰都僵直了。季辰还没有音信。 茶室的东西不便宜，她点了最便宜的茶和最普通的糕点，墨迹着吃了很久。茶室的服务小妹看她的眼神都变了。 清霁哥，你怎么还没好啊？我在这好无聊啊。羽嫣然撑着下巴望穿秋水的姿态。 突然。一直安静的茶室，有清脆悦耳的声音响起。吸引了羽嫣然，无聊的她寻声看去。 发现是坐在她邻桌的两个客人。一大一小，看着应该是对母女。大的四十几岁，小的十二三这样。母女俩看着都是精明范。 “你干嘛不和我爸一起去？是怕见到我大哥吧？”女孩没好气的质问着。 “孟雅涵！我和你说过不要用这种口气和我说话！还有他不是你大哥了，早和你爸断绝关系了！”中年女人威严起来。 “怎么不是我哥了？我爸可一直把他当儿子的。我爸拿他当儿子，我就当他是大哥。”女孩抱着双臂冷峻的盯着她老妈回。 乖乖！羽嫣然只觉这女孩厉害，她要是这样的态度，她老妈姜玲早就把她揍得人仰马翻了！训得她双手乖乖放，哪里能像她这样抱着双臂冷脸对老妈！ 羽嫣然是惊叹连连！ 嘭的一下。中年女人有力的將茶杯剁在在桌子上。怒目的看着女儿“孟雅涵我再说一遍，他不是你大哥！听到没有！” “他就是！哼！”女孩倔起来。 “你脑袋是坏了吗？看看你的腿，没有他怎么会成这样？”中年女人冷脸说。 女孩子似乎情绪很激动，看着自己老妈怒意满点。“你不生我，我的腿就不会这样了！” “你混账！”啪的一声耳光响亮，随着女人话音落地。 羽嫣然吓得目瞪口呆！这女人下手还真狠，女孩子的脸上红艳清晰的五指印显现。 “我说对了，是吧！”女孩叫嚣起来，全然不顾这是什么地方？ “孟雅涵，不要再外面闹！你不嫌丢人，我嫌丢人。”女人叫道。 “你还知道丢人吗？要是知道丢人当初怎么会有我？”女孩子哭腔。 “你胡说什么？”女人的手抬起来又放下去。 别打了。羽嫣然在心里叫起来。她的心跟着那女人的手高低上下的紧张，叹还真是对纠结的母女。 “哪有胡说？你们以为我不知道吗？我是怎么来的吗？知道别人都怎么说吗？”女孩抽抽的厉害。 茶室里这会儿人不多，可这对母女这样闹腾了下，那不多的目光全都积聚到了这。此刻羽嫣然他们这方位可算是焦点聚光了！ “死丫头在乎他们做什么？”女人无奈起来。 “说的不是你爸妈，你当然不在乎！”那孩子抽抽厉害起来。 “你！他们到底怎么说你了，你要这样不分时宜和爸爸妈妈闹？你说说。”女人语气软和了些。 “说什么？你们不知道吗？好，我告诉你。说你是破坏别人家庭的狐媚精，说爸爸是抛弃糟糠之妻的陈世美！” “你”女人轰的站了起来。气得青筋都暴突了，手高高的举起，一直克制着没打下去。 茶室的服务小妹吓得都掉了茶盘。 羽嫣然更是被吓得噎了口气咳嗽。 “说你们为了在一起逼死了大哥的妈妈，气走了奶奶，还把大哥弄进了监狱！他们都这么说、都这么说！”女孩子说得激动，抽咽得也厉害起来。黄豆大的也流泪是哗哗的流。 站立着的女人虽然气得脸青一阵、红一阵的，但还是慢慢的收回了手。她慢慢坐了下来，她叹了口气。“雅涵，爸爸妈妈是相爱才有你的啊！” “可你们不道德啊，妈妈？”女孩软糯了起来。 女人没有再说什么？而是叫来服务小妹结账，走了。女孩子也跟着她走了，她的右腿有些瘸。 哎！这丫头得是对父母多失望？才这样啊？谁不想自己父母光芒万丈啊！羽嫣然看着这对母女远走的背影不禁心叹。 看着小女孩这样，羽嫣然也忽然想起了自己小时候，她也嫌弃过自己老爸羽德清这个小科员不够威武有面子。 那时只要孟德辉从外面做生意回来，她就赖在孟家不走。 那时孟德辉到也很疼她，每次都给带回最新款的洋娃娃。 德辉叔、宋姨、你们···？羽嫣然不自觉想起了孟德辉。 经过这对母女这么一闹，时间过得还真快。一溜烟的又是一小时，这会都一点来钟了。 季辰还没有给羽嫣然消息。茶室里羽嫣然待得实在无聊，给季辰去了消息说要去西湖边上逛逛。他事情办好了，她就去找他。 季辰回复答应了。 羽嫣然付账走了。 ··· 季辰有些焦急了，他让她等太久了，他还在等魏莱。 季辰到了和魏莱那方约定好的地点时。魏莱的助理告诉他魏莱正在和人谈事情，需要等很长时间。他可以不用一直等在这的。 但魏莱一向行踪飘忽，如果他这次等不到，又不知道去哪里等他了。季辰决定原地不动的等着魏莱。 渐渐的过去三小时了，魏莱还没有谈完事。 在魏莱杭州的办公室外，季辰一直等着他。 他很担忧，魏莱已经和别人谈了那么长时间了。一会见到他会不会没有精力在和他耗费？会不会听他的方案不耐烦？他打听过这几年魏莱身体不太好了。 季辰忐忑着。 找魏莱并不是季辰唯一的出路。他大可以打个越洋电话去找正在环球旅行的白宏图，可他不愿。 他心里也想赌一把试试！ 其实天丽莱从开始就一直是独立脱离白氏经营的，是十年前黎美玲去世，白宏图的白氏才着手管理天丽莱百货。 所以，白氏从来都不是天丽莱的母体。所以，这次白骁刁难他，不给资金。虽有人觉得白骁做事不够大气，但也没人觉得不妥。 恐怕白氏里唯一想救活天丽莱的只有白宏图了！ 毕竟在白氏总部那些人看来，一个快要死了的、不是白氏亲生子的老年百货公司，没必要出资拯救。 或许是白氏里那些风言风语吧？也或许是因为后来白骁的话吧？他这次斗志激昂。 一直以来他不管怎么努力和尽心的为白氏工作，他的付出和职位都在一些人眼里是应该和不符的。 在这之前他从不在意这些，但这次他特别在意。他要做给他们看，他今天的一切是他用自己的力量换来的，而不是什么白家女婿！ 你放心，大哥，我会拉到资金的。嫣嫣，我不会给你！季辰心里默默的坚定。 吱嘎——实质木门开启的摩擦声。魏莱的办公室门开了。 季辰站了起来，他整理下衣衫，准备进去。 魏莱的助理给他坐下的手势，让他再等等。 季辰无奈微笑着坐下了。 有动静了。 “魏先生，希望这次我们能合作愉快。”另一个男人的声音响起，离得很近，似乎就在魏莱办公室的门边。 季辰听着很耳熟，想不起是谁的声音。 “孟总，你们公司的方案很具创意，很多年没看到这么让人心动的投资方案了。我这个快要进棺材的人，决定再最后赚一笔。”似乎是魏莱的声音。 “您说笑了，你会长命百岁的。” “呵呵，但愿。” 两人的声音越来越近，他们出了办公室。两人恰似谈得很愉快，都满面红光的。 季辰看向那方，眼中除了惊异还有难掩的愤怒感，他的双手紧握成拳。这么多年过去，他以为平复了的。结果今天，还是难以平复。 孟德辉，你怎么在这！季辰怒目看着魏莱身边的人。 季辰眼神太过愤慨，魏莱的助理凑近了他，小声的对他说。“季先生，怎么了？注意些。你这样让魏先生看见了，会影响你的方案的。” 助理的话，让季辰立马转身。随手整理一下衣衫，强压着平静。 “魏先生，天丽莱的季总已经等你很久了。现在可以吗？还是你休息一会儿？”助理是个热心肠，见季辰等得太久。魏莱刚见完客人就帮着问了。 “现在可以，不用休息，让他来。”魏莱。 “魏先生，那我就先走了。”孟德辉客气。 助理叫了季辰。他看似轻松的转身，迎面而上与孟德辉擦肩而过。 大步流星的孟德辉僵住了步子。急转身拉住了季辰“你是清霁！” “我叫季辰，不叫清霁。我不认识你，放手。”季辰挣开他的手。 “不认识吗！”刚刚红光满面的孟德辉，此刻已然黯淡无光。 “对！不认识，从没见过。”季辰话毕。进了魏莱的办公室。 我是爸爸啊！清霁。你还是这么恨我吗？孟德辉落寞的走了。 第48章 断桥上，相拥而吻 季辰和魏莱的谈话进行了很久。 魏莱并没有当场答应他的请求。 而是告诉季辰一切在春节假期结束以后，给予答复。魏莱态度坚硬，不容季辰反驳这个决定。想要再和魏莱继续的季辰不得不答应了等候的决定。 魏莱身体很不好，和季辰谈完话，已疲惫不堪。他在私人看护的陪同下离开了。 魏莱的助理亲自送季辰离开。 “季先生，天丽莱对于魏先生来说有特殊的意义。对它的任何决定，魏先生都很慎重。请你一定要耐心等候。魏先生不会轻易放弃天丽莱的。”助理宽慰着拍了下季辰的肩。 季辰心里那只焦急得蹦蹦直响的大鼓，稍稍定了定音。魏莱的助理是上了些年岁的，看样子该是跟了魏莱很多年。他的话还是有几分可信的。 季辰这些年也在商界历练了不少，哪些人讲话有几分真几分假还是看得出的。 “谢谢您，助理先生。我会等候佳音的。再会。”季辰礼貌的拜别。 助理点点头微笑进去了。 魏莱坐在另一间房的落地窗前，从那看着季辰离开。他腿上还放着季辰的那份关于天丽莱改革的投资企划，这份方案让他惊讶。 他纵横商海多年，见过无数策划案，一塌糊涂的、蹩脚的、新颖的、惊艳的、堪称优质完美的。都不如他今天见过的这两个企划案让人一见钟情，他差一点就给季辰签了资金合同了。 “巍先生，他走了。”助理进来了。 “嗯，我看见了。”魏莱悠悠的回。 “魏先生，其实很满意吧？”助理。 “真是个聪明的孩子！可惜偏偏是白宏图的女婿。唉！”魏莱叹气，自己推着轮椅到书桌前。 “看来您还是放不下。”助理。 “不是放不下，是要放下。天丽莱的股份我要卖掉了，估计他等不到我的好消息了。可惜了，这么好的方案，投资是会赚的。”魏莱一边翻着企划案，一边惋惜的说。 “卖掉？魏先生您什么时候的打算？怎么突然做这个决定？”助理惊讶。 “就在刚刚，和孟总谈成投资合作的时候。我决定卖给他了。”魏莱。 “那个孟总不是一直在珠三角一带活动吗？他的商业版图一直在广州连接内陆一带，一直做的是进出口贸易。怎么他准备将事业中心转移至长三角了？”助理。 “他有这个意思。刚刚谈话中，他已经显露了。所以我决定将天丽莱抛给他。”魏莱点头。 “仅仅因为这样吗？不为别的？”助理了解魏莱，他从来不会做无意义的事。他想將天丽莱的股份抛售出去，绝不是随便的事。 “他是个聪明人，这些年他在两广一带生意做得风生水起，商界都称他为怪才。如果是他再加上这个孩子，我和美玲的天丽莱不会消失的。你看就懂了。”魏莱將季辰和孟德辉各自请求投资的企划案，扔在了桌上。 助理迫不及待拿起来阅览。“妙、妙啊！两个人的都很让心动，完美惊艳。” “我没什么时间了？天丽莱有困难，我给多少钱都可以。但天丽莱必须从根本上脱离白氏才行，白氏恐怕也快不存在了。我和美玲的天丽莱不能因为白氏消失了。”魏莱凝重起来。 助理看完策划案，默默將他们合上，放好。他慢条斯理的为魏莱泡了杯清茶。“巍先生，当年你该抓紧黎女士的。这样那孩子现在就是你女婿了？” “他现在也是我的女婿，天丽莱就是我和美玲的孩子。”魏莱喝口茶浅笑。 助理默默不语，浅笑。 季辰离开魏莱的住所。 他给羽嫣然去了电话。 她在游西湖，断桥那。 他匆匆往那赶去找她。 他和魏莱谈了一下午。 天色暗了不少。 昨晚，他睡得太晚，今天为天丽莱的事耗费太多。这会儿季辰在出租上闭目养神。 “妈的！后面那车怎么回事？我走他走，我停他停！玩跟踪呢这是！”出租车司机吵吵着。 靠在车后座的季辰慵懒的睁开了眼，做直了身子。 “吵着您了，你继续睡。到了叫你。”司机不好意思的说。 季辰没理会司机，往后看了眼。确实有辆黑色的轿车跟在后面，离得很近。“师傅，那车跟了多久了？” “您上车就跟着了。” “甩掉他，我付您三倍的车费。” “好嘞。”话音未落，司机猛踩油门飞了出去。 司机果然是老司机啊，弯弯道熟悉加之技术娴熟，拐了几个弯、绕了几个道，后面的那辆黑色轿车追不上季辰的出租了。 在路上转悠了许久的黑色轿车停住了。孟德辉从车里出来，他叉着腰在站在路边上，看着那些路口无奈。 他不知道季辰是去了哪？ 他根本没想到会见到他。 在魏莱这见到儿子，他做梦都想不到。 自从那年他进了少管所后，他就和他断绝了一切来往。和奶奶季山一起离开广州后，整整有十三年了。孟德辉十三年来一次也没见过他。 他原计划是，和魏莱谈完投资合作案，去上海的。 他收买了住在季山隔壁的老太太和个小护士，让他们注意季山的动向。季辰不让他见季山，他只能这样。 他昨天抵达杭州后，他和那边联系，听说了最近几天季山的孙子都没来疗养院看她，只有家里保姆和亲戚家的人过来。 他就想着趁着机会要去见母亲，这次他是打算怎么的也得见到的一次。 十二年了！他十二年没有见到自己的母亲了。儿子从少管所待了一年出来以后，母亲就带着孙子离开了。 他很思念她，可他不敢去找她。 母亲对他和谢寒的事一直反对。 对于前妻宋辰的死对他很失望。 当年母亲季山走得十分的绝然。 还有儿子孟清霁深深的恨着他。 十几年来他都不敢去找他们，他知道季山能去的地方只有老家和上海。家乡母亲没有回去，就只能去上海找舅舅季永丰了。 四个月前。一直和他没联系的表妹季蓝，辗转联系上了他。告知了他季山的病情，已经五十好几的他在电话那头哭得像个孩子，更加的思念母亲了。 他这四个月来往上海的疗养院跑了几回了，每次都是季山拒绝或是被医生告知季山的监护人不同意他见外人。 这次来杭州办事离母亲这么近。他便和一同前往的妻子、女儿商量今天事情谈完直接去上海看母亲。让她们这两天在杭州游玩等他。 从魏莱那出来后，他在外等了好久。 见他出来了，他开着车默默跟着他。 他的儿子长大了，相比以前那个清秀漂亮的男孩子，他现在的样子，孟德辉更加喜欢，男孩子的英气都有了。 以前在儿子小时候，孟德辉总觉得他长得太过柔美，为这他还常常和前妻宋辰说道，说他太长得太像妈妈了，像个女孩子。 在魏莱那，儿子西装笔挺的、冷峻英气的模样，孟德辉眼前一亮。他的儿子是个出色的精英青年了。 他只想多看几眼儿子，他太久没见他了。 没想到还是被他甩掉了，他还是很恨他。 甩掉孟德辉的车，季辰如释重负。依照承诺他付了三倍车钱走了。 有钱赚，司机师傅可乐了，收钱是噼里啪啦和他讲了很多客套话。 季辰笑笑，默默下了车。 才五点来钟，天已经暗得不行了。西湖边上的路灯都纷纷开启了，季辰目标明确的奔着断桥那去。 他不禁的打个哆嗦，着邻水依柳的微风轻拂，还真冷。他想着这么冷的天，想着羽嫣然还在这等着他，加快了步伐。 他走得急，沿途风景都没看。很快到了断桥。 “嫣嫣？”季辰傻眼了。羽嫣然告诉他在断桥上等他的，桥上一个人没有。 季辰拨起了羽嫣然的电话，电话一直响着，没人接。 接电话啊嫣嫣！季辰左右找寻着，不见她的踪影。 有那么两次的不见踪迹！季辰心里害怕着担心着。 电话一直没人接，季辰在断桥上来回跑了几趟，无果。最后站在断桥上他决定沿着断桥四周找找，找不到就报警。 她的电话一直拨着，通是通的，就是没人接。 他顺着他来的方向前行找去。电话一直打着。 “喂，那位？”刚刚挂掉拨出去的电话，一个陌生的号码打了进来。 “是我，清霁哥···” “你在哪？”季辰咆哮起来。 “我、我在断桥这！”羽嫣然被季辰吓到柔软。 “等我！哪也不许去！”季辰命令式的口吻。 挂电话，季辰一路狂奔。他害怕极了刚刚，他害怕找不到她。害怕她不见了，怎么办？他不敢想！ 他百米冲刺的速度在狂奔，一路热汗。 越跑越紧张起她来，越跑越担心起她来，越跑越想快点见到她。 这条路怎么这么长？季辰没想到他不知不觉中走了那么远，一路跑了好久，才看到断桥。 羽嫣然看到他一路跑来的身影，莫名的紧张起来。他这样她没见过。 “清霁哥！”在季辰快要到时，她叫了声。 临近断桥时季辰停下了脚步望着她。 夜色昏暗，羽嫣然看不清他的表情。 刚刚电话里吼那么大声，是不是生气了？我刚刚才离开一会儿，不至于吧？羽嫣然猜测着他的心思。 突然。 季辰大步上桥，脸色严肃认真。 他的模样，有些惊着羽嫣然了。 “清霁哥！”他这神情，羽嫣然不自觉的退了一步。 “别说话！” “嗯——” 他捧起她的脸，吻上了她的唇，认真又温柔。 羽嫣然轰的一下，大脑空白了几秒。 这是第一次！是他第一次主动和我吻我。他？这次、这次不是失误！ 惊喜来得太快，羽嫣然懵圈的睁着眼不动弹，双手也不知如何安放？ 他稍稍用力些，像是在惩罚她的不专心。 她欣喜不已的露出了弯弯笑眼温柔回应。 断桥上，相拥而吻。 第49章 恻隐之心动不起来 季辰温柔不失霸道的吻着她。 在奔跑着快临近断桥时，当他看见站在桥上孤零零的她时。 那一刻想要责备她不见踪迹的心情不见了，换之的是想要拥抱她的心情。 当站在断桥下那一刻，他看着她的心情又变了。她美丽柔情对着他笑，她的笑那样甜，那样的温暖，那一刻他很想亲吻她。 那一刻，他在桥下踌躇了。 那一刻，他懂了。在他害怕着、紧张着朝她奔跑时，那一刻的心情是什么？ 在不知不觉中他对她的心早就变了，不是什么兄妹之情。他深深的喜欢上了她，喜欢着站在桥上等他的这个灿烂女子。 桥下的他在一秒、三秒、五秒···十几秒后，毫不犹豫的大步向前吻了她。 “嗯——”季辰离开了羽嫣然的唇，她娇媚轻吟。 季辰轻轻的又吻了她的额头。 “这次不是失误对吗？”羽嫣然喜极而泣的问。 轻拭她眼角的泪，季辰轻拨她的长发到耳后，微微捧起她的脸，对视。“不是。” “我就知道你会喜欢我的，也会吻我的。我就知道！”眼中还闪着泪的羽嫣然高兴快飞起。又轻轻吻了下他的唇。笑得灿烂。 季辰浅笑，也回亲了一下她，將她揽入怀中，她回抱着他。 羽嫣然在他怀里傻笑得似个孩子。 “刚刚哪里去了？我快找疯了。我还以为你被拐跑了？”季辰抱着她。 “哪有拐跑，不是好好在这吗？我刚刚是去洗手间了。” “去那么久？电话为什么不接？还有刚刚那个陌生电话是谁的啊？” “洗手间远吗。电话、呀！刚刚我借了人家小姑娘电话还没还呢？她肯定把我当成骗子了！”羽嫣然从季辰怀里弹起来。 “你干嘛借别人电话？你手机呢？”季辰诧异的问。 羽嫣然眯眯眼憨笑，挽了下头发，说“说了你别笑我蠢。” “不笑！”季辰点头。 “掉水里喂鱼去了！” 季辰诧异质疑的眼神。 羽嫣然吐吐舌头，说起囧事。“就刚刚等你的时候，我在附近拍照来着。刚刚在临水的地方，结果我···一下子踩空，人没掉下去，手机下去了。” “踩空！”季辰惊叫紧张起来，他左右上下的將羽嫣然仔细打量“没事吧？伤着哪没？” “没事，我反应快！抱住了岸边的树。就是手机可惜了！那还是上次你赔给我的新款，我还没用多久呢？” 那手机也算是季辰送她的第一个礼物，居然就这么沉入湖底了。羽嫣然那个心里痛惜啊！ “人没事就好，手机我再给你买新的。”季辰轻抚下她的脸。 “那我要最新款的！”羽嫣然抱上他撒娇的说。 “好”季辰爽快。 在断桥上羽嫣然靠在季辰怀里尽情的没羞没臊的腻歪，季辰也全然由着她高兴。 羽嫣然这会全然忘了，她还拿着个陌生人的手机，还没还。 两人也全然没注意急冲冲靠近断桥上的人儿。 “还我手机！”孟雅涵气喘吁吁的弯着腰，双手叉在腰上在羽嫣然身后叫道。 她累坏了，她刚刚一不留神，羽嫣然就跑了。 她发现时，她都不见踪迹了。 她四处寻找，沿途问了些人，才发现她的蛛丝马迹找来。 远远的，她看见身影像她的人站在断桥上，正在和人接热吻。她不管三七二十一拖着她那条瘸腿就往这跑了，腿脚不行到这时人都快废了。 这一叫，腻歪的两人从云端落回了地表。 “不好意思！太着急忘了还你就走了。给你。”羽嫣然态度诚恳双手奉上手机。 孟雅涵还没缓过来，还在猫着腰喘气。但她手快速的拿走了手机，随手塞进自己的小挎包。 “我说这位姐姐啊，你急什么啊？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去和情哥哥kiss吗？注意点场合好吗？照顾下周边潜在的未成年好吗？”腰还没直透的孟雅涵，嘴利索得不饶人。 羽嫣然是脸红辣辣的滚烫红润。刚刚他们确实在这吻得激烈了些，也不知道有没有在刚刚的意乱情迷下做什么不雅动作出来？羽嫣然是绞尽了脑汁想。 “我们会注意的。谢谢你借手机给她。不然我就找不到她了。”季辰牵起羽嫣然的手说着。 “没事，小事一桩。”孟雅涵直起了身子。抬头看向季辰，秒露花痴的脸。 孟雅涵直勾勾的看季辰。 季辰也直勾勾的看着她。 季辰觉得她眉眼间像那个人！ 孟雅涵也觉得季辰像某个人！ 这一大一小心里各自奇怪着。 羽嫣然也觉两人是奇怪的很。 “小姑娘干嘛一直这样看着我？你一个人吗？不用回家？”季辰发问，却冷了许多。 他想起来她像谁了？像谢寒，像那个跑到他家里和他妈妈谈判的女人。 “哥哥。你长得真好看。像我大哥一样好看！”孟雅涵软萌的说着。 这态度把羽嫣然吓着了！见识过她在茶室和她妈妈针锋相对的阵仗和她妈妈赌气的姿态！这会儿是吃错药了吧！这么乖巧。 “小姑娘快回家吧。我们要走了。”季辰握紧羽嫣然的说。 “我跟着你们吧？我和我妈吵架，我们走散了。”孟雅涵画风突变，泪水秒现。 哇靠！影后级表演啊，泪水说来就来。刚刚和我在湖边拍照、游玩时，哪里记得你老妈在找你？羽嫣然内心吐槽。 “手机呢？现在是高科技信息时代，通讯便利方便。你不是有手机吗？给你妈妈打电话啊，让她来接你。”季辰直勾勾看着孟雅涵的眼睛说，冷言冷语。 这双眼睛在他看来不仅仅是像，简直是谢寒的翻版！ 清霁哥，怎么了？即使是不喜欢别人跟着，可这就是个十二三岁的小姑娘，不至于这么冷峻吧？季辰的神情让羽嫣然错愕不止。 “我妈妈电话打不通，我爸爸不在杭州。”孟雅涵怼回。 “那你应该去派出所报案，找妈妈。跟着我们干什么？”季辰极不乐意的抱起了双臂。 “我一个人害怕吗！”孟雅涵上手拉扯着季辰撒起娇来。 “我们送了去派出所。”季辰一脸嫌弃的掰开她的手。后退。 “我不想去那里待着。我去了，我妈又要以为我故意做了什么故意气她，我才不要去那？估计在那我们又得吵架。”孟雅涵伤感起来。 眼泪大滴大滴落下。 季辰皱着眉瞅着她。 “哥哥，我跟着你们好不好？再说了，我这还不到立案侦查的时效呢，去了还浪费时间精力。我就是想跟着你们有个伴，到了安全的、人多的地方，我就联系我妈妈来接我。哥哥、哥哥我跟着你们吧！” 小姑娘那软萌娇滴滴的声音一声声哥哥、哥哥的叫着，羽嫣然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清霁哥，我们带着她吧。到人多安全的地方，等她妈妈接走她。我们再走，好吗？”羽嫣然看着小姑娘这样，动了恻隐之心。 “姐姐，你答应让我跟着你们？”孟雅涵眼神透亮起来。 “我可没答应。都联系不上你妈妈，爸爸也不在杭州。带着你，怎么等来你妈妈接你？”季辰冷颜回复。 他就是恼这丫头。她长得实在太像谢寒了，他对这丫头恻隐之心动不起来。 “我可以联系我爸爸秘书，让他联系我妈。这会儿应该陪我爸爸办完事，在游杭州了。”孟雅涵回。 “小姑娘，你干嘛非得跟着我们？”季辰恼火了。 “因为你们是可靠的哥哥姐姐啊！是不？刚刚这姐姐还陪我玩了好久？”孟雅涵又笑着回。 羽嫣然干笑的呵呵。这丫头表情还真是丰富！ 刚刚她那是被抓瞎上的，她在等他。她一个人在断桥附近瞎游荡，那时也不知怎么回事？附近就她们两个人。 这小丫头非抓着羽嫣然，让她帮她拍照。羽嫣然想着干等着也没事做，就帮她拍了。 乖乖！这小丫头简直就是拍照狂魔，就方圆附近能拍的地方她全拍了，不能拍的地方也全拍了。 弄得羽嫣然都心痒痒的拿着手机，啪啪的拍起来。话说，她手机掉水里，还得有她几分功劳。 “小姑娘，哥哥姐姐可不能乱认！”季辰气得腮帮子都鼓起来了，叉着腰回驳。 “清霁哥！”羽嫣然惊叫。这反应也太大了吧！ “我只是害怕一个人在这里等，而已。我想跟着你们到人多地方等。我觉得你很像我大哥，很亲切。我很喜欢你的哥哥，怎么你这么凶啊？”孟雅涵说着眼泪是又哗啦啦的流。 这次是真山洪爆发式的流法。 把季辰和羽嫣然都吓到了。 这会儿不知怎么回事，周遭人还多起来。季辰和羽嫣然是手忙脚乱的哄着她，这丫头和他们半点关系都没有，这要是引得人们的误会起来，他们可是有嘴也扯不清啊。 孟雅涵是越抽越厉害，两只眼睛里像有流不完的泪一般。季辰放低姿态，羽嫣然温柔攻势，啥用都没有？ “别哭了！”季辰怒吼咆哮一声。 抽抽的孟雅涵，泪眼汪汪的瞅着季辰，懵！ “哭什么哭？带着你就是了。”季辰抱着双臂不耐烦的说。 “太好了，谢谢大哥！”孟雅涵猛扑过去抱着季辰。 季辰闪开，孟雅涵扑倒了地上。摔了个狗吃屎！ 第50章 我们上海见 人气爆棚的大排档，孟雅涵嘴不停歇吃着喝着说着，是一点不嫌累。 季辰此刻正抱着双臂，坐在她对面，盯着她。此刻，他很后悔带上了她，一路上她实在是太呱噪了。十来岁的小姑娘跟更年期大妈一样碎碎念。 这一路季辰和孟雅涵是鸡飞狗跳好不消停的才走到这大排档坐下吃饭。 这一路无论季辰如何冷眼冷颜相对，孟雅涵是笑嘻嘻的往上凑，乐此不疲。甚至好几回都要挂在季辰身上了。 她个头比同龄人高，还瘸。每次缠人要挂上季辰时，被季辰推开时。一路上旁人都用奇怪的眼光看向他们一行，那眼神放佛在说季辰不懂怜香惜玉照顾残疾人。 算是花钱消灾吧？季辰他们点了一大桌吃的，为求堵住孟雅涵呱噪的嘴。 这一路她犹如个自动播音器般，嘴是没完没了的噼里啪啦。季辰是差点没法狂的白眼直翻个不停。羽嫣然都忍不住好几次想找个东西塞住她的嘴。 “哥哥、姐姐，你们不吃吗？”孟雅涵见两人看着自己一直不吃。 “吃你的吧！”季辰没好气的来一句。 见这一幕，羽嫣然突然很想笑。 季辰和孟雅涵这一路上的斗法，真有点像某一段时间的她和羽昭阳，上中学进入青春期以后，她和羽昭阳就开始了两看相厌的相处模式。 谁要是哪天心血来潮想要亲近谁，主动亲近的那个肯定被嫌弃。 羽嫣然终没忍住噗嗤一笑。 “姐姐，你笑什么？” “嫣嫣，怎么了？” 季辰和孟雅涵同时惊讶！ “笑你俩有意思啊？”羽嫣然笑着回。 “我当然有意思了，看我多可爱！”孟雅涵撅成了金鱼嘴。 这次连季辰都忍不住笑了。 “你该多笑笑的，我喜欢看你笑。答应我以后多笑好不好？”羽嫣然对季辰说。 “好，我答应你。”季辰温柔。 两个人在孟雅涵面前互相柔情，孟雅涵是鸡皮疙瘩掉一地。手里的鸡腿往盘子里一扔。“最讨厌和我爸妈一样秀恩爱的人了。不顾及周边感受！” “你爸妈恩爱不好吗？”羽嫣然疑问。 “好什么好？抢来的，还不是怕再被抢才这样。真恩爱哪需要天天秀！”孟雅涵变得沉稳起来，她轻声怨言。 大排档里人生嘈杂，她低沉的声音仍然被坐在他对面的季辰和羽嫣然听了去。 “不秀恩爱也会被抢的，人的恩爱能被抢走的都是不忠的！”季辰抱着双臂悠悠的说一句。 这一刻他想到了妈妈。 他的妈妈宋辰是个温柔美丽的女子，本是省城师大的校花，毕业本可以留校工作。为了那个人甘愿来他们的那个小城当个小学教师。 也是为了那个人，在他全心全意闯荡创业的时候；在他因顾及事业不能兼顾家庭的时候；在他父亲身体糟糕透顶，奶奶一个人忙着家务和照顾来不及的时候。 他妈妈在他八岁那年辞职回家了，做起了全职主妇。母亲在出嫁前也是家里捧在手上的明珠，从小漂亮聪明学习好，家里人都舍不得她做家务，一心想培养她出息。 可他的妈妈却是个一心唯爱而活的人。 为了她和那个人爱情放弃了很多、牺牲了很多，可最后却被那个人告知我不爱你了，我和越来越没有共同语言了，我们之间没有爱了。 开始妈妈真的以为只是她落后于他了，跟不上了，妈妈拼了命要跟上丈夫的步伐，去学习、去了解、去提升，可后来才发现他早已爱上了个年轻又漂亮的姑娘。 那个女人季辰至今都记得她什么模样？火热好胜带光的眼神，明艳活力的脸色。 与他妈妈静柔入水、温润如兰的气质天差地别。 两人站在一起时，一个如火，一个如水，一个似风强劲，一个似雨烟柔。 就是这样两个气质有着天壤之别的人，竟然都爱着那个人，而那个人却为了另一个背叛另一个。 季辰想起了往事，不觉的口干舌燥起来。他猛灌一大杯水消火。 “干嘛这么急？胃又要不舒服了。”羽嫣然担心的质问。 手中的水杯还捏在手中，他冷眼的盯着孟雅涵看。 这直勾勾能杀死人的眼神，孟雅涵心里只打寒颤。 “哥哥，你怎么了？” “电话给父母打过了吗？” “还没” “快打” 孟雅涵立马打电话，电话里嗯、嗯、哦哦半天。挂了后“我爸说他马上安排人来接我。让我等一下。” “那吃好了吗？” “快、快吃好了。”季辰语气是平和的，可神情是冷冽的。孟雅涵心里吓得不轻。 “吃好了，我送你去派出所。你在那等吧。我们要走了。”季辰不容反驳的口气。 孟雅涵眼眨巴了下，放在正在剥的虾。抿抿嘴说“看来我是很不招你喜欢。哥哥，很讨厌我吗？” “今天刚见，谈不上讨厌。只不过不太喜欢罢了。”季辰柔和了一些。 “为什么不喜欢？我可是很喜欢哥哥你的？”孟雅涵认真质问。 “你长得太像一个我讨厌的人了。” “明白了。那个人一直讨厌了很久吧？” “是的。” “可以不讨厌了吗？这样哥哥就会喜欢我了。”孟雅涵期望的看着季辰。 季辰皱眉看着她。 这丫头要干嘛啊？羽嫣然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又说不出哪里怪？我觉得这丫头跟着他们时刻意为之，可又觉得说不通！她跟着他们干什么？ “不可以！等我们一起吃好饭，我们送你派出所等，你在那等。嫣嫣吃饭吧。”季辰终于放在了抱着的双臂。 羽嫣然点头应承。 “好吧”孟雅涵略微失落的继续吃饭了。 大排档里，人越来越多。三个人都默默吃着饭，和大拍档里喧闹的情景丝丝不扣。 羽嫣然很担心季辰的胃，那些油腻的、辛辣的、刺激的，她守着他不让吃。一桌子菜季辰能吃的没几个。可他却將这餐饭吃的心里暖暖的。 孟雅涵饭吃得安静出奇。头低得都快掉到碗里去了。 季辰见她这样。想着可能刚刚的话给她打击了，给她夹了些蔬菜。 孟雅涵抬头看着他，很诧异惊奇的神情。 羽嫣然瞅见她这表情，轻声说“别老吃肉，得营养均衡。” 孟雅涵笑了下，低下头继续吃着饭了。 “腿是刚刚摔的吗？”季辰突然问。 孟雅涵摇头。 “那是怎么弄的？一会去派出所，警察估计得问，我得知道。”季辰继续淡淡问着。 低着头的孟雅涵，放在碗筷。“生下来就这样了。” 季辰也停了下，应了声哦。 “不能治好吗？”羽嫣然有些心疼这小丫头了。 “治不好。这是我妈怀我时伤了身子造成的。老人们说是伤了根本害的，一辈子就这样了。要是治得好，这钱我爸妈早舍得花了。”小姑娘说的淡定。 “我知道了。吃饭吧。”季辰又给她夹了几块鸡蛋。 孟雅涵笑了下。 突然，她站起来说“我要走了。我爸爸的秘书来接我了。看在那。” 孟雅涵指着大排档对面听着的黑色轿车说，那里还站着个三十出头左右的男人。 “他真的是你爸爸秘书？”季辰警觉。 “是啊，我爸派他来接我的。给你看爸爸给我的信息。”孟雅涵打开手机信息。 对方发信人果真备注老爸，季辰看了那辆车的车牌号与信息里一致。 “那把那人叫过来核对一下，不对不让走。”羽嫣然。 “把他叫过来。”季辰冷脸。 孟雅涵招招手，那男人走了过来。 “李叔，我爸是不是已经去上海了？是不是我爸让你来接我的？”孟雅涵问。 那秘书点头答。 “看，我没骗你们吧？”孟雅涵蹦下来挽住了秘书。 “你们互相通话，证明你们认识才能走。”季辰担心起来。虽说不喜欢这小丫头，但也不能随便让人把她带走。 孟雅涵和秘书随即在季辰和羽嫣然面前通起了电话。 季辰这才放行。 孟雅涵快要上车时，又跑了回来。“哥哥，你还不知道我的名字吧？我的名字叫孟雅涵，哥哥一定要记住了。我会去看你的。” 说完，孟雅涵她跑回了车里。 轿车驶出那一刻，季辰和羽嫣然也走了。 车里孟德辉握着女儿的手，孟雅涵轻轻靠在他肩上。 他的车老早停在了路边那，他怕他认出来，换了辆车。 刚刚一直在找女儿的他接到女儿电话，让安排人去接她。女儿告诉他说她遇见和大哥长得很像的人，还给他发来了照片。 孟德辉惊呆了。立马把在魏莱的住所外等候季辰时，悄悄的偷偷拍的几张照片发过去。 女儿连着发了好几个惊叹号过来！ “爸爸，哥哥人很好呢。我刚刚死缠赖打来着，他也没把我扔了。”孟雅涵轻声。 “嗯，你哥哥从小就是个温暖善良的人。”孟德辉提起儿子自是骄傲。 “嗯，是。明明都不太喜欢我的，还硬着头皮陪我吃了餐饭。”孟雅涵。 “你有告诉他你是谁吗？他、他有说什么吗？雅涵。”孟德辉小心的问。 孟雅涵摇摇头。 “那就好！”孟德辉轻叹口气。 “爸爸，我们真的会搬到上海住吗？” “是的。公司的现在很多事业都会转移到那里，我们也得在那安家。以后就在上海了。” 孟雅涵点点头赞同。 “雅涵，那个和你哥哥在一起的女孩是谁啊？看起来他们很亲密？”孟德辉对儿子的一切都好奇。 “不清楚。只知道哥哥叫她嫣嫣、嫣嫣的，可温柔了。他们俩居然还毫无顾忌的在断桥上接了好长时间的吻！”说起这个，孟雅涵莫名的嫉妒起来。 “什么？接吻！”听到嫣嫣二字，孟德辉自然的想起了羽嫣然。只是他万万没想到的是儿子会和羽嫣然搞一块去了。 他由心的乐起来。 孟雅涵一愣愣的。 “嫣嫣、嫣儿，清霁啊你居然和嫣儿在一起了，老爸就知道嫣儿长大了一定会是我们家儿媳妇！”孟德辉笑着自语。 “嫣嫣和嫣儿是怎么回事？”孟雅涵。 “你哥哥很喜欢她对吧？” “看她的眼神，宠溺得，我看着都起鸡皮疙瘩！” “那就对了，你哥哥可是从小就很宠她。记住要想和你哥哥关系好，你可得对这个姐姐好，不然没戏。”孟德辉近日一直想和儿子修复关系。正愁没突破口呢，听到这个消息是乐坏了。 清霁啊，我们上海见。 第51章 你要棒打鸳鸯，我也不同意！ 从杭州回来以后，季辰全身心投入到了工作里。 天丽莱在每年春节都有一个大型的购物狂欢活动，这个企划在天丽莱一整年的经营收入中占有重要地位。 今年不同以往，天丽莱业绩这些年一直下滑，加上前任高层万天成的经营不善和亏空。 天丽莱元气大伤，在元旦前一些专卖品牌纷纷从天丽莱撤出。 今年的购物狂欢少了很多品牌，购物狂欢难以达到以往盛世的效果。 天丽莱岌岌可危的事，季辰不能让外界同行知晓，在去杭州之前季辰一直在为购物狂欢事做准备。 回来后的几天，季辰一直都有加班。羽嫣然很心疼他，可她每天也是工作到很晚才回去。 上次去杭州。羽嫣然临时翘班，给那个给她介绍兼职的老同事造成了困扰，她将功补过的一直连着上到了大年头一天。 在杭州时他们只是接了个吻，什么都没有说？什么都没有刻意的表明？心照不宣的在一起了，但回来后繁忙的时间让他们一直没有好好约过一次会。 临近春节繁忙的这几天，他们每天都在三餐时给对方问候的短信，面都没见着。 大年三十的那天早上，季辰亲自送羽嫣然坐上回家过年的飞机。 年三十那天。 羽家很热闹。 那天除羽昭阳和罗伊这对未婚夫妇因工作没有回来。大姑、小姑、二叔几家人都齐了。 羽家的这个小院里人气爆棚。 羽嫣然是下午四点左右到的家里。 羽老爷子在客厅了看着电视，两个大外孙子犹如左右护法守在两旁，一动不动。 二叔和大姑父在他爸的书房里下象棋，小姑父则和羽老太、她老妈姜玲、还有大姑、小姑在厨房忙活年夜饭。 而爸爸羽德清专注的在院子里给种新的花草。 年三十那天羽嫣然推开院门进来好久了，都没有人注意到她。她是提前到的家里，和家里说的预计到达时间提早了两小时。 “爷爷！”她叫一声。 家里人才注意院子里站了个人。 羽家老两口是高兴着扑向了她。 今天都大年初五了，羽嫣然现在都还记得老妈姜玲在她回家的第一时间，就冷着脸把她叫回了房。 “说说吧怎么回事？”老妈姜玲坐在她的床上质问。 羽嫣然当时站在老妈对面，当时她被问得一头雾水。 “什么怎么回事？”羽嫣然反问。 “你那不疼了？”老妈姜玲指着羽嫣然的左脚。 “不疼啊！”羽嫣然当时那个忐忑起。她绝不能让老妈知道。 “不疼？羽嫣然？你脚踝骨折，恢复很好啊？还穿双高跟鞋！”姜玲。 “妈，你尽瞎说。我哪里骨折了，要是受伤了还能穿高跟鞋吗？那不得有一段日子不能穿的吗，得保护脚踝。”羽嫣然那天蹬了双高跟鞋就去回来了。 赖于季辰的十全大补，她骨头长得快、结合得好，早就恢复得杠杠棒了。 “我说羽嫣然你可是当初给我们保证过的，在上海好好照顾自己的，不让自己出事的。如果出了事，你就得乖乖回家。”姜玲舍不得女儿一个人在外飘荡。 这是他们打小捧在手心上养大的，一个人放外面她实在不放心。 “我又没出事！”羽嫣然当时脑袋里飞速运转。我什么时候保证过了？给自己挖个坑往里跳！ “你表姨什么都和我说了。还骗人。”姜玲。 “表姨净胡说，那是我自己不小心摔的，和别人没关系，妈别信我表姨说的，没人推我！”羽嫣然当时那个担心起来，要是知道是季天晴熊孩子属性发作推的她。 她和季辰可很难过她老妈这关。就算季辰是孟清霁，可季辰实打实是个带着孩子的单亲爸爸，就是个二婚。 她老妈一心想给她找个质优老公，而这质优老公的标准和市面流行的大众标准一样——有房有车有好工作多金无婚史。 老妈当初在让表姨给她办甜蜜蜜婚介会员时，首要排除的条件就是有过婚史的。 她老妈说过，其他条件偶尔可以降低，唯一不能降低就是这个。她绝不会让女儿去嫁个二婚有婚史的，去做人家后妈之类的。 这下可好，羽嫣然偏偏喜欢的是季辰。 羽嫣然一听说，表姨把她受伤的事说了。心一下子紧张起来，要是把季辰和季天晴的事都说了，以后可怎么办啊？季辰可是会留下光辉一笔的！ “什么！还是人推的？”姜玲叫起来。 “没人推” 羽嫣然现在都记得老妈盯着她看得神情，一脸的不相信。 也是知女莫若母，羽嫣然那些花花肠子是一点瞒过她妈。 “羽嫣然，这次你别想回上海！”老妈那天扔给她那句话，就出房门了。 因为这句话，羽嫣然是年都过不踏实，天天的惆怅。 羽老爷子看孙女这样那个担心，这些天是一直追问。 羽嫣然每次都会笑着回没事。她都不知道怎么说？她可算理解季辰之前说的我在乎了。大概就是这个吧？ 清霁哥，是不是就是这个？因为这个你一直都不接受我，你也不敢想了。即使我不在乎，也会有很多人在乎的。想起这些，羽嫣然心中自问的叹了口气。 “这是怎么了？怎么这些天一直唉声叹气的？”羽老爷子问。 羽嫣然陪着羽老爷子在沙发那看电视，家里人都去游春去了。 羽嫣然低下头思索了会。“爷爷”她娇滴滴的叫一声，靠在羽国昌的肩头上。 “怎么了？丫头。”羽老爷子和爱的问。 “爷爷，要是我···我”她停了下。 “你什么？” “我喜欢上了个人怎么办？” “喜欢就喜欢呗，还能怎么办？难不成那人不能喜欢？”羽老爷子疑惑反问。 “不是不能。要是他没有那些人们看着优秀的条件怎么办？不符合很多人的要求！”羽嫣然低声起来。 她可不敢保证，爷爷喜欢当年的孟清霁就会喜欢现在的季辰。 “不符合要求！那符合你要求吗？” “符合！”羽嫣然高声回道。 “你都有主意了，你还问爷爷。小狐狸，你要非得喜欢，爷爷还能棒打鸳鸯不成？”羽老爷子笑回。 “那要是妈妈他们不喜欢呢？”羽嫣然轻问。 “傻丫头。最重要的你喜欢，是要和你在一起的。”羽老爷子。 “爷爷，你会支持我吗？”羽嫣然挽上他的胳膊。 “你个狡猾的丫头，是套爷爷话呢？都没见过人，就想要爷爷支持。” “爷爷，你认识的。” “谁？” “嗯，现在还不能说。等一等，我们还没准备好，准备好了再来见你们。到时，你支持我们，好不好？爷爷。”羽嫣然撒起了娇。 羽国昌颇有深意的笑着答应了。 羽嫣然心里算是定了下。他们家爷爷是绝对掌权者，平时不管事，一管就管大事。按着她在家里的受宠程度，她谈恋爱结婚都是大事件。 老爸和她被老妈姜玲凌驾着，但他们全家都是被爷爷凌驾着的。羽国昌拐棍一跺地，家里人没敢叫嚣。 羽嫣然正和羽老爷子享受爷孙好时光。 在医院值班的老妈姜玲从外面回来了。 “嫣然来一下，我有事和你说。”姜玲在房间里叫。 羽嫣然乖乖的过去。 “这是相亲地点，明天中午去那相亲。”姜玲随手将相亲地址甩给她。 “妈，我不去。”羽嫣然在扔回去。 “必须去。这是我们医院王医生的儿子，是个博士，过年休假回来的。” “博士也不去！妈我不要相亲！”羽嫣然哀叫。相过100次亲的她，早就受过了。 “闹什么脾气？你都多大了？怎么博士还配不上你啊？” “妈，我没闹脾气。我有喜欢的人了，我不相亲。” “你喜欢的人是个单亲爸爸吧？”姜玲猛地一句。 “妈，你知道！”羽嫣然错愕。 这会儿她惊讶大过疑问！妈怎么会知道？就因为老妈的择偶条件，所以她不敢说来着。她向表姨那边隐瞒了所有，季辰是谁？他们也不知道。怎么会？ “你真当你妈是吃素的？这点消息都弄不来？告诉你羽嫣然你明天必须得给我去相亲，你那个，门都没有。”姜玲。 “我不去！”羽嫣然叫起来。 “羽嫣然！你这几年在外面是翅膀硬了。我是不是说过你找的对象不能有婚史？”姜玲强硬起来。 “对，说过！”羽嫣然从没见过老妈这样，自己也不自觉的强硬起来。 “你不仅找了个有婚史的，还是个带孩子的。你傻吗？”姜玲戳了一记她的脑门。 “妈，我喜欢他。”羽嫣然揉下脑门。 “你能不能喜欢好的啊？傻闺女啊！” “不能。我就喜欢他。” “不行，我不同意！” “你要棒打鸳鸯，我也不同意！”羽嫣然倔脾气上来，怒怼老妈。 “你！明天必须去相亲。以后别想回上海。”姜玲气得摔门而出。 羽嫣然是急得直跺脚，不让她回上海。这事老妈姜玲真干得出来。 清霁哥，接电话啊！羽嫣然急得向季辰求助，然而季辰的手机没人接。她又给欧意打电话，欧意也不接。 两个人的电话都没人接，羽嫣然无助的蹲在床边，叹气。我怎么忘了，天丽莱百货每年春节都购物狂欢，你们肯定很忙的。 ‘清霁哥，你来救我好不好？我妈要逼着我去相亲，不让我回上海了。我不要和别人相亲，不要去了。你来接我回去好不好？’羽嫣然给季辰去了条信息。 姜玲做得很绝，把羽嫣然的钱包证件都席卷走了。 气得羽嫣然晚饭都没吃，她穿上外套出来溜达了。 这会儿天早黑了，她一个人开着小灯坐在孟家小院的秋千上。这房子宋前程帮着装修好了。她回来之前季辰把这的大门钥匙给了她。 她荡在秋千上啃着饼干条，望着星空。今天天气晴好，难得在这寒冬腊月看到满天星光。 年节里夜间的礼花不断，这会儿小区里的小孩子们都在大人的带领下放着耀眼烟花。 空中的星光、烟花明亮华丽极了。羽嫣然看着该开心才是，可这会儿她一点也没有心情。 他没回她消息，也没给她电话。甚至刚刚，她打不通他的电话了，她心里悲凉起来。是不是他要放弃了？羽嫣然害怕极了。 羽嫣然望着天空呆滞，手机的嗡鸣声震回她。 是他的电话，“喂”她焦急的接起电话。 “嫣嫣”季辰电话那头也很焦急。 “你怎么才回我电话？”羽嫣然委屈着。 “在家等我，我来了。嫣嫣。”季辰。 “呜呜——”羽嫣然呜咽起来。他真的来了，她以为他要退缩了。 “嫣嫣，你怎么了？”季辰急问。 “我在你家等你。” 第52章 拥抱让心里的温度温暖着彼此 鞭炮声声震，焰火繁华满天。路边的观赏树木装饰着各色彩灯，店铺门前都是大红灯笼。 年的味道在这些看着喜庆的物件中散发着。 季辰坐着的租出车里，司机在中央后视镜挂了一串红色小灯笼车饰。 司机师傅一句热情的新年好，让寒夜里回家乡的季辰感受到了温暖。 时隔十五年踏上回乡的路，他心里有些复杂。收到羽嫣然信息，看到她打了十几个的电话后。他交代了下工作，以最快的速度订了最近的班机，飞了回来。 他什么行李都没带。只有身上这一身行头和身旁的一身公文包。 想要飞到她身边的心情，在那一刻止不住。她在等我，她在哭，她在害怕，那一刻季辰什么都不记得。 好久，好久。他没有这样的心情，没有这样的感受。 这颗心，在她走了以后，他再也没有这样过。 季辰转动着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小雪，对不起！我想开始新的生活了。 轻轻的取下了戒指。 小区还是那个小区。 从他下飞机转高铁。 一路上走来，整座城都天翻地覆的变化着。只有这里，他小时候的地方没有变，相比一路的繁华，这里还是原样——朴实又安定。 季辰站在小区的入口。 那复杂的心情伴随着他坚定的脚步，一步步走进去。 他熟悉的那个小院就在离他最近的距离，那扇关紧的蓝色大门在两旁高挂着大红灯笼照耀下有些泛白。 房子重新装修好后，表哥宋前程给他发过房子的照片。 院里子还是种着植物，只不过变成四季常青不用人特别打理的绿植；院子里的秋千换成了舒适的摇篮式秋千。 屋子里的装潢全都换成了美式田园风装潢，清新简洁温馨。墙面重新粉刷成浅浅的蛋黄色和暖暖的粉色。 屋顶的砖瓦全部换掉了。 房子里的家具、家电全都置办了新的。 为这表哥还说过他，就陪奶奶回来几天，花这么多钱做什么？ 他说他想奶奶开心，即使是过了很多年，回到这里也像从不曾离开一样。 他希望这里永远都能给奶奶温馨温暖的感觉，这里有奶奶和爷爷的回忆。 去年的8月，奶奶病情加重。在医生的建议和反对下，他们并没有回来。 他站在蓝色大门外，握着那新换的门把手，迟迟未推开。 他不是犹豫，不是退缩，而是坚定。 ——嫣嫣，一旦这扇门被推开，我就再不会退缩了，也不会放手了。无论未来会是什么样的一条路，我都会牢牢抓住你。就像你说的要我好好保护你，保护你不要被人追走，保护你不要喜欢上别人。 蓝色大门无声的被他推开。 光芒，迎接季辰的是满院子的闪烁光芒。 他惊讶的看着这满院子的彩灯，表哥保留了院子里原来的葡萄架子的构造。彩色的花灯是从那高高的顶上坠下来的。 淡淡的黄，浅浅的绿，甜甜的粉，暖暖的白，还有院子里本来就有的照明灯。小院里光芒四射。 这些灯！在宋前程发给他的照片里没有的。 是她！是嫣嫣，季辰收住被光吸引的眼睛。 他看见她呆呆坐在秋千上，头靠着秋千架。 她一身白色尼龙大衣，浅粉色的尼龙围巾，灰咖相间的尼龙长裙，棕色雪地靴。这身搭配得随意，可在他看来就是美丽。 灯光下，她白皙的皮肤显得十分晶莹，她柔柔的长发随意的散开着，偶尔随着微风拂动。 柔和的彩光映衬得她像一个发着光的精灵，她在坐在那，静悄悄的，纯净。 “嫣嫣”季辰慢慢走过去，站到了她面前。 羽嫣然抬头看他，她缓缓的站起身。“你真的来了？” “对” “不忙吗？” “忙” “那过来不要紧吗？” “要紧” “要紧，可以不用那么着急的。我可以和我妈周旋的，我妈的脾···” “你更要紧。” “我真的这么要紧吗？” 杭州那次热吻以后，他们一次也没有认真的坐下来聊过，一次也没有真正意义的确定彼此的关系。羽嫣然心里感受得到他的变化，可她是女人。她想要一个真实的答案。 “嗯，要紧，非常要紧！”季辰点点头，温柔的笑。 “那你说喜欢我，我要亲耳听到。”羽嫣然双手攀上他的肩。 公文包随手扔在地，季辰轻轻抱住她温柔的说“我喜欢你。” “是什么样的喜欢？”羽嫣然期待看向他的眼。 “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的喜欢。”季辰温柔回。 “所以才来对吗？不是哥哥来救妹妹，是来救自己的恋人对吗？”羽嫣然搂住了他的脖颈。 “是，我来救我的恋人。我的恋人要被逼着去和别人相亲了，要被禁足不能回到我身边了。我来找她。”季辰轻轻抱紧了她。 “真好！”羽嫣然头靠在他怀里，安静的说。心理那份暖蔓延整个身体，那份温暖不断缓缓的传递到他依靠的这个人身上。 因为如此安静的羽嫣然而诧异的季辰，这源源不断传来的温暖，一点点在点燃的身体的热量。 他的身体由心的一点点温暖起来，他心中的那份温暖也在慢慢传到她心里。 拥抱让心里的温度温暖着彼此。 慢慢的羽嫣然放开季辰，她踮起脚尖轻轻的吻了他。 “害怕吗？”季辰温柔抚摸着她的脸问。 “害怕，可是你来了啊！你呢？害怕吗？”羽嫣然。 “害怕。不过我有你。所以不怕。”季辰。 轻轻的他亲吻了她的额头，捡起了公文包。抱起了她。 温馨的房间，浓郁的咖啡香飘散。 羽嫣然闭着眼靠在季辰的肩头上。 他们背靠在床头坐着。 原来屋子里书架已经不在了，宋前程保留了那些书，季辰拿着一本旧书在看着。 “清霁哥”羽嫣然闭着眼叫一声。 “什么？”季辰撩拨了下她的发。 羽嫣然拉过他的左手，无名指上的戒痕明显。 “戒指摘掉没关系吗？戴了这么多年？”羽嫣然摸着那深深的痕迹。 “有关系”季辰看着羽嫣然认真的回答。 羽嫣然低落的低了下头。 季辰轻轻的吻了下额头。 “它在我手上太长时间了，她也住在心里很久很久。摘下它就等于要摘掉她，其实很舍不得。” 羽嫣然低着头听着。 “但我必须摘掉它，这是对你也是对她的尊重。”季辰浅浅的说着。眼里那丝丝的不舍，藏不住的在释放。 像是要最后一次想要无尽的思念般、最后一次无尽伤感般。 羽嫣然静静的看着他，手轻轻的抚着他的脸。 季辰轻握住她在他脸上游走的手，亲吻了她手心里那块婉若心形的疤，安慰着她。 羽嫣然懂他，这是怕提到她，她不舒服。 “没关系，你可以和我说的。我会听。”羽嫣然双手捧着他脸。 “嫣嫣！”季辰讶异她的看穿。 白雪走的那年，他都来不及悲伤。 有女儿要照顾，有奶奶要照顾。他的时间永远被他安排的满满的，他没有闲暇的时间悲伤。 在白雪走的那一天，他哭过一场以后，他再没哭过。 在繁忙葬礼后的第二天。他正常早起给女儿喂奶，安排好女儿，按部就班的去上班，从不加班，准点下班回家照看女儿。 在白雪不在的头两年，他像个陀螺365天的连轴转。 他努力的生活、努力的工作、努力认真的做个好爸爸。直到女儿两岁那年去笑哈哈上学，他的时间才稍微多一些。 忙起来可以忘却是真的！头两年都很忙，没有思念她。可第三年他疯狂的思念她，常常半夜睡不着梦见她。 常常在经过他们曾经走过的路、去过的地方时，思念她。 常常看着家里的某一个角落、看着某一个物件时思念她。 思念，让人痛苦。 于是他常常加班，把工作带回家做。想要忘却那份痛苦，可奇怪的是他爱上了那份痛苦。因为那痛苦里也有他和她曾经的美好。 人是得生活，他不能沉在那痛苦里。 他矛盾着、享受着、挣扎着，在这份思念里努力工作着，他思念她的心变成了他的动力。这份动力支持着他，变成了公司最勤奋、业绩最牛的老总。 渐渐他习惯了忙碌，习惯不在提及她。 可是心那里，有时候会很疼、会很空。 “很痛对吗？大奶奶说过你从葬礼开始你再没哭过，那时很多人都骂你冷血。不是冷血，是太痛对吗？”羽嫣然想在今天让他尽情释放。 因为以后她不会让他痛了，不会再让为她而痛。 “其实很想哭来着。可哇哇啼哭的孩子突然朝你笑了。啊，原来还有你啊？看来我得打起精神来！突然就有了那样的心情！其实葬礼上来了哪些人还有葬礼又是怎么开始的？怎么结束的？我一点也不记得了。我只记得我不断地在和他们礼貌的打招呼，在和负责葬礼的工作人员沟通协商。但有一点我记得很清楚，就是我一直都要痛要死的感觉，那感觉是什么呢？是千万根针扎进心头，心紧紧的收缩着疼吗？是浑身被碾压过，动不了的痛吗？很痛，却说不出来。只知道我做些什么的时候会不记得痛。”季辰靠在床头眼神空洞的望着天花板说。 你心里，曾经该是支离破碎的吧？或许现在也还是缺的？ 逝去的人或许在走的那一刻很痛，可是他们留下的痛连锁反应，会持续在爱他们的人身上。爱得越深，痛得越久。 那份痛苦不同的人有不同的处理方法。有些人会一蹶不振，有些人会自我治愈很快就好，有些人要靠着朋友、家人站起来，有些人要靠着新的爱人才能站起来。 白雪，我虽然嫉妒你也羡慕你，可我感谢你，你给他留下了女儿，那是治愈的开始。 “我不会让你这样痛的！”羽嫣然拥吻了她。 季辰轻柔摸了她的发，回应着她。从温柔到炙热。 慢慢的熄灭了灯，明天会是个美好的早晨。 第53章 我们做了最亲密的事 窗外的白光透过柠檬黄的窗帘，显出浅浅的金黄色，像初夏清晨的阳光般明媚。 季辰醒了。 他侧着身子，看着枕着他手臂的人儿，仔细宠溺。 他轻轻的搂过她，让她靠在自己怀里，温柔抱紧。 季辰抱着她，在她额头轻轻的一记亲吻。他在思考着，他们未来的路。他们需要面对有很多，羽家、白家，还有他的女儿。 他的眼神坚定又担忧。 他想着用力抱紧了她。 “嗯？”羽嫣然感受到他拥抱的力度。迷迷糊糊的回抱他，迷糊中她睁开了眼睛。 她慢慢的抬头看了他，脸红透了。 她娇羞的窝进了他怀里。 她脸红的发烫，滚烫着季辰的皮肤。 他感受到她的温度，轻轻柔的一笑。 他缓缓拉开他们的距离，与她平视。 她红着脸，满眼羞涩的看着他，和平时追着他的她、强吻过他的她完全不同。 “原来我的嫣嫣也会害羞啊？我还以为不会呢？”季辰温柔轻抚上她的脸说。 “当、我当然会害羞！我是女孩子。”羽嫣然整个脸红透。羞的不敢直视他。 她的羞涩如此可爱。季辰温柔的看着她笑了。 “要是我爷爷知道了，肯定会打断你的腿的。”羽嫣然轻轻戳了下他的脸颊。 “为什么？”季辰故意问。 “因为我们···哎呀，讨厌！你明明知道！”羽嫣然难以诉说的捂着脸。 “嫣嫣”季辰叫了声。 他拔开了她的手，轻悄的拉过她，揽在他怀里。轻柔的拉上被子越过她光洁的背连同肩头一块盖住。 他安静的抱着她，轻轻的抚摸着她的头，拨弄着她柔软的发丝。 “我爸爸也会打你的。”羽嫣然在他怀里说。 “嗯，我知道他们肯定会的。”季辰平静。 “那你怕不怕？”羽嫣然仰着头看他。 季辰亲了下她的额头。什么都没有说？他们做了最亲密的事。不用羽嫣然提醒，他都知道后果。 不过这后果他乐意承担和面对。 侧着身抱着羽嫣然的他，抱着她翻身，放平了她。他自上而下的看着她。 “怎么了？”看他不说话，羽嫣然轻问。 他撩开她乱在脸颊的发，俯下身去亲吻了她。而后“该起床了，我们还得去你家呢。” “你确定你要去？”羽嫣然突然紧张起来。 昨晚她一夜未归，今早还带着他回去。 昨晚她和家里说过会睡在孟家小院的。 她住孟家小院，他回来也住孟家小院。 不用说。她家里那些毒辣的眼睛肯定看得出来他俩昨晚干了什么？ 羽嫣然已经可以想象爷爷抡起拐棍暴打他的场面，老爸向他飞椅子的画面。事态绝对劲爆，家里绝对鸡飞狗跳！ “我当然要去。不去我怎么带你回上海。”季辰已起身在穿衣服了。 “不行！”羽嫣然裹着被子弹起来，跪直在床上“不行，不能去，至少不能一起去。会出事的。”最后一句她说得很小声。 她的担心，季辰明白。 但他不想浪费时间了。 “啊——”季辰站到床边猛地拉过羽嫣然，顺手拉了被子裹紧她的身子。羽嫣然被这急速的举动，吓了一跳。 他抱着她，她刚刚吓得攀上了他的肩。 “别害怕，没事的。”季辰轻轻吻了一记。 “可是，我爷爷他们的脾气。我们俩一起回去，还都在这···一晚上。”羽嫣然小声的说。 “没事的。不用担心。”季辰宽慰。 “要不，你就说你昨晚住宾馆的，没住这。反正他们也不知道你回来了。”羽嫣然笑着说。 “不要”季辰坚定。 “清霁哥”羽嫣然柔柔的叫一声。 “嫣嫣，我想牵着你的手一起去见你的父母、你的家人。我想告诉他们你是我的，然后再告诉姜姨不要给我女朋友安排相亲，然后我还要和他们说我是来接你回上海的。”季辰。 “肯定会鸡飞狗跳的。”羽嫣然头挨着他的额头笑说。 “嗯，肯定的。不过这样，也要一起去。” “好吧” “别怕，有我在。不是让我好好保护你吗？我得好好做，不能让你喜欢别人，不能让你被别人追走啊。”季辰轻浅一吻。 “我就知道你听到我说的了，真狡猾，那时候装睡。”羽嫣然头靠在了他的肩头，搂上了他的肩。 “以后不装睡了。以后想说什么都可以说给我听，你想要什么都可以。”季辰宠溺的抱紧她。 “这样吗？那我想要个新年礼物。” “想要什么东西？” “想要Kiss” “就这个？” “嗯” 季辰非常利索的要付诸于实践，要去亲吻她。羽嫣然一个嘘声的手势堵住了他的嘴。“我要你每天都亲我。”羽嫣然微微低头娇羞的说。 “每天？” “对。我要你每天都亲我，至少每天亲一次。分开不能见面的时候，落下的在见面的时也要补回来。不管多少都要补回来。” 季辰看着羽嫣然淡淡的笑。 她的要求十分简单又直接，好不扭捏的在向他索要宠爱。 嫣嫣，你不用这样的。你对我很珍贵你知道吗？宠爱你是我乐意的事。 “好，只要你高兴，我都可以。现在我要亲你了，把这些天补回来。”没等羽嫣然反应，季辰热烈的吻了她。 一切收拾好。 两人离开孟家小院，朝羽家小院的方向去。 老小区不是很大，都是住了几十年的老邻居。孟、羽两家就这两百米左右的距离，季辰和羽嫣然已经遇到了好几家外出的人了。 他们都好奇的问羽嫣然他是谁？ 没等羽嫣然开口，季辰大方的承认是她男朋友。 他的手一直牵着她没松开，他的手一点也不紧张，反而是羽嫣然手心里全是汗。她心紧张得蹦蹦直跳，看着他这么淡定。 羽嫣然忍不住问他“是不是因为是第二次经历这样的？所以不紧张。” 季辰回答她“不是，第一次也没紧张过。” 羽嫣然问他“为什么？” 季辰回答说“因为我不是玩玩的。” 羽嫣然笑了。 两百米的路程季辰都顺着羽嫣然的速度行进。 在羽家门口等着羽嫣然舒缓了口气才推门进。 羽家红色的大门。 季辰和羽嫣然一左一右的推开了门。 小院里在吸烟的大姑父和小姑父齐刷刷的看向他俩，再看他俩牵在一起的手，诧异！ “大姑父、小姑父，新年好！”季辰点头问好。 这声问好，惊得羽嫣然立马看他。“你还记得他们？”她小声的问。 “嗯”季辰轻点头。 新年好问得大、小姑父懵圈，手里的烟灰都忘了抖落，一直燃烧到底，差点烫了手。 羽嫣然提醒了下，拉着季辰进屋了。 大、小姑父猛然惊醒，跟着进屋了。 “爸爸” 羽德清在客厅里剥着柚子。 “和你妈怄气，也不能不回家。大过年的跑去别人家住，虽说孟家没人，也不合适。快去和你妈道歉。” 羽德清手里不停的，忙里偷闲的抬头看一眼女儿。手停住了。 “你是谁啊？”羽德清站起来，那把割柚子皮的小刀指着季辰说。上次视频通讯，羽德清他们都不在家。并不知道长大后的孟清霁什么模样？ 羽德清手上的小刀是明晃晃的在季辰面前晃荡，羽嫣然是急死。 可她看到她老爸那怒目的眼神、那紧皱的眉头，她是第一次见！ 她的手不自觉的在季辰手里紧缩了下，担忧紧张起来。 大清早的一晚上不回家的女儿，回来还牵个男人回来！羽嫣然你这就是明目张胆的告诉你爸，你们昨晚在一起啊！ 羽嫣然不自觉的靠在了季辰身后。“爸爸，你把水果刀放下好吧？”她撒娇着说。 “德清叔。”季辰抓过羽德清的手上的水果刀。 羽德清惊诧——这小子谁啊？和我套近乎？ 正当此时。大表哥王国栋从饭厅吃完早饭出来，大呼一声“孟清霁你怎么在这？” “你？你是小霁？”羽德清扯下季辰手上的水果刀，随手一扎，插在了柚子上。羽德清激动的抓着季辰的双肩问。 “德清叔，新年好。对不起，这么久才来看你们。”季辰礼貌。 “你个傻小子！”羽德清心里高兴极了，手上却不满的拍打他。 大、小姑父在羽嫣然他们身后是如梦初醒，原来是这小子。 羽德清朝饭厅里大声吆喝他来了。 冲出来的第一个是姜玲，时隔多年看到好友的儿子。姜玲眼中泛着心疼的泪朝他笑，一时忘了她还在生躲在他身后的羽嫣然的气。 大姑姑和小姑姑也是笑眯眯。 奇怪的是，羽老爷子和羽老太纹丝未动的坐在饭厅的宝座上。 饭桌上。 姜玲给他乘了早饭，羽嫣然坐在他身旁，待遇是自己乘早饭。 羽老爷子和羽老太一直看着他和羽嫣然。两位老人似乎看穿。 “什么时候回来的？”羽德清问。 “昨晚十一点。”季辰放下了筷子。 “怎么不说一声？来得那么突然？”羽德清追问。 季辰看了下羽嫣然，说“嫣嫣给我发信息，我就来了。” 羽德清和姜玲两口子有些惊讶。 “我们家嫣然找你？羽嫣然你找你清霁哥干···”羽德清。 “昨晚在哪住的？”羽老爷子突然发话，羽德清只能闭嘴。 季辰顿了下，一时开不了口。 “孟家小院”羽嫣然抢答。她看出季辰神色难为。昨晚他和他说过因为孟德辉，他不太愿意自己姓孟。可那里确实是他的家，可他又说不出来是‘我家’二字。 “你们昨晚在一起！”姜玲惊讶。 “是的，姜姨”他看着姜玲回答。 气氛很微妙。 “在你爷爷家住得还自在吗？”羽老太李英柔和的问。 季辰点点头。 “以后不自在，就来我家。别怕麻烦。”羽老爷子明白他的不自在。 “好的”季辰坐正了身子。 羽老爷子看着他，笑了下。 他也看着老爷子，笑了下。 “羽爷爷、英奶奶、德清叔、姜姨，我今晚就得赶回上海。但我要带嫣嫣和我一起回上海。”季辰认真的说。 “不行！她今天晚上要相亲。”姜玲隐约感受到了。 “妈，我说过我不去。我有喜欢的人了。”羽嫣然。 “你们昨晚在一起做了什么？”羽老爷子突然插话。 老爷子的威严让羽嫣然紧张到不行。 “我们做了最亲密的事！”季辰抓紧羽嫣然的手诚实的回答。 第54章 重逢是缘，相爱弥足珍贵 饭厅里静悄悄的，连空气流动的声音都没有。 安静、十分安静。连心跳起伏的声音都安静。 季辰牢牢的抓着羽嫣然手不放，身子坐很正。 羽嫣然紧扣着季辰的手微微低头，有他安定。 历经世事沧桑了的羽老爷子和羽老太淡定如常的坐着，不发一言目视着各自的前方。 羽德清已经懵掉了！ 姜玲看着季辰复杂。 半晌。 羽德清回过神来，怒目的瞪着季辰问“你说的亲密的事，不会你们做了男女成为夫妻后做的亲密事吧？” 季辰看向羽德清，不逃避的回“是，德清叔。” “你个臭小子！嫣然是妹妹，你是哥哥！你小子怎么能？”羽德清瞬间火山爆发抡起椅子，要砸过来。 羽嫣然看得是心惊肉颤，眼瞪圆圆。和她预想的情节一模一样。 羽德清动作极快，椅子抡过头顶。季辰看着也不闪躲，羽嫣然担心得扑在他怀里，大叫“爸爸，不要！” “嫣嫣，到我身后去。听话。”季辰拉开她站了起来。 羽嫣然抱着他挡在他面前，季辰双手用力一拉，她到了他身后。 见女儿还护着，羽德清是气得吹胡子瞪眼的，举着椅子直颤抖。 饭厅里，羽德清的怒吼。 客厅里姑姑们闻声而来。 饭厅里人满为患。 “你们都回去，把门关上。”啪——的一声巨响，羽老爷子拐棍往桌上一敲。钢化玻璃材质的饭桌，有了一道裂纹。 那道裂纹吓坏羽嫣然了。她没见过爷爷发那么大的火，爷爷这岁数还能炸裂那么厚的玻璃。 羽嫣然想想这清瘦的身板，爷爷这一拐棍下去，爸爸这一椅子抡下去，季辰还不得一名呜呼了！ 想到这，她紧张的紧紧揽住了季辰的腰，紧紧的在背后抱着他。 季辰感觉她的情绪，轻轻拍手安慰她。“别怕，我会处理好的。” “嗯”羽嫣然靠在后背点头。 羽德清见这一幕，是错愕。 他可从来没想过这小子和她女儿的关系会变！这一变，变得这么彻底，他这还真是接受不了。 最关键的是，羽德清有一种精心培育的大白菜被猪拱了、果园里结的枣子被鸟吃了的感受，他算是白忙活了。 “死小子！欺负我宝贝女儿，看我怎么收拾你？”扔下椅子的羽德清，在饭厅随便抓了个苍蝇拍气势汹汹的朝季辰来。 “爸爸，我不许你打他。”羽嫣然大叫着急忙拦在他面前。 “死丫头，你一边去，我收拾完他，再收拾你！”羽德清拉过羽嫣然，一个苍蝇拍朝季辰拍去。 “清霁哥！”羽嫣然紧张要命。 季辰没有闪躲、没有还手，苍蝇拍准确无误的啪到了他的脸上。 此刻，造型惨不忍睹！ 苍蝇拍还举在羽德清手上，他站在季辰面前懵圈。 羽嫣然拉开老爸站在季辰面前，捧着他的脸“疼吗？都有印了。” “没事的。嫣嫣，你一旁站着好吗？我来处理，相信我！”季辰。 说完季辰拉开羽嫣然到了旁边。 羽德清是气得后脑勺疼。他的宝贝女儿全然不管不顾他老爹生气，只关心情郎。 “哎呦呦！女儿是白养了、白养了。气死我了。”羽德清瘫坐在一旁的座椅上。 “爸爸”羽嫣然糯糯的叫一声。 “小霁啊，德清叔可是把你当儿子的，这么些年你不出现。出现就告诉我，你们俩那样了，你是想气死你德清叔是不？”羽德清。 “对不起，德清叔。我知道我突然来访很唐突，我这样说你受不了。可我不想骗你们，也不想不承认我和嫣嫣现在的关系。我们现在在一起了。”停了下，季辰转而看向姜玲“姜姨，我请求你不要再给嫣嫣安排相亲了，我会照顾她的。” “真正确立关系到现在多长时间了？”一直沉默的姜玲问。 “一周”季辰。 “什么？一周你们就事都全干了。我和你姜姨当年半年了才牵个小手，结婚当天才那啥。你们就？你小子我今天非狠狠揍你一顿不可！”羽德清一听才确立一周，就那啥了。 降成小火加热的脾气，立马大火爆炒了。 “住手！”羽老爷子的拐棍嚯的挥出，恰到好处的搁在在羽德清和季辰中间。 “爸！这小子，我得教训。”羽德清。 “我还没死，家里教训人得我来。”说着羽国昌拄着拐站了起来。 老太太李英跟着站起来，向羽嫣然招手“嫣然，过来到奶奶这。” “到你奶奶那去。”羽老爷子不容反抗的口吻。 羽嫣然踌躇着。 季辰安慰着她。 “去吧，相信我。”季辰轻轻的抱了下她。 “嗯”羽嫣然去到李英身旁。 “你、你们，跟我去书房。”羽老爷子指着季辰和羽德清夫妇说。 杵着拐杖的羽老爷子和羽德清夫妇分别走在一前一后，季辰在他们之中像被押解的犯人般。 羽嫣然想跟着去，奶奶李英笑着拉住了她。 很久很久，季辰和爸爸妈妈还没从爷爷的书房出来。 羽嫣然蹲坐地上，靠在自己的床边上，她在等着他。 门被推开了。 “清霁哥”羽嫣然忙回头叫。乍看，失落。“原来是奶奶啊！” “他还在你爷爷书房里。奶奶给你做了酒酿圆子，来喝吧。” 李英捧着碗酒酿圆子，坐到了床边。 “谢谢，奶奶。”羽嫣然接过碗，却也喝不下。 李英轻柔的抚摸着羽嫣然的头，宠溺的说“我的小孙女长大了呢。都到了嫁人的年纪了。” “奶奶，我很不乖对吗？爷爷、爸爸他们还有你和妈妈一定很生气吧？”羽嫣然把碗放在地上。头靠在了羽老太的腿上。 老太太没说话，静静拍着孙女的背。活了八十几年了，看了多少人生风景。 怎会不懂孙女的心情？看不懂那小子看她的眼神？就是一个小伙子爱上了一个女孩子，而这个女孩子也同样恋着这个小伙子。 她和老伴也是这样子过来的。 他和老伴很早很早就认识了。 是战争让他们分离，也是战争让他们重逢。 老伴和她从来都不是什么特有文化的人？可人生活到这岁数，七七八八的大概也都明白通透了。 重逢，不是谁都有的幸运！ 当故人重逢时，就该珍惜。 重逢是缘，相爱弥足珍贵。 她的孙女很幸运，与曾经认识的人重逢，而后与这人缔结情愿。 人生茫茫，多少分离，不尽人意。能与人再次相逢后，成为朋友、成为爱人、成为或者别的什么？都是不可奢求的缘分。 她怎能责怪孙女呢？孙女只不过爱上了一个人，而那个人也爱她。 “孩子，你没有不乖。你们只是彼此太喜欢了。”李英轻轻说。 “奶奶”羽嫣然鼻头有些酸楚。忽觉他们这一出唱得太离谱了。 “他对你好吗？”李英。 “嗯，很好。就是太好，我才会喜欢上。”羽嫣然抬头仰望李英。 “傻孩子，对你好，你就喜欢上了？”李英笑着，轻弹了下她的脑门。 “不是的。不是对我好才喜欢。也有别的人对我好，可我心思全被他占满了。奶奶，开始他一直不接受我来着，好几次我都恨死他了，气都快被他气死了，好几次我都要放弃他了。还好最后他来了。”羽嫣然和奶奶诉说着心事。 趟过漫长人生路的李英，早已智慧的懂了。她浅浅一笑。“傻孩子，他那是太喜欢你了，才这样的。你对他来说太珍贵了！” “嗯”羽嫣然靠在李英腿上点头。 “傻孩子，他来了。”李英拍拍羽嫣然的肩。 季辰站在她的房门口，淡淡的对她笑。 他毫发无损的站在那，羽嫣然错愕！ 爷爷他们没教训他？妈妈没劈了他？ 李英向他招手，季辰来到她身边和羽嫣然一样蹲在靠在她身旁。 两人一人一边，李英双臂撑开，一手揽着一个。 时隔多年季辰再次被她这样揽着，心里暖又涩。 一声“英奶奶”季辰叫得酸楚。 “要好好的对彼此。”李英重重的拍了下季辰的肩，轻悄关上了门出去了。 儿子羽德清、儿媳姜玲站在羽嫣然房门外。李英朝他们淡淡的笑，两口子也朝老太太淡淡的笑。 老太太揽着儿子儿媳一同走了。 房间里。 羽嫣然诧异的看着季辰。 “怎么这样看着我？我没受伤吓着你了？”季辰捧着她的脸笑问。 “坏蛋、真是坏蛋。刚刚干嘛要那么说？爷爷和爸爸那样，我吓坏了！好担心你！”羽嫣然一边说着，一边软绵绵的捶打着他。 “被吓到了！被羽爷爷吓到了！”季辰揽她在坏。 羽国昌的威严他从小领教。时隔多年再见，依旧气势不见。他不怒自威的一句随口问话，季辰不敢半点虚言。 可当他说出来的时候，他也同时准备好接招了。 这理由羽嫣然是哭笑不得！无奈的在他肩头咬了一口。还不解气的骂着他坏蛋，拍打着他。 她撒娇似敲打和叫骂，在季辰的耳中都是动人的乐章。 季辰任由她‘折磨’着，嚯地横抱起她坐在床沿边上，她坐落在他怀中。 “我们明天早上再回上海。”季辰拿出大衣口袋里的证件袋和钱包。 “我妈妈把证件给你了？”那是她的证件袋和钱包。 季辰点头。 “我爸爸妈妈他们同意我们了？”羽嫣然追问。 “是”季辰诚恳。 羽嫣然高兴得飞泪，没想到她担心的这么轻松的解决了。“你怎么做到的？和他们说什么了？”羽嫣然抱紧了他。 羽嫣然的头搁在他的肩头，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他眼里是坚定，脸上是凝重的担忧，他深吸一口气“嫣嫣，不管怎样？解决了。我们明早就回家，回去我们就登记结婚。” 第55章 我们的未来要面对的很多 事情这样简单解决了？ 羽嫣然是连连的诧异？ 她爷爷和她爸爸上午那爆裂的脾气和脸色，转变成了下午一家子下午餐桌上齐乐融融的和气。 羽嫣然端着饭碗是吃得不踏实。 她问季辰到底和他们说什么了？ 季辰是死活不告诉她，就说事情解决了，让她放心就好。 这会羽家一家子，正十分和爱的和季辰在饭桌上吃晚饭。 羽老爷子要求他们陪他吃完这餐年饭再走。 饭桌上，羽嫣然安静的观察着父母和爷爷奶奶们，还有姑姑们。她可不敢说话，她算是在他们眼里犯了大错了。 她现在连吃个饭都是小心翼翼的。 大表哥王国栋看她的眼神明显的幸灾乐祸，表弟黎山也是惊讶好奇得很。一向在家里乖巧的羽嫣然这下子可算是惊天动地了一把。 “赶紧吃饭，看这看那干嘛？”老妈姜玲筷子头当头一敲。 王国栋和黎山是止不住乐上了。 羽老爷子眼神轻悄一瞟安静了。 “机票订好了吗？”从在书房里都不发话的羽德清，终于发话了。 “订好了，德清叔。”季辰恭敬认真的回。 “好好对我女儿。”羽德清头也不抬的说。 “我会对她好的。”季辰认真的看着羽德清说。 “记住你说。对她不好，我飞到上海也要打断你的腿。”羽德清强硬的口吻。 这强硬的口气是羽嫣然活了26年以来，第一次见。她没有惧怕，有的只是心里暖暖的感动。“爸爸，对不起。”她轻轻一句。 “傻姑娘，你哪里对不起我了？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有什么错了？爸爸希望你快乐。”羽德清抬头看女儿一眼，接着埋头吃饭。 羽嫣然了哪里还吃得下饭去，鼻头酸楚一阵，都憋得发红了。季辰放在碗筷，一手揽她入怀，一手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慰。 羽嫣然自然的揽上他的腰，若无旁人的在他怀中摄取他的安慰。 “我说你们俩现在注意些行不？我现在是要把女儿送出去的人，刺激我。”羽德清说着还喝了口酒。 旁边坐的姑姑、姑父们是边看着边憋着乐。 “嫣嫣，吃饭吧。”季辰慢慢松开羽嫣然。注意着饭桌上人的神色，默默的给羽嫣然夹菜，然后默默吃饭。 “小霁，记住你说过的话。不然，我会你德清叔一样追到上海去的。这个菜在上海你不想吃吧？”一直安静吃着饭的姜玲，给季辰夹一筷子头竹笋炒肉。 竹笋炒肉——小时候挨揍的代名词。他和羽昭阳调皮捣蛋的时候，家里的长辈没少炮制这道菜。拿着细长竹条打屁股，美其名曰‘竹笋炒肉’。 “我不会在上海吃到的，绝不会让姜姨给我做的。我保证。”季辰大口吃下竹笋炒肉。 “记住你说的话。”姜玲。 这饭桌上的一唱一和，羽嫣然是忍不住了“到底说什么了？” “吃饭！”羽老爷子一语塞回。 “是”羽嫣然乖乖吃饭。 连着是饭桌上阵阵笑意。 好奇和不解都随着羽老爷子的威严一吼，都消化了。她剩下的只有开心，她喜欢的人喜欢她了，还要和她结婚。 她开心得像做梦一样飘在云端上。她一边在房间里收拾行李一边傻乐。 “收拾好了吗？”季辰进门蹲在她旁边。 “还有一点。”羽嫣然乐呵呵的回。 “这么开心？”季辰撑着头淡淡的问。 “开心，难道你不开心？”他浅淡的表情，羽嫣然有些好奇。 “当然开心。我的嫣嫣终于成为的我的嫣嫣了。”季辰轻拨弄了下她的发。 “什么叫你的成了你的？我本来就是你的。”羽嫣然羞涩的回。 季辰听着会心一笑，悄然亲了她。 “爸爸，看见又要发火了。”羽嫣然忙推开他。 “不会，今晚都让我和你一间房了。才不会呢！”季辰撑着头笑。 “不会吧！”羽嫣然羞红着脸，捂上了前胸。 她娇羞的模样，季辰是忍不住的笑。一把拉过她，挨着自己的胸怀。“不会了。昨晚你很累了，今晚就像小时候一样就好。” “这可是你说的。”羽嫣然娇笑着放在捂着的双臂。 “嫣嫣，我们明天回去了。” “嗯” “我们···” “我们什么？” “嫣嫣，我们的未来要面对的很多。你可以吗？”季辰向羽家人保证了一切，却忘了问她。 羽嫣然环抱上他的肩，轻浅一吻。“我要和你在一起，我不许你反悔、不许你退缩。”羽嫣然知道他担心什么？ 白家才是他们要面对最大的问题！ 季辰轻浅的回吻她。“我不会，我也要和你在一起。” 磨叽着，羽嫣然的行李收拾了好久。 他们才相拥而眠睡下。 次日清晨，路口的出租车带走了季辰和羽嫣然。 穿越云层的飞机，带着两人离开家乡，留下惦念他们的羽家人。 在季辰和羽嫣然离开后。 羽国昌一直待在书房里。 姜玲也一直在孟家小院。 羽德清一直摆弄着花草。 他们舍不得他们，可还是放他们走了。 书桌上，那把崭新厚实的大门钥匙。羽国昌盯着看了很久。 心里暗骂声：臭小子，和你爷爷一个脾气，认准的事一路走到黑！ “老头子，他们来电话了，到上海了。”羽老太推开房门进来。 “唉！我的宝贝算是被人撬走了。”羽老爷子打开抽屉将钥匙放了进去。 “还不是你乐意？”羽老太调侃老头子。 “那小子话说到那份上，我能不给吗？”羽老爷子起身瞅着窗外。 …… 昨日，敞亮的书房里。 羽老爷子坐在书桌前。 羽德清，姜玲夫妇站在一左一右。 “小子，说吧。你准备怎么做？”羽国威严。 季辰站在他们对面。认真的看了他们好久，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 “怎么？以为下跪我就饶了你？”羽老爷子问。 “不是求饶，羽爷爷。是求亲！羽爷爷、德清叔、姜姨，请你们把嫣嫣嫁给我。”季辰坚定的看向他们。 “我不同意。让嫣然做…我不同意。总之，不同意。”姜玲一想到女儿要做人后妈就反对。 羽德请不说话。 “你拿什么娶我孙女？”羽老爷子无表情的问。 季辰沉默了下。 “羽爷爷，德清叔，姜姨。我知道我的条件不好。我结过婚，还有个孩子，以前还进过少管所。这样的条件不是什么佳偶良配。和嫣嫣这样再婚介所里一直评级是上位无婚史适婚女子，真的很不搭调。”季辰慢慢道来。 “所以呢？你们就先斩后奏？这样就搭调了。”羽老爷子。 “不是的。”季辰正眼看着老爷子。 “那是什么？”羽老爷子。 “我喜欢嫣嫣。”季辰。 “所以呢？你们就那样了？小霁啊，姜姨可是很信任你的，万万没想到她说的喜欢的人是你的！”姜玲吼起来。 “让他继续说。”羽老爷子拦住儿媳。 “和嫣嫣重逢时，我从未想过和她会有今天。可我和她一次又一次的相遇，交集下来。我渐渐的不能忽略因她一点点改变的心思。 我一次又一次的推开她，一次又一次的看着她哭。一点点的心疼她的心情加剧，一点点思绪被她牵引。 我不想她哭，不想她难过；我想待在他身边，想每天看见她笑，想要保护她的心思越来越重。越是这样越害怕，越想办法把她推走，可这样她还是坚定不移站在我身边。”季辰认真。 “过年前我出差去杭州，发生了一些事故。待在医院时，她来了。她的出现就像一道光照进了我心里。 那晚我抱着她，像我们小时候一样睡在病床上，其实我一晚上都没睡踏实。时不时醒来看她；时不时看着她，我会笑，心里被她温暖着。 就是在杭州我们真正打破界限在一起的。 第二天我去办事，她在西湖边上等我。她手机丢了，我发疯一样的找她，我才知道我不能没有她。找她的时候，那样的心情、那样的感觉，心紧张得快爆掉，脑袋混乱得快疯了。 心里想着，找着她一定好好责备她一番，结果找到她的时候。只想紧紧的拥抱她，再也不放手。 就在那时，我懂了，我再也骗不了我自己了，我喜欢她的，是非常非常的喜欢。从那时候起，我就和我说要和她在一起。请让我们在一起吧！”季辰的眼饱含着无限情深。 “现在你准备怎么做？听嫣然说你在为你岳父那里做事。你准备怎么处理？”羽老爷子。 “是的，她走以后，我一直留在白氏工作。”季辰。 “一直留在他们家，却要娶我女儿。”姜玲。 “我会离开的。”季辰急回。 “说吧，你想怎么办？”羽老爷子抬手让儿媳安静。 季辰从包掏出了一把钥匙。他双手奉上“羽爷爷这是孟家小院的大门钥匙，我现在以这座房子作为我要娶嫣嫣的第一个聘礼。” “第一个？你的第二个又是什么？”羽老爷子。 “第二个，离开白氏，离开白家。我要娶嫣嫣，就不再是白家的女婿了，还留在白家的公司工作，不合适。嫣嫣也不自在。”季辰。 “难道离开就可以了吗？我和你奶奶通过电话，她告诉过我，你的岳父和大舅子一直把你妻子的死，怪在你头上。你们想要在一起，谈何容易？”姜玲愤慨急说。 “我知道的。姜姨，这也是我一开始顾及和推开嫣嫣的主要原因。”季辰。 “那你还要和她在一起。小霁，姜姨不是讨厌你，反而很心疼你。但是你要娶的是我女儿。我不想我女儿的人生变得复杂。没有哪个母亲希望自己的女儿的人生变得复杂又繁琐，我希望我的女儿她能过得轻松又快乐。”姜玲诚实的表达着。 “我会做到的，我会保护她。当我坐上飞机回来的那一刻，我就决定面对这一切，面对我的真心，面对嫣嫣的真心。我来了就决定不放手。”季辰。 “傻孩子，生活的人情世故哪有这么简单？这世上最扯不清的就是人与人之间羁绊！”姜玲。 “我明白，姜姨。”季辰。 “你明白你哪里明白？如果你明白，你不会接受的她。不会让他陷入复杂的人生和境地！小霁，你仔细想想这样对嫣嫣好吗？”姜玲知道这样说对季辰不公平。 可她是母亲，她现在最先想到的是女儿的人生。她要她的女儿一直都是轻轻松松、快快乐乐的过日子，不要繁复和复杂。 书房内一时沉默无语，没有一个人说话。 季辰低着头沉默着，手紧紧握成拳放在膝盖上。 嚯地。 他向前叩首，头埋在地上。 “请你们相信我。我会处理好的，我会对嫣嫣好的，对她好一辈子。我会好好保护她，我会好好和她在一起。我和她一起到天荒地老。请你们同意把她嫁给我。”季辰眼里满是倔强和坚定，还有那释放出后再也藏不住的深情。 “小子，你想好了。做不到，你小子估计也不在了！”羽老爷子拄着拐站到他面前。 “好”季辰。 第1章 白氏你到底怎么了？ 二月春风似剪刀。 上海春寒微雨凉。 在春节假期结束后的第一周。魏莱的助理带着魏莱的改创投资和他即将要抛售天丽莱股份的消息出现在了季辰面前。 已经是月底了。 天丽莱的改建企划已经顺利进行了一周有余了，魏莱的资金给的很充足。 企划案进行得很顺利。 但，这些天他很烦恼。 再回来的第二天。他给远在国外进行环球旅行的白宏图打了电话。 要告知天丽莱会在魏莱这个原始大股东的投资下，顺利的进行改创计划。并且要告知他，他要离开白氏辞职的事和他要再婚的事。 然而白宏图并没有接电话。 无奈季辰拨了林茂的电话。 林茂称会转告他，已经过去这么多天了。 白宏图一点动静都没有，季辰很是担心。 这几年相处下来。季辰对这个岳父是了解的，白宏图不会那么轻易放他走的。 他不回复、不联系他，肯定在盘算些什么？他正式的辞呈一直无法正常提交。 他一直在等着白宏图的回复。 他与他不是简单的雇佣关系。 不管白宏图怎么想他的？在他心里白宏图不仅是他的老板也是他的亲人。他要离开必须得到他正式应允。 然而。 白宏图和白骁近段时间都像在躲着他一样，他已经许久未有他们的消息和见到他们了。连女儿天晴也很少见到他们。 白宏图自从年前退下来以后，在家闲散的发慌，心血来潮的要去环球旅行。拉上了助理林茂、司机老刘这两个丧偶老头，和退休在家的大嫂叶华，说什么组个时尚老年旅行团环游世界去。 四个人加起来都快奔两百五十岁了，英语基本都是没谱子和半调子。于是四人提议请两保镖和个翻译同行。 临出发前，嫂子叶华心细，软磨硬泡、坑蒙拐骗的把白希林拽上当了免费医护工。 这一行浩浩荡荡的八个人，一去几个月。跟脱缰的野马似的，刹不住腿，嗨着呢！ 这会儿季辰也搞不清楚他们是环游到哪了？只知道近日在北欧境内。 白宏图的环游计划预计在三月底结束。如果现在等不到他的答案，季辰只能等到白宏图回来。 季辰可以等，但羽家呢？ 那日。他答应羽国昌的。 ‘好，你说的。我收下你的第一个聘礼——孟家小院。但我给你两个月的时间去处理你和岳父、大舅子，还有和他们家公司的事。嫣然也可以和你回上海，但两个月后，你没有离开白氏或者白家。我会亲自去上海带走嫣然。小霁，你该知道羽爷爷的脾气！’ 那日羽国昌的话时常回想于他耳畔。 从家乡回来，已经十来天了。事情没有一丝进展，季辰心里着急着担忧。 他最近时常站在办公室的落地窗面前发呆。 “季总，咖啡。”欧意泡了杯咖啡进来。 季辰点点头接过去。 欧意站着不动，欲言又止。 “有什么话就说。憋着不像你。”手中咖啡放在窗台上，季辰自然环抱双臂站在窗前。 “季总，我还以为你和嫣然没结果了呢？没想到最后，你追上去了？”对于季辰千里飞奔追妻事件，欧意现在都还不能接受。 “我自己也没想到，那时想去到她身边的想法胜过一切。”别说欧意了，就季辰难以相信自己会这样。 他一直处于懵掉的状态，他自己都对于自己的一系列惊人举动错愕。从确定心意，到向羽家人求亲，到对羽嫣然毫不掩饰的宠爱和爱恋，他苍白的心像逐渐布满彩色光斑般活跃！ 他越来越喜这感觉，越来越喜欢和她在一起。 “季总？”。 “你想说不是这个吧？” “其实我认为，既然魏莱已经决定抛售天丽莱的股份，天丽莱改创企划也吸引了一些投资，这些虽比不上魏莱投的多，可加上魏莱那些要抛售的也算是给天丽莱重新洗牌了。以后天丽莱还受不受控于白氏，都难说。你不一定要离开的。难不成你听说了什么？”欧意。 季辰面无表情的听着，转而看了欧意一眼。眼神也是淡淡的。 “听说什么？”季辰淡淡的问。 “没什么？”欧意。 “我离开和我听说什么没关系。是必须离开！” “是嫣然要求的吗？她不高兴了吗？” “不是。她对我只有一个要求就是我喜欢她。这是我自己的决定。” “季总，我挺佩服你的。有一种毁了事业去成全爱情的孤勇。” “欧意，这世界是公平的，得到任何东西都需要代价。我想开始新的生活，就得和过去告别。” “也是。有得必有失，这道理倒是恒久不变。离开也好，毕竟白氏···算了，季总你要开始新生活，离开是好事。”欧意突然想起最近师傅林茂和他通话时说的话。 他总觉不安，师傅林茂是只老狐狸。一些话从不是空口白话，空穴来风的。 师傅居然劝他辞职另谋高就，说留在白氏会倒霉。 昨天还和他来电话说，如果季辰能带他走，就跟他走。好过留在白氏。 “欧意，你会一直留在白氏吗？我走以后你有什么打算？” 季辰这么一问。欧意忽觉师傅可能是另一番意思，怕他留在白氏糟人欺负。他是季辰的专属助理，陪着去过天保物流、丽成房产，又陪着来了天丽莱。 季辰要走，他能去哪？哪个高层接受他？还真个问题。难不成他要跟着师傅林茂跟着白宏图？他这资历又不可能！ “要不带你我走得了！你走了，我跟谁啊？”欧意故作委屈的说。 “欧意还是另谋高就吧？我去的地方庙小，容不下我请专职助理。” “哇，不是吧！季总，你有嫣然就抛弃我了。好歹我也干了你助理那么久。”欧意故作不满的笑说。 “如果为了小福好，还换一个地方工作比较好。”季辰突然想起之前魏莱助理来送投资时说的话。 他突然联系起，在杭州时魏莱说的话。 忽觉，这些话不是危言耸听！会不会白氏最近真有什么事？他被发配到山高皇帝远又不是白氏亲生子的天丽莱，已经很久没有接触白氏核心了。 “怎么你和师傅都这么说？看来我真的换个地方了。”欧意吐槽着。 茂叔也劝欧意离开？难道白氏真有什么事？季辰听着思索着。 “茂叔还有和你说什么吗？”季辰急问。 欧意思索了下“有，好像说让你也走来着。” 季辰沉默的思沉了。 与欧意在办公室闲聊的季辰对于话语间透露的关于白氏的‘危险’信息，很是担忧。 在白氏因为有白雪的情感因子这几年他工作无比认真。 然而最近，他所感受到的，都是白氏‘危险’的信息。 如今他要离开，这些年过去，已不仅仅是因为白雪而担心了。白氏他是倾注心血了的，如果白氏真的有什么困难？ 估计他可能不能绝然的离开了。 ‘小伙子，还是不要为白家卖命的好，不值！’ ‘季先生，魏先生说他给天丽莱投多少钱都可以，但天丽莱必须脱离白氏的掌控。他抛售股份也是为了让天丽莱不断送，魏先生快不行了。他让我转告你，白氏离开越早越好。’ 魏莱和魏莱助理的话浮现在季辰脑海。 季辰不知不觉的开车到了白家大门口。 白宅，漆黑一片。 打了电话，最后是保姆接的，说白骁不在家。 又打了白骁电话，他助理李东回电说在应酬。 季辰揣着满怀的好奇和不安，又驱车离开了。 白氏你到底怎么了？ ··· 疗养院里。 季辰缓缓的推开奶奶的病房门。 刚刚回到上海那天，奶奶的主治医生就给他打了电话。季辰和羽嫣然家都没回急忙赶往了疗养院。 奶奶如之前医生预计般病情加重了，近日一直昏迷不醒。 刚刚驱车从白家回来时，疗养院给他来电说是奶奶醒了。 来病房之前，季辰见了季山的主治医生。说情况很糟糕，虽然奇迹般撑过春节，但春天能不能挨过是个未知数了。 医生让季辰做好随时应对老人去世的准备。 季辰因为公司的事很忙，近日一直是羽嫣然陪她。女儿一直是姑姑季蓝和表妹季阳带着，偶尔会来看季山。 奶奶醒来后，打了针、吃了药，已经安然睡下了。 季辰看着靠在床边睡着的人儿，叫声“嫣嫣。” “你来了。”羽嫣然睡眼朦胧的抬起头看向他。 “嗯，辛苦你了。”季辰的手轻柔的抚慰着她的脸。 “嗯，没事”她轻松一笑。 “对不起”季辰说得快，动作也快。横抱起羽嫣然把她放在旁边的病床上，按下她躺着。 “我不用睡得。不累。”羽嫣然坐起来。 “听话，休息会儿。我陪奶奶会儿，一会儿我送你回家。”季辰按下她，让她安睡。 “我们回去，谁来陪奶奶？”羽嫣然反握着他的手腕问。 “我送你回去，我来陪她。”季辰双臂按压着她的肩，自高而下的看着她笑说。 “不行！我要留下来陪你。” “你已经在医院好几天了，听话回去休息。” “这里也可以休息。” “医院没家里舒服。” “可我家里没你，这里才有你。”回来后，就接到了季山病重的消息。 羽嫣然还来不及搬回季辰家，两人一直忙忙给耽搁了。回去家羽嫣然也很难碰见季辰。 “嫣嫣，对不起。委屈你了。”季辰心疼她的辛苦，轻吻了她的额头。 “觉得委屈我，就让我多待在你身边。”羽嫣然顺势用力反推他的手，坐起来，抱住了他。 “你啊，真能见缝插针！”本想让她休息会儿，强行按她躺下。结果倒被她顺势抱住了。 “霁，你答应每天都要亲我的，可这几天都？”羽嫣然闭着眼扬起了头，脸色红韵嫣嫣。 “霁？这是在叫我吗？”季辰懵。 羽嫣然失望收回了脑袋，撅着嘴“不叫你，难道我是和别人索吻吗？” “嫣嫣，你突然这么叫，我没反应过来！”季辰搞不清状况的摸着头。 “人家就想着我们现在关系不一样了，称呼也换换，老是叫你哥哥，总觉得你在把我当妹妹一样。我要叫你名字，这样就不一样了！”羽嫣然认真的说。 “没关系，即使你叫我清霁哥，我也不会把你当妹妹了。”季辰捧着她的脸安慰。 “不管当不当？我都不要叫你清霁哥了，我要叫你霁，白家的人叫你阿辰，奶奶和园长叫小霁，那个人叫你清霁。我要不一样的，霁只能我叫。”羽嫣然搂上季辰的脖子，撒娇着说。 “唉！真拿你没办法，你高兴就好。”季辰轻浅一笑，吻之。 “霁，你还欠很多呢！你要补给我。”羽嫣然娇滴滴的轻说。 “好，我补”季辰轻柔的抵上她的额头。 “嗯，好”羽嫣然甜甜的笑，闭上了眼。 季辰慢慢抬起额头，手轻拨下她的发。温柔又深情的吻住了她。 两人甜甜的拥吻，渐而忽略了身边的动静。 季山早已醒来，带着氧气罩的她侧着头看着这一切，眼是惊得眨巴好几下。 第2章 打脸式的秀恩爱睡姿 季山的头被两个孩子的举动惊得转不过来。 昏迷已久的她，在下午醒来后，吃过药打过针，做了一系列检查以后在睡下。这期间她睡得不踏实，隐约间做着梦，她又梦见了她家老头子孟光华。 季山最近总是想起他，梦里的他时而二十岁的模样、时而中年发福的模样、时而老颜垂垂的样貌。 刚刚她梦见了他们几十年前，她认识他时的那个模样。她思绪难平的醒来，眼珠子左右两边的瞅。余光扫到了左侧，看到了季辰和羽嫣然在接吻。 这两孩子这是在干嘛？不是上次我问他们，不乐意吗？怎么！季山瞅着惊讶得很！ 带着氧气罩呼吸的她，呼吸跟着好奇心躁动起来。床头的心电仪器跟着过胜的好奇心，发出嘀嘀的叫声。 叫声，惊起沉静在甜吻之中的人。 季辰和羽嫣然猛然睁眼看向季山。 “奶奶” “大奶奶” 相拥的两人，急速的分开。 季辰按下床头的急救开关。 一时间，病房里人满为患。 折腾了好久，季山的心电仪器才恢复正常，氧气面罩也随着医护人员的离开摘掉了。 季山平顺的躺在床上看着季辰和羽嫣然，眼里全是惊讶！ “奶奶”季辰乖顺的叫一声。 他轻悄的给季山盖好被子，季山的眼珠子是紧盯着他转悠。 季辰这会脸通红。 羽嫣然也是通红。 刚刚真的太囧了！ 医生说季山的情况很稳定，病情没有任何加重。刚刚那个情况是看到什么吓到了？让他们注意不要让她吓到。 吓到？季辰一听。就知道奶奶是被他和羽嫣然热吻的画面吓得！ 之前奶奶问过他俩，结果因为那时他不乐意过去了！结果现在？ 别说奶奶吓得心电仪器嘀嘀直响了，换做季阳来也得吓一跳啊！ 季辰坐在季山床前，羽嫣然紧挨着他，稍稍躲在他身后。他们俩这可是头一遭明目张胆的在长辈面前亲吻。 季辰之前虽说当着羽家人的面承认他和羽嫣然亲密无间过了，可真的在长辈面前做亲密举动，还是头一遭。 这用嘴说和实际用嘴做，真的是两种感觉啊！ “小霁”季山声音细小。 “在，奶奶”季辰俯下身子靠近季山。 “嫣然”季山又叫了声。 “在呢”羽嫣然也和季辰一样靠过来。 “今晚都留下来吧！不是分不开吗？”季山看着两个孩子，脸上泛起浅浅的笑。 “奶、奶奶”季辰如个小女生般是羞涩不已。 羽嫣然也是轻轻涩笑低头，靠在了季辰背上。 “奶奶，我去找护士那床被子。马上来。嫣嫣，你陪奶奶。”季辰羞得坐立不安，找了个理由，蹭的一溜烟出去了。 他这害羞的小举动，羽嫣然没忍住噗呲一笑。 她娇媚的一笑引来季山眼带星光的慈爱目光。 “大奶奶”羽嫣然不好意思的轻叫。 “嫣然” “在” “你和小霁要好好的。” “嗯，好” “那好。奶奶，要睡了。你们早些休息吧。” “嗯，好” 疗养院的清晨很宁静。 查房的医护人员们，动作很轻悄。 早晨还不到6点，季山就清醒了。 病痛的折磨时常让季山难眠，昨晚也是。虽然早早睡下了，可她一直迷迷糊糊的难以熟睡。 她已是88岁的高龄了，可她的耳朵灵敏。生病后一点也没受影响，两个孩子昨夜的悄悄情话，她都听了去。 她怕孩子们尴尬，一直闭着眼装熟睡。 听着孩子们的情话，她在夜里默笑了。 听着他们的那些蜜语让她想起了老伴。 她的小孙子和老伴光华模样如出一撤。 看着孙子总能让她想起老伴孟光华来。 她很高兴两个孩子在一起了。 ‘老伴，我们的小霁身边有人陪着了，是小嫣然，是国昌的小孙女。你也很喜欢这孩子吧！老伴啊，儿子啊我没照看好，可孙子我教得很好，他脾气秉性像极了你。老伴啊现在他身边有嫣然陪着了，我想我能安心的走了。’ ——季山看着旁边还在床上依偎而眠的季辰和羽嫣然心里，不自觉的和心中思念的人儿说起话来。 臭小子，不是当作妹妹吗？你看看你这爱不释手抱得这么紧，嫣然都快被你得箍喘不过气来了。季辰从羽嫣然后背紧搂着她的姿势，让季山吐槽不已。 羽嫣然和季辰面对着季山这方侧身而眠。季辰从后环抱着羽嫣然，下颚抵着她的头顶。羽嫣然整个身子依偎在他怀里，任由他紧抱着。她的手与他的手自然的十指紧扣环在她身前。 两人紧紧依偎，相互依恋着温暖。 两人恬静熟睡的模样，时光静好。 渐渐到了早上8点，两人还在睡。 保姆梅姐来了，说是要叫醒他们。 季山阻止不让，说是让他们继续。 这段时间事情发生得太多太累，一向早睡早起的季辰也跟着一同贪睡起来。 中途羽嫣然翻了个身，季山以为他们要醒了。结果没有，季辰顺势的搂抱上了羽嫣然，两人由依偎而眠变成了相拥而眠。 两人紧蜜相拥，相互环抱着依偎。 在这狭小的病床上，两人睡得极香。 季山谁也不让打扰他们，就连好几次进出病房的医护人员，季山都让轻些。说是孙子、孙媳妇最近因为她太累了，让他们多睡会儿，让他们动作轻些。 于是季辰和羽嫣然就在一拨又一拨进出病房的人们的热切关照下，躺在床上紧密相拥的呼呼大睡着。 直到季蓝、季阳、季天晴的到来，两人才从睡梦中惊醒。 季蓝和季阳带着季天晴来时已经快十点了，他们还没醒。 来人都买季山的账。 可季天晴才不买账。 在季阳拿着手机对着表哥这打脸式的秀恩爱睡姿，咔嚓咔嚓的拍个不停时。 小妮子发挥她熊孩子的属性，身手矫健的爬上了床，骑在了两人身上。用手不断的戳着季辰和羽嫣然的脸。 “小丫头，让你爸爸他们多休息会儿。乖！听太奶奶话快下来！”季山在一旁轻声叫唤制止着。 季蓝和季阳忙着要抱她下来。 “不吗！我要和爸爸一起。” 季天晴蛮力乱蹬腿，各给季辰和羽嫣然一脚。 小丫头战斗力从来不可估量，这两脚还真疼！ 