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婚霸宠:病娇龙夫太难缠》 跳楼直播 S市的立南高中某教室 “翁小宝,暑假期间,我们全班组织去旅游,你参加不?” 被唤做翁小宝的少女,停下手里的笔,抬头看向发声处。 说话的是秦晓,扎着马尾辫,脸上永远都挂着灿烂笑容,但,她却是班上数一数二的学渣分子。翁小宝觉得秦晓是投错了胎,明明是个漂亮女孩,后面追她的男生都能排上一条长龙,偏偏她的学习成绩与她的相貌不成正比。用秦晓的话说,学习是变丑的开始,所以她宁愿倒数第一也不要变丑。翁小宝觉得这都是瞎话,瞧她年年第一,相貌不都看得过去! 嗷,她才不会觉得秦晓的确比自己好看…… “不去。”掏钱的事,她向来不参与。 “诶?我还以为你会去呢。”秦晓叹息,“你不知道,这次旅游的花费,都让闫旭这个富二代包了。我还以为你会答应呢。哎,既然你不去,我再通知其他的人。” “我去!”猛地拽住要离去的秦晓,眼神炯炯。 不要钱的事,不去她就傻!去它的暑期打工!旅游才是正事! “我也去!”就在翁小宝刚应承完,一个男音插了进来。 “你又不是我们班的,凑什么热闹?”瞧见来人,翁小宝瞪眼。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翁小宝的哥哥翁正,可惜和翁小宝不是同班,但两人的班级也算隔得近,就在翁小宝的隔壁教室。 “阿妹,现在全家就剩我和你相依为命了,要是你一个人去了,我不放心啊,若是半途你被哪个臭男生给拐跑了,我做哥哥的不得伤心死!”翁正捂着心口,一副痛心疾首。 翁正,虽不是全校的校草,但比起一系列的国字脸的其他男生却是养眼许多,尤其是现在的这副模样,更是引起不少女生花痴侧目,就连秦晓都忍不住干咳出口帮他。 “小宝,反正他是你的哥哥,算是你的家属,回头我和闫旭说说,让他通融一下。” “还是秦晓通情达理,不像我家的阿妹,不仅不懂我对她的关心,还千方百计的想着抛弃我。”翁正上前握住秦晓的手,深情款款。 “又来了……”翁小宝捂脸。 …… 现在的学校都与时俱进,不管哪所学校每个教室都安装了一台电视机,只可惜能搜的也就几个台,除了偶尔的电视剧,其余时间要么是新闻联播,要么就是一些广告商的广告。 因为是午休时间,电视里恰巧播的是一则直播新闻。 而这新闻直播的则是这一个月内城南的一块施工建楼处,屡次发生事故。迄今为止已经有四个建筑工人丧命。而当主持人拿着贴着XX新闻的话筒提问一名身着西服,带着黄色安全帽的领导时,忽然,在他们的身后,一个黑色的人影嘭地一声从还未建成的楼房直直地坠了下来。 一时间电视机里“有人跳楼了!”“又有人死了!”的声音此起彼伏。 直播的新闻也瞬时调成了广告,估计是怕给电视机前的人造成阴影。 教室里也顷刻间热闹起来。 “加上这起事故,算起来也有5个人了。” “嘿,你们说这钱进集团是不是倒了八辈子血霉,刚开工没多久,就遇上这些事,估计它们集团的名字过几天就要变成钱散咯~” “我估摸就算他们把楼建成了,估计也没有几个人愿意买他们家的房子,死过这么多人,谁买谁晦气!” “我还听说,城南那块地可是风水宝地,好多地皮商人都抢着买,结果被钱进集团给定下了。而且那个城南施工前为买下那块地,可是出了很多资金,啧啧,现在啊,怎么看都不像,也不知道当初是哪个人瞎传的。” “嘁,才不是这样。以前那块地住的人哪有出意外死的?只不过那块地被钱进集团买了后,就开始出事了。我看不是那地有问题,倒像是钱进集团自己的问题。肯定就是他们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招报应了。不过,这报应……真惨!” “你这话真是奇怪,说的好像钱进集团遇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妞,聪明,要知道这世上无奇不有,说不定你家马桶里……” “滚!” 众人聊着聊着都不再谈论钱进集团的事情了,反而开始讨论起奇异诡事。他们不再讨论了,可是翁小宝却疑惑地开口问道。 “我们班什么时候这么了解外界社会的事了?那个钱进集团特别有钱么?” “你居然不知道?现在科技那么发达,大伙当然都是从手机里看到的。告诉你啊,这钱进集团就是那个新闻里的,它呀可牛B了,不仅钱多,而且上面可是有人。”秦晓指着天花板,斜勾着唇角道,“这钱进集团,在地产商的排名里可是第一位,光是地产销售就足足占了几个城市。” 秦晓收回手指,摇头又道:“这钱进集团就是这几年突然冒出来的,而且这冒的势还特别厉害,一般小企业什么的都是慢慢来的,偏偏这个集团,才没多久,就妥妥的压住了其他顶尖的集团。啧啧,我说呀,王贝说的应该不错,这钱进集团肯定是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你们脑洞真大。”翁小宝笑笑。对于秦晓说的一切,嘴里虽然是不相信的口吻,可是心里多多少少还是听了进去。 只因她在电视里看到那个坠落的黑影的左右两旁,挂着两道惨白的鬼影。 是的,鬼影,一个只有她才能看到的东西,而她除了学生这个身份外,还隐藏另外一个身份,就是——师太……呸!是个阴阳小姐!而知道这个身份的,除了她哥还有死去的爹妈知道,其他人都不清楚。以至于她现在是越过越穷…… …… 都说降妖除魔的,都会犯五弊三缺中鳏、寡、孤、独、残、钱、命、权这八样中的一样,偏偏翁小宝犯的就是缺钱这项,虽比起那些孤独终老,命里残缺,不得长寿的那些阴阳师好上许多,可是在她看来,这缺钱就跟要人命一样…… 每每想起当初她哥扯着她的腿不放,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求她替他学那些所谓的降妖除魔,委实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 看看现在,别人已经有钱的带着触屏手机,而她呢?怀里揣着的还是老人机!特么的还是别人的二手货!而她还跟个当宝似的……100块呢!一张毛爷爷呢! …… 秦晓见翁小宝不信,从兜里掏出苹果手机,啪啪地按了几下,伸到翁小宝的面前,“喏,这些可都有报道,虽然可能有的被禁了,不过一些该有的还是在上头。” 至于报道什么的,秦晓没有先看,只是瞪大了眼睛瞅着面前的苹果手机,心里那是激动万分。 哦吼吼……苹果啊……传说中的苹果啊……我的神啊……为什么不是她的? 眼见翁小宝着魔般的盯在手机上,翁正啪地一下打在了她的脑门上。“看文章啊,盯着手机发呆没用。” 翁小宝揉着脑门,恨恨地瞪了一眼翁正,便才真正地看起了手机里报道的内容。 细看之下,这些新闻写的无非都是钱进集团的风光事迹,只是偶尔的有几篇报道在黑着钱进集团。 其一写着钱进集团的老总是某个市长的干儿子。 其二写着钱进集团之所以能够这么快力压群雄,必定是养了小鬼。 其三写着钱进集团之所以发生多此事故,皆是在买地时,暴力拆迁原来住户,致人死亡,其死者冤魂报复之类的。 这些报道不着边际的黑人历史,除了几个黑粉喷子支持,其余的便是各种嘲讽,不信。 大概现在社会都进入了科学发展,一切的都要科学依据,什么小鬼啊,冤魂报复啊都不过是过去人的老迷信。 翁小宝看了一遍又一遍,心里默默叹气。将手里的手机还给了秦晓。 老迷信又如何?如果没有依据,这些东西又如何从过去传到现在?就如每个人出生后,摇篮前都会放个桃木制成的筛子,用来辟邪。 “怎么样,我没骗你吧。”秦晓接过手机,又看着手机,点了几下,耸肩道,“嘿,你居然还能翻出这样的黑历史,不过可惜啊,这些一看就是假的。” 虽说那些黑人的报道渗假的成分居多,但其中也渗杂了真的。比如冤魂报复…… 想起先前在电视里看到的魂魄,翁小宝神秘道,“晓晓,要知道这世界无奇不有。” 一旁的翁正一瞅见翁小宝的神秘,匆匆地掏出自己的手机啪啪地点了起来。 每次看到小宝这副表情,肯定是与那啥有关! 翁小宝还没神秘完,就见自家老哥掏出苹果埋头苦干,眼睛瞬时瞪得圆大。 “翁正,你哪来的钱买这玩意的!” 翁正一怔,嘿嘿的笑道,“多亏了阿妹,你那符随便一张就够我买个苹果了。” 然后又指着手机里的新闻,对着翁小宝耳语道,“阿妹啊,这里头肯定有个是真的,不是小鬼就是冤魂报复,对不?要不,我们从这里头赚上一笔!” “知道嘛,我想呵呵你一脸。” ------题外话------ 先上传,开个文~这样以后开文快~顺便混混人气,嘿嘿~ 鬼来电1 日子过得很快,又到了周末。 即便现在是五月的天,也依旧炎热不堪,S市的十里街,几家店铺开着,电扇呼啦啦的吹着,偶尔几家店门口坐着年过半百的老人,淡笑的聊着天。 就在这时,一辆黑色的轿车开进了这十里街的尽头,不一会儿,一名年轻的男子从车子上下来,走到了一座普通的住宅前。 看着眼前丝毫不起眼的房屋,男子眼里闪过几分不屑。 简陋的窗户,乱涂乱画的门,对男子而言,这种住宅留着根本就没有什么用。 打量了足足十分钟,也不见男子有一步动作,一旁的司机连忙上前,低声道:“祁少,咱们还是赶紧敲门吧。你父亲现在可是等不得了。” 听了司机的话,名为祁少的男子冷笑,“自己做的亏心事遭报应,医生都说救不了,还扯这屋子的人是他的什么救命稻草。明明就是两个普通的高中生,靠着遗产才救济到现在,有什么高超的本领?” 司机低头不语,对于雇主家的事,他从不评论,只是遵从本职工作。 祁言之看了一眼司机,才悠悠抬起手准备敲门。 都已经病入膏肓了,嘴里还嚷着屋子里头的人,他倒要看看有什么本事。 只是门还没敲,门便已经从里头打开。 “原来你来了啊!”翁正一打开门,就看到门外还算英俊的男子,杵着敲门的样子,说道。 祁言之脸色有些僵硬,下一秒还是很从容的收回手,想起刚刚翁正的话,诧异道:“你知道我要来?”还是说有人打电话给他们过? 眼角的余光飘向司机,结果司机也是一脸的愕然。 看来不是他说的,那是……难不成真像那个老头说的一样? “我不知道。”翁正将门敞开,“只是我家阿妹算出来今天有人要来,哎,你可是我们这几年来第一个上门的客人,来来来,里面请。屋里简陋,还请别介意哈。” 门一敞开,祁言之便将屋里看的清楚,老旧的家具,一切的布置,和他家里的家具相比起来,当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进来啊。愣在门口做什么?”翁小宝挖着冰激凌从里屋走出来,看着一直杵在门口不动的祁言之,开口道。 “我去,小宝,你是不是把我的那份也吃了?!”翁正看着翁小宝手里的冰激凌,瞪大了眼。 闻言,翁小宝迅速地将手里的冰激凌挖了个干净,狼吞虎咽。 随后将空的盒子扔进了垃圾桶,一脸满足,“瞎说,我看你就吃了几口就浪费,我心善,不嫌弃你剩下的,就吃掉了。” 然后又看向门口的祁言之,转身往一旁的椅子走去,“我说,别老杵在门口,你不嫌太阳照的热么?” 翁小宝不说到不觉得,一说,祁言之倒是觉得有些闷热,想了想,还是踏着锃亮的皮鞋进了屋子。 “你哥说你算出了我会来,你是算命的?”祁言之上下打量着翁小宝,娇小的脸蛋,极其廉价的短袖短裤,怎么看都不像什么高人。 “不是算命的,我是什么的,你也别瞎猜了。你只管说你要来干嘛的就行。如果你认为我是骗子,就请你出门左拐,别回头。”翁小宝撑着下巴,无所谓的耸肩。 翁正一听就想说什么,结果被翁小宝的一个眼神压下去了。 翁正揉揉鼻子,好吧,都是他的错。 其实翁小宝算出今天有人上门,揪其源头,也是因为他——前几日刚买的手机。 鬼来电2 本来一部手机倒也没什么,结果就在昨晚12点,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一个未知的号码打了进来。 那时候的他睡的有些迷糊,下意识的就按了接听,“喂……你找谁……” “帮帮我!有人把我藏在了墙里面!帮帮我!这里好黑!”冰冷的女声,带着阵阵的寒意,就好像一个女人,趴在他的耳边。 那恐怖的感觉一瞬间让他清醒了过来。 看着手机上显示的未知,没有号码,尤其是右上角的00:03,让他忍不住打了寒颤,“不好意思……你是不是打错了电话……我只是一个高中生……” “帮我!帮我!帮我!”声音戛然而止,电话挂断,此时的时间——00:04。 看着时间,翁正哪里还有半分睡意,匆匆地翻开来电记录,却不见任何的通话记录。 翁正愣愣地看着手机,从小就同自己父亲经历过鬼魂事件,自然知道眼下发生了什么——鬼来电! “吱呀……”安静的夜晚,这样开门的声音自然清楚不过。 翁正拿起枕头便丢向门口,“什么鬼!” “啊……”一声喊叫,下一刻房间的灯亮了起来,“鬼你个头!我是小宝!你妹!” “啊,小宝啊,是你啊,你半夜来我房间做什么?”见到翁小宝,翁正顿时松了口气。 “你以为我愿意啊。不过就是半夜感觉到你房间有阴气波动,就好奇来看看。”推开门,捡起地上的枕头,气鼓鼓地扔向床上的翁正。 “真是奇了怪,刚刚明明感觉有阴气,怎么现在什么也没有,不应该啊,我直觉没错的啊。翁正,刚刚是不是发生了什么?”翁小宝看着翁正,从小到大,她对阴气的直觉向来很准,很少出错,尤其是她进门后,自家的老哥居然没睡,若是以前,这货早就睡得天昏地暗。 翁正激动了,指着手机,苦着脸道:“就在刚刚,我接了一个电话,里头有个女的,说自己被人藏在了墙里,让我帮她。小宝啊,这摆明的就是鬼来电,我哪里帮得上啊!” 翁小宝看着翁正手里的手机,思索了一会儿,问道:“你当初说你这手机是用我的符换来的,你还记得你把符给的那个人么?” “记得,是个中年的胖子,当时他开着车,差点把我撞到,我那时就火大地把他车门拉开,结果就看到他神经兮兮的,嘴里嚷着,别跟着我,我不想死的,我还想活的,我就奇怪,然后看了他的面相。印堂发黑,鼻梁清赤,大祸临头的趋势,可是我细看,他的天庭饱满,不应该这样的,所以我随手拿了黄符给了他。”翁正虽然没学降妖除魔的本领,但是看相的本事,却是学了一点。以他爸来说,一般这样的面相,大都都是被鬼缠身。 翁小宝面色一沉,右手快速的算了起来,半晌,翁小宝气道:“谁让你丫多事!你这是染上了因果,把我也拉下水了!” “啊?”翁正有些反应不过来。 “那个男人如今用着你给他的符吊着命,那个女鬼也近不了身,惹不了他,自然就找上你。”翁小宝此时真恨不得没这么一个哥哥,她算了许久,结果满是凶数,想算出什么凶数,结果根本就算不出来,导致这样的原因,只能是因为有她自己!算命之人算不出自己的命数。 “那怎么办?” “明天会有人上门,到时跟着他们走就行。” “哦。” 鬼来电3 翁正偷偷看着眼前的祁言之,心里默默叹口气,从自己开门的档口,他就看出来了,这个男人其实根本不乐意来这儿,要不然阿妹早算出来的时间,他又何必在门口磨蹭十多分钟?有这样的缘故,要么就是他和那个中年男人有怨,要么就是不相信他们的实力,不过……他怎么觉得眼前的男人好像两个缘由都占? 其实翁正猜的不错,祁言之打从一开始就不想来找他们,他只不过心里好奇,才忍不住过来看看。 祁言之看着眼前的翁小宝完全没把他放在眼里,一副要走不送的态度,让他的犟脾气也跟着上来了。 一副高姿态地坐在了翁小宝对面的沙发上,那不同于家里高档沙发的感觉让他不适地皱起了眉头,“你们都是这样招待客人的么?连个茶水也没有?” “有有有!”翁正很是勤快的拿起了桌上的茶壶,准备倒杯水。 祁言之却是嫌弃道:“不说西湖龙井,你好歹拿当天烧的茶水招待客人,居然拿着昨天的茶水准备给我?” 翁正手上动作一顿,接着继续倒着水,然后自己悠然地喝了起来,“抱歉,我家比较穷,每天只能喝着昨儿剩下的,你要是嫌弃,你可以出去买去,哦,对了,外面卖的那些水啊,酒啊,饮料什么的,好像也不是当天产的,哎,你看看我这脑袋瓜子。” 本以为翁正倒完水给自己的,打算拒绝,结果被这么一堵,脸色顿时难看起来。 “咳,我哥呢,就喜欢斤斤计较,但是这位大家少爷肯定不会和我们这些平民计较的,对不?来来来,有事说事,你也知道,我们是学生,一堆事情多的数不过来,这见你的时间,也是我们死抠出来的。”翁小宝倒了两杯水,一杯推到祁言之的面前,一杯自己喝了起来。这水嘛,爱喝不喝,他们也不强求,要知道这水费还挺高的呢! 看着眼前的茶水,祁言之不拒绝,也不道谢,靠着沙发,这才把今天来这里的目的说了。“我叫祁言之,你们可以叫我祁少。今天来这里不过是我家老头的意思。就在前几天我家老头不知道怎么了,每天神经兮兮的,就在昨天,突然病倒了,家庭医生也根本诊断不出他是什么病。而那个老头却一直念叨着,翁正,找翁正就一定能救他。” “医生都说让我给他准备后事了,他还嘴里嚷着让我找你们,我以为他那是魔怔了。”祁言之看了一眼翁小宝他们,嘲讽道,“不过见到你们后,我有个猜想,你们说你们算到我来了,你们不是算命的,那么就是和那些脏东西有联系的。啧,果然那个老头是做了什么亏心事被脏东西缠上了。” 翁小宝喝了口水,平静道:“脏东西?谁说我们和脏东西有联系?再说了,这世上真的有鬼么?你见过么?” 祁言之一愣,看着翁小宝的表情有些奇怪。 这世上有没有鬼,放在从前,祁言之会毫不犹豫地说没有,可是在看到自家老头病得这么奇怪,连医生都无法诊断的时候,这个问题的答案就已经变了。 可是,他见过么? 没有! 老头神经兮兮,病情查不出缘由,这只能说明现在的医学科技不够发达,所有的这一切根本不足以用脏东西来描述,更何况,他也从没有遇见过鬼! 鬼来电4 “没见过不代表没有。”祁言之说道,“更何况那个老头身上发生的这些事情,那些医学科技根本解释不了。” 听着祁言之的答案,翁小宝挑眉地点点头,“哦,说得有点道理。” 翁小宝放下茶杯,指尖点着桌面,看着祁言之,笑道:“祁少,有一点我一直很奇怪,鬼嘛,一般人听着就很怕,你倒是与众不同,完全没有一丝害怕。毕竟你说你的家父被鬼缠身,这与鬼同住一屋,任谁听了,都是害怕的不得了。你瞧,这位大伯,倒是流了不少冷汗。” 被点名的大伯自然就是陪着祁言之过来的司机,此时的司机脸色有些苍白,额头更是布满了汗珠,时不时地用袖口擦着额头,听见话题扯到自己身上,浑身惊了一下,看向他们,脸皮扯了扯,“我,我只是热的……” 祁言之脸色微变,身下微微一动,“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我虽然是个大少爷,但是我做事向来坦坦荡荡,自然不怕。至于刘叔,你这一没空调,二没风扇的,这流汗自然正常。倒是你们,不也是一副不害怕的样子。” “怕,怎么不怕,只不过我们兄妹有个特点,越怕的就越想要去碰着玩。”翁小宝淡笑着。眼前的这个男人,藏着的秘密倒是不少。 她没看错的话,就在刚刚他的单肩微微的耸动,这表明他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很不自信,身体的语言和嘴上的语言不一致,这说明他在撒谎,再加上后面故意将话题扯到她们身上,很明显的是想回避这件事。 这个祁少哪里是不怕鬼啊,这分明是知道那个鬼是谁啊! “老头让我来找你们帮忙,你们到底有什么本事?说了大半天的,我就没看出来你们是干嘛的,说算命的,我在屋子里瞧了半天,也没瞧见像街上那些骗子算命的招牌,说是道士,一没那些该有的工具,二嘛,你们两个怎么看怎么都是个学生。”像是想起了什么,一下子站了起来,面色很不好看,“你们是不是我家老头的私生子?我就奇怪了,在我印象里,我家老头是不可能和你们见过面的,除非你们两个是他的私生子!” “诶诶诶!你说话注意点!什么私生子?你睁大眼睛看清楚了,我的眼睛长得比你好看,我的脸蛋比你英俊,就连身材,都能把你甩了几条街,你哪来的自信说我们是你家老头的私生子!就你家老头的模样,把你生成这副模样,你也好意思出来嘚瑟。”一听自己成了私生子,翁正哪里忍得下去,站起身来就怼了过去,“实话告诉你,要是时光倒退,爷宁可多讨点精神损失费,也不要好心地给你家老头什么救命的黄符。” “黄符?”对于翁正的讽刺,祁言之没有在意,只是抓住了重点。“什么黄符?” “避邪的黄符呗!”翁小宝白了一眼,哎,她哥就是蠢的,一下子就被人激了,不过……他喵的说得对!狗屁私生子,长成这副丑样,也好意思说的出口! 其实,祁言之也没有翁正兄妹说的那么不好看,甚至比起翁正来,更是帅上一个层次。 “你都能给你家老头凭空多出个私生子,看来你家老头出轨过,对不?嗯,对了,你前头说你家老头做过亏心事,我想这鬼,你认为可能是你的生母?”翁小宝一句话便说出了重点。 鬼来电5 其实翁小宝说的这么多,也不过是凭着自己的猜测。 这世上有哪几个孩子会猜疑着自己的父亲在外头有私生子?就算有猜疑的,也不会当着别人的面给说出来,而这个祁少不仅仅说出来,还特别的理所当然。加上他对自己父亲的称呼永远都是老头,没有一丝的尊敬,造成这样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他的母亲已经死亡,而他母亲的死亡,又和他父亲出轨有莫大的关系。 “以你和你父亲的关系,你其实很希望你父亲就这么死了,基于这种情况,你应该没有理由来这儿找我们救你父亲一命,你只不过是想通过我们,来见见那个女鬼一面。也就是你的生母。”翁小宝看着祁言之,淡淡地说着。 祁言之低头,垂在两边的手,默默地握成了拳头,然后看着翁小宝,说道:“你说的对,那个老头的生死,我根本就不在乎,一命偿一命,那是他的报应。凭什么我妈死后,他就能拉着那个狐狸精进门?凭什么我妈死后,他一点亏心内疚都没有,每天过得心安理得?现在我妈回来讨他性命,那是他活该!” 说到这里,祁言之内心也有一些纠结,对于翁正好心送给老头的黄符,他有些暗恨,做什么多管闲事,但同时,心里也带着一丝希望,或许这样他就能见到他的母亲了。所以对于黄符的赠送,他便没有说出来。 “我问你,你母亲过世多少年了?”翁小宝问道。 “十二年。”对于翁小宝的问题,即使内心疑惑,祁言之还是答道。 “十二年了。”翁小宝拉长了声音说道。 “什么意思?”祁言之不明所以。 “你真是笨,你这智商肯定不到13。你母亲都走了十二年,就是她想要你家老头偿命,何必等到十二年后?”翁正一脸鄙视地看着祁言之,早看不爽这位大少爷了,而他也显然忘记了昨晚的鬼来电。 闻言,祁言之有些站不住,坐在沙发上,“你们这意思是说那个鬼不是我妈?可不是我妈的话,那鬼又是谁?” 如果那个鬼不是他母亲的话,那么,他父亲死后,那个鬼接下来缠着的是不是就是他? 想到这里,祁言之面色有些发白。 “对了,你说的那个进门的狐狸精,现在还在你们家里么?”话是问祁言之的,可是翁小宝看的人,却是一旁不停流汗的司机刘叔。 “十年前,就消失不见了。”祁言之回忆着,说道。“那个狐狸精是我母亲事后一个月进门的,进门的时候就大着肚子,见到我的时候还说什么当成自己的亲生儿子来看待,啧,等她真正的生了个儿子,我这个继子她哪里还会真心相待?不过也是她福薄,刚进门的三天后,就小产了,后来医生还说她这辈子都不可能再生了,后来她就整天疯疯癫癫的,老头没办法就把她送进了精神病院。呵,做坏事就会有报应,爬了老头的床,最后进的却是精神病院。结果两年后,医院的人告诉我们,这个狐狸精不见了。至于怎么不见了,医院到现在也说不清楚。” “你们怀疑那个女鬼是那个狐狸精?”祁言之有些不敢相信地问道。 鬼来电6 “谁知道呢。你先带我们去你家看看。说不定那个鬼可能是你生母,也可能是别的什么。如果是你生母呢,你也别什么爱母心切,这死后成鬼在阳间不散的那是因为有执念,有怨念,可没有什么生前的什么仁慈。更别谈还认得你这亲生儿子。”说完,拿起早已准备在一旁的书包,准备出门。 看着衣服都快湿透的司机刘叔,翁小宝佯装吃惊道:“刘叔,你这汗流的,真是多啊。来,刘叔,出去开车吧,车里有空调,肯定比我这屋凉快。” 刘叔擦着汗,点头道:“热,热的……”说着,就出了门,一踏出门,翁小宝明显地看到司机松了口气。 “刘叔什么时候这么怕热了,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他这样满头大汗。”看着已经出门发动车子的刘叔,祁言之有些困惑。 “人老了,一些老毛病就出来了。赶紧走吧。这么高级的车我还是第一次坐。”翁小宝看着门外的那辆她叫不出名字的车,两眼发光。 “没见识的女人。”祁言之站起身很鄙夷的对着翁小宝说道,随后踏着锃亮的皮鞋出去了。 “切,装X的男人。”翁正在身后不屑道。 “装X被雷劈,装X被鬼抓,装X……算了,等他被吓得屁滚尿流的时候,姐送他四个字,接着装啊!” 对于在他们面前装X的男人,翁正兄妹是很毒舌的。 …… 祁言之的家位于城南,离那电视里报道的施工建筑地倒是挺近,一个十字路口就到。 看着面前的豪华别墅,翁正兄妹有些咂舌,果然有钱人的世界就是不一样。 毕竟能在这城南买那么一座别墅的人,这家底可是得上千万的啊。 祁言之下车后,一位女仆装的女人连忙上前弯腰的叫了一声祁少。 祁言之点头默默应了一下,准备带着翁正兄妹进屋,结果转头一瞧,两人皆是两眼放光的看着屋子。 祁言之有些嗤之以鼻,“再怎么看,这里也不是你们一辈子能买的起住得起的。” 这话一出口,一旁的翁正不高兴了,阴阳怪气地说道:“瞧你这话说的,我们怎么就住不起了,你不是求着我帮你忙嘛,这吃住什么的你得包着,这样吧,今天晚上,我和阿妹就住这了。对了,我们也不得免费帮你,来的时候,这个报酬什么的还没谈,我看……嘶!阿妹,你掐我做什么?” 翁正疼的龇牙咧嘴,翁小宝却是装作没事人一样,收回掐在翁正腰间的手,然后拍着翁正的肩膀,称赞道:“翁正啊,我今天才发现原来你的胆子也挺大的,这么一座鬼屋,你都不怕。” 翁正一听,身子一僵,再次抬头看了看眼前房子,尖塔斜顶,尤其是阳光斜斜的照下来,斑驳的光影映射着这房子的奢华,可是再仔细看下去,翁正有点悚然,因为除了屋顶有阳光照射,其余的地方皆是没有一点的阳光! 而造成这样的原因…… 翁正立马面容严肃的看了这屋子周边的建筑。 果然,四周皆是高楼大厦,而那斜射进来的阳光,只不过是因为那建筑工地的大楼还未建成。 尼玛,买什么房子不好,买这地形的,工厂大厦,犯冲天煞! 一阵风微微吹过,带去了几分炎热,接着,又是一阵风吹过,却是夹杂着几分阴冷。 翁正浑身一抖,“阿妹,你别听我瞎说,我就是气不过……气不过而已……呵呵……那啥,祁什么来着,刚刚我跟你开玩笑呢,别当真,别当真。” 此时的翁正,想起了昨晚的那通电话,然后看着祁言之有些奇怪,煞屋加鬼屋,这人是怎么活到现在?难不成那藏女鬼的尸体其实是他干的? 鬼来电7 翁正的想法,祁言之自然是猜不到也想不到。 在翁正开口说住下的时候,祁言之原本想要鄙视他的厚脸皮,可是随后而来的翻脸,尤其是连自己的名字都没叫出来,顿时让祁言之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从小到大,自己身边的人,对待自己都是阿谀奉承的,可偏偏的这个男人三番两次的损自己,让自己丢面子,怎么不让他恼火?鬼屋?不住?呵,我就偏偏让你住! “你们是我请来帮忙的,吃喝住我自然都包着,你们也知道,这边离市区较远,人烟稀少,没什么酒店,所以只能委屈你们先在这鬼屋里住个一晚上,等事情解决了,再送你们回去。至于报酬什么的,等你们解决完自然不会亏待你们。”祁言之将鬼屋两个狠狠地加重了一番。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多谢祁少款待。”翁小宝甜甜一笑,笑得跟朵花似的。 这样的笑容,让祁言之一愣,片刻后才想明白,低咒了一句,“尼玛!都是套路!” 祁言之的咒骂,翁小宝全当听不懂。哎,我们其实不想住这么一座豪宅的,哎,别人求的,我们怎么能拒绝呢! “对了,祁少,等解决完那个报酬啊,咱们兄妹不需要钱,只需要你答应我一个小小的条件就可以了。”翁小宝伸着一根手指,眨着眼说道。 一听这话,两个男人都站不住了,尤其是在听到要住在鬼屋的翁正,立马将翁小宝扯在一边,背对着祁言之。 “阿妹,住这鬼屋我就不说了,可是咱们不拿钱干嘛?一个条件哪有钱值得?你看看咱们家里,一些家具旧的快要成老古董了,你看,只要咱们拿到钱,什么家具啊咱们就可以换新的了,而且咱们肯定一段时间不愁吃不愁喝了!”翁正细细地说着。 翁小宝直接一胳膊肘甩了过去,“你蠢么?要钱不要命了?你拿了他们的钱换来的手机最后怎么着了?你都不记得了?再说了,你特么好意思跟我扯什么换家具,什么吃喝用度,你特么当初拿到钱的时候怎么不想到换一下,买一下?结果瞒着我买了个手机,你的脸呢!” 翁正揉了揉胸口,然后立马转身,对着祁言之,正色道:“钱嘛,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我们兄妹呢,暂时没这需求,只要你祁少答应一个条件,对于祁少来说根本没什么损失的。什么杀人啊犯法的,咱们也不会让你去做,你放一百个心吧!” 祁言之看着翁正,心里有些鄙夷,什么不在乎钱的,也就这厚脸皮的家伙说的出口,尽管刚刚他们悄悄话有些远,什么拿钱买手机的,他可是依稀能够听到一点。 “呵,那你说说你们有什么要求。” “暂时没想到,等需要你的时候自然会告诉你。你现在只需要回答我答应还是不答应。”翁小宝盯着祁言之看着,从昨晚算卦算出凶数开始,就注定了与这祁家脱不了因果纠缠,既然脱不了,这钱什么的,到时候不都还是乖乖送上门来?她自然也不怕祁言之不答应,毕竟这最后还是牵扯到他自己的命。 “好。”祁言之看了一眼,接着就进了鬼屋,后面的翁正兄妹依旧听到祁言之没好气地话语,“那个老头还有没有气了?妈的,自己做的一堆亏心事惹上身,还要扯到我身上。这个老头就是个祸害!” “少爷,老爷还没有醒过来……”一直在一旁装作空气的女仆装女人,跟着祁言之的脚步,应答着。 鬼来电8 见祁言之甩下他们,翁小宝也不生气,看着那个女仆装的女人的背影,摇摇头。 肤色惨白,脸上毫无血色,双眼无神,说出来的话跟个没感情的机器人一样。 “翁正,刚刚那个女仆看到了没?”翁小宝往屋里走去。 “看到了。虽然没有前凸后翘,但至少比阿妹,咳……其实吧,我没怎么注意,长得应该还算可爱,可是比起阿妹你啊,根本就不值得一提。”见翁小宝一个眼神杀来,翁正特别识趣的转移话锋。 “既然很可爱,你今天就去泡她吧,把她所有的信息都告诉我。”翁小宝道。 “啊?她既然是祁家的人,她的来历信息什么的,直接问那个祁言之啊。身为祁家的少爷,区区一个小女仆,他有啥不知道的?”翁正说道。 “你也说了她只是区区一个小女仆,一个小女仆,这祁言之怎么可能会知道她所有的来历和经历过什么?所以你能套出多少就套出多少,要是套不出,你就自生自灭吧!” 一听后果这么严重,翁正脚下一顿。 难不成这个小女仆不是人?! 想到这里,翁正浑身一个激灵,应该不会的!他刚刚还听到那个小女仆说过话呢!可是阿妹干嘛让他去套那个小女仆的事情?难道这个小女仆与这次的鬼来电有联系? …… 看到两个人进来后,祁言之就带着两人来到了祁言之夫亲的卧室。 结果刚打开门,一股阴冷的空气扑面而来,从外面带来的闷热感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翁小宝当机立断地就把祁言之从门口拉开。 “翁小宝!”被翁小宝突然的动作,祁言之完全没有反应过来,一下子跌倒在地。 “闭嘴。”翁小宝一瞪。 “小宝!鬼啊!”一直在他们身后的翁正,扯着嗓子嚎了一句。 祁言之这才抬头看去,敞开的门,一眼就看到了里面。 “这……老头?”祁言之有些不敢相信。 只是眼前的场景非常诡异,只见祁言之的父亲穿着一身白色宽松的病服悬站在门口! 是的,悬站!脚尖下垂,离地面却是有10厘米的距离!这不是一个人能做到的! 再看向他的脸时,祁言之狠狠地吸了口气,那是一张灰白交织的脸孔! 接着紧闭的双眸突然猛地一张! 只见那眼眶里都是眼白! 接着只见黑色的眼球下翻了出来!然后黑色的眼球无规律的转动着,最后两眼死死地盯着祁言之,露出了诡异的笑容。 “看到了。呵呵呵!” 祁言之只觉得心脏重重地跳了一下,闭上眼准备缓一下,然后缓缓睁开眼皮,结果睁开一半,嘴里便禁不住大喊了一声握草。 当祁言之睁开眼的那一刻,便对上了一双阴毒的双眸,还有一张放大的脸!他很清晰地看到那张脸上的赘肉一跳一跳的! “太上敕令,退!”一声娇喝,那张恐怖的脸瞬间退回了房间里。 见那张脸消失,祁言之这才崩溃地躺在了地上,喘着气。 然后动了动脑袋看向门里,声音带着干涩,“老头死了?变成鬼了?” “这不是明摆着么!你再看看那床上躺着的是!”翁正指着屋子里床上躺着的人,说道。 祁言之一看,果然,在床上躺着的就是那悬站在门口的老头! “第一次见鬼的滋味怎么样?”翁小宝将祁言之的父亲击退到房子里后,快速的从包里掏出符文贴在了房门的上方,然后看着躺在地上的祁言之,问道。 见自己在一个女人面前丢了这么一个大丑,祁言之有些难堪,想要爬起来,却发现自己没什么力气,想来是吓的身体有些发软了。 他以为生前死后,都长得一样,也没什么值得怕的,可是当他真正的经历后,他才发现,自己特么就是想多了! “很惊悚……”祁言之舔舔嘴唇,不再逞强,“能拉我一把么?” 鬼来电9 “一个男人居然吓成这样,啧啧,还好没尿裤子,要不然这脸丢的,哎,光是想想我都替你害臊。”翁正伸手将祁言之拉了起来,嘴里依旧不忘挖苦着。 祁言之看了一眼嘚瑟的翁正,也没开口怼回去,只是默默地缓缓心神。 翁小宝则是飘了个眼神给翁正,嘿哟!这货居然还好意思挖苦别人?!也不知道当初哪个人一见到鬼,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抹在她的身上,简直比起这祁言之有过之而不及!尤其是刚刚,嚎的特么跟女人一样!哪来的勇气说别人的? 看到自家阿妹飘来的眼神,翁正摸了摸鼻子,也不看他们,指着鬼样的祁言之的父亲,问道:“阿妹,这不对劲啊!一般情况下,没开天眼,咱们是不可能轻易看到鬼啊!怎么这老头刚死,咱们就能看到他的鬼魂?不对,这老头不是有你的黄符么,怎么还是死了!难不成那个女鬼很厉害,连你那黄符都不怕?” “这屋子建的本身就是阴屋,阴气重,再加上这尸体的尸气,自然就见鬼了,你当初要是跟着老爸学点,你何必问我这么个蠢问题。”翁小宝斜眼看他。“至于为什么会死,你进去搜搜他身就是了,看看黄符还在不在。” 看着想出来却被无形的屏障挡住的祁言之父亲的鬼魂,翁正很没骨气地退了一步。咳,有鬼挡道,人家怕怕啦。 “这鬼在里头可就等着害人,要看符在不在,好歹先把这鬼除了,是不,阿妹?”翁正内心发怂,可是男人的面子让他说得那是义正凛然。 “呵呵……”翁小宝回予了一记冷笑。翁正这货装模作样倒是练的炉火纯青。 不过翁小宝没也去和他计较,只是从包里掏出符咒准备除了眼前的鬼。 只是还没等她动作,一只苍白的手从地板伸了出来! 三人顿时愣在当场,这,这一定是害死祁言之父亲的女鬼啊! 接着,他们就看到那只苍白的手一把抓住祁父的脚,一点点地将祁父的鬼往下拉去,任凭祁父怎么挣扎,都不见任何作用! 随后他们只听得咔哧咔哧的声音在房间回响,三人脸色各异,祁言之咽着口水,缓缓道:“这声音怎么像在咀嚼?” 翁小宝面色严肃,直接祭出一道符:“五雷敕令,击!” 只见薄薄的一张黄符闪着紫色雷电,射穿祁父的胸口,霎时,祁父的鬼魂烟消云散。 “你没听错,那个女鬼在吃你父亲的鬼魂,简单来说,就是鬼吃鬼。一般的鬼是不会这么做的,但是现在看来那个女鬼根本不一般,要么生前死的极其残酷,要么就是这个女鬼是被人养成这样的。”翁小宝死死地盯着那还空气中抓啊抓的手,说道。 “阿妹,你都祭出了五雷符!这女鬼怎么没消失!”翁正看着那只手,惊恐地问道。 那只惨白的手像是知道自己手里的猎物没了,慢慢地缩了回去。 接着,一颗黑色长发的头颅,缓缓地从地板上露了出来…… 鬼来电10 “消失不了!”看着快要露出半个身子的女鬼,翁小宝内心也有些焦急,这是她第一次遇到这样的鬼,放在以前,祭出五雷符,即便除不了鬼,但也能让鬼阴气受损,可眼前的女鬼根本没有一丝的变弱!造成这样的结果,只能是某种东西在滋养这女鬼,让她不死不灭,甚至让这女鬼一天比一天凶,一天比一天厉! 必须先找出那件东西!可是那东西在哪? 翁小宝转头看向翁正,心里突然明白过来。 鬼来电!墙! 是了,那个女鬼说过她被藏在墙里面!只要找出她的尸体!就能找到滋养她的东西! “那怎么办?”祁言之也看出了这女鬼的厉害,脸色有些发白,他至今都还没适应过来。明明当初只是老头鬼物缠身,慢慢地居然演变成了现在厉鬼吃鬼,最恐怖的是甚至可能下一刻自己的命就要交代出去。 “这个女鬼的背影你可有什么印象?”翁小宝对着祁言之问道。 祁言之盯着那个鬼影片刻,咽了咽口水,随后摇了摇头,“没,没印象,她也不是我妈,我妈是短发。” “那你家里有没有出现过别的什么女人?”翁小宝接着问道。 “没啊。”祁言之思索了一会儿,答道。 “阿妹,你别问他了,怎么问也问不出个结果,他家老头要是带个什么女人回家,只要不想让他知道,就一定有办法不让他知道,你还不如去问家里的请来的仆人,诶,那个小女仆或许会知道些什么。”翁正在一旁建议道。 “你说的对。”翁小宝赞同道。 翁小宝低头看了看时间,已经是晚上7点了!此时的她们根本没有多少时间! 翁小宝脸色变得更难看,祁言之来找他们兄妹的时候才下午1点,到达这里也不过是下午3点左右,可现在居然已经7点了!这说明她们已经被鬼迷眼了将近4小时!这怎么可能!明明他们进入这个房子后除了祁父的鬼后,再就是看到那个女鬼现身…… 等等!难道这女鬼现身…… 抬头看去,女鬼身子缓缓地露到了腰间,翁小宝再次低头看向手表,果然……此时的时间已经变成了8点! “太上敕令,解!”闭上眼,手上迅速的变着手势,尔后蓦地睁开眼。 一种怪异的感觉瞬间消失,翁小宝趁着两人还没反应过来,迅速地伸手将门关起,顿时门把上那渗人的寒气让翁小宝浑身颤了颤。 嘶,女鬼的阴气真是凶! 翁正和祁言之也在此时回过神来,走廊漆黑一片,让他们忍不住吸了口气。 “怎么一下子黑了?”祁言之摸黑地将走廊的灯光打开,有些不明所以。 倒是翁正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低头看了看手表,顿时睁大了眼睛。 尼玛,整整过去了5个小时! 想到5个小时阿妹才发现不同寻常,这女鬼简直非比寻常!他,可不可以后悔?至于后悔什么,身为他的妹妹,翁小宝自然知道,后悔当初与那祁家老头勾搭上! 祁言之也看到翁正的动作,也低头看了看手表,身子微僵,“我们刚刚是被鬼迷了么?” 翁小宝对他翻了白眼,事实都摆在眼前还问这种蠢问题。 接着翁小宝包里掏出朱砂和毛笔在那扇门龙飞凤舞起来。 祁言之看着,觉得有些眼熟,倒是与他们兄妹家门口门上乱涂乱画的很像。 等画完最后一笔,翁小宝才舒了口气,看了看时间,说道:“走,我们快点去找那个小女仆,了解一些情况。我们必须在今晚12点找到那女鬼的尸体,否则明天就等着我们的头条新闻吧!” 翁正是明白了翁小宝话里的意思了,一脸后悔,一脸懊恼,哎,自己惹的因果,跪着也要继续舔下去! 祁言之却是很震惊,急急地跟上他们,有些不敢相信的问道:“尸体?你是说我家里有那女鬼的尸体?!” 鬼来电11 如果翁小宝只是说尸体的话,祁言之或许会认为那具尸体是指那个老头,可是如今她却说是女鬼的尸体!他怎么能不吃惊!住了这么久的房子,居然有一具女尸,让他怎么能够不胆寒! “实话告诉你吧,昨天凌晨,翁正就接到一通鬼来电,她告诉翁正,她的尸体被人藏在了墙里面。而我至于能推算出你要来,也是因为这通鬼来电。”翁小宝蹙着眉将实情说了出来。 祁言之有些愕然,鬼来电他没经历过,可是看着翁小宝的表情,再加上刚刚发生的一系列事情,所有的一切,都在告诉他,这些都是事实!可是……“如果你说的那通鬼来电是那个女鬼,可是以那女鬼的凶残,哪里还有什么理智告诉你们,她被人藏在哪里?” “我和你说过,留在世间的鬼有执念,有怨念。所以她的尸体便是她一切执念的源头。”翁小宝瞎扯着。 对,没错!她在瞎扯!她在扯淡!鬼才晓得鬼为什么会打电话!她只不过是除鬼的,哪里懂那么多的鬼东西鬼道理? 就算是鬼话连篇,她不去抓着这一点试试,哪里还有什么生机?门上朱砂画的符只能防止那里头的尸体诈尸罢了!以那女鬼上天入地的本事,一道小小的门哪里还挡得住?不过以刚刚迷眼的事情来看,她能真正的行动起来,也只能是身子全部露出来!否则就在刚刚,他们三个肯定全都死透了! 接下来,翁小宝不给祁言之再次问话的时间,问道:“祁言之,那个女仆的名字叫什么?从哪里来?你知道多少?” 然而过了好半会儿,祁言之才挤出了一句很气人的话:“我……我不知道啊!” 翁正兄妹一下子停下了脚步,翁正首先熬不住,有些恼火,“不知道?她可是你家的女仆诶!最起码她叫什么,家住哪里,父母做什么的,有没有兄弟姐妹之类的,你这做少爷的总该有些印象吧!要不然你们祁家随便招个人进来,你就不怕家里遭盗窃?到时候连贼都找不到?” 祁言之支吾了会,“我也很奇怪,我明明对这女仆有印象的,可是一要说她的名字,那到嘴边的字就给忘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不愿想另一种可能,翁正摆着V字手指,说道:“你该不会刚刚被鬼吓蒙圈了吧?来,告诉我,这是几?” “我没老年痴呆!我也没骗你!”祁言之不耐地拍开翁正的手指。 “果然……”翁小宝眯了眯眼睛,“你先带我们去那女仆的房间看一看。这女仆的房间你总该没记错吧。” “记得!”说着,祁言之就领着他们急匆匆地下了楼。 当来到那个房间的门口,三人都没有一个去开门,过了好一会儿,翁小宝才悠悠说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个房间就在你家老头卧室的下面。” 祁言之咽了咽口水,回想起楼上女鬼半个身子露在外面,而下,半身……会不会就露在这个房间? 鬼来电12 一想到那种诡异可怖的情景,祁言之就有些哆嗦,就连一边的翁正也很没男子气概的退后一步。 “呵呵,好像是的。”祁言之干笑道。 “吱呀……”一声,回响在整栋房子里。 “鬼啊!” 两道高昂的男音响彻在这栋楼房。 “给我睁大眼看清楚了!”翁小宝目光喷火,面容有些扭曲,这扭曲不是被那两个男人吓的,而是…… “你们两个给我死下来!”翁小宝大喊着。 在眼前的门从里面打开的那一瞬间,两个男人一下子左右开弓,紧紧地抱着翁小宝,就像树懒抱着大树一般! 两个男人抬眸看去,果然,一个女人穿着女仆装站在他们的面前,虽然面色有些苍白,可是和楼上那只鬼比起来,倒是没什么恐怖的。 “咳……”两个男人互看了一眼对方,非常默契地松开了手,然后以拳抵唇的干咳着,用来掩饰刚刚的尴尬。 明明都已经见过几次鬼了,他们还是那么窝囊地怕着。 然后两个男人彼此间又看了一眼。 切,怂! 切,孬! “小乔,刚刚我们演戏呢。别在意。”祁言之开口解释道。 “好的,少爷。”小乔应道。 等等!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你刚刚叫她什么?”翁小宝问道。 “小乔啊。怎么……”祁言之话说了一半,也反应过来。对了,就在刚刚,他还叫不出她的名字,怎么,一见到她,这名字就脱口而出? “这是怎么回事?”祁言之有些搞不清状况。不见她时,他连她是谁也不知道,见了她,反而理所当然地知道她叫什么! “啧啧,估摸,你这是被人下咒了。不过还好,不会英年早逝。”翁正凉凉地开口。他现在算是明白为什么小宝让他去泡这个女人,原来这个女人是关键点啊!或者应该说这个女人和那个女鬼有着非比寻常的关系! 翁小宝蹙眉看着眼前的女人,开口问道:“你叫什么?” 只见小乔木讷着脸不做声,仿佛翁小宝说的话,她没有听到。 “诶嘞,美女,你姓什么,从哪里来,能告诉我们嘛?”见翁小宝问话没用,翁正靠着门栏,一副耍帅地样子,露出自认为迷人的微笑,开口问道。 结果,小乔脸没转一下,眼珠子也没转一下,仿佛翁正是个空气,不存在一样。 “我说你甩什么帅,你也不照个镜子看看,就你这副模样,就是我家的女仆也不会看上你这种山村野夫。”祁言之抖抖衣领,昂着头,很是不屑地看着椅靠门槛的翁正。 翁小宝看了一眼两个斗帅的男人,默默翻了白眼,她算是看出来了,一到甩帅炫酷,这个祁大少就能立马忘掉自己的处境,瞬间将自己的逼格装到最高点,然后一副凤凰看小鸡的样子,将别人的逼格碾压至低点。 不等翁正怼回去,翁小宝一个巴掌拍向祁言之的脑门,然后扯着他的衣领,“祁大少,你丫看清楚状况,想死就直说,装什么逼?赶紧给我套那女人的话,别跟个中二的智障到处显摆自己。就你这副模样,本姑娘也没觉得你比我哥好多少。” 翁小宝已经松开了衣领,祁言之还有些发愣,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想说什么,结果被一个眼神给吓回去。 然后祁言之装模作样地理了理领口,先是咳了一声,然后昂着头,对着小乔问道:“你究竟是谁?” 好男不跟女斗,尤其是穿着廉价衣服的女人,完全跟不上他的档次! 翁正则是默默点个赞,堆着一脸笑意,有些幸灾乐祸,结果腰间一痛。本还堆着笑的脸瞬间扭曲起来,哎哟握草!小宝,老子是你亲哥!可是嘴上却是很没骨气地说道:“小宝,掐的好!”快松手!疼死了!尼玛,区别对待啊!对别的男人就扯扯衣领!对自家亲哥,居然下这么狠的手! 鬼来电13 刚刚的问话,小乔虽然没有回答,可是脸上的表情却是微微一变。 “你是谁?”祁言之斜眼看了翁正兄妹的互动,又再一次地开口问道。 你是谁?看似很愚蠢的问题,却让祁言之明白,他之所以没有看到她喊不出她的名字,却能够在看到她的那一刻喊出她的名字,这说明这个名字或许根本就不属于这个女仆!就像翁正说的一样,他不过是被人下了咒,潜意识里就将她当做小乔! 这一次,小乔不同于刚刚,有了反应,木讷的表情夹杂着一丝丝的扭曲挣扎,然后动了动嘴唇,“乔……” 此刻她的回答,就像是挤出来的一般,说得极其缓慢,音色极其绵长,完全没有了开门时说话的流畅。 “乔?”祁言之也看出了女仆的不同,转头看向翁小宝,有些不解,“难不成她真叫小乔?” “你继续问,问她姓什么。”翁小宝看出了此时的小乔也只对祁言之的问话有反应。 “你姓什么?”祁言之依言问道。 “刘……我姓刘……刘……” “刘乔?”祁言之呢喃,脑里闪过一个人,又接着问道:“刘叔是你什么人?” “刘叔?”小乔眼珠子动了动,细细重复着两个字,然后翁小宝他们就看到小乔的表情不再木讷,慢慢地变成一副惊恐的表情,尤其是无神的眼睛里,此刻闪烁着记恨又恐惧的光芒。“我不认识他!他就是个魔鬼!恶魔!” 嘴里说着不认识,可是翁小宝他们知道,这个刘叔和她有着莫大的关系! “不要装傻!你听到没有!”祁言之又是一声吼叫。 “行了,你别问了,问也问不出来,这个刘乔当初应该是被吓疯了,所以才会被人控制,成为像傀儡木偶的存在,如今打破了那层禁锢,问什么也都答不出来。”翁小宝看着小乔痴痴傻傻地模样,拉住了祁言之的手臂,说道。 “魔鬼?恶魔?他做了什么?你究竟知道什么?告诉我!全都告诉我!”刘叔和善的面容一再地闪过祁言之的脑海里,他完全想象不出刘叔那所谓恶魔,魔鬼的样子。刘叔究竟瞒着他做了什么?为什么小乔会这么怕他? 此时的小乔像是摆脱了某种束缚,不再像机器人一样,此时的她就像活生生的人,只不过却是一个疯癫的女人。 “咯咯咯……小老鼠,挖内脏,取出来,藏起来……咯咯咯……小老鼠,又活了!”小乔右手握着,就仿佛手里握着一把刀,对着空气掏啊掏的,然后左手像是抓着什么,神经兮兮地往怀里塞去…… “什么老鼠!什么内脏!我在问你,你和刘叔是什么关系!他做了什么!你又知道什么!回答我!别给我装疯卖傻!”祁言之一个跨步上前,双手紧紧抓着小乔的肩膀,有些失声地吼道。 祁言之的吼叫,让小乔瑟缩了一下,看着祁言之有些怕,见祁言之没有下一步的动作,又痴痴傻傻地笑了起来,嘴里依旧重复着刚刚的话语,只不过却是多了一句:“小老鼠,挖内脏,取出来,藏起来,小老鼠,又活了,在天上……” 鬼来电14 祁言之却是甩开了翁小宝的手,脸上满满的都是愤怒,“翁小宝,是你说的,这个女人是那个女鬼的关键,可是现在你却说她已经疯了,问不出来了,那现在怎么办?怎么找到女鬼的尸体?怎么解决女鬼这件事?” “能不能冷静点?”翁小宝蹙眉,“解决事情最忌讳的就是冲动,不过一个刘叔而已,你就失去了冷静。” 看着小乔嘴里说个不停地样子,翁小宝又继续道:“更何况刘乔已经告诉我们一些事实了。什么小老鼠,挖内脏,这些只不过是她疯前最深刻的记忆。” 祁言之看着翁小宝的样子,渐渐冷静下来,再次看向刘乔,细细地品味着她说出的话,“小老鼠,挖内脏,取出来,藏起来,小老鼠,又活了,在天上……” 接着就看见祁言之的脸色骤变,脸上满满的是不敢置信,“这小老鼠就是那个女鬼?” “嗯,看来你也不傻。”翁小宝越过小乔,朝屋内走去。 将屋内简单地巡视了一遍,偌大的房间,仅仅只有一张床铺,一张桌椅,甚至整个房间的装饰,都没有一种与这栋楼房搭调的装饰,就好像这间房间只是一间被主人废弃的地下室的杂物间。 “你们家这么抠?给仆人准备的房间……啧啧,我忽然觉得我和阿妹的家都比这间房间里的好很多。”翁正也越过小乔,进了房间,看到房间里简朴的东西,指着房间评头点足。 祁言之也进了房间,待看清了里面的情况,面色有些涨红,“我不知道,我从没进过他们的房间,他们房间什么状况,我从来都不知道,这所有的一切都是那个老头一手准备的。” 对于祁言之的解释,翁正直接送了一个鄙视的目光。 祁言之也不好反驳什么,毕竟事实摆在眼前,堂堂的祁家,居然对自己家的下人这么抠!说出去,大概会被所有上流社会的人给嘲笑疯了。 翁小宝仰着头在屋里转悠,脑里想着女鬼出现的方向,在床铺前停下了脚步。 “阿妹,你发现什么了?”看到翁小宝停在床铺前,翁正连忙上前问道。 “好东西!翁正,我就问你一句,给你一次展现男人威风的机会,你做不做?”翁小宝直勾勾地盯着翁正,问道。 咕噜一声,翁正吞咽着口水,内心有些发怂。 每次翁小宝在坑他时,都是先拿甜枣迷惑他,然后……想着,翁正浑身一抖!男人威风什么的还是留给那些男人吧!他还只是一个男孩!对!他只是一个未成年,没谈过恋爱,没结过婚的男孩!他不是怂!只是没到他逞能的年纪!对!就是这样! 然后一把拉过祁言之,低声在祁言之的耳边说道:“祁少,给你个机会,过会阿妹让你做什么你就去做,只要你按照阿妹说的做了,我绝壁不会把你家抠门的事情到处宣扬!” 虽然这个条件很诱人,但是祁言之想到先前这个男人面对鬼时特么的怂样,说道:“看你妹问你的话,应该是想让你去做的,干嘛推给我?” “我不是男人,我只是男孩,所以就由你这个男人来做了。我相信你!”说完,翁正将祁言之拉到身前,挡在自己的前面,“阿妹,祁少自荐,说要展示自己男人的雄威!请不要大意地命令他吧!” 男孩?!握草!这他妈的都有脸皮说的出口?! 鬼来电15 身为翁正的亲妹妹,翁小宝早就猜到翁正会临阵退缩,所以对于祁言之被他拉出来挡箭一点也不意外,更何况他们现在也没有什么时间去磨蹭了! 翁小宝指着床头上方的天花板,直接开口道:“你去把上面的那块天花板移开。” 祁言之有些诧异,本以为会是多么困难的事情,结果居然只是这样一件简单的事情。 祁言之先是鄙夷地看了看身后的翁正,然后看了下天花板。 翁正则是一副看透了模样,对着祁言之的背影摇了摇头,天真的少年啊!你可知咱们下来是干啥的?是找尸体的!愚蠢的少爷!过会被吓死别说是我们害的!阿尼陀佛! 接着就看到祁言之一身轻松地将床被掀到一旁,拿起凳子放在了床头,然后站了上去。 手指按着天花板往里一压,果然,这个天花板是可以移动的! 正准备移开这块天花板,祁言之却发现这块天花板上像是压着什么东西。 起初祁言之没在意,只是稍稍用力地顶了几下,便移开了天花板。 在移开天花板的那一刻,一撮黑色的丝线从上面垂下来! 顿时黑色的丝线散发出一股腥臭的味道,刺激着祁言之的味觉,祁言之一把撸开黑色的丝线:“妈的,什么东西,这么臭?” 晃了晃头,再抬眼看去,下一刻翁正兄妹就瞧到祁言之的脸色变得苍白,嘴唇微微颤抖,脚下站着的步子一个不稳,哐当一声,摔倒在床被上。 这一刻祁言之庆幸着床铺的长度以及床被的厚度,否则自己这么一摔,保不定头顶剧痛。 “尼玛,你们两兄妹没一个是好东西!一个个的套路我!尼玛的!吓死我了!”祁言之胸口剧烈地起伏着,指着翁正兄妹怒骂着,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平息内心的恐慌。 本以为已经和鬼面对面的他,再也没有什么可以让他害怕了。可是就在刚刚撸开黑丝线,不!那不是黑丝线,那是一撮头发!就在他撸开头发的那一瞬间,他对上了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珠子! 即便那双眼睛失去了生命的体征,印不出他的倒影,可是他却能感受到那双眼睛里隐藏着怨恨。 “不就是一具尸体,不能动,不能说话的,除了臭了点,有什么好怕的。男子汉大丈夫,就得顶天立地!赶紧的起来继续,把尸体给我搬下来。”翁小宝看了看时间,催促道。 你怎么不让你哥搬?祁言之很想怼回去,结果就看到翁正早已背过身,吹着口哨,望天望地,一副事不关己地模样,看得祁言之想吐血。 他算是看明白了,这个翁正骨子里就是个怂! 咬咬牙,祁言之再次踏上凳子,费了不少力气,抓着尸体的肩膀,将她拖了出来。 接着祁言之依着翁小宝的话,将尸体安放在地上。 他们凑近一瞧,发现这具尸体虽然散发着臭味,可是却不见一丝腐败的痕迹! 撸开那遮住面目的发丝,看清了那具尸体的面目时,三人皆是齐齐的沉默了。 那个尸体的面容竟然和刘乔的面容一模一样! 鬼来电16 翁小宝看着女尸,因为时间的流逝,女尸身上衣物当初沾满了的鲜血早就变成了漆黑一片的污渍。但是她还是能够看出此时女尸身上的衣物和外面那个已经疯了的刘乔身上的衣物相同,同样的是女仆装,同样的发饰装束,所有的一切都像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此时翁小宝的心里只剩下一个问题:这个女尸是谁?又或者说那个女仆究竟是谁! 毕竟外面那个疯了的女仆本身就很可疑,尽管问出了名字是刘乔,那也不过是被人控制时问出来的,很大可能是假的!可如今现在这具女尸的样貌与那女仆的样貌一样,让他们不得不猜疑,这具女尸才是真正的刘乔!而外面的那个只不过是被人安排假冒的,为的是不让别人发现其实真正的刘乔已经死了! “这究竟怎么回事?如果这具尸体是刘乔。那外面的那个女人又是谁?这世上怎么可能有长得一模一样的人!总不可能她们两个是双胞胎吧!”那女尸凸出的双眸,让祁言之忍不住寒颤,伸手准备让那双眼睛合上,结果在闭上的那一瞬间又猛地睁开!如果不是看到尸体没有下一步的动作,祁言之差点以为这个女尸诈尸了! “你提醒了我,也许她们就是双胞胎,同卵双胞胎!不过能够长得一模一样的,这种几率虽然微乎其微,但也不是没有过。”翁小宝伸手摸向尸体腹部的位置,那里的黑色痕迹最厚,也是最浓。“或许这个女人是曾经在你这工作的女仆,也可能她只是替自己姐妹上一天班的替代品。” 缓缓掀开那块的衣物,只见那肚脐眼的下方有着一道很深的刀疤口。“不过,我没猜错的话,这个女尸才是你家原来的女仆。” “为什么这么说?”祁言之问道。 “很简单,这女人怀孕了。一个怀孕的女人还穿着女仆装,很显然这是因为她的本职工作。”翁小宝解释道。 “怀孕?你怎么看出她怀孕了?”祁言之有些震惊。 翁小宝指着那道刀疤口,叹息道:“她的孩子被人挖走了。那个刘乔说的挖内脏,挖的其实不是内脏,而是一具已经成形了的婴儿。” “究竟是谁这么残忍?!竟然活生生的将婴儿挖出来!”祁言之有些气愤!他第一次知道有时候人比那些鬼还要可怕! “还能有谁?就是你家的司机刘叔呗。”翁小宝继续在女尸身上翻找着。如果原先她想的没错,那这具尸体上应该有着供养女鬼的东西! “刘叔?和刘叔有什么关系?”祁言之有些反应不过来。 “你还记得你和刘叔进我们兄妹家里时的情况么?” “我记得当时他好像流了很多汗,除了这点外,也没什么奇怪的现象啊。”祁言之回忆着。 “他流汗就是最奇怪的现象。”翁小宝头也不抬,接着开口道,“你以为我们的房子是那些邪祟鬼魅可以轻易进来的么?他流了那么多汗,不过是因为他体内藏着一头小鬼。我本就是降妖除魔的,家里自然缺少不了降鬼的符咒。就算不祭出来,但对小鬼来说也是有些威压,如此看来你家那个刘叔倒也不是简单的人物。估计现在他应该是跑了,不过也可能没跑,毕竟这个他饲养的女鬼可真不是一般的凶!说不定他在等着,等着那个女鬼把我们几个都解决掉。” “啧,怎么没有!”找了一会儿,翁小宝发现居然什么东西也没有!这女尸身上除了一件女仆装,便什么也没有! 而一旁沉默的翁正,瞪大了双眸,手指着那拖出尸体的天花板,哆嗦地说道:“阿妹,你快看那儿!” 翁小宝闻言看去,顿时脸色骤变,在那处空了的天花板处,一张惨白的脸,正一声不响地注视着他们三人! 此时,已经凌晨零点了! 鬼来电17 看到那张脸,翁小宝心里也是一吓,毕竟突然看到倒着的人头出现在天花板上,换作是谁,心里都不大好过。尤其是现在那倒着的人头的主人还是一个女鬼!那惨白的没有一丝血色的表情,让翁小宝几人后背都忍不住升起一股森冷的寒意。 翁小宝紧紧盯着女鬼,余光瞥了其他两人,此时的他们皆是吓得白了脸色。 翁小宝忍不住皱眉,现在的情势对于他们来说很不利,不说别的,就以她们现在的姿势就很不利于对于那个女鬼。 为了查看那个女尸身上是否藏着供养女鬼的物件,他们三人此时皆是下蹲的姿势,如果女鬼突然发动起攻击,他们几个人根本就来不及逃跑! 盯了一会,发现女鬼没有什么动作,翁小宝随即看了眼地上的尸体,猜想着,这个女鬼大概是因为自己的尸体在这里,所以没有什么异动。 翁小宝微微地直起了身子,小心翼翼地背着手从包里摸出一枚铜钱,然后压低着声音说道:“过会女鬼要是有什么动作,你们立马跑,别回……”头…… 翁小宝头字还没开口,就见翁正迅速地起身,一溜烟地跑出了门口,紧跟其后的就是祁言之,两人的动作堪称风一般的速度!没有任何的犹豫,更别说什么回头了!甚至连一句话都没对她说! 翁小宝顿时瞪大了眼睛,恨不得破口大骂,我屮艸芔茻!踏马的,你们两个男人都是聋子吗?!都说是女鬼有什么异动了,在跑!你们踏马的还能再抗点吗?你们两个男人还可以更怂点吗?! 然而女鬼下一刻的动作根本不给翁小宝去对那两个男人大骂,浓密的黑发一下子袭向了她! 眼看着那些黑发跟针尖一样,要扎进她的眼睛时,翁小宝急忙地抛出手里的铜钱,“驱邪缚魅,保命护身,急急如律令!” 下一刻,一阵嗡嗡作响,被她抛出的铜钱漂浮在她的面前,接着只见铜钱绽放出一道金色的光芒,这道金光一照射出来,那黑色浓密的头发便不敢再靠近。 翁小宝此时的呼吸有些颇重,连带着胸脯起伏的幅度也远比平时的更大了些。 想来这次是被吓的有些严重了。 看看,那浓黑的头发,距离她的眼睛眼睛堪堪只有一指!就差一点!她的小命就交代在这里! 翁小宝有些瘫软地坐在地上,调整了几息呼吸,然后撑着手站起身来。 然后转过身,便对着那两个男人骂道:“你们两个给老娘等着!老娘今天要是不死,老娘一定要活剐了你们两个怂货!”明明现在不是义气勇气的时候,可是翁小宝心里就是气不过,即使丢下这句狠话也抵不消心里的气,然后指着翁正,就骂道:“翁正,老娘倒了八辈子的霉才修得你这么一个哥哥,老娘真恨不得投胎重来!今天老娘要是交代在这里,下辈子咱两别一个娘胎里出来了!” 翁正也知道此时的翁小宝已经气急了,站在门口,哭丧着脸,“阿妹,你冤枉我啊,我是跟着祁少出来的,你要活剐,先活剐他,我是无辜的。如果今天我们都交代在这里,下辈子,我也不做你的哥,我做你的情人,给你做牛做马,为你端茶倒水,只为服侍你这小公举……” 鬼来电18 见翁正如此的不要脸,祁言之和翁小宝齐齐地喊道:“闭嘴!” 这里谁踏马的不知道是这怂货先溜出来的?真当他们眼瞎!还踏马的做牛做马,做你个头!真想直接做了他! 眼不见为净,翁小宝不想再看到翁正那张脸,转过身,将注意力再次放向那个女鬼的身上,结果看到的景象让翁小宝忍不住右眼直跳。 只见那些浓密的黑发像蛇一般,紧紧地缠绕着那早已经死去多时的女尸。 那女鬼的表情,此刻翁小宝也看得清清楚楚,没有刚开始的面无表情,换上的是一副极度怨恨扭曲的表情。 漆黑的眼珠里满满载着怨恨,不甘。 接着那张怨恨不甘地脸从天花板上飘了下来,伸出一双手,便将女尸的头给摘了下来。 然后翁小宝就看到那个女鬼张开了嘴,咔嚓咔嚓地咀嚼了起来,看得翁小宝一阵反胃作呕。 即便是这样,翁小宝也是忍着一肚子不适的感觉,默默地看着,现在的她找不到那个供养女鬼的东西,只希望能从女鬼的身上找出一丝的弱点,结果看着看着,心里不由得咯噔了一声,暗叫了一声糟糕。 此时的女鬼在啃食女尸的过程中,身上竟然多出了煞气! 如果继续下去,眼前的女鬼就要变成女煞!若是任由她变成女煞,到时候就是找到了供养女鬼的东西,也除不了她了! 想到这里,翁小宝也顾不得会被女鬼攻击的危险,踏出阴阳铜钱的保护圈,丢出一张符纸扔向地上被头发裹着的尸体,“四方神灵,烧!” 然后翁小宝极为在头发袭来的那一瞬间,一个下趴,滚进了阴阳铜钱的保护圈里。 下一刻,一抹蓝色的火焰窜地升起,将地上的尸体燃烧起来,那缴着的头发却是没有烧伤半分,整个房间只听得滋滋的声音。 看到那燃烧的火焰,翁小宝舒了口气,还好,这火女鬼灭不了,若是换成了阳火,估摸没一会就被这女鬼的阴气给压制的熄灭了。 几分钟之后,那具尸体就只剩下了一地的焦灰。 眼见自己怨恨的尸体被烧成了焦灰,女鬼发怒了,面孔一下子狰狞了起来,一头猛撞向她们。 只是却被阴阳铜钱绽放的金光,阻挡不前。 嘭! 一撞,星星点点的光芒溅射出来,看着那张狰狞的面孔,翁小宝内心也有些害怕,此时那女鬼漆黑的双眸,已经染上了一丝猩红。 “为什么?我明明什么也没做!那个女人夺走了我的东西,你也夺走了我的东西!为什么你们总是在剥夺所有属于我的东西!”一直沉默没有说话的女鬼,第一次开口说话了,带着无尽的怨恨,诉说着。 那个女人?奇怪了,她当初可没有看错,在那个刘叔的体内的确有着一个婴灵小鬼,可是现在女鬼却说是一个女人夺走了她的东西!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难不成,先是那个刘叔夺走了她的孩子,再是一个女人又夺走了她的什么? 翁小宝思索着女鬼话里的意思,脑里闪过一个女人的影子,如今也只有那个女人有嫌疑了,“那个女人,是刘小乔吗?” 鬼来电19 翁小宝说的那个女人,其实是外面那个疯女人,以祁家现在的情况来看,也唯有和这个女鬼长的一模一样的疯女人有嫌疑。 然而她说的是刘小乔,没有说刘乔这个名字,是有原因的。 从见到两张一模一样的脸开始,她就猜测着这两个女人是一对姐妹,再加上之前祁言之被人下咒见了那个疯女人的面就喊出小乔的缘故,凭借着这两条线索,她猜想着外面的那个疯女人很有可能叫刘小乔。 但是,女鬼接下来的话,却是一下子推翻了她一半的猜测:“刘小乔!刘小乔!喊我做什么?呵呵呵呵……我怎么会夺走我的东西!呵呵呵……夺走我东西的人,都要死!她要死!你们也都要死!” 说着,女鬼的声音尖锐起来,就仿佛那个刘小乔的名字将她的凶性全都刺激出来,浓黑的头发同着她的头一起撞向那枚阴阳铜钱设下的金光屏障,只听嘭地一声,竟然那枚阴阳铜钱,发出急促的颤音。 不好!这阴阳铜钱也快要镇不住这女鬼了! 翁小宝面色一沉,心道不好。但同时,脑子也快速地翻转起来。 这个女鬼,在见到那具女尸的时候,根本就没有一丝生前的留恋,甚至以女鬼对那具女尸的反应,可以说的上是非常怨恨,非常憎恨!所以很大可能上,那具女尸根本就不是女鬼的!而她声称自己是刘小乔,祁言之却喊那个疯女人为小乔……所以,外面那个疯女人的身体,应该就是这个女鬼的! 想到这里,翁小宝的脑海里想起了之前女鬼说过,她抢走了我的东西,如果说怀孕的女尸不是她,那么现在只剩下一件东西是那疯女人能抢走的,那就是——身体! 嘶! 翁小宝狠狠地抽了口气,生魂被怨魂挤出,还被人炼成了凶鬼!怪不得女鬼会不生不灭,不惧雷符! 原来,所有的源头都在那个疯女人的身上! 想到这儿,翁小宝鲤鱼打滚地从地上爬起,极为迅速地冲到疯女人的面前,就对着翁正他们说道:“帮我抓住这个女人,别让她乱动。” 翁正他们也看出了阴阳铜钱摇摇欲坠,女鬼很快就要破了那阴阳铜钱的防御。手上的动作也是极快,在翁小宝话落,就同时紧紧抓住了“刘小乔”的手臂。 “嘶……”在抓住“刘小乔”裸露在外的手臂时,两人皆是抽了口凉气,面色怪异:“这个女人的身体怎么这么凉!跟个尸体一样!” 翁小宝此时也没那功夫搭理他们,伸手就在“刘小乔”的身上翻找着。期间“刘小乔”几次扭着身子,挣扎着:“老鼠,活了,活了!救命救命!我不想死!不想死!” 那剧烈地动作,让翁正两人差点抓不住这个疯女人。 两人不由心里暗骂,这个疯女人力气怎么这么大!要不是有两个人压着,这个女人早就跑了! 想着,两人都加重了力道,也不管会不会弄痛这个疯女人。 而翁小宝依旧在寻找着,可是任她搜便了所有的口袋都找不到那件东西! 怎么会找不到?!不应该的! 翁小宝有些心慌。 此时那挡着女鬼的阴阳铜钱,金光闪闪烁烁,似是快要坚持不住的样子,而女鬼却是诡异地笑了起来,“呵呵呵……别挣扎了,乖乖让我吃了……吃了……呵呵呵呵……” 鬼来电20 女鬼悠长的声音,让翁正咽了咽口水,时不时地往女鬼的方向看去,眼瞅着女鬼快要冲破防御,而自家的阿妹却还没找到那所谓的东西,翁正整个脸都垮了起来,急急地催促道:“阿妹,你倒是快点啊!再不找出你要的东西,这女鬼就要破了咱老爸的阴阳铜钱了。到时候咱们都要嗝屁了,你知道的,我还不想这么快下阴曹地府见咱们的老爸,我还年轻,我的大好青春……” “别吵我!”翁小宝蹙着眉头,打断翁正继续的话语,手上的动作不停,依旧在“刘小乔”的身上摸索着,终于在“刘小乔”的肚脐眼处摸到了一个快硬邦邦的东西。 翁小宝面色一喜:“找到了。”随后,就是动手一扯,竟将那一处的衣服生生地扯了下来。 一旁抓着“刘小乔”的祁言之,眼角抽抽,这个女人还是女人么?竟这么轻易地就将这衣服扯坏! 看了对面的翁正,却见翁正没有任何的惊讶,想来是习以为常。 啧,这对兄妹真是奇葩,做哥哥的胆小如鼠,做妹妹的却比男人还男人! 那肚脐处的衣服被扯坏后,下一刻,一枚刻着诡异的双头蛇的木块出现在了翁小宝的视野里。 那木块也就只有两个大拇指一般的大小,上面刻画的两头蛇栩栩如生,尽管知道这蛇符是用木头刻的,可还是让人心里忍不住升起一股子的寒意! 特别是那双竖着的蛇瞳,透着一股子说不出的阴邪,还有那吐着蛇信子的样子,就仿佛下一刻,这两头蛇就会张开嘴扑过来! 而翁小宝在看到这个蛇符的第一眼,就觉得熟悉,好像自己在哪里见过,但是又有些不同,在她的记忆里,她见过的木符,上面刻的不是这么阴邪的两头蛇,而是别的什么东西…… 可是现在却容不得翁小宝去细细回想,耳边只听得翁正一声大喊:“小宝!” 原来,那挡住女鬼的阴阳铜钱,发出了一阵嗡嗡地长吟后,便不再射出金光,只听“叮”地一声,就掉在了地上。 女鬼也就在这个时候,飘向了他们,脸上带着诡异的笑声,听得他们心里直发颤! 听着那笑声,翁正觉得自己的心都要从喉咙里跳了出来,但好在翁小宝反应及时,在翁正的喊叫声后,一把就将这诡异的蛇符从那肚脐眼处拔了下来,右手快速地变换着手势,“五雷神王去却不详,雷霆一发邪祟消亡!何鬼不服!诛!” 翁小宝用着极快地语速说完了这句话,接着翁正和祁言之就看到一抹带着滋滋的雷电从翁小宝的指尖游走到蛇符之上。 而有那么一瞬间,翁小宝听到短短的蛇吐信子的声音,嘶嘶的,令人很是不舒服,低头看向蛇符,她看到蛇符上的两头蛇竟然诡异的扭曲一动!可是下一秒,两头蛇依旧保持着原来的样子,仿佛刚刚的扭动只是翁小宝的幻觉。 这一动一静只是短短的几秒时间,翁小宝感觉的十分真切,脑里更是思绪飞涌。 能够供养女鬼不生不灭,这蛇符到底是什么东西?!这蛇符究竟是出自何人之手?! 一瞬间,翁小宝脑海里涌现出很多的问题。 “啪”…… 微微的响动,打断了翁小宝的思绪,只见手里的蛇符开裂出一个口子,耳边顿时响起了女鬼的一声鬼叫! 下一刻那直逼面门的黑发一下子退了回去,原本冰彻心扉的寒意也缓缓消散。 顿时那种幽深冰冷、绝望恐惧的感觉,一下子消失的无影无踪,这时三人才堪堪地舒了口气。 鬼来电21 翁小宝转过身,发现女鬼依旧飘在原处,只是此时的女鬼褪去了凶恶的厉鬼模样,不再是阴气缭绕,缠着煞气。 脸依旧是那张惨白的跟纸一样颜色的脸,脸上的表情却从狰狞扭曲换成了迷茫,仿佛是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出现在这里。 翁小宝看着女鬼,不由得放松下来,虽然没有除掉这女鬼,但至少现在这女鬼没了刚刚的凶气和煞气。 只是没等翁小宝放松几秒,又听得一声凄厉的女声! 而那发声的源头正是来自她的身后! 翁小宝转头一看,脸上露出惊诧的表情,也难怪这个疯女人会喊叫。 此时的疯女人,不知道什么缘故,身体竟然迅速的干瘪! 翁正和祁言之两人也发现了疯女人的异常,一下子都松开了手,一脸嫌恶的将手使劲地在身上的衣服上擦拭了几番。 而在他们脱手的那一刻,疯女人也失去了支撑,一下子就倒在了地上。 “卧槽!这个女人又是怎么回事?!好端端的就变成了一具干瘪的尸体?!” “妈的!恶心死我了!” 翁正和祁言之两人,齐齐地开口骂着。 这女人的身体冰凉不说,现在特么又跟个吸光了血的干尸,真特么恶心人! 两人还想开口接着骂,结果在看到透明的魂魄从那干瘪的尸体上钻了出来时,两人一下子往后跳了几步,乖乖地闭上了嘴。 心里同时喊着一句:卧槽!好不容易解决了一个,怎么又来一个女鬼! 眼前的这一幕也让翁小宝有些意外,她知道疯女人的身体里存在不属于这具身体的主人,她以为这个“刘小乔”占据了这具身体之后,会一直代替“刘小乔”活着,可是现在的情况却告诉她,一切只不过是假象罢了。 不过很快的,翁小宝也释然了,既然那个蛇符能够温养女鬼,那么也是锁魂的关键,毕竟这世上可没有真正的鬼魂能够一直侵占这着不属于自己的身躯。 想到了这里,翁小宝这才将所有的注意力放在了“刘小乔”的身上,此时的她保持着死前的模样。 她浑身上下都沾着鲜血,就连脸上也没有例外,要说血迹最浓的地方,就是她肚脐下方,那里的血迹比那红色的油漆还要深,还要艳,如果不是那处有着又长又深的疤,还有那向外翻着的血肉,大概会给人一种,这红色的印记就是她从出生就带来的胎记一样。 “刘小乔”低头看着地上干瘪的尸体,眼神有些恍然,大概是有些不敢相信。 也是,自己亲妹妹的身体,被自己糟蹋成这样,别说是复生了,就是活了,变成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别人估计也会把她当成妖怪,给灭了吧。 也许因为这样,“刘小乔”有些承受不住地哭了起来,可是鬼是没有泪的,翁小宝她们只能听着呜呜的鬼哭声,刺耳无比,就连屋内的灯光,也是一会亮一会灭的,给人一种拍鬼片的感觉,然而也确实是鬼片,现实版的那种。 “姐姐……”真正的刘小乔也不再是迷茫的表情,看着抖着肩膀哭泣的“刘小乔”,轻轻喊道,然后飘到了她的面前,伸手抚着她的肩膀,“姐姐,我在这儿。” 鬼来电22 听到刘小乔的声音,哭泣的“刘小乔”这才缓缓抬起头,看着那张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有些崩溃地跪在了地上,“妹妹,都是我,是我对不起你,是我害了你,如果不是我,你就不会死,如果不是我,你现在依然好好的活着……都是我的错……我的错……” “不,这不关你的事。”刘小乔看着“刘小乔”,有些心疼,蹲下身,将她抱住,毫不在意地摇摇头,然后笑称:“你看,我们姐妹,同是同日生,也同是同日死,这样多好。” “不!不好!”“刘小乔”推开了刘小乔,尖叫了起来,那样子看起来有些魔怔。“如果你现在好好的活着,说不定已经找到了男朋友,然后和他讨论着以后柴米油盐的生活,而不是现在这副鬼样子的和我一样!” 那魔怔有些癫狂的模样,让翁小宝隐隐的感觉有些不对劲,再瞅着那衣服上都是红色的血迹,翁小宝这才恍然大悟,拍了拍自己的脑门,怎么把这茬给忘了? 这女人死时就很冤屈,身上更是怨气难消!也难怪现在情绪非常的不稳定。 意识到这点的翁小宝,果断地从背包里掏出定魂符,当下就祭了出去。 还想和自己姐姐说什么的刘小乔,一下子看到姐姐被贴了定身符,眼神有些慌乱,急忙看向翁小宝。 翁小宝也自然猜出了刘小乔的意图,挥了挥手,说道:“你不用担心,不是什么伤害你姐姐的东西,只是你姐姐死时本身就怨气难消,如今不加以控制,到时只能让她灰飞烟灭了。” 听完翁小宝的解释,刘小乔抛来一个感谢的眼神。 可惜刘小乔理解翁小宝的善意,那个女鬼却是不依,瞪着一双眼睛狠狠地盯着翁小宝,阴嗖嗖地说道:“不要你的假好心!” “嘿,你这女鬼居然这么不识相,你要是想灰飞烟灭,小爷我成全你!”见刘小乔没了之前的凶狠,再加上此时“刘小乔”这个不稳定因素又被小宝给定住,翁正便挺着胸膛跳了出来,带着轻蔑的目光盯着“刘小乔”。 此时的翁正那是装的像模像样,昂着鼻孔,竖着眉毛,看着两个女鬼就跟看着两个蝼蚁一样,什么两腿哆嗦,什么脸色发白的,完全的消失不见,简直就跟换了个人似的,看得一旁的祁言之那是满脸的不可置信! 祁言之都被翁正的样子给震惊了,更别谈两个女鬼了。 “刘小乔”被翁正狐假虎威的气势给唬住了,也不瞪着翁小宝了,埋头在刘小乔的怀里,毕竟已经死过一回,若是真的灰飞烟灭,别说是投胎了,就是报仇,也都成了泡沫。 早就摸清自家老哥的翁小宝,也没开口拆穿,只是冷冷地盯着那个“刘小乔”,好心帮你,不领情,真当她是什么圣母? “刘小乔”知道此事的她和妹妹就是这三人手中随意可以捏死的蚂蚁,心里再怎么怨恨,也做不出什么伤害他们的事,可是自己的死,自己孩子的死,搁在心里,着实不太好受。便呜呜地又哭了起来:“我死的好惨!好惨!我的孩子!我的孩子也被那个男人害死了!我的孩子!” 鬼来电23 这鬼哭鬼嚎的声音,翁小宝三人听过一次,就已经受不了了,更何况是第二次? 当下翁小宝便拉下脸对这“刘小乔”呵斥道:“哭什么哭!”然后又道:“你这鬼哭的声音,我听着心烦。” 话落,“刘小乔”的哭声也是一顿,尔后抬起怨毒的双眸紧紧地盯着翁小宝,阴森森地说道:“我被人害死了!我的骨肉被人挖走了!你懂我的心理感受么?!你懂我初为人母的感受么?!你懂么?!如果换成你是我现在的样子,你认为你还能这样冷血地和我说这种话么?!”说道后面,“刘小乔”的情绪颇为激动,连贴在她身上的定魂符都开始无风自晃起来。 翁小宝看了一眼“刘小乔”,冷哼一声,一个鬼还和她说什么换位思考的话来。 瞅了一眼准备替她说话的翁正,然后先一步地对着“刘小乔”说道:“你要知道,现在的你只不过是鬼魂,就算生前你死的再冤枉,再无辜,人鬼殊途,这个人世你终究呆不长久,而至于你说的那个害你的人,总有一天,他会受到属于阳间的惩罚,而不是由着你们这些孤魂野鬼去报复。” “不!我不甘心!”“刘小乔”大喊道。 顿时,一股冰凉的阴风在他们三人之间流转,祁言之和翁正两人齐齐地缩了脖子,身上也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翁小宝脸色一沉,“不甘心你又能如何?你以为你成了鬼就能复仇?为你那未出世的孩子复仇?呵,别说笑了!用你的鬼脑子好好想想,当初在你魂魄离体之时,在那个时候你不就应该能够报仇了么?可是结果呢?你没有做到,你不仅没有做到,还将你的亲妹妹的魂魄挤出了体外,让她代替你成了孤魂野鬼。呵,你想要害自己的仇人不成,反倒是将自己的亲妹妹害死,还差点让她成了鬼煞!你可知道,若是我再晚那么一步,你这妹妹,下场只有一个,那就是魂飞魄散!别说是和你见面,下辈子,下下辈子,你都见不到你这孪生妹妹。” 翁小宝的话,让“刘小乔”一噎,先是转眸看了看眼前自己的亲妹妹,然后羞愧地低垂了眼睑,而那张无风自晃的定魂符也倏然停动了摇摆。 这个女人说的对,当初,她在成为鬼魂的那一刻,就已经对那个男人动了手,可是自己,即便是成了鬼魂,在那个男人的面前,依旧是低贱如蚁,任何反抗都做不了。为了活命,她闯进了自己妹妹的身体里,没想到,在进入身体的那一刻,她就变得疯疯癫癫,别说是报仇了,就是连自己的仇人是谁,自己是谁,都不知道。 没了鬼哭鬼嚎,翁小宝微微调整了自己的呼吸,摸着手上那块裂开的蛇符,“冷静下来了?”半晌,没鬼回答,翁小宝没在意,又接着说道:“冷静下来就好,正巧我有几个问题想要问你,这个蛇符你可有什么印象?” 闻言,“刘小乔”抬眸看了看那枚蛇符,结果,瞳孔紧缩,就连身子也跟着不自然的发抖起来,接着,“刘小乔”立马转开了视线,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让她不再害怕。 鬼来电24 是的,害怕,她竟然本能的对着这么一块小东西害怕!尽管那块蛇符破裂了一个口子,她依旧害怕着。 看着“刘小乔”瑟瑟发抖的模样,翁小宝脸色有些严肃起来,可是心里却是对于“刘小乔”的行为嗤笑起来,前一刻这个女鬼还在呐喊着想要报仇,结果下一刻见到仇人留下的东西,却是本能的害怕起来!多么的讽刺! 不再看“刘小乔”,翁小宝把目光转向了真正的刘小乔身上,问道:“你呢,可有什么印象?” 可惜,刘小乔的反应也同“刘小乔”一样,不过,她倒是回答了翁小宝的问题:“我,我没印象。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个蛇符总能给我一种威慑的感觉,哪怕是裂了一个口子,这种感觉依然没有消失。” 翁小宝有些蹙眉。 虽然女鬼已经被她降服,祁言之找他们的目的,已经算是达成了,可是这块蛇符,她总是耿耿于怀。在她记忆里,她似乎见过类似这木符的东西,想不起来的翁小宝,转而看向翁正,问道:“翁正,我们以前是不是见过这种类似蛇符的东西?” 翁正目光有些闪烁,尔后不明所以的答道:“类似的?有么?我怎么不记得见过类似的东西,小宝,你是不是记错了?” 记错? 不可能。 她明明记得当初见过类似的木符,只是上面刻的不是这两头蛇,是…… 是什么呢?到底是什么呢?为什么她想不起来了呢? 见翁小宝不说话,一副沉思的模样,翁正自然猜到此时的翁小宝在想些什么。 盯着那块蛇符,翁正的心急速地跳动着,类似的,自然是见过! 可是现在不能够让小宝想起来! 为了打断翁小宝继续思索过去的记忆,翁正装作很不明白的样子,对着“刘小乔”问道:“有一点我一直很奇怪,你说你的骨肉,说你初为人母的,可是看你的模样,也就20岁左右,怎么看你,你都是一副没有结婚的样子,你一个没有结婚的女人,孩子是从哪里来的,你孩子的亲生父亲究竟是谁?你可别说你因为太想要孩子,所以去人工受孕了。” 突然而来的问题,的确打断了翁小宝的思路,同时也将“刘小乔”问住了。 这个问题,让“刘小乔”的目光闪躲起来,尽管这样,“刘小乔”也时不时地将目光放在了祁言之的身上。 祁言之什么样的人,尽管翁正兄妹和他相处了不到一天的时间,可是从他母亲的事情来看,很显然祁言之不会是那样花心的男人,所以对于“刘小乔”孩子的父亲自然不言而喻。 翁正兄妹很自觉地没有再说些什么,祁言之也不傻,“刘小乔”的行为举动,也让他清楚了明白那个孩子的父亲是谁。 这一刻,祁言之紧紧握着双拳。 不用猜,他也知道,那个孩子是那个早就死透的老头的! 该死的! 这老头死了也不让人安生! 也许是意识到此时气氛的诡异,刘小乔代替自己的姐姐站出来解释道:“这一切都不是我姐姐自愿的,也不是祁总逼迫的,是那个男人下药设计了这一切。” 那个男人? 这一刻,“刘小乔”的表情有些扭曲挣扎,咬着牙说道:“不要说,不要告诉他们,不要!不要!” “姐姐!都什么时候了,你为什么还不愿意说出来,我们现在已经死了,那个男人也不在这里,你还有什么怕的?”刘小乔表情有些愤怒,然后也不管自己姐姐的反应,说道:“那个男人,其实是我们的养父,我们姐妹只不过是他从孤儿院里领养回来的孩子,我们原本也不姓刘,姓吴,我姐姐叫吴大乔,我叫吴小乔。” 鬼来电25 吴小乔的话,让三人有些诧异。 那个男人,他们没有猜错的话,就是祁言之的司机刘叔。 但是更让翁小宝在意的,大概就是她们姐妹的姓氏。 吴?她们居然姓吴? 翁小宝的脑海里想起了很久以前自己的老爸和她说过的话。 “宝儿啊,你老爸我啊,有个特别义气的兄弟,叫吴命。要不是他,你老爸早在很多年前就已经死了,要不然现在你就看不到你这英俊潇洒的老爸了。” 直到现在她还记得当初自家老爸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那时的他一手捧着酒碗,一手扣着脚趾,蓬乱的头发,跟个狗窝一样,也不知道他是哪来的脸皮夸着自己英俊。 不过自家老爸显然没有这样的觉悟,反而一副自我良好的姿态。 接着喝了一大口的酒,表情有些萧索,然后叹着气:“我们这些做道士的,命里头总会犯五弊三缺。可偏偏那个吴小子不信命,娶了漂亮老婆,还生了一对漂亮女娃儿。可惜啊……” 接着翁父话锋一转:“那个吴小子再怎么不信命,命里该发生的事注定躲不了。他的那个漂亮老婆,在生了一对漂亮的女儿后,就大出血死了,这事放在几十年前,女人生完孩子大出血还有救,可是现在经济发达了,再加上吴小子缺的又不是钱,老婆住的医院又是全市最好的,结果,他的老婆还是没有救的回来。因为这事,吴小子才信了命,为了让自己女儿能够长命百岁,准备将自己的亲生女儿丢给福利院,我不忍心啊,更何况我还是他的兄弟,我说我可以照顾他的女儿呀,结果你知道那个吴小子说了什么吗?这个吴小子特么的说嫌弃我家穷,养不起他娇滴滴的女儿!啊呸!我家哪里穷了?哪里穷了?我这明摆着就是不贪图富贵!” “后来他的女儿怎么样了?”她记得自己是这样问的,那时候的她也懒得讽刺自己的老爸,明明家徒四壁,唯一不缺的就是除鬼的道具。 “能怎么样,他把自己的女儿丢给福利院了呗。”翁父又喝了一口酒,“啧,那个吴小子还特地给自己的女儿取了名字,叫什么吴大乔,吴小乔,听听,这名字取的真是烂大街了,当自己是三国牛叉的人物啊。” 不过也是因为这个烂大街的名字,她一直记到了现在。 翁小宝叹了叹气,看着透明身体的吴大乔吴小乔,表情有些复杂,吴命叔叔再怎么努力,还是逃不过宿命。以为自己的女儿脱离了自己,就能长命百岁,可是最后还是逃不过命中注定的死亡。如果吴命叔叔知道的话,大概是不会将自己的女儿丢给孤儿院里,而是留在自己的身边,哪怕只是短短的几年,十几年时间。 这时候吴小乔又开口说道:“我们的养父,从收养我们那天起,就已经做好计划,利用我们去报复祁总,而让我姐姐怀孕,也是他计划中的一部分。” 祁言之忍不住了,“刘叔和我们祁家非亲非故的,我们家和他有什么深仇大恨值得他这样做?” 看了一眼祁言之,吴小乔答道:“我不知道你们家和他有什么深仇大恨,但是我从养父的手机里看见过你母亲和他的合照,我猜养父会针对你们祁家,大概是因为你母亲的缘故。” 鬼来电26 吴小乔开口说的一句话,简直就像晴天霹雳一样,轰地他们三个人雷焦里嫩的。 手机里有女人的照片,还是已经亡故许多年的女人! 就这一点,就能说明刘叔对这照片的女人很是珍惜! 再加上这年代久远的照片一直存到今天,还没有删掉,这足以看出来刘叔对这照片里的女人存在了暗恋的心思!更能看出这个刘叔对这照片里女人的痴情程度! 翁小宝不禁脑补了一大段的偶像言情的八卦剧,一个男人爱上了一个女人,但是对于自己的不自信,所以一直不敢告白,而女人也一直没有发现男人的心思,甚至把男人当成了自己的哥哥,后来女人喜欢上了另一个有钱的男人,这个暗恋女人的男人,看到女人幸福的笑容,所以选择了退出。可是女人并没有如他所想象的幸福,那女人的老公,在她怀孕的时候,偷偷背着女人找小三,直到孩子生下来,女人发现了老公的出轨,一时受不住刺激,自杀了,而男人知道女人死的时候,便恨上了那个女人的老公,甚至连他们的孩子也恨上了,然后发生了一系列的报复事情…… 自己真是绝顶聪明!翁小宝自信地想着,忍不住双手拍在一起,那清脆的啪声,让在场的几人几鬼不明所以地看向了她。 几道目光灼灼地盯着自己,让翁小宝干咳一笑,“有蚊子,我拍拍。你们继续,别管我。”然后又是装模作样的东拍一下,西拍一下,嘴里还不时地嘟囔:“哎,怎么这么多的蚊子……” 翁小宝怪异的举动,作为哥哥的翁正看了几眼,便猜了出来,什么蚊子的,不过是她找的借口,肯定是听了吴小乔的话,自己暗搓搓想到了什么八卦言情剧。 而祁言之看了一眼翁小宝后,便不再关心,现在的他根本就不能确定吴小乔嘴里说的那个手机里照片的女人就是他自己的母亲,尤其是翁小宝曾经说过,这个吴大乔才是他祁家的女仆,所以这个吴小乔根本没有可能知道自己母亲长的什么样! 想到这里,祁言之紧绷着脸道:“吴小乔,你根本就是在撒谎,你姐姐才是我们祁家的女仆,而你根本就不是。我母亲的长相,作为外人的你,你根本就不可能知道,不可能看到!什么你养父手机里照片的女人就是我妈,你一个从没见过我妈样子的女人,凭什么确定那照片里的女人就是我妈?” 对于祁言之知道自己不是他们家的女仆,吴小乔有那么一秒的惊讶,随后又释然了。说道:“我的确不是你家的女仆,可是自从我姐姐怀孕后,我就偶尔的替代她出现在你们祁家,因为我和她长的一样,尤其是我们穿上了同样的衣服,一样的打扮时,根本就没有人能够分得清楚我们到底哪个是姐姐,哪个是妹妹。更何况,祁少,当时的你,也不知道我们其实是两个人。” 吴小乔的话,让祁言之有些绷不住脸。 可是接下来的话,就像一个炸弹嘭地炸断了他最后一根弦,“祁少,你的母亲我是没有亲眼见过,可是在打扫你房间的时候,我见过你房间里摆设着你母亲和你的合照,所以我能很肯定养父手机里照片的女人,就是你母亲。还有,祁少,我估计养父可能很早之前就和你母亲相识了,养父手机里的那张照片理的女人,比起你房间里的那张还要年轻,只有十几岁的模样,而且,她的身上还穿着白色的学生裙。而我的养父也穿着一件白色学生服。” 黑白无常 吴小乔的一席话,让翁小宝微微挑了挑眉头,也不装样子的拍蚊子了。 摩挲着手里的蛇符,眼珠子转溜着。 照片里的两人都是学生装? 看来这两人认识的时间一点也不短,甚至有可能是青梅竹马。 或许这两人的关系就和她刚才所脑补的八卦剧情一样。 郎有情妾无意。 不过让翁小宝想不明白的是,如果只是单纯性的情杀报复的话,为什么这个刘叔要扯上这两个毫不相关的人? 而且按照一般情况,要报复的话,不都是应该自己亲自上阵的么,怎么反而扯上了鬼魂? 难道说这两人的关系其实和她所想的八卦剧有些出入?有可能是这祁少的母亲发现了这个刘叔炼了邪术,所以才和他断了关系? 翁小宝看了一眼祁言之,只见他嘴巴张了几次,就是没有话说出来。 翁小宝抿着唇,人家祁少不愿意开口问事,她又何必去瞎猜上一代人的恩怨情仇? 低头玩弄着蛇符,能够将不属于身体的魂魄锁在身体里,这个蛇符真是不简单,翁小宝瞥了一眼低头的吴大乔,耳边依稀能听到她嘴里呢喃着孩子的话语。 电光石火间,翁小宝脸色一僵,她想起了一个一直被她忽略的事情! 那个孩子!就是一直藏在刘叔身体里的鬼婴! 为什么他要挖掉那个婴儿,为什么要将鬼婴藏在自己的身体之内,这样的举动,与情杀的报复根本就没有什么联系! 想到这里,翁小宝有些急切地问道:“你们的养父,为什么要利用你们?为什么要挖走吴大乔肚子里的孩子?” 吴小乔没有预料到翁小宝会突然问道这个问题,愣了一会儿,而吴大乔在听到孩子的话后,猛地抬起头,睁着怨毒的双眸,声嘶力竭地喊了起来,“他就是个魔鬼!他利用我们,根本就不是为了报仇!是为了他的邪术!他杀我,是想把我炼成女煞!挖我孩子!是为了炼成三眼鬼婴!这个魔鬼,好狠的心肠!哈哈,祁少,你的母亲没有选择他,就是正确的选择!哈哈!祁少,这事的确和你母亲有联系,甚至可以说你母亲的死只是这所有事情开始的一个引子罢了!” “你说什么?”祁言之脸色发白,“引子?我妈的死只是一个引子?难道说我妈的死也是他一手促成的?” “哈哈哈!你猜~”吴大乔诡异地笑起来,接下来便不再开口,只是直勾勾地盯着祁言之,看着他越来越难看的表情,吴大乔反而笑地更开心。 欠揍的话,让祁言之差点发狂,还好翁正拉住了他,“冲动什么?她是鬼,你是人,人鬼殊途,你以为你现在还能抓住她的双肩,问出你想知道的答案么?” 被拦住的祁言之,眼睛有些发红,“我不过是想知道我妈的死到底是不是和刘叔有关系!” “这个问题,你与其问鬼,还不如去问你的刘叔。”翁正按着祁言之,说道。 对,问刘叔!祁言之此刻才想起了这么关键的人物,准备踏着步子跑出门外。 而就在这时,整个大厅的灯光一下子熄灭了,唯一的亮光,就是从敞开的大门射进来的月光。 一时间整个空气都凝滞了。 下一秒,一股冰冷的寒意从门口吹了进来。 顿时翁小宝一个寒颤,双手不自觉地抱在了胸前。 此时的翁小宝,仿佛置身于一个冰窟之中,冰冷彻骨! “呼……”翁小宝呼出一口气,竟然一出口,成了白气! 翁小宝目光一闪,看向两人两鬼,翁正和祁言之两人依旧维持着刚刚的动作,仿佛静止了一般,而吴大乔也顷刻间没了诡异的笑容,可是脸上的表情,依旧不难看出她的害怕恐惧,吴小乔也是一样。 哗啦…… 那是锁链交织的声音! 翁小宝直直地盯着门口。 门口渐渐起了雾气,过了半分钟,出现了两道挺拔的身体…… 翁小宝瞳孔一缩,只见他们的头顶之上戴着着高高的官帽!而两顶官帽之上各自写着—— 一见生财! 天下太平! 这两人——黑白无常! 非人非鬼 黑无常怎么会出现?一般鬼魂入地府走的都是黄泉路,哪里需要黑白无常这两位官爷亲自上来将鬼带入地府? 除非…… 翁小宝看向吴大乔和吴小乔姐妹,她们虽然杀了人,可是都不是出于她们的本意,这一点根本就惊动不了黑白无常。 毕竟如果按照鬼魂杀人,就能惊动黑白无常的话,那城南的建筑地里出现的鬼魂,早就被两位官爷收了去,又怎么会闹出那么多的动静? 如今他们亲自上来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有人请他们上来的! 至于是谁,翁小宝猜不出来,说是刘叔,那是不可能,修炼邪术的人,最忌讳的就是招来地府的官爷,毕竟他们手里本身就藏着诸多鬼魂,若是被官爷发现,他们养着的鬼,肯定会被官爷给收了去。 “吴大乔,吴小乔。”阴森悠长的呼唤,让吴氏姐妹抖地跟筛子似的,若不是因为吴大乔此刻被定魂符定住的缘故,或许现在的她早就跑掉了。 “吴大乔,吴小乔。”这次声音近了,就仿佛是有人在耳边呢喃一样。 接着只听哗啦一声,两道粗长锁拷拷住了吴大乔吴小乔的脖颈上,而定魂符也在这一刻掉落下来。 没了定魂符的束缚,吴大乔激烈的挣扎起来,双手紧紧地抓着脖颈上的锁拷,似乎是想扳下来。 可是无论她怎么挣扎,也挣脱不掉锁拷,只能随着锁链的哗啦声,一点点的往黑白无常那边拖过去。 见挣脱不掉,吴大乔睁着血红的眸子,盯着翁小宝,喊道:“大师,求你!求你救我的孩子!他虽然不是我同我心悦之人生出来的孩子,可是他毕竟是无辜的,他是我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求求你,帮帮我!” 吴大乔的求助,让翁小宝微微一愣,她没想到吴大乔在这种情况下,求的依旧是她的孩子,仿佛为了她的孩子,她可以连自己的性命都不要。 “大师!”见翁小宝没有回答,吴大乔急切地又喊了一声。 翁小宝对上吴大乔的眼睛,血红的眸子里,满载着的都是祈求。 翁小宝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算是答应女鬼的要求。 人不能随便答应鬼的要求,看来这个道理果然不错,在翁小宝点头答应的那一刻,那拖行的锁链便停住了。 “嗯?”一道阴森的声音,夹杂着几分疑惑,“居然还有人能够动。” “嘿嘿!老黑,你是不是看错了,那不是人,人可不是能够看到我们的。”嘿嘿的笑声,让人头皮发麻。 黑白无常的对话,让翁小宝也明白了为什么翁正和祁言之会动也不动,原来他们不是被定住,而是他们的时间被静止,翁小宝低头,借着月光,看了手腕上的手表,果然此刻的时间停滞在凌晨一点钟。 翁小宝再次抬起头,结果对上的两张惨白的脸,没有准备的翁小宝,抽了口冷气,连连退了好几步,然后抚着胸口,以缓释急促的跳动的心脏。 翁小宝算是明白了恐怖片里为什么会突然放大鬼脸,这真不是一般的吓人。 那两张惨白的脸,就跟涂了一层白粉一样,比那吴氏姐妹的脸还要白上几分,阴冷上几层。 “嘿嘿,真的是人,不对,她又不是人。老黑,这一次,你看岔眼了。”白无常嘴角扬着夸张的弧度,给人特别诡异的感觉。 黑无常没有答话,只是用细长的眸子将翁小宝上下打量了一番,而后微微眯起了眼,“怪不得你能看到我们黑白无常,阴阳两道皆沾,又与第三道沾染,不属于三界,直接跳出了三界轮回。” 非人非鬼! 翁小宝三两句的就从黑无常的话里听出了这道意思。 这也在告诉她,她其实很早之前就已经死了! 这,怎么可能?! 妖道 这般大的信息量,翁小宝有些接受不能,甚至可以说是不能接受! 她是人! 活了这么多年,这一点上她绝对相信自己! 如果真的是非人非鬼,那么她哪里又会有影子?哪里又会像人类一样,有正常人的体温?甚至有的时候,她也会像人类一样生病,而且还不会第二天就立马好了! 她和翁正过了这么多年,和那么多的同龄人相处,甚至每天也都在为钱财而烦恼,为吃喝而愁,她从没觉得自己和别人有什么不同! 如果真要说不同的话,大概就是自己的阴阳眼,不需要借助牛眼泪一样的道具,便可以直接看到鬼魂…… 鬼魂…… 直接看到鬼魂…… 翁小宝一震,环抱着的双手,紧紧掐着自己的双臂,牙齿不由自主地咬着唇瓣。 呵,她怎么没想到呢?正常人怎么可能会看到鬼魂? 这阴阳眼,又哪里是可以随随便便就能有的?哪怕是学道术的道士,就拿她的老爸来说,老爸每次捉鬼,不都是每次滴上一滴牛眼泪,除非阴气很重,厉鬼很凶的,这平平常常的鬼,哪里是人能随意看得到的? 想到这里,翁小宝抬起头,故作镇定:“两位无常,你们说我直接跳出了三界轮回,也就是说我在很早之前就已经死了。” 黑无常应了一声,当是回答。 黑无常的回答,也让翁小宝的心头一凉,又问道:“如果我在很早之前就已经死了,那我又是怎么活的?难不成跟第三道有关?” “嗯。”黑白无常此时很是配合的回答翁小宝的问题。 “那第三道是什么?” “嘿嘿,第三道便是妖道。”白无常依旧挂着夸张诡异的笑容,抬手间,指着翁小宝手里的蛇符,“就跟你手里的蛇符一样。” 翁小宝有些愕然,看向右手里的蛇符,眼神有些复杂,她没有想到,这个蛇符竟然是个妖物! 难怪这蛇符既能养魂又能锁魂! 突然间,脑海里闪过妖冶的红色火焰,就像烟花一样,转瞬即逝,抓也抓不住。 翁小宝紧紧握着蛇符,然后说道:“两位无常,类似这个蛇符的物件我也见过,只是在我的印象中,那个符上刻的不是这两头蛇,而是……是什么东西我也记不起来了……” “记不得就对了,你若真哪天记起来了,此刻的你便已经成为妖了。”黑无常眯着眼,淡淡地说道。 成妖? 难不成自己三道皆沾,是因为那个符的缘故? 翁小宝还想开口问什么,却见黑无常眨眼间便离了她有几米之远。“老白,该走了,抓个魂在人间耽搁这么久,判官大人又要训我们了,说不定又要多派些任务给我们。” “嘿嘿,判官大人真是铁面无私。”白无常也是一眨眼退了回去。 黑白无常手执着铁链,朝着门外走去,冰冷彻骨的寒意也在此时缓缓褪去,待雾气逐渐散去,空气里还徘徊着黑无常留下来的话语:“翁小宝,你今日答应了这女鬼所求,他日你若做不到,这女鬼上来找你讨命,我等无常是不会插手管你们的。” 话落,灯光一下子恢复了光明,刺眼的亮光,让翁小宝反射性地闭上了眼,待几秒过后,才缓缓睁开,适应着明亮的灯光。 有钱么? 黑白无常一消失,停滞的时间又恢复了流动,耳边依稀能听到手表秒针滴答滴答转动的声音。 而翁正和祁言之像是电视剧里被按住暂停键的人,因为又按了开始键,静止的两人毫无违和感的又继续着他们刚刚的动作。 翁正撤开按住祁言之肩膀的手。 没了翁正的阻碍,祁言之一个小跑就出了大门,不见了踪影。 “血气方刚,年少轻狂,现在去找,怎么可能找的到那个刘叔?指不定那个刘叔早就开着他们家的豪车跑远了。”翁正轻嗤,翻着白眼,“哎,小宝,赶紧的让这两个女鬼……呃……” 翁正心里还想着怎么处置两个女鬼,结果回头发现两个女鬼居然没了! 翁正有些发愣:“小宝,那两个女鬼嘞,怎么眨眼间就不见了?” 此时的翁小宝有些心烦意乱,草草的打答道:“被黑白无常拖走了。” 翁正一噎,偷偷看了看翁小宝,猜不出是真的还是假的,毕竟这世上能看到黑白无常的,都是已经死了的人。不过他能感觉的到,自家妹妹现在的心情很不好,非常的不好。 翁正又瞥了眼翁小宝手里紧紧握着的蛇符,心思有些放空,他大概永远也忘不了那日。 他还记得那日雷声轰隆作响,似是想把天空炸开一般,那日的雨水也下的极大,让人看不清路,也就在那个时候,老爸背着浑身是血的小宝…… 一个想着过去的事情,一个还沉浸在自己不是人的消息中,一时间空气中只剩下两人的呼吸声。 翁小宝想着,自己虽然不是人,可是活了这么多年,遇见的人,哪一个曾异眼看过她?只要她不想起那个符上的东西,她就能一直保持着这副模样。只是…… 翁小宝看着手里的蛇符,表情有些怪异,而后叹了叹气,说的简单,可是,自己怎么可能做到不去想? 一想到符,她就觉得心里痒痒的,特别想要知道那道符上画的是什么! 哎!翁小宝摇摇头,劝自己不要想那么多,斜睨了一眼翁正,见他发呆,伸手拍了拍他肩膀:“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被翁小宝这么一拍,翁正一个激灵,思绪也顷刻回笼,“没想什么,就是有点困。”说着,就打起了哈欠。 翁小宝赞同地点点头,“也是,都这么晚了,我也有些犯困。” 见翁小宝没有多想,翁正暗自松了口气,然后指着地上干瘪的女尸,问道:“这个女尸,怎么办?楼上的祁老头,有那个祁少处理,可是这个女仆,怕是不好对付。要知道现在可没人信鬼这一说法。说不定还会把我们关进局子里。” 翁小宝则翻了个白眼过去,直接祭出了火符,将地上的女尸烧成了灰。“吴小乔早死了很久,也没什么人报导少女失踪之类的,肯定是因为刘叔早安排好了。你瞎操心什么?” “我找不到刘叔!刘叔他居然跑了!”祁言之在这个时候走了进来,脸色有些颓然。 翁小宝看向翁正,翁正耸肩,摊开双手,一副我什么也不想管的态度。 翁小宝只能认命地上前:“不跑还等着你来抓?行了,别颓废个劲,赶紧整理整理自己,就算祁老头你不怎么喜欢,如今他死在房间里,你身为他的儿子,后事什么的还是要办一下。至于刘叔,如果他真的有什么目的,他肯定还会出现。” 说完就撒开脚丫子朝门外跑去。 这间鬼屋,虽然豪华,可惜会伤了人的气运,她还是不住的好。 跑了半路,翁小宝又折转回来,翁正不明所以,下一刻便听到翁小宝特别流弊地说道:“祁少,我们没钱打车,你有钱么?” 扭动的蛇符 夜色有些深了,一阵风吹来,天上的云雾遮住了亮眼的月亮。 城南的建筑工地上,静悄悄的,除了偶尔的虫鸣蛙叫,便没了其他的动静。 由于近些天来的跳楼事件,此处的工地上早就围起了一圈的黄色警戒线,那黄色的布条随着风呼啦啦地晃动着。 一般在这种拉着警戒线的地方,应该有人把守的,可是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听闻这块工地不干净的谣言的缘故,留守的人此刻也不知道躲在哪个角落里。 对他们来说,若是被上级领导发现他们玩忽职守,他们不仅仅的是面临着克扣工资的后果,更有可能会被领导辞退,可是,就算如此,比起他们自己的小命来说,他们倒是宁愿被扣工资。 人活着才有命花钱,死了,那些赚的钱不都是白搭了? 所以此刻一个梯形微胖的男人光明正大地踏进了工地,他们也没有人发现。 那个体型微胖的男人越过了警戒线,一路来到了这些天来,许多人跳楼死亡的地点。 红色有些犯黑的血迹,男人满意地点点头,拿出白色的手套,戴了起来。“是时候了。” 然后弯腰拿起地上的铲子,铲了起来。 那铲地的声音,在这静谧的夜色里,倒是显得有些诡异。 铲了一刻钟左右,男人才停下了动作,蹲下身,徒手在坑里继续挖着,当指尖碰到坚硬的像木块一样的东西,男人小心地将上面的土块擦了干净,然后小心翼翼地将那硬块的东西舀在了手上。 这时,一阵阴风吹过,那遮住月光的云层也在此刻悠悠地飘走了,明亮的月光顷刻倾泻而下。 借着月光,那男人的脸看地十分清楚,若果祁言之在这里的话,一眼就能认出!他就是刘叔! 此时的刘叔,脸上堆着满意的笑容,在他的手里,捧着的竟然是一副小型的棺材! 刘叔轻轻地拍着上面的尘土,然后又是脱下手套,用手擦拭着,那小心地模样,仿佛手里拿着的东西是世间的至宝! 等擦干净后,刘叔才小心翼翼地打开棺材盖,只见里头赫然躺着一块蛇符! 这里面的蛇符,与之前翁小宝在吴小乔身上的蛇符有些差别,虽然同是两头蛇,但是此刻刘叔手里的那个蛇符,上面刻的两头蛇竟然在扭动,时不时地吐着蛇信子,就仿佛它们是活着的一样! “喂了这么多的灵魂,总算有些起色了。”刘叔看着蛇符,满意地点点头。 原来,这些天来,城南建筑工地上总会无缘无故的自杀,都是这个蛇符作的妖! 突然,一声诡异的婴儿啼哭在刘叔耳边响起,刘叔脸色一变,盖上了棺材盖,“这个鬼婴可不能吃,我可是有大用处,吴家人的后代被我所用,哈哈,日后我看那个吴命敢不敢对自己亲外孙动手。” 原本趴在他肩上的鬼婴,此刻正瑟缩地躲在他的后背,刘叔斜睨了眼鬼婴,呵斥道:“没用的鬼东西!” 然后一人一鬼走出了建筑工地。 转校生 等翁小宝两人回到家里,天边都要泛白了。 翁小宝也没在意,一进门,就扑进自己卧室的床上呼呼地睡过去了。 只是翁小宝没想到的是,晚上的翁正特别的不安生,搅的翁小宝第二天挂着黑眼圈去了学校。 一进教室,翁小宝就直奔自己的座位,坐下,放下书包,然后整个人都趴在桌子上。 早早就来的秦晓,见翁小宝没有像往常一样特别好学地将书拿出来看,有些惊讶,转过身问道:“小宝,你这是通宵熬夜看书了?居然这么没精神,这可一点不像你。” 翁小宝此刻也懒得睁开眼,有精无力地说道:“别提了。前天翁正看了部恐怖片,昨晚自己吓自己,半夜不睡觉的,说设么床底有鬼,窗外有鬼,厕所有鬼的,搅得我连觉都没睡得成……啊……”说着,翁小宝闭着眼睛就打起了哈欠,眼角更是挤出了泪花。 “你哥哥平时胆子不都挺小的嘛,怎么就有胆子一个人看恐怖片?”秦晓有些奇怪。 “也不知道他脑子里哪根筋搭错了,说什么要锻炼自己的勇气与胆识,就屁颠屁颠地去看恐怖片了,现在看得整个人都神经兮兮的!”翁小宝瞎编着理由,她可不敢告诉秦晓,翁正那是因为真的见鬼而导致的后遗症。 “男人真是奇怪的动物。”秦晓感慨道。 “谁说不是呢。”翁小宝头磕着桌子,赞同道。 “诶,小宝,我听说今天要有个转校生来咱们班,而且还是个男的,我打赌这次来的肯定是个大帅哥!”秦晓眼底闪着亮光,有些兴奋。 “恩恩,帅哥。”翁小宝恩恩的应道。 看着翁小宝压根睁不开眼睛的模样,秦晓也不打扰了,转过身。“算了,看你累的,看来被你哥哥祸害的够惨,你先眯会儿,老师来了,我再喊你。” “恩恩,谢谢秦晓大美女!”翁小宝感谢,然后彻底睡过去了。 …… 梦里,一团火焰熊熊地燃烧着,这这火焰的深处,一双妖冶的眸子,紧紧地盯着翁小宝,莫名地,翁小宝觉得这双眼睛有些熟悉,小跑地上前,想要看清这双眼睛下是怎样的容颜相貌,可是无论她怎么奔跑,怎么追赶,她和那双眸子的距离,都好似没有变过。 翁小宝顿时心里有些急了,大喊了一声:“你是谁?!” 啪…… 翁小宝猛地站起了身,而身下坐着的椅子也一下子倒在了地上,霎时间,周围一双双眼睛紧紧地盯着翁小宝。 那椅子倒地地声音一下子将翁小宝拉回了现实,眨了眨眼,就看到讲台上,班主任面色严肃,右手扶着鼻尖的眼镜,目光炯炯地盯着自己,翁小宝顿时才意识到自己在哪,自己刚刚又做了什么! 翁小宝顿时觉得脸上有些燥热,尤其是那一双双的眼睛看着自己,莫名地让她有种火辣辣的焦灼感。 乖乖!睡迷糊了! 翁小宝默默低下头,对着坐在自己前头的秦晓,挤眉弄眼,【老班来了,你怎么没喊醒我?】 秦晓也同是挤眉弄眼地回答她,【你睡得跟死猪一样,我都拍了你手好几下,你愣是醒不过来!】 虽然没说话,但是翁小宝也是从秦晓的表情中看出了她表达的意思,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如今,现在这么多双眼睛盯着自己,翁小宝那是站如针扎,浑身不自在。 但是好在有道声音及时地解救了她,“我叫沈一天。” 陌生的声音,让翁小宝有些愣神,抬头看向讲台,就见一名穿着校服,瘦白的男生站在班主任的身边。 沈一天?我们班有这个人么? 翁小宝有些懵逼,然后对上秦晓的目光,才恍然回过神来。 哦,对,转校生。咱们班今天来了个转校生! 翁小宝立马精神地昂起头,笑意嫣然:“我叫翁小宝,这个班的班长,欢迎新同学沈一天加入我们的班级,以后我们大家就是一个集体。以后互相照顾。”仿佛刚刚的行为就是别人的一段错觉。 听了翁小宝的话,班主任又扶了扶眼镜,满意地点点头,对于翁小宝突然站起来的举动,也没在意,“很好,一天,小宝同学说的很对,以后你就是这个班级集体的一员了,以后遇到什么困难的事可以请教同学,至于你的位置……”班主任说着环顾了一周,最后将目光定在翁小宝的身上,“你就坐在翁小宝同学的旁边吧,她不仅是班长,学习成绩在班上也是第一,你要是有什么不懂的问题,也可以请教翁小宝。” 沈一天点头,然后走到了翁小宝旁边的座位,先是帮翁小宝搬正了椅子,然后自己放下书包,坐在了旁边的位置上。 见沈一天帮自己挪好椅子,翁小宝坐下,尴尬一笑:“谢谢。” “不谢。”翁小宝一愣,原来这人的声音这么好听。 “好了,开始上课,将书本翻到第250页。”班主任翻着书本,高声说道。 接着底下全是翻书的声音。 对于身边新来的沈一天,翁小宝也没有再去在意,规规矩矩地将书本翻到了老师说的那页。 “能一起合看么?”好听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 翁小宝转头看去,白净的脸上,利落的短发,细长的眼睫毛一颤一颤的,尤其是睫毛之下的眼睛,深邃的让人着迷,翁小宝愣神了一会儿,然后将书本递到中间,“看吧。你还没书本么?回头,我跟班主任说下。” “谢谢。”只见那细长的睫毛又是一颤。 “不用。”翁小宝懒懒地说道。 …… 翁小宝听着班主任唾沫横飞地讲解着,手上却是不停地转动着水笔。 此刻她的心里,莫名地有些不安,总觉得好像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翁小宝看了看四周,每个学生都低头用功的学习着。 翁小宝轻呼了一口气。 估摸是自己多想了吧。 想完,翁小宝撑着下巴准备看桌上的书本,余光一扫窗外,登时身体一僵。 她看见一名身穿短裙校服的女生从楼上跳了下来,而她恰巧对上了那名女生的面容。 那个女生在划过她们这层教室的窗口时,她看见那个女生脸上还挂着笑容! 而最重要的是,她在女生的手里看到了一个很熟悉的东西,哪怕只是一秒,她也能确定,在那女生的手里,握着的是——蛇符! 陈沛 那名女生刚掉下楼没有多久,翁小宝就听到来自楼上楼下教室吵闹的动静,还在讲台上讲课的班主任皱起了眉头,“怎么回事?这么吵?他们的教课老师都不管管?” 班主任的话刚说完,那些吵闹的声音反而愈演愈烈,班主任啪地一下放下了书,准备去找他们的教课老师说上几句,结果被第二排临窗的闫旭喊住了,“老师,好像有人跳楼自杀了。” 说着,闫旭便伸长了脖子凑到了窗外,朝楼下看去。 有人跳楼自杀? 一听到这个消息,一时间临窗坐着的人齐刷刷地打开了窗户,伸长了脖子朝楼下看去。 “跳楼?”班主任一脸疑惑,结果在听到那些临窗的人嘴里说着,真的有人跳楼了,便急忙地走到了窗口,朝楼下看去,只一眼,班主任的脸色就是一变。 灰色的地面上,一名女生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身下红色的血液一点一点地向外延伸着。 班主任瞳孔一缩,脸带惊慌,急忙从口袋里拿出了手机,朝着还在看热闹的学生,喊道:“都给我做回位置上,现在改为自习课,班长,你管好他们。” 然后一边拨打着电话,一边急急地跑了出去。 见班主任一走,班级里顿时炸开了锅,而被点名的翁小宝,也没去管,这么大的动静,谁能管得住?更何况她现在也很想知道掉下楼的人是谁。 “谁跳楼了?”凑不到窗户前的学生喊道。 “离太远看不太清啊!” “让开让开,我来看看,噫,教导主任也来了!” “咱们的老班是体育健儿嘛?怎么才一会儿功夫就跑到下面去了?” “关心老师干嘛,赶紧看看是谁这么想不开跳楼了。” “……” 过了许久,不知道谁喊了一句:“好像是高一一班的陈沛。” 一听到这个名字,秦晓砸了砸嘴,有些惊讶:“怎么是她?” “听你的话,你认识她?”翁小宝凑上前问道。 “你居然不知道她?咱们学校论坛里讨论的人可都是她啊。”坐在秦晓旁边的关宇凡也转过身凑起了热闹。 “咳,我很少逛学校论坛。”翁小宝摸着口袋里的老人机,眼神有些飘忽。 咱的老人机能和你们这些智能机相提并论么?! 别说是逛论坛了,能打开网页,她都能谢天谢地。 秦晓自然知道翁小宝的难处,拿出了自己的苹果手机,啪啪地点击了几下,递到了翁小宝的眼前。“你看吧。咱们论坛里的人,真是神人,都快把陈沛祖宗十八代全给扒出来了。” 翁小宝拿起了手机浏览了起来。 就见几条八卦的消息一直在学校的论坛里挂起了高高的楼层。 尤其是第一条: 【陈沛滚出立南高中!】 翁小宝点开这条帖子,看了起来。 看了开头,翁小宝就有些震惊,这陈沛,竟然是红灯街的一名妓女的女儿,自己不知道父亲是谁,就连她的亲生母亲都不知道,她的亲生父亲是谁,看到这里,翁小宝对于她的遭遇有些同情,但同时也有些愤怒,愤怒着这个爆料的坛主,这分明就是侵犯了她人的隐私啊!凭什么把别人的事拿到网上来说! 翁小宝愤怒着,可还是逼迫着自己看下去,如果陈沛跳楼,有蛇符的缘故,那么这条帖子里肯定也会有着促使她跳楼的诱因! 果然,看了没多久,翁小宝就看到一张曝光的照片! 那张照片里,一名女生穿着校服裙被一名秃头胖子抱在怀里,不过那个秃头胖子的脸却是打起了马赛克。 “这就是陈沛。”关宇凡指着那张照片里的女生,说道。“没想到吧,模样看不出她是这样的女生,可是谁让她有那样的妈?被一个陌生的男人这么搂着,给谁看都认为她是接了她妈的班。” “不过是个照片,指不定谁合成的,现在好多照片不都是ps合成的。”翁小宝蹙眉,说道。 虽然这张照片上的女人,只拍到了半张脸,这与翁小宝先前与她在窗外看到的一模一样。 “怎么会,当时还有人亲眼看到她和这个男人抱在一块呢!”关宇凡 说道。 照片里的陈沛面容清秀,比起一般的女生,倒是有几分姿色,可是从照片上不难看出来当时的她脸上的表情是拒绝的,可是她的眼睛却是盯着拍照的地方,很显然她是知道有人在拍照!知道有人拍照,还不赶紧离开,这很明显是有人故意安排的!而安排的人说不定就是那个拍照的人! 翁小宝指着照片上的陈沛说道:“如果是有人故意让她这么做的呢?” “啊?”关宇凡有些反应不过来。 但是秦晓却是听出了里头的意思,伸过头也看起了照片,有些疑惑:“为什么有人要故意这么做,对他又没好处,顶多制造一些热门话题,引人围观。” “或许就是因为这个原因。”翁小宝说道,“晓晓,你知道这个发帖坛主是谁不?” 坛主 秦晓看了看坛主的ID,【曝光你们不知道的事情】,摇了摇头:“不知道,这个ID一看就是小号,虽然这个帖子在校园论坛里是比较火,可是一般这样的小号很难被人肉出来,而且也没人想着去人肉她。” 秦晓接过手机,指着那曝光的照片,耸了耸肩膀,“尤其是这个坛主曝光了陈沛的隐私之后,光是这个劲爆的照片,就足够吸引所有人的目光,目光都集中在陈沛身上了,坛主的身份谁还去在乎,谁还有心思去人肉,他们巴不得坛主再多曝光一点陈沛的丑事。” 关宇凡在一旁点点头,说道:“秦晓说的对,那帖子下面的评论一个个地都是骂着陈沛,说什么私生活糜烂,不配留在学校里,只配跟着她妈妈接工作什么的,根本没什么人去问坛主的身份。” 翁小宝沉默不语,他们两个说的没错,以现在人性的劣根,越是别人八卦劲爆的丑闻,群众就越是感兴趣,恨不得把别人从出生起做的种种丑事,放大化的放在公众人的眼里。 关宇凡看着翁小宝,见她什么话不说,就看起了她旁边的沈一天,笑道:“新同学,你好啊,我叫关宇凡,没想到咱们第一次对话是在这种热闹的环境。” 结果沈一天连看都没看他,仿佛此人是空气,只是埋头着点着手机,关宇凡笑容一僵,扁扁嘴,偷偷瞟了一眼他手里的手机,各种英文字母流转,看得他眼晕。 嘟囔道:“乖乖,居然转了一个学霸到咱们班,哎哟,心好累,两个成绩最差的坐在两个学霸的前面,压力真是大。” 他的话,被秦晓听到,秦晓对着关宇凡翻了个白眼,“别把我扯上,我那是把学习的时间都花在了美颜上,要是我一用功起来,倒数第一就是你了。瞅瞅你,不仅学习学渣一枚,就连长相都是渣渣一个。瞧瞧新来的,人家不仅长的帅,成绩还比你好。” “嘿,人家成绩好,你怎么就知道了?”关宇凡不乐意了,黑着脸说道。 “瞧瞧人家手机里飘的英文,你能认出来么?”秦晓斜睨了眼关宇凡,指着沈一天手机上的英文,问道。 关宇凡咳了一声,昂着脖子看了几眼,结巴地说道:“怎么,怎么认不出来了,看,那个读IS!” “呵呵,你这人估计也就会IS!”秦晓说道。 “谁说的!我还会说ILOVEYOU!”关宇凡昂着头,眼神闪闪的说道。 “呵呵……”秦晓对着关宇凡一个假笑,然后收了笑容,再也不搭理关宇凡了。 关宇凡摸了摸鼻子,也没继续说下去。 见翁小宝还在想着什么,关宇凡咂咂嘴,很想说话,心里对翁小宝有些疑问,咱们的班长,通长也就对学习上的事情感兴趣,今儿居然这么关心陈沛的事情,有点不符合常理啊,就算是因为陈沛的死,可是,那也不是咱们学生能管得了的。 关宇凡想着,心里就像是被猫爪子挠了一样,痒痒的不得了,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小宝,我的班长大人,那个陈沛的事情,反正会有警察来处理,你还想着那个坛主做什么,你看,就算这个坛主不爆料她的事情,可是就单单她是妓女的女儿,就这一点秘密,肯定是瞒不住,迟早会被人揭穿。你干什么还想着查那个坛主?” 下一个陈沛 翁小宝看了一眼关宇凡,说道:“因为这个帖子的坛主很有可能会成为第二个自杀的人。” 这话一出口,秦晓和关宇凡都很惊讶,道:“这怎么可能?!谁会想不开就去跳楼自杀?!再说这跳楼,又不是小孩子家家的游戏。” 翁小宝叹了一口气,也不啰嗦,直接说道:“这个帖子的坛主能够发帖在网上抨击陈沛,那么也就会有人发帖抨击她,就算是小号,人多力量大,在小的号,也能人肉出他的大号,人肉出他所有的信息。” 秦晓懂了:“你的意思是说,他可能会成为第二个陈沛?” 翁小宝赞赏的看了一眼秦晓,点点头:“这个帖子的坛主,曝光了那么多陈沛的隐私,如今陈沛一死,所有的焦点又都会放在整个坛主的身上。更有可能会有人站起来说是这个坛主是害死陈沛跳楼自杀的元凶。若是这个坛主的心理承受能力强,那还好,可若是承受能力不够,是一颗碎成渣的玻璃心的话,那么下一个自杀的就是她。” 关宇凡有些不相信:“哪有小宝你说的这么恐怖,你说了这么多不过就是你的猜测,网上说的话再难听,只要你不上网,不去看,那不就行了。” 翁小宝手指点了点桌子,“这世上哪有你说的那么简单,网上将陈沛的家庭住址都曝光出来,结果怎样?” 关宇凡想了想,没说话。 翁小宝的话,让关宇凡想到了帖子里的内容,那个坛主曝光的都是陈沛真真实实的隐私事情,就连家庭住址都没有一丝放过! 他还记得那条帖子里,好几个层主都贴着陈沛家里摆设的照片,这说明了这几个层主是跟着帖子里的地址,闯进了陈沛的家,虽然说不能擅闯民宅,可是陈沛的妈妈是做什么样工作的人,周围邻居那是一清二楚,这陈沛家里时常进入陌生的男人,那些邻居也早已习以为常,每天都能说上好几句这家人伤风败俗的话来。 关宇凡的沉默,也算是回答了翁小宝。 翁小宝又接着道:“如果,不对,陈沛的死,警察肯定会去查陈沛为什么会去跳楼,就算警察不去查,那些好事的媒体也不会放过,等他们发现这条帖子,他们会把这条帖子放在网络上,到时候看到的人就不仅仅只是咱们学校的学生,而是全世界的人,到时候这个坛主会比陈沛更惨。” 秦晓和关宇凡愣愣地看着翁小宝,心里复杂万分,更有些佩服翁小宝,一个陈沛跳楼自杀,竟然能让咱们班长大人想到这么多,不过她说的这些话也有道理。 陈沛的死若真是扯上这条帖子,那么这个帖子是害死陈沛的元凶,那么那些回复的层主就是帮凶!哪怕他们什么都没有做,就只是发表了言论,就得为自己的言行负责,要知道有时候说出来的话比拿真刀捅人还要伤人! 只是…… 关宇凡看着翁小宝,迟疑了一会儿,然后说道:“小宝,就算你说了这么多,可是这陈沛跳楼事件的后续,我们做学生是不可能参与进去的,就算这个坛主的身份曝光,你又能做什么?” 翁小宝一噎,手指点桌子的动作也是一滞。 翁小宝能够想这么多,不过是在陈沛跳楼的过程中,看到了她手里的蛇符。 而且哪个跳楼自杀者在死亡的那一刻还带着那么诡异的笑容,就算是有,可是生前受到了那么多的屈辱,如何还能含笑九泉? 她的直觉在告诉她,这个陈沛绝对不是单单的跳楼那么简单,以她在祁言之公寓里的遭遇,这个陈沛极有可能也不是自己真正的想要跳楼自杀,只不过是被手里的妖物蛇符蛊惑,至于蛊惑什么? 从看到那条帖子后,她就明白了,这个陈沛是要这个帖子里的坛主为她陪葬,一个女人在活着的时候就受到了这么多的屈辱,那么她死后,她必定就会有多大的怨恨! 夏格 这个坛主就是陈沛跳楼事件的导火线,如果她的信息被人爆料出来,那么化成厉鬼的陈沛,首先不会放过的,就是这个帖子的坛主! 哎! 翁小宝轻叹了口气,关宇凡说的不错,他们不过是学生而已,就算他们将坛主的信息查出来了,他们又能做什么? 去找那个坛主?然后跟她说自己是个道士,陈沛的冤魂会找她索命?呵呵,估计到时候别人指不定把他们当成疯子! 翁小宝抿唇,无奈道:“你说的对。” 这个世界上有多少人能够相信鬼魂的存在?又有多少人知道那些冤魂生前的悲哀? 虽说一些鬼故事常被人津津乐道,比如一个男人坐公交车回家,结果在半路上发生了车祸,结果第二天晚上却有人看到这个男人拎着行李进了自己的家门。 再比如一位妻子,因为自己的丈夫长期在外工作,独自一人呆在家里,被入室抢劫的强盗杀害,惨死在家中,当晚,那个丈夫就接听到自己的老婆的电话,问他何时回家,但是丈夫却因为忙于手头的工作,粗声粗气地敷衍挂机,妻子的电话每天晚上准时拨到丈夫的手机里,男人实在觉得厌烦了,第三天才匆匆地收拾了一番回到了家里,结果等他回到家里时,他妻子早已经死的僵硬了,身上更显现了尸斑,而就在当晚,男人又街道了他妻子的电话,听着妻子说:“亲爱的,你终于回来了。” 这样的鬼故事数不胜数,甚至更为恐怖惊悚的鬼故事也被人津津乐道。 但从没有什么人当真过,因为他们从没经历过。 说完那句话,翁小宝左手撑着脑袋,无精打采。 她就是想做什么,等过会儿警察来了,还不是被他们赶一边儿去? 这边翁小宝无精打采,那边秦晓却是手机按得噼里啪啦响。 翁小宝斜睨了一眼,问道:“晓晓,你看什么东西,看的这么兴奋?” 秦晓手上不停,眼睛直直盯着手机屏幕上,惊呼道:“小宝,陈沛刚死没多久,咱们论坛里就有人开始怼那个坛主了。说什么陈沛自杀就是坛主一手逼出来的……诶诶!那个坛主说话了……她说,陈沛的死不是她逼的,她只是把事实说出来而已,逼死陈沛的,是那些自作主张的那些层主……这坛主厉害,谁怼她,她就把谁怼回去……” “啧啧,就以坛主这脾性,怎么可能会跳楼?能不把别人说的跳楼,就算是万幸了。”关宇凡在旁边说道。 翁小宝不语,从秦晓他们的神情中,翁小宝就能猜出此刻的校园论坛里正上演着有史以来最激烈的骂战,翁小宝淡淡地说道:“你两别发言,看着就好。” 秦晓头也没抬,点点头:“知道知道,我就是八卦八卦。” 关宇凡附和道:“放心,咱们就是一对嗑瓜群众,只看不说话。” 见他们答应自己,翁小宝不说话了,一手撑着脑袋瓜子,一手转起了笔。 突然,一个大屏的手机出现在自己的面前,顺着拿着手机的手看过去,翁小宝有些惊讶,竟然是沈一天! 这新同学是准备把手机送给她么? 沈一天低垂着眼,淡淡地开口说道:“这个女人是那个帖子ID的主人。” 啊?不是要送给自己啊?翁小宝有些失望,可是听到沈一天说的话,又猛然回神,然后低头看向手机屏幕。 只见屏幕上,一个胖胖的女生,带着四方圆的眼镜,满是肉的脸上,带着数不清的麻子,整个人给人一种懦弱自卑的感觉,与秦晓说的与网友怼的坛主,根本是天壤之别! “诶,这个女生不是陈沛的好朋友夏格么?”秦晓余光瞥上一眼沈一天的手机屏幕,颇为惊讶地说道。 苏白 “夏格?呀,还真是她!”一听这个名字,关宇凡来了个兴趣,看了一眼沈一天的手机,说道。 然后又抬头看了一眼沈一天,笑道:“咱们新来的转校生,怎么会有这胖子的照片?难不成转校生来咱们学校是为了她?哇,那兄弟你的品味真是奇特!” “不是。”这次沈一天的回答倒是利落。 关宇凡还以为沈一天不会回答自己,结果没想到会否定的这么快,看了看沈一天,说道:“还以为你会和刚刚一样一直当我不存在嘞。不过你咋会有这胖子的照片?” 翁小宝翻了个白眼,指着手机里的照片,说道:“这个女生就是那个帖子的坛主。” “不,不是吧!”关宇凡瞪大了眼,然后指着夏格的照片,特别震惊,“在这学校里谁不知道陈沛有个要好的朋友,就是个夏格了,别人欺负陈沛的时候,这夏格可是第一个冲到别人的面前,保护陈沛。沈一天,你不会是搞错了吧?这个坛主根本不可能是夏格啊!” “说你学渣你就是学渣,这种小问题,我一看就知道,你不懂人前一张脸,人后又是一张脸?”秦晓嘲讽道,“现在各个电视小说里,可都流行着一句话,防火防盗防闺蜜。我看这个夏格表面上很为陈沛着想,其实暗地里早就对这个陈沛心怀不满了,你看人家陈沛长得比她好看吧?成绩也比她好吧?最最重要的是咱们陈沛没曝光这些隐私前,好多人追过她!我敢肯定,追她的人中,肯定有一个男人是夏格暗恋的!” “你小说电视看多了吧!”关宇凡翻翻白眼说道,“咱们现实是现实,小说是小说,你可别把小说里的那一套拿到现实里来。” “关宇凡,你还真别说,咱们晓晓说的那些还就是真的。”翁小宝划着手机上的图片信息,头也不抬地说道,“诺,你们看,这个男生一出现,夏格就变得不一样,看着陈沛的目光,有些嫉妒。” 照片里,一个笑得灿烂的男生站在陈沛的面前,摸着后脑勺,好像是打算说些什么事,不过有些不好意思。而就在不远处一个胖胖的女生正抿着唇,抱着书本,狠狠地瞪着他们。 而后面的几张照片里,基本上都是这个男生的,吃饭,喝水,打球,跑步,简直跟偷拍一样。 “哇靠,这些照片哪里来的?怎么感觉这个男生生活起居被人家偷拍地一丝不落。”关宇凡惊呼道。 翁小宝也有些奇怪,看向沈一天,这个男生不过是今天刚转来的转校生,怎么咱们学校里的事他都能查出来? 沈一天看了一眼翁小宝,然后低下头,睫毛又是一颤,“我对破解IP比较熟练,我刚刚查到这个坛主的id,然后侵了她的大号主页,发现这些照片。” 不知道为什么,翁小宝觉得沈一天说完这句话后,脸色就变得比刚刚白,更不敢抬头看他们,深怕是他们会讨厌他这样做。 “你很厉害。”翁小宝夸道。 闻言,沈一天抬起了头,看向翁小宝,深邃的眼珠看得翁小宝有些不自在,尴尬地转过头,“不过,以后如非必要,还是不要这么做的好,要是哪天惹了不该惹的,你肯定会吃不了兜着走。到时候我们想帮你都帮不了。” 沈一天微微一笑,点头。 一刹那,迷倒了几人。 “哇!帅哥!绝顶大帅哥!”秦晓双手撑着下巴,泛着花痴,直直地盯着沈一天。 “什么眼神?这就叫帅?我也很帅啊!你看我!”见有人夸别人帅哥,关宇凡挺挺肌肉,不忘自夸。 只可惜秦晓和翁小宝彻底地将他无视了。 “这个男生叫什么名字?哪个班的?”翁小宝问道。 “我想想……”秦晓说着,埋头想了起来,然后打了个响指,“高一三班的苏白!我记得他好像还是篮球队的,打球特别好,好多女粉丝!我记得陈沛这些事情没曝光时,这个男生追陈沛,追得可猛了,每天想着法子让陈沛来看他的篮球比赛,那时候陈沛也每次都去了,当时还有人说那两人已经在交往了,不过依我看,这个陈沛其实一点也不想去,估计是被夏格拉着一起去的。” 苏白(2) “不过呢……”秦晓拉长了声音,瞟了一眼关宇凡。 关宇凡看到她的目光,有点不明所以,“嘿,你说就说,看我干嘛?难不成你暗恋本大帅哥了?”说完,关宇凡捊了捊头发,飘了个媚眼。 秦晓顿时觉得有些辣眼睛,转过脸对着翁小宝说道:“不过这些男生真不是东西!” 关宇凡身子一僵,“我去!秦晓你这话说的什么意思!我怎么不是东西了?” “哦!那你的意思是,你是东西?”秦晓斜眼笑道。 “我不是东西……不是……我是东西……呸……我不是……我是……我去!秦晓,你丫套路我!”关宇凡急得跳脚,同时也见证了他学渣的悲哀。 秦晓挑眉,嘚瑟道:“怎么滴?再说了,你们男生就不是东西!是个人!我又没说错!” “说得好像挺对……”关宇凡琢磨了会,傻乎乎地点头。 秦晓和翁小宝相视一笑,秦晓说道:“天呐,早知道他的智商这么感人,我说什么都不当倒数第一,给他垫底!” 翁小宝点头,瞥了一眼关宇凡,说道:“好了,你先说说那个苏白后来做了什么,要是等关宇凡想明白了,肯定又要和你闹了。” 秦晓吐吐舌头,接着说道:“那个苏白,在陈沛爆出那些隐私后,立马变了脸,说什么陈沛怎么怎么不要脸,明明不清纯,却还吊着他。” 秦晓说着说着就做出了嫌恶的表情,“听说苏白一改过去阳光少年,跟个小流氓一样,拿着好几张红票子拍着陈沛的脸蛋,侮辱她,说什么今晚陪他,这些钱就是她的。你说说这男人还是东西么?明明是她妈接的那档子事,结果所有人也都认为陈沛也是干这个的。最可气的是,苏白还扯着嗓子说是陈沛先勾引他的!你说说这可气不?” “可气!”翁小宝也有些气愤地说道。 这两个人,从一开始,都只不过是苏白一个人的独角戏,是他当初对陈沛猛追,是他对所有人宣布他们已经在交往,可当陈沛的隐私曝光之后,苏白不想着保护陈沛,反而回过头来折辱陈沛,这样的男人简直就是男生中的败类! “就是说啊!这样的男生也难怪当初陈沛拒绝……”秦晓哼声说道。 秦晓的话刚说完,楼下就传来警笛的声音,顿时教室里更热闹了。 “警察来了!警察来了!” “别喊了,我们都看得到。” “我看看都有谁……” “赵泽!居然是赵泽!赵警官!我的天呐!我居然看到了男神!” “啊啊啊啊啊啊啊!真的是赵泽!” “真没想到还能看到赵警官!啊!我快要被幸福的潮水溺死了!” “不过就是自杀案件,居然能把男神赵警官惊动,这不是大材小用吗?” “对了,咱们赵警官不是X市的么?怎么忽然来咱们S市?” “你新闻没看么?咱们赵警官连破连环杀人案,被派遣到咱们S市了。” …… 这个时候下课的铃声也响了起来,顿时好多人一溜风地跑出了教室。 “赵警官是谁啊?”翁小宝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问道。 不过一个警察而已,怎么班上的人都跟看到了偶像明星一样? 两活宝 “不知道。”秦晓摇头耸肩,然后朝着窗外努努嘴说道,“都被他们称为男神,那肯定帅!要不,咱们去看看?” 翁小宝想了想,点点头赞同道:“嗯。” 两人离开了座位,朝着窗口的位置走去。 “嘿!你两别一听到男神帅哥,就扑上去啊!矜持!”后面关宇凡大叫着。 “去你的!”秦晓回头就朝着关宇凡丢了个纸球。 翁小宝和秦晓两人来到窗边,便朝楼下望去。 楼下已经围起了黄色的警戒线,那个跳楼自杀的陈沛尸体被一块长形的布块遮了起来,而在布块的边缘,染着星星点点的红色血迹。 在尸体的周围站着好几个穿着警装便衣的警察,而在最外围的警察维护着秩序,不让一些好事的学生闯进命案现场,不过因为赵泽的到来,围观的学生越来越多,这些维护秩序的警察根本忙不过来。也根本阻止不了那些学生高举着手机对着命案现场拍照,不过比起地上的尸体,他们拍的大多都是赵泽这个人。 “让开让开,别挡着我拍男神!” “你丫别推人啊!” “别挤!别挤!” …… 此刻的赵泽穿着皮衣外套,黑色的长裤,粗长的眉毛下是一双锐利的鹰眼,只是这双好看的鹰眼下却布着淡淡的黑眼圈,甚至坚挺的下巴处长着一撮密集又扎人的胡子,显然已经有好几天没有打理胡子了,尽管如此,他浑身上下依旧散发着成熟男人的味道。 赵泽一来到现场就检查了尸体,看了眼还挂着诡异笑容的陈沛,赵泽面无表情地将白色布块盖在了她的脸上。 站起身看着周围吵成一片的学生,眉头一皱,凝成了川字,对着一旁站着的老师斥道:“这些学生围着做什么?当死人是好看的闹剧?你们这些做老师的都是这么教导学生的?” 一名头发快要掉光的瘦男人,上前说道:“赵警官,现在,现在学生下课了,学生……” “下了课又怎么了?如今这里是命案现场,不是什么人都可以进来,可以随意观看的游乐场!尤其是在你们学校里出了自杀案件,我不管是出自什么原因,首先你们做老师的,就要先接受调查,尤其现在这些学生好事的情况,让我很怀疑,这个跳楼的女生,是不是在学校里受人欺凌,而你们做老师的却不加以管制,所以导致了这场悲剧的发生!”赵泽瞥了眼瘦男人,眉梢间是明显的不耐,然后看了眼周围的学生,接着说道:“要是你们管不住学生,就给他们放假,别让他们跟个八卦记者一样,到处乱拍。” “是……是。”瘦男人连连点头。 “呀,这还是咱们认识的教导主任么?居然怂成了这样?真是没想到他还有今天,诶诶,这是不是叫做恶人自有恶人磨?”秦晓盯着楼下的瘦男人有些恶趣味的说道。 楼下的那个瘦男人就是立南高中的教导主任刘伟。在平时,这个刘伟每天背着手,眼睛猴尖地巡视每个教室,简直比班主任突然出现在后门窗户外,看他们还要恐怖!每次当他巡视过一个教室,手里就会多出几部手机,至今为止,他们都没见过这个教导主任归还过,甚至他们还听说那些被他收过去的手机都被他二手卖出去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什么恶人自有恶人磨?咱们这个教导主任死恶人,这一点我承认,可是你瞅瞅,那个男人好歹是个警察,满身正气,怎么说,这也是恶人自有好人磨!”关宇凡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窗边,一听到秦晓的话,就立即反驳道。 “切,我就没听过这个词,行了,你一个倒数第二的别跟个像是排名第二的一样,跟我说教,我不吃这套。”秦晓翻翻白眼。 “我这是为你好,我好歹是倒数第二,怎么着比你倒数第一好上一个层次,你得谦虚受教,懂不?”关宇凡昂着下巴,酷拽酷拽地说道,仿佛自己名次比秦晓高,就跟他成绩是最好的一样。 “呵呵……”秦晓扯起嘴角笑了一秒,然后说道:“是谁给你的勇气,让你一个倒数第二的这么趾气高扬?你信不信,下次考试,本姑娘狠狠地碾压你?” “那等你考到了再说,现在,你得低着头说,关少,我虚心受教了,还请以后多多指导!”关宇凡不要脸地说道。 “小宝……”秦晓有些幽怨。 翁小宝本不想搭理这两活宝,哪里想到最后还是扯上她,没办法,为了姐妹,翁小宝只能开口说道:“关宇凡,是谁给你得勇气,让你一个成绩倒数第二的在排名第一的人面前,瞎显摆自己的?” 关宇凡:“……” ------题外话------ 终于在某天,秦晓排名倒数第二,关宇凡倒数第一 关宇凡:你这个怎么做对了?以前都做错的! 秦晓斜眼:要我教你么? 关宇凡:要! 秦晓:这题啊……xxxdjhywu 坐在他们身后的沈一天问翁小宝:他们这是在干嘛? 翁小宝:别管他们,倒数第一的在向倒数第二的请教问题,还是一个做了四次,错了3次,只剩最后一个选项的题目 电话不通 关宇凡本来还想在秦晓的面前好好的威风一把,哪里曾想到这个翁小宝会在这个时候插上一脚? 刚刚还眼里带着幽怨的秦晓,此刻笑意嫣然,对着翁小宝顶着大拇指,嘴里还说道:“好姐妹儿!” 反而关宇凡一改刚才气焰嚣张的模样,带着哀怨的小眼神儿顶着翁小宝看。 此刻的他就像是一只斗败的公鸡,没精打采的,焉儿巴拉的。 翁小宝被关宇凡这样的小眼神儿看的有些不自在。 咳,她其实也不想插手他们之间的事情,可是她也不能放着秦晓大美女的求救信号不管呀! 而且…… 翁小宝随意地扫了一眼关宇凡。 而且,她也没说错话呀! 为了不给秦晓嘚瑟的时间,关宇凡特别没有骨气的转移了话题,指着楼下,模样激动:“快看!那个教导主任走出警戒线了!” 翁小宝自然很给关宇凡面子,也没有继续刚刚的话题,顺着关宇凡的手指放向看去。 见翁小宝给关宇凡一个台阶下,秦晓扁扁嘴,自然也没有去找关宇凡的笑话。 见两人没有再把关注点放在自己的身上,关宇凡不由得轻呼了口气。 哎,以后跟秦晓显摆,一定要在翁小宝不在的情况下! 楼底下,人头耸动,多的跟个蚂蚁似的,但翁小宝他们还是一眼就能看到教导主任刘伟的身影,毕竟这下面的人头里,就属他的头发最稀少。 教导主任刘伟在被赵泽狠狠地说了一顿之后,非常麻溜地退出了警戒线外,然后迅速地从口袋里掏出了手机,连拨打了好几通电话出去。 那张着嘴噼里啪啦地说个不停地模样,与刚才对着赵泽时的,全然不同,完全是气势凛然,甚至每说一句话时,脸上的表情就像电话那头的人欠了他百八十万一样,那空着的手指不停地还在半空中比划着。 没多久,几个高大挺拔的男老师小跑地来到了现场,脸色发黑的将这群学生先是斥责了一遍,然后以暑假补课的威胁将那些学生们都带回了教室。 对于这些学生来说,暑假是他们出去放松旅游的最好时间点,若是拿来补课,那可真比教导主任没收了他们的手机还要难受! 没多久,吵吵闹闹的操场,顿时清净了不少,不过回到教室的学生,还是有不少人伸着脖子从教室的窗户朝外看去。 比如翁小宝他们。 安静的场地上,只剩下几名警察还有几名老师还站在那里,只是场地前方的教学楼一扇扇的窗户朝外打开着,每扇打开的窗户都伸着几个黑色的人头,那一排又一排的人头,倒是成了前所未有的风景线。 对于这样的风景线,赵泽没有去管,也懒得去管,对于他来说,只要现在没有什么不相干的人出现在命案现场,他就足够了。 没有了刚才像蜜蜂一样的吵闹声,赵泽这才转过身继续看着那个白布遮住的尸体。 看着赵泽站在尸体的前面一动也不动,翁小宝顿时觉得有些无趣,正准备收回目光走回自己的座位上时,却看到赵泽从自己的皮衣口袋里掏出了一块方形的木符。 尽管离得有些远,但是那个方形木块上熟悉的色调,以及那熟悉的大小,无不在告诉她,赵泽手上拿着的就是一块蛇符! 顿时,翁小宝的脚就像生了根一样,半步也踏不动。 翁小宝的异样,楼下的赵泽自然不可能知道。 赵泽紧紧地皱着眉头,右手摸着这块方形的蛇符,每摸蛇头一下,他便能感觉到从这蛇符里散发出来的寒气,低头看着栩栩如生的两头蛇,赵泽莫名地感到有些不安。 赵泽扫了一眼被白布遮掩的尸体,恍惚间,他好像又看到了地上的女尸带着诡异的笑容,心脏猛地一跳,这跳楼自杀,真够邪门的! 他见过各种跳楼自杀死亡面容,不是被地面撞地毁容,就是面带痛苦的,他还从来没见过哪个跳楼自杀的人,还面带笑容!特别是这笑容,还真踏马的诡异! “赵警官,这个蛇符是死者的么?”这时,一名年轻的警察上前问道。 “不是。”赵泽瞥了一眼年轻的警察,淡定的将蛇符收了起来。 年轻的警察看着赵泽从容的举动,自然没怀疑什么,他也不敢去怀疑眼前的照警官。 赵泽看了看时间,问道:“跳楼自杀的学生家长到了么?” “没有。”年轻的警察答道。 赵泽有些诧异,问道:“怎么回事?” “好像是电话不通。”年轻的警察继续答道。 赵泽皱眉,然后说道:“你先忙你的吧。” 年轻的警察点头,便去忙了。 赵泽随后朝着一旁的教导主任走去,“跳楼家长还没联系到么?” “还没……”刘伟嗫嚅着说道。 赵泽一个眼神过去,“那就继续打,打到通话位置,我不信这个学生的家长,连接电话的时间也没有。” “好的好的。”刘伟连连点头,然后拿着手机拨打了起来。 赵泽 赵泽就这么静静地站在原地,笔直地跟个柱子一样,锐利的鹰眼直勾勾地盯着刘伟,那眼神冰凉的有些刺人,看的刘伟浑身不自在,仿佛再这么被赵泽看下去,自己那些藏的小秘密都要藏不住。 在这么慑人的目光下,刘伟不由得低下了头,就连握着手机的手,都不由得紧了许多。 刘伟虽然以前不曾见过这个赵泽,也没有见过他真正破案的样子,可是在新闻上,这位赵警官的身影可是没少出现,当时他看着电视,电视里赵泽不过就是面色严肃,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完全感受不到赵泽身上的气势与他的低气压,可,当真人实实在在的出现在自己的面前时,那迫人的气势压地他快喘不过气了。 若是换做其他人来面对这个赵泽的目光,或许也只是不习惯,可,换做他,他不仅有些不自在,更多的是紧张,做了这么些年的教导主任,他做过的亏心事还真不少!尤其是这地上的陈沛,他还真跟这个女生有那么一丁点的事! 刘伟心里憋得有些难受。 低垂的眼睛,到处乱转着,可,眼角的余光还是时不时的瞥到不远处的白色布块。 这个该死的贱货,死哪不好,非得死在这学校里!跟她妈一样,就是个祸害! 刘伟为了不让自己再多想,装作很焦急的模样,脚下不经意间往一旁走了好几步。 刘伟的神色,赵泽自然看得一清二楚,对于刘伟这样逃避的举动,也没开口说什么。 但起码有一点,他能看出来,这个教导主任或许对这个跳楼的女学生做过什么。 赵泽淡淡地扫了一眼刘伟,就朝着一直待在命案现场的老师走了过去。 这一直守在命案现场的两个老师,翁小宝认识,一个是他们班上的班主任,谢林,一个是翁正班上的美术老师,杨斌。 在警察赶到现场后,他们就被一名警察一直询问着问题。 “赵队。”一名在记录的警察看见赵泽过来,叫道。 赵泽点头,“问的怎么样了?” 记录的警察也很识趣地将记录本交到了赵泽的手里,“这两名老师,一名是死者的数学老师,一名是死者的美术老师。他们说最近要期末了,可能死者给自己的压力太大,一时想不开……” “期末?压力大?不过只是刚进高一的学生哪来的压力?就算压力大,大的过高三的学生么?”赵泽翻看写记录本,蹙起了眉毛,显然对这样的答案很不满意。 然后抬头看向记录的警察,将手里的记录本丢进了记录的警察怀里,“你是新来的么?这上面写的都是什么鬼东西?这些事情,随便拉一个学生都能答出来,你们以前都是这么糊弄差事的么?” 记录的警察接过丢来的记录本,对于赵泽劈头就是一对骂的行为,根本不敢说些什么,这个新来的警官,昨晚刚调到他们警局就马不停蹄地看起来以往的一些案件资料,害得他们也是一晚上没睡得成。 他如今还能有精力想到这些问题,已经是极限了。 赵泽对着警察一通批的情景,自然也落到了翁小宝的眼里。 “帅哥男神,我怎么一点也看不出来?反而是看到一个上了更年期的大叔?”翁小宝几人还在认真的看着,一道声音就这么突兀地插了进来。 翁小宝都不用想,光听着那个欠扁的声音,就猜出了来人是谁:“翁正,你怎么又来?这里可不是你的教室!” 要被拐了 “小宝,别这么不通人情啊!现在都已经是下课时间了,而且怎么说我都是你的亲哥啊,我这做哥哥的来探望妹妹,那也是情有可原的嘛!”一见翁小宝摆明了自己的到来,翁正硬着头皮,死皮赖脸的找着各种理由。 哎!他就不明白了,别人家的兄妹都是你侬我侬的相依为命,怎么轮到他们翁家的,就这么不着道了?不说妹妹孝敬哥哥了,特么的自家亲妹一看见他,就嫌弃的跟什么似的!啧!他不过就是怕鬼嘛!除了这一点,他好歹也是仪表堂堂的男人,怎么说他在校园里一晃,都能够给他家的老妹长长脸啊! 不过翁小宝要是知道翁正心里想的什么的话,肯定一巴掌就拍了过去,指着他的额头,质问他,你还特么的好意思说自己是她的哥哥,敢问前天是谁特别不要脸的把自己的亲妹丢进火坑,甚至连半点羞愧都没有。 不过此刻的翁小宝并不知道翁正的想法。 翁小宝微微侧过身子,扫了眼翁正,脸还是那张欠揍的脸,只不过嘴角处多了一小块白色的印记,翁小宝嘴角微微抽搐,“先把你嘴角的口水痕迹擦擦干净后再说话。” 还探望?真亏他说出这个词,当她是坐牢的? 翁正微微一愣,几秒后反应过来,连忙伸手抹了抹嘴角,辩解道:“不是口水,是我刚刚喝水漏出来的!” 如此不着调的借口,翁小宝忍不住翻了翻白眼,在她的面前还死要面子,她又不是不知道他的秉性。 其实翁正也知道自己的借口,自家的老妹肯定百分百的不相信,不过没办法,他实在是想不出别的什么理由了。 昨晚他不仅把翁小宝折腾了一宿,自己也没落下好处,也是通宵没睡。这不,一大早的来到教室,他就趴在桌子上睡得昏天地暗的,睡了整整一堂课,结果最后还是被人吵醒了。迷迷糊糊的好像听到说有人跳楼自杀了,那一瞬间他还以为自己身在祁言之的家里,吓得他一下子清醒了过来。 然后一溜烟地就往翁小宝这儿来了。 翁小宝看了看翁正,也看出了翁正为什么这么急色匆匆地往她这儿跑了,敢情一个人跳楼自杀也能把他吓成这样! 翁小宝看出来了,其他两人那是什么也看不出来,只当是翁正是担心翁小宝,关宇凡上前,勾搭着翁正的肩膀,“我说翁正大兄弟,你的心思咱们懂,你这做哥哥的肯定是怕咱们班长听到有人跳楼,有些担心,所以才这么急的跑过来。其实你不用这么担心的,咱们班长大人怕过什么,咱还从没见过。” 一旁的秦晓倒是没有反驳,反而点头赞同。 偏偏翁正也着实脸皮厚的感慨道:“你们不懂,我和她是有血缘关系的,我这做哥哥的,实在放心不下。” 翁小宝顿时黑线满布,“……” 翁小宝有些头疼的揉了揉额头,谁来把这祸害带走? 正头疼的翁小宝,一瓶矿泉水冷不丁地出现在她的面前,翁小宝转头看去,一眼就看到沈一天那张好看的脸,微微一愣。 “你好像不舒服,喝点水吧。”沈一天举着矿泉水,看了眼翁小宝,又忍不住低下头,细长的睫毛又是一颤。 “谢谢。”翁小宝淡然的借过矿泉水。 可惜翁小宝淡然的,翁正脸色却黑了,“这男的谁啊?我以前怎么没见过?居然在我的面前,跟我家老妹亲亲热热的,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啊!” 啪…… 盖子拧开的声音。 翁正瞥眼看去,只见翁小宝目光微冷地盯着他。 翁正顿时闭嘴了。 老爸!怎么办!咱们得宝贝要被别的男人拐了! 不一样的老师 翁小宝拧着矿泉水的瓶盖开开合合,不过一个细小的动作,却是看得翁正心里有些发怵。 偷偷瞟了瞟翁小宝的脸色,嘶,居然对自家亲哥这副表情! 翁小宝此刻脸色在翁正说完那句话后,就黑了一层,眉眼间的嫌弃显而易见,甚至翁正都能从她的表情里读出几个字来。 【你怎么还不走!】 翁正撇撇嘴,要走没门,要命一条! 哼! 这本来也不能怪他多想啊!他家老妹上学到现在,哪个男的对她献殷勤过? 如果现在是关宇凡这货的话,那还好说,毕竟这哥们他认识啊,而且就这货的料,他家的小宝也肯定看不上啊!可现在这个男生就不同了! 他进了小宝这么多次的班,那也不是白进的!整个班上的男生他哪个不熟悉?偏偏今儿送水的这哥们,他脑里就搜不出他的名号来,不说这点,而且这哥们长得还够看,他能不担心嘛? 翁正又瞥了眼沈一天,他刚才都把话说的那么大声,偏偏这哥们愣是一个反应都没有,就好像他说的话,对他而言就是个空气。 啧,不爽! 神经粗的关宇凡看不出翁正翁小宝之间地暗流,搭着翁正的肩膀,一副哥俩好的样子,“这男生你当然没见过,这是咱们班新来的转校生,叫沈一天。咱们班上不是只剩下小宝旁边位置有空么,所以咱们老班就安排了他两坐在一起了。嘿,不过就是递个水而已,不用那么夸张。” 他夸张了么? 夸张了么? 了么? 根本没有! 翁正咬咬牙,伸手一把夺过翁小宝手里的矿泉水,然后猛地喝了一大口,“刚巧我也渴了。” 手上只剩一个瓶盖的翁小宝,脸色彻底阴沉了,“这次喝水怎么不漏了?” 翁正被翁小宝的眼神盯得有些发怂,偏过头不看她,右手食指摩挲着自个的脸蛋,有些心虚道:“这次喝得不急罢了。” “呵呵……”翁小宝笑的有些冷,听得翁正浑身不自在,深怕翁小宝下一刻会把他揍得没人认识,赶紧又把水瓶塞了回去,“小宝,你也渴了吧,来!给你!喝!” 矿泉水又被强塞进翁小宝的手里,因为翁正的动作有些粗鲁,泼了点水渍溅在翁小宝的手上。 翁小宝拧着眉毛:“你赶紧死回你的教室,别在这碍我的眼!” “不回!”翁正不怕死地摇头,又接着道:“反正下一节课的老师也来不了。” 翁小宝一怔,没明白过来,“为什么不来?” 翁正见翁小宝的话题被自己转移,来到窗边,指着美术老师杨斌,说道:“诺,下一节课的老师是他。” 翁小宝顺着翁正手指的方向看去,这时候的杨斌她们班的班主任谢林脸色很不好看,脸上虽然带着怒气,可是眼里却闪着一丝紧张与害怕。 让他们这样的原因,是那个赵泽,因为原先那个记录的警察,没有做到他满意的调查,所以现在换成他亲自问问题,翁小宝不知道是他问了什么问题,不过只是她和翁正之间一会儿的打闹,中间也不过5分钟的时间,结果这么短的时间内,两名老师从刚开始的顺心应手,倒是变成了有些结结巴巴的样子。 翁小宝问道:“他们这是怎么了?那些警察就算问些问题,也不过是关于陈沛身份背景的调查而已,怎么他们好像有些不自在?” “偷偷告诉你,咱们这个美术老师,看着是个很稳重的男人,其实吧,骨子里那原始的本能可是比禽兽还可怕。”翁正凑着翁小宝的耳边悄悄地说道。 翁小宝有些诧异,不是吧? “别不相信,对了,你们班的老班也是一样。你不知道,从你当了班长,我就为你提心吊胆的,不过还好,老班还识趣,没对你下手。” 翁小宝觉得自己是幻听了,怎么翁正话里的意思,他们的老班和那个美术老师是个流氓? 不一样的老师(2) 谢林,这个名字普普通通,但是这个名字却是在立南高中出了名的夸赞。 谢林,这个男人在许多学生家长的眼里,他是名敬业的好老师,他会为了学生加班加点的补课,甚至牺牲自己的休息时间,利用周末暑假的时间,为学生提供免费的专门补课,这种优遇对于那些不是太过富裕的家庭提供了方便,以至于有些家长都会指明谢林来教导自己的孩子。 也因为这样的原因,翁小宝从入学立南高中以来,对于这个班主任的印象也不是太差。 在翁小宝的印象里,这个老师平日里总是戴着一副平面四角的眼镜,常年来穿着的衣服也是简朴素白的,给人的感觉就是一名大好青年。 这样一个的大好青年,翁小宝很难想象出在他一人师表的面具下,藏着的是那么龌龊的心。 “你怎么知道他们是那样的人?你见过?” 翁小宝垂着眼将矿泉水的瓶盖盖上,扯过翁正的衣摆擦拭着手背上的水渍。 翁正的话,她自然是相信,别看平日里翁正吊里郎当的,可是有的时候,说的话却是真的。 这事虽说与她没多大关系,可是谁没有好奇心? “没见过,但是听过。”翁正拍开肩膀上的手,又一把挤开还站在翁小宝身边地沈一天,堆着笑容,说道。 而,关宇凡则维持着被翁正拍开手的动作,也不知是不是他的感应迟钝,在几秒后,才堪堪感受到手背上那股麻麻的感觉。 关宇凡撇撇嘴,甩了甩手,做着极其自然的舒展动作,默默地瞥了眼早就被翁正挤开的沈一天。 结果只是一眼,关宇凡不由得僵住。 那个叫沈一天的男人,在被翁正挤开后,完全没了先前那种将人视作空气的态度。 现在的他,抬着头,眼神也变得有些可怖,目光紧紧地盯着翁正的背影,那样的目光,即便不是被目光洗礼的主人——关宇凡,在一旁看的也是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颤。 “你……”关宇凡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可是到了嘴边又不知道怎么说,想形容沈一天的目光,可是脑海里愣是啥形容词都没有,此刻的他,就像是一名只认识字的孩子,什么语文知识通通地都还给了自己的语文老师。 他的话音刚出,沈一天便收回了目光,全身的气质又回到了刚才,什么人也不理,什么话也不说,仿佛刚才关宇凡看到的就是一抹幻觉。 “我?”翁正不明所以地看向关宇凡。 因为没看到沈一天的变化,自然也没明白关宇凡话里的你指的是谁,“我怎么了?” 沈一天突然的变化,让关宇凡有些反应不过来,再加上又没有人注意到沈一天的变化,关宇凡只得把一切疑问埋进肚子里,他可不想头上顶着对新同学有偏见的看法。 对上翁正的目光,关宇凡说道:“没啥,就是想跟你说,下次别这么用劲地拍我的手,我手都被你拍疼了。”说着,关宇凡便捂着手背,故作难受地样子。 翁正直接回以白眼。 翁小宝没有在意他们之间的互动,更何况这也不是什么大事。 因为背对着沈一天,翁小宝自然也没有注意到沈一天突然的变化。 只是两眼专注着楼下的情形。 也不知道赵泽对谢林杨斌盘问了什么,两人的脸色越来越差,甚至到了后面,两人竟然激动地推搡起赵泽来。 看到这样的情形,翁小宝的眸色不由得加深了许多,看着谢林和杨斌的眼神也变了。 一直在处理现场的几名警察注意到赵泽这边地动静,急急忙忙地跑了过来,反锢着他们的手,压制着他两。 还在一旁打电话的教导主任,一看这情形,连电话都不打了,急匆匆地赶到他们的面前。 “谢林,杨斌,你们干什么?!怎么对赵警官动起手来?!” 不一样的老师(3) 被警察压制的谢林和杨斌,面对教导主任的质问,都齐齐地撇过头,没有一个人去回答他的问题。 被两个人这样的拉下面子,教导主任刘伟面皮顿时就是一颤,脸上堆着跟便秘一样的表情,他没有想到,平时温润好说话的两个人会突然间的变了人一般,没了以前的温和脾气,倒是多了几分的痞气。 这样的变化让刘伟心惊,同时也让刘伟有些胸闷,闷得想对他们两个破口大骂,奈何周围那么多的警察盯着他们,尤其是教室窗边对着那么多的人头,都睁大了眼睛朝这边看着。 刘伟只能心口瞥着怒气,转而舔着脸皮地向赵泽询问:“赵警官,他们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间对赵警官动手?赵警官,这期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毕竟他们平日里也不是这样容易发怒的人。” 此刻刘伟的神情,在翁小宝他们几人看来倒像只哈巴狗一样,虽然听不到他们说的话,但是那恭维的样子挺令人发笑。 不过对于刘伟恭维的那个人,赵泽只是淡淡地瞥了眼刘伟,面上虽然看不出什么表情来,倒是浑身散发着的低气压很明显的表明了他还能不爽。 这样的低气压,让刘伟有些后悔起来,恨不得掌掴自己的嘴巴子,自己干嘛这么蠢?干嘛这么多嘴?那么多人都已经看到这两个袭警了,他还说什么误会,他这不是存心找事么? 刘伟张了张嘴,正想开口解释挽回什么,结果赵泽却是忽然开口说话了:“误会可没有。不过你说这两个人平日里是不轻易发怒的人?那么就是说他们平时对学生还不错咯?” “对,对啊。”没开口解释的成,刘伟只能低着头跟着赵泽的步调走。 话音刚落,刘伟就感到一道冰冷的目光,令他汗毛都竖了起来。 只听赵泽略带嗤笑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看来他们平日里装的倒是人模人样。” “啊?”刘伟有些反应不过来,这话说的是什么意思? 还是说……着个赵警官发现了什么? 想到这里,刘伟顿时心里一咯噔,用余光偷偷打量着谢林和杨斌。 在他的印象里,这两个人平日里待人都是极好的,除了有点……该不会这两个男人利用自己的身份,做了什么事情吧?就像他…… 刘伟顿时冷汗潺潺,脑里已经乱成一片。 滴滴滴…… 电话的铃声突兀地响起,刘伟惊地吓了一跳,完全没有意识到是什么东西在叫。 赵泽轻描淡写地扫了一眼刘伟,沉声提醒道:“你的电话。” “哦……哦,电话……”经过赵泽的提醒,刘伟才愣愣地回过神来。 也许因为谢林和杨斌两人的影响,刘伟按完接听键后,一不小心按上了免提。 紧接着略带慵懒而又轻佻的女人声音在宽敞的场地中响了起来。 “诶哟,刘大哥,你今天怎么这么急地打人家电话做什么,你不知道刚刚的客人都被你这烦人的电话声给气跑了,你说说你怎么赔偿人家吧。你要知道现在人家接一单可不容易。” 免提的声音虽然不够大,但是在场的人都凑巧地听得清楚,这女人的话刚说完,顿时在场的人都静默了,看着刘伟的目光都带上了不可思议。 这电话另一头的女人,光听这声音就是个不正经的女人,再加上话里的意思,敢情这女人是做那个的? 赵泽也是听出来了,看着刘伟的目光也变成了锐利无比。 刘伟顿时老脸一红,尴尬地要死,下意识地准备切换成听筒模式,却被赵泽一手拦住。 刘伟一下子就僵在了那里,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 这时候的他心里贸然地生出了一种和谢林杨斌一样的冲动,想推搡起这个赵泽。 这一瞬间他也明白了他们两个人为什么会对赵泽贸然地出手了,敢情他们的底牌全被这个赵警官个揭露了。这也是,换成是别人,自己的秘密被人这么一揭露,搁谁谁不急? 可是他就是急,也不敢动手,周围那么多警察看着,尤其有两个活生生的例子摆在眼前,刘伟只能尴尬地站着。 电话那头的女人,像是发觉了什么不对劲,也收起了那份轻佻的意思,小心翼翼地问道:“刘……刘老师?你怎么不说话了?” 说话?他好意思说话么?刚刚开口时怎么不记得喊他刘老师了?这个臭女人,看他打了那么多的电话,还没意识到什么事情,还给他这么轻佻地,搞事啊? 赵泽瞥了眼刘伟的表情,默默地收回了挡住刘伟的手,掀了掀眼皮,下巴朝着刘伟手机点了点,示意着他直接说话。 沈一天(一) 无奈之下,刘伟只能干巴巴地开口道:“刚刚……刚刚有人找我有事,离开了会。” “哦。”这样的借口一听便是假的,哪有一接听电话后,就搁着电话就去办事的,就说办事,你好歹有点声音传过来,可她却是什么也没听到,只听到电流的滋滋声。 电话那头的女人轻轻地应了一声后,问道:“那刘老师打我电话是有什么事情么?” 什么事情?你这女人能否上点心?老师打电话,自然是关于你女儿的事情了! 刘伟纵然心里对那头女人有再多的怨气,也只能公事公办的口语说道:“你赶紧来学校吧,你女儿出事了。” 那头的女人沉默了会儿,接着带着急色的音调说道:“我女儿出事了?!刘老师,我,我马上就来学校。” “不用了来学校了,直接来警察局认领尸体吧。”赵泽拿过刘伟的手机,淡漠地说道。 接着电话就被他掐断了,在掐断的那一瞬间,他听到了那头女人低咒了一句,赔钱货。 赵泽目光微微一沉,将手里的手机丢进了刘伟的怀里。 然后看着刘伟,说道:“请你跟我到警察局里接受调查吧。” 刘伟一震,说话都有些结巴了:“赵警官,这,我,我怎么了?” 赵泽微微蹙眉,“你心里清楚,又何必问那么多的为什么?我这人向来讨厌麻烦,你要是不愿意配合,我不介意用我的方式请你去警局走走。” 说完对周围的两名警察示意了眼色,下一刻,这两名警察配合地上前,刘伟顿时跳开了两名警察伸过来的手臂,僵着笑容,急急地开口道:“赵警官,我配合!我配合!” 说完,便独自一人走在了最前方,深怕那两名警察会追过来一样。 刘伟想着,在这么多人的面前,尤其还是在这么多的学生面前,他绝对不能丢脸! 相比较刘伟走的好看,谢林和杨斌就有些惨兮兮,反正在他们两人被警察压上警车的时候,学生们的讨论声那是相当的激烈。 不过下一刻救护车的声音却是掩盖了学生们的声音。 两名一身白大褂,戴着白色口罩,动作迅速地将地上的尸体带上了车子。 那辆救护车来到现场不过几分钟,几分钟后便再次离开了现场。 命案的现场徒留一滩红色的血迹,那样鲜红的颜色看的赵泽面色有些发冷,不过对于那些从没见过他好脸色的警察们,只是觉得赵泽的心情更加地不顺罢了。 一时间所有警察的心里都涌上了一个想法:完了,看来今晚他们又要加班加点了! 他们的想法,赵泽不可能知道,自然也不会想知道。 对于赵泽来说,有时间休息,不如多破一宗案子,减少受害者家属的悲伤。 只是眼前的案子虽然是一宗跳楼自杀的案件,可是受害者的家属根本不曾有一丁点的悲伤之意,甚至这个女孩的死亡,在场的学生没有一个人是存有一丝怜悯的同情心,一个个地脸上都是摆着看戏的表情,对于女孩的死亡根本没有一丝的反应。 赵泽看着那滩红色的血迹,莫名地觉得有些可笑。 转过身,丢下一句话,便上了车:“收队。” 警笛声再次响起,下一刻几辆警车驶出了学校。 “就这么走了?”秦晓瞪着眼看着警车消失,问了一句。 “不然呢?不过就是一宗自杀案而已,又不是什么谋杀案,难不成还要留下来盘问我们这些学生?”关宇凡说道。 “那他们干嘛把咱们的老班带走?”秦晓又问道。 “你没看到咱们老班袭警?”关宇凡翻翻白眼。 秦晓点点头,随后有些丧气地说道:“还以为那个赵泽有多帅呢,不过就是一个大叔,怎么就那么多人追捧他?都眼瞎了么?” 眼瞎? 警车离开后,翁小宝也收回了视线,便听到了来自秦晓的碎碎念,回想着赵泽的相貌,翁小宝不由得轻笑起来。 这倒也不是眼瞎,只能说这个赵泽暂时还入不了她秦晓的眼里。 虽然她和赵泽的距离离得较远,但是赵泽英俊刚柔的脸庞,她依稀还能看得清,只不过这个赵泽没怎么打理装扮自己,所以影响了秦晓的审美观罢了。 如果他将衣服好好理一理,胡子剃一剃,或许给人的感觉就不一样了。 不过赵泽再怎么改变,她也和秦晓一样,唔,没多大感觉。 这个赵泽被那些人称为男神,的确有点夸张了。 翁小宝撇撇嘴,准备向翁正问关于班主任谢林的一些事情,结果她将教室里的人扫了一遍,愣是没又找到他的影子。 这么快就回自己的教室了? 翁小宝摇摇头,便随着秦晓和关宇凡两人回到了座位上。 等坐到了位置上,翁小宝才发现,离开的不止翁正,还有她的同桌,沈一天。 翁小宝略有疑惑地看了一眼空着的座位。 莫名地翁小宝想起了先前翁正排挤沈一天的举动,眸光微闪,难不成翁正带着沈一天离开了? 还在和秦晓小打小闹的关宇凡,抽了空看了看翁小宝,见她愣愣地盯着旁边空着的位置出神,想起了翁正离开的时候给他打的手势,开口道:“小宝,你看什么呢?在想新同学?哎,我看你哥这次的危机感还真是蒙对了,不过就是上厕所的时间,你就想念新同学,哎,我跟你说啊,这人不可貌相,一般长得这么天怒人怨的男生,肯定就是一渣男,所以小宝你可千万别乱动春心。” 关宇凡的一段话,顿时让小宝收了心思,直接翻了白眼,回了一句无聊。 关宇凡摸了摸鼻子,耸了耸肩,权当没听到,反正翁正交代的任务,他是完成了。 不过,就刚刚,翁正那货的表情真他妈的不像他! 沈一天(二) 天台的铁门,早已被人紧紧地锁上了,此刻通向天台的走廊两边各自站着两个人。 没有阳光的照射,黑色的阴影遮掩着他们的表情,静默的空气里只剩下两人的呼吸声。 沈一天一派悠然地倚靠在墙边,没了教室里柔弱小白的模样,更没了那种内向的感觉,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子豪门贵公子的做派。 沈一天悠然地闭着眼睛,完全是敌不动我不动的心态。 沈一天潇洒的作态,翁正看在眼里,心里憋着一股子气,恨不得将眼前的男人撕碎了,他就不明白为什么这个世上会有这么一个人?做了那样一件事情后,还能这么毫无负担地再次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想不明白的翁正,在没有阳光的走廊里,终于是先开了口:“你为什么还要出现?” 为什么还要出现? 沈一天颤了颤细长的睫毛。 其实他也不想出现,只是每当一个人空闲无聊的时候,他的脑海里总会出现一个笑得灿烂的女人,即便浑身是血,也依旧笑的如花儿一样。 沈一天以为,这样的情况过一段时间就会好,就能够忘记这个女人,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女人的影子不但没有消失,甚至当他还在做着事情的时候,都能时不时地想起他,就如同中了邪一般,想忘忘不掉,想甩又甩不掉,就像一个印记一样,无论经过多少时间的洗礼,都消失不了。 所以为了能够忘记她,他又出现了。 可是事事总是无常,当他再一次见到那个女人的容颜时,他的心蓦然地有些悸动,看着她,就感到了一种无比的满足,甚至有一种欲望,想要一直这样地看着她,看到天荒地老。 想到这里,沈一天睁开了眼,尽管走廊内有些阴暗,可是在沈一天睁开眼的那一瞬间,一抹幽光一闪而过。 沈一天看着一脸怒容的翁正,淡淡地反问道:“我为什么不能出现?” 这样的反问,似乎刺激到了翁正,他跨步上前,抓着沈一天的衣领,“你为什么不能出现?我告诉你为什么!因为小宝为你死过,因为是你把她害成这副人不人,鬼不鬼,妖不妖的样子!这几个理由够么?!” 垂眸看着被翁正抓着的领子,眉眼里有些嫌恶,下一刻,还在怒视的翁正就被一股气流弹了出去,倒在了地上。 沈一天淡然地理着被翁正抓皱的衣领,居高临下地看着翁正,“这些理由又能怎样?她,自愿为我而死,不是我逼的,更何况,现在的她变成了这样,这可是她的福气。” “一个小小的人类,挣脱了生死轮回,不老不死,你以为这是什么人都能够求来的么?”沈一天轻蔑地看着翁正,“你不要活得太天真,如果不是我,你以为她此刻还能这么活蹦乱跳地站在你的面前?所以,作为你们翁家的恩人,你们得对我感恩戴德。” 翁正缓缓站起身,冷笑着,这一刻的他没了翁小宝面前的怂包样,“恩人?说恩人,我们小宝才算得上是你的恩人,如果不是为了你,她会死?” 沈一天眸光闪了闪,他想起了那个夜晚,那个女人毫不犹豫地扑向他,替她挡下了所有的天雷,明明只是一个小小的人类,能够抵挡一次的天雷已经是奇迹了,可偏偏那个女人硬生生地替他扛下了所有的天雷。 “我说了,那是她自愿的,与我无关。”沈一天一字一句地说着,这次却不知为什么,心里竟有些涩涩的,那是一种他从来没有的感觉。 “你!”翁正有些生气,可是又无可奈何。垂在身侧的手握成了拳,想要在沈一天的脸上揍上一拳,可是自己的实力摆在这里,他的拳头若是能碰上他,那便是奇迹。 “如果你找我,只是为了说这些,”沈一天瞧了翁正一眼,淡漠地说道,“那我就不奉陪了。” 不知道为什么,现在的他尤为地想要见到那个女人,想要听着她的声音,莫名地,沈一天唇角处勾起了一抹好看的弧度。 他好像又听见当初她甜甜地喊着自己“一天,我喜欢你!” “沈一天,有我在,我绝对不会再让小宝喜欢上你!我宁可让她嫁给一个平凡的男人,也不要让她再经历那种痛心的感觉。”翁正站在后面,冲着沈一天的背影喊着。 刚跨出一步地沈一天,听到这句话,嘴角的弧度顷刻间抿成了一条直线。 不再喜欢他?嫁给别的男人? 沈一天的脑海里想象着那个女人被另外一个陌生的男人搂在怀里,他们牵手,亲吻,结婚…… 沈一天深邃的眼珠里透着暴戾的因子,他,居然忍受不了! 猛地,沈一天转过身,前倾着身子,幽深的眼珠盯着翁正,那样冰冷刺骨的眼神让翁正忍不住怔在了那儿,“翁正,那我告诉你,从我救活你妹妹的那一刻起,她整个人都是属于我沈一天的。不管她喜欢或者……我都不会让她的身上染上不属于我气味的男人存在!” 不喜欢三个字,沈一天第一次不喜欢,在他的潜意识里,他不喜欢那个女人不喜欢他罢了! 沈一天这样的霸道,翁正很想说一句凭什么,可是对上这个男人的眼神,他的喉咙间竟然像是被什么东西卡住了一般,最后什么也没有说出口。 翁正给出的反应,沈一天嘴角勾起轻蔑的弧度,眼角的余光瞥了瞥他们身后的铁门,随后淡然地站稳了身子,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倏然,整个天台的走廊里只剩下翁正一个人,翁正有些颓废地坐在台阶上,过了一会儿,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有些烦躁地抓了抓头发。 不要脸的男人!属于你?呸!做梦!老子可不想做你的大舅子! 翁正暗自懊恼了许久,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本来还觉得有些暖哄的温度,竟然下降了许多,翁正打了个哆嗦。 恍惚间,他好像听到了一名女人低低地哭声,阴森又有点渗人! 翁正倏地站起了身,脸色有些难看,缓缓撇过头看着身后的铁门,顿时冷汗一出。 诶哟!他怎么忘了今天跳楼的女生就是从这天台跳下去的!艾玛!赶紧走! 想到这里,翁正麻溜地离开了此处。 就在他离开不久,天台铁门的锁竟然自动地解开! 接着一道吱吖的开门声,在这空旷的天台走廊间诡异地回响着! 不会沾染别的男人气味 “你不是走了么?怎么又回来了?”翁小宝有些诧异翁正的再次出现,语气里听着都是一股子的嫌弃味。 翁小宝这节课本来还是班主任谢林的课,可如今他被警察带到了警局,此刻她的班级和翁正的一样,都是自习课,再加上教导主任刘伟也被带走,翁正此刻完全不怕被记过,很是自由地来到翁小宝的班级。 翁小宝话里的嫌弃,翁正装作听不见,想要挤开沈一天,但是刚想动作,便硬生生地停住了。 翁正恨恨地瞪了眼沈一天的背影,随后大跨步地将讲台那边放着的椅子搬到了翁小宝的旁边,没有一丁点的尴尬,就坐在了翁小宝的身边。 翁正的举动没有引起班级里同学的异样眼光,对于翁正经常出现在他们班级里的现象,他们也早就习以为常。 翁正瞥了眼沈一天,准备不动声色地抓着翁小宝的手,让她远离沈一天,结果他的手刚碰上翁小宝的手臂,一股滋滋的电流窜入他的手心,麻地他刚抓起的手就立马松开了。 “我是不会让她的身上沾染别的男人的气味。” 蓦然,翁正的脑海里响起了沈一天霸道的宣告。 手心那缠绕不去的麻感,翁正恨不得对着沈一天破口大骂。 翁正怪异的举动,翁小宝看得莫名其妙,摆了摆自己的手臂,然后奇怪地问道:“你干嘛呢?一会抓我的手,一会又放开的?” 翁正收回还在发麻的手,笑地有些僵硬:“我这不是看你要越过三八线,怕你被新同学讨厌,想帮你一把,结果好像刚刚静电了。” 翁小宝翻翻白眼,“你当我们还是小学生么?” 翁正一愣,无话可说,这三八线什么的,在小学毕业后,好像还真没这玩意的发生了。 然后在翁正的面前,翁小宝又将自己的书本推给了沈一天,“这书你先看着,复习一下,要是有什么不懂的,你可以问问我。” “嗯。”沈一天接过翁小宝的书,抬眸看着翁小宝,深邃的眼眸闪着亮光,他的唇角还勾起了好看的弧度。 这样散发着魅力的沈一天,让翁小宝不由多看了几眼。 毕竟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一见翁小宝对着沈一天发着花痴,翁正顿时脸黑了,心里那个急啊,可是现在的翁小宝,他碰又碰不得! 翁正没办法,只能干咳了一声又一声,那刺耳的咳嗽声,咳的让人感觉他都快把自己的肺给咳出来。 翁小宝转过头,面露担忧地看着翁正:“你嗓子怎么了?不舒服么?” 虽然翁小宝平日里都摆着嫌弃翁正的表情,可是作为他的妹妹,对于他身体的健康,她还是尤为的关注! 毕竟…… 他们没什么钱住院啊! 见翁小宝的注意力放在自己的身上,翁正昂着头,在翁小宝不注意的情况下,冲着沈一天挤眉弄眼地。 果然翁正瞧见了沈一天没有再笑了,沉下了脸。 翁正暗自开心,哼哼,让你故意在小宝的身上下了禁置。 结果下一秒翁正的脸整个都扭曲了起来。 翁正长时间的不回答翁小宝,翁小宝真以为翁正生了什么病,两手一把捧住了翁正的手,顿时一股滋滋的电流直往他身上窜。 我泪个擦! 这四个字在翁正的脑海里刷屏着。 瞥了眼沈一天,果然,这货的嘴角竟然勾起了特别欠揍的弧度。 翁正深深吸了口气,好在男人的力气终归比女人大些,翁正费了不少的力气,才堪堪地从翁小宝的魔爪下,逃了出来。 揉了揉快没有知觉的手臂,翁正扯了扯嘴角,“没事。阿妹,你别操心。” 翁小宝狐疑地盯着翁正,不确定地问道:“你真没事?”她可没错过他脸上痛苦的表情。 “没事。”翁正假笑着,心里却是惊涛骇浪。 我泪个擦!要不是他力气大点,他还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被电晕。 沈一天!你这个妖孽! 为了不让翁小宝再继续追问,翁正摆摆手,凑到翁小宝的耳边,低声地问道:“小宝,那个叫陈沛的鬼魂是不是留在天台上?” 翁小宝也瞬间被翁正的这个问题吸引了注意力,微微蹙眉。“我没有在陈沛的尸体旁看到她的鬼魂,有可能她的鬼魂在天台上吧。怎么,你刚刚在天台上碰到了什么诡异的事情么?” 翁小宝的问题正中翁正的下怀,翁正想也没有想,就说道:“我刚在天台的时候,感觉凉飕飕的!你不知道现在虽然没有到夏天,但是气温什么的跟夏天也没啥区别,可偏偏那里的温度就低的奇怪。” 翁小宝点点头,想了片刻,问道:“你知道那里那死过人,你又去跑那儿干嘛?” 翁正:“……”小宝,重点不在这儿,你应该关心那里为啥冷! “壮个胆子呗。”翁正沉闷了会儿,说道,“顺便看看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事情。” 翁小宝显然不相信,以翁正那胆小怕事的胆子,根本就是没勇气往那跑,除非是有什么事情非得让他往那去。 可是翁小宝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理由,也就没继续问,淡淡地说道:“等到陈沛头七的时候再去看看吧,那时候阴气重,能看得见,现在我就是跑去看,她的魂体那么弱,肯定不会出来的,顶多就是吓吓那些没胆子的人。” 翁正:“……”小宝,你这是拐着弯说我么? 震惊的吻 日子转瞬即逝,离陈沛头七的日子只剩下一天了,在这几天的日子里,翁小宝班上的班主任谢林和翁正班上的美术老师杨斌,一直不曾回过学校。 当初他们因为袭警被抓进警察局,也不知道是从谁开始谣传,他们真正进局子的原因并不是因为这个,而是因为他们曾经侵犯过自己的女学生,至于那些女学生是谁,没有人愿意承认,可是却有一个人被所有人认为是那女学生之一,就是跳楼自杀的陈沛。 “怪不得陈沛会跳楼,原来是被杨老师和谢老师那样了。” “她本来就是干那玩意的,咱们学校的人又不是不知道。我看呢,说不定是她先勾引的。怕事情被曝光,所以想以死堵住我们的嘴。” “说不定是那两个老师用强的?陈沛受不住才跳楼的吧。” “切,她要是受不住,当初就不要干那什么呀,真是的,死了这么几天了,还不让人安生,我得让我妈给我安排转校,死过人的学校我可不敢多呆。” “谁说不是呢。我家里人一听到我们学校死过人,而且学校的老师还那样,都吵着让我转校。” “我家也是,深怕我成为下一个陈沛呢。” “说到这个,我想起来了,那个谢老师不是高二一班的班主任么,你们说那个班长翁小宝是不是也被谢老师……” “那肯定啊。”突然一个女生插进了她们的话头里,“别看翁小宝长得清纯,平日好多人都看到她一有空就往谢老师办公室里跑,啧,跟陈沛一样,骨子里都是不干净的。” 翁小宝和翁正前脚刚跨进学校的门口,便听到有人谈论她们。 两人抬眸看去,一身香奈儿的粉色裙装女生背着包包,表情轻蔑。 许是看到了周围人朝她身后看的举动,那个女生转过身,对上了她们两人的目光,那个女生先是不屑,尔后上下地将翁小宝扫了一遍,嗤笑道:“我当是谁,原来是翁正兄妹呢。诶哟,瞧你们穿的,这衣服洗得快要上百次了吧?诶,我记得前几年还看到你们穿着和今天一样的衣服呢。” 这话一落,周围便有人笑了起来。 翁正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然后点头说道:“没办法,谁让这衣服质量好啊,哪里像潘玉大小姐的衣服,刚穿一天,就不穿了,哎,要是不知道的人,都以为你花了大价钱买了什么质量不好的衣服呢。诶,不对,说不定是因为大小姐不会洗衣服,所以就丢了。” 眼前穿着香奈儿衣服的是翁正班上的富家千金潘玉,平日里,傲娇惯了,对人都是指手画脚。 也不知道这位大小姐是不是受了校园小说的茶毒,当初翁正一入学,这位大小姐便看不起他,一副大小姐的姿态,像是怜悯翁正一样,对他说只要他做她的跟班,她便给他跑腿费。 翁正自然鸟也不鸟她,直接回了一句有病,便走开了。 这便导致了这尊小姐处处与他们兄妹两人作对。 翁正的话一说完,周围的人都偷偷地控制自己,不让自己笑出声,免得惹这位大小姐不开心,拿他们开刷。 “你!”潘玉怒目而视,“你们自己穷得买不起衣服,少往我身上扯,还是说你们兄妹穷得看上本小姐穿过的衣服了,你们要是跟我低头求,我说不定会送你们几件。毕竟我的衣服可都是全国限量的,你们这两个穷鬼,买也买不来。” 翁正翻翻白眼,连连摆手:“别,大小姐,我求你别把那一身汗臭味的衣服送我们,我们兄妹可不想染上一股汗臭味。” 对于翁正的话,显然触怒了潘玉,潘玉尖声喊道:“翁正!” “诶,我在呢。”翁正掏掏耳朵,吊儿郎当。 随后潘玉像是想到了什么,也不生气了,双臂在胸前交握,看着翁正的眼神满是嘲讽,说道:“对了,我想起来了,翁正,你前些日子不是突然多了一部苹果手机嘛,我就在想,你们家的吃喝用度,哪里有什么闲钱去买那么贵的手机,翁正,你说说是不是你让你妹妹出去……” 这话一说完,翁正的脸便沉了下来,反倒是翁小宝脸色依旧没有变化,仿佛他们议论的不是自己。 也不知道是哪个女生附和着地说道:“说不定是翁正自己出卖色相呢,现在可是也有人是那胃口的……” “对对对,说不定翁小宝哥哥也是……”这几人是故意的,声音放大了几杯,惹得许多刚进学校的人都停下了脚步,交头接耳起来,看着翁小宝他们的眼神都充满了恶趣味。 突如其来的诽谤,翁正首先沉不住气,阴着脸准备走向他们,结果翁小宝先跨出了步子。 一脸笑容,可是说出来的话却夹着森森寒意:“潘玉,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还在附和潘玉的几人,看到翁小宝,不由得后退几步,闭住了嘴。 至于潘玉,在迎来翁小宝突然的气势威压,潘玉有些微怔,交握的双臂也情不自禁地垂在身侧。 潘玉抿着唇,收回了目光,而后又抬眸看向翁小宝,笑意嫣然的模样,完全看不出刚才那样的气势,莫名地,潘玉似是找回了勇气,张嘴说道:“什么做人留下一线,日后好相见,我只是实话实话而已,再说了我嘴长在我的身上,还不能说话了?莫不是我说的话戳中了你们兄妹的痛处,哟,难不成你们还真是干那事的?” 潘玉说着,纤白的手指,捂住了嘴唇。 翁小宝微微眯了眼,然后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拉开潘玉的手,唇便贴了上去。 霎时间,周围的人都瞪大了眼睛看着,翁正看得下巴都快掉了。 卧槽,小宝,你在干什么!你怎么可以吻一个女人! 翁正好不容易回过神,准备上前扯开翁小宝,结果一瞥眼,一个人影,迅速地挡在了他的前面。 翁正一个咯噔,这货不是沈一天么? 不对啊!这货不是在小宝的身上下了禁置么,怎么没见潘玉翻白眼晕过去? 吻在手心 翁小宝和潘玉面对面站着,那亲昵的角度,在所有人看来,这两个人已经亲在了一起。 其实只有她们两个人知道,她们根本就没有亲在一起,只不过是借位的假象罢了! 眼前放大的脸,洁白无瑕,看得出根本没有半点的施装打扮,这样看着,潘玉有些嫉妒的眼红了。 这大概就是女人的天性,遇到长得好看的,不管比不比得过自己,每个女人的心里有不会很舒服,就如现在的潘玉。 可她就算心里再不舒服,再嫉妒的眼睛有些发红,她也做不出什么举动来! 因为她根本就不能动! 也说不出话来! 潘玉有些惊慌地转动着眼珠,在她的眼里,印着的是翁小宝无缺的脸颊,她脸上风轻云淡的表情,无不在告诉自己,她之所以会这样,都是这个女人做的手脚! 心,陡然有些发慌,正常的人根本就做不到这个,除非她和自己一样! 想到这里,潘玉惊慌的眼神蓦然转为阴狠。 既然你不仁,那也别怪她不义! 潘玉的变化,翁小宝自然看得一清二楚,轻笑地挑了挑眉。 接着,翁小宝就看到,一只干瘪阴白的婴儿小手出现在潘玉的右边肩膀上! 翁小宝盯着婴儿的小手,笑了起来。 翁小宝的笑容,让潘玉的心咯噔一跳,莫名地不安起来。 然而还没等那只婴儿手有下一步的动作,就见翁小宝轻启了唇瓣:“雷,敕!” 短短的两个字,就让潘玉瞳孔一缩。 就在翁小宝的话音刚落,那只婴儿的小手猛地缩了回去。 与此同时,一声刺耳的婴儿啼哭在她们两人的耳边响起。 翁小宝微微蹙眉。 她就是不喜欢小鬼,小鬼的叫声可比那些噪音还难听刺耳! 不过潘玉却是身子微微一震,脸色有些惨白,额头上竟然挂着虚汗。 潘玉阴狠的目光,已经换上了惊慌失措,此刻的她能够听得到自己的心脏砰砰跳地有些快速。 她想要尖叫,想要推开眼前的女人,可是她根本就什么都做不了! 而现在她唯一能够做的就是睁大眼睛瞪着翁小宝。 【你做了什么!】 所有的惊慌、挣扎、恐惧都印在了她的脸上。 翁小宝欣赏着她的表情。 低声地在潘玉的耳边说道:“我给过你警告,谁让你这么的不听话。” 顿了顿,然后淡然地接着说道:“刚才那个是你的亲弟弟吧?啧,心够狠的,青天白日下就让小鬼动手。不知道白日里阳气重么?” 潘玉嗫嚅着嘴唇,可是半点音调也没有发出来。 那个小鬼是她的亲弟弟。 只不过她弟弟在刚出生后,便夭折了。 小时候的孩子能够看到鬼魂,潘玉自然也不例外,尤其那时候的她也不过才5岁。 那时候的她家里还很穷,根本就没什么人愿意和她做朋友,和她一起玩,所以那时候的她看到弟弟的鬼魂时,根本就没有一丝的害怕,甚至还很开心的经常和他一起玩。 直到后来她上了小学,被人总取笑灰姑娘,欺负她,她便诅咒欺负她的人都摔断腿,结果第二天她去学校的时候,那人真的就摔断了腿! 本以为这不过是个巧合,可是后来常常有人取笑她家里穷,她便许愿说想要家里变得有钱,结果没多久,她的家里就真的变得有钱了。 当她有了人生中第一台电脑的时候,她偶然间看到了养小鬼的故事,她便认为所有的一切都是托她弟弟福,为了不让自己的弟弟消失,所以她便学着故事里面的供奉。 那时候的她还小,根本不可能买到泰国的那种古曼童,她便拿了那时候比较流行的玩具叮当猫来替代。 学着故事里的一样,每天点香供奉,家里给她买的玩具,她第一时间全都给了弟弟,至于滴血,她怕疼,所以每天拿着好喝的饮料放在叮当猫的面前。 像这样的仪式,根本是不可能养成小鬼的,可是因为她心里念着弟弟,诚心地供奉着他,尽管所有的一切都不符合,但是因为血脉相连,阴差阳错下,她的弟弟不仅没有消失,还一直陪伴着她,为她躲灾躲难。 翁小宝从看到那只婴儿手的那刻,她便知晓了这个小鬼的不同,所以也没打算放过这个婴儿,与其留在这个人间继续害人,还不如去了阴间,前往往生轮回。 可是就在她准备动手的时候,她猛地被人扯住了手,一把拉得她转了身。 因着她另一只手还抓着潘玉,连带着的是,潘玉也随着她的动作动了起来,只是她此刻又被翁小宝定住,根本稳不住自己的平衡,脚下一个磕绊,便朝后倒去。 翁小宝还没转过身几秒,就被一股力量拉地往后倒去,而那个拽着翁小宝手的人也顺势向翁小宝倒去。 在下滑的那刻,翁小宝抬眸,看清了那张脸。 温润如玉的脸庞,对上的是那双好看深邃的眼睛。 只是,沈一天,你,为什么要拉着我? 只是翁小宝没来得及问得出口,便看到那越来越靠近的脸,以及那鲜红诱人的唇,翁小宝来不及细想什么,身体本能的做出了反应,撇去了拽着潘玉的手,挡在了自己的唇上。 此刻的她根本没有看到,在她伸手挡唇的那刻,沈一天的眼神变得幽深。 嘭…… 一声闷哼在她的身下响起,那是潘玉成了他们垫背发出的声音。 而就在翁小宝倒在潘玉身上的那一刻,她的手心便感到了一股润滑的湿润。 翁小宝看去。 沈一天,他的唇亲在了她的手心上…… ------题外话------ _(:зゝ∠)_求评论,求收藏,什么不好的评论,尽管说吧,只要不骂人,我都接受_(:зゝ∠)_我就是这么的不长志气 又有人死了 翁小宝眨巴眼,心里有些庆幸。 幸好自己的反应够快,要不然自己的初吻就这么没了,那还真的是得不偿失。 微微动了动脑袋,便对上了沈一天的眼睛。 如此近距离的接触,翁小宝能够清楚地看见他的眼里饱含着惊惶无措,那细长的睫毛颤了好几下。 而那双眼睛在对上翁小宝的那一刻,便慌乱地垂了下去,似乎是很不好意思。 翁小宝眨巴眼。 男生真是奇怪的生物,前一刻还非常大力地扯着自己的手,下一刻,就跟受了惊的小白兔一样。 不过翁小宝也没有多想。 身体被沈一天这么压着,翁小宝有些难受,呼吸都有一些不畅,自然也知道作为她们两个垫背的潘玉肯定好不到哪里去。尤其是现在的潘玉还被她定住,口不能言,身不能动的。 翁小宝深怕地上的潘玉被她们压晕过去,翁小宝稍稍使了些力气,将挡在唇上的手微微抬起,这一抬,那温润的触感更为的烫人。 “快点起来。”翁小宝催促着一直没动作的沈一天。 听到翁小宝的声音,沈一天似乎才反应过来,撑着手准备起身。 眼见沈一天那有些重量的身体远离自己的身体,翁小宝微微舒了口气,撤去了右手。 看着翁小宝撤去的右手,沈一天的眼里闪着微光,起身的动作略有些慌乱,刚准备站起身,腿下便是一软,又朝着翁小宝倒去。 翁小宝正准备起身,结果就看到一个身躯又朝着自己倒来,脑里只剩下一个念想。 何时男生都这么的腿软? 就在翁小宝以为沈一天又要倒在自己身上的时候,一旁早就放着沈一天作祟的翁正,立马横插了进来。 从沈一天第一次倒向翁小宝的时候,翁正的心就提了起来,不过还好,翁小宝挡住了那个男人的吻。 正准备松口气的时候,结果又看到那个男人不要脸地凑上去的时候,他便麻溜地冲上去,他的脑里只有一个想法,他宁可小宝丢吻丢给一个女人,也不要把那个吻丢给那个贼男人! 毕竟这第二次的摔倒,他看得可是清楚!这个贼男人摆明的就是故意的! 因为翁正的加入缓冲,翁小宝极其迅速地反应过来,一手扒下了贴在潘玉身上的定身符,动作轻巧地起身。 下一刻,只听得潘玉痛苦的叫声响了起来。 那声音光是听着就能想到此刻的潘玉有多么的疼。 翁小宝站定身,瞥眼看去。 嘶…… 真疼…… 翁小宝看着,都能想到那种疼痛。 随后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胸口。 嗯,还好不是我…… 翁正插进来后,整个人便横躺在了潘玉的身上,而他的头好巧不巧地埋在了她的胸口。 这一扑,周围的男生集体躁动了,“我靠!便宜了翁正这小子!早知道我也冲上去了!” “我也想埋胸……” 听着周围的一轮声,翁正抬头准备反驳什么,结果也不知道沈一天是不是故意的,在他抬头后,又重重地压在他的身上,使得他刚抬起的头又陷了进去。 沈一天,你大爷! 与此同时,潘玉的喊叫声更为高昂:“啊!翁正,你个臭流氓!” 翁正伸直了手,半空之中,那只手成爪状的挣扎。 “对,对不起。”沈一天爬了起来,抱歉地说道,也不知道是对着翁正说的,还是对着潘玉说的。 周围的男生一顿的静默,看着他们的眼神都极为的怪异。 此刻的他们只剩一个想法,那就是——放学后,将翁正拖出去揍了! 埋胸一次不够,还来两次! 当翁正再次抬起头时,鼻孔处挂着两条红彤彤的线条。 翁正还想着找沈一天算账,结果周围怪异的眼光,让他有些不明所以。 翁小宝捂脸,好心地指着他的脸:“翁正,你流鼻血了。” 闻言,翁正眼皮一跳,摸了摸鼻孔,瞅见手指上的鲜红,翁正一个尴尬,随后胡乱地擦了擦鼻血,解释道:“你们说什么埋胸啊!这胸平的跟地板一样,都把我鼻子撞出血了……诶哟,好疼。” 众人:“……”脸呢? 那胸哪里平了? 哪里平成地板了? 你好好瞅瞅,那凸的可是你胸口的几倍! 潘玉费了好大的劲,好不容易从地上站起了身,结果刚站定,就听到翁正这么不要脸的话,气得想扇翁正一巴掌,作为女人,被一个男人当众如此调侃,怎么能不气?