睡神附体的两人，懵圈的醒了。眼光扫射，季天晴骑在他俩身上，季蓝和季阳两旁驾着季天晴。 这姿势、这情形！两人都有一种任人鱼肉的感觉！惊讶的与季氏母女面面相对。 这造型让季蓝和季阳也觉不妥，嚯地他们两边齐用力將季天晴共同抬高拎下床。 季天晴被加开，季辰和羽嫣然翻咕噜的蹭的就起床了。两人面对着一病房的人是羞涩着脸红。 这样子相拥而眠在众人面前醒来，他们可想都没想过啊！ “不吗！我要爸爸抱！”被驾走的季天晴在半空中踢着的小短腿叫唤着。 季辰也好久没有好好抱抱女儿了，他走过去，抱住了女儿。 季天晴四肢并用的攀上了季辰。“爸爸，我很乖，没有不听话。”小丫头搂上季辰就在他耳边说着。 “嗯，爸爸知道。晴晴很乖，没有瞎胡闹。”季辰亲了女儿一口。 “爸爸，为什么你要和嫣然姑姑睡在一起？”小妮子轻声的问。 羽嫣然听着这么问，紧张起来。 她和季辰的事，还没小妮子说。 她也紧张他会怎么和小妮子说。 季辰抱着季天晴看着她思索着。 此刻的病房有阳光映进来，暖光映射出适合谈话的气息。 咕噜咕噜——羽嫣然的肚子不争气的叫了起来，饿坏了！ 季辰浅浅笑了。 “晴晴，先让爸爸和嫣然姑姑洗漱好，吃好早饭，在和你说好吗？”季辰询问着女儿的意见。 小妮子那充满好奇又充满疑惑的双眼，眨巴了两下。点了下头。 季辰他们折腾好，都是午饭的时间了。 大家一起在病房里，陪着季山吃午饭。 季辰故意的將女儿坐在羽嫣然的旁边。 季天晴很是好奇羽嫣然和季辰的关系。 吃饭时，时不时的抬头看一眼羽嫣然。 羽嫣然也时不时注意着小妮子的举动。 “嫣嫣姑姑，你要嫁给我爸爸了吗？你要和我爸爸结婚了吗？”季天晴呆呆的问。 羽嫣然正在喝汤，差点没呛出来。小妮子问得突然她都不知该怎么回？事到是真的！可他们都还没想好怎么和小妮子说！ 毕竟做她的老师和做她的姑姑，与要做她爸爸的妻子和她的新妈妈比起来，这是不能相提并论的事情！ 季辰瞪了表妹季阳一眼，不用问就知道是她说的。 季阳呵呵的咧嘴干笑下，低头认真的往嘴里刨饭。 季蓝和季山都会心一笑，积聚深意看向季辰他们。 “晴晴，嫣然姑姑是要···” “晴晴，这个问题由爸爸来回答你，还有刚刚的问题爸爸也一块回答你，好吗？”季辰岔开羽嫣然的回答。 “好，爸爸”季天晴点头。 “那晴晴先先吃好饭。吃好了，爸爸再回答好吗？”季辰。 “爸爸，我想现在知道。”小妮子怕已是憋了很久，才会问。 季天晴此话一出病房里静悄悄。 季山和季蓝是满脸担忧的神情。 羽嫣然也是沉默着紧张又不安。 季阳忽觉自己闯祸了。多这个嘴干嘛？小妮子的倔脾气她可是见识过的，要是在病房里哭闹起来，还不得翻天了！ 想着，季阳已溜到门边了。 季辰十分认真的看着女儿。 他轻轻握了下羽嫣然的手。 而后他抱起了女儿入怀中。 “晴晴，不是嫣然姑姑要嫁给爸爸，要和爸爸结婚。是爸爸要娶她，爸爸要和她结婚。”季辰坚定又认真的说。 第3章 世间食取人间烟火的男女 季辰的话仿佛还响彻在病房里。 此前还碗筷激奏的声音此刻静。 病房里的人儿都各自停止着一切动作又各自期待看向小丫头，等着她的答案，房间里静静的。 “爸爸，我要吃鸡腿。”季天晴牛头不对马嘴来一句。 季辰快速夹起鸡腿往小丫头碗里放。 众人失望的收回目光，继续吃饭了。 “晴晴，你没意见？”刚刚缩到门边去的季阳，一溜烟的又跑了回来。 老妈季蓝嫌她多嘴，给了她一脚。忽觉自己又说错话，乘了碗汤咕噜咕噜的喝上了。 小丫头吧唧吧唧的啃着鸡腿，压根像没问过刚刚的问题般。 “晴晴，慢点吃。”女儿吃得有些急了，季辰忙着制止。 “爸爸，我知道了。”季天晴回答后继而沉默再没开口。 季天晴反常的安静让季辰和羽嫣然都很担忧，他们心中各自烦恼着。 季辰一直在想以什么样的方式和女儿说这件事？今天女儿问起来了，他也回答了。 他知道他的答案未必是女儿喜欢的，可答案就是答案了。没有其他了，这个答案无论是他还是女儿都得接受。 季辰忽觉他与羽嫣然要面对的远比他想的还多。 季辰想着不由自主的放下碗筷，抓住了她的手。 他手心的温度滚烫了她烦忧思绪瞬时烟消云散。 他手心的温度传递着他不变坚定了的真心真意。 她现在不怕了。 刚刚她很害怕，季天晴的反应是漠视。 女儿对他的重要，羽嫣然了解。他的女儿若不能接受她，她很害怕，他会像那些电视上演的情景一样，为了女儿的喜好退缩。 “爸爸，我吃好了。我们回家吧。”季天晴吃完。撅着她那油腻腻的小嘴撒娇着扑进了季辰怀里。 季辰的衬衫上蹭了一怀油腻。 “哎呦呦，我的小姑奶奶，你把你爸爸的衬衫都蹭花了。”季蓝是慈爱满眼的伸手过来给她擦小嘴。 “我不是姑奶奶，我是晴晴。你才是我的姑奶奶，姑奶奶！”季天晴认真的纠正着她眼中的‘错误’。 小丫头的童言快语，让病房里的人也都笑了。 车里。 羽嫣然和季天晴坐在车后座，季辰时不时从中央后视镜观察女儿和羽嫣然的相处。 从刚刚病房里季辰诚实回答后开始。季天晴和羽嫣然之间就有一种诡异又微妙的气氛。直到现在坐上车了，一大一小都没有任何互动。 小丫头浑身散发着，不要靠近我的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焰。 羽嫣然小心翼翼的，距离她一臂之远的、紧挨着车门坐着。 季辰心中默默叹气。 我是不是这个决定下得太快了？没有给晴晴和嫣嫣两人缓冲的机会！季辰忽觉自己做出的结婚的决定太快了！ 我这是妥妥的闪婚啊！ 我和嫣嫣认识在光屁股的年岁时，认识时间是很长，分离的时间也很长。可我们真正变成情侣在一起也就···？ 季辰想到从断桥上一吻定情到去羽家求亲，也就十来天。 我这从确立恋情到要去结婚，这之间实在是光速行动啊！ 季辰最近时常觉得自己是疯狂的，还疯得十分心甘情愿。 “晴晴”季辰头也不回的叫了下女儿。 “爸爸”季天晴娇滴滴的回应他。 “晴晴，爸爸想和你说个事可以吗？” “爸爸要说什么？” “嫣然姑姑，搬来我们家住可以吗？” 季天晴沉默。小妮子有些犯难的，撅上小嘴，眉头皱起来。抱着双臂努力的思考着。 这模样，被季辰从中央后视镜里全数看了去。同样他也看见了羽嫣然有些紧张和不安的神情。 “嫣嫣，有我”季辰轻轻一句。 沉默的羽嫣然眼里惊喜的浅笑。 “晴晴，考虑得怎么样？嫣然姑姑搬回来，你又可以吃红烧排骨了。还有”季辰顿了下，接着“你不喜欢钢琴可以不用去学了，以后爸爸和嫣然姑姑在家教你吉他。” 季辰忽觉自己有点‘混蛋’。这简直就是在诱惑女儿吗！还开条件做上生意了！ 小丫头有些心动，可又些担心。 白宏图和白骁从小给她灌输的那些话，在她的头顶犹如小恶魔和她心中的小天使激战中！ 你来我往的，小丫头纠结不已。 ‘你爸爸有了别的女人就不要你了’、‘你爸爸要是和别的女人结婚，他就见不见你了’、‘有了别的女人就不爱你了’——白骁和白宏图说过的这些危言耸听，头顶的小恶魔是不断重复着。 ‘你爸爸永远是你爸爸，不会不要你’、‘你爸爸就算和别的女人结婚也是你爸爸，不会不见你’、‘你是你爸爸的孩子，他不会不爱你的’——这些曾开导过她的话在小天使嘴里重播着。 想象的空间何其生动，季天晴时抬头仰望，眼眉快纠到一块了。 季辰从后视镜那看到女儿这副表情，是丈二和尚摸不到头。懵！ 坐在旁边的羽嫣然顺着季天晴的眼神看是无果的又无语的懵圈！ 女儿呀你干嘛呢？ 晴晴啊你干嘛呢？ 两人心中神同步！ 突然。 似乎季天晴头顶上天使与恶魔之战结束了。 她收回脑袋平视前方，眼睛眨巴眨巴几下。 “爸爸，你高兴吗？”小丫头高声询问。 正直红绿灯交替季辰被女儿问得差点踩错油门，冲出去！ 车子停了下来，季辰急回头问“晴晴，你是想问什么？” “爸爸”小丫头软糯的叫一声，她微微低头的说“爸爸和嫣然姑姑在一起高兴吗？” 话音落一时间后。 红绿灯又交替了。 车子又飞了出去。 他从后视镜里看着自己的女儿和恋人。 “晴晴，爸爸很高兴。和你嫣然姑姑在一起，爸爸很高兴。”季辰淡淡的回答着女儿的问题。 “爸爸和晴晴在一起不高兴吗？”小丫头有些委屈。 “不，爸爸和晴晴在一起也高兴，但有了你嫣然姑姑，爸爸更高兴。” 小丫头听完季辰的回答微微低下了头，双手间指头相互不断的拨弄着。 女儿的沉默让季辰一时也不知该如何说下去？他轻叹一声继续开车了。 “嫣然姑姑”低头一直拨弄手指的季天晴软软的叫。 “嗯，在”羽嫣然欣喜不已的回。这可是回上海以后，这丫头叫得最软萌的一次。 女儿这么娇滴滴的叫，季辰也是高度关注着。 “嫣然姑姑，你会让爸爸一直高兴吗？” 季辰鼻头一酸，羽嫣然心里温热。 原来小丫头心里纠结的、更关心的是这个啊！ “会”羽嫣然回答时鼻头不自觉的酸涩起来。 “打勾勾，不许反悔。我要爸爸一直都高兴。” 季天晴伸出小手指，仰着稚气小脸认真的说。 羽嫣然伸出小手指，暖暖笑意的和她打勾勾。 女儿的懂事让季辰心疼，他轻声“晴晴谢谢。” “爸爸结婚会高兴的话？晴晴怎么样都可以。” 季天晴情绪突然高涨起来，音调都变得激昂。 “那、晴晴？嫣然姑姑可以搬过来和你一起住了吗？”羽嫣然浅笑着问小丫头。 小丫头看着羽嫣然几秒后。回“会有红烧排骨吃吗？” “会” “会教我吉他吗？” “会” “嗯——会和爸爸住一间房吗？季阳姑姑说结婚的人会不穿衣服、光溜溜的抱在一起睡觉。” 咳咳咳——语不惊死不休！季辰和羽嫣然是被小丫头这弄得脸红透了。 季辰现在真想把季阳揪过来思想教育一番，整天给他女儿讲些什么啊？ 羽嫣然捂着脸羞红不止，小丫头这么一说。她不免想起在老家那一夜！ 那夜，他们可是天雷勾动地火。 慢慢温情骤变熊熊烈焰般凶猛！ “晴晴，季阳姑姑说的话，不要记心上。那都是胡话。”季辰尴尬的教育女儿。 季天晴好奇的眨了下眼，不太相信的说“姑奶奶说季阳姑姑说的是对的，结婚的人就是这样光着睡觉的，只有这样才能生出小宝宝。爸爸和嫣然姑姑是不是也要这样？” 季辰心中又是一记爆击。内心里狂叫不止——姑妈啊！你整天给我家女儿灌输些什么啊？ 若有特效加持。 季辰觉得他的头顶一定是冒烟的。他亲爱的姑妈和表妹整天给他可爱的女儿哔哔这！ 就算是进行两性教育，也不用这么直接又直白吧！ 我女儿的年纪都不一定能理解这话真正的意思啊？ “晴晴，为什么问这个？”羽嫣然的脸还在发烫。 “不是要结婚吗？嫣然姑姑搬过来不是要和爸爸睡在一起吗？会光溜溜的吗？”小丫头认真的问。 这话从天真的季天晴嘴里说出来，是半点邪气不沾。 羽嫣然犯难的看着她。我该怎么回啊？回答会，还是回答不会。她看着专注开车的季辰。她和他，这种事？她那好把话说满。 他们都是世间食取人间烟火的男女，怎么可能不会··· 突然。 小妮子又开口了“爸爸，要是我和你们谁要光着吗？我想···齐小虎和我说，他爸爸妈妈经常搂着他一起睡。你们结婚了，我也可以这样吗？” 羽嫣然轻浅一笑。 季辰心里咯噔下。 原来是这样？女儿想要的是温暖，和别的小孩一样的温暖，有爸爸妈妈一起搂着睡的温暖。她想要个完整的家！ “晴晴，你季阳姑姑和季蓝姑奶奶说的对，也说的不对。要结婚的人，会光着的睡在一起；也会不光着一起睡，你看今天早上我和你嫣然姑姑不是没有光着吗？”季辰深觉这解释有些不妥，可又找不到更好的解释。 小丫头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你看我和你爸爸就是这样。”羽嫣然附和着。 “那你们俩以后可以搂着我睡吗？”季天晴。 “可以啊，以后嫣然姑姑搂着你，你爸爸搂着我。怎么样？”羽嫣然调皮的回。 嫣嫣，你可真行！季辰心中惊叫。 这个提议似乎不错，季天晴的小脑袋瓜子飞速运转几秒后。她点头同意了。 车后座上的一大一小也靠近彼此的坐着了。 “呀！” 突然后座惊人的冲击力，让羽嫣然抱紧季天晴跪倒在车厢里，尖叫。 季辰是急转急刹车，一身冷汗。 季天晴在羽嫣然怀中瑟瑟发抖。 他们被追尾了。 一向淡定的季辰停下车子，一边开车门抱出女儿、拉出羽嫣然，一边不淡定的咆哮。 只见一个瘸腿的少女从那辆追尾他们的车上下来。是孟雅涵，他们又见面了。 第4章 我们之间不见面为好 这会车尾部分的凹凸视觉效果极佳，造型醉人！ 确认羽嫣然和女儿没有受伤后，看到车子此等形象的季辰脸都黑了。这车过年前他送到江达店里保养过，还不到一个月啊！ 此刻，他心中的怒火是点点灼烧。 “大哥！”人未至前少女清脆悦耳的声音飘然而至。 孟雅涵拖着那条不方便的腿，笑嘻嘻的向他们走来。 怎么又是这小丫头？人生还还真是何处不相逢啊？羽嫣然和季辰各是惊讶！ “大哥、姐姐，我们又见面了！”孟雅涵喜笑颜开的站到他们面前。她身后还跟着那晚接走她的那个秘书，秘书也是笑嘻嘻的。 小妹妹啊！现在这是笑的时候吗？你们的车把我们的车追尾了啊！你这热情洋溢的高调态度不对吧？对孟雅涵过分热情的表现，羽嫣然是摸摸头的疑惑。 挂在季辰身上的季天晴看了眼孟雅涵，眼神满满的好奇“爸爸，她是谁？” “一个你不认识的小姐姐。”季辰简回。 “嗨！”孟雅涵热情的和季天晴打招呼。 小丫头很给面子的“哼，不喜欢”一句别过头去了。 孟雅涵石化般尴尬。 “你的父母、监护人这些在车上吗？我要和他们谈。”季辰。 “不在、就我一个。”孟雅涵。 “不在！”若不是抱着女儿，季辰就要跳起来了。心中怒焰燃燃不断！ “就你一个？”羽嫣然惊讶！不会是这丫头开的车吧？ “给你父母打电话，我们谈谈责任赔偿的事。”季辰努力压低着怒火平和的说。尽量在小女孩面前保持大人应有的优雅和大度。 “季先生，这事我可以和你谈。雅涵的父母很忙，这等小事他们没时间不理会，不用惊动他们，这样的事我来处理就好。”秘书笑着说。 “这是小事！秘书先生你开玩笑的吧？”羽嫣然忽觉这丫头的父母也太不负责任。 女儿的车和别人的车追尾了，秘书还能风轻云淡的说着是小事。秘书可以全权负责，孩子的父母不放权，一个秘书怎么可能会大包大揽？ 羽嫣然看她乘坐的这辆追尾了他们的价值不菲的轿车。心想果然是有钱的人家的孩子。父母都是日理万机的，顾不上理会孩子了。 “交警来了，我们上警局处理吧？”季辰懒再废话，指着往这来的交警说。 “我要私了。” “我们私了。” 孟雅涵和秘书大叔高度统一的回答。 话刚说完。 交警就到了，架势十足的往这一站，进行协调。最后在交警同志认真专业的判断下和秘书大叔三寸不烂之舌以及孟雅涵死乞白赖认亲戚的气氛下。 双方协商一致决定私了。 季辰和孟雅涵的车都被拖到了江达的车厂维护修理，所有的费用都是孟雅涵这方出。 “大哥，我请你们吃饭吧。我在杭州时欠了你们顿饭。连着今天的道歉一块陪给你们。”孟雅涵说着挤开羽嫣然，站到季辰身边，挽上他的胳膊。 这死丫头想干嘛啊？不会是看上霁了吧？羽嫣然心中突然冒出这怪诞的想法。 “别乱认亲戚！”季辰抽开手，戳着她的额头推开。拉过羽嫣然说“我们走吧。” 说着他们往不远处的公交站台走去。 “大哥”孟雅涵追着到了公交站台。 季辰眉头一皱。这丫头怎么回事啊？追着人乱认哥哥！季辰用奇怪又疑惑的眼神打量着她。 从在杭州遇到她开始，孟雅涵就对季辰保持着高度的热情和亲近感。这让羽嫣然疑惑满满。 她忍不住的开口问“你缺哥哥？” “不缺” “那你乱认什么亲戚？别乱叫。”季辰接话。 “我说过你像我大哥，我觉得你特别亲切。”孟雅涵说着挤开羽嫣然靠过来。 “亲切也别乱叫！我可不缺妹妹。嫣嫣，过来。”季辰拉过被挤开的羽嫣然。 羽嫣然笑着挤开她，站在季辰身边。 大女人和小女人锋芒暗藏的较着劲。 “大哥，你们什么关系啊？”孟雅涵心中暗自吃味。她想起老爸孟德辉那会儿在车上自言自语和对她说过的话。 “未婚夫妻”季辰。 “未婚？你还有这么大的女儿？”孟德辉没和她说过季辰结过一次婚，妻子已经去世的事。孟雅涵一直以为季辰是单身来着。 刚刚靠近公交站台时若不是听到季天晴叫他爸爸，叫羽嫣然姑姑。她还一直以为羽嫣然就是她大嫂呢？ 毕竟。她老爸那时自言自语说过‘老爸就知道嫣儿长大了一定会是我们家儿媳妇’这么一句话！ “这关你事吗？”季辰冷言一句。 “不关。原来不是大嫂，知道了！”孟雅涵瘪瘪嘴回。 “小姑娘你准备跟着我们到什么时候啊？”羽嫣然。 这姑娘到底想干嘛？一口一个大哥，疯了吧？难道是碰瓷？不、不对，刚刚赔偿的钱，是秒转到账的。她老爸那秘书给他老爸打电话要钱，她爸二话不说让秘书给钱了，那么慷慨，不像！难不成是她看中我家霁的盛世美颜了？ 呸呸呸！羽嫣然开什么玩笑？十几岁小丫头的醋你也吃，不可能不可能，绝不是这种理由。这丫头缠着霁肯定是别的什么理由？ 羽嫣然谨遵着‘世上没有没头没尾的爱’这条真理，对孟雅涵是疑心重重。 “我要为刚刚发生的事故负责任！”孟雅涵高举着这个高大上的理由，回得铿锵有力。 “你父亲已经让秘书將赔偿的款项打过来了。你不用跟着，回家吧。”季辰淡淡的说。 “不行，我要负责。要不是我一直和李叔说话，导致他开车不专心。也不会追尾。车是我家的，李叔是我爸秘书，车是我乘的。所以我要跟着你们，这责任我一定负！”孟雅涵认真。 孟雅涵的话让季辰和羽嫣然想笑，都觉这丫头可爱得有意思。 “那你准备怎么负责？”季辰。 “先请你们吃顿饭。在杭州时你们请我，今天我还给你们。嗯——”孟雅涵沉思下，继续“然后跟着你们，看看有什么事可以我帮忙的？要是我不能干的，李叔可以帮我干。反正他现在在上海是专职跟着我。听我的。” 在她身后一直沉默的秘书李复咧嘴笑了下。 “我们不需要，你回去吧。”季辰和孟雅涵说完这话。接着，季辰拉上了羽嫣然“走吧，嫣嫣。我们回家。” “回家吧！小姑娘，我们不需要你帮什么？公交来了我们走了。秘书先生早些带她回家吧。”羽嫣然笑着和他们再见。 停在站台呆立了几秒的孟雅涵在车子开启的最后一秒，上车了。 季辰和羽嫣然目目相觑的讶异，只觉这丫头的倔强和执着惊人！ 公交车上人挤人，孟雅涵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挤到季辰他们身边，抓着他们的椅背站着。 “你腿不方便，坐吧！”季辰將季天晴交给羽嫣然站了起来。 “不用大哥，你坐。”孟雅涵心里感动不已。 “叫你坐就坐！别说废话。”季辰眉头一皱。 “不用的，我站着就好。都一天没活动了。” “真麻烦！坐下吧！”羽嫣然一把拉她坐下。 这一路，孟雅涵是发挥她叨叨不绝的功力，一路话语不断。在季辰赏了她一路白眼、扔了她一路闭嘴的嘻嘻闹闹中。孟雅涵愣是跟着他们到了羽嫣然的小公寓那。 羽嫣然和季辰很是无奈。 她狗皮膏药似的甩不掉。 非得说要帮羽嫣然搬家。 羽嫣然见她一路跟着，腿又不方便。想着在杭州和刚刚的情形，她该不是什么坏人。 请她和秘书大叔到公寓歇歇再走。 季辰对羽嫣然这个决定很不满意。 在公交车上频频犯困的季天晴，进了公寓挨不过三秒就甜甜入睡了。 小公寓狭小的客厅里。 季辰和秘书大叔喝着羽嫣然给泡得咖啡，孟雅涵则端着热果汁。羽嫣然在厨房切着水果。 秘书大叔一直客客气气的淡笑不说话，只偶尔赞一下咖啡香。孟雅涵端着热果汁慢慢喝着，季辰则品着咖啡不言语。 房子里只有羽嫣然在切东西的声音。 氛围有些怪。 突然。 “你到底是谁？说实话！”在公交车上思索了一路的季辰发问了。 “孟雅涵啊！”孟雅涵吓坏了，心蹦蹦直跳。若让季辰知道她的真实身份，估计会直接把她从楼上扔下去。 “我是在问你是谁？”季辰再问一次。 “大哥哥，你真逗。我都说了我是孟雅涵了。”孟雅涵故作撒娇的口吻。 “你很聪明，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意思？你真的不是什么人？”季辰心底飘上一个细小的答案。他不确定！可眼里的厌恶已经难掩了。 “大哥哥，我就是我，不是什么人。”孟雅涵声音小快到了肚子里。 “你父亲是谁？”季辰浅淡一句。 孟雅涵沉默着再答不出口了。 一旁的秘书大叔也笑不出了。 他们的表情出卖了他们，季辰大致已经确定答案了。 “趁热喝了吧。嫣然姐姐，做的东西都很好。”季辰低头喝口咖啡，没再追问。 孟雅涵呆了会，继续端着果汁喝上了。 刚刚吓得身子僵直的秘书大叔放松了。 “休息一会儿，就走吧。以后别再来见我，也别来打扰嫣嫣，我们之间没必要见面的。”季辰低头喝着咖啡淡淡的说。 “为什么？”孟雅涵急问。 季辰不紧不慢的站了起来，端着喝光的咖啡杯送到水槽里。他打开水龙头冲洗着，免去表情的说“你是谁我知道了。我们之间不见面为好，所以别再来了。” 水声没有掩盖季辰的声音，字字清晰的传到了孟雅涵耳朵里。 她略显难过的站起来，將果汁一饮而尽，將被子送到水槽那。 “大哥，怎么知道的？”她小声的问。 季辰没回答她，接过她的饮料杯洗着。 “姐姐，我一会儿帮你搬家吧？”孟雅涵。 “我说过了你休息会儿就走。听不懂吗？”季辰冷眼看向孟雅涵。 寒凉灼伤着周遭。 羽嫣然瞬时懂了。 第5章 修复关系，谈何容易！ 屋里暖热的空调也没温热他心中的寒凉。他对孟雅涵的态度，让羽嫣然已然知晓她的身份。 姓孟、十二三岁的样子、一个劲的叫大哥！她是孟家人，她的父亲···羽嫣然心里曾闪过这么个念头。可只是偶尔，她也没有深究了。 刚刚他质问孟雅涵父亲是谁时？她惊慌失措的样子回答了一切。天下还有哪个姓孟的出现在他面前，他会是这般模样？哪个姓孟才会让他如此憎恨厌恶？ 气氛尴尬到极致。 孟雅涵站着僵硬。 突然响起的电话铃解救了她，也解救了季辰。 季辰接完电话后，和羽嫣然交代下就出门了。 临走时和孟雅涵说了句“休息下，就走吧。”掩门而去。 他的离去让孟雅涵松口气的瘫软在地。 “你还是走吧。”羽嫣然上前拉起她。 “我想留下来等大哥。”孟雅涵倔强。 小姑娘眼里闪烁的渴望和欢喜，羽嫣然看得出她是真心喜欢这个大哥的。“你想看你大哥小时候的照片吗？”羽嫣然亲切的问。 “我看过大哥小时候的照片，我爸给我看的。我们家我妈不让我爸想以前的事，我爸经常偷偷看他儿子照片。我从小就偷偷跟着看！”孟雅涵笑语连回。 她浅笑的模样中透着微微难过。 羽嫣然在杭州的茶室里见过她与母亲争吵的模样，那是受尽委屈和极度不满后的宣泄。因为父母当年的事，她大概在外听了不少非议。 这些流言蜚语是让她是有多难受才会去指责自己的妈妈，才把当年的错都归结于自己母亲。 殊不知感情这东西从来都不是一个巴掌拍得响的事，她的父亲也有错。 “你就不想看看其他的照片，我这里有些照片你爸爸可没有。”羽嫣然笑。 “好好”孟雅涵高兴的回应。 孟雅涵瞬间的情绪转变让在旁的秘书大叔放松了许多。 羽嫣然拿出几叠厚厚的相册与孟雅涵分享。孟雅涵如花痴般看着那些季辰小时候的照片，连连妙赞自己大哥帅气。还说这些照片在老爸那，她都没见过。 孟雅涵和羽嫣然看照片的模样，秘书大叔是掏出了手机咔嚓咔嚓，准备发给孟德辉。 “把照片删了吧。”羽嫣然制止秘书李复的举动。 双手捧着手机的秘书，咧嘴笑下。删除了照片，收起了手机。 渐渐的孟雅涵、还有秘书大叔和羽嫣然闲聊了很多。 羽嫣然才发现这个丫头之所以这么话多是因为孤独。 孟德辉当年因为宋姨那一跳，损了很多名声。很多因为声誉建立起来的生意都泡了汤。 孟雅涵出生后，孟德辉和谢寒才结婚。自小孟雅涵是保姆带大的，孟德辉和谢寒双双都全勤投入到公司里。 这姑娘从小是想要什么都有？就是见自己父母的时间最少。一年365天，除了春节那几天家里人最全。平时她见她爸的秘书和她家的保姆、司机比见她父母的日子还多。 十岁时她被孟德辉和谢寒送进所谓的贵族精英学校读书，见到父母的日子就更少了。 也是在十岁时，她听见了父母的流言蜚语。 在那所学校里听见有高年级的孩子议论的。 孟雅涵说到她在学校第一次听到有人议论他们家人时，还和他们打过架。为这个一直忙得见不着面的妈妈匆忙来了躺学校后，她人都没见着就走了。 而后因为这，那些人里还流传些她妈妈是没脸才走得匆忙的话。 羽嫣然问她那些人怎么知道这么清楚？ 秘书大叔说那所学校有很多商圈的孩子，他们的父母很多都和孟德辉打过交道。对于孟家的事都有所耳闻，很多事一传十，十传百的，好的都变坏，坏的变更坏了。 小姑娘心大原本不在意的，可当一个人，两个人说，周遭的人都知道，大家都偶尔都会参与时。小姑娘从没有面子的不相信反驳，渐渐开始疑惑找证据了。 最后孟雅涵发现人们都是真的时候。 她又哭又闹大闹了一场再不愿上学。 现在孟雅涵一直在家接受知识教育。 羽嫣然有些心疼这丫头，父母当年犯的错，她是活脱脱的受害者。她摸摸她的头问“你想和你大哥和好？” “嗯”孟雅涵点点头。 “恐怕很难。”羽嫣然。 “姐姐帮我就成。爸爸说哥哥从小就最宠姐姐，可是为什么姐姐不是大哥孩子的妈妈？大哥他有妻子？”孟雅涵。 “他妻子去世很久了。”羽嫣然轻描淡写的答。 “哦”孟雅涵点头应承，接着她挽上羽嫣然的胳膊又说“那姐姐能帮我修复我和大哥的关系吗？” 羽嫣然为难，不作答。 她清楚孟德辉、谢寒在季辰心里是什么地位？清楚当年的事对他来说的伤害和憎恨程度。他连名带姓的全改了，都不愿姓孟了。 修复关系，谈何容易！ 这不是要求他爱她这么简单？ “姐姐你不愿意帮忙？”孟雅涵轻声问。 “这很难你知道吗？”羽嫣然不想掩饰。 “我知道，所以才找你。”孟雅涵轻回。 “当年那件事对你大哥来说，太痛了。不是时间就可以修复的。我想这个我帮不了你。”羽嫣然拍拍她的手轻柔的回。 孟雅涵是个聪明的女孩。她通过各方渠道了解到当年那桩桃色新闻以后，就知道她一直相见的大哥是恨她、恨她爸爸、恨她妈妈的了。 因为恨，这些年不管爸爸怎么思念他，他都没有出现，爸爸也不敢去找他。 孟雅涵想和大哥关系变好，想像其他有哥哥的女孩子一样被哥哥宠着，在她了解一切以后，她就知道不可能了。和大哥关系好不过是她心底的愿望罢了。 在杭州无意中与羽嫣然和季辰相遇，她心底的愿望不过更强烈罢了！ “唉！算了。我就知道不可能，当年那都是什么事啊？怎么可能还和我这妹妹相亲相爱。”孟雅涵说着站起来。 秘书大叔也跟着站了起来。 “你要走了？” “嗯” “留下来和我吃个晚饭再走吧？” “不了，嫣然姐姐。我大哥回来看到我，该不高兴了。” “那以后如果想来找我玩，来找我就可以。不过别被你大哥知道就行，他会不高兴的。”在他们要离开那一刻，羽嫣然微笑着说。 “真的？” “真的。” “太好了。”孟雅涵乐开怀的离开了。 ··· 季辰按着电话里魏莱助理所给的地址到了目的地。魏莱来上海了，要见他。季辰怕与天丽莱有关匆忙而来。 刚踏入这里，魏莱的助理就前来迎他了。 季辰在助理的带领下到了一间豪华包厢。 偌大的餐桌只有魏莱一人。 季辰客气的和魏莱打招呼。 魏莱也微笑客气的回应他。 “魏先生这里只有我们两个吗？”空荡的包房让季辰忍不住发问。 “一会儿还会来个人。但没关系，我们先用吧。”魏莱微微笑意。 季辰客气的点点头，端起桌上清茶敬了他一杯。魏莱举杯回之。 “我的助理该告诉你了吧？”魏莱。 “是，魏先生要抛售天丽莱股份的事，助理先生在上次带来投资资金时说了。”季辰。 “我快不行了。” “魏先生···” 魏莱抬手制止他的言语。继续“天丽莱是我和美玲一起创始的，就像我的孩子。可正因为是我的孩子，我才不能把它交给白宏图、白家。他不是个值得托付的人。” “我岳父···” “年轻人，你有多了解你岳父？” 季辰想为白宏图辩解，被魏莱打断了。 该是了解的吧？疼爱子女的父亲、集团雷令风行的龙头大佬、还有疼爱外孙女的慈爱外公，这些就是季辰了解的全部。 他被魏莱问懵的表情，让魏莱无奈浅笑。 “看来你也不真正了解你岳父！”魏莱。 “魏先生，您对我岳父有成见？”季辰。 魏莱有些不舒服的捂着胸口，咳了会儿。 季辰给他递过热茶，他轻浅吸允一口后。 接着“年轻人，有时候有些事不知道也就过去了，可知道了就过不去。最近我知道了一些我不曾知道的事，我不能过去。” “什么事？”魏莱这方多次的态度，让季辰好奇。 “我的美玲——”魏莱伤感落寞起来。 “我岳母？”季辰没见过这位岳母本人，他和白雪结婚时。她已经去世很久了，他只见过她年轻时照片，是位明艳动人的女人。 “我的身体快不行了，很多事都力不从心。其他的都不重要，只有天丽莱，我和美玲，和我们的天丽莱，我不放心。”魏莱。 “那您为什么当初不直接接手天丽莱的管理，而是交给了我岳父、交给白氏。据我所知您才是天丽莱的第一大股东，您要是接手，白氏不是介入管理这么多年。”季辰不解。 魏莱沉默半晌。而后，他开口问“季辰，你相信你岳父吗？” “他是我岳父。”季辰肯定回。 “很快不就不是了吗？” “至少目前现在还是。” 魏莱轻笑“傻孩子！” “魏先生，今天找我来到底想说什么？”季辰疑惑极了。着实摸不清这位商业奇才到底要和他谈什么？ “你相信你岳父，我说的你未必相信。”魏莱。 “您不说，我怎会知道？”季辰。 “年轻人还记得我和你说过，越早离开白家越好吗？” “我一直不懂您为什么要这样说？” “是恶魔，你的岳父是个毁人不眨眼的恶魔。你留下太可惜了。” “魏先生，您虽然投资解决了天丽莱的困境，可您不能这么诋毁我岳父！”季辰气愤起来。 白宏图平时对他是不怎么样？可毕竟做了这么些年亲戚。他被人这样说，季辰是生气的。 “看看就知道这样。”魏莱悠悠的喝口茶。 季辰也喝口茶压压火。 “年轻人这里有份资料，虽然不足以在警方那成为绝对的证据？但绝对有值得怀疑的地方。我人生最后悔的事就是放手我的美玲，让她跟了他，最后这样惨死！”魏莱满眼愤恨的说。 第6章 别拿她和我的嫣嫣比 “您为什么要给我看这个？”季辰翻阅了资料。这白纸黑字季辰先是震撼、而后质疑它的真伪，再而平静的询问魏莱。 这份资料上写着岳母黎美玲的死与白宏图有关系。 白雪曾和季辰说过岳母黎美玲是车祸当场去世的。 白雪说过黎美玲是去见客户的路上，在途经一段环海公路时，车子撞击了公路内侧的岩壁，车子当场炸毁坠海。 那场车祸不仅岳母丧生，公路上的许多车子因这起爆炸损失惨重。那则十来年前的新闻如今都还能从网上找到。 这份魏莱的资料上显示。那辆岳母乘坐的轿车是魏莱名下的，那日岳母要去见的人正是魏莱。 “只是想让你了解一些事。”魏莱已不再和颜悦色。表情凝重。 “只是想让我了解吗？如果这份您调查的资料，它所说的事是真的。您为什么不交给警方而是给我呢？”季辰心中虽惑，但仍理智。 “你是不相信我？”魏莱。 季辰不露心绪的浅笑下回“您这样很难让我相信！把一份疑似罪证的资料给一个不怎么在岳父面前受待见的女婿看，这像是在离间我们，而不是在提醒我。” “哈哈哈”魏莱突然笑起来。“白宏图是上辈子修了什么褔？得了你这么个聪明女婿？年轻人没听说过聪明反被聪明误吗！” “听说过。可我也知道您爱着我的岳母不是吗？您和我的岳父是情敌，对吧！魏先生？”季辰认为没有必要和魏莱在绕弯子了。 他到底想做什么？季辰也想弄清楚。 “情敌？”魏莱突然伤感起来。他给自己倒了杯酒，一饮而尽。“若不是当年我为了事业冷落美玲，白宏图也不会乘虚而入。美玲也不会跟他走。” “既然已经是失去了的，我岳母也已经不在这世上了。魏先生何故还如此针对我岳父呢？您已是经历世事的人了，何故还想不开了？”季辰。 “早在美玲弃我选他之时，我就想开了。不然天丽莱我怎会全然放手，由你岳母做主，她走后又由白宏图他们接手管理。这些年我一直都不插手天丽莱的事物。一是相信他是美玲的丈夫，二是不愿在与过去纠葛。”魏莱说的轻松。 可季辰听着非如此。 既然这么相信？为何如今偏偏给他看这份资料？他想和岳父白宏图过不去何必非找他？ 有心稍微查一下白家的状况就知道。他非白宏图待见的‘乘龙快婿’。若不是有季天晴这个外孙女维系着，白宏图和他就是简单冷漠的雇佣关系。 他们之间也谈不上什么离间不离间的，矛盾不矛盾的。 他们关系从不是外人所想的那么和谐，矛盾从来就有。 此外，魏莱说不愿与过去纠葛。这话让季辰听着也很矛盾。 既然如此，为何不早些抛售所持的天丽莱股份，偏偏在这病入膏肓的时刻，在人生最后的阶段？ 是舍不得天丽莱这块丰盛的蛋糕吗？天丽莱的业绩也就这几年跌入谷底的，头些年在上海的百货界不数一也数二啊。 季辰对于魏莱的话难以相信，刚刚对这份资料产生的零星点滴信任。这会儿也消失得差不多了。 “既然如此？为何现在要这样？”季辰问。 “我说过，有些事不知道就不是不知道，知道了就过不去。我偶然的机会知道了些事，就不得不怀疑，怀疑了就得查证，查证了就得追真伪。有些事就渐渐明了了。”魏莱。 季辰微微浅笑下。 魏莱也微微浅笑。 “年轻人，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在想离间我和岳父做什么？在想输给岳父这么些年还不甘心吗？怎么相信了又怀疑，这么矛盾？对吧。”魏莱。 “魏先生，我没这么想。”季辰礼貌的笑回。 多年在白氏工作历经商场的尔虞我诈，季辰练就了一身不露底牌的本领。任你来人、来事多么可疑震惊，我不动声色淡然应对。 “年轻人，我给你看这个。只是想给你提个醒，希望你能尽早离开白氏，这样安全。”魏莱。 “魏先生，你为什么总是说白氏危险？难道因为你手上有这份质疑我岳父的资料？”季辰最近总是接收一些白氏危险，你尽快离开的信息。他实在不解。 “怎么可能？这份资料就算曝光了，也是白宏图的家庭纠纷新闻，何以撼动白氏？季辰，相信我。我用多年积攒的人脉担保，白氏大难将至，不宜久留。”魏莱极为认真的说。 魏莱这极其认真的语气，让季辰浑身不自在。而他还是平淡如常，浅笑从容对之。 魏莱到底想干什么？多次的提醒、多次的劝我离开。莫非除了这份资料所显，他还知道一些其他的事，而这些事都与白氏有关？ 季辰心里已被疑惑塞满。 资料虽让他难以信服，可魏莱的话有些不能忽略，甚至季辰产生了想要深挖下去。魏莱说的危险是什么？ “魏先生，可否明确告知危险是什么？”季辰认真的问。 魏莱微顿了下“你离开就好。我把美玲的女儿看成是自己的女儿，我是真心喜欢白雪那丫头，她不在了，我希望她的喜欢的人能够平平安安。” “谢谢，魏先生。”话讲到此，季辰认为已可以走了。 魏莱今日找他来，无非是想让他看这资料和说这些话。 “等一等吧，见见天丽莱的新股东再走吧。以后我真的不会管了，医生要我最后的日子住在疗养院里，这是我最后一次出来见人了。”魏莱拉住了季辰。 那一刻，孟德辉进了包房。 “不好意思，魏先生久等了。”孟德辉进门那一刻看见儿子，惊呆了。 季辰脸上飘起丝丝不悦。 父子俩再次相见难自在。 “清霁”孟德辉失态的要去抓季辰的手。 “我叫季辰，上次在杭州我已经说过了。” “不好意思，我忘了。你长得太像我儿子了。”孟德辉失落。 “魏先生，这位就是天丽莱新的股东吧。我见过了，我还有事先走了。具体的公司谈吧。”季辰说完转身离去。 时隔多年和孟德辉待在同一空间里，仍旧让他窒息。 “清霁”孟德辉追出来，拉住了他。 “别这么叫我，我讨厌这个名字！”季辰回头怒吼。 “季、季辰”孟德辉被儿子吼得结巴。 “孟先生有什么事吗？如果是公事，周一我们公司谈，其余的免谈。”季辰冷回，厌恶的看着他拉着他的手。 孟德辉收回手，不知所措。他在商场身经百战，如今见了儿子如见猫。 季辰整整衣衫，迈步向前。 “清霁”孟德辉紧跟上去。 季辰冷眼回看，寒意满满。 “对，你不喜欢了。”孟德辉自言自语。 “孟先生，请不要在跟着我。你我早就陌路了。”季辰。 “你有个妹妹，你不是一直希望有个妹妹吗？你说过想有一个像嫣儿一样可爱的妹妹。你妹妹今年13了，你们可以见见···” “见过了，一点不可爱。和她妈妈一样讨人厌。” 孟德辉实在不知该和儿子说什么？慌乱中扯上了女儿。季辰的冷言回应，孟德辉是懊悔提女儿了。 “你妹妹是无辜，你别恨她。那丫头很喜欢你，长得很可爱，你们相处些，你会喜欢她的，你不是对嫣儿也很好吗？她和嫣儿一样善良可爱！”孟德辉一口气说了很多。 他想修复和儿子的关系，他记得儿子小时候最大的愿望就是要个可爱的妹妹。他忙，前妻宋辰身体不好，一直也没要。 “可爱？在你眼里当然可爱，和她妈妈一模一样，你能不喜欢吗？当年你不就和她妈妈爱得死去活来才不要我妈的吗？”季辰冷笑道。 “你···”孟德辉一时语塞。 “别拿她和我的嫣嫣比，她比不了。在我眼里和心里没人比她更可爱，更善良！她在我心里是最好的！”季辰。 “那你妻子呢？也比不了？”孟德辉像小孩赌气般质问。 迈开腿的季辰，心里咯噔一下。 “她们不一样！”季辰。 “怎么不一样？嫣儿比你妻子还好。你说这话时，想过你妻子吗？你这会儿和嫣儿在一起了吧？你这样和我当年有什么不同？”孟德辉受不了儿子这厮对他。他气昏头了！ “孟德辉！”季辰爆裂的拎起孟德辉的衣领。 “你是我儿子，是我的血脉。我什么样，你就什么样！我知道你老婆死了。你要是和我不一样，就守着啊？怎么找别人了？找的还是嫣儿？你从小就对她好，现在又在一起。儿子，你这也是对不起老婆！咱们一样！”孟德辉咬着牙叫嚣着。 “我和你不一样！还有我不是你儿子了，你姓孟，我姓季。我们半毛钱关系都没有！孟德辉你最好离我远点，别让我像十三年一样对你！你知道我的脾气！”季辰狠狠的推开孟德辉离去。 “你不想承认，但这是事实！你逃不了！”孟德辉冲着他的背影不甘的叫着。 季辰紧握双拳，怒目——我和你不一样，孟德辉！ 第7章 你不爱我才是对我最大的伤害 肆意流窜的鲜血让周遭的人都吓得面色惨白拔不动腿。 大厦的保安急忙疏散着人群，赶来的警察封锁了现场。 血红侵染着大地不断的扩散着，渐渐的渐渐的······ 辗转挣扎中季辰惊醒。 多年没有梦到这个了。 母亲当年的惊世一跳。 梦里，那片鲜红还是那么扎眼、刺心。 那年那日的中午他和同学打篮球回来。 母亲摆着饭菜在饭桌前等着他对他笑。 那时他不懂笑得绚烂的母亲有多绝望？ 他以为母亲想开了，一切都好了。即使没有那个人，他的母亲也能笑着活下去。 可他错了。 母亲是为爱而活的女子，没了爱情她活不了。 那天桌子上只有一道菜，就是红烧排骨。母亲给他做了满满一大盆，不停的往他的碗里夹。 一直对他笑，一直嘱咐他多吃点，一直说叫他别忘了这味道。 那天家里只有他和母亲两个人，奶奶因为那个人的事气得难受进了医院；那个人在那日之前就基本不回家了。 那日他虽觉得母亲奇怪，但脑子败给了味蕾，吃得很香。 当他发现母亲不见时，寻见母亲站在那座大厦的顶楼时。 他疯了般叫喊着、奔跑着，却及不住母亲自由坠落速度。 他亲眼见证了母亲生命的消亡，见到那鲜红成灾的泛滥。 时隔多年在他的梦里， 那日的记忆依旧鲜红。 或许他永远都擦不掉！ 夜半时分。 季辰难平心绪难再睡。 那瓶不知什么时候喝得剩大半瓶的红酒。 他再次打开，落寞的坐在客厅里饮红酒。 自从查出了胃炎，自从再与她相遇以后。 他再没有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孤独饮酒了。 ‘我什么样，你就什么样！’‘你不想承认，但这是事实！你逃不了！’孟德辉的话在他耳边响起。他酒喝得很急！ 我不是你！我不会和你一样！我怎么会和你一样？绝不会！季辰心里不断重复着。 他恨他！ 他恨他抛弃他妈妈，抛弃他，抛弃他们的家。 恨他为了他口中伟大的爱情不顾一切的离开。 恨他在他妈妈走后，死不悔改去那个人身边。 恨他背弃和妈妈的爱情誓约和那人海誓山盟。 无论是当年还是现在，他都不想理解那个人。 既然谈不来，何故当年在一起？既然在一起，又何故不负责任？ 既然要走，为何不能好聚好散，好好对话？为什么总是鸡飞狗跳？ 与孟德辉相遇的不愉快。 回来路上季辰记忆难消。 那年那时那记忆，历历在目。 刚到广州时，那时他记忆中父母虽然话不多了，但看着还算恩爱的。那时他以为再也不用像在老家一样，盼着常年在外经商的爸爸回来了。 可好日子也就持续一年半。大概是在他十四岁快到十五岁的那个阶段吧？孟德辉常常不回家了，总是说忙、应酬多。一周都难得见到他一次。 他生意越做越大了，事情越来越多了，家里的房子换了三次，一次比一次大、小区一次比一次高档了，家里的家具家电也越来越先进了。 可他的人、他的心和别人在一起了。 季辰永远都记得在去参加同学生日会的那个傍晚。 在给同学挑选礼物的商场里撞见了被吻的孟德辉。 他脸上没有任何的震惊和推拒感，他很乐意被吻。 而就在距离那个傍晚的一个月后家里战争爆发了。 他们家再无宁日了。 想起往事。 季辰已好几杯红酒下肚了。 孟德辉的背叛，最痛苦莫过于母亲。 不仅仅是因为他背弃他们爱的誓约。 更因为孟德辉把她的付出视若无睹。 放弃省城师大留校的机会、赌上一切来成全丈夫的经商梦、辞去工作来照看生病的公公、放弃一切熟悉的环境跟随丈夫到陌生的地方、从不抱怨丈夫不在身边。 总是温柔又体贴的支持着丈夫，关心着丈夫。 可一切都被遗忘了，一切丈夫都不再珍惜了！ “妈，你何必这样？为他丢下我！”季辰醉语自言。 酒喝到迷糊，季辰眼眶也湿润起来。 他放下酒杯，闭着眼背靠在沙发上。 晕晕糊糊中，他听见轻微的脚步声。 他无力睁眼、无力说话，等着她靠近他。 羽嫣然拉开了他扶着额头的手，手指轻点了下他皱紧的眉头。“怎么不睡？喝这么多？” 她温柔关怀的声音，像春天里吹拂过的暖风。他解开皱紧的眉头，睁开眼看向她。 她玲珑有致的曼妙身姿在丝质睡衣下，若隐若现。睡衣是吊带的，白皙圆滑的肩头，还有那净白修长的脖子，对人积聚魅惑力，让人忍不住想咬一口。 她对他柔柔的笑着。 季辰伸手猛然一拉，她跌落在了他怀里。 季辰靠进她怀中，身子黏着她。轻轻的为她拉好滑落的肩带“穿成这样，是想诱惑我吗” 羽嫣然脸娇红无比。 季辰紧靠在她怀中，伸手拉上沙发上随意放着的毯子裹住了她的身子。“别这样，会感冒的。” 她轻轻的“嗯”一声，抱紧了他。 “好温暖，原来这么温暖，难怪晴晴那么喜欢你的抱抱。真的很温暖。”季辰像个孩子在羽嫣然怀中蹭着。 羽嫣然轻轻抚摸着他的头。 她睡不着，因为想他。她听见客厅里有动静，动了怀心思穿成这样就出来了。正像他说的穿成这样是想诱惑他，她的目的就是这样。 她是个吸食人间烟火的女子，她爱一个人没那么清高不识烟火。 她喜欢和她爱的人有最亲密的接触，喜欢和他亲亲、搂搂抱抱。 她在靠近他那一刻，看见了他眼角的泪。他在难过、伤感？而自己却满脑子在想着卿卿我我的事！她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想起不开心的事对吗？”羽嫣然搂着他的肩头，头抵在他的头顶上。像母亲抚慰着孩子般温柔。 “没有，就是睡不着。”季辰不想在她面前脆弱。他要保护她的。 “霁”羽嫣然双手捧着他的头，盯着看。 “这样看着我做什么？是太帅了吗？”季辰故作笑脸玩笑说。 “嗯，帅”羽嫣然捧起他的脸亲吻了他的额头。接着吻向他的眼角、眼睛。最后鼻头和他的鼻头轻蹭着。 季辰紧抱着她，闭着眼任由她的吻在游走着。 “撒谎！明明不开心，眼角的泪还咸咸的。”羽嫣然轻浅一吻。 “给我点面子吗？我不想在你面前哭。”季辰闭着眼无奈的笑。 “霁” “嗯” “那些事全部都告诉我可以吗？” 季辰沉默。 “想起以前了对吗？” 季辰睁开眼看着她。 “很难受对吗？”羽嫣然轻抚上他的左胸膛。 季辰无言的点点头。 “可以和我说的，不用憋着。”羽嫣然捧着他的脸问 “嫣嫣，我···”季辰难言。他不知从何说起？也不想她也和他一样被往事伤感。 “不能和我说吗？” “我不想你也难受” “傻子，我和你是一体了啊。我想听，快乐和痛苦我都想和你分担。和我说，别闷在心里。” 季辰撩拨了下她的长发，顺手拂过她的脸。扯上快要坠地的毯子，重新裹紧在她身上。 天晓得！她这样撩人的在他眼前，他用了多大意志力来抵抗。他向羽家人承诺过在他与白家一切的事情结束前，和她不在那样了。 “回房睡吧。我没事，真的。”季辰亲了她一下。 顺手要抱起她，哪知她动作更快的。跨坐在季辰腿上，紧搂上他的脖子，撅着嘴盯着他。 “嫣嫣，别任性。”季辰拍拍她的胳膊轻声说。 “你说过我可以一直孩子气的。”嚯地，羽嫣然吻住了他，季辰被推靠在沙发上回应着她。 吻了久许，渐而分开。 “我知道你心里难受，你这样我也难受。在我面前你可以不用憋着的，你什么都可以和我说的。”羽嫣然。 “嫣嫣”季辰不想她的嫣嫣陷入他的伤感里。他希望她永远可爱、快乐无忧，不要被他人生中那些烦恼和复杂的关系牵绊伤感，他不想让她为此烦恼。 难受的事，他自己承受就好。 他此刻深深的体会着姜玲说的话，或许正如她所说她的女儿和他在一起，人生会变得复杂又繁琐。 想到此。 季辰心情复杂起来，眉头不自觉的皱起来。 “怎么眉头又皱起来了？”羽嫣然抬手抚平眉头。 “嫣嫣，和我在一起后悔吗？” 他那复杂忧伤的眼神，方才紧锁的眉头，认真的语气。羽嫣然心里咯噔一下，身子僵住了。 她紧盯着他，眼里满是疑问和恐惧。难不成说因为反悔了，才这样烦恼？不是因为孟雅涵的出现？ 羽嫣然胡思乱想起来。她收回搂住他肩头的手，双臂无力的坠在身前。 “嫣嫣，不是那样。我是说和我在一起害怕吗？我有那么多要···” “你反悔了？”羽嫣然头低着问。 “没有” “那你为什么这么问？” “我···” “不许反悔、不许回头。既然和你做了情侣，我打死不回头了，你也不许反悔回头。” “嫣嫣，我没有反悔。我只是有些害怕我这糟心的人生会把你的人生变得复杂又繁琐，我害怕你会受伤害。” “傻子”羽嫣然扑进了他怀里，搂紧了他说“大傻子，你不爱我才是对我最大的伤害。” 第8章 久违的幸福感涌上心头 三月春光暖。 房间里明亮。 昨夜他拥着她入眠，睡得香甜。 今晨闻着她做的早饭香味醒来。 香浓的美式咖啡变成热腾腾的现磨豆浆、承载爱心的煎蛋火候刚刚好、烤得金黄的全麦面包。呈现在季辰的眼前。 “醒了，吃早饭吧。我给晴晴做好就来。”羽嫣然听到脚步声，头也不回的在厨房说。 季辰喝一口豆浆，温热由胃暖到他心里。“怎么不叫醒我？我都迟到了。”季辰从后抱住她，头挨着她头温柔又故作埋怨的说。 “嗯！我希望你多睡会儿吗！你昨晚喝了那么多酒。再说了你不是说你今天要休假不去公司吗？说是陪我继续搬家吗？”羽嫣然撒娇的瞅着他说。 “嗯，看来酒喝太多了。都忘了今天休假了。”季辰亲吻着她的额头，臂弯的拥紧她。 他像个孩子般黏着她，在她肩头磨蹭。亲吻着她的额头、她的脸颊，她的肩头。 他轻柔亲密的在她脖颈肩摸索，他温热的鼻息让她的皮肤阵阵发痒，忍不住的“嗯！好痒。” 他狠狠的在她的脸颊亲一口后，笑着松开了她。 稍许过后。 羽嫣然、季辰、季天晴已安然的坐在饭桌上吃早饭了。 季天晴坐在正中间，季辰和羽嫣然如左右护法在两侧。 小丫头对羽嫣然搬进来没什么特别大的反应？还是吃嘛吃嘛、睡得美美，唯有一点小反应就是不怎么和她说话。 “晴晴，喜欢嫣然姑姑做的这个面条吗？”羽嫣然期待着问。 今早她特别为她做的三鲜丝拌面，还特别的做了个素汤配着。 小妮子嘴里的面条还在咀嚼着，她抬头瞅着羽嫣然眨下眼“喜欢，很好吃。” “那以后嫣然姑姑经常给你做好吗？”羽嫣然。 “不要”小妮子一口否决。 “晴晴，你敢感谢嫣然姑姑。”季辰。 “霁”羽嫣然制止他说下去。 小丫头撅着嘴瞪了自己爸爸一眼，看向羽嫣然说“我不想天天吃面条，可有有别的吗？” “可以”羽嫣然欣然答应。 “那以后换着花样做好吃可以吗？”季天晴嘴里塞满面条。 “可以”羽嫣然笑。 “晴晴，爸爸也可以给你做。天天给你做，嫣然姑姑会累的。”季辰。 “不要，爸爸每天都做一样的。我不要天天早餐吃烤面包。”季天晴。 季辰被怼的模样，羽嫣然忍不住笑。 “晴晴，你不是说爸爸烤的面包好吃吗？天天早上把他吃完。”季辰。 “不吃完，你会不高兴。我不想你不高兴，所以天天吃完。”季天晴。 小妮子话音落。两人都不由自主的抚摸上了她的头。 “你们为什么都摸我头？”小妮子已经吃完了面条。 “因为喜欢你啊！”季辰和羽嫣然几乎同时回答。 “会一直喜欢我吗？”季天晴认真的问，眼里的渴望浮现。 “当然”两人又同时回答。 “那嫣然姑姑有了小宝宝还会喜欢我吗？”季天晴眼里闪烁着难藏的担忧。 “晴晴！”季辰忧心的叫一声。 “爸爸呢？有了新的小宝宝还会喜欢晴晴吗？”季天晴看向季辰问。 “你是我女儿，我永远喜欢你啊！”季辰宠溺轻抚着女儿的头。 季天晴眼巴巴得看向羽嫣然。 羽嫣然看着她忽觉心疼起来。 她自幼没有母亲，才5岁的她，天真单纯的她常露出比同龄的小朋友更多的忧虑。 有时候她的懂事和安静，还有她的不安，超乎了羽嫣然对5岁女孩的认知。 羽嫣然轻轻抚摸着她的小脸，眼里尽是宠溺的光。她伸手去把她抱在自己的怀里，她轻柔为她擦拭着小嘴，轻轻拿出压在她怀里羊角小辫。 “晴晴，就算嫣然姑姑有了新的小宝宝，嫣然姑姑也不会不喜欢晴晴的。因为你也是我宝宝，我不会不疼自己的宝宝。”羽嫣然温暖的怀抱着她。 小妮子在她怀中一动不动，轻轻的伸手去抓住她的衣襟，紧紧的往里靠、紧紧的贴着她。 羽嫣然怀抱的温度化解这小妮子心中的不安，小妮子安静的在她怀里点头应承着她的回答，露出安心甜甜的笑。 这一幕映入季辰眼中。 久违的幸福感涌上心头，眼眶都湿润了。 这一刻就是幸福吧！季辰心里反问自己。 他太久没有品味这滋味。 幸福是什么？是这三月里普照进来的浅淡阳光吗？是这房子里飘荡着的淡淡烟火气吗？是爱人为他做的暖心的早餐吗？是女儿温暖甜甜的笑吗？是这安静平和温暖的气氛吗？ 他虽不清是什么给他这感觉？ 可他知道在这一刻他很幸福。 她走后这种幸福感再没有过。 他要的幸福从来就很简单，他要的从来都是——爱。他不断地拥有着，又不断的缺失着的东西。 妈，我和嫣嫣会一直像现在这一刻吗？我有些害怕，害怕我护不住她像护不住你和小雪一样。妈，这次我能吗？季辰心底那细小的担忧在轻吟。 幸福的早餐时刻过去。 季辰和羽嫣然一起送季天晴去了幼儿园，而后去羽嫣然的小公寓，继续整理搬家。 江达的这所小公寓别看小，但格局构造还真能藏东西。仔细搜刮打包一番，羽嫣然的东西还真不少。 季辰还以为昨晚就能搬完的，没想到她东西那么多。 “嫣嫣，为什么你有那么多行李？”季辰打着包抱怨着。 “我是女孩子吗，东西当然多了。”羽嫣然靠近亲了他下。 “好吧。你这理由我没法反驳。”季辰继续帮她打包行李。 “好好干。晚上老板请你吃饭。”羽嫣然拍着他的肩笑说。 “老板，晚饭我要加鸡腿。”季辰也跟着开启了玩笑。 “好，没问题、别说鸡腿，牛排也成。”羽嫣然笑回。 两人在闲谈笑语中收拾着行李，经过半天的倒腾，羽嫣然终于搬完了行李，正式进驻季辰家了。 他们的同居生活真正开始了。 ··· 三月中旬了，春意越来越浓。 天丽莱的改创越来越顺，季辰认为就算他这样离开，天丽莱也会越来越好。况且天丽莱还来了那个人。 虽然恨他，但季辰不得不承认天丽莱有他在，不会倒。那个人做生意从来都是好手。 季辰虽不明孟德辉为什么会购入魏莱手中天丽莱的股份，但他清楚一点，这个人是个不会让自己吃亏的正经生意人。 他这么做，必是看中其中的生意价值。 只不过他的介入，一切都变得复杂了。 白氏集团并不对天丽莱控股。白宏图手中的股份是继承于妻子黎美玲。当年白宏图把天丽莱的股份作为嫁妆给了白雪。 白雪去世后，季辰又將股份归还给了白宏图。岳母黎美玲当年拥有的只是天丽莱的百分之三十的股份，魏莱拥有百分之四十，其余的股份都是当年两人创始时拉来的股份额，占比小。 岳母黎美玲去世后，白宏图只是接受她遗留的股份，这些年并没有对天丽莱有什么大动作。 而魏莱不同，他虽然这些年不过问天丽莱的经营。但他私下购入不少散股，他现在真正持有的股份是百分之五十五，这样的股份占比在天丽莱有绝对话语权。 孟德辉不仅买下了魏莱手上的股份，还购入了一些散股。如今孟德辉手上的股份是百分之六十二。 孟德辉一跃成为天丽莱的最大股东，白宏图那方失去绝对权利，而季辰是代表白宏图在执行天丽莱业务的，而他又要辞职了。 孟德辉现在天天出现在天丽莱，天天出现在他面前。每次季辰冷脸相对，孟德辉依旧第二天卷土重来。 这些天，欧意跟着季辰也不好受啊。季辰最近脸上的情绪，一年下来他都没看过那么多。 “季总”欧意小心翼翼的进来叫一声。 “什么事？”俯案工作的季辰抬头问。 “李东来电话说，白总叫你去躺白氏总部。”欧意。 季辰手中的笔停了下，嘴角微显无奈。该来的还是来了，白骁最近过分安静了。 季辰了解他，这是他刮起暴风雨之前的宁静。 季辰盖紧笔帽，合上文件，整整领带，穿上西装，拿起大衣和公文包。他淡定如常的往门外走去。 “季总，你还真去啊？”欧意急问。 他想着他疯了不成？这不是找死吗？那白骁是什么人？混世魔王二世祖！因为妹妹的死，一直怪罪、恨他。他这会要再婚离开白家，白骁还不撕碎了他。 “不去，还躲着吗？这不是躲着就能解决的。”季辰淡淡的回。 “可你这风险也太大了。现在白氏所有小道消息都在传你要结婚离开白家的事。他那么久不露面、不言语，安静得我都怀疑人生了。突然叫你去准没好事！”欧意愤愤不平的说。 “那你还转告我，他叫我？你回绝不就行了，你不是我助理吗？”季辰。 “我···我哪敢啊？我可和白氏合同还在，谁向你三月底合同到期！要我说季总，反正你合同快到期了，直接走得了。反正他们对你也不好。”欧意。 “欧意，我和白家没那么简单！好了，我走了。这事别告诉她，我知道你是她那一边的。”季辰笑着和欧意说。 欧意叹口气无奈。 季辰推门而去了。 第9章 现在他是我未婚夫 白氏大楼下附近的林荫道上，季辰坐在长椅上。 他吃痛的擦拭着嘴角的血迹，借着手机光亮的屏幕上着药。 半小时前，他正是解职白氏，再不是白氏的职员了，也不是天丽莱的总经理了。离开了白氏大楼后在附近买了药，就来了这里清理伤口。 现在是下午16:30分。关于他辞去白氏副总职位和卸职的消息，在他离开仅仅十分钟后，通过白氏集团内部网络散布。 财务和人事快准狠的执行着这一命令。 他的银行卡在他离开整10分钟后转入了他最后一笔薪水，他的权限现在已登录不上任何和白氏有关的管理网络。 欧意在白氏集团内部网站看到他卸任的消息是在他离开后的第9分钟，在第10分钟欧意手机截图告知了他。 欧意的信息与他工资卡入账信息同一时间到达。 季辰看到这两条不约而同的到消息，还在药店买药的他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药店店员们都以为他是个神经病，以为这是要发病的节奏，找钱都在加速。 药店是在白氏大楼的左侧，林荫道是在白氏大楼的右侧，林荫道正好是他回家的必经之路。 他买完药略过白氏大门时，抬头仰望这座他工作多年的地方。心里说不出的复杂和惆怅，也说不出失落和寒心。 白宏图最终没有回国，而是通过与集团高层的视讯会议，决定了季辰的去留；白宏图的决定不容反对，白骁大为支持父亲的决定。 他在接到白骁通知赶到白氏时，关于他的辞职进行的会议已经开始了。作为当事人，他全程在会议室外等待，等待着白氏父子的独裁。 季辰知道他选择和羽嫣然在一起开始新的生活，就不能以白家的女婿的身份生活，不能再留在白氏工作，和白家、白氏有过多的牵连。 不能因为他，把羽嫣然牵进他与白家的羁绊里。 所以他只能离开。 可人总是矛盾的。 他是真的把白宏图和白骁当成了自己的亲人，不仅仅是因为白雪才叫他们一声爸爸和大哥至今。 在很多时候，季辰只把他们当作一个失去女儿的父亲和一个失去妹妹的哥哥。在他看来，他们和他一样都是失去至亲至爱的普通人。 他理解他们对他不满，体谅着他们是失去亲人对他的成见。他们只是找不到合理的发泄失去亲人痛苦的人，甚至有时候季辰觉得他们比起来他来，还有些可怜。 季辰这些年来忍着他们的无理取闹，他们的肆意发泄，很多时候因为除了是亲人外，还有就是怜惜他们。 然而，他们似乎毫不在乎季辰的忍让和包容，认为这是他应该的。 季辰想离开，可心里又有一个小小希望他们能像亲人一样挽留他。 但事实是，他必须离开，他们不会挽留他，只会恨他。 长椅上很冷，季辰的心更冷。 这条道上种的是四季常青的树木，大树参天十分茂盛。成排的密集的巨木树干也不能遮挡三月春风里的寒意。 这就结束了吗？小雪！季辰心中自问。 这刻他满脑子都是白雪。他知道这不对，他有羽嫣然了，不该再想她。可他从白氏大楼出来，满脑子都是白雪。 白骁在开完会以后，出来当头就给了他一拳。白氏所有高层管理全看见了，那些跟进的小秘书们吓得连连尖叫。 白骁凌厉凶狠的眼神，还有重重的拳头无不带着恨意。他咬牙切齿的叫嚣着“那是我的女人！你别忘你是什么身份？” 白骁突来的拳头让季辰一时闪躲不开，重重接收后跌倒在地，当场吐了口血。当时白骁还不罢休，想上前继续，一位年长的在集团地位较高的高层管理上前制止，说这样在员工面前影响不好。 白骁才停止动作。然而在季辰爬起来时，白骁当众宣布了季辰解职于白氏，不在是白氏的员工。 那刻心底寒凉到愤怒的季辰擦拭下嘴角，他表情镇定的看着白骁说“她不是你的女人，她是我未婚妻。大哥，这是我最后一次这么叫你，也是我最后一次告诉你，我不管你在外面怎么玩？都别动她。还有我什么身份我一直知道，只是大哥，你好像从没有把我放在那身份上吧？” “季辰！你”白骁抡拳险些冲上来。 那位年长的高层拦住了他，示意季辰快走。 “白总，从今以后我希望你不要再缠着我未婚妻。”季辰转身而去。 几步之远后，他微微转头淡淡的说“过去这么多年不管你和爸爸是怎么想我的？在我心里你们对我来说都是亲人。今天以后我要开始新的生活了，希望你和爸爸也能重新开始，不在沉在过去。” “从今日起，你和我商场再见绝不留情！我也不会对孟德辉留情的！”白骁叫嚣着。 季辰在长椅上回想这一幕。 “孟德辉！”季辰轻呵一声。 在会议室外等待时，与他交好的一个行政人员。悄悄跑来告诉他，白骁从得知孟德辉成为天丽莱最大股东以后，这几日一直暴跳如雷。 这些日子整个白氏笼罩在他的阴霾里，大家都打起十二分精神终日不敢喘大气。 季辰听着这个苦笑。 既然白宏图调查过他，白骁自然也知道这个纵横珠三角经济圈的孟德辉是他的生父。 他的生父购买他所管理的天丽莱股份，成为最大股东。他偏偏在这个时间辞职了。莫说白家父子了，外人看来这都是离开白氏紧抱生父这条大腿啊！ 白骁本就因为白雪的事对他成见颇深，孟德辉的出现，让白骁更加的恨季辰了。 当这个行政人员，告诉季辰这一切时。 他就明白今天他要离开的事有结果了。 “嘶——”季辰揉搓着自己脸，让药的效力入进去。 白骁下手很狠，季辰的脸肿了。 药店里买的冰袋，没半点作用。 从刚刚在这胡思乱想到现在，已经有过去半小时了。微微凉风和冰袋冰镇的作用下，季辰越觉越冷。 “阿嚏”他打了个震天响的喷嚏。 他的手机也跟着响了。“喂”季辰接起来。 “季总，羽嫣然跑到白氏找白骁算账去了！”欧意电话那头惊声大叫。 “你说什么？他找白骁干什么？”季辰从长椅上弹起来。 “他刚刚给我打电话，我说漏嘴说白骁找你的事，然后他问我什么事？我和她扯着扯着，就说了你被白骁打一拳的事了，还被白氏开了的事！她一听···” “她已经去了？”季辰边跑边问。 “应该是，我听见她叫出租了，应该这会快到了。”欧意。 “该死”季辰挂掉电话。 他百米的冲刺的速度往白氏大楼跑去。白骁今天那爆炸式的脾气，还有刚刚那咬牙切齿的模样是能吃人的节奏。 白骁是什么人？暴脾气上来才不会管你是男人还是女人？ 季辰心紧张得要命。 嫣嫣，你跑过去干嘛？我不要你这样的。 白氏大楼大厅里，羽嫣然与白骁在对峙。 羽嫣然撅着嘴愤怒的瞪着白骁，白骁也冷眼相待。 他们俩已经这样瞪了好几分钟，白氏员工很好奇。 “白先生，你为什么要打我未婚夫？”羽嫣然问。 “哈哈哈”白骁不屑轻蔑冷笑起来。 “你笑什么？”羽嫣然也不屑的问。 “笑季辰是个缩头乌龟，居然要个女人来为他出头！你说好不好笑？”白骁眼盯着羽嫣然愤怒起来。 “他才不是缩头乌龟，他比你这花花公子有真心、比你有责任！”羽嫣然句句有力回怼。 “真心、责任！我妹妹走了才几年，他就要再婚！他要有真心和责任，就该一直守着！”白骁高声起来。 此时，周边零散着看热闹的白氏员工，都纷纷议论起来。 “白骁，你不觉得你很可笑吗？”羽嫣然也生气了。她最讨厌的就是白骁的这类观点！ 都什么年代了？丧偶的单身男女还不能重现第二春再婚吗？人生苦短，难道一定要沉浸在那段伤心过往里，才是对逝去的人的真爱？才是有真心？才是责任？ 因为死了妻子、死了丈夫，就要立块贞节牌坊在家里！即使遇到能再次能让他或她心动的女子或男子，能让他或她向往幸福的人，就这样错失良缘吗？ 就因为他们要开始人生新的旅程，就是对前人的不是真心、不符责任！ “有什么可笑的！真的那么爱，就该如此！”白骁。 “幼稚！”羽嫣然怒回。 “你说什么？” “我说你幼稚！” “羽嫣然，别以为我喜欢你，你就可以肆无忌惮在我白氏里闹！” “白骁！你妹妹已经死了，可季辰还有很长很长的人生，你们没有操控他人生的权利。他还要生活很久很久，他有权利去追求他新的生活，他的人生不是用来陪葬白雪的！是他自己的！”羽嫣然认真又有力的说。 “季辰是白雪的丈夫！” “现在他是我未婚夫！” “你”白骁的手骤然抬起来。 羽嫣然吓坏了，然而他的手停住了。 不！是被人抓住了，停在了半空中。 “霁”羽嫣然惊讶的叫出来。 “到我身后去。”季辰对着她说。 “季辰！”白骁恶狠狠的叫一声。 “白总，你有气可以找我，但她一根汗毛也别想动！”季辰冷言对之。 “不行！你，他也不能动。你是我的，除了我谁也不能动！”羽嫣然。 第10章 她是我未婚妻！她是我的 羽嫣然说出这句话时，眼瞪着白骁。身子挡在了季辰前面。 她的话如温热的氧气侵入他的身体里，温暖着他整颗心脏。 白骁肺都快气炸了，他可是真的很喜欢羽嫣然。开始是想气季辰来着，后来觉得她很有意思，是真心想要泡她。 没想到他们俩是快准狠的要去结婚去了，这小让白骁没法消化。 现在羽嫣然为给季辰讨公道，跑到他面前叫嚣，白骁又惊又愕。 “嫣嫣，到我身后去。”季辰说完直接拎抱起羽嫣然挪到了身后。 换着又是季辰面对着白骁了。 白骁眼里这两人是不放过一秒的在他面前秀恩爱。嘴里嘟囔了一句“狗男女！” “你说什么？”羽嫣然叫起来。 季辰皱眉，伸手拦着她，给了个不让动的眼神。 羽嫣然憋着气，撅着嘴站在了季辰身后。 “道歉，向她道歉。”季辰。 “你承认你是狗了？”白骁。 “先向她道歉，再向我道歉。但我认为你都不会道歉。白总，我不想在这和你多费口舌，你看看周边围观的人，我们纠缠到此为止。”季辰已不想在和白多说什么。 他只想赶紧带着羽嫣然离开。既然今天白家以最快的速度、毫无挽留的给了他一个答案，那么他也没有在留在此地盘旋的必要。 就让他们就此别过，他日再见形同陌路吧！ “到此为止！季辰，你以为这就结束了。羽嫣然是我的相亲对象，你把她撬走了。你撬你大舅子的墙角，你像话吗？”白骁提起季辰的衣襟。 白骁的声音如常时，语速也似平常。可就是这如常的阐述透着让人不寒而栗的怒意和狠辣。 羽嫣然无意对上白骁的眼神，身子不自觉打了个寒颤。 这就是天使的哥哥吗？为何看着像恶魔？羽嫣然不禁想起季辰曾说过白雪是天使。 “放手！”季辰抓住白骁的手腕。 白骁邪魅的笑，放开了手。 轻声的和季辰说“阿辰，你说你这么聪明？这么些年了，难道不了解大哥吗？回去，好好过日子。这世上陷阱多。可别小心踩进去！” 说完，白骁笑得十分自然的给季辰整了整衣裳。 季辰心里突然一紧的疑问！白骁，你想做什么？ “羽嫣然，好好过日子。”白骁笑着对羽嫣然说。 羽嫣然只觉他这笑毛骨悚然，不自觉的往后退了步。 “嫣嫣，我们走！”季辰拉着羽嫣然转身就走。 “等一下！”羽嫣然停下。 “嫣嫣？”季辰不解。 “等我一下，马上好。”羽嫣然转过身去。 “白骁！”羽嫣然大步走到白骁面前。 啪——清脆响亮的耳光落在白骁脸上。 白氏大楼的大厅内，所有人包括季辰在内，差点下巴没惊掉。 白骁本人已然惊措得懵掉！眼瞪得如牛眼般大，恍惚的着。 “白骁，我不是你的女人，从来都不是。你送的那些玫瑰花，我每次都拒收，是送花小哥硬塞给门卫转交给我的；还有你送的名贵巧克力，我要退给你，你不要，最后全化掉。”羽嫣然。 “你是我相亲对象！”白骁半晌蹦出一句。 “在你之前，我在婚介所的安排下相过98次亲，难道每一次和我相亲的人，我都成为他们的女人吗？幼稚！白骁，我从来都不接受你的追求，也从没和你约过会！我和你从没有爱情的交集，不要再说我是你女人！”羽嫣然。 “她是我未婚妻！白总，请不要再说这些来影响我未婚妻的名声！她是我的。”季辰拉着羽嫣然大步而去。 这场在白氏大楼的闹剧，在他们走后落下帷幕。 唯留白骁错愕不已的在大厅滞留了很久，那些白氏的看戏的员工也纷纷的回到自己的岗位。 “白总，回办公室吧？”助理李东跑过来叫已经惊呆了好久的白骁。 “李东，最近那边怎么样？联系上了吗？”白骁一改懵态，冷静问。 “最近风声太紧，那边···不过于客好像来上海了。”李东小声的回。 “那边是怎么管的？于客这时候来上海，想干什么？”白骁。 “听说来看他妈妈。那边的老大拦都拦不住。”李东。 “他们这样的居然还有孝心？呵呵”白骁冷笑起来。 “他可是个孝子，听说当年就是为他妈妈进的第一次牢房。”李东。 “倒是和我妹夫一样吗？都是老妈进牢房。”白骁。 李东在一旁若有所思浅淡的笑，心里忽觉寒凉不已。跟了白骁的多年的他，那些他不想粘染的事，也是被白骁的拖下水的。 如今他想抽身已经太难，全身上下粘的这些事，那一条拉出来都够他进局子的。 白骁心里这刻在盘算些什么？他大概猜到了。会议室外那没泄够愤的一拳，刚刚挨的那一巴掌，白骁绝对会成千成倍的讨回来。 “李东，最近严。那些事需要个人出去，转告林慧闭嘴别多管闲事。”白骁说完走了。 李东后背骤凉。知道白骁狠，只是没想到这么狠？这样做季天晴怎么办？说是为妹妹恨季辰这么多年，如今却要妹妹的女儿没爸爸！ 李东脑海中突然映出自己的未来，后怕起来。 ··· 季辰拉着羽嫣然一路无言，径直略过林荫道。走向路口，招手上了出租车。他握住她的手不放，抓得十分紧。 她时不时的看他一下，季辰似乎沉在自己的思绪里，脸很臭，羽嫣然都不敢说什么？ 白骁那话什么意思？季辰一路上一直在想。凭他对他的了解，他今天怎么会这么轻易放他们走出白氏大楼。 还有白宏图，怎么那么轻易的答应的离开，批准了他的辞职？ 季辰想起来总觉得岳父和大舅子的一切太过反常，这样的举动太不像他们？继承总觉得他们隐藏着些什么？ “霁”羽嫣然轻轻的靠在他肩上。 季辰皱着眉仍在思考。 “哼！”羽嫣然甩开他的手坐靠在车座另一边。 “嫣嫣？”季辰回神。 “你在想什么？”羽嫣然。 “没想什么。” “没想什么是什么？从刚刚离开白氏开始，你就一直这样。” “我是在想些事情。” “你看，承认在想什么了吧？还说没想什么？” “你就为让我承认生气？”季辰有些无语。 “不是！是你不理我。”羽嫣然直爽的说。 “哦，我刚刚想事情，想入迷了。没在意你。”季辰拉过她。 “你在想什么？”羽嫣然又笑。 看着她这张笑脸，季辰感叹果真女人翻脸比翻书还快！ “嫣嫣，辞职吧。和我一起去江达那里。”季辰担心着。他心里隐约的觉得危险在袭来，他说不出是什么？ 她和他待在一起，不离开他的视线，他能照看她。 “为什么要辞职？”羽嫣然疑惑。 “这样安全！”季辰。 “哎？”羽嫣然不解。 “嫣嫣，听我话好吗？辞职，和我在一起。”季辰双手握紧她的手。 “我不是一直和你在一起吗？我不想辞职，我挺喜欢这工作的。”羽嫣然靠着他的头说。 “嫣嫣！我们一起不好吗？” “好，可我喜欢幼儿园。” “我害怕，我不在你身边，你会有危险。”季辰搂住了她。 羽嫣然浅笑着靠进了他的怀里，笑着说“现在可是法治社会，霁。” “对，是法治社会。”季辰轻浅一笑，辞职的事不在提了。 既然他不愿意，他就尽可能的保护她。她为他付出太多，不能再让为他们这段感情妥协了。 “我们现在去哪？车子好像不是回家的路。”羽嫣然。 “去天丽莱。”季辰。 出租开到天丽莱的停车场。 欧意將季辰办公室的他私人的物品全都收拾好等在了那里。 季辰来天丽莱的时间不长，可他还是积攒了不少人气。 天丽莱的人听到他被解职后，都纷纷表示不平。想着不就是再个婚吗？白家的人至于吗？ 几个天丽莱的管理层，也跟着欧意来送行。 季辰、羽嫣然他们和他们寒暄了下要走时。 孟德辉出现了。 他正对白氏对儿子做的的这个决定十分不满，心里这会儿正打着鼓想着要怎么给儿子出气时。听人说儿子要过来取东西，他立马就奔过来了。 欧意和天丽莱的那几个管理层，这些日子一直好奇这相爱相杀的两人什么关系？ 欲要离去的他们，纷纷停住了脚步看着两人。 孟德辉笑嘻嘻的看向羽嫣然，心里美滋滋的觉得老孟家赚了，终于把老羽家的宝贝娶回了家。 当年他老爹要和羽老爷子给两孩子定娃娃亲，羽老爷子说是才不要老早把孩子的终身定死，以后有更好的怎么办？死活不乐意。 最后拗不过羽老爷子，他老爹和羽家给两孩子做了异性兄妹。 孟德辉一直上下左右的打量着羽嫣然，笑得合不拢嘴。 “嫣儿，还认识我吗？”孟德辉。 “德辉叔，这些年好吗？”羽嫣然。刚刚孟德辉一出现，她认出他了。他的样貌没怎么变，只是脸上的皱纹深邃了许多。有些沧桑了，眼里也没那么意气风发了。 “呃，还好。你呢？嫣儿？”孟德辉。 “很好” “父母呢？你爷爷奶奶呢？” “也很好” “嫣儿，你和清霁还好吗？”孟德辉看一眼季辰问。 “我们···” “我们很好，不劳妮妮操心。”不等羽嫣然说完，季辰拉起她手说。 “嫣嫣，我们走吧。”季辰一刻不想多待。 “等等，嫣儿，德辉叔请你吃饭。”孟德辉拉住羽嫣然的手。 这情形，看戏的欧意和管理层们是一头雾水！这是个什么情况？ “不必了，我们要回家了。”季辰打开孟德辉的手，一把將羽嫣然搂进怀里。 “我要请的是嫣儿，又不是你。你紧张什么？怎么你不想认我，也不许嫣儿认我？清霁，你何时变得这么霸道了？”孟德辉。 “德辉叔，我们真的要回家了。家里还有小孩子等我们回去的。”嫣然尴尬的笑着解释。 “小孩子接过来一起吃。”孟德辉。 “孟德辉，别太过分！”季辰叫起来。 “怎么过分了，我想和儿子、儿媳、孙女吃个饭不行吗？”孟德辉。 “13年前，我们已经断绝父子关系了！” 季辰此话一出，他和孟德辉的关系大白于天下。 第11章 他们成了最陌生的熟人 季辰告别白氏后的这些天一直在家休息，已经过去一周了。 他决定休息一段时间。再到江达的车厂报道。江达说随便他什么时候去都可以，反正他是股东，也是老板。想什么时候来都可以。 江达的车厂只有三个股东，一个他自己，一个季辰，一个江达他老爸。 季辰想好好的休息一段时间，用这段时间好好陪陪奶奶，也许这段时间是奶奶最后的日子了。 另外还有更重要的一点，就是希望趁着奶奶还在，把他和羽嫣然的婚事办了。 季辰离职后的第二天，就和羽家人打了电话。告诉了他离开白家、离开白氏的事。 羽国昌很镇定说了句“好，你们结婚吧！。”没在多了。 羽德清和姜玲夫妇听闻后，说尽快会在近期内赶来上海。 一直忙碌的季辰，最近两天才有闲暇下来的空挡。从确立感情到可以结婚了，季辰觉得他和羽嫣然这一道像做梦一样。 他自己都不相信自己可以这么快的完成这一系列动作。 他和羽嫣然两人达成一致，婚礼不准备大操大办，席开几桌请一些亲朋好友聚聚，婚宴当天两人就出发去去海南度蜜月。 婚礼他决定放在更暖一点的四月。 婚礼的费用季辰向羽家人承诺过由他全权负责，不让羽嫣然操心。 季辰最近两天都在挑选婚礼婚宴的场地，他已经物色好合适的了。 准备近期带羽嫣然去看看。 羽嫣然一切都还蒙在鼓里。 全然不知他都安排妥妥了。 新学期刚刚开始要忙碌些，幼儿园里很多的老师和学生家长都知道羽嫣然要和园长的侄子结婚了。 笑哈哈的家长微信群里面又热闹非凡起来，说这不是印证了半年多以前那说法了吗？那次楼梯摔伤事故是家庭纠纷。 这几日幼儿园里最大的新闻就是这了。 羽嫣然到没被这烦恼，她烦恼的是白骁的玫瑰花还没有断，这是要送到她结婚吗？ 送花的小哥说“不好意思，羽小姐。订花的白先生钱付了送到三月底，还差几天，你忍忍！你不想看见这花，我就送到门卫室，随后你处理就行！” 估计这送花小哥也都烦这块了。 羽嫣然没办法只能让门卫室大叔收下任由处置了。 羽嫣然希望这月结束再也不要有白骁什么消息了！ 今天。 羽嫣然心情大好。罗伊联系她，说是见见面，顺便看看他未婚夫。这是多久了，罗伊自从进了什么专案组，几个月不见人影。 要不是，时不时的微信里发一下问好。羽嫣然还以为她人间蒸发了呢！ “你终于晓得联系我了？案子办完了？”羽嫣然问。 “还没有，放了一天假。准备和昭阳过来看看你。顺便看看你未婚夫，昭阳好像对于你未婚夫是谁很生气。”罗伊电话那头笑嘻嘻的说。 羽嫣然想到罗伊电话里的话。可以想到羽昭阳听到季辰就是他未婚夫的震惊。 春节后，她从老家回来的第二天。二叔给她来电话也是震惊无比。 春节时，二叔和婶婶赶着回去局里值班，在羽嫣然留宿孟家小院当晚，他们就走了。 那天家里所有人都知道季辰是孟清霁，和他在一起了。只有二叔一家子没见着，后来二叔知道了。又因为羽昭阳在执行重要任务，羽嫣然没联系上他没说。 就这样一晃过去那么久，羽昭阳才知道。 羽昭阳不生气才怪了！ 她的未婚夫是他兄弟。 ··· 餐桌上晚饭已经准备好，红酒也开启醒酒中。 羽昭阳和罗伊还没到。 季辰坐在餐桌前等待。 他和羽昭阳太长时间没见了，他很紧张。 “爸爸你怎么了？”季天晴问。 “爸爸没怎么。”季辰。 “爸爸你好像很害怕？”季天晴。 “不害怕。”季辰。 “他不吃人！”羽嫣然笑说。 “嫣然哥哥的姑姑很吓人吗？”季天晴好奇的问。 “不吓人啊”羽嫣然。 “那为什么爸爸这么害怕？”季天晴。 “爸爸，不害怕！”季辰反驳着。 “爸爸看着就是害怕的样子吗？”季天晴不懂的眨着眼问。明明爸爸看着就是害怕！为什么就不承认？ 羽嫣然坐在一旁忍不住的笑。 “嫣嫣，我真不害怕。真的，见昭阳我害怕什么？”季辰要面子的解释。 “知道了。”羽嫣然温柔回。 “晴晴，爸爸不是害怕。是激动的，太高兴了知道吗？”季辰。 季天晴呆萌的眨了几下眼，不太相信的点头。 叮咚——门铃响起。 羽嫣然的手机同时收到信息‘我们在门外。’ 她飞奔而去开门，季辰牵着季天晴跟着一起。 门打开那一刻。 多年未见的人见着了。 彼此眼中都变了很多。 羽昭阳相比少年时期的清瘦文弱感，现在的体格很符合他刑警的形象。硬朗、阳光、帅气。 季辰看着他，也不知怎的？心里分明很高兴，脸上却是神情复杂！也许是太长时间没见了吧？明明十分熟悉，偏偏陌生感十足。 他们成了最陌生的熟人。 羽昭阳此刻心里、脸上都是复杂的神情。见到季辰那一刻，他觉得他没多大变化。只是年长了、变得英气兼具帅气了。依旧还是清清瘦瘦的模样。 只是他这些年经历了什么？这些经历让他成为了什么？又使他干过些什么？羽昭阳心里怀疑着他，又相信着他。 现在的他站在羽昭阳面前忽觉很陌生。 他们之间还没开口说话，那份疏离感横在了整个周围。 “晴晴，叫伯伯。那是爸爸的哥哥。”羽昭阳比季辰打几个小时出生，季辰让季天晴叫他。 季天晴已经盯着这个陌生的伯伯看了好久。 她从没见过这么样的男人，以她五岁的年纪来说。她身边也就出现过白家的男人、季辰和季辰的助理最多，偶尔见到一些幼儿园同学的家长。 像羽昭阳这样看着硬气又英俊强壮的，她还真没见过。 她的认知里，一直以为像爸爸这样白白净净柔柔的男人才好看，没想到这个伯伯超过了她的认知，她觉得很好看。 “晴晴”季辰叫一声呆傻的女儿。 “爸爸，伯伯你真好看！”小丫头片子清脆的声音响起。 女儿这话，季辰吓一跳。女儿这是妥妥的颜值控啊！ 羽嫣然和罗伊笑得合不拢嘴。 羽昭阳被个五岁小女孩的夸赞，给搞愣住了。半晌“谢谢，那让漂亮伯伯来抱抱行不？”羽昭阳顺着小妮子的话接茬，他蹲了下来。 季天晴看了他一会儿。嚯地扑倒了羽昭阳怀里。 季辰惊得下巴都快掉了，女儿长这么大还是除了他意外，第一次主动给男人投怀送抱。 因为季天晴，羽昭阳和季辰之间的距离感似乎小了些。 羽昭阳抱起季天晴，对着季辰笑了笑。季辰也回笑着。 几个人往饭桌去了。 饭桌上，他们边吃，边客气着闲聊些家常。无关紧要的、不痛不痒的扯着。就像稀松平常的酒肉朋友。 羽昭阳和季辰心里都十分的落寞。 叹！两人怎么会这么的生疏不已！ 晚饭过后。 羽嫣然和罗伊带着季天晴去附近的超市买小零食去了。只留下了羽昭阳和季辰。 两个大男人尴尬极了。 他们都不知道说什么？ “这些年过得怎么样？” “这些年过得好吗？” 两个人几乎同时发问，又几乎同时发笑。 “哎！我说我们俩这是个什么情况？”羽昭阳笑问。 “太长时间没见面了。生疏了。”季辰笑回。 “我看你对我家嫣然，可不这样？”羽昭阳笑容渐收。 “那能一样吗？她是女人，你是男人。”季辰浅笑回。 “哎呦呦！”羽昭阳故作不屑状。 “怎么？我有说错吗？”几句话下来，季辰渐渐的回归了当年两人的相处模式。 “每错，完全没错。就是你俩真把我吓到了。这么快！”羽昭阳认真起来。“我自己都吓到了。我都不相信我还能闪婚。”季辰自己都害在飘着呢。 羽昭阳摇头笑起来。“你啊！你们啊！唉——” 羽昭阳叹口气接着说“前段时间我托人打听到你消息时，还问嫣然要不要见你？她说既然你都不来找她，完全都没想起她来。她也不必去见你了，现在倒好还和你好上了！真是造化啊！” “嫣嫣，他一直知道他是谁？”季辰诧异。 “没，我就和她说我托人打听到你消息了，在上海，没说你具体的事。问要不要见，那时候可不乐意了，她不乐意我也就不乐意了。所以我们没来找你。”羽昭阳故意笑着说。 “哦”季辰停着这结果心底微微的失落感浮上。 羽昭阳瞅季辰那表情，心里叹口气。小子，我真希望你不是我案子的嫌疑人！你要真是最后的幕后黑手，我家嫣然怎么办？ 羽昭阳心里着急。可案子还没水落石出，季辰只是嫌疑人，是不是正牌种子选手？羽昭阳也摸不准。 他现在什么都不能对羽嫣然说？也什么都不能对季辰做？ 今天他和罗伊来，是希望能不能拖延他们的婚事。他很害怕那些怀疑的证据都是真的，他的兄弟、他的妹妹该怎么办？ “你们结婚推迟些日子吧？”羽昭阳浅笑着说。 第12章 世间的事总是那么无常 “你反对我们？”季辰问。 “不是，只是认为你们太快了。可以放慢些脚步。也许你们只是···”不会撒谎的羽昭阳一时想不到合理阻止的理由。 “只是什么？”季辰好奇问。 “你们太快了。你们之间真的是爱情吗？还是久违重逢后的亲密感？毕竟你们小时候感情那么好？”羽昭阳微笑。 季辰看了羽昭阳好久，微微浅笑。“昭阳，我确定这是爱情，我确定自己的心意。” “你这么说，我也不好说什么了？不过能不能等等，等我和罗伊办完这个案子，咱们两对一起办。我们同年同月同日生，婚礼一起办怎么样？”羽昭阳想着法的拖延这婚礼。 “一起办？嫣嫣，会高兴吗？”季辰回。 “当然高兴。和自己的闺蜜、大哥一起举办婚礼、一起办酒宴。想想亲朋好友都是一拨人，婚礼的钱还给平摊，省钱。她肯定高兴。”羽昭阳。 “我不在乎给嫣嫣的婚礼，花多少钱！”季辰。 “那我们就不省钱的办。总之我们两对一起办。”羽昭阳挨着季辰坐过来，亲密的搭拉上他的肩。 “我想给嫣嫣独一无二的婚礼，想给她一个特殊的回忆。”季辰。 “这也是独一无二啊！回忆还是双份，既参加自己的婚礼，又参加别人的婚礼。”羽昭阳笑嘻嘻。 羽昭阳势必要让这场婚礼拖延。 “这个我得问问嫣嫣！”羽昭阳的热情季辰是难以招架。他难得与儿时好兄弟重逢。他还真不好立马反驳他。 “你不会现在就怕老婆吧？我说还没结婚呢？以后结婚了你怎么办？”羽昭阳。 “不是。婚礼是我们俩个人的，我得和她商量。”季辰笑着无奈回。 虽然没想过要大操大办，可也想给她办一个温馨又难忘的婚礼。 婚宴的星级大酒店他都看好了，还有婚纱他准备给她定制一间独一无二的。婚戒也看中了牌子，这个牌子的婚戒一对一款式，不带重样的。 他这几天别看白天都在疗养院陪季山，可对于给羽嫣然的婚礼预案一点没落下的在谋划。 他的方案是一个小型温馨别致不失典雅的婚礼。 羽昭阳提出要一起办，季辰心里有些小小不悦。 “放心，她会答应的。这是我家罗伊提的，我家罗伊肯定和她说了。”羽昭阳笑着说。 刚刚一时语塞想不到理由延迟办婚礼的理由，想到昨天罗伊偶尔说的这个理由。他一时口快就说出来了，他现在只求罗伊能和他默契百分百。 季辰笑。他觉羽昭阳还是没变，还是那个性子的羽昭阳。“你还是你，一点没变。看来变的只有我。” 羽昭阳听着他这话，心里不免一阵怀疑起意思。这‘变’只得是什么？是变好还是变坏？ 羽昭阳咧嘴一笑。“好好对我妹妹。答应我不让靠近危险、答应我爱她为她着想、答应我好好保护她。别辜负她！你、其实我不同意的。” “我不会让她危险的，会对她好的。”季辰。 羽昭阳的话里有话，季辰听得出。可他并不知道坐在自己身旁的好兄弟。早在心里把他当作案件嫌疑人，并且深深的不相信着他。 季辰心里也只是以为。他嫌弃他曾经待过少管所，毕竟他的职业是刑警。 “嫣然，中考结束后，去广州找过你。因为找不到你，还在广州的火车站哭得稀里哗啦。你千万别做让她失望的事，别让她再这么哭。要是让她哭，我饶不了你。”羽昭阳认真无比的说。 “她来找过我？”季辰从未听羽嫣然说起。 “当然，我陪着一块去的。回来还被我爸打了一顿，明明是她提议的，结果是我被教训一顿。你还真是，不就进个少管所吗？怕我们嫌弃你啊？”羽昭阳不满的说。 “对不起，我真不知道你们来找我。”季辰心里算算，羽嫣然中考后该是他已经在少管所里了。 那时候，奶奶已经不和孟德辉联系了。奶奶卖掉了孟德辉给家人添置的那栋大别墅，在离少管所很近的地方租了个很小房子。 那时，只要是能探望的日子，奶奶没有落下一次的来看他。每次来都给他带来好多好多的书，鼓励、开导他不要放弃自己。 那一年里有半年不开口说话的他，教官都快放弃了。 奶奶一直没放弃他，给他寄一封封饱含疼爱的信和寄予希望的书。那段时间里心满是黑暗的他，是奶奶用爱和耐心撕开了一道口子，拉着他走出来的。 一年后，离开少管所时他学完了高中的所有的课程。奶奶带着他远走上海。 虽然住在奶奶弟弟季永丰家里，房子不用愁；他的入学问题，也在季蓝的帮助下解决。 可一个老人和一个少年基本没有经济来源。在上海生活谈何如意？奶奶离开广州时，带着卖房子剩下的钱，但上海消费高。两人的生活费、学费哪里够？ 来上海后的第一个暑假，也是17岁那年他的打工的生涯开始了。 季辰现在还是如此恨孟德辉的原因还有一个，就是他不仅不要了自己的妻子和儿子，更不要了自己的母亲。 奶奶卖掉房子，带着他离开以后。他一次也没有找过奶奶。 季辰不禁想起那段时光。那几年，他的生活只有学习、打寒暑假工。那时候累的的时候，他也想起过羽昭阳和羽嫣然，想和他们联系。 可少年时不懂这个道理——真正的朋友才不会在乎你曾经什么样？因为是好朋友，所以你落魄了，也仍然是朋友。 “真的，对不起！”季辰再次说起。 “真觉对不起，就等我案子办完，一起办婚礼。最多也就等两个月。”羽昭阳。 “好”季辰笑回。 “说好了。我可记住了。”羽昭阳算是成功拖延了。心里舒了常常的一口气。 他知道如果季辰真的和这案子脱不了干系，他就得抓他。那时，是怎么样都会伤到羽嫣然的。 然而，他现在能做就是让他们现在不要结婚，希望到时伤害减到最低。羽昭阳很矛盾，心里希望他不是，但心里其实潜意识的已经相信他是了。 越是这样，越是说不出真正的原因。 真实的原因，是他所调查的案子和白氏有关，而他曾是白氏天保物流和白氏丽成地产的总经理。 他们调查的案子里，有疑似白氏另用天保物流作案的痕迹，他是有嫌疑的。 他离开天保物流不久，罗伊就以新的行政身份进入天保调查。天保大型的文件都有他签字通过的，在这些文件里和他们掌握的一些线索吻合。 这些羽昭阳知道后不得不怀疑，甚至现在越来越怀疑。 现在渐渐的案子部署接近尾声。他们一切按兵不动，除了是在等待白宏图回国以外，还有就是案子签出另一个团伙，目前隐遁中。他们要抓个人赃并获！ 那次他跑过来告诉羽嫣然托人打听到了他的消息，其实是他在接受这个案子后，在那一堆白家的人资料看到的他。 他改名换了姓，那些内部的调查资料显示了，他这些年来的经历。 母亲因父母出轨，承受不起自杀。为给妈妈报仇出气，带着一米长的铁棍冲进父亲的公司对与父亲一起工作的情人谢寒施暴。 那次施暴的后果是，父亲孟德辉为保护情人昏迷入院，情人谢寒也因此受伤住院。他被谢寒的秘书报警被警察带走，从那天他在此后的半年时间里没有再开口说话。 半年多以后，在少管所里。他第一次开说话就是和他们现在调查的案子的至关重要嫌疑人于客。 他们在同一个少管所。 于客原名于小春，因保护被爸爸常年家暴的母亲，捅伤了父亲。 那时，羽昭阳在看完这一堆关于他的资料的第二天，思绪难以平静的失眠了一整晚。 第二天他按捺不住来找羽嫣然，问了想不想见他的问题？ 那晚，羽昭阳面上平静，心里波澜不停。他那时真的很害怕羽嫣然说要见他，可最后羽嫣然却说不想见他。 可这世间的事总是那么无常。 他在羽昭阳调查的案子里有嫌疑。他害怕妹妹和他相逢，偏偏在他一心扑倒案子的这段时间，他们相逢并相爱了。 羽昭阳现在真害怕，调查最后的结果与脱不干系！ 这个案子跨省行动辐射之广，至今不敢贸然收尾。 羽昭阳不仅担心羽嫣然这个妹妹，同样担心着他。 然而因为职业道德和要求，他不能以任何理由告知他反对羽嫣然他们结婚的真实原因。 不能和羽嫣然说‘你喜欢的人有可能是个罪犯，你最好离开他？’他也不能明着问季辰‘你是不是与白氏的不法生意有关？’‘你离嫣然远一点！’ 这些话羽昭阳一句也说不出来。他只能和季辰这么说，说是等着他一起办婚礼。 “你认识于客吗？”羽昭阳决定还是试探性的问一下。 “那是谁？我不认识！”季辰疑惑。 第13章 这样叫你，很好 深夜的黄浦江边上，羽昭阳和罗伊的车停靠在那。 在离开季家的时候，罗伊和羽昭阳收到了新消息。 “于客来上海了。”罗伊。 “嗯”羽昭阳拧着眉应承。 “张队发来的消息，说他最近一直在和人安医院附近盘旋。于客的妈妈梅春兰在那家医院做手术。他妈妈是···是季辰家的保姆。”罗伊复述着刚刚接到的消息。 像是再一次提醒在发呆的羽昭阳。 “嗯”羽昭阳此刻沉在自己的思绪里。 “昭阳，你真的相信他会做那些事吗？”虽然天保物流的那些证据是罗伊挖出来的，但她一直觉得很有问题。 “我们是警察得相信证据。”羽昭阳心中有惑。但那些资料摆在那里，于客母亲梅春兰又是季家的保姆，于客又曾经和季辰一起呆过同一个少管所。 他们之间的牵连，加上那些证据。羽昭阳想不信都不行。 “昭阳，我们还是告诉嫣然吧？”罗伊忧心的说。 “小伊，我们是警察有纪律。”羽昭阳反对的说。 “案子快要收尾了，难道你真的要在嫣然面前抓他吗？”罗伊了解羽昭阳，她明白此刻的羽昭阳已完全相信季辰是他们要抓的藏在白氏的黑手了。 与他们查的这件大案息息相关。 “事情没到最后，一切都有反转的可能，什么都可能发生。他不一定的！”羽昭阳反驳得无力。 “可你相信了！”罗伊。 羽昭阳沉默以对。 “我并不相信。”罗伊。 羽昭阳看着她似乎是在询问为什么？ “不合逻辑。好端端的他为什么要这么做？这么做对他有什么好处？他在白氏的权利并不像外界看着的那么大？”罗伊。 为了更好的或许证据和资料，她和天保的员工相处很好。她得知季辰最早进入白氏就是天保物流的临时工，白氏的相关产业，天保物流是季辰待得最长的一个。 通过她的接触，得知季辰在白家并不受待见。白宏图这些年一直运用他的能力解决问题，事情解决好，便把他调走换个地方。辛苦又为他人做嫁衣。 看似风光无限，可以任由调动白氏资源。实则许多事和权限都受限制。 “人有时候是会变的。有时候往往做出来的事情没并没有为什么？做了就是做了。”羽昭阳心里很烦。 罗伊提出的疑问他并未仔细1斟酌。 “昭阳，我觉得他们有可能察觉了。”罗伊大胆提出。 “肯定有察觉了，另一边的团伙都隐遁了，只能从于客身上下手。这边幸好没有。”羽昭阳。 “我认为这边也有。”罗伊。 羽昭阳看向她，疑惑。 “这边在那边隐遁后，没有任何动静。安静得像滩死水！”罗伊觉得白氏这边定时有了什么消息？ 一直长期合作的对方，突然隐遁，他们一点也不着急有所行动。太不像话了。 “我也觉得很奇怪！”这一点羽昭阳也想到了。 “会不会是为了自保，有人把季辰推出来。做得就像是只有他在做这些事一样？你忘了张队说过白宏图是很狡猾的人。”罗伊大胆假设着。 羽昭阳眉头一皱，心里也有些思绪了。 可他转念一想，会不会是于客通知他。 他们这边收手，但没料到会有卧底在他调职天丽莱以后进入天保物流。 想着想着，羽昭阳突然坐正身子起来。惊慌的叫“小伊，你可能暴露了！” 罗伊紧张起来！ 如果她暴露了？ 那她收集的那些资料很有可能是假的，真正的案子主谋怎么可能会让人收集到真的？ 又怎么可能将那些嫌疑资料轻易的让人查了去？ 那些资料很有可能是主谋放出来扰乱他们的侦查方向的。 “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不把那些资料处理干净？”羽昭阳心里还是想着季辰就是主谋。 “不、不一定是他？我收集的资料，全是一股脑的全对准他。像是要压得他翻不了身。他干嘛要暴露自己？。”罗伊回想起来。 觉得那完美的资料越发的漏洞百出。 “小伊，你这么相信他？”羽昭阳质疑的问。 “不是相信。是的我直觉告诉我，这里面有问题。”罗伊。 “直觉！小伊，我们是警察要讲证据。”羽昭阳。 “昭阳，我忽视不了心中疑问，你不也疑问吗？”罗伊。 羽昭阳再次沉默了。 罗伊也跟着沉默了。 两人各自沉默了许久，也各自思考和分析了许久。 在车里再一番讨论后，羽昭阳和罗伊决定回队里。 將他们的分析和怀疑，以及有可能罗伊已经暴露或是从一开始就暴露的可能性报告给队里。 羽昭阳心中仍然对季辰半信半疑。 ··· 三月底了。 白宏图还没有回国。 然而白希林回国了。 她是为了季辰回来的。 她回国时向白宏图和老妈坦诚了她喜欢季辰的心思，没等那群老人消化。她第二天就订了机票，赶最早的飞机飞回了国。 她回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去季家。 那是三月的最后一天。 季辰和羽嫣然请了欧意和苏小福夫妇、季蓝和季阳母女、羽嫣然的表妹贾真真，还有江达。在来家里聚餐吃饭，顺带宣布两人要结婚的消息 羽嫣然的表姨甄美丽，因为之前羽嫣然骗她不去相亲，一直在偷偷追求季辰，一直在恋爱生羽嫣然的气。 她一生气就拖着老公不让来了，女儿贾真真也是谎称和同学去玩才跑过来聚餐的。 那天正好是周末，人们早早的就来了季家。 保姆梅姐过年后体检查出了腹部有一颗良性肿瘤，住院手术去了。 那天晚宴的菜肴，只能靠羽嫣然和季辰自己做。江达还帮衬从星级大饭店打包好几个菜回来。 一向冷清惯了的季辰家里，热闹得跟过年似的，一时真不适应这气氛。 季辰时而恍惚。 一切就绪入座时，门铃响了。 坐在沙发最闲的苏小福去开门，三秒之内她又关上了。 欧意问是谁？ 苏小福说不认识。 两人话落三秒，门铃再次响起。 这回是欧意去开的门。门开时，欧意顿时傻眼。 白希林怒气冲冲的抱着双臂站在门口，瞪着他。 “这谁啊？”苏小福从后面冒一句。 “白希林”欧意小声的回。并顺带冲着白希林笑了下。 白希林冷冷的扯一抹礼貌笑。 随后，冲着屋里叫。 “阿辰，大姐来了。怎么不让进门？”白希林高亢的声音传进房子里。 屋子里瞬间没了动静。 羽嫣然瞬间眉头皱了起来。消失了好几个月的情敌这时候出现，什么好事都没有。 “姨妈”季天晴奔了过去。 “晴晴，乖乖，姨妈亲亲。”白希林瞬间柔笑抱起季天晴。 “大姐，你回国了？”季辰跟在季天晴后面微笑着说。 “你要结婚，我当然得回国。我可是专程来抢婚的。”白希林笑着说。 她以玩笑的姿态说着最真实的目的，所有人都尴尬不已。 “大姐，你又开这种不着边的玩笑。这个不好笑。”季辰回。 “看把你吓的！我怎么能抢我妹夫呢？你可是白雪的。”白希林嬉笑着。 闻声过来的羽嫣然，保持着微笑。心里早就对这个不速之客实施了暴力。 “白小姐今天来有什么事吗？”羽嫣然笑对。 “什么事？嗯——当然是来抢羽小姐的亲了。”白希林故作玩笑状。 这话一出，苏小福和贾真真都快按不住了。都在一旁蠢蠢欲动，想上去揪住她的头发。欧意和季蓝都控制着她们。 “白小姐，这玩笑一点也不好笑！”羽嫣然已没有刚刚的笑意。 “大姐！”季辰示意她别在说了。 “噗嗤——”白希林嗨笑起来，而后笑语连连的说“好了、好了，刚刚逗你们玩的，居然这么不经逗。太没意思了。” 季蓝看着这方尴尬。也不能不让白希林进来，这样显得太无情。于是她以长辈的身份发出了邀请“希林啊，过来坐吧。一起吃饭。” 白希林的突然出现，别说羽嫣然不高兴了。白希林进门就散发着怨念气场，也让很不舒服。 饭桌上，因为白希林的出现。所有人都觉得有些别扭，话说得客套又不自然起来，许多话没法敞开了说。 这样的气氛连小妮子季天晴也觉得很奇怪！吃饭时不时瞟几眼自己的姨妈。 这餐饭吃得很不自在。 用餐一结束，贾真真，欧意，苏小福，江达早早就走了。 季阳和季蓝留了会儿，想着有机会和季辰商量两人婚礼的细节。 可白希林似乎完全没有要走的意思。季蓝和季阳关于婚礼的方案，总不能在逝去的妻子的姐姐面前说吧。 季氏母女觉得这非常怪。 她们明示暗示白希林，她都像没听懂般。一直拉着季辰讲那些她在国外的趣事，犹如羽嫣然是空气般。 最后季蓝和季辰交代些家事，和季阳也回去了。 白希林一直待到很晚都不回去。白希林知道她这样很low，可她现在心急如麻。管不得那么多！ 很晚了，季天晴犯了困。羽嫣然受不了白希林一直无视的述说。陪着季天晴回房休息了。 客厅里只留下季辰和白希林。 季辰看了下时间快十一点了。 “大姐，我还有些事要处理。那个你要不自己坐坐吧？”季辰实在没什么理由撵走她，可也没什么理由留下她。 季辰的潜意识告诉自己，白希林可不是今天专程来和叙说国外趣事的。 “阿辰”白希林追着季辰到了书房，还顺手把门关上了。没有了从晚饭前就开始的嬉笑，严肃起来。 这样的白希林。让季辰疑惑“大姐？” “阿辰！”白希林上前欲要吻他。 “大姐，你做什么？”季辰推开她。 “阿辰，你知道我最讨厌你叫我什么吗？”白希林眼中那份渴望炙热。 季辰看到了她释放的她一直隐藏的情感，他心里一阵惊慌。这怎么可能？ “最讨厌你叫我大姐，我是比你大。可我希望你叫我希林，或是像我妈妈一样叫我小希。”白希林。 季辰不是傻子！他能分辨爱一个人的眼神是什么样？白希林的眼神和羽嫣然看他的神情如出一辙。 她现在的样子，季辰自然懂了。她的意思是要和突破他们原有关系，变成更加亲密的意思。 季辰懊悔起来。怎么今天才发现白希林的心思。如果早点发现，一定避险离她远远的。 季辰很清楚自己的感情。 他对她，和对羽嫣然的完全不同。 她真的只是大姐，是白雪的姐姐。 而对羽嫣然，是心里一点点变的不自知。 季辰转过身有些慌乱的叉着腰看向窗外。 “阿辰”白希林往前靠了靠。 “别过来了。”季辰侧身伸手做了个挡住的手势，轻声的说。他看着白希林说“我还是喜欢叫你大姐！这样叫你，很好。” 第14章 那疤痕是属于我的 “阿辰”白希林靠过去。 “大姐”季辰后退几步。 白希林是骄傲的女子。这么些年她从没向谁低下头去期盼过感情，这次是她第一次。 当季辰要再婚的消息，漂洋过海越过半个地球飞她耳朵里时。那一刻想要得到他的欲望，已经将她高傲的头颅冲洗了。她要得到他，这是她回国的目的。 飞机上，她憧憬过这一刻的胜利。 梦境的美好，让她以为她会赢的。 而现在，她挫败无比。 “阿辰！”白希林期望的看着季辰。 “大姐，你是我的好姐姐。我从没有过姐姐，有你很好。”季辰。 “姐姐？阿辰，为什么我们不可以？我们明明相处得很好，在白家我们关系最好。你也和我最亲近，怎么她一出现就改变了。”白希林。 白希林眼里那股浓烈的期盼带着些许哀伤还有满满的不安。 她以为这么多年，季辰身边只会有她一个的，可现在多了个羽嫣然。 她发现自己再次喜欢上他时，她以为她这么多年在他身边出现，他会和别的女人不一样。原来也和别的女人一样，她还是她，不是他的特别的她。 她现在懊悔死她的高傲和固执了。 为什么在自己对他动心那一刻，不近水楼台先得月的夺取自己想要的。为什么要等？等他不在为白雪忧伤。为什么要放任他自由？等另一个女人出现后，还不行动。 为什么在那个女人对他积极行动的时候？答应和老妈去环游世界。 为什么要笃定他一定会为你白雪受下去？而不去主动触碰他内心。 阿辰你为什么要对她动心？为什么啊？你不是挚爱白雪吗？才短短几个月，你就忘了？ “你还爱白雪吗？”白希林赌气的质问。 “大姐？”白希林问倒季辰了。 他不知该如何回答她。爱吗？现在有羽嫣然了，他现在爱她。不爱吗？白雪是他心上天使，无法替代的美好。 不论怎么答？他的答案都两难。 他爱的白雪，很早很早就不在了，她的离开在他心里留下深深的痛。 他爱羽嫣然，是她的任性、她的勇敢和坚持，一点点的撕开他尘封的内心，一点点温暖着他，渐渐暖进他的人生。 有她，他不痛了。 他爱她们，在不同的时间里。 “你还爱白雪对吗？你只是孤独寂寞了。阿辰，你要分辨清···” “我现在爱羽嫣然，现在我爱她。”季辰打断白希林的话。 “你真的确定？”白希林不甘心的追问。 她希望他还爱白雪，只要他还爱白雪。那么羽嫣然就没有机会，那么她还是他身边唯一的女人。 只要这样，她在身边守着。 只要这样，他那也不能去。 只要他还爱，她就能守着。 白希林是个聪明的女人，同时也是笨女人。 对于感情的事，才从来都不聪明，她很傻。 她忘了，爱情是这世间最不按人所想发展的情感！就如同，她从未向要爱上季辰，却偏偏爱上他一般。 “大姐，我确定。” 季辰眼中的坚定，再一次挫伤了白希林，她脸色煞白。 “大姐，这么晚了。我送你回去。”事已至此，季辰想尽早这次的谈话为好。 “不用”白希林转身。 咔哒——门开了。 书房对面是季天晴的房间。 羽嫣然正巧从那里走出来。 两人四目相对。 白希林从不是轻易认输的人。刚刚的挫败才见到羽嫣然后，又燃战火。 羽嫣然眼里也是满满的战意，自从那次在季家，她有意无意展现着和季辰的亲密感和故意说季辰为白雪做过结扎手术以后。 羽嫣然对于这个平时总是微笑、对人亲切的白小姐，又多了一份认识。这个优雅大度的白小姐一点也不优雅大度。 “白小姐，还没回去？”羽嫣然微笑问。 “太长时间没见阿辰，我们有很多话说。”白希林笑回。 “为什么不在客厅说？书房只有一把椅子，两个人怎么分着坐。”羽嫣然说时瞟一眼季辰。 那一眼惊魂！季辰心小颤了一下。 “我们供坐一把椅子！”白希林笑着说。 “大姐！”季辰心急惊叫。 “呵呵，看看你们吓得。我说笑的。”白希林笑得更灿烂，只是眼神看着羽嫣然更凶狠。 季辰被白希林挡在书房的门口，在她身后。他根本看不到她现在的眼神。季辰若是此刻看到了，或许从这一天起再也不会和白希林又任何来往。 白雪是天使，她的姐姐不是。 “白小姐，开玩笑要有分寸！你这样很容易让人误会。”羽嫣然淡笑回。 “走吧。大姐，我送你回去。嫣嫣，我把她送回去，就回来。”两个女人的火药味因他而起，季辰只想赶紧把白希林送回去。 季辰推着白希林往前走。 白希林不乐意的被推着。 她扭捏着停了下来，突然她笑着对着季辰说“阿辰，你不觉得羽小姐和小雪很像吗？一样的乌黑长发，一样的清瘦，皮肤白皙，一样的杏眼。你没发现吗？” 羽嫣然，皱了下眉。 “没有，不像。完全不同。走吧！”羽嫣然像白雪？开什么玩笑？像不像我不知道？大姐你不要搞事情！季辰心里嘀咕。 羽嫣然双手紧握成拳，要不是季辰在。她真的想冲上去抓着她的头发，好好教训一下她。让她停止她的阴阳怪调！ “明明就像，原来是因为这样。阿辰？”白希林笃定的说。 “不像！” “我不像她。” 季辰和羽嫣然同时反驳。 “像不像只有你们知道了？”白希林。 “大姐，够了！”季辰快要爆发了。 白希林从今天进门开始，这时有时无的要挑事的态度，季辰忍了很久。在刚刚他拒绝她的表白后，他觉得有点对不起她。 可现在白希林成功的抹掉了他愧疚感。 “阿辰，你居然这么凶我！有没有搞错。”白希林故意撒娇的口吻，往季辰身上靠。故作亲密。 “大姐，我看你今晚红酒喝多了。”季辰留面子的说，身子往后退了退。 羽嫣然看着白希林着挑梁小丑般的演技，气不打一处来。她再也不忍了，大步上前拉住季辰的左胳膊。 微笑着说“白小姐，离我未婚夫远一点。” “她是我妹夫。”白希林不甘示弱。 “很快就不是了。”羽嫣然笑着回。 两个女人火花四溅，季辰在边上感受这电光石火。心叹：我这丧偶男怎么还成香饽饽了？ 季辰真不想两人为他闹起来。 这几年在白家白希林是白雪以为，唯一真心对他的白家人。白希林不仅是他的朋友也如亲姐姐般。 今晚得知白希林喜欢他就够难消化了，如今要是两个女人为他在他家打起来，他绝对无眠到天明！ “嫣嫣，我来···” “你以为他很爱你吗？” 季辰的这句‘我来处理’还没说完。白希林一句快语，將羽嫣然濒临迸发的火山引爆了。 “难道爱你吗？”羽嫣然。 “他爱的是白雪。”白希林。 “那是以前。”羽嫣然。 “现在也爱，你只是像而已！”白希林。 “我说过我不像。”羽嫣然。 “黑亮的长发、明亮的杏眼、清瘦的身姿，哪里不像？你只不过是他思念过度后的产物！你替代不了她！”白希林激动起来。 “够了。请你回去吧！”季辰呵斥制止。 她的嫣嫣不是替代品，他比谁都清楚。 她们完全不同，他不容许她这样说她。 即使是白雪的姐姐也不行，谁也不行！ 是的。 白雪是长发，可比她的发色浅、发丝稀疏。 白雪是杏眼，可没她的大，眼神也比她忧郁，没有她的清澈，也许是因为身体不好的原因总是有淡淡忧伤。他的嫣嫣总是那么明亮有神，闪烁着光彩。 白雪因为生病很瘦，身体总是病怏怏的没有朝气。他的嫣嫣很有活力，瘦得很健康。 他们不一样，如果说白雪是温柔的，那么羽嫣然就是活泼的；如果说白雪是平静的，那么羽嫣然就是波澜的。 他的嫣嫣是勇敢的、是宽容的、是明亮温暖的。是独一无二的，不是谁的替代品，谁也不能替代她！ “阿辰，我只不过说出一个事实。你何必这么恼怒？”白希林。 “因为你说的不是事实！”羽嫣然脸上已经没有任何的笑意。 “怎么不是？你知道他有多爱白雪吗？你看！”白希林眼疾手快的撩上季辰右胳膊的袖口。 右臂上一道是深深的如筷子长的疤痕，映入羽嫣然的眼帘。 季辰和羽嫣然相互看着错愕！这是要干嘛？ “看到了吗？这道疤是他为白雪打架留下的，那年手臂差点废了！流血过多还昏迷了！你，他为你做过什么？”白希林振振有词的说。 这话把季辰惊得目瞪口呆！ 羽嫣然眼都瞪圆了。 白希林的举动將两人雷的外焦里内！ “大姐，这个···” “阿辰，我知道你太想小雪了，可你不能这样啊，阿辰，我···” “哈哈哈”羽嫣然大笑起来。 “大姐，这疤不是的。”季辰无奈叹口气。疤痕的原因，季辰羽嫣然都知道。一旦说了，白希林今晚颜面荡然无存。 “你也不知道疤痕怎么回事吧？”羽嫣然平静的问。 “我刚才说得很清楚了。”白希林心里也没底。她只是凭着对季辰的了解，知道他不会当众戳穿她。她肆意另用这一点，打击着羽嫣然。 也许这点打击对她来说都不足为奇。 “这疤痕” “嫣嫣” 羽嫣然欲开口，季辰看着她叫了声，示意别说了。 羽嫣然撅着嘴不满的摇头，看向白希林继续“那疤痕，是在我9岁那年，被高年级的坏学生的欺负，他为了保护我和他们打架被他们用美工刀割伤的。那疤痕是属于我的。” 第15章 染黑了的难在洁白无瑕 午夜的酒吧多的是不想回家的人们。 白希林不想回去，今夜她格外寂寞。 她刚刚败得一败涂地。失败的感觉第一次那么强烈，活了三十来年，第一次败得这么颜面无存。 心伤也赛不过这不甘的感觉。 她气愤，她白希林是什么人？ 自小以实力碾压别人的学霸。 自小以美貌艳压群芳的靓女。 自小想得到的从没有失败过。 骄傲美丽的她从来不缺追求者，然而她的情感生活从来不顺。今天是她生平第一次去向一个男子表达爱意，是她第一低下她高傲的头颅去渴求。 然而不仅被拒绝了，还被对方的爱人一点面子没有的拆台了。 白希林在酒吧的酒水吧台前，心酸饮酒。 她现在懊悔着自己没有早些出手拿下季辰，去顾忌什么白雪？她喝着酒心里讥笑自己那两面三刀的坚持。 顾忌？白希林你什么时候这么顾忌她了？ 忘了那年是你告诉她季辰要去为她结扎的吗？是你去刺激她，导致怀着孕的她病情加重。 现在你居然顾忌起来？白希林自己喝着酒笑起来。 周边酒水吧的人诧异的眼光一点没影响她的自嘲。 白希林其实对白雪的情感一直都很矛盾。 她对白雪这个妹妹是疼惜的，但同样又是记恨的，对她羡慕又嫉妒。 疼惜她从小患了心脏病，记恨她喜欢她喜欢的人；羡慕她得到季辰的爱，嫉妒她能占据他的心。 白雪怀孕那年，所有人都封锁了季辰要去结扎的消息。 只有她去告诉了白雪，安胎得十分稳定的白雪，因为那次差点怀着孕就一命呜呼了。 没人知道是她透露的消息，所以也没人怪罪她。 这些年她安然得都忘了是她加速了妹妹的死亡进程。妹妹临终前还托付她帮忙照顾女儿，她接受了。 就这样开始，她以照顾妹妹的女儿为由出现在了他的身边。 渐渐的，在这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五年时间里。 她心安理得的在他身旁待着，渐而爱上妹妹的爱人。 就是在这五年的时间里，她不知不觉中又再次想起了19岁那年见到那清雅少年心动的感觉。 这五年的时间让她真的以为，可以替代她妹妹成为他身旁唯一的女人。然而，她一切的以为都在一个叫羽嫣然的女人出现后，所有都改变了。 她的短短半年时间低过了她的五年。 白希林烈酒不断的往口里送，似乎愤怒和不甘支配了她的头脑，酒精也麻痹不了她。 灌不醉的她，放下酒杯往舞池中央走去。 在舞池中，东倒西歪的乱扭着，想借着律动的劲儿加速酒精运转。想赶紧醉去。 可今晚邪性了。她怎么的都没醉意，还越跳越兴奋。眼色、精神头还越发晴明起来。 舞池里胡乱扭动旋转着，她不知怎么跳的被挤到了边上。 一阵狂乱摆动对一个喝得满肚子酒的人来说，后遗症就是想吐加尿急。白希林摸索着去洗手间。 回来的路上，她看见了白骁。 白骁和人十分神秘进了包房。 白希林纳闷白骁是夜店老手了，来玩还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为什么这么鬼鬼祟祟的？不仅如此，白希林还看见李东在门外看着，弄得像是在里面谈什么机密大事般！ 白希林疑惑。 这不是她第一次在这样的场合看见白骁。今天这么谨慎小心还是头一遭遇到。 大半夜在夜店谈什么机密要事啊！搞得像电视上演的在做什么不法生意似的？ 白希林向来和白骁不对付。她看不惯白骁平常的行事作风，白骁也看不惯她平时高傲的性情。两人虽说是堂兄妹，可关系比一般表兄妹还不如。 她今天心情不好，就想搞点事情。 说来也奇怪，去厕所吐过和拉过以后。原本不觉醉的白希林，这会儿晕乎乎起来。 她歪歪斜斜的朝白骁包房那方走去。 酒吧里的光度较暗，李东并没有看清来人是谁。只当是酒吧里喝醉的美女。 直到白希林拍上他的肩“李东，骁哥是在里面不？” 李东豁然瞪大双眼，惊讶。 白希林没等李东回答，伸手要去推门。 “等等，希林小姐。白总不在这。”李东忙拦下。 他心里吓坏了，白希林和白骁一向不合，要是闯进去发现了白骁的秘密怎么办？ 李东想到白希林要是知道，老董事长肯定也知道了。白骁做的事，老董事长完全不知啊！ 不仅如此，还有可能其他什么人也会知道的？不行不能让她闯进去，里面谈论的事要是走漏一点风声，我自己也玩完。李东是极力阻拦着白希林进入。 李东这强硬又执拗的态度，白希林是气不打一处来。 今晚她踢到的铁板是够多了，居然现在还个助理拦截！ “骁哥！”白希林才不管你呢？她醉意更甚了，控制不住撒着劲儿摇晃着门把手。 “希林小姐，我说过了白总不在这。”李东阻拦她肆意妄为。 “胡说些什么？我明明看见他进去了。你闪开，我要找我哥喝酒。” “希林小姐，你喝多眼花了！”李东挡在她面前，拦着门。 “眼花？李东你有什么资格质疑我？别忘你就是个小助理，我虽然不在白氏工作，可我在白氏的股权不比白骁少多少。我说一声，你也得滚蛋！你闪开，我找骁哥！”白希林一晚上的怨气正没地方出呢。李东算是撞枪口上了。 “希林小姐！你不能进去！”李东急叫。 “你闪开！”白希林趁着酒力的蛮劲一上来。李东被推到一边。 她转悠了几下门把手，门从里面被锁了。 包房里的KTV放着的歌曲掩盖着白骁他们的谈话内容，白骁隐约的听见外面的动静。 外面的动静让里面的谈话彻底停下了，KTV也停了下来。 “骁哥！在里面吗？我是希林，李东把我拦外面了，不让我进来，你管管他！”白希林不满意的牢骚着。 她怎么在这？白骁惊异的皱眉。 “这是谁？白先生。莫非你还和别人做生意？”旁边的一个年轻男人不满的眼神看向白骁。 “没有，别误会。这是我堂妹，我来处理。”白骁现在撕碎白希林的心都有。 好不容易和断裂的那边取得联系，还好不容易避开了警方。 那边也好不容易，派了个不怎么在外露面的人，伪装成白氏正经的客户来见他。 今天他们这是打着谈生意玩乐的借口来夜店谈事情的。 事情刚谈到一半，才刚得知于客有意脱离组织，准备洗手不干的事。白希林就来搅和了。 白骁对这个堂妹真是又爱又恨！烦得慌！ “我们的声音，你堂妹还插手？”对方不满问。 “没有没有，我堂妹爱玩。兴许今天又出来玩了，她和我们的生意无关。你等一下，我去处理。”白骁。 白骁不敢让白希林进来，与他坐在一起的都是穷凶极恶的做着随时掉脑袋生意的人。 他当初染上这生意，也是一时失足成千古恨。染黑了的难在洁白无瑕。 白希林虽然和他平常关系不好，毕竟和他从小一起长大的，现在是他唯一的妹妹了。白骁并不想白希林有什么危险？她的脸最好不要出现在他们面前比较好。 “你怎么在这？”白骁开门当头就问。 “呵呵，你果然在这？李东，就说了我没眼花吗！”白希林这会儿醉意浮现明显。脸都快红成猴屁股了。 “我们一边去说话。”白骁用他的整个身子挡住白希林。他比她高好多，从包房的沙发上的角度，那些人是看不清白希林长什么样的？ 白希林醉意浓浓的身子被白骁推走都到包房拐角。 “骁哥，那里面你又藏了什么女人？不让我看。”白希林这会儿真的醉了。早忘了刚刚看着和白骁进去的是个男人了。 “管你什么事？在这干嘛，不回家？”白骁自己是玩耍高手。可他对妹妹们可是严明得很。 “回家？我家没人啊！我妈和二叔还在环游世界呢，我是跑回来的。一个人太无聊了！”白希林歪斜着倒进了白骁怀里。 “白希林！”这个姿势很暧昧，白骁恨愤怒的撑开她。 “呜呜——”白希林悲从中来。 “怎么跑回来，没抢回人？伤心了！”白骁一针见血的问。 白希林眼泪汪汪的看着白骁“你怎么知道？” “你在国外，给那些老不死摊牌完就跑了。大伯母特别打电话来找我，让我看着你别干傻事和丢人的事。看来是干过了，向来高傲的白家大小姐也有今天！”白骁不想和白希林浪费时间，他还有很重要的事要办。 “我有今天怎么了？你不是追着羽嫣然跑也一样被人无视吗？人家宁愿要个二婚打工族也不要你这头婚富二代！”白希林不悦的怼。 “你不也喜欢二婚？而且喜欢的是自己妹夫，希林你对得起白雪吗？觊觎她丈夫！”白骁得知白希林看上的是季辰后，心里是五味杂陈。 怎么他们白家的女人都看上了同一个男人？ “我对不起白雪？这几年你对白雪的丈夫好吗？那是你亲妹夫，你还不是不把人当亲人看。咱们都一样！”白希林。 “你，脑袋坏掉了吧！看上谁不好，看上他！”白骁气不打一处来来。 白希林是喝醉的，时而清醒，时而昏沉。 刚刚清醒后怼了几次白骁后，这会酒意又上头。她突然神经病起来“呜呜——骁哥，我哪不好了？在他身边五年了，居然比不上个出现半年的人。” 白骁真没心思安慰她，推开她说“我让李东送你回去。你喝醉了。” “骁哥，你怎么这么不中用。追个女人都追不到，你要是追到了。季辰就是我的了。你干嘛不把人弄到手？”白希林歇斯底里起来。 白骁突然眼中闪过了光。 “希林，我们合作吧！我把她弄到手，剩下他是你的。怎么样？”白骁。 第16章 无下限的要去强取豪夺了 “咯——”白希林惊了一下，打了个酒嗝。 白骁轻扬嘴角的笑。 “你来真的？”白希林难以消化这信息。白骁喜欢泡妞，但通常踢到铁板就不在追了，也不会想着去抢了。 这次居然要去抢人！白希林难以相信！ “怎么不想要他？”白骁笑得邪魅。 “你动真情了？”白希林再问。 白骁轻靠在墙壁，抱臂轻笑的看着白希林。他自信满满的等着白希林的答案，他了解他这个妹妹，他们是同一类人，他们都不具备那些多余的善良。 有时候他觉得白希林很虚伪。 明明骨子里不是那种爱心爆棚、善良大度的人。却总是表现得得体大方、优雅善良。 明明想要的东西，想要得发疯，偏偏端着她的骄傲和面子，不去争取。白骁其实早就看出来白希林对季辰心思了，他一直没戳穿和反对。大致他们是同样不善之人，也同样是白家人。 “你真的要得到她？”白希林再问。 “嗯哼”白骁点头。 刚刚白希林质问他‘你干嘛不把人弄到手？’。他也想不通这个问题。羽嫣然可是他追过最久的女人了，起先只是想气气季辰。 不过后来他发现他真的有点喜欢这个女孩。 那条她落在公交车上的围巾，被他捡了去。 將围巾还给她，是个和她见面的好机会，可他竟有点舍不得用。 那条围巾他让家里的保姆洗干净，还熨烫好。挂在自己的卧房里，每天起床一睁眼就能看到正对面挂着的那条粉色围巾。 白骁已经31岁了，可从没刻骨铭心爱过谁。这些年有过不少女人，他都顽劣姿态。 万花丛中过不留一滴甘露。 白骁不得不承认，他对羽嫣然的感觉与之前那些女人都不同。他时常想起她，甚至有时候想起她来面容都是模糊的。可她的说话的声音、笑着声音常清晰绕于耳。 那天在白氏打季辰那一拳，更多成分是因为她要和他结婚了。 白氏大楼大厅里，被羽嫣然打那一巴掌。她手心里清香，至今他都记得清楚——那是百合花的香味。 现在，白希林既然那么想让他去把羽嫣然弄到手，他也很想要那个女人。他何乐而不为？ 他只要得到羽嫣然就好，季辰怎么样他才不管。他只管去抢到手罢了！白希林能不能得到季辰都是后面她的事了。 “希林，我就想问问你是不是真的想要季辰？”白骁反问白希林。 想要，怎么会不想要？一个能让她喜欢两次的人，这等缘分和奇遇，可不是谁都有！白希林想着傻了才不想要。 可她有些迟疑！ 以她对白骁的了解，他肯定不会出善招，他可是什么手段都敢使的。这些年若不是白宏图压着。白骁还不知孽障成什么样子？ 他不会对季辰做什么不利的事吧？阿辰的性子是认定了就一条道走到黑的。别看温温柔柔的，内心刚强坚定得很。惹急了也是个狠角色！就是这样的性子在白氏这几年，那些难以谈下来的合约和难以进行的项目都是他搞定的。 这样的性子，你想从他手里抢走羽嫣然！骁哥，你忘了以前你们在白氏交锋时都一败涂地吗？ 你不会是？白希林突然想到了季天晴。 抚养权！白希林惊讶的看着白骁。白希林现在真的想不到什么人可以让季辰放弃羽嫣然？除了他的女儿季天晴？ “你要动抚养权？”白希林试问。 “嗯！好主意。你不提我都忘了，这真是个好主意！”白骁眼色明亮起来。 “你真的要动抚养权？”白希林急问。 季天晴是她一手带大的，她想得到季辰，可她不想他伤害季天晴。 “必要时候会。”白骁。 “不行，我不许你伤害晴晴。你是她舅舅，我是她姨妈，她是白雪的女儿。你要是生生将她和季辰分开，晴晴会受伤的！”白希林。 “我说希林，你到底想不想要你想得到的人？”白骁起急了。 白希林沉默了。内心交织的纠结不已。 “我会把人抢走，后面的事你得自己努力。再说了，只要我们各自得到我们想要的，晴晴和你都在白家，晴晴还是可以见到她爸爸的。你慌什么？”白骁俯在白希林耳畔说。 “可是···”白希林欲言又止。 “嗯，我把话撂在这。不管你要不要他，她我要定了。希林，不想做，就别插手。”白骁拍拍白希林的肩，邪魅一下忘包房那方走去。 “我想要！”白希林拉住白骁。心里的欲望战胜了一切，即使后面做的事会伤害季辰、伤害季天晴。她都认了，她要得到他。 “这才是我妹妹！我让李东送你回去，酒喝多了不好。”白骁说着招呼李东过来。 白希林整个人还在漂浮。仿佛刚刚和白骁聊了个假天，那邪性的内容，她自己都觉得是假的。 她居然和白骁联手了，准备无下限的要去强取豪夺了。 “骁哥，别伤害晴晴。尽量！”白希林不舍的回头嘱咐。 “那也是我外甥女！”白骁。 白希林扯一抹笑，在李东的护送下走了。 白骁赶紧回到包房，此时房里的人已走。 白骁气得骂了句脏话。 ··· 深夜里。 羽嫣然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生气睡不着，白希林的出现把她这几天持续的好心情都搅黄了。 羽嫣然是个很纯粹的人。喜欢就是喜欢，讨厌就是讨厌。现在此刻她的心情就是讨厌白希林，外兼生季辰的气。 羽嫣然气得吹胡子瞪眼，腿一蹬坐了起来。 想想季辰白天时和晚上时，面对白希林的表现，羽嫣然就气不打一处来。 怎么和我想的不一样啊？不是该为我坚定的怼情敌吗？那么柔柔的顾忌着她的感受的态度，让羽嫣然恼火！我才是你未婚妻！羽嫣然抱着枕头不断敲打。 她嘴撅着，呆望着房门。心里嘟囔着：也不知道来哄哄我？刚刚一直不和你说话，你到是睡的安稳。真是的！ “哼！”羽嫣然气得一翻身又睡下了。 然而，气不顺哪睡得着，她又坐了起来。 羽嫣然打开台灯、起身穿鞋、打开房门。 她想冲到季辰房间去，问问今天干嘛这么容忍白希林。可看墙上时钟，半夜三点。 她决定猛灌自己一杯水接着去睡。 “喝这么多水第二天眼睛会肿的！”季辰的声音在后响起。 客厅里黑灯瞎火的宁静，突然另一种声音出现。羽嫣然吓得杯子掉了地，碎裂，还呛到了。 “呛的厉害吗？”季辰抚着她的背 “哼！”羽嫣然气得更厉害了，推开他。 “嫣嫣”季辰退几步，腰撞到椅子。实木椅子的战斗力还真不赖，还真疼！季辰忍住没有叫出来。 “你别动，我来处理。”客厅的灯开了。 水杯散碎一地，水侵湿了羽嫣然的拖鞋，撒湿了羽嫣然的睡衣。 “衣服都湿了，去换一身干净的吧。会感冒的。”季辰拉开她，远离玻璃碎片。 羽嫣然站在一旁，不动。 季辰在认真的清理碎片。 “你怎么还不换衣服？会着凉的。”季辰收拾完转身，二话拉着她回了房。他自然打开她的衣橱从里面掏出衣服给她，说“你换好就睡吧！我回房。” “我睡不着！留下来陪我。”羽嫣然叫住他。 季辰回头看着她，笑了。这是白希林走后这么久，她开口和他说的第一句话。“我先出去，你换好衣服，我就来。” “等等，你哪也不许去！就在这。” “你要换衣服！” “你、你又不是没见过！”羽嫣然嘟囔。 “······”季辰无语。 “你转过去，不许走。我换好了叫你。”羽嫣然脸红了。 “好吧！”季辰乖乖转身。 羽嫣然抱着受伤他给找的睡衣套装，心里邪念萌生。她打开衣柜，將衣服放进去，掏出那件纱质的白色睡裙。 “还没好吗？”季辰听见动静，不知她在做什么？ “等一下，好了叫你。”羽嫣然快速的扒着自己的衣服，睡裙一溜烟的从头套上滑下。 这条飘逸的睡裙在她身上的飘逸感，衬得她有几许仙味。 “好了”羽嫣然。 “嫣嫣，你？”季辰转过身惊讶。 “不好看吗？我不喜欢你给我选的睡衣，我喜欢这个。”羽嫣然笑嫣嫣的。 “好看，不过你不冷吗？这样会着凉的。”季辰走到她跟前。 “你抱我，我就不冷了。”羽嫣然环上季辰的腰，撒娇的说。 “你呀，真拿你没办法！”季辰抱起她一起躺在了床上。 他为她盖上被子，把周身裹得紧紧的。 搂着这样的她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 裹着棉被的羽嫣然被他这样搂得不自在，她挪动着。 “嫣嫣，快睡吧。你睡着，我就回房了。”季辰亲吻她额头。 “那我不要睡了！”羽嫣然生气的用力转身，不看他。 “怎么了？” “没怎么。” “还生我气？” “生我的气！” “额···干嘛生自己气？” “气自己魅力不够，你都不愿和待在一起。” “怎么会？”季辰用力将她搬回来看自己。 “嫣嫣，你？”她朦胧湿润的双眼惊讶了季辰。 “你是不是后悔和我一起了？”羽嫣然。 第17章 矜持都让你磨损坏了 羽嫣然朦胧的双眼带着不安看着他。 季辰双臂撑在她两侧，自上而下的焦灼不安的看着她。 “你忍很久了是吗？”季辰轻柔的问。 “嗯”羽嫣然不想骗他。 她的确忍了很久。从老家和他一起回来，就一直忍着。看似一切平顺，可她心里不安极了。 快！太快了？羽嫣然有些害怕。 外人不明原委，只以为他们在一起半年多了。 殊不知也就是年底时，他才转变对她的感情。 他们没有好好约会过，两个人单独待在一起的次数两只手都能数的完。告白也是她让他说给她听的，他一次也没主动说给她听。 就是这样的相处维度，他们居然要结婚了。 羽嫣然承认是个俗人。她能包容他的过往，她能将他女儿视如己出，能体谅他的那些不容易。但她不能容忍没有他主动的告白和没有约会过的恋爱相处。 她喜欢和喜欢的人腻歪在一起，她喜欢向喜欢的人表达着喜欢，也喜欢自己喜欢的人向她表达着喜欢。 从小她就这样，喜欢的人很亲近，讨厌的人很疏离。 从小她就喜欢追着他跑，喜欢和这个‘哥哥’玩耍。 如今重逢后，她爱上了他。她毫不吝啬的给他输送着自己的爱意，可她想要他也一样像她一样热情。 在她那些久远的记忆里，他和她是一样的人。可现在的他变了好多，一切都是淡淡的，有时候还很冷。他大多时候都是安静温润的，浅淡的。 羽嫣然有时候常常在想当年他对白雪也是这样吗？还是只是对她这样？ 羽嫣然心里一直很害怕，害怕那天晚上他只是意乱情迷？害怕他因为那个才和她在一起，因为要负责！ 害怕他终究他对她只是像妹妹，不是爱人？羽嫣然心里挺没底的。 季辰一直撑着双臂俯视的看着她。 他很心疼她，和他在一起委屈了。 “委屈吗？”季辰问。 “不”羽嫣然摇摇头。 “是我委屈你了，对不起。”季辰轻柔的吻了她的额头。 羽嫣然看着他，没有言语。 季辰轻柔的抚摸着她脸颊，轻柔的划过她的发。 羽嫣然轻轻攀上他的肩头，轻轻的闭上眼等待。 拇指轻划过她的唇，他轻轻俯下身子吻了上去。 羽嫣然很热情的迎接着他温柔中显露热情的吻。羽嫣然在等待着，季辰却迟迟没有进一步动作。 羽嫣然疑惑不安的皱了下眉。他怎么了？为什么无动于衷？ 她搂在他肩头的双臂，轻浅的滑向他的腰际。她急速的拉扯着他的衣服，她微凉的手滑进衣服里，触摸着他温热的肌肤。 一丝凉意袭脑，沉醉的季辰猛然睁眼“嫣嫣，别！” “不！我就要。”羽嫣然倔强说。 “嫣、嫣嫣，别、我···我答应过···”季辰挣扎着。 羽嫣然脸红得不行，手上的动作不停，三下五除二扒光了他的上衣。 “又、又不是第一次！”羽嫣然脸烧得火辣辣的。她随手扔掉他的上衣抱紧了他，盯着他看。 她直勾勾渴望的眼神，弄得季辰一脸羞红。 “你到底干嘛啊？”羽嫣然羞着不耐烦的问。 “······”季辰无语。怎么他的嫣嫣变成小色女了？女孩家矜持点啊！ 羽嫣然心慌得直打鼓。他们虽然不是第一次了，但这次真的是她如此如狼似虎的诱惑是头一遭啊！ “你不想要？”羽嫣然软糯的问。 环在他腰间的她的手，轻轻滑落。她失望的转身，被子一拉盖住了自己。委屈！超级委屈。羽嫣然在被窝里轻轻抽咽。 “嫣嫣”季辰搂住她。 “你后悔了对吧？”被窝里传来浓浓的鼻音。 “没有”季辰紧张。后悔怎么可能？ “那你为什么不要？哪有这样的？我都这么主动了，你都无动于衷！难不成你那有问题了？”羽嫣然被窝里埋怨着。 “···？”季辰被噎得说不出话来。是个男人被质疑这方面，都个问题！问题？嫣嫣不要质疑我，等我们结了婚，你会发现我健康到不行！ “你肯定后悔了？自从我们回到上海后，你连每天吻我都忘了。你答应我的！”被窝里实在憋得慌，羽嫣然不得已露了个小缝透气。她的哭泣的声音更加清晰的传进了季辰的耳里。 季辰听得扎心。 他不是故意忘记吻她。 他是不习惯这么亲密，他孤单了太久，那亲亲密密爱的感觉断裂得太久，他都忘了爱一个人的亲密、爱一个人的热切。 他是爱她的，可他总是主动表达不出来，不能让爱飘在她的周遭。 他默默的为她做着很多小事，她也能知道他的默默，如夫妻熟悉。 即使她再大度、再温柔体贴，也是小女子，喜欢甜言蜜语和亲吻。 “我没有。”季辰拉开被子，亲吻了她的脸颊。从后轻轻抱住她，头挨着她的头轻声的说“我没有后悔，也不是不想吻你。嫣嫣，我是不习惯。” “不习惯？有什么不习惯的？我们可是未婚夫妻，和自己未婚妻接吻还不习惯？什么逻辑啊？”羽嫣然转身问他。 季辰看她那撅嘴小嘴的模样，故意想逗逗她。笑着一句“可能我是怪胎吧！” “哼！坏蛋！”羽嫣然推开他，生气的转身。 “好了，开玩笑的。”季辰再次抱住她。 羽嫣然没有回头的沉默。 季辰亲吻着她的发丝，搂紧她。“嫣嫣，我不是不想吻你。我只是习惯了孤单。”季辰顿了下来，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羽嫣然听得有些心疼。没人真的喜欢孤单，只是漫长的时间里习惯了。 羽嫣然转身，给了她一个轻柔的吻。什么都没说？ 这个温柔又突然的吻，让季辰眼框有些湿润。他的嫣嫣是那么的好！ 羽嫣然轻悄的抚上他的眼角，眼看着他，她在期盼着他说出心里话。 “嫣嫣，对不起。答应你每天的吻，我总是不习惯去做，明明、明明···” “明明什么？” “明明很想念你，却总是不习惯亲密！” “傻子！”羽嫣然又吻了他一记，笑着说“每次都要我主动！矜持都让你磨损坏了！” “唉！你倒是矜持些啊！怎么长大了像个老色女？”季辰宠溺的刮了下她的鼻头。 “矜持的能追上你吗？除了工作伙伴、家人，百米开外一切雌性生物非诚勿扰的！”羽嫣然笑嘻嘻的说，似乎忘了刚刚的失落。 季辰被她这话逗得笑得不行。 “笑什么？我说的是真的。你本来就这样，不过估计就是这样别的女人才不敢追你。除了我这个一根筋穷追猛打你这个一根筋，谁敢追你？你说说看？”羽嫣然。 “是是是。你说的都对。除了你没人追我，除了你也没人会爱上这样的我？只有你。”季辰的眼里闪着星星的光芒。 羽嫣然轻浅一笑，靠近他说“谁说的？不是还有一个白希林吗？她看你眼神都快把你吃了！” “······”季辰被羽嫣然怼得哑口无言。 “没话说了吧！”羽嫣然。 “嫣嫣，我们睡觉吧。”季辰拉上被子裹紧两人。 “不行！”羽嫣然想着醒都醒了，不问个清楚，谁都别想睡。 “还是睡吧？明天你还得上班。”季辰笑着回避。他不想谈论白希林的问题，他从白天下午得知她喜欢他，还不到24小时。他都还没从那震惊里回过神来呢？ “我明天请假了，不知道吧？”羽嫣然笑眯着眼得意的说。 “我真不知道她喜欢我，真的！今天才知道，我发誓！我那会儿不是故意任由她说你的，我是被她吓懵了！真的！”季辰急忙表衷心。 “谁要你说这个啊？你以前那冷眼看芳华的性子，你能发现谁在喜欢你？她喜欢你都是人尽皆知的秘密了！”羽嫣然。 季辰一时语塞。 羽嫣然也安静。 片刻。 “那你想说什么？” “我想问你···” 沉默片刻两人同时说起。 羽嫣然沉默，脸羞红了。 “是想问为什么我不和你那样对吗？”季辰轻声的说。 “嗯”羽嫣然羞涩的点点头。 季辰低头亲吻她的额头，侧着身子抱了她一下。“等我一下。”他起身穿好衣服出去了。 羽嫣然不知道他去干什么？ 她坐起起身来，靠在床头。 几分钟的时间，季辰捧着一个白色如礼盒的纸盒进来了。他在门口站着冲着她微笑，缓缓的走到床边。 他蹲坐在地上，盒子放在他跟前。 “这是什么？”羽嫣然好奇起来。 季辰没有回答。 他打开了盒子。 里面满满当当的是信件、明信片，有拆封过的、有没拆封过的、还有没有寄出过的。 “这是！”羽嫣然惊讶得直起身子，跪坐在床上。 “是信。有你和昭阳寄给我信件，也有我想寄给你们。都在这里。”季辰。 “你都收着？我们每一封寄出去的信你都收到了？”羽嫣然有些不敢相信。 重逢后，她从未问过他当年那些从来往密切到石沉大海的信件是怎么回事？现在这些信件都出现在她眼前时，羽嫣然突觉心情复杂。 “嗯”季辰在找着什么？ 突然，他拿到一封红色信封的，展开它“还记得这个吗？这是我到广州后，你写个我的第一封信。上面还有错别字呢！明明可以打电话，你非得写信过来，我呀还得和回信，让我听到你声音多好！” “为什么不回信？明明都收到了！坏蛋！大坏蛋！”羽嫣然朝季辰扔出了枕头。 第18章 你对于我很珍贵！ 盒子里的这些信件羽嫣然认得。 这些里有大部分是她寄出去的。 那些年，老家有一阵子文艺复兴起来，人们纷纷兴起了交笔友。 于是乎，羽嫣然就和去了广州的季辰提议说‘我们做笔友，书信来往吧！’季辰也觉得有意思，就和羽嫣然摒弃电话通讯，书信来往了。慢慢的羽昭阳也加入其中。 那段时日，市面上有各式各样的花色信封和花色信纸，羽嫣然每次看到好看的都用零花钱买回来。每月零花钱都超支。 这样书信来往了两年，而后就在她13岁那年季辰没了回信。又而后她的信件又陆陆续续的寄了一年，如石沉大海般没有回音、没有退回。 在逝去联系最开始那段时间，羽嫣然往季辰家里打过电话，都没人接。羽家人也试图联系过孟家人，也没有音讯。 整个一家子如人间蒸发般没了消息。 羽嫣然记得没音讯以后爷爷很生气。 渐渐的家里人在托人打听没消息后，渐渐她也跟着沉默了。 直到中考那年结束后暑假，羽昭阳放暑假回老家。两人坐在孟家小院的大门口说起孟清霁，羽嫣然才突发奇想的说要去广州找他，羽昭阳和她不谋而合。两人第二天就跑了。 结果是徒劳无功而返。那次是羽嫣然从第一次挨了羽老爷子的训，羽昭阳是被暴打了一顿。 羽嫣然想起这些过往，这会儿真的是要气死了！居然都收到信了，为什么不回？一直将这些收得好好的，为什么就是不回一封？ 羽嫣然气鼓鼓的瞅着季辰，一言不发。 季辰抱着那个袭来的枕头咧嘴冲她笑。 “很好笑是吗？讨厌鬼！”说着羽嫣然忽觉万般委屈的哭起来。 “嫣嫣！”季辰惊慌失措的坐到床沿抱着她。 羽嫣然挣脱着他，置着气的嘟囔着“坏蛋、讨厌！干嘛不回信···无情！” “嫣嫣！”季辰捧着她的脸，两人四目相对。 她泪眼婆娑，他着急蛮荒。 季辰拿出这些信件只是想告诉她，她对他很重要也很珍贵，绝不是一般的人。她对于他来说不仅仅是爱人也是亲人。 谁曾想？还把她惹得更急了！季辰叹：怎么和小时候的状态这么不一样？小时候她很好哄开心的啊？ “坏蛋！为什么不回信？我写了那么多？还、还给你家里打过电话？都没音讯！就算你、你去坐牢了。出来了也可以回信的啊！什么吗？”羽嫣然埋怨着。 轻拭着她脸上的泪滴，季辰心情复杂的亲吻了她的额头。 他的思绪飞旋着，想着如何告诉她那时他是如何的心情！ “傻子！难不成我还嫌弃你吗？忘了你爷爷小时候教过我们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吗？你都为自己做过的事，受过罚了？傻子？有什么不好意思的！”羽嫣然带着哭腔的声音卷着暖意袭击季辰的心里。 他暖暖的一笑，轻轻靠过去抱着羽嫣然“你说的对！我是傻子！傻子现在说对不起来得及吗？” “呜呜···嗯呜···就知道弄哭我！你故意对吧！”羽嫣然推搡开他。 季辰浅笑着一言不发。 “笑什么笑？那些信还没解释呢？”羽嫣然。 “你不是都猜到了吗？还要说？”季辰笑回。 “我猜是我猜，你说是你说。性质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答案一样！”季辰捏上她的鼻头笑逗着她。 “怎么能一样？你都不说，都要我猜！”羽嫣然打开他的手。 季辰噗嗤一笑，低下头。他就爱看她喜怒哀乐显于表的模样，真实不做作，自然不扭捏！ “每次都要我猜！你都闷在心里，什么都不言语！要是我猜错了，会错意了呢？误会了呢？怎么办？我们···嗯” 羽嫣然的话被他突入袭来的吻噎了回去。 她惊讶着双眼，双手僵住片刻后抱住他。 慢慢的他的唇离开她的唇，浅笑着看她。 “和你在说正经的。干嘛突然吻我？”羽嫣然娇声的说。 “我也在和你做正经事啊！”季辰盘着腿坐在了床边上，胳膊撑着头温柔的笑着。 “少转移话题！快说。” “让我在亲一个，我就说。” “你！流氓！” “哪有说自己未婚夫是流氓的？看来得多亲几下！” “讨厌，嗯——” 季辰突袭的吻再次袭来，羽嫣然猝不及防。 乖乖！这会儿是心门大开，挡不住的热浪来袭啊！怎么变亲吻狂魔了？羽嫣然心中嘀咕。 片刻，季辰的唇又再一次的离开羽嫣然的唇。 “现在可以了吧？”羽嫣然轻柔的说。 “嗯。”季辰轻悄的一记亲在脸颊上。 季辰不似刚刚那么玩逗姿态，浅浅笑意认真起来。 “嫣嫣，其实你们的信件我一直都有收到。即使是我进了少管所那一年，信件奶奶也替我收着。”季辰不紧不慢的说着。 “嗯”羽嫣然轻微点头。 “只是我不想回。”季辰诚实。 羽嫣然皱起了眉头。 “不是不想你们，是很想你们。只是我，我不想回信而已。”季辰说着低沉起来。 羽嫣然静静听着不发一言。 “那时候是什么样的心情啊？现在有些记不清了，好像那时生命里只有两种颜色灰暗的和红色。家没了，爸爸走了，妈妈没了，自己进监狱了！觉得一切都完蛋了！”季辰说着苦笑起来。 “你有我，你可以回来的。”羽嫣然认真的说。 季辰顿时红了眼眶。 记得那年奶奶也说过类似的话‘你有我，你可以挺过的’，这是鼓励他向前看的话。 “所以你说的没错，我是傻子啊！居那么难受的时候把你们忘得一干二净。我该找你们诉苦的！”季辰。 “傻子！”羽嫣然鄙夷的吐槽。 “我那时候很害怕，嫣嫣。怕你们嫌弃我、笑话我。害怕我的世界变化后的结果，害怕妈妈不在的时候。也害怕自己真的变成了穷凶极恶！”季辰淡淡的说着。 羽嫣然这次什么话都没有接，握住了他的手。她似乎能体会他那时的心情。即使他是个男子，那时也只是个15岁的少年而已。 母亲在自己眼前丧命，自己也进了监狱。爸爸为了追求他的爱情，绝然离他而去，而他只有年迈的奶奶。 所有的一切密集快速的侵袭着他的生活，没有给他喘息的机会，一一的正中靶心的打在了他心上。他本就是个心底温柔的人，该是怎样的悲伤呢？在那时？ “没有回信，对不起！嫣嫣，但我从未忘记你们。”季辰说的是真心的。 来到上海后，换了环境，换了名字。一切开始新的生活，季辰的心情也随之不同起来。 虽然为了补贴家用经常去打暑期工，临时工，时间忙碌得很，但他没有再向在广州时、在监狱是那么悲伤。 心里虽因为自己的经历有些自卑，但他生活得很积极。 他曾好几次想和羽昭阳、羽嫣然联系，想和羽爷爷问好。 可当他拿起电话拨通熟悉的号码时，他又不知道从何说起？那么长时间没有音讯的人，该怎么开始呢？ 好几次反复的拨打电话又挂掉后，渐渐季辰再也没有勇气打通那熟悉的号码了。 渐渐的时光飞逝，一晃这么多年。他终而將他们埋在了心底，直到和羽嫣然的相遇，他们又活在了他的身边。 他庆幸与她重逢，她还是那个她。 他庆幸她那样爱着自己，也庆幸自己也爱上了她。 他感谢他们以前像兄妹一样长大。他期希他们从今以后相爱到老，如他们的爷爷奶奶般！ “你总是说对不起，你知道我不要对不起的！”羽嫣然。 “嗯。不说了以后。” “嗯，不做对不起我的事不用说。” “嗯”季辰点点头。继而他“嫣嫣，我们要一起到老好吗？” “嗯” “睡吧！我们。再不睡天就亮了。”季辰说着抱起羽嫣然躺下。 “这就结束了？”羽嫣然想着他还要说什么甜言蜜语呢？就这样结束了！ “不然嘞！快睡吧，再不睡黑眼圈要出来了。”季辰抱着她，伸手一拉裹上被子。 “你都还没说为什么不那样？”羽嫣然说完脸红心跳的缩到了被子里。 “嫣嫣？”季辰。怎么这事还过不去？你怎么现在像个色女子！那种事情不该男孩子比较急吗？ “不用在意我，睡吧！”羽嫣然忽觉自己过分了，蒙着头在被窝里说。 “别蒙着头了，要憋坏的。”季辰拉出了她，露出头。 他抱着她，看着她；她也看着他。 “真想知道？”季辰说。 “嗯”羽嫣然点头。 “我答应过羽爷爷、德清叔、姜姨，在我与白家的一切都处理好之前，在我们结婚之前。不能在和你那样了。”季辰真诚。 “不是现在，白家都脱离了吗？我们也快结婚了？解决了啊！”羽嫣然羞涩的颔首额头抵在他胸前。 “可我答应了啊！”季辰笑着抱紧她，亲昵的蹭她的发。 “你居然能忍？不、不憋屈吗？”羽嫣然说着整个人都埋进他怀里了。 季辰忍不住的笑。不仅仅是在于羽嫣然直白的话，更在于他真的不能忍。就现在羽嫣然这躺在他身边的模样，他其实已经快不行了。 “忍不了啊！可我得吸取你家人的意见，不能像那晚一样随心所欲！”季辰笑回。抱紧她，让她肆意不得。 “胆小鬼！”羽嫣然轻挑一句。 “好了再不睡，明天都要成熊猫了！”季辰將她翻过身去，从后背抱着她。在不把她翻过去，季辰怕是要变成狼。 “嗯，好吧。睡吧！”羽嫣然叹口气。闭上双眼谁了。 “嫣嫣，你对于我很珍贵！别怀疑你的位置！”季辰轻轻的说。 羽嫣然闭着眼笑了。 第19章 他早就厌倦了那些日子 4月1号那天，羽德清、姜玲夫妇来了上海。在上海待了一周，夫妇俩和季老太太、季蓝订好季辰和女儿的婚事走的。 在这一周里，羽昭阳积极的出现，积极的提议他们四人一起办婚礼。羽德清和姜玲觉得这样喜庆，是纷纷赞同。 羽德清、姜玲考虑到季山老太太的身体原因，提议季辰和羽嫣然先办一场小型订婚宴。 于是季辰原定4月进行的婚礼演变成了两人的订婚宴。两人的婚期，在羽昭阳积极努力下推迟到年底12月份。 订婚宴的第二天，羽德清和姜玲夫妇便回了老家。 季辰最近一直在休假。 离开白家以后，白家的人和事真的一次也没找上他。 甚至也没找上季天晴，有几次季天晴舅舅最近怎么不来看她？季辰拨通电话或是发消息过去，白骁都没有回他。 季辰只能说“你外公去国外环游去了，舅舅一个管理公司很忙！” 开始季天晴不问什么？可次数多了以后，这解释也耐不住了。季天晴反问“不是，有爸爸吗？” 季辰只能耐心又坦诚的说“因为爸爸要和嫣然姑姑结婚了，不再是你外公女婿，也不再是你舅舅的妹夫，不能算白家的人了。所以爸爸不能再待在白氏工作了！” “那他们还晴晴的外公和舅舅吗？”季天晴听到这话时，只问了这么一句。 季辰回答“是” “好的，我知道了！”小丫头得到这个答案以后，这几天也不怎么问了。 这些日子季辰一直在陪奶奶。 过完年，3月初的时。季辰作为犒劳给保姆梅姐安排了一次全身大体检。好家伙！不检查还好，一检查就出问题。 梅姐腹部里查出一颗肿瘤，幸好是早期又是良性的。结果出来那天，季辰立马让梅姐放假，去做手术休养身体。 老太太习惯了梅姐的照料，别人她不习惯。 梅姐去治疗前，安排了自己也在做家政的女儿在接替自己。梅姐的女儿都是她一手调教出来，手法、劲道如出一撤。女儿梅小冬伺候得老太太很好。 可季辰和老太太惦念梅姐，一周也就让梅小冬照料三天，其余让她回去照看自己妈妈。余下的日子都是季辰和羽嫣然自己照料。 月初时，梅姐手术很成功。季辰要去看望来着。 羽德清和姜玲夫妇来了，又忙着订婚宴耽搁了。 今天，奶奶情况很稳定。季辰离开疗养院，往梅姐住的医院去了。 梅姐家里并不富裕，也不是上海人。梅姐是广州人，大概7、8年前来上海谋生的。 她普通话不标准，广州话说得溜溜，广谱也溜溜。在家政市场常因这个原因被人退了——语言沟通不畅。但活好是任何一家聘用过梅姐的人的评价。 季辰家是白雪不在以后才请的保姆，因为自己要工作、奶奶年岁也大，还有个孩子要带，分身乏力，梅姐是季辰在家政市场亲自请来的。 季辰请梅姐有一定同情的程度。 梅姐虽来自大广州，可却来自广州边缘地带的农村，家境很差。当时季辰听家政公司的一些人说，梅姐是受不了老公家暴，和老公离婚以后带着女儿独自到上海讨生活。 听闻家暴这词！ 季辰不知怎的那时想起了在少管所时的狱友于小春，他的母亲也是遭父亲常年家暴。于小春就是为了保护妈妈，打伤父亲致残，进的少管所。 季辰对梅姐动了恻隐之心，二话不说就聘用了她。 梅姐也是实在人。几年过去，梅姐早已不存在语言沟通不畅的因素，因为手脚麻利，活好在业界口碑很好。有许多家都想挖她，可她还是留在了季家。 开始梅姐是季辰一家的保姆，渐渐季蓝、江达都聘用了她。季家人十分信任她。 梅姐已是半个季家人了。 季辰拎着羽嫣然准备的点心，走在医院的长廊上。季辰找了好久，才找到。 梅姐住并不富裕，住的是几天大病房。病房不像单间、双标间那样清静，病房里人很多。 季辰径直走到最里面。他记得梅小冬和他说过，梅姐在最里面的床位。 嗯？怎么这么整洁？像没人住过一样？季辰看着洁白整洁的床单发怵。 “阿姨，这里的人呢？”季辰问旁边吃着水果的老阿姨。 “换床位了！前几天他儿子回来了，超有钱！”老阿姨回。 梅姐有儿子？季辰发懵从来没听说过啊！ 季辰询问了一下情况，又匆匆赶往梅姐的新住处。 梅姐的病房在16楼，是间单间。这样的病房让季辰惊讶！ 季辰推门而入，梅姐躺在病床上。看样子手术后调养得不错，气色很好。 “梅姐”季辰叫一声。 她睡得很沉，没醒。 季辰將点心和水果放在床头柜上，给她理了理被子盖好。在旁边的凳子坐了会儿。 季辰离开时仔细的观察过病房，是有人陪护的。看情形应该是那老阿姨说的儿子，陪护床上有年轻男子的衣服，床头柜上随意放着戒烟用的薄荷糖。 季辰从未听梅姐提起过这个儿子，倒是女儿听她说过好几次。 季辰想着既然不说，就有不说的原由。每个人都有自己不愿袒露的秘密，季辰想着就不问了吧！ 季辰坐了会儿。给梅小冬去了个消息‘说是来过了。’ 就走了。 这个楼层的走廊，很长也很安静，季辰走了很久。 迎面走来一个人吸引了季辰的目光。 季辰眼里闪着光，他惊讶中透着惊喜。 是他？ 那人也惊讶的看了他一眼，而后与他擦肩而过。 “于小春”季辰停下脚步叫住了他。 那人慢慢转身，神情复杂的看着他。 那人眼里闪过些什么？面上波澜无惊的盯着季辰看了好久，没言语。 “是，于小春没错吧？”季辰见他一直不回话，有些不确定的问。 “你是谁？怎么知道这个名字？”那人声音低沉。 “小哑巴！”季辰心中有底了。 “原来是你啊？”那人浅笑一记。 “不然你以为谁？”季辰笑。 “真没想到是你！”于小春没想到在医院碰见昔日狱友。 于小春此刻心情五味杂陈，这次来上海不想再节外生枝了。 这次来上海是和组织闹掰了，没地方去。只好跑到危险的、布满警力的上海躲避。 他剑走偏锋的来上海，就是秉承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这里他知道周围布满了组织和那一方的眼力，也布满了警方的眼力。 自从离开少管所后，他出来便堕落了。也放弃了自己的人生，为这妈妈一直不原谅他。 偏偏这时候他遇见季辰，季辰也算是他真正交过心交的朋友了，一起在少管所服役。进去的原因还都是为母亲出头。 这时候于小春担心起季辰安危来。害怕自己害了这小子。 他没记错这小子可没放弃自己。 就是进去那半年受不了打击，半年没开口说话。可是一天没落下学习和看书，在里面待了一年学完了高中所有的课程。 于小春那时就觉得这小子出去，肯定不会堕落。 现在看来，他清雅的书卷气息更甚从前了。 “你怎么在这？身体不舒服？”季辰问。 季辰心里是感激于小春的。在少管所那一年里，于小春很照顾他。于小春和他同岁，比他大几个月。 人并不是做了什么凶穷极恶的事进去的，而是为了保护常年遭受家暴的妈妈，弄伤了父亲致残。 可能都是因为母亲吧于小春那时才能亲近季辰。 “我来看我妈妈，她病了。”于小春。 于小春不想隐瞒，他怕将来他要是进去了。调查他的人会把在上海接触过的人都调查一遍，他选择实话实说，省得日后害人家。 他都是要进去的人了！就别在最后祸害人了。 “你妈妈在上海？你们一直在上海？”季辰记得他曾说过，他妈妈在广州的。爸爸家里人不放她离开。 “来了几年了。我不是，我是最近我妈病了才来的。”于小春一直知道妈妈梅春兰在上海。 这些年一直不联络。 逃离组织，跑到了上海后，他第一件事就是见妈妈。 他怕以后见不到了，他做的事，他也不清楚要被判多少年才能出来？也许等他出来，妈妈早就不在了。 没想到妈妈病了，他冒着险用他所有的钱，给妈妈治病。哪怕引来警方！他现在也无所谓，这孝道以前他没尽到，现在能尽一天是一天吧！ 他知道警方一直派人跟着他，迟迟不抓他。是为引来他身后更大的贼！收后面更大的网！ 他也不急，他本就想这么做。 他早就厌倦了那些日子，他现在就等着一网打尽，不留后患！ 他逃离是就是选择了背叛，那个组织对于背叛者是会赶尽杀绝的。他要是稳不住，他妈妈和妹妹是有危险的。 他只能等，并且正大光明的等。 现在他身边警方盯着他的人，他都能指出藏在哪里？可他就是不戳穿，这对他和他家人来说算是一种保护！ “是这样啊！说实话上海还是挺大的，有时候有的人溜个弯就遇到了，有的人绕几年都遇不到。”季辰不禁想起他和羽嫣然。 于小春盯着季辰陷入了自己的沉思。 “你怎么了？”季辰见他不回话问。 第20章 哪边的人不敢贸然行动 “没怎么？就是见到你太惊讶了。”于小春回神笑说。 “是惊讶。离开那以后再没有见过。我刚刚也很惊讶，看了你好久才确定。”季辰也笑回。 于小春浅笑点头。 季辰也回笑点头。 两人之间飘着尴尬的空气，两人也不知说什么？狱友重逢好像也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那里并不是什么值得炫耀去过的地方。 两人当年虽说算是同命相连进去，也不过在里面互相理解、安慰着相帮着生活。 结束了那段灰暗的日子。 谁也没有主动联系过谁。 这是他们心中有的默契。 两人站着干笑了会。于小春开口了“小哑巴，我还要陪我妈妈，先走了。不陪你说话了。” “啊，好”季辰再反应过来他们已经在长廊里站了很久了。 于小春点笑了下转身。 “那个，小春哥，你最近都会在这家医院吧？还有机会遇到你吗？”季辰叫住他。 于小春站在离他几米远的地方背对着他。他稍稍转头无表情的说“再遇到我做什么？” 季辰浅笑。“想请你吃个饭。” “请我？无功不受禄，还是算了吧。”于小春转过身来。 “就想感谢你一次。谢谢你当年在那里面照顾我，也谢谢帮我打那一架。”季辰。 于小春回头诧异看向季辰。 季辰不说，他自己都忘了。 季辰笑着说“我一直都很想谢谢你。可是那以后我们在没见过面！” “哦，这样。再说吧。我要去看我妈妈了！”于小春不知怎么的眼眶有些红了。 他不是什么骨子里善良的人！ 那年在少管所里，他照顾季辰，也就是一时的恻隐之心。就是觉得他是和他一样为妈妈进来的，都是没遇到好父亲的悲凉孩子。 人总是对于自己有同样遭遇的人，有着相同的共鸣，无关心底邪恶还是善良！ 于小春很清楚他对季辰并不是什么大发善心！ 他的确帮他打过一架。不过那一驾还不如说是为自己打的。 世界上很多东西都是有两面性的，向阳的和背光的。 他们曾生活的地方也有些背光面管不着、看不到。在那些管不着的角落里，就会有管不着的人欺负着那些人眼里愿意被管着的人。 那些管不着的人是在那时真的已经坏到骨子的了，他们欺负你往往没什么理由？也没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他们欺负你只是为了满足自己无聊又躁动不安的心态，他们欺负你只是为了猎奇满足自己的好奇心和喜欢看你害怕、愤怒的乐趣。他们以此为活着的最大乐趣，以此为荣！从不知那是种病态。 那时候有那么几个人在死角里欺负季辰。那时他是个受伤害失语的小哑巴。 于小春记得那一幕，一些坏到骨子里的人说‘他是个渣渣，连自己父亲都打的渣渣···’诸如之类的话。 那些人或许并不是不能理解季辰那样做的动机？或许也不是不了解他并不是他不是渣渣？ 只是看着这么一个不说话的少年，猎奇着想要‘逗’他！只是这‘逗’手法十分恶略。 于小春看着了，恻隐之心的插了进去。 少年就是少年，即使智慧仍不会成熟。 那些人同样奚落着于小春，几言几语后。于小春和他们动了手，自然最后到了教官那，先动手的于小春和事端原因的季辰，连同另外几人一起受了罚。 季辰一直记得那次动手的情形。 于小春照念着他，把他推到最后，他拦在他前面，还吼了他一句“你个傻哑巴！你不会反抗的吗？他们那样说你！” 于小春驾打得热烈，狠得很。他脸上挂了彩，那几人脸上也是挂满彩，谁都没占上风！ 那次打架过后，季辰和于小春亲近起来，于小春也是季辰唯一一个在少管所里亲近的人，也是自己后来第一个开口说话的人。 他们那时成为了朋友！只是现在算不得了吧！ 于小春站了会儿，和季辰点头笑了下。转身走了。 季辰站了会儿，转身也走了。 他明白，他们最好是不要联系的存在。这种关系还是不见为好。 季辰看他现在的样子，觉得现在他应该过得挺好，衣着外表看着也不是什么贫困潦倒模样？想必出去以后也很认真的生活了吧。 “哥，你来了。刚刚妈的雇主季先生来了，还带了礼品来。放那了，你看。” “嗯，知道了” “季先生，人很好。最近准备结婚，一直没来看妈妈。妈这个月生病做手术，他工资照付，还给了额外的。有时间我们去拜访一下吧。” “我知道了。再说吧。” 一段粤语对话声，从后方传来。十分熟悉，让季辰惊讶。虽然男子说的是粤语，可这声线和音色。都季辰忍不住的回头。 回廊里没有人，季辰秉着那份好奇。回身一步步的朝梅姐的病房方向走去。 “季先生”梅小冬看见了他。 季辰站在病房门口看着那个背影。梅姐的儿子是于小春！他惊讶。 于小春顺着妹妹目光看过去，他皱起了眉头，心情说上什么滋味？ “季先生，你没走啊？”梅小冬笑得眉飞色舞的。转而她着看向哥哥。“哥，季先生正好在这，你去招待下人家吧。季先生很照顾妈妈的。” “不用了小冬。我马上走了。对了，你妈妈身体怎么样？”于小春的脸色有些尴尬，季辰不好在逗留。 “很好。这会是吃完药，睡实了。医生说发现早，手术好好调养就行。”梅小冬。 “那就好，让你妈妈好好调养身子。我家里不急。”季辰。 “哎。季先生，要有事你尽管说，我帮我妈干了。”梅小冬一点也不像梅姐那样寡言。活泼得很。 “不用，安心养病。”季辰。 “谢谢，季先生。还有恭喜你订婚，也恭喜晴晴以后有妈妈了。”梅小冬。 “好，谢谢。”季辰。 于小春一直不说话，看着季辰和妹妹你来我往。 妈妈的雇主，他这些天听妹妹说过。开始他听说妈妈别人家里做保姆，心里不太高兴。 可听妹妹说这家人良善，老太太和男主人都对妈妈很好。经常逢年过节叫上妈妈带着她一起，也不分什么保姆、雇主的。 头两年开始，每年还送妈妈过来全身大体检。这些都是不在保姆雇佣合同里的。 说这次妈妈做手术，季家也没辞退妈妈，还照旧开了工资。 梅小冬还和于小春说了好多这几年妈妈和季家的事情。这几天渐渐的于小春也没觉得那么不开心了。他打心里觉得，他受了一辈子苦的妈妈是遇到好人家了。 “小冬，好好照顾你妈妈。我走了，有时间再来看梅姐。”季辰。 “等等。我请你吃个饭吧。”于小春拿上外套走了过来。 季辰看到他手上的外套，浅笑了下。还真的是梅姐的儿子，刚刚看到陪护床上的外套就是他的。 “走吧。吃饭去了。小冬照顾好妈。”于小春交代下就走了。 他和季辰保持着距离，没靠太近，没靠太远，也没有言语。 于小春知道现在他和谁见面都是危险的，包括和他妈妈和妹妹。好在现在他是被警方看上的人，周边都有警力。 现在的他是几方势力都想得到，哪边的人不敢贸然行动。 于小春能想到脱离组织，源于他有一个相好的因为受不了在和他过这样担惊受怕的日子。弃他而去。 他一直知道他干的不是好事，只是当年为了讨生活走错了一步，便消极的、没有勇气纠正，步步错下去。 一直以来，他都和相好的一样担惊受怕的过生活。常常醉生梦死的麻痹自己，常常忽略心里的声音——不要过这样日子的声音。 直到相好的离开，他早已如同行尸走肉的灵魂在有了疼痛。 在得知组织可能被警方盯上以后，得知组织准备断臂保身想要将他抛出时。 他愤怒了。 甚至可笑这些年是为什么为这个团伙卖命？ 什么都没有了？自己快保不住了，自己的喜欢的人也走了，自己担惊受怕这么些年就落得个这。 好啊！既然你们不仁，别怪我不义。 于小春连夜从组织逃离，逃离时还拷贝了组织里重要的文件和带走一些重要的原件。 他胆子很大，一路走大道到这里。 文件他没带在身上，而是藏了起来。他们得抓到他才能拿到，现在他很清楚他是香饽饽。 警方也好，组织也好，还有长期和组织合作的合作方也好。都想要他手上的资料。 合作方一直不敢动，是为了保护和维持自己的正常运转。合作方在阳光下还是有自己向阳的业务的，明着里是个正常的公司。 组织不动他，是他曾经威胁过说“得让他妈养好病！不然这期间出事，那些资料会自动有人送到警方手里。” 警方一直不出手，也让组织相信了于小春的话。 于小春是要自首的，只是遇到了妈妈生病，才有了变故。 现在他接触的任何人都会成为警方、阻止和合作方的怀疑对象。于小春在想着如何让人不怀疑季辰！毕竟他们曾是朋友。 医院附近的餐馆，于小春故意选了个靠窗显眼，又看着自然的位置坐下。为的就是告诉所有人我没有和他有秘密。 然而。 于小春和季辰都没有像到的是，这倒变成了日后人们谋害他俩的有力条件。 “谢谢你，季先生。我妈在你家做保姆这些年，麻烦你了。既然我我妈现在生病，这雇佣合同，解除了吧！我尽尽孝道。”于小春。 第21章 人生的境地竟如此不同！ 于小春生分又客套的话，一下把季辰搞懵了！一口一个季先生，‘谢谢你’‘麻烦你了一个个此里面都是疏远的意味。 季辰明白他们这共事过牢狱之灾的交情，拿出去确实是不值得什么炫耀的东西。可于小春如此生分客套的说着那番话，季辰心里还真不是滋味！ 在他心里，于小春是当年在那段灰暗日子里与他共患难的人，有着特殊的意义。 “小春哥，你好生分啊？我们也算是共患难过的！”季辰笑说。 “十几年不见，不生分都难。再说那里去过也不是什么值得骄傲的地方！那里的岁月不提也罢！”于小春吃了可戒烟的薄荷糖。 季辰笑了下，没说话。 小店这会儿人不多，菜上得很快。三下五除二，服务小妹就把菜上齐了。两人没有点下菜的酒，一人两罐可乐。碰了下杯，豪饮可乐，吃饭了。 “你在戒烟？”饭桌上安静气氛，让季辰觉得他该说些什么？ “嗯”于小春抬头看一眼他。 “那薄荷糖，我也吃过。为了我女儿，戒烟的。”季辰指着旁边的薄荷糖说。 “哦、噢，你也用这个戒烟啊？”于小春不冷不热的回一句。 “嗨，小春哥。你别这样好吗？总觉得你不情愿和我吃这个饭一样？”季辰笑说。 于小春愣了下。抬头放下碗筷，看着季辰“我是不太乐意吃这顿饭！” 季辰也放下了碗筷，看着他。“见到你，其实我还挺高兴的！出来以后一直想找机会谢谢你，谢谢你单来了在那里面照顾我。不然我可能熬不下去在里面！” “不用谢我。我就是图个心安，别的没目的。”于小春。 “就是这样才想谢你。有目的我还不谢呢！”季辰笑。 于小春看了季辰一会儿，噗嗤一下笑了。“你这个小哑巴，还真是？怎么样这些年过得好吗？” “算不错吧！”季辰。 “算？小哑巴，我可听我妹说了。你现在辉煌腾达得很，大公司老总，住着大豪宅，就连奶奶生病都住着高档疗养院。房子、车子、妻子、子女，你都有了。哥哥现在都是孤独一人，你这是太好了！”于小春一口可乐闷声干尽。 这不是气话，也不是嫉妒的话，是于小春真心的写照。这些年他飘零在外，生活无定所，以为有个恋人会一直陪着他。 可也不想再和他飘零，走了、钱赚了不少，可都不是干净的钱。想来他自己都可笑，他还拿着这些钱给他妈妈看病。 说实话，他这几年也算是穷凶极恶了。 可最近在妈妈身边待了几天，仿佛自己又是当年的乖小孩了。他每天害怕得吊着胆子。妈妈和妹妹知道他这些钱是不正当赚来的，会不会当场气晕。 以前虽然家里穷，可自己也是积极向上好少年一枚，要不是那年再也忍不住把时常暴打妈妈的父亲殴打致残。和將来拉架的邻居打伤，进了那里。 他也不会变成这样！ 他也后悔过自己冲动，但他从不后悔为妈妈教训那个混蛋！ 他的家境不好。 他进去的时候，妈妈鼓起了巨大勇气，向法院提起了离婚诉讼。那场官司旷日持久，直到他从那里出来还没结果。 最后在妈妈不断的努力和坚持下，父亲同意离婚了。因为家里时农村，家里人不同意于小春被带走，爷爷奶奶死不放手。 为了能让妈妈和妹妹脱离那个家，于小春答应了爷爷奶奶的条件，不离开于家、不改姓，永远是于家的孩子。 妹妹于小冬跟着妈妈走了，改名梅小冬。 妈妈的娘家早就没人了，妈妈是带着妹妹去了福建打了一段时间的功。后来听一些在上海打过工的人说‘上海城大，机会多，只要肯干就能赚钱。’ 啥也不懂的妈妈带着妹妹无所无惧的闯进了上海。 妈妈和妹妹的头几年，他一直和她们有联系。那时他还没变坏，还勤勤恳恳、老老实实的游走于各地打工赚钱，还买了书准备复习高考。 可是贫寒的家境还有自己曾经的经历，都让他的憧憬困难重重。 一次又一次的失望和失落以后，他结识一些这辈子他最后悔结识的人们。是他们将他带向了一条不归路。 也是因为他们，他和妈妈和妹妹，断了联系。 于小春又开了一听可乐，一口气豪饮。他心里这会儿满是怨气，怨着糟心又变幻莫测的人生！ 他和他都是犯过错进过那里的人，人生的境地竟如此不同！ 于小春心情复杂吧可乐当啤酒豪饮，季辰看着也是难受。 “小妹，来几瓶啤酒吧。”季辰招呼。 服务小妹手脚利索的来了六瓶，咔咔的开了盖。 “小春哥，喝这个吧。”季辰递过一瓶。 于小春放下可乐，接过去又是一口豪饮。 “你这小子，真让人羡慕。看看我这些年，过成什么样了？什么他妈的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我改了依旧过不好！”于小春别看现在是混江湖的。 可酒量是没见长，一瓶啤酒下肚。基本是没谱了。自从干了那些不法勾当以后，这几年他从不喝酒。今天也是鬼使神差了！ “我有什么好羡慕的！看着光鲜而已。”季辰也喝了口酒。 “比我强。”于小春。 “哪里强了？你不也过得挺好。”季辰。 “我过得一点也不好。为了生存、为了赚钱，该干的不该干的都干了！我快进去了！”于小春似笑非笑的说着。 季辰心中一紧。“你说什么呢！”又笑了。 “开玩笑的。进去过了，哪还能再进去。”于小春顺手给季辰夹了个大鸡腿。 “一辈子一次都嫌多。”季辰。 于小春笑了。 接下来的时间里。 季辰和于小春都安静下来吃着饭，两人很默契的没有问对方这些年具体活得怎么样？ 临近结束时。 于小春开口说话了。“季先生，我妈的合同解除了吧！” 季辰先是一愣，后是淡定的回“不想，梅姐在受苦了？” “当然，哪个儿子喜欢自己老妈一直伺候别人。那人是你也不行啊！”于小春。 “其实梅姐的合同到期了。我还没来得及续约，你和梅姐商量过了？”季辰。 “不用商量，我妈身体这样。我也不想让她干了。”于小春见过医生。医生说了，梅姐这手术室是恨成功，但以后不劳累了。 妹妹小冬能赚的钱了，妈妈这几年也存了不少。房租什么的没问题，妈妈也可以找个清闲点的工作做，不太累钱少点，日后母女俩生活没问题的。 “也是。”季辰点点头。 “那季先生，合同就不续了。以后我妈和季家就没关系了。听说我妈有些东西放在你家喝你奶奶疗养院那，哪天我让我妹妹去取回来。”于小春又生分起来。 “听你一直叫我季先生，还真不习惯。一直你都叫我小哑巴！”季辰笑。 “嘿！你还喜欢上这哑巴的尊号了！不习惯也得习惯，过去的不提了吧！”于小春。 “好吧。有时间就让小冬来取吧。” “以后，也别来医院看我妈了。以后就当我们不认识，没见过，以后我们还是做陌生人吧！季先生，我准备这么做了。这顿饭算我请你了，听说你挺照顾我妈，谢了。”于小春说着提起上衣站了起来。 “小春哥！”季辰站了起来。想说些什么？却有不知说些什么？ “小哑巴。” “哎” “还有喜欢被叫哑巴的？算了最后我再叫一次吧！小哑巴。” “哎” “你曾是我朋友，但现在不是了。以后好好过日子，别过成我一样。丧得慌！好了，以后别见了，对你没好处！”于小春背对季辰拜拜手。走了。 于小春有些歪斜的走出小饭馆！ 见于小春有没有好处，季辰不清楚。但他清楚，他们是最好别见面的存在。这是于小春的意愿，也是他赞同的。 他们那段灰色的过往，还是不要碰撞的好！ 4月入春了，可还是有些凉意。 季辰走出小饭馆时，正巧一阵小风滑过。他扣紧了外套，手揣裤兜里，往家的方向去了。 走几步远季辰拐进个巷子。 他走着走着，觉得不对劲？ 他扭头又没人，他一走又觉得有人。他断定有人跟踪他，季辰嘴角自信上扬。心中暗骂找死！ 季辰出身军人家庭，孟德辉那家伙虽然没继承孟光华的衣钵。可羽家人继承得好啊！ 羽家除了羽德清上了大学，羽德元、羽德云、羽德艺都是军人出生。两家亲如一家的情况下，两家人的孩子都受到了一定熏陶。 加上羽老爷子和孟老爷子都是热血爱国军事迷。小时候除了羽嫣然，孙子辈的孩子全都是军事化管理。 这种侦察与反侦察的能力，季辰可以说孩子你能力最强的。他练得的是童子功，这些年还算没荒废。 季辰不动声色的走着，那人似乎急了，脚步越来越快。 咦？这人怎么忽而专业，忽而业余啊？这人到底干嘛？ 脚步声越来越靠近，季辰也在不动声色中加快了脚步。 “臭小子！”后面的人突袭而上。 季辰一个极速转身，迅速上手与那人对决。“昭阳！”季辰大为惊讶！想不懂怎么他还给自己上演跟踪术了？ 正当季辰疑惑时。 羽昭阳猝不及防的一个擒拿手扣住季辰。 “昭阳你干嘛？疯了？”季辰惊讶的叫着。 羽昭阳不顾他喊叫，手铐拷上了他的手腕。 “昭阳，你干嘛？快放开我。你怎么了？”季辰大叫起来。只觉莫名其妙。 “我怎么了？得问你怎么了？说你和于客见面做什么？”羽昭阳急问。 “什么跟什么啊？什么和于客见面？不懂你在说什么？”季辰。 “好了。少跟我装糊涂！刚刚在小饭馆吃吃喝喝的不记得了？别和我说你喝酒断片，十岁就偷喝我爷爷的茅台的人。会断片！”羽昭阳。 “什么啊？我不认识什么于客，昭阳。你问得什···什么啊？”季辰声音低沉起来。 “怎么想起来了？”羽昭阳放开他，把他按在了墙上。 “于小春就是于客对吧？你在查他？”季辰试问。 第22章 白宏图又在故伎重演了 羽昭阳松开了他。 季辰无力的靠着墙。他轻浅无奈的一笑“你在调查于小春。” “最近查的案子和他有关！”尽管怀疑他，可羽昭阳没打算瞒他了。 “怀疑我和他有关系。”季辰轻声说。 羽昭阳先是心中一愣，而后面无波澜。 季辰没有用问号的语气，而是肯定句。 “你默认了！”季辰再次说。 “孟小霁，我们有纪律的。”羽昭阳不想过多解释。 他认为他还是了解季辰的，在他的记忆里。他的这位异性把兄弟是很聪明的，透露一点点，能被他看全一整盘。 刚刚这样，大致他也明白季辰看出来了。 “怀疑我。”季辰再次说。 “孟小霁，我就问一次。你和他出狱以后没有搅和一起吧？”羽昭阳撑着墙壁看着他。 “给我解开手铐！”季辰没有回答羽昭阳这个问题。也没有生气，只是直勾勾看着羽昭阳。 羽昭阳站直了身子，同样直勾勾的看着季辰。他皱着眉，思索了很久。给记恨解开了手铐。 季辰揉着自己的手腕，一言不发。 “现在可以回答了吧？”羽昭阳边说着，边收起了手铐。 突然，季辰挥舞一拳！ 羽昭阳吃痛“啊”的一声。 “你疯了！殴打警务人员是要受罚的！”被季辰冷不丁的一拳打倒在地的羽昭阳踉跄的站起来。 “你？”羽昭阳错愕。 季辰红着眼，愤怒的看着他。 “我不知道你查于小春做什么？也不知道他这些年在做什么？但你肯定查了很久吧，怕是连他之前所有的过往都查了。才会怀疑到我头上。不管你信不信？今天是我们从哪里出来以后第一次见面。” 羽昭阳听着这番话时，从季辰的眼睛里看到了失望。 “我的人生有污点，你怀疑我情有可原。不过我还是很失望，我以为你会和其他人不同。我认为你是了解我的！”季辰。 也许是今天遇见于小春吧！季辰回想起了刚出少管所的那段日子。因为这个污点，去了很多学校都待不长，甚至有的学校不接收他。 他是到了上海，改名换姓以后。在姑姑季蓝的帮助下，他进去一个上海近郊附近的高中继续学习，并顺利考了大学。那里没人认识他、没人不知他的过去，他安静又安份的读完了高中。 刚刚在和于小春吃饭的饭桌上，季辰的记忆就像是在昨天一样的新。 那种时常被人怀疑的会干坏事的心情，季辰已经好久没有体会到了。 然而就在现在，他在意的兄弟也和其他陌生人一样怀疑着他会去做！ 季辰与其说是愤怒的不满，还不如说对羽昭阳失望的呐喊——你怎么这么不了解！ “我没有因为你的污点怀疑你！你当年伤人入狱的卷宗和资料我看过，我理解你。也心疼宋姨，痛恨德辉叔。但我确实现在不了解你了，我们分开太长时间了。”羽昭阳。 “所以认为我会变坏？”季辰。 “世事无常，难料！”羽昭阳。 “呵呵”季辰无奈轻笑。“昭阳，于小春干的事罪大恶极吧？” “这不能告诉你。”羽昭阳抱起了双臂。 “你的举动已经回答了。这么多年撒谎的功力还是没见长，你也就能骗骗嫣嫣！” “嫣然！”羽昭阳心里担心起来。 季辰似乎也想到了什么？他低下头轻声的问“是怕我进去，所以一直阻挠我和嫣嫣，不让我们那么早结婚是吗？” 真没想到季辰能想到这一层？羽昭阳心里忽觉这位兄弟太可怕！ “我又说对了。”季辰轻浅一笑。 “算是吧！”既然看透，羽昭阳不打算在隐瞒了。 “于小春抓了吗？”季辰问。 “没有”羽昭阳实诚答。 “那我跟你走吧。”季辰。 羽昭阳发怵。 “你不就是来请我回去调查的吗？”季辰。 “你都知道了？”羽昭阳。 “这么明显的举动，不知道，就真像嫣嫣说的那样是傻子了。走吧。”季辰。 羽昭阳点点头，还伸手去摸手铐。 “那个别拿了吧。放心，我不跑。”季辰按下他的手。 “行” 说完，季辰和羽昭阳并排走着。 “昭阳，我不在那里过夜。晚上要回家的，嫣嫣会担心。”季辰突然开口说。 “一切看调查结果再说。我会帮你瞒着的。”羽昭阳。 季辰轻浅的一笑，和羽昭阳上了车。 车里还有两人。 是罗伊和另一名青年警察。 季辰平静的看着罗伊，随后问“你也怀疑我？” 罗伊尴尬咧嘴笑了下，没有说话。 “我懂了。不必回答了，今晚要是回不去。帮我撒谎骗嫣嫣吧。她会担心的。”季辰。 “好”罗伊回话。 车内异常安静起来。 很快他们到了警局。 季辰在羽昭阳和罗伊的带领下，越过警局那条长长的走廊，走到了最里面。羽昭阳推开那扇褐色大门，里面内有乾坤大得很，专案组的成员都在里面忙碌着。 羽昭阳带着季辰到了一个人面前。 “张队，人带来了。”羽昭阳严肃向一个背对着他，在指示工作的人说。 那人向两个手下交代了一下，转过身来打量着季辰。 此人名叫张同光，是刑警队队长，也是专案组的组长。他看上去大40几岁。一脸正气，身形健硕、英气逼人，一看就是在一线生活工作很长时间的老刑警。 看那凌厉的眼神，怕是看穿了不少罪犯。 可季辰不怕他这眼神，坦荡荡任由他瞧。 忽然，张同光对着季辰浅笑了下。季辰也礼貌性的浅笑了下。 “带到审讯室去，我马上来。”张同光。 “是”羽昭阳又將季辰带到了审讯室里。 “带他过来时有人看到吗？进来时有遇到那个林慧吗？”羽昭阳走后，张同光问罗伊。 “张队，没有”罗伊。 “该让一些人看见的。这样才有用。”张同光。 “张队，你相信我的假设了？他是被冤枉的。”罗伊急问。 “小罗，我们是警察，得相信证据。不过你的假设很合理，他们暴露出来的证据存在不合理，不得不重视。”张同光目光老辣的看向季辰远去的背影。 “张队，我只是在这些不太合理的暴露出来的证据上，合理的分析了一下。但我的直觉告诉我，绝不那么简单。张队，我想···” “小罗，你是刑警。要以证据为先，以后不要再说直觉之类的。不专业。”张同光告诫着罗伊。 罗伊想再为季辰说些什么？可被张同光这样说，她也不好再说什么了？她怯怯的往边上去了。 “小罗啊” “哎，张队”听着叫她，罗伊迅速转身。 “我没那么古板，你的分析是有道理的。我不会冤枉任何一个好人的。”张同光。 “谢谢，张队。”罗伊笑了。 要说在三天以前，罗伊那番分析是空谈，会被人看作是在帮好友的男朋友开脱。 那从三天前开始的后一天。张同光接到的那两个匿名电话，就恰巧印证了罗伊的分析是有据可依的。 罗伊在季辰被发配到天丽莱百货，离开天保物流和丽成房地产以后，进去了天保物流卧底。 然而，她却轻而易举的就拿到了指正季辰是幕后黑手的资料。 试问！哪个罪犯在离开自己的老巢的时候不消亡自己的罪证。 罗伊想到了几点，且有的疑问重重、有的则说不通、有的则笨拙的暴露着什么？ 说不通的一点就是：季辰是白宏图发配边疆的人，他曾经管理的两大体系移交权力，他干的非法勾当的资料全都没带走。 笨拙的一点，就是这些资料不带走，还有一个可能就是，白骁、白宏图也脱离不了干系。这些非法生意只是换了个执行人，以前那些货物怎么出货、进货的资料还留着底查询。 另外可疑的有两点。 一、罗伊在获取证据过程中，一切都太轻而易举了。这些生意都是存在好几年了，在半年前由于和于小春那方合作的一个合作方出现失误，才暴露被警方盯上。 可见他们之间行事是多么缜密和细心的，怎么会将这么重要的、指向重要人物的资料暴露得那么明显。 罗伊几乎不费什么功夫就拿到了。刚开始时她还挺开心，可刑警独有的直觉一直敲打着她的脑子——有诈！ 二、就是罗伊在天保搜刮到的证据，一项不落下的全都指向了季辰。仿佛这些不法生意，皆由一人完成，没有团队、没有同伙、没有帮手。 一切的事全是他干的，一切罪责都是他的。 好像是故意在等着他们去抓他一样。 不符合逻辑。 罗伊没法忽视这些细节。 所以，她像张同光报告了。张同光是个老警察，案件里那些细小破绽和不合理的存在都逃不过他毒辣的双眼。 开始张同光对罗伊的这些怀疑和分析，还是将信将疑，可接到那两个匿名电话后，他信了。 电话里明确告知指出了罗伊的怀疑，并且有一个电话明确的告知林慧是关键。 张同光心里叹：白宏图又在故伎重演了。 这次居然把自己女婿抛出来了，够狠。 “小罗，去通知他女朋友。尽量该让知道的人都知道。”张同光突然说。 第23章 不管是谁，都和他脱不了干系 已是晚上十点了，季天晴已经睡下。 等待着季辰回家的羽嫣然心里不安起来。 下午四点左右，羽昭阳来了电话，说是遇到季辰了，要和他小聚。说这次是男人的约会，女孩子就别来凑合了。 电话那头，羽昭阳还让季辰和羽嫣然说了话。季辰温柔的声音没有暴露任何异样，羽嫣然全然相信了。 此刻有些不安的她，怎么都想不到正有一股肆虐她和季辰浪潮在慢慢汇聚向他们袭来。 就如同季辰没有想到，信任的人会将脏水泼向他一样。 叮咚——门铃响起。 没带钥匙吗？羽嫣然迅速开门。 白骁拿着拎着一礼盒的小零食站在门口，冲着她笑。 “怎么是你？”羽嫣然困惑。自从那次白氏大楼闹过一场后，她再也没见过白骁。他的那些求爱玫瑰花也随之不见了。 “怎么不能是我。”白骁笑说。 “有事吗？”羽嫣然总觉着白骁搭上没有好事，自然的警觉起来。 “我来看我外甥女。”白骁说着径直往里冲。还不断的叫着季天晴的名字。 “晴晴睡了。你小点声，吵着她！”羽嫣然虽恨不得现在赶紧把他扔出去。可舅舅来看望外甥女是人之常情，她从不能阻隔他和季天晴的血缘之情吧！ “那我看看她。”说着白骁往季天晴房间里冲。 羽嫣然没法子跟了进去。 白骁轻手轻脚的来到季天晴跟前，床头小夜灯微弱暖暖的光照在季天晴的脸上。小妮子睡得红扑扑的小脸软萌萌的。 白骁温柔的亲吻了小妮子的额头，轻抚了下她的脸，轻轻的给她整理着被褥。 这么安静又温柔的白骁，羽嫣然还是第一次遇到。她都觉得自己看花眼了！ 慢慢的白骁起身，退出了季天晴的房间。 “怎么样？今天的我不一样吧？”白骁似笑非笑的问。 “哎？”这一问让羽嫣然有点懵！ “今天这样的你喜欢吧？”白骁直接问。 羽嫣然从未想过一个花花公子会对她有那么持久的执念，执着的追着她。说实在羽嫣然心里的确有些窃喜！ 一个女人能让一个花花公子转性，是多么不容易的事啊！得花多大代价和多少精力啊？她这简直不费吹灰之力啊！她什么都没干了呢！ 羽嫣然看着白骁眼里闪烁出的真诚光芒，她明白白骁这次动真情了。 羽嫣然这会心里惊措得直打鼓。自问：这都什么事啊？ “怎么？这样的你也不喜欢？我就这么招人厌？”白骁自然的坐到了沙发上，茶几上的橙子自然的剥着皮。 “请你以后不要再说这样的话了。”羽嫣然不知怎么回好？半天憋出了这句。 羽嫣然还真没想过白骁是真的对她有意思，对他花花公子成见蒙蔽了她的双眼，没有仔细看他的眼。 今晚、刚刚。羽嫣然只是将他当作一个疼爱外甥女的舅舅来看的，并没有过多的成见。或许是遮掩她才能看到他眼里的真实——他对她说真心的！ “我和喜欢的人说话，有什么不妥？”白骁笑回。 “没什么不妥！只是我不会接受你，你也不要说了。”羽嫣然直白的回。 “为什么不接受？我不介意你有过谁？”白骁。 羽嫣然听着笑起来。 白骁啊、白骁。即使看出你是真心的。你这自大有自以为是的性子还真让我无法接受。 “你看你笑了，你并不讨厌我，不是吗？”白骁。 “白先生，我对你算不上讨厌，但我也不喜欢。以后你那些容易让人误会的话别说了。”羽嫣然。 “他不在，误会不了。即使在了，这样就误会你，你跟着又有什么值得的？”白骁笑说。 羽嫣然看了他一会儿。说“你好像知道他不在？”白骁肆无忌惮的表情像是在告诉语嫣然，他不在我才来一样。 “他不是不在吗？”白骁笑。 羽嫣然挤出一抹笑，随后说“不在，我也不想听。” “何必这样堵死自己的路，你可以有多种选择的！” “白先生，对于我来说，认定了的人，我选择了就是选择了，没有什么多种选择的必要。我没那种精力去经营备用的多种选择，也没有必要去经营。” “你确定会你的选择是对的，值得你付出所有。万一不值呢？”白骁露出自信的笑。 羽嫣然看向他，想起了白希林。原来还真是一家人啊！这姿态和形态如出一辙。 “这样的你很讨厌，甚至让我想起一个我讨厌的女人。”羽嫣然浅笑回。 “是白希林吧。”白骁淡淡的说。 “你到知道。”羽嫣然有些压抑。 “她看季辰的眼神，谁看不出来。这两年打着帮妹妹照顾女儿的名号，一直在他身边盘旋、亲近。如今季辰要娶你，怕是狗急跳墙了吧？”白希故意说。 “你今天来到底要干嘛？”白骁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可他的每一句似乎都让人不舒服。 “你不问，我还忘了。” “什么事？” “我只是来看看晴晴，顺道好心和季辰那死小子说一声我爸爸今晚回国，航班在11点多左右抵达。” “就为这个？”羽嫣然不能相信白骁会专程为这个跑一趟。 “当然不是！”白骁坐在沙发上翘起了二郎腿。 羽嫣然直盯着他。 白骁浅笑了下，说“我爸已经组织了律师团，准备夺取晴晴的抚养权！” “什么！”羽嫣然几乎跳起来。 “淡定。” “白骁，你们白家人疯了吧！”羽嫣然瞬间明白，这是季辰脱离白家的后果。她听欧意还有季蓝他们说过，白家对白雪的死，一直怨恨季辰，认为是他的出现才导致白雪为生女早死。 “羽小姐，怎么能是疯！老人家惦念外孙女，想要抚养她，这不是人之常情吗？”白骁不以为然的说。 “人之常情？白先生，你们一直怨恨季辰，认为有他白雪才会死！权当我不知道吗？”羽嫣然认为她没必要在和白骁装客气。 她和季辰商量过的结婚以后，季辰还是会让季天晴定期去拜访白宏图和白骁，去看望他们的。他们并不想斩断季天晴和白氏父子的亲情之缘。 没想到，这才离开白家多久。 白宏图就打着鼓要抢孩子了！ 大概不知道羽嫣然回这么回！ 白骁面无表情的愣了一下，接着说“我只是来通报的。何必和我动怒了。” “你会这么好心来提前通知？”羽嫣然怀疑的问。 “当然”白骁脸不红心不跳的撒着慌。 白骁当然不会这么好心！ 他本来是要去接老爷子白宏图的，可他忍不住绕道来了这。 为了给羽嫣然留个好印象，在就近的超市去给季天晴买了零食礼盒，借着来看季天晴登门入室。 他心里已经有了一种胜利快感，他现在都快压抑不住了。 白骁对于自己对羽嫣然的喜欢，自己都有些害怕。他还是活到30好几，第一次这么对个女人念念不忘呢！ 他今天下午就已收到确切的消息。 季辰被警局的人带走了，他知道带走他的不是别人正是羽嫣然的哥哥羽昭阳，两人在小巷子里还厮打了一番。 得到这则消息的时候，他在办公室乐翻天。 来送资料的行政部经理，还以为他中邪了。 “白雪是你们白家人自己害死的。”羽嫣然轻轻一句。 白骁的笑容僵硬，上扬的嘴角还在上扬。“你胡说八道些什么？” “我没胡说。”羽嫣然认真回。和季辰在一起以后，她自然而然的了解了很多白家的事。 结合欧意曾和她说过的白希林故意透露季辰要去做结扎手术，引得怀孕期间的白雪心急如焚的去阻止，间接性导致白雪心脏病严重。 加上那次去白家赴宴，林茂送她回去。和她说来好多关于季辰和白雪的事，有意无意的透露讯息给她。 羽嫣然敢确定白希林是故意的！ “造谣，我们可是要告你诽谤的。”白骁认真。 羽嫣然叹口气。“看来你也不全是不认真的。对于妹妹的事，我非常认真。既然这么认真就没好好想过她为什么会那么不幸离开你们吗？” “季辰和你说了什么？”白骁有些怒了。 “他什么都没有和我说？当年他和白雪怎么样？我们从来不提。”羽嫣然不紧不慢的回。 “那我没有必要听你在这里废话了。”白骁显然不愿再听下去，他迅速起身整理下外套朝门那里走去。 “等等，你就不想知道我为什么这么说吗？”羽嫣然依旧坐在沙发上。 白骁止住了脚步。“季辰还真卑劣！看来老爷子要夺取抚养权是对的。” “我再说一次，季辰他一次没有再我面前说过白家任何不是。我所知道的都是我自己打听来的。”羽嫣然。 “打听的也能当真？”白骁扭头恶狠狠的瞪着羽嫣然的后脑勺。 “能不能当真，在于它经不经得起推敲。” “你到底想说什么？”白骁不屑的问。 “当年白雪有心脏病并不适宜怀孕，可医生最后还是同意了，说明她是可以生产的，但注重孕期保养和安胎。季辰这里保存着白雪怀孕到生产期间所有的病例，我找托人找医生看过。” “那又怎么样？最后还不是为了他生孩子死了！” 羽嫣然不理会白骁这个问题，自顾自的说着“白雪的病情一直很稳定，孕期状态一直很好。直到某一段时间开始变糟糕了。那段时间正好是季辰要去做手术被她发现的日子。” “那还不是他害的！” “我想说的是，是谁多嘴去告诉白雪的。是谁明知道她不能受刺激，去说的。白骁你不想知道吗？” “不管是谁，都和他脱不了干系！” “白希林” “说了又如何！” “如何？她是医生。难道不知道一个怀孕的心脏病人比平常更不能受刺激吗？更何况她是他们都亲近的人！了解他们。白骁你仔细想一想，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第24章 我相信你，可证据不相信你 “羽嫣然，别以为仗着我喜欢你，你就可以在我面前不计后果的胡说！”白骁怒了。 他隔着沙发，抓住羽嫣然的胳膊。一把用力转过羽嫣然正对着他。 羽嫣然也不是怕的，她正着脸看向白骁淡定的说“我有没有胡说你可以去查？” “你想挑拨我们白家人的关系！季辰一定和你说过，我和她的关系吧？我们从小就互相看不惯，不过我要告诉你，不管怎样她都是白家的人。”白骁双手捏着羽嫣然的手臂叫唤。 白骁捏的羽嫣然胳膊直发疼。 她不说话，静静的看着白骁。 她了解对于一个赖于自己相信的真相和事实来恨一个人的人，自己要去推翻他所相信的那个真相和事实。 说服他那才是正确的人来说，这是打击！ 现在的白骁就是被羽嫣然所说的新的事实真相打击的人。 这些年他一直牢牢的相信着他所相信的一切，突然间告诉他恨错了人、怪错了人，除了不能接受，更多的是无法相信，认为她在挑拨离间。 那个人也是他妹妹啊！ “怎么你不说话了？羽嫣然我告诉你，我喜欢你不假。但你这样胡说八道，质疑希林和雪儿的姐妹情。你可要想好后果！”白骁从来都是不计后果的。 这些年为了打败季辰，能在老爷子那里得到认可，没少伪装过活。 如今季辰为了她，踩了老爷子的雷区。 老爷子彻底放弃季辰，还要夺抚养权。 白氏他虽还未正式继承，但他最近霸道专横、冒险的行事风格已经在白氏显露了，让白氏的一些老臣们纷纷个白宏图打远洋电话。 “白骁，我敢这么说是有根据的。你等着。”羽嫣然用力挣开白骁的手。迅速到了自己的房间。 从柜子掏出那叠厚厚的关于白雪的医疗资料。这是她瞒着季辰去找人鉴定，其中还动用了妈妈在医学界的人脉。 白家富有，当年给白雪安排了最好的医院，请了最顶尖的医生。 她的病情一直趋于稳定，在怀孕近8个月的时候病情突然加重。 白雪拿着这个病例亲自去见了那些医生，得到的结果都是白雪生产是有难度，但只要在这期间、好好保养谨遵医嘱，不受过大的刺激是不会加重病情的。 白雪案例一旦病情突变，就会有不可计量的后果。 病例上显示，白雪病情严重以后。强撑了半月左右，在医生的建议下提前生产了。 白雪的身体难以承受生产后的虚弱无力和心脏病的疼痛折磨，陷入昏迷。最终离去。 这个病例羽嫣然问过很多这方面的医生，答案一致，没有异议。当年的白雪就像一株温室里的嫩芽，一丝寒风都能将她摧毁。 身为医生的白希林不可能不懂这个？若说她无辜，羽嫣然绝不信。 “给仔细看看这个报告！这里不仅有白雪的病例，还有许多专家给出的意见”羽嫣然將那一叠资料甩进白骁怀里。 白骁有些懵！不知羽嫣然扔过来的是什么？他拿起那叠资料翻阅着。 妹妹从小身体不好，他时常陪着她。她的病例，白骁比白宏图看得还多。许多关于病情的专业名词，白骁都看得明白。 这份病例分析，白骁不在话下。 “这个，你以为我会信？”白骁随手将这叠资料扔在沙发上，笑无破绽。 “你不相信？这可是我好几个专家的意见，你居然不信？”羽嫣然错愕。 “我凭什么相信外人？”白骁整整刚刚因暴怒有些乱的上衣，西装有一次革履了。 羽嫣然无奈的笑了。她到忘了，她是个外人。白骁凭什么听他所说？相信她的调查。 “这份报告是季辰做的吧？为了让你相信白雪之死和他无关！”白骁看到这份报告时内心翻江倒海。 他是多疑的。这份报告让他没有对白希林起疑，怎么可能？可他只相信自己调查的。 “他什么都没做。这是我做的。”羽嫣然。 “是吗？你不会以为你做了这个，就能洗刷他的罪孽了吧！”白骁突然发狠上前，伸手扣着羽嫣然的头，额头死死的抵着羽嫣然的头。他另一只手死死的搂着羽嫣然的腰。 “你干什么？”羽嫣然紧张起来。季辰曾和她说过他这个大舅子是个蛮横的人，混得很。撒起泼来，有时他岳父都没辙！ 羽嫣然心里害怕极了。 这会儿季辰还没回来。 白骁要是做些什么？家里只有个小丫头在，就自己这么一个战斗力可怎么办啊？他看着可不弱，我可不一定打得过啊！二叔教那几招对付弱鸡流氓还差不多。对付他这牛高马大、身强体壮的，我可不一定扳的倒。 羽嫣然挣扎着，心里惶恐着。 “你松手！”羽嫣然横心用力一推。 “呀！”白骁被这突然的蛮力推到。 “羽嫣然”白骁爬起来举手要打。 “舅舅”季天晴泪眼汪汪站在自己门口叫。小妮子刚刚就醒了，看到白骁强抱羽嫣然被推到的画面。 白骁收回手，笑对着季天晴说“晴晴，舅舅和你嫣然老师闹着玩呢。你怎么醒了？” 说完，白骁奔到了小妮子那里。 小妮子往后退了一步。嚯地，从边上飞奔而出，跑到羽嫣然那里。羽嫣然一把抱起她，小妮子整个人都挂在了羽嫣然身上。 “晴晴怎么醒了？”羽嫣然问。 “我想嘘嘘。” “好”羽嫣然抱着季天晴去了洗手间。 而后。 蹲在地上的白骁起身，一脸冷漠。他往洗手间里看了一眼，嘴角上扬着心里默念：晴晴舅舅很快就会把你带走，你的嫣然老师，舅舅也会带回白家的。 白希林？白骁顺带看了眼沙发上，他扔的资料。白希林是不是你？我会亲自去查。想着白骁夺门而出离去。 “嫣嫣姑姑，舅舅为什么要打你？”洗手间里，季天晴问。 “没有啊。我们闹着玩呢，晴晴不用担心。”羽嫣然安慰。 “舅舅打过人。”季天晴想起了那次她看见白骁动手打女人的事。 “晴晴见过舅舅打人？”羽嫣然问。 “嗯”季天晴点头。 “很害怕吗？” “嗯，舅舅好凶，那个阿姨都哭了。” “没事了，晴晴以后不会看到了。嫣然姑姑不会让晴晴看到的，不害怕了。”羽嫣然抱起季天晴回了房。 ··· 已过了十一点了。 季辰还在警局里。 张同光没有放人。 季辰闭着目坐在椅子上。看似淡定，实则心急如焚。 羽昭阳给他向羽嫣然撒了谎，他也在旁附和应承了。 可现在都快十一点了，他还不能回去。他从没那么晚回过家，以前有应酬或是加班，季天晴都会交给姑妈或是白希林照顾。 现在不同以往了，有人在等他回家。 审讯室的门开了，是羽昭阳。 季辰缓缓睁开眼，面无表情看向他。 羽昭阳也没什么表情。他拎着一碗小馄饨和一杯咖啡进来，坐在季辰对面。“这是给你点的宵夜，晚饭我看你没怎么吃。怕你饿的慌，吃吧。这口味应该你还喜欢吧！三鲜馅的。” “你还记得？”季辰打开餐盒，吃了一口。 “一起穿过同一条开裆裤的，怎么会忘？以前你奶奶可没少给我们做，三鲜馅的馄饨是你的最爱。”羽昭阳。 季辰吃着馄饨不言语。 “孟小霁，你真的···” “我没有做。” 羽昭阳话未说完，季辰头也不抬的回了他。 羽昭阳想说些什么？问些什么？也不知从何问起。他们是兄弟，虽没有血缘。