“翁正,你不要脸!” 说着,潘玉伸出手便想扇翁正一巴掌,结果手才伸到一半,就被人握住,潘玉转头看去。 那张脸,简直就是她的噩梦! “气什么?这所有的一切,不都是你先开始的么?如果不是你先讽刺我们,又怎么可能会发生这些事情?”翁小宝淡淡地说道,“所以要怪就怪你自己,有空就多管管自己的嘴,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别没事的时候就叽叽歪歪地给别人安个子虚乌有的事情。” “你!”潘玉还想说什么,可是想到刚刚自己养的小鬼,被翁小宝那么轻易的制服了,便什么话都吞进了肚子。 恨恨地一跺脚,丢下一句话,“你们两个死穷鬼,给我等着!”如果鬼对付不了他们,那她就拿他们家的权富对付他们!她就不信两个穷鬼还有能力斗得过她这个千金! 撂完狠话,潘玉便跑开了。 潘玉一走,看戏的人也一个个的走开了,刚进校门的诬陷,由于翁正的这一埋胸,所有人的讨论点也都变了。 翁正吸吸鼻子。 潘玉这大小姐的脾气是不好,不过她的胸,是够软的! 想完,翁正才把目光放在了沈一天的身上,见他还和翁小宝站在一块,翁正便瞪圆了眼,一把拉过翁小宝,结果刚碰上翁小宝的手,一股麻溜溜的电流就窜了过来! 沈一天,你大爷!敢情小宝身上的禁置就对我一个人! 翁正忍着电流,将翁小宝扯到自己的身边,指着沈一天,气打不一处来,“沈一天……” 话还没说完,就被一声尖锐的喊叫给打断了。 一听这声音,翁正就知道是谁了,“那个潘玉又做什么妖?” “不是作妖,是有人死了。” 空气之后,夹杂着一丝浓郁的血色气味。 又有人死了(二) 有人死了? 翁小宝这么短短的一句话,让翁正有些发愣,吸吸鼻子,在空气中嗅了嗅。 嗯,什么也闻不出来。 不过他倒是依稀地听到有人嚷着又有人跳楼自杀了。 翁正顿时有些纳闷,怎么又是跳楼自杀? 这又是受了什么打击? 陈沛跳楼,他可以当做是陈沛受不了众人对她的人肉,对她的欺辱。 可是在校园的论坛上,在陈沛死后,根本就没有像陈沛一样被人肉的人了…… 等等……好像,有那么一个人比较惨兮兮…… 翁正皱了皱眉头,从口袋里掏出了手机,埋头就是啪啪地按着。 又有人死了,翁小宝当即脸色有些凝重,正准备随着那些同学一同去往潘玉的方向,可是余光瞥到翁正的举动,脚顿时跨不出去了,嘴角微微抽搐。 这都人死了,居然还有闲情在这儿悠哉地玩手机? 录像?还是拍照? 翁小宝的脑海里闪过两个想法,翁小宝想到这些无非是因为现在大众的流向都是这样,无论是芝麻大点的事情,还是什么轰动的事情,只要有手机,当场绝对录下或者拍照发到网络上。 不过以她对翁正的了解,两者看着皆不像。 翁小宝问道:“你拿着手机做什么?” “哦,我在翻看校园的论坛,顺便猜想这次跳楼的人会不会是他。”翁正答道。 他? 哪个他? 莫不是那个坛主? 翁小宝沉默了会儿,脑里想起了那个身材微胖的女孩。 “夏格?”翁小宝问道。 “夏格?”翁正有些疑惑,“她不是陈沛最好的朋友么,你怎么会想到她?” 翁正的这话,翁小宝顿时就明白了,翁正还不知道此刻那个帖子的坛主幕后人是谁,也就是说现在那个坛主的个人资料还没有人人肉出来。 只是现在翁小宝能够想到的人也就只有夏格一个人,她实在想不出还有其他的人。 翁小宝也没给翁正多做解释,接着问道:“不是她的话,那是谁?” 翁正见翁小宝没有回答,也没多问,顺着翁小宝的问题,作了答:“你自己看吧。” 说着,翁正就将手机递到翁小宝的面前。 看到了手机里的内容,翁小宝有些惊讶:“怎么会是他?” 翁正耸肩摊手,表示自己也不明白。 翁正兄妹的互动,沈一天看在眼里,温润的脸,低垂的眼睑,没有变化的表情,根本让人看不出他的心情是好是坏。 可是垂在腿侧的手,却是节奏极快地点着裤口袋上的装饰,显然现在的他已经有些不耐烦了,不,是很不耐烦了!非常地不耐烦! 他有些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么的烦躁,当初不过是翁正惹恼了他,他便在翁小宝的身上下了禁置,一个专门对翁正的禁置。 可是今天,当他看到这个女人准备和另一个女人亲在一起的那刻,他前所未有的愤怒,那时的他恨不得将那个叫潘玉的女人消失在这个世上! 而现在,翁正兄妹,不过短短几分钟的交流,可是他却觉得过了几十年! 这比当初他一个人过了三年还要长! 这种烦躁的情绪困扰着他,索性在翁正耸肩摊手的那刻,便出声说道:“直接去现场看看吧,在这里猜,是猜不出来的。” “也对。”翁小宝看了眼沈一天,莫名地,她觉得现在的沈一天有些不对劲,可是当她对上沈一天的眼睛后,又发现根本没有什么不一样,索性也不探究,直接将翁正的手机还了回去,点点头,然后便跨着步子朝着潘玉的方向走去。 沈一天发现,在翁小宝看他的那刻,当他整个人在她眼里的那刻,他心情莫名地好了起来,这种奇怪的感觉,沈一天有些说不来。 一看到翁小宝离开,沈一天的身体便先做出了行动,紧紧地跟在她的身后。 还捧着手机的翁正,愣在原地。 呆呆地看了眼沈一天和翁小宝的背影,看着沈一天几个跨步,就与翁小宝并排走着,那两人的背影,给他一种天造地设的视觉冲击。 翁正抖了抖身子,拍了拍脑袋。 呸呸呸!什么天造地设!我脑子抽了才想到这个词!明明就是金童玉女嘛……不对!呸呸呸!怎么脑子没词了! 翁正有些幽怨地瞪着他们的背影,小宝,你怎么可以因为那个贼男人的一句话就乖乖地走了呢? 翁正慌神的想着他们的时候,两人的背影早就离地有些远了。 翁正麻溜地收起了手机,小跑地上前,嘴里喊着:“小宝,等等我啊。” 刚追上他们,正准备挤在他们的中间时,沈一天一个淡淡的眼神飘来,翁正立马怂了乖乖地跟在他们屁股后面。 这不科学!我一个大舅子,凭啥怕他一个妹夫?! 莫名地,翁正将两人的身份这么代入了进去。 这个想法刚升起,翁正便赏了自己一个巴掌。 呸!什么大舅子!什么妹夫的!呸呸呸!真是气昏了头! ------题外话------ 想不出标题了 救我弟弟 当翁小宝三人来到潘玉尖叫的地方,此时,教学楼下已经围了一圈的人。 翁小宝放眼望去,全是稚嫩的学生面孔,根本找不到任何一个学校负责人的面孔。 翁小宝拧着眉头,学校的负责人还没赶过来,说明通报的人还没将这边的消息传达到他们那里。 “这个潘玉还好闪的快,要不然现在死的就是两个人了。” “可不是嘛,你们说这邪门不邪门,这陈沛才死没多久,又一个人跳楼了……算算日子……妈呀,今天好像是陈沛头七的日子,这会不会是陈沛鬼魂搞的鬼?” “你别吓我,我心脏受不住啊。” “你别不信,诶,你知道今天这死的人是谁吗?” “谁啊?难不成还和陈沛有关系?” “有关系,这关系还不是一般的复杂!记不记得以前有个男人追那陈沛追的特别猛,最后陈沛隐私曝光后,拿着几张毛爷爷羞辱陈沛的……” “你说的是他?苏白?” “对,就是他……” 翁小宝听着周围的讨论,微微一愣,透过他们之间的缝隙,朝里头看去,那地上躺着一具尸体,从衣服的着装,和鞋子的大小来看,显然死的人是名男性。 真的是他? 翁小宝看着,心里又有些不确定,垫着脚往里头望着,可依旧看不见那尸体的脸,无奈下,翁小宝扯着嗓子喊道:“对不起,让让。” 试图挤进前排。 不过还没等她挤的时候,前排的人识趣地让出了一条道,完全不需要翁小宝挤着上前。 “谢谢。”翁小宝低头道了谢,心里急着想要看清,完全没有注意到让道的同学,脸上皆是麻木的表情,更没有注意到,一个男人,敞着双手将她护着,深怕有什么人碰到一般。 翁小宝粗心大意的没有发现,可是跟在她后头的翁仲却是注意到了,怪异地瞅了眼脸色没有变化的沈一天。 他忽然觉得,其实,沈一天也没有他想的那么……糟…… 糕字还没他的脑袋瓜里蹦跶出来,翁正就被一股子的力量给推了出去,等他回神的时候,那让道的同学又挤在了一块…… 翁正干瞪着眼看着一群万紫千红的背影,脸色顿时变成了猪肝色! 一口气闷在心口,上不来下不去的。 可是他再怎么气,他也不能出口骂人,无奈之下,扯着嗓子嘴里嚷着让让,使出浑身解数的挤了进去。 走到了前排,翁小宝总算看清了地上人的面孔,心下一沉,果然是他! 苏白! 那个曾经疯狂追过陈沛,甚至将她捧成了公主,最后却如粪土一般的将她丢弃的男人。 曾经还有蓬勃朝气的少年,此刻面色苍白,脸上挂着和陈沛一样的诡异笑容,灰白的平地上,除了他鲜红的血迹,还有前几日洗不去已经有些泛黑的陈沛干涸的血迹。 翁小宝抬头仰望那高耸的教学楼,微微叹气,同样的地点,同样的死法。 看着看着,翁小宝皱了皱眉头,总觉得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信息,自己给忘记了。 又低头望了望地上的苏白,脑里灵光一现,那个答案呼之欲出的时候,她的手,突然被人紧紧地篡着。 这么一个小小的插曲,翁小宝微微一惊,脑海里刚浮现的答案又石沉大海,完全想不起来了。 翁小宝低头看去,眼皮猛然一跳。 拉住她手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刚刚还与她不对盘的潘玉。 现在的她,挂着泪痕,原本漂漂亮亮的妆容,因为流泪的缘故,已经有些花了。 那一抽一抽的肩膀,还有那缓不过的噎气声,可以看出她刚刚哭得挺惨。 没等翁小宝说些什么,潘玉紧了紧抓着她的手,急切的开口说道:“求你,求你救我的弟弟!” 救不回来 弟弟?救她的弟弟? 翁小宝有些不明白潘玉的意思。 她的弟弟,不是早就已经死了,成为了孤魂野鬼了么? 就在刚刚,那个小鬼,还妄想杀了她嘞! 现在她居然跟她说,救她的弟弟? 翁小宝奇怪地看了看潘玉,用着只有两人才听到的声音,说道:“救?一个鬼已经死了,救什么?你吓傻了么?” “不是的!我弟弟不见了!不见了!”潘玉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些,语气有些急切。 “不见?”翁小宝微微诧异。“不见了,那不是挺好,说不定他决定投胎前往阴曹地府了。” 翁小宝嘴里虽然这么说着,可是心里却不是这么想着。 以潘玉身上缠着的阴气来看,那个小鬼想来已经与她呆了十几年,根本没有可能会前往阴曹地府,更何况他出生没名字便已经没气了,没有人指引他,根本去不了阴曹地府报到。 “不可能!”潘玉极快地否定道。“他在救了我之后,就不见了。” “救你后不见?”翁小宝疑惑,瞥眼看到潘玉手臂上的擦伤,联想到刚才那些人讨论的话语,顿时明了。 这个潘玉能够躲过苏白砸下来的身体,原来是那个小鬼帮的忙。 也是,以潘玉的性子,尤其先前她还在气头上,根本是不可能注意到头上砸下来的人。 “是的。”潘玉抿着唇,眼里闪着泪花,“我弟弟在救了我后,发出一声惨叫后,就不见了!我找不到他了。你帮帮我。” “帮你?算了吧,他自己不见的,我有什么本事能找到他?你也太高看我了。”说着,翁小宝准备撤去潘玉拽着她的手。 偏偏潘玉执着地抓着翁小宝的手臂,莫名地说了一句“对不起。” 翁小宝动作一顿,奇怪地看着潘玉,她对不起什么? 潘玉又道:“校门口是我的不对,我不该那样针对你们,对你们恶言相向的。” 翁小宝恍然,原来是那件事,不说她都已经忘了,虽然是刚发生不久的事情,可她有个特性,坏的事情,她都不会记住,毕竟老想着不开心的事情,那不得得抑郁症? “看在我诚心道歉的份上,帮我可好?”潘玉恳求的眼神。 她不能没了弟弟,没了弟弟的存在,她如何在他人面前呼风唤雨,如何恃强凌弱?如果自己的家财万贯都是因为她的弟弟,没了弟弟,她是不是就要和以前一样,过着穷苦的日子?她可不要!过惯了大小姐的日子,穿惯了绫罗绸缎,戴惯了名牌限量,她可一点都不想失去! 翁小宝没有犹豫的撤去了潘玉的手,看着潘玉眼睛:“不好意思,帮不到你。” 翁小宝的拒绝,潘玉眼神陡然一变,刚想质问为什么,几道严厉的声音呵斥在场地上。 “都围着干什么?!赶紧回教室!” 就见几名学校的负责人喘着气跑了过来。 随着这几名学校的负责人的赶来,围观的学生,都散了。 见人散了,翁小宝也准备离开,余光瞥见地上的苏白,蓦然地看到他的右手上紧紧地握着。 顿时瞳孔一缩,呼吸顿时急促起来,原本已经忘了的答案,又重新浮现在脑海里。 翁小宝张了张嘴唇,说道:“你弟弟救不回来。” 在翁小宝拒绝自己的要求后,潘玉脸上便挂着愤恨的表情,目光灼灼地瞪着翁小宝的后脑勺,这时听到翁小宝这么一句话,一愣,心里头升出一股不好的预感。 而翁小宝接下来的话,也确实让潘玉受到了打击:“你的弟弟,我没猜错的话,应该魂飞魄散了。” 看不惯 魂飞魄散? 这四个字她曾在故事里听过。 这四个字也是她在故事里记得最深刻的情节。 心陡然一个重跳,猛然回神,牙狠狠地咬着唇瓣,不过几秒的时间,便又了牙印。 丝丝的痛感传达着她的神经,潘玉睁着还噙着泪的眼睛,直直地看着翁小宝,她吼道:“我不相信!你骗我!” 不过就是帮她避过砸下来的人而已,她的弟弟怎么可能就这么轻易的魂飞魄散! 这根本就是扯淡!更何况故事里的魂飞魄散也不是这般的! 翁小宝淡淡地瞥了她一眼,没有回答她,甚至连一句“你不信,那拉到。”的话都不愿意和她说。 尔后,便转身离开了。 她该说的都已经说了,不该说的,她也和她说了 既然你不相信,我又何必再和你多费口舌。 眼见翁小宝要离开,什么解释的话都没有和她说,潘玉急切地追上前,准备再次拽住翁小宝的手时,一个身影突然地挡在了她的面前。 潘玉停下脚步,抬眸看去。 温润的脸庞,温雅俊秀,低垂的眼,看不出他在想什么,可是给人的感觉,眼前这个男生就是一个内向,胆子又不怎么大的男生。 看清了这个男生的面容,潘玉便忆起了先前校门口发生的事情。 因为这个男人,害得自己在那么多的同学面前丢尽了脸面,尤其是现在她的胸口还一阵一阵的涨疼。 潘玉当即便沉下了脸,伸手就想要推开他,“让开!” 挡在她面前的沈一天,对于潘玉的动作毫不在意,眼睑微微一抬,周身的气压陡然一变。 冰冷的气流席卷着潘玉,冷得她将放在翁小宝身上的注意力转移到了眼前沈一天的身上。 一对上沈一天的眼睛,潘玉浑身一僵,伸出去的手也是一顿,就这么尴尬地僵在半空。 那双幽深的眼睛,看得她浑身不自在,仿佛现在的她在这个男人的眼里只不过是一个猎物一样。 这样的想法冲上头,潘玉便慌地移开了视线,那僵在半空的手,也蓦然收了回去。 早就见过沈一天另一面的翁正,恰巧赶了上来,一看到这一幕,心情莫名的有些复杂。 他发现,现在的沈一天,和过去的不同,现在的他,完全就是两面人,在小宝的面前,他单纯无害,装可怜求保护的,跟个小白兔一样,可一没了小宝的关注,这货就跟忘记吃了药的精神病人,到处发病。 他也不知道这样的沈一天是好还是坏,可是比起三年前他对人都是一副微笑的面孔,处处对人好,他总觉得…… 不管是三年前,还是三年后,这个男人,他依旧是看不惯! 潘玉抿着唇,她没有发现垂在身侧的手已经默默地握成了拳头。 她为什么会条件反射成这样? 这个男生明明看起来根本就不值一提,可为什么她一对上他的眼睛,就打心底的害怕? 沈一天扫了一眼潘玉,此刻他的心情谈不上好,这个女人他很不喜欢,三番两次的碰他的女人,有那么一瞬间,他很想让这个女人消失,或者成为和地上一样的尸体…… 可这个想法,他还没行动,就被一道声音喊住了。 “沈一天,该走了,不然要被老师骂了。”这是翁小宝的声音。 能装的男人(二更) 沈一天周身的低气压转瞬之间,消失无踪,温润好看的脸上,浮现出一抹好看的笑容,此刻的他,似乎很满足,就如得了糖果一般的孩童,满心喜悦,满足无比。 潘玉本被沈一天目光看得背后一凉,身子僵地犹如惊弓之鸟。 结果因为翁小宝的一句话,那种令人窒息,让人浑身不自在的盯视消失了。 下一刻,她听得,“嗯,来了。”如音弦一般好听的声音响在了她的耳边。 潘玉一愣,移开的视线又放在了这个男人的身上,怔怔地看着眼前的男人,此刻的男人哪里还有刚才半分唬人的气势? 依旧是那温润的脸,虽然因为回答翁小宝的话,让侧过了脸,但她依旧看到了那张好看的脸上,竟然带着点点的微红! 这,竟然是害羞了?! 而那双看得她背后发凉的眼睛,此刻竟然闪着璀璨的亮光! 这样突兀的变化,着实让潘玉反应不过来。 眼前的这个男人还是刚才那个让她心生恐惧的那个男人吗? 不过下一刻,沈一天给了她答案。 也许是察觉到了潘玉的注视,沈一天余光扫了一眼潘玉,“如果不想和你弟弟一样魂飞魄散,就乖乖的不要找她的麻烦。” 撂下这句话,沈一天便快步追上了翁小宝。 而一直在旁边看着的翁正,叹息了一口,也跟着沈一天追上了翁小宝。 这样也好,省得这女人老找他们兄妹的麻烦,他每天应付这个女人的坏招,他都嫌累! 潘玉愣愣地站在原地。 和弟弟一样? 魂飞魄散? 难道自己弟弟会消失,是这个男人搞的鬼? 想到这里,潘玉内心有些害怕起来,抬眸看着他们三人逐渐远去的背影,眼神有些空洞,更多的是无力感。 一个连鬼都奈何不了的人,她还能对他们做什么? 可是…… 潘玉看着一旁的学校负责人拿着白布急急地盖住了苏白的尸体,眼神顿时有些不甘。 他们害的她唯一的依靠就这么没了,她不甘心! “想养小鬼么?”在潘玉的背后,一句问话突兀地响了起来。 教学楼下,几名学校负责人扯着大嗓门在场地上斥责着,学生的抱怨声不断,可尽管这样嘈杂的氛围中,潘玉依旧清晰地听到了这么一句问话。 潘玉转过身,看着问话的那人,有些诧异,想着过去的好日子,她说:“我想。” …… 随着翁小宝一路爬楼梯,眼看已经到了他们教室的那层了,结果翁小宝依旧往上爬着,翁正奇怪了,停下了步子,问道:“小宝,咱们的教室不是已经快到了,这是去哪?” “天台。”翁小宝没回头,脚步不停。 天台?翁正心里一个咯噔,“我们三去那干嘛?” 三?翁小宝一顿,回头,果然看到沈一天跟着她。 翁小宝顿时有些难办了,她可不希望普通的人扯到鬼魂的事件上。 翁小宝的表情,沈一天看在眼里,可是他又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只能埋着头,有些低低地问道:“怎,怎么不走了?” 沈一天的表现,翁正有些咂咂嘴。 这装的,他佩服! 这照片不错 沈一天只不过是新来的转校生,他究竟是什么样的人,翁小宝根本就不了解。 在她看来,这个男人,瘦瘦弱弱的,用网上流行的话来说,就是小鲜肉一枚,如果用什么东西来比喻他的话,大概就是易碎的青花瓷了,只可远观,不可轻易的碰触,因为一碰上了,就容易受伤。 如今她要上天台,根本不知道会遇上什么诡异的事情,她可不希望新来的同学就这么进入一个鬼魂是非的世界里。 翁小宝看着沈一天,白色的衬衫,再配上他好看的容颜,再搭上他有些受惊的表情,让人心里忍不住升起一股保护欲来。 也让她说不出什么重话来,更说不出什么果决让他离开的话。 正当翁小宝还在自我犹豫着拿什么借口,来委婉地让沈一天不用跟着他们的时候,翁正便已经先她一步开了口。 与翁小宝不同,翁正早就看出了沈一天,这个男人的另一面,表面上装的跟个小白兔一样,其实心里就跟头大野狼,恨不得将翁小宝吃干抹净。 “同学,你的教室在左边,请回头,踏步往前走,一二一~”翁正吊儿郎当的语气。 他是看出来了,既然你这小子喜欢在小宝面前装小白兔,那我就让你这小兔子急了也不敢咬人! 他的话说完,沈一天愣是没给他一个反应,别说是回话了,就是连回头也没瞅见他回过一次。 翁正瞪着他的后脑勺。 嘿,居然当故意当做听不到。 翁正也不气馁,直接几步上前,一把搭上沈一天的肩膀,对着翁小宝挥着手,“小宝,我看着新同学估计是不认识教室在哪,所以跟着你。我先把他送回教室,回头再去天台找你。” 其实吧,从翁小宝转身对沈一天犹豫的表情中,翁正就已经看出了翁小宝上天台是去干嘛了。 摆明了是去天台看看有没有鬼! 想起当初那股阴嗖嗖的凉风,翁正抖抖身子,打死他,他都不要再去了! 对于翁正的提议,翁小宝没有否决,她要在那些老师或者警察到来之前,到达天台。 她要确定一件事情。 翁小宝点点头,然后转过身便上天台,走时也没忘和翁正说道:“送完之后,你上来。” 翁正:“……”他可以拒绝么? 翁正挎着脸,斜眼看着沈一天的侧脸,莫名的,他有些嫉妒,他当了小宝那么多年的亲哥,就不曾见过小宝为自己设身处地的着想过。 等翁小宝走后,翁正勾搭在沈一天肩膀上的手,被猛地甩了下来。 被沈一天这突然的动作,翁正差点没有站地稳。 “你就不能轻点?”翁正动动手臂说道。 沈一天冷着脸:“没把你的手卸了已经够仁慈了。” 说完又继续一步一步地爬着楼梯。 翁正看着他的背影,心里暗暗嘁了一声,翻了白眼。 然后朝四周看了看,见没人,伸着手指指着沈一天的背,那张还英俊的脸,下一刻摆出了丑陋的鬼脸,五官一下子挤在了一起,嘟着的嘴无声地说着沈一天的坏话。 正当翁正沉浸在无声咒骂沈一天的时候,一声咔嚓声让翁正一下子僵在了原地。 只听前方沈一天摆着手机,啧啧称奇:“这张照片不错,不知道小宝还能不能从这张照片里认出这人是谁。” 又是两头蛇(二更) 说完这句话的沈一天,将手机收了起来,也没有去管身后还带着的翁正,往天台的方向走去。 僵在原地的翁正,立马收回了丑陋的鬼脸,满载着怒火的双眸瞪视着沈一天的背影,尔后从嘴里挤出这么一句话,“沈一天,你大爷!” …… 另一边的翁小宝有些心急,所以早就三步并成两步的爬上了天台。 从入学到如今,翁小宝从未来过天台,只是偶尔听秦晓说过关于天台的事情。 她说,学校里的一些小情侣,为了避免被老师发现而叫家长,常常偷偷地来到天台约会,不过最后那些上天台的小情侣都分手了,所以导致也没什么情侣来这里约会了,也因为这样,这个天台也被学生之间称作分手圣地。 当初翁小宝听过秦晓的话后,以为这分手圣地不过是秦晓讲的玩笑话,不过,现在看来,这里,还真有一些猫腻。 她能感觉到这天台之上有着很浓郁的阴气,只是…… 翁小宝将天台扫了一圈,也没有发现任何的鬼魂,不管是7天前的陈沛,还是今天的苏白,这天台之上,她完全感受不到属于他们鬼魂的阴气。 这天台之上,阴气这般浓郁,却不是因为他们的缘故,翁小宝顿时有些心惊。 如果不是他们的话,那么就是说有另外的鬼魂! 而以她入学这么久来,根本就没听说过死什么人,也就是说…… 想到某种可能,翁小宝脸色微变。 站在铁门处,放眼看去,整个天台尽收眼底。 整个天台不过只有操场四分之一的大小,而就在铁门的左斜方,一座已经四角泛黑的石墙静静地矗立在那里,对着铁门的石墙墙边,一个小型的铁梯定在上面。 墙面上,各种彩色的涂鸦,还有一些密密麻麻的字。 因为离地有些远,翁小宝看不清。 为了看清那墙上的字,翁小宝跨过铁门的门栏。 天台的地面上,散落着各种发黑的烟头,想来有些学生为了抽烟常来这里。 翁小宝踩着这些烟头,来到石墙的面前。 在石墙的嘴上面歪歪扭扭地写得多数是谁和谁天长地久,谁将来要娶谁做老婆的告白话语。 也不知识不是天台分手圣地的传言开始了,下边大多都是什么负心汉,或者是谁到此一游。 不过是一些没用的信息,可是翁小宝却是耐着性子一个个的看过去。 直到看到最后,也没有看到一个是关于陈沛或者苏白的告白语句,翁小宝有些叹气,正当她放弃的时候,余光扫到了这墙面的右下角,一个用烟头画的图案吸引了她。 她蹲下身,待看清了那图案是什么的时候,翁小宝心情五味杂粮。 为什么,走哪哪都是它? 那烟头画的图案: 一跳粗壮盘起的蛇身,连着的是两个蛇头! 这画的与她之前见过的蛇符一样。 正当翁小宝感慨的时候,她身后的铁门无风自动了起来。 在铁门即将合上的那一刻,发出了吱呀的声音,终于引起了翁小宝的注意。 看着那铁门,翁小宝瞳孔一缩,用尽平身最快的速度,跑到门前。 可,依旧是晚了一步。 铁门,关上了! 另一个空间 紧闭的铁门,上面是生锈的斑驳痕迹。 温暖的阳光照射下,翁小宝悠长的影子映在锈迹斑斑的铁门上。 看着那影子,翁小宝莫名的感到背后有些凉飕飕的。 猛地转头朝后看去,什么也没有。 皱了皱眉头,朝着天台四周望了望,周围静悄悄的,没有一丝的声音,偶尔间,有风徐徐吹来,牵动着她的发丝,可是,耳边却听不见任何的风声。 一切平静的不可思议,翁小宝压抑着心里的不安感,深深地吸了口气,“放松放松,我可是除鬼的道士,没什么可怕的。” 也不知道这句话是给自己打气的,还是对着空气里那个还不曾现身的阴魂说的。 尔后定定的看着面前紧闭的铁门,伸出手准备去推开它。 她记得这扇铁门,是需要外面的锁才能锁上,如果仅仅只是风刮得合上的话,那么她应该能够推得开。 只是…… 当翁小宝用了些力气,发现这扇铁门纹丝不动,连微微的移动都没有! 翁小宝这时候脸色不由得变了变,心底的不安感又再次的升腾起来。 怎么回事? 她记得来时,她还看过这扇铁门的锁,虽然墙上是安装了自动门的锁,可是那个锁早就因为时间的关系,已经脱落地锁不上门了,而唯一能够锁上这扇门的,是外带的锁链! 但是那种锁链就是锁上了,轻轻推推门,也会露出一丝的缝隙! 可现在…… 翁小宝脸色凝重了起来,手上的力气不由得加重了些,结果门依旧直挺挺地立在那里,纹丝不动。 翁小宝鼓着腮帮,最后连吃奶的劲都用出来了,这扇门仍然不见任何动静,就好像这扇门已经成为这墙的一部分! 无奈之下,翁小宝只能收回手。 默默地低头擦掉沾在手心上脏兮兮的锈迹。 待擦干净后,翁小宝看着铁门,才在静默地空气中说了一句:“看来只有等翁正来给我开门了。” 翁小宝说得有些丧气,看起来像是她的自言自语。 这时,又是一股风吹拂而来,被风带动的发丝,仿似在嘲笑她的无用功一般。 翁小宝抿着唇,只当是自然现象,可是她的心里早已掀起了几波浪花,因为她很清楚,此刻就算她等到翁正的到来,她也不一定能够走的出去! 从她踏进这扇铁门的那一刻开始,她就已经跨进了另一个空间。 这里的一切与现实的学校一丝不差,可是,按照她爬楼的时间,再加上待在天台的时间,早习课的铃声早该响了。 可是,她不仅没有听到任何的上课的铃声,就连楼底下因为苏白死亡,那些学校负责人高喊的嗓门也没有听见一丝一毫。 这周围的一切静的可怕,没有虫叫,没有鸟飞,甚至连风的呼呼声也没有,整个学校静的仿佛只剩下自己一个人的呼吸声。 翁小宝静下心,将整个天台扫视了一番,所有的一切都没变,这种情景就像鬼打墙一般,可是她知道,这不是鬼打墙。 鬼打墙不过是让人在原地打转,可是这个,却是将人带到另一个空间。 这个比鬼打墙还可怕,普通的鬼打墙,或许听到鸡鸣便可出来,而这个,就算能听到鸡鸣,或者撒上童子尿,也出不去,而唯一的出路,便是找出那具阴魂所在,然后将它消灭。 只是说起来简单,可是,那鬼在哪? 你在搞笑?(二更) 翁小宝思索着陈沛和苏白跳楼的位置,对照着天台的四面,终于确定了跳楼的地点。 那是石墙的正前方,而在石墙和护栏边缘的过道中,几根管道横在那里。 翁小宝几步上前,那天台的护栏连1米的距离也没有,不过护栏的下方的石墙却是砌地有些高,与天台的地面相距足有一米左右,或许因为这样的缘故,那石墙上的护栏装得也不怎么高。 翁小宝用手比划着,这石墙的高度的确没什么人能够爬得上去,可是由于那个横七竖八的管道存在,反而能够轻而易举的爬上去。 翁小宝看了一会儿,决定爬上去看个究竟,她不觉得,是因为这里可以攀爬上去,所以才选择在这里自杀。 她扶着墙边,一脚踩在管道上,小心地借着管道的支撑,一点一点的爬到石墙的横坡上。 当她的手够到护栏的那一刻,翁小宝微微舒了口气。 她以为那个一直看不到的阴魂会再她攀爬的时候动手,不过,幸好,没有。 怀揣着庆幸的心理,翁小宝拽着铁块制成的护栏,一个用力,身子够到石墙的横坡上,然后慢慢地跨出左脚够到上面,然后一个用力,整个身子都到了石墙的横坡之上。 翁小宝喘着气,紧紧地抓着护栏,抬头望天,不敢朝下方看去。 她喘着气,不是因为动的累,而是因为…… 她恐高! 这里的天,和现实一样,晴空万里,万里无云,一切美好的不像话,翁小宝缓缓闭上眼。 自我调整着。 心里有些对自己嘲讽着。 明明那么恐高,还这么不怕死的爬上来,这算不算是作死? 可是人都已经上来了,总不能前功尽弃吧? 翁小宝狠狠的呼吸了几口,自我安慰:“不怕不怕……” 低下头,然后缓缓地睁开了眼,入目的那高耸的距离,翁小宝不由得又闭上了眼,抓着护栏的手,又不自觉地紧了紧。 忍着一股子的眩晕感,翁小宝不敢睁开全部的视野,只能缓缓地睁开一丝丝的细缝,朝下看去。 只一眼,翁小宝的呼吸便沉重起来,失声喊了一句:“居然真的是天罗地煞!” …… 翁小宝在进天台没多久,翁正和沈一天也赶了上来。 与翁小宝呆的天台不同,此刻他们呆的天台的铁门是完全的朝外敞开着的。 翁正一踏入天台,就将整个天台逛了一圈,结果愣是没有找到翁小宝的身影,有些奇怪:“小宝呢?她不是先我们一步到达天台的么,怎么现在找不到她人?” 按道理来讲,他和沈一天到达天台,也不过是晚了几分钟的时间,根本不可能在天台上找不到她人,除非,小宝最后改了主意,没有来天台,可是如果是这样的话,小宝,她没道理还留一句让自己上来的话呀! 莫名的,翁正联想到当初在沈一天离开后,天台刮来的怪异的冷风,翁正想到了某种可能。 小宝这么诡异的消失,也就代表这天台上真的有鬼! 很有可能现在的小宝遇到了所谓的鬼打墙,所以他才看不到…… 想到这种可能,翁正连忙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啪啪啪地点了几下后,一道高昂的鸡鸣响彻在天台的上空…… “你在搞笑?”一直在天台观察的沈一天,听到这声鸡鸣,冷冷地说了一句。 她危险了 “啊?”翁正有些不明所以,不过在触及到沈一天的目光后,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没搞笑啊!小宝不是说要来天台么,咱们找不到她,不就是因为鬼打墙么!遇到鬼打墙,破解的法子,要么就是童子尿,要么就是听到鸡鸣,童子尿什么的我就是想,我也不好意思在你面前尿啊!” “所以现在我只能退而求其次了。”翁正摇着手里的手机,说明着,也不忘将手机的声音调到了最大。 结果刚调到最大的音量,沈一天便一把上前,夺过他的手机,直接摁了关机键,尔后直接将手机丢到了翁正的手上。 没了鸡鸣声,沈一天才悠悠开口:“日后若是碰上同行的人,别把自己的身份姓名报出去。” “嗯?为什么?”沈一天这么莫名其妙的一句话,让翁正不免有些发愣。 不过,他最在乎的还是他的手机。 在沈一天抢过他的手机后,他的目光就一直放在他的手机上,深怕沈一天下一刻一不小心就把他的手机摔碎。 不过,还好。 翁正舒了口气,接住自己的手机后,小心地查看着有没有什么刮痕。 沈一天则是轻描淡写地扫了翁正一眼,然后瞅着他如此没有出息的模样,冷冷地丢给他两个字:“丢脸。” “诶,你……”我哪里丢脸了?!翁正抬起头,瞪着眼。 不过,翁正想了想,还是把话给憋回去了。 其实他也不笨,冷静下来后,也想通了沈一天为什么会这么说,为什么会这么做。 在沈一天关闭自己的手机之前,他播放的鸡鸣声也放了一会儿,可是根本没有什么作用,小宝依然没有出现。 也就是说,要么现在的翁小宝不是遇到鬼打墙,要么就是因为手机的鸡鸣声根本起不了作用。 抬头望了望天,晴天白日,阳光明媚。 翁正叹了口气,默默地选择了前者。 只是,如果不是鬼打墙,又是什么? 这个世上,除了鬼打墙,难道还有其他什么现象能够让别人看不到自己? 翁正怀揣着一肚子的问题,转头看向沈一天。 还没等他问出口,便发现沈一天一直将目光锁定在某一个地方。 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一个黑漆漆的图案映入眼帘。 那盘成一团的两头蛇图案,莫名的让他产生一股熟悉的感觉,仿佛在哪里见过。 翁正低头思索了会,余光扫了沈一天,顿时想起了在哪里见过它。 他指着那两头蛇,惊呼道:“我的天,我说这蛇怎么这么熟悉!这不是前几天那小女仆身上见过的蛇符的图案一样吗?!” “蛇符?”沈一天给出了回应,轻挑着眉,好像听到了什么感兴趣的话题。 “对啊。那蛇符,跟你救小宝用的那个符差不多,只是上面的图案不同。”翁正一股脑地答道。 翁正想了想,然后怪异地看着沈一天,问道:“这学校的跳楼事件不会是你做的吧?我记得你来学校的第一天,陈沛就跳楼自杀。” “你的想象力很丰富,可惜,你猜错了。两个与我无关的人,他们是死是活,与我何干?”沈一天斜睨了眼翁正。 翁正呆了呆,还想说什么,就见眼前的沈一天,身子逐渐地转为透明,急急地开口:“怎么回事?” 沈一天嘴角抿成了一条线,丢了一个重磅炸弹给了翁正:“她有危险了,它在召唤我。” 她?危险? 顿时翁正脸色一白。 很适合 另一个空间中,翁小宝眯成细缝的眼睛,已经睁得大大的,此刻的她已经完全的忘记了恐高的心理。 整个心中只剩下震惊! 天罗地煞,她只是从她的父亲口中提过,此阵会带人进入另一个空间,尔后会勾人魂魄,被勾取的魂魄根本进不了轮回,只能生生世世地在那漆黑的地狱中煎熬度过。 而天罗地煞,唯有道术高深的人才能做到。 但是这阵因为过于邪恶,很早之前就已经失传了。 为什么学校里会出现这个? 在楼底下,一个诡异的黑色圆圈,无数的紫色骷髅头大张着嘴,数十双手在这黑色的沼泽中挣扎,翁小宝紧紧地拽着护栏,这究竟是吞了多少的灵魂? 可惜没有人能够给她解答。 楼底下的鬼魂似乎是察觉到了生人的闯入,浸在圈里的骷髅头,半隐半现着他们生前的模样,只不过,有的面容,却是满脸鲜血,有的凹了一大半,有的是蛆虫钻着他们眼球脑壳的,完全看不出生前是如何的容颜。 他们直勾勾地盯着翁小宝,一个个咧着嘴笑,那嘴角的弧度都快要扯到耳朵那,让人看地有些渗人。 甚至她还能听到他们嘿嘿的笑声,带着蛊惑的意思,“来呀,快跳下来呀~跳下来陪我们呀~” 翁小宝清楚底下是深渊,可是听到他们的声音,竟然被蛊惑了几秒,拽着的护栏的手,竟松开了些。 就在她完全松开手的刹那,翁小宝恍惚的眼神,又变了清明起来,刚松开的手又紧紧地拽住护栏。 “好险……” 就在刚刚的那几秒,她竟然听到了自己父亲的声音,甚至看到了楼底下,她的父亲,正微笑地喊着自己小宝,而她和父亲的距离仿佛不到一米,只需要她轻轻地一跳,她便能跳进父亲的怀里…… 还好,她忍住了…… 又瞟了一眼楼底下的黑圈,恐高的心理又一次的涌上脑门,翁小宝晃晃脑袋,“真晕……” 准备下来的时候,突然感到背后阴风阵阵,凉飕飕的,让她的汗毛都忍不住竖了起来。 翁小宝拽着护栏的手,不由得又紧了紧,紧到手上都穿来丝丝的痛意。 翁小宝默默地转过头。 迎面而来的是一张被黑发掩盖的人头。 微微向后仰了仰身子,一只紧握护栏的手默默地伸向口袋。 那里,是她此刻唯一能够自救的东西——黄符。 自从陈沛死后,她便随身携带除鬼的工具,只是有些东西太过占位,所以大多的都在背包里,唯一轻便的黄符便让她收入了自己的口袋之中。 那浓黑的黑发中,翁小宝隐隐看到血红色的眼眸紧紧地盯着自己。 翁小宝动了动眼珠,才发现,眼前的这个人是倒挂在半空! 头朝地,脚朝天,就连披散的黑色头发,都是朝着天那边笔直的垂着!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翁小宝秉着敌不动我不动的原则,静静地与那人对视着。 她凭着直觉,她能肯定,此刻眼前的人并不是人,而是女鬼! 良久,那个女鬼,开了口,有些沙哑的声音:“你的灵魂,很适合……” 心神荡漾 适合? 翁小宝瞟了一眼楼下,黑色的圆圈内,无数的鬼魂朝着她的方向招手,似乎都有些迫不及待地等着她的跳楼。 显然,眼前的女鬼的意思是在说她适合成为这些鬼魂的一员了。 可,她是那么傻的人么? “再适合,我也不会那么傻的从这里跳下去!”翁小宝冷冷地开口,一只抓着护栏的手又紧了几分。 “那可由不得你。”女鬼沙哑的说着,随后伸出手桀桀的笑了起来。 翁小宝压抑着心中的害怕,看着越来越近的手,眼神突地一变。 就是现在! 迅速地从口袋里掏出黄符,丢向了女鬼。 当黄符接触女鬼的那一刹那,漆黑的烟雾从女鬼的身上熙熙然地冒了出来。 “啊!”女鬼凄惨的嚎叫响彻整个天空。 翁小宝正打算趁此机会跳到天台的地上,远离危险的边缘,哪知,整个世界像是要末日了一般。 本是晴朗的天空,一下子无云密布,金色的闪电在云层中闪现,震耳欲聋的雷声响地她的心有些发慌。 更重要的是,她屁股下的石墙,甚至是手里抓着的护栏,都开始畸形地扭曲起来。 翁小宝登时有些六神无主起来。 乖乖!这里的世界,所有的一切根本就是随着女鬼的心意而动嘛! “该死的道士,你去死!”那道贴在她身上的黄符,短短的几秒,仿佛像是被火烧了一般,泛黑地躺在地上,没了黄符的威胁,女鬼对着翁小宝怒吼。 女鬼的话音一落,翁小宝就发现首例抓着的护栏瞬间消失不见,而她坐着的石墙也干脆成了滑坡,她甚至还没有反应过来,人已经冲着楼下滑下来,双手胡乱地扒拉,结果什么支撑她的东西都没有。 看着越来越远的天台,翁小宝脑里只剩下一个想法: 以后再也不作死了!恐高的人就该好好地待在原地别乱动! 那种从高空掉落的感觉,那种失重的感觉,让翁小宝不由得尖叫起来。 甚至于她被吓得心脏一抽抽地疼,疼得她有那么一瞬间连尖叫都喊不出来,疼得她连呼吸都要不顺畅。 那种疼痛,让她不由得捂着心口,面容痛苦地皱在了一起。 谁,谁来救救我? 翁小宝张了张嘴唇,可是任何的声音都发不出来,倒是吸了一大半的空气。 就在她以为自己快要死的时候,陷入绝望的时候,身子陡然一轻,失重的感觉陡然消失,就连心脏的抽疼都消失殆尽,仿佛刚才的疼痛只是她的幻觉。 取而代之的是,她被人紧紧地抱在怀里。 咚咚咚地心跳声,隔着衣服,传入她的耳朵,听得她有些失神,陌生的气味,缠绕在她的鼻尖。 她的直觉在告诉她,这是个男人。 她缓缓抬起头。 入目的是,光滑而坚挺的下巴,傲然的侧脸上,布着银色的龙鳞,银色的头发,像玉石一般闪耀。 下一刻,她感觉到这世界的动荡顷刻停了下来,原本暗下来的天空,顷刻间消散,一抹金色的阳光照射在他们的身上,被阳光笼罩的男人,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子难以言喻的霸气。 正当她直直地盯着他的时候,那个男人低下了头,一双金色而妖冶的眼睛闯进了她的视线里。 翁小宝有些愣愣地看着,这双眼睛,为什么这么的熟悉? 翁小宝发呆的模样,似乎让那个男人很满足,下一刻,便对着她的眼,笑了起来,那笑容一下子让翁小宝荡漾了心神。 真是又帅,又美! 花痴翁小宝 那好看的笑容,好看的容颜,霸气侧漏的外表,以及那致命的吸引力,不由得让你她想到了一个男人。 塞巴斯蒂安! 男神! 真爱! 翁小宝一脸花痴的模样,陷在沈一天的美色诱惑当中,甚至惊不可自拔地喊出了一个名字,“塞巴斯酱~” 此时的沈一天,再也没有现实世界中那瘦弱的模样,和他白皙又有些内向的脸蛋不同,此刻他露出了本来的面容,此刻的他,还真的是帅的有些二次元。 沈一天觉得,自己如此英雄救美,这个女人会陷入他的英雄气概而不可自拔,那眼里有他的模样,让他觉得被幸福的粉红泡泡包围着,可是翁小宝这句少女心的互换,顿时让他所有的粉红泡泡都被一根针戳破了。 温暖人心的笑容立刻收敛了去,只留下高冷的侧脸供翁小宝观赏。 沈一天微微皱了皱眉,恍惚间,他想起了当初他以这样的面容出现在她的面前时,那时候这姑娘,也是这副花痴的模样盯着他看。 现在看来…… 呵…… 塞巴斯酱是谁? 沈一天金色的眼神一暗。 他不爽了。 怀里抱着她,结果这女人的脑海里想着的居然是别的男人! 此刻的他真想将她脑海的男人换成自己的花容月貌。 沈一天冷哼一声后,便抱着翁小宝一跃而上,伴着楼底下冤魂哭喊嚎叫,直接跃上了天台。 当脚接触地面的那一刻,畸形扭曲的天台,楼房,一切都恢复了正常,正常的仿佛刚才的世界末日只是翁小宝的错觉。 沈一天低头看了一眼翁下包,见她依旧紧紧地盯着他的时候,心下虽有些吃味的意思,可是又有一丁点的欣喜,至少现在他的影子完完全全地占有着她的眼睛。 如果…… 能够脑里想的也是他,那就更好了! “你是什么人?!”竟然能够破了她的幻术! 周围的一切不再随她思想而控制,倒挂着的女鬼顿时有些惊慌,她甚至能感觉到眼前男人的可怕,哪怕只是相隔几米的距离,那种慑人的威压,让她有些不寒而栗。 听到女鬼的声音,沈一天的眼里再也没有对待翁小宝的温情宠溺,剩下的只是寒冷的冰刺,轻蔑地将倒挂的女鬼扫视了一眼,“吾等姓名岂是你等小鬼能得知的?” 高傲的姿态,让女鬼一怔。 看着女鬼依旧倒挂的样子,沈一天眼神微眯,正准备出手毁了她时,女鬼一下子消失不见。 沈一天一怔,看着女鬼消失的地方,心中冷哼,出手的倒是快! 好不容易从思想里告别了塞巴斯蒂安,翁小宝看着自己依旧被人抱在怀里,顿时脸色一红,急忙地从沈一天的身上下来。 站定了身子,翁小宝理着着装,低着头,感谢:“那个,谢谢。” 沈一天勾了勾唇,他发现翁小宝竟然脸红了,“这种谢意太普通了。” “啊?”翁小宝一愣,没明白过来。 “我对你是救命之恩,你说救命之恩,应该以什么相许?”沈一天靠近她,笑地魅惑众生。 翁小宝顿时脸一红,急急地开口道:“那啥,我要身没有,要命也没有,要钱也没有,所以,您就先将就下这声谢谢。” 说完,翁小宝恨不得钻地洞了,她说的什么话呀,明明人家是救她一命,怎么让她说的跟抢劫一样!她的老脸啊!都丢光了! 沈一天一愣,显然是没想到翁小宝会这么拒绝自己。 这种被拒绝的感觉委实不好受。 沈一天盯着她不讲话,他想起了当初的自己曾经拒绝过她,不过比起翁小宝的拒绝,曾经的自己似乎…… 沈一天敛了敛眼神。 翁小宝见男人没说话,有些心慌,是自己说的话惹得他不好吗? 翁小宝急忙地摆着手,“那个,不是,我,不是……”不是什么啊! 翁小宝此刻急地都组织不了语言。 藏尸地 翁小宝磕磕巴巴的样子,娇小的脸因为组织不了语言,而染上点点红色,沈一天默默抬起眼睑,将她此刻的模样,看在眼里。 翁小宝明明是迷糊的有些傻样,可是他却觉得分外的可爱。 尤其是那红唇张张合合地,让他恨不得亲上一口。 不过…… 他真的亲上去的话,她大概会离地自己远远的…… 沈一天按捺住心里的冲动,为了减少她的罪恶感,缓缓开口:“你,不用紧张,我只是在和你开玩笑。” 还在努力想着安慰人心话语的翁小宝,闻言,抬头看去。 顿时有些不好意思,“那个……真的很抱歉……” 明明救了自己一条命,是自己的恩人,自己却这样对待他。 沈一天轻笑道:“你不用道歉,你又没做错什么,也没说错什么,是我无理了。” 翁小宝脸有些微热,她觉得眼前的男人虽然长得有些霸气,甚至有些高傲,可是待人却是绅士极了! 如果翁正在场的话,估计会瞪着大眼,扯着嗓子喊,小宝,别被这个男人的外表给骗了,这底子里可都是一群渣碎! 可惜,这些,翁小宝都不会知道。 “嗯……那个……还是谢谢你的救命之恩了。”翁小宝想了想,还是将感谢的话再说一遍。 “不用。”这次,沈一天不再开玩笑。 翁小宝拍拍脸蛋,轻轻呼了一口气,看了一眼帅到炸的沈一天,默默地转过身。 环顾四周,周围的一切已经恢复了原样,因为刚才一直沉浸在美男,诱惑中,没有发现这一切其实是身后男人的杰作。 虽然一切已经恢复正常,可是翁小宝知道,她依旧没有离开这个异度空间。 女鬼又不见了,现在的她该怎么才能离开这里? 翁小宝沉思着。 她身后的沈一天自然也看出了翁小宝在沉思什么,可是他没有出手帮忙,金色的瞳眸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的背影。 没有其他人,更没有那个令人心烦的翁正,难得的两人独处时光,多好! 沈一天这样想着,注视着翁小宝的背影更加的温柔了。 还在前方思考离开的翁小宝,自然不知道他的想法。 经过刚刚的生死坠楼,翁小宝明白,刚才那个倒挂着的女鬼根本就不可能制造出天罗地煞,她只不过是这个世界的傀儡罢了。毕竟这天罗地煞可不是她一个小小的鬼魂所能驱使的。 不过…… 那个倒挂的女鬼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地方? 而她又是谁? 一般鬼魂出现的地方,无非只有三种可能。 其一:她死的地方。 其二:她尸体所在的地方。 其三:她仇人所在地方。 以现在这种情况,第三种不大可能,而自己也从没听过她在来学校之前,这里死过什么人,所以第一种情况也不成立,现在只剩下第二个选项,她尸体所在的地方! 翁小宝绕了整个天台走了天台,发现根本就没有藏尸的地方…… 不对! 翁小宝想到了什么,走到了石墙固定着梯子的前面,脸色有些严肃。 她逛了这么久的天台,唯独这石墙之上没有查看。 所以,很有可能那具尸体…… 想到这一点的翁小宝,顺着梯子,爬上了石墙的顶上。 果然,当她踏上石墙的顶端的时候,入目的是,一扇生锈的铁门,上面套着一把铁锁…… 回到现实 没了乌云密布,只剩下刺眼的阳光从天空懒懒地照射下来,背着阳光,翁小宝定定的站在石墙的顶端。 她修长的影子下面,一扇铁门静静地躺在地上。 在铁门的上面,已经落满了一层灰尘,不过依稀能看到上面有些铜色的锈迹。 看来这扇门已经有些年岁了。 翁小宝这么想着。 不过,那锁着铁门的锁与这铁门倒是有些不搭调,它的年纪甚至是风格完全跟不上这个铁门,不说锁上面的铜色锈迹,就是沾染的灰尘都比这铁门上的还要少。 翁小宝蹲下身子,伸手扒拉着那枚锁。 尔后张开手掌,看了看,果然,手上虽然有些灰尘,可是却不是太脏。 想来是经常有人来这摸这把锁。 抬了抬那把锁,翁小宝发现,在这锁附近的铁门上面,倒是印着几处坑坑洼洼的刮痕。 微微挑挑眉,看来是有人先把原来的锁给撬了,才换成这么一个新的锁。 拍了拍手上的灰尘,翁小宝沉思着,这个世界,虽然与现实世界存在着一些差异,但是有一点上是完全相同的,就是现实里真实的物品都会完整的呈现在这虚假的世界里。 也就是说这铁门底下藏着的东西,也就是现实世界里藏着的东西。 翁小宝托着腮帮想着,这底下会不会藏着那个女鬼的尸体? 如果是的话,那尸体的主人又是谁? 不过要想知道下面藏的是不是,首先就得把这锁给解决了。 扒拉着那枚锁,翁小宝有些愁眉苦脸,她没有钥匙,也没有撬锁的本领,更没有属于男人那般抢的力气,根本就打不开这个锁。 翁小宝忽然想起天台上还有一个人,还是个很厉害的男人,翁小宝顿时面色一喜,朝着天台张望。 结果人还未找到,就先听到他的声音,“是在找我吗?” 翁小宝转头看去,不知什么时候,那个男人已经攀上了石墙上的梯子,此刻,他正撑着下巴,目光含笑地盯着她。 看到这张脸,翁小宝脑子又突然间短路了,呆呆地点点头:“嗯。” “我猜猜,你找做什么……”沈一天佯装思考的模样,然后说道,“你是想我帮你打开这个锁,对吧。” 此刻的翁小宝仿佛只会做一个动作,那就是点头。 这呆傻蠢萌的样子,让沈一天不由得笑了起来,很想捏捏那弹性的脸蛋。 不过他还是忍住了。 哎,他真希望这个姑娘不要那么聪明,就这么一直呆萌又蠢萌的样子多好,这样,他们或许独处的时间就能更长一点。 她不知道,他就是这么静静地看着她,也觉得满心愉悦,这是他以前从没有过的。 甚至他觉得,就这么看她到天荒地老,也是满足的! 顺利地攀上了石墙的顶端,握住翁小宝的手,将她的手从锁上移开,然后另一只握住那把锁,只是轻轻地一拉,锁应声而断。 “谢谢。”翁小宝抽回了手,道了声谢。 沈一天摩挲着曾经握住翁小宝的手,嗯,手感不错,比想象的好。 低头看着翁小宝正准备打开那扇铁门,轻轻的叹了口气,“这是你第三次和我说谢谢了。说真的,我还是不太喜欢从你的口里听到对我的感谢。” “啊?”正准备打开铁门的翁小宝,被沈一天这突如其来的话,惊地一愣。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沈一天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看翁小宝,丢下一句话:“以后你会明白的。” 说完,就消失不见了。 下一刻,周围的空间扭曲,一道熟悉的呼喊拉回了翁小宝的思绪。 “小宝!” 多了一个人 听到这声熟悉的呼唤,翁小宝便猜出了来人是谁——翁正。 循着声音望过去,此刻的翁正站在石墙的正前方,脸上的表情带着点惊喜,甚至她还能隐隐地看到他眼角处带着一丁点的闪闪的……泪光? 她是不是眼花了? 她的哥哥翁正,居然还会流泪? 其实翁小宝没有眼花。 翁正在沈一天丢下一句翁小宝有危险,消失不见后,他的心底便慌乱无比。 他已经经历过一次失去妹妹的经历,他不想再经历一次! 尤其是现在的小宝早就脱离了轮回,根本不存在什么死亡危险! 可是,那一刻,沈一天居然说小宝危险! 那便是意味着真的危险! 如果是不会死亡的危险,那么便是消失在这个世界的危险! 无论是哪个,他都不愿意发生,他虽然每天都在和小宝互怼,甚至让小宝挡在自己的前面,那都是因为他相信自己的妹妹不会死啊! 常言道,妹妹就是拿来给哥哥坑的! 可尽管这样,作为亲兄妹,他真的是很担心的! 真的! 特别的担心! 非常的担心! 担心的心都快没了! 毕竟小宝没了! 以后遇到鬼了! 谁来帮他抗! 他真的很怕鬼! 翁小宝望着翁正眼角那一丁点的小泪花。 虽然内心里觉得这货是担心自己的危险,可她的直觉却在告诉她…… 这货是担心没了自己,以后遇到鬼的日子没人来帮他的绝望。 翁小宝想想觉得也是,以这货胆小的尿性,还真的很有可能! 想通这点的翁小宝,俯瞰着翁正,淡淡道:“嗯。” 顿了顿,然后又道:“不是让你一会儿就上来的么,怎么我在天台门口等了你几分钟,你还没上来?你知不知道,差点我就回不来……帮你挡鬼了。” 翁正食指扒拉着鬓发,讪笑道:“嘿嘿,小宝你这不是凯旋而归了么!”然后瞅了瞅小宝的身后,见没有沈一天的影子,心头暗喜,小宝回来了,那个男人没回来,是不是说明那个男人消失了!永远都不会出现了?! 想到这里脸上的笑容不由得灿烂了些,只不过还没灿烂一秒,一道冰冷的声音出现在他的脑海里,“塞巴斯酱是谁?” 翁正僵着笑容:“……”那个男人……脑子抽了么?!一个动漫人物,人人皆知好不啦! 结果,他的耳边也传来了一道冷冷的声音,“我活着,就是帮你挡鬼的?!” 翁正:“……”套路……都是套路! 翁小宝也没在多看翁正一眼,眼睛一飘,一愣。 因为石墙的遮挡,再加上她站在石墙的顶端,由于视觉角度的问题,她一直没发现在这天台之上还有另外一个人,想到刚刚和翁正说的话,翁小宝心里一个咯噔,这个二货翁正! 这个天台上有的别的人也不同她说一声! 翁正也发现了翁小宝僵住的脸色,自然想起了天台之上还有其他人来着…… 哎呦,咋办! 他刚才还想着怎么把那人忽悠出去,结果看到小宝,啥都给忘了…… 余光瞟了瞟身旁那人,那啥,可以敲晕他不,然后等他醒了后,再告诉他,这是一场梦!一场真实的梦! 可惜……想象是美好的,现实是骨感的…… 只听得身旁的人抬起头,望着石墙顶端站着的翁小宝,皱着眉问道:“你是怎么出现在那里的?” ------题外话------ 猜猜是谁~ 唔,有人会回答么? 初次碰面 这样的问话,让翁小宝一时回答不出来,只是默默地睁着眼睛和那个人对视着。 一个站在石墙之上朝下俯视,一个站在天台之上朝上仰视。 长时间的静默,没人先开口说话。 翁小宝叹气,这个男人似乎很有耐心,似乎她不开口回答,他便一直站在那里等着。 翁小宝站在那里,面上虽然不动声色,其实心里已经早把翁正从头到尾地骂了个遍。 她以为在天台之上,最多的就是翁正一个人,再不济的话,就是沈一天也在这里陪着他。 可是万万没有想到,陪着他的人压根不是什么沈一天,而是一名警察! 还是前几日被众多学生称为男神的赵警官——赵泽! 她一个小喽啰怎么可能糊弄地过去。 移开视线,将目光放在了翁正的身上,结果翁正早心虚地歪着头,望着天,吹着没有声音的口哨,愣是没回头看翁小宝一眼。 哎,他也没想到这个警察会突然跑到天台来,他还以为这次跳楼自杀,那些警察将尸体带走后,就会都离开,哪里晓得,这个警察会跑上天台来? 也还好,只是他一个人上来,小宝应该能应付的了吧?能……吧? 偷偷一个小眼神瞟向石墙之上的翁小宝,结果一对上那寒冷的目光,一个哆嗦收回了眼神。 他就是一个打酱油的…… 不再瞪着翁正,翁小宝又将视线放在了赵泽的身上,见他依旧盯着自己,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索性心一横,决定把事实说出来,反正她诡异的出现,他也看到了,至于信不信就是他的事情了! 翁小宝咬着牙,反问道:“我说,我一直都在这里,只是你看不到而已,你信么?” 她的话,终于让赵泽有了下一步的反应,只见他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伸手在口袋里掏啊掏的,似乎是想掏出一根烟来抽抽,以缓解一些压力,结果掏了半天,什么也没掏出来。 赵泽愣了一会儿,才想起现在的他是穿着警服,别说是烟了,就是打火机,也没有。 薄红的唇抿成了一条线,过了一会儿,赵泽才吐出了两个字,“不信。” 果然…… 赵泽严肃着脸,冷冷道:“我看在你是学生的面子上,再给你一次机会。” 翁小宝撇了撇唇,切,我说实话了你又不信,偏偏让我说假话。 翁小宝懒懒道:“我早在之前就已经上来了。底下是我哥,你一进来就冲到我哥的面前,我躲在上面你自然是看不到了。” “你们上来做什么?”赵泽又道。 翁小宝耸肩,“上来看看。” “胡闹!”赵泽呵斥,锐利的鹰眸盯着翁小宝,“这里是学校,在学校就要守学校的制度!现在是上课的时间,你们两个私自逃课。回去,我会让学校给你们记个大过。” “赵警官,你别听我妹妹瞎说,我们上来,就是吃个早饭,早饭……呵呵……”一听要记大过,翁正立马谄笑着脸,对着赵泽说道。 “刚死过人的地方,你们说你们上来吃早饭?”赵泽锐利的鹰眸便是冷冷地一扫。 “对啊,我们兄妹就是这么特殊的爱好。”翁小宝也不站在石墙上,直接从上面跳了下来。 “诶哟,小宝你小心点。”看小宝从上面跳下来,翁正担心地喊道。 赵泽看着翁小宝不屈的样子,正打算说什么,结果敲击铁门的声音这时响了起来。 “小宝,要上课了……”这道声音,如天籁一般,翁正顿时觉得沈一天就是救世主啊! ------题外话------ 啊啊啊,第一次被驳回了,情节瞬间被打乱……求过…… 有具尸体 这般如天籁一般的声音,不仅让翁正感到如救世主一般降临的错觉,就连翁小宝也在同时松了口气。 这沈一天来得真是时候! 望向铁门口,沈一天呆呆地站在那里,手指交叠在一起,似乎有些紧张,偶尔抬眸看向赵泽,似乎是被赵泽冰冷的表情吓到,然后又迅速地低下了头,就跟犯了错的小孩一样,惊惶无措。 翁小宝看着他这副傻傻的捉急的样子,忍不住有些想笑,又没做错什么事,怎么跟个小白兔一样? 看着这样的沈一天,翁小宝顿时一些糟糕的心情便消失殆尽。 勾唇一笑,伸伸懒腰,然后对着赵泽笑着说道:“赵警官,记大过什么的,还是算了吧。您也看到了,现在还没上课,根本算不上逃课,再说了我们兄妹上天台吃早饭,也没犯什么学校的规矩。您说是吧?” 尔后潇洒地挥挥手,“好了,我们兄妹早饭也吃完了,是该去上课了!所以,就不打搅赵警官思考人生大事了!拜拜~” 说完这句话,没等赵泽开口说什么,就转过身走出了天台。 见翁小宝走了,翁正对着赵警官弯了弯腰,丢下一句:“警官辛苦了,警官再见。” 然后屁颠屁颠地跟在翁小宝的身后。 赵泽面色森冷,显然没想到,有那么一天两个学生会在他的面前这么张扬放肆。 看着那两人逐渐消失的背影,赵泽心情有些抑郁。 不过,他却发现,那个来喊他们兄妹二人的那个男生,竟然没有离开。 “你怎么还没去上……”课字还没说出口,赵泽对上沈一天的眼神,便止住了话。 只见他懒懒地抬眸看着自己,嘴角扯着一抹嗤笑。 此刻的沈一天完全没了刚刚胆怯内向的模样。 赵泽眸光一凝,这根本就不是学生该有的! “你……”赵泽想说什么,却发现,门口的男生还是一副怯弱的表情,刚才的那一刹那就如果幻觉一般。 他的话刚开口,那个男生就如受惊的兔子,慌张地转过身,离开了。 赵泽揉着太阳穴,低声呢喃:“今天怎么老眼花……” 揉了一会儿,赵泽放下了手,看着静默的四周,皱着眉。 然后盯着前方的石墙,怔怔地看着。 那个女孩显然是满嘴谎话。 可是偏偏自己又没有什么证据…… 啧,这几天可能真的是忙昏了头,不然也不会老出现什么幻觉…… 赵泽又看了一眼石墙,石墙上乱涂乱画的,想来,那个女孩也是在上面做这种低趣味的事情…… 不过,她在上面写了什么呢? 想到这里,赵泽准备顺着一旁的梯子爬上去看看,结果一道手机铃声在这空旷的天台上响起。 顿住脚步,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按了接听:“有什么事吗?” …… 而另一边离开后的翁小宝,脸上没有一丝的笑意。 翁正也看出了不同,低声地在翁小宝的耳边问道:“小宝,你在天台上发现了什么?” “记得那个石墙么?”翁小宝道。 “记得啊。”小宝在上面出现,他怎么可能不记得! “那个石墙里,我估摸着有一具尸体。”翁小宝道。 ------题外话------ 推荐好友文文《闪婚之恶少的契约新娘》。作者:三月悠悠 第一次因为拿错他的行李,她被他加入了黑名单。 第二次因为毁了他的手工西装,她成为了他的小保姆。 第三次因为喝了他的一瓶红酒,她成为了他的妻。 看奸商大总裁如何算计迷糊小吃货。 高冷腹黑大总裁和迷糊吃货candy女闪婚故事。婚后相爱的甜宠文夹着微微小虐,文中还有萌宝出没哦!。 有具尸体(二) 有具尸体? 翁正脸色一变,脑海里闪过几个不太好的画面,也同时记起了祁言之家里曾经见过的两具尸体,顿时一股子的恶心感直泛心头。 抬头望了望白色的墙面,一想到自己在尸体的下面上课,就忍住一个哆嗦。 他本以为陈沛和苏白的死都是鬼魂作的祟,哪里想到这天台里,除了鬼魂,居然还有一具尸体! 想到楼上有尸体,翁正探着头问道:“要不,咱们把这消息告诉赵警官?” 翁小宝顿下脚步,瞅着翁正,“你刚没听到么?” “啊?听到什么?”翁正有些发愣。 “我只是估摸楼上有具尸体,估摸!懂估摸的意思吗?估摸就是不确定!OK?”翁小宝凑上前,说道。“你若是把这事告诉了赵警官,要是没有尸体,你可是要进局子好好和那赵警官谈谈人生理想,若是有,你也要进局子,说不定你还被认为是凶手,到时候,每天我会按时探望你的。” 翁正嘴角扯着僵硬的弧度,眼神乱飞,微微向后倾着,点点头,“知道了知道了。” 他可不想进局子! 见翁正点头,翁小宝缩回头,继续迈下楼梯。 翁小宝一离开,翁正松了口气,他现在最怕的就是小宝碰他了,那种电击的滋味真的是不好受。 翁正瞅了瞅身后,见沈一天居然没跟上来,有些惊讶,不过也没多想,反正以他的本事,是不可能出事的,尤其刚刚还救了小宝的一命…… 想到这里,翁正耸耸肩,完全没有在意,也跟着翁小宝一起下楼梯。 不过一想到又要在尸体的下面上课,翁正就觉得浑身不自在。 要知道在祁言之家里见过的尸体,就已经有些恶心人了,要不是有那个刘叔搞的鬼,说不定那尸体早爬了诸多蛆虫之类。 可现在,他们学校里若是真藏了什么尸体的话,那…… 脑里突然想到什么恶心的画面,翁正忍不住干呕起来。 听到翁正的动静,翁小宝回头看去,看着翁正的眼神很是奇怪,“怎么了?怀孕了?” “呸,男人怀什么孕!”翁正想也没想的说道。 “那可不一定,要是碰到什么婴灵,往你肚子里钻,那么就要恭喜你,成为第一个男妈妈。”翁小宝坏心地说道。 “小宝!”翁正瞪着她。 “好吧,当我没说。”翁小宝撇撇嘴,继续走着。 翁正低头看着自己肚子,浑身一个哆嗦,这辈子千万别让他遇到婴灵! 走着走着,翁正忽然想到了什么,心里一个咯噔,忙追上翁小宝,问道:“小宝,如果这天台真藏了尸体,那是不是说咱们学校里有一个杀人犯?” 闻言,翁小宝脚下步子一停,然后看着翁正,拍了拍他的肩膀,“这点我都没有想到……” 翁正心里陡然一喜,小宝没有想到,是不是说就是没有? 结果,他还没来得及松口气,翁小宝就开口说道:“不过你说的这点还真有可能。藏尸地点选择校内,而不是校外,那么这凶手就一定是咱们学校里的人。” 被翁小宝这句话打击到,翁正哭丧着脸。 一瞅他这副模样,翁小宝翻翻白眼,“你哭丧着什么啊,天台到底有没有尸体,谁都不知道呢。” 对哦!翁正顿时脸色变了变。 瞧翁正变脸比她们女生变脸还快,翁小宝道:“瞧你这出息样,你好歹是个男人,怎么男人该有的胆色你一点都没有?” “哪没有了!”翁正说道,然后双手握拳,显示自己的肌肉,“只是还没到我该发挥的时候!” 有具尸体(三) “还没到你发挥的时候?”翁小宝瞅着翁正显摆着他那少的可怜的二头肌,忍不住想要伸手戳一戳,结果被他给避开了。 “别乱碰,此等二头肌只应天上有,地上哪里有得寻?”翁正为了避免被电击,微微地一退,期间也不忘左一显摆,右一显摆地拍着自我感觉良好地帅气POSE。 甚至嘴里说起谎话来,完全不感到脸红,“小宝,你哥哥我,唯有做正事的时候,才能体现出男人的气概,发挥出男人的魄力!” 男人的气概?男人的魄力? 翁小宝心里暗自称奇,真亏他说的出来,也不知道前几天晚上是谁跟别的男人说,自己不是男人,只是男生来着。 瞧着翁正自大的模样,翁小宝忍不住打趣道:“你说的做正事,是考试作弊?还是抄写作业?” 翁正还想夸夸其谈来着,结果被翁小宝这么突入而来的话,给呛了一下口水,原先还不泛红的英俊脸蛋,此刻竟然有些微热,“瞎说什么……”大实话! “我瞎说了么?”翁小宝笑着看向翁正。 “对,就是瞎说了……”被翁小宝瞧得有些不自在的翁正,眼神乱飞,答得有些心虚。 翁正反倒是无所谓的耸耸肩,也没接着去扯破翁正的那张厚脸皮,说道:“那好吧。”尔后想到了什么,又开口道:“诶,你说正事才能发挥你的男人魄力,今晚我给你一次展现的机会!” 机会? 翁正浑身一僵,也不耍酷卖肌肉了,眼睛瞪得大大的,看着翁小宝,干巴巴地问道:“机,机会?什,什么……机会?” 他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晚上展示机会…… 应该不是那个吧…… 他可最怕了…… 翁小宝指着头顶的墙面,“天台上,有没有尸体,咱们不是确定不了么,今天晚上,你就上去鉴定鉴定。” 翁正:“……” 就知道…… 他越怕什么,小宝就越让他去做什么…… 他为什么要作死呢? 他可不可以非常不要脸的说一句,我不是男人,我只是一个男孩? “那啥……小宝,明天还要上学呢……晚上什么的,还是用来睡觉的好……”翁正一下子把衣袖撸平了,也不显摆自己的二头肌了,暗搓搓地准备找什么借口来堵堵翁小宝。 但显然,是没用的! “我看好你。”翁小宝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力道差点让翁正站不住脚,心里也在暗自庆幸,幸好有衣服的阻碍,要不然,他铁定现在被电晕过去。 哎,翁正仰头望着头顶的墙面,口里吞着唾沫,不管有没有尸体,大晚上的去天台,都很惊悚的好不好? 夜黑风高,阴风阵阵,他打开铁门…… 当他看到尸体的那一刻…… 突然! 一张惨白的脸,贴着自己的脸颊! 那阴森森的触感…… 那冰冷的寒意…… 翁正浑身一抖,光是想想,他就忍不住浑身发抖…… “我可不可以和你们一起?”突然,身后传来一道声音,刚从恐怖的幻想回过神来的翁正,被这声音一吓,惊得喊了一声:“妈呀!” 接着整个人朝着楼梯下倒去,不过,幸好,在碰地的前几秒,紧紧地抓住了一旁的栏杆。 瞅着地上那连灰尘细子都看得清的地面,翁正有些呼吸不稳,要不是他手快,现在他铁定破相了! 一个用力,借着一旁的栏杆的支撑,翁正喘着气跌坐在地上。 好不容易平稳了呼吸,转过头,刚想大声地斥责一番,结果被一幕狠狠地噎住了。 没有抵抗力 无耻!无耻之极啊! 翁正看着后面的情景,气得有些窝心的疼!恨不得吐出一口老血来! 被吓的人可是他啊! 怎么这男人也是一副被吓的模样! 而且,被吓也就算了,居然还对他的亲妹投怀送抱! 翁小宝贴着墙,双手竖着挡在胸前,沈一天就这么贴着自己的双手,一股男人的气味扑鼻而来。 翁小宝有些不自然的脸红了起来。 就在刚才,沈一天的突然出声,不仅把翁正给吓到,就连他自己也被吓了一样,也朝着前方倒去,扑向自己,也还好自己反应够快,要不然,他们两个人估计都要摔下楼梯。 沈一天慌乱地退开一步,低着头,道:“对,对不起。”可是垂下的眼,却是闪着一抹可惜的光芒,就差那么一点,他就可以亲到了。 “没,没事。”翁小宝清了清嗓子。 看着两人之间的交流互动,翁正觉得他们一定是遗忘了还有他的存在,忍不住幽怨地插口:“我有事。” 翁小宝这才把注意力放在了翁正的身上,全身毫发无损,那张欠揍的脸依旧没有什么伤痕,整个人懒趴趴地坐在地上,“你有什么事?” 翁正:“……”看不出来么? 翁正低头看了看自己,除了衣服有点脏,其他的地方根本就没什么问题,恨恨地瞪了一眼装可怜的沈一天,“没事了。” 他现在总算了解为什么电视剧里的小白莲花的女配为什么这么招人恨了。 瞧,眼前的这位,史上第一位小白莲花男。 这时候,沈一天又一次地重复了刚才的问话:“能带我一起么?” 带你一起?一起去哪?一起私奔到月球? 翁正翻了翻白眼,然后想起了什么,立马麻溜地站了起来,拽着沈一天,“能!绝对能!” 搞了半天,原来这货是想今晚陪他们来天台!早说嘛!他绝对答应!必须答应! “能个屁!”翁小宝对着翁正横眉眼对的。 翁小宝复杂地看了一眼沈一天,她不知道他到底听到了多少。 这一眼不打紧,结果就看到沈一天咬着唇,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他的脸还比刚刚的白了一分。 翁小宝顿时觉得有些罪恶感,但同时心里又有些梗塞,毕竟天台上,哪里是他这么一个普通人类能上去的? 沈一天被拒绝了,没有问为什么,只是看着翁小宝:“其实,你不用说的回绝的那么快,我,我……我知道楼上有脏东西,小宝,你们,是不是也看得到?” 翁小宝一时无话,因为她没想到他会突然这么说。 翁正看着沈一天装可怜的模样,当真恨不得对翁小宝说实话,这货早几年前就知道咱们的底细了! 见他们没回答,沈一天又道:“我转到这学校,就是因为我能看到脏东西,被人排挤,所以迫不得己才选择了转校。小宝,你是我来学校里,第一个愿意与我说话的同学了,所以,你,会答应我的,对不对?” 对不对? 翁小宝顿时有些心塞。 第一个与你说话,扯淡吧,你就是只愿意和我家小宝搭话! 翁正自然看出沈一天的想法。 胆小的他又有什么办法,他必须要让小宝答应! “小宝,你就答应得了呗,只是确定有没有尸体,又不是与鬼打架。”翁正放开沈一天,凑着翁小宝的耳边说道。 翁小宝也在翁正的耳边说道:“你丫说的轻巧,刚刚我就差点回不来了,要是他遇上了什么事,你来担保?” 翁正一惊,瞪着眼睛,“回不来?那么危险的地方,你怎么忍心让我去?我要是出事了,咱们翁家不就断后了!小宝,你怎么这么偏心,那个沈一天不过就长得一副好看的脸蛋,你就这么偏心他,担心他,你是不是太有异性没亲性了?!” 翁小宝恨不得给翁正一个毛栗子,咬牙道:“那是刚才我没准备!” 翁正道:“那就是说你今晚来,肯定有所准备,既然你都准备好了,多带一个人,也没多大事,再说了,就是看看有没有尸体,看一眼,咱们就走。” 你让我上天台,我怎么着也要拉一个!尤其这个本事还挺大! 翁小宝:“……” 翁正又道:“小宝,我和他都是男人!都是做大事的男人!你若是担心他,大不了,你先让他躲在暗处,若是咱们遇到危险了,说不定他还能帮我们一把!” 翁小宝还想说什么,结果就瞅到翁正朝着前方努着嘴。 翁小宝望过去,就见沈一天睁着眼睛,有些委屈的模样。 让人瞅着都忍不住说什么拒绝的话。 翁小宝捂脸,她从没见过还有男人能够这么的楚楚可怜! 亲,我没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啊! 随后挥挥手,“行了,行了,我答应你还不成!” 沈一天眸光微闪,微微一笑,他发现,小宝似乎对他装可怜的表现没什么抵抗力。 阴冷的天台 夜,悄无声音的来了。 整个夜空,除了半缺的月亮,根本就没有一颗星星。 除了那星点的月光,整个夜空都是黑蒙蒙的。 立南高中,整个教学区静悄悄地,静谧地只有虫叫,而唯一的光亮,则是校门口,那保安室里的。 橘黄的光芒下,一名身穿保安制服的大叔正埋头看着手机,也不知道看到什么好笑的事情,笑呵呵的。 就在立南高中的不远处的小巷口,一个身影伸长了脖子到处望着,然后点开手机,看了看时间,对着后头问道:“都已经快要12点了,沈一天怎么还没来?” “他当然不可能现在来。”巷口里传出低低的女声。“我让他1点来这。” 翁正回头,“那我们来这么早做什么?” “我们先进去,看一下就回来。到时候我们出来,正好赶上他刚来,回头直接和他说改了主意。”翁小宝摸着手里的铜钱,悠悠道。 翁正:“……”偏心,太偏心! 借着翁正手机的光,翁小宝看清了翁正幽怨的眼神,“干嘛用这眼神看我?” “小宝,我有点心塞,明明只是看一下有没有尸体,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你干嘛非对他那么好?”翁正悠悠道。 “哦,忘了跟你说,这次不仅仅是确认尸体那么简单。”翁小宝避开话题,将手里的铜钱弹了起来,然后接住铜钱,捂住。 翁正心里一个咯噔,“还要做什么?” “除鬼。”翁小宝移开手,看到那枚铜钱显示的是背面,然后看向翁正,“顺便告诉你一件不幸的消息,刚刚算了一下,咱们这次有点凶多吉少。” 翁正僵着脸,看着翁小宝手里的铜钱,然后一个伸手就将铜钱翻了个身,“你算错了,咱们明明吉多凶少。”其实他的内心早已泪流满面。 翁小宝望着手里的铜钱,默默收了起来,这么坑自己的哥哥,她是不是很坏? 借着月光,翁小宝看了看手表的时间,已经11点50了。 “时间快到了,我们进去吧。”翁小宝率先猫着身子向学校靠近。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看手机太过入迷,那个保安居然没有将校门旁的小侧门关上。 望着翁小宝的身影,翁正只得咬咬牙,也跟着翁小宝猫着身子往校门口进去。 由于两次短时间的跳楼事件,学校便通知放假两天,这也方便了他们就是今晚熬夜了,第二天也能睡个舒服的觉。 直到他们看不见身后橘黄色的灯光,翁正才将手机调成手电筒的模式。 两人一路来到跳楼死亡的地点,那里早已经围着黄色的警戒线,地上是还未洗去的血迹。 看着那血迹,翁正就觉得背后凉飕飕的,总觉得附近有什么鬼魂在盯着他们看一样。 “小宝,咱们赶紧上去吧。”翁正忍不住靠近翁小宝,明明他才是男的,他才是哥哥,偏偏他胆子最小。 翁小宝斜昵了眼翁正,“放心吧,这里没鬼。” “哦。”翁正应了声,可是看着地上的血迹,还是觉得有些惴惴不安,“小宝,我还是觉得有些不大对劲。” 翁小宝自然知道是哪里不对劲了,在异度空间,这个地方可是鬼魂的沼泽,人若在这死了,魂魄别说是入地府了,就是轮回转生都没有可能了。 看了看翁正,觉得有些可惜,若是他胆子再大些,她也就不用学这些个玩意了。 为了不让翁正再次产生恐惧的心理,翁小宝也没告诉他实情,免得他被吓得二话不说就掉头跑了。 翁小宝道:“你的心理作用。” “走吧。”翁小宝也不看了,率先走向教学楼的楼梯口。 翁正走一步,深吸一口,然后屏着呼吸,踩着楼梯爬山去。 静悄悄的教学楼,只剩下他们两人爬楼梯的声音。 一下一下的敲击在他们的心里。 从一楼一直到顶楼,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两人皆是感觉越往上,凉意越是浓,甚至让他们都起了鸡皮疙瘩。 翁正摩擦着双臂,有些庆幸今儿穿了件长袖,要不然真得冻死。 看着只剩两大节的楼梯,就能到天台了,翁正是一点也不想往上去了,总觉得上面特别的危险。 “小宝,要不,咱们改天吧?白天来,阳气足,除鬼什么的也方便……”翁正有些怂地说道。 “不行,时间可等不了。”翁小宝也察觉出了一丝丝的异常,面色更为的严肃。 学校本身就是建于死人堆里的,学生朝气磅礴,阳气很足,所以才能镇压那些阴气,可是那天罗地煞里的冤魂,多得数不胜数。 那些冤魂残缺的面容,也就是说明,地底下的那些冤魂全都被吸入了天罗地煞里。 那天罗地煞早就已经小有所成,如今又搭上了陈沛和苏白,若是不早处理,只怕将来死的是更多人。 翁小宝的严肃也让翁正意识到了不对劲,这小宝肯定瞒着他什么事了! 他,又被小宝给坑了! 望着漆黑一片,翁正心砰砰的快速跳动着,他总算明白了为什么小宝会说凶多吉少了。 “快走吧,要到12点了。”翁小宝说道。 翁正低头看了看手机,11点55分,离12点还有5分钟。 翁正叹叹气,算了,走一步算一步,祁言之那里的女鬼,他们都应付过来了,这次还怕什么?如果真遇到什么危险,那个沈一天肯定也会出现的。 翁正无奈下,只得随着翁小宝上天台。 只是,他们越靠近天台,感到阴森的寒气就越浓。 一路到天台的走廊,翁正狠狠地吸了口气,心里有些发凉。 一阵阵阴凉的风直往他们的衣领口窜进去,可是他们面前,那扇天台的门是关着的! 翁小宝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递了个铁丝给翁正,“剩下的,靠你了。” 翁正看了看铁丝,又看了看翁小宝,压根就没有退缩的可能性,咬咬牙,拿过铁丝,便在锁上面捣鼓着。 而就在他们刚刚楼梯口站的位置,一只苍白的手出现在扶梯上…… ------题外话------ 随便瞎扯,不要当真,谢谢。 熟悉的尸体 翁正鼓捣了一番,只听咔擦一声,铁门的锁被打开了。 翁正收起铁丝,看了看翁小宝,然后在翁小宝的示意下缓缓打开了铁门。 铁门打开的那一刹那,漆黑的天台走廊,瞬间有了一丝光线。 翁正伸伸头,朝天台望了望,地上的烟头依旧凌乱的躺在地上,冷冷的月光撒在天台之上,静谧地有些可怕。 翁正松了口气,至少现在没什么危险的感觉。 回头正准备和翁小宝说什么,就见翁小宝对他伸出了手,“抓着我。我怕你前脚进了天台,人就没了。到时候想帮你都帮不了。” 这时候,翁正也明白了翁小宝的意思,她是在怕自己和她一样,突然莫名其妙的就进了异度空间,顿时心头一暖,看着那手,就想要抓住,结果伸到半路就停住了。 翁小宝疑惑。 面对翁小宝的眼神,翁正干咳了一声,将手伸了回来,尔后一副装模作样,将手背在身后,勾着手臂,道:“我是哥哥,你是妹妹,应该你小鸟依人,乖,来,牵着哥哥的衣袖就好。” 翁小宝顿时翻了白眼,不过也给面子地抓住了他的衣袖。 两人一前一后的踏进了天台,两人对看了一眼,还好,两人都在。 见两人没有一个消失,翁小宝便放开了抓着翁正的衣袖,就朝着石墙那边走去。 望着袖口上还残留着被拽的痕迹,翁正叹了叹气,兄妹之情,不过一秒。 看着翁小宝在他愣神的期间,已经爬上了石墙的上面,翁正心里默念了诛邪退散,便也跟着翁小宝上了石墙上面。 到了石墙上面,借着淡淡的月光,翁正也发现了铁门和锁的不搭调,这很明显,这锁是被人换过的,而且还是撬了原先的那把锁换上的,这也说明,很有可能,这下面有一具尸体。 翁正拿出铁丝,又在这崭新的锁上面捣鼓着,捣鼓了好久,便听得锁开的声音。 将锁拿下来,翁正抓着把手,有些犹豫。 “快打开。”翁小宝在旁边说道,“你要是怕的话,过会打开的时候,闭上眼睛。” “我不怕!”被翁小宝戳到痛处,翁正死要面子地说道,“先让我好好吸口气。” 深深地吸了口气候,翁正屏住呼吸,将门缓缓打开。 在门打开了一刹那,一股恶臭便铺面而来,甚至从里面还飞出了好多虫子。 被这么多的虫子一下,翁正呼吸屏住不到几秒,瞬时间就漏了气,结果一下子,将铁门里面窜出来的味道,狠狠地吸了好几口,呛得他一松手,铁门又关上了。 “咳咳,好臭!”翁正捂着鼻子,挥着手臂驱赶着冒出来的虫子。“怎么这么多虫子?” “你打开看看就知道为什么了。”翁小宝凉凉地说道。 翁正一顿,有些尴尬地微微退后。 翁正的小动作自然没有逃过翁小宝的眼睛,叹口气,从背包里掏出了口罩,一个给自己带上,一个丢给了翁正,“先把口罩戴上吧,免得过会有什么虫子往你钻里钻。” 接过口罩,翁正脸色不大好看,连这个都准备好了,这是笃定了这里头有什么尸体了。 余光瞟到翁小宝的身上,见她就要拉开铁门,连忙把口罩带了起来。 咿呀…… 铁门打开的声音响了起来。 下一刻,又是一片黑色的小小的虫子从里面飞了出来。 翁小宝将铁门就那么敞着,待没有什么黑色的虫子飞出来后,才缓缓看向里面。 目光一闪,果然…… 铁门的下面,是错综复杂的管道。 而在这管道上面,一具有些干瘪的尸体,静静地躺在上面。 翁正见翁小宝直直地盯着铁门里面看,心里一个咯噔,看来下面真的有。 翁正心里怕着,可又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忍不住凑前看了一眼。 就是一眼,翁正连忙摘下口罩,凑到石墙旁吐了起来。 翁正的动静吸引了翁小宝,翁小宝上前拍着翁正的后背,凉凉地说道:“前几日,你不是刚见过两具尸体,怎么今天看到这尸体,还吐了?” 翁正吐了一会儿,好不容易将最后一口酸水吐了出来,抹了抹嘴,“这具尸体恶心的程度可比不上大小乔的。” 翁正想起铁门下的尸体,一股子的恶心感又泛了上来。“小宝,你自己看吧,我是受不住了。”什么男子汉,什么男人气魄,早抛到十万八千里了。 那铁门的下面,是一具早就副班干瘪的尸体,有的地方骨头清晰可见,就连那具尸体的脸上,也是一半干瘪的腐肉,一半泛黑的骷髅…… 那具尸体,想来已经死了快有一年了,坑坑洼洼的地方,诸多的蛆虫在上面蠕动着,从左眼钻进去,再从又眼钻出来,甚至钻出来后,那白而滑腻的躯体竟然还粘着绿色的液体…… 翁小宝早就见过比这还恶心还恐怖的鬼魂,所以对这样的情景,已经有一点的麻木了。 “好吧。”翁小宝挑挑眉,拍了拍翁正的肩膀,又凑上去看。 翁小宝埋头观察着,那具尸体,身上还穿着校服裙子,再根据她在异度空间里碰到的女鬼,显然这尸体的主人是位女性…… 而这校裙的大小,似乎这具尸体体型有些偏胖…… 翁小宝看着看着,脑海里不由得浮现出一个人影,尔后瑶瑶头,自言自语道:“应该不可能是她……” 夜风呼呼地吹着,两个人没有注意到,他们的手表,手机的时间此刻已经是午夜12点。 夜风再怎么吹拂,也没带走那股糟心的味道,翁正再次将口罩带了起来。 当他带完口罩的那一刻,余光瞟到石墙的斜下方。 而就在这个时候,他对上了一双眼睛! 翁正觉得自己心跳骤然的一个重跳! 急促地呼吸了几许后,翁正好不容易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在这空寂的天台上,放声大喊:“小宝,有鬼啊!” 诈尸 翁正的突然大喊,让翁小宝瞬间紧绷了身子,也不再去瞧那具尸体,手脚麻利地移动到翁正的身边。 脸色有些凛然,手里紧紧地握着一枚铜钱,问道:“在哪里?” 翁正闭着眼,再也不敢看向那个地方,指着石墙的斜下方,就急急地开口道:“小宝,就在下面!你快把它除掉!” 翁小宝随即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同翁正一样,她也对上了,一双眼睛! 黑色的眼珠里,倒映着他们的身影! 回忆起白日里在异度空间对上的那一双眼睛,翁小宝很确定,眼前的这个绝不是女鬼! 至于是什么? 翁小宝直接就将翁正手里的手机抢了过来,开着手电筒的模式,对着斜下方照过去。 明亮的灯光下,翁小宝看清了斜下方的人。 刺眼的白光下,那双黑亮的眼睛反射性地闭上了,白皙的手臂连忙挡住那抹灯光。 接着,斜下方便传出了有些生气的声音:“别照了!我是潘玉!你们两个快把灯光移开!” 潘玉? 一听到潘玉的名字,翁正也不害怕了,立马睁开了眼睛,伸着头,借着手电筒的灯光,看下去。 赫然,那张俏丽的属于潘玉的那张脸就映入了眼帘里。 “你怎么会在这儿?”翁小宝将手机稍稍移开,不再对着潘玉的眼睛照着。 没了刺眼的白光照射,潘玉这才把手臂放下,朝后稍稍退了几步,仰着头看着他们两人。 对于翁小宝的问题,潘玉沉默了会,没有回答,反而问了他们同样的问题:“你们呢?你们又为什么在这里?” 翁小宝挑了挑眉头,道:“你刚不是听到翁正的话了,我们来除鬼。” 一听到鬼,潘玉便沉不住气了,但是却没有露出害怕,毕竟从小到大,她看到的鬼也就她弟弟,而她的弟弟一直以来都在护她,帮助她,所以她对鬼这一词,根本谈不上什么恐惧。 望着两人,目光从翁小宝的身上移到翁正的身上,双手抱臂,唇角勾起嘲讽的弧度,嗤笑道:“不是我说你,你除鬼,好歹带个胆子大的,瞧你这哥哥,刚刚一对上我的眼睛,就怂的大喊大叫的。” “你懂什么?我这叫诈鬼!”想到自己的怂样被这么一个女人给看过去了,还被鄙视了,翁正立马清了清嗓子,扯淡道。 瞥到潘玉还想嘲笑自己,翁正连忙道:“我们都已经回答你的问题了,现在该你答了,说吧,你来这又是干嘛的?” 潘玉眸光闪了闪,然后道:“我有东西忘在学校了,所以来拿,后来不知道为什么,脑里一片空白,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经在这里了,等我想要出去的时候,发现这铁门又锁上了,完全打不开。” 翁小宝站在上方,默默地注视着潘玉,对于她的回答,翁小宝自然知道里面多半是假,但是也渗着一点真,只不过这个真却是少得可怜。 不过,有一点,翁小宝却是注意到了,“你说铁门又锁上,这学校里还有其他的人么?” “我不知道,等我清醒的时候,人已经在天台了,对了,我在天台呆了这么久,你们是怎么进来的?我可是一直都注意着铁门的动静,没见它开过啊!”潘玉有些奇怪道。 闻言,翁正一愣,翁小宝也是一怔,忽然意识到什么,两人猛地朝天台的铁门望过去! 那一扇铁门,此刻正紧紧地关闭着! 两人心里同时咯噔一跳! 翁小宝暗道一句糟糕! 翁小宝瞥了一眼那具尸体,急急地对翁正说道:“跳下去!” “哈?”翁正有些懵逼地看着翁小宝,怎么忽然说这句话。 咚…… 微微的响动从他们站着石墙下传来,翁正顺着声音看过去,只是一眼,也不等翁小宝再说什么,特别麻溜地跳下了石墙。 我的妈呀!诈尸了! ------题外话------ 推荐蠢青文文,文文12—15pk,期间只要是留言都送阅读币哦,最后还有实体礼物送上,么么哒 《嫡女令之惊世谋妃》文/青梧孤倚 简介: 她,放火、抢劫、耍流氓,狂刷他三观! 他,爬窗、偷窥、耍无赖,猛涨她姿势! 直到有一日她忍无可忍,一手掐着他脸蛋道,“你喜欢我哪点?我改!” “我喜欢你的胸。”某人无耻一笑,“娘子若是要改,改大点才好,这样手感才不错。” 而他,纵使百般无赖,对她却是矢志不渝。 她伤,他疼,她泣,他痛,十指相扣,不扰妻一梦。 那近乎呢喃的一句,“让我爱你,以永远为期。”让她心动不已。 她权谋天下,十年算计,终洗耻辱。 她忠君报国,十年远嫁,为爱痴狂。 战火纷飞,她为他争霸! 乱世英雄,她为他披衣戴甲! 诈尸(2) 静谧的天台上,突然发出的响动,站在石墙下面的潘玉自然听到了,心里也在疑惑是什么声音,就被突然蹿到眼前的黑色身影吓了一跳。 拍着胸口,缓释着心脏的剧烈跳动,眯着眼看清了眼前的黑色身影是谁后,顿时横眉怒眼,尤其是想到了白日里还被这个男人袭了胸,心头怒火齐上心头。 挥着小拳头,就噼噼啪啪地落在了翁正身上,“死翁正,让你吓我!” 刚稳定身子,就被潘玉突然袭击,翁正连忙伸手挡着潘玉的拳头,也还好女生没多大的力气,打在身上也不算疼,可是突然被女生打,翁正也是一头的恼火,忘记了石墙上,还有一个恐怖的存在,道:“你搞什么?有病吧?” 一听这话,潘玉瞪圆了眼睛,落在翁正身上的拳头,毫不留情,“你才有病!你跳下来也不说声,差点把我吓死了!” 对于潘玉的毫不讲理,翁正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直接抓住潘玉的手,不让她动分毫,“你要是被吓死了才好,省的在这发病!” “你!”潘玉还想说什么,突然咚咚的一连串的声音在天台上响了起来。 一听到这声音,翁正便头皮发麻,甩开潘玉的手,环顾四周,结果发现整个天台上完全没有可以躲藏的地方。 “这什么声音?”潘玉有些疑惑,望了望石墙上面,因为视角的原因,根本看不到到底是什么东西发出的声音,只是见到翁小宝掏着自己背包,拿出了一块桃木剑。 看着桃木剑,潘玉心里一个咯噔,“这上面是有鬼么?” 翁正早就远离了石墙的附近,站在天台的角落里,一下子就将石墙上的情形尽收眼底,“比鬼还恐怖,我劝你赶紧离那边远点。” 潘玉一瞅到翁正特没骨气地躲到了那么远的地方,眼里闪着嘲讽,鄙视道:“都说你胆小鬼了,你还不承认,呵,我倒要看看是什么东西,看看它是不是有你说的这么恐怖!” 说完,潘玉就攀着石墙边上的梯子。 翁小宝在注意到此刻的他们已经陷入了异度空间,便发觉了不对劲。 那具腐烂干瘪的尸体,此刻缓缓地起了身子,浑身上下都是蛆虫乱窜,腐烂的碎肉,因为起身的动作,掉在了那些钢管之上,光是看着,就是一股恶心,可偏偏的,翁小宝面不改色,直接从自己的背包里掏出了桃木剑。 翁小宝屏住呼吸,默默地看着那具尸体,颤颤巍巍地站直了身子,伸出干瘪的只剩下骨架的手臂,那一动作,竟将几条蛆虫甩掉下去。 这一切都看着像是诈尸,可是翁小宝知道,这不算真正意义上的诈尸,这尸体上可没有什么鬼魂在上面,只是在尸体的周围,漆黑的阴气线条一般,缠绕着它,操纵着它。 也不等那具尸体有下一步的动作,翁小宝直接将桃木剑挥向了那具尸体的脖子,下一刻,那具头颅便顺势掉了下来,一路股地滚落在石墙的地面上。 还在攀爬的潘玉,刚一露头,就对上了滚落在地上的头颅,登时惊恐的喊叫了起来:“啊!救命啊!” 被这声音一分神,翁小宝看过去,怒骂道:“潘玉,你是蠢的么?谁让你上来的!赶紧给我下去!” 潘玉似乎是被吓到了心神一般,整个人呆呆的,除了嘴里还会喊着,救命救命的。 一看潘玉紧紧抓着梯子呆在那里,翁小宝收起桃木剑正准备帮她的时候,突然那具没了头的尸体猛地向她扑了过来! 站在角落里的翁正,大喊道:“小心!” 翁小宝连忙将桃木剑挡在身前,滋拉的声音,伴着汩汩的恶臭。 翁小宝庆幸着自己带着口罩,还是带着薄荷味道的,因为这层布的遮挡,那股恶臭,翁小宝也只是闻到了一丁点。 那具尸体的双臂被桃木剑挡住,滋拉的声音响彻不觉,甚至于那身体上的蛆虫一碰到桃木剑,便化成了一滩绿色的液体,将桃木剑变得一块绿一块绿的。 是尸虫! 翁小宝顿时眼神一变,眼神里多了一分狠辣,单脚就踹向那具尸体,嘭地一声,那具尸体便倒了下去。 接着,从口袋里掏出一块黄符,在桃木剑上一抹,顿时,那一块绿一块绿的液体,顷刻变成黑色的烟灰随风而逝。 翁小宝也不犹豫,直接上前,将尸体周围的阴气斩断,尔后快速地将铁门踢得关上,迅速从背包里掏出朱砂笔,准备在铁门上画符…… 只是她没注意到的是,就在她的身后,潘玉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爬了上来,表情呆滞,两眼无神,缓缓地伸出手,向着翁小宝的脖颈方向靠去…… ------题外话------ 推荐蠢青文文,文文12—15pk,期间只要是留言都送阅读币哦,最后还有实体礼物送上,么么哒 《嫡女令之惊世谋妃》文/青梧孤倚 简介: 她,放火、抢劫、耍流氓,狂刷他三观! 他,爬窗、偷窥、耍无赖,猛涨她姿势! 直到有一日她忍无可忍,一手掐着他脸蛋道,“你喜欢我哪点?我改!” “我喜欢你的胸。”某人无耻一笑,“娘子若是要改,改大点才好,这样手感才不错。” 而他,纵使百般无赖,对她却是矢志不渝。 她伤,他疼,她泣,他痛,十指相扣,不扰妻一梦。 那近乎呢喃的一句,“让我爱你,以永远为期。”让她心动不已。 她权谋天下,十年算计,终洗耻辱。 她忠君报国,十年远嫁,为爱痴狂。 战火纷飞,她为他争霸! 乱世英雄,她为他披衣戴甲! 鬼附身 就在潘玉的手即将碰到翁小宝的脖颈的时候,被人猛地抓住手。 原来翁正一直站在角落里看着石墙上的情形,一直关心着翁小宝的举动,同时也在注意着潘玉的动向。 结果在看到潘玉被吓过之后,没有下来,反而继续攀爬了上去,甚至还看到她垫着脚走地极其怪异,脸上毫无表情,他便知道坏了,看着翁小宝还在专注着做自己的事情的时候,翁正一个咬牙,便冲了过来,攀爬了上去,一把就将潘玉的手扯了回来。 “放手。”自己的手被扯开,潘玉随即瞪向了翁正,空洞的眼神里,染着层层的恨意与冷意。 翁正心里一个咯噔,果然眼前的潘玉,被鬼上身了! 翁正不敢放手,甚至将她另一只手也死死地拽住,一边观察着翁小宝的画符的情况,一边咬牙坚持着。 虽说男女的力气,天生有着差别,可是现在被鬼附了身的潘玉,力气可真不是一般人能够制服的了。 翁正使出了浑身吃奶的劲,也就堪堪地坚持了几分钟! 挣脱了翁正的桎梏,潘玉面容憎恨地看着翁正,冷冷道:“找死!” 说着就上前,一把掐住翁正的脖颈,竟连带着他的人抓到了半空之中。 翁正抠着脖颈间的手,双脚乱蹬着。 带着嘶哑的声音,道:“小宝……救,救我……” 一开始潘玉的一句放手,翁小宝便听到了,笔下更不敢停顿,更为快速的画了起来。 翁正的呼救,她自然听得到,可是现在的她不能停,画符最注重的就是一气呵成,而眼下这铁门之下的尸体绝对不能再让它出来! 翁正,你可要坚持住!翁小宝心里默默祈祷着。 就在翁正觉得自己快要窒息的时候,翁小宝也画完了最后一笔,当即不停顿地转过身,将朱砂笔丢进背包里,手里捏着手诀,“太上敕令,退!” 翁小宝突然的举动,潘玉自然不可能让翁小宝靠近自己,暗恨地将手里的翁正甩向了翁小宝,一个庞大的男性躯体,就像是沙包一样地丢向了翁小宝。 “我去!”被丢开的翁正因为呼吸到新鲜的空气,狠狠地吸了几口气之后,发现自己凌空飞了起来,骂道。 想到此刻的他们是在石墙这么一小块的地方,翁正心瞬间凉了一半,这一摔,不说死不死了,肯定会残废了! 翁正这么一个身体抛了过来,翁小宝也放弃了继续捏着手诀,将桃木剑插入了铁门的缝隙中,避过翁正这个障碍物,只是在翁正快要划过她的时候,一把拉住翁正的衣服! 因为桃木剑的支撑,两人没有一起飞出去,翁小宝抿着唇,一个用力地往回扯,翁正的身体也没有再继续飞出去。 也好在翁正的反应够快,先是双脚麻利地踩在石墙的地面上,没有至于摔个底朝天。 庆幸着自己没有残废,翁正缓缓地呼了口气。 因为两人的重量,导致桃木剑更深地插入了铁门的缝隙里,一声凄厉的声音在整个天台里响了起来。 “啊啊啊!”那是潘玉的喊叫,不,或者说,是附身在潘玉身上的鬼魂凄厉地喊叫。 翁正兄妹看着深深插入的桃木剑,敢情咱们是把她的尸体扎了个底朝天,难怪会叫地这么惨! 两个夏格 “我不会放过你们的!”潘玉的声音带着深深的仇恨,冰冷刺骨的眼神狠狠地瞪视着翁正两人。 被这阴森的警告,翁正抖了抖,呼吸有些粗重,刚才差一点就与阎王爷碰面! 翁小宝反而不为所动,透着潘玉的眼睛,翁小宝想起了一个人,即便是不可能的事情,可是现在也只能拼一把了! “你是夏格?”翁小宝无视了潘玉的狠话,突兀地问了这么一句。 翁小宝的这么一句问话,让潘玉仇恨的表情一僵。 这样的表现,让翁小宝一下子便确认了这铁门之下的尸体是谁——夏格! 她不过是觉得这具尸体校裙显露出来的体型,与沈一天给她看的夏格的相差不了多少,所以才会这么问到,没想到她的猜测,竟然是真的! 翁小宝有些不明白,如果尸体是她,那么也就是说夏格早在一年之前就已经死了,那么一直以来活跃在校园论坛里的那个坛主又是谁? 翁小宝皱着眉头。 还是说那个沈一天所破解的ID根本就是错误的? 可是一想到沈一天那内向的模样,翁小宝觉得这又不可能。 他们不过只认识了几天,可是通过这几天的表现,她完全相信她的同桌不会骗她!再加上,这个沈一天也没有理由去骗她! “夏格?我不是夏格!不对,我是夏格!”潘玉站在那里自言自语道。 看着潘玉在那边自言自语,翁正凑到翁小宝的耳边,“小宝,她一会说是,一会儿说不是的,到底是不是啊?” “肯定是。”翁小宝道。 然后翁小宝看到潘玉,又道:“夏格,还记得苏白么?” “苏白?”潘玉呢喃着这个名字,突然露出一抹娇羞的样子,“记得,我还记得他打篮球英俊潇洒的姿势,还记得他一身汗水,散着荷尔蒙的味道,还记得……” 翁正听了半天,默默道:“这夏格,是花痴么?” “别说话。”翁小宝道。 翁正看了一眼翁小宝,又看了一眼潘玉,撇撇嘴,真搞不懂你们这群女生,看到帅的就跟见到什么宝一样,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冲上去。 潘玉说着说着,话锋突然一转:“可是!苏白居然就只喜欢陈沛那个贱人!陈沛那个贱人,不过是红灯街妓女的女儿,有什么值得他喜欢的!千人骑万人玩的女人,凭什么能够得到那个苏白的喜欢?!” 潘玉的话,顿时让翁正一愣,问道:“你既然讨厌她,怎么还什么事都帮着她?” “帮?什么帮?我什么时候帮助过那个贱女人?!”潘玉恶狠狠地瞪视着翁正,好像他说的是一个笑话。 翁正一噎,奇怪了,明明他记得,当陈沛被爆料出所有的事情,这个女人还义无反顾地替她挡着。 翁小宝却是一个胳膊肘地袭击了翁正,“让你不要说话,你说什么话?” “可是……”翁正想要解释。 却听到翁小宝在他的耳边低声说道:“这你都看不出来么?夏格,有两个,一个是仇恨陈沛的,至于另一个,应该是喜欢陈沛的。” 两个夏格(2) 啥?有两个夏格? 一听到翁小宝这么说,翁正顿时脑子有些理不过来,处于蒙圈的状态。 “一个仇恨陈沛,一个喜欢陈沛……”翁正低声呢喃,默默思考,想了一会儿,拍了下手,对翁小宝问道:“敢情这个夏格是人格分裂?” 翁小宝捂住了额头,她没想到翁正的脑子居然这么活跃! 可惜…… “你猜错了。”翁小宝道。 “错了?怎么错了?”翁正不明白。 “我问你,刚刚看到的尸体,你觉得死了有多久了?”翁小宝问。 翁正努力试着忘记那具尸体的样子,如今又被翁小宝提起来,顿时脑海里都充斥着恶心的画面,一股恶心感又泛了上来,使劲了压住了那股冲动,翁正哑着声音道:“大概……一年?” 其实翁正也猜不出实际的时间,只能靠着那腐烂的程度估计着。 翁小宝又道:“那我再问你,陈沛死之前和死之后,学校里有没有说关于她的事?” 翁正想了想,点头道:“你不提,我还真忘了,听说陈沛死后,夏格特别的伤心,甚至好几次有人看到夏格拿着陈沛的照片发呆。那样子就跟死了情人一样,也因为这样,好多人都认为陈沛和苏白没在一起,是因为和夏格地下搞百合……” 说完这个,翁正一下子住了嘴,他也瞬间发现了问题所在,一个已经死了一年的人,怎么可能还出现在大众的面前? “你也发现了?”翁小宝见翁正停下了话头,说道。 翁正点点头,然后道:“小宝,这又是怎么回事?这世上难不成还真有两个夏格?一个活着,一个已经死了?” 翁小宝看着潘玉,对着翁正道:“这次的事件,让我想起了当初在祁言之家里遇到的那个女仆有些差不多。” 经翁小宝这么一提,翁正也回忆起在祁言之家里经历过的事情,想到了那大乔小乔两姐妹长得一个模子。 一下子联想到夏格的身上,翁正惊呼道:“小宝,你的意思就是说,出现在大家面前的夏格,这眼前的这个女鬼夏格,是双胞胎姐妹?” 翁小宝点点头,道:“大概……是的。” 不知道为什么,对于夏格这个双胞胎姐妹,她内心是不确定的,总觉得哪里有什么不对劲的,可是一时又想不起来。 翁小宝皱了皱眉头。 突然的,对面的潘玉厉声喊道:“我在问你们话呢!为什么不回答我!” 顿时翁正觉得周围的气温下降了好几度。 回答?回答什么? 翁正一下子反应不过来,偷偷摸摸地和翁小宝对话这么久,谁还记得先前潘玉对他们说了什么?! 倒是翁小宝很是镇定道:“你不记得了?陈沛被你爆出所有的隐私之后,受尽所有人的歧视,唯独你守护在她的身边,为她挡住所有一切不好的流言。” “隐私?我爆出她的隐私?”潘玉呢喃着,似乎在思考什么。“我没爆料过……不对,我好像和一个人说过……” “和谁?”翁小宝试探性地问道。 ------题外话------ 《校草别撩:禁欲残少宠上瘾》文/孤冕雕 ——我说了我不会再打篮球,你到底想怎么样?! ——去篮球部报名,我是你的老师,你应该听我的。 ——季老师,如果我没记错,你是教我油画的对吧? ——对。但我也是受人之托,所以你今天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季老师,其实我不去篮球队是有难言之隐的! ——什么? ——我屁股上长了一个很大的痔疮,一动就疼,实在打不了篮球。 * 季南琛曾认为所有对袁野一的关心只是类似于长辈对晚辈呵护和疼爱,比如哥哥对弟弟。 他曾说:“我绝不会看上比我小六岁的孩子,更何况他还是我欣赏的男学生。” 后来,他又说:“小六岁不是问题,我已经向学校递了辞职信,性别相同也不是问题……大不了,我们结婚去泰国。” 斗夏格 “和……”潘玉说了一个字后,就没有再继续说了,整个人就像是卡壳了一般。 “和谁?和谁!我和谁说了!为什么我想不起来了!”此刻的潘玉,也就是夏格,陷入了一种癫狂的状态,抓着自己的头发,有些暴躁。 看到这样状态的夏格,翁小宝自然知道是不可能听到她说出那个人的名字,只是又试探性地问了一句,“你可还记得你有什么姐妹?” “姐妹?”夏格呢喃,脑海里闪过一个人,不过一秒的时间,又消失不见了。 她摇头,“没有!没有!没有!” 尔后她狠狠地瞪向了翁小宝,“你这女人,有完没完!” 看着夏格此刻的模样,翁小宝自然知道是不可能问出什么了。 显然这个女鬼的状态,对于生前的记忆已经忘了差不多。 对于女鬼的瞪视和怒气,翁小宝没有害怕,既然问不出生前的记忆,那么死后的,她应该有一些吧?尤其是在这天台上发生的! “那你可知道,苏白,已经死了?” 翁小宝的这一句话,就仿佛是一个魔咒,陷入癫狂之中的夏格,忽然之间冷静了下来,手缓缓地从头发上放了下来,凌乱的发丝随着风飘荡,苍白的脸颊,整个人带着一种飘忽的感觉,尽管她附身的身体是潘玉。 夏格怔怔地望着翁小宝两人,嘴里低低地呢喃着:“苏白……死了?” 似乎有些不敢相信…… 这样的反应,令翁小宝两人有些出乎意料,不过,下一刻,翁小宝两人才明白,这只不过是表象、只不过是暴风雨前的平静! 翁小宝点点头,指着石墙的前方,管道杂乱的天台边缘,说道:“是,死了,他就是从那里跳下去的。” 翁小宝的话音刚落,就听到破空的声音,只见一个白色的物体极为迅速地划破了风声,直直地朝着她的面门刺了过来! 翁小宝也是快速地偏过了头,可终究有些慢了一拍,几根黑细的发丝被悄然地斩断了。 皱了皱眉头,来不及去心疼那被斩断的发丝,用力地将插在铁门缝里的桃木剑拔了出来! 左右手快速地交替了一番,尔后反转着桃木剑,挡在了自己右耳的位置。 霎时间,滋滋地声音在翁小宝的耳边响起,那刺耳的声音,让翁小宝的眉头蹙地更紧了,拧了一个川字。 一切发生的不过几秒的时间,翁正一瞧到这涨势,特怂地跳到了石墙之下,深怕被发了疯的夏格,牵扯到。 当真是来也匆匆,逃也匆匆。 咚的一声,潘玉的身体倒在了石墙的地面上,而夏格也早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出了潘玉的身体。 整个鬼魂犹如黑色的烟雾一样缥缈,而那直击翁小宝面门的,是她的指甲! 见自己的攻击被翁小宝这么轻易地避开,甚至能够轻易地挡住她的第二次攻击,夏格的眼神变得更为地阴狠起来。 虽然她微胖的脸颊被黑色的长发遮挡住了原来的样貌,可那猩红的眼睛却在黑夜格外的醒目。 夏格仿佛失去了理智一般,猛地收回了锋利的指甲,下一秒又如箭一般朝着翁小宝攻去,不仅如此,那黑长的头发仿佛有了生命一般,如同毒蛇,朝着自己的猎物扑过去! “苏白死了!一定是那个贱人做的!你是帮凶!你一定是帮凶!我要杀了你!杀了你!为我的苏白偿命!”夏格的声音很冷。 翁小宝沉着地应对着夏格的攻击,手拿着桃木剑,快速地翻转着手,一次次地将刺过来的指甲击退。 至于那缠绕如蛇的黑发,在扑过来的那瞬间,她便果断地将铜钱抛了出去,以至于那渗人的黑发,靠近不得丝毫。 动作间,翁小宝也听到了夏格有些疯狂的喊话,也从中明白了一点,对于苏白和陈沛的死,这个夏格似乎毫不知情。 可,这是真的么? 翁小宝自我问道。 匆忙中,翁小宝喊道:“陈沛在苏白之前就已经死了,你不知道么?” 骤然,夏格所有的攻击停顿下来。 ------题外话------ 自己写,自己看,么么哒~ 斗夏格(2) “陈沛……也死了?”夏格歪着头,重复着刚刚从翁小宝嘴里获得的信息。 夏格突然停下的攻击,也让翁小宝有了喘息的时间,只是还没等她呼吸几口气,那锋利的指甲又再次的冲了过来,翁小宝拿着桃木剑挡着,嘴里终于骂出了一句脏话,“你大爷!” 夏格这一刻又笑嘻嘻的,嘿嘿的笑容,却给人一种很是阴森的感觉,“陈沛,死了好!这么快就死了!嘿嘿,她死了,苏白就是我的!嘿嘿,苏白,我的!” 翁小宝顿时有种想呕血的冲动,这个夏格,是死了一年死傻了么?她都已经说过苏白已经死了,这女鬼居然还在做梦,做着一个不可实际的梦! 早听闻苏白渣男的事迹,翁小宝觉得这个夏格就是脑残,如此之渣的男人,有什么值得她去喜欢,去爱慕的?眼瞎么?这世上的男人是死绝了么?居然看上那么一个渣男! 女人的体力,总归是有限制的,如此抵抗了十几分钟后,翁小宝就觉得自己有些体力不支,她不能一直这么坚守下去,必须要攻上去! 而在此时,一声嗡地长鸣,也让翁小宝心里一惊,抬眸看去,那枚铜钱已经开始震颤,显然是坚持不了多久了。 翁小宝抿唇,边挡边退,一直到石墙的边缘,余光瞥着石墙下翁正的位置…… 眸光一闪,尔后朝下一跃,整个人消失在夏格的视野里…… 没了翁小宝的身影,没了仇恨的目标,夏格自然而然飘到了翁小宝的石墙边上,只是当她刚一露头,一个黄符夹着紫色的电光贴上了她的身体。 “啊!”夏格尖叫起来,紫色的电光直接袭击着她整个魂体,缥缈的身体,顿时扭曲了起来。 在跃下石墙之前,翁小宝便瞥到翁正,他也察觉到了自己的体力不支,手里拿着黄符,对着自己做着暗号,也因为这样,翁小宝才毫不犹豫地跳下了石墙,只是…… “口诀你念了么?”翁小宝转过头,赶紧问道。 翁正挺着胸膛,还在自豪自己帮助了翁小宝忙,结果,被翁小宝这么一喊,顿时一愣,尔后摸着后脑勺,心虚道:“那啥,口诀,我忘记了……” “我……”翁小宝一个我字后,便对着翁正瞪着眼,后面的话,被翁正气得什么也不想说了。 “不念口诀,也一样有效啊!你看……”指着夏格的鬼魂,翁正解释道,只是解释到一半,却是狠狠地噎住了,后面的话,压根说不出来了。 夏格的魂体被雷符伤地扭曲,可是那张雷符只是短短的几秒钟后,整个黄符染了一层黑色,恹恹地掉落下来…… 接着天台之下传来一声鬼啸,尔后一张带着恐怖的鬼脸从楼下飘了上来,直冲夏格的魂体里…… 一下子,夏格扭曲的魂体,恢复了缥缈的状态! “开,开,开挂!”翁正愣愣地看着,干巴巴地说道。 “还愣着干嘛?!”翁小宝喊道,直接一把拉过翁正远离那个方向。 嘭! 下一刻,他们原本站着的地方,被夏格的指甲狠狠地刺穿。 看着那十个骷髅,翁正咽着口水,“小宝,你跟我讲,你是不是瞒着我什么了,怎么楼下还有鬼魂?而且那鬼魂……还把夏格的魂体修好了……这个,有点像……” 后面的,他没说出来,他怕说出来,自己的小心脏受不住,可是,从别人的嘴里说出来后,他好像更受不住了,怎么办? 只听翁小宝在他的耳边道:“天罗地煞,就是你想地那样。” “!你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翁正道。 “说了你会来么?” “不会!绝对不会!打死我都不来!天罗地煞啊!我只是从老爸的嘴里听过!很难搞定的!还有那里头到底有多少鬼?!”翁正死命地摇头。 “不多。”翁小宝悠悠地撒谎道:“也就十几个吧。” “小宝……” “嗯?” “你觉得我会相信么?” “……” ------题外话------ 自己写,自己看,么么哒~ 斗夏格(3) 翁小宝也没再说些什么,毕竟现在他们已经闯进了别人的地盘,再加上,前有女鬼,后门被锁,根本没有什么可以逃离的方法,只能面对。 看着夏格又要进行下一轮的攻击,翁小宝赶紧放开翁正,丢下一句话,“你自己想办法保护自己吧。” 说着,提着桃木剑便冲了上去,顺势从口袋里掏出一枚黄符,贴于桃木剑上,口里喊道:“五雷神芒,敕法速来。” 话音刚落,桃木剑上便环绕着紫色的泪光,犹如一条小型的巨龙,缠绕木剑之上,那威压深深地震慑了夏格。 夏格血色的眼睛紧紧地盯着翁小宝手里的桃木剑,对于这剑上的紫色雷龙有些惧怕。 微微退后,可是攻击却没有停下,诡异细长的指甲攻向翁小宝,毒蛇一般的黑色头发却是冲着翁正而去。 而在翁小宝的一声保重后的翁正,早已经麻溜地退到了天台的角落里,以为这样就不会牵扯到他,哪里晓得,刚刚站定,黑色的发丝就直冲他而来。 翁正慌不择乱地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枚镜子…… 这枚镜子小巧地如女生随声携带的化妆镜那般大小,只是镜面却不像现代的哪一种银色的,而是一枚铜镜,根本照不出人的模样,镜子的花边却是刻着两条金色的龙纹,龙鳞刻的栩栩如生,四只龙爪甚至伸出了锐利的尖勾,龙爪雄劲地让人产生畏惧,尤其是龙头,怒目而视,气势汹汹!这两条金色的长龙,龙头接着龙尾,龙尾接着龙头地绕着铜色的镜面。 一掏出镜子,翁正张了张嘴,正想说出什么口诀,结果愣住了! 口诀,他给忘了! 情急之下,翁正闭着眼大喊:“天灵灵,地灵灵,老爸老爸快显灵!” 一听到翁正如此奇葩地喊着这口诀,翁小宝回头看去,一瞧到那枚镜子,当即气红了眼,骂道:“老爸要是能显灵,一定先揍的你屁股开花,你丫念的什么屁口诀!” 翁正哭丧着脸,道:“我,我一时紧张,口诀……我忘了……” 翁小宝一挥剑,下一刻,那修长的指甲被她轻易地砍断了,瞥见那黑色的头发快要将翁正给缠绕起来,也顾不得骂了,直接道:“跟我喊!天青地灵,镜随印转,闻今有昭,速来威灵!” “天青地灵,镜随印转,闻今有昭,速来威灵!”翁正快速地念了一遍。 话音刚落,铜镜上的两条金龙运转起来,隐约间,还能听到龙啸,霎时间,一抹金色的光芒从铜镜之中射了出来。 下一刻,夏格的惨叫响彻整个天台! 黑色的头发以及修长的指甲在金光的照射下,仿佛是被火着烧了一般,迅速地化为了青烟,而夏格的魂体,也在金光的照射下,默默化成烟灰。 夏格一消失,金光便消失了,翁正像是被掏空了一般,整个人坐在了地上,额头上全都是汗水。 翻着这镜子,翁正笑道,“诶,没想到这镜子这么管用。就是太费神了……” 结果话没说完,翁正抬头,就看到翁小宝怒气冲冲的脸,尴尬地笑了笑:“小宝……” “我说这阴阳镜怎么找不到了,原来被你丫偷藏起来了!”翁小宝毫不客气地说道。 翁正食指划着脸颊,嘿嘿道:“咱怎么也得有个保命的道具啊……” ------题外话------ 自己写,自己看,么么哒~ 小宝昏倒 “你还好意思说!”翁小宝娇呵道。“你若是想要保命的,直接跟我说啊!” 翁正眼神乱飞,道:“小宝,你看啊,我使用这个阴阳镜,就这么一小会,就跟掏空了身体一样,要是换成你,那岂不是很亏!所以……” “所以个屁!”翁小宝当即就骂道,“你丫知不知道,这阴阳铜镜,我是要对着天罗地煞用的,而不是单单的夏格一个鬼魂!你还好意思跟我说亏!” “啊?”翁正干瞪眼,可是想了一会儿又道,“不对啊,小宝,照你这么说阴阳铜镜,你用来对付楼下的天罗地煞,可是你没有阴阳铜镜,你是怎么对付楼下的天罗地煞?” 翁小宝一顿,威风的气势顿时减了下去,眼睛也和刚才的翁正一样,到处乱转。 毕竟是亲兄妹,想要撒谎的表情,自然知根知底,翁正看着翁小宝,凉凉道:“小宝,你别告诉我,你除了想过靠阴阳铜镜来解决天罗地煞,其他的方法,你压根就没想过……” 翁小宝低着头,用着桃木剑在地上画着圈圈,显然,翁正猜中了。 若不是被掏空了身体,翁正早立马跳了起来,“小宝!你!你!你!” “你什么你!咱们这不是没死嘛。”翁小宝撇撇嘴。 其实她还想过一个方法…… 就是那位…… 塞巴斯酱…… 一想到那个二次元的男人,翁小宝顿时脸红了起来…… 还想对翁小宝来个思想教育的时候,抬眸就见她一副思春的模样,当即一口气堵在了心口,我去!都什么时候了,还思春! 尤其这副思春的模样,几年前他还曾经见过,还是因为那个男人! “小宝!”翁正高声一喊。 “啊?”被翁正一唤,翁小宝收回了思绪,呆呆地看着翁正,“怎么了?” 翁正:“……” 就在两人对话的时候,天罗地煞之中的鬼魂,化成了无数的黑色烟雾,从天台的楼底下的圈圈了升了上来! 漆黑夜色的庇护下,一团黑漆漆的烟雾偷偷地飘到了翁正所在的天台的角落,背对着的翁正根本发现不了这一变故…… 就当黑色的烟雾与翁正只有几十厘米的距离时,猛地向翁正的后背冲去,站在翁正对面的小宝,还在与翁正斗嘴,瞥到这一幕,根本来不及时间捏出手诀对抗翁那团烟雾,只能一把将翁正的身子压了下去,也因翁小宝的这一及时的举动,导致那团黑色的烟雾错过了翁正的身体,直直冲进了她的身体内部,那冲进的地方,正是她的心脏! 翁正被翁小宝突然的动作,压地脸呲牙咧嘴的疼,等他反射性地直回身子的时候,翁小宝的躯体,便直直地躺进了他的怀里…… 这一变故,翁正顿时有些措手不及,喊道:“小宝!小宝!” 结果喊了几声都没反应,顿时翁正心里慌乱急了,微微拍着翁小宝的脸颊,急切地喊道:“小宝!小宝!你别吓我啊!你快醒醒啊!” 可是无论他怎么喊,怎么拍,怀里的人就是醒不过来! 漆黑的夜空,无数的黑色云雾在天台的上空盘绕,诡异而又阴森! 不一样的翁正 翁正伸出手指,颤颤巍巍的伸到了翁小宝的鼻间,见依旧有呼吸,顿时松了口气。 “对啊,我怎么忘了小宝是不会死的……”翁正拍了自己的脑袋,说道,“真蠢,要是小宝出事,那个男人怎么可能不出现?” 翁正抱着翁小宝,抬头望着天台上飞舞的黑色云雾,此刻他的脸上完全没有了先前翁小宝面前害怕的模样! 整张脸冷冷地,对于那些飞舞的黑色云雾嗤之以鼻,此刻的他就如同变了一个人。 一手抱着翁小宝,一手拿过翁小宝手里的桃木剑,冷声道:“区区小鬼,也敢在我等面前猖狂,想再死一次,爷成全你!” “天地无极,雷主大帝,速显威灵!”话音未落,粗长的雷电自天空而下,天台之上本是秩序的黑色云雾,顿时乱了套,到处飞窜,似乎很怕被天雷击中。 然而无论它们怎么逃,紫色的雷电依旧没有放过它们! 刹那间,雷声轰鸣,鬼哭狼嚎,响绝不耳! 雷声持续了将近十几分钟,黑色的云雾,顿时消失殆尽,而天台底下的天罗地煞,也因为鬼魂的减少,慢慢缩小,直到最后消失不见。 空间微微扭曲了一瞬…… “呼……除鬼,真特么的累人……以后还是小宝来做的好……”翁正一把放下桃木剑,有些颓废。 望着四周,天台的铁门打开着,石墙上的铁门也依旧敞开着,潘玉也依旧昏倒在石墙之上,而石墙之上没有了掉落的头颅,一切都平静地如来时一样,只是少了几分透心凉的阴气,却是多了几分恶臭的尸气。 翁正靠着墙,抬头望着天空…… 突然,门外轻微的响动,翁正微微偏头看去。 果然…… 沈一天一步跨入了天台,便见过翁小宝此刻躺在翁正的怀里…… 眼神顿时一暗,快步上前,一个蹲身,就将翁小宝抱进了自己的怀里,此刻完全被掏空身体的翁正,压根就使不出什么力气来反抗,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翁小宝被眼前的那人抱走了。 翁正盯着沈一天,想起了什么,悠悠道:“你什么时候解除了小宝身上的禁置?” 自刚才翁小宝压住他的头,掉进自己的怀里时,他感受不到那种被雷击的感觉。 “禁置?什么禁置?我可不不懂什么静置。”沈一天抱着翁小宝,答道。 “你……”翁正还想说什么,就见沈一天丢了样东西给他。 “这个,作为你帮她的回报。”沈一天淡淡道。 翁正低头看向怀里的东西,嘴角微微抽搐,这话说的,这特么的欠揍! 只是…… 翁正打开那罐东西,直接就往嘴里倒…… 白给的东西,不吃白不吃! “哦,对了,忘记和你说了,那东西,只能一滴。”抱着翁小宝坐在了铁门的门栏上,道。 还在倒的翁正,顿时被呛到,咳嗽了好几声,恨恨地瞪着沈一天,不过,在看到沈一天的动作时,便也没什么话可以说了。 现在的他,根本就帮不了小宝…… 只是…… 翁正瞪圆了眼睛…… 谁能告诉我,这货的狼爪为什么要放在小宝的胸口上! 冥婚已定 翁正尽管瞪圆了眼睛,也不管做出什么事情来,只能低头在地上画着圈圈,心里自我催眠着…… 他这样做,完全是为了让翁小宝醒来,对,就是这样…… 一边这么想着,一边偷偷地观察着,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总觉得那个男人似乎还捏了几下…… 我! 翁正狠狠地呼吸了几口,随后直接眼不见为净,不再去看! 等小宝醒来!他一定第一时间把小宝拉出来! 沈一天眼里满是宠溺地看着翁小宝昏睡的容颜,闭着眼睛的小宝,似乎比想象中的要温顺可爱。 唇角勾着好看的弧度,只是当他的视线移到胸口那一处,眼神变的阴冷起来。 手附在上面…… 在翁小宝的心脏处,一股黑色云雾静静地呆在那里,似乎是感到了什么威胁,顿时闹腾起来,在心口到处乱窜着。 因为黑色云雾的剧烈活动,昏睡中的翁小宝痛苦地呻吟了起来。 “该死的玩意。”眼神陡然一凉。 手上微微发出金色的光芒…… 咚咚…… 心脏的跳动,沈一天听得一清二楚。 黑色的云雾察觉出金色的光芒的恐怖,一下子冲到心脏的中心,而就当它快要到中心的时候,一股金色的光芒从中心放射出来。 黑色的云雾似乎还没反应过来,便消失不见。 沈一天看着翁小宝心脏处发出的金色光芒,唇角微微勾起。 现在,你就是我唯一的新娘了。 …… 夜色正好,即便明亮的月光照在他们的身上,没有半丝的感觉,可是对于一直抱着翁小宝的沈一天,此时此刻却是出奇的安逸,出奇的满足! 柔软的身体,温热的体温传达给他的感觉神经,沈一天抚摸着翁小宝的脸蛋,滑腻的触感,让他有一种近乎贪婪地想要一直碰下去。 头微微地向翁小宝的脸蛋凑去。 他想,既然他忘不掉这个女人,那就把她一直绑在身边,成为自己的所有物便是。 毕竟她陷入危险的时候,就如今日,他会担心地心脏停止跳动;在别人触碰她的时候,他会无比的嫉妒,不论是男人还是女人! 他大概是着魔了! 似乎只对她着魔! “冥婚已定,你逃不掉了。”沈一天低低地在翁小宝的耳边说道,可惜,昏睡中的翁小宝听不到。 看着如此之近的细腻的白色肌肤,沈一天不由得动了动喉结,凑近的脸不由得越来越低,而就当他快要触碰到她的脸颊时,他身后的楼梯里传来踏踏的脚步声…… 沈一天眼神一暗,可是眼前近在咫尺的“美味佳肴”又不能放过,最后只能可惜地如蜻蜓点水一般地将唇微微印在肉肉的脸颊上。 而一直在角落里默念着眼不见为净的翁正,完全没有发现他的亲妹妹已经被一头色狼占了便宜! 沈一天再次抬起头,耳里听着那楼梯间的脚步声,尔后对着翁正道:“我先带着你妹妹离开。” 什么鬼?! 带我妹妹先离开?! 然后在我看不见的地方死命地吃豆腐么?! “我不同意!”翁正想也没想,就拒绝了! 想带走他的妹妹,门都没有! 在沈一天送的物品的作用下,此刻的他已经恢复了生龙活虎,那是大把的力气都使不完!抱他的妹妹更是不再话下! 话音刚落,翁正便拍拍屁股地站起了身,准备从翁正的手里夺走翁小宝。 听这货的话,咱妹妹也被他治好了,所以,这货现在也没有什么利用价值了! 所以,哪来的赶紧回哪儿去! 可偏偏沈一天轻而易举地避过了他伸来的手,淡淡地瞥了一眼翁正,道:“我没记错的话,你曾经抱着你妹妹只能走几步。” “扯淡!”翁正激动地喊道,“我那是跟小宝开的玩笑!再说,那是几年前的事!别拿到现在讲!今时不同往日,懂不懂!现在就是来十个小宝,我也抱得动!” 沈一天偏了偏头,楼梯间的脚步声似乎快了些,甚至还夹杂着沉重呼吸声,他道:“你是人,用的是你那粗壮的腿带着,而我,则是不同。” 翁正:“……”什么叫粗壮?!这叫……叫什么来着……不管了!你大爷的,不是人了不起啊! 似乎还真了不起,沈一天丢下一句话,“你保重。”便抱着翁小宝消失在天台上。 凉凉的夜风吹拂在翁正的脸上,翁正觉得自己有些心凉。 “保重?保什么重?”一想到翁小宝此刻被沈一天带走,翁正就是浑身不自在,脑里总是幻想出各种画面!还全都是翁小宝被沈一天占尽便宜的画面! 不行!他一定要把小宝抢回来!然后带回家! 翁正带着这样坚定的信念,准备踏出天台,只是踏出一步,翁正才想起一件事…… 沈一天,你个王八蛋!你把小宝带哪去了! ------题外话------ 自己写,自己看~么么哒~ 保重的意思 翁正握了握拳,有些生气,可是更多的是无可奈何,现在的他能怎么办? 颓废地踢了踢地上的早已成“标本”的烟头,有些丧气地望了望天…… 小宝,今天,你可一定要回家啊!千万不要夜不归宿! 望完天,叹完气,收起阴阳镜,扛着桃木剑,准备下楼梯,离开这天台,结果刚一脚跨出天台的时候,顿时僵住了脚…… “呵……呵呵……”翁正嘴角扯起极为扭曲的假笑,立马将扛着桃木剑潇洒不羁的动作,换成了抓着桃木剑,抬起左手,挥了挥,道“赵警官……晚上好……” 他算是明白沈一天说的保重,是什么意思了! 敢情儿赵泽警官来学校巡夜了…… 没有被月光照射到的天台走廊的阴影处,一个高大的人影走了出来,严肃的面孔,棱角分明的脸庞,带着肃然的气势,光是一眼,就吓得翁正干笑地收回了踏出的右脚。 赵泽上下地将翁正扫了一眼,还是白日的衣服,现在已经脏了,尤其他似乎还在他的身上闻到一股淡淡的尸臭味…… 赵泽拧着眉,一个跨步就站在了翁正的面前,身高的差距,再加上铁血一般的气势,翁正站地笔直,完全不敢吊儿郎当。 “这次,吃晚饭?”话里似乎有调侃的意思,可是翁正却是生不出半点嬉笑的心情,毕竟他的身后,有一具恶臭的尸体……哦,对了,还有一位千金大小姐,只不过是昏迷了…… 翁正点头也不是,不点头也不是,脑里那是一片空白,什么借口也想不出来! 在这一个神佛面前,他什么谎话也说不出来!毕竟他若是一撒谎,眼前这个男人,立马就能戳破! “怎么不说话了。”赵泽跨过铁门栏,靠近翁正,结果翁正本能地后退了数步。 翁正哭丧着脸,道:“那啥,看风景……” 赵泽一个冷眼扫来,翁正愣是把后半句给瞥了回去,脸涨地有些发红。 他觉得,今晚夜不归宿的,可能会是他! 踏入天台的赵泽,在天台上扫视了一番,尔后看到石墙上方敞开的铁门,以及昏倒在地上的潘玉,眉头一皱,冷冷地抛下一句话:“呆在这里别乱动,如果我回来发现你跑了,到时候有好果子给你吃。” “赵警官,您放心!我绝对寸步不离!”翁正挺着身子,喊道。 赵泽冷哼一声后,便几个跨步走到了石墙的前方,因为身子够高的缘故,伸出手便够到了石墙的顶面上,两只手一用力,整个人就攀上去了。 翁正愣愣地站在原地,心里称奇,赵警官就是不一样,手一够,人就上去了,哪像他,还得哼次哼次地爬着梯子上去…… 翁正抬眸,瞥到赵泽蹲着身子看着铁门下…… 翁正顿时一个咯噔…… 赵警官…… 以你的英明神武…… 应该…… 不会将我纳为嫌弃人…… 对的吧? 对吧? 吧? 只见赵泽看了一会儿铁门下方,不动声色,然后走到潘玉的身边,先是在潘玉的鼻尖伸了两指,以测是否有呼吸,尔后,冷冷地看向了天台上的翁正,拿出了自己的手机,拨了个号码,“潘家千金找到了,还有现在速度派人来立南高中,这里发生了凶杀案。” 接着翁正就看到赵泽警官将潘玉抱了起来,带着潘玉跳下了石墙,一步一步地走到他的面前,他道:“这位同学,到时候还请你跟我走一趟。” 翁正:“……”他可以拒绝吗? ------题外话------ 自己写,自己看,么么哒~ 进局子 很明显,赵警官的邀请,他,根本不能拒绝! 翁正苦逼着脸,今天,局子,他是不得不进了! 在赵泽打完电话没多久,静谧的校园里顿时闪烁着蓝白相间的灯光,阵阵的警笛声伴着这蓝白相间的灯光,在静寂的校园内响了起来。 翁正看着赵泽,不知道什么时候,赵泽已经戴上了耳机,手里依旧不嫌累的抱着潘玉,一般从容地点头,讲话道:“嗯……对……你们来几个上天台……嗯……医护人员呢……嗯……好……” 然后似乎是掐断了电话,然后看着翁正,这时候,他才注意到,翁正的手上,还拿着一把桃木剑,赵泽皱了皱眉,却没有再问话。 毕竟有什么话,进局子问比较清楚。 几分钟后,几名穿着警服的男人,还有几名穿着白大褂,带着蓝色口罩、头罩的医生,上了天台。 他们一踏进天台,看到翁正,似乎都有点惊讶,不过片刻之后,他们还是对着赵泽喊了一声:“赵队。” 赵泽淡漠地点了点头,“担架。” 两名医生手脚迅速地将带上来的简易担架支了起来。 赵泽将潘玉小心翼翼地放在了上面,并扣上了安全扣后,拍了拍领头的医生。 在赵泽的示意下,两名医生又迅速地带着潘玉出了天台,下了楼梯。 没了潘玉,赵泽对着身边穿着的白大褂的医生道:“方伟,尸体在石墙上面,你上去看看。” 方伟点点头后,便背着医用箱子爬上了石墙上面。 “你们两个,先把这位同学,带进局子,等我回去。”赵泽将注意力放在了翁正身上,说道。 “别亏待他。”赵泽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话。 两名警察对看了一眼后,点点头,便带着翁正离开了天台。 …… “检查的怎么样了?”良久,赵泽靠着石墙,问着方伟。 此刻的他没有穿着警服,一身便衣,从口袋里掏出烟盒,拿出一根,点上火,看着忽明忽暗的烟,赵泽神色不大好看。 这么大的学校里居然藏着一具尸体! 赵泽拧紧了眉头,脑里思考着。 学校里藏着这么一具尸体,也就是说凶手很有可能是这学校里的老师,或者……是学生? 想到这里,赵泽心猛地一沉…… 如果真的是学生的话…… 那真的是很恐怖的一件事了…… “死了很久了,看蛆虫的成长情况来看,起码有一年了,至于死因,还需要回去查查。”方伟在上面说道。 “方伟,你说,这几天跳楼的那个女生和男生,是不是也是他杀?”赵泽猛地抽了一口烟,然后吐了出来。 “你这是在怀疑我检查鉴定?”方伟取下手套,对着下方的赵泽冷冷地说道。 “每个人都有错的时候,不是吗?”赵泽又道。 上方的方伟收拾着自己的物件,冷哼一声:“别因为你自己的一个过错,也把别人也想地那么失败!” 赵泽没有说话,只是眼神有些飘忽。 赵泽的沉默,方伟没有在意,只是继续道:“你让人把尸体带到我的尸检房。” 赵泽应道:“嗯。” ------题外话------ 自己码字,自己看~么么哒~ 翁家兄妹的处境差别 此刻,已经是凌晨三点了。 警察局里灯火通明,数名警察熬夜通宵地处理着自己手里事情。 翁正黑着眼圈,似睡非睡,手里捧着桃木剑,傻瓜一样地坐在靠墙的凳子上。 “啊……”翁正捂着嘴,打了个哈欠,眼里瞬时间挤满了泪花。 眯一会儿…… 就眯一小会儿…… 翁正默默地这么安慰着自己,不一小会儿,头点啊点地睡过去了。 赵泽回警局的时候,就看到翁正坐在靠墙的凳子上,睡得昏天黑地。 赵泽想了想,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然后拿出一件衣服披在了翁正的身上。 这样的举动,翁正甚是安逸地将身上的衣服提了提,然后又呼呼地睡了过去。 赵泽:“……” 学校里看到那么恐怖的尸体,居然还能这么安心地睡过去…… 这个学生也够奇葩的…… 不过…… 他记得,他似乎有一个妹妹…… 怎么今天晚上,只有他一个人在天台,他妹妹呢? …… 此刻的翁小宝正沉沉地陷入昏睡之中…… 又是一团熟悉的火焰,没有烫人的温度。 一双妖冶的眼睛依旧在火焰的深处。 这一次,翁小宝学乖了,静静地站在原地,没有去追逐那双眼睛。 也许是因为她这一次的转变,梦中的景象变了。 火红的火焰,缓缓地往那双眼睛凝聚过去…… 渐渐地,看似焦灼的火焰化成了一个高大的人影,一身红色装扮,如同嫁衣一般艳红,翁小宝眯了眯眼,朝着那张脸看过去…… 只是,那张脸她却看不清…… 唯独那双眼睛…… 熟悉的…… “你是谁?” 翁小宝站在原地,情不自禁地开口问道,这一次,她没有放声大喊,似乎是吸取了当初的课堂上的经验,声音娇柔地如同小女生一般。 这一次,她得到了回应。 只听那人说:“娘子……” WHAT? 娘子? 你弄啥嘞! 猛地,翁小宝睁开了眼睛,然后坐直了身子,拍着胸口,呢喃道:“妈呀……好恐怖!还好没叫出来,要是被翁正听到了,肯定要指着我的鼻子嘲笑我了……” “怎么了?做噩梦了么?”突然的,耳边响起了好听的声音,可是再好听,还是把翁小宝吓着了…… “哎哟,我的小心脏!”翁小宝抓着心口,闭着眼,弯着腰扑在软乎乎的被子上。 “对,对不起,你不要紧吧?”沈一天眼里闪着担心,说道。 一听这声音,翁小宝猛地转头看去,“沈一天,怎么是你?” 沈一天站在窗前,道:“是,是我啊,怎么了?难道,小宝,不喜欢见到我么?” 说着,话里竟然带着委屈的意思。 一见这小可怜的样子,翁小宝根本生不出什么责怪的话语,连连摆手,说道:“不是,当然不是!” 说完这话,翁小宝看了看四周,顿时愣住了…… 宽敞的房间,四周全是金色的,有一种金砖堆砌而成的一般,欧式风格的窗帘,豪华大气的床,足足能够睡上5个人! 乖乖的隆地洞…… 土豪啊…… 这土豪的气息,让她心好痛…… 她需要静一静…… “这是你的家?”翁小宝磕巴地问道。 沈一天眼里闪着亮光,唇角勾起笑容,点点头,“是的,你可喜欢?” 他天生便喜欢金光闪闪的东西,如今还有她…… ------题外话------ 自己码字,自己看,么么哒~ 温馨的早晨 翁小宝身上穿着限量版的XX粉红睡衣裙子,有些忸怩地坐在沙发上。 白皙的手在这粉红的裙子上摸啊摸的。 摸着摸着,她便嘻嘻地笑了起来。 她没想到,这一辈子,她居然还能穿上这么高端大气上档次的的衣服! 瞧着手感……瞧这衣服的舒适度…… 翁小宝笑着,爱不释手地又将身上的衣服摸了几把,简直就是摸不够一样。 这睡衣裙子,可比她平时穿的校服裙子,还有家里洗了多少年的衣服,舒服多了! 好吧,她虚荣了…… 笑着笑着,她便僵了一下。 愣愣地看着身上的睡衣裙子,那啥,昨晚她好像穿的不是这衣服…… 咔嚓,房门被打开了,沈一天捧着早餐进来了。 “我,我给你做了早餐……”沈一天将早餐轻轻地放在沙发前的小桌上,抬头便对翁小宝说道,可是看到翁小宝有些木呆的模样,有些局促不安起来。 “怎么了,你不喜欢吗?”双手相互缴着,看了看桌上的浓浓的白粥,有些泛焦的荷包蛋,沈一天心里有些惴惴不安,这可是他第一次动手做饭,看书上写得那么简单,哪里想到,跟打仗一样,油水漫天飞,搞大半天,才做出这样的成果。 要是她真不喜欢的话……自己再重新学做别的,他可是老听别人说,追媳妇儿什么的,得先抓住胃…… 结果,翁小宝一把抓住他的手,睁着大大的眼睛,问他:“那个,我身上的衣服,谢谢你。” 沈一天面色缓了缓,望着紧紧握着的手,道:“这个不用谢。” “只是,那昨天,这衣服,是……”你字,实在是说不出口,“谁给我换的?” 这下沈一天顿住了,抬眸望向翁小宝身上的粉色衣裙,片刻后,又低下了头,道:“我让家里的保姆换的。” 听到这个答案,翁小宝轻轻地松了口气,看到自己还紧紧地拽沈一天的手,连忙放开了。“那个,不好意思,我以为是……呵呵……没抓疼你吧?” 沈一天瑶瑶头,“没有。” 指着桌上的早餐,沈一天道:“刚给你做的早餐,不知道合不合你的胃口。” 看着白粥和有些泛焦的荷包蛋,翁小宝心里有些暖,点点头,“实在是不好意思,还有谢谢你。” “不用。”沈一天道。 看着翁小宝拿起了筷子,吃起了自己做的粥,沈一天嘴角上挑,后退着坐在了沙发上。 粉色的睡衣裙子穿在她的身上,果然更加可爱了。 视线扫到翁小宝露出的肌肤的胳膊上,眼神微微暗了一下。 身上顿时有些发热,昨晚的一幕,可真是记忆犹新,差一点就控制不住自己了。 “这是你家保姆做的么?”翁小宝舔了舔湿漉漉的唇,突然对着沈一天问道。 “不是,我自己做的,昨晚让她加班了,所以今天放她休息。”沈一天微微调了调坐姿,说道。 “不好吃么?”想了想,沈一天问道。 “不是。”翁小宝摇头,“我其实喜欢吃不放盐的荷包蛋。” “那我给你重新炒一个。”沈一天说着,就站起了身,伸手准备拿起那咬了一口荷包蛋。 翁小宝连忙挡着他的手,“不用不用。这样也好吃。” 看着翁小宝极快地将荷包蛋吃个干净,沈一天无奈地笑了起来。 ------题外话------ 自己码字,自己看,么么哒~ 赔的情侣手机 翁小宝吃完了沈一天做的早餐,看着身上的粉色睡衣裙子,想起了什么,忙抬眸看向沈一天,问道:“你看到我衣服里的手机嘛?” 她一整晚没有联系翁正,不知道他有没有着急。 闻言,沈一天一愣,表情有些不大自然,然后低着头,不发一言地走了出去。 翁小宝看着他的背影,也只是当做是去拿她的手机,乖乖地坐在沙发上发呆。 等到沈一天回来,手里还多了一部新型的手机,与之前和沈一天的手机有些相似。 沈一天将手机递给了翁小宝,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我不知道你衣服里还有手机,所以就直接将衣服丢进了水里……” 翁小宝顿时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心里一个咯噔,所以说她的老人机就这么报废了? 翁小宝站起身,僵着笑容,摆着手,道:“没事,你不用自责,我正想着换手机来着……这巧你给了机会……” 其实在心里却已经心疼的要死了。 不过还没等她心疼多久,就听到沈一天又道:“这是我赔给你的。希望你不要嫌弃。” 这次轮到翁小宝愣住了,她的手机不过是过了时的老人机,市面上也不过几百块,比起沈一天手里的手机,根本就是不能比的。 翁小宝想也没想,就摇手拒绝:“你不用这么不好意思,不过就是一个老人机,根本不值几个钱,我回头再买一个,就可以了,根本不需要你这么做。” 沈一天固执道:“你还是收着。我弄坏了你的手机,我就得赔你一个,不然我的心里不好受。” 此刻的沈一天,在翁小宝看来,就像是一个固执的小孩。 无论翁小宝怎么拒绝,沈一天依旧坚持着自己赔一个手机的理念。 无奈之下,翁小宝只能接受了手机。 看着翁小宝收下了自己的手机,沈一天笑笑,嗯,现在,他们用的就是情侣款的手机了。 可惜,沈一天的心思,翁小宝是一点都不知道,手里捧着手机跟捧了几百万的古董一样。 …… 翁小宝翻看着手机里的通讯记录,发现翁正愣是一个电话没有打过来。 翁小宝顿时有些奇怪,皱了皱眉头,昨天晚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翁小宝抬头看向沈一天,问道:“昨天,你来天台的时候,没有察觉到什么不一样的么?” “没有啊。”沈一天道,“昨晚我1点到校门口,结果你们都不在,我还在奇怪你们是不是没来,可是后来我进学校上了天台才知道,你们早就上去了。小宝,你这么诓我,不厚道。” 翁小宝干咳了一声,眼神乱飞,人啊,还是别做亏心事的好。 “我怕你有危险。” 沈一天也是看到了翁小宝的不自在,道:“那这次就原谅你了,可是,下一次,小宝,你不要这么诓我了,朋友,就该同甘共苦,有难同当。” 翁小宝被口水呛了一下,怪异地看着沈一天,还下一次,还同甘共苦,有难同当,哥们,你就不能想点好事? ------题外话------ 自己码字,自己看,么么哒~ 只是同学 翁小宝想了一会儿,还是准备给翁正打个电话,毕竟她一夜未归,他居然毫不担心,这绝对不符合他的性格。 按下他的号码,翁小宝拨了出去,过了好久,电话才接通,只是,传来的,却是另一个男人的声音。 “喂?” 翁小宝神色变了变,没有开口说话。 沉默了会,电话的另一头,不在意地继续说道:“翁小宝?” “嗯……”翁小宝应道。 “你哥哥翁正涉嫌杀人藏尸,还请你到警局来一趟。” 翁小宝收紧了手机,“……” “怎么了?”沈一天看着翁小宝的神色不大好看,问道。 “我忽然有点事,得先走了。”通话已经被挂断,翁小宝收起了手机,抬脚就准备往门外走。 刚走几步,就被人拽了回来,翁小宝莫名其妙地回头,只见沈一天指着自己的衣服,“你就这么穿着出去?” 翁小宝低头,顿时脸蛋一红,她居然忘了,自己还穿着一睡衣!差点就要丢脸丢大了! 有些结巴地问道:“我,我的,我的衣服……在哪儿?” 沈一天看着翁小宝,没有放开她,眼睛盯着她,“发生了什么事情,能同我说说么?或许,我能够帮你。” 其实,沈一天从翁小宝拨打电话之后,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看来那个男人,还是没有自我保重好。 “能不说么?”翁小宝犹豫了片刻后,说道。 听到这样的回答,沈一天眼神一暗,抓着翁小宝的手顿时一紧。 翁小宝也察觉出沈一天的异样,但是,她不能说。 不过,沈一天也没有继续追问下去,怕继续,会惹她嫌,毕竟他们认识的时间还不常,啧,真是…… 沈一天抿着唇,看了一眼翁小宝,便垂下了眼眸,说道:“跟我来。” 翁小宝还想说些什么,可是看着他的背影,便什么话都咽下去了,乖乖地跟在他的背后。 “你的衣服都是湿的,就是拿给你穿,你也会穿着生病的。”当两人来到衣柜前,沈一天放开了翁小宝的手,打开衣柜的橱门,说道,“这里面的衣服,你随便挑一件穿,不用还给我了。” 看着衣柜里琳琅满目的衣服,翁小宝顿时有些呆呆的,然后转头看向沈一天,“这,不太好吧。毕竟这是你为别人准备的衣服啊。” 沈一天心头一滞,他很想告诉她,这些衣服都只是为了她准备的,根本就没有别人,可是,他不能这么说,真是够憋屈的! “没事。你不是现在有急事吗?”沈一天说道,“你先挑一件穿上,回头我让司机送你。” 其实翁小宝很想说什么拒绝的话,但是沈一天压根就没给她机会,说完话,转身就离开了。 翁小宝没有办法,只能挑了一件衣服换上。 等翁小宝出来的时候,沈一天已经在门外等了一会儿。 上下地将翁小宝扫了一下,蓝色的长袖上衣,圆筒的黑色裤子,穿在她的身上,可爱的气质少了几分,但是却莫名地多了几分英气,沈一天心里默默点了点头。 还好,没选裙子,该露的,不该露的都没有露。 翁小宝看向沈一天,有些不好意思地问道:“谢谢你。” “不用谢我。”沈一天低头说道。 ------题外话------ 自己码字,自己看,么么哒~ 只是同学(2)(二更) 翁小宝跟在沈一天的身后,一路来到车库。 胖胖的司机,看到他们,憨笑着,“沈少爷,翁小姐。” 第一次被人这么尊称,翁小宝有些受宠若惊。 不过沈一天反倒没有什么,已经习惯了。 “你要去哪里?”在汽车前,沈一天停下了脚步。 “临安书馆。”翁小宝愣了会儿,然后说道。 话音刚落,沈一天脸色微微沉了一秒,尔后替她开了后车门,“嗯,坐上来吧。” 待坐稳了,翁小宝眼里闪着抱歉,说道:“谢谢你,实在是不好意思。” 沈一天摇了摇头,伸着四个手指,看得翁小宝有些莫名奇妙,只听得沈一天悠悠道:“你今天已经对我说了四次谢谢了。其实……” 说着,沈一天低垂了眼睑,“我一点也不喜欢你和我说谢谢,对于我来说,为你做这些都是我自愿的,你不用这么拘束。” 沈一天这样的话,让翁小宝有些发愣,自愿的?拘束的?为什么这话说的,那么暧昧?不会是…… 结果,沈一天接下来的话打断了她这样的空想,他道:“朋友之间,不就是这样么?” 这样的一个转折,翁小宝松了松口气,微微尴尬地说道:“我,习惯了,以后,我尽量改。” 她的话,让沈一天扬起了笑容,“那以后我对你好,你可千万不要拒绝!这是你答应我的。” WHAT? 翁小宝顿时有些懵逼,可是还没等她想明白,车门便被沈一天给关上了,下一刻,车便稳稳地行驶了出去。 沈一天温和的脸庞,在看着行驶地越来越远的轿车,渐渐凉了下来。 手缓缓捂住自己的心口,眉头蹙得有些深。 原来被心爱的人撇开,是这么的不舒服! 明明是去警局找翁正,结果却说去临安书馆…… 一个在南,一个在北…… “那个,能把我送到警察局的门口么?”脑里传来了属于翁小宝的声音。 静了片刻,翁小宝的声音又响了起来:“能不能不要告诉沈一天?” “你说为什么?我和他只是同学,有些事情,还是不要麻烦他的好。” 同学? 沈一天轻笑,同学的身份,是时候换一个更亲密的…… 警察局么? 这世上进局子的方法,也是有很多种的…… 小宝,我们过会见…… 而此刻的翁小宝完全不知道自己和司机大叔之间的对话全部都被沈一天给听了去。 车子一到警察局的门口,翁小宝丢下一句谢谢,便马不停蹄地往局子里头赶去。 “小宝!”一瞅到翁小宝那靓丽的身姿,翁正的眼睛整个一亮! 今天的小宝,真是和平时不一样! 整个人看起来更加的有活力,有英气! 就是她身上穿的那套衣服,他从没见过! 等等! 昨天晚上…… 小宝不是穿着短袖短裤么! 待翁小宝走近,翁正一瞅到她衣服胸口上绣的花纹,顿时眼睛睁得大大的! 大爷的!这衣服可是品牌限量!小宝哪来的钱买的! 可是想了想,翁小宝是没钱买这衣服,可是某个男人就不一定了! 翁正抓着翁小宝的衣袖,颤着声音道:“这衣服,打哪来的?你是不是瞒着我做了什么事情?你说吧,我一定受得住,我一定会把那个男人的腿打折!” ------题外话------ 自己码字,自己看,么么哒~ 盘问 叩叩…… 不大宽敞的办公室内,这轻微的敲桌子的声音,不大不小地传进了翁正和翁小宝的耳朵里。 翁正一听这声音,心里顿时一个咯噔…… 乖乖,一看到小宝变了大样,他就忘记现在是在警局了…… “翁正,请你注意一下场合,这里是警察局,以你刚才的那句脱口而出的话,我有权当做是你故意伤害人之前的威胁。”严肃的警告,从赵泽的嘴里冷冷地吐出来。 “呵呵……赵警官,你千万别当真,我一看我家妹妹,激动地……呵呵,你也知道,护妹心切,人之常情……尤其昨晚彻夜未归……的我……特别担心昨天晚上,我家妹妹睡没睡好,或者,有没有被人欺负!”赵泽一警告,翁正就怂地讪笑地坐回了原来的位置,只是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却是咬牙切齿。 翁小宝两眼狠狠地剜了一眼翁正,这货怎么说话呢?话里字句的都在说她丢了清白似的! 可是赌气归赌气,亲兄妹的情谊,自然是不可能就这么一直看着翁正在警局里过下去,尤其是现在他还是学生,若是传到学校里,对他们来说都不是什么好消息! 更何况,那具尸体根本就不是翁正的杰作! 翁小宝将翁正身边的椅子拉开,自己坐了上去,直接开口问道:“赵警官,电话里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赵泽道。 “哦?那我哥杀的什么人,藏的什么尸?”翁小宝直直地盯着赵泽,问道。 赵泽看着翁小宝,她的表情镇定,看不出一点的担心,这让赵泽心里很吃惊,手指点着放在桌子上的资料,道:“这就要问你的哥哥了。人是他杀的,尸体是他藏的。” 翁小宝一眼便瞥到赵泽手底下的资料,“赵警官,你这话说得有些冠冕堂皇了,你有证据么?没有证据,那可就是诬陷了。” “证据?”赵泽盯着翁小宝,尔后将目光放在了翁正的身上,“那你来跟我解释下,你为什么大半夜的出现在藏尸地点?” 见赵泽将点放在了自己的身上,翁正顿时浑身不自在,脑里想了千万个借口,愣是一个能拿出来的都没有。 “怎么,说不出话来了?”赵泽冷哼。 “赵警官……”翁小宝瞥见翁正不说话,正准备出口说些什么,就被赵泽打断。 “翁小宝同学,请你认清自己的身份,我现在是问当事人问题,而不是你,所以……”赵泽说着,身子便靠着座椅的后背。 翁小宝抿着唇,识趣地没有再说话。 翁正看了看翁小宝,又瞅了瞅赵泽,坐直了身子,清了清嗓子道:“赵警官,实话跟你说吧,白日里,我和小宝在天台吃饭的时候,就闻到一股臭味,所以就想着晚上来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可是哪里想到那底下居然藏着一具尸体!” “而且我就是一个学生,我要是拨打你们警察的电话报案,我怕你们不相信,所以就想着去保安室里找大叔,让他来报警,哪里晓得,那准备下去,就碰上赵警官你了。” “赵警官,我说的都是真的,我对天发誓!” 说着,翁正便竖起了三根手指…… ------题外话------ 自己码字,自己看,么么哒~ 昏睡不醒(二更) 赵泽冷冷地看了一眼翁正,对于他的发誓,根本就没有看在眼里。 如果这个世上能用誓言来解决一切,这世道恐怕早就乱了套! 赵泽道:“那你又怎么解释潘玉为什么会昏倒在石墙的上面?” “赵警官,这潘玉真不关我的事!那姑娘,一看到尸体,就吓得晕过去了!真的!我发誓!”一说到潘玉,翁正便说得浑身是劲。 毕竟这潘玉是被鬼上身后,才昏过去的,跟他八大杆子都打不着! “别给我拿那些口头上说得不值几毛钱的誓言。”赵泽皱着眉头,将手里的一份资料丢到了翁正的面前,然后对着他狠狠地呵道,“这是医生在潘玉身上查出来的伤,如果真的如你所说单纯就是被吓晕,那么她手上的痕迹又是怎么来的?而且这痕迹还和你的手吻合,你做什么解释?” 翁正连忙打开资料一看,别的那些什么深奥的话没看懂,就看到一张图,那面一双手,放大了不知道多杀倍,只见手腕上有着青紫的瘀痕。 看着瘀痕,翁正顿时想起来了,莫名地,心里觉得有些憋屈! 你以为我想啊?要不是那女人被鬼上身,要对小宝下黑手,他怎么可能用尽全身的力气去压制? 安静了半晌,见翁正半天也没说话,眉头皱得更紧了,道:“你现在还有什么可解释的?” 被赵泽这么咄咄逼人,翁正看了一眼赵泽,直接将资料合上,抱着胸,然后对着赵泽道:“赵警官,你所有说的一切,不过都是你的猜测,你与其问我,你直接问潘玉本人,不就得了。反正我现在说什么,你也不信什么。你问了也都是白问。还不如直接找潘玉来得干脆。” “你以为我没有想过么?但是现在潘玉昏睡不醒。”赵泽直接抛出了这么一个重炮炸弹。 “什么?怎么会还睡着?现在不都9点了,阳气正足,没道理还睡着啊!”翁正一跳,看了看挂在墙上的时钟,喊道。 这时候,翁小宝也坐不住了,眉头紧蹙。 被鬼上身,的确会伤人的阳气根本,可是逢九之时,阳气最盛,就是被鬼上身的,此时也会转醒。 蓦然,翁小宝想起了昨天晚上潘玉闪烁的眼神,心下一沉,这女人昨天晚上绝对不是为了拿什么落下的东西那么简单! 那么晚了,她究竟是为了什么? 救我弟弟…… 脑海里忽然想起潘玉曾对她苦苦哀求的这句话。 接着脑海里浮现出婴儿般粗的手臂…… 小鬼! 一定是为了小鬼! 翁小宝当即站起了身,椅子与地面摩擦的声音,尖锐刺耳,一下子引起了赵泽和翁正的注意。 翁小宝面色铁青,直接将潘玉检查的资料拿起来看,S市第一人民医院! 看完这个,直接将资料丢下,然后头也不回地丢下一句话:“我突然有点急事要做。” 啪…… 办公室的门重重地关上了。 赵泽依旧坐在椅子上,默默地看着丢在桌子上的资料,双手合十地撑着下巴,在思考着什么。 然后看着翁正,“有什么急事,能比你这个哥哥更为急的?” 翁正:“……”呵呵……什么都别说,什么都别问! ------题外话------ 自己写,自己看~么么哒~标题废~ 你保我呗 翁小宝前脚刚离开警察局没多久,一辆警车便停在了警局门口。 后车门刚打开,就见一名流里流气,染着黄发的男人,被几个警察架着往警察局里送,而跟在他们后面下车的,则是一名长得有些帅气的男生——沈一天。 此刻他的手里捧着一个背包,目光有些阴沉沉的。 冷冷地看着前方的男人挣扎呐喊的背影。 这个男人最好一辈子都待在里面不用出来! 否则…… 沈一天此刻的心情非常的不愉悦,他本想带着翁小宝落下的背包给她送过去,他就将自己的钱包放在了显眼的地方,结果遇到这么不长眼的男人,钱包不偷,竟敢从他手里抢小宝的背包! 不过…… 一想到马上就要见到翁小宝,沈一天阴沉的目光微微收了收,唇角勾起微小的弧度,然后踏进了警察局的里面。 “警官,你干嘛抓我!明明是这男的先偷了我的东西!我抢回来有什么错?!”被压着流里流气的男人带着手铐指着沈一天,说道。 “我从出了家门,就一直带在身上,怎么就成了你的?”沈一天淡淡道,连看一眼那个男人都没有,只是目光随意地在警察局里扫视着。 “你穿得那么富贵,手里却捧着这么破旧的包,说是你的,谁信?”流里流气的男人看着沈一天大少爷的装束,道。 闻言,沈一天才将目光放在了他的身上,眼睛微眯,没有说话。 见沈一天没说话,流里流气的男人立马大声喊道:“警官,你看他!他不说话,就是默认了!这就是我的包!他偷我的包,你们快把他抓起来!” “给我坐好了!”一直在做笔录的警察大声呵斥道,“陈默,一个月前,你就因为抢劫手机,而进了局子,你是有前科的,而在这一个月里,你没有稳定的工作,你能买得起包,我们都很怀疑……” 陈默一听警察说这话,就跳了起来,张开嘴,就想嚷嚷什么,结果被警察一个呵斥,又乖乖地坐了下去。 瞥了眼旁边坐着的沈一天,陈默直呼运气背,本来看这个男人内向无害的样子,结果当他上去抢包的时候,妈的,这学生的力气比他这个成年男人的还大!不说包没抢到,自己还差点摔过去了! “不说这些,你当那些群众的眼睛是瞎的?一个大男人抢学生的包,还抢的围观的人围成了一圈看戏。”警察凉凉的一句话,瞬间让陈默焉了下去。 人生的败笔,莫过于此。 “沈一天!” 这时,突然传来了这么一声喊叫。 沈一天转头看去,只见翁正穿着昨天的衣服,头发有些邋遢地朝着自己挥手。 见翁正身后没有见到自己想看到的人,沈一天立马转开了头,权当不认识那货,对着警察说道:“警官,现在没有我的事了吧,可以走了么?” “哦,你在这里签个字就可以走了。”警察指着文件上签字的地方,说道。 沈一天草草地签下了字,推开椅子,准备离开,结果一只就搭上了他的肩膀。 反射性,他将那手甩开。 抬头看去,就见翁正满脸堆着笑容,眼睛闪着亮光,对着他说道:“沈一天,你保我呗!” ------题外话------ 自己码字,自己看,么么哒~ 诡异的探病者(二更) “我不认识你,请让道。”沈一天捧着背包,低着头说道。 不过他也没准备等到翁正会让道,准备绕过翁正,直接走出去。 司机已经将她送到这里,而现在小宝又不在这里,这就说明了她已经离开这里,所以他再在这里呆着,也没什么作用。 只是,他还没跨出一步,手里的包就被挡路的人给抢了。 包被抢走,抢先说话的却不是沈一天,而是他身后一直坐着的陈默,只听他扯着嗓子喊道:“这不科学!我刚才用了浑身吃奶的劲,都没有把他手里的包抢过来,你怎么就这么轻轻松松地就抢了过去?!” 翁正瞥了眼陈默,抓着背包,指着背带,挑着眉说道:“这有什么奇怪的?这包只不过是回到自己的主人身边,喏,这里还有我的名字嘞。” 沈一天顺着翁正指的地方看去,看着上面缝着歪歪扭扭的翁正两个字,顿时脸黑成了一片,好看的唇畔也抿成了一条直线。 他捧到现在的包,结果却是这个男人的! 一看到沈一天脸色这么差,翁正心里就一个得意。 让你丫拐我家小宝!让你丫昨晚害我进局子!让你丫昨晚跟我家小宝同住一夜! 一想到最后,得意的翁正也瞬间黑了脸! 不过,想到此刻小宝可能面对的是什么,而所有的道具又都在背包里,翁正也不跟沈一天僵着了,低低地在沈一天的耳边说道:“小宝现在可能有危险,你赶紧的把我保释咯。” 沈一天抬眸看着他,沉默了半晌,点点头,“行。” …… 翁小宝赶到医院的时候,浑身都是汗水,弯着腰喘着气。 累死了! 现在的她身上半毛钱都没有,别说是打车了,就是坐公交也不成。 待呼吸平稳后,翁小宝才踏着步子进了医院。 来到住院病区的前台,翁小宝询问道:“你好,请问潘玉在哪个病房?” 前台的护士看了一眼翁小宝,道:“你是病人的谁?” “我是她的同学。”翁小宝道。 结果护士却道:“这病人的人缘不错嘛,刚刚就有一个说是她同学来看望她。” 翁小宝问:“刚刚也有一个说是她的同学?” 护士道:“对啊。” 翁小宝道:“那个同学长得什么样?” “她戴着帽子,看不清长相,整个人,看起来有点阴沉沉的,对了,给人的感觉,特别凉飕飕的。”那个护士回想着,冷不丁地打了个颤。 “那个同学多久之前来的?”翁小宝又问道。 “就十分钟之前吧。”护士看了看时间,答道。 “那潘玉的病房在哪里?”翁小宝急切地问道。 “哦,她的病房202。”护士答道。 “谢谢。” 一离开前台,翁小宝直接小跑地找起了病房号。 这个潘玉住院,除了翁正和她之外,还有昨晚的警察,根本就没有什么学校的人知道潘玉进了医院! 而刚才那个护士却说有一个声称是她同学来看望她,这里面肯定不对劲! 如今唯独知道潘玉进医院的,就只剩一个人,那就是杀了夏格的凶手! ------题外话------ 自己码字,自己看,么么哒~ 凶手 想到这里的翁小宝,心陡然一凉,娇小的脸庞,表情有些阴沉。 如果真是和她想的一样,那么现在,昏睡中的潘玉,就非常的危险! 翁小宝咬着牙,在医院的走廊间,小跑着,短短的一条路,她便想了很多事情。 按照夏格鬼魂所说的一切,极大的可能,杀死她的凶手,就是她的姐妹! 夏格死了,可是她的姐妹却可以替代她,用她的名字,出现在这个校园里! 所以没有人会想到真正的夏格已经死了! 也没有人想到在他们身边出现的只不过是一个冒牌货! 只不过她想不明白的是,为什么夏格的姐妹会天罗地煞,又为什么要利用天罗地煞杀死陈沛和苏白? 毕竟,两个人都是她喜欢的人…… 不对…… 翁小宝紧紧地皱起了眉头,在她的感觉中,夏格的姐妹喜欢的只是一个人,而不是两个…… 晃了晃头,抬眸看向病房的号码,顿时停下了脚步,“211……209……糟糕!这里是单号房!不是这边!” 意识到自己方向错误的翁小宝,暗骂了一句后,立马调转了头,跑了起来,也不敢再思考什么其他的事情,深怕又把房门号错过。 “210……204……202……就是这间!”翁小宝看着病房号,微微喘着气,“终于找到了……” 只是,还没等她平稳呼吸,她便透过病房门的方正玻璃,看到了病房里的情景。 这是间单人的病房,潘玉安稳地躺在病床上,只是此刻她身上的薄被,被掀了开来! 而在她的病床前,一身穿着黑色衣服,带着帽子的人,站在潘玉的病床前! 潘玉的病号服被那人提了上去,露出了肚脐,而那人如白纸一般的手在潘玉的腹部上抚摸着! 透过窗口,翁小宝看到,只婴儿的脸孔带着狰狞的表情出现在潘玉的肚子上! 鬼婴! 怪不得潘玉一直没有醒! 怪不得潘玉晚上会出现在那里! 原来她的身上被人藏了一只鬼婴! 这个潘玉,想养小鬼养疯了吗? 真以为这世上的鬼婴都和她的弟弟一样,不会害她,只会帮助她吗?! 翁小宝瞳孔微缩,呼吸有些急促,手放在门把上,一个用劲,准备将门推开…… 可是…… 门,竟然从里面锁上了! 似乎是听到了门这边的动静,里面的人缓缓抬起了头,望向了翁小宝的方向。 因为帽檐的遮挡,翁小宝根本看不到那人的全部面容。 只能看到那人微胖的下巴,以及淡红的唇畔勾起了玩味的笑容! 光是这一部分,翁小宝就很确定这个人便是杀死夏格的凶手! 因为这和她之前看到的夏格一样! 病床上,潘玉的肚子上,鬼婴的脸孔越来越清晰,甚至翁小宝能够看到潘玉的肚皮朝外拱了起来! 不行了!她的动作必须要快!必须要赶在鬼婴破肚而出之前进去! 翁小宝微微退后了几步,深深地呼吸了几口气,接着眼神变得阴狠起来! 小跑着冲向房门,然后用尽全身力气,抬起腿,狠狠地踹在了门上。 啪…… 撞门的响动,翁小宝的举动,让走廊间的人纷纷停住了脚步,甚至连其他病房里的人都打开了门,露出了头,查看情况。 可是翁小宝根本就顾不得那么多,看着门微微的晃动…… 还差一点! 而里面的人也意识到翁小宝的举动,勾起的笑容瞬间沉了下去,帽檐下的眼睛,阴狠毒辣地望着门外! 低头看着潘玉肚子上挣扎的鬼婴面孔,呢喃出声:“我的儿……再加把劲……” “快点,那边似乎有人闹事。快过去看看!”隐约间,翁小宝听到了有人急切的说话声。 再次吸了口气,看着门板上还留着自己的脚印,咬咬牙,再来一次! 成败再次一举了! 如果不成功,自己不仅会被那些人给抓起来,潘玉也有可能就这么死了,到时候,真的就如了病房里的那个人的意了! 翁小宝又学着刚才的样子,后退了几步后,猛地冲上了门,只是这一次没有用上脚,而是将整个身子都撞在门上,顿时从手臂上传来麻麻痛痛的感觉。 下一刻,翁小宝脸上都挤出了痛苦的表情。 真疼!这种事果然还是男人来做的好! 翁小宝心里这么想着。 不过,好在,门被她撞开了! 不然这苦真的是白受了! 翁小宝也没去管外面的骚乱,揉着手臂,闯进了病房。 将门用自己的身体关上,一下子隔绝了外面热闹的讨论声。 “真是小看你这个女人了。不过两下子就能把门给撞开。”翁小宝揉着手臂,就听得似男似女的声音。 翁小宝抬眸看去,却没有将目光放在那个人的身上,而是仅仅地盯着潘玉肚皮上的婴儿面孔,她道:“呵呵,有的时候,你还真不能小看女人!” 说完,翁小宝便听到了潘玉痛苦的呻吟,只见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朝上拱起,肚皮上婴儿拱出的弧度,比进门之前的更大! “哼,你在我看来,不过就是一个蝼蚁罢了,夏格被你除去,只不过是你的侥幸。这次,等我儿出生,就是你的死期。哈哈!”那人依旧是非男非女的声音,不过,现在翁小宝也懒得去在意这一点。 翁小宝揉着胳膊,慢悠悠地走到了潘玉的床前,“你的儿子出生?” “不过是一个鬼婴,你以为钻进别人的肚子,就能和其他的婴孩一样,出生?你这梦做的……太不实际了!”翁小宝悠悠地说着,下一秒,揉着胳膊的手极为迅速地变换着手诀,在那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手诀狠狠地抵在了那个鬼婴的额头上,“太上敕令,灭!” 翁小宝的话音刚落,潘玉的肚皮急速的瘪了下去,一道刺耳的婴儿啼哭响了起来! 一声啼哭过后,病房内又恢复了安静。 而那人有些呆怔,似乎没有想到,在自己的眼皮底下,鬼婴就这么轻易的魂飞魄散了! 帽檐下的脸孔狰狞起来,嘴角狠狠地抽动着自己的脸皮,眼睛极为狠毒的看着翁小宝。 下一刻,银色的光芒一闪而过,翁小宝反应极快地收回了手。 微微退后了几步,目光微沉地看着那个人。 那人缓缓地抬起了头,目光直直地盯着翁小宝。 而这一刻,翁小宝也看清了那人的面容。 与夏格长得相差无几,只是,他脖颈上的喉结,却在告诉她,眼前的人,是个男人!根本就不是什么夏格的姐妹!而是夏格的兄弟! 他,居然是个男人! 蓦然间,翁小宝想到了翁正说过的一句话, “那样子跟死了情人一样……有人说陈沛和夏格搞地下百合……” 翁小宝的目光陡然一变,怪不得他会和陈沛这么亲密,原来他是男人,所以他不惜杀死夏格,尔后变成夏格的样子,陪在陈沛的身边! 只因为他喜欢陈沛! 这一刻,翁小宝的心脏剧烈地跳动着,呼吸也跟着急促起来,目光灼灼地盯着那个男人,尤其是那个男人手里握着的水果刀! 她深怕眼前的这个男人一个冲动,将手里的水果刀朝着自己的面门扔了过来! 手悄悄地伸进了自己衣服上的口袋,可是掏了半天,除了自己的手机,根本就没有什么其他防身的东西,更不用说是什么简易的黄符了! 空荡荡的口袋,让翁小宝才想起来,自己的背包忘记在了沈一天的家里! 翁小宝抿着唇,也许因为心情焦虑的缘故,不由自主地咬着下唇瓣,而她的心里也有些懊恼,懊恼着自己急着去警局见翁正,连自己的背包都忘记拿了! 该死的,她所有的除鬼家当可都在那个背包里面! 眼看着那个男人紧紧握着水果刀,一步一步地朝着自己走过来,翁小宝默默地也一步一步地后退着。 察觉到了翁小宝的动作,那个男人歪了歪头,诡异地笑了一下,不过一秒的时间,笑容又收敛了回去。 他目光阴狠地瞪着翁小宝,微胖的脸上,对于的肉一扭一扭的,衬得他更加的阴森可怖,“陈沛杀了我的孩子,你这个贱女人也杀了我的孩子!” 说着说着,那个男人的情绪似乎激动了起来,他朝着翁小宝吼道:“他不过是个可怜的孩子!它不过是想要来这个世界上看看!为什么你们两个女人都不给它机会?!为什么?!” 说完那个男人直接改为双手握刀,朝着翁小宝刺了过去! 本能地,翁小宝速度极快地偏过了身子,尔后还不忘用手推了那个男人一把。 自己的猛力冲击,再加上翁小宝的助力,那个男人一咕噜地就倒在了地上! 倒地后,那个男人发出了一声闷哼。 看着男人有些狼狈的样子,翁小宝完全升不起什么同情的心情,毕竟这个男人可是要置她于死地!可偏偏的,她不能将这个男人杀死,毕竟翁正出来还要靠这个男人来换! 翁小宝看了看四周,发现四周根本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将他砸晕过去,没有办法,翁小宝只能在男人起身之前,离他远远的。 在此期间,翁小宝脑袋里也不停地运转着。 思考着这个男人刚才话里的意思。 陈沛杀了他的孩子? 尤其是还未出世的孩子! 翁小宝皱了皱眉,根据翁正的言论,她能猜测出这个男人喜欢的人,是陈沛! 而这个男人口里却说陈沛杀了他的孩子…… 他的孩子…… 翁小宝电光石火间想到了什么,这也就是说…… 陈沛怀了他的孩子! 而陈沛将他的孩子打掉了! 翁小宝目光紧紧盯着那个男人的后背,说道:“你说陈沛杀了你的孩子,也就是说陈沛曾经怀过孕,而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 那个男人闻言身体一僵,可也就是几秒的时间。 那个男人握着刀缓缓地站起了身子,动了动脖子,转过身,看着翁小宝,道:“对。” “我喜欢她,不,我爱她!她让我做什么,我便帮她做什么!可是,我为她付出了那么多,要这么一点回报又有什么错?”那个男人抖着嘴皮说道。 翁小宝有些震惊地望着那个男人。 你爱她,所以你上了她,是谁给你这样的价值观? 唇角微微抽搐,只不过,这句话,翁小宝没有说出来,毕竟她暂时还不想把话题偏开。 翁小宝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总觉得事情根本就没有他说的那么简单轻松。 这个男人,在陈沛的眼里,只不过是女生,以这层身份,他下手的机会有很多! 尤其是在换上夏格的身份那刻,他就可以对陈沛下手,可是他没有,也就是说…… 其实他上了陈沛,也不是因为他做的手脚…… 很有可能是其他的人…… 至于其他的人…… 翁小宝想起了在陈沛死后的第七天,苏白也在那里跳楼身亡…… 想起秦晓曾经说过苏白的渣男本质,翁小宝觉得,眼前的这个男人会上了陈沛,很大的可能,是因为这个苏白的缘故! 翁小宝试探性地说道:“不,你说谎,其实当初,你根本就没有想过要什么回报,只想着天天陪在陈沛的身边就好,而你和她上床,其实对你来说,是在帮助陈沛。” 她的话,似乎起到了作用,眼前这个男人的面皮抖地越来越快,空气中能感受到他的呼吸声越来越粗重,耳边似乎还能听到他磨牙的声音! 翁小宝又退后了几步,目光紧紧地盯着他不放,看着他漆黑的瞳孔放大,心中一个咯噔,她的话好像把他激怒了…… 果然…… 下一刻,那个男人盛怒着脸,冲向了她! 一瞧到他的举动,翁小宝也急速地退后,可是,再宽敞的病房也是有到尽头的那一刻! 当后背贴到坚硬的墙壁的时候,看着越来越近的水果刀,翁小宝的心脏砰砰砰地剧烈地跳动着,仿佛下一刻就能跳出嗓子眼! “苏白那个男人不是个东西!竟然敢对陈沛下药!对她下药!下药!如果不是我突然的出现,陈沛早被那个男人得手了!”男人嘴里怒骂着,看着翁小宝的目光,仿佛把她当成了苏白一般!目光冰冷的如冰锥一般!他手里的动作也没有停下,冲到翁小宝的面前,便一把对着翁小宝挥了过去! 在那水果刀快要滑到她的脖子时,翁小宝头一偏,身子猛地一顿,堪堪地避了过去! 滋拉…… 那是水果刀划过瓷砖的声音,刺耳又难听,可是这声音对翁小宝来说,却是天籁之音,毕竟如果不是划在这瓷砖上,那么就很有可能就是割肉的声音…… 噫,脑海里一想到血色喷涌的画面,翁小宝顿时皱起了脸蛋。 只是,还没等她感慨完,那个男人下一轮攻击就上来了。 登时,翁小宝恨不得朝着这个男人脸上啐一口。 因为下蹲的缘故,移动的动作根本不快,只能伸出两只手抓住那个男人的手腕! 下一刻,冰冷的刀锋停在了翁小宝面门前! 不等那个男人再用上另一只手,翁小宝直接一把将他的手往旁边甩去!也因为这样,水果刀从他的手上脱落出去! 见水果刀落地,翁小宝想也没想,连忙站起身,将水果刀踢得远远的。 可是当她刚把水果刀踢完,左脚被人猛地一扯,一下子失去平衡的翁小宝摔倒在地上! “你大爷!”翁小宝一倒地,胸口与地面的碰撞,那疼痛感,让她忍不住脱口骂道。 心里却也在想着,从进门到现在,怎么说,她在里面也有好几分钟了,更何况门也被她砸坏了,怎么刚刚外面一群喊着要逮她的医生护士,没有一个人进来? 手缓缓撑着地面,翁小宝面露痛苦,带着那样的想法望向门外。 可是待看清楚了情况,翁小宝顿时只想骂人! 门口那鬼特么的什么时候出现的?! 尤其这鬼真特么的眼熟! 利落的短发,身上穿着的是她们立南高中的校服,特别是那张脸像极了苏白!不,可以说那只挡门的鬼就是苏白! 怪不得她没有在他的尸体旁看到他的鬼魂,原来他的鬼魂一直被这个男人收了起来! 翁小宝抬眸一瞥,却发现门上的正方形窗口,堆着一个个人头,一双双眼睛盯着她! 而下一刻,她发现他们的嘴唇张张合合的似乎在喊着什么,尤其当一个人的手指点在玻璃上的时候,翁小宝顿时瞳孔一缩,想到了什么,就地往旁边一滚。 啪! 那是铁制的椅子与地面摩擦出来的声音! 翁小宝转头看向旁边在回想着嗡嗡的回声的椅子,登时有些庆幸起来,差一点就砸中了她! 然而还没等她庆幸完,整个人就被人扯了起来! “你为什么要躲?你为什么还不去死?!”男人似乎有些癫狂起来,朝着翁小宝嘶吼起来,甚至翁小宝还能感受到脸蛋上那飞溅的口水! 我…… 忍无可忍! 双手一把扯住他的耳朵,用力地朝下一拉,一膝盖抬上去。 顿时膝盖和他的脸碰撞在了一起,翁小宝甚至还能感觉到裤口上的湿意。 因为翁小宝的这一击,男人顿时松开了扯住她的手,想要反抗时,翁小宝哪里又肯? 用力地拉起他的耳朵,一脚直接踹向他的两腿之间! 命根子被这么一踹,男人弯着腰蜷缩起来,就是连腿也站不直了。 下一刻,翁小宝松开了手,就这么的看着那个男人晃晃悠悠地倒在了地上,翁小宝喘着气,用袖子擦了擦脸,一副居高临下地看着男人:“我蝼蚁?我去死?你脑子都瓦特了!真当我是个软柿子,可以人人拿捏的?你自己也不给自己掂掂几斤几两,跟我叫板!我不把你打死,那是因为你还有用处!你大爷的,长的这么难看,也难怪陈沛看不上你!” “你特么的自卑,喜欢陈沛,又没胆子用自己真是的身份出现在陈沛的身边,还偏偏要扮人妖,就这样,你还指望什么回报?还有,你的孩子?陈沛没有把孩子生出来的做法本来就是对的,你当初有想过,以陈沛家里的情况,再加上你家里的经济情况,你觉得,她如果把孩子生下来,让孩子来这世界上走上一糟,你们两个之间谁有能力把孩子养大?孩子的奶粉钱,孩子将来生病的花费,孩子将来和你一样上学的费用,这些你们两个负担的起么?你以为这个现实世界是你的童话世界?别犯蠢了!” “不!不!不!”那个男人鼻子上还挂着两条鲜红的印子,似乎也忘记了疼痛,拼命地摇摇头,“那个人说了,只要我完成了天罗地煞,他就会给我很多的报酬的!我完全不需要担心钱的问题!” “那个人?”突然从这个男人嘴里冒出这么一个信息,翁小宝直接问道,“那人是谁?长得什么样子?” 这样的问题,使得男人怔了一会儿,只听得他嘴张张合合,“那个人……那个人……那个人……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猛然男人抬起眸子,狠狠地瞪视着翁小宝,血红的血丝布满了他的眼珠。 “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翁小宝脸色一凝,这个男人,似乎有点不正常了…… 而在翁小宝背后的影子里…… 一个闭着眼睛的头从里面露了出来! 接着,那双紧闭的眼睛猛地睁开! 而那双眼睛只剩下眼白! 阴森而又冰凉的气息让整个房间的温度降了十几度,这样的变化,翁小宝自然察觉出来。 一股冰冰的凉意直直地逼向她的脖颈,翁小宝漆黑的眼珠向后瞥着,只是下一刻猛然地离开了原来的位置。 这样的举动,也让她看清了,在她原本站着的地方的背后,一个女鬼披头散发的,伸长了手臂在那里! 突然间,那个女鬼猛地朝着翁小宝一瞪眼。 看着那女鬼的面容,翁小宝深深地吸了口气,这女鬼可不就是陈沛! 翁小宝暗恨地瞪向了那个男人,结果却在对上那个男人呆滞的表情时,顿时一愣。 这个男人,对于陈沛鬼魂的出现,似乎也很惊讶! 敢情这个女鬼不是他招来的! 一直堵着门的苏白,也在陈沛出现的那一刻,整个鬼魂瑟瑟缩缩的。 不过,陈沛似乎并没有将翁小宝和苏白放在眼里,在狠狠地瞪视完了翁小宝后,整个鬼魂飘向了那个男人的面前…… 刚才还满目血丝,眼里充满暴戾的男人,此刻瞳孔微缩着,额头上竟然流下了虚汗,脸上的肉皮微微地颤抖着,就连眼睛里都载满了恐惧! 眼看陈沛离他越来越近,那个男人四肢并用的朝后退着,“陈沛……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想杀你的……” 可是当那个男人的手在碰到倒在地上的铁制的椅子时,话锋陡然一转,“不!都是你的错!如果不是你把咱们的孩子杀了!我也不会失手错杀你的!都是你的错!” 说着,那个男人便朝着陈沛扔去了椅子! 可是对于普通人来说,陈沛的鬼魂根本就看不到,门外的一群人,只是看到那个男人突然间发了疯地朝着空气扔去了椅子,一切看起来都是莫名其妙。 咚咚…… 铁制的椅子穿过了陈沛的鬼魂,落在了地上,发出了让男人绝望的声音。 还在后退的男人,突然间停下了后退的姿势,两只眼睛里迸发出恐惧而后绝望的神色! 他的双手竟然不受他的控住! 竟然死死的摁住自己的脖子! 翁小宝甚至能看到他太阳穴旁,爆露的青筋! 嘶嘶的声音,从他的嘴里传出来,断断续续地说道:“救……救……救……我……我……” 看着这个男人突然的惨状,翁小宝虽然很想不去管,可是,这个男人可不能就这么死了! 翁小宝想了想,现在的自己,什么除鬼的道具都没有,以现在的情况,唯有一种方法能够救这个男人。 那就是舌尖血! 尝试着咬咬自己的舌尖,刚用上劲…… 嘶,好疼…… 然后又看了看整张脸涨地通红的男人,翁小宝拍拍头,对哦,除鬼不一定要她自己的舌尖血,别人的也可以呀! 翁小宝急急地说道:“舌尖血,快咬破自己的舌尖,对着陈沛吐过去!” 那个男人一听到翁小宝的话,根本顾不得疼,狠狠咬破自己的舌尖,想也没有想冲着陈沛的鬼魂吐了过去。 下一刻,女鬼双手捂着脸,撕心裂肺地喊叫起来! 而这一刻,男人也得到了自由,双手不再狠狠地摁住自己的脖子! 男人咳嗽着,咳出来的水带着红色的血迹。 翁小宝看着他,捂住自己的嘴,这个男人倒是有胆气,这么疼的事,做起来毫不犹豫!如果换成是翁正的话,估摸打死他,都不愿意自残! 趁着陈沛的鬼魂还在哪里痛苦尖叫,翁小宝当即来到那个男人的面前,直接将他从地上拽了起来,拉起他跑到了房间的角落里,在他的耳边质问道:“陈沛是你杀的,为什么她的鬼魂,没有被你控制,反而要杀了你?” “是,是那个人做的!是那个人想要杀了我!不是陈沛!不是陈沛要杀我!是那个男人!”男人情绪有些激动地反驳着翁小宝的话。 那个人?翁小宝蹙着眉头,想要问关于那个人的事,可是想到刚才这个男人似乎根本就说不出来,只能放弃,转而问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闻言,男人看了一眼翁小宝,此刻的他完全没了先前的杀人的眼神,低着头,颤抖着身子,说道:“其实陈沛不是我杀的。” 这样的一个回答,让翁小宝很是迷惑,这个男人是精神错乱了么?“刚才你在面对陈沛的鬼魂,一口一口地说着自己失手错杀了她,怎么现在,话锋一转,说她不是你杀的,你到底哪一句话是真哪一句话是假?!” 男人张了张嘴,嗫嚅着说出了实话。 那一天,他们刚踏进校门口没多久,陈沛说去趟厕所,可是去了很长时间,都不见她回来,他以为她又被什么人堵在了厕所门口,准备去找她的时候,他的手机里传来了她的消息。 “我在天台等你。” 当时的他,以为她又伤感了,或者是又受欺负了,当即就跑去天台,隐约间他还听到有人嘲讽说:“恶心,这个夏格肯定又跑去找陈沛了,啧,两个女人……” 那时候的他,内心没有愤怒,甚至有些兴奋,愉悦,因为,所有的人都将陈沛和自己绑在了一起! 可当他喘着气来到了天台,他看到了陈沛站在天台的边缘上,摇摇欲坠! 那一刻,他的心都快要跳到嗓子眼里! 可是更令他绝望的是,陈沛在看到他的那一刻,眼里布着的是嫌恶,她冰冷地说:“夏格,你真让我恶心!一个男人却扮演着女人的身份缠在我的身边,我怎么会认识你这种的人。” 那一刻,他仿佛坠入地狱深渊,浑身冰凉刺骨,像是失去了知觉一般。 那一刻,他唯一想到的是,究竟是谁将他男人的身份告诉了她! 对于他的不言不语,陈沛根本就没有什么情绪激动,依旧冷冷地说道:“我就在想,为什么我要打掉自己的孩子,你百般的不同意,呵,原来,我肚子的种是你的!呵呵,就因为我把你的孩子打掉,所以你在网上爆料了我所有的一切,夏格,你所做的一切,真的令我很恶心!” 他拼了命的摇头,“不,陈沛,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因为爱你!我爱你啊!我这么做只想让你知道,这个世界上,只有我才是对你最好的人!除了我!” “爱我?”陈沛仿佛听到天大的笑话,也在那一刻,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块方木的蛇符,“等你见到了我的鬼魂再来说吧!” 话落,陈沛便毫不犹豫地跳了下去。 说道最后,男人的情绪再次不稳定起来,赤红着脸,瞪着漆黑的眸子,嘴角的皮肉一抽一抽地,他大喊道:“陈沛,是那个人害死的!她的手里拿着那个人才会有的蛇符!一定是那个人将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了她!不然陈沛不会转变的那么快!不然陈沛也不会那么决绝地跳楼自杀!” 此刻的男人在用尽最后一丝的气力挣扎辩论,就如同走进了死胡同,只是,怎么也走不出去! 翁小宝默默地松开了拽着男人的手,看着男人此刻不正常的姿态,顿时觉得有些可笑,为了陈沛,也为了这个男人。 眼前的男人在她看来,是如此的可悲,翁小宝淡淡地说道:“如果不是你瞒着陈沛做这么多的事情,陈沛根本就不会死。” “不,不是这样的!”潜意识里的否定,让男人毫不犹豫地摇头,笃定地说道,“是那个人!都是那个人!”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不愿意承认自己的错误么?”翁小宝看着男人的目光很冷。 “错?我有什么错?”这一刻,他依旧不愿意承认自己的错误。 “好,我告诉你,你有什么错。”翁小宝面无表情地说道,“如果不是你,夏格会死么?如果不是你接近陈沛,你会知道关于陈沛的隐私的事情么?如果不是你将陈沛所有的事情曝光在网络平台上,陈沛会受尽所有人的鄙夷么?如果不是你瞒着身份,做了那么多的事情,那个人又有什么理由接近陈沛,将你的所作所为告诉陈沛?若果不是你,现在的陈沛会变成厉鬼的模样,来索要你的性命么?” 所有残酷的事实一下子被翁小宝戳穿了放在了明面上,男人顿时惨白了一张脸,脑海里徘徊着翁小宝的话语,耳边环绕着陈沛鬼魂撕心裂肺的鬼叫,尖锐地兔绒指甲划过黑板一般刺耳难听! 男人愣愣地转过头,看了阴气环绕,鬼气森森的陈沛,只是一眼,便极快地收回了目光,他道:“不,她不是陈沛,不是陈沛,陈沛,在跳楼的那一刻,就已经死了!陈沛长得可爱美丽,她不是这个样子的!这一定不是她!一定是那个人故意弄来长得一样的鬼魂来吓唬我的!” 听着男人死不承认的话语,翁小宝顿时心下一沉,冷冷地哼了一声,上前一把抓住他的下巴,让他的脸直直地面对着陈沛的鬼容,“你睁大眼睛看清楚了,这就是陈沛,不是别人,你不用自欺欺人了!” 男人想要甩开翁小宝的桎梏,结果,翁小宝却两手并用地抓着他的脑袋,逼着他看向了陈沛。 “看清楚了,因为你,她变成了这副鬼样子!你不是说爱她么?怎么,变成鬼了,你就不爱了?变得不美了,你就不爱了?那你嘴里说的爱算什么爱?”翁小宝的话在男人的耳边一字一句地说着。 被迫之下,男人只能睁着眼看着陈沛,他很想要闭上眼睛,什么都不要看,可是陈沛黑发乱飞,痛苦尖叫,让他根本做不到闭上眼睛,看着陈沛痛苦的模样,男人张了张嘴,尝试发出几道声音,结果,什么话也没有说出来。 他的脑海里忽然想起了她们曾经在一起的欢颜笑语,他想起了曾经她在耳边说, “夏格,有你在真好。” “夏格,你对我真好。” “夏格,谢谢你。” “夏格……” 不知不觉间,他的眼眶有些湿润,看着陈沛鬼魂的目光开始有些散涣。 恍惚间,他看到活着的陈沛,一脸阳光的笑容,朝着他招手呼唤。 看着看着,他忽然笑了起来。 夏格,夏格,夏格……她喊的永远都是夏格这个名字,永远都喊不出他的名字…… 夏桐…… 夏桐,他的名字,然而这个名字都快要被他忘了…… 从当上夏格的那一天开始,夏桐的名字就永远的被封藏了…… 没想到…… 夏桐的肩膀一抽一抽的,这一刻,他不得不承认一件事,他是最爱她的人,却同时也是伤她最深的人…… 夏桐的变化,翁小宝看在眼里,索性也放开了对他的桎梏,站到一旁。 然而还没她站定,就瞧见夏桐直起了身子,开始一步一步地走向陈沛的身边…… 耳边听着夏桐呢喃道:“陈沛……陈沛……我是夏桐,不是夏格,你喊我一声夏桐好不好?就一声,好不好?” 这一刻的夏桐,回想着过去的事情,一下子将所有的恐怖绝望抛的干净,甚至也忘记了陈沛的鬼魂曾经对着自己下死手…… 看着瞎听像中了邪一般地朝着陈沛走去,翁小宝拍了拍额头,翻了翻白眼,对着天花板无力地叹了口气。 这个叫夏桐的,脑子真的是秀逗了! 你要谈情说爱,特么也得等到陈沛有理智的时候可以不啦?! “陈沛,我真的很爱……啊!”还在深情款款表白的夏桐,突然惨叫了起来。 夏桐的惨叫声也吸引了翁小宝的目光,翁小宝立马抬眸看去,待看到这一幕的情况时,翁小宝呵呵一笑,顿时觉得,这个夏桐其实根本就是不爱这个陈沛! 在夏桐一步一步一地靠近陈沛鬼魂的时候,陈沛也在此刻撤去了双手,没了双手遮挡的脸部,就这么暴露在夏桐的面前。 舌尖血,本就是人体阳气最旺盛的,如今阴气缭绕的陈沛自然抵不过阳气的灼烧,被舌尖血飞溅的地方,就如同被火焰灼烧一般,坑坑洼洼的,很是控股! 记忆中的陈沛,白皙的皮肤,好看的柳眉,娇小的鼻梁,红艳的唇瓣,最好看的莫过于她的那双眼睛,可是现在,在夏桐的面前,陈沛根本不是熟悉中的样子,一张坑坑洼洼的脸,惨白的唇瓣,就连当初好看的眼睛也全剩下眼白,这么恐怖而又难看的脸,让本是深情的男人,一下子腿软地倒在了地上,甚至四肢并用的后退着,摇晃着脑袋,恐惧地看着陈沛,仿佛此刻的陈沛是什么妖魔鬼怪一样! 当然,陈沛的确就是鬼怪。 这一刻,夏桐是真的怕了,什么情什么爱,全都在这一瞬间荡然无存! 后退着的他,在碰到软软的鞋子的时候,夏桐连忙抬头看去,看到翁小宝脸蛋的瞬间,紧紧抓着她的裤腿,喊道:“快救我!快把这个她除了!” 翁小宝低头看着满脸血迹,目露惊慌的男人,鄙夷着,果然,男人什么的,都是视觉动物! 没了好看的样貌,谁会多看你一眼,多在意你一分? 踢开夏桐的手,“现在我可除不掉,现在的陈沛可不是跟你那孩子一样,能够轻易的降服的。” 忽然想到了什么,“诶,你自己本身不是能够掌控鬼的,怎么轮到陈沛,你就掌控不了?” “不是的,不是我掌控的,都是因为有这个……”说着,夏桐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方木牌子。 而在看到方木牌子的瞬间,翁小宝顿时脸色一变。 直接从夏桐的手里夺了过来。 翻开牌子的正面,两头蛇的图案一下子映在了眼里。 又是两头蛇符! ------题外话------ 自己码字,自己看,么么哒~ 自己花钱,自己看,么么哒~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标题废~浪里个浪~ 及时赶到 “这个蛇符,你是从哪里来的?”握着蛇符,翁小宝心头一紧,急急地开口问道。 “是那个人给的!”夏桐回答的也是极快。 “那个人,又是那个人!是人好歹有名有姓吧!”翁小宝又道。 “我,我不知道。”夏桐道。 听到这样的答案,翁小宝顿时急了,都什么时候了,得到的答案,永远都是那个人,那个人!听得她特别的想揍人!“不知道?不知道,你为什么还要把这个东西收了!老师没教过你,陌生人的东西不能随便收么?!” “我,我不知道。”夏桐顿时也慌了起来,此刻的他,除了回答这四个字,其他的根本就说不出来。 他有过努力地回想,可是无论他再如何努力地去回想,可是关于那个人的记忆就仿佛被抹除了一般,脑海里只记得有那么一个人的存在,可是关于他的相貌,他的名字,他的性别,他的年龄,他统统都不知道! 这一刻的翁小宝,更想要骂人了。 可是,当她要破口而出的时候,在她心脏的部位,突然金色的光芒一闪而过,顿时,所有想要出口的话都噎在了嗓子里。 这样的一个变化,让翁小宝猛地变了脸色。 摊开手,望着手里的蛇符。 手里的蛇符,依旧和当初字啊祁言之家里见到的一样,只是这一次的蛇符,却比当初见到的更加的渗人! 不知道是她的心理作用,还是别的什么,她总觉得手里的蛇符,似乎能够影响她的心情一般!尤其是刚才,她竟然动不动的就脾气躁了起来! 猛地,她想起来先前,这个夏桐似乎也是有那么一瞬间的不正常。 翁小宝抿了抿唇,正想开口问些什么,结果瞥到他们的前方阴沉的黑色阴气,正直直地逼向他们! 这一刻,翁小宝什么话都憋了回去,根本顾不得什么淑女,直接将夏桐一脚踹到了边上,那力道踹地夏桐,直接捂着腰在一边哀嚎着。 翁小宝可管不了夏桐有多么的疼痛,自己也就地一滚! 轰…… 就在他们原来身处的地方,黑色的阴气在那里缥缈地盘旋着,而在阴气缭绕中,是面目可憎的陈沛。 惨白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坑坑洼洼的灼烧痕迹,让人看得忍不住背后升寒。 可是,对于屋内的这一变化,门外围观的一群人看地莫名其妙,他们不明白翁小宝和夏桐的举动,也根本看不到陈沛的鬼魂! 可是当他们一群人群拥而上地去推门,而门却纹丝不动,这一刻,他们的内心才觉得有些恐惧。 毕竟刚才一个小姑娘两下子就推开了门,没道理他们一群大汉,推了数次的门,不见门有任何的颤动! 门外热火朝天的讨论着如何开门,门内的两人却是生死攸关。 夏桐蜷缩着身子,眼睛紧紧的闭着,大有掩耳盗铃的意思,甚至嘴里默默到念叨着:“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话起了作用,陈沛真的不再关注他,反而将目标锁定在了翁小宝的身上! 躲过了陈沛的攻击,翁小宝正准备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 身体突然一轻! 直接飘符在了半空中! 下一刻! 人猛地撞向了身后的墙上! 嘭! 那是身体与墙面碰撞的声音! 噗! 这是翁小宝受撞后的一声闷哼! 咚! 这是身体与地面相撞的声音! 一连串的声音,听得夏桐心惊肉跳。 闭着眼睛的他,根本看不到陈沛是如何对翁小宝下的手,也看不到此刻的翁小宝到底是死是活,只是脑海里不停地虚构着翁小宝惨烈的模样。 可是想象终究是想象,耐不住好奇心的他,忍不住将眼睛眯开了缝隙。 随即入目的是,翁小宝躺在他斜前方的地上一动不动。 这,这是死了? 夏桐脸上的肉皮忍不住抖了抖,心里暗颤。 她死了,那他该怎么办? 夏桐忍不住抬眸看向陈沛的鬼魂,整个人默默地向背后移了移,可是他本就是离墙不远,只动了十几厘米,他的后背便贴到了墙面。 此刻的他,甚至能够听到自己心脏的剧烈跳动,咚咚咚的,没有规则,显然已经是害怕到了极致,这时候的他,哪里还想得起曾经对陈沛的滔滔不绝的爱意…… 然而下一刻,他听到了来自天堂一般的咳嗽声…… 夏桐连忙将目光放在了翁小宝的身上。 “咳咳……”一直躺在地上的翁小宝,忍不住咳嗽起来,而在她的嘴角处还挂着一丝点点的红色痕迹,娇美的五官因为疼痛,都皱在了一起。 此刻的她甚至能够感觉到她全身的骨头都在叫嚣着疼痛,尤其是她的后背,已经疼地她快要没知觉了一般。 翁小宝又咳了几声,艰难地动了动身子,手指曲成了爪状,缓缓地将手臂直了起来,本想借着手臂的支撑爬起来的翁小宝,整个人又再一次的飞了出去。 水果盘里的水果一咕噜地从床头柜上滚落下来,在地上滚了许久,一直滚到夏桐的眼前才堪堪地停下,就连放在床头柜上的鲜花,也因为翁小宝突如其来的碰撞,散落一地,透明的水渍一滴一滴地点在翁小宝的脸蛋上。 现在的翁小宝别说是动一下,就是睁个眼,也觉得没有什么力气,只觉得浑身酸痛不已。 眯着的眼睛,看着面无表情的陈沛一点一点地飘着靠近自己,看着这样的陈沛,她没有心慌,也没有害怕,什么情绪也没有,只是在瞟到陈沛身后微胖黑色影子后,挂着红色鲜血的唇瓣蠕动了几下:“渣男……” 一直躺在地上的夏桐,见陈沛一直背对着自己,甚至所有的行为举动都放在了翁小宝的身上,便舔着唇,冒着冷汗地从地上爬了起来,然后四肢并用地朝着门口爬去! “不是我掌控的,是这个东西……”看着夏桐逃离的背影,又瞧见还在门口瑟瑟发抖的苏白,翁小宝蓦然间想起了夏桐说的话。 张开握着蛇符的手,摩挲了起来…… 如果你能够控制鬼魂,那么…… 苏白!我命令你救我! 张开的手猛然一收! 就在面无表情的陈沛,伸出冰凉的手,快要触碰到翁小宝的时候,突然之间停了下来! 苏白赫然地出现在她的面前。 与陈沛不同的是,苏白周身冒着的是鬼气,而陈沛身上缠绕的是浓重的阴气,根本就不是他能够比得过来的! 在这一方面便已经输给了陈沛一大截,别说是救她,光是他自救都成了一个问题! 苏白还没动作,就见陈沛猛地变了脸色,脸上一下子挂起了怨毒的表情,十根手指,长出了长长的指甲,一下子便将苏白的鬼魂穿了个透,只听得苏白一声惨叫,便见他的鬼魂消散成黑色的阴气,融入了陈沛的身体之中! 这一残忍的一幕映入了翁小宝的眼中,望着陈沛,翁小宝直接闭上了眼,现在的她根本就没有其他的方法可以自救了…… 忽然间,她的脑海里浮现出一个人影,尤其是那双金色的瞳眸…… “塞巴斯酱……” 翁小宝轻轻地呢喃着,可是此刻她的声音低地连她自己也听不到了。 唇角勉强地勾起了淡淡的弧度,她真的是疯了,真是的花痴了,现在的她已经是轻弩之末,居然还有其他的时间想着其他的人…… 可是…… 被那个人救过一次,现在的她心存侥幸地幻想着那个人还会出现,搭救自己…… 翁小宝的眼角有些湿润起来,那湿意让微长的睫毛贴在了一起。 可是怎么办? 她真的…… 好疼!疼死了!连咬出舌尖血的力气都没有! 真特么想把手上的蛇符丢到女鬼的脸上! 蓦然间,她突然想到此刻的病房内,白色舒软的病床上,潘玉正昏得很是舒服,顿时心里有些悲凉,自己卖死卖活地救她,结果最后自己特悲催地躺在冰凉的地上,等待着女鬼对自己的宰割…… 偏偏的,她的脑袋也特别的配合她,昏昏沉沉的,让她很想就此昏睡过去…… 嘭…… 突然间,病房的门轰然打开。 随之而来的是夏桐的哀痛的声音,但同时,翁小宝听到了天籁一般的两道叫喊声! “小宝!” “小宝!” 一个是来自熟悉的翁正,另一个则是沈一天! 他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翁小宝根本来不及去想这个,在听到他们的声音后,整个人放松了下来,彻底地陷入了昏睡当中! 门从里面突然的打开,一直围堵在外面的众人,皆是吃惊不已,看着有些狼狈的夏桐,几个人伸出手想要将他扶起来,结果手刚越过房门,又嗖地一下全都收了回去。 “乖乖,这里头怎么跟冬天一样冷!” “手一进去,就跟碰了冰棍一样,太奇怪了!” “等等,刚刚我看到里头那个女的好像自己不收控制的往墙上撞,是不是这里头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肯定是!你瞧瞧咱们的病房,哪里像这房间这么冷的,走走走,赶紧转院,这么怪异,我可不敢住了!” “走走走!看到那地上躺着的女的没,看着像要死了样!” 狼狈的夏桐可不管他们怎么讨论,现在的他只有一个念头,尽快地离开这里! 可是还没等他跨出一步,整个人就又被踹进了房间里! 偏偏被踹的地方,还是被翁小宝踹过几次的腰!夏桐捂着生疼的腰,在地上翻腾,想要脱口骂着什么,结果瞥到两双冰冷的眼睛,硬生生地噎住了。 翁正和沈一天,一踏进这个病房就看到了躺在地上的翁小宝,两人焦急地喊了一声后,都急冲冲地跑向翁小宝的身边! 一瞧到陈沛的鬼魂,翁正嘴里低咒:“死了就死了,还出来害人!想要魂飞魄散,爷成全你!” 说着,翁正举着从局子里带出来的桃木剑就冲了上去。 结果桃木剑还没砍到人家的鬼魂,陈沛便惨叫了一声消失不见,一切不过眨眼之间! “你大爷!又抢老子人头!”翁正收不住脚上的步子,踉跄了几下,便冲着沈一天骂道。 可是下一刻他的眼睛瞪得死大死大的! 抢人头不算了,抢抱女人也是一流! ------题外话------ 自己码字,自己看,么么哒~ 自己花钱,自己看,么么哒~ 又是跳楼 沈一天根本就不在乎此刻的翁正是怎么的想他。 现在的他,眼里、脑里,只有一个人,就是……翁小宝! 沈一天蹲下了身子,小心翼翼地从地上将翁小宝抱进了怀里,让她的头静静地贴着他的胸膛,那轻柔的动作,仿佛手里的人儿就是个易碎的娃娃一般。 沈一天心疼地整理着翁小宝额前的碎发,而在碎发下的额头上,却布满了虚汗,沈一天的眼里闪过一丝心疼,小心地伸出手,揪着自己的衣袖给她擦拭着汗水。 那行云流水的动作,那温柔似水的眼神,看得翁正在一旁直抓狂! 翁正默默在心里啐了一口,没有上前去和他抢,他不是怕眼前的男人发怒,他只是怕把小宝给折腾惨了! 翁正的视线索性放在了翁小宝的衣服上,看着皱巴巴的衣服,以及衣服上几处的划痕,甚至他还能看到裸露的肌肤上,竟然有着青紫的痕迹! 一看到翁小宝现在凄惨的样子,护妹狂魔的翁正,哪里忍得住,扫视着病房里的一切,企图找到发泄的东西,可是一瞧到病床上还安安稳稳地躺在那里的潘玉,恨不得把床上的女人给摇醒! 要不是因为这个女人多事,他家的小宝哪里会遇到这么多个事!小宝赶来救她!真是蠢到家了!自作孽,救什么救! 说他自私也罢,说他没同情心也好,在自己的亲妹妹的份上,他自然只想要保住他妹妹的安全,其他的人,都是个屁!包括那个臭男人! 翁正瞥了一眼沈一天,冷冷地哼道。 耳边隐约地听到期期艾艾,嗷嗷地惨叫,翁正的脸色自然更冷了,转过头往夏桐的身上望去,一看到他脸上的肉,因为痛苦,都挤到了一起,只能看到他眯成一条缝的眼睛。 走到他的面前,上下的将她打量了一遍,“夏格?” 回答他的是夏桐痛苦的叫声。 翁正不耐烦地皱起了眉头,用桃木剑戳了戳他的胸口,“问你话呢!赶紧给爷回答,要知道现在爷心情特别!非常的不好!可没什么耐心!” 夏桐瞥了一眼翁正,依旧哼次哼次地喊着痛。 “啧,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翁正眯了眼,直接果断将桃木剑戳向了夏桐的腰间,那里曾是被他们翁家兄妹重挫的地方! 果然,桃木剑刚用上劲,翁正就听到夏桐杀猪一般的嚎叫! 那刺耳的声音让翁正直接皱起了眉头,将头瞥到了一边,一只手捂着耳朵,暗骂道:“妈的,我又没宰猪,嚎的比猪还响!” “翁正同学,你是还想着往局子里走一圈?”突兀地,在翁正的背后响起了无比严肃的声音。 一听这声音,翁正差点以为自己还没从警局里出来! 反射性地跳到一边,将桃木剑背在了身后,望着门口,一看到赵泽那张面孔,狠狠地吸了一口气,赵警官,咱们才分别十几分钟,怎么又见面了?! “赵警官好!”可是再怎么吸冷气,翁正还是很恭敬地喊了一声。 而地上还在哀嚎的夏桐,一听到赵警官三个字,顿时变成了哑巴一样,什么哀嚎喊叫都憋回了肚子里,眯着眼睛,偷偷瞥了赵泽一眼。 光是一眼,夏桐便惊地收回了目光。 赵泽淡淡地扫了一眼翁正,他也没有想到,在十几分钟后,他居然在这里又碰到翁正。 “那个,赵警官,您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出现在这里,需要跟你汇报么?”锐利的鹰眸直勾勾地盯着翁正。 翁正讪笑着,“我就好奇,好奇而已……” “你的妹妹不需要找个医生看看么?”赵泽越过他的身后,看到被沈一天抱在怀里的翁小宝,问道。 被突然的这一问,翁正有些噎住,翁小宝的特殊,根本就不需要医生的看诊,尤其是现在有那个男人的存在,所以更不需要医生! “我会给他找个家庭医生给她看的。”沈一天将翁小宝抱在了怀里,抛下了一句话,直接越过了众人离开了。 赵泽本想要拦住,可是看到翁正也没有说什么拒绝的话,也就没有多此一举,索性也让出了一条道,放他们离开。 只是当翁正经过赵泽的身边时,却是将翁正栏住了。 看着越来越远的沈一天,翁正顿时心里有些着急,转头将视线放在了赵泽的身上,不明所以地问道:“赵警官,您这是做什么?” “不做什么。”赵泽淡淡道。 “那你干嘛拦着我?”眼看着连小宝的影子都看不到了,翁正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地就冲着赵泽喊道。 “你故意伤人,我留你有错么?”赵泽道。 翁正:“……”我伤人了么?!我伤人了么?!开玩笑,我才来几分钟,伤什么人?! 翁正正要开口反驳,结果赵泽指着他的桃木剑,“证据。” 翁正:“……”大爷的……我就是戳一戳啊! “警官,你看,我妹妹……”翁正尝试着挣扎。 赵泽淡漠的说道:“我看你挺相信那个同学的,而且,你也是他保出来的,所以,我相信,你们三人之间关系匪浅,你妹妹,不用担心。” 翁正:“……”警官,何为假象?你刚才所看到的,都是假象! 不过赵泽倒没有再去在意他了,直接走到了夏桐的面前,居高临下地望着地上的男人。 那灼人的目光,让夏桐不由自主地将头埋进了胳膊下,深怕被赵泽看去自己面容。 赵泽蹙着眉头,呵道:“把头抬起来!” 这样的一声呵斥,让夏桐整个身子一僵,却不敢动弹半分。 “我不喜欢把话说第二遍。”赵泽冷冷道。 夏桐还想就此挣扎一番,可是想到自己现在所有保命的东西全都没了,蛇符没了,苏白没了,就连他的孩子也没了! 想到这里,夏桐心如死灰地移开了手臂,露出了真容。 一看到他的面容,赵泽也是惊了一下,这不是夏格么?!那个方伟给他的模拟的尸体头像,就在十分钟前,还送到了他的桌子上! 你是夏格? 赵泽注视着夏桐的面容,差一点就将这句话脱口而出。 还好他扼制住了。 脑海里回想着桌子上放置的文件内容: 死者女性,姓名夏格,年龄17岁,家庭关系:父母离异,并无兄弟姊妹…… 想到这里,赵泽的拧起了眉头,并无兄弟姊妹? 想了想,赵泽的视线从夏桐的面容上移到了他的脖子那处,可是因为视角的关系,根本看不到男女区别的喉结,脚下的步子微微朝着夏桐的脚边走去,目光不曾离开过夏桐的脖颈处。 直到脖子处那突兀的男性喉结,才顿下了步子,他道:“你叫什么?” 夏桐抬头望了眼赵泽,然后又瞥开了视线,答道:“夏桐。” “夏格和你是什么关系?” “她是我妹妹。”夏桐道。 妹妹? 他是她的哥哥? 赵泽的面色沉了沉,回去,他要好好调查一番。 赵泽也注意到了他身上的伤势,考虑到现在的他虽然是夏格凶杀案的嫌疑人,可是他却还是一个学生,便对着刚才一进来就检查这潘玉身体的医生,道:“医生,这个病人,你过会查看一下。” 被点名的医生,连忙点头说道:“好的,赵警官。” 话落,又再次将潘玉的各项检查了一番。毕竟这床上的潘玉,可是潘家的千金,在这病房里一会儿的时间,就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要是这潘家千金有什么三长两短的,回头潘家人追问起来,他这饭碗还真的是保不住了! 看着医生的举动,赵泽只是淡漠的看了一眼,但也没有说些什么。 只是站在原地等待着。 翁正百无聊赖地站在原地,可是心思早就飞远了,此刻他的脑海里全是他的小宝如何被那个男人吃着豆腐…… 比如:小宝的手被那人碰了;脸蛋被那人亲了;衣服被人家换了…… 换……换了! 想到这里,翁正猛地一个激灵…… 那个男人应该不会这么干的吧! 对吧! 吧! 可为什么他的心跟被猫挠着一般痒,一般难受! 想着想着,他便也想到了昨天晚上小宝曾和他同住一个屋下! 顿时,更是挠心挠肺的不舒服! 不行!他要追上去! 他的亲妹,必须得在自己的眼皮底下! 翁正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开口道:“赵警官,我……”话还没说完,背包里突然传来一阵嗡嗡的声音! 这是! 有脏东西靠近! 而一旁检查潘玉的医生,兴许是下察觉到了赵泽的目光,匆匆地对着一旁的护士嘱咐了什么,才忙着往夏桐的方向走去,可还没走到他的跟前,那原本躺在地上的男人,却倏然地站了起身,将他吓得后退一步,“你怎么回事?” 然而回答他的是,夏桐两眼无神,目光呆滞地转过了身子,猛地朝着窗子跑去! “快拦住他!”翁正大喊了一声! 夏桐对于翁正的喊叫,根本没有什么反应,一跃而起,撞碎了玻璃,直直地从窗户跳了下去! 看到夏桐站起身来,赵泽以为他没有什么问题,可听到翁正的大喊,才反应过来,这个夏桐要做什么,可是终究还是慢了一拍! 他的手还是与夏桐的衣领擦肩而过! 窗户玻璃的碎裂声,医生护士的惊呼声,围观众人的尖叫声,在这个病房里奏成了一部曲子。 当黑色的人影瞬间消失在窗口时,赵泽脚下踩着碎了一地的玻璃,将头伸出了窗外,望着楼下。 夏桐微胖的身子摆着扭曲的大字贴在地面上,石灰色的水泥地上,红色的血迹,涓涓地流了出来…… 赵泽望着地上的夏桐,面色阴沉,伸回了头,暗恨地在墙上打了一拳,然后喊道:“医生,跟我下去。” 说着,也没去管翁正,匆匆地往楼下赶去,连电梯都没有去坐,直接顺着楼梯跑了下去。 “太可怕了,这人就这么从这里跳下去。” “可不是嘛,虽然这里是三楼,可也是能够跳死人的。” “哎,下去看看么?” “诶哟,看什么看,你不怕做噩梦啊?” “也是,一下子发生了这么多事,心脏有些受不了。” “散了散了吧。” 虽然有些人的嘴里应着那句散了散了,但还有有少数的几个好事的人坐着电梯下去看看。 等门口围观的人散了差不过了,翁正才将自己的双肩包取了下来,从里头掏出了一枚铃铛看了起来。 金色的铜铃铛,只不过,它的内部,却没有摇晃的铃铛球。 几个护士手里忙着活,可是目光还是有意无意地落在了翁正的身上。 翁正看着手里的铃铛,刚才他可没听错,这铃铛是响了…… 这是阴铃,凡是有一般的脏东西靠近,这铃铛都会无球自动的响起来。 翁正摸着下巴思考着,刚刚究竟是什么? 为什么要让这个叫夏桐的死? 难不成,那个男人,其实没有将陈沛的鬼魂处理干净? 只不过没等翁正思考完,就听到背后有人喊道:“麻烦,让让,别挡住路。” 翁正应了一声,往旁边站了站。 就看到两名穿着粉色衣服的护士,推着车床进来。 看着和病房里的护士,忙着将病床上的潘玉移动到车床上,才明白是怎么回事。 瞥了瞥窗口处的一地碎玻璃,又看了一眼一直安睡着的潘玉,从鼻子里冷冷地哼了一声。 闹成这样,还不醒,还这么多人伺候着,啧,大小姐的人就是了不起。真不明白我家小宝干嘛跑来救你! 脑里一想到小宝,翁正也懒得去跟病床上的潘玉再计较,连忙将铃铛丢进了背包里,快速地背起了包,跑了出去。 不过跑到半路,又蓦然地停了下来。 大爷的,那货的家在哪儿?! 而沈一天,早早的就带着小宝坐上了自己司机的车子,回到了他的家里。 小心地将翁小宝放在床上。 心里虽然心疼着,可是看到此刻翁小宝的有些狼狈的样子,心情根本说不上有多好。 早上,他还看着她一脸甜美睡容的躺在这张床上,可是现在,娇小的脸蛋上,还残留着淡淡的痛苦的表情。 中间不过是几个小时的时间。 ------题外话------ 自己码字,自己看,么么哒~ 自己花钱,自己看,么么哒~ 标题废,么么哒~ 鬼屋 沈一天的胸膛起伏着,胸口满满涨涨的是说出来的怒气,他觉得那么轻易的让那个女鬼魂飞魄散,太过便宜它了! “唔……”翁小宝蹙着眉,忍不住痛呼出声。 这一痛呼也让沈一天重新理了自己的情绪,伸手摸着翁小宝的脸蛋,眼里带着抱歉,“对不起……” 对不起,我没能保护好你,对不起,我让你受了这么多的苦……一想到苦,这一刻他想起了很久之前,她受得曾比这还要痛的苦,心脏抽抽的疼…… 沈一天那漆黑的眼珠,转瞬之间划为金色。 白皙的手也在下一秒化成了金色锐利的爪子。 沈一天眼里闪着莫名的光芒,将爪子置于她的心脏处,顿时一抹金色的光芒从翁小宝的心脏绽放出来! 那金色的光芒,让原本就明亮的房间更加的通亮起来! 过了许久之后,光芒散去,沈一天也恢复了原状。 低头看着翁小宝,娇小的脸蛋不再是苍白的,而是带着淡淡的粉红,衣服上划破的口子,白嫩的肌肤也没了青紫的痕迹。 沈一天看着此刻安睡中的翁小宝,俊美地勾唇一笑。 现在的她,很好看…… 也许是因为没了疼痛的困扰,翁小宝的眉头放松了开头,整个身子也不再紧绷着,也因为这样,她一直紧握着的蛇符,在这一刻,从她的手心里掉落在床上。望着翁小宝安逸的睡容,沈一天的脸上堆着笑容,站起身,准备给翁小宝盖上被子。 只是等他弯腰拉着拉起被子给她盖上的时候,瞥到了翁小宝手边掉落在床上的蛇符,手上的动作顿时一停,随后放下了手里的被子,伸手将那个蛇符拿了起来。 看着这个蛇符,沈一天的眼神一凉,这个东西,他自然很清楚是什么。 双手紧紧握着蛇符,接着手里蛇符,瞬间化为了黑色的灰尘,消散在了这个房间里。 两头蛇,呵…… 沈一天一声嗤笑…… 这个蛇符,是个赝品,可是,那里面却夹杂着一丝的力量…… 是蛇妖么? 将被子盖在了翁小宝的身上,沈一天走到窗口,凉凉地想着。 阳光之下,宽敞的马路上,车辆飞驰着,高耸的高楼大厦,发射着刺目的光芒,而就在市中心,一条潺潺的河流,波光粼粼…… 没有人知道,在这条河流之下,有过…… …… 也许是因为夏格的尸体被藏的严重性,立南高中又停了几天课。 不过等到学生们再次上课的时候,通向天台的楼梯,装上铁栏的门,上了好几把锁,不过因为这样,跳楼事件也逐渐平息了下来。 甚至取而代之的是新的话题。 比如:潘玉突然的转学。 许多人说了很多的原因,不过最多的则是,因为潘玉家里的生意突然的失败,赔了很多的钱,一家人也不知道去了哪里躲债了。 再比如:翁小宝的班上来了一位新的美女班主任。 姓钱,叫钱美。 听说是美国留学的。 不过听得最多的则是说这个钱美和那个钱进集团有什么关系,总之各种传闻应觉不断。 至于夏格的凶杀案,因为听说这一年间,夏格一直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警局也将凶手定为夏桐。 不过令人吃惊的是,法医做过DNA对比过后,夏桐和夏格根本就不存在亲人的关系,甚至夏桐这个名字也是假的,因为在他们警局的档案里根本查不到相符合的人,就连指纹对比结果,也找不到类似相符的人! 最后,夏桐一下子成为了所有案件最迷惑的疑点。 …… 日子飞快的流逝着。 7月的暑假便要来了。 结束了期末考,一群人在教室里狂欢着。 秦晓坐在翁小宝的前面,一边照着镜子,一边对着翁小宝说道:“小宝,3号8点学校门口集合,别忘了哈。” “做什么?”翁小宝没有反应过来,大热天的出来晒太阳么? 秦晓翻了白眼,收起了镜子,趴在翁小宝的课桌上,目光灼灼地盯着翁小宝,“小宝,你忘了?咱们班组织的暑假旅游啊。” 翁小宝想了想,顿时想了起来,拍了拍脑门,“最近事太多,都给忘了。” 秦晓看了看,点头,“小宝,我建议你,还是学习渣点吧,瞧瞧你现在,课文看的,作业写的,记忆力都退后了。” “诶,有你秦晓美女在这,忘掉的事情,我也能想起来。”翁小宝笑道。 “啧啧,马屁精。”秦晓咂咂嘴,然后想到了什么,对着一旁的沈一天说道,“沈一天同学,3号咱们班组织旅游,参加不?” 沈一天看了一眼翁小宝,点点头,“嗯。” 秦晓目光颇为有趣地在翁小宝和沈一天的身上转溜着,偷笑了几声后,站起了身子,道:“那好,我跟闫旭说一下。对了,这次旅游时间不定,你们多带几件换洗的衣服啊。” 说完便悠哉悠哉地往闫旭那边走去。 对于秦晓暧昧的目光,翁小宝权当看不懂的样子,继续埋着头整理这自己的物件。 不过脑里却想起了那天的事情。 那一天,她过的就跟一场梦似的。 明明受了很重的伤,可是醒来之后却什么事情也没有! 不仅如此,醒来后的她,躺在那张熟悉的床上,周围的摆设也和她早上离开时见到的一样,就连她身上穿的衣服也不是那件她换上的长衣长袖,反而是那件XX品牌的粉色睡衣裙,让她有些恍然。 不过,床头摆着的手机,上面的解锁码,还有早晨与翁正的通话记录,翁小宝才意识到,那不是梦,那是真实的! 当看到沈一天捧着吃的进来的时候,她愣愣地问道:“我身上的衣服谁换的?” 她还记得,他说:“我让保姆换的。” 那一刻她沉默不语,不为别的,只为早上一句,“昨天我让保姆加了班,所以,今天放了她一天假。” 不过显然对面的那个男人已经忘了。 从那一天开始,翁小宝都不敢去看沈一天的那一张脸,尽管每天和他同桌,翁小宝也不敢多和他说几句话,她怕一开口,脸就涨的通红。 对于翁小宝的突然转变,沈一天很多天以来都是出于低气压,其他人和说他说什么话,他从来不应一句,今天秦晓突然的提问,本以为沈一天还会和以前一样,什么话也答,甚至连点头也可能会吝啬的给一个,只是没想到,这一次,居然不仅回答了她,还点了头! 这让秦晓很是惊奇,不过在看到所有的回答都是在翁小宝的情况下,也顿时明白了过来。 不过与沈一天不同的是,翁正那是相当的开心,对于他来说,只要翁小宝不理会这个男人,他比有了钱还要开心,开心到他忘记了问他们之间为什么会变化的这么快! 这一次,翁正也是很嘚瑟地晃荡着走进了翁小宝的教室。 关宇凡看到他,道:“哟,你来了。” “嗯。接妹妹回家。诶,跟你这个没有妹妹的男人,说了你也体会不到那种心情。”翁正心情好地坐在了秦晓的位置上。 “切,”关宇凡翻了个白眼,两手推着他,“赶紧的起开,这不是你的位置。” “诶,也不是你的位置,我就坐一会儿,别推,反正这位置的主人一时半会也不回来。”翁正挥开关宇凡的手道。 “你别坐我前面,我嫌你碍眼。”翁小宝将包放到了桌上,说道。 “哈哈……”关宇凡在旁边拍着桌子笑道,“我说哥们,还好我没有兄妹,这被亲妹妹嫌弃的感觉,啧,没有妹妹的我,实在是体会不出来!” “滚一边去。”翁正没好气说道。 “诶,不跟你开玩笑了,对了,咱们班不是组织了暑假旅游么。”对于翁正的冷漠,关宇凡没在意。 “嗯,好像听谁跟我说过。”翁正回忆着,悠悠道。 “就秦晓跟你说的,你不是也要参加嘛,时间3号8点,学校门口集合啊,别忘了。你要是没来,可没末班车给你坐啊。”关宇凡拍着翁正的肩膀说道。 “晓得了。”翁正敷衍地点点头,目光一瞅到沈一天,心底又愉悦起来,这货是新转来的,肯定去不了他们这次的班级组织的旅游,啧啧,让你几天都不看到小宝! 不过,为了心安,翁正有意无意地问道:“对了,你们新转来的同学,去么?” “去啊。”关宇凡道,“他是咱们班里的人,怎么会不去,你以为他和你一样,靠着后门进来蹭的?” 闻言,翁正还挂着笑容的脸顿时僵地有些扭曲,身子猛地凑到关宇凡的面前,“呸,什么走后门的,我光明正大的,再说了,你们不都同意了。” 不过心底的危机感却陡然升了好几个层次,心里却在庆幸着,还好当初自己明智,不然这次班级旅游,小宝铁定会被这个男人拐走! “得得得,你说什么都有理。”关宇凡后锁着身子,一双手挡在翁正的前面,“赶紧地推开点,我可不想被班上的人传和你有什么八卦。” “切,你们班上谁会那么无聊?”翁正翻翻白眼,却是没动,不过在他的背后却传来了咔嚓的拍照声,还有捂着嘴偷笑的声音。 “角度刚刚好!”秦晓在手机上啪啪啪地点击上,嘴里不停地赞叹着。 “我去!你们班上还真有这么无聊的女人!”一听到拍照的声音,翁正赶紧撤回了身子,嘴里嘟囔。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跟你说了,你还不听!”关宇凡也坐直了身子,嘀咕道。 “哟,翁正一在,你这词汇量就多了起来,这算不算是传说中爱情……不对,基情的力量!”秦晓咂嘴对着关宇凡称赞道。 “秦大美女,你觉得,是我帅呢,还是你的同桌帅呢?”翁正一手捂住关宇凡的嘴巴,挡住了他快要出口的反驳,然后一手撸了撸自己的短发,摆着一副自认为帅气无比的姿势凑了秦晓的面前。 看着如此骚气的翁正,关宇凡瞪大了眼,而翁小宝直接将头埋进了背包里,智障附体…… 被翁正这么突然的一问,秦晓的目光在翁正的身上和关宇凡的身上来回的流转着。 一个是已经看的已经没有什么美感的老同桌,一个是一天就见那么几次的闺蜜亲哥…… 所以…… “你帅!”最后秦晓将目光定在了翁正的身上,道。 “哎,我就喜欢秦大美女的实话,你都说我比你同桌帅上了几个层次,所以我怎么可能和他……”翁正眼睛偷瞄着秦晓的手机,见手机还显示着他背对着镜头,凑在关宇凡的面前,因为他头颅的遮挡,整张照片看起来就跟他强吻了关宇凡一样!顿时,他的脑门挂起了一排黑线!趁着秦晓不注意的时候,一把将手机夺了过来,极为快速地点了删除,“有基情!” 手上突然一轻,秦晓这才明白是怎么回事,瞪大了眼,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翁正,“翁正,你怎么可以随便动我手机里的照片!” “秦大美女,见谅见谅!你知道的,要是你这张照片被传了出去,本帅哥会被一群人嘲笑疯的。”删完照片的翁正松了口气,舔着脸向秦晓道歉着,然后双手捧着手机放在了秦晓的面前,不过在他准备低头的时候,瞥到手机里的照片,差点没把手机给摔了! 秦晓甩着脸,一把将自己的手机拿了过来,对着翁正冷哼,“翁正,其实关宇凡比你帅多了。” 这话完全就是赌气的,可偏偏的关宇凡听后,一脸菊花笑,甚至还嘚瑟地朝着翁正抖着双肩,只不过,翁正似乎没有把他得意的样子看在眼里。 只见翁正苍白着脸,声音颤抖着问着秦晓,“秦晓,你,你这照片拍地也忒恐怖了吧!” “照片,恐怖?”秦晓疑惑,然后看了看自己的手机,那是一座古老的城堡,几扇透明的窗户,因为黑夜的缘故,都是黑漆漆的,在城堡的周围,黑色的枝丫如枯槁的爪子在空气中张牙舞爪,黑色的背景,唯独城堡是白的,黑白的搭色,让这张照片显得有些阴森,让人背后忍不住升寒。 ------题外话------ 自己码字,自己看,么么哒~ 自己花钱,自己看,么么哒~ 男女授受不亲 关宇凡也凑着脑袋看去,许是因为白天的缘故,再加上他平时就粗线条的,根本就看不出这照片有什么可怕的,不过看到翁正脸色不大好看的样子,关宇凡抬起头,对着翁正坏笑了起来,“哟,你怕了?” 翁正清了清嗓子,摆出无所畏惧的样子,“怕?我的人生字典里就没有怕这个字?” 一听这话,秦晓笑出了声,翁正的胆小,她可是从翁小宝那里听说了! 翁小宝甚至将头埋得更深了,吹吧,继续吹吧,等牛皮吹破了,看你怎么办? 秦晓将手机里的照片放大了看了起来,嘴里不忘说道:“你不怕就成,这次旅游的地点,这个是其中之一。” 翁正:“……”呵……呵呵……故意的吧? 大把的青春时光,大把的旅游时间,却放在这鬼屋之中,脑子进水了么? “你开玩笑的吧?”翁正皮笑肉不笑的。 秦晓耸肩,“没有。” “班级组织旅游,不都是去爬山游乐园吗?!你们班级怎么选择去鬼屋?”翁正问道。 “大夏天的,爬山不都得热地中暑,游乐园什么的,我们现在又不是小孩了,去那里做什么?所以我们全班建议,来点刺激的,去鬼屋!像这种热地跟烤炉的天,就要挑选这种阴森的地方!”秦晓说道。 翁正呵呵一笑,你们班真够奇葩的! 翁正道:“你们班的人,想法真够独特。” 秦晓道:“那是。要是旅游总是去爬山看风景的,那多无聊,还不如刺激点的,就是结束后,那回忆也是叫人深刻。” 翁正:“呵呵……”你们的旅游场景和我想的完全不一样! 而一直埋头的翁小宝终于是抬起头来,转头,看向翁正:“说了这么多,你是不想去了么?不想去的话,趁早说出来,免得到时候哭爹喊娘的,我嫌丢人。” 翁正:“……”小宝,要不要把话说得这么一针见血?!我好歹是你亲哥诶!亲哥是什么!亲哥是用来尊重的! “去,干嘛不去。”翁正目光瞥到翁小宝的身边,那个沈一天从始至终,目光都没有离开过翁小宝,他要是不去,那还得了! 防火防盗防男人! 翁小宝看了一眼翁正,悠悠道:“到了那里,请时刻记住……你是男人。” 翁正:“……” 翁正顿时觉得心塞塞的,他明明很男人的! 翁正兄妹的对话,让一旁的关宇凡,笑开了花,笑地他拍起了桌子,“时刻记住,你是男人!哈哈哈哈哈哈!翁正,原来你在你妹妹的眼里这么的不男人!哈哈哈!” 翁正:“……” 人生污点,莫过于被自己的亲妹妹抹黑…… 翁正冷冷地望着关宇凡,小子,别让我抓到你的小辫子,不然我一定抓着你的小辫子跳绳! 因为站着的缘故,翁正的视线也恰巧看到了秦晓手机显示的文字…… 顿时觉得这次的旅游,真的会是惊险刺激,终身难忘! 7月3日很快就到了。 不到8点,翁小宝和翁正就赶到了校门口。 本以为他们会是最早的,哪里想到,当他们提着行李箱的时候,校门口已经聚集了一堆人在那里说说笑笑的。 准备加快速度的他们,突然眼前窜出了一个人,吓得翁正后退了几步,差一点就摔倒。 一看到来人,翁正就开口道:“我说,你这个人能不能别神出鬼没的,不知道现在我家小宝不待见你?” 结果,话刚说完,脚上就传来一阵痛感。 翁正抬头看去,就见翁小宝瞪着他,“闭嘴。” 翁正撇撇嘴,嘟囔:“我又没说错,有异性没亲情的小宝。” 结果脚上又传来一阵痛,翁正立马嚎道:“诶诶,我不说了!不说了还不成!” 沈一天对于翁正的遭遇,充耳不闻,反正现在他的目光,注意力全都是翁小宝。 翁小宝已经很久没有和他说上几句话了,再加上前几日的休息,没有看到翁小宝的身影,他整个人过得浑浑噩噩的,脑里想的全都是翁小宝。 以至于他一大早就来到了校门口。 “我帮你提。”说着,沈一天的手就要碰上翁小宝的行李箱。 结果,却被翁小宝极快地避过了,直接从抓着的右手变成了左手。 这一举动,让沈一天的目光变得极为幽深。 翁小宝也意识到自己的动作太过明显,有些慌乱地理着耳边细碎的头发,干巴巴地说道:“不用了,我自己可以提的。” 说这句话的时候,翁小宝一直低着头,连看沈一天的脸都没有一次过。 翁正觉得翁小宝实在是给力,就该这么冷漠地对待这个男人! 沈一天张了张嘴,准备说什么的时候,翁小宝直接快步地略过他的身边,“反正也已经到了,咱们别在这里浪费时间了。” 这一刻,沈一天的脸沉到了底点。 翁正嘴里哼着小曲,坏心地从他的身边晃悠着走过。 沈一天心情虽坏,但是对于这个幸灾乐祸的翁正,并没有放什么冷箭。 在他看来,如果翁小宝对他好的时候,就是这个家伙心情不爽的时候。 只是他不明白的是,为什么翁小宝会突然对他有这么大的转变,明明之前两人相处的都挺好的。 只是自从那一天从他的家里回去后,人就变了,不爱搭理他了,倒也不是不搭理,只是和他说话的时间少了很多…… 沈一天蹙了蹙眉,回想着。 但是始终想不到自己那一天做了什么让她变得这么快的原因。 不过,他相信,他们不会继续这样下去…… 想着,沈一天调试了自己的心情,往着人多的地方走去。 8点,汽车准时准点的到了校门口。 翁小宝的班上有30来号的人,可是有一部分的人,因为家里有事的原因没有来,有的因为胆小的,也没有参加。 所以这一次,参加的人也就寥寥的十几个人。 不过令翁小宝有些惊讶的是,这次野外旅游,他们班新来的班主任也参加了。 当钱美穿着一身建议的运动装,提着行李箱出现的时候,一些男同学都欢呼了一下。 没想到他们的班主任穿起便装来,完全就像是他们的大姐姐啊! “钱老师,今天的你,真是漂亮极了。”闫旭领着头,站在钱美的面前赞美道。 “闫旭,就属你嘴甜,现在呢,不是在学校,你们不用太拘束,直接喊我名字就好。”钱美笑着。 “好勒,钱美,诶,钱老师,喊你小美成不?”闫旭完全没有负担的喊道,甚至还见缝插针地问道。 “行。”钱美道,“出来玩,太拘束就玩的不开心了。” 然后连忙伸出手拉过钱美的行礼箱,“小美,你是女士,你歇着,这放行礼箱的活还是给我们这些粗大老的男生们干就好。” “那就辛苦你了。”钱美松开手,道。 “诶,没有的事。”闫旭不在意道。 说着准备扛起行李箱往车上装,结果刚要抬起,闫旭倒吸了口气,看了看手里的行李箱,转而问道:“小美,你这行李箱装的是什么,怎么这么重?” 钱美眨着眼,“秘密。” 闫旭想了想,也没继续追问,抖抖身子,然后深吸了口气,好不容易才将这行李箱放进了车里。 女人真是恐怖,也不知道里头装的是什么,真踏马的重!闫旭甩着手给自己扇扇风。 结果他还没休息一会,几名女生便围了过来,“闫旭,你可别区别对待啊。我们的行李箱还没帮忙放呢。” 闫旭点头道:“帮,都帮。” 见闫旭点头,几名女生嬉笑地丢下一句谢了,就上了车子。 看着那堆在面前的行礼箱,闫旭顿时觉得头大,看着一旁看戏的男同学们,道:“我说,你们哥几个,也太没良心了啊!还不快点帮忙!” “让你丫显摆,活该。”嘴里虽然损着闫旭的自作受,却都还是上前帮他将这些行礼箱都塞进了车子里。 关宇凡看了一眼秦晓,然后望着天,装作不在意地问道:“秦晓,要我帮忙么?” “帮忙?帮什么?”秦晓还在玩着手机,对于刚才发生的事情,完全不知道。 “帮你放行礼箱啊。”关宇凡道。 秦晓看了一眼,在车箱那边忙活地一群男同学,想了想,点点头,“小凡子,给本宫放好咯。” 说完直接将行李箱放在关宇凡的身前,任由行李箱往着关宇凡的身子上倒去。 顿时关宇凡黑成了一片。 偏偏有个人在他的肩膀上搭了个手,悠悠地在他耳边说道:“小凡子,我的行李箱,也需要你的帮忙。” “滚!”关宇凡甩飞肩膀上的手,一手提起秦晓的行李箱往车厢的方向走去。 翁正看着关宇凡的背影,无所谓的耸耸肩,正当他吊儿郎当地往车厢走去的时候,突然,身上被砸了一个行李箱。 翁正看着身上的行李箱,莫名其妙的看向秦晓和翁小宝的方向,“做什么?” “放行李箱呗。难不成你不愿意帮你妹妹?”秦晓勾着翁小宝的手臂,无辜地说道。 翁正正想说什么拒绝的话,结果看到翁小宝身后的沈一天,立马笑道:“愿意!怎么会不愿意!哥哥什么的,就该为妹妹劳动一切!” “好好干。”秦晓说完,略过翁正的身边,就带着翁小宝上了车子。 “好好干。”沈一天擦肩而过。 本以为沈一天会跟自己怒目相对,结果就这么简单的和自己擦肩而过,翁正顿时有些发愣,这个男人转性了? 当他提起翁小宝的行李箱后,稍一琢磨,才恍然回过神来,一拍脑袋,他又犯蠢了! 这行李箱的活就该这货来干! 这货一上车,肯定就往小宝那边挤! 想到这里,翁正哪敢慢,特别麻利地上前,将周围的行李箱,一咕噜的全放进了车厢里,那行云流水的动作,快地让其他人看地有些咂舌,才一会儿的工夫,那些女同学放在外面的行礼全让他一个人放进了车厢里。 钱美看着翁正,觉得他的面孔很是陌生,对着闫旭问道:“这同学,是哪个班的?力气挺大的嘛。” 闫旭道:“隔壁班的,咱们班长的亲哥哥,翁正。” 钱美眸光闪了闪,点点头。 …… 待人都上齐了车子,司机才将车门关上,缓缓地行驶起来。 因为路途遥远,一开始,大伙都闭上了眼睡一觉。 大概开了两个小时多,陆续的有人伸着懒腰,打着哈欠地醒过来。 随后路途上开始叽叽喳喳地聊起天来。 因为声音的音量有些过高,熟睡中的翁小宝也缓缓地睁开了眼。 揉了揉眼睛,动了动脖子,双眼迷蒙的嘟囔道:“秦晓,几点了?” 结果回答她的,却是熟悉而又好听的声音:“十点半,离目的地还有些远,你若是困,可以接着睡。” 这个声音顿时将翁小宝的瞌睡虫给吓跑,愣愣地转过身看去,只见沈一天正笔直笔直地坐在自己的身边。 “你,你怎么坐在这里,秦晓呢?”看着沈一天,翁小宝顿时觉得自己说的话都不利索了。 “前面。她坐在这里不舒服,所以我跟她换了位置。”沈一天道。 闻言,翁小宝连忙直起了身子朝前面的座椅看去,只见秦晓闭着眼睛,嘴角挂着晶莹的水渍,睡得很香地靠在关宇凡的肩膀上,此刻的她完全看不出什么不舒服的样子。 看到秦晓的睡容,翁小宝连忙摸向自己的嘴边。 还好,自己没有流口水…… 想到旁边坐着沈一天,翁小宝顿时有些不自在起来,身子微微地朝着窗户那边挪着,那举动,看得沈一天唇角抿成了一条直线。 “我很可怕么?”沈一天开口道。 “啊?没有啊。”翁小宝一愣,道。 “那你为什么要坐地离我这么远?”肩膀之上的酸涩,让他能够清楚地回味着就在刚才,这个女人曾亲昵无间地靠着他过。 “嗯……男女授受不亲……”翁小宝思索了许久,尴尬地一笑。 其实她也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 一看到他,就特别的想要远离他,不是因为讨厌他,而是因为…… 不好意思…… ------题外话------ 自己码字,自己看,么么哒~ 自己花钱,自己看,么么哒~ 鬼故事 “其实……”沈一天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只不过后面的话,都被突然的一道响亮的女人的声音给埋没了下去。 翁小宝也就只看到沈一天,那薄薄的红唇在那边张张合合的,完全没有听见他在那里说些什么,只是那一刹那,她的脑海里突然蹿出了一个想法,不知道,他的唇是什么味道的? 想法刚出,翁小宝顿时觉得脸有些发热,同时也有些庆幸有人的声音将他的话全都盖过去了,不然自己铁定要尴尬死! 翁小宝极不自然地收回了目光,然后手指着前方,道:“那个,我们还是先听听她要说些什么吧。” 之后也没有去管沈一天的反应,直接瞥过了头,目光不再停留在沈一天的身上。 也因为这样,翁小宝没有发现,那一刻,沈一天整张脸更加的阴沉,任谁都能看出,这个男人,心情非常的不爽! 沈一天眯着眼,也顺着翁小宝先前指着的方向看去,两排座位的中间,一个女人满脸含笑地站在那里。 看着那个女人,沈一天的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在腿上敲点着。 他觉得,除了翁小宝,有的时候,女人比起男人来,还要令他很不欢喜! 不过,他的想法,根本就没有人知道。 “各位注意了。”钱美突然地起身,站在了两排座位的中间,拍着手,一脸笑容地说道。 顿时,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地放在了钱美的身上,他们的脸上都带着刚睡醒的朦胧,疑惑地望着钱美。 “我突然有个想法,想和大家说一说。”钱美望着众人,微笑道。 “想法?什么想法?”秦晓迷糊地做坐直了身子,在关宇凡的提醒下,将嘴边的口水擦了擦。 “这次旅游的地点有些远,现在大家也都睡饱了,一路上这么干坐着,大家也有些无聊,不如我们每个人讲讲鬼故事,给这次的旅游增加点趣味,我相信在座的各位肯定胆子很大。”钱美眨着眼,语调轻快地说道。 女生没有那么快地应下来,反倒是几个男生以闫旭带头给钱美捧了场,“小美说的对,这次出来玩就是挑战刺激,反正无聊也是无聊,不如讲鬼故事刺激刺激。要是谁讲的鬼故事够吓人,够刺激的,我给他发红包。” 一听有红包,一群就开始蠢蠢欲动起来。 过了一会儿,秦晓一脚踩在车板上,一脚跪在车子的座椅上,双手搭着海绵的椅背,朝着闫旭看去,“闫大少,这可是你说的啊,我跟你讲啊,这红包得大点才好,要不然,大伙可没什么积极性。” 闫旭无所谓,反正对他来说,就是不差钱,“行,听你秦大小姐的,三位数的够不。” “100是三位,999也是三位,严大少给个实数呗。”秦晓道。 闫旭想了想,然后坏笑道:“444怎么样?虽然听起来不好,可是配上鬼故事的氛围,那可是很搭的。” “行啊。”秦晓也不在意,“谁先来?” 不知不觉间,由开始的钱美提议,慢慢变成了秦晓和闫旭的主导。 钱美看了看两人,没有说话,笑着坐回了位置,只是坐回的瞬间,眼角的余光瞥了一眼沈一天…… 而一群人也因为红包的诱惑,在位置上热烈的讨论起来,甚至有的翻开手机,搜索起恐怖的鬼故事。 对于红包的诱惑,翁小宝自然也不例外,虽然这红包的数字是不怎么好听,可是那三位数的钱,她还是很在意的! 不过,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机,然后偷偷地凑到了秦晓的耳边,问道:“那个,晓晓,红包什么的,能不能换成现金毛爷爷啊?” 在翁小宝看来,虚拟而又摸不着的红包,比起这红色的毛爷爷来,还是摸得着的钞票实在些…… 秦晓想也没醒,点头道:“可以啊!回头你要是得了这红包,我让闫大少先把红包转给我,回头给你现金毛爷爷。” “谢谢了,回头你给我400这个整数就成。”翁小宝笑道。 “成啊,不过,小宝,这个前提,你得能得到啊。”秦晓笑笑,伸出食指轻佻地挑了挑翁小宝的下巴。 结果手还没碰上几秒,就觉得自己被什么目光哲了一下。 秦晓挑挑眉,瞥到翁小宝旁边坐着的沈一天,见那个男人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的手,识趣地收回了手。 心里却忍不住感慨,啧啧,爱情啊,来得比那暴风雨还要快啊~ “嘿,你等着呗。”对于秦晓轻佻的动作,翁小宝没有在意,反而有些神秘地和秦晓说道。 秦晓微愣,不过也跟着偷笑起来,“好勒,等着你~” “我先来。”两人还在你一言我一语的悄悄话的时候,便有人毛遂自荐,众人一下子将目光齐齐地放在了说话的那人身上。 毛遂自荐的是王贝,一个男生,平日里特别爱看纳西鬼啊怪的恐怖小故事和小漫画,所以罪域这样的提议,自然第一个冲锋陷阵。 王贝人活跃地直接站起了身子,可是看到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自己的身上,摸着后脑勺,道:“那个啥,第一次讲鬼故事,可能讲得不太好,你们可别笑话我。” “放心吧。”众人笑着齐齐回答。 得到这样的答案,王贝才讲起了鬼故事。 “某天夜里,天已经很暗了,唯一的光亮就是公交车站台的路灯,在这路灯下,一位白领的女人因为错过了最后一班公交,准备滴滴打车回去,在她滴滴打车的时候,她看到公交站台的对面,一位老太太在对面烧着冥币,红色的火光下,老太太布满周围的脸看得那个女人浑身不自在,而女人也借着那火光看到了烧火盆旁放着一张相片框,只是上面那人隔得有些远,只是大概地看出是个男人的照片。 就在白领女人滴滴打车的通话响的时候,突然,黑漆漆夜幕中,突然来了一辆公交车! 当公交车停在站台的时候,路灯突然闪了一下! 这时候,白领女人有些害怕起来,因为她没有听说过这个点还有公交! 她小心地走到车门前,因为路灯太暗,这个女人根本看不太清里面坐着什么人,甚至连那个司机的面容都看不太清。 她装着胆子,喊道:”司机先生,你这是加班的吗?“ 可惜司机没回答,几分钟过去,女人听到了从车里传来的声音:”怎么还不启动,我可赶着呢。“ 因为这个声音,女人才壮起了胆子,想着与其在外面受冷地等出租车,还不如直接坐上这辆公交回家。 然后,女人上了车,投了币。 就在女人上车后的几秒,车门……嘭地关上了! 这声音,把那女人狠狠地吓了一跳,埋怨了司机几句话,不过司机却是什么话也没有回答她! 司机不答话,女人也没有继续埋怨,将车上的人都看了去,结果发现每个人的脸都是惨白的!”说着,王贝的声音突然拔高了起来。 听到这里,几个女生相互的靠在一起,小声地讨论起来,“不会车子上的人都是鬼吧?” 王贝听到她们的话,没有回答,接着讲道:“那个白领女人心里顿时更慌了起来,她想着,下一站,等到了下一站,她一定要下车! 所以她直接走到了后门,便按下了车铃! 车铃响起的那一刻,顿时所有乘客的目光都投在了她的身上,那一束束的目光,让她通体发凉!四肢发软地不敢动弹! 突然! 她耳边有个人对她说:”小姐,你的停车点还没到。“ 那个女人自然知道自己的停车点没到,强忍着恐惧,说道:”公司的同事说我有文件弄错了,我得回去。“ 偏偏耳边那人继续道:”小姐,你的停车点还没到。“ 这样的折磨让那个女人受不了,转身对着那个人吼道,”我停车点到没到关你什么事!“ 结果一看到那个人的面容,整个人都愣住了。 那张脸,就和那个老婆婆烧冥币的盆旁的那张照片里的人一模一样! ”鬼啊!“那个女人尖叫着,疯狂地拍打着车门,她说,”让我下车!让我下车!“ 就在女人以为车门不会再开的时候,突然,车门嘭地一声打开了! 那个女人满目泪流的,在门开的那一刻,欣喜地朝着车外跑去,结果还没下车,人崩溃地坐在车板上。 就在她的面前,一具和她貌容一样的女人,此刻一身鲜血,脑浆蹦出地躺在地上! 尔后,她听到后面那个男人,没有感情地说道:”你的停车点到了。“” 王贝舒了口气,看着众人,摸着后脑勺,说道:“那个,我讲完了。讲的不好见谅见谅。” “讲的很好啊!”钱美笑着说道,然后一手撑着下巴,道,“这个故事,我还没听过呢,一开始还以为是那个老套的,没有人和我抢的公交车故事,结果完全不是。诶,王贝,你是自己编的么?” 王贝有些不好意思道:“对,对啊。” “我有个疑问,是不是这个白领女人也是鬼?”钱美问道。 “对的,我瞎编乱造的,鬼车嘛,只有鬼才能上的车。”王贝道。 “说得倒是挺有道理的。”钱美点点头。 “那我也来编一个鬼故事讲讲。恐怖不恐怖,就不知道了。”钱美说道。 调了调坐姿,钱美也讲起了故事。 “以前呢,有辆小面包车,车里呢,坐了一对夫妻。 丈夫开着面包车进了隧道,那个隧道很长,还很黑,墙顶上的灯已经坏掉了几个,淡淡的灯光根本看不清隧道的路。 于是丈夫开启了车灯,慢悠悠地在隧道里开着。 结果他们开了很久很久,快有两个小时的时候,结果车子依然没有开出隧道! 这个时候,丈夫发现了问题,将车靠边停了下来。 妻子疑惑,问道:”怎么停了?隧道可不允许随便停车。“ 丈夫则告诉妻子停车的原因。 妻子听后,也是背后一凉,望着没有尽头的隧道,心头有些害怕,然后透着后视镜望着后边,结果看了一眼,就惊慌起来!” 讲到这里,钱美停了下来,玩味地看着听她讲的学生们。 “钱老师,那个妻子看到了什么?鬼魂么?”有人耐不住提问起来。 钱美摇晃着食指,接着讲了起来,“那个妻子透过后视镜,什么也没看到,就连一辆经过的车都没看到! 妻子赶紧把这个事情告诉了丈夫,丈夫也是心头一紧,索性熄了火,等着看看是不是真的没有车子经过。 他们等啊等啊,等了好久,结果一辆车子都没有看到。 这个时候,他们感到特别的害怕。 他们看了看时间,已经过去了整整3个小时! 看着时间,他们忽然想起了,可以打电话求助,可是,当他们拿出手机的时候,两个人都懵了,手机信号一格也没有! 而就在这个时候,一辆车子突突地从他们的车旁经过。 那个丈夫不管三七二十一,发动起了车子,跟在那辆车的后面。 他们开啊开啊,终于,他们看到了光亮! 那丈夫一个激动,加快了油门,直接越过了旁边的车子,直直地冲向了光亮的地方! 可是当他们开到光亮地方的时候,两个人都尖叫了起来! 隧道的后面,是万丈深渊! 在车子掉落的那一刻,他们夫妻透过后车窗看到了,那原本跟着的车子,是用纸做的汽车!” “好了,我讲完了。”钱美说道。 “钱老师,你讲的,让我都冒起了鸡皮疙瘩。”坐在钱美后面的女生,抱着胳膊说道。 钱美有些惊讶:“我说得这么恐怖么?” “也不是,就是我记得咱们有一段路是要经过隧道的,听你讲的这个故事,我都不敢坐着这车进隧道了。真怕跟你讲的故事一样,车子一下子开进了万丈深渊……”姜丽低声地说道。 “女生就是胆子小。”坐在后排的徐仁笑话道。 “哟,徐仁,说我们女生胆子小,你倒是讲个鬼故事来吓吓我们女生啊。”秦晓看着徐仁,凉凉地说道。 ------题外话------ 自己码字,自己看,么么哒~ 脸皮厚的翁正 “讲就讲,你们女生可别吓死了!”徐仁笑道。 “切。”秦晓直接翻了个白眼。 “一对男女朋友闹分手,那女的说什么也不肯! 那男的被那女的缠地烦死了,一时失手将那女的从楼上推了下去,结果,那女的当场就死掉了。 那男的一看到那女的尸体,就很害怕,不过因为家庭条件,靠着关系,让别的人给自己顶了黑锅。 只是那女的死后,男的一直做噩梦,梦里那女的不停地以死后的惨状出现,找男的索命。 后来那男的遇到了一位大师,那大师告诉他,在女的头七的时候会有一个死劫,只要躲在床的下面,就不会被那女鬼杀死! 后来那男的也听了大师的话,在女的头七当晚,躲在了床的下面。 等到凌晨的时候,那个女鬼来了! 那男的顿时紧张极了! 耳边只听到,咚!咚!咚!的声音! 从房门外,一直到他的床前! 突然,咚咚咚的声音没了,男的以为女鬼走了,结果还没等他放松,就听到了那女鬼桀桀地笑声:”找到你了!“” 徐仁一讲完,还不忘嘚瑟:“怎么样,够刺激的吧!” 秦晓却是凉凉地说道:“又不是你自己编的,瞎嘚瑟什么,还有,你这讲的还没网上写的恐怖呢。” 结果这个时候,翁正突然喊道:“哎哟妈呀,吓死我了。” 秦晓:“……”这货智障么? 徐仁笑道:“看吧,有人觉得恐怖呢。” “恐怖?什么恐怖?”翁正一脸懵逼地张望四周。 徐仁:“……” 前面坐着的关宇凡学着秦晓,转过了身子,道:“他们讲鬼故事呢,搞了半天,你没听啊?” “啊?鬼故事?”翁正愣愣的,“我一直睡着呢。” “那你刚刚喊什么吓死我了?”秦晓没好气地瞪着他。 “做噩梦了呗。”翁正道。 “你们讲鬼故事?”翁正又道,“没事讲什么鬼故事,不怕做噩梦啊?” “哥们,有红包拿哦!”关宇凡好心地提醒道。 “鬼故事啊!我最在行了!”翁正立马改了口道。 “那你讲一个试试。”秦晓道。 “行啊。是不是把你们吓到了,我就有红包拿?”翁正道。 秦晓朝着闫旭的方向,努努嘴,“这你要问问闫大少,红包由他发。” 见提到自己,闫旭点头,“行啊,只要你讲的鬼故事能吓到我,这红包就给你了。” “一言为定。”翁正眼睛发亮地望着闫旭。 然后他清了清嗓子,悠悠地讲道:“从老一辈流传一个传说,千万不要在凌晨零点的时候对着镜子梳头。 有个女孩,没有将这个传说当真,有一天晚上,半夜12点的时候,她拿着梳子梳着头发…… 梳着梳着,她发现镜子的自己有些怪怪的,但是也没有多想,等到把头发梳地整齐后,便将梳子丢在了一旁,结果等她再看向镜子的时候……” 这一刻,所有人都聚精会神地等待着翁正下面的故事…… 结果,翁正猛地“啊!”的一喊,顿时车子里的人都拍着胸脯尖叫了一声。 “哈哈哈,都被吓倒了吧!”翁正双手叉腰,对天一笑。 然后想到了什么,转过身,看向还在拍着胸脯的闫旭,眨着眼道:“闫大少,你不要食言啊,来,咱们加个微信。” 秦晓喊道:“翁正,你这是耍赖!” “耍什么赖?人家闫大少说了,只要把他吓着,就给我红包啊。”翁正道。 “你!”秦晓瞪圆了眼睛,然后想起了只有翁小宝才能制服翁正,将目光放在了翁小宝的身上,“小宝,你不是也有鬼故事的么,你也讲一个。我就不信,你的鬼故事还比不过他!” 翁小宝捂着侧脸,凑到秦晓的耳边,低低地说道:“兄妹本一家……本来该我讲的故事,被他讲了……” “小宝……”秦晓很震惊! 敢情儿不是兄妹不进一家门! “这就是你的秘密么?”秦晓呢喃道。 “咳……忘掉,都忘掉。”翁小宝耳根顿时有些微红。 “小宝,你让我刮目相看。”秦晓道。 “呵呵……”翁小宝尴尬一笑,随后退回座位,充当隐形人。 这一幕落在沈一天的眼里,有些想笑。 翁正做这种事,在他看来只觉得像个二货,可是换成小宝的话,大概也只有可爱才配得上她。 嗯,情人眼里出西施,就是这样。 翁正脸皮那是超级厚,不顾众人的唾骂,手机拿着手机,就问着闫旭要红包。 闫旭向来对钱不在意,不过,一想到这钱就这么轻易地落在这个脸皮厚的男人身上,顿时也有一股不想给的冲动。 可偏偏这个人,望着自己,眼睛那是炯亮炯亮的,简直完全不知道羞耻两个字是怎么写的! 闫旭想了想,还是把钱转给了翁正。 “小宝,咱们的饭钱有着落了。”翁正眼睛弯弯,嬉笑着道。 “别说话。”翁小宝从嘴里挤出三个字。 翁正撇着嘴退了回去,然后又道:“嘿,你们继续讲鬼故事啊。” “免了,免得晚上做噩梦。”秦晓哼声哼气道,说完就安稳地坐了回去,旁边的关宇凡也坐了回去。 翁正耸肩,无所谓的样子。 车子缓缓地行驶着。 开了将近一个消失的时候,车子开进了隧道中。 因为那个城堡是在郊区外,所以路上的车辆几乎没有,一直开到隧道的时候,除了一辆疾驰而去的小轿车后,就再也没有车辆经过。 黑漆漆的隧道,淡黄的隧道灯,车子缓缓地行驶着。 整个隧道中,似乎除了他们这辆车突突的声音,还有他们嬉笑玩闹的声音外,便没有其他的声音…… 翁小宝靠着车窗,看着倒退的石灰色的墙壁,默默无言…… 点着窗户,将在石灰墙上一闪而过的痕迹画了下来…… 当她朝着窗外看去的时候…… 再次看到熟悉的痕迹的时候…… 点在窗户的手顿时一顿…… 那个地方,他们是不是已经经过了…… 这个念头就像是小火苗一样,一窜上来,就怎么也灭不了。 特别是最近遇到的鬼怪事特别的多,翁小宝自然没有把怪异的一点抛到脑后,反而聚精会神地再次透过窗户,看着外面隧道石灰色墙上的痕迹。 借着淡黄又不是太过明亮的隧道灯光,没过多久,翁小宝又再一次地看到那个熟悉的痕迹。 根据先前的记忆,翁小宝将那个痕迹对比了一下,发现痕迹几乎是一模一样! 这一刻,翁小宝的内心是慌乱的,不过慌乱却没有在脸上表现出来,回头,看了看还在低声说笑的一群人。 抿了抿唇,她想,自己的运气真是衰到家了! 若是一个人遇到这种怪事,她自己倒是好应付,可偏偏的,还带着这么一车普通的人,她又哪里来的本事能够护住他们? 忽然,她有了一种和柯南一样的感觉。 柯南,是走到哪儿,哪儿便死人。 她呢?是走到哪儿,哪儿都是怪事连连! “小宝,你怎么了?”沈一天的目光从没有离开过翁小宝,所以自然而然地也察觉到了翁小宝心情的变化,连带着的,也发现了这个隧道里的异常,不过,他却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问着翁小宝。 突兀的问话,让翁小宝微微惊了一下,见问话是沈一天后,不自然地摸了摸自己的耳垂,摇了摇头,“没,没事。” 然后转过了头,没有再去看他,而是望向了窗外,只是放在腿上的双手却是不自然的绞在一起。 她想着,还是不要把这么怪异的事情告诉他,免得让他害怕。 面对什么都不愿意说的翁小宝,沈一天点在腿上的手指便是一顿,黑漆漆的隧道中,没人能够看得见他表情的变化。 不过这两人的对话,倒是让坐在他们后排,时刻注意着他们的翁正听了去。 翁正和翁小宝相处了那么长的时间,自然知道翁小宝的习性习惯,就是不用看翁小宝的表情,光是听着她的话,就发觉了不对劲。 微微站起了身,昂着头,从座椅的上方看着翁小宝,见她一直望着窗外,唇一直抿着。 心头顿时就是一紧,屁股快速地又贴在了软软的椅子上,然后双手扒着窗子,直直地看向窗外…… 外面有什么奇怪的东西么? 翁正上看下看,炙热的气息都把窗户上呼出了一层雾气。 不过,很快的,翁正发现了不同。 1……2……3……4…… 5! 已经5次了! 那个像是被车子的后视镜刮过的痕迹,已经是第五次经过了! 呵……呵呵…… 要不要……这么耍人? 人生第一次出来旅游,要不要还没到达目的地就这么奇葩地遇上怪事? “怎么一格信号都没有?”本来就有些小吵闹的声音里,秦晓举着手机,嘀咕道。 “我的也没有。”和翁正坐在一起的陈达应道。 “我的也是……”接着,好几个人接连应道。 “都没有?不会是这个隧道能够屏蔽信号吧?”秦晓一听所有人都没有信号,再次嘀咕道。 “诶诶诶,这个场景像不像钱老师讲的鬼故事~”坐在后排的徐仁故意用着阴森森的口气说道,然后最后还用着颤音,叫了一声。 这一声,直接吓得坐在前面的姜丽叫了起来,“徐仁,你不要这么吓人!” “啧,胆小鬼。”徐仁直接嘲笑了起来。“胆子这么小,干嘛还参加这次的旅游计划,跟刘莉莉一样,不来不就好了。” “你管我!”黑暗中,姜丽有些生气道。 “不管不管。”徐仁道,“不过要是真怕死了,也别哭着鼻子喊回家。咱们可没人送你回家。” 这回姜丽没有说话了。 “徐仁,欺负女孩可不是好男人哦。”黑暗中,钱美的声音想了起来。 “钱老师,我知道了。”徐仁手撑着脑袋,靠在椅背上,浑然不在意,吊儿郎当,“话说,这隧道有多长啊,这都开多久了,怎么还没开出去?” 他的话刚说完,突然,车子,一个急刹车,没有防备的众人,一下子都身子前倾了去。 “怎么回事,老王?”闫旭皱着眉,喊道。 那个被称为老王的司机,开启了车内灯,回答道:“闫少爷,人有三急,有些憋不住了。” 其实,这个老王司机,内心害怕极了,在车子进隧道之前,他可是看过导航图的,这隧道压根就没有那么长,顶多开个几十分钟也就能开出隧道了,结果他开了这么久还没出隧道! 本来他是没有在意,就顾着开车。 可是,众人讲鬼故事的时候,他又不是聋子,自然也听去了八八分分,在他们说着手机没信号,又谈到了那劳什子的鬼故事,他鬼使神差地也望向了自己的后视镜! 结果! 真的是什么也没看到! 就是一辆经过的车也没有! 一想到现在的场景就和鬼故事里的差不多,他便浑身冒起了冷汗! 脑子里顿时被各种诡异的情节充斥着,他是越想越害怕,情急之下,也就踩下了刹车! 突然的明亮,让车子上的人有些不适应。 闫旭看了看时间,快要12点了。 居然过了这么久? 不过在听到司机说要方便的时候,他顿时也涌起了一股子的尿意,随后望了望窗外,依旧有些暗,他道:“正好我也有些憋了。” 说完,人就站起了身,准备往车外走去。 有了闫旭的带头,自然也有几个男生跟了去,其中也包括了关宇凡。 正当关宇凡离开位置准备下车的时候,翁小宝伸手又把他拽了回来。 关宇凡被翁小宝的举动,被椅背撞得眉头都皱在了一块。 关宇凡倒吸了口气,回过头,一脸疑惑地看向翁小宝,“小宝,你拉我干嘛?差一点我就尿到身上了。” 这话一出,惹得坐在旁边的秦晓噗嗤一笑。 关宇凡顿时觉得自己有些嘴欠,干嘛把话全都说出来! 翁小宝指着窗外那个刻着的痕迹,低声地说道:“看到这个痕迹了没?” 关宇凡顺着翁小宝指着的方向看去,不过因为车内灯光的缘故,看得不太清楚,于是将脸凑在了车窗上,“嗯,看到了,怎么了?” “你下去的时候,就站在那里方便。” ------题外话------ 自己码字,自己看,么么哒~ 纸车 闻言,关宇凡猛地转过脸,一脸便秘的样子,“我去,小宝,没想到你这么重口味!” 这话一下子让翁小宝黑了脸,“什么重口味!你想哪儿去了!” “你让我在你面前方便,你这不是重口味是什么?”关宇凡道。 翁小宝脸又黑了一层,道:“你去不去?” “不去。”关宇凡直接拒绝,他还不想在女生面前这么丢脸。 “好。”翁小宝点头。 然后关宇凡就看见翁小宝直接背过了身子,将翁正从位置上拽了起来,那动作,真是相当的粗鲁,简直是颠覆了以往的形象啊! “哦哟哟!疼!小宝,轻点啊。”翁正随着翁小宝的动作起了身子。 “要做什么需要我提醒你么?”翁小宝道。 一听这话,翁正顿时不喊疼了,脸上那是布满了哀伤,“小宝,你忍心这么对我么?我的清白要是没了,怎么办?” “要钱还是要命。”翁小宝道。 翁正顿时也不哀伤了,眼神囧亮,“两个都要。” “很好,你下去做完这事,你两个就都有了。” “其实,钱乃身外之物,命总有没的一天……”翁正又变了一张脸。 “哥哥,我觉得沈一天……”突然之间,翁小宝喊了一句哥哥。 这句哥哥顿时让翁正脸色一正,道:“我定不辱使命!” 翁小宝满意地点点头,松开了手,“如此甚好,哥哥,去吧。” 翁正走的那是不情不愿啊! 脚底下的步子那是可以用挪来形容! “麻溜地。”翁小宝道。 没办法,翁正只能听话地,很麻溜的下了车。 毕竟他知道现在他们的处境是什么。 而且他也明白,为什么翁小宝非得选择那一处。 不过,也不能只有他一个人上,对吧? 在下车的时候,他索性勾住了关宇凡的脖子,不管关宇凡怎么挣扎,他就是四拽着不放。 “兄弟呢,就得有难同当!” 下车前,翁小宝听到了翁正厚脸皮地对着关宇凡说道。 “放屁。”这是关宇凡说的。 翁小宝隐约间还听到关宇凡说:“兄弟还有福同享呢!你怎么不把你刚才获得的红包和我分享呢?” 至于翁正后来怎么说的,翁小宝没有听到,不过以翁正的脸皮厚度,估计会扯到天南地北。 看着两人走到了有刮痕的地方,翁小宝准备将窗帘拉上的时候,有个人比她的动作更快。 只见骨节分明的手越过她的脸庞,将蓝色的窗帘一把拉了起来,顿时外面的事物全都隔绝了。 翁小宝愣愣地看着那只手,灯光下,带着阴影,也遮挡不住他手指的纤白好看。 看着看着,翁小宝不由得想着,这个手指曾经为她换上新的衣裳…… 想到这里,翁小宝登时脸红了起来。 将窗帘拉完的沈一天,瞧见翁小宝目光直直地盯着自己的手,脸蛋有些泛红的模样,不过他却看得出来,眼前的女人,思绪早就不知道飘到了哪里。 看着这样的她,沈一天似乎有些着魔了一般,手忍不住朝着翁小宝的脸蛋碰去,只是手刚接触到滑腻而又软乎的触感,翁小宝便像是触电了一般,整个人缩到了角落里。 不过还不等翁小宝带有质问的眼神望向沈一天的时候,就瞧见沈一天眼睑微垂,摸向她脸蛋的手,也悄然放了下去,浑身散发着一股子受伤的气息,这样的变化看得翁小宝一愣一愣的,但更多的是,心中不由得产生一种莫名其妙的负罪感。 不是她被占便宜了么?怎么,怎么现在感觉是她占了他便宜,最后自己却对他始乱终弃! 接着,还不等她内心产生答案,就听到沈一天居然带着沙哑的嗓音,说道:“小宝,你是不是讨厌我了?” 那哀伤的语调,简直就像跟针一样,刺地翁小宝心脏抽疼抽疼的,让翁小宝内心的愧疚不断地扩大…… 明明她什么都没做…… “我没有讨厌你啊!”翁小宝极快地说道。 “你没有讨厌我,为什么你要躲着我?”沈一天抬起眸,望着翁小宝,那漆黑的眼珠,看得翁小宝一呆。 她躲了么? 翁小宝有些愣愣的,脑海里回想着这几个星期以来与沈一天相处的日子,似乎,有那么一丁丁点儿、那么一丢丢的,躲吧? 可是,那不是因为…… 翁小宝很想把那件事情说出来,可是一接触到沈一天的目光,顿时所有的话都压在了肚子里。 她觉得,或许她想多了…… 毕竟以沈一天的性格,也做不到那件事,或许真的是别人代手的…… 俗话说的好,人与人之间一定要有一架信任的桥梁…… 想开的翁小宝直了身子,屁股稍稍地往沈一天的方向挪了挪,“没躲啊。你想多了。” “可刚刚……”沈一天眨着眼,还想说什么。 翁小宝想也没想,说道:“条件反射。见谅见谅。” “不过,你刚刚摸我脸蛋要做什么?”翁小宝反应也快,反问道。 沈一天自然是不会实话实说,“我看到你脸上有个黑色的脏东西,就想着帮你抹掉。” “啊?”翁小宝惊讶,连忙伸手在脸上摸了摸,煞有其事地问着沈一天:“还有黑的吗?” “没了。”沈一天看了一眼,说道。 见翁小宝已经没了先前对自己的躲藏,甚至愿意靠近自己,沈一天自然没有放过这样的一个好机会。 “小宝。”沈一天故意将头凑了上去,喊道。 他想,借着本能反应,翁小宝肯定会转过头来应自己,到时候,自己就能够亲到她的唇了…… 想到这里,沈一天微微勾起了唇。 果然,小宝如他所想的转过了头,“嗯?” 然而…… 事事总是出人意料…… 他的唇没有碰到那香软的唇,反而是一个硬实的手心…… 顿时,沈一天脸黑的身子微微退开。 接着,他便听到了头顶响起了贼贱贼贱的声音,“趁我不在,想吃我妹豆腐?没门!” 手心手背上传来的触感,翁正只觉得自己心绪不稳,目光贼不友善地盯着沈一天。 他不过睡了一会儿,沈一天就调换了位置,这他也不能再说些什么。 可是这丫的,简直套路深啊!他不在一会儿,就差点把他家妹妹的初吻给骗走了!还好他赶的及时! 眼睛偷偷瞄了一眼自己的手掌,心里贼兮兮地笑了起来,爷刚方便完,没洗手,恶心死你! 沈一天脸色暗沉地将嘴唇狠狠地抹了抹。 抬眸瞥向翁正,而翁正也是昂着头不服气地回视着,那副模样,当真是碍眼极了! 沈一天微微移开目光,他怕他会控制不住自己,在翁小宝的面前暴露了他最暴戾的一面。 如果光是想法就能把人杀死的话,如今的翁正早就被沈一天暗毒的想法捅了数个窟窿洞! 他还想着,网络上那些凡人的言情套路都是忽悠人的,太不切合实际了!完全没有考虑过在套路的过程中,半路会杀出个程咬金! 微微平复自己的情绪,沈一天又将目光放在了翁小宝的身上,却发现此时的小宝整个人都是愣愣的。 刚刚自己的表情吓到他了么?想起在翁正出现的一瞬间,他没有收敛住自己外放的情绪,手默默地握在了一起。 不过,翁小宝接下来的动作,让沈一天放松了身子。 翁小宝目光直直地盯着翁正那只曾经挡在她和沈一天中间的手,伸出食指指着它,咬牙切齿道:“翁正!” “嗯?”翁正疑惑,可是一瞅到翁小宝的表情和动作,赶忙将手背在了后面,眼神心虚地乱飘着。 “没水洗手就算了,你好歹拿个湿巾擦擦手啊!你不擦手就算了,你丫也别把手伸到别人的嘴边啊!”说着说着,翁小宝就觉得有一股恶心的感觉,连忙从口袋里掏出了湿巾,在嘴边擦了起来。 “小宝,你不知道,要不是因为我反应及时,你的初吻就没了!”翁正尝试着解释。 “吻你手和吻他唇,我倒是情愿选择后者。”翁小宝脑里一片混乱,哪里知道翁正在说些什么,只是顺口地接了下来。 在听到翁小宝的话,沈一天才意识到自己刚刚亲的是不仅仅是手心…… 表情简直是抑郁到了极点。 如果这个世界上能够将他从极为愤怒的边缘拉回来的人,大概救是他情人的情话了。 翁小宝最后的一句话,简直就像阳光一样,照亮了他的黑暗,赶走了所有的抑郁,烦躁的心情。 吻他唇? “小宝……”这回换成了翁正发愣。 “干嘛?”翁小宝抬眸瞪他,可看到两人的表情后,才后知后觉地想起了就在刚才她说了什么话…… 我…… 羞死人了! 脸色阵阵地发烫! 翁小宝直接将头埋进了腿间,像个缩头乌龟一样。 “小宝……”这回换成了沈一天在叫。 “我刚刚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说!”翁小宝埋在腿间,摇着头,闷闷地说道。 “嗯。”说了。沈一天的心里如是想着。 这世上还有什么话比刚才那一句还要让他欢喜? 而一直将三人的对话听了去的秦晓,也没回头,只是默默地摇了摇头。 哎,吻他的唇,倒是快快吻呐!我手机都备好了,结果什么都没记录下来,真是…… 哎……心累…… …… 三人间的矛盾最终以翁小宝的害羞而告终…… 说来也奇怪,等所有人都上了车之后,车子启动没多久,隧道的路上便陆陆续续地出现了几辆小轿车。 “诶,有信号了。”秦晓玩着手机,颇为惊讶。 老王司机,听到秦晓的这句话,紧绷的身子也放松下来,也不再时不时地望着窗外的车子,是不是什么纸糊的了。 他年纪毕竟有些大,听的故事也多,对于一些鬼怪的事情也比较迷信。 他从老一辈的那里听说过,如果你在一个地方总是走不出去的话,走来走去,就跟绕圈圈一样的现象,那就叫鬼打墙。 如果遇到了,童子尿,鸡鸣什么的就可以解决了。 他也不知道这算不算的上是鬼打墙,只能碰碰运气。 毕竟这一车子的学生,肯定都是童子…… 所以就在刚才,他也只是故意说什么三急的事情,其实目的只是想让那些学生去方便方便。 索性……还好…… 他们出了隧道…… 待看到明亮的白色光芒,老王司机顿时有些激动,脚下竟将油门踩到了底。 “在他们的前面,就是万丈深渊……”突然,脑海里窜出了这么一句话,顿时让老王司机冒出了一身冷汗,立马收回了油门,选择了缓速前行。 短短几分钟的举动,老王司机的精神简直紧绷到了极点,不过与他不同的是,车上的学生却是有说有笑的。 透着镜子望了一眼这些学生,老王司机觉得下次,自己再也不接经过这儿的单子了,简直能把人吓破胆! 尽管这是自己吓唬自己的缘故…… 而就在他们离开隧道没多久,隧道之中的淡黄灯光一个接着一个地灭掉了! 与此同时,漆黑的隧道中,突然地响起了各种喧嚣的声音! 有小孩的玩闹声、有妇人的啼哭声、有男人的痛苦喊叫声…… 就在这些声音之中,一辆纸糊的白色迷你的公交车在黑暗中缓缓行驶过来…… 那轻巧的大小、重量,就是一阵风吹来,也能将它吹跑,可偏偏的,它开地稳稳当当…… …… “嗯?”秦晓翻看着手机,结果在看到一则消息的时候,惊不住出了声。 “怎么了?”一直坐在秦晓身旁的关宇凡凑过来问道。 “原来刚刚经过的隧道,出过事故……”秦晓悠悠道。 “出过事故?”因为姜丽坐地与秦晓比较近,所以便听到了秦晓的话。 “嗯。”秦晓点点头,然后将手机凑到姜丽的面前,一字一句的读到:“2007年7月3日,临安隧道发生一场严重的交通事故,一辆牌号为LA414的旅游公交车因严重超速,刹车失灵,撞在了隧道的墙上,且因地点偏僻,抢救车没能及时到达现场,导致车内人员无一生还……” 甚至秦晓还将那次交通事故的图片放大了看,那变了形的车子,洒落在地上的碎片,上面沾染的血迹,一下子让胆小的姜丽捂上了眼睛,将秦晓的手机推开,“太可怕了!我不要看!” ------题外话------ 自己码字,自己看,么么哒~ 没有回头路 “哦。”秦晓耸肩地将手机收了回来,看着图片,秦晓也觉得有些背后凉凉的。 旁边的关宇凡也瞥到了那张照片,没有纯碎就看看的,结果,在瞥到照片的一处时,直接就着秦晓的手往自己身边移动。 “你干嘛?”秦晓挣扎着,想要挣脱关宇凡握着的手。 “诶,你别乱动。我就看一下!”关宇凡将照片放大了最大化。 “这有什么好看的?这么惨烈的照片,你也看得下去。”秦晓也不挣扎了,眼睛翻翻,没好气地说道。 “这个地点……”关宇凡歪着头,想了想,“这个地点不是翁正那小子拉着我去方便的地点么?!” 秦晓被这么一句话,惊了一下,“不会这么巧吧?” “我没记错!你看这个上面的痕迹,就跟我去的地方一模一样!”关宇凡收回了手,说道。 “那你们牛……在……上面方便,也不怕……”秦晓将照片取笑了,看着关宇凡笑地不怀好意。 “诶诶,有句话放在前面,我其实根本就不想去那个地方的,是翁正那货死拽着我去那个地方,我哪里知道哪里曾死过人啊……”关宇凡一想到照片里的惨烈,有些不自在地说道。 不过想到了什么,又道:“对了,一开始,是小宝让我一定要去这个地方,后来我拒绝后,她便让翁正这货上的,你说,小宝,她是不是早就知道那里死过人?” “瞎说什么呢!小宝今天第一次来,怎么可能知道这里死过人,更何况,小宝也不看新闻的好不啦?”秦晓敲了一下关宇凡的脑门,说道。 关宇凡摸着被敲的脑门,愣愣地坐直了身子,也没有再多想什么。 只是,没一会儿,就听到后排的徐仁咦了一声。 然后听到他说:“你们知道吗?刚才咱们经过的隧道,又叫死亡隧道!” “怎么,那隧道老死人?”闫超被靠着椅背,闭着眼睛道。 “闫大少,还真让你说对了。”徐仁道。 “嗯?我怎么没听说过?”闫超似乎来了兴趣。 “我刚无聊查了一下,最近几年来,这隧道,每到7月3日这一天,总会有人死,死的人还不少!”徐仁说道。 “不少能有多少?”闫超坐直了身子,眉头皱了起来。 “打个比方,每次都会死咱们这么一车人这么多……”徐仁道。 这句话就像是炸弹一样,在每个人心中炸开了花。 前面的姜丽双手捂着耳朵,抖着身子,一副很是害怕的样子。 而翁正则是惊地整个人都站了起来,那突然蹿起来的身子,将旁边的陈达吓了一跳,“我去,你突然站起来吓什么人!” 翁正仿佛根本没听见一样,转过身子,目光直直地盯着徐仁,“你的意思,也就是说,那个隧道里死了也快有上百个人?” 妈呀!我说怎么那个地方那么的凉飕飕的! 徐仁没想到翁正会突然这么一问,低头看了看手机上的消息,然后摇头说道:“那倒没有,5年前这个隧道被封了……” 话没说完,徐仁脸色一变,嘴巴张张合合的,后面的话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不过就算他不说,那站着的翁正也明白了。 果然,就听到徐仁咽着口水,冒着冷汗说道:“那个隧道,至今没有开放……” 轰,又是一个炸弹在众人的心里炸开。 “徐仁,你没骗人吧?”坐在前排的秦晓道。 “骗你,我就是小狗。”徐仁道。 偏偏在他话说完的时候,车子又猛地一个刹车。 还处在这么一个爆炸消息的众人,又是一个前倾,各个都慌乱地尖叫起来。 尤其是翁正,被这么一下突然的惯性,人差点扑到了翁小宝的位置上。 “都系好安全带。”钱美首先回过神,朝着众人喊道。 接着整个车子里都响着咔吧系安全带的声音。 “司机,怎么回事?”钱美见众人听话地系上安全带,这才把话头转向了司机的身上。 “我,我也不想的,可是前面出了分叉口,这导航图上根本就没有这提示,我,我也不知道走哪条路了。”老王司机白着脸,有些慌乱地说道。 特别是刚才听到徐仁说什么死亡隧道,还是一直被封的,他能不心慌嘛! 一个接着一个轰炮炸弹,让车子里的人都吓白了脸。 这还没到鬼屋地点经历那些什么刺激的,怎么半路就遇到这么诡异的事? 姜丽首先崩溃起来,哭哭唧唧地说着:“我要回家,我要回家。早知道我就不参加了。” 姜丽的哭喊就像是引线,一下子,陆续地有女生低低的抽泣起来。 “哭什么哭,又没死人。”对于女生的哭泣,徐仁特别不耐烦,便大喊了起来。 只是他的喊话,却是催化剂,女生的抽泣声越发的大了起来。 见场面有些失控,作为老师的钱美,赶紧高声安慰,不过起到的作用却是微乎其微。 耳边哭泣声四起,翁正也被带着有些心慌,问着翁小宝的话,都带着丝丝的鼻音,“小宝,咱,咱们怎么办?” “凉拌,你敢不敢骨气点,鬼还没出现,你就哆嗦成这样。”一直害羞的翁小宝,在听到徐仁说死亡隧道的时候,便已经从腿间抬起了头。 翁正吸吸鼻子,道:“我不是被这那隧道吓的,我是被司机老王吓的,车子这么一刹车,我差点头撞车板,差点半身瘫痪……” “怪谁?谁让你不系好安全带?老师没教过你,坐车就要系安全带?”翁小宝凉凉地说道,“赶紧坐好,免得过会启动,你就真的半身不遂。” 看了一眼翁小宝,又瞥了一眼沈一天,想了想,翁正便乖乖地坐了回去,系好安全带。 周围女生的哭声四起,抽抽噎噎的声音,幽幽地就像是鬼叫一般,听得人心里贼是不舒服。 翁小宝伸了伸脖子,四处望了望,发现除了自己和秦晓,还有钱美三个女的外,其他的女生都抱在了一起互相地哭泣着。 翁小宝皱了皱眉头。 若是继续这样下去,就是没鬼的,也能被她们的哭声给招来鬼了。 突然,她的手,似乎被什么人握住了。 顺着手看去,就见原本骨节分明的手紧紧地握着她的手,见此情景,翁小宝反射性地想要缩回去,结果就听到沈一天悠悠道:“我怕……” 只不过两个字,就让翁小宝停止了挣扎,转而愣愣地看向沈一天。 沈一天垂着眼睑,说道:“小宝,我虽然有的时候能够看到那些东西,可是对于他们,我还是很怕……” 翁小宝看着他,长长的睫毛在空气中颤啊颤的,简直好看极了,只是现在他的模样,却又惹人心疼极了! 翁小宝想起了当初这个男人在转入他们班级时,人挺内向的,谁也不理会,后来,似乎因为她特别二的举动,才然跟这个男人对自己敞开了心扉。 从那个时候起,这个男人一直都跟着她,甚至连见鬼的事情都和她说了。 翁小宝抿了抿唇。 也是,这个世上,只有见鬼的本领,却没有除鬼的本事,对于那些自然会害怕极了。 “嗯,别怕,我会保护你的。”翁小宝自然也没有再去怀疑什么,直接在沈一天握着自己手的基础上,又反握住他的手。 此刻的她,完全没有了什么害羞的情绪,甚至整个内心中都充斥着一股子的保护欲,什么男女授受不亲的概念,全让她抛到了九霄云外了。 翁小宝这样的一句话,让沈一天直直地愣在了那里。 沈一天颇为僵硬地抬起了头,望着翁小宝认真的脸,有些恍惚起来。 “沈一天,我不管你喜欢不喜欢我,反正我就是要保护你!”蓦然的,脑海里回荡起当初这个女人信誓旦旦地跟他说的这话…… 不明的,沈一天的内心里涌出了一股无尽的哀伤感。 是了,曾经的她,也是这般,不管面对什么样的事情,这个女人总会义无反顾地挡在自己的身前…… 明明只是一介凡人,除了那堪堪的除鬼的本事,其他方面根本就不值一提,偏偏这个女人,把自己看得有多厉害一样…… 沈一天深深地看了一眼翁小宝,有些动情地,更加用力地握住了那只手。 沈一天短短几息情绪变化,翁小宝看不明白,也懒得去猜,察觉到手上传来的力道,沉默了一会儿,悠悠地开口道:“那个,能握得轻点儿吗?”有点疼诶…… 后面的话,翁小宝没有说出来。 “……”沈一天的身体陡然一僵,然后很是自然地将力道放轻了些,开口道:“对,对不起,第一次听到有人要保护我,有些激动了……” “没事。”翁小宝道。 翁小宝倒也没有真的“凉拌”,就着握着的手,站起了身子,说道:“亲爱的美女们,别哭了。” 说完这话,车子上的人都看向她,“你们也别听徐仁说的,吓倒自己,5年以前总是出事故,说不定只是巧合而已。就算是5年前那个隧道封了,也可能是因为修建道路的缘故。” “可是,徐仁不是说了,这封的隧道一直没有开放过。”姜丽红着眼睛,抽抽噎噎地说道。 “你们平时都爱玩手机,所以对网上的那些报道,自然也知道有些地方都会渗杂点假的,说不定,这隧道早就开放了,只是一直没有人说过。”翁小宝解释道。 “那司机说的岔口又怎么回事?”姜丽似乎又继续问道。 翁小宝很是佩服姜丽不依不饶的提问,叹了口气,接着道:“我刚才不是说了么,当初那个隧道被封,可能是因为修建道路的缘故,所以出现岔口也是很正常的事情。而且,你刚才也看到了,在咱们出隧道的时候,是有汽车从咱们旁边经过呢。” “好像是诶。”姜丽想了想,点点头道。 “所以啊,美女们,别自己吓自己了,那些鬼啊怪的,都是不科学的,不存在的。你们啊,该玩玩该睡觉的睡觉,等会眼一睁,说不定,咱们目的地也就到了。”翁小宝觉得甚是心累,本是除鬼的阴阳小姐,却在跟别人宣扬无神论,顿时有一种自打嘴巴的感觉。 默默地叹了口气,她觉得,这次的旅游还不如不来呢,比上学还累。 不过同时的,翁小宝也在心里庆幸着,她明智的将那些宝贝都带了过来…… “那咱们走哪条路?”这回轮到司机老王问话了。 翁小宝透着前面的车窗,直直地看过去,两条道路就在他们车子的前面,道路两旁郁郁葱葱的树木,虽然看着生气勃勃,可是…… 咱们能掉头回家么? 翁小宝很是心累地在心里问道。 他们这是进了什么鬼地方?两条路,不管哪一条,都不是什么好路! “随便吧,反正咱们出来就是旅游的。”想了想,翁小宝说道。“到不了咱们要去的地方,去逛别的也一样。” 司机老王顿时有些为难,这没了目的地,就是瞎开瞎玩的,这怎么行?若是找不到回去的路可怎么办?毕竟这后面的路导航器里可没有显示。 “闫大少,你觉得呢?”翁小宝索性将问题抛给了这次的领头人。 “老王,你就往左边的那条路开吧。”闫超思考了会儿,说道。“咱们就一直往前开,这样,回头的时候,也就调个头一直往前开。也不怕迷路。” 见闫超都这么说了,司机老王想了想,也不说什么拒绝的话了,毕竟这次的出资人可是这位少爷,要是做的不好,这钱拿的也就少了,家里大部分的花费还都靠着他呢。 咬了咬牙,将车子发动了起来。 车子的行驶,带起了一路的灰尘,也将弯腰的树枝吹动起来。 沙沙的响动,被树枝掩盖起来的石碑露了出来。 只见石灰色石碑上印着朱红色的几个大字——鬼市荒村! 车子缓缓的行驶着,车内女生的哭泣声也因为翁小宝的几句话,渐渐地消失不见,取代的是一些比较热烈的讨论。 “鬼屋咱们去不了,咱们这么开着会到哪里?”这是陈达问的。 “谁知道呢。开一路算一路,我就不信,这次的旅游会一直在车子内度过。”这是徐仁说的。 “我现在只想要住酒店!坐了这么久,贼不舒服!”秦晓觉得自己的身体快要软趴趴的了。 “……” ------题外话------ 自己码字,自己看,标题废,么么哒~ 诡异的于老板 坐在秦晓旁边的关宇凡,低声凑在秦晓的耳边,问道:“我说秦大美女,你刚才怎么一点也不怕?别的女的都哭的要回家,你愣是一点反应都没有,光拿着手机给自己自拍……” 秦晓直接翻了个白眼,“影响美貌的事,我才不干呢!你看她们哭的样子漂亮么?鼻涕眼泪横流的,噫,要是我也这样,我肯定要一掌把自己拍死。” “您老牛。”关宇凡甚是佩服。 “彼此彼此,再说了,你没看到小宝也没害怕哭么。诶,对了,我说你们男生刚才也是的,女生哭了,该你们表现的时候,一个个都怂地窝在自己的位置上,太不绅士了。”秦晓看了一眼关宇凡,说道。 “你又没哭,我怎么表现绅士。”关宇凡自我嘀咕了一句,声音低的就自己听得到。 “你说什么?” “没啥。”关宇凡摇着头坐直了身子。 …… 有的时候,就是那么的巧,车子没有开多久,便发现了一座旅馆,不过比起秦晓想象中的,要差了那么一点…… 就在道路的左边,一座3楼那么高的旅馆,静静地矗立在那里。 这座屋子似乎年岁很久了,没有城市里那种酒店豪华,更没有那种什么先进的玻璃门,很多的枝藤都爬满了屋顶的屋檐上,甚至墙壁上都挂满了枝条,就连露出来的好几扇窗户,都被绿色包围着,郁郁葱葱的,让人看了有一种宫崎骏画里屋子的那种感觉。 车子一停,女生们就迫不及待地下了车,拿着手机将屋子不停地拍着照片。 翁小宝也不再握着沈一天的手,深怕翁正看了,又要说些什么。 等到所有人都下了车,提着自己的行李箱的时候,这旅馆的门悄然从里面打了开来。 这开门吱呀的声音一下子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不过等看到来人是谁时,翁正和翁小宝两个人都齐齐地愣住了。 这不是祁言之么? 他怎么会在这里? 出来的祁言之,看到这么多人围在酒店的门口,也是一愣,尤其是在这么多人之中,看到了熟悉的两张面孔,祁言之顿时一喜,绕过所有的人来到翁小宝的面前,“是你们啊。” “嗯。是啊。”翁小宝点头。 “你怎么也会在这里?”翁正对于他的出现非常的奇怪。 祁言之看了一眼翁正,一看到他,就想到了当初在他家里的那副怂样,懒懒道:“我听说刘叔出现在这里,所以人就跟着寻了过来。” 闻言,翁正和翁小宝的心里皆是一个圪洞,然后默默地对视了一眼。 接着,齐齐地叹了口气,此刻他们的内心皆是相当的无奈。 好好的一次旅行,估计又要变成什么除鬼的事情了! 啧,早知道这样,还不如去打暑假工嘞! 可是这个世界上又哪有什么后悔的药? “你们,这表情是什么意思?”祁言之看着他们两人的表情有些不得劲,开口问道。 “没什么意思。”两人齐齐地摇了摇头,尔后绕过祁言之。 旁人虽然对八卦的事情比较感兴趣,可是在坐了这么久的车子,早想着要扑到软软的床上好好的休息一下,所以他们也没有过多的在意祁言之的举动,一个个的提着行李箱往旅馆内走去。 等人都进去的差不多了,翁小宝和翁正才提着行李箱,准备往旅馆内走去。 至于祁言之还站在原地,人似乎有些发愣,人还处在两只手要搭不搭地放在胸前。 而一直在旁边没有说话的沈一天,淡漠地看了一眼祁言之,尔后也提着行李箱绕过祁言之。 这人,没他帅,也没他有本事…… 过了好一会儿,祁言之才意识到什么,连忙转过身,小跑地凑到翁小宝的旁边,道:“我话都还没说完,你们兄妹两个怎么就走了?” “我们认识你么?”两人齐齐地转过了头,一脸漠然地看着祁言之,那表情冷漠地真的就跟不认识眼前这个人一样,仿佛刚才和祁言之说话,根本就不是他们! 话一说完,两兄妹也不等祁言之说什么,直接转过头,继续走了。 祁言之张着嘴站在原地,愣愣地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 风微微刮过,顿时,一种很是凄凉的感觉包围着祁言之…… 这两兄妹怎么翻脸翻的这么的快?刚不还是对自己的招呼有反应么? 怎么他才说完几句话,就跟丧失了记忆一样? 他有这么的不招待见么? 还没等祁言之内心吐槽完,祁言之就听到了旅馆内传来的吵闹声,这次不仅他听到了,就连翁小宝他们也听到了。 翁小宝不由得加快了速度,往着旅馆里头走去。 听着声音,似乎是徐仁和闫超他们。 不过是订个房间,怎么会吵起来? “老板,我们闫少都说了,不管多少钱,咱们都包下来,你怎么就是不答应呢?有钱给你送上门,你干嘛拒绝?”一进门,就听到徐仁大嗓门的声音。 翁小宝真想给他敲个毛栗子,就这态度,谁乐意答应你? 不过翁小宝也没有在内心多吐槽他,转而将目光移到了那个老板的身上。 翁小宝看着微微有些惊讶,没有想到,如今潮流的时代里,居然还有人穿着复古的马褂。 一身天蓝色的马褂,袖长只到手肘,上面绣着的花纹,根本看不出像什么,只觉得似龙又非龙,似蛇也非蛇。 翁小宝搜索了脑里所有的记忆,也寻不到这种动物是什么。 不过,让翁小宝最惊讶的,莫过于那老板那一头的银色头发,还有他手里拿着的烟斗。 如果不是因为周围都是穿着新颖时装的同学们,她差一点就以为自己穿越时空了。 那前台的桌子是用红木制作而成,上面摆着几本本子,不知是记账用的,还是别的什么,而在桌子的后面,竟然是一张摇椅,只见那人靠坐在椅子上,悠然自得的样子。 他坐在摇椅上,突然来了兴致,就着烟斗嘴吸了一口,过了几秒吐出了缥缈的白色烟雾,闭着眼,悠悠道:“不给。” 徐仁有些激动,上身都要冲过前台的桌子,“你……” 话没有说完,就被钱美拦住。 “徐仁,你先没别说话了。”钱美道。 “可是……”徐仁有些不服气。 但是接触到钱美的目光后,咬咬牙,瞪了一眼那个老板,便退后了。 “老板,刚刚我的学生有些冒犯您了,望您不要计较。”钱美道:“老板,你看,我们学生都已经累成这样了,看在他们年纪小的份上,你就通融一下……” 吱呀吱呀的摇椅声,突然地一停,“我说了,不给。” “老板,到底怎么样,才能让我们住上一晚?”这回是闫超说话了,已经坐了这么久的车子了,说什么也要在这店里住上,谁知道,车子往前开,还有没有什么旅馆了。 “一晚一年的寿命,你们可还住?”老板又吸了一口,吐着烟雾道。 闫超一愣,似乎没有想到老板会突然这么说。 “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一晚便是一年寿命。如果你答应了,我便让你们住。”老板说着勾起了唇。 “寿命?这是怎么回事?现在住酒店什么的,都不收钱了,改收这些虚无缥缈的玩意?”对于老板突然的这一出,所有人都被搞地莫名其妙,尤其是徐仁,首当其冲地说道,“也不知道真不真,反正不要钱,我答……” 徐仁话都没说完,就被人啪地一下打了脑袋,“谁打我的?有毛病吧?” “那啥,手滑……”翁正讪笑地上前。 其实根本就不是翁正手滑,只不过是翁正得到了翁小宝的指令,才将手里的背包朝着徐仁的后脑勺丢去。 如果不这样,这徐仁的寿命还真的就少了一年! 别人或许不知道,可是她不一样啊。 从那个男人说出那句话后,她才发觉这个男人不同寻常。 徐仁疼地龇牙咧嘴的,想要对着翁正大骂,可是这么多女的在场,又加上伸手不打笑脸人,徐仁也就瞪了一眼翁正,然后狠狠地将背包丢进了翁正的怀里。“下次小心点。” “好的。”翁正点头。 下次我一定很小心地把你给打晕过去! 翁小宝可不管翁正的小心思,趁着大家被翁正的举动吸引了目光的时间,一路走到了前台的位置上。 “老板,这个条件我可不答应。”翁小宝道。“不如你换个?” “换个?”老板一个冷哼,“钱对我来说根本就没有什么用处,给我再多也都是个垃圾,除了那个,你们能有什么拿得出手?” “一群平凡的蝼蚁之辈。”随后老板又补了一句。 “呵呵……”翁小宝扯着嘴皮呵呵地笑着,只不过额头上却是泛起了隐隐的十字架。 蝼蚁?有本事来单挑! 翁小宝很想这么说,可是她是淑女,她得笑! 就在他们僵持的时候,祁言之踏着步子出现了。 一路走到前台,摆着自认为很帅气的姿势,引得几名女生惊呼。 “于老板,要不你也给他们和我一样的条件?”祁言之有些娴熟的样子。 这一次于老板给了反应,缓缓地睁开了眼,“你以为那个条件是什么人都可以做的么?我当初答应你,只不过是看在你身上有着让我感兴趣的事情。至于他们……嗯?” 于老板话说到一半,目光在注意到翁小宝的身上时,眼眸微微眯了起来。 他的那双眼睛,同他的发色一样,是银色的。 接着那个于老板悠悠地从摇椅上下来,手里托着烟斗,一步一步地朝着翁小宝走来。 “你们要住下也可以,不如拿你心脏里的东西来换,如何?”于老板裂开了嘴,托着烟斗的手指着翁小宝的心脏位置。 翁小宝微微蹙眉,低头顺着烟斗的位置看去,那里,正是她心脏的位置。 心脏里的东西? 是什么? 翁小宝有些疑惑。 站在翁小宝身后的翁正,一听到于老板的话,心脏猛地一跳,这小宝心脏里有什么,他可是知道的! 最重要的是,翁小宝如今能够活生生地站在他的面前,完全都是靠着那东西! 要是没了,他家的小宝可就真不在了! 只是还没等他冲上去拍开于老板的烟斗,就见沈一天已经站在翁小宝的身边,猛地将那烟斗挥抖在地上。 烟斗里的烟丝一下子撒了一地。 于老板还保持着那样的姿势,余光瞥到地上的烟斗,脸上看不出喜怒变化。 回头将目光放在了沈一天的身上,脸上微微露出一丝诧异的神色。 而他的脑海里,正想着威严霸气的声音:“你若再敢打她心脏里那件东西的主意,我便让你生不如死。” “我心脏里有什么东西?”翁小宝此刻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自己心脏上。 于老板淡定地收回了手,佯装拍着身上的灰尘,道:“没有什么东西。” “那你刚才……”于老板突然的话锋一转,让翁小宝有些摸不着头脑。 “开玩笑可否?”于老板悠悠道,随后从前台的柜子里拿出一连串的钥匙,“钥匙在这里,你们拿去。” 于老板突然的转变,让翁小宝蹙起了眉头,刚刚还果断地拒绝他们,这回,居然什么要求都没有,就这么轻易地把钥匙给了他们? “钱也不收,要求也不提,你就不怕亏本?”翁小宝问道。 “亏本?”于老板轻笑,“我从不做亏本的生意。” “这钥匙你们接还不是不接?不接,我便收起来。”于老板见没人取桌上的钥匙,作势要将它们收起来。 “接!”想了想,翁小宝说道,伸手拦住于老板的手。 于老板也没有真正的要收回钥匙,被翁小宝轻轻一拦,便将手收了回去。 然后又坐回了自己的摇椅上,闭目养神。 吱呀吱呀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翁小宝和于老板的对话,所有人都听得云里雾里的,尽管有再多的疑问,都被下一刻能睡在软软的床上而兴奋着。 正当他们在分配钥匙的时候,于老板的声音又响了起来,“你们要住多久便住多久,不过,我要提醒你们一句,半夜无论听到什么都不要打开门。” ------题外话------ 自己码字,自己看,么么哒~ 我:好看么? 我:不好看! 我:不好看,你还看什么? 我:看鬼! 鬼故事里的女鬼 于老板突然的一句莫名其妙的提醒,让那群正开心地分配着钥匙,讨论着谁和谁一个房间的众人,一下子都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十几双眼睛都齐刷刷地望向了于老板,本来大厅内还有些欢声笑语的热闹,顷刻间静得只听得到于老板屁股下摇椅摇摆的声音。 翁小宝望着于老板,见他不愿意再多说,也没有去问。 转过头继续分配着手里的钥匙,不过即便她不再过问,她也猜地出他话里的意思,从进入隧道的那一刻,所有的事情都开始诡异起来,他的这句提醒也算是忠告。 想了想,翁小宝也道:“你们晚上还是少出门的好,最好晚上呆在房里不要出来,就是窜门也不可以。” 话落在这里,该说的她也都说了,至于听不听,就是他们的事情了。 不过,她没想到的是,徐仁居然眼神暧昧,露着说不来的笑容,调侃道:“我早听说一些酒店一到晚上,门底下就会塞一张特殊的卡片。这老板的店里是不是也一样?所以才这么提醒我们晚上千万不要出门?” 他的话刚落,就引得几名女生怪异的娇嗔,闫超直接用手将他的脖子勾了起来,“你想知道,晚上你打开门看看不就行了。” 显然,他们没有一个人将翁小宝和于老板的话听进耳朵里。 翁小宝无奈地叹了口气,心累地继续发配着自己手里的钥匙。 走到翁正的身边,将一把钥匙放在他的手里,问道:“你准备和谁一个房间?关宇凡?还是别的谁?” 翁正将目光放在了关宇凡的身上,正想说关宇凡来着,结果看到翁小宝身后的沈一天时,立马改了口:“就你同桌吧。” “沈一天?”翁小宝显然没有想到翁正会选择沈一天。 “嗯,对啊。咱们三怎么着也是一起经历过什么的,再说了,你看他的样子,估计也不愿意和别的谁住一个房间。”翁正说地煞有其事。 翁小宝想了想,心里默默点了个赞同,以沈一天的性格,还真的不乐意和谁住一个房间,很有可能会单独住一间。 不过以现在的情况来看,还是两人一个房间比较好些。 翁小宝走到沈一天的面前,道:“沈一天,你和我哥一个房间吧。钥匙在他的手上,房间的话,是303。” 沈一天缓缓抬起头,目光越过翁小宝,看向她身后的那个男人,抿了抿唇,为了不给翁小宝增加坏的印象,只能点点头同意。 待所有人都领了钥匙,一脸笑容地提着行李箱上楼。 吱呀吱呀的摇椅声,骤然一停,于老板眯着眼望了望那群人的背影,从鼻里轻哼出一口气,“年少轻狂。” “于老板,你这次怎么这么好说话了?”一直没有走的祁言之,搭着红木前台的桌子,好奇地问道。 于老板斜昵了一眼,冷声道:“不该问的,别问。” 被这么冷淡地话堵回去,祁言之摸了摸鼻头,也不准备再问些什么,直起身子,准备离开。 结果却听到于老板的声音在他的身后响起来:“给你的时间可不多了,七月半后,你若还没有带来我想要的东西,我便拿你的寿命来做抵押。” 祁言之脚下的步子微微一顿,不过几秒后,又恍若无事般地走了出去。 祁言之的离去,于老板并未在意。 放在摇椅杆上的手微微一动,那洒落在地上的烟丝瞬间都回归到了烟斗之中,而那黑色的烟斗竟然自己腾空而起,飞回他的手里! 托着烟斗,于老板吸了一口,表情微微有些满足。 朝着空气吐了似骷髅一样的烟雾,唇角微微勾起,“真是越活越回去了……生不如死?呵呵……我一个死人,又何谈生?” …… 鉴于翁正的胆小,翁小宝索性选择了翁正旁边的一个房间,在进屋之前,翁小宝对着两人,又嘱咐了一遍:“半夜的时候,你们无论听到什么,都不要打开门。” 对于翁小宝的吩咐,两人自然二话没说的就点头答应了。 不过翁正点完头后,又伸着脖子,问道:“那啥,要是太害怕了,能去找你么?” 嘭…… 回答他的则是无情的关门声…… 望着紧闭的房门,翁正肩膀一耸一耸的。 而在他的身后,沈一天也收敛了所有装可怜的情绪,瞥了一眼翁正的后背,直接绕过他,进了屋子。 当他在与翁正擦肩而过的时候,他听到了低低的嘿嘿的笑声,跟抽了经似的。 回头一看,便瞧见翁正正颠着肩膀,笑得跟个忘吃药的二货一样。 沈一天停下脚步,将行李箱一放,准备关上门,结果瞄到钥匙还在翁正的手里握着,伸手一挑,将钥匙挑回了手里。 还在傻笑中的翁正顿觉手上一空,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沈一天已经将门轰然地关了起来! 翁正:“……”你给爷开门! …… 时间过得很很快,一个下午的时间就这么的悄然流逝了。 大厅内,于老板依旧如翁小宝他们来时的一样,依旧坐在摇椅上,悠然自得地吸着手里托着的烟斗。 那烟斗中的烟丝,仿似吸不完一般。 大厅内,淡白的灯光下,漂浮着几许灰尘,偶尔有一些细小的虫子在灯光下飞舞着。 突然! 淡白的灯光一下子全都灭了,整座旅馆一下子陷入了黑暗! 铛……铛…… 摆放在大厅内的时钟,此刻很是响亮地响了起来。 一直做在摇椅上的于老板也就在这个时候睁开了眼,眼神玩味地注视着那褐色的时钟。 那时钟是特别有年代的,像柜子一样,下面的摇摆器左右地晃动着,随着它的晃动,铛铛的闹铃声一直不停。 “这一次,会消失几个人呢?”空气之中,于老板低沉而又愉悦的话语,格外的清晰。 深夜的大厅内,没有任何的灯盏光亮,可偏偏在这样黑暗的情况下,于老板却能将时钟上显示的时间,看得一清二楚。 此刻,时钟上所有的指针都指向了12——午夜凌晨12点。 因为有了一下午的休息时间,很多人到了晚上依旧精力充沛着。 尤其是男生更甚,除了沈一天和翁正,其他的男生几乎是都凑到了一起。 正当他们打牌正嗨的时候,所有的光亮一瞬间灭掉了,整个房间内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怎么回事啊?”黑暗之中,不知道是谁先开的口。 “真是扫兴,都快要赢了,居然给老子停电!” “这一断电,我还以为自己是呆在宿舍里呢!一到时间就给老子断电,害得我当初玩游戏直接掉线!回头被一群人举报,想想都好火大!” “不要钱果然没有好货,更别谈是住宿了!” “不行,我得去找那什么老板!” 几个人说话间,便是一阵的悉悉索索的声音。 正当他们一群人嬉笑地找着手电筒的时候,门外突然响起了敲门声! “谁啊?”闫超对着门外喊道。 可是却没人回应…… “你跟谁说话呢?”徐仁看闫超对着门外喊,一脸奇怪。 “刚刚有人敲门,你没听到么?”闫超道。 “有么?”徐仁嘀咕,“我怎么没听到?” 耳边似乎又想起了什么声音,偏偏因为那群男生的嘈杂声,听得不是太分清。 闫超直接对着那群男生道:“先别吵,我好像听到门外有什么声音。” “肯定是那群女生在窜门。”底下的陈达,根本不在意。 闫超歪着头,蹙起了眉头,又认真地听了会儿,摇了摇头,说道:“不像。” “你们听,好像是咚咚的声音……像是什么东西砸在地板上的声音。”闫超道。 闫超都这么说了,他们也没有调笑了,都侧耳听了起来。 静谧的空气中,他们一群男生都摒起了呼吸,侧起耳朵默默地听了起来。 没了嘈杂的吵闹声,那格外细小的声音都听的分清。 果然,没一会儿,他们一群人就听到门外,咚……咚……的声音,那声音就像闫超说得那样,像是什么东西砸在地板上一样…… 不过这种带有节奏感的,就像是什么东西在跳…… “我说,你们在这儿光听着,哪里知道是什么?还不如打开门看个究竟呢。”说着,徐仁便站起了身,往门口的方向走去。 不过却被一旁的王贝拉住了,“你不记得白天里,那个于老板说的话了?” “于老板?就那银色头发的老古董?”一说到于老板,徐仁的表情就变了,不过黑暗中,也没有人发现这一点,只是觉得他的口气不怎么好。“他说什么了么?” “他说过,晚上无论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打开门的啊!”王贝紧紧拽住徐仁,说道。 “啧,他说什么,你就听什么?”徐仁甩开王贝,一脸不屑。 “毕竟这儿是他开的店,他说这话总有他的道理啊。”王贝道,“更何况,现在的社会上,又怎么可能会有什么不要钱,就给你住的酒店。而且,你不觉得,从咱们车子进了隧道后,所有的事情,都变得很诡异。” “诡异,我说,王贝,你是灵异鬼故事看得多了,看看你,把自己茶毒成什么样子了?整天嘴里挂着什么鬼,什么怪的。请你看清现实,这世上根本就没啥鬼。”徐仁索性打开了手机的手电筒模式,寻着往门口走去。 “徐仁,你还是先等一下。”这回轮到闫超拦住了他。 “哎哟,我的闫大少爷,你不会也和王贝一样,疑神疑鬼了吧?”徐仁道。 “你自己再听听。”闫超也懒得解释,直接下巴朝着门外点去。 无奈之下,徐仁也只能耐着性子听。 咚……咚……咚…… 一下又一下,很有节奏地响着,仿佛不知道疲倦一般。 “没什么问题啊。”徐仁听了半天,也听不出个所以然来。 “不对……这个声音,让我想到一件事情。”陈达又开口道,不过话里却带着一丝丝的害怕的味道。 “什么事情?”徐仁道。 “你可还记得,你在车子里讲的鬼故事?”陈达道。 “记得啊,不就是女的死后,来寻仇么。这个故事,跟这个有什么联系?”徐仁有些不耐烦。 “你就没发现,这咚咚咚的声音,有点像你故事里,那女人来寻仇时,头磕在地上发出的咚咚声一样么?”嘴里说着这话的陈达,眼神中夹杂着一丝惊恐。 徐仁被这么一说,心下一跳,又再次认真的去听着门外的声音。 咚……咚……咚…… 莫名地背后升起了一阵寒意。 徐仁道:“你少扯这有的没的,那不过就是个故事,你当什么真?再说了,咱们之中谁谈了女朋友了?谁女朋友死了?没有吧?没有的话,你们怕个什么?” 这话一说完,徐仁便几个跨步走到门前,手僵在空中,停在门把上,一副要开不开的样子。 他话虽是那样说的,可是耐不住自己的想象力,一个对未知生物的恐怖想象力。 舔了舔唇,抬眸,便瞧到,门上的猫眼,心下一转,不如,先透着猫眼,看上一看。 徐仁咽着口水,将眼睛凑到猫眼上。 透过细圆的猫眼,徐仁什么也没有看到,走廊之上,黑漆漆的一片,根本看不出个什么所以然来。 徐仁顿时也没了主意,可是背后那么多双眼睛看着自己,怎么着,也不能怂! 毕竟刚才,他可是把话说得特别满! 想着,徐仁便心下一狠,手搭在了手把上,猛地将门打开! 他就不信,这个世上真的特么的有鬼! 身后的几双眼睛都直直地盯着他…… 就在拉开门的那一瞬间,徐仁只觉得空气仿佛凝滞了一般。 可当看到门外什么也没有的时候,顿时呼了口气。 然后转过头,嗤笑地看着他们,“我就说了,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什么鬼啊什么的东西,你们还不信。王贝,看到了吧,这门外可什么都没有,指不定是什么风把窗户吹地发出的声音。看你们几个男生大惊小怪的。” 正当他还在吹捧自己的时候,只见王贝,伸着手指,指着他的背后,颤着声音,说道:“你,你看,背后……” “背后?”徐仁疑惑,听话地转过了头…… “嘿嘿,看到你了……”阴森的声音,从徐仁的脚下传来…… ------题外话------ 自己码字,自己看,么么哒~ 突袭于老板 徐仁转过头,首先入目的,是一双没有穿鞋的脚。 如此近距离的直视,让徐仁有些反应不过来。 那双赤裸的小腿上,肌肤是青白色的,上面遍布着各种红色的伤痕,一条一条的,像是刮痕,又想像是被人虐待留下的,看着很是渗人。 尤其是那双脚上,十个好看的脚趾上,竟没有一个是有指甲的!各个都是血红糜烂的肉! 光是看着,心底便升出一股子很是慌慌的感觉! 耳廓边听着脚底下突如其来,带着阴森森的桀桀笑声。 徐仁咽了咽口水,缓缓地低下头看去,本以为会是多么恐怖的画面,然而…… 一个HelloKitty的大头脸的小内内映入眼帘…… 那种阴森诡异的感觉,顿时消散了一大半…… 看着那Kitty猫可爱的笑容,徐仁忍不住噗地笑了出来…… 徐仁的笑,让他后面看着的一群人,感到莫名其妙,甚至为徐人的胆子大而震惊! 门口之外,一个女人,头点着地面,红色的血迹,将额头的碎发黏糊地粘在一块,一双空大的眼睛,里面布着森森的冷意,脸上青紫的肿痕让那张脸蛋,显得更为的恐怖。 但是! 论起真正让这群男生恐惧的是! 那个女人,整个人都是倒过来的! 更为重要的是! 她的倒立,根本就没有依靠她的双手,而是就单单的靠着她的头,立在那里! “徐仁。”看到那个女人在听到徐仁的笑声后,表情变得有些狰狞起来,闫超鼓起了勇气,喊了一声。 男生终归比女生的胆子大些,见到如此诡异的情景,一个个的都没有像女生那般惊恐尖叫,一个个咽着口水的速度,却是惊人的快速。 想来心里已经慌地不知道怎么办了。 听到闫超的声音,徐仁没有反应过来,指着那个女人裙摆下的小内内,对着闫超说道:“闫超,我从没有看过这么土的小内内……” 他的话刚落,他身后的一群男生,各个都倒抽了一口冷气,心头只有一个想法,不作死不会死! 徐仁见闫超没有应他的话,再加上那群男生都是一副很恐惧的表情,才愣愣地回过头看去…… 嘶…… 这特么是真的遇见鬼了! 徐仁这才后知后觉地倒退了几步! 然而那个女鬼双目之中全是憎恨,只听她道:“当初你明明说过,我穿这个是很可爱的!” 说着,女鬼的头缓缓地蹦离了地面,这一刻,徐仁等人,也真正见识到女鬼用头走路的情景! 正当女鬼往前一蹦时…… 突然! 敞开的门啪地一下关上了! 只听一道有些埋怨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我去,我刚脱了裤子准备大号,这旅馆就停电!投诉投诉投诉!还有,你们干嘛把门开着挡住厕所的门,害我以为是你们恶作剧故意把我关在厕所里!” 一众男生皆是僵硬地转头朝那声音的地方看去,而徐仁的手机的手电筒模式也恰巧地将那个人给照了出来,赫然是——关宇凡! 那一刻,关宇凡在他们的眼底就如天神! 闫超一把上前,大力地击了关宇凡的肩膀,道:“兄弟,你,出现的真是时候!” 关宇凡则是一脸懵逼,“你们这是怎么了?我不就是上了个厕所,至于把我看得跟亲爹一样?” 关宇凡因为肚子突如其来的阵痛,去了厕所,而这旅馆房间的设计很是特别,房间的门,只要开着,便正巧挡住厕所。 所以当关宇凡出来的时候,便一下子又将门给关了起来,将那恐怖的女鬼隔绝在了门外。 “爹!”被那女鬼这么一吓,徐仁哪里还有白日里叫嚣于老板的凶样,一把抓住关宇凡的手,喊道。 “滚,我没你这么大的儿子。”关宇凡嫌弃地甩开那手。 关宇凡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整个房间,除了手机里的那点灯光,根本看不出个什么来,道:“房间都暗成这样了,你们也不去找那个于老板,都傻了么?” 说完,关宇凡就手搭在了门的手把上,准备开门。 众人一看到他的举动,齐呼道:“别开!” 然而终究是慢了,门啪地一下被关宇凡打开了。 顿时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卧槽,什么鬼?”一双赤裸裸的脚映入眼帘,关宇凡粗神经地用手一甩。 接着,一抹尖厉的惨叫在漆黑的走廊里响了起来! 那尖锐的声音,像是刀与器具摩擦的声音,刺得关宇凡直接捂住了耳朵,皱起了眉毛。 等他细细看去,只见一个女人,一身白色衣袍,头顶着地面,完全不需要手撑的,在走廊间,剧烈咚咚咚地蹦跳着。 那瞬间,关宇凡愣了一愣,然后悄然将踏出的脚步缩了回来,啪地一身将门关了起来,背靠着门,望着房间里的众人,道:“我是不是在做梦?” 众人摇头。 看着众人的反应,关宇凡心里一个咯噔,“外面有人直接用头蹦蹦跳跳的,是不是我的幻觉?” 众人依旧摇头。 “外面的……是鬼?”关宇凡犹豫了好久,才堪堪地问道。 这回众人点点头。 “你刚刚对女鬼做了什么?为什么她会叫地那么惨?”这个时候,闫超问道。 关宇凡抬起自己的右手,看了看,然后略带尴尬地说道:“刚刚撒了一泡尿……” 说着说着,关宇凡也不好意思说了。 毕竟撒尿撒到手上的,这事也挺羞的…… 不过他不说,底下的人也都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童子尿! 也难怪那鬼会叫地这么惨! 众人:“你要不再撒一壶出来?” 关宇凡:“……” …… 最后,关宇凡倒也没有真的再去撒一泡尿,至于手,也没有去洗洗,用那群男生的话说,你的手就是我们的救世主! 不过,这些也只是他们说来玩玩,听着门外咚咚咚的声音,房间的门完全没有被外面打开的意思,顿时几个男人也放宽了心。 几个男人围在一块,讨论着刚才女鬼的事情。 虽然这一切很不切合实际,可是已经发生在眼前了,他们不得不在意。 更何况白日里睡了那么久,此刻的他们也没有什么睡觉的意思。 “徐仁,这个女鬼是不是你在外面找的女朋友啊?”陈达问道。 “怎么可能!”徐仁当即否认。 “刚刚咱们可都听到了,那个女鬼可是说,你以前不是这么说她的小内内的啊。”陈达又道。 “陈达,你信鬼话,不信人话啊!”徐仁有些急了。 陈达当即摇手,“别误会,我就是问问。” “徐仁,你也别怪陈达会这么想。咱们车上,这女鬼出现的,跟你在车子上讲的鬼故事,差不多。”这时,王贝帮腔道。 “怪我咯?”徐仁不服气道,“再说了,我说的鬼故事,网上也是能查地到的好不。我只是照搬照旧的讲了出来,就因为这个,你们就怀疑我跟那个女鬼有一腿?” 陈达和王贝相视了一眼,便不再说话,徐达说的对,他讲的鬼故事,网上的确能找的到。 想来,是他们多心了。 就着手机的灯光,闫超看了一眼陈达、王贝、徐仁三人,为了不让这三个人一直僵着,脑里不断地思考着什么,忽然想起了那个银色头发的于老板,闫超沉吟道:“我们在上来之前,那个于老板不是对我们说过了么,半夜的时候无论听到什么,都不要开门。我觉得,那个女鬼的事情,应该和他有关系。” 黑暗中,关宇凡偷偷摸摸地抠着脚,听到这话,点点头,“肯定是了,这世上哪可能有不要钱就能住的房子。” 说着,关宇凡那只抠着脚的手又揉了揉鼻子,“诶,想那么多干嘛,睡吧,睡吧,反正那个老板也说了,只要不打开门,咱们也没啥事,等明天一大早,咱们就赶紧退房离开。” 他的一举一动,没有人说什么嫌弃的话,毕竟他们不是女生,没有那什么矜持的概念,也没有那劳什子的鄙视。 听着他的话,只是觉得有些道理。 几人简单的收拾了一番,便闭上眼睛睡去了。 经过关宇凡那么一闹腾,什么害怕的心理也顿时消散了不少,几个男生,3个挤在床上睡觉,其他的,直接就地打地铺呼呼地睡过去了。 …… 黑暗的大厅内,突然响起了一首老掉牙的歌曲,那歌曲,像是80年代那种的陈词老调,咿呀咿呀的歌声,在这黑暗里显得有些突兀。 于老板背靠着摇椅,抽了一口烟斗后,嘴里也跟着那音乐咿呀咿呀地哼唱起来。 在这咿呀咿呀的歌声中,楼梯口传来了脚步声。 于老板像是没感觉到,左手点着扶手,悠然自得。 踢踏踢踏地脚步声,从远至近,一直近到他的跟前。 一直到他的跟前,那声音便停了下来。 咿呀咿呀的歌声依然在大厅内回荡,歌声下,掩盖了那人的呼吸声。 那人似乎是在观察于老板,静默了许久,才缓缓地朝着于老板伸出了手。 黑暗之中,没有人看到,有一只手正默默地贴近于老板的脖颈处…… 而就在那手快要触摸到于老板的皮肤时,那手便被烟斗带偏了路线…… 于老板闭着眼,对于这只手的出现,似乎一点也不意外,声调上平静似水,“没想到你这么快就忍不住了。” 那人也没有将手抽回来,黑暗之中,根本就看不清那人的面孔,只听得淡淡的声音:“如此上等的鬼,我为什么要放过?” 于老板轻笑,依旧没有睁开眼,似乎在他看来,那个人就是跳梁小丑一般。“你也知我是上等的鬼,你以为你有什么能力捉我?” “错了,不是我捉你。”那人也是轻笑,手下一个翻转,手心便多了一样东西! 感受到变化的于老板,下一刻猛地睁开了眼,在那人还没来得及下手时,右手上的烟斗狠狠地垂在了那个人的手腕之上。 那个人一个闷哼,顿时叮当的声音搅进了咿呀咿呀的歌曲中。 于老板眯着眼,低头看着掉落在地上的东西,银色的瞳孔便是一缩。“竟然是它!” “几百年了,当初输的一败涂地,现在还想着用鬼魂来填补。呵,也难怪会成不了龙。注定就是一条爬不起来的蛇。”于老板说得相当轻蔑,似乎根本就看不起这地上的东西。 他的话,似乎将黑暗中的那个人给刺激到了。 那个人不由分说地便冲了上来,银色的瞳孔,将那人的动看地一清二楚。 于老板轻蔑地一笑,如此不着调的人,那头蛇也真是瞎了眼了。 下一刻,于老板从椅子上飘了下来,一手背在身后,一手托着烟斗凑在嘴边,抽了一口。 一下子便躲过了那人的攻击。 那个人也不气馁,错失了一次,便上第二次。 那个人的攻击,于老板根本就没有看在眼里。 托着烟斗的手便准备挡住那个人的攻击。 可是突然! 静默的空气中,竟陡然有刀一般划破风声的声音! 咿呀咿呀的歌曲遮掩了这到声音! 等于老板意识到的时候,已经为时过晚! 只听得咔嚓一声,他手里托着的烟斗竟是出现了一丝裂痕! 下一刻,于老板的身体,竟开始缥缈起来! 那人看到于老板的变化,将刚才的怒气收敛了起来,轻哼一声,弯腰将地上的东西捡了起来。 “老东西,这烟斗果然是你的弱点。” “你!”于老板抿了抿唇,心底暗道大意。 “老东西,‘活’了这么多年了,也累了,是时候该死了。”那人歪着头,看着于老板透明的身体,说道。 “死?”于老板眯了眯眼,“本就是死人,却跟我谈死。” “既然于老板想地这么开,我也不好拂了于老板的意,是不?”那人轻笑,说着,一手拿着那原本被打落在地上的东西,一手便捏起了手诀。 看着那人手里的东西——蛇符! 上面的两头蛇开始嘶嘶地扭动起来,于老板自然不可能就这么被抓住,脑里闪过一个人影,于老板道:“想抓我,可没那么容易!” 话落,于老板化成了一道银色的光团,直奔楼上。 那个人显然没有料到于老板这一举动,愣了一会儿,立马跟了上去…… ------题外话------ 自己码字,自己看,么么哒~ 辣眼睛 于老板化成的银色光团,速度很快,只不过几十秒的时间,便已经来到了3楼! 到达3楼后,银色的光团毫不犹豫地冲进了某个房间里。 而就在银色光团冲进那个房间没有多久,楼道间便响起了微乱的脚步声,甚至还有稍稍急促的呼吸声! 没了光亮的走廊间,漆黑一片,一扇扇的木门紧紧地贴牢在白色的墙面上,完全看不出刚才那个银色的光团是进入了哪个房间! 突然,一声闷闷的垂墙的声音在走廊间响了一下! 不过下一秒,整个走廊间又再次陷入了静寂。 走廊间的静谧,仿佛刚才的呼吸声、响动声都只是幻觉! 而冲进房间的银色光团,在意识到外面再也没有什么响动后,顷刻间,又化成了于老板的人形。 不过,与白日见的不同,此刻的他透明而又缥缈,身上竟然还散着淡淡的银色光芒。 于老板低头看了看自己透明的身躯,眉头微微皱起,伸手往旁边的石墙摸了过去…… 然而,自己的手,轻而易举地穿墙而过! 看到这样的情景,于老板张开的手默默地握成了拳头,缓缓地收了回来。 那双银色的瞳眸之中隐隐地藏着愤怒。 回头,狠狠地瞪向了身后的那张床。 该死的,若不是因为他一时心软将他们留下住宿,自己又何苦变成这副样子?! 想到这里,于老板整个魂魄飘忽到那张床前! 漆黑的屋子内,一张床上,两个女生睡得昏天黑地! 那原本盖在她们身上的被子,此刻正孤零零地躺在地上。 雪白的床榻上,两名女生腿搭着腿,只不过她们两个人的头部搭在床榻的边缘,要掉不掉的样子! 看着两个女人的睡姿,于老板嘴角抽了抽,“成何体统!” 于老板生前也娶过妻子,同妻子睡时,他妻子的睡容,他是见过,睡时也是一副端谨、贤良淑女的模样,可是眼前的两个女人,简直就是……辣眼睛! 想了半天,于老板的脑袋里才蹦出这三个字。 “阿嚏……”睡觉中的秦晓,打了个喷嚏,用手揉了揉鼻子,翻过身子又接着睡了过去。 不过,翁小宝却因为这一个喷嚏,有些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 陷入朦胧中的眼睛,睁开的眼缝也不过是一根针的粗细,不过也因为这么细小的缝隙,翁小宝也迷糊地看到了于老板身上自带的银色光芒。 朦胧的睡眼,看着银色的光芒也不过是一群散光,根本看不清楚,那个光亮是什么东西发出的,翁小宝啪地一下,用手盖住了双眸,嘀咕道:“秦晓昨晚睡的时候,没关灯么?” 于老板:“……” 他该不该把这个女人吓醒? 想着,于老板便伸出了手,缓缓地靠近翁小宝…… 只是还未靠近翁小宝,就见翁小宝心脏处一道金光一闪一闪…… 那金光仿似火一般,于老板的手刚一碰到那道光,手便像是被火烤了一般,灼灼难受! 猛地,于老板缩回了手。 当他缩回手的时候,那道金光也便消失了。 于老板眯着眼睛看着翁小宝心口的位置,然后又瞥过头,望向墙的那边,那道视线仿佛是透过墙在看什么一样,“哼,也就你天不怕地不怕的,将这么宝贵的东西放在这里。” 而就在另一个房间的沈一天和翁正两人,在银色光团冲入翁小宝的房间时,两人便已经睁开了眼,坐了起来。 “什么东西进了小宝的房间?”翁正目光直直地盯着白色的墙面,那目光恨不得将厚厚的墙给看穿了。 “鬼。”沈一天看也不看他,本是漆黑的眸子,此刻却已经化成了金色,直勾勾地盯着那面石墙,与翁正不同的是,他却能轻而易举地将那石墙背后的一幕幕看得清清楚楚。 “你这答的不是屁话么!到底什么鬼啊!色鬼还是饿死鬼,丑鬼还是美鬼?”翁正道。 这一次,沈一天转过了头,看着他,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此刻沈一天用着本尊的眼眸,那眸中透着彻骨的寒意,看得翁正背后一凉,干巴巴地道:“能,能有什么意思?就是担心那鬼凶不凶……” 好吧,其实他是想着,要是鬼好看点,他就拉过来当妹夫看,怎么着,鬼,他还是能降服的,能体现出他霸气的男子汉的气势…… “最好如此。”沈一天冷冷地抛下了这句话。 话落,他便转过了头。 见沈一天转过头,翁正两眼成斗鸡眼的瞪着沈一天,呲着牙,吐着舌,然后像是羊癫疯似的抖了抖身体。 这一刻,翁正将鄙视升华到了最丑的境界。 “你还想再拍一张丑陋的照片?”沈一天的声音突然响起。 翁正:“……”你特么的长了几双眼睛! …… 翁小宝房间内的于老板站在床边,低着头,蹙着眉,看着床榻上的翁小宝。 让他这么干等着到大白天,那是不可能的,他该用什么方法才能让这个女人醒过来呢? 毕竟这个女人碰也碰不得! 于老板微微抬眸,入目的,是另一个女人的睡姿,看着那个女人,于老板蹙着的眉毛松了松。 既然这个女人碰不得,那个女人就说不准了。 嘴角微微扬起一抹弧度,整个魂魄又忽地飘到了秦晓头顶的前方。 伸出手刚准备吓唬吓唬这个小女人的时候,突然秦晓咕隆咕隆地从嗓子眼里蹦出了好几句脏话:“关宇凡,你个250,老娘这叫美人一枝花,你懂个屁!XX你个渣渣!看老娘不骂死你,好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而于老板刚伸出的手又猛地缩了回去,满脸诡异地看着床上那张挺漂亮的小脸蛋。 他感觉他被刷新了三观,现在的女人都这么恐怖么?动不动就这么粗话?尤其是睡觉的时候,还不忘骂人!明明长得那么可爱…… 正当他在感慨的时候,本是蒙着眼睛的翁小宝,却是呼啦一下的坐了起来。 一看到翁小宝坐起来,于老板眼底一喜,直直地飘到了翁小宝的床前,抬着手,张着嘴,“你……” 话还没吐完的于老板,只觉得身子一抖,银色的瞳孔猛地睁得大大的! 就在刚才,翁小宝拖着拖鞋,完全不自知地从他的身体穿了过去! 于老板僵住在原地,双唇颤抖。 睡眼惺忪的翁小宝完全不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一路摸索到卫生间,解决了生理需求后,才悠悠地从卫生间里出来。 揉着眼睛,尔后毫无形象地打了哈欠,也因为这样,翁小宝,有了一丝丝的清醒意识。 有一丝清醒意识的翁小宝,突然瞥到床前那散发着银色光芒的于老板,登时也僵在了原地。 两人,一个伸着手,一个揉着自己的眼,就这么静静的对望着。 这一刻,仿佛空气都凝滞了一般…… 良久…… 翁小宝随手拿起了一样东西,朝着于老板砸去。 “卧槽,色狼!” 一看有东西朝自己飞来,于老板也忘了此刻是鬼魂的状态,赶紧避过身子,躲了过去。 咚…… 清脆的声音,在静寂的房间内响起。 “不是。”于老板也不维持僵住的动作,忙摇手道,“是我,于老板。” 此刻翁小宝的脑袋里一片浆糊,哪里分得清什么鱼老板,肉老板! 手边摸到什么,就往于老板那边扔去。 “唔……”一声闷哼。 “小宝,你干嘛砸我?”睡梦中的秦晓,被突然一砸,困难地睁了一秒,然后又睡了过去,连等翁小宝的答案的时间都没有。 被秦晓的声音唤回心神的翁小宝,顿时停住了所有的动作。 然后睁大了眼,看着于老板的方向…… “于老板?”辨认了许久,翁小宝不确定地问道。 于老板看着脚底下那些物件,这大概是他第一次见到女人会有这么疯狂的一面! 尽管刚才于老板很尴尬,很狼狈,但是他也不忘装模作样地理了理衣服,直起了腰板,背着手,一副很是悠然的模样,与先前躲避的样子,相差甚远。 “嗯。”于老板很是淡定地点点头。 对于于老板装逼的样子,翁小宝选择了无视,伸着食指,将于老板上下扫了一遍,道:“你怎么变成了这个模样?” 于老板自然不可能将自己变成这样的怂事告诉翁小宝,“我本就是鬼,有什么好奇的。” “可你做什么的半夜出现在我房间?”翁小宝道。 于老板微微一僵,不过好在处理情绪得当,背着手,便飘到了翁小宝的面前,说道:“我想与你做个交易。” “做交易?” “对。”于老板点头。 “呵呵……”本是清醒了一半的脑袋,瞬间全部清醒了,翁小宝看着于老板那副装逼的模样,皮笑肉不笑道,“交易啊……” “你个老色鬼,白天那么多的时间,你不找我交易,晚上大半夜的,还一副鬼魂的状态,不用敲门,直接穿门而入,说交易,你特么当我傻么?你特么看我是学生,以为我是三岁小孩么?你以为你的岁数比我大了几个轮回,说得话,我就信么?白日里,看你翩翩君子,一副正人君子的样子,结果没想到内里居然是这么的不堪!亏你是个老古董鬼!要不是我发现的早,你是不是连我们上厕所都偷偷跟着呢?”翁小宝噼里啪啦的说了一大堆,可是说到最后,忽然想起自己貌似,就是才从卫生间里走出来的…… 猛地,翁小宝捂住了脸,嘴唇一下子挤成了“O”形…… 翁小宝的几句话,一下子,将于老板逼退了好几步。 于老板淡然的表情,顿时在翁小宝的这几句话中,消失得无影无踪,脸色铁青地难看极了,虽然成了鬼的他,脸色是苍白如雪的…… 于老板也不背着手了,伸出食指,指着翁小宝,那手一抖一抖的,显然是气极了…… “你!你住嘴!”于老板喊了一句。 于老板又接着道:“白日里,看你句句里都充斥着一副大佳闺秀的模样,结果,那根本就是你的假面!” 闻言,翁小宝眼珠子转了转,我现在也很大佳闺秀! 于老板的食指将翁小宝上下指了一遍,道,“你也不瞧瞧你!睡没睡姿,现在又是一副邋遢的样子,哪个地方能入地了我的眼。用你们现在流行的话来说,简直,就是辣眼睛!” 一听辣眼睛,翁小宝顿时睁大了眼,低头将自己看了遍,粉色大嘴猴的睡衣睡裤,怎么就叫辣眼睛了! 不过耳垂边的微微瘙痒,翁小宝偷偷瞥了眼,尔后装模作样的咳了一声,顺了顺头发,抹了抹脸,昂着头,挺着胸。 “知道辣眼睛,那你还进我的房间,看我们睡觉,你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 “若不是事发突然,你以为我会闯进你的房间?”于老板道。“你一个小萝卜干的,和我妻子比起来,你就是地上的一块草,我妻子就是天边的那块云!” “云啊,都是看得着,摸不着的,看来你娶的妻子,肯定日日让你独守空房。不然你肯定不会这么比喻的。”翁小宝双臂抱胸,完全没有客气可言。 “你!”于老板瞪了一眼,“那人真是眼瞎才看上你!” “什么?”翁小宝莫名其妙地看了一眼于老板。 “没什么。”于老板突然觉得在石墙的另一边,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 “切。”翁小宝翻了白眼,不过经过这么一场对话,顿时什么睡意也没了,弯腰捡起掉落在地上的被子,然后盖在了秦晓的身上。 温暖突袭秦晓,秦晓很是自在地砸了砸嘴,然后一手一脚从被子里露了出来,勾着被子又呼啦呼啦的睡了过去…… 于老板:“辣眼睛……” 翁小宝:“……” 辣眼睛,你就别看啊!又没人逼你看! 不过翁小宝也懒得再去跟于老板计较,坐在床上,盘着腿,看着于老板问道:“于老板,你刚刚说事发突然,是什么意思?” “遇到了个不入流的人。”于老板想了想,沉吟道。 不入流的人? 翁小宝默默地在心里算了算,今天进入这里的,除了他们班的同学,就只剩下祁言之…… 这之中也没有什么人算得上是不入流的人…… 不过,下一刻,翁小宝的脑海里却是闪过一个人…… 难不成是他? ------题外话------ 自己码字,自己看,么么哒~ 感谢一直追着的小宝贝们,加上腾讯的宝宝们,订阅的人不足是个,虽然,里面可能还有一个盗版的,不过,对我来说,有人订阅,我就开心,哪怕很少的人。(^。^) 容我自娱自乐,哦也! 我:感情戏呢? 我:哦,慢慢来。别急。 我:不行,不然你对不起这个书名。 我:哦,沈一天,上! 我:翁正,上! 我:不是应该喊翁小宝么? 交易 想着想着,翁小宝便觉得那个人的嫌疑很大,有些耐不住地开口问道:“那个人长得什么样子?男的还是女的?” 闻言,于老板看了一眼翁小宝,看着她的表情,似乎,已经猜出了是谁一般,不过,对此,于老板却是故作玄乎,道:“天太黑,屋太暗,不说长什么样看不看地清了,就是男的女的,我也摸不准。” 翁小宝望着他,微微蹙眉,心里觉得他话里渗假的成分太多。 她就不信,成了鬼的他,在黑暗中还看不清男人还是女人。 不过,既然他不愿意说,她也懒得再去追问,毕竟现在,在她的理念里,或许也就只有那个人才有嫌疑。 想了想,翁小宝直接转移了话题,问道:“你来这里,究竟是要做什么交易?” 于老板眯着眼看着她,刚才嘴里还嚷嚷着不相信自己是来交易的,怎么这会儿,直接变了,看来世人说得不错,女人便是善变的。 过了一会儿,没听到回答的翁小宝,奇怪地看了一眼于老板,道:“怎么不说话了?难不成,你真是故意大半夜的来偷窥?!” 于老板嘴角一抽,这个女人真是不懂得什么叫含蓄!什么叫淑女! “七月半,便是鬼门开的日子。” “这我知道,所以呢?” “鬼市,你可听过?”于老板悠悠道。 翁小宝顿时神色一凛。 鬼市,她自然听说过。 那是极阴之时才会出现的。 鬼市是离阴界最近的地方,时常有鬼差巡视。 若是普通人一不小心踏进了鬼市,买了东西,没有被鬼差发现的话,顶多阳气受损,第二日大病一场。 倘若被巡视的鬼差发现,那么,便是踏进了鬼门关,鬼差便会压着人进入地府,不管你有多少阳寿,都会化成一场空,成为鬼。 翁小宝勉强地勾唇一笑,“自然是听过。怎么,这次交易和鬼市有联系?” “对。”于老板道,“我要你入鬼市,替我找样东西。” “什么东西?”翁小宝道。 “龙角。”于老板道。 “你在开玩笑么?我可没有听说过这个世上有什么龙过,既然没有龙,又哪里来的角?”翁小宝道。 于老板一怔,然后看了看翁小宝身后的石墙,透着石墙,看着那个男人,怎么,这小姑娘,还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不对啊,若是不知道,他也没有理由将那件东西交给她呀! 不过,于老板也没在这个问题上过多纠结什么,直接道:“你入了鬼市,便可知道。” “嘿,我说老古董鬼,你怎么就这么确定鬼市有龙角?还有,你说的是交易,怎么我听了半天,全是你单方面的在要求我?”翁小宝双臂抱胸地看着于老板。“这样可不公平。” 于老板斜昵了一眼翁小宝,道:“你真以为这世上有不要钱的馅饼?你真以为,我会那么好心地让你们一群人白吃白喝地住在这里?我白日里就和你说过,我从不做亏本的生意。” 翁小宝一噎,看着于老板的目光颇为震惊,内心只有一句卧槽来表达此刻的心情。 翁小宝呵呵一笑,道:“我要是不答应呢?” 于老板看着翁小宝,诡异地一笑,道:“那,跟着你一起来的同学,他们的生命,我就不能保证了。” 翁小宝顿时脸色一凝,直接从床上站了起来,“你对他们做了什么?” “当初我便不让你们一群人住下,主要是因为你们是普通人,尤其是学生,年少轻狂,根本不知轻重。”于老板习惯性地伸出手,想托着烟斗抽一口,可是当目光触到烟斗口处的裂痕,便顿住,直接将手背在了身后,继续说道,“更何况,我也提醒了你们,晚上无论听到什么都不能打开门,可偏偏的,他们不听话,入了那女鬼的地界,我可没有什么好的办法。” “女鬼?”翁小宝有些一愣。 没想到这个屋子里,除了于老板,还会有另外的鬼? 蓦然间,翁小宝想到了隔壁的两个男人,片刻也不犹豫,从床榻上下来,可是没走几步,看到身后床上,睡得昏天黑地的秦晓,又迈不出步子,她怕,她刚走出门,这秦晓便被鬼给捞了。 前脚担心着翁正和沈一天,后脚又忧心着自己的闺蜜,当真是有些难办。 不过,就在这个时候,门突然地被人敲响。 咚咚咚的声音,有些诡异。 翁小宝细细地听着,没有什么动作。 于老板则站在原地默默地看着。 而在这咚咚的敲门声中,传来悉悉索索的的声音,还有…… 她家亲哥瑟瑟发抖的声音! “小宝……小宝……” 这一声一声地喊着,就跟招魂一样,咿咿呀呀地让人起了一堆的鸡皮疙瘩。 知道外面的人是谁后,翁小宝顿时也放下了心,不过同时升起的还有一股朽木不可雕也的气愤感! 黑暗中,翁小宝借着于老板身上散着的淡淡银光,找到了自己的手机,开启了手电模式,几个跨步地便来到了门口。 啪的一下打开了门。 “妈呀!鬼!”打开门的瞬间,翁小宝便停到了翁正有些丧心病狂的叫声! “鬼你个头!看清楚了,是我!”翁小宝直接一巴掌呼到了翁正的脑门上,有些生气道。 不过就是拿手机的灯光照到了自己么,居然喊她鬼! “小宝啊。”翁正揉着脑门,余光又将翁小宝看了遍,见她上下没有什么青紫的痕迹,顿时放宽了心,松了口气。 不过脑门上的痛意,让翁正又哭丧起了脸,看着小宝,道:“小宝,突然停电了,我怕,咱,咱们能呆一间房吗?” “你在逗我么?”翁小宝冷冷道,“在家里,你就没开过灯睡过觉,又不是遇见鬼了,你怕个头,你也不学学沈一天,人家喊怕了么?” “小宝,我也怕……”翁小宝的话音刚落,就听到一道好听的声音,在翁正身旁响起。 “……”翁小宝默默地转过头,借着手机的灯光,翁小宝看到,沈一天抱着雪白的枕头,缩着头,咬着唇,一副很害怕的样子。 与刚才对待翁正的态度不同,翁小宝很是干脆的将门敞开,人站在一边,道:“你们打地铺吧。不过你们还是注意一下,这个屋子里,还有秦晓在。” 翁正看着敞开的大门,顿时一种委屈的心情油然而生,这特么的心都偏到哪里去了? 他可是她的亲哥啊!待遇居然还有那个男人来的好?! 这不公平! 然而翁正尽管内心有众多的愤慨,可是身体上的动作可是麻溜的,一把越过沈一天,昂着头,小跑地进了房间。 一看到翁正小孩子气的动作,翁小宝翻了翻白眼,有些无奈地伸手揉了揉自己的额头。 翁小宝一手搭着门把手,站在门旁边好一会,发现沈一天一直抱着枕头站在外面一动不动的,目光直直地看着自己的房间,翁小宝有些奇怪:“怎么不进来了?” 沈一天转头看向翁小宝,目光之中有些不可置信,只听他说:“小宝,为什么那个于老板会在你的房间里?” 翁小宝顿时心里一个咯噔,她怎么忘了这个沈一天也能看到鬼! 一听到沈一天的话,翁正整个人震惊地看向翁小宝,“什么?于老板?他在这里?” 翁正漆黑的眼珠子到处乱转着,四处寻看着,“我怎么没看到?” 于老板眯着眼看着翁正和沈一天两人,心里一阵嗤笑。 这两头狼倒是挺能演戏的。 嘴里嚷着他在哪儿,不过他却发现了,这个男人的余光可是时不时地往他这边瞧呢! 至于外头的那头狼,表情虽表情的有些不可置信,有些害怕,可是那双眸子里藏着的可不是小绵羊! “你先进来,过会儿我跟你解释。”翁小宝想了想,说道。 沈一天看了一眼翁小宝,又看了一眼于老板,然后挪着步子进来了。 见沈一天进来了,翁小宝也就直接将门关了起来。 三人围成一个圈坐在地上,一个靠着一个。 “所以,那个于老板其实是鬼?”翁正惊讶道,其实也是真的惊讶,毕竟白日里见到的,可是活生生的实体,不仅他看到了,那些个同学可也都瞧见了,不过一个晚上的工夫,怎么就成了鬼? “嗯。”翁小宝点点头。 “可他为什么半夜出现在你的房间?”沈一天对于鬼不鬼的不在意,唯一在意的,就是这个。 翁小宝瞥了一眼于老板,道:“他来跟我做一场交易。” “交易?”翁正瞪大了眼,大晚上能来做什么交易?! 翁小宝一看翁正的表情,便知道他想歪了什么,拿起沈一天带来的枕头,一把砸向了翁正,“你瞎想些什么?你脑袋瓜里都装的什么?” 翁正一把抱住袭过来的枕头,学着沈一天的样子,眼睛眨啊眨的,道:“他就算成了鬼,那也是男人,我能不担心么?” 翁小宝一把将那枕头盖过翁正的眼睛,道:“少用那恶心的眼神看我。你又不是3岁的孩子,以为眨眼能有多好看?” “交易的内容是什么?”沈一天问道。 翁小宝倒也直接,他问什么,自己便答什么,“去鬼市,给他找龙角。” 龙角一词一出,沈一天整个人都发生了变化,翁小宝努力和翁正拿着枕头怼着,自然没有发现沈一天的变化。 沈一天又道:“他一个鬼,要龙角做什么?” 翁小宝耸肩,表示不清楚。 没有得到答案,沈一天将目光放在了于老板的鬼魂身上,看着他,那眼神,冰冷刺骨。 “既然是交易,你为他去鬼市,他又给你什么?”这个时候,翁正的声音从枕头底下闷闷地传来。 “住宿费,救人费。”翁小宝想到这里,整个人都不开心。 “哈?”翁正听到这个答案,一把将枕头撂倒一旁,道:“什么意思?” “就是那咱们住旅馆的钱,还有被女鬼带走的其他人。”说着说着,翁小宝便觉得头有些疼。 若是她没有出来的话,此刻的她是不是在家里的那张床上,睡得香香的? 可是这个世上没有那么多的若是。 翁小宝默默地叹了口气。 “女鬼?怎么又突然冒出来一个女鬼?”翁正的问题,似乎永远问不完。 “谁知道呢。”翁小宝懒懒道,想了想,抬头对着于老板,问道,“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 于老板漂浮在半空,道:“鬼市荒村。阴地。” 他的话,让翁小宝登时愣了好一会儿。 “小宝?”翁正看翁小宝一动不动,轻轻拍了她的肩膀,道:“怎么了?” “没事,我好得很。”翁小宝咬着唇,双手在双颊旁,默默地握成了拳头。 好个屁! 怎么会到这里来?! 于老板又接着说道:“对了,我想可能有人会和你抢这次的龙角。” “谁抢?”翁小宝抬头看他。 “双头蛇符,你见过没有?”于老板突然莫名奇妙地问了一句。 翁小宝一愣,尔后点点头,“见过,还见过几次。怎么……”话到一半,翁小宝想到了什么。 于老板道:“就是你想地那样,这次鬼门开,鬼市现,你可得小心些,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所以说,你说的那个不入流的人,其实,就是那个拥有蛇符的人?”翁小宝道。 于老板瞥了眼翁小宝,似乎很不愿意回答。 不过,尽管他不回答,翁小宝也猜得出来。 心里也是一叹,当真是走哪,哪都会有蛇符! “那有两头蛇符的人要龙角做什么?”翁小宝疑惑道。 “你不懂么?龙,有的时候便是蛇化成而来。”于老板悠悠地说道。 “所以,他要龙角成龙?”翁小宝道。 “单单有龙角,是不可能的。”于老板答道。“龙角只不过是他化成龙的一部分的道具,他还需要别的东西。” 不过想到了什么于老板从空中飘了下来,对着翁小宝问道:“最近你们的身边是不是总会有蛇符出现?” 翁小宝点头,“对。” “先是孪生姐妹,然后是天罗地煞,对了,第二次的天罗地煞,好像是孪生兄妹。”翁小宝道。 “孪生姐妹?孪生兄妹?”于老板嘀咕。 然后晃着手指道:“不对,第二次,不该是孪生兄妹。” ------题外话------ 自己码字,自己看,么么哒~ 粗神经的秦晓 “不可能啊!”对于于老板的最后一句话,翁小宝有些诧异,甚至情绪有些激动起来,她道,“我记得,那个男人,和那具尸体长得是一模一样的啊!” 闻言,于老板轻笑了一声,淡淡地开口说道:“为什么不可能?” “谁规定,这个世上长得一样的人,就一定是孪生的亲人?” “可是……”翁小宝张了张嘴,可是了许久后,后面反驳的话却都卡在了嗓子眼里。 她觉得,于老板说得话是有道理的,毕竟在这种科技发达的年达,整容手术什么,那是登峰造极,再加上,她遇到的人和事,都是诡异地很不寻常,说不准,那一样的面容,其实,是由人皮…… 后面的,翁小宝却是不敢再往下想的,虽然夏格尸体的恶心场面,可是一想到这种拿扒下来的人皮什么的,她还是有些吃不消的。 思虑了一会儿,翁小宝接着问道:“于老板,你远在这个地方,连他们长得什么样子都没见过,为什么你就那么笃定,他们不是亲兄妹?” 于老板眯了眯眼,看了翁小宝好一会儿。 这丫头的问题,虽然问着是兄妹,可是,暗里的意思,却是想从他这边套出更多关于蛇符的事情。 于老板默了一会儿,尔后飘到了身后的椅子上,摆着坐着的姿势,说道:“我也不防告诉你,这两头蛇本就是阴邪之物,成龙的可能性很低,几百年前,它便失败了一次,所以这次,它若还想着要成龙,便会重复过去的事情。” “所以,它要的东西,都必须是极阴之物,除非,那鬼魂有上百年,或者上千年的年纪,否则,一般的鬼魂,它也只会挑极阴的,而你们女人,本就是极阴之体。” “你的意思就是说,那两头蛇杀了那么多的人,为的只不过是要成龙?”翁小宝喃喃道。 于老板点点头,尔后改变了坐姿,两腿交叉着,微微歪着身子,一手抵着脑门,“没错,尤其是孪生姐妹的魂魄更是合了那两头蛇的胃口。所以这也是我很确定的告诉你,为什么不可能是孪生兄妹。” “于老板,按照你说的话,也就是说两头蛇的目标会一直都是孪生姐妹的魂魄?那么就是说,孪生兄妹的事件,其实是孪生姐妹的事情?”翁小宝大概没有想到夏格的事情还没有结束。 “差不多。那两头蛇,虽然是一个身子,可是奈何他们有两个头,只要是头,想法便是两个,一个得了魂魄,另外一个确实得了不同脸的魂魄,心底的差异敢自然就会体现出来。”于老板答道。 “如果是这样,那么,夏格的孪生姐妹又在哪里?”翁小宝又道。 于老板斜昵了一眼翁小宝,没有作答。 翁小宝也是一愣,觉得自己问了一个很蠢的问题。 脸微微有些热,不过手机那点灯光,却是照不出她的囧然。 微微调了调自己的情绪,问道:“那些蛇符又是怎么回事?” 谈到蛇符,于老板的心情便有些不美妙起来,毕竟就在刚才,他差点就因为蛇符,着了道。 “那些蛇符都是一些不入流的东西。”于老板哼声道,“真正的蛇符,那两头蛇可不会随意流落出去。” “那……”翁小宝张了张嘴,还想问些什么。 然而于老板根本就没给什么机会,直接抛下一句冷冷的话,“行了,我就知道这么些事情,其他的,我什么也不知道,有这闲功夫,还不如早点睡了,明天起早,去荒村,给我取来龙角。” 这话刚说完,于老板便觉得沈一天落在他身上的目光,有些刺人的冷。 不过,于老板却不在意,有这个女人在,他就不信,这个男人能对他做什么。 悠悠地起身。 现在的他,得先找个藏身的地方。 瞥了一眼地上坐着的三人,想来,藏在他们之中是不行了,看来,只能找他了。 想着,于老板便穿过了石墙。 于老板走后,整个房间陷入了寂静,没有温度的手机灯光静静地绽放着。 良久,见翁小宝不再开口说话的翁正,才悠悠地开口道:“那鬼走了?” “走了。”翁小宝道。 “那……”翁正刚想说什么,翁小宝直接收起了地上的手机,然后缓缓地站起了身子。 “那什么那,赶紧闭眼睡觉。”说完,就直接爬上了床,闭上了眼,睡过去了。 …… 一个晚上悄然的过去,一大清早的,翁小宝的房间便传来了一声尖叫。 “怎么了怎么了?”被尖叫吵醒的翁正,从地板上坐起了身子,双目迷蒙地摆着头到处乱看。 “翁正,你怎么到我的房间里来了?!”秦晓裹着被子,看着地上的翁正,声音直接飘到了高音。 “啊?”此时还很迷糊的翁正,大脑一片空白,压根没听清秦晓喊的啥。 倒是和秦晓睡在一个床上的翁小宝,揉着脑袋,坐起了身子,看了看地上的翁正,愣了一会儿,才想起昨天发生了啥。 拍了拍秦晓的肩膀,“别叫了,我让他进来的。” “什么?”秦晓瞪圆了双目,很是激动,“你怎么让他进来的,就算翁正是你亲哥,可我还是一个黄花大闺女啊!我还没嫁出去呢!” “我说,秦晓,你能别嚷嚷了吗?”被吵醒的翁正,有些烦躁,有些起床气,说得话都不经过脑子,“就你这样的女人,我还看不上呢。” 闻言,秦晓微张着嘴,表情有些震惊。 翁正也没看到,闭着眼,歪着头,接着道:“那个沈一天,不也在这里?” “沈一天?”秦晓顿时有些惊慌四处地看着,结果除了翁正,根本就没有其他的男人,“扯淡,明明就只有你一个人。” 翁正一手揉着眼睛,一手指着床前的位置,“他不就在那吗?” 结果等他揉完了眼睛,看清了自己指的地方,结果,压根就没有沈一天在! “他人呢?”翁正有些愣愣的。 “哪还有什么人,明明就只有你一个!”秦晓没好气地道。 然后转头看向翁小宝,道:“小宝,你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我那么信任你,你居然放一个男人进来!” 额…… 看了看气势汹汹的秦晓,又看了看还在发愣的翁正,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沈一天不在,但是这样也好,怎么着,翁正是自己家里的人,看在自己的面子上,秦晓应该会原谅的吧? 翁小宝拉着她低低地说道:“那个,你也知道,翁正他的胆子向来有些小,昨晚儿,他有些害怕,我就让他进来了。” 秦晓看着翁小宝,道:“小宝,你别当是3岁小孩可以用来忽悠的,翁正他好歹也是男的,再不济,他房间里还有沈一天在,我就不信他能胆小成这样!” 翁小宝看了看秦晓,那脸上横着几个字,‘不给我合理的解释,咱两绝交。’ 翁小宝叹了叹气,心一横,说道:“这旅馆不干净,昨晚遇上鬼了。” 秦晓默了一会儿,道:“翁小宝,你为了你的哥哥,竟然敢扯这么大的谎言!” “真没骗你。”翁小宝道,脑袋里想到了什么,忙移开身子,指着床下,那散落一地的东西,道,“你看,这就是鬼做的。” 秦晓闻言,一脸的疑惑,凑着身子,伸着头看向地上。 地板上,什么钥匙、木制的茶杯、毛巾、纸巾、塑料水瓶……散落在地上。 看完,秦晓忙缩回身子,有些不确定,“你确定这不是你扔的?” 翁小宝一噎,偷偷瞟了地上的物件,这些还真是她扔的…… 可是她会承认么? “当然不是我扔的!”翁小宝嘴里说着不是,可是头却是点着的,不过那幅度,有些小。 这样小的细节,秦晓自然没有注意到,大概她也没有真正的去怀疑什么。 再加上这次,他们出来旅游,就是跟探险差不多,没去成那个古堡一样的鬼屋,能在这个鬼屋里探险,也是很刺激的。 秦晓听完翁小宝的话,顿时笑了起来,眼睛囧亮囧亮,看得翁小宝莫名其妙。 秦晓一把抓住翁小宝的手臂,然后道:“小宝,你太不够义气了,昨晚上遇见鬼了,你怎么不把我叫醒?” 翁小宝一时间也愣住了。 她没想到秦晓会是这么的粗神经。 秦晓不在意,甚至有些兴奋,也完全将房间里多出来的男人给抛到了脑后。 甩开身上的被子,下了床,直接一身睡衣睡裤地准备出门。 “我要去问问其他人,是不是晚上也遇到了奇怪的事情了!” 房间里的翁小宝依稀还能听到秦晓的声音。 倒是坐在地上的翁正愣愣地看着敞开的门,干干地说道:“秦晓的脑路线怎么这么的大!” “行了,你赶紧回自己的房间洗漱去。”翁小宝将床上的枕头丢向翁正,淡淡地说道。 看了一眼门外,心下一个叹气,估计秦晓下去,也找不到那群人了。 …… 一路小跑到2楼的秦晓,有些兴奋,也完全忘了此刻的她什么打扮也没有。 可当她来到2楼的时候,诸多的房门都是敞开着的。 秦晓有些奇怪,走到一扇门前,朝里伸了伸头,喊道:“姜丽?陈虹?” 良久,没有任何的回应…… 秦晓禁不住又喊了一声,“姜丽?陈虹?你们在不在啊?” 回答她的依旧是沉寂。 奇怪了?人呢? 秦晓忍不住内心的好奇,朝着屋里面走去。 房间里,一张宽大的床,几把椅子,一张桌子。 雪白的床榻上,被子有些凌乱的摆着,枕头上还残留着几根长长的发丝,桌子上还摆着她们化妆用的镜子之类的,几张椅子上,还挂着她们的换下来的衣物…… 但是,秦晓环顾了四周,却发现,整个房间有着她们存在的痕迹,可是却发现不了她们的影子。 秦晓有些奇怪,看了看敞开的门,一脸疑惑,“她们这是都出去了吗?” 反应迟钝的秦晓也没有多想,出了门,在走廊里看了看,想起关宇凡的房间号,又一路走到关宇凡的房间门口。 而与她先前看到的一样,整个房间里,依旧是连个人影都没有发现。 秦晓鼓着腮帮子看着关宇凡的房间。 他的房间也有些凌乱,不过看痕迹,昨晚上,有好几个同学在他的房间里。 “真是奇怪了,人都跑哪去了,女生要是起大早,那还说得过去,可是这群男生绝对是赖床的主啊,怎么人都不见了?” 正当秦晓疑惑的时候,对门的房间却是静悄悄地开了门…… 一个人影从那间房里走了出来,轻声轻脚地走到了秦晓的身后…… 而在这个时候,秦晓也察觉到了背后的响动,缓缓地转过了头,可是再看到来人的时候,震惊地睁大了眼! 还在3楼整理自己的翁小宝,突然地听到了从2楼传来的尖叫声,顿时脸色一变,连头发都没来得及扎,就急匆匆地跑下了楼。 还在房间里互相怼着的沈一天和翁正,在听到这声尖叫后,也匆匆忙忙地跑了下去。 而就在他们离开后,3楼处的一扇门也静悄悄地敞开了…… “大清早的,他们这是发什么神经?”眯着朦胧的眼,祁言之搭着门,一脸倦意地看向外面。 “你何不自己也下去看上一看。”在祁言之的身后,悠悠地传来一道声音。 突然的声音,让还在朦胧中的祁言之一惊,顿时睡意消了一大半,啪地一下将门关了起来,整个人紧绷地贴在门板上。 “于老板?”看清说话的那人,祁言之很不确定的喊道。 “嗯。”于老板坐在椅子上,一手托着烟斗,一手抵着脑门,有意无意地昵了眼祁言之。 “你,你怎么到我房间里来了?”祁言之问道。 “看你骨骼清奇……”于老板说到一半,狠狠掐住了,暗自唾弃自己,最近小话本是看多了。 于老板直直地坐起了身子,看着祁言之道:“看你最近一直在懈怠,我不放心,所以我决定跟着你,好好的监督你。” “呃……”祁言之有些反应不过来。 前几日,他都没见于老板对自己有什么举动,怎么今日就变了? 于老板可不管祁言之想些什么,道:“你赶紧地收拾收拾,过会,你跟着那个小姑娘一起。” “啊?哦!”祁言之愣愣的走进卫生间里。 于老板见他消失,才散了口气,抖动肩膀,扭了扭头,啧,这椅子还没他的老爷椅来得舒服! 就在他不顾形象地动着的时候,祁言之突然地从卫生间里出来,嘴里挂着白色的口沫:“于老板,你和翁小宝他们做交易了?” ------题外话------ 自己码字,自己看,么么哒~ 荒村 …… 翁小宝一行三人赶到了2楼。 透着地上倒映出来的影子,翁小宝寻到了秦晓所在的房间。 翁小宝想也没想地跑到了那房间,呼吸微微有些紊乱,可是看到里面的情景,翁小宝有些微怔。 房间之中,秦晓的身上没有伤口,更没有什么打斗的痕迹,只见她竖着双手,挡在自己的胸前,有些怔怔地瞧着她面前的人。 见秦晓没有什么事情,翁小宝顿时松了口气,“秦晓,发生什么事了?” 听到翁小宝呼唤的声音,秦晓才愣愣地回过神来,傻傻地开口道:“这个人长地有些丑了,我就忍不住喊了。” 翁小宝顿时无言以对,甚至后面赶来的两个男人也差点一个趔趄。 一行三人皆是古怪地看着秦晓。 秦晓不自知,反是奇怪地问道:“你们怎么不说话了?” 翁小宝叹了叹气,缓步上前,道:“听你喊那么大声,我们还以为你出什么事情了,特地跑来看下。” 不过同时,翁小宝也注意到了秦晓身前的那个男人。 因为那人背对着房门口,她们根本看不到那个人的脸,不过,他的背影倒是让翁小宝有些熟悉。 翁小宝思索了会,似乎,这个人有点像他们的司机老王。 直到翁小宝走到了那个人的面前,看清了那个人的模样后,翁小宝也是震惊地瞪大了双眸! 真的是老王! 只是,为什么一个晚上的时间,这司机老王就跟变了个人似的! 那双细小的眼睛下,沉重的黑色眼圈显而易见,甚至于他嘴巴的周围处,都长了诸多硬邦邦的胡子,尤其是他现在的脸色,整个人憔悴地和昨天,可以说是天壤之差。 这也难怪秦晓会说他长地丑了! 翁小宝微微蹙起眉头,眼前的老王,看他的面貌,似乎有些精神恍惚。 翁小宝试探性地喊了一声,“老王?” 翁小宝的声音似乎是将司机老王给惊了下,鼻子本能地重重地吸了口气,动了动漆黑的眼珠子,眼神之中充满了茫然,微微低头,目光触及到翁小宝后,微微扯动了嘴皮子,“是……我……” “我的天,这老王是怎么了?才一晚上不见,跟肾亏一样。”秦晓得知眼前的这人是司机老王,甚是吃惊。 闻言,翁小宝用手握拳抵在唇瓣上,凑在秦晓的耳边,低低地说道:“淑女,淑女。” 在翁小宝的提醒下,秦晓装模作样地咳嗽了一下。 秦晓之前说出口的话,司机老王到底还是听了进去。 不过,令所有人没想到的是,司机老王却是给了强烈的回应! 只见他喉结上下快速地蠕动着,脸上的皮肉不停地颤抖着,而他的双手更是狠狠地扯着自己的头发,那模样,就跟陷入了癫狂一样,“你们昨晚没有听到吗?!” 听到什么? 众人皆是疑惑。 “咚咚咚的声音!可怕极了!你们知道吗?!那声音就跟你们在车上讲的故事一样!就像是头与地面碰撞的声音!” 看着司机老王有些崩溃的样子,秦晓朝着翁小宝靠了靠,凑到翁小宝的耳边问道:“昨晚,有这声音么?为什么,我没听到?” 翁小宝却是答道:“那些杯子掉落的声音,你都没听见,你觉得你还能听得见门外的咚咚声?” 不过,她好像也没听到。 难不成那咚咚咚的声音,其实就是于老板嘴里说的那个女鬼制造出来的? 秦晓微微有些尴尬,瞟了一眼司机老王,问道:“昨晚,是真的有鬼了?” 秦晓这次的声音不大不小,一听到鬼这个词,司机老王便猛地抬起了头,喊道:“对!对!昨晚那声音一定是鬼搞出来的!肯定是因为那个鬼!不然这里的人不会全都消失的!这里……这里根本就是鬼屋!” 那洪亮的声音,将秦晓吓地一跳,眼睛不停地眨啊眨的。 我去,你不过就是听到了声音!消失的又不是你!怕个鬼哦! 秦晓在心底默默地吐槽着,她不敢说出来,她怕一说出来,这个老王不经刺激,人疯了怎么办?她可听说了,疯子要是疯起来,没几个大人,那是拦不住的! “那个,老王,你可能昨晚没睡好,所以产生幻觉了。”没有办法,翁小宝只能对着司机老王撒谎,“他们没有消失啊,就在刚才,他们还给我发了一条消息呢,说,他们先出去玩了。” “他们没有消失?”司机老王停下了抓着头的动作,有些疑惑地看着翁小宝。 “对啊。青天白日的,人怎么可能平白无故地说消失就消失。”翁小宝笑着,指着翁正他们,说道,“你看,我们几个人,不都好好的,精神劲儿可饱满呢。” 闻言,司机老王缓缓地放下了手,僵硬地动了动脖子,先是看了看秦晓,接着,又望向了身后的翁正两人,见他们真如翁小宝所说的精神饱满后,顿时放下了心,有些尴尬地说道:“对不起,让你们看到我这个样子,实在是不好意思!我,我过去听多了老一辈的故事,难免有些代入进来,再加上来时,车上发生的事,让我不得不浮想联翩,真是让你们见笑了。” 手上微微传来被人拽的力道,翁小宝淡定地装作没看到,笑着对司机老王解释道:“故事嘛,总归是故事,是不可能发生的。我看,反正我们都是出来玩的,你顺便也给自己放个假。这几天,你就呆在屋子里好好休息。晚上呢,你要还是听到什么咚咚咚的声音,也别管它。要知道,你要是睡不好,精气神不好,咱们十几个坐车的同学,安全肯定就没保障了。” 司机老王似乎觉得翁小宝说地不错,点点头,道了声谢,便回了自己的房间,将门关了起来。 见对门的门紧紧地关上后,秦晓抓着翁小宝的手臂,道:“诶诶,他们什么时候给你发了消息了?他们都去哪儿玩了?你怎么都不告诉我?” “哪有什么消息!我刚刚不过是糊弄老王的。”翁小宝推开秦晓的手,淡淡道。 “啊?”秦晓一个愣怔。 翁小宝叹气,道:“昨晚是真有鬼了,不过他们遇见的,和我遇见的,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了?”秦晓疑惑。 翁小宝想了想,有些事,还真的不能全都告诉秦晓,“你不记得昨天那个于老板对咱们说得话了?” “啊?说什么了?” “他说,半夜不要开门。” 秦晓愣了愣,开始回忆起来,似乎那老板真有说过…… 而且,自她今早一来2楼的时候,看见的门也几乎都是敞开的! 因为开了门,所以人就消失了? “那他们是,都死了吗?”秦晓问道。 于老板的容颜在脑海里一闪而过,翁小宝摇头道:“没死。” 秦晓顿时觉得有些懵了,现在的鬼都流行鬼屋藏娇么?“那现在,我们怎么办?”秦晓一时也没了主意,不,可以说她一直都是没有主意。 翁小宝看了看秦晓,心中有些叹气。 若是将她放在这个旅馆里,她不放心,可是若是跟着她一起去鬼市的话,她更是不能放心! 翁小宝看着秦晓的眼睛,在秦晓满脸疑惑的表情下,翁小宝悠悠地开口道:“现在,你得先回房间好好梳洗一番。” “啊?”秦晓听得莫名,在翁小宝手指的提示下,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穿着的衣服,顿时尖叫了一声,一把放开了翁小宝的手臂,匆匆地又跑回了3楼! 望着远去地秦晓,翁正嘀咕了一声:“女疯子!” 一直站在翁正身旁的沈一天,根本没有去注意离开的秦晓,而是几个跨步地走到翁小宝的面前。 一下子,翁小宝的视野中全是沈一天的样子,翁小宝有些不明白沈一天的举动,“你?” “小宝,我会保护你。”突兀地,沈一天说了这么一句话。 听得翁小宝有些莫名其妙。 保护我?保护我什么? “我要保护你,保护你不被鬼勾走。”沈一天说得认真。 “呃……”翁小宝有些惊愕。“其实,不用的。” “不,汽车上,你握着我的手,说要保护我,所以,我,我也想保护你一次,不,很多次!”沈一天道。 “不是……我……”沈一天的话,让翁小宝有些无措,尤其是,经过他提醒,顿时脸上有些燥热,甚至对于当初毫不犹豫地握着他的手感到娇羞。 不过,好在,翁正一把横到了他两的中间,笑道:“我家小宝胆子大着嘞,不需要什么保护,诶,你看看我,人身体瘦的,最需要的,就是你这种大无畏精神的保护!” 沈一天默默地看着他,冷冷道:“你还要不要脸?” “不要。有我自己这张脸就够了。”翁正嘿嘿的笑着。 在翁正挡来的那一刻,翁小宝便一把越过他们两个人,一直默默地走到了门口,翁小宝看了看沈一天的背影,那身板比起翁正来,也确实不够宽大,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这后背看起来比她亲哥的结实…… 咳,翁小宝默默地在心里轻咳,然后默默地理了理自己的情绪,对着房间里对峙的两人,道:“走吧,咱们得去准备准备。” 话落,翁小宝便消失在了门口。 房间内的两人狠狠地相互地瞪了一眼后,一甩头地也朝着门口走去。 2楼的走廊里,3人走地漫不经心。 翁小宝想着,秦晓还是捎带着吧,毕竟她已经背了两个包袱了,她不介意再多带上一个。 只是她没有想到的是,最后背着的包袱,又哪里只有他们三个? 走廊里静悄悄的,只有他们三人的脚步声。 正当翁小宝经过一扇关闭着的房间时,便顿住了脚步。 抬头看着房间的号码——204。 翁小宝回忆着,这个房间似乎是钱老师的房间。 想了想,翁小宝,上前,敲了敲门。 只是,她敲了许久,依旧没有听见里面的动静。 翁小宝有些疑惑。 她也消失了么? 可是…… 为什么她房间的门是关着的? 望了望不远处敞开的窗户…… 在风的吹拂下,那扇窗门咿呀咿呀地摇摆着…… 或许,是风吹地…… 翁小宝又看一眼紧闭的房门后,便离开了。 现在的她,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做…… …… 漆黑的夜晚,天上连颗星星也没有,圆圆的月亮高高地挂在夜空中,偶尔间,有几朵云飘过,因为夜色的映衬下,那飘过的云皆是像黑色的烟雾,松松散散地遮住了那丁点的亮光。 冰凉的月光下,一座荒芜落魄的村庄静悄悄的…… 就在村庄的不远处,四个长长的影子正一点一点地向这边靠近…… 嘎嘎嘎…… 黑夜之中,夜风吹过,几声乌鸦的叫声突兀地响了起来…… 这粗哑的叫声,让靠近村庄的影子停了下来。 静谧的夜晚里,除了虫鸣和鸦叫,便只剩下嗖嗖凉凉地风声。 就在这个时候,一抹带着颤音的男声,响了起来:“小宝,咱,咱们,咱们真要进去啊?” 说话的这个人,便是翁正。 “这已经是你问得第三十八次了。我现在再次跟你重申一遍,你人已经到这里了,你能不要问这么愚蠢的问题么?你要是怕,现在,转身,回旅馆去。”翁小宝斜昵着紧紧拽着自己手腕的翁正,说道。 说完,也不再理会翁正,低头看了看时间,晚上10点。 嗯,还早。 又低头看了看日历。 此时,已经是7月14日了。 翁小宝收起手机,看了看那近在眼前的错庄,翁小宝的心里有些感慨,这自己当真过得如同流水一般! 短短的是一天就这么过去了,真的是,好不真实呐! 她甚至有一种错觉,明明昨日的他们还在旅馆中度过一夜,今日便已经跨过了几座山,来到了这里! 转头看向秦晓,此刻的她,脸上已经有了很多的黑色印子,与当初她美貌的追求相差甚远! 不过,令翁小宝有些惊讶的是,秦晓居然根本就没有去在意! 反倒是眼神炯炯地看着前面的村庄,似乎很是期待接下来见鬼的时刻! ------题外话------ 自己码字,自己看,么么哒~ 感觉本宝宝已经脱离了言情…… 嗯,不管了!就让那条龙冷宫里呆着吧! 有些卡文了~有没有人给我爱的留言~(づ ̄3 ̄)づ╭?~ 温柔的沈一天 “秦大小姐,那可是鬼啊,你怎么这么不当一回事?”祁言之捂着自己的腰间,凉飕飕地说道。 “我这不是没见过鬼,兴奋了嘛!”秦晓道。 “你当真是我见过最奇葩的女人!”祁言之想起自己第一次见鬼的样子,如此比较,竟有些小小的难堪。 他好歹是男子汉,在这方面就被这女人给比了下去。 “嘿嘿,安了安了。”秦晓摆摆手,尔后有些惊奇道,“诶,不过话说,我肩膀现在不也不酸了,也不凉了,真奇怪。” 秦晓说着便动了动自己的右手。 翁小宝看着秦晓生龙活虎的样子,一点也没有阳气受损的样子,顿时心里很是惊讶。 照理来说,被鬼附身后,阳气受损,会使人浑身无力,最重要的是,被鬼附身后,也不可能这么快的醒过来! 而且…… 沈一天,究竟做了什么事情,这鬼才会从她的身体里出来,甚至在鬼魂离体之后,她竟然没有看到离体的鬼魂! 想着,翁小宝将目光转移到了沈一天的身上。 对于这般审视的目光,沈一天半点异样也没有,抬眸对上翁小宝的目光,道:“小宝,因为我时常见鬼的原因,所以家里人便请了先生,教了我点道术。” 翁小宝顿时一愣,她没有想到沈一天,会同自己说这般话。 接着,翁小宝又听到沈一天道:“可我因为太过害怕面对那些恐怖的鬼魂,所以学来的,基本上都是纸面上的理论,真正实施的机会确实少之又少。小宝,我,我说过我想保护你。” 沈一天说这话的时候,所有人的目光都直直的看着他,除了翁正看他的眼神,带着鄙视,祁言之和秦晓看着他和翁小宝的眼神,皆是带着暧昧的目光。 坟包堆里来表白,真是一股新流! 本来还带着审视目光的翁小宝,脸上先是闪过尴尬的神色,尔后又浮起几抹热乎乎的红晕,不过,惨白的月光,却是没人看地清她的不好意思。 一肚子的问题,在沈一天的这句话后,全抛到了十万八千里了。 被众人的眼神看地很不自在的翁小宝,瞪了一眼沈一天,可是沈一天的脸上认真的神色,让翁小宝什么重话都说不出来。 翁小宝一急,对着翁正道:“还站在这里干什么?还不走,想被鬼带到坟地里过日子呐?” 说完,也不等谁反应过来,就朝着前面跑了。 “不是……我……为什么对我发脾气?”翁正看着翁小宝的背影,一脸懵逼地指着自己,很是不解。 秦晓悠悠地对着翁正道:“恋爱中的女人,情商皆为负数。更何况,你是她亲哥。亲哥是什么,亲哥就是用来坑的。” 说完,秦晓便追了上去。 祁言之也追了上去,同时也对翁正丢了一句话:“兄弟,还好,我没有亲妹。” 翁正恨不得一脚踹了祁言之,回头准备瞪一眼沈一天,哪知道,那人早就不在原地了。 翁正:“……”这世上有比他更憋屈的人么? …… 赶了一天的路,他们其实也早就累趴了,如果给他们一张床,他们铁定不到一分钟便能呼呼大睡。 可奈何,他们刚觉得有些累时,便入了坟包堆,没有办法,只能硬着头皮接着赶路,总不能五个人,在坟包堆里头睡一夜吧。 在他们过了坟包堆后,便是一堆长地和他们人差不多高的草,那草堆长地相当的旺盛,两手压着它过路,都废了很大的力气。 不过,令翁小宝惊讶的是,尽管这草堆长得比她们高,可是,在压过这草的时候,除了被草划过的微微红痕,根本就没有什么虫子,在草枝上挂着。 在这样的情景下,别说是休息,就是可见度也是很低。 以至于后面的翁正时不时地喊着她的名字,确认她是否在。 尽管在这种可见度极为低的草堆里,他们还是发现了一个洞口。 那个洞口在他们的右手边的不远处。 让他们这么轻易发现的原因,是因为,行走中时,秦晓发现了那些草堆皆是朝着一个方向摆动,就像是向日葵一样,只朝着太阳的那一面抬头。 就算他们几个将草堆压下,那压下的草堆也是朝着那个方向指着。 在秦晓的提示下,翁小宝也看到了那个洞口,只是看着那个漆黑的洞口,她的心一阵阵的紧缩,总觉得那个洞里有什么危险的东西。 可是,当看到他们眼睛下的黑色眼圈,一脸的倦容,翁小宝也只好同意过去。 等他们背着行囊入了洞口时,才发现那洞口是极为的深,甚至有点阴冷。 翁小宝抿着唇,提醒道:“咱们就在外面过上一夜吧,里面……还是不要进去了。” 秦晓在进了洞口,哪里还听得下,直接靠着墙壁坐下,睡了过去。 几秒入睡的工夫,让其他人看得有些咂舌。 不过,也没人说什么,毕竟赶了一天的,是人都累的慌。 翁正站在洞口,伸着头朝着洞里头看去,只不过一切都是漆黑的。 翁正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唇,不知道为什么,看着里头,他就觉得渗得慌,比经过坟包还要让人不舒服。 目光偷偷瞥向沈一天,却见他脸上的表情平静如水,甚至连眼睛都不往里头看一下。 翁正有些不确定。 不过,他还是不放心地朝着翁小宝问道:“小宝,你有没有觉得这里头有什么?” 翁小宝看了一眼翁正,瞧他害怕的表情,似乎,也感觉到了里头不对劲。 抿了抿唇,从背包里掏出红线卷,道:“你要是害怕,你用这个线定在前面。” 看着红线,翁正便心里一个咯噔,便知道里头肯定有东西! 翁正当即就将翁小宝手里的红线拿了过去,手上一拉,便扯出一根线,将一头系在凸出的石头上。 系完之后,便一把将红线头扯到了对面,也以同样的方式,系了起来。 然而还没等他系多久,他的肩膀就被拍了一下,正专心做事的翁正,一下子被吓了一跳,手上一个不稳,红线卷便掉在了地上。 猛地回头,待看清了是翁小宝后,翁正拍着胸口,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小宝,你不要这么吓人,我心脏受不住……” 翁小宝倒是没有嘲讽翁正的胆小,替了样东西,给翁正:“你顺便把这个也挂上去,以防万一。” 闻言,翁正望向了翁小宝手里的东西,瞳孔顿时一缩,差一点就喊叫起来,“黑驴蹄?” 翁小宝可不管翁正的心脏正承受什么猛烈的撞击,见他不接,直接将黑驴蹄丢进了他的怀里,“吃惊什么,我只是以防万一而已。赶紧装上,要是真碰上了,咱们还有机会靠着这玩意,挡上一挡。” 翁正愣愣地望着怀里的黑驴蹄,然后猛然惊醒,极为麻溜地站了起来,一把捡起地上掉落的红线,手脚快速地动作着。 可是在装着红线的时候,目光总会时不时地往洞里头看去,每看一次,翁正的呼吸便粗重一次,心跳便剧烈一次,额头上的冷汗便会多上一滴。 黑驴蹄啊! 这玩意,可是专门克制僵尸的啊! 这里竟然会有这玩意? 僵尸,他可只是从老爸那听说,可从没对付过啊! 虽然说黑驴蹄能镇住那玩意,可是…… 那也是听他老爸说的啊! 想着想着,翁正连一点的睡意,都没了。 恨不得将手上的红线将这个洞口给堵满了,一点缝隙都没有! 翁正和翁小宝的举动,看得祁言之莫名其妙,可是倦意太过浓,再加上,他又见过翁小宝的实力,所以也没有什么负担的,睡了过去。 顿时整个洞,安静地只剩下他们的呼吸声。 翁小宝虽然也有些困,可是,想着里头不知名的东西,也只能忍着那股倦意。 看了看秦晓,被从背包里拿出了外套套在了秦晓的身上。 这里的夜晚本就是阴森的,这样睡过去,肯定第二天就会着凉。 想着,翁小宝便又从背包里掏出了小刀,走到洞口,准备割草来着。 可是还没等她动作,手里的小刀便被人给拿了出去。 翁小宝疑惑地抬头,却发现来人是沈一天。 沈一天拿着小刀,笑着对翁小宝道:“你累了一天,休息去吧,这种粗活还是交给我。” 翁小宝眨眨眼,为什么此刻的沈一天给她一种男友力MAX的感觉? 呸!什么男友力! 翁小宝为自己的想法感到唾弃,她是想男人想多了!才会觉得沈一天想成自己的男朋友! 翁小宝刚想说让他去休息什么的,结果沈一天已经弯着腰,割起了草来。 月光之下,沈一天弯着腰,眼神里满满的都是认真,明明只是割草,却给翁小宝一种他在做什么很重要的事情一般,那专注的神情,令翁小宝一时看迷了。 那双本是白皙的手,此刻上面布着几处红痕,想来那些红痕是在经过草堆时刮到的。 看着那红痕,翁小宝顿时觉得有些愧疚起来,他可是豪门家的少爷,本来可以在那旅馆中安然地度过这几天,可是,却跟着他们在这般境地中受累吃苦。 可是看到他割草的动作,翁小宝有些惊讶,看起来瘦小的身材,割起草来却是毫不含糊,没多久,她的脚边便堆了一堆。 沈一天觉得割得差不多了,便站起了身。 结果看到翁小宝依旧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接着,翁小宝第一次看到沈一天蹙着眉头,对她道:“你怎么还站着?” “啊?”翁小宝有些忙然地看着沈一天,好一会儿,才明白沈一天说了什么。 顿时脸上有些微热,道:“我还不困。” 她才不会告诉他,其实是看他割草的样子好看,一时看迷了。 撒谎中的翁小宝也不等沈一天接下来的话,准备低头去捡那些草时,结果一时慌乱,竟是撞上了沈一天的胸口。 嘶…… 翁小宝捂着被撞的地方,有些吃疼的喊了起来。 “很疼吗?”沈一天也顾不得责怪翁小宝不去睡的缘由,低着头,伸出手抓着翁小宝的肩膀,问道。 “没事,没事。”沈一天的手刚触到翁小宝的肩膀,翁小宝整个人便像是惊了一般,一下子朝后跳了一步,慌乱地摇着手。 然后快速地弯腰捡起地上的草准备往里走去。 哪里想到太过紧张的她,一时冷不丁地自己右脚踩上左脚的鞋子,失去了平衡的她,竟朝前倒去…… 翁小宝不由得闭上了眼,心里暗道:美色有毒! 然而闭上眼后的她,等来的不是什么痛意,而是腰上多了力量,不让她朝前继续掉下去。 感受到那股力量的翁小宝,先是睁开了一只眼睛,偷偷地看了看。 地上散落着她捡起来的草,而她整个人正悬在半空中。 默默地又睁开了一只眼,然后低头看了看自己腰间的手,那手,正是她刚才看到的,属于沈一天的手! 一想到沈一天,翁小宝忙地准备站直身子,哪里知道,越想站直身子的她,脚上的动作就越不配合她。 她的谢谢还没出口,还没站直身子,整个人又朝前倾了下去,似乎沈一天也没有意识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有些措手不及地没有拉住翁小宝! 情急之下,沈一天托着翁小宝的手一个用力,将她的身子往自己的方向带了去。 处于下坠的翁小宝,又一次地闭上了眼。 死了死了!这次肯定要和地面来个亲密接吻! 可是,下一刻,迎来的却是温润的胸膛,还有一声闷闷地哼声。 温软的触感,让翁小宝一下子睁开了眼。 入目的,是起伏的胸膛…… 翁小宝默默地将视线朝上抬了抬…… 完美的下巴…… 薄红的唇瓣…… 好看的鼻梁…… 清秀的眉毛…… 这是…… 沈一天! 一看清替她垫背的人是谁,翁小宝收回视线,连忙准备从他的身上爬起来。 只是还没等她动作,沈一天的声音便传入了她的耳朵里:“你没事吧?” 沈一天的问题,让翁小宝的动作一僵,缓缓抬头看向沈一天。 此刻,沈一天漆黑的眼珠里满是担忧的神色。 翁小宝微微一怔,尔后垂了垂眼睑,道:“没事。谢谢你。” 僵尸 翁小宝的谢意刚说完,便意识到,现在的她还沉沉地压在沈一天的身上,连忙用手撑着地面,然后从他的身上爬起来。 那移动的动作很是小心,深怕又把地上的人给压着了。 翁小宝跪坐在旁边,眼睛紧紧地盯着沈一天,神色间满载的是担忧,她开口询问道:“你,怎么样了?” “没事。”沈一天的目光闪闪,也缓缓地从地上坐起来,摇了摇头。 这种碰撞的伤害,对他来说也不过是小痛小痒,根本就没多大的感觉。 闻言,翁小宝一怔,显然是不相信,毕竟,就在刚刚,她可是听到了很响的碰撞声,甚至她还听到了他的闷哼声! 想到这里,翁小宝脸上的担忧又多了一丝生气,她道:“沈一天!” “嗯。”意识到翁小宝脸上的神色不对劲,沈一天连忙应道。 “我要你转过身。”翁小宝觉得自己再追问下去,得到的答案,或许永远只有3个字,我没事! 这回轮到沈一天愣住了,望着翁小宝的面容,只见她漆黑的眼眸中,多了一丝认真。 短短静默地对视,沈一天也看出了翁小宝眼里的意思,若是自己不转身,或许眼前的女人就会同他发脾气。 这是在担心他么? 沈一天缓缓勾唇笑了起来。 然后极为配合地转过了身。 接着,他便感觉到,自己后背那有些发疼的地方,正被一只手很是轻柔地碰了碰…… 想了想,沈一天张了张唇,装作痛苦的呻吟…… 一听到沈一天的声音,翁小宝便皱起了眉,话里有些赌气:“你不是没事么?现在知道疼了?” 沈一天垂头,嘴角边的笑意更大了。 他现在的模样若是被翁小宝看到,想来,会被她狠狠地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笑地那么开心!不怕扯到痛处嘞! 不过,现在,翁小宝是看不到了。 沈一天道:“可能落地的时候,有些麻了,感觉不到痛了,所以我也没当回事。” “真是……”翁小宝看了一眼沈一天的后脑勺,恨不得给他一个栗子,可是想到现在的他,可是个伤患,也是忍住了。“你等一下。” 沈一天有些疑惑,不过还是乖乖地带着没动,透着地上倒映的影子,看着翁小宝的举动。 翁小宝弯着腰,一把从地上拉过自己的背包,然后从里面掏出了一个瓶子。 “小宝,总觉得你的背包像是漫画中的哆啦A梦一样,里面什么东西都有。”沈一天看到翁小宝从包里拿出来的东西,笑道。 闻言,翁小宝也松了眉头,笑道:“不过就是一瓶红花油。” 然后滴了点在手上,看了看沈一天的后背,然后道:“嗯,若是疼的话,你便忍忍。” “好。”沈一天点点头。 下一刻,沈一天便感觉一只柔软的手,在自己的后背上轻轻地抹着。 这一刻,沈一天感受到了那只手的温度,甚至还能想象到,此刻的翁小宝的眼神是有多么的专一…… 这么想着的他,竟然也忘记了装模作样的喊痛了。 翁小宝专心地揉着他后背的地方,心思全都放在了上面,至于周围的声音都已经被她过滤的差不多了。 而那边一直忙碌着的翁正,终于是将黑驴蹄挂在了红线上面。 结束之后,翁正一屁股地坐在地上,后撑着手看着自己的成果。 随后满意地笑了笑。 站起身,准备和翁小宝炫耀炫耀,哪知道,等他转过身看到的,竟然是两人特别安逸的一幕! 翁正顿时两眼火辣辣地瞪视着沈一天。 靠!我在这儿累死累活地搭红线,你们倒是谈起情,说起爱!木有良心! 翁正麻溜地走到了他们两人的身边,结果便看到翁小宝将手都放在了沈一天的背后,在那里揉啊揉的,顿时脸上堆起了怪异的表情。 “小宝,你在干嘛?”翁正问道。 听到翁正的声音,翁小宝抬头看了他一眼,道:“他摔倒了,后背疼着呢,我在给他揉揉化瘀。” 闻言,翁正的脸色更谈不上好看了,他会疼? 默默瞟了一眼翁正,只见那货脸上挂着特别不要脸的笑容,别说是痛苦的表情了,就是皱一下,他都没瞅见! 这货绝壁是在吃小宝的豆腐! 翁正张了张口,准备说些什么,结果就听到翁小宝道:“你那边若是忙完了,就顺便将地上的草堆一堆,烧烧火,这晚上,吹得都是阴风,秦晓的身子肯定受不住。” 翁正:“……”我是你亲哥!亲哥!亲哥哥! 翁正在内心中嚎叫了千遍万变,最后还是乖乖地将地上的草堆,堆到了人群的中间,又随便在地上捡了石块,将草堆围成一个圈。 当所有的草堆完后,翁正顿时愣住了,然后默默地转头,望向翁小宝,道:“你有打火机么?” 翁小宝也是一愣,道:“我也没有。” 那怎么取火? 翁正有些难办,不过目光在瞅到了沈一天后,立马笑道:“沈一天,你肯定有,来来,点火点火。” 说着一把上前,便把翁小宝的手从沈一天的脖子那掏了出来,然后一把抓住沈一天的手,抓着他便往草堆那里带。 没了翁小宝柔软的手,换来了翁正毫不客气地死拽,沈一天还挂着笑容的脸,顷刻间便沉了下来。 “点火,快点火,要是把小宝的身体冻着了就不好了。”沈一天的变化,翁正自然知道,所以开口便拿着翁小宝来挡箭牌,他就不信,这货会不管小宝的冷暖。 果然,在听到翁正的话,沈一天没有反抗,在翁小宝看不到的地方,手指微微一抖,下一刻,手指的上方便多了一束小火苗,草堆也随之燃了起来。 小火苗瞬间窜了起来,一瞬间,有些阴暗的黑洞,便亮了一些。 任务完成,沈一天二话不说,便甩开了翁正。 …… 洞口外,响着草叶摇晃的声音…… 夜空中,白亮的月光静静地照着它们…… 而就在这个时候,一大片的云飘了过来,一点一点地将月光遮住…… 随着月光一点点的消失,地上草叶摇晃的声音,也渐渐地越来越响…… 洞口里,除了翁正,其他人平静的闭上眼睛靠着石墙睡着。 翁正坐在草堆边,目光直直地盯着地上的火苗。 听着他们清浅的呼吸声,翁正的内心怎么也平静不下来。 自从翁小宝将黑驴蹄拿出来的那一刻,他就担心害怕着,脑子里一团糟,根本就睡不着。 僵尸啊! 那玩意可比鬼还难搞定! 老爸啊!亲爹啊!请你在地下保佑我们兄妹不要碰到这玩意啊! 虽然身边有强力的沈一天,可是那渣渣,会出手的几率很低的啊! 想着想着,翁正便是紧张地抓起了自己的衣服。 尤其是在听到外面越来越响的草叶倏倏的摇晃声,心脏就不受控制地跳地越来越快。 突然,那草堆上的火焰苗,朝着洞里的深处一歪…… 这样的变化,让翁正的呼吸,猛地一窒…… 漆黑的眼珠,不敢往别处乱瞟,他怕,下一刻,见到让自己做一辈子噩梦的玩意! 咽着口水,舔了舔唇,额上竟然有一滴汗珠,划过他的脸颊…… 黄色的火苗,朝着洞里方向从微微的一歪,到最后直接歪着不起身了。 似乎在告诉翁正,有什么东西在里面一样…… 而事实上,却确实如此。 火苗的光亮直接将里面的漆黑全都驱赶走了,而那些一直躲在黑暗中的东西也都显现出来了…… 只见那被火苗照到的地方,齿白色的骷髅散落在地上,有像筷子那般长的;有像手指那般长的…… 良久的静默,翁正侧耳听着,除了草叶摇晃的声音,火苗滋滋的燃烧声,似乎听不到其他的声音。 翁正有些放松下来,偷偷地瞥过头,朝着洞里头看去。 一看到那地上散落的骷髅架子,翁正的瞳孔一缩,嘴唇不受控制地颤抖着。 “我的妈呀……那……那……那是被啃干净的么……”翁正有些颤抖道。 看着那一地的骷髅架子,翁正一屁股地站了起来,跑了翁小宝的身边,猛地摇晃着她的身体,“小宝!醒醒!” “干嘛啊?”翁小宝一脸倦意,不耐地拍开翁正的手。 “别睡了,这里头,有僵尸啊!”翁正脸色很是焦急,一夜未睡的眼睛,此刻有些涨红。 僵尸? 翁小宝也不敢接着睡了,揉了揉太阳穴,强撑着睁开了眼。 “僵尸在哪儿?”翁小宝贴着墙面,站起了身子,望了望四周,问道。 而翁小宝被吵醒后,一旁的沈一天也睁开了眼,那清亮的眼眸中,半分朦胧的睡意都没有,仿佛刚才的他只是单纯的闭眼。 抬眸看了一眼翁正,又看了一眼因为被吵醒,脸上满是愁容的翁小宝,沈一天也跟着沉下了脸。 瞥眼看到那火苗的动向后,便朝着洞里的深处看去。 漆黑的眼珠子,便化成了金色,不到一秒,又变回了漆黑。 “在里头。”翁正道。 闻言,翁小宝带着迷糊的小脑袋瓜子,朝里面看了看。 当她看到一地的骷髅架子后,顿时朦胧的睡意走了一大半。 “怎么这么多的骨架子?”翁小宝走到红线的前面,接着黄色的火光,看着里头,疑惑道。 “小宝,你说会不会是那僵尸吃的?”翁正凑到翁小宝的身边问道。 “我这辈子都没见过僵尸,我哪里知道。”翁小宝道。“更何况咱老爸也没有怎么跟我说过这玩意。” 想了想,翁小宝对着翁正伸出了手:“手机拿过来。” 翁正也没有犹豫,直接就将手机递了过去。 翁小宝打开手电模式,朝着里头照了照。 顿时里面的景物更清楚地映在了他们的眼里。 这个洞不是一路直深到底,在散落的骷髅架子的右边,有一个拐角…… 而因为红线的挡路,再加上手机的光芒也照不到里头…… 吱吱…… 蓦然,在那灯光照不到的深处,传来了一丝响动。 听到那声音,翁小宝的身体便是一僵…… 这声音,好像是老鼠的…… 就在翁小宝浑身不自在的时候,突然,那吱吱的声音突然高了起来! 急促地声音,听起来,似乎是在挣扎! 过了一会儿,那急促的吱吱的声音,一点点地低了下去,甚至最后连一点的声音都没了。 “小宝……”翁正也听到了那声音,而这声音一系列的变化,都在清楚地告诉他,这洞里有东西! “嗯。”翁小宝不自在地应道。 “咱们……”翁正也不知道说些什么了,只觉得自己的喉咙有些干。 而就在这个时候,洞的伸出传来一阵的蹦蹦声…… 翁小宝和翁正两人相视一眼后,连忙地离开了红线的地方。 一个拍着祁言之,一个喊着秦晓。 睡迷糊的两人,脑袋有些不清醒。 一个问着天亮了吗? 一个嚷着再睡意会儿。 翁正哪可能同意,啪啪啪地一巴掌,将祁言之打醒了。 “还睡个屁!赶紧起来逃命!” 被打的祁言之彻底清醒了,还没来得及破口大骂,就听到翁正这么一句话,顿时吓地哆嗦了一下,特别快的站起了身。 至于秦晓,在翁小宝说着有僵尸的时候,立马醒了过来,揉着眼睛,到处望着,嘴里还嚷着,“僵尸在哪里?我还没见过僵尸长什么样呢?是不是和电视剧里的一样,专门咬人?” 一听到秦晓这话,翁正和祁言之两人皆是瞪大了眼看着秦晓,这娘们疯了么? “秦晓,你怎么就一点也不怕事?”翁小宝特别无奈秦晓的粗神经。 “有什么怕的,我家就是……”秦晓话头说了一半,后面的直接摁住在了嗓子口里,然后道:“我家里的人,就没一个胆子小的。” 然后秦晓又朝洞里望了望,在看到那红线和黑驴蹄后,秦晓的眼睛似乎更亮了,跑到红线前,凑着脸,将黑驴蹄看了看,“小宝,没想到,你还会带着这玩意。” 翁小宝,刚想回答,结果转头一看,顿时脸色惨白了起来! 在黄色的火光的映衬下,她看到,一张青黑色的脸,带着长长的獠牙,一双绿油油的眼睛,紧紧地盯着秦晓! 指甲长就该剪 “快离开那里!”意识到那是什么的翁小宝,很是急切地喊道! 她不知道,那红线和黑驴蹄到底有没有作用,毕竟,她跟着老爸那么几年,还就没遇到过什么僵尸! 翁小宝紧紧地盯着那具高大的僵尸,看着那绿油油的眼睛,只感觉自己的喉咙有些发紧。 现在唯一能够让他们活动的,就只有洞口这一小块的地方,至于外面那与人一般高的草,能够迅速移动的可能性很低,说不定他们没走多远,就被这僵尸追了上来。 空荡荡的洞口里,回响着翁小宝的声音。 被翁小宝这么突然的喊叫,秦晓一吓,心下便是一个重跳。 咚咚咚地…… 清晰的她自己都能听见。 秦晓缓缓抬起头,下一刻入目的,便是一张狰狞的青黑色的脸,尤其是那长长的獠牙上,还挂着几丝黑色的毛,甚至还沾着鲜红的血液。 秦晓深深地呼吸了一口,然后放声地大叫起来。 那喊叫声真的是惊天动地! 那尖叫的高音直接飙地祁言之和翁正有些耳疼! 受不住的两人,伸手捂住了耳朵。 他们两人齐齐地抬头朝秦晓的位置看去,一看到红线里面的情形,两人皆是狠狠地倒抽了一口凉气,然后两人猛地抱在了一起! 卧槽!真有僵尸! 两人就这么愣愣地看着那头僵尸,整个人都被惊吓住了,一股凉意直接从脑门窜到了脚底。 祁言之颤着牙,瑟瑟缩缩地喊道:“秦晓,你,你不是说你胆子大的么?你,你不是说你不怕的么?怎么,怎么喊地比鬼还恐怖?!” 秦晓叫了一会儿,便摁住了喊叫,匆匆忙忙地跳了很远,回头一看,见两人特怂地团抱在一起,道:“我以为僵尸会和漫画里的捡到一只小僵尸一样,萌萌的!谁知道这个僵尸会长得这么的丑?” “秦大美女,这个是现实,可不是什么漫画!”听到这么一个答案的两人,皆是嘴角抽抽地望着秦晓。 “就不能让我幻想幻想?”秦晓冷哼,然后又瞅了他们两人一眼,凉凉道:“我说你们两个大男人,要抱到什么时候?” 经过秦晓这么一提醒,两人猛地对视了一眼,然后很是嫌弃地放开了对方。 经过和秦晓的对话,两人内心的害怕瞬间消了一些。 翁正看了一眼那具僵尸,余光又偷偷瞟了一眼沈一天,只见他站在原地毫无反应,顿时翁正的心凉了一半,这货看来是不准备出手! “现在,咱们怎么办?逃吗?”祁言之看着僵尸,颤颤道。 “逃?”秦晓轻笑道。“你们怎么这么不出息?” 祁言之想要反驳什么,可是看到秦晓完全不害怕的神情,顿时什么话都咽了下去。 又偷偷看了翁小宝一眼,只见她也没有什么准备离开的打算,无奈之下,只能乖乖地站在原地。 做人还是不能做的比女人还失败! 黄色的火苗依旧在草堆上翩翩起舞,洞里的那具僵尸笔直地伸着双手。 只见那双手指上,长着尖锐而又粗长的指甲,锋利的让人有些发寒。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那具僵尸,蹦蹦地跳了起来。 朝着他们的方向越来越近,看着他蹦蹦地离红线只剩下两个手臂的距离,翁正和祁言之皆是齐齐地咽了口唾沫。 此刻,他们的心就跟蹦了一根线一般,让他们呼吸有些不调。 他们的目光紧紧地盯着那似网状的红线,内心迫切地祈求着: 拜托!一定要有用! 而他们的祈祷仿佛起了作用一般。 当那僵尸的手刚碰触到那红色的线时,一股火花带闪电的星点迸溅了出来。 翁正和祁言之顿时激动了起来,脸上带着兴奋的笑容,暗道这玩意果然有用! 然而还没等他们开心没多久,一阵从嗓子眼里发出的很渗人的后脚声,让他们两人心里就是一颤。 抬眸一看,黄色的火光,将红线里头的僵尸完全地映照了出来。 那僵尸身上的衣服早就破烂不堪,上身的衣服早就没了影子,赤裸着的上半身,一团黑色的清污,那颜色像是血迹又像是他死后的尸斑,下半身的衣服虽然有些破旧,但还是勉强地挡住了他的重点位置,至于脚上,早已经没了什么鞋子,赤拖拖地踩在地上。 依照衣服破损的情况来看,这头僵尸死了怕是很多年了! 翁小宝上下地打量着僵尸,心中虽有些害怕,可是见红线似乎有用,提调着的心缓缓地放了下来。 只是还没等她放松到一半,那具僵尸像是疯了一样,不要命地一蹦到那红线的上面! 僵尸的突然举动,将两个胆子小的两个人,又是害怕地抱在了一起! 翁小宝也是一惊,微微朝后跳了一下,满眼震惊地看着那具僵尸,这,这同她老爹讲得不同呐! 不是说红线和黑驴蹄能镇住这玩意,怎么这玩意一碰上它们,反而跟吃了什么兴奋剂一样! 僵尸的吼叫声在洞里回荡,在他蹦上红线之后没多久,滋滋的星点不断绽放,就像烟花一般。 没几秒,那僵尸又蹦地倒在了地上。 然而僵尸的倒地,并没有让他们放松神情,目光紧紧地盯着那倒地的僵尸。 果然,下一秒,僵尸又从地上蹦了起来,伸着青黑的手,又一次地蹦向了红线。 而这一次,除了星点的光芒闪烁,那绑在石墙上的红线,竟然掉落了几根下来。 这一幕的变化,翁正的心脏不受控制地咯噔一跳。 他颤着声音,问道:“怎么办?这,这僵尸好像要出来了!” “能怎么办,宰了呗。”秦晓说地特别的轻描淡写,就跟宰猪人说宰猪一样!“我可不想回来的时候,还能碰上这么丑陋的僵尸!” “你说地简单,那可是僵尸!你宰一个给我看看!”祁言之也在这个时候插上一嘴。 此刻,祁言之顿时觉得内心有些崩溃,他没有想到,即便这样了,这秦晓居然还是这么的粗大神经,不怕死! 秦晓也懒得和这两个怂人多啰嗦些什么。 看着那僵尸,眼神闪闪的。 放在身侧旁的手指像是弹钢琴一般的在腿上敲击着。 忍住,得忍住…… 秦晓在心里暗暗地劝慰着自己。 一直关注着僵尸不怕死地蹦向红线的翁小宝,根本没有注意到秦晓此时的变化,甚至于刚才翁正他们和秦晓的对话,都没有听得进去。 此刻的她,全身心地关注着那僵尸的举动。 脑海里想着各种方法来应对着接下来破线而来的僵尸。 可是,她想的越多,各种各样的想法就像浆糊一样,充斥在她的脑海里,只觉得脑袋有些涨人的疼…… 那红色的线条,在僵尸的碰触下,开始摇摇欲坠。 看着越来越多的红线悬挂着,翁小宝的脑海里最后只剩下了一个想法,那便是逃! 可是外面的草,光是走,就够他们一群人费上大把的力气! 所以就是逃,他们也逃不了多远,甚至可能会为此而丧命! 翁小宝抿着唇,看着摇摇欲坠的红线,突然间,她发现,那僵尸碰撞的地方,都是靠着墙边的线条,而中间挂着黑驴蹄子的地方,那僵尸有几次蹦到那里,便硬生生地朝后蹦了去,似乎很怕那个东西。 看清这一点的翁小宝,脸上顿时一喜,脑海里忽然想起老爹曾经对她说过的话。 “小宝,日后,你若是碰上了僵尸这玩意,也别太怕,它张嘴不是要咬人嘛,你拿着黑驴蹄子往它嘴里一塞,保证,那玩意就跟木偶一样僵在那里一动不动。” 想到这里的翁小宝,眼神变得坚定起来,咬咬牙,踏着步子准备上前。 她想,趁着红线还没全都掉下来,她一定要把这黑驴蹄子塞进那僵尸的嘴里。 只是翁小宝没有想到的是,她的一举一动,一旁的沈一天盯地真真切切,一见她有了动作,还是冲着僵尸那去的,便是一个跨步上前,挡住了她前行的脚步。 翁小宝的全身心思全放在了那黑驴蹄子上,结果一躯体挡在了眼前,翁小宝上前的步子一顿,抬眸看着沈一天。 瞥见沈一天身后的那些红线快要支撑不住了,翁小宝顿时有些急了,伸出手准备推开沈一天,急道:“沈一天,快让开。” 可是,无论翁小宝怎么使劲,沈一天的身体,依旧一动不动,就像是大山一般,接着她的耳边,便听到他有些担忧的声音:“小宝,那里危险,你要做什么?” 沈一天的担忧,心急如焚的翁小宝哪有那么多的心思去细细听,见推不动,就想绕过沈一天,冲上去。 可是! 沈一天就跟牛皮糖一样,粘着她不放,不让她越过半米! 翁小宝生气了,瞪着眼,看着沈一天,“沈一天,你看清楚情况!别挡着我!” 然而沈一天像是没有听到一般,目光依旧直直地看着她,口里还重复着刚才的问题:“你要做什么?” 翁小宝看着沈一天依旧倔强地挡在前面,与其和他继续僵在这里,还不如索性告诉他算了。“我要将黑驴蹄子塞进那僵尸的嘴里,可满意了?” 说完了的翁小宝,撇开了眼,不再去看沈一天,心急地准备上前去。 只是令她没想到的是,沈一天却比她还要快地冲上了那个红线前。 看着沈一天的举动,翁小宝意识到了刚才沈一天所做的目的,顿时呼吸一窒,漆黑的瞳孔也是猛地一缩,竟然失声地大喊道:“沈一天!” 冲上去的沈一天,听到翁小宝的这一声喊叫,微微勾起唇。 嗯,她在担心他! 与翁小宝惊呼的不同,翁正一看到沈一天冲上了僵尸那,顿时心头一喜,猛地将抱住的祁言之甩了出去。 他出手了! 他还怕个毛球! 而秦晓,则是一副津津有味地站一旁看着。 小手撑着下巴,嘴里砸砸道:“这情景真不错!现实版的生死离别!” 不知道为什么,对于沈一天冲上僵尸的那一刻,她完全没有觉得那个男人在送死,总觉得这个男人好像是故意的! 果然,在沈一天冲上去的那一刻,翁小宝竟然也跟着追了上去,她手微微一扯,扯住了沈一天的衣服的下摆,而沈一天也因为这一个缘故,手刚抓到黑驴蹄子,便随着翁小宝的力量向后倾去。 接着,本来还是摇摇欲坠的红线,彻底地掉了下来! 卧槽! 我屮艸芔茻! 一下子,旁观着的翁正和祁言之,心里齐齐的大骂道! 这货踏马的是故意的嘛! 本来还能撑个几分钟的!结果一扯!几分钟直接没了! 至于始作俑者的沈一天可没有想那么多,意识到自己的身后是翁小宝,很快地稳住了身子,不让他们倒下去。 沈一天担忧地转过头,问道:“小宝,你没事吧?” 刚稳住身子的翁小宝,一听到这话,劈头盖脸地就凶道:“谁让你这么做的?你不知道这样做很危险?你不知道……” 翁小宝的话头还没有说完,便瞥到那倒地的僵尸又是嘭地从地上直起了身子! 似乎他意识眼前没了克制自己的东西,朝前指着的手,一下子指向了她们的方向! 呲着黑色的獠牙,从嗓子眼里发出渗人的声音,狰狞地朝着他们蹦了过来! 翁小宝想也没有想,直接扯过沈一天的身子往旁边一跳。 接着只听得滋的声音,在他们原先站的地方响起。 翁小宝抬眸看去,浑身冒起了冷汗,只见那僵尸的十个尖长的指甲,直接将厚厚的石墙戳出了十个洞! “妈呀!”翁正一看到这个场景,一下子蹦了起来,惊恐地叫道。 这指甲贼他妈的恐怖!都能把石墙给戳个洞! 秦晓一看到这一情形,却是悠悠道:“这指甲够长的,你们谁带了剪刀?” 翁正和祁言之顿时齐齐地睁着眼睛望向了秦晓,眼里的震惊,清晰可见! 就连翁小宝也诧异不住地望向了秦晓。 “你们都看着我干嘛?”秦晓特别无辜地看着他们,“这么长的指甲,剪了不就得了。” 几人看着她,对于她说的话,莫名地有些无言以对! 甚至还特么的觉得她说地很有道理! 指甲长,剪掉! 没毛病! 是兄弟么? 虽然他们嘴里说的那么容易,可是出门在外的,尤其是他们这种专门出来见鬼的,谁身上会带剪刀? 尽管他们认为秦晓的话特别的有道理,但是他们都摇着头说自己没有剪刀。 这一下,几个人就更难办了。 僵尸的嘶吼在洞里回荡,甚至他们还听到指甲与石墙摩擦的声音。 翁小宝抿了抿唇,瞥眼看着没过一会儿,僵尸便从那十个手指洞里抽出了手。 然后蹦跳一下,转过了身,露出狰狞着的脸,狠狠地瞪视着他们。 一瞧到僵尸青黑色的脸,还有那凶狠的眼神,翁正便是一个腿软,呼吸一下子急促起来,平坦的胸膛,剧烈地起伏着。 翁小宝静静地盯着那僵尸,本以为会对自己发起攻击的,结果,突然僵尸的手便变换了一个方向! 接着就听到翁正很是高昂的喊叫声:“卧槽!