可他们是实实在在的兄弟。 小时候他们同穿一件衣，同吃过一碗饭，同啃过一个西瓜，闯过同样的祸，甚至梦想都是同一个——警察。 “恭喜你，梦想成真！”季辰突然说。他依旧低着头吃着馄饨。 梦想成真！他们曾经都想成为刑警，然而他从那以后再也不可能了。如今只有他完成了梦想，并且不断经营着。 羽昭阳一下子心酸起来。 想到那时候的他。 和他来往的信件里，他们曾无数次的谈到未来和梦想。他们想约要考同一所大学，相约将来一起成为警界最佳拍档抓尽穷凶极恶。 如今呢？他们这是怎么了？变成了这样！ 他们曾是无话不说的是情同手足的兄弟。 可今天确实他亲自带他来这的审讯的他。 “我们怎么会变成这样？”羽昭阳无奈轻声的一句。 手中的筷子握紧了些，他停下了。“从我15岁进过那里以后，就变了啊昭阳。我的人生就和你们的不一样了。” 羽昭阳看着他。 季辰也看着他。 “孟小霁，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不然别人帮不了你！”羽昭阳手撑在桌上。 “你就真的不相信我吗？这么怀疑我！”季辰看着羽昭阳问。 羽昭阳双手互握了一下“我相信你，可证据不相信你。我是警察，必须有理有据。现在的证据让我没法不去合理的怀疑你。” “昭阳，那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呢？有什么值得我冒这么大的险去这样做呢？”季辰挪开馄饨碗和咖啡。他直勾勾看着羽昭阳反问。 “别用反侦察那一套。你自小和我爸爸、姑姑们学得很好。”羽昭阳嘴上虽说着相信，但心里疑心很重，难以完全站在季辰的角度分析他不会那么做的原因。 “我再说一次我没用另用天保物流的运输线路做非法生意，我没有必要那么做！”季辰心中已然恼火。 被冤枉有气！被自己的兄弟冤枉更气！ “可那些资料和证据显示是你？你怎么说？”羽昭阳也不想怀疑。可是眼下的证据不怀疑也不行。 “昭阳”季辰无力的叫一声。 羽昭阳看着他，等着他继续。 “我现在虽然没有和你一样成为警察，但我不会自甘堕落去犯罪。不然，我对不起这曾经的梦想！我这真的为它努力过！”季辰铿锵有力的对着羽昭阳说。 第25章 顺着‘错\’下去，引狼出动 季辰拍着自己的胸脯，失望的看着羽昭阳。 “孟小霁，我们需要证据！不是我相信你就结束了，我们得有证据才能让你安然无恙。”羽昭阳怀疑归怀疑，但他同时也相信罗伊对这件事的不合理分析。 可分析就是分析，不能作为有力的人证物证，对他一点用处都没有。羽昭阳是警察，必须依托于证据，不能凭空揣测、仅凭分析和直觉查案。 他认可罗伊提出的疑问，也认为他没有必要这么做。可那些证据让他伤神。 “那我们就找证据。”季辰已然不想在和羽昭阳耗费口舌。不如实际些行动。 “要怎么找？”羽昭阳抛出疑问。 “哪里不合理从哪里找！”季辰坚定着信念。 “孟小霁，你当这是玩笑嘛？这个案子我们跟踪了几个月，为这个我和罗伊婚礼都推迟了。哪里那么容易？你现在在这，你要怎么找？”羽昭阳。 “你们不是会找吗？”季辰脸上露出自信的笑。 “这么自信？”羽昭阳也笑了。 “一直不放我走，是因为证据指向我。一直对我没有进一步的行动，是因为证据的真伪性动摇了，不是吗？”季辰直言不讳。 羽昭阳忽觉自己这位兄弟真是可怕！用心起来，尽显聪明自信。 羽昭阳不回答季辰的问题。即使他和张同光已经怀疑了那份证据的真伪，也就是说他们一开始的卧底行动是失败的。 他们暴露了。 罗伊也暴露了。 这个行动和侦察方向一开始就有问题。张同光现在正在调整后续方案，季辰会成为破案关键。 “不用说，我也能知道我是被人给害了，有人要拿我顶罪。做为曾经的天保物流的总经理，赖在我头上最好不过。不是吗？”季辰十分认真。 “这里是警局，说话得有证据。孟小霁”羽昭阳轻声回。不似刚刚那么严肃了。 “证据你们会找到的。因为你们也不相信，也怀疑现在的证据！”季辰。 季辰一语中的。 羽昭阳错愕中。 “看来我猜对了？”季辰。 “孟小霁，你今晚还不能回去。嫣然那我让罗伊去了，不用担心。屋子里很暖和，你待着吧。”羽昭阳没想到他把事情猜得那么透。多说已无益，如他所说得找证据。 为了这个案子，羽昭阳他们已经耗费了许多精力。 上头也希望他们能尽快破案，找到的那些证据算铁板钉钉指证他了。都让张同光压了下来，破绽，全因有破绽。 于小春暂时还不能动，留着引蛇出洞的。不然羽昭阳早就把于小春拎过来了，于小春的证言很关键。 现在他们还不能明目张胆的接触于小春。 “我走了。有什么需要就敲门找我。”羽昭阳起身要走。 “昭阳”季辰叫住他。 “什么事？” “我没有必要这么做。” “我说过得有证据，证据最有利。” “我有奶奶要照顾，女儿要抚养。我有工作有正经的经济来源，也有别的公司的投资收益。我不缺那样的钱，奶奶和女儿都需要我。我的铤而走险对照顾他们没有任何好处，我出事了她们怎么办?我干嘛要做这个?”季辰平静又无奈的说。 “知道了”羽昭阳转身走。 “等一等” “还有事？” “明天让嫣嫣来见我吧！这事瞒不住的，我亲自解释。可以吗？” “你确定？” “我确定” “好” 羽昭阳离开审讯室时，罗伊迎面向他走来。 两人交汇眼神，一语不发。在来见季辰之前，他们已经开会决定明天正式展开对天保物流的调查，羽昭阳亲自带队。 至于于小春，张同光亲自去抓。 张同光接到两通电话里，有一通就是他打来的。在季辰被羽昭阳带走的两小时后他又来了一通电话向张同光表明了身份。 于小春亲自在电话里对张同光说你们请错了人，并且请求了警方保护。 经过几小时的会议。 羽昭阳他们决定，顺着‘错’下去，引狼出动。所以季辰必须扣着，并且要从明天开始正式调查白氏。天保物流是第一个。 “张队”羽昭阳回到办公室。 张同光正看着那满墙的案件分析发呆。 他想不通为什么一定要是季辰？张同光查过，季辰这几年给白氏赚许多干净的钱，也算对得起他们。为什么一定要把他往死里弄？ “小羽，为什么非得整死他呢？”张同光指着季辰的照片问。 “因为恨吧！”羽昭阳大致通过罗伊的口知道季辰和白家的矛盾，罗伊又是从羽嫣然口中得知。 “恨？说说看看。”张同光坐了下来，像听故事一样的好奇。 羽昭阳一番思索后，將罗伊转述的又加以自己的语言诉说了一遍。张同光听得频频皱眉，后加以思索。 羽昭阳是说的噼里啪啦天花乱坠，將季辰和白家的关系说了一通。 张同光点点头，心里理出了大概。 “还有” “还有什么？ “白骁曾经疯狂的追求过季辰的未婚妻，玫瑰花和礼物不断的送了一个多月。最后春节结束后，她变成了季辰的未婚妻。” “情仇啊这是！”张同光笑说。 “张队，他未婚妻是我妹妹。我要不要避讳？” “避讳什么？继续查。” “白宏图今晚回国。明天咱们送他一份大礼。”白宏图你这次跑不了了！张同光心里默念。 “我只希望我们的方向没有错！”羽昭阳。 “任何证据我们都要反复求证真实，不然错抓了。污点更是会跟一辈子的！”张同光拍拍羽昭阳的肩走了。 但愿明天一切顺利！孟小霁，我相信证据也相信你。孟爷爷你祝我们好运，找到证据证明清霁清白吧！ 想着。羽昭阳给罗伊去了个信息——明天带嫣然过来吧，他要见他。 罗伊这会儿正在去季辰家的路上。 她离开警局之前给羽嫣然去了电话，撒了个谎。 说是羽昭阳和季辰畅聊喝嗨了，一一醉倒在酒馆。罗伊正好打电话过去，酒馆老板让去接人付账，罗伊看到醉醺醺的两只。一生气给他们开了间房，扔进去就走了。 电话说得羽嫣然一愣一愣的，羽嫣然还要去找季辰。 罗伊想尽办法阻止。 又说了些诸如之类的话‘你去小丫头怎么办？’‘大半夜你找谁来照顾？’‘我可不会带小孩，留她一个人在家睡觉你放心？’‘放心吧！酒店安全，醉得跟猪似的，能跑哪去？’ 羽嫣然还是有些坚持。 罗伊又说了些话，弄得羽嫣然怪羞的。 ‘男人也需要空间，你追那么紧会跑的！’‘和你结婚以后，晚上哪还有什么时间去喝酒？还不得伺候你舒服！不然你不得那方面不满啊！’‘放轻松，你家男人你还不放心？怕他酒后胡来啊！’ 这话说得羽嫣然好似小气似的！ 羽嫣然心一横，决定不去找了。 罗伊这才松了一口气。 现在羽昭阳又发来这信息，她是不知该和羽嫣然开口了。 ··· 机场接机口，白骁顺利接到白宏图一行人。 这几个环球旅行。这几个老家伙肤色都换了个色度。人都瘦了很多，但精气神很好。 那几个跟着的保镖和翻译们也是如此。 白骁很恭顺的帮着拿行李，鞍前马后。 白宏图是提前结束旅行回来的。回来的原因有二，一是为了季天晴的抚养权，而是为了他。 他最近引来白氏很多骨干和老臣的不满，尤其在那次他不顾形象对季辰大大出手后。 那些人对他的不满像山洪爆发一样，企划会议和决策常常在会上给他反调。白宏图就是被这些人的电话，轰回来的。 “爸，那个不知该不该和你说？”白骁从中央后视镜那看了眼白宏图表情说。似乎不是很疲惫。 “什么？”白宏图缓缓开口。 “是关于阿辰的。”白骁。 “抚养权的事吧？交给律师团队处理，不会有问题。如今我们和他之间还有什么好说的？”白宏图闭上了双目。 “是啊，小骁。人走也就没必要多提了。”林茂附和着。 “不是，爸。这个对我们可能有力。”白骁按压不住自己心里的得意，有些偷笑。 坐一旁的林茂看在眼里，问“什么有力？” “他被警察带走了，好像犯了什么事？”白骁边说边看后视镜里白宏图的表情。 白宏图眉头微皱，缓缓睁眼。“怎么回事？” “搞错了吧！阿辰还是很正的！”林茂心里一阵惊慌。 他曾无意听到过白骁和李东的对话，知道他们好像在做秘密生意，具体是什么不能见光的生意。他还不清楚。 他一直留意着白骁在搞什么鬼？在出国之前，他偶然一次听到了女儿在和李东通电话。 含蓄的只言片语中，他断定女儿林慧也涉及其中，和天保物流有关，并且瞒过了季辰。 林茂为这几度拒绝白宏图安排的旅途。 还和女儿摊牌不许在和白骁做那些事。 让女儿尽早撤出，省得日后遍体鳞伤。在自己的努力说她相通了，不在对白骁有执念。女儿答应了他，并且將那些资料交给他来销毁。 看到那些资料，他才知道女儿涉及有多深。就为了白骁这个花花公子做这些来讨好他。 林茂跟了白宏图一辈子，他太了解这两父子了。 当年黎美玲会那样去了，白宏图还能淡定活着面对子女。他就明白白宏图是个只爱自己的人。 什么爱妻子？爱女儿？爱儿子？都是满足自己心愿罢了！ 他要真爱女儿，这些年就该好好待季辰。而不是当作一个仇人似的另用他的才能帮着自己赚钱。 林茂知道自己是脱离不了白家人了，可女儿林慧还可以。 可白骁居然手伸到她女儿那里去了，女儿是林茂的底线。 既然你踩了我的底线，那么别怪我不讲道义。毁我女儿人生，我也毁你的。 只是林茂不明白，明明给张同光打过电话了。为什么会是阿辰？为什么抓阿辰？ “茂叔，他毕竟进去过的。正还是歪可不好说！”白骁不满林茂的说辞。 “到底什么事?”白宏图。 “好像和天保物流有关系？爸他好像另用天保做了不该做的生意！”白骁。 “不知死活！”白宏图神情爆裂。 林茂后背骤凉。 第26章 他们仿佛被对方牵着鼻子走了 4月微雨。 上海的清晨因为一则早间新闻翻了天。 现在播报一则速报 ——原白氏集团副总季辰昨夜已被警方扣押，白氏旗下天保物流涉及非法交易，在今晨被警方盘查。据悉白氏集团董事长白宏图昨夜已结束海外旅游回国，从季辰被扣押至今，白氏未做出任何回应。本台将会继续追踪报道！ 早间新闻的画面就这样映在了羽嫣然的眼里。 这则新闻犹如五雷轰顶，羽嫣然大脑一片空白。遥控器抓在手中，目光呆滞的正对着电视站着。 平常她不看早新闻的。 今早也不知怎么就打开了！电流刚通，画面刚闪，这则新闻就出现了。 “嫣然！”罗伊听见这新闻的声音，在洗手间洗漱的她从里卖弄飞奔出来。 羽嫣然完全魂飞九霄云外，罗伊的叫声根本没有来回她的飘渺之魂。 “嫣然”罗伊走到羽嫣然身边。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这则消息的放出罗伊始料未及，这不是在他们的计划之类。 季辰被扣押的消息，他们没打算大张旗鼓宣扬的。如今曝光，极可能会让他们的计划受阻碍，毕竟那对证据对季辰有害无利。 他们怀疑和分析是不能作为证据为他开脱的。 “嫣然姑姑，是说的爸爸吗？爸爸被警察带走了。”季天晴哭腔抽咽着，拉着羽嫣然的裤腿说。 小妮子的身子还有些瑟瑟发抖，害怕极了的模样。 羽嫣然轰的脑袋炸裂，手中遥控器滑落坠地，她嚯地瘫软在地。她大口大口的吸气，仿佛这样才能喘息。 “嫣然、嫣然，别着急。一切都还在调查，他、他会没事的，相信他！”罗伊蹲下来对羽嫣然说。 “嫣然姑姑”小妮子见羽嫣然这副模样。吓得不轻，原本抽抽着的立马不敢出声了。紧紧的拽着羽嫣然的手。 羽嫣然仅留的一丝清明，让她將季天晴搂了过来。 “你们早知道对吗？”羽嫣然无助季天晴的耳朵，將她的头埋在自己怀里蒙了眼。 “这个···对不起！”罗伊感到歉疚。此刻的心情是作为朋友，而不是警察。 “是我哥抓的他吗？”羽嫣然盯着罗伊问。 “是，也不是。”罗伊。 “什么叫是也不是？不是说我们一起办婚礼吗？还那么积极和爸爸妈妈商量婚礼细节，怎么这会儿却又把他抓了？”羽嫣然没法理智。 “婚礼当然要办！”罗伊极回。 罗伊是相信自己的直觉判断的，尽管张同光和羽昭阳一直告诉她这些不能作为证据，但她仍然认为合理分析证据里不合理和存疑的破绽也是警察该做的。 她其实相信季辰是冤枉的。 “就是要这样办婚礼吗？”羽嫣然生气的质问。她捡起遥控器又换了个频道，这个频道早晨的新闻节目也会报道刚刚那个频道的新闻。 时间比它晚一些，这会时间正好开播。 此刻，这则新闻正好映入罗伊的眼里。 “嫣然，你冷静点！”罗伊是了解羽嫣然的。别看平常是软萌妹子，但是一旦决定去做什么都坚定得很，而且心性十分冷静和理智。 正因为了解她。 罗伊便清楚她对季辰的感情绝不同于以往。这则消息无疑是在心上挖了窟窿，脑袋抡了大锤。 她不可能这会儿冷静。 “是我哥抓的吗？为什么抓他？你们在查的案子是这个吗？和他到底什么关系？他到底是不是？回答我！”羽嫣然瞪着罗伊说。 “他要见你。昭阳让我今天早上带你去，先把小丫头安顿好吧。总不能带着小丫头去那里见他吧？”罗伊。 小妮子在羽嫣然的怀里，眼盯着罗伊看。小姑娘的眼神让罗伊心疼坏了，这块如何是好？ 羽嫣然抱紧了季天晴，强压下自己的怒火和难过。“什么过去？” “等你安顿好小姑娘就可以。”罗伊。 “好，我等。” 羽嫣然话音刚落季蓝的电话就来了。 季蓝看到这则新闻后，差点心脏病突发，血压飞升。季阳更是吃早饭噎到半死。 羽嫣然和季蓝简单的说明了下情况。 季蓝让季阳来接走季天晴，自己则去疗养院照顾季山避免季山看到这消息，刺激了老人家。 一切等她见过季辰回来再做商议。 事发突然，季家人收拾一团乱麻。 电话挂断，羽嫣然经历的是漫长的等待。从季蓝家到季辰家路途不远，时间要不了多长时间。 可今天羽嫣然像等了一个世纪般漫长。 “嫣然，你要相信他也要相信你自己！”罗伊陪着她坐在沙发上，她轻轻的拍了下她肩。 “那你们相信吗？”羽嫣然淡淡的问一句。 “这···”罗伊不好肯定说。毕竟她是警察，一切还未尘埃落定之前，任何断言不能说。 “你们也不相信对吗？”羽嫣然有些哭腔。 “嫣然！”罗伊轻声的叫。 “我相信有什么用？得你们警察相信啊！他做非法生意？笑话！他是怎么从以前的灰暗里活过来的啊?干嘛要去做这个啊！”羽嫣然这会儿已经稍是冷静了。 她现在心里只有一个想法就是绝对搞错了！ “还在调查，还没定论。等等看嫣然。”罗伊只能这么回。 “既然没有定论，为什么要抓他？怕他跑了？”羽嫣然。 羽嫣然把罗伊怼得哑口无言。 “罗伊，我不相信他是那样的人。如果他是，那么我便是瞎了。我想要知道为什么？你能告诉我吗？”羽嫣然期盼的看着罗伊。 罗伊看了眼小姑娘。“晴晴乖，爸爸会没事的。阿姨一会儿带你嫣然姑姑去见爸爸。晴晴乖乖的和季阳姑姑回家。等着嫣然姑姑来接你好吗？” 季天晴呆呆的看着罗伊点了下头。小妮子年纪虽小，最基本的坏蛋才会被抓尽警察局的道理还是懂。 电视上大肆宣扬自己爸爸被扣押在了那里。小妮子心中的小鼓都打得不行了。 “嫣然姑姑”季天晴抬头望着羽嫣然。 羽嫣然强扯出一抹笑说“没事的晴晴，爸爸是去帮警察叔叔查案。就是帮你昭阳叔叔查案，新闻、新闻报错了。” “真的吗？”小妮子疑惑的问。 “当然，嫣然姑姑什么时候骗过你？嗯？”羽嫣然温柔的回。 “爸爸会回家吗？”季天晴声音颤颤糯糯的问，样子好不可怜。 这一问把羽嫣然问愣住了。 “会。晴晴的爸爸一定会回到晴晴的身边。相信阿姨！”罗伊。 “真的吗？嫣然姑姑？”季天晴再次看向羽嫣然。 “嗯，可以相信她。”羽嫣然。 “那晴晴会乖乖的，告诉爸爸晴晴很乖在等他回家。”小妮子都快哭起来了。 “对，晴晴一定会等到爸爸回家的。”羽嫣然爱怜的抱紧了她。 羽嫣然心中的忐忑不安仿佛在小妮子的不安激化下强制安定下来。这里还有比她更需要安慰的人需要她来安慰，还有疗养院里的奶奶需要安慰。 羽嫣然你不能慌、不能乱、不能难过！现在不是时候，见到霁在说。镇定坚强，你可以！羽嫣然在心里告诫自己。 漫长等待结束，季阳接走了季天晴。 羽嫣然和罗伊赶往警察局，在去的路上。罗伊粗略的和羽嫣然说了一下为什么请季辰去警察局，并且告诉他新闻的消息不是警局放的。 按照罗伊说的，羽嫣然混乱中有了一丝清明。 消息有人故意放出去的，是算准了的。消息放出的时候，搜查天保物流的警力刚刚到达天保物流，媒体怎么会那么快到？警局对这个案子一直保密调查。 羽嫣然心如乱麻。 她很混乱，她很害怕自己相信的人是另一种人！ 罗伊说过证据指向他难逃嫌疑，可是证据又有破绽。这是她们扣押他，又不能进一步的原因。 另外罗伊表明，今天这则新闻一出。对他并不有利，也对他们的侦查没利。 罗伊点到为止，羽嫣然想要追问。罗伊不愿再透露太多了。 这是罗伊当警察以后，关于案子和羽嫣然说得做多的一次。 踏入警局的地界，羽嫣然步伐加快。 “哥” 羽昭阳在警局门口吸烟，忧愁。新闻的爆出打乱了他们的后续，他们仿佛被对方牵着鼻子走了。被动！ “来了，走吧进去，我带你去见他！”羽昭阳。 “他会没事吗？”羽嫣然几乎快在哥哥面前哭出来。 “嫣然坚强。羽家人可不是轻易被打倒的！”羽昭阳。 “嗯”羽嫣然点点头。 审讯室的门打开。 季辰抱着双臂靠着桌子站在那，背对门。 “霁”羽嫣然奔过去。 “嫣嫣，吓坏了吧？”季辰一把將她拉过来。 “嗯，怎么回事啊？”羽嫣然憋了一早上泪水倾然而下。 “相信我好吗？我没做真的！”季辰也想解释这一切。可偏偏不知从何说起？怎么说呢？说自己被冤枉？可是警方有证据，他也不知如何解释那些证据和签名是怎么回事？ “怎么了吗？这是？怎么会这样？羽嫣然瞬间梨花带雨，哭腔着问。 “嫣嫣，别哭。相信我，我真的没做！”季辰急死了。瞬间觉得自己不该让羽昭阳带她来，一见到她。他那些冷静理智全没了！ “是被人害的对吗？”羽嫣然哭腔着问。 “嗯，是”季辰点头。 “会找到证据证明的对吗？” “嗯，会” “我能相信你吗？” “嫣嫣，你能的。我没有骗你，也没有那么做！” 第27章 现在他需要我，我不能退缩 审讯室里。 季辰和羽嫣然短暂的相会结束。 罗伊將羽嫣然送回了季辰奶奶在的疗养院，两人路上一言未发。 羽嫣然一路都在听车里广播传出的快报，无不是播报这消息的。 羽嫣然觉得古怪极了。天保物流是白氏旗下的公司，它的前任经理涉及非法经营，它今早被调查。已经几小时过去，这么大的白氏至今未发任何申明？这是要丢弃天保物流或是和季辰别干净吗？ 见过季辰后，羽嫣然她心安了许多。 他们没有再审讯说什么？羽昭阳和罗伊给他们俩的时间，都他俩用来搂搂抱抱了。 只是在临近时间时。 季辰在她的耳边说了些话，让她觉得这件事更加的不对劲了！ 霁，让我在他不在的这些日子小心周边突然靠近我的人？他到底让我小心谁呢？还有让我尽量不要晴晴接触白家的人？难道霁知道是谁害他？而这人来自白家！ 想到这一点，羽嫣然惊讶的表情表露无遗。 一旁开着车的罗伊见她这样。她將车开进了一个停车场，停了下来。“嫣然，我们吃点东西再去疗养院吧？你早上都没怎么吃东西？” “好”羽嫣然思索着点头。 正当罗伊要下车时，羽嫣然抓住了她的手“小伊，我想我知道是谁害他了？” “谁？”罗伊紧张起来。 “白家的人！”羽嫣然。 罗伊静静看着她，没有说话。过了许久，罗伊表情平静的说了“先吃饭吧，吃好我们慢慢说。” 羽嫣然点了下头，下车了。 羽嫣然和罗伊在路边一家中式自助简餐餐厅吃饭。两人像急行军一样进食，全程除了点好餐付账以外，不发一言。 很快两人就吃完走了。 很快两人又坐回车上。 “小伊···” “嫣然你知道什么？” 羽嫣然想要说出心中疑问，罗伊率先问。 罗伊急促的口气，让羽嫣然生气，仿佛她也被列入了怀疑对象。她怼了句“你们警察都是这样怀疑人的吗？” “嫣然，我···！”罗伊。 “行了，开车吧。路上说。”羽嫣然心里为季辰急得要命。哪里有时间和人生闲气？ 罗伊得令。踩上油门，车子飞出。 “嫣然，你怎么会怀疑白家人？”罗伊讶异。 “直觉！你不知道女人的直觉很厉害吗？”羽嫣然也说不上来为什么？ 就是觉得古怪。 一是白氏至今对天保物流出事和季辰出事后，一点动静都没有。这么大集团旗下的公司涉案，警方展开调查几小时以后还没任何的声明诉说，不像是个大公司的作为！ 二是只要是白氏的人都知道，季辰就是个高级雇佣工为白氏赚钱，很多实权是没有的，他一手操控天保物流做非法生意，白家父子浑然不知？这个不通啊！ 听罗伊说过有很多指向季辰，很不利。那些证据，其实是让羽嫣然的心里对季辰有些打鼓的怀疑的。 可她刚刚离开警局的时候，她大胆的在心里堵了一次——赌季辰无罪。但当她这一路听了一路广播和刷了一路的新闻，都没有白氏的任何对外声明后。 她开始心里起疑了。 “说实话？嫣然”罗伊。 “我说的就是实话。” “直觉不能作为证据！嫣然，你知道什么？说出来。我和昭阳才能帮你们。哪怕一丝推测和蛛丝马迹！”罗伊有些急。她的着急更多的是为好友，她希望朋友能够和爱人幸福！ “不是证据，只是我大胆的猜测。”羽嫣然。 罗伊將车速放慢了些。 “我先说了。嫣然，其实消失那几个月我一直在上海，在天保物流卧底。”罗伊豁出去了。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拿出诚意来，话才能弄到。纪律什么的先放一边，案子真相才重要。 “什么？你！”羽嫣然心里火是压不住的往上窜！这几个月，合着就是自己的好友在调查自己的爱人，然后这些证据交上去，自己的哥哥又把自己的爱人抓走了。 羽嫣然有种血压上升，心脏聚跳的感觉。 罗伊一时接不下话。 羽嫣然扶着自己的头，闭着眼睛说“小伊，我只是觉得白氏的动静很奇怪。自己旗下的公司涉案其中，它没有任何申明和道歉。即使季辰已经成为曾经的总经理了，但天保物流还是它旗下啊！不是曾经。” 罗伊转过头看了她一眼，继续开车。只是悠悠的说“你发现了？” “你们也怀疑？”羽嫣然。 罗伊微微点头。“开始没想明白？就在昨晚我们队长见过季辰以后，我们就怀疑了。” “那你们还抓季辰？”羽嫣然。 “嫣然，你怎么会想到这个？仅仅是因为白氏没有动静吗？”罗伊。 “他叫我小心，小心他不在日子靠近他的日子。还有不要让晴晴接近白家的人。我想他也已经应该猜到是是谁害他了！”羽嫣然。 “可他什么都没说？”罗伊惊叹。羽昭阳曾和她说过，他的这位结拜兄弟很聪明，他要是能做警察肯定是神探。现在罗伊想想，也许还真是！ “嫣然，他很聪明。也许从他进入警局那一刻，我想他就已经开始在找寻是谁害他了。”罗伊。 即使聪明也逃脱不了被人害的命运！傻一点也好啊傻人有傻福啊！羽嫣然看着窗外泪珠滴滴掉下。 “嫣然”罗伊轻声叫。 “不用管我。需要配合，我就配合。需要帮忙，我就帮忙。只要对案情有帮助，他能出来。小伊，我什么都愿意做！”羽嫣然哭腔着说。 “什么都不需要做，你待着就好。”你能做什么啊？他还有个女儿和奶奶需要你照顾呢。现在的他需要你的坚强。 罗伊递了包抽纸给羽嫣然。羽嫣然是开了闸门，哭得稀里哗啦。 忽然，她像想起了什么？抬头抽抽了几下。开口说“小伊，我想我们可以找个人，也许那个人会帮忙。” “谁？” “茂叔” “谁！？ “林茂，白宏图的助理。刚刚在审讯室，季辰最后和我说如果白家人在这段时间，为难我。就让我去找茂叔，说茂叔会帮我和他。” 罗伊脑子迅速搜索着关于林茂的资料。林茂在白氏还没发家时就跟着白宏图，这么多年白宏图换了几拨人，他依旧在。 张同光曾和她、还有羽昭阳说过白宏图年轻时的事，张同光年轻刚进警队没多久就跟着老刑警队长查过白宏图的案子，还查过他妻子黎美玲的车祸死亡。 张同光几乎对白宏图有种执念，但凡案件和人有些涉及白家的，他都非常小心。甚至会扩大范围，暗中查一下白家。 但这些年，张同光并没有查到什么有用的证据。 当罗伊拿着那些在天保物流搜刮的证据出现在他面前是，张同光几乎快起来。想多年夙愿完成吧！ 现在想想林茂肯定知道很多关于白宏图不为人知的事，但他会帮嫣然吗？季辰为什么让她去找他？ 要是白宏图就是真凶？林茂作为心腹跟随这么多年，嫣然岂不是更危险？罗伊皱眉思索不说话。 “茂叔应该知道些什么？而且林慧喜欢白骁，他对这个不满意很久了。”羽嫣然自顾自的说着。 欧意那个大八卦倒是和她说来很多关于白氏里的八卦风云。自从他和她说过林慧爱白骁，点明白希林喜欢季辰以后。羽嫣然是彻底明白她那次白家赴宴糟的是什么罪了？都是来自女人的嫉妒。 “到了”一路交谈着，两人终于到了疗养院。 “小伊，我准备去找林茂试试。”羽嫣然了坚定的说。 “嫣然，危险！”罗伊。 “我知道，但不能什么都不做。你知道吗？昨天晚上白骁跑过来看季天晴，说过白宏图已经在着手夺走晴晴的抚养权，一旦季辰罪名坐实，女儿就没了。他会受不了的！我不能什么都不做！罗伊”羽嫣然恳求着。 罗伊也想看清事情真相。她感觉完全被摆了一道，现在她的卧底任务已经全部结束，为安全队了不许她进入一线。 她现在是闲散的状态，她倒是可以和羽嫣然一起搏一搏。 “你想好了？你可知道白宏图年轻干过什么？林茂又干过什么？他们都不是省油的灯！”罗伊。 “我不清楚他们干过什么？但我知道我不做什么？会疯掉的。”羽嫣然。 “白宏图年轻的时候就被我们队长盯上过，只是当年因为证据不足。他没了嫌疑，我们队长对这个一直耿耿于怀！林茂一直跟着他。肯定知道很多事，想从他那下手。其实很危险，你知道我什么意思吗？”罗伊。 羽嫣然忽觉后怕，背部发寒。她紧盯着拳头看了好久，淡淡的说“罗伊，我从没有这么主动的去爱一个人，也没有那么主动的去追一个人，这份坚持和努力我不想付之东流，也不想他对也消亡。现在他需要我，我不能退缩。” “上辈子拯救银河系了吧？才遇见你。我们姐妹俩怎么那么命苦，都是我们追男人，不是男人们追我们！唉——”罗伊长叹一声，笑了。 罗伊一笑，羽嫣然就知道她同意了。 “好了，我们先进去看他奶奶。一会儿商量具体的，还有得让昭阳知道。万一出事，才有后盾。”罗伊。 说完两人下车了。 第28章 不会被夺走！他是清白的 踏入季山所在病房的楼层，羽嫣然就看见医生和护士在奔忙。 奶奶！羽嫣然心中一惊，拔腿就往病房里跑。 病房里，医生护士围着季山在进行施救。季蓝双手紧握的盯着看，白希林还站在一旁。 “医生，怎么样？”羽嫣然急问。 “很不稳定，你们要做好准备。这次恐怕没有那么幸运了！”医生娴熟的手法在急救，嘴里很平静的说。 “季奶奶，都怪我哥。季蓝姑姑对不起！”白希林哭腔着说。 羽嫣然看了一眼。没空在意她，全情投入在奶奶身上，心紧张到嗓子眼。这次季山的情况看着比以往都严重。 大奶奶您不不能就这么走啊？霁还在里面呢？还没沉冤得雪呢！您不能，您等一等啊！ 季山的情况，医生早有提醒。季辰已经将奶奶的后事料理都准备好了，尊崇奶奶的意思，死后骨灰留一半在上海陪着父母和弟弟，一半带回老家陪孟光华。 头脑是理智的，情感是昏头的。 季辰一直不愿奶奶就此离开，一直努力的救治她。 羽嫣然很害怕！如果季山这次挺不过去该怎么办？ “大奶奶”羽嫣然不禁叫了声。 病房里一阵混乱的救治以后，医生和护士撤去。 季山平静无痛苦的躺在病床上熟睡，打着点滴。 羽嫣然他们跟着松了一口气。 “奶奶，对不起。都怪我哥，你不能有事？你要有什么事？阿辰出来怎么办？”白希林不同于以往干练冷傲的形象，跪倒在季山床前哭成了泪人。 “她需要安静。”羽嫣然轻轻的说。 白希林转头看了眼她，再转过头对着季山说“奶奶，对不起。”话毕一丝抽咽没有的站了起来。 罗伊皱了下眉，轻轻的问“季蓝姑姑，她怎么来了？” “因为阿辰的事来的，看了新闻。”季蓝回。 “白小姐，病人需要安静，你可以走了。”羽嫣然今天没有任何心情再和白希林纠缠。只希望她快走，别碍眼。 “你出来一下和你谈谈。”白希林走上前来。 罗伊担忧的拉了拉羽嫣然，羽嫣然示意她别担心。跟着白希林出去了。 白希林一路很沉默的走在前面。她也不知道要干什么？忽然她停在了走廊拐角那。 “啪——”清脆的一声，五指印出现在了羽嫣然的脸上。 顾不得捂脸揉擦，羽嫣然还以一声清脆的耳光——“还你！” “你！”白希林气急败坏，词穷。 “你什么你？你以为我是小说里那些圣母傻白甜，一个耳光就能把我打懵吗！告诉你白希林忍你很久了！”羽嫣然今天憋了一肚子气没出撒！白希林就是活脱脱撞枪口上。 “他知道你这么泼妇吗？你这么泼妇哪里像白雪，他哪里会喜欢你？”白希林。 白希林的叫嚣让羽嫣然气得再猝不及防的赏了白希林一个耳光！ 季辰还在警察局里，周围的人都急的像了热锅上蚂蚁。恨不得掘地三尺找证据给他证明清白，白希林居然还在这里和她叽歪这个。 羽嫣然心里一团怒火中烧。 “你，羽嫣然会后悔今天打我这两巴掌的。”白希林捂着脸恶狠狠的对着羽嫣然说。 “后不后悔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现在就想打你！还有我什么样，他一直知道，用不到你操心！白希林现在季辰出事了，我没时间在这里和你闹什么！你要是乐意，自己留在这里闹吧！”羽嫣然只觉她无理取闹，转身就走。 “羽嫣然，因为你他要失去晴晴了！一切都是因为你！你是个祸水你知道吗？我今天只是想告诉你这个。”白希林半天蹦出来这个。 她有些心虚。 那晚和白骁在酒吧碰面以后，这几日她一直在想白骁的话。 那以后的第二天，白希林被酒精冲击的大脑逐步清醒。她脑海片片断断的记忆和画面，还有他和李东鬼鬼祟祟的举动，让她不得不怀疑白骁到底在运作着什么？ 白希林是了解白骁的，他们是同一类人，同样心狠又冷漠、虚伪的。白骁之于她有过之而无不及。 同类对同类，总是能够最先察觉对方的不对劲。就像白骁清楚的知道她对季辰的心思一样，大概因为是同类。白骁才没有因为这个，像对待其他喜欢季辰的人一样。 白希林心里打鼓得不行，很害怕白骁用什么极端手段？她不想再适得其反，让季辰更疏远她。 上次在季辰家里，自己发疯般的举动已经让季辰有所反感了。她现在唯一翻盘的机会就是孩子对她的好感，如若白骁动抚养权，白希林很害怕这点好感也没有了。 白希林第一次觉得自己爱得如此卑微！ 她这些日子一直注意着白骁，想知道他在做什么？准备怎么实施他和她的同盟。她发现白骁很奇怪。 这些天白骁几乎不出去鬼混。他的助理李东天天往白家跑，然后出去；然后回来，再出去。直到昨天白宏图他们回国，今天李东才停止往白家跑。 这些天白希林也不是白观察的。李东天天往白家跑，又离开白家的。白希林偷偷跟着李东，李东见了些奇怪的人。 还有白希林发现李东在找一个叫王成一的人。当时白希林不知道白骁让李东找这个人做什么？ 可今早她看到季辰那则新闻以后，瞬间明白。这个王成一似乎拍到了什么东西对白骁不利，而对季辰有利。 对于感情以外的事情，白希林都不蠢。她稍加以思索就推断出这是白骁干的！ 她很纠结。想说出来，又想着这是不是白骁的策略？趁着这次机会夺走季天晴的抚养权。以季天晴的抚养权来让他选择。 最后，白骁再把季辰弄出来，剩下的就看她的了。 可白希林总觉不妥！白骁是什么样的？她很清楚，可没那么好心帮她夺爱！他想要羽嫣然是真，可想帮她未必是真。 纠结着、烦恼着的白希林鬼使神差的去了季辰家。在那里遇到了来送抚养权协议的白骁。 白骁邪魅的冷笑让白希林发麻，她迫切的想要退出这个疯狂的计划。 而白骁不允许。并在耳边笑着说“好妹妹，没有你哥哥没法夺得所爱。难道你不想要了，那个人？不是一直都喜欢吗？如果没有小雪，恐怕他才是你丈夫吧！你不是这样想的吗？” 白骁的话让白希林心惊到后背冷汗直流。 那一刻她强压着自己不要表露害怕神情。 她很害怕白家父子知道，是她当年故意告诉白雪季辰要去结扎的事，用这个来刺激白雪的。 她很害怕！真的真害怕！ 因为这个她有两年的时间没有睡好觉，经常做噩梦，那段日子一个人时总是疑神疑鬼的，因为害怕被人知道是自己使坏耍心机害死了自己妹妹。 她极度难熬的日子里，心理医生都不敢去看。 白骁或许能看出她喜欢季辰，可是为什么白骁会说‘如果没有小雪，恐怕他才是你丈夫吧！’这样的话？白希林吓坏了。 白雪是谁？白家的掌上明珠、白氏的公主，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尤其白骁对这个妹妹又近乎狂热的疼爱，恨不得给妹妹摘天上的星星。 白骁如果知道当年是她使坏，什么季辰会归她所有？白日做梦吧！ 白希林被白骁吓得，恍恍惚惚的跟着一起来了疗养院。 白骁的出现是季家人不欢迎的。 他嚣张的气焰和一进病房的就亮出要争夺抚养权的消息。无疑对季山来说是刺激，这还不够。 不管白希林和季蓝怎么阻止？ 白骁还是口无遮拦的说季辰另用天保物流的运输线做起了非法生意，已被警察扣押，并且抓走季辰就是他未婚妻的哥哥。白氏已经对季辰和天保物流的事做了决定，权利配合警方调查。 老太太听着这个当场发作了。 白希林很着急。她最老太太是有感情的，这几年还真把她自己奶奶了。医生和护士的出现，白骁悄然退出。 那份抚养权协议放置在了床头柜。 直到羽嫣然她们到来时，白骁已经不知所踪。 “不会被夺走！霁会出来的，他是清白的。白希林我很忙，没事的话，不再见了。”羽嫣然一刻也不愿和白希林来虚假的寒暄。情敌见面有什么好说的？ 羽嫣然说完急走而去。 “站住”白希林叫住她。 “白希林我没空和理论那些谁爱谁？谁像谁？”羽嫣然不耐烦的说。 白希林心里挣扎打鼓。就如当年她内心挣扎要不要对白雪那么做一样？当年她挣扎过的，可最后她选了那条路。 羽嫣然见她不说话，转身就走。 “他们在找一个叫王成一的人，据说对阿辰有力。我无意听到的。”白希林心中左右摇摆的天枰偏向了爱情。 “什么？”羽嫣然惊诧白希林知道内幕。看来季辰让她小心白家的人是对的，可她的话能相信吗？ 白希林转头，这是她最大的限度了。她不想和情敌统一战线，可她不愿看喜欢的人蒙冤入狱。 白希林心里苦笑的嘲讽自己——也许至始至终自己心里爱情都比亲情重要吧？ 羽嫣然脑袋飞速运转，片刻她走进白希林问“我可以相信你吗？” “我也喜欢他，羽嫣然不止你喜欢他知道吗？我比白雪更早认识他，可是最后他却成了白雪的丈夫。这么多年过去兜兜转转我又喜欢上他，你以为我是随便爱一回的吗？我的爱一点也不必你少！”白希林拍着自己的胸脯义愤的说。 “好，我信你一回。因为你喜欢他已经到了无可救药了！白希林”羽嫣然停顿了会儿。 接着她对着她“白希林，既然那么喜欢他？为什么还要伤害他喜欢的人呢？即使他和她在一起了，白雪不是你妹妹吗？喜欢的人自己努力去争取啊！而不是伤害别人啊！” 白希林几乎颤抖起来，她近乎咆哮起来“你懂什么？她从小、从小因为身体不好什么都有，因为这个什么都有恃无恐，什么都要别人让给她！明明是我先认识他的，明明是我！可最后变成她的！” 羽嫣然静静听着。 “和我约定什么以后我们喜欢的人是同一个人一定要让着她。因为可怜她身体不好，我答应了。我以为我可以放弃，可以过得很好。可是我错了，绕来绕去我又喜欢上了他，我以为慢慢的，慢慢的我会住进他心里。没想到有你！你为什么要出现？你们为什么要重逢？你们不是兄妹吗？”白希林积压的情绪向羽嫣然袭来。 白希林掐着她的肩膀，有些疼。看着她的眼神很癫狂，这样发作的白希林，羽嫣然莫名觉得她很可怜。 “就算不满，也不能这样啊！她是你妹妹，也是你喜欢的人的心爱之人。你没有想过，你喜欢的人会因为这个永远恨你吗？你不害怕吗？” “你！”白希林踉跄的倒退几步。 “白骁，他知道了，你小心吧！”羽嫣然突然有些后悔给白骁看那份资料了。 白希林脑袋不知怎的一丝清明起来。“你怎么知道？是你告诉白骁的！” “我怎么知道的不重要，重要的是白骁知道了。你好自为之！”羽嫣然转身离去。 “你”白希林一把拉住羽嫣然。 当下的她又惊又慌又害怕，她知道了，他也知道了！他再也不可能喜欢上我了。 白希林愤怒的眼神能杀人，她光速般的挥手而上。 羽嫣然惊！ 第29章 白家？好狠的白家啊！ “不许你伤害我嫂子！”孟雅涵猛力一推，白希林倒地。 孟雅涵气鼓鼓的叉着腰瞪着白希林，白希林被她推得有些懵！双手撑在地上看着孟雅涵！心里直犯嘀咕：哪里冒出来的死丫头！ “你想干什么？干嘛欺负我嫂子？我告诉你你要干动粗我们家人肯定撕了你！”孟雅涵阵势了得！ 十几岁的小丫头，气场几米八！秒杀一众成人。 “雅涵”羽嫣然拉开她。慢慢蹲到白希林面前“你手受伤了。包扎一下再回去吧。谢谢你告诉我那个线索。” “不用了！”冷傲的白希林再次出现。她不顾蹭脱皮的疼痛的手掌站起来，瞪了孟雅涵和羽嫣然一眼走了。 “嫣然姐，她是谁？”孟雅涵好奇。 “一个爱你哥的人。”羽嫣然直言不讳。 哇塞！情敌撕逼啊！孟雅涵惊叹。 王成一？羽嫣然心里默念。她快步朝病房走去，拉出罗伊告知了白希林给的线索。 羽嫣然和罗伊在病房外简单商议后。罗伊决定回去找羽昭阳查王成一这条线索。羽嫣然去找林茂求助。 话毕。 罗伊转身既走。 “嫣然姐，我哥哥怎么样了？”孟雅涵很担心的追出来问。 “雅涵，能帮帮我们吗？”羽嫣然拍拍孟雅涵的肩。 孟雅涵点头。 “这些日子你还是在家里接受教育课程吗？” “是” “这几天请你在医院陪着奶奶好吗？我有些事要去办。” “可以。嫣然姐要去做什么？去帮我哥找证据吗？” “嗯”羽嫣然点头。 “不行，奶奶需要人照顾和陪伴。雅涵帮帮你哥哥和我可以吗？我们需要你！” 羽嫣然诚恳的眼神震慑着孟雅涵，她随即点头。 “哥哥他是清白的吧？一定是清白的对吧！”今早的那则新闻孟雅涵震惊了。 孟雅涵从小就听孟德辉说过儿子的丰功伟绩，对自己的这位兄长迷之崇拜。 听到和看到这则新闻时，本能的受挫后又本能否定。 孟德辉已经开始为季辰的事忙起来了，她躲开了谢寒溜出了家。 “相信你哥哥，他没有那么做。”羽嫣然。 孟雅涵点头。 羽嫣然简单和季蓝交代了一下，马不停蹄的前去找林茂。希望他能帮忙。 因为季辰的涉案报道，身为他助理的欧意显然受到影响。 仅仅几小时，欧意就收到白氏辞退的消息，并且是白骁亲自下得令。 羽嫣然与欧意在天丽莱外碰面后，直奔林茂家。 欧意对于季辰的事很气愤。 “只是赤裸裸的陷害，非法生意？我是他的助理，他的一举一动都在我眼里看着，他怎么非法去？”欧意。 羽嫣然沉默。 “嫣然，你不会真的相信这个吧？”欧意急问。 羽嫣然还是在沉思。 “嫣然！”欧意急叫。 “欧意，你知道王成一是谁吗？”羽嫣然。 “谁？” “白希林说这个人对季辰有利，对白骁没利。是不是白骁？”羽嫣然。 欧意急踩刹车，惊恐。 “欧意，你能查到天保物流的异常？就是最近你能打听到一些你们离开后发生的一些事情吗？”羽嫣然着急得有些表达不清。 “唉？”欧意有些懵。 羽嫣然想着季辰一离开天保物流，罗伊就进入天保物流，接着她很顺利拿到一系列对季辰不利的证据。 欧意缓了会儿。“你是想让我打听，我和他离开天保物流后有什么怪异的事情发生对吗？” “是”羽嫣然。 “可以。天保物流很多人我还是很熟悉的。但我担心如果真的有人用天保物流做非法生意，那么里面肯定有人内应。这个我就不能保证真的能查出什么？毕竟现在季总被人弄进去了。”欧意。 “欧意你为什么这么笃定他没有？难道仅仅是因为你曾是他助理吗？”羽嫣然。 “人和人相处是需要真心的，真心给得多，得到的人也看得多，看得多就了解得多。因为了解所以相信。”欧意。 “谢谢”羽嫣然。 欧意和羽嫣然结束这谈话，车子加码飞速。 来之前欧意给林茂打过电话，林茂并未接。 欧意带着羽嫣然直闯而来，林茂并未在家。 欧意是林茂的弟子，那套王牌助理的本事都是和林茂学的。逢年过节欧意时常来林茂家拜访，林家的保姆霞很熟悉他。 霞姐告诉他，林慧一晚上都没有回来。林茂为这事去警察局了。 警局？羽嫣然和欧意都很吃惊。 羽嫣然问为什么没回来？是离家出走还是犯事了？霞姐支支吾吾的难言。 “是犯事了吗？”欧意一句话。霞姐破功，表情突变。 羽嫣然心里本能联想到和季辰的案子有关。 拉着欧意就走。 “嫣然，我们去哪？”欧意不明就里。 “警局”说完羽嫣然给罗伊去电话询问林慧是不是也被你们抓了？ 罗伊承认。 羽嫣然再问林茂有没有来保释林慧？ 罗伊说林茂刚刚到。 羽嫣然请求罗伊拖延林茂，她马上过来。随后挂上了电话。 从未见过羽嫣然如此火急火燎的欧意，在一旁很懵。“嫣然，我们为什么要扣下茂叔啊？” “今早我见过霁，他说过小心白家的人，又说过可以找茂叔帮忙？林茂不是白家的人吗？可他又让我找林茂帮忙。不是很矛盾吗？我想他已经猜到是谁害他了！然而关键在于林茂肯不肯帮忙？他现在在里面，我得帮他。”羽嫣然认真的说着。 欧意听着淡淡的笑了。 “你笑什么？现在你还笑得出来啊？你现在可因为你老板被冤枉，连累被开了好吗？”羽嫣然心里火一刻不再烧灼。 “他早就不是我老板了好吗？淡定点！”欧意安慰笑说。 羽嫣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欧意意识到说错话闭嘴了。 “嫣然，你有把握我师傅会帮你们？他可是董事长的心腹，凭什么为你们背叛白家？”欧意是清楚他师傅在白氏的地位的。 说不定白家什么见不得光的事他都很了解。可这么多年在白氏、白家，他就算知道内幕，他能告诉季辰和羽嫣然吗？季辰是不是堵得有点大？欧意有时候常觉得他这位前任老板有时候想法很疯狂、很特立独行！是不是所谓的奇才都这般怪异呢？ 羽嫣然心里也没底。 只是她不愿意放弃任何希望去帮助季辰脱罪，也不愿意放弃她心里那份对他信任。她在赌，赌一个他们的未来。这个险她必须冒一下。 车子还没开到林茂所在小区，羽嫣然的电话响了。 是季阳打来的。 “嫣然姐”季阳焦急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怎么了？”羽嫣然。 “晴晴被白宏图抢走了，白宏图亲自带着人、带着律师，拿着争夺抚养权的协议来我家，把晴晴接走了。怎么办？表哥还在里面，他出来了怎么办啊？晴晴被夺走，会要表哥命的！”季阳急哭了。 电话里溢出的声音，欧意听得真真的傻了眼。 祸不单行，霉总是一起倒的！羽嫣然可算是在今天意义体会了。 “季阳，他们把她带白家去了吗？”羽嫣然强制着自己冷静。 “这···我不清楚，我···”季阳还是第一此经历这阵势。白宏图气场霸道，刚刚把季阳吓得直哆嗦。 “季阳，你先别急。你这样你现在跟到白家去，看看晴晴在不在白家？或是打听一下是不是被带到了别的地方？”羽嫣然强咽一口气冷静对季阳发号施令。 “好好”季阳。 “我现在要去见个人，那个人或许会对你表哥有帮助。我们电话联系。”羽嫣然说完挂掉了。 “嫣然，我们现在先去找晴晴吧？”欧意。 “不，去见林茂。”羽嫣然声音微涩。 “嫣然，你太强撑了！”欧意看着她惨白的脸，有些过意不去。 “欧意，要是小福被冤枉了你怎么办？”羽嫣然咬着牙问。 “用尽全力帮他证清白。”欧意。 “我在做的就是这个。”羽嫣然。 欧意点头继续开车往警察局去了。 警察局的审讯室里，季辰冷静沉默的坐着。自从早上羽嫣然来过以后，他一直就这样坐着。 没有言语、没有表情、没有动作，傻了般坐在椅子上陷入了沉思！ 他心里阵阵凉意！ 他猜出来了。 他心里寒得冰天雪地。 他从昨天被羽昭阳请进警察局，和罗伊、张同光见面后，还有知道那些所谓的他所犯的事以后。 他花了一晚上和这一大半天的时间，得出结论他被白家害了。 只是他现在不知道害他的是岳父还是大舅子，还是岳父和大舅子一起。 昨晚张同光审讯了他。 几乎两人是针锋相对。 他一直在为自己自辩，將张同光的那些假设一一推翻、解释、反驳。张同光离开审讯室时都暴怒了。 季辰坐在椅子上忽然冷笑起来。 白家？好狠的白家啊！季辰彻底死心了。他对白家仅存的那点情感和不舍，如今在这一刻彻底的斩断了。 既然这样？我也不必顾忌了。白雪对不起了，我要和你爸爸、哥哥开战了！我要清白，我要出去，我不能再一次进去。 季辰心里暗自叫着劲儿。 魏莱！怎么忘了他？季辰突然想起了他。他手上曾有一份证据不足指向白宏图的资料，关于他岳母的死亡真相。 不、不行。那是关于白雪妈妈黎美玲的死亡秘密？和我案子没关系。没用。 季辰心里暗自思量。 正当他思索着该朝哪下手时。 张同光进来了。“你可以走了。” 第30章 嫣嫣，亲你我也不怕 季辰跟着张同光走在警局的回廊上，他们要去往张同光的办公室。 张同光默声的带着季辰走着，在审讯室里那句你可以走后，没有再说一句话。 走廊里没有人，只有两人鞋底与地面发出的哒哒声音。 张同光其实年岁不大，也就四十几岁。可后脑勺上的头发已经全白了，单单看着后脑勺的一圈白发不看他精气神的走姿和坚毅的眼神，恐怕人们都得认为他已是个古稀老人。 季辰盯着张同光的后脑勺看，眉头微皱。 “你为什么放了我？”季辰停下了脚步。 他不懂，这个昨夜还与他在审讯室针锋相对的老刑警今天为什么会放了他？昨夜他的言辞间透着对他满满的疑惑和不信任，今天怎么会放他走？ “怎么你很喜欢这里？”张同光回头淡淡的问。 “不喜欢”季辰淡淡回。 “那让你走有什么好疑惑的？”张同光不太能理解眼前的这个年轻人。 换做平常抓进来的那些臭小子们，这个站在他面前平静的问着为什么放了他的人？在他眼里十分怪异！不是该兴高采烈、大步向前直奔警局外吗？然而，这个年轻人慢悠悠的跟在他后面，犹豫、疑惑、不解！ 张同光眯着眼打量着季辰，眼里尽是不解和疑惑。 “你不必这么惊讶。也不用怀疑什么？我只是想知道张队长在昨夜还是那么不相信我和怀疑我，今天这会儿却要放了我。难道那么多证据，张队相信那些是假的了?”季辰可不是不想出去。 他是不想这么不明不白的出去。季辰是个执拗的人，不较真则已，较真起来拗得很。现在社会是法制社会，警察是不会轻易抓人的，没有证据也不会轻易放人。 他的事闹得这么大！张同光怎么可能那么轻轻松松的放他走。 何况季辰心里清楚他是被人害了，这会儿张同光放他走，就意味着他们的陷害就不在成立了。而害他的人还会继续害他，他身边的人或许会因为他更加危险。 羁押在警局里，暂时可以给羽昭阳和罗伊他们机会去找新的证据，可以放松陷害他那一方警惕。季辰其实愿意暂时担一下这个罪名，暂时待在警局里的。 他不懂，张同光为什么这么着急放了他？ “我并没有相信那些证据全是假的，但我也并不全相信它那些全是真的。只不过有了新的证据出现，你的嫌疑变得证据不足了。扣押你就不再合适了！”张同光。 “什么证据？证明了我没有嫌疑。”季辰问。 “人证提供了新物证。”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心。一个警察带着于小春从走廊的挂角处走了出来。 原本一脸沉重的于小春远远的见到季辰露出轻松的笑容，仿佛像憋了很久的不能呼吸的周边的污浊空气般，一下子有了新鲜的空气飘入，整个人都放松了。 季辰看着于小春迎面走来，心情很复杂。 “小哑巴” “哎” 于小春停在了季辰身旁。那个警察要带走他，张同光让住手了。 “对不起了。十几年没见过面，没想医院里碰了一面，吃了顿饭。就害你被抓了，对不住了小哑巴。”于小春说完向前走了。 “小春哥”季辰心情复杂的叫了声。 “小哑巴，你啊，在少管所的时候，我就知道以后你出去肯定比我们都强，没见过像你这样不放弃自己的。那股狠劲，我佩服你。你果然没让人失望，你的路是光亮的。”于小春背对着季辰说了这番话，径直的跟着警察走了。 季辰看着于小春的背影远去，心海云涌，五味杂陈。 他记得在离开少管所那年。 于小春先他一个月离开。 离开时，于小春信誓旦旦的和他说要去学习，要上大学；要努力赚钱，让妈妈和妹妹离开那个不快乐的家；再也不犯法，再也不会让手铐再铐自己一次！ 十几年过去，他们不在是少年。临近30岁的年纪，成家立业的好年月。 他的誓言半世不到，便物是人非了！ 有时候季辰常觉得现今的承诺与坚持为何总是这么难呢？ “你该感谢他。你的新闻一爆出，他不顾危险的联系警方提交了有力证据。不然你还得在这里待上几天。”张同光。 “是吗？我到乐意待上几天。这样你们才会发现更多破绽，我才会更清白。”季辰面无表情的看着张同光说。 张同光心里有些错愕。 他没见过进了警局背负罪名还这样异常冷静。进了这里的不管是真犯事还是假犯事的，多少都有点紧张不安。 这小子真有别于常人！张同光心里暗叹。 “张队，你不必惊讶。我没做过的事不会为它惊慌失措，即使我做过了也不会。”季辰说着走在了张同光前面。 …… 警局门外，不知从哪里聚集一对记者在等着。 张同光很生气，质问警队的人哪里来的记者？ 陆陆续续的问题向季辰飞来，围着他。他想走过去问问那位跟着孟雅涵的李秘书是怎么回事？ 李秘书身旁站着的几位看似律师。 孟德辉应该是出手帮了他。 ‘季辰先生，请问你是否真的有另用天保物流运营非法生意吗？’ ‘季辰先生，作为白家的女婿。你是否知道你的父亲孟德辉吞掉白氏管理的天丽莱百货的大部分股份成为天丽莱最大股东？’ ‘季辰先生，有留言传说你是为了一个女人才脱离白家的？是否可以这样说你是因为这样才遭人陷害呢？’ ‘季辰先生，据刚刚你父亲孟德辉为你请的律师团队回应，你已经被警方确认无嫌疑。就刚刚那位记者同僚所言你是为了一个女人离开白氏的，你有没有想过是不是因为这个，你才···呀！’身旁的同事踩了这个年轻的女记者一脚，示意她别乱说话。 ‘季辰先生，你为什么姓季，而不姓孟？孟德辉先生刚刚已经召开了新闻发布会，承认你是他的儿子，并且他表明是清白的，將全力配合警方调查，并且帮助找出真正罪犯！季先生，我想问你有这么一位爱你的父亲，为何要做白家上门女婿呢？’ 这个记者成功引起了季辰的注意。 那句‘爱你的父亲’戳得季辰心痛了一下。他猛一回头杀气腾腾的瞪了那位记者一眼。 这记者是知难而上，再不知死活的追问“季辰先生，网上有人爆料说你与白氏继承人白骁曾为那个女人大打出手过对吗？听说是你撬了他的墙角是吗？” “这位记者，说话要有根据。”季辰显然怒了。 记者口中一直的那个女人、那个女人，季辰听不得！ “季先生，你别生气。我们只想知道事情的真相。据说你们俩因为那个女人决裂了。因此你放弃白氏给你的高薪职位，还被开除白氏。最后还落得进了警察局，现在网上流传您现在的一切都是因为那个女人的出现导致的，请问您是这么认为的吗？”另一位记者是奋起直追。 记者的八卦猛追，追着季辰到警局门外。 张同光见尽问些案件无关的事，自己悠悠的进去了。 季辰没有理他们，只想快点回家。 李秘书带着的人车开到周围，愣是被记者围着不通。他们进不去，季辰出不来。 有那么两三个记者是穷追猛打的提问，活脱有探案追踪演变成了八卦追踪。 “季先生、季先生，请回答！”记者们不厌其烦的叫着。 “你们好像一点也不关心案子的进展，不关心案件的真实罪犯是谁？”季辰冷言问。 “季先生，我们也只是想了解你更多。”一位记者笑着说。 “你们口中的那个女人，她是我的未婚妻，是我的青梅竹马，是我要娶的女人。和白骁没有关系，是我的女人。我离开白氏是因为我要结婚，结婚以后我便不是白家的女婿了，所以要离开。所谓的大打出手，是因为有人缠着我的未婚妻，并且我的未婚妻明确的表示过不喜欢，所以我只能简单又粗暴的方式对待他。”季辰停下来回答了好奇。 “那白骁先生有放弃吗？你的未婚妻难道不心动？你确定你未婚妻不想离开你，毕竟你结过婚有过孩子？”一位一直站在后方的记者蹦出来这个问题。 季辰回头瞪了他一下。 季辰冷笑了一下。这个记者的衣服上有铭牌，是一家常年报道八卦的周刊。而且经常报道白骁的花边新闻。 “记者先生，你搞错了。我不是白骁，花边新闻不必从我这挖。我的未婚妻爱不爱我?我知道。” 说完季辰转正身子，冷静又认真的对着那群记者说。 “各位，我不知道是不是你们真的关心案件的进展？还是更关心我的感情生活。 在这里我要说的是我能安然无恙的出来，是有证据和人证证明我的清白的。另外你们口中所说的那个女人，我希望大家对我未婚妻尊重，她我不允许被人随意的流传在人们的口舌之间。 置于我，是被谁陷害的，我一定会配合警方调查，并且帮助警方一起揪出真正另用天保物流犯罪的罪犯。你——那位害我的你等着，我会来找你的！” 最后那段话说完时，季辰露出了笑。像是故意要让记者拍了去，要故意让某人看见似的。 “霁”不远处停下的轿车，羽嫣然高声呼喊着从那奔了过来。 “嫣嫣”季辰拔开记者上前去。 “你没事了吗？”羽嫣然猛然跑来，扑在了季辰怀里。她止不住的抽咽着，在白希林、在季阳、在欧意面前的冷静不复存在。 “我没事了”季辰的温柔的捧起她的脸。 “真的？”羽嫣然泪眼婆娑。 “真的，别哭了。我没事了。嗯？再哭，我可当着这么多人要亲你了！”季辰柔柔的说。 “亲我，我才不怕呢！”羽嫣然哭腔着说。 季辰面上淡淡的认真的看着她。嘴角轻扬了下，吻落在了她的唇上。 记者的相机不停的拍。 第31章 我可不会一起和你走到底 这次事件前后不足一天时间，可影响深远。 清晨，铺天盖地的报道让白氏重挫，股票有所动摇。 在季辰被放出来以后，白氏才有了声明，声称圆滑世故讲责任撇的一干二净，挑明季辰已不是白氏的人。表明这件事白氏会积极配合调查，提供帮助，并在这份声明中一再强调白氏的无辜。 这份声明从车载收音机里传出来以后。 坐在车上的季辰无奈的笑了下没说话。 倒是欧意吐槽了下说“憋了大半天，就发出这么条模凌两可的声明？”顺带呵呵了几下。 “欧意，送我们到疗养院你就回去吧。明天你到江达那里报道上班。”季辰。 “新工作修车？”欧意笑问。 “真让你修，你能修吗？文职。”季辰。 “谢了”欧意。 “有代价的。得帮我查件事。”季辰。 “知道，帮着查天保物流在我们走后有什么异样对吧？嫣然早和我说过了。”欧意。 季辰错愕的看了眼羽嫣然，羽嫣然笑了下。 “你猜到了？”季辰问。 “没有，只是觉得该查一下。”羽嫣然。 季辰点点头，没再言语。 ··· 季辰安然无恙的放出来了。 白骁得知这消息气急败坏。 办公室桌的东西砸得稀碎。 他很着急，他安全出来了。 说明那些证据全被推翻了。 白骁内心是害怕的，不是害怕付出代价进去，而是害怕离开这逍遥自在的生活。 他从不在乎什么法度？他要是在乎就不会开始之前的生意。 他也不是贪钱，白氏的资产足够他挥霍了。可他偏偏着了这道，躺了这条黑路。 白骁自己也说不清楚当初怎么就干上了这？大概是为了追求一些刺激，结果一干到底了。 说到底，白骁还是不怕。 会怕的人，不敢这么干！ “白总”李东悄声进来。 “那边怎么样？”白骁。 “你指哪边？”李东问。 “你说我说哪边？”白骁怒气的朝李东随手扔了个笔筒。 “于小春进去了。”李东顺势接住了笔筒。 “什么？”白骁有些惊讶。 “不是说，那边会解决吗？”白骁诚然和那边的人见过面。于小春交由他们处理，他这边只要准备替罪羊。那边便准备好大礼对应。 他们合伙做一出死无对证的戏。 没想到才一天时间，这出大戏还没正式开锣，就谢幕了。 白骁忽觉有些头疼的瘫坐在了椅子上。 “白总不用担心。于小春他没见过你，也没见过我。不会提供我们这边不利的证据。”李东。 “是，没见过。可他曾是那边的心腹。那边的人呢？还在上海吗？”白骁。 “还在，躲着呢。”李东。 “还有那个叫王成一找到没？”白骁。 “据说跟着单位同僚出差培训去了，还没有回到上海。”李东。 “一定要拿到他手上的东西，不管他那天拍没拍到实质性的东西，都要拿到。最好能解决了他。”白骁说的风轻云淡。 李东听得心惊胆颤。白骁有一天你会不会也这么对我？ “知道了。我会去办的。白骁你还是淡定的好，别让老爷子看出来。”李东提醒。 白骁摆摆手让李东出去了。 自己的办公室里，李东拿着一个优盘发呆，这里面就是白骁想要的东西。 李东调查过了，王成一是个拍客。没事喜欢拿着相机到处拍摄照片，他的照片穿在网上很受欢迎，他是个人气不错的网红摄影师。 那天白骁和那边的人碰面时，是在郊区的一个农家乐庄园里。 王成一为拍早春景象也来到了那个庄园，拿着他那相机胡乱拍时无意中拍到了白骁和那边主要负责人的正面交谈时的照片。 李东当时发现追了出去，回来时说是追丢了。实际上李东多个心眼的留下了数据。那些照片现在就在这个优盘里。 李东当时并没有告诉白骁那个人是谁？可偏偏那天农庄只住了白骁和那边、还有王成一三拨人。王成一被李东追到拿到东西后，李东吓唬他，他连忙收拾东西就跑了，农庄的住宿都没退。 白骁是听农庄主人叨叨说有这么个人没退宿，人就跑了，房费押金都不要。他虽嘴问了句，才知道那人叫王成一的。 李东举着优盘想到那天的情景，随手优盘捏在了手心里。这个优盘里的拷贝的备份，从望成一相机弄到的原版他藏了起来。这样让白骁在意的东西，他怎么可能只留一份。 白骁啊白骁！我可不会一起和你走到底，这走错的一段我已很悔了。想着李东將优盘扔进了快递袋里，填好快递单，亲自送出去了。 天保物流是白氏最赚钱的公司之一。 因为这个事件，白氏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前任总经理季辰和现任财务经理林慧双双被请进了警局，不知是谁又大肆宣扬报道一番？白氏的公关宣传部从新闻一出后电话都被打爆了，一个接一个的电话来袭。 白氏总部乱套了。 正是乱了套，谁也没注意到白骁乱了套的办公室和他早上得意、下午失意的表情。 白宏图因为季辰的事，大发了几次雷霆。白宏图或许怎么也想不到真正另用天保物流做非法生意的是自己的儿子吧！ 白宏图年轻时也曾不顾一切干过些黑暗透顶的事、也曾做过用不能对子女说的事，可他入境年岁大了。只想安安静静的做着这白氏的干净生意，安度晚年。 当年跟着他干事的老家伙们也就只有林茂还在身边了。大多都老的老，死的死，不知所踪了。 说来也奇怪，临了临老了他到想做好人了，越来越看不惯行事作风有自己当年影子的儿子了。内心里开始厌恶女婿的渐渐变成越来越喜欢女婿的行事作风。 可昨晚一回国，就听见季辰被抓进去了，还是另用白氏的天保物流做非法生意。从他一听到这个消息开始，他就止不住怒气往外窜。 要夺抚养权的事，只是想想。并未想付之行动，今天二话不说找了一堆律师，起草了文件奔着季家就把季天晴抢过来了。 “林茂回来了吗？”白宏图问办公室里站着的一堆人。 没一人回他。 “都哑巴了吗？”白宏图吼叫着。 “去接女儿还没回来。”一个人轻声的回。 “天保物流的事，你们查不清楚都给我滚蛋！还不快去！”白宏图怒吼。 一拨人一溜烟的跑了。 人们跑出去时，白希林进来了。 “二叔”白希林轻声叫。 白宏图转身看了这个侄女一眼，不太高兴的说“你怎么来了？” “二叔，我想去照顾晴晴，她从小我就帮忙照顾她。比保姆阿姨要了解她的性情，我去吧。听家里司机说她闹得厉害。”白希林不多言什么？ 白宏图看了她一下，点头答应了。摆摆手让她走。 “二叔”白希林没有走。 “怎么还不走？今天二叔没空和你闲聊，希林。”白宏图对这个侄女还是很好的。即使这会脾气很不好，也没发作。 “二叔，阿辰没做那事。请二叔明察。”白希林。 “希林啊，我知道你喜欢他。可也不能盲目，他是被警察请进去过的。”刚开始时白宏图仅仅只是愤怒，相信的成分较少。可当他打听到主办这次案件的刑警是张同光以后，就对这件事越来越笃定了。 张同光十几年前对黎美玲的案子穷追不舍的青年刑警，那次差一点白宏图就载了。 他是何许人也？白宏图都惧怕的刑警，像毒蛇一样的眼睛盯上了就死死不放，那次白宏图是费了多大的劲才摆脱他的追查， 这么些年过去了。兴许是一个曾让自己要载倒的狠角色，白宏图一直都时不时留心这个对头。 这些年了。当初的那个热血小刑警早就变成了铁血干探。他主办的案子罪犯基本都是没跑的。 “骁哥他们在找个人，那个人对骁哥有利，对阿辰没利。二叔，我只听到这些，其余的我不清楚了。”白希林故意告诉白宏图的。 她知道白宏图虽然曾经做过不少黑暗的事，但其实很不喜欢子女、后辈涉及那些黑暗之事。他想他子女白白净净的生活下去。 “没头没尾的说什么呢？”白宏图正在气头上，没仔细想她的话。 “我说骁哥在找一个对阿辰有利的人，对自己没利的人。”顿了下，白希林接着说“二叔，那我再说明白一点，骁哥对阿辰的未婚妻羽嫣然心存爱慕，想得到她。二叔，这些话都是无意听来的，我谁也没敢说。我想了很久，才敢来见你。” 白宏图看着白希林，面无表情的威严。 心头似乎有些明白白希林和他说的了。 “知道你在说什么吗？”白宏图严厉的问。 “知道。可我只是想将听到告诉二叔，希林只是觉得很奇怪。这些话，希林听到没有多久。阿辰就出事了，未免也太巧了。如果真的像希林听到的那样，就太对不起白雪了。自己丈夫和哥哥为个女人大打出手，还闹得满城风雨。我想二叔也不希望这样吧！”白希林故意提到白雪。 “好了，我知道了。你先回去陪着晴晴吧！”白宏图烧是皱眉的回。 “好”白希林走了。 关上办公室门的刹那，她浅显的笑，她知道她成功了。 白雪不仅曾是季辰的软肋，也是白家任何男人的软肋！ 白宏图的电话响了，他接了起来，是季辰。 “爸爸，我要见你。” “我也正要见你。”白宏图。 第32章 今夜的他是鲜活的！ 白宏图料想过季辰会来见他，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就来了，接到电话那一刻还有些讶异。 刚刚从疗养院出来，就给白宏图去了电话。 他回家洗了个澡，换了身笔挺整洁的西服。 “嫣嫣”季辰临出门时叫了下羽嫣然。 “我在”羽嫣然走过来。 季辰抚摸着她的头，凝视着她，什么都没有说。 “怎么了？”羽嫣然看着拨弄着她的发丝的他。 季辰没有回答，双手捧起她的脸。亲吻，拥抱了她。 “嗯——”羽嫣然轻轻低吟。 “在家等我，哪也别去。等我回来我们一去去看奶奶。”季辰抱着她轻声说。 “嗯，好”羽嫣然在他怀里点头。 季辰拍拍她的肩离开了。 季辰和白宏图约了晚上7点在白氏大楼不远处星级酒店见面。 季辰早到许久。 他在西餐厅那里订了一间僻静的包间，点了咖啡等着白宏图。 从这的窗头看去正好是白氏大楼。早已过了下班时间，四月的傍晚天还是有些暗得早，才6点来钟天色都黑了。大楼内耀眼的灯火闪烁在外。 今天这一天大概把白氏的人忙得够呛吧？季辰品着咖啡是这样想的。 他不确定今晚和白宏图的谈话能获得什么？ 也不确定他今晚这么做，对夺得抚养权有什么帮助？ 但季辰认为于情于理他得见白宏图一面，他要郑重其事的和这位岳父告个别。 他还在国外游玩时，他突然宣告自己要结婚了。白宏图有气，他能理解。想要夺走外孙女的抚养权，他也理解。 理解归理解，他并不准备乖乖交付季天晴的抚养权。 季辰看着窗外想起很多往事，无奈苦涩的浅笑了下。 白宏图要夺抚养权大概是一直暗藏隐忍着的伏笔吧！ 那年白雪去世。 白宏图悲痛之时，恨极了季辰。 曾放狠话要他的命抵白雪的命，他话音刚落，女儿哇哇的啼哭声震慑了白宏图。也许是这新生儿哇哇的啼哭声，也许是对女儿那心意的一丝丝理解，白宏图抱起了季天晴。 盯着外孙女看了许久，最后对着季辰说“你可以留下，但你得留在白家，留在我们身边。你离开，晴晴只能由我抚养，而不是你。” 就这样。 原本想要带着季天晴和奶奶离开这伤心之地的季辰留了下来，一直到他重新得到爱的感觉，到现在他离开。 在离开的那一刻，他心里就明白终有一天他会和白宏图因为季天晴抚养权而开战。 但他没想到，会是在他这样的情形下开始。 白雪，看来我和父亲这场战争在所难免了！ 季辰心里没底。 不论这几年他在商场如何厉害？那些财经杂志和外界怎么评价他是如何厉害？ 可他非常清楚，他一直都是个白氏的高级雇佣工。 他并没有白宏图那些宏大的权利和钱力，支撑强大的律师团。原本他很有把握守住季天晴的抚养权。可他刚刚出了这档子事，这一情形对他很不利。 季辰心里忧叹一声。杯中的咖啡都觉苦涩了很多。 等了很久，终于到了7点。 还不见白宏图的身影，季辰有些着急。 季辰记忆里白宏图是个守时的人，甚至对时间概念过于执拗，从不迟到。季辰看着时间一点点过去，心里的鼓点也咚咚的敲了起来。 餐厅的时钟滴滴答答的过了一刻钟，季辰终于看见白宏图的身影进入餐厅。林茂还跟着一起。 季辰起身站了起来，目光迎接着他。 “爸爸”白宏图临近时，季辰叫一声。 白宏图没有答应，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坐在了他对面，林茂坐在了白宏图旁边。 “爸爸，咖啡还是老样子吗？”季辰记得白宏图和咖啡的口味。 白宏图微点头。 季辰招呼点单。 白宏图和林茂端起杯品着热咖啡。 “我还以为你不会再叫爸爸了？”白宏图品着咖啡说。 “毕竟叫了这么多年，想叫不出是不可能的。”季辰这是实话。白宏图和白骁对他有隔阂，可他可没有。爸爸和大哥确实叫很多年，就算没了心思，也习惯了。 “茂叔，你们去游玩还好吗？”季辰微笑向问。 “呃，哦、好好，挺好。”林茂一时发木。他有些摸不清季辰想做什么？只觉他现在的态度让人很不寒而栗！ 怎么经过一次被陷害事件，连着女儿被抢，出来遇到奶奶病重，怎么还能现在这么冷静的出现在他和白宏图面前？ 林茂笑着，眼却不时的打量着季辰，寻思着他的心思。 “阿辰，我虽然让你离开白氏了，但在我心里你仍然是我女婿，是小雪的丈夫。”白宏图放下咖啡杯看着季辰说。 “谢谢爸爸，可我要结婚了。”季辰。 “不准备回来？”白宏图。 “不准备。”季辰。 “那个女孩真那么重要？为她你要舍下你珍视的那么多年的对白雪的感情？白雪难道比不过她？”白宏图。 季辰看着白宏图许久。 “爸爸，白雪与她，二者无法比较。我所能回答的，能告诉你的是过去我爱白雪，现在我爱她，我要和她一起过今后的人生。”季辰认真的回答。 白宏图看着季辰，眼似平静却藏不住那微微的怒意。 “大哥，阿辰也是寂寞的。可以理解。”林茂再旁说了一句。 白宏图突然笑了。“阿辰，你年轻血气方刚，我理解。寂寞、孤独想找人陪，爸爸我不会阻止。希林很喜欢你，你们要是能在一起，爸爸我非常赞成！” 这么多年下来。 白宏图已渐渐的并不在意季辰会再找个什么样的女人了？是白氏的员工也罢，是外面无关紧要的女人也罢，还是白希林也罢。对与白宏图来说都不要紧。 要紧的是，白宏图看中了他能力。白宏图一直用着他，也是希望将来白骁真的掌权白氏时，季辰的能力能帮他。 白宏图归根结底生气的是，季辰要娶的女人是白骁喜欢的，并且因为这个女人，他要切底和白家结束。 “希林对于我来说是亲切的大姐，我对她没有任何心思。我和她在一起也不是因为寂寞孤独，白雪离开我，虽然难过伤心，但我从未有过孤独和寂寞。因为我有晴晴、有家人在。”季辰。 “你也曾说她是你妹妹，你如今却要和她结婚！阿辰，你骗我。”白宏图。 “爸爸，我今天不是来狡辩什么的？如实所说，开始我不仅骗了您，同样也骗了我自己。我喜欢这个女孩，并且现在越来越爱她。”季辰。 “哼！”白宏图怒意。 “您现在听我这样说，心里肯定不舒服，可我必须要和您说我真实的想法。爸爸，在白氏，在白家，在你们身边，其实我很痛苦！”季辰。 “痛苦？难道我给你的不好吗？高薪职位、还有···”白宏图话到嘴边却想不起他给过季辰什么好了？ 除了那高级的职位和薪水，其他人情暖意确实少之又少。 几年来，他们竟然没有一次在一起过过年。起初那几年季辰每年都会兴冲冲的要一起过年，白宏图都回绝了。 白家过白家的年，季辰过季辰的年。 生分到不行。 “很好，高薪职位，在重大生意上的决策足够信任。我的痛苦是因为留在你们身边，我永远逃不开的会想起白雪，我很难受也很痛苦。这种痛苦和难受常常让我没法正常呼吸和工作。”季辰。 “你就那么想忘记我女儿吗？”白宏图怒意质问。 “是的，我想忘记。”季辰。 “你！你怎么能忘？小雪是为了你，为了生你的孩子才去世的！就算再痛也不能忘！”白宏图眼圈都红了。 季辰直勾勾的看着白宏图，今天他就是来决裂。算是把藏在心底那阴暗一面的话全说了。 白雪是他心中刺、是心痛的源泉，是他拼命想忘也没能忘了的人。 他和羽嫣然在一起，他承认，他不能全忘了白雪。可和她在一起，他时常想不起她来。 有她在，时常让他心痛的她会变换成时常让他笑的她回旋在心头。 季辰不可否，在心底承认他有些自私，他用羽嫣然的爱来疗白雪给的伤。 季辰也不可否的承认，他是由浅浅的喜欢变成了深深的爱上羽嫣然。他爱他的那个小妹妹，爱这个能让不痛的女孩。 所以他要逃离白氏来到她身边，要和她在一起共度余生！ “我不否认，也逃避着自己喜欢上别人这一点。可我仍然想忘了她，每每想起她我很难受。爸爸，您知道吗？我只是想过得轻松一点，不那么难受！这是我最简单的愿望！” 季辰是这样第一次在白宏图面前释放压抑的情感。他眼里的渴求震惊到了白宏图。 这么些年了！这个女婿除了白雪去世时，那悲天悯地的动容外。遇到什么事？什么人？一直都是淡淡的神情。 今晚面对他说着这些话，面部波澜全起。 白宏图觉得他今夜才见到了真正的季辰。 今夜的他是鲜活的！ 白宏图心里虽气，可实在也没什么好说的。这年头寡居的儿媳要改嫁，丧偶女婿要再婚都是稀松平常的事！ 头几年，他想不开大多因为白雪的关系。 近几年，女婿表现得很好他也放松了心。 白宏图也试想过，他会再婚的。 “你要再婚，我曾想过。可你偏偏要喜欢你大哥喜欢的人，我难以接受。还有，还记得我曾说过你离开，晴晴的抚养权归我了。阿辰，可别怪我。”白宏图。 季辰扯出一抹礼貌的笑。 他严肃又认真的对着白宏图说“我知道。我要和她结婚，抚养权我也要。今天来就是为了说这个。” “你想好了？”白宏图。 “想好了。”季辰。 “阿辰，你得想想你有没有能力来对抗我庞大律师团，你现在还被警方列为嫌疑犯。据我所知，警方只是证据不足放了你，并不是你没有嫌疑了。”白宏图。 “考虑过了。爸爸，你知道的我擅长在困境中下决定，白氏有许多面临困境大单生意都是我下的决定。”季辰。 “阿辰，你太自负了。这不是做生意！”白宏图轻蔑的说。 “自不自负？您应该很清楚。今晚是我最后一次叫您爸爸了。今夜之后遇见您，我会尊敬称您为白董事长。”季辰没有畏惧之意。 “白董事长？看来是铁了心要和我对着干，铁了心非离开不可了。”白宏图。 “是的”季辰。 “那就准备好你的律师吧！”白宏图。 “好”季辰。 白宏图瞪了季辰一眼，起身要走。 “等一下，爸爸。白氏因为我很困顿吧？陷害我的人应该就在白氏里，我会找出来的。爸爸，不妨也自查一下白氏内部，估计会比我更方便！”季辰突然弹起对着白宏图说。 白宏图和林茂背对着他，林茂面色有些难堪起来。 白宏图突来联想到白希林和他说的模凌两可的话。 “白氏没人害你！”白宏图转身冷冷的一句。 第33章 明天我想和你去结婚！ 疗养院里。 季山安详睡在病床上，病危通知不止一次的传达到了季辰耳里。 季山一次又一次的创造了奇迹，季辰一次又一次的相信着奶奶。 每一次季山挺过，季辰都相信季山能再一次创造奇迹。 可这一次季辰再也没有那种感觉了，他的心空落落的。 夜已深，病房开着恒温的空调。倒也不觉得冷，可心里空落落的季辰心里平添几分凉意。 季辰坐在床边看着季山，羽嫣然睡在旁边的陪护病床上。两个人都睡得很香。 只有季辰无眠。 他呆呆的望着季山，神情淡淡的。 奶奶布满皱纹的脸，雪白的发丝，肌瘦的身体，睡梦中因病痛皱着眉。季辰看着心疼。 他在想或许奶奶这次就这样走了，也是一种解脱。想到这季辰闭上眼，有一丝心痛。 奶奶！季辰心默叫。 想到奶奶这沧桑的一世。季辰就心里难受。 年少时遇到了他爷爷，一见钟情再见倾心。 少年时代正值战乱国祸的年代，奶奶毅然追随爷爷而去追寻心中所爱和理想。 历经半世飘零与风雨，终于在那偏远小城安家。 原以为可以安享晚年到命火熄灭，与爱人同行一生。谁曾想爷爷早她而去，留下她尽是相思情。 爷爷去世那年的奶奶，季辰清楚的记得一夜间皱纹深邃的好几条，神情也落寞。 原以为爷爷不在，他陪着、妈妈陪着，还有他陪着，奶奶的晚年不算孤单和伤感。 偏偏那个人不仅伤了他妈妈的心，也伤了他奶奶的心。 年迈的奶奶为了他。几乎飘零一世后带着少年时的他重回那个放弃了多年的家。 一直看着奶奶的季辰鼻头突然发酸不自觉的抽搐起来。 季辰心里自责，要不是为了当年照顾他的心情。奶奶何至于那么大年纪再次远走，她大可以带着他住在广州，离孟德辉远远的就是了。 他恨孟德辉，恨他害死他妈妈。可他终究是奶奶的儿子，这些年奶奶因为当年妈妈的事不愿见孟德辉。她虽然从不说，可季辰知道她心里还是会想念儿子。 越是这几年，季辰越是发现奶奶会在自己房间偷偷的看过去的老照片，看完总是抹一把泪。 想到这季辰再也忍不住抽咽出声来。 他孟然起身出去，立于病房外，闭着目靠着墙，泪水不禁的留下。 他的举动惊醒了羽嫣然，她轻轻出来靠在门边上，静静的看着他。 或许是今日的经历不同以往。 今夜，此刻的季辰格外脆弱。 季辰难受的转身手臂枕着头，皱着眉轻声颤泣。 羽嫣然什么都没有说？轻轻的从后抱住了他，依靠在他背上。 “嫣嫣”季辰错愕睁眼。 “傻子，为什么不抱着我哭？难受的话可以和我说，怎么一个在这里哭？”羽嫣然微微的哭腔诉说着。 大概是哭泣会传染吧！羽嫣然也不自觉的流着泪了。 “你跟着哭什么？我还得安慰你吗？”季辰强颜玩笑。 “还不是因为心疼你！你个大傻子！以后不许在躲着我难过，每次我难过都在你面前哭了，我都不嫌弃丢人。怎么你还嫌弃在我面前丢人啊！”羽嫣然贴紧他的后背，轻轻的说。 季辰豁然的笑了。 “很难受对吗？”羽嫣然。 “嗯，难受”季辰。 “别担心，奶奶会挺过去。晴晴会回来的，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羽嫣然。 “嗯”季辰不知怎么回好？奶奶的病他心知肚明，女儿的抚养权问题还需在想办法。而她？ “嫣嫣和我一起不后悔吗？”季辰突然问。 “为什么这么问？”羽嫣然。 “只是觉得太委屈你了。我连好好的约会都没给过你。”季辰。 “以后补偿给我就好了。”羽嫣然。 季辰轻抚着腰间的那双手，悠悠开口“真对不起，还总要你安慰我。我这未婚夫真不称职！” “嗯是有点！”说着羽嫣然头抵着后背蹭了蹭。接着她说“现在我先安慰你吧！” 羽嫣然她没有松开抱紧季辰的胳膊，依着他的身子为中心，慢慢的转动到了他跟前，正对着他。 “什么时候又掌握了这项技能了？”季辰看了下她紧环着的胳膊开玩笑的说。 “为你练的，我对你好吧？”羽嫣然仰着头笑回。 “嗯，好”季辰浅笑点头。 “那我再对你好一点！这样一下，你就乖乖的不哭了！”羽嫣然踮起脚尖亲了他一下。 季辰木了下。 “喜欢我这样安慰你吗？要是再哭，我再亲你！”羽嫣然吐了吐舌头俏皮的说。 季辰是哭笑不得。 “我又不是你幼儿园里的学生？”季辰。 “幼儿园的学生可没这待遇，我可不随便亲人。”羽嫣然撅着嘴娇声的回。 季辰抱在她在怀，看着她如明月的双眼，清丽的容颜。他浅浅的笑颜变得平静起来，目光却越来越炙热。 他直勾勾的看着她。 “怎么了？”羽嫣然轻问。 “没怎么。”季辰轻回。 “别担心，无论怎样？我陪你一起，我们会好好的。”羽嫣然轻怕了下他的背。 季辰轻轻的笑了下，依旧目不转睛的看着她。 “到底为什么这样看着我呀？”羽嫣然。 “你好看，我喜欢看你。”季辰。 羽嫣然笑了。 “嫣嫣” “嗯？” “明天我们就去登记结婚好不好？”季辰抵着她的额头说。 “不会影响你拿回晴晴的抚养权吗？那边会不会以这个为借口？我担心。”羽嫣然顺势靠在了他的肩头。 “一切交给我来处理。你只要一直待在我身边就好，明天我想和你去结婚！我不想等了，你爷爷奶奶、爸爸妈妈要是生气，大不了我让他们打一顿！”季辰眼中的渴望炙热。 “这么着急？不愿等了？”羽嫣然笑问。 “不愿”季辰。 “你想清楚了，盖了章。你可跑不了了！”羽嫣然。 “想清楚了，没想跑。我怕你跑，所以得快点。”季辰。 “我也不会。你别退缩就好，我害怕你退缩。”羽嫣然。 “不退缩。相信我。”季辰。 “好，明天我们去登记。”羽嫣然。 “去之前先去买婚戒。”季辰。 羽嫣然笑了。 ··· 警局里。 专案小组的人在加班。 于客的自首和张同光收到的神秘快递，让案子有了新的进展方向。 就在几小时前，张同光他们收到了一个同城加急快件，里面只有一个优盘和一张写着‘好意山水休闲农庄’的字条。 张同光链接了优盘，里面什么文字信息都没有。只有三张照片，白氏继承人和几个不明身份的人见面的照片。 这个快件没有署名，没有寄件地址。 快递也是通用的快递，没什么特别。 张同光起先看到这个优盘里的照片，只是有些犯懵。可很快他就联系起了案件来。 据之前的调查资料显示，于客是那方的骨干。虽然他们和这方合作多次，但最机密的高层于客并没有见过。 但于客肯定，这方的高层不是季辰。 因为曾多次和这边的联系人联络过，这边多次表示另用天保物流这条线不是那么自在。老总查的严，得绕着看空挡。 于客交代的，说是那边曾不止一次唠叨过天保物流的老总是个麻烦精，难搞定。上边正在想办法弄走他。 虽然一切只是推测，但张同光很快就锁定了新目标白骁。 照片上的不明身份人，张同光交由羽昭阳他们调取照片库进行比对，并派人去了好意山水休闲农庄调查。 经过一晚上的筛选，终于筛选到那几个人。没有前科案底，但登记出入农庄的身份信息是假的。 张同光一下子就懂了。是知情人给他寄来了心证据。 新的证据让案子有了新方向，不至于一条道黑下去。 可张同光这心里真不是个滋味，不管是暗自往错的方向走还是对的方向走？他都有一种被人牵着鼻子走感觉。 仿佛不是他带领着团队在侦案，而是那个想让他去探出真相的人在侦案。 虽然他们的目的是一样，但张同光着实不喜欢这被人操控的感觉。 因为这个知道真相的人，也是同伙。 并且他认为这个同伙是认识季辰的。 “于客母亲和妹妹原先盯着的人继续盯着，于客沿途来跑来上海时，证据藏了起来。那个证据在当地警方还没取得送到我们这时，他的妈妈和妹妹我们得保证，不能让那边得逞。”张同光。张同光在针对性的案件召开会议。 “小羽”张同光叫羽昭阳。 “在”羽昭阳回。 “小罗”张同光又叫了声罗伊。 “在”罗伊回。 “你们俩从现在开始跟着季辰，一是监视他身边人的动向，二是保护他的安全。我想给打匿名电话和寄匿名邮件的人应该认识他。”张同光。 “张队，这个还是派别人吧？”羽昭阳想着和季辰之前那不愉快，有些尴尬。 罗伊也跟着点头。 “你们俩合适。他不是你妹妹未婚夫吗？大舅子和姑爷自然些。难道你不想抓到很凶？”张同光。 “当然想。张队你是确定好方向了吗？”羽昭阳还并不知道除了这封匿名快件和于客的证词外。张同光还接到了点名非法生意与白氏继承人有关的匿名电话。 他只以为这一切是因为于客的自首导致的证据不足，季辰才被放出去。他心里还是有些相信那些证据，对于季辰还是芥蒂的。 张同光这样安排只是想另用季辰引出这提供证据的人。他大胆假设，团伙内部并不是如外部想象的那么团结。 “想的话，就好好执行这项任务！说不定季辰会成为我们找到证人和证据的关键。”张同光。 第34章 昭阳，和我一起吧！ 昨日那风雨呼啸的一天总算挨过。 季辰和羽嫣然约好了时间去登记。 在登记之前，他先来白家看女儿。 白宏图没让人阻拦他，白家大门顺畅打开。 说来也奇怪，季辰做了白家女婿好几年，来过无数回，从未像今天一样轻松。 季辰在白家大宅门口站了好久。 这是片高级住宅区，成片的别墅与洋房。这一片的居民以富商、巨星居多，出门溜个弯碰上几个商界大佬或是影星都不足为奇。 季辰突然想到那年他第一次被‘请’来白家时，路上还遇见了他童年崇拜的正义影星，在车里看傻了眼。 往事回闪。 季辰轻浅一笑。 跨过白家大宅的门框，一步步走近白家大宅。 那年被‘请’来白家的记忆犹新，他是白雪向白宏图撒谎称怀孕了，被白宏图‘请’回来的。 他还记得进门就被白骁随手扯了沙发垫扔过来。 白宏图则随手扔了个茶杯。那茶杯据说是好几万一个，生生的砸在了他的左额头上，坠地碎裂。 他的左额头海蹭了一道口子，是林茂招呼着找药给他包扎的。 他记得很清楚那天的情形。 因为白雪不想被送到国外。 在多日的争执下，想了这么个办法。也不知道上哪弄了个显示怀孕的验孕棒和医疗证明，啪的一下摆在白宏图和白骁面前。 因为白雪身体有病，白宏图和白骁有气不敢朝她撒。 季辰记得他一进门，就被白宏图和白骁往死里怒怼。 白雪干这一切事先没和他商量，季辰记得当时自己硬着头皮和白雪上演了一部没有剧本的爱情大剧。 那出戏演完，他是满背冷汗。 那是他第一次见白雪的父亲。 刀疤脸的白宏图让他怵得慌！ 也就是那天以后，白雪和他今生再也密不可分了。 白家的门被推开。 季辰随着门外的阳光一同出现在白家，光镶嵌着他的身影耀眼。 在客厅里打扫的保姆看傻了眼，见过他很多次了，这次特别帅！ “爸爸”不知从哪奔出来的季天晴扑向了季辰。 季辰蹲下抱着她，宠溺的亲吻。 “爸爸，你是来接我回家的吗？”季天晴问。 “晴晴，爸爸来看你。”季辰轻抚着女儿的发丝。 “不接我回家吗？不要我了吗？”季天晴眼里的泪水打转，哭腔问。 季天晴本就敏感细腻，经过一天与季辰、羽嫣然的分离，被白骁和白希林灌了些‘爸爸不会来了’‘爸爸只想着新妻子了，不想晴晴了’之类的毒言毒语。 原本心里已经不在钻牛角尖的季天晴，现在心里又是一阵害怕了。 “当然要接你回去。晴晴，爸爸最近有些事要忙。”看着女儿这样，心里别提多心疼了。 可现在的情形，女儿暂时待在白宏图身边也是不得已。 白宏图和他要争抚养权是不争的事实！他现在还被警方盯着，羽昭阳早上已经给他去过电话了，作为一种保护羽昭阳和罗伊奉命跟着他。 他随时会被召唤到警局，奶奶病重他也得顾及。 白宏图对他不咋样？对女儿季天晴还是很好的。 “爸爸，在忙什么？”季天晴问。 “在找坏人，找害爸爸的坏人。晴晴，在外公身边待一段时间好吗？外公会保护你，照顾你的。”季辰。 有件事季辰隐瞒了所有人，在季辰从警局出来后。季辰收到了一个匿名的电话，使用了变声系统，他听不出来是谁？ 但那个人表明了说不想看到有人因为白骁要死要活的？不想看到他在老爷子那里装乖巧的好儿子！已经往警察局打了匿名举报电话。还提醒他注意身边人的安全！ 季辰追问为什么帮他？那人没回答。 临挂电话时那人还说老爷子不知道。 电话之持续几秒，那人话讲得很快。 可重点全都说了。白骁！季辰懂了。 季辰原定计划是今天怎么都要带走季天晴的，一夜辗转反侧思量后，决定将女儿暂时留在白宏图这里。 季辰从声音上没听出那是谁？可诉说的措辞习惯和语气让他不得不想到一个人——林茂。 如是所说，那么这时白宏图夺走女儿，对女儿来说也是一种保护。他和白骁的明争暗斗一旦开始，波及有多广季辰无法估量。 在季辰看来白骁是个不计后果的疯子！季辰认为这时最能保障女儿安全就是白宏图了。 “什么样的坏人？爸爸不会骗我吧？”季天晴疑惑的问。 “爸爸，也不知道。爸爸在找，那个人没找到之前，爸爸那里不安全。所以晴晴先和外公生活一段时间好吗？”季辰。 “要多久？”季天晴哭腔着问。 “不会太久，晴晴一定会和爸爸还有嫣然姑姑生活在一起的。”季辰抱着女儿安抚。 “嗯”季天晴点点头。 “晴晴，相信爸爸好不好，爸爸不会不要你的。暂时，只是暂时的。爸爸会接走你的。会的，相信爸爸。”季辰再三向女儿承诺。 季天晴抱着爸爸脖颈，在怀里蹭着。 小小的她心里懂得她的家有些复杂。 爸爸是爱她的，舅舅是爱她的，外公是爱她的，姨妈是、姑奶奶是，太奶奶是，小姑姑是，还有爸爸喜欢的嫣然姑姑也是。 小小的脑袋想不通为什么他们就不能生活在一起。爱她的人都和她一起呢？ 小小的她还不懂大人世界里情感纠葛和利益纷争。 小小的愿望其实就是爱她的人能好好的一起生活。 小小的她决定相信爸爸了，等着爸爸来接她回家。 “爸爸，晴晴等你来接我。”季天晴软糯糯的回。 “好，爸爸一定来接你。”季辰和女儿打了勾勾。 白家的保姆看着一切，甚感欣慰。 季辰陪着季天晴好一会儿，在外游荡了会儿的白宏图回家了。 白宏图还是比较重视季辰的，给足了他和季天晴相处的时间。 季辰说到做到，尊敬的称他为白董事长。 “爸爸你为什么不叫外公爸爸了呢？”季天晴不懂。 “晴晴，外公和你说过。你爸爸已经不是我女婿了。”白宏图冷冷的回。 “哦”季天晴轻声的回。 “晴晴，乖乖听外公话。等着爸爸，嗯！”季辰故作轻松的笑。 “晴晴过来。”白宏图招呼季天晴。 季天晴不舍的走过去。 季辰不舍的看着白宏图牵着她的手离去，眼中变得坚毅起来。 他转身，朝大门走去。 这一走是真的决裂了。 离开的脚步虽急却重。 神情虽淡却无比坚毅。 “昭阳，出来吧。不用离我这么远。”季辰给在不远处盯梢的羽昭阳打电话。 羽昭阳举着电话，在路口对他笑了。 季辰挂掉电话，迅速走到羽昭阳那。 “不是来保护我的吗？离我那么远。”季辰笑问。 “怎么保护是我的方法。你别操心。”羽昭阳回。 “你要保护的是我，应该寸步不离。”季辰。 “两大人天天黏着多不好。”羽昭阳随意的回。 “你以前也这么保护案件相关人？”季辰笑问。 “当然不是，不要质疑我警察的专业！”羽昭阳仿佛受到了侮辱。 季辰笑了。 他一手揽着羽昭阳的肩向前走。 羽昭阳不自在的往后缩了缩肩。 “昭阳，你不信我，我虽然挺气你的。不过我想你会是我最好帮手。”季辰抓紧羽昭阳的肩头。 “帮手？你想做什么？”羽昭阳警觉起来。 “你以为我要做什么？”季辰反问。 “没什么”羽昭阳心里刚刚一闪不好说。 季辰扯了一抹笑。心里大概猜得出，羽昭阳的疑虑。现在的他在他眼里大概就是罪犯吧！ “昭阳，不管你怎么想我！我没有做就是没有做。或许我是身处漩涡中，可我依旧没有做。昭阳和我一起，一起查清楚这一切吧！我证清白，你抓罪犯。”季辰停了下来。 诚恳的对着羽昭阳说。 他们已走离了白家大宅所在的小区。 羽昭阳有些纠结。他是个执拗的人，有些事和人在他心里有了根是很难去除的。 季辰是他兄弟，他们幼时到少年，尽管分离多年还是兄弟。 证据指向季辰，作为警察相信证据，职责和情义他很纠结。 “昭阳，和我一起吧！我们一起查。”季辰再次诚恳。 “孟小霁，我能信任你吗？”羽昭阳认真的问。 “你信任你妹妹吗？”季辰。 “信任”羽昭阳。 “就当是信任你妹妹吧！昭阳，我想和嫣嫣走下去。为了她我也不会。”季辰。 羽昭阳的大脑在飞速运转，在思考。將关于这个案子的所有蛛丝马迹在脑袋里理了个遍。 双拳紧握，凝眉凝视后。羽昭阳做了这个大胆的决定。“孟小霁，一起查吧。” “现在才有点觉得我兄弟回来了！”季辰笑。 “我一直都在。是你老人家不理不睬的。”羽昭阳。 “先去和嫣嫣买钻戒，在去登记结婚，结束回家开会。专案小组正式成立！”季辰。 “什么？登记！开什么玩笑？现在什么时候登记结婚？孟小霁你的冤屈还没洗干净呢！”羽昭阳大叫。 “没开玩笑。我不能让人有机可乘。我要名正言顺的变成嫣嫣的法定监护人，守着她。走当我见证人去！”季辰拉着羽昭阳。 “我反对！”羽昭阳佩服季辰的脑回路清奇。 “反对无效。看嫣嫣来了。”季辰指着路对面的轿车。 第35章 这件事和慧慧没关系！ 羽昭阳的强烈反对下，季辰和羽嫣然的登记结婚计划又泡汤了。 两人都了解现在不是结婚的最佳时机，很多事需要他们去解决。 羽昭阳想着自己一定是疯了，才和季辰这么天马行空的不守规矩的玩起探案组合。 羽昭阳现在林茂家小区楼下潜伏着，望着林茂家的窗内心里吐槽着。 他想着季辰拉着他和罗伊他们这两名正宗刑警一起捣鼓就算了。还拉上羽嫣然、欧意、江达三个半调子，羽昭阳想想他们这组合分分钟觉得不靠谱。 于客虽然羁押着，可那小子天天吐出来料对案件进展不大。除了证明季辰没有嫌疑外，有用的料他是守着严得很。 非得等藏着的资料被另一地方警方送到才开口。 张同光也有耐心说等就等。说是不怕他不开口。 滋滋——羽昭阳耳里的窃听装置细微的作响，杂音四起。听得他一阵皱眉，这简易的窃听器还真是难以与专业的匹敌！ 羽昭阳曾想从警局弄两套回来，可想想这事要被张同光知道。他们这探案组合一天不到就得玩完。 四月春风拂，午后阳光正好。 羽昭阳坐在车里打开天窗，伪装着躺靠着上晒太阳。 季辰刚刚出了电梯，在敲林茂家的门，还没人应声。 耳朵里的耳机不断的有敲门声的传送，许久没开门。 “你真的打听好了吗？林茂家没人啊？”季辰耳朵里的传来羽昭阳的声音。 季辰正要回答时。 林茂家的门开了。 “茂叔”季辰礼貌的叫。 羽昭阳全程摒住呼吸收声，季辰耳里全然安静。 “阿辰来了。”林茂还是和平常一样淡定。 “是，来看看你。”季辰客气。 羽昭阳全身平静的躺在靠椅上，心里却一刻不放松的听着。 “进来吧？”林茂招呼季辰进屋。 厚重门摔出震耳的响声，羽昭阳拿起了一下耳机。 林茂没说什么话？季辰也没说什么？ 耳机传来悉悉索索像是倒水的声音，还有茶杯碰撞的清脆声。 “来喝茶。”林茂说话了。 “谢谢”季辰客气。 喝水的声音又在羽昭阳的耳朵里响起。 孟小霁你倒是说话，快找主题问正事！ 羽昭阳心里吐槽着，他想着事关自己怎么还能这么不紧不慢？羽昭阳还佩服这哥们儿的淡定。 心急归心急，羽昭阳还是淡定的听着一切。 “茂叔谢谢你？”季辰笑着说。 “谢我做什么？”林茂假装不知。 “谢谢你给我打电话，谢谢你提醒。”季辰不打算绕弯弯。 林茂先是略微吃惊，而后回复平静。“说什么呢？” “茂叔，我知道那是你。虽然用特殊软件变成了机械声，但你说话的习惯我听得出来。”季辰。 林茂淡定的喝着茶，面上露出淡淡的笑。 季辰静看着他，笑了下端着茶杯品了茶。 “你爸爸说的对，你很聪明。他没看错人！我也没看错，可惜啊白氏终归他不会给你，如果在你手里兴许还能活得更长些。看来注定是要败了！”林茂感叹道。 “聪明？茂叔你真的认为我聪明吗？”季辰无奈笑问。 “怎么你怀疑自己的才干？”林茂诧异。 “茂叔，我只是比别人努力专注而已。我、没有很多东西啊！”季辰。 “你知道自己的短处，自己知道该怎么努力就是聪明了？有些人不知道自己拥有，非要去要自己得不到，徒增痛苦。就是愚蠢！”林茂似乎话里有话的感慨。 季辰听着点头回应，浅淡一笑。 你个孟小霁！让你去套话、调查的，你和他唠什么家常？证据、线索啊！想不想快些破案和嫣然结婚了？羽昭阳坐在车上听着季辰和林茂不咸不淡的谈话，心里火急火燎的。 “是啊，有人就是这样。茂叔，我要结婚了。我结婚的时候，你要来。”季辰。 “那个晴晴的老师？”林茂。 “是” “白骁不是喜欢她吗？你抢了她喜欢的，他能高兴？” “当然不高兴，不然我怎么会进警察局？白董事长怎么会来夺抚养权？”季辰说得浅浅淡淡，听不出咄咄逼人和埋怨。 好像一切都是事实，他顺利成章的转述给林茂听一样。 季辰说得平常，林茂听得不是滋味。端着的茶杯摇晃了下，他心中还是有些惧怕的。 林茂会之前给张同光打匿名电话，之后会给季辰打匿名电话。 一是不能让女儿林慧再陷在对白骁的妄想里。他以为那次出过前和女儿的摊牌，得到了女儿的保证，以为女儿真如她自己所说和白骁断得干净。 二是没想到她那傻女儿还帮着白骁伪造陷害季辰罪证，他是气得想把白骁灭了。不能让白骁得逞。 女儿林慧从小和白家兄妹一起长大，小时候就很喜欢白骁。林茂以为女儿的喜欢也就是小孩子家家小打小闹的喜欢，年纪大了自然不喜欢白骁这类性情的男人了。 谁想到女儿林慧说个一根筋，不会转弯。面对感情的事，啥得很！还跟着他干了那些不能事，简直是自毁人生！ 所以他才会给张同光打了匿名电话后，又给季辰打提醒电话。 