不带这么欺负人的!” 那僵尸的目标直接换成了翁正! 一看到僵尸举着手就向自己冲了过来,本是腿软的翁正一个哆嗦的,直接抱着头蹲下了身! 接着,便是细碎的小石子掉落下来,砸在他的后背上,一些银灰色的石灰洒落在他的头发之上…… 躲过一劫的翁正,缓缓抬起头,一下子便对上,僵尸那绿油油的眼珠子。 惊地翁正不管三七二十一地就往他的下三路撞过去。 “啊……”然而换来的却是翁正的惨叫! 那僵尸虽然被他的突袭倒在地上,然而这僵尸的身体,早就硬邦邦的跟个石头一样,翁正这一用劲地撞击,感受到痛的,自然是他自己! “卧槽,这僵尸不是男人!”翁正捂着脑袋,大喊道。 几人听到他的喊叫,皆是无言的看着他。 只是他喊叫还没完,那倒地的僵尸又蹦了起来,就跟个不倒翁一样。 一瞧见僵尸跳了起来,翁正想也没想地也从地上蹦了起来,朝着一旁的祁言之跑过去,嘴里喊道:“祁大少,兄弟有难同当!请你为我两肋插刀!” 一下子意识到翁正的目的,祁言之也跑了起来,嚷道:“鬼才和你兄弟!离我远点!” 一瞬间,祁言之、翁正、僵尸,你追我赶,就同闹剧一般,看地其他几人,什么危机感都没有了。 只觉得这两位甚有逗比的潜质! 秦晓实在是看不过去,直接走到翁小宝的身旁,对着沈一天道:“这黑驴蹄子,借我一下。” 听到秦晓的声音,翁小宝有些疑惑地看着她:“你要这东西做什么?” 秦晓却是神秘一笑,也不管沈一天给不给,直接抢过了他手里的黑驴蹄子,“我家……你放心吧,我在家看过那么多的僵尸片,知道这玩意怎么对付的。” 电视? 听到这个解释的翁小宝,哪里肯让秦晓冒这样的险,然而她还开口说些什么,秦晓便一把将掉在地上的红线,绕在了手里,然后眼神囧亮的冲上了那僵尸! 那边两人一尸还在你追我赶,秦晓便直接跟在僵尸的后来。 两只手抓着红线,看着僵尸的后背是满脸的兴奋。 而那僵尸似乎是发现到了后面的异样,没有继续朝着跳着,而是猛地转过了身! 下一刻,尖锐的指甲,直接对上了秦晓的脸蛋! 一直观望的翁小宝,在看到僵尸突然转身的举动,心脏一下快要跳到嗓子眼那边!甚至也差点跟着冲了上去! 不过,看到那指甲,没有戳破秦晓的脸蛋,顿时放下了心。 只是目光,依旧没有离开他们。 还好因为秦晓与那僵尸有着一段的距离。 与此同时,秦晓的心脏也是剧烈的跳着,目光紧紧盯着那青黑色的指甲,即便离地那么近,秦晓没有半分的害怕,甚至脸上还挂起了跃跃欲试的表情! 只是她的身后,却是传来了两个人哼次哼次的呼吸声,似乎,他们没有发现身后追赶的僵尸,正停在他们的前面! 转过身的僵尸,突然蹦跳了起来,似乎准备向秦晓攻击,秦晓顿时目光一紧,在那手指甲快要戳到自己的时候,猛地偏过了头,两手举着的红线一下子将那双手臂捆在了一起! 顿时,滋滋的火光声又响了起来,僵尸的吼叫声更加的响亮起来!甚至那捆着的手左右摇摆起来,似乎是想要挣脱这红线的束缚! 可是,秦晓哪可能给他这样的机会,将捆着的红线又绕了几圈! 滋滋地星点又大了起来! 僵尸呲着的獠牙也因为这样,张开了口子! 顿时一股腐烂的臭味从他的嘴里吐了出来! 一闻到这味,秦晓差点泛呕地松开手! 秦晓咬咬牙,屏住呼吸,狠狠地将那黑驴蹄子塞进了那僵尸的嘴里。 下一刻,僵尸所有的挣扎都停了下来,绿油油的眼珠子也掩盖在了那青黑的眼皮子里。 做完这一切的秦晓急切地松开了手,跑到了别处,捂着心口在那干呕! 一直注意的翁小宝,连忙跑到秦晓的身边,轻拍着她的后背。 然而还在你追我赶的两人,终于是发现了停在前面的僵尸,顿时都齐齐地刹住了脚步! 幸亏刹的及时,不然…… 祁言之咽着口水,低头看了看那尖锐的指甲,正默默地指着他下半身的地方,顿时睁大了眼睛,惊恐地一步一步地向后退了去。 “我的乖乖,差点子孙不保!”祁言之心存恐惧地说道。 没了僵尸的危险,祁言之想起了刚才翁正对自己做的事情,直接转过了身,骂道:“翁正,你特么的有良心么?居然拉着我一起下水!谁特么的跟你兄弟?谁特么的要给你两肋插刀?谁特么的要跟你同甘共苦?” 翁正直接是厚脸皮地道:“诶,你说说,咱们都一同经历了这么多,患难了这么多,怎么不是兄弟了?” 祁言之直接一把抓住翁正的衣领,“啊呸,跟你做兄弟,老子还不如跟僵尸做兄弟。” 翁正直接甩开祁言之的手,道:“那你跟僵尸做兄弟去。” 因为翁正的一甩手,祁言之一个不稳,一屁股微微压到了还下摆着的僵尸手。 也因为这样,那堵在僵尸嘴里的黑驴蹄子从僵尸的嘴里掉了下来! 那双紧闭的双眼,猛地睁了开来! 听到身后的异动,祁言之微微瞥到了身后的僵尸,一下子跳了起来,直接蹦上了翁正的身边,喊道:“兄弟!亲兄弟!我愿与你有难同当!我愿为你两肋插刀!” 而翁正也注意到了祁言之身后的僵尸,一下子也跳了起来,跑了,“特么的,谁跟你兄弟!你不是要跟僵尸做兄弟的吗!赶紧死过去!别往我这跑!” “我的兄弟是你!”祁言之喊道。 睁开眼,能够再一次活动的僵尸,没了秦晓的控制,一下子撑开了手,将红线给撑崩了开! 断了的红线悠悠地从僵尸的手臂上滑落下来,而那黑驴蹄子也顺势掉落在了地上。 似乎被刚才秦晓的束缚,僵尸的表情更加的狰狞,甚至他露出的声音,都能听出他愤怒的意思。 而翁小宝和秦晓也注意到了僵尸的再次动静,看着前面奔跑着的两个人,尤其是看到地上掉落的黑驴蹄子,竟然被他们一脚踢到了燃烧着的草堆里,顿时气打不一处来! 这两个怂货!尽干蠢事! “现在,怎么办?”翁小宝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办了。 秦晓捂着心口,贴在墙面上,目光悠悠地看着那僵尸。 这个时候,沈一天来到他们身边,悠悠道:“只能烧了它。” 翁小宝却是蹙起了眉头,道:“这僵尸极为阴邪,我们人间的阳火能烧地了它?” 秦晓是不懂什么阴邪不阴邪的,目光看着那两人一尸,当那两人跑到那堆燃烧的火时,那僵尸便顿住了,没在上前,等到他们两人出来后,才有行动了,如此几次,秦晓也点点头:“能,那僵尸,不敢碰上那堆火。” 听到秦晓的话,翁小宝也注意到了僵尸的举动,目光一凛,看来是真的。 可是怎么才能让那火苗窜到僵尸的身上? 毕竟他们根本就没有什么棍子,可以让那火苗窜到上面。 滋滋的,一股烤肉的味道在洞里飘荡。 翁小宝看了看那火堆,一时无语。 她的黑驴蹄子啊…… 可是想到了什么,翁小宝喊道:“翁正,跑到洞口,捡起我用来割草的刀。” 翁正一愣,可是对于翁小宝的话,那是绝对服从,尤其是现在,这么危急的时候! 可是,翁小宝的话,可不止他听到啊,旁边的祁言之也听到了! 接着,两人冲了出去,经过那僵尸的身边时,猛地蹲下了身,然后一起抓住了那把刀! “放手!”翁正道。 “要放你放!”祁言之道。 “卧槽,你不是说我是你兄弟吗?愿为我两肋插刀吗?”翁正道。 “对,我愿插你两刀!”祁言之说着,左手一把戳上翁正的腰间! 害怕痒痒的翁正,在祁言之戳上的那一刻,一下子缩回了手,“你大爷的!” 祁言之立马捡起了刀,站起身,准备笑着问接下来做什么,结果,一回头就对上要扑过来的僵尸! 祁言之顿时什么也不顾,抓着刀的手,就往前一刺! 祁言之颤着唇,看着那被刀戳中的地方,瑟缩的就缩回了手。 浓黑的翻着恶臭的血顺着刀锋一滴滴地落在了地上。 看到这个情形的翁小宝,有些恨铁不成钢地喊道:“谁让你把刀扎在它的身上!” “啊?不是扎他啊?”祁言之愣愣道。 “谁跟你们说过要扎他身上的?他是僵尸!压根就感觉不到痛!扎了等于白扎!”翁小宝喊道。 “那……那咋办?”祁言之这话刚说完,人就被扇飞到了墙上。 激烈的撞击疼痛,让祁言之嘴角溢出了一丝血。 而这血的味道似乎刺激到了那个僵尸。 只见僵尸伸着手便又向倒地的祁言之冲了过去! 而祁言之因为剧烈的撞击,撑着手努力地从地上爬起来,可奈何太过疼痛,站不起来! 眼角看到扑过来的僵尸,一股绝望感袭向了他! 就在他绝望地闭上眼睛,以为快要死的时候,突然,那僵尸的动作一顿! 感觉不到疼痛的祁言之,偷偷地睁开了眼,结果看到翁正的手,从那僵尸的腋下,一把勾着僵尸! “卧槽!还愣着干嘛,还不把那刀拔了!”翁正忍着一股恶心,咬牙道。 “哦哦!”祁言之愣愣地点头,因为翁正的阻挡,让他看到了希望,忍着一股子的疼痛,伸手将插在那僵尸身上的刀拔了下来。 翁小宝看不过他们慢腾腾的动作,准备上前抢过那刀,直接自己上。 可是,沈一天又一次的挡在了她的前面,“这种事情还是男人来做。” 这样的话,让秦晓翻了翻白眼,她算是懂了,这个男人,只有等翁小宝想动了,才会抢着表现!啧,虚伪! 于是,沈一天几个跨步上前,来到他们的面前,伸手道:“把刀给我。” 祁言之有些发愣,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办。 “愣什么愣,赶紧把刀给他啊!”一看到这货终于来了,翁正一把吼道。 “哦哦。”祁言之闻言,一把将刀子递到了沈一天的手里。 “你快点!我要支撑不住了!”翁正对着沈一天喊道! 天知道,他不是支撑不住了!是那僵尸身上的味道太难闻了!毕竟死后这么多年,可没谁给这僵尸洗过澡! 想到这里,翁正就觉得自己身上有些痒痒的。 沈一天看了一眼翁正,然后头也不回地将刀插进了火堆里,将那带着火焰的黑驴蹄子带了出来。 僵尸感应到那火苗的热度,顿时挣扎的更厉害了! 翁正勾都勾不住! 翁正咬牙坚持着:“你快点。” 在翁正的催促下,沈一天极快地将黑驴蹄子上的火焰碰上了那僵尸下半身的衣服上。 火焰的侵袭,翁正极快的松开了手,而祁言之也从地上爬了起来。 滋滋的火焰在身上燃烧…… 没有人看到,退开后的沈一天,背着的手偷偷地做着小动作。 随着他手指的动作,那燃烧在僵尸身上的火焰猛地大了一起来!就像是碰到了什么易燃的物体,一下子便将它整个包围了起来! 入鬼市 嘎嘎嘎…… 乌鸦粗哑的叫声将翁小宝回忆的思路给唤了回来。 秦晓察觉到了翁小宝的视线,回头看了翁小宝一眼,歪着头疑惑地问道:“小宝,你盯着我看什么?我脸上有什么脏东西吗?” 说着,秦晓便往脸上摸去,然而当她摸出一手的黑色污渍后,顿时瞪大了眼,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手心,似乎很不愿相信,她的脸上居然会这般的脏! 眼看秦晓又要尖叫起来,翁小宝连忙从怀里掏出了湿巾,递给了秦晓,道:“又不是什么擦不掉的,别大叫,不然那两个人又要一阵一阵的嘲讽你了。” 秦晓转了转眼珠,看着翁小宝手里的湿巾,撇撇嘴,无奈地接受了。 秦晓微微弯着腰,轻轻地擦拭着脸蛋。 翁小宝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而就在这个时候,一个红线挂着的吊坠从秦晓的衣服里窜了出来,在空气中左右摇摆。 也因为这样,翁小宝清楚地看清了那吊坠的模样。 那吊坠的颜色是青绿色的,像一块玉。 而那吊坠的样式却像是一条蛇,一条全身盘起来的蛇! 可是乍一看,又不像是蛇! 只因那穿红线的地方,是两只角连起来的缺口。 出于好奇,翁小宝开口问道:“你这玉刻的是什么?像蛇又不像蛇的。” “这个?”擦干净脸的秦晓,将脖子上挂着的吊坠放在手心,见翁小宝点头,笑道:“这玩意叫蛟。因为是蛇化来的,所以又有点像蛇。” 蛟?蛇? 一听到蛇,翁小宝就觉得浑身不自在的。 尤其是在那山洞里头,那具僵尸化成一堆粉末后,一个方木块的玩意静静地躺在那石灰的中心! 令她想不到的是,那方木块的玩意竟然是蛇符! 看到那蛇符的瞬间,她便觉得透心一凉! 那个于老板不是说过,那两头蛇不是专门喜欢阴邪的玩意嘛,为什么连那僵尸也没有放过? 想不明白的她,也没有再去思考什么,直接将那蛇符揣进了口袋里。 翁小宝摸了摸还在口袋里呆着的蛇符,勉强的笑了笑:“你怎么喜欢带这玩意?” 秦晓耸耸肩,答道:“不是我喜欢带,是我家里的人让我必须带,说这玩意能够辟邪。” 说着,秦晓便将吊坠塞回了衣服里,“这吊坠,从我出生起就带了,一直没取下来过。至于辟邪不辟邪,我是没什么感觉。” 听到这里的翁小宝,默了一会儿,道:“家里的长辈,说这些总有他们的道理,说不定这玩意是能够辟邪,只不过你自己没有发现过。” “大概吧。”秦晓道,不过想到了什么,又道:“诶,我跟你说啊,我家里的每个人都带着这玩意呢。” 这次翁小宝干干地笑了起来,什么话也没有说。 想起那吊坠的质地,似乎也不是什么人能够买的起的…… 只是,翁小宝内心之中还是有些疑惑,一般挂在脖子上,用来辟邪的,也就是观音像,佛祖像,再不济的便是十二生肖,这蛟能够用来辟邪的,她却是第一次听说。 不过因为秦晓的粗大神经,翁小宝也没有再去怀疑什么,毕竟这个也算是她家族的喜好。 翁小宝朝着前方的村子看了过去。 远远地,她便看到了那村庄的大门。 只是那个大门也不算什么门,顶多就是几个柱子筑起来的门栏,就跟秦晓时常完的那个阴阳师游戏里的,那什么现世召唤的那个门栏差不多。 只不过,眼前的这个村庄的门,却是因为荒废了太久,生长了许多的青苔的痕迹,甚至上的红色漆,都掉色了很多,就连挂在上面的牌匾也布满了枯枝烂叶,在夜风中摇摇欲坠。 而就在这门栏的顶端,几只乌鸦歪着头直直地盯着他们看着,偶尔还能听到它们松嗓子眼里发出的叫声…… 嘎嘎嘎的有些渗人…… 像是在告诉他们即将而来的厄运…… 眼前的这般景象,阴森地跟个黑白照片一样…… 翁正盯着那扇门,看着看着,便觉得背后有些凉飕飕的。 经受不住的他,紧张兮兮地转过了头,结果什么也没有看到,只看到,不远处的山上,黑色的树枝丫在夜风中摇摆。 翁正看着远处,眼里反而没有什么害怕的情绪,甚至脸上的表情都带上了严肃,微微蹙着眉。 他总有一种感觉,似乎有个人在跟着他们! 只不过那个人,隐藏地太好了! 究竟是谁? 翁正在脑海里思索着什么人,可是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出来。 一旁的祁言之注意到了他愣怔的模样,奇怪地看着他:“你看什么呢?害怕了?” 翁正回头看了一眼祁言之,脑里灵光一闪,一个人影浮现出来,能够出现在这里的人,也许就只有他了! “怕个屁。”翁正对着祁言之一个白眼,冷冷道。 然后凑到翁小宝的身边,耳语道:“小宝,咱们好像被人跟踪了,我感觉那个人有点像祁言之要找的刘叔。” 听到这个消息的翁小宝很是惊讶,然后转过头,在四处望了望,却没有发现什么人。 对于翁正的话,她没有任何的怀疑,因为她知道,有的时候,翁正的感觉比她的还要准。 翁小宝又望了几眼,便收回了目光,全当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 毕竟那人在暗,什么时候出现在他们的身边,又以什么方式出现,这些他们都无从得知。 如果真按照于老板说的那样,是来夺取龙角的话,那么他们可以在取龙角的时候,防范未然。 “暂时先不管他。”翁小宝说道,“我们先走到村庄大门口再说。” …… 夜色不知不觉间便深了。 翁小宝低头看了看时间,11点55分了,离午夜12点只剩下5分钟的时间。 翁小宝再一次地将先前吩咐的事情再一次的吩咐出口:“手上的手链,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能摘下;鬼市里的东西最好不要买,尤其是让你拿十滴血来换的;还有不能随意的答应那些鬼魂的话;最后,你们保护好自己。” 四人皆是齐齐的点头,表示明白。当指针的时间指向了12点的时候。 顿时阴风大作! 乌鸦的喊叫顿时高昂起来! 吹得他们五个人,紧紧地贴在一起。 就连挂在大门上的牌匾剧烈地撞击着门栏,哐当哐当的声音,响绝不耳。 地上细碎的灰尘被风扬起,让他们不得不护住了脸。 然而过了一会儿,风渐渐地小了。 接着,迎来的是一些嬉笑的声音…… 由远至近…… 几个人微微睁开了眼。 隐隐约约间,他们看到从透明的轮廓的身影,在通过那扇大门的时候变得清晰起来! 秦晓睁着炯炯有神的眼睛,观望着通过那扇门的一群鬼魂。 那群鬼魂,没有露出死前的恐怖样,露着的面容全都是生前的模样。 光是看着,就和普通人一样。 他们有的勾搭着肩,不知道在说笑着什么,有的扭着腰,摆着像是模特的步伐,高挑的身材,似乎生前是个模特,现在的她在炫耀着上面的人给她烧的新衣裳,有的是上了年纪的老太太和老头子,他们手里跨着篮子,一脸的笑容,嘴里似乎都在谈论着谁谁给她烧了什么…… 除去他们谈笑间说的话语,一切的情形就仿佛是逛庙会的一样…… 看得祁言之直揉眼睛,暗道自己是不是走错地方了。 可是抬头一看,那破旧的牌匾依旧摇摇欲坠地挂在上面。 随着鬼流量越来越多,翁小宝决定跟着他们一起进去。 对着其他几人做了做手势,他们便快步跟着翁小宝踏入了门里。 当他们一脚踏进了大门后,空间微微扭曲了一下,顿时门后的情景与他们入们之前看地完全不同。 没入门前,他们看的是,破败寂寥,甚至可能漏雨的房屋,甚至行走的道路都是一个坑一个坑的,可是现在,入了门之后,他们看到的,却是另一番景象。 所有的房屋灯火同屋,平坦的道路上,摆着各色的小摊,甚至还有装着古董的屋子,里面的收音机里放着老掉牙的歌曲。 第一次踏入鬼市的他们,仿佛来到了夜市一般。 如果不是清楚的知道周围的那群人是鬼的话,他们大概会狠狠地痛买一番,秦晓最甚,现在的她,整个眼睛都泛起了光,人还没走到摊前,便直直地盯着摊上的玩意。 翁小宝注意到秦晓的目光,微微地轻拍了一下她的手臂,秦晓才恋恋不舍地收回了目光,甚至眼睛里还带着惋惜。 翁小宝有些无语地看着她,暗暗地在她的耳边提醒道:“这些都是纸糊做的,你要是想要,回头你让你家里直接买了得。” 秦晓一听,甚至还点起了头,赞道:“小宝,你这主意不错!” 翁小宝:“……” 她还是什么都不要说的好。 正当他们逛的时候,突然,一个小女孩捧着篮子,来到他们的面前。 那小女孩穿着红色的外套,戴着红色的帽子,就像是小红帽一样。 只见她从篮子里拿出一块玉啄的梳子,伸到他们的面前,带着腼腆的笑容,道:“好心姐姐,要买梳子么?” 那女孩睁着水汪汪的眼睛,圆嘟嘟的脸蛋,很是惹人怜爱。 看着她的面容,秦晓便是心软,然而她的手还没碰上那玉梳子,那女孩像是被惊了一下,瑟缩地退后了一步。 扑了空的秦晓,有些莫名奇妙地看着那个小女孩。“小妹妹,你不是要卖梳子嘛?怎么一下子跳地这么远?” 那小女孩看了看秦晓,又看了看翁正几人,顿时目光一冷,什么话也没有说,将梳子丢进了篮子里,便跑开了。 “那个女孩怎么回事?不是要卖梳子吗?怎么一句话也没有说,就离开了?”秦晓看着远去的小女孩,有些想不明白。 翁小宝也看着那个小女孩的背影,若有所思,然后转身看了看秦晓脖子上的红线,悠悠道:“你这蛟,似乎还真有辟邪的作用。” “啊?”秦晓被翁小宝这么突然的话,搞地有些摸不着头脑。 这个时候,一直沉默的沈一天开口了:“那个鬼,是恶鬼吧。” 他的话像是炸弹一样,炸地祁言之和翁正一跳。 翁小宝也点点头,道:“望了和你们说了,这鬼市之中,还有恶鬼,鬼门大开,除非有极大罪恶的鬼魂出不来,一般的厉鬼、恶鬼还是可以出来活动的,而刚才的小女孩,显然便是恶鬼中的一个。” “恶鬼?可是,我没觉得她哪里恶啊!”秦晓道。 “你可以看看,周围的鬼里,可有穿红艳衣服的鬼?”翁小宝道。 秦晓几人闻言,朝着四周看去…… 然而入目的,最艳丽的颜色也不过是黄色而已,红色的,却是没有发现一个。 难不成刚才遇到的真是恶鬼? 想着,祁言之和翁正的心里便是一个咯噔。 “所以过会遇到穿红衣的还是小心点的好。”翁小宝道,然后对着秦晓说道:“秦晓,这是鬼市,不是咱们的现实的夜市,你要控制住自己购买的欲,望,你要时刻的提醒你自己,你现在,是个穷鬼,半分冥币也没有!” 秦晓一愣,摸了摸口袋,现在的她还真的是个穷鬼…… 偷偷瞥眼看着摊子上摆的那些小玩意,心蠢蠢欲动,怎么办?她就算是穷了,也控制不了自己啊…… 捧着篮子离开的小女孩,一路狂奔到整个村庄看起来最大的屋子里。 淡黄色的灯光照满了整个屋子。 一身穿着红似火的旗袍的女子,坐在梳妆架子前…… 那梳妆架子,像是几十年前用的,很古老的那种,红木制作的,一扇大镜子,左右两侧小镜子。 那镜子将屋子的一切都映在了上面。 而就在镜子的最前方,那穿着红似火的旗袍装的女子,双手捻着红艳的纸片,往唇上送。 女子就着红纸抿了一下唇,尔后本是淡红色的唇一下子红艳了起来,比起刚才的,更诱人了几分。 就在这个时候,屋子的门,猛地被打了开来。 女子的动作,随着开门的声音,微微一顿,然后又若无其事地放下了手上的红纸,借着镜子反射,女子看着出现在镜子里的小女孩,淡淡道:“红儿,不是出去卖梳子了吗?这么急匆匆地回来作甚?” “阿姐,今儿鬼市,来活人了!”红儿道。 ------题外话------ 自己码字,自己看,么么哒~ 被胁迫 “活人?”那女子一声轻笑,红艳的唇微微一勾,纤巧的手又拿起梳妆台上的梳子默默地梳理着自己细长的黑发,“红儿,这次鬼市,阴差大人们可是开在穷乡僻壤的荒村里,哪有什么活人进来,我看你是眼花了罢。” “阿姐,真的!他们是活人!”红儿喊道,“三男两女呢!” “三男两女?”那女子的动作一顿,透着镜子的反射,看着红儿的模样,见她焦急的样子,似乎说的是真的。“你没看错?” “没看错,也错不了!”红儿道,“今天我碰到他们中的一个女人的时候,有个特邪乎的东西把我给镇住了。我后来又仔细地瞧了瞧他们,结果发现,他们身上竟然还隐隐地有着三盏阳火嘞!” “阿姐,咱们要不要找个时间,上了他们的身,返回阳间,这样就不用回去受那地狱之火的折磨了。” 那女子听着红儿的建议,眸光微闪,手上梳头发的动作又继续起来,接着透着镜子看了红儿一眼后,又低垂着眼思考着。 没听见阿姐的回答,红儿的脸上虽然有着迫切的表情,一副很是急切的样子,可是尽管这样,她还是没有开口打扰阿姐的思虑。 整个屋子里静默了良久,那女子似乎是想通了什么,将梳子放回了梳妆台上,缓缓开口道:“上身也不是那么轻易地上的,他们进入鬼市,你第一眼又没看出他们是人的身份,想来,他们也是有本事的人,这样说来,他们入鬼市也是有目的的。” “目的?”红儿疑惑,“这鬼市有什么东西能值得他们这么冒险?” 那女子沉吟了片刻,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嗤笑道:“这鬼市还真有个玩意,值得那些人冒险。” “不过,他们是没命拿了。” 红儿被那女子说地莫名其妙,尤其是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出是什么,开口问道:“阿姐,到底是什么东西?” “这鬼市什么东西能镇得住我们,他们要拿的便是什么东西。”女子说地悠悠然,尔后挑了一副轻巧的耳环戴在了耳朵上。 红儿想了想,猛地睁大了眼,“他们,也太大胆了吧。” “呵呵……”那女子轻笑,笑地刚戴上的耳环微微晃动了起来。“那样也好,反正我看那东西也不顺眼很久了。如果上不了他们的身,让他们把那东西带走也好。” 女子对着镜子照了照,然后转过身,对着红儿笑道:“红儿,阿姐美吗?” 在女子转身的那一刹那,女子的容颜便显露出来,一张惨白的脸蛋,一双如皎月般明亮的眼睛,挺翘的鼻梁,红艳的唇,想来,生前便是个好看的女人,只是,在女子的右眼角的边上,一道长长的疤痕露在上面,似蜈蚣一般,丑陋不堪,看地人心惊胆颤! 可是,红儿却仿似没有看到一般,水汪汪的眼睛带着笑意,圆嘟嘟的两旁,一对可爱的小酒窝露了出来,只听得她甜甜的赞美:“美!阿姐什么时候都美!” “红儿的小嘴就是甜。”女子上前,轻轻戳了戳红儿的小酒窝,笑道。 “走,带阿姐去瞧瞧那些人长地什么样。”说着,女子便执起红儿的手,悠悠地踏出了屋子。 …… 翁小宝一行人,在鬼市中悠然地闲逛着,只是他们逛了许久,都没有见到那所谓的什么龙角,但是其他的牛角,鹿角,羊角什么的,却是看到了一大堆,不过,都是纸糊做出来烧给那些鬼的。 看着看着,翁小宝便觉得是那于老板故意诓骗他们入鬼市的。 翁小宝叹着气,回头想和秦晓聊聊什么,结果发现这姑娘的目光一直放在路两旁的摊子上,回不了神,尤其是在经过卖衣服的摊门口,目光简直了,脚下的步子就像是生了根一样,要不是因为她抓着,这姑娘早一溜烟的跑到摊子口,张口就要买了。 再一看翁正和祁言之,因为周围的鬼魂都露着生前的模样,尤其是鬼魂和善的模样,已经让他们忘记了此时此刻,正身处何地。两个人互怼着谁的胆子大,谁的胆子小,那模样真跟个小孩子一样。 至于沈一天,翁小宝看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 这个男人居然从入了鬼市,便一直盯着自己看! 想起先前这个男人做的一切,翁小宝也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得有些怪怪的。 似乎他做的一切,都是因为自己,仿佛是在刻意的表现自己…… 陷入沉思的翁小宝,脚下的步子不知不觉地放缓了很多,连翁正和祁言之超过了自己都不自知。 接着,一道低低的叫声,在鬼声沸鼎中隐隐的传来。 陷入沉思中的翁小宝没有察觉,一直低着头往前走着,直到手上传来一股拉力,才让她堪堪地停下了脚步,一脸疑惑地望向了旁边,结果发现竟然是沈一天。 沈一天看着她一会儿,然后目光便放在了前方,道:“走路还是注意点,差点你就撞上翁正了。” 翁小宝一愣,转头看去,只见在她的一步之遥外,翁正和祁言之正停在那儿,脸上没有什么互怼的笑意,脸上反而带着煞白的颜色,显然是他们碰上了什么玩意。 微微偏头看去,结果,一小块的红色布锦映入眼帘,顿时翁小宝的脸色也是一沉,连忙赶上前。 “我说帅哥,你推了我一把,不说把我拉起来,连声道歉也没有,是不是有些不厚道。”一身穿着红艳旗袍的女子跪坐在地上,右手撑着地,左手兰花指地捂着嘴,蹙着眉头道。 “对,对不起。”翁正一看到这红艳艳的颜色,脑袋一片空白,嘴唇打着颤,完全不知道自己说了啥。 “对不起就完事,那还要阴差大人们做什么?”女子斜眼瞥着翁正,悠悠道。 阴……阴差大人…… 翁正心里顿时一个咯噔,要是阴差被引过来了,还真的要死人了! 翁正低头看着女子,然后伸出了手,对着女子道:“美女,是我的错,来,我扶你起来。” 女子瞥了一眼那双手,轻笑道:“这还差不多。” 说着便伸着左手递到翁正的手心上…… 只是当她的手刚碰到翁正的手时,冰冷的凉意刺激的翁正不到一秒便缩回了手。 女子一看翁正缩回了手,脸色便是一沉,一双皎月般的眼睛,透着刺骨的寒意,道:“耍我?” 这一刻,翁正感觉到周围空气的温度开始下滑,甚至,周围摆摊的那些鬼魂们,都纷纷地抱起了自己的摊位,跑掉了。 对于这穿着红衣的女鬼,他们的印象可是深刻呢! 换句话说,这鬼市里若是遇到红衣鬼魂,他们这些普通的鬼魂都会忙着避开! 不一会儿,周围摆摊的清空了一片,甚至连鬼魂都很少往这边走,就是不小心走都这里,一看到那红衣女鬼,也都纷纷调转了头。 秦晓还专心地看着旁边摊位上的玩意,结果还没看一会儿,人就带着玩意跑走了,徒留她干瞪着眼看着满是灰尘的地面,有些回不过神来。 周围徒然的变化,让翁正和祁言之看得心惊胆颤,这女鬼一变脸色,这周围的鬼都能跑地精光,这说明什么? 说明这女鬼可比刚才的小女孩还要凶恶嘞! 翁正看着这女鬼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不是他不想扶起来,实在是人鬼殊途,一碰上她的手,整个人就跟入了冰窖一样,着实的不好受! 女鬼眯着眼,目光紧紧地盯着翁正看。 红儿说得没错,这些人果然是活人。 如果不是刚才的碰触,说到底,她也发现不了他们是人的事实。 瞥眼看了他们手腕上带着的黑色珠子的手链,只见上面缠绕着黑色的阴气,也就是因为这个,掩盖了他们几人身上的阳气,以及那三盏阳火。 静谧的街道上,没了那些鬼魂的吆喝声、没了他们之间的谈笑声,一切静谧地有些可怕。 耳边听不到别的什么嘈杂的声音,只听得自己呼吸有些粗重的声音。 脑袋里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应付这个女鬼。 而就在这个时候,翁小宝插入到了他们的中间。 “翁正,你对这个美女做了什么?”翁小宝蹙着眉头,有些责怪翁正,然后对着女子伸出了手,道:“看见人摔在了地上,也不记得扶下。” 看着翁小宝伸出的手,女子先是一愣,沉下的脸,微微放了下来,轻挑着眉,缓缓将手放在了翁小宝的手上,只是她的手刚放了上去,脸上便浮现出一丝诧异,尔后目光紧紧地盯着她看着。 翁小宝仿佛什么也没有察觉,一丝不苟地将女子扶了起来,尔后带着歉意的笑容,道:“刚才是在是不好意思了,让你在地上坐了这么久。” 女子随着翁小宝的搀扶,缓缓地从地上站了起来,当她的面容全部露了出来的时候,翁正瞪圆了眼睛,要不是看到翁小宝对着自己警告的目光,他那张着的嘴,差一点就发出尖叫。 女子看到翁正脸上的变化,皎月般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恶毒的目光,果然,男人都是一群视觉动物! 女子一手朱红色豆蔻,轻轻地划过翁小宝的手背,本是细滑的肌肤上,瞬间便露出淡淡的红色痕迹,女子一把抓起翁小宝的手,道:“妹妹的手,真是细腻。瞧我这轻轻的一划,就发红了。” 听女子的话,翁小宝便知道这女鬼是清楚了他们几人的身份。 试图从女子的手里挣脱出来,却发现这女子的劲却是出奇的大,愣是她如何使劲,都没见她动丝毫,反而随着她的挣扎,这女子的笑容,越发的大了起来。 尤其是她一扯着嘴皮笑,那眼角上蜈蚣疤痕便也跟着动了起来,仿佛那蜈蚣是活了的一般。 翁小宝不自然地笑道:“这位姐姐,你说笑了。” 女子轻笑了起来,耳垂上的耳环也随着她的笑晃动起来,微微的铛铛响动,听得几人有些发慌。 不过女子下一句的话头,让翁正几人狠狠地吸了口凉气,“瞧这红艳艳的颜色,多像是我活着时候身体中血液的颜色。你说是不,小妹妹?” 女子的话,显然是故意的,故意让他们自己暴露自己的身份。 翁小宝闻言,也不挣扎了,手也就这么被她握着,淡淡地看着女鬼,“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女子一怔,显然没想到翁小宝会这般的淡定,尤其是这话里的意思,模棱两可,不过,她这个人最不喜的就是和别人兜圈子,笑着的脸微微沉了下来,“是的话,你们想要找的,我可以带你去。不是的话,那也行,回头我上了谁的身,那也别怪我没提醒你。” 闻言,翁小宝的脸色也跟着沉了起来,看着女鬼,沉默了会。 她的话听起来似乎是警告,可又似乎是有一种帮他们的意思。 只是……她们想找的东西,她又怎么知道?又或者,那东西…… 翁小宝微微抬头看着她,道:“我们来这,又能找什么东西?” 女子轻哼,伸手便掐了掐翁小宝的脸蛋,“小妹妹,问这么多做什么,你只要记住,你们要找的东西,我自是知道在哪里,你若是还跟我啰嗦什么,让我心情不爽快,我就把那些阴差引过来……” 尔后凑到翁小宝的耳边,低声说道:“要知道,你虽死不了,可不代表,你身边的这些人,死不了。” 话落,翁小宝身体一僵,怔怔地看着女鬼,似乎对于她知道自己是什么情况而感到震惊,毕竟她遇到的那些厉鬼中,可没有什么鬼能将她的不死能力看出来。 翁小宝看了看女鬼,微微抿了抿唇,然后道:“好,我信你一次,你带我去找。” “这不就乖了吗?”女子松了手,笑道。 然后冷冷地瞥了一眼身边的那几人,便悠悠的先转身,“你们可要跟紧我。” 翁正几人内心本就是抗拒的,可是看到翁小宝摇头后,只能硬着头皮跟在女鬼的后面。 然而还没跨出几步,女子便停下了脚步,喊道:“红儿,你怎么还不出来?” 话落,良久,空气里静悄悄的。 翁小宝几人有些愣愣的。 红儿? 红儿又是谁? ------题外话------ 自己码字,自己看,么么哒 女鬼 然而,许久没有得到什么回应,女子微微蹙起了眉头,声音也相应地拔高了起来,又喊了一声,“红儿,别跟阿姐躲猫猫了,快出来,咱们该回家了。” 可是,时间又一次静默了许久,依然没有得到什么回应。 看着女子一个人对着空气喊着什么红儿,翁小宝几个人莫名其妙地看着女子。 “红儿是谁?”这个时候,翁小宝开口问道。 得不到回应的女子,心情算不得好,瞥了眼翁小宝几人,冷冷道:“红儿,就是先前卖你们玉梳子的小女孩。” “是那个圆嘟嘟的小女孩啊!”听到女子说的红儿是谁后,秦晓跳出来,眼神发亮地说道。 秦晓的突然跳出,女子微微一怔,眯着眼打量着秦晓,当目光触及她脖颈的红线时,身子微微一颤,随即收回了目光,撇过了头,道:“嗯,是她。” “那就奇怪了,我刚才好像在那个拐角的地方,看到她,不过等我眨了眨眼后,她就消失了,我还以为她是看到你后,害怕你,才消失的。”秦晓指着女子前面不远处的拐角,说道。 女子顺着秦晓的手指的方向,看去,右眼角的蜈蚣疤痕微微一个浮动。 那里,是她们来时,呆的地方,也是她吩咐红儿呆在那里不动的地方! 她知道红儿的性格,对于自己的话,从来都是很听的那种,根本不可能会这样说不见就不见的! 可是,如果不在这里的话,那么,会不会在…… 想着,女子抿了抿唇,目光一冷,化成一道红色的光团,一下子飞出了好远…… 翁小宝几人还没有反应过来,那女子便已经消失不见,看地几个人莫名其妙。 唯独翁小宝的脸色不大一样。 这女鬼方才的表现,显然是很清楚,那个叫红儿的是不可能突然离开她。 更何况,她们两人还是恶鬼,想要离开鬼市,那是不大可能的。 所以现在那个红儿突然消失的原因也只有一个…… 想到了什么,翁小宝瞳孔猛地一缩。 只是还没等她缓过神来,那团红色的光芒一下子又飞了回来,那速度快地将周围屋子上的瓦砾都带了下来。 不一会,一只带着朱红色豆蔻的手紧紧地扣着她的脖子。 “说,你们把红儿带到了哪里!”极为阴森的声音在他们耳畔响起,阴凉的声音仿若冰锥一般,冻得他们浑身冰凉,动都不敢动上一分。 只能干瞪着眼,心里焦急地看着翁小宝。 “丑女人!快放下你的爪子!”看到翁小宝受到如此的对待,翁正很是焦急地喊道。 然后下一刻,他人便被一道冷风,扇到了墙上! 那身体撞击墙面的声音比起当初在洞里,祁言之撞墙的还要响,还要重! 当即,翁正便吐出了一口鲜血! 看着翁正的惨状,祁言之也想出口的话,都紧紧地咽了下去! 秦晓可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她才不管自己会发生什么,正也想冲上去的时候,某个男人就已经冲锋上阵了。 甚至她还感受一股特别熟悉的力量…… “啊!”这一次换成了女鬼的尖叫! 翁小宝还在抠着女鬼的手,结果还没抠多久,那女鬼便自己放开了手。 差点窒息的翁小宝一下子跪坐在地上,捂着自己的脖子重重的呼吸着。 女鬼满是恐惧地看着那抓着自己手臂的男人。 隐约间,在那个男人的额头上,看到了最熟悉的东西,当即女鬼睁大了眼,眼里满满的是不可置信! 然而还没等她恐惧多久,右手便是一阵剧痛,女鬼当即又喊叫了起来。 沈一天狠狠地甩开那已经被自己折断的手,冰凉地注视着她:“这次,给你的警告,如果你还敢对她怎么样,你这鬼也不用当了。” 女鬼颤了颤唇,看着眼前的男人,急切地点了点头。 得到自己的答案的沈一天,急忙跑到了翁小宝的身边,小心地扶着翁小宝,担忧地问道:“你怎么样了?” 翁小宝摇了摇头,目光有些摇摆不定,当视线触及到躺在地上爬不起来的翁正后,翁小宝的身体微微一怔,尤其是看到那地上的一小滩的血迹时,连忙从地上爬起来,因为刚才被女鬼紧紧扣着脖颈的缘故,翁小宝此刻说出来的话,带着嘶哑:“翁正……哥哥……” 脚下的步子有些杂乱无章,若不是有沈一天的搀扶,说不定她在过去的路上,已经跌倒了几次。 看着倒在地上的翁正,翁小宝心里有些发慌…… 不会有事的…… 翁正不会有事的…… 他才不会,像他们的老爸一样…… 对不对? 好不容易走到了翁正的身前,翁小宝一把跪在了地上,伸手拍着翁正的脸蛋,“醒醒!翁正!醒醒!给我醒醒!” 什么探鼻息,什么温柔淑女,都是屁!她才不会相信,她的哥哥会死! 似乎她的拍打起了些作用,翁正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一看到翁小宝的面容,努力地想要从地上坐起,可是使了好大的劲,都没有成功,只能张着嘴,勉强地笑笑:“小宝,你没事就好。” 别看平日里,他们两个谁也不待见谁,可是真正地看到对方受到什么伤害时,他们便比对方还要担心,毕竟,在这个世界上,只剩下他们两个亲人相依为靠。 翁小宝直觉得自己的眼眶有些湿湿的,抿着唇,毫不客气地掐了一下翁正,“你给我起来,不准偷懒,现在可不是你睡觉的时候。” 翁正顿时装模作样地抽了口气,扭着脸,哀叫道:“轻点,下手轻点!疼!” 看着翁正,翁小宝忍不住笑了起来,笑中带着泪花,“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跟我装,跟我搞怪,快起来。” “我力气不够,要不,你扶我。”翁正泱泱地躺在地上,嘴里开着玩笑。 只是翁正没有想到的是,翁小宝竟然真的弯着腰,一点一点地将她从地上扶起来。 顿时翁正感到了前所未有的震惊! 不过,当目光一瞅到一旁的沈一天后,翁正又扭着脸,喊着这疼那疼的,轻点什么的,仿佛受到了极大的痛苦。 而翁小宝,似乎也当真,一边担心着,一边又小心地扶着他。 沈一天看着翁正,目光微微一沉,上下地将翁正扫视了一番,然后不动声色地,趁着翁正张嘴嚷着哪里疼的时候,手下微微一动,顿时某样东西直接钻进了翁正的喉咙里。 嘴里突然被异物侵袭,翁正瞪圆了眼,脸色涨地通红,一手使劲地拍着胸口,似乎在拼命地咽着什么东西。 那熟悉的味道,让翁正将沈一天的八辈子的祖宗都给问候了遍! 看着翁正骤然间的变化,翁小宝也是一个紧张,担忧地问道:“翁正,你怎么了?不要吓我。” 翁正好不容易将那玩意咽了下去,狠狠地喘了口气,摆手道:“没事,我现在好得很!”说到最后,翁正咬牙切齿起来。 能不好么?那高贵的龙血珠子,可是大补品! “小宝,这个女鬼怎么办?”秦晓指着那个女鬼,悠悠地问道。 这个时候,翁小宝才想起了女鬼的存在,将目光放在了女鬼的身上。 而那女鬼捂着右手臂,跪坐在地上,眼神有些散涣,嘴里不断地呢喃着什么,可是离地远,翁小宝听不分清。 翁小宝先是看了看翁正,见翁正摆手示意自己没有什么大问题,这才缓缓地走向女鬼的身边。 “怎么办?妹妹被抓走了,怎么办?” “事情要重演了吗?难道即便是我死了,也互不得她的周全?” 走得近了,女鬼的话,翁小宝也听得清了。 似乎这个女鬼死之前也是为了救自己的妹妹…… 妹妹? 翁小宝一怔。 忙蹲下身子,问道:“那个红儿是你的亲妹妹?” 听到翁小宝的声音,女鬼抬眸看向她,身子微微地向后倾着,道:“是啊,我的亲妹妹。我的亲妹妹又被人抓走了……我该怎么办?” “又?”翁小宝注意到这个词。 问道:“难道生前,你的妹妹也是这么没了吗?” 生前? 女鬼的眼神有些散涣起来。 过去的一幕幕浮现在自己的眼前…… “爹,你不能这样做!妹妹,妹妹还小!”女子紧紧地抓着中年男人,流着眼泪,哭道。 “滚开,你个赔钱货!”中年男子一把甩开女子的桎梏,手里抱着个女娃娃,对着女子凶道。 中年男子手里抱着的女娃娃,泪流不止,大声哭喊道:“姐……姐姐……我要姐姐……” 那哭喊地声音听得女子心肝都在颤,女子又趴到那中年男人的腿边,哭喊道:“爹,求你不要,她是你的亲生女儿啊!求你不要卖了她,你要卖,就卖我,我会努力变漂亮的。真的!求你了!” 中年男人听得烦了,一脚踹开女子,怒骂道:“卖你?就长你这样的,还能卖地出去?你也不看你,都多大了,连个上门提亲的都没有,拿你去卖,那老鸨子也给不了老子几个钱,你还不如在家好好干你的家务活。” 被踹开的女子,额角一下子蹭到了桌角上,顿时鲜血溢满了脸上。 “姐姐!姐姐!姐姐!”看着女子被踹了开,怀里的女娃娃顿时蹬着脚,挣扎了起来。 “你给老子乖点。红儿,你要是不听话,以后甭想见到你姐。”中年男子按住怀里娃娃,恶声道。 听了中年男子的警告,怀里的娃娃不敢挣扎了,只能抽抽的哭泣着。 见女娃听话了,中年男子便是满意的带着女娃出去了,也不管地上的女子。 女子看着自己的亲妹妹就这么消失在自己的面前,顿时晕了过去。 …… 当女子醒过来后,已经是第二天的早上了,那中年男子不知在哪里喝了酒,趴在床上睡着。 而她的妹妹,却是绕了一圈都没有看到过,想起中年男子常去的酒楼,女子便急切地跑了出去。 以她现在的面容,别说是进酒楼了,就是还没靠近酒楼门口,就会被人赶走。 当她一脸的血赶到酒楼的后门时,门啪地一下打了开,一个男人抱着麻布袋走了出来。 女子刚想上前问关于自己妹妹的事情时,结果看到麻袋口露出的小手臂,顿时整个人都疯了。 那是她妹妹! “你把我的妹妹还过来!”女子一把上前就抓着那男人的手喊道。 看到满脸血的女子,男人吓了一跳,“哪里来的疯女人,给我放手。” 可女子怎么可能放手! 不管男人死踹死打的,这个女子就是不放,男人也索性将怀里的尸体丢给了女子。 不过就是一具尸体,丢哪都是丢! 接过麻布袋的那一刻,女子迫不及待地扯开了麻布袋…… 当看到自己的亲妹妹,一身赤果着,身上,脸上都布满了青紫的痕迹后,女子整个人都崩溃了! 不过一晚上的时间,她的亲妹妹便真的没了! 想起亲妹妹一身赤果的死在自己的怀里,顿时所有怨恨的情绪涌了上来。 扎起来的秀发瞬间飞扬了起来。 女鬼抬眸盯着翁小宝,“你看到我的妹妹了吗?” 翁小宝看着女鬼,抿着唇,然后道:“我知道你妹妹现在在哪里。” 女鬼一怔,然后一脸迫切,“那她在哪?在哪?” “她在哪,需要你带路。”翁小宝道。 “我带路?”女鬼疑惑。 “我想,这次进鬼市的,不单单的只有我们五个人,还有一个人,他也同样的想要我们要找的那个东西。”翁小宝眯着眼,道。 “那个东西?”女鬼轻声呢喃。 “如果你知道那个东西在哪,那么,你的亲妹妹肯定也知道,正因为这样,那个人才会将你的妹妹抓走。”翁小宝解释道。 女鬼猛地抬起头,眼里满满地是不可置信! “他为什么不抓走我?为什么?为什么?”女鬼厉声地喊道,随后又飞了起来,转过身,朝着某个地方飞去。 “快跟着她!”翁小宝急切的喊道。 闻言,所有人都跟了上去。 下一刻,街道又变得静悄悄的。 突然,一个人影从暗处走了出来,看着那群人消失的背影,桀桀地笑着。 拿出蛇符,冷冷地说道:“你不愿带我去,你姐姐可是很愿意的。” 话落,蛇符微微扭动了起来,一声尖厉的惨叫从里头传出来。 ------题外话------ 自己码字,自己看,么么哒~ 还是那句话,标题废~︿( ̄︶ ̄)︿ 暗处的人 翁小宝一行人,跟着女鬼,左拐右转的,绕绕圈圈的,不知道走了多久。 一直走到荒村的背后,那里有条小河,河水之上,一架小桥横在上面。 而在他们的对面,一座高大的山矗立在那里。 越过小桥,他们看到一栋黑漆漆的洞口。 一看到这个洞口,几人便是背后发凉。 没有办法,当初洞口遇上僵尸,那印象可是深刻嘞! 几人相互看了几眼,翁小宝深深呼吸了几口气,打开手机的电筒模式,摸索了进去。 就当所有人都踏进了这个洞口的那一刻,一声呜呜咽咽的哭喊声,在这洞里回荡着。 一听到这渗人的哭喊声,众人心里便是一跳,可是在听到接下来的哭喊声后,便微微放松了下来,“红儿,红儿,你在哪?” 这可不就是刚才的女鬼嘛! 想着,翁小宝几人便快步走到了里头。 当他们踏入洞的深处,金色的光芒一下子将洞里的情景给照地一清二楚。 突然的光亮让他们一群人的眼睛有些适应不了。 过了十几秒后,他们一边眨着眼,一边缓缓适应着。 当他们看到金色光芒的源头时,顿时脸上都是一喜,龙角! 在那洞的深处,一处高台上,放置这一块龙角,那龙角,比在外面鬼市上摆摊的那些角来,要大得多!似乎和手臂一般长! 而那龙角上,刻画着螺纹一样的图案。 翁小宝看到这龙角,心里也是一喜,她必须赶快把这龙角给带出去,不然,她的那些同学们还真等不了了。 想着,翁小宝便准备将那龙角给取下来,可她还没跨出一步,手上便出了一股阻力,翁小宝有些疑惑看回头。 却是对上了沈一天高挺的下巴,瞥见他下巴微动的方向,翁小宝顺势看去,只见,那原先的女鬼,披头散发,一双赤红的眼,狠狠地瞪视着他们。 翁小宝几人脚下的步子微微退后了些。 看着那女鬼的目光也警惕了些。 金色的光芒下,那女鬼的身影有些淡淡的,似乎身形像是烘烤的笼炉微微扭曲。 翁小宝看着,心下一个诧异。 有些不确定的看着女鬼。 女鬼扛着身后龙角的威压,又或者说她已经顾不得什么后果了。 此刻的她,只知道,她被这群人给欺骗了! 她狰狞着脸,右眼旁的蜈蚣扭曲的更为恐怖起来,目光之中,充满了怨恨:“你们这群活人,竟敢欺骗我!红儿呢!你们还我红儿!” 翁小宝望了望四周,凝重着脸,在看向似乎有些发狂的女鬼,顿时心下一个了然,急切地道:“你别冲动,红儿,肯定是在附近!” “附近?呵呵……到了现在,你们还想着骗我?!”女鬼突然间笑了起来,可是翁小宝却知道这种笑容的背后,是有多么的阴森。 “没骗你,那个人带着你的妹妹肯定在暗处看着我们,自相残杀,这样他不仅能得到龙角,还能得到你们姐妹的鬼魂。”翁小宝急切地解释道。 女鬼哪里听得下那么多的解释,一下子收敛了笑容,阴冷地道:“我要你们为我妹妹偿命!” 说完,那女鬼纤巧的手上,十个朱红色的豆蔻刷地长长了几分,宛如十个沾着鲜血的刀。 一瞬间,那女鬼便冲上了他们的面门,对着他们的脸,便狠狠地划了一下。 幸亏翁小宝几个人反应迅速,几人纷纷朝着两边就地一滚,一下子逃过了女鬼的鬼爪。 看着躲过自己攻击的几人,女鬼脸上的表情更加的不好看起来,瞪着怨恨的血色双眸,看着他们。 两个胆子小地吞咽着口水,有些恐惧地看着女鬼,不过女鬼似乎没有将他们两人放在眼里,直直地朝着翁小宝冲了过去。 顿时,两人狠狠地松了口气。 “快,将龙角取下!”就在这个时候,祁言之的脑海里响起了于老板的声音。 刚从死亡的恐惧中回过神来的祁言之,听到这个声音,便是一个愣神,似乎想不明白为什么于老板的声音会出现在自己的脑海里。 见祁言之没有什么动作,脑海里,于老板的声音一下子急切了起来,“还愣什么愣!趁着他们还没反应过来,快把龙角取下来!” 经过于老板的再二提醒,祁言之才愣愣地从地上爬起来,看了一眼还在和翁小宝对抗的女鬼,咬咬牙,便朝着高台的龙角而去。 只是他没想到的是,当他碰到龙角的时候,竟然上面还多了两双手! 抬头一看,顿时有些发愣,“你们干嘛?” 而那两双手的主人,赫然是同他一起滚到一边的翁正和秦晓! “你干嘛,我们就干嘛。”两人齐齐地说道。 祁言之心里暗道一声卧槽,这都什么鬼?这于老板也让他们取的吗? 想到这里,祁言之便准备放手,哪只他的手刚准备放下,脑海里便响起了于老板恨铁不成钢的声音,“不准放!” 这一喊,惊地祁言之直接两只手抓起了龙角。 “到底怎么回事?你没让他们取龙角吗?”祁言之在心里问道。 “我可没和他们做交易。”于老板的声音,在脑海里道。 听到于老板的话,祁言之心下一惊,看着翁正和秦晓,问道:“你们,你们要这玩意做什么?” 翁正看了一眼祁言之,眼角又瞥了一眼,还在那边和女鬼做抗争的翁小宝和沈一天,道:“我帮我阿妹拿的。” 秦晓看了看两人,目光闪亮,道:“我看着喜欢,想带回家做个装饰品。” 祁言之看着两人,有些无言,这都什么跟什么呀! 唯独翁正看着秦晓的目光,带着打量的意思。 也不知道是不是秦晓故意的,还是因为动作太大,那埋在衣服里的吊坠,竟从衣领处划了出来。 看到吊坠的那一刻,翁正目光一闪,连忙伸手将那快要碰上龙角的吊坠挡在手心上,然后笑道:“还好我眼疾手快,要不然这吊坠要是砸在这龙角上,砸坏了,可真是得不偿失啊。想想多可惜啊。” 说着,又将那吊坠一把丢进秦晓的衣服里,甚至还直接将衣领拉到了头。 翁正一系列动作,祁言之是看不懂,不过,秦晓却在吊坠放回去的那一刻,嬉笑的脸倒是收敛了去,看着翁正的目光,恨不得将他剜了一般。 皮笑肉不笑地看着翁正,咬牙切齿道:“那还真是太感谢你了。” “哪里哪里。”翁正露出一口白牙,笑地恣意盎然。 看着翁正那欠揍的笑容,秦晓恨不得一拳头糊上了翁正的脸上。 气死了,就差一点点了! 算了,等把这玩意抢回去,也一样! 秦晓这样想着。 可是看到两个男人正在和自己抢着东西,心里又把这两个男人骂了一遍,跟女人抢东西,贼不要脸! 可惜秦晓想什么,两个男人是听不见的。 翁正想起秦晓脖颈上的吊坠,看着秦晓的目光颇为复杂,没有想到这小姑娘,竟然是盗墓的。 曾经他在他老爹的照片里,看到过这玩意,那时候老爹指着戴着这吊坠的某个男人,嘴里嚷嚷道:“正崽儿,以后,你要是碰到戴着这玩意的家伙,别手下留情,给我一巴掌地糊到他脸上,老子干了大半辈子的活儿,头回被人阴了!一盗墓的渣渣,竟跟我说什么,科学研究。啊呸!” 那照片的男人他是记不得长的什么样,只是记得,只要戴着这吊坠的,就是一盗墓的。 又看了一眼秦晓的娇俏的脸蛋,嗯,君子动口不动手。 这边没一个人放手,另一边,两人一鬼却是打的不可开交。 那女鬼显然也已经忘记了沈一天对自己的忠告。 双手成了爪状,一下子便攻向了翁小宝的面门。 还没从地上爬起来的翁小宝,根本来不得做什么反抗,看着尖锐的爪子冲上自己,直接伸出两只手挡在自己的面门上。 只是,她等来的不是什么剧烈的疼痛,反而是一股粘稠的液体一滴一滴地滴落在自己的手心之上。 翁小宝一怔,缓缓地移开了手,微微抬眸看去…… 只见那双尖锐的利爪狠狠地刺穿了沈一天的手臂! 翁小宝瞪是睁大了眼,漆黑的瞳孔一缩,淡红的唇瓣竟有些微微的泛白。 “沈一天!”翁小宝忽略着低落在脸上的血液,高声喊道。 连忙从地上爬了起来,想冲上去抱住沈一天,可是看到满是血液的手臂,翁小宝一时间不敢上前触碰。 而女鬼看到沈一天受伤后,将对他的恐惧彻底忘了,猛地抽回了尖锐的指甲,桀桀地笑着。 女鬼的突然抽回手,那鲜红的血液一下子飞溅了出来,那飞溅出来的鲜血一下子将翁小宝的脸染地鲜红。 翁小宝微颤着唇,鼻翼间的呼吸很是粗重。 有些僵硬地撇过头,看着那女鬼,只听得那女鬼,笑地很是开心,“我以为你有多大的本事,原来也不过如此!说什么不准对那个女人做什么,你看看你,就这个样子,还充什么保护神,你有本事保护她么?” 保护? 翁小宝有些愣愣的…… 我会保护你的。 一瞬间,翁小宝想起了沈一天曾经无比认真的对自己承诺着。 这一刻,翁小宝的目光变得极为幽深起来,蹲下身子,直接从脚踝处,掏出了一副小刀。 那刀的把柄上纹着一条金色的龙纹,就连那露出的刀片上,也是刻画着一条翻腾的龙。 一看到翁小宝掏出了这把小刀,翁正便怪叫了起来,“我去,小宝怎么把这玩意给用上了!” 祁言之看着翁小宝手里的刀,奇怪地看着翁正,“这刀有什么奇怪的?” “这刀叫灭魔刀,情非得已,才会用上一次,毕竟用一次,就会耗费很大的精力!”翁正说道,目光不曾从翁小宝的身上移开。 “对啊,这种情况也就是情非得已啊。”秦晓两手抱着龙角,下巴搭在龙角上,悠悠地说道:“你看,沈一天为了小宝,伤了一只手臂,翁小宝为他报仇,可不就是情非得已?” “啊呸!”听着秦晓的解释,翁正就是一口唾沫。 这男人就是个祸害,明明可以很轻易的解决了那女鬼,非得搞得自己满是鲜血,让翁小宝变成个疯子似的。 秦晓耸肩,“那要不然你下去阻止阻止。” 翁正想了想,待在原地没动,“既然灭魔刀出了,不杀杀鬼,实在对不起它的名字。” “切。”秦晓直接翻了翻白眼。 灭魔刀一出,女鬼显然有些忌惮,刚刚还在猖狂笑的她,一下子收敛了笑容,狰狞的面容夹杂着害怕的情绪,微微地飘远了些。 可惜翁小宝可不管女鬼是否害怕,直接越过了沈一天,手里握着刀子便冲了上去。 什么话也没有说,直接对着她那戳中沈一天手臂的手砍了去。 女鬼惊恐的后退着,甚至手都别到了身后,深怕被她砍中。 一人一鬼的局面顷刻间转变了过来。 可是山洞再怎么大也不会有外面的那么的自由。 总归是有头的那一刻。 当女鬼后退地无处可去的时候,一道银色的光芒直接将那女鬼的手臂砍了下来! 顿时掉落在地上的手臂一下子化成了黑色的青烟,消失不见。 下一刻,女鬼尖厉而又痛苦的喊叫响彻整个山洞。 听得抱着龙角的几个人心尖儿颤。 翁小宝可不管女鬼如何的尖叫,冷着脸准备刺下去的时候,突然,洞里响起了稚嫩的童音,“不要!” 闻言,翁小宝手下的动作一顿。 接着,一身小红帽般的小女孩出现在了女鬼的身边。 “阿姐。”红儿满眼泪水,声音嘶哑。 “红……红儿?”女鬼看着红儿,忍着手上的痛感,一脸扭曲地看着红儿。 “是我,阿姐。阿姐,对不起。对不起。”红儿一把握住女鬼的手,哭道。 “对不起什么,你又没做错什么。”女鬼温柔地看着红儿,轻柔地说道,那轻柔的声音与先前冰凉的声音,完全地派若两人。 女鬼看着红儿,摸着红儿的脸蛋,“你刚跑哪儿去了,阿姐找了好久。你知道吗?阿姐真怕,真怕和当年一样,看到的,看到的……” 听着女鬼的话,红儿的眼泪流地更猛烈了,哭道:“阿姐……” 可是阿姐还没说完,她便像被控制住的木偶,所有的情绪都戛然而止。 而就在进入山洞时的洞口里,一道阴冷的声音传来:“姐妹叙旧也够了,该做事了。” ------题外话------ 自己码字,自己看,么么哒~ 女鬼散 这突兀的声音,一下子吸引了所有的人的目光。 齐齐地瞥过头看向那漆黑的洞口处,只是看了许久,也不见有什么人从那漆黑的洞口处走出来,似乎是故意一般。 正当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洞口处的时候,那呆滞的如同木偶一样的红儿,有了动作。 只见她缓缓抚下头,脸上依旧带着刚才留着眼泪的血色泪痕,目光呆滞的缓缓靠近女鬼。 唯独注意着红儿的女鬼,脸上有些震惊,她喊道:“红儿!红儿!红儿,你怎么了?!” 可红儿似乎没有听到一般,接着细长的黑发从红色的衣帽内伸了出来,像是一条条毒蛇,顺着她眨着女鬼的手,一点点的缠绕上女鬼的身子。 感受到身体力量随着那漆黑的长发,渐渐消失,一点一点地流入红儿的体内时,女鬼目光之中,满含着难以置信。 她不怕自己的力量就这么给了红儿,可是她怕,红儿就算得了这力量,也无法摆脱黑洞里,那个男人的控制! 她一把甩开红儿桎梏的手,准备飞向那漆黑的洞口,将洞里的人带出来,可是还没等她有所动作,那细长的头发,竟然将她的全身都紧紧缠绕起来,整个鬼,随着那黑色长发漂浮在半空之中! “红儿……我是阿姐……”没了所有挣扎的力量,女鬼张着嘴,在半空中悠悠地喊道。 只是,那红儿依旧木楞着脸,不为所动,仿似听不到她的声音一般。 察觉到身后动静的翁小宝,回头看到这样的情形,目光一紧。 那漂浮在半空的女鬼,那凝视的身影,逐渐地有些缥缈暗淡起来。 糟了!在这么下去,这女鬼要被那个小鬼吸地干净了。 顾不得那洞口的人,翁小宝上前直接一刀斩断了那黑厂的头发,顿时红儿扭曲了五官,张大了嘴,尖厉地喊叫起来! 而飘在半空的女鬼,失去了控制,一下子掉落在了地上,那缠绕在她身上的黑色长发也在接触地面的那一刻,化成青黑色的烟,消失不见。 耳畔里,是红儿凄厉的尖叫,刚获得自由的女鬼,颇为艰难地动着身子,从平躺着转变成了趴伏的样子。 仰着头,望着红儿凄厉惨叫的样子,女鬼的瞳眸里染着丝丝雾气,只是鬼哭泣的泪水是红色的,看着红儿,被红色一点点的染上,女鬼趴伏着身子,撑着一只手,缓缓地向着红儿移动着。 红儿,姐姐是不是做的很失败? 咬着唇,女鬼趴伏着身子,又向前移动了一点。 红儿,你是不是也怨着阿姐? 眼里的红儿成了一片血红色,像是被血染了一般,红艳艳地,有些刺眼,更多的,是刺着她的心。 你应该是怨阿姐的,生前的她,没有什么能力保护妹妹,就连死了,也保护不了自己的妹妹… 翁小宝借着灭魔刀撑着自己的身子而不倒下,目光有散涣地看着还在努力向着红儿攀爬的女鬼,脸上的表情是说不出的复杂。 这个女人,所有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自己的妹妹…… 如果,当初,她好好的和女鬼解释一切,事情是不是不会变成这样? 可是,这个世界上没有如果。 看着女鬼的力量渐渐的不稳定,看着女鬼的身子,在移动之中渐渐变得透明,翁小宝抿着唇瞥开了头。 当女鬼终于移到红儿的面前,咬着牙,单手撑起了身子,一点一点地跪坐在红儿的面前。 此刻的红儿完全的沉浸在了断发的痛苦之中。 女鬼抖着唇,缓缓地伸出手,抚向了红儿的脸蛋,“红儿,别哭……阿姐给你,阿姐什么都给你……别哭了,阿姐……很心疼……” 下一刻,一股力量缓缓注入了红儿的身体内,而女鬼也因为这样,身子变得愈发地不稳定起来,甚至时而凝实,时而透明。 红儿的尖叫也在这一刻,缓缓地低了下来。 “红儿,真乖……”女鬼微微一笑,可是眼底的泪水却不自知地流了下来,顿时两道红色的血痕,映在缥缈的脸蛋上。 女鬼缓缓转过头,看向一旁的翁小宝,脸上挂着惨淡的笑容,道:“刚才,对不起,如果可以,能不能帮我,救救红儿,我不想她没了自由……” 看着女鬼,似乎是在交代自己最后的遗愿,又似乎是在拜托自己,看着这样的女鬼,翁小宝情不自禁地点点头。 见翁小宝点头,女鬼的笑容变得更灿烂了,就像是夜间的昙花一现。“谢谢……” 女鬼转过头,看着红儿,笑道:“红儿,阿姐,先走了……你要照顾好自己……” 女鬼的话音一落,红儿似乎有了反应,手微微地抬起,向着女鬼的脸蛋而去,可是当她碰触到的,却是一团空气,而那张笑意嫣然的脸,已然消失不见了。 “阿……阿姐……”一道低低的声音,从红儿的嘴里传了出来,两滴鲜红的泪水不自知地从她的眼眶里流了下来。 看着红儿的反应,翁小宝以为她已经恢复了神智。 可是当她再仔细一瞧,那红儿依旧一副木楞一般的表情,而在说出了那句话后,便彻底没了下一句,仿佛现在的她已经成为了一个木偶道具,没了自己思想。 翁小宝想到了什么,目光紧紧地盯着黑漆漆的洞口,声音有些冰冷,她道:“出来。” 静默了一会儿,洞里的人缓缓地笑出了声,“你不过是个小丫头片子,跟我狂什么?” “这么说来,你是不准备出来,那我把这龙角毁了,你也不会在意了。”翁小宝道。 “毁?”这回先出口的,不是洞口的那个人,反倒是那三个抱着龙角的人。 “不行!”三人齐齐地摇头。 一个为了交易,一个为了自己,一个为了别人,说什么都不赞同。 那三人齐齐地一句不行,让翁小宝顿时黑了脸,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说地果真不错! 你们三个,听不出我是在威胁别人吗?都搬起来砸自己的脚,舒服?! 翁小宝被这三人一气,脑袋一个眩晕,就要晕了过去。 然而,她也真的晕了过去! 完全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不过,还好一直注意着翁小宝举动的沈一天,在她倒地的那一刻,一个晃身,便接住了她。 缓缓地将她搂入怀里。 这时,洞里的声音,带着桀桀的笑容,道:“老翁的女儿也不过如此!还以为她能坚持多久呢,结果,哼。还不是跳梁小丑。” 他的话一出口,洞里的翁正,倒是变了一个脸色,“你认识我爸?” “呵呵,何止是认识……”洞里的那人道,“你爸的死还是我一手促成的。哈哈哈,想起他那死不瞑目的眼神,我就浑身舒畅!” “你!我要杀了你!”翁正闻言,脸色便地铁青起来,一把放开了龙角的手,便冲着洞口的方向奔去。 只是还没等他跑到洞口,一道鬼影便拦住了他的去路,看清拦路的鬼,翁正冷声道:“滚开!” 然而红儿根本听都不到,僵着的脸猛的一抬,血红的瞳眸,便对上了翁正的眼睛。 这次翁正一点害怕的情绪都没有,冷着一张脸,手下快速地捏着手诀,然后一声大喝:“退!” 被翁正的这一举动,红儿竟然真的退开了,只是,她只是退了几步,便停住了。 看着这样的红儿,翁正微微一愣,有些惊讶,若是换做其他的恶鬼,早已退了不知道哪里去了!可是…… “哈哈哈,你以为我养出来的鬼,会和其他的鬼一般嘛?年轻人,别把自己当回事。”洞里的人阴险的笑着。“让我想想,你该有个什么样的死法。” 话落,红儿的鬼影飘至半空,血红的瞳眸看地人,背后发凉,翁正看着这样的红儿,顿时心中也是一惊,连忙从包里掏出了桃木剑,挥着剑,便挡在自己的面门口。 只听诓的一声,似乎有什么东西打在了桃木剑上,甚至还在桃木剑上留下了一道浅浅的痕迹。 翁正目光一凝,看着红儿有些慎重。 翁正突然的发威,让抱住的两人看的有些愣愣的,祁言之愣愣道:“这还是咱们认识的怂货,翁正吗?” “看他的长相,应该是了。”秦晓点点头,然后想到什么,偷偷地从脖颈上将吊坠拉出,正准备将吊坠碰到龙角上时,突然龙角猛地往前一飞,顿时秦晓一时没准备好,扑倒在地上。 “疼死了!”秦晓低声骂道,想到自己是脸蛋朝地,心下一惊,从口袋里掏出一副镜子,将自己照了一照,见自己容颜完好无损后,又暗自松了口气,还好,美颜依旧! 而就在她感慨的时候,祁言之的叫声,还洞里回荡。 由于一直紧紧抱着龙角的他,一下子跟着龙角朝着前方飞去,脚下什么一片空荡荡的,根本踩不到地面,惊恐地他乱瞪着脚。 一直潜藏在祁言之身体里的于老板见此,立马从他的身体之中飘了出来,看着那龙角越来越接近沈一天的方向,顿时很是焦急,骂道:“你个死龙,乘人之危!这龙角是我先拿到的!” 沈一天仿若没有听到一般,连头也没回。 于老板见此,更是气急败坏,看了一眼他怀里的人,又道:“这龙角,可是你家媳妇跟我做的交易,你要是把这龙角给夺了,你媳妇儿拿什么跟我做交易。” 这回沈一天有了回应,“你这交易,我与她做也是一样。不过区区的女鬼,于我来说,轻而易举。” 顿时于老板噎住了,愤愤不平地他,转而对着祁言之恨声道:“给我四拽着不准放!不然我拿你寿命抵用!” “于老板,我不放,绝对不放。”祁言之道,可是,他的心里早已哭成了海,放了,这龙角,还是往他那边,不放,这龙角,索性带着他一起往那飞!这放与不放,也没多大作用啊! 于老板也是看出了这个问题,心里就是气急了,也没有什么办法,毕竟现在的他可不就是一个鬼魂,连这龙角的一个边角也碰不到! 真的是日了鬼了! 这边于老板心里焦急,那边洞里的人间到这样的情形也是一惊,大喊道:“住手!” 顿时一道黑色裹着衣袍的人,从洞口窜出,冲向了那龙角。 可是还没等他靠近,便是一股风将他又震回了漆黑的洞口。 那人倒在地上,捂着胸口,吐了一口血。 也因为他的这一受伤,受控制的红儿,恢复了一丝神智,红儿迷茫地看着周围,“阿姐……阿姐呢……” 看到这样的红儿,翁正挥着桃木剑的手便是一顿。 可是下一刻,红儿的目光又变成了呆滞的模样,接着,翁正肩膀处直接被红儿细长的黑发戳了个洞。 那灼灼的痛感,让翁正一下子皱起了眉头,骂道:“阴!” 那黑袍的人擦了擦嘴边的血,还没等他站起来,一股威压直接压了上来,顿时又是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迫不得已,他直接掏出了一道蛇符,直接朝着洞口抛去,没有那股魄力,黑袍人什么都顾不得了,直接朝着外面跑了。 这次失算了! 竟然遇到了真龙! 而抛出去的蛇符,那一瞬间,一条蛇从蛇符之中钻了出来,吐着蛇信子嘶嘶地扭动着身子。 看着突然出现的蛇,还抱着龙角的祁言之啊的一叫,随即便是松开了手。 于老板顿时恨铁不成钢的看着祁言之,可是转头看着那蛇的时候,目光之中又有些凝重。 只见那蛇顶着两头蛇,细长的蛇瞳紧紧地注视着沈一天。 良久,祁言之和秦晓颇为震惊地看着那蛇,只因为他们听见那蛇口吐人言:“呵呵,天,几百年不见,你却是修成了正果。” “我挺不想见你的。”沈一天冷冷道。 “哎呦呦,天,你这话说地可真冷,怎么说,咱们可都是同类啊。”另一蛇头,伸着蛇身,开口道。 “谁跟你是同类。别降低了我的身份。”沈一天道。 沈一天的话,让那两头蛇,细长的蛇瞳更为地细了起来,那蛇瞳之中散着阴冷的意思。 “哼,你我本为蛇,若不是因为当初有人替你抵挡天雷,你以为,你能成为龙么?” ------题外话------ 自己码字,自己看,么么哒~ 又见黑白无常 话落,沈一天不语,只是垂眸看着怀里的人,眼里泛着一丝心疼,是了,若不是因为她,他又怎么可能会这般的平步青云,一步登天? 那头两头蛇见沈一天不语,只是低头看着怀里的人,转而细细的蛇瞳望着他怀里的人,还未看上几眼,便被一股强力的压迫甩到了墙面上。 只听得一声剧烈的碰撞声,甚至连坚硬的石墙也因为那头蛇的碰撞,而发出微微的震动,震地数小块的石子从上面滚落下来。 待震动停止,两头蛇卷着青黑色的蛇身,缓缓地从地上爬到了墙面上,细长的蛇身一下子拉地许长,看地祁言之和秦晓一咕噜的口水往下咽。 两头蛇吐着红信子,张着嘴,两颗尖厉的牙显露了出来,显然此刻的它很是愤怒。 “不过就是修炼了几百年的蛇化成的龙,竟敢对我这样!” “沈一天,别不识好歹!” 两头蛇齐齐地吐露人言。 然而,沈一天似乎对着他们的恐吓毫不担心,泛着金光的龙角,一点点的靠近他,一直到飘到他的额前,尔后一点点的渗入了他的眉心,消失不见。 看着此情此景,两头蛇似乎受了什么刺激,张着嘴便冲着沈一天咬过来! 大张的嘴,犹如血盆大口,看着祁言之,迅速地背过了身,朝着秦晓那边爬过去! 这蛇要吃人了! 而沈一天对于两头蛇的逼近完全的不害怕,当两头蛇大张的嘴快要毕竟他的额头之时,突然,他的目光微变,一股金色的光芒像是屏障一般,将那条蛇隔绝在外。 任是两头蛇如何撕咬,都逼不得他半分。 接着,沈一天那条受伤的手,一下子变成了粗壮的龙爪,狠狠地朝着那两头蛇的七寸而去。 那两头蛇反应不及,连躲避的机会都没有,就被沈一天化成的龙爪直接戳了一个洞! 被这突然的攻击,两头蛇仰天一嘶,粗长的青黑色的身体左右摇摆的挣扎,接着,从那洞口的中心,那蛇的躯体一点点的化成黑色的小粒子在空气中消散。 “嘶嘶……沈一天!你别得意太早!今日你毁的不过就是我一小块无用的蛇符,真正的我,还在某处,狠狠地看着你!” “沈一天,你给我记着,你今日夺我龙角,毁我蛇符,他日,我必定夺你所爱,夺你龙符!” 两头蛇的狠言一撂,下一刻便灰飞烟灭,化成一个满是裂痕的蛇符,掉落在地上。 这一系列的变化,看地祁言之和秦晓有些目瞪口呆。 秦晓愣愣地看着沈一天的背影,目光紧紧地锁定着那人的龙爪,心下很是震惊。 乖乖!那是龙爪吧!是吧?! 然而她没问出来,自然也没人给她答案。 还处于两头蛇的震惊中的他们,这个时候,听到了丝丝的哭泣声,“阿姐……阿姐……阿姐,你在哪?” 翁正的肩上,鲜红的血液直接将他的衣服染地火红。 翁正一手撑着桃木剑,倚着桃木剑,呼吸着。 看着已经恢复正常的红儿,那张还带着稚嫩的脸上淌着两条鲜红的泪痕,翁正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安慰人他本就不拿手,更何况还是安慰鬼? 而这个时候,祁言之缓缓地从地上爬了起来,看了一眼翁正,目光有些复杂,想了想,上前,将他扶了起来。 心里突然间的有些自嘲,原来,论起胆小来,终究还是自己。 翁正借着祁言之的搀扶站起了身,看着还在哭泣的红儿,忍不住开口道:“那个,你阿姐……” “你阿姐说,想去阳间逛一逛,所以就先走了。”秦晓跑到翁正的身边,插嘴道。 “真的吗?”红儿泱泱地问道。 “真的,比真金还要真。”秦晓道。 翁正和祁言之带着奇怪的眼神看着秦晓,你这么骗鬼,鬼会信吗? 然而,这鬼还真的信了! “太好了!阿姐终于去了阳间了!”红儿抹了抹眼泪,然后带着欢喜的笑容,跑出了洞口。 看着远去的女鬼红儿,两个人男人神奇地看着秦晓,问道:“现在的鬼智商都这么低吗?” “哎,你们懂什么,这个红儿,其实心里知道自己的阿姐,已经死了。”秦晓叹气道。 “那……”两人又道。 秦晓直接挥挥手,“你们懂什么?这叫自我麻醉。心里知道那人死了,可是吧,其实还是希望听到别人说那人没死,这大概叫什么慰藉。” 然后看着翁正肩膀处,那鲜红的颜色,凉凉道:“你确定不把你伤口处理一下?要是小宝看到了,肯定又要担心了。诶,我说,你平时干嘛装胆小?” “诶哟,好疼……”秦晓的话刚说完,翁正就捂着肩膀,痛苦着脸,嘴里唉声道。 看着翁正这副样子,秦晓翻翻白眼,不乐意说拉倒。 没了金光色的龙角照耀,几人靠着手机的光亮处理着伤口,一切静悄悄的有些安详。 安详地让他们快要忘记此刻身处的是鬼市之地! 不过一会儿,只见一道红色的鬼影飘进了洞里。 看着鬼影的那一刻,翁正三人一个惊吓,看着突然出现的红儿,喊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你神出鬼没的,做什么?” 淡白色的灯光下,红儿面露惊恐,浑身瑟瑟发抖,她道:“鬼,鬼差大人来了!” 红儿的话音一落,翁正的眼里也充满了惊恐害怕,至于祁言之和秦晓,皆是莫名其妙。 而在见到龙角与自己无缘的于老板,也早已躲进了祁言之的身体内,如今听到红儿的话后,也是一惊,道:“快逃!千万不要让鬼差找到你们!” 祁言之被于老板突然的高声,眨着眼睛,有些发愣,道:“怎,怎么了?” 于老板还没来得及回答什么,所有的手机光亮顷刻间灭了,一下子,所有的人又陷入了黑暗之中。 “噫?手机没电了吗?”秦晓疑惑地点击着手机。 翁正则直接站起了身,黑暗之中,没人看地清,他的表情。 而红儿也在手机灯灭的那一刻,直接飘到了后方躲了起来。 沈一天搂着翁小宝,目光看着洞口处,他能感觉到一股冰冷的凉意从那洞口之处,朝着他们逼近。 一瞬间,黑暗之中的他们,寂静地只听得到自己的呼吸声。 然后静谧了没多久,他们便隐隐地听到了锁链摩擦的声音,还有那锁链与地面摩擦的声音,咕咕的让人后背一凉。 这道声音,也让秦晓和祁言之有了反应,也一咕噜地从地上站了起来。 秦晓不确定地问道:“这,这是不是黑白无常?” 然而却没人回答她。 秦晓见没人回答,伸出手,也不管手底下是谁的肉,狠狠地一掐,下一刻,翁正啊的一声叫了起来,带着咬牙切齿,“谁掐我了?” “啊?有人掐你了吗?”祁言之道。 “谁掐你了?”秦晓,一听到他们说话的声音,顿时放松了不少,看来没被鬼差抓走。 只是,她心里很疑惑,这鬼差到底是不是黑白无常啊? 然而很快的,她便知道了答案。 锁链摩擦的声音,很快地便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洞口处。 顿时,一股犹如身处冰窖的冷意,直袭他们。 让翁正三人哆嗦地抱住了自己的手臂,呵着气。 他们缓缓抬着头,那洞口之处,泛着蓝白的冷光,那束冰凉的冷光的映衬下,两道挺拔的身影出现在他们的视野里。 看着两道身影的那一刻,三人皆是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颤! 只见那两人头顶之上的高长的官帽,各自写着——一见生财!天下太平! 这两人竟然是黑白无常! 翁正心下狠狠一颤,也难怪红儿会说是鬼差来了,而不是阴差! 翁正微微蹙眉。 不是说鬼市巡查的都是一些阴差,这黑白无常又怎么会出现在这处! 那黑白无常的瞳眸在翁正几人和翁小宝的身上流转着,而当看到沈一天的那一瞬间,两人的目光多停留在他的身上几秒,便将目光放在了躲在后面的红儿看去。 只见黑无常手上一抬,一道粗壮的锁链便朝着红儿而去。 那黑色的锁链,划过翁正的耳边,那带出的冷冽的风,让翁正心脏剧烈地跳动着,漆黑的眼珠子,直直地盯着那跟锁链。 眼见锁链朝着自己飞来,红儿想也没想地便朝着旁边躲开,然而,还不等她有什么动作,就被锁链紧紧地套住了脖颈,难受地她双手板着那根锁链。 当哪根锁链一套住红儿的脖颈,黑无常便收回了手,红儿还不曾挣扎什么,整个鬼魂,便又朝着黑无常飞去。 整个过程不过几秒的时间。 看地翁正几人额角泛起了冷汗。 然而做完了这一切的黑白无常,静静地站立在原处,一点离开的打算都没有。 尽管如此,也没有人敢说些什么,只是静静地受着冰凉的冷意,嘴里时不时地呵着气。 良久,一道声音先是打破了这诡异的静寂。 “嘿嘿,你们胆子可真大,连这鬼市都敢进,不止进了,还把这龙角给抢了。”说话的是白无常,脸上的诡异笑容从来没变过,嘴角裂开的弧度,让人有些胆寒。 翁正听着白无常的话,嘴角干干地扬起了涩涩的弧度,“碰巧,碰巧……” 只是他说出的话,却是毫无底气。 “嘿嘿,你这人说话倒挺有趣,碰巧戴着阴气手链进了鬼市,进来后又碰巧来到了藏匿龙角之处,这碰巧的真是让我有些惊奇。”白无常每说一句,嘴角的弧度便裂了一分。 这回,翁正连涩涩的笑容都维持不住了,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感觉现在的他是说的越多,错的也就越多。 “和他们说这么多做什么?还不赶紧动手?”此刻,黑无常的脸上什么表情也没有摆着,严肃地公事公办。 他的话一落,翁正几人的心便是一凉。 动手? 这,这是要勾他们的魂吗? “老黑,你真是不通情理,难得来鬼市来玩,还不让我多呆一会儿。”白无常道。 “你若是想被判官多指派任务,你可尽情的玩。”黑无常眯着眼,淡淡道。 听着黑无常说起判官,白无常嘴角的弧度瞬间下滑了几度,“嘿嘿,还是公事要紧。” 接着,又是一道锁链应声而出! 只是那道锁链却是朝着祁言之的方向而去! 看着瞬间逼近的锁链,祁言之瞬间瞪成了斗鸡眼! 两旁的翁正和秦晓,看着锁链的方向,也狠狠地捏了一把汗。 然而,出乎他们意料的是,那条锁链,套住的不是祁言之的魂,反而是隐藏在祁言之身体里的于老板! 与红儿不同的是,他被套住的不是脖颈,而是连着手一起套住他的腰间。 对于套住的不是自己,而是于老板的祁言之,很是惊讶,愣愣的看着于老板,呆呆地问道:“你们为什么要抓他?” “不抓他,难道你想被抓?”秦晓偏着头说道。 祁言之顿时一个精神抖擞,抓得好。 白无常看着还在挣扎的于老板,冰冷的声音悠悠道:“于振华,这锁链,你是挣脱不掉的。” 于老板摇晃着身子,看着黑白无常,道:“生死簿上早没了我的名字,你们为何还要抓我?” 黑无常面无表情地看着于老板,淡淡道:“你是鬼,我是差,抓你还需要理由吗?” 对于这样的回答,于老板狠狠地抽了抽嘴,这样的回答,让他无言以对。 可是想到就这么轻易地被抓住了,心里还是有些不甘心,他都已经躲了几百年了!他才不想去地府! 对于于老板的内心话,黑白无常自然没有听到,尔后看着翁正几人,道:“今日,便放过你们几人,他日,若是再如此闯入鬼市,搅了鬼市的宁和,你们的魂,我们便勾了。” 而后,黑白无常便消失在他们的视野中。 下一刻,翁正几人便出现在了当初入荒村的大门地点处。 这么突兀的变化,看得翁正有些呆愣,恍然地望着四周,门依旧是那破旧的门,月亮依旧高高地挂在上空,就连那几只乌鸦也歪着头嘎嘎嘎的叫着看着他们。 “就,这么轻易的放过了我们?”翁正有种做梦的感觉。 只是为什么黑白无常会这么轻易的放过他们? 想了想。 说这黑白无常是那黑袍人引来的,他有些不信。 毕竟以那黑袍人的性格,黑白无常必定会将他们的魂给带进地府之中。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题外话------ 自己码字,自己看,么么哒~ 翁正的隐藏 冰凉的月光下,翁正静静地站着,微冷的风,吹拂着他的衣袖,他静默地望着那扇破旧的门,耳边悠悠地传来一阵一阵嘎嘎嘎的乌鸦叫,终是让他认清这一切不是一场梦,而是真实的。 叹了一口气,转过身,结果看到,两个神经粗的秦晓和祁言之,一脸的兴致盎然,皆是伸长了脖子,环顾着四周,似乎是对于周围突兀的变化,感到无限的惊奇。 甚至还能听到他们嘴里称赞着黑白无常的本事真大!就跟游戏一样,打完了BOSS,领完了奖励,人就出副本了。 听着他们两人的话头,翁正顿时额角挂满了黑线。 知道刚才遇见的是黑白无常,怎么转眼看不见黑白无常了,什么害怕恐惧的心里全都没了?! 翁正顿时愣了愣,似乎现在的自己,也忘了黑白无常的可怕了…… 忽然的,翁正想起了被黑白无常勾走的于老板,转而开口问道:“那个于老板为什么会藏在你那?而且还从没听你说起过?” 静谧的空气中,翁正的问题很是轻易地飘进了祁言之的耳里,听到这样的问题,祁言之讪笑起来,“那啥,于老板,看我骨骼清奇……” 祁言之话还没说完,翁正一把就将桃木剑搁在了他脖子边上,笑道:“你真当我是蠢的?你当初和那于老板到底做了什么交易?” 祁言之看着翁正认真的面孔,神色一怔,缓了半天,才张着唇道:“就是帮他来这取个龙角呗。你也看到了,当我抱住龙角的时候,于老板还出现了。” 翁正蹙着眉,思考着,似乎也是这样,尽管当时的他在应付着红儿的攻击,可是那个于老板的声音,他也听到了。 只是…… 他,祁言之,也不过是个人,一个普通的人,那个于老板为何会将这样的交易给他? 可是…… 翁正想了想,眼下似乎也没有其他的什么值得那个于老板惦记的了。 正在思索的翁正,没有看到祁言之眼底闪过的一丝异常。 而就在这个时候,一声低低的呻吟,传进了他们的耳朵里。 顿时翁正将所有的心思全都抛开,麻溜地将桃木剑丢进了包里,准备欢喜地朝着翁小宝的方向跑去的时候,微微扯痛了肩膀上的伤口。 “嘶……”翁正低声的痛呼了一下,垂眸看了一眼肩膀处的一块红色,想了想,一把上前扣住了祁言之的手臂,道:“是兄弟的话,衣服借我一用。” 说着,也不等祁言之说什么话,一把扒开了他的外套,然后很是利落地套在了身上,接着拉链一拉,一下子将那伤口挡在了衣服里,看也看不见。 翁正垂眸看着,除了隐隐的疼痛传来,便看不见什么红色的痕迹,满意地点点头,“这样小宝就看不到了!” 说完,便往翁小宝的身边焦急地跑去。 看着翁正一系列的动作,祁言之看得目瞪口呆,秦晓则是摇头咂嘴。 啧,没想到,这货,竟然这么能装!就连受伤了,也不愿让身为妹妹的翁小宝知道。 眼睫毛轻轻一颤,翁小宝悠悠地转醒。 翁小宝缓缓地眨着眼睛,刚睁开眼睛的她,眼里全是朦胧的景象,完全看不清眼前是什么,只是耳边,似乎听到了谁在呼唤自己的名字,一声又一声的。 “小宝……小宝……” 渐渐地,她看到两张模糊不清的脸出现在自己的视野里。 那两张脸上,两张唇不停地开开合合,似乎是他们在叫自己。 翁小宝又眨了眨眼,渐渐地,那两张面孔逐渐转为清晰,呼唤也转而有些响。 终于,她看清了两个人的面孔。 一个是,翁正。 而另一个,是,沈一天。 尤其是顺着沈一天看去,发现现在的自己居然处在他的怀里! 顿时一股莫名的情绪涌上心头,甚至人有些激动地想从他的话里挣扎出来。 可是,当她微微地试着动动身子的时候,却是什么力气也没有,刚离开沈一天的手臂不到一厘米,又啪地一下栽进了沈一天的怀抱里。 尽管动作微小,一边蹲着身子的翁正,满脸都是担心,有些斥责,“瞎动什么?你以为使用灭魔刀后,能够那么轻易地恢复过来?给我乖乖地躺着别乱动。” 说到灭魔刀,翁正则是瞪了一眼沈一天,然后又接着道:“别看这男人身子板小,抱起你来,可不费什么力气。” 但是翁小宝却不是这般想的,尤其是想到之前沈一天被女鬼伤了手臂,鲜血不止,连忙说道,“你说地轻巧,刚才,他的手臂可是被那女鬼戳了通透,你以为他还有什么力气?” 一听翁小宝这么说,翁正才想起这么一茬,似乎还真有那么一回事,只是,对于一个不是人的沈一天来说,就算是断了一个手臂,自己的女人,也是能抱地起来的吧? 然而,他刚想完这个,就听得翁小宝又道:“对了,他的伤口有没有处理?” 顿时,一股子的酸味布满了翁正的心里,嘿,这做妹妹的偏心偏地都快大西洋了! 我也受伤了,你也快来关心我啊! 然而,翁正嘴努了半天,最后,还是把这话给咽到肚子里了。 哎,还是不要让她操这份心了。 想着,翁正便朝着沈一天看去,目光之中饱含着嫉妒。 沈一天低垂着头,直接将翁正的目光过滤了,一直默默地注视着翁小宝,一听到翁小宝关心自己的话语,嘴角微微扬起,淡淡道:“不用担心,无事。而且伤口,也被翁正处理的差不多了。” 啥? 翁正一愣,完全没想到沈一天会扯上自己,目光直接移到了沈一天的伤口上,结果看到…… 欧凑!伤口呢?! 翁小宝也带着疑惑的目光,看向了沈一天的手,结果发现,上面虽是有着很多的鲜血,可是伤口却奇异地不见了! 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翁小宝眼底带着震惊的光芒,然后将视线放在了翁正的身上,道:“你把他的伤口治好了?” “呵……呵呵……”翁正冷冷一笑,这个锅,我不背! 他又不是神仙,他怎么可能能治?再说了…… 他要是把这货的伤治好了,自己还用地着遮掩自己的伤吗?! 翁正狠狠瞪了一眼沈一天,你丫把话说清楚咯!明明是你自己痊愈的,别往我身上扯! 这回,沈一天倒是没有继续坑害翁正了,说道:“他只是负责处理,我的伤口是被那个龙角治好的。” “龙角?”翁小宝疑惑。 “对。”沈一天道。 翁正看了一眼沈一天。 的确,在那个龙角钻进沈一天的身体后,他手臂上的伤口便愈合了起来,这么算起来,这货居然没有骗翁小宝?! 只是,这么玄幻的事情,翁小宝会信么? 然而,翁正没有料到的是,翁小宝竟然真的信了! 欧凑! “怪不得于老板会和我交易龙角,原来龙角的用处这么的大。”翁小宝也没有多想,喃喃道。 翁正诡异地看着翁小宝,平时你的高智商呢?都死哪个角落里了? 对于翁正的心里话,翁小宝是没有听到,然后想到了什么,“那龙角呢?这可是和于老板交易的东西啊。” 谈到于老板,翁正很是镇定道:“于老板都被鬼差抓走了,还交易什么?” “鬼差?”不是阴差,而是鬼差!蓦然间,翁小宝记起了曾经在祁言之家里见到的黑白无常,顿时一个激动地从沈一天的怀抱里挣扎起来,可是奈何精力支透,刚微微抬起一个头,人又一个扑通地栽进了沈一天的怀抱里。 一看到翁小宝的动作,沈一天索性将她微微抬起身子,让她的头从自己的手臂上缓缓地移动到自己的胸膛口,让她靠在自己的怀抱里。 “让你别瞎乱动,你偏要动。”翁正看着两人之间的互动,撇了撇嘴,说道,“就是黑白无常。你昏迷过去没多久,我们就遇上了黑白无常。你别急着惊讶。” 看到翁小宝露出惊讶的表情,翁正又接着道:“那个黑白无常,一来就勾走了那个女鬼的妹妹红儿的鬼魂,接着,连藏在祁言之身体里的于老板的魂魄也勾走了。” 听着翁正的话,翁小宝也忘了此刻与沈一天之间坐姿的尴尬,看着翁正道:“然后呢?” “然后我们就被黑白无常送出来了。”翁正耸了耸肩,结果扯痛了肩膀上的伤口,装作一副蹲累的样子,从地上缓缓站起身,然后背过了身子,呲牙咧嘴地一副痛苦的表情。 闻言,翁小宝才发现,现在的他们,已经身处在荒村的门外,愣愣地看着那扇满是青苔的门,“那也就是说红儿,也被带进了地府,那之前我答应女鬼的……不就是食言了吗?” 翁小宝的呢喃,沈一天听到了,同时,翁正背过身的动作,沈一天即使没有看到,但也知道这是因为什么,尔后看着翁小宝,道:“那个女鬼说,不想让红儿成为傀儡,受到别人的控制,如今,她被黑白无常带入了地府,没有受那黑袍人的控制,所以,你不算食言。” 听着沈一天的话,翁小宝微微抬头,尽管这样微微的动作也让她有些吃力,“不算食言?” 沈一天点头道,“对。不算。” “那,龙角没了,于老板也被抓了,我和他的交易也就此作废,可是那些同学怎么办?”此刻的翁小宝算是小病乱投医。 沈一天道:“他们不会有事。” 沈一天说得这般肯定,翁小宝这么看着,竟然觉得十分的可信。 此刻的她,依靠着沈一天的胸膛,她与他,中间不过隔了一层衣服的距离,甚至,她还能听到,一阵咚咚咚的心跳声,而自己的心跳,似乎随着他的心跳一般,他一跳,自己的心便也是一跳。 默契地让她有些吃惊。 不知道为什么,靠着他,她的心,似乎就变了一样…… “不如拿你心脏里的东西来换,如何?” 曾经于老板的声音突然的响在了自己的脑海里,翁小宝一瞬间将自己暧昧的思绪拉了回来。 虽然后来他说,那只不过是他的一句玩笑话,可是想起当初于老板认真的眼神,那烟斗指着的位置,似乎,她的心脏里真的藏了什么…… 所以,她的心里到底藏了什么? “小宝,咱们现在回去吗?”一直呆在一边欣赏风景的秦晓,问道。 “回去吧。”被秦晓打断了思路的翁小宝,道。 她的话刚落,整个人便突然的腾空起来。 这突然的变化,一下子让翁小宝惊恐地勾住了沈一天的脖子。 瞪大了双眸,看着沈一天,张了张嘴,好半天才说出了一句话。“你,你不用这么抱着我。我,我自己可以走的。” 沈一天看着她,蹙眉的看着她,“你现在有力气了吗?” 这样的问题,翁小宝很想说一句我有,可是,刚才她情急之下勾住沈一天的脖子,便是废了不少力气,现在,别说是走了,就是动动手,也是很艰难的。 抿了抿唇,瞥眼看了一边的翁正,想说让他抱着自己的时候,忽然地想起了当初的惨痛经历,顿时什么话都憋进了肚子里。 翁正也注意到了翁小宝的目光,摸了摸鼻子。 当初他也不是故意的…… 沈一天抱着翁小宝首当其冲地走在前面,而翁正一改往日,静静地走在后面,祁言之这个时候凑了过来,在他的耳边道:“你的血沾到我的衣服上了。” 翁正低头,果然,那件棕色的外套上染着点点的痕迹。 翁正道:“你怎么说也是富家少爷,怎么衣服的质量这么差?这么点的血都能印上来?” 祁言之:“……” 秦晓则悠悠地走在翁正的边上,看着前方秀恩爱的两人,拿着手机一阵拍,一边拍一边称赞:“明明很狼狈了,怎么这背影,还是这么的好看?” 而翁正则是对着那背影翻了个白眼,尔后,眼角一瞥,偷偷地看着秦晓手机里的照片,看着那一幅幅拍地跟海报一样美的照片,心里贼不是滋味,正准备移开目光时,却在看到一张照片后,停住了脚步…… ------题外话------ 自己码字,自己看,么么哒 秦泽 她的手机里竟然会有这么一张照片? 翁正站在原地,看着秦晓的背影,眼神颇为的复杂。 难不成,她和那个人有着很亲密的关系? 或者说,她极为可能的是那个人的女儿或者是其他的深层次的关系。 这么说来,只要通过她,他便能找到这个人,然后知晓当初究竟发生了什么。 这样他便可以知晓,当初自己的老爹…… 想到这里,翁正底下了眼帘,没人知道此刻的他正在想着什么。 已经走了好长一段距离,秦晓也缓缓地从那恩爱的背影中回过神,正打算和翁正说些什么,结果发现,这翁正一直停在后面,站在原地发呆。 转过身,秦晓挥着手,喊道:“翁正,再不走,我们就要把你甩了!” 被秦晓的喊叫声,一下子从回忆之中拉回了自己的思绪,看着他们都快要成为小人儿了,顿时心中一惊,欧凑!也不等等我,不知道体谅伤者吗? 刚想奔跑着的翁正,还没跑了没几步,便被肩膀上的痛意,扭曲了一秒的脸孔。 翁正狠狠地抽了口气,低头看着外套上,越来越扩大的痕迹,有些惨惨的一笑,啧,让你逞英雄。 不过,也幸亏沈一天停下了脚步,等着他。 等到翁正赶上的时候,他们才再一次的赶路。 不过,这一回,倒是轮到,秦晓奇怪地看着他,“你刚才在原地想什么呢?想地这么出神。” 翁正看了一眼秦晓,淡淡道:“想我爸了。” 秦晓一愣,显然没有想到翁正会这么回答自己,尤其是想到了,黑洞里,那个黑袍人曾经说他将翁正的老爸杀死了的。 秦晓静默了会儿,看了一眼翁正,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安慰的话来着,可是看到翁正不似平时那般,脸上摆着欠揍的表情,想了想,终究是什么话都没有说出来,毕竟这种时候,以她这般的性子,或许说多,便错多,反而让这个男人的心情变得更加的不好。 秦晓的沉默,翁正只是淡淡地瞥了眼秦晓,她不说话也好,免得自己控制不了自己,直接问她那个照片里的人究竟是她的谁? 一行人赶着夜路,一股子的倦意袭来,翁小宝因为精力全用在了灭魔刀上,此刻的她已经抵不住那磨人的倦意,在沈一天的怀抱里睡了过去。 至于其他人,也各个的打起了哈欠,眼皮子下耸,一副要睡地不得了的样子。 尤其是翁正,此刻的他,又是一个伤患,脸色早就苍白一片,额头上早已布满了汗水,那薄唇上也看不出什么血色来,那唇瓣的颜色都快要和脸色齐平,可尽管这般了,翁正却愣是一句话都没有说出来。 秦晓刚打完一个哈欠,眼角泛着泪花,眼睛里一种散光的状态看着翁正。 她有些看不懂这个翁正,明明学校里的他,又怂又赖皮的,可是现在,却撑的跟硬汉一样,真是搞不懂。 秦晓拂去眼角的泪花,然后看了看四周,便建议道:“咱们先休息一下吧。” 前方的沈一天,也因为这一句话,停下了脚步,怀里一直抱着翁小宝,转过了身,看着他们,当目光注意到翁正的情况后,点点头表示了同意。 秦晓看着沈一天依旧一副轻松的表情,撇撇嘴,叹了口气,准备找个地方坐下休息的时候,却听到身边嘭的一声。 回头一看,发现翁正两眼闭得紧紧的,倒在了地上! 秦晓连忙跑到了翁正的身前,蹲下身。 手刚碰到翁正的脸时,便是一阵惊呼,“怎么这么烫?!” 听着秦晓的话头,祁言之也褪去了一丝睡意,上前问道:“烫?他发烧了?” “先别问了,这地上凉,赶紧把他从地上扶起来。”秦晓皱着眉,一手撑起翁正的身子,道。 祁言之点头应着,撑起翁正的另一只手,和着秦晓,一起将他扶在了路边的树底下,让他靠着树躺着。 刚将翁正放正后,秦晓便忙着搜寻包裹,可是搜了大半天的她,愣是什么药都没有。 “怎么办,我没带退烧药。”秦晓夺过翁正手里的包,一咕噜的将包里的东西倒了出来,结果发现,除了跌打损伤的玩意,还有什么黄符,桃木剑,都是一堆她都没见过的玩意。 秦晓心里焦急,毕竟她可是听说,在这么野外发烧了,尤其烧地这么严重,很有可能会烧坏了脑子啊! 这货本来就不聪明的脑袋瓜子,要是烧坏了,那……也不关我的事…… 秦晓看着翁正,那张还算好看的脸上,已经是汗水直流,剑眉似乎也因为痛苦,拧成了川字…… 甚至于那偏白的唇,张张合合地似乎在呢喃着什么,只是声音太低,根本听不清楚,不过…… 秦晓看着那唇形,似乎他一直在说一个字…… 那个字是…… 爸? 他梦到他爸了? 人死之前,都会见到已经死了很久的人…… 莫名的,秦晓,想到了网上写得很是玄乎的话,然后两手轻拍着那滚烫的脸,“喂,翁正,你可不要死。你死了,小宝怎么办?你死了,小宝可是要跟别的男人跑了,到时候,你连大舅子也当不了了。” 一旁看着的祁言之,对于秦晓这般的话,顿时满头黑线。 不过,这样的话,还没说多久,那抱着翁小宝坐在一边的沈一天,沉着脸,道:“别嚷了,他没事,今晚他睡上一觉,明天就会好。” “有时间喊,还不如睡一觉,明早好起来赶路。” 沈一天的声音有些冷,秦晓因为背对着他,自然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 不过,对于他说出来的话,那是无条件的信任啊!毕竟能长出龙爪的人,肯定不平凡啊! 想着,秦晓也不拍打翁正的脸了,将地上被她洒落出来的物件,一个个地装回了衣服里。 可是当她看到地上的一张照片的时候,顿时愣住了。 回头瞥了一眼翁正,他怎么会有这张照片,难不成…… 这里头的某个人是他的爸? 秦晓捡起地上的照片,抿了抿唇,将照片塞回了包里,然后便也靠着树的另一边睡过去了。 那些烧脑细胞的事还是给别人想去吧。 祁言之看着他们,见他们真的不再关心翁正了,咬咬牙,还是靠着翁正坐在一起,好歹晚上翁正突然发生什么了,他还能帮上一帮。 沈一天见他们都睡了过去,才缓缓地动了动自己的手指,轻轻一弹,鲜红的珠子便入了翁正微微张开的嘴里。 没过多久,翁正的脸色才缓缓转好,那发白的唇也渐渐回归红色,那因发烧引起的粗重呼吸,也悠悠转为平缓。 只是,那双剑眉拧成的川字,却没有放松下来。 那张张合合的唇,依旧吐着一个字。 沈一天将放在翁正身上的目光,移到了怀中人儿的身上。 此刻的翁小宝,同着翁正一般,好看的眉间,也拧成了川字,娇艳的唇,也同翁正一般,吐着一个字。 看着翁小宝,沈一天的手缓缓地移到翁小宝的脸上,声音低哑,又有些无奈,“他现在已经没事了,你可以放心了。” 然而,他的话,根本起不了什么作用,翁小宝依旧拧着眉,脸上的表情也变得痛苦起来,整个人摇晃着头,张合的唇,也从刚才的一个字,变成了一句话…… 只是这句话,却让沈一天,身体一僵,抱着翁小宝身体的手也跟着收紧起来。 “为什么你不肯说?” 不说什么…… 沈一天知道…… 那时候的翁小宝,浑身早就被那雷劈的焦黑,偏偏在最后一刻,这个女人依旧不死心地问他,他有没有一点点的喜欢上她? 那双倔强的眼神,他一直都记着,一直到她死的时候,也没有闭上那双眼睛。 想到那双眼睛,沈一天的心狠狠地抽了一下。 对不起…… …… 短短的十几日就这么的从指间溜过。 翁小宝没有想到的是,等他们赶回来的时候,那座旅馆似乎跟着于老板被带入地府而消失,那群同学此刻居然都在汽车上,一个个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呼呼大睡。 就连司机也趴在驾驶位置上睡着。 翁小宝几人踏上了车,有些呆愣地的看着,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那个于老板不是说,这些人踏进了女鬼的地界吗?怎么现在一个个的都睡得那么的香? 而当他们几个人全都踏进了车子后,车里的人缓缓地转醒。 看着他们上车后,一个个揉着脸,搭着哈欠,道:“你们回来了。上个厕所都要这么久。” 翁小宝愣愣的,有些反应不过来,厕所? 倒是秦晓很是自然地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伸着懒腰:“女人嘛,上的时间就是长一些,诶诶,司机,开车开车。” 翁小宝有些懵懂,但也跟着秦晓一样,坐回了自己来时的位置上。 “哇,秦晓,你身上这是什么味道啊,怎么上个厕所,出来后,这么的臭。”坐在秦晓旁边的关宇凡满是震惊的看着秦晓。 秦晓一怔,直接捂住了关宇凡的嘴巴,狠狠地瞪着关宇凡,“闭嘴吧。” 而就在这个时候,姜丽的声音突然的响了起来,“钱老师,你脸色不太好看,不要紧吧?” 闻言,翁小宝朝着钱美的方向看去,发现,她的脸色似乎很是苍白,一手捂着肚子的位置,勉强的笑着,摇摇头,“没事,生理期到了而已。” 翁小宝看着钱美,眼里闪过一丝奇怪的神色,怎么觉得她的手捂着的不是痛经时的位置,反而是,偏左了点…… 不过,疑惑了一瞬间,便也没有继续当回事。 只是,翁小宝没有看到的是,钱美在说完话,目光狠狠地瞪了一眼他们的位置,不过,在沈一天的目光投放来的时候,又将那恨意敛了干净,苍白的脸上,带着近乎完美的笑容,朝着沈一天点点头。 沈一天瞥了眼,便收回了目光。 跳梁小丑。 …… 旅游就这么的结束了,不说吃的,喝的,就是玩的,翁小宝也没捞着什么。 除了翁正在旅途中捞着了444的红包。 想到这茬,翁小宝每天都想着怎么从翁正那抠来一小部分。 然而,还没等她开始行动,她的家里便又迎来了不速之客。 那天的温度是极热的,烘的人像是待在烤炉一般,也就在这么的一个日子里。 一个穿着背心的,光头的,手臂上纹着猛龙的男人,带着一副墨镜,上上下下地将他们兄妹打量了一番,“你们就是翁正和翁小宝?” 那个人说话的样子,很凶,给人的感觉就是在社会上混的小道道。 翁小宝在那个人打量他们的同时,也打量着他,奇怪的是,她居然从他的身上看到了极大的阴气,那种阴气不像是鬼的,倒是像常年在阴地里接触的一般。 想着,翁小宝便蹙起了眉头,以这个男人的性子,根本是不可能在什么火葬场,坟地,或者给死者化妆的那种行业里做事的人,唯一有可能的是…… 翁小宝想到了什么,道:“我们就是。” 见翁小宝承认后,那个男人直接将他们屋子里的一切扫视了遍,嗤笑道:“以为女儿说的是什么大人物,原来也不过就是两学生。” 卧槽! 这话过分了啊! “你这人怎么回事啊,一进门啪啪的什么好话也不说,你真当我们兄妹两个是软柿子?”翁正当即横着脸,说道。 “怎么着,我说错了?你们不是学生?”那个男人冷哼道。 “你。”翁正恨不得把那人拽拽的脸打个青肿,这什么人啊,以为自己是混社会的,就了不起? 不过…… 翁正也是上下地将那人打量了一番,尔后发现了什么,抱着胸口,笑道:“我们学生怎么滴了,我们这叫祖国的花骨朵儿,不像你,手脚不干净的。诶,我说,你这盗墓的,怎么到现在还能活蹦乱跳的。” 翁正的话一落地,那个男人的脸色便是一变,然后看着翁正,随即笑了一下,完全没了刚才的凶样。 一把摘下了眼镜,尔后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吊坠,挂在了脖子上。 当看到男人脖颈上的吊坠后,翁小宝和翁正的脸上便露出了诧异的表情。 看着他们的表情,那个男人挑挑眉,自我介绍道:“我是秦泽,秦晓的父亲,也是你们父亲的好友。” ------题外话------ 啊啊啊啊,卡文了 牛皮纸 “不可能。”翁小宝一口回绝道,一点犹豫的意思都没有,这样的话,让秦泽的那张笑意盎然的脸上微微一僵,一种诡异的尴尬感很是微妙地体现在秦泽的身上。 只是翁小宝可不在意秦泽的表情,又淡着脸说道:“我从老爸的嘴里听到最多的也就是一个姓吴的好友,除了这个人,我就没有听他提起过其他的人,更重要的是,就连他喝醉酒了,也没有从他的嘴里听到关于什么姓秦的事情。” 秦泽看着翁小宝,脸上摆着说笑也不笑的样子,道:“你没从他的嘴里听说过,可不代表他没有我这个好友。” 悠悠然的,秦泽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照片。 然后将那张照片摆在了翁小宝和翁正的面前。 那张照片有些发黄,可尽管这样,上面的图案也依旧能够看的清楚,三个男人,勾搭着肩膀,一副很是铁哥们的样子,脸上都带着灿烂的笑容,看着年纪,似乎都是二十几岁的模样。 翁小宝有些微微惊讶,没想到这个男人会拿出这么久远的照片。 照片上,三个男人都是利落的短发,最左边的那个人,一身黑色的衣服,脸上却是带着一条长长的疤痕。 最右边的那个男人,估计就是秦泽他本人了,只是照片上的,比现在的他年轻的多了,青春的气息很是浓重。 至于中间的那个男人,翁小宝看着他,眼里很是怪异,回头又瞧了瞧翁正,顿时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中间的那个男人,脸上的笑容很是痞痞的,尤其那张脸,和她亲哥翁正有些相似,不用说,这个男人很显然的就是她的老爹了。 真没想到,她家的老爹竟然也能这么帅气,毕竟,从她出生以来,她便看惯了她家老爹邋遢的模样,半分正经的模样都没有。 秦泽看着翁小宝,内心也不焦急,伸手指着最左边的男人,说道:“这个人,就是你父亲经常跟你提到过的,叫吴命。” 这就是吴命? 翁小宝看着那个吴命,那张脸上虽然带着笑容,只是脸上的疤痕很是醒目,“这男人脸上的疤痕是怎么来的?” 秦泽蹙起了眉头,似是在回忆,然而静默了许久,才长长一个叹息:“时间太久了,我记不太清楚了,只记得,这个疤是为了救你父亲,留下来的。” “那他人呢?”翁小宝的内心一个触动,她的老爹也曾经和她说过,这个吴命曾经救过他一命,原来是这么早之前。 “不知道。自从他的妻子过世了之后,我们就没人知道他去哪儿了。”秦泽将照片翻过了身,看着上面的人,面上似乎有些伤感。 “那你知道,我老爸,他是怎么死的吗?”翁小宝看着他,目光直视着秦泽。 被翁小宝这么灼热的眼神盯着,秦泽身子有些微僵,尔后抚摸着照片,惨惨地一笑,“我也不知道。我们已经有很多年没有联系了。” “怎么会?照片上的你们,不是好兄弟吗?更何况,我老爸和你甚至在一座城市里。”翁小宝道。 秦泽看着翁小宝,将照片收了回来,道:“大人的事情,你们小孩子不懂。尤其是,你父亲在失去了你母亲之后,便也变了一个人一般。” 翁小宝一愣,她没有想到,会听到这么一个消息。 只是翁小宝没有想到的是,接下来会听到令她更吃惊的消息,“不过,论起来,我还是你们的姨夫。” 啥? 这回,就连一直沉默着的翁正也是一个吃惊。 当这个男人拿出照片的时候,他便知道了,这个男人就是他老爹口里说的,把盗墓说成科学研究的渣渣。 只是他没想到的是,这个男人还是他们的姨夫? 那就是说,那个秦晓,跟咱们还是亲戚关系? 怪不得,那个秦晓一点也不怕什么鬼,什么僵尸的,原来,都是家族遗传的。 “你们的母亲和秦晓的母亲,是亲姐妹。”秦泽道。 秦泽的话,让翁小宝和翁正齐齐的对视了一眼,然后看向了秦泽,问道:“所以,你找我们是来认亲的?” 被翁小宝和翁正的囧亮的眼神注视着,秦泽有些吃不消,看着他们,然后道:“算,算是吧。” “什么叫算是?”翁正和翁小宝的眼神顿时染上了一丝疑惑,看着秦泽,道:“难不成你找我们,还为别的?” 秦泽讪讪的一笑,点了点头。 而在他点头的那一刻,翁正和翁小宝齐刷刷的变了脸,一个揉着眼睛,一个伸着懒腰,转过了身,各自回了自己的房间。 “好困啊,睡觉睡觉。” 随着两扇门的碰撞声,一下子将客厅隔绝在外,秦泽干干地站在客厅内,有些发愣地望着两扇紧闭的房门。 秦泽沉默了一会儿,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地笑了起来,低下了头,叹息道:“这两孩子,果然跟你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静默了良久,秦泽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对着两扇紧闭的门,道:“有钱拿的,你们可做?” 声音不大不小,却足以让翁小宝他们听的到。 果然不出所料,那两扇门一瞬间又被打了开来,伸出了两个头,一人一句。 “有钱?” “多少?” 秦泽笑着,“挺多。” 偏偏的,秦泽便是不给实际数字。 翁正和翁小宝伸着头,又对视了一眼。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然后两人悠悠然地来到了客厅,一脸笑意地请着秦泽入座,倒着茶水往秦泽面前送。 翁小宝坐直了身子,直接开口问道:“说吧,什么事?” 秦泽也很干脆,在翁小宝问话的同时,便将一张牛皮纸,摆好了放在桌子上。 牛皮纸上,画着的一幅像是迷宫的图,上面标记着各种记号,有像星星的,有像棺材的,甚至还有的像是人的,甚至还有的标记着骷髅的。 然而最令翁小宝比较在意的是,在靠着她这边的顶角处,却是标记着两头蛇的! 翁小宝看了一眼,抬眸看向秦泽,“这是什么?” 秦泽点着牛皮纸,道:“这个是一座古墓的地宫图。虽然画地有些粗糙,但是,大概的什么机关位置,都画出来了。” “所以,你来找我们,是为了盗墓?”翁小宝垂着眼睑,淡淡道。 “不是。”这回,秦泽一口回绝。 “不是?你拿出这古墓的地宫图,不就是为了盗墓的吗?”翁正插嘴道。 秦泽摇摇头,道:“我是想让你们跟我一起去探究。” 一听秦泽将盗墓婉转的说成是探究,翁小宝和翁正嘴角微微地抽动。 秦泽没有抬头看向他们,所以也没有发现他们那此刻的表情是如何的微妙。 只是低着头,用手指着那标记着两头蛇的位置,继续道:“我听女儿说过,前不久,你们入了鬼市,见到了和这个差不多的东西。” 翁小宝却是疑惑起来:“我们那天遇到了吗?” “遇到了。那时候你晕过去了,所以不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翁正抿着唇答道,甚至遇到了他们父亲的杀人凶手,可偏偏他们什么都做不了。 后面的话,翁正没有说,他有些怕,怕翁小宝会承受不住。 不过还好,翁小宝听到了答案后,也没有继续追问下去,也让翁正吊着的心放松下来。 翁小宝微微调了调坐姿,盯着那个两头蛇的标志,内心有些想要拒绝。 最近遇上的事儿全是和这两头蛇有关系,现在的她一瞅见两头蛇,就头发疼,一点也不想碰这个事。 可是,她却发现,她越不想碰上这玩意,这玩意偏偏地能够自己往她这边送,就像是冥冥中注定,要遇到它一样。 啧,晦气。 翁小宝撇撇嘴,然而她内心的牢骚刚发完,秦泽的话头就应接而来。 “本来这种事情,我是不想麻烦你们的。可是,既然你们已经和两头蛇扯上关系了。那么有些事情,你们也该知道了。” 翁小宝和翁正一听,顿时都集中了精神,听着秦泽接下来的话。 “其实,我和你们父亲,在几年前有过一次的联系,那一次,是你们父亲找上了我,而这地图,也是当初你们父亲给的我。” 秦泽将身子靠在了沙发背上,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根烟,想要抽上几口,可瞥到面前的两个人是学生,便就忍住了,手指间把玩着那根烟,“那时候的我,已经准备放弃关于这盗墓的事情了,可是,这么多年的兄弟,他帮过我那么多回,这么一次,我总不能拒绝他,所以,我便答应了他,等到第二天的时候,和他一起去。只是,没有想到的是,第二天,我左等右等,也没等到他的到来,甚至,最后,怎么也联系不到他了,就和吴命一样,怎么也联系不到了。” 翁小宝和翁正两人,齐齐的一怔,他们没有想到,这个牛皮纸竟然是他们老爹留下来的。 他要去这个古墓,做什么? 秦泽见他们的表情间有些松动,说道:“这牛皮纸,便先放在你们这里,如果,你们决定好了要去的话,便打这个电话给我。” 说着,秦泽取出一张明信片,放在了桌子上,然后看了一眼他们,便离开了。 随着大门关上的声音,整个屋子里便只剩下翁小宝和翁正两人静静地盯着那张牛皮纸看。 半晌,翁小宝便靠着少发背上,望着头顶上旋转的风扇,眼神有些迷茫,“几年前?是不是咱们老爸死的那一年?” 翁正将桌子上的牛皮纸拿到了手上,看了看,道:“或许吧。” 翁小宝歪了歪头,看着翁正一脸认真的看着手里的牛皮纸,道:“这地图还有啥好看的?” 翁正瞅了一眼翁小宝,道:“我总觉的咱们的老爹,不会无缘无故的想要去某个地方。” 毕竟在知晓了自己的老爹是死在了拥有蛇符人的手里,翁正便觉得这个图纸便是关键。 又或者说,这个图纸画的古墓里有着一样让两头蛇很需要的某种东西,和当初他们进入鬼市的目的一样。 想到这里,翁正皱了皱眉,然后放下了手里的牛皮纸,看着翁小宝,说道:“小宝,咱们去吧。去看看,咱们老爹干嘛非得去这个地方。” 翁小宝偏着头看着翁正,此刻的翁正一脸的认真,看地翁小宝有些发愣,问道:“你不怕遇到僵尸,或者碰上鬼了?” 翁正一听,认真严肃的表情顿时龟裂了,这个茬,他还真没想过。 “怕。”想了一会儿,翁正道,“可是,再怎么怕,我还是想要知道咱老爹不告诉我们的事。尤其是,他是这么死的。” 听着翁正的话,翁小宝也不调侃翁正了,也正了正脸色,闭上了眼,沉思了会,然后缓缓地睁开眼睛,点头道,“嗯,那就去吧。” 两人决定后,便打电话了过去。 …… 三天后,当他们两个人东西都准备地妥当了,来到聚集点的时候,看到了一个令他们特别诧异的人——沈一天! 他怎么会在这里? 看到沈一天的一瞬间,翁小宝很是震惊。 这回不仅翁小宝很是惊讶,就连跟着来的翁正也是心头一个诧异,他还在想,这次没有沈一天,若是遇到了什么特别危险的事儿,那可就只能干瞪着眼等死了。 只不过,现在,看到沈一天的这一刻,他的心里那叫一个欢呼雀跃。 以至于忘记了眼前的这个男人,是个抢夺自己妹妹的渣渣! 不等翁小宝问什么,沈一天便几个跨步上前,笑着看着她,说道:“秦晓突然打电话来,说她又组织了一次旅游,说是已经邀请了你们,就问我来不来,我听着你要来,便也跟着来了。” 翁小宝顿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微微偏过头,瞥了一眼坐在车子里的秦晓,见她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挥着手,完全没有什么负罪感。 似乎就如她嘴里说的一样,就是一场旅游。 如果不是事先秦泽有跟她说,那个古墓的危险性,或许,还真的可以当成一次什么旅游。 翁小宝移开视线,准备和翁正说些什么的时候,却在瞥到车子上副驾驶位上的人时,愣住了。 顾生没死? 坐在副驾驶座位上的人,一直在和秦泽交谈着什么,眸光温柔,似乎是注意到翁小宝的视线,停下了话语,朝着翁小宝看去,微微一笑,和蔼的笑容如沐春风。 那微笑的模样,像极了翁小宝时常在照片里看到的某个人,差一点儿,翁小宝就将这个女人误喊成了自己的妈。 不过,最后,翁小宝还是忍住了,因为她注意到了,这个女人终究是与自己母亲有所不同。 眸光之中虽有温柔,可是,看着她们的目光却还是有所疏远,尤其是,这个女人的眼角,没有泪痣。 秦泽注意到了那个女人的变化,也意识到了什么,转过了头,看向了翁小宝的方向,嘴角挂着笑容,朝着翁小宝们挥手,“既然来了,就赶紧上车吧,虽然是早上,但这天还是有些闷热。有什么话,都路上说。” 翁小宝看了一眼沈一天,紧了紧背包,看着车子上的秦泽,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最后却是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人不是她邀请的,她没有理由去回绝这个人的加入,尽管这次的旅途会很危险。 翁小宝不由自主的抿了抿唇,她实在是不明白,秦晓为什么会让他加入,甚至最后连秦泽都同意了。 翁小宝一肚子的疑问,可是所有的疑问,她也只能往肚子里咽。 与翁小宝不同的是,翁正那是一副哥俩好的上前,只是刚上前套近乎,人家便是一个冷脸,让他尴尬地想勾搭着肩的手,僵在半空中,尔后一副今天天气真好地挡在额前装作遮住刺眼的阳光。 等所有的人都上了车,秦泽才悠悠地发动起了车子,驶着车子,向着古墓的地点而去。 至于古墓的地点,听秦泽说,是在H市的林安县里的东郊区。 只是具体的哪个位置,却是不知道。 所以在没有找到那个古墓的地点,说起来也真的算得上是一次旅游。 只是算起时间来,除了秦泽夫妇两,他们这群学生也就只剩下一个月的时间。 不过,这一个月的时间,也足足够了。 一路上,秦晓拉着翁小宝聊着天,翁正时不时地插上一嘴,偶尔的沈一天会在他们不懂的地方补上几句,总的来说,气氛还不错。 不过,开的时间久了,一股困意就袭来了,没够一个小时,秦晓便歪着头靠着翁小宝的肩膀睡过去了。 没了秦晓的开口,一下子汽车里便陷入了安静,随着车子的轻微的颠簸,翁小宝微微晃着身子,漆黑的眼珠子,透着那后视镜,时不时地看着秦晓的母亲。 恰巧,顾莲也看了一眼后视镜,看着镜中的翁小宝,一直盯着她,顾莲唇角的弧度微微一勾,说道:“你是叫翁小宝吧。” 从上车到现在,这是顾莲第一次开口和翁小宝说话。 翁小宝看着后视镜中的顾莲,微微地点了头,道:“嗯。” 见翁小宝回应了她,顾莲笑的弧度更大了,不知道是不是翁小宝的错觉,总觉得那个女人放松了不少。“从你上车来,我一直不敢跟你说话。” 听着顾莲的话,翁小宝有些诧异,“为什么?我又不是什么吃人的妖怪。” 顾莲轻笑道,眼角也带起了淡淡的纹路,说道:“你是小生的女儿,是我的外甥女,从你出生起,从没有来见你,甚至连小姨的职责都没有做到。” “你不用这么想,也不用自责什么,你和我们虽然有血缘上的关系,可是论起真正的监护人来,却是我的父母,更何况现在,我和哥哥,也成年了,也不要别人什么的照顾,每天吃喝什么不愁,每天的日子依旧在过。”翁小宝目光平淡,字句间没有什么起伏感。 可是说的越是平平淡淡,顾莲便勉不住有些心疼,透着后视镜,看着翁小宝,说道:“你的性子和你的母亲倒是有些相像。” 闻言,翁小宝的目光微微闪烁,心里有些耐不住地好奇,问道:“我母亲以前是怎样的?” 这回坐在一边的翁正也不由地挺了挺身子,虽然他是见过自己的母亲,但是那时候的自己,年纪又太小,能记事的时候,偏偏的又是母亲怀孕的时候,那个时候,他的母亲,挺着大肚子,一遍又一遍地告诫他,这里是他的妹妹,以后呢,一定要好好地保护妹妹,所以,母亲的事他记得也不多,倒是妹妹这两个字听得最多,甚至每天都很二傻的问着,自己的妹妹还有多久才出来? 回想起来,翁正觉得自己对翁小宝那么多的在乎,其实,都是自己母亲在他的潜意识塞的思想。 偷偷瞟了一眼翁小宝,嘴角微微勾起了一抹自己也没有发现的弧度。 其实,有这样的妹妹也挺好。 这个时候,顾莲也察觉到了翁正的视线,透着后视镜,看着他们,淡淡地说道:“你们的母亲,叫顾生,从小到大,她的性格就是大大咧咧的,偶尔有的时候会正经。” 听着顾莲的形容,翁小宝想像着,她的母亲,大大咧咧的样子,大概会是穿着裙子,却穿出了穿裤子的感觉。 翁正听着,默默地点点头,记得在他的面前,他的母亲,温婉贤惠的像个好母亲,但是,一碰到老爹的时候,啥脾气都上来了,横眉怒对的模样,记忆犹新呢,尤其是老爹特怂地弯腰讨好,啧啧,想想,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妻奴? 顾莲继续道:“当然,她也有叛逆的时候,记得她最叛逆的一次,便是遇到了你们的父亲,你们也知道,你们父亲是做什么的,没有人见过他有钱的时候,那个时候,家里人很是反对他们在一起,可是偏偏的,顾生对你们父亲很是喜欢,不顾家里人的反对,就嫁给了你们的父亲。也因为这样,气地我们的父母都双双的入了院,可尽管这样,顾生也依旧没有后悔。她说,这辈子,便认定了你们的父亲。” 这回,翁正和翁小宝都齐齐的诧异了一番,原来当初自己的老爹竟然帅的让他们的妈这么追捧着。 其实最让翁正惊讶的是,他明明记得,当初他的母亲,满脸的愉悦,甜蜜地说,小正,要不是你爹当年追求我追求的惊天动地,我才不会这么容易地嫁给这个男人,做他的媳妇儿,生下你这个崽儿,怀里还揣着一个娃儿。 “所以说,我们还有姥爷,姥姥?”翁小宝问道。 顾莲垂了垂眼睑,语气中有些沮丧,而这个时候,秦泽则伸出了手,握了握顾莲缴着的手。 熟悉的温度和触觉,让顾莲转过了头看着秦泽,然后微微地笑了,回握了一下后,便放开他的手,有些责怪道:“好好开车,车子上这么多人,可都靠着你。” 秦泽则是哈哈一笑,便将手收了回去。 秦泽和顾莲的互动,让看着他们的沈一天,目光微微地一闪,放置在自己腿上的手指微微动了几下,目光偷偷地瞥着翁小宝纤巧的手。 真想像他们一般,自然地一直握着她的手。经过秦泽的这一鼓励,顾莲缓缓道:“顾生生下你后,便不知所踪,因为一直找不到她,他们因此郁积了很久,本来他们的身体就不好,没几个月后,人便走了。” 听到这样的答案,翁正和翁小宝心里皆是一个惋惜,各自垂下了眼皮,抿着唇。 翁小宝似乎意识到什么,又抬起了头,看向了顾莲,问道:“你说,我的母亲是失踪?” “嗯,是啊。”顾莲看着后视镜里的翁小宝点点头。“你们父亲没有告诉你们吗?” 翁正和翁小宝齐齐地摇了摇头,“没有,老爸说,我妈已经死了。” “什么?”顾莲有些激动,直接转过了身子,扒着底下的坐垫,看着翁正和翁小宝,再一次地确认道,“你们父亲说,顾生死了?” 两人点点头,“是啊。” “死了……”顾莲嘴里呢喃,然后缓缓地转过了身子,靠着椅子背,闭上了眼。 “他怎么会说死了呢?没有找到人而已,为什么要说死了?” 顾莲呢喃着,之后便没再理会翁小宝和翁正。 秦泽看着这样状态的顾莲,只是微微的安慰着。 翁小宝和翁正也没有去打搅顾莲和秦泽,两人对看了一眼后,都从对方的眼里读出了一个消息。 或许,他们的母亲并没有死。 当初,他们的老爹找上秦泽,带着这个地图,很有可能,是因为他知道他们的母亲在哪里。所以才会找上秦泽帮忙。 但是,至于这些,也不过是他们的猜想罢了。 是不是真的,也只有到了这个地方,他们才会知道。 想到这里,他们兄妹两个,似乎更加的期待,更加的迫切地想要找到那个古墓的地方。 接着,一路上,便是一阵的沉默,因为S市和H市本身便是隔得比较远,仅仅开车便是需要十几个小时,随着车子颠颠簸簸,翁小宝几人便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期间停车休息过几次,她们也不知道了。 等到他们被人叫醒的时候,外面的天已经有些黑了。 几人迷迷糊糊地揉着眼睛,伸着懒腰,问道:“到了吗?” 顾莲看着他们,淡淡地笑着,替他们提着些轻便的包裹,说道:“到了H市了,车子已经开了一天了,下来吃些东西吧。” 秦泽脸上也带着些疲惫,道:“先把肚子喂喂饱,明天再继续赶路。” 翁小宝几人便跟着秦泽和顾莲。 秦晓只觉得整个身子都是软踏踏的,甚至脸上还挂着我还想睡的困倦的意思,显然还没从睡梦中清醒过来,勾着翁小宝的手,头搭着翁小宝的肩膀,嘀咕道:“如果现在有一张大床,不到一秒,我绝对能够睡过去。” 翁小宝揉搓着脸,点点头应着。 秦晓走路的姿势歪歪扭扭,什么淑女的样子都没有,走在前面的顾莲几次提醒,秦晓胡乱地应着,但是依旧什么举动都没有。 就在他们跟着进入门的时候,一个人迎面地撞在了秦晓的肩膀上。 一下子,将秦晓从迷糊地状态中撞回了神。 皱着眉,直了身子,嚷道:“什么人啊,撞到人也不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耳边,顿时响起了道歉的声音。 秦晓眨了眨眼,看向了那个人,只见撞她的人,是个男孩,十几岁的模样,眉目清秀的,头上绑着一条灰色的布条,身上却穿着特别的宽松的粗制衣服,整个人看起来瘦瘦条条的。 见撞的人年龄比自己小,尤其人还长地这么瘦弱,也懒地在和这个男孩追究什么,懒懒地开口道:“下次走路看着点,别动不动的就撞人。遇上我算你运气好,要是遇到不讲理的,铁定还会讹你钱。” “好的。”那个男孩点点头,然后又道了一声歉,低着头便准备离开。 只是还没等他跨出一步,前面便挡住了个人,男孩道:“对不起,让让。” 然而,挡着的人仿似没有听到他的话一般,一步没有移动。 男孩抬起了头,看向了前面的人,声音高了些,“能不能让一让?” 然而,挡在他前面的沈一天依旧没有任何的动作,只是冷冷地看着他。 对上他的视线,男孩心下微微一惊,本来脸上还带着暗喜,顿时都敛了干净。 不会被他发现了吧? 男孩心里这么想着,再看了一眼沈一天,咬了咬牙,便自己先移开了步子,准备从沈一天的旁边过去。 结果,依旧不等他走出一步,一只手便横在了他的面前,顿时,男孩的脸色沉了下去,看着沈一天的目光,带着恨恨的,语气也不客气起来,“你这人要干啥子?我都已经把道让给你了,你怎么还挡着我的道?你是不是看我好欺负,故意给我难看的?” 男孩的一个嚷嚷,顿时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包括刚进去没多久的秦泽和顾莲,还有翁小宝几人,都带着疑惑的目光看向了他们。 对于这么几束的目光,沈一天没有什么尴尬的感觉,只是漆黑的眼珠子微微地转了一圈,看着男孩,淡漠地说道:“你把裤兜里藏着的,偷偷从我朋友那里劫来的包还回来,我便不再挡着你。” ------题外话------ 自己码字,自己看,么么哒 啊啊啊啊!感谢cindyfen的月票!!么么哒!今天才发现,嘿嘿,十分感谢,万分感谢! 进村 沈一天的这话刚一出口,男孩的脸上便是一个大变色,一双大大的眼瞳里闪着一抹震惊的光芒。 他做了这么多次,还没有失手过,更没有被人发现过,这个男的居然注意到了? 可是,他明明记得,这个男的,刚才可是离那两个女的有一段的距离,尤其是,这个男的视线,基本上,可都是落在另一个女的身上,他是怎么看到的?难不成他还长了三只眼? 想到这里,男孩便偷偷地瞧上一眼沈一天,结果就便对上沈一天冰凉的目光,看地他忍不住朝后退了一步。 明明比自己大不了多少,这目光,看着怎么就这么的渗人。 男孩张望了四周,发现周围的人都低低地议论了起来,不行,行走江湖这么多年,他可不想在这个地方跌个跟头! 怎么看,他们也都是外乡的人,大不了,就给他们扣上帽子,专门欺负咱们本地人。 想到这里,男孩便坚定了目光,昂着脖子,扯着嗓子道:“你凭什么说我裤兜里有包?你就是看我年纪比你小,长得没你高,人没你壮,想讹我!” 只是,这回,还没等沈一天说什么,秦晓和翁小包两人便上了前,秦晓上下地看了男孩一番,说道:“看你年纪小,小心思倒是多了,不仅多,你这手脚,还不干净,怎么着,你是欺负我们从外地里来的,想跟我们耍无赖啊?” 在听到沈一天的话后,秦晓便查看了自己腰间的包,结果一摸,居然摸了空,当即便气得心肺有些炸人,说出的话,也不客气起来,管你是不是小屁孩,管你是不是瘦的跟猴的,敢动了她的包,她就怼死谁! 被秦晓这么一怼,男孩顿时一噎,他还没扯出外乡人来,她倒是先开了头。 尼玛,遇到对手了。 “谁跟你们耍无赖了?明明就是你们人多势众,欺负我一未成年的!”男孩啥也不顾了,扯着嗓子就喊道。 “哎哟呦,未成年?未成年,你就可以为所欲为了?未成年,你就可以偷窃了?未成年,你就有理了?”秦晓也拔高了声音,说道。 “你……”尼玛!男孩脸上一个涨红。 “你什么你,赶紧把姐的包,从你的裤兜里揣出来,你要是不揣,姐直接110,咱们警局来一场警察之间的盘问。”秦晓说道。 “我说没拿你的包,就没拿你的包,你一个大姐姐,仗着自己年龄大,看我单身一个人,欺负我。”说着男孩便是一股子的委屈来,甚至大大的眼眶里还载着泪花,那神情,看着就像在说实话的样子。 结果令男孩没有想到的是! 眼前的女的,抖着肩膀,吸着鼻子,白皙的脸蛋上,两条透明的泪珠子已经挂在了上面,一下子看地男孩止住了那欲滴下来的眼泪! 尼玛,这女的比自己还能演! 秦晓可不管周围怎么看,脸上展现着我欲尤怜的楚楚感,声音有些淡淡的鼻音道:“你是不是看我是女的,看我是从外地来的份上,看我特别好欺负的样子,所以偷了我的包。小弟弟,那包里的东西,可是姐姐最重要的东西,比自己的命还重要,你要是偷走了,姐姐的命就没了。” 听着秦晓如此夸张的说法,男孩登时瞪大了眼,满目的不可置信。 这一刻的他,顿时有种棋逢对手的感觉。 翁小宝一听秦晓说得如此动情,关乎于命,看着男孩,皱着眉,说道:“你说你没拿,那你把衣服掀开,让我们看看你裤兜里到底塞没塞东西。” 闻言,男孩看了一眼翁小宝,又瞧了一眼秦晓,咬咬唇,既然怼不过,我跑路还不行? 于是,指着秦晓的身后,喊道:“你包在那里!” 本能的,秦晓和翁小宝齐齐地转过了头。 一见她们两个转过了头,男孩撒开了腿,准备溜人。 可是他的腿横划了几下,发现,自己是凌空的! 顿时停下了所有的动作,僵硬地转过了头,看着抓着自己衣领的人。 只见一个光头的男人,横眉怒对地看着他,看地他登时就缩了头,“叔,叔叔,你,你抓着我,做什么?难,难道连你也要欺负人家?” 秦泽可不管他的可怜相,眉间拧成了川字,道:“不过是让你掀一下衣服,又不是让你脱衣服,你跑什么?” 男孩身子微僵,敢情儿这个男人和那女的是一伙的。 看来,今天是跑不掉了。 男孩想到了这里,顿时手脚下垂,耸拉着地被秦泽抓在手上。 不一会儿,他那件宽大的衣服便被掀了起来,一瞬间,那插在裤兜里的包便露了出来。 没有想到的是,这男孩揣着的还不止一个包。 屋子里还在看戏的客人,一看到男孩腰间插着的那么多的包,一下子都变了脸色,嚷道:“天,我的包!” “这个小偷!” 顿时被偷了包的人,各个怒气冲冲地走向了男孩的这边。 男孩一瞧见这场面,吓地心肝儿颤,顾不得什么,直接从宽大的衣服里脱离了身子,一把将插在裤兜里的包全丢在了地上,然后赤裸着上身,像风一样地跑走了,远远地,翁小宝还能听到那男孩嘴里喊着:“人在江湖漂,哪能不挨刀!你们等着,我还会回来的!” 翁小宝顿时无言地看着男孩的背影,秦晓则是一把抹了脸上的眼泪,瞪着远去的男孩,“下次再碰到,直接扒光了。” 然后弯腰捡起了自己的包,至于地上其他的包,他们的主人嘴里一边骂着远去的男孩,一边捡着自己的包。 当翁小宝看到秦晓包里的东西的时候,顿时看着秦晓,有些说不出话来,“这,就是比你那命还重要的东西?” 秦晓点点头。 下一刻,翁小宝直接转过了身,朝着旅馆的屋子里走去。 就在秦晓的包里,一堆的化妆品静静地躺在里头。 第一次,翁小宝知道,化妆品对于秦晓而言,是比命还重要的东西! …… 在经历过那个男孩偷窃的插曲后,便没有再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整个晚上都相安无事的过去了。 在一大早离开之前,秦泽便找了旅馆的老板,向他询问了,当地可有什么出名的名胜古地。 然而得来的答案也都是当地比较出名的旅游圣地。 虽然没有得到他们想要的答案,秦泽还是谢过了老板。 几人上车之后,秦泽透着后视镜看了一眼,坐在后排的翁小宝几人后,问道:“既然难得出来,不如先带你们去那个老板介绍的那几个景点转转?” 一听到秦泽的建议,秦晓那是第一个点头答应,其次应的便是翁正。 翁小宝其实也有些心动,毕竟七月份班级组织的一场班级旅游,因为鬼魂的加入,变成了一次鬼市的冒险,什么好玩的地方都没有去的成,根本就没有真正的好好的玩耍一次。 想着,翁小宝也同意了。 至于沈一天,见翁小宝同意后,也没有什么异议。 随即,秦泽便驾驶着车开往这几个旅游景点,带着他们去转悠了。 花了整整3天,他们才算尽了兴。 秦泽则跟着自己以往的经验,决定带着他们向着山区的方向而去。 秦泽驾驶着车,七大弯八大拐的,花了差不多半天的时间,周围的车流从多的数不清,到偶尔会有那么一辆汽车经过;从数百米宽的车道变成了只有两辆车一般宽的车道;从路两旁都是高耸的建筑物,变成郁郁葱葱的一片绿。 甚至最后开着开着,偶尔的会碰到赶着羊群的人,或者是赶着牛的人。 一路一直开到小山村里,四周皆是山丘环绕,一些什么现代科技的,几乎是看不到,城市里常见到的电线杆什么的,偶尔的也就只看到两三个,然而放眼望去的,却都是几亩田地,上面种植着稻米多的数不清,还有几条浅浅的溪流缓缓流淌着。 秦泽随意地找了处地方,停了车。 停车之后,翁小宝几人便下了车。 一股很是清新的味道扑鼻而来。 “真舒服。”秦晓闭着眼,张开着手,满脸的舒逸感。 “是挺舒服的,尤其是没有那一股子的炎热感。”翁小宝也深深地吸了口气,道。 秦泽听着她们两人的话,一边取着背包,一边笑着。 顾莲也适时地帮着秦泽,看着翁小宝几人,脸上,也挂着温暖的笑容。 随后几个人背着包,朝着山村的正口而去。 脚底下的泥土有些松软,比起城市里的水泥地,这种地面,每踩上一脚,就会印着一个浅浅的脚印。 几个人刚走进村子里没多久,便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看着他们,眼里都充满了好奇。 大概是,没怎么见到有什么外乡的人,进了这里。 但是却没有一个人敢上前寻问什么,没人上前,秦泽只好主动上门,结果人还没走到别人的跟前,就见人摇着手,一副很害怕的样子,逃离一般的离开了。 秦泽站在原地,一阵的摸不着头脑。“诶,这里的人是都怕生人吗?” 作为秦泽的女儿,秦晓很是不给面子的说道:“他们这不是怕生人,是爸你长地太凶。” 秦泽一愣,摸着光光的脑门,算是明白了秦晓的话,尴尬的笑笑,走到顾莲的身旁,道:“老婆,要不,你去问问?” 顾莲看了一眼秦泽,点了点头,只是还没等她去找个人寻问什么,便有人主动地来到他们的面前。 那人是个六七十岁的老头,脸上的皱纹,一路一路的,身上穿着简朴的白色短袖,背着手,脚下的步子却是稳健,一步一步地走到了他们的面前。 “你们,是从外市来的?”那老头背着手,看着秦泽几人,问道。 秦泽点点头。“是的。” “咱们这村子偏僻的很,本市城里的都没有什么人来,你们外乡的人来这里做些什么?”那老头皱着眉,似乎对于他们的到来有些不欢迎。 “带着孩子出来玩的,现在放暑假了,孩子在家待不住,我们就想着带他们出来耍耍。”秦泽道。 闻言,那个老头将视线从秦泽的身上移到了翁小宝几人的身上。 看着看着,眉头便越来越紧了,有些呵斥地说道:“小孩子闹闹也就罢了,你们做大人的怎么也这般的不懂事?” “我们这山村里头可没有什么玩闹的地方,反而危险的地方多的去,你们赶紧的,从哪里来便回哪里去。”说着,那老头便下了逐客令。 秦泽还要说些什么,那老头直接转过了身子,不去听了,半分留人的意思都没有。 “这老大爷脾气可真大。”翁正看着老头的后背,偷偷地在翁小宝的耳边嘀咕道。“咱们还什么都没怎么说,就一口的让咱们回去。真够坚决的,难不成以前有外乡的人来过这里,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翁小宝沉思了会,觉得翁正说的倒是有那么一点的道理。 按照常理来说,村里来了客人,那可都是笑脸迎接,有什么问题也都会回答,就算不回答,也不至于人刚进村,就急着赶人离开。 正当几人眉头不展的时候,一群嘎嘎嘎的鸭子叫扑腾的往他们的耳朵里钻。 甚至在这乱糟糟的鸭子叫声中,他们还听到特别熟悉的声音。 “我的鸭,别乱跑诶!好好走嘞!” 一听到这声音,秦晓便是第一个扭着头看过去。 一看到那张脸,秦晓目光那叫一个火辣辣的逼迫人。 啥淑女范都没了,跨着大步子就往那赶鸭子的那人走去。 看着那群鸭子,秦晓索性抱起了双臂,挡在了鸭子前方的路上。 这么一个大大的障碍物挡在路中央,鸭子很是智慧的转了个方向,一见鸭子没有朝着自己预期的方向而去,赶鸭子的人便急了,一抬头便喊道:“快让让!别挡着我赶鸭子,要是少了一只,我娘又要揪我耳朵……了……” 后面的话越来越低,那赶鸭子的人一瞅见秦晓,瞬间瞪大了双眸,“你!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黑色手印 说这话的人,便是当初在旅馆的门口,偷窃了秦晓小包的男孩。 此刻的他,穿着麻布一般粗糙的背心马褂,几根细细的绳子松松垮垮地系在那里,下身穿着的是棕色的宽松裤子,因为天气炎热的缘故,大腿那边的裤腿都卷到了小腿的那处,他的头上,依旧系着他那长条子般的布条,而他的手上,还抓着细长的木条子,似乎是用来赶鸭子用的。 秦晓上下地扫着男孩,脸上带着一种皮笑肉不笑的笑容,说道:“老天似乎是看不过你这小偷活的逍遥自在,所以指引了我来到了这里。” 男孩看着秦晓,脸上露着尴尬的一笑,微微退了几小步,大有一副,秦晓一上来,他便弃鸭而逃的冲动。 可当他的余光瞥到秦晓腰间那亮眼的小包后,又挺了挺胸膛,麦色的胸膛在衣服的一晃一晃下,露了出来,清了清嗓子,脸上装着无辜的笑容,说道:“大姐姐,你在说什么?什么小偷?我怎么就听不明白?” 说着还眨了眨眼睛,那无辜的小眼神装地像模像样,要不是在旅馆见识过他那炉火纯青的演技,指不定都要相信了。 听着男孩如此这般的厚脸皮,秦晓看着那张脸蛋,恨不得捏上几把揉,这货简直和翁正有的一拼。 不过,同时,秦晓也明白了这男孩心里想的啥,反正无论她说什么,他就是打死不承认,更何况现在这地方也算是他的地盘,想到了这里,秦晓转了转眼珠,脸上堆起了笑容,那灿烂的让男孩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听不明白,那就算了。” 秦晓道:“哎,对了,咱们怎么说也算是不偷不相识,你说,我们都已经到这儿了,不如,你这个作为主人的,带咱们这些客人到村里观光观光如何?” 听到秦晓这么说着,也是微微的一怔,他没有想到,这个女人居然没有生气,甚至还这么轻易揭了过去。 男孩看了一眼秦晓,又瞧了瞧后面的几人,思虑了片刻后,便摇着头说道:“不行,不行。咱们村长可是说了,不能带你们这么外人进村的。不说你们外乡人了,就是咱本市的城里的人,咱们也是不让进的。” 秦晓听了,心里微微的有些诧异,就连身后的翁小宝几人也有些微微的诧异,他们几人相看了几眼,眼里都是一个疑惑。 这村里,外乡的人不让进也就罢了,怎么本市的也不让? 秦晓耐不住的问道:“你们的村长,怎么这么的怪?咱们又不是来偷东西的,怎么还不让咱们进来?” 男孩看了眼秦晓,然后神秘地说道:“不是咱们村长怪,这是为了你们的生命安全,要不然,你们一来,铁定一群人迎着你们进来。” 这样的答案,让秦晓他们的心中,更加的充满了疑惑,更加的心痒难耐。 秦晓也将抱臂的双手缓缓地放了下来,睁着疑惑的双眸看着男孩,问道:“我们的生命安全?你们村子里到底发生了什么?难不成你这村子里有吃人的妖怪?” “吃人的妖怪倒是没有,倒是有抓人的鬼。”男孩回答道。 说着翻着眼,扭着脸,扮作鬼的样子。 看着他的模样,秦晓却是翻了翻眼,“别装了,一点也不吓人。” 男孩见秦晓没有吓到,就是她身后站着的一群人,也没有半分害怕的样子,有些愣愣的,“你们怎么就不怕?” 怕?若是怕,他们也就不会来这儿了。 他们几人内心里齐齐的想着。 而就在这个时候,就在男孩的身后,远远的传来一声呼喊:“雷娃儿!雷娃儿!雷娃儿!” 一听到这呼喊声,男孩就惊跳了一下,然后转过了身,看着前方,大声的回应道:“月婶儿,我在这呢!咋了?是不是我云姐儿又发病了?” 那被男孩称为月婶儿的人,听到男孩的回应后,声音带着焦急道:“雷娃儿,你快回家看看,你家云姐儿差点就投河了!” 闻言,男孩哪里还顾着秦晓他们,一个撒手将手里的细木条儿丢在了地上,一下子就惊了几只鸭子扇着翅膀极快地跑了起来。 此刻的男孩哪里还顾得上那群鸭子,撒开了腿就往回跑,脸上布着焦急的神色。 看着跑远了的男孩,秦晓几个人也顾不得什么,便追着男孩的脚步。 没有跑多久,他们便跟着那个男孩一起进入了一处简陋的石瓦堆砌的房子里。 这村子里的小屋子周围,都会围着用树木插起来的栅栏,就连他们的房门也都是年代久远的木头做的,上面各种的刮痕。 而就在这栅栏围起来的小庭院里,围着许多的人。 看到男孩进来的时候,便都让了道,只是看到后面跟过来的秦晓几人,便露出了震惊的光芒,甚至有人低低地议论了起来。 “这些人,怎么进来了?” “村长不是说了,不让外人进来的吗?” “这雷娃儿,也是,居然带着外人进咱们村里。要是出了什么事,肯定又都怪我们的头上。” …… 对于这些低低的交流声,秦泽几人都一字不漏地听了进去,但是都装作听不到的样子,低着头,跟着男孩踏入了屋子里。 而在屋子里,他们还见到了,当时在村口遇见的那个老头。 那个老头还在和男孩说着什么,当看到秦泽他们的时候,顿时变了神色,厉声地说道:“不是让你们从哪来回哪去了吗?你们这群外人跟着来凑什么热闹?” 秦泽摸了摸鼻子,道:“老大爷,我听到有人说跳河了,心里也跟着焦急,便也急着跟过来了。” “跳什么河?!”老头瞪圆了眼睛,似是很不满秦泽的说的话,“谁和你说跳河了?只不是有人病发了而已,你瞎说什么?!” 被老头这么一冲,秦泽一怔,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了,明明就在不久前,他是听到了有人说什么云姐儿要跳河。 秦泽张了张嘴,想解释什么,结果手臂被顾莲轻轻地一拉,回头看她,就见她微微的摇摇头,便作罢。 而这个时候,翁小宝借着个子的优势,微微偏偏头,目光偏过老头,瞧着他后面床上躺着的人儿,刚瞧了一眼,就被老头挡着了目光。 那老头背着手,直接就对着秦泽几人下了道逐客令:“这里不欢迎你们,你们赶紧离开。” 说的话,那是毫不客气。 尽管这老头话里很不客气,秦泽也不好意思对着他大声吼,甚至发脾气,毕竟,现在他们是在别人的地盘,要是将他们给冲上了,指不定后面,他们会拿着木棍扫帚什么的往他们伸手抽呢。 可是就这么离开这里,秦泽心里又不甘心,从刚才男孩说的话,也就意味着这里发生了很奇怪的事,有这奇怪的事情,也就代表了,很有可能,那座古墓就在附近。 秦泽心里不甘心,同样的,翁小宝也一样,老头刚下完逐客令,翁小宝就直视着老头,悠悠地说道:“那床上躺着的姑娘,肯定不是先天疯的吧。是后天形成的,对不对?” 翁小宝突然而来的问题,让那老头微微一怔,看着翁小宝的眼神颇为的奇怪,这老头什么话也没有说,倒是守在床边的一位中年妇女连忙上前,眼眶里带着点点的湿润,看着翁小宝,点头道:“小姑娘,你说的对。” 这位妇女的突然上前,让那老头的表情有些变化,有些斥责道:“你应她什么?你家闺女的病,旁人一看,都知道,是后天形成的,再说了,这小姑娘一看,就是还在上学的,你瞎掺和什么?” 这位妇女听了老头的话,抿着唇,便回道:“我能有什么办法?要不是月婶儿发现的早,我家的闺女铁定就没了。” 翁小宝挑挑眉头,适时地插了一句,问道:“那床上躺着的姑娘,是不是3年前就变成了这样?” “对对对!”那妇女一听到翁小宝这么说,脸上带着丝丝的惊喜,连连地点头道。 这回,那老头也不说些什么了,只是将翁小宝上下地打量了一番。 对于老头打量的目光,翁小宝无动于衷,作了个手势后,那妇女便连忙让了个道,看着翁小宝的眼神,带着期盼。 翁小宝看着床上的女人,此刻的女人,闭着眼,睡地很是安详。 这个女人有二十来岁的模样,生地也是好看。 只是她的额前似乎带着点点的黑气,面色甚是苍白,就连唇瓣的颜色也是淡淡的,连点气血的样子都没有。 看着那湿漉漉的头发,翁小宝将盖在她身上的被子微微下移到肩膀那处。 然后将她的衣领缓缓地拉开。 看到翁小宝的动作,那个妇女连忙上前,按住了翁小宝的手,“小姑娘,你这是要做什么,这外面好多人看着呢,我家闺女虽然是疯了,但是好歹是黄花大闺女,最在乎的就是清白,你这一拉开,我家闺女还有脸活着吗?” 被妇女突然的动作,翁小宝有些无奈,看了看妇女眼里不赞同的眼神,道:“大妈,你放心,我只是看看她的肩膀。” “肩膀?”妇女微愣,“肩膀有啥好看的?” 翁小宝道:“我只是想确认一件事。” 妇女看着翁小宝,又看了看床上躺着的女儿,思索了一会儿,还是下定了决心,缓缓地收回了手,却依旧不忘地提醒着翁小宝:“小姑娘,你说的,只看肩膀啊。” 翁小宝无奈地点点头。 见她同意,微微地将衣领往两边拉开,只是衣领还没怎么拉开,她的手便被一双手紧紧地抓着。 下一刻,耳边便传来妇女惊喜的声音:“云姐儿,你醒了!” 听着妇女的声音,翁小宝便知道了抓住自己手的人便是谁。 接着耳边便听到一阵细细的笑声。 甚至那抓着自己的手的劲儿越发的大了起来。 翁小宝抬眸看去,便对上了一张笑地极为诡异的脸,尤其是那细细的笑声,听在耳里,却是极为的渗人。 一直关注着翁小宝这边情况的翁正和沈一天,忍不住的喊了一声小宝后,都齐齐地跨出了一步。 “别过来。”短短的一句话,直接将准备上前的两人给勒令住了。 一旁的妇女和那个叫雷娃儿的男孩,可听不进翁小宝的话,也根本注意不到翁小宝的异常,看着云姐儿的模样,也只是当做云姐儿病又发了,连忙上前,准备拉开云姐儿抓着翁小宝的手,道:“云姐儿,听话,快把手放开。” 可是,无论他们怎么使劲,怎么扳,云姐儿的手,就是不动分毫。 一下子就将他们给急了,“云姐儿,快放手!” 翁小宝咬着牙,随着妇女和雷娃儿拉扯的动作,那紧抓着她的手劲儿,也随之大了起来,甚至给她一种会把她手给抓断的错觉。 心底暗骂了一句两个碍事的人儿,费力地动了动自己的手指。 嘴里微微地呢喃:“雷,来!” 接着便是一声尖锐的叫声,直直地冲入她的耳膜,让她的耳朵微微地发疼起来。 与此同时的,那紧紧抓着的她的手,松了开来。 只见床上躺着的女人,瞪圆了眼睛,眼白之处,红色的血丝狰狞地布着,那一双手拧成了爪状,整个人似是像发着羊癫疯一般,在床上,摇晃着身子。 看着云姐儿这般的情况,妇女和雷娃儿便急了,妇女有些无措地看着云姐儿,眼里绪着泪花,声音带着点点的哭意,道:“云姐儿,你这是怎么了?你可别吓娘啊!娘可就只剩你这一闺女了!” 然后想到了云姐儿会变成这样,是因为翁小宝的缘故,顿时妇女也不讲理起来,双手便是扣着翁小宝的肉,摇晃着翁小宝的手,道:“都是你!都是你!都是你把云姐儿害成这样!都是你!早知道会变成这样,我说什么也不答应让你看我的云姐儿!” 翁小宝觉得手臂上的肉都快要被这妇女给抠出血来,忍着疼,道:“你别看见女儿有事,就没了主张,你自己瞧着她的肩膀。” 因为翁小宝的话,妇女也停下了动作,忙转过了头,看向了躺在床上的女儿。 由于云姐儿的动作,那微微拉开的衣领,已经是半敞着的,而就在她露出的肩膀两处,竟然有着两个黑色的手印! 水鬼 一看到那个黑色手印的瞬间,那个妇女和雷娃儿便是狠狠地抽了口气,就连他们身后站着的老头也是蹙着眉头,看着云姐儿肩膀上的黑色手印,脸色有些沉沉的。 此刻,那个妇女一时间也忘记了哭泣,一下子松开了紧紧抓着翁小宝的手,望着还在那边滚着身子的云姐儿,满目的惊恐:“这,这手印,这手印是怎么回事?” 而后望向翁小宝,手指颤着的指着那个黑色的手印,道:“刚才我给云姐儿换衣服的时候可还没有的!” 翁小宝没有立即回答那个妇女的话,低着头看着手臂上的手指甲的印痕,呲着牙抚摸着。 待那股痛意不怎么明显后,翁小宝才缓缓地抬起头,看着他们,答道:“这个手印是水鬼抓着留下来的。” “水鬼?!”翁小宝的话,一下子惊地几人冒起了冷汗。 翁小宝可不管他们的眼神是怎样的,又道:“现在的云姐儿可是被水鬼附着身,所以才会变成这样。” “水鬼……它为什么会找上我家云姐儿?”那个妇女看着云姐儿还在那里痛苦地尖叫着,有些心焦,又问道。 “这就要问你了。”翁小宝道。 “啊?问我?”妇女愣住了。 “这个云姐儿,会疯疯癫癫,是因为她被人勾了魂。” 这话一出口,可把他们吓坏了,他们这群人,从小便是有些迷信,自然也懂勾魂的意思。 翁小宝不等他们想问什么,又接着道:“如今,她被人勾地只剩了一魂一魄,这也就是因为她为什么会疯疯癫癫。我问你,三年前,这个云姐儿遇到过谁?又或者说,她在变疯之前发生了什么事情?” 那个妇女思考了一会儿,却是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不过,翁小宝却是注意到了那个雷娃儿的表情,见他偷偷瞟了眼云姐儿,低垂着眸,抿着唇,一副想说又害怕说的模样。 翁小宝看着他,直接开口道:“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啊?”突然被点名的雷娃儿,顿时有些反应不过来。 那个妇女可没有什么耐心,对着雷娃儿就凶道:“问你话呢,你怎么不说了?以前,你不是和云姐儿最亲的吗?云姐儿发生了什么,你肯定是知道!” 被妇女这么逼问着,雷娃儿依然有些踌躇着,看了看翁小宝,又看了看妇女,又低下了头,什么话也不说。 见雷娃儿什么话也不肯说,那个妇女又道:“你平时话不是挺多的吗?怎么现在关乎到云姐儿的,你就什么话也不说了?难道你要眼睁睁的看着我白发人送黑发人吗?云姐儿,她还那么的年轻呢!” 雷娃儿见妇女似乎有些崩溃的迹象,有些急道:“阿娘,不是我不说,只是,这关于到……” 后面的话,雷娃儿止住了,听不明白的人,依旧有些迷糊。 不过,那个老头似乎是听明白了什么,看了眼雷娃儿后,又看了眼躺在床上的云姐儿,便转过身,出去了。 老头背着手走到了门口,对着还在观望的一群人喊道:“行了,都各自回家吧,这云姐儿没什么事。” 好在先前翁小宝说的话,声音有些低,也导致了外面那群围观着的人,都没怎么听见。 一听着老头的话,也都纷纷地离开了。 至于老头,自然也是头也不回地跟着他们那群人一起走了。 见人走地干净,只剩下翁小宝他们这群外人在,雷娃儿才缓缓地呼了口气。 看着胸前,那个已经快哭成泪人的妇女,看着她哭着哭着,一抽一抽的模样,雷娃儿才张口说道:“阿娘,云姐儿,三年前,瞒着你,和来旅游的外乡人,好上了。” 说完,雷娃儿便抿住了唇。 而听到这话的妇女,这一刻是真的忘了哭泣,瞪着眼不可置信地看着雷娃儿,尔后抓着雷娃儿的衣服,喊道:“你瞎说什么!云姐儿可是你的亲姐姐,你怎么可以诋毁你亲姐姐的清白和名誉!” “云姐儿若是和人谈了,又怎么可能不和我说!”妇女有些声嘶力竭地喊道。 雷娃儿低垂着头,然后低低地说道:“云姐儿说,她不敢和你说,她怕你不赞同。” 那妇女显然不相信:“她若是真的有,她不和我说,你为什么不和我说?” 雷娃儿不敢看妇女,接着说道:“当初我答应了云姐儿,不和你说的。” “你!”妇女有些不可置信。 “那后来发生了什么,那个外乡人呢?”这个时候,翁小宝插了一嘴,问道。 雷娃儿抬起了头,望着翁小宝一眼,道:“后来一天晚上,那个外乡人将云姐儿邀约了出去,等到了第二天,我看云姐儿一直没回来,就去了云姐儿曾和我说他们经常见面的地方,然后发现云姐儿已经疯了,而那个外乡人也不见了。” 说着,雷娃儿便自责了起来。“如果我当初阻止了云姐儿,也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 那妇女可听不仅这些,直接拍打着雷娃儿的肩膀,气道:“云姐儿让你不说,你便不说,你这是想要气死我!” 被这么打着,雷娃儿也不反抗,只是低着头,什么话也不说。 妇女打的时间久了,也便累了,软软地瘫坐在地上,捶着自己的心门口,哭喊道:“我怎么就生了你们两个不争气的玩意!” 已经作为母亲的顾莲,缓步上前,低声地对着那个妇女安慰着。 妇女和顾莲之间的话语,翁小宝也没有心思去听,目光直直地盯着床上的云姐儿。 雷娃儿不敢看已经瘫坐在地上的妇女,只能把目光放在床上翻腾着的云姐儿。 只是,雷娃儿的目光刚对上床榻上的云姐儿,便一下子缩回了脖子。 他虽是男孩儿,可是也没经历过什么恐怖的事,关于村子里什么鬼的事,也都是从那些大人们口里相传的,至于他们口里的鬼,他活到现在还从没有见过。 今儿是第一次见到所谓的水鬼附身,看着那脸色苍白的云姐儿,明明什么气色也没有,可偏偏她瞪人的眼神却是比阿娘的眼神还要凶狠! 没有办法,雷娃儿便看向了翁小宝,问道:“那个,你说云姐儿被水鬼附身,现在可怎么驱赶那个水鬼的方法?” 雷娃儿的话,声音不大不小,不仅翁小宝听到了,就连躺在床上的云姐儿也听到了,她桀桀地笑着,渗人的笑声,让雷娃儿的手臂上都快起了鸡皮疙瘩。 “想赶我走,直接投河自尽,你不是对我很内疚嘛?你不是很自责吗?与其活在这种自责中,不是死了干净,死了还能自由!哈哈哈……”这回,云姐儿开口说话了,说出的话,完完全全的没有以前疯疯癫癫的模样,只是,说出来的话,却是和以前派若两人。 雷娃儿听着云姐儿后半句话,差一点儿便以为是真正的云姐儿,差一点以为云姐儿不疯了,不仅他这么认为,就连瘫坐在地上的妇女也是很激动,她听到云姐儿说的如此流利的话,什么顾莲的安慰,翁小宝说的水鬼,直接扑倒了云姐儿的床边,脸上带着笑意,说道:“云姐儿,你不疯了。云姐儿,你可害地阿娘好一阵担心。雷娃儿当初是做的不对,但也不至于去死,你若是心里不开心,直接打他便是。怎么说,他还是你的亲弟弟。” 只是现在的云姐儿可不是她真正的女儿,听闻妇女这般的话,脸色顿时凶狠了起来,趁着所有人没有注意的时候,伸着一双手,便紧紧抓着妇女的脖颈,“芳婶子,既然你不肯他死,那就你去死!” 被云姐儿紧紧抓着脖子的妇女,顿时呼吸不过来,脸色开始缓缓的涨红起来,手上胡乱地搬弄着脖子上的手臂,可是被水鬼上身的云姐儿的力气,又哪里是她能够轻易能搬弄开的? 云姐儿的动作,震惊了雷娃儿,雷娃儿顿时脑袋一片空白,一下子扑了上来,也试着搬开着云姐儿的手,可是没想到的是,就算是加上了他,也依旧弄不动云姐儿的手。 雷娃儿顿时有些急了,已经失去了对自己极好的亲姐姐,眼看着阿娘快要翻起了白眼死在自己的面前,雷娃儿眼眶有些湿润了,他朝着云姐儿喊道:“别!别伤阿娘!我去死,我去跳河!” 雷娃儿的话,让那云姐儿的动作有所停顿,不再施加什么力量,脸上带着诡异的笑容,歪着头看着雷娃儿,“这样才是我的乖弟弟,快,现在就去小河边,去跳河!哈哈哈……” 雷娃儿看了一眼阿娘,咬咬牙,准备转身离开,只是还转过身,就被人挡住了去路。 雷娃儿哪有那功夫去看挡路的人是谁,直接道:“你快让开,别挡着我。” 翁正看着此刻已经六神无主的雷娃儿,翻了翻白眼,让你去死,你就去死,真是傻上天了。 先前在旅馆门口的那股激灵劲呢?都死哪去了? 翁正哪里肯让他走,直接将他推了回去,“你这脑子是猪脑子?” 雷娃儿被人给推了回来,还在笑着的云姐儿,表情一下子沉了下来,什么话也不说了,直接发了狠的抓着妇女的脖子。 然而还没等她使力的时候,一股带着腥臊味的液体直接扑上了她的脸蛋。 下一刻,云姐儿的动作便是一僵,然后眼睛一闭,朝后倒了过去。 没了云姐儿的桎梏,那个妇女终于得以的呼吸到了新鲜的空气,先是咳嗽了几声,便是捂着自己的脖子,狠狠地对着空气吸了几口。 只是吸着吸着,人又流起了泪。 那看似坚实的肩膀一下子像是泄了气的皮球,软了下来,一抖一抖的。 被翁正推回来的雷娃儿还想要朝着翁正怼上几句,结果还没开口,便看到妇女恢复了安全,一下子朝着妇女那爬了过去,手轻轻地搭在妇女的背上,说道:“阿娘,你没事吧?” 闻言的妇女,缓缓回过头,看着雷娃儿,而后又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云姐儿,擦了擦眼泪,笑地有些勉强,“没,没事。” 此刻的她也不苛求什么了,在刚才生死间,她忽然明白,只要这两个孩子活着,其他的什么都好,哪怕是疯了,哪怕是傻了,只要他们还在,还陪在自己的身边。 见妇女没有什么事情,雷娃儿便一下子放宽了心,就在刚才,看着妇女脸色涨红,呼吸困难的时候,他的心便一直掉在那处,什么主张也没有了。 两人缓缓回过神来,转头看向床上紧闭着双眼的云姐儿,看着她的脸上还淌着浑浊色的粘稠液,一时间也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 那个妇女借着雷娃儿的支撑,使了点力气缓缓地从地上站起身来。 经过大哭大起大落的生死徘徊,妇女的脸上带着疲惫的神色,声音似乎有些无力:“小姑娘,我家云姐儿脸上淌着的是什么?怎么……这么得腥臭?” “黑狗血。”翁小宝若无其事的说道。 只是她说的无所谓,那两人却是内心里狠狠地恶心了一下,可是他们却也不敢对着翁小宝说什么,毕竟也是因为这黑狗血,救了妇女的命。 妇女微微叹了口气,示意雷娃儿放开手,微微摇着头道:“我没事了,站得住,你去找块湿布将云姐儿的脸擦擦,要是让别人看了,以后云姐儿就是恢复了,也会成为别人的笑柄,见不得人。” 雷娃儿有些不放心,犹犹豫豫的,可是看到躺在床上,已经看不出面貌的云姐儿,只能点头答应。 “我劝你们还是不要将那黑狗血给擦掉。”这个时候翁小宝出言提醒道。 随后将手指放在鼻尖下嗅了嗅,顿时便蹙着眉头,颇为嫌弃地移开了自己的手指。 “这黑狗血能够辟邪,尤其是这云姐儿,只剩下一魂一魄,又被水鬼标记了,你们若是将这黑狗血擦了,指不定,那个水鬼又要上了她的身,祸害谁去呢。” 闻言,两人顿时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妇女小心翼翼地问道:“可这黑狗血一直贴在脸上,臭的不好闻啊。有没有别的办法,不让那水鬼附云姐儿的身?” 翁小宝看了一眼他们,道:“有啊。” 两人一听,脸上一喜,连忙问道:“什么法子?” “将那水鬼除了就好。”翁小宝拿着湿巾擦了擦手,道。 一切的开始 翁小宝说的轻轻松松,那两人也以为这件事情处理起来也相当的容易,脸上都挂着欣喜的笑容,望着翁小宝的脸,问道:“那,请问你们什么时候能够祛除那个水鬼?” 然而翁小宝则是奇怪地看了他们一眼,说道:“我说的是另外的一种方法,可不代表我们会驱鬼。可别理解错了。” 本还欣喜的脸上,听闻翁小宝这么一说,顿时所有的情绪仿若坐过山车一般,上下起落,很不是滋味。 两人似乎也没有料到翁小宝会有如此的回答,各自的脸上都敛去了欣喜的神色,露着惊慌担忧的神色,互看了一眼后,又伸着脖子试探性地问了一句,“那,还有没有其他的法子了?” 这一次,翁小宝也答的果断:“没有了。要么你美女就让云姐儿的脸上一直淌着黑狗血,要么,你美女就等着那水鬼上你们云姐儿的身,继续造作,” “不过,还是一句话,你们云姐儿的体质现在很特殊,特别的容易碰到脏东西,尤其现在的她,还被水鬼做了记号,除非她死,否则,那水鬼是不会放过她的。”随后,翁小宝又补了一句。 “这……”一下子,妇女也不知道说些什么了,望了一眼床上还在昏睡着的云姐儿,也只能选择放弃。 虽然这样是难看了些,但是能够保命的话,她也别无选择了。 “对了,云姐儿准备投身的那条河里,可是死过谁?”翁小宝想起了什么,问道。 这么突如起来的问题,让这两人目光微微的闪烁,垂放在两边的手,时而握着时而不握,似乎两人在犹豫什么。 他们这样的行为,翁小宝自然是注意到了,等了几分钟,见他们依旧什么也没说,便无所谓的耸耸肩,“你们不说,那就算了。本来,我还想着,或许还有其他的法子能够帮帮你们,看来,有心而无力了。我们还有事情,就先走了。” 说着,翁小宝给了秦泽几人眼势,准备离开。 然而还没走几步,就被人拉住了手臂,回头一看,居然是那个雷娃儿。 “是不是说了,你们就有法子帮我的云姐儿?” 见雷娃儿抓住了翁小宝的手,妇女欲言又止,最后低垂着眉,将躺在床上的云姐儿的睡姿摆摆好。 “可能有,也可能没有。”偏偏的,翁小宝就是不给他们一个准信儿。 可即便这样,那雷娃儿也只是挣扎了一会儿,便说道:“那条河里,其实死过不少人。” 翁小宝几人随即露着诧异的表情,翁小宝眉头紧锁,脑海里默默地思考着。 翁小宝问道:“死的第一个人是谁?” “死的第一个人是个外乡人,本来我们村里的人也是好客的,那些外乡的人来,我们都很热情地将家里什么好吃的都准备好,结果几天后的晚上,有个外乡人便投河自尽了。”雷娃儿道。 “那是多久之前的事情?”翁小宝道。 雷娃儿想了想,然后道:“好像是三年前。我记得好像是云姐儿发疯没多久。” 闻言,翁小宝便是沉默了。 虽然这云姐儿丢魂发疯,和外乡人跳河看似是两件事情,可是她总感觉这两件事情有所关联。 毕竟这时间点上,靠地太近。 翁小宝思考了片刻,便又问道:“那跳河的外乡人尸体呢?捞出来了吗?” 说到这个,雷娃儿脸色便变得奇怪起来。 “那人的尸体,捞出来后的第二天,就不见了。” 翁小宝微微挑了挑眉,“不见了?怎么会不见了?” “我们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捞出来的第一天,那具尸体便已经浮肿的认不出是谁来。本来打电话叫警察来的,可是,那天忽然间下了场大雨,将来的路的给堵住了,一时半会,警察也赶不过来。” “平白无故的死了人,我们这村里是有忌讳的,更何况死的还是外乡人,所以当时那些外乡人说要把尸体放在咱们村的祠堂里摆着,当时我们说什么也不肯,可那些外乡人各个的脾气硬,我们不答应,就说要将祠堂给砸了,被逼无奈,我们也只能答应了。” “只是放了一晚上后,等第二天来看的时候,放着的尸体就不见了!” 说着,雷娃儿的面色就有些恐惧起来。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那群外乡人一看到尸体没了,就嚷着是我们藏了尸体。可是我们村里的人本就是守着死规矩,虽然不喜尸体放在祠堂里,可是死者为大,再怎么着,也不敢对死者不敬。可那些外乡人,就不是不信,不仅将我们祠堂里的东西砸了,还说什么那外乡人死还是我们一手促成的。” 说到这里,雷娃儿便有些愤恨起来。 而秦晓则在这个时候忍不住插了一嘴:“怪不得你们村里的人会对咱们意见这么大,原来是发生了这种事情。” 闻言,雷娃儿看了一眼秦晓,然后道:“我们对你们外乡人有成见,也不全部是这个原因。” “后来又发生了什么?”这个时候,翁正也耐不住了,问道。 “那场大雨连续下了好几天,因为出去的路被堵住了,外面赶来的警察来不了,村里的外乡人又出不去,他们便又在村里头呆了几日,只是这次的他们,品性全都暴露了出来,心情不爽了,就砸我们村里东西,甚至伺候不好了,就拿我们这些孩子出气。” “他们也太欺负人了,怎么连像你们这样的孩子都欺负?!”这回顾莲也生气了,说的话有些重了,好在旁边的秦泽给了她一些安抚。 雷娃儿看着她气愤填膺的样子,心情也只是好了那么一点,然后又道:“后来不知道为什么,那些外乡人开始少起了人来。” “起先少了一个人的时候,因为那样的雨天,根本什么人都出不去,他们便以为是我们杀了他们的朋友,天地可鉴啊,我们把他们当成祖宗一样的伺候着,即便我们心里有些恨他们,可是我们也没那胆子杀人啊。” “但是我们全村的人搜了好久,就是没有发现那个少了的人。” “我们甚至还去了那条河边看过,河水清地根本就没那人的尸体。” “可是,无论我们怎么说,他们就不信,接下来的几天里,那些外乡人的人数逐渐少了起来,一直到雨停了,道路通了,最后他们外乡人就独独的剩下3个人。” “那些不见的人,都去哪儿了?你们一直都没有找到吗?”听了这么久,翁小宝的眉头皱得紧紧的。 雷娃儿摇了摇头,“没有。” “后来警察也来了,也带着人搜查了好久,可是根本连个那些消失的人影都没有。” “这就奇怪了,活生生的人,怎么会消失不见呢?”秦晓嘀咕道。 “我们当是也很奇怪,可是最后也只能不了了之了。”雷娃儿说道。 “那整条河,你们都查看了吗?”翁小宝问道。 “这我就不知道了。因为阿娘不让我出门了。”雷娃儿道。 而这回,安置好云姐儿的妇女,倒是回答了翁小宝的问题:“就查了咱们村里的这道,那通向山里的,因为太过危险,便没有继续查下去。也因为这件事情,我们村里便不再欢迎你们这些外乡人,一是避免再次发生欺负咱们村里人的事,二嘛,就是最怕再发生这种消失人的事情。” “那没了外乡人进村,后来是不是就没有这事情发生了?”顾莲靠着秦泽的胸前问道。 “怎么会没有。”妇女叹了叹气,“只是这回不是消失,是直接死人了。” “死人?”秦晓吃了一惊,她以为,那水鬼还是3年前投河自尽的那个外乡人。 妇女坐在了床榻上,说道:“过了一年,同一时间,咱们村里头,便有人跳河自尽。那次跳河的人,便是月婶儿家的孩子。我们当时也没有一个人联想到当年的事情,也只是以为,月婶儿家的孩子一时淘气,溺了水。” “可是接下来几日里,却总是莫名的死了孩子。当时我们便吓地,把家里的孩子都锁在了家里,说什么也不让他们出去,也因为这样,好久没有死人。” “后来我们也不再靠近那条河,然而,没有想到的是,就在前不久,村长家的孩子,突然的便溺水没了。”说到这里,妇女便是紧紧握着云姐儿的手,一副后怕的模样,“还好这次云姐儿被月婶儿发现的早,要不然,下一个死的就是我家的云姐儿。” “怪不得刚才云姐儿会唤你芳婶子,原来是村长家的孩子。”秦晓道。 眼前的妇女,也就是芳婶子,听了秦晓这么一句嘀咕,表情上有些惊讶,“云姐儿,刚才喊我芳婶子了吗?” 然后望向雷娃儿,一脸的迷惑,只是雷娃儿回应她的,也是迷惑的一张脸。 不过芳婶子迷惑了会,却也释怀了,刚才那种特殊的情况下,她又哪里听得进去? 芳婶子想了想,握着云姐儿的手,微微收紧了几分,说话的语气里也夹杂着几分惋惜,“程姐儿就这么没了,也难怪会变成水鬼,找我们云姐儿讨命。” “可惜了,刚刚谈成的婚事,就要这么的说散就散了。”想到程姐儿的事情,芳婶子就是一个叹气。“这没了女儿,村长便是没了依靠,这下半生的日子,也不知道该怎么过。” “村长?就是方才屋子里站着的老爷子?”翁小宝问道。 “恩,是的。”芳婶子点头道。 顿时翁小宝的脸色便是诡异起来了,这六七十的老头,怎么说自家的女儿也该有三四十几了,怎么听这芳婶子的话头,却像是和云姐儿一般大的? 芳婶子见他们几人的表情,便一下子明白了什么,脸色也谈不上什么好看,有些生气道:“你们这群孩子,都想些什么呢!村长一直未曾娶亲,那个程姐儿是村长捡来的孩子,当时看着程姐儿可怜,便心善的收养了她,以为将来还能给自己养老的,结果……哎……” 翁小宝几人脸色略微尴尬了一会儿,淡淡咳了一下,不自然得撇过了眼神。 不过,相比起翁小宝她们,翁正可谓是厚脸皮,完全没有尴尬的感觉,就问道:“那村长一下子没了女儿,怎么完全没有什么伤心的样子。虽然说那女儿是收养来的,可怎么着也算是他花了大半辈子,用尽心力养的啊。不可能连一星半点的感情也没有吧?” 这一回芳婶子却是怎么也答不上来了,回想起来,似乎真的像翁正说的一样,从程姐儿死后,村长不说哭了,就是微微悲伤的表情都没有从村长的脸上看到过。 芳婶子思索了很久,才干巴巴的给那村长编了个理由:“许是因为他是村长,经历过的事情太多,也看淡的多。所以……”后面的,芳婶子委实是编不下去了。 目光微微的闪了闪,自从当年死过太多的人,这村里的河水早就禁止人去了,尤其是村长,这里头的事情知道的,比她们这些村妇还多,没理由村长不将这件事告诉自己的女儿,怎么说,谁家的孩子都可能去那河边,唯独村长家的程姐儿,是最不可能去河边的。 “怎么说不下去了?”翁正凑着脸,问道。 芳婶子抬着头看了一眼翁正,便又撇开了眼,道:“那是村长的事情,我们一个妇道人家又哪里懂,再说了,我们和村长也不过是邻里的关系。” 听着芳婶子的解释,翁正无所谓的耸耸肩,其实他也不指望能问出些什么,不过,有一点可以确定的是,这个村长,虽然收养了那个叫程姐儿的,但是实际上,和那程姐儿也谈不上多亲近,要不然,人死了,不会连个大恸的表现都没有。 这个时候,翁小宝看了一眼芳婶子,也没有跟着翁正的问题继续去追问那个村长的事情,只是淡淡的问道:“那程姐儿的尸体,去了哪里?” 入山前 这回,芳婶子答得极快,“程姐儿的尸体发现的当天,便就入了土。” 秦泽和顾莲听言,皆是吃惊,这人死上还未有三天,怎的就如此匆忙地入了土? 顾莲这般想着,便耐不住问道:“怎么当天就入了土,这程姐儿的后事,怎么处理地如此的草率?” 芳婶子答道:“不是我们草率,是村长他这么要求的。说人是横死的,大办丧事的话,会有诸多忌讳的。” “我们心里就是再不赞同,可是村长的话,我们自然是不能拒绝,更何况,这程姐儿是他的娃儿,不是咱们的。”芳婶子补充道。 顾莲道:“你们这不是胡闹吗?都说死者为大,你们就这么草草的处理,也难怪这程姐儿会成了水鬼,找你们这些人讨债。” 顾莲的话,芳婶子却是颇为诧异地看向了顾莲,然后道:“你这话说的错了,就是以前在那河里死了的,都会在死了没多久,就来找人索命,这程姐儿不是第一个。” 顾莲的脸上虽然有些愤恨的表情,可是听了芳婶子的话,也觉得自己的话里有些错误,微微有些尴尬,但是尽管这样,顾莲依旧强调着:“可就算是这样,也不该这么草率的就将人入了土。” 秦泽只得抱着顾莲,安抚性地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不要激动,有什么话,咱们等她说完。 顾莲回头看了眼秦泽,抿了抿唇,便靠在他的怀里,什么话也不说了。 沈一天淡淡地看着两人秀恩爱的动作,尔后默默地看向了翁小宝,手指微微的有些发痒。 而翁正瞟了一眼沈一天,看着那微微抖动的手指,又看了一眼秦泽夫妇,自是明白他在想什么,心中暗暗冷哼,这种时候,也就他还想着春花秋月的浪荡事。 这几个人的举动,翁小宝全然没有在意,细细地听着芳婶子的话。 水鬼索命,她自是明白其中的道理,水鬼索命,无非是因为死于非命,入不了地府,投不得胎,进不了轮回转世,所以为了能够离开,自然就会盯上替死鬼。 想着,翁小宝问道:“以前死的,是不是都和程姐儿一样?发现的当天便就入了土?” 芳婶子看着翁小宝,摇了摇头,道:“这倒是没有,只有程姐儿是个特例。” “程姐儿投身的河在哪儿?”思索了会儿,翁小宝问道。 翁小宝的问题,着实让芳婶子意料不到,此刻的她的脸色还未恢复过来,经过翁小宝这么一提,顿时脸色又偏着有些苍白起来,对她来说,那条河就是他们这个村的禁忌。 沉默了许久后,芳婶子似乎调节好了自己的心绪,缓缓地开口道:“就是咱们村西边的那条河,你们来时进村口的时候,看到的那个最清澈的那条。” 翁小宝回忆起来,在进村之时,她是看到几条河流,尤其是西边的那条小河,清澈见底,比起其他的那几条小河流来,没什么浑浊物。 而这个时候,秦晓拍了一个手掌,喊道:“对,是有那么一条河,来你这屋子的时候,我看你赶着的鸭子,都没有一只往那边跑的。” 一说到鸭子,雷娃儿一下子脸色大变了起来,慌慌张张的从地上爬起来,然后在翁小宝几人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抱着头就往门外跑去了。 接着,一道响亮的声音,一下子惊着了翁小宝几人的耳朵:“雷娃儿!那群鸭子要是少了一只,或者少了一根毛,我今天就把你的屁股打开了花!” “阿娘,你放心着,绝对不少一只!”雷娃儿一边朝外跑着,一边高声的回答着。 看着雷娃儿囧囧的背影,秦晓哈哈的笑着。 屋子间一股子很是紧张的氛围在这一群鸭子的话题中散了干净。 经过雷娃儿这么一茬,芳婶子脸色倒是有了些淡淡的红润,不过,翁小宝认为这大概是被那雷娃儿气到的。 顺了一会儿的气,芳婶子看着翁小宝他们,微微尴尬的一笑:“让你们看笑话了,已经这么大中午了,要不要吃点东西。” 说着,芳婶子便已经站起了身子。 翁小宝却是回绝道:“不用了,我先去你们那条河看看。” 经过大时间的痛哭流涕,甚至是生死瞬间,这会儿,又哪里有那些精力? 听着翁小宝的话,芳婶子也没有继续留客,甚至脸上都挂起了欣然的笑意,那笑意直达眼底。 对于芳婶子这样的表态,翁小宝也没有表态,毕竟这事也关乎到芳婶子女儿的安全,怎么可能还会继续留着客?估摸着恨不得他们现在立马就去。 更重要的是,或许顺着那条河流,他们还能找到他们想要的东西。 不过,在他们出门之前,芳婶子还是拿了家里几个大馒头塞给了他们的手里,还不忘提醒着他们小心点。 翁小宝几人谢过之后,便朝着村里的西边河水而去。 不过,他们没有想到的是,在去的途中,会遇到村口的那个老头。 芳婶子的家,离着那条河有段距离。 估摸着走,也有个十来分钟,尤其这村口的小路绕绕弯弯的较多,再加上,他们还背着背包,顶着大太阳。 他们统共花了二十分钟才快要接近目的地。 就在最后的一道拐弯的路上,那老头静静地站在树荫下,背着手,看着前面不远的河流。 听到了身后的动静后,老头缓缓地转过了头,在看到他们的时候,微微地有些诧异,不过随后,他便对着他们呵斥道:“这条河,任何人都不能靠近。” 翁正看着那老头,满脸的皱纹,随着他嘴巴的张张合合,倒是显得有几分凶恶的样子,不过就算是这样,他也不怕,刚准备开口说什么,结果,却便旁边的秦晓抢开了头,“老爷子,你这话就说的有些过分了啊。” “这条河流,虽然是你们村子里的,可是这条河上,可没写着是您老人家的名字,我们就来看看也不犯什么事,你也不少块肉,为啥不让我们靠近?”秦晓接着说着,“难不成就因为死过人?” 秦晓的话,让那老头子的脸色一分一分的沉了下来,“年纪轻轻的,和老人家顶嘴。这么多年的学习全都白学了。” “你怎么懂我白学了?”秦晓二愣子的说道。 直接让秦泽夫妇老脸一个尴尬,秦泽随即骂道:“你个小呆瓜!” 旁边的翁正直接拍着秦晓的肩膀,给了她一个大拇指。 周围人的举动,让秦晓有些摸不着头脑,本来就白学了嘛!每天吃吃喝喝喝睡睡,还有化化妆美美白,哪有空去学习? 翁小宝也不准备让秦晓接着说什么了,直接向前跨了一步,“老人家,我们几人就是出来逛逛的,看到好看的风景,忍不住想要多看一眼罢了。” 可尽管翁小宝这么和气了,那老头也没有和善到哪里,直接瞪着眼道:“你们从哪里来就回哪里去,这里不欢迎你们!” 翁小宝几人顿时相看了一眼,没有想到这个老头竟然是这么的不好说看,从他们来到这里,从这老爷子的话里听的最多的,就是赶人了。 可是,让他们直接就这么离开,那也是不可能的。 翁小宝沉默了会儿,目光越过那个老头,直接看向了他身后的河流,因为阳光的照射,波光粼粼的,很是耀眼,平静的河流,完全看不出什么异常来。 顺着河水的流逝的方向,翁小宝却是心头一惊,这河水竟然是逆流而上的。 顺着河水流逝的方向看去,那河流的尽头,是通向山沟里的。 不过依照着模糊的观望,大概的也能猜测到,那山沟里的方向,却是有些险峻的。 还不等翁小宝观望完,那老爷子的声音,又响在了耳边,“怎么都还愣着,还不赶紧走!” 秦晓还想再理论什么,翁小宝便直接拦住了她,直接摇了摇头,对着他们几人使了使眼色,礼貌性地对着老爷子告别后,便离开了。 看着他们离开了的背影,老爷子看了许久,才缓缓转过了身,看着前面不远处的河流,重重地叹了口气,“都是我的错。” 然而回应他的只是那潺潺的水流声,以及被风带起来的树叶摇晃声。 离开后的翁小宝几人,秦晓嘟着嘴,有些不服气,“小宝,咱们干嘛要走,咱们就是要看,他一个老爷子,又拦不住咱们。” 翁小宝则是问道:“你觉得那河流好看吗?” 秦晓想了想,摇摇头:“没什么好看的,跟咱们市里的河没啥子区别,顶多,就是比咱们城市里的清澈了些。” 翁小宝道:“既然没有什么好看的,你干嘛又非得跟那个老爷子去怼着看。反正看来看去,也就那样。” 秦晓觉得翁小宝说地有些道理,点点头:“好像也是。不过,心里就是有些不服气罢了。” 翁小宝有些失笑:“有什么不服气的,难不成你还要和一个老爷子过不去?” 秦晓想了想,耸耸肩,撇撇嘴:“好吧。” 而这个时候,顾莲却是有些阴恻恻地说道:“晓晓,回去后,我会监督你的学习情况,免得出来丢人现眼。” 秦晓一下子瞪大了眼,满眼的不可置信,喊道:“我的额娘啊!你不是真的吧!这会要了我的小命的!” 顾莲却是道:“没什么真不真假不假的,你爸花了这么多的钱给你上学,你就这么回报他的?你回去之后,若是成绩再这么一塌糊涂,我就没收了你的化妆品。” 秦晓顿时跳了起来,“钱可没,命可没,我的化妆品不能没!老爸!为了我的命,你快帮帮我!” 然而秦泽的话还没说什么,腰间便是一阵痛,秦泽顿时龇牙咧嘴道:“我老婆说的对。” 翁正则是好笑地看着秦晓,咂咂嘴道:“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为了你的命,你的化妆品,好好奋斗吧。” 回应翁正的,则是秦晓的一个咬。 手臂上的一阵痛,让翁正一下子扭曲了脸,骂道:“秦晓,你属狗的吗?!快松口!” “啊呸!真臭!几天没洗澡了。”秦晓松了口,满脸的嫌恶,道。 翁正顿时难看了脸。狠狠地瞪了一眼秦晓。 看着他们的互动,翁小宝笑笑,目光瞥向别处,却发现沈一天,默不作声地站在一边,目光直直地盯着她。 翁小宝微微的有些发愣,然后不自然的撇过了头,不再看他。 他究竟盯着自己看了有多久?这样的目光,灼人的很。也她有些不自然的很。 让她时不时的想起鬼市那个洞里,这个男人毫不犹豫地保护着自己。 当对上翁小宝眼睛的那一瞬间,沈一天便微微挂起了笑容,哪怕只是对视了这么一小会儿,他也依旧很满足。 看了看头顶上的日头,沈一天终于开口问道:“我们现在去哪里?” “顺着那条河流,进山吧。”翁小宝看了看依稀能够看到河流的影子,说道。 秦泽闻言,则顺着那河流的方向,朝着那山沟的方向看去。 只是一会儿,便收回了目光,眉头紧锁,然后看向他们,“我大概看了一眼,进山的路,似乎有些坎坷,我怕,你们会吃不消。” 秦晓则是无所谓,现在的她,最不希望的就是回家了,毕竟一回家,面对的,就是那大批的学习玩意,就是打死她,她也不想碰上一下子。拍着自己的胸脯,说道:“老爸,没事儿,你女儿是个女汉子,这点挫折,顶得住。” 翁小宝自然没有什么话说,翁正和沈一天也更不用说什么。 随后几人便背着包朝着那山沟的方向而去,顺便将那芳婶子给的馒头也解决了。 等他们来到那里的时候,他们才知道,远远的一眼,和近在眼前的,是有多大的差别。 那河流很长,长得他们花了一个多小时也才走到了河流的一半。 翁小宝几人喘着气,额头上也布满了汗水,微微弯着腰,手撑着腿关节,缓缓地调节着呼吸。 待缓了好一会儿,几人才直起了腰,看着旁边不远处的河流,翁正道:“这条河真是贼长,怎么感觉走不到底一样!” 翁小宝也看向了旁边的河流,鼻尖的呼吸依然有些紊乱。 只是看着看着,却是发现了一丝的不寻常。 消失的两人 这不寻常,大概是应了书中说的一句话,水至清则无鱼。 这潺潺流动的河水,清澈见底,就连水底下的小石子,都看的一清二楚。 可偏偏的是,在这流淌着的河水之中,愣是一条游着的鱼都没有! 这怪异的景象,也让翁小宝的心中敲响了警钟。 这河水有问题! 一般的河水溪流中,不管多大,都会有那么一群的小鱼儿,就算是没有一群,就算是几只,也是有的。 但是如若整条河水之中,没有一条鱼的话,这也只能说明这河水之中必然有些问题,毕竟这连鱼都不愿意生存的河水,那么,对于他们来说,就是一个危险的存在。 尤其是,这条河水明眼看去,却也不深,那深度,也不过只是到大腿这边,可偏偏的,在这不深的河水中,却是死过那么多的人! 想到这里,翁小宝擦了擦额角的汗水,出言对着他们提醒道:“这条河,还是别太靠近的好。” 然而,她的话才说完没多久,身边的秦晓却是朝着河水那边走去,看着秦晓这么突然的动作,翁小宝虽然愣了一下,但还是非常快速地伸了手,将她给拉了回来。 翁小宝的脸色有些不好看,皱着眉,对着秦晓道:“晓晓,我不是刚说不要靠近这条河的吗?你怎么还往着那边跑?” 秦晓被翁小宝这么一拽,回过了神,双目之中充满了迷茫,看着翁小宝,愣愣得道:“你说什么了?” 秦晓这么怪异的表现,翁小宝便觉得有问题,道:“你没听到吗?” 秦晓歪着头,想了想,便摇了摇头,道:“没听到你说什么啊,就是耳边隐隐的听到什么,让我过来,让我过来。然后我就跟着那声音走了。然后就被你这么给拉住了。” 秦晓的话,让秦泽夫妇直接抽了口气,然后两人急急得上前,就将秦晓往怀里带,深怕秦晓下一刻会没了的样子。 面对这么突然而来的亲密,秦晓顿时有些不好意思。有些推搡着秦泽和顾莲,道:“我没事啊,你们别瞎操心了。” 看着眼前的河水,翁小宝的面色也严肃起来,然后问道:“晓晓,你听到的声音,是男的还是女的?” 好不容易躲过了父母爱的关怀,伸着脖子,答道:“男的女的,都有,好像还有小孩的声音。” 这么的回答,直接让顾莲的眼里挤满了恐惧,她有些担忧的看着翁小宝,语气里有些焦急,她问道:“这些声音,是不是都是那个芳婶子说的,在这条河里死了的人?因为你阻止了云姐儿的死亡,所以现在他们找上了我家的晓晓了?” 顾莲的话并不是没有道理,毕竟云姐儿是程姐儿的替死鬼…… 等等…… 翁小宝顿时眉头一紧,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然后看向了秦晓,问道:“你听到的声音是一群人的?而不是单个的?” 秦晓眨眨眼,点点头,“是啊,那声音吵得倒是跟夜市一般。” 翁小宝的再次询问,也让翁正看出了问题,但是又想不明白是什么,便插上一嘴,问道:“怎么忽然又问这个?这有什么问题吗?” 翁小宝看了眼翁正,然后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现在的问题,在于,秦晓听到的是一群声音,而找上云姐儿的魂却是只有一个程姐儿。” 短短的一句话,他们几个便是听出了里面的意思,这是在说,这找上秦晓的,和找上云姐儿的并不是同一个水鬼! 秦泽和顾莲被这么一句话,给吓得浑身起了冷汗。 秦晓说的一群声音,这也就是说找上秦晓的不是一个水鬼,而是很多个! 这一对夫妻在这边担心受怕的,可秦晓却是混无所觉的,似乎对于水鬼找上她,一点都没有什么感觉,别说是害怕了,就是恐惧的神色,都没有从她脸上看到一丝。 这样的秦晓,让翁正以为,这丫头的身体里少了个一根叫做恐惧害怕的神经。 又或者,她知道自己的处境,而她根本不担心的原因,其实是…… 想着,翁正便瞥到了秦晓脖子间的红绳子,又将目光放在了秦泽的脖子上,同是鲜红的绳子,可是脖子上挂着的那似蛟的吊坠,却没有秦晓脖子上,来的传神。 翁正这么看着,秦晓便就注意到了他的目光,微微退了一步,将衣领子往上拉了一些。 这样的举动,让翁正挑了挑眉,然后似有意又似无意得问道:“诶,秦晓,我看你脖子上挂着的吊坠,怎么跟你父亲身上,挂着的有些不一样啊?” 秦晓则是偏过了头,努起了嘴,不去看翁正,也不回答他的问题。 可是她不回答,却有一个人替她回答了。 “这是我们秦家流传的吊坠,晓晓的和我的这个吊坠,的确有些不同,我们家族的吊坠,也是分的,有的专门传男,有的专门传女。” 翁正听言,则是瞪着眼,惊呼道:“哇,这吊坠还分男分女。” 秦泽只是笑笑,“这是我们秦家的规矩,因为我们秦家出的大多都是男胎,女胎比较少,所以晓晓身上的,比起我脖子经常换代的要来得古老些。” 翁正点点头,道:“原来是这样啊!” 对于翁正这么无关紧要的问题,翁小宝问道:“突然问别人家的私事做什么?” 翁正则是舔着脸道:“一时好奇,就问问,问问。嘿嘿……” 秦晓看着翁正那玩世不恭的脸,心里暗暗一声呸。这货明摆着就是知道这玩意是干嘛的。 因为翁正的这么一个打岔,顾莲似乎也想起了秦晓脖子上挂着的吊坠,缓缓的呼了口气,也放松了一口。 似乎秦晓脖子上挂着的吊住,有起安抚的作用一般。 基于秦晓的这一短暂的变故,翁小宝几人便离着那河又远了一些。 接着便又向着前面而去。 看了看时间,已经是下午2点的时间,头顶上大大的日头,让他们已经热的浑身都是黏哒哒的感觉,贼不舒服。 可尽管这般的满头大汗,他们也没有停下脚步。 这里的地形着实有些复杂。 沿着河流的旁边,没有一处是好走的地方,到处是坑坑洼洼的,像是人挖出来的,又像是天然形成的,总之,每踩进去,都会陷上几分,索性他们这次出来穿着的鞋底较厚,不然他们这鞋子脏的连里头的袜子都要跟着脏了。 然而,他们越往上走,遇到的绿色植物便越来越多。 从当初仅仅只是到鞋丫子那么点高的小草,一直走到上面,遇到的直接变成了灌木丛,那一片片的绿色叶子,直接摸上了他们的腰间,可偏偏的,这生长茂盛的绿色,却愣是没有在那条河流的边上长上一点。 那条河流就像是隔离带一般,这边绿绿葱葱,它那边却是白光闪闪,耀人眼球。 看得他们恨不得直接在那河水里直接走上去。 可偏偏的他们不敢。 只能咬着牙,拨开那一根根伸长的绿叶条,一步步地向前跨着。 不过,走在这片绿意盎然的地方,却也有一点儿的好处,随着往上走,便是有几棵树高高得挺立着,也因为这般的绿荫,遮挡了耀眼的日头,挡住了大片的炎热,四周的气温比起先前的,倒是下降了些许。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熬不住的秦晓,喊着问道:“还有多久才到?” 说着,人还忍不住的舔了舔唇。 翁小宝刚拨开一片绿叶,听到这声音,便是准备转过身和那秦晓说些话,可是,哪里知道,她刚有动作,脚底下却是突然的一个打滑,让她有些始料未及。 人惊慌地手在那一条条伸长的绿叶条上乱舞,然而,她刚抓上一个绿叶条,似乎是承受不了她的重量,便是咔嚓一声的断裂。 向着地上坠去的身体,让她抿着唇闭上了眼,希望不要破相! 在倒地的最后一刻,翁小宝却是一种秦晓附体,只是担心着自己的脸蛋。 或许这就是女人的天性。 秦晓的声音不大不小,走在前面的秦泽夫妻也是听到了,如今又加上翁小宝这一突兀的晃动,也是跟着慌神起来。 然而等他们想去帮忙的时候,却是已经晚了。 只听得灌木丛中树叶摇晃的声音。 倏倏的,有些好听,可听在他们几人的耳朵里,却是让他们有种心惊肉跳的感觉。 顾莲在秦泽的搀扶下,紧张得朝着那晃动的树叶条看去。 声音里带着焦急:“小宝!小宝,你有没有事?” 在这灌木丛中她的声音传得挺远,然而等了许久,却是得不来什么回应。 心下一个焦急,便准备朝着翁小宝倒地的方向走去。 然而心太急的她,差一点便跟着摔倒,好在旁边的秦泽紧紧地搀着她。 要不然现在的她,或许就成了下一个倒地的翁小宝了。 看不到翁小宝,又不听不到翁小宝声音的她,心下更是焦急,抓着秦泽的手,有些慌乱的问道:“你快去看看,小宝有没有受伤,有没有怎么样!” 秦泽只能安抚着她的背,然后点着头,道:“恩,我去看,你不要急,这里陡着呢,你小心点,别你也跟着滑下去。” 顾莲早已没了主顾,反而推着秦泽,将他往下赶。 不过,好在,这个时候,翁正出声了。“顾姨,小宝没事,你别慌神。” 表面上翁正说的有些轻松,什么担心的表情也没有过多的露出来,只是那双漆黑的双眸紧紧地盯着翁小宝摔倒滚落的方向。 这里的地形本就有些险恶,虽然看起来是平地,但是它本身还是带着一点倾斜下滑的坡陆。 这次上来,是小宝提议的,同时他也见惯了小宝坚强的样子,时间久了,也有些忘记,小宝其实也是一个娇弱的女人。 翁正暗自懊恼着自己的粗心。 虽然他对顾莲说着不要担心,但是他自己本身便是担心的要死,若不是看到沈一天在翁小宝倒地的瞬间抱住了小宝,现在的他指不定比那顾莲还要慌乱无神。 想着有沈一天在,小宝便什么事都不会有的想法,翁正才缓缓得呼吸了一口,然后朝着翁小宝倒地的方向而去。 这地形上来的不容易,下去的也不易。 走在翁小宝和沈一天滚落得痕迹的路上,尤其是看到地上那露出尖尖的小石子的痕迹,翁正的眼皮不由得跳了跳,这要是被这东西刮到,该有多疼! 想着,翁正便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然而等他顺着痕迹走着,却发现什么人影也没有看到! 翁正顿时心里一惊,转着身子,拨着那堆伸过来的绿叶条,目光有些慌乱的四下寻找着,然后除了一棵直挺挺的大树,还有那晃动的绿枝条,根本就没有什么人影看得到! 这回翁正再也装不了镇定,脸上的惊慌直接显露了出来,声音之中带着颤音,“小宝!翁小宝!沈一天,你们在哪儿?!” 翁正这一喊叫,直接将他身后的秦泽夫妻吓白了脸,顾莲也顾不得什么,脚下几步的踉跄走到了翁正的旁边,眼见什么人影也没有,顿时也不知道怎么办起来,抓着秦泽的手,有些心慌道:“老公,我明明看到小宝是滑到这里的,可是现在人呢?为什么会不见了?” 面对如此慌乱的顾莲,秦泽也有些无奈,看着四周郁郁葱葱的灌木丛,秦泽只能解释道:“兴许滑到其他的位置,咱们在附近找找看,那两个活生生的人不可能这么随便的消失不见的。” 找不到人影,顾莲几人自然只能听言的在四处寻找着,树影婆娑,斑驳的阳光随着树叶的晃动,在他们的身上时有时无。 然而找了许久,却依旧没有看到翁小宝和沈一天的人影! 这人究竟滚到了哪里去了?! 翁正面色焦急,整个的灌木丛,郁郁葱葱的,往下望去,除了星绿,根本找不到属于翁小宝身上的颜色。 就在他们一时无措的情况下,属于秦晓的声音在这灌木丛中响了起来,“你们快来看!这儿有个洞诶!” ------题外话------ 感觉写的越来越不好看,自己都看不下去了O_o 罪魁祸首 秦晓说的那个洞口的位置,早就偏离了翁小宝滚落下来的轨道。 茂密的灌木丛中,丝丝的微风吹拂着他们的脸庞,也带动起了那翠绿的树叶条。 摇晃着的树叶条,斑驳着光影,刺激着他们的眼睛。 顺着秦晓说话的地方,望过去,那说的洞口竟是在他们面前那棵直立的树左方的几十米处! 按照滚落的轨迹,怎么说都不可能滚到那里,可是如今找不到人的他们,自然连这个洞口也没有放过! 翁正心焦地拨开了眼前的树叶条,然而没走上几米,便是发现他的脚下那茂盛的树叶条,竟然有着压扁的痕迹,甚至在那地上,还有着长长的刮痕,几道深浅不一的刮痕,就像是有什么东西在上面狠狠地碾压过一般。 最重要的是,这种刮痕的印记来看,这和先前翁小宝在滑落的痕迹上,显然是不相同的! 这种刮痕,很明显的,能看出,翁小宝他们似乎是被什么东西拖行着! 想到这里,尽管地形有些陡峭,翁正也是毫不犹豫地加快了脚步。 短短几十米的距离,却让他几次差一点就摔倒在地上! 等到他赶来秦晓的身边时,身上的衣服上多出了几个破的痕迹,就是脸上也多了几道细细小小的刮痕。 整个人显得极为的狼狈。 看着这样的他,秦晓抿了抿唇,随后撇过了眼,莫名的,她也想要这样的一个哥哥了…… 然而翁正,根本就没有功夫去看她,更没有那精力去猜她在想些什么。 那洞口也不算大,但是容下两个人却是足够的。 翁正一来到这个洞口边,整个人便直接趴扶在洞口边上,望着漆黑无边的洞窟,便是拔高了声音,对着那漆黑的洞口,喊道:“小宝!小宝,你在里面吗?听到了,就应我一声!” 他慌张的音色,惊飞了几只鸟,带起了硕硕的树影摇晃声。 然而,等了许久,那漆黑的洞口里,却是没有传来一丝的回应。 翁正登时什么也顾不得了,爬起了身子,便打算往那洞口里钻。 就在他一脚快要下去的时候,却被人猛地拽了回来。 翁正甚至连拽着他的人都没看,便挣扎着朝那洞口里去,可是,无论他使了多少力气,都在他差一丁儿成功的时候,被扯了回来,如此几回,翁正直接放开了嗓子喊道:“你放开!我要下去!我要下去找小宝!” 抓着翁正的则是秦泽,在看到翁正准备越下的那一刻,他便快步上前,一把把他给拽了回来,“你冲动个什么劲!这洞口压根不知道深浅,你这么莽撞进去,什么安全的措施都没有,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你怎么办?你要让小宝怎么办?现在的她,可就只剩下你这么一个最亲的人了。” 秦泽的话,起了作用,翁正的动作也不再剧烈,他转着头,抓着秦泽的手,神色之中的慌张显而易见,“对,我得保证自己不受伤,不然小宝看到了,肯定要哭了。秦叔,你快点准备一下,我等不及了,我要下去找小宝!这里人生地不熟的,诡异的事情又那么多,我怕她应付不过来。” 看着这般慌张的翁正,秦泽只能安慰道:“你不要着急,至少还有一个人陪着小宝呢,他是男人,一定会护着你妹妹的安全。” 此刻的秦泽,只能搬出了沈一天,尽管那个瘦弱的男人,在他的眼里,没有什么多大的本事,但是作为男人,都会护着身边的女人。 可偏偏的,这次的安慰,却出奇的有用,让那慌了神色的翁正,找回了片刻的理智,他放开手胡乱的点头,嘴里呢喃着:“对,有那家伙在,小宝,不会有事的。” …… 原本,翁小宝只是出于本能,闭上眼睛,准备迎接剧烈的疼痛,但是,没有想到的是,在她倒地的那一瞬间,她的身子便被人抱在了怀里,鼻尖嗅到了熟悉的气味,这气味一传达到她的脑神经,她便知道了,身后抱着她的人是谁。 眼睛上的睫毛微微的地颤了一颤,翁小宝准备睁开眼睛的时候,却听得身后传来了好听的声音:“不要睁开眼睛。” 短短的一句话,说的有力,翁小宝自然也没有去怀疑什么,那双紧闭的双眼,很是听话的合在了一起。 只是闭上眼睛的她,听觉嗅觉,更为的灵敏。 在沈一天的话音刚落,她便听到了呼呼的风声,还有身后那人闷闷的声音,尤其是,剧烈的滚动声,听得她心惊胆战。 很显然,现在的他们,因为她脚底打滑的原因,正处于滚落的状态中,可偏偏的,她除了脸上偶尔传来树叶刮在脸皮上的瘙痒感,其他剧烈的痛楚,却是怎么也感受不到。 这个时候的她,才明白为什么他会说不要让自己睁开眼睛,周围都是枝繁叶茂的,若是一不小心,被树叶戳进眼睛,那还真的很难受。 可尽管这样,翁小保也忍不住想要睁开眼睛。 只是当她颤着睫毛睁开眼睛的一刹那,白色的亮光倾入她的眸光不到一秒的时间,她的眼皮上便是被压上了一只白皙的手掌。 温软的触感,翁小宝在那手掌底下,不停地眨眼睛。 被手掌遮去了光明,翁小宝看着手掌上,带着淡淡的红光,脑海里的一瞬间,想起了很多事情,只是这事情,却全都是关于沈一天的。 刚来学校时,他的内向的向着她介绍自己;在他家里时,他给自己做了早餐,一脸的温和;在鬼市的僵尸洞里,他也是这么什么话也不说的,替她当了沙包;在那鬼市的龙角洞里,他也是毫不犹豫的替她挡住危险…… 就连现在,他也是什么话也不说,一心地护着她。 想着,她的眼眶之中有了些淡淡的湿润。 而捂着她眼睛的沈一天,透着手掌下传来的感觉,担忧道:“怎么了?是不是哪里被磕着疼了?” 说着沈一天的眉头便是蹙了起来,心中有些懊恼着自己,明明已经将她护得很好了,没想到最后她还是被磕着了。 但是他的话刚说完,目光便触及到前方那直立的大树。 粗壮的树干,依着他们现在滚落的趋势,必定最后会是怀里的人先撞向那棵大树! 当即,沈一天的目光一紧,什么也顾不得,撇开了挡住翁小宝眼睛的手,一手狠狠地插在了地上,那滚落的趋势便是一顿。 但是这一顿,也不过是几秒的时间,尤其是此刻他的手,并不是什么龙爪,根本使不上多大的力气,下一刻,手指便是直接在地上刮出了几道印痕。 不过对于沈一天来说,这样缓和的趋势,至少两个人不再是什么滚落的趋势,而是他在下,翁小宝在上的下滑趋势。 重见光明的翁小宝,微微地眨了眨眼,便转过头看向了沈一天手的方向,只是一眼,瞳孔便是一缩。 翁小宝有些怒道:“你在做什么?!快你的手收回来!” 目光瞥着眼前快要到的大树,沈一天的声音却是淡淡的,“没事,过会就好。” 翁小宝想要挣扎,可是偏偏怀里禁锢自己的手,却是牢牢的,根本让她的手动弹不得。 眼看着沈一天那好看白皙的手,在随着他们的下滑的趋势,积累着各种的伤痕和脏兮兮的泥土印记。 “沈一天,你是不是蠢了?!这样你的手会受伤的!”翁小宝看着那手,眼眶中有些发红。 可偏偏的,沈一天此刻在翁小宝看不到的情况下,唇角微微的勾起了好看的弧度,语气之中居然透着一丝的欢喜,他道:“小宝这是在关心我,我很开心。” 闻言,翁小宝却是一怔,脑海里却是一片空白,尔后嘴角有些苦涩:“你真是个蠢货,都什么时候了,你居然关心这个。” 沈一天却是不在意,笑容越发的大了起来,只是还没维持多久,只听得重重的撞击声,直接让他的笑容敛了去,甚至让他的脸上带上了一丝发疼的愁苦。 这样的变化,翁小宝自然察觉到了,甚至她的耳边也听到他沉闷的声音。 没了下滑的趋势,翁小宝自然准备从他的身上起来。 然而,偏偏的,沈一天却是没有丝毫的松手,当即,翁小宝便想对着他怒,可是,当她的目光触及到从地上缓缓抬起来的那只手后,所有的言语都咽了回去。 翁小宝心中一个叹息,尔后缓缓地开口,声音有些轻柔,她道:“沈一天,你先放开手。” 过了几秒,沈一天却是答非所问,他道:“你可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翁小宝愣了愣,摇摇头:“没有。” “嗯,那我就接着抱着你。”看不见沈一天的面容,翁小宝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对于这样的话,她有些哭笑不得,人都这样了,却还想着她。 他愿意一直抱着她,可是她却不愿意他一直躺在底下给她当垫背。 尤其是刚才滚落的过程中,他也不知道怎么将她护的完好,所有的碰撞疼痛几乎全都落在了他的身上。 她甚至可以想象到此刻的他是有多么的狼狈。 想着,翁小宝不由得猜想,沈一天不愿意起来,是不是因为不愿意让她看到他现在受伤的模样? 脑海里这般想着,翁小宝尝试性的开口问道:“这样抱着你会不舒服,不如你先起来?” 此刻的沈一天也的确有些狼狈,因为天气炎热的缘故,所以他穿着的衣服也不算多,上身直接一件纯白的短袖,这样单薄的一件衣服,经过这么远的滚落,后背的衣服上早就这一洞,那一个缝了,甚至他的后背之上还带着点点的血迹。 而那张清秀的脸,此刻也印上了几处脏兮兮的尘土。 不过,沈一天却似不在意,脸上虽是展现着疼痛的愁苦脸,但是眼睛里,却是半分痛苦的意思都没有。 清冷的目光微微扬起,望着周围碧绿的景色,沈一天只是又将禁锢着翁小宝腰间的手又紧了一分。 只是看了片刻,沈一天便将头埋进了翁小宝的头发里,嗅着她秀发的芳香,语气里带着点点的笑意:“那是不是说,我们站起来了,你也让我抱着?” 本来带着尝试性的问他,结果被沈一天的这个问题一堵,脸色顿时有些涨红起来。 心里默默地嘀咕着,表面上,看着像是书里说的翩翩佳公子,结果呢,脑子里想的还是不正经的东西! 但是念及现在的他是个伤患,翁小宝也不敢动的厉害,可是想到也只有这样,他才会放开自己,便脸上带着娇羞的涩意,道:“嗯嗯,对,起来也让你抱着。” 本只是说笑的,沈一天没有想到翁小宝竟然这样回应了他,顿时欣喜的神色溢满了他的好看的脸上,尽管现在脸上有着脏污的痕迹,可是依然掩盖不了他清秀而英俊的脸上。 然而,还未等他说上什么,绿意盎然的灌木丛中却是传来一丝的异动。 让他想要出口的话,却是便成了另外的一句:“不过,现在起来是不成了。” 沈一天这样奇怪的话,让翁小宝有些不明所以,然而还没等她发问什么,腰间却是突然加来了其他的力道! 接着,她连着沈一天直接被拽进了灌木丛中! 修长的树叶条刮在她的身上,泛起了丝丝的疼痛。 一瞬间,周围的景物却是快速的倒退着,面对这样的变化,翁小宝本是有些泛红的脸色稍微退了去,脸上露着微微的慌张,她问道:“这是怎么回事?什么东西勾着我们?” 翁正脸上却是平静,在快速的移动下,也不忘替翁小宝挡着那些粗枝条的触碰。 他道:“许是绊着你滚下来的东西。”说话间,语气里透着的是一股森冷。 翁小宝的摔倒滚落,其实并不是她的不小心,只是一直关注着她的沈一天发现,在突然之间,翁小宝的脚底下窜出了一根长长的细条,也因为这样,她才会顺势倒地。 ------题外话------ 感觉写的越来越不好看,自己都看不下去了O_o 入洞 经过沈一天这么一提,翁小宝才想起了先前倒地时,脚下曾经踩到过凸起的东西。 本来她是不在意的,可是现在回想气啦,似乎先前上来之时,脚底下除了露着尖角的小石子外,根本就没有什么树枝条横在地面上。 怪不得! 怪不得一直很小心的她,居然会这么马大哈的摔了下来,原来是有东西在捣鬼! 这个时候的翁小宝恍然大悟起来,然而她想着想着,便觉得越发的不对劲起来! 如若真如沈一天说的那样,那么这里肯定有东西是修成了精!这样对他们来说显然是很不利的! 只是还没等她接着想明白其他事情的时候,突然腰间那另一股的力道加大了些许,接着,她便感觉到了一股悬空的下坠之感,惊得她忍不住叫了起来! 而就在这个时候,身后的沈一天,却是直接搂着她,更加地往他的身上贴近,在那硕硕的风声中,他在她的耳边低语安慰道:“别怕,我在。” 那一瞬间,她仿佛听到心中有些什么融化了一般,暖暖得让她很是欢喜。 紧密的触感,温柔的声音,没由来的,翁小宝的心中升腾出一股子的信任感。 惊慌的喊叫,在那一刹那消了音。 这种下坠一直持续了几分钟,当他们的身体碰触到地面的时候,那条绑着他们的树枝条依旧继续脱行着他们,似乎是不将他们两人拖到自己的目的地便是不罢休。 可是此刻的沈一天又怎么可能让它继续拖行着? 那只曾经狠狠插入地里的手,在翁小宝看不到的情况下,缓缓的化成了龙爪,轻轻地在腰间的树枝条上一划,那捆绑着他们的树枝条,顷刻间化成了条条断断,然而后面没有被沈一天碰触到的,则直接刷刷得缩到黑暗的尽头,找寻不到了。 这一变故,直接让翁小宝松了口气。 这样的一个停顿,听不到了那呼呼的风声,耳边也只是听得到彼此的呼吸声。 此刻的翁小宝也完全没了刚才的羞涩,黑暗之中完全看不出她的脸色,只听得悠然的空气中荡着她的声音,“沈一天,你再不放手,我便不理你了。” 现在的她,软的不能再来,只得来硬的了。 毕竟她身下的那个男人,经过了上面的一路划,又加上这次坠落时的碰撞,受伤成什么样,她根本不敢想象。最重要的是,她身下的那个男人必须要处理伤口! 这一回,沈一天倒是极为的配合,缓缓地将他的手松了开头,只是不知道是不是翁小宝的错觉,还是什么,她似乎隐隐得听到,沈一天有些极为惋惜的叹息声! 没了沈一天的桎梏,翁小宝极快的速度从地上爬起来,动作之下,尽量的不再碰触到沈一天的身体,以免一不小心碰到了他的伤口中。 面对她的小心翼翼,黑暗之中,沈一天却是看得清清楚楚,看着翁小宝的目光炯炯有神,可是在他的眼里却也闪过了一丝的可惜。 身上的那些伤口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若是换成了他的本体,也根本不会有这些伤口。 伤口的泛疼,让沈一天有些欢喜又有些嫌弃,欢喜着因为这样,翁小宝会对着自己多些关注,嫌弃着,也因为这样,不能随意的搂抱着翁小宝。 可惜的是,翁小宝却是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不过,就算知道了,估计也不会给他一个满意的答案。 爬起来的翁小宝,准备去看着沈一天身上的伤口,可是,由于他们下坠的洞口有些深,上头的阳光根本照不进来。 没了阳光的照亮,翁小宝根本看不到他受伤成了什么样子,只能在漆黑的洞中,在自己的背包中摸索着手电。 等到她好不容易摸出了手电,打开了开关。 在淡淡的灯光中,她看清了沈一天此刻的模样。 惊得一时间不知道说些什么了。 躺在地上的沈一天,上半身的白色短袖,布满了黑色的尘土,而在那脏污的痕迹上,却还带着淡淡的红色,不仅如此,他裸露在外的手臂上,却是没有几处是完好的地方,尤其是那曾经狠狠地插入地里的手,指甲缝里,带着尘土,也带着红色的血污,手指上面红色的条条,让她看得忍不住心下泛抽。 看着那些受伤的痕迹,翁小宝都能想象到若是在自己的身上,那得多疼?可偏偏的,沈一天的脸上,完全没有展现什么疼痛的表情。 就连他的脸上,也生着几处,红色细细的刮痕,可是他对于脸上的伤痕,却是不在意的样子。 只见他偏着头,目光直直地盯着她看。 借着淡淡的灯光,他看着翁小宝,却是缓缓地勾唇一笑,他道:“还好,你还是那个样子。” 听着他的话,翁小宝很是想要掐着他一番,可是看到他受伤成这样,哪有那么狠的心去做,最后却是狠狠地掐了自己的大腿,将自己给掐的龇牙咧嘴,眼眶里也流出了泪水。 也不知道这泪水是因为自己疼出来的,还是因为看到沈一天这样,一直憋着,借着这次的掐腿给流下来的。 看着翁小宝这么自虐,甚至还流下了眼泪,沈一天哪里还躺的住? 刚准备从地上爬起来,翁小宝便直接勒令住,声音里带着哭腔,道:“你要是敢再爬起来,我就掐自己的脸!” 嘴里说着自虐的话,明明说得没有半分的威胁力,可偏偏的,就因为这样一句话,彻底地止住了沈一天的动作。 他只得躺在地上,目光颇为无奈地看着翁小宝,他道:“别做傻事,掐自己,很疼的。” “我知道,所以为了不让我疼,你不准乱动!”此刻的翁小宝哪里还有什么睿智,一副小女人的样,蛮不讲理的。 可偏偏的,沈一天就是吃这套,为了不让翁小宝自虐,也只得躺在地方不敢乱动,深怕一个动弹,这傻姑娘就狠狠地掐了自己。 看着沈一天果然听着她的话没有乱动,心底更是抽抽的疼。 这世界上怎么还有这么一个傻瓜?! 明明掐自己,疼的不会是他,可偏偏的,他就担心着她会疼! 眼眶里的泪水越蓄越多,终是成了几道晶莹的水珠,滚落她的脸庞。 躺在地上的沈一天,看着她流着泪,目光便是不由担忧起来,问道:“你怎么哭了?是不是刚刚自己掐疼了?要不要……” 他的话还没说完,翁小宝却是大大的眼睛瞪了他一眼,尽管没有什么杀伤力,“只不过是眼里进沙了!还有你不准乱动!” 说完,一抬手擦了擦脸,然后将手电筒放在了地上,翻着包裹,找着急救的东西。 …… 漆黑的洞里,唯一的光亮,却是那一盏淡淡的黄色手电筒的光芒。 翁小宝跪坐在地上,低着头小心地处理着沈一天身上的伤口。 同样的,沈一天也从躺在地上,变成了坐在地上。 沈一天目光直直地盯着翁小宝,眼底泛着笑意,反而对于自己的伤口,完全的不在意。 看着她的睫毛颤颤,上面还带着点点的湿润,那受伤的手指不由得动了动。 然而还在处理着他手指的翁小宝,看到这动静,以为他是疼了些,便给他的手指呼呼起来,“你忍着点,马上就好。” 全身心的都放在了沈一天的伤口上,翁小宝又哪里顾得上抬头看他。 看着这样专心的翁小宝,沈一天也是应道:“嗯。” 处理了好一会儿,翁小宝才将纱布将她的手指给包了起来。 然而,看着那包成一坨的手后,翁小宝眼神闪闪,脸上有些不好意思,清咳了一下,道:“那个,第一次,包扎……不太好看……别介意。” 沈一天正反看着那一坨白色的纱布,却是一笑,“这包扎的挺可爱的。” 这话,却让翁小宝头埋的更低了,心里却是想着,以后回家,拿着翁正练手,也是极好的。 想到了翁正,翁小宝才恍然回神。 经过沈一天受伤的这一茬后,她都把翁正他们给忘了! 见翁小宝有些愣神,沈一天问道:“怎么了?” 翁小宝看着沈一天,道:“我们消失了这么久,翁正他们肯定会担心死了。” 已经处于两人世界的沈一天,自然不愿意再看见翁正他们,可是看着翁小宝脸上露着有些慌张的神色,却也只能开口提醒道:“不如,你打个电话试试?” “电话?”经沈一天这么一提醒,翁小宝才想起了电话的这么一茬,然而,当她拿出手机的时候,看到上米娜一个信号也没有显示的时候,顿时有些丧气,“没有信号。也对,要是有信号的话,翁正铁定几个电话打了进来,不可能现在还没有动静。” “现在我们怎么办?”翁小宝没了主意,便问着沈一天。 沈一天显然没有料到翁小宝会问着自己,毕竟通常情况下,翁小宝都是很有主见的。 如今,现在的她似乎有些开始依赖起他来,沈一天心中因为提起翁正几人微微抑郁的心情缓缓转好起来。 他缓缓地从地上站起来。 一看到他有动作,翁小宝便是赶紧上前,小心地搀扶起来。 面对翁小宝如此贴心的动作,沈一天的内心很是欢喜,甚至放着一点的重量靠着翁小宝。 沈一天望着周围。 四周皆是黑色的泥土,可是按照上面的痕迹来看,却是有人故意挖出来的通道一样。 “我们往里走吧。”沈一天道。 听着沈一天的建议,翁小宝打着手电筒朝着里面照去。 然而这个洞的深处却像是个无底洞一般,灯光照去,依旧是漆黑一片。 想着后头掉下来的洞口,弯弯绕绕的,却不是直同的,跟本看不到上面的光亮,就算是他们喊了,也听不到上面的动静。 翁小宝有些犹豫,她怕越往里走,他们与翁正便离得越远,翁正就会越来越担心她。 身边的沈一天也看出了翁小宝的犹豫,出言道:“他们会发现这个洞的,我记得,这个洞离我们滚落的地方,相隔不远,若是他们眼尖的话,兴许没有多久便能发现这个洞。” 随后,沈一天又补充道:“要是怕他们找不到咱们的话,我们留个记号也可以,这样他们就不会太担心了。” 翁小宝微微转头,看向了沈一天,他的面容温和,只是目光却是直直地盯着她,那种眼神,似乎是已经把她看穿一般。 翁小宝顿时撇过了头,不去看他,其实,就在刚才,沈一天建议他们继续往里走的时候,她便是已经心动。 从他们入了这里的村庄,一直沿着那死过人的河流而走,虽然走了那么远的路,可是,对于秦泽给他们的那张牛皮纸上古墓的具体位置,根本还是一无所知。 所以当他们,遇到诡异的枝条,将他们带进了这个古怪的洞里时,她便隐隐的猜测这个洞口很有可能和那牛皮纸上古墓有一些关联。 哪怕她知道,那危险的树枝条可能就在这洞口里的某个角落里,但是她还是忍不住想要继续走下去。 许久没有听到翁小宝的回答,沈一天却是一点也不着急,尤其是刚才接触到她的目光之时,他便已经知道了答案。 所以空荡荡的洞口里,静默了数秒之后,沈一天开口道:“你若是不说,我便是当你答应了。” 这一回,翁小宝只是低低的一个恩后,便直接从地上捡起了小石子,在墙壁上写着字。 写好之后,翁小宝便搀着沈一天一步步地朝前走着。 待两人走了有一段时间后,一根粗长的绳子从她们落下来的洞口处挂了下来。 在绳子左右摇晃的幅度中,缓缓的,一道身影出现了。 翁正直接从那挂着的绳子一跃而下,微微踉跄了几步,才勉强站住了身子。 刚站定的他,便拿出了手电筒,对着黑漆漆的洞照着。 然而看到地上处理过的纱布块后,脸上顿时闪过了欣喜。 他们没事! 忍不住欣喜的翁正,想要喊上一句翁小宝时,却瞥到墙上刻的字后,脸色顿时难看起来。 蛇门 翁小宝搀扶着沈一天,一步一步地朝着漆黑的深处而去。 空荡荡的洞口,只余得他们的脚步声和彼此之间的呼吸声。 许是他们之间太过安静,又或者是这洞口太过寂寥,总之,翁小宝有些耐不住得说起了话来。 她问:“这个速度,你可还好些?” 翁小宝先开起了头,沈一天的内心自然是欢喜,对于她的问话,自然是什么都回答,他道:“有你在旁边,很好。” 这么一个回答,一下子又堵的翁小宝不好意思起来。 她小嘴撇了撇,趁着洞口的漆黑,偷偷地瞟了一眼沈一天。 哪里想到,这么一瞟,便对上了他的目光! 当即,翁小宝便是一怔,脚下微微的绊了自己一脚,差一点儿,人就朝前面的地上扑了去。 不过,好在,沈一天扯住了她,这才避免了她的洋相。 沈一天看着翁小宝道:“小宝,是我吓着你了?” 怎么可能? 翁小宝当即摇摇头。 人长的同明星般好般,怎么会吓着? 沈一天依旧看着她,“那,为什么……” 沈一天的话没有说全,翁小宝也自然清楚他要问什么,连忙道:“是我自己不小心,不关你的事了。更何况,你也见识过的我粗心……” 说着,翁小宝的声音便低了下去,脑海里不由得想着,似乎,在他的面前,她总会一不留神的摔倒在地上…… 噫! 想着,翁小宝便觉得脸上有些热了起来,若是沈一天往深处想着的话,指不定会觉得自己故意在他面前这样呢!说不定会觉得这是为了博得他的注意力呢! 不过,幸好的是,沈一天见翁小宝这么答了之后,也只是深深的看了一眼,没有再继续追究起来。 只是不住的好心提醒着让自己小心点。 对此,翁小宝匆匆地点点头,心里也同时在庆幸着。 经过这么一个小插曲,翁小宝自然是不敢再继续说些什么话了,她怕沈一天回答的话,会让她有些消化不了。 一路上,翁小宝也不敢偷偷地再去瞟身边的沈一天,只是佯装着严肃脸,打着手电看着前面的路。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她这副模样,在沈一天的眼里,却是可爱的紧。 心里虽然很想和翁小宝说上几句话,可是念及她这般的不好意思,也只得作罢。 这个洞的路途极为的长远,明明深挖了几十米,可是他们呼吸的空气,却如地面上的一般,虽比不上地面上的清晰,可是让他们感受不到半分的胸闷,却是让人惊讶的。 漆黑的深处,完全透不出一丝的光亮,外头是如何的光景,翁小宝一概不知,只是看了看时间,却已经是下午5点的时间。 翁小宝着实没有想到时间竟然过得如此之快。 望着前方似乎走不到尽头的路,翁小宝的内心闪过几丝的疑惑。 难不成是自己猜错了。 这里通的其实不是那道牛皮纸上的古墓? 身边的沈一天,也发现了翁小宝的表情变化,转而在翁小宝没有注意的情况下,漆黑的眼珠,缓缓地变成金色。 望了前方一会儿,沈一天的瞳眸便恢复了原来的神色,他看向翁小宝,然后说道:“再走一会儿,或许就有答案了。” 翁小宝满目疑惑得回看着沈一天,见他脸上不似开玩笑,也不似安慰的表情,仿佛很是笃定,面对这样的沈一天,翁小宝莫名的有些相信。 翁小宝没有去问为什么,只是搀扶着沈一天,脚下的步子却是越发的稳健有力起来。 对于翁小宝这么没由来的相信自己,沈一天唇边的笑意大了起来。 低眸看了看手臂上的那双手,目光柔和。 果然,翁小宝没有走多久,便是遇上了一道门。 看到这门的瞬间,翁小宝表情便是丰富了起来。 先是惊喜,转而变得有些焦急,接着便是眉头紧锁,有些不知道怎么办的样子。 这样的表情,看得沈一天饶有兴趣。 那门,是道石门。 翁小宝举起了手里的手电,淡淡的灯光浮在那道石门之上。 借着那淡淡的灯光,翁小宝便观察起了那道门。 这石门上,雕琢着浮雕。 只是当翁小宝看清了上面雕琢的是什么的时候,脸上便露出了怪异的神色。 这石门之上,竟然是刻着她最熟悉的图案——两头蛇! 只是这两头蛇,却与她之前见过的蛇符上刻画的有所不同,这石门之上的两头蛇,却是张着血盆大口,上下立着的尖牙,让人毛骨悚然。 看了一眼,便觉得有些不舒服的她,默默地将视线放在了别处。 这头蛇的蛇头分置两个方向,在他们的中间,一条细长的缝,将这两头蛇给分割了开来。 将灯光打在这缝隙上看了看,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翁小宝估摸着,这石门大抵有几十厘米的厚度。 想来推开,是不可能的。 翁小宝又将手电打往别处,希望能够找出这门的开关。 然而看了许久,除了那两张张着的血盆大口,根本就没有什么奇特的地方。 一时间,翁小宝有些难办起来,眼看着答案可能就在这道石门之后,可偏偏的,自己却不能打开。 正当她沮丧的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沈一天却是一步一步地走在的了她的面前。 然后便伸着手朝着两头蛇大张的嘴巴而去。 看着他的举动,翁小宝惊得便伸手去拦,而就在这个时候,一声哄哄的响声,在空荡荡的洞里响起。 听着这动静,翁小宝便是猜想出了什么缘由。 然后打着手电便朝着那大张着的蛇嘴看去。 带看清了沈一天转着什么的时候,翁小宝才恍然大悟起来。 她怎么忘了,这蛇嘴里还有这东西。 只见沈一天面无表情地转动着那蛇嘴里的蛇信子。 随着那哄哄的声音,越发的响了起来,沈一天便极快地收回了手,退到了翁小宝的身边,扯起翁小宝的手,便拉着她往后退了些。 接着,在那淡淡的灯光下,细小的尘子飞扬起来,从起初的一点点,到后来的诸多。 尔后,翁小宝,便看到,那扇紧闭的石门,缓缓地开了。 随着门的敞开,带起了地面上的尘土,也将门上面堆着的尘土撒了下来。 一时间,灰尘满天飞。 翁小宝和沈一天捂着鼻子,挥舞着空气,稍稍又退了几步。 但是尽管这样,翁小宝还是给呛到了,微微的咳嗽了几声,只觉得鼻腔之中满满的都是一股子的泥腥味。 沈一天发现翁小宝因为灰尘呛着难受的模样,身形一步上前,挡在了翁小宝的前面。 捂着鼻子的翁小宝,还在扇着灰尘,面对沈一天这样突如其来的动作,怔了一怔。 漆黑的洞口,明明看不大清他的模样,可是看着他挺立的后背,那宽大的肩膀,翁小宝蓦然的觉得心中微微暖。 因为有了他的抵挡,那飞扬起来的灰尘,也没有继续往她的周围钻去,也因此翁小宝的呼吸也顺畅了些,也止住了打喷嚏的欲望。 好了些许的翁小宝,这才缓缓得放开挡在鼻尖的手,然后伸手微微拉扯了沈一天有些破旧的衣服,她轻声的在他的身后道:“那个,现在好多了。” 然而沈一天听到了翁小宝的声音后,也并没有移开步子,眯着眼看着前方飞扬的尘土转而稀薄了些后,才堪堪地离开了身子。 沈一天一回过头,便对上了翁小宝的眼睛。 漆黑的小道,对于沈一天来说,根本就不算什么,毕竟他不是和翁正他们一般的人,黑暗中,什么都看的清。 自然当他对上翁小宝的眼睛,翁小宝眼里的神色姿彩,自是尽收眼里。 那双黑亮的眼睛里,充斥着他不懂的情愫,像是感动,又像是心动,总之,这么看着,他的心情好的不能自已。 他忽然觉得书中有些道理说得不错。 英雄救美,大抵都会让女人对自己心动。 只是,翁小宝对上沈一天的目光后,没过一会儿,便是移开了视线,微微的咬着唇瓣,然后才缓缓地说了一声谢。 随后也不等沈一天的回应,埋着头便准备越过沈一天。 她的脚还没有跨出一步,沈一天便抓住了自己的手臂,堪堪地止住了她的脚步。 也因为沈一天的这一举动,翁小宝有些措手不及,愣愣地抬头看向沈一天,有些干巴巴地问道:“怎,怎么了?” 沈一天一手伸向了翁小宝的头顶,轻轻地在她的发上,拍了拍,随后轻启着唇瓣:“你,头上脏了。” 翁小宝被沈一天这么温柔地对待,此刻的沈一天哪里还像是学校里那副内向,一惊就像小白兔的模样,此刻的他简直就像是完美的男朋友一般,心细的呵护着自己的女人,而她自己呢,却是和他倒过来了一般,自己像是被他宠着的小白兔,因为他的一举一动,心脏跳的极为的不规律。 翁小宝一直埋着头,本在沈一天碰上自己头顶的那一刻,她便忍不住想要从他的手掌下逃离开来,然而,想着这般做,会伤了他的心,便只能僵着不动。 许是察觉出了翁小宝的不自在,沈一天出言道:“小宝。” “嗯。”翁小宝脑袋微微的动了一下,虽然不知道喊她是做了什么,但她还是低低的应道。 “小宝。”沈一天又喊了一声。 “嗯?”此刻的翁小宝也忘了还有一只手在自己的头顶上,目光中带着疑惑看着沈一天。 看着她一双眼睛里载着疑惑的神色,沈一天理完了最后一下,笑道:“这样喊着你,可还有什么不自在的?” 翁小宝显然没有料到沈一天会突然来这么一句话,好一会儿,才回过神,细细品味,似乎,也因为他的这两声叫,自己便忘却了那种不自在的感觉。 翁小宝抬眸看向他,见他眼里带着笑,又偷偷地垂下了眼皮,撇了撇嘴。 唔,没事笑得这么好看做什么? 沈一天对于她的举动,没有说些什么,只是将扯住她的手,顺势而下,牵着她。 明明是个伤患,刚才还一步趋着一步地走着,转眼却走地比刚才的要稳当些。 只是处于神游的翁小宝,又哪里注意的到。 感到手上突然多出了温热的手掌时,翁小宝才猛然的回过了神,眼睛眨眨地望着被他握着的手。 而在这个时候,那缓缓敞开的门猛然的一顿,那突兀的响声,一下子将翁小宝脑子里的一根叫做暧昧的线给扯断了。 接着,耳边便听到了极为有节奏的倏倏声。 翁小宝猛然地抬眸看去,只见那完全敞开的门后,两边的墙上一下子亮起了橘红色的火光,一下子将漆黑的小道上,照得通亮! “这……”一时间翁小宝有些惊地说不出话来。 这些火盏居然会自己燃烧?这是什么机关? 借着那跳跃的火光,翁小宝也看清了里面的摆设。 就在他们的前方,是一道短短的阶梯。 翁小宝上前数了数,只有3节。 翁小宝一手牵着沈一天,缓缓上前,尝试性的伸了伸脚,踩了踩,见没有什么塌陷松软的情况,才缓缓松了口气。 看着如此小心的翁小宝,沈一天看着便是笑道:“不过是几节阶梯,你就这么小心。” 翁小宝却不在意,道:“万事小心为好。” 沈一天淡笑着。 而当他们踩了4下后,沈一天却是停下了脚步,转而回头看向那节楼梯。 还在专心向前的翁小宝,突然被沈一天的这一停顿,被惯性给扯了回来。 她莫名地看着沈一天,问道:“怎么不走了?” 沈一天的视线却没有离开那节楼梯,只是轻缓的声音在她的耳边环绕:“刚才,我们是踩了4节。” 这一句话,任是让翁小宝的心一个咯噔。 她又将那节楼梯数了下…… 1…… 2…… 3…… 数来数去,依旧是那三节。 她的眼睛不会出错,可她也相信,沈一天也没有数错…… 所以现在唯一的情况也只有一个…… 恐怕接下来,他们两个怕是要遇见鬼了…… 而就在这个时候,小道之中突然的传来了哒哒哒的声音,似远似近…… 真真假假 听着那哒哒哒的声音,翁小宝虽然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在靠近,可是凭着感觉,依然不敢放松。 脚下的步子微微的朝着沈一天的方向靠拢,这样本能的举动,令着旁边的沈一天本是严肃的脸孔,忽然的嘴角勾起了好看的弧度。 甚至,他还主动的将自己的身体靠向了翁小宝。 一直处于警戒的翁小宝,自然没有发现沈一天这样的举动。 竖着耳边细细的听着那诡异的声音。 空荡荡的小道中,橘红色的火苗随着那哒哒哒的声音,欢快的跳跃着,那声音似远时,微微暗了几秒,那声音似近时,又亮了几分,这样的变化,使得整个小道的整个气氛中,有些诡异万分。 随着那声音的幅度越来越大,翁小宝的目光却是越来越紧。 明明能够听到那哒哒哒的声音,可偏偏的,等了许久,却是什么东西也看不到。 如此这般听着,心中有些渗的慌,甚至越听越怪。 这声音响起来的时候,正巧是他们发现楼梯有异常的时候。 这世间上虽然有着很多恰巧的事情,但是在这漆黑的洞里,除了他们两个人,根本就不可能有其他的人会出现在这洞口里。 就算是有人,可就在那小道之中,她和沈一天的脚步声,却也没有这般的大。 翁小宝以为这声音会一直持续着,不会停顿,准备拉起沈一天离开的时候,那哒哒哒的声音,突兀的消失了。 一下子听惯了那哒哒哒的声音的翁小宝,耳朵顿时有些不适应起来。 向是余音缭绕一般,耳朵里还会出现一阵哒哒哒的错觉。 翁小宝也停下了脚步,揉了揉耳朵。 揉了一会儿,翁小宝便停下了脚步,再次竖着耳朵倾听着,这一次也没了那哒哒哒的声音,空荡荡的小道中,只留下小火苗滋滋滋的烧灼声。 等了一会儿,依旧没有听到什么声音的翁小宝,才缓缓的放下了身心。 看了看他们曾经经过的小道,那边似无禁忌的漆黑,翁小宝觉得许是自己神经绷的太紧,觉得万事都怪异的紧。 “走吧。”翁小宝说着,便是准备拉着沈一天朝着那被小火苗照亮的小道而去。 可就在这个时候,她的背后,响起了一声呼唤:“小宝?” 这声呼唤着实来得巧,硬生生的打住了翁小宝的脚步。 翁小宝的脸上闪过惊喜的表情,连忙的转过了身子,朝着那黑漆漆的小道里喊了一声:“翁正?” 那黑暗的一边,听到翁小宝的回应,情绪有些激动,说道:“小宝,真的是你!你这丫头,害我担心了好久,你有没有伤着?” 听着这熟悉的声音,翁小宝自是没有怀疑什么,连连点头,“我没事呢,还好沈一天将我护住了,要不然,我铁定脸上要挂彩。” 黑暗中,翁正的声音,又传了来,他问道:“那个沈一天还在你的旁边?” 翁正这般的问题,让翁小宝旁边的沈一天微微的挑了挑眉毛,缓缓抬起了头,朝着那一片漆黑的小道望去。 至于翁小宝,对于翁正的问题,自然是有问有答,又是点头道:“是啊,他就在我旁边。” 当翁小宝的话音刚落,那黑暗中的声音却是带着焦急的神色,他道:“小宝!那个根本就不是沈一天!” 翁正的声音,在这空荡荡的洞里回响着。 这句话,直接将翁小宝一下子怔住了。 我的身边不是沈一天? 翁小宝疑惑地转过了头,目光怔怔地望着沈一天。 可是,沈一天的脸上却是没有任何的变化,橘红色的火光,映照着沈一天的侧脸,还是那张清秀好看的脸上,脸上依旧挂着细细的小红条,尽管这样,也依旧挡不住他的风采。 而这一刻,沈一天侧过了脸,目光一下子便对上了翁小宝,那漆黑的眼珠子深邃地有些迷人,一眼看着便让翁小宝沉入其中,接着,翁小宝看到沈一天轻启着唇瓣,温纯的声音响在了翁小宝的耳边,问道:“小宝,你相信他么?” 这样的问题,一下子让翁小宝的脑子里乱成了一团。 翁正,自己的哥哥,她自然是相信的。 可是,对于,眼前的沈一天,她自然也是相信是真的,从滚落而下,一直到这门口,他做的一切,她自是看在眼里,也是感动在心。 两人,一个是自己最亲近的人,一个,却是万般对自己好的人,她没有理由去怀疑其中的一个人。 对于翁小宝的沉默,沈一天自然没有去逼迫她,他抬起了头,微眯着眼,看向了漆黑的小道之后,嘴角泛起了一抹冷笑。 这个男人,大概是觉得自己活腻歪了。 不过…… 沈一天缓缓的收回了目光,将视线投放在了翁小宝的身上。 不过,他还是挺想知道,那个男人和自己,哪一个对她来说是最最要的。 翁小宝还在低头思考着什么,在翁正和沈一天里,她根本就做不出什么选择来。 翁正对于她来说,虽然平时会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但是一在紧要的关头,自是会不顾一切地身为哥哥的义务来保护她…… 想着,翁小宝却是突然的眉头一皱,总觉得她自己忽略了什么。 而就在她埋头思考的时候,那黑暗处翁正的声音又再一次的传了过来,“小宝,你还在犹豫什么?那个根本就不是沈一天,我在路上看到昏迷着的沈一天,便觉得不对劲,将那沈一天交给了顾姨他们照顾,特地跑了过来。小宝,赶紧过来!” 这一声喊叫,一下子将翁小宝的思路给打断了。 抬着眸子便往着那漆黑的小道看去。 昏迷的沈一天? 自从他们掉落这个洞里后,沈一天可是从没有和她分开过,如果说她旁边的沈一天是假的话,那是什么时候被人假冒替换的? 虽说那漆黑的洞里,能见度很低,可是,他们一直手拉着手,都没有怎么放开过,又怎么可能会被假冒。 想着这个,翁小宝不由得偏向了沈一天。 似乎黑暗中的翁正许久没有等到翁小宝,又一句话传来:“小宝,你可别犯傻,这可是关乎你的性命!你要知道,沈一天受了这么重的伤,怎么可能跟个没事人一样,陪你走这么远的路?!还有,他又不是一盗墓的,又怎么知道这墓门是怎么开的?!” 本来还在自我犹豫的翁小宝,此刻脸色却是一脸的肃然,什么犹豫全都抛了干净。 如果说翁正刚才只说第一句话的话,她可能还有所犹豫,可是当她听到了后面的一句话后,便发觉里头的不对劲了。 脑海里那一时想不明白的事,也瞬间有了思路。 这扇蛇门,是谁打开的,也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就算是翁正的话,也不可能那么笃定的认定是沈一天开的。 如果这两个人中有一个人是谎话的话,那么也就是说要么是沈一天是假冒的,要么,那漆黑洞里一直不现身的翁正,便是假冒的! 想通这一点的翁小宝,便朝着那漆黑的小道上回了一句话,“翁正,沈一天一直和我在一起,也没有分开过,根本不可能晕倒在路上,是不是你们遇到的那个才是假的?” 沈一天听完翁小宝的话后,脸上虽没有变化,可是心态上,却是很兴奋,似乎对于翁小宝相信了自己,特别的愉悦和满足。 翁小宝的话音落了许久,甚至耳边还能听到自己的回音,一直到回音消散,翁小宝也没有等来翁正的回答。 翁小宝神情上没有放松。 似乎觉得这件事情好像还没有完。 果然,没过多久,一阵哒哒哒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这声音一响,翁小宝的脸色便有些难看起来。 又来? 没等多久,跳跃的火光中,一抹身影缓缓地从他们来时的小道上,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看着那人的模样,翁小宝便是一怔。 来人,可不就是刚刚在漆黑中的翁正嘛! 只见翁正脸上露着疑惑的神色,然后看着沈一天,似乎有些吃惊:“还真是沈一天?” 当翁正出现的那一刹那,翁小宝也是愣愣的,似乎没有想到,以为假冒的人,会出现在自己的眼前。 看着眼前的翁正,脸依旧是记忆中的脸,身材模样,与往日里的翁正根本没有差别。 这下子,翁小宝的脑子有些浆糊了。 这翁正,到底是真,还是假? 翁正目光一瞅到翁小宝那满脸的愕然样,哼声哼气道:“看见我很惊讶吗?” 翁小宝摇摇头。 “那你这副跟见鬼的样子,摆着干嘛?”翁正的心情似乎不好,说道。 翁小宝依旧摇摇头:“没有啊。” 翁正却是不管,他接着说道:“看你不见,我担心的要死,差一点没把我的心脏给吓坏了。” 翁小宝也没反应过来,反正翁正说什么,她便点头。 眼见翁小宝没有什么大碍的样子,翁正像是松了口气,然后看了一眼沈一天后,脸色便是惊慌了起来,“小宝,快回去,那个假冒的沈一天可还在顾姨那边,可不能让他们出了什么事!” 说着,他人便已经迈开了步子。 翁小宝觉得翁正说的有理,点头应着,便准备跨出步子跟着他而去。 就在她准备踏出步子的时候,手便被沈一天给扯住了,翁小宝疑惑地转过了头看向了沈一天,“怎么了?” 沈一天却是眯着眼说道:“别信他,也别跟着他,他是假的。” 这一回,翁小宝是真的迷糊了。 那人长的不是和翁正一样么,怎么又不是了? 可是看着沈一天眼里认真的神色,翁小宝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办了。 跑出去的翁正,见翁小宝没有跟上来,也停下了脚步,眉毛皱着,朝着翁小宝喊道:“小宝,你还愣着干什么?再不快点,顾姨他们就有危险了。” 这么一句话,翁小宝有些犹豫了,怎么说秦晓是自己闺蜜,顾姨他们又是和自己有着血缘关系的亲人,翁小宝也不敢耽误。 可是手臂上,沈一天拉着的自己的力度,又让她不好走上了一步,尤其是他脸上认真的表情,很难让人怀疑。 翁小宝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身上虽然有着联系顾姨他们的手机,可是一到这底下,却是连一格子的信号也没有,根本没有办法打听清楚。 缓缓吸了口气,翁小宝才鼓着气,朝着那头的翁正说道:“现在沈一天行动有些不便,我过会便会赶过来。” 翁正看着翁小宝,道:“咱们先让沈一天在这休息着,等我们救了顾姨他们后,再一起赶过来和沈一天会合也是一样的。” 这般的建议虽然有些不讲人情,可是最是最佳的方法之一。 可是翁小宝想着,沈一天是为了自己而受伤的,断然不可能将他一个人丢在这里。 想着,翁小宝摇摇头:“这不行,他是一个伤患,我不能把他丢在这里。” 翁正见翁小宝这般,有些生气道:“小宝,他又没死,你这么关心着做什么?要知道顾姨他们可是什么本事也没有,要是遇到了危险,那可是3条命呢!秦晓不是你的好闺蜜么?你忍心不去救她?” 翁正的话说得这般重了,翁小宝顿时有些内疚。 就在翁小宝没有办法的时候,旁边拉着她手臂的沈一天,身形一个摇晃,接着,便是直接栽倒在她的身上。 被这一变故惊着了的翁小宝,直接抱住了沈一天的身体,急急地喊道:“沈一天,沈一天,你怎么了?” 可是喊了许久,却发现没有得到什么回应。 此刻的沈一天,全身的重量放在了翁小宝的身上。 翁小宝没有想到的时候,看着瘦弱的男人,可是重量上却是一点都不与他相搭。 压得她有些抱不住。 翁小宝想也没想,便朝着翁正喊道:“翁正,你快过来帮忙,我有点扛不住。” 然而,等了许久,翁小宝依旧没有等到翁正的帮助。 抬头往着翁正的方向看去,顿时惊住了。 只见翁正露着十分诡异的笑容,看着他们。 然后哒哒哒的声音从他的脚下响起。 在他的脚跨进那节楼梯的那刻,那脚缓缓地显露出一节绿枝缠绕的景象…… 人俑 这般突如其来的变故,让翁小宝的心里便是咯噔一跳,连着身子也跟着紧绷起来。 抱着全身重力全都放在了自己身上的沈一天,翁小宝小心翼翼地朝着后面挪着步子。 目光直直地望着那个‘翁正’的方向。 ‘翁正’瞧着翁小宝变化的脸色,缓缓地低下头看着自己那被树枝缠绕的样子。 嘴角勾起的弧度越发的大了起来。 翁小宝咬着牙,努力地扛着沈一天,在这小火苗照亮的小道上,微微地后退着。 左右观望着,是否有什么应急的东西,然而,处了那跳跃的油灯,便无其他。 这下,翁小宝的心下更是着急。 身边多出了一个伤患,左右她也不能将他随意丢开,可是,沈一天将全身的重量都放在了自己的身上,她也摸不出手,去应付那个假冒的‘翁正’。 当‘翁正’整个身体踏进了阶梯后,翁小宝一下子将‘翁正’的全貌看得清清楚楚。 浑身上下,皆是绿色的藤蔓缠绕,就是那张脸,也是绿色一片,完全看不出眼睛嘴巴! ‘翁正’这般的形态,看得翁小宝鸡皮疙瘩起了一身,甚至看着便觉得身上有些发扬,额角上便是以抽一抽的。 她生来便是秘籍恐惧症,虽然不是多严重,可是看着多了,心中也是贼不自在,尤其是这藤蔓,一条缠着一条,一条堆着一条。 要不是她的身上还压着沈一天这个人,她真是恨不得将自己的身子狠狠地抖上一抖! 只是翁小宝还没开始嫌恶起来,那藤蔓人便将手抬了起来,直指着他们的方向。 这一举动,翁小宝便是目光一凝,脚下退后的步子也微微大了起来,尽管有些微微的踉跄,但好歹将他们之间拉开了一段的距离。 拉开了这一段距离后,翁小宝也没有放松下来。 目光紧紧地盯着那个藤蔓人接下来的动作。 然而下一刻翁小宝便是瞪大了双眸,想也未想便准备将她手上扶着的人推了出去! 早该想到的! 翁小宝的内心又是惊又是慌! 甚至身上还出了一身冷汗! 她早该想到的,她们之所以会掉在这个洞里,全都是这个藤蔓人搞得鬼! 想起刚才他在门外一直嚷着让她出去,其实一直是想要引诱她,将她带入漆黑的小道里。 静谧的空气中,发出了一声划破的声音。 只见那藤蔓人伸出的手下,一根长长的藤条直直地朝着她而来! 这样的突击,让翁小宝根本来不及从包里拿出什么东西来反抗,只能凭着本能,将挂在自己身上的沈一天抛出去。 看着越来越近的藤蔓,翁小宝忽然地想起,这小道的两旁可是比那门外的小道的墙壁还要坚硬,心下顿时将眼前的这个藤蔓的危机给忽略过去,转过头,朝着沈一天的方向望过去。 只是她刚一转头,便被人一把按住了头,紧紧地压在了坚硬的胸膛上。 这突兀的变化,让翁小宝有些反应不过来,愣愣地僵在沈一天的怀里一动不动。 沈一天一把手就将那伸过来的藤蔓紧紧抓住,一手紧紧地将翁小宝的脸压在自己的胸膛上。 沈一天完全的不在意手上还在拼命挣扎的藤蔓,低头看着只露着黑色头发的小脑袋,一时间,有些无奈地轻声道:“小宝,刚才那么危险,你怎么就不为自己的安全想一想?” 如此到了这般紧要关头,还不忘地关心着他,他的心里真不知道该是欢喜还是悲伤。 可是他不懂该以什么情绪面对翁小宝,却是懂该以什么样的心情去面对,对他们出手的藤蔓人。 那藤蔓在拖着他们下来的时候,被沈一天轻轻地挥挥掌,便是断了几根。 由此他便知道这个男人是难以估摸的存在,所以在刚才他便想着将他们两个离间,再不济的话,或者将那女人骗走,可是他没想到的是,他计划的事情,却是没有一个是成功的。 眼看男人站了起来,目光看着他的方向,是如此的冰冷。 他便心知不好。 果断地自我断了那伸出来的藤蔓,转过身便跨着脚跑了。 沈一天看着他逃跑的背影,眼睛微微眯了眯,准备出手,然而,翁小宝却在这个时候出了声:“你没事?” 也因为翁小宝突然的出声,直接打住了沈一天接下来的动作。 这样的一个停顿,也让那个藤蔓有了机会,快速地弯着腰,一下子溜进了黑暗里,再也找寻不到踪迹。 对于那个藤蔓的逃走,沈一天却没有在意,缓缓地收回了手,微微垂下眼睑,点点头,道:“恩,我没事。” “那你刚才?”想着先前沈一天直接倒在了她的身上,她整个人便慌乱了。 沈一天道:“刚刚是装的。” “你!”翁小宝没有想到沈一天会这么说,情绪有些失控,扭着身子便想从他的胸膛里出来,可是奈何扭了许久,也依然没有挣脱出来,反而将自己的发型弄乱了几分。 没挣脱出来,翁小宝的语气也好不到哪儿去,道:“放开!” 沈一天没有动作,反而将手上那还抓着的藤蔓丢在了地上,一把搂住了翁小宝的腰,头埋了翁小宝的发间,语气里带着坚定:“不放。打死也不放。” 被沈一天如此亲昵的抱着,翁小宝一时间有些僵硬。 沈一天嗅着翁小宝发间的味道,又轻声地说道:“小宝,那人是假的,你不信我。” 说着,语气里竟然是带着丝丝的委屈。 翁小宝还在发怒的情绪,在听到这般有些委屈的话后,一下子,整个人都焉了一样。 嘴巴张了张,想要解释,:“那是因为……” 然而想了半天,翁小宝才干巴巴地挤出了四个字:“人命关天。” 这话一落,沈一天却是将头又埋了埋,在翁小宝的耳边说道:“小宝,你也说了,人命关天,他们的命是命,小宝,你的命也是命。” 翁小宝一愣,“可是那你也不该装晕。” 沈一天道:“如果我不装晕的话,小宝,你会发现那个人是假冒的吗?” 这回,翁小宝一噎,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的确,如果不是因为他晕倒,那个假冒的藤蔓人,也不会这么轻易的暴露自己,似乎,那个藤蔓只有在她一个人的时候,下手。 想通了的翁小宝,也不准备再质问沈一天什么,整个头靠着沈一天的胸膛,鼻尖是属于沈一天的气息,耳边却是听着沈一天那咚咚咚的心跳声,这般重而有规律的心跳,不知道为什么,翁小宝的心中会涌起一股很难言喻的感觉。 想不明白的翁小宝,手搭在沈一天的胸膛上,手上一股子炙热的温度,让翁小宝忍不住哆嗦了一下,脸也缓缓地有些烧人起来。 男人的胸膛,触感都是这般的……好摸?一摸便有点不想停下来…… 手缓缓地在上面移动着。 这般像羽毛一般的轻抚,让沈一天的心中微微的诧异,喉结不自然的滑动了一番,心跳也连着快速地跳动了起来。 耳边的心跳声的变化,以及那撒在耳边有些沉重的呼吸声,翁小宝手下的动作一顿。 心中恨不得将自己狠狠地扇上一巴掌。 她这是在干嘛! 居然这么的轻浮! 翁小宝的脸一下子烧得通红,手搭在沈一天的胸膛上便用上了一些力气,将沈一天推开了自己的身边。 这一回,沈一天很是配合,她轻轻地推动,沈一天便离开了靠着的身子,连压着的手也缓缓地从她的头顶,移到了翁小宝的手臂上。 这般的举动,直接让翁小宝睁大了眼眸。 脸色通红的她,不敢抬起头,看向沈一天,只是低着头,然后说道:“放……放手……” 沈一天垂眸,看着翁小宝通红的耳根,自是知道她的不好意思,但是却依旧没有放手,只是道:“我还是个伤患……” 这话一落,翁小宝的脸色便是变得奇怪起来,刚才他禁锢着自己的力道,根本就不像是伤患该有的,可偏偏的…… 翁小宝眸光在沈一天的身上扫过,那鲜红的痕迹,依旧醒目地挂在上面,翁小宝也只能任由着沈一天牵着自己的手。 为了不让自己的囧然被沈一天看到,翁小宝微微的转过头,看向楼梯的那处,结果发现地上除了那节断了的藤蔓,根本就没有其他的东西。 翁小宝问道:“那个藤蔓人呢?” 沈一天斜昵了眼地上的藤蔓,道:“跑了。” 翁小宝一怔,跑了? 刚才不还是一心要她死的吗?怎么眨眼间就跑了? 翁小宝的疑惑,沈一天自然看在眼里,又道:“那个藤蔓该是怕男人吧。先前我醒着,都没见他跨过那门一步。” 这般简单的解释,翁小宝确是轻易的相信了。 她回忆着刚才的情景,似乎真是这样,若不是害怕男人,又何必将他们两个人离间开? 翁小宝又看了眼沈一天,觉得越发的如此,男人属阳,阴物皆是害怕阳。 也难怪那藤蔓会跑了。 想着,翁小宝也不担心着翁正他们了,害怕男人的藤蔓,若是找上他们,大概也不会出什么事情。 这般想着的翁小宝便一下子放宽了心,牵着沈一天的手,朝着前方而走。 至于刚才是三节还是四节的楼梯也让她抛在了脑后。 悠长的小道中,低低的响起了她们两个人的脚步声。 随着两个人的脚步渐远,逐渐消失不见得时候。 只见那敞开着的蛇门上的两头蛇,突兀地闪起了红光,接着,那三节的楼梯,隐约地扭曲了一番。 突然,墙壁上的油灯诡异的朝着蛇门的方向晃动,地面上的灰尘也无风自扬起来…… 空荡荡的小道上什么人也没有,可是那节掉落在地上的藤蔓,却像是被什么人拽着一般,一点一点地朝着那扭曲的楼梯而去! 下一刻,静谧的小道中,诡异地响起了吱吱吱的咀嚼声。 持续了短短几分钟后,那扭曲的楼梯便是恢复了原状,徒留地上一道长长的划痕…… 而一直走在前面的两人,根本没有一个人发现这么诡异的变化。 长长的小道上,两边的火苗一跳一跳的,翁小宝的的目光却是直直地盯着前面。 只见这小道的尽头,出现了一个洞口。 而那洞口里,却散着灼灼的光芒,明亮刺眼。 看着那明亮的洞口,翁小宝的内心便是一个激动。 不过她在此刻却是想起了那张牛皮纸上的地图。 她记得,那张牛皮纸上,画着的路线弯弯绕绕,根本就没有像这般笔直的畅通无阻。 这般想着,那原本激动万分的心情,直接被她压了下来。 可是脚下的步子,却没有她想象的那般的缓慢。 当她三两下的就快要到洞口的时候,翁小宝这才想起,身边还有一个伤患,顿时一个抱歉的眼神过去,不好意思道:“你……我走的这么快,还让你这么跟着,让你受累了。” 沈一天却是不在乎,他道:“没事。” 不过,沈一天也不敢一直装作跟个没事人一样,嘴上说着没事的他,脸上却还是带着点苍白,那薄唇上,也没有多少的血色。 看着这般还在迁就她的沈一天,翁小宝顿时内疚了起来。 脚下的步子也缓了下来,甚至还回握了沈一天。 走上几步的她,还时不时地询问着沈一天怎么样。 这般的关怀,沈一天自当觉得自己是灌在蜜罐里一般,整个人都泛着一股子甜蜜劲儿。 等他们一脚踏进了那洞口后。 翁小宝顿时整个人都惊住了。 甚至连关心沈一天的事也搁在了一旁,一个人愣愣地抬着头,观望着。 这洞口里灼灼的光芒,翁小宝以为是一堆堆的火把亮起来的。 然而,根本不是! 这个洞就像是拱形的球体一样! 头顶之上刻画着各种形象的图案,而照亮整个洞口的,便是上面刻画着的东西。 因为刺目的光芒,翁小宝根本就看不清上面到底是刻着什么。 放弃了观察那个笔画,翁小宝便朝着四周看去。 就在他们走出的洞口对面,竟然出现了两个洞口! 而在洞口的两边,各自摆着一个人俑! 牛皮纸上的意思 翁小宝手里牵着沈一天,缓步走上前,准备观察一番。 这个拱起来如同球体的大厅,足足有半个操场的大小。 两人静静地走在这空荡荡的大厅中,那微小的脚步声一下子放到了最大,甚至还带起了阵阵的回音。 那声音虽不是很大,却也足够让翁小宝的内心有些惊奇,甚至有些佩服制造出这样别有洞天的人来。 不过,翁小宝也只是在意了几秒,便将全身的心思都放在了那四个人俑的身上。 如此空荡荡的大洞,没有所谓的金银珠宝,就连一些的骷髅架子都没有,整个大洞之中,只有这么四个人俑,着实有些奇怪。 花了十几息的时间,翁小宝两人才走到了那人俑的面前。 翁小宝发现,那四个人俑,都是用一种陶红色的泥土陶制而成。 想要伸手在上面摸上一摸,可念及他们所在的地方,很有可能是古墓的一部分,而这些可能会是陪葬的物件,内心觉得有些不妥,便只能作罢。 翁小宝小心地看着人俑上的痕迹,上面除了堆积着厚厚的一层灰尘,根本没有什么损坏的地方,想来,这个地方没有什么盗墓的人曾过来探险过。 那四个人俑身上穿着的服饰,翁小宝却是发现不了是什么年代的。 那身上的服饰,只是特别的简单,一道腰带粗糙地捆扎在腰间,将身上的衣服捆扎的像一件长长的裙子。 而在这四个人俑的脸上,却都露着惊恐的表情,大张着的嘴巴,尤其是那双眼睛,一个个睁得犹如猫眼那般的大小,显然是看到了什么令他们恐惧的东西。 翁小宝看着这四个人俑,完全不明白,为什么要摆着这般表情的人俑,是为了吓退那些盗墓的人吗? 可是翁小宝再一观察,却发现这四个人俑都是望着一个方向,表现着惊恐的样子。 他们抬着头,眼睛望着的方向却都是翁小宝头顶那拱起来的球体壁画。 翁小宝微微一愣神,低头思索,尔后仰头观望了头顶上的壁画。 那亮人的光芒,光是看一眼,翁小宝便是有些受不住的收回了目光。 那刻的是什么?那发出来的光芒又是什么东西? 翁小宝的脑子里充满了各种的问题。 可偏偏的,现在的她根本就没有什么墨镜,可以挡上一挡。 翁小宝嘴里嘀咕了一番,便是准备彻底作罢。 不过,身边的沈一天,却是将她嘀咕的话头听了去,眯着眼便瞧着上面的壁画看去。 也不知是看了什么,沈一天的脸色不是很好看,连脚下的步子也停止不前。 翁小宝打算挑着一个洞进去,转过头看向沈一天,结果发现,他眯着眼望着上面,一点刺眼的表现都没有。 忍不住扯了扯他的手臂。 被翁小宝这么的一打扰,沈一天便收回了目光,略带疑惑的问道:“小宝,怎么了?” 翁小宝指着头顶上的壁画,却是不敢再望上一眼,毕竟刚对上一眼,她望向别处便觉得看什么都有一个光亮的团子,贼不舒服。“那上面的光芒,你不觉得刺眼吗?” 沈一天一怔,这才想起他们之间的不同,然后摇头道:“不是很刺眼,我平日里便见惯了,没什么感觉。” 翁小宝有些惊奇,不过却没有过多的怀疑什么,只是心里似是被挠痒痒一般,对头顶上的壁画,充满了求知欲。“那你看清上面刻的都是些什么?” 可是,这一次,沈一天却是装作神秘的样子,抿着嘴就是不答话,只是挂着笑容看着翁小宝。 眼见沈一天这副模样,翁小宝心下更是痒痒的,然而无论她怎么软硬兼施,这沈一天就是不答。 最后翁小宝只能丧气地选择了放弃。 又看了一眼沈一天后,见他真的不打算答后,这才决定作罢,然后望了望眼前的两个洞,问着沈一天,“咱们进哪个洞?” 翁小宝本来就有点选择困难,眼前的两个洞,完全不知道会遇到什么,再加上,头顶上的壁画,可能会与这两个洞口有所关联,翁小宝这才将问题抛给了沈一天。 沈一天则只是看了两个洞口几眼后,便指了左手边的洞口,道:“左边吧。” 翁小宝伸着头,望了望那个洞口。 然而却是任何发现也没有,心里虽是相信着沈一天,可是,翁小宝却是忍不住的问道:“为什么,要选左边?” 沈一天挑着眉,说道:“直觉。” 这两个字,一下子将翁小宝怔了一怔,心中满怀着一点点的小心思,以为沈一天会说出关于壁画的一点事情,可是没有想到却给了她这么一个离谱的理由。 沈一天看着翁小宝的表情,脸上一笑:“怎么,很惊讶吗?” 翁小宝点点头,道:“很惊讶。”不过,再怎么惊讶,翁小宝也没有做出与他答案相反的路线。 随即便拉着沈一天准备踏进左边的洞口。 走了一两步后,翁小宝便停下了步子,沈一天以为她改变了主意,然而,下一刻,翁小宝却是蹲下了身子,在地上写起字来。 沈一天这才想起,除了他们两个人,还有其他人的存在。 心下微微的有些醋意,可是,看到地上写着的字后,脸上却挂起了诧异的表情,“你让他们走右边的?” 翁小宝丢下手里的狮子,然后拍了拍手,将手上的灰尘清理掉,然后说道:“也不是非要他们走右边的。我也将我们自己的选择写了下来,若是他们不放心,也可以选择走左边,当然,最后做选择的也只有看他们自己的了。” 沈一天又看了地面上的字后,心下却是非常的希望那四个人选择了右边。 留好记号的翁小宝,又牵起了沈一天的手,继续走向了左边的洞口。 又再次恢复了静悄悄的的大洞,过了许久,再也听不到翁小宝两人的声音。 那拱起来的上顶,光亮突然的又亮了一个层次! 那突然放大的光亮,瞬间将整个洞照得更加的通明,甚至连着那三个隐隐黑暗的洞,都照射到了。 那四个人俑的头顶上,一个平坦的像是灯盏的圆盘,在那光芒的照射下,突然的窜起了一窜火苗! 在火苗窜起来的那一刻,那四个人俑突然的发生了变化! 那睁着如猫眼一般的眼球,突然的左右的晃动了一下! 这般诡异的变化,却是没有一个人看得到。 接着,那突然燃起来的灯盏上,在滴下了一滴灯油后。 四个人俑齐齐地发生了变化! 那四个人俑纷纷地仿佛有了生命一般,脸上依旧摆着惊恐的表情,只是那陶制的身体,却是陡然地离开了他们自己的位置。 四个人俑动作整齐而僵硬,仿佛得到了什么指令,一个接着一个地朝着左边的洞口而去。 那咚咚咚的声音,在空荡荡的洞口里整齐的回荡着。 在四个人俑齐齐地消失在那漆黑的左边的洞口里时,大洞之中的光芒一下子便减弱了下来。 翁小宝和沈一天一点点的走在黑暗的小道上,用着仅有的手电光芒照着路,翁小宝想起了先前光亮无比的洞,顿时有些泄气道:“我应该将那洞里的灯盏取下一个,拿在手里。要不然,这手电要是老这么照着,来的时候或许够,等我们走的时候,这点电肯定不够咱们用。” 翁小宝这般的埋怨,沈一天只是笑笑,道:“用手电也比那火把安全些。我们又不知道,这里的哪个地方有没有火油,若是一不小心将火把掉在了火油的地方,到时咱们别说是逃了,就是找个地方躲躲也没有。” 翁小宝想着,便也觉得如此,吐了吐舌头,“我都没有想到那么多,我本想着图方便来着。” 沈一天却是笑着摇头,又道:“这方便还是不要想了,这火把若是一直烧着,到时候氧气全都烧光了,咱们也就只能等着闷死。” 翁小宝听着,打着手电看着前面,左右估摸了一下,这里,怎么说都是地下,的确,虽然他们呼吸起来的空气,和着上头的差不了多少,但真一直点着火把烧得话,这氧气也指不定会被耗了个干净,更重要的是,这火把一燃起来,释放的有毒气体,指不定让他们两个人昏了过去。 想着,翁小宝便也不再想着打火把的事情。 只是,他们走了这么久,翁小宝却是发现,如今,怎么说也是八月份的天了,这外头的天气,怎么说都能热的快要让人受不了。 可他们走到现在,感受到的温度,却愣是半分的炎热的感觉都没有。 就是出汗,也都是这一路走下来,被吓出来的冷汗罢了。 想着,翁小宝就把自己的想法同沈一天说了。 沈一天却是说的格外的轻松,他解释道:“这地下本来就是不干净的东西,栖居的场所,没有炎热感也是正常。” 翁小宝心里顿时觉得有些尴尬,自己本就是除鬼的,可是,自从掉进了这个洞里,不仅觉得自己的智商下降了很多,就连除鬼的本事都快要忘了干净,低头看了看自己还背着的包,想着里头屯着的东西,翁小宝恨不得掩面难堪一番。 若是老爸还活着,看到她如此没用,估摸着肯定要拿着他的臭脚丫子踹她了。 眼见翁小宝这般模样,沈一天却是出言说道:“小宝,这般模样才适合你。” 这般模样?什么模样? 翁小宝睁着大大的眼睛,望着沈一天,目光之中充满了疑惑。 沈一天唇角的笑容未变,黑暗中,他紧了紧翁小宝的手,心中暗道:便是你这般小女人的模样。所有的事情全都依靠着我。 见沈一天什么话也不说,只是这么看着自己,当即,翁小宝便撇过了脸,可是看不到他的脸,手上的温度,却比刚才更加的暖。 而就在两个人陷入了不言不语的沉默中。 突然的,翁小宝只觉得后背上窜起了一股子的凉意。 惊地她当即停下了脚步,抬着手电朝着她们后面照去。 然而,什么东西也没有照到。 尽管这样,翁小宝也没有放松下来。 先前在蛇门口,便已经遇到了怪异的藤蔓人了,这一次也不知道会遇到什么东西。 想着,翁小宝便示意着沈一天放开自己的手。 沈一天注意到翁小宝严肃的模样,也没有无理取闹地一直握着。 翁小宝先是从背包里掏出了当初秦泽给他们的那个牛皮纸,然后又取了些黄色符纸放在口袋里,接着,又将桃木剑别在了腰间。 经过刚才的教训,翁小宝可不敢再大意什么。 当做完这些后,翁小宝将手电照在了那张牛皮纸上,虽然上面的路线,到现在为止,她也依旧没有看懂,可是看着上面标注的机关却是一遍又一遍的看了。 然而不管她看着几遍,她也依旧猜不出上面标注着什么意思。 沈一天则凑过来,看了看翁小宝手里的牛皮纸,问道:“这个是……我们待在这里的图纸?” 听着沈一天的声音,翁小宝一拍着自己的脑袋瓜子,自己怎么这么的蠢,自己看不懂,可以问他呀! 想着,翁小宝便是一个激动地凑到了沈一天的身边,将图纸推到了他的面前,问道:“对对对,这个是秦叔给我的,说这个是当初我老爸留下来的,可是我看了半天也没有看懂,你看懂上面的意思吗?” 不知道为什么,翁小宝从内心的深处便是相信着沈一天,一咕噜头的就将所有的事情全都告诉了沈一天。 沈一天借着那淡淡的灯光,将牛皮纸上的图案大略的看了一番。 然后点着画着星星和人形的地方,说道:“我们刚才许是在这个地方。” 翁小宝闻言,也伸着头看了去,沈一天指着的地方,上面画着一个圆圆的,而在那圆圆的中心,有几个像是星星的东西画在上面。 沈一天指着那星星的东西,说道:“这星星点点的,应该就是刚才头顶上的壁画。” “那这些画着人形图案的又是什么?”翁小宝想着如果照沈一天说的,又指着前面不远处人形的东西问道。 翁小宝本来想着那个人形的话,应该会是藤蔓,但是看上面画着的数量,却又与那藤蔓人不相符合。 沈一天看着随着翁小宝指着的方向看去,心下也有些不明白。 可就在这个时候,漆黑的走道中却是想起来咯吱咯吱的声音。 一听到这声音,沈一天脸色一个变化,直接拉起翁小宝便朝着前面走去:“如果猜的没错,那四个人形,或许就是在那洞口里摆着的人俑!” ------题外话------ 裸更之中……更新不固定,10点半之前一定发表…… 人俑机关 翁小宝的手里还紧紧地抓着拿张破旧的牛皮纸,依旧指着上面标注的地方,期待着沈一天的答案,然而,下一刻突然的被沈一天拉起了手,一下子脚步微微踉跄了几步,才好不容易找到了节奏,跟着沈一天一起在这黑漆漆的洞里奔跑着。 被这么突然拉着跑起来的翁小宝,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一时之间整个大脑的神经都还没有反应过来。 只是愣愣地跟着沈一天的后面。 随着自己的奔跑,呼呼的风声刮在了她的耳边,隐约间咯吱咯吱的声音从他们的背后传进她的耳朵里,翁小宝才意识到沈一天为什么要拉着自己。 而面对这种突兀的变化,不知名的危险,这对于沈一天来说,根本就不需要逃跑,甚至可以说,只要他轻轻地一扬手便是足够了,可偏偏的是,此刻的他,根本就不能在翁小宝的面前暴露出来。 虽然他不喜欢逃亡的感觉,可是身边有着翁小宝在,他甚至觉得这样,也是刺激万分。 翁小宝的理智突然的回笼,这个时候,翁小宝才想起了沈一天曾在拉着自己之前对自己说的话。 忍不住瞅了眼还抓在自己手里的牛皮纸。 疑惑的歪了歪头,那画着人形的意思就是指哪四个人俑? 想着想着,翁小宝便将视线放在了沈一天的身上。 淡淡的灯光,随着她们的奔跑,也随着一起上下的晃动。 也因为这样,翁小宝也看清了沈一天脸上的表情,此刻的他,脸上虽然露着严肃的表情,可是翁小宝的心里却是觉得,这个人却是一点的也不害怕,尤其是那双直视着前方的目光颇为的冷静,与当初在那个旅馆里眼里带着可怜光芒的沈一天,完全联系不上。 脚下一直重复着动作,黑暗的洞里,除了那咯吱咯吱的声音,还有他们之间的跑步声,便只剩下她因为剧烈的奔跑而带起来急促的呼吸声。 落后于沈一天的翁小宝,瞅着沈一天此刻健步如飞,脸上丝毫没有什么冷汗,甚至连他的呼吸的频率都没有变化,心中很是诧异,但是由于现在情况特殊的情况下,翁小宝也没有去多加追究什么,只是将疑惑的种子埋进了自己的心里。 这个男人,似乎在隐瞒着自己什么。 这般的危机之中,翁小宝想的却是这个,若是被沈一天知道的话,大概会变得很惊慌。 随着那咯吱咯吱的声音越来越响,一点一点地逼近他们的时候,翁小宝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看了差不多几秒后,翁小宝便收回了视线。 在他们的身后,漆黑一片的洞里,四束忽隐忽现的火光,悄然地悬在半空,就如鬼火一般,悠悠地跟在他们的身后。 只是顺着那火光往下一瞧,翁小宝便是看到了那四张同是挂着惊恐表情的脸! 那四张脸,与当初在洞口时遇到的一模一样!不,根本就是同一个! 身为人俑的他们,他们的腿根本就没有分开,那咯吱咯吱的声音,是他们一跳一跳发出来的! 那蹦跳的模样,让翁小宝的脑海里联想到了当初碰到的僵尸,想着僵尸,翁小宝便是背后凉凉的。 可是一想到这四个人俑完全与那僵尸不同,虽是泥土陶制而成,不惧怕火,可是,它却没有僵尸那般的坚硬。 想着翁小宝便停下了脚步,与其这般没有目的的乱跑着,还不是赌一把。 还在认真带着翁小宝逃跑的沈一天,被翁小宝这突然停止的动作,给愣住了,也跟着停下了脚步,回头看着一眼那四个人俑,不明所以的问道:“小宝,怎么不跑了?” 翁小宝也不急着回答他的问题,先是将手臂从他的手里抽了出来,然后收拾好牛皮纸,顺便将手里的手电丢给了沈一天,两手握着桃木剑,摆着像是宫本武藏的模样,目光直勾勾地盯着愈来愈近的人俑,才悠悠地说道:“这些人俑是陶制而成,唯一的办法就是将他们打碎。” 想了想,翁小宝又补充了一句:“与其一直这么跑着,花光了力气,还不是趁早将他们都解决了,这里的地形这么复杂,要是遇到了其他奇怪的事情,这两个一起扑上来,咱们铁定应付不过来。” 沈一天看着翁小宝的架势,张了张嘴。 话是这么说,可是这些人俑…… 沈一天的话还没有说出口,那四个人俑便是已经逼近。 看着那四张诡异惊恐的脸,和着当初见着的一样,可是看着看着,翁小宝便觉得有些寒颤,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可是思索了一会儿,却是摸不出个所以然来,再加上这里比较黑,翁小宝也只当是自己的错觉。 当着第一个人俑冲到了翁小宝的面前,翁小宝身体便是先一步的攻上去了! 然而令她没有想到的是,当她的桃木剑劈上那人俑的时候,那人俑居然像是有意识一样,突然的晃了个身形,一下子避过了翁小宝的攻击。 这么一个微小的动作,直接让翁小宝愣住了。 可是那人俑可不管翁小宝是不是愣住的样子,整个像是不倒翁一般,晃过身体之后,又直立了起来。 那人俑头顶上的火光微微的晃动下,那映照出来的人俑脸的眼睛,却是突然的一转! 直勾勾地盯向了翁小宝。 接着,出乎翁小宝意料的是,那大张着的嘴,突然地吐出了数十根的银色小针! 笔直地射向了翁小宝。 对于人俑避过自己的攻击,翁小宝很快得便整理好了自己的情绪,而就在这个时候,翁小宝听到了沈一天的喊叫:“小宝,小心!” 刚回神的翁小宝听到了沈一天的提醒,甚至耳边还到了嗖嗖的声音,顿时,翁小宝心下一惊,本能地低过了身体。 而就在翁小宝低头的瞬间,翁小宝那本扎起来的头发,却是忽然地散了下来! 顺着沈一天照过来的手电的灯光,翁小宝看到了掉落在地上的黑色头绳,只见那头绳已经断了,而在那上面,却还插着一根细细的银针。 在那灯光的映照下,甚至还反射着淡淡的银光! 被那银光刺了一眼的翁小宝,背后一下子惊出了冷汗! 就差一点点!这银针就会刺进她的脑袋里! 就差一点点!她就要因为这小小的银针送了命! 这一刻,翁小宝为自己的冲动而后悔着! 早知道这人俑,没有她想的那么简单,她就不冒这个险了! 而这一刻,刚躲过一劫的翁小宝,哪里还有时间继续去庆幸劫后余生! 披着一头的散发,便是直起了身子,结果刚抬头,便看到第二个人俑朝着自己扑过来,翁小宝哪里还敢犹豫,翻转着身子,便是一脚准备踹向第一个人俑。 本以为这一次人俑依然会躲过翁小宝的攻击,只是,没有想到的是,翁小宝这一脚却是实实在在地踹在了那人俑的身上。 当她的脚碰到人俑身上的那一刻,翁小宝便是心里一喜,然而没有想到的是! 当她准备狠狠地使上一力的时候,翁小宝只觉得自己仿佛踩在钢铁一般的东西上! 只是一踹,便让她有些发疼起来,甚至从脚底涌起了一股发麻的感觉! 这种感觉,直接让翁小宝的心里暗骂了一句卧槽。 明明是陶制而成的玩意,怎的硬的同钢铁一般! 不过还好,这次翁小宝使得力气够大,可是奈何女人的力气终究不如男人,因为反冲的那一点点的作用,让那人俑微微的朝后倒去,不过,也因为这一倒,连带着后面跟上的第二个人俑也微微朝后倒去。 因为这一偏离,直接让从他口里射出来的飞镖直接射向了他们的头顶! 还在忍着脚底上窜来的酥麻感,听着那嗖嗖的声音,心中便是一凉,借着他们头顶火苗的照明,她看清了,那从第二个人俑嘴里吐出来的东西! 竟然是四个刀片组合成的飞镖! 这一刻,翁小宝才意识到,眼前的四个人俑,根本就没有她想的那么的简单! 以后,她再也不打脸充胖子了! 她宁可撅着屁股跑,也不要拿着剑当英雄! 尤其是她只是一个除鬼的,对于这墓里的机关道具,那真的是一窍不通! 这一刻,翁小宝的脑海里便只剩下一个字——逃! 当即,翁小宝一边踢着发麻的腿,一边披头散发地跑向沈一天的身边。 那跑起来的一瞬间,披散着的头发,随风而荡,一会儿就当她的脸刺的直发痒。 翁小宝抬头看向了沈一天的方向,只见他愣愣地看着奔跑而来的自己,翁小宝觉得,不用想也知道这个人脑子想的是什么。 翁小宝甚至都能够想象到自己此刻的样子,披头散发的模样,简直犹如女鬼一般! 也无怪忽沈一天会是一副发愣的样子。 后面咯吱咯吱的声音先是杂乱无章一番,随后又恢复了先前有秩序的,翁小宝便心知不妙,当即便拉着沈一天的手,又跑了起来。 一边跑着,翁小宝便是一边地说道:“那人俑是用什么做成的?!怎么踹在它的身上还那么的硬!” 这一次,是沈一天落后着翁小宝的身后,看着翁小宝长发飘飘的模样,有些着迷着。 是的,着迷! 当翁小宝晃着一头秀发跑向自己的那刻,沈一天便是看得有些呆了。 完全不是翁小宝想得那般,被她给吓呆了。 空气中,还回荡着翁小宝的抱怨声,沈一天才堪堪地回过神来。 他一边跟着翁小宝跑着,一边作答着:“这人俑,是陶制而成不错,不过,它却是和别的人俑不同。” “不同?”翁小宝问道,“哪里不同。” “你瞧那四个人俑是不是身高比例比我们高的不是一点点?”沈一天道。 翁小宝回想着,点点头,道:“是高了不少,差一点就能碰上头顶的墙壁了。” “这样的原因,是因为,它先是由活人穿着盔甲,然后进行陶制。”沈一天说道。 这样的答案,让翁小宝直接震惊地喊道:“活人?那不是太惨了吗?怪不得那些人俑的脸上会露出惊恐的表情,原来是因为这样。” 翁小宝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又问道:“那为什么会从他们的嘴巴里吐出兵器?” “这是在陶制前,盔甲里设置的一道机关。看到它们头上的灯盏了吗?那就是开关。”沈一天说道。 听着沈一天这般说着,翁小宝一下子停下了脚步,眼睛泛光地望着沈一天,问道:“那是不是把那灯火灭了,那人俑就不会活动了?” 沈一天看着翁小宝发亮的眼睛,有些无奈地说道:“如果是的话,你是不是准备去灭了那灯?” 翁小宝点点头。 然而沈一天却是道:“你刚才也试过,他们虽是人俑,但他们却也很灵敏,就算是你靠近了一个人俑,但是,随后而来的三个人俑,一样会让你应付不过来。” 翁小宝却是不在意地挥挥手:“没事,直接躲到他们的后面便行!我去引诱,你到他们的背后,吹灭灯火!” 此刻的翁小宝显然已经忘记了曾经在心里默默说过再也不打脸充胖子的话了。 然而还没等翁小宝欣喜的时候,沈一天却是突然道:“若是灭不掉,怎么办?” 这样的问题,让翁小宝一愣。 是啊,这下面的火,能不能一吹就灭,都是个问题,可是老这么跑着,她也不甘心。 翁小宝直视着沈一天,她道:“不试试,怎么会知道灭还灭不掉?” 沈一天却是一直说同意的话,目光直直地盯着翁小宝,“小宝,我不能拿你的性命做赌注。” 翁小宝一怔,看着沈一天脸上露着认真的表情,嘴巴张了张,想要说什么。 这个时候,咯吱咯吱的声音又再一次的近了,当即便是离开了沈一天的视线里。 眼前突然消失了翁小宝的身影,沈一天的瞳孔便是一缩,快速地转头朝着翁小宝的方向看去。 而这个时候,空气中响起了翁小宝的声音,那音调有些轻快有些轻松,她说:“放心吧,我不会死的,黑白无常都不抓的人,命大的很。” 这话听来似是玩笑,似是安慰沈一天的话,可是,沈一天却是知道,这说的是真的。 然而,尽管这般,他的心里也依旧不喜翁小宝这般的莽撞! 机关 黑漆漆的洞里,翁小宝靠着那四束微弱的火苗,辨认着那四个人俑的位置。 眼睛紧紧地盯着那四个人俑,努力地调节着因为刚才奔跑时而有些错乱的呼吸声。 她能够对沈一天说的那般风轻云淡,全都是凭借着当初黑白无常曾经说过自己是非人非鬼的怪物,不会经历生死轮回。 虽然对于这一点,自己的内心很是不想承认,可当到了这一刻,她却是无比的庆幸着自己会有这样的特异功能。 不过…… 翁小宝咽了咽口水,目光紧张得盯着那人俑大张着的嘴巴,深怕一团冰冷的武器神不知所觉的射了出来。 她虽然会不死,但是该体现的疼痛,还是一点也不少的都落在自己的身上。 尽管翁小宝的内心已经做足了不会死的准备,但是想到要忍受的疼痛后,心中还是最期盼,最好不要受伤。 不说疼痛是首要的,就是以她自己的恢复能力,若是接下来碰到了更加比这个还危险的事情,那样的话,以他们两个人的能力,能不能走出这个所谓的墓洞,都是个问题。 想着,翁小宝更加全身心的将视线放在那四个人俑的身上。 这里的通道也只不过只有那四个人俑一般的宽度,现在的它们是一个接着一个,排着顺序地整齐地朝着他们靠近。 如果当它们全部都接近目标之后,翁小宝估量着这四个人俑会排成一条线,将这通道堵得死死的。 到时候,无论是谁,都不能推开它们庞大的身躯,然后从这一边走到另一边! 翁小宝想着,也不等它们全部冲向了她,她便矮着身子一下子跃向了第一个人俑! 怎么说,她也是经历过一次和它们对仗的经验,虽然说不能完全摸清它们的动向,可是至少有一点她是可以确认的,就是这个人俑,除了嘴巴里会射出兵器,其他的地方根本就不会有什么动作!不仅如此,就连它们大张的嘴都是朝着一个方向射去,若是他们没有将身子倾斜或者倒地的话,一般来说,这兵器的轨道是不会改变的! 翁小宝带着这一点的想法,准备顺势绕到它的背后。 令翁小宝没有想到的是,当她矮着身子就要越过人俑的时候,那人俑的眼睛,又是转了几下,当眼睛对上翁小宝的身子后,身子便是后退了一步! 一下子和那第二个跟上来的人俑站在一个水平的位置! 直接让翁小宝撞上了那第一个人俑的身上! 只听咚的一声。 翁小宝便是额头上一痛,疼的翁小宝觉得额头上都快要起了一个包! 然而翁小宝根本没有去管它,片刻不犹豫的转过身,用着平身最快的速度,逃离了原地! 下一刻,翁小宝听得空气中荡起了叮叮叮的声音! 翁小宝不用回头便知道,那是兵器射进了地面的声音! 听着那似好听的琴声,翁小宝不知道为什么,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只是一眼,翁小宝便想学着翁正骂几句脏话来。 翁小宝这个时候才想起了当初为什么觉得这四个人俑有些不对劲,那四个人俑的身体虽不能随意的变动,可是它的脸部却是微不可调的动着! 那张脸依旧是朝着头顶而望,可是那张着的嘴巴,扩张的弧度却是比之前看到的更为的大! 也因为这样,那射向她的武器也不再是单调的重复着一个水平线! 更重要的是,她还发现,那如猫眼一般大的眼睛居然诡异的在脸上转着! 好好的人俑,你便好好的当着,不能动不能跳都好!做什么跟个神经病一般追着她们不放! 翁小宝的内心有如万般的草泥马在奔腾不息。 看到沈一天后,翁小宝完全没了什么形象,说道:“你说的对,我得为我自己的生命着想。” 打死她都不认怂,这大概也就是所谓的有其兄便有其妹? 沈一天看着翁小宝,此刻的她,眼睛有些亮,但是眼里的神采却是充满大写的尴尬,长时间的奔跑,再加上脸上碰上的黑色污迹,甚至那因为静电而偏飞的长发,这样的她,当真是狼狈到了极点。 不过,沈一天却是不在乎,也根本不在意后面追过来的人俑,理了理翁小宝的头发,然后将她脸上的黑迹抹去,看着指尖的偏黑,沈一天笑道:“小花猫。” 突然被沈一天这么一说,翁小宝赶忙胡乱地在脸上擦了擦。 耳边咯吱咯吱的声音依旧在继续,翁小宝的脸上顿时挂起了有些崩溃的表情,估计以后再听到这声音,她肯定得神经质! 怼又怼不过的她,气得她一脚踹上了旁边的石墙! 然而没有想到的是,她这发泄一般的一踢,居然将那墙陷阱了里面! 这样的变故,翁小宝着实没有想到,就连旁边的沈一天也没有预料到。 翁小宝以为自己将墙踢坏了,赶忙地收回了脚,然后愣愣地看着那陷阱去的墙面,呆呆地道:“那啥,其实我力气很小的……” 然而,她的话才说到了一半,便发现那陷阱去的墙面又缓缓地陷阱去了几分! 看着这样的情景,翁小宝的心中便是一个咯噔! 完了,她是不是启动了什么机关? 翁小宝这个想法刚想完,沈一天便已经一把拉起了她,将翁小宝带离了原地。 接着,整个洞里便都响起了轰隆轰隆的声音,犹如地震一般,震下了不少的灰尘! 随着轰隆轰隆的声音响起,那咯吱咯吱的跳跃声便是戛然而止。 尽管没了那咯吱咯吱的声音,翁小宝和沈一天也依旧没有敢放松下来。 就在轰隆轰隆的声音没有多久。 他们两人的背后便传来了嗖嗖的声音! 光是听着那声音,翁小宝的背后有些发亮,在那摇晃的手电下,翁小宝也发现了,就在两边的墙壁上竟然出现了层次不一朝着里头陷阱去。 这么一撇,翁小宝一下子便知道自己闯了大祸! 这个陷阱,要是他们脚下的速度不快,铁定会被戳成马蜂窝!这可比那四个人俑还要危险可怕! 两人快速地在通道中奔跑着,完全不敢停歇下来! 沈一天一边奔跑着,一边照着四周的墙壁,他记得刚才的地图中,有显示着周围有另外的通道,只要找到那个通道,便能躲过这一次的陷阱。 转头看着翁小宝,这个时候的翁小宝,因为这般的剧烈运动,早就开始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了,但是因为知道这个麻烦是自己惹出来的,根本就不敢开口说什么,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跑着。 看着这样的翁小宝,沈一天心中也是焦急,这般剧烈的奔跑对他来说,只不过是个小儿科,根本就花费不了什么力气,但是现在的翁小宝,却和自己不同,有着不死的身躯,可是体能上,还是和人类一样。 想着,沈一天的眉头便蹙地更紧了。 那个通道究竟在哪里?! 就在沈一天恨不得暴露自己的身份,将这里的一切都给毁了的时候,突然的,翁小宝的声音传了过来,“那个……对……对不起,我好像又做事了……” 沈一天疑惑地看向了翁小宝,问道:“怎么了?” 翁小宝喘了好几口气后,舔了舔嘴唇道:“刚才……我好像……又踩到……什么机关……” 话音刚落,两个的脚底突然地踩了空!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直接让翁小宝扯起了嗓子大喊起来! 沈一天自然什么犹豫也没有,直接抱住了翁小宝,将她的头按在了他胸口上。 低声安慰道:“没事,别怕,有我在。” 这般的安慰,一下子让翁小宝的内心有了一种安全感,喊叫的声音也渐渐低了下来。 然而片刻后,却是带着鼻音的声音说道:“我,我是不是一个惹祸精?” “明明自己什么都不懂,却老逞强的往那人俑身前凑。” “明明书上都说古墓的陷阱都多,做什么都得小心,可偏偏的,我就是不当回事,还启动了机关,害得你跟着我一起受罪。” 翁小宝闷闷的自我埋怨,听在沈一天的心里,也贼不是滋味。 这一切本来不会发生的,都是因为自己不想在她的面前暴露自己的身份,因为这样,他们才遭遇了这么一遭,明明所有一切的错都归咎在自己的身上。 沈一天心里叹息着,可是这些话,却都只能埋在肚子里,什么也不能说。 他又将翁小宝的脑袋更一步地拉近了自己的怀里。 在翁小宝的耳边说道:“没有的事,你别瞎想。其实,能和你经历这么多的事情,我很开心。” 虽然被沈一天紧紧地压着脑袋,翁小宝还是能够瞥到沈一天的下巴,可是看着那下巴的棱角,翁小宝自然也清楚他说的有多么的认真,眼睛有些发涩,默默地垂下了眼睑,又闷闷道:“沈一天,你说你是不是傻子?” “恩?”沈一天低头看向了翁小宝,但是却因为下坠的缘故,看得不太分清。 “明明遇到的事情都特别的危险,甚至很有可能,会丢了性命,若是换成旁人,就说是翁正,换成是他的话,铁定会把我骂得要死,甚至会说打死都不愿意再跟我一起走了,可你……居然还开心?” 听着翁小宝的话,沈一天却是扼腕一笑,为什么不开心? 无论是危险还是不危险,都只有我和你两个人,你所有能够依赖的,依靠的,都只有我一个人而已,我有什么不开心的? 不过,这样的话,沈一天却没有翁小宝,只是笑着道:“约莫是傻子了。小宝,你说,我们算不算得上是生死之交?” 翁小宝闻言,有些微微一怔,她没有想到这个时候的翁正,居然还想着这样的问题。 又瞧了瞧一眼沈一天,看着他完全没有什么危机感的样子,然后赌气地说道:“不算!” 这一回,换成沈一天有些发怔,他本以为翁小宝会对他来个温情脉脉的,没有想到的是会变成这样。 又瞧着翁小宝,却发现她的神情间带着赌气,那微微鼓起的腮帮,让他很想忍不住戳上一戳。 不过,想到现在的情形,沈一天还是将这股冲动忍了下来。 他说道:“都说有生气的女孩子好看,一点也没有错,你这个样子,着实好看。” 突然的被人这么一夸,翁小宝顿时有些不自然起来。 这个时候的她,想起了自己现在的模样,披头散发,脸上带花,就跟个花猫一样,真不知道,这个沈一天哪里瞧着她好看。 翁小宝也没有去回答,沉默地靠在沈一天的胸膛上,那种失坠的感觉,依旧在持续着,明明很恐高的她,此刻却是一点的都不怕。 这种感觉真是奇怪,翁小宝默默地在心里想到。 接着很是狭小的空间,一下子变得宽敞了起来,连下坠的风速都便地更为地剧烈了些。 尽管翁小宝被沈一天紧紧地抱在怀里,翁小宝还是感受到了周围的变化,硕硕地风让她睁不开眼,没有办法的翁小宝直接将脸蛋埋进了沈一天的胸膛里。 这般亲昵依赖的表现,沈一天自然心中更为的欢喜,只是希望着这下坠的高度再高一点。 而然,就在他想完的那刻,便是响起了碰的声音。 这碰的声音,听得翁小宝心肝乱跳。 这声音的响度,足够想到这次他们摔得有多重! 尤其是沈一天的身上还带上了她! 想着翁小宝便匆匆地想要从那温热的身体上离开,可奈何,刚落地时缓冲的力量,让她有些头晕目眩,缓了好几个呼吸后,翁小宝才从沈一天的身体上爬起来。 看到沈一天双眼紧闭,脸色有些苍白的样子,翁小宝顿时心慌了起来,握起了沈一天的手,轻拍着沈一天的脸,唤道:“沈一天,沈一天,你快醒醒!快醒醒!” 眼见自己无论怎么呼唤,沈一天便是不醒的翁小宝,想到了什么,颤颤地伸手到他的鼻尖,当感受到手指尖间那微微的呼吸声后,翁小宝才放下心来,整个人露着开心又是悲愁的表情。 确认沈一天没有事情后,翁小宝才缓缓地放松了自己,松了口气,眼睛涩然的眨啊眨的,然后将视线从沈一天的身上移到了别处,却发现此刻的他们,竟然是躺在一副敞着棺材里! 诡异的阶梯 四边上,都是属于棺材的那种黑色阴沉的木板,而此刻的他们,全都置身于这个棺材之中。 翁小宝的呼吸滞了滞,因为垂头而下滑的碎发,挡住了她部分的视线,瞪着眼前黑色的发丝,翁小宝吹了一口气后,抬手间将头发朝着后面撸了撸。 一下子,视线有些明朗起来。 一手撑着棺材的木板,翁小宝缓缓地从里面坐起来,然后从沈一天的手里,将那还亮着的手电拿回了手里。 对于和他们一起经历了这么多历险的手电,依然还坚守职责的亮着,翁小宝不由得赞叹了这手电的质量真好。 不过,这样的赞叹只在她的内心里持续了一秒。 靠着手电的光芒,翁小宝的眼皮一跳,她发现,就在他们躺着的这一副棺材的四周,居然全是棺材! 只是与他们躺着的这个棺材不同,其余的棺材全都是有着棺材盖! 翁小宝的内心顿时有些慌乱起来,虽说现在没有什么冷兵器的陷阱,这里看起来又是安静,似乎什么危险都没有,但是在翁小宝看来,这样的静谧比起那轰轰响响的陷阱来说,却是更为的危险! 因为这样的静谧,根本就不知道这附近有没有什么诡异的东西在等着他们。 翁小宝心中想着,又将手里的手电照在更远的地方瞧去,然而由于手电照亮的范围有些受限,翁小宝除了能够看清附近的棺材,稍微偏远的,却是什么也看不到,黑呜呜的一片,谁也不知道那个黑暗之中会有什么吓人的东西。 翁小宝又照了几次,结果都是一样,不过,她却没有擅自一个人去看。 随后,翁小宝又将手电朝着他们头顶的方向照去。 上面的石头,完全的没有规则,层次不一的凸出凹陷,不过,就在他们头顶的正上方,却是有个能够容纳两个人宽度的洞口,想来,他们便是从上面掉下来的。 以着现在他们两个人的状况来讲,再加上周围的环境,他们能够从这个洞里出去的可能性的几率很小。 如此想着,翁小宝有些丧气地缩回了手,看了眼还闭着眼睛的沈一天,翁小宝靠着坚硬的棺材木板,然后掏出了手机,看着手机上的信号格子一个也没有,便是再一次放弃了与翁正联系的幻想。 靠着木板,眼皮眨啊眨的,一股涩然的睡意充斥而来。 瞧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居然已经到了晚上10点多了。 “居然过了这么久。”翁小宝嘴里轻轻地呢喃着。 也是,从上面掉在那个洞里的开始,外面的阳光一点都没有渗透出来,对于外界时间的流逝根本一无所知,他们的眼前,除了一股子的黑暗,便是手上仅有的这盏手电的光芒。 甚至都不知道花了多少时间在那个黑暗的洞里。 翁小宝看着手机上翁正的号码,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这个号码,翁小宝的内心莫名的有些委屈起来,莫名的很想念着自己的这个哥哥。 明明平日里,她将他欺负的紧紧的,喜欢什么事情就找他茬,可是现在他人又不在这了…… 她现在连个想找茬的人,想吐槽的人也没了…… 真是…… 够伤心的! 那熟悉的号码依旧跳跃在自己的眼睛里,翁小宝抿了抿唇,按了拨通键…… …… 另一边的翁正四人,一路跟着翁小宝留下的痕迹,来到了蛇门的当口。 那扇敞开着的大门,里头比起他们一路走来的黑暗,要光明的多。 瞧着那跳跃的小火苗,秦晓忍不住揉了揉眼睛,脸上挂着欣喜的表情,她道:“艾玛,终于可以不用那手电照着路了!真的是,太伤眼睛了!” 说完,也不顾周围的三人,一个跨步,直接跳下了阶梯。 本以为可以轻松平稳着地的秦晓,也计算好了位置,然而,等她跳完的时候,人却踩在阶梯上,这样的变化,让她始料未及,一下子脚下不稳,正面扑到在地上,吃了一地的灰尘。 “呸呸呸……”秦晓苦着脸,呸着钻进嘴里的灰尘。 瞧着秦晓四角朝地的样子,翁正虽然心里还担心着翁小宝,可是依旧忍不住笑起了脸,嘲笑起来。 秦晓自然知道现在的自己有多狼狈,可耳朵里听到翁正这么嘲笑自己,手撑着地,准备从地上爬起来,顺便也扯着嗓子,喊道:“翁正,你笑个屁!” 然后心里又默默地嘀咕了起来:“真是奇了怪了!明明我已经算好阶梯层数的,怎么还会摔倒?” 然而她心里刚嘀咕完,脚上突然地多了什么,然后整个人突然地被拉着朝后而去!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也让还没踏进去的翁正三人看清了什么,一下子三个人的脸色都变了个样! 三个人齐齐地喊道:“秦晓,扒着地面别松手!” 秦晓哪里还需要他们提醒,莫名出现的拉力,直接让她反条件地朝着前面爬去,哪里还管着现在她的姿势有多难看? 只是,她还往前爬上一点,就又突然地被猛地朝后拉去,这一变故直接让她变了个脸色,嘴里喊道:“究竟是什么鬼东西?!” “你都说是鬼东西了,还能有啥好的?”翁正回答道。 这楼梯的突然变化,翁正三个人哪里还顾得上一个一个地踩,直接吸了口气,像跳远一样的,跳了一米远! 索性这次的他们,并没有同秦晓那样,踩在阶梯上。 不过,他们这一跳跃,飞扬起来的灰尘,又钻了许多进了秦晓的嘴巴里,甚至连她的头发上脸上都沾着脏兮兮的痕迹。 也因为这样,秦晓也没有顾上扒着地面,一下子,就被脚上突然的拽力,朝后划去! 说时迟那时快,秦泽和翁正两个人刚站定,便是一把弯过身子,拽住了秦晓的手,将其往回拉! 也因为他们的及时,也只是导致了秦晓厚厚的鞋底进了那阶梯中! 顾莲看着这般的情景,差点没吓过去,她心里着急着秦晓,可是嘴上却还忍不住骂道:“我平时怎么教导你的?让你淑女点淑女点,要是你不这么鲁莽的一跳,会变成这样吗?你真是想担心死妈妈!” 秦晓呸着口里的灰尘,苦着脸道:“我的亲妈哟,与其在这里骂我,赶紧想办法救我哦!我仿佛听到了咔嚓咔嚓的声音!这阶梯是吃人怪吗?” 经过秦晓这么一说,顾莲脸上露着焦急的神色,尔后望向了秦晓的脚那处,随着秦泽和翁正的施力,秦晓那被进入的一部分鞋子被拉了出来! 只是,那厚厚的鞋底像是被什么东西啃咬了一般!只剩下鞋底单薄的一层在那! 这一变故,顾莲看在眼里顿时被吓地惊慌失措起来,脸上的血色都有些偏白! 她转过头,看着秦泽,问道:“老公,现在怎么办?” 那拉拽着的秦泽自然也看到了这一情景,咬紧了牙,使出了浑身解数,将秦晓朝着自己的方向拉去。 可是,他没有想到的是,无论他怎么使力,那头绕着秦晓的藤蔓也依旧没有放开的表现,甚至那拽着的力量,与他们不相上下! 真是见了鬼了! 秦泽心中暗骂道。 想了想,秦泽道:“老婆,拿刀把那藤蔓砍了。” 对!刀! 经过秦泽的提醒,顾莲惶急慌忙地从背包里找着刀,然而越着急的时候,有些东西就越是找不着。 顾莲翻了许久,别说刀了,就是剪刀,她都没找着! 秦晓被两股力量拽着,感觉自己的手和脚都快不是自己的了,尤其是现在都没等来她亲妈的救援,没有办法的她,直接嚷道:“我的亲娘!你直接把翁正包里的桃木剑拿去砍砍,书上都说桃木最克这些脏东西了!妈,你快点!你女儿疼着嘞!” 顾莲一听,觉得有理,也不管有用没用,只要能砍东西,管它是什么的,然后用着平生最快得速度,跑到了翁正的面前,也好在那桃木剑是直接插在翁正的背包里,一瞧眼,便看的到。 顾莲一把就将那桃木剑拔了出来,拿着桃木剑,就跑向了秦晓的脚下,一个举手间,就砍向了那藤蔓。 好在这桃木剑真的管用,虽然没有锋利的像平时用的菜刀,可是这一剑砍下去,竟然真的将那藤蔓给砍断了! 翁正和秦泽还在那使劲拽着呢,这藤蔓一断,两个人连着秦晓因为惯性都朝后倒了去! 那断裂的藤蔓也不在缠着秦晓的脚,一下子掉在了地面上,然后以极快的速度干瘪下去,接着化成了一地的灰尘! 刚巧这一幕,被回头的秦晓给瞧着去,想到先前吃进了一嘴的灰尘,秦晓便忍不住泛起一股子的恶心感! 说不准这一地的灰尘还是别的什么从那阶梯吐出来的东西呢! 而那一头还连着阶梯的藤蔓,剧烈的翻转挣扎,似乎它也能感受到疼痛一般! 瞧着这么诡异的一幕,顾莲想也没有想的就将桃木剑直接插在了那长着的藤蔓的阶梯里。 这么一插,顿时空荡荡的洞里,响起了极为刺耳的吱吱声! 离它最近的顾莲,当即受不了那刺耳尖锐的声音,便松开了手,捂住了耳朵。 桃木剑没了顾莲的施力,一下子像是被什么东西弹了出去! 轻巧的甩在了秦晓他们的旁边! 没了桃木剑的压制,那藤蔓也一下子缩了回去,可是那刺耳尖锐的声音却是没有褪去! 随着那刺耳的声音,两扇敞开着的蛇门,上面的蛇头上的眼睛突然的红了一下! 紧接着,那阶梯突然的扭曲了起来! 这样的变化,一直观察着的翁正,瞧着顾莲还捂着耳朵站在那里,心下一句糟糕后,当即毫不犹豫地大跨步上前,将顾莲猛地拉了回来。 也不管那声音有多么的刺耳,直接将甩在地上的桃木剑,插进了阶梯中,男人和女人的力气本身便是有所差别的,翁正的这么一插,桃木剑便只余留着头柄在上面! 这一瞬间,那刺耳尖锐的声音直接高上了几个层次! 这样的声音,离着最近的翁正,耳朵里直接开始嗡嗡的发响起来! 敞开着的蛇门上的蛇头,眼睛里泛着的红光,开始剧烈的一闪一闪起来! 那刺耳的声音,鲜红的光芒,让翁正的脑袋有些发胀起来,眼睛在眼皮底下翻了几转,似乎要晕过去了一样。 蓬头松面的秦晓一瞧到翁正这样,直接爬了起来,捂着耳朵冲上前去,想也没想,一巴掌呼了过去,也不管翁正听不听得到,喊道:“翁正,你别给我睡!” 这一巴掌着实有些狠了,不过也因为这样一个疼痛,将翁正的神志扯回了一点。 看着秦晓的嘴巴,张张合合的,可是自己却是一个字都听不到,整个耳朵里都是嗡嗡嗡的声音,翁正心下便是一惊! 不行! 不能继续这样! 要是耳朵真的聋了的话,肯定得不偿失! 可是,现在还有什么办法能够停息这诡异的事情? 瞥了眼,还在闪闪发光的那个蛇眼…… 蛇…… 翁正想到了什么,然后扯着嗓子喊道:“你的吊坠借用!” 秦晓只看到翁正张嘴,也不知道说了什么,一脸的蒙蔽样,结果下一刻,翁正直接扯出了挂在脖颈间的吊坠,下一刻,自己就跟被牵着的狗一般,伸着脖子,脚下步伐紊乱地跟着翁正走着。 看到他扯着自己脖子间的吊坠后,秦晓这一刻才明白翁正是要做什么! 你二大爷! 奈何自己的亲爸亲妈都在,秦晓不好意思出口破骂,只能在心里臭骂着翁正。 现在的自己,不用照镜子,她都能够想象出自己有多么的难看! 不过现在,秦晓不敢乱动,只能跟着翁正的动作而动着,她怕,要是自己再特么的反抗一下,肯定比刚才的还惨! 翁正可不管现在的秦晓会有多么的不自在,毕竟现在可是迫不得已,等到解决完了后,他再来跟她道歉,至于后面她说什么,他全当听不到就是了,哦,对了,他现在就是什么都听不到,哦,多完美! 当吊坠被翁正拿出来,对上那双蛇眼的那一刻,秦晓脖子间的吊坠开始有了变化! 蛟现 那吊坠上的蛟,在蛇眼的红光的闪耀下,突然的起了变化。 原本摹刻着的眼睛是闭着的,像是沉睡了的蛟一般,可是当那红光扫过来的那一刻,突然地睁开了眼睛! 就在蛟睁开眼睛的那一刻,那尖锐刺耳的声音即刻便是降低了下来,一下子便让翁正几人的耳朵得到了解救。 看着这样变化,翁正便有些诧异地说道:“原本我只是想要测试一下,没有想到,这玩意真的管用!秦晓,你家这护身符可真是好东西!” 不过,翁正说的再大声,秦晓在经过那刺耳的声音后,耳朵里也是响着嗡嗡翁的声音,只是睁眼看到翁正的脸上带上了喜色,嘴巴在那里张张合合的,什么声音也没有听到,就跟看个哑剧一般。 然而,秦晓就算听不到什么,也自然知道,翁正所表达的意思,看着那被翁正手拉着的红线上的吊坠。 看着那吊坠上的蛟,那盘旋着的身子,缓缓地立了起来。 这样的变化,秦晓也只是第一次见。 接着,一道像是吼一样的声音传进了秦晓的耳里,不,应该是说传进了她的脑子里。 这样的声音,她曾经听到过,就在鬼市的山洞里,见到龙角的那一刻,这样的吼声,便出现在她的脑海里。 只是这一次的声音,却是与上次的不同,上一次的声音,表现的有些急切,似乎是在告诉她,一定要得到那个龙角,然而没有得到龙角后,这声音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再次听到这声吼叫,秦晓,却是听出了这声音中的愤怒,似乎是一种被打搅睡觉后起床气的那种怒。 想起过往自己被人吵醒后的脾气,秦晓觉得,这吊坠上的蛟大概会比她的还要恐怖吧…… 而事实似乎正如她所想的一样。 那缓缓站立起来的蛟,接着张开了嘴,尖尖的牙也露了出来。 随着这蛟越来越多的变化,那蛇眼上的红光开始快速地闪动起来! 就在这个时候,那插在阶梯上的桃木剑,仿佛受到了极大的弹力,一下子将翁正连着桃木剑给震了出去,索性的是,他及时的松开了拉着秦晓红色绳线的手,才没有导致秦晓也跟着他一起甩了出去。 而那个脱了翁正控制的绳线并没有因为他的松手而垂掉下去,反而像是失去了重力一般,整个吊坠漂浮在了半空之中! 秦晓看着眼前这样的情形,有些砸砸舌,站在原地,不敢动上一分。 没了桃木剑压制的阶梯,随着蛇眼上的红光,扭曲的更为严重起来! 被甩在一边的翁正,一边咳嗽着,一边捂着胸口,脸上带着痛苦的表情,显然,这个一甩,让他快要甩出内伤来。 依照现在的情形,翁正哪里还顾得上自己的伤,靠着桃木剑,撑着手缓缓地爬了起来。 不过一个简单的动作,竟然让他有种很是困难的感觉,短短几分钟,直接让他的呼吸变得粗重了起来。 只是,当他好不容易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就一眼瞥到了那阶梯上的变化。 只见那阶梯,快速地扭成了一个透明的两头蛇形,张着尖利的牙,蛇眼冰冷的扑向了那站地最近的秦晓而去! 这突然而来的危机,直接让在后面的秦泽和顾莲屏住了呼吸,睁大了眼睛!一时之间都忘记了话语! 唯独翁正,扯着嗓子喊道:“秦晓,小心!” 自那桃木剑离了阶梯,那尖锐刺耳的声音便一下子消失了,耳朵好不容易缓过来的秦晓,突然听到翁正这么一喊,直接吓地拍起了胸口,然后看到一个透明,也不算透明的,只是一种空气扭曲的,还能看到轮廓的两头蛇,张着嘴,像是捕获猎物一般,猛地朝她扑了过来! 这一刻,秦晓完全忘记了思考,只是本能地用着双手挡住了脸。 等了许久,除了一股子冰凉的感觉在自己的面前散着,便没有了其他的感觉。 秦晓缓缓上下分开手臂,透着缝隙,悄悄地看了去。 眼前的画面,就像是看玄幻片一般! 就在她的手臂之前,从她的吊坠之中,一条顶着两个角的蛟从里头钻了出来! 那蛟的身形,比起那蛇门上的两头蛇还要大! 浑身上下都是青色的皮,光是看着,便觉得有些寒冷。 不过,从从吊坠出来的,也不过是半个身子而已,还有的,都隐藏在吊坠之中。 看着这样一个庞然大物,出现在自己的面前,秦晓张了张嘴,瞪大着眼,似乎有些接受不能。 因为视角的关系,秦晓也只是看到了这蛟的背影,至于蛟的正面,倒是让一旁的翁正看了去。 翁正愣愣地看着眼前的蛟。 蛟的一出现,直接让那身形大小连蛟额上的角都没有的两头蛇吓地准备钻回去。 可是蛟一出,怎么可能那么轻易地放过这个两头蛇,伸了身子,便朝着那两头蛇狠狠地一咬! 接着,空气中便只听到嘶嘶的声音一秒后,便夏然而止。 那两头蛇在蛟的一咬下,顿时化为了青烟消失不见,那而扭曲着的阶梯也在下一刻,恢复了原状。 面对眼前恢复了原状后的门口,翁正几个人同时便松了口气。 顾莲看着那蛟的背影,虽是害怕,可是看到自己的女儿还在那里,连忙准备上前抱上一抱,看看有没有受伤的地方。 只是她还没有开始走上一步,便被秦泽给拉了回来。 秦泽的举动,让顾莲有些不解,她望着秦泽,问道:“老公,你拉着我做什么?” 秦泽则是示意她不要说话。 秦泽目光凝视着那蛟的背影,从他接手吊坠之后,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情景,眼前蛟的出现,是他人生中第一次看到。 虽然对这蛟是有些好奇,看是依着蛟还没消失,那闪闪发光的蛇眼依旧没有停息,他很清楚,现在还没有结束。 果然,秦泽的想法刚一结束。 那蛇门上的两头蛇顿时变化了起来。 那蛇门上的蛇在阶梯恢复了没有多久后,便开始动了起来! 空气中,顿时响起了嘶嘶的声音,冰冷又有些渗人! 秦晓依旧没敢放下手臂,转着头,透着手臂间的缝隙,细细地观察了起来。 那原本看不见得蛇信子,突然的冒了出来,接着那刻画在门上的蛇,缓缓地盘着身子,然后直着没有盘起来的身子,直立起来。 这扇门上,本身只是一条完整的两头蛇,由于敞开着的蛇门,导致这两头蛇,一头各占一半的身体,那直立起来的样子,光是看着那一半的身子,就觉得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那蛇直立的身子,蛇头看着他们的样子,对于秦晓来说,就是一副居高临下,可是对于那蛟来说,却还是矮上一个厘米。 耳边听着嘶嘶的声音,眼睛看着那吐着蛇信子模样的半边蛇,尤其是那双发光的蛇眼,看得秦晓浑身一个哆嗦后,连忙用着手臂挡住了眼睛,甚至还缩回了头。 伤眼睛!太伤眼睛! 秦晓不看了,后面的翁正倒是睁着眼睛,直直地看着眼前的一幕。 那两个半边身子的蛇与那蛟对视了一会儿,那蛟的眼睛,粗着的瞳线便是一细起来,不知道为什么,翁正觉得这蛟是不耐烦了样子。 果然,还没等那半边身子的蛇有什么动作,这蛟便是冲着右边的半边蛇而去。 那边的半边身子的蛇,在蛟冲过来的那一刻,自然也有所行动,本就矮上一个厘米的半边蛇,又故意的矮了一段,然后,像是像是橡胶糖一般,离开了蛇门,想要将蛟的身子给缠住。 不过,这两边半身子的蛇,似乎也同这蛟一般,只能伸出一半的身子,还有那盘着的依旧在门上魏然不动。 那蛟似乎看透了这半边蛇的动意,在蛇扑过来的这刻,就偏了身子,用头上的角将那蛇又诋回了门上。 眼见一条蛇已经失败,另一条自然没有放弃,也顺势而来。 只是它还没扑过来,那蛟就直接将它缠住了半条的身子,然后狠狠地将它的蛇头咬了下来! 那掉落的蛇头,一下子又震起了一地的灰尘,秦晓什么也不管,直接捂住了脸也不放手,不过这次却换成了翁正遭殃。 没有预兆的翁正,一下子,被那震起的灰尘扑满了一脸,甚至有的都呛到了他的鼻腔中,一下子受不了的他用着手扇着眼前飞扬的灰尘。 等飞扬的尘土停息后,翁正再去瞧掉在地上的蛇头,只见那蛇头的眼睛微弱地闪了一抹红光后,便灭了再也没了光亮,接着,那蛇头,如同先前见到的藤蔓一样,一下子化成了一团的尘土,堆积在原处。 就连那被蛟缠住的半个身子也在顷刻间化成了尘土,徒留一半的身子,空荡荡的存在那个石门上。 而那诋回去的蛇,又伸着身子扑了出来,那个蛟似乎不以为意,只是,下一刻,那扑过来的蛇,却是半空转了方向,一下子越过了那蛟,直接扑向了秦晓的方向! 那蛟似乎也没有想到这蛇会突然这样做,就是想要做什么抵挡一下,奈何只有半个身子,根本赶不过来! 那蛇大张着嘴,一副要将秦晓整个头都给吞下去的样子! 所有站在背后的三人,齐齐地露出了惊恐的表情,仿佛下一刻,他们就能预料到秦晓只剩下无头的身子! 三个人齐齐地惊呼了一声秦晓,甚至都不由自主地朝着秦晓奔着而去! 而就在所有人都以为秦晓会出事的时候。 秦晓特别淡定地放下了手,然后瞅了一眼那扑面而来的蛇,脚下的步子微微一跨,然后特豪爽地将那还是穿着完好鞋子的脚,狠狠的从着那蛇的下巴踢了过去! 那张着的蛇,显然没有意料秦晓会有这么一个举动,当即,张开的蛇嘴一把被踢得合了起来,连扑向她的举动被她这一脚给带离了轨道。 下一刻,那赶过来的蛟,如刚才一般,将那蛇的半个身子给紧紧地缠绕了起来,接着直接用角将那蛇头狠狠地盯在了墙上! 那蛇稍稍挣扎了一会儿,便是停了下来,接着,眼里的红光消失散尽,然后伸出来的半个身子也如刚才的蛇一般,化为了尘土,悠悠扬扬的撒落下来。 两头蛇消失后,那蛟却没有消失,缓缓地动着身子,眯着眼睛里瞳线,似乎是在打量着秦晓。 被这么观察着的秦晓,全然没了刚才踢蛇的潇洒样,双手在腰间缴着,对于那蛟的视线,秦晓第一次觉得有些头皮发麻,内心挣扎了许久,才努力地扬起了脸蛋,面露着笑容,然后挥起了手,道:“嗨!” 结果,回应她的却是,蛟直接消失了! 是的,直接化成了青烟,一咕噜的钻进了她的吊坠里,消失了! 顿时,让秦晓面容上有些尴尬。 就在这个时候,翁正的声音,从她的背后传进了她的耳朵里,“秦晓,没想到你还是个练家子!” “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腿一伸,便是一个跟头?”心情不怎么算好的秦晓,转过了身子,然后看着翁正说道。 “秦晓,我什么时候腿一伸,便是一个跟头?”说着翁正便朝着秦晓走去,哪里知道,刚踏出一步,腿一软,倒地了! 翁正:“……” 秦晓看着倒在地上的翁正,贼没有良心的说道:“打脸了没?” 翁正:“……”你闭嘴! 不过,秦晓也只是过过嘴瘾,想着翁正会这般都是因为帮他们,所以,她好心地上前,将翁正的手搭在了自己的肩膀上,小心地将他从地上扶起来,然后说道:“我们秦家的人,可没有一个是弱鸡。” “所以,我会点,也很正常,鬼市的时候,你不都见过。”秦晓又道。 翁正回忆着,似乎也真的是。 而这个时候,秦晓又道:“翁正,我有个问题想要问你。” 翁正一手撑着桃木剑,一手搭着秦晓的肩膀,缓缓地走着,默默地点了点头,“恩,看在你扶我的份上,你问吧。” “你为什么要在小宝的面前隐藏你的实力呢?又为什么要在她的面前装成脓包的样子呢?” ------题外话------ 最近事情真是不顺,哭o(╥﹏╥)o 壁画上的故事 翁正的脚步微微一顿,然后又装作没事人一样的朝前走着。 他先是低着头,尔后缓缓地抬起了头,吐了一口浊气后,故作不懂的模样,说道:“这个问题,我也不知道答案。” 秦晓努了努嘴,撇过头,看着翁正的侧脸,见他棱角分明的脸上,摆着让人说不出来的笑容,瞧着他那模样,秦晓觉得自己再怎么问下去,也没有答案,便索性闭上了嘴,不再去问他。 秦晓的沉默,也让翁正缓缓松了口气。 同时受伤握着的桃木剑却是不由得紧了紧。 为什么要在翁小宝的面前装脓包…… 翁正的嘴角不自然的抽搐了一下,连忙低下了头,不让别人看到自己的神色。 旁边的秦晓自然也没有功夫去关注着翁正,这个时候,秦泽和顾莲赶到了他们的身边,顾莲担心地看着他们:“晓晓,有没有哪里受伤?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秦晓当然是摇着头,示意自己没有事情,只是因为鞋子一高一矮的缘故,走起路来怪是别扭的。 眼见秦晓真的没事,顾莲才将心思放在了翁正的身上,毕竟在所有母亲的眼里,自己的孩子当然是首要的,尽管这个时候的翁正是被着秦晓搭着的,她也依旧先是关心着秦晓。 此刻的翁正,浑身上下都是脏兮兮的灰尘,与秦晓比较起来,更为的狼狈,看着现在的翁正一手还搭着秦晓的肩膀,顾莲拉起了秦泽,然后说道:“你还干站着做什么?还不赶紧帮晓晓扶着翁正。” 秦泽便赶紧上前,准备扶着翁正的另一只手,这个时候,翁正却是极快将从秦晓身上的手给抽了回来。 然后摆着手,道:“不用了,我自己可以的。刚刚只不过是脚抽经了一下,没事没事。” 顾莲和秦泽再三询问后,翁正都是一脸笑着的摇头。 见翁正一直坚决,秦泽和顾莲才作罢。 好不容易喘了口气的翁正,呼了口气,不过,这个时候,秦晓却是凑上前来,用着手肘敲了一下翁正的胸口,然后悄悄地说道:“要是小宝在的话,你现在肯定是很虚弱的靠在小宝的肩膀上,然后有气无力的说……” 接着,秦晓又是捂着胸口,又是捂着手臂的,装作痛苦的样子,无病呻吟道:“啊,我这里好疼,啊,小宝,我的胸口也好疼!” 看的翁正当即瞪着眼,微张着嘴道:“你!” 而秦晓看着翁正气呼呼的样子后,笑嘻嘻的看了眼翁正,双手举着八的动作指着翁正,道:“看来全让我猜对了。” 说着,秦晓便摇着头,追着秦泽和顾莲而去。 翁正的耳边依旧还在环绕着,秦晓的一句妹控。 翁正插起了腰,妹控? 谁妹控了? 谁特么妹控了? 妹控是这样的吗? 翁正心里极力的反驳着,然而当脑海里飘起了翁小宝和沈一天的身影后,翁正一下子便追上了秦泽他们。 好吧,是有那么一点点的妹控…… 他们一路顺着,便走到了那光亮的宽敞的大洞。 秦晓晃悠着手臂,在大洞之中,一副欣赏的姿态,“这里怎么这么大?” “我们可能已经进入了墓洞,这空间这般的大,大概是因为这是进入了山里的缘故。”这个时候秦泽,一手摸着墙壁,然后轻轻地敲了一敲,顿时整个山洞里便响起了回声。 这声音听得秦晓贼是兴奋,这边敲一敲,那边敲一敲的。 看着秦晓的动作,秦泽皱起了眉头,道:“别瞎敲,这墓地里的机关本身就是多,你要是不小心开起了机关,到时候我们跑都是个问题。” 秦晓被秦泽这么一个训斥,撇了撇嘴,然后看了眼秦泽没有再看她后,转着眼珠子,又偷偷地敲了一下。 秦泽当即就要呵斥,就见秦晓两手都指着翁正,一脸的无辜,“他敲的,不是我。” 被无缘陷害的翁正,顿时脸上一个大蒙蔽,秦泽当即也没有说些什么重话,只是吩咐了一句不要再敲的话,又开始摸索起来。 这个时候,翁正才缓过了神,对着秦晓道:“你这人也太不厚道了。让我背黑锅。” 秦晓则一把拍着翁正的肩膀,道:“咱们怎么着也是有血缘关系的,算起来,你也是我的哥哥,这书上不都说了嘛,做哥哥的要为妹妹遮风挡雨,所以,你不要埋怨我,你只是履行了一个做哥哥该做的事!” 你二大爷! 翁正睁大了眼,瞪视着秦晓。 秦晓完全没有负担,然后笑嘻嘻地说道:“哎,原来有哥哥的感觉是这样,真是棒棒哒。” 然后哼着小曲,跳着离开了。 翁正做了这么久的哥哥,哪一次不都是让小宝咬咬牙的,这一回倒是让半路来的‘妹妹’摆了一道! 翁正盯着秦晓的后背,然后勾起唇笑了起来。 妹妹啊…… 妹妹什么的不都是让哥哥欺负的嘛! 秦晓开心的乱逛着,自然没有看到翁正那个笑容,自然也就不知道那张脸上表现出来的特不要脸的事情。 一路走着,秦晓觉得无聊,便对着头顶上的光芒感兴趣起来。 可是,刚抬眼,便对上了刺眼的光芒,当即难受的闭上了眼。 想起背包里还有一副墨镜,当即就从背包里拿了出来,戴了起来。 虽然效果不是多好,可是至少也让她看清了头顶上的东西。 一手遮着额头,抬头看了去。 看着看着,秦晓便惊呼了一声。 这一惊呼,在山洞里回荡,直接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一个个的都跑到了秦晓的身边。 秦泽则是心急地问道:“晓晓,你看到了什么?” 秦晓低下了头,然后愣愣地看着秦泽,“老爸,这,这古墓……” 秦晓只说了一半,听得秦泽很是心焦,也不等着秦晓再说什么,直接道:“把墨镜给我。” 秦晓愣愣地点头,将墨镜交给了秦泽。 翁正也在这个时候凑到了秦晓的身边,在她的耳边问道:“你刚才看到了什么?” 秦晓舔了舔唇,然后看着翁正,一字一句道:“这里,好像是活人墓……” 活人墓? 翁正怎么也没有想到会听到这样的答案。 这个时候,秦泽也将头顶上的壁画给看完了,脸色不是很好,估计连他也没有想到,这个墓里竟然是活人墓。 “老公,怎么样了?”顾莲伸着头,问道。 秦泽将墨镜取了下来,然后看了一眼顾莲,咽了咽口水,“老婆,我没有想到,居然还有这个墓的存在。” 翁正的好奇心早被秦晓的一句话,给勾了起来,当即问着秦泽要了墨镜,戴起来看去。 这一看,竟让他的小心脏有些受不住。 那头顶的壁画上,画着的一个故事。 从他们进入的这个洞口的上方,是故事的开始。 那上面画着一个坐在一个椅子上的人,只是这个人有着人身,头却是两头蛇的头,不知道是比喻还是真实存在蛇头人身的存在。 那个两头蛇的人坐在椅子上,而底下跪着四个人,旁边站着许多拿着弓箭矛的人围着他们,接着,那些拿着弓箭矛的人给他们穿上了盔甲,只是,那四个人的动作,却是急剧的抗拒。 但是四个人的力量太过弱小,最后还是被穿上了那四件盔甲,接着,那些拿着弓箭的人,将他们一个个的丢进了一口特大的锅炉里,接着那群人将泥浆一般的东西倒进了里面,那些人挣扎着,可惜没有效果,然后那些拿着弓箭的人,盖上了锅盖,在这个锅炉的下面升起了火! 翁正额角上抽上了一抽,这跟煮人又有什么区别? 然而,这一行的后面,却是出现了四个人俑一眼的图案,很显然,这一段是在叙述人俑的炼成。 而接下来,依旧是那个两头蛇的人,手指前方,在他手指的方向,一群黑压压的人跪在地上,似乎是在乞求着什么,而在他们的身后,是一个个黑压压的棺材,那些弓箭矛的男人,一个个的将那些跪在地上的人丢进了那棺材里,然后一手锤子,一手钉子的将棺材盖钉死。 接下来,没有想到的是,那些拿着弓箭矛的一群人,反抗起来,可是两头蛇的力量很大,他们都失败了,这个时候,一个女人出现了,那上面画着的似乎是巫女,这个女人出现后,也不知道做了什么,将那个两头蛇制服了起来,但是那个两头蛇的力量太大,根本没死的了,最后,女巫,用最后的力量将这个两头蛇的人封印在了一个棺材里。 看完这些,翁正一把将墨镜摘了下来,揉了揉眼睛,说是活人墓也不错,可这墓同时也是封印一个两头蛇的人的存在。 翁正此刻的心思特别的凌乱,这个墓地,他们之所以会来,全都是因为,当初他的老爹要来,可看到壁画上的图案后,翁正一时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他的老爹要来这个地方? 这里又有什么东西,需要他来? 在翁正看图案的期间,秦泽也将墙壁上的事情同顾莲说了一遍。 等翁正摘下墨镜的时候,秦泽也刚巧将故事说到了巫女的末尾。 而这个时候,顾莲拉住了秦泽的手臂,表情上表现的有些震惊,她张了张嘴,问道:“巫,巫女?” 秦泽点点头,道:“恩,最后那个两头蛇比巫女封印在了棺材里。” 顾莲缓缓地松开了秦泽的手臂,似乎有些接受不能,嘴里轻轻地呢喃:“巫女……巫女……居然和顾生说的没错……” 顾莲的呢喃,没有人听清她在讲什么,只是她脸上的表情,却让秦泽有些担心起来。 “老婆,你怎么了?脸色不好看,是不是被吓着了?”秦泽关心地问道。 顾莲则是扯起一抹苍白的笑容,笑道:“没,我没事。” 可是秦泽却是不放心,一手搀着她,小心地带着她走。 翁正和秦泽两个人看完后,心里的想法很多,唯独秦晓,从最初的吃惊后,便恢复了正常。 看到在他们来时的洞口的对面有着两个洞口,便好奇的朝那里跑了去,只是还没走到洞门口,便发现地面上翁小宝留下的记号。 当即招呼着翁正上前。 一听是翁小宝的事情,翁正一下子就把壁画上的糟心事情给抛在了脑后。 看着地上写着的字,翁正的脸上一下闪过了不好看的神色。 偏偏秦晓凑过来,问着翁正:“小宝,走了左边的洞,我们走哪个?” 翁正想也没有想,恨声道:“当然是走左边。” 说着便准备跨着步,朝左边的洞口走去。 只是还没有走上几步的时候,却突然发现两个洞口旁边,有着四个很深的痕迹。 当即停下了脚步,思索了起来。 这个时候秦晓,就连赶过来的秦泽和顾莲也发现了这个痕迹。 秦泽看着那个痕迹,道:“这个地方的尘土比起周围的要少很多,很显然在不久前有东西摆在这里的。” 秦晓也撑着下巴,蹲在最中间的痕迹前看了起来,道:“这个墓洞,从刚才的石门来看,除了我们和小宝外,应该根本就没有人能够走进这里。对吧,老爸?” 秦泽点点头,这个时候,顾莲也问道:“难不成这里的东西,让小宝拿走了?” 翁正听到这个,看着顾莲有些怪异,然后说道:“按照这痕迹来计算,很明显摆在这里的东西,体积很大,凭借着小宝和沈一天的力气,根本就不可能会将这里的东西搬走。而且,他们也没有理由将这里的东西给搬走。” 虽然论着沈一天的本事,很有可能会弄走,可是只要有小宝在的情况下,这种事情根本就不会发生。 顾莲尴尬了一下,不再说些什么。 秦晓则站起了身子,猜测道:“难不成摆在这里的东西会自己动?” 经过秦晓这么一提,电光石火间,翁正和秦泽的脑海里浮现出了答案。 想到这个,翁正便立马冲向左边的洞,可还没等他冲到那洞口的面前,突然的,一张大张着嘴的脸,正摆着惊恐的表情看着他! 大战四人俑 这张面孔的突然出现,一下子将毫无准备的翁正吓地惊叫出声。 本是空旷的大洞,一下子将翁正的尖叫声回荡了几遍,直接将后面的秦泽一家人都给吓住了! 三个人还没有反应发生什么,秦晓刚想破骂出声,可是当顺着翁正的目光一同看去的时候,才一下子给愣住了,不同于秦晓的秦泽夫妻,在发现那张面孔的时候,皆是惊慌地退后了几步。 随着翁正的尖叫声,那刚冒出头来的那张脸上的眼珠子登时便转向了他的方向看去,那如猫眼的眼珠子明明就是陶红色的泥土制成,根本就没有深恶恐怖的感觉,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这明明看似没有任何恐怖的眼珠子,却带给他们一种背后发凉的感觉。 翁正看着这张脸孔,咽了咽口水,一边拍着胸口,一边缓缓地后退着。 还没等他退上几步,便听到咯吱的声音在耳边回荡,然后翁正就将整个人俑都看在了眼里。 由于这宽敞的大洞,一些很是细微的声音都能清晰的听到耳里。 那人俑蹦出来没有多久,翁正便停到一个微小咔嚓声,顿时,翁正便立马冲向了右边的洞口,顺势喊道:“快跑!” 翁正的声音刚落下,数根细小的银针便已经插在了刚才翁正所呆的地方! 一看到这幕情景,秦晓哪里还需要翁正的提醒,当即便跨出了步子,朝着右边的洞口而去! 就在这个时候,咯吱咯吱的声音又响了起来,那还没有跑开的秦泽和顾莲,就看到,从左边的洞里,又一个面露着惊恐的脸的人俑跳了出来,这个时候,他们就是反应再迟钝,也都撒开了脚丫子朝着右边的洞跑了进去。 一踏入洞的他们,听到背后传来的金属碰壁的声音,顿时惊地冷汗直冒,若是他们再晚上一步,估计也就成了马蜂窝,墓下鬼了! 这般想着的几人顿时加快了步子。 这个时候他们也才明白为什么洞口前会有四个很明显的痕迹,这四个痕迹,摆明的就是这四个人俑所摆的地方,不知道什么原因,这四个人俑便都活了起来! 突然,翁正想起了那个空旷的大洞头顶的壁画。 这四个人俑很显然的就是那壁画上的第一行的故事。 这四个人被那两头蛇的人,活生生的制成了四个人俑! 想着,翁正便是冷汗淋漓。 这个时候,秦晓因为鞋子的高低不一的缘故,跑的姿势贼是怪扭,可是她没有去在乎,想起刚才被光亮照着反亮的银针,秦晓心里也是凉凉的。 只是凉了的感觉没有多久,秦晓想起了那四个人俑是从小宝进入的哪个洞里出来的,便出口问道:“翁正,小宝不是留记号说是走左边的洞嘛!” 翁正一边跑着一边点头应着,“恩,对。” 翁正接着又道:“要不是那四个人俑这么突然的出现,我早就走左边的洞了。” 秦晓却是道:“你也看到了,那四个人俑是从左边的洞里出来的……” 翁正还没等秦晓说完,直接道:“你想问什么?” 秦晓撇了撇嘴后,就问道:“那四个人俑为什么会那么轻易的放过小宝?” 漆黑的洞里,四个人跑的漫无目的,秦晓也看不清翁正的表情,只听得翁正极为怪异的声音说道:“这个问题,我怎么可能会知道?我和小宝虽然是亲兄妹,但是还没有心电感应到这种情况!” 被这么一堵的秦雄,又是撇了嘴,道:“我就问问嘛!” 翁正道:“下次千万别问这个蠢问题。” 奔跑着的翁正,脚步缓缓放慢,等到秦泽赶上自己的时候,翁正便开口问道:“秦叔,你们不是专门对付这些的吗?这四个人俑你可有什么办法对付?” 秦叔思考了会儿,摇了摇头,只是说道:“我历练了这么多年,还从没有碰到这样的玩意,说真的,这会动的人俑,我还是第一次见。别说是对付它们了,就光是接近它们,都觉得有些困难。” 而这个时候,显然体力不怎么好的顾莲,呼吸有些紊乱地开口道:“只要把那人俑的火灭掉就行。” “火?”翁正有些不明所以,刚才的情况紧急,根本没有那么个心思去好好看那人俑的模样,便已经撒开了脚丫子跑了,所以对于那人俑身上有火的这件事根本就没有什么印象。 这个时候,秦泽皱着眉回忆起来,然后才缓缓道:“那人俑上,的确有个地方有着火苗,在他们的头顶上。我记得他们的头顶上像是托着一个托盘的样子,就像古代时候用的灯盏一样。” 秦晓也凑了过来,道:“那咱们赶紧把那火苗灭了啊!” 翁正直接对她翻了个白眼,可惜洞太过黑暗,秦晓也没有看到翁正的表情,只听到翁正直接道:“大小姐,秦叔也说了,连近那个人俑的身边都是个很难的,别说你是能吹到了,就以你这小身板的,估计连碰到都是个难事,更何况是将它头顶上的灯火吹灭?” “不试试又怎么知道?”秦晓道。 “谁试?”翁正问道。 他的问题刚出口,就听啪的一声,一抹白色的光芒直接照着他的眼睛,刺地他连忙用手给挡住了,“秦晓,你干嘛?想弄瞎我?” 秦晓笑嘻嘻地道:“翁正,你一表人才,风流倜傥,风华绝代,这种英雄的壮举,非你莫属!” “秦晓,我又不是你那个猪脑子!我才不会做这个事情!”翁正当即就拒绝到了。 秦晓想了想,又道:“要不,我陪你一起。反正,就吹一吹的事,几分钟就能搞定。” “秦晓,你神经要不要这么的大条!”翁正喊道,“秦晓,你知不知道,要是弄不好,被那银针一戳,不说那针尖上淬没淬毒,光是一个针扎,就能痛得人呲牙咧嘴的,你就一点儿都不怕?” “不怕,这不是有你在嘛!”说着,秦晓也不跑了,直接也将翁正给扯住了。 秦晓的动作,翁正急剧的反抗,秦泽面上皱皱眉,有些不同意的样子,可是手臂却被顾莲给拉住了,回头疑惑地看着顾莲,只见她盯着秦晓的脖子间的吊坠,似乎因为刚才石门的一件事情后,便对那吊坠更加的充满了信任。 秦泽经过顾莲这么一个示意后,便将话头都咽了回去。 虽然有那吊坠的保航,可是,他们两个大人,让两个孩子去冒险,心里上,总觉得有些……过意不去…… 翁正再如何的反抗,终究在秦晓的威逼下,随着秦晓,珊珊而去。 秦晓直接关上了手电的光芒,和着翁正两个人,紧紧地贴着墙,静静地等待着那四个人俑的到来。 安静的通道中,那咯吱咯吱的声音缓缓地逼近。 就在他们的面前,一盏明晃晃的灯火映入了秦晓和翁正的眼里…… 黑暗中,那四束浅浅的火苗映照着那四张脸,诡异又有些阴森。 借着那淡淡的灯火,翁正和秦晓默默地看着那脸上的眼珠不停地转动着。 翁正想起在洞口前,这人俑发起攻击时,似乎是因为那双眼珠子看到了他的存在,才对他发起了攻击,当即,翁正便低声地对着秦晓道:“秦晓,过会,我们先将他们的眼珠子都给毁了。” 秦晓当然没有什么意见,反而有些跃跃欲试,毕竟,只是单单的吹灭火,那得多无趣?如今翁正的提议,自然对上了她的胃口。 翁正还在屏住呼吸地观察着那些人俑,结果余光一瞥,看到秦晓的脸上闪着跃跃欲试的表情,顿时心里涌上了无数的草泥马,不就是给你加了个提议,怎么人兴奋的跟吃了什么鬼东西一样? 这个女人的神经到底是什么做成的? 在鬼市的时候,一点儿也不害怕,尤其是听说要去见鬼,整个人也跟现在兴奋的不知道什么鬼样子! 秦晓此刻也没有那功夫看翁正的表情,自然也不知道此刻翁正的心情是怎样,只是瞧着那四个人俑越来越近,整双眼睛越来越亮。 当第一个人俑跳上前的时候,秦晓当即便一个跨步冲了上去,那速度,简直让翁正都没有反应过来。 愣了一秒的翁正,听着一声金属的碰撞声后,才堪堪地回过神来。 回过神来的翁正,一下子就看到,秦晓特潇洒的一抬腿的踩在第一个人俑的身子上,只见那第一个人俑微微的朝后偏移了一下下后,便又恢复了站姿,甚至,那双猫眼般的眼睛,直勾勾地看向了秦晓。 一看到这副景象的翁正,哪里还站地住脚,快步上前,一把就将秦晓给拉了回来! 而就在他们离开原位置的那一刻,只听一束嗖的声音从他们的脸颊划过去! 冰凉的感觉,一下子让翁正的心脏紧紧地收缩了起来,生出了一种生死一瞬间的错觉! 只会还没等他们站好接下来的位置的时候,紧接而来的破空声,一下子让翁正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口。 想也没有想的翁正,直接一脚用力的踩在墙面上,借着反作用力的缘故,两个人瞬间弹离到了原地。 接着,淡淡的黄色光影下,翁正心凉的看着就在原地,四片刀片组成的镖,正冷冷地在那边泛着冷光! 连续躲过两次攻击的翁正,还没有好好的放松一口气,只见第一个人俑头顶上的火苗微微的晃动了一下,当即,翁正便直接拉着秦晓蹲下了身子,下一刻,几个阴冷的小刀狠狠地插在了墙面上。 这一连串的变化,让秦晓看的有些咋舌,愣愣地开口道:“翁正,没有想到,你是这样的绝世高手!” “妈的,你还好意思说!要不是你先招惹的他们,我会被逼到这种地步吗?”翁正骂道。 秦晓吐了吐舌头,“我,我这不是看他们都是陶制的,以为一踹,就能踹倒,哪里晓得他们会这么的能抗!” “秦晓,刚才壁画上的玩意,你都白看了吗?这四个人俑,里头可都是穿着盔甲的人,你以为你那一点点小小的力气,能够足以踢倒他们?”翁正恨铁不成钢的说道。 秦晓凸了凸嘴没有说话,不过一会儿后,秦晓却是说道:“刚才几秒你貌似是躲过了三个人俑的暗器,还有一个呢?是不是因为时间长久的原因,吐不出来了?” 然而秦晓的话刚说完,空气中便是传来一声响亮的划破空气的声音。 翁正暗骂了一句,乌鸦嘴后,立即拉着秦晓,借着人俑与墙间的缝隙,滚了离开。 然后快速地起身,点起了脚后,便是对着第一个人俑头顶上的火苗一吹。 正当翁正以为火苗会灭的时候,突然,那火苗猛地旺了起来! 登时,翁正瞪大了眼睛! 秦晓也是一脸的疑惑,“咦,怎么这火越吹越猛?” 翁正在秦晓的问话后,直接低咒道:“这鬼玩意的!竟然是用尸油点起来的火!” “啊?尸油?尸体上的油吗?”秦晓问道。 翁正还没有回答,那第一个人俑便已经转过了身,当即,便对着秦晓道:“那玩意回头再跟你说,赶紧的先躲了这些暗器。” 话落,翁正便使出了浑身的力气,将那第一个人俑给踹了开去。 比起秦晓先前的攻击,再加上翁正也认清了这人俑的面目,虽没有将那人俑踹在地上,却也将那人俑踹离了原地,微微地歪了个身子! 也因为这样,翁正和秦晓躲过了那人俑嘴里发射出来的兵器,趁着这人俑还没有进行第三次的攻击,翁正直接掏出了一把小刀,挥着手,扫向了那人俑的眼睛,动作极为的快速,一下子,就将那人俑的眼珠子给划了下来! 以为这人俑再不会因为看到人而攻击的翁正,正准备松懈的时候,借着那灯火,直接对上了一双黑漆漆的眼睛! 那一刻,翁正的心咯噔一跳,眼皮子不听跳了起来。 想到了什么,翁正便转过了头,对着秦晓喊道:“不要将他们的眼珠子挖掉!” 然而,他的话终究是晚了一步,那秦晓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躲过了一轮攻击后,便已经贴近了其中一个的人俑,狠狠地将那猫眼般的眼珠子给挖了出来! 诡异的尸体堆 刚挖完眼睛的秦晓,还没去注意那眼珠子底下有什么玩意,便疑惑地转过了头,问着翁正:“为什么不能挖?先前不是你说把这人俑的眼珠子挖掉的吗?” 秦晓完全没有意识到周围有多危险,整个人仿佛是在游乐场一般的随心所欲,翁正一把跳回了身子,发现秦晓这般没有戒心的样子,当即就把秦晓给扯到了身边,说时迟那时快,那被秦晓挖去泥土制成的眼睛的人俑,大张的嘴巴,又咧开了几分,接着,只见数根的飞镖从它的嘴里飞了出来。 一下子惊到了秦晓,她手指着那人俑,目光转向了翁正,道:“这玩意不都挖去了眼珠子了嘛!怎么还能那么准确的射出那玩意!” 翁正现在只觉得自己身心疲惫,当初他干嘛要答应和这个姑娘来对抗这四个人俑,这摆明的就是让自己送死嘛!也难怪这姑娘不怕死的,一股子的冲劲,敢情儿是因为有他在这担心这担心那!真是毙了人类最好的朋友了! 翁正一下子心塞塞的,然后才回答道:“假的玩意挖掉了,真的玩意自然就露出来了,所以挖掉了外面的眼睛,里面的那双眼睛依然能看到我们,最重要的是,这双眼睛可比那泥土制成的要准的多!” “那……那咱们接着戳瞎呗!”秦晓想了一会儿,没有负担的说道。 这回翁正给愣住了。 对啊,戳瞎! 想着翁正便扬起了笑容,拍着秦晓的肩膀,笑道:“很好,你通过了我对你智商的考验!” 这回,秦晓怪异的看向了翁正,看着他的笑容,总觉得这笑容贼特么的碍眼! 不过,秦晓和翁正也没有那时间再接着互相怼着什么,一看到其他人俑对他们的射出的兵器,当即齐齐地初爱脚地将刚挖出泥眼的人俑踢到了他们的跟前,下一刻,他们便听到噼里啪啦的声音,响了一地。 想来,这些兵器被它们这些人俑射地再怎么厉害,可是终究还是刺不穿这个人俑的外套。 想着,两个人便对视了一眼,两个人各自猫着身子,快速地从人俑的两边空隙的地方给穿了过去。 两人一直走到了第一个人俑的背后,翁正快速地将那人俑的脖子扣住了,接着,秦晓也不慢地便将一把尖利的小刀,刺到了两个眼珠子里。 一瞬间,白刀子进,黑刀子出,恶心的秦晓恨不得甩了那把小刀。 这一切的动作不过十几秒的时间,等其他的人俑发现他们的时候,对着他们发射兵器的时候,两人立刻的缩回了手,躲在了第一个人俑的背后。 好在,这人俑的体积够大,两人缩回去的身子,正巧被那人俑的身体给挡住了。 一系列的金属碰撞后地落地声,两人才缓缓地松了一口气,只是翁正刚松到一半的时候,一个像是铁鞭的东西划过了他的耳边,那嗖凉的感触,那响亮的声音,一下子惊地他打起了嗝来! “嗝!这感觉……嗝!真特么的……嗝!心脏都要……嗝!吓出病来!”翁正捂着嘴,一边打着嗝,一边心有余悸。 就差那么一点点,自己的耳朵,就要毁了…… 看着翁正这个样子,秦晓却是笑出了声,手指着翁正,道:“哈哈,这都能让你吓出嗝来!” 翁正一把拍开秦晓的手指,目光有些愤怒,道:“嗝!你少幸灾……嗝!乐祸!” 翁正的话,刚说完,手指上便是滴上了什么,黏糊糊的,翁正一边打嗝一边将手指凑到鼻尖闻了闻,当即便是变了个脸色。 秦晓也发现了那手上的液体,道:“翁正,你不会吧,打嗝,打的口水都飞了这么远!” 翁正随即瞪了眼秦晓,道:“嗝!你瞎说什么!这特么的……嗝!是尸油!” 闻言,还笑嘻嘻的秦晓立马收回了笑容。 翁正想也没想的,胡乱地就将那粘稠的液体乱粘在那人俑的身子上,一下子,手指上便染上了一层陶红色。 翁正示意着秦晓,然后两个人又齐齐地将给他们当做盾牌的人俑给踹了回去,那人俑一下子就将其他的三个人俑带退了好远。 趁着机会,翁正和秦晓顺势将最两边的人俑,一人两下的,将到狠狠地戳进了那人俑的眼睛里。 看了一眼,只剩下那被秦晓划破露出里面眼睛的人俑,被第一个人俑挡在面前。 翁正想了会儿,道:“咱们先走吧,已经弄瞎了三个人俑,怎么说,这三个看不到的人俑,肯定会将这个人俑使绊。” 秦晓则是很嫌弃的看着手上那已经发黑甚至有点发臭的刀,自然想也没有想的就同意了。 时隔好久,两个人又回到了秦泽和顾莲的身边。 秦泽和顾莲,等了好久,终于等到了翁正和秦晓的身影,当即悬着一半的心便放了下来。 他们模样虽有些狼狈,可是至少没有受伤。 就这样,四个人又打着电筒往前走着。 如今已经和翁小宝偏离了很远,翁正的心里依旧放心不下,目光直直地盯着左边的墙有没有什么机关或者转角的门,可是走了很久的他,却是什么也没有发现。 翁正抿了抿唇,心里一团的烦躁,虽然翁小宝和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男人呆在一会儿,没有什么危险,可是事事总是出人意料,要是真碰到那个男人对付不了的事情,那小宝可怎么办? 想着,翁正便是心烦意乱的将手机掏了出来,看着手机屏幕上翁小宝的照片,翁正的心才微微的好了一点点。 可是翻看了许久,依旧没有什么未读消息,没有什么未读来电,翁正又有些烦躁的叹了气,看着右上角的信号依旧是叉叉,索性眼不见为净的心态,又将手机放回了口袋里。 小宝,你在哪儿? 翁正几人走了没有多久,便一下子走到了尽头。 四个人停在洞口前,秦泽拿着手电对着洞口的里头照了照。 当那手电照亮了里面的景物时,四个人顿时狠狠地抽了一口凉气。 在他们四个人的眼前,是一团小型的河流。 滴答滴答的声音,微微荡起的涟漪,一切平静无波。 但是! 在这平静无波的河流上,数十个尸体静静地漂泊在这河水之上! 那些尸体穿着各色的衣服,但最多的,却是同他们来时的村庄里的人一样的服装! 那些尸体,皆是面朝着天,一个个的尸体的面容上,都是浮肿的厉害,根本看不出原来的模样! 这些尸体,男女都有,但是,居多的却都是十来岁的孩子,还有七八岁的孩子,他们浮肿的脸上,根本看不出生前是什么样的面容,是什么样的表情。 随着他们身下的河水的流逝,他们微微的上下浮动着,一会儿这个碰到了那个尸体的脚,一会儿,这个碰到了那具尸体的肩膀,这一幕看着,翁正四个人身上都起了鸡皮疙瘩,匆匆地退后了几步,那个顾莲,或许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情景,有些崩溃的腿软地坐在地上。 面对他们的后腿,那些尸体依旧静悄悄的,只是他们上下起伏的身体,却仿佛是在耻笑他们的胆小。 翁正看着那些尸体,发现那些尸体上,虽是浮肿的厉害,可是,却没有一个尸体上是生着蛆虫的! 这!不符合常理! 翁正咽了咽口水。 这个时候,顾莲带着颤抖的声音,问道:“这,这些尸体……这些尸体,是不是就是那个芳婶儿说的……曾经在那河里死的那些人?” 秦泽则是安抚性地抱着她,示意她不要害怕,微微亲了一下顾莲的额头,然后才看了眼外面河流上的尸体,然后道:“或许是吧。” 秦泽看着那尸体堆,浑身有些不自在,他见过很多的尸体,有腐烂的尸体,有干瘪的尸体,甚至只剩下一堆烂肉的骷髅架子的,他都见过,可是眼前这般诡异的,却是第一次见到。 毕竟按照自然规律,死了很久的尸体,根本不可能完好的保存到现在! 别说是腐烂了,就是那些细菌生起的虫子,他都没有在他们的身上见到! 顾莲嘴边颤了颤,眼神带着害怕的神色,身子更加的靠在了秦泽的身上,嘴角的唇瓣又颤了颤,道:“这,这些尸体为什么会在这里?那个芳婶儿不是说,尸体都下葬了吗?怎么尸体都会出现在这里?” 顾莲的问题,一下子提醒了秦泽和翁正。 他们齐齐地转头看去。 对呀,按照芳婶儿的话说,这些尸体早都下了葬,又如何会出现在这里? 难不成是有人将他们的尸体搬到了这里? 想着,两个人便顺着河流的另一边看去。 但是,那河流的流进来的方向,却是一堵厚实的墙,根本没有可能有人进得来。 再加上,他们来时的门口的情况,这个墓地,根本是不可能有其他的人进来! 这个想法刚在翁正的脑海里飘过,突然脑海里闪过了一个片段,那就是,翁小宝和沈一天之所以会掉下来这个洞口,完全的是因为,被什么人给拖下来的! 所以说,这个墓地里,肯定还有其他的人! 想着,翁正眼里的神色便是暗了暗。 如果说这洞里还有其他的人,那就是说,很有可能,那个人在某个暗处看着他们! 想到了这里,翁正便打着手电,先是朝后照了照,然后又朝着洞里头上下左右的照了照。 结果,什么发现也没有。 除了那高耸的陡壁外,根本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一直沉默的秦晓,看到翁正这个奇怪的动作,先是拍了一下翁正的肩膀,问道:“你发现了什么?” 翁正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维里,被这么的一拍,吓地他拍起了胸口,有些心情不好道:“大小姐,拜托你以后跟我说话,不要这么的吓人,你知道,我的胆子小。” “切。”秦晓却是翻了个白眼,然后又凑着问道:“哎,你刚才照啊照的,发现了什么?” 翁正看着她满脸的好奇,想了想,摇摇头,道:“没有。你想多了,我就是看看这边有没有其他的通道什么的,这尸体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出现在这里。” 翁正瞥了眼一旁害怕地缩在秦泽身边的顾莲,满脸的疑惑,然后低声地在秦晓的耳边,问道:“诶,我说,你怎么跟顾姨的性子这么的不同。” 秦晓则是疑惑地看向了翁正,道:“怎么不同了?” “你看啊,顾姨好像对这些诡异灵怪的事情特别的害怕,可是你就不同,对什么事情,别说是害怕了,就是惊恐的,我都没见过几次,你这母女两的性格也相差太远了吧。” 秦晓则是翻了个白眼,道:“你懂什么?我妈是嫁给了我爸,这些事情根本接触的不多,所以会怕也很正常啊。” 翁正一怔,然后又道:“顾姨没有怎么接触这种事情,为什么还要跟着过来?” 秦晓则是上下打量着的翁正,然后道:“你问这么多做什么?” 翁正摸了摸鼻子,道:“就是疑惑呗,你说要是害怕这种事情的人,一听到要来这种地方,不早都跑远了,别说是跟着来了,就是被人拽着来,也会死死的抗拒。” 秦晓听着有道理,然后看了看自己的母亲后,才悠悠地同翁正道:“我觉得,我妈大概是知道要见到你们,所以有些高兴,就跟着来了吧。” 翁正却道:“这不对呀,要是想要见到我们,等我们回去后,不都一样能见到,何必要经历这么恐怖的事情,来见面?再说,这种情况下,就是见了面,咱们也没法子叙旧什么的。” 秦晓皱了皱眉,像是想到了什么,开口道:“反正我是听我妈这么说的,不过,当初我妈在听到一来这儿的时候,那个时候,连你们兄妹的名字都没有提,便答应了。我老爸本以为,我妈会待在家里等我们回来,见我妈毫不犹豫的答应了,也是惊讶了会儿呢。” 秦晓的答案,让翁正有些疑惑起来,然后目光看向顾莲,看着她,翁正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 而这个时候,顾莲也回过了头,对上了翁正的眼睛后,苍白着脸,对着翁正虚弱的笑了笑。 尸体的异动 顾莲突然而来的笑容,尽管有些虚弱,但是,一时之间,翁正也不知道用什么样的表情对面对顾莲,不过,好在,顾莲对着他苍白一笑后,就转过了脸。 然后整个人又靠在了秦泽的胸口,一副小鸟依人的模样,秦泽也适时的在她的耳边安慰了几句。 这一幕看在翁正这个单身狗的眼里,莫名的受到了一万点的单身狗的伤害。 自己居然被大了自己一辈分的人撒狗粮,这感觉,真是…… 什么都不想说了! 被如此打击的翁正,登时也将那份疑惑的心思给收了起来,全身心的放在了前面的尸体堆里。 他们站在了洞口好一会儿后,发现没有什么情况后,才缓缓地朝着前面小型的河流而去。 只是,还没有走上几步,秦晓却是突然的拉住了翁正的手臂,悄悄地在他的耳边说道:“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被这么突然一问的翁正,脚下的步子微微一顿,然后侧耳倾听了起来,可是听了许久,除了偶尔的滴答滴答的声音,便是什么也没有听到,他摇了摇头,道:“没有啊,你听到了什么?” 秦晓奇怪的歪着头,脸上的表情仿佛是听到了什么声音一般,她道:“我好像听到了,小孩玩闹的声音,那嬉笑声……” 说着,秦晓便将手摆在了耳边,然后接着道:“那嬉笑的声音,越来越响,好像是有人在靠近我们……” 秦晓这句话,让翁正的心狠狠的抽了一下,再去看秦晓的时候,却发现她在一点一点地朝着河流那堆的尸体走去,一下子便明白了什么,当即便把秦晓给拽到了自己的身边! 这哪里是那声音在靠近他们,这明明就是我们在靠近他们! 想着,翁正也喊道:“别往前走了!” 这句话,直接让秦泽和顾莲停下了步子,两人转过头,看着翁正脸上不太好看的表情,两人相看了一眼后,便问道:“这怎么了?” “这里不干净。秦晓又听到那些替死鬼的声音了。”翁正冷着脸,目光冷冷地直视着那河流上上下起伏的尸体,开口解释道。 翁正的话,随即就让他们两个人给撤了回来,站在了翁正的身边。 顾莲和秦泽两个人担心地看着秦晓,毕竟他们还记得来的时候,秦晓不受控制的朝着那溺死人的河水里走去。 想着,两个人便心有余悸起来。 顾莲有些焦急的问着秦晓:“晓晓,你现在还听都那些人的声音吗?” 秦晓沉默了一会儿后,然后转过头看着他们,道:“听得到啊,他们好像玩的挺开心的,还喊着我去呢。” 秦晓的话,一下子让顾莲气急了,她道:“晓晓,别去听了!” 可是哪有说不听就能听不到的?更何况秦晓还不是个聋子! 秦晓眨了眨眼,说道:“妈,他们的声音,那么的响,我怎么可能听不到。” 顾莲却是发飙了,道:“我和你爸不就是没有听到吗!这些鬼东西的声音,你瞎听什么劲!” 秦晓有些无辜的眨眨眼,她也不想听到啊,可那声音就是往她耳里窜,她能有什么办法? 可是秦晓不敢回嘴说些什么,面前眼前的顾莲,脾气更大起来,到时候,连她的老爸都搞不定。 翁正也在这个时候发现了不正常,他道:“你们两个也听不到?” 被提问的顾莲和秦泽,看着翁正,两个人点点头,道:“对,我们听不到。别说是小孩的声音了,就是除了我们几个人之外的声音,我们两个都没有听得到!” 听着顾莲和秦泽的回答,翁正埋下了头,脑里开始飞速的运转起来。 被翁正拽着的秦晓,耳里密密麻麻的声音不停息,就跟和尚念经一样,听得她开始有些烦躁起来,尤其是越来越多的人,在她的耳边唤着她,快过来快过来。 秦晓烦躁的情绪,慢慢的体现出来,手上挣扎的动作越来越明显起来,她甚至开始不耐烦地喊道:“放手!放手!我要过去!” 这样突然的变化,让顾莲和秦泽一下子变了脸色,深怕翁正控制不住秦晓,两个人也齐齐地上前控制着秦晓。 也幸好两个人加入了控制秦晓,否则刚才的挣扎再持续几下,便能轻易的脱离了翁正的控制。 不过,尽管这样,翁正还是不小心给秦晓划伤了一个口子。 鲜红的血液从着翁正的手臂上缓缓低落下来。 滴答滴答的,落下了几滴在地面上。 翁正轻声地嘶了一声后,也没有继续在意。 所有的目光都放在了秦晓的身上。 没有人在意,那滴落在地上的血液,正巧地落在了细缝中水滴上,那水滴顺着那细缝,缓缓地流入那小型的河流中。 当那滴带着淡红色的血液的水滴汇入了那河流之中后,那些还在起伏着的尸体,开始缓缓地偏离那细缝的地方。 这微小的变化,翁正他们根本没有人发现。 反而,随着那水滴汇入了那河流之中,秦晓有些焦躁的表情缓和下来。 过了好一会儿后,秦晓低头看着自己被自己的父亲紧紧抓着的时候,满脸的迷茫起来。 她张了张口,问道:“你,你们抓着我,做什么?” 看到秦晓恢复了原状,顾莲和秦泽依旧不敢放松,两个人观察着秦晓的表情,然后缓缓地开口问道:“晓晓,刚刚发生了什么,你都不记得了吗?” “啊?发生了什么啊?”秦晓一脸的蒙蔽,可是身上的压制,让她浑身不自在,她皱着眉头道:“老爸,妈,你们快放开我,你们这样,我都呼吸不了。” 两个人本来不想的,可是看到秦晓真的没有什么事情后,才缓缓地各自松开了自己的手。 秦晓伸展着身体,她揉了揉脖子,想了想,道:“你们刚才抓着我做什么?还是我刚才做了什么奇怪的事情?” 翁正则是一跨步的上前,上下地打量着秦晓,看着她什么事情也没有的样子,才抬起自己的手,指着那还渗着血的地方,道:“看到了没,这就是你刚才的成果。” 秦晓眨了眨眼,一脸的无辜,然后伸手想要碰触的时候,翁正确实猛地抽回了手。 秦晓撇了撇嘴,两只手指对戳着,说道:“那啥,对不起哈……不过,刚才发生的什么,我真没有印象诶,刚才脑袋里就跟一堆和尚念经一样的烦躁,后面做了什么,我都记不得了。” 翁正观察着秦晓的表情,正如她说的一样,后面发生了什么,她真的一点也都不知道。 翁正沉默了会儿,随后看着秦泽和顾莲,沉吟地问道:“秦晓,她是什么时候出生的?” 翁正突然问这个问题,秦晓便瞪大了眼睛,一脸防备的样子,道:“你问这个干嘛!” 翁正连理都没有理会秦晓,只是沉着脸看着秦泽和顾莲两个人。 然而顾莲却是眸光闪闪,紧抿着唇,似乎不想说的样子,不同于顾莲的模样,秦泽则是将顾莲搂在了怀里,将秦晓的生日报了出来。 听着秦泽的话,翁正埋着头算了起来,可是算了半天后,眉头却是皱的有些紧了,他晃着头道:“不应该啊,照这么推算的话……” 然而手指刚掐算了一会儿后,翁正却是止住了嘴,猛地抬头看向了顾莲,然后面对翁正这样的目光,顾莲却是本能地避开了。 瞧着翁正戛然而止的话,秦泽便急着问道:“怎么不接着说了?” 被秦泽话唤回神的翁正,摇了摇头,没有说些什么。 只是,翁正想了想,又问道,“当时顾姨生秦晓的时候,有没有和她一起生产的?” 秦泽回忆了起来,而被他搂在怀里的顾莲,抓着秦泽的衣服却是紧了紧。 “是有那么一个……”因为时间久远,秦泽回忆了好久,才想了起来,只是后面的话,还没有说,顾莲似乎有些情绪失控的样子,她望着翁正,嘴角的皮子颤抖了好几下,似乎在忍耐什么,她张口说道:“你问这么多做些什么?不过是别家的孩子,和我家的秦晓又有什么关系?”、 翁正则是怪异的看向了顾莲,然后说道:“按照你们给的时间,若是同一天生下来的,但是比秦晓晚上一分钟的话,那个孩子便是阴人体质,最容易的就听到这些鬼怪的声音,更重要的是,那孩子的身体,阴晦的东西最喜欢。” 顾莲听着,嘴角的皮子又是一颤,不过,却是强装镇定的样子,她道:“那真不巧,我家的秦晓,从没有这种情况。” 顾莲的话,让翁正微微的诧异了一番,转而看向了秦泽,秦泽也是笑着点头。 至于秦晓,则无所谓的耸耸肩,她道:“翁正,那是别人家的事,又不是我的事,你听到这样的答案,干嘛这么惊讶?” 翁正则是放下了掐算的手,然后道,“我只是跟你们讲,你要是再晚个一分钟,你就是个招鬼的玩意。” 秦晓则是翻了翻白眼,切了一声,便不再理会翁正。 对于秦晓的白眼,翁正也没有跟她怼着什么。 只是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顾莲后,便朝着前面的尸体堆看去。 看了一会儿,翁正便皱了皱眉头,看着那缓缓上下起伏的尸体堆,疑惑的说道:“怎么感觉这尸体,不对劲……” 翁正刚说完,秦晓便准比凑上前去看,结果便被翁正的手压了回去,道:“你乖乖的待在这里别瞎动。免得过会有听到什么东西,乱发疯。” 当即,秦晓便一把扯去了翁正的手,胡乱地在脸上擦了一擦,然后龇牙咧嘴的对着翁正的后脑勺鬼脸一番。 不过,翁正不像沈一天那样,有着天眼一般,能把后面的东西给看得见。 翁正想了想,从包裹里掏了两张黄符,然后转过身,准备将那玩意交给秦晓。 哪里晓得,刚转过头的他,一下子便对上了五官都挤在一起,瞪着恐怖眼神的秦晓。 当即,翁正想也没有想的就将两张黄符贴在秦晓的脸上,然后立马的转过了头。 额头上,被翁正那么重的一拍,秦晓吸了口凉气,揉着额头,将那两张黄符撕了下来,然后借着灯光看了看,问道:“这啥东西?黄不溜球的。” 翁正的声音从她的前方传了过来,不过,那声音里却是带着隐隐的没好气,他道:“塞你耳朵里的,省得过会听了不该听的声音。” 秦晓哦了一声后,就将黄符揉成了球状,塞在了耳朵里。 翁正好不容易从秦晓的鬼脸中,缓过神。 而就在这个时候,翁正发现,那尸体堆的方向,又有了些变化。 很适时的,秦泽也带着疑惑的声音,开口说道:“那尸体堆,好像在偏离我们这边。” 秦泽的话,与翁正发现的情况变成了一致。 翁正打着手电,照着那群尸体,虽然他很不想承认,可是,不得不说,这些尸体的确在动! 秦晓听着秦泽的话,也耐不住自己的好奇心,伸着头,偷偷的看了去,然后道:“那些尸体,不是顺着水流在动吗?” “没有。”翁正又将手电的光芒照在那清澈的水面上,明明上面浮了许多的尸体,可这河水竟然同他们来时的那条河流一样,清澈见底! 不正常! 最重要的是,那河流的流水方向,全是朝着左边而去,可是那些尸体上下浮动的,却都是朝着上方陇聚! 从来时,尸体都能碰到下方的河墙,到现在直接空出了一条足够两三个人的空白。 这些尸体很显然的不是因为河流的浮动而动起来的! 难不成,这些尸体,其实是活的?! 想着,翁正便是背后一凉,尤其是想到了当初在山洞里遇见的僵尸,便是浑身的不自在。 要知道,眼前的,可不仅仅只是一个! 而是几十个! 若真是和当初在山洞里遇到的僵尸一样,那他们…… 想着,突然静默的空气里,传来的细微的声响! 这声音地出现,直接将翁正惊地有如惊弓之鸟! 而就在这个时候,那河水之中的尸体,那浮肿的身体,又猛然地便大了起来! 蛇群 尸体的突然变化,让这四个人都本能地退后了好几步,四个人的目光之中带着惊恐害怕,但是一个个的却都耐不住自己的好奇心,不看到最后危险的那刻,就是不跑。 他们四个人一个个地都抿着唇,紧紧地盯着那淌在水里面的尸体。 那些浮肿的尸体,随着水流上上下下的起伏着。 那浮肿的尸体的肚子,一个个的像是皮球一样,猛地涨大了起来,就连他们浮肿的脸上也开始缓缓地肿大起来。 看着眼前的颇为怪异的情景,翁正狠狠地咽了咽口水,不仅如此,他的眼皮上一直在不停地跳动着。 心里明明知道下面遇到的事情会让他们遇到危机,可是,身体上的劣性根却阻止了他的脚步,这大概就是不作死不会死…… 而秦晓看着那些变化的尸体,看着那越来越浮肿的肚皮和脸皮,颇为嫌恶的扯了扯嘴皮,她道:“咦!这些个玩意看起来真是恶心,太碍眼了。咱们先离开呗。” 对于秦晓的提议,翁正只是皱了眉,看着下一刻那些尸体的肚皮就要撑破的样子,还是没有挪着一步。 不仅翁正如此,就连秦泽也没有离开一步,经历的事情多了,即便是过了那么多年,可是对着这种事情依旧充满了好奇,他开口对着秦晓,安慰道:“晓晓,再等一会儿,再等一会儿,咱们就能知道,这尸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的原因了。” 自己的老爸都这么说了,秦晓还能说些什么?只能陪着他们继续等在原地。 过了大约一分钟的时候,那涨大的肚皮,突然的一个个的发出砰的声音,那声音此起彼伏! 随着肚皮撑破的声音响起,顿时一堆的烂肉像是下雨一般的在那河流的上方上演起来。 只是对于这样血腥的场景,翁正四个人却都是没有一个人去好好欣赏,一个个的头也不回的跑回了通道里! 翁正一边跑着,口水一边咽着,心跳的频率也是相当的剧烈! 就在肚皮撑破的那一刻,他们看到,除了那飞溅出来的肉沫,全都是一群滑腻腻的蛇! 一具尸体里不单单是一只! 而是整整一群! 那细小长条的身子,一条缠着一条的,光是看着,便是让人头皮发麻! 在那群蛇接触到空气的时候,一个个的都吐着蛇信子,缓缓地抬起它们的蛇头,朝着他们的方向看来! 那一束束冰凉的目光放在他们的身上,顿时让他们遍体身寒! 他们这哪里是进了墓洞,分明就是进了蛇窟! 见到那群蛇的一瞬间,翁正几人齐齐地转过了身,脑子里同时的涌起了这股想法。 翁正几人喘着呼吸,在黑暗的洞里跑着,听着后面传来的蛇信子的嘶嘶声,脚下的步子根本不敢有什么停顿。 第一次见到如此之多的蛇,秦晓第一次有了害怕的神色,她的脸上带着生气,又带着愤怒的嚷道:“都说走了,你们偏偏不走!这么多的蛇,我们还不够那群蛇分羹呢!” 心里也是很不平静的翁正,自然回嘴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这么个有的没的玩意,赶紧的逃了再说。” 其实,翁正的心里也是害怕极了,这辈子,他可不是专门抓蛇的! 不过,这个时候,翁正却疑惑了起来,为什么这些蛇会出现在那群尸体的肚子里? 那不成,那些人的死,其实根本不是溺水,而是因为这群蛇的缘故? 然而,翁正还没有想通的时候,通道里却是又响起了另外的咯吱咯吱的声音。 一听到这个声音,翁正便是通体一凉,这声音,他太熟悉了! 不仅仅翁正听出了,就连秦晓一家三口,也听出来了。 一时间,四个人齐齐地停下了脚步,四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 最终秦晓有些焦躁的开了口道:“怎么办,再往前跑下去,就要碰到那四个人俑!这前面有人俑,后面有蛇的,往哪跑都不行!” 秦晓说的情况,翁正自然也知道。 他一会儿朝着前面看着,一会儿又朝着后面望着,一时间,紧张的氛围围绕着他们。 而就在这个时候,那个咯吱咯吱的声音近了,身后的蛇群的嘶嘶声也近了,被逼无奈地翁正,目光定定地望着他们通道的前方,咬了咬唇,狠下心,说道:“只能闯过去了!比起那群蛇,那四个人俑起码好对付得很!毕竟至少现在有三个是瞎了的!” 秦泽三个人互相的望了一眼后,没有反驳什么,这个时候,他们也只能赌一把了! 四个人深呼吸了一口气后,齐齐地朝着前方跑去。 没跑多久的他们,便发现了,首当其冲的一个露着黑色眼睛的人俑! 见到人俑的那一刻,几个人都屏住了呼吸,准备做着应对的反应,然而让他们始料不及的是,那个露着黑色眼睛的人俑,竟然没有对他们发出冰冷的武器! 反而咯吱咯吱的从他们中间空隙的地方朝着那群蛇而去! 看着这人俑不对他们发出攻击的翁正和秦晓,则是奇怪的看了眼那具人俑。 当那具人俑,看到蛇群的那一刻,突然地对那群蛇发射出了冰冷的银针,将部分的蛇群钉在地面上,只能晃动着自己的身子。 看着那人俑对着那蛇群发动攻击的秦晓,指着那人俑和蛇群的方向,张了张嘴,颇为震惊地问道:“这,这人俑,为什么,会帮我们?” 翁正则是深深地看了眼那个人俑,而就在这个时候,其他的三个人俑也咯吱咯吱的过来了。 四个人紧紧地贴着墙不敢乱动,甚至连呼吸都不敢吐出一丝来,一个个的都睁大了眼睛,看着那三个人俑一点一点地咯吱咯吱的朝着前面露着眼睛的人俑而去。 当三束火苗飘过他们的面前,当那三具惊恐诡异的脸,游荡过他们的面前,翁正只觉得自己的心脏跳的快不是自己的一般。 剧烈的形容不了。 不过好在,当那三个人俑来到那露着眼睛的人俑旁后,也不知道是感应到了什么,也开始从嘴里射出了武器,只是他们射出的兵器,却没有露着眼睛的人俑准些,数个的兵器,也就只有一两个的射中了几条蛇。 看着那四个人俑突然的帮起了他们的忙,秦晓突然地感慨道:“刚才我们是不是不应该把他们的眼睛弄瞎?这样,他们好歹还能多射中几只蛇呢!” 翁正则是翻了白眼,直接开口道:“赶紧走。光凭这四个人俑,根本没有办法挡住那群蛇的!” 说着,翁正便领着头跑了起来。 秦晓却是不以为然,毕竟他们可是花了大把的时间,也没有把那四个人俑给撂倒!这些蛇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做到?! 而事实是,真的如翁正说的一样,这四个人俑,在那群蛇的面前,居然那么的不堪一击! 那群蛇也发现了眼前四个人俑对它们的威胁,数条细小的蛇,顺着他们的身子,一点点地攀上了他们那大张的嘴里! 这种恶心的场景,看得秦晓忍不住一阵呕吐的感觉,顿时也不敢继续看了,直接撒开了脚随着翁正跑去。 结果还没走几步,就听砰的一声,一种金属碰着地面的声音。 秦晓回头一看,只见那四个人俑,一个个的都躺在了地上,而他们的那张脸上,却是各种盘着身子的蛇! 光是一眼,秦晓便是收回了目光! 这情景简直就跟看恶心片一样! 秦晓一边跑着一边想着。 而这个时候,秦晓实在是想不明白,为什么那群人俑会突然的帮助他们,便开口问道:“那四个人俑,不是一看到你的时候,就朝着你放银针吗?怎么这回,倒是站在了我们的阵营了?” 翁正却是头也不回的解释道:“壁画不是已经清楚的画出来了吗?这四个人俑是被蛇头人身的人活生生的制成了人俑,这也造成了他们的灵魂被永远的束缚在这人俑的里,不得投胎。这也导致了他们生前对着那蛇头人身的人充满了怨恨,所以他们一见到蛇,那怨念便会指引着他们的身子做事。” 这般容易的解释,秦晓听完便是点了点头,可是想到那四个人俑都已经轻易地倒在地上立不起来。 秦晓又开口问道:“这四个人俑都已经被那些蛇给解决了,接下来,咱们能怎么办?总不能一直逃吧?不说我们的体力有限,就是按照咱们来时的路回去,也会被这些蛇给堵住的。” 秦晓的话,翁正只是冷着脸,什么回答也没有,毕竟现在的他,脑子里根本就是一个浆糊,什么解决的方法都想不出来。 而就在这个时候,一直随着翁正他们奔跑的顾莲,却是脚上突然一崴,倒在了地上,那前扑而去的手,一下子将地面的一块砖头,给按了下去。 因为顾莲的突然跌倒,秦泽自然想也没有想的停下了脚步,然后赶忙的凑到了顾莲的身边。“老婆,你怎么样了?要不要紧?” 跑在前面的秦晓和翁正,也听到顾莲的动静,连忙地停下了脚步,也朝着顾莲而去。 “妈,你没事吧?” “顾姨,没受伤吧?” 一连串的关心,顾莲虚弱的摇了摇头,长这么大,尤其是结婚后,她已经很久没有这般剧烈的运动了。 还没等顾莲的身子刚刚站定,后面嘶嘶的声音,便逐渐地靠近,听着那声音,顾莲苍白着脸,她颤了颤嘴皮子,目光里露着慌乱,但是神色间却是露着更多的焦急! 她在秦泽的搀扶下,低着头,看着前方微微陷下去的砖头,抿了抿唇,在秦泽示意的询问下,摇着头装作无佯的样子。 但是当她站起来,随着秦泽走的时候,脚下却是一个踉跄,左脚狠狠地踩在了那半陷的砖头! 因为顾莲的一个耽搁,那群蛇群,转眼就来到了他们的眼前。 墙壁上,地面上,就连上面的墙壁上都攀爬着蛇! 看着眼前这一幕,翁正和秦晓顿时觉得头皮发麻,甚至赶到了一丝的绝望! 可就在他们觉得绝望的那一刻,突然听到轰隆的一声! 猛地! 他们四个人的脚下地面一下子空荡荡了起来! 没有了支撑的地面,这样突兀的变化,一下让他们四个人,齐齐的坠落下去! 而就在他们四个人消失在地面上的那一刻,突然的,那空荡荡的地面,又露出了地砖,一下子将那些蜂拥而至的蛇群,挡在了外面! 他们四个人像是坐着滑梯一般,一路靠着背面的墙,不知道滑了多久,终于,砰的一声,掉在了一个坚硬的地面上。 屁股上传来的痛感,让翁正整个脸都扭曲了起来。 捂着自己的屁股,缓缓地从地面上站了起来。 拍了拍一闪一闪的手电,等手电恢复正常后,撑着手电将周围的景物观察了一下。 可是当他看到周围一排一排的黑色的棺材时,登时,吸了口气! 啧,怎么就不能消停消停! 跌落的秦晓和秦泽顾莲,也缓缓地从地面上爬了起来,三个人看着周围的一切,也是狠狠的吸了口凉气。 四个人喘着呼吸,目光带着警惕地看着周围的棺材,深怕下一刻,这些棺材的盖子一下子砰了起来,然后一具具的尸体,从这里头爬了出来! 光是想着,几个人便是一个精神抖擞。 秦晓也忍着屁股上传来的疼痛感,一小步一小步地来到了秦泽的身边,然后看向秦泽和顾莲,只见他们也比不得自己好上多少,便是开口问道:“老爸,妈,你们两个没什么事情吧?” 秦泽自然除了脸上有些擦破了皮,其他的根本没有什么事,倒是顾莲,脸上苍白苍白的,气血不足的样子,但是尽管这样,两个人也都齐齐的摇头说着自己无事。 秦晓再三确认无事后,才挪着一小步一小步地朝着翁正而去,瞅着旁边黑呜呜的棺材,常识性地问道:“这里的棺材,是不是和那壁画上的一样?” 翁正瞥头看了眼有些呲牙咧嘴的秦晓,轻声地嗯了一声后,便转过了眼。 翁正一边打着手电朝着别处张望着,一边问道:“秦叔和顾姨没有什么事吧?” 秦晓摇头道:“没有。” 翁正又道:“你呢?” 秦晓依旧摇头:“没。” 翁正淡淡的点头后,便没有再问些什么,宽敞的空气里,静谧的只有他们的呼吸声。 突然,安静的黑暗中,想起了一道声音:“是翁正吗?” 蛇蛊 当翁小宝按下拨通键后,等来的却都是一阵的忙音,那嘟嘟的声音,在黑暗的洞穴里,听得她十分的沮丧,也让她放弃了最后一丝用手机通电翁正的念头。 她看着明亮屏幕的手机,看着上面显示着重复拨打的按钮,放弃地锁起了手机,将头埋在了双膝之间,自我嘀咕了一句,“早知道这手机没有半分的用处,还不如弄一个无线的对讲机来呢!” 嘀咕完,翁小宝便将手机收回了口袋里,而就在这个时候,静谧的空气中,突然的,响起了诡异的声音。 翁小宝连忙抬起了头,将手电朝着那发声的地方照去,然而,她看到的除了眼前一排排的棺材外,便是一望无际的黑暗! 这种安静的黑暗,让翁小宝有些不自在。 咬了咬唇,又侧耳倾听着,然而除了刚才的一个响动后,便再也没有其他的声音传来。 这样诡异的安静,让翁小宝的心又再次的提了起来。 她望着根本看不到什么东西的黑暗,心中辗转了几番。 这种诡异的地方,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发出声音,要么可能会是翁正他们赶了过来,要么,可能是别的什么发出的声音。 毕竟在这种阴气十足的地方,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可是,在这两种的可能性种,翁小宝却是希望是第一种。 于是,她思考了许久之后,便在静谧的空气中,喊道:“是翁正吗?” 喊完之后,翁小宝整个人的心脏都被提到了嗓子眼,目光望着前方的黑暗,希望得来的是令自己最希望听到的答案。 然而,令翁小宝没有想到的是,过了十几秒后,空气中却是传来了令翁小宝特别熟悉的声音,那声音的熟悉,让翁小宝立马的扬起了嘴唇。 还想接着说些什么的时候,翁小宝却是止住了嘴唇,毕竟在蛇门时,他们就已经经历过了一次假冒人的危机,如今,她的身边,还躺着沈一天,翁小宝便不再发出什么声音。 如果真是翁正他们的话,那么在听到那个声音之后,便能够找到他们。 也不知道是不是刚才她的声音太过响亮,还是因为别的什么,这个时候,沈一天却是恰巧的醒了过来。 睫毛轻颤,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只是这样的变化,翁小宝却是没有看到。 睁开眼帘,入目的是一片黑暗,除了头顶上层次不一的陡壁,便没有其他的什么。 看着这样的沈一天,猛地坐起了身子,嘴里喊道:“小宝。” 这么突然的喊叫,一下子惊住了翁小宝,不过,之后,翁小宝脸上却是露出了欣喜的表情,忙转过头看向沈一天,看着他已经坐起来,清醒的样子,翁小宝立马扬起了笑容,喜悦道:“沈一天,你终于醒了!” 沈一天的清醒,翁小宝的心中顿时涌起了一股子的莫名的安全感,她甚至差一点就想要拥抱此刻的沈一天,只是当目光扫到他身上的伤口后,便作罢了。 不过,她不上前拥抱了,可是沈一天,却是在看到她的那一刻,立马狠狠地抱住了她! 突然而来的拥抱,让翁小宝有些措手不及,一时之间僵着身子不敢乱动什么。 可偏偏的,沈一天却像是孩子一般的,蹭了蹭翁小宝的脖颈,脸上带着满足的表情,他道:“还好你在,还好你没事。” 翁小宝怔怔地听着沈一天的呢喃,手僵在半空,完全不知道该怎么摆,过了许久,翁小宝才小心地将手落在沈一天的背后,只是动作不敢太大,深怕又将他背后的伤口给扯坏了。 她愣愣地开口道,“恩,我没事。” 后面的,翁小宝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翁小宝不敢将沈一天给推开,只能愣愣地任由沈一天这么静静地抱着好久。 一切,远远的看去,就像是静止的画面。 而就在这个时候,周围却是突然传来了各种轻微的响动,甚至还夹着混乱的呼吸声。 一听到这个动静,翁小宝便想要离开沈一天的怀抱,准备转头看去。 可是,那抱住翁小宝的沈一天,那抱住的动作,却是太过用力,翁小宝愣是没有从他的胸膛离开。 直到,最后,那轻微的声音逐渐清晰,听着像是凌乱的脚步声,翁小宝心中顿时欣喜了起来。 那一定,一定就是翁正他们了! 正当翁小宝的内心想着,突然的,空气中,传来了惊呼的声音,“乖乖,小宝,你们这是棺材大战了吗?” 只是这个声音,刚说完,便被人给拍了一下,一声哎哟后,便是不满的嘀咕。 而当听到这个声音的那一刻,翁小宝便识出了声音的主人——秦晓。 这个时候,翁正的声音也响了起来,他高声道:“色狼!放开我的小宝!” 接着,便听到翁正特有的脚步声,冲了过来。 最重要的是,翁正一边跑着,一边拿着手电那刺眼的光芒,照着翁小宝和沈一天的身上。 这不照还好,一照,翁正的眼里顿时冒起了火来。 尤其是,这会儿,他的背后,还传来了秦晓的赞美声:“这光芒打地贼好,明明是阴森的环境,可看着他们,贼觉得赏心悦目。” 我呸! 秦晓的话音刚落,翁正便在心里狠狠的呸了一声,道了一句,眼瞎。 赏心悦目? 你那眼睛是瞎了吗? 这两个人衣衫破烂的,上面还带着黑色的脏污,最最重要的是,那男人脸上,简直就一副毁容的模样,哪里赏心悦目了! 面对突然出现的翁正几人,沈一天的内心虽然不喜,可是,感觉到怀里人的挣扎后,心中微微的叹了口气,可是又不想就这么轻易放开的沈一天,又一次地蹭了蹭翁小宝的脖颈,那炙热的呼吸,轻扫了一下翁小宝的脖颈,而那薄红的唇,似不经意间般,缓缓地在她脖颈上,向羽毛一般的扫了一下。 这样的感觉,这样的触感,一下子让翁小宝僵住了身子。 至于沈一天,则是微微勾着唇,缓缓地放开了翁小宝。 而赶来的翁正,一看到翁小宝还保持着刚才的样子,甚至还看到她的耳根微微发红的样子,能不知道,刚才的家伙做了些什么? 当即,便想要把沈一天从那棺材里给扯出来。 可是,他还没做什么呢,结果翁小宝却是突然的回过神来,赶紧的挡住了翁正伸过来的手。 翁小宝直接道:“你要干嘛呢?你没看到他是伤患?” 刚一见面,便被自己的亲妹妹,这般的冷言相待,翁正登时有些心碎了一地的感觉,他道:“小宝,你变心了。” 翁正突然冒出来的话,让翁小宝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变心?变什么心? 这货忘记吃药了吗? 接着,翁正又道:“哥哥我拼死拼活的找你,你却在这棺材里,跟别的男人你侬我侬……” 翁正的话还没有说完,翁小宝直接一个白眼儿过去,然后道:“拜托,别把你看言情剧的那劳什子的剧情,想象在我的身上。” 然后准备甩开翁正的手时,却发现他的手臂上有道划痕,那上面已经挂着鲜红血的痕迹。 看着那痕迹,翁小宝登时皱了皱眉头,道:“你怎么受伤了?” 被翁小宝这么一提,翁正才缓缓地低头,看着那上面的长长的划痕,也是一愣。 翁小宝不说,他都没有发现。 翁正低头瞅了瞅那沈一天,见他面色不太好的样子,甚至身上的衣服上,还沾着各种的血丝。 又瞧了瞧一眼翁小宝的全身,看着她完全没有什么受伤的样子,一下子也明白了,这全是沈一天的功劳。 登时,翁正便是连忙的收回了手,一股没事人的样子,道:“不过就是被石头刮到的,没什么事。” 翁小宝还想要替他处理,结果被他这么突然的抽回了手,一脸的莫名其妙,按照以前,这翁正不早苦着脸朝着自己哭诉怎么怎么了,怎么这会儿,反倒没有了。 不过,翁正接下来的话,也让翁小宝没有心思放在了翁正的身上。 “小宝,先把沈一天扶起来吧。” 说着,翁正便准备伸出手去搀扶沈一天。 沈一天心中再有一万个不愿意,可在翁小宝的面前,便也只能搭着翁正伸过来的手,缓缓地从棺材上站了起立。 沈一天搭着翁正的手,缓缓地皱了皱眉,鼻尖微微地嗅了一口气后,缓缓地道:“你们遇到蛇群了。” 没有疑问,而是肯定。 沈一天一出口,便一下子惊住了秦晓几人,秦晓微张嘴,诧异地道:“你怎么知道?” 秦晓这样的反问,一下子便肯定了沈一天的话,也同时将一旁的翁小宝也惊住了! 她连忙翁正的袖子撸到了最高,甚至下一刻,要将他的衣服给脱掉了检查身体,也样关切的动作,翁正自然心里满足,可是在这么多人面前暴露自己的身材,翁正当然有些不自然起来。 他连忙将翁小宝给推拒到了一边,尴尬地说道:“小宝,我没事。” 翁小宝似乎心里有些不放心,还想要上前查看一番。 这个时候,翁正连忙对着秦晓做着眼示,得到了翁正的暗号,秦晓自然也就诚实道:“小宝,你别瞎关心他了,他真没事,遇到蛇群的时候,他麻溜的可是逃的最快。” 听到前一句的翁正自然一脸的点点头,可是听到后面的一句话,翁正登时瞪大了眼睛望向了秦晓,那目光仿佛是在说‘谁让你多嘴把后面的说了?’ 秦晓自然是全当看不到的样子,反而一脸兴奋一脸崇拜的望着沈一天,继续道:“沈一天,你怎么知道我们遇到蛇群了?” 沈一天缓缓地抬起了头,看向了秦晓,道:“我闻出来的。” 这样的话,直接听得秦晓一愣一愣的,而旁边的秦泽和顾莲,则是满脸奇怪的看着沈一天。 他们虽然遇到了蛇群,可是他们却没有一个人的身体碰到过蛇。 若说这是闻出来的,这鼻子未免太灵了。 翁小宝再听到翁正没有什么事情后,顺势想到了翁正的劣性根,自然也就放松下来。 不过,低头思考了会儿的她,有开口问道:“你们怎么会遇到蛇群?” 一说到这个问题,秦晓便是上前搭着翁小宝的手臂。 沈一天缓缓抬眸看了一眼,那搭在翁小宝手臂上的那只手,会缓缓地垂眸看了眼,搭在自己手臂上的手,目光中散着说不出的冷意。 秦晓道:“小宝,那些村里的溺死的人,全都出现在这个墓里!” 这样一个巨大的信息一下子将翁小宝给惊住了,“怎么会?那个芳婶子不是说,那些人都下葬了吗?” “所以我们也疑惑啊,可是还没等我们发现什么,那些尸体,整个就跟气球一样的涨了开来!然后,一堆的蛇就从他们的身体里钻了出来!啧,那个情景,幸好你没看到……”说着,秦晓便是浑身一个哆嗦。 听着秦晓这样的描述,翁小宝自然也想象到了,浑身顿时起了一阵的鸡皮疙瘩。 而在秦晓说完没有多久,便听到沈一天在旁边说道:“那些人,不是溺水死的。” 一群人带着疑惑的目光看着他,注意到翁小宝的目光后,沈一天也没有停顿,接着说道:“我从一本书里看到过,这种和溺水死后的模样一样,其实,生前便已经被人中了蛊。” “蛊?”听到这般新鲜的词,众人都是一阵的惊呼,唯独一个人,在没有人注意到的时候,双手紧紧地缴在一起。 “对,这蛊也叫蛇蛊,就是将蛇卵种在人的体内,然后在人的体内生长,靠着人体内的内脏,持续生存。一直到吃光这个身体内的所有器官后,那种在体内的蛇,便会控制着这个身体。” 这样的解释,一下子就解释通了,为什么,那些下葬的人,最后还会自动的出现在这洞里。 然而沈一天说完这句话后,又是奇怪的说道:“一般种了这个蛊,体内的蛇是不会这么轻易地出来,毕竟从他们出生便已经习惯了栖息的地方。除非有什么东西吸引了他们,又或者有什么克制了他们……你们刚才在那些尸体旁,可有做什么?” 怪异的顾莲 沈一天一张口,一下子就给翁正几个人科普了这么个惊悚的答案。 光是听着,翁正和秦晓两个人便是忍不住起了干呕的欲望。 不过,好在两个人紧紧抿着唇,迫使着自己将那股欲望给压了下来。 然后,两个人,你望着我,我望着你的模样,两个人眼珠转转的,愣是什么话也没有说出来。 两个人细细回想起来,当时,似乎除了秦晓突然的被那些替死鬼引诱的朝着那个河流而去,便没有其他什么诡异的事情了! 两个人想完后,便是齐齐的摇头,否定的说道:“没有。我们什么事情都没有做,那些会提就突然的胀大了身子,一下子炸出了一大堆的蛇。” 说着,两个人忍不住哆嗦了一下,甚至还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毕竟脑子里一回想起那些个蛇群,他们便是浑身的不自在。 可是,沈一天对于他们说出来的答案,却是微微的皱了皱眉头,似乎有些不相信。 根据他的经验,那些栖息咋那些人体内的蛇是不会这么轻易的跑出来的,最重要的是,这些蛇,居然是以那种炸出来的方式出来,这说明,这里面肯定有什么东西让它们集体暴躁的,想要冲出体外! 这样想着,沈一天便是琢磨了一会儿,又开口问道:“那,在那些蛇群出来之前,有没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情?” 这个倒是有! 这一回,搀着沈一天的翁正,当即便是点头。 在那尸体突然变化之前,他和秦泽可是一同发现了诡异的事情,所以,在翁正点头的同时,秦泽也适时的开口,只是语气之中却是带着不确定:“那个,尸体突然间的聚到了一起算不算?” 闻言,沈一天便是猛地将目光投射到了秦泽的身上,面对这么突然的眼神,秦泽竟然有些微微的一愣。 他没有想到,在一个年级比自己小的小辈上,竟然会有这么冰冷的眼神,那眼神竟然让他一时之间放不开手脚一般,就好像脑子里想的什么便眼前的人给读取了一般。 只是下一刻,秦泽再去看时,却发现,那双眼睛平静无波,完全没有了刚才的眼神,一时之间也不知道刚才的一幕,是不是自己的错觉,还是别的什么。 其实,秦泽没有猜错,就在刚才,沈一天却是直接将他脑子的记忆给大概的扫了一眼,只是一眼,沈一天便是确认了一件事。 他一把抓起了翁正那个受伤的手臂,看了起来。 沈一天这么突然的举动,一下子就让翁正有些无措起来,他挣扎着想要抽离自己的手,哪里知道,这沈一天的手劲儿简直大的不是一般! 挣脱不过,翁正只能扯着嗓子,怪异地喊道:“我不搞基。” 这个声音一出口,周围的几个人都怪异的看向了翁正,翁正那是无所畏惧啊。 然而还没等他解释什么,沈一天则是一把的放开了他的手,甚至连着那搀着自己的手也给甩了开来。 这一甩,翁正倒是没有什么,沈一天却是直接扮演起了伤患该有的样子,身子微微的晃了晃,光是看着,就让人觉得下一刻就要跌倒。 一瞅到这一幕,翁小宝自然快速地上前,一把扶住了沈一天的身子,然后关心地问道:“你还好吧?” 再次回归到翁小宝的怀抱,沈一天又哪里有不好?心种别提有多欢喜,但是表面上,却是故意的装着苍白的样子,一副没有什么力气的样子。 也是,替了翁小宝这么多的伤,能不晕,站到现在,就已经很奇迹了。 翁正看着这样的沈一天,当即恨不得拍自己一个嘴巴子,让自己嘴欠!看吧,又便宜了这货! 翁正心中再次酿起小九九,想着如何再让这个男人脱离翁小宝的圈子,结果脚上的步子刚上前,那个男人就对着自己一个冷眼,学着刚才他的语调,说道:“我不搞基。” 翁正随即脸就黑了一圈,但是他是谁?他可是翁正啊,脸皮最厚的那个! 僵住不过几秒的时间,翁正又挂起了笑容,道:“瞧你说的,我们怎么说也都是兄弟,刚才纯属误会,开玩笑,开玩笑。” 结果,沈一天瞥着他伸过来的手,没有半分挪开身子的举动,说道:“你这样的架势,很让我误会。” 翁正觉得脸上的笑容,快要僵硬的控不住了。 双手在半空张张合合后,然后缓缓地准备收回手,只是收到一半又很不甘心,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的直接搀起了沈一天的另一只手,脸上笑着道:“都说是误会了,你还不信。哎,虽说你是个伤患,可是,我好歹是小宝的哥哥,这都快一天了,小宝又没有吃些什么,更没有好好睡上一觉,要是老这么扶着你,我怕她吃不消。哎,刚才那什么,我知道你是在关心我的伤势,我就开了个小小的玩笑,别放在心上哈。”说着,翁正就比着食指上那一小丢丢的部分,用来形容那小小的玩笑有多么的小。 沈一天虽然很想将翁正的那个猪蹄子的手给甩开,可是,听到翁正嘴里说着翁小宝,同时他也瞥眼注意到了翁小宝脸上不是太怎么精神的样子,便也没有将那翁正的手给甩开。 一看沈一天不准备把自己的手给甩开,翁正转了转眼珠,准备再加把劲的把那沈一天身上所有的负担全都抗在自己的身上。 只是还没等他开始实施的时候,沈一天似乎也看出了他的内心想法,直接冷冷地开口,直接打断了翁正的动作,他道:“你手上受伤后,那尸体就开始有变化了。” 啊?翁正一个愣神,被沈一天这么突然而来的话,有些反应不过来。 不过,琢磨了好一会儿后,翁正才明白沈一天话里的意思,顿时也将要把沈一天的手给捞出来的念头给抛到了脑后,直接回想起了刚才的事情。 他记得,先是那个秦晓发疯,然后他就受伤,接着他们就发现了那些个尸体的异常。 而在秦晓发疯的时候,那些河流里的尸体,似乎根本没有什么异常,依旧在原来的地方浮浮沉沉。 翁正抬起了那只受伤的手臂,眨了眨眼,呢喃道:“难不成,那些个蛇对血有浓厚的兴趣?” 沈一天却没有立即给翁正一个答案,只是默默地盯了他受伤的手臂一会儿,目光之中捉摸不定。 而翁正的这个猜想刚说完没有多久,一直扶着沈一天的翁小宝开了口,她道:“既然你都猜到了这个,还不赶紧给我把伤口处理了!” 说完,翁小宝又开口补充道:“人都已经受伤了,也不想着巴扎伤口,你的常识都白学了吗?” 翁小宝这么一吼,翁正自然很乖巧的松开了还搀着沈一天的手,连忙从包里掏出了纱布,然后随意的裹了几圈后,又伸出手,搀着沈一天。 整个过程几分钟不到,看的翁小宝眼里直接要冒火,她道:“翁正!你都不清洗伤口,消消毒?” 翁正眨了眨眼,看着翁小宝,他道:“那啥,这伤口又不严重……不需要吧……” 他绝对不承认,自己是懒,毕竟不过是指甲划破的,又不是什么钢铁的玩意,所以他根本没有在意。 男人嘛,就是要这么粗暴简单。 翁小宝见翁正这副模样,准备去帮着翁正处理的时候,那扶着的沈一天,却是身形微微的晃了起来。 当即,翁小宝只能拜托秦晓了。 秦晓从没有过处理伤口的经验,但是她还是想也没有想的答应了,有些事,就是得学习后,才能熟练。 当秦晓魔鬼一般的处理着翁正的伤口时,沈一天却是突然的开口说道:“那些蛇倒不是对你的血感兴趣。” 翁正一边呲牙咧嘴的‘享受’着秦晓的服务,一边对着沈一天道:“那……啊!轻点!那些蛇又为什么会在我流血后,一个个的跑出来?” 沈一天看着那鲜红的血液,鼻尖微微的嗅了起来,他缓缓地开口道:“你这血液里有着让那些蛇害怕因子。” 闻言,翁正却是一愣,然后看着自己那还有淡淡红色痕迹的手臂,缓缓地开口道:“你瞎编乱造的吧。我这血液同你们的不都一样嘛。” “而且,如果按照你的理论,如果我这血液里,有着那些蛇害怕的因子,为什么在我流血后,那些蛇又都特么的从身体了炸出来?”翁正又接着说道,但其实心里早已经有些七上八下了。 “我说过,能让那些蛇破体而出,便是有什么东西吸引了他们,又或者是有什么东西克制了他们。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那些尸体,聚在的一起的地方是偏离了你们。”沈一天说道。 而一边小心翼翼包扎的秦晓,手下突然的一个用力,眼神炯炯的看着沈一天,点点头,道:“对对对,你说的没错!本来那些尸体离着咱们的那个岸边是没有什么余地的,可是后来不知怎么的,直接露出了两三个人的宽来。” 秦晓的这么一个用力,翁正直接嚎叫了起来,“大小姐,你说话就说话,拜托你手下留情!” 而秦晓则是吐了吐舌头后,继续给翁正包扎起来。 尔后,沈一天的声音继续响了起来,他道:“可能因为你血液里那点点的因子太多稀薄的缘故,所以还达不到克制的效果,不过也因为太过稀薄的缘故,也才会将那些蛇给引出来。正所谓,趁你病要你命,趁着你血液里的这个因子还没有壮大起来,便直接杀了你,这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听着沈一天的解释,翁正缓了缓神,脑子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而这个时候,翁小宝却是突然的说道:“如果这样说的话,那么我的体内也有这样的因子咯?” 而翁小宝的话音刚落没有多久,沈一天便转过眼看向了翁小宝,看着她的眼神,下一刻,便敛了眼睑,低声道:“这个,我就不知道了。” 这一刻,沈一天的喉咙里有些堵塞,就在刚才的那一瞬间,他突然的想起了曾经,这个女人满身是血的躺在地上。 沈一天这样的神情,翁小宝自然没有在意,倒是旁边的翁正看了一眼,作势地撇了撇嘴。 而这个时候,秦晓也包扎好了翁正,同时,也凑过了脑袋,笑着问道,“那按照咱们有血缘的关系,是不是我的身上也带着点那让蛇害怕的因子?” 秦晓的话,刚说完,那边靠在秦泽怀里的顾莲,当即就变了个神色,脸上难看得看着秦晓,喊道:“晓晓!” 被莫名的点名的秦晓,回头朝着顾莲看去,奇怪地问道:“妈,怎么了?” 顾莲的这一失态,也让翁正给瞧了去,内心早就觉得顾莲有些不对劲的翁正,脸上也佯装着疑惑的样子,望向了顾莲,他道:“顾姨,秦晓也没有说错啊,我们怎么着也是有血缘关系的人,说不定,她的体内也会有点这种因子的。” 顾莲立马的反驳道:“晓晓不会有的!” 这声音大的,也吸引了翁小宝的注意。 她上下的看着顾莲,看着此刻有些失控的她,脸上微微的奇怪了起来。 肩膀上突然传来的力道,顾莲也顿时也意识到了什么不对,立马的敛了敛神色,嘴角扯起淡淡的笑容,她缓缓地说道:“晓晓自然是不会有的,顾生和我不过是普通的姐妹两,不像是翁正和小宝的父亲,天生就会除鬼的,所以,你们身上有些蛊……有些那些蛇蛊害怕的因子,自然就不同了。” 顾莲中间的微微停顿,一直关注着她的翁正和翁小宝自然就察觉到了什么。 两个人无言的看着她,总觉得顾莲在隐瞒着什么,总觉得她的身上还藏着许多的秘密,尤其是那些秘密都是关于他们的母亲…… 更为重要的是,他们发现,他们体内的令蛇蛊害怕的因子,并没有像她说的那么简单! 隐隐的,翁正和翁小宝觉得,他们的母亲和顾莲的身份并不像顾莲嘴里所说的那样,普通的姐妹两…… 他们的母亲到底是什么人呢?而她顾莲,又是什么身份呢? 阴铃 只是,翁正和翁小宝,这对兄妹的内心里,虽然对着顾莲和自己母亲的身份充满了好奇,但是,两个人想到在这种情况下,尤其是想到,就是他们张口问了,顾莲也许会当做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未免造成他们之间的矛盾,他们也只能将这样的问题给压制下来,没有开口去问着什么。 然而,此刻的顾莲,心脏早已紧张的不能自已,她甚至能够听到自己砰砰砰的响亮的心跳声,她咽了咽口水,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在这一瞬间的时间,她也错过了翁小宝和翁正两个人脸上那露出的一刹那的疑惑的表情。 好不容易冷静下来的顾莲,目光静静地盯着还在静默着的翁正和翁小宝,看着他们什么话也没有说的样子,瞬间以为自己的解释得到了他们的理解,心情也顿时缓缓地放松了下来。 一时之间,空气之中有些静默的可怕,不过,粗神经的秦晓,根本就没有发现因为自己母亲的一句话,造成三个人的诡异场景。 静默不到一会儿的时间,秦晓依旧粗神经的惋惜着说道:“好可惜,还以为我会和翁正小宝他们一样,自己的血会有些特别呢!” 她的话音刚落下没有多久,顾莲就有些生气的斥责的喊了一声秦晓的名字:“晓晓!” 意见顾莲的脸色微微变化,秦晓自然识趣的闭上了嘴。 哎,真不知道自己的妈在生气个什么? 她和小宝他们不是有血缘关系的嘛…… 可是秦晓的内心在怎么无病呻吟着,她也愣是静静地闭着嘴,眼睛睁得大大的,贼无辜的样子。 这副模样,看的顾莲,对她都不忍说什么重话。 只是丢了一句话给了秦晓,说道:“晓晓,你是你,是秦家的人,不是翁家的人。就算你们有着血缘关系,但是你们总归是有不同的。” 秦晓撇了撇嘴,点头应道:“哦。” 而一旁的翁正和翁小宝听着,脸色微微的便化,只是太过黑暗的场景,再加上只有两盏手电的光芒,没有什么人发现罢了。 沉默了良久的翁小宝,微微的扯了嘴角,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她道:“顾姨,晓晓她也不过是好奇而已,你不用发这么大的脾气。” 翁小宝的一出声,顾莲也意识到了刚才的反应太过激烈。 看了一眼翁小宝,淡淡的光线中,根本看不清翁小宝眼里的神采。 顾莲眼珠微转,淡淡的说道:“可能刚才经历的事情太过害怕,一时之间没有控制自己的情绪。” 翁小宝缓缓地抬头看着顾莲,尔后缓缓地开口问道:“也是,换做是我,遇到那些个蛇群,我也浑身的不舒服。顾姨,要不要休息会?” 这次,顾莲却是答的极为的快速,她说:“这倒不用。已经经历过了,现在也不过是心有余悸罢了。” 一旁听着的翁正,却是挑了挑眉头,似乎对于这样的答案,根本没有什么意外。 只是,顾莲说着不休息,秦晓的脸上却是露着淡淡的疲惫,毕竟对于平时保养养颜的她来说,这个时候的她,早已经裹着辈子呼呼大睡去了。 她当即带着略微困意的脸色,望着顾莲,道:“妈,你不休息,我想要休息。你看时间都已经这么晚了。” 说着,秦晓便拿着手机指着时间。 看着秦晓满脸倦容的模样,顾莲的心里有些心疼,可是周围那么多的棺材排列着,看得她心里便是凉凉的,刚准备说些什么,翁正便扯着嗓子说道:“你这么说,我也有点困了,药不咱们先就地休息吧。虽然这边是点不舒服的感觉,可是咱们这也有沈一天这么一个伤患在这,要是老这么赶着的话,对他的伤口也不好,最重要的是,咱们要是精力不好好恢复的话,要是真遇到个什么事,连对付的力气都没有。” 翁正这话一出口,顾莲便将话给压回了肚子,瞥了眼看了看沈一天的模样,抿了抿,心中虽有一点地不爽利,可是总不能对于伤患的份上,还这么的苛刻。 无奈之下,顾莲只能同意,而秦泽也看出了顾莲地心思,看着翁正他们,便点了点头,道:“你们先休息吧,我守夜。” 秦泽的话刚说完,秦晓便是欢呼了一声,然后便靠着一个棺材,闭上了眼,一咕噜的就睡过去了,这睡功,看得翁正和翁小宝有些咋舌。 一时间,几个人都就地而坐的,缓缓睡了去。 顾莲看着他们一个个睡过去的模样,只能靠在秦泽的怀里,望着四周的棺材。 看着那一个个漆黑的棺材,阴森有带了些恐怖,顾莲心里微微叹气,也只有这些个孩子,完全没有什么危险的意识,才能睡的那么的香。 秦泽看着怀里的顾莲睁着眼睛没有睡去的样子,低声地在她的耳边问道:“老婆,你怎么不睡?睡不着吗?” 面对秦泽的关怀,顾莲在他的怀里摇了摇头,淡淡的回答道:“没心思睡。我陪你一起守夜吧。” 秦泽本是不同意,毕竟守夜这种事儿,该是男人做的。 可是目光注意到顾莲的脸上完全没有睡意的模样,便止住了话。 将顾莲更加抱紧在了怀里。 顾莲靠着秦泽的胸膛,目光触目着那些个棺材,然后似是开玩笑的在问着秦泽,“老公,你说要是这些个棺材,突然的都诈尸了,怎么办?” 秦泽抱着顾莲,也看着那些黑色的棺材,淡淡的说道:“别瞎说,这些棺材里的人早就已经死了很长的时间,更何况,这里的棺材盖子,都已经被死死的钉在棺材上。” 顾莲目光悠悠,执意的又道:“我说的是如果,如果真发生了呢?” 秦泽抱着顾莲的手,微微紧了些,他道:“没有如果。”他不想做最坏的打算。 面对秦泽这样的答案,顾莲的心里不知道被什么给堵了一样,可是念及周围还有孩子在,只能赌气一般的闭上了眼睛。 顾莲的突然沉默,尤其是他在她的脸上,看到了丝丝赌气一般的神色,顿时内心里觉得莫名其妙,回想着刚才自己说的话,顿时也没觉得什么不对劲的,也只当是顾莲有些困了,手下动作轻微的,将顾莲的头放置在自己的大腿上,让她枕的有些舒服些。 闭着眼的顾莲自然没有完全的睡过去,感受着秦泽如此温柔的对待,顿时心中莫名涌起的气散了开。 微微地勾起唇角,靠在秦泽的腿上。 