白骁他们需要替罪羊，季辰正好最合适！这样他们上哪找去？ 姜还是老的辣！ 一瞬的惊讶转而平静，林茂继续细细品茶。 淡定得很。 他的这一切尽收季辰眼底，季辰礼貌的笑了下，也继续喝着茶。 “准备什么时候结婚？”林茂问。 “这个案子结束，我完全摆脱嫌疑以后。”季辰。 “你确定你能完全摆脱嫌疑？”林茂。 季辰放在手中茶杯，为林茂放置在桌上的空茶杯添置茶水。“我能不能摆脱嫌疑安然度过？得看茂叔你帮不帮忙？” “我哪里能帮你的忙？”林茂举起茶杯轻轻吹拂，趁热喝了一口。“好茶！” “我到时常乐意陪茂叔喝茶？只怕这次洗刷不了嫌疑，以后很难和茂叔这样平静的喝茶了！”季辰在为林茂斟茶。 楼下的羽昭阳被季辰和林茂一来一回急的。他感叹他这兄弟真是个商人了，说话客客气气、绕着弯弯！ 不过羽昭阳也清楚，就林茂这样的他是套不出什么线索的？ “阿辰，茂叔帮不了你。但茂叔不会害你，你走吧！”林茂饮下季辰为他到的那杯茶。 “茂叔？”季辰以为慢慢可以了的。没想到林茂给了他一个回马枪！ “别问为什么？也别再追问？没错匿名电话是我打的，不仅给了打了也给刑警队长张同光打了。我啊，老了，很多事看不得，所以就打了。这事还得靠你自己了，我不想掺和了。” 这是林茂的实话！ 他真力不从心了！ 女儿的傻让他彻底绝望！他很清楚张同光一旦开始彻查这次的事件，就会引出白宏图和他当年的事。 当年为了生存，他和白宏图也干过些不法的事。白色染黑，再漂成灰色，如今的尘封做个好人。 他已经决定陪着女儿，不想挣扎了！ 林茂想好了，真的要是到了那一天。他乖乖的和女儿一起去该去的地方，至于现在他一概不想管了。 顺其自然的发展吧！就让它。 “茂叔，知道一切对吗？”季辰。 “阿辰，茂叔不会害你。”林茂再次表明。 “我明白，不然你不会打那个电话。”季辰。 “明白就好”林茂。 “茂叔是和林慧有关系对吗？我被请去的那天，林慧也被请进去了。”季辰。 林茂一向淡定的脸上有了触动。 季辰看着这一切，有了些头绪。 看来我猜对了，我的案子和林慧有关联，和白骁也有关联，白骁和林慧应该是有关联的。 茂叔向来不喜欢林慧和白骁走太近。虽然茂叔在董事长面前极少表露出对白骁的不满，但私底下茂叔是不太喜欢白骁的性情的。 林茂没有回答季辰的话。 季辰接着问“茂叔，你知道的我在天保物流时很多资料文件都需要签字确认，很多事要我的亲笔签名才能运作。能够完全让我信任拿到我亲笔签名还不被怀疑的只有两个人。” 季辰顿了顿，继续“一个我的助理兼秘书欧意，还有就是身为部门经理的林慧。他们两个是我无条件信任的。” “这件事是慧慧无关！”林茂神情微动。 “据警方得到的证据上显示，那些作为非法生意的资料文件上都有的签名。”季辰。 “阿辰！”林茂有些紧张的叫了声。林茂心里想着放手了，可还是害怕女儿进去！ “而那些证据在我离开天保物流，被白董事长发配到天丽莱以后，在警方的人员进入天保物流调查后，全都迫不及待的展现在了警方调查人员眼里，让她尽情收了去。”季辰认真诉说。 “阿辰！这件事和慧慧没关系，你该去找白骁！电话里我说的很清楚了！”林茂显然急了。 “我和欧意都离开天保物流了，离开后再没踏足那里？是谁將那些东西全然展现给警方的？难不成我自己嫌弃自己，举报我自己吗？还是欧意要举报我？茂叔，你难道不想知道慧慧为什么这么做？不想救自己女儿吗？茂叔！”季辰也急了。 “季辰，我再说一遍这件事和慧慧没关系！”林茂。 第36章 有一把自己的原则标尺 气氛僵到极点。 两人对视无言。 林茂明白自己的那通电话已经让季辰都知道一切是白骁干的了，而女儿和他同一天进警察局。也让他猜到，女儿和白骁有关系了。 要说谁能將季辰在天保物流的签名送给白骁去伪装证据，不用细想就能知道是女儿林慧。 林慧那喜欢白骁的心思，白骁稍微勾勾就过去了。哪里经得起白骁哄骗？这样染黑的事有一次就有第二次。何况女儿还这么傻！ 林茂打电话是气不过白骁继续害他女儿。 林茂心里其实也有怨，他这辈子跟着白宏图黑了就黑了。他一直希望女儿能清清白白的不像他那样粘染那些不好的事。 好几次因为女儿想离开白宏图白氏来着，可白宏图都不让。他知道得太多了！ 他想着这十几年，白宏图再没有涉及那些黑暗面。白氏一直做着清白生意，一切朝着正的方向去。白宏图给他女儿安排不错职位和薪水，女儿待在白氏上班也算不错。 林茂想离开的念头渐渐的也淡了，甚至年轻时的狠劲全没了。时至今日，季辰看到的性情柔和的他，他自己有时都相信他还有这样一面。 他提醒季辰不是因为善，而是因为他不能让白骁得逞。 人性就是这么复杂！你的一个细小举动在人看来是善良，他感恩戴德甚至无比信任你，可往往真相不是人们所想的那样！他可能只是仅仅因为不想麻烦或是别的什么目的显露在你眼中的善良！ 林茂能做的，能给季辰的仅仅只是一个提醒和点名而已。其余的，他给不了也不会给，他要保护他女儿。 他已经帮着女儿毁了所有和女儿有关的证据，他现在要做就是想方设法的將女儿拉回自己身边，在不对白骁有执念！ “季辰，这事和慧慧没关系？”林茂沉默许久后终于再次开口。 “林慧喜欢白骁，白骁喜欢我未婚妻！这样的你希望林慧还继续吗？”季辰表情平静的说。 “那又怎样？”林茂听着季辰说出这事实，心里的气就不打一处来。只叹女儿太蠢！ “茂叔，我今天来并不是要什么？我只想知道是不是白骁让林慧做的？确认这一点就够了，我并不想要林慧付出什么代价！” 季辰十分理解林茂的心情。 他们都是父亲，都有女儿。 或许将来他的女儿也会像林慧一样去爱上一个人，去奋不顾身的为他做一切事！ 或许会比林慧更惨烈、或许做得更多··· 季辰不敢深想那些以后，或许他比林茂都不如，或许会帮着女儿一起隐瞒一切也说不定。像林茂这样打出一个匿名电话都不可能！ “确认这一点以后，你还想做什么？这一点就够让林慧付出代价了！”林茂担忧的说。 “什么都不想做！我的目标不是林慧，是白骁。我不是警察，茂叔。我想要的只是后面那个害我的人，置于旁观者涉及什么？我不会管！”季辰。 孟小霁！你下什么保证？做假证也是不行的，你不管我管！羽昭阳身体里的正义因子在躁动，耳机传来的谈话声让他起急。 “季辰，你今天来想必是猜到该猜到的了吧！既然猜到了，就该知道茂叔我在保护什么？你今天在我这得不到什么有用的，你走吧！”林茂。 季辰微微低头，莞尔一笑。 “茂叔，我已经得到我想要的答案了。告辞。”话已至此季辰已明白，林茂已经是在间接承认林慧和白骁的关系了。 林茂没有回应他，他知道季辰很聪明。即使他不明说，他也清楚这件事和林慧有关系了。 “茂叔我只想问最后一件事，这件事和白董、和我爸爸有关系吗？”季辰不知怎的最后又改口白宏图为爸爸了！ 也许是想到白骁真的一直在行进着这些事，一旦羽昭阳他们將案子破了，恐怕白骁这后半辈子都得在监狱里度过了。白宏图晚年的凄凉，心里柔软起来！ “看来最后想到他的只有你这个他不待见的女婿！呵呵，人生真是可笑啊！”林茂无奈笑起来。 季辰没有说话。 “阿辰，我跟了你爸爸一辈子，白氏的半壁江山可以说是我打下来的，白家的事我都知道，只是在于我说不说。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诉你，白骁的事你爸爸完全不知。他一直认为是你做的，所以才要夺晴晴的抚养权，你要想拿回晴晴的抚养权，就得证明自己没做过。”林茂。 “谢谢，茂叔。”季辰礼貌的笑说，转身而去。 “等等”林茂叫住了他。 季辰回头。 “我不会插手你和白骁的事，也不会帮你们任何一方。你别伤害慧慧，可以吗？”林茂十分诚恳的请求。 “我的目标不是林慧，我不会动她。但是茂叔，如果她一直这样帮着白骁，我不能保证最后我不会。茂叔，好好圈圈林慧吧！白骁不是他该有的归宿！”季辰诚心。 他的目标和对手从不是林慧。 “走吧”林茂无奈的一句。 “谢谢”季辰推门而出。 “什么啊？孟小霁！什么实质性的证据都没有？”羽昭阳气得耳机一扯扔一旁。 羽昭阳是警察，警察破案需要证据。可不是完全根据行为和言语进行假设和推理来断案。 季辰和林茂的对话。虽然没有明说，但已经说明了林慧是受白骁的指使做的假证。他们之前的猜测算是证实了，加上之前寄到警察局的匿名照片也可以专注的查白骁这条线了。 于客在警局里开口时迟早的事，这样的那样的，羽昭阳想着他们只要有足够的证据就能将白骁抓进来，季辰的嫌疑就完全洗清了！ 关键就在于证据在哪里？于客虽是那方骨干，他终究没有见过这方的幕后大老板，每次接头的都是另一个骨干。他只是负责确认货源。 他们这样脏生意，也是有完整体系的。具于客交代说他们的大头头可是个高知，要不像那些小打小闹的怎会让羽昭阳他们查得那么头疼！ 还真是应了那句话：就怕流氓有文化啊！ 咔哒——车门开启。季辰上车。 “你都问了些什么啊？什么实质性证据都没有？”羽昭阳吐槽。 “开车，去疗养院。”季辰自顾说。 “我怎么成你司机了？”羽昭阳不满的踩下油门。 “没办法老总当惯了！”季辰笑回。 羽昭阳给季辰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 “我的目标是白骁，不是林茂父女。在这里实质性有没有没关系，证明林慧帮了白骁造伪证就够了。”季辰回到刚刚的问题。 “你可真够心大！那可是帮着白骁把你弄进去的人，你就一点不恨？”羽昭阳。 “她爸爸抵债了！”季辰。 “你能放过，我可不能。查起来，谁也逃不掉。”羽昭阳。 “你有你的职责，我有我的原则。在我这我答应了茂叔，就不会主动动林慧。”季辰心里有一把自己的原则标尺。 羽昭阳听着没有回答。 这果然还是他从小认识的那个兄弟，说是变了，其实还是没变。 “你···”羽昭阳欲言又止。 “想说什么？”季辰问 “你让德辉叔去看大奶奶了？”羽昭阳轻问。 “嗯”季辰点头。 “我还以为你这辈子不会让奶奶和德辉叔见面了呢？”羽昭阳笑说。 “奶奶快不行了。母子是应该的。”季辰淡淡的回。 那夜在羽嫣然面前哭得稀里哗啦以后。 他主动联系了孟德辉，告知了奶奶的病情。也让孟德辉和孟雅涵父女自由出入奶奶的病房，可能是血缘的力量。奶奶醒了以后虽然还是病怏怏的，却心情很好。 奶奶现在已经说不出什么话了？孟雅涵却很会哄她开心。 “你恨他人之常情，奶奶念他也是人之常情。一切都是因为情啊！”羽昭阳叹口气说。 ··· 笑哈哈幼儿园里。 季天晴十分忧郁。 白宏图这些日子对小妮子很好，什么东西应有尽有。还找专人照顾她，就连上学都找个专属人员陪着她上学。 这个专属人员天天在教室里陪读，小妮子看着那人就觉得烦。可她不敢和外公造次，她害怕白宏图，白宏图派来的人她可不敢闹。 “好想爸爸啊！”午休时间季天晴睡不着从床上起来，满眼委屈的哭腔说着。 “晴晴怎么了？”专属人员急问。 “我想爸爸。阿姨，我今天和嫣然姑姑回家好不好？”季天晴恳求。 专属人员母性上涌，觉得这小妮子太可怜了。爸爸犯了事，外公又不好亲近。白老爷子生生的將他们分开將她拉倒他身边。小妮子哪里能适应？ “晴晴啊，爸爸不能和你生活在一起。”专属人员回。 “为什么？爸爸让我等等，会来接我的。我不想等，阿姨我想回家。”季天晴都快哭起来了。她一点也不喜欢这个照顾她的阿姨，听她这么说更委屈了。 “因为你爸爸他做了···” “晴晴，我带你去看太奶奶。”专属人员的话被羽嫣然打断。 第37章 我今天还不信邪了！ “嫣然姑姑，那个阿姨会不会告诉外公，外公会不会把我抢回去？”季天晴在出租车上问。 小妮子笑盈盈的，享受着她和羽嫣然的这个恶作剧。 “嗯，不知道呢！”羽嫣然还真不知道。 白宏图会不会气得跳脚，开着车追过来！ 羽嫣然现在可不管这些，小妮子在幼儿园那忧郁的模样触动着她的神经。 不让季辰带小妮子回家，总可以带去医院看太奶奶吧？ 白家人总不能连季天晴不见太奶奶最后一面吧！ 不见没机会了！ 对不起，我大奶奶我不是故意说你不行的。我是真的怕你看不到小孙女走不安心！ 呸呸！羽嫣然想什么呢？大奶奶你肯定能挺过去！ 羽嫣然对季山心生敬畏。 “啊？外公发火很可怕的！嫣然姑姑。”季天晴撅着嘴说。 “没事，要是发火了，嫣然姑姑在。我顶着，不让他凶你！”羽嫣然。 “真的？”季天晴。 “真的。”羽嫣然。 季天晴满意的亲了羽嫣然一口。 羽嫣然惊讶了一下，这还是季天晴第一次亲羽嫣然。 “谢谢”羽嫣然。 季天晴笑嘻嘻的坐靠在羽嫣然身边。 “靠着嫣然姑姑睡一会儿吧。到了姑姑叫你。”羽嫣然挽着她。 “好”季天晴靠在羽嫣然的腿上。 羽嫣然的脱下自己的外套给她盖上，轻拍着她的肩，季天晴很快入睡了。 季天晴睡得很安然。 出租车也开得飞扬。 突然停在一个红绿灯路口时。出租车司机开口说“姑娘，后面那辆车好像一直跟着咱们。” 羽嫣然转头看去是白家的那辆专门接送季天晴的车。 羽嫣然转头摸摸季天晴的脸。叹了口气，说“师傅不要紧，继续开。后面的车别让他跟上。” 司机车技了得。 红绿灯已过完。 司机油门一踩。 车子飞扬而出。 司机是老司机。 两三下就把后面白家那辆接送车摔得远远的。 白希林气得在车里只跳脚，还骂了司机老陈。 白希林这几日哪都不去，医院都请了病假，天天去白家照顾季天晴。 白希林很清楚，她想要突破季辰的那道心门。季天晴是关键。这几天她对季天晴前所未有的上心。仿佛又回到以前的日子，季天晴也亲近了她很多。 白宏图让季天晴继续留在笑哈哈幼儿园，白希林是反对的。 白希林不希望季天晴和羽嫣然接触，她从心灵记恨这情敌。 然而白宏图听从林茂的意见，说季天晴还太小，已经带离了父亲身边，又立马离开熟悉的同学，对小孩的心理健康不好。 白宏图心疼外孙女，心里不太乐意季天晴继续留在笑哈哈，可还是暂时让她继续在笑哈哈上学了。 “你个林茂，真多事！”白希林嘴里嘟囔。 司机老陈赏了她大白眼。 羽嫣然时不时转头看看。 白希林的车，紧追在后。 “晴晴，醒醒。”羽嫣然叫醒了季天晴。 “嗯”小妮子带着起床气娇哼一声。 “晴晴，快到了。起来了好吗？”出租车和白家的车你追我赶的时候，不知不觉已经到了疗养院的门口。 羽嫣然带着季天晴下车，白家的车立马停在他们面前。 “晴晴”白希林车没下利索，声音以至。 “姨妈”季天晴软软的叫。 “晴晴，怎么不等姨妈，就和陌生人走了？”白希林笑着说。 白希林的话让季天晴一头雾水。羽嫣然怎么会是陌生人？ 季蓝姑奶奶和季阳姑姑都说，嫣然姑姑是爸爸的干妹妹，也是爸爸的未婚妻！以后会成为我的新妈妈的！姨妈为什么说是陌生人？姨妈不知道吗？ 想着这的季天晴，童真的回了句“姨妈，嫣然姑姑以后会是我妈妈的，不是陌生人的。” “胡说什么！你妈妈是白雪！谁也不是！”白希林怒吼一声。 季天晴身子吓得哆嗦，往羽嫣然身上靠了去，抱着羽嫣然的大腿不撒手。 “你吼什么？晴晴吓着了。”羽嫣然真想冲上去揪着她的头发打一顿。 可看季天晴吓的这模样，羽嫣然连话都说得温柔了。 “羽小姐，我来带晴晴回家。麻烦你下次要带她走，想问问我们白家的人同不同意？”白希林走上拉过季天晴。 羽嫣然眼疾手快，一把抓住白希林的胳膊。“你弄疼晴晴了！”羽嫣然冷冷的说。 “她是我侄女，我有分寸。用不着你这个外人来操心，放手！”白希林不甘示弱。 “我是她父亲的未婚妻。她的老师，她的姑姑。”羽嫣然回。 “未婚妻不是妻子。老师不是亲人，姑姑是假的。羽小姐说到底你还是外人，我家晴晴的事不用你操心！撒手！”白希林另一只手也用上，使劲打开羽嫣然的手。一把扯过季天晴。 “哎呀！”季天晴大叫。 “白希林你弄疼她了。”羽嫣然声音也大了起来。 司机老陈一旁看着，默不作声。 “羽嫣然我们家的事你少管，晴晴是我们白家的人。季辰也是，你什么都不是！”白希林。 羽嫣然气是不打一处来。白家！白家！白家！白家是皇宫贵族，天生神族吗？有什么了不起！不许这样不许那样的，我今天还不信邪了！ “白希林我今天不想和你闹，我今天一定要带晴晴去见太奶奶。你别想拦我！”羽嫣然眼里怒火满满恨不得要烧了白希林。 季天晴被白希林牢牢拉在身边，动不得。抬着头左看看右看看这两个为她争风吃醋的女人，她哪里能理解这两个女人之间的爱恨情仇全因自己的爸爸！ 季天晴，完全懵啊！ “嫣然姑姑、姨妈，你们别闹别扭好不好？晴晴想去看太奶奶。”季天晴哀求。 “晴晴···” 没等羽嫣然说完，白希林直回“不行！” “为什么？”季天晴撅着质问。 “回家，外公在等。”白希林搬出了白宏图。 “晴晴，可以的。嫣然姑姑带你去看太奶奶。”羽嫣然。 “好”小妮子点头。 白希林一脸冷漠看向羽嫣然。 “白小姐，你在怕什么？季辰已经同意晴晴这段时间留在白家，我今天只不过带晴晴来看太奶奶，这件事已经和你们请来专属照顾晴晴的人员说过了。你怕我带着晴晴跑了吗？” 羽嫣然虽然带着季天晴离开，可也是和专属人员说过的。只是没等到她汇报白宏图之后的答复，羽嫣然就带着季天晴离开了。 “你难道征得同意了吗？我二叔可没答应。”白希林。 “也没反对。”羽嫣然。 “今天我必须带晴晴回白家。” “今天我也必须带晴晴去看太奶奶。” 两人的倔脾气都上来了，各不相让。 白希林拉着季天晴动不得，羽嫣然拉着白希林动不得。 他们三人谁也走不了，三人就这样僵持在疗养院门口。 “哇——我要去看太奶奶，我要去吗！我要看太奶奶！”僵持许久的季天晴，撅着的嘴突然下拉，嘴一瘪嚎啕大哭。连带拳打脚踢推搡着白希林。 “我要去看太奶奶，看太奶奶，看太奶奶。姨妈不许我去，我不不喜欢姨妈了，不喜欢了！”季天晴是用着全身在扭动反抗。 羽嫣然和白希林都是错愕了！ 羽嫣然感叹，这和当时她还很讨厌她的时候，在季辰怀里胡乱摆动要回家那幕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我的晴晴，你厉害啊！嫣然姑姑佩服你啊！ 季天晴哭天喊地，白希林实在招架不住。虽说小妮子从小她帮着一直照顾，但其实她也就负责管个病痛、病症。她不经常陪在她身边，季天晴的性情她并不完全了解。 这时的嚎啕大哭，她措手不及！ “晴晴、晴晴”白希林急的大叫。 “我要看太奶奶！不要回去，我要太奶奶。”季天晴时越哭越伤心。 “晴晴乖，嫣然姑姑带你去。”羽嫣然趁着白希林松懈时，拉过季天晴一把抱起。大步超前，飞奔进了疗养院门口。 白希林半晌没反应过来，傻愣了。 嚯的，她也跟着飞奔进了疗养院。 羽嫣然脚步快，季天晴就不哭了。 小丫头的秒变脸，让羽嫣然哭笑不得。小妮子奥斯卡影后级别啊，眼泪说来就来，说走就走！嫣然姑姑佩服你！ “嫣然姑姑，姨妈为什么讨厌你？”季天晴认真的问。 “晴晴，觉得你姨妈讨厌我？”羽嫣然诧异小妮子能看出她和白希林的情仇？ “姨妈对你好凶！为什么啊？嫣然姑姑明明很好啊！”季天晴搞不清她们的复杂。 “嗯，简单点说，是因为我喜欢你爸爸，你爸爸喜欢我，不喜欢她。所以她生气了。”羽嫣然。 “就像我喜欢和齐小虎玩，不喜欢和莫小小玩。莫小小讨厌齐小虎一样吗？”季天晴歪着头问。 乖乖！才多大年纪就爱恨情仇了！现在的小孩真可怕！羽嫣然忽觉世界观都颠覆了！ “对，一样的。”羽嫣然。 “唉！大家一起玩不就好了吗？干嘛要讨厌！”季天晴摆出一副智者忧伤的画面。 还真是人小鬼大啊！小妮子是惹得羽嫣然笑意连连。 “嫣儿”孟德辉突然出现在走廊叫住了羽嫣然。“这是谁？”他又问了。 羽嫣然咧嘴笑了下。 “有些长得像清霁。”孟德辉说。 “那是我爸爸！当然像。”季天晴。 “真的？”孟德辉高兴坏了。“来叫爷爷，快叫爷爷！我是你爸爸的爸爸。”孟德辉伸手要去包季天晴。 季天晴被眼前这个老头吓得缩回了羽嫣然怀里，好奇的看着他。羽嫣然也尴尬的叫了声“德辉叔！” “来爷爷抱抱，叫爷爷。”孟德辉不停的说。 “她没有爷爷！也不姓孟！”季辰出现从羽嫣然怀里抱过了季天晴。 走廊里空气都结冰了。 第38章 所有的悲伤都扣在了手心里 因为一个孟德辉就已经成功引爆了冰点，白希林的穷追猛打登场气氛冰冷中还多些麻辣味！ 羽嫣然和白希林眼神相互都能大战个五百回合！平静无表情的面部中暗藏杀机，眼刀时不时对上，就是互不相让的来个怒目瞪眼。 季山的躺在病床上，不算安详。 眉头时不时皱着、拧巴着抽搐。 医生和季辰说季山其实现在很痛苦，身体功能基本已经丧失。 季山偶尔醒来也只是眨眨眼问她知道我是谁吗？她也只是眨眨眼，脑袋微微动下。几乎已经不会言语了，醒来时也会伊呀呀细微微的发出声音，却很难听清在说什么？ 季辰抱着季天晴坐在季山床边，季辰静静的看着奶奶心情难舍。季天晴看着爸爸如此安静，她也似乎感受到了什么？安安静静的搂着季辰的脖子静静的看着她，一声不吭。 羽嫣然轻轻的坐在病床边上，也静静的看着她。 一切的暴戾和仇敌状态在进入这个病房后，一切都变得安静起来。 憋屈的孟德辉、撒泼的白希林现在都安静的围着季山的病床站着。 病房里只有医疗器械发出的运转声音，季山身上擦着许多管子，氧气罩一刻不离。 老太太面色苍白中泛着枯黄，病态十足。闭着眼的眼角无力的耷拉着，连银白的发丝在病痛的折磨下都是粗糙的，皮肤除去疾病的颜色一丝滋润的感觉也没有。 季山已经被病痛折磨得快脱了人形。 季辰把女儿抱紧了些，他害怕极了。 今天，医生再一次下达了病危通知。 这一次奶奶的医生没有任何的安慰。 这一次季辰知道奶奶恐怕真要去了！ 季山的眼皮微动，呼吸也急了一丝丝。季辰轻轻靠近季山轻轻叫声“奶奶！” “大奶奶！”季山闭着眼手吃力的抬起来，像是要抓什么东西？羽嫣然靠近去，手抓住她的手。 季山很艰难的皱着眉在挣扎，她的眼皮始终没有睁开。手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她將羽嫣然的手抓得很紧，还用力拽到她胸前。 季山艰难又有力的举动震荡着羽嫣然的心，她预感她的大奶奶要走了。 “大奶奶！”羽嫣然哽咽着向前到她身边。 “小···小嫣、小嫣然”呼吸罩里季山艰难的声音响起，她还是没有睁眼。 “我在”羽嫣然止不住的流下了一行泪。她迅速抹掉泪，俯下身子附耳去听。 “呃——”季山拖着长音想要发出其他声音。忽然，她像回光返照般另一手猛力的撤掉氧气罩，眼也在几番挣扎后猛然睁开了。 像是倾尽全力后气力用完，季山有些呆滞的盯着天花板。而后慢慢转向他们，她一点点的看向病房里的每一个人，从左右到右顺时针看去，最后眼神落在孙子季辰身上，停顿了几秒。 “奶奶，你想说什么吗？”季辰脸上嵌着笑靠近问，眼里已是泪水满溢。 “太奶奶，哪疼？晴晴给你呼呼。”人都说小孩子是最有灵性的，季天晴小妮子心里害怕得不知说什么好？她觉得她的太奶奶很疼，她想像太奶奶给她呼呼一样安慰她。 季山眨眨眼，扯出一抹淡然的笑容。缓慢悠悠的开口“晴晴，太奶奶要去见太爷爷了。你要乖乖的···咳、咳咳”季山难受。 “妈，你别说了！”孟德辉忍不住抓住季山另一只手。 季山好不容易挣扎的得开眼了，好不容易用尽气力说出话来了。哪里会不说了？她要在她去见孟光华之前，说完一切想说的。 “听爸爸”季山艰难的抽出抓紧羽嫣然的手，去抓季天晴。季辰抱着女儿上前，小妮子伸出双手去她的手，季山抓住季天晴说“还有要听嫣然妈妈的话！以后···以后嫣然姑姑就是你的嫣然妈妈了！” 小妮子扭头看了眼羽嫣然点头。 “奶奶”羽嫣然忍着哭泣，咧出一抹笑。她要笑，人们常说这个年纪的离世是喜丧，她要笑着送季山离开，让她走的安心！ 羽嫣然和季辰不自觉的手牵在了一起，抓得很用力，十指紧扣。两人所有的悲伤和不舍仿佛都扣在了手心里，小小的空间包裹他们莫大的情感。 季山牵着季天晴的手在摇晃，像是在寻找、继续去抓取什么？ 季辰和羽嫣然同时扬起手，去握住季山握着季天晴的手。四手紧握，季天晴的小手被层层护在最里面，季山握着她，羽嫣然抓着季山，季辰抓着她们所有。 季山满足的笑了，十分纯真。“你们、你们要在一起，一直在一起！” “嗯”羽嫣然咬着牙挤出笑点头。 “一定”季辰忍着悲伤眼眶通红。 “小、小嫣···然、嫣然”季山艰难的叫着羽嫣然。 “在”羽嫣然。 “要、要一直陪着你清霁哥，一直。答···答、答应奶奶”季山气力渐渐弱下去，话也不清楚了。 “嗯，我答应你，我和他永远在一起！”看见季山脸上满意的笑容，羽嫣然再也忍不住留下了一滴泪。 “不要哭，我要去见光华了、光华！”季山眼里闪出前所未有的光。那光似幸福降临人间的光泽，此刻她没有悲伤、没有痛苦、没有不舍！ “妈，你不想和我说什么了吗？”孟德辉早已哭得像个小孩，他紧紧握着母亲的手靠在那里哭得稀里哗啦。 季山看一眼儿子，用尽最后的力气拉紧儿子的手。最后目光落在了孙女孟雅涵身上，她已经没有力气再说什么了？她艰难的眨下眼。 傻愣愣的在那抽泣的孟雅涵猛然惊醒读懂奶奶的眼神，跪靠在爸爸身旁，牢牢的和爸爸抓住奶奶的手。“奶奶”孟雅涵轻轻的叫了声。 季山眨着眼笑了。 她转动着她还能转动的眼珠子，带着笑容慢慢的去看病房里的每个人。 最后她谁也没有看，她脸上挂着的笑像极了是18岁的娇羞少女情窦初开的模样！ “光华”她艰难的喊出爱人的名字。 她在笑眼里心里都是向往，她在向往着和爱人的重逢。 “光华、光华、光华”季山一遍遍又一遍的叫着孟光华的名字。 生命的最后一刻，她用尽气力的叫着爱人的名字。那一刻她觉得她又回到了与他初识的时光里。 那年，他20岁，她18岁。他是清润雅致的有志爱国青年，她是思想开明的富家千金。他们正直青春年华好时光，热血为国奔波，为爱坚持！ 恍惚间一世风雨过，生命垂危不忘初心。 “光华，等我”季山最终一句后，笑容停止长眠辞世了。 洁白的病床，空荡荡的病房。 跑去哭了一场的羽嫣然牵着季天晴轻轻的推开了门。白宏图因为季山去世，答应让季天晴陪在季辰身边三天。 季山的遗体已经移走了，病房里的一切医疗设备也移走了，病床上所有都换了新的。来收拾的人说，疗养院病房紧俏，这个病房明天就会有人住进来。让羽嫣然他们赶紧收拾了。 在季辰和羽嫣然忙着季山的后事问题时，季山的东西罗伊和白希林一起收拾得差不多了。 孟德辉基本已经伤心得，语无伦次了。一直在疗养院的那个季山喜欢带着的长亭那坐着，时不时想起母亲抹一把泪。 那句我没有妈妈了，一直在重复。孟雅涵一直陪着他，寸步不离。 季山走的时候。 季辰没有流泪。 他呆了。 接着的后续问题接踵而至，他没时间来伤感。 现在的他，坐在奶奶的病床上。安静到吓人！ “霁”羽嫣然站在他面前。 “爷爷应该接走奶奶了吧？”季辰眼神空洞的说。 “嗯”羽嫣然点点头。 “爸爸”小妮子不知该怎么安慰爸爸？她用力的爬上病床，坐在他身旁双手紧紧的挽着他的胳膊。 季辰给女儿一个淡淡无声的浅笑安慰她。 小妮子很懂事的靠着爸爸的肩一言不发。 羽嫣然坐在了他身边，静静的等着他说。 “你说奶奶会和爷爷以什么样的模样见面？”季辰扯一抹笑。 这笑比哭还难看！羽嫣然握住了他的手。“初见最美的模样吧！” “嗯”季辰满意的点头。 而后，又安静了。 羽嫣然有再一次静静的等着他说。她知道他需要诉说的对象，而她是他那个唯一愿意诉说淡定人。 “和断绝关系后，带我来上海生活，奶奶很辛苦。”季辰看着窗外面无表情，眼无悲伤的说。 “嗯”羽嫣然低着头静静听。 “我们是卖掉他给我们买的大别墅，离开广州来这的。那时我还未成年呢。她可以不用走的，其实···”季辰慢慢的说着过往。 “嗯”羽嫣然此时此刻找不到什么语言回应他的诉说，只能轻轻嗯。 “奶奶是为我才这么大年纪才再一次远走他乡的。一个老人和一个少年，远走他乡生活多不易啊！生活费、学费、还有好多杂七杂八的费用。我们、需要钱，可奶奶一次也没有找过那个人，就怕我伤心！” “奶奶爱你！” “我知道。” “嗯” “我想奶奶！”一直平静诉说的季辰突然泪夺目而出。“我没有奶奶了！没有了！” 奶奶陪伴了季辰最艰难的少年时期，没有季山就没有今天依旧不放弃的季辰。季山对于季辰来说不仅是奶奶，更是他人生的向导！ 没有了她，季辰忽觉前方一片黑暗！ “你还有我们！你有我，我会永永远远都陪着你的！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羽嫣然起身抱着他。 季辰一把抱住她，在她怀里需求安慰的蹭着，很不想在自己的女人和女儿面前哭。觉得这很没面子，可又不知道该在谁那释放这最真实的自己！ 季辰一语不发的在心爱的人怀里抽咽。 羽嫣然静静、紧紧的抱着他轻轻安抚。 “人刚走就在这里秀恩爱！季辰你这样可对不起你奶奶啊”白骁出现在了病房门口。 第39章 你会作为我的后盾支持我吗？ 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这是羽嫣然见到白骁的第一反应。 羽嫣然还站在季辰的身前，她的胳膊还环在季辰肩上，季辰还背对着白骁。小脸跟季辰情绪浮动有些委屈的季天晴呆呆看着自己舅舅，眼里有些不欢迎。 “阿辰，我接到希林电话就过来，爸爸也在过来的路上。他要是见到你这样，会不高兴的。毕竟晴晴太奶奶刚走。”白骁面上露出假慈悲。 季辰抹去刚刚脸上的泪，放开搂着羽嫣然和被季天晴挽着的手。刚刚脸上的悲伤一扫，转而是冷峻。 他站起来。 缓慢转身。 “谢谢白总能来。不过我与我未婚妻如何？恐怕不老白董事长和白总操心了。”季辰不想在退让。 既然他和白骁因为这个案子必然要开战，他也不在乎何时开始翻脸了！ “阿辰，不要这么戾气满满。大哥理解你现在心情，太奶奶刚过世，你伤心需要安慰情有可原，可不能让爸爸看到这幕吧！你还得争取抚养权呢？爸爸可是···”白骁一边说一边向季辰走来。 “可是什么？”季辰激昂上前。 白骁停住了脚步。“阿辰，不要生气。我只是提醒。” “提醒什么？又可是什么？不能抱着自己的未婚妻？不能爱上别人？不能按着自己心意生活？不能离开白家、离开白氏、不能抚养自己的女儿？不能做任何事？因为一直不能做，所以才以为我真的不能做是吗？白总！”季辰面色平静，可音色近乎咆哮。 季辰拳头紧握，怒目冷面，字字音正，句句不满。 他的奶奶没了，他不求白家人能有多伤心，能来吊唁安慰，但至少能够安静。 白骁的出现没有任何的悲伤之意，也没有任何安慰言语，尽是些给他的警告。 此刻，季辰愤怒大于悲伤！ 这样的季辰看着很吓人，白骁从没有见过。一时说不出话来。 “怎么白总？没什么可以回答的了？没有，就请回吧。我们还有很多事要做，没空听你废话！”经过最近这系列的事，季辰心里早就没有愧对白家的心思。 现在的白骁在季辰眼里大抵就是个熟悉的陌生人！他可不会再顾忌什么？ 此刻的白骁才意识到，季辰已不再是季辰！他忽觉自己做的决定是对的！ “阿辰，既然如此，大哥就走了。爸爸和茂叔他们一会儿估计就到，你注意分寸。别再惹爸爸，晴晴的抚养权···” “多谢提醒。”季辰打断了白骁的话。“我的女儿我会真正接回我身边，我和我未婚妻怎样秀恩爱都不需要你们再来指教。不管是现在在这里还是奶奶的葬礼都不需要你们。请回吧！白总。”季辰下了逐客令。 白骁露出一抹似得意又似愤怒的笑，随后转身离去。 “等等，白总最近因为我有的忙了吧？最近几天好好休息，忙完葬礼。你会更忙！”季辰。 “你什么意思？”白骁心思有些犯紧。 “天保物流涉案，难道白氏股票不会有影响吗？白总现在是白氏掌舵人，可不有得忙吗？”季辰冷面冷语。 白骁看着季辰好一会儿，扯出一丝尬笑“是挺忙！”走了。 季辰和白骁那奇妙又诡异、愤怒又寒冷的对话里。羽嫣然没插一句嘴，只是静静看着。重逢这么久，她也是第一次看见这样的季辰。 说实话，刚刚那冷冽的神情还真有点吓到她了。 “嫣嫣”季辰站着不动。 “嗯？”羽嫣然回神应。 “没什么。就是想听你声音，安心。”季辰好像想说什么？又止住了。 “嗯，喜欢就叫吧。我也喜欢听你叫我的名字。”羽嫣然乐意他叫她。 一直待着不说话的季天晴不甘示弱的起来，她觉得这样也许也能安慰爸爸。她软萌萌的声音响起“爸爸、你也可以叫我，我也喜欢你叫名字。喜欢听爸爸叫晴晴。” 女儿的童言趣语，刺激着季辰心里最柔软的地方。 季辰悲冷的脸上挤出一抹宠溺的笑叫了声“晴晴！” “在”季天晴爬下病床靠在自己爸爸的身上。 季辰轻轻抚摸着季天晴的头，拉上了羽嫣然的手。此刻，他觉得即使悲伤，心里也是暖了。 季山的葬礼在三天后举行了。 按照季山身前的遗愿，没有大操大办，简简单单的送走了她。 按照遗愿骨灰一分为二，一半留在上海已逝的父母身边，一半带回老伴孟光华身边合葬。 那一半要留在上海的骨灰，丧葬仪式结束后季辰就已经將它置放在了已故季氏夫妇那里。 置于另一半要去和爷爷孟光华相聚的，季辰带回了家。 孟德辉说想要送母亲自回去，季辰拒绝了。说是当初答应了奶奶要亲自送回去，他就会送回去。 孟德辉一直愧对儿子，在这件事上也没在多言语了。 季山去了，孟德辉真应了那句话‘没妈的孩子像根草’，孟德辉一夕之间头发白了好多。 季辰还记得几个月前在杭州见到他时，头发还是黑盈盈的，就三天光景两鬓斑白了！ 季辰叹是人老了吗？心也脆弱了？想到当初奶奶带着自己离开广州，孟德辉可是很铁石心肠的没有挽留奶奶，让自己年迈的母亲远走的。 想着孟德辉这些过往行为和现今表现。季辰不禁在心里讥笑自己怎么会有这么一个生身父亲？妈妈宋辰怎么会爱得如此不可自拔？为他生为他死？ 爱情有时真是有毒！ 不过尽管如此，季辰还是主动去见了孟德辉。 季辰此刻明白能帮他的寥寥无几，孟德辉绝对是首当其冲会甘愿帮他的。 儿子的主动邀约，孟德辉乐意之至。 这天，孟德辉早早就收拾好出门了。 孟雅涵死缠烂打的要孟德辉带上她。 两父女早早的到了和季辰约定好的地方等着了。 “爸爸，大哥会不会和你和好？”孟雅涵问。 “但愿，就算不和好。肯理我就成，唉！”孟德辉深深叹气。 他知道当年是他不对，知道他在宋辰那样一样以后，还要和谢寒在一起。是要一辈子被人戳脊梁骨的，可他就是这么癫狂！ 他和宋辰、和谢寒，其实他们三儿是同一类人。 都是为爱而活，为爱而生的人！没有爱情活不下去。 他爱宋辰时，为讨她欢心，可以不管不顾的当众人面扛着把吉他在师大的宿舍楼下大声弹唱表白，可以一毕业就把人拐回了家当媳妇，可以为她做任何事！ 他爱一个人可以为她做任何事，前提他爱。可当他不爱了，他什么也不想做了？即使他们结了婚有了孩子。 不同别人，孟德辉的感情世界里——爱情是等同于婚姻的。爱情是需要勇气、心动和浪漫的，而他的婚姻里他需要这些。 当勇气渐失，心动没了，浪漫完了。渐渐在枯燥平淡的婚姻里，那份该有的责任孟德辉没有付，那份该有坚持他没有坚持。 再遇到谢寒这个可以和他谈天说地，让他在有一次心动和浪漫的女人后。 孟德辉选择了爱情，抛弃了婚姻。 想着与儿子就要见面了，还是儿子提出的。孟德辉不知怎的？坐在窗边静看风景等着儿子的他，那些很久远的，关于他和宋辰、他和谢寒、他和宋辰还有谢寒的事一一出现。 影响着他人生的这两个女人。 他也影响着他人生里的她们。 也许是真的老了！想起他们两个，他第一次有了对不起的感觉。以前知道自己不对，他心里总能理直气壮的说是为真爱！ 现在孟德辉想想发现只不过在掩盖自己懦弱而找的借口。 真爱？ 宋辰和谢寒哪一个不是真爱？ 他和宋辰一起时，和谢寒一起时，和宋辰、和谢寒这分别在一起十几年难道不是真爱吗？ 他强烈追求宋辰时，和宋辰结婚时的誓言难道不是他的肺腑吗？孟德辉真的爱过宋辰，可后来也是真的不爱了。 孟德辉真的爱谢寒，因为真的爱谢寒，所有抛弃了真的不爱了的宋辰。 孟德辉是了解宋辰的。知道她唯爱而活，不能没有爱！ 可孟德辉还是决定快准狠的斩断他和宋辰之间的婚姻！ 这一刀孟德辉曾以为宋辰能经受得住的。 因为他不爱她了，所以她也不用再爱了。 可不再爱的他一时忘了宋辰和他不一样。 他真爱宋辰是一时，宋辰真爱他是一世。 孟德辉一向是心狠的，宋辰那样走以后。 他曾震惊过也曾伤心过，可第二天他还是牢牢抓住了谢寒的手，他想着既然他负了宋辰，他就不能再负谢寒。 也许就是这么狠辣的他，才能成就现在的商业帝国。 宋辰。孟德辉看着渐渐走进自己的儿子，心里不自觉的默念了前妻的名字。 季辰比原定的时间晚到了半小时。 “大哥！”孟雅涵很兴奋的就往季辰那靠过去了。 “嗯”季辰点了头，没有抗拒。 “坐，给你点了果汁。我记得你爱喝这个。”孟德辉亲和的说。 “我现在喜欢咖啡了。”季辰说着招呼服务小妹点了咖啡。 “哦”孟德辉笑得尴尬。 孟雅涵夺过那杯果汁，咕噜噜两下喝下了。 咖啡端至，季辰嗅嗅喝了口放下。看着孟德辉思绪和神情都迟钝了下，最后他握着拳开口了“如果”季辰停了下，接着说“如果我叫你爸爸了，你会作为我的后盾支持我吗？” 第40章 为什么要制造假象？ “为什么叫爸爸还要条件？”孟雅涵有些不满的疑惑。 孟德辉制止了女儿再问，孟雅涵有些不高兴跑到了老远的咖啡桌上坐着。 剩下孟德辉和季辰两父子，对视无言。 爸爸这个词该是无条件叫出来的，可儿子今天带着条件作为交换找上了他。孟德辉心里很不是滋味，可又说不出什么？ 季辰来找孟德辉是权衡斟酌过后的结果。 他现在需要帮助，需要能和白宏图有一样财力的人帮着他对抗来自白家一切压力。他曾想过对白宏图有仇结的魏莱，但魏莱毕竟不熟，又是商人。 既然是不熟的商人，必然会向他提出条件才会无条件帮他。就算他们的目的都是对抗白氏，魏莱绝对会比他狠上千百倍。 他不想让把事做绝，只想反抗掉这罪案的嫌疑、只想告诉白家的人他并不是只会退让忍耐，他也会主动出击击打。 季辰意在警告、防卫，魏莱的目的上次季辰单独见他后察觉了，魏莱是想要白氏和白宏图的覆灭！季辰并不想这么做！ 再三思索后，他决定来找这个生父。 “是有难处吗？”沉默半晌的孟德辉问出这句话。 “是有点？”季辰很平静。 孟德辉有些失望的笑“我以为你愿意和坐下来好好谈谈？愿意和我对话相处了。原来有难处了才来见爸爸。没关系，都行。” 季辰没回应他。 他淡淡一笑也是尴尬。 季辰知道他这是在另用孟德辉想要和他修复父子关系的心理，但他也知道孟德辉是绝对会无条件出手支持他、并且在财力上能和白宏图抗衡的人。 他现在迫切的需要他的财力。 哪怕憎恨他？也要另用他了。 做法略有卑劣，但人却可靠。 “我现在需要你。”季辰冷静的看向孟德辉。 “清霁啊”孟德辉想想不对，顿了下再问“我叫你清霁没关系吧？我习惯了。” 季辰抿了下嘴，又咧嘴笑下。回“其实我不太喜欢你叫这个名字。” “哦哦，那我和他们一样叫你阿辰或是季辰吧。”孟德辉心里苦涩。他心里明白儿子并未原谅他，只是现在儿子需要他的钱罢了！ “对不起，我一时还不习惯。”季辰淡淡一句。 其实和羽嫣然在一起以后，他渐渐也不讨厌人叫他这个名字了。 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羽嫣然叫得、羽昭阳叫得、羽家人叫得，偶尔罗伊还跟着叫，甚至连季蓝姑姑和季阳表妹有时也会时不时的在季辰和清霁之间转换，他听着也不觉刺耳了。只有这两个字从孟德辉口中叫出时，他还是觉得刺耳难耐。 “没、没关系。你需要我就好了，只要你需要爸爸永远都在！”孟德辉极尽讨好着儿子。 孟德辉想着只要儿子来找他，不管出于什么目的？都是更近了一步。 “永远都在？”季辰随口嘟囔了一句。 心里觉得很可笑！他最最需要爸爸的时候，这个人正和他的情人在恩爱呢？这会儿为了能和他修复关系，甘愿被他另用也愿意了。 季辰想着，脸上的笑不自觉的轻蔑起来。 “怎么不相信？爸爸说的可是真的。只要你需要，爸爸什么都帮你。”孟德辉极尽的像儿子表忠心。孟德辉认为这是他修复父子关系的最大契机，管他儿子怎么用他呢？ “我最需要你的时候，你都不在。这次也不是我最需要你的时候。这次我需要的是你的···” “好了”孟德辉抬手示意停止。 季辰知道这是在求人也闭嘴了。 “好了，直接说需要做什么吧？”孟德辉干脆的问。 季辰放在桌前的双手交叠轻捏，他有些难以开口。他觉得现在自己就像是狗血电视剧里演的那种失散多年的私生子，得知生父是富豪后，上门要钱的势利眼。 “直接说吧。我这辈子什么没见过，无论你说什么奇怪的。我都不会惊讶，也不会拒绝你的要求的。”孟德辉说着拍拍季辰的手。 就这一刻，季辰仿佛有一种孟德辉还是那以前的孟德辉，还是他的慈父。不曾有过让他憎恨的那段时光！ “我需要你的财力。我一个人对抗不了白家，我想过了这世上恐怕只有你会无条件的···帮我！”季辰直言不讳。 “需要怎么做？”孟德辉没有异议。 “你知道的，我现在是案件的嫌疑人，还有晴晴被她外公夺走抚养权。”季辰慢慢说。 “不是放出来吗？怎么还担心？晴晴那个我问过应该是你胜算大，放心。打官司的钱，请律师团的钱。爸爸出。”孟德辉。 “虽然我放出来。警方并没有解除对我的嫌疑，所掌握的证据也并不能证明不是我。案子仍然和我脱不了干系。我需要找证据，这点需要需要你帮助。”季辰。 “我年轻时确实跟着羽爷爷学过许多，破案侦查。可那是你爷爷喜好这个，希望我能做个神探之类。真的破案我不行，清霁。呃、我又忘了。”孟德辉。 “我不要你去查案。你出钱就行。”季辰。 “出钱？你自己要查？给你们经费？清霁啊你这个可不行！你又不是警察，又不是侦探？你这么查？这个你交给昭阳就好，他不是警察吗？既然能放了你，就表示你不会有危险，那个你···” “昭阳和我一起。还有我不太喜欢你叫我清霁。”季辰没等孟德辉说完就怼了回去。 “说吧。你到底要干什么？”孟德辉再一次妥协。 季辰知道他成功了。接下来他说的绝对会吊起孟德辉的胃口，只要他是个商人。 “我知道你把商业版图全部移到了上海、长三角一带，珠三角地区现在不是重点。公司的经济重点在这，你要扎根在这对吗？”季辰。 “是的。”孟德辉不否认。他本来就是为了儿子来的。 季辰左右看了看“吞掉白氏怎么样？” 孟德辉错愕！他没听错吧？他儿子要他吞掉白氏，他岳父的公司，外孙女的母家！这是我儿子吗？我的儿子什么时候这么狠了？ 不对！他真的狠过！ 孟德辉想起那年季辰拿着根铁棍，冲到他和谢寒面前的模样。这会儿还有些心颤颤！也是那年孟雅涵还在谢寒的肚子里，因为那件事谢寒怀着孟雅涵的时候伤了身子，直接导致孟雅涵腿有残疾。为这个！谢寒是不准他在她面前提起儿子。 “不是叫你真的全吞掉。只是制造些假象，看起来像而已。让他们折损一些，你也会费些钱。”季辰解释。 “假象？为什么要制造假象？”孟德辉不明白。 “转移白骁的注意力。”季辰简短回答。 孟德辉皱着眉点点头。 “在外人看来白氏虽然还是白宏图在担任董事长，但在白宏图去环球旅游休假以后，白骁已经逐步的掌控白氏的一切，他现在才是白氏的实际掌控者。”季辰通过在白氏相熟的人打听到了白氏现在权利局面。 “继续说。”孟德辉有点开始感兴趣儿子的想法了。 “我和白骁都先后管理了涉案的天保物流，警方掌握证据显示我执掌天保权利期间，从任期开始到结束无不没有不涉及案件的证据。也就是说我那几年都在做这个。”季辰对孟德辉坦诚。 “你？不会···真的···”孟德辉心里打鼓。十几年没见着儿子了，现在是个什么性情？他其实也摸不太准。 “我赶来找你帮忙，我就没做。”季辰 “好好，爸爸就知道你不会、不会。”孟德辉。 “我要你引开白骁的注意力。是想让他忙起来，焦头烂额、自顾不暇。这样我就有机会探入白家、白氏找证据。我要找证据在那里。”季辰。 “你怎么知道引开白骁能找到你要的？”孟德辉纳了闷了。 “这个你不用知道。你帮不帮吧？”季辰。 孟德辉稍作迟疑。这一刻的思绪他是商人他在想着这个对于他和他的公司有什么好处？ 他的公司和经济版图刚刚迁至上海，是需要一些大动作来打开局面的。 像白氏和他这样的综合型大公司，分、子公司众多，经营业务和涉及项目又广又宽又多。从孟德辉转至上海时，白氏就已经成了他的商场对手！ 何况他还到上海，就买了魏莱手上天丽莱的股份。早就和白氏结了梁子了，这再结一个也不嫌事多！多少都是对手！ 白氏确实是个不错的对手和目标，处在新老权力者交替、一老臣子和新官交替的时候，一切都不稳定。 这时出手，的确可以错错白氏锐气，也可以抢些生意客户。要是能够枪战先机，孟德辉想着在上海的第一仗也算漂亮了。 “想让我怎么做？”孟德辉问。 季辰浅笑。掏出了平板电脑，上面是白氏的股票走势图。 孟德辉两眼看得笔直，心想的确是机会。 季辰看着孟德辉这样，冷冷的说“不用赶尽杀绝，你吃点甜头就收。不然我可能会帮着白家对付你，你应该清楚你儿子能不能做到吧？” 孟德辉心里描绘的大战宏图的火焰，立马被季辰浇熄了。 “你确定你这么做能拿到证据？”孟德辉再一次问。 “你只要按我说的做就行。其他不用管。”季辰。 孟德辉憋屈得慌，这是被儿子牵着鼻子走了。唉！当年癫狂犯的事，如今老来还也是狼藉了。 “你只要帮我做这个就行。其他不用管。”季辰再次强调。 “哦，爸爸知道了。”孟德辉点头答应。 说完，和谐的对话气氛有冰住了。 “那个” “那个让雅涵和嫣嫣一起送奶奶的骨灰回家吧！雅涵能去送，奶奶应该会高兴的。”孟德辉想说点什么？却被季辰起身后说的话堵回去了。 “呃，你不亲自送？”孟德辉。 “你知道我有这个嫌疑，不能随便去哪的。”季辰。 “也是”孟德辉。 “孟雅涵”季辰突然叫。 “大哥”孟雅涵从老远的桌子上跑过来。 季辰轻轻拨了下她跑乱在再额头的发丝。比起对孟德辉，他很温柔的说“我要你和你嫣然姐姐一起送奶奶的骨灰回家你愿意吗？” 第41章 生起气来一样没品位！ 与孟德辉结束谈话后。 季辰径直去了笑哈哈。 季辰是去接羽嫣然的。 因为上次突然的举动。 白宏图给女儿转学了。 季天晴现在在另一所贵族精英幼儿园上学，转学那天季辰还去见过女儿。女儿有些不高兴，他安慰了好久。小妮子安心的去上学。 女儿送回白宏图身边，季辰十分不舍。可他现在还不能夺回来，他现在懊悔签那一份协议。 对不起，晴晴。爸爸太高估自己了。季辰开着车想起女儿委屈的小脸，心里默念。 当年白雪去世以后，白宏图让他签了一份关于抚养权的协议。 那份协议表明他如果离开白家，季天晴的抚养权就归白宏图。 如果一辈子都留在白家白氏，季天晴的抚养权永远在他手里。 当年这个协议出来，季山和季蓝强烈反对过。并找白宏图理论过，说是这协议和让季辰卖身有什么区别？ 当时他浑浑噩噩的，整颗心整颗脑袋都只有白雪，以为自己永远都只会这样下去了。生命里再没什么人能让他心动了。 大概那时心是死的，脑袋也不灵光了。什么精明才干都停止运转了！他根本不会去算计些什么以后？也不会想要去算计什么以后？ 当时的他，他的时间，他的世界在白雪走的那一刻就停了。或许更应该说季辰在那时只想留在有白雪的时间里。 他什么都没有想的，大笔一挥签了。 季辰如今想来真想抽自己一嘴巴子！ 季辰开着车想着这，心情十分复杂。 他不知道在天国的白雪会不会憎恨他，要对付他的爸爸和哥哥？也不知道女儿长大后，知道他爸爸对付过他的外公和舅舅会是什么心情？ 他也知道他在另用孟德辉，做他的抢。就像白宏图另用他做他的抢一样。 季辰很清楚这样做不是什么正人君子的行为？但理智告诉情感，他和白家之间可不是讲情面就能解决的事情。要讲情面白骁也不会这么做，白宏图也不会冷若冰霜了！ 季辰和孟德辉谋划的事，他没敢和羽昭阳、羽嫣然说。他害怕！ 他现在要做的是支走羽嫣然，接下来的日子有可能会危险。女儿有白宏图保护他放心，他害怕不能时时保护着她。 他，不能再失去一次了！ 笑哈哈门外羽嫣然早早的在等了。季辰已和季蓝打过招呼，放了羽嫣然半天假。季蓝心疼侄子最近的遭遇，对于他的要求给了满足。 算着时间季辰快到的时候，季蓝也来到了笑哈哈的门口。把准备好的点心交给两个年轻人就回去了。 “我们去哪？”羽嫣然跳上车就问。 “去看奶奶。”季辰笑回。 “那束花是给我的吗？”羽嫣然指着车后座上一束白菊旁的红玫瑰问。 “不是，那是给”季辰停了下，答“给白雪的。” “哦”羽嫣然有些不高兴的应，而后也没作声了。 季辰沉浸在思考的思绪里，刚刚到笑哈哈之前，欧意给他来电话了说是到孟德辉的公司报道了，会好好在那帮孟德辉的。 欧意原本季辰给他介绍到江达车厂上班的，可他后来他决定要与白家对抗以后。认为欧意是最能帮助孟德辉掌握白氏情况的人，就在刚刚谈话后，他亲自撬了江达的墙角。 为这个事！江达刚刚一通电话过来，大发了通脾气。车子停下时，季辰刚挂电话。季辰不能和江达说他让欧意去帮孟德辉是为了对付白家，他还是要些面子的。 他想着等到白氏阵脚大乱以后，他开始行动再说的。 季辰开始这个计划心里还是有些没底的。 “嫣嫣能帮我个忙吗？”季辰没有看羽嫣然轻轻的问。 “什么？”羽嫣然还在想玫瑰花的事，心情不悦的回。 “可以帮我送奶奶的骨灰回家吗？和孟雅涵一起去。”季辰现在一心想着案子和计划，完全没察觉到羽嫣然现在的心情。 “你不是要亲自送吗？怎么要我去了？”羽嫣然嘟囔着嘴的问。心里和脑子里都是那要送给白雪的红玫瑰！ “我——不是不可以随便离开吗？”季辰只想到这个理由。 “那等到你可以随便离开的时候，我们一起去。我不要自己一个人去送。”羽嫣然不干。 甚至心里有些生气。季山的骨灰就在那，又不会跑。晚一些日子送回家，有什么关系呢？干嘛非得现在要她送过去？ 而且明明是你亲奶奶，你说过亲自送过去的！怎么又不去了？什么吗？羽嫣然想着法气不打一处来。混合着刚刚玫瑰花给郁结的心情，悄悄别过头去闭着头靠在了车椅上。 羽嫣然显而易见的情绪表达，终于引起了季辰的好奇。“嫣嫣你怎么了？”他关心的问。她这模样像及了身体不舒服。 “不舒服。”羽嫣然随口一句。 “怎么不舒服了？哪疼？要不要去医院？”季辰急忙把车拐进可以停车的路边。 羽嫣然听他这样焦急的问，眼皮微动，嘴角轻轻笑。体内的恶作剧因子出来了。 她这小心思一起，张口就回“恶心想吐、又想吃可又没胃口、还老犯困！今天在幼儿园吃什么都觉得无味，犯恶心！干呕半天也呕出什么？就是恶心想吐，对了我这两天，特别想吃酸的东西。” 羽嫣然靠在车椅上，看向季辰嘴巴拉巴拉的说着。 只见季辰一脸惊讶的眨着眼，愣愣的问出一句“你例假正常吗？” “嗯？”羽嫣然故作思考状，然后鬼扯的说“例假——这个月没来，不对好像上个月也没来···好像有那么两个月没来了。” “嫣嫣”季辰双手抓紧她的胳膊紧张极了。 “嗯！”羽嫣然心里小得意。让你紧张下！ “你怀孕了吧！”季辰可不是第一次当爸爸。综上羽嫣然所述，这可不是怀孕的迹象。 虽然他们只有一次经历，可那次经历他们什么措施都没用，还战斗到天亮。两人都可谓是十分生猛，他那晚都忘了她是第一次，她也忘他好几年没有了。都是很激动的！ 那夜的他们。现在想想都觉得那夜他是中邪了，以至于第二天都不清醒的在羽国昌、羽德清面前承认他把他们家宝贝的果实给摘。 差点没命丧当场，其实后来季辰有想过该慢一点的。可那时就是这么干了！ “是吧！一定是怀孕！我们那晚没有做措施，嫣嫣我们有孩子了！”季辰激动起来。脸上逐渐绽放出花一般纯真的笑，很灿烂。 这样放松的笑。羽嫣然已经很久没有见过了。 完了完了，玩笑开大了！羽嫣然忽觉对不起。 “嫣嫣你不高兴吗？我们就要有孩子了？”季辰看见羽嫣然低落起来。 “对、对不起。清霁哥。”羽嫣然低下头小声的说。 季辰面上笑容有些僵，他好久都没听羽嫣然叫他清霁哥了，这声清霁哥叫得他心慌慌。 “干、干嘛这样叫我？”季辰问。 羽嫣然猛的抬头，两唇交叠，双臂紧搂着肩头，热吻他。 “我没怀孕，我刚刚、刚刚是恶作剧的。对不起。”羽嫣然。 季辰飘上云端的心，嘎嘣一下摔成了玻璃片。生气！眉头一皱，话不过心的就说“这个怎么能开玩笑？嫣嫣，我很期待我们能有孩子的！你怎么能？” 季辰说完，推开羽嫣然做正了身子靠在车椅上。 羽嫣然戳戳他，他别过头去不理。 羽嫣然继续戳，他依旧别头不理。 “我很生气！怎么拿这个开玩笑！”季辰头都不回。 男人发脾气时，话音总是很硬。即使没那么气进心里，面子上也话音大得狠。自从和羽嫣然在一起以后，季辰可算是高岭之花落地生根接地气了！ 生起气来一样没品位！ “我又不是故意的。你怎么气这么久？一点不大度！”羽嫣然又戳了他一下。 “这件事怎么能开玩笑呢？我大度不了了。”季辰撅着嘴像个孩子似的倔强不看她。 “怎么这样啊？我都可以大度。你怎么不可以？”羽嫣然戳了他好几下以后，一下子想到他刚刚玫瑰花的事。火也上来了。 “你哪大度了？”季辰不走心的来一句。 “你！哼！你拿着玫瑰花去送白雪吧！去找她别找我了，以后给我玫瑰花我也不稀罕了！”羽嫣然说着突觉委屈极了。哭腔上扬，推开车门而出。 季辰惊着了！ 心里骂着自己该死，迅速去追羽嫣然。 “嫣嫣”季辰猛地拉住她。 “别碰我！”羽嫣然大颗大颗的泪低下，心里觉得委屈。 “对不起、嫣嫣。对不起，我说话不过脑子，尽是废话和胡话！你别生气！我不是那意思！不是的。”季辰急死了。 “那你什么意思？你要送玫瑰花给她，我都没意见。我开个玩笑都不行吗？”羽嫣然心里真正憋屈的话说了出来。 “可以开。可以开。”季辰急忙回。他终于知道她刚刚车里的举动是为什么了？原来是在吃醋啊！ “那你干嘛那么生气？我只是生气你没有给玫瑰花而已，我也想要的。我不想要白骁的，想要你给的。”羽嫣然。 第42章 不是恨也不是怨，就是生气！ “我知道，我都知道。嫣嫣，我只是很高兴我们能有孩子了，可你又说不是。我很失望。我太期待了，所以才会这样！”季辰。 “你一点也不知道！”羽嫣然说着委屈得噼里啪啦的泪珠往下掉。 路过的行人纷纷侧目。 “好了、好了。你看别人可都在看你了！”季辰捧着脸擦着她的泪。 “你笑什么？我这样你是不是觉得特别好笑？”羽嫣然侧过身去甩开他的手。 季辰深吸一口气，心里只叹：女人真难搞定啊！ “嫣嫣”季辰声线尽是宠溺。 羽嫣然撅着嘴瞅了他一眼，不理。 “嫣嫣”季辰再叫。 “干嘛？”羽嫣然瞪了他一眼。眼角的泪水还没流干。 “好了，别哭了，在哭可不好看了！你看看你眼睛都红了，哭坏可不好！”季辰不管三七二十一拉她入怀。 “哭坏了也是你惹的！你得负责！”羽嫣然怒娇的说。 “哎呦！你可是真是！”季辰忍不住的笑，手不自觉捏上她的脸戏谑了下。 “疼！”羽嫣然打下他的手。“我还没消气呢！” “我知道。我的嫣嫣最大度了！所以我们走吧。”说完季辰不管羽嫣然做何反应，拉着不允许挣扎的上了车。 “我要玫瑰花，比这多、比这好看！”羽嫣然一坐上车就头一别的说。 “真的要很多？”季辰歪着脑袋问。 季辰觉得自己品味独特有些怪！偏爱看羽嫣然这怒娇的模样。即使使些小性子，也从不造作的直爽的表达自己心中所想！想要什么就是什么？为什么生气就是为什么？从不口是心非！ “对很多，比她的多！”羽嫣然依旧不回头看他。 季辰看着后座的那束玫瑰花，浅浅的一笑。 心里美滋滋的。原来你那么在意啊！嫣嫣。 “好，以后我送你很多很多玫瑰。”季辰轻柔的拨弄着她的发丝，温柔的说。 “可我现在想要。你还没送过我玫瑰花呢！”羽嫣然扭过头平静又渴望的看他。 季辰心里咯噔一下。 他才恍然大悟，他们开始到现在。虽然从心动到爱恋、再到决定结婚，秉承快准狠的原则，但他和她，先于她开始，后于他接受，再到他们相爱，在这个过程里他们正儿八经的恋爱没有好好谈过。 作为男友和未婚夫，他都没有好好的送过她礼物。他们跳过了浓情蜜意的恋爱，直接老夫老妻的相处模式。 在这个过程中，羽嫣然一直都很温柔大度体贴、善解人意，从不要求什么？ 季辰忽觉自己该死！ 哪个女孩子不喜欢被男友捧在手心里当宝？时时刻刻想着她呢？不喜欢男友送的玫瑰花？不喜欢男友给自己买礼物？ 这些看着微不足道的小事，对于女人来说有时就是安全安的来源。她们不是喜欢鲜花和礼物本身，而是喜欢那些东西背后的心意。 那是他爱她的不断证明！ 季辰一直享受着她的体贴和懂他，渐渐的他习惯他懂她，而渐渐的疏忽了她和其他女人没有什么不同？ 她也渴望得到爱人的重视，她也喜欢男友送花、送礼物！她也免不了俗的会因为这个发脾气！ 季辰想着，他的嫣嫣没有不同，突然露出了笑。 “你笑什么？”羽嫣然不满的问 “笑我们没有什么不同？”季辰笑着双手捏上她的双颊。 “哎呀干嘛？”羽嫣然怒目瞪他。 “从今以后，玫瑰花我只送你一个。”季辰说着松开了双手。捧上她的脸吻了她。 “嗯——”羽嫣然被猝不及防的吻，吻得轻吟。 季辰松开她，得意的笑。 羽嫣然错愕。 “怎么了？”季辰笑问。 “没怎么！”羽嫣然突觉自己认识了假季辰，以前那个清冷的季辰才是真的！ “走给你买玫瑰花去！”季辰踩下油门，车子开出。 车子开停到了一家花店。 季辰果真去拿了一束巨大的白玫瑰。 羽嫣然接过这束花笑了。 季辰宠溺的摸摸羽嫣然的头，她就是这么简单又直接！即使生气也可爱！ 玫瑰花引发的闹剧耽搁了些时间。季辰和羽嫣然到墓园时，已经是下午了。 季辰带着羽嫣然去看了奶奶，季山的墓就在自己父母的墓地旁，和弟弟季永丰在左右两侧挨着父母。 羽嫣然大致听季阳说过，这块墓地是自己外公季永丰3年前去世前，给姑奶奶预留的。外公的愿望是他们一家人能在一起。 季蓝给季辰准备了祭拜的点心，季辰和羽嫣然在墓前简单的祭拜和诉说着一些让季山放心的话以后。季辰牵着羽嫣然的手，往墓园的另一个方向去了。 那里好像很远！ 羽嫣然拉扯了下季辰的手，稍作停顿。她不知道要去哪？不太愿意。 “我带你去看她。”季辰握紧她的手。 “白雪吗？”羽嫣然看他另一只手上拿的玫瑰花。 “嗯” “为什么要带我去？” “你介意吗？” “不介意，只是你一直都没有主动和我说过她什么？今天为什么突然要带我来墓地？” “我们不是在一起了吗？想让她见见你。” “嗯” 季辰牵着羽嫣然的手，走过一道道墓园路，穿过一小片阻隔的树林，到了另一片墓园积聚地。 白雪的墓地立在高高的山顶上，像是在俯视和仰望这世界。 “埋在高高的山顶是她的愿望。”季辰牵着羽嫣然走在通往山顶墓园的路上。 “为什么？”羽嫣然。 “我也问过她为什么？她回答我，她说这样她可以离天很近，可以看到天外飞仙；可以视线更广，能俯看群英。”季辰淡淡说着。 羽嫣然没有说话，静静的听着。 “其实我想人都不在还能看到什么呢？可这是她的愿望。”季辰停了下看了远远顶峰上的墓一眼。 “她是想自由吧！”羽嫣然不知怎的突然觉得白雪最后的愿望不是想看山看天，而是喜欢高高山顶上不被人打扰的自由。 那个山顶实在太高，这么高的墓地。如果不是家人特别交代，没几个后人愿意爬那么远那么高吧！ 羽嫣然一路和季辰爬上去，她回头看看半山腰上的墓地，密集恐惧症都要出来了。 “自由？她真的说过想要自由。”季辰扣紧了羽嫣然的手，牵着她一步步往上走了。 高高山顶，山风清扬。 白雪墓地旁还有些灿烂的山间小野花和一些杂草。 季辰在给她的墓地清楚杂草，羽嫣然站在墓碑前静静看着。 墓碑上镶嵌着她的照片，经过长年累月的风吹雨打，照片已经褪成了黑白色，但她清晰的五官和清新的面庞羽嫣然看得清清楚楚。 羽嫣然在季辰家见过白雪的照片，这章墓碑上的照片却从未见过。 白雪并不是什么绝色美人，可却别有一番美丽。这张照片似乎比羽嫣然在季辰家里看过的照片更加青涩纯美。 “这张照片好像不太一样？”羽嫣然问。 “这是她20岁那年的照片，我们决定在一起那年。”季辰回答。 “你不用解释这么清楚的。”羽嫣然心里突然吃味。季蓝和头说过白雪和季辰同岁，是20岁那年冬天在一起的，那年冬天上海下了好大的雪。 羽嫣然有时候会有这样的想法。 要是那年18岁的她在上海能遇到他就好了，也许就没有这样、那样的事了。也没有白雪，他们就可以有很多回忆了，现在。 看我终究那时他们遇不到！ “真能吃醋！”季辰笑着逗乐。 “我又没问那么清楚。是你自己要说的。”羽嫣然回。 季辰没再回。 清理好杂草。 他与羽嫣然一同站在了墓碑前，握住她的手。 他神情严肃起来，羽嫣然也跟着严肃了。 “小雪，对不起，好久没来看你了，最近发生了很多事。”季辰看着墓碑说。 羽嫣然也看着墓碑点头，仿佛白雪真能听见一样。 “小雪，以后、以后我可能不能向以前那样每周都来看你了。我离开白家和白氏了，我要开始新的生活了。我要结婚了，站在我身边这位···”季辰握着羽嫣然的手更紧了些。 “站在我身边这位，是我的未婚妻，晴晴的新妈妈。她很爱我，我也很爱她。我以后的人生要和她一起了。不能再陪着你了。你能理解对吗？”季辰很认真的说。 羽嫣然慢慢的侧头看他，诚然他今天是带着她来和白雪告别的。 “你放心！她对晴晴很好，也很疼爱她。放心，我和她从小就认识，我了解她的性情。我们的女儿绝对不会受委屈的，我也不会。我保证！”季辰一本正经做发誓手势。 他这模样在羽嫣然眼里很可爱，她轻浅的笑了。 “小雪”季辰突然情绪有些低落的叫了声。 羽嫣然拍拍他的肩安慰。毕竟是道深入心髓伤口，哪里可以在这墓碑前不痛不痒？ “小雪，对不起。我现在才知道那年白希林对你说了什么？才知道一切是因我而起！你爸爸和哥哥说得没错，你是因为我才走的。”季辰。 “你？你知道？”羽嫣然惊讶。 季辰平静应了声“嗯。” 季辰是无意中看到羽嫣然做的那份医疗调查的，看到的时候觉得很奇怪。为什么羽嫣然要去调查白雪当年的病因、死因和病例？ 这份疑惑季辰一直没有问出口。 直到他这次的涉案事件发生后。 他出来后见过欧意，欧意对白家人的所作所为愤愤不满在他面前有的没有发了些牢骚。无意中露了些让季辰听着奇怪的言语。 季辰追问下欧意才告诉他，当年他师傅林茂告诉过他是白希林告诉白雪他要去结扎的事，白雪受了刺激，那时病情才加重的。 季辰开始不信，直到那天去见林茂。 关于这件事询问时，没让羽昭阳听见，这与他要查的案件无关。他是在离开后，又返回偷偷摘掉了耳机，询问了林茂的。林茂证实了！ 如果说那些白家人和白骁给他的委屈、害给他的罪名，他还在摇摆要不要那么做？那么这件事就是压死季辰心里最后一点情谊的稻草。 不是恨也不是怨，就是生气！就是想出一口气！ “小雪，对不起。我可能要做些事情了！”季辰眼里闪着寒光。 “你要做什么？”羽嫣然惊问。 第43章 想让奶奶早些回家 祭拜完毕，季辰和羽嫣然往山下去了。 山脚墓园门下，羽昭阳和罗伊在等了。 季辰和羽嫣然还没走到大门边，罗伊就率先打了招呼，羽昭阳也冲着他们招手。 走到大门时，羽嫣然像多年未见老友一样粘上了罗伊。季辰被她彻底晾在了一边，只能和羽昭阳兄弟情深了。 “案子怎么样了？快告诉我。”上车还没坐稳，羽嫣然就拉着罗伊问案子的进况。 今天他们一早被召回队里去了，临走时她听见羽昭阳和季辰早上在书房的谈话。大致是警局那边案子有了新情况。 他们俩被队里召回去，可能他们队长会对他两的任务重新部署。 在罗伊临走时，羽嫣然拉着罗伊说了悄悄话。让她回来一定要告诉她，案子的新情况。 “嫣然快别摇了！我还没坐稳，人都快散架了。”罗伊说着坐正身子。 “快说说看看。是不是有新证据？和霁完全无关了？”羽嫣然急问。 这可难倒了罗伊！ 其实没有新证据证明无罪！ 那些个打匿名电话的人也没露面，也没提供新证据给他们。虽然有匿名电话表明了说白骁，但那些浮现的证据依旧指向季辰。 匿名电话、于客的证词又确实的证明不是季辰，可也没有确实的证据这不是一种脱罪的手段。 所以现在的情况对于季辰来说并不乐观。 罗伊还有一件事没有和羽昭阳说，是她今天和队里相熟的女同事告诉他的。其实队长张同光虽然怀疑季辰可能是被陷害的，但他认为季辰并不是全然不知，怀疑季辰有知内情的嫌疑。 所以因为这个逐而有些不信任羽昭阳，因为季辰是他妹妹的未婚夫。 罗伊听时全当没听懂装了回傻，开着玩笑说是女同事多虑了。不信！ 后来张同光在他们离开时，单独找了罗伊。问了这几天季辰又什么动向？做过什么？接触过什么人以后？最后还问季辰对羽昭阳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要不是之前女同事的告诉她那些张队的怀疑，罗伊大概也只能想到这是正常的工作询问，不是怀疑！ 罗伊大概也猜到张同光为什么不怀疑是羽昭阳未婚妻的她？ 罗伊并没有透露过羽嫣然是自己闺蜜兼老同学，只以为她是从大学追羽昭阳追到这的。并不知道她和羽昭阳、羽嫣然高中就认识，罗伊不说。也不会有人特别的去翻看她资料。资料一翻便知道他们很亲密了。 这下可好。羽嫣然追问案子进展，罗伊真不知怎么回答了？季辰的嫌疑仍在，清白难证。 一直被案子进展无果伤脑筋的张队还病急乱投医的因羽昭阳和季辰的关系怀疑上了他！ 罗伊是都不知挑什么说好？ “案子对他很不利对吗？”羽嫣然小心的问。 季辰从中央后视镜看了坐在后座的他们一下。 “没有很忙不好。只是进展有些慢。孟小霁还是不能随意离开上海去哪里？嫣然不用担心。相信大哥。”副驾驶上的羽昭阳回头笑说。 “怎么那么慢啊？你们不是都有人举报是谁了吗？就得赶紧把他那些人抓起来！同样都是警察爷爷和二叔怎么那么雷厉风行，你怎么这么拖拖拉拉！”羽嫣然吐槽。 “不能质疑你哥专业啊！要相信人民警察的力量。再说和爷爷、和我爸有什么关系啊？”羽昭阳打趣的回。 季辰开着车淡淡一笑。 羽昭阳扑捉到这一笑。 “看，你家老公都没着急，还笑呢？”羽昭阳手轻松往季辰肩上一搭。 “开车注意安全！”季辰冷冷一句。 羽昭阳龟缩缩的收回了手。 后座的两人看见羽昭阳这模样都忍不住笑了。 车里没在语言，四人都静静的听着车载音乐。 音乐优雅动听，四人四色心思，每个人心里都装着不同的事。 罗伊靠在座椅上闭目思索着案件；羽昭阳也在想着案子的事，但他更多想的是坐在他身边的这位最后会不会有关系？ 季辰想着的是他决定要对白家做的事。如果他的嫣嫣知道后会不会失望？他的行为更像个受伤要报复的孩子，一点该有的风度和成熟都没有。 羽嫣然看着车窗外，思绪飘扬着。 她想着他在白雪目前说的话。 他说没什么？她没在问下去。 可直觉告诉她，他有着什么？ 羽嫣然不太喜欢这种感觉。她不喜欢他隐瞒她什么？她知道两个人相处需要有些空间留白。可那种他瞒着她要去做件危险又冒险的事得感觉莫名的强烈！ 羽嫣然自然的转过头看着前座的他，呆呆的看着。 “霁，为什么你要雅涵和我去送奶奶的骨灰回家？”羽嫣然声音轻轻的问。 专注着开车的季辰回神“嗯？” “你、你和他和好了？”羽昭阳听见羽嫣然这样问，惊讶的问。除了这个理由，他想不出还有什么理由？可以让季辰孟雅涵去奶奶的骨灰。孟雅涵可是孟德辉和谢寒的女儿，他恨他们入骨。 “没有”季辰简短回复羽昭阳。 “霁？”羽嫣然叫一声。 季辰透过后视镜看见她疑惑的神情。 他心里叹口气，大脑迅速组织语言。 “嫣嫣，我恨他。可再恨，他也是我奶奶的儿子，他女儿也是奶奶的孙女。我心情上不能接受他，可他的女儿如果能取送，我想奶奶会高兴的。”季辰。 “你不去吗？我们可以一起去的。这样奶奶更高兴。”羽嫣然。 “对啊，一起去。到时我也和你一起去。”羽昭阳附和着。 季辰白了羽昭阳一眼。 羽昭阳顿时回神，想起前几天季辰和羽昭阳说过想让嫣嫣回老家待一阵子，等案子结束了，一切安全了，再让她回上海。羽昭阳还赞同了。 “对了，我想起来了。孟小霁，现在是不能随便去哪的？不能和你一起走。嫣然委屈你一下去送大奶奶的骨灰了。”羽昭阳恍然大悟帮腔作势。 “可以等一等啊！”罗伊不懂他们之间的猫腻插一嘴。 “我等你一起回去。”羽嫣然笑说。 “嫣嫣！”季辰拖长了音。 “干嘛？”感受到季辰在这件事上的坚持。 “我想让奶奶早些回家，回到爷爷身边。她为我、为那个人离开爷爷太久了。奶奶走时最后一直叫着爷爷的名字，她肯定这些年特别想他。嫣嫣，你知道他们很相爱的？”季辰。 这理由合理得羽嫣然都不知道怎么反驳？口张开又说不出什么实质性的反抗理由？只能听着季辰说下面的这些话。 “还有我想让爷爷见见雅涵，那是他的孙女。哪怕给回去给爷爷的墓碑掸掸灰也行，我、我和他们关系那样。可雅涵怎么的都是爷爷奶奶的孙女，既然我这还有这些事不能早回去，就让雅涵送奶奶的骨灰回家，送到回爷爷身边吧！” 想让羽嫣然回老家避避接下来的风头，让她带着奶奶的骨灰回去的确是季辰的打算。可想让奶奶的骨灰早点回到爷爷身边是真的、让孟雅涵去送奶奶同样也是真的，去看看自己爷爷生活了大半辈子的地方也是真的。 这是一个双向利益的举动。 季辰不否认这里面有骗羽嫣然回去的成分，也同有不否认有他的真心在。 季辰把话说到这。 羽昭阳和罗伊也不好再插嘴说什么？毕竟那是他奶奶。 “真的不等等吗？”羽嫣然问。 “想让奶奶早些回家。”季辰。 羽嫣然心里还是有些疑惑他太着急了。 可她终究沉默过后下意识的点了下头，问了句“什么时候回去？” “明天。”季辰 “这么快？”羽嫣然惊。 “嗯，她也很着急。”季辰。 “哦”羽嫣然懵圈的应承。 ······ 与季辰见面后的第二天，他就在履行着对季辰的承诺了。针对白氏在山华公司内部召开了紧急会议，做了一系列的方案。 这个谢寒开始反对，最后在孟德辉的劝说下。谢寒答应了孟德辉的计划，并且权利支持。 条件是以后不能再帮季辰。 孟德辉心里也明白这是儿子的第一次找他，也是最后一次了。 答应了。 孟德辉的公司和白氏都是综合型的大公司，许多业务都有相似之处。所以要想找到相同的点切入，吞掉他们的生意，在这个时候也不是很难。 白氏旗下天保物流公司涉案的新闻早就飞扬在了整个长三角商界，一些并与白氏有生意来往的公司时刻关注着白氏动向。 这些公司大多不大，很多业务都是靠着白氏发展的小公司。每年从白氏中做的生意收入相当可观，可经不起合作方出什么事？ 这个时候合作方涉案，还是大案子。股票有因为这次事件异动。他们领头人的心里多少都会有些异动和准备的。 孟德辉这时候出现阻截最合适不过，何况孟德辉早就在珠三角一带商圈风声鹤唳。在上海长三角一带他并不是完全没有生意往来的，也有那么一下公司和他长期合作的。 有口碑在前，这时候只要亮出品牌。又在经济合作补亏损的基础上上给予给予一定条件和优惠，吸引力还是很大。 见过季辰后的第三天，孟德辉开始了他的吞噬计划。 第一天就针对白氏旗下的几个子公司的经销商和供货商出手。虽然第一次没有得手，但山华公司较于白氏，是目前可靠又物美价廉的选择。孟德辉给出的条件和优惠还是很诱人的。 实实在在的动摇着这些经销商和供货商的。 季辰是了解孟德辉的。 他做生意有四大特点：狠、精、有诚信、讲耐心！ 要不是他嘱咐过孟德辉别吃干净，吓唬吓唬白氏，让白骁手忙脚乱就行。不让孟德辉的狠劲绝对毫无保留的释放出来。 在做生意‘狠’上面，孟德辉和白宏图有异曲同工之妙。 第44章 白骁闹心得见谁都不爽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白氏最高层的会议室内，白宏图面红耳赤的在训斥。 会议室里坐着的高层，包括白骁在内无一人言语，他们呼吸声都寂静得过分。 会议室里的大时钟滴滴答的，规律的敲击着在座的每一个高管的神经。紧张！ “怎么每一个说话吗？”白宏图冷冷的扫了他们一眼。 只见林茂悄无声息的端了一杯茶给白宏图，白宏图一饮而尽。茶杯铿锵有力的置于桌上，似乎有撕裂的声音。 “你们！你们啊！”那杯茶水丝毫没有缓解白宏图的怒意，反而更盛。 “我们白氏在不到一周时间，几乎所有的供货商、经销商、原料商全部和白氏终止了合同！相当于手足尽断！你们这些高管是干什么吃的？我花那么多钱请你们来，客户都给我跑光！你们——”白宏图说着面前摆着的一盆多肉小摆盆随手一扔在了会议桌上，花盆碎裂。 “董事长，消消气！停一下，听他们说说看，你看···”林茂微微插一句。眼神会意的看向在座的白氏高光。 “爸”听着林茂插嘴说话，一直不敢吭声的白骁也跟着叫了句。 平日里白宏图这样的发火没有林茂的打头阵白骁是不会开口的。 白宏图看了在左右的白骁和林茂一眼，气得靠在座椅上靠着了。 片刻。 一位资历老一点的高管看白宏图不再发火，他顺了顺气说“董事长，供货商和经销商终止合作一部分是因为合同到期不愿续签，还有一部分是因为天保物流牵涉进了非法案件里，他们有所顾忌。” “是啊，爸爸。天保物流和季辰的案子确实对我们白氏造成影响不少。”白骁搭话。 白宏图靠在椅子上，皱着眉瞅了儿子一眼没说话。 另几位高管见白宏图没发火也开始各抒己见来着。 “董事长，我手上的几个经销商不愿再合作都表明是因为天保涉案，认为我们公司的产品不可靠。刚好对着是合同到期，不愿再续签。” “是啊。有的没有明说是不是因为案子才···可那脸色就是表明是的。我们也做了努力，可就是挽不回。” “我倒认为大家悲观了。我们还可以寻求其他的供货源或是经销商。我们白氏还是很有吸引力的。” “这话没错。可这批供货商是三年前那次白氏大招标，精心综合类比选出的最优，无论是费用、品质和诚信都是最佳的，一时间全断，哪里找来这么合适的。还有···” “照你这么说白氏离开季辰还不行了！” “你这是什么话？今天的事和季辰有什么关系？” “怎么没关？三年前那场白氏供货商换血大招标是他组织的，现在天保出事，他出事，供货商撤档。我们寻求新的供货商，你说哪里找合适的？没有他难道找不到合适的？” “你这说的牛头不对马嘴！我们时候扯上季辰了！” “二位别吵了！”一位一直安静的高管跳出来制止。随后看向已经面如火色的白宏图，原本想说的大胆举措硬生生怯怯的憋了回去。 白骁见白宏图那脸色，立马呵斥“白氏早就宣告过，在白氏不许再提这个人的名字。你们是在无视吗？” “白总确实说过，可今天讨论的事确实和他有关啊！白氏的这个局面是和他脱不干系的。”一个高管不怕死的回白骁。 “是啊，白总。白氏的供货商和经销商大多都是因为天保物流涉案，有所顾忌才断了合作的。季辰作为天保物流的嫌疑人，我们这会上拿来讨论在所难免。”另一个高管缓和的说。 “各位还是把心思放到如何解决这次危机上吧！”林茂缓缓一句。 林茂的话是有份量的。 林茂名义上是白宏图的助理，在白氏实际权利比白骁还厉害。只是他为人知道进退，不张扬冒进而已。 林茂一发话，那几位争论得激烈的高管也失了声。 “这后面没什么原因吗？”那个刚刚和白宏图说大胆举措的高管突然说。 会议室的目光都聚集在了他跟前。 白宏图也是。 这位高管愣了一下。他刚刚也只是一闪而过，仅此而已。没想到自己不经意间说出来了。 “说！”白宏图瞪着他。 这位高管清清嗓子。“董事长”他朝白宏图礼貌性的点点头。 白宏图抬眼看他，示意快说。 “我们白氏的供货商和经销商几乎再同一时间终止合作、停止续约。我觉得这里面有问题。”高管说。 “继续”他的话成功吊起了白宏图的兴趣。 “所以的供货商和经销商像是联合说好了同时不与白氏合作了，也可以说像在同一时间找到了新合作对象一样。” 白宏图面不改色的听着，心里颇为赞同。 白骁皱着眉听着，心里也是赞同。 “不一定吧！他们大部分最初都是在三年前和白氏签订合作合同的，这时候确实也到期了。”林茂看不神色、听不出心情的随口附和。 “林助理难道不觉得很巧吗？所以的供货商、经销商几乎一夕之间都停止了合作，他们不需要新的合作商？咱们白氏是家大业大。可他们那些公司可不比白氏经得起耗损！有些公司说白了就是靠着我们白氏赚大头！离开白氏无疑是大损失，可他们也敢这么做？还说是因为天保涉案怕有影响。” 这高管说的义愤填膺。 林茂听得是心惊动魄！ 林茂这几天也没闲着。 想办法安置女儿林慧。 林慧现在已不上班了。 女儿虽然被警局召唤去询问过天保物流的案件，可终究那些证据不是做出来害她。警方也是合理的召唤天保物流的领导层去问话。这个他徒弟欧意也被召唤过。 事实上，即使有他打过去的匿名电话，他没有提交给张同光任何证据。警局那里嫌疑最大的还是季辰。 林茂想带女儿离开。 他弄了分假病历给白宏图看，说是女儿换了病，他想离开带女儿去国外休养。 白宏图答应了。在白氏里亲自下了令通告解除林慧的职务。林慧不解自己莫名其妙的被解除职务，想去找白宏图问个清楚。 刚出了自己小区附近，就被林茂找的人绑走了。现在林茂都对外宣称林慧再医院里不能打扰。他不久就带女儿去国外治病休养。 林慧被绑走那天，正好被欧意看见了。欧意亲自个林茂打的电话，师徒俩见了一面。 那时。他得知是季辰送欧意到孟德辉身边去的，并没有多想。 这时，得知白氏的供货商和经销商全数终止合作后，他懂了。 这一切估计和季辰脱不了干系！ 林茂不想插手天保物流涉案一事，但也不会阻止季辰做什么？这时他们那次见面的达成的默契。 非林茂对白宏图不忠！ 而是人人都有底线的！ 林茂的底线就是女儿！ 什么事涉及他、卷进去他、拉扯他都没关系！但他的女儿不能被涉及、被卷进去、被拉扯。 他一想到白骁將她女儿裹进他那乱七八糟的世界里、黑吧垃圾的生意里时就气不打一处来！ 女儿痴恋白骁像个傻瓜般忠诚！他劝不了女儿，就只能动白骁。碍于白宏图他不好下手，面对季辰的反攻，林茂漠视。 听见这个高管这头头是道的分析，林茂心里不自觉的为季辰捏一把冷汗。 林茂跟了白宏图三十几年、看着白骁长大，试问没人比他更了解这对父子。白骁像及了年轻时候的白宏图。如果真的逼急了这对父子估计什么都可以干出来的！ 当年黎美玲被白宏图的安排误杀，白宏图都能面不改色的、心不跳的面对儿女，可想心境是多寒冷。 “林助理如果他们不是有新的合作方怎么会全都终止和白氏的合作？我认为可以查查是那些公司截了我们的胡。”这位高管。 有些失神的林茂恍若回了声“哦” 林茂这举动引来白骁的好奇目光。 “这几天里你们就这样任人宰割？”白骁怒问。 “我们争取过别家的。可不如人意！不是价格过高、就是价格过低或是材质上不行！白总我们在想办法，需要些时间！”资历老、职位最高的那位回。 “解决不了，你们都给我滚蛋！”白骁怒吼。 白骁这些日子专注于看季辰何时进去，可事情一点也不如他所愿。 季辰没有进去，于客到进去了。 警方迟迟不下手抓人，也没再有什么大动作。 和他合作的那个团伙，自从那次农庄被拍后。 彻底潜水了，没有一点音信。生意因为查得紧，那条一直另用的运输线未必风头也彻底停了。 原先在天保物流里为他们做运输线的那几个师傅因为涉案新闻的报道，有一两个吓得连夜跑回了老家，剩下的几个虽然没跑可也时不时找李东要钱封口。 白骁最近对他们几个起了歹念！ 季辰没整进去，白氏又出问题。 白骁闹心得见谁都不爽。 “天保物流涉案迟迟不回应外界！供货商、经销商全数撤走迟迟没有应对措施，造成现在紧张的局面！”白宏图一边拍着桌子一边说。“天保物流涉案，季辰涉案我们急什么？都和我们白氏没关系。警方想怎么查就怎么查！天保物流从今以后和白氏无关，白氏放弃天保物流！” “我反对！”白骁惊叫。 “你反对什么？”白宏图。 “天保物流是白氏产业，不能因为季辰的错放弃了。”白骁。 “一个已经被人掌控的白氏产业，不听话的白氏产业。收回来也不忠心，更何况被警方盯上，被人另用谋利的公司。天保物流必须摘除。”白宏图强势。 “爸爸，不行！”白骁焦急。 他在天保物流盘算运营了那么久打造那条逃过季辰的非法运输线，要是天保物流真的被抛出，白骁的秘密很快就会被挖出。 天保物流攥在手心里，他才有机会慢慢的埋掉那条线。白宏图说要抛弃天保物流，着实让白骁难以预料！ “我赞同” “我赞同” “同意，毒瘤就得割掉。” “同意，对就得抛弃。” 底下的高管们纷纷响应白宏图的决策。 白骁心急如焚。 第45章 果真是虎父无犬子啊！ 会议开到最后，天保物流的留去也没能有个实质定论。 这除了有白骁和高管们反对外，还有白宏图自身不舍。 天保物流在出事前毕竟是白氏赚钱的前三甲，白宏图虽然想割肉保身，提出要放弃天保物流，但最后在高管们反对声和赞同声中他没有再下达舍弃的命令。 加上白骁的极力反对和林茂的默不作声，那些赞同的高管在最后也停止了发发声。 季辰和孟德辉的这一波联手，倒有点上阵父子兵的感觉。一个不出面、不出力，只提供情报和讯息，让另一个自由发挥这波商业大战。 孟德辉这一波操作果然没季辰失望，不到一周白氏的这些枝节脉络被斩断得差不多了，白氏的高层已经开始急了。剩下一些孟德辉谨记季辰的话没给他摘干净。 按照以前孟德辉商海翻转的手段，他是一点枝节都不想留的踩死对方。可这次儿子百年难得一次的来找他帮忙，他慈善了一把。 这么个模样还引来老婆谢寒不满，但孟德辉这次是铁了心要帮儿子，又加上孟德辉这次出击白家得到的利益。谢寒也就唠叨了几句只能答应了。 这次斩断和阻击白家的供货渠道和经销渠道，山华公司很快的获得在上海长三角一带一个成型的运作商圈。钱是花了不少，但这么快速孟德辉觉得也是合算的！ 清霁啊清霁！你再怎么不愿认我，也是有我的血脉的。你的聪明才智和做生意的天赋！我们父子若是联手，这商界··· 孟德辉站在办公室的落地窗前心里连连赞叹着儿子季辰。 在季辰离开白氏、离开天丽莱以后。 孟德辉想更了解一些儿子这些年来近况，查了很多他在上海的事。通过天丽莱、通过一些上海商界的同行。几乎都是对儿子的赞叹和惊讶，白氏许多的大合作都是儿子一手给谈下来的。 可以说儿子才是白氏真正的能力者，白骁没有这个能力。 在这些天山华公司和这些白氏原有的合作商接触中，他才知道三年前白氏在儿子的主导下大换血过一次合作商，这些他斩断白氏合作商几乎全都是业界佼佼者。这些合作商几乎没有一个都是儿子季辰亲自敲定的。 孟德辉似乎这一刻很能理解儿子为什么一定要亲自去追查陷害他的人了。不仅仅是因为清白，也是因为他对白氏有感情吧！ 孟德辉自认为还是有些了解儿子的。 他的儿子比他更重感情，更重责任。 正因为这样，才让他出手阻击白氏。 他真心为白氏付出过却无情的被开。 仅仅是因为他要开始新生活去结婚。 孟德辉记得那天儿子来天丽莱收拾东西的表情——神情淡淡透着无奈。 如今天保物流涉案，他是嫌疑人。白氏没有任何的相帮和说辞解释，反而不闻不问。白宏图还在他最糟糕的时候夺走女儿抚养权。 儿子这个时候的状态去夺取抚养权是最不利的，白家是铁了心的。 季辰那天来找他，即使没有那句‘如果我叫你爸爸了，你会作为我的后盾支持我吗？’没有那个爸爸的词，孟德辉也会毫无条件的帮他的。 因为他是他儿子。 “清霁啊！”孟德辉站在窗前不自觉的叫一声。 “孟总，白氏那边有动静了。”欧意进来了。他现在在山华公司的职位是孟德辉的助理之一。 “哦？”孟德辉回神。 “开始在调查是谁在背后抢走了生意？”欧意。 “不必在意！商场上你争我夺说常态，真的查到我们也没关系。白氏现在不是忙着的吗？”孟德辉可不会在意这个。 商场如战场，比得就是各家所长、计谋智慧手段，凭本事、实力做生意。今天如果不是我抢你的道，明天估计就是他抢你的道。 经商这么多年，孟德辉也不是没遭过别人的道，抢过别人的路。还不是挣到现今的产业了。 哪天败了他也不怕再来一次，做生意有赔有赚、相互竞争常事！ 欧意别看生活中是个话痨，二愣子，可工作起来是把好手。这点是季辰印证得很好，送他孟德辉身边就是为了帮自己实施对白氏的反攻。 欧意在白氏工作多年十分了解白氏的机制，加上又是林茂在白氏里收的关门弟子，他在孟德辉身边可以省了不少力。 欧意工作中是谨慎的。“孟总，我认为还是小心白氏父子一些好。毕竟您是···” “是季辰的爸爸对吗？”孟德辉回。 “是的”白氏要是知道了，也相当于猜到是季总了。 孟德辉听着笑笑不语。 “还有我听在白氏相熟的人说，白宏图有意抛弃天保物流。我们是不是要有些行动？”欧意觉得这是大好时机，可以乘胜追击。 “不必，等一等。还不到时候。”孟德辉。 “为什么？白氏不是已经都准备抛弃天保物流了吗？”欧意不懂孟德辉的部署。 “欧意你跟了我儿子几年了？”孟德辉突然问。 “季总进入白氏核心层就跟着了，4年多了。”欧意。 “那你还不了解他。清霁要的就是白氏最紧张的时刻。现在还不是。”孟德辉。 “现在？”欧意若有所思的笑了。“明白了，要在最绝境，季总想要的东西才会浮现。” “对”孟德辉点点头。 “孟总，你们果然是父子。虽然我跟了季辰好几年，但有时候他的一些想法我还是不能理解。你和季总几乎都不见面，还能有这个默契！可能就是血缘的奇妙吧！”欧意几天的接触下来。 他越发的觉得他跟着的是老年版季辰，孟德辉在工作中、商场的表现，都让欧意觉得季辰的那些雷厉风行和胆识传承于哪里？果真是虎父无犬子啊！ 欧意的话让孟德辉有些伤感。 他当然了解他儿子，即使分别多年。他也依然了解，他的儿子像他的父亲，像他的爷爷的孟光华。善良不失原则、聪明机智不屑手段施展，如果不是踩了心中底线，是不会轻易出手去教训人的。 十几年前，他亲自踩了儿子底线。 孟德辉心里渴望着修复与儿子的关系，为了这来了上海。再次见到儿子时，他心里的火焰就熄灭了。 孟德辉很清楚，儿子是不可能再真心实意叫他爸爸的。这次要不是需要他的财力来完成自己的计划，是坚决不会来找他的。 他们之间如今也就剩下个血缘了。 孟德辉心里很清楚这次事件结束，季辰再也不会来找他了。 孟德辉精明一生！怎么会不懂？可就算这样他也想为儿子尽尽父亲该有的责任，弥补这么多年该给儿子应有的庇护！ 清霁啊！你要你开口，爸爸都会为你做的。 “欧意，我一直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跟着我儿子做这么冒险的事？要是被人发现，对你以后没什么好处的？去别的公司也会变得艰难！”孟德辉转移着话题。 他不想让欧意看出自己的伤感，也想再试探一下儿子送过来的这个人可不可靠！ “孟总，我这样做无疑是將上一个公司的机密带到了另一个公司，这是大忌！可我也想证明我的清白，我是季总助理。你想他涉案有嫌疑，我能跑的了吗？警局可是找过我的了。”欧意真的被张同光他们传过话。 他可是除了季辰之外的二号怀疑对象！ 孟德辉点点头，没说话。 “另外，我和您儿子。除了是上司和下属的关系，我们私底下也是很好的朋友。季总在白氏是如何努力、如何工作的我看得一清二楚。他有没有做那些事？做过哪些事？我也很清楚。您儿子是值得信赖的人！”欧意。 “你这么信任我儿子？”孟德辉有些惊讶儿子收了个好助理。他这辈子商海浮沉，老板出事得力助手跑路的事他见多了。 儿子现在的处境，他还能这么相信他、帮着他。孟德辉心里颇为欣慰。 孟德辉渐渐沉默。 欧意默默转身预要退出办公室。 “等等”孟德辉突然叫住他。 “还有什么事？孟总”欧意。 “白氏旗下现在最不赚钱的公司是什么？”孟德辉突然想到一个点子。 “最不赚钱的？”欧意思索了下“以前是外管的天丽莱百货，那是白董事长妻子自己的创的，并不是白氏亲生子，是白董事长继承了妻子产业。属于白宏图个人资产，与白氏没直接关系，现在经过季总走前的改造和您现在这个大股东的经营，已经不是。” “这个我知道！我问现在的。”孟德辉。 “现在的？”欧意大脑飞快运转着，季辰离开白氏后他也跟着不再关注了。 “是风华制衣厂！”欧意回。 “制衣厂还不赚钱？女士成衣、小孩的衣物···白氏这个道理都不懂？”孟德辉惊叹。 “不是不懂，是以前在白骁手里。”欧意说到这得意了一下。 “你得意什么啊？”孟德辉。 “我得意啊，白氏年轻一辈里还是季总最靠谱。”欧意笑回。 “说一下风华制衣厂的情况。”孟德辉。 第46章 真的是季辰毁了白雪吗？ 作为曾经的白氏集团高层的助理，欧意对于这些白氏旗下的分、子公司的资料早就烂熟于心。 他张口就来。 “风华制衣厂在白氏里成立的时间不短，成立后一直供货给天丽莱百货和一些小商场，天丽莱是最主要的经销商。后来不知怎么的？在董事长夫人黎美玲去世之前的三个月，天丽莱终止了与风华制衣厂的合作，从此元气大伤。”欧意。 “十几年来都没救起来？”孟德辉觉得奇怪。 “在董事长夫人黎美玲去世以后，白宏图董事长继承了妻子在天丽莱的股份，曾动用过职权想拿回和风华制衣厂的合作，但股东魏莱和其他散股反对。白氏便再没和天丽莱合作。此后···” “好了、好了，说重点。说说它现在怎么样？”孟德辉并不想了解风华制衣厂、天丽莱、白氏的前世仇怨。 “我觉得，您如果想动风华制衣厂，得先听我说完。”欧意。 孟德辉看了他一眼，示意继续。 “风华制衣厂在筹备初期遭到天丽莱打击以后，有过一段黯淡时期。不到一年当时制衣厂的总经理经过一番经营和改造风华制衣厂渐渐做起了自己的品牌，也培养自己的设计师团队。大约5年前老总经理和老总设计师纷纷退了，白骁开始接手后出现问题的。”欧意。 “什么问题？”孟德辉。 “情感纠葛风流债。”欧意。 孟德辉不解的看向欧意。 “白骁风流。追过的女人很多，可都没给过什么真心？他不给真心不代表别人没有真心，又不是所有人像他这样逢场作戏的。三年前总设计师斯锦岑带着她的团队集体出走，风华制衣厂一下子失去核心，重创。”欧意。 “设计师被白骁甩了？”孟德辉问。 “没追到就被设计师炒了。”欧意。 孟德辉点点头。 欧意接着说“设计师团队集体出走不是小事，业内很快流传了前因后果。很多女设计师都不愿接受白氏邀请。男设计倒是请得动。 但风华制衣经过好几年的打造，有自己的设计风格和定位路线，每个设计师的风格不尽相同。后续找过几个设计团队也没能打造出之前的风华正茂。 这几年加上电商的冲击，传统百货业和零售商的业绩下滑，风华制衣厂由制作高端时装品牌转而走向大众。 在转型过程中一下子有力过猛，从珠穆朗玛峰掉到了海里，没适应过来失去了很多忠实粉丝。这三年属于重新累积新客户、新粉丝阶段，转型并不成功，经营销售时好时坏。 白骁在接手季总的天保物流和丽成房产后，白骁提拔了一个主管管理风华制衣厂，那个主管是办公室行政文职出生，对于贸易经营并不上手。经过这么一折腾风华制衣厂现在成功的变成了白氏旗下最不赚钱的！” 孟德辉望着欧意有些呆！ 要他说风华制衣厂情况。 他滔滔不绝的说那么多？ “白氏就不···” “风华制衣在十几年前天丽莱撤走合作时，就失去了在白氏的地位。它的出现只是白宏图迎合妻子心意所建，白宏图妻子一直想实现天丽莱产业经销一体化，不必靠着各路厂商供货经营，將天丽莱做成一个专营服装的商场。”欧意。 “可白宏图事与愿违了。”孟德辉突然觉得这个制衣厂并不是想外界那样不受白家父子重视了！ 或许致命一击可以从这下手？ 向白家反攻的目的就达成了。 欧意点点头不说话。 “现在风华制衣厂的主要合作方和供货方有在我们这次范围之内吗？”孟德辉。 “不在。因为不赚钱的不动的，只动紧要的。”欧意。 “看来白氏旗下赚钱的还挺多。”孟德辉搓着手指，偶尔皱眉的思索着。 白氏这么大的企业不可能单纯的抢些生意就能造成白骁的紧张，得造成资金断裂才行。还得全面阻击，偌大的企业总有几个不赚钱的项目，得朝那下手。 不赚钱再赔钱，加上现有给他们造成的局面，才能引起白氏高层重视。清霁要的是白骁手无足措、紧张起来，必须捅点大的才行。 白氏那些合作商也的确是业界综合实力的佼佼者，能拉过来合作对公司也是好处。最好还能白宏图放弃天丽莱百货的股份。这样我们山华公司就能快速的进驻上海长三角一带了。 想着想着，孟德辉已经不仅仅单纯的是在为儿子交代的事谋划了，也是在为自己的公司谋取利益。 “我们得更狠些！”孟德辉嘴里嘟囔。 欧意站着浅浅的笑。 来这时，季辰交代过他。孟德辉可是个商场上动起手来的狠角色，比起白宏图有过之而无不及。 对于孟德辉的说要更狠些！欧意听着并不觉得惊讶。 “着手一下风华制衣厂的事。另外那几个原有的和白氏的合作商，要是一直不和我们合作，也不要紧。他们之间应该也不会再有什么合作？对于这几家反水的，白氏肯定会寻求除此之外最优的，我们把那个争取过来。不能让他们喘息。”孟德辉眼里全是镇定自信。 “好”欧意。 又是一番讨论后欧意退出了办公室。 副总谢寒与他擦肩而过进了办公室。 “德哥，雅涵刚刚给我打电话，说是要留在老家住一段时间，暑假过完才回来。开什么玩笑？老家又没有人照顾她。”谢寒接到孟雅涵电话急匆匆的奔了过来。 “不要紧。她喜欢就让她待一段时间也好，省得她回来又和我们怄气。你还生气！”孟德辉笑回。 “你巴不得她不回来吧？好和你儿子相亲相爱！”谢寒不爽抱着双臂靠在办公桌上。 “你又来了！”孟德辉也不爽的旋动转椅背对着他。 谢寒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他不会叫我爸爸的，也不会再回到我身边了。”孟德辉悠悠的说。 “那你还这么出力又出资？”谢寒有些埋怨。 孟德辉靠着椅子无奈。“他不认我了，可我也还是我儿子。他最需要我的时候我不在他身边，现在需要我，我得帮他。” “你帮他我不反对。但是我们这样关系，别指望我能接受他！”谢寒。 “放心，他也不会接受你，扯平！”孟德辉。 “扯平什么扯平，赶紧把女儿接回来！我要女儿在我身边。”谢寒不敢踏足孟德辉的老家。 那里她听孟德辉说过有一个羽家，羽家和孟家亲如一家。