而这个时候,沈一天缓缓地睁开了眼,看着秦泽和顾莲相处的模样,微微动了动自己的脑袋,转眸看着棺材板上睡着的翁小宝。 看着睡着的她,手指间微微的发痒。 望着翁小宝的眼神越来越深邃,思虑了一会儿,沈一天终究是抵不过内心的欲望,手轻轻地将翁小宝的脑袋挪到了自己的大腿上,学着秦泽的模样,让翁小宝尽可能的舒服着。 熟睡中的翁小宝,靠着身体的本能,还不等沈一天小心地挪着她的脑袋,便自己寻了一个舒适的地方,蹭了蹭,又睡了去。 这样的动作,直接让沈一天的眼神更加的幽深,望着翁小宝熟睡的容颜,耐不住自己的本能,缓缓地朝着翁小宝低下了头。 只是他刚有低下头的趋势,右边的肩膀却是突然的一沉,直接打住了他的动作。 沈一天瞥眼看去,无一例外的,他看到翁正的脑袋正靠在自己的右边肩膀上。 沈一天的神色顿时变化了些,望着那恼人的脑袋,沈一天想要将他推开,可是腰间却是突然的一暖,再低头看去,只见翁小宝咂着嘴,双手正抱着自己的腰。 看着这样的翁小宝,沈一天也暖了眼神,缓缓地将头靠在了棺材盖上,随后看了一眼翁正的脑袋,便闭上了眼,没有什么动作。 算了。 而沈一天这样的一幕,让守夜着的秦泽看了去,看着他大腿上枕着的翁小宝,也在那一瞬间明白了这个男人对着翁小宝是什么样的心思,再看向他右边肩膀上的翁正,他奇怪的想着,这算不算是爱屋及乌? 可是当他看到自己的女儿孤零零的靠在那个棺材板的旁边,顿时心中又贼不是滋味。 这边的都是有依有靠的,只有自己的女儿…… 可是这么想着,秦泽也不能做些什么,好在现在是在夏季,尽管是在地底下,感受不到那热气彭腾,但是这么睡着,也不会感冒什么。 想着,秦泽看了一眼自己的女儿,随后狠了狠心,就也不去看她,任由她一个人孤零零的睡在那里。 一时间,整个空气中静默的有些安详。 秦泽这么看着,顿时也有些困倦起来。 当他们手机上的时间一下子都跳跃便成了凌晨零点的时候。 周围的空气缓缓地下降了些。 这温度的变化,让沈一天一下子张开了眼睛。 也让困倦的秦泽褪去了睡意。 秦泽睁着眼,望着周围,棺材依旧是那些个棺材,没有任何的变化。 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秦泽发现周围的温度下降的越来越快,而承受不住寒意的秦晓,搓着身子,睁开了眼睛。 秦晓一边揉搓着身子,一边嘀咕地说道:“怎么忽然冷起来了?” 而当她的目光看到翁小宝和翁正,还有沈一天三个人依偎在一起的时候,顿时睡意彻底退了去,看着如此和谐的三个人,在看了看自己,周围除了空地便是空地,别说是依偎的人了,就是依偎的鬼,都瞅不见一分。 正当她怔怔地看着他们的时候,翁正和翁小宝也在睡梦中,感受到了周围温度的变化,一个个的从睡梦中醒了过来。 而翁小宝一看到自己正抱着沈一天的腰,甚至躺在他的大腿上,一个精神的从他的身上坐了起来。 她眨着眼,完全的回想不起来,自己是怎么睡到沈一天的大腿上。 而当她回过头,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结果看到翁正揉着眼,打着哈欠,没过一会儿,翁正似乎也意识到刚才自己的脑袋靠着某人的肩膀,脸上微微露着震惊的表情:“你居然没有把我推开!” 然后想到了什么,猛地抬头,便对上了翁小宝有些泛红的脸蛋,顿时也明白了什么,道:“你是不是对小宝做了什么!要不然你怎么会不推开我!” 翁正刚说完,沈一天愣是一个眼神,一个回应都没有给他。 反而是翁小宝,一个跺脚的,朝着翁正气道:“翁正,你瞎说什么!” 翁正一看到翁小宝这个模样,张口想要解释什么,结果,突然的,周围居然冒起了白雾! 这样的景象,一下子让翁正和翁小宝变了脸色。 而这个时候,顾莲也在秦泽的喊叫下,醒了过来,带着秦晓,一起凑到了翁正和翁小宝的身边。 面对周围如此诡异的变化,秦晓完全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地底下,还能冒起了白雾来? 翁小宝几人紧紧地靠在了一起,那稀薄的雾缓缓地变得厚了起来,厚到最后,他们几个人靠在一起,都不能清楚的看清对方。 这一突兀的变化,秦泽开口问道:“怎么会突然起雾了?” 秦泽一边问着,一边打着手电照明着,然而,这照明的光芒下,除了弄弄的雾气,周围的棺材竟然是一个也看不到! 这样诡异的场景,翁小宝的脸色有些阴沉沉的。 而这个时候,包裹里却是突兀的响起了急促的嗡嗡的铃声。 一听到这个,翁正和翁小宝的脸色便是变化了起来。 这是阴铃响了! 而秦晓第一次听到这样的铃声,莫名的问道:“你们谁的手机响了?” 然而翁正却是一把的捂住了她的嘴,然后看到了她的耳朵里还堵着黄色的符纸后,心下缓缓地放松了下来,还好这妞还堵着,要不然过会发起疯来,他们几个还真不能对付。 被翁正这么突然的堵住了嘴,秦晓当即瞪大了眼,激烈的挣扎起来! 他喵的!你拿着没洗的手堵我的嘴! 嗯嗯嗯不同声调的声音从秦晓的嘴里发出了,奈何翁正堵住了她的嘴,根本听不明白她说的话,眼看她挣扎地越来越厉害,翁正一个呵斥:“别给我乱动!有鬼!” 突然消失 翁正的声音刚落下没有多久,秦晓就不再挣扎了,甚至连嘴巴上那堵着的手,也忘记了它有多脏了。 秦晓睁着一双大大的眼珠子,到处都乱飘着。 那闪闪发亮的眼神里,满满的都在告诉周围的人一种诡异的讯息——‘鬼在哪里?’ 这回秦晓不挣扎了,翁正便瞅了她一眼,结果看到她有些神采奕奕的模样,顿时看着秦晓的目光有些无语,再回眸看了看秦泽和顾莲两个人,那两个人的脸上都露着凝重的神情,甚至看着周围的眼神都带着丝丝的警惕和微微的恐惧。 啧,这个女人简直了! 翁正登时脑子里对这个秦晓算是五体投地了,当即,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就撤开了手。 撤开手的瞬间,翁正瞧见秦晓的嘴巴上,像是抹了一把陶红色的口红一般,顿时想到了什么,偷偷地瞧了自己掌心一眼后,然后默不作声的往屁股上擦了擦。 恩,那啥,他的手其实不脏…… 还有,这个新型的唇彩……还是挺好看的…… 这么想着的翁正,顿时心虚地转过了头,不去看秦晓。 而秦晓满脑子的都是鬼在哪里的架势,根本没有发现翁正怪异的行为。 一得到自由的她,粗略又嫌弃的抹了抹嘴后,睁着漆黑的眼珠子,眼神闪闪的望着周围的白雾。 可是,浓郁的白色雾气,别说是见到鬼了,就是他们自己的影子,都没有瞅见一个。 对此,秦晓撇了撇嘴,感觉到右边多了一个物体的秦晓,当即以为是翁正,便凑到了翁正的耳边,问道:“翁正,你说的鬼,在哪?我怎么什么都没有看到?” “你以为鬼是你那么容易见……”翁正闻言,随即就翻了个白眼,说着,便朝着右边转过了头,看向了秦晓的方向,然而当目光瞥到秦晓的瞬间,翁正后面的话便直接噎到了嘴里。 而秦晓听到一半,翁正便止住了话,耐不住的她,又不死心的准备继续追问下去,便朝着左边继续地说道:“怎么话说到一半,就不说了?” 然而,说完没多久的秦晓,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自我的嘀咕道:“不对啊,刚才那声音好像是从我左边传来的……” 想着,秦晓便朝着左边转过了头,当看到翁正他们几人满是震惊看着她的时候,秦晓忽然地意识到了什么…… 微微的转过了头…… 登时,她看到一个骷髅一般的白雾脸,正歪着头呆呆的看着她! 嘶…… 这怎么跟她在鬼市里见到的鬼不一样?! 那一瞬间,秦晓的脑海里,竟然是涌上了这样的一个想法。 顾莲自然也注意到了秦晓那边的变化,当即什么也不顾得冲向了秦晓的身边,一个伸手,就将秦晓拽向了自己。 还在专注的观察着那张鬼脸的白雾的秦晓,突然的被这么一拽,重心一个不稳,手上一挥,登时将那白雾给挥散了开。 那张歪着头颅的鬼脸登时消失在了白雾之中。 没了鬼可看的秦晓,看着顾莲,道:“妈,你怎么突然拽我,我还没看完鬼呢。” 眼见秦晓完全没有什么危险的意识,甚至对于刚才的情景,完全的没有害怕的情绪,顾莲心中有气又是喜。 看着这般的秦晓,顾莲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对她说些什么,毕竟,秦晓虽然在他们的眼里还是个孩子,可是论年龄上,她也有自己的主见…… 而这个时候,秦泽则是皱着眉对着秦晓道:“晓晓,这里不是游乐场,不是可以任你随心所欲的玩耍的地方,你要知道,这里,你要是一步小心,就会遇上危险,你难道希望,石门那里的事情,再次重演?因为你一个人的玩闹,让我们这么多的人给你擦屁股?” 秦泽的表面很是严肃,因为经历过太多的事情,他对什么事情都不敢粗心大意,毕竟一个粗心,便是一条命。 看到秦泽如此凶的表情,秦晓也登时收敛了对鬼的兴奋,撇着嘴的默默点了点头。 被秦泽训斥了一番后的秦晓,乖乖的站在了翁正的身边。 看着这般鸵鸟的秦晓,翁正顾作严肃的表情,却是内心里早就没心没肺的笑了起来。 然而他内心还没笑多久,阴铃的声音又再次响了起来,那声音愈想愈烈,听得众人都紧紧地皱起了眉头。 本来准备当做隐形人的秦晓,还是按耐不住了,开口道:“到底是什么声音啊?响的声音就跟催魂一样。” 翁小宝直接解释道:“这是阴铃,鬼魂靠近的时候,它便会响。” 可是随着翁小宝的声音刚落下没多久,那阴铃的声音就跟催命符一般,嗡嗡嗡的,刺激的他们的耳膜有些发疼。 还不等秦晓说些什么,那阴铃猛地一停,空气中一下子又安静的,让人有些适应不过来。 这般的变化,顾莲赶紧问道:“声音没了,是不是没有鬼了?” “不……”翁小宝的一个字音刚落,一块白色的绸缎就将顾莲的脖颈狠狠的给缠住了。 顾莲顿时只能从嘴里发出短暂的啊啊的声音,双手则是本能地想要将这绸缎给扯下来。 只是她刚准备挣扎的时候,整个人,就被那绸缎给拖的向那浓郁的白雾中而去! 这一系列的变化,只不过几秒的时间,一切发生的太快,几个人还没有反应过来,顾莲的身影便已经消失不见! 面对顾莲的突然消失,秦泽整个脸色变得苍白了起来,当即六神无主的朝着顾莲消失的白雾中跑去! 秦晓在见到自己母亲消失的瞬间,也开始惊慌失措起来,嘴里喊着妈,也朝着顾莲消失的白雾跑去! 两个人一前一后准备离开的时候,好在,翁正和翁小宝一人一个的紧紧地扯住了他们的手,不让他们出去。 对于翁正和翁小宝的阻挡,秦泽和秦晓当即就急红了眼,他们狠狠地瞪着翁小宝和翁正,喊着放手。 看着他们此刻已经失去了冷静,翁小宝只能开口道:“你们冷静点!如果你们两个也跟着去的话,到时候,连你们也要遭殃!” 可他们又哪里听的进去,尤其是秦泽的力气根本就不是翁小宝一个女孩能够扯的住的,没有挣扎几下,就甩开了翁小宝的手,道:“冷静?怎么冷静?一个活生生的人在我们眼前消失,你让我怎么冷静?” 说着,秦泽就准备朝着白雾继续而去。 可偏偏的,他的手再次被人给扯住了,回头一看,便瞅见沈一天的手静静地拽着自己,然而这一次,他却是怎么挣扎也没有作用。 他颇为震惊地看向了沈一天,可是现在的他又哪里有时间想自己会被一个比自己小,甚至还是满身伤的人轻易的拽住,直接大声地朝着沈一天吼道:“放手!” 沈一天却是无动于衷,他们的死活,对于他来说,根本就没有什么干系,可是看在翁小宝努力想要制止的份上,他才懒懒地帮了一忙。 他眼神无波的看着秦泽,淡淡的说道:“你的老婆没死。不过,你要是这么冲过去的话,或许死的人就是你。” 说着,沈一天的视线移到了秦晓的身上,继续道:“又或者是你的女儿。” 沈一天短短的几句话,硬生生的将秦泽的冲动劲儿给扼制住了,他愣神的一会儿,缓缓地转过头看向还在对着翁正使用小女人的攻击,然后又看向了沈一天,他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沈一天看着秦泽,松开了手,一手轻拍着刚刚拽住秦泽的那只手,低垂着眼睑,淡淡地道:“字面上的意思。你是想失去女儿呢,还是想要一家三口全活着呢?” 秦泽张了张嘴,当然是后者了。 沈一天看着秦泽的表情,自然也知道了秦泽的选项。 随后又淡淡地对着秦泽道:“那你就好好劝劝你女儿吧。” 说完,便朝着翁小宝而去。 翁小宝还在担心着秦泽会冲动,可是看到刚才的一幕,看着沈一天如此不同寻常的一面,顿时有些反应不过来。 几句话间,就将秦泽给劝冷静了? 不对,也不是劝…… 翁小宝琢磨了会儿,又摇摇头。 只是还没等她想完什么,沈一天便凑在了翁小宝的身边,一把牵起了翁小宝的手。 沈一天这突然的动作,令翁小宝回过神来,一愣一愣的看着沈一天,一时间不明白沈一天为什么要这样做。 沈一天似乎是读懂了她的心思,然后十指相扣,他缓缓蹲下身子,脸颊靠着那只手,微微的蹭了蹭,笑容里带着满足,他道:“刚才都快把我的手给扯疼了,不过,现在,却是不疼了。” 这般亲昵的举动,一时之间,翁小宝有些呆呆的。 而一边地翁正,好不容易在秦泽的帮助下,搞定了秦晓,转回头,看着两个人亲昵的跟什么似的,顿时肚子里瞥了一股子的气。 麻蛋的,我在这儿被人折磨的跟什么似的,这货居然跑来的泡我的妹?! 特么的,一个墓地都能让你们玩出这样的花样! 想着,翁正便要冲过去。 结果,还没等他跨出个几步,一块白色的绸缎便朝着他冲了过来,好在他身体反应的快。 快速地后退了一步,避过了那直来的绸缎。 心情本就不爽利的翁正,一下子也忘记了要在翁小宝的面前装什么胆小鬼。 伸出手,便一把扯住了那块绸缎,嘴里不住的骂道:“你大爷的,一块小小的绸缎还想吓唬我,看我不把你真面目给逼出来。” 翁正的动静,自然就吸引了翁小宝,翁小宝一下子就将自己的手给抽了回去,准备上前帮翁正一下。 手上还残留着翁小宝那温软的触感。 看着空荡荡的手心,沈一天的脸色顿时黑了一地。 缓缓地攒紧了手掌,幽深的眼睛,忽闪一道金色的光芒。 翁正手里紧紧地抓着那绸缎,像是拔河一般的,将那绸缎一点点的朝着自己拉着。 那被拉过来的绸缎,延伸到了地面上。 而那绸缎刚碰触到地面上,便猛然地抬了起来,那绸缎像是活了一般。 直接从下到上的将翁正给裹住了! 这般突然的变化,翁正愣是没有反应过来! 一手还拽着绸缎的他,连着手,一起被那绸缎给紧紧地裹成了一个木乃伊的模样。 若是平时,看到这般的翁正,翁小宝或许还会笑上一番,可是现在他们身处的地方不同,翁小宝又哪里笑得出来,内心之中只有焦急,她高声喊了一句翁正,便朝着翁正的方向跑了过来。 一看到翁小宝朝着自己方向跑来,翁正也准备朝着翁小宝的方向而去,可是他连着脚的,都被那绸缎给裹紧了,无奈下,只能一碰一跳的朝着翁小宝而去。 只是还没跳上一两步,整个人就被悬空了起来! 看着突然被吊起来的翁正,翁小宝的心顿时被提了起来!心中闪过不妙的神色,当即用了平生最快的速度朝着翁正跑去。 只是,终究还是晚了一步。 只见,那绸缎猛然地一个抽回,登时,翁正的身影便消失在了浓郁的白雾中! 伴随着翁正惊恐的叫声,一直回荡在整个洞穴里。 “翁正!”翁小宝瞪大了双眸,撕心裂肺的朝着空气中大喊了一声。 这一刻,她终于是体会到了刚才秦泽和秦晓的心情。 这一刻,翁小宝哪里还有别的什么心思,一咕噜头的,便准备朝着翁正消失的方向而去! 而这一次,却是秦晓他们仅仅抓着自己的手。 翁小宝哪里还有心思听他们说些什么,疯狂的挣扎着,她晃着头,扭着身体,这大概是她第一次露出这么无措的神情! 这一刻,翁小宝第一次意识到,并不是所有的事情,都像嘴里说的那么简单,当真正遇到的时候,谁还会认真的去思考? 这一刻,翁小宝的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那便是找到翁正,找到自己唯一的亲人,找到自己唯一的哥哥! 而一旁的沈一天,看着翁小宝此刻疯狂的模样,久久不能回神…… 鬼影 这一回,翁小宝挣扎的力量出奇的大,饶是秦泽和秦晓两个人,为了能够拽住她,都是费了不少的力气。 第一次见到翁小宝如此失常的表现,秦晓一时间有些难以相信,她觉得刚才的自己已经足够癫狂了,没有想到的是,轮到小宝的时候,竟然会是比她还要的激烈! 一个成年的男人,再加上她,也只是堪堪地拽住了她的脚步。 秦泽咬紧着牙,死死的蜡烛翁小宝的双手,让她不能够移到上几分。 他的目光看着眼前的翁小宝,顿时内心的情绪有些复杂起来,就在刚才,这个女孩还在劝慰的让自己冷静,可是现在的模样,却是比刚才的自己还要的疯狂! 浓郁的白雾,看不清周围的景色,更不知道下一刻会有什么样的事情发生,无奈之下,秦泽只能开口学着先前翁小宝的话语劝慰她,道:“小宝,你先冷静!你刚才不是也要我冷静的嘛!怎么现在轮到你了,反而一点也不镇定了!” 只是秦泽没有想到的是,翁小宝竟然依旧疯狂的挣扎着,甚至连说出来的话都是那么的不文雅,她道:“冷静个屁!我可就只剩下翁正这么一个亲人了!你让我怎么冷静?!” 秦泽还想说些什么:“你……” 然而,翁小宝可没那心思去听他的话,她直接睁红了眼,大声喊道:“我从出生起,我就没有了妈妈,后来连我的老爸也没了,现在,我就只剩下这么一个亲哥哥了,要是我连这么一个哥哥也没有了!你觉得我还能冷静?!” 秦泽一愣,抓着翁小宝的手不由得微微的松了一下,也因为这么一松,翁小宝直接脱离了秦泽的控制,转眼就准备朝着翁正消失的方向而去。 可是,腰间那环抱着的手,却是让她堪堪地就前行了几步,翁小宝登时愤怒的开始扒开腰间的手,怒道:“秦晓,你给我放手!” 秦晓哪里敢放手,已经消失了两个人,要是连着翁小宝也没了,剩下他们几个人可怎么办?她可不想六个人来,只有两三个人回去! 顿时,秦晓抱着的手更加的收紧了起来,她索性也直接将头埋进了翁小宝的腰间,喊道:“小宝,我们两个还是你的亲人呢!什么只剩下翁正一个亲人了?难道我和你的秦叔就不是你的亲人了吗?” 翁小宝手下的动作微微停顿,可是尽管这样,也只是停顿了几秒,翁小宝低着头,缓缓道:“秦晓,这不一样。” “怎么就不一样了?我们怎么说也是有血缘关系的啊?!”秦晓不依道。 “从我出生的那一天,翁正就一直陪着我,他虽然有的时候没有做到哥哥的责任,可是……秦晓,血缘的关系虽然明示着我们是亲人,但是,对我来说,陪了我大半生的翁正,是比亲人还要亲。”翁小宝说道。“就像你和顾姨一样。” 秦晓微愣,埋在秦晓的腰间,没有话语,是了,他们虽然也有着血缘的牵扯,可是,论起来,最在乎自己的,而自己最在乎的,便是从小到大一直陪在自己身边的亲人。 秦晓不言不语,翁小宝又缓缓地说道:“晓晓,你明白了吗?” 秦晓依旧埋着头,没有回答翁小宝的话,对于这样沉默的秦晓,翁小宝缓缓地将腰间的手给扯了下来。 然而就在她准备出去的时候,她的手被人猛地一扯,整个人因为惯性,倒在了沈一天的怀抱里。 那已经经历过的怀抱,让她熟悉的第一下,便知道了抱着的人是谁,被人接二连三的阻止的翁小宝,卯着力气使劲地推着沈一天的身子。 可是她用尽了自己的力气,也依旧推不开半分! 心中想着翁正的翁小宝,哪里还生的出什么旖旎的心思? 当即便是冷了脸,对着沈一天道:“沈一天,别让我讨厌你。” 当讨厌的词语说出来的那个瞬间,沈一天的身体便是微微的一僵,他低低的在翁小宝的耳边说道:“小宝,我不懂,我也不明白。” “什么?”翁小宝被沈一天这样突然而来的话语,弄得莫名其妙。 可是就算是这样,翁小宝也依旧没有忘记将沈一天给推开。 奈何,沈一天就是雷打不动的抱着自己,仿佛要将自己给抱的天荒地老一般。 “小宝,当初,你不是也为了我,这般的疯狂?”沈一天说了一句莫名奇妙的话。 听得翁小宝一头的雾水。 就在刚才翁小宝发疯一样的要去寻找翁正的时候,那一刻,沈一天仿佛回到了从前一般。 那是一个乌云密布的夜晚,他打算一个人承受那所谓晋升的天雷劫。 可就在那天雷准备落在他身上的那一瞬间,那娇小的身躯奋不顾身的冲了上来,一个飞扑便将自己扑倒在地上,硬生生的接了一个天雷。 令他没有想到的是,接了一个天雷的她竟然没死。 尔后,她努力地睁开着自己的眼睛,朝着自己笑着,那笑容,至今令他回想起来,心口莫名的发酸。 第一次也是因为那样的笑容,对这个女人产生了变化。 那个女人仿佛对方才的雷击,完全的不在意,她甚至露出了牙齿,有些发傻的样子,说:“你是不是傻?居然看到雷落下的时候,不离开?” 看着那样的女人,沈一天觉得,不是他傻,反而是这个女人傻,明知道会被天雷劈中,可偏偏的,还是不怕死的冲上来。 而就在这个时候,翁正和他们的父亲也赶了过来,将她从他的身上给拉了起来,那晃晃悠悠的身子,仿佛下一刻就要倒在地上一样,完全想象不出,她会在第二道天雷落下的那一瞬间,挣脱了翁正和他们父亲的桎梏! …… 翁小宝尝试的推了几次,依旧推不开沈一天的怀抱,顿时有些心烦了起来,她厉声的在沈一天的耳边说道:“沈一天,你快放手!再不放手,我们连朋友都没有的做了!” 这般话语,一字一句的直戳着沈一天的心窝口。 第一次,沈一天觉得心脏有些抽疼起来,这种疼痛,他第一次体会,似万根针尖一般的戳着他! 不,不可以! 第一次,沈一天在心中呐喊的拒绝。 他连忙地放开了手。 他的脸色略微的有些苍白,目光直直的盯视着翁小宝,他声音里带着祈求:“小宝,我放手……是不是我们还是朋友?” 因为自己的一句话,沈一天这般的突然变化,着实让翁小宝没有想到,看着脸色苍白的他,甚至身上还依旧挂着伤口的他,顿时心头一软,她软了声音,说道:“恩,是朋友。” 她刚才也不过是为了逼他放手,没有想到的是,会有这样的反作用。 而沈一天听到翁小宝这般说着,嘴角边顿时扬起了笑容,他小心地看着翁小宝,仿佛害怕翁小宝生气的样子。 看着这样小心翼翼的沈一天,翁小宝一下子想起了当初第一次见到沈一天的情景,那个时候的他,也是这样的小心…… 面对这样的沈一天,翁小宝的心里突然的涌起了愧疚的感觉。 只是愧疚的感觉一下子又被寻找翁正的心情给取代了。 她当即也再去看着沈一天,什么也不顾的冲着翁正消失的浓雾跑去,看着她消失的方向,沈一天的笑容一下子敛了下去。 这一回,她竟然什么话也没有给自己留下…… 莫名的,沈一天的内心突然的产生了一股自己从来没有的酸涩的味道。 又酸又苦的让他恨不得有种让自己取代了翁正的冲动。 然而这个想法也不过只是一闪而逝。 沉默了不到几秒的沈一天,当即便跟着翁小宝的方向而去。 当初的六个人,一下子就剩下秦泽和秦晓两个人,两个人对看了一眼后,也只能跟着翁小宝的方向而去。 他们原来站的空地,一下子又被白雾给包裹起来。 翁小宝凭着自己的感觉朝着前面走着。 周围的雾气又开始浓厚了起来,甚至,连带着的温度也下降了许多。 翁小宝打着手电,一边喊着翁正的名字,一边寻找着翁正的影子。 可是,寻了半天的她,依旧没有发现任何关于翁正的痕迹,更加的没有发现那绸缎的痕迹,她望着周围浓郁的白雾,一切静悄悄的,就仿佛整个世界中只剩下了她一个人一样! 什么依靠的人都没有,一种孤寂的感觉直冲她的内心。 翁小宝抿着唇,缓缓地继续地朝着前面走去。 那随着她朝前走着的趋势,后面的浓雾又一下将她挤出来的空地又填补了去。 接着,一道高长的黑影,缓缓地翁小宝先前站着的地方凝聚了起来。 那黑色的身影,瘦瘦长长,就跟竹竿一般。 那黑色的身影,望着翁小宝消失的方向几秒后,开始一踏步一踏步地朝着翁小宝而去。 一直在寻找翁正身影的翁小宝,内心之中,那涌起来的孤寂,又缓缓地涌上了一抹寂寥又无助的感觉。 这种无助的感觉,让她停下了脚步,手紧紧地捂着自己的心脏,那种无助的感觉,竟然让她有种呼吸困难的感觉。 翁小宝缓缓的蹲下了身子,将身子紧紧地蜷缩在了一起。 怎么办? 妈妈也没有了…… 爸爸也没有了…… 就连哥哥也没有了…… 怎么办? 全世界就剩下我一个人了…… 我好寂寞…… 没由来的,翁小宝的内心,一下子涌上了这么些个念头。 一种自我放弃地念头。 似乎潜意识里,她已经忘记了去寻找翁正,甚至于将翁正也归为了消失不见,再也不会出现的念头里…… 渐渐地,那种绝望无助的感觉一下子充斥了她的大脑,她顿时想要一种睡觉的欲望…… 正当她准备闭上眼睛,好好的睡上一觉的时候,她的心脏口,突然的金光一闪,顿时,一道急切的声音冲进了她的大脑里。 那声音从第一声的低小,逐渐地放大,搅地她有些心烦,登时,还没有合上的眼睛,又再次睁了开。 可尽管她睁开了眼睛,那急促的声音就像是念经一般,在她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翁小宝气急地站起了身子,她皱着眉头,朝着周围大喊了一声:“是谁!是谁在说话!” 然而,那道声音的主人似乎没有听到她的质问,依旧在她的脑海里响着,想仔细听他说的话时,可是偏偏的又听不清楚! 翁小宝不耐地又对着空气中质问了一句,然而依旧没有人回答她的话。 没有办法的翁小宝,只能静下心来,听着那声音在说些什么。 从一开始,翁小宝根本就不知道那声音在说些什么。 不过,听了许久后,翁小宝才缓缓的听出了那声音的主人,是沈一天! 知道是谁后的翁小宝,当即就对着空气喊道:“沈一天,我知道是你,你赶紧出来!” 然而,无论她喊了多久,除了脑子里的声音,根本就没有看到沈一天的身影。 面对这样的情形,翁小宝的心情当即就变得差了起来,她还想着对沈一天凶什么话的时候,电光石火间,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一下子便住了嘴。 她警惕地望着周围。 一般听到声音,都是从耳朵里传进来,可是,这一次,沈一天的声音,却是在她的脑海里响起来的! 这绝对不正常! 要么是她幻听了,要么就是她陷入了什么幻境之中! 这么想着,翁小宝的手心便出了一层的冷汗,如果是第二种的话…… 这么想着的翁小宝,握着出着冷汗的拳头,努力让自己静下心来。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翁小宝终于听清楚了那声音在说些什么! 他在说:“小宝,你快醒醒!快醒过来!别在梦境里睡过去!” 这样的声音,一遍又一遍的在她的脑海里响起! 登时,翁小宝猛地睁大了眼睛,呼吸也跟着一窒! 怎么会?! 她怎么会在梦境里?! 究竟是什么时候? 她明明记得,她一直是睁着眼睛在走路的,完全就没有睡过去的印象啊! 而就在这个时候,她的背后,出现了一抹竹竿一般的身影! 只见那身影,缓缓的伸出手,朝着翁小宝的眼睛伸去! 梦境 在那鬼影遮挡住翁小宝眼睛的那一瞬间,翁小宝便觉得背后一阵的发凉,猛地转头朝后看去。 然而,当她打着手电找过去看的时候,除了白蒙蒙的雾外,根本什么都没有! 可尽管这样,翁小宝的内心也没有放松一丝一毫的警戒,毕竟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平静的跟个无波的海洋,越是这样,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越是恐怖。 如此想着的翁小宝,眸光微转着,目光直直的注视着周围的变化。 但是,时间过去了很久,依旧什么也没有发生。 这样的情况,让翁小宝觉得有些奇怪,而就在这个时候,脑海里清晰的声音,却是逐渐地低了下去! 察觉到这样变化的翁小宝,脸色开始变得有些难看起来,抿着唇,努力地使自己平静下来,用心的去听那个声音。 但,这一回,无论她怎么用心地去倾听,那声音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地越来越低! 意识到这不对的情况,翁小宝有些心焦起来。 然而,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心焦的缘故,到了最后,沈一天的声音,翁小宝再也听不到了! 一瞬间,整个白蒙蒙的世界里,仿若又独自的剩下了她一个人一般! 这一刻,她清晰的能听到自己心脏的跳动声。 砰砰砰的,听着着实的灵热有些发慌! 突然的,她眼前的白雾竟然开始稀薄了起来! 她抬眸朝着前方看去,抿了抿唇。 眼里有些复杂,对于这样的变化,她不知道该不该继续前行。 现在的她已经知道深处在梦境之中,周围的一切可以说是虚幻的,又可以说是真实的。 但是如何从这样的梦境里醒过来,她自己却是不知道的。 眼前的白雾越来越稀薄,随着白雾的稀薄,露出来的却不是当初看到的那一排排的棺材! 而是一条什么也看不到的黑暗,就算她拿着手电朝里面照过去,看到的依旧是一望无际的黑暗。 对于突然出现的诡异黑暗,翁小宝心知自己不能踏进去,可不知道为什么,脚下的步子却是不受自己控制了一般,一步一步的踏进了黑暗里! 当她整个人彻底的进入了那抹黑暗中时,周围的黑暗突然的有了变化,开始有了些光亮,只是那光亮的景色却像是快进一般,疯狂的变化着。 看着这样的变化,翁小宝的脑袋开始有些犯晕不适起来。 这样情况也不知道持续了短短的几分钟后,周围的变化终于停了下来。 翁小宝晃了晃脑袋,揉了揉眼睛,才缓缓地抬起了头,朝着周围看去。 周围再也不是一望无际的黑暗,有着蓝色的天空,绿色的山水,甚至,她还能感受到一种空气的清晰感,这种突兀的变化,让她有些回不过神来。 她收起了手电,脚下的步子仿佛知道自己要往着哪里去的一般,缓缓的朝着前面走着。 穿过了浅浅的一条溪水,踩过了尖利的石子,当她一路来到巨大的石头的背后时,就在前方,突然传来了一道声音。 翁小宝登时一怔,脚下不由得放缓了步子,靠着那巨大石头的遮挡,缓缓地伸着头,朝着前方看去。 而当她看到一个蛇头的人,坐在一个高高的石头椅子上的时候,眼痛不由得猛地一缩。 那是一个拥有着两个蛇头的男人! 看着他的蛇头,翁小宝的内心不由得一阵的发寒。 那个两头蛇的男人,一手杵着一个蛇头假寐着,另外的一个蛇头,则是高高的昂着蛇脖子,吐着蛇信子,说着话,那出来的人声,冰冷刺骨,让人忍不住起着鸡皮疙瘩,“还磨蹭着什么,还不给我将那群人装进棺材里。” “是。”一个声音略带着哆嗦,低低的应道。 而这个时候,却是传来了一群的求饶声,高高低低,哭声一片,仿若哭丧一般,这样的哭叫的求饶声,一下子就将那眯着蛇眼,沉睡的另一个蛇头给打搅醒了。 那蛇头猛地睁开了眼睛,望着底下一群求饶的人,冷冷地说道:“那么麻烦做什么,还不如活吞了算。” 刚才发声的蛇头,则是说道:“那可不行,这些人,可都是那女人最在乎的,她一天不出现,我就拿十个活人丢进棺材,钉死着棺材盖,让他们求生不得。” 闻言,那被搅了睡意的蛇头又杵在了手上,吐着蛇信子,缓缓道:“也不知道你是看上了那女人什么,你看看底下跪着的女人,要说长得比她好看的,多了去,你为什么就不从这底下的女人里挑个凑合凑合。” 那高昂的蛇头,吐着蛇信子,道:“好看有什么用,一个个的都是这么顶没用,不像她,竟然将我们给弄伤了去。” 那杵着的蛇脑袋,蛇眼微微眯了起来,道:“都和你说了,那是我的失误。” 高昂的蛇头,伸着脑袋道:“一次失误也就罢了,可也不至于每一次都在那女人的面前失误。” 这回,那杵着的蛇头,闭上了嘴,没有再说些什么。 高昂着的蛇头,也不追究什么。 望着一个个的人被死拉硬拽的塞进了棺材里,然后盖上了盖子,四个角上被死死的钉上了钉子。 翁小宝偷着眼,望着那一个个漆黑板子的棺材,发现那些棺材竟然是与她之前在那洞里看到的一模一样。 正当翁小宝低头琢磨着的石头,手上突然传来了一股冰凉滑腻的感觉。 让她忍不住的缩回了手。 接着,当她疑惑的朝着导致手上滑腻的感觉的罪魁祸首看去的时候,顿时身子一僵。 刚才偷偷看到的两个蛇头的男人,此刻正高昂着两个蛇头,居高临下的看着自己! 翁小宝本能地朝后退了几步。 那两个蛇头的男人,眯着蛇瞳,两个蛇头齐齐的吐着蛇信子,望着翁小宝,冰冷的说道:“捕捉一只小女人。” 说完,两个蛇头,大张着舌尖,两排的尖牙露着冰冷的寒光,然后猛地朝着翁小宝冲了过去。 那一瞬间,翁小宝瞪大了双眸,整个人如同木偶一般,完全忘记了反抗! 就连自己老爹交给自己的那些拳脚什么的,都给抛到了九霄云外! 这一刻的她,就像是一个受了惊地猎物一般。 而就在她以为自己快要死定的了时候,手被人猛地一拽,一下子,人便躲过了那蛇头人身的怪物攻击。 那蛇头人身的怪物第一次扑了空,缓缓地抬起了头,然后朝着翁小宝的方向望去。 两个蛇头仿若很开心的一般,丝毫没有猎物扑空的生气,他看着翁小宝身边的人,语气里竟然是带着开心,他道:“女人,你可出现了。” 而被扯着的翁小宝,也在这一瞬间,恢复了自己的行动能力,她转过头,朝着自己的救命恩人看去,可当看到那人的面容的时候,一下子愣住了。 整个人仿佛被雷击中了一般,整个人都丧失了言语。 那个救了自己一命的人,竟然有着和自己母亲一样容貌的人! 看这眼前的女人,翁小宝张了张嘴,眼睛里竟然有些微微的湿润。 然而她的变化,那个女人根本就没有发现,又可以说是根本没有时间去顾得看她一眼。 那个女人,对于那个两头蛇的男人,眸里带着愤怒,恨声的说道:“你这该死的怪物,吃了我那么多的亏,你还敢继续害人!” 那个蛇头人身的怪物,对于那女人愤怒的话语,根本不在意,甚至居然更加的开心了起来,他道:“不害人,怎么等着你来收拾我。” 那个蛇头人身的怪物似乎想到了什么,声音登时拔高了起来,“你们这群人,不能怪我心狠手辣,要怪就怪眼前的这个女人,如果不是为了要让这个女人出现,你们也不会因为这样闷死在棺材里。” 对于蛇头人身的话,那些已经快要死到临头的人,一个个的从开始求饶,变得愤恨起来,他们嚷着声音,咒骂着翁小宝身边的女人,那骂人的话语要有多难听便有多难听。 听着那难听的话语,翁小宝身边的女人,依旧故作镇定的模样,只是她的那张脸上,却是有些苍白起来。 看到这个女人的变化,那个蛇头人身的怪物仿佛欣赏画作一般,时间过去了数久之后,那蛇头人身的男人,便开口说道:“刚才那些骂了这女人的人,全都丢进棺材里,活活的闷死!” 还在忍着的女人,顿时忍不住了,她喊道:“不可以!你不可以!” 随着那女人的喊叫,蛇头人身的怪物,根本不在意,他道:“我就是要让她们知道,造成他们死亡的,就是因为你。” “你不是很关心他们嘛,我就要让你亲眼看着那群人是怎么的死在你的面前,就像你爱戴的亲生父母,还有你那最爱的两个弟弟一样。我要让他们,到死,也都要怨恨你。”那两个蛇头吐着蛇信子,说着世上最冰冷的话语。 而那个女人,在听到这蛇头人身的话语,身子不由得颤抖了起来,那拽着翁小宝的手也不由得紧了起来,将翁小宝给拽疼了些。 然,翁小宝仿佛不在意这样的疼痛一般,她静静的看着眼前的女人,尽管知道眼前的女人不是自己的亲生母亲,可是,她依旧有些贪婪的看着这个女人的样貌。 翁小宝这一痴情的相望,自然让那蛇头人身的怪物发现了去,顿时那蛇头发出来的声音变得冰冷无比,再也没了先前开心的语调。 只听他冰冷的说道:“我要将你那眼珠子给挖了干净!” 察觉到他的变化的女人,顿时也意识到了周围还有一个自己刚才救过的人,一下子,想也不想的将翁小宝挡在了身后,苍白的脸色微微的恢复了一会儿,这个时候,她的神色是那么的坚毅。 看到女人陡然间的变化,那个蛇头人身的怪物,目光间更冷了些。 只是翁小宝,却是知道,这样的冷,只是针对着她一个人罢了。 这一回,翁小宝却没有和刚才一样受惊的不知所措。 一直关注着翁小宝的蛇头人身的怪物,也察觉出了翁小宝的变化,目光比此之前更加的冷了起来,这一回也将翁小宝的模样给好好的打量了一遍。 看着翁小宝与着这个女人脸上有着太多的相似的地方,他冷冷道:“要不是这么细细的一看,竟然没有发现,你们两个长得竟然这般的相像。” 他的话,并没有让那个女人有半点的想要看翁小宝的动作,甚至那个女人的脸色更加的难看了起来。 对于和自己长得一样的人,她这一辈子是最不希望的,毕竟当初那样惨烈的场景曾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发生! 想着,那个女人的眼里掩上一抹哀愁。 而先前杵着脑袋的蛇头,发现了她这样的情绪变化,沉默了许久的他终于出声了,他吐着蛇信子,冷冷的道:“你这女人又在想你那些无用的家人!” 这蛇头的话一出口,那个一直说话的蛇头,更加的不爽了,他仿佛疯了一般,猛地准备越过的那个女人,朝着翁小宝咬了过去! “我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这个世界上有着和你一样面容的人!” 一看到那蛇头攻来的架势,那个女人连忙放开了拽着翁小宝的手,将翁小宝推了开来,直接丢了一句:“跑。” 便头也不回的应付起了那个蛇头人身的怪物。 被突然推开的翁小宝,又哪里肯? 正准备冲上来的时候,周围的场景再次的如同快进一般。 翁小宝愣愣地看着前方,原先那个女人站着的地方。 有些回不过神来。 她虽然很清楚的知道,那个女人终究不会是自己的母亲…… 可是…… 看着她,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要靠近…… 比之之前看到的顾莲,还要的想要亲近!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难道那个女人和自己也有什么关系吗? 此刻的翁小宝脑海里乱成了一团。 而就在这个时候,周围的场景又是一个切换。 她再次的看到,那个女人又出现在了自己的视野里。 而此刻,那个女人浑身是血的靠在一处冰棺上。 又是梦 瞧着那女人浑身是血的模样,翁小宝光是看着,心尖儿便是不由自主地微颤着。 她想要跑过去,但是这一回却和刚才的不同,无论她怎么奔跑,怎么使着力气朝着那女人的方向而去,她和她之间的距离根本就没有改变过。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而那个女人也仿似没有看见她一般,静静地靠在那个冰棺上,一动不动。 整个空间安谧极了。 静谧了没有多久,翁小宝便听到了先前那个蛇头人身的怪物的声音。 他说:“女人,你这么拼劲了全力,也不过只是将我封印了起来,我的寿命可不是你们区区的人类能够比拟的,等我重见天日的那一天,你所爱戴的那些人,这个世界,依旧会变得和从前一样。” 一直靠在冰棺上的女人闻言,缓缓动了起来,细长的睫毛颤了颤,满是鲜血的双手,缓缓地撑着身体,目光微冷的望着冰棺。 顺着那女人的视线,翁小宝这才发现,在那冰冻的棺材下,竟然困着方才所遇到的蛇头人身的怪物,此刻,那个怪物一动不动,只是透着那冰块看去,里头的怪物,看的更为的渗人了些。 没有一会儿,翁小宝便听到了那个女人的声音,“你太小看人了,我虽是活不长命,但是我可以让我的女儿来接替我的位置,而我的女儿,也可让我的孙女接替下去。以此类推,我的子子孙孙,一轮换上一轮,经久不息,一定不会让你有出来的那一天。” 只是,这个女人的话音刚落,那个蛇头人身的怪物仿佛受到了极大的刺激,他的声音一下子震荡了整个洞,他喊道:“你敢!” 翁小宝听着那震耳欲聋的双重喊音,似乎,这个蛇头人身的怪物此刻愤怒到了极点。 翁小宝顿时有些莫名的看着那个怪物,真是奇怪,方才她还未感觉到什么愤怒的情绪,怎的听言那女人的话后,竟是反应这般的大。 而那女人却是感觉不到那蛇头人身怪物的愤怒,撑着身体,缓缓的站了起来,只是这么一个平时轻易就能做到的动作,此刻的她,却仿佛是在做人生中最艰难的事情。 她站定了身子,看了一眼那冰棺里困着的怪物,冷言道:“这世上没有我不敢的事情,你逼我举目无亲,如今你只是被这么简单的困着,算是对你最大的仁慈了。” 那蛇头人身的怪物再次的说了话,他阴冷冷地说道:“我真该把这世上的人全都赶尽杀绝。” 闻言,女人的身体微微一僵,不过片刻之后,又恢复了正常,她淡漠的看了一眼冰棺之中的怪物后,便是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离开之时,那个怪物的声音依旧在她的耳边回响不断。 只是那个女人却仿佛什么也听不到一般,面色无常的走着。 一时之间,整个洞里只剩下了那个蛇头人身怪物的声音。 翁小宝本以为看到这里,周围的景象便会如同方才的一样,如同快进的电影一般,快速地变化起来。 只是,等了良久,翁小宝依旧没有等来那个变化。 也不知过了多久,那个蛇头人身的怪物突然的说起了话来,听着声音,似乎是先前枕着手假寐的蛇头,他淡淡的说道:“现在可怎么办?你这喜欢的女人,转眼就要给别人生孩子了……” 它的话还未说完,另一个蛇头的人,却是狠狠的打断了它的话,“你闭嘴。” 那蛇头也不怕它,依旧继续地说着,“早和你说了,把这个世上的人全都吃掉,可你偏偏为了那个女人一而再二的磨蹭着。” 听到这里的翁小宝却是睁大了眼睛,她完全没有想到,她会听到这样的事情,这怪物竟然是喜欢那个女人! 怪不得!怪不得! 翁小宝顿时心头有些明朗起来。 怪不得,方才听到那女人说要让自己的后代接替自己的任务,这个怪物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原来竟是因为这样。 只是等到翁小宝想清后,还想要听什么的时候,周围的场景猛然地变得漆黑的一片。 这样突兀的变化,翁小宝一时之间有些反应不过来。 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黑暗之中,翁小宝一时之间竟是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似乎,她还未从方才的场景中回过神来。 她望着周围的黑暗,自我琢磨着为何要让自己看到方才的画面。 一个灵感突然的闪过脑海里。 想起先前那张与母亲一般无二的脸,翁小宝内心有些惊骇的想到,莫不是,因为自己的母亲是那个女人的后人,所以身为母亲的女儿的她,自然而然的就会看到这样的画面? 然,这也只不过是她的猜测罢了。 就在她琢磨着那个女人的时候,周围的场景又是突然的变化了起来。 周围一下子涌起了万团的火焰,与自己曾经梦到的场景一般! 翁小宝张望着四周,那烧起的火焰,自己却感觉不到一丝的灼热,一时之间,竟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而就在她困惑的时候,周围火红的火焰,却在陡然间变成了耀眼的金色。 这一幕的变化,看得翁小宝有些咂舌。 火焰是有了,唯独少了一双眼睛。 这个时候,翁小宝回忆起了当初梦到的场景,心中呢喃着。 只是当她想起了那双眼睛的时候,脑海里竟是莫名的想到了当初,有一道声音突兀的喊着自己——娘子?! 顿时翁小宝一个抖擞了精神,目光紧张的望着周围。 就在她张望四周的时候,她前方的火焰猛地升腾到了最高点。 那样的变化,一下子让翁小宝眯上了眼睛。 她眯着眼睛望着前方。 金色的火焰升腾着,而在那金色的火焰中,出现了淡淡的一个黑点。 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那芝麻点的黑点缓缓的放大了起来。 等翁小宝好不容易看清了那黑点是什么的时候,翁小宝顿时一惊。 这…… 这一身红色衣袍,宛若新郎的服饰…… 还有那张脸,曾经的梦里,她花费了许久的力气,一直看不清的面容,也在此刻清楚的印在她的眼睛里。 那双妖冶的眼睛,那张好看至极的脸,尤其是那一头的金发…… 可不就是当初在学校天台上救了自己一命的塞巴斯酱嘛! 看着这个男人,翁小宝的心情那是说不出来的激动,但更多的是难以言喻的心情。 她的目光直直的盯着那个男人,而那个男人似乎也察觉到了翁小宝的眼神,那双妖冶的眼睛顿时温柔极了。 只见他轻启唇畔,两个字缓缓的从他好看的红唇中吐了出来:“娘子……” 这般的称呼,翁小宝直接一个激灵,在那个男人朝着自己伸出手的时候,连连的后退了几步,翁小宝即是惊恐的望着眼前的男人,连忙摆着手道:“别,帅哥,我可不是你的娘子。” 看着手尖没有碰到翁小宝,那个男人微微一顿,随后淡然的上前,他望着翁小宝,笑着:“怎的不是,你这嫁衣都已经为了相公,穿上了。” 闻言,翁小宝低下了头看去,结果,她看到,自己真如那个男人所说的一样,一身似火的嫁衣,一对金色的飞龙纹在上面! 翁小宝一时之间有些回不过神来,有些僵硬的将那嫁衣的衣领微微扯了开,低着头,垂着眼,想要在里头看到自己那早已脏污的不成样子的衣服,只是没有想到的是,任她将身上的嫁衣给看了穿,也没有寻到关于现代的玩意。 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而就在翁小宝疑惑的一瞬间,一块红色的盖头直接盖在了她的头上。 她的视野中直接变成了一大片的红色。 愣了几秒,翁小宝才堪堪地回过了神,她想要将头上的盖头扯了去,却发现此刻的她根本就不再受自己的控制。 自己的手,被一只宽大的手紧紧地包裹着,脚下的步子,甚是僵硬的跟着那个男人的脚步。 翁小宝一时之间惊慌了起来,她可不想这么轻易的就将自己给嫁了出去,虽然这个男人救过了自己,可是,她又不是那些个古人,她可没有那救命之恩,必当以身相许的念头。 既然身体不受控制,但是,嘴还是属于自己的,于是,翁小宝赶忙的出声道:“这位帅哥,我,我不认识你啊,我还不想嫁人呢!” 她的话音刚落,那牵着自己手的大手微微的紧了些,接着翁小宝,耳边便听到了那个男人的声音,他道:“你且安心,嫁给我,我会待你好的。” 顿时,翁小宝有些欲哭无泪,这不是待她好不好的问题啊! 此刻的翁小宝顿时有些怀念起翁正来,毕竟有翁正在,要是碰到这样突然要娶了自己的男人,铁定跟个护着钱一样,把自己护起来。 想起翁正,翁小宝便急急道:“这位帅哥,嫁人什么的,一定要与家里人商量,可现在我的亲人陷入了危险,如若要嫁人,必须得让我的亲人同意才可。” 而那人的脚步不停,缓缓道:“你那哥哥,无事。” “啊?”翁小宝微愣,她没有想到会得到这样的答案。 且不说她没有将亲人有谁告诉他,这个男人便直接的同她说,她的哥哥无事。 难不成这个男人…… 想着,翁小宝又试探性地说道:“我说的亲人,是我的父母……” 这一回,那个男人却是轻笑道:“难不成方才被白绫卷走的不是你的哥哥?” 翁小宝一怔,想要摇头,却是无法,只能急急地开口道:“那个人,是我的哥哥……” 说着,翁小宝脸上便有些燥热起来,感觉自己刚想要编些谎言,就被人识穿了。 幸好,这个男人也没有过多的追究什么,尔后,那个男人的声音又传进了她的耳朵里,只听得他缓缓道:“你哥哥无事,你安心与我成婚便好,待我们成完婚,我便带你去寻你哥哥。” 听闻翁正无事,翁小宝刚想放心下来,脑海里便是一顿,不,不对,她记得刚才沈一天说要让她赶紧醒过来,这也就是说,现在的她依旧在梦里,那么,很有可能,翁正的无事,也不过是自己心中期盼的,所以梦境里才会这样…… 想着,翁小宝不由得急了起来,一下子便没了镇定,而眼前的男人很有可能也是假的,想到这里,翁小宝的眼珠子转转,尔后缓缓的开口道:“帅哥,其实,我有了相好的人了。” 翁小宝的话音刚落,那被牵着的手突然的传来一阵疼痛,似乎,那个男人情绪有些激动,只听得那个男人的声音里似乎杂夹着阴寒,他道:“是谁?” 只不过是两个字,再无方才他语气里的温和,那冰凉的语调让翁小宝的心头生出一阵的寒意,似乎,只要她将这个人的名字说出来,这个男人便会毫不犹豫的将那那个人给处理了,想到了这里,翁小宝哪敢将名字吐露出来,她故作娇羞的说道:“这,我不能告诉你。” 那温柔的语调,一下子让那个男人脸色沉到了极点,手上的力气又不得加大了起来。 那样的疼痛,让盖头下的翁小宝咬紧了唇,紧紧皱起了眉头。 可即便被这样的疼痛折磨着,翁小宝也没有吐出一丝发疼的声音。 整个世界仿佛安静了下来,就在翁小宝以为那个男人已经消失的时候,那个男人的声音又冷冷地传了过来,“你不说,我也会查出来。” 翁小宝一愣,查出来?怎么查? 相好的人全都是她胡诌出来的,你就是查,也查不到啊! 翁小宝心思辗转了几番。 那个男人似乎察觉到了方才自己手上有些失控的力道,连忙将翁小宝的手执了起来,红色的盖头下,翁小宝根本看不见他此刻的表情,只是手上突然传来的温热软绵的触觉,一下子传达给了她的脑神经,这一刻,翁小宝恨不得将自己的手给收回来! 可无奈,她的身体根本就不受自己的控制! 正当她将那个男人在脑海里胡乱地打叉叉的时候,这个男人带着隐隐的心疼,说道:“都怪我不小心,这手都已经红成了这样,你痛的话,为什么不同我说?” ------题外话------ =—=娘子,啊哈~ 醒来 听着那个男人的话语,翁小宝的脸色瞬时变得铁青起来。 说?为何要同你说? 这个时候的翁小宝心情谈不上好,她恨不得这个梦境赶紧的醒过来,可偏偏的,她根本就没有办法。 红色的盖头掩了翁小宝的容颜,也盖住了翁小宝此刻的表情,那个男人关切的问话,没有得来翁小宝的答案,而是一阵的沉默。 那个男人也明白了什么,他望着红色的盖头,心中微微的叹气。 他也不想这般的失控的,他很想对她温柔的,可是当他听到她说有相好的人时,他所有的情绪根本就不受自己的控制,练就着手上的力道也忘了控制。 看着那手上还残留着自己握着的淡淡红痕,男人的心疼的将那只手抬起,准备印上一道吻时,翁小宝再也沉不住气了。 她道:“帅哥,还请自重。” 自重,男人的睫毛轻颤,掩盖了眸里的失落,看着近在咫尺的手,唇边泛着苦涩的笑,不过就是印上一个吻,也不能? 瞧着那只白皙的手,明明近在眼前,却不肯让他碰触,那若是换上她的心上人,是不是她就同意了? 这般想着的男人,胸口微微堵了一会儿,一股闷气置于胸口很不舒适,眸光微闪,带着赌气一般的意味,继续朝着那白嫩的肌肤而去。 手臂上依稀能够感受到的那个男人炙热的呼吸,可以想象到这个男人,对于自己的话语,根本就没有在意。 翁小宝咬咬牙,想要动上一动,奈何,自己的身体依旧不受自己的控制,眸里闪过暗恨的情绪。 声音陡然拔高了起来,她道:“我最讨厌的就是被人强迫,你一定要这么做吗?” 这一回,那个男人的动作彻底了停了下来,眸底闪过不知名的情绪,随后敛了眼睑,缓缓地将那只手放下。 他望着红盖头,此刻的他都能想象到这个女人在盖头底下该是怎样的一副怒容了。 他微微一叹,这回控制着自己手里的力道,再次的执起她的手,朝着前方而去。 手上没了那炙热的呼吸,翁小宝顿时松了口气。 虽说只是一个轻吻,或许这样的轻吻放在的外头根本不算什么,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有些抗拒。 究其原因,却又不知道为了什么。 不过,还好,这个男人没有继续下去。 翁小宝的身体再次不受控制的朝前走着,虽然这个男人曾经是自己的救命恩人,按理来说,对待救命恩人,都该是温柔相待,可尽管有一层这样的纽带的,翁小宝依旧不怎么欢喜,毕竟按着道理来讲,这个男人,她根本就不算熟悉。 突然被陌生的男人这么对待,搁谁谁的心里都有疙瘩。 哪怕他长的再帅,哪怕他有着赛巴斯酱的那般好看的容颜…… 想起自己还是一身的嫁衣装扮,而那个男人也是一身的新郎装束,翁小宝的心情顿时紧张了起来,是不是再走下去,她就会和这个男人拜堂成亲? 这般想着的翁小宝顿时惊恐了起来! 不行!她还年轻,不能就这么嫁给别人!最重要的是! 这个男人似乎还是一个古人,丢到现在的世界里,肯定也是穷鬼一个! 本身就已经穷的叮当响的她,说什么也不想嫁给一个穷鬼! 说她势力也好,说她安慕虚荣也罢,没什么比钱来的还实在! 就是搁给翁正那货,也肯定与自己的想法一样! 想着,翁小宝便道:“帅哥,你要带我去哪儿?” 那个男人心里虽是失落,但是对于翁小宝的问题,依旧会回答,他道:“拜堂成亲。” 闻言,翁小宝的心中便是咯噔一声,她慌乱的开口道:“不,我不嫁。” 那个男人停下了脚步,望着翁小宝,道:“为何不嫁?” 翁小宝自然想也未想的说道:“我说了,我有相好的人了!除了嫁给他,我谁也不嫁!” 那个男人眸色深了深,酝酿着一股疯狂的冰暴,他深深的呼吸了一口,尽可能的控制着自己的脾性,可是,他的脑海里依旧环绕不去翁小宝的那句除了他,谁也不嫁的话语! 为了不让自己伤了翁小宝,那个男人猛地松开了手,双手背于身后,紧紧地握成了拳头,过了许久,那个男人用着最平缓的语气问道:“你那相好的人,有什么值得你非嫁不可?” 翁小宝眼珠子直转,对于这样的问题,她又哪里知道答案? 毕竟相好的人都是她胡诌出来的! 然而翁小宝的不语,那个男人再也控制不了了,他一把上前的紧紧地握住翁小宝的肩膀,怒道:“怎么不说了?还是说,你那相好的人是你编出来气我的?” 翁小宝一噎,乖乖,这都能让你猜出来? 但为了不让这个男人怀疑,翁小宝想了会儿,忆起翁正看的那些个言情剧里的台词,连忙出口道:“你没听过一句话吗?爱情来了挡也挡不住!情人也是出西施,纵然他有多么的不好,在我眼里,比起你来,却是有万般的好。” 话落,翁小宝只觉得肩膀快要被这个男人给捏碎了一般。 而这一刻,男人也失去了最后的冷静,一把掀起了翁小宝的盖头。 翁小宝眼睛一眨,看着男人盛怒的容颜,心脏猛地一跳,自己是不是说的太重了? 可是,电视剧里,男人听了这话,不都是愤怒的离去了吗?还说什么女主再有什么事情,便不再关他了的吗! 可眼前这个男人的表情举动,他喵的跟电视剧里的,完全的不同啊啊啊啊! 他喵的!电视剧里的,全他喵的是骗人的! 翁小宝连忙想要说些什么挽救! 然后她还没开口说上一句话,嘴就被一个温热的东西给堵了去! 瞬时,翁小宝瞪大了眼睛,呜呜呀呀的声音从嘴里发出来。 然而,对于她这般,那个男人完全不在意,甚至加深了两人之间的吻。 唇间软滑的触感,让翁小宝十分的抗拒,她紧紧地抵住牙,不让那滑腻的东西有空钻进来,然而她这般薄弱的抵抗,却更激起了那个男人的欲望,对她的动作更加的疯狂起来。 他狠狠地咬住了翁小宝的唇瓣,那样的疼痛,让翁小宝不自觉的微微溢出了声音,连着那紧紧抵住的牙,也微微张开了些许,男人钻了空隙,便狠狠的开始攻略池地。 红色的嫁衣偏飞,金色的火焰包围着他们,翁小宝愣愣的看着那刺眼的红,愣愣的感受着身体被那个男人的爱抚。 嫁衣落地,所有的事情尘埃落定,翁小宝呆愣的望着上方,眼珠子转也未转,仿似空洞了一般。 男人自然也察觉到了翁小宝的变化,炙热的身体微微冷了些,看着翁小宝身体上被自己留下的青紫痕迹,顿时有些懊恼着自己的粗鲁。 他有些心疼的伸出手,想要触碰翁小宝的时候,翁小宝仿似被什么东西扎了一般。 她怒睁着眼睛,朝天嘶吼了一声,“滚!” 那声音里,包含着难以节制的愤怒! 男人微微一个闪神,心里像是被针扎的一般的难受。 他,根本不打算这样的…… 可是听到翁小宝说的那些,他根本忍受不住…… 明明只想温柔的解了那道封印…… 眼见男人根本没有离去的意愿,甚至将那身的嫁衣盖在了她的身上。 望着那似火一般颜色的嫁衣,翁小宝的眼睛里顿时溢满了血丝。 一阵撕心裂肺的声音从她的嘴里吐了出来。 接着,她的胸口溢出了一抹金色的光芒,那光芒直冲天空,直接将整个梦境的空间震荡了起来。 男人忽然意识到了什么,连忙想要抱住翁小宝,然而还没等他靠近,翁小宝胸口溢出的金色的光芒,一下子将他震退了去。 当金色的光芒散去,地上空留着一副空荡荡的嫁衣,男人愣神的看着那身嫁衣,过了许久,男人缓缓上前,将嫁衣捧在了胸口…… …… 周围的白雾依旧没有散去,而在白雾包裹着的中间,一男一女的躺在地上。 过了许久,那女人的睫毛微颤,随后猛地睁开了双眸,那双眼眸里,竟然带着隐隐金色的光芒。 翁小宝有些失神的看着上方的白雾,有些回不过神来。 她甚至还能回忆起方才身体里的触感…… 想着,翁小宝连忙的准备起身,然,看到身边还躺着沈一天的时候,眼眸里闪过一丝的困惑。 想到了什么的翁小宝,连忙低头看向自己身上的装着,看着身上依旧是来时穿着的装束时,有些回不过神来。 她用力地掐了自己一把脸,那脸上的疼痛,让她清楚的认清了周围是现实的环境。 翁小宝缓缓地伸手捂住了脸,一抹低低的笑声从指尖缝里溢了出来。 还好是梦…… 虽然是梦…… 却是令她最不愿回忆起来的噩梦! 她的笑声,似乎惊起了旁边躺着的男人。 沈一天缓缓的睁开了眼,睁眼的瞬间,他便开始寻找翁小宝起来,看着翁小宝已经醒过来,静静地坐在自己的身边,沈一天顿时放缓了心情。 但目光看到翁小宝捂着脸,在那里低低的疯狂的笑着的时候,身体微微的一僵,只是几秒后,沈一天又缓缓的恢复了正常。 他微微的动了动,伸出手,想要碰触翁小宝的肩膀时,却是猛地顿住了。 手僵在半空,迟迟不敢落下。 思虑了几许后,沈一天缓缓的收回了手,然后出声道:“小宝,你怎么样了?” 身边突然的多了一道声音,一下子惊住了翁小宝,不知道是不是她的条件反射,她竟然有一瞬间的那这声音的主人,当作了是梦里的那个男人。 一把放开了手,急促的转过了头,当看到沈一天的容颜时,翁小宝顿时一愣,连忙敛去了眼底冰凉的寒意,勾起唇角,露出浅浅的笑容,她道:“我没事,只是刚刚做了个噩梦。” 当翁小宝转头的那一刹那,沈一天没有错过,翁小宝眼底的冰凉的寒意,光是一眼,沈一天的心便是凉透了。 当听到翁小宝的声音时,沈一天才缓缓地找回了自己的思绪。 他觉得自己的喉咙间有些干涩,过了好一会儿,沈一天才点头道:“你没事就好。咱们先起来吧。这地上凉。” 沈一天说着,本想要搀着翁小宝起来,但是翁小宝却是不经意间避过了沈一天伸出来的手。 沈一天登时有些微微的僵硬,内心涌起一阵波澜。 站起来的翁小宝,看到沈一天还伸着手僵在原处,登时明白了自己刚才的举动因是打击到了他。 对他而言,就在不久前,他们还抱在一起度过一个个的劫难,可就在刚刚,自己却是直接的避过了他。 换做是谁,都会多想了。 可是,她看着那伸来的手,莫名的就忆起梦里,一双手,在自己的身上攀岩着。 光是想着,她便禁不住的倒胃口。 正当翁小宝准备说些什么愧疚的话时,沈一天却是神色无常的恢复了原状,甚至对于翁小宝刚才的举动,没有任何的一句怨言。 对于沈一天的表现,翁小宝内心觉得一暖,然后望了望周围白蒙蒙的一片,忆起了之前自己的莽撞,有些愧疚的低垂了头,说道:“我给你们添麻烦了。” 沈一天的思绪还有些乱,这个时候听着翁小宝这样的话,顿时有些明白不过来,他道:“为什么要这么说?” 翁小宝看了一眼沈一天,道:“若不是因为我,我们四个人也不会分散开来,而我也不会就这么着了道……” 说到后面,翁小宝便没了声音,沈一天开口道:“这不关你的事,这里的地形本就复杂,机关也多,魑魅魍魉容易找上咱们,也是情有可缘。” 翁小宝一愣,望着沈一天。 恰巧,沈一天对上了翁小宝望来的目光,随后有些尴尬的移开了视线,不敢再去望着她。 对于沈一天这般的举动,翁小宝的内心有些疑惑,难不成,刚才,沈一天也做了一场噩梦? 只是,对于翁小宝内心的想法,沈一天却是不知道。 顾生出现 不过,幸好,翁小宝内心里的想法,沈一天根本无从得知,否则的话,现在的沈一天便不知道该用些什么样的表情,什么样的情绪来面对翁小宝了。 翁小宝跟着沈一天,一前以后的走着。 这次的他们,每走上几步,便会遇到一个漆黑,而且还紧紧盖着的棺材。 看着这些个棺材,翁小宝心里颤颤的,每看到这些个棺材,她总会莫名的想起梦境里前半段的故事。 想起这些个棺材里,当初躺着的都是些活人,最后都被活活的闷死。 有些担心翁小宝的沈一天,回头看了眼翁小宝,看着她瞅到那些个棺材,脸色便有些不太好的样子,便是问道:“小宝,你这是怎么了?是觉得这棺材里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吗?” 闻言,翁小宝回望了一眼沈一天,随后摇了摇头,道:“我只是在梦里看到……” 一听到翁小宝说到梦境,沈一天的身子便有些僵硬起来,可是听到翁小宝接下来的话后,微微的放松了起来。 “我在梦里看到,这些个棺材里的人都是被一个蛇头人身的怪物给活活闷死的。”翁小宝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传进了沈一天的耳朵里。 听着翁小宝的描述,沈一天微微地一怔,他张了张嘴,想接着问什么的时候,似是想到了什么,微微顿了一顿,转而道:“那后来还发生了什么?” “后来……后来有个和我母亲长得很像的女人突然出现,最后,那个女人好像还封印了那个怪物。”翁小宝视线对上了沈一天,缓缓道。 听着翁小宝的话,沈一天沉默了会儿,他望着翁小宝,似乎想从她的身上看出个什么。 见沈一天突然的沉默,反而用着一种打量的目光看着自己,翁小宝顿时有些不自在起来,她道:“你看我做些什么?” 沈一天缓缓的收回了目光,然后道:“你说的那个场景,与我们来时的壁画上刻的一模一样。” 壁画?什么壁画? 翁小宝思索了会儿,显然没有想起来曾在哪里见过什么样的壁画。 见翁小宝困惑的样子,沈一天才缓缓的补充道:“就是那个摆着四个人俑的大洞穴里。” 经过沈一天这么一提,翁小宝才骤然的想起来。 沈一天悠悠的又补充道:“壁画上刻画的就是你说的那样的情景,因为太过于血腥,我便不准备与你说,没有想到,你最后居然会自己看到那一幕。” 翁小宝一怔,显然没有想到会得到这样的一个答案。 正当她沉浸在这这样震撼的消息,一时间回不过神来的时候,沈一天出口安慰道:“别去想这些个糟心的事,毕竟这些事情对你来说已经过去了很多年,更何况这对你来说,也不过是黄粱一梦。” 翁小宝却是没有空闲将沈一天的这些话给听进去,她摇摇头,低声的呢喃道:“不,你不知道,梦里的事情就像是真实经历过了一般……” 尤其是…… 想着,翁小宝便双臂紧紧抱在了一起。 看着翁小宝双唇颤抖,眼神空洞的模样,沈一天的心脏就像是被数根的箭羽刺中了一般,钻心的疼。 他缓缓地抬起手,想要将翁小宝拥进怀里,可是他的手还没有碰到翁小宝,便被人狠狠的打落了下来。 手上隐隐传来的疼痛,竟让他一下子煞白了脸,明明这种普通的打击,对他来说根本就是挠痒痒一般,甚至,这隐隐的疼痛,根本不足那滚落下来承受的伤的十分之一,可是,却比他满身的伤痕要来的疼些。 翁小宝在挥开了沈一天的手后,才察觉到刚刚自己做了什么,自己的反应有些过激了! 翁小宝当即便出声,朝着沈一天道歉道:“对不起,可能梦境里遇到的太过真实,对于周围向我伸来的,都会情不自禁的……” 后面,翁小宝即便是不说,沈一天也自然知道她想要解释什么。 他故作淡然的笑了一声,缓缓的收回了手,也带着抱歉的话语道:“不,是我莽撞了。” 沈一天的不在意,翁小宝轻缓的松了口气。 为了不使两个人继续尴尬下去,翁小宝眼珠子转转,想着抓其他的话题来聊。 “梦里面,那个女人将那个蛇头人身的怪物封印在了冰棺中,我想,很有可能,这场梦也是给我的一个警示,那个封印的怪物,也很有可能是在这个墓穴里。” 沈一天也没有多去追究翁小宝梦里究竟梦到了什么,应着翁小宝的话,缓缓道:“不是很有可能,而是那个怪物就在这个墓穴里。” 翁小宝一怔,不明白眼前的这个男人为什么会说的这么的笃定。 沈一天察觉到翁小宝的视线,依旧淡定,他继续道:“那个壁画里,都画出来了。” 听着沈一天的话,翁小宝放下了疑惑,然后又继续的问道:“那个壁画里还画了什么吗?比如,那个怪物和那个女人的故事?” “女人?”沈一天重复了两个字后,缓缓的摇了摇头,“没有。除了那怪物残害了那些人,和最后被那个女人封印后,就没有其他的故事了。” 听到沈一天说到残害的时候,翁小宝陡然间想起被那白绫绸缎裹走的翁正,顿时有些焦急地道:“那翁正,是不是也是他抓走的,为的,就是要残害他?!” 望着翁小宝眼神里全载着的都是关心翁正的情绪,沈一天心中便是一堵,他很想负气的对她说上一句是的,可是一想到后面会是她伤心的面孔时,沈一天狠狠地将那句话给压在了肚子里。 他沉闷了许久后,才道:“翁正不是被他抓走的,那个怪物,壁画上,画的清楚,已经被那个女人封印了,根本就没有办法出来,所以将翁正抓走的,也不会是他。” “那会是谁?”这个时候的翁小宝,智商完全的不在线,脑海里想到了什么,便一咕噜头的吐露出来。 此刻的她,完全的将沈一天当成了教科百书。 但是沈一天又不是这个墓穴的主人,这些东西,他又哪里真的懂? 他带着抱歉的眼神看向了翁小宝,沉默不语。 他这样的表态,翁小宝自然注意到了自己问了些蠢问题。 真是的!遇到亲人的事情,那些个智商全都已经喂了狗。 翁小宝让自己放松心情,准备将所有的事情撸上一遍。 如果说,那白绫的主人不是那个蛇头人身的怪物,那么又会是什么将他们扯走的呢? 翁小宝顿时陷入了沉思当中。 那两个人,唯一的相同点,便是血缘上有些联系。 这么思考的翁小宝,电光石火间想到了什么,她望着旁边露出来一般的棺材,顿时想明白了一点事,如果,不是那个怪物的话,那肯定便是这棺材里的鬼魂搞的怪。 这些被活活闷死的,魂魄被永远的束缚在棺材之中,入不了轮回,这也就是说,很有可能,刚才做的一切,便都是他们搞的鬼! 想明白了这点的翁小宝,顿时欣喜了起来,如果是这样的话,以翁正的本事,大概真的是没有什么事情。 而就在翁小宝放松心情的时候,突然的一抹白绫突兀地朝着她冲了过来! 好在沈一天察觉的快,顾不得会不会被翁小宝讨厌,一把将翁小宝抱在了怀里,险恶的与那白绫擦身而过。 那白绫一次错过了翁小宝,也没有放弃,在那白雾的尽头的白绫,连转了好几个弯,将翁小宝和沈一天围成了一个圈,面对这样诡异的景象,翁小宝和沈一天自然猜出了,这个白绫的意图。 沈一天当即一手就从翁小宝的包裹里掏出了小刀,然后在白绫毕竟的瞬间,狠狠的将那白绫划出了一个刀子。 滋拉的声音,在静谧的空气里响起,接着数断的白绫绸缎掉落在了地上,没了动静。 沈一天一气呵成的动作,一下子让他们两个人度过了危机,当看到那白绫缩了回去的时候,翁小宝连忙地从沈一天的怀里出来了。 怀里一下子少了这么温软的体温,沈一天心中虽然有些空落落的,但是却没有说些什么。 翁小宝默默的道了一声谢后,便准备朝着地面上的绸缎看去。 当她的手真实的触碰到那个白绫的时候,眼神里有些复杂,若是鬼物的话,这与主人断了的物件,必然会化为一段青烟,为何,这些个绸缎完全没有消失的迹象,而且,这些绸缎摸在手里的质感却是实实在在的。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就在翁小宝陷入了一阵思虑的时候,那朝着他们伸过来的白绫的白雾处,却是突然的浓厚了起来。 进而的凝实成了一个实体。 沈一天当即就察觉出了变化,出声喊了一下翁小宝。 翁小宝闻言,自然是连忙的站了起来。 不知道出现的会是什么,翁小宝微微的后退到沈一天的身旁。 看到翁小宝靠近自己时,沈一天心中一扫先前的失落感。 他觉得自己大概是病了,自己所有的情绪,皆由着翁小宝的动作而变化着。 仿佛是坐着过山车,起起落落的,一会儿如上天堂,一会儿如上地狱。 这样的滋味,他却是甘之如饴。 随着那凝实起来的物体,出现在了翁小宝和沈一天面前的时候,翁小宝震惊的睁大了双眸。 靠着翁小宝的沈一天,自然很快的就察觉到翁小宝表情的变化,瞅着那满目震惊模样,似乎,眼前出现的人,翁小宝似乎认识,想着,沈一天便凑在翁小宝的耳边问道:“这人,你认识?” 闻言,翁小宝愣愣的点点头。 这人,她何止是认识! 眼前出现的人,与那梦境里遇到的女人长的一模一样! 可是,这一次,她却是知道,眼前的女人根本就不是梦里的那个! 而是…… 她的亲生母亲! 翁小宝只觉得嘴唇有些干涩,愣怔了许久,翁小宝才缓缓的开口说道:“这个人,是我的妈……” 这一回,却是轮到了沈一天愣住了,对于顾莲什么样的长相,他根本就没有太过在意,他全身的心思全都放在了翁小宝的身上,以至于顾莲是何种模样,早就忘的精光了。 早听说翁小宝的母亲和着顾莲有着相似的脸。 他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到翁小宝的亲生母亲。 看着眼前的女人,两眼呆滞,面目表情,长长的秀发随意的扎在了一起,那张的面孔看着年岁却是只有二十几岁的模样,很难想象到,眼前的女人,曾是生过两个孩子的母亲! 那个女人穿着一身宽大的衣袍,仿佛是祭祀时穿的衣服,只是她的脸上,她空下来的肌肤上,全都画着诡异的符号。 看着女人这般的模样,翁小宝禁不住捂住了嘴。 那些个符号,翁小宝看着,便是觉得头皮发麻,这些个符号看起来像是什么经文一样,可是又与她老爹教的那些个玩意,根本不一样。 她完全看不出,上面的符号画着的究竟是些什么意思。 翁小宝看着自己母亲变成了这副样子,这一刻的她终于明白,为什么自己的父亲当初会想要来这里。 看到母亲这副模样,换做是老爹的话,早就心疼的要死了。 而就在翁小宝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的时候,顾生却突然的有了动作。 只见从她的袖管之中钻出了两道白绫,狠狠的朝着翁小宝而去。 面对的是自己的母亲,翁小宝又哪里会还的上手,好在,站在她旁边的沈一天的一把将那冲上来的白绫一个个的都划了碎布块。 一时间,白色的碎布,漫天飞舞。 看着自己的白绫一下子成了碎布块,顾生呆滞的脸,没有一丝的变化,左手不着痕迹的在右手上轻轻的一划,鲜红的血液,瞬时沾上了白色的绸缎。 沈一天鼻尖轻嗅,在空气中一下子闻到了当初在翁正身上闻到的一股味道,顿时变了脸色,想也未想的,一把抓住翁小宝,躲过了那沾着血液的白色绸缎。 被沈一天带着逃离的翁小宝,好不容易从自己母亲的面容里恢复了过来,看着那沾血的绸缎,脸色也变了起来,“我妈怎么流血了?” 沈一天一边带离着翁小宝,一边答道:“她自己划的。不过,这一回,我发现,你母亲的血液里有蛊的味道。” ------题外话------ =—=没人看了 护妹狂魔上线 又一次的听到关于蛊的这个字眼,翁小宝内心波澜了一会儿,她的目光怔怔的放在了那沾染着红色血液的绸缎上,随后又瞥了眼,那全身都是符文的母亲。 看着自己母亲呆滞的模样,翁小宝的内心微微的抽疼了一会儿。 想要说话,可是喉咙间的干涩,却让她发不出什么声音来。 好不容易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后,翁小宝才缓缓的开口问道:“我妈之所以会变成这个样子,全都是因为体内的蛊导致这样的?!” 说着,翁小宝的情绪有些微微的激动起来,她的内心暗恨着那个将蛊种进自己母亲的罪魁祸首。 沈一天带着翁小宝不停地避过朝他们伸过来的那些个绸缎,然后缓缓的开口应道:“是的。” 一边斩断了那飞过来的白绫,一边观察着顾生,沈一天的眉头皱了皱,随后又开口道:“你母亲那身上的符文,我在书里曾经见到过。” 翁小宝心中虽是气愤,却也知道自己现在的处境,嘴里问着话时,也随着沈一天的动作一起躲避着那些个绸缎,可是听到沈一天的这一句话后,翁小宝连忙把目光放在了沈一天的身上,只是这视线的一个专一,翁小宝便差点被那白绫给紧紧的裹住手臂。 若是平时翁小宝将目光放在了自己的身上,沈一天或许还会开心会,可是这一会儿,心中却是微微的有些恼怒。 他动作迅速地将那白绫斩断。 目光紧锁的盯着前方的顾生,心中虽是恼怒着翁小宝刚才的粗心,但还是没有对她说些什么重话来,只是让她多注意些。 这个时候,翁小宝也意识到刚才的危险,说了一声抱歉后,便应付起了那些个白绫。 沈一天看着翁小宝的注意力放在了躲避着的白绫上,随即心里微微的放宽了心。 然后冷静的将自己知道的事情说了出来。 “你母亲身上的这个蛊,不是被人种下的,而是通过遗传而来,似乎是延续了最初的蛊王的血统。” “遗传,延续?”翁小宝低声呢喃。 “对,就同翁正的一样,他的血液里也有这个蛊的味道,只是非常的淡,不过,你母亲继承的,却是比起翁正的,要更加的浓厚了些。”沈一天缓缓地解释道。 一听到翁正的血液里也有这个蛊的延续,翁小宝心中便是慌了起来,那被翁正抓着的手,一下子反抓着沈一天的手,那力道有些微微的重,她道:“是不是说,翁正也有可能会变成我妈这样?” 面对翁小宝如此关心着翁正,沈一天的内心微微的升起了一阵的醋意。 因为自己没有立即的回答翁小宝的话,手上传来的力道又加了些许,沈一天的内心微微的叹息了一声后,才开口道:“你不用担心,翁正血液里继承的血统,要比你母亲的要浅上很多,变成你母亲这样的几率,很小。” “也就是说,翁正还是有可能会变成我妈你样?!”翁小宝显然只注重了后面的话。 瞅着翁小宝神经兮兮的模样,沈一天有些无可奈何,早知道这样,还不如告诉她,翁正不会变成这样。 为了不让翁小宝继续陷入这样的思想,沈一天只能开口道:“你别担心,翁正现在不是没有变成你母亲这副样子嘛,很显然,会变成这样,只有一定的条件的。也就是说,你母亲可能做了什么,触发了这个开关,才会导致变成这样。” “那找到了这个原因,我妈是不是就能恢复原来的样子了?”翁小宝有些紧张的问道。 只是,旁边却没有再听到沈一天的声音了。 翁小宝一怔,沈一天的沉默,翁小宝自然清楚这代表了什么,顿时内心之中一阵的烦乱。 而就在两个人沉默的时候,周围却是突然的响起了嗡嗡的声音! 听着声音,两个人的面色顿时一紧,皆是紧张的张望着四周。 周围除了白色的浓雾,便也只剩下那数十个的棺材。 而那嗡嗡嗡的声音,似乎就是那棺材发出来的。 两个人目光紧紧的盯着离着他们最近的一个棺材看去。 接着他们便看到那紧紧盖着的棺材盖,微微抬了起来,露出了丝丝的缝隙! 看着这样变化的翁小宝,心中一阵紧张。 这要是里面蹦出个僵尸,可怎么办? 这么想着,翁小宝的内心更加的慌乱,这里的棺材,若是一个也就罢了,可偏偏的,那是数十个! 就在他们紧绷着神经的时候,那微微抬起来的棺材便不再动了,见到此景,翁小宝顿时松了口气。 可还没等她松完时,就见一团黑不溜秋的东西从那里头钻了出来,看着那东西,两个人齐齐的脸色大变,翁小宝想也没有想的就将电筒照了去。 结果看到像是蜈蚣一般的小虫子从那棺材之中攀爬了出来。 看着那些个黑色软体的小虫子,翁小宝便是头皮发麻,浑身上下总觉得有什么虫子在爬一样! 看到这样的情景,翁小宝本能的靠近了沈一天,寻求着保护。 她带着颤抖的音调,道:“我怕……” 面对翁小宝紧紧靠着自己,沈一天很是自然地将她搂进了怀里,然后将她的头按在了胸口上,缓缓的安慰道:“若是怕的话,闭上眼就好。” 耳边传来嘻嘻索索的声音,光是听着,翁小宝浑身就忍不住升起鸡皮疙瘩来,出于本能的,闭上了眼睛,更加的将身子埋进了沈一天的怀里。 沈一天看着颤颤发抖的翁小宝,目光柔情似水,可是当听到那些个毒虫攀爬的声音靠近他们时,目光陡然的转冷。 这一刻的他,没有办法,只能露出自己的本领,尽管这样有可能会被翁小宝发现,或许会因为这样,厌恶自己…… 可是就算是这样,他也不原意让翁小宝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这样想着的沈一天,那空着的手,蓦然化成一个爪子,就在他快要动手的时候,他的身后,却是传来了极为熟悉的声音。 听到那声音的瞬间,沈一天陡然的又将自己的手变了回去,然后紧紧的抱着翁小宝,转过了身子,朝着那声音而去。 还沉浸在毒虫害怕的翁小宝,在听到那熟悉的声音,也猛然抬起了头,脸上挂着欣喜的笑容,她忍不住开口道:“是翁正的声音!” 瞧见翁小宝抬起了的头,沈一天暗自庆幸着。 随着他们越来越靠近那翁正发声的地方后,翁小宝终于看到了翁正的身影。 此刻的翁正要多狼狈便有多狼狈,他身上的衣服简直不能再称叫衣服了,上面挂着一条一条的布条子,而那裸露出来的肌肤上,却是挂着鲜红的痕迹。 看着这般的翁正,翁小宝忍不住红了眼眶,但是她的脸上却是没有挂着担心的表情。 翁正似乎察觉到了有什么动静,连忙转过了身子,一眼就看到了近在距离的翁小宝和沈一天的时候,面色一个激动,正当他冲上去要给翁小宝来个兄长爱的抱抱的时候,结果被翁小宝直接躲了过去。 扑了空的翁正,有些哀怨地望着翁小宝。 翁小宝有些不自在的避过了脸,她也不知道刚才是怎么了,似乎现在的她,一看到男人朝着自己过来的时候,本能的就想要抗拒。 当翁小宝想要同翁正解释什么的时候,翁正本是哀怨的眼神,在看到翁小宝的眼睛时,脸色猛然的难看了起来,尔后翁小宝还没有反应过来什么,就见到翁正双手一把将沈一天的衣领给拽了起来。 看着翁正奇怪的动作,翁小宝愣了一秒后,张开口要说些什么的时候,翁正似乎是感应到了翁小宝要上来,猛然的转过了头,厉声到:“不准过来,我和他要谈论男人之间的事情。” 第一次见到翁正这般霸气的样子,翁小宝愣了一会儿,犹豫了片刻后,刚迈开了腿又缩了回去,想偷听着什么,但是想了想,便是作罢。 此刻的翁正,脸上再也见不到吊儿郎当的模样,他脸色铁青,额角突突的,他厉声的对着沈一天呵斥道:“你是不是对小宝做了什么!” 沈一天垂着眼睑,看着衣领被翁正揪成了一团,这一次的他却没有将翁正给推开。 他缓缓地抬着双眸,看着翁正,淡漠的道:“我能对她做什么?” “你少给我装蒜!”翁正咬牙切齿。“如果你没有对她做些什么,她的眼睛会变成这样?” 当翁正说到眼睛的时候,沈一天的身体微微的僵硬了一会儿,脑子里忽然的想起了那双空洞着的眼睛。 沈一天的僵硬的,离得近的翁正自然的发觉到了。 果然! 翁正眼眸的神色顿时冷了下来。 几秒后,沈一天恢复了神色,他低声的在翁正的耳边说道:“如果说,我已经将她变成了我的女人呢?” 这句话刚说完,翁正的脸色像是酝酿着什么风暴一般,呼吸之间沉重了起来,一双眼睛里带着血丝,爆裂的愤怒在的他的眼里充分的表现了出来! 下一刻,翁正便是毫不犹豫的挥拳朝着沈一天的脸蛋而去,两个字从他的嘴里好不容易才挤了出来,“混蛋!” 明明可以躲过这样的拳头,沈一天却是没有这样做,硬生生的接住了翁正对自己的拳打。 本是不关于翁正他们的翁小宝,一听到这个动静,连忙地准备冲上来,甚至嘴里还惊呼道:“翁正,好端端的你做什么打人!” 翁小宝想要过来,翁正又怎么可能允许! 翁正当即便转过了脸,声音里是难掩的愤怒,他厉声的对着翁小宝吼道:“给我乖乖的站在原地,我没让你动,你不准动!” 翁正如此愤怒的模样,翁小宝第一次见到,愣了半会儿神。 看到翁小宝还傻愣的样子,翁正红了眼,又一次的吼道:“你耳朵聋了吗?让你退回去,就给我退回去!你别忘了,我是你的哥哥!” 翁正的声音如同雷一般的响彻在自己的耳边,看着这般盛怒的翁正,翁小宝瞪大了眼,很难相信眼前的人会是翁正。 但是当翁小宝的视线接触到翁正的目光后,本能的退了回去。 可是翁小宝又有些担心他们,张了张嘴,还说些什么劝诫他们,结果翁正直接堵了回去,“男人间的事,你少插嘴。” 翁小宝张了嘴吸了好多的空气,看了看两个人,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而这个时候,沈一天那好听的声音却是突然的传来过来。“小宝,我没什么事,你听翁正的话,别动就是。” 沈一天不出声还好,一出声,翁正的愤怒更胜一筹。 沈一天刚从地上晃晃悠悠的站起来,就又一次的被翁正给打了下去,他阴狠狠地对着沈一天道:“你算什么?你有什么资格跟小宝这般的说话?” 沈一天肿着脸,完全没有愤怒的表情。 他淡漠的道:“木已成舟,你要打要骂,悉听尊便。” 你二大爷! 翁正心中怒骂了一句,看着这样的沈一天,翁正感觉自己完全是在打棉花! 完全的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特么的,以前的那个嚣张样,为所欲为的样子呢! 特么的全都死哪去了! 翁正咬着银牙,愤怒的想着。 可是再怎么愤怒,翁正的心中却有着一股子的无力感。 就像是沈一天说的那样,木已成舟,他又能怎么样? 可即便是这样,翁正的心中的怒火依旧平息不了。 我特么养了这么多年的妹妹,凭什么被你说吃就吃了! 我特么宠了那么多年的妹妹,凭什么被你这么个老妖怪给吃了! mmp! 翁正的额角突突的放大着十字印。 越想越气的翁正,手脚并上的落在沈一天的身上,以发泄自己的愤怒。 看着翁正这般发疯的模样,翁小宝光是看着就有点心颤颤的,连忙上前,拉开翁正的手。 见翁小宝一把拉住自己的手,翁正脸皱成了一团。 特么的,你人都被人家吃干抹净了,你特么的还帮着人家。 想着,翁正便开口道:“小宝,你知不知道……” 暗门 你知不知道你人已经被这男的吃的一干二净了? 结果翁正的话还没全说出口,那厢倒地的沈一天已经快速的爬了起来,直接插上了一嘴,道:“小宝,我没事。” 沈一天说得这么的轻巧,听的翁小宝有些愣愣的。 看着沈一天,那张好看的脸上,本来就已经带着几条细小的伤痕了,然而,现在脸庞上却又多出了几个青肿的痕迹,看着他这般的说话不腰疼的样子,甚至都有点怀疑刚才盛怒中的翁正并没有真正的给他带来什么疼痛。 翁正听着沈一天的话,翻了白眼,皮糙肉厚的,能有多大的事?就是他拿着棍子砸在这货的身上,这货也能安然无恙的活蹦乱跳! 偏偏这个时候,翁小宝的声音还钻进了翁正的耳朵里,“可是……” “可是什么啊可是!”翁正当即就冲着翁小宝凶道,这副横眉怒对的样子,哪里还有当初胆小的翁正的影子,此刻的他,简直把自己身为哥哥的风范全都摆了出来。 看着眼前的翁正,翁小宝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毕竟从小到大,她还从没见过这个模样的翁正。 翁正瞅着准备往翁小宝身边凑着的沈一天,当即就把翁小宝拉到了自己的身后,“小宝,你看到了没,这货还能动着呢,根本就没什么事,你就别瞎操什么心,你与其担心他,还不如担心担心你自己!” “担心我什么?”翁小宝一脸的迷惑。 翁正一愣,然后转过了身子,打量起了翁小宝。 被翁正这么诡异的目光打量着的翁小宝,缩了缩手,被看的实在是浑身不自在后,才喊道:“你看我做什么?” “你……”翁正看了翁小宝了半天,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如果说,那个男人对小宝做了什么的话,小宝铁定不可能这么维护着这个男人的! 哦,对了!要是真做了的话,也不可能还跟这个男人站在一起的! 想着,翁正又看了一眼沈一天,见他依旧如往常一样风平浪静的模样,但是总觉得像是在隐忍着什么。 见沈一天的目光似乎没有放在自己和翁小宝的身上,翁正略微的有些奇怪了起来,尔后,翁正顺着沈一天的目光看了过来,见他的目光静静地盯着自己和翁小宝拉扯的手之间后,顿时明白了什么。 若是换作平常,这个男人肯定就已经冲了过来,甚至可能装可怜的朝着翁小宝求抱抱,而现在,他只是隐忍着,连动也没有动。 也就是说,那个吃干抹净的事情肯定发生过,因为愧疚,所以他忍受着? 可是如果做了,那翁小宝不可能会这样啊! 那现在唯一的可能性,就是这货做了,而自己的小宝连那个人是谁都不知道! mmp! 想到这个可能,翁正盛怒的心又旺盛了起来! 吃干抹净,还想不负责任! 你个渣男! 离得最近的翁小宝,当即就感受到了翁正情绪的变化,一把就拽住了翁正的手,喊道:“翁正,你干嘛的一见面就突然发疯打人?人家都已经是伤患了。你还这样对人家,你还有没有点同情心?” 翁正立马转过了头,眼睛瞪的大大的,然后挺着胸膛,指着自己满身破碎的衣服,说道:“我也是个伤患,你怎么不担心担心我,枉我养了你这么多年,你个小白眼狼!你人都还没嫁出去,心就已经偏到知道东南西北了!白眼狼!小白眼狼!” 被翁正这么骂着的翁小宝,看着翁正指着自己胸膛的衣服以及那还流着血的肌肤,这才想起来,眼前的翁正也是伤痕累累。 翁小宝尴尬的道:“这,这不是看你活蹦乱跳的,揍人揍的特得劲,谁还注意到你还是个伤患,你在看看人家,被你揍的都没力气还手……” 一听翁小宝这话,翁正恨不得将沈一天的身份给暴露出来,这个渣渣,这么点伤算个屁,他特么的又不是人类,这么点的伤,他要是处理起来,特么的几秒就能搞定,好不好! 这货纯碎就是故意装成这样,骗取你的同情心! 特么的,你好歹也是个学霸啊! 哪里有人受伤了这么严重了,还能陪你跑这么远? 这些话,翁正在脑子里使劲的咆哮着。 心口堵了半天,翁正还是忍住了没把话说出来。 翁小宝看着眼睛瞪的大大的,显然气愤还没有消去。 翁小宝心中微微的叹气,这明明才刚重逢,怎么的,突然脾气这么的大? 内心疑惑的翁小宝,便开口问道:“翁正,先前离开的时候,你对着沈一天不是挺好的嘛,怎么现在一见面,就打人家?他又没做错什么啊。” 面对翁小宝的问题,翁正看着还在疑惑的翁小宝,眼神变化万千。 别人是蠢的被人家卖了还在帮别人数钱,这小宝,人都已经被别人吃了,还在帮别人说没做错什么事! 这感觉真特么的…… 难受!憋屈!窝火! 翁正不想再看翁小宝这般的眼神,他怕再看下去,自己就把什么事情都给兜了。 到时候,小宝要是黑化了怎么破? 到时候,翁小宝见到男人就躲,怎么破? 这么想着的翁正,瞥了眼那还笔直站着的沈一天,趁着翁小宝不注意的时候,又偷偷地对沈一天踹上一脚。 可哪里知道,他的一只手还被翁小宝拽着,那修长的腿,再怎么长,特么的也没有勾着沈一天的腿上。 反而让自己跌了个大跟头。 屁股上传来的疼痛,让他叫了一声。 对于翁正摔倒的情景,翁小宝那是看的一清二楚,对于他的行为,堪堪只能用幼稚来形容。 看着翁正那皱着的脸,翁小宝微微叹了口气,任命的将他从地上扶起来。 这个时候,被挨打的沈一天上前,想要扶他起来,结果被翁正狠狠的拒绝。 这一回,沈一天却没有同意,只是开口道:“小宝一个女生,为了找你,已经花费了不少的力气了。” 听着这话,翁正咬了咬牙,只得任由着沈一天帮忙。 而翁小宝一边扶着翁正,一边在翁正的耳边挖苦道:“你要是乖乖的站着不动,又哪里会受屁股与大地爱的拥抱?” 翁正也知道自己刚才的囧样,撑着里脸皮道:“我刚腿抽经,而且地上也滑,人倒地也是正常的。” 好不容易将翁正扶了起来,依旧能听到他嘴硬的话的,翁小宝知趣的没有去戳破,只是点头的应道:“恩恩,地滑。” 好不容易在翁小宝面前霸气地当了一回哥哥,结果就被这么的打回了原形,翁正的脸憋的那个酸。 拍着屁股的翁正,突然摸到一股子粘稠的玩意,脸色顿时大变。 不会是坐到屎的上面了吧! 这么想着的翁正连忙的将手抬到眼前看了看。 然而当看到一股子黑色的粘液,甚至还有几个黑长须在那里颤啊颤的,甚至还散着一股子恶臭的味道。 一旁的翁小宝也看到了翁正手里的玩意,唇角的弧度微微的下划了些,眉间甚至带着一股嫌恶的表情。 “翁正,你这是坐到了什么鬼东西?”翁小宝在一旁问道。 “我怎么知道?”翁正看了几秒,也觉得有些恶心当即用手将那些拍掉。 而这个时候,他们的身后传来了悉悉索索的声音,这一刻,翁小宝才想起来他们一路赶到这里时,遇到了的玩意。 联想到翁正手里的粘液,翁小宝犹豫了会儿,缓缓地说道:“我想,你是坐到了什么东西了……” “什么东西?”翁正也察觉到了后面的动静,转过了看了去,却也不忘问着翁小宝。 可当他看到后面黑乎乎一大片的虫子后,立马转过了头,脸色一片的苍白,道:“你不说,我也懂了……跑!” 翁正说完这句话,三个人就跟风一样地不着目的跑着。 一边跑着,翁小宝问道:“翁正,你不是被白绫抓住了么,你怎么逃出来的?” “不就是普通的布,我拿着刀剁啊剁的,就把我给放了,不过,特么的,那白绫还跟刀一样,这么一刮,还把我的衣服都弄成了这样。明明一砍就碎成一块块的渣渣,偏偏那玩意还能跟刀一样锋利。”翁正答道。 翁正说完这话,也问着翁小宝道:“身后的那些个玩意,都是你们惹来的?” 翁小宝沉默了一会儿后,然后悠悠道:“我说,那是被我的美貌吸引来的,你信么?” 翁正:“……”什么时候了,还开这种国际的玩笑! 要是你说被沈一天的美貌吸引来的,我还能信上一信! 翁正三个人漫无目的的瞎跑着。 然而这个洞再怎么大,也是有尽头的时候。 当他们三个人看到那坚硬的墙壁时,齐齐的停下了脚。 翁正拍着石墙,惊呼道:“不是吧,死胡同?” 翁正想要朝着其他的地方而去,结果看到的全是黑黑压压的一片。 翁正缩回了脚,咽了咽口水,然后猛然的上上下下地拍着墙壁,“都说墓穴里的机关多的数不胜数,这里肯定有暗门!快,一起找找。” 翁小宝心里虽然是很不相信这一套,可是情况都这么样了,只能赌一把了,怎么说,在那个通道里,她们也是因为踩到了机关,逃过了一劫。 而沈一天看着面前的这堵墙,却没有动作。 翁正看着一动不动的沈一天,开口道:“沈一天,你怎么不找?难不成这里没有暗门?” 沈一天看着翁正殷切的目光,只是几秒后便转过了视线,他道:“你一定要进?” 这不是废话嘛! 翁正在心里吐槽着。 面对这么多的毒虫,搁谁谁也不想对付啊! 悉悉索索的声音越来越近,翁正连忙道:“对,一直要进。” 然而,翁正等来的却是…… “我不会开。”沈一天特别淡定的说道。 等了半天,等来的却是这样的话,翁正当即恨不得将沈一天丢进那群而来的毒虫堆里。 “不过,有个方法你倒是可以试试。” “什么方法?” 都什么时候了,话还这么一句一句的说! 皇帝不急太监急!呸!去他的太监! “用你的血开门。”沈一天指着翁小宝面前的凹陷的地方,淡淡道。 血? 听着沈一天的话,翁正愣了,就连翁小宝也愣住了。 这不是开玩笑吧? 翁正瞅着面前黑漆漆凹陷的地方,很难下定决心。 “机会已经摆在你的面前了,至于你开不开,你自己选择吧。”沈一天缓缓道。 翁正看了看那个凹陷的地方,面色愁苦,他可是最怕疼的人了,让他放血,还不如宰了他呢! 一旁的翁小宝自然知道翁正在愁苦什么,毕竟她也是怕疼的主! 眼见身后的毒虫越来越近,翁小宝心中也有些焦虑,目光一时乱了分寸。 突然的她瞥到翁正胸膛裸露的伤口,当即想也没有想的,伸手将他胸口的那些血,一咕噜头的撸到了那个凹陷的地方。 看着翁小宝的举动,翁正愣愣的,“小宝,你的同情心呢?” “都喂给了那些毒虫了,快,你再挤挤,这么点的血不知道够不够。”翁小宝很是淡定的说道的,甚至还催促着翁正挤血。 见翁小宝像是挤奶一样催着自己挤血,翁正的心透凉透凉的。 就在翁小宝将那血撸进了那凹陷的地方几次后,突然听到轰轰的声音。 他们面前的墙壁,突然的动了起来。 看到石墙动了一下,翁正和翁小宝的脸上都挂起了笑容,唯独一旁的沈一天却是沉着脸。 而就在门缓缓打开的时候,一条白绫突然的窜了过来,直接窜进了那个凹陷的地方。 看着突如其来的白绫,翁正和翁小宝开心的脸,顿时僵在了原地。 他们两个人愣愣的转过了头,这个时候,翁小宝说道:“翁正,有个事,我忘记跟你说了。” “什么事?”翁正愣了会,看向了翁小宝,道。 “那个……那个白绫的主人……是我的妈。”翁小宝犹豫了许久,悠悠的说道。 翁正点点了头,没有在意。 你妈就你妈啊…… 然而翁正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猛的转头看向翁小宝。 你妈不就是我妈! 见翁小宝点点头,翁正转过了脸。 而这个时候,黑暗中,顾生的脸,缓缓地暴露在了翁正的视线里。 冰棺 看着那张小时候见过好多回的脸蛋,翁正脸上的表情变化万千,但就是没有一个是欢喜惊喜的,旁边的翁小宝看着这样的翁正,戳了戳翁正的肩膀,问道:“你怎么这种表情,怎么看着像是不知道用什么表情来表达的样子。” 翁正转过脸看向翁小宝,干干的呵呵一笑。 看着这般诡异的翁正,翁小宝直觉莫名其妙,她又问道:“别傻笑啊,快说话。” 在翁小宝的再三催促下,翁正终于开了口,只是说出来的话,有些惊人。 他道:“咱妈不是自夸绝无仅有的美人,瞧她这副模样,丑里丑怪的,啧啧,我得拍下来,日后给她看!” 这般无厘头的话,翁小宝有些回不过神来,下一刻甚至就看到翁正准备从袋子里掏出个手机给顾生拍个照。 对于翁正这般不要命,连危机感都没有的,翁小宝简直是看不下去,一把按住翁正的手,急切道:“翁正,你要搞笑也看看时候啊!” 翁正皱眉皱了好久,好一会儿才憋出个一句话:“小宝,就一会儿的时间……真的!相信我!一个咔嚓,用不了多久的!” 然后一把将翁小宝的手给甩开,抬起头准备好好的拍上一拍,结果刚抬起头的瞬间,就看到了一张满是符文的脸。 这一惊吓,翁正惊恐的大喊了一声,连着身子都贴在了身后的墙面上。 这一刻的翁正,甚至能够听到自己胸腔里扑通扑通的剧烈的心跳声。 惊吓过后的翁正,睁大着双眸,周围的一切的声音仿佛禁止了一般。 翁正贴着墙面急促的呼吸着,目光紧紧地盯着眼前顾生的脸。 过了好一会儿,那张满是符文的脸,缓缓地张开了嘴,尔后缓缓说道:“翁正,你这小兔崽子!活腻歪了!敢这么对你的老娘?” 本以为翁正会被顾生的白绫再次的裹成一团,翁小宝没有想到,下一刻竟然会变成这样。 尔后,翁小宝发现顾生身上那满满的符文缓缓的浅了下去。 而那张呆滞的脸也缓缓地开始有了微微的变化。 在就顾生开始恢复的时候,周围包围着的那些毒虫又像是潮水一般的退回了黑暗里。 而翁正一听到顾生的声音,反比之前更为的惊恐,整个人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不让这个女人看到。 然而他张望了四周,根本就没有什么地方躲避后,翁正眼巴巴的看着顾生,带着可怜兮兮的意味说道:“我最亲爱的,我最美丽的妈……” 结果话刚说了一半,耳朵就传来一阵钻心的疼。 “疼疼疼!妈,你轻点,小宝还在旁边看着呢!”翁正捂着耳朵,撕心裂肺的喊道。 “就是要让你疼,趁着老娘神志不清,还想着怎么让老娘出丑,以前教你的东西都白教了?”顾生一手拧着翁正的耳朵,道。 而翁小宝看着目瞪口呆的看着面前的景象。 以为自己的母亲会是温柔的模样,没有想到,居然会是这么的彪悍。 被拽疼了的翁正,左右没有办法,只得朝着翁小宝呼救。“小宝,你快帮帮我。” 被叫到了的翁小宝,愣了一秒后,便朝着翁正的方向而去。 这个时候的顾生也看到了翁小宝,看着眼前已经长了这么大的翁小宝,顾生眼神闪闪。 两个人间的对视,可谓是温情暖暖。 翁小宝看着顾生,声音颤抖的喊了一句:“妈……” 然而,顾生看到了翁小宝衣服上脏污的痕迹,还有几处有破裂的地方,当即手上拽着翁正的耳朵的力气又大了些。 本是低低的喊叫一下子就被翁正的嚎叫给掩盖了去。 “以前我怎么说的,让你好好保护自己的妹妹的,你都怎么保护的?”顾生按捺住激动的心情,从自己的女儿生下来后,她就没有见过自己的女儿,如今一下子见到翁小宝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明明心里想着问她过得好不好,可是所有的话全给噎到了肚子里。 翁正龇牙咧嘴,那张还算是英俊的脸,瞬间挤成了一团,翁正嗷嗷叫道:“妈,你怎么就不关心你的亲儿子呢!你看我满身伤痕,全都是保护你女儿留下来的证明!” 经这么一提,顾生才看到翁正身上的惨状。 看着,顾生才堪堪的放开了手。 终于摆脱了被拽耳朵疼痛的翁正,揉着耳朵。 顾生看着翁正身上的伤痕,皱起了眉头,她道:“翁神呢?怎么没和你们在一起?看到你们伤成这样,他都不给你包扎一下?” 顾生的话,翁正身体有些僵硬。 翁神? 什么翁神? 翁小宝的内心疑惑,可是在接触到翁正瞥过来的视线,翁小宝才明白这个翁神是谁。 原来,自己的老爹,在妈的嘴里,竟然有着这样的爱称。 可是想到自己的老爹早就没了,翁小宝抿着唇。 见翁正不说话,顾生皱起了眉头,她道:“怎么不回答了?难道他出事了吗?!” 说到后面,顾生的情绪有些激动了起来。 一瞧到顾生情绪这么激动,翁正连忙上前扶住顾生的手臂,道:“妈,老爹他本事那么大,怎么可能出事?就是半路上,他为了救咱们,跟咱们走了不同的道了。诶,对了,妈,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的?” 一听翁正说着翁神没事,顾生的心才缓缓的放了下来。 听着翁正的问话,顾生埋头思索了起来,过了好一会儿,张了张嘴:“我,我不记得了。” 不记得了? 翁正和翁小宝的脸色都变得奇怪了起来。 一直站在旁边沉默不语的沈一天缓缓地开口道:“这是她体内蛊的影响。” 沈一天的开口,一下子吸引了他们的目光。 而一直没有发现还有其他的外人在场的顾生,视线放在了沈一天的身上。 顾生连忙上前,眯着眼将沈一天好好的打量了一番。 第一次被人这本热忱的打量,沈一天的内心虽然有些不喜,可念在是翁小宝母亲的份上,忍了下来。 背挺的笔直,整个人拿出了最好的姿态,最温和的表情,静默的站在顾生的面前。 看着眼前长得比自家儿子还好看的沈一天,顾生一把拽紧了翁正的手,笑嘻嘻的道:“这是哪里来的俊俏小子,长得比你还好看。是不是小宝的男朋友?” 顾生的这么一句话,直接让沈一天勾起了唇角。 只是翁正和翁小宝两个人都炸起了毛来。 两人齐齐的喊道:“妈!” 被两个人这么喊的顾生,一脸疑惑的看着他们两个:“怎么了?” 翁小宝的脸是羞的,她急切的解释道:“他不是我男朋友,只是同学。” 顾生却仿佛不相信的样子,哪里有同学,会这么的陪自己的女儿上刀山下火海的! “同学啊,同学也可以处成男女朋友的。”顾生对于翁小宝的解释没去在意。 毕竟当初和翁神爱上的时候,不也是学生时代! 似乎是回忆起了过去两个人相爱的事情,顾生的脸上荡出了花一般的笑容。 只是,还没等她沉浸个多久,就被翁正煞风景的说道:“妈,你的女儿就是找男朋友,也得找个像我这样的,风流倜傥,像他这样瘦弱的,怎么能够担起照顾你女儿的任务。” 翁正的话刚落,沈一天那微微扬起的嘴角霎时间就抿成了一条线。 一下子被翁正拉回了现实的顾生,脸当即黑成了一团,“你懂个屁,越是瘦弱的,爆发力就强,看翁神不就是这样!” 一提到翁神,他们的亲爹,翁正的脑海里不由得就想起了自家的亲爹,头顶着邋遢的发型,脚上揣着的人字拖,一手揉着脚,一手扣着鼻子,翁正完全想不出自己的老爹哪里有什么爆发力。 翁正面色有些扭曲,挣扎了许久,好不容易才挤出了个字:“妈,我觉得,咱爸其实……” “其实什么其实!”翁正像是挤牙膏一样的话还没挤完,就被顾生狠狠的打断了。 翁正别这么一下,立马的改变了话头,“其实咱爸就如你所说。爆发力特么的强!” 顾生翻了翻眼,自然看出了翁正的见风使舵。 为了不让他们的话题再在这上面扯着,翁正的话头立马转了个风头。 他指着他身后的墙,那个凹陷的地方,因为顾生刚才的白绫的阻挡,以至于那还轰轰作响的声音停顿下来,他道:“诶,妈,这里头你可进过?” 顺着翁正手指的方向,顾生看了过去,她摇了摇头:“不记得。” 翁正的好奇心一下子就被勾了起来,毕竟他可是听说过的,凡是墓穴里,都是有些什么陪葬品的。 翁正看着那个凹陷的地方,忍不住上前,又挤了些许的血,往那凹陷的地方抹着。 当看到翁正的举动,顾生却是皱起了眉头,心中隐隐的觉得有什么东西被自己给打破了。 而就在这个时候,那轰隆的声音又响了起来,他们就看到的眼前的石墙,缓缓的朝上抬了起来。 接着一股冰冷的空气铺面而来。 衣服已经碎成了一块一块的翁正,直接是抱紧了双臂,他朝着翁小宝要了一件外套裹上之后,便跟着翁小宝他们缓缓的走了进去。 这里的同外界的黑暗不同,白亮有些耀人。 翁小宝踏进这里后,看着周围的冰锥一般的世界,莫名的想起了梦境之中前半段的事情。 总觉得这里和她梦境里的相似。 空旷的洞穴里,传来着他们的脚踏的声音。 翁正观望着周围,见没有任何藏宝一样的东西,顿时有些丧气。 而他们没有走上多久,眼前便是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冰棺。 看着那个冰棺,翁小宝深深吸了口冰凉的气息! 原因无他,眼前的冰棺和自己梦境之中的一模一样。 那冰棺之种,一个蛇头人身的怪物静静的躺在里面,那怪物的身上还穿着极为古老的衣服。 而当看到这个怪物的时候,翁正的内心也是狠狠地一惊,看到那两个蛇头的瞬间,他就想起了前些日子里碰到的蛇符,想到蛇符,翁正就忍不住心慌起来。 顾生看到这个怪物的瞬间,面上露出一刹那的惊讶后,脸上便顿时的闪过严肃的表情。 她当即转过身子,拉着翁小宝和翁正就往外面拖去。 被顾生这么突然的举动,翁正和翁小宝连连踉跄了几步。 翁正道:“妈,你做什么?” 顾生哪里还顾着解释什么:“赶紧的出去。” 面对自己的母亲,翁正和翁小宝又不敢真的反抗什么,只能跟着顾生的脚步,朝着外头走去。 只是还没有走上几步,只听嘶嘶的声音传进他们的耳朵里。 而这个时候,三个人影一下子出现在了他们的视线之中。 那是秦泽、秦晓,还有顾莲! 一瞧见他们,翁小宝脸上布满了开心,本来还担心他们有什么事情,当看到他们安然无恙后,顿时悬着的一颗心便放了下来。 而跑进来的顾莲,一进来便对上了顾生的脸,有着一刹那的惊讶。 “顾,顾生?”顾莲看着顾生,愣了一会儿,才喊道。 而看到顾莲,顾生却是淡淡的点着头,应道。 本以为会是熟络的打招呼,没有想到他们之间居然会是这么的生疏。 这一回,不仅翁正和翁小宝看出来了,就连着秦晓也看出了问题,但是她却是藏不住心思的人一样,当即就奇怪的问道:“妈,你见到自己的姐妹,怎么……” 后面的话,秦晓还没出口,秦泽则是先出口道:“顾生,好久不见。” “我真希望,这一辈子,我们都不要见面。”顾生很是冷漠的说道。 这一回,翁小宝和翁正倒是听出了里面的意思,敢情儿他们上一辈的人感情不咋地啊。 那为什么这个男人会突然的找上了他们? 翁正和翁小宝对视了一眼,内心中齐齐地闪过了这一丝的疑惑。 而就在这个时候,嘶嘶的声音近了。 听着这声音,众人齐齐的变了脸色。 秦晓大喊道:“小宝,先前追咱们的蛇,居然追下来了!” 怪物醒来 秦晓的话音刚落下没有多久,翁小宝和翁正几个人就看到那高高抬起的石门之外,浓郁的白雾已经散去,四面八方的,是一团团滑腻腻的蛇在外头盘着身子,向着他们游了过来! 看到那斑斓的花纹,滑腻的身子,细小的蛇头,还有那时不时吐出来的蛇信子,密密麻麻的一团,看得翁小宝头皮发麻,一个哆嗦。 已经见识过蛇群的翁正,再看到这样的蛇群,身上的鸡皮疙瘩也止不住地窜了上来。 本以为已经摆脱了,没有想到这才多久,竟然又遇上了! 翁正此刻的内心乱成一团,他跳了起来,朝着秦晓喊道:“你们怎么又碰上这玩意的!” 秦晓在看到那群蛇时,已经很是麻溜的躲在了翁正的旁边,她道:“我们也不想碰上的!我刚和我妈碰上,哪里想到一转身就遇到了这些个玩意!” 秦晓一把抓住翁正的衣服,道:“你有没有办法对付那些个蛇群?” 翁正则是毫不留情的甩开了秦晓的手,憋了好久,才说了一句话:“你当我是万能的?要说对付的话,你怎么不用你脖子上的玩意?” 秦晓对于翁正的甩手,根本就不在意,她摸着脖颈间的坠子,急切地道:“要是能的话,我早用了。可是这坠子我用了好几种的方法,愣是什么反应也没有啊!” 眼看着蛇群快要游进这冰窟之中,众人的脸上皆是惊恐万分的表情。 而顾生,在听到秦晓和翁正的对话后,猛然的转过了头,看着秦晓脖颈间的吊坠,面上的脸色更是难看了起来。 她一个伸手就将秦晓脖子间的坠子拉扯了来。 被顾生这一猛然的动作牵扯,秦晓不得不跟着顾生的动作,伸长了脖子。 被那细长的绳子勒的有些难受,可是看到面前又是有着和自己母亲一样容颜的人,秦晓也不敢大声的说些什么,只能忍着脖子上勒疼,皱着眉头,道:“阿姨,你若是想要看的话,我摘下来给你看,你这么拉着,我有点难受。” 只是她的话刚说完,顾生却是冷冷的放开了拽着的手,然后看也不看秦晓,目光微凉的看着秦泽,语气里嗤笑道:“你们胆子也挺大的,盗来的玩意,居然还不怕死的戴在身上。” 闻言,秦泽的身子微微的一僵,而一旁的顾莲早已在顾生放开手的时候,连忙上前扶住秦晓。 顾莲看了一眼顾生的侧脸,尔后撇过了头,不去看她,她低着声音,道:“小生……” 然而她刚叫一声顾生的名字,便被顾生冷冷的道:“你别这么亲热的叫我,我可受不起。” 被这么冷然的嘲讽,顾莲只觉得喉咙间被什么噎着一般的难受。 看到顾莲被顾生这么冰冷的嘲讽,一旁的秦泽有些站不住脚了,他连忙凑上前,扶住了顾莲。 两眼看着顾生,眉间隐忍着什么,他微带着怒气,道:“所有的事情,都是我做的,与顾莲无关,你没必要将怒气撒在自己的亲人身上。” 一旁静默着的翁正和翁小宝听着他们之间的话语,听出了一丝的猫腻。 似乎这个光头的秦泽做了什么对不起他们家里人的事情一样。 他们两个人没有言语静默接着听着他们的对话。 顾生听着秦泽的话头,猛然的一个转身,朝着秦泽怒目而视,平日里没有得到太阳照射的脸蛋,白的没有什么血色,可因为动了些许怒气,脸上竟然缓缓地染上了一丝的红色。 顾生对着秦泽道:“怎么与她无关?明知道你要做什么,却不阻止,这是身为亲人该做的吗?” 顾生的嗓音直冲顾莲的耳里,听得顾莲的身子微微有些踉跄,好在身边有着秦泽在,不然下一刻的她,或许会瘫倒在地上。 秦泽也感受到了顾莲的情绪波动,紧紧的抱着顾莲的身子。 他道:“顾生,我说了,这所有的事情都是我一个的错,你要发怒,要打要骂的全往身上撒。” 而为顾莲扶着的秦晓,也察觉出了三个人之间的不得劲,眼见周围的氛围令人有些压抑,秦晓也没有能摁住内心的疑惑,缓缓地开口问道:“爸,妈,你们阿姨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本是箭弩拔张的气氛,在秦晓的这么一句话后,各自都撇开了眼。 过了好一会儿,顾莲才缓缓的开口道:“老公,小生说的没有错。” “老婆……”秦泽皱了的皱眉。 顾莲温柔的看了一眼秦晓,尔后看向了顾生,缓缓地道:“小生,是我,是我让秦泽找上翁鑫,骗他去跟着盗墓的。” 听了这句话的顾生,眼里的愤怒更加的明显。 顾莲说完一句话后,又缓缓地开口道:“我只是为了自己的女儿,你知道吗?晓晓刚出生没有多久,就频繁的生病,医生都检查不出来,就连翁鑫都说,这个是治不得的。” “可是我就只有这么一个女儿!我不想放弃!所以听到那墓地里有那东西,我就失去了方寸。” 顾莲的话像是刺激到了顾生,顾生愤怒的朝着顾莲吼道:“你女儿的命是命,翁神的命就不是命了?就差一点点,他就差点死了!就差一点点,我就会失去翁鑫!” 秦晓听了一会儿,算是听明白了他们三个人之间的恩怨,但是她却没明白他们说的东西是什么,一头雾水的秦晓,又愣愣的问道:“妈,你说的那东西,是什么?” 一旁的翁正和翁小宝却是听出了什么,两个人的目光都朝着秦晓的脖颈间望去。 看着那蛟形的吊坠,翁小宝和翁正才忽然间明白,什么从祖上传下来的都是骗人的。 这也就是为什么秦泽和秦晓脖子间的玩意会有一些的差异。 两个人朝着秦晓看了一眼,心中感叹着秦晓的反射弧度较长,完全没有意识到那三个人之间说的是些什么。 顾莲显然不想要让秦晓知道,只是摇了摇头,没有说什么。 没有得到答案的她,又将目光放在了对面的顾生的身上。 看着秦晓,顾生内心中虽是有气,但是她自然也知道当母亲的心思,所以撇开了眼,根本就没有回答的意思。 就在几个人僵持的时候,嘶嘶的声音逼近了。 几个人当即将目光都放在了外头的蛇群上。 看着那群蛇,翁正时不时将目光投在了沈一天的身上,却见他呆站着像是个木头人一样,顿时心头一凉。 偏偏的这个时候,顾生的话又响了起来,她问道:“翁神呢!为什么你们都出现了,翁神还没有出现!” 听到顾生的这个话,秦泽和顾莲都带着微怔的目光,朝着顾生看去。 一瞅见情况不妙,翁正连忙上前,急切答道:“妈,我刚不是说了嘛!咱爸跟咱们走岔开了,就是赶过来,也得花个好半天的功夫,毕竟这里地形复杂,一时半会,很难能找到对的路。” 听着翁正的解释,顾生看了一眼翁正,勉强的相信了一回。 可是当她看到外面那团成一堆的社群,又是不满的嘀咕道:“书上不都说了,遇到这种危机的时候,不就是英雄救美的时候!翁神他不是应该以最帅的姿势救了咱们?” 听着顾生的呢喃,翁正尴尬的笑着,但是眼里的光芒却是黯淡了。 而一旁的顾莲和秦泽听着翁正的话头,抿了抿唇,没有再开口说什么。 大概这一辈子,她都等不到翁神的英雄救美了! 眼看着蛇群已经游进了冰窟的界限,翁正几个人齐齐的退后了些。 而当他们退无可退,一直碰到一个冰冷的物体时,才发现身后躺着的是什么。 看着那冰棺中,一个蛇头人身的怪物躺在里面,皆是吓了一跳。 秦晓则是一把的跳开,伸着头看着的棺材里的怪物。 因为他们的后退,顾生那还带着丝丝的红色血迹也沾上了那个冰棺。 正当秦晓聚精会神的观察着那个怪物的时候,突然地看到那双紧闭的蛇眼,猛然的睁开! 被那金色的蛇瞳对上的秦晓,吓了一跳,她指着棺材里的怪物,朝着周围的人喊道:“你们快看,这怪物睁眼了!” 被秦晓的这一惊呼,所有人都转过了身子看着那具冰棺。 当看到那双金色的蛇瞳,顾生的心中顿时升起不妙的预感。 而那躺在冰棺中的怪物,睁着蛇瞳,看着冰棺外面的人影。 因为冰块的折射,看得外面的人有些模糊不清。 可是当看到那极为熟悉的脸时,那两双金色的蛇瞳都缓缓的眯了起来。 “这么多年过去了,女人,你还是一点都没有变。” 一道声音从一个蛇头里吐了出来。 而在听到这个声音的时候,翁小宝的脸色顿时变了,她发现这个声音,与她梦境里的一样! 被怪物的声音突然的一吓,众人的脸色有些难看。 但奇异的是,这声音响起来的同时,那些还朝着他们游走的蛇群,没有再往前游形一步。 没有等到女人熟悉的答案,那怪物的又将蛇眼睁开了。 一下子也将顾生身边的人看了清,当他的蛇瞳接触到另一张与顾生一样的脸孔时。 两个蛇头在冰棺之中动了起来,两双金色的蛇瞳,直直地盯着顾生和顾莲。 过了好半晌,那怪物冰冷又愤怒的声音传进了所有人的耳里。 “那个女人真的敢!” “我要毁了你们!” 震怒的声音,将整个冰窟震了震,连带着那些游走不动的蛇群,齐齐慌乱的朝外逃着。 似乎很是惧怕这冰棺之中的怪物。 当周围的事物开始摇晃起来,所有人都有些踉跄的时候,奇怪诡异的符文又一次的爬上了顾生的肌肤上。 而下一刻,还带着各种情绪的顾生,又仿佛是变了个人一样,表情呆滞。 顾生缓缓地低下了头,看着还在猛烈撞击着的怪物,缓缓的开口道:“你别挣扎了,有我在的一天,我是不会让你逃出来的。” 里头的怪物一听到顾生这般的话语,动作猛然地一停,两双金色的蛇瞳,紧紧的盯视着顾生。 被这样的目光盯视的顾生,完全没有感受到。 冰棺中的怪物,缓缓的伸手在冰棺上上面的抚摸着。 两双金色的蛇瞳缓缓地眯了起来,尽管那张蛇脸,完全看不清什么样的表情,可是翁小宝却能那那双金色的蛇瞳里看出,这个怪物,似乎很是满足! 甚至她还觉得,还在上面抚摸着冰棺的手,只是透着透着冰棺,抚摸着顾生的身体! 想到了这里,翁小宝便觉得一阵的恶心,毕竟那是自己的母亲,虽然现在的她可能算不得是自己的母亲,但是谁让她是占着顾生的身体! 这般想着的翁小宝,想也未想的将顾生的身体拉了开来。 眼前没了顾生的身影,那个怪物又一次的激动了起来。 他粗喘着声音,在冰棺之中吼叫! “我要杀了你们!杀了你们!” 那轰烈的声音在整个冰窟中回荡,震得顾莲几人脸色有些发白。 翁小宝压抑着内心的害怕,她道:“怪物,那个女人早就已经死了好久。” 看到翁小宝的脸,那双金色的蛇瞳,像是酝酿着什么风暴一般。 而这个时候,另一个蛇头突然开了口,“一张眼,就看到三张长的相似的脸,看来那个女人是真的随意找了个男人嫁了。” 与之前的那个蛇头相比起来,这个蛇头倒是比较冷静,但是那个已经陷入了疯狂的蛇头,在听到这个蛇头的话头后,整个蛇更加的陷入了疯狂! 他吐着蛇信子的,厉着嗓音道:“不!她一直在等着我!那个女人刚刚出现了!” 这般疯狂着的蛇,冷静的蛇,动了动蛇头,尔后朝着满身符文的顾生看去,“不过是个冒牌的,你瞧她,哪里还有当初的生气,哪里还有跟你对仗的英气,现在的她完全就跟个死人一样无趣!” 冷静蛇头的话,像是跟真刺着疯狂着的蛇头。 想到那个女人真的消失不见了,用着整个蛇头撞击着冰棺。 那砰砰砰的撞击声,听得他们心里直发憷。 也不知道是不是年代久远的缘故,那个冰棺,在那怪物的激烈的撞击下,竟然升起了一丝丝的裂痕! 怪物出来 那咔擦咔擦的裂纹声,一下子就传进了所有人的耳朵里。 瞬时,所有人都变了个脸色朝后退去。 几双目光直直的盯着那像是蜘蛛网一般的裂痕。 相比他们露出的害怕情绪,那冰棺中的怪物,却是酣畅的笑了起来。 那撞击着的蛇头,目光紧紧盯着那顾生的模样,笑是很是渗人,说出来的话,很是阴森。 “不是又能怎样?等我出来后,把她的魂召唤回来,她不就变成那女人了!” 怪物看了一眼顾生之后,又将目光放在了顾莲和翁小宝的身上,话里带着阴狠的杀意,他道:“这个世上有一个那女人就够了!其他长的一样的,都去死吧!” 两句话说完,顾莲便有些站不住身子了。 对于眼前的怪物,她虽然不是太清楚,可是壁画上画出来的故事,一下子就让她想起了当初顾生曾经跟她讲起过去曾经做过的噩梦。 她说,一个蛇头的怪物曾经将一个女人的家人,全部活生生的杀了。只是因为她的家人,有着和她相似的脸。 想起这个,顾莲便是通体生寒。 一旁沉默着的沈一天,一直静静站在冰棺的旁边没有动,当他听见这怪物说的疯狂的话后,修长好看的手,默默地放在了冰棺之上。 指尖一击一击在的冰棺上敲击着。 随着他微微的敲击,一抹淡色的金色光圈以他的指尖为中心的入了冰棺中。 随着金色光芒的潜入,那微微裂开的裂纹又突然恢复成了原状。 眼前的这奇异的景象,一下子将翁小宝那群人给惊住了。 翁小宝愣愣的看着沈一天,看着他指尖中涌出的金色光芒,目光有些复杂,内心之中,她对于金色有着一层厌恶感。 此刻的沈一天,一副淡漠的模样,漆黑的眼珠,直直的盯着冰棺之中的蛇怪。 冰棺裂痕奇异的恢复,令里头的两个蛇头,齐齐的愣住了几秒之久。 尔后齐齐的仰起了蛇头,当两双金色蛇瞳瞥到沈一天的面容后。 阴森的声音,更为的渗人了起来。“是你!” 那疯狂的蛇头,一下子大张起了蛇嘴,朝着沈一天而去。 不过,他似乎忘记,它与沈一天之间,还有一层厚厚的冰棺隔着。 轰咧的碰撞声,听的翁小宝几人心里有些发紧。 只是,翁小宝却没有在意那疯狂撞击声,而是对于蛇怪认识沈一天而感到震惊。 沈一天也在蛇怪的这一话落,心尖发起了颤,指尖微微一顿,本是淡漠的目光里,夹着一丝轻微的害怕,他默不作声的瞥了眼翁小宝,看到翁小宝将所有的目光都放在自己的身上,那探究的目光,一下子让他忘记了接下来要做的事。 他的这一失神,又让那冰棺的裂痕再次显现了出来,只是比起刚才的裂痕,却是更大了起来。 这蛇怪之所以出不来,只不过是有一道封印,而这个封印,早经过岁月的洗刷,已经撑不了多久,如今又经过了顾生的血液的沾染,让封印有些摇摇欲坠,在加上这冰棺之中的怪物本就不是一个小觑的存在,已经让那封印快要脱落下来。 趁着沈一天的失神,冰挂之中的怪物毫不犹豫的朝着裂痕撞了上去,这一个撞击。 咔擦咔擦的声音不断的响起,沈一天再想弥补已是来不及。 几十秒过后,只听清脆的冰块坠地的声音,尔后一阵猛烈的狂风从着冰棺之中冒起。 突然挂起飓风,一下子让所有人都抬手捂住了脸。 翁小宝想起身边的顾生,准备将顾生拉在自己的身边,可刚准备伸手去拉的时候,顾生的人似是收到了什么引力一般,转眼便到了那个蛇怪的怀里。 当顾生落入蛇怪怀里的那一刻,那股诡异的风便停了下来。 翁小宝和翁正连忙朝着顾生的方向跑去,齐齐地喊道:“妈!” 只是人跑了还没有几步,就被什么诡异的力量给震了出去。 索性的是,沈一天反应的快,就在他们飞出去的那一刻,一下子就将翁小宝抱在了怀里,一手拎着翁正的领子,他们才没有撞在墙上。 这不似人类的迅速,终于让翁小宝意识到了沈一天的不寻常。 不同于翁小宝的翁正,则是对于沈一天这突然的动作,没有半分的惊讶,甚至于还是特别淡定的说了一声谢谢。 听到翁正这般淡定从容的道谢,翁小宝的脸上闪过一怔的表情,带着满脸的震惊看着翁正。 翁正还没从那飞一般的感觉恢复过来,一时之间也没有意识到刚才的自己暴露了什么,直当他的目光接触到秦泽和顾莲的目光后,才突然的想起了什么。 猛然的回头,看向翁小宝的方向,当对上翁小宝愤怒着的眼神后,心中猛然的想起了一声咯噔。 “小宝。”翁正想要的说些什么,只是最后言语中只剩下喊着翁小宝的名字。 翁小宝对于的翁正的喊叫无动于衷,若是翁正不做些什么的话,翁小宝的心中还会自我安慰着什么,可是现在,她知道,这个翁正什么都知道! 这一刻的翁小宝只觉得一股无言的愤怒涌上了心头,也顾不得那抱着自己的沈一天的力道有多么的紧,只是狠狠地将沈一天的手给搬开。 沈一天也意识到翁小宝的情绪不对劲,不敢执着的继续搂着翁小宝,堪堪的将手缓缓地放了下来。 翁小宝心中虽是对于他们两个人有着愤怒,可是想到刚才沈一天救了自己一次,抿了抿后,便是一句淡漠的道谢后,便转头朝着那个蛇怪看去。 只是不看不打紧,一看,翁小宝的心里油然的升起一股怒气。 只见,那个怪物,双手紧紧的搂着顾生的腰,无论顾生怎么在他的怀里挣扎,他都能轻易的消去了顾生的力道。 那个疯狂的蛇头,此刻完全的忘乎所以,金色的蛇瞳,痴痴地望着怀里的顾生。 虽然翁小宝知道,这个蛇怪看的根本就不是顾生这个人,而是透着顾生,看着梦境中的那个女人。 可是尽管如此,翁小宝也是止不住的愤怒。 脑子一热的她,想要从那个蛇怪的怀里将顾生给拉扯出来。 只是,她还没有动作,就被人给拉住。 回头一看,居然是沈一天,翁小宝本能的将这个男人的手给甩了开来。 被这么一拒绝的沈一天,神色难辨。 疯狂的蛇头沉浸在顾生的容貌里无法自拔,另一个的蛇头,却是相当的冷静,他眯着蛇瞳望着翁小宝几人,当蛇瞳注视到翁小宝的那双眼睛后,一下子高昂起了蛇头。 他用着诡异的声音,说道:“天,你的胆子还真不是一般的大。那般重要的东西也都给了这么个女人。” 闻言,翁小宝一怔,完全没有明白眼前的蛇怪说的东西是什么。 沈一天目光一沉,极为冰冷的声音在空气中传进了那个蛇怪的耳朵里,“闭嘴。” 随着他的话,一股震慑的龙威朝着那个蛇怪的压去。 被这么龙威突然的打压,那个冷静的蛇怪,蛇瞳微微的眯了起来,一股危险的光芒在那蛇瞳里闪耀,“刚见面,就给这么的一个丰厚的礼。” 随着他阴沉的声音,一股子无形的力量,便直接朝着翁小宝而去。“小子,你虽然比我高上一个等次,可你别忘了,论道行,我可比你长了几百年!” 翁小宝听着那个蛇怪的话后,心中便陡然的窜起一股子的危机感,随着那危机感越来越大,翁小宝的眼睛陡然的变化了起来,一抹淡淡的金色升了起来。 随着眼球颜色的变化,翁小宝终于看清了骨子里窜起来的危机感究竟是什么! 只见一条隐形的细蛇,大张着蛇嘴,朝着自己冲过来! 还不等翁小宝闪躲开来。 眼前被是一个黑影闪过,翁小宝便只看见,本是在自己身后的沈一天,却是笔直的站在的自己的身前,只见他的右手,一把的抓住了那条蛇的七寸后,狠狠地一个握紧,那蛇挣扎了一下后,便消失了。 肉眼看不出什么的秦泽和顾莲几人,只是愣愣的站在旁边,静静的看着这么诡异的画面。 隐形的蛇就这么被沈一天轻而易举的解决了,那冷静的蛇完全没有任何的惊讶的情绪,似乎对于沈一天的行为完全没有出乎自己的意料。 而就在沈一天和冷静的蛇头僵持的时候,外面却是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听着这声音,翁正便是转头看了去。 只见满地黑压压的一片,一群黑油油的虫子,竟然和着那群的花斑蛇搞在了一起。 那群团成一片的蛇,似乎很是惧怕那些个触角的虫子,竟然在那里挣扎起来! 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那些个花斑蛇,从剧烈的挣扎,到最后,竟然化成了一地的血水后,翁正猛然的一个哆嗦,便转过了头。 这简直就是单方面的杀戮啊! 而那冷静的蛇头也发现了这样的情景,立马就将蛇头伸向顾生的面前。 “你这女人,果然够狠。”冷静的蛇头阴森的说道。 只是那个疯狂的蛇头却是挤开了冷静的蛇头。 被挤开的蛇头,目光森冷,声音渗人,他道:“我怎么会跟你有着一样的身体。” 那疯狂的蛇头的仿佛听不到一般,冷静的蛇头目光一寒。 下一瞬间,翁小宝就看到那个怪物,将还抱着的顾生给丢了出去。 看到顾生被这么丢了出来,翁正和翁小宝两人赶紧上前,堪堪的接住了顾生的身子。 眼见怀里的顾生没了踪影,疯狂的蛇头,又一次疯狂了起来。 他竟然张开了蛇嘴朝着冷静的蛇头咬去!“不想拥有一样的身体,那你就去死啊!” 而那冷静的蛇头,面对那疯狂的蛇头而来的攻击,怎么可能硬生生的受着? 当即,就将那疯狂的蛇头给撞了开去。 “要死,也是你死!” 说着两个蛇头便开始相互的撕咬了起来。 眼见两个蛇头开始自相残杀了起来。 翁正和翁小宝几人暗自庆幸着,甚至恨不得他们都死了才好。 而被他们两个人接住顾生,却在下一刻将他们推了开去。 用力的在手上划了很大的口子,顿时一股子的鲜血从那伤口之中流了出来。 见顾生如此自残的手法,不仅翁小宝和翁正心慌地惊呼,就连一旁的秦泽和顾莲也是止不住的心颤。 而随着顾生血液的流逝,外面的虫子好像更加的躁动了起来。 当外面的蛇都化成了一团的血水后,顾生才缓缓的开口道:“你们赶紧走,出了这个洞门,忘左走,在最靠墙的那扇棺材,是通往外界的通道。” 听着顾生的话,翁小宝和翁正又哪里肯听,他们来这里的缘故,便是想要知道当初自己父亲为什么要来这个墓地,如今找到了自己的母亲,又怎么可能丢下顾生离开? 他们当即便摇着头。 只是令他们没有想到的是,顾生却是道:“我不是你们的母亲,你们的母亲在就在那个通道里等着你们。快走。” 顾生的话,令他们有些反应不过来。 见他们依旧愣在原地不动,顾生便将目光放在了沈一天的身上,她用着平静无波的声音,缓缓地说道:“请你帮我,带走他们。” 被顾生这么看着的沈一天,微微的一愣,看着顾生的面孔,脸色微微的沉了下来,目光中像是隐忍着什么,尔后看向翁小宝。 当接触到沈一天的目光后,翁小宝便是扯着嗓子道:“你若是答应了,这一辈子我都不会原谅你!” 沈一天浑身一个僵硬,如此狠绝的话,简直就像是针在戳他的心。 而顾生却已经开口道:“求你。” 如此祈求的话,沈一天只能狠下心,抿着唇,看着翁小宝,尔后,出其不意的将翁小宝给击晕了过去。 沈一天连忙上前,一把扶住了翁小宝的身子,而一旁的翁正,则是看着沈一天,凉凉的道:“你知道你这样做的话,小宝绝对不会原谅你?” 沈一天的唇瓣抿成了一条直线,他说:“已经做了一次,又哪里在乎第二次?她是不会死,可是你会死,如果这个世上连你这么一个亲人也没有了,她会更加的承受不住。” 翁正闻言,神情一怔。 多少点钱 沈一天直接翁小宝公主抱,毫无费力的抱了起来,眼里隐着淡淡的伤痛,朝着翁正道:“走吧。” 翁正看了一眼顾生,而顾生却只会背对着他,根本也不看一眼,他望着顾生的背影,有些惨淡的想着,他和翁小宝拼了命的闯进来,结果最后什么也带不走,就连一个活生生的人,也带不走。 沉默了良久,许是没有听到翁正的回应,顾生缓缓的转过了头,她表情呆滞,完全没有了先前发飙时的生气,完全就跟个木偶人一般。 她看着翁正,缓缓的开口说道:“你,走吧。” 翁正抿了抿唇,脚下的步子依然没有踏出去。 顾生似乎也看出了他的不愿意,手下微动,一条长长的白绫直接将他给裹了起来! 然后毫不留情的甩了出去,如此被甩开的翁正,瞪大了眼睛,眼里布着血丝,怔怔的看着顾生,想要再看一眼顾生的脸,然而,顾生却是一点留恋的余地也没有的转过了身。 被甩出去的翁正只能看着那一道纤弱的背影,暗自伤神,他想,如果老爹在这的话,大概也会和沈一天一样,一点也不给顾生这样的机会,直接扛起来就跑。 可是…… 老爹不在了…… 看着翁正他们已经朝着外面而去,一旁的秦泽三人看着情况,也很麻溜的朝着的门外而去。 内心祈祷着,让那两头蛇赶紧的自相残杀,最好死掉一个。 然而,事实根本不如他们所愿的。 那两头蛇似乎是感应到他们所有人正准备逃走,就在这个时候,他们齐齐地高昂起了蛇头,吐着蛇信子,朝着他们高喊到:“你们一个也别想跑。” 说着,空气之中更冷了起来。 而听到两头蛇的话语,秦泽几个人又哪里敢停下一步,反而脚上的步子更加的快了起来。 正当他们快要跑出去的时候,一股强劲的风似乎在牵扯着他们一样。 让他们举步不前。 这一刻,他们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口,眼神里充满了绝望和害怕。 就在他们要被牵扯到返回的时候,两块染着红色鲜血的白绫凌空中仿佛裹住了什么。 没过几秒,那白绫之上便多了几块蛇形的痕迹。 没了牵扯的力量,三个人连忙马不停蹄地朝外走着。 只是跑了没几步的顾莲,心中一跳,默默的回头看了一眼顾生。 只见此刻的顾生浑身上下却是鲜血淋漓。 看着这般的顾生,顾莲连忙的转过了头,不再去看着顾生。 一边跑着的顾莲,脑海里不停的闪着顾生鲜血淋漓的模样,顿时心陡然的害怕了起来。 那些黑呼呼的虫子,仿似有灵性一般的,齐齐的让出了一条道路给他们离开。 脚下鲜血粘稠一片,秦泽他们也顾不得恶心,直接就着这一地的鲜血跑了出去,朝着顾生说的地方跑去。 冰窟之中,疯狂的蛇头,看着浑身是血的顾生,发出渗人的笑容,他道:“每一次,你都这样,为了那些自私愚昧的人,牺牲自己,你对着他们那么好有什么用,到头来还不是被抛弃!” 顾生此刻早已没了说话的力气,滴答滴答的声音在冰窟之中滴落着。 那满身符文的地方,此刻每一处都渗透着鲜红色的血液。 顾生终于支撑不住的倒在地上。 而就在她倒地的那一刻,两头蛇却是一瞬的上前,将顾生的身子接在了怀里。 顾生朦胧着睁着双眼,此刻她的生命,正在被蛊的力量消耗殆尽。 她想要挣脱两头蛇的怀抱,却发现自己根本就没有力气。 疯狂的蛇头,摸着顾生的脸,道:“女人,我睡了这么多年,也该你睡了,我会重新给你找个身体,你不是喜欢寄生在你后代的身体里吗?我就把这个女人女儿的身体给你找来,当你灵魂的容器。那个女人的身体对你来说可是完美的容器,不会死,你就可以一直活在这个世上了。” 顾生听着疯狂蛇头的话语后,有气无力的摇着头,尔后静谧的空气之中,听着她的声音道:“我,我,我不会,让你,有机会,出去的。”她已经将她的子孙害的够惨了…… 随着她的话音刚落,门外的那群黑色的毒虫,像是黑色的潮水,一下子涌进了冰窟之中,爬上了他们两个人的身躯。 而那两头蛇对于那些毒虫的撕咬并不在意。 一瞬之间,一人一怪便淹没在毒虫的潮水中。 另一边已经逃离的翁正几人,来到了顾生说的那个棺材处。 沈一天因为抱着翁小宝的缘故,根本空不出手来,想要让翁正来开棺,却发现此刻的他双眼放空,处于愣神的状态中,无奈之下,他只能让着秦泽来做。 秦泽哪里敢犹豫,使着力气,便将棺材盖给推了开去。 而棺材盖推开的一瞬间,竟然露出了一个阶梯一样的通道。 一看到阶梯,秦泽几人便欣喜了起来,看着翁正他们,秦泽想了想,朝着沈一天开口道:“你先。” 沈一天则是看也没有看秦泽一眼,抱着的翁小宝便入了里头。 秦泽正准备让秦晓第二个进的时候,秦晓则摇了摇头,示意他们先。 秦泽也看出了秦晓是为了什么,当即便是不犹豫扶着顾莲先入了棺材里。 见他们都进了通道后,秦晓才连忙的将走神的翁正给拉了起来。 “诶诶,赶紧回神。”秦晓说的毫不客气。 被这么一扯的翁正,没有的焦距的目光看向了秦晓。 看着这样的翁正,秦晓心头一惊,转了转眼珠,只能开口骗道:“快点走,刚才沈一天说,小宝醒不过来了。” 一听到翁小宝这个名字,翁正便猛的回过了神,哪里还去怀疑什么,一咕噜的爬进了通道里,带着小跑的速度,朝着里头而去。 这么轻易地搞定了翁正,秦晓缓缓地呼了一口气,小宝,我不是故意这么说的啊。 秦晓偷偷瞥了眼不远处,那白光映照出来的黑色虫子,浑身一个颤抖,当即就下了通道。 那个阶梯的通道也不算窄,也不是黑暗的一片,墙的两边,小小的火苗跳跃着。 悠长的通道里的,几个人一前一后的走着。 而赶来的翁正,一把的跑到了最前面,一脸紧张的看着沈一天怀里的翁小宝。 看着翁小宝紧闭着眼,沉睡的模样,翁正有些紧张的问道:“小宝,怎么样了?” 眼见翁正关切的模样,沈一天虽是奇怪,但还是说了一句无事。 听闻无事的翁正顿时松了口气,整个人便朝着旁边的墙上一靠。 只是他的身子刚靠在了墙上,便听到一阵响动,整个人竟差一点摔倒在地。 原来,翁正靠着的那堵墙,竟是一道旋转门。 好不容易稳住身子的翁正,堪堪的抬头,看向那道密室。 当看到里面的事物后,翁正以及身后的人都震惊极了。 那被推开的室里,竟然有些十几个的冰棺! 而躺在冰棺之中的人,竟然一个个的都长着一张相似的脸孔。 那是和顾生一般相似的脸! 而顾莲看着那一张张一样的脸,整个人都不得劲,看着里面躺着的人,总觉得在看自己死的模样。 翁正情不自禁的朝着里头走了进去。 里头的棺材前,都摆着一个木碑,上面清楚的磕着一个个的名字。 翁正一个个的将名字看了过去,而当他看到一个空着的棺材,里面根本就没有什么尸体的躺着的时候,微微怔了一怔,视线落在了那木碑之上,只见上面刻着——“苗家子孙顾生之墓”。 当看到这个名字的瞬间,翁正却是扑通的一声跪在了地上。 先前他还看到自己母亲活生生的人,此刻却已经看到这个木碑,这说明了什么? 这在告诉他,母亲已经在生前,给自己立了木碑! 想着,翁正的心便是止不住的颤抖。 而就在这个时候,他背包里的阴铃却是突兀的响了起来。 静谧的空气中,突然响起来这个声音,着实地将外头的顾莲和秦泽给吓住了。 而听到这个阴铃的声音后,翁正的心却是一跳,脸上带着期盼的表情。 果然,随着阴铃的声响,一抹淡淡的叹息声,在翁正的耳边响了起来。 听着这声音,翁正猛地转头看去。 然而他除了空荡荡的空气,根本什么也没有看到。 想到了什么,翁正准备从包里拿出什么东西来的时候,那叹息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崽儿,别拿那鬼玩意,现在我的模样可丑了。” 翁正一顿,抿了抿唇,只得僵着动作,跪在原地。 而那声音又一次的响了起来,那声音里似乎带着点庆幸,她道:“还好,翁神那家伙不在,要不然给他看到的话,不知道要怎么嫌弃我呢。我可不想让我最爱的男人看到我丑的样子。” 听着这样的一顿话,翁正不由得喉咙间有些发紧,抽抽的有些发疼,他不敢告诉顾生,她爱的男人早已经不在这个世上了。 而那道声音又开始说道:“崽儿啊,以后翁神和妹妹就真的全交给你照顾了。” “翁神啊,平时最喜欢喝酒了,一喝酒就没个正形儿,你和小宝,也别对他有什么怨言啊,给他煮个醒酒汤……哦,别的醒酒汤不行,得这样做,我教你啊……先放……” 顾生的声音如生前一般的好听,而她对于自己的死仿佛根本就不在意,只是不停的说着该怎么让自己的儿子照顾自己的丈夫。 终于,翁正忍不住哑着嗓音道:“妈,我笨,这些事儿,我记不住,要不,你自己来做。” 那声音却是突然的一顿,沉默了许久后,才开口道:“你个小兔崽子,这点事儿都记不住,以后你怎么娶媳妇?你又没翁神那样的帅气,你拿什么颜值骗媳妇?” 明明该是很伤情的事,顾生却是故意的将事撇了开去。 翁正的眼睛更红了,想要流泪,却硬生生的止住了。 许久没有听到翁正的回答,顾生也跟着静默了好久,最终忍不住的说道:“你倒是回个话啊!你不说话,老娘倒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这话说的有些牵强,可是翁正从那声音里,依旧听到了微微的颤音,那是忍着哭泣发出来的。 翁正张了张嘴,吸了大半天的空气,道:“妈,老爹说,想你了。想你做的饭,想你给他煮的酒,想你平时没事跟他撒娇发脾气……” 这一回,顾生静默的时间更长了,过了好久,翁正似乎听到抽噎的声音,可是下一刻却听到顾生特别有脾气的声音:“我果然嫁给了好男人,就是生了两个白眼狼,老娘消失这么多年,你们两个小白眼狼,一点儿也不想老娘……” 被顾生这么一句话,翁正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 “不理你们两个小白眼狼了,我要在奈何桥上等翁神接我回家!” 翁正一怔,想要挽留顾生,结果却是哑了声音,过了好久,背包里的阴铃不响了后,翁正才堪堪的吐出了一句话:“妈,你最爱的男人已经在奈何桥上了。” 而就在他话音刚落下没有多久,包里的阴铃又响了起来。 一听到阴铃的响声,翁正的身体便是一僵。 等了好久,翁正没有等到什么声音,翁正张了张嘴,尝试性的对着空气喊了一声:“妈……” 这一回顾生在也没了先前强装着的情绪了,只是淡淡的道:“翁神早就死了?” 翁正无法,只得点头道:“恩。” 过了好久,顾生才道:“也好,把翁神丢给你们两个照顾,我也不放心,正好,奈何桥上,我还能好好的照顾他。” 接着,顾生也不知道是不是看了眼翁小宝,又道:“家里就剩下你和小宝了,小宝女孩子家家的,你要多让着点,别人要是欺负她了,你哪怕是骨折,也给老娘讨回来。” 翁正这一回,心里倒没有什么亲妈偏心不偏心的心思,只是点头应着。 顾生:“这一回,我真的走了,我已经让翁神等了这么久了,不想再让他等了。正崽儿……你和小宝,要好好照顾自己。” 翁正:“恩。” 顾生:“小宝欺负你,你也不能反抗。” 翁正:“恩。” 顾生:“你们一定要平安的出去。” 翁正:“恩。” 顾生:“出去后,记得给我和翁神烧点纸钱。” 翁正:“……”所以说,妈,你刚又回来,是为了这个? 又遇村长 经过顾生几句不着调的话后,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之间,翁正也没有了那什么伤别离愁的痛苦。 只是觉得,自己的老爹和亲妈也并不是死了,而是去了一个他们现在还不能去的地方度蜜月了…… 这般想着的翁正,顿时心抽抽的,这两个人,真是无论去哪儿,都带着一颗虐狗的心。 顾生彻底的离开后,翁正犹豫了一会儿,便抱着那块的木碑,缓缓地起身,准备离开。 而就在翁正踏出这个门,没有多久,整个山洞便开始突然的摇晃了起来,就仿佛是地震一般。 那山体的震动,晃的他们他们站不住脚,仿佛像是喝醉了酒一般的人,东摇西晃的。 唯独沈一天稳着身子,脸色有些难看,他瞧了一眼翁正后,便丢下一句,“快走,那个女人根本挡不住那个怪物。” 沈一天这么一说,秦泽和顾莲的脸色也差了起来,连顾生都拦不住的怪物,要是追上了他们,也就只有死路一条! 越想心便越慌起来,两个人只能扶着墙,借着墙的力道朝着前面跑去。 翁正将木碑放好在了背包里,和着秦晓扶持着朝着前面跑着。 一路上,踢踏的脚步声不绝于耳。 可尽管他们用了平生最快的速度,她们的身后依旧响起了他们最不愿意听到的魔音。 “你们跑不掉的!” 这般恐吓的话语,夹着阴森,带着悠长的音调,直直的往着他们的心里冲去,一时间吓得他们心尖儿乱窜。 光是听到那声音,便是让人忍不住有些惧怕起来。 可偏偏的,秦晓不知道为什么,突然的转过头看了过去。 只是看了一眼,秦晓就立马尖叫了起来。 离他最近的翁正,自然便被她的尖叫给戳的耳疼。 他朝着秦晓瞪眼道:“你喊个屁!” 可是秦晓却是理也没有理会翁正,撤开了翁正的手,发了疯一般的朝前跑着,那速度快得令人有些咋舌。 不过几秒的时间,居然直接跑到了最前面。 瞧着秦晓如此异常的动作,翁正也止不住好奇心,偷偷的瞥了眼身后。 只见四只金色的大眼珠在他的身后闪耀着,而在那四双眼睛的下面。 一道巨形的蛇身在整个通道里游着。 那蛇的身子粗壮的,直接将整个通道都给堵的满满的! 翁正咽了咽口水,猛地收回了目光,尔后也不由得加快了速度。 我了个去! 这蛇怎么这么的巨大! 估摸着,只要这蛇一张口,都不带咬的,就能把他们给吞进肚子里! 难怪一向胆子大的秦晓,会喊出那么大的声音! 翁正也忍不住加快了脚下的步子,直直的朝前冲着。 而就当他跑到沈一天的旁边时,沈一天却是喊住了翁正。 被叫住的翁正,疑惑的转过了眼。 沈一天看着怀里依旧昏睡着的翁小宝,目光柔柔,尔后目光坚定了一瞬,便对着翁正道:“你一会儿抱着小宝逃出去。” 翁正脸色却是有些发沉,毕竟以着沈一天的性格,根本是不可能做出这样的决定,最重要的是,这个家伙只是说让他们出去,却没有说自己要去做什么。 不过想到身后的蛇怪后,翁正也意识到这个男人要做什么。 想起那巨形的蛇身,翁正有些难办的看着沈一天,然后缓缓道:“那条蛇,你能对付的了吗?” 沈一天只是淡淡的说道:“不过一条蛇罢了。” 说完,沈一天便停住了脚步,而翁正也跟着停了下来。 沈一天有些不舍的将怀里的翁小宝交给了翁正的手里,看着翁小宝的睡容,然后道:“好好照顾他们。” 刚接到翁小宝,翁正也没太去在意沈一天说的什么,便是愣愣的点头。 身后的颤动,翁正看了一眼沈一天,然后沉沉道:“你可别死。” 说完,便是头也不回的跑了。 见看不到翁小宝的影子后,沈一天神色缓缓地便冷了起来。 他转过身。 不过几息之间,那条两头蛇便已经近在咫尺了。 见到沈一天挡在路的中间,高昂着蛇头,居高临下的看着沈一天,眯着金色的蛇瞳,缓缓道:“你以为你能够阻止的了我?” 沈一天垂着眼睑,淡漠的说道:“不过一条蛇而已,有什么阻止不了的?” 这般蔑视的话语,一下子激起了那两头蛇的愤怒,疯狂的蛇头开口道:“你一个晚了我几百年修行的小蛇,别仗着自己一跃成龙,就可以随便藐视我等!” 说着,那两头蛇便是齐齐的张开了嘴,朝着沈一天咬去。 就在那嘴快要咬上的时候,金色的龙角便直接抵住了那两头蛇的嘴…… 另一边,跑了很久的翁正几人,终于是看到了一抹白色的光芒。 一看到那白色的日光,翁正几人脸上随即挂起了欣喜的笑容。 他们两步并作三步的朝着那洞口的方向跑去。 只是当他们几个人跑了出来,呼吸到新鲜的空气的时候,他们竟然看到了一个熟人! 那个人勾着身子,背对着他们。 一头的白色的短发,瞅着这个背影,翁正几人便认出了这是他们来时就一直想要驱赶着他们的村长! 秦晓看到他的一瞬间,有些惊讶,刚想出声,打个招呼。 结果就被翁正给挡住了。 秦晓一脸疑惑地看向翁正,一时间也不明白为什么翁正要这么的做。 当她越这翁正的脑袋朝着那个村长看的时候,顿时深深的吸了口凉气。 一下子便缩到了翁正的背后。 而就在村长的脚底下,躺着一个女人。 此刻那个女人像是没了呼吸一样,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但是瞧着那衣服的样式,倒是与来时见到的云姐儿的一样。 那个村长也似乎是察觉到了身后的异动,缓缓的转过了头。 当他刚侧过了一半的脸,翁正几个人都齐齐的退了一步,只能那半张的脸,竟然长着像是蛇鳞一般的东西,甚至于那个村长望过来的眼睛,也与蛇的瞳一般无二。 在洞里已经经历过蛇的恐怖的他们,再次见到关于蛇的东西,难免有些心生恐惧。 那个村长仿佛对于自己的变化,根本没有什么所谓,缓缓的转过了身。 这一转身,翁正几人直接便是看清了那个村长的模样。 眼前的村长,再也没有他们来时,有着人样。 他的脸上,脖子上,甚至就连手上,都露着一层青色的蛇鳞,这样的变化,看得翁正几人,心里直泛着恶心。 村长眯着眼,一双青色的蛇瞳,望着翁正几人,看着他们身上没有一处是完好的模样。 张开了嘴,说道:“不是让你们离开了吗?你们这群外乡的人,为什么就是这么的不听话!” 说话间,村长那吐出的舌头,竟然是分叉开来的! 看着已经快要与蛇同化的村长,翁正几个人缩在了一起。 对于村长这样质问的话,翁正鼓了好几次的勇气后,才用着干干的声音,缓缓的说道:“村长,你误会了,我们,我们想离开的,就是,就是迷了路。” 说着,翁正挂起了讪讪的笑容,只有他自己知道,这笑容挂起来有多么的酸,有多么的累! 然而对于翁正的解释,连他身后的秦晓都不会相信,对面的那个村长,自然也就更不可能相信! 那个村长,背过了手,上下的扫视着翁正,冷冷的道:“我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不听话的孩子,还有爱撒谎的孩子!” 这话一出口,翁正脸上的笑容便是立马的收了回去。 他道:“村长,咱们井水不犯河水,怎么样?你做你的事,我们走我们的路。咱们互不相干。” 身后有蛇怪,前方有蛇人,身上有病人,讲道理,都不适合做什么冲突的事情。 可是,事情就是不如他的愿,那个村长冷冷的一笑:“小子,有些事儿,可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 “当初,我同那些外乡的人,说了又说,求了又求,可他们最后怎么做的?砸了我们族里的祠堂,甚至将我们族里的人当奴役差使,当时的你们,怎的不想着井水不犯河水?!” 听着村长的话,翁正只觉得心里憋屈,悠悠道:“村长,那些人可不是咱们……” 然,陷入魔障的人又怎么会去听这些个话。 对于他来说,只要不是这个村里的人,都是属于外乡人。 那个村长,动了动脚,朝着他们的方向准备过来。 已经经过长时间的奔跑对仗,翁正几个人也没了什么力气饱满的力气。 村长上前一步,他们便偏离一步。 总之两个之间的距离没有什么变化。 只是当村长离开了原来站着的方向,翁正几个人也看清了那个村长脚底下的人躺着的人是谁。 瞧清了地上那个人的面容,翁正便一下子认出了地上的人是谁。 这一回,不仅他看清了,就连秦晓也看的一清二楚,她连忙指着躺在地上昏迷着的云姐儿,朝着那个村长喊道:“这个云姐儿可不是什么外乡的人,你为什么要害她!” 那个村长则是瞥了眼地上昏睡着的云姐儿,目光轻蔑的说道:“当年要不是这个死丫头和外乡人搅和到一起,我又怎么会变成这样?她到今天还没死,算是对她仁至义尽了!” 翁正听着村长的话,也从中嗅出了什么,他转着眼珠子,脑里思绪万千。 他尽量的拖着村长,问道:“当年和这云姐儿搅和在一起的男人,到底做了什么?” 对于翁正的问题,村长眯着眼看了一会儿翁正后,脚下的步子也停了下来,不再上前一步。 藏了这么多年的秘密,终于可以和一个人说了,村长自然一咕噜头的全都讲了出来。 随着村长的讲述,翁正几个人也顿时明白了来龙去脉。 原来当初来的外乡人根本就不是来旅游的。 那些个外乡人似乎和秦泽一样,是盗墓的。 只是那个时候的他们从当地的人的嘴里根本压榨不出一句关于墓地的话,所以就一直游手好闲着。 在他们之中,那个和云姐儿有染的那个男人,其实是这群外乡人的老大。 为什么说那个男人是老大呢,因为在那群外乡的人里,这个男人说什么,那些个外乡人便做什么,因为有那个人的管制,一开始,那些外乡人也没有闹什么。 而令翁正最在意的则是,那个外乡的人,手里有着一块蛇符。 村长当时看到那个蛇符的时候,心里便觉得有些奇怪,便对着这个老大的男人在意了起来。 直到云姐儿发疯的那个晚上。 村长跟随着他们来到了一处的洞里。 本以为会发生什么苟且的事情。 令村长没有想到的是,那个男人却是一下子将云姐儿在打晕在了地上,然后对着那道蛇符念念有词了起来。 没有多久,当晚本是星星满布着的天空,一下子阴了起来。 甚至还刮起了大风。 这样突兀的变化,本就有些迷信村长,便以为这个男人在做什么邪术。 趁着那个男人背对着洞口的时候,村长便是一个砖头将这个男人给拍晕了过去。 本以为打断了这个男人的念念有词,外面的天气便会恢复原样,只是没有想到的是,外面的变化依旧没有变,连打了几个轰响的雷后,便开始下起了漂泊大雨。 村长一时间也拿不定主意,看着掉落在地上蛇符,鬼使神差的就捡了起来。 只是刚捡起那个蛇符后,村长便没了意识,等他再有意识的时候,躺在地上的云姐儿已经没了影子,而那个被他打晕的男人,也没了呼吸,整个人就像是溺水死般的肿胀,害怕着的村长,便一路拖着那个尸体,丢进了那条河水里,装作溺水死的假象。 而听到这里的秦晓,忍不住开口道:“这么说来,其实,那个男人是你杀死的!” “不!不是我杀的!”村长高声的喊道,随着他说的话,身上的蛇鳞,有长了些许。 一看到他的情绪有些波动,身上的蛇鳞又多了起来,翁正回过头,瞥了一眼秦晓。 也意识到情况不对劲的秦晓,也乖乖的闭上了嘴。 “是这个东西!一定是这个东西!”说着,那个村长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样东西。 一看到村长手里的玩意,翁正脸上的表情更加的诡异起来。 这辈子,他最讨厌的,就是蛇了! 翁小宝的变化 此刻的村长一手托着这块蛇符,青色的眼珠一闪一闪的。 他望着手里的蛇符,似是有些害怕的样子,他嘴里吐着惊恐的话语,“都是这个东西害我变成这样的!我那会儿已经将这蛇符,连着那尸体,一起丢进了河流里,可是等我回到家里的时候,这个鬼玩意,居然出现在了桌子上!” 翁正听着,光是从这村长的表情里,就能看出这人是有多么的惊惧,也对,明明根本不长脚的玩意,却是同幽魂不散的出现在自己的身边,搁谁,谁也得变成神经。 然,这个时候,秦晓低低的嘀咕声传进了翁正的耳朵里,只听得她说:“这村长当初要是不多事,又怎么会变成这样?” 因为离的近,也就翁正一个人听到了秦晓的嘀咕,翁正偷偷瞄了一眼村长,见他依旧沉浸在那种恐惧中,心中缓缓的松了口气,要是让这老头听到秦晓这么一嘀咕,指不定要发狂将咱们都吃了呢! 不过,翁正又瞥了眼那躺在地上的云姐儿,顿时觉得秦晓说的也有理,要是这村长不跟着去的话,这村长也就不会变成这么个人不人,蛇不蛇的样子。 然,翁正可不敢将这话给说出来。 看了眼,这个村长还沉浸在惊悚的过去不可自拔,眼神示意秦晓几个人,准备趁着这个村长不注意的时候,偷偷溜走。 秦晓几个人一接到翁正的眼神,目光直直的看着前面的村长,脚下微微挪着步子,不敢发出什么声音。 然而,就当他们经过云姐儿的身体时,翁正因为抱着翁小宝,一时没注意地上的云姐儿,一不小心被云姐儿的腿给绊倒在地上,怀里的翁小宝也瞬时掉在了地上。 这一响动,一下子就吸引了村长的目光。 抬眼,一瞅,这几个人竟然已经跑了这么多的路,登时目光骤变,如同蛇一般的阴毒!“你们这群外乡人该死!” 那么短的时间,也只够翁正自己爬起来,刚准备伸手将翁小宝给抱起来,就听到身后那村长特阴森的咒毒声,无奈之下,只能放弃将翁小宝给抱起来。 转而只能转过身去对付那个村长。 这一刻的他,突然地又有些埋怨起沈一天来,敲晕就敲晕吧,干嘛把小宝敲晕的这么长时间! 然而,他心底再怎么埋怨,也无济于事。 只得硬着头皮去对付那个村长。 只是,当他刚转过身,准备去对付村长的时候。 只见那村长,双腿似是没有骨头一样,两腿并拢着,宛若蛇一般,朝着他们游了过来! 看着眼前如此诡异的村长,秦晓一家子全都跳离了很远,索性秦晓够姐妹,跳着的同时,也将翁小宝给搀了起来。 翁正瞧着这般已经与蛇同化的村长,顿时有些头皮发麻,对付那些个鬼魂,他还能搞定个一二,可这眼前的村长,简直跟妖怪有的一拼,他拿什么去抵抗? 就在翁正思考的时间,那个村长便近了他的身。 后面瞧着的秦晓,心脏一提,惊呼的提醒到道:“翁正,小心!” 被这秦晓的声音,一吓,翁正那是反射性的朝着那个村长踢着腿而去! 翁正这般的攻击,大概让那村长有些始料未及,一个踢腿,便是直接击中了村长的脸。 踢完腿的翁正,看到自己修长的腿正盖在一张脸上,顿时慌忙的缩了回来,甚至还差一点说了一句对不起。 然,当看到村长满是皱纹的脸上,已经布满了青色的蛇鳞,翁正顿时一个哆嗦,一下子也跳开了几步。 乖乖,不过就是踹了一脚,这老头的脸上竟然长满了蛇鳞! 此刻阳光微暖,衬着那一缕缕的阳光,翁正还能看到那村长的脸上惊还泛着微冷的光。 然,被翁正踹了一脚的村长又怎么可能轻易的罢休? 当即便是迅速的朝着翁正游去,那速度快的简直就不是人类。 等翁正反应过来的时候,这个村长便已经一手抓住了翁正刚才踹着他的脚了。 然后便是狠狠的一扯,还没反应过来的翁正,一下子的就被这个村长给扯倒了。 不过,他却没有感到一丝的疼痛,想起地上还有个云姐儿,翁正顿时心中一个庆幸。 就在这个时候,翁正便看到头顶上一片黑影遮挡住了阳光。 翁正一抬眼,就看到,那村长竟然大张着嘴,甚至他还能看到那村长长着几颗黄色的牙,还能看到连成丝的口水! 翁正当即便是一拳朝着村长的下巴的打去。 索性他用的力气够大,一下子就将那张着的嘴给打的合了上去! 瞧着翁正如此帅气的挥拳,秦晓忍不住瞪着眼惊呼。 只是片刻后,却见翁正站起了身子,呼着那打过村长的手,脸上露着痛苦的面容。 一瞧到翁正这表情,秦晓愣愣的问道:“翁正,你这是咋了?” 翁正看了一眼秦晓,然后道:“疼死我了,这次我算是见识什么叫做皮厚的家伙了!啧,就一拳,就跟打在石头上一样,手没废算是万幸了!” 听着翁正的话,秦晓才把视线移到了村长的下巴处,只见村长下巴脖颈的地方,也已经长出了蛇鳞! 秦晓情不自禁的双手捂住了嘴巴,只是这一动作下,她一下子忘记她还搀着翁小宝! 翁小宝的身子与地面碰撞发出的声音,一下子惊得翁正看去。 瞧着翁小宝没有知觉地倒在地上,翁正顿时一气,指着秦晓道:“你!” 秦晓也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一脸讪笑的蹲下了身子,准备将翁小宝给扶起来。 然,就在翁正这个分神的岔口,村长竟然一跃而起的,将翁正扑倒在地,甚至也不给翁正反应的时间,张嘴便咬在了翁正的脖子上。 这一刻的秦晓也忘了将翁小宝扶起来。 这村长咬人的样子简直像极了丧尸片里的丧尸! 秦晓忍不住地惊呼道:“翁正!” 然,就在这个时候,许是刚才的坠地,翁小宝竟然悠悠的转醒了开来。 迷蒙的睁开了双眼的翁小宝,一下子就听到秦晓的惊呼声,忍着发疼的脑袋,缓缓的爬了起来。 双手撑着地面,眼神的焦距有些散涣,却也不忘嘴里呢喃着:“翁正……翁正怎么了?翁正……” 然,当她转头,没有焦距的双眼看到一个老头正埋着头咬着翁正的时候,那双没有焦距的目光,缓缓聚焦了起来。 还没等秦晓几人冲上去帮上翁正的忙时,翁小宝便已经风一样的冲了上去。 此刻的翁小宝,漆黑的双眸已经化为了金色的眸色。 秦晓等人,就看到翁小宝伸手,捏住了那个村长的下巴,接着不轻轻的一捏,静谧的空气中,仿佛听到了骨碎一般的声音。 咔擦的声音令人心惊。 然,这还不算完! 翁小宝一来到翁正的身边,便看到那个村长卖首的地方,已经是心血淋漓,甚至差了那么一丢丢,这里的肉便快要被咬掉了。 看着这般惨状的翁正,翁小宝的怒气更甚。 好不容易摆脱了那个村长撕咬的翁正,面露愁容,但是在看到翁小宝的脸后,脸上那愁苦的愁容,一下子一扫而光,眸光之中甚至带着点欣喜,只是当他刚叫了一声“翁小宝”时,却在翁小宝对上自己视线的时候愣住了。 此刻的翁小宝哪里还有平日里和蔼可亲的模样,那双金色的眼眸之中,满满的都是载着愤怒的情绪。 翁小宝瞥了一眼翁正后,动作极为的快速朝着村长而去。 此刻的村长也仿佛意识到了翁小宝对他而言是个危险的存在。 准备作罢的逃离。 然而,翁小宝也仿佛看出了他的心思,根本就不给那个人不人的村长逃离的机会。 一瞬间,便已经出现在了那个村长的面前。 青色的眼珠本还一眨不眨的盯着翁小宝,结果下一刻,这个女人便已经出现在了自己的身边,那个村长也是一愣,然而当他感觉到人就在自己的身边的时候,自己便已经被踹飞了出去,整个人就像是断了线的风筝,身不由己。 随着他飞出去的时候,怀里陶着的蛇符,也在这一瞬间飞了出来,掉落在翁小宝的脚边。 看着落在自己脚边的蛇符,翁小宝弯下了腰,将那蛇符捡了起来。 本就不是人时模样的村长,被这么一踹,依旧像是没事人一样的爬了起来。 他的嘴角边还挂着刚才咬着翁正留下来的血迹,当他爬起来的瞬间,便看到翁小宝正拿着他的蛇符,本该惧怕蛇符的他,此刻却是惊恐了起来,他现在能变成这样,全是因为蛇符的缘故,如果他没了蛇符,倒时他就会变成人类的样子,他本就年岁已高,若是变回了人的模样,此刻的他绝对会变成一个瘫痪!能说不能动! 这对于他来说简直就是一场折磨! 这般想着的村长,片刻不犹豫地便是朝着翁小宝快速地游过去,嘴里还不住地喊道:“还给我!” 翁小宝闻言看去,见到村长如此狼狈的样子,嘴角扯起一抹轻蔑的笑容,道:“不知死活的东西。” 接着,翁小宝将蛇符紧紧的握在了手心里,狠狠的一捏后,手心处,竟然升腾起一股金色的火焰。 “不!”看到蛇符被火焰燃烧起来的那一刻,村长惊恐的喊了起来。 随着那股火焰,空气中传来了一股焦木的味道,甚至还能听到似是蛇一般的绝望的嘶嘶叫声。 村长瞪着一双青色的眼眸死死的盯着翁小宝的手里,最后,他似乎是做了什么决定一般。 微微的低下了头,大有认命的时的绝望感,然而,翁小宝看着,心头却是一股子不安的感觉。 人到濒死的接头,总会做出大爆发的事情。 翁小宝也没有想错,就在下一刻,那村长竟然猛地朝着翁正再一次的扑了过去! 本就被咬过的翁正,此刻正捂着被咬的地方,坐在地上。 一心关心着翁小宝的他,根本就没有想到这个村长到最后一刻,也不忘拉一个下水的! 翁正呆着眼看着那血盆大口的村长,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做什么反抗! 然而翁正等了许久,也没有等来再次袭来的疼痛。 当他再次看时,却见此刻的村长竟然诡异的悬浮在半空之中! 翁正似乎想到了什么,连忙将目光投向了翁小宝。 只见翁小宝那披散着的头发竟然在缓缓的变成金色! 甚至在那金色的双眸的周处,竟然开始缓缓闪耀着金色的光芒! 该死的! 翁正这一刻意识到了什么,连忙将目光又转向了秦晓几人,只见他们正目瞪口呆的看着翁小宝的变化。 不行! 再这么下去,翁小宝肯定会变成妖怪的样子! MMP的沈一天! 到底对小宝做了些什么! 难怪要把翁小宝拍晕这么长的时间! 拍晕? 翁正一怔,随后在左手的地方,看到一块不大不小的石头。 当即,翁正也顾不得会不会将翁小宝给磕傻了,抓起这石头,便朝着翁小宝走过去。 正专心对付着那个村长的翁小宝,根本就没有注意到拿着石头朝她接近的翁正,也根本没有想过翁正对自己做什么不利于自己的事情。 当翁正走到他的背后,一转头砸向翁小宝的脑袋的时候。 啪的一下,那失去了翁小宝控制的村长,一下子掉在了地上。 翁小宝感受着后脑门传来的疼痛,怔怔的转过了头,目光微怔的看着翁正。 一对上翁小宝投来的目光,翁正的内心不由得产生了一种负罪感。 他的脑海里身子还响起了,顾生对着自己的千叮咛万嘱咐的要好好照顾翁小宝的话。 别人欺负小宝了,哪怕是骨折也要讨回来…… 那他欺负小宝了…… 额…… 不,他没欺负!他只是在拯救! 自我安慰的翁正一下子将那负罪感抛在了脑后,然后坚定着目光,对着翁小宝的脑门又一砖头砸了过去,心中默念着:小宝,小宝,你快晕过去! 一瞬间被翁正砸了两个砖头的翁小宝,怔怔的看着翁正。 眼瞅着翁小宝还没晕过去的翁正,心里正在琢磨要不要再来一砖头的时候,翁小宝便已经闭上了眼睛,倒在了地上。 随着翁小宝的到底,那逐渐变成金色的头发,也开始缓缓的恢复成了原来的黑色。 看着这样翁小宝,翁正一下子松了口气,那抓着石头发抖的手,再也握不住那石头了。 随后翁正一屁股的坐在了地上,望着天,呢喃道:“完了,我死定了……” 怀孕了 一声带着沉闷的呻吟声,随着那细草嘻嘻索索的声音伴随而来。 本还在仰天自哀的翁正,听到这个声音,一瞬间便是提高了警惕,浑身紧绷着,尔后猛地将目光投向了那倒在地上的村长。 此刻的村长,脸上,甚至连那裸露在外的肌肤上,青色的蛇鳞像是退潮的海水,缓缓地消散,一点点的露出原本蜡黄的肤色。 看着这样变化的翁正,想起了什么,又将视线投向了翁小宝的右手上,只见那只握着的手心里,正一点点的掉落出黑色的烟灰。 微热的风轻拂而来,将那黑色的烟灰带入了细碎的草堆里。 翁正缓缓地呼了口气,总算是搞定这人不人,蛇不蛇的村长了。 不过,翁正的面色微微的沉了下来。 望着那还在流逝的黑色烟灰,翁正的心又有些复杂起来,不过是一块还没有手掌那么大的蛇符,给人的影响里居然会有这么的大。 不过,翁正将视线投放在黑色的烟灰几分钟后,便就撇开了视线,目光投放在翁小宝的脸上。 紧闭的双眸,安静的跟个洋娃娃似的。 然而,翁正却知道,等翁小宝再次睁开眼的时候,自己也将要承受她的怒火。 翁正叹了口气,哎,自己做的孽,哭着也要把屁股擦完。 随后,翁正动了动身子,准备将翁小宝从地上抱起来。 然而,他刚动一下,那被村长咬破的地方传来了剧烈的疼痛,惹得他脸色变得极为的难看。 而就在这个时候,一道苍老的声音带着桀桀的笑,传进他的耳朵里:“呵呵……你们就是除掉了那个蛇符也没有用,你这个小子,迟早也会变成和那群尸体一样!浑身膨胀,看不出一个人样来!” 村长这突然的话,让翁正一愣,也让秦晓的心下一惊。 她瞬时想起了在那墓穴里,那河流之上的尸体。 村长的意思也就是说,翁正很有可能会变成会那群尸体中的一员! 想着,秦晓便是浑身发凉起来,她犹然记得,那群尸体的肚子里突然的炸出个数条的小蛇,一个激动,便跑到村长的面前,将他从地面上拖了起来,“看你年纪这么大,怎么这么的歹毒!快说,怎么才能救他!” 然,村长又怎么会说出来? 青色的蛇鳞,已经褪了一干二净,原先受的伤也都应在了自己的身上,此刻的村长,别说是动了,就是能够转个头都要破费些力气。 村长桀桀的笑着,嘴角边沾着的血液衬得他更加的可怕起来,宛如一个恶鬼一般,明明是晴朗的大好日子,此刻,秦晓却半分感觉不到热量。 村长桀桀道:“救他?呵呵,没了那蛇符,别说是救,就是延长个日期都是个问题!呵呵,既然我不好过,我也要让你们这些外乡的人,安分不得!” 听着村长的话,秦晓都快气笑了,这村长的脑袋是瓦特了? 当初的外乡人和她们又不是一伙的,干嘛将那些个仇恨全都转移到他们的身上? 不过,与秦晓不同的是,翁正此刻却是极为的淡定,目光怔怔的看着手上的鲜血,尔后,又默然的看着翁小宝昏睡的容颜,沉默了许久之后,嘴角边缓缓的勾起一抹微笑。 小宝没事就好,其他的……都不是个事! 翁正则是淡淡的说道:“别跟那个得了病的村长废话,咱们得赶紧的赶路,要是拖了时间,那里头的蛇出来了,咱们谁也逃不掉。” 见翁正完全不在乎自己脖子上的伤,秦晓眸光闪闪,微微的叹了口气,毫不客气的一把将村长丢在了地上。 然后准备扶起翁正时,翁正则是拒绝了秦晓的好意,自己勉强的站起了身。 秦晓看了一眼翁正,无奈之下,只能选择将翁小宝从地上搀扶起来。 旁边一直被翁小宝的变化惊着了的秦泽和顾莲才缓缓的回过了神,看着秦晓一个人吃力地扶着翁小宝,顾莲张了张嘴,但是被秦泽给阻止了。 转眸看向秦泽,只见秦泽微微的摇了摇头,尔后就见他缓步上前,一把的将翁小宝给拖抱了起来。 眼见这几个人对自己丢下的狠话,完全的没有在意,村长陡然地睁大了眼,满是皱纹的手,狠狠地抓起了地上的细草,他尖着嗓子喊道:“你会死的!你会死的!会死的很难看!这个你也不在意吗!” 然而,翁正只是顿了一步,便似无常的走了,临走前,翁正则是道:“比起这个,我想,村长,现在的你,能说不能动,比死还难受吧。这种生不如死的感觉,比之一个可以死的人来说,要痛苦的多。” 村长的身子一僵,他说的没错,他连死的力气都没有,可不就是生不如死吗?! 随着翁正几个人的身影缓缓地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村长第一次感到了绝望。 村子里的人没有一个人知道这个地方,也不会有人找到这里! 他会死在这里吗?会饿死在这里吗? 然,当他的目光触及到旁边嫩白的肌肤时,心中微微的喜了一瞬。 不,他不会死! 一定会有人找到这里的! 如果他饿的话…… 村长带着贪婪的目光看着眼前云姐儿的身体。 然而,就在他的目光肆无忌惮的落在云姐儿的身上的时候,云姐儿的身体却是缓缓地动了起来。 村长猛然的怔住了! 他记得,云姐儿已经死了! 他怎么会动!为什么会动! 村长带着惊慌的眼神看着云姐儿。 只见云姐儿缓缓地从地上坐了起来,那双紧闭着的眼睛,猛然地睁了开。 然后缓缓的转了头,望向躺在地上的村长。 随后露出了洁白的牙,挂着森然的笑容,缓缓开口道:“爹,俺回来了。” 那一瞬间,村长惊恐地睁大了眼睛! …… 此刻的时间是凌晨6点,村子内起早的人寥寥无几,整个村子内安静极了。 翁正一行人也趁着这个时候,一路安静的回到了自己的车子里。 然后驶回了自己的城市。 …… 这次墓穴的探险就这么诡异的结束了。 花了许久的时间才找到那个地方,结果却只是花了一天都不到的时间出来了,说出来简直不能相信! 但是,剩下的暑假的时间,翁正却是在医院和家里种度过。 因为被那村长狠狠的咬了,翁正在翁小宝的威胁下,也只得去医院缝合伤口了。 然,就在翁小宝陪着翁正去医院的拆线的时候,人却突然地晕倒在地。 医生当即便给翁小宝做了各项的检查,然而,当翁正接到检查结果的时候,整张脸都绿了。 而那诊治的医生,却是语重心长的与着翁正说道:“看你们年纪,现在还是个学生。你们做事情的时候,你们有没有做父母的准备?有没有照顾孩子的能力?” 而翁正只是铁青着脸,听到那医生教导的话,只能逼着自己呵呵的干笑着。 不过一次探险,特么的…… 翁正目光直直的瞪着翁小宝还有些扁平的肚子。 怎么办? 一旁的医生,也瞅出了翁正的脸色不对劲,以为翁正正在想着如何将那女孩子肚子里的孩子打掉。 虽然作为的医生的职业操守,是不该说些干扰他们做决定的因素,只是瞥了一眼翁正,淡淡道:“如果你们不准备要孩子的话,我建议你回去,先把这女孩子的营养跟上来。毕竟这个女孩的营养达不了标,如果打胎的话,对她今后生孩子的概率很低。” 闻言,翁正啪地一下合上了手里的资料,然后干笑地对着一医生道:“医生,我都知道了。” 尔后,医生又吩咐了几句后,便离开了。 翁正端起了一张椅子,坐在上面,目光怔怔的看着翁小宝。 看着翁小宝扁平的肚子里,整个神魂都飘飞了出去。 怪不得,那个男人会说照顾他们…… 敢情儿…… 这个男人知道自己下种成功了? 不对啊! 不过就一晚!而且,这暑假都还没过去…… 这才过了几天!怎么一下子就怀上了?! 翁正想了想,又将手里的文件上上下下,清清楚楚,一个字一个字的看了过去。 结果——翁小宝,真特么的怀孕了! 而他的身份也一下子飙升成——舅舅? 翁正捂住脸,内心里一阵的崩溃。 妹妹还没嫁人,他就已经高升成为了舅舅…… 而就在翁正陷入舅舅这个身份不可自拔的时候,翁小宝缓缓的睁开了眼。 当目光触及白色的粉墙时,有些微微一怔,她揉了揉脑袋,缓缓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目光瞥到神魂不知道游荡去了哪里的翁正,伸了伸手,在翁正的眼前晃荡了片刻。 见他目空一切,随即喊道:“翁正,你发什么呆!” 被翁小宝猛然的一叫,翁正猛然的回神,看到翁小宝的脸后,才仿佛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他道:“你,你醒了?” 翁小宝奇怪的看了一眼翁正,“恩。你手里拿着什么?” 看到翁正手里紧紧捏着一叠纸,翁小宝有些疑惑,想要拿过来看的时候,翁正却是反应极大的躲了过去。 也意识到自己的动作过分的激动的时候,翁正将那文件揣进了怀里,然后看向翁小宝,“那啥,医生交给我的注意事项。” 翁小宝皱了皱眉,总觉得翁正没有说什么实话,心里则是更奇怪的很,道:“既然是注意事项,那也给我看一下,免得你自己控制不了自己,犯了那些个禁忌。” 说着就朝着翁正伸出了手。 那资料,翁正又这么会交给翁小宝呢! 翁正的眼珠子转了转,“都没什么,就是让我伤口不要碰水之类的。小宝,你肚子饿了吧,想吃些什么,我带你去吃。” 被翁正这么转移了话题的翁小宝,也瞬间觉得有些饿了,“我想吃清蒸鱼,麻辣虾……” 一咕噜头,翁小宝报出了一大堆的菜名,翁正听着,只觉得心在滴血…… 内心盘算着,偷偷瞒着翁小宝存的零花钱,顿时觉得,以后自己只能吃土过日子了…… 然而,他脸色如常,笑道:“好,哥哥带你去吃!” 天知道,他说的有多么的勉强! 该死的,明明这些个事该由那个男人来做的! 凭啥让他出钱还出力? 翁正偷偷瞄了一眼翁小宝扁平的肚子。 心里暗暗盘算着,等那小崽子一出生,喊谁爹也别喊那个男人爹! 翁小宝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想吃那些个菜,只是莫名的脑子里涌出了这么些个菜名。 而翁小宝更没有想到的是,翁正居然还答应了! 要是换做平时的他,早就抠搜的一口拒绝,这一次居然这么的大方? 翁小宝一脸狐疑的看着翁正。 然而,翁小宝的目光,翁正自然也看到了。 天知道,他心里有多么的不愿意! 要不是医生说小宝营养赶不上,他才舍不得花那些个价钱! …… 当翁小宝报出来的菜一一的摆在自己的面前后,翁小宝怔怔的,连筷子也没有动。 她端正着身子,抬眸,目光直直地盯着翁正。 被翁小宝如此热烈的眼神关注着翁正,头皮一阵的发麻,他道:“吃啊,看我干嘛?我又不能吃!” 翁小宝道:“你如此盛情,我有些不适应,你实话告诉我吧,是不是你,活不长了,所以才这么倾家荡产的满足我?” 闻言,翁正额角一个十字架。 然,翁小宝又接着道:“比起这个,我建议你,把所有的私房钱全都交给我,这比……” 翁小宝话还没说完,翁正便朝着翁小宝吼道:“你不吃拉倒!我自己吃!好心给你吃的,居然这么想我!” 见翁正真的怒了,大有把那些菜全给收拾的冲动,翁小宝连忙拿起了筷子的,极为迅速的开吃了起来。 看着翁小宝已经完全的收起了疑惑的死心,翁正好不容易缓了口气,啧,想要好心的伺候着,居然会这么的难?竟然还要这么的威逼利诱…… 翁正捂脸,想到以后,每天都要过得这么的累,翁正顿时感觉心塞塞的。 而正当翁正沉浸在累人的憧憬,翁小宝奋力的吃菜的时候。 门铃突然的响了起来。 ------题外话------ 感谢cindyfen的月票! 感谢订阅的小宝贝们! 谢谢! 鬼娃像 听见门铃的声音,翁正挑了挑眉,看了眼还在埋头奋吃的翁小宝,叹了口气,认命的去开门。 打开门后,还没看来人是谁,就被人特么亲昵的喊了声:“正娃子。” 翁正抬眼看去,看到来人的容貌后,翁正有些诧异,“胡奶奶?” 门外,身上穿着一身蓝色打底的宽大衬衣,上面纹着各种白色的小花,一条粗长的条形裤子穿在身上的老奶奶,盘着一头的银发,手里端着一篮子的鸡蛋,满脸皱纹的脸上带着慈祥的笑容。 来人是和他们翁家住在一条街上的胡奶奶。 她的房子离他们相隔的不远,走个五分钟就能到了。 其实,那房子是她儿子和儿媳妇儿住的,前些日子她儿媳妇儿查出了怀孕,所以人特地从乡下赶了过来,照顾自己的儿媳妇儿的。 外面天热,胡奶奶的身子又弱,翁正也不敢让胡奶奶在外面呆的久,直接将胡奶奶给请了进来。 胡奶奶笑着进来后,看了一眼饭桌,然后笑着问道:“你们刚吃完饭?” 翁正才想说刚开始吃呢,结果看到饭桌上那已经剩成一堆残渣的碗,嘴角微微抽搐了起来。 这才一个转身,这个翁小宝居然把菜全特么吃了!十几样菜一个都没给他留! 狠狠地看了眼翁小宝,只见此刻的她脸上挂着餍足的笑容,再瞅瞅翁小宝的肚子,翁正眼角抽抽,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翁小宝的肚子比先前大了些…… 忍着肚子的咕咕叫,翁正勉强的扯起一抹笑容,点头道:“恩,刚吃完呢。正准备收拾桌子呢。胡奶奶,你别站着,你坐。” 胡奶奶连忙的摇手拒绝,将手里那一篮子的鸡蛋递给了翁正的面前,“正娃子,这是我从乡下带来的,新鲜着呢,这回带的多,给你们一篮子,留着自己吃啊。” 这鸡蛋放在现在是每家每户的都有备货的,但是论起来,这鸡蛋也贵着呢,光这一篮子,就有几十块钱,翁正当然不可能这么无缘无故的收了这鸡蛋。 忙着拒绝:“胡奶奶,你跟咱们客气什么,这些个鸡蛋,你带回去,给你家的儿媳妇儿吃,现在怀孕的人啊,就爱吃这些个。” 胡奶奶还想说些什么,手就被人给扶住了。 回头一看,是翁小宝。 看到翁小宝,胡奶奶有些激动地抓住了翁小宝的手,抖着声音道:“宝娃子,你哥不懂事,你可别学你哥,这些个鸡蛋,你们可得收下。” 翁小宝脸上挂着笑,一手扶着胡奶奶坐在了已经有了好多年岁的沙发上,然而胡奶奶却有些束缚的样子,只坐了沙发前面的一小块。 翁小宝无奈的笑道:“胡奶奶,你别拘束,就当跟自己家一样,这鸡蛋啊,咱先放一旁。” 说着,翁小宝对翁正示意了个眼神。 瞧那眼神,翁正能不明白? 认命的将桌子好好的收拾了一番,又给胡奶奶倒了杯水。 期间,翁小宝倒是和胡奶奶聊起了家常来。 聊着聊着,胡奶奶也微微放松了些。 只是,胡奶奶目光闪闪的,嘴巴张了好一会儿,想要说些什么,只是当说出来的话后,语气之间带着微微的丧气。 一直观察着胡奶奶表情的翁小宝挑了挑眉,又看了眼地上一篮子的鸡蛋,顿时明白了这胡奶奶并不是嘴里说的过来瞧瞧他们兄妹那么的简单。 见胡奶奶自己开不了口,翁小宝故作不在意的样子,问道:“胡奶奶,我听说怀了孕的女人,嘴挺挑的,不知道月阿姨现在都爱吃些什么?” 一见翁小宝将话题扯到了自己儿媳妇儿的身上,眼睛顿时一亮,有些急切的说道:“宝娃子,咱村里怀孕的人,能拿我来说,当初我怀孕的时候,煮了啥,就吃啥,那时候挺重都和家里养的猪差不了多少,可是我这儿媳妇却是奇了怪,虽然啥都不挑,可是体重就是不见长。都说女人怀孕后的起色相当的红润,可是轮到我家的儿媳妇儿啊,整个脸憔悴的跟什么似的。” 翁小宝算是听出了什么。 面上疑惑地看向胡奶奶,“胡奶奶,月阿姨这样了,你有没有带着月阿姨去医院看啊?” 一说到这个,胡奶奶似乎更激动了起来,她拍着大腿,道:“去了,大医院,小医院,我都去了,可是每个大夫都说是营养不良造成的。这些个医生简直就是胡诌!我每天大鱼大肉的,还有排骨汤的,一个都没有少,可是照顾了这么多天,就是没个作用,你说奇不奇怪?” 而一旁的翁正听了这话,又瞧了瞧翁小宝的气色,气色红润,整个脸,还有点肉肉的感觉,啧,这简直与那胡奶奶的媳妇一个天上一个地上啊! 翁小宝在旁边点点头,“是有点奇怪。” 见翁小宝赞同自己的话,胡奶奶又接着说道:“其实我更奇怪的是,我在他们的房间,还看到了一个特么邪门的玩意。” 翁小宝挑了挑眉,这胡奶奶总算是说到了重点,翁小宝的面上依旧佯装起严肃的表情,道:“胡奶奶,是个什么邪门的玩意?” 胡奶奶一瞧翁小宝的脸,又肯定了自己心里的想法,很快的答道:“我也说不上来,那东西,我还从没见过,就是一个小孩子的陶瓷玩意,黑色的,本来我不在意的,可是那小孩子的表情,简直就像是恶鬼,尤其是头顶上还顶着独角,光是看着,我就觉得背后发凉。我看那东西太邪门,准备拿去扔了,结果我儿媳妇儿就跟疯了一样朝着我冲过来。要不是我儿子赶回来,我这把老骨头,肯定就在医院里躺着了。” 说着,胡奶奶又叹了口气道:“自从这件事情后,我儿媳妇儿就不让我去她们的屋子了。” 然,胡奶奶话音刚落,又高声的说道:“宝娃子,我听周围的人说,你们家是给人看事的,不如你帮我看看我家儿媳妇儿,我家可就咱一个儿子,结婚了两年多,好不容易盼来了个孙子,我还真的是怕出什么事儿。” 胡奶奶的这句话说完,翁小宝和翁正也算是明白胡奶奶来这的目的。 也难怪平时就在家里照顾媳妇儿的胡奶奶会突然的登门而来,原来是为了这事。 翁小宝看了眼翁正,然后朝着胡奶奶说道:“胡奶奶,你要是为了这事,你早说就是了。我回头,和翁正准备一下,就去你家里看看。” 一听翁小宝答应了,胡奶奶一脸的高兴。 翁小宝将那鸡蛋又交回了胡奶奶的手里,道:“胡奶奶,这鸡蛋您还是带回去,这么多,我和翁正两个人也吃不完,而且,咱们家里也没个冰箱,这么放着指不定将这一篮子的鸡蛋都给浪费了。” 胡奶奶本想拒绝的,结果听着没冰箱的时候,顿了顿,就收了回去。 送走了胡奶奶,翁小宝懒散的坐在沙发上。 “翁正,你去收拾家伙。”翁小宝闭着眼,慵懒的说道。 不知道为什么,现在的她特别的想睡。 看了眼翁小宝昏昏欲睡的模样,翁正叹了口气,认命的去收拾那些个家伙。 …… 一扇铁门外,翁小宝打着哈欠,头一点一点的,完全像是没有睡醒的样子。 翁正看了眼翁小宝,都说怀孕的人有些嗜睡还真不假。 想起先前自己心善的让翁小宝睡了个把小时,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好不容易的将她喊醒,甚至醒来之后,还朝他打发脾气…… 那彪悍的形象…… 光是想想,翁正便忍不住一个抖擞。 按了按门铃。 等了好一会儿,铁门缓缓地打了开来。 看到翁小宝和翁正两个人,胡奶奶很是热情的招待了他们。 一进门,一股凉爽的温度一下子便将外头的炎热隔绝在外。 舒服! 两个人眯着眼,面露着享受的表情的。 有空调的房间简直就是不一样。 然,就在他们一脸满足的时候,一到尖酸刻薄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妈,你带这两个小骗子进门做些什么?” 小骗子? 闻言,翁正和翁小宝脸上露出了微微的生气。 他们两个人虽然在这条小街巷里,有些个名气,但是现在的社会,又还有什么人信这个东西,所以那些个不迷的人,看到他们两个,也只是当他们是个骗子。 只是,当翁正和翁小宝两个转头朝着那个剪碎刻薄的声音的方向看去的时候,两个人齐齐的一怔。 眼前的女人简直比他们想象中的还要憔悴。 明明是二十八岁的人,此刻看起来却有三十几岁的模样。 最重要的是,那张脸上,瘦的跟个面皮一样,眼眶的轮廓,颧骨的痕迹,看得很是清楚。 甚至那双眼睛之下还着沉重的黑影。 要不是那挺着的肚子,很难想象到这个女人会是一个怀孕的女人! 这简直就跟个病入膏肓的人一样啊! 这么看着,翁正和翁小宝便有些心惊。 此刻的他们也完全忘记了和那女人生气了。 然而,他们两个人就这么对着自己发呆,眼底的惊讶,李月自然看得一清二楚。 她自然也知道此刻的自己是有多么的憔悴,是有多么的难看。 也因为这样,自从怀孕之后,她便不愿意再踏出家门,给人瞧到自己的模样。 可现在,自己这样难看的样子,被两个小骗子给看了去,怎么能不生气。 一气之下,便指着翁正和翁小宝,对着胡奶奶道:“妈,你做什么让他们进来!” 怀孕的女人,脾气很大,为了自己的孙子,胡奶奶擦着手,笑着道:“月媳妇儿,我看这两个孩子挺可爱的,就邀到家里来玩的。” 李月也不知道是不是胡奶奶的话触到了她的什么神经,顿时怒目瞪着胡奶奶,吼道:“你就知道孩子,当初我没怀孕的时候,便时不时的催着让我赶紧生孙子,现在我怀孕了,你却惦记着其他家里的孩子,你这是想孙子想疯了吗?!” 翁正和翁小宝本不想插手别人家里头的私事,然而,当看到随着李月情绪波动,一股很是诡异的气息在空气之中浮动。 胡奶奶被这李月的吼叫声,脸上的笑容在脸上僵住了,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说些什么。 而这个时候,翁正和翁小宝也趁着李月的注意力全放在了胡奶奶的身上,连忙腰着身子,偷偷溜进了李月的房间里。 李月的房间,相当的简单,一个衣柜,一个床,还有一个梳妆台,而在梳妆台的一边,一张平台上,正摆着胡奶奶所说的邪门的娃娃像。 而看到娃娃像的那一瞬间,翁小宝恍惚间听到一个婴儿的笑声。 咯咯咯的,有些渗人。 李月不再理会胡奶奶,准备将翁正和翁小宝两个人给驱赶离开。 结果转头发现,两个人竟然没了影子! 忽然意识到什么的时候,李月连忙跑回了自己的房间。 当看到翁小宝和翁正正伸着手,准备碰她的那个鬼娃像的时候。 李月整个人顿时狂躁了起来! 嘴里不停地嚷嚷道:“谁让你们进来的!不准碰我的娃娃!赶紧给我滚出去!” 说着,李月便挺着肚子,挥舞着双手,朝着他们冲了过来,那动作简直就不像是个怀了孕的女人! 而在大厅的胡奶奶,也意识到情况不对,连忙跑了进来。 翁小宝和翁正两人一看到狂躁的李月,两人便相识了一眼,微微斜着身子,略过了李月的攻击。 随后,翁小宝直接掏出了黄色的符,直接贴在了那个女人的肚子上。 下一刻,李月便捂着肚子倒在了床上。 整个人呻吟着,在床上翻腾着。 而随着李月尖叫翻腾的时候,整个房间刮起了一阵的阴风,一下子将窗帘给拉了上来。 瞬时间,整个的房间陷入了朦胧的黑暗之中! 接着,翁小宝便听到一阵高昂的婴儿啼哭声! 就像是魔音一般,缠绕不息。 随之跑进来的胡奶奶,看到李月躺在床上,有些惊吓道:“月媳妇儿!月媳妇儿!月媳妇儿,你怎么样了?!” 死胎 此刻的李月又哪里有那个经历去回应胡奶奶的问题。 整个人抱着肚子,额头上又全是汗水,尖着嗓子就在那里叫唤着。 “快把那符撕了!撕了它!”李月想要自己撕掉肚子上的黄符,可哪里知道,自己的手刚一碰到上面,那与黄符接触的地方,瞬间就焦黑一片,就仿佛是被火烧灼了一般。 痛得她条件反射的缩回了手。 一看到自己儿媳妇儿痛苦的样子,胡奶奶顿时有些六神无主起来。 尤其是她又担心着儿媳妇儿反应这么大,这样的状态有可能会伤着了自己的孙子。 一听到李月这喊话,没有犹豫的,当即就要伸手将那符给撕下来。 只是,她的手还没有碰到那符,就被人给拦了下来。 翁小宝拉着胡奶奶的手,面色严肃的看着胡奶奶,“胡奶奶,这符您还是别揭。” 此刻的胡奶奶十分的担心自己的孙子,对于翁小宝的劝告又哪里听得进去,她急切的道:“月媳妇儿这么痛苦,要是把我的孙子伤着了怎么办?我等了这么久的孙子,可不能这么说没就没了。” 自从李月嫁入他们胡家,她就日盼夜盼的能抱个大胖孙子,好不容易盼来了,可不能这么说没就没了! 说着,胡奶奶便一把将翁小宝的手给甩了开头,平时在乡下农活干得多了,胡奶奶现下又很心急,用的劲儿挺大,不过一个甩手,翁小宝竟被甩了后退了几步,腰背上直接撞上了房间里的梳妆台。 翁小宝被这一装,直接呲起了牙来。 好在,翁正及时的凑过来将她扶住了。 翁正一脸担忧的上下的看着翁小宝,急切的问道:“你没事吧?怎么一下子弱成这样了,不过就是一老太太甩手,你竟然退了这么远。” 翁小宝脸上一热,瞪了一眼翁正:“我一时没注意。” 然而,她的话音刚落,耳边就听到胡奶奶的痛呼声。 “月媳妇儿,你怎么了这是?” 翁小宝和翁正两个人立马回过头看去。 就见那胡奶奶此刻摔在地上,手上还拿着翁小宝之前贴在李月身上的黄符。 而李月也消了那尖叫的声音,从床上爬了起来,站在他们的面前,阴沉着脸,那张憔悴着脸,在这灰朦的房间里,看着就像是一个恶鬼。 翁小宝和翁正紧紧地站在一起,面色凝重。 翁正看了看四周,缩了缩脖子,空调的冷气,在加上一股莫名的阴气,这周围的温度更加的冷了起来。 翁正凑在翁小宝的耳边说道:“小宝,房门就在右边,咱们现在跑还来得及。” 翁正如此没有出息的话,翁小宝直接一个掐腰,算是回答了翁正的话。 腰间的一阵剧痛,翁正一瞬间扭曲了脸。 翁正和翁小宝之间的小动作,李月根本就没有看在眼里。 她目光阴冷的望着摔在地上的胡奶奶。 尖声的说道:“从嫁入你们胡家,你就天天在我耳边没完的说要个孙子!就连刚才,你也不忘提你的孙子。难道我李月在你们胡家的眼里就是个生产工具吗?” 李月突然的变化,胡奶奶看得有些震惊,她张了张嘴,“月媳妇儿,这生孩子就是做女人天经地义的事,既然你嫁给了我们胡家,你就该尽你做老婆的职。” 然而,这句话,也不知道触到了李月哪根神经,整个人一下子陷入了疯狂。 她冰冷的笑着,道:“好啊,竟然你要孙子,我生给你!” 说着,李月直接从那摆着鬼娃像的台子上,拿起一把剪刀,准备插在自己的肚皮上。 一瞧到李月这动作,谁是迟那时快,翁正和翁小宝,一左一右地上前,各自抓住李月的手,不让她做出自残的动作。 “放开我!放开我!”李月尖着嗓子叫着,双手挣扎着。 明明整个人憔悴的跟个竹竿一样,可是那力气却是大的厉害。 一个不小心,翁小宝的手就被李月手里抓着的剪刀给划伤了。 “小宝!”翁正一看到翁小宝受伤,便忍不住叫了起来。 翁小宝忍着的那疼,咬着牙继续控制着李月的手,道:“我没事。绝对不能让她把孩子给剖出来。否则,后果不看设想。” 然,在翁小宝受伤后,那个李月动作却是突然地一停,让翁正和翁小宝有些反应不过来。 翁小宝奇怪抬眸看向李月,结果却是对上李月瞪地跟铜球一般大的眼珠,直直地盯着她。 接着,便听到李月桀桀的笑声,她道:“流血了……不能浪费的!我孩子可喜欢这个了,快,把血喂给我的孩子吃,不然,它要生气了。” 说着,李月的整个身子都朝着翁小宝倚去。 那重量直直地逼着翁小宝一路退了好几步。 直到自己的后背贴在一块硬板之上时,翁小宝才意识到自己碰到了什么。 咬着牙,准备将李月的身子给推回去,结果自己的后背一阵的阴凉,尤其是脖子间,一阵阵的冷风挂着,就像是一个婴儿的小手,在自己的脖子间抓啊抓的。 顿时,翁小宝的目光一紧,咬着牙喊道:“翁正,你一个大男人也拉不动一个女人嘛!快把她给我移开!” 翁正闻言,有些欲哭无泪。 不是他拉不动,而是这个女人的力气特么的太大了! 简直就不是人的力量! 翁小宝透着缝隙,看到翁正因为使了全身的力气导致脸色的涨红,甚至额角还有一突一突的青筋,顿时明白了什么。 随后瞥了一眼李月,此刻的李月已经完全跟变了个人一样,眼睛挣得大大的,甚至还能看出那里头兴奋的神色。 翁小宝一个低咒,当即也顾不得什么了,松开一只手,占着自己的鲜血,快速地在李月的脸上画出了画出了一道符文。 不过几秒的时间,鲜红色的符文便出现在了李月的脸上。 “太上敕令,退!”随着翁小宝的一声低呵。 李月的尖叫了一声,便像是软泥一般地倒在了地上,而随着她倒地的那一刻,一阵阴风肆虐,房间里的窗帘浮浮荡荡,甚至这个房间的衣柜和梳妆台都发出了一阵的震动。 这诡异的情景,一直摔在地上不曾爬起来的胡奶奶,一阵后怕,她嚷着声音道:“鬼!有鬼!” 婴儿的魔音啼哭,再加上胡奶奶的喊叫,翁小宝只觉得脑袋有些涨人的疼。 “胡奶奶,你别出声。”翁小宝揉着脑袋,说道。 胡奶奶听到翁小宝的声音,顿时收回了神,可是目光之中依旧透着害怕的情绪,她惊恐的张望着四周,道:“宝娃子,这究竟是这么回事?刚才,月媳妇儿怎么跟着魔了一样?是不是,她,她学别人养小鬼了?还是说,她肚子怀的,根本就是个鬼胎!” 一瞬间,胡奶奶问了一大推的问题,翁小宝揉着脑门,只觉得疼的厉害,恨不得想要睡上一觉,什么也不管,真是的,自己当初干嘛要掺和这事啊? 又没钱给,又要出力的,要是一个做不好的,说不定搭上了人命,还得推到他们的身上。 这么想着的翁小宝,一阵的烦躁。 不知道为什么,现在的她,脾气很是不爽。 翁正也瞧见翁小宝的异常,连忙上前扶住她,然后带着笑得朝着胡奶奶道:“胡奶奶,你想多了。” “那……”胡奶奶还想说些什么,结果突然的觉得自己一瞬间喘不过气来。 张大了嘴,想要说什么,结果愣是一个音色也没有发出来。 而翁小宝此刻像是感应到了什么,抬头看向胡奶奶的方向。 只见她扒着手,仰着头,眼睛都快要瞪出眼眶的样子,翁小宝顿时意识到了什么。 直接伸手在空气中画了一道阴阳符。 “去!”随着翁小宝的话音落下,只听得嘭得一声,紧接着一声婴儿的惨叫声响了起来。 随着婴儿的惨叫声后,胡奶奶顿时大喘特喘地起来,近乎于贪婪的呼吸着新鲜的空气。 翁小宝看到胡奶奶无恙后,便出声道:“胡奶奶,你先出去。” 胡奶奶哪里还敢怠慢,动作很快地就离开了这个房间。 就在刚才,她差一点点就要去见阎王了! 想到刚才窒息一般的感觉,胡奶奶只觉得背后发凉。 胡奶奶刚一踏出房门口,房间的门便是猛地关了起来。 那嘭的剧烈声,吓得翁正跳了起来。 他张望了四周,心慌慌地问道:“小宝,这,这怎么一回事啊?” 翁小宝看了眼翁正,淡淡地说道:“婴鬼呗。” 说完,翁小宝也不在乎会不会有什么婴鬼朝她攻击,只是低下了身子,弯着腰观察起了瘫软倒在地上的李月。 房门的关起,窗帘又被拉上,此刻的房间很是阴暗,尽管这样,翁小宝居然还是将李月的容貌给看的一清二楚。 将视线投放在了李月的肚子上。 高凸起来的肚子,像是七八个月大的。 翁小宝缓缓地将手放在了李月那凸起的肚皮上。 看到翁小宝的动作,那瘫软在地上的李月,睁着布满了血丝的眼睛,狠狠地瞪着翁小宝:“不准碰我的孩子!” “孩子?”翁小宝瞥了眼李月,冷冷道:“不过是个死胎。” 翁小宝的话音刚落,翁正便有些惊呼起来,道:“死胎?!” 翁小宝瞪了眼翁正,翁正则是识趣的闭上了嘴。 翁小宝又将目光落在到了那肚皮上,然后看向李月,道:“是谁教你这样养死胎的?” 李月一怔,显然没有料道翁小宝会一针见血的说出死胎! 怎么会! 她怎么会知道! 她都按照那个人说的,医院里都没有查出来,这个小骗子又怎么会知道? 李月的目光闪了闪,按捺住心底的惊恐。 那个人说过,除了他和自己,没有人会知道肚子里的会是个死胎。 所以,这个小骗子,也不过是随便猜猜的! 李月在心中如此的安慰着自己,“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 李月的不承认,也在翁小宝的意料之中,她漠然的看了一眼李月的肚子,道:“你不承认没关系。” 