羽老爷子要是见到她，非得撕了她给宋辰祭祀不可！ “有嫣儿陪着她，放心不会有事得。”孟德辉。 “什么不会有事？雅涵说了羽嫣然今晚的飞机回来。她一个人要在你老家住！放心什么？你赶紧给我派人去给我把她接回来。马上！”谢寒的声音震荡整个办公室。 ······ 旗下公司涉案、股票不稳跌幅连连、白氏连着被人斩断合作渠道。在家陪孙女的白宏图是连着来公司坐镇，大会小会的开。 白宏图焦急的还有林茂这些年累积下来的情报网这次消息居然这么慢，还没查到是谁在背后搞鬼。 白宏图倒也没察觉林茂的异常，只当是他女儿林慧生病影响了他时常恍惚。 林茂还是稳得住气的。 他和林慧的移民申请迟迟没下来。他就还得在白氏上班，揣着心思做好这好兄弟、好助理、好茂叔。 林茂一直在办公室不言不语的陪着白宏图。 白宏图看着最近白氏的内部的报告头疼得不行，气不打一处来。 “阿茂啊，你最近消息慢了很多啊！”白宏图闭着目敲着头说。 “最近忙着照顾林慧，我疏忽了。唉！”林茂面不改色的回。 “辛苦你了。弟妹走的早，你一个照顾慧慧。她是你心头肉，我还记得你曾说过谁要害你家慧慧，就算他是天王老子你也得教训。这次是生病，你怕是恨不得替生病吧？” “要是行，我真想。我老了，后面的日子怎么过也无所谓了！可她的人生还很长不能毁了！谁毁我女儿我就毁谁！”林茂话里有话的说。 白宏图没有睁眼，继续闭着目。只是听着林茂这番感慨，他想起了女儿白雪。他悠悠开口“你说季辰是不是真的毁了白雪？为了他是生孩子？” 曾经心如寒冰狠辣的白宏图也老了，心也开始软了。最近他常有这种想法：真的是季辰毁了白雪吗？ “为什么这么问？”林茂看着白宏图的面部表情，思考着问。 “就是老这么想！阿辰这孩子比小骁强太多，能力上、性情上都强。也不知道那小子像谁？我当初想留着他给小骁做左膀右臂的。唉！为个女人要死要活离开白家！不留就不留，我也不在意！”白宏图这话到说得几分真情。 林茂轻浅一笑。你的儿子当然像你，比你还狠！ “我送慧慧去的那家医院是白雪以前住过的医院，我撞见以前一直照顾白雪的那个护工了。她和我说了见奇怪的事，我不知道要不要和你说。我想好几天了！”林茂试探着。 “什么事？说！”白宏图听到女儿的事急问。 “就是她和说，当初那个季辰不是为了不让小雪以后在怀孕，要去做结扎手术吗。瞒着吗！”林茂故作欲言又止状。 “这事怎么了？”白宏图疑惑。 “大家不是都满着吗？后来小雪察觉了，人一下子受刺激病加重，生孩子没挺住就没了吗！”林茂故作为难状。 “阿茂你到底想说什么？”白宏图起疑。 “大哥，我说了你别生气。我撞见她还聘用了她照顾慧慧，看望慧慧时闲聊起来说道了当年那事，她说白雪不是自己察觉的。季辰瞒骗得很好，季辰那次出门她还真以为季辰要去上班呢！”林茂故作敢死状一口气说一大段。 “继续说！” “她和我说，后来、后来大小姐来了，和白雪说那事。一下子白雪气就不顺，就不舒服追过去，后来就晕了。当时大小姐威胁她不让说出去，她害怕就没说。说是这么些年一直躲着大小姐，有心里不安，见到我就忍不住说了。”林茂一口。 “希林？”白宏图猛然做直身子。 白骁此时推门而入。“爸，我查到了。原来是孟德辉在后面阴我们！” 第47章 你的作用不可估量 夜色正浓。 飞机降落。 整十点飞机正点到达，羽嫣然推着行李走出接机口。她没有告诉季辰他们回来了，也没有让家里人说她回来，她有预感说了就回不来了。 在她离开之前，她敏锐的直觉告诉她，季辰有事瞒着她。才会这么着急把支回老家去。 回去后，和孟雅涵交谈的只言片语中，她隐约的知道了季辰大概在做什么？对付白家！ 孟雅涵告诉她，在她们回去的前一天季辰主动找过孟德辉，并以叫他爸爸为条件换得孟德辉的帮助。 孟雅涵还透露就在当晚孟德辉回家和谢寒商论中，争吵起来。孟雅涵没有听清父母吵什么？ 只听到妈妈说着这需要大量资金，冒险之类的话。爸爸说这无论多少，他都会帮儿子，只要儿子需要。 孟雅涵说对话断断续续、争争吵吵的进行着，最后不知是爸爸说了什么？还是妈妈说了什么？最后这次谈话和平结束。 孟雅涵并没有听到实质性的内容，但肯定和季辰白天约见孟德辉有关系。 孟雅涵问羽嫣然知不知道大哥在做什么？ 羽嫣然真的不知道。 因为不知道而疑惑。 回去这一周，羽嫣然都忙着將季山的骨灰与孟光华合葬的事情。 羽嫣然开始还以为爷爷奶奶他们因为德辉叔和谢寒的事，会很嫌弃孟雅涵。没想到羽国昌和李英老两口到也就事论事不为难这丫头。 爷爷还说不管她爸妈怎么样？小孩子没错。怎么的她也是孟家的孩子。 见孟雅涵和羽家人相处的不错，安顿好一切放心不下的她今夜赶回了。 接机口出来不远处的机场大巴等待点羽嫣然坐在行李箱上。在她刚刚出来时，一辆机场大巴刚刚开走，她在等下一班车。 羽嫣然拿着手机搜索着她离开这几天的每一条关于白氏、关于山华公司的讯息。 羽嫣然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总觉得季辰找孟德辉做的事会和这两家公司有关。 羽嫣然看到了几条讯息。 大致是‘白氏旗下子公司涉案，白氏陷入空前危机’、‘合作商纷纷逃离，山华公司成功截胡’、‘白氏恐难恢复往昔辉煌，商业帝国有可能覆灭’、‘疑似山华公司趁火打劫白氏，商业大战悄然开启’、‘山华公司发表声明与白氏原合作商合作是正常商业合作，不存在不正常手段’。 这一系列的新闻让羽嫣然心里疑惑更甚。 清霁哥，你到底要做什么？是在报复吗？ “羽小姐，有人白先生想见你。” 羽嫣然陷入沉思时，几个年轻的西装革履的男子出现在她面前。开口说话的看着像他们的头头，有些冷傲气质。 “你们谁？”羽嫣然警觉的站直身子，外套扣紧，手捂紧胸口。 “羽小姐不必害怕，我们不会伤害你。只是白先生想见你，我们他派来的。”男子继续。 “白骁吗？”羽嫣然。 “不是，是白宏图董事长。对不起羽小姐。我们没说清楚，白宏图董事长有事要和你谈。希望你和我们走一趟吧！”男子很客气的。 羽嫣然皱了下眉“我是不是不能不去？” “是”男子冷回。 “那我和家里人联系一下，这么晚我没回去。他们会担心的。”话刚说起，羽嫣然快速的拨起季辰电话。 电话迅速的被季辰接起，那头一声温柔的“嫣嫣！”传出。 男子二话不说伸手来抢，电话被羽嫣然紧紧拽着。男子没占什么上风？ 可能是怕暴露和引来行人注意力，男子一声不发，一起的男子也没动。 “嫣嫣你怎么不说话？”季辰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来机场接我，我不要去见白宏图···”羽嫣然大声的说。 “羽小姐！”男子生硬的掰下手机挂掉通话。 “嫣嫣！”季辰举着电话吓得从沙发上站起。 “怎么了？是不是耽搁接嫣儿了，她的飞机到了吧？”与季辰正在谈事的孟德辉笑问。 “你说什么？”季辰惊。 同在的欧意懵逼的回“季总你不知道嫣然今晚飞机回来啊？” “清霁，嫣儿没告诉你吗？”孟德辉惊问。 “估计想给你惊喜！”欧意笑说。 一个大大白眼送欧意。 季辰来不及细说离去。 ······ 羽嫣然被男子们驾上了车，手机还被男子收了去。 这哪是请啊？整个是绑架绑架！羽嫣然郁闷坏了！ 这是一辆可以容纳8、9人的面包车。和他说话的男子坐在副驾驶，她被安置在车左后的座位，左右两边都是壮汉护持，前面的坐着两个壮汉。 连着司机，这车里一共有6个男人。 羽嫣然琢磨了半天逃跑最后放弃了。 羽嫣然左右看看要是只有一两个人，她发发力用上二叔教的防狼术、姑姑教的防卫术还能行。六个血气方刚年轻男子，羽嫣然心中合算了下胜率，逃跑的念头想想就算了。 车子开得时间越长，羽嫣然心里越忐忑。 白宏图到底找我做什么？不会是为霁吧？ 车子疾驰着，外面漆黑一片。羽嫣然害怕紧张起来，心中想法乱飞。 “你们、你们不会想拉我去犯罪吧？”羽嫣然紧张兮兮的问。 没一人回答她，她心里更忐忑。 “你们到底要干嘛？不行，我要下车，我要回家！我要回家！”羽嫣然起急挣扎着。 女人撒起泼来，可不是闹着玩的！ 羽嫣然左右扭动着、挤兑着两旁。 壮汉被羽嫣然闹腾得眉头皱皱的。 “安静点！”左边壮汉受不住了。 “我要回去！你们放我回去，我要回去！”羽嫣然心中不好的预感越来越重。 “按住她！”那个头头终于开口。 “你们到底要带我去哪？我不去、你们这叫绑架知道吗？我不是自愿和你们走的。”羽嫣然被按着不动，嘴里叨叨不停。 “羽小姐，我劝你不要费力气。我们很快就到了，不要伤着去见我们老板。”男子说着一边示意左右两个壮汉按好羽嫣然。 羽嫣然那小身板哪里斗得过这两壮汉。 “我们到底还有多久才到？你们不会对我做什么吧？”羽嫣然不在挣扎，可心里惊恐不减半分。 “很快就到。放心，羽小姐只要你配合，我们不会做什么？”男子。 我现在能不配合吗？肩膀和胳膊都快被捏碎。羽嫣然给左右的两个壮汉一人一个白眼。 车子疾驰到了有些光亮的地方。 透过车窗羽嫣然大致看得出这是一片别墅区，但好像没什么人气？车子沿着别墅区中一条道一直开。 这片别墅区除了道路上的路灯外，没有一幢别墅里散出灯光。路灯很亮，羽嫣然大致可以通过路灯看见那些别墅门前的园子是荒凉没有人打理的。 羽嫣然大致明白她被带到了一个偏远无人气的别墅群。 “下来吧！”车子开到底在一座看似打理过园子，灯光满屋的别墅前停了下来。 坐在前座的壮汉已经将她的行李搬了下来，羽嫣然跟着他们缓缓的下车。 她知道她是跑不了了。 她只是为什么请她来？ 她就是个幼儿园老师？ 几个壮汉的环绕下，羽嫣然犹如几大护法保卫下一步步走到了别墅大门前。 开门的是白家的保姆，羽嫣然见过她。她迎着羽嫣然进去，壮汉搬进她的行李后就走了。 “羽小姐，我家先生等你很久了。”保姆请羽嫣然跟自己走。 虽然害怕，但不明不显。 羽嫣然保持着应有的微笑跟着保姆走到了客厅里。 白宏图坐在沙发上看着书，他慢慢的抬头看了她。 放下书，淡淡说“请坐！” 羽嫣然理理衣服坐了下来。 “羽小姐最近怎么样？过得可愉快？”白宏图笑着问。 羽嫣然不喜欢这种阴阳怪调的说话方式。白宏图今夜请她来，分明不是为了问候！ “白先生，何必呢？有话就直说吧。你请我来可不是这个目的吧？”羽嫣然直截了当的说。 羽嫣然的态度倒是让白宏图意外了。 “羽小姐知道最近白氏发生了什么吗？”白宏图试探着问。 “白先生是指什么？”羽嫣然不明他问的是哪些？是白氏旗下天保物流涉案？还是近几日白氏的商业危机？ 白宏图咧嘴笑了下，转而面部有些阴冷。 羽嫣然看到这一瞬间，心里不免哆嗦下。 “最近白氏被人阴了，许多合作商都与白氏终止了合作。不知羽小姐对这个有什么看法？”白宏图。 “白董事长，我只是幼儿园老师。商业上的事，我不懂。可我知道商海争斗，生意往来。企业与企业之间的合作有开始就会有结束。这不是正常的吗？怎么会有阴谋？”羽嫣然再被请来之前看过那些新闻。 她心里有疑团，这些事或多或少和季辰有关系！ 白宏图请她来，又问这些问题，她大概猜准了。 “羽小姐，真的不知道？”白宏图。 “我需要知道什么吗？我只是个幼儿园老师，我又不做生意！”羽嫣然。 白宏图笑了笑。忽而，变脸吼道“茶呢？客人来了这么久，怎么还不上茶？是不想过了是吗？” 白宏图的声线很洪亮，一下子把羽嫣然震住了。 她明白这不是说给保姆听的，这是借着声说她。 羽嫣然心里尴尬又紧张的笑笑。 “羽小姐，你的确只是个幼儿园老师，可你的作用不可估量。我以前倒是小瞧你了！”白宏图突然笑着对羽嫣然说。 他的笑让羽嫣然浑身不舒服。“白董事长在说什么？我不是很明白。” “真的不明白还是假的不明白。羽小姐，你的出现搅得我女婿和儿子春心大动。如今女婿为了你是不管不顾离开白氏、离开白家，儿子为了你是毫不顾忌的和女婿作对。”白宏图。 “白董事长，我和你儿子没有任何的关系。”白宏图的话让羽嫣然心里很不爽。 季辰离开白氏白家有她的原因，她承认。白骁为了她？她可不承认。她可没给过白骁机会，也没回应过白骁什么？ “怎么没关系？你原本是小骁的相亲对象，可却爱上了阿辰。你和阿辰可是以他作为媒介相逢的。况且我儿子喜欢你。”白宏图还是对白骁有一定了解的，至少在这件事上。 他的判断是对的。 “白董事长···” “羽小姐，我认为你离开阿辰最好。这一切自然就会停止了！”白宏图打断了羽嫣然的话。 第48章 何来背叛？ 羽嫣然无奈的笑。 原来白宏图以为一切都是她的错，见她原来是这个目的！想不到一个掌控商业帝国的董事长尽然为在这和她上演狗血八点档的剧情！ 羽嫣然没想到她也做了一回红颜祸水！ “白董事长，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会这么认为？我与你的儿子的相亲是他自己放弃的，我至始至终相亲对象都是季辰。我对你的儿子没有兴趣，我认为你管好你的儿子才是正解。”羽嫣然双手紧握，镇定的说。 对于羽嫣然的话，白宏图稍稍一震。 还没人敢这样面不改色的和他说话。 “羽小姐，你很有胆识吗！”白宏图。 羽嫣然礼貌浅笑。 “羽小姐”白宏图喝了口茶继续。“羽小姐，说句真心话你这个女孩子我很是喜欢。” 羽嫣然愣了下。 “别误会。我是个长辈。”白宏图。 客气的话语，冷漠的脸庞。 羽嫣然默默低头不语。 “小骁的相亲对象都是我亲自安排的。第一次见到你，是拿到了你的相亲资料。我当时就在想这次小骁应该会相亲成功了吧？照片上，我看到你纯净的双眼，皎洁的目光。无不透露着和善和纯洁。和小骁以往认识的那些女孩子不一样。我给小骁下达了死命令，不去相亲就别想继承白氏。没想到他还是让阿辰去了！” 羽嫣然了听着这段话，时不时抬头看了几眼白宏图。 他依旧语气温和脸庞冷漠，唯一不同是眼里多些暖。 “谢谢你白董事长。”羽嫣然突然说。 “谢什么？”白宏图诧异。 “没有你的安排，我和季辰不会遇到。谢谢！”羽嫣然。 “我的目的不是如此。羽小姐。”白宏图。 “白董事长，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但不会离开季辰的，我们不会分开。”羽嫣然坚定的看着白宏图说。 “羽小姐！”白宏图有些怒了。 “白董事长，我不明白你们为什么就不能季辰去追求自己的幸福呢？”羽嫣然一不想在和白宏图这样绕弯弯的谈下去了。 今夜。 白宏图请她来，就是为了季辰。 “他要走，可以。但他的女人不能是你！”白宏图霸道的回。 “为什么？就因为你的儿子喜欢我吗？”羽嫣然分贝也渐高。 “不、不！是因为他喜欢你。”白宏图。 羽嫣然苦笑。“不能和你儿子抢对吗？不能不听话对吗？” “羽小姐没有哪个家长会喜欢自己的孩子因为个女孩子反目成仇的！”白宏图。 决定请羽嫣然这之前。 白宏图已经得知是白骁陷害季辰的了。 他见了白希林，在他威逼震慑下。白希林承认了当年是她拿着季辰要去做结扎手术的事刺激了白雪，白雪在怀孕期间导致心脏病加重孩子提前出生，自己也没挺过去。 下午那会儿，白宏图得知自己的女儿竟是被自家人出阴招害死的，恨不得当场勒死白希林。要不是想到大哥白大展当年当爹又当妈把自己拉扯大，白希林小命不保。 怒火连连的白宏图让白希林害怕。 她慌乱中说出了白骁进来的异样。 白宏图对于近日白氏白家的发生的事，早就有疑惑。他怒气盛盛怒斥着白希林，让直说。 白希林將那次在白骁和她的谈话，以及后来几次见面时说过话的全数告知了白宏图。 话语里虽然白骁没有半点透露他的非法生意，可话里话外都透露了要陷害季辰讯息。 白宏图虽然暴烈冷漠，但不傻。听白希林转述那些儿子说过的话，就知道季辰这档子事是下了狠手了。 儿子白骁是有些小聪明算不上很聪明那种。 听完白希林叨叨的说完，他就知道儿子干了件极其蠢的事情。白骁用了斩断臂膀的方式来害女婿。 结果现在聪明的女婿全面反击，白氏在原由等同断臂的基础上，陷入死局！ 白宏图整个下午头疼难耐，想不出解决的办法。 直进天黑后，才想到这个办法。 只要引发‘血案’的人离开了，儿子和女婿争斗自然会停止！ 白宏图其实现在是在赌季辰对白氏的情感！ 白宏图到现在都还认为季辰的心怀白氏的！ 可白宏图错了，他看到的从来都是他想看到的季辰。 白宏图从未真正了解过他这个女婿！ “反目成仇？”羽嫣然无奈的笑了。 白宏图冷冷的看着她。 “白董事长，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羽小姐？白氏近日来的危机都是季辰的父亲孟德辉做的。这世上还有谁是有这个财力和热心肠来对付白氏的！” “他和孟德辉早就断绝关系了！” “据我所致，孟德辉当年并没有在那份协议上签字，就算改名换姓，法律上季辰还是孟德辉的儿子！季辰依旧是孟德辉的有力继承者。” “那又怎么样？白董事长，商场竞争本就激烈。胜负成败在所难免。难不成白氏还不能败？” “哼！败？我白氏不是败不起！只是这样被人阴，我白氏绝不罢休！” “你凭什么一口咬定是孟德辉做的？” “羽小姐想必看过新闻了吧？”白宏图將羽嫣然被拿走的手机置于茶几上。 羽嫣然眼微微动了下。刚刚在机场等车时，刷网页新闻浏览记录还在。 “看过，又怎样？”羽嫣然大概通过孟雅涵的只言片语和新闻猜到了。 可白宏图这样无遮掩的追问，她可不会承认。 “羽小姐，我的儿子和女婿正因为争得死去活来，你不觉得你退出他们之间才是善吗？” 晕！白宏图又绕回了刚刚的问题。羽嫣然心里一阵吐槽。 “白董事长。善可不是这样？若你真想要善，请让你的儿子不要再强人所难，也不要再对季辰做什么？季辰不欠你们白家什么？白···白雪的命也不是他夺走的。”羽嫣然终是提到了白雪。 “你没资格提我女儿，你抢走了他丈夫。”白宏图冷冷的语调带着怒气。 “我没有抢，你知道的。你女儿去世了。”羽嫣然冷静的回，带着坚定。 “可他仍然是白雪的丈夫，是晴晴的爸爸，是我白家女婿。羽小姐你要搞清楚这一点！”白宏图压迫式的语气。 “他是白雪的丈夫，是晴晴的爸爸，是你白家女婿没错！可季辰是独立的，是有思想、有情感的人，不是白家所有物品，不是你挥之即来呼之即去的东西。是有心的人！”羽嫣然也不甘示弱。 “羽小姐，他···” “白董事长，人心是会寒得？”羽嫣然的话打断了白宏图的话。 这句话有些震住了白宏图。 “或许我真的不清楚你们白家和季辰之间是的关系到底如何？可我是了解他的，他是个温柔有原则，与人为善不与为敌的人。事情如果不触及他的底线，他不会主动去做什么的人？ 我知道。你们一直认为白雪的死是季辰造成的。不，应该说就是季辰害的对吗？白董事长。你们只当自己失去了女儿、妹妹，没想过季辰失去的是妻子吗？ 你们有伤痛，他就没有吗？ 因为白雪的死，你们阻截季辰可以幸福的通道。季辰他不反抗，不是因为他认同你们对他的做法。而是因为他爱你的女儿，所以他忍受着你们在痛失亲人后无理取闹。 他也在惩罚他自己没有保护好妻子！他对你们的要求有求必应，对白氏的工作从不怠慢，不是他懦弱和胆怯的表现，而是他对你们的在乎。 白董事长，在他心里他是真把你们当作亲人。可你们似乎从未在乎他！” 羽嫣然愤愤不平的说出了心中所想。 “羽小姐，他是我的女婿。也是我们的亲人！”白宏图的话说得有力，却有些虚无的感觉。 “可你在他决定再婚以后，还是毫不犹豫的將他从白氏扫地出门了。在深陷案子困扰的时候，毫不犹豫的夺走他的女儿。从不给他亲人的温暖！”羽嫣然。 “是他先背叛我的！”白宏图。 “他不是你的物品，白董事长。”羽嫣然。 “羽小姐，我是对你太客气对吗？别忘了，你抢走了我的女婿！”白宏图。 羽嫣然犹如对牛弹琴。 季辰只不过想要开始新的生活，想要开始新的人生旅途，重新去爱另一个人！ 何来背叛？ 羽嫣然实在不能理解这腐朽又老旧的思想！ 难不成他的人生一辈子都要活在以前的回忆和人生里？ “白雪已经不在了，他还有很长的人生。你没有权利裹挟他的一辈子活在有白雪的回忆里，也没有权利管制他的人生！白董事长这不公平！”羽嫣然已经无力说什么。 “羽小姐，看来你还是不明白！”白宏图很平静的回。 羽嫣然确实不明白白家人的逻辑。 “其实，最近我也想通。阿辰要再婚，要爱上别人。我都不想在阻止，只不过不能是你罢了！我不希望我的儿子和女婿因为你闹到不可开交！你不仅是阿辰喜欢的人，也是我儿子喜欢的人。 我儿子是一个很难正儿八经喜欢上一个人的人，而你让他喜欢上了。羽小姐，希望你能认真考虑一下我的提议，有什么条件你尽管说。”白宏图认真。 羽嫣然听着白宏图的话忽觉好笑又好气。 “你今夜请我来，看来是认定了季辰和白骁是因为我才反目成仇的对吗？可我想和你说，季辰早就得到了我的爱。季辰没有理由再和白骁反目成仇。 对不起，白董事长。虽然这样说很不好，可你儿子白骁的确不是我心里的人。什么条件我都不会提，也不会考虑你的意见。 至于你说的白氏危机，我并不清楚怎么回事！请送我回家吧。” 第49章 她们俩都作为谈判的筹码了 白宏图万万没想到羽嫣然这等的态度。还没有哪个女孩子敢这样反驳他，除了他的女儿白雪。 这一刻白宏图有些恍惚，还以为他的女儿回来了。他看着羽嫣然的眼神温柔了许多。 “你很像我女儿。”白宏图无意说。 羽嫣然愣了下。“我们长得不像。” “是不像，我女儿比你漂亮许多。我指的是性情，很像。我刚刚还以为是我女儿回来了。除了他这世上没人敢这么和我说话，这么反驳我。”白宏图。 听着这话羽嫣然心里不知怎的咯噔了一下。 我们很像吗？羽嫣然心里默默问一句。 “羽小姐，我好好劝劝阿辰别把事做太绝，对他对晴晴都没好处。”白宏图。 晴晴！羽嫣然心里一惊。刚刚她不管不顾的对他的语言反抗，到是忘了季天晴还在他那里。 不好不会晴晴做什么吧？我怎么忘了季蓝姑姑和欧意和我说过的，这个白董事长做起事可是雷霆手段的！要是我的这些话刺激他了，霁这辈子都看不见晴晴了怎么办？ 再加上个性格扭曲的白骁！ 他们父女真有可能一生无缘了！ 想到这，羽嫣然脱口而出“你想对他们父女做什么？” “什么都不想做！只要季辰让他爸爸收手，那么我自然生命都不会做。晴晴是我外孙女，我怎么会伤害她！”白宏图似笑非笑。 “这才是你真正的目的对吗？或者说你现在的筹码就是晴晴？”羽嫣然心里发颤。 “我说过我不会伤害晴晴。”白宏图。 “你让他们骨肉分离，难道不是伤害？你们白家如此霸道蛮横！”羽嫣然怒了。 “不要生气，羽小姐。阿辰很快就来了。可以和我赌一赌，我会不会成功？”白宏图满是自信的说。 羽嫣然疑惑，眉头一皱一开。“你想让他选择？” “羽小姐难不成不想知道阿辰在危急时刻选的是谁吗？”白宏图。 “你凭什么要他选？你有什么权利这样做？”羽嫣然气得弹起来。 羽嫣然迅速拿走放在茶几上的手机，转身朝大门跑去。门把手刚打开，那几个押运她来的壮汉堵住了她。 羽嫣然朝白宏图看了看。 白宏图面不改色的坐着。 “你们让开！”羽嫣然想要拨开重重障碍，几个壮汉纹丝不动。 羽嫣然手机揣进兜，外套拉链拉紧。 羽嫣然摆出防卫拳术的招数。那几个年轻的壮汉讶异的相互看看，也摆出对战的姿势。 完了！练家子！ 他们招式一摆。 羽嫣然就懵了。 原来不是绣花枕头一包草啊！ “小姐，群殴劝你还是乖乖回去。不然受伤的可是你。”这是之前在机场和她说话的那个男人 “你们这叫非法拘禁知道吗？让我出去。”羽嫣然叫嚣着。 男子们没有命令都不敢动。只是堵在门口不让羽嫣然出去。 “先生”领头的那个男人看向白宏图叫一声。 白宏图没应声，只是喝了口茶。 壮汉们像是得到指令般动起来。 “你们、你们要干什么？”壮汉黑压压一片压近羽嫣然。 “小姐，得罪了。”男子一发话，壮汉们动起手来。 “你们？白宏图！”羽嫣然也不客气了。 她飞力弹起，一个回旋踢。脚印深深的印在了那个领头的男人脸上，將男子踢到在地。 羽嫣然今天穿了个五厘米的中跟皮鞋，飞踢落地时脚跟都跺得发麻了。 可她记得爷爷羽国昌和她说过和人正面交锋，气势上一定一不能输、即使中气不足也不能露出你要输的破绽！ 有时候气势也是种武器！ 爷爷说当年没子弹了和鬼/子拼刺刀，他可怯场过。 这会儿没鬼/子。羽嫣然想着更不能输阵势。“你们谁还想试试？”说着她的腿还故意抬起，做个要踢的姿势。 壮汉们一时懵了逼没反应过来。 羽嫣然趁机要穿过他们的防线。 只听白宏图茶杯置地，碎一地。 壮汉们齐齐发力围上了羽嫣然。 “你们自找的！”羽嫣然发狠。 她今晚可是將自己丢了近10年没练的招式都用上了。以前在老家时，爷爷老逼着她练、姑姑每年休假回来也逼着她练、二叔回老家也老逼着她练。 那时硬是练了一身的防狼术、擒拿手、格斗技术。出来上大学以后，她一次也没用过。渐渐她也记不起练了，也就每年会老家练练哄羽老爷子开心。 乖乖隆地咚，好在我这是童子功啊！不然今天，我直接被弄死了。 羽嫣然发现这几个男人也就是蛮劲大。动作根本没什么章法可言！ 可就是这没章法才难对付啊！一个男子死死的抱住了她腰动不得。 羽嫣然的手和脚倒是没停着又打又踢，头还死磕抱着她的那个人。 几分钟的搏斗下来。 羽嫣然没有赢，壮汉们也没赢。 僵持在原地大门一步也没迈出。 壮汉们蛮劲大，短短几分钟羽嫣然了这单薄小身板已经是没力气了。羽嫣然现在是只恨自己没那吨位压倒一切啊！ “羽小姐！”一直坐在沙发的白宏图悠悠的开口了。 羽嫣然怨怼的看向他。 “我劝你还是别费力气了，你那小身板真的伤着了可不好！”白宏图起身朝这走来。 他什么时候拄拐了？不是一向挺精神的吗？白宏图撑着拐杖朝羽嫣然走来。步伐很艰难。 大门玄附近的灯饰白炽灯光很足。刚刚客厅里那温暖的黄光，羽嫣然看不出白宏图脸色如何？ 这么的他朝这里来，羽嫣然才看清他面如死灰。像是得了什么病的脸色？气色很差。 羽嫣然见过白宏图几次。短短几个月怎么人变得这么？羽嫣然说不出白宏图是个什么状态。 她唯一可以肯定的就是他生病了。 白宏图一个眼神，壮汉们连连將羽嫣然打包抬起朝楼上的房间抬去。羽嫣然被捂住了嘴，嘟囔的声音细细如苍蝇叫。什么声都传不出去？ 搂上保姆战战兢兢的开了间房门，壮汉们將羽嫣然扔了进去。 “哎呦！让我回去。”羽嫣然从地上爬起来叫着。 “老实待着！”壮汉又推了她一把。 “你们轻点，小小姐该醒了。老爷子会骂的。”保姆突然说一句。 壮汉们还想说点什么？安静了。 羽嫣然错愕！小小姐？她记得去年白家做客时，听他家保姆叫过季天晴这个称呼。 “羽小姐！”保姆拉住了她手，摇摇头示意她别闹了。 “晴晴在这？”羽嫣然问。 “嗯，睡着了。”保姆回。 “羽小姐，先软和下吧！硬碰硬没好处的。”保姆凑近些悄悄的和她说。 这个保姆羽嫣然在幼儿园上班时经常见。 那时她还没有好季辰在一起，她常来季天晴。季天晴叫她林姐姐，羽嫣然也跟着叫她林姐姐。 据说是白家当年专门为白雪请的保姆，白雪死后就是白家专门照顾季天晴的。 “林姐姐，为什么晴晴也来这？”羽嫣然。 保姆林姐姐看看门外的壮汉们，又看看羽嫣然。有些害怕又难言的说“你先休息吧！只要听话，不会危险。”甩开羽嫣然的手低着头出去了。 “哎，林姐姐。晴晴在哪？我要和她···” 羽嫣然话还没讲完，就被壮汉推进去了。 推进去那一刻，羽嫣然看见林姐姐推开了她对面的那扇房门。她看见季天晴抱着个洋娃娃呆滞又有些惊讶的朝这里看。 最后两扇门关上了。 “晴晴！”羽嫣然担心的叫了声后无能为力的看着周遭打量。 羽嫣然自然也清楚今晚白宏图不会那么请轻易让她回去的，她可是他和季辰谈判的筹码！ 只是她没想到白宏图连晴晴都带来了。 看来是將她们俩都作为谈判的筹码了！ 壮汉守在下楼的楼梯口。 羽嫣然被扔进的房间在最角落里，这个房间应该是在建筑构造中，被全数利用后剩余的犄角旮旯设计的房间，是没窗户只有狭小天窗的小客房。 那个小天窗得尺寸羽嫣然估量过了，她这么瘦也爬不出去。 手机刚刚被抬上来时，又被收走了。联系不到季辰也联系不到羽昭阳，打又打不过，跑又跑不了，羽嫣然索性跳上床躺着了。 床是好床，枕头是好枕头。 就是此时此刻她哪里能睡。 她这可是公然被绑架了啊！ 房间里安静至极，灯也一直开着。 羽嫣然躺在床上难以入眠，天花板那面白墙都快被看穿了。 羽嫣然猛地爬起来，跳上床。 开始她搜索、检查着房间的每一个角落。 找着找着，羽嫣然不禁无奈冷笑！真真什么可以另用逃跑的东西都没有？看来白宏图请她来这是早有预谋。 这个房间是找就准备好了的。 房间里的摆设什么都不惧攻击性！连张可以拎起来砸人的椅子都没有！可以砸碎了拿起玻璃渣当利器的玻璃器皿都没有！什么长的、竖的、尖的、顿的、方的统统没有。 房间里只有吊顶上的灯，墙壁上的开关，还有那张床和被子。连着的小浴室里也只是有着洗漱用品！ 羽嫣然看着那牙缸子里的牙刷，想着我总不能用着那把纳米材质的牙刷反抗吧！ 折腾找了一圈。 最后羽嫣然自我安慰想着自己对白宏图对付季辰还有用，不会被灭口。闭着眼，皱着眉，羽嫣然又再次躺回了床上。 心里欲哭无泪的祈祷着，季辰快些找到她。 第50章 你们为什么总是不放过我 车子风疾在路上。 季辰心像着了火。 接到羽嫣然那个电话已经过去两个多小时了，他仍然没有找到白宏图的行踪。 接到电话后第一时间季辰就冲到了白家，质问白宏图行踪时还和他干了一架。 然而白骁对父亲的举动并不知情。 他被季辰走前的一拳彻底打懵了。 “喂，茂叔！爸爸把晴晴和羽嫣然带哪里去了？”季辰拨通了林茂的电话。 刚刚在白家，季辰见不到羽嫣然和白宏图。他愤怒不在忍受，要將女儿抱走，发现女儿也不在，一直照看女儿的保姆林姐姐也不在。 他的女人和女儿都不见了！ 他此刻想打人的情绪高涨！ “阿辰”林茂的声音永远这么温和。 “茂叔，你知道对吧？”季辰急问。 “阿辰，他是想和你谈判。”林茂。 “因为白氏近来的危机！看来茂叔还是帮了他，我还以为茂叔你会是个好爸爸？没想到茂叔心里最重要的还是与白家的利益！”季辰嘲讽。 “季辰！别以为你知道些什么就可以对我为所欲为！我告诉你，我可以帮你也可以不帮你。”林茂电话那头起急。 “我要能为所欲为还是现在的处境吗？茂叔，你一定知道他们在哪对吗？”季辰没办法，这是他唯一想到能知道白宏图下落和能帮助他的人。 “我不知道！你和白家的大战我一点也不想插手。你败还是白家败，我都无所谓。你败了，我也能让白家败；白家败，我也不会对付你。” 话毕，电话嘟嘟嘟的挂断声响起。 耳朵上的蓝牙耳机随手一扯一扔。 季辰重重的锤了方向盘一下。 急躁。 担心。 焦虑。 紧张。 汇聚成难以琢磨的情绪，季辰心颤得难受。 额头上、手心里都急出了汗。 嫣嫣，你在哪？ 相对担心女儿季天晴的安危，季辰此时更担心羽嫣然。羽嫣然和白宏图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 白宏图如果走极端路线，那么羽嫣然是凶多吉少的。 女儿季天晴此刻要比羽嫣然安全得多! 白宏图你到底想干嘛？ 带上蓝牙耳机，季辰再拨通了白骁的电话“白骁，你们到底想做什么？” “是该我问，你想做什么吧？季辰！”白骁冰冷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我们开门见山的说吧。你我这场战争也不必遮着掩着了。”季辰正声。 “我们有什么可说的。季先生。”白骁自然知道季辰指的是什么？ 白骁在季辰离开后和白宏图打了通电话。虽然费了点儿劲，电话路白宏图没有说什么紧要的。但白骁大致已经了解了父亲的意图。 原来下午那会儿。 父亲所说的一切交给他处理，就是这意思。 想着白宏图刚刚电话里的交代——什么都不要管、什么都不要做、什么都照旧。这几天不论什么人、什么事都不要管，一心只要琢磨白氏的事就好。从今晚住到公司去，专注公事，别呆在家里。 原来父亲白宏图是以这样的方式再保护他。 白骁突然意识到，白宏图可能已经知道了他在干些什么？ 白骁手拿电话瘫坐在沙发上。 他很惊讶！ 爸爸会为他这么做？比起他这个儿子，他平日里更在意季辰那个女婿。 这些年白氏多少他想插手想涉及的大生意大单子，白宏图都交给了季辰来处理。 渐渐的在白宏图的扶持下，季辰在白氏声势超过了白骁。 一度季辰会替代白骁成为白氏继承人的消息在白氏飞起。 为这个白骁对季辰明里暗里驶过多少坏。白骁自己都不愿提了。 因为不平衡，白骁想着要另立门户，私底下琢磨过许多生意。 也是在这样的心态下，白骁认识了和他一起做生意的谢玖。三年前一次偶然机会白骁卷入了谢玖的非法生意里。 在谢玖的鬼死神差下，白骁和谢玖一来二去的又合作了几次。 可能是铤而走险的刺激感，也可能是越过季辰管辖的天保严格管控，也可能心里那种想赢又让人奈何不了的心思。 白骁享受着这生意给他带来的快感！ 从开始忐忑不安、紧张心慌到后来淡定如常、得意满满，白骁很多时候都忘了他做的事是违法的，做的事是可以让他將老底做穿的。 白骁也忘了，这世上有些事是永远不可能瞒住的！ 今天下午白宏图问过他。 “天保物流的是和他有关系吗？” 白骁一口否定了。 白宏图连着问了三遍，白骁连着否定了三遍。 最后。 白宏图大叫一声“好”，随后说道“以后不管谁再问天保物流的事是不是和你有关？都这样回答，都要像这样面不改色、镇定自如的將假的说成真的。” 白宏图说完将他撵出了办公室。 白骁当时还以为白宏图还是像平常一样在训斥他，现在想想怕是父亲知道一切。 “白骁！” 和季辰的电话并未挂断，白骁的手机里季辰怒吼穿越而来。 呆滞红白骁举起电话“喂！”像刚刚接通般。 “你知道的吧？”季辰追问着。他的车已开到了警局门口。 “我不知道。”白骁故作轻松的情绪，语调没有任何破绽。 季辰忍住想要咆哮的情绪，电话远离自己的几秒钟。他深吸一口气“大哥！” 这声大哥让白骁很错愕。 “大哥，如果你在意爸爸，请不要让爸爸做不能挽回的事。希望他把羽嫣然放了，不要做错事。”季辰苦口婆心的说。 白骁捏紧电话一分。 眉头一皱想起白宏图的话。“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爸爸和晴晴不见了我也很着急。我现在没空你在这废话！” “好，就当你不知道！我报警说白氏的董事长白宏图绑架了前任副总季辰的未婚妻如何？你觉得白氏现在需要这样新闻吗？”季辰。 “季辰别太过分，这还没到可以立案的时间！”白骁电弧那头咬牙切齿。 “怎么大哥也有害怕的时候？”白骁这着急白宏图的举动，季辰头一次感受到。 “害怕，我为什么要害怕！我们什么都没做，凭什么害怕！你一口咬定羽嫣然是我爸爸拐走的，在这没完没了的追问我。季辰哦告诉你，我爸爸和外甥女不见了。你女儿不见了，你不找你女儿。却忙着找女人，季辰啊季辰你倒是对得起我妹妹啊！”白骁电话那头已是歇斯底里。 “不要和我提白雪！”季辰风一般的怒吼。 “怎么心虚？”白骁电话那头传来讥笑声。 白雪是他和白家人的症结所在，是他心里痛到强行缝合的伤。 怒吼过后季辰头靠在方向盘上，双手似要掐断方向盘的力度。 “怎么无话可说了？季辰别忘我妹妹是给生孩子才去世的。你在白家这些年，老爷子没少重用你，你倒好有了新的女人说走就走，还在背后捅白氏的刀子！我告诉你门都没有。我白骁绝不会轻易的放你走，就算走，我也能毁你！”说着白骁激动起来。 “所以你要陷害我是吗？天保物流非法案真正的黑手是你吧？白骁！”季辰猛地抬头。 “血口喷人！”白骁惊愕！ “我只是想好好的离开的白家、离开白氏，我只是想开始新的生活。可你们为什么总是不放过我。对不起了大哥，我再问一次羽嫣然和晴晴在哪？”季辰。 “我不知道！”白骁挂了电话。 季辰闭着目，皱眉盘思索了下。 拿着份文件袋，走进了警察局。 十几分钟以后，警察倾巢而出。 季辰飞奔出警局，车子快速发动扬长而去。 “孟小霁！”羽昭阳紧追其后，开车追去。 ······ 五月初的后半夜，接近凌晨5点了。 羽嫣然在强行自己睡觉后，终于在一小时前醒了。 她哪里真的睡得着，她可是被绑架了啊！ 纵使她阿Q精神加持，她也是被绑了啊！ 还不知道天亮后是个什么情形？白宏图到底想怎么另用她？ 不会是先奸后杀，再来个跑是荒野？活给卖给人贩子，到那种山旮旯里与世隔绝，想跑都没方向吧？ 天啊！ 闭着目皱着眉胡思乱想的羽嫣然从床上猛地惊醒。诚然她之前还没那么害怕，可到了夜深人静和时候，心绪也开始漂浮乱颤起来。 她这会儿真的很害怕！ 羽嫣然抱着膝缩在床。 眼泪不自觉的默默流下。 “霁，我害怕”嘴里细小的念着。 “羽小姐”门外细小的声音。 泪眼朦胧的羽嫣然抬头，她仔细听。 细小的声音又响起，是保姆林姐姐。 羽嫣然踱着步子，慢慢的靠近门边。 “林姐姐”羽嫣然了叫。 “嘘”林姐姐嘘声小声。 “羽小姐”保姆林姐姐从门缝里塞了张字条进来。 林姐姐估计没有什么墨水？满满一字条大半错字。 羽嫣然愣是还读懂了。 字条上大概写：白氏被警方查了，白宏图听到消息着急忙慌的就走了。房子里没了主心骨，他们现在好逃。等天亮了，就跑。 跑！那几个壮汉，羽嫣然是吃过亏的。可想到白宏图不在了，那几个呆头呆脑的壮汉们羽嫣然觉得他们时有办法闯一下的。 咚咚——轻轻的扣动门板。“林姐姐，带上晴晴一起。” “好”林姐姐细小的声音传来。 “林姐姐”羽嫣然听见林姐姐细小挪动的声音。 “还有什么事？”林姐姐回应。 “白氏出什么事了？”羽嫣然总觉得和她有些关系。 “你房间有电视吗？看午夜新闻吧。”林姐姐真的走了。 羽嫣然找了半天遥控器，打开电视。 搜索着频道。 第一快线时事报道在播着。 ‘据悉近日流传的白氏旗下天保物流以及总经理季辰涉案的的报道为不实报道。 本频道已在第一时间得到确实消息，天保物流非法交易案的幕后真凶是白氏集团总经理白骁。 另外。警方在对天保物流非法交易案进行调查过程中，对白氏的产业是否全盘介入非法交易调查时。 意外获悉十八年前的一桩旧案，白氏集团董事长白宏图的夫人黎美玲女士的车祸是他杀，嫌疑人正是他的丈夫白宏图先生。 这真是骇人听闻，关于白氏、白家的一切的案件进度报道我台将会持续报道！’ 第51章 怎么就这么难呢？ 晴空无云，金阳高挂。 五月初的上海很暖了。 别墅内的门窗都锁死了，窗帘布密的遮严，透不进一丝光。房子里开着散发出微弱光的灯。 这样的光感度，外面是无从察觉的。 何况昨天来时，羽嫣然已经投过车窗发现这是片无人区别墅。八层是哪个公司开发建设的卖不出去的烂尾别墅。 现代经济快速增长作用下，这样的烂尾无人的房子还是挺多。 昨晚来时没注意，客厅里有一座静音大钟。羽嫣然现在就正对着它，现在时间是上午十一点半。 林姐姐坐在她对面战战兢兢的在喂季天晴午饭。 她的脸上还有消不散的五指印，还在微微泛红。 在两小时前。 逃跑计划失败了。 林姐姐还被打了一顿。 这几个壮汉，两个守着大门口，一个守着客厅，还有一个守在搂上，还有两个守在别墅后门口。 别墅能出去的口被封得严严实实的，经过羽嫣然他们这次逃走以后，他们就更不可能跑出去了。 小丫头也不知道是镇定还是吓得呆傻掉了。从刚刚到现在，没和她说过一句话。 默默的吃着林姐姐给喂的饭。 白宏图像是做好了长期准备。 别墅里的生活用具应有尽有。 冰箱里塞满了各类蔬果蔬菜。 羽嫣然粗略的估算了下，能够她们吃好些天。 羽嫣然吃着自己做的菜，此刻实在食难下咽。 昨夜被扔回房到现在，羽嫣然再没见过白宏图。 她的手机、林姐姐的手机、小妮子的手机全都被收走了，别墅里也没有固定的电话和能与外界联系上的网络电脑。 她们三个现在就如抹黑过河的瞎子，完全找不到北！ 不知自己具体的位置在哪？不知是否还在上海、还是被白宏图带离了上海？不知外界是个什么情况？不知接下来等待他们的是什么？ 三人都沉默的在饭桌上吃着午饭。 内心各自暗潮汹涌！ 羽嫣然思绪不宁的筷头叼着米饭往嘴里送，眼神都不知漂浮到哪里去了！ “嫣然妈妈” 羽嫣然回神，错愕！妈妈？她刚刚叫我妈妈？羽嫣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晴晴，你叫我什么？”羽嫣然惊问。 “嫣然妈妈”小妮子软糯糯再次叫起。 她软萌的声音治愈了羽嫣然不安情绪。 羽嫣然心里安定了许多。 “晴晴害怕吗？”羽嫣然轻声问。 “不害怕”小妮子摇摇头，又接着说“爸爸说过外公不会伤害我。” 羽嫣然抚摸了季天晴的小脸。“对，嫣然妈妈有晴晴也不害怕。” 话音刚落。季天晴就跑到羽嫣然跟前，爬到了羽嫣然的怀里。 “爸爸，会来吧？”季天晴扬着头问。 “爸爸···会来的。”羽嫣然也没把握。 季辰现在知不知道她在哪？白宏图会不会告诉他，她在哪？羽嫣然一点准头都没有！ 昨夜的谈话意图已经很明显，白宏图把他们俩弄过来就是为谈判。 可凌晨的那则新闻一出，他们似乎对于谈判也没什么意义了？一下子爆出关于白氏的这么多不利消息，新文中还有警方的证实。 羽嫣然想着想着就算孟德辉的公司不做什么？白氏都是艰难的。他们还有价值吗？ 价值？ 糟了！ 我们一旦失去价值，就是失去了生命！白宏图会不会撕票啊？ 羽嫣然猛地惊吓，看了看眼季天晴，在看看保姆林姐姐。想着，这里除了季天晴不会白宏图抛弃外，她们俩最危险！ 想到这。羽嫣然心里慢慢紧张忐忑起来。 她不自觉的抱紧了季天晴，眉头皱起来。 ······ 油没了又加油，季辰的车子绕了上海的一夜。 白宏图有可能去的地方，他都去了。还是没有找到她们。 无论是白宏图还是羽嫣然电话都联系不上，女儿的、林姐姐的都是。 他急疯了。 害怕极了。 白氏的消息在凌晨新闻曝出之后，白宏图至今没有任何消息。罗伊刚刚他来了电话，说是白宏图从昨晚9点以后就不见了踪迹。 白家所在住宅区的监控录像表示，有几辆车子在白家开进开出。季天晴和保姆林园在晚上8点左右乘坐了一辆车子离开，随后大约一小时以后白宏图离开。 车子的车牌号查过，是伪造车牌。 因为是晚上，车上司机刻意低头。 监控拍不清没有任何有用的线索。 冷静、冷静，冷静季辰！想想白宏图要什么？他这么做是要什么？目的是什么？他能去哪？ 季辰的车子开到江边上停下。 他的猛的开车门，下车。江边上的风吹得他衣角飞动，发丝颤抖。 五月江边的风带着湿气，却足够吹清醒人。 季辰静静的站在江边上，头脑在风中不断运转。 脑海里像有时钟滴滴答的声音不断敲打，季辰也在理着头绪。 难！ 他难平静！ 满脑子都是女儿和羽嫣然了受虐的画面，他在有意无意中听林茂说过白宏图年轻时是很爆裂的性情，做过极端的事不少。 “啊！混蛋！”季辰急得怒吼，不止的跺了脚地。 路过的路人纷纷看向他。 开车跟了他一夜的羽昭阳，着急忙慌的停下车跑过来。 “孟小霁！”羽昭阳也是着急不止。 就在刚刚，他接到罗伊的电话。他们查到，白宏图一年前查出了骨癌。最近几月癌细胞扩散了。 羽昭阳听到这消息，惊慌一下差点撞到电线杆上去。 他是刑警。 他了解人在生命绝望处最是容易极端。 他抓过不少这样的罪犯！ “昭阳，我没有头绪、没有！”季辰抓着自己的头半弯着身子痛苦的嘶吼着。 路人们都不明所以的看着他们。 “孟小霁，交给我们吧！交给警方吧！交给我吧！”羽昭阳同样心急如焚。 “昭阳！”季辰无助的看着他。 “孟小霁！交给我吧！嫣然是我妹妹。”羽昭阳。 季辰强行的平复心情。紧皱的眉头强行舒展，咽口气“昭阳，对不起。一切都是因为我，是我激怒了白家。他们才会绑了嫣嫣，我在白家几年。白宏图他是个极其护短又注重血缘的人。所以我现在最担心不是我女儿晴晴，而是嫣嫣。 我真的不知道他要做什么？我真的没法冷静的思考。真的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他把她弄哪里去了！该死！我不该做那些事的？不该让孟德辉斩断白氏手脚的！对不起，昭阳。是我没保护好她！” “你还做了什么？”羽昭阳惊问。 “白氏近日的经济危机。是找孟德辉帮忙造成的。就是为了让白骁自顾不暇后自乱阵脚，还有我咽不下的那口气！如果没出错，孟德辉现在应该会将白氏所有紧要的合作商、供货商全部阻截，归入自己的战略合作伙伴中了。白氏的风华制衣厂应该也会曝出破产危机了。白氏···” “孟小霁！”羽昭阳抓起季辰的衣领。 拳头挥过肩头，定格在头顶。羽昭阳眼瞪着他，可又理解他！这么做的原因无非就是为了出口恶气罢了！ 论谁被陷害冤枉，知道冤枉陷害他的人都会出手狠狠的教训一下那个害自己的人。 季辰这样做无可厚非！孟德辉这样帮儿子也无可厚非！ “你真是！多此一举！”羽昭阳最终松下拳头，跺了下脚。 “没有估算错，白氏很快会出现资金断裂了，我最初的目的就达到了。”季辰呆呆的说着。 羽昭阳回头无奈的看了他一眼。 “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嫣嫣会提前回来。昨天下午我们还通过电话，她说她会陪雅涵在老家多待些日子在回来。”季辰抓狂。 平日里那个自信又冷峻的季辰荡然无存！就连从小认识他的羽昭阳都没见过这么失控的他。 “你和我说要嫣然回去送骨灰，就是为了支走她吧？”羽昭阳问。 “是。因为危险！”季辰。 “危险你还做？”羽昭阳。 季辰沉默。 你说你让她先回去，是希望远离这，她心情能舒畅些，我也认为她一直在这里为你担心不好。才答应帮你说话的，没想到你是早想好要对付白家了。“ “我很生气！”季辰浅浅一句。 羽昭阳错愕的看着他。 “昭阳。我对白家白氏是有感情的。白氏我付出过心血的，虽然一开始疯狂的工作只是为了忘记白雪，但后来···呵！”季辰无奈苦笑。 “白家也是，在那之前。即使是离开了白家，白氏父子在我心里也是亲人的。可是我的在意···都像是个笑话！心底里那种想要告诉他们我也不是随便可以对待的想法渐渐升起，那次警局出来以后，我就想教训一下了！我很可笑吧？为了不在意自己的人让在意自己有了危险？” 苦笑着问羽昭阳的季辰，让羽昭阳难以回答。 心里气他干嘛要去做这件事刺激白氏父子，心里又理解着季辰那种被抛弃、被轻视、被践踏和不尊重、被冤枉的气愤感！ 罗伊在卧底天保物流的时候，听过很多白氏的八卦。从那他就听说，季辰并不像外界看着的那么风光亮丽，季辰怎么努力最后的功劳和业绩都会是白骁的。 经营管理过的子公司或是分公司，不管蒸蒸日上还是起死回生了。最后都会被白宏图拿掉交由白骁手上。 这样一来一往间日子久了，努力的人心总会不舒服。 何况最后季辰还离开了白家，白骁还来插着一扛子。 “昭阳。我只想和我爱的人好好生活。怎么就这么难呢？”季辰伤感的一句。 “生活哪有不难的！现在不是伤春悲秋的时刻，得尽快找到白宏图他们。你不要再想这些，想想还有谁可能知道白宏图在哪？”羽昭阳。 “实在想不到！”季辰。 “你知道白宏图得了骨癌吗？而且活不长了。”羽昭阳。 “什么？”季辰震惊。 “罗伊刚刚给我的消息，他们查到的最新线索。”羽昭阳。 “我真不知道！骨癌、骨癌、快不行了！”季辰嘴里嘟囔着。 突然，他似乎想到了什么？ 他飞一般的往车里奔。 “你想到什么了？”羽昭阳追着也窜上了车。 季辰摇下车窗，对着羽昭阳吼“我想我知道她们在哪了！昭阳，召集人手。” 两辆车疾行而去。 第52章 坠入深海 花丽华——季辰突然想到了这。 花丽华是白氏10年前开发主旨建造的一片高档别墅。 花丽华是白氏当年十分看重的大项目，是白氏旗下丽成房产重点打造的建造案。 却在建造时，被爆出丽成房产副总苛扣材料工程款的贪污案。当时丽成房产的老总因不察引咎辞职，花丽华的项目还没正式建完就遭到许多投资者的撤资。 因为贪污的是建造材料款，被外界质疑花丽华的房子质量存在严重问题。前期建好的两排别墅滞销，后续在建工程停摆。 那次以后白氏的地产业遭受重创。那年也因为这次时间亏损了很多。丽成房产虽然没有完蛋，但也因这次事件，足足花了十年时间才走出阴霾。 白氏对于原本花丽华还未开发利用的地皮早已处理了，而之前已经开发建造好的那两排花丽华别墅大多都被白宏图自己掏钱以成本价的形式抵资给了白氏，以平息股东的怨气。 花丽华别墅里一直有个当年最初的作为样板以拱参照建造的别墅，白宏图买下后装修了一番，可以住人。 那个别墅季辰记得，他几年前接手丽成房产业务时。考察过丽成房产在上海所有的开发建设。 他去过那里。 在花丽华附近还有一处住宅小区是丽成房产开发建设的，当年他还因为工作关系留宿过花丽华的那幢别墅。 想到这。 季辰急忙腾出一只手，在车内掏找着。 他记得他曾配过一把那个别墅的钥匙。 “孟小霁，我们到底去哪？让我找人手总得告诉我目标地吧！”羽昭阳的车紧跟着季辰的车。 “花丽华别墅，白宏图的产业。”季辰。 羽昭阳立马和警队联系。 张同光表示人手随后到。 ······ 花丽华别墅内。 白宏图没现身。 电视里的新闻播报着震动上海的白氏的消息。 ‘白骁和白氏一些相关的涉案人已被警方控制，白宏图并未出现。’ ‘据悉白氏总经理白骁被警方带走时一直大叫冤枉，直呼不知情！警方称其是天保物流非法案的最大嫌疑人之一，并且警方确切表明原天保物流总经理季辰系被陷害！’ ‘关于白氏设计非法生意和白氏董事长白宏图、总经理白骁涉案的消息，白氏家族的的另一位家族股东、白氏集团的第二顺位继承人白希林小姐表示完全不知情，称自己是医生，从不插手白氏的商业运作。’ 羽嫣然看着电视那铺天盖地的新文报道，还有镜头前白希林面部的伤痕。心里惊了起来。 她们三个现在被壮汉们扔进了同一间房。壮汉们收得严严实实的，羽嫣然她们没有任何机会逃出。 房间里唯一能摄取到外界的就只有电视。 进房间以后林姐姐告诉她。 她和季天晴被白宏图带来这里之前，白宏图分别在家里见了白希林和林茂。各自和他们发了一通火。 白宏图的脾气林姐姐害怕没敢靠近，根本没听清白宏图和林茂、还有白希林谈了什么？但她知道白希林脸上的伤是她离开白宏图房间时烙下的。 林姐姐再不知道什么事？也知道是白宏图打的。书房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白宏图对自己侄女都这么狠！何况对她这么个外人。 现在白家和白氏事件大爆发，白宏图不知所踪。可既然没有放了她们，现在也没有对她们做什么？说明白宏图还想另用她们。 可白宏图现在还想拿她们做什么？羽嫣然想不通啊！ 之前是想用她们和季辰谈判，让停止对白氏的攻击。 现在还需要谈吗？ 白氏这会儿估计千疮百孔了，白家也是一团乱麻！季辰就算现在放弃对白氏的攻击，对于挽救白氏也无视于不了吧！ 她们对于白宏图最初的目的已经没有意义了！ 她们？ 由惊转而向害怕，羽嫣然心再也淡定不了了。 她们对白氏是没有作用了的。 那么白宏图留着她们有可能是为了保命逃跑？ 羽嫣然咬着手指忐忑的坐在床沿边上，腿紧张得直抖。 “羽小姐”林姐姐看着她这样不由紧张的叫。 “林姐姐我们再试一次吧！不行总得有人出去。”羽嫣然抓住林姐姐的手。 “还试？我怕被打死！”林姐姐脸上的伤醒目。 “在这也是死啊。林姐姐。”羽嫣然压低声音。 “我们、我们还是等季先生他们吧？”林姐姐。 “你觉得白宏图还会让我们见到他吗？林姐姐，实话说她把我和晴晴弄过来就是为了和季辰谈判，可是白氏现在这样。我们没有用了啊，不跑？他回来会危险！”羽嫣然。 “那、那晴晴不是在这吗？”林姐姐大概是想说有晴晴在她们不会有危险。 “你觉得可能吗？”羽嫣然。 林姐姐想到昨天下午白白净净进去出来脸上挂彩、身上有伤的白希林，低下了头。 “那羽小姐准备怎么做？我没主心骨了都。”林姐姐小声的说。 羽嫣然俯在她的耳边叨叨了许久。 房间的大门关着，电视的声音掩盖了她们的谈话。 羽嫣然说完以后林姐姐点点头，蹑手蹑脚的走到了门边。接着羽嫣然將电视频道调到了动画片频道，还调大了声音。 羽嫣然抱着季天晴，俯在她耳旁说“晴晴，帮帮嫣然妈妈。我们一起从这出去见你爸爸。” “好”季天晴轻轻的回。 “跟着动画片的学说话，跟着跳，跟着唱歌好吗？别让他们听见嫣然妈妈和林姐姐的动静好吗？”羽嫣然附耳说。 季天晴乖巧点头。 “好孩子！”羽嫣然。 羽嫣然是幼儿园老师，她了解学生喜欢什么样的动画片。动画频道播什么？她很熟悉。 这会儿要播是喜羊羊灰太狼，这喜庆有欢闹的动画片。放大声音，再让季天晴跟着动画片里的主人翁说话。两种声音很难让人听清里面的人在做什么？ 况且林姐姐也说过了白宏图是交代了壮汉不要动季天晴的。所以目前这所房子里最自由的是季天晴，她要在房子里做什么？别人管不着。 季天晴小妮子很上道立马就模仿起了懒洋洋说话，接着美羊羊，慢羊羊。 刚开始声音大了，壮汉立马来推门呵斥不许那么吵。 小妮子久违奥斯卡影后级别的表演立马上演，秒哭！大吼大叫说我要看动画片，要看喜羊羊和灰太狼。撒泼跺腿的叫唤着。 羽嫣然和林姐姐趁机附和，说是小孩子看的，这是白董事长的亲孙女。你想怎么样？ 壮汉们本就得了令的，不耐烦的说了几声看吧！看吧！ 关门出去了。 原本以为是季天晴装的，没想到小妮子抽抽了会儿才停。 小妮子平稳后。 羽嫣然他们继续开始计划。 壮汉来过一次，便不会再来。 林姐姐随手将门从里面弄反锁。 房间里电视声音大，还有小妮子的闹腾声。羽嫣然他们在干什么？自然外面不知道。 林姐姐使出浑身解数，將临近门边的柜子挪到了门后，房里的小沙发和桌子也挪到了门后。 她还怕门容易被推开，还把房间里台灯的电线缠死了门把手。 羽嫣然了也没闲着，怕自己撕床单的动静太大，她跑到的洗手间里撕。羽嫣然在做逃跑用的布条。 她们被扔进这个房间的时候。 就发现这个房间和之前关了她一晚上的房间不一样，她们能听见海浪的声音。房间里的窗户依旧只有高高的天窗，然而这个房间里自带的洗手间是个简单的平视的窗户。 这个窗户后面，就是一片大海。从窗户里看到的是地势陡峭的山岩，山岩距离大海还有一段距离，她们从这爬出去不会掉海里。 羽嫣然想着借着山岩的地势起伏，她们即使走不快，也可以躲一躲的。只要离开这所房子，离开这些人的视线她们就可以逃脱。 羽嫣然床单撕得溜溜，条与条之间打结流畅。 还推开窗丈量了准备要系季天晴的那条绳索。 “好了吗？老爷子好像回来了。我听见他拐杖的动静了。”林姐姐焦急的跑过来。 羽嫣然也是急了，立马跑过抱过季天晴。回头对林姐姐说“林姐姐把电视声音在调大一些！” 在林姐姐调大声音之际。羽嫣然將已经弄好的绳索系上了小妮子的腰上。“晴晴一会儿别害怕。林姐姐在你身边，嫣然妈妈也在你身边。别害怕我们就当荡秋千，当时消防演习了好吗？” “嫣然妈妈我害怕！”季天晴扑倒羽嫣然怀里。 “好孩子别怕！好孩子你知道吗？你的太爷爷和嫣然妈妈的爷爷都是英雄，他们可勇敢了。我们可不能丢他们的人，我们也得勇敢。一会儿我把你放下去，如果害怕就闭上眼睛，就当妈妈是在和你荡秋千好吗！” 季天晴从来到这个别墅以后，全程都是懵的！她顺从的点了点头。 “晴晴！”白宏图的声音在外响起。 羽嫣然惊恐。 林姐姐麻溜的系上绳索。 “晴晴！”白宏图又在门外叫了声。 正当此时，林姐姐一咬牙从窗户那跳了下去。重力加速度的作用下，林姐姐前后几秒落地，解开绳索羽嫣然随即麻溜抽走。 “晴晴！你在干什么？”门外的白宏图察觉到了不对劲。他打不开门。 羽嫣然快速抱起季天晴，要从窗户那扔个林姐姐。季天晴吓坏了，抓着窗棂摇头不愿。 “晴晴，别害怕！嫣然妈妈不会让受伤的。闭上眼，林姐姐接着你。”说着羽嫣然朝窗外扔出了季天晴。 绑着季天晴的绳索，羽嫣然丈量过长度正正好，绝不会有问题。果不其然，季天晴飞流而下，林姐姐在下方接住了她。 快速解开绳索。 按原定计划，林姐姐解开绳索后不管羽嫣然有没有下来就是带着季天晴跑。羽嫣然断后。 “开门、开门！”门外惊心动魄的敲门声已经震耳欲聋。 门上抵着的那些东西，也快被撞开了。 羽嫣然將系过季天晴的那条绳索把洗手间的门和马桶绑在一起，她系上林姐姐的那条绳索，从窗户飞身而下。 她落地那一刻，白宏图和壮汉们从窗户探出了头来。 她迅速解开绳索朝林姐姐和季天晴他们相反的方向的跑了。 山岩陡峭。 潮湿地滑。 林姐姐带着季天晴并没有走多远。然而他们跑得这个方向很接近公路。没几分钟林姐姐就看到公路出现，还有那辆熟悉的轿车。 羽嫣然朝另一个方向跑完全是为分散这些人的注意力。没想到这条山岩路很是艰难，追她的人不沾上风；她自己也不占上风。 山滑路湿的她不知怎么爬的到了峭壁上！ 白宏图别看瘸着腿居然追她追得紧得很。 “白宏图你到底想怎么样？”羽嫣然站在那海边的峭壁上大叫。 白宏图一言不发，怒目的看着她。 他心中怒火中烧一切计划全变了。 本想抓她来个要挟季辰不要攻击白氏，弄个狠辣起急的征兆，顺带將儿子做的事揽到他身上。 没想到警方和季辰居然已经掌握了那么多！仅仅一夕间白氏白家都完了！ 白宏图最后挣扎着是想拿着她和孙女和警方谈判的，一回来就发现跑了。 “既然没用了，就丢弃吧！”说着白宏图身边的壮汉朝羽嫣然走来。 山岩地滑。 羽嫣然不敢轻易的动。 壮汉抓着她，她挣扎。 “你们要推我下海！”羽嫣然惊恐。她不会游泳啊！ “推下去！”白宏图冷辣凶狠的说。 “白宏图你神经病！”羽嫣然想骂些什么？可吓得已经想不到词了！ “下去吧！”白宏图拐杖一戳，壮汉猛然一推。 “呀！你！”害怕的羽嫣然在最后一刻猛然使劲向前，手胡乱的抓。 白宏图如今和她一同挂在了峭壁边上。 羽嫣然扯着他另一只手，白宏图另一只手不示弱的扬着手中拐杖朝羽嫣然胡乱挥舞。 白宏图的拐杖敲打得她生疼不止。她头很昏，泪直流，可就是不放手。羽嫣然此刻只想求生，顾不得这么多！ “嫣嫣！”车刚刚在附近公路停住的季辰，飞奔下车一声呐喊穿透十足。 “霁”羽嫣然使出浑身力气回应，响亮。 季辰飞奔着朝这里跑，速度堪比奥运短跑名将。他身后是羽昭阳和警方的人。 几个壮汉见警方的人立马失了神，四处逃窜。 白宏图更是疯狂的用拐杖敲打着羽嫣然，嘴里狠辣的骂着“都是你！都是因为你！都是你！” 白宏图狠辣的敲下最后致命一击。 羽嫣然在只差分一步就奔到的季辰面前坠了下去。 “嫣嫣！不！” “嫣然、孟小霁！” 季辰跳了下去，独留羽昭阳惊恐的呐喊。 第1章 大伯母这是要来真的！ 加护病房里季辰靠着氧气罩呼吸。 他的伤很严重，长时间海水侵泡，腿部撞击礁石严重、腰上、手臂上都有撞击伤。转院后做了一次详细的检查，除了那些撞击还有些因溺水引起的肺部感染。入院后持续高烧一夜。 羽嫣然的情况要好很多，同样因为溺水有肺部感染，持续高烧。除了头部有轻微的敲击伤外，身上海水的冲击伤和撞击礁石的伤几乎没有。 他们已经昏迷5天了。 羽昭阳他们找到他们时，已经是他们坠海后12小时以后的事了。 他们被海浪卷走，飘零到了另一片海滩上。被人发现时季辰紧紧的抱着羽嫣然，他的身上有多处伤痕。 据好心人將他们送医治疗的第一个医院的医生说是男的伤势要比女的重，是海水冲击撞击的礁石造成的。女人因为一直被男人护着，没有造成严重撞击伤。但海水冲击力强，也受到了一定伤害。 羽昭阳找到他们后立即联系了综合性全面的医疗水平一流的医院。 出了这么大的事。羽昭阳不得不通知家里人，在找到她们的第二天夜里羽德清和姜玲夫妇就飞奔至了上海。 这次在姜玲的坚持下，姜玲和羽德清没有住在季辰家里，而是去表妹甄美丽的家里住。 羽昭阳知道这是二婶生气了！ 他心里隐隐的为季辰担忧着。 他们俩原本是在一间病房的，在姜玲来了以后提出要分开，态度强硬。季蓝和孟德辉就答应了。 季辰出事后，季蓝、季阳、孟雅涵一直在医院帮着照看。 白希林来过一次在季辰床边哭得稀里哗啦的，哭完说了句对不起走了。 江达、欧意、苏小福也来了医院好几次，见季辰和羽嫣然没醒又走了。 孟德辉也是公司一忙完就往医院跑，谢寒也罕见的出现在医院帮着照顾了季辰几次。 今天，羽昭阳和罗伊照旧在警局的工作结束后，来医院看季辰和羽嫣然。 “我们希望嫣然和你儿子的婚事取消。”羽昭阳刚踏入他们病房附近的区域就听见婶婶姜玲的声音响起。 他和罗伊惊讶得面面相观。 “为什么啊？”孟德辉惊讶回问的声音响起。 “我不放心，我不能把女儿交给他。”姜玲的声音再次响起。 羽昭阳和罗伊都觉得这样出现在两位长辈面前，只会场面更难看。两人停住了脚步，顺势躲在不远处的拐角处。 这已经是夜里了，病房区很安静。 他们的对话，两人听得清清楚楚。 “姜玲，如果说你是因为我。姜玲我希望你不要这样做。”孟德辉自是以为是因为他这个父亲的原因。姜玲迁怒他情有可原，毕竟她和宋辰是那么好的朋友。 姜玲没有回答孟德辉的这段话，而是继续说“我不想我女儿的今后的人生和生活过得复杂！我不放心把他交给你儿子。” “姜玲，你大可放心。我不会介入和插手清霁和嫣儿的生活，谢寒也不会。我们不会生活在一起，我会离得远远的。他们两个孩子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们绝不插手！你放心，我们也不会有矛···” “我不放心你儿子！”姜玲分贝太高了。 羽昭阳和罗伊眉头也开始皱了起来。 “你？”孟德辉错愕！ “我也不放心你！”也许是刚刚突然的高声，姜玲有意识的放低了声音，音色软和起来。 羽昭阳和罗伊悄悄探头朝他们那看了看，见孟德辉有些低垂的头，显得人都没了底气。 父子皆糟质疑，心情的确不好受。 “你不放心我，我不插手就是。可你为什么不放心清霁呢？清霁小时候你不还说要他长大了当你女婿吗？”孟德辉说得有些无奈。 孟德辉自然明白姜玲的那句‘我也不放心你’是什么意思？姜玲打心眼里瞧不起他，孟德辉知道。 姜玲的性子和羽德清一样，做事一板一眼，是非曲直分得清清楚楚。他们对于婚姻的责任感高于他许多倍，与他不爱就分开，相爱就在一起的情感价值观背道而驰。 多年未见。孟德辉还是记得老友的喜好的，他这样的就是姜玲夫妇的鄙视对象。 把女儿嫁给他儿子当媳妇，是有一定难度。 “小时候是小时候，现在是现在！怎么能比？”姜玲。 “可孩子们感情好啊！”孟德辉。 “感情好又怎么样？感情好也没能保护好我女儿。再说有你这样的，我能相信你儿子吗？”姜玲。 孟德辉被降临堵得一时没话回。 “我不会將嫣然交给清霁的。等他们醒了，我就带嫣然回老家，离开上海。”姜玲说着转了身要离去。 “你怎么那么倔啊？清霁是清霁，我是我。你不能因为讨厌我就讨厌我儿子吧？他可一点也不像我。更何况他都不认我！”孟德辉无奈至极的苦嘲。 “他不认你是你的事。总之，嫣然醒了以后，我就带她回家。孟德辉你最好别插手，宋辰的事我还没和算账呢！”姜玲回头狠狠的一句。 孟德辉站立在原地错愕。 听完这番对话，罗伊瞅着羽昭阳的眼里全是怎么办的疑问。羽昭阳耸耸肩无奈摇摇头。 羽昭阳心里是替季辰捏了把冷汗。 大伯母姜玲别看是个柔情似水的女人，可一遇到关于女儿的事情。 瞬间为母则刚！ 对人对事由软萌妹子立马变成气场二米八的御姐范。大有谁惹我女儿、谁欺负我女儿、谁有可能伤害我女儿···通通‘斩立决’的决心。 有时候羽昭阳对大伯母姜玲对羽嫣然是担心过度！ 这番谈话羽昭阳明白，绝不是婶婶的气话。大伯母这是要来真的！ “昭阳哥，嫣然姐姐真的会被带走吗？”孟雅涵柔软的声音响起。 不知什么时候？孟雅涵、季阳、贾真真这三朵姐妹花站到了羽昭阳他们身后。看他们脸上那神情，怕是都听到了刚刚那段对话。 “估计是！”羽昭阳没用肯定这词。以他对大伯母姜玲的了解，该说‘肯定是’的。 可这三朵姐妹花，可是季辰和羽嫣然恋情的忠实拥护者，他要这么回。首当其冲的孟雅涵现在的小表情就得稀里哗啦哭一通。 “我哥哥真可怜！”孟雅涵很平静的嘟囔一句。 “我表哥和嫣然姐可真辛苦！”季阳吐糟一句。 “我表姐和你表哥可真糟心！”贾真真无奈说。 “唉！”众人齐叹一声。 心里各自为他们祈祷！ ··· 在季辰和羽嫣然昏迷不醒的这几日。 五月初的五一黄金周也悄然过去了。 经过一场大战后的警局，干警们依旧忙得不可开交。涉案人员的拘捕工作、案件跟踪情况、已拘捕人员的审讯、踩证、证物收集仍然在紧锣密鼓的进行着。 警局里的干警们个个精神抖擞的。 唯有张同光像发条松懈了般在办公室睡着了。 张同光放了话，白宏图留给他亲自审。 上午羽昭阳他们已经将白骁和一些小喽喽审了个遍，该交代的都交代了。唯有白骁还顽固的不松口，一口咬定不知情、很无辜、完全是父亲所为。 已是下午时分，张同光还在睡。 呼噜声穿透办公室门板震天响。 大厅里办公的刑警们都习惯队长这办完大案必睡一觉的呼噜声，这是高度紧张疲惫过后的放松手段。 “师傅、师傅！”羽昭阳看了看时间，敲响了张同光办公室的门。 刑警们听见这叫门声，都纷纷看向他。全警队除了他敢这样没人敢在张同光办完案子睡觉时敢去叫门。 “嗯？”张同光的声音响起。 “该去审讯了。”羽昭阳没有推门而是在门外说。 张同光眼一睁，撑个懒腰。一股脑的爬起来，顺手拿起桌上的茶缸，弄了点水在掌心然后胡乱缕了缕头发。随手抹了几下眼角，站起外套一穿，审讯去了。 审讯室里。 白宏图和张同光对视着。 羽昭阳和其他干警们都在另一空间观摩着，张同光已经开始着手退居二线的事了。 这一年他都很少亲自审讯嫌疑人了，一直在培养年轻的孩子们。近一年里，也就这个案子，张同光会亲自审讯主要嫌疑人。 张同光和白宏图对视着已经有半小时了。双方一言未发，另一空间观摩的羽昭阳他们急死了，不知道队长为什么还没发问？ 张同光以非常惬意的姿态一直看着白宏图。这让做好了来者不拒、有问必答准备的白宏图，很摸不清头脑。 白宏图也是见过世面的人了。 年轻时也混蛋进过几次警局。 面对这审讯他还是有一套的。 可偏偏今天他不想用那一套，只想快点承担完所有罪名保住儿子，让他脱身。 可偏偏今天张同光还就和他用那一套，白宏图心里那个急啊！ 他年纪大了，有身患绝症，实在害怕时间久了记不得事先编排着的那套说辞了。他进来已经快一周了。 “都是我做的，都是我做的！非法生意、绑架都是我做的。我儿子不知道，我年轻时就做过，我有脉络，我做的、我做的！什么都是我做的！”白宏图着急忙慌说着。 “黎美玲的死也是你做的？”张统管终于开了口。 第2章 她现在就是张白纸 涉案人员陆陆续续的审问和案件后半段的收尾持续了近一周。 羽昭阳和罗伊从那夜以后，一直泡在了警局跟踪案件的进程。 白宏图、白骁父子也已认罪，涉案的林慧和李东均已自首，林茂也就十八年前黎美玲车祸案自了首。于客所在的谢玖的犯罪团伙也已全部落网，一切都尘埃落定了。 最先自首的于客极有可能获得减刑的机会。其余一干人等根据所犯的罪行逐一会获得相应的惩罚。 白氏的非法交易案和白宏图杀妻案这两个案子审下来。让羽昭阳和罗伊都认为季辰离开白家白氏是明智的决策。 白氏父子真是纠结又扭曲的存在！ 十八年前。 白宏图因为妻子黎美玲和魏莱的曾经的恋人关系，一直对未来心存芥蒂。 黎美玲在偶然一次中发现他是靠着不法勾当发家的，并且一直和那些不法生意的人和事有关联。黎美玲就这个事和白宏图起了争执。 据林茂交代，在那次争执过后。黎美玲和白宏图一直存着心结。 在白宏图和黎美玲处于冷战的那个阶段，一直在国外的魏莱回国了。回国后的魏莱参加了天丽莱百货的股东会议。 这次见面，让已经形成陌路的前男女朋友再次成为朋友。 而原本心情低落的黎美玲也因老友的出现心情逐渐转好。 这让一直和黎美玲有心结的白宏图有了不满情绪，并且越来越高涨。而黎美玲因为他做过的那些事，心里也越来越对白宏图失望。 渐渐的两人之间越来越冷漠。 冷漠让白宏图胡思乱想，夫妻俩不仅仅因为白宏图做的那些事和行为起争执，也因魏莱争执。 白宏图本就是狠辣的人。 在多番争执后，白宏图竟然萌生了‘魏莱如果消失了，一切都好了’的想法。 于是才有了那场车祸。 他万没想到是最后是黎美玲坐上了车。 当白宏图得知时，已经来不及阻止了。 他更没想到的是这桩旧案竟然被已经病入膏肓的魏莱翻了出来，还提交了证据。以及林茂的反水，为警方作了证。 这让白宏图措手不及，在那天张同光审讯他时，他抢着要争下儿子犯的罪时。张同光竟然问的是他这桩成年旧案。 在林茂、林慧父女还有李东的证词下，还有相关证据下，白宏图没有如愿的承担了白骁的罪名。 他担了他该担的。 白骁也担了他该担的。 在审讯中，羽昭阳还发现白骁做这个生意竟然还有几分季辰的原因。 心里不满父亲对季辰的重用，想要证明自己，可是自己能力又有限。 常常搞不定白氏的大案子，虽然是白氏的继承人，但常常因为这个而失去白氏员工的重视性。 白宏图一心想扶持儿子，奈何平日聪明的儿子在非常聪明的女婿面前总是黯然失色。 渐渐的白骁得不到肯定，在偶然结识了谢玖以后，两人一来二去的白骁和谢纠做了几次非法生意。 渐渐那种铤而走险的刺激感和成功感让白骁迷失。让极度想证明自己有能力的白骁，在这种刺激感中找到了满满的成就感。 而他陷害季辰的理由很简单，就是因为季辰是羽嫣然喜欢的人。 他这个流连情场的花花公子偏偏还不懂什么叫爱！只是按他所想的预设着未来。 他和他父亲一样都是不会再自己身上找原因的人，认为只要那些他们认为有危险的威胁的人消失，他们喜欢的人就不会对他们失望，就会和他们在一起。 审讯的深入，白氏父子性格的扭曲被挖掘得淋漓尽致。 而这样性格的白骁还被林慧爱得死去活来，要不是林茂和爱慕林慧的李东实在看不得白骁那样对她，两人反了水。 天波物流的非法交易案仅仅靠季辰和警方收集和调查的那些证据，还真难以洗脱季辰的嫌疑和难以破案。 羽昭阳和罗伊都深深感叹这白家父子的神逻辑！ 这样的人一直存在季辰和羽嫣然身边还真危险！ 好在现在一切都尘埃落定了。 虽然季辰现在还没有苏醒，但羽嫣然在三天醒了过来。 罗伊和羽昭阳今天忙完警局的事兴冲冲的赶往了医院。 罗伊捧着一大束鲜花，羽昭阳提着一大蓝水果篮。他们这些天一直在警局里忙活，羽嫣然醒来那天羽德清兴奋的给他们打了电话，他们都没时间去。 今天案件的审讯和证据采集已经全部结束，移交到了司法机构等待审理。他们才算松了一口气。 “嫣然！”罗伊人还没进全病房，鲜花都占满了门框。 满天星加香水百合，淡雅的香气渐渐弥漫病房。原本药味十足的病房也变得清新起来。 “嫣然，对不起啊！我这几天警局实在是太忙了，该在你第一时间醒来就来看你的，现在才来。这束鲜花送你，还有这一大篮水果也是给你的。算是给你谢罪了！”罗伊嘴巴拉巴拉的说着，完全没注意羽嫣然的异样。 倒是羽昭阳在一进门就发现羽嫣然异样。 她？看他们的表情很陌生！像是不认识。 “嫣然，你怎么了？气哥没来看你啊？”羽昭阳小心的问。 羽嫣然眨巴着眼直勾勾的看着羽昭阳不说话，眼里还闪过些惊讶和好奇！ “嫣然？”这时进门就兴奋的罗伊也察觉了羽嫣然的异常。 她伸手去拨弄了下她的头发，她有些自我保护的躲开了。 “嫣然！”罗伊诧异的看向羽昭阳。 “你不认识我们吗？”羽昭阳前所未有的耐心和温柔问。 曲着膝坐在床上的羽嫣然，乖巧的点了点头。 “嫣然！”羽昭阳着急的抓住羽嫣然手。羽嫣然想要挣脱开，他却牢牢的抓住。罗伊也顺势握住了他们的手。 “我是你哥哥，叫羽昭阳。她是你最好的朋友，叫罗伊，她也是我的未婚妻。你一点都没印象吗？”羽昭阳强压着着急的气息，不让自己的急躁吓着她。 羽嫣然楚楚可怜又乖巧，有些害怕惊讶的模样。羽昭阳是看着真心疼，怎么人醒了人却变成这样了？ “嫣然，我是罗伊啊？你真不记得了！我们还说要一起办婚礼的！不会你连季辰也不记得了吧？”罗伊起急了。 起急的罗伊，让本就不安的羽嫣然有些害怕起来。身子不自觉的往床沿靠了去。 “嫣然”罗伊往她那靠。 羽嫣然在往后挪。 罗伊继续靠过去。 羽嫣然见她不停过来，她也不停往后去。 “嫣然，你别躲啊！”罗伊叫道。 “你别过来，我不认识你。”羽嫣然软软的声音响起。 “嫣然！”罗伊惊叫。 “别吓着她。表姐现在谁都不认识，刚醒来的时候话都不能讲。”贾真真突然出现。 “真真，这怎么回事啊？”羽昭阳见到贾真真立马询问。 贾真真轻叹一口气。 走进羽嫣然“表姐，别害怕。他是你哥哥，你二叔的儿子；她是你的好朋友也是你哥哥女朋友。都是你认识的人，是你出事故前亲近的人。放心！”贾真真一边指着羽昭阳，一边指着罗伊说。 贾真真的一番介绍，羽嫣然看羽昭阳和罗伊的眼神温和了许多。 “真真，这个？”罗伊。 “医生说是因为表姐的头部受到敲击，又在海水里泡了那么久，加上之前昏迷时高烧，所以才会这样。已经做过详细检查，表姐的身体没有任何问题。”贾真真说。 “真的没问题？”羽昭阳和罗伊高度统一的问。 贾真真看着他们顿了下。“其实有问题。” 羽昭阳和罗伊疑问。 “医生说表姐有可能一辈子都不会恢复记忆。检查下来，表姐的脑部和身体虽然没有任何问题，可是表姐完全不记得任何人任何事。她现在就是张白纸，给她灌输什么记忆就是什么？家人、爱人、朋友统统不记得！没有记忆。” 贾真真说着牵了羽嫣然的手。 羽嫣然冲着她温柔的笑了笑。 “都不记得，孟小霁也不记得了。”羽昭阳嘟囔着。 “哥哥”羽嫣然看着羽昭阳温柔的叫了声。 羽昭阳顺嘴就回了声“哎。”自从成年以后，羽嫣然是难得的用叠词叫他哥哥。 想不到这一回是在这个情况下。 “你叫羽昭阳对吗？”羽嫣然柔声的问。 “对”羽昭阳忽觉自己现在和羽嫣然这样，像对失散多年不见的兄妹般。 “我不记得事情了，我也不知道谁是谁？我刚刚就是觉得你很陌生，并不是讨厌你。你别生气。”羽嫣然像个做错事的小孩般。可怜巴巴的看着羽昭阳说。 “我不生你气，你可是我妹。哥哥怎么会生妹妹的气。”不知过了多少糙汉子时光的羽昭阳今天是温柔到家了。 看得一旁的罗伊是一愣一愣的。 羽嫣然满足的笑着点了点头，又看向了罗伊。“你叫罗伊对吗？” “嗯”罗伊头点得兴奋。 “对不起，我也不记得你。刚刚不是故意躲你，就是不认识有些不安。你也别生气好吗？”羽嫣然真挚的眼盯得罗伊心都软了。 “嫣然我不生气。就是有些失落，你不记得我了，我都这么失落。季辰要是醒了，看见你这样该怎么办啊？嫣然，你季辰也不记得了吗？”罗伊抓住羽嫣然的手问。 “季辰是谁？”羽嫣然眼里闪过一丝光彩，面上挂着好奇问。 “他是···” “昭阳、罗伊，帮着收拾下，我们要出院回老家了。”罗伊话没说完，刚进门的姜玲话就插进来了。 第3章 我想回到有她的地方去 5月初夏的阳光铺在洁白的病床上。 季辰醒了。 在昏迷了大半个月以后，在羽嫣然被父母带走的那天他醒了。 初醒还在浑浑噩噩的他，用虚弱的气息寻找着羽嫣然的身影。 季蓝和季阳他们为了安抚他，一唱一和的骗他说羽嫣然在另一个病房，身体和他一样虚弱不方便来看他。 醒来的第一天，季辰就这样被姑姑忽悠过去了。 日子到了第二天，孟雅涵和来看他的贾真真一起忽悠了他，有过去了。 就这样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的瞒了一天是一天。最后过了一周，意识逐渐清醒的季辰追问了季蓝母女。 他终是知道了羽嫣然离开了，也知道了羽嫣然什么都不记得了？他、妈妈、爸爸、哥哥、朋友、自己···通通忘得一干二净！ 也知道了她可能一辈子也恢复不了记忆！ 长时间的昏迷加上海水和礁石撞击伤势，脑袋清醒的季辰并不能让身体糟糕的自己离开医院。 他伤势的原因，医生的建议他至少得在医院里待一个月。 季辰知道羽嫣然被带走后，表现得异常的安静。没有难过、没有厮闹、没有不悦，而是安静的、努力的配合着医生的治疗、复健。 每天在医院里干得最多的事，就是看书。医院病床前的床头柜上已经堆满了他读过的书。 羽嫣然被带走之前，羽昭阳和罗伊因为工作忙到也不常来看他。羽嫣然被带走那天，羽昭阳像预感到了什么？一直陪在医院里陪着他。 季辰醒来的那天。 羽昭阳关于羽嫣然的事什么也没说？季辰也没有追问他。 五月的阳光很暖不热，照着人舒服。 季辰今天做完复健，接受完了诊疗。 依旧坐在病床上看着书。 “孟小霁”羽昭阳笑呵呵的拎着袋吃出现在病房门口。 季辰抬头也冲着他笑。 他们有几天没见面了。 “你又带了什么来？我一个人吃不了。”季辰笑着说。 羽昭阳走进随手将那袋吃的扔在了他那堆书上。“又不是给你的，是给晴晴的。今天是周末，季蓝姑姑不是要带她过来吗？” “谢谢”季辰。 “太生分了啊！虽说你和嫣然变了关系，可我们还是拜把子兄弟！我可是她大伯。”羽昭阳随口的说着。 季辰轻浅礼貌的笑了下后表情暗淡。 这些日子谁没在季辰面前提羽嫣然，谁也没看到他因为羽嫣然颓废的样子。他平静得像没爱过的样子，像无关紧要的人离开！ 可看着他跟着羽嫣然跳下去的羽昭阳最明白，他爱羽嫣然爱到了骨子里。他毫不犹豫的跳下去的那一刻，他为护着不会游泳的羽嫣然弄得自己伤势惨重的样子。 羽昭阳知道他很爱她。 “不好意思，戳你痛处了。”羽昭阳。 “知道是痛处，你还说！”季辰笑着打趣道。 “嗨？还顺杆往上爬了！”羽昭阳真有点搞不清着兄弟的逻辑了。 “昭阳”季辰合上书。 “什么？”突然正经脸的季辰让羽昭阳摸不清头脑。 “我要离开上海了。”季辰。 “去哪？你不能因为嫣然被带走，大伯母反对。你就心灰意冷啊，医生也只是说嫣然可能一辈子也恢复不了记忆，但也不说不会恢复记忆。你该勇往直前啊！”羽昭阳是叽里呱啦说了一通没给季辰回嘴的机会。 “我要去找她。”季辰认真的说出这句话。 “你不会放弃嫣然？” “不会。” “什么时候回去？” “我的身体还得在医院住一段时间，但最近我已经开始在处理上海的相关事宜。出院以后立即就走，如果可能我不会再回这里了。”季辰缓缓的说着。 “唉！你又要离开我了。”羽昭阳笑着说。 “你会回来不是吗？那里有你的亲人。”季辰。 “那？”羽昭阳欲言又止。 “想说什么就说吧？我能承受得住。”季辰微笑。 “嫣然什么都不记得，也什么人都不认识了。你去她能，她还会喜欢你吗？”羽昭阳担心着。 大伯母姜玲带走羽嫣然那天是遭到众人反对的。 就连羽嫣然一向都比较势利眼表姨甄美丽都在反对，她认为羽嫣然需要的不是隔绝那些人和事，而是要接触，即使一辈子记不得他们。 那些在她生命里出现过的人、发生过的事，她得知道。由她这个当事人来判断自己以后的人生是否要沿着过往继续走下去。 可大伯母是个爱女心切又倔强的女人。她不愿自己的女儿在这复杂的环境生存，不愿她的女儿接触曾经有复杂过往的季辰，和她在一起。 在大伯们姜玲的心里，女儿遭遇都是因为季辰造成的。大伯母不会找季辰算账，只是她已经不能完全相信季辰，將女儿交给他了。 这样的情况，大伯母是不会告诉羽嫣然和季辰的之前的关系的。大伯羽德清又是个妻管严，有心说也得顾及老婆不敢说。 家里虽然是爷爷当权主政，可爷爷是个孙女奴。自从羽嫣然受伤回去以后，听表弟黎山说，家里现在是外公和大舅妈十分默契的不许人提季辰、孟清霁这个名字。 黎山说这次最难搞定的不是外公羽国昌，而是舅妈姜玲。舅妈姜玲已经开始着手在物色女婿人选，等着过段时间羽嫣然身体修养完全了，就开始相亲。 羽昭阳想到这一连串的信息，心里还真的为季辰捏一把汗担心着。 季辰毫无波澜的脸上，起了些涟漪。 还会喜欢我妈？这个问题季辰不是没想过。 他这几天想过无数个可能。 也许她会把他当神经病吧？也许也会把他当陌生人轻轻掠过吧？也许也可能知道他是谁以后，选着全新的人生！也可能失去记忆的她完全换了个人，再也不会对他动心了。 可这些不安和焦灼又能怎么样呢？终究抵不过他想念她的心情。 人人都以为这些天他在病房里只看着书，却不知那厚厚的书堆里藏着他对她的思念——这些小说都是她留在他家里的。 江达一次去他家里拿东西，看到了这些小说。好奇的问了他，什么时候看上这些言情小说了？季辰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叫他把它们都带过来。 这日子他一点点的把她残留的书一页页的仔细的看着，放佛能感受她看着这些书时，那起伏明显、情绪波澜的感情。 就像他在沿着她的感受读着这些书。 他读着她读过的书思念着她。 “昭阳，我想她。”季辰浅浅的一句。 “明白了”羽昭阳没在多回应什么了。 ······ 6月下旬的上海逐渐热了起来，季辰在医院待了近一个月以后出院了。 他出院那天羽昭阳和罗伊、季蓝和季阳、孟德辉和孟雅涵、江达、欧意、苏小福都来了，就连白希林也远远的在医院门口看着他。 他没有去和白希林找招呼，远远的看着她许久，绝然的上了车。事到如今，他和白家的人已经没有什么好交集的了！ 他在醒来后，听羽昭阳和欧意说了过白雪当年怀孕期间被白希林拿着他要去做结扎手术刺激白雪的事。 他惊讶的发现他不恨她，他恨不起来。如果是在白雪刚去世时他知道这个，他一定会把她大卸了的。 可这么些年过去了，她这些年真真实实的在帮着他照看着女儿，她这几年的付出不是假的。 这些年在季辰心里，白希林真的就是他的姐姐了。 在季辰的心里他始终是认为自己没有保护好白雪的。那是他的妻子，终究是他是他该保护、该负责的人。这份责任和担当不是转嫁给别人就没有的。 要是非得说他对除了惊讶以外有什么情绪？大概就是他在完全信任她之后，得知原委的那份失望吧！ 还有就是得知白希林在当年他和白雪在一起之前就喜欢过他的，白雪去世后与他相处过程中又再次喜欢上他的讶异。 她后来做出的一念之差的决定，大多都和他有关。 如今此情此景，白希林也明白了季辰这辈子再也无爱上她的可能了。她真的死心了，她的执念在白家的黑暗揭开以后，在他的冤屈洗清以后，渐渐的瓦解了。 如今白氏大厦倾覆，易主。白希林抛弃了白氏第二顺位继承人的位置和持有的股份，安安心心的只做一个医生了。 他们好几拨人分了好几辆车离开。 江达开车，季辰坐在副驾驶位上。 羽昭阳和罗伊并排坐在车后座上。 季蓝和季阳、欧意和苏小福的车子紧跟在他们后面，他们今天在餐厅订好了餐，准备给季辰庆祝一下。 “昭阳”上车后一直沉默的江达突然叫了羽昭阳。 “达哥，什么事？”羽昭阳跟着季辰一块这么叫江达。 “你劝劝你这兄弟，倔得很！”江达有些不高兴的说。 “怎么了？”羽昭阳和罗伊都好奇。 “他要卖房子！” “我要卖房子！” 季辰和江达几乎同时回答。 “什么？”羽昭阳和罗伊惊讶。 都觉得季辰是不是疯了？在大上海有套房子是多么艰难的事？寸土寸金的地儿！有些人买套放一辈子也凑不够数，他这坐拥高级公寓优良地段的居然要卖房！ 季辰说得风轻云淡的样子，还真把羽昭阳和罗伊吓着了！ “你疯了吧？孟小霁。就算你要找嫣然，也不用卖房啊？”羽昭阳大呼。 “是啊！”江达附和。 季辰浅浅笑了。 “昭阳、达哥。我想得很清楚，不是冲动。”季辰。 “孟小霁，你···”羽昭阳起急。 “昭阳！”季辰叫住了他。“我只是想回家了。那里有嫣嫣，我想回到有她的地方去。” 第4章 嫣嫣，我回来了 陆陆续续的处理完上海所有的事，要离开时已经是7月底了。 出院后季辰遵医嘱去医院复查了几次，到7月中旬才不用去。 又因为曾经是白氏相关的管理层和白氏非法交易案的相关嫌疑人，季辰在这一个多月里跑了几次白氏和几次警察局。终于在7月下旬时，一切都不再有牵连了。 房子是在7月结束前最后前三天处理售卖完毕的，季辰的房子地段好，又保存得新。经过几年的房价飞涨，这套二手卖出的售价比他当年买进贵了好几倍。 羽昭阳合算过，他这套房子的钱可以在老家买好几套房子还富余。羽昭阳和罗伊由此深深的感叹这一线城市的房价和他们那四、五线小城的房价简直天差地别的，像季辰这样卖掉上海的房子带着钱财回老家妥妥的衣锦还乡了。 更何况他还在江达的修车厂有股份，经过好几年的拓展和开发，江达的修车厂在上海各个区已经一共开了有十余家店，还在周边江浙一带的离上海近的城市有分店。 虽然比不了那些国内顶级商业大佬资产雄厚，可每年季辰是妥妥的有得赚。他一点也不缺钱，不工作光靠着每年股份分红也能过得不错。 就这一点作为结婚对象，物质条件就碾压一大票人！ 羽昭阳在看看自己和罗伊那巴巴的工资，想到结婚的婚房。妥妥觉得自己穷爆了！这后半生估计都得在房贷中度过了。 离开上海前，在7月的最后两天。季辰带着季天晴去狱中看了白氏父子，还有因共犯罪而入狱的林茂父女。季辰和白氏父子没有多说什么话？ 事到如今已是多说无益。 去见他们，只是因为他们曾是他爱过的人的亲人，是他女儿的外公和舅舅。他要带着女儿去和他们告别。 小妮子季天晴还太小，理不清着大人们的许多事。可她明白一点，这可能是她最后一次看到外公和舅舅了。那天她表现得很乖，也没有表现出平常害怕他们的意思。 白氏父子也在隔着的那道探视墙后，展现出极有的温柔。 探视结束季辰带着季天晴离开时，白氏父子难得的又高度统一的对季辰说了句“好好照顾晴晴，为了白雪。” 季辰点着头答应走了。 白氏父子经过这一场劫难，曾经存有的心结算是打开，只是并没有人告诉白骁，他的妈妈是因为爸爸要害别人而误杀掉的。这是白宏图入狱承认罪行时，哭哭哀求不让说的。 两个人犯的案子本就不同，警察本着人道主义的精神满足了白宏图的要求。 季辰认为这要也好。白骁的心结造就了他行走偏差，误认白宏图不重视他、不爱他。居然好不容易在这个案子的最后一刻，他了解了自己父亲的是爱他的，可以为他去顶罪。 白宏图也病入膏肓，那么又何必要告诉他真相！ 他们的余生基本会在监狱里度过了，两父子也不在一起，就让这善意又人道的谎言在他们之中制造些温暖吧！ 想必白氏父子要考谎言支撑起来的温存。 林茂和林慧这对父女要温暖得多，林慧因痴恋白骁走错的偏差，在一次次的看清白骁对她的‘真心’后，早就在心里后悔。 父亲苦口婆心的劝慰，她曾不顾一切。 可当一切结束，一切罪责她逃不开时，她才醒悟。自己只不过白骁另用的对象，没有半点爱意。 她很后悔为了一个不爱自己男人毁了前程和人生，也觉得对不起父亲。季辰见到她时，她深深向季辰忏悔道歉，也向父亲道歉。 而她的父亲林茂，却十分淡然，仿佛这结果就该是如此一样！见到季辰时，他笑盈盈的，眼里是看清一切的坦然处之。 季辰对林茂是有感情的。 从他和白雪在一起开始；从他真的进入白家开始；从白雪不在以后开始；从他在白氏一点点的展现自己能力开始；从他确定离开开始。 林茂没有一次是阻止他的，而是温柔以待。他不仅如此，对周遭也是如此。他对待欧意这个徒弟尽心尽责，將助理要记倾囊相授。 欧意那有些毛躁的性格，在他的调教下如今已是王牌助理。 在季辰看来林茂就是那种一失足成千古恨的人，有时候想要回头却已是绝路。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走到有一天是死路了，也认了。 有时候有些人不是天生坏，对错、常在一念之间。 林茂就是。 年轻时犯的混、错的事，自己都知道，都明白。只是没有勇气自己揭开去面对，可一旦被人揭开时也坦然接受了。 他的心里是知道对错是非的，就是缺少那份自己面对的勇气。需要别的人来戳穿。 还在医院时，季辰就听羽昭阳说过林茂对于自己当年跟着白宏图犯过罪，犯过的罪供认不讳，对包庇女儿犯罪事实的也供认不讳。他没有一丝惧怕和反悔的意思，淡然的接受了一切惩罚。 季辰在离开后，林茂还不忘嘱咐他注意身体和嘱咐他照顾好女儿。他是微笑着说的，季辰也微笑着离开了。 ······ 2017年8月1日，下午三点。 上海虹桥机场2号航站楼，国内航班值机大厅里。 季辰和季天晴被季蓝、季阳母女，欧意、苏小福夫妇，羽昭阳、罗伊，还有江达和贾真真这对猝不及防、意想不到的情侣档围着。 他们都知道季辰这次走不会再回来了。 他们依依不舍的和他和季天晴说着话。 季辰的航班是下午四点半的，可能是归心似箭的原因。他提早了四个多小时到了机场，要不是羽昭阳他们三申五令一定要告别了再走。他这会儿已经和季天晴安检进入候机室了。 季辰带着季天晴和每一个人都拥抱告别，每一个人都对他说了保重。 最后转身要进入候机室时，季辰叫住了羽昭阳“昭阳。” “还有什么事？”也已转身要走的羽昭阳回了头。 “那个人快不行了。帮我注意些，如果不行了。告诉我，毕竟他是晴晴的外公，最后一程我得送走。”季辰再说白宏图。 他这一个月渐渐了解到，白家大势已去以后，白氏易主以后。白希林彻底和白氏脱离以后，她也彻底脱离了白氏父子的关系。 从白氏父子出事入狱至今，她一次也没有去看过他们。 据7月中旬时，他偶尔碰见的曾经在白氏的一个、曾经和白希林、和白骁都相熟的在白氏工作的远房亲戚说过白希林在白氏父子出事后对她二叔和堂哥很冷漠，已经断了关系。 白宏图在狱中有一次发病她也没理。 “现在你还惦记他！”羽昭阳讶异。 “不是惦记，算是为了让自己心安吧！最后这一程是我替晴晴、替白雪送的。”季辰说时蒙住了季天晴的耳朵。 羽昭阳叹口气。“你总是这么对别人！孟小霁，有时候有些责任和你无关的，你也是受害者。以后你就负责好你自己、你女儿还有嫣然就好。有时候有些人不用太温柔良善。” “嗯，知道了。谢谢大哥！”季辰微笑着说。 羽昭阳愣了下，笑了。“好多年没听见你这样我了。放心，你交代的事，我会注意的。回去好好和嫣然处，虽然她现在连自己是谁都闹不清了，但还是我那个善良的妹妹。” “一定。”季辰点着头笑了。 短暂又温馨的告别，就这样在季辰没入安检大队以后结束。 送别的人们各自乘上开往不同方向的车离去。他们这次都很明白季辰的这次离别时带着希望离开的，不是年少时离开广州的痛苦离别。 这次他是带着爱回家的。 回到他出生、他生长，有着他快乐童年、有着他喜欢的人的地方。 那里埋葬了他的爷爷、奶奶，有他曾经的同学们，又他没有血缘却被他视作亲人的羽家人。 那里有他和她共有的儿时回忆，是他们缘分开始的地方。 季辰最近常在想，也许在很久很久以前他们会相爱的缘分出他们彼此出生就开始了。 他和她也许此生注定相遇！ 也许他们没有轰轰烈烈过。 也许没有彼此山盟海誓过。 有的也只是相处时的淡淡点滴。 是他为她做的早餐；是她为他做的晚饭；是他为她亲系围巾的温柔；是她不矜持拥抱的；是他温柔的为她上药。 是她和他闲聊的软软轻语；是他和她温暖的相拥而眠；是她为吃飞醋的不安感。 是他执拗的纠结着自己条件的，为她着想的那份心；是她心疼他过往经历，留下的泪。 是她给予他无条件的信任感；是他在她面前从不经意的关心到神色难掩的关心；是他和她之间他们好不做作的表达着自己。 是这些淡淡的、幽幽的、真心的、真诚的相处，在没有那些激烈言辞和行为中，他不知不觉的把她放在心最重要的位置。 在她坠入海里那一刻，他满脑子只有她。什么都想不起来，他只想和她在一起！即使和她一起永坠深海！ 航班平稳飞行。 季辰坐在靠窗的位置，飞机窗外白云浮绕。 季天晴已经睡着了，他一直看着窗外的云。 他看着很平静，心里已是波澜起伏难平了。 航班在飞行两小时十五分钟以后，平安的落降了。 嫣嫣，我回来了。 季辰在心里松了口气。 第5章 现在换我来追你 清晨的孟家小院。 清新的空气里夹杂着细微花香，花坛里的小花开得很好。 那些过年时沿着那空旷的葡萄架缠绕的彩灯，和他年头正月里来带走羽嫣然时一样还在。 院里的秋千经过几个月的风雨有些褪色，偶尔也会在轻风摇曳中发出吱吱的声音。 孟家小院的蓝色大门依旧那么显眼鲜艳。 孟家小院因他们父女的到来有了烟火气。 季辰再回来之前，就联系了表哥宋前程帮着打扫一遍。 这是他们回来的第二天清晨。 季辰在厨房为女儿准备早餐。 宋前程为他们父女准备了简单的食材放在冰箱，基本的一些生活用品也给他们备齐了。 季辰和女儿不仅拎包入住，还吃喝不愁。 下了飞机弄好一切事物，到孟家小院时已是傍晚了。 昨夜。 在季天晴睡着后。 季辰一个人久违的慢悠悠的游荡在了这个小区里。无论外面如何繁华，它似乎一点没变。 隔壁他记得这户人家是姓孙，这家的老爷爷是他爷爷那个时代军队的军医。他家小院里种着牵牛花，夏季时牵牛花的花藤沿着院墙壁开出院外。 他记得他家的牵牛花开得很好、藤蔓长得很密，这个孙爷爷和他的老伴就给这些牵牛花的支了高高的竹子支架。 花藤顺着竹子支架越缠越高，在夏季孙家小院便高耸出一株株牵牛花柱子。 原来你还在啊！季辰抬头望着高高耸着并且已经比十来年前更高的花柱子惊叹。 停在了孙家小院前。“清霁哥，我想要牵牛花花冠。”他耳边响起这句记忆久远的话。 他伸手去摘了一朵垂在外藤蔓上的粉色牵牛花。 儿时的记忆复苏般在脑海里重演。 小时候这小区没有他们没去过的。 他、羽嫣然、羽昭阳他们三个总是在一起调皮捣蛋，孙爷爷家的牵牛花可没少被扯。 羽嫣然小时候和其他爱臭美的小女孩没什么两样。喜欢妈妈的口红、喜欢妈妈的指甲油、喜欢偷偷踩妈妈的高跟鞋，还喜欢把那些现在看来土掉渣的小花往头上带。 季辰嗅了嗅那朵牵牛花，它不香，只有淡淡的植物的草本香。 “清霁哥好看吗？”脑海中的这句话让季辰轻扬嘴角的笑了。 小时候他经常扯上一大截花藤环个圈做个花冠罩在她的头上。 那时候他还是小男孩常常不能理解的、常常笑羽嫣然把那些小花插在自己羊角辫上。 