然后,翁小宝又悠悠地补充道:“你以为每日将血喂补给那个鬼娃像,你的孩子就能够平安的生下来?” 李月的心中怔了怔,莫名的有些心慌起来。 但是,依旧嘴硬的说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 此刻被符文压制着的李月,和刚才不正常的姿态比起来,理智要清晰些。 翁小宝挑了挑眉毛,又道:“还不承认吗?你知不知道,如果你再继续下去的话,你自己会没了命?不仅你的孩子生不下来,连你的命也会搭上。” 这一刻,李月再也撑不住了,她尖声地喊道:“你这个小骗子,不用你吓唬我!那个人说了,只要每天给那鬼娃像献一点儿血,我的孩子就能够生下来!到时候,他就能健康的陪在我的身边!” 那个人? 翁小宝微微一怔。 只是看到李月的眼底还带着希冀的目光,将那一点的疑惑压到心里,她冷冷的嗤笑道:“他说什么,你便信什么,你还真是好骗,当你查出死胎的那一刻,你的孩子便不可能出世。你以为你每天是在给你的亲生孩子鲜血?你想错了,那鬼娃像里头的根本就不是你的孩子。” 李月闻言,怔住了。 几分钟之中,整个人又开始癫狂了起来,道:“你骗我!那是我的孩子,是我辛辛苦苦怀孕七个月的孩子!” 翁小宝则是同情的看了李月一眼,继续道:“不是我想要打击你,是你必须得面对现实。这个世界上有句话,叫做人死不能复生,更何况是一个死胎呢。” 而一旁的翁正听到这句话,悠悠地看了一眼翁小宝,心中安腹道:你就是一个例外。 翁小宝道:“你这肚皮之所以会越来越大,只是因为那鬼娃像里的婴鬼,因为你每日的祭血,日益庞大,这才会使你有种错觉。” 李月此刻已经完全没了言语,怔怔的看着翁小宝。 翁小宝仿佛没有看到她的目光,又接着道:“当它,将你的精血吸收干净,你也差不多该去地府和你的孩子团圆了。” 鬼婴 翁小宝一句又一句的话语,就像是根刺,一针又一针地扎着李月。 李月本就憔悴的脸,更加的凹陷下去。 一瞅到李月的变化,翁正心焦的就准备将翁小宝拉开。 哪里知道,他的手还没有碰到翁小宝,那李月突然地就尖叫了一声,一股浓郁的黑气直接将她脸上的红色血符给蒸发地一干二净。 这突然的变化,翁小宝立即变了个脸色,根本就不用翁正的拉扯,人便已经利落的站了起来,退开了脚步。 翁正赶忙地凑到了翁小宝的身边,眼睛闪闪地看着那李月,道:“小宝,这下糟糕了,那婴鬼似乎直接将这女人给控制住了,竟然连你的血符都控制不住!” 翁小宝则是面色严肃,目光紧紧地盯着眼前的女人,然后直接冷冷道:“又不是舌尖血,威慑力根本就是不能比的,要不,你咬破舌尖,将你那舌尖血吐出来?” 翁正自然是不会答应,舌尖血虽然对付这些个小鬼来说,的确很有效果,但是若每一次喷洒舌尖血,那阳气便会弱上一层,甚至恢复伤口来也不是几天便好的事!最重要的是,这一咬舌,特么的,连吃饭都成了世间上嘴痛苦的事! 就是打死他,他也不咬舌!他就是这么没出息的一个人! 翁正长时间的沉默,翁小宝自然也猜出了翁正的心思,同是兄妹两,各自的性格自然清楚的很,毕竟都是个怕疼的主。 想到这里,翁小宝也没有为难翁正,只是望了望那随着阴风飘荡的窗帘,便开口道:“那你将外面的窗帘给拉开,怎么说,现在是夏天,大太阳的,虽说阳气没有正午那么的充足,可是怎么说对于那些个小鬼还有有些威慑力的。” 翁正闻言,当即就准备去拉开。 然而,就在他跑过去的时候,脚上突然的传来一股力量,直接扼制住了他上前的步子。 翁正低头一看,一下子就对上了李月的脸,本就是朦胧的黑暗,那些黑色的阴影一投在李月的脸上,简直就是厉鬼转世啊! 当即,翁正便吓得腿脚动弹不得,双手在冰凉的空气中胡乱的挥舞着,声音有些发抖:“小宝,快,快帮我!” 然而,翁小宝却是像个没事人一样的绕过了翁正,走上了窗帘前,一抬手,用力地将窗帘拉开。 将窗帘拉开后,翁小宝直接装过了身,看向了翁正,道:“拉个窗帘这么点的小事,你都做不好,饭都白吃了。” 然而,翁正却是抖着嘴唇,望着翁小宝的身后,脸色有些哭丧,“小宝,太阳没了!” 翁小宝一愣,连忙地转头看去,只见天边,橘红色的云霞照耀着这片城市。 翁小宝的内心一个咯噔,想到来之前,自己在沙发睡了好几个小时,来的时候,太阳已经接近西落。 想到这里,翁小宝的脸上挂上了尴尬的笑容,在窗前干干的笑着。 夕阳下,橘红的光芒映衬下,翁小宝整个人仿佛镶了金色一般,金光闪闪的,煞是好看。 也因为这样,那拽着翁正的手,突然的缩了回去。 李月脸上挂着惊恐的脸,将自己引入黑色的阴影之中。 脚上没了李月的控制,翁正顿时松了一口气,可一瞧到翁小宝此刻的模样,整个人仿似被馒头噎着一般,动作极为快速的上前,将窗帘又一把的拉了起来。 翁正的一个动作,让整个房间又一次的陷入了朦胧的黑暗之中。 翁小宝莫名其妙的看了一眼翁正,“你拉上窗帘做什么?你没看到,刚拉开一点,这李月不也跳开了吗?” 翁正看了一眼还缩着身子的李月,正一眼惊恐的看着翁小宝时,默默地又瞥了一眼翁小宝,心中默念:小宝,你可看清楚了,那女人摆明了是怕你啊! 然,翁正这么想着,却没有说出来,到时候就算给翁小宝解释,也解释不清楚了。 环绕在李月身边的黑气微微扭曲了一瞬之后,又缓缓地恢复了起来。 此刻的李月整个眼睛都已经变成了黑色,就连眼白的地方也染上了一层墨黑。 翁小宝见翁正不愿解释,也不愿拉开窗帘,翁小宝思考了会儿,便也没有再去拉开窗帘,这太阳都已经腻在云朵里了,就算他们再拉开窗帘一会儿,估摸着一会儿外头已经黑布隆冬的。 想着,翁小宝便将目光放在了李月的身上,察觉到李月的变化后,人微微地怔了怔。 黑色的浓雾中,李月的肚皮上,竟然开始出现极为扭曲的脸孔,从一个变成了几个,那一个个凸出来的脸,张着嘴,整张脸皱在一起,像是在哭泣的样子。 瞅到那些个脸,翁正和翁小宝心里便有些发凉,翁正甚至贴着窗子,指着李月的肚皮,抖着声音道:“卧槽!怎么这么多张脸!她到底养了几个小鬼?!” “你自己不会数吗?”翁小宝瞥了一眼翁正后,双手一翻,几根红色的线条子便出现在了翁小宝的手上。 一瞧到翁小宝手里的红线,翁正的眼皮子一跳,道:“小宝,这些个婴鬼,这红绳能绑得住吗?” “谁说我要拿这个去捆那些个婴鬼?”翁小宝对着翁正翻了个白眼,几个快步便冲到那摆着鬼娃像的面前,两眼一眯,抬手间就准备将那红绳捆住那个鬼娃像! 哪知,她刚一伸手,耳边便传来极为响亮的一道婴儿啼哭声,翁小宝面色一紧,直接后倾了身子,接着一个环绕着黑气的手抓成了爪子的形状,狠狠地划在了她的眼前! 又是一声高昂的啼哭声,随着那啼哭的声音,那手又狠狠地朝着翁小宝的脸抓去,翁小宝哪敢懈怠,没有办法,直接退开了好几步,堪堪地避过了那个爪子。 等她再一抬眼,翁小宝便看到李月的身子已经挡在了鬼娃像的前面。 眼瞅着就差那么一丢丢就能成功,结果! 翁小宝当即转过了脸,对着翁正道:“你还愣着做什么?还不过来帮忙?” “哦哦!”翁正点点头,应道。 不是他要发呆,只是刚才一直注意翁小宝的时候,他发现,除了李月的那个爪子外,她肚子上的婴鬼,直接凸出了可怕的形状!甚至他还看到一个婴儿小手的形状,偷偷朝着翁小宝的肚子摸去! 只是,令他没有想到的是,翁小宝的肚子突然地变大了一下,直接那鬼手给顶了回去! 翁正又揉了揉眼睛,再看向翁小宝的肚子,见她的肚子依旧扁平和往常一样,就好像刚才的一幕是个幻觉。 见翁正只是口头答应,根本就没上来的趋势,翁正当即瞪向了翁正,“你还看什么看!” 被翁小宝这么一个呵斥,翁正立马回过了神来。 不管了,肚子里虽然怀着那个人的种,但总得来说,这个种还是不错的! 想着,翁正便正了脸色,手里捏了个诀,嘴里低低的呢喃了几句,便朝着李月的肚子而去。 对于翁正会捏诀,翁小宝心里也不意外,毕竟就算他不学,自家的老爹也会为了让翁正有个自保的能力,交给他一两个小小的功夫! 只是! 翁小宝看着翁正捏着的手诀,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当翁正嘴里嘀咕着冲上李月的时候,翁小宝的脸顿时黑了一片,整张脸阴沉阴沉的。 甚至耳边还不停地回响着:“老爸万岁,老妈无敌,妖魔退散!” 当即,翁小宝想也没想的直接伸出脚,踹在了翁正的屁股上。 还在专心地念咒的翁正,被翁小宝这么突然的一击,真个人不受控制的整个脸,朝着李月凸起来的肚子撞去。 “翁正,你大爷的,你念的都是个什么鬼的咒语!”翁小宝脸黑成一片,没有好气地说道。 翁正则是很慌乱的离开了李月的肚皮上,脸上那冰凉的触感,让他直接起了浑身的鸡皮疙瘩。 可是听到翁小宝的怒言后,却也只能干干的笑道:“这不是,时间久了,给忘了嘛……再说了,咱老爹不都把家底全传给你了嘛,我想我记着也没多大用处。” 翁小宝眼角抽抽,恨不得再给翁正踹上一脚,但是,眼下,李月可不给他们拉家常的机会。 翁小宝索性将手里红绳子交给了翁正的手里,然后一把将翁正给推开。 “你去把这个捆在那鬼娃像上,这个李月就交给我吧。” 说着翁小宝便捏着手诀冲着李月而去。 李月本被翁正的一个冲撞后,便准备对付翁正,结果因为翁小宝手快的推开,竟是扑了空。 登时,极为难听的婴儿啼哭又响了起来。 翁小宝可管不了那么多,一个手诀之后,便点在那肚皮之上的婴鬼的脸上。 随着翁小宝的一指下去,那被点着的婴鬼,瞬时化成了一团黑气,消散开去。 其他的婴鬼,也因为这一变故,开始更加的狰狞起来。 房间之内的物件开始突然地震动了起来,那紧闭的衣柜也瞬时的开开合合,剧烈的碰撞声听在耳里直发颤,甚至连那关着的电灯,都开始一关一开起来。 看得翁正心里直发毛。 瞅着那李月此刻狰狞的模样,只是锁定着翁小宝的,登时猫着身子,偷偷地来到了李月的背后。 眼瞅着那鬼娃像,翁正脸色的一便,黑色的眸光悠悠,手上的动作极为的熟练。 只是随着的他的捆绑,那鬼娃像竟然自己开始震动了起来。 眼见此种情景,翁正咬咬牙,不敢停顿半分,手上的动作又一次的加快了起来。 而那被婴鬼控制的李月,也在这个时候意识到什么,准备阻止翁正的动作。 可是,一旁的翁小宝又怎么可能给她过去的时间? 当即快速的从包裹里挑出了毛笔,而上面染着红色的朱砂痕迹,翁小宝很是快速地就在李月的肚皮上,画起了阴阳符来。 随着翁小宝的一笔一划,被控制的李月张大了嘴巴,开始尖叫了起来。 那尖锐的声音,直刺地耳膜泛疼。 翁小宝忍着那疯狂的尖叫声,朝着翁正喊道:“还没结束吗?” 翁正道:“快了,就差一点。” 没有办法,翁小宝只能咬着牙继续画着。 一道道的符文,在翁小宝的笔下生成,只是她每画出一个符文没有多久,便缓缓地消散。 果然,这个黑狗毛再加上朱砂的作用,根本没多大的作用。 翁小宝心里暗暗惊着。 可是,就算是这样,翁小宝也不敢停顿半分。 但随着朱砂从深红开始缓缓便浅,甚至于作用也没有最开始的那么大的时候,翁小宝急切的问道:“还没结束吗?!” 翁正流着冷汗,他也想快点,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越到后面,这捆绑的手,就跟上了铅一般重! 又一次的听到翁小宝的催问,翁正也很清楚翁小宝也支撑不了多久。 翁正也顾不得回答翁小宝的问题,目光一冷,额上的汗又流了一滴。 终于在,翁小宝手底毛笔上的朱砂给用光的那一刻,翁正也做完了最后一步。 当即,翁正整个人就像是耗费光了力气一般,一屁股的坐在了地上。 而被翁小宝桎梏的李月,也在这一刻,身上的黑气一下子全钻进了那个鬼娃像里。 那全黑的眼睛,也在这一刻恢复了原状,而那高凸的肚子,也在这一刻,缓缓地瘪了下去,就仿佛像是漏了气的皮球一样。 尔后,李月两眼一闭,整个人便倒在了地上。 翁小宝也在这个时候,送了口气,整个人也是无力坐在了地上。 翁正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李月,看着那干瘪的肚子,再回忆着原先那鼓囊着的肚子,顿时很是诡异。 明明刚才还是七八个月大的肚子,转眼就干瘪的跟个面饼似的。 而翁小宝却是没有去看地上的李月,喘了一口气后,借着梳妆台的支撑,缓缓地站了起来。 就在这个时候,房门突然地打了开来。 一双锃亮的皮鞋透着那扇门的缝隙踏了进来。 听到响动的翁正和翁小宝,齐齐的转头,朝着门外看去。 事情的真相 啪的一声,那是电灯开关的声音。 整个房间瞬间亮堂了起来。 那突如其来的光亮,使得翁正和翁小宝两个人,眼睛微微的眯了起来。 待看到那皮鞋主人的面容时,翁正和翁小宝两个人紧绷着的神经瞬间放松了下来,翁正甚至吐出了一口的浊气,嘴里呢喃着只有自己才听到的话,“还好不是什么鬼。” 那皮鞋的主人,赫然是李月的丈夫,胡伟。 这个男人看起来是三十五岁左右的样子,没有想象中的胡子渣的大叔样,更没有什么所谓的啤酒肚,不过,那张脸却是一张国字脸,剑字眉,一张很是普通的大众脸。 身上穿着很普通的白色衬衣,黑色西裤,只是他的身材,却是瘦兮兮的,跟猴子一样,同地上的李月比起来,也好不到哪里去。 夏天的炎热,让胡伟心情很是烦躁,尤其是今天上班的时候,还被领导说了几句,本以为到家还能够轻松放松一下的,结果他的脚刚踏进屋子一步,就被自己的母亲拉起了手,说什么自己的媳妇儿养小鬼,什么孩子也不是他的,让他忍不住的心烦。 和李月成婚后的几年内,虽然他们一直没有孩子,可是过的也算是舒心,可是自从自己的老婆怀了孕后,就跟变了个人一样,什么事不顺心了,便要大吵一架。 他看在她怀孕的份上,也只是忍着。 只是现在,听自己母亲嘴里嚷着的鬼啊怪的,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虽然他知道自己的老婆才怀孕三个月,肚子就跟皮球一样涨的厉害,可是医院里检查一切都是良好的,所以他也没有多放在心上。 可是现在被自己母亲如此天花乱坠的瞎编乱造的,他的心还是有些向着自己的老婆偏心。 胡奶奶也许是看出了胡伟不相信自己的表情,胡伟还没来得及换上鞋子,就被胡奶奶死拉硬拽的,拖到了房门口。 指着房门,嚷着让自己去看看。 胡伟又哪里敢跟自己的母亲唱反调,只能硬着头皮,将自己紧闭的房门打开。 可当看到李月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甚至那像是七八个月的肚子一下子扁平的跟个面饼的时候,胡伟的脸色才猛然有了变化。 他急切的跑到李月的身边,一把的扶起了李月。 结果看到李月的衣服还带着点鲜红的血迹,顿时急红了眼。 一抬头,看到翁正和翁小宝,厉声地呵道:“你们对我老婆做了什么?!” 胡伟红着眼,粗粝的手,颤抖地在李月扁平的肚子上抚摸着。 胡伟的声音又高又大的,一下子就将翁小宝和翁正给惊着了。 好在,这个时候,胡奶奶见房间没了什么诡异的情况的时候,才大着胆子走了进来。 一看到自己儿媳妇本该大挺挺的肚子,此刻跟泄了气的皮球瘪了下去,顿时一手拍着脚,嚷道:“都说你媳妇儿养小鬼,你还不信,瞧她现在,就算是小产的人,也没她现在瘪的快!” 胡奶奶的嚷嚷,让胡伟有些糟心,他皱着眉头,一把将李月给抱了起来,他的母亲什么都好,就是老迷信那些个鬼不鬼的东西! 胡伟道:“妈,你瞎说什么呢!这哪里是什么小鬼,这分明就是这两个熊孩子搞的事!妈,你明知道小月怀孕后,情绪不好,你还让别人进咱们的家!更何况这些个孩子玩起来根本就没个轻重!” 胡奶奶还想说些什么,可这胡伟又哪里给那时间让胡奶奶说,直接将李月抱起来朝着门外走去,“妈,这事咱先不追究,小月这个样子,我得带她赶紧去趟医院,要知道,她肚子里怀着可是你心心念念的孙子。” 一想到孙子,胡奶奶又哪敢含糊,直接让了个道,给胡伟走着。 翁小宝和翁正对视了一眼,最后两个人也互相搀扶着,跟着胡伟一起出了门。 怎么说,这事都是他们惹出来的。 然而就在他们离开屋子后没有多久,胡伟家的门又悄然的开了起来。 一个浑身穿着黑色衣服人,将自己裹的严严实实,脚步微微的踏进了这个屋子。 一步一步地来到李月的房间,看着那个台子上被红线绑得严实的鬼娃像,一道轻嗤的笑声在房间内响起。 伸手捻起上面的红线,明明是花费了好久才系上的红绳,这个穿着黑色衣服的人却很是轻易地扯了开。 当红线完全脱离了鬼娃像后,鬼娃像剧烈的震动起来。 看着鬼娃像的异动,穿着黑色衣服的人,冷冷的声音传那衣物里传了出来,“安分点!” 不过三个字,那个鬼娃像一下子平静了下来,甚至那些溢出来的丝丝黑气都溜回了鬼娃像里。 过了许久,黑色衣物下又传来一道声音:“看来又要给你找个新的祭品……” 话落,迅速地将鬼娃像给拿了起来,然后如同来时一般的静悄悄。 徒留那台子上散成一团的红线。 另一边在医院内经过了各项的检查后,胡伟拿着医生给自己的检查报告,一时冷冷的,明明医院里开的冷气根本不算多冷,可是胡伟却感觉此刻的他冰冷无比。 胡奶奶在一旁看到自己有些呆愣的儿子,凑着脑袋上前,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儿子,医生刚刚和你说了什么?” 胡奶奶本就是不识字的,胡伟手里拿着的报告,她是一个字也看不懂。 听到胡奶奶的声音,胡伟愣愣地转过了脑袋,看着胡奶奶,有些干裂的嘴唇,微微泛了点红,他张了张嘴,说出来的话里充满了不可置信,他道:“妈,医生,竟然说,小月的肚子里的孩子,是死胎……” 闻言,胡奶奶似乎有些消化不了,只觉得自己的脑袋有些晕乎乎的! 一看到胡奶奶的异常,翁小宝赶忙上前将胡奶奶一把扶住,将她扶坐在椅子上。 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的胡奶奶,捶胸顿足的说道:“我的孙子啊!竟然就这么没了!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胡奶奶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胡伟这才缓过神来,他脸色复杂地看着李月,然后又看了一眼胡奶奶,道:“妈,这是医院,你小点声。” “做什么小点声,我日盼夜盼的孙子,还没出生,就没了,我能不心痛吗!”胡奶奶扯着嗓子道。 不过,也幸好这个病房也就只有李月这么一个病人,没有其他的外人在。 胡伟拉了拉领子,扒着自己的头发,有些烦躁。 他本想和翁正兄妹理论的,可是结果医生竟然说,自己的老婆怀的竟然是死胎,而且已经有三个月了! 这简直就是天大的笑话! 明明前几天医生还笑着跟他说,一切都很正常,结果转眼间竟然告诉他这么震惊的事情! 胡伟有些烦躁的在病房内来回走动着,有时扒着头发,有时复杂的看着李月,有时又闭上眼睛。 过了许久,胡伟两手插着腰,白色的眼白处泛着丝丝的血线,他先是抿着唇,低下了头,似乎是在犹豫着什么,随后猛地抬起了头,看向翁小宝,他道:“这究竟是这么一回事!你们没来时,我老婆还相安无事,怎么你们两个人一出现,我老婆就变成了这个样子,你们到底对我老婆做了什么?!” 那嗓音拔高的,翁小宝觉得隔壁的人都能听的见。 见翁小宝被人凶了,翁正当即就一把挡在了翁小宝的前面,道:“什么我们做了什么,你怎么不等你老婆醒来,问问你的老婆?这件事情她最清楚了。” 胡伟一怔,看了眼李月,可是现在昏迷着的李月根本什么也回答不了。 而一旁坐着的胡奶奶,一见胡伟对翁正和翁小宝两兄妹凶巴巴的样子,顿时也急了起来。 她道:“这两孩子是我请他们来家里的。” 胡伟没有想到,这件事竟然还有自己妈搅和出来的,只能忍着自己的脾气,无奈地对着胡奶奶道:“妈,你请他们做什么?” 胡奶奶则是瞪眼,“要不是因为他们,我到今天还被你的媳妇儿骗在骨子里。” “妈……”胡伟无奈的叫了一声。 可现在的胡奶奶哪还肯让胡伟继续说话。 又继续道:“你瞧过哪家的媳妇儿怀孕后,过得越来越憔悴,越来越受的?自从月媳妇儿怀孕后,我大鱼大肉的,哪一天不是把你媳妇儿伺候的好好的,结果医生居然说,营养不良!这就是放屁!” 胡伟抿着嘴,没有说话。 然而胡奶奶的话,一开口,就没法停下来,道:“你成天跟着你媳妇儿睡的,你就没觉得没什么不对劲的吗?!” 被胡奶奶这么一提问,胡伟皱了皱眉头,自从自己的老婆怀孕后,为了孩子将来的奶粉钱,甚至是以后上学的学费,他的心思便全身心的投放在了工作上,对于老婆的变化,就是发现了,也没那精力去做些什么检查。 胡伟的嘴张张合合的几回,最后只能说道:“我以为,这怀孕的女人都会这样。” 听着这话,胡奶奶一拍大腿,哼声道:“放屁!” 胡奶奶这么一个粗口,翁小宝和翁正齐齐的挑了挑眉。 胡奶奶指着胡伟的鼻子,又道:“你就是不去看些书,你就是去看咱这一条街上的马家的媳妇儿,他家的媳妇儿不也是大鱼大肉的吃着,结果呢,肉长了好几斤,哪里像咱家的月媳妇儿。” 听着胡奶奶话,胡伟低了低头,没说些什么反驳的话。 胡奶奶也不管胡伟答不答,直接自顾自地继续开口道:“我问你,你和月媳妇儿房间里的那个像娃娃的陶瓷玩意,到底是个什么东西?这么来的?” 胡伟有些愣愣的,想了片刻,答道:“小月说,那是地摊里买来的假货,没多少钱。” “那你知不知道,我差一点就被那假玩意给害死了!”听着胡伟满不在乎的话,胡奶奶就气打不一处来,尤其是回忆起那可怖的经历,胡奶奶便是一阵的后怕。 胡伟一怔,他没有想到,不过一个小东西,怎么跟个命扯上关系,还不等他开口问些什么,胡奶娘又道:“要不是我听说咱街上有个看事的,指不定咱们以后全家的人,都因为那小玩意给赔上个性命。” 然而,胡伟听得却是云里雾里的,他呆呆地问道:“妈,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这回,就是让胡奶奶说,也说不清,翁小宝一手搭在翁正的肩膀上,然后缓缓地开口道:“胡叔叔,月阿姨早在之前就已经知道自己怀的是死胎。” “怎,怎么会?”胡伟有些震惊。“医生都……” 后面的话,胡伟却没有坚持的说下去。 然而胡伟就算说不全,翁小宝也知道他要说些什么,淡淡地开口道:“因为查出了肚子里的孩子是死胎,所以月阿姨才会被人蛊惑,将鬼娃像给带了回去,甚至每天以自己的鲜血祭祀着那个鬼娃像,也因为这样,她才会一日比一日的憔悴。还好胡奶奶及时地找上来了我们,不然,照月阿姨这么祭祀下去,不仅孩子没有,就连自己的命也要搭上去。” 听着翁小宝的一番解释,胡伟面色有些苍白了起来。 他又看了眼李月,本来对那些个鬼怪神论不怎么相信的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有了些偏差。 然,尽管这样,胡伟也依旧强撑着说道:“如果照你这么说的话,每天失血,也是造成她憔悴的样子……” 然而,翁小宝却是很冷漠的打断了他,直接开口道:“那么,明明是三个月的死胎,为什么这三个月里,没有一个医生查出来的,你就不觉得奇怪的吗?” 这一次,胡伟张了张嘴,却是什么话也没有说出来。 他能说什么?事实都已经摆在眼前,他还有什么可以去辩解的? 胡伟只觉得自己心里乱成一团,他目光复杂地望着躺在床上沉睡着的李月。 此刻的他很想将眼前的女人给摇醒,想要问个清楚,为什么要做那些个邪术? 孩子没了便就没了,直接再生一个便是,何必将事情做的那么的复杂,不仅让他们的期望落空,还…… 正当胡伟胡思乱想之际,病房内突然的响起来一声的呻吟,一听到这声音,所有人的目光都齐齐地望向了躺在病床上的李月。 因为刚刚做了一场手术,肚子的死胎已经彻底的流掉了。 此刻的她,比起家里的时候,更加的憔悴起来。 看到她清醒了过来,胡伟急切地跑到了床前。 至于胡奶奶,忆起刚才差一点就要因为她而死,自然是没有什么好的脸色看着李月。 李月颤着眼睫,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当入目的是纯白的石墙,鼻尖是刺鼻的消毒水,才恍然发现自己这是在哪里。 连忙伸手慌张的在肚皮上的摸了摸,当触及到平坦的时候,身子顿时一僵。 她苍白着脸,望着胡伟,道:“老公,孩子,我们的孩子呢?” 胡伟还没有来得及说些什么,胡奶奶就在旁边冷冷的讽刺道:“孩子?你还好意提孩子!我好好的一个孙子,就这么说没了就没了,你还好意思跟我提孩子。” “没……没了?”李月眼神没了焦距,嘴里重复着这两个字。 像是痴痴呆呆的人一样。 “怎么没了呢?那个人,不是说了,只要照着他说的做,我肯定能生个大胖小子的……”李月又是一句话。 听着李月这话,胡奶奶又道:“还大胖小子哩!你这肚子跟那小子就是没缘的命!” 胡奶奶的冷嘲热讽,胡伟有些尴尬,也有些听不下去,一边是自己的亲娘,一边又是自己的媳妇儿,总不能让她们之间的矛盾,更加的大。 他缓缓道:“妈,您就少说点,小月刚做完手术,身子还没恢复过来……” 胡奶奶一瞪眼,道:“我好吃好喝的伺候着你媳妇儿,是你媳妇儿不着调,非得做些邪门的事,变成这样,就是她的报应!” 胡伟眉头一皱,看了眼翁正和翁小宝,又低低地道:“妈,还有别的人在,别让别家的孩子看我们的笑话。” 胡奶奶则是冷哼一声,便不再做声。 对于他们家的私事,翁小宝和翁正也不过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一听提到了他们,则是各自转着头,看着病房的装饰。 当做什么也不知道。 见自己的母亲妥协,胡伟才敢低声地安慰着李月,见李月情绪稳定后,胡伟才敢将那鬼娃像的事情给问出来。 李月低垂了眼睑后,才缓缓说道:“那个鬼娃像并不是我在地摊上买来的,那次检查出我是死胎后,我有些承受不住,可就在这个时候,突然有个穿黑色衣服的人,出现在我的面前,说,只要按照他说的去做,一定会让我的孩子死而复生,还会生出个大胖小子,妈又催孙子催的紧,我一时想着,试一下也没事,结果没有想到,第二天却医院检查的时候,居然说孩子一切正常,我就信了那个人说的……” “那个人是谁?你还记得他长得什么样?”翁小宝急切地开口问道。 ------题外话------ 啊啊啊啊,好开心,昨天又多了一个订阅的小伙伴,还是全订的,好开森! 又见赵泽 这般急切的问话态度,翁小宝在问完话后也觉得有些冒冒失失,干干的看了一眼床上的李月和胡伟后,便缩回了脖子,脸上挂着尴尬的笑容。 对于翁小宝的问话,胡伟只是微微的皱了一下眉头,却没有像先前那样对着翁小宝怒斥翁小宝。 毕竟这件事,对他来说也是很关心的问题。 那李月瞅了一眼翁小宝后,沉默了一会儿,便摇了摇头,道:“他穿着一身黑色的衣服,脸上也带着口罩和帽子,当时我心虚不宁的,也没有过多的关注他。我当时就像是抓了最后一根稻草一样的,脑里想的就是自己的孩子,对于其他的事情,根本什么也想不到。” 李月的回答,翁小宝和翁正莫名的有些丧气,尤其是翁小宝,她到现在还记得当初夏桐说过的话。 最重要的是,那个夏桐,也提到过那个人。 所以说,那个人到底是谁?! 翁小宝此刻满脑子的疑惑。 她不明白,那个人为什么的要这么做? 然,就在翁小宝一肚子疑问的时候,胡奶奶忍不住出声了。 她扯着嗓子,指着李月道:“月媳妇儿,我虽没有读过书,可我还是知道一句话,陌生人不能随意的相信!一个邪门人的话,你就这么轻易的相信了,这次还好没闹出人命来。我告诉你,要不是看在你嫁给我们胡家这么多年的份上,我也不想让乡亲里头的人看了笑话,我早让我儿子和你离婚了!” 胡奶奶气势汹汹地说了这么一句话,胡伟顿时皱了眉,喊了一声:“妈……” “你闭嘴。”胡奶奶两眼一凶,心气不打一处来,又道:“你知不知道,要不是有这两孩子在,明年的今天,你就该回老家给我上坟了。” 胡伟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听胡奶奶这话,便急道:“妈,你这说的什么话!你可是长命百岁的人!什么坟不坟的!呸呸呸!” 胡奶奶却是不吃这套,直接瞪眼地看向李月,“月媳妇儿,我可跟你说了,那个邪门的鬼娃像,我是不可能继续留下!我一回家的,就给你扔了!” 此刻的李月哪敢说些什么不的话,只能点着头应着胡奶奶。 而一旁的翁小宝,一听胡奶奶说扔掉那个鬼娃像,想起那个鬼娃像他们还没有彻底的解决好,哪能那么轻易的扔了! 当即就开口对着胡奶奶道:“胡奶奶,那鬼娃像,你交给我吧。那东西比较危险,随便的扔容易出事。” 翁小宝的话,让翁正瞪大了眼珠子看着翁小宝。 我的乖乖!你都说那玩意危险了,还把它带到咱家!你这是想让我晚上睡觉都不安宁呢! 然,翁正的表情,翁小宝选择了无视,双目清澈地望着胡奶奶。 胡奶奶一听这话,自然也没有犹豫的同意了。 她说扔的时候,其实心里也有些怕着,怕这东西邪门的,就算扔出来了,说不定第二天又长了脚回来,所以对于翁小宝的提议,别说是拒绝了,心里头啊,更是宽松了不少。 …… 胡奶奶和翁正兄妹三人回到了胡家。 当胡奶奶一路聊着天来到李月的房间,看见平台桌子上只剩下乱成一糟的红线,顿时吓白了脸。 她微退着步子出了房间,一把拉着翁正的手臂,有些惊恐的道:“这,这鬼娃像难道真的自己长腿跑了?!” 胡奶奶的手劲儿极为的大,直接拽地翁正皱起了眉,咬起了牙。 翁正也知道胡奶奶这是害怕极的表情,只能强装着笑容,然后一手抓在胡奶奶的手上,道:“胡奶奶,你别瞎想,那红绳子又不是你们平常里绣花用的绳子,是专门用来克制那些个邪物的,那鬼娃像根本就不可能自己挣脱的了!”所以,您老快放手! 然而,胡奶奶的手劲儿却是更大了起来,翁正直接挺了胸膛…… “如果不是它自己长腿跑的,那……那就是我家遭贼了!”胡奶奶有些惊慌失措的说道。 翁正又哪里有那空闲回答胡奶奶的话,只能闭着嘴,不让自己哀嚎出声。 索性的是,翁小宝宛如救世主一般的出了声,道:“胡奶奶,你这也不算遭贼。只是有人拿回了属于自己的东西……” 胡奶奶一听,当即就松开了手,急忙地跑到了翁小宝的身边,道:“宝娃子,难不成,就是我那月媳妇儿说的那个人!” “或许是吧。”翁小宝蹙着眉,一手横在胸前,一手抵着下巴,望着那散成一团的红绳,沉思着。 那个人还真是可怕,这里是一座民宅,偏偏那个人像是在自己家一般的来去自如。 最重要的是,这鬼娃像已经被他们压制住了,可是那个人却仿佛很轻易地得知了,继而恰好时间的进了这房间,将这东西给拿走! 翁小宝紧锁着眉头,尔后抬头望向窗外,难不成那个人一直都住在附近,监看着这一家子? 想到这里,翁小宝连忙走到窗户边,朝着窗外看去。 然,在窗外,也不过是人来人往的小巷,而在小巷的另一边,跟本就是一街的小吃,还有叫卖的菜市场。 再远点的,才是一所所住宅。 翁小宝笔画了之间的距离,就算是能够靠着望远镜望着这个房间,但是从路程上来讲,这时间根本就不够用的…… 正当翁小宝沉浸在司机的思绪间,一阵的电话铃突兀的响了起来。 硬生生的打断了翁小宝的思绪。 一听到这声音,胡奶奶也没赶着去追问翁小宝问题,快步地去接了个电话。 也不知道听了电话里那头说了什么,胡奶奶的脸色一下子变得苍白无比,花了好久的时间才把电话放回了位置。 翁小宝和翁正瞅着胡奶奶的脸色不对劲,也没有继续追究那个鬼娃像的事,翁小宝开口地问道:“胡奶奶,你脸色怎么这么差?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胡奶奶抖着唇,开口了好半天,才颤着声音道:“月,月媳妇儿她……” 翁小宝的脸色一肃,“月阿姨出了什么事吗?” 胡奶奶点点头,百褶的脸,道:“大伟说,她跳楼了!” 这惊人的消息,让翁正和翁小宝两个人怔住了。 跳楼了?! 怎么会? 他们走的时候,不还好好的吗? 翁小宝脸上的神情莫辨。 不过下一秒,胡奶奶则是慌里慌张的道:“不行,我得去看看!” 这么晚了一个人去,翁小宝又怎么可能放心,便是上前扶住了她,道:“胡奶奶,我和翁正陪你去吧。现在天都这么黑了。我们两个可不放心你。” 胡奶奶自然没有说些什么,只是点头地拉着翁小宝的手。 胡家和医院之间的来回也不过几十分钟,可偏偏的在这几十分钟内却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 当翁小宝和翁正两个人乘着出租车,来到医院的时候,便看到病区楼的楼底下,围着一圈的人。 而在那圈子内,几个穿着白色大袍的医生的身影在晃荡。 看着眼前着副情景,胡奶奶登时有些腿软,索性的是,翁正和翁小宝及时的稳住了她。 三个人一路的来到那处围着的人堆处。 当胡奶奶一眼看到的血粼粼的李月,闭着眼睛,接受着医生的救治时,顿时崩溃的软了身子,大哭了起来。 看着胡奶奶悲切的表情时,翁小宝内心之中莫名地有些不好受起来。 明明是开心的来照顾怀孕的人的,结果,小的不仅没了,这大的…… 翁小宝努力地劝慰着胡奶奶,黯然地想着。 然,就在翁小宝拉扯着胡奶奶的时候,忽然觉得背后一凉,似是被什么目光在打量的样子,惊得她猛地转过了身子。 只是,当她环顾四周,人头窜动,除了那些个面目表现着可惜的围观人群时,根本就没有看到什么诡异的身影,就连原先打量自己的目光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翁小宝蹙眉转回了头,张开口准备说些什么劝慰的话时,目光瞥到那已经被医生宣告死亡的李月时,猛然地想到了什么。 一把放开了手,顿时胡奶奶所有的重量都压在了翁正的身上,一时不备的翁正,微微踉跄了几步。 正准备和翁小宝算账的时候,看到翁小宝居然冲到了李月的尸体前,顿时所有的话都压在了肚子里。 翁小宝突然的动作,在场的医生护士没有一个人反应过来。 就见到翁小宝直接将李月的尸体直接翻过了身子,甚至还的将李月的病服的衣领给扒了下来。 这惊人的举动,惊地四周围观的人都睁大了眼睛,甚至开始闲言碎语起来。 “这是谁家的孩子?居然对死人这么的不敬!” “我看她还是和那哭着的老太太的一起来的,看样子是死者的亲属,可再怎么亲,也不能大庭广众下做这么事!” “……” 然而,她们的闲言碎语,翁小宝也只当听不到的,正当翁小宝再将李月的头发撸起来的时候,身子猛地被人给扯了向后倒了去。 “你做什么!我老婆已经这么惨了!你这个熊孩子还来掺和什么!你想让她死后也不得安宁吗?!”胡伟的声音,带着激动的情绪。 翁小宝面肃的脸上,眉头微微的一蹙。 两手撑着地面,缓缓地坐在地上,明明只是被推一下,不知道为什么,肚子上却是有些不安宁,就像是有什么东西很暴躁一样。 许是中午吃多的缘故吧。 翁小宝低头,摸了摸肚子,默默地想了想。 不过也因为刚才胡伟推她的一个动作,李月的碎发也被她撩起了几秒后,又遮了起来。 这也让她看清了头发遮掩的地方,有着两个小小的黑色手印,那是一个婴儿的手印。 而另一边一瞧到翁小宝被胡伟怎么粗鲁的对待,哪里还有那精力扶着胡奶奶,费了些力气,直接让胡奶奶坐在了地上,连忙跑到翁小宝的身边,查看着她的情况。 翁小宝则是无事的摇摇头,借着翁正的搀扶,缓缓地站了起来:“我没事。除了肚子有一点点的不舒服之外,也没有什么。” 这肚子不舒服,就是天大的事情! 翁正内心有些心急。 然而,下一刻,翁正却听到一句有些哭笑不得的话,“早知道,中午就不吃那么多的东西了。” 尔后,又看向胡伟,略带抱歉的道:“胡叔叔,对不起。我听说,有一种和死差不过的,叫做假死的,有个偏方,如果这么做的话,说不定假死的人,就能醒过来。” 这话,自然是假话,其实她不过是想要确认这李月是自己跳的楼还是别的搞的鬼,现在,她自然确认了第二种。 这也说明,刚才那扎人的目光也是真的。 “你滚!你赶紧滚!”此刻的胡伟情绪已经失控。 而一旁的医生也是很不爽得看着翁小宝,不过却没有像胡伟那般,只是道:“小姑娘,这没你的事,赶紧离开。” 翁小宝抿了抿唇,也只能跟着翁正准备离开。 就在这个时候,警笛声从远到近。 接着围观着的群众顿时让开了一条道路。 然后,翁小宝和翁正看到了一个熟人——赵泽。 一瞧到赵泽的面容,翁正心里贼是不舒服,尤其是一瞧见他,他就想起自己曾在局里憋屈的那样。 当即便低着头,拉着翁小宝离开现场。 然,不仅他们发现了赵泽,赵泽也同时看到了他们。 眼见他们背对着他,准备离开的时候,锐利的鹰眸紧紧地盯着他们的背影,只听他道:“你们两个,不准走。” 翁正顿时条件反射的停下了脚步,只是刚停下脚步,翁小宝便掐了他一下,“你停什么停,没名没姓的,指不定喊的是别人。” 翁正恍然,对哦!看来是他自作多情了! 想明白了的翁正又踏着步子准备离开。 然而这次,赵泽却是点出了他们的名字:“翁正,翁小宝,你们再离开,就是不配合警民合作。” 翁正顿时哭丧着脸,这月阿姨的自个跳楼,干嘛牵扯到他们? 没有办法下,翁正和翁小宝对看了一眼,丧气转过了头。 “赵警官。”翁正和翁小宝齐齐地喊道。 互相掩藏的心事 其实本来赵泽也不想喊住他们的。 只是第二次在命案现场看到翁正的时候,眉头紧锁,内心里总觉得会和他们相关。 所以也是出于本能,在看到他们的第一眼后,便情不自禁的喊了出来。 于是,这赵泽的一句话,也让周围围观的人捂着嘴,眼睛盯着翁正和翁小宝两个人议论了起来。 “这警察居然认识这两个小孩。没想到这两个小孩模样看着纯良的,原来是进过局子的!” “以后我得看住自己的孩子,什么样的人能交,什么样的人不能交。” “……” 周围人的议论声,翁小宝和翁正自然听的一清二楚,冷冷的瞥了一眼周围的人。 不过,那边的赵泽可不是那么的好脾气,耳边叽叽喳喳的声音,让他闹了心,真是,明明是场命案,人人都跟个看戏的围观。 他鹰眸一扫周围的人,“命案现场,闲杂人等,赶紧离开。” 明明就是一句话,惊得众人一抖,纷纷像鸟群一样哄散离去。 除了胡奶奶和胡伟,还有急救的医生护士没有离开,其他的人都散的差不多。 赵泽带来的警察也在这命案的周围处拉起了黄色警戒线。 没了叽叽喳喳的吵闹声,赵泽这才缓步地走向了李月的尸体前,身边还跟着一名年轻的小警察。 赵泽看着死者有移动的痕迹,联系起翁小宝身上的血迹,抬眸看向翁小宝,然后道:“尸体,你移动的?” 不是疑问,反倒是陈述。 见赵泽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衣袖上,翁小宝低下了头,看着衣袖上那淡红的痕迹,显然是因为这样,这个赵警官才会这么如此肯定的说。 翁小宝自然只能点点头。反正在这之前,围观的人都看到了。她也没必要撒谎。 结果,翁小宝刚点头的瞬间,赵泽便厉声斥责了起来:“这是命案现场,不是你们小孩子玩过家家的地方,谁让你随意进来的?你是医生吗?你是警察吗?还是说你是法医?” 这般不饶人的话语,翁小宝抿了抿唇,什么话也没有说。 这赵泽说的不错,她什么都不是,根本就没有资格去动那个尸体! 只是…… 翁小宝垂了垂眼睑。 见翁小宝被赵泽如此凶厉地吼,翁正的心一下子发紧起来,怎么说小宝现在是个怀孕的人,跟以前就不能相比,也不知道,现在的她受不受得住,连忙挺身向前将翁小宝拉到了后面,然后微屈着身子,对着赵泽道:“赵警官,我妹妹不懂事……那个……” 结果一抬眸,就对上了赵泽的眼睛,这一对上,翁正焉了吧唧的,匆匆地低下了头,就像是斗败的公鸡,不,还没斗,就已经认输了。 只是低下头的一秒后,翁正又抬起了头,不行!身为哥哥,就该拿出哥哥的魄力来! 想着,翁正直接挺了胸膛,清了清嗓子,道:“赵警官!我妹妹这么做,完全是一时受不住刺激!” 翁正的话,翁小宝微微抽搐了嘴角,不过,现在的她也没有拆翁正的台,只是默不作声地站在翁正的后面。 看着翁正的背影,翁小宝第一次觉得,翁正竟然还能这么的有魄力…… 只是,当看到翁正背在身后的手,莫名的发抖的样子,翁小宝不由得心里暖了起来。 原来他也是怕啊! 想着,翁小宝伸手去戳了戳翁正颤颤发抖的手。 也不知道是不是翁小宝玩心的缘故,那原本还在发抖的手,在翁小宝几下的戳,竟然不抖了,甚至还偷偷地予以回击。 翁正和翁小宝的动作,那厢的赵泽根本看不到。 翁正的回答,赵泽眯了眯眼睛,过了一会儿,原先跟着赵泽一起来的年轻警察,拿着笔记站起了身子,然后一脸认真地对着赵泽汇报了起来。 “赵队,死者姓名叫李月,原本是钱进集团的员工。” 然而,翁小宝在听到李月是钱进集团的员工的时候,愣了一下,手上戳着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翁小宝突然停下的动作,翁正虽背对着翁小宝,却也察觉出了什么,也静静地开始听起那个年轻警察的汇报。 “三个月前,死者查出怀孕,已经开始休息产假。结果,今天医生查出是死胎,死者可能承受不住,产生了轻生的想法……” 只是,这警察的话,还没说完,赵泽嘴角扯出一抹嗤笑,道:“可能?” 年轻警察当即便是一顿。 就在他一顿的时间里,赵泽直接将他的笔记本夺了过来。 一目十行地看了过去。 看完之后,便将笔记本丢给了年轻的警察,冷冷道:“下次的报告再完整点。” “是。赵队!”年轻的警察冒着冷汗道。 尔后,赵泽将视线投放在了胡伟的身上,问道:“你的老婆怀了死胎,为什么三个月后,才做手术?” 赵泽的目光像是要把人给看穿了一般,给胡伟一股子很莫名的压力。 他实话道:“这三个月里,医生都给告诉我,我老婆肚子的孩子都很健康,根本没有什么事情。” “不可能!”旁边的医生当即就给喊道,“今天我检查的时候,你老婆肚子里的孩子根本就已经是死胎三个月了!任谁查了都不会说是健康的!” 医生的反驳,赵泽默默地思考了起来。 然后对着身边的年轻警察道:“哪家医院,哪个医生,资料证明,明天的办公桌上,我要看到。” 年轻的警察只能点头。 “这里你先处理着。”赵泽看了一眼翁正和翁小宝后,丢下一句话,便朝着翁正和翁小宝走去。 翁正看到赵泽缓缓地朝着他们走来,只能硬着头皮站在原地。 说实在的,他还真不想和警察照面。 “受不住刺激,我看你妹妹面色挺好的。”赵泽眯着眼,看着两个人,道。 近距离的压迫感,翁正干干的道:“中午吃的好……” 对于这样的回答,赵泽只是默默地看了眼翁正,然后又道:“受了刺激,也就是说你们两个人和地上的死者是认识的。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又是死者的什么人?” 很显然,赵泽直接忽视了翁正的答案。 翁正一怔,早知道这个赵警官,不好相处,还真的是。 不过,这一回,回答赵泽的,却是翁小宝。 这个时候,翁小宝已经与翁正并排站在了一起。 她看着赵泽,道:“我们和月阿姨是住在一条街上的。所以认识也不奇怪,关系嘛,大概算是邻居。” “你们又为何会出现在这里?”赵泽看了眼翁小宝,又道。 翁小宝道:“家里头就胡奶一个人,我们担心她一个人夜路不方面,所以就一起送过来了。” 闻言,赵泽看了眼那还在坐在地上大哭的老太太,此刻老太太的身边,已经多了一名女警官。 赵泽转过了头,看着翁小宝,又道:“那为什么刚才看到了我,你们又要走了呢?” “人送到了,这里也没有我们这学生的事,更何况警察也来了,我们两个呆在这里也不过是碍事的,不走,难不成还要给赵警官添乱吗?”翁小宝直直地盯着赵泽的眼睛,说得极为的坦诚。 看着如此坦诚的翁小宝,赵泽有些微微的诧异。 几个问题,答的滴水不漏的。 赵泽眼神微微的暗了暗。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如此镇定的翁小宝,赵泽的心里总觉得怪怪的。 但他不能因为自己心里的那么一丁点儿的怪异的,对眼前的两个人怀疑他们。 赵泽沉默,翁小宝的目光闪了闪。 脸上挂起一抹淡淡的笑容后,问道:“赵警官,该问的也完了吧,我们兄妹两个可以离开了吗?” 翁小宝的话,唤回了赵泽的思绪,他沉默地看着翁小宝,然后点了点头,道:“你们先走吧,如果案件有什么疑惑的地方,还请你们配合。” “这是当然,民警合作嘛!我们可是好公民,一定全力配合赵警官调查的。”说完,翁小宝便转过了身,离开。 翁正自然也跟着翁小宝离开了。 赵泽看着翁小宝和翁正离开的身影,明亮的灯光下,他们的影子被拉得极为的修长,然,就在拉得极为修长的瞬间,赵泽忽然看到翁小宝的影子突然地多了一个角的东西。 不过,那也只是一瞬间的事情,赵泽揉了揉眉头,低低地呢喃:“看来最近熬夜的多了,有些眼花了。” 说完,赵泽摸了摸自己胸口的袋子,却在摸到空荡荡的口袋的时候,才想来今天来的及,烟落在了车里,没有带出来。 赵泽有些烦躁的转过了身子。 转过身的他,正巧看到的了李月的尸体被推上了车子。 看着白色的布块将那张惨白的脸遮住的那一刻,仿似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 赵泽一怔,急切地跑到了那担手前,一把将那白布掀了起来。 当看到不是那张熟悉的脸后,怔了怔。 而旁边的人看到赵泽的举动,奇怪地问道:“赵警官,是有什么新的发现吗?” 赵泽则将白布重新盖上,摇了摇头,“推走吧。” 看着那渐行渐远的担架,赵泽心里一阵的烦躁,扯了扯自己的头发,然后望着漆黑的夜空,“我怎么会……看到你呢?” 然而,没有人听到他的这声呢喃。 偶尔的蝉鸣,偶尔的夜风刮过。 另一边的翁正缓缓地松了口气,道:“我最怕见到这个赵警官了,每次见到他,都会让我想到曾经在局子度过的夜晚。” 然而,等了半天,却没有等来翁小宝的话,翁正回头一看,却看到翁小宝一手环抱着胸,一手抵着下巴,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翁正一怔,伸手将翁小宝的眼前晃过,然而,翁小宝什么反应也没有…… 起了坏心的翁正的,道:“翁小宝?” 然而静默一片。 翁正鼓足了气,又道:“小宝?” 依旧静默一片。 翁正嘴角裂开了一抹大大的笑容,“你是猪!” “你是丑八怪!” “你是……啊啊啊!”翁正还没说完,腮帮就被翁小宝给掐了起来。 翁小宝眯着眼睛,道:“翁正,我不聋。你掩耳盗铃的,是不是蠢?” 翁正则是抓着翁小宝的手,哀嚎道:“小宝,我错了,快,快松手!” 翁小宝瞪了一眼翁正,便松了手,道:“你好歹是做哥哥的,别做些幼稚的事情。” 翁正揉着腮帮,道:“你也知道我是你哥哥,你怎么能对你哥哥做这这种事情!” 翁小宝则是快步地绕过了翁正,道:“今晚的夜空不错。” 翁小宝态度,翁正自然知道是什么意思,叹了一口气,也没有接着先前的话题。 只是想起了翁小宝先前沉思的表情,连忙凑到了翁小宝的身边,问道:“小宝,你刚才在想些什么?一副很严肃的样子!” 翁小宝瞥了一眼翁正,淡淡的说道:“你猜~” 翁正脚步一个踉跄,没有想到翁小宝会是这样的答案。 看到他的囧样,翁小宝笑了起来,依旧朝着前面走去。 看着小宝的背影,翁正也挂起了笑容,只是,还没等他挂起笑容没多久,脖子间却突然的疼了起来。 让他笑容瞬间落了下去,伸手捂了捂那刚拆线地方。 果然人不能太开心…… 翁正捂着脖子,怔怔的看着翁小宝的背影。 路灯的灯光下,此刻的翁小宝,像是精灵一般,跳跃着,隐约间,他仿佛看到了小时候的翁小宝,那时候的翁小宝,什么也不懂,只会跟他撒娇,“哥哥……你快看宝宝像不像小精灵……” 莫名的,翁正轻笑了起来。 抬头望了望夜空。 我猜啊…… 怎么办?我好想猜到了…… 那个被捆绑的鬼娃像,最后只剩下一条红绳子,还有…… 那个人群中,一抹黑色的身影…… 怎么办? 小宝,我这做哥哥的,还能保护你多久呢? 十年?五年?还是几个月呢? 啊……真是悲伤的故事…… 明明是想一辈子的…… 而这个时候,在前面走着翁小宝,看到翁正没有跟上来,挥着手道:“翁正,你发什么呆?” 看着翁小宝的笑容,翁正叹了口气,然后重新的挂起了笑容,跑上来,道:“小宝,我猜不到,你快告诉我吧!” 然而翁小宝却是故意地道:“等你猜到了再告诉你。” 恩,自己被盯上的事情,还是不告诉他的好。 虽然他不怎么靠谱,可是在自己的事情上,这个做哥哥的,或许会担心极了。 夜空下,淡黄的路灯下,两个身影,在互相的追逐着。 他们仿似回到了小时候…… 箐箐岁月,真好! ------题外话------ =—=来一波爱的评论呀~ 一只蛋 李月跳楼的事件过去了几天,在这几天的时间里,胡家陷入了一片的死寂,更重要的是,李月家的人也相继赶了过来。 隔三差五的都能听到从胡伟家里传来怒骂的声音,翁小宝和翁正每次经过他们家的时候,都会听到里头李月家的亲人嚷着自己的孩子不可能想不开之类的。 每一次,翁小宝听到,都会有种莫名的负罪感,毕竟若不是因为自己出现的缘故,她也不会…… 然,翁正看着她愁苦的面容后,便也知道了她在想些什么。 若是换作以前,翁小宝或许不会这么自责,只会将那个罪魁祸首找出来。 可现在…… 翁正偷偷瞄了一眼翁小宝的肚子,都说怀孕的人情绪很容易波动,看来不假。 将买来翁小宝喜欢吃的食物,一个个的摆在桌面上。 看着桌面上一大堆自己喜欢吃的东西,翁小宝顿时将所有愁苦的思绪抛地一干二净。 嘴里泛着口水,眼馋地看着这一桌子的菜。 看着她拿起筷子准备开吃,翁正这才满意地点点头。 果然,还是只有吃的能够让她忘却所有的烦恼。 只是翁小宝刚吃完一口,便放下了筷子。 见翁小宝不吃了,翁正疑惑:“小宝,你怎么不吃了?不好吃吗?” 翁小宝嘟着嘴,摸着自己的肚皮道:“翁正,你没有发现最近我的肚子便大了些。” 这话一听,翁正心里头一个咯噔,姗姗地笑了起来,准备否决的时候,翁小宝的话又响了起来。 只见她瞪着眼看着翁正:“翁正,我严重怀疑,你这么多天来好吃好喝的伺候我,就是故意让我变成这样的!” 翁正食指划拉着脸颊,目光不敢对上翁小宝,道:“小宝,瞧你说的,我是那样的人吗?!我这只是在尽我做哥哥的职业操守。呵呵……” 翁小宝有些狐疑地看向翁正,又道:“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了?要知道每天一桌子这样的菜,怎么说也得好多钱的。何况每次你对我好的时候,都是有目的的,说吧,你又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了?” 翁正一噎,回头瞥了一眼翁小宝,一秒之后又移开了目光,眼珠子转了转,随后又猛地对上翁小宝的眼睛,然后夺过她桌前的碗筷子,悠悠道:“好心给你吃的喝的,居然这么想我,小宝,以后这些个菜我自己包了,你就在旁边看着我吃吧。” 眼瞅着翁正夺过自己的碗筷,决定一个人承包一桌子上的饭菜的时候,翁小宝哪里还忍得住,一把地从翁正的手里,将自己的碗筷夺了过来,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翁正一旁佯装愤怒的样子,指责翁小宝的行为。 不过眼里却是带着庆幸。 期间也不忘和翁小宝抢夺着食物。 正当盘子里只剩下最后一块肉,两个人一人一筷子地压在上面,无声地对视的时候,门铃突然的响了起来。 被这铃声突然一惊,翁正一下子吓地松了筷子。 看着翁小宝心满意足的吃下了最后一筷子的肉,翁正的脸沉到了极致,吃到现在,他就扒了几口的饭,吃了几口的青菜,一块肉都没吃上一口! 翁正银牙一咬,他倒要看看谁这么好死不死的来了。 翁正瞪了眼一脸餍足地摸着自己肚皮的翁小宝,便去开了门。 看到来人,翁正很是没有好脸色,道:“你来干嘛?” 然后看了几眼后,又补充了一句:“还摆地这么的骚。” 祁言之一身悠闲的装束,依旧遮挡不住身上名牌的信号。 正摆着帅气的POSE,准备显示自己的帅气有钱,结果门一打开,他的招呼还没出口,就被翁正给冲了回去,让他一脸的懵逼。 不过,他反应的快,也不摆POSE了,脱去了自己的墨镜,点着翁正的胸膛,“诶,我说,我没惹你吧,干嘛对我这么冲?怎么说现在我也是你的客人,有你这么待客之道的?” “客人?什么客人?客人在哪里?”翁正一手横在自己的额前,朝着外面张望着。 被翁正这么光明正大的嫌弃,祁言之瞥了一眼翁正,恨声道:“怎么说,咱们也是同甘共苦的兄弟,有你这么待兄弟的吗?” 然,翁正拍了拍祁言之的肩膀,面色严肃道:“最近兄弟比较缺钱,你救济点呗!” 祁言之狠狠的鄙视了眼翁正,道:“我怎么就认识了你。” 翁正斜着身子倚靠着门栏,吊儿郎当,道:“用老爹的话说,这叫缘分。” 被翁正的这话,祁言之顿时一阵的鸡皮疙瘩,嫌弃地推开翁正,道:“今儿我来找你们是有正事的。” “正事?”翁正重复了一句,然后看到祁言之的手里拎着个东西,“这次不错,知道找我们做事,该带些礼来。” 祁言之翻了翻白眼,直接绕过了他,特别不客气的进了屋子。 当看到满桌子空荡荡的碗,讶异地睁大了眼睛:“我说,你们两个人吃了这么多?” “怎么,有意见?”翁正一屁股地抵开祁言之,道。 祁言之咂咂嘴,一脸的佩服,当视线投向在了翁小宝的身上后,猛地一顿,然后有些震惊地开口道:“翁小宝,一个月没见,你这是怀了?” 然,落话没多久,一个背靠的枕头便击中了他。 “什么怀不怀!谁怀了!你才怀了!你全家都怀了!”翁小宝双手插着腰,气鼓鼓地站在沙发上,瞪着祁言之道。 “就是!小宝那哪里是怀的!明明就是吃出来的!你丫怎么说话呢!”翁正也被祁言之的话,惊地刚碰到沙发的屁股,也一把地弹了起来,跟着嚷道。 然,又一个背枕袭向了翁正,“翁正!你才是吃出来的!” 此刻的翁小宝内心又急又气,这几日来她也发现了自己的肚子是一天一天的大了起来,想起来这几日被翁正好吃好喝的供着,最重要的是,她的食量比之前大的不是一点点!尤其是她刚吃完这一桌子的菜,竟然还觉得有点饿饿的! 想着,翁小宝的内心不由得慌乱了起来,要是再这么吃下去,指不定等开学的时候,她便胖成了一个球! 背枕砸人虽不是很痛,不过翁正和祁言之都讪讪地看着翁小宝,各自捡起背枕放在沙发上,眼睛瞄着翁小宝,讪讪道:“开玩笑,开玩笑。” 翁小宝冷哼地看着两个人,顺便也偷偷地瞥了眼自己微微大起来的肚子,内心想着以后还是要戒食。 翁正一瞧到她低头蹙眉的样子,便知道翁小宝在想些什么,不过也没有说出来,只是看着她这么一直站在软软的沙发上,生怕一个不小心,翁小宝摔了下来,赶忙地出声道:“小宝,快坐下来。” “就是,小宝,有什么事,就坐下说。”祁言之也在一旁地附和道。 翁小宝瞪了眼翁正和祁言之,心中虽然对着他们有气,不过,还是乖乖地配合,坐了下来。 眼睛瞥着不请而来的祁言之,道:“你今天又来干嘛?” “诶,你这次没算出我来做什么的吗?”祁言之坐在了翁正的旁边,疑惑的问道。 翁小宝则是翻了翻白眼,冷声道:“我又不是每天都闲地发慌,干嘛动不动就算?再说了,算一下,就泄露了天机,对我又没有好处。” 翁正也附和道:“就是,你赶紧的把事情都说完,说完就赶紧的从哪儿来回哪儿去。” 兄妹两人的驱赶,祁言之气地干瞪眼,不过看了翁小宝那一脸不耐的样子,甚至还打起了呵欠,祁言之也只能把这气往肚子噎。 重重的吸了口气后,微微地调理了自己的情绪后,将手里的东西放在了桌子上,然后才一把正经地将来这里的正事给交代了出来:“昨天突然被人寄给了我这东西,本来是没有什么事的,但是就一晚上的时间,我总能听到咯咯的笑声和啼哭声,搞得我一整晚都没有睡好觉,所以我就将东西带过来,给你们看看。” 翁小宝又是一个哈欠,缓缓地道:“会不会是你晚上做的噩梦?所以产生了现实梦境的幻觉?” “没有!”祁言之急切的否认道,甚至一边将那裹着的东西给拆了下来。“你们帮我看看,这到底是个什么玩意!你们不知道,这个东西送过来的时候,什么邮寄的地址都没有写,就那么静静的放在我家的邮箱里。” 翁小宝挤着眼角的泪花,极为慵懒地躺在了沙发上,不知道为什么,现在的她特别的想要睡觉。 当祁言之将那包裹拆了一半,就差一层纸盒子的时候,抬头间却发现此刻的翁小宝已经闭着眼睛睡了过去。 看着已经睡着的翁小宝,祁言之有些瞠目结舌,一时间都忘了继续拆下去了。 坐在他旁边的翁正,倒是极为娴熟地从房间里取来床被,盖在了翁小宝的身上,然后又弯着腰整理起了桌子上剩下来的碗筷,瞥了一眼还处于发呆的祁言之,淡淡道:“等小宝醒来后,你再和她说事情吧,现在,先帮我把这桌子上的碗筷收了。” 祁言之道:“我可是客人啊!你居然让客人给你做这种事情!” 翁正端起几个碗,冷冷地抛下了一句话,“你要是不愿意,那你就带着你的东西从哪来到哪去呗。我又不强求你。” 祁言之一噎,可是想到晚上那渗人的声音,没有办法下,祁言之只能乖乖地收拾起了桌子上的碗筷来,不住地咂嘴道:“你们兄妹真是能吃,这么多空碗,怎么说也有十几道菜吧,居然全吃光了。” “闭嘴吧你。”翁正扫了眼祁言之,道。 祁言之送了耸肩,手里端着碗,跟着翁正去了厨房。 桌子上,那被祁言之摆放着的纸盒子,在他们两个人离开之后,一股浓郁的黑气的从里头渗透了出来,然后一点点往着翁小宝的肚子间渗透了进去…… 然而,那边的翁正和祁言之对于客厅之中发生的诡异事情一无所知。 随着那黑气的渗透,翁小宝的肚子诡异地动了几下,连带着那盖着的床被也微微颤动了起来。 而在这个时候,翁小宝的心脏处也微微的泛起了金色的光芒,随着金色光芒的渗出,翁小宝的眉头微微地蹙了起来,仿佛梦到了什么不开心的事情。 …… 金色火红的世界,翁小宝看着这光亮,心中便是难掩的愤怒。 她张望着四周,深怕下一刻,那个男人会突然的出现。 然,她找了许久,等了许久,却是什么异常也没有,就连那个男人也没有见到,此刻的她莫名的有些庆幸。 她缓缓地蹲下了身子,头埋在自己的腿间。 为什么她会梦到这里? 是那个男人做的吗? 是为了让自己时刻记住那件事情? 明明自己都已经快要忘记了! 翁小宝死死的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发颤。 而就在这个时候,一道奶声奶气地声音突兀地响了起来,“娘亲~” 这一呼唤,猛然惊地翁小宝抬起了头。 只是入目的却是一个大大椭圆形的蛋,在她的面前前后摇晃。 “娘亲~”又是一声奶声奶气地声音。 翁小宝愣了半会,伸出手微微地戳了戳那个白色的蛋,然后不确定地问道:“是你在说话吗?” 被翁小宝这么一戳,那只蛋摇晃的幅度,更加地大了起来,像是一个不倒翁一样。 然而那只蛋却是带着兴奋的声音,道:“是啊是啊,娘亲~” 这一回,翁小宝彻底怔住了。 娘亲? 一个蛋居然喊她娘亲! 翁小宝整个人仿佛被雷劈中了一样。 她张了张嘴,有些干涩地问道:“你为什么要叫我娘亲?” 结果,那只蛋,居然像只球一样,在翁小宝的周围转着圈,“因为娘亲是娘亲,所以要叫娘亲~” 这样的回答,让翁小宝有些发愣。 这算什么答案? 然,当这只蛋滚到了她的面前的时候,突然地停住了,只听他说:“娘亲,宝宝好不容易和娘亲见面了,你抱抱宝宝好不好~” 瞒了什么 抱? 翁小宝静默地看着眼前的一只蛋。 那蛋站立在她的面前,一会儿的左右摇晃,一会儿前后摇晃,见翁小宝没有反应,微微停下了所有的动作,然后滚到了翁小宝的腿边,左右的蹭着翁小宝的小腿。 翁小宝看着这只蛋的动作,心中莫名地觉得,这只蛋,好像在跟自己撒娇。 心中不由得像是被什么东西给触动了一样,有些被暖化的感觉。 唇角微微地泛起一抹淡淡的笑容,伸出手小心翼翼地碰上了那只蛋。 在翁小宝碰上那只蛋的那一刻,那只蛋乖乖地站在原地不动。 明明只是一只蛋,可是翁小宝摸上去的时候,却能感觉这里头有着像是心跳的感觉。 砰砰砰的,让她忍不住心中暖暖的。 真是奇怪,明明这里只是个梦境,为什么感觉会是这么真实呢? 然,就在他们两个温馨亲情的时候,咯咯的声音突然地传了进来。 这咯咯的声音,翁小宝皆为的熟悉,只是一时之间想不起来。 金色火红的颜色,一点一点地从四周向着他们缩了回来。 取而代之的,却是一股浓郁的黑色。 接憧而来的,是全身青黑色的婴儿,向着他们攀爬而来。 看到那些诡异的婴儿身影,翁小宝脸色一变,一把地将地上的一只蛋给抱在了怀里。 目光冷冷地瞥着四周。 怪不得,她会觉得这么的熟悉,原来是那些个婴鬼!那些缠着李月的婴鬼!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会突然地出现这么的婴鬼?! 还是在自己的梦里面?! 翁小宝看着那些个婴鬼,蹙起了眉头。 然,这个时候,她怀里抱着的蛋,却是动了起来,甚至有些奶声奶气地说道:“娘亲~你不要怕~宝宝保护你~” 这奶声奶气的声音,让翁小宝紧绷着的神经,突然地放松了下来。 翁小宝笑着道:“娘亲自己能对付的。” 不知道为什么,翁小宝竟然直接将这娘亲的身份给默认了下来。 这一默认,竟然让她怀里的蛋十分的激动。 只见这蛋在翁小宝的怀里乱动了起来,差一点,翁小宝就抱不住了。 因为这只蛋的打岔,翁小宝一时之间也将周围的婴鬼们给忘掉了。 不过,这只蛋的活泼乱动,翁小宝却是一点也不生气,只是语气里捎带着责怪的声音,道:“宝宝,别乱动,要不然娘亲就抱不住你了。” 这句话,一开口,那只蛋果然不动了。 见怀里的蛋温顺了,翁小宝才想起周围的那些个婴鬼们。 这才抬起头,望向周围的婴鬼们。 结果发现,这些个婴鬼们,竟然在刚才的那点时间里,与他们之间的距离只剩下一米。 明明周围都是肉嘟嘟可爱的婴儿,可是他们的眼睛里却散着嫉恨的眼神,甚至那张肉嘟嘟的脸上,都挤着恶鬼的面容。 看着这些个婴鬼,翁小宝的心里不由得叹了口气。 然,她怀里抱着的一只蛋,又动了起来,只不过,这一次的幅度比之前的要小了些,那只蛋带着奶声奶气地声音道:“娘亲,你别看他们~宝宝可比他们好看多了~可爱多了~” 听着这蛋的话语,翁小宝噗嗤的笑了起来,小手轻弹了一下怀里的蛋,“这是哪里来的小自恋?” 怀里的蛋又晃了起来,又道:“娘亲,别看我现在个子小,将来我一定是个迷死万千女人的大帅哥~” 这般自恋的话也不知道像谁,翁小宝内心笑道。 不过翁小宝也不去跟这小东西去争论什么,只是小手在那只蛋上面轻刮了一下,道:“恩恩,你是大帅哥,迷死很多人的大帅哥。好了,等娘亲将这些个婴鬼解决了,再来看你这个大帅哥。” 只不过,翁小宝还没有什么动作,怀里的蛋却是先挣扎了起来,奶声奶气地道:“娘亲,这些个小鬼们,交给宝宝~爹地说了,一定要将娘亲保护的好好的~这是男子汉该做的事~” 然,这只蛋的话,却让翁小宝愣了愣。 爹地? 翁小宝不由得又一次地紧抱了怀里的蛋,面露严肃道:“你爹地是谁?” 那只蛋微微顿了一下,似是在思考的样子,不过,片刻之后,又道:“爹地就是爹地!” 这句等于没说。 翁小宝目光复杂地看了眼怀里的蛋。 正当翁小宝沉浸在复杂的思绪中的时候,腿边却是莫名的一凉,低头看去,一只婴鬼的小手,已经抓到了翁小宝的脚上。 只是还没等翁小宝有什么动作的时候,怀里抱着蛋,却是一把挣脱了翁小宝的怀抱,直直地落在了那个婴鬼的身上。 一瞬间,那只婴鬼的嚎叫了一声后,便化为了一股浓郁的黑气,消散干净。 一道奶声奶气的声音,道:“你们这期小鬼们,听好了!娘亲的腿只能宝宝摸!” 说完后,便蹭了蹭翁小包刚才被小鬼抓着的地方。 原本还泛着凉的地方,此刻竟然有些暖和了起来。 翁小宝低头看在自己腿边蹭啊蹭的蛋,心情有些复杂起来。 难不成,这个蛋,是自己和那个人的孩子? 那个在梦中…… 翁小宝想了一会儿,便忍不住摇晃起了头,不会的!那可是在梦中…… 只是,翁小宝刚否认了一秒后,便瞥到了自己的肚皮,只是一眼,翁小宝整个身子便僵住了。 此刻,她的肚子竟然是平的! 这……这…… 电光石火间,翁小宝的脑海里闪过一丝可怕的想法。 她是真的怀孕了?! 她之所以饭量会大,是因为她怀孕了? 她之所以肚子会变大,也是因为怀孕了? 她之所以这几天那么的嗜睡,也是因为她怀孕了?! 翁小宝想着,脸色不由得难看了起来…… 怪不得眼前的蛋会喊自己娘亲…… 不对…… 翁小宝又将目光放在了那只蛋的身上。 此刻这只蛋,仿似在玩耍一般,周围攀爬而来的鬼婴们,来一个它便拍死一个。 如果说,她真怀孕了…… 为什么…… 她会怀上一个蛋?! 那个男人究竟是什么物种?! 此刻的翁小宝顿时有种天打雷劈的感觉。 正当翁小宝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不可自拔的时候,那只蛋却是不知疲倦地在搞死那一个个的婴鬼们。 只是,那些婴鬼像是潮水一般的,滔滔不绝,像是涌不干净一般。 这蛋虽是很厉害,可是这几天能够长得这般的大,全是靠着翁正那么多的食物给养出来的。 过了许久之后,这蛋也开始没有了之前的那般的神威,动作也跟着缓慢了起来。 那些个婴鬼也似是察觉到了这只蛋没了先前那般的魄力,一个个咯咯地笑着,朝着那只蛋爬了过去。 正当这只蛋刚狠狠地将一个婴鬼给踩踏了干净,它的身后,却是突然地伸出了一直肉嘟嘟的黑色鬼手,摸上了这只蛋的蛋壳上。 本是皎洁的蛋壳,因为那只鬼手,竟然印上了一个黑色的鬼手印。 “娘亲~娘亲~娘亲~有人欺负宝宝~”被鬼手摸上的瞬间,本还气势汹汹的蛋,瞬间哭嚎了起来。 这一声哭嚎,直接让翁小宝回过了神,一低头,看到诸多的婴鬼正悄然地爬上那只蛋的时候,翁小宝的黑色瞳眸,一瞬间变成了金色。 翻手间,一道金色的气流便将那围着蛋的婴鬼们给扫了出去。 一瞬间,那些个婴鬼们成抛物线一般的消散在半空之中。 翁小宝根本来不及注意自己刚才的变化。 连忙将那只蛋给抱在了怀里。 看着那只洁白的蛋壳上面,印着诸多的鬼手印,有些心焦地问道:“宝宝,有没有事情?” 然,她的话刚落,怀里的蛋高声嚎哭了起来,“哇!宝宝毁容了!哇!” 这般奶声奶气的哭嚎,翁小宝却是不由得软了心,软着声音,抱着蛋,学着电视里的母亲一样,哄着怀里的蛋:“宝宝,不哭,宝宝不丑,宝宝可是个小英雄哦~刚刚可是很努力地保护娘亲的小英雄哦~” 说着,翁小宝便一把的亲上了的这只蛋。 翁小宝的轻言软语,一下子扼制住了那只蛋的哭泣。 只听那只蛋还带着软软抽噎声,问道:“宝宝是小英雄?” 翁小宝暖了眼神,点点头,道:“恩~” 然后,那只蛋,很是亲昵地在翁小宝的怀里蹭了蹭,道:“娘亲真好~娘亲,我想睡觉了~” 听着那只蛋的话,翁小宝自然点头应着,“恩,宝宝睡吧。” 在话音刚落的瞬间,翁小宝的脑海里忽然地响起到一道很是温暖的歌谣声,莫名的,翁小宝便学着那歌谣的声音,哼了起来。 随着她的歌谣声,周围的婴鬼们不动了,随后没有几秒后,便化成了的一道道的黑气,消失不见,天边原本的黑色又恢复了原状,那蛋上面的黑手印也缓缓地消失不见。 整个金色火红的世界里,独独剩下翁小宝一人抱着一只蛋,哼着一首歌谣…… …… “这小宝究竟是睡了还是没睡?”祁言之指着躺在沙发上的翁小宝,问着身边的翁正。 翁正却是一把地拍开了祁言之的手,扫了一眼祁言之后,便将目光放在了翁小宝的身上。 翁正眼神温柔地看着翁小宝。 此刻的翁小宝闭着双眼,似是沉睡的样子,只是沉睡中的她,却是哼起了歌谣。 那断断续续的呓语,却让翁正的唇角勾起了一抹弧度。 真是让人怀念的歌谣啊! 当初,自己的母亲怀着的翁小宝的时候,时常哼着这么的歌谣。 想来,小宝是在梦里见到自己的孩子,正哼着歌谣宠着呢…… 翁正嘴角上划的弧度,顿时抿成了一条直线。 猛地站了起来。 翁正突然的动作,一下子将旁边的祁言之给吓了一跳。 他直愣愣地看着翁正,结果,下一刻,翁正竟然在房间踱起了步来。一边走着,一边一手横在胸前,一只手搭在上面,牙齿还不忘啃着手指。 看样子,是有什么心事一样。 看着翁正这般,祁言之忍不住出声道:“翁,翁正,你突然站起来干嘛?” 然而翁正却是连理都没有理他,一个人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一边走着,一边看一眼翁小宝的睡容。 翁正的这副姿势看得祁言之摸不着头脑。 梦到了还是没梦到? 要是梦到了,是不是就会联想到现实的她已经怀孕了? 可是为什么会梦到呢?难不成那个男人托梦的? 这可怎么办?要是翁小宝知道那个孩子是那个人的,会不会醒来之后,就把孩子给打掉呢? 怎么办?打掉的话,翁小宝肯定会体质弱的,倒时候碰到那个黑影的人怎么办? 一瞬间,翁正的脑海里,一下子想到了诸多的想法。 想着想着,翁正脚步一顿,目光直勾勾地盯着翁小宝的睡容。 要不,把她给弄醒? 这么想着,翁正忍不住给自己点了个赞。 被吓醒后,翁小宝说不定就会忘掉梦里的事情!说不定…… 想着,翁正的眸光一亮,快步地上前,准备将翁小宝给弄醒,但是想到了翁小宝暴躁的脾气后,翁正又转了方向朝着祁言之道:“咱们是兄弟吗?” 祁言之看着翁正,那闪闪发亮的眼睛里的,竟让他的背后一凉,他摇了摇头:“不。我不认识你。谁跟你兄弟?” 翁正一噎,没有想到此刻这个祁大少,会不这么的配合。 可他是谁? 翁正啊! 脸皮厚的就是他啊! 一把地忽略了祁言之的回答,然后一把地将他从沙发上拉了起来,道:“你都说我们是兄弟了,现在我把一项光荣巨大的任务交给你!” 祁言之瞪大了眼,还没来得及拒绝什么,结果翁正直接自顾自地说了起来:“这项任务很简单,就是将翁小宝给弄醒。” 说完,翁正还顺带附送了一个大大的笑容。 然而,就在他笑得灿烂的时候,他的背后,蓦然地响起了一道声音:“翁正,你行啊?!” 顿时,翁正的笑容一僵,整个人像是机器人一样地转过了头,看到翁小宝此刻已经从沙发上坐了起来,正冷冷地瞅着他的时候,翁正忍不住泛起了冷汗,扯起僵硬的笑容:“小宝,你,你醒了啊!” “不醒,怎么会知道你要做什么缺德的事情?”翁小宝冷冷地道。“尤其,你丫的好像还对我瞒了什么!” 翁正:“呵…呵呵…” 可怕的猜测 翁正僵硬地站在那处,呵呵的干笑着:“小宝,你说啥,我怎么听不明白?” 一装傻,二装懵,三死不承认。 一瞬间,翁正将所有的方向都从脑袋里过了一片。 然,身为翁正的妹妹,翁小宝也不是白当的,翁小宝直勾勾地盯着翁正,然后绽放出好看的假笑脸,“呵呵……不明白?” 正当翁正点头的瞬间,一个背枕就朝着翁正丢了过去。 然,翁正则是激灵地一把将一旁看地有些懵逼的祁言之给扯到了自己的身前,一下子挡住了那两个背枕。 背枕砸的虽是不疼,可是被人扯过来当盾牌,任谁都不开心啊! 祁言之被砸的懵逼一秒后,便是反手拽起了翁正,怒目相对道:“靠,有你这么做人的吗?!” 翁正则是瞄了一眼祁言之,悠悠道:“兄弟,为我两勒插刀,我一定铭记在心!这恩我下辈子再报!” 祁言之被翁正的厚颜无耻震惊了,想打吧,又嫌费力,可是不打吧,看着这张脸心里贼不舒服。 纠结到最后,祁言之则是一把地将翁正推到了沙发上。 被推到的翁正,两腿一伸,一下子碰到了桌脚上。 桌子一动,放置在上面的纸盒子也一下倒在了桌子上,一下子露出了里面的东西。 本打算对翁正盘问清楚的翁小宝,目光一瞥,看到桌面上露出的东西,心中一惊。 也懒得去关心那两个人的相亲相爱。 蹙眉,伸着手,将那露出来的东西,彻底地从纸盒上拿了出来。 看着那小小的身子,还有那张熟悉的鬼脸。 翁小宝问道:“祁少,你这东西哪里来的?” 然,等了半天都没有人回答自己。 忍不住的翁小宝,抬眸看去,看着他们一个在下,一个在上的坐在翁正的腿上,忍不住嘴角抽了抽。 捂住额头一秒后,便执起旁边的另一个背枕扔了过去,怒道:“你们两个闹够了没有?!” 片刻后,翁正和祁言之两个人正襟危坐地坐在沙发上,一副大气不敢出的样子,深怕下一刻就被翁小宝给揍了一顿。 看着他们乖顺的模样,翁小宝挑了挑眉,指着桌子上摆着的鬼娃像,瞥了一眼祁言之,道:“你说这东西,是在你家门口放着的?” 祁言之点点头,道:“这东西真是诡异,一到晚上,就跟开了婴儿聚会一样,又是咯咯的笑声,又是呜呜的啼哭声,吵得我整完睡不着。” 翁小宝听了片刻后,没有任何的言语,目光坠坠地盯着眼前的鬼娃像。 此刻的鬼娃像,没有像之前在李月家里见到的一样。 安安静静的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 不,发生了。 翁小宝一顿,随手摸了摸自己微微凸起来的肚子。 怪不得自己刚才会做那样的梦,原来是这个东西搞得鬼。 现在之所以没有发生什么,是因为刚才鬼气大伤? 见翁小宝半晌没有说话,祁言之忍不住伸了神脖子,问道:“小宝,你看出了什么?” 翁小宝淡漠地看了一眼祁言之,随后背靠着沙发,耸了耸肩膀,道:“什么问题也没有,估摸你晚上做梦了。” 一边的翁正,听着翁小宝这话,内心微微的有些诧异。 这鬼娃像,他到现在还记得,这玩意的恐怖呢,怎么现在,小宝竟然会说什么问题也没有? 翁小宝自然也看出了翁正内心的疑惑,不过,却没有说些什么。 祁言之却是嘀咕道:“不可能啊,我晚上起来上厕所的时候都听到了那些个声音啊!小宝,你要不再瞅瞅?” 翁小宝却是连看也不看了,直接拿起桌子上的纸盒子将那玩意给套了起来,道:“说没有就没有,你赶紧的从哪里来回哪里去!” 祁言之嘴角抽抽,这话,他似乎从哪里听到过。 回头瞥了一眼翁正,见他吊儿郎当,什么事也不管的样子,与当初第一次见面,好吧,也没有什么不一样的。 祁言之在翁小宝和翁正的面上扫了几眼,见他们什么也不想管的样子,只能叹了口气,乖乖地将那玩意给装了起来。 哎,谁让他手贱呢?捡了这么个鬼东西。 好不容易送走了祁言之后,翁正则是一脸奇怪地一手搭在沙发背椅上,问道:“小宝,那个东西,明明就是在李月家里看到的鬼娃像啊。你也知道李月都被那东西折磨的不成人样,要是被祁言之带回去,他不就成了下一个李月了?” 翁小宝瞥了眼翁正的脸,揉着太阳穴,淡淡道:“李月是怀了孕的女人,就算是肚子里的是死胎,可她终究还是个孕妇,但是,那个祁言之是什么?他可是个男人,阳气又重,又不会怀孕,所以谁有事,他都不会有事。” “哦。”翁正明白似的点了点头,不过,片刻之后又问道:“可是,那个鬼娃像不是已经从李月的家里神秘消失了吗?为什么那个东西会突然地出现在祁言之的家里。更何况按照你说的,这东西专门的喜欢找上怀孕的人,又为什么找了个不会下蛋的祁言之?” 翁小宝闭着眼,揉着太阳穴道:“这也是我疑惑的地方。” “要么是真的如祁言之说的那样,有人故意的放在了他的家门口,要么就是……拿走那东西的人,就是祁言之。”翁小宝缓缓地睁开了眼,淡淡的道。 闻言,翁正心中一惊,如果事情真的如翁小宝说的第二种的话,这个祁言之真的是太可怕了。 毕竟,在当初那个医院里,他的确看到了那黑色的身影,尤其是在现场的,也只有翁小宝是孕妇,所以,小宝会成为那个黑影的下一个目标也是有可能的。 想到这里,翁正的心里突突的,以后这祁言之再上门,说什么也不给他进门。 “但是如果是第一种情况的话……”翁小宝低低的说道。 “如果是第一个情况的话……”翁正听着翁小宝的话,也低低地重复了起来。 然,片刻之后,翁正和翁小宝便对上了眼,目光之中有着难掩的震惊。 “如果是第一情况的话,那么那个人也更恐怖了!”翁正道。 “恩,这也就是说,那个人在这几天的时间里,就已经将我们的周围的事情也调查的清清楚楚,所以他才会把那东西交给祁言之。”翁小宝也跟着点头道。 “因为祁言之那个人,因为和我们经历过诡异的事情,所以祁言之也就会拿着这个东西来找咱们!”翁正道。 “说到底,他的目的就是我这个怀了孕的女人。”翁小宝目光直勾勾地盯着翁正,缓缓道。 “对!”翁正一个拍掌,应和道。 只是应和完后,翁正才发觉出刚刚附和了什么,猛然地僵住,咽了咽口水,然后机械地转过了头,看向了翁小宝。 见翁小宝抱着胸,嘴角挂着冷冷的笑容后,翁正麻溜地转过了身子,朝着自己的房间而去。“啊,那个,我突然有些困了。” “回来。”翁小宝一声大喝。 刚踏出去的翁正又立马调回了头,单膝跪地,道:“妹妹,你有何吩咐!” 翁小宝冷冷地瞥着翁正的脑袋,环着胸,道:“你果然知道我怀孕了。” 翁正头埋低了些,道:“其实吧,我比你早知道了一会会。”说着手上比划出小米粒一般的大小。 “呵呵……说实话。”翁小宝冷冷地道。 翁正立马缩回了手,道:“就是你那次晕倒的时候,医生给查出来了。” 翁小宝的眼睛眯了眯,似是在回忆,片刻后,悠悠道:“所以说,那次手里拿着的文件资料,说什么是你的注意事项,其实,是我的怀孕报告?” 翁正尴尬的笑了起来,点点头。 “怪不得你会从一个抠搜的家伙,变成很阔气的,还各种好吃的好喝伺候我。原来你是知道我怀孕。”翁小宝淡淡地道。 翁正的头埋低了,天知道,他每次请着翁小宝吃那些个菜,他有多么多么的肉疼!那可都是他的私房钱! “你听到我怀孕的时候,居然不惊讶,甚至还理所当然地照顾起了我,你……”沉默了片刻,翁小宝盯着翁正的脑袋瓜子,沉吟道:“你是不是知道我的肚子的爹是谁?” 翁正一僵,早知道会有这么一遭,没想到会提前的这么快?说还是不说? 思量了半天,翁正偷偷抬起了头,道:“我不知……” “实话。”翁小宝眯着眼,不怒自威的模样。 翁正一惊,条件反射地道:“沈一天。” 这般爽快的答案,与之前慢慢吞吞的简直截然相反。 “怎么会是他?”翁小宝微微一怔,低声地呢喃道:“明明是那个……” 然,呢喃了片刻后,翁小宝忽然地回忆起了当初在墓穴之中,沈一天不知道和翁正说了什么,当时的翁正很是盛气凌人的样子,怪不得,那个时候的翁正,会变的那么的有魄力?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所以说,当初在梦境中…… 想到这里,翁小宝面色开始下沉了起来,胸口的起伏开始剧烈了起来。 察觉到空气之中,翁小宝呼吸的变化,翁正猛地抬起了头。 一瞅到翁小宝这般的异样,连忙上前扶住翁小宝的身子,在旁白焦急地道:“小宝,别生气,被生气,生气的话,对我的外甥不好,对你的孩子不好。” 翁小宝一瞪眼,眼睛之中竟然微微的泛红起来,对着翁正大喊道:“翁正!我可是你妹妹!你怎么不先担心我!” 不是……翁正想要解释,可看了翁小宝的表情后,只能改口道:“小宝,消消气,对你的身体不好……” 然,劝解的话,还没说话,又被翁小宝给打断了,“翁正,我肚子里的,可是你将来的外甥!你怎么做舅舅的!” 不是……翁正顿时觉得一个头两个大,这都什么跟什么啊?怀孕的女人怎么都这么的无理取闹啊?当初他亲妈都…… 脑海里莫名的想起,当初怀着小宝时候的顾生,对着他们的亲爹,那态度…… 好吧……他认栽! 那也不对啊! 翁小宝肚子里怀的明明就是那个人的种!凭啥这孕妇的脾气得让他做哥哥的来承受! 此刻,翁正的心里别提多憋屈了! 以后娶老婆,绝对不能娶和翁小宝一个样的! 翁正一边劝慰着翁小宝,一边默默地在心里想着。 好不容易将翁小宝的脾气给抚平了,翁正却觉得自己半个命快没了。 他想,等这个娃子出来,说什么都不能让这娃子轻易地认那个男人爹! 翁小宝吸了吸鼻子,道:“翁正,沈一天究竟是什么人?” 翁正喘着气,然后道:“不是人。” 翁小宝一愣,然后想了想,似乎翁正说的也对,若是人的话,也不可能梦中做的事情……会导致现实这个果…… “那他是什么?”翁小宝道。 “谁知道呢!”翁正琢磨了会,决定还是不说了。 然,翁小宝却是问道:“他是不是蛋生动物进化来的……”说到最后,翁小宝说不下去了…… 翁正转过头,奇怪地看着翁小宝,问道:“为什么会这么问?” “我刚做梦,有一个蛋,喊我娘亲……”翁小宝沉吟道。 闻言,翁正仿佛自己像是被雷劈了一样。 想起沈一天是个龙的身份…… 顿时一屁股地坐了起来,一把抓起了翁小宝的手,道:“走,我们去医院,把孩子流掉!要是生出来的不是人,指不定被谁看到,逮着去下锅。” 翁小宝却是一把的甩开翁正的手,道:“那可是小生命啊,你怎么这么忍心?” 看着翁小宝的表情,似乎真的是不愿意将孩子打掉。 沉默了半会,翁正略带严肃地看着翁小宝,道:“小宝,你可要想好了,你真的愿意将孩子生下来吗?你要知道,孩子的花费,可比咱们的学费还要贵……” 翁小宝沉默了会,点点头,道:“我想明白了,你也说了,那个沈一天不是人,所以我生下来的孩子也可能不是人,所以……” 后面的话都没了。 翁正叹了叹,看了一眼翁小宝微微凸起来的肚子,其实,他也想看小宝会生出什么样的娃子来。 正当两个人都沉默的时候,翁小宝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抬眸看向翁正,道:“翁正,沈一天,他去了哪里?” 主动出击 “自从回来后,都没有从你的嘴里听到关于他的事情。”翁小宝直勾勾地盯着翁正,一字一句地问着。 翁正一怔,瞄了一眼翁小宝后,便撇开了眼睛,不再去看着翁小宝。 心里头偷偷地琢磨着到底是和她说呢,还是不跟她说? 可是思虑了一会儿的翁正,心中却是一瞬间的明朗,不对啊,自从从那墓穴里出来后,那个男人是生还是死的,他根本就不清楚啊!所以现在沈一天在哪里,他也不知道啊! 想明白的翁正,清了清嗓子,道:“小宝,现在沈一天在哪,我还真的不知道。” 翁小宝盯了一会儿后,便知道翁正没有撒谎,随后垂了眼睑,“当初,他没和我们一起回来吗?” 翁正琢磨了会儿,悠悠叹了口气道:“没有。” “当初把你打晕后,沈一天估摸着你会对他很生气,甚至可能会不再理他。”翁正继续道。 翁正偷偷瞄了一眼翁小宝,又补充道:“你也知道,那个两头蛇的怪物很危险的,我们这么一个平凡的人类,又哪里是它的对手,所以那个沈一天便自己留下来对付它了。一直到现在,我也不太清楚他的行踪。”连他是生是死,也不知道。 不过,最后一句,翁正却是埋进了自己的肚子里。 然,即便他没有说出来,可是身为他的亲妹妹,翁小宝自然也听得出来,看得出来。 双手的手指,在自己没有意思的情况下,搅和在了一起。 翁小宝抿了抿唇,当时的她,对于沈一天打晕自己的举动,很是埋怨,可是当看到翁正带回来的木碑,还有顾生说的话后,那一股怒气也随之消散了开去。 还有梦境中对自己做过的事情,在她的意识之中,沈一天是沈一天,那个男人是那个男人,她很难想象出,这两个人是同一个,也很难将梦境中的人转换成沈一天。 所以现在的她,也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心情来面对翁正讲的这一事实。 见翁小宝一直沉默地没有话语,翁正也没有去打搅翁小宝的思绪,然后…… 拿着手机自己玩了起来! 等翁小宝回过神的时候,便见到翁正正一头闷劲地在那里玩着手机,眼角抽了抽。 她在这里思考人生,这个男人竟然能在旁边玩起手机来? “翁正!”翁小宝不由得情绪失控地大喊地一声。 这声音惊地翁正一把地从沙发上站起了身子,将手机背在了身后,浑身紧绷着。 看清了四周的景物后,翁正才想起了自己身在哪,自己在干嘛,然后僵硬地转过了身子,摆出了干干的笑容,道:“小宝啊,你喊我,就喊我呗,没必要这么大的声音……”然后后面的话,在翁小宝的瞪视下,乖乖地闭上了嘴。 可偏偏的,这个时候,手机突然的响了起来:“支付宝到账250元。” 听到这声音,翁小宝和翁正齐齐的一愣,下一秒,翁正则快速地处理了手机起来。 翁小宝却是脸沉到了谷底,道:“翁正,你又瞒着我做了什么?!” 翁正干咳了一声,食指在脸上刮着,眼睛到处乱转着,就是不敢去看翁小宝,然后道:“那个……说出来……小宝,你可别生气……就是……我把你画的那些个黄符……都给卖了……” 翁小宝:“呵呵……” 翁正不由得冒出冷汗来,但也不忘给自己找个借口道:“那个,你也知道,最近,水电费上涨,咱们最近吃的……” 然,还没说完,翁小宝直接冷冷地道:“今天你不画出个250张的黄符出来,你就别睡觉。” 不是…… 翁正此刻像是被雷劈了一样,这画符什么的最是累人的! 然,对上翁小宝的眼睛后,翁正则是没有底气地点头应道。 然,就在这个时候,翁正的手机又响了起里,只是这一次却不是收款的提示。 在翁小宝冰冷的目光下,翁正只能硬着头皮看下去。 不过只是看了一眼后,翁正的脸色瞬间难看了起来。 见翁正这突变的脸色,翁小宝也蹙起了眉头来,一般按照翁正这个表情来讲,肯定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 出于好奇的翁小宝忍不住就着沙发站起了身子,凑到翁正的边上,偷偷瞄了去。 当看到那上面的消息后,翁小宝的脸色比起翁正来讲,更是好不到哪去,冷冷地在翁正的耳边道:“翁正,我很怀疑,你是那个黑影派过来的卧底!卖符都能卖到那个人的手里!” 那手机上,此刻显示着,一个陌生黑色人头的头像的一句话:小兄弟,你的这些符,虽是正统,可,这符的等级次了些,比起我的鬼娃像来说,根本不值一看。 身后突然冒出了翁小宝的声音,翁正不由得吓了一跳,瞅到翁小宝有些漆黑的脸色,他只能脸上泛起苦笑来,他哪里知道,卖个符,还能卖到那个人的手上! 翁正的心里憋屈到了极致! 翁正的心思千思百转,在翁小宝的瞪视下,硬着头皮,干笑道:“小宝,你要这么想,不值一提的符,他都能出这么个价钱来,简直就是人傻到家了!” 翁小宝冷冷地笑了起来:“呵呵……” 下一秒,瞬间敛起了嘴角的弧度:“那请你,将这不值一提的黄符画出500张来。” 翁正一僵,张了张口,想要说些什么,然,翁小宝只是一瞥,他刚鼓起来的气瞬间消散了去。 只能垂着肩膀,拿出那画符的道具来。 一瞬间,整个客厅里,只剩下翁正的动作声。 不过,此刻,翁小宝和翁正的心情,却没有一个人是平静的。 不过一条平平淡淡的消息,却像是惊涛骇浪一般,在他们的心底翻腾不息。 这李月的事情才过去几天时间,那个人先是将鬼娃像放在了祁言之的家门口,现在更可怕的是,居然能找到翁正的聊天方式! 虽然这些个事情还没有激起什么大浪来,可是在他们看来,这一切的一切,不过就是一个开始罢了! 想到这里,翁正和翁小宝像是心灵感应一般地对上了眼睛。 翁小宝看着翁正,抿了抿唇,问道:“我们,当初是不是不应该去插手李月的事情?” 翁正看了一眼翁小宝,道:“小宝,就算你不插手,我想那个人或许也会找上咱们,用咱们的道家的话来讲,这一切都是注定的,躲也躲不掉。” 翁小宝微微一怔,垂了垂眼睑,伸手摸了摸自己微微凸起来的肚子,没有说话。 翁正看着翁小宝,心中也是有些酸涩起来,似乎从认识沈一天开始,身边发生的事情,真是越来越诡异起来了。 …… 第二日一大早,翁小宝的房门就被砰砰砰的敲响着,搅地翁正和翁小宝一肚子的起床气。 只是,等他们看到门外的人后,都齐齐地愣了一下。 是祁言之,此刻的他,眼底一片青黑,头发更是乱糟糟的,衣服甚至还穿着昨天的,简直就是一副没睡好的样子。 不过一晚上的时间,竟然能让祁大少变得这么的无精打采。 祁言之一看到翁正,一把便扑了过去,抓着翁正的衣领,急切地道:“翁正,昨儿说好咱们是兄弟的,你一定要帮我!那个鬼东西,太特么的可怕了!” 翁正被祁言之这么突如起来的动作,差一点摔倒,连忙稳住身子,将祁言之的手给甩了开来。 此刻的翁正,也是眼底青黑一片,头发也是乱糟糟的一团,也是一副没睡好的样子,不过,他和祁言之的不同,昨天为了画那500张的黄符,一直到凌晨3点才去睡觉,这才不过睡了几个小时,就被祁言之催命般的敲门声给吵醒了。 翁正的脑子此刻还是一片的浆糊,打了个哈欠后,没好气地道:“有事说事,别个神经一样,到处发病!” 被甩开的祁言之,连忙将视线放在了翁正的身上,可是一瞧到翁正和自己的模样差不了多少时,愣愣道:“翁正,你昨天也被一堆的孩子声吵得没睡好?” “什么孩子不孩子的,我昨天睡太晚,给熬夜出来的。”翁正又是一个哈欠,道:“你要是为了睡不好的事情,你下午再来吧,我现在要睡觉。” 说着,翁正便要关起了房门。 一看翁正有赶人的架势,祁言之连忙将门给抵住,然后把带过来的鬼娃像放在了翁正的眼前。 本来还睡意蒙蒙的翁正,眼前突然出现放大了鬼娃像,那鬼面的模样,一下子将翁正给惊吓了起来! 身体本能的捏出了一个手诀,按在了那鬼面的脸上。 下一瞬间,一声凄惨的哭啼声响在了三个人的耳里,他们家里的窗帘,一下子浮动了起来,甚至好好摆放着桌子,也开始震动了起来。 这一变故,祁言之微微一怔,不过片刻之后,脸上却是露出了狂喜的模样。 旁边还在昏昏欲睡的翁小宝,被周围的动静,还有那搅人的婴儿哭啼声,给彻底惊醒了过来。 转头一看,翁正正捏着手诀按在那鬼娃像的身上,顿时一愣。 这个时候,翁正也瞬时间清醒了过来,看到自己在做着什么的时候,连忙将手给收了回去。 下一刻,所有的动静都恢复了平静。 翁正突然的收手,祁言之有些欣喜的问道:“翁正,你这是解决了?” “解决个屁!”翁正当即就对着祁言之冲道。“你没事一大早的来我这,就给我送来个这个玩意,你是嫌我们命长吗?!” 祁言之则道:“没啊,你们昨天不是说,这东西没有什么问题的吗?!” 翁正一噎。 就算翁正不回答了,祁言之也明白翁正他们昨天说的话是忽悠人的。 然后又一次跨步,将鬼娃像往前面一送,道:“只要你们帮我,我给你们好多钱!” 翁正心里虽是心动,可是念及这鬼娃像根本就是冲着翁小宝来的,那一点点的心动也给压了下去,准备将祁言之推到外面。 然,这一回,翁小宝却是跨步的上前,道:“帮你也行,钱嘛,我不需要,也不缺,不如你换个方式,此后我们的饭菜,你全权包揽,怎么样?” 祁言之一僵,脸色怪异道:“我不会做饭啊。” “没说要你做饭啊,你可以给我们订酒店里的,反正你也不差那钱,对不?”翁小宝笑着道。 现在的她,已经知道自己怀孕了,按照翁正的那点的私房钱,肯定喂不饱她,这送上门的伙食,怎么能白白送掉? 再说了…… 翁小宝瞄了一眼那鬼娃像。 再说了,这个玩意,就是她再怎么躲,还是会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与其躲着,不如主动出击。 翁小宝的这个提议,祁言之微微愣了一会儿,不过想了想,反正这两个人的饭量也不可能大到哪里,便是点点头同意了。 一看祁言之点头了,翁小宝回到了屋子里,过了一会儿,将一张纸条放在了祁言之的手里,然后无害地眨眨眼,笑道:“这是我今早想吃的,麻烦祁大少了。” 一手将鬼娃像交到了翁正的手里,一手接过翁小宝的纸条,当看到纸条写着的东西后,整个眼睛瞪得大大的,有些语无伦次道:“你……你也太能吃了!小心养成猪!” 然,这话刚说完,翁小宝的笑容更大了,下一秒说出来的话却是满满地咬牙切齿:“翁正,将鬼娃像还给他!然后,关门,送客!” 下一秒,还不等翁正踏出一步来,祁言之已经麻溜地出去了。 翁正看着手里的鬼娃像,皱了皱眉,问道:“小宝,这东西摆明了就是要找你,你为什么还留着它?” 翁小宝则是淡淡地瞥了眼那个鬼娃像,轻声道:“你也说了,这东西是要找我的,那么几次回绝祁言之,祁言之依旧会锲而不舍的再过来。” “可是!”翁正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 翁小宝则是关上了门,一屁股地坐在了沙发上,悠悠道:“别可是了,既然灭不掉这个鬼娃像,不如靠着这玩意,找出那个人的藏身的地方,我倒要看看,那个人究竟会是谁?” 反噬 翁小宝的话,让翁正有些微微的惊讶,他道:“小宝,就算找到了那个人,我们又能怎么办?尤其是,现在的你,还怀孕着呢!” 翁小宝则是淡淡地瞥了眼翁正,道:“所以,得靠你了,身为哥哥,保护妹妹,那是义不容辞,为妹妹遮风挡雨,那是理所应当。” 翁正:“……”他可以拒绝吗?他现在整一个盾牌了! 然,还不等翁正说什么,翁小宝则是从沙发上起来回到了屋里,等出来的时候,手上已经多出了一把红线,还有一个镜子。 那枚镜子很是普通,不过背后的花纹却是一头巨兽张牙舞爪的模样。 看到那个镜子的瞬间,翁正微微有些震惊,道:“小宝,问一个人,普通的八卦镜不就够了,你怎么拿出这个道镜来?要知道这道镜虽然能够更加准确,可是,它花费的精力却是非同寻常。” 翁小宝却不管翁正有多么的震惊,直接将道镜摆在了关爷的像前,“别那么多废话了,与其多花些时间找那个人,还不如多花些精力将那个人藏身的地方给找出来。好了,快把那鬼娃像摆过来,有关爷震慑着,也冒不出多大的能耐。” 翁正复杂地看着翁小宝,见她眼神坚定的不容拒绝,翁正只能微微叹了口气,将鬼娃像摆在了关爷的像前。 然,刚摆完,那鬼娃像便是晃动了起来,甚至还冒出了丝丝的黑气,只是那些个黑气刚露出的瞬间,便向是被什么灼烧了一般,又缩回了鬼娃像里。 趁着黑气也冒不出来,翁小宝手下极快地将那红线将那鬼娃像给捆绑了起来,比起之前翁正捆绑的速度,快得不是一般。 翁正贼不是滋味的看着。 当翁小宝落下最后一个手笔的时候,手指快速的翻转起来,一个又一个的手诀在手里出现。 连带着嘴里快速地呢喃着口诀。 十几秒过去后,翁小宝的眼睛大睁,手指捏着手诀直指那道镜,嘴里一声大喝开后,那枚镜子的界面像是水纹一样地荡漾开来。 接着一座矗立的大楼显现在里面。 看着那座大楼,翁小宝虽是一愣,却没有放松手上的动作,咬着唇,继续地僵持下去。 不过几秒的时间,翁小宝的额头上却是流下了几滴的汗水。 翁正瞧着翁小宝的模样,心中虽是焦急,可是也不敢出声打搅翁小宝。 毕竟如果打断了翁小宝的话,不仅前面瞧着的功亏一篑,甚至于,翁小宝甚至还会因此受到反噬。 这也是他不赞同翁小宝的做法的原因。 那镜子背后的巨兽,根本就不是普通的巨兽,而是饕餮! 饕餮喜食世间的一切,这也是为什么使用这镜子会费上比以往更多的精力! 随着时间的流逝,镜子的视觉,一下子从大楼的外面进入了里面,那速度很是缓慢,就像是人在走步一样。 接着视角进入了电梯间,只是那里面的人却都是模糊的样子,这也难怪,因为这些人都不是他们此次的目标。 因为这里的楼层极为的高,从满满的一个电梯,变成了空无一人,即便这样,那电梯也依旧在上升着。 当看到那数字直接变成了二十九层时,电梯的门突然地打了开来。 那镜子的视角也从电梯之中出来了。 电梯之外,有一个通道,分为左右两道。 而那视角却是选择了右边的通道。 然,当那通道出现在他们的面前时,翁小宝和翁正齐齐地愣在了原地。 这通道之处,极为的复古,周围是镂空的红木,甚至上面还贴着仕女的字画,而在他们的前方,是一扇黑色的大门。 就在那扇门即将被打开的瞬间,一道高昂的敲门声一下子响了起来! 正在聚精会神的翁小宝,一下子被这敲门的声音,给打断了精力。 喉间一阵发痒,下一秒,鲜血一下子吐了出来,溅在那道镜和鬼娃的身上。 下一瞬间,翁小宝便闭上了眼睛,身体倒在了地上。 眼见,翁小宝突然的倒地,翁正心里将门外的人痛骂了一顿,很是心急地将翁小宝给抱了起来,伸手,将翁小宝嘴角的血液给抹了,然后心慌地将翁小宝给抱了起来,放在了房间里的床上。 就在他们离去的时候,那道镜和鬼娃像都诡异的变化了起来。 那喷溅在他们身上的血液都奇异地消失不见。 那绑着鬼娃像的红绳子,似乎是有些镇不住鬼娃像的样子,鲜红的颜色,开始缓缓地变成黑色,甚至,鬼娃像开始自己震动了起来。 只是就在红色的绳线全部染成黑色的时候,旁边的道镜,却是诡异地泛起一道金色的光芒,下一瞬间,一头小型巨兽的模样在空气中露了出来,张开了嘴,一下子将鬼娃像给吞了去。 那原本还在震动的鬼娃像在那小型巨兽的吞咬下,缓缓地停止了动作,从当初鲜灵鲜活的样子,一下子变成了死气沉沉的样子,与平时看到的死物别无而至。 当那鬼娃像变得和死物一般无二的样子时,那小型的巨兽便退了回去,又一次进入了道镜之中,那还泛着金色光芒的道镜,一下子收敛了光芒,恢复了原先的样子。 这个时候,敲门声依旧在门外响彻不觉。 翁正刚放置好翁小宝后,便听到外面祁言之大喊的声音:“翁正,翁小宝,饭菜都给你们买好了,快开门啊啊啊!” 翁正看了一眼翁小宝,听着门外的声音,脸色一下阴沉到了极致,怒骂了一句后,便起身朝着大门而去。 一打开门,翁正还不等祁言之再说些什么,便没个好脸色地大骂道:“敲什么敲?喊什么喊?” 祁言之则是一脸的懵逼,然后举着手里的饭菜,道:“不是,这不是翁小宝要的嘛,我这可是经历了千辛万苦才给你们送来的,你怎么一开门就对人发脾气?我可是堂堂的祁家大少,什么时候,我给别人做这事了!翁正,你不领情也就算了,干嘛还要对我发脾气?你做人也太不厚道了吧!” 祁言之那是一肚子的火啊。 然,翁正此刻的心情也不是很好,被祁言之这么一冲后,也铁青了脸,道:“我管你是不是祁家少爷,我人就这性格!” 说着,门砰的就关上了。 直接让祁言之碰了一鼻子的灰! 然,还不到几秒,门又一次地开了起来。 祁言之看到翁正的面容后,以为他是准备道歉什么的,结果哪里知道,翁正嗖嗖地伸手,直接将他手里的饭菜全给捞了过去,然后又是一声砰,门又一次地关了起来。 这一系列的变故,震的祁言之过了好几十秒才回过了神来。 卧槽!翁正你大爷的! …… 临近中午的时候,翁小宝才缓缓地睁开了眼睛,看着头顶上的白色粉墙,还有周围的熟悉的家具时,翁小宝才意识到此刻的自己身在哪里。 恰巧这个时候,她房间的门被推了开来。 翁正手里捧着一碗粥,一瞧到了翁小宝醒了过来,一下子激动地跑了翁小宝的床边。 将手里的一碗粥放在了床头柜上,然后心焦地问道:“小宝,你没有什么事情吧!” 翁小宝呆呆地看了翁正好一会儿后,才缓缓地摇头,示意自己没有什么事情。 现在的她,只觉得极为的无力,整个身子仿佛是加了铅一般的难受。 翁正瞧见翁小宝惨白的脸蛋,整个人看起来根本就没有什么精力的样子,忍不住心疼,道:“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 翁小宝沉默了许久后,才缓缓地开口道:“饿。” 那声音的音道轻飘飘的,风一吹,就能吹散的那种。 心疼翁小宝的翁正,只能自己动手将翁小宝从床上扶坐了起来,然后一口一口地喂着她喝粥。 一碗粥下去,翁小宝才觉得有一点点的力气来。 然后抬头看向的翁正,道:“我还要吃别的。” 瞧着翁小宝的样子,翁正自然很快的出去给翁小宝拿别的吃的东西。 等翁正出去后,翁小宝目光一下子有些涣散了起来,有些昏昏欲睡的样子。 在梦里,她好像看到…… 然,就在她沉思的时候,翁正捧着一大堆吃的东西进来。 听到响动的翁小宝,转眼看向翁正,有些惊讶道:“怎么这么多吃的?” 谈起这个,翁正脸色有些复杂起来,瞪了眼翁小宝后,才开口道:“还不是你让祁言之那货出去买的。你说你,吃的东西,我也可以买啊,你这让他出去买,回来的时候,又不凑巧的,直接让你被反噬了。” 翁小宝眨眨眼,一脸无辜的样子,“我没事儿啊。” 一瞧到翁小宝的样子,翁正气也不知道往哪里撒了,故作凶道:“你还给我装,你要知道,你现在是怀了孕的女人,做什么事都得小心再小心!” 然,在他说话的时候,翁小宝已经一咕噜的吃完了一打完的菜。 看着面前空荡荡的碗,翁正只觉得心里有些闷闷的。 翁小宝拿起另一个碗的时候,问道:“你知道那座大楼在哪吗?” 翁正抬眸看了翁小宝一眼,自然清楚她说的是什么,心中叹了口气,道:“知道。我还知道那座大楼叫什么。” 这话一落,翁小宝的目光便直勾勾地放在了他的身上。 翁正一噎,他真的一点也不想告诉翁小宝。 以翁小宝的这性子,肯定回去查的。 可是…… 翁正琢磨了会儿,答道:“那是钱进集团的楼。” “钱进?”翁正一顿,然后道:“是不是当初有个施工地跳楼死人的钱进集团?” “对。”翁正点点头。 “当初听秦晓说,这个集团是突然窜起来的。”翁小宝吃一大口菜,缓缓道。 “恩,当初很多人传言,他们是因为上面有人,才会这么快速地发展,如今想来,大概是因为养了什么鬼东西吧。”翁正缓缓道。 翁小宝又一大口菜后,点头道:“有可能。不过……” 说着,翁小宝皱起了眉,“不过,那个鬼娃像,除了害人性命外,根本就没有发家致富的那道功能啊。” 经翁小宝这么一提,翁正也点点头道:“说的也是,如果说是养了什么小鬼的话,那么鬼娃像这东西应该摆在他自己的身边,而不是放到外面害人性命。” 两人陷入了一团迷雾中,翁小宝吃了几大口的菜后,才对着翁正道:“你把那鬼娃像拿进来,让我瞧瞧。” 翁正一脸疑惑,不过也是听话的走到了客厅。 只是,当翁正看到那鬼娃像身上绑着的绳子漆黑一片时,脸色顿时大变,连忙将鬼娃像拿在手里,进了屋子,有些难掩的不可置信:“小宝,这红绳都变了颜色!” 还在吃着菜的翁小宝,被翁正突然的大喊,给呛了几口。 好不容易喘过气来的翁小宝,先是瞪了眼翁正后,才将视线投放在翁正手里的那个鬼娃像上。 看了一眼后,翁小宝却是挑了挑眉,道:“奇怪,怎么鬼娃像上,一点的鬼气都没有了?翁正,你有做什么吗?” 翁正则是摇了摇头,道:“没有啊,你晕倒后,我一直在照顾你,哪里还有那空闲管这个鬼东西。” 翁小宝一下又一下地敲击着碗沿,“红绳会变黑,那是因为镇不住这个鬼娃像了。镇不住的鬼物,便会开始肆虐起来,可是现在……莫不是……” 翁正听着翁小宝的话,听得稀里糊涂的,根本没有明白翁小宝在说些什么。 然而,下一刻,翁小宝猛地抬起了头,看向翁正,道:“翁正,你说,有没有可能那个人养的不止一个鬼物?而这个鬼娃像出去害人,是因为要给另一个鬼物提供足够的鬼气?” “不,不会吧?”翁正有些结舌。 翁小宝却是继续道:“如今这鬼娃像没了一丝鬼气,肯定是因为那个人,将则鬼娃像里的鬼气全都抽了回去,所以,才会导致这个鬼娃像成为死物!” 翁正虽觉得翁小宝讲地有道理,可是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的地方。 然,就在这个时候,翁正的手机突兀地响了起来。 两个人微微的诧异了一瞬后。 翁正将手机掏了出来,可当看到上面显示的东西后,缓缓地抬起了头,看向了翁小宝,道:“小宝,你说的,好像不对。” 说完,翁正便将手机给了翁小宝看去,只见上面写着——小看你们了,鬼娃像都能让你们轻易地对付了! 然,当翁小宝看完这消息之后,手机又突突的响了起来。 下一刻,翁小宝的脸色也难看了起来。 小宝被绑 只见手机上面显示着——下一次,绝对不会这么的简单! 翁正也会察觉到不对劲,又将手机给收了回来,看到上面写着的东西,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 “小宝……”翁正张了张嘴,对着翁小宝道。 翁小宝已然将自己的情绪调理了回来,斜瞄了一眼正,淡淡道:“水来土掩,兵来将挡,总会有应对的办法,所以,你也别哭丧着脸,先把我这个孕妇养养好。” 翁正一噎,他没有想到翁小宝竟然这么的想得开。 “哦,对了。”扒了几口饭菜,翁小宝突然间想到了什么。 “怎么?”翁正疑惑地看向翁小宝。 “马上要开学了,我得休学一年,要不然我挺着这么大的肚子去学校,肯定会被人非议,最重要的是,我还不知道肚子怀的是人还是别的什么……”翁小宝道。 翁正:“……”他可不可以以照顾自家妹妹为理由,休学一年呢? …… 日子过得很快,一下子就到了开学的日子。 翁正给翁小宝准备好一切的吃食后,便去上学了。 时间很快地流逝过去,明亮的阳光透着玻璃窗照了进来。 一床榻上的女人缓缓地从床上爬了起来。 此刻翁小宝的肚子已经比过去还要的大,还要的凸。 翁小宝捂着腰从床上起来,整个动作都显得有些吃力。 “真是奇怪,这才过去几天时间,这肚子怎么大的和那些个怀孕七八个月的女人一样大?”翁小宝皱着眉嘀咕着。 好不容易迈着步子来到了客厅,将翁正给他的吃食在微波炉里热着的时候,大门的门阀突然地自己转动了起来。 而注意力一直在吃食上面的翁小宝,却是一直没有发现。 门,轻轻地开启,一个漆黑的身影一脚迈入这个房间之内。 而在这个时候,翁小宝似乎也察觉出了什么动静,转头看去。 当与那黑影来了个照面之时,翁小宝心中陡然震惊,可是面上却是佯装着面无表情,她警戒地盯着眼前一身黑装的人,脚步微微地后退着。“你是谁?” 然,那个黑影轻悄悄地关了门阀后,整个人放似置身在自己的家中,完全忽视了翁小宝的问话,这里看着,那里打量着,嘴里也淡淡地开口道:“你和你哥哥,学的不过就是半吊子的,你们好好当个学生,有什么不好?非要插手别人家的事情。瞧瞧,你们这住的都是什么,破旧的家具,房子里的一切也都是破旧的,就连你身上穿着的衣服,估计也不是你自己的。” 翁小宝眯着眼,眼前的男人说的声音是极为的低沉,甚至还带着双重的音色,这显然是他脖子中安装了什么,不愿意露出自己本来的声音。 翁小宝道:“我们住的什么,穿的什么,用不着你这个外人来评头论足。反而你这个外人擅闯民宅,可是要被警察抓走的。” 闻言,那个黑影仿若听了什么笑话一般,低沉地笑了起来,可偏偏,他的脸部全部被遮了起来,根本就看不到他的表情面目。 他缓步走到厨房,一手轻叩着桌子,“你知道吗?以前也有个警察,义正言辞地要抓我进牢的,可是,你猜猜最后怎么了?” 翁小宝抿着唇,又退了一步,只会当背触碰到硬硬的台面的时候,才发觉自己已经退无可退,她深吸了口气,然后道:“不知道。” “猜啊,不然……”轻叩的手微微一顿,一道黑色的鬼气从那个黑影的衣袖里冒了出来,缓缓地,形成了一个女人的模样。 而就在这女鬼现行的这一瞬间的,周围的温度猛然地下降,甚至在她的四周,已经开始了结冰。 翁小宝看着这个女鬼,心下一个咯噔,这个女鬼比以往自己见到的更为的恐怖。 要知道,她的家里,论起平常的厉鬼,一般是进不来的,最重要的是,就算是进来的,也会因为关爷的佛像震着,可是眼前的鬼,却是一丁点的影响都没有! 翁小宝努力地调整着自己的呼吸,换做是平常的自己,若是有着那些个法宝的话,自己或许还能抵上一抵,可是现在呢?不仅自己的身子有些重,更甚至的,身边连个护身的东西也没有。 没有办法的翁小宝,只能随意的猜测道:“他死了?” “宾果!”那个黑影打了个响指。 翁小宝这才缓缓地松了口气。 然,还没等她松完,那个黑影却是道:“答错了!” “猜错了,可怎么办?必须得惩罚。”那个黑影悠悠地道。 说完,那个女鬼便冲着翁小宝飘了过来。 瞧着那个站在原地的黑影,翁小宝的心里,早将那个男人从里到外的骂个遍。 这个人简直就是有病! 闯进了她的家不说,还发神经的让她来答题,鬼才知道那个答案呢! 翁小宝瞧着越来越近的女鬼,心中焦急一片,那些个手诀,现在对于这个女鬼来讲,根本就起不上什么作用!情急之下,翁小宝也顾不得疼不疼了,狠狠地将自己的指尖给咬破,快速地在空中画出了一道阴阳符,瞬间,那道阴阳符由小扩大,泛起一道金色的光芒,一下子就将女鬼给震退了回去。 那个黑影的人,似乎有些诧异,盯着那道符看了会儿,笑道:“怪不得我的鬼娃娃们的鬼气会突然地那么剧烈,原来你的血对他们来讲,是大补!” 翁小宝此刻哪里听得进他在说些什么,喊着咬着手指,脸色有些愁苦的模样,乖乖!居然这么的疼! 不过,那个黑影的人却是可惜地道:“真是可惜,我的鬼娃娃们全让你们给灭了,要不然,你体内的血,我一定会抽干它们!” 这句话说的毛骨悚然,翁小宝猛地抬头看向他,道:“你到底要做什么?” “做什么,你过会就会知道了。”那个黑影的人开始朝着翁小宝的方向走去。 翁小宝则是全身都陷入了警戒的状态,随时地准备应付着这个黑影人的动作。 然,令翁小宝没有想到的是,这个黑影人竟然向她洒了一团东西,当吸入一点的翁小宝,脑袋开始有些沉重起来,整个身体都快要站不稳的样子。 完了! 翁小宝在到底的一瞬间,脑袋里闪过这最后一瞬的想法。 随着翁小宝的倒地,那个在半空中的阴阳符也一下子消失不见。 那个黑影的人,缓缓地蹲下身子,伸手碰了碰她的肚子,有些惊讶道:“这女人这是怀了几胎?短短的时间内,竟然会变德这么的大?” 然,当黑影的人将视线注意到先前被翁小宝咬破的手指时,看到上面竟然连伤口都没有,完好无暇的,仿佛根本没有受过什么伤。 黑影看着翁小宝昏睡的容颜,桀桀地笑了起来:“真是个有趣的女人。说不定,她也就有救了!” 话落,黑影人就将翁小宝抱了起来,走出这个屋子的房门后,消失不见。 徒留着微波炉里刚热好的饭菜。 …… 当翁正回到家的时候,发现自家的大门敞开着,眉毛微皱,不知道为什么,从中午的时候,他便一直心绪不宁,尤其是现在,看到这敞开的门时,不好的预感,一下子升腾到了顶端。 而这个时候,跟着翁正一起来的秦晓,则是一马当先地进了他们的屋子,嘴里还不住地喊道:“翁正,小宝这是知道我要来了,所以特地给我留了个门!” 然,走在后面的翁正则是也这么的自我安慰,因为知道他何时回来,特地留了门。 然,秦晓的声音从里头传来的时候,翁正脸色顿时大变。 两步并作一步地跑进了屋子里。 整个房间虽没有什么被盗过的痕迹,也没有什么凌乱的杂迹,只是一股子的不详的感觉笼罩心头。 而就在这个时候,微波炉的声音突兀地响了起来,翁正一愣,微波炉会发生这个声音,是因为里头热的东西已经好了,如果一直没有人拿的话,则会一直发出声响提醒着他们。 翁正想到了什么,连忙跑到厨房,将微波炉打开来一看,却见里头摆着的饭食,却是一口也没有动过! 翁正顿时脸色一白,在屋子里喊了起来,“小宝!小宝!你快出来!” 然,回答的他的却是秦晓:“翁正,我将你们的屋子都看了一遍,就是没有小宝的影子发现,小宝人去了哪里?” 翁正闻言,一股惊慌的感觉涌上心头,小宝现在这个样子是不可能出门的!最重要的是,他今天为她准备吃的饭菜,她竟然一个都没有动过,这个根本就不符合翁小宝怀孕时的作风! 除非是有人将翁小宝带走了! 想到了这里,翁正来回的在屋子里踱起步来。 会是谁呢?他们也没有和什么人结仇的啊! 等等…… 翁正脚步一顿,忽然地想起了什么,会不会是那个人! 毕竟那个人曾经对他们放下狠言! 想到这里,翁正急切地抓着秦晓的肩膀,道:“秦晓,你让司机带我去钱进集团!” 那抓着肩膀的力道很是大,秦晓有些皱起了眉头,她奇怪地看着翁正,道:“翁正,你去那里做什么?你不找小宝了吗?” “你别管那么多,我就问你,是去还是不去!”翁正急切的心情,直接让他的嗓音拔高了几个层次。 被翁正这个大嗓门一吓,秦晓愣了一会儿,呆呆地点点头,道:“能是能,只是,你就算是去了,你也只能在门外待着,根本就进不去的。” “这个你别管!你只管把我送到那里!”翁正手下的劲道又大了些。 肩膀的疼痛,秦晓只能咬牙忍着,可是注意到翁正此刻失控的情绪,再联想到此刻屋子里根本就找不到翁小宝影子的时候,再迟钝的她,也猜测到了什么:“翁正,我们找不到小宝,是不是小宝被人给抓走了?” 翁正愣了愣,不过下一刻,翁正点了点头,目光直直地盯着秦晓,道:“恩,是的。” 他也仿佛意识到自己手上的力道有些大,便将手放了下来。 秦晓此刻却是道:“你现在急着赶去钱进集团,是怀疑小宝被抓进了那里?” 翁正思索了片刻,点点头道:“是的。” 然后秦晓一脸诡异地看着翁正,悠悠道:“你这么单枪匹马的去,甚至连准备都没有,你就不怕到时候被赶出来?” 翁正僵了僵身子,随后才道:“谁说我连准备也没有?我直接把那些道符的工具准备一下,到了那里直接说,自己是看风水的,不就行啦?” 秦晓则是拍了拍翁正的肩膀,悠悠道:“你是不是太天真了?这个时候,谁还信那个风水,就算是信了,你看上去也就是一学生的样子,人家门卫指不定将你当成一个骗子,然后把你送到警察局里。” 一提到警察局,翁正的身子又僵了僵。可是心里又念及这着翁小宝,翁正只能问道:“那现在,咱们怎么办?” “看来只能这样了……”秦晓默默道。 …… 漆黑的夜,点点的星光。 一座高楼大厦前,一男一女背着个书包,手里端着手提包。 翁正左右的瞧着,称赞道:“你这法子居然也能行。” “民以食为天,行了行了,赶紧的找小宝吧。”秦晓不在意地挥手,要知道这送饭的温情法子,她可是屡试不爽。 晚上的钱进集团,可不比白日里的那般,大厅之中,没有一个人,整个的静悄悄的。 翁正根据前几日在道镜之中看到的情景,带着秦晓一路上到了二十九层。 而当他们亲自临身看到的通道里的景象时,也还是不住地吃惊了一般。 翁正和秦晓脚步轻轻地踏入右边的通道的。 当秦晓看到墙边挂着的美仑美妙的仕女图时,眼神里充满了惊奇。 而在他们的前方,一扇漆黑的大门紧紧地关闭着,翁正有些激动了起来,小宝,会不会就在里面? 激动的翁正快步地朝着那扇门跑去,而秦晓也紧跟着他们。 然,他们没有发现的是,在他们每经过一个仕女图时,那些字画上的仕女的眼睛都突然地动了起来! 仕女 钱进集团的第二十九层的通道,竟然是比他们学校的走廊还要的宽敞,足够几个人并排地走着。 静默的空气中只剩下翁正和秦晓小心的呼吸的声音。 随着他们一步一步地向前走着,头顶之上的灯,也随之啪啪啪的亮了起来。 当第一盏灯突兀地亮起来的时候,翁正登时有些惊吓,惊慌地转过了头,以为是有人发现了他们突然的闯入。 而跟着翁正的秦晓,则是被翁正的突然转身给吓了一跳,她拍了拍胸口,没有好气地说道:“你吓死我了!” “你这不是没吓死嘛!”翁正斜眼瞥了眼秦晓,淡淡地道。 “我这不是看灯突然一亮,以为是有人发现咱们偷偷潜入了二十九层呢!”随后翁正又伸着头张望了一下,见没有人,才偷偷地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 秦晓却是翻了翻白眼,道:“你就别瞎担心了,你也不想想,这里是哪里,这里可是钱进集团,最有钱的公司,区区一盏灯,声控温控的,那都不是事。” “我这是以防万一。”翁正转过了身子,装作淡定的模样。 秦晓撇撇嘴,也没有和翁正去追究什么,耸了耸肩,便继续跟着翁正向着前面前方而去。 然,随着他们每一次经过仕女图的时候,那仕女图中的仕女的黑色眼珠,突然地动了起来,目光齐刷刷地盯向了翁正和秦晓的背后。 而往前走着的翁正,突然的脚步一顿,皱着眉的朝后看了一眼,却是什么诡异的景象都没有看到。 还在埋头努力跟着翁正的秦晓,一下子就与翁正撞了个满怀,一个趔趄地,朝后倒去,索性她的反射能力好,及时地稳住了自己的身子,才没有导致自己摔倒。 秦晓揉了揉自己的额头,深深地呼了口气,又道:“翁正,这才走了几步,你别总是一惊一乍的好不好?” 翁正蹙着眉,低声地呢喃道:“真是奇怪,刚刚明明发觉,有什么东西盯着自己啊!” “你的错觉,这里连个摄像头也没有的。哪来什么盯着的东西?”秦晓抬头朝走廊通道的头顶看了看,满不在乎地说道。“你也别看了,这离门也就百米的距离,我们这五十米的还没走到,你就到处的疑神疑鬼的,你还要不要找小宝了?” 提及小宝,翁正抿了抿唇,决定将那怪异的感觉抛到脑后,最后又瞅了一眼空荡荡的走廊,叹了口气,又摇了摇头后,暗自安慰一切不过是他的多想,便是接着朝着那门而去。 不过,这一次却没有刚才的急切,而是缓缓地走着,仿若在散步一般,眼角的余光也有意无意的投放在走廊通道挂着那些仕女图上。 然,走了没一会儿,翁正便觉得,那落在身上的目光,越来的越多,忐忑的心也越来越不安起来。 这座大楼,从外到内,全都是高科技,一种土豪我有钱的感觉,尤其是从进入大厅时,还有乘坐电梯的时候,都有摄像头对着他们拍摄,可是一到这个顶层二十九层的时候,却是一个摄像头也没有!这根本就不符合这座大楼的设定! 翁正左思右想的,才想到自己刚才忽视的那点。 最重要的是,那个将翁小宝拐走的那个人,也不是普通的等闲之辈! 而他最拿手的则是…… 翁正突兀地想起了那鬼娃像,脚步登时一停,目光紧紧地周围扫了一眼。 因为基于前两次的因果,秦晓则是选择了与翁正并排地朝前走着。 所以这一次翁正突然的停顿,也没有妨碍于秦晓的行动。 当翁正停下脚步的时候,秦晓已经越过了翁正好几步。 也因为这样,翁正也在此发现了诡异的迹象! 顿时,一股冷汗从额头处冒了出来! 怪不得,这一层会不安装摄像头,原来是因为这里设了玄机! 看明白的翁正哪里还肯秦晓继续往前走着,快步地上前,一把地拉住秦晓的手,转身准备离去。 只是令翁正想不到的是,那些他发现异常的仕女图中仕女,一个个的露着眼白,黑白的脸色,依旧浑身缠绕着黑色浓郁的鬼气,从那些的仕女图中钻了出来! 秦晓被翁正突然一拉,本还想对翁正发脾气来着,只是当她抬眸看到周围的变化的时候,顿时瞪大了眼睛,顺便眨了眨几秒,才缓缓地开口道:“这是不是电视里常说的画皮鬼?” 翁正哪有那功夫回答秦晓的话,警戒地盯着那些仕女鬼,看着前面空荡荡的走廊已经被这些个仕女鬼魂给挤地满满当当的,一时间想要出去是不可能的! 翁正左右思量了一下,狠狠一咬牙,下定决心,便是扯着秦晓朝着后面漆黑的门跑去。 既然退路不可走,那就只能选择前进了! 希望那门是可以开的! 翁正一边跑着一边暗暗祈祷着。 只是,随着他们往前跑着,经过的那些个仕女图,全都活了起来,一个个的仕女从图画之中钻了出来! 背后的阴凉感,让翁正恨不得破口大骂,那个人是老色鬼嘛?养的不是女鬼就是小鬼! 然,翁正不敢停顿,只能加快了速度冲向了那扇漆黑的铁门。 然,就在翁正碰触到那漆黑的铁门的把手时,那把手之上竟然冒出了一个女鬼的人头! 翁正当即吓得吸了口凉气,然后退了一步,再定睛看去,只能那把手之上,竟然有个小型的女人图画在上面画着! 我! 翁正登时差点一口气没有提上来! 前是鬼,后是鬼,左右都是鬼,不如拼了! 这么想着的翁正,银牙一咬,扯起秦晓的手,在她没有反应的情况下,在她的手指上一划! 本还懵里懵懂的秦晓,根本没有反应翁正在对自己做什么。 当手指传来痛感的时候,秦晓登时就挣扎起来了,甚至还大骂道:“翁正,你大爷的!割我手指你居然不和我说一声!” 然,翁正也料到秦晓会有这么大的反应,所以拽着秦晓的手也是相当的大力,听闻秦晓的话后,翁正则是特别淡定地道:“秦晓,我割你手指了。” 秦晓:“……” 翁正又道:“顺便借血一用!” 秦晓:“你……”二大爷! 翁正还没等秦晓开口说完整句话,又补充道:“你不说话,当你同意了!” 秦晓:“……”谁特么不说话了?你给机会让我说话了吗?!信不信我一脚把你踹了?! 然,翁正话一说完,快速地便按着秦晓的手在自己的手心之中画起了符文来。 他不用自己的血,绝对不是因为他怕疼!只是因为,这秦晓的血比自己的管用,好歹是从出生就带着那吊坠了,怎么说,也是养那吊坠的主子,怎么说,她体内再阴的血,也因为这坠子的缘故,威力贼大! 当画完最后一笔翁正,心下松了一口气,转过头,准备说句抱歉的话,结果看到秦晓的眼珠子在哪里翻啊翻的,心下暗道糟糕。 他怎么忘了,这个妞的血再怎么的厉害,这身子,对于那些个阴物却是极佳的容器。 当即,翁正嘴里大喝了一声‘退’后,便直接将手心上刚画完的符文贴在了秦晓的额头之上。 下一瞬,一道凄厉的惨叫从秦晓的身体内传了出来。 接着,一股带着浓黑鬼气的仕女从秦晓的身子弹了出来!然后化作一股黑烟消失。 随着那仕女弹出来的瞬间,秦晓也恢复了正常。 她喘了喘气,此刻的她,也忘了前一刻翁正曾经对自己做的割手指的事情,惊魂未定地说道:“刚才那一瞬间,我有一种魂魄被挤出体外的错觉的。那感觉……简直太逼真了!” 翁正看着秦晓,略带抱歉地说道:“你那不是错觉,你差那么一丁儿就被那仕女鬼给挤出体外……不过,还好有殷明神武的我在……” 然,秦晓可不等翁正说完,睁大着眼睛,指了指翁正的背后,从秦晓的眼眸之中,翁正看到…… 一个梳理着古代发髻的女子,头带木钗,与那些仕女不同,眼睛处画着精致的妆容,眉心之处有些想是桃花瓣的花钿,嘴唇甚至都染着鲜红的颜色,整张脸显得极为的妖艳,最重要的是这个女子穿得极为的暴露,反正在秦晓的眼睛之中,翁正看到的是一大片的肌肤,唯有两条丝带挂在脖颈处! 当看到的那一瞬间,翁正本还不觉得背后有什么感觉的时候,下一瞬间,便感觉有两道冰凉的凉意,从他的腰间,缓缓地从下而上,仿似是一双手在轻拂的样子,而随着那凉意上升到脊背的时候,那女子的脸甚至才凑到翁正的耳边,下一刻,翁正便觉得耳边一股子的凉风吹来。 翁正顿时一个哆嗦,闭上眼,猛地一转身,便将那画着符文的手心印在了那个女子的脑门上。 心中则不住默念:女人是吃人的老虎,女人是吃人的老虎,女人是吃人的老虎! 顿时,一阵高昂的叫声响彻整个走廊间。 翁正偷偷睁开眼睛,当看到上一秒还是娇艳美丽的女子,此刻竟是隐约间露出漆黑的骷髅时,翁正顿时觉得刚才默念的那句话,简直就是真理! 然,此刻哪还有那时间继续想着心中默念的那句真理? 这个时候,那个时隐时现的骷髅女,身上穿着的衣裙,和那阴阳师中的猫女一般,衣物虽是好看,可是挂在一个骷髅架子的身上,却是显得诡异万分了,偏偏那骷髅女,还摆弄风姿,音调极为的轻浮,“公子,妾身美吗?” 美!简直太美了!美得亮瞎了我的眼! 此刻的翁正已经不知道该用些什么样的表情来面对这个女鬼了。 最重要的是,他手心之中的符文已经在秦晓的脸上印过一次了,所以这次对付这个骷髅的女子,也只是震慑了一瞬间,让她显露了自己的原型外,根本没有多大的作用。 得不到答案的骷髅女,轻浮的声音陡然一转,变得冰冷无比,她道:“看来公子是不会说话了。” 说完,便见那骷髅女扑上了翁正,随着那骷髅女的动作,秦晓身后的那些个仕女也都齐齐地扑了上来。 索性的是,一个人额头顶着血符,一个手心画着血符,到底是将那些个扑上来的女子都给震退的去。 然而,随着那些仕女的继而不舍,那血符上的血迹也开始缓缓地消散了起来! 当翁正再伸手的时候,那骷髅女子不退半分,反而更加地朝着他扑来时,翁正啥也不顾地就地一个翻转,堪堪地躲了过去。 而秦晓也在翁正翻转的同时,也跟着一个翻滚,来到了翁正的身边,道:“你带着的包都干嘛的?你除了血,就没别的东西了?” 翁正愣了会,这才想起自己背上的包,匆匆忙忙地将包卸了下来,然后在那边掏啊掏的。 看着翁正的动作,秦晓简直有些不可置信,道:“翁正,你不是搞这玩意的吗?怎么掏了半天,也没见你掏出个东西来?” 翁正也是焦急道:“今天出来急,就随便地将东西往里头塞,现在,想要的东西在哪,我也掏不出来。” 眼瞧着那些个仕女越来越近,秦晓索性将包里的东西给倒了出来。“你与其一个个的找,还不如全倒出来!” 然,当看到满地的狼藉后,翁正愣在了原地,道:“你知不知道,你这么做,会让那些个仕女们,变得更加的恐怖起来?” “啥?”秦晓朝着那些个仕女看去。 只见那一群仕女们,身上的缠绕的鬼气更加的浓郁起来,甚至那个骷髅女,也不时隐时现了,直接露出了骷髅的模样! 此刻的他们仿佛是暴露所有的实力,一个个的编的阴森无比,甚至于,那来时的通道,已经看不清路了,只剩下黑色一片! 而他们正头顶上的灯光,也开始忽明忽暗起来! 秦晓转过脸,咽了咽口水,“咱们,咱们现在,怎么办?” 翁正:“我不知道。说不定,明年的今天,咱们的坟墓上已经长了一堆的草……不对,咱们的死,有没有人发现都是个问题……” 而就在他们对话的时间,那从包裹里倒出来的一枚镜子,静悄悄地竖着身子,朝着那些个仕女滚去…… 在滚落的时候,趟过秦晓滴落下来的血迹时,那镜子突兀地发出了一枚金光…… 假于玖 只听得嘭的一声,只见锁拷着翁小宝四肢的锁链一下子变形地成了无用的废铁。 而那双诡异变化的手,时隐时现的成为一副龙爪的形状,一头金色的头发就这么披散在身上。 翁小宝面无表情的从床上缓缓地坐了起来,那挺着的大肚子,此刻丝毫没有给她带来任何的不便。 瞧着翁小宝此刻的变化,那个人的呼吸变得有些急促起来,他眯着眼,眼神之中没有半分的害怕,甚至眼神之中夹着疯狂。 如此非人模样,若是她也变成这样,岂不是与他天作之合! 哈哈! 那个人这样一想,情不自禁的笑了起来。 对于那个人的笑声,翁小宝转了转脸,瞧着那个人因为笑还在颤抖着的肩膀,微微歪了歪头,眼底漆黑的眸子,已然染成了金色。 这桀桀的笑声,听在耳里,很是不舒服,只是,翁小宝却没有对那个人做什么,只是将目光投放在了另一张床上躺着的女人,微微抬手,下一刻,安静躺在床上的女子,悄然地悬浮了起来。 这样突兀地变化,那个人也瞬时止住了笑声,带着阴冷愤怒的声音,道:“住手!”说话之间,他的周身之中已然涌上了一层浓郁的黑气,曾在屋子内见过的女鬼又一次的出现了。 再出现的那一刻,那个女鬼便已经冲向了翁小宝! 察觉到有东西向着自己来的翁小宝,手上的动作微微一顿,转眸看向那个女鬼,另一只手猛然抬起,竟是一瞬间,就掐在了女鬼的脖子上。 顿时,那面无表情的女鬼,青黑的脸上开始有了变化,紧闭着的唇开始缓缓地龇牙咧嘴起来,一声尖利的鬼嚎,从这女鬼的嘴里发了出来。 正当翁小宝的注意力在这女鬼的身上之时,一道银色的光芒一闪,翁小宝顿时将那控制女子的手给收了回来,没了控制,悬浮在半空的女子,一下子又落在了床上。 “你该死!”那低沉的声音带着恶毒,在翁小宝的耳边响起。 翁小宝垂眸看去,此刻她的胸口插着一把刀,刀柄之上,刻着极为熟悉三个字——灭魔刀。 翁小宝微微一怔,那掐着女鬼的收也顿时一松,没了翁小宝的禁锢,女鬼陡然消失了踪影。 “没用的废物,待我解决完之后再来解决你。”那个人冷冷哼声道。 然后瞧着深中一刀的翁小宝,轻蔑地笑了起来,冷冷道:“被自己的刀捅了的滋味怎么样?灭魔刀……呵呵……这名字果然不错,专门灭你这个妖魔。” 然后缓缓地上前,透着面具的眼睛,闪着冰冷刺骨的凉意:“乖乖的躺着不就好了,非要惹出这么大的事情来,居然还敢动我的女人!” 翁小宝不言不语,此刻的她只觉得身上的力量被这刀给吸走。 伸手想要将这刀给拔了,可奈何自己的手,刚碰上这刀柄,却如雷击一般,连碰都不能碰上一碰。 就算她曾经是这刀的主人,可是此刻的她早已是非人的状态,这灭魔刀自然不会再任她驱使。 那个人伸手,一把地握住那把刀柄,用力地又将那刀朝着她的身体里捅了去,剧烈的疼痛,让翁小宝仰头高叫了起来。 一个挥手间,便将那个人的面具给扫落了下来。 随着那面具的落地声,翁小宝忍不住朝着那个人看去。 当看到那张脸的时候,翁小宝一时间竟是忘了尖叫,蠕动着嘴唇,缓缓地吐出了几个字:“于老板?” 那个人还在肆意的大笑之时,笑声戛然而止,他眯着眼盯着翁小宝,声音森冷,“怎么,你见过这张脸?” 说着,那张精致的脸便在翁小宝的眼前放大了些许。 一样的银白的瞳眸,唯一不同的大抵就是他的发色。 时间久了,胸口的疼意也开始麻木起来,翁小宝将这个人上下的扫视了一番,道:“见过,不过,你不是他。你究竟是谁?” 那个酷似于老板的男人,微微地勾了勾唇,道:“不,我就是你嘴里说的于老板,于玖。” “不,你不是。”翁小宝毫不犹豫地否决。 ‘于玖’嘴角浅笑的弧度下滑了,手上又加了些许力气,让那灭魔刀又深了一分,“我说是便就是。”翁小宝经不住痛意,闷声一哼。 这若是换成了旁人,早已经一命呜呼了。 这个时候的翁小宝,已经不知道该不该庆幸自己有个非人的体质。 她满头冷汗,金色的头发已经恢复成了黑色的形态,她微微喘着气,目光直直地对上‘于玖’的眼睛,道:“你自己能够骗过自己,可是你骗不了人。就算你将床上于玖的妻子就救活了,可是她好歹也是于玖的妻子,与他同处了这么多年,她怎么可能不熟悉自己的丈夫?” 那女子的身份,翁小宝也只不过全凭自己的猜测,想着曾经的于老板张口闭口的便是自己的夫人,再加上这个人明明用的不是自己的肉身,可偏偏的,非说自己是于玖。 翁小宝猜测,眼前的这个男人有着必须需要这个身份的理由,而这个理由便是床上的女子。 闻言,‘于玖’的脸色更加的扭曲了起来,他疯狂地喊道:“我就是于玖!于玖就是我!” 然,翁小宝却是更加地刺激着他,“我不过是一个外人,便已发觉你不是于玖,你以为你顶着于玖的身子,能瞒着那个女人多久?” 这句话显然更加的刺激到了那个男人,接着那个男人直接将灭魔刀的刀身部位,全部入了翁小宝的体内,只余下刀柄在外面,“闭嘴!闭嘴!闭嘴!” 此刻的‘于玖’已然没有了理智,他紧紧握着灭魔刀的刀柄,在翁小宝的心口处搅动着,如此的疼痛,翁小宝冷静着的脸再也绷不住了,她痛苦地扭曲着五官,痛苦的叫声从她的嘴里溢了出来。 瞧着眼前翁小宝的模样,‘于玖’扭曲的脸微微扬了起来,似乎很是满意翁小宝如此的表情。 然,刚扬起的笑容,于老板却是猛然地顿住,想要将手给收回来,然,一双纤巧的手,却是一把握住他的手,不让他离开那刀柄半分。 ‘于玖’狰狞着脸,道:“放开!” 然,翁小宝苍白的脸上竟是挂起了浅浅的笑容,她道:“怎么,你不挖心脏里的东西了?不想救活床上的女人了吗?” ‘于玖’半蹲着的身体,微微地摇晃了一下,一瞬间,便已经是跪在了地上。 他抬眸,银白的瞳眸阴冷地盯着翁小宝,冷冷道:“你知道这刀的作用,所以一直在刺激着我!” 瞧着眼前‘于玖’微微狼狈的样子,翁小宝的笑容微微扩大了些,这一次她算是明白,为什么有些人会把自己的开心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 因为这样果然会让自己很开心!开心到忘记自己才是最惨的一个! 灭魔刀,她很少会用到,毕竟这东西也算是两败俱伤的存在。所以说,不到危急时刻,她是不会用这把刀的,可偏偏的,眼前的男人什么都不懂,也不怪她,下地狱也要拉着他了! “不,我可没有刺激你,我只是将事实说出来而已,怎么算得上是刺激呢?”翁小宝眯着眼笑着,明明胸口已经血流成河,明明额头上已经挂满了冷汗,明明自己才是最凄惨的那一个,此刻的翁小宝却仿佛是斗赢的那一个人。 ‘于玖’伸出另外的一只手,想要的将翁小宝的手给搬开,可是此刻的他,却是半分的力气使不上来。 ‘于玖’阴冷着脸,便也不尝试反抗起来,任由着那刀抽着自己的精力,他道:“你且等着。” 说完,‘于玖’便闭上了眼睛,翁小宝微微挑了挑眉,当看到从‘于玖’的身体内冒出黑色鬼气之时,翁小宝便明白眼前的男人在做什么,这是要脱壳而出! 翁小宝自然也不怠慢,握着‘于玖’的手将那把灭魔刀从自己的胸口拔出。 当拔出来的瞬间,翁小宝长吁了一口气,然,当看到那黑雾越来越多的时候,翁小宝咬牙将那灭魔刀从‘于玖’的手中抽出。 此刻的她已经没了非人的模样,自然而然地变握住了的那刀的刀柄,晃晃悠悠地从地上站了起来,尔后朝着那张床上的女人走去。 似乎是察觉到翁小宝的意图,那黑雾还没有凝聚成形,便冲着翁小宝而去。 翁小宝面无表情,一个挥手,一到泛着红色光芒刀刃便是将那黑雾劈成了两半。 而后直直地从中间略过。 不过一床的距离,却是耗费了很长的时间,路途之中,鲜红的血迹一滩。 翁小宝好不容易地来到了那名女子的床前,看着那张绝美的容颜,心中一笑,也难怪会有人这么的痴情。 只是…… 本就已经是死的人,又何必再活着来人世? 翁小宝握着的刀柄缓缓地置于那名女子的脖颈间,轻描淡写地说道:“你伤几下,我便伤这女人几分。” 那浓郁的黑雾虽被翁小宝劈成了两半,但是对于还没有化成凝实的他来说,根本不足为惧。 然,等他终于全部从‘于玖’的身体内钻出来后,便已然冲着翁小宝而来。 只是,听到翁小宝的话语,那团黑雾便是厉声的道:“你敢!”语气里虽是的有着威胁的意味,可是动作已然停在了原处,不敢上前,似乎很是紧张翁小宝会动那个女人做出什么来! 翁小宝此刻的眼神有些散焕,这灭魔刀,还真是让人吃不消,被插一次已经消了大半的精力,如今握着也在消耗着她的精力,若不是她靠着毅力坚持着,此刻的自己早已经昏迷了过去。 瞧着眼前的女子,明明已经是死了,却仿若是睡着一般,翁小宝淡笑着将刀抵在了那名女子的脖子间,下一刻,那锋利的刀刃便将那女子的脖子给划出了伤口来,只是却没有一滴血流出来。 是了,死人,又怎么会流血? 翁小宝轻声道:“我最不喜的,就是有人认为我不敢。我这辈子最愚蠢的事情都做过,为何要怕你这轻轻的一句你敢?” 那黑雾也发觉了那女子已然受到了伤害,可是此刻的他却不敢对翁小宝做些什么,他只能冰冷地道:“那你可知道,当这灭魔刀将你的精力给抽了一干二净时,你便是一个待宰的鱼肉!” “呵呵……”翁小宝轻声笑了起来,然后出其不意地将带着血污的手一把掐住了女子的下巴。“知道,所以我也要拖着给我垫底的,我不好过,你们也别想好过!” 下一瞬间,一张亮白的小型珠子从女子的嘴里的缓缓地升腾了起来。 那珠子,翁小宝知道,天和珠,能够让尸体不腐不化,保存完好的东西。 这珠子,她曾听秦晓说过,当时的她也没有当真,以为是秦晓从哪个电视里听过,不过现在看来,是因为秦泽曾经是盗墓者的缘故,所以秦晓对遇着东西有所耳闻吧。 那团黑雾看到白珠子显露出来的那一刻,疯狂地大喊了起来,“不!不!” 说着,那团黑雾便冲着那团白色的珠子飘了过去,似乎想要将那珠子再次的放回女子的嘴里。 只是,翁小宝又哪里会让他如意,你不是想要挖我的心吗? 我现在,就先将你的心挖了! 翁小宝冷冷的一笑,然后手起刀落,那珠子顿时一分两半,没了鲜亮的白光,直接化为了普通的珠子,落在了那女子的两边。 没了那颗珠子,那躺着女子一下子的干瘪起来,水润的肤色,一瞬间化为了干瘪的肉紧紧地裹在那骷髅之上。 一个鲜活活的美人儿,就这么变成了干尸。 这样的转变,一下子让那团黑雾狰狞起来,嘴里嚷着疯狂的话语。 然,这些,翁小宝全都听不到。 她趴在床上,缓缓地闭上了眼,嗯,她真的好累,该好好的休息一下。 只是在昏迷的最后一刻,翁小宝却在想着,为什么,翁正还没有找来?! 翁小宝昏迷了过去,也给了黑色雾团可趁之机,只是,还没等他开始对翁小宝做什么时,虚空之中,一只龙形的手突兀地出现…… 我饿了 那金色龙爪的出现,陷入疯狂狰狞,一心只想让翁小宝死的黑色雾团根本没有料想到。 等到他察觉到的时候,自己已经成为了别人的掌中物。 “是谁?!”黑色雾团粗哑着声音,问道。 然,回答他的却是极为冰冷的话语:“你没有资格知道,你只需要记住,你伤了她,你便再没有命活于这个时间!” 这般狂妄的语气,黑色雾团微微瑟缩了一番,然,他想要挣脱之时,却是一点的反抗的余地也没有! 短短的时间内,他庞大的鬼气一下子便只剩下淡淡的烟雾,缥缈的风一吹便能够散去。 见自己挣脱不开,连自己的命都掌控不了的时候,原本盛气凌人的声音转而化为了软软的求饶声:“小的知错,还望大人,手下留情。” 然,回答他的却是一抹嘲讽的冷笑,“你以为在伤了那女人之后,还能全身而退?”说着,那龙爪便是一个用尽,顿时那还缥缈的烟雾直接化为了虚有,徒留那个男人疯狂的怨话。 “那女人伤了我的女人,我要报仇有什么错?!” “错在,你不够强。”虚空之中,一抹淡淡的声音,幽幽的在房间之中回荡。 下一秒,虚空之中,沈一天的人影缓缓地出现在了这个房间之中,不过一瞬之间,便是出现在了翁小宝的身后,微微弯下身子,将翁小宝公主抱了起来,看着她紧闭双眸,脸色苍白,唇畔之间都没了血色,额头之上的碎发早已被她溢出的冷汗给打湿,尤其是,那早已被鲜红的血染红的胸口,红的刺眼,红的刺的他的心口也疼了起来。“对不起,我来晚了。” 沈一天缓缓地将翁小宝好好的置放在床上,一个挥手,那干瘪的女尸,已然化为灰色的粉末。 沈一天心疼地伸出手,轻轻抚在翁小宝的脸上,然后目光落在那凸起来的肚皮上,唇角微微的勾起。 她,没有将他们的孩子打掉,他是不是可以认为这是她对他也有那样的心思呢? 情不自禁的,沈一天伸出手,摸向了那凸起的肚皮。 然,刚触碰到那凸起的肚皮时,沈一天便觉得手下的肚皮微微颤动了一番,只是还没等他感受多久,翁小宝却是轻皱着眉,呻吟了一番。 沈一天顿时紧张得缩回了手,而那肚子也顿时安静了下来,再也没有任何的动静。 沈一天紧张地盯着翁小宝的容颜,见她微微蹙起来的眉放松了些,才缓缓松了口气。 瞧着这模样的翁小宝,沈一天不敢再乱动,只能伸出手,将自己的力量缓缓地流入那鲜红的伤口。 而就在这个时候,门,突然地打了开来,一声高呼从门外传来,“小宝!” 是翁正和秦晓,此刻的他们,终于是找到了这个房间的暗门。 当翁正看到沈一天的时候,微微的一愣,不仅他愣住了,就连旁边的秦晓也愣住了,她诧异地张了张嘴,指着沈一天,转头问着翁正:“沈一天怎么会在这?难不成,是他将小宝给绑了?” 翁正则是瞪了一眼秦晓,道:“不知道就别瞎说。” 然后头也不回地朝着翁小宝的方向而去。 当看到翁小宝胸口的血迹时,翁正愣住了,浑身上下冰冷一片,所有的思绪一瞬间都给放空了,自己仿若回到了当初那一幕。 他抖着唇,有些颤抖地问道:“小宝,她,没事吧?” 然,沈一天理也未理翁正,过了好一会儿才淡淡地说道:“没事,有我的龙符在,她不会有事的。” 下一刻,翁正便是软了身子,一屁股地坐在地上,目光却是直直地盯着翁小宝,嘴里不停地呢喃:“还好小宝没事……还好没事……” 又过了一会儿,沈一天缓缓地收回了手,而躺在床上的翁小宝,脸色也比之前好了许多。 瞧着翁小宝又恢复了和平时一样的气血,翁正和沈一天齐齐地松了口气。 下一刻,沈一天将翁小宝缓缓地抱了起来,然后目光盯着翁正和秦晓,淡漠地开口道:“走吧。” 话音一落,一行四个人便诡异的消失在这个房间内,除了地上的那一滩血,床上的一滩灰,以及地上的那一具冰冷的尸体外,仿若什么也没有发生的一样。 过了许久,一阵阴冷的风凉凉地刮过,带走了那床上一层尸灰。 敞开的门口,徐徐地走进一个人。 看着地上躺着的尸体,冷冷的轻哼,“放下那般的豪言,结果,回报我的,竟是这样的成果。废物!” 一手一挥,一道黄符幽幽地落在了‘于玖’的额头前。 下一刻,‘于玖’猛然地睁开了眼,高抬了手,幽幽地站了起来…… …… 下一刻,沈一天几人便已经出现了翁正的屋子里。 这几息之间,从一个楼顶的二十九层,直接来到了翁正的家里,这瞬间移动的架势,秦晓满眼的惊奇。 翁正也是第一次体验这种非一般的感觉,感觉有些浑浑噩噩的。 然,沈一天可不管翁正和秦晓的感受,便抱着翁小宝进了翁小宝的卧室间,这般如行走在自己家里的感觉,让翁正干瞪着眼盯着那被沈一天关闭着的房门。 秦晓拉了拉翁正的衣服,语气里充满了崇拜,“这沈一天到底是什么啊?居然能够从那里直接瞬移到这里……” 说着,秦晓还用手比划了起来,显然还没有从那种非一般的感觉回味过来。 翁正扭着嘴,甩开了秦晓的手,恨恨地道:“再问一句,我就让沈一天把你这记忆给篡改了!” 秦晓一愣,莫名其妙地看着翁正,悠悠道:“翁正,你这是在生哪门子的气?” 翁正一怔,然后道:“谁生气了!谁生气了!” 翁正一边说着,一边就往着自己的房间走去,然后嘭的一声,将门给关了起来。 那剧烈的嘭声,吓得秦晓缩了缩脖子,打了一个嗝,“都气成这样了,还说没有生气。”秦晓嘀咕着。 片刻后,看着空荡荡的,只剩下自己一个人的客厅,秦晓顿时有些愣愣的,“怎么就剩下我一个人了?诶,我原先是干嘛来着……” 翁正的房间内,翁正沉着脸坐在椅子上,手里捧着一张照片。 那照片之上,男人紧紧地搂着怀里的女人,而那女人则是歪着头靠着那个男人,两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很幸福的笑容,而那女人的肚子却是微微凸起来的,在这男女的中间,一个男孩则是笑得很傻。 看着这张照片,翁正一时之间也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哭。 他摸着那张片上女人的肚子,眼神里洋溢着满满的都是温柔。 这是自己母亲怀孕八个月的照片,也算得上一个全家福了…… 摸着那肚子,从刚开始的温柔逐渐掩满了丝丝的伤痛,他是不是很没用? 连自己的亲妹妹都保护不了…… 这是第几次了? 翁正觉得自己快要数不过来。 没遇见沈一天以前,一切都过得好好的,尤其是小时候,那时候的小宝,跌跌撞撞的,周围的小孩子很喜欢欺负他,后来他是怎么做的? 哦,他想起来了,他第二天,将那些个小孩子,都给打趴下了,不过,自己也挂了彩,眼睛肿,嘴角青的,身上也是一个伤口一个伤口的,可是那时候,他却笑得贼开心,因为他把母亲留给自己的话给做到了…… 可是现在…… 他就算浑身是伤,却和以前不同,什么也保护不了自己的妹妹…… 他该怎么办? 现在那个男人可以保护他,可是以后呢,若是这个男人不爱她了,除了他自己,还有谁能够保护她? 可是,他的命…… 良久,翁正哑着声音,“妈,我该怎么办?” 隔壁翁小宝的房间内。 沈一天将翁小宝的衣物换好之后,便端着的椅子,笔直地坐在床边,目光一闪不闪地盯着翁小宝。 他紧紧握着翁小宝的手,心中有着开心,却同时载着心慌。 她醒来后,看到自己,会是什么样的表情?愤怒?还是冷漠不理? 想到这两种可能,沈一天的心便有些揪揪的疼。 他想,不管是哪一个,他都不会再离开了。 不过短短的数日,身边没有翁小宝的存在,自己仿若过得不是自己,翁小宝对他而言,仿若是毒药,一旦上了瘾,便是戒也戒不掉。 时间不知不觉地过去了很久,翁小宝缓缓地睁开了眼,肚子咕咕的叫声,无不在告诉她,她是饿醒的。 也是,饭还没吃,就被人给掳走,也难怪会饿到这种程度。 想到了这里,翁小宝缓缓地从床上坐起了身子,然,当看到熟悉的家具时,翁小宝微微地一愣,她这是回来了? 不对,还是说,先前的那一切只是梦? 翁小宝连忙地低下了头,却见身上的衣服不是昨晚换上的,才恍然发觉,原来一切都是真实发生的! 难道,是翁正把我救回来了?! 想到这里,翁小宝准备掀起被子起床时,却感到自己的左手被人紧紧地握着。 翁小宝一愣,顺势看去,只是看到那张清秀的脸时,动作顿时僵住了。 自翁小宝醒来之时,沈一天便直直地盯着翁小宝看着,只是不敢出声,他怕自己一出声便将翁小宝给吓住了。 直到翁小宝的视线落在了自己的身上时,沈一天才眨着眼睛,略带可怜的模样,喊道:“小宝……” 翁小宝本还打算将眼前的男人视作是自己的幻觉的时候,偏偏不巧的是,如此熟悉的音调,不得不把她拉回了现实。 然,翁小宝看了沈一天数秒之后,方才想起自己,在被拐之时,自己还不曾梳妆打扮,现在的自己估摸也是一个丑八怪…… 想着,翁小宝僵硬地看了沈一天数秒后,猛地将被子拉起盖在自己的头顶,遮住此刻自己很是丑陋的容颜。 然,翁小宝的这一系列的动作,却让沈一天误以为是不愿意理会自己。 瞬时,沈一天整个人的内心慌乱了起来,就连脸上的表情也带着点点的惊慌。 他颤抖着音色,道:“小宝,你是不愿意理我了吗?” 躲在被窝里的翁小宝,摇了摇头,脸上也带着奇怪的表情。 不愿意理他,为什么要这么想?虽然……瞬时间,翁小宝想到了自己过去曾做的事情,一下子便在被窝里乱晃着身子,脸上更是带着满满的红色,只是翁小宝知道,那是尴尬了。 翁小宝不言不语,却在被子里使劲的挣扎,沈一天误以为这是在告诉自己,她真的不愿意理会自己。 顿时,沈一天的脸色微微苍白了起来,他握着翁小宝的手,微微紧了起来,“小宝,你不要不理我,好不好?当初,我不是故意要那么做的。我只是气急了,我只是受不了,你还喜欢着别人……” 然,这一回,翁小宝不乱动了,只是因为刚才的乱倒腾,让她肚子里的小家伙抗议起来了,翁小宝微微抽了口气,嘶,差点忘记自己是孕妇了。 至于沈一天的话,翁小宝也不过是听了半句,至于他说的那些个当初,早在梦里见到那小家伙时,全都抛开了。哎,所以她就只有这一个优点,坏的事情,她向来不会记得太久。 只是,翁小宝又一次的沉默,彻底将沈一天给惊慌住了,他漆黑的眼睛中开始慢慢地渗透着暗戾的神色。 小宝不可以不理他! 一时间,沈一天的脑海里满满的都是这么一句话。 他不可以没有小宝! 沈一天这般的想着,眼底黑暗的神色逐渐的扩大起来。 如果,现在他只剩下愤怒的翁小宝才会理自己的话…… 他真的会那么的做…… 想着,沈一天的手,缓缓地伸向了那盖住翁小宝的被子。 然,下一秒,翁小宝却是一把地将被子给掀了开来,挪着大肚子,缓缓地坐起了身子,然后缓缓道:“我饿了。” 沈一天愣住了,不过下一秒,却是挂起了好看的笑容,眼底的暗色也瞬间退了下去,伸出的手,也快速地收了回来。 “我给你去做。”沈一天道。 被求婚 当沈一天离开房间之后,那坐在床上,还故作淡定的翁小宝,瞬间就变化了表情,连忙用手对着脸扇风着,嘴里不停地嘀咕着:“差点给闷死……诶,镜子呢镜子呢?刚才是不是又丑了些?” 说着,翁小宝左右寻找了一番,忽然想起卫生间内有面镜子,慌里慌张的翁小宝从床上,艰难地爬了起来。 当从镜子里看到一头乱糟糟的头发,以及那被被子捂红的脸,翁小宝顿时觉得连自己都看不下去了。 捂着脸,在那里难捱的感慨道:“噫,丑死了。” 然,脑海之中突然地蹦出一句话:“小宝不丑,小宝最好看了。” 翁小宝一愣,然后猛地朝后看去,却是半个人也没有看到,顿时明白是沈一天直接用了特异功能。 翁小宝放下双手,蓦地转身,一把地将卫生间的门给关了起来,故作恶语道:“不准用你的能力偷看我!” 接着,翁小宝便听得一声轻笑后,脑海里便再也没有了声音。 翁小宝轻吁了一口气后,才缓缓地放松。 心中虽对沈一天的偷窥行为有些微微的不满外,可是那句小宝不丑,小宝最好看了,不知道为什么,心中居然有些微微的开心。 嗯,她本来就很美。 这般好心情地想着的翁小宝,对着镜子,悠悠地梳洗了起来。 而出了翁小宝房间的沈一天,正巧的对上了一同从房间出来的翁正,两人对视了一眼后,沈一天首先地开口幽幽道:“家里还有什么菜?” 翁正微微一愣,显然没想到沈一天会突然地问这个问题,好半晌后,才道:“没有。家里什么都没有。” 不过,话落没多久,翁正忽然发现了一个问题,家里?什么时候这货把他家说得跟自己家一样?! 然,沈一天则是飘了一眼翁正,幽幽道:“那你们平日里都吃的什么?” 随着沈一天的话落,门外的铃声突然地响了起来。 翁正打开门,接过门外送来的一大堆地餐盒,便带进了屋子,尔后高举着餐盒,斜斜的笑道:“吃这个。” 他这个时候出来,也是因为当初祁言之答应的送来餐点的时间到了。 尔后,翁正又接着道:“你问家里有菜,难不成你想要做饭菜给小宝吃?” 然,此刻沈一天的表情微微的有些僵硬,显然是被他猜对了,翁正将沈一天上下得打量了一番,道:“不是我说,你又不是人,活到现在,你下过厨吗?” 下过…… 上次的粥的事件过去,他有过将那粥的厨艺练了好几遍,甚至还让那个司机试吃了几遍,虽然到最后,那个司机再也不愿意喝粥了…… 然,这种事,他会说吗? 沈一天扫过那张得意的脸,手指间微微动了动,一瞬间,翁正手里的那些个餐盒,一咕噜地全飞到了沈一天的手中。 这般明目张胆的从他手里抢饭的,翁正的约莫是第一次见,偏偏那抢饭的人,半点不好意的样子都没有,顿时气地翁正直接指着他道:“公然抢饭,要点脸不?” 然,沈一天只是凉凉地瞥了一眼翁正,道:“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抢饭了?明明是这饭自己飞过来的。” 翁正一噎,所有的话全都闷在了胸口,这时间还有人比他更加的厚颜无耻! 沈一天对于他的瞪眼,选择了无视,悠悠然地来到厨房内,将那些个饭菜都拿碗准备好的,准备送进翁小宝的房间。 翁正看着厨房内,除了那些个剩下的空荡荡的饭盒,翁正喊道:“我的那份呢?” 然,沈一天则是头也未回的道:“你是人,肯定做过饭菜,所以自己做吧,小宝现在是个孕妇,正是养身体的时候,这些个才也不知道她够不够吃。” 翁正闻言,浑身震了震,不可置信地望着沈一天的背影,默默的心中给他竖了根指头,真特么的跟翁小宝一条船上的! 看了看餐桌上,那剩下一大堆的空盒,翁正端起一个空盒,看着里面还剩下一根青菜叶子时,怔了良久,默默地拿起筷子,夹起那青菜叶子,往自己的嘴里塞去…… 心中却是默默地流下两行的清泪,这日子有谁过得比他还惨的? …… 沈一天端着饭菜进房间的时候,翁小宝已经将自己梳理打扮了一番。 当听到的房门的动静后,翁小宝一把好好地端坐在床上,清了清嗓子,面上装着很是淡定的模样,仿佛刚才卫生间里的那些,只是一场幻觉。 本来,沈一天进来时,翁小宝还会时不时的将余光放在沈一天的身上,可是,当她闻到那喷香的饭菜时,整个视线都固定在了沈一天手上的那些碗里,默默地咽了咽口水,甚至她那凸起来的肚子,还咕咕的叫了起来。 然,这一次,翁小宝愣是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感觉,目光直勾勾地盯着沈一天手里的碗,那专注的眼神,简直就像是一只饿狠的狼。 怎么走地这么的慢?快点啊!我都要饿死了!你孩子都要饿瘦了! 翁小宝的脑海里无边的怨念。 沈一天也看到了翁小宝眼神的专注,也自是明白这是饿狠的架势。 心中微微的有些沮丧,如果她用这眼神看他的话,那该有多好? 不过,一秒之后,沈一天便是敛了这份的心思,现在最重要的还是将翁小宝喂饱。 沈一天的步子不由得快了些,刚到翁小宝的床前,翁小宝便是迫不及待地便开吃起来,什么形象也都顾不上了。 瞧着翁小宝的吃相,沈一天莫名地笑了起来,那鼓起来的腮帮的,像是仓鼠一样,可爱极了。 沈一天不忘提醒道:“慢点吃。不够,我再给你送。” 翁小宝什么也没有听进去,只是本能的点头嗯着。 好不容易将自己喂饱的翁小宝,满意地舔了舔唇,却不知道,当她伸出小巧的舌尖之时,一旁的沈一天的眸光微微地暗了暗。 沈一天微微握紧了双拳,使自己微微冷静下来,尔后整理着那些个碗筷以掩饰自己那幽深的眸光。 吃饱喝足的翁小宝,根本没有发现身边沈一天的异常,只是摸了摸那的凸起来的肚子,脸上的表情别提有多么的餍足。 良久,从饭菜的余味回过神来的翁小宝,才发觉周围还有个沈一天的存在,摸肚子的动作微微的一僵,然后故作淡定地将那被单往那肚皮之上盖了盖,甚至后知后觉地想起自己刚才的吃相,是有多么的……嗯……反正不太好看…… 翁小宝眸光闪闪,不去看沈一天的脸,她怕从他的脸上看到笑话自己的吃相。 然,沉默了许久,却听不见沈一天的声音,翁小宝微微愣了一下,诶,怎么不说话了? 翁小宝偷偷地将目光瞥了过去,却不巧,一下子就对上沈一天无比温柔的眼神,那幽深的目光,仿若璀璨的星海,一眼便沉入其中不可自拔。 似乎是对上了翁小宝的目光,沈一天的唇边蓦地展开了好看的笑颜,清秀的脸上,配上这般的笑容,比起女人来,还要的好看。 翁小宝微微怔了怔,没有想到沈一天居然会是这样的反应。 良久,翁小宝实在是抵不住沈一天这样的笑容,思前想后的,终于是先开了口,“你笑什么?是笑我吃相不好吗?我告诉你,我这个人吃相就这样!” 他若是先说上一句话也是好的,最起码她知道他在想什么,可是这么的不言不语的,反而露着这样好看诱人的笑容,她便莫名的觉得有些心慌。 听到翁小宝的话,沈一天淡笑地开口道:“不,不是,我只是觉得,能够这么近距离地看着你,很满足。” 砰砰砰的,翁小宝蓦地听到自己的心跳微微不规则的乱跳起来。 咳……美人有毒……说的不错。 翁小宝耳根微微泛红,慌忙地撇过了头。 不过,即使自己撇过了头,那灼热的视线依旧没有散开,被那视线搅的有些心乱的翁小宝,决定转过了头来,对上沈一天的眼睛。 然,一对上,翁小宝就忘记自己想要说些什么。 看着翁小宝微微的囧样,沈一天轻声地问道:“小宝,你想要问些什么?” 翁小宝愣了一会儿,目光四瞥,她能说别用这么灼热的眼神看着自己吗?可是……翁小宝偷偷瞟了一眼沈一天,可是,她觉得,就算自己说了,这沈一天肯定会说更暧昧的话来,到时候她指不定会更加的浑身不自在。 翁小宝目光乱飘,最后落在了自己的身上,这一瞬间,翁小宝才恍然想起,原先的自己穿的不是这身衣服,“我的衣服是你换的?” 这话一出口,翁小宝便觉得自己的脸有些轰人的厉害,她觉得自己一定是犯蠢了,才会问这样的问题,不是他的话,或许就这么轻易的过去了,如果是他的话…… “是我。”耳边,是沈一天好听的声音。 翁小宝耳根顿时红的跟滴血一般,上一次他否认,她也可以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可是这一次,当着她的面这么的承认…… 翁小宝的脑袋一时间空白,嘴上竟是说出了连自己也没有想到的话,“身子被你看了,孩子也给你怀了,你不觉得你该做些什么表示吗?” 话音一落地,翁小宝便是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这,她这说的什么啊!怎么感觉自己像是逼婚一样! 然,令翁小宝没有想到的是,沈一天的回答:“我娶你,对你负责,你可愿意?” 翁小宝顿时脑袋里像是炸开了一大片的烟花,嘴唇蠕动了许久,也没有说出什么话来。 得不到翁小宝回应的沈一天,又一次的将话给重复了一遍:“小宝,我娶你,对你负责,你可愿意?” 然,这一次沈一天依旧没有等来翁小宝的回应,不过却等来了另一个人的回应。 只听门嘭的打开,翁正怒着脸,指着沈一天道:“不愿意!” 然后,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就将沈一天一把地拽了出去,可惜的是,此刻的沈一天却是极度的不配合,现在的他等的是翁小宝的回答,而不是别人的回答,尤其还是一个男人的回答! 被拽的沈一天,脸阴沉了下来,道:“那是你的回答,不是小宝的。我在等小宝的答案。” 然,因为翁正的加入,翁小宝顿时有了反应,当对上沈一天认真的目光后,翁小宝猛地又将被子盖上了脸,又一次的当了缩头乌龟,“你出去,快出去!” 天知道,现在的她,心情有多么的乱! 她被求婚了?! 她居然被求婚了?! 她竟然被求婚了?! 没有鲜花,没有烛光,只有一堆的空饭碗! 这特喵的谁会答应! 翁小宝的逐客令,沈一天愣了会,想说些什么,却是翁正在耳边道:“先出来吧,别到时候把小宝惹得不开心了,不仅小宝的面你都见不到了,连你自己下得种也见不到了。” 沈一天犹豫了会儿,抿了抿唇,便端着那些个空碗,随着翁正出去了。 当关门前,沈一天又看了一眼那蜷缩在被子里的翁小宝时,眼底则是一闪而过的幽光。 为什么不回答呢? 他说得认真,也做的诚恳,为什么就是不回答呢? 看了片刻后,沈一天便默默地将门给关了上去。 听到门的锁声,那蜷缩在被子里的翁小宝猛地将被子一把地掀开。 翁小宝睁着眼,望了望头顶的天花板,尔后裹着床单,一脸不好意思地埋在枕头里,嘴里则是不停地呢喃着:“就这么被求婚了?居然就这么被求婚了?天呐!” 而另一边,出了房间的沈一天,默默地将那些个玩碗筷放进了厨房里的水池中,蹙眉地看了许久的空碗筷后,回头看了眼翁正,问道:“为什么她对于我的求婚,不回答呢?” 翁正则是双手抱着胸,目光凉凉地看着沈一天,听着沈一天的问话,冷冷的一笑,“呵呵……小宝若是回答的话,我特么这个哥哥也不用当了。” 谁特么给你的胆子,让你来求婚的?! 死者 然,令翁正没有想到的是,眼前的那个男人竟然将自己刚才的话给听了进去,甚至还有一种要付之于行动! 沈一天的一只手悄然地变化成了金色的龙爪,本还故作淡定,好不容易摆出自己一副是老大模样的翁正,顿时怂了起来,环抱着胸口的手不知不觉间已经放了下来,摆着十字叉叉挡于胸口,他微微退了一步,警惕地看着沈一天,问道:“你要做什么?” 沈一天却是理所应当的说道:“不是你说,小宝若是回答了,你这哥哥便是白当了,不如换个思维,若你这个哥哥没了,说不定回头小宝就答应了。” 翁正听着沈一天的话,嘴角抽了抽,心中默念一句你二大爷后,道:“特么的,你要是把我给宰了,小宝别说是答应了,就是连理不理你都是个问题!最重要的是,说不定带着球一起跑了,跟你来个老死不相往来!” 沈一天愣了一愣,默默地将手收了回去,漆黑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翁正,淡淡地道:“我很不明白哥哥这个生物存在的意义。” 呵……呵呵…… 翁正心中冷冷的一笑,特么的你现在跟我说不明白?当初特么的是谁嘱咐我,要好好照顾翁小宝和她肚子的球的? 然,这些个话,翁正也就在自己的肚子里这么的瞎比比。 见沈一天不会对自己做些什么的时候,翁正微微的松了口气,收回了防备的架势,悠悠然地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翘着二郎腿,瞅着厨房里的沈一天,见那些个碗筷自动的开始清洗,翁正的眼角默默地抽了抽,不做人,就是这点好处。 蓦地,翁正也不瞧着那些个碗筷,索性将视线放在了沈一天的身上,淡淡道:“你怎么突然会跟小宝说求婚这个事?” 翁正会听到沈一天的求婚,完全是凑巧的他刚经过翁小宝的房间,在加上这房间的隔音不太好,这么一句求婚便给他听了去。 还好自己反应够快,要不然小宝指不定看在这家伙长得帅的份上给答应了呢! 沈一天却是很直白地道:“小宝说,身子被我看光了,肚子里也怀了我的孩子,我应该表示什么?按照你们人类的形式,便是要将小宝给娶了,难道不是吗?” 翁正吊儿郎当的表情挂不住了,二郎腿也翘不住了,面上则是挂着很难言喻的表情,敢情儿是他家小宝拐着弯逼婚? 翁正被这样的真相给镇住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小宝会不答应…… 眼角瞥着那些已经洗干净的碗筷,翁正用挡了挡脸,知妹莫若哥,搞了半天,其实是因为没有那种浪漫的氛围! 诶哟,他的小心肝! 翁正此刻也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 而那边的沈一天将那些个碗筷摆放整齐后,见翁正一直不言不语,眼底透着一丝疑惑,他道:“怎么,你知道翁小宝不回答的原因?” 翁正深吸了口气,挡住眼睛的手,默默地撤了出去,脸上故作严谨的样子,淡淡地说道:“你说笑了,我跟小宝虽然是兄妹,可是,我是我,她是她,她的什么想法,我怎么可能知道?” 呵呵,打死他都不会说实话!费了那么多的心思养他的娃,凭啥他一回来,就能将自己的小宝带回家!做梦! 沈一天坐在了翁正的对面,视线紧紧地盯着翁正。 被沈一天这目光盯的,翁正犹如坐如针毯,浑身不自在。 为了让这气氛不再那么的紧张,翁正索性将话题给扯了开。 “先不说这个了。对了,既然你回来了,那么当初的那个蛇怪,后来是不是死了?”翁正换了个坐姿,道。 只能说翁正找的话题很不错,下一瞬间,那逼人的视线就退了回去,沈一天幽幽地靠在沙发上,一手撑着下巴,光是坐姿的气质就比翁正上升了几个层次,他缓缓地摇头道:“没有。” 瞧着沈一天光是那么一坐,就比自己要帅上一层,正纠结着怎么调整自己的坐姿,被沈一天的这两个字给惊的忘了动作,他呆呆地看着沈一天,语气里带着不可思议,道:“没有?!怎么会没有?!他不过一个区区的蛇怪嘛!你一条活生生的龙,还对付不了它?!” 沈一天轻轻地瞥了一眼翁正,道:“我虽是龙,等级上高于他,可是论及修炼的道行,却没有他的深,他是千年蛇,我不过是靠着翁小宝的助力,成了百年道行的龙。” “最重要的是,我的本命龙符,在于小宝的心脏处,所以一时之间我奈何不了他,他也奈何不了我。” “不过,我没有想到的是,他的本命蛇符也不在他的身上。” “龙符,蛇符?”翁正低着头则是将这两个词着重的重复了一遍。 忽然间,翁正想到了什么,急切的道:“你说的那个蛇符,是不是刻着的两头蛇的木符?” 沈一天淡淡道:“是也不是。那符的确是刻着两头蛇的符,只是它的本命符却不是这么的简单。你以前见过那些人拿着的蛇符,用你们的话说,不过就是一堆的赝品,有着妖力,不过是从本命符之中渗透出来的一点小力量罢了。在我的眼里,根本谈不上什么。” 翁正嘴角扯了扯,在你眼里算不上什么,可是在他们的眼里,却是差点能够要了他们的命! 不过,翁正也没有在这点上多多的纠结,转着眼珠想了想,蹙着眉头说道:“按照你说的,他的本命蛇符不在他身上,那么也就是说,他的本命蛇符被谁给先一步的拿了。而现在最重要的是,这个本命蛇符在哪里,没有人知道。” “差不多这个意思。”沈一天淡淡道,不过目光却一直都盯着翁小宝的房门。 翁正又道:“那你说那个蛇怪是先找到拿他蛇符的人,还是……先找上小宝?” 提及翁小宝,沈一天的目光幽深了些,道:“不管是哪个,我都不会让那条蛇伤害到小宝。” 翁正愣了愣,然后盯着沈一天的脸,点点头,道:“希望你记住你说的。”哪怕最后伤小宝的人是他,也希望这个男人不要任何的犹豫…… “嗯,你说,我现在再跟翁小宝说一遍娶她,她会答应吗?”沈一天透着那扇门,看着翁小宝的一举一动,突然地问道。 翁正愣了愣,回头看了看翁小宝的房门,见紧闭的房门的,翁正的脸顿时黑了黑,顿时那些伤感的念头全都消失殆尽,咬牙切齿地道:“你再这么透视翁小宝的一举一动,我敢打赌,下一秒你会被哄出这个房门。” 沈一天僵了僵,想着翁小宝的性格,似乎还真有可能。 …… 日子转眼流逝。 在这转瞬的日子里,沈一天就这么落宿在了翁正和翁小宝的家里,只是每到深夜,沈一天都会偷偷的潜入翁小宝的房间,搂着翁小宝睡过去,每日凌晨,翁正看到客房空着的被子,便黑了一层了脸,日防夜防家贼难防! 不过,令翁正没有想到的是,那次闯进钱进集团的大厦后,居然一直的风平浪静,仿佛他们都不曾去过一样。 翁正思前想后的,甚至还偷偷找了秦晓打听了一番,这才发现,原先放他们进去的门卫大叔,居然心脏猝死,当晚摄像头甚至都突然的失灵,没有人证,没有物证的,对于他们曾经去过钱进集团的,居然没有人知道! 翁正本以为,这一切都是沈一天做的,然,他没有想到的是,他从沈一天得到的答案居然是没有! 莫名的,翁正的心有些慌乱,不是沈一天,那便是别人。 可是按照沈一天说的,那个人已经被他处理了,根本不可能还活着,也就是说,那个集团真正管事的人根本就不是那个人,而是另有他人! 想到这里,翁正的心开始有些七上八下起来,怎么会呢?!那个人住的可是顶层,而且那个暗房…… 等等,翁正突然的愣住,狠狠地吸了口气,那个通道分为左右,而他们进的是右边的,至于左边的,他们根本就没有进去看过…… 翁正有些莫名的烦躁起来,本是梳理的好好的发型,竟被他扯的有些凌乱起来。 他有些想不明白,为什么那个人要帮他们收拾残局?还是说他有什么其他的目的? 翁正想着想着,脖子处突然地传来一阵的疼痛,痛得他捂着脖子闭起来了眼睛来,脸色也开始变得苍白起来。 闭上眼睛的他,陷入一阵的漆黑,只是下一秒,他突然看到一双闪着红光,泛着金色的眼睛! 蓦然的一吓,翁正突地从位置上站了起来。 本是课堂,翁正这样突然的动作,惊得所有人的目光都注意到了他的身上,然,他全然的不在意,只是对着讲台上的老师道:“老师,我不舒服。我去趟医务室。” 讲台上的老师被翁正这么一惊扰,虽是很生气,可是注意到翁正的脸色有些不对劲,便也同意翁正的离开。 翁正哪里还顾得上众人的眼光,捂着脖子,晃晃悠悠地从位置上走了出来。 瞧着翁正的模样,老师也是一吓,担忧道:“翁正,要不要找个同学陪你去一趟?” 翁正摇头道:“不用了,我一个人能行的。” 说完,便头也不回地出了教室。 只是,翁正却没有如他所说的去了医务室,相反的自己一个人爬上了天台,因为前段时间陈沛几个人的跳楼的缘故,那天台的门已经落上了好几把的锁,甚至于再也没有人逃课的往楼上走了。 通向天台的走廊处,翁正蜷缩着身子,趟在地上,咬着牙,闷声的忍受着。 怎么回事?为什么会突然这么的疼? 翁正的唇瓣被那疼痛折磨的已经咬破了一层皮,铁锈一般的味道,顿时让他瞬时间缓解了会儿。 意识到什么的翁正,心尖儿颤抖了起来,他顿时明白自己这是怎么了,想起那个村长可怖的模样,翁正死死的咬住自己,虚汗一下子染满了自己衣衫,头发,一瞬间,整个人像是经过了汗蒸一般,浑身上下全是汗水。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那双眼睛的光芒渐渐地淡了下来,翁正这才缓缓的松了口气,目光怔怔地盯着头顶。 他,还有多少时间? 时间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上课下课再到放学,一直到学校安静的好像没有什么人一样。 蓦然的,楼道里突然的响起了声音。 翁正缓缓地从地上爬了起来,只是当看到来人的时候,翁正有些微微的诧异,“你怎么会来里?” 秦晓手里拎着翁正的包,看着翁正,身上都是尘土,跟洗了个灰尘澡一样,不过,在注意到翁正嘴唇上的鲜艳的红色时,微微的愣了一愣,不过片刻之后又恢复了过来,怂了怂肩,道:“我去你们班找你,他们说你在医务室,我去了,发现你也不在,你包还在这里,我想你也不可能离开学校。想着,现在你能在的地方,或许就是这儿了。毕竟这里也只有你和小宝敢来。” 翁正瞅了一眼秦晓,接过她手里的包,道了一声谢。 秦晓则是不在意,道:“我今天看到了一条新闻。” “新闻?什么样的新闻。”翁正问道。 “就是有个人从钱进集团跳楼自杀了。”秦晓道。 翁正手上的动作微微顿了下,看着秦晓,道:“有消息报道给我看吗?” 秦晓也猜到翁正会这么问,直接将自己的手机给掏了出来,然后将那条新闻给翁正看了。 白色的亮光打在脸上,将翁正的表情很明白的照了出来。 脸上有着脏粘的灰尘,甚至唇角上还带着丝丝的血红,本该是狼狈的模样,可是此刻因为翁正认真的表情,秦晓莫名的居然觉得眼前的这人其实还挺帅的,真是奇怪,明明她还记得以前这个翁正是如何的吊儿郎当,是如何的厚颜无赖,可是此刻的翁正竟然一点儿也看不出当初那种玩笑的模样。 正在秦晓对着翁正发呆的时候,翁正直接将手机还给了秦晓,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谢谢。” 翁正此刻的心情不知道该用什么来形容了。 他没有想到的是,那个跳楼死的人竟然是——祁言之的司机,刘叔! 真正的主事人 如果不是那些个报道的媒体眼尖,见识的人又多些,谁也没有想到死者会是曾经当过祁言之家里司机的刘叔。 只是,翁正想不明白的是,为什么这个刘叔会突然的出现,还以这样的方式死在钱进集团的大厦前? 翁正一肚子问题的回到家里的时候,便见到了很是熟悉的人,就是祁言之。 翁正一进门,就看看到祁言之魂不守舍的坐在沙发上,整个人浑浑噩噩的,仿佛受了什么刺激。 不过想到刚才看到的报道,翁正也猜测到了祁言之来这里的原因,不过,对于家里又多了一个陌生的来客,他还是极度的不欢迎。 祁言之听到了门口的动静,恍惚地转过了头,看到了翁正后,一个激动的站了起来,开口的第一句话,竟然是:“翁正!这小宝怎么胖成这个样子了!” 祁言之这么一个反应,让翁正一个踉跄,差点自己绊倒自己,尔后眼神极为诡异地看着祁言之,一种很是怀疑的看着祁言之。 被翁正这么盯着的祁言之,一脸的问号,“你怎么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我说错话了吗?”说着,祁言之又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想了一会儿后,又道:“不对啊!我也没说错什么啊!” 翁正深吸了口气,故作淡定的来到厨房,倒了杯水喝,然后看着祁言之,道:“没办法,你给她送的,都是好吃好喝的菜,人怎么可能不胖?” 祁言之愣了会儿,暗自想了想,点了点头,便又幽幽地坐回了位置上。 见祁言之又坐回了位置,翁正暗自松了口气,自顾自地又喝了一大口水,只是,正当他喝水的时候,祁言之又猛地站了起来,拍了大腿,大喊道:“这不像啊!别人胖的都是全身胖,可这小宝胖的,就肚子那一块,兄弟,你实话告诉我吧,你们两个是不是伪兄妹的那种的,而小宝之所以会大肚子,是因为……”说着,祁言之的两个大拇指比对了起来。 翁正被祁言之这么惊天动地的话,惊得刚喝进嘴里的水都喷了出来,更甚至的,呛了起来,一咳一咳的,脸都红润了起来,但是这也只有翁正自己知道,这通红的脸蛋全都是被这家伙气的! 这祁少是偶像剧看多了吗?!居然敢有这样的脑洞?! 翁正呛得暂时说不来话,然而,祁言之看到他这样的表现,则是自动的将它理解成了自己刚才说的都是对的! 一拍掌,使劲地夸自己,“原来真是这样!怪不得我来的时候,翁小宝还在家里,原来是因为她怀了你的孩子!” 翁正好不容易喘上了气,想直接将手里的被子朝着他砸过去的时候,结果想到是玻璃的,容易碎,碎了要买,得不偿失! 索性将被子放在了桌子上,撸着袖子准备大干一场的时候,当看到祁言之背后的人后,又一个急转弯,幽幽地将杯子拿了起来,若无其事的喝了起来。 下一刻,他的身后便传来了祁言之的惨叫声。 啧啧,他什么都没有听到。 此刻,翁小宝满脸的怒容,手里拿着枕头就朝着祁言之砸去,胸口起伏的幅度可是相当的剧烈。 翁小宝也是听到大门有动静,才从房间出来,只是没有想到,一出来就听到祁言之这么贼不要脸的话,气得她什么都顾不上,拽起沙发的枕头就朝着祁言之砸去,“祁言之,有你这么瞎说话的吗?!特么的,谁跟翁正是伪兄妹?我跟翁正,那是一个爹一个娘生的!怎么就不是个亲兄妹了?!特么的,我要撕烂你的嘴!特么的,我就是怀孕了,也不可能怀翁正的种,亏你还是祁家大少,怎么思想那么的肮脏?!” 祁言之念及翁小宝此刻是个孕妇,不敢有还手的架势,只能迈着脚丫子躲着,“小宝,我就瞎开的玩笑,玩笑而已,别当真!” 只是,他还没有跑出沙发的范围,整个人就被的人给堵住了,道路一被挡,忙着躲避翁小宝的祁言之,眼也没抬的说道:“麻烦让让!” 然而,他的话还没落,整个人就被人给推倒在了沙发上。 这突然的一推,祁言之也顺势看清了刚才挡在自己眼前的人是谁。 瞧着那熟悉的面目,祁言之恍然记起了这个人,伸出手指指着沈一天,惊讶的道:“你不是……啊!小宝!饶命!” 只是,祁言之后面的话全都被翁小宝的枕头攻击给咽了回去。 沈一天目光凉凉地看着祁言之,微微地曲了曲手指,他是不是应该给翁小宝打下手,最好是能让这个男人说不出话来的那种。 不过,孕妇的脾气情绪波动起伏最为的大,要是自己突然的插手,说不定小宝的怒火就会引到自己的身上,到时候,好不容易能和小宝说上两三句话,又要被打回原形。 这般想着的沈一天,心中微微的有些可惜。 不过…… 沈一天微微的眯了眯眼,他可以在小宝发泄完后,再偷偷地对这个男人下黑手…… 这么一想,沈一天唇角微微勾起了淡淡的弧度。 不知怎么的,今儿的翁小宝心情说不出上来,胸口闷闷的,现在砸了祁言之几下之后,翁小宝的心情才微微的好转起来。 似乎因为刚才的打,将自己心中的那股闷气给发泄出来了。 翁小宝有些累了,看着沙发上已经佯装成死尸的祁言之,翁小宝觉得这么打着也没有什么意思,索性直接将枕头砸到了祁言之的怀里,然后没好气地道:“下次说话注意点。” 本已经佯装成尸体的祁言之,闻言,顿时明白翁小宝这是不打自己的节奏,脸上一喜,一个鲤鱼打滚的从沙发上坐了起来,将枕头放到一边,拍着旁边空着的位置,笑着道:“小宝,你累了吧,来,坐!” 只听啪的一声,祁言之直接从沙发上滑到了地上,膝盖与地面碰撞的声音,直接让他抽了一口热气。 一旁的沈一天满意地看着跪在地上的祁言之,翁小宝的身边,岂能让旁人坐? 沈一天淡笑的上前,扶住了翁小宝的手,轻声道:“小宝,瞧你激动的,还好肚子里的小家伙没有给你瞎折腾。” 翁小宝剜了一眼沈一天,似是娇嗔,似是埋怨的道:“你还好意思说,也不想想这是因为谁。” 沈一天却不觉得生气,只是心中一揉,看着翁小宝的目光更加的暖人,他点头称道:“是我的错,等这小家伙落地,我任你处置,” “这还差不多。”翁小宝微微昂起了头,准备坐下时,余光却是瞥到了正猫着身子,准备偷偷潜回自己房间的翁正,微微蹙眉,直接喊住道:“翁正,你偷偷摸摸的,是不是瞒了我什么?” 正打算偷偷潜回自己屋子换身衣服的翁正,被这么一逮,扭着脸,动着嘴型骂着自己,让你幸灾乐祸,好了吧,该轮到你自己了! 然而,当翁正转回了头的时候,脸上已经摆着笑容了,他摇着头道:“没有啊,小宝,你想多了!哦,对了,今天老师布置了些作业,我得先赶紧的做完它!” 说着,很是麻溜地转过了身子,准备又一次的溜回自己的房间。 然而,翁小宝的声音,又一次悠悠地传了过来,“站住。” 本能的,翁正定住了脚步。 接着,便听到翁小宝的脚步声从他的背后传来。 翁小宝瞧见翁小宝的衣物上,都是脏污的一片,就连头发上都沾着灰尘! 翁小宝目光沉了沉,道:“我想多了?那你来解释下为什么你身上这么的脏,不仅如此,你头发上还粘了一大层的灰!” 翁正听着翁小宝质问的话,莫名的有种亲妈附身的感觉,心中念叨了几句后,便道:“小宝,咱们男生踢球什么的,总会这样的。哎,踢了好一会儿的球,浑身都黏哒哒的,我先去洗个澡。过会再聊。”说着,便是头也不回的回了房间。 翁小宝看着紧闭的门,思绪有些复杂,不知道为什么,心中总觉得事情没有翁正说的那么简单,似乎他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 不过,既然他不愿意说,总有一天,她也会发现他的破绽的! 翁小宝这么的想着。 翁小宝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不想那么的多,在沈一天的搀扶下,坐回了沙发上,见祁言之还一愣不愣地跪在原地,翁小宝莫名其妙的看着祁言之,问道:“你还跪着做什么?” 被翁小宝的声音唤回了神的祁言之,眨了眨眼,目光来回的在翁小宝和沈一天的身上来回的看着,怔了好一会儿后,才开了口道,“敢情儿,你怀的是他的孩子?是不是说你们在去鬼市的时候,你两就好上了?” 翁小宝冷冷的飘了一眼祁言之,道:“你再啰嗦一句,我就把你从我家给扔出去!” 祁言之乖乖地闭上了嘴,虽然小宝嘴上说着扔,但是看着她旁边坐着的沈一天,那看着他的目光,仿佛只要他再多说一句话,眼前的这个男人就真的会将自己给扔出去!是真的扔!想起鬼市里他的异于常人,祁言之麻溜地爬起了身子,坐在了翁小宝对面的沙发上。 祁言之的配合,翁小宝微微的挑了挑眉,只是旁边的沈一天的眼底却是闪过一丝可惜的光芒。 翁小宝想着沈一天无事登三宝殿的尿性,索性直接的开口问道:“说吧,你这次来又为了什么事情?” 被提问的祁言之正襟危坐,一板一眼的道:“那个刘叔,你还记得吗?” 刘叔?哪个刘叔? 翁小宝的脑袋有些迟钝,没有回想起来。 祁言之也不急,又道:“就是那个开车的司机。” 经过祁言之这么一提,翁小宝才恍然的想起来曾经和祁言之一起来他们家的那个司机,似乎有些秃顶,又似乎是个胖子,总之,她记得那个司机的身体里还养着一个小鬼,而那个小鬼…… 糟了…… 翁小宝的心里微微的发紧,不过面上却是装着镇定,她微微挑了舒服的坐姿,点头道:“记得,怎么了?” “刘叔死了。”祁言之道。 闻言,翁小宝一怔,“怎么死了?” 祁言之道:“我也没有想到,我托了好多的人去查他的踪迹,结果都没有找到,可是就在昨天,被人发现他从钱进集团的大厦跳楼死了。 翁小宝一愣,钱进集团?那不就是上次掳走她人的地址嘛?!这个刘叔怎么会突然的死在了那个地方?! 翁小宝转过了头,看向沈一天,道:“那个人你确定搞死了吗?” 对于翁小宝的怀疑,沈一天的内心有些无奈,不过,还是依言的点头道:“嗯,我都处理了。” 翁小宝点点头,沉吟道:“那个人死了,再按照刘叔体内的小鬼,他也不可能去自杀啊,还是以这种方式自杀!难不成他是被小鬼反噬了?” 说着,翁小宝又摇了摇头,道:“不对,那小鬼和别的小鬼不同,根本就没有自己的意识,这种小鬼,反噬的几率挺小的。” 到底是因为什么呢? 翁小宝一时之间陷入了百思不得其解中。 沈一天在旁边看着翁小宝,眉头微蹙,眸光森冷的盯着祁言之,都是因为他,小宝的注意力全放了其他的事情上面,连坐在她旁边的自己都忘了! 祁言之被沈一天的目光盯得浑身不自在,甚至有一种恨不得马上脱身的欲望,可是想到自己的事情,祁言之也只能逼着自己硬着头皮呆在这里。 而就在这个时候,翁小宝灵光一闪,猛地抬头,道:“难不成原先掳走我的人,其实只是个小罗咯?这钱进集团真正主事的人是别的人?!” “掳走?小宝你被人掳走?!”祁言之有些惊讶地喊道。 被祁言之这么一打岔,翁小宝没有好气地说道;“还不是因为你送的鬼娃像,要不然我会被人掳走嘛?!”虽然不管鬼娃像有没有,最后她都有可能被掳走,只不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罢了。 只是,有个人却不是这么想的。 “小宝被人掳走,都是你害得?”沈一天阴沉的有些发寒的声音悄然地响起。 生了 额…… 突然一股寒凉的目光在他的身上打量着,祁言之莫名的打了一个寒颤…… 鬼娃像…… 好像前些日子是有这么一个东西…… 祁言之回忆了起来,忆起了之前曾将一个面目可憎的娃娃像给了翁小宝…… 祁言之咽了咽口水,心中莫名的想到,如果说,鬼娃像没有交给翁小宝的话,翁小宝就不会被劫走?如果鬼娃像没有给翁小宝的话,那被劫走的人,会不会是他? 莫名的,祁言之顿时有了劫后余生的感觉! 但是,一对上沈一天的目光后,祁言之的背后顿时冒出一丝冷汗,握了握拳头,眼珠子转了转,然后蓦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目光亮亮的对着翁小宝道:“小宝,我还有别的事,就先走了,咳,这几天我一定会让那些个厨师给你做个满汉全席,让你吃饱喝足!” 说完,也不等翁小宝有什么反应,就快步地离开了,那步行快的眨眼就到了门口,然后只听咔擦的一声,门就这么关上了,人也就这么消失了。 翁小宝愣愣的看着紧闭的门,还有对面空荡荡的沙发,脑海里顿时一堆的问号,难不成这人过来就是告诉他,刘叔死了? 搞不懂! 不过…… 嘿嘿,饭菜加了比什么都好! 翁小宝勾了勾唇角,对于祁言之的离去,没有半分的怒言。 察觉到翁小宝心情变好的沈一天,目光微微的回暖了些,先让那人自在些,等过了些日子,在让他吃些好果子。 而这个时候,翁正也冲了把澡,从房间里出来了,湿湿的发尖上,还低着水珠,脖子上挂着白色的毛巾,擦着脸。 望了望四周,发现祁言之的身影没了,有些奇怪道:“祁少呢?” 翁小宝靠着沙发,懒懒道:“走了。” 翁正愣了愣,嘀咕道:“这家伙每次都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的。他今天来又为了什么来求你?” 想来,祁言之来一次,求一次他们做事的,翁正也习以为常了。 翁小宝闭着眼睛,慵懒地道:“这次他来也没求什么事,就是说,他的那个司机死了。” 翁正一怔,没有想到这个祁言之竟然会为了这件事情特地的来和他们说。 想了想,坐在了翁小宝对面的沙发上,道:“他跟你说这个干什么?那个刘叔又不是咱们的什么人,我们又没必要知道。” 翁小宝睁开了眼睛,然后看着翁正,道:“这次你错了,那个刘叔,还真和我有那么一丁点儿的关系,你不记得那对姐妹了吗?” 翁正一愣,回忆了起来,顿时明白了翁小宝说的是什么,然后道:“刘叔都已经死了,那姐妹的孩子不也肯定灰飞烟灭了吗?” 翁小宝微微一怔,随后摇了摇头,道:“不会,如果那个孩子也灰飞烟灭的话,那个女鬼应该早就出现,找我讨债了。” 翁正思索了会儿,觉得也是。 这个时候,沈一天插上话来,“夫妻本一体,有人找你讨债,我便帮你还债。” 对面的翁正,对于这个时不时都要秀一把恩爱的男人,他很想将他赶出家门,最不济的,凑的小宝不认识也行! 至于翁小宝,对于沈一天这般认真的话语,脸微微的红了起来,最后索性闭上了眼睛,不敢去看沈一天。 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对上沈一天的甜言蜜语,她总会不知名的害羞起来。 翁正对于翁小宝的反应,很是满意,不搭理就好,就让他一个人独角戏,让他自己觉得很无趣就好。 翁正懒懒得靠着沙发,拿起遥控器将电视机打开了。 很不碰巧的,一打开,便是一则新闻。 一大群的记者围着钱进集团的大厦,但是因为紧闭着的大门,没有一个人进的去。 这时画面突然转到了一名女记者的身上,只听得女记者在那里报道着:“前日,由于刘某在钱进集团突然的跳楼死亡,钱进集团的便采取了封闭式的管理,任何人不得进去。” “对于刘某的死亡原因,因何死在钱进集团的大厦前,钱进集团的管事没有一个人给出官方的申明。” “因此,警方对于刘某的死亡事故还在进一步的调查中……” 听到这项报道的翁小宝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微转着头看向了电视,被围着的钱进集团,里头空荡荡的,仿若什么人也没有,除了坐在保安室里的大叔外,根本看不到任何人在里面出入。 翁小宝微微怔了怔,幽幽道:“这大厦里,是一个人都没有了吗?” 一旁的沈一天抬眸看去,虽不喜欢别的事情吸引了翁小宝的目光,可是他依旧很是耐心的回答道:“有一个,除了那个保安室里的一个门卫外,在那顶层有一个人。” 翁小宝惊讶的回过了头,看向了沈一天,对于满目都是自己的眼睛,沈一天的心微微的荡漾了起来。 嗯,他就喜欢这般的眼睛。 满满的全是他。 “你看到了?”翁小宝眨着眼睛,楚楚地看着沈一天。 这一幕在翁正的眼里莫名的觉得心塞。 人果然不能太得意,一得意半秒之后就被打回原形。 沈一天理了理翁小宝额前刘海,点点头淡淡道:“嗯,那个拍摄者,虽只是拍了一秒,不过,我还是看到了,虽没有将那个人的面容看得清楚,不过那个人的脸上,似乎有道伤疤。” 翁小宝愣了愣,如果说有道伤疤的话,那么,还真不会是那个假的于玖。 那么会是谁呢? 翁小宝又一次陷入了沉思之中。 面对翁小宝陷入沉思,沈一天微微的皱了皱眉头,然后缓缓地开口道:“小宝,这些个事情暂时不用想,你先把身体养好,等孩子生出来了,再来想这些事情。”嗯,生下来了,也不会让你想这些。 翁小宝被沈一天的话给拉回了神,她怔怔的看着沈一天,撇了撇嘴角,心中莫名的有些赌气着,是不是女人怀孕了,所有的男人都只是关心肚子里的种? 而对面的翁正,也是瞧到了翁小宝的表情,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却是暗喜一片。 沈一天,你等着吧!看小宝磨不死你! 他犹然记得,当初因为这表情给磨的说出来的话左右不是人! 沈一天看着翁小宝嘴角撇着的样子,悠悠道:“那些个事,不用想,一切都有我在,笑一笑,别让情绪扰了肚子里的孩子,不然那小东西折磨起你来,我都不好欺负他,替你讨公道。” 沈一天后半句的话,让翁小宝不厚道的笑了起来,不过笑了几秒之后,便故作冷脸的样子,道:“你说的什么话,这是你的孩子,哪里说欺负就欺负的?” 沈一天却是很认真的盯着翁小宝的肚子,道:“欺负了我的媳妇儿,便是他的不对,怎么说你也是怀了他这么多天的娘亲。” 翁小宝脸上冷漠的表情挂不住了,那突然涌上心头的烦躁感,也一扫干净。 不过,为了不让他们看到自己的小女人得志,翁小宝轻轻咳了一声,便挺着腰,故作要回房间休息。 看着沈一天这么轻而易举的解决了这么难搞的翁小宝,翁正顿时有种挫败之感,甚至有一点儿的明白,为什么自己到现在还是单身狗的缘故…… 而这个时候,电视里却突然的播出,离双十一还有多长时间,单身党们做好剁手的准备了吗? 翁正摸了摸突然受到一万点伤害的胸口,狠狠地将电视机很关了,心中暗骂道:单身怎么了?我还就不剁手! 诶,对了,我的私房钱好像购买那个东西了…… 想着,翁正便回了自己的房间。 …… 日子又哗哗的过去了。 今天是十一月十一日,天气很晴朗,只是外面的天气有些冷。 翁小宝的屋子内,翁正和沈一天在门外来回的踱步着,翁正看着紧闭的房门,又看了看眼前的男人,目光之中很是不满。 不为别的,就因为今儿个小宝要生了! 本还在客厅吃吃喝喝的他们,翁小宝今儿个刚吃完,便抱着肚子,微蹙着眉头,在那里轻描淡写地说,“我要生了。” 短短的四个字,让他和沈一天怔住了一秒后,都齐齐地露出了惊恐的表情,甚至他都慌不则乱的想要打电话给120,幸好最后被翁小宝给止住了。 翁小宝见他们两个人急的都不知道干什么样子,很是淡定的在那里说道:“我只是跟你们说下,我过会回房间,你们一个都不准进来,你们谁进来,我就宰了谁。” “可是!”显然,翁正很不赞同,这一次连沈一天也不赞同。 翁小宝挺着肚子,挪着步子回了房间,挥了挥手道:“你们放心吧,那个小家伙在梦里都跟我说了,你们两个大老爷们的,别瞎捣乱。等我喊你们进来的时候,你们再进来。” 说着,便啪的关上了门。 自从翁小宝进了房间后,翁正和沈一天就再也听不得里面传来什么声音,翁正急得都要挠门了,平时这隔音能力,差的要命,怎么今儿个,却是一个声音也没有听到?! 翁正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一把的上前,对着沈一天急切的道:“你不是能够看到里面的一切吗?!怎么样?小宝现在怎么样?” 只是,令翁正想不到的是,沈一天竟然开口说:“里面的一切,我看不到。似乎是那个小东西屏蔽了……” 说着,沈一天的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不过一个刚出世的小东西,竟然这么公然的跟亲爹对抗! 翁正愣了愣,心中暗骂了一句后,便继续在门口踱步起来。 这都进去一个小时了,怎么还没有生? 这都进去一个小时一分钟了,怎么还没有动静? 这都进去一个小时两分钟了,为什么还听不到动静? 又过了一会儿,翁正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阴森森的道:“这都进去一个小时五分钟了!小宝到底有没有事啊?!” 此刻的翁正,脸上的表情,急切的比那要当爹的沈一天还要心切。 