那时候他给她做花冠就是为了逗她玩，还不知道这小小的牵牛花有着那样坚定的花语——爱情永固。 他还不知道那时候他自己一次又一次的、玩笑着的將有着如此寓意的花冠带在了她头上。 她现在长大了，已经不在喜欢將花带在头上了。 可他却真诚的想要做一顶牵牛花冠带在她头上。 季辰顺手截了节牵牛花藤熟练的环了一个花冠。 他朝着羽家的方向去了。 羽家灯火明亮院门紧闭。 他拿着那花冠站在门外。 他能听见里面隐约传出的电视声，对话声还有笑声。他能听见她的声音，虽然听不清她在说什么？可他分得清那是她的声音。 她很开心！ 他听得出。 季辰好几次伸出手要去敲门，手每次升到半空中时，都收回来了。 他心里突然有些害怕。 果真应了那句越爱越怕吗？ 她不记得他了。 她的妈妈很生气带走了她，也没有和她说过自己是谁。更糟的是谁也不敢对她说，她的妈妈真的很生气。 他曾在几个月前从上海飞过来，信誓旦旦的说过要保护她、好好照顾她，可最后她却因自己判断错误过失差点丧命。 季辰的手停在半空中。 他的大脑突然一片空白，他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该怎样做？姜姨才会原谅，羽爷爷才会消气。 该怎样说自己是谁？才不会吓到已经没了记忆的她。 她也很不安吧？因为没有记忆。 踌躇着、犹疑着季辰终没有扣响羽家的大门。 轻轻的那个牵牛花冠挂在羽家大门的邮箱上。 “爸爸，我们一会儿去看嫣然妈妈吗？”回想到昨夜的心情，季辰有些走神。 女儿晴晴已经醒了。 女儿明显的兴奋，她很喜欢这里。 昨天。 他们到这里。 推开这扇蓝色大门时，院内清新的花香扑鼻而来。 小院里的灯全数打开时，灯光下显眼的白色秋千。 那些明亮明艳又不是温柔的温馨的灯光照耀着整个院落里，这样的小院子好像只会在她童话的故事了出现。 小孩子终是简单的，合了心意就会无条件的喜欢。 现在季天晴很喜欢爸爸带她来的新家，如果这个新家有她的嫣然妈妈就更好了。 “晴晴，现在还不能叫嫣然妈妈。”季辰蹲下来对着女儿说。 “为什么？太奶奶不是说以后该叫嫣然妈妈吗？”小妮子有些低落。 “嗯，是该叫。但是现在暂时不能。”季辰抱起了女儿做到沙发那。 “为什么？爸爸”季天晴有些不高兴的问。 “晴晴知道嫣然妈妈生病了吗？”季辰温柔的问。 季天晴乖巧的点点头。 季辰抱紧女儿，温柔又缓缓的说着“晴晴啊，你嫣然妈妈呢生病了。记不得很多事、也记不得很多人，她现在不认识我们，不知道你是谁，也不知道爸爸是谁。” “我知道”小妮子软糯糯的回。 “我们突然出现在她面前，说我们是谁？你突然叫她嫣然妈妈。她会吓到的，她要是以为我们是奇怪的人，吓跑了这么办？所以你暂时不能这么叫她。”季辰。 “那她什么时候才能记得我们？”小妮子满是期待的问。 女儿一下子把他问住了。 他离开上海时，去问了羽嫣然的主治医生。羽嫣然这辈子恢复记忆该是无望的，除非奇迹发生。 他总不能这么回吧？ 季辰思索了下“晴晴，我们让她重新喜欢上我们好吗？就算记不得了，不认识了。让她喜欢上我们好吗？” 小妮子还不懂这难度有多大！可很喜欢这个提议笑着点了头“嗯！” 季辰笑着捏了捏女儿的小脸，心里些许的低落瞬间抚平。“那晴晴和爸爸一起把你嫣然妈妈追回来好吗？” “嗯！”季天晴。 “走，我们去洗漱，然后吃早饭。吃完我们去你嫣然妈妈家。”季辰抱着季天晴去了洗手间。 父女俩足足捯饬了两小时才出门。 确定了方向的季辰心里虽然还是忐忑得紧张，可那份要和她在一起的坚定的心思在支持着他。 他今天走的是休闲时尚风，头发比起之前在公司那种严厉捯饬得松弛多了。发型、衣着让他看起来活泼了许多，那些年拥有的明亮仿佛有些回到了他身上。 小妮子则被季辰捯饬得像个时尚小model，潮范十足！ 父女俩的颜值加上这装扮，妥妥时尚杂志封面人物感！ 自信不够，衣着来凑！季辰父女是用生命在诠释这话。 怀揣着忐忑、紧张、期待和希望的心情，季辰父女面带笑容的站在了羽家大门前。 叩响大门。 “谁啊？”年轻男人的声音。 “新搬来的邻居，来拜会的。”季天晴按着季辰教的，娇滴滴的说。 “呦！是个小丫头！”门后男子的声音十分好奇。 季辰给季天晴使了个眼色，小妮子接着娇滴滴的说“叔叔，给我开开门吧？我给家里老爷爷和老奶奶带了礼物。我们是新搬···” “黎山，是谁？”季天晴的话未说完。 季辰就听见了羽嫣然的声音，他很欣喜。 “说是新搬来的邻居。呀！表姐你都多大了还拿着花环往头上带，土死了！”黎山转眼就看到羽嫣然头顶着那顶牵牛花花环。 “你才土呢！多好看，我喜欢。”羽嫣然俏皮的顶回去。 “哎呦！都什么都不记得，这喜好还真是伴随一生！”从小就喜欢来外公家和表姐、表哥厮混的黎山，对于羽嫣然那些小爱好了如指掌。 “我以前也喜欢这个吗？”羽嫣然。 “小时候喜欢。”黎山和羽嫣然对话言语间完全忘了那道门外的人。 季辰和季天晴父女俩一脸懵逼。 季辰想过很多种被羽家人撵出来的情形。他曾想过被撵走，他就脸皮厚点再来；不行就再脸皮厚点，再来；不行就再来！就一遍又一遍的再来！ 没想到现在连门都开不了。他脸皮还没加厚呢？ 这可是他从羽嫣然那堆书里夹着的那封罗伊给出的追爱指导看到的。他可是十分受用，他的嫣嫣就是按着这把他搞定的啊！ 他现在要反其道用之。 嫣嫣现在换我来追你。 羽嫣然、黎山姐弟完全忘我的在门后闲扯闲聊起来。 季辰再给女儿使个眼色，让继续叫门。他坚决不露声色，为了能顺利敲开羽家大门，得用点手段。 萌萌哒的女儿是好帮手啊！ “叔叔”季天晴戏精上身，撒娇的叫。 这一声叫得黎山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来了、来了，叔叔对不起你啊，忘记你这门外的小丫头了！” 门打开了。 羽嫣然头戴着牵牛花花冠的身影映入季辰眼里。 “季、季辰哥。”黎山惊讶的叫。 季辰见到用陌生的眼神看着他们的羽嫣然心咯噔了一下的疼了，气郁结在心。 他以为自己可以接受的。没想到真的看到这样的羽嫣然。 他才发现他低估了自己对她的爱——原来被她遗忘这么的痛！ 第6章 不能乱叫妈妈 羽家的客厅里。 简直是修罗场。 今天是周三，真是见了鬼了。姜玲和羽德清夫妇都没去上班，全休假在家。小姑姑羽德艺一家子也在。现在羽家里唯一一个对季辰笑着的就是黎山了。 羽国昌和李英两位老祖宗，看见季辰是不苟言笑、也不怒目斥责，可他们那淡淡不语看着季辰的眼神。说明了对于他的到来并不高兴！ 羽德艺一家子除了个黎山都跟着羽德清、姜玲夫妇步调，变得不那么欢迎他。 季辰厚着脸皮扯出一抹礼貌的笑。“二爷爷，二奶奶。”他故意的这么叫的。很多时候他都是叫羽国昌和李英夫妇羽爷爷、李奶奶的。他一直觉得叫‘二’有些二。 可今天他使了些心眼。 他要先攀上亲戚再说。 羽国昌可真是他爷爷拜把兄弟，他的二爷爷。 “嗯”羽国昌面无表情轻应一声。 李英也温和的看了他一眼。 老两口什么话都没说。 “我搬回来住了，不走了。”季辰话说到最后时，眼神落在沙发那头的羽嫣然身上。 羽嫣然还好奇的看了他一眼。 季辰回之微笑，她也淡回之。 “季辰哥，你是说你要回老家定居？不是吧，我听昭阳哥说你在上海有房有车有工作，还是大公司的股东，说你贼有钱。你跑我们这小城来定居还真勇气！”黎山大致觉得季辰是疯了。 他们这多少人削尖了脑袋想往外跑，想在那繁花的大都市有房有车有工作有票子。很多人在外奋斗十来年也未必什么都有？还不愿意回来。 这哥哥什么都有，却跑回来了！ 黎山眼不自觉的瞟向了羽嫣然，又悄悄的看了眼舅妈姜玲。唉！他心里感叹——都是爱情惹得祸啊！ “这里空气清鲜啊没雾霾。我听昭阳说这些年重点打造旅游业，也没什么工业，也没什么废气污染的。多好！还有···还有我挺喜欢这的。”——‘那句还有我喜欢的人在这’没有说出口。 他怕吓着羽嫣然，也怕得罪姜玲，再没机会看到她。 “哦哦”黎山的疑惑的点点头。 “年轻人得想清楚。很多东西是来之不易的，事业什么的都是？你这样不要，要考虑清楚啊。”一直沉默低调的小姑父说了句。 “考虑好了。上海以前的公司我早就辞职了，发生了那么多事。我也想换个环境生活，想来想去还是老家最好。”季辰礼貌的笑回。 小姑父也礼貌的笑了下，眼也不自觉的看了眼羽德清和姜玲夫妇。 羽德清和姜玲一直很沉默，没有说话，也没有发火。安静就这样看着季辰他们说话。 “那么真的没关系了？”羽国昌悠悠的问。 “嗯，是。”季辰恭谨的回。 “以后打算怎么生活？上海还回去吗？”李英接着问。 “二奶奶，我已经和上海的一切都没关系了，以后会在这里生活。得先把晴晴的入学问题解决了，再考虑我的问题。”季辰。 无论季辰怎么说？姜玲都不开口和他说话，这让季辰由为担心。难道这会儿姜玲已经十分厌恶他了吗？ 羽嫣然会被带回来，其中姜玲的怒气最大。季辰是必须要得到她的原谅的。 “对了姜姨，以前离我们这小区很近的那个花甜甜幼儿园还在吗？我在给晴晴物色幼儿园。”季辰心里十分忐忑的又面上露出礼貌笑容的和姜玲说话。 姜玲没想过他会如此自然的、从进门到现在从未情绪激动和羽嫣然、和他们说话。 姜玲有些惊讶的愣了！ 她以为他会很激动的。 没想到他选了温和以对。 “姜姨”见姜玲愣了神，季辰浅浅的叫了声。 姜玲眉头稍稍皱了下。“花甜甜啊，还在。不过现在入学条件高，难考。” “没关系。”季辰。 “晴晴，念爸爸和嫣然姑姑念过的幼儿园好吗？”季辰笑问女儿。 “好啊好啊！”季天晴笑滋滋的回。 季辰这话姜玲没法反驳，他和羽嫣然确实是校友啊！ 羽嫣然三岁之前一直在家散养，三岁那年是姜玲第一次让羽家人见识到了她的强势。不顾老爷子心疼反对，愣是把羽嫣然扔进了幼儿园。 才第一天三岁的羽嫣然就哭得稀里哗啦，好在那个幼儿园里有他和羽昭阳，没两天羽嫣然就天天乐滋滋跟着大哥二哥上学去了。 姜玲不是滋味，也不好驳老爷子面子，是他同意季辰进门的。可她又不想季辰一直这样说下去引起羽嫣然的好奇。 她已经看见女儿在盯着他看了，女儿的眼里的光越来越温热，这样的眼光让她意识到女儿过后又会儿是一大堆的问题问她。 自从羽嫣然没了记忆，从醒来到现在她总是每天有无数的问题。姜玲也好，羽德清也好，羽国昌、李英，黎山等等，各路亲戚都会耐心的和她说那些好奇。 说那些他们间经历过的事情，而唯一没有人和她说的是季辰。因为她不许，她想着既然忘了，就忘了吧！ 她当初本就不想女儿嫁给个家庭复杂和过去经历复杂的人。姜玲希望女儿嫁给一个人生顺顺当当的，没那么多经历细琐的人。 那个人就当个老老实实上班族，父母家庭也是和和睦睦的，简简单单的。没去过什么少管所认识过什么不良、没结过婚、没有那么糟心的的过去、没有那么伤心的过往、也没有和生父继母那样的关系··· 她希望女儿的人生简单又平淡，活得轻松。不需要她去包容那么多、体谅那么多才能比他之前的爱人更被他在意。 姜玲在时隔多年后，刚刚得知季辰消息时。她是心疼这个孩子的，可当知道女儿一门心思的喜欢上他以后，姜玲渐渐的就变了。 她更心疼自己的孩子，更爱她自己的孩子。爱让她变得自私，即使知道很多事不是季辰的错。她也会想着如果不相爱，就不会危险之类。 有的时候母爱伟大又自私！ “快中午了，留下来吃饭吧。你去书房陪你德清叔下棋吧，别老杵在这。小丫头就在陪老爷子他们玩吧。嫣然跟我去厨房。”姜玲突然蹦了起来，还拉起了羽嫣然。 “我不会做饭！”把自己都忘干净的羽嫣然哪里还会做饭！被老妈拉起来的她满脸懵逼。 “女孩子将来要嫁人的，得学。走！”不容反抗的姜玲硬生生的將羽嫣然拽走了。 厨房里羽嫣然是鸡飞狗跳的，与之前有着娴熟厨艺的羽嫣然是差个十万八千里。 原本姜玲就是为了拉进来躲季辰，她看向客厅里季辰已经和羽德清去书房下棋了。二话不说就把羽嫣然撵出去了，撵走前还特意嘱咐不去去书房打扰爸爸下棋，就在客厅里陪爷爷奶奶待着。 从进门开始对这对季氏父女好奇到爆的羽嫣然才不会乖乖就范待着呢！ “小丫头，你叫什么名字？”羽嫣然刚出了厨房奔了客厅，就一把拉过季天晴蹲在了她面前。 小妮子眼咕噜噜的转，愣愣的回了句让所有都吃惊的话“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嫣然妈妈？” 前半句还好，后半句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好奇着羽嫣然的表情。 羽嫣然愣了。 在厨房的姜玲也愣了。 在书房的季辰也愣了。 客厅里羽老爷子没有在看电视，黎山也跟着季辰他们进了书房，看他们下棋去了。 羽德艺夫妇在和羽老太唠家常。 季天晴小妮子那清脆又软萌的声音在这样的背景下穿过重重障碍飞进了所有人的耳朵里。 咔嚓——案板上的排骨被剁成了两节。姜玲万万是没想到自己千算万算尽然漏算了这小丫头，她老爸什么具体的都没说？这小妮子张口就来妈妈！ 执手下棋的季辰，在女儿喊出嫣然妈妈那刻，象棋吧嗒一下的跳在了棋盘上，落子无悔的自己让羽德清赢了一把！ 书房里的三人都因这声嫣然妈妈停止一切的沉默。 季辰盯着棋盘神色游离的听着外面的动静。 安静！ 很安静！ 没有任何人接下季天晴的话。 不知过了几分钟。 羽嫣然的声音响起了。“小丫头妈可不能乱叫。不然你妈听见了会不高兴的？你妈妈幸好没和你们一起来串门，不然肯定气走了！”羽嫣然时隔许久的人生导师范再次上身。 这熟悉的感觉让季天晴立马想起在笑哈哈的大象雕塑肚子里的关于女人和女人的对话！ “你分明和以前一样吗？嫣然妈妈。”遇到这熟悉的感觉季天晴才不管爸爸的嘱咐了。十足任性想叫就叫。 “哎！小妮子，都说不能乱叫妈妈，你妈妈会生气的。不能叫你妈妈以外的女人妈妈知道吗？”羽嫣然极度认真的教育着羽嫣然。 “你分明就是嘛！”憋了好就的季天晴越发觉得委屈。 羽嫣然比季辰先苏醒，她不知道的是小妮子经常从爸爸的病房里跑到她的病房门口看她。 那时候她的病房里有好多人，有些人她还不认识。还有那个以前爸爸和嫣然妈妈摔下楼受伤住院时出现的凶她的胖奶奶。 她害怕得不敢进去。 后来季阳姑姑告诉她，说嫣然妈妈不记得事情了，谁都不记得了，见谁都战战兢兢的害怕。 小妮子是更不敢进去了。 今天好不容易见着了，还那么熟悉还不让她叫，小妮子是越发的委屈、忽然，她“哇”的一声望天大哭，泪水横飞起来。 遇到这种情况搁以前羽嫣然这个幼教能手，五分钟之内妥妥搞定。现在羽嫣然是吓得手足无措的，客厅里一众人都懵了逼。 “别哭、别哭啊！我又没凶你！”羽嫣然急得额头汗都出来了。 “晴晴”季辰大步流星的抱起了女儿。 委屈爆表的季天晴，生猛的扑在了季辰的怀里。 这扑在怀里的小丫头和这抱着女儿的姿态，羽嫣然疑惑的熟悉，可又不记得有什么？ 她又愣又尴尬的拨弄了下头发后说“我没凶她。我只是教育她不能乱叫妈妈，她妈妈听见会不高兴的。我又不是她妈妈。” 这不说还好，一说小妮子哭得是更加厉害了。 “我要回家！”小妮子还有些生气不让叫就算了，还否定不是她妈！分明就是了的！ “我真没凶她！真没？对···对不起，季先生。”羽嫣然看着小妮子哭成这样底气都不足了，小心翼翼的说着。 季辰一直拍着女儿的背，轻声细语的安抚着。也一直扯着笑容面对着客厅里的人。 “我真没，真的！”羽嫣然再次说起。 “我知道，你没错，没事的。”季辰温柔的回她。 “那这？”羽嫣然也不知怎么好。 “她没有妈妈，她妈妈在她出生后就不在了。你不用担心她妈妈生气。”季辰说着看了眼从厨房里出来的姜玲。 姜玲怒目的瞪着他，一言不发。 季辰对着已经被小妮子哭嚎景象吓坏的羽嫣然说“嫣嫣，没事的，不用紧张。晴晴喜欢你才叫你妈妈的。我先带她回去了，你不用自责。” 说完。 季辰礼貌的向姜玲和羽老爷子他们点头打了招呼，带着季天晴离开了羽家。 第7章 花甜甜还是那个花甜甜 “爷爷，我刚刚是不是太凶了?小丫头就是想叫而已。”羽嫣然有些担忧的自语。 “孩子没事，一切都会好的。”历经过人生百态的羽国昌漫不经心的回一句。 “嫣然去帮你妈妈忙吧，你爷爷饿了。”羽老太李英走过来，拍拍羽嫣然的肩说。 “奶奶，那个···他们父女···不等他们吃饭了吗？”羽嫣然不经意间看了眼脸色骤变的姜玲，问了老太太。 没等李老太还没开口回答，姜玲已经率先回了女儿的话。“人都走了，等什么！进来帮忙。” 姜玲这么回，一旁想回些什么的黎山和小姑父也不好再多说些什么了！ 羽老爷子也眯上眼在沙发上养神了。 羽嫣然在客厅中间踌躇了一会儿，进了厨房。羽家的客厅又变得安静如常了。 …… 回去的路上季天晴小丫头抽抽得不停，季辰抱着是一路安抚。 安静的小区里因为小妮子抽抽的哭声引来许多闲散的人侧目。 季辰见怀里的小人儿哭着伤心，他是心疼不已。 他没料到女儿对羽嫣然这个‘妈妈’这么在意。 他一直以为女儿天晴对羽嫣然是学生对老师的喜爱，是对漂亮姑姑的喜爱。羽嫣然和他在一起以后，女儿没有闹也没有欢呼雀跃。 季辰一直以为女儿只是顺势接受羽嫣然而已，并没有多深的感情。 没想到今天女儿在羽家哭天喊地的，季辰才知道自己低估了女儿对羽嫣然的感情，也低估了自己对女儿的了解。 季天晴抽抽着被季辰放在沙发上。他飞快的端来清水和毛巾为女儿擦拭面庞。 “爸爸”季天晴浓重得鼻音叫着季辰。 季辰为女儿轻轻擦拭着。 “爸爸，我是不是吓着嫣然妈妈了?”季天晴委屈的问。 季辰安慰女儿笑说“不会。” “真的吗？”季天晴半信半疑的问。 “真的…只是以后晴晴不能再这么叫嫣然妈妈了，知道吗？”季辰。 “爸爸你不是说没有吓着吗？”季天晴已不在哭泣，她撅着小嘴盯着季辰看。 季辰轻抚着女儿的脸，柔笑说“是没有吓到，只不过···”季辰停了下，在思索着怎么和女儿说！ “只不过什么？爸爸？”季天晴有些抽咽的问。 “只不过你嫣然妈妈不记得我们了，无论是晴晴还是爸爸，都得慢慢来，不能着急。你突然叫她嫣然妈妈，她不会被吓到，但她会觉得很奇怪的。” 季辰也不知道女儿刚刚突然的那声‘妈妈’会不会吓到羽嫣然，但能确定的是他们父女算是在姜玲面前又增添了一道屏障了。 姜玲该看他更不顺眼了。 羽嫣然估计也觉得他们父女是神经病了。 季辰心里想着这后果，心里是哭笑不得！ “哎呀！”季辰想着事，手上活还没停。季天晴的小脸被他来回擦了好几次，本就哭红的小脸在毛巾的蹂砺下，又红了几分。 刚刚季辰想事想得入迷，不经意捏了下女儿的小鼻头。 季辰被自己这犯傻的举动惊得傻笑。 “爸爸！”季天晴没见爸爸这傻模样，撅着嘴瞪着他。 “好了好了，爸爸向晴晴认错，爸爸刚刚弄疼你了！”季辰说着捏起了女儿的小脸。 “哼！季阳姑姑说得没错！”季天晴一副小大人模样。 “又和你说什么？”季阳又和她说什么惊世语录了！季辰惊大双眼看她。 “季阳姑姑说恋爱中男女都是笨蛋，没智商！她说的爸爸因为嫣然妈妈已经没智商了！”女儿语不惊人死不休啊！ “胡说，你爸爸可聪明了！”季辰极力反驳。 季天晴不太相信的小眼神端倪着自己老爸，童言惊语的来了句“好像还有点聪明！” 此话一出，季辰差点惊掉下巴！ 每每季天晴语出惊人，季辰都对自己女儿陌生到零度，有时候他真的不了解女儿的小心思。 就像今天似的。 “那爸爸这有点聪明比晴晴聪明吗？”季辰顺势问下去。 季天晴挤眉弄眼的纠结了好一阵点头回答“比我聪明。” “那晴晴，在追回你嫣然妈妈这事上，晴晴听爸爸的好不好？”季辰突然灵机一动。 “好”季天晴听到要追回羽嫣然，小眼一亮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那好季天晴小朋友，从现在开始得我的指令行事。不能再任性突然叫妈妈了，不然你会被你嫣然妈妈当成奇怪了人的。以后她可不会理了。拉钩。”季辰伸出了小拇指。 “嗯”季天晴小妮子重重的点了头。 经过今天上午女儿那一阵闹腾。 季辰决定缓一缓，不急着再去羽家。 他已决定在老家安家，下午时季辰带着女儿和在上海时的那些女儿入学资料去了花甜甜幼儿园询问入学事宜。 花甜甜还是那个花甜甜，还在那个地方。 花甜甜已不是那个花甜甜，变了模样了。 花甜甜还是坐落在那个位置，以前大红色的大铁门已经变成了枪色的铁栏门，很有质感。 花甜甜里以前那些用水泥和石砖砌成的滑梯和雕塑已经不复存在，变成了先进的、轻巧有安全的玩乐装备。 这些装备和上海那些幼儿园相差无几。 花甜甜幼儿园的墙壁上都是可爱的卡通画，颜色亮丽、画面温馨。 季辰他们父女去时正是幼儿园午休的时分。 很安静，听不见孩子们吵闹和玩耍的声音。 幼儿园门卫室的大爷带着季辰父女穿过教室区去往办公楼，来到了园长办公室。 咚咚——季辰叩响了园长办公室的门。 “请进”一声温柔的女声响起，让季辰倍感亲切。 季辰听见这声音觉得似曾相似，再仔细看了看办公室门上贴着的名牌——园长田瑞。 田老师！季辰会心一笑。 带他们进来的看门老大爷，给季辰叨叨了一路。说是以前老园长退休了，现在的园长姓田。 田老师季辰没记错是住在他们那片小区的。那时候应该是大学刚毕业就来了花甜甜工作，很年轻。 季辰和羽昭阳休假不去幼儿园时，在小区里见到她都叫她田姐姐。其实她比季辰他们大很多岁，今年已经快50了。 没想到过去20来年了，她一直在这里。 季辰带着女儿进到她办公室时，她的脸还带着那熟悉的两个酒窝，笑得很甜。 她热情的介绍着自己和幼儿园的情况，季辰就这样听着她讲完。 最后一声田老师叫起，这位已经升级成田园长的田老师惊愕了一下。而后笑着问季辰，我是不是教过你。 季辰向田老师坦诚了自己是谁，并说明了来意。已经园长的田老师喜笑颜开起来。 季辰原本以为女儿的入学怎么也得办个几天才能好。 没想到上午还在哭天喊地闹腾的女儿，下午表现得极好。花甜甜准备的考核，女儿一一的应对过去了。还表现得极其大方得体，园长很喜欢她的表现。 在一下午的入学考核后，季天晴在花甜甜幼儿园临下班时，正式的办好了入学手续，和他的爸爸一样成为了花甜甜幼儿园的同仁。 女儿的告一段落，季辰心里的一块石头算是落了地。 季天晴吵吵着要看爸爸的家乡，要去玩。 季辰已经离开这里太久，家乡熟悉又陌生，许多街道建设得他分不清哪跟哪！许多建筑业不复存在，在原有的基础上建起新的建筑。 许多机构、许多原来有的、许多原来没有的都颠覆了，许多都不一样了。 女儿想着要玩，季辰也想着要尽快熟悉这已经陌生的家乡。 两人离开了幼儿园，就坐上城市里普遍的公交车环游去了。 下车后。 季辰靠着地图APP带着女儿游览一圈家乡，他感叹家乡变化真大。 虽然了解世界变化万千的道理，但季辰心里一直有一种家乡永不会变的感觉。这次回来，他深切的感受到了，这瞬息万变的感觉。 一切真的都会变！ 季辰抱着熟睡的女儿坐在出租车上，静静的看着窗外一点点暗去的天色。 他的心不由的想起她来。 一切都会变！嫣嫣，我们还有可能吗？季辰心里默问起来。 他这次回来心里是害怕的。 看似勇者无畏，淡然应对。 可他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心里是没底的。 羽嫣然失去了记忆。 今天早上他见了她。 她还是那个模样，却又不是那个模样。 给他的感觉就像这家乡一般，陌生有熟悉，眼里没有那股炙热的光；见他虽有好奇，却不强烈；虽然还是很亲切和小妮子说话，可更多像是在让小妮子不要吵的感觉。 她不认识他，姜玲也不会让‘她认识他’。在姜玲眼里，如今他已经不是那个邻居家、世交家的孩子，是一个人生复杂、会让自己女儿当后妈的人。 姜玲如今和大多数世俗的母亲一样，她不能容忍女儿找他这样的人共度一生。 “到了”出租车司机的声音将季辰飘扬的思绪拉回。 车子扬长而去。 季辰抱着熟睡的季天晴错愕的站在自家门口。 “你···你怎么在这？”季辰惊异的问。 季家大门外那柔柔的灯光，照耀着羽嫣然。 “季先生，这个奶奶说给你们吃。”羽嫣然端着一盘红糖米糕笑着说。 第8章 怀念她的不矜持 扑鼻而来的甜甜香气的红糖糯米糕，配以羽嫣然在灯光下甜甜笑。这甜甜的气息像在抚慰着有些沮丧的季辰，他舒展了刚刚皱着的眉头，浅浅的一笑。 “在这等很久了吗？”季辰温柔的问。 “嗯，有一点。”羽嫣然足足等半小时之久。 奶奶下午时做好了红糖糕，吃完晚饭就让她送过来。说是一定要亲手交给季辰，让他装好后，把盘子再带回来。 羽嫣然很乐意干这份差事。她应了一声，拿起这盘红糖糕就往季辰家这跑了。 羽老太发话让羽嫣然送红糖糕，姜玲再不乐意女儿来见季辰，也得给羽老太李英面子。 “二奶奶做的红糖糕还是这么香。”这个自己从小吃到大的红糖糕让季辰心里一阵暖意。 “你经常吃吗？”把前尘往事忘得一干二净的羽嫣然疑惑的问。 “小时候你奶奶经常做，每次都有我的份。”季辰没有说每次我们都是一起吃。 他每次和羽嫣然说话时，总是在脑海中转悠几秒，怕太唐突、怕吓到她。 空白记忆的她，他不想她心中有太多疑惑和不解。 季辰想着慢一点，他已经来到她身边了。只要能见到她，慢一点又何妨呢？ “真的？季先生知道很多我小时候的事吗？知道吗？知道能告诉我吗？”羽嫣然的眼里闪出好奇的光泽。 季辰抱着季天晴呆呆的看着她，她的表情在渴望着那些往事。 她感兴趣！她对过去感兴趣！季辰心里欢喜。 “我太唐突对吗？”羽嫣然见季辰不回答，羞涩抿了下嘴说。 季辰看着她笑，轻声的回“我们进去吧。” 季辰一只手抱着季天晴，一只手在掏着钥匙。小妮子最近在长了不少肉肉，沉了不少。 季辰单手抱着小丫头，单手掏钥匙还真是吃力。吃力的季辰脑海里瞬间有了在孟家小院的蓝色大门上安个密码锁的念头。 季辰的手掏掏了好久都还没有掏出钥匙，羽嫣然看着也着急。 “要帮忙吗？我看你有些吃力。”羽嫣然指着熟睡的季天晴。 季辰停了一下手中的动作，看着羽嫣然说“帮我从口袋里掏一下钥匙。” “在哪？”羽嫣然指着他这身行头，口袋很多。 季辰眼瞟了下自己。 上午时他穿得时尚拉风一身去了羽家，下午他穿着一身休闲运动风出了门。现在他全身上下一身夏季度假休闲装，上衣那件薄如蝉翼的蓝色冲锋衣还配置了许多口袋。 季辰光和她说了句在口袋里掏钥匙，也没说哪个口袋。 “在我上衣右侧的口袋里。”季辰转过身子。 在车里季天晴是靠着他的右侧身子睡着的。季辰抱着她下出租时，怕吵醒她是顺着她的睡姿抱起的她。 现在也是右手在发力抱着女儿，他要伸出左手去掏钥匙确实费劲。 “要我伸手去掏。”羽嫣然矜持得轻声细语。 她那害羞有些脸红的小模样，季辰还是头一次见。季辰不知怎的开始怀念起之前那个不会在他面前的矜持的丫头来。 “你害羞？”季辰看见她这模样就想逗逗她。 “我、我没害羞。”羽嫣然急忙回。这不回嘴还好，一回嘴脸都红透了。 “你脸都红了。”季辰温柔的笑。 “你是男孩子吗？我妈说女孩子和男孩子在一起，得知道害羞。”脑袋空白的羽嫣然最近被姜玲进行重组改造般的教育。 害羞、矜持、这般娇羞。 以前和季辰在一起时，他想都别想看到。今天就这一会儿，这些未曾见过的季辰是全见到了。 “在我面前你不用害羞，我们···”季辰停顿了下接着说“我们两家是世交，我爷爷和你爷爷是拜把子兄弟，我们是亲人。你不用在我面前这么矜持和害羞。真的嫣嫣！” 季辰差点脱口而出‘我们是相爱的’这句话。他及时的忍住收回了。 羽嫣然将信将疑的看着季辰。 她现在对季辰是陌生的，她也不清楚两家人之间的过往。 可从爷爷、奶奶、爸爸见到他，又让她送来这红糖糕。失忆的羽嫣然并不失智，她能感受到奶奶说起这对父女时的关切心情。 季辰这么说着。 她因为陌生而疑惑，因为家人见流露出的关切而相信。 也许是这份疑惑吧！ 羽嫣然害着羞伸出了手，探进了他的衣服口袋里。她的手因为害羞而灼热，透过衣服口袋里那薄薄的意料接触着他的衣服。 夏天薄如蝉翼的冲锋衣里，季辰只穿了一件内衬小背心。 口袋很深，羽嫣然的手在口袋里遨游。 季辰只带了一把大门钥匙，大门以后的内屋里的门上安装的都是密码锁，一些备用的钥匙都被季辰藏在花坛里作为装饰的迷你小邮筒里。 那一把钥匙也是见了鬼，羽嫣然掏掏半天也没掏掏出来。手一直在他的衣服口袋里掏掏，时不时还碰到他结实的腹部皮肤。 分不清是皮肤滚烫还是手指炙热，两个人都是一阵口干舌燥。 “钥匙怎么放这么深啊！”羽嫣然有些着急了。 她的手刚伸进去时，就碰到了他的皮肤。被那滚烫惊了一惊，脸顿时就红了。 “那个你看着拿啊？你头别扭过去了！”羽嫣然手伸过来时，头直接别了过去。矜持害羞到不行，季辰就这样看着她别着头掏掏了很久。 季辰此刻格外怀念她的不矜持！ 以前他总会说女孩子家的矜持点！ 现在他特别想对她说别这么矜持！ 他其实很喜欢她在面前肆无忌惮好不矜持的展现自己的真性情！那种感觉真好，他们没有距离的感觉。看着现在的季辰心里有些伤感，他喜欢她对他的随意。 “你肚子收一些，我碰到了。我、我害羞。”羽嫣然羞红着脸说。 季辰瞪大眼很无辜的看着她——他真的没有肚子啊！他的腹部上是结实的腹肌。以前羽嫣然还挺喜欢戳戳他的腹部，说是奶爸的腹肌很有质感！ 季辰心里算算的置气的说“我没有肚子！这是腹肌！你看多么有质感！” 说着季辰像个小孩似的，还挺出自己腰迎上去，腰上的皮肤隔着衣料顺势的又贴上了羽嫣然的手。 “你故意的！”羽嫣然停下手中动作，看着季辰说。她有些生气了。 “你生气了？”季辰紧张起来。他可没想过这效果。 “没有！”季辰这一顶，到把口袋里那如沉入大海的钥匙顶出来了。羽嫣然顺手一拿，钥匙拿了出来。 没几秒，门都被她捅开了。 “给你，我回去了。”经过刚刚那么一闹，羽嫣然觉得自己即将进入的是狼窝。可不敢轻易踏进孟家小院。 “我没手拿了。那里的门还没开呢。”季辰头扬着看向院里里屋的方向。 羽嫣然看着院里那紧闭的大门，她抿抿嘴说“好吧。我帮你。” 羽嫣然迈进了孟家小院的大门。 季辰抱着女儿跟在后头得意笑。 “给，你拿着这个。”羽嫣然把那盘红糖糯米糕递过来。 “干嘛？”季辰了解她的意思。这是要让他拿着米糕，她抱着季天晴，他按密码锁的意思。 “你拿着米糕，我帮你抱孩子。你按密码啊！”羽嫣然认真解释着。 “你帮我按，我告诉你密码。”季辰才不干。他还找不着什么好理由告诉羽嫣然自己家里的密码呢！ 这会儿顺势正好！ “你家锁的密码我干嘛要知道？”羽嫣然觉得季辰好奇怪。 “有什么不能知道的？我们是情、亲人。”季辰差点说成了情人，立马改口。他心里咯噔一下，只觉好险。 不能着急、不能着急，不能急！慢慢来，慢慢来！季辰心里还不断告诫自己。 “亲人也不能随便说吧！怎么说···我们两家也是两家人吧？”羽嫣然心里忽觉季辰有些神经病！ “怎么不能知道啊！亲人就是一家人，我家密码锁你凭什么不能知道？你说？亲人之间干嘛要有秘密！”季辰铿锵有理的回。 这话说得没毛病啊！亲人就是一家人，亲人之间为何要有秘密？这话让羽嫣然哑口。 她如今仅限的认知里，这话似乎每一点毛病。 羽嫣然觉得他说得还挺有道理。 “按吧。密码是******”季辰看羽嫣然不反驳了，干脆直接说出了密码。 羽嫣然也跟着鬼使神差的按下了密码。 门开了。 咔咔——季辰空闲的手开启了光亮，客厅的灯和小院的灯都亮了。 温暖的、温柔的、明亮的灯光，一下子将羽嫣然的目光吸引住了。 刚刚黑漆漆的小院只有月光光顾。 现在的灯火通明，别有一番景致。 “你家小院真好看！”羽嫣然看着院里那光耀温柔的景象感叹。 光中的小花好像变了个颜色，五颜六色的花儿仿佛都躲了一层迷雾般朦胧；那白色秋千有了微光，有些时光久远的感觉。 架子上缠绕的彩灯，温柔的光芒闪耀着整个院子。 “你喜欢吗？”季辰已经将季天晴安放到了床上睡下。 羽嫣然还端着红糖米糕站在门前看着院中景象。 “嗯，很好看。”羽嫣然笑着点点头。 “喜欢以后可以常来家里玩，我和晴晴都欢迎你。”季辰趁机向羽嫣然发出邀请。 “可以吗？”羽嫣然有些顾忌的看着他。 “为什么不可以？你喜欢就过来玩，小院的秋千本就是为你准备的。”季辰与羽嫣然并肩站着。 “为什么是为我准备的？”羽嫣然惊诧的问。 第9章 你和我遗忘的过去有关系是吗？ 夜色正浓，月色朦胧。 夜深了。 孟家小院的灯还亮着。 夜难眠。 羽嫣然躺在床上辗转。 她在想季辰和她说的话。 ‘什么叫秋千本就是为你准备的？’羽嫣然弄不懂。 她追问季辰，季辰没有正面回答，而是问起了她爷爷奶奶的身体状况，和爸爸妈妈的身体健康。 羽嫣然对于过去脑袋空空，对羽家人是全新的认识。哪里知道详细了解这些？季辰岔开话题的连环追问，她一个也答不上来。 羽嫣然智商没出问题，知道这是季辰在敷衍她。取回装红糖糯米糕的盘子，她就走了。 羽嫣然回来后老妈严肃一脸的追问她怎么去了这么久？奶奶又过来帮腔说着。羽老太李英和姜玲两婆媳在那里就羽嫣然去找季辰这么久又争论了一番。 妈妈和奶奶的一来一往言语中，羽嫣然当时对季辰产生的疑惑和好奇顿时烟消云散了。 人是好奇的生物，也有喜爱新鲜事物的特性。 羽嫣然对季辰的好奇和疑惑，在这夜深人静的时刻爆棚于心中。 嚯地。 羽嫣然一个翻身坐了起来。她抱着屈靠在床上，疑思的表情显于脸上。她头靠在膝盖上，眼瞅着漆黑的窗外。 这个小区很老。 路灯基本都坏了，给相关部门报了。说是小区太老，电路老化厉害，不是换个灯泡的问题，得重新整合电路，安装新的路灯。 羽嫣然被带回来家那几天，小区里的路灯还有几盏亮着。这几天电路整修路灯全都灭了。 窗外的漆黑深渊得让人不安，羽嫣然望着那一片不安的漆黑，心底那丝丝的不安也跳跃起来。 羽嫣然对于过去的空白，对于未来的迷茫，对于那过去是否影响着未来，是害怕的！ 她没有记忆，不知过去。 她不清楚自己做过些什么？不清楚遗忘的对自己有着什么样的意义？ 她不清楚家人们、那些朋友们有没有全都告诉她发生过的全部事情？ 她总觉得家里人或是那些朋友们，和她说的那些事不完整，他们似乎选择性让她知道该知道的。 羽嫣然心里没有底，最近常常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她会醒来，会有些害怕。 没有记忆的她，常常让自己感到生命不够完整。 她时常觉得自己还应该知道些什么？ 羽嫣然伸手打开了床头灯，眼见光明她，露出陌生的表情。 房间里装潢她不是很喜欢。回家后走进这间房，看到它的第一眼就不怎么喜欢！ 回来后的第一晚她一夜未睡。 陌生的房间、陌生的床，还有她不喜欢的装潢。羽嫣然在想这房间以前就是她的品味吗？ 怎么她失个忆，连欣赏品味都变掉了。 羽嫣然耸耸肩下床来到书桌前到杯水喝，喝水时还环顾四周，欣赏着房间的美景。 再一次心中问自己‘这真是我的欣赏水平？’ 事实上，这房间的装潢羽嫣然完全没有插手的份。 羽家的房子几十年的老房子了，很多装潢建筑已经不合时宜。在三年前，羽家重新翻新了一次房子，所有房间的装饰和电路、家具都换了个遍。 装修的时候，羽嫣然在上海根本没回来，房间是爸爸、妈妈、爷爷、奶奶四人也不知怎么商讨出来的结果，装修得十分华丽艳丽、时尚加复古的风格。 房子装修好以后，羽嫣然休假回家的看见的第一眼，就是抗议重装。羽老爷子见孙女闹腾，还差点答应了。 姜玲怒吼一声，说是费钱、费时、费力，不重装。就这样羽嫣然这花里胡哨的房间就这样保留到了现在。 可能因为这花花style的房间吧！醒来后一直她对父母和朋友们描述她过完的话一直深信不疑的话，第一次有了质疑——她过去是这种品味的人？ 羽嫣然的书桌靠在窗边上。 她眼瞟见窗外那点点光芒。 为什么他们家的灯还亮着？羽嫣然疑惑。 羽嫣然拉开轻薄的窗帘，打开窗放眼望去。 一片漆黑中，孟家小院里的景象清晰可见。 他还没睡？羽嫣然诧异的看了下时间，已是快凌晨一点的时分。 暗处看向光亮处，总是那么清晰。从羽家二楼羽嫣然房间的角度，能清楚看见孟家小院。 白色的秋千轻轻摇曳，季辰坐在那里。 ‘是为你准备的’那句话又回荡在耳。 满满的好奇和疑惑，羽嫣然忍不住换上了衣服。轻手轻脚的下了楼，出了门。打着手电往孟家小院去了。 黑夜里的蓝色大门被羽嫣然叩响。 坐在秋千上端着那盘红糖糯米糕发呆的季辰被这敲门声惊醒。 他本能的叫了声“嫣嫣！” 他叫谁呢？羽嫣然很错愕。 门外没有回音。 红糖糯米糕放在秋千上，季辰向大门走来。 “谁在那里？”清新的季辰不在认为那是羽嫣然。 羽嫣然抿着嘴没出声。她不知怎么回？这大半夜的一个姑娘家不睡觉来男人家的大门！ 这事干得是有点奇怪啊！ 羽嫣然在哪踌躇着，脚下的步子细微的挪了挪。迈上前不是，退后也不是。 吱——大门打开。 羽嫣然一阵紧张得回身要走。 “嫣嫣”季辰快速抓过她的手，用力一拽。 季辰这一动作来得太快，等羽嫣然回过神来时。她已经贴在了季辰怀里，愣愣的。 “真是你！”季辰欣喜若狂。 羽嫣然一脸懵。 她头抵在他的胸前，双眼呼扇着。 “你、你干嘛？”羽嫣然结结巴巴的。她完全不清楚这是什么状况？怎么一开门就被他拉倒怀里去了。 嗯？他大晚上不睡觉是在思念他妻子吗？中午吃饭那会儿，黎山不是说他太太在女儿刚出生没多久就死了吗？他一个抚养女儿，一直没有结婚。 这样看来他和他太太感情应该很好，不会把我当他太太了吧！ “我不是你太太！”羽嫣然轻轻的拍了季辰肩膀。 原来她以为我抱的是白雪！嫣嫣，我抱的是你啊！季辰轻轻的松开抱紧羽嫣然的手，缓缓站直身子。 “对不起，吓着你了吗？”季辰柔声的问。 季辰眼里那丝丝伤感，羽嫣然心中一惊。 她想着他是多爱他的妻子啊，才会看错。 羽嫣然笑着摇头，示意没事。 “你还好吧？”羽嫣然轻声关切的问。 两个人站的距离很近，小院里的灯光透出门外。 昏暗的夜色中，两人面庞朦胧。 夜里的季辰是伤感的，站在大门外趁着院中映出的灯光。他显得格外犹豫，惹得羽嫣然不由自主的关心一句。 “我不好。”季辰像个任性的小孩般不管不顾的回。 羽嫣然愣了下，抿了下嘴。稍稍低头轻声的说“我让你失望对吧？” “很失望。”季辰盯着羽嫣然颇为伤感的说。 “对、对不起！影响你和你妻子梦里相见了！”羽嫣然突然抬头赌气的瞪着季辰说。 上一秒心里还置气的季辰，这一秒就被羽嫣然这莫名生气的模样逗乐了。 “你笑什么？”羽嫣然突然气不打一处来。 “你很可爱。”季辰一本正经的回。 “你都是这样和女孩子说话吗？”羽嫣然皱着眉头说。她心里这会儿想着不会这就老妈说的男孩子的轻浮？ “不都是！”季辰认真的回。 羽嫣然没在说话，只是盯着季辰看。两人在门外僵持着。 “这么晚出来，家里人知道吗？” 两个人在沉默僵持了许久后，季辰开口说了话。 “他们都睡着了。”羽嫣然。 “为什么这么晚来找我？是想起什么了吗？”季辰有些期待的问。 羽嫣然看着季辰疑惑的眨巴了下眼，而后心里得到了一个答案。他——和我的过去有关系！ “我睡不着，有事想问你。”羽嫣然。 “进来吧。”季辰一把將羽嫣然拉进院中。 “我们很熟吗？你总这样？”羽嫣然不高兴的说。 “我们是亲人不是吗？你回去肯定问二爷爷他们了吧？”季辰笑。 羽嫣然揉揉他刚刚拉过的手腕，轻哼一声瞪了他一眼。 她生起气来有些娇媚的模样，让季辰会心一笑。 “你笑什么？”羽嫣然站着门边上不动。 “你很可爱啊！”季辰轻松的关上大门。 “你怎么总这么说？”羽嫣然怒目看他。 “我只是陈述事实而已。”季辰做了个请姿势。 脸色渐而羞涩的羽嫣然踱着步子走到了秋千那时停了下来。那盘红糖糯米糕稳稳的立在轻轻摆动的秋千上。 “为什么把红糖糕放在这？”羽嫣然指着秋千上的红糖糯米糕问。 “我刚刚在吃啊。”季辰顺势把羽嫣然按倒了秋千上，伸手一块米糕送到羽嫣然嘴边。 他满是熟悉味道的动作让羽嫣然感到奇怪又疑惑！ 羽嫣然恍恍惚惚的咬了口红糖米糕。 “大半夜找我什么事？”季辰笑着坐在了她旁边。 羽嫣然身子往外靠了靠，沉默的低下头。抿着嘴难为情的，两只手的大拇指不断搓着。 季辰不再笑了，而是安静的看着羽嫣然。 他在等着她。 羽嫣然不知从何问起。 她很着急，也很混乱。 手指护搓得越来越快。 季辰觉得她都能搓破。 “停下吧！”季辰握住了羽嫣然的手。 羽嫣然惊了下，僵直了身子。 “不要紧张，不要害怕。想问什么就问吧。”季辰温柔的指尖间轻轻的敲击着羽嫣然的手。 一份前所未有的安定传到了她心底。 她轻轻的抬起头看向他“我、我···不、你和我···你和我遗忘的过去有关系是吗？” 第10章 她是失忆不是失智，没傻！ “我们是···” 季辰还没说完。 羽嫣然的手机响起了夺命连环call。“妈”羽嫣然光速接起电话。 “羽嫣然你大半夜的死哪去了？”姜玲的咆哮声喷出手机听筒。 “妈，我、我散步呢！”羽嫣然从秋千上弹起。 起时，动作迅猛矫捷，动力晃动千秋。季辰一个没注意摔了个狗吃屎趴在地上，跟着一声“啊哟！” “羽嫣然你在哪？是不是孟家小院说？”电话那头愤怒的姜玲，仿佛让季辰和羽嫣然声临其境。 “没有，我睡不着在小区里散步。”羽嫣然极力否认。并对季辰做一个嘘声的手势，禁止他发声。 刚刚撑起半个身子要爬起来的季辰，保持着这个姿势摒住呼吸呆望着羽嫣然。 “散步！羽嫣然你少骗我！我刚刚已经听见有男人的声音，大半夜的女孩子家家去找男人，你不想好了是吧！”姜玲举着电话再羽嫣然的房里怒目大吼。 一旁哈欠连天的羽德清被老婆这咆哮声震得清醒。“小点声。爸爸他们该醒了。”羽德清扯扯老婆衣角。 姜玲一个眼刀伺候。 羽德清收回手安静。 “妈，我真的在散步。我睡不着失眠，就拿着手电出来走了走。真的我没去找男人什么的！真的！”羽嫣然抵死不承认。 “羽嫣然我现在就在你房间的窗边上。从这看过去清清楚楚的，你现在就在孟家小院。给你五分钟，要么你给死回来，要么我把你抓回来。”姜玲眯缝着眼在窗口那往孟家小院看。 漆黑一片的小区里，孟家小院明亮耀眼。 从羽嫣然房间的角度刚刚看得清清楚楚。 自从羽嫣然出了那次事故被接回家以后。 姜玲、羽嫣然夫妇时常担心女儿对这个她遗忘的家感到陌生。两口子像在羽嫣然小时候一样，时常起夜来看她在不在房间。 有时候他们常看到羽嫣然睡不着坐在床上，两口子担心得又不知所措的默默回房；有时候他们看见熟睡的羽嫣然，悄悄的进房帮她盖好被子。 今天这是第一次，羽嫣然不在房里。 姜玲进如房间不到一分钟，就从打开的窗户那看到了孟家小院里的两个人。她是怒火中烧的给羽嫣然去了电话。 “妈，我马上回来。马上！”羽嫣然转头朝羽家的方向看去。她房间明晃晃的灯光格外耀眼。 站在窗前的姜玲也很醒目。 羽嫣然身子紧张得一哆嗦。 “季先生，我先回家了。我妈妈发怒了，我改天有时间再来。再见。”羽嫣然话音都落实，人已经跑出了大门。 这羽嫣然母女的电话追魂记前后不到5分钟就这么结束了。 羽嫣然离开后，季辰干脆在地上躺着了。 他躺在地上，望着羽嫣然房间的窗口看。 姜玲在窗边站了一会，拉上窗帘离开了。 虽然孟家小院和羽嫣然房间的角度可以看到彼此，可是人脸上细微的面部表情是看不清的。 季辰不用看清都知道姜玲是揣着什么样的眼神看他！姜玲现在是恨死他了！因为他的原因，女儿差点没了命。 之前因为自己是个二婚，又和白家扯不清那些过往，姜玲就不太乐意羽嫣然和他在一起。 是羽嫣然坚持喜欢，羽老爷子和羽老太也不反对。他和羽嫣然还那样了，姜玲是没办法才同意他们的婚事的。 结果婚事还没办。自己惹上受冤惹上官司，又因为自己招了白宏图的恨，还得羽嫣然被绑。 最后逃走时险象环生，羽嫣然在医院躺了这么久，醒来失忆谁也不记得。 发生了这一连串的事情下来，都不需要大概估计！姜玲一定是恨死他了！ 羽嫣然是羽家的掌上明珠，是羽老爷子的心尖尖。这次事故这么大，羽老爷子对季辰也是气到不行。 他在回来之前已经听羽昭阳说过了，羽家人现在除了他，对季辰都有气，姜玲怒气最盛。 爷子和羽老太自然不用说了，羽德清他现在也看不出来是怒还是赞。陪他在书房下棋时，羽德清没表现出一丝不悦，但也一丝不提他和羽嫣然的事。 姜姨，你能原谅我吗？是不是你绝不会同意我和嫣嫣在一起了？季辰呆望着那已经熄灯的窗口，心里问着。 季辰坐直身子在地上。 他很无奈的叹一口气。 他不怪羽家人这样对他，他能理解。羽嫣然成为羽老爷子的心尖尖，和羽家人的团宠不仅仅是因为她是羽家唯一的女孩子。 季辰小时候听妈妈和奶奶说过。 羽德清、姜玲夫妇是在大学时代认识的。很早就结了婚，婚后姜玲也很快就怀了孩子。姜玲是妇产科医生，工作很忙。 姜玲再一次值夜班时，遇到同时好几个产妇震动要生产。 那时候医院医疗条件没有现在好，医院也没有配备那么多医生。怀着孕的姜玲连番上阵，持续站着好几个小时为他她们助产。 奶奶和季辰说起往事时说过，那一夜姜玲接生了4个孩子。可她却因在怀孕初期劳累过度失去了孩子。 姜玲因为那次流产后，伤了身体一直好几年都没怀上孩子。后来看了很多医生吃了很多药，才有了羽嫣然。 正好又是个女儿，正中了羽老爷子的心意。 所以羽嫣然从出生起就被捧在手心里宠着。 季辰心中自嘲：我这是在抢羽家的宝贝啊！季辰啊季辰，你啊这是作死啊！ ······ 日上三竿的时刻，羽嫣然睡得昏天暗地。 羽家人已经在吃午饭了。 姜玲似乎很忙，一会儿微信、一会儿短信、一会儿又是电话的，吃个饭都消停。 羽老爷子最不喜欢一家人吃饭的时候，有人不安分。 羽老爷子拐杖铿锵有力的掷地有声来了一击。“姜玲！”羽老爷子拖长着那不悦的声音。 “爸爸”姜玲规规矩矩的坐到了饭桌上。 “吃饭安心些。”羽老爷子悠悠的说。 “是，爸爸。”姜玲。 “玲啊，做什么呢？”羽老太很好奇儿媳在做什么？ “妈，那个我们医院那个王医生你还记得吗？”姜玲。 羽老太点点头，羽老爷子高深莫测的看了姜玲一眼什么都没说。羽德清也默默吃饭不言语。 “他儿子回来了，上次不是给嫣然相亲没成功吗？王医生知道嫣然回家了，非得让我带着嫣然和他儿子见一面。我刚刚就是愁这个事，你说嫣然现在这情况，我哪里考虑这个！可王医生见过嫣然对我们嫣然印象好，非得要让他儿子见一面。爸，你说要不让见一面。嫣然现在这样也不知道什么喜不喜欢的，见一面王医生也就不烦了。”姜玲尽量表现不那么急切，也不那么上心这事。 字里行间和表情上尽量表现得是难辞王医生的盛情，不好意思拒绝王医生。 羽老爷子默默喝着汤，一言不发。脸色逐步难看起来。 羽老太倒是笑嘻嘻的，但就是不表态。 正在姜玲有些着急的时候，那个王医生电话像救命稻草一样拨了过来。 “老王啊！”姜玲接起电话。还故意避讳了一下羽老爷子，起身去了到另一边去。 姜玲一个劲的在那和王医生寒暄，一个劲儿的推说‘这不好吧，不好吧。你太客气了’之类的话。 羽老爷子依旧不动声色的吃喝着，羽老太也跟着一起不说话。羽德清低着头吃饭，眼不动声色的看一会儿老爸、看一会儿老妈，再看一会儿老婆。心中叹着闷气，吃着饭。 羽德清不太赞同老婆姜玲对羽嫣然和季辰这事的处理，可为家庭和谐和睦睁一只眼闭一睁眼了。和王医生家的儿子见面这事，是老婆姜玲自己欢天喜地牵的线。 羽德清可没把握自己爹妈会同意。 “爸，要不让嫣然和王医生的儿子见一面吧？”姜玲打完电话靠了过来。 羽老爷子放下碗筷，瞅着好久。慢悠悠的一句“见一次吧！” 姜玲是欣喜若狂连连说好。 “嫣然钥匙不愿意，不许勉强她。她和清霁的事他们自己解决！”羽老爷子最后一句话让姜玲措手不及。 她一直以为羽老爷子和她一样对于羽嫣然和季辰在一起的事不在赞同了，没想到现在来这么一句。 “爸，你还想他俩在一起啊？”姜玲。 羽老爷子继续吃饭没回答他。 姜玲有些急了“爸，嫣然和他在一起都这样了。您怎么还想让他俩在一起啊？就算您和孟家的老人情深义重，也不用拿孙女的幸福讲义气吧？嫣然可以您的宝贝啊！” “姜玲！”羽德清看着老爸那骤变的脸色，制止着老婆。 羽老太脸上也没笑容。 “爸爸，嫣然的事···”——‘嫣然的事我做主’这句话还没说完整。 羽老子就打断了姜玲的话。 “嫣然的事，你做不了主，我也做不了主。王医生儿子怎么样？你再喜欢，嫣然不喜欢，你都不能强求！她和清霁怎么样？那是她和清霁的事，他们要在一起还是要分开，都是他们自己决定。她是失忆不是失智，没傻！有些事你骗不了她，也不能骗她！姜玲，不要强求明白吗？” 羽老爷子说这话的时候，那威严肃穆的姿态，那不容反驳的气场，让饭桌上羽家人都不敢造次。 姜玲对女儿的事有着异常的执着，对于羽老爷子的话不敢造次，可想要撮合王医生儿子和羽嫣然的事，心里还是热情得很。 姜玲先服软的默默的点了头应承羽老爷子。 羽家人都沉浸在刚刚的谈话中，没人注意她的出现。 羽嫣然疑问万千的站在饭厅门外。我和清霁要解决什么？那是谁啊？我和他是一对？ 第11章 因为你喜欢，所以我给你 疑惑在心。 这些天羽嫣然一直很想问问家里人清霁是谁？问问她和他什么关系？为什么家里人都不说，都瞒着她。 她自己甚至连这个叫清霁的是男是女都不知道，她到底在失忆之前发生过什么？ 妈妈和她说的她是车祸昏迷失忆的话是不是真的？羽嫣然都开始怀疑了。 她很困顿。 她找不着人说心里话。 也找不到人问过往的事。 那天，她听到爷爷、奶奶、爸爸、妈妈的对话后。冷不丁的问了他们一句“清霁是谁？” 没有一个人回答她。 她追问着。 姜玲一句狠话回答“谁也不是，不重要。不记得人不必再记得。吃饭！” 姜玲不悦的态度，爸爸沉默的表情，爷爷和奶奶事不关己的不搭理。羽嫣然默默的不问了。 然而不问并不代表不想知道、不好奇。 这几天她一直想再问，可又不知道问。 她真的不知道以前的事和人，她真的疑惑又困顿。她以前是好，是坏，是爱过，还是没爱过，一无所知！ 羽嫣然这些天常坐在羽家小院里发呆，一呆能待一下午。 小院里被那年重新装修后，有一把遮阳伞，弄得跟沙滩度假区似的新潮。羽嫣然这几天都是在遮阳伞下待着，她也不嫌热。 心里的烦恼强烈到盖过了日光给她的燥热吧！ 咚咚——羽家大门被人叩响。 这时候是谁啊？羽嫣然想着大下午的又不是休息日，小区里的人都是上班了。老人们都在午睡，快递会说‘你好快递！’谁会来啊？ 回来有一段时间了，羽嫣然已经将这个小区的作息时间摸得门清。这个点小区里没人串门，快递也不会来。 “谁啊？”在太阳伞下呆趴着的羽嫣然弹起来。 “我是季辰。”季辰在门口回答。 哎？季先生会不会知道我和那个什么清霁的事？羽嫣然嘴角上扬的开朗。 她快速的开门，甜笑的面容让季辰心动不已。 这几天羽嫣然一直没出门，季辰也一直关注着羽家的行动。 这几天季辰感觉自己都像快变成侦察兵了，对于羽家的一举一动时刻关注着。每天早晨將女儿送到幼儿园后就开始自己追爱侦察之旅。 那天以后姜玲一次也没来找他算账。 这几天季辰每天都是战斗准备，厚脸皮抗争到底。 今天他发现羽家人都出去了。 家里只有羽老爷子和羽老太。 季辰一直知道羽老爷子和羽老太有午睡的习惯。这会儿是下午一点一刻，羽老爷子和羽老太该在午睡。 他这几天观察羽嫣然都带在院中发呆。 季辰一直想找机会羽嫣然单独相处，今天正是好机会。 “二爷爷和二奶奶在家吗？”季辰笑着问。 “我爷爷和奶奶在午睡。有事吗？有事我去叫醒他们。”羽嫣然害羞的急忙转身想去叫羽老爷子和羽老太。 “不用”季辰拉住羽嫣然。他那小小的坏心思像小恶魔一样在身体跳起了舞，他急忙接着说“我找你，不找二爷爷和二奶奶。” “找我？”羽嫣然眨巴着眼疑问。 她想找他问些她过去的事，可他找她干什么？ “嗯”季辰笑着点头回应。 八月的阳光不是最毒辣的，确耀眼亮丽无比的。 站在阳光下笑的季辰映着光，覆照着朦胧之美。 羽嫣然心里升起不明的感情，她呆望着他。心里默问着自己：羽嫣然啊羽嫣然，你不会是个色鬼吧？连个单亲爸爸都不放过？看得眼都发直了！别忘你妈的话要矜持！ 羽嫣然心里暗骂着自己，可眼一刻也离不开季辰的脸。她承认他被他的男色迷住了，还是一见钟情的着迷。 季辰很帅气很好看，羽嫣然在他们父女那天早晨出现在羽家人的那一刻看见他们父女的第一眼就被这对漂亮的父女吸引了。 “能帮我个忙吗？”季辰温柔的声音配以温和的笑容，这个请求难以让人拒绝。 “好”羽嫣然柔柔的回了声。 “要去我家帮我搭把手，可以吗？”季辰心里忐忑着露出自然的笑。 羽嫣然抿了下嘴，迟疑了一会儿。“可以，你等我一下。” 羽嫣然说完门一关，飞速跑回房间去捯饬了下，又飞速跑下楼开门。 她笑盈盈的立于季辰眼前，可谓亭亭玉立。 她与之前的装扮完全不同。 之前头发随意用头绳胡乱扎了马尾，外加素颜。一身休闲体桖加牛仔裤，一双粉色的凉拖鞋。 现在站在季辰面前的一身白色连衣裙，柔软的长发披在肩上，青春减龄的小白鞋。 季辰傻眼了！ 这身行头除了那双崭新的小白鞋，和他们重逢后第一次见面，在那次她的第99次相亲和他代替白骁相亲的那个下午。 她穿得也是这条白色连衣裙。 “可以走了吗？”羽嫣然笑着问。 “为什么穿这件衣服？”季辰恍惚的握住羽嫣然的双肩。 季辰眼中那期盼又急切的情绪喷发在羽嫣然面前，她不明白这人是怎么了？我这件衣服有问题吗？羽嫣然丈二脑袋摸不清头脑。 “没问题。”季辰放下双肩上手，失落。他刚刚恍惚着忘了，她不记得了啊！这身衣服对于他和她是什么意义和什么典故？她都不知道了。 今天她又穿上这条连衣裙只是巧合。 季辰心里告诫自己。 “那你说得好像我穿的连衣裙有问题一样！”羽嫣然嘟着嘴埋怨。 “因为你可爱啊！”甜嘴季辰迅速上线。 “你为什么总是这么说？”羽嫣然疑惑。 “因为你就是可爱啊！”季辰温柔的回。 暧昧不定气息飘荡在两人之间，互相站在对方面前的两人心中都各自困惑。 明媚的阳光洒在他们身上，夏季炙热的阳光没有让他们感到燥热难耐，而是莫名的温暖驻进了他们心里。 季辰明白这感觉，这是爱的感觉。 羽嫣然不明白这种感觉，很困惑。 “要、要我帮什么？”羽嫣然再也受不了季辰那炙热的目光。 “去我家里就知道了。”季辰笑问。其实做什么他自己都没想好，就是发现今天单独接近羽嫣然的天赐良机。 一股脑的就跑过来了，至于最后要羽嫣然帮他做什么？再说吧。 两人走在这条曾经一起走了无数次的小区干道上。 默默无言。 “给你”季辰采下一朵牵牛花递给羽嫣然。 “谢谢”羽嫣然接过牵牛花。 “那天的牵牛花环喜欢吗？”季辰。 “那个花环是你放在门口的？”羽嫣然惊讶。 “是啊”季辰。 “为什么？”羽嫣然。 “嗯，那天我刚刚回来，想去拜访你们。可是太晚了，我就牵牛花环放在你们门口了。”季辰笑着说。 “我是问你为什么要、要给我牵牛花？那个应该就是给我的吧？”羽嫣然大胆问出心中所想。 “因为你喜欢，所以我给你。”季辰认真的说。 羽嫣然停下了脚步，没有跟随前面走着的季辰。 她越来越疑惑这个出现在她面前的人了，也越来越对自己遗忘的过去疑惑了。 默默看着季辰走得越来越远，疑惑的她也越来越不明自己对这个该有陌生感觉的人，有着莫名的熟悉感，还有一种说不出的安定。 羽嫣然的心底因为这个感觉有了丝丝害怕的感觉，她不太明白，她现在很迷茫！ 季辰听不见身后的脚步声，心里焦急得不敢回头。他在追他，以一个陌生人的身份。而她现在很喜欢害羞，季辰不敢逼她太紧。 季辰放慢着脚步在等她跟上来，而她迟迟未跟上来。 他很心慌。 嫣嫣，过来啊！不要害怕我好吗？季辰心中默念着转身。 “怎么还不过来？”季辰笑着问。 羽嫣然见到他的笑容，安定感多了几分，快速的跟了上去。 ······ 孟家小院里。 羽嫣然被季辰安排在秋千上坐着，他自己在花坛里忙活着。 季辰实在找不出什么忙要羽嫣然帮。在羽嫣然的追问下，他说是要翻修花坛，重新为花坛种植花草。 这慌撒得季辰都不相信自己说的话。 硬着头皮拿起花坛里锄地的小锄头和翻地的小铲子干起来。 疑惑满满的羽嫣然心中放不下那份好奇，也硬着头皮留下。 两人之间不仅有暧昧不明，还有了尴尬不已。 “季先生，你找我来就是坐着？”忍不住好奇的羽嫣然发问。 季辰停下手中的动作。“不是！” “那是为什么？你说要帮忙，我才来的。”羽嫣然。 季辰思绪顿了一下。“我只是想见你而已，所以把你骗出来了。” “你想干嘛？”羽嫣然从秋千弹起来。 “想和你做朋友。”季辰。 “你不是说我们是亲人吗？怎么又要做朋友了？”羽嫣然觉得这个季辰说起话来如此前后矛盾？ “我不想做你的亲人。”季辰直勾勾的看着羽嫣然说。 “那你想干什么？”羽嫣然捏着裙摆紧张的问。 “嫣嫣别害怕。”季辰看她紧张，他也紧张起来。 “你到底想干嘛？”对季辰的疑惑和对自己过去的疑问让羽嫣然对于每一个接触她的人总是怀有丝丝恐惧和惧怕。 季辰的种种举动另她紧张。 “我想追你。” 第12章 中了男色这把刀 “你开玩笑吧？”羽嫣然尬笑。 乖乖隆地咚！韭菜炒大葱！开什么玩笑？他要追我？这才见面几天啊？哎？不对我什么都记得，可能以前就见过他。 哎！不对！不是说我们两家人是世交吗？我们该是早就认识了的，不会他是我以前的追求者吧？现在又想追求我！ 羽嫣然满眼惊奇的瞪着季辰。 “没开玩笑。”季辰认真回。 “呃、不是···你这、我这，我们这···”羽嫣然 季辰炙热的眼里藏不住的认真让羽嫣然语无伦次。 “你都结婚了！”羽嫣然想不起回他的话，情急之下回了这么一句。 “我是结过婚，但我、我现在单身啊！”季辰赶紧反驳。 “那也是结婚了！你追求别的女孩子，你太太会伤心的。就算现在”羽嫣然顿了下，接着“就算她现在不在了，也会伤心的。”羽嫣然脸红又焦急的说。 对于季辰突如其来的表白，羽嫣然措手不及。脑袋轰隆空白，在她如今没买啥储藏的脑袋里，实在找不着什么理由和话语来应对季辰迅猛告白。 追求她！ 她懵啊！ 他也懵！ 羽嫣然这么回他，他一下子也找不到话回她了。按她现在这话的逻辑，他这行为大概就是个渣渣！ 季辰心中憋闷到不行！嫣嫣，你这？我这？我在心里这会酒这形象？ 夏季的风吹拂在小院中，浅浅的花香漂浮。 阳光下季辰和羽嫣然都彼此站立在彼此前。 沉默着、疑惑着、不明着、思索着，他们心中各自烦恼。 “你不需要上班吗？今天可是工作日?”羽嫣然觉得这样站着太尴尬了，随口找了句话说。 “不需要。”季辰声音很温柔，眼很炙热。 “不需要？”羽嫣然惊讶。她想着一个身强体壮的年轻人怎么不去工作啊？又不像她刚刚病过一场，老妈说她需要休养？ 羽嫣然好奇的眯缝着眼看向季辰。“哦！我知道了你是在休假对吧？上次你来我们家，你说你辞职了。我知道你们这种大boss呢压力是很大的，太累的时候直接辞职。想工作又出去工作，对吧？” 上次在羽家在季辰和羽家人的只言片语里，羽嫣然认为季辰就是那种电视上演的大公司高层人事，有才有财有能力，是个香饽饽。 电视上那些看起来身居高位的白领大boss不都是平常很疯狂工作的吗？压力过大或是太累了，就会一纸辞职信给什么董事局说我想休假，我要去换个生活吗！ 羽嫣然被带回老家后一直没工作，是羽家人不让说是要休养。这样的她可是没少这样的都市剧。 季辰现在在她眼里就是这个情况！ 季辰还是目不转睛的盯着羽嫣然看，没移开。 “我说对了是吧？你不说话就是默认了？你带着女儿来这就是为了休息一段时间，然后再回去···” “不是休息是定居，我是为我喜欢的人来的。”季辰没给羽嫣然说完话的机会反驳了她。 为我喜欢的人？羽嫣然心里莫名的咯噔了一下。“不会是我吧？” “就是你。”季辰上前一步。 双臂齐齐并的用將羽嫣然环如怀中，动作迅速得没给羽嫣然反抗到底机会。吻准确无误的霸道难抵的落在了羽嫣然的唇上。 不同以往他给她的问，这个吻极其的霸道和不容反抗。 羽嫣然双手乱摆着、敲打着季辰，头在用力往后缩，季辰紧紧的抱着她，唇追着她的唇，吻着她。 他想着要慢慢的，可他身体很诚实慢不了。 他想她。 想吻她。 想抱她。 想见她。 想听见她说话。 想待在她身边。 想告诉她一切。 他否认不了心里那只小恶魔的想法，他其实没那么多耐心来慢慢等她再爱上自己。 他一直以为自己可以淡定的，可以慢慢来，可以和她慢慢开始的。可是季辰渐渐发现，每次一见到她，他就忍不住的想要失控。 她让变得像个孩子一样任性和不成熟！变得不像自己了。 “嗯···嗯···”羽嫣然在季辰强烈的攻势下发出轻微的软语。 季辰靠过来的前几秒，她惊慌。吻落在她唇上时，她彻底脑子懵了。季辰吻了一会儿，她才记得去反抗。 干嘛啊？他？羽嫣然心里又急又气又奇怪。整个身子都在反抗季辰的强吻。 她越是反抗，季辰越是用力。 也许男子与女子的力量悬殊，也许是季辰渐变温柔的吻，也许羽嫣然心中升起那股让她混淆的熟悉感。 羽嫣然最终闭上了双眼不再反抗，慢慢的享受起这个吻来。她的接受，让季辰也温柔起来了，不在用力禁锢她，换而轻轻的抱着她。 蜜吻中羽嫣然被自己轻吟的娇音惊魂。 我在干什么？我是疯了吗？我、我？？ “呃！” 突然羽嫣然推开季辰，并咬了他的下嘴唇。 羽嫣然估计用了吃奶的劲儿，季辰被她推开数米远。 “嫣嫣”季辰慌张的叫。 羽嫣然那惊恐的面容让季辰不敢上前。 她吓坏了。 不仅因为他，还因为自己。 她刚还挺享受上了这个吻？ 还发出那么轻浮的呻吟声！ 羽嫣然想着这是脸红不止，惊慌不止。 关心则乱，季辰这会哪看得这么仔细？ 该死？季辰你把她吓坏了！“嫣嫣，对不起、对不起。是我的错，我的错。”季辰急忙上前。 羽嫣然见他上前来，惊慌失措的往后退。 “嫣嫣！”季辰急叫。 羽嫣然是真的被季辰搞懵了！ 见他再次上前，以外他还要强吻她。仓皇而逃中，踩到了季辰翻整花坛的铁锹，铁锹的不平整让慌张躲避的羽嫣然平衡一下子不稳跌进了花坛里。 “嫣嫣，怎么样？怎么样？摔疼了吗？没受伤吧？啊？嫣嫣，疼吗？”季辰一边扶起她，一边不断检查和询问她。 他的焦急询问让羽嫣然来不及回答。 羽嫣然都呆了。 眼前的男人让她说不出的感觉，心里满满的，又心里空空的。他好奇怪？他好像真的喜欢我？ 可他们不是说我和那个叫清霁的是一对吗？我和他这算什么啊？ “我要回家。”羽嫣然呆看着季辰好久后蹦出了一句话。 季辰看着顿了几秒。“好，我送你回去。” “不用，我自己回去。”羽嫣然挣开季辰，大步向前。 志气是高远的，身体是不行。 她崴到脚了，巨疼。一瘸瘸的往前走，一步一艰难。 这样的她，季辰怎么会让她一个人走。“上好药再回去。”季辰上前一个横抱打起，羽嫣然落在了他的怀里。 季辰动作极快，羽嫣然没任何准备。捞起她抱入怀那一刻，羽嫣然怕掉下地去，身体很诚实的搂紧了他。 砰——砰——，她的心跳得好快。 他长得真好看。不说都没人知道已经是爸爸的人物了，还以为帅小伙呢！羽嫣然不自觉的伸手去触碰了他的鼻头。 “怎么了？”季辰温柔的声音响起。 “你长得好看。”羽嫣然嚯地一句。 “那你喜欢吗？”季辰顺势爬杆上。 “你？讨厌，我要回家！”羽嫣然回过神来，惊觉刚刚自己干了什么啊？ 色字头上一把刀！我这是中了男色这把刀啊！ “不行，上万药再走！”季辰抱着她大步疾走进屋。 羽嫣然也没闲着，一直反抗着。在临近屋时，还咬了季辰肩一口。下口可谓之狠，季辰弄得嗷嗷叫。 “坐下！”季辰將羽嫣然按在沙发上。顺带脱下她的鞋子。 “你干脱我鞋子？”羽嫣然惊叫。 “不脱鞋怎么上药？”季辰一脸认真。 “我、我要回家。”羽嫣然的脚丫子漏于空气中，还漏在个男人面前。羽嫣然怎么的都觉得怪怪的！ “上完药就让你走。”季辰强势又霸道的回。她那双踩进花坛里弄脏的小白鞋随手一扔，落在了鞋架旁。 接着季辰起身，一句“坐着。” 羽嫣然竟然乖乖听了。 只见季辰在屋里几个来回，药箱和一盆清水都端到羽嫣然跟前。 “你要干嘛？”羽嫣然看着那盆还冒着热气的清水疑问。 “给你洗脚。”季辰说着抓住她的脚放进去。 羽嫣然傻了，怎么还给我洗上脚了？她整个身子都僵直了。 “刚刚摔倒鞋子里进了泥土，脚上有灰不好上药。得洗干净。”季辰的手在盆里洗着她的脚丫子。 苏苏麻麻的感觉从脚底窜到心里，散发在全身上下。她脸上火辣辣的，觉得臊得慌。 “我自己洗，自己洗。别、别了···”羽嫣然极力去抓他手。 “别动！”季辰无笑容的抬头。 “哦”羽嫣然心头一阵。想着这个男人怎么给我洗个脚还露个这么认真的表情？疯了，疯了，一定是疯了！ “很疼是吗？”季辰轻轻触碰了她有些微肿的脚。 羽嫣然羞涩的摇摇头。 “在我面前你不用这样的。想说什么就说，想做什么就做，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喜欢就是喜欢。什么都可以对我直接，我不介意。我想和你这样相处。”季辰抵着头为她擦干脚上的水迹。 羽嫣然傻傻的看着他一动不动。任由他摆弄着自己的脚丫子，这一刻她完全忘了妈妈说的矜持。 她和他像是无性别般熟悉，她任由着他的手裹着药油在她脚丫子上来回揉搓。 这样的情形，这样的动作，这样的两个人，羽嫣然虽然觉得好奇怪，但又不想破坏。 她看着他的手在动。 她不由的伸出手去。 轻轻的抚上他的脸。 她手心里有她紧张出的汗，有些黏糊。可放在季辰脸上，热能转换成暖流侵入他心里。 羽嫣然呆呆的看着他，轻轻柔柔的抚摸着他的脸，他发丝，轻触着他五官。 季辰停下了动作，随她的手自由的抚摸着他的头。指尖划过嘴唇时，季辰忍不住亲吻了。 “你做什么啊？”羽嫣然羞涩的收回手。 第13章 有点喜欢他的吻？ 季辰什么都没有回答，继续为她上药油。 “你为什么要那样？就刚刚在院子里？”羽嫣然轻柔细语。 季辰手中动作停了下，接着再到了点药油继续擦拭。“因为我喜欢你。” “我们俩都不熟悉。我认不认识你？我都不知道你，我···你怎么就喜欢上我了？”羽嫣然心里只打鼓。 “我认识你，也知道你。没什么奇怪的！”季辰抬头看她。 这次羽嫣然见到季辰眼里难以隐藏的悲伤。与一直对她笑脸的他不同，他眼里的悲伤仿佛在告诉羽嫣然他有多喜欢她，又有多期待她。 “可我不认识你啊？”羽嫣然。 “现在不就认识了吗？”季辰。 “那我也不知···不了解你！”羽嫣然。 “那从现在开始了解。”季辰。 “你怎么那么厚脸皮啊？”季辰这死皮赖脸的态度，让羽嫣然很无语。 “追求自己喜欢的女孩怎么能说是厚脸皮呢？再说你单身，我单身，我怎么就不能追求你了？”季辰抬头望着她。 “你——”羽嫣然突觉这话它没毛病啊！ 单身青年搞对象好是没毛病啊？他说的也没错啊？可他这也太···“你强吻我！” 羽嫣然的身子往后缩了一下，连带着季辰手握着的脚也缩了一下。 “我喜欢才吻你的，对别人我可不这样！”季辰双手撑在沙发上，身子向前倾的看着她。 我今天这是进了贼窝了啊！羽嫣然审视周围，这会儿她是活活被他包围了啊！ 她靠在沙发上，季辰双臂撑在沙发上；她躲着他向后倾，他跟着上前步步紧逼。 羽嫣然是彻底地进入季辰圈环之内。 “你没经过我同意！”羽嫣然瞪着他说。 “那下次我先问过你?”季辰心里一直告诫自己追爱一定要厚脸皮，一定要厚脸皮！ 完全豁出去的季辰都常常被自己惊着！他自己都没想到自己能油嘴滑舌到这地步？ 以前和人谈大生意，他也没这么厚脸皮过！是该一码是一码的。 这会儿对付羽嫣然，季辰是有一码来三码的堵得羽嫣然没法回。 “下次也不行！”羽嫣然害羞的伸手推了推季辰。 季辰顺势借力又上前了一些。 四目相对，两人之距一拳之隔。季辰要是发再上前些，都能亲上她。 羽嫣然脸红心跳不止，整个呆住了。 她就这么眼巴巴的看着他。 他也就这么眼巴巴的看她。 暧昧环横，热流横生！ “嫣嫣”季辰轻柔的抚上羽嫣然的脸。 羽嫣然心跳加速，眼蹬巴巴的吓着了！ 这人要干嘛啊?怎么又那么…那么温柔干嘛？不会又想亲我吧?羽嫣然口干舌燥，战战兢兢。 她可是真怕季辰再给来那么一出霸道总裁爱上你的戏码，来个强吻还不够！再来个沙发咚怎么办？ “嫣嫣”季辰温柔忘情的双手捧上羽嫣然的小脸。 “你、你别这样！”羽嫣然抓住他的双手。 “嫣嫣”季辰沉浸在这份安静里。 他都忘了她的不一样，他想再次吻她。 他慢慢靠近她，鼻头轻触了她的鼻头。 “你走开！”羽嫣然猛力一推。 季辰向后一倒，水盆一翻。水不偏不倚的落在了季辰的下半身，夏天衣料薄。侵湿的裤子连季辰黑色的内裤颜色都映衬出来了。 “呀！你干嘛！”羽嫣然见状那条没崴到的脚狠狠的给季辰一脚，正中要害！ 季辰痛得身体卷缩，脸通红。 羽嫣然被他这模样给吓着了。 她手无足措的不知怎么办好！ “谁叫你靠过来的，谁叫你、你又要亲我！我可没同意！”羽嫣然大叫着。 嫣嫣啊！你清霁哥快被你这一脚暴力结扎了啊！季辰痛得弓起身子往沙发上扑上去，他这一地狼狈和疼痛只想赶紧能舒服点。沙发是离他最近最好的去处！ 羽嫣然一跳跳的摊开！ “不许你再亲我，不许！我不喜欢，我要回家了。再也不来你家，再也···”羽嫣然套上地上的拖鞋，一瘸一拐的往门外冲。 “你以前最喜欢我吻你，每天你都要我吻你！”季辰忍着疼站起来。 羽嫣然的脑子犹如五雷灌顶，轰隆的疼！ 他在说什么？每天都要他吻我？最喜欢他吻我？他在说什么啊？他··· “你胡说什么！我不认识你！”羽嫣然急了。 “我没胡说，嫣嫣。我们是相爱的！”季辰也忍不住了。 “你胡说！我才不是这样的！不是！”羽嫣然失控的叫。 “嫣嫣，别怕！我在，别怕！”季辰上前紧抱羽嫣然。 羽嫣然大脑一片浑沌。“你胡说的的，我有爱人的。他们说我和清霁才是一对，我的爱人是清霁。不是你！”她在季辰的怀里挣扎着！ “那是我！我就是清霁啊。他们说的没错，我们是一对。”季辰激动颤抖。他的头深埋在羽嫣然上，忍好久好久泪水落在她的肩上。 滚烫的泪水侵湿了她肩头，羽嫣然感受着着泪水的温度。她呆呆的被他抱在怀里，浑沌一片的脑袋思索着他的每一句话。快要裂掉了。 为什么？为什么家里人都没说过他和我的事？为什么他说自己是清霁？为什么啊！他明明叫季辰，明明叫季辰啊！那个清霁到底是谁？ 我到底···到底之前怎么了？到底家里人隐瞒了我什么？ “啊！”羽嫣然被这混乱的情形弄得头疼。 “嫣嫣，你怎么了？”季辰急出汗来。 “头疼！”羽嫣然捂着头。 “我们去医院！”季辰心疼的横抱起她。 “我很混乱，我要回家。放我下来。”羽嫣然都快哭出来了。 “嫣嫣”季辰乖乖的放在了她。 羽嫣然跳着摊出了门外。 “嫣嫣”季辰上前。 “不许跟来，不许碰我，不许抱我，不许亲我，统统不许！不许！不许！”羽嫣然歇斯底里的叫着。 “你脚受伤了，我送你回去。”季辰再一次上前。 “啊——不许！”羽嫣然大叫起来。 “好好好，我不送。”季辰急说。 羽嫣然慢慢一瘸瘸的走了。 季辰哪里放心默默跟着她。 羽嫣然跨出大门那一刻猛然回头。“说了不许，你这人怎么这样啊！讨厌死了，不喜欢你，别跟着我！” 羽嫣然活像个闹脾气的小丫头。“还有你那裤子。你别出来！” 季辰低头看他那狼狈样，寸步难移！ “我不喜欢你，别跟着。”羽嫣然气鼓鼓的说着，一瘸瘸的走了。 阳光满溢的院中随着羽嫣然的离开，让季辰觉得像在了寒冬。他立在院中动也不动，八月的骄阳炙烤着他也不为所动。 在这骄阳热烈的八月，季辰就这么站在院中直到太阳落上。 午夜时分，季辰是实难入睡。 想起下午自己干的蠢事，就想抽自己几巴掌。 季辰啊季辰，你下午都干的什么啊？强吻、沙发咚、强抱，还和她说那些！季辰，你是疯了吧！这下好了，把她吓着了。以后不理你了怎么办？本来她就将前尘往事忘得一干二净，这下你还给她留下个色鬼的形象！完蛋了！ 季辰长长的叹一口气！郁闷！ “爸爸你怎么了？”季天晴躺在他身边。 “晴晴，快睡。”季辰轻拍着女儿哀怨。 “爸爸你怎么了吗？告诉晴晴吗？”女儿撒着娇。 季辰亲亲小妮子，依旧笑着不说。 “是不是和嫣然妈妈有关？爸爸，告诉我吗？”季天晴眨巴着大眼睛好奇。 季辰看着女儿这小模样，心里宽慰不少。“晴晴，爸爸今天好像吓着你嫣然妈妈了，怎么办？” “爸爸你干嘛了？”季天晴好奇。 季辰可没好意思开口和女儿说这。 “嗯~别问了，爸爸会解决的。睡吧。”季辰。 “爸爸你不会像季阳姑姑说的那样强吻壁咚吧？”小妮子语出惊人。 季辰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呛死。他都不用想就知道这丫头绝对是听到他和季阳的视频通话了。 季阳电话那头竟出馊主意。壁咚、强吻、霸总示爱范···季阳还说什么一回生二回熟，多来几回就行了。 还说什么女人喜欢被征服的感觉！男人追爱需要展现霸气的一面。 季辰当时就反驳了，还把季阳训了一顿说她霸总小说看多了。没想到今天鬼使神差还用上了！ “爸爸你真的像季阳姑姑说的那样做了？”季天晴瞪大眼惊奇的问。 季辰又呛了好几声。他真怀疑自己女儿的真实年龄，这常常冒出来的话，他时常惊到肉颤。 “爸爸好厉害！”季天晴居然还给季辰竖起了大拇指。 季辰又是一阵呛声。心里想着哪天一定要好好和季阳说说，不能再给季天晴灌输这超前的思想，他女儿才几岁啊！ “爸爸嫣然妈妈喜欢那样吧？”季天晴又悠悠一句。 这可真把季辰问到了。“晴晴，爸爸也不知道她喜不喜欢？”季辰略显伤感的说。 季天晴见爸爸这样，也不敢再问了。 小妮子轻触下爸爸紧皱的眉头，乖乖的在爸爸怀抱里睡去了。 季辰失眠了。 同样的午夜，同样的睡不着。 下午那接吻的画面，和季辰那相处的情形，一直在羽嫣然的脑海里来回播放。她一闭上眼就是满脑子是他的声音，是和他那亲密无间的举动。 羽嫣然睁着眼在床上躺着。手不自觉的摸上自己的唇，不自觉的想起他那一刻的温柔。 羽嫣然你疯了吗？妈妈不是说女孩子家得和男孩子保持一定距离吗？不能轻浮，也不能让男孩子对自己轻浮！你怎么还有点喜欢他的吻？ ‘那是我！我就是清霁啊。他们说的没错，我们是一对。’羽嫣然突然响起这句话。 她惊了。 第14章 她是我爸爸的女朋友 热烈如火的八月很快过去，艳阳高照初秋九月来临。 季辰回来一个月了，他和羽嫣然依然没有任何进展。 那日他与羽嫣然，他控制不住发生那情不自禁的一幕幕后。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他都无法接近羽嫣然。 姜玲最近时间总是休假，总是在家守着羽嫣然。 姜玲现在看他是如狼似虎，季辰根本没机会接近羽嫣然。姜玲同样也不给机会季辰接近她，不给季辰好好和她说话的机会。 羽嫣然见到他也是很闪躲，季辰是自那以后郁闷至极。 9月的第一个周末，季辰在这一天尤为不爽。 大清早的他遇见来给外公外婆送补品的黎山，黎山告诉他说是大舅妈姜玲今天要给羽嫣然咱家里安排相亲，是他们医院的王医生的儿子，是个医学博士，名叫王成一，以前一直在上海工作。 最近不知怎的一直休假在家。 大舅妈和王医生就牵上线了。 黎山还告诉他说上次春节他从上海飞回来將羽嫣然带走那次，舅妈给羽嫣然安排的相亲对象就是这个王医生的儿子。 季辰听到黎山说的，整个人都不好了。 相亲！嫣嫣要相亲了？要和别人相亲了！季辰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他来不及细想拉着季天晴就往羽家奔过去了。 季辰急切的敲着羽家大门。 姜玲不耐烦的声音回应着“谁啊？” “我，姜姨。”季辰。 “有事站门外说，没事就不开门了。”姜玲压根不给机会让季辰进门。 “我家没米了，想在你家蹭个饭。”季辰脑袋瓜子打了结。回了个自己都无语的理由。 “叫外卖！”姜玲。 “外卖我可以对付，晴晴在长身体，外卖不太好。而且她嘴刁吃不惯，对付不了。”季辰一开始回了个不靠谱的理由。后面怎么的也得硬着头皮编下去了。 “小区入口处附近超市就有大米，走过去10分钟。”姜玲。 “姜姨，其实我家然气管道也坏了，还没来修呢？有米也没法做饭。”季辰是铁了心一定要进羽家大门。 “你家没电锅吗？下个面条好了。”姜玲气不打一处来。 “晴晴不喜欢吃面条。”季辰也是急火攻心了。 他都不知道进去以后该怎么办？他什么立场去阻止羽嫣然相亲？以什么理由说服其他的羽家人帮他？ 他很清楚，他之前之所以能够得到羽国昌和李英两口子的支持，大部分来自于他爷爷孟光华和羽国昌的兄弟情谊，还有季山和李英的闺蜜情谊。 自从事故以后，羽国昌和李英一直对这事有气，一直不顺心。对于姜玲执意从上海带走羽嫣然，执意反对他和羽嫣然在一起这件事。羽老爷子和羽老太也不反对，但也没公然表态他们可以在一起。 羽德清就更不用说了，是听老婆的。 季辰很明白他要想和羽嫣然在一起，最关键的是要攻克羽嫣然。只有他们坚定不移的在一起了，他们才能扭得过他们。 可是季辰一想起他的嫣嫣，他就深叹一口气。他想着这那是失忆啊？简直是恢复出厂设置一切打乱的数据重组啊！完全换了个人！ “外卖怎么就不能吃了？小霁你养女儿养得太金贵了？”姜玲语气里满满的不满。 她一想到自己女儿要是和季辰在一起，就得给他这么金贵的女儿当后妈，还得伺候她。姜玲心里就不爽，她想着自己就算和羽德清不是大富大贵，但女儿绝不能委屈了！ “姜姨，给我们开开门吧？”季辰可怜巴巴的在门外叫。 “不行，今天我们家有客人。”姜玲厉声。 别听季辰声音可怜巴巴的。他在门外可没闲着，他悄悄的在女儿耳边鼓吹着女儿发挥她年纪小好撒娇的本事。 季天晴心领神会的立马实施。“奶奶给我们开开门吧，晴晴不喜欢吃外面餐馆里的饭，晴晴也不喜欢吃面条。晴晴喜欢吃家常菜。奶奶让晴晴在你们家蹭个饭好吗？” 季天晴软糯糯的声音从门外响起。这软糯糯的小嗓音给从里屋走出，来看妻子怎么还没回里屋的羽德清萌坏了。 他伸手就开了大门。 姜玲都来不及叫住。 季辰父女已进门了。 “姜姨” “奶奶” 父女俩都乖巧得很。 “小丫头来爷爷家干嘛啊？”羽德清前面的话都没听见。 “德清叔，我···” “我家没米了，燃气管道还坏了。晴晴不喜欢吃面条，也不喜欢吃外卖，想来爷爷家蹭饭。”季天晴逻辑清楚的將刚刚老爸的话简短的复述了一边。 羽德清听到这等理由，一下子就知道这都是扯淡的了。他依旧笑嘻嘻的说“好啊，正好爷爷家的饭做好了。晴晴来吃。晴晴爱吃红烧排骨吗？” “我最爱吃了，嫣然妈妈以前经常给我做。”季天晴兴奋。 这话一出姜玲狠狠的甩了一个脸色给季辰。“既然来了，小丫头在这吃，你回去。吃完了，你德清叔给你送回去。” “你！唉···”羽德清见妻子下逐客令，又是个妻奴。秒怂了。 “好吧，姜姨。那我一会儿过来接晴晴。不用麻烦德清叔了。”季辰面色尴尬。他万万没想到里屋都进不去就被姜玲给逐了。 “那你晚饭怎么弄?”羽德清。 “我回去下个面条就可以了。”季辰说完交代了下季天晴要乖之类的话十分不舍的走了。 看着季辰离开，季天晴的小嘴一撅的看着姜玲。 羽德清倒是喜欢季天晴，一把抱起她进了里屋。 季天晴一进屋就被羽嫣然身旁坐着的陌生男人吸引了目光，小妮子两眼放光、敌意散放。 最近一段时间季天晴已经在季辰的教导下將羽家的人全都认识了。这人小妮子一见就知道他不是羽家的人。 饭桌上不仅有这个挨着羽嫣然让她讨厌的男人，还有两个和德清爷爷、姜玲奶奶看着差不多大的人。 小妮子妙识陌生人。 她挣扎着要从羽德清怀里下来，让羽德清误以为小妮子是饿慌了，让赶紧上桌吃饭。“哎呦，小丫头慢点。让爷爷给你弄个椅子，和爷爷一起。” 羽德清刚拉了个椅子挨着自己的座席，想放在季天晴。 小妮子的小屁股刚贴上椅子的面。她就往下一跳，一溜烟的窜到了羽嫣然和那个陌生男人之中。 “过来”姜玲不乐意了。 “不要嘛，奶奶。我要和嫣然姑姑在一起。”季天晴眼巴巴的紧紧抱住羽嫣然。 今天的饭局是姜玲一手安排的，羽嫣然事先不知道。当王家一家子进门时，姜玲才告诉羽嫣然今天是她的相亲宴。 羽嫣然被老妈热情洋溢的和王成一安排坐在了一起。这会儿正浑身不自在呢！小妮子插进了他们之中，羽嫣然是巴不得。“妈就让她坐和我一起吧。” “那怎么行，你和成一挨着好。晴晴过来这里。”姜玲拍拍羽德清给她备好的椅子。 “来和爷爷一起。”羽德清招手。 “羽叔叔，是你们家孙女吗？”羽嫣然旁边的男人问。 “是啊”羽德清。 “不是”姜玲。 两口子回答不一，男子说强忍尬笑。 男子尬笑之时，还遭受了季天晴一记狠狠的白眼。那笑是更尴尬了！ “成一啊，这不重要。今天你才重要。”姜玲为了缓解，似开玩笑的笑说。 老婆姜玲这么说着，羽德清也跟着附和说了好多客套话。王家的两夫妇也和羽家两夫妇客套起来。 饭桌上菜饭没动，四个人光在客套了。 坐在正主人位和副主人位的羽老爷子和羽老太是一言不发，就这么看着一切。 羽老爷子老两口子从季天晴进门开始就不在说话了，目光没离开过小妮子。羽国昌、李英两口子还是很喜欢这个小丫头的。 老两口已经决定不插手季辰和羽嫣然的事，他们之间是能相守还是分离，老两口已经决定將这交给他们自己处理了。 即使人和人有缘相遇，也会无缘相守；同样也无缘分离了，也会有缘重逢。人和人一生中的缘分是难以琢磨的。 历经沧桑世事的羽老爷子和羽老太早就对于儿孙的事淡然了，他们是生气季辰没有保护好羽嫣然，然而他们也明白他不是故意的。 既然羽嫣然记不得所有，季辰又没有放弃她。那么这一切就交给他们自己解决吧！ 既然这小妮子这会儿闹腾，老爷子和老太太索性就让小妮子闹好了。看看到底这对父女能闹成什么？ 小妮子季天晴挤在羽嫣然和王成一中间，是左看看羽嫣然，右看看王成一。最后气鼓鼓的看向了姜玲，在小妮子心里姜玲就是拆散他爸爸和嫣然妈妈的罪魁祸首。 季辰要季天晴叫姜玲奶奶时，季天晴怎么都不愿意。季辰费了老大劲儿才让她开的口。 “我饿了，要吃饭。”季天晴突然冲着在和王家夫妇客套的姜玲大叫。 在饭桌上姜玲是怒不好发，于是眼刀飞闪了一下。小妮子往后缩了一下，还不依不饶的怯懦懦的叫了声“我要吃饭。” “小丫头怎么没点礼貌？你爸爸没教你道理吗？”姜玲压抑着心中怒火，以玩笑的口吻问。 小妮子今天是神勇无比了。“我爸爸忙没空！” 好你个季辰！你今天是故意派你女儿来捣乱的是吧？姜玲是强忍心中怒火不发作。可她随手拿起的汤勺都快被她捏爆了。 一直在羽嫣然侧座的王成一瞬觉今天这顿饭吃得难过了。只觉小妮子战斗力爆表，连姜玲都敢惹。 他可听他老爸说过，姜玲是个在医院连疯狂医闹都不怕的主儿！这小妮子厉害了。 “好了，开席吧。我饿了。”羽老爷终忍不住发话了。 羽国昌一发话，饭桌上谁也不敢造次了。 小妮子要挨着羽嫣然，姜玲也不多说了。 原本以为可以安心的吃饭了，没想到季天晴接着和王成一的对话让这相亲宴炸锅了。 “叔叔，你是王成一吗？”小妮子笑嘻嘻的问。 “我是。”王成一纳闷了？他都没和小丫头介绍过。 “我是季天晴，季辰的女儿。”季天晴一本正经介绍自己。 “哦哦”王成一被小丫头的举动搞得丈二和尚摸不清头脑。 “叔叔我不喜欢你。”季天晴认真无比。 季天晴越说越认真的表情在王成一看来十分逗乐。“为什么啊？”王成一好奇他今儿才第一次见这丫头，什么事都没干呢？怎么惹到这小丫头了。 “因为嫣然妈妈是我爸爸的，你想抢走她。你是坏蛋！她和我爸爸才是一对，她是我爸爸的女朋友。”季天晴才不管姜玲怎么制止一股脑对着王成一说。 第15章 他这次奸诈了 在小妮子的胡搅蛮缠下，相亲宴是早早的就结束了。 姜玲是气得头疼。 刚刚在饭桌上王医生夫妇虽然是不多说什么？但那面色真的是有多好看就有多好看。还好王成一一直面不改色的，姜玲心里才有点放心。 姜玲想着王成一肯定是对女儿有兴趣的，不然小妮子这么胡言乱语的搅和，他还能笑呵呵的应对。这会儿爹妈都走了，自个儿还留在这里。 看着留下的王成一怒火烧心的姜玲，稍稍降了降温。 “成一啊，就和嫣然去房里坐坐。阿姨给你们准备水果。”姜玲极力撮合。谨遵趁热要打铁的道理。 姜玲的热情让王成一后悔做的留下一会儿的决定！他留下来可不是为了羽嫣然，他留下来是因为好奇季辰。 王成一是个好奇心极重的人！刚刚饭局上听小丫头那么说。他对季辰这个‘情敌’充满好奇！ “我要和嫣然妈妈在一起，我也要吃水果。”还没被羽德清送回去的季天晴紧抱着羽嫣然的大腿叫起来。 “你该回家了！”姜玲插着腰。 “不，我要和嫣然妈妈在一起。”小丫头的倔脾气上来。 “晴晴啊她不是你妈妈。”姜玲改变了策略，采用温柔攻势。 “她是的，她答应了的。太奶奶说是了的，奶奶她是的。”小妮子说着说着泪眼婆娑起来。 泪花闪烁明艳，尤为惹人怜惜！ 姜玲不是天生铁石心寒之人，见小丫头这样她也不能来强的。 “妈就让她在这吧。一会儿我在送她回去。”羽嫣然抚了下小丫头的头。 “不行！”姜玲一想到羽嫣然又要去见季辰了，立马反对。 “哇！”姜玲话音刚落，季天晴的泪水犹如瀑布倾泻爆发。 季天晴今天这么一闹，姜玲是彻底认定小妮子是个熊孩子了。她心里更坚定了不能让女儿去给熊孩子当后妈的想法。 姜玲想着孩子再熊也是自己生的好，何必养别人生的熊孩子。别人的还不亲，自己的再怎么也是自己的血脉，何必讨好呢？ 要是将来有了自己的孩子，这个不是亲生的孩子该怎么对待呢？ 姜玲只要一想到将来女儿要在处理这么复杂的事情里过着日子。她在想想季辰和孟德辉和谢寒那那两口子那拧巴的关系。 不行又是当后妈，又是有后婆婆的。看看现在这小妮子折腾人的熊样，姜玲不禁的在心里哆嗦！ 她坚决不能让被自己从小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女儿过得不清闲。 王医生一家姜玲认识几十年了，脾气秉性了解不说，儿子更是优秀的人中龙凤。 什么乱七八糟的过去没有？头几年一直专研学业攻读博士，这几年才开始工作。 哪有什么时间搞花花草草？有什么故事？就冲着这没有复杂的、单纯的前半生，姜玲就很满意。 综合各方面条件，姜玲认为这样的人家才适合羽嫣然。 虽说现在很多人说为人不能太单纯，需要奸诈些才能应对自如，但王成一是医学博士，这个可是以学识和技术碾压别人的存在。 姜玲认为这点单纯不算障碍，比起季辰那花般的过往好太多。 姜玲看着哇哇哭闹的季天晴坚定了心中所想。 哇哇哭的季天晴让羽家人十分头疼。更让一旁尴尬许久的王成一更是懵啊！一大家子人是齐齐上阵连哄带骗安抚。 小妮子是柴米油盐不进还越哭越带劲。 季天晴的哭声魔音般扎进羽嫣然的心里，她心底那一股揪心的心疼使她抱起了季天晴轻轻拍抚着她着背安抚着。 她温柔的抚慰让季天晴渐渐的由嚎啕大哭变成轻轻呜咽，渐渐的安静了。 羽嫣然不断轻轻的抚慰着她，抱着她在若无旁人在羽家的客厅里来回走。 这一幕让王成一好感十足。 王成一的目光没离开羽嫣然，姜玲看着很是欣慰。 呼呼——小妮子在羽嫣然的怀里香甜的打鼾睡去。 姜玲要接过熟睡季天晴，让她王成一单独相处。羽嫣然抱着季天晴舍不得撒手。 “成一等着你呢？”见王成一在一旁一直看着羽嫣然，姜玲细声得在羽嫣然了耳边说。 全心思在小丫头上的羽嫣然这才想起来有王成一那个人。 她不好意思的对着王成一笑了笑。 嫣然一笑百媚生！王成一今天可算是真的知道它的意思了，难怪父母这么看重羽嫣然，希望他俩能成！美丽的东西人人爱啊！ 现在他还真有点在意她了。 “嫣然我帮你吧。”说着王成一伸出手要去接过季天晴。 王成一态度极好，笑脸相迎，声音也温柔。 这样的他到让一直不在意他的羽嫣然不好意思了。她瞬觉自己太不礼貌了，全程的相亲宴没理人家就算了，这会儿还让人家干晾着。 羽嫣然又是一记浅笑。 王成一觉得很是可爱。 要是她没有男朋友就好了？王成一心里不禁的这么想。 其实王成一小时候也住在这附近得，家在离羽嫣然他们小区附近的小区。小时候因为父亲和姜玲的同事关系，两家人还算走得近。 王成一和羽嫣然还做过几年小学校友，和羽昭阳还是小学同班同学。 在快步入中学的时候，他们家为了他能接受更好的教育，买了新房子搬到了他们城里最好的中学和高中所在的区域。 自此王成一开始了封闭式住校生活，每周只能回家一天。 来羽家之前他大概听说了羽嫣然因为出事故受伤失了忆。 “不、不用。我自己就行了。”羽嫣然礼貌。 不知怎的？刚刚看见王成一双手奉上伸过来的时候她恍惚了一下，竟然把王成一看成了季辰。 想起那天那一幕幕她的脸一下子就羞红了。 羽嫣然你干嘛呢？都好些天了。你怎么还在想那天下午的事？有什么好想的？想他那满是药油味的双手吗？那天可是摸了满脸臭死了！ 你怎么还在想？不要再想了！羽嫣然心里不断叫着自己不要想那天的事。 可那天的事和今天小妮子说的话一起回荡在脑海里，越是阻止越是清晰。 羽嫣然一阵皱眉！ “嫣然你不舒服吗？”王成一捕捉到她的异常。 “没有”羽嫣然收起神色。 姜玲当然不知那日羽嫣然和季辰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女儿此刻心里正心心念念的想着另一个人。这会儿她正心里美滋滋幻想着两人的后续发展呢！ “妈。我送小丫头回去了。”羽嫣然说完就往门外奔。她这会儿浑身不自在，心里想着自己和另一个人暧昧满满的画面，还和另一个人站在一起客套。 羽嫣然是感觉怪怪的，只想赶快逃离。 “你回来！”姜玲一点也不想给季辰制造机会。 “别担心我陪她去。”王成一看出姜玲的担心。 王成一这下大概理顺了，姜玲这是对女儿男朋友不满意，想要棒打鸳鸯！他有幸被姜玲选中成为女婿候选人！ 王成一此刻也不知道是什么心情？ 这样的浑水搁以前，他是不趟的！ 今天，他是很想趟一趟这浑水了。 天已暗，小院里亮起了灯。 季辰在自家的秋千上坐着。 他在等待羽嫣然到来。 他承认他这次奸诈了。 他给女儿下了捣蛋鬼的命令，搅和羽嫣然和王成一的相亲，黏着羽嫣然不撒手，想办法黏着她亲自送她回家。 既然他进不去她家，那么他就要‘请’她过来。 至于怎么请？手段怎么样？季辰已经豁出去了。 他算准了女儿一旦发挥她体内熊孩子的属性，计划就成功了。羽嫣然和王成一绝对不可能畅快，羽家人也不能。 他设了个闹铃，八点半羽嫣然和女儿还没来，他就在死乞白赖厚脸皮的去羽家接人。 已经八点一刻了。 季辰有些焦急了。 他不自觉的抖腿。 “这不是孟家小院吗？”门外王成一惊讶的声音响起。 “是季辰家。”羽嫣然回。 接着几声敲门声。 怎么有男人一起来了？季辰听闻声音立马站起往门外去。 “嫣嫣，是你送晴晴回来了吗？”季辰忽觉胃部不适声音询问的有些虚无。 搞什么啊？胃大哥你大半年没有不舒服了，怎么这会儿给我撂挑子啊？季辰刚离开秋千几步就捂上了胃所在的方位。 他站定身子缓缓呼吸调整状态。 争点气、加点油，胃大哥！至少现在不能犯胃病，门外还有个男人呢？季辰大概猜到他就是相亲对象王成一了！ 忍耐的状态让季辰额头大汗直冒，脸色也显苍白。季辰拖着缓慢的步子往大门走去。 嘀嘀嘀几下大门打开了。 “我、我就试试密码能不能打开？你一会儿改改密码吧？”羽嫣然怯怯的说。 那次在大门外掏掏半天没掏掏到钥匙后，季辰立马第二天给大门换了密码锁。密码和院里里屋大门密码一样。 “没关系。这密码我希望你记着。”季辰。 “谢谢你抱我女儿回来。”季辰忍着胃痛从王成一怀里接过季天晴。 季辰胃疼得眉头紧皱，脸色在汗液的作用下显得很苍白。羽嫣然以为是她將季天晴交给别人抱，他生气了赶紧解释。 “那个晴晴我抱了很久，刚刚在门口敲门你一直没来开，我就想试试密码，所以让王成一抱了一会儿。那个你别生气。” “我为什么要生气？你不是按密码不方便吗？我能理解，不需要解释。”季辰有点不能逻辑羽嫣然这会儿的逻辑。 “你不是皱着眉头吗？脸色还这么难看！”羽嫣然忽觉自己自作多情了，堵着气说。 “我这是热的，我怕热。”季辰不想她担心。即使不记得他了，她也是个善良的姑娘。 再怎么用手段。他也不想用博取同情方式来获得她的关注。 “谢谢你帮嫣嫣送我女儿回家。你还有什么事吗？没什么事的话，我想和嫣嫣说些事情。你请回吧！”季辰直接下了逐客令。 就算你送我女儿回家，也是我的情敌。季辰可一点也不想给眼前的这个王成一好脸色，季辰对于王成一这个名字真的没有好感。 想想小学时代班里有个叫王成一的。从他进入小学时代开始，王成一就和他成为了竞争者，第一、第二名两个人轮流坐庄。 每次各类测验、考试和竞赛比拼，不管两个人愿不愿意都被人们拿来比较。很长一段时间两个男孩子都因为这互不理睬，十分厌烦对方！ 如果他的青春期阴影是家变和母亲离世，那么的童年阴影大概就是有王成一的存在。 第16章 喜欢该是什么样的呢？ 逐客令下得直截了当，识趣一点的早就跑。 偏偏今天王成一对羽嫣然产生了兴趣，连带着她这所谓的男朋友都有了兴趣！他还偏偏不走了。 “我陪嫣然来的，嫣然什么时候回家？我就什么时候走。我留下嫣然一个人在这，姜阿姨不放心！”王成一直接搬出了姜玲。 短短不过半天时间，王成一已经摸清这其中的原由了，不就是丈母娘看女婿不顺眼，各种不许呗！ 就算季辰不待见他，也得买未来丈母娘面子。 “王先生，你是不是太过分了？”季辰不爽的说。此刻面对情敌季辰一点也想不起来要啥风度、大度、情商和智商？ 他这会儿是看王成一要多不顺眼就多不顺眼，恨不得揍他。 “季先生，我看你过分了吧？我帮你把女儿送回家，你连杯水都不给？太不地道了，你说是吧嫣然？”王成一今天也不知是怎么了？ 就想趟趟羽嫣然和季辰这趟浑水。他看着这两人脸上这微妙的表情，心里的恶作剧因子是分分钟复苏。 自从中学上了封闭式的学校，在那样严苛的教学下，他整个人的沉闷了。导致现在很多中学以后认识的朋友都以为他是个呆闷的人，无聊得很！ 两人之间火药味十足，羽嫣然不是看不出。她一直选择沉默不插嘴，王成一这么一问，羽嫣然半天没个答案！ 这两人是为了我争风吃醋吗？我没遇到过这情况啊？怎么样才能都得罪两个人呢？好烦啊！以前我是不是也那么笨啊？ 搁在以前遇到这情况，羽嫣然早就分分钟和那些她不感兴趣的人说再见。可现在不同以往，羽嫣然对这个她不记得的世界时常迷茫。 羽嫣然还在为这纠结了。 季辰已经率先回答了他。 “这事不必扯上嫣嫣，王先生。水我请你喝就是了，喝完你可以走了吧。姜姨那我会去交代的。”季辰白了王成一一眼。 “你别这样。”羽嫣然拉拉季辰的衣角。 “嫣嫣！”季辰惊叹她为了他说话。 羽嫣然是支支吾吾的回“你刚刚好像是有点过分了！” 羽嫣然这样说并不是在帮王成一说话，而是觉得她欠了王成一的人情。 羽嫣然看得出来晚饭时，季天晴说的那一席话王家完全是看在儿子没有生气的面子上克制着的。 相亲宴上王成一一直很礼貌、分寸的，没有不合适的地方。刚才她忙着安抚季天晴一直晾着他，他也没什么不悦。还帮着她打掩护来这里。 羽嫣然怎么都觉得不该对人家凶巴巴的，要口水喝没什么大事？季辰是真过分了。 “人家帮我抱晴晴过来的，你不能这么对人家。”说完刚刚那句话，羽嫣然坚定心中想法。 季辰就是过分了！ 这样的她不喜欢！ 她要和他说出来！ 她不喜欢他这样子，她总觉得他该是温柔清雅的。这会儿这样？羽嫣然总觉不像他！ 季辰憋闷着叹口气！硬生生的朝王成一说了句“屋里请吧！” 王成一顺杆爬不客气的说“可以给我来杯咖啡吗？” 季辰心中直呼得寸进尺！没好气的回“有！” “来杯美式咖啡！”王成一自来熟的进了里屋。 “可以”季辰高调回应。 “对、对不起啊！”羽嫣然忽觉自己该给季辰说什么对不起？ “不许你抱歉。进去吧。”季辰一手抱着季天晴，一手推着羽嫣然进了里屋。 羽嫣然心里想送回季天晴就赶快回家的，不过她的身体很老实的和季辰进了屋。 季辰径直的把季天晴抱回房安顿好，顺带去了自己房间吃了片胃药止疼。 他在房间里用了三分钟左右的时间顺气调整状态，还在穿衣镜前整理自己的仪表。 季辰这才发现羽嫣然误会他不高兴的原因。 眉头因为胃疼不自觉的皱着，面色也发白。 这样十足就是气得面色难堪、急了的模样！ 季辰二指并拢搭拉在眉间，顺势抚平眉头。 在镜子前练习了一分钟的表情才放心走出。 “季先生，你这待客之道可不好。居然还让客人给客人煮咖啡。”在客厅里四处晃悠观摩的王成一指着厨房里的羽嫣然说。 “只是几分钟而已，王先生就等不及了？”厨房离客厅有一段距离，季辰可不怕羽嫣然听见他怼王成一。 “是嫣然自己要给我煮的。”王成一脸上还有几分得意。 季辰看见王成一这渐模样，是真想揍他！ 怎么和以前那个王成一一样讨厌？这么得瑟！不就是煮个咖啡吗？以前我天天喝嫣嫣煮的咖啡。你得瑟个什么劲儿？ 季辰没回他，狠甩王成一一个眼刀径直去了厨房。 “找得到东西吗？”季辰。 “呃、哦，找···找不到。”季辰家的厨房很宽敞，然而羽嫣然却觉得很小。 她不自在的离季辰远了几步。 季辰见她这模样莫名的伤感。 “我家有咖啡豆还有速溶咖啡，你要怎么做？”季辰笑着打开橱柜，举着不同的咖啡说。 “有区别吗？不都是咖啡吗？”羽嫣然不敢直视季辰的眼睛。只要一和他对视就会想起那个下午的脸红心跳！ 季辰越过羽嫣然走到餐台那，放下咖啡罐。悠悠的说“其实以前你对可有研究了。我问你为什么这么有研究？你说你大学时在咖啡馆兼职过，偷了师。” “是吗？我不记得了。”羽嫣然认真听着。 “我喜欢咖啡，也喝过喝多不同的咖啡。但最爱的还是你为我煮的，现在你还会煮吗？”慢慢悠悠说着季辰突然猛回头看向羽嫣然。 伤感的眼散发着让人无法移开的魔力，羽嫣然一动不动和他对视。 羽嫣然这些天一直在想他那天说的话，也一直在想过去的事。然而毫无头绪。 她都佩服她自己，失忆得很是彻底啊！ 脑海里什么蛛丝马迹都没留下？冥思苦想好几天头都不疼一下下！按照电视剧的套路，她不是该想得费劲的时候抓着脑袋说头疼吗？ 然而她没有！ 唯一一次头疼还是那个下午，季辰突然和她说那些话一时惊讶混乱造成的。 头疼那一阵儿，连个屁都没想起来！ 真实性什么的？她一点也摸不清楚。 “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相信你？”羽嫣然说出心中所想。 “没关系。”季辰轻柔的拨弄了下羽嫣然的头发。 这次她没有闪躲。 “真的没关系吗？你看起来好像很迫切、很伤心的样子！”羽嫣然。 “嗯，是有点。不过不要紧，我们慢慢来。”季辰温柔以对。 慢慢来？说实话羽嫣然真的不清楚现在是个什么状况？她像恢复出厂设置一样被老妈姜玲从大上海带回了老家。 一直从醒来那一刻到现在，其实她都很懵！ 所有的一切都是别人告诉她的，不是她自己感受得来的。 她算明白为什么电视演的那些失忆的人犹如傻子似的了！ 不是真的傻？而是懵掉了！ 害怕陌生的一切，害怕遗忘的一切。 自己该是什么样一个人？ 又有过什么过往和故事？ 是不是曾经曾是个坏人？ 周边的人是不是亲密相处的人？交际圈、人际关系又是怎样的？ 和朋友、和家人、还有和也许自己不记得的爱人是怎么相处的？ 喜欢一个人又该是什么感觉？是什么滋味？该去如何喜欢一个人？ 这些的？那些的？ 她通通都遗忘了！ 她通通的害怕着！ 季辰的时而炙热、时而伤感的眼总是能吸引她，这些炙热和伤感现在的她能感受到他的真心！ 然而她自己呢？ 她现在是喜欢他吗？要说喜欢，那么王成一她也挺喜欢的！ 短短一个饭局，她虽然全程没怎么理人家。可王成一一直都是规规矩矩、礼礼貌貌的。 礼貌又绅士的，让羽嫣然还是觉得这个老妈安排的相亲对象挺靠谱的。 她不讨厌他。 喜欢该是什么样的呢？羽嫣然盯着季辰呆望疑问着自己。 “嫣嫣没关系的。”见她这样，季辰轻柔的抚上她的脸。 陷入沉思的羽嫣然闪躲了一下。“我不记得你了。” “我说了没关系！”季辰再次强调。 “我不记得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也不记得该如何喜欢一个人？更不记得自己是不是喜欢你？你也没关系吗？”羽嫣然认真的问。 “没关系。”季辰顿了下回答。 “你胡说！”羽嫣然有些激动。 “嫣嫣！”季辰。 “你的眼睛骗不了人。我是失忆不是失智，虽然这让我不记得很多理所应当记得和理所应当会做的事。我可不是傻子！你明明在意干嘛要说谎话！我要听实话！”羽嫣然不知怎么的就是想这么说。 放佛这样自己能舒坦点，这样他也能舒坦点。 “你说啊！”羽嫣然。 原本忍着胃痛，温柔强笑的季辰面上逐渐失去了笑容。 没关系？怎么可能没关系嫣嫣！我被你忘记了啊。而你这辈子都不可能记得我了！ 季辰的伤感顷刻爆发。一句“有关系！”后。 季辰吻上羽嫣然。 强烈得措不及防。 羽嫣然惊讶反抗。 她手臂乱摆抗拒。 “啪——”五指印落在季辰的脸上。 两人都惊呆了！ “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我回家了，对不起！你们都别跟来。”羽嫣然被自己下的狠手惊着了。转身就跑。 季辰因为胃痛加这一巴掌，直倒在了地上。 他惊了。 此时的王成一举着一个季辰小学时代和奶奶一起照片的相框走进了厨房。 “嗨！老同学，你什么时候改的名字？” 第17章 是来通知你，我要追她的 和羽嫣然的关系停滞不前就算了，还来个讨人厌的童年阴影王成一。季辰是恨不得揍他八顿！ 不是说成了医学博士了吗？不是说在上海吗？那么光辉耀眼的形象，跑回老家开什么摄影工作室！和他争什么女人？ 小时候和他争考试第一、竞赛第一，长大还要和他争女人！季辰是气得在床上直蹬腿！ “啊——”季辰手脚乱晃的在床上翻腾，用力过猛扯着了！ 一阵冷汗。 他卷曲着身子趴在床上。胃痛连着心痛冲击了脑子，脑袋里是一团乱糟糟。 身心疲惫！ 季辰被羽嫣然那样呼扇倒地后，他强忍着的身体再也熬不住的摊在了地上。 正巧王成一的那货举着挂在客厅墙壁上的他小学时代和奶奶的合影进来问。 季辰是随手就仍了个掉在地上的抹布往成一身上扔去。“果真是你王成一！”没好气的说一句。 王成一是见着老同学满心欢喜，也不管季辰和羽嫣然是发生了什么？径直的走到他跟前蹲下。笑脸相迎的来了句“老同学，我想死你了！” 他不笑还好，一笑季辰是彻底发作了。“你给我闪开！”一把推开他，抚着不舒服的胃站起来。 “怎么？我和羽嫣然相亲你生气了？”王成一双手插兜，若无其事的问。对羽嫣然展现的绅士有礼貌一点也没在季辰身上体现。 “王成一，你最好离她远一点！”季辰转身就是一个眼刀。 “呦呦呦！还是和小时候一样护着吗？那么心疼怎么去和别人结婚了？闹得姜阿姨现在不待见！”王成一并不清楚季辰之前的人生发生过什么？ 在他的记忆里可是记得季辰和羽嫣然是青梅竹马，季辰从小就护着她。 他清楚的记得小学时代，季辰为了羽嫣然和高年级的学生打架，手臂被划了个长长的口子！ 那以后没人再敢欺负羽嫣然，都被季辰这不要命的架势给吓到了。谁人都知道羽嫣然有个‘哥哥’叫孟清霁；谁人都知道欺负羽嫣然就是找孟清霁的不痛快！ “我的事你管不着！和你没关系！”季辰懒得和王成一解释这么多。躬着身子往厨房外走。 “身体不舒服？要不要我这医学博士给你看看？”王成一追上前去扶住季辰。 “不需要！”季辰满满敌意的怼了句。 “还真倔！”王成一松开手。任由季辰向前走，他在后面跟着。 季辰慢慢走到沙发那径直躺下，懒理王成一。他只盼他识趣的自己走开。 奈何王成一今天还偏偏不！ “挪个位。”王成一往季辰躺着的沙发那挤。 “王成一！”季辰吼一声。 “怎么？”王成一回一声。 季辰实在没力气也没心情和王成一搞什么老同学见面分外欣喜和叙旧。他刚刚和羽嫣然相完亲，他也不想和他分外欣喜和叙旧。 只想他快点走！“你能快点走吗？” “为什么要快点走？多年未见，咱俩叙叙旧呗？”王成一死皮赖脸的。 “你认为我们俩有叙旧的必要吗？”季辰一想到小学那会儿两人从被动的到自发的争得死去活来的名次，就觉得王成一这是在造事啊！ “怎么没必要了？我们俩可是学校一二名的常客，这关系可不一般。咱们好好叙，说不定能出本校园热血小说。”王成一笑。 季辰眯着眼瞅着他。王成一这有点小贱又有点得瑟的小表情，是真心让他无语。 “要叙旧你自己叙，我要躺会儿。叙完了，走的时候锁门。”季辰合上眼，手搭拉上。 整个人沉在了伤感的思绪里。 他有点想哭了，他被她打了。 从小到大头一次，即使分开多年重逢后。她也没有因为当年的了无音信对她下过狠手，这一巴掌是从脸上疼到了心里。 他还真想不到，这个王成一就是那个王成一。听黎山说的时候，光忙着着急了，一些信息都没仔细斟酌。 细细想想姜玲他们医院还有几个王医生儿子叫王成一啊？不就是只有他最不喜欢的他吗？ 小时候王成一没少因为爸爸和姜玲的同事关系，和羽昭阳、还有他的同班同学，出现在他们这片小区。 季辰是每次看见他就嫌烦。 “你就不想听听我对羽嫣然印象？”王成一突然认真的说。 季辰一听猛然抬手睁眼，瞪着他。 “我呢开始是为我的摄影工作室，才和父母妥协来相亲的。不过现在我觉得我们的缘分是真不浅。”王成一漫不经心的说着。 “你想怎样？”季辰确定王成一对羽嫣然有好感。 “追她”王成一刚说完，正想向季辰得瑟下。就被季辰踢飞下了沙发，一屁股遁地，还连带着一声“哎呦！” 季辰翻咕噜的爬起来坐在沙发上，死盯着他。“王成一，我告诉你羽嫣然是我的女人，你的主意打不得！” 王成一慢悠悠的站起来，拍拍衣服上的灰。看着季辰“你们又没结婚！” “王成一我说过她是我的。”季辰猛然站起抓起王成一衣领。 “哎、哎。文明，别暴力。”王成一十分淡定拍拍季辰的手。 “王成一你这是在报复我小时候老抢你第一，害得你被你妈揍是吗？”季辰。 “我都多大了，还记这仇。我就是正是通报你一声，我相中她了。”王成一。 “我不允许。这念头你打消它。”季辰面上怒火只窜。 “凭什么？”王成一见他越气心里越高兴。 “凭我是她未婚夫。对于出现在自己未婚妻身边多余男人，我有义务摘除。”季辰叉着腰忘了胃痛。 “你们还没结婚。我还有机会，而且她不讨厌。”王成一自信。 “不讨厌你，不代表喜欢你，而且我们很快结婚了。”季辰心里突觉结婚这话很虚无。 结婚？羽嫣然现在对他这闪闪躲躲、紧张有些害怕的表情。结婚季辰心里自己都没底。 “很快，也是没结啊。”王成一。 “那也不关你事！”季辰。 “她不记得你。”王成一。 “不记得，她也是我未婚妻，我也是她未婚夫！”王成一这话戳中了季辰痛处，季辰分贝都高了好几度。 “嗯，是这个道理！可她现在不喜欢你不是吗？不记得你就是不记得喜欢着你，关于喜欢的一切记忆都没有。现在你是对于她是空白的，这一点你对于我其实没有任何优势！我们是在同一起跑线上！”王成一。 “即使是空白的，我也不允许你觊觎她。王成一你要追谁我管不着，追她你想都别想！”季辰。 王成一摸摸自己下巴，笑问“老同学，你有点霸道哦？你有没有为嫣然想过？不觉得你有点自私吗？” “霸道自私又怎样？自己喜欢的人还不能霸道自私吗？”季辰被王成一问得心里一颤。 “又怎样？老同学，你倒是真心为嫣然想啊？”王成一。 “你什么意思？”季辰。 “据说我所知嫣然的病情是很难或者一辈子都难以恢复记忆的，也就是说她极有可能一辈子都不记得你，也不会记得喜欢的是你。怎么？你打算这样一直守着她，摘除她身边所有喜欢她的男人还有她有好感的男人？然后天天在她面前晃悠，期盼她恢复？” 王成一表情一本正经。 “我会让她重新爱上我的。”季辰也不甘示弱无比认真起来。 “爱？何时爱上？半年、一年、三年、五年、十年···甚至更久以后？要是一直没有，你就让嫣然的年华随着你的执念流逝？而在这些你等待的日子里，嫣然就得一直不能看外面花花草草，不能有新生活吗？”王成一。 “她可以有新生活，只是我会让她爱上我。”季辰掘强。 “孟清霁，失忆就像机器故障恢复了出厂设置，虽然还是同一个品牌、同一个型号，可是你曾经在这台机器上有的印记和曾经的设置都不复存在。 一切都的从来，而这台机器因为被重置变得不再符合你的需求，也许会和新的人员配合得很好！ 犹如全新的开始，就像嫣然她的生活也是全新的生活。如果在她全新的生活里，有了喜欢的人，那人不是你？你难道要棒打鸳鸯吗？”王成一。 “我的嫣嫣不是机器是人！而且她不会有机会喜欢上别人，我不会让那些人和你有机会的。”季辰怒瞪完成一。 “看看这就是霸道又自私的地方。你也得想想嫣然的意愿不是？”王成一。 季辰沉默！ 王成一说的一直是他藏在心底不敢承认的。 羽嫣然确实与以前不同了，他对于她来说就是空白，他和王成一对于她来说都是一样的。 他们对于她都是陌生人，都是一样喜欢她的人。 这事的她要是喜欢上了任何人，他都立场去说什么？对于没有记忆的她，他不是爱人！只是一个陌生人。 “就算如你说我是这样的，又怎样？王成一你说这么多不就为了给我洗脑，让我放弃吗？王成一我告诉你我比你喜欢她喜欢得要久要多，这就是我的优势。”季辰一点也不想让王成一看出他心中的失落。 “可她不知道你就什么都不是！”王成一浅浅一句。 “王成一！你今天是故意来气我是不？”季辰怒怼。 “是来通知你，我要追她的。”王成一看着季辰这样是心里越发觉得有意思。他都快相信自己说的话是真的了。 和季辰说得那些道理是道理，可他可不觉得羽嫣然会爱上他。 对于感情王成一有自己的原则——他再怎么喜欢一个人，如果那个有爱人，那么他便不会介入他们。 羽嫣然的爱人就是站在他眼前的人，即使这个女孩已经不记得她所爱。王成一也不想乘人之危，去夺取所喜。 之所以这么说不过就是想气气季辰。王成一对于季辰来说是童年阴影，同样季辰也是王成一的童年阴影。 两人的冤家情节可是从小结的怨，估计得这么冤家斗气一辈子下去！ “有本事你就试试看！我绝不会让你追到的。”季辰斗志昂扬。 “好像我还挺有优势的，姜阿姨对我很满意。接触嫣然很方便，你不行吧？”王成一说着说着已经溜到们那块了。 “王成一！”季辰怒吼着冲他仍了个抱枕。 “我还是很公平的，我们竞争啊！像小时候一样！”王成一一边忙着跑路，一边悠悠的在院中喊着。 “竞争个毛！老子说你没资格！”季辰已经被王成一气得毫无风度。 第18章 我现在这点智商都没了？ 一眨眼十月了。 自从王成一和羽嫣然相亲后，王成一是有事没事往羽家里跑，成了羽家常客。王成一这样姜玲自然是最高兴，这是女儿妥妥的被相中了啊。 有了王成一这么个出类拔萃比较着，姜玲是越发看着季辰不顺眼了。这女婿候选人彻底的没了戏。 季辰最近连羽家大门方圆三米都不能待，姜玲一看见就是怒瞪。 就连季天晴的撒娇卖萌的攻势都不好使了，有时候羽德清看见小妮子想抱抱季天晴，姜玲一个怒眼他手立马收回去了。 羽老爷子和羽老太是彻底不淌这浑水，任凭后辈折腾。 在商场上身经百战的季辰，天天在这吃羽家的闭门羹。 季辰原本想着只要能见着羽嫣然就是机会，然而姜玲严防死守是一点靠近的机会都不给！ 这些日子，季辰是时常带着礼物来串门。 礼物是进去了，他却常常的被关在门外。 今天。 季辰又在门口站了半个多小时，也在门外叫了几声嫣嫣。没人回他，他垂头丧气的走了。 季辰天天来，羽嫣然天天都知道。 好几回她都想去开门，都被老妈瞪回去了。 她摸不清原由，老妈为什么那么讨厌他？表弟黎山分明和她说过，他的妈妈和她的妈妈是闺蜜来着，他的爷爷和她的爷爷是拜把子兄弟来着，他们小时候经常一起玩来着。 为什么妈妈就那么不喜欢他？ 为了这羽嫣然背着老妈问过爷爷和奶奶。 爷爷却对她说嫣然有些事的答案你得自己找，自己找到的答案才能坚定你的心。 而奶奶却对她说不要怕，疑惑就去找你想要答案！ 答案？我要找的答案是什么？羽嫣然一直很疑惑。 这些日子姜玲看得她越来越紧，她根本没有喘气的机会。想一个人待着清静清静，空空脑子想想的机会都没有。 今天。 她照旧又从二楼房间的窗口看季辰落寞离开。 她的心又有了些涟漪。 他会是我的答案吗？羽嫣然心中忍不住的问。 她疑问着拨通了王成一的电话。“喂，王成一吗？来接我。” 挂掉电话不到半小时，王成一的小轿车停在了羽家门前。 姜玲见两人要去约会，很高兴的將羽嫣然送出了家门口。 直到看到他们没有停留的飞驰过孟家小院姜玲才放心的进了家门。 季辰为了追回羽嫣然，是全程戒备观察着关于羽家和羽嫣然的一举一动。姜玲前脚刚进门，季辰飞快的推着摩托车出了门。 追着王成一的小轿车去了。 你个王成一！老子分明警告过你，别打她主意！你非得是吧？季辰是腮帮子气得鼓鼓，摩托车骑着溜溜紧追王成一的车。 开那么快！敢去投胎啊！季辰心里骂他一句。 “啊嚏！”季辰刚刚心里骂完，王成一就一声震天响的喷嚏。 “你怎么了？”羽嫣然礼貌的问。 “没事。八成是有人想我了。”王成一似笑非笑的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穷追猛赶的季辰。 羽嫣然笑着点点头没再追问，也没在说话。 她找王成一不为别的，只为离开老妈的监视。羽嫣然需要自己独立的空间，她想找到那份答案。 现在能让老妈这么热情又大方的將自己放出来的，除了王成一也没谁了。 王成一成和她说过如果需要他帮助就打他的电话，他会想办法带她出门。 她也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方法？让老妈姜玲答应她去他的摄影工作室工作。 自从她被老妈带回老家后，老妈的意思是先休个一年半载再出去工作，说是反正养得起。 羽嫣然也管不得王成一用什么方法了？只要能让她出门，逃离老妈禁锢的范围，怎样她都行。 “嫣然喜欢季辰吗？”王成一在问之前瞟了眼后视镜里印出的那辆摩托车。 “嗯？这个？”沉在自己思绪里的羽嫣然对于这个突然的问题慌了神。 “不喜欢吗？”王成一故意问。 羽嫣然沉默着摇头。 “那是喜欢了哦？”王成一再问。 羽嫣然再次沉默着摇头。 “那是不知道自己喜不喜欢？”王成一再问。 “嗯”羽嫣然很诚实的点头。 “嫣然，为什么会不知道呢？”王成一笑问。他尽量语气温和，态度放松。以一个多年老友的姿态在和她说着话。 羽嫣然有些紧张的搓着大拇指，低着头不语。 “嫣然，和我一起时你不用这么紧张的。我又不是你妈。”王成一这些日子天天有事没事往羽家跑，早就看出来羽嫣然不自在的根源不在季辰，而是在于姜玲。 姜玲对于羽嫣然的管控太严了。 兴是爱女心切？什么事都得征得她的同意羽嫣然才能做。羽嫣然完全没有自己的自由和思想。 王成一不经意间还听黎山说过表姐都快被舅妈养成傻子了。 王成一不是个爱多管闲事的人，可偏偏季辰和羽嫣然这事，他到想管一管，插上一脚。 “你不觉得我傻吗？”羽嫣然不自信的看着王成一问。 “你又不是失智，你是失忆。为什么我要觉得你傻？”王成一笑着回。 羽嫣然会心的一笑。“我都觉得我傻了！连自己的感觉是什么都分不清？不知道喜欢一个人该是什么感觉？也不知道被人喜欢该怎么办？” “这又不要紧，凡事都有个过程。你失忆了，很多东西都不记得，不记得如何喜欢一个人和如何处理被一个人喜欢很正常。那种事情除了天赋也需要经验的，现在你没有一点经验的记忆吧！”王成一宽慰着她。 “谢谢，你安慰我。可我也不知道该不该回应你的喜欢。”羽嫣然突然觉得对这个对她热情洋溢的男子有些愧疚。 王成一听完羽嫣然的话，止不住的笑了。 “你笑什么？”羽嫣然好奇。 “嫣然，你误会了，我并不喜欢你。”王成一郑重其事的答。 羽嫣然惊大眼瞪着王成一。 不喜欢我？不喜欢我！天天往我家里跑？不喜欢我，对我有求必应？我会错意了！我现在这点智商都没了？羽嫣然惊诧他的答案之于，更惊诧自己的会错意。 “你···你说的是真？”羽嫣然半天吐出一句。 “嗯哼！没错！”王成一点头。 “不喜欢，你没事就来我家找我？”羽嫣然惊叫起来。听王成一这么说她倒也不伤心，就是心里有那么一点点挫败感！ 甚至除了那一点点挫败感，还有一丝丝轻松的感觉。 “你又不喜欢我，你急什么？听我不喜欢你，你也不挺轻松吗？”王成一。 “你又不是我，你怎么知道我不喜欢你？”羽嫣然要面子的说。 “你的表情出卖了嫣然，你对我没有喜欢的意思。朋友之间不用逞强。”王成一。 “我和你真的是朋友？”前尘往事忘得一干二净，羽嫣然对谁说的话都要三分斟酌。 “上小学的时候是，后来我中学去了封闭式的学校断联系了，现在又是了。嫣然我没骗你，你不用那么小心翼翼。我只是想帮你。”王成一。 羽嫣然在和王成一的对话中不知不觉的放松起来。她微微一笑“王成一，既然你不喜欢我，为什么还要帮我呢？还有···还有你清楚我和季辰的事吗？” 羽嫣然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抓住王成一。她和季辰的事她不知道要问谁？季辰肯定会告诉她，可她想听听别人怎么说？ 然而她没有从家人口中听到一句关于她和季辰的过去。 她想过给醒来时见过的堂哥羽昭阳、表妹贾真真、还有罗伊、欧意、苏小福打电话，可是离开上海时。 妈妈是匆忙带她离开的，她连告别都没来得及和他们说。醒来时连个屁都不记得的人，更别说想着要买新手机了。她什么联系方式都没有！ 她现在就是个求知无门的人。 “我不清楚你和季辰的事？不过我帮你和季辰有关。算是种习惯吧！我已经养成了格外关心季辰的习惯。对于他的事，我都很好奇，都他别关心。所以我也关心你！”王成一笑回。 看着王成一一脸灿笑，羽嫣然突然心里有了个大胆想法并且随即脱口而出了。“王成一你不会喜欢的是季辰吧！对我是爱屋及乌吧？” 羽嫣然语惊四座，王成一一个没招架住，慌乱之下踩错急刹车。 吱嘎——轮胎与地面发生剧烈摩擦。王成一和羽嫣然都猛力的向前倾。 “呀！”羽嫣然鼻子直接撞上了前方，来个亲密接触。 王成一也好不到哪去，整张脸贴在方向盘上——狰狞。 “我不是Gay！”王成一刚抬头冲着羽嫣然喊完这句。 他们又被巨大的冲击力，摔向前。 汽车被追尾了！ 追尾他们的不是别人正是季辰。 王成一突然的急刹车，让紧跟在后的加大马力、摩托车骑得快起飞的季辰措手不及。 车子刹不住的咣当一下冲了王成一的车尾。 羽嫣然和王成一刚刚做直的身子，又被他这冲击撞得再次脸贴向前——面目狰狞！ 季辰自己也好不到哪去。 整个人被巨大的冲击滚到了王成一的车顶上。整个人还来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掉个个，像个蛤蟆一样四肢撑开的扒在车顶，两条腿还隔着玻璃吊在羽嫣然和王成一的眼前，因冲击力而晃动。 丢人啊！这样的形象怎么追回嫣嫣啊？季辰心碎一地。 第19章 不工作容易成傻冒！ 同款护脖三人带着，三人步调一致的走出了医院。笨重的护脖上，三个美丽的脑袋积聚回头率。 “你跟着我们干什么？”车被送到车厂修理了，三人只能乖乖的去乘公交车。季辰一直跟着王成一他们。 王成一一想起自己新买的车被季辰的摩托车生生的在车尾凹出U型。气是蹭蹭的往上窜！ “路又不是你家开的，我还不能走了？”季辰也是十分不爽。 一想到王成一来个急刹车，造成他刹车不快冲上去挂在他们车顶。在羽嫣然面前丢尽了脸，心里的气也是蹭蹭的往上窜！ “通往你们小区的公交车在马路对面！”王成一指着对面的公交站台。 “谁说我要回家了？”季辰。 “不回家还想跟着我们啊！”王成一一把揽上羽嫣然的肩，故意气季辰。 “我乘公交车环游不行吗？”季辰看着他搭在羽嫣然肩上的手，眼珠子都快突出来了。 他不管三七二十一伸手掰扯开王成一的手。 自己愣愣生生的冲开他们，站在他们之中。 “噗嗤！”他幼稚的行为让羽嫣然忍不住的笑出来。 “我喜欢看你笑，很美！”季辰是见缝插针的赞美。 “嫣然别对他笑，他不怀好意！”王成一故意捣乱。 季辰立马赏王成一一个‘你个不得好死！’的眼神。 王成一也回敬给季辰一个‘我就气死你！’的眼神。 两人在羽嫣然身旁眼刀乱飞，看得羽嫣然是呆呆的。 两人忙甩眼刀时，520公交车已经停靠了。 “王成一，是这辆公交吗？”羽嫣然拉开忙着和季辰较劲的王成一。 “对，上”王成一眼疾手快的抓住羽嫣然的胳膊跳上了车。 季辰紧随其后。 520公交车的终点站是经济开发区，那里有他们市区最高的大楼、最大的电影院、最大的商场、最繁华的商业步行街，全市最新、最潮、最具竞争力的科技公司们都在那里。 520的公交终点站所在的地方，汇聚了这座城市最具新鲜和生命力地方，是年轻人聚集最多的地方。 王成一的非梦摄影工作室就设置在这里。 随着520公交车的行进车上的人越来越多。 原本跟着上车的季辰就捞上座位，这会儿被挤成了鸭子。公交车上的空调冷气全让一车满满当当的人分摊，一点凉意也没给他留。 他的衬衫全湿透了，头发丝里都是汗珠子。握着车扶手的手心全是汗液滑不溜秋的。 公交师傅也许今天心情不太好，开起车来十分猛，不稳重。 猛然个急刹车，被挤成夹心汉堡的季辰随着人浪前后浮动。 接着被前面站着的妹子一个不稳后退，目测约5厘米的跟鞋猛然就给了季辰一脚。 “啊哦！”季辰剧痛之下双手不知所措的惊起。 接着没给他缓和的机会，司机一个油门踩到底车子飞出去了。季辰一个摇摆不稳，被身边的人不稳连环撞击下，一个向前倾倒。 双臂不偏不倚的紧紧的抱住了坐在在面前的羽嫣然。 他的扑倒羽嫣然下意识的展开双臂接住了他的拥抱。 两个人都为各自的行为惊住了。 季辰为自己冒失的行为懊恼，他的形象算是低落到尘埃了。 羽嫣然为自己不经意间为他担心展开迎接的双臂惊讶到了。 惊讶的两人，都忘这还是在公交车上是公共场合。 不偏不倚的两个人抱得好生暧昧亲密。 季辰勾着腰搂着羽嫣然，羽嫣然环着双臂脸贴着他的胸膛。 她的发香，他的体香。在彼此的嗅觉感知中夏季难闻汗臭味都变成了彼此独特的香气——很好闻。 忘记周遭沉浸在拥抱里的两人被王成一叫醒。 “哎！公共场合可以了啊？不觉得热啊！”王成一戳戳季辰的肩。 季辰极不情愿的白了王成一一眼，慢慢放开羽嫣然。 羽嫣然急速收手，羞怯着低下了头。 “嫣然你不觉得他身上汗臭厉害么？”王成一故意凑过羽嫣然旁问。顺带还笑着挑衅了一些季辰。 多事！季辰一个眼刀赏赐。 “没、没觉得。”想到他刚刚抱着他止不住的嗅着他身上的味道，羽嫣然脸刷的通红。 “王成一闭嘴！”为了维护自己形象季辰极力制止王成一，省得他再问一些什么奇怪的问题。 “ok”王成一憋着笑抱着双臂看向窗外。 他现在越来越想知道这两个人之间发生了什么？越来越想逗这对被姜玲强拆的鸳鸯！ 反正自己闲着也是闲着，关怀和帮助解决老同学和校友的情感难题也是功德一件。 自己天天往羽家跑还能让父母不在给他安排那些相不完的亲。 自从自己放弃去美国做医生，要回家开摄影工作室以后，王家是天天鸡飞狗跳的。 为了说服父母支持自己真正的梦想——摄影。 王成一妥协了很多。 在和父母的谈判后。 父母答应了放弃医学之路，开始摄影之路。条件是他的婚事必须由父母首肯，并且每周都要去相亲，相亲的对象由父母定。 王成一在和羽嫣然相亲之前，他都相了几十次亲了。 他一直以为能承受父母的安排，没想到高估自己了。 遇到羽嫣然时自己没想过要躺季辰和她这趟浑水的。 不过当他再次踏上那个小时候经常去的小区时，进入孟家小院见到改名为季辰的孟清霁后。 大概摸清楚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之后。 发现自己曾经拍下的照片帮过季辰后。 他就想着要帮帮这两个人。 他的第一步就是另用姜玲对自己的信任將羽嫣然带出家门，羽嫣然待在被姜玲禁言提起季辰的家里。 对于她要找寻的答案没有一点用处，只能像无头苍蝇的乱窜。除了疑惑还是疑惑！ 王成一那天在季辰家对他说的那些话，一是想逗逗季辰，二是想刺激刺激他。追女孩哪有不主动，慢慢等的。 追爱一要脸皮厚，二要迅猛主动，三要坚定不移！ 王成一其实还是很怀念小时候那段和季辰相互竞争的时光，在他漫漫的求学路上，他时常回想起他和季辰那段你追我赶的日子。 真的是动力十足！ 那可是他唯一真正的、自发性的、主动的为自己学习的时光，以后的日子都是为了父母的期望和梦想。 虽然现在他都还有时不时气气季辰的习惯，但更多的是他是的朋友的感觉。 在三人的沉默中，520公交车行驶到了终点站。 车上又热，人有多，三人冲下车时不约而同撑着要做了难受的干呕状。 三人不约而同的默契动作，让季辰发笑了。 “你笑什么？”羽嫣然歪着头问。 “一见你就笑。”季辰是逮着机会就撩妹。 “没正经！王成一我们走。”说完羽嫣然昂首阔步的跟着完成一走了。 季辰紧跟在后。 “孟清霁你不要接你女儿放学吗？”王成一看着已经走到下午三点四十五分的时间问。 “不用你管？”季辰心里着急嘴上硬气。 幼儿园下午四点半放学，这会儿他正在他们城东，他们的小区在城南。这里到那里，不堵车的情况下公交车要一小时十五分钟，出租车也要四十几分钟。 这会儿赶回去也来不及了！ 季辰心里那个纠结！是追着王成一和羽嫣然好？还是赶紧赶回去接女儿好？这一刻季辰的脑袋瓜子卡了壳了！ 季辰突觉自己变傻了，以前在这种抉择问题上他是快准狠的表现，今天是迟迟拿不定主意。 我真是休息太久了！看来人真的得工作，不工作容易成傻冒！此刻季辰切身感受。 纠结着，走着走着季辰他们走到了王成一的非梦摄影工作室。 “你回去接晴晴吧？不然，就来不及了。”羽嫣然突然开口。 “你真要我回去？你没问题吗？”季辰心里想着女儿，又放心不下她和王成一单独在一起。 “你女儿现在需要你，我又不需要。”羽嫣然轻声的说着。 她不知道她的每一句话都牵动着季辰的神经。简单的‘我又不需要’季辰能解读出好几种意思，最致命的意思就是：我不喜欢你，别跟着我。 自从羽嫣然对他形同陌路人，看见他是闪闪躲躲，时而紧张时而害怕的表现，还有那狠辣的一巴掌后。 季辰是越来越没有把握她会再爱上他了。 “真的不需要我？我只是担心你而已。”季辰小心翼翼的说着。 “不有我吗？”王成一故意插一句。 “有你才最不安全。”季辰立马脑部出一出恩爱大戏。 “我看有你才最不安全呢！”王成一回怼。 “你们别吵架了好吗？”两个人这样火药味十足羽嫣然想不出该怎样处理，只能弱弱一句。 “嫣嫣和我回去好吗？”季辰不放弃的抓住羽嫣然的手。 “我不！”羽嫣然激动得甩开季辰的手。这个甩开力度极大，季辰没站稳的往后退了几步。 她好不容易脱离老妈的掌控，好不容易得到一个可以外出工作，接触外界的机会。 她要牢牢的抓住它！ 羽嫣然的举动不仅惊叹了季辰，同样也惊叹了王成一。 “嫣嫣！”季辰哀伤的眼神看向她。 “我要工作，我不要整日待在家里。我不要像个傻子一样听妈妈、听爸爸，听爷爷、听奶奶、听你们···听所有所有的人说！我不要！我想、我想自己找到答案！我不回去，我要工作！我不要像傻子一样的待在家里被保护着，我不要！我不是傻子！清霁哥。”羽嫣然近乎嘶吼。 第20章 曾经有多爱？ 在非梦工作室待了不到十分钟，季辰就离开了。 不是舍不得、是女儿真的需要他去接她。也是因为他想让她舒服一些！ 回去接孩子的路上不知怎的？季辰突然想起姑妈季蓝和表妹季阳来了。 以前在上海有姑妈和表妹帮着他。他并不觉得有什么特别忙碌的，反而是回了这里，闲散下来的他觉得更忙了。 难怪姑妈和季阳一天到晚催着他在找一老婆？唉！这么些年真是麻烦他们了！坐在公交车上，季辰突然间想起姑妈的休息时光和表妹的潇洒时光全都是在帮他带孩子了。 说走就走的他此刻心里突觉有些愧疚。在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她们该是很伤感的吧！ 季辰看着窗外仍是艳丽的骄阳微皱了下眉头。随手间打开了紧闭的窗，夏日暖风在速度的邀约下显得急促又凉意吹进来。 季辰额上的汗珠子都消散了不少。 “关窗，开空调了！”司机很不耐烦头也不回的吼了句。 季辰无奈伸手关上了。 他今天这是第三次被人这样怒吼了。 第一次是羽嫣然。 第二次是王成一。 第三次是公交司机。 我不是傻子！季辰无奈之际，羽嫣然的话在耳边回响。 他第一次看到她这样的神情，第一次这样无助又渴望！ 他想伸手去抱她，王成一阻止了。“你觉得现在她需要紧密的拥抱吗？” “王成一！我说过···”季辰那句我说过别她主意没说完。 王成一就回怼了他“我知道。可你们把她逼太紧了！你们只考虑自己，有没有考虑过她的感受。她不是完全没有智力的人，任凭你们述说。她的失忆让她之前的记忆空白，让她对之前的人生陌生，对之后的人生迷茫！她和你们有着确实目标的人不一样！她也很害怕！” 王成一的这段话让季辰哑口无言！ 她和你们不一样！ 空白！迷茫！害怕！ 季辰何曾不知道？可每次见到她，都很想靠近她，想快些和她在一起！这样的愿望太过强烈，以至于他常常忘乎所以。 季辰心里说不出的滋味。懊恼自己做的不够好，懊恼自己太心急，懊恼自己不够细心，懊恼自己居然没有王成一观察仔细！ 这些本该他看出、他发现的、他展现的体贴和温柔，却被王成一全都占尽了。他心里本能嫉妒起他来。 嫣嫣，你还会爱上他吗？如果你不会再爱上我，我···嫣嫣无论你做什么样决定？我都会尊重你！季辰望着窗外的艳阳还有不断随车速流走的光景，心里冒出自己都惊讶的想法。 十月金秋的艳阳挂在天上坚挺的时间还是很长的。 公交载着季辰遨游了半个城来到花甜甜幼儿园时。 那团似火的骄阳还在天上早就着烈日当空的酷热。 花甜甜的人儿都走得差不多了，只有季天晴还留着。陪着她的是季辰熟悉的两个人孟雅涵和季阳。 久违的亲人重逢，季辰方才苦涩的心情渐而宽慰。 季辰万没想到季阳和孟雅涵会同时出现在花甜甜。 四个人就这样漫步在家乡的路上，悠悠的回了家。 季辰是最后一个进门的。进门之前他习惯性的向羽家那方看了一眼，找寻着王成一的车，寻望了几秒。 那已经被爱情弄得短路和秀逗的脑子才想起来他的车已经被自己的摩托车追尾，追出了凹槽。为此他陪了很多钱，自己的摩托车也报废了。 季辰你没救了！他心里自嘲了一下。 嫣嫣，我不会逼你的。 ······ 当暮色昏昏转为夜色漆漆，秋之凉意也随之来了。 孟家小院灯火通明，季辰靠在秋千上看着那高空悬挂的半月，思念着他心里的人儿。 明明离得如此近，还是会经常思念她。 他在想她回来了吗？睡了吗？今天工作开心吗？脖子上的伤是不是很疼？妈妈因为这个伤责骂她了吗？ 季辰想知道一切。 可她今天下午那样的神情，他不敢再厚着脸皮跑到羽家去。 “去了，也没用。”季辰仰着头靠在秋千上呢喃，秋千被无意识的晃动了一下。 他知道她即使现在跑过去，姜玲他们也不会让他进门的。 进过今天下午她和王成一的那一番怒吼，季辰也不想再逼她太紧了。 是的。 她和他们不一样！ 她对过去陌生，对未来迷茫，这一切都是源于她没有记忆。即使一切从头开始，她也是个智力正常的人。 也有她自己的原则；有她的想法；有她的思绪；有她自己的疑惑和不解；有着许多只有她，也只能是她才能去了解和她想要的东西。 她是有着自己思想和情绪的人，唯一不同的是她没有记忆。没有记忆并不代表她不是一个可以独立思考和判断的人。 无论是姜玲强压不许，还是季辰的强烈攻势，都忽略这样压力和突如其来对于她是否在遭受这样的重大变故过后能不能经受得起。 “王成一啊王成一，你呀！”季辰想到了下午他离开非梦摄影工作室之前。 王成一追出门以玩笑的口吻和他说的那些话。“别逼太紧！她有自己的思绪和考虑的。逼的太紧她可真是我的了，我可不希望变成这样！” 那时、甚至是下午回到家时，季辰还不解王成一为什么那么说？现在秋风微凉的阵阵吹着，他似乎明白了。 仰望星空会心一笑。 嫣嫣我会慢慢等的。 仰望星空思念着他思念的人的季辰，并不知道此刻门外站着他思念的人。 门外的羽嫣然握着药膏。 这管药膏是妈妈给她的，说是对跌打损伤有特效。 她的伤本不严重，那个护脖在回到家，姜玲看没什么事？就让她脱掉了。 季辰的伤比她和王成一严重得多，除了脖子扭伤，脚腕上和手臂上也有不同程度的擦伤和扭伤。 羽嫣然想到他只开一些药走，趁着夜深她偷偷溜过来了。 门缝透出微微的光，她知道里面有人。 大门的密码她记得，却不敢按下按钮。 ‘有客人来了’萌萌哒童声门铃响起。 “嫣嫣吗？”季辰几乎是本能的弹起。 “嗯”她细小的回答在这静静的秋夜也显得格外清亮。 “进来吧。”季辰开门。 羽嫣然迈了进来。 她没有彰显紧张的举动让季辰心里轻松了许多。 “这么晚你过来要紧吗？”季辰看看时间已经是夜里十一点了。 “不要紧。这个给你对伤口好。”羽嫣然羞涩將药膏递给季辰。 那管在羽嫣然手里握出温度的药膏，落在了季辰的手心里。季辰愣愣的看着那管药膏发呆，在秋风凉爽的夜里心中升起暖意。 “我走了。你早点休息吧。”羽嫣然转身要走。 “嫣嫣，对不起。我没考虑你的感受。”季辰从背后抱住了她。 “季、季辰”羽嫣然有些紧张。 她不自在微微颤抖的身子让季辰放了手。 “对不起”轻柔细语的道歉在羽嫣然耳边回响。 “没、没关系”羽嫣然想到方才心里被他抱住时，那一刻兴奋的感觉。脸红到了耳根子，连脖子都有些红。 羽嫣然在庆幸好在孟家小院里是柔和的彩灯，这才没有让季辰看出来。 “我们、我们谈谈吧！好吗？”季辰近乎以最低姿态在祈求。 “嗯”季辰不说，羽嫣然也想找机会和他好好说说话。她心中有好多疑问和谜团。 晚风吹起她的裙摆，带来微微凉意。 “院里有些凉，去屋里吧。”季辰提议。 “不好吧！”羽嫣然有些迟疑。 “放心，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我家里还有我妹妹和我表妹，还有别人呢！”这话说完季辰就觉不对了。 好像没人他就像做坏事一样！ 羽嫣然皱了下眉头还是同意了。“好，去屋里吧。” 为了不吵着季天晴他们，季辰带着羽嫣然去了书房。 书房的装修秉承了极简主义，米白色的书柜沿着墙壁而立与雪白的墙壁相得益彰。 书柜里的书没有放满，有几处空格里放着的是相好的相框。 “要喝些什么吗？”季辰问。 “不用”羽嫣然已经被书柜空格里一张有人穿着婚纱的照片吸引了。 那张照片不是别的。是季辰当年结婚，白雪穿着婚纱和他，还有奶奶季山、姑姑季蓝、表妹季阳还有好友江达一起照的。 这算得上他们几人唯一全家照了。 关于白雪的照片他在决定和羽嫣然在一起以后全都收起来了，只有这张象征着全家福齐全的照片季辰还留在外面。 “这是你妻子吗？”羽嫣然端起照片问。 “是的”季辰走到她身边回。 羽嫣然轻轻抚摸着相框里那个已经不在的人，悠悠的说“我知道她不在已经很久了。” 季辰不知羽嫣然想说什么？对于她来说白雪是个在她那里完全没有故事的人，是个空白。 听着她的喃喃自语，季辰也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她。 “你很爱她吗？”羽嫣然突然抬眼问他。 “为什么要问这个？”季辰轻回。 “不能回答我吗？我就是想知道。”羽嫣然眼里竟是真诚。 季辰沉默了很久。终开口“很爱···曾经。” “曾经···有多爱？我想知道。”羽嫣然。 “嫣嫣，能不说吗？”季辰无奈请求着。他不知道这个算什么？这算是现任追问前任吗？可对于现在的她来说白雪是空白，连前任在她都构不成啊！ 而且季辰自己也不想和现在爱的女人说起他曾经爱过的女子。他不想谈论曾经的深爱！ “不能告诉我吗？我只是很想知道。现在的我不了解你，我想知道关于你的一切，即使这个已经不在的妻子。”羽嫣然双手捧着相框，看着里面笑颜如花的女子说。 曾经有多爱？真是好问题。 季辰都快忘了自己曾经有多爱照片里的女人。 曾经真的很爱很爱呢！ 过来许久季辰才缓缓开口“她离开的那一刻我的世界一片冰冻寸草不生！” 第21章 看我什么时候爱上你了 “哀莫大于心死！”羽嫣然轻轻抚摸着那张泛着旧的照片细细呢喃。 季辰沉默无言。 此时此刻他都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她。 “是我让你心里的冰融化的是吗？”羽嫣然突然抬头问他。 季辰错愕。他从没想到她会在此时这样问！ “也有可能是时间治好了你。”羽嫣然轻轻自语。她不自信的反驳着自己的设想。 她不了解过去。 只是偶尔偷听父母的对话，从那些只言片语中获悉零星信息。他们之间放佛是她主导的一切，是她先开始的。 “是时间，也是你。”一直沉默的季辰开口了。 羽嫣然捧着相框呆呆的望着他。 季辰的手却轻轻拿过那个相框。轻柔的看着相片上的人，指尖轻柔的抚上那个人。 轻浅一笑尽是温柔。 这般神情在羽嫣然了看来尽是深情。 “你现在还很爱她对吗？那这样之前我们为什么在一起呢？”羽嫣然有些小小吃味。 季辰將相框放回原位——沉默。 他该如何回答她呢？ 的确白雪是他深爱过的人，在很长一段没有她的时间里，他都如同行尸走肉没了灵魂。一切只是随着时间行进，人生轨迹活着而已。 生活对于他来说，就是活着。是心死心生他都无所谓了，他有女儿要照顾，有奶奶要奉养，有白雪的父兄要他尽责。 他有责任活着！ 爱，很爱。 白雪带给他充满酸甜苦辣般圆满的爱情，逝去后那种冰天雪地极寒的伤感。 也许很多年以后这样一段感情也许只是他漫长人生里的一段不可遗忘之痛。 可是确实那样刻骨铭心，爱得身心疲惫，满身疮痍，失去再爱别人的能力。 是她！是他眼前这个人给予了他爱，不断地靠近他，一点点的如氧气一般融入空气里，变成赖以他生存不可或缺的氧气影子。 他们之间的相处和结合，相对于他和白雪之间，没有轰轰烈烈、没有撕心裂肺、没有那些浪漫··· 他们之间其实还蛮平淡，决定在一起了就奔着结婚去了，都没有犹豫对方是不是就是自己的一生所托。 从不因为吵架争执，也不会因为什么不明白，之间默契十足。 她如流水轻风般一点点进入他的世界里，点滴温暖沁人心脾。 非得问一个问他爱谁的话？季辰只能很混蛋回答她们他都爱！ 白雪是曾经深爱过的女人，铭心刻骨终身难忘；然而失去她所受的心伤在她进入他的世界后，她的爱和他们的爱情渐渐的已经占据他的全部爱情因子。 “我很爱白雪。”季辰不想否认曾经的感情。 羽嫣然脸上微微失落。 “我很爱的她，在我曾经的时间里。这曾经为她很痛过。”季辰牵起羽嫣然的左手放在自己的左胸膛上。 ‘很爱她’‘为她痛’这些字眼在羽嫣然听来不是那么舒服。她弱弱挣扎着要收回手。 季辰抓紧她的手，一动不动看着她。“听我这么说，你不高兴了？” “没不高兴。好好说话，怎么上手了？”羽嫣然别过头去。 季辰另一只手抚上她的脸，缓缓的将头转向他。 嚯地，牵着手的手随即到了腰上用力往她怀里抱，抚摸着脸的手顺势发力將她头侧扣在了他的胸膛。 她附耳听着他强劲有力的心跳。砰砰砰的震荡着她的耳膜，因心跳而微微浮动的胸膛共振着她的胸膛，心跳渐渐加速起来。 快而和谐的跟着他强劲的心跳一起跳动，共享着频率。 两个人砰砰直跳的心声，羽嫣然觉得好听极了。她竟然不自觉的闭上的眼，在他怀里摩挲起来，手轻轻的环上了他的腰。最后羞涩的將头埋进了他怀里，动也不动了。 季辰先是愣了下，而后嘴角轻悄上扬，抱紧了她几分。 拥紧那刻羽嫣然轻发出“嗯”的一声。 季辰笑了。 “你还没回答完我的问题？”羽嫣然埋着头说。 “什么问题？”季辰知道她在指什么？她想问他们为什么会在一起的？可他就想逗逗怀里的人。 “你知道我问什么的？回答我！”羽嫣然不好气的在季辰胸前咬了一口。 她的力度其实还挺大的，季辰偏偏爱难责备说着一点不痛。笑着回“因为你追的我啊！” “怎么可能？”羽嫣然挣开他的怀抱，转过身去。 还真想不到还真是她自己先追的人，她一个大姑娘追了个二婚男。 这听着是有那么点怪异啊！难怪老妈左看右看上看下看的看他不顺眼！听黎山说她会受伤，还是因为他得罪了人才会报在她身上，所以她才会失忆。 羽嫣然白天跟着王成一出去还是干了些事的！比如见了见表弟黎山，问出了蛛丝马迹。 平常在家里，老妈的威严下家里都不能说她和季辰的事。老爸虽然是个女儿奴，可妻管严更厉害什么都炸不出来。 爷爷奶奶更是当了撒手将军！ “是我爱上你了，我们才在一起的！”季辰轻轻从后拥她入怀。 “也是我先开始，你才会爱上我对吗？”羽嫣然依靠在他怀里。 “是谁先开始的很重要？”季辰亲昵着她的发丝柔声的问。 “至少对我重要。”羽嫣然不断摩梭着放在她腰上的手指。 “是你先开始的。”季辰。 “果然！”羽嫣然自语着。 季辰停止了他的亲昵，拥紧她。 羽嫣然也停止了她的不断摩梭。 沉默，再次沉默。 他就这样从后面抱着她，她就这样任由他抱着。 心跳同步，亲密相依。 “嫣嫣···” “我想···” 两人同时都想说点什么？ “还想知道什么？”季辰。 “你想说什么？”羽嫣然。 “你先说。”季辰。 “我、我其实只是有点害怕。我其实能看得出来，你说得都是真的，在我失忆之前，我们是相爱的。而且应该是很相爱，你的真诚没骗人。” 羽嫣然低落尘埃的声音季辰听得真切。 他愣了下，转而一想如若不信这大半夜跑来找他做什么？一个女孩子大半夜在一个男人的书房了，还被这么亲昵亲密的抱着。还追问着这些那些的做什么呢？ “别怕，我在。”季辰温柔的安慰。 “分不清喜欢该是什么样的感觉？喜欢一个人和被一个喜欢该怎么做？也不懂现在这个对我来说陌生的世界。有好多好多的东西我需要重新学习和接受，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好？我不知道能不能回应的你的感情？还有、还有···”羽嫣然停下了述说。 “还有什么？”季辰耐心温柔的问。 “还有我不知道现在对你的感觉是不是爱？或许只是好感、友情之类的。不是爱！你不是希望我们再次相爱才会来这里的吗？”羽嫣然说着时，身子渐渐离开了他的怀抱。 季辰不语。 “如果我一直都不会再爱上你？你会怎样？我要是爱上了别人，你会怎样？”羽嫣然转身认真的问。 她认真的模样让他又一次心动不已。 他微微一笑將她抱起坐在了书桌上。 他揽着她的腰仰着头看她。 她双手自然的搭在他肩上。 “嫣嫣”他拨弄着她的发。 “嗯”羽嫣然温柔的点头。 “即使这样我也不会停止爱你。”季辰轻抚着她的脸。 羽嫣然会心一笑。“为什么？” “因为我的未来里有你，我可是要和你过一辈子的。你说为什么呢？”季辰笑意浅浅的问。 羽嫣然低头莞尔一笑。 “怎么样？要不要和我在一起？”季辰猝不及防的亲吻了她一下。 “又这样！说过不许这样的！”羽嫣然怒娇一句。 季辰开心坏了。 她这样的态度已然明了，她这是接受他了。 只是女孩的娇羞心态还不允许她最后点头。 “我说了我害怕，不确定的。” “别怕我在。我再也不会让你受伤害了。” “我要考虑考虑。” “需要考虑多久？” “不知道。” “呃···”季辰错愕。 “看我什么时候爱上你了。”羽嫣然抵着他的额头笑说。 她不知为什么总是在不知不觉中靠近他，与他亲昵起来。 她甚至一点都不讨厌在他面前的这份不矜持和不知不觉。 打从心里喜欢和他亲近，可她即使这样她仍然犹豫。她这空白一片的脑子，虽然没傻，但恢复出厂设置的脑子有时也和傻了一样了。 她短暂的记忆里积攒的短暂认知，在告诉她要慢一些、慢一些，快了没好处。 “好我等你考虑。”季辰。 “你说的拉钩。”羽嫣然像个孩子般伸出了手。 “可以”季辰勾上她的小指，拉钩前急忙说“我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羽嫣然惊讶。 “考虑期间不许和其他男人搞暧昧，尤其是王成一！”季辰一脸吃醋样。 “那你也不许和别的女人搞暧昧，你都答应等我了！”羽嫣然不甘示弱。 “我身边可没别的女人，倒是你···”季辰故作生气状。“那个王成一隔三差五的往你家跑，找你。” 虽然白天下午时，基本可以断定王成一对他的嫣嫣没有非分之想了。但这么个美人总是出现在王成一那个青年才俊面前，难免他要吃个醋。 “你这是吃醋？”羽嫣然心里莫名乐起来。 “没错！”季辰大方承认。 男人为自己心爱的女人吃醋天经地义！ “他不喜欢我，他说他有喜欢的女孩。”羽嫣然。 鬼不信呢！季辰耸耸肩用幼稚的拉钩把戏，说着真诚的誓言！ 只要她还在，等又何妨呢！ “谢谢”她亲吻了他脸颊。 大结局（一） 谁让你是孟德辉的儿子 那夜的深谈，季辰羽嫣然彼此心中都不那么不安了。开诚布公的谈话，给彼此的心都注入一计强心剂。 然而等待一个人敞开心扉、张开怀抱毫无戒心和恐惧来爱你，是一件漫长又折磨人的事。 季辰强烈的爱的欲望阻挡不了他的靠近。 在煎熬了半个月后，他跑去了王成一的非梦摄影工作室应聘了店长。只为能和羽嫣然多待在一起。 王成一对他这猴急猴急的个性毫不留情的数落了一番，季辰给他翻了几个白眼以后，坦然接受了。 自己心爱的姑娘身旁有个出现频率极高的单身青年才俊，最关键的这个青年才俊还是被未来丈母娘认定的女婿优先人选。 季辰可不能不猴急。 要是王成一真的看上他心爱的姑娘，他们之间不是白白的又多一个阻碍吗？这等坐以待毙的事情，他可不能干。 于是乎季辰是厚着脸皮去了童年阴影王成一这。 这才了解到王成一原来是个心理医学博士。他之所以将羽嫣然想方设法的带出来，是因为看出受重创后的羽嫣然心理建设并不健康。 在他帮助下羽嫣然渐渐学着去接受周遭陌生的一切，也是他的开导让羽嫣然正式心里那份对季辰琢磨不透的感觉，渐渐的试着去接受他。 对于这季辰很感激王成一。 抛开童年记忆里对王成一敌对，季辰发现王成一这家伙也是个反差萌极大的人。明明是个工科生理科男，偏偏浪漫文艺十足。 王成一喜欢上一个姑娘。一个不知道名字、电话、年龄，一个他完全不认识，也不认识他的姑娘。 这还不是秘密！ 整个非梦摄影工作室的人都知道，他们的老板喜欢上了一个偶然进入他镜头里，被他拍下倩影的姑娘。 这张照片是在上海拍，王成一都不确定这个姑娘是不是上海人？还是只是一个途经上海的过客？ 为这季辰也调侃了王成一一把。“你这就叫爱上陌生人，熟人走不进！典型心理疾病，得治！” 对这王成一不以为然的说“我就是喜欢。我还天天祈祷她能再次出现在我面前呢！知道什么叫一见钟情吗？这就是一见钟情！” 他说这话那一刻，整个人都精神抖擞了！眼里放着光芒！ 季辰愣是看得一愣愣的。 瞬间觉得他像个二傻子！ “给我看看那照片，我倒要看看是什么样的姑娘把你变成了这样？”季辰。 “凭什么给你看？”王成一傲娇脸。 “我喜欢的姑娘天天在你面前晃悠，我就看个照片还不行？”季辰。 王成一眯瞪着眼瞅了季辰好一会儿。慢悠悠的掏出手机，点开相册。 “给你看，你可不能随意转发出去！”王成一搞得跟地下工作者接头似的將手机递到了季辰眼前。 “照片在你手机里，我怎么转？你这话就是多····多余！”照片送到他眼前那一刻，他惊呆了。 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这不是季阳吗？ 季辰一把抓过王成一的手机，不敢相信的揉揉自己的双眼，眼珠子盯紧都快进了手机屏幕。 是眨巴着眼再三确认啊！ 这就是他那看似外表精英，实则屌丝气质十足的表妹季阳啊！ 原来他喜欢的是季阳！季辰看着照片忍不住的笑。 “你笑什么？”王成一抢过手机怒瞪季辰。 “笑这世界真奇妙！王成一，你眼光不错，这是个心地善良又可爱的女孩。单身没男朋友，家住上海，目前大学还没毕业。要不要我介绍你们认识？”季辰笑问对着王成一。 “你怎么知道那么清楚？你诓我吧！”王成一惊。 “我为什么诓你？手机里还有她照片呢你看。”季辰点开自己的手机相册。 一张他和季阳、季天晴、季蓝一起合照出现在王成一眼前。 季辰手机里的她与王成一手机里的她不同，王成一的专业相机拍出了季阳唯美光彩的一面，而季辰手机里的照片充满着满满温情的人间烟火气。 她在这里显得很生动！ 王成一有些微微心动！ “相信了吧？”季辰。 “你们怎么认识的？你不会还有别的女人吧？”王成一看着季阳挽着季辰的胳膊紧密的站着，心里还小小吃味了。 “啊达！”季辰当头一击给你王成一当头一击。“这是我表妹，我表姑妈的女儿季阳。” “真的！表哥允许我成为你的表妹夫吧！”王成一兴奋的扑进了季辰怀里。 他乐坏了。 以为再没机会了。 以为就这样按着爸妈的安排相亲下去，总会再遇个能让自己心动、心砰砰跳的。 以为这样梦幻的一见钟情没有后续了，现在他那失而复得的那种心情难以言表。 “我以为再也不会有这女孩的消息了？季辰我太爱你了！”王成一这句爱你说的响亮把刚推了一半门的姜玲震住了。 季辰眼疾手快的推开王成一，紧张中冒出一声“妈！”再次把姜玲给震住了。 先是王成一的‘热情表白’，又是季辰明目张胆的喊‘妈’，这两人一前一后的，愣是把姜玲整得愣了好一会儿。 “阿、阿姨” “阿姨” 姜玲渐渐冰冻凝结的面色，王成一和季辰不约而同的叫了阿姨。 “成一啊，没想到你是这嗜好。阿姨真是看错你了，看来嫣然也不能托付给你。我这就带她回家，在这我太不放心了。”姜玲冷冷的说出这席话。 摄影工作室里的其他人都很想笑，可见势不对都默默识趣的走开了。 “阿姨我不是Gay啊！”王成一大写的无奈。 “成一，你知道的！”姜玲说这句话时看了眼季辰。 王成一瞬间明白了。 姜玲防季辰跟防了贼似的。 季辰在这里上班都三天了。 她也该有所行动了，刚刚他们这一幕也就是给姜玲一个开口的机会而已。不用估计他现在姜玲心中的形象已经一落千丈了！ 一个Gay还来和她女儿相亲！找死！现在王成一看着姜玲的眼神就知道她是这么想的！ 他现在估计和季辰在她心里一个厌恶等级！ “阿姨，你们先聊。我去给我女朋打电话了。”王成一说着转身笑着对季辰说“表哥，我去和咱季阳表妹联络感情了。撤了。” “你还有女朋友？”姜玲错愕——这是个双啊！ “嗯哪”王成一会意的给季辰使了眼色。 “快走，会给你的。”季辰自然知道王成一那眼色的意思——季阳的联系方式。 可这朋友间的默契眼交，在姜玲看来就是暧昧满满。尤其是王成一那一脸笑意绵绵。 偌大的摄影室厅房里只有了季辰和姜玲。 姜玲打听过今天羽嫣然要干嘛了，她要跟着个客户出外勤，去城东的如美公园拍摄一组时尚大片。而且难得的是季辰今天没有跟着她一起去，因为季辰得接待一个从上海来的客户。 姜玲可是买通了工作室里另一个小丫头得来的消息，那孩子是王成一家亲戚。是真心觉得季辰碍着王成一和羽嫣然的事了。 “姜姨，您坐。我给你到果汁。”季辰礼貌。 姜玲坐在了会客沙发上。 看着这孩子有些单薄的背影，姜玲鼻头微酸的想起了死去的好友宋辰。心头忽觉对他是不是太不公平了？可突发的念头就是念头，心里的执拗还是低不过这心软的念头。 “你也坐吧。我今天主要是来找你的。”姜玲。 季辰安静的坐在了姜玲身边。 “在家里你女儿在，工作呢嫣然也一直在。我今天打听过了，工作室今天很忙，大部分的人都出外勤。这会儿是中午你要接待的客户下午才来，所以我挑这个时间过来了。咱们简短挑明的说吧。别拐弯了，清霁。”这还是季辰回来以后，姜玲第一次叫他以前的名字。 季辰心里也是微微酸涩。 世事无常的一步步走到今天这个地步，他们两家本来是亲密无间的。他的父母、她的父母，他父母的父母，她父母的父母几代人的情谊如今越来越疏远。 “我并不是不喜欢你，作为朋友的儿子，作为小辈我还是疼爱你的。”姜玲说着抓住了季辰的手。 手心的温度带着真诚。“我知道”季辰点头。 “可我就是···” “就是不能把我当作嫣然托付终身的人对待，这我知道。”姜玲说着，季辰接下了她的话。 姜玲顿了顿，似乎在犹豫接下来要说的话。“说实话我没法不记得你妈妈的事，没法不介怀。” 季辰诧异的看了下姜玲。 聪明如他。 他微微低头，面无波澜的在心中一阵嘲笑。原来是这样？我和他··· 见季辰沉默不语，姜玲索性摊开全说了。 说她自私也好，固执也罢。她是拗不过这弯了——谁让你是孟德辉的儿子！ “我和你妈妈是在省城上大学时认识的，我们一起认识了嫣然爸爸和你爸爸。你妈妈是的个死心眼的人，喜欢一个人就是掏心掏肺，能把自己榨干。他和你爸从相识、相恋到结婚，我都见证了。”姜玲悠悠的说着往事。 季辰轻“嗯”一声。 “后来你爸生意越做越大，她主内你爸主外。整个的人生都为你爸爸而活了，我比谁都明白你爸对于她的主要性。对于你妈来说，你爸就是她生命的全部。她爱你爸胜过爱自己，可以说没有了自己。知道吗当年你们家突然断了联系，我曾猜想过是不是出了什么是事情？知道去年你和嫣然重逢，我才知道你妈妈是那样去的。”姜玲哽咽。 “姜姨对不起我没照顾好我妈。”微微低头的季辰红了眼眶。 他想到了那份红烧排骨。 “该说对不起的不是你，该说对不起的是孟德辉，可他说了又有什么用？你妈回不来了。他做的事不能原谅的事！”姜玲激动起来。 大结局（二）我爱你的女儿 非梦摄影工作室里安静得可怕。 季辰懂姜玲的意思，这一切的原罪在于他是孟德辉的儿子；他也懂得这是不公平的，可他又能说什么呢？ 反驳自己不是他的儿子了？反驳自己是季家的儿子？ 说笑呢？即使是改了名字，断了联系，也交了恶··· 也改不了他体内的基因，他是他儿子的事实！ 姜玲恨孟德辉连同着恨屋及乌將他一起恨了！ 他又能怎样？ 即使姜玲守着对自己妈妈的情谊，爱屋及乌的连着自己一块爱了？ 他又能怎样？ 在那里，在她心里，有着对孟德辉深深的恨啊！ 父子血缘无法更改！ “清霁啊”姜玲缓缓开口。 “姜姨”季辰轻回。 “其实我不信任你。” 季辰一愣，转而平复接受。心里不禁苦笑这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呢？不是自己明明知道这个情况吗？ “我知道，因为我是他的儿子。”季辰平静接受，平静的肯定着。 姜玲微微点头“嗯”，接着她缓缓开口“清霁，你姜姨不是个大度的人，甚至很固执、也很迂腐。按理说我不该把气撒在你身上，也不该那么对你。可我心里总是忍不住往那里想，忍不住那么认为。你明白吗？” “明白”季辰无奈的应一声。 何其不明白啊！ 所谓老话：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来打地洞！ 他的父亲母亲在年轻时也曾爱得死去活来！ 可最后呢？ 也挨不过爱情流逝、人心聚变的出轨结束！ 他的母亲还为此失去了生命！ 他体内有着他的基因、承袭着他的血脉；如果他在姜玲心中是畜生，那么他在姜玲心中不是一个畜生也是半个畜生，或者是有着隐性基因还未外显的畜生！ 季辰想到这心里那股愤怒不油然的生起，有不知道该朝谁发火！无奈又愤怒的他，憋出一身伤感眼圈微红。 姜玲微微转头看了季辰一眼，心中稍稍不忍，轻叹口气停了下来。 季辰也咽了口气。 非梦摄影工作室里又再次沉默得气氛诡异。 “姜姨，你想说什么就说吧。你今天来不就是来和我谈的吗？没关系，我能承受。”在沉默几分钟季辰开口了。 既来之则安之。 季辰想着这是他必然承受的，既然话已讲到了一半，后面的何必顾忌？ 季辰欣然接受的态度让姜玲惊讶。 她以为他要闹来着，可他却冷静得可怕。 一个大男人被她这样三番四次对待，还能那么平静的听讲这些。姜玲心里不由的对季辰另眼相看。换做其他男人早就爆点了！ 另眼相看归另眼相看，话该说的还得说。 女儿在她心中更重要！ “你说的对，我不信任你是因为你是他儿子。姜姨是学医的，勉强算个搞科学的吧。毕竟医学不搞迷信这套。我相信基因的承袭这一套，也知道人的性格成因会受家庭教育、生长环境、生活环境影响。” 季辰默默听着。 “没错你确实你妈的儿子，但我更介怀你是孟德辉的儿子。”姜玲说着看了季辰一眼。 眼神流露出不忍，可转头平视着前方继续说着“你小的时候，人人都说你长得像你妈？说你男生女相，说你和你妈一样眉目清雅秀气，说你和妈一个脾气。所有都觉得你像你妈，可我偏偏就觉得你像那个人。你专注认真的做着某件事时的、眼眉间得的那股狠劲、那股韧劲像及了那个人。你奋起努力的样子和那个人一模一样，你弹起吉他时笑眼弯弯的样子也和那个人一模一样。在姜姨看来，清霁你更像那个人！” 清霁你更像那个人！ 季辰微微颔首苦笑。 更像那个人！他何尝不知道？ 在进入青春期后，眉眼逐渐长开以后。 他柔气似母的长相渐渐变得英气似父。 步入少年的他虽然保留着似母的好皮囊，可在外形上、眉宇间渐渐的越来越像那个人了。 他不得不承认首先从外形上，他是个优质的胚胎，继承父母优质的基因，在逐渐的成长中这种优质逐渐体现。 “不仅长得像，连头脑都很像。一样的聪明。”姜玲。 “姜姨···”季辰想反驳些什么？又不止该反驳什么？ “对待感情也是，认准就一头扎进去拉不回来。当年他对你妈也是，对那个女人也是。现在你对也嫣然也是。”姜玲说着意味深长的看向了季辰。 “姜姨！”季辰有些激动了。 “听我说完。”姜玲极具平静又十分有力度的回。 “姜姨我和他不一样！”季辰看着姜玲坚定的说。 “一不一样什么的？未来谁说的清？我听昭阳、还有嫣然那两个叫苏小福和欧意 朋友说过，你对你死去的妻子不是也一样深情，如今还不是又对我家嫣然上心吗？”姜玲反问。 “姜姨这不一样！”季辰忍不住了。 这不一样的，真的不一样的。 是的。他深爱过白雪，可当白雪离开时，他那颗深爱她的心也跟着逝去了。 是羽嫣然的到来，是她坚持不懈的爱救活了他的心，渐渐的再一次为爱情跳动。 他的过去，他人生和爱情都曾经属于白雪。 现在他很清楚，他的现在、他的未来必须要有羽嫣然。 有她的人生才完整、才有意义。 他爱她，所有他才会回到这里。 “清霁还是那句话，我不信任你，也不放心你。你太像那个人了，你这么聪明，难道就没发现你和那个人的相同之处吗？”姜玲质问。 “姜姨，我也是我妈的儿子。”季辰无奈反驳。 “可你也是他儿子！”姜玲固执。 “姜姨！”季辰。 “好了，我们别在这个问题上纠结了。你是他儿子是改变不了的事实，这种问题没什么好争论的。清霁，我还想说的是你不适合嫣然，我其实从一开始并不希望你们俩在一起。”姜玲不想在那个没有结果的问题上纠结下去，选择了直说。 “为什么？”季辰也有些忍不住了。 “你要生姜姨气，就生、要怨姜姨，就怨。随你。但今天我必须把话和你说清楚。”姜玲。 “姜姨你说吧！”季辰心有不甘、心有不满，但他还是选择沉着气听她讲。 “你是有野心的！”姜玲看着季辰。 季辰一愣。 “你不会为了嫣然一辈子待在我们这个小城的，这一点你很像那个人。在上海医院那几天，我有和你的那个助理欧意接触、也听昭阳说过你的情况。看得出来你是在意你的事业的，不然你怎么会上升那么快。你除了在白氏任职，你也投资其他公司。年纪轻轻的那么有闯劲怎么会甘心在这个小城待一辈子，在这个小小的摄影工作室工作！” 姜玲并不了解季辰疯一般的工作是了忘记伤痛，在她眼里这样的行为是因为事业野心。 “呵~”季辰无奈一声笑。 “你在上海事业红红火火，哪里会甘心忍受这小城的清淡缓慢。我听那个叫欧意的说过你的状态，完全就是那个人当年的翻版。一样的拼命。”姜玲。 “姜姨你直说吧！”季辰。 “好。清霁，我认为你是一个有野心有抱负的人，你不会甘心在这小城一辈子。你的确是为嫣然来的，可我不认为你会为嫣然留在这里一辈子。还有你···”姜玲停了一下看了眼他。 “你很像那个人！身体里有着他的血脉，你那么像他，你难道不会做和他一样的事吗？”姜玲看着季辰问。 “您就这么认定我会和他一样吗？我是我，他是他啊！”季辰反问姜玲。 “不能认定，但我也不会拿我女儿以后的幸福来试验！况且你们家的情况还这么复杂！你和他并没有在法律上断绝了关系不是吗？只是断了十几年的联系不是吗？”姜玲。 季辰哑口，确实如此。 “你和他，还有和他那个新老婆，和你的那个小妹妹，你确定你们之间不会再有联系了？你确定嫣然将来不会因为你们家这复杂的关系而烦恼？如今这社会亲妈婆婆有时都难以相处，更别说后妈婆婆了。 嫣然是我和你德清叔、你羽爷爷、羽奶奶从小宝贝到大的，我是一点都舍不得让她进入复杂的家庭生活。我就想让她找个简简单单、家庭和睦的、老实又可靠的、没什么过往复杂的人在一起，一起过下半辈子。简简单单的就行，你这样真的不符合条件。！” “呵”季辰忍不住的苦笑出来。 姜玲皱起眉。 “不符合条件？姜姨什么样的才符合你的条件啊？你有问过嫣然的感受吗？你说的这些条件是嫣然想的吗？”季辰苦涩的笑问。 “我是她母亲。”姜玲别过头去。 “过往复杂！姜姨，因为我结过婚、年少时坐过牢、家里老爸出轨导致老妈自杀，岳父联手大舅哥陷害我、为了反击他们导致我的女朋友坠海失忆，所以、因为这些过往，我这些复杂不能追求你的女儿！不能再爱人了对吗！”季辰情绪激动起来。 “清霁！”姜玲分贝加码的叫着。 “还因为我是出轨男人的儿子，所以你担心将来我也会出轨！担心将来嫣嫣会和我妈一样的经历！在你眼里和心里我应该是个垃圾吧！那个人如果在你心里是个渣渣，那么我也是个渣渣对吗？因为我身上流着他血！血脉基因无法割除！”季辰说着激动站了起来。 他红着眼眶既伤感又愤怒无奈的质问着姜玲。 他这副模样着实把姜玲吓到了。他为羽嫣然这几个月来来回回不知跑了羽家多少次，姜玲都没好脸色过。 他从未如此过。 这次真的急了。 “清霁，不管怎样我希望你认真考虑一下你和嫣然的事。还有即使是你这样，我也不会同意。你还好好考虑考虑放弃吧！”姜玲迅速站起身朝大门走去。生怕多待一刻自己会动摇。 “姜姨”季辰追了上来了。 姜玲停住脚步，没有转身。 “姜妈妈！” 季辰叫出这声姜妈妈时，姜玲身子僵住了。 小时候这孩子经常这样叫她。那时候她和羽德清两口子还经常开玩笑说别姜妈妈、姜妈妈的，去掉直接叫妈妈，反正长大了要做女婿的。 可如今呢？全以物是人非了！ “这也不行呢！小时候这样叫你，你都是有求必应的。”季辰苦涩的说。 姜玲沉默不语，脚步沉重的无法向前。 “姜姨，我知道你恨那个人。你说的没错，我是那个人的儿子。但我请求你记住我也是我妈的儿子，我妈妈叫宋辰，我妈妈宋辰是你最好的朋友，我是你最好朋友的儿子！我也曾叫过你姜妈妈。还有···” 姜玲再也听不下去，聚集着极大的力量跨出了步子。 “还有我爱你的女儿···” 话未说完，姜玲已走远。 大结局（三）这是哪门子逻辑啊？ 没有等到那位上海来的客户，季辰早早离开回了家。 今天季阳还在，是她去接的季天晴。 回到家里见到孟雅涵，季辰不油然的皱起了眉头。 “为什么你还在这？不是让你回上海了吗？”季辰冷冷的口气。 “大哥我想和晴晴多待几天。”孟雅涵柔柔的说。 “晴晴要上学，你也要上学。请你一会儿就离开。”季辰控制不住自己的对孟雅涵甩着脸色。 孟雅涵彻底傻了眼！ 这是怎么了？不是今早出门前好好的吗？虽然还是对自己爱搭不理的，可是已经不会撵人了啊！ “大哥我是犯错了吗？”孟雅涵可怜巴巴的。 孟雅涵可怜巴巴的小脸，害怕惊慌的表情，让季辰想起被姜玲迁怒的自己。 他忽觉头疼得厉害。 他抓着头发皱着眉。 “大哥你怎么了？”孟雅涵看着他这模样害怕担忧起来。 “你走吧！以后别再来找我了。”季辰有气无力的说着。 “大哥！”孟雅涵不甘心的叫着。 季阳察觉到季辰的不对劲，將季天晴拉回了房间。 “你没犯错，犯错的是那个人。以后我们别在联系了，我不想看见你，也不想和你们有什么联系。”季辰冷冷的说着。 “那个人，他是你爸爸！”孟雅涵怯懦的说着。 “早不是了！”季辰激动起来。分贝渐高。 空气凝结成冰。 孟雅涵抿嘴呆看着季辰。 季辰也呆看着这个妹妹。 回来的路上，季辰陷入了无限否定的怪圈。 你是他的儿子。 清霁，你更像那个人！ 我不信任你。 不放心你。 你不符合条件。 过往复杂······ 等等这些姜玲和他说过的话，这些否定他的字眼，一遍又一遍的在他脑海里上演。在他的耳旁响起！ 是有多久没有这样怀疑和否定过自己了？ 季辰现在浑身上下充斥着满满的负能量！ “怎么不是你爸爸了？怎么不是了？你们可是血亲！大哥你平常不是这样的！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孟雅涵喜欢缠着季辰，即使季辰很讨厌她。也没对她凶狠过，顶多不理她就是了。 今天这样还是头一遭！孟雅涵是个贼精贼精的小丫头，季辰这个样子要不是遇上什么事绝不会如此。 “我说了不是就不是。我讨厌身上流着他的血，讨厌他给我的基因，讨厌我是他儿子，讨厌从他那里得到的一切！我讨厌别人说我是他儿子，凭什么我得因为是他儿子遭受这一切！凭什么因为这个不能爱人！”季辰歇斯底里的怒吼着。 他很烦！ 也很气！ 也很恼！ 也很怨！ 这些烦、气、恼、怨，他知道不该对一个十几岁的孩子发！ 可他忍不住，看到孟雅涵那双和谢寒相似的眼睛，那股埋藏在心里多年的对她母亲的恨意骤然升起。 这恨意，连着他积压在心中的日积月累的、对那些过往的遭遇的种种不满，和那股被否定的怒意一同朝着孟雅涵袭来！ 孟雅涵整个人都呆傻了。 这样的季辰她从未见过。 “你真这么讨厌爸爸吗？”孟雅涵大脑空白的本能的问出。 “是的。讨厌至极，厌恶至极，恨死了！我以成为他儿子为耻！我一点也不想和他有任何关系！”季辰满满怨恨的说着。 “可爸爸以你为傲啊！”孟雅涵大声的吼着。 孟家小院里充斥着这两兄妹的声音。 安抚好季天晴的季阳早就将事情听了个大概。 该是羽家的人否定了季辰，还戳了他的痛处。 “可我以他为耻！”季辰红着眼眶的叫着。 “爸爸以你为傲！”孟雅涵倔强的瞪着他。 “那是他的事！我不会接受他。你走吧，我知道你有一个他给你安排的助理，叫他来接你吧。这里不欢迎你！”季辰逐客。 “表哥，明天吧太晚了。”季阳是了解季辰的。温温柔柔的季辰狠辣起来谁也插不上手，可她不忍孟雅涵这丫头在大晚上离开。 “不行，今晚走。一刻不耽误！”季辰决绝。 “表哥是羽家人说什么是吗？”季阳试问。 季辰沉默片刻不语后“没有！我只是讨厌看见她罢了！” “表哥，她就是个孩子！”季阳也急了。 “孩子怎么了？孩子也是孟德辉的孩子！别人能因为我是他儿子讨厌我，我为什么不能因为她是他女儿讨厌她了！我凭什么不能？凭什么不能！季阳，你说说看我凭什么不能？”季辰心中的理智告诉自己和孟雅涵无关，可心里的怒火忍不住牵扯着她。 他矛盾着、愤怒着，心里还有一丝丝讨厌想抽自己大嘴巴子的冲动！ 季辰都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了？ 早已开了好几罐冰啤酒灌进了自己的肠胃，啤酒罐捏瘪用力扔在了墙角。 “你走吧！雅涵，别再来找我，也别再联系我们。告诉那个人别再打扰我的生活。我们老死不相往来吧！求你们了，我不想再和你们有任何联系！任何关系都不想有！和他有关系我很痛苦！”也许是冰啤的作用季辰不在冲孟雅涵怒吼，而是哀求。 “表哥！”季阳焦急。 季辰痛苦的抱着头，不断的挠捏着自己的头，脸上极其痛苦、极其伤感和无奈的表情。季阳已经很多年没见过了。 这样的表情在季山带着季辰刚刚来上海时时常出现。过了大概两年季阳才再没看到。 “表哥，是不是因为你和嫣然姐的事？是不是有人说什么了？”季阳回想刚刚季辰话里的话。 孟德辉是他爸爸的事一直是季辰的一个痛点！平常家里她和老妈季蓝都不提，季山更不会提。 这痛点。她和老妈季蓝都打成了共识——这辈子季辰是不会好了！现在居然有人提就算了，还因为这个否定他！ 季阳心中越想越气，越想越不顺气！想着非得给表哥出口气不可！ “表哥是羽家的人对不对？我找他们去！”说完季阳转身飞溜烟的就跑了。 这速度让陷入无限否定的季辰和呆傻的孟雅涵都没反应过来。 等季辰和孟雅涵反应过来时，季阳已经在羽家大门口暴怒了。 “羽嫣然，你给我出来！羽家的人开门！”季阳这嗓门把周边邻居家的门都震开了，个个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季阳在门外叫得欢，羽家的人在里面也闹得欢。 羽嫣然正和老妈斗争中，姜玲找了王成一的父母直接提了要求让王成一解雇羽嫣然，并表示不在撮合王成一和羽嫣然。 因为上次相亲的不愉快和这次姜玲的要求，羽嫣然在王成一父母那是彻底凉了。王成一在父母的施压下，只能答应。 羽嫣然一下班回来就和姜玲杠上了。 羽老爷子和羽老太今晚去了小女儿家吃饭。 姜玲和羽嫣然是撒欢似的在里面闹腾，羽德清夹在母女中间受夹板气。 门外面也是热闹非凡，聚集了一堆邻居看着季阳在哪猛敲门。 家里闹，外面闹。 羽德清是没好气的开门就骂“谁那么烦！找死吗？” “对！找死！”季阳怼上了。 避开羽德清，季阳横冲直撞的冲进羽家。“羽嫣然你出来！”季阳叫着。 羽嫣然正和老妈在家中客厅对立，眼神互不相让，倔强狠辣不相上下。 “羽嫣然你和我表哥说什么了？”季阳可不管那么多拉过羽嫣然就问。 羽嫣然哪里知道下午老妈和季辰说了什么？一头雾水的看着季阳。“你、你是季阳，我没记错对吧？我醒来的时候见过你。” “没错”季阳。 “季阳有什么···”羽嫣然话没说完季阳开口了。 “你和我表哥说什么了？我表哥现在跟神经病似的抓着自己头难受！往自己嘴里死命的灌酒！他那样我都快十年没见过了，到底跟他说什么了？提他爸爸做什么？你们提那个人干什么？你不知道他最讨厌就是提这个吗？你这女朋友白当的吗？”季阳说着说着近乎吼了起来。 “季阳”羽嫣然茫然。 她不知道，真不知道！ “清霁怎么了？怎么回事？”姜玲担心起来。 “是你提的对吗？”季阳恶狠狠的看向姜玲。 “我今天确实和他谈过他爸！”姜玲眼神闪躲。 “你和他说那人干什么？你为什么要说那人？”季阳气愤的质问。 “妈！你什么时候找的他？”羽嫣然察觉到事态似乎很严重。 姜玲没回答。 “你是不是和我表哥说因为他是那个人的儿子就不能爱你女儿之类的话？因为身上流着那个血、有着那个人的基因，就不能和你女儿在一起的话？是不是说过？”季阳狠狠瞪着姜玲质问。 姜玲被这小丫头的气势唬了下。但姜还是老的辣，很快就缓过劲来。“说过。”姜玲淡定承认。 “妈！” “嫣然她妈！” 这话把羽嫣然和羽德清都给听愣了。这是哪门子逻辑啊？ “你有···嗯、嗯···表哥···让我说完、表···表···哥···嗯”季阳即将说出‘病’这个字时，季辰赶到捂住了嘴，揽腰扛起了她。 “对不起，我没管好我妹妹。我带她回家了。”礼貌冰冷毫无温度的道歉装载着满满的违心。季辰面无表情对着姜玲说，眼里藏不住的有几分怨恨。 “表哥和我回上海吧！这里的人不喜欢你，我和我妈喜欢你，我妈说了你永远都是我们季家的儿子！想回来随时都可以！”季阳奋力掰开季辰捂着嘴的手，將这话故意说得响亮。 听着的人心里各是滋味。 季辰听着不由眼圈微润。 “季辰”羽嫣然看着了他的变化，上前想安慰他。 季辰扛着季阳往后退了一步。“对不起，我今天情绪不太好。还是不要太靠近我。”季辰低着头轻声的说。 “我妈说的话伤着你了对吗？”羽嫣然轻声的问。 “没有，你妈什么都没说。只是下午过来看看你的工作环境就走，什么都没说。我挺好的，真的。是我自己想到一些不愉快的往事。和你妈妈没关系，真的。别和你妈妈生气，你妈妈很爱你。真的什么都没说。”季辰极力的否定着，同时也捂住了季阳想要反驳的嘴。 “季辰？”羽嫣然追问着上前。 季辰逃避着向后。 “刚刚的事对不起了。”说完季辰扛着季阳就往外走。 “季辰！”羽嫣然上前。 “别过来，真的没事。今晚好好休息，别胡思乱想。我们回去了，我女儿还在等我呢。”说完季辰大步上前。 季阳哪里肯乖乖就范，扒拉着大门框叫着“羽嫣然我表哥为了你，上海的一切都不要了···呀···表哥”说着季阳被季辰强行带走。 渐行渐远的还能听见季阳的声音“他为了放弃了事业，连房子都卖了···嗯···就为了你···才···表哥！” 渐渐的没了声音。 “为了我”羽嫣然默默念着，心里一阵疼痛。 门外凑热闹的邻居慢慢散去，羽德清大概也知道发生什么了？不由地白了自己媳妇一眼。 当人群散去隐匿在人群中的孟雅涵，怯怯的移到了门边，探着头小心翼翼的。“阿姨，你们不要嫌弃我哥哥，他没有错。有错的是我的爸爸妈妈，哥哥其实很痛苦！” 大结局（完）是爱啊 那晚闹过以后，羽嫣然已经几天没见着季辰了。 羽嫣然没管老妈的禁令，依旧跑去王成一的非梦摄影工作室工作。 王成一从那天和季辰一起留守工作室的员工口中，大概了解到那天姜玲和季辰之间发生了什么。 王成一不管爸妈的施压，依然聘用了羽嫣然。家里唠叨归唠叨，王成一和羽嫣然是该干嘛就干嘛！ 只是那天以后，季辰再没来过非梦摄影工作室，也再没来过羽家。 羽嫣然知道是她妈妈伤了他，刺痛了他心中最不愿提及的那个人！ 那晚发生那事以后。 羽嫣然决定不能这么什么都不做了！她通过羽昭阳和罗伊要到了欧意和苏小福的联系方式，又通过欧意和苏小福要到了其他朋友的来联系方式。 她这周都厚着脸皮一个个给他们去电话，一点点问着自己过去的事；问着自己和季辰的过去。 一点点的、一件件的、一个个零碎的片段和事件，渐渐的在她脑海串起来。陌生并不完整印在她的脑子里。 很多、很多的她与他在一起的细节朋友们都无法提供！ 可有一点她清楚了，就是在失忆之前——她很喜欢他！ 有多喜欢，她不记得！ 可他们相爱不是假的。 羽嫣然也在羽昭阳那里，了解到了他为什么会和他们家断了联系的原因；为什么会改名字；为什么会去上海；妻子怎么去世的；因为妻子的去世，岳父、大舅哥对他有怨恨；为了和自己在一起发生的哪些的事··· 还有为了她，放弃了上海的事业、卖掉房子、近乎斩断后路回到这里。 只为和她在一起。 羽嫣然心情沉重。 这一周好几次的她站在孟家小院的门口按动门口的密码锁后都没有进去，里面也没有如往常一样‘嫣嫣，是你吗？’的回应声。 门外门内都安静可怕。 她不知该如何安慰他。 她常常在孟家小院门口站着发呆或是坐在门口的石阶上许久，然后离开。她想给他打电话来着，可又不知道接通后从哪里说起。 她开始怨恨她妈妈为什么要和他说那些伤人的话！ 可当爸爸告诉她，妈妈和他妈妈是最好的朋友后。说着妈妈间年轻时那些趣事和往事时，她又理解了妈妈。 妈妈是太在乎自己的朋友了，因为自己的朋友恨着那个伤害了自己朋友的人，恨屋及乌的恨上了那个人儿子，太过怨恨渐渐忽略了季辰也是自己好朋友儿子的事实。 她能理解妈妈固执，也能理解他的痛处。 都理解的她，左右为难的不知该如何做。 转眼一周后。 非梦摄影工作室难得的清闲。 羽嫣然在客户接待室里发呆。 王成一看着她，心里不是个滋味。 季辰那以后的第二天给他发过来季阳的联络方式，随后就没来过。想想心里那么难受还记得答应的他的事。 王成一突觉还有点欠他些什么？ 王成一去过季辰家，家里没人。 “嫣然，谈谈心怎么样？”王成一端着两杯果汁来到羽嫣然身边。 “嗯”羽嫣然笑着点头。 “笑得这么勉强就不要笑了。给果汁。”王成一用轻松语气说着话。 羽嫣然结果果汁轻抿着下咽。 “想他吗？”王成一。 羽嫣然微微点头。 “想他就去见他。”王成一。 “我怕他不想见我。”羽嫣然想到这些天按动密码锁以后，和往日完全不同那沉静的回应。心中迟疑！ 王成一微微一笑，喝下果汁，放在玻璃杯。“嫣然，你该勇敢些去抓住你想抓住的。尤其是对孟小霁这小子，不然他会跑的。” “王成一！”羽嫣然心里一惊。 “嫣然，我不是特别清楚孟小霁以前发生的事。但我可以肯定过去的那些年他过得并不好，或许在外人看来他事业有成、又有可爱的女儿，可我想他的心该是很受伤的。” 羽嫣然静静听着。 “嫣然，如果你对孟小霁放心不下，也很想他，在意他，就去抓住他。如果他因为心里那些伤，退缩了、太慢了，你就上前一步、快一点的抓牢他。用你行动告诉他可以的！”王成一语重心长的说着。 “王成一！”羽嫣然心怀感激的看着他。 “现在就去抓住他！快去啊！”王成一。 “谢谢你，王成一！”羽嫣然豁然开朗离去，飞奔着去往她哪个她在意的人身边。 得意解惑，心中如释重负。 她所有纠结都在于她在不在意他？ 她在意啊，非常在意！ 从他来到这里开始，我其实从未讨厌过他！ 他的一切都让我牵挂！ 他的一举一动总能牵动着我；他对我说的话，我总是会回想；我总是不经意想起他；想起这个对我来说陌生又熟悉的人；想起他眉眼间露出的淡淡忧愁；想起他浅浅温柔的对我笑和他面对我时的那些惊慌失措··· 这是喜欢啊？我喜欢他！ 是爱啊——我是爱他的！ 这份感觉好像从没因为我失忆而消失过！ 羽嫣然你怎么现在才明白？ 真笨！ 羽嫣然揣着这样的心情按开了孟家小院的大门。 “季辰”羽嫣然大叫。 没人回应她。 “季辰”羽嫣然朝屋里跑去。 “呀！”急速奔跑的她，被突然出现的身影差点撞到。 “当心点！”那个拉住了她。 羽嫣然懵！这人谁啊？没见过啊，他为什么会在季辰家？他看我的眼神还挺友好！ “季辰呢？你是谁，怎么会在这？”羽嫣然着急往屋里去。 宋前程跟着她。 “他走了。”宋前程平静的回。 “什么？去哪了？他？”羽嫣然焦急回头。“他出门了对吗？我等等就好对吗？会回来的对吗？”羽嫣然不确定的问着。 “嗯，不清楚什么时候回来。反正走了，我想应该不会回来了吧！这里又没人喜欢他，”宋前程大致从季阳那听到了季辰被姜玲羞辱的经过。 心里正气着呢！压根不想说实话。 “你胡说！”羽嫣然冲着宋前程大叫起来。“你是谁啊？在这里胡说！” “我是宋前程，季辰的表哥。季辰妈妈大哥的儿子，你说我胡说没？”宋前程。 羽嫣然难以相信。 她焦急的冲进屋里，找遍每一间房，没有他的身影。 “不是说会等我的吗？怎么走了啊？”她呢喃着走到院中。伤感。 “可能比较痛吧。”宋前程看着羽嫣然受伤的背影，缓缓的说着。 “他刚走对吗？我去找他。”羽嫣然突然转身，突然说。话音刚落转身就要去追。 “追不上的，这会儿飞机估计已经到达目的地了。”宋前程拉住羽嫣然胳膊。 “追不上了！他去哪了？”羽嫣然呆呆一句。 “不知道，反正走了。给。”宋前程將一串钥匙放在羽嫣然的手心里。“这是他给我的备用钥匙，让我帮他照看房子。可我觉得这串钥匙该给你才是，你才是这个家主人。”宋前程。 “主人？”羽嫣然拿着钥匙懵逼。 “我在清霁房间的床头柜里看到个文件，我想那是他要给你的，你去看看吧。我走了。”宋前程。 “他还会回来的对吗？你刚刚骗我的吧？”羽嫣然不死心。 “谁知道呢？心里那么多伤，这里也不是很愉快。估计会找个愉快的地方定居吧！”宋前程背对着羽嫣然说。 “我会等他的！”羽嫣然不甘的朝着宋前程的背影叫喊。 “随你们了！”宋前程走了。 他走了？真的走了！ “傻子！”羽嫣然暗自骂了季辰一句。 空旷的小院中，轻轻随风摇曳的白色秋千上，独留羽嫣然一人惆怅伤感。 风吹过院中卷着阵阵花香，拂过她的面颊，默默的她留下了不舍的泪滴。 “嫣然怎么了？”见孟家小院大门敞开着，从外面逛街回来的羽德清、姜玲夫妇进来。 羽嫣然泪眼婆娑的看向父母。“他走了，不知道去哪了？” “嫣然”羽德清轻柔的抚摸着女儿的背。 “爸爸、我喜欢他、我是喜欢他的。”羽嫣然低着头细细的哭腔。 羽德清轻抚的手顿了顿而后又轻轻拍抚着女儿，始终一语未有。 该说些什么呢？等吗？还是看开一切，开始新的旅程。人生的奥义哪是三言两语能说清啊！ 他轻轻叹口气。“顺其自然吧！看你们的缘分吧。” “爸爸”羽嫣然难受的靠在羽德清身上。 一旁的姜玲就这样看着女儿难受，季辰走了离开她女儿，她该高兴才是？可这会儿心里全部是那个滋味！ 她看着女儿、看着这熟悉的孟家小院，心里五味杂陈。 一切好像都错了，或许一开始就错了，或许这一切该由他们自己掌控的。 ······ 日子一天天过去。 已经进入冬季了。 季辰还没有回来。 母亲对于这开始颇有微词，可在季辰离开没几天，随着孟德辉的到来，他与父母的一夜深谈。 孟德辉走时，羽德清和姜玲面上都是伤感的表情。唯一变得就是姜玲不再让羽嫣然去相亲了，也不再阻扰她往孟家小院跑了。 渐渐的直到羽嫣然住进孟家小院她也不管了。 在不短也不长的时间里。 院中藤架上的彩灯已经坏过一轮了换了新的。 有些泛黄的白色秋千也被她重新刷了一遍漆。 屋内的装饰一点没变，唯一的是多了一个她。 她一直和欧意、苏小福他们有联系，听他们说他是为了季天晴的外公才回去的。白宏图病重去世，留下了很多问题给他处理。 白氏因非法生意倒塌，可白宏图这些年也做了很多不是非法生意的生意。 白宏图在病重之时，居然想到了他这个曾经十分防备的女婿。非是非法所得的资产，在白宏图的遗嘱上，统统留给了季辰来处理。 季辰接到羽昭阳的电话后，匆匆的带着季天晴回了上海。 临时叫来了宋前程处理一些家中事物。 考虑到白宏图曾经伤害过羽嫣然、以及那夜的不愉快，季辰便没有告知羽家的任何人他回上海是为白宏图的后事。 只是交代了下宋前程，羽嫣然要是来找他就说他回上海办事了，会回来的。 谁知宋前程为了那事怄气故意不说。 害的羽嫣然以为季辰再也不回来了。 伤感了许久，后来才知道他会回来。 时间渐渐飞逝。 转眼来年一月。 季辰真的很忙。 偶尔他们会通话，也会偶尔视频。 彼此间谁也不提感情的事，每次都礼貌的问好再礼貌的挂断。 羽嫣然也没有问他看没看到那条短信，季辰也没有回应什么。 在季辰走后的第三天，陷入伤感的羽嫣然才回过神来。记起了宋前程的话，打开那份放在季辰床头柜的文件袋。 那里面装着的是写着她名字的房产证，不是别的房子就是孟家小院。过户的日期是在她出事故之前的半个月。 这不是共有的，就是只是写的她的名字。 羽嫣然现在回想起来都觉得季辰对待感情有一种孤勇。为了她回到这里，把上海的房子卖了，还把这个房子过户到她头上。 放弃事业、放弃一切回来这里，自己什么也回应不了怎么办呢？难道没有想过后果吗？ 当她看着这本房产证发呆时，她接到了消失三天的季辰来的电话。 “嫣嫣，我有急事要回上海处理，别担心。”电话很简短，季辰匆匆就挂断了。 电话来时。 正是白宏图的葬礼。他收到了羽昭阳来的信息，匆匆的给羽嫣然回的电话。接着又被来访的宾客打扰匆匆的挂断了电话。 电话挂断那刻。羽嫣然发过去了一条信息：‘我等你回家。’ 这条信息季辰至今未回。 两人十足默契的都没提。 白宏图的去世后残留下来很多问题要季辰一一去处理。 所谓瘦死骆驼比马大！白家没有粘染非法生意的那些生意还是很多的，白氏父子进去以后一直是白家的一些亲戚在主持。 白希林的母亲叶华一直是最大的执行人。 这样的家族产业若不是季辰有白宏图的遗嘱在手，要动这些产业谈何容易？ 白宏图的遗愿是將这些财产的一小部分作为保障其子白骁出狱后的生活费用，其余交由女婿季辰全权处理，任由季辰如何处理。 季辰对于白家的这些产业没任何兴趣。 他一点点的处理着。 一些原有归叶华和白希林掌管的还是由他们掌管；一些不太景气的产业，他也尽心尽力的为他们找寻能接手的下家；还有一些零碎的产业他也在慢慢处理。 这样的处理，下面的工人们情绪自然有。季辰是每天都焦头烂额的忙碌。 这些处理掉的产业得到的金额。季辰预计以白雪的名义成立一个慈善基金会，专门用于救助那些因心脏病而痛苦的人们。 处理产业、成立基金会、安置这些产业下的工人们，时光如流水般滑过。 2018年的一月。 开年的雪很大。 思念像长了翅膀般，飞到想念的人身边。 等待着的羽嫣然，想去杭州看断桥残雪。 她等的那个人据说最近因为慈善基金会的事在杭州忙碌，她想去哪里看他，也看雪。 寒冷的一月，心里揣着温暖的她启程往他在的地方去了。 可她不知的是那个人也揣着暖暖思念去往了有她的地方。 杭州飞雪，故乡冰凌。 都是彼此的心之所属。 凭着欧意给他的地址，羽嫣然找到了季辰在杭州办公的地方。然而那人早在她来的前一天，解决完一切离去了。 夜色微凉，失落的羽嫣然游荡在杭州街头。 “嫣嫣你在哪？”羽嫣然的电话响起。 电话那头熟悉的声音格外温暖。 “我在杭州的街头游荡！”羽嫣然撅着嘴不满的说。 电话那头轻“呵”一声。 “你笑什么？”羽嫣然有些生气了。想想自己大冬天的夜晚在杭州的街头吹着冷风，迎着飘雪。这人电话里头还能笑得出来！ “我也在杭州，在你身后。”季辰刚刚回到家乡。羽德清就告诉他，羽嫣然去杭州找她了。本想给她一个惊喜，没想到她到先给了他一个惊喜。 將女儿交给羽德清、姜玲夫妇后，季辰连忙又定了回杭州的机票。因为天气的原因还延误了几小时。 下飞机时，已是夜色凄凄了。 羽嫣然错愕的举着电话回头。 那个人笑意绵绵的朝她招手。 那个人大步向前的朝她走来。 羽嫣然鼻头微酸的热泪流下。 “坏蛋！”季辰走进抱紧她那一刻，羽嫣然怒娇骂了句。 “对不起，让你等了这么久。以后不会了。”季辰紧紧的抱着她。 “再来试试看！看我还理不理你？”羽嫣然柔柔拳头锤着他的胸膛。 “谢谢，你等我。”季辰亲昵的亲吻着怀中人儿脸颊。 羽嫣然紧紧的拥着他，埋进他怀里。闻着她这熟悉又让她安心的味道，体会着他怀里这安心的温暖。 “嫣嫣” “嗯” “愿意和我一起吗？” “你是傻子吗？不愿意我干嘛等你？” “关于你的事，我都会犯傻。” “油嘴滑舌！” “嫣嫣，我们明天回家。” “不要，我要去看断桥残雪。”羽嫣然仰着头撒娇的说。 “好，我们看了断桥残雪再回家。”季辰欣然答应。 两人牵起了手走在了杭州街头。 “你真愿意跟我回家，愿意和我待在那个小城一辈子？”羽嫣然问。 “愿意。”季辰肯定。 “那这边的事业呢？”羽嫣然。 “回家也一样可有事业的，嫣嫣。”季辰。 “去我们非梦摄影工作室打杂？”羽嫣然故意调侃他。 “不是，我决定和一个商界认识的朋友合伙在老家打造一个青春型休闲型的旅馆，并且把它做成一个系列品牌。他以资金为股，我出能力为股。”季辰眼里满是光彩的说着他的计划。 羽嫣然不懂商场上的事，可这样耀眼的他，羽嫣然才觉得是他。 爱她可以，若为她放弃所有，便不是完整的他！她更喜欢眼里有光的他。 “嫣嫣，回家我们就结婚好吗？”季辰。 “嗯？我考虑考虑。”羽嫣然故作思考状。 “考虑什么？”季辰皱眉笑问。 “考虑要不要嫁给一个目前来说要房没房、要车没车、要工作没工作，空有存款的人？”羽嫣然甜笑回。 “唉！老家房子真不该过户的！”季辰故意说。 “怎么后悔了？” “嗯，后悔了！” “什么？” “后悔在你没出事故之前就把你娶了！现在要绕那么大弯子？还得再买一套房！” “那时候指不定我还不嫁呢！” “那时你可是非我不嫁的！” “我现在也非你不嫁！” “我非你不娶。” “你说的拉钩！” “都多大了？” “再大也比你小。” “唉！好吧拉钩！拉钩上吊一百年不变，爱你不变。” ——本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