然,翁正没有想到的是,沈一天死死的盯着紧闭的房门,心中默念的却是与翁正的不同。 进去一个小时了,那个崽子怎么还没出来? 进去一个小时一分钟了,那个崽子为什么还没出来? 进去一个小时两分钟了,那个崽子怎么还没出来? 又过了一会儿,沈一天凉凉地看着那紧闭的门,冷冷的说道:“等那个崽子出来,我一定要教训他!竟然让小宝浪费这么久的时间?!” 然而,就在他们念叨的声音落下没有多久,房间里头终于传来了动静,“你们进来吧。” 翁小宝的话还没说完,两个大男人便急切地打开了门,齐齐地冲上了翁小宝的床前,齐齐地问道:“小宝,你怎么样了?疼不疼?疼的话,我们把那小崽子打一顿,替你出气!” 翁小宝凉凉地看了两眼翁正和沈一天,怒道:“你们要是敢打我孩子,我就打死你们!” 结果,翁正和沈一天互相指着对方道:“他说的。” 瞧着两个男人幼稚的动作和言语,翁小宝果断的不再搭理他们。 而这个时候,翁正才发现,等了一个小时六分钟的孩子,去哪儿了? 翁小宝好不容易养足了一会儿的精神,缓缓地将被子拉了下来,顿时一个雪白的大蛋静静地躺在翁小宝的床上。 然后翁正就听到翁小宝说道:“沈一天,这就是你的儿子,翁正,这就是你的外甥。” 然而,翁正看着那颗雪白的大蛋,足足看了几分钟,愣愣地开口道:“我的外甥竟然是颗蛋?!” 不过,沈一天却是连关心也没有关心那颗蛋,将翁小宝拉下的被子又给拉了上来,道:“你现在身子弱,不能着凉。” 翁小宝看着这两个人的架势,无语起来。 一个关心自己外甥的物种,一个看了自己的儿子一眼,便不再关心,莫名的,翁小宝也不知道是哭还是笑。 没有办法下,翁小宝狠狠道:“你管它是不是蛋!反正这就是你外甥!还有!你好歹关心你的孩子啊!我那么辛苦的把他生下来……” 然而,翁小宝的话还没说完,沈一天则是幽幽道:“孩子在这不会跑,你为了生他,这么累了,先休息一下,比起他来,你更重要。” 莫名的,翁小宝满足了。 塌陷只是开始 是夜,街道很是平静,连平时喜欢狂吠的黑狗都入了梦乡。 只是,在翁正的房间内,一声又一声的闷哼微微的在房间内响着。 此刻翁正的脸上布满了汗水,整张脸上都布满着痛苦的表情。 翁正捂着脖子,痛苦的蜷缩在床上。 自从翁小宝生下那颗蛋之后,每日的夜晚,这个脖颈上的疼痛如同蛊毒一般,让他夜夜不得安眠。 随着一日一日的下来,除了脑海之中那双红色又泛着金光的眼睛外,一道魔音时不时地贯彻他的脑海之中。 他该怎么办? 翁正痛苦的想着。 这个时候,窗户的震动声传了进来,翁正勉强的抬眼朝着外面看去,似乎外面是起风了。 漆黑的夜晚,依旧能看到那些个泛着淡黄的灯光。 只是,此刻在翁正的眼里,那些个灯光散焕的像是一颗颗黄色的钻石。 啧。 翁正自嘲的笑了。 而这个时候,他的房门,轻轻地打开了一条缝隙。 那微微的脚步声,陷入痛苦的翁正根本没有察觉到。 直到一道冷冷的声音响起来的时候,翁正才艰难地转过了身子。“人都变成这样了,居然还在逞强,如果我没有发现的话,你打算偷偷隐瞒多久?” 翁正眨了眨眼,这才将沈一天的面貌看了清楚,他惨淡的笑了笑,“能瞒多久就瞒多久呗。” 语调之中透着轻快,与脸上露出的痛苦的表情,完全的不相符。 “你怎么会发现?我平时藏的都挺好。”翁正说的很是艰难。 “耳朵太灵,每晚都能从你的房间听到这般娇喘的声音。让我不注意不行。毕竟这很影响我的睡眠。”沈一天淡淡地说道。 此刻的翁正也没有了那和沈一天争论的心思,脖颈上又是一阵钻心的疼痛,直接让他躬直了腰。 看着翁正这般痛苦的表现,沈一天微微蹙了眉头,其实,翁正的确隐藏的很好,只是,作为他妹妹的翁小宝,每天看着翁正,每天的心里都不踏实,但是依着翁正的心思,肯定不会告诉她,所以才让他来注意的。 看着翁正动作的篇幅越来越大,沈一天缓步上前,一路来到了翁正的床前,一滴鲜红的血液入了翁正的口里,顿时翁正痛苦的表情,微微放松了一会儿。 翁正的唇早已经被自己咬的鲜血淋漓,他微喘着气,有气无力的道:“谢谢。” 沈一天对于他的道谢,却是不在意,伸手便是拨开了翁正挡在脖子上的手,看着脖子上微微隐下去的蛇印,挑了挑眉,问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翁正舔了舔唇,丝毫不在意唇瓣上的疼痛,道:“和你们去墓地,回来的时候,被村长给咬了。然后就变成这样了。” 沈一天瞥了眼翁正,似是嘲讽的道:“你不是挺厉害的嘛,居然还会被一个一脚快要进了坟墓的老头咬了。” 翁正撇过了头,看着沈一天的脸,目光直直的说道:“我那是不小心。” 沈一天倒也没有继续跟翁正继续讨论这个话题,只是道:“你能坚持这么久,也多亏了你体内的一点儿的基因,还有几次我给你喝过的龙血,不然,你早就变得跟那个村长一样,啧,丑的要死。” 翁正动了动眼珠子,瞥着眼,看着沈一天,道:“能不能不说风凉话了?我还有救不?” “救?”沈一天怪异地看着翁正。 然而,翁正听着沈一天的语调,以及那诡异的眼神,心下顿时微微沉了一下,艰难的道:“难不成,你也没有办法?” 沈一天缓步地走到窗前,淡黄的影子映着他的影子,他道:“你瞒下来,不就是想一声不吭的自己死了嘛,怎么现在这会儿谈救了?” 面对沈一天这样的话语,翁正心里顿时一憋,望着天花板,道:“我那是以为自己真救不了自己了,所以才会有这种自生自灭的心态。” “嗯,那请你保持着这种心态。”沈一天道。 听着沈一天的话,翁正自我讽刺地笑了一下,看来连这个男人也救不了自己,缓缓地从床上坐了起来,撇过头,看到了床头柜上的相框,伸手将相框拿在了手里,摸着上面灿烂笑着的翁小宝,翁正的唇角勾起一抹好看的笑容,缓缓的说道:“如果哪一天我不在了,希望……”不知道为什么,翁正实在的说不出口那句:‘你能够好好的照顾小宝……’ 最后的后半句,翁正只能将其憋在自己的心里。 只是,翁正摸着那相框中照片时,蓦然地想到,刚才,眼前的男人似乎还没有回答自己到底能不能救的事情,脸上的笑容顿时一敛,目光直勾勾地盯着已经转过了脸的沈一天,道:“话说,我到底还有没有救?” 沈一天看着翁正,道:“我有说不能救的吗?对了,你刚才后面想说什么,请将话说全。” 翁正咬牙切齿地道:“希望你麻溜赶紧走。” 还好他没有将那话说出来,不然指不定这个男人会说什么没得救的话。 结果,翁正的话一说完,沈一天似乎有些可惜的道:“那还真是可惜,不管你死不死,我都会死赖着翁小宝不走。” 翁正:“呵呵……” 沈一天对于翁正的冷笑,选择了忽视,再看向翁正的脖子间,已经没了那个蛇印,问道:“你中了这个,除了疼,还有别的症状吗?” 翁正默了默,道:“有,一直有个声音在我的脑海里想着。” 沈一天道:“他说什么?” 翁正张了张嘴,将那话说了出来,只是,在他说出来的时候,外面突兀的亮起了闪电,轰隆的雷声,突兀地响了起来。 沈一天听完翁正的话,脸微微的沉了下来,将目光投向了窗外,淡淡地道:“看来这几日这城市要不安稳了。” “这个你先拿着,等到那声音再响起来的时候,你将这个服下,当做被控制的样子。”沈一天直接丢了个瓶子给了翁正,然后缓缓地开口道。 翁正看着手里的瓶子,顿时间明白了沈一天的意思,他道:“你想要将计就计?” 沈一天则是瞥了眼翁正,然后缓步踏出了翁正的房间,顺手将他的房门给带了上。 对于沈一天的眼神,翁正自是明白这是被自己猜到了。 只是…… 他特么的,怎么敢这么冒险?! 他特么的,良心不会不安吗?! 然而,回答他的,却是外面轰隆的雷声,以及拍打在窗户上的雨滴。 翁正摇了摇头,算了,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看了一眼相片后,便将相框放回了床头柜上,然后盖着被子睡了过去。 难得能够睡上一次安稳的觉,不能浪费。 …… 那天夜里下了一场雨后,一直持续了一个星期也没有停下来。 翁小宝抱着自己生下来的蛋,浑身散发着母爱。 因为这一个星期的雨,导致一些交通不便,学校内场地也是积了十几厘米的水,为了出行的安全特地放了几天的假期。 翁正懒懒地靠着沙发上,看着电视上的一些报道,什么哪里堵水,哪个楼区里的车库给淹了,又哪里的地面给塌陷了。 总之关于这一场雨的缘故,整个城市各种地方便出现了类似的事情。 不过今日的报道却是不同。 “由于一个星期的大量降雨,位于城南的,由钱进集团投资的城南建筑工地,于今日凌晨零时,突然塌陷,导致在场施工的一百名工人全部生亡……” 这则消息报道的同时,甚至还配上了一系列的照片,甚至还有记者采访时的直播记录。 看着这则消息,翁正则是瞪大了眼睛,翁小宝只是皱了皱眉头,只是坐在翁小宝旁边的沈一天却是蹙着眉头,很是不爽的看着翁小宝手里抱着的白蛋,自从小宝生下这个蛋后,这个蛋就没怎么离过手,连睡觉都抱着它,最最要的是,因为这个蛋横在中间的缘故,直接将床大半的部分都占了去!想着自己只能靠着那么一丁点儿的地方,还不能将小宝全部搂住,心情别提有多么的糟糕了。 只是他的心情,除了翁正看的出,翁小宝却是什么感觉也没有。 翁小宝抱着蛋,蹙眉道:“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这次的塌陷好像很不简单。” 然,沈一天则是开口道:“没有什么简单不简单的,电视上不都说了,这是因为豆腐渣的工程,导致出来的。” 翁正也在一旁赞同的道:“小宝,我觉得也是,我刚看了手机,网络上可都将豆腐渣的工程给说的天花乱坠的。” 翁小宝摸着白色的蛋壳,随后缓缓地点了点头。 只是令他们没有想到的是,又是一则突发的新闻报道了出来。 “由于近日来的持续性的下雨,城北,城东,城西,由钱进集团建筑的房屋,全部塌陷,至于伤亡数目,还在统计……” 这个时候,翁小宝再也坐不住了,脸也绷不住了。 若是说都豆腐渣的工程,翁小宝怎么也不相信,毕竟所有属于钱进集团的建筑的房子,没道理,只是塌陷了四个地方,而其他位置上的房子,却是一点儿的事都没有! 脑里想着这四个位置,又想着那钱进集团的位置,翁小宝的脸上闪过慌乱的神色,若以钱进集团的这座大厦为中心点的话,那么再根据以前四神的位置,那么那塌陷的位置,也恰巧与那四神之位相之匹配。 想到这里,她忙将蛋放在了沈一天的手里,面色很是不好得说道:“不行,我这心里有些不踏实,我得先去算上一卦,孩子你好好看着。” 说完,翁小宝便是头也不回的回了自己的房间。 瞧着身边的女人空了,怀里只剩下一个蛋,沈一天的脸色很是不好看,面上似乎是很不愿的抱着这所谓的孩子。 翁正也瞧到沈一天的表情,幸灾乐祸的笑着,只是下一刻,突然的想到了什么,笑容又极为快速地收敛了下去。 自从那晚被沈一天压下去的蛇印之后,那样剧烈的疼痛便再也没有疼起来了,他原本以为不会疼,都是因为一直压制的缘故,可是现在看到这些个报道,翁正的心里却是莫名的不这么想着。 莫名的,翁正似乎想起了当晚沈一天突然说的,这个城市要不安稳的话语,看了一眼那紧闭的房门没有动静,才低声地开口问道:“你之所以会那么说,是不是因为,你早就猜到,会变成这个样子?” 沈一天抬起头,看向翁正,道:“也不算猜,这不过是必然的。” “为什么会这么说?”翁正道。 “以前于老板不是同你说过,那蛇要化龙,便要诸多人的性命,只是没有想到的是,这一次他居然会不挑剔了。” 翁正一愣,这才想起了以前与老板曾经对他们说的话,顿时明白了过来,“他为什么会突然的不挑剔?” 沈一天看着翁正,轻声地道:“他不是已经告诉了你吗?” 翁正一怔,一时之间没有明白过来,可是当注意到沈一天怀里的蛋时,一下子想通了起来,怪不得,那个声音会让他做那个事情,原来……原来都是为了…… 想着,翁正的后背陡然地一凉,竟然是冒出了层层的冷汗。 还好他被沈一天提早的发现异常,要不然,自己真做了对不起翁小宝的事情来…… 只是,想到那晚,沈一天给自己的瓶子时,翁正一把的站了起来,瞪大了眼睛看着沈一天,有些气道:“既然你都知道,你为什么还敢那样的做?你就不怕翁小宝再也不理你了吗?” 沈一天则是看也不看他,只是低头看着怀里的蛋,淡淡地道:“你以为我的儿子就这么的无用吗?” 翁正一时之间有些愣住了,他呆呆的看着沈一天怀里抱着的那只蛋,平淡无奇的,让他根本感觉不到它有什么天大的本事! 沈一天却不管翁正的表情,眸光幽深,静静地看着自己怀里的蛋,能跟亲爹作对的蛋,怎么可能无用? 至于那缠绕着翁正的魔音,则是——将翁小宝生下的蛋带到钱进集团! 人质的存在 而就在这个时候,翁正的脖颈,又忽然地痛了起来。 一瞬之间,翁正的表情瞬间扭曲了起来。 本还稳稳站着的身体,此刻竟开始有些摇摇欲坠起来。 受不住的翁正,一屁股地坐在了沙发之上,他痛苦的呻吟道:“这次竟然比上次发作的要痛上一百倍,更重要的是,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和我抢身体一样。” 一旁的沈一天瞧着翁正痛苦的模样,很是淡定地说道:“他所有准备都已经着手的差不多了,怎么可能还任由你慢腾腾的?还不赶紧将我给你的东西赶紧的吃了。” 经过沈一天这么提醒,翁正才想到当初那个瓶子,抖着手的从口袋里掏出那瓶子,毫不犹豫的就往嘴里灌去。 下一刻,那种痛苦缓缓的隐去,那种抢夺身体的感觉也缓缓散去。 正当翁正自我感叹的躲过一劫的时候,沈一天却是走上他的面前,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幽幽道:“现在可不是你休息的时候,赶紧的起来,将这蛋给带过去。” 翁正看着沈一天手中的蛋,又瞧了他一眼,虽说他看不上这个男人,可是他怀里抱着的,终究是翁小宝的骨肉,他的外甥。若是说将这个男人亲自送到敌人的手里,他是很容易办到,半点内疚的心情都没有,可是,现在送的是自己的亲外甥,说什么心里还是很不情愿,不为别的,就拿小宝护崽的样子,他心里就有些后怕。 他幽幽地道:“这好歹是你的孩子,你怎么半点肉疼的样子都没有?还一个劲儿的将自己的孩子往别人的狼窝里送?” 沈一天挑了挑眉,道:“我怎么不肉疼?用你们人类的话来说,疼在心里。” 翁正瞧着沈一天那张无害的脸,不知道为什么,这货给他的,竟是一种睁眼说瞎话的感觉。 见翁正还没有动作,沈一天不耐地皱着眉,催促道:“你不用担心这担心那了,这一次只不过是他的一场磨炼。知道为什么我的孩子出生这么久,一直没有破壳吗?” 翁正默默的摇了摇头,这非人的东西,他又如何知道。 沈一天道:“不知道就对了,拿着这蛋,进了那钱进集团,你就什么都知道了。” 翁正:“……”怎么感觉这沈一天是在忽悠人? 被沈一天一再而三的催促的翁正,实在没有办法下,只能拖着自己的亲外甥出了门,走时依旧不忘的同沈一天道:“你千万不要说是我要拐走的!” 沈一天点点头,表示明白,但是翁正瞧着沈一天那双漆黑的眼睛里闪着微微的笑意的时候,心中不知道为何有些颤颤的! 见翁正的背影消失了,沈一天看着自己微微泛红的手,低语道:“这个龙崽子!” 而就在这个时候,翁小宝的房门突然地打开了,翁小宝很是慌张地跑了出来,急切地喊道:“翁正,最近你不要出门了!” 然而,翁小宝的声音在整个客厅内回荡了很久,竟是得不到任何翁正的回应,翁小宝在客厅内,翁正的房间内搜寻了一番之后,竟是没有发现翁正的踪迹,翁小宝顿时有些慌乱了起来,她跑到沈一天的面前,目光盯着沈一天的目光,道:“翁正呢?他去了哪里?” 而沈一天则是装着脸色不大好看的神色,道:“小宝,刚才翁正说要抱自己的外甥看看,我便给了他,结果,他就像是变了个人一样,直接出去了。他似乎被什么东西控制住了。” 翁小宝则是震惊地退后了几步,尔后想起自己卜出来的凶卦,神色陡然一变,直接转过了身,咬牙切齿地说道:“这个翁正!竟然瞒了我这个事情!” 尔后,就见翁小宝疾步地回到了房间里,直接背起了一个鼓囊囊的包,准备有出门的架势。 沈一天则是一把抓住了翁小宝的手,微微蹙眉道:“小宝,你算出了什么?竟然这么紧张?” 翁小宝也是顺势抓住了沈一天的手,急切地道:“我刚才卜卦,什么都没有卜算出来,这是从没有的事情!最后没有办法下,我卜算了翁正,却算出他大凶的卦象!他有危险,我要去救他!” 因为这个卦象,翁小宝整个心神全都慌乱了起来,以至于自己的孩子也被翁正带走这件事都给忘记了。 沈一天只能先安慰着翁小宝,将她楼在自己的怀里,幽幽道:“大凶卦象,不是必死的卦象,这说明翁正他还有一线的生机,不会出什么事情的。” 翁小宝则是摇摇头,道:“不,我不放心!我要去找他!” 沈一天则道:“天大地大的,你上哪找?你先冷静下来,你和翁正都已经经历过那么多的事情了,他不都活着跟你回来了吗?就算他其他什么都不好,可是他却有一点,命好。” 翁小宝怔了怔,可不是,从祁言之的女鬼,再到跳楼的厉鬼,再之到了阴森的墓穴,最后他都无事的回来了。 翁小宝微微的冷静下来,看着翁小宝不再地迫切的样子,沈一天微微的放松了心情。 只是还没将翁小宝扶坐在沙发的时候,翁小宝却是突然地说道:“你说,翁正将外甥给带走了?” 沈一天的微微一愣,点了点头。 本还镇定的翁小宝,有一次的开始失控起来,使劲地推着沈一天准备出门,“他带着我的孩子,我更不放心!” 面对又一次失控的翁小宝,沈一天微微地叹了口气,抬起手,便将翁小宝给敲晕了过去。 还在激烈挣扎的翁小宝一下子闭上了眼睛。 霎时间,整个空间安静了起来,只听得外面稀里哗啦的下雨声。 沈一天看着翁小宝熟睡的容颜,伸手将她额前的刘海理了理,缓缓道:“小宝,不是不让你去,而是这些必须是我们孩子要经历的。我们龙,没有生来便是龙的。他至今没有破壳而出,便是因为这样,我不能让他一辈子都缩在壳里不出来。” 静默了一会儿,沈一天又道:“你放心,我不会让他们两个有事。” 说完,沈一天便一把将翁小宝的身子给抱了起来,脱去她的背包和鞋子,沈一天将翁小宝小心翼翼地安置在床上。 轻轻地将被子拢在了翁小宝的身上,看着她的睡容,沈一天的目光柔了柔,缓缓地低下头,在翁小宝的额前轻轻的落下来的一个吻。 随后一挥手,一个金色的罩子,便是笼罩在了这个屋子上。 沈一天又瞧了一眼翁小宝后,唇角勾起淡淡的笑容:“你等着我们,等你睁眼的时候,你就能看到翁正,还有你的孩子。” 说完,沈一天的身影便消失在了房间里,徒留翁小宝一个人静静地躺在床上。 另一边,翁正坐着打来的出租车,抱着大大的蛋,出现在钱进集团大厦的门前,似乎因为下大雨的缘故,此刻钱进集团的门前,没有什么记者围着。 翁正抱着怀里的巨蛋,走到了门前,本以为自己会和那些个记者一样被拒绝在外,没有想到的是,他刚出现在大门之前,那一直紧闭着的铁门缓缓地开了起来。 翁正忍着心中惧意,缓步地抬脚,便进入了大门。 只是等他整个人全部都他他进来的时候,门又缓缓地关了起来。 翁正只能按捺住心中的好奇心,不让自己转过身去看,只是眼角的余光却是忍不住的朝着门卫室里看去,令翁正没有想到的是,他竟然在门卫室里看到了熟悉的容颜! 那门卫竟然是的于老板?! 于老板不是已经死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而且他记得,于老板的鬼魂还被那黑白无常的铁索给拷住了,带到了地府里啊! 翁正忍住心中的恐惧,脚下的步子微微地放缓,目光又一次地投放在门卫室里,再一次地将那门卫瞧了去。 尽管雨水打湿了睫毛,可是那张属于与老板的脸,依旧直挺挺的摆在那里。 此刻的于老板,穿着一身门卫的衣服,与当初见到的与老板相差甚远,更重要的是,这于老板的那双眼睛,却是无神的看着前方。 余光间,翁正瞧到,在那门卫帽子的下面,一张黄色的符纸静静地贴在他的后脑勺上。 翁正猛地吸了口凉气,敢情儿给他开门的不是人! 想到当初于老板身上的装着,还有他口里的语气,怎么说也都是几百年的人,这死了几百年人的尸体,竟然如此完好的坐在这里! 想到这儿,翁正也不敢再将目光投放在了于老板的身上,低着头,紧紧的抱着怀里的里的蛋,寻求着安全感,脚上的步子也加快了些许。 然而,就在翁正闷声埋头往前走着的时候,于老板的脑袋突然地动了动,像是僵硬的机器人,缓缓地转头看向了翁正的后背。 那无神的两眼,突然的闪了一道光芒后,便又恢复了无神,再一次正过了脸,仿佛刚才的转头,根本就是个幻觉而已。 翁正抱着蛋,走到了大厅,随着电梯一路来到了二十九层。 当又一次看到了眼前熟悉的景物时,翁正的心突突的跳着。 整个人紧张的,抱着蛋的手上都染了一层冰凉的汗水。 翁正心中默默的祈祷着,偷偷地深呼吸了几次后,踏着步子朝着左边的通道而去。 左边的通道与着右边的相差甚远,什么都没有,白色的墙面,黑色的门。 可尽管这样,翁正却觉得这里比右边的更加的恐怖,毕竟这种给人安全错觉的,和那明面上就给人一股无尽的危险,来得更加的恐怖。 不过,翁正这一回,却是相安无事地来到了门前。 正当翁正犹豫要不要将门打开的时候,门突然的从里面打了开来。 翁正心头微微一怔,悬着的心又一次的紧张起来,深色的眼珠子不敢乱飘。 而就在这个时候,一道声音突然地传入了翁正的耳朵里,“真是个乖孩子。” 陌生的声音,却带着莫名的邪意,翁正抱着蛋,不敢乱动。 接着,下一刻,一双惨白的手出现了翁正的眼前,然后伸手在那蛋壳的上面上下的抚摸着。 “这就是那头蛇说的龙种?”轻佻的声音。 翁正的心里仿佛被猫爪挠着一般,很想抬头将来人的模样给看个遍,可是为了不让对方发现自己是假装被控制的,翁正只能干干得低着头站在原地。 那手在那那蛋壳上敲击着,清脆的声音,让他有些疑惑:“这蛋除了大了些,好像和那些个鸡蛋也没有什么区别。”说着,又敲击了几下。 那敲击的声音,听得翁正心尖儿颤颤,内心不断地在呐喊着:轻点儿轻点儿,要是碎了,这货亲娘要找我算账的! 然,翁正面上却是什么表情也不敢有,就连眉头也没有皱一下。 敲击了许久后,依旧见蛋没有什么动静,那惨白手的主人便将手收了回去。 接着,翁正便听到那人离去的脚步声,接着,翁正便听到那人道:“那蛋也到了,你准备什么时候动手?” 沉默了良久,翁正终于是听到了回答的声音,那熟悉的声音,直接让翁正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为什么不是那个女人送过来的?!” 这声音赫然就是在墓穴之中那个疯狂的蛇头的声音! 翁正心中一个咯噔,感觉自己好像作了一个大死! 早知道,他特么的就不应该答应沈一天的话! 就在翁正心中默默腹诽的时候,那惨白手主人的话,又响了起来,他道:“只有他能够被蛇符控制,那个女人的话,既然她哥哥都送上门了,你说的那个女人又怎么可能不上门呢?” 闻言,翁正的心里七上八下的,他想着,有沈一天在的话,应该不会让翁小宝来冒这个险吧?可是,翁正想到翁小宝的性子后,心中又莫名的不确定起来。 怎么办?他现在似乎成了人质一般的存在,为的就是钓翁小宝。 莫名的,翁正的心中又一次的为自己愚蠢的行为唾骂了一番。 杀父凶手 时间哒哒的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翁正只觉得自己这么站着,腿脚都快要坚持不住了,怎么说,他都只是个人,没那么久的耐力。 脚底传来酥麻的感觉,让翁正忍不住想要抖了抖,最重要的是,手上捧着的蛋,也让他的手开始发酸,恨不得将手上拖着的蛋找个地方放置下,以减轻自己的负荷。 就在翁正的脑袋瓜子想东想西的时候,一只惨白的手突然地朝着翁正的下巴伸了过来,思绪早跑远的翁正,一瞅到眼前突然放大的手,本能的后仰了些。 这一动作,直接让翁正的心里暗道了一声糟糕。 “装到现在,很累吧。”一道声音幽幽地传入了翁正的耳里。 闻言,翁正也顿时明白,自己假装被控制,早就被人给揭穿了,偏偏的,自己还什么都不知道,像个跳梁小丑一样的在别人眼皮子底下,装模作样的。 想到这里,翁正索性狠下心,退后了几步,微微地抬头朝着那人看去。 忍了很久的好奇心,终于是看到了那人的庐山真面目,只是看到那个人的脸时,翁正微微的有些发怔,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眼前的人有些莫名的熟悉。 利落的短发,挺直的鼻梁,深邃的眼睛,虽说这样的面貌,放在大众群人的堆里是不怎么的起眼,只是这个男人的脸上,一道狰狞的疤痕,却是让人一眼就能从群人之中找到他。 你疤痕很是悠长,竟是占了大半个的脸。 翁正看了半晌,一时之间有些想不起来,不过此刻的他,却是面上强装着镇定,眼珠子偷偷地朝着那个人后面看了看,发现除了他,竟是一个人也没有! 奇怪,那头蛇呢?刚才明明听到了他的声音,为什么转眼,就不见他的影子了呢? 翁正心里有些纳闷的想着,不过,也因为那条蛇的不在,翁正的心里微微的放松了一些,毕竟比起这个人来,那条蛇的存在是更为的恐怖,那条蛇似乎除了杀人,便没有其他的爱好了。 翁正面上故作镇定,然后昂着脖子,道:“你什么时候发现我是假装的?” 那个人看着翁正的模样,面上轻笑了声,道:“从你进入这个大门的时候,我就发现了。” 翁正愣了愣,怎么说这里是个二十九层,而且在大门的那里,也没有摄像头,他究竟是怎么看出来的? 翁正脑海里思索了起来,蓦然地想到了门卫室里的于老板,顿时有些惊愕的看着眼前的那个人。 那个人对于翁正的惊愕很是满意,然后悠悠然的坐回了自己的椅子,道:“看来你已经猜到了。” 翁正抿着唇,心头有着说不出的诡异感,紧了紧怀里的蛋,翁正道:“那个门卫室的人,不是已经死了很久的人吗?你怎么会?” 那个一手转着左手拇指上的玉扳指,幽幽地道:“动一下脑筋,你就知道了。” 翁正一怔,他没有想到眼前的人会这么的回答自己。 翁正思索了片刻,却是什么也想不出来,嘴唇蠕动了片刻,想要以什么也不知道来回答那个男人,只是,当目光瞥到那个男人桌子上静静地平躺着一枚蛇符时,翁正心中一凛,缓缓地开口道:“你难不成是用那个蛇符控制他的?” 那个人动作一顿,目光瞥到那静静躺在自己手边上的蛇符,缓缓地一勾唇,只是本该好看的脸,却因为这一勾,扯动了脸上狰狞的疤痕,一下子整张脸显得狰狞邪恶。 翁正看了一眼那张脸,视线不自然地放在了别处。 对于翁正的这个小动作,那个人没有在意,似乎也懒得在意,从自己有了这个疤痕后,所有人看着自己的目光,都带着惊恐以及憎恶,从开始的在意反抗,到了如今,已经在他的心中掀不起一丝的波澜。 他冷声的轻哼,道:“你只对了一半。” 一半? 翁正愣愣的。 不过,那个人却也不想再同他继续讨论这个问题,那带着玉扳指的手,缓缓地将手旁的蛇符拿起,眼底闪过一丝的寒光,一道黄色的符从衣袖里滑出,接着那个人的微微的蠕动了几下,一到红色的火焰,便将那蛇符烧的灰也不剩。 这一系列的变故,翁正站在那里看的有些发愣。 脑海之中,灵光一闪,翁正突然地惊呼的喊出了声:“你是吴命?” 脸上有疤痕,又会这阴阳之术的,翁正的脑海里便是想起了自己老爹留下来的那张照片。 那个人听着翁正的话,有些微微的发怔,尔后微微的眯起了眼睛,目光紧紧的盯着翁正的面容,他缓缓的说道:“我的记忆里可没有你这毛头小子的存在,你是怎么认识的我?” 翁正看着吴命的脸色,小心翼翼地问道:“你记不记得那个叫翁鑫的人。” 吴命眯着眼睛,将翁正从上到下的打量了起来,然后缓缓地勾起了唇,笑道:“记得,怎么不记得?我这脸上的伤还是因为他才会留下来的。怎么,你是他的儿子?” 一听这话,翁正的脸上一喜,正准备点头的时候,吴命的话头,又落了下来,“若是他的儿子,那么也便是巧了,他的命落在我的手上,他儿子的命,也要落在我的手上,呵呵,这命运的安排,真是巧呢。” 翁正脸上的喜色还没有完全的涌上来,却因为吴命的这句话,顿时觉得整个身体的血液都变得凉透的非常,甚至于那双眼睛里都带着不可置信的震惊。 沉默了良久,好不容易找回了自己声音的翁正,怔怔的看着吴命,他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吴命拍了拍自己的手心,似乎是想将手心上的脏东西给拍了干净,他抬着眸,看着翁正,幽幽地说道:“我以为我老了,记性不大好了,没想到你这年纪轻轻的,耳朵也不怎么好使了。” 翁正可不想听这些个无用的话,想到某种的可能,他便怒着脸,扯着嗓子地对着吴命喊道:“你那句话说的究竟是什么意思?!你把话给说清楚!” 对于翁正的吼声,吴命眉头也不挑下,只是唇边的笑容更为的大了起来,他伸出食指挡在的唇边,嘘了一声,摇摇头道:“你说话可得小声点,要是把那头蛇吵醒了,你这条命可就立马就没了,这样对我来说太过损失了。” 翁正对于的吴命的话根本就不理会,眼睛里带着点血丝,整张脸上都挂着愤怒的表情,他依旧朝着吴命吼道:“你给我说清楚!” 翁正的不配合,吴命那张带着笑的脸,立马地挎了下来,目光森凉的盯着翁正,手脚轻轻地敲击着桌面,登时一股阴冷的黑气,直接从四面八方涌向了翁正。 瞬时间,翁正的整个身体都被那黑气裹在里面,而手里的蛋,也被那黑气裹着的送到了吴命的桌上。 看着那被的黑气裹着的只剩下一双眼睛和鼻子的翁正,吴命坐在皮椅上,冷着眼看着翁正,道:“小子,我这个人最不喜欢的就是有人不听我的话。” “那次鬼市的洞穴里,你不是清楚的听到了吗?”吴命冷眼看着翁正,想到那次受伤,吴命的眼底的眸光更加的冷了起来。 那次受到的伤,他可是养足了很长的时间,还差点让假于玖在自己的面前作威作福的。 结果,因为这句话,翁正那双眼眸之中仿似燃烧了熊熊的怒火,狠狠地盯着吴命,甚至整个身体还疯狂的挣扎了起来,空气之中,静静地传来他呜呜丫丫的反抗的声音。 即便吴命听不清楚翁正在挣扎着说什么,但是也依稀能够猜到翁正表达的什么。 不过就是想要杀了他,为自己的父亲报仇罢了 吴命凉凉地轻哼,这世上要杀他的人多了去了,可是最后呢?全都消失了。 想着,吴命看也不翁正,转动着椅子,整个人看着玻璃窗外,看着那不停下着的雨,眸光闪闪。 注视着窗外的吴命,没有发现,那放置在桌面上的蛋微微晃动了一瞬。 而一直紧紧盯着吴命的翁正,却是发现了这一现象,反抗的挣扎不再继续,只是目光希冀地望着那枚蛋。 半夜十一点中,天空早就已经灰暗一片,那陷入沉睡的两头蛇,也缓缓的醒了过来,进入房间,看到那被黑气裹在半空的翁正,冷静的蛇头,竖着的蛇瞳,望向静坐在皮椅上的吴命,道:“他既然恢复过来了,怎么不杀掉他?” 吴命转过了身子,幽幽的道:“还不到时候,你们不是要那个女人的身体吗?他若是死了,那个女人肯定不会心甘轻易的受你们控制,说不定还会和你们同归于尽,虽然你们不会有什么事,可是那个女人就说不准了。” 那冷静的蛇头瞧着这般与他们说话的吴命,眼眸渗出了点寒光,如今敢这般同他们坐着说话,眼前的男人乃是第一人,呵,若是换作以前,这样的人早就死了不知道几次了,可偏偏的这个男人,拿捏着的是他们至关重要的蛇符! 更偏偏的,他那愚蠢的另一蛇头,满脑子想的竟然都是一个女人!愚蠢! 他们生存了一千多年,到如今却被一个小小的,他们足以可以捏死的人类威胁,若是传出去,非得让别人笑掉了牙! 不过,与冷静蛇头想的不同的已经陷入癫狂的蛇头,目光之中带着点疯狂,他道:“不可以,不可以。那个女人的躯壳不可以有事,我还要让她活起来!” 吴命心中嗤笑地看着那疯狂的蛇头,眼神之中带着微微的鄙视,这妖若是陷入了爱情,与他们人类又有什么的区别? 只不过,另一个蛇头,却不像这个蛇头那么的好控制,只是,两个蛇头,一个身子,从一开始,就只能注定失败。 冷静的蛇头,自然也从吴命的神态之中看出了轻蔑,但是他却不能对他如何,耳边还在响着那个疯狂蛇头爱语呢喃,眸光的寒意更甚,若是没有这个蛇头的存在,他何至于此? 心中虽是恼意万分,可终究只能将那些个言语给咽了下去。 他的视线投放在那个巨大的蛋上面,罢了,再忍一忍,等他历劫成功,这个男人就等着下地狱吧!他会让这个男人知道,他们也不是那么好任由摆布的! 吴命的指尖微微敲着桌面,眼睛眯了眯,看着那冷静蛇头紧紧地盯着蛋,自然清楚那个冷静蛇头在想些什么。 要历劫成龙吗? 呵,不如看看最后谁是成龙的人? 长时间的束缚,翁正也从开始满脑子的愤怒,缓缓地冷静了下来,目光清冷的看着吴命和两头蛇,对于这一蛇一人之间的暗潮涌动,翁正看得清清楚楚。 只是,在墓穴之中,对于这蛇的实力,他是一清二楚,没道理,在这么一个人类的面前,能够这么平静地与人交谈,除非是有什么东西威胁了他,或者说,他有什么把柄在那个人的手里。 翁正转着眼珠子,脑海里突然地想起沈一天曾经说过,这两头蛇的蛇符,似乎也不在自己的身体内,难不成,那个蛇符是在这个吴命的身上,所以这两头蛇,才不会对这个吴命怎么样?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他若是把那个蛇符找出来的话? 想着,翁正的心里微微的激动起来,只是的激动了片刻之后,翁正才猛然想起现在的自己还被人给控制着。 心中不由得又些懊恼。 现在首先主要的,是该怎么摆脱这些个黑气! 吴命将那个蛋抱了起来,然后抱着蛋,朝着门外走去,“走吧,马山就该十二点了,离你的历劫,也快要到了。” 两头蛇望着窗外淅淅沥沥的雨水,这一刻,两头蛇的眸光之中皆是涌上了欣喜的神色,这一次,他们一定能够历劫成龙! 到时候,整个世界又将被他们控制! 想着,两头吐着蛇信子,跟着吴命出了门,徒留翁正一个人被黑气裹着的悬在半空。 面对空荡荡的屋子内,只剩下自己一个人,翁正眼神变化万千,甚至于还发出呜呜丫丫的声音。 别走啊!还有我呢!绑了这么久,我要上厕所! 历劫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然而在翁正的时间概念中,却仿佛过去了几个世纪一般,黑气弥漫的房间内,一双乌溜溜的眼珠子在半空之中转溜着。 那双眼睛之中,流逝着各种的神色,只是可惜,没有人能够读出他眼底的神色。 就在他眼底的神色流出想要放弃的时候,房间内突兀地响起哒哒的脚步声,一瞬间,翁正的眼眸之中,又重新染上了希冀的色彩。 呜呜呜呀呀! 无论是谁,无论是哪一个人,快来救救我吧! 哒哒的脚步声,由远至近,不过短短的几分钟,翁正却仿佛过去了几个世纪,当看到了那脚步声的主人后,翁正的挣扎更加的剧烈起来,眼底闪耀的光彩更为的剧烈起来! 这一刻,他第一次觉得沈一天如同神邸一般! 看到沈一天面容的一瞬间,翁正呜呜丫丫的声音更加的响亮了起来,尽管无论他怎么的挣扎,自己说出来的话最后统一变成了呜呜的声音。 那浓郁的黑气,在沈一天进入屋子的一瞬间,便啪的一下子涌了上来,只是还未碰到沈一天,便仿佛遇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嗖的一下又缩了回去,对于那些黑气的变化,沈一天毫无所觉,一路畅通的走到了翁正所在的前方。 看着那双眼睛里表达的迫切之意,沈一天眸底闪烁着一抹光芒,随后轻嗤地伸出手,将翁正从那团的黑气之中给拽了出来。 黑气在沈一天的靠近下,一哄而散。 终于呼吸到新鲜空气的翁正,狠狠地吸了口气,然后头也不抬地道了一声谢后,便急匆匆地朝着卫生间冲去。 对于翁正获救后的这么一个举动,沈一天微微蹙了眉头,却也没有说些什么,看着周围的黑气没有完全的消失时,随手便是一挥,顿时一个尖利的惨叫传遍了整个房间。 而那团黑色的气体也缓缓地凝结成了一个婴儿的实体,那婴儿整个趴在桌子下方,看着沈一天的目光带着惊恐害怕,有些瑟缩的朝后缩着。 好不容易解决了生理问题的翁正,一回来就看到一个小鬼和沈一天静默的对视着。 翁正虽是愣了一秒,不过很快地赶了上前,当看到那个婴儿的鬼影时,翁正怔了怔,想到眼前的小鬼,很有可能是那个大乔的孩子,便是出口道:“你可别对这个小鬼动手。” 沈一天挑了挑眉,然后看向了翁正,示意着给自己一个理由。 翁正只能说道:“我只是猜想,这个小鬼很有可能会是小宝当初答应过女鬼的那个鬼婴。” 沈一天收回了目光,将视线投放在那个小鬼的身上,将那鬼婴上下的打量了一番,幽幽道:“这个不是。” 翁正愣了愣,疑惑地看向沈一天,忍不住开口问道:“你,怎么知道?” 沈一天道:“看的。” 翁正顿住,嘴角微微的抽了抽。 然而,下一刻,沈一天道:“你送他下地府吧。” 说着便转过了身子,徒留一个背影给翁正。 翁正怔了怔,额角突了突,不过挣扎了几秒之后,便是认命地叹了口气。 对于翁正的送魂,沈一天不感兴趣。 此刻,外面的雨越来越大了起来,甚至于夜空之中响起了闷雷声。 对此,沈一天的脚步却是半分没有停止。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翁正终于是将那小鬼给送人往生轮回,好在刚才有沈一天的震慑,从一开始的挣扎,到最后的放弃,也着实花了他不少的功夫。 当他晃晃悠悠地从地上站起来的时候,突然,天空闪过极为亮的光芒,接着轰隆的声音,仿若地震一般,震的他耳朵有些发蒙。 被这一景象看得愣住的翁正,猛然转头看向墙壁上挂着的时钟,此时此刻,时针分针已然的指向同一方向,此时已然是凌晨十二点! 想起先前那个吴命说的那句话,翁正也顿时明白这样的景象,大概就是他说的历劫? 想到这里,翁正脚步飞快地朝着门外走去,他记得就在电梯的对门,有个直达天台的楼梯! 然而,等到他快步地赶上天台之前,却发现沈一天正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翁正快步走到他的身边,嘴唇刚启:“你怎么?” 翁正的话还未说完,就在沈一天的目光下,止住了后面话,尽管心里一头的雾水,但是翁正还是顺着他的目光朝着外面的天台看去。 就在这个时候,他看到,蓝色的闪电以极快的速度劈了下来! 那冰蓝色的光芒瞬时就将他吓得退后了一步。 好在那脚步声没有多大,再加上随之而来的雷声,一下子就将他的脚步声给掩盖了下去。 翁正心脏的跳动砰砰砰的剧烈起来,眼前诡异的景象,不由得让他想到了那一夜。 虽然已经过去了很久,甚至于小宝也不再提及这件事,但是对他来说,却仿佛是很深的疤痕,怎么抹也抹不掉。 逼迫着自己镇定下来的翁正,深深地呼吸了几口气后,才抬起眼睑,继续望着前方,下一刻,又是一道冰蓝色的闪电劈了下来,只是,当翁正看到那雷击中的是什么的时候,身子顿时有些不稳起来,甚至于下一刻,退后的步子猛然地朝着前方跨了好几步,然而,一只却是横在了他的面前。 翁正脸上带着被惊吓出来的惨白,面目中闪耀着不可置信的光芒,他压着声音,冷冷地朝着沈一天道:“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翁正努力的想要压制着自己的愤怒,可是心中那叫愤怒的火焰却是怎么也浇不熄! 沈一天缓缓地将目光转向了翁正,点头道:“知道。” “既然知道,你为什么还躲在这里?!就算你再怎么不喜欢这个孩子,可是他终究是你的种!更是小宝的心头肉疙瘩,你这么任由它被雷劈,你就一点都不心痛吗?”翁正咬牙切齿地看着沈一天,不管以前沈一天做过什么,可是今天,他第一次的觉得沈一天竟然如此的冷血,那前面的可是他的亲骨肉!他竟然半分心痛,肉痛的表情都没有流露出来!这是一个父亲该做的吗?! 然而,翁正没有想到的是,沈一天很是平静地说道:“不心痛。” “你!”翁正愤怒地瞪视着沈一天。 然而沈一天却是半分的都没有将他的表情放在眼里,对他来说,除了翁小宝能撼动他的神经外,其他的人,对他而言,只不过是个空气,至于他的孩子? 沈一天瞧着那被天雷劈中一次,就露出一丝龟裂的痕迹,沈一天不以为然地想着:不过一场历劫,他为何要心痛? 不过,这种解释,他没有必要和别人解释清楚,沈一天蹙着眉,有些不耐地看着翁正,道:“不用你什么你了,赶紧的闭上嘴,也不要指望做什么愚蠢的事情来。你要知道,就算你是翁小宝的哥哥,我也不会对你手下留情的。” 翁正对于沈一天这种冷血的态度,很是心凉,只是对于这么一个强势的存在,翁正也不敢做出什么来。 外面本就是很难对付的敌人,若是他们先内里斗的话,到时候,那些人历劫成功的话,到时候,他们也就等着的坐收渔翁之力。 到时候,他别说是报仇了,就是放个屁的时间都没有了。 想着,翁正只能忍着气,狠狠地瞪了一眼沈一天后,目光紧张的瞧着那颗蛋。 看着蛋壳上面,已经龟裂的数十条的缝隙,就像是的树枝的枝杈一般。 翁正有些心疼的看着,怎么说,这个也是小宝的骨肉,若是出了什么意外,他肯定难逃责任! 想到这里,翁正又一次的后悔,听了沈一天的话,将自己的亲外甥送到了狼窝里来。 然而,就在翁正自哀自怨的时候,雷声渐渐地弱了起来,那淅淅沥沥的雨水也渐渐地减弱了起来,大有雨停的趋势。 当雷声远去,当雨水停歇,所有的一切恢复了安静。 整个天台上只剩下滴答滴答的水滴声。 而就在这个时候,天台上却是突然的传来了吴命的声音,“为什么,你什么变化也没有?” 翁正闻言,也是一怔,顺着目光朝着那两头蛇看去,结果发现,他依旧是蛇的模样,什么改变也没有。 疯狂的蛇头,眯着瞳眸,完全的不在意身上被打湿的地方,他道:“不应该变成这样,所有的工序都没有错!不可能变成这样的!” 而吴命却是冷冷的一笑,“不可能?可是现在可不就是可能了!”本以为眼前的蛇会如他所言的变化成龙,结果到头来,竟然是一场空! 只是那与疯狂蛇头不同的是,冷静的蛇头,紧紧地盯着吴命,冷冷道:“所有的一切都没有错,除了一样东西。” 而这个时候,那疯狂的蛇头,也意识到了什么,高昂着蛇头,叫道:“对!都是因为你!把我们的蛇符交出来!” 说着,那两头蛇便朝着吴命冲了过去。 然而,他的手还未碰到吴命的身子时,整个人便是瘫软的倒在了地上。 吴命冷笑着,居高临下地看着连头蛇,道:“既然知道蛇符在我的身上,你就该安分些,身为奴仆,就该听自己主子的话!” “你个卑鄙的人类!”两头蛇齐齐地喊道。 吴命却仿佛不在意,笑道:“卑鄙又如何?也总比你们这些个弑杀成性的妖来说,好上许多。呵,我看你们,不是因为没了蛇符成不了龙,而是因为你们根本没可能成为龙。若是你们能够成龙,又何必等到今天?早在之前的几百年,你们不早应该成龙了?” 吴命的话,仿似戳中了那两头蛇的痛处,疯狂的蛇头,猛地昂起了蛇头,便朝着吴命的腿咬去! 而吴命因为蛇符的缘故,早就将眼前的威胁给放松了下来,以至于,就这么一放松,就这么被咬住了腿! 铁锈的味道,瞬时间在他们之间弥漫着,腿上剧烈的疼痛,让吴命顿时眯起了眼睛,眼底散着毒辣的光芒。“该死的东西!” 手上缠绕着黑气,便是啪的一下朝着那个蛇头打了下去,下一瞬间,那个蛇头便是倒了下去。 眼见自己的另一个头被眼前的男人轻易的拍打下去,冷静的蛇头微微地一怔,金色的蛇瞳竖了竖,道:“你怎么能够使用蛇符的力量?!” 吴命却是笑了一声,脚步一瘸一瘸地偏离了两头蛇的距离。 随着他的移动,腿上鲜血,顺着那腿,落在地上。 “为什么不能?”吴命眯着眼道。“那个女人能够拥有龙符的力量,我为什么就不能用给你蛇符的力量?” 吴命的话,瞬间在翁正的心底翻涌着惊涛骇浪,他睁着眼睛朝着沈一天看去,却发现沈一天的脸上半点没有惊讶的表情,问道:“你知道?” 沈一天却是头也不转的说道:“能够猜到。” 翁正一噎,不过也没有继续再问着沈一天什么,目光直直地朝着他们看去,只是这一次,翁正所有的视线都投放在了那颗已经龟裂很多缝隙的蛋上面。 只是一眼,翁正的眼中绽放了不可置信的光芒,他颤抖着唇瓣,喃喃道:“居然,我的亲外甥,居然没事?!” 对此,翁正的视线都凝固在了那颗蛋的上面。 只见那蛋微微的摇晃了几下,接着那龟裂的蛋顶上,那些个细缝竟然裂开了一个口子,接着一只小爪子将那些个的蛋壳一点点的抓到了里面。 瞬时间,天台内突兀的响起了卡巴卡巴的声音,一下子将那一人一蛇的对视给打断了。 吴命眼皮一跳,眯着眼朝着那蛋看去,不知道为什么,心中突然的闪现出一个奇怪的想法,难不成刚才天劫,不是在给那蛇历劫,而是给这个蛋里的东西历劫? 想着,吴命一瘸一瘸地往着那个蛋走去,看着吴命的靠近,翁正的心顿时提了起来,连忙转过头朝着沈一天看去。 都现在这个时候了,该去解救你的孩子了吧?! 小宝的孩子 然而,令翁正想不到的是,这个沈一天不仅没有上前,反而很是闲适的靠在墙边,对于那个吴命靠近自己儿子的举动,完全的没有半分的在意。 翁正瞧着沈一天这样的表情,心陡然一紧,看了看那边还在卡巴卡巴的蛋,还有这边表情悠然自得的沈一天,心中很是诡异的想着:外面的蛋,特么的是不是你家的孩子?还是说,那蛋是小宝和别人下的种? 只是他的想法刚涌出不到几秒,就被沈一天那凉凉的目光给扫视了一遍,浑身一抖的翁正,轻轻咳嗽了一声,佯装着刚刚自己什么也没想的朝着别的地方看去。 不用对上那清冷的目光,翁正不自觉的放松了下来。 下次想啥也不能在这个男人的面前想。 只是,令翁正没有想到的是,不知道为什么后面那看着自己的目光,感觉比之前更加的刺人起来。 咕噜。 翁正咽了咽口水,这才想起刚才自己又在那人的面前暴露了自己的心思。 微微朝着旁边挪了几步,随后便听到一声很是清冷的哼声后,那双刺人的目光顿时消失不见。 对此,翁正才真正的放下心绪。 当他抬头再次朝着那个蛋看去的时候,翁正才顿时明白沈一天为什么会这么轻易的放过自己。 只见吴命手里竟然抱着一个头带两个龙角,两只肉嘟嘟的小爪子,屁股处更是多了一条金色的龙尾巴的小型人龙。 翁正看着只觉得这小型的龙贼特么的可爱! 只是,感觉了半秒之后,翁正猛然的意识到了什么,一下子将视线投放在那蛋的上面,只是现在哪里还有什么蛋?看遍整个天台,愣是连个蛋壳子都没有瞧见到。 “蛋呢?”翁正忍不住出声问道。 然而,回答他的贼是沈一天很是清冷的声音,“蛋里的东西,你不是已经看到了吗?” 啥? 翁正懵逼了一会儿,然后才颤着手指向吴命手里那个小型人龙,忍不住道:“你是说那只小龙,就是那只蛋?” 沈一天点头,算是应了。 眼见沈一天的脸上依旧没有表现出什么担心的表情,翁正此刻已经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来表达自己的感受了。 就在这个时候,外面的风将吴命的声音带进了他们的耳朵里了,“喊一声爸爸。” 翁正听言,猛地转过了头,将视线凝固在了外头的那个吴命和小龙的身上,爸爸你个头啊!特么的亲爹亲舅舅都在这儿呢! 着实受不住的翁正,最后忍不住跨出步子,想要制止吴命那拐带小龙的行为! 然而,令翁正没有想到的是,身边的沈一天却是先一步的出去了,瞧着他悠然自得的走样,翁正忍不住翻了个白眼,都什么时候了,还走地这么耍帅? 天台门的响动,一下子将还在那里诱拐小龙的吴命惊动了,他微微抬起头,眯着眼,看着走来的沈一天时,目光闪了闪。 却见沈一天丝毫不将目光放在自己的身上,仿若自己在他的眼里,只是一团的空气,已意识到这点的吴命,嘴角的弧度忍不住下滑,抿成了一条直线。 然而下一秒,他却发现眼前这个朝着他走来的男人,目光静静地盯着他手里的小龙,忽然间想到了什么,嘴角邪邪的上划了一分,带着蛊惑的味道,对着怀里的小龙道:“那个人是坏人哦!帮爸爸一起打跑坏人怎么样?” 呵呵,若是他没有猜错的话,他手里抱着的,应该就是眼前这个男子的孩子!想到当初那非人的手,可不就是和他手里的小东西一样吗?呵呵,被自己的亲儿子打,他倒要看看这个男人还敢如何的威风! 他的话音刚落没有多久,他手里的小龙也如他所想的那般,小嘴咧着,目光狠狠地盯着沈一天,仿佛沈一天就是一个天大的仇人一般! 而跟在沈一天身后的翁正,心里不由得咯噔了一下,心底暗道糟糕,难不成他的亲外甥就这么的被别人洗脑了? 想到这里,翁正不由得急了,连忙快步地赶到沈一天的身边,目光紧张的看着小龙,急切的道:“宝宝啊,千万别听那个坏人的话!” 说着还顺手指着沈一天道:“这个才是你的亲爸爸!” 翁正的话敢刚落下没有多久,那条小型的龙裂开的嘴,合拢了些,睁着大大的眼珠子,微微的歪着头看着翁正,那模样简直萌杀了翁正。 大概是因为小宝孩子的缘故,翁正不由得升起了爱屋及乌的感觉,甚至觉得当初没有让这个孩子溜掉,简直就是天大的善举啊! 不然,他到哪里去找这么可爱的萌龙外甥? 然而,萌龙没有任何的举动,却让吴命勾起的唇角微微的泛冷起来,目光森冷,只是,说出来的话,却是带着有些恶心的温柔,他道:“孩子,别听那人瞎说,我可是你第一眼看到的人,如何不是你的爸爸?”这话说的,犹如慈父一般,那边听着的翁正忍不住都哆嗦了一下。 翁正看着吴命一副慈父的样子,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悠然的道:“吴叔叔,你的孩子不是应该是两个女儿吗?我还记得,她们叫什么吴大乔,吴小乔的。” 翁正的话音刚落地,吴命那故作慈父的脸瞬间扭曲了一分,那扒着脸上的疤痕更为的扭曲了起来,他狠着目光盯着翁正,厉声地道:“你怎么会知道她们?!说,你们把她们藏在了哪里?!” 翁正一愣,没有想到吴命居然不知道自己亲生女儿在哪里?可是看到他怀里的那条龙的时候,翁正却是道:“你身为咱们室里最有钱的人,怎么连自己的孩子在哪儿都不知道?” 翁正的话,不知道刺激了吴命什么,面皮子在那里抖着,目光紧紧地盯着翁正,道:“这你管不着!” 然后想了片刻后,便对着翁正狠狠道:“你们知道她们,一定是那个翁鑫告诉你们的!我杀了他,他把我的孩子的事情告诉你们,好让你们将她们杀了!是了!一定是了!说,是不是你们杀了我的孩子?!” 对于吴命的脑回路,翁正那是甘拜下风,只是,当吴命又一次的提到自己的父亲被他杀死的时候,翁正的表情也变得森冷异常,翁正冷冷道:“你以为所有人都跟你一样,是杀人魔头吗?” 吴命的表情微微一怔,只是片刻后,表情更加的狰狞起来,大声的吼道:“你个毛头小子懂什么?!这都是命!命中注定的!根本改变不了!” 翁正一愣,然而吴命的话还在继续:“翁鑫的命,他就只能活在那个时候,我老婆的命也只能死在那个产室里!所有人的命运都注定了!根本改变不了!改变不了!” 这个时候,翁正猛然的想起了自己老爹曾经说过,自己的好友吴命,之所以取名吴命,就是不相信这个世界上被注定的命,只是身边的人一个个离开他之后,尤其是自己老婆的死压了他最后一根的稻草后,他便开始变了个人,他开始信那些命。 想到这里,翁正有些愣怔的看着吴命,看着他狰狞的伤疤,看着他疯狂的表情,之所以会变成这样,不过是因为信了命? 翁正猛然觉得这样的理由太过的可笑! 信自己的命,又凭什么决定别人的命?难不成就因为和他有了联系?难不成就因为当初预言他说,注定只能孤寡一生?所以凭此,才将那些个靠近自己人的性命全都取走? 一想到这个,翁正的表情更加的阴沉了下来,极为快速地冲到了吴命的身前,挥起拳头,就直直的往着吴命冲去。 翁正的这个举动,吴命很快的就反应了过来,顿时从他的身体内,一道黑气便是涌了出来,直直地扑上了翁正,处于激动的翁正根本就没有料到会有这么一出,在看到那扑上自己的黑气,心中顿时怒骂自己,怎么这么的冲动! 好在,一直没有说话的沈一天有了动作,不过手一伸,便扯住了翁正的后衣领,一把的将他扯到了后边。 这一扯,直接将翁正带离了那团黑气。 翁正好不容易稳住了自己的身子,拍着胸口,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嘴里带着感谢道:“谢谢啊……” 沈一天则是轻描淡写地瞥了一眼翁正,道:“下次你再这么冲动,我可不会再这么的好心救你了。” 翁正讪讪一笑,鼓捣似的点头,他就是虾兵残将,虽说是没有什么作用,但好歹也体现了您老的价值。 对于翁正的内心的想法,沈一天这一次却是没那时间去听,转而目光清冷的看着吴命手里的小龙。 见翁正被眼前的男人轻易地救了下来,吴命的脚步微微后退了起来。 然而他的后退,让沈一天微微蹙起了眉头。 这样的变化,吴命捕捉到了,看着那个男人,实在是不明白这个男人究竟是在想着什么。 自己的孩子被他蛊惑,他一声不吭,自己的孩子对着他露出仇视的目光,他依旧没有任何的动作,这让他忍不住想着他手里的小东西究竟是不是他的亲身骨肉。 眼见眼前的男人依旧沉默不言,吴命实在打不定注意,又一次的开口对着怀里的小东西说道:“孩子,你还在发呆什么,还不快将这些个坏人给赶跑!” 说着,那声音拔高了许久。 而他怀里的小东西,也在这一次给了他反应,小龙转过了头,睁着大大的眼睛,很是无害地看着吴命,吴命看着怀里的小东西有了动作,虽然是面朝着他,心里虽然有些担心,但是想到这个小东西对自己说的话有反应,不由得再准备添油加醋起来。 然而下一刻,吴命没有想到的是,手里的小龙却是一改之前萌哒哒可爱的表情,大大的眼睛一竖,嘴巴一咧,露出愤怒的表情,接着只听得他带着稚嫩的声音,愤怒的道:“叔叔!拿个镜子照一照,我那么帅的人儿,怎么可能有你这么一个七老八十的爹地?” 这话一出,整个天台的氛围诡异极了。 吴命的脸上依旧还挂着诱拐的表情,只是在这只稚嫩的声音下,整张脸的面皮子抖了几抖,很是狰狞扭曲。 翁正对于这一场景则是轻轻地呼出了一口气,幸好,这个亲外甥智商在线! 但是,放松不过一秒,翁正又紧张的看着自己的亲外甥和那个吴命,怎么说他还是个孩子,对付这个成年男人来,还是有一定的困难! 期间,翁正也不忘将目光放在沈一天的身上,结果发现,这个男人居然还是清冷的表情,对于自己的孩子在别人的手中,那是一点儿的都不着急,不知道为什么,翁正觉得自己比孩子的亲爹还要担心那个孩子!明明他只是自己的亲外甥啊!这不科学! 然而,就在翁正吐槽的时间内,吴命也变化了,整张脸阴沉的可怕,大有下一秒要将怀里的小龙弄死的架势,只是下一刻,噗嗤的声音,一下子将他阴沉的表情凝固在脸上,眼神里露出不可置信的光芒,他缓缓地低下头,只见,一只金色的爪子,已然地插在自己的心口上。 吴命很想将怀里的小东西丢出去,可是他却发现自己居然一点力气都没有了,站直的身子缓缓地跪倒在了地上。 小龙瞥着嘴,将自己的爪子给掏了出来,只见他那只手里正紧紧地攥着某样东西! 吴命眸光一紧,颤颤巍巍的说道:“还给我,把符还给我!” 小龙一把的跳出吴命的怀里,看着自己手上的血污,脸上挂着伤心憋屈的表情,然后他睁着大大的眼睛瞪着沈一天,道:“爹地,你个大坏蛋,娘亲看到宝宝这样,肯定要骂宝宝,肯定要不理宝宝了!哇!” 说着,小龙一手将那挖出来的蛇符给丢了老远,然后一屁股地坐在了地上,大哭了起来,那样子仿若受到了极大的委屈。 不知道为什么,随着小龙的哭泣,夜空的乌云又多了起来,大有下雨的架势。 沈一天瞧着地上在哭着小龙,眉头微微蹙了起来,不过下一刻像是做了什么决定,手上一挥,顿时小龙身上的血污痕迹都消失的干净,在翁正惊愕的目光下,沈一天犹豫了很久,才缓缓地将小龙抱在了怀里,尔后只听他缓缓的道:“再哭,我也不会把你娘亲半边的床让给你!” 顿时,小龙的大哭声戛然而止。 被控制 “娘亲是我的!床也是我的!凭什么要让给你这个大坏蛋!”沈一天怀里抱着的小龙鼓着小腮帮,很是气傲的说道。 如果不是那长长的睫毛还挂着湿润的珠水,翁正很难想象到,刚才这个小龙哭的天都要变色了。 沈一天对于自家儿子如此‘大逆不道’的话,眉头微微的蹙了起来,漆黑的眼珠子盯着怀里的小龙,眼神清清冷冷的,若换作是翁正,早就挺不住了,可是他怀里的,怎么抱着的都是他自己的种,怎么可能会被这样一个清冷的眼神吓到?小龙反而将自己的眼珠子瞪得更大了起来,以示意自己的抗议。 然而静默了片刻的沈一天,轻启了唇,幽幽地说道:“就凭你娘亲是我娶的,你是我种出来的。” 闻言,翁正一个踉跄,他着实没有想到,脸上挂着清冷无双的表情,竟然会对着刚出世的孩子开起车来! 为了不让自己的亲侄子被自己的亲爹带坏,翁正赶紧适宜的上前,连忙开口道:“沈一天!有你这么带孩子的吗?小宝要是知道你这么带坏自己的儿子,指不定又要大发脾气的!” 沈一天一怔,想着翁小宝那护犊子的性格,若是知道的话,也的确会对自己大发脾气,不过,沈一天将怀里的儿子上下扫了一遍,看着他腿间多出来的玩意,沈一天微微的皱了眉头,若是生出来的是个女儿也便好了,可偏偏的,是个带把的儿子,儿子就是男人,有了翁正这一个男人已经够让人烦恼了,为什么还要多一个儿子呢? 良久没有等到沈一天说话的翁正,结果见沈一天目光静静地盯着他亲外甥带把的地方时,忍不住恶寒了一把,连忙出声道:“沈一天,你看什么呢?!” 那突然拔高的声音,一下子惊扰了沈一天的思绪,缓缓地转过了头,将视线投放在了翁正的身上,幽幽地道:“他是个男人,不能跟小宝同床。” 翁正顿时满脸的黑线,搞了半天,这货脑里竟然想的是这个?! 翁正忍不住抚住额头,有些有气无力的说道,“男人个屁,你特么的跟一个奶娃娃计较什么男人不男人的?怎么说他也是小宝的儿子,也是你的儿子,你同他计较什么?” 沈一天严肃了脸,道:“小宝是我一个人的。我不能让其他男人占了便宜!” “你个大坏人!娘亲明明就是宝宝一个人的!只有宝宝才能占娘亲的便宜!”这个时候,沈一天怀里抱着的小龙,用着稚嫩的话语,宣告着。 然而,“大人说话,小孩不能插嘴。你娘亲教的。”沈一天目光幽幽,看着怀里的小龙道。 小龙一噎,撇着嘴,面上表情很是不乐意。 不过,却还是乖乖的什么话都没有说了。 翁正看着这一大一小的相处,有些扶额的想着,特么的,小的幼稚就算了,你一个大人的,跟小孩稚气什么? 就在他们讨论着翁小宝的时候,那被小龙抛在一旁的蛇符,静静地躺在地上。 看到那还沾着鲜血的蛇符,原本瘫倒在地上的两头蛇,缓缓地抬起了蛇头,看着已经成了血人的吴命,竟然在地上攀爬着,苟延残喘地朝着那蛇符靠近着。 那两头蛇皆是没有出声,吐着蛇信子,目光狠毒地看着吴命。 与此同时,他也攀着身子一点一点地靠近自己的蛇符。 他本就是蛇,论起地面上攀岩,在加上身上也根本没有任何的伤口,很是轻松地就游到了那蛇符的面前,看着那还在努力伸着血手,朝着自己而来的吴命,两个蛇头很是默契地吐了吐信子。 吴命粗喘着气,现在的他,只剩下一口气撑着,看着越来越近的蛇符,眼里闪过一喜的光芒,就差一点点,他就能又站起来了!又能体会那呼风唤雨的日子了! 只是,就在他充满幻想的时候,就在他的手快要落下,够到那个蛇符的时候,那静静躺在地上的蛇符,却是自己往后动了些许。 手一落到,吴命便是扑了空。 吴命当即一个愣怔,随后猛地抬头看去,却见那原本被自己轻蔑的看不起的两头蛇,此刻眼底闪烁着玩弄的光芒,只听得那冷静的蛇头,很是冰冷地吐着蛇信子,昂起了他的蛇头,语气之中带着轻蔑的,“想要这个蛇符?” 吴命脸色的一度的你扭曲,连带着了脸上的伤疤更加的狰狞难看。 他如何不知道,眼前的两头蛇这么做的用意? 他曾如何对他们不可一世,他们现在就如何的从他的身上一点一点的讨回去! 吴命的不语,只是他脸上的表情,却是将他此刻何种何样的心情给描绘了出来。 冷静的蛇头,目光寒冷,下一刻直接将那蛇符卷到了自己的身上,有了蛇符的两头蛇,顿时也地上缓缓地站了起来,一副居高临下地看着狼狈的吴命。 他活了上千年,何曾像这几天过地如此的狼狈,向来只有他控制别人的份,何时轮到那些低贱的人类控制他的份? 正般想着的两头蛇,目光泛出几丝的杀意。 对于两头蛇的杀意,吴命也是有所察觉。 就在那两头蛇的蛇头扑向自己的时候,一道婴儿的黑影陡然地挡在了吴命的面前。 对于那陡然出现的婴儿黑影,两头蛇的蛇瞳微微眯了起来,暗哼道:“不过是蝼蚁残喘的最后反抗罢了!” 说着,那大张的蛇嘴,又用了一分力气,顿时那婴儿的黑影微微扭曲了起来,对此,吴命的额头上也冒出冷汗来。 然而,就在吴命以为那个鬼婴就要在这蛇嘴下灰飞烟灭的时候,那两头蛇竟然退了开去! 对于两头蛇这么轻易的放过自己,吴命感到了一丝的诧异,只是下一刻两头蛇的话语解答了他的疑惑,“沈一天,我帮你们杀死敌人,这不是合你们的意吗?他们人类有句话说得好,敌人的敌人,可不就是朋友的意思,你对朋友出手,可不太够意思。” 吴命在那冷静的蛇头说的话落下没有多久,便艰难地偏过了头,看向了翁正和沈一天两个人。 看着沈一天那微微扬起的龙爪,微微地怔了怔,他没有想到,自己到了如此的境地,这个男人竟然会要救他? 然而,下一刻,沈一天收回了手,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的变化,只听得他说道:“我要救的不是他。” 不是他? 吴命怔了怔,直到手边那团婴儿的黑影碰触到自己的时候,他才明白,这个男人说的是什么意思。 吴命看着身边的这个黑影,内心有些奇怪,这个鬼婴,是那个刘得死前拿来对付他的,刘得死后,他看这个鬼婴被刘得养地不错,便留了下来,没有想到,竟然会因为这个鬼婴救了自己的命。 手臂间传来鬼婴的阴冷之气,吴命蹙了蹙眉头,缓缓地将自己的手往回收了收,虽然说这是救了自己一名的鬼婴,可是他却这个鬼婴却是没有半分的好感,只当他是可以利用的道具。 也许是察觉到吴命的抗拒,那个鬼婴只是静静地呆在原地,没有任何的动作。 而跟在沈一天身后的翁正,瞅到了吴命和那鬼婴的举动的时候,内心微微的有些难受了起来。 他知道一点,以沈一天的性格,绝对不会做一些多余的事情,更何况是做救了自己敌人的事情,除非,那是牵扯到小宝,否则,沈一天是绝对不会插手的。 从沈一天救下那个鬼婴的那一刻,翁正便猜测到,那个鬼婴很有可能就是当初翁小宝答应那个女鬼承诺中的鬼婴, 因为牵扯到了小宝,所以这个男人才会出手! 翁正微微叹了口气,如此,爷孙两个面对面,却是谁也不识谁,最重要的是,翁正瞧着吴命眼里一闪而过的光芒,心中有些愤怒,这是打算利用那个鬼婴,来让沈一天做些什么事情来! 然而,翁正思索了片刻,便将那些个忧虑给放在了一边,毕竟以沈一天的本事,这吴命的心思,他是不可能猜不透。忆起刚才对自己亲侄子的瞎操心,最后翁正决定乖乖的站到了一边,不要给这沈一天造成负担的好。 只是,当他朝后退了几步的时候,脖颈间却是突然闪现了一道蛇印,但是这一次,却是半点疼痛的感觉也没有传达到翁正的感官之中,甚至于对于自己脖颈间变化,一无所知。 另一边的两头蛇,对于沈一天的解释,可不管那么多,对他来说,你动了手,你便就是救了他! 两头蛇目光森冷地看着沈一天,“我可不管你说的救谁,你敢出手,就是要和我作对,呵,这样也好,当初墓穴里没有分出胜负,今儿个,也该分出个胜负来!”尔后将视线落在了他怀里的小龙的身上,阴森森地说道:“我说呢,那个男人怎么轻易地就将你的儿子带到了我的面前,原来这一切都是你计划好的,的,我做了一切的准备,反倒成了你儿子的嫁衣。” 沈一天脸上的表情没有变化,目光紧紧地盯着两头蛇,冷冷地说道:“你以为,只要和我一样,有人替我挡下雷劫,你便能历劫成龙?” “难道不是吗?”冷静的蛇头喊道。 沈一天眯着眼,嗤笑道:“你未免想的太过天真,挡雷劫的,必须心甘情愿。你觉得我儿子会心甘情愿吗?” “既然知道宝宝不愿意,你为什么还让宝宝来?”沈一天怀里的小龙闹腾了起来,“我要娘亲!如果没有这次的雷劫,宝宝还在娘亲怀里睡着呢!” “做梦。”沈一天冷冷的瞥着怀里的小龙,酷酷的丢下了两个字。 面对沈一天这般的无情,小龙又嘟起了嘴,一副要哭的样子,沈一天直接抛了一句:“不准哭,你是要保护娘亲的男子汉,哭哭啼啼的,以后怎么保护你娘亲?” 一刹那,小龙眼里蓄满的泪水,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 对于小龙这般的反应,沈一天很是满意,这样就好,省的以后拿着那张哭的惹人心疼的表情剥夺小宝对他的注意力。 沈一天默默地为自己的聪明点了一个赞。 面对这一大一小的对话,甚至于大有不将他放在眼里的架势! 两头蛇顿时愤怒了,吐着蛇信子,说着最为冰冷的话语,“你们两个未免太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说着,那下半身属于人类的部分,顿时化成了蟒蛇粗壮的身体。 又一次地瞧见如此巨大的蟒蛇,翁正很是麻溜地退回了天台的门口,乖乖的隆地洞!这非人的战场,咱还是先躲着为妙! 对于蟒蛇扑来,沈一天依旧神色清冷,没有任何的变化,下一刻,尖长的龙角从他的额头上冒了出来,那龙角的出现,一下子就将两头蛇扑过来的身子给弹了回去。 狼狈地退在了一旁的两头蛇,金色的蛇瞳变得细长,他吐着蛇信子道:“龙角!该死的!我竟然把这个给忘了!” 翁正瞧着那突然冒出来的龙角,不知道为什么觉得贼特么眼熟,将自己的记忆翻江倒海了一番后,翁正才想起,这个龙角,似乎是从鬼市那里得来的,没有想到竟然有这么大的威力! 可是,翁正一想,这龙角的话,身为龙的沈一天也有的啊,怎么还需要别的龙角!尤其是这个龙角竟然会给那条蛇那么大的威慑力? 对于突然出现的龙角,两头蛇陷入了愤恨抑郁中,若是没有他的话,当初这个龙角,便是由他的蛇符获得! 想到这里,两头蛇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暗芒! 如果,他把龙角夺过来的话! 想着,冷静的蛇头,将是视线投放在门口躲着的翁正的身上。 下一刻,翁正便觉得全身涌上了一股寒意,还不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下一秒的时间,他的意识便陷入了沉睡! 意识陷入沉睡的翁正,顿时心里一个咯噔,糟了! 接着,只见翁正表情呆滞,开始朝着沈一天的背后靠近! 而对于翁正变化的沈一天,根本没有注意到! 不准欺负舅舅 冷静的蛇头看着翁正如他所想的,朝着沈一天的背后默默的而去,金色的蛇瞳默默的眯了起来,下一秒便将所有的注意力放在了沈一天的身上,金色的蛇瞳里闪过一丝暗芒。 接着,只见两头蛇又是张大了蛇嘴,露着尖利的牙齿朝着沈一天咬去,只是还没有靠近沈一天一米的距离,又被金色的光芒给震退了。 看着两头蛇做着无用功,沈一天丝毫没有放松,目光紧紧地盯着那个两头蛇,此刻的两头蛇有着蛇符,他虽有龙角护身,可是,没有龙符的他,终究还是比这头蛇差上一些。 至于被他抱在怀里的萌小龙,这一刻很是识趣地没有给自己的亲爹惹出什么麻烦,圆溜溜的眼珠子,在眼底打转着,心中愣是没有担心自家亲爹的架势,心中只是不停地盘算着,等回去后,怎么夺得自己娘亲所有的注意力。 只是,正当萌小龙盘心底打着小算盘的时候,余光一瞥,却发现翁正此刻竟然一脸呆滞的朝着自己亲爹后背靠近,一瞬间就将自己心中的小九九给抛了干净,圆溜溜的眼珠子怪异地看着翁正。 此刻的沈一天,全身心的将所有的精力全都放在了那个龙角的上面,根本没有别的闲暇的心思去在意其他的事情。对此,沈一天根本一点都不在意,毕竟怀里抱着的儿子也不是白抱着的。 就在翁正已然贴近沈一天的后背时,举手之间,便朝着沈一天的背部而去。 然而,就在他的手快要碰到沈一天的背部时,却被突然出现的小龙爪子给抓在了手里,只听得萌小龙稚嫩的声音道:“舅舅,你要和爹地玩吗?” 对此,翁正脸上的表情没有一丝的变化,他微微的抬头,顺着龙爪朝上看去,呆滞的目光对上的小龙的眼睛,尔后,像是机器人一般,说着没有感情的话:“放手。” 小龙则是歪着头,看着翁正,若是换成平常的状态的话,小龙是会放手,甚至巴不得自己的亲舅舅直接把自己的爹地给带走,可是现在,有辣么大的丑蛇需要爹地应付,若是爹地出了事,那就不好了!毕竟他不认识回家的路!找不到娘亲的家!睡不到娘亲的被窝!这么想着的小龙,嘟起了小嘴,水汪汪的看着翁正,“舅舅,你要找爹地玩的话,不如等那条蛇死掉之后,好不好?到时候,爹地你想怎么玩就怎么玩!我绝对不拦你!” 若是此刻翁正恢复意识的话,早就嘴角抽抽的抗议了,然而面对这般诡异的话语,翁正表情,别说是皱一下眉头,就是扯一下嘴角,都没有。 而,一直抱着萌小龙的沈一天,闻言则是眉头轻蹙,不过碍于要对付那难搞的两头蛇,空不出手来,将萌小龙的屁股狠狠地抽一顿,只能开口道:“宝宝,这种话以后不准说了。” 萌小龙撇撇嘴,道:“哼,凭啥!我又没说错!舅舅就是要玩你!” 沈一天又一次地将那两头蛇给震了回去,然后将萌小龙的话纠正过来,“不是玩你,而是和你玩,下次准那样说了,不然你娘亲听后,会打你屁股。” 萌小龙低低地嘟囔了一句:“玩,和你玩,有区别吗?” “区别大了。”沈一天也懒地继续和自己的儿子解释什么,只是淡淡地说道:“你舅舅现在被那头蛇控制住了,你想办法让他恢复过来。” 沈一天这么一说,萌小龙又将视线落在了翁正的怀里,翁正虽然算得上是成年的男人,可是力气比起非人的萌小龙来说,终究还是有些落差,徒劳了很久翁正,依旧挣脱不开萌小龙的桎梏。 萌小龙看着翁正,撇着嘴道:“还以为舅舅是要玩,要和爹地玩呢!原来是被别人控制了。唔,真讨厌!居然把舅舅给控制了,真是不可饶恕!”想到还没出世前,舅舅给自己准备的辣么多丰盛的吃食,如今,这么好的舅舅居然被控制了!噫!我要咬死他! 萌小龙将翁正上下打量了一遍,终是将目光锁定在了翁正脖颈的蛇印上。 只是,还没等萌小龙有下一步的动作时,翁正的脸上忽然多了惊诧的表情,眼底带着点迷茫,他看着萌小龙,疑惑地问道:“宝宝,你怎么抓着我的手?诶,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说着,翁正还张望了四周。 看到翁正忽然地恢复了原样,萌小龙面上闪过一丝的疑惑,只是瞧着翁正没有什么一样的时候,才缓缓地将自己的龙爪收了回去,接着,还带着稚嫩的声音道:“舅舅,爹地说,你刚才被控制了。” “控制了?”翁正刚重复完萌小龙的话,脸上的表情顿时凝固在那一瞬间,甚至于下一刻猛然地面无表情起来,以极快的速度,将手推向了沈一天。 这几秒的变化,令纯真稚嫩,没有见过如此险恶的萌小龙来说,根本始料不及! 被翁正这么一个打搅的沈一天,顿时失去了对于龙角的控制,下一瞬间,那个龙角又隐藏在了沈一天的额间,消失不见。 虽然和自己料的结果不同,但是见到的那个龙角消失不见后,两头蛇顿时都高昂起了头,吐着蛇信子,嘴里泛着冰冷的笑意,“哼,沈一天,被自己人伤害的感觉怎么样?” 被推的沈一天,极为快速地稳住了身子,也因为这一变故,沈一天也有了余光,将视线落在翁正的身上,此刻的翁正,面无表情的站在原地,整个人如同傀儡一般。 看着这样的翁正,沈一天算是明白为什么翁小宝会算出翁正为何是凶卦了。 沈一天的眼底闪过一丝的暗芒,随后将视线落在了两头蛇的身上,脸上的表情依旧是风轻云淡,丝毫没有因为刚才翁正的行为而露出落魄的表情以及狼狈的姿态。 他怀里抱着萌小龙,神情姿态依旧傲然一等,他看着那两头蛇,淡淡道:“不过是被推了一把,就能把你得意成这样,你这活了上千年的怪物是越活越回去了。” “你!”疯狂的蛇头,愤怒地盯视着沈一天,他恨这个道行比自己低了几百年的龙,明明就是比自己少活了几百年的小蛇,竟然能够先一步地历劫成龙,更是找了个心爱的女人生子!可是他呢?活了上千年,到最后依旧还是一条蛇,依旧什么也得不到! 想到这里,疯狂的蛇头,张着嘴便朝着沈一天咬去,“沈一天,你不会一直这么得意下去!” 只是,对于他的行动,沈一天根本没有放在眼里,很是轻松的一跃,直接飘于半空之中,很是轻蔑地看着那头蛇。 这么凌空待在半空之中的行为,一下子将地上的两头蛇更加的激怒起来,蛇便是蛇,一辈子只能在地上爬行的地头蛇,而龙呢?则能翱翔半空,俯视他们这群蛇! 被嫉妒冲昏的疯狂的蛇头,竟然妄想着朝着半空之中的沈一天咬去!只是他的一越,却是连沈一天的脚都没有够到!便已然狼狈地落在了天台之上,这一落地,直接将直直站着的翁正给震倒在地。 对于这种给自己找难堪的行为,沈一天居高临下地俯视着那团成一团的两头蛇,嘴角勾起嘲讽的笑意。 一次又一次的难堪,让另一个冷静的蛇头直接出声制止了疯狂蛇头的下一步的动作。 他没有去理会悬于半空之中的沈一天,而是盘着身子,将摔倒的翁正盘在中间,他昂着头,对着沈一天,阴狠地说道:“沈一天,这个人类虽然对你来说不是很重要的存在,不过对于那个替你熬雷劫的女人来说,这个男人可是很重要的存在,似乎比你还要在乎这个男人。” 两头蛇的话,顿时让沈一天的表情有了微微的变化,他缓缓地抱着萌小龙落在天台之上,目光清冷地看着那两头蛇。 看着沈一天竟然这么快地落在天台的地上,冷静的蛇头顿时觉得自己压对了筹码,目光暗沉,心里嘲讽着沈一天,化成人形那么久,竟然都和人类一样,随便的一个威胁,就让他如此妥协。 只是,两头蛇等了半天,却依旧没有等来沈一天接下来的话,只看到沈一天微蹙着眉头,似乎有些不耐的样子。 面对沈一天如此的表情,冷静的蛇头,微微的一愣,不过,片刻之后又将自己的心思给稳定了下来,他对着翁正的脸吐着蛇信子,阴嗖嗖地对着沈一天道:“怎么不说话了,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吗?” 只见沈一天的眉头皱地更紧了,沉默了许久的沈一天,语气里有些不耐地道:“你若是要怎么样他,那便尽快动手,磨磨蹭蹭的,做什么?怎么,睡了几百年,都不知道该怎么杀人了吗?” 沈一天这样的话,令两头蛇直接怔在了那里,不过疯狂的蛇头却没有想太多,被沈一天这么讽刺着,直接就张开了嘴,准备将翁正给吞进肚子里,只是,他还没有碰到翁正的脑袋,就被冷静的蛇头给撞了脑袋。 疯狂的蛇头愤怒地看着冷静的蛇头,“你拦着做什么?没听见他在讽刺我们吗?不会杀人?呵,我现在就把这个男人吃掉,看他如何!” 冷静的蛇头,清冷地瞥了一眼疯狂的蛇头,吐着蛇信子道:“呵,亏你活了这么久,难道你不知道这是人类惯用伎俩?当初你从那个女人的身上可没少吃这么多的亏!” 说完,冷静的蛇头,将目光落在了沈一天的身上,冷冷地讽刺道:“沈一天,你说我们越活越回去,你呢,活的越来越像个人!根本就没了龙的尊严!” 沈一天对于两头蛇的话,微微的挑了挑眉,他还真希望自己是个人类。 然而,对于这样的想法,沈一天是不会和眼前的两头蛇说的。 他没有作答,只是淡淡地说道:“你们磨蹭了这么久,究竟是杀还是不杀?” 等了许久,等来的竟然是这样的一句话,冷静的蛇头,看了看沈一天,却见他对于翁正的生死,是真的不管不顾! 耳边是疯狂蛇头满嘴的杀杀杀的,冷静的蛇头觉得有些烦躁,思虑了许久之后,他缓缓地高昂起自己的蛇头,吐着蛇信子,目光紧紧地盯着沈一天,冷冷地道:“杀,不过在杀之前,得要好好折磨一下,不然就实在是不符合我的作风。” 话音刚落,便见他团着的身子缓缓地松了开来,直接让翁正有了可以动的空间。 接着,沈一天便见到翁正麻木着脸,缓缓地抬起自己的手,然后将自己的手指缓缓地朝后扳去,这一动作,直接让沈一天的眼底闪过一丝暗芒,他微微屈动了手指。 虽然翁正的存在,他是有些不喜,可是对于翁小宝来说,这个男人是她的亲人,若是真出了什么事情,小宝肯定会抓狂,所以他宁可自己有事,也不能让那个男人出半点的差错,尤其是这样的折磨,对他来说,他会痛,但是身为他的妹妹小宝,肯定也好不到哪里去。 然而,就在沈一天准备动手的时候,手里抱着萌小龙却是先一步的动手了。 不过几秒的时间,萌小龙就直接挣脱了沈一天的怀抱,跃于半空之中,直接化成了金色的龙,直冲向了两头蛇,夜空之中,盘旋着萌小龙稚嫩的怒声:“不准欺负我舅舅!” 接着便是一声龙吟的长啸,夜空之中陡然星云变化,顷刻间,天台之上刮起了剧烈的风,直接将翁正给刮得飞了起来。 那风,对于两头蛇来说,根本算不得什么,眼见翁正脱离了自己的控制,便准备将翁正给卷回自己的控制范围,只是他还没有什么动作,只见只有自己身形一半的金色的龙,直接将盘住了疯狂的蛇头,尔后,狠狠地朝着那蛇咬去! 下一刻,青黑色的血液顿时洒溅了出来! 对于自己受到了如此的伤害,疯狂的蛇头,顿时红了眼睛,疯狂的扭动着身子,而冷静的蛇头,也趁此机会,朝着萌小龙咬去! “该死的龙!我要你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空气中,疯狂的蛇头声音盘旋不去! 而在这一刻,脸上表情一直没有变化沈一天,陡然地大惊失色起来,漆黑的眼眸陡然一紧! 争宠 此刻的沈一天哪里还有刚才淡定的模样? 陡然间化为一条金色的巨龙,便冲着那两头蛇而去,就在那两头蛇快要咬上萌小龙的时候,一声高昂的龙吟,便张开嘴,朝着冷静的蛇头咬去,在沈一天化成龙形的那一刻,冷静的蛇头便已然发现,来不及对萌小龙下手,便在半空之中转了方向,朝着沈一天吐出了黑色的毒液! 然而,似乎是料到两头蛇的举动,沈一天金色的眼瞳的直接眯成了一条竖线,那张着的龙嘴,直接吞吐出了金红色的火焰,直接将那毒液陡然化为烟雾。 不过,却依旧有些毒液有没完全的化成烟雾,直接透着那团火焰溅在沈一天的龙身上。 下一刻,那被溅到的地方,瞬时地冒出滋滋的声音,对于这样的变化,沈一天完全的没有在意,依旧飞着龙身,朝着两头蛇的方向冲去。 不过,那被毒液灼烧的地方,依旧没有逃过冷静的蛇头的眼里,思虑一下,冷静的蛇头猛然地想到沈一天之所以会这么轻易地被自己毒液伤害到,完全是因为此刻他的龙符根本就不在他自己的身上!想到这点,两头蛇的眸光之中透着的阴森毒辣的目光。 转而那盘旋着的蛇身,缓缓地移动了起来,继而转过自己的蛇头朝着萌小龙再次的攻击而去。 看着两头蛇的举动,沈一天冷了眼,一边朝着两头蛇而来,一边在半空之中喊道:“宝宝,离开!” 一门心思都在萌小龙身上的沈一天,没有发现原本那盘旋着的蛇身,已然做好了甩尾的趋势。 而在奋力咬着的萌小龙,听到自己爹地的喊声,语气里带着焦急,心中虽然很是不愿意,但是,念及到爹地第一次用这么焦急的语气,萌小龙又加深了几下后,便准备离去,只是就在他离去的瞬间,他看到那已然要冲向沈一天的尾巴后,顿时慌了神色,急切地开口道:“小心!” 只是,他的话头终究是晚了一步! 就在他话音刚落,那蛇尾已然甩在了沈一天的身上! 重重的打击,尽管在最后一刻,沈一天做了最简单的防御,但是下一秒,依旧被狠狠地摔在了天台的角落里。 嘭然的声音,在天台之中炸响,而一直趴伏在地上的吴命,看着被甩在地上金色的龙,眸底闪过一丝暗芒。 那松开口,却没有立即离开的萌小龙,一下子让那疯狂的蛇头有了对付他的时间,就在他担心沈一天的时候,疯狂的蛇头,突然地朝着萌小龙咬去! 一看到疯狂蛇头的举动,萌小龙有些惊恐地睁大了眼珠子,他不过是刚历劫,刚化成龙而已,与这上千年的蛇头比起来,算得上是以卵击石! 沈一天攀着龙身,看着萌小龙的处境,想要起身,可是没了龙符的他,道行也与那千年蛇差上一个等次的他,此刻竟是爬不起来! 心中万分的焦急!那是小宝的孩子!是他的孩子!他不能让他受伤!他答应过小宝,一定会将他们带回去! 只是此刻无论他的内心有多么的焦急,此刻的他竟然没有丝毫的办法!这与之前睥睨一切,天高气傲的他,根本无法相提并论! 眼瞅着下一刻萌小龙就要被疯狂的蛇头咬住的时候,一抹金色的流光,一下子便入了那疯狂蛇头的嘴里,一时之间让他只能大张着嘴,闭都闭不上! 也因为这等空隙,萌小龙有了时间逃离了两头蛇的范围,一把地将翁正从地上叼起,然而带着翁正,一起落在了沈一天的身边。 萌小龙和翁正的无事,一直担忧的沈一天却没有去关心,只是用着金色的眼瞳,紧紧地盯着夜空之中,心脏砰砰砰的剧烈跳动着。 不会是她! 可是,他的感觉不会错!他和那符的感觉也不会错! 疯狂的蛇头将嘴里泛着金色光芒剑一把的甩开,两个头眯着蛇瞳,朝着夜空中看去。 当夜空之中渐渐得地显示出一个人影的时候,疯狂的蛇头,顿时瞳孔一缩,眼眸之中泛着疯狂喜悦的光芒,他高昂着蛇头,甚是激动地看着夜空之中的人影,他喊道:“那个女人的躯壳终于到了!终于是来了!哈哈哈!那个女人终于可以复活了!” 然而他疯狂的话语还没有呢喃结束,身边冷静的蛇头,却是一把地撞在疯狂的蛇头头上,他注视着疯狂的蛇头,一字一句地说道:“这个世界上,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你执着那个女人,想死也别拉着我!” 只是,疯狂的蛇头,却是不管不顾,他带着疯狂的狠意注视着那悬于半空之中的女人,激动的道:“除了那个女人,别的我都不看在眼底,更何况,这个躯壳曾经是沈一天的女人,若是将这个女人的躯壳控制了,你不觉得,这比杀了沈一天还要痛快吗?” 此时此刻,疯狂的蛇头,已然被当初那个封印自己的女人充斥了整个蛇脑。 看着疯狂蛇头如此的风言风语,冷静的蛇头,心中却是冷冷的,他可不是人类,想着用这样的方法去折磨自己的敌人,对于他来说,能够威胁他存在的,都不能够继续生存!当初那个女人就让他们偿受到那种封印式的痛苦,那么一丁点儿的地方,甚至连伸展的地方都没有!他可不想第二次受到这种待遇!他要的是成为王者,成为所有人屈服,恐惧的存在! 他眯着眼睛,看着那半空之中的人影,呵,与那女人长的相似的人果然不能存在! 此刻夜空之中,突然出现的便是那被沈一天打的昏迷在床上的女人,翁小宝! 只是,这一刻的翁小宝,却无半点人类的模样,金色的秀发披散在夜空,两个迷你的龙角生在长在翁小宝额头之上,金色的眼瞳,透着冰凉的光芒,那双白皙的手,此刻已然变成了金色的龙爪,整个人都透着妖冶的诡异。 看到翁小宝的出现,萌小龙有些激动了,迷你型的小龙,霎时间恢复成了刚出壳的模样,随意的将嘴角处那属于两头蛇青黑色的血液抹去,低头看了看自己青黑色的手,萌小龙偷偷地伸出小爪子,在翁正的裤腿上抹了抹,对于萌小龙的举动,翁正没有一丝的反应,整个人就同傀儡一般,一动不动的。 待手里的脏污终于是抹干净的时候,萌小龙才眨巴眨巴地盯着翁小宝的方向,尔后高喊了一声“娘亲!” 然而,就在他话音刚落下一秒,整个小龙就被一双手抱了起来,接着入目的,便是宽厚的胸膛,眼前别说是翁小宝了,就是那头巨大的两头蛇,也看不到了! 他,整个小龙,竟然别自己的亲爹藏在身后了! 听到萌小龙的声音,翁小宝微微的一怔,微微地转过头,朝着沈一天的方向看去,结果只看到沈一天脸色苍白地坐在那里,至于那道声音的主人,却是连影子也没有看到。 对于沈一天的行为,萌小龙整张脸都嘟了起来,恨恨地盯着眼前的后背,想要挪身子,露出自己的脸,结果自己刚往哪边移,前面的后背就跟着移动到了哪里! 此时此刻,萌小龙怎么能想不到自己的亲爹在做些什么? 这分明就是要第一时间地夺取娘亲所有的视线! 哼!跟自己的亲儿子还来这套! 萌小龙恨恨地在心里想着。 就在他心里想着什么的时候,面前的后背竟然主动的让出了一个道。 萌小龙哪里能够想的那么多,脸上又一次地挂起了笑脸,眨着眼睛,准备展现自己最可爱的模样的时候,却见自己的娘亲大人,竟然手里举着泛着金色流光的剑,与那两头蛇打了起来,这个时候,翁小宝又哪里有那功夫去注意自己的亲儿子?! 而在这个时候,沈一天凉凉的声音,传进了萌小龙的耳里,“你娘亲是我的。” 萌小龙瞪着眼看着沈一天,内心很是憋屈! 人家好不容易出蛋了!结果第一面见的不是自己的娘亲,反而是那个的糟老头子,现在娘亲好不容易见到了,自己的亲爹居然跟自己争宠! 想着想着,萌小龙的心里越发的憋屈了,他想,等这两头蛇解决了,他一定不要让自己的娘亲上了爹地的贼船! 两头蛇说到底是活了上千年的妖蛇,又哪里是翁小宝这半人半妖的形态都都对付的?就算因为身体里有蛇符的缘故,翁小宝也没撑下多久,不过十几分钟的时间,人便被甩了出去,而在期间,好不容易恢复的沈一天,脸色立马变化了起来,身体已然先一步地冲向了翁小宝,伸手将翁小宝接在了怀里。 在沈一天的帮助下,翁小宝才堪堪地稳住了自己的身子。 翁小宝捂着胸口,在看到沈一天面容的那一刻,眉头微微的蹙了起来。 只是在沈一天担忧的问候下,翁小宝也只能将心中那团的郁闷抛开,摇了摇头,道:“没事。” 见翁小宝面色不大好看,沈一天心中也自然明了这是为了什么,这是在怨他,没有将她带出来。 他没有想到,自己的龙符,竟然能够将翁小宝脱离自己设下的护罩。 然而,还没有等他说什么的时候,一道强劲的风突然地划向了他们。 沈一天面色一紧,直接拖着翁小宝离开了原地,然而,等沈一天准备回手之时,翁小宝却是猛然地拽住自己的手,心中有些诧异,片刻想到了什么,随后抬眸看去,果然! 袭击他们的,便是翁正! 这也是为什么翁小宝会出手拦的缘故! 只见翁正此刻手里正拿着一节钢管,似乎是天台上的遗落的器材。 瞧见翁正面目呆滞,翁小宝握着沈一天的手,问道:“翁正,还被控制着?” 没有办法之下,沈一天只能点头称是。 “难道没有解除的办法?”沈一天带着翁小宝再次躲着翁正的攻击,翁小宝目光紧紧盯着翁正,问道。 办法,有,只是,现在似乎有些难办了。 面对翁正的攻击,沈一天只能带着翁小宝躲避着。 然而,就在他们落地的瞬间,一股强劲的风从他们后背攻了过来,索性沈一天反应够快,只是,他们躲过了,那冲向他们的翁正,却是一把地被那蛇尾,给甩的撞向了墙壁之上! 看着翁正受伤,翁小宝惊呼了起来,当即就挣扎着想要脱离沈一天的怀抱! “翁正!”看着翁正从那冰冷的墙壁上滑倒在地上,翁小宝撕心裂肺的喊了起来。 然而,就在下一刻,翁正则是晃晃悠悠地从地上爬了起来,只是,刚才握着钢管的手却是不自然地垂落在腿边。 甚至,翁小宝还能看到翁正的嘴边还挂着鲜红的血液,那刺眼的红,直接刺激着翁小宝的视觉感官,翁小宝什么也顾不得的冲向翁正,然而,就在她快要到翁正的身前之时,翁正却是用着那另一只完好的手握着钢管朝着翁小宝挥了过去。 脚边一双小小的手拖住了她前进的步子,也因为这样,翁正挥过来的钢管,直接将她额前的碎发带了起来。 翁小宝带着颤音,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翁正,嘴里喊着翁正的名字。 “娘亲,现在舅舅,可不是从前的舅舅。”稚嫩的声音从翁小宝的脚边传来。 那熟悉的声音再次响起,翁小宝有些恍然地低下了头,看着腿边的发声处,当看到小型的龙时,翁小宝有些怔怔的问道:“你是,宝宝?” 对于自己的娘亲认出自己,萌小龙那是贼特么的开心,不过开心还没持续多久,眼睛便瞅到翁正那又挥舞过来的钢管,神色顿时一僵。 然而,就在下一刻,翁小宝的身子,连带着萌小龙的身子都远远的离开了那个方向。 他们的耳边除了呼呼的风声,便只听得沈一天的声音:“现在不适合聊家常。” 啧,他不过才和娘亲说了一句话。 萌小龙心里闷闷的想着。 ------题外话------ 写的不好,望见谅 妇嫁夫随 不过,现在也的确不适合聊这些话题,萌小龙在瞥到后方蓄意待发的两头蛇,也隐了可爱的表情。 翁小宝也从看到萌小龙时,发愣的表情回过了神,她看了看后方的两头蛇,以及前方垂着手,依然捧着个钢管尝试攻击他们的翁正。 翁小宝瞧着前方已然不知道痛是何种感觉的翁正,眼底有些涩然,不能放任翁正再这么的自残下去。 翁小宝转过头看向了沈一天,语气之中夹着焦急,道:“要怎么才能救下翁正?” 沈一天看到翁小宝眼底的凄楚与无助,心中顿时有些抑郁,眼底也染上了一丝黯然,只是下一秒,黯然的神色便消失不见,他瞧着翁小宝,又看了眼翁正,此刻的他真的是有些嫉妒翁正,他想若是换做他被控制的话,然而,后面的沈一天却没有继续想下去,心中有些嗤笑自己,真是愚蠢了,若是自己被控制,就算得来了翁小宝的关心,可是,最后若是伤了翁小宝的话,自己或许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然而,这个念头刚想完,沈一天便是望向了翁正的方向,是了,以翁正护妹的架势,弱势的清醒过来,指不定心里在自责。 他看向翁正,心中也敛去了嫉妒的心理,睫毛颤颤,道:“现在他已经被那头蛇深度的控制,要让他清醒过来,只有杀了那头蛇,不过,现在还有另一个方法。” 说着,沈一天将翁小宝和萌小龙带到了角落里,沈一天抬眸望着那两头蛇,然后缓缓地道:“我去对付他,你们想办法将翁正带走,最好离这里远远的,到时候,这头蛇没有足够的能力控制他,你就让宝宝将他体内的蛇蛊取出来。” 听着沈一天说完这句话,翁小宝心中染上了一丝喜意,只是,当她抬眸看到沈一天清冷的脸,认真严肃的模样时,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如果自己将翁正带走,只剩下他一个人的话,翁小宝的心里不由得颤了颤,不自知的问了句,“你怎么办?” 听着翁小宝的话,沈一天的眸底染上了一丝暖意,他伸手抚上了翁小宝的脸,唇角勾起好看的弧度,道:“我不会有事的。” 有你这句话,足矣。 沈一天想着,他大概就是这么容易满足自己。 还没等沈一天的冰凉的手染上一丝的暖意,他便将手撤了回去,然后转过了身,下一刻,一条金色的龙,陡然出现在了翁小宝的面前,看着沈一天一声龙吟之后,便俯冲到了那头蛇的方向。 因为沈一天又一次地化为龙的形态,那头蛇下一刻也放松了对于翁正的控制。 没了两头蛇的控制,翁正就这么停在了原地,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翁小宝看着那与两头蛇交战的沈一天,咬了咬唇,她也实在放心不下这个男人,转而,将视线落在了身边的萌小龙的身上。 若是没有这等凶残的背景,萌小龙对于翁小宝这等温柔的目光注视的话,肯定会卖个萌撒个娇,可是现在,他只是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翁小宝。 翁小宝蹲下了身子,目光慈爱地看着萌小龙,伸手抚摸着萌小龙的脑袋,语气轻轻的道:“宝宝,爹地和娘亲有重要的事情要做,舅舅就劳烦你带离,好不好?” 萌小龙看着翁小宝,抿了抿唇,然后看着翁小宝,幽幽地道:“娘亲,你们会回来的吧?” 翁小宝怔了怔,然后笑着点头道:“会啊。一定会的。” 萌小龙看了看翁小宝,然后挪着小步子朝着翁正走去,在背对着翁小宝的时候,嘴巴早就嘟起来了,水汪汪的眼睛已然蓄满了晶莹的泪花。 哇哇哇!为什么宝宝这么弱?为什么宝宝不能保护娘亲呢? 哇哇哇! 萌小龙一边挪着步子,一边在心底哭成了狗。 看着萌小龙带着翁正出了天台的门后,翁小宝才缓缓地松了口气,转而看向了沈一天的方向,只是看到沈一天和两头蛇的状况后,心中陡然有些涩然,这个沈一天,居然跟自己逞强! 此刻的沈一天,身上早就布满了伤口,鲜红的血因为他的动作,在他破裂的伤口上又渗了出来! 若不是那两头蛇不好飞旋于空,此刻的他,活血更加的惨! 可尽管身上的伤口血流不住,沈一天依旧没有松懈下来,反而更加的拼了命在那与那连头蛇对抗着。 翁小宝看着沈一天那坚定的眸光,看着他尽全力的样子,如何不想到,他所做的一切,全都是为了他的妻儿。 咬了咬唇瓣,金色的流光突兀的出现在了自己的手中,就在她要冲上去的时候,一道粗哑的声音幽幽地传入她的耳中,“你若是这么鲁莽地冲上去的话,不仅会害了那条龙,就连你自己,也会搭上去。” 翁小宝手上的动作微微一顿,转而将目光投在了那发声的方向,看着已然成为血人的吴命,微微一愣,心中暗暗吃惊于他的生命力竟是如此的顽强。 吴命却也懒得解释什么,此刻的他,若是再这么继续下去,一定会死的!他必须!必须要得到那符! 这般想着的吴命,又开口道:“那条龙之所以会在那条蛇的能力之下,不过是缺少了一样东西,那就是他的本命符。” 本命符?翁小宝有些愣怔,然后缓缓地低下头看向自己的胸口。 那藏在自己心中的龙符,便是他的本命符吗? 看着翁小宝的行为,吴命道:“看来你也知道自己的不同。” 翁小宝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盯着吴命,她道:“是不是把本命符还给他,他便能够打败那条蛇?” 吴命微微一愣,这女人,是想把本命符还给那条龙?她是不想活了吗? 不过,吴命眸光闪闪,却没有明确的将答案告诉她,只是说道:“那条蛇,不过是多了本命符,你若是将那蛇的本命符挖出来,那蛇便是不足为惧。” “取出来?”翁小宝一怔,不过思绪却也瞬间明朗起来。 是了,只要把那符取出来,那么那条蛇对于沈一天来说,也不过尔尔罢了。 随后,翁小宝很是急切地问道:“那条蛇的本命符在哪里?” 吴命勾了勾唇,道:“七寸之处。那里是它的弱点之处,所以它会将蛇符置于那里。” 此刻的翁小宝哪里可还管吴命话里的真假,眸底陡然变化,提着金色流光的剑便冲向了那两头蛇。 看着翁小宝的背影,吴命阴阴的笑着,只是这一笑,却是扯动了身子的伤口,没有蛇符的庇佑,这般的伤口,根本难以痊愈,之所以能够支撑这么久,完全是靠着身边小鬼阴气的滋养。 不能让他失望! 吴命的眼底透着阴凉的光芒,尔后朝着身边的小鬼道:“看到蛇符,便将那东西送到我的面前。” “啊。”那小鬼不会言语,只能呆呆的啊啊叫着。 看着这个小鬼,吴命心中有些欣慰,养了那么多的小鬼,也就眼前的小鬼很是容易控制。 正在与沈一天交战的两头蛇,忽的感应到翁小宝的动静。 冷静的蛇头,倏然放弃了与沈一天的争斗,猛然攻击上了冲上来的翁小宝。 金色的眸底闪着毒辣的目光,自己送死也好,省的让那另一个头乱了方寸! 然而,就在他要对翁小宝吐出的毒液的时候,突然,另一个疯狂的蛇头却是狠狠地将他的蛇头给推离了开。 这一瞬之间的变化,翁小宝没有片刻的犹豫,跃着他们的蛇头,在半空之中翻了个身,举着金色流光的剑便冲着那蛇的七寸而去! 冷静的蛇头哪有那等功夫,同疯狂的蛇头计较什么,连忙绕着头,张开了嘴朝着翁小宝咬去。 全身心思都放在那蛇的七寸之处,翁小宝哪里顾得上冷静蛇头的攻击。 瞧着翁小宝这般不要命的模式,沈一天的眸子陡然一缩,顿时也是俯冲而来,用着龙角将冷静的蛇头给抵了去。 只是,他堪堪抵住了冷静的蛇头,那疯狂的蛇头也意识到翁小宝的动作,也是绕着蛇头朝着翁小宝而去! 不过,与那冷静的蛇头不同,疯狂的蛇头只是将翁小宝给推了开去。 冷静的蛇头甩去沈一天,看到疯狂的蛇头没有将那女人弄死,声音阴狠道:“这女人都已经想着要咱们的命了,你为何还要放过她?!” 那疯狂的蛇头却是不在意,“不可以伤了她!我不能让那个女人的躯壳有一点的伤害!” 冷静的蛇头眸光有些暗沉,该死的! 想着那个女人差点将自己七寸之处的蛇符给挖出,冷静的蛇头再也不能平静下来,若是一再而三放过那个女人,最后吃亏的一定是自己! 冷静的蛇头阴森森的看着翁小宝,脑海里想到了什么,目光紧紧地盯着翁小宝的胸口,呵,选择这个女人作为容器,不过就是因为这个女人的心里有那个龙符吗?若是将那龙符取出来的话,到时候,随便装在哪一个女人的身上,结果不都一样? 这么一想,冷静的蛇头也懒得在与疯狂的蛇头纠缠什么。 而沈一天也趁此机会飞到了翁小宝的身边,眸光之中很是不赞同地看着翁小宝,“不是让你和宝宝他们离开的么,留下来做什么?” 翁小宝听着沈一天的话,只是淡淡地说了四个字:“妇嫁夫随。” 这一回,沈一天是彻底的愣住了,眼底散着喜悦的光芒,整个龙身围绕着翁小宝,语气里带着小心翼翼,道:“你说什么?能再说一遍吗?” 翁小宝看着沈一天眼底喜悦的光芒,微微的一怔,不自然地撇开了眼,道:“等解决了它,回去再同你说。” 沈一天看了看翁小宝,眸底闪过一丝黯然之后,却又恢复了喜悦的神采。 此刻的沈一天犹如吃了什么兴奋剂一般,丢下一句等我后,继而又冲向了那条蛇。 那着沈一天了离去的身影,翁小宝眼底有些羞涩,不过,当目光触及到地面上的血迹时,那羞涩的眼神便收敛了去,莫名的觉得,刚才的自己不该那么的任性,不过四个字而已,有什么说不得的?她究竟在矫情什么? 不过,翁小宝也就纠结了几秒之后,便也提着剑冲了上去。 一人一龙,对抗着那条蛇,到也难分难解了些。 主要是因为翁小宝要伤两头蛇,可偏偏的冷静的蛇头每次要伤翁小宝的时候,那个疯狂的蛇头总会出现,搅和了他的事情! 一边要和敌人相斗,一边还要承受自己另一个蛇头的妨碍,冷静的蛇头已然到了愤怒的边缘。 陡然地一把张开了蛇嘴咬住了疯狂的蛇头,一看到两个蛇头自相残杀,翁小宝眸底闪过一丝亮光,尔后片刻不犹豫的冲上了那蛇的七寸之处,一个插剑后,青黑色的血便溅在了身上,对此,翁小宝毫不在意,一剑便插到了深处,接着,那熟悉的图案便出现在了伤口处。 翁小宝看到熟悉的蛇符,什么也顾不得,直接将那蛇符给取了出来,就在她要同沈一天的说的时候,背后陡然一股凉风向她袭来,顿时,只听噗嗤一声,自己的胸口,一条长长的尾巴将她的胸口戳穿了。 这突然的一瞬间,翁小宝手里的蛇符还未抓紧,便掉落在了地上。 而沈一天看着翁小宝这般鲜血淋漓的模样,顿时心中一冷,一声龙吟响彻天空。 疯狂的蛇头也在这个时候意识到冷静的蛇头做了什么,哪里还顾得上那掉落的蛇符,倏然地将自己的蛇尾给收了回来,尔后张开了嘴,与那冷静的蛇头撕咬了起来,“你居然敢伤了那个女人的容器!” 沈一天脑袋一片空白,飞快地见翁小宝带离了两头蛇的范围,看着你陡然空了一片的胸口,沈一天痛苦地道:“小宝,没事的,不疼,过会就会好。” 翁小宝皱着眉,此刻的她,已经疼的喊不出声来。 一厢在窝里斗,一厢在那里情深义重,没有人发觉,那掉落在地上的蛇符,正被一团黑气带着向吴命的方向而去。 一命换一命 看着那离自己越来越近的蛇符,吴命的眼神里充满了火热的光芒,胸口那剧烈的疼痛已然让他麻木的忘记,这个时候,在他的眼里,没有什么能够比那蛇符更为的重要。 而还在窝里斗的两头蛇,在撕咬对方的时候,冷静的蛇头眼角的余光一瞥,瞅见那原本掉落在地上的蛇符,竟然被一团黑气带向某个方向,顿时金色的蛇瞳猛地一竖,直接地放开了对疯狂蛇头的撕咬,尖利着嗓子,喊道:“蠢货!蛇符要被人给夺走了!” 冷静的蛇头,话语一出,疯狂的蛇头也从愤怒的边缘回过了神,猛然地高昂起了蛇头,看着那被带走的蛇符,眸光之中阴狠的神色尽布眼底。 巨大的蛇身猛然地朝着的那蛇符游去,嘴里不住地喊道:“你这该死的人类!休想得逞!” 然而,在他们发现的瞬间,那团黑气的移动速度也陡然间加快了些许,不过几息的时间,那道蛇符已然送到了吴命的身前! 看到那蛇符,吴命眼底尽显着疯狂贪欲的神色,毫不犹豫地将那蛇符飞快地捡起,塞到了自己那鲜血淋漓的胸口。 吴命的动作,让那两头蛇惊恐地睁大了蛇瞳,齐齐地朝天呐喊:“不!” 顿时,一股浓郁的黑色雾气,将两头蛇围了起来,带着阴凉凄厉的声音,环绕着他们。 而这个时候,吴命缓缓地从地面上站立了起来,此刻那染满鲜血的胸口的伤口,正一点一点的恢复起来。 吴命对付胸口的异样毫不在意,缓缓地走上两头蛇的面前,嘴角挂起轻蔑的笑容。 这样轻蔑的笑容,一瞬间被刺激了那两头蛇,只是那环绕着他们的黑气,却是任凭他们怎么冲撞,都破不了。 吴命看着他们挣扎的模样,冷笑道:“一直留着你们到现在,无非是想要利用你们历劫成龙,没想到一直到最后,你们依然还是一条地头蛇,真是没用的废物,枉费你们有上千年的道行了。” 那冷静的蛇头见那黑气撞不开,高昂着蛇头,看着吴命道:“卑鄙的人类,竟然知道我们是千年蛇,那你就该知道,惹怒我们的下场!快将蛇符交出来!” 然而,对于冷静蛇头威胁的话语,吴命却是无动于衷,眸光紧紧盯着两头蛇,道:“呵,好歹是活了上千年的蛇妖,你这智商真是越活越回去了。你认为到了现在,我还会将蛇符换回去吗?” 就在他话落的一瞬间,疯狂的蛇头张开了嘴,猛然地朝着他扑了过来,只是他所有的冲击全都消失在浓郁的黑气之中,甚至于最后,它被自己的反冲力给撞了回去。 一股强劲的风,猛然地带起了吴命头发和破碎的衣服,对于这等动静,吴命只是勾着唇角,在那里淡淡的道:“啧,没想到活了上千年的蛇妖也会这么的狼狈。呵呵。” 吴命那嘲讽他们的模样,冷静的蛇头看着,蛇瞳眯了眯。 吴命看着那不动的冷静蛇头,眸光幽深,道:“你是不是在想,我不过一个人类,怎么会如此轻易的驱动你们的蛇符?” 冷静的蛇头,闻言,道:“不,没有,你这样卑鄙的人类,有着歹毒的心肠,能够驱动它,倒也不足为奇。” 吴命一愣,尔后奇怪地看着冷静的蛇头,道:“呵,你这毒蛇到死的那一刻,嘴依旧都不饶人。” “死?活了这么久,在我的蛇命里可没有这个字。”冷静的蛇头轻笑,高昂着蛇头,居高临下地看着吴命,冷冷地说道:“更何况,你也只能用蛇符控制住我们,却不能用蛇符杀死我们。” “控制?不能杀死?”吴命冷笑,“这些话,等你到了阎王殿里再说吧。” 手上一挥,顿时那围绕着那条两头蛇的黑色雾气,更加的浓郁起来,不过几秒,便是形成了巨大的黑茧。 被包围在黑茧之中的两头蛇,各自昂着蛇头看着黑色的壁,下一秒,那光滑的黑壁上顿时出现了一个个的人头,那些个人头,都带着的疯狂的笑意,宛如精神病人一般。 当所有的壁上都出现人头后,下一刻一个个疯狂笑着的人头,顷刻之间化为恶鬼一般额的表情,朝着两头蛇而去,接着只听得噗嗤噗嗤的声音在黑茧之中响起。 那些个人头在啃食他们! 只是,两头蛇知道,他们不仅仅是在啃食他们的身体,更是在剥夺着他们身上的力量! 接着,从黑茧之中,两头凄厉的嘶吼从里面传了出来! “该死的人类,我不会放过你!” “卑鄙的人类,我要杀了你!” 对于这早就听了不下百变的话语,吴命只是轻蔑的笑了笑,随着时间的推移,吴命身上也开始有了变化,脸上的那道伤疤,开始隐隐地泛起蛇鳞的光泽。 那属于人类的眼睛也开始缓缓地化为金色的竖线。 吴命缓缓地转过了身,看着另一边正抱着翁小宝的沈一天,眼底的那条竖线直接眯成了一条缝。 他缓缓地朝着他们的方向靠近着,啊,只要再把那蛇符夺过来,就更圆满了,到时候,谁也奈何不了他了。不过,在此之前,他得先除了那个男人。 他看着那正在隐隐愈合伤口的翁小宝,以迅雷一般的速度冲到了沈一天的背后,伸出手狠狠地插入沈一天的胸口。 而沈一天也注意到了那个吴命的动作,只是眼下,他若是一动,怀里的翁小宝或许会更加的疼痛,为了不让翁小宝有什么痛苦,沈一天没有离开,只是硬生生地承受着吴命的偷袭。 下一刻,鲜红还带着温度的血液直接溅在了翁小宝的脸上。 还在皱眉养伤的翁小宝,顿时被那鲜红的颜色刺激的瞳孔紧锁,甚至于激动地喊道:“沈,沈一天!” 不过喊个名字,却仿佛用了翁小宝全身的力量,喊完之后,翁小宝心口的血液反而流的更多了起来。 翁小宝突然的变故,沈一天顿时慌乱了起来,只是,他却丝毫不在意身上的伤口,他摸着翁小宝的脸蛋,惊慌地道:“小宝,你别乱动,好不容易有愈合的现象,你不能乱动。” 对于沈一天来说,其他什么的根本就不重要,唯独怀里的翁小宝才能让他惊慌所错起来。 而翁小宝看着沈一天,看着他因为担心自己的伤,反而扯动了身体,让那被戳的伤口流出更多的血来! 翁小宝看着那鲜红的颜色,顿时觉得眼眶里有些湿湿的,甚至于看着沈一天都带着模糊起来,她的唇瓣蠕动了许久,却始终发不出声音来。 而沈一天直直地盯着翁小宝蠕动的唇瓣,缓缓地低下头,在翁小宝的额头上印上一个吻,只听得他在翁小宝的耳边道:“嗯,我是傻瓜。只对你犯傻的瓜。” 闻言,翁小宝只觉得自己的喉咙间更加的堵塞起来。 吴命发现自己的攻击根本没有得到想要的嘶吼,反而换来了你侬我侬的情意绵绵,眼中酝酿着风暴,就在他拔出手,准备做下一步的攻击时,天台上突然传来了稚嫩的喊道:“爹地!娘亲!” 而随着这声音的落地,周围的温度陡然地下降了更多,甚至于天台的地面上开始浮现了一层厚厚的冰雹。 吴命似是想到了什么,转而朝着身后看去,却见那原本黑茧的地方,此刻只剩下地青黑的血迹,暗骂了一句后,虚空之中陡然扭曲了起来,然后阴狠狠地看着翁小宝和沈一天,道:“我会回来,送你们下地府的。” 下一瞬间,吴命的身子便消失不见。 而在他消失的瞬间,空气之中,陡然地出现了两道虚影。 翁小宝看着周围的变化,脑海里忽然想起了两个人来。 而下一刻,也如她所想的一样,来的便是黑白无常。 铁链的交缠声,陡然的在空气中响起。 就在翁小宝诧异他们为何会出现在这里的时候,只见嗖的锁链声朝着那一滩青黑色血迹的地方而去。 接着,虚空之中便听到那两头蛇熟悉的声音。 “放开我!” “我可是千年的蛇妖,你们知道这么做的后果吗?” 原来,那被黑色雾气啃食的一点也不剩的两头蛇,此刻已然成了一团魂魄。 然而,回来他们的却是白无常嘻嘻的笑声:“嘻嘻,入我阴界,哪怕你是在强悍的蛇妖,也得屈服在我等锁拷之下。” “我没死!”白无常的话显然刺激到了两头蛇,两头蛇开始疯狂地挣扎起来。 只是,他越是挣扎,那锁链却是将他缠的越紧,甚至于最后,直接将他们裹成了一个球,只剩下嘶嘶的声音。 收拾完了那条蛇后,黑白无常比没有离开,反而飘到了翁小宝的面前,看着那两张惨白的脸,翁小宝的心中不知道为什么有些心慌起来。 酝酿了许久,翁小宝才干涩地问道:“你们这是在等什么?” 说完这句话,翁小宝便喘息了许久。 白无常脸上的笑容越发的大了起来,那裂开的弧度越发的让翁小宝不安起来。 只见白无常伸出一个手指头,直直地指着沈一天的身子,笑着道:“嘻嘻,自然是等他。” 白无常的话一落,翁小宝的瞳孔便是一缩,她费了许久的力气,才缓缓地将自己的手抬了起来,话音颤颤地喊道:“沈一天?沈一天?” 只是,此刻的沈一天早已经闭上了眼睛,也不知是睡着了,还是死了? 然而,想到第二种,翁小宝的心便忍不住颤了颤,她忍不住推了推怀里的沈一天,道:“沈一天,快醒醒,不许睡!”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她说的话有些低软,沈一天靠着她的身子没有任何的动静。 而这个时候,萌小龙带着哭腔的声音,在旁边一抽一抽地道:“娘亲,爹地,爹地他……” 听着萌小龙的声音,翁小宝的声音陡然慌乱起来,她摇了摇头,呢喃道:“不会的,他那么的强,不会有事的。” 然而,偏偏在这个时候,白无常的声音幽幽地传了过来,“嘻嘻,的确,以他的能力,再活个几千年都没事,可惜了,若是他的本命符在他的体内还好,可是现在……啧啧,离死也不远咯。” 听着白无常的话,翁小宝转过了头,直勾勾地盯着白无常,道:“那是不是说,他如果有了本命符,他是不是就不会有事,就不会死?” 白无常歪了歪头,看着翁小宝,脸上依旧挂着诡异的笑容,只是那一直眯着的眼睛,却是突然地睁了起来,他看向翁小宝,幽幽地道:“自然。不过,到时候,便是你死了。也就是说,你和他之间,只能活一个。” 白无常的话,让翁小宝一怔,不过片刻之后,却是很洒脱的笑了笑,道:“我本就是已死之人,更何况,我之所以能够活这么久,也是他换来的,如今,我也只不过是将命还给他。” 白无常又眯起了眼睛,道:“你不后悔?” 翁小宝摇头,“不悔。” 白无常却又道:“你忍心抛下你的哥哥,还有你的儿子?” 翁小宝一怔,转过了头看着萌小龙,继而伸手摸了摸萌小龙的头,道:“对不起,宝宝,原谅我的自私,如果舅舅提起我的话,你就告诉他,我很幸福。”如果可以的话,下辈子,还当他的妹妹。 萌小龙吸了吸鼻子,实在忍不住了,一把哭泣道:“哇哇哇,我还没和娘亲睡被窝!哇哇哇!” 翁小宝有些心疼地摸了摸萌小龙的头后,转而看向了黑白无常,道:“能不能请你们,将我体内的蛇符还给他?” 白无常眯着眼睛,笑道:“自然。” 接着一直不曾说话的黑无常,伸手朝着那还在愈合的伤口而去,只听噗嗤一声,本是愈合的伤口,又一次的破开,看着翁小宝又一次经历这种非人的折磨,萌小龙的哭声更高了起来。 听着萌小龙的哭声,白无常则在一旁嘻嘻的笑着:“这个龙种生的贼没出息。” “你才没出息!你全家都没出息!哇哇哇哇!娘亲,有人欺负宝宝!哇哇哇!”萌小龙一边哭着一边喊着。 听得那惨白着脸的白无常,竟是让他唇角裂开的弧度下滑了些许。 对于萌小龙的哭泣,一直冷着脸的黑无常则是无动无衷,飞快地将沈一天的本命符放置了回去。 其实,他们今天要带走的也不过就只有那条蛇罢了。 如今,又多了一个三界之外的人,这个世上也只有眼前的男人才能将其制服,若不然,倒时,地府若是多了那么多的冤魂,他们两个指不定要被阎王布下来的任务忙地歇不住脚来! 至于这个女人,他们也自然会给些补偿。 当然,这个前提是这个男人会答应。 ------题外话------ 推荐新文《盛宠之谍女医妃》作者:雪腻。 女强成长智鉴宠文、男主睿智。他救下一名受伤少女,带回府里让人施救,发现她无记忆身份不名,因其会医术,将其留在府里做医女。后失忆少女离奇失踪…… 长公主离奇去世,背后阴谋迭起。一次机遇她替代了某被人残杀的侯府私生女,借别人的身份施谋策划,陷入迷失无法自拔——有时候正面的迷惑,比直接还击更有力…… 【感情篇】 婆婆吃醋:“王妃都快被你当成孩子养了!宠得无法无天!” …… 【小剧场】 “那个…”她嗫嚅:“奴婢给王爷请安。”她一本正经。 “你……”某人奇怪,一脸嫌弃:“你干嘛奴婢前奴婢后?”眼神嘲讽,“你以为本王府里的下人是何人都可以进来做的吗?就你那三脚猫的素质,要是真做奴婢,不知都被刷下去几次了。” 某人:“……” 二小姐 闻言,白无常沉默了片刻后,那睁着的眼睛又眯了起来,脸上又挂起了嘻嘻的笑容。 嗯,言之有理,阎王布置的任务,他们都给完成了,至于这话本子,只不过是换了个话本子罢了。 只是,这个时候,牛头马面从他们面前走过,听着他们言道。 “这阎王夫人,今儿的脾气可真不是一般的大。” “可不是吗?听说,这次丢的,是无字话本。” 黑白无常闻言,本该从容的他们,身子莫名的一僵。 这无字话本,可根据想象,而编排出各种话本子的情节,也因为这样,阎王夫人格外的欢喜这个话本子,如今他们竟然将这话本子丢给了那个凡人养魂,不知道会出什么事情来。 幽幽的,白无常呢喃道:“此事,天知地知,阎王夫人不知,就可。” 黑无常:“……”说地有理。 翁正翻看了一页之后,想要继续往后看时,只见后面页数,尽数空白,顿时有些愣怔。 他来回翻看了几遍之后,除了白纸便还是白纸。 就在他觉得一头雾水的时候,他看到第二页的纸上,缓缓地浮现出字体来。 当浮现的字体出现几行之后,便又停顿了下来,这一刻,翁正终于是明白了什么。 他将话本子合了起来,然后带着话本子和萌小龙来开了这个天台,回到了家里。 因为萌小龙能力的缘故,翁正那快要费了的手臂缓缓的转好,只不过,对此,翁正并不在意,只是将那话本子又拿了出来翻看。 当看到第二页已然满满地浮现着字体的时候,翁正的眸光顿时闪了闪,果然! 随后,翁正将那字一个个的看了过去。 “一名少女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翁小宝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当目光触及到周遭一切陌生的景物之时,翁小宝微微地皱起了眉头。 脑袋昏昏涨涨地,着实让她很不舒服。 她摇了摇头,缓缓地坐起了身子,微微闭目了一瞬之后,才睁开眼睛,将周遭的景物看了清楚。 只是,当看清周遭一切的时候,翁小宝顿时愣在了原地。 她,这是又做梦了吗? 就在这个时候,吱呀的门声传进了她的耳里。 翁小宝抬眸看去,只见一名俏丽的女子,罗衣裙裳的,头顶之上,竖着了两个小巧的牛角包,整个人一副古装的打扮,只是这身妆容却是一副丫鬟的行头。 那名女子一见翁小宝醒了过来,神情有些激动,一顺溜地便来到了翁小宝的面前。 那名女子喜极而泣的样子,让翁小宝脑袋有些短路,只是她没有说一句话,只是怔怔地看着眼前的女子。 接着,翁小宝便听到那女子,喜道:“小姐,你终于是醒了。” 闻言,翁小宝只是乖乖地点了点头。 见翁小宝有了反应,那女子便一把抓住了翁小宝的手,道:“小姐,你醒了就好,日后你可千万别做这等傻事!” 翁小宝不言不语,依旧点着头。 然而,那女子接下来的话,却让翁小宝着实一惊,“小姐,还好你没有什么事情,你快去同老爷夫人解释,那池塘里的小婷子是你杀的,不是我做的。” 登时,翁小宝睁大眼,看着眼前的女子,莫名的,背后有些发凉。 小婷子,那是谁? 翁小宝对于这女子突然说出来的话感到了不明所以,但是更多的是有些惊慌。 一醒来,却有人同自己说,有人被自己杀了,这换做谁,都很难以置信。 翁小宝眨了眨眼,缓缓地动了动脑袋,将视线落在眼前的女子身上,上下地将眼前的女子打量了起来。 那打量的目光让那女子莫名的心中一颤,她慌乱地撇开了眼,但是在下一秒之后,却又转过了头,目光直直地对上了翁小宝的眼睛。 接着,那女子又是急切地开口说道:“小姐,你放心,以老爷夫人对你宠爱的程度,肯定不会对你有什么处罚。” 那女子一瞬间地撇开的视线,让翁小宝顿时明白,那小婷子的死,根本就不关乎她的事。 翁小宝眯着眼睛,淡淡地看着眼前的女子,幽幽道:“小婷子是谁?我从没有听过,更没有见过,与她无仇无怨,我为什么会杀她?” 那女子一愣,不稍片刻,便上前抓住了翁小宝的衣袖,直直地道:“小姐,那小婷子是二小姐的侍女,二小姐一直视你为眼中钉,所以那小婷子每次见你时根本就不将您放在眼里,甚至还对你说过各种大不敬的话。” 翁小宝不着痕迹的将自己的衣袖取了回来,她拍着衣袖,波澜不惊地道:“哦。也,就是说你是我侍女?” 那女子眸光闪闪,尔后点点头,道:“小姐,是的,你不记得了吗?我是婉儿啊!你说过,待我如姐妹的,你不记得了吗?”说着,婉儿小心翼翼地打量着翁小宝的表情。 翁小宝挑了挑,然后瞧着女子,心中嗤笑,待你如姐妹?呵呵,若真是这样,这拉人下水的姐妹,到让她感到心寒了。 不过,当翁小宝再看向婉儿的时候,突然地看到一抹白色的鬼影幽幽地靠在那婉儿的背上。 那白色的鬼影浑身上下都是湿漉漉的,有着水肿的脸紧紧地贴着那婉儿的脸颊,那亲密的接触,那婉儿却仿佛什么也不知道一般。 接着,那浮肿的脸缓缓地抬了起来,一双早已泛白的眼睛,紧紧的地盯着翁小宝,尔后,一道很是苍白的声音,传入了翁小宝的耳朵里,“不要,不要信她。” 翁小宝不动声色地将视线放在了鬼影的身上,对于翁小宝的目光,那个白影恍若未觉,片刻之后,转过了头,下一刻,那浮肿的脸上,顿时扬起了厉鬼一般的面容,接着,便见那鬼影狠狠地咬上了婉儿的脖子。 “你这该死的女人,害死了我,还想着欺骗小姐,你这坏女人,还我命来!”一道怨毒的声音在这屋子里回荡不去。 只可惜,这声鬼叫,却只有翁小宝一个人听得到。 等了许久,没有等来翁小宝的回答,婉儿心里有些七上八下的,早听说前几日小姐,摔了个跟头,昏睡不醒的,本来她打算将这件事情直接抛到小姐的身上,毕竟一个不会说话的人,到哪里给自己辩解? 不过,现在,婉儿偷偷地又瞄了一眼翁小宝,心里琢磨着,她可听说了,大夫说了,小姐醒来,也指不定会失忆一段时间,若不是因为这样,她又哪里会跟老爷夫人邀功的说自己来照顾小姐? 不过,看着一直不说话的翁小宝,婉儿不知道为何,心中有些惴惴不安起来,难不成那个大夫是骗人的? 嘶,不知道为何,婉儿突然觉得自己的脖颈有些发疼起来,微微皱起了眉头,在那发痒的地方抓着,只是,她越是抓着,反而更加的疼起来。 而这个时候,一直不说话的翁小宝,终于是出了声,“有些事,是不记得了。” 听到这个话我,婉儿脸上顿时扬起了笑容,连发痒的脖颈都忘得继续抓了。 婉儿高兴地道:“小姐,那,老爷夫人追问起来,那小婷子,你就说是自己做的。” 翁小宝则是歪着头看着婉儿,唇角勾起淡淡的弧度,她轻声地应道:“嗯,知道了。” 听到翁小宝的话,婉儿顿时松了口气,低垂了眼睑,内心之处却在嘲讽着翁小宝,摔个跟头,不仅摔的失忆了,就连脑子也摔坏了。 婉儿的神情,翁小宝自然没有放过,不过却是什么表示也没有,只是端坐在床上,欣赏着那白影啃食着婉儿阳气,心中暗叹:这女鬼的怨气,可真不小,大白天的都能出来现行。 婉儿放松过后,朝着翁小宝屈了屈身子后,语气里带着欣喜,道:“小姐,你先休息着,女婢去请老爷夫人过来。” 还不等翁小宝点头,婉儿便自顾自地离去。 对于婉儿如此的不将她放在眼里,翁小宝对此毫不在意。 缓缓地从床上坐起了身子,穿着绣鞋,缓缓地来到镜子前,看着镜子里,那与自己一般无二的脸时,翁小宝微微的诧异了些,不过几秒之后,却又淡定了些。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翁小宝的思绪顿时有些放空,自己现在究竟是死了,还是,穿了? 翁小宝对于自己突兀的想到第二种可能,有些发怔。 她记得上一秒的自己,还看到自己的尸体,下一刻,她便两眼一黑,什么也不知道了。 不过,下一秒,翁小宝想到了沈一天浑身都是血的模样时,心里暗暗抽搐了一下,不知道他怎么样了?有没有醒过来呢? 翁正呢?他有没有恢复过来? 还有,她的孩子。 翁小宝的脑海里顿时浮现出那只萌小龙的样子,伸手在空气中摸了摸,那动作仿佛在轻抚谁的头一般,温柔的不像话。 而就在翁小宝沉溺在自己想象中的时候,房门突然地打了开头。 那突兀的响声,一下子将翁小宝的思绪拉回了现实,她转过头,朝着门那边看了过去,当看到两抹熟悉的身影时,翁小宝的脑海里顿时一片空白。 她怔怔地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两个人,那急切的表情,那熟悉的动作,一下子让她的眼眶有些泛红起来。 她颤抖着蠕动了嘴唇,缓缓地从嘴里吐出了几个字:“老爸,妈!” 再见到这两个人影之后,翁小宝想着,大概自己是真死了,要不然自己的老爹和母亲怎么会出现呢? 只是,她的呼喊,让那两个人愣怔了片刻后,女人急切地走到了翁小宝的面前,皱着眉头,面上带着不赞同的表情,道:“这病才刚好没多久,穿着这么单薄的衣服,也不怕再把自己冻着!” 此刻的翁小宝愣愣的,完全不知道自己要做些什么,这一刻的她全凭着眼前的女人对自己做着什么。 眼前的女人,有着顾生一般的面孔,她扶着翁小宝,小心地将她带到了床上,一边扶着,一边皱着眉头,不住地说着:“看你,刚才说的什么胡话?什么老爸,妈的,这些个词,都是从哪学来的?” 翁小宝怔了怔,她缓缓地动了动视线,这个时候,她才发现,此刻的老爹和母亲身上穿着的都是古代一般的衣服,激动的心情微微放了下来,她勾起了唇,淡淡地道:“许是病还没好,说了些糊话。” 顾生瞅了翁小宝一眼,将锦被往翁小宝的身上盖了盖,然后故作严肃地道:“日后莫要贪玩了,今儿个是你运气好,什么事儿都没有,但是做娘的,还是要说你几句,你这年纪,已然到了谈婚论嫁了,日后不要再做爬墙的事儿了。免得传出去对你的名声不好。” 翁小宝则是乖巧的点了点头,顾生捏了捏被子,幽幽地叹了口气道:“也不知道,你这爬墙的本事,是跟谁学的,要是让为娘的知道,为娘的铁定的打的他找不着北。你说,是吧,亲爱的?” 一直没出声的男人,摸着脑袋,嘿嘿地笑着,小心地跨着步上前,一本正经地道:“夫人说的是!就该打的找不着北。” 听到男人的话,翁小宝才视线投放在了那个男人的身上,然而看到那个男人眉清目秀,没有印象中的邋遢形象时,翁小宝看着翁鑫的模样,心中蓦然觉得有些不可置信,原来老爹打扮起来,居然会这么的帅气! 而就在这个时候,婉儿的声音幽幽地飘了进来,“老爷夫人,二小姐来了,说是要看看姐姐。” 闻言,顾生微微地皱了皱眉头,似乎对于那个二小姐,有些不喜。 翁小宝也会奇怪,若是放在刚醒来那会儿,她或许会不在意那个二小姐,可是如今看到眼前爹娘竟然同自己的老爹和亲妈是如此的相似,翁小宝不得不严肃起来。 在那个世界,她不过是只有翁正这个哥哥罢了,如今哥哥换成了妹妹?而且,那个妹妹似乎不像是自己母亲的亲生孩子? 意识到这一点翁小宝,对于那个二小姐,格外的重视起来。 岳父岳母 一声宝姐姐,让翁小宝莫名的有些不适应,大概是从小到大,从没有人这么的称呼过自己。 不过,翁小宝这一刻倒也点头应承了下来。 她还缓缓点了点头,算是对她称呼的应答。 见翁小宝算是搭理了自己,陈玉脸上微微扬起了淡笑,眼神里透露着关切的神情,尔后关切地问道:“宝姐姐,你可好些了?” 翁小宝则道:“好多了,多些妹妹关心。” 翁小宝一边说着,一边则是默默地将眼前的少女打量了起来。 一张似鹅蛋一般的小脸,唇红青黛的模样,很是惹人喜爱,光是瞧着,便是一副天生的美人坯子。 只是不知道为何,翁小宝看着她的面门,却是一团的黑气缠绕。 那团黑气,与往日所说的凶兆却是不同,仿若被什么东西缠着一般。 翁小宝上下地将眼前的少女打量了一般,整个人仿若出淤泥而不染的莲花,完全看不出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就连那眼里关切的眼神也不是作假。 这般的模样,到与那婉儿说的,她与眼前的少女是死对头,有些相差甚远。 见翁小宝说着自己无事之时,陈玉脸上带着一丝放下心的神情,尔后淡笑着道:“我知道宝姐姐刚刚醒来,肯定也没有吃些什么东西,所以特地下厨做了些温粥,给姐姐带了过来。” 说完,身后便跟来一个女婢,手里端着饭篮子。 陈玉接过那饭菜篮子,便缓缓地上前走到翁小宝的床前。 对于陈玉的知书达理,翁鑫挺直着身子,摆出一大家主的架势,瞅着陈玉手里的饭篮子,满意的点点头,“还是小玉想的多,我和夫人一时心急,倒也忘了这茬。” 对于翁鑫的夸赞,陈玉则是抿唇而笑。 不过,坐在床前的顾生,却是微微地皱了眉头,看着陈玉手中的饭篮子,则是缓缓出口道:“玉儿,以后这事便让下人们做,你一个堂堂的小姐,怎么能干这些个粗活。” 陈玉一怔,尔后缓缓道:“我只是,有些关心宝姐姐,所以就特意亲自下厨,给宝姐姐做了这些。” 顾生则是将陈玉手里的饭篮子接过,道:“娘知道你心地好,这次就算了,日后啊,少往后厨那里跑,这做饭的本就是厨娘的事儿,你一个大家小姐,莫再与厨娘抢这活了,不然,娘便觉得这厨娘该换了。” 陈玉点头称是。 下一秒,顾生又道:“你做这碗粥也累了,小宝也没有什么事,你先回去休息,若是累坏了身子便不好了。” 陈玉微微一怔,不过还是笑着点头,微微服了身子,便转身离去。 从陈玉进来,翁小宝也不过说了寥寥几句话,看着陈玉远去的背影,翁小宝疑惑地道:“娘,她也是好心的来看我,这么的让她走,会不会让她心里难受?” 顾生一愣,然后看了看翁小宝,忽然地想到了什么,将饭菜篮子放在床头的桌子上,道:“我是忘了,你这丫头是不记得事儿了。以前,你见到玉儿,总要闹上一番。我怕你又与那玉儿闹起来,便先让她回去。” 翁小宝一愣,还有这事? 瞅着翁小宝发愣的模样,翁鑫也在一旁补充道:“小宝,不是爹说,爹到今儿还记得你撒泼……诶哟,夫人,我错了。” 翁鑫的话还未说完,顾生便伸手掐在了翁鑫的腰上,“这可是你亲女儿,有你这么当爹的损自己女儿的?” 翁鑫挤着脸,急切地道:“诶诶,夫人,轻点,疼。小宝还在呢。” 顾生冷哼一声,剜了翁鑫一眼后,便转过了头。 顾生看了看桌子上的饭篮子,叹气道:“哎,你把那玉儿养得那么的好,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的,在同咱们的小宝比,哎……” 一边说着,顾生便将饭篮子里粥取了出来,然后一口一口喂着翁小宝。 翁鑫揉着要腰间的肉,急切地道:“夫人,咱们女儿与玉儿不同啊,咱们女儿是掌上明珠,那些个粗活什么,做什么要学,咱们的女儿就该在手心里宠着。” 顾生喂粥的动作一顿,然后幽幽道:“咱们又不能一辈子陪着小宝,日后小宝嫁人可怎么办?” 翁鑫则是满不在乎地道:“以咱们的架势,招个入赘的也好。” 噗…… 翁小宝闻言,一不小心呛着了。 小宝一呛,顾生和翁鑫顿时关切了起来。 “夫人,你瞧,小宝喝个粥都能呛着,与其嫁出去,还不如找个待她好的男人,嫁进来。” 结果,翁小宝因为这句话,越发的呛起来了。 见翁小宝不见好,反而严重了些,顾生皱着眉头对翁鑫不满道:“先把你的嘴闭上再说。” 顾生的话一落地,翁鑫的话便停了下来。 好不容易的缓过来的翁小宝,看着顾生和翁鑫,道:“爹,娘,我还不想嫁人。” 结果这话刚说完,顾生就不赞同道:“姑娘家家的,说什么胡话!” 翁小宝一怔,眼神有些闪闪,总不能告诉他们,她早就已经是别人的老婆,甚至于还生了个娃娃吧? 犹豫了许久,翁小宝便道:“我心里有喜欢的人了。” 翁小宝的话一说完,整个房间便是静悄悄的,仿佛连一根针落在地上都能够听到。 静默了片刻后,两道声音齐齐地响了起来:“你看上了哪家的人儿?” “你说,爹马上帮你把那人绑过来!” 额,翁小宝呆住了。 似乎是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顾生清了清嗓子,调理了一番情绪后,道:“娘也是想得开的人,你把那人说出来,为娘回头给你瞧瞧。” 翁小宝沉默了许久后,只能硬着头皮道:“我也不知道那人是哪家的,只是觉得那人长得好看,芳心暗许罢了。” 着实没有料到翁小宝会这么一说,顾生和翁鑫互看了一眼,就在他们要说什么的时候,门外突然传来了小厮的声音:“老爷,夫人,府外来了个极是好看的人,说是来提亲的。” 好看的人? 提亲? 门内的三人齐齐地怔住了。 比起翁鑫和翁小宝父女来说,顾生回神的极为快,她缓缓地从床上站起了身子,朝着门外走去,一边走着,一边朝着外头问道:“提亲,给哪个小姐提亲?” 外头的小厮答道:“那人说是宝小姐。” 这回,翁鑫则是麻溜地出了门外,嘴里还不住地嚷着:“我家小宝,哪里是随随便便的一个人说提亲便能娶回家的!我倒要看看究竟是哪家的公子!” 眼见顾生和翁鑫都走地没了影子,翁小宝才回过了神,慌乱地从床上爬了起来,好看的人? 该不会? 该不会是他吧? 想到了这个可能,翁小宝也跟着冲出了屋子,只是还没走出几步,便听到婉儿在后面喊道:“小姐,你还没换衣裳呢!” 翁小宝的脚步一顿,低了低头,然后立马地调转了头回了屋子。 而另一边已然回去陈玉,脸上却没了原先的笑脸,整个人阴沉的可怕。 “二小姐,刚才奴婢听说,府外来了个提亲的公子。”一女婢小心翼翼地看着陈玉,自从陈玉去照顾宝小姐后,二小姐的脸色就没好看过,动不动地便拿着他们大发脾气,让她整天都过得兢兢战战的。 坐在梳妆台前的陈玉,透着镜子看着里头倒映出来的女婢,凉凉地道:“提亲的公子?是和宝小姐提亲的?” 女婢点点头,道:“是。” 阴沉的陈玉嘴角顿时扬起了一抹笑容,尔后又给自己补了妆。 然后缓缓地起身,走到了女婢的面前,伸手将女婢的脸蛋挑了起来,扬起一抹最艳丽的笑容,幽幽道:“我美吗?” 瞧着陈玉的妆容,女婢心尖上颤颤,点了点头,颤颤道:“美。” 陈玉一声轻笑后,便放开了那挑起来的手,转过了身子,便朝着门外而去,凉凉地道:“我要看看,那提亲的人究竟是谁?” 顾生和翁鑫,一路来到客厅,当看到座椅之上坐着绝世无双的俊男儿时,齐齐地怔住了。 这等比女人还祸水的脸蛋,也难怪小宝会对他芳心暗许! 两人已然将眼前的男人与翁小宝说的心上人对号入座了。 两人正准备走上前时,那静坐着的俊人儿,便已经先一步地抬起了头,当看到两人的面容之时,面上闪过一丝诧异过后,便像是平淡地接受了什么。 接着,那人便先一步地来到两人的面前,道:“岳父,岳母。” 这一声称呼直接让翁鑫和顾生两个人齐齐地睁大了眼睛,诡异地盯着眼前的俊人儿。 这才刚一见面,就把岳父岳母的叫上,是不是太快了?!更何况,他们的女儿还没有嫁出去呢! 对上翁鑫和顾生的目光时,眼前的俊人儿,完全没有什么不自在的样子。 喊他们一声岳父岳母,也没有什么不对,毕竟小宝早已嫁给了他,甚至于还给他生了孩子。 眼前的俊人儿,不是别人,便是沈一天本人。 瞧着眼前的沈一天,翁鑫心里别提多不自在了,自家好不容易养了这么多年的女儿,人都还没嫁出去,自己这个当爹的,就提前被人喊成岳父! 虽然刚才嘴里说着,入赘什么的,都可以,可是吧,当事实近在眼前的时候,不知道为何,心里总是觉得不舒服! 他冷冷地飘了一眼沈一天,眼前的男人虽是长得好看一些,可是吧,好看能当饭吃吗?!好看就能把他女儿娶回去吗?做梦! 翁鑫没个好脸色,正想说些风凉的话时,顾生则是拉住了他,然后幽幽地道:“这位公子,我的女儿,至今未嫁,你这声称呼,我和我相公受不起。” 沈一天看着顾生,然后道:“所以我便来提亲。” 说完,他的身后突然地涌现了诸多的人,一个个的气势非凡,只是他们的肩上都扛着大红的礼箱。 来来去去的,翁鑫和顾生都已经数不清已经有多少波的人了,等那些个人全都退去的时候,整个客厅已然摆满了礼箱,连他们下脚的地方都快没了。 瞧着这等阵势,翁鑫的面皮子抽了抽,诡异地看着眼前的男人,这个男人是国库吗?一次提亲,居然带了这么多的礼箱! 不过,同翁鑫不同的是,顾生看着满地摆着的礼箱,又瞧了瞧眼前的男人,心中暗暗思考着,论整个京城,能够一下子拿出这么多的东西,除了皇城里那些皇孙贵族的,便只剩下连皇城里都忌惮的山水庄主。 顾生盯着沈一天,缓缓道:“你是山水庄主,沈一天?” 沈一天看着顾生,点头。 翁鑫见他承认,吸了口冷气,早就听说山水庄主的传闻了,论样貌,世人常说山水庄主绝世无双,论财富,连皇城里的国库,都比不上,论权势,人家都这么有钱了,还差吗? 对于翁鑫来说,这山水庄主就同那皇城里的皇孙贵族一般,遥遥不及,他甚至从没有想过,有那么一天,山水庄主,会带着那几百石的礼箱,来到他们翁府,说是娶他的女儿! 不过,顾生想到的却不仅仅只是那三点,除了样貌,财富,权势,但更多的,却是眼前的男人弑杀成性。 最重要的是,眼前的男人,连那皇城里的皇孙贵族都能够得罪,若是真将自己的女儿嫁过去,到时候,小宝,不就深陷险境了? 想到这里,顾生便正了正脸,目光直直地盯着沈一天,道:“沈庄主,你还是带着这些个礼箱回去吧,我是不会让我的女儿嫁给你的。” 这话头刚落下,整个客厅的氛围顿时清冷了起来,甚至于顾生和翁鑫都能感受到周围温度的下降,这样的变化,一下子在他们的心中升起了警铃。 而在这个时候,一道宛若铃声一般的声音幽幽地传了进来,“爹,娘,这是怎么了?” 这声音打断了翁鑫和顾生内心的慌乱,他们不过一介平凡的人,与那沈庄主根本就不在一个层面上,光是刚才的对峙,他们便忍不住升起落荒而逃的欲望。 然而,这声音的出现,周围的冰冷的趋势,反而更为寒冷了些,竟让他们两个人忍不住打起寒战来。 一路赶来的陈玉根本没有注意到周围的变化,只是,当看到那如玉的男人时,心有些不受控制地跳地快了些。 她忍不住地摸了摸自己的脸蛋,也不知道,这样的妆容好不好看。 ------题外话------ 啊啊啊啊,对不起,_(:з」∠)_我又没赶上10点半 平静的表象 陈玉没有看出他们之间气氛的不寻常,婀娜着身姿缓缓地上前,当脚下碰触到一个坚硬的物体时,微微一愣,低下了头,缓缓看去。 当看到地上摆满了鲜红的礼箱时,陈玉整个人都怔住了,只不过片刻之后,又恢复了过来,她绕过那些个礼箱,移步上前。 看到陈玉的出现,顾生出声道:“玉儿,不是让你先休息吗?怎么出来了?” 陈玉淡笑着道:“娘,我听说有人上门求亲,求娶宝姐姐,便来看看,毕竟宝姐姐这样的,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娶回家的。” 翁鑫听不出什么,只是跟着点头道:“就是,我家小宝那么可爱漂亮的,哪能随便地嫁出去,就算你提这么多个礼箱,嗯……”后面的话语,在沈一天的目光之中销声匿迹了。 此刻的沈一天则是一心想要见到翁小宝,只是等了这么长的时间,家里所有的人都见过了,可是却连她一面都没有见到,已然让他心理有些很不爽,不过,碍于眼前是翁小宝的家人,沈一天不敢对他们做些什么,毕竟在现实的时候,翁小宝的父母早已不在人世,他不希望做些让小宝不讨欢喜的事。 只是,他本就不善于言辞,沉默了许久之后,便出言道:“岳父岳母,你们只管放心的将小宝交给我,我会全心全意地待她好。” 见沈一天松软了声音,翁鑫也没了刚才的提心吊胆,只是方才的怂,让他有些不舒心,上下地打量着沈一天,凉凉地道:“全心全意得好,哼,嘴上倒是能说会道的。有本是你来实际点的,先一步地入赘我们翁家怎么样?” “好。”翁鑫的话刚落地,沈一天便毫不犹豫地点头答应。 这等干脆利落,令在场的三人齐齐地愣在原地。 顾生看着眼前沈一天认真的表情,自然知道,这一句好,并不是敷衍,而是真心实意,顾生复杂的看着沈一天,幽幽道:“沈庄主,你可得明白,这入赘之事,可不是儿戏,倒时,你这沈庄主的名声传出去,可是会成别人口里的笑柄。” “别人的看法,我不在意,我只关心小宝的看法。”沈一天淡淡地道。 这一回答,直接让顾生的表情有些怪异,早前就听说,这山水庄的庄主,性格怪异,从没有对待哪个女人好过,最重要的是,很少有人听说他出庄过,他这是何时与我家小宝见过面? 而一旁的陈玉,在顾生唤做眼前的男人为沈庄主的时候,心中一大震惊,如今能够担的上庄主的,也唯有那山水庄的庄主沈一天了,难道说眼前的男人,便是那个人?! 想到这里,陈玉将目光直接放在了沈一天的身上,如此的良人,竟然会是那个传言的男人,这,小宝到底是有了怎样的运气? 想到眼前的男人便是那连皇城里的人都忌惮的存在,陈玉的心跳不免更激动起来。 如果,如果,眼前的男人是对自己求亲的话? 然而,还没等她旖旎的心思升起的时候,一道慌乱的脚步声匆匆地闯了进来。 那脚步声,一下子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只是,当看到来人之时,顾生和翁鑫的脸上全都挂着震惊的表情。 此刻的翁小宝因为小跑的动作,那穿在身上的衣服此刻都斜斜地挂在身上,整个人显得很是邋遢。 对于他们的目光,翁小宝浑然的不在意,心中却是在不住的抱怨,这古代的衣服真是难穿,这边刚系好,那边便又掉了,简直麻烦的要死。 就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中,翁小宝很是坦然地出现了,只是还在她小跑之时,也不知脚下才到什么,整个人儿朝前扑了过去。 就在天旋地转之际时,整个人落在了一个宽厚的胸膛里,翁小宝呆了几秒后,便愣愣地道了谢,只是,她刚说完,熟悉的声音便传进了她的耳里,“小宝,你还是这么的不小心。” 听着这熟悉的音调,翁小宝猛然地抬起了头,看向了沈一天,眼里带着惊讶,有些失声道:“沈一天,真的是你?” “是我。”沈一天的眼眸,温柔似水。 “你出现在这里,难不成,你也死了吗?”翁小宝愣愣地问道。 这句话,让沈一天的身体一僵,面容上有些痛苦,尔后直接将翁小宝的身体圈在了自己的怀里,他道:“没死,我们都没死。” 被沈一天这么用尽地圈在怀里,翁小宝有些发愣,脑海里想着的,却是想着别的事情。 没死?居然没死?可是她明明记得黑无常将自己保命的龙符给取出来了啊,怎么会没死呢? “如果没死,那现在我们是在什么地方,难道眼前的一切都是假的吗?老爹和妈也都是假的吗?”翁小宝轻轻地呢喃着。 面对翁小宝的问题,沈一天却只是用沉默来代替。 而一边的翁鑫也好不容易从震惊回过神来,当看到自己的女儿此刻正衣衫不整地靠在别的男人的怀里,顿时瞪大了眼睛,几个跨步,便冲到了前面,一把地将翁小宝和沈一天给分了开。 沈一天则是顾及到翁小宝,所以很轻易地便让翁鑫很容易地推了开。 翁鑫大眼瞪小眼地看着沈一天,气呼呼地道:“你扶住我女儿,这我是要谢谢你,不过,你老抱着我女儿不撒手,这你就不对了!”尤其是,被你抱住的小宝,还是衣衫不整的模样,这要是传出去,对小宝的清白可不好! 然而,令翁鑫没有想到的是,沈一天居然很是从容地说道:“岳父,我只是抱着自己的媳妇儿,没有什么不对的。” 翁鑫一窒,尔后又拔高了嗓音,道:“谁是你媳妇儿了?!我家小宝还没嫁给你呢,什么媳妇儿不媳妇儿的,你这话说的也未免早了些!” 对于翁鑫的话,沈一天微微皱了眉头,尔后语不出惊死人的道:“我早前已然和小宝私定终生了。” “你!”翁鑫震惊了,尔后转过了身子,看向了翁小宝,道:“小宝,他说的是真的?” 啊?翁小宝有些怔怔的。 这沈一天说的也没错,他们也算是私定终生的……毕竟那会儿,老爹和妈都不在身边…… 只是,看着翁鑫的脸色,这样的的话还是不要说出来的好。 看了一眼翁鑫后,翁小宝便不自在的转过了头。 这不回答,还撇过了头,这明显就是默认了啊! 意识到这点的翁鑫顿时觉得心塞塞的。 只是,这样的回答,对于沈一天来说,却是极好的回答。 他缓缓地勾起了唇,目光温柔地看着翁小宝,不过,片刻之后又微微地皱起了眉头,此时此刻,他比较想要将翁小宝抱在怀里。 看着两个人中间隔着翁鑫,沈一天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而在这个时候,顾生缓步而来,将翁小宝拉在了怀里,微微叹气道:“既然你们都已经私定终生了,那就选个日子成亲了吧。” 顾生的话,令翁小宝一怔,她没有想到,顾生会这么轻易的同意这庄婚事。 对于顾生的话,翁鑫还想要反驳什么,却被顾生的眼神给止住了,没有办法的翁鑫,只能气哼哼的同意了。 翁小宝两眼有些湿润,她忽然的明白,自己进到这个世界,大概便是圆了父母不在世,不能主持自己婚礼的梦了吧。 她靠着顾生的肩膀,道:“娘,谢谢你。” 顾生只是拍着她的背,幽幽道:“有什么谢不谢的,这个男人虽然是让人有些火大了,但是刚才的事情来看,也足够见到这个男人算是可靠的,也难怪你会和他私定终生。” 被顾生这么调侃,翁小宝的小脸一红。 看着翁小宝娇羞的模样,做爹的翁鑫,心情很不痛快,但是有个事实他又不得不承认,小宝和那个男人根本就是情投意合!如此,他又怎么能拆散他们? 尤其是刚才自己的女儿被眼前的男人那般的占便宜抱着,尽管那不过是为了防止自己的女儿摔倒,可是,怎么说都是亏了! 这么想着的翁鑫,凉凉得看着沈一天,然后悠悠地道:“沈庄主,你刚才可是说了,这亲事,可得由你入赘我们沈家。” 本以为沈一天会说些什么拒绝的借口,倒时候自己就可以拿着这个同自己的夫人和自己的女儿说,这样,这门亲事就可以使劲的往后挪了! 就在翁鑫自己打着算盘的时候,结果,沈一天的声音,幽幽地传入了他的耳里,“好,不过,我希望,岳父岳母,能够尽快的将亲事安排了。” 沈一天如此果断的话,直接将翁鑫那要出口的风凉话给堵了回去。 翁鑫瞪着沈一天,心中却是忍不住腹诽道:这个男人,怎么就不按着他的套路来? 见翁鑫一直没有说话,反而一直盯着自己看着,沈一天自然能够猜到什么,毕竟那个翁正之前,也时不时的用着这眼神看着自己。 良久,沈一天喊了一声:“岳父?” 这一声岳父,直接让翁鑫一个哆嗦,然后面皮子一抖,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样子,道:“等亲成了,你再喊我岳父吧。现在喊着,于理不合。” 对于翁鑫的话,沈一天则是皱了皱眉头,想要说什么,却在瞥见翁小宝摇头的模样,便止住了话头,选择了沉默。 沈一天和翁小宝之间的动作,自然让顾生看到了。 见此,顾生便伸出了手扯了一下翁鑫,然后便开口道:“好了,回头我选个吉时,让他们把婚事办了。” 见顾生都已经开了口,翁鑫也不再说些什么,只是凄凄地说道:“全听夫人的。” 而自从翁小宝出来后,就再也没有说话的陈玉,此刻也是静静地站在外围,默默地看着他们一行四人,此刻的她宛若局外的人一般,没人会注意到她,也没人会在意到她。 这样静默的她,宛若是个空气一样。 那四个人一直没有在意到她,不过,一直站在她身后的婢女,却是战战兢兢的。 不知道为何,看着这么平静的陈玉,婢女的心里感到可怕。明明眼前的陈玉,看起来与平日里没有什么不同,可就是这么站在她的背后,她便觉得,一股寒气直逼着她的面门,让她忍不住偷偷地往后撤了几步。 只是这一退后,也让她没有注意到身后的礼箱,一个绊脚,便摔在了地上。 这样的动静,也让那边和睦的四个人将视线放在了她的身上。 女婢忍着摔倒的痛苦,从地上爬了起来,跪在地上,不停的求饶着:“老爷,夫人,小姐,奴婢,奴婢不是故意的。” 这般紧张,哆嗦的话语,让顾生忍不住皱了皱眉头,她记得她们待府上的下人都是极好的,这女婢怎么仿佛受到了极大的虐待一般。 这么一想,便将视线落在了陈玉的身上。 而陈玉对于顾生打量的视线,仿若没有感觉一般。 面上带着担忧的表情,她甚至上前蹲下了身子将那女婢搀起,语调上带着关心,她道:“瞧你粗手粗脚的样子,都将宝姐姐的喜事给搅和了。” 将奴婢搀起后,陈玉便面带抱歉的看向顾生,道:“爹,娘,都是我不好,平日里便由着他们自由惯了,结果,在宝姐姐的大事上,给出了这么个事。” 听闻陈玉的解释,翁鑫也没有指责陈玉什么,只是道:“玉儿,爹知道你脾性好,但是有些事情,你也不能惯着这些个下人,你得记住,你是千金小姐,他们也不过是下人罢了。” 翁鑫的话,让陈玉扶着的奴婢身子颤了颤,反射性地想要脱离,只是,陈玉那抓着自己的手,却是紧紧的,怎么动,也挣脱不掉。 “爹,下人也是人,只是出生的不好罢了。不过,日后,玉儿还是会注意的。”陈玉说的乖巧。 “嗯。”翁鑫点头道。 这奴婢惹起来的动静就这么过去了,只是,没有人看到,奴婢那被陈玉扶着的地方,一股黑色的气息正幽幽地环绕着。 煞风景的人 夜晚,夜风凉凉。 冰冷的月光,将婆娑的树影映照在翁小宝房间的地面上。 随着风的轻拂,那黑色的影子微微地晃动着。 然而,阴凉的影子中,竟然缓缓地露出一道像丝绸一般的黑影。 尔后缓缓地趋向那前方的古木床前。 翁小宝此刻已然香甜的入睡,对于周围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 那黑影缓缓的抽离那影子之中,一点点地覆盖在翁小宝的上方,就在它快要碰及翁小宝的身体时,整个黑影顿时扭曲了起来,只见,翁小宝的胸口处溢出了一丝金色的光芒,仿佛像手一般,一把地将那黑影拽住,死死地往着胸口的方向而去。 本还庞大的黑影,在那金光的拉扯下,开始一点点的缩小,就在它快要全部被拉入那胸口之时,分脱了一小部分,飞快地投入了那漆黑的影子之中,消失不见。 倏然过了几秒之后,一道身影赫然出现在翁小宝的房间内,那人影缓缓地走向床前,看着翁小宝的面容时,眸光顿时温软了些。 月光的投影下,那人的脸陡然露了出来,那赫然是沈一天的面容。 他坐在床前,低头看着翁小宝的胸口,看着那胸口还泛着一丝金光时,唇角勾起了淡淡的笑容,只听他低声地呢喃着:“快了,再来几个阴灵滋养你,你就可以真正的活了。” 说完,沈一天便躺在了翁小宝的身边,将翁小宝抱在了怀里。 许是感应到了熟悉的气息,翁小宝不自知的,朝着沈一天胸口的方向靠了靠。 这般亲昵的举动,让沈一天软了眼神,轻轻地将翁小宝楼在怀里,尔后在翁小宝的额头上轻轻地印上一个细吻。 然而对于沈一天对自己的所有行为,翁小宝依然不知道。 第二日清晨,翁小宝缓缓地从睡梦之中醒来,刚想伸展双手的时候,便遇到了阻碍,睡意朦胧的她,缓缓地转着头看着周围,当看到那张格外熟悉的脸时,翁小宝懵懂了一会儿后,便又蹭着头在沈一天的胸口处蹭了蹭,这样轻微的动作,直接让沈一天从睡梦中醒了过来。 看着像是小猫儿一样的翁小宝,沈一天则是唇边勾着好看的弧度,在翁小宝的额头上印着一个吻。 然而,就在他们亲昵的时候,翁小宝闺房的门一下子从外面敞了开来,随之而来的,则是婉儿的声音,“小姐,洗漱的东西,婉儿都准备好了。” 听到这个声音的翁小宝,顿时从朦胧的睡意中,回过了神来,猛然地睁开了眼睛,转着眼珠,将周围的景象看了通遍。 当意识到周围并不是自己那个很小的房间时,翁小宝猛然地坐起了身子,然后愣愣得看着床上躺着的另一个人,见沈一天正有坐起来的打算,翁小宝则是极快地将沈一天给压了回去,然后极为麻溜的将锦被一窝端地盖上了沈一天的脑袋。 而在这时,婉儿才转过了身,看着翁小宝此刻凌乱着发型坐在床上时,正准备上前,结果便被翁小宝的声音给呵止了,“你别过来。” 这拔高的音调,让那婉儿吓地直接顿住了脚步,然后奇怪地看着翁小宝,问道:“小姐,怎么了?” 许是察觉到自己的情绪有些激动了,翁小宝抚平了自己的心绪,扯着尴尬的笑容说道:“没,没事。这些我自己回来,你先出去吧。” “可是,小姐,昨天穿着那样……”婉儿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翁小宝直接打断道:“我说了,我自己来。你先出去!” 婉儿抬头,看着翁小宝的脸,顿时有些瑟缩,抿了抿唇后,便弯着身子出去了。 见婉儿出去后,翁小宝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从笔直坐着的身子,直接坐在了自己的腿上,尔后仿佛想到了什么,一把地将盖着的锦被掀了开来。 锦被掀开的瞬间,翁小宝便对上沈一天的眼眸。 沈一天的脸上虽然表现的平静无波,但是翁小宝依然能够发现在沈一天的眼神深处带着一丝的不满,但更多的仿似是委屈。 委屈? 翁小宝有些怔怔的,唇边有些干涩。 想到刚才自己的行为,翁小宝顿时才明白,眼前的男人究竟是在委屈什么。 她嘴角微微上扬起一抹笑容,缓缓地凑向沈一天,随着翁小宝的靠近,沈一天的脸色微微变化了一点,看着这么微小的变化,翁小宝轻笑了一声,悠悠地在沈一天的耳边道:“嗯,你在委屈什么?” 那轻佻的声音,明媚的笑容,让沈一天眼底的眸光深了深,喉咙间微微滑动了一番,他抬起眼睑,漆黑的眼眸直勾勾地盯着翁小宝,幽幽地道:“小宝,你明明都知道,我在委屈什么,我和你,早就已经是夫妻了,为什么要这么藏藏掖掖的,我,是见不得人嘛?” 见不得人?翁小宝内心摇了摇头,明明对别人的时候,把自己看的那么的重要,怎么在自己的面前却是如此的不自信? 翁小宝看了看沈一天,却见他的神色之间流露着微不可查的害怕。 害怕? 是害怕她说了什么伤他的话么? 翁小宝怔怔地看着他,这大概是第一次认真的看他了。 以前的时候,和他在一起,她总会有些不自在,看着他的时候,总会莫名的有些害羞。 而今天,因为发现他眼底的委屈神色,不知道为什么,起了戏谑的心思。 那些害羞,娇羞的心思早已经不知道被她抛到了哪个角落里了。 翁小宝缓缓地低下了头,一点点的凑近沈一天,随着翁小宝的靠近,沈一天眼底的神色越来越深沉。 当翁小宝的额头抵上沈一天的额头时,鼻尖缠绕着的是彼此间的气息,沈一天只觉得自己的心跳越来越快,有些快要不属于自己了一般。 只是,尽管如此,沈一天依然沉默着,但是看着翁小宝的目光却是越来越灼热。 对于这样灼热的目光,翁小宝自然感受到了,唇角勾着一抹微笑,摇晃起了脑袋,那抵着的额头,彼此摩擦起来,随着摇晃的幅度,翁小宝轻笑出了声,“呵呵,不是见不得人,只是,这事如果传到了爹娘那里,你这女婿的印象大概会差到了底端。” 尔后,翁小宝又接着说道:“虽然这个世界可能是虚拟的,我的那个爹娘也可能不是真的,但是,他们待我好,同我那个世界的父母一样,所以我会将他们代亲生父母一样对待。” 听着翁小宝的话,沈一天依旧没有出声,只是直勾勾的看着翁小宝,仿佛要把翁小宝的模样刻在心头。 他明白这一刻,翁小宝说的意思,也明白她为什么要这么说。 现实里,翁小宝的父母早就已经不在世了,她要把那一世的遗憾弥补在这个世界里,哪怕这个世界里的一切都是假的。 良久,沈一天动了动唇畔,盯着翁小宝的面容,眼睛也不眨一下,他微微得扬起了头,让两人之间的唇瓣,仅有一指的距离,他缓缓地开口道:“小宝,什么时候你能够多想一想我。” 那缠绵的话语,微痒的气息,袭着翁小宝的面颊,令翁小宝忍不住将自己的目光视线移到了沈一天的唇瓣上,她的眸光微微闪烁了一下,尔后仿佛蜻蜓点水一般的,在沈一天的唇瓣上印上一个淡淡的吻。 那吻虽然只有一秒的时间,却还是让沈一天愣在了那里,他怔怔的看着翁小宝,唇瓣微微的张合着,一瞬间,属于沈一天的气息便一下子将翁小宝给缠绕起来。 还处于震然的沈一天,下一秒便听到了翁小宝悠悠的声音,她道:“现在,我想的便都是你。” 瞬时间,沈一天的脑海里仿若炸开了艳丽的烟火。 明明只是那么平凡的一句情话,可是也就这么一句平凡的情话,却能够让他的身心,不受自己控制一般。 他想,这大抵就是一道咒,一道情咒。 能够让他不顾一切下下地狱的咒。 许是因为自己从来没有对沈一天主动过,沈一天此刻依旧发着愣,这种情况,翁小宝是从没有见过的。 由此,翁小宝偷偷的起了坏的心思,微勾着唇瓣,从贴合的额头,缓缓地开始鼻尖地贴合,亲昵地对着他的鼻子左右晃动着,此刻的翁小宝,就像是起了玩心的孩子,不知错的做着。 鼻尖的动静,让沈一天回过了神,看着眼前的翁小宝一边笑着,尤其是那眼底散着满满的笑意时,沈一天的眸光又一次深沉了些,那垂落在床上的手,一把地抱住了翁小宝的身子,一个用力,翁小宝的身子便无缝的贴合在他的身上。 这突然的变化,让翁小宝反应不及,那嫣然的笑容也一下子收敛了回去,还不等她做什么时,唇瓣上便传来了湿润的感觉,顿时那嫣然的笑眼,瞬间睁得大大的。 这,这回应,也太激烈了吧? 翁小宝睁着眼睛,脑海里突然的蹦出了这么一句话。 然而,下一刻,一股酥麻感,让她睁着的眼睛,悠悠的闭上了,其实,这感觉,也挺不错的。 翁小宝这么想着。 暧昧的气息陡然的缠绕在他们两个人之间,正当他们情意正浓之时,外面却传来了极为煞风景的声音,“小宝呢?是还没起吗?” 外面陡然升起的声音,顿时让翁小宝睁开了眼,慌乱的将沈一天给推了开来,顿时那一股子暧昧气息,瞬时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翁小宝理了理额头前的碎发,正襟危坐的坐在床上,只是下一刻,胸前却是传来一阵凉意,翁小宝低头看去,只见,那原本系好的衣服,此刻正啦啦松松的敞开着。 那白皙的肌肤,此刻正大大咧咧的暴露在空气中。 不用想,眼前的这一杰作,显然便是沈一天的作为,翁小宝娇嗔地瞪了眼沈一天后,便匆匆地将带子系好。 眼前的美景一瞬间消失在眼底。 沈一天的脸色顿时难看极了,缓缓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他转过脸,眼神阴沉地盯着门的外面,他觉得,他跟翁家的男人,似乎五行相克,没有一个是对盘的,在现实,翁正总搅和他的事情,如今,在这个世界,到是轮到翁鑫这个岳父,搅和他的好事。 此刻,外面站着的人,便是翁鑫本人。 这个时候,外头传来了婉儿的声音,只听她低声地说道:“送洗漱的时候,奴婢见小姐,已经醒了过来。” “那你怎么还在外头,不在里头伺候着?”翁鑫有些严厉的声音。 面对此刻板着脸的翁鑫,婉儿顿时觉得有些委屈,但是这委屈,她又不敢直面的对着翁鑫说,只能道:“小姐说,洗漱的事情她自己来,不需要奴婢在旁边伺候着。” 婉儿的回答,让翁鑫怔了怔,眉头皱了皱,想起昨日那邋遢的模样,一副不会自己打理的样子,顿时觉得这里头有些猫腻,这都不会自己穿着打扮的人,突然间就能自己打理了? 想道这里,翁鑫的眉头皱地更深了起来,望了望紧闭的房门,忽然间,翁鑫的脑海里闪过了一个人影。 心中顿时一个咯噔,该不会,小宝的房间里藏着什么人吧?! 思及此处,翁鑫便两个跨步地凑上了门前,张头张脑的朝里头张望着,只是,那密不透风的门,却让他什么也没有看到。 此刻的他,有些暗恨,当初的那些个门匠怎么将门设计的这么封闭! 按捺不住的他,忍不住出声喊道:“小宝,小宝,你醒了没?” 说完,忍不住,将耳朵凑在门上,想要将里面的动静听个清楚。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他在外头的一举一动,里头的翁小宝和沈一天那是看地一清二楚。 毕竟,那太阳的光芒,可是将他的身影一丝不苟的照映在门上。 翁小宝对着沈一天一边做着手势,一边清了清嗓子,对着外头的翁鑫,喊道:“爹,我醒了,还没有欢衣裳呢,你这么早,是有什么事情吗?” 听着翁小宝的回头,翁鑫凑着耳朵,听了半天,却发现出了翁小宝的声音外,便没有其他的动静。 翁鑫也只能作罢的缩回了头,道:“没什么事。” 说完,又转过了头,看向了婉儿,道:“你进去的时候,可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讨开心 不对劲的地方? 婉儿被翁鑫的话问的一愣一愣的,不过,瞅了一眼翁鑫的脸色后,便低着头回想起来,然而想了半天,她也没有觉得有什么异常。 她缓缓摇摇头,道:“老爷,没有。” 可尽管婉儿说了没有,翁鑫不知道为什么,心中还是有些惴惴不安,想着那个男人,心下便决定先去瞧瞧那个人是否还在自己的房间内,毕竟昨晚让他睡这个宅子,他便觉得引狼入室一般。 这般想着的翁鑫,便回头,对着房内的翁小宝道,“小宝,那你先换着吧,爹先去客厅,等你一起吃早饭。” “好的,爹。”翁小宝这么回答着。 尔后,翁鑫便快步地离开了。 等翁鑫离开后,翁小宝便看着沈一天,急急地道:“你赶紧回去,爹说去客厅肯定是个幌子,一定会先去你的客房查看。” 对于翁小宝赶人的行为,沈一天连动也没有动。 然而,等了好一会儿,翁小宝也没有见到沈一天有下一步的动作,便是抬眸朝着他看去。 却见此刻的他,垂着眼眸,紧紧地盯着她的胸口,神色有些淡漠,不过,那眼底的幽深,却能知道现在的他在想些什么。 本来刚才还不怕羞的勾引沈一天,此刻被沈一天这么盯着的翁小宝,顿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伸出手缓缓地将那锦被往着自己的身上裹去。 而这样的一个动作,也终于让沈一天有了一丝的反应,他抬起了眼睑,盯着翁小宝的脸庞。 被如此目光盯着的翁小宝,不由得晃了晃神,不过想到此刻的翁鑫正赶往沈一天的房间,立马将脑海里旖旎的神色给抛了干净。 她开口道:“沈一天,再不快点,爹就要赶到你的房间……”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沈一天便抬起了头,眸光幽深地望着翁小宝,尔后,翁小宝便听到他幽幽的说道:“小宝,我不舒服。” 那幽幽的声音里夹着一丝的委屈。 听着沈一天的这句话,翁小宝不禁想到了什么,视线不由得向下移去,不过,好在最后控制住了自己,视线只是堪堪地停在沈一天的胸口上。 她理了理心里飘飞的思绪,然后故作淡定的抬起了头,瞧着沈一天的脸上都挂着我心情不好的字样,想了想,便凑上前,在沈一天的唇上亲了亲,只不过一秒后便退了开来,然后对着沈一天道:“乖,等成亲后,咱们就不用这么躲躲藏藏的了。” 这吻虽然不过是蜻蜓点水,不过却让沈一天的脸色转好了一点,他看着翁小宝,然后幽幽地说道:“真希望明天,不,今天就是你我成亲的日子。” 这话说的格外认真,翁小宝的心却是砰砰的跳着。 清了清嗓子,便不由分说地将沈一天给推了出去,低声的道:“好了,你与其想这些,还不如去讨我爹娘的欢心,说不定他们一高兴了,咱们的婚期便有可能的提前了。” 这句话让沈一天的眼睛一亮,他煞有其事的点点头道:“好,我这就去讨岳父岳母的欢心。” 说完,沈一天便也回头子在翁小宝的脸上轻轻的吻了一下。 ------题外话------ 今天实在没时间码字了,抱歉 丢丑 翁鑫赶到沈一天的客房前,便停下了脚步,努力的平静着因为跑步而导致的呼吸急促。 好不容易缓了过来,翁鑫才故作威严的样子,敲了敲房门。 轻扣了几下后,翁鑫便朝着里头喊道:“沈庄主?” 然而,翁鑫话落不过几息的时间,翁鑫的心就七上八下的,贼不自在。 是不是人不在里面? 这么想着的翁鑫,下一刻便准备将门给推开,然而,就在他推开的时候,那紧闭的门突然的从里面打了开来,这突然的开门,让翁鑫有些措手不及,因为惯性,整个人便向前冲了过去。 打开门的沈一天,看着向前扑来的翁鑫,微微有些诧异。 不过眼疾手快的他,微微偏开了身子,伸出手直接将翁鑫托住了。 差一点就要在沈庄主的面前出丢丑了。 翁鑫心里暗暗的想着。 “翁伯父,今儿大早怎么如此匆忙?”沈一天心里知道翁鑫这么匆忙的缘故,只是面上却是佯装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翁鑫慌忙地退了回去,尔后挺住胸膛,佯装威严的样子,漆黑的眼珠子在眼底打着转。 翁鑫清了清嗓子,然后道:“为了尽地主之谊,特地赶过来,看看昨晚沈庄主住的可好?”至于刚才的差点摔倒,他依然不会提,毕竟……刚才发生了什么了嘛? 对于丑事,翁鑫主张的向来都是不承认。 正所谓有什么样的爹便有什么样的儿子,不然翁正又怎么会那般的死皮厚脸呢? 不过,他的心中却在想着别的事情:昨儿自己想了各种法子,就是没能让沈一天把那岳父的称呼给改过来,怎么才一晚上没见,这称呼就直接变成了翁伯父了,也翻脸的速度也贼快了些吧。 翁鑫一边说着,一边偷偷地将沈一天上下的打量起来,希望从里头看出猫腻来。 不过,可惜的是,沈一天那面上镇定的模样,翁鑫看了半天,愣是没瞅出什么不对劲来。 对于翁鑫的打量,沈一天丝毫不在意,对于刚才发生的事件,沈一天也当做什么也不知道,毕竟,小宝说了,得讨眼前的岳父开心,所以,那称呼,啧,成亲以后,还不是一样的喊? 沈一天淡淡的说道:“承蒙翁伯父照顾,昨晚睡的不错。” 美人入怀,自然不错。 不过,这一点,翁鑫自然是不知道。 见沈一天似乎比昨日的要和亲一些,翁鑫倒也自在了一些,故作威严的道:“嗯,那就好,既然起了,那就一起去客厅吃饭。” 然后便转过了身子,背对着沈一天,翁鑫整张脸都纠在了一起,无声地在那道:“丢死人了!” 而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女婢匆匆地赶到了翁鑫的面前,当触目到翁鑫那挤在一起的面容时,整个人都愣住了。 眼前的人,是老爷嘛? 而翁鑫对于这突然出现的奴婢也是一愣,僵住了一秒后,恢复了正常的表情,皱着眉头,厉声道:“慌里慌张的,还有没有规矩?!到底出了什么事?” 然后心里却是在吼道:遇到沈庄主就没个好事! 被翁鑫这么一吼,女婢低下了头,匆匆地道:“二,二小姐突然病了。” 算讨好吗? 二小姐病了? 翁鑫那故作威严的面孔陡然间转变,换上了关切的表情,他道:“昨儿玉儿还好好的,怎么突然间就病了?” 对于翁鑫的问话,女婢正准备要答什么,就被翁鑫下一句的话给抢了先,他道:“病了,就赶紧请大夫!你去请了没有?” 这话一出口,女婢瑟缩地退后了一步,然后胆怯的抬了抬头,诺诺的道:“奴婢正要去请,可是,二小姐不,不让女婢去。说,说就是普通的伤寒,忍忍就过去了。” 对于女婢的话,翁鑫顿时呵斥道:“胡闹!这伤寒怎么是忍忍就好的?小姐不懂事,你们这些照顾主子的下人难不成也不知道嘛?” 女婢被翁鑫呵斥的后退了一步,瑟瑟地低着头道:“奴,奴婢知道错了。” 此刻的翁鑫也懒得在这里同这女婢再说些什么,只是开口对着女婢道:“还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去请大夫来看一下?” “是,是。”女婢匆忙地点头应着。 只是,在女婢准备离开的时候,一直默不作声的沈一天幽幽的开口道:“翁伯父,我出庄之时,便带着一位随同的大夫,不如就让他来给二小姐诊断诊断。” 沈一天的突然出声,让翁鑫微微的诧异了一番,然后转过了头看着沈一天,看着他脸上认真的表情,再加之这玉儿是好友的女儿,不能有马虎的意思,翁鑫想了几秒后,便点头答应,只是嘴上依旧没有对沈一天有什么松软的表现,道:“这,就麻烦沈庄主了,当然,日后沈庄主有什么需要的话,翁某自然竭尽全力。” 然而换来的却是沈一天勾着唇角道:“沈某没有其他所求,只求……” 沈一天的话还未说完,前面的翁鑫便已然转过了身子,看着女婢,严肃道:“还愣着什么?还不去把那大夫带到二小姐那去?” 说完,女婢便匆匆的点头离去。 看着女婢离开,翁鑫也准备离去,只是在离去前,又转过了头,瞧着沈一天那唇角处微微僵硬的笑容,心底微微乐了起来,只是面上却是不显露,他故作歉意的说道:“翁某有些担心玉儿,还忘沈庄主别在意,至于刚才沈庄主说的,不知是什么?” 这般的厚脸皮,沈一天的眼神微微幽深起来,不过脑海里想到了翁小宝说的话,要对岳父岳母好,沈一天那唇角微微僵硬的弧度,又恢复了自然,他摇了摇头,笑道:“二小姐也不知病情如何,翁伯父还是先赶着去看二小姐吧,至于沈某的所求,日后,翁伯父自然是会知道的。” 沈一天的淡定从容,翁鑫微微的诧异了一番,他以为自己这般的不厚道,会让眼前的沈庄主翻脸不认人呢! 结果居然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然而,翁鑫也没有多做逗留,僵着笑,便道:“那,沈庄主,便多有怠慢了。” 不过,沈一天回答他的只是一抹笑意。 看着那笑容,翁鑫有些贼不自在,有一种自己已然被别人看透的感觉。 为了摆脱那种感觉,翁鑫便慌慌忙忙的离开了。 看着翁鑫离去的背影,沈一天幽幽地呢喃道:“这世上,为什么会有岳父这个词呢?讨好?刚才将带大夫共贡献出来,算不算得上是讨好呢?” 然而,没有人回答他的话。 而在陈玉的房间内,陈玉痛苦地蜷缩着身子躺着,而一直伺候着她的女婢,则是一脸的焦急,“二小姐,二小姐,你怎么样了?” 然而下一刻,女婢的手便被陈玉紧紧地抓在了手里,陈玉静静地盯着女婢,一字一句地道:“去,去把婉儿喊过来。” 此刻陈玉的脸上的表情已然狰狞到了一起,完全失去了平日里温和贤淑的模样,被这表情吓着的女婢,一时之间竟然忘了自己要做些什么。 见女婢什么动作也没有。 陈玉的表情陡然更狰狞可怕了起来,就在这个时候,一道双重的女声回响在房间里:“还不快去!” 接着,一道阴凉的风阵阵的刮来! 二小姐有请 那诡异的声音,那阴凉的风,让那女婢害怕的甩开了陈玉的手,甚至于后退了好几步,最后竟是腿软地瘫坐在地上。 她惊恐的后爬着,看着床上的陈玉,眼神之中带着恐惧。 只是,还没等她移开几步,就被一道阴凉的声音给呵止住,“你逃什么逃?不过是让你去将婉儿带过来,又不是让你去死!” 这句话,陡然让那女婢停止了后爬的动作,但是眼神之中的惊恐神色依旧没有退去。 她也不知道为何自己会变成这样,只是看着现在眼前的陈玉,她的心就抖不住的害怕。 “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 陈玉阴森森的声音又一次地传入了那女婢的耳里。 被这阴凉的声音一惊,女婢才慌慌张张跪在了地上,磕了几个头,连连应道:“是,是,二小姐,奴婢这就去。” 说完,便是动作极快地从地上爬了起来,脚步慌乱地朝着外面跑去,那速度快的仿佛后面有什么恶鬼追着一般。 当女婢赶到婉儿的面前的时候,整个人已经跑的气喘吁吁。 还在门外等着翁小宝吩咐的婉儿,后背突然的被人一拉,整个人仿若惊弓之鸟一般,差一点就尖叫起来。 好在这个时候,那女婢的声音及时的响了起来,“婉儿姐,是我,杏儿。” “杏儿?”听到熟悉的声音,婉儿也摁住了那快要从喉咙里出来的尖叫,尔后转过了身子。 在看清杏儿的一瞬间,那悬着的心陡然放松了下来,转而伸出一个手指点着杏儿的额头,横眉怒对道:“你来就来了,吓人做什么?你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啊?!” 其实,自从自己将小婷子害死了之后,婉儿整日里便提心吊胆的,甚至晚上都不敢怎么睡的深,深怕一睡着,就会梦到那个小婷子。以至于整个人都在战战兢兢中度过。 杏儿在婉儿的怒骂中,好不容易缓过了气儿,缩着头不敢对婉儿说些什么,只是低着头,道:“婉儿姐,不是我,我要吓你,是,是二小姐找你。” 说到二小姐,杏儿便忍不住抖了起来。 而在杏儿说到二小姐的时候,婉儿也整个人都怔在那里,她赶忙地朝着房门看了一眼,便默不作声的将杏儿带到了角落里。 婉儿严肃着脸,低声的在杏儿的耳边道:“二小姐,突然间找我做什么?当初二小姐,不是答应让我在大小姐这边伺候的吗?” 面对婉儿的问题,杏儿也只能摇着头,表示自己不知道,她道:“我,我不知道。二小姐,只是说,让我来找你,其他的什么也不说,而,而且……”脑海里不由得想到陈玉那狰狞的面容,忍不住熄了声。 杏儿的欲言又止,婉儿自然是意识到了什么,心忍不住颤了颤。 毕竟之前二小姐的一切可都是她一手照顾的,她自然也知道,平日里表面温和的二小姐,其实骨子里却是比谁都阴寒,甚至于,连昨日里刚入府的沈庄主,还要的可怖! 本以为自己能够逃脱了二小姐的阴影,没有想到这才过了几日,就又被原主子给唤了回去。 婉儿内心挣扎着,她微微张了张口,道:“能否等大小姐穿戴好了去?” 杏儿猛地摇了摇头,微微带着哭腔道:“婉儿姐,你知道的,二小姐她……” 尽管杏儿的话没有说完,婉儿也知道她话里的意思。 想到二小姐生气后的模样,婉儿不由得的苍白了脸,看来自己是不得不去了! 这一身白的多丧气 婉儿咬着唇,回头看了看那紧闭的房门,依旧听不到里面的动静。 没有办法,婉儿只能对着杏儿道:“那,那你代替我,先照顾着大小姐。” 不用伺候二小姐,此刻杏儿的心里面别提有多高兴。 杏儿忙不迭的点点头,眼睛里眨着晶晶的光芒。 瞧着杏儿这副兴奋的模样,婉儿微微的怔了怔,这杏儿怎么说也是伺候了二小姐好些日子了,换作是以前的话,根本不可能兴奋成这副模样,除非此刻二小姐的心情特别的不好! 想到了这里,婉儿便不由得后悔了起来,早知道,就该拉着她一起去二小姐的身边,换其他的女婢来伺候大小姐! 见婉儿还没有走,杏儿忍不住出声提醒道:“婉儿姐,再不去的话,二小姐,二小姐会生气的。” 这话一出口,便得来了婉儿的瞪眼,被这一瞪,杏儿咽着口水后退了几步。 婉儿冷哼一声后,便转身离开了。 看着婉儿离去的背影,杏儿的心里缓缓地呼了口气。 而就在婉儿离去没有多久,翁小宝的房门悄悄的打了开来。 听到动静,杏儿赶地上前来到门前。 “诶,婉儿呢?”翁小宝看到眼前的女婢突然的换了个人,微微的诧异了些。 “婉儿,婉儿姐,她被二小姐喊去了。”杏儿低着头,说道。 “恩?”翁晓宝倚靠着门栏,微微挑了挑眉。 若是晚上偷偷摸摸的被找过去,那她或许可以以为是有什么要瞒着自己,可是如今这么光明正大的,深怕自己不知道的样子。 翁小宝转了转眼珠子,盯着眼前的杏儿,忽然地觉得有些面熟,似乎像是陈玉身边的丫头,怎么她那边的人,跑到自己的面前伺候了? 被翁小宝看得有些不自在的杏儿,缩了缩脖子。 这般胆怯的模样,翁小宝有些发笑,唇角勾着一抹笑,道:“所以二小姐就让你和她先换着伺候?” 杏儿抬眸看了眼翁小宝,一会儿点头,一会儿又摇头的,看得翁小宝有些疑惑。 片刻后,杏儿才低着声音道:“是,是我们自己自作主张。大小姐,你如果要罚的话,就罚奴婢一个人吧。”说着,人就跪在了地上。 这噗通的一跪,让翁小宝朝后退了一步,看着眼前的杏儿,有些目瞪口呆,她还什么都没有说呢,怎么一下子就要罚? 翁小宝只能开口道:“你先起来,没什么罚不罚的,你们又没做错什么。对了,你们二小姐,找婉儿做什么?” 听到翁小宝说不罚自己,杏儿微微松了口气,但是依旧跪在地上,抬着头,看着翁小宝,摇了摇头,道:“奴婢,奴婢不知道,二小姐没说。” 瞧着杏儿无辜的表情,似乎是真不知道什么,对此,翁小宝只能放弃,不过,转而又问道:“你们二小姐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杏儿缓缓地点了点头,道:“二小姐,昨晚突然患上伤寒了。” 闻言,翁小宝诧异了会儿,随后脸上换上了担忧的表情,便踏着脚步朝外头走去,道:“妹妹病了,作为姐姐的,也该去照看照看。” 只是她刚踏出门时,就被杏儿怯怯的声音给停了下来,“大,大小姐,你就穿着这么一身去?” 翁小宝脚步一顿,转而低头看着自己的衣服,一声白色的内衣,没有其他的衣束,倏然间,翁小宝才意识到刚才出来是要喊婉儿给自己装束的。 面色僵了僵,随后默默的转过了身,淡定地说道:“嗯,这身的确不适合,一身白的多丧气,你进来,给我换一件。” 诡异 当婉儿来到陈玉的门前时,看着那敞开着门,微微伸出了头朝里头探视了一番。 只是,她刚伸出了头,便被一道声音给惊吓地缩回了头,“婉儿,什么时候开始,你竟然连这房门都不敢进了?” 这阴凉的声音,顿时让婉儿背后发凉,她惊恐的眨着眼睛,挣扎了许久,才吐出了完整的话,“不,不是,奴婢不过是……没有二小姐的吩咐,奴婢不敢,不敢擅闯。奴婢怕自己那脏浊的脚印污染了二小姐的房间。” 然而,回答她的不过是陈玉的一阵嗤笑,“婉儿,几日不见,你怎么连话都说的断断续续的?仿佛我是个吃人的怪物。” 听到这话,婉儿顿时冷汗直流,伺候久了二小姐,自然听得出二小姐话里头的意思。 婉儿咽了咽口水,换了好久,脸上带着干干的笑容,道:“怎么会呢,二小姐,只不过奴婢一听到杏儿说二小姐急着找奴婢,便马不停蹄的赶了过来,跑得极了,喘不上气而已,还望二小姐不要误会什么。” “行了,这些个借口本小姐可不想听,你几斤几两,本小姐自然是知道的。”陈玉凉凉的声音幽幽的传入了婉儿的耳朵里。 对于陈玉的讽刺,婉儿只是低着头,不敢再说些什么,静默地站着,等着陈玉下一句话的吩咐。 “你先进来吧。”接着,陈玉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婉儿微微理了理心虚,才缓缓地踏进房间内,只是从踏进第一步开始,她脖颈上便传来一阵剧痛,痛得她连小腿都抬不起来。 “哼,都这个时候到了,还想挣扎?”陈玉一声冷哼,幽幽的在房间内环绕。 陈玉的这声冷哼,顿时让婉儿惊慌失措,她惊恐着脸,急急地开口道:“二小姐,不是,奴婢没有挣扎什么,只是,奴婢突然间身体有些不适起来。” 然而,她的这句话落地后,便没有听到任何的动静,一时之间她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脖颈间的疼痛,让她慌乱中蹒跚地退后了几步,这几步的退后,脖颈间的疼痛顿时消去了几分。 这诡异的变化,让婉儿微微愣了一会儿,她看着那婆娑飞舞的垂缦,心中顿时升出一股害怕的情绪。 想到这里,婉儿忍不住地准备离开,只是,她刚走到门口,门突然地自己关了起来。 这诡异的变化,顿时让婉儿睁大了眼睛,惊恐地看着那紧闭的门。 而就在这个时候,一阵阴嗖嗖的风呼呼的在她脑后刮起,惊得她陡然抱住了双臂。 她眼神慌乱地朝后瞥着,然而,什么都看不到! 手心顿时惊出了一层的冷汗,她战战兢兢地开口道:“二,二小姐……” 只是她的话还没有说完,面前突然出现一张放大的脸,这一秒的变化,直接让婉儿惊恐地尖叫起来,然而,没有想到的是,当她长大了嘴,使出了自己全身的力气,依旧没有任何声音发出! 她顿时惊恐地看向眼前突然放的一张脸,目露惊慌。 “乖,不要出声。”眼前的那一张脸赫然便是陈玉,只是此刻的陈玉,脸上没有一点的血色,整张脸惨白的有些偏黑! 尤其是现在的她披散着头发的模样,简直有如厉鬼一般。 婉儿目光紧紧盯着陈玉,心跳跳得快极了,呼吸也跟着急促了起来。 接着,就见陈玉裂开了嘴笑了起来,然后陡然地将脸上的笑容给收敛了起来,缓缓地伸出手朝着婉儿而去。 陈玉的变化 看着那双朝自己伸过来的双手,婉儿整个人惊恐的叫了起来,随后便抖着腿跪在了地上,低着头,声音颤抖地道:“二,二小姐,奴婢错了,奴婢下次再也不敢了,求,二小姐放过奴婢吧。” 只是,她等了好片刻,没有等来陈玉的下一句话,就在她等着二小姐对她有什么惩罚的时候,静谧的空气中突然的传来一阵的咀嚼声,那声音竟是渗人的可怕。 耐不住好奇的婉儿,偷偷地抬起了头,她看到,陈玉的一双手,凌空仿佛抓住了什么一样,而她的嘴却在不停的蠕动什么,仿佛她真的有在吃些什么。 看到如此诡异的场景,婉儿吓得立马就低下了头,浑身抖得跟筛子一样。 总觉得二小姐似乎真的在吃些什么。 而事实也如她所想的一样,在她看不到的房间里,那被婉儿害死的小婷子的冤魂,此刻正被陈玉紧紧地抓在手里! 那鬼魂,剧烈地在陈玉的手里挣扎着,然而无论她怎么挣扎,都无法挣脱桎梏。 随着自己的魂体渐渐地消失在陈玉的嘴里,那鬼魂疯狂的大叫了起来,“放开!放开我!你这个魔鬼!魔鬼!” 可惜的是,她的喊声,根本就没有人能够听到。 已经死过一次的她,万分不希望再死一次,毕竟这一次的她,是真的,从这个世界里消失不见! 她努力地挣扎着,朝着婉儿伸出手,她还没有报仇,她还什么都没有做呢! 然而,下一刻,她的魂体便整个消失在了陈玉的嘴里。 随着鬼魂的消失,房间里的咀嚼声也戛然而止。 陈玉闭上眼睛,本来那张惨白的有些偏黑的脸,缓缓地恢复了血色。 她睁开眼,看着还跪在地上瑟缩的婉儿,勾唇一笑,缓步上前,一个勾手,便抬起了她的下巴。 一入目,便看到陈玉的模样恢复成了和往常一样,婉儿没有觉得放松,反而神经更加的紧绷起来,心中更是不安,她咽了咽口水,哆嗦地道:“二,二小姐。” 看着婉儿哆嗦的模样,陈玉轻笑出声,道:“婉儿,瞧你抖的,怎么?本小姐看起来那么可怕吗?嗯?” 随着最后一个嗯,婉儿的下巴便传来一阵剧痛,顿时婉儿便痛的五官揪在了一起。 婉儿慌乱的想要摇头否定,可是陈玉的桎梏,竟让她动不了。 没有办法的她只能开口道:“二小姐,没有,奴婢只是有些冷了。” “呵。”陈玉一声冷哼,便将婉儿的脸甩在了一边,然后低着头看着自己的手,幽幽地开口道:“我问你,大小姐,在昏迷的那几天可有发生什么事情?” 没了陈玉的桎梏,婉儿捂着下巴,深深地呼吸着,听到陈玉的问话,顾不得下巴还疼不疼,极快地摇了摇头,道:“没有,除了日常的老爷夫人和二小姐的探望外,没有任何事情发生。” 说完,婉儿又小心地看了看陈玉的侧脸,在外头的阳光照耀下,她,竟然看到,那张脸诡异的凹凸着!就像是被火灼烧了一般! 不见了 看到这一幕变化的婉儿,慌乱地低下了头,不敢再看上一分,她怕她若是看出了什么端倪来,最后连自己的命都会没了。 也因为她这一明智之举,逃过了一劫。 陈玉也察觉到了脸上诡异的变化,伸手摸了摸,凉凉地瞥了眼跪在地上的婉儿,见她依旧低着头,便也收回了目光。 微微一挥手,那落地帘子便将外头的日光给挡了起来,顿时整个房间有些暗沉了起来。 陈玉一手点着自己的手背,目光深远,那个翁小宝的醒来,是出乎她的意料,毕竟那个女人的魂魄早就被自己给吃了,照理来说,被吃了的魂魄,早就该死了,可偏偏的那个女人,不仅没有死,而且还醒了过来,甚至现在,居然连那个女人身体的躯壳都不能占有! 想着昨晚出去的鬼气,若不是她反应够快,那出去的鬼气恐怕一丁点儿都不能回来! 见陈玉一直自自己回答问题后一直没有开口说话,婉儿也不敢发出什么声音来,一时之间,空气静谧的有些可怕。 而就在这个时候,房门突然的被敲响,那清脆的声音,让房间内的两个人齐齐地回过了神,朝着门外看去。 看着那纤巧的影子倒映在房门之上,陈玉的眼眸眯了眯,嘴里呢喃着:“她怎么会来这里?” “二妹妹,是我。”翁小宝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此刻翁小宝的声音简直犹如救世主一般,跪在地上的婉儿微不可查的松了口气。 比起眼前的二小姐,大小姐可要好处的多。 “你去开门。”陈玉冷冷地丢下了这句话,便朝着那张床走去。 “是的,二小姐。”婉儿慌乱地从地上爬了起来。 待陈玉已然上了床榻后,婉儿轻轻地呼出了一口气,才缓缓地伸出手打开门。 当开门的瞬间,日光一下子迷蒙了她的眼睛。 有一种重获阳光的感觉溢满了婉儿的心中,愣神了一秒后,便看清了日光下翁小宝的面容,婉儿赶忙地弯着身子,朝着翁小宝喊了一句,“大小姐。” “嗯。”翁小宝点点头,只是目光却是直直地盯着婉儿的背后。 居然不见了? 翁小宝看着婉儿的背后再也没有了以往的那个女鬼,心中微微的诧异。 明明上一刻在自己的房间内,还看到她的后背上还缠着一个女鬼,怎么一瞬间就看不到了? 翁小宝忍不住伸手伸向了婉儿平时疼痛的脖颈,翁小宝突然的举动,让婉儿有些惊吓地后退的了,然后有些害怕地看了眼翁小宝,声音有些颤抖:“大小姐……” 瞧着婉儿的表情,翁小宝则是识趣地收回了手,尔后淡淡地道:“我时常看你捂着这个地方,以为婉儿不舒服呢。” “谢大小姐关心,奴婢,奴婢现在好多了。”婉儿低低的道,同时心中也觉得有些诡异。 若是没有大小姐的提醒,现在的她也根本没有想到,似乎脖颈间的疼痛,在二小姐做出诡异的事情后,就没有再发生了,难不成刚才二小姐真的有在吃什么,而吃的那个东西,便是自己看不见的? 而看不见的…… 莫名的婉儿的后背有些发凉,脑海之中闪过一个死不瞑目的人影…… 影子的变化 脑海里,那个人影的闪现,一瞬间便让婉儿的身体整个都僵硬住。 她努力地吞咽着口水。 明明照在身上的是温暖的阳光,可是不知道为何她却感受不到一丝温度,甚至反而心底涌起一丝寒凉。 瞧着婉儿发愣的模样,翁小宝挑了挑眉头,自然是知道现在的婉儿在想着什么,不过却没出口挑破。 而就在这个时候,一道淡淡的声音从房间内传了出来,“婉儿,你真是越发的没有规矩了,在我的面前,你这么没规矩,也就罢了,在姐姐的面前,你怎么也这么的没规矩?是我将你的胆子养肥了吗?” 这声音的出现,一下子就将婉儿的意识给拉了回来,扑通一下便跪在了地上,仓促地磕着头,声音有些颤抖,道:“二小姐,大小姐,奴婢错了,奴婢该罚。” 这一系列的变化,也让翁小宝想起了自己究竟是来做什么的,低眉看了眼婉儿,道:“又没多大的事,行了,起来吧。” 说完,就绕过婉儿,朝着里屋进去。 当看到落地的帘子拉地满满荡荡的,翁小宝有些诧异,透着纱帐朝着里头看去,隐隐约约的,她看到床上躺着的人影,翁小宝一手掀开帐子,一边道:“二妹妹,我听闻昨日你突然的病了,便来看看你。” “不过,你这帐子拉的,显得房间内有些阴暗,倒是不适合你的修养。”翁小宝接着道。 “多谢姐姐的关心,其实,妹妹也只是有些伤寒感冒罢了,昨晚儿睡了一觉,已经好了很多。”陈玉缓缓地从床上坐了起来,眼见翁小宝就要到她的床前,又道:“姐姐,还是不好往前的好,妹妹的病虽说不是多严重,可是到底还是容易传染的,切莫将你刚复原的身子又病倒了,不然爹爹和娘亲又要担心了。” 翁小宝上前的脚步顿时停住,虽说她是不在乎,尤其是眼前的这个女人,究竟是不是得了伤寒,也不得而知,可是想到翁鑫和顾生后,翁小宝还是乖乖地没有再动一步。 透着纱帐,翁小宝模糊地看到陈玉的身影,看着她静静地靠坐在床上,偶尔地用手捂着嘴,轻轻一咳着。 翁小宝幽幽地道:“妹妹,瞧你这病的模样,我看着都心疼,你也是爹娘的孩子,瞧着你这样,他们也心疼死了。你怎么也不找大夫给你看看?要是这么放着,就算现在是小病,若是这么拖着,小病也变成了大病。” 陈玉又是一咳,缓缓地转过了头,透着纱帐,看着翁小宝,眼底透着一抹光芒,“姐姐,你别担心,我躺上几日,这病也就好了。” 就在陈玉说话的瞬间,翁小宝倒映在地上的影子微微的扭曲了一下,那黑色影子,仿佛有了活性一样,顺着翁小宝的背面,缓缓地往上爬着! 就在快要爬到翁小宝背脊上时,一道担忧的声音由远及近,“你们这些个奴婢都在外头呆着做什么?二小姐病了,怎么都不到里头伺候着,还想不想要月钱了?” 这声音的出现,让那攀爬的黑影,瞬间话落在了地上,恢复了原状。 大夫治病 说话间,一道人影便出现在了房间内。 抬头间,看到翁小宝的身影时,翁鑫有些微微的诧异,他道:“小宝?” 翁小宝嘟嘟嘴,便走到翁鑫的身边,亲昵地喊了一声,“爹。我听杏儿说,妹妹生病了,就来瞧瞧。” “生病?哦,对了!”翁鑫嘴里呢喃着这两个字,便想到了什么,连忙地又跑到了门外,急急地问道:“大夫有来看过二小姐吗?” 在场的女婢齐齐地摇头,翁鑫蹙起了眉头,忍不住嘟囔道:“早听说那个人传言很厉害,怎么他的那些个跟班的,脚程还没我这老头子的快?” 他的吐槽刚说完,便见一个素装的男人慢悠悠地朝着这里走来,那陌生的面容,翁鑫从没有见过,不过一看到那人肩上提着的药箱,顿时明白这个人便是自己心心切切的大夫。 想也未想的就奔上前来,“大夫,这药箱,我帮你提着。” 说着,就想伸手将那药箱提过去,只是他的手还没有触碰到,那药箱便悠悠地从那大夫的左肩换到了右肩之上,然后凉凉地道:“翁老爷,在下平日里最喜的便是研究毒,这药箱多的便是毒,若是翁老爷一个不小心,倒时,在下无法同庄主交代。” 翁鑫的唇角抽了抽,脚下的步子也不自觉地退后了几步。 你不是大夫吗?怎么成日里带着这么些个瓶瓶罐罐的毒药做什么?! 不过,这句话,翁鑫却不敢说出来,他深怕眼前的大夫一步高兴,就转个身走了,这要是耽搁了自己女儿的病情,那可不行! 不过,他也在不住的后悔自己,怎么就这么轻易的相信了那个男人的话!那个沈庄主看着就不靠谱的,更别说是跟着他的那些个人了!他当初怎么就那么轻易的答应了呢? 翁鑫一再的在心中自哀自怨,不过,却没有表现出来,脸上绽放着极为亲和的笑容,一路带着眼前的大夫进入房间,其实心底却恨不得,直接将此人给打包直接拖进去!明明就几米的距离,偏偏的,这个大夫,能给他走出个几十步的时间! 终于是走到了房间,翁鑫那是松了口气。 大夫看了眼阴暗的房间,蹙了蹙眉头,道:“这人都病了,你们还不开窗透气,甚至还将房间弄地这么阴沉,这小病都能成大病。” 翁鑫环顾了房间,外面,太阳高照,这屋内,却是半点光芒都照不进来,道:“都呆愣着什么?还不赶紧地开窗透气?!” 在场的女婢齐齐地一惊,一瞬间都开始忙活起来,只是还没等她们将纱帐拉起来,陈玉的声音便响了起来,“爹,别开窗,风一吹,我就头疼。” 下一刻,那些个女婢的动作都停了下来,翁鑫也担忧地看着里头的陈玉,转而看向身边的大夫,问道:“大夫,我家女儿吹不得风,这窗就不开了吧,反正这门敞着,空气也总能流通。” 大夫则是皱着眉,一个迅雷的速度,一根红线便飞快地朝着纱帐之内的陈玉飞去。 而大夫的这一动作,也让陈玉有所不备,当她注意到的时候,那根红线已经缠在了她的手腕上! 猛然间,陈玉抬起了头,眼神恶狠狠地瞪着纱帐外的大夫! 焦黑的手腕 不过,因为纱幔的隔离,没有人注意到陈玉眼底的狠意。 陈玉可不管什么,修长的指甲轻轻地在那红绳上轻轻地一划,这红线断的掉落在地上。 本是悬空的红线,忽地一下掉落在地上,那名大夫蹙起的眉头更加的深沉了起来。 手一拉,那掉落在地上的红线便倏地回到了自己的衣袖之中。 翁鑫以为大夫是已经把脉好了,连忙问道:“怎么了,大夫?需要开什么药,你只管说,我赶紧就让人去筹集。” 只是,那大夫只是淡淡地瞥了眼翁鑫,欲言又止的,不过,嘴唇蠕动了许久,才吐出一句话来,“翁老爷,你家的千金没有什么大概,也不需要吃什么药,就这么好好养着便可。” 说完,略有深意地看了眼纱幔后的陈玉,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如此轻易而又草率的诊断,让翁鑫愣在了原地,尔后愣愣地转过了头,看向了翁小宝,然后激动地说道:“小宝,这一定是庸医!庸医!早知道会变成这样,还不如请外面的大夫来!” 翁鑫的激动,翁小宝只能劝道:“爹,说不定二妹妹真的没有什么大病,只是晚上睡觉时受了点凉,所以大夫才会说让二妹妹好好养着。” 似乎是被翁小宝说动了,翁鑫愣愣地看着翁小宝,呆呆地道:“真的是这样吗?” 翁小宝道:“如果爹你不信的话,可以问问二妹妹。” 翁小宝的话刚落地,陈玉便出声道:“爹,大夫都说没什么事了,你就不用担心我了,我就是昨晚儿受了点凉,睡睡就好了。好了,爹,女儿现在有些困了,想要休息休息。” 闻言,翁鑫也不能继续说些什么,只能答应陈玉好好安睡,并吩咐那些个女婢好好照顾陈玉。 见陈玉已然缓缓地由坐变为躺,翁小宝便准备随着翁鑫一起离开陈玉的房间,只是在离开房间的时候,一阵阴凉的风将那些个纱幔吹拂了起来,在那些扬起来的空隙中,翁小宝瞥到陈玉一只躺露在外的手腕上,已然焦黑了一片,顿时愣住了,连离开的脚步也停了下来。 似乎是察觉到翁小宝的目光,陈玉悄悄地将那只手藏在了被窝之中。 等想要继续看清的时候,那飞扬的纱幔已经落了下来,阻止了翁小宝的视线。 耐不住自己心底的好奇,翁小宝正准备掀开纱幔,朝陈玉的床前走去,只是,她刚踏出一步,便被翁鑫喊住了,“小宝,别打扰玉儿休息了。” “可是……”翁小宝皱着眉,有些犹豫。 翁鑫自是不知道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只是开口道:“你在担心玉儿吗?不用担心了,先让她好好休息,至于她的饭菜,就让那些个女婢端到她的屋子里吧。好了,我们赶紧去正厅吧,你娘还在等着我们。” 翁小宝张了张嘴,想了半天,便也只能作罢,跟着翁鑫离开陈玉的房间。 就在他们离开没多久,那闭上眼睛睡去的陈玉缓缓睁开了眼,看了看那浮动的纱幔,唇抿成了一条直线,尔后缓缓地将自己的右手从床被里伸了出来。 那被红线圈住的手腕,已然在滋滋的冒着血污! 发现问题 空气之中弥漫着一股腐肉的味道。 在场的婉儿和杏儿都忍不住地捂住了鼻子,不过却没有一个人开口说话,只因为那股味道是从床榻前传出,两个人相视了一眼后,便低下了头做各自的事情。 透着纱幔,看着两个人的举动,陈玉淡淡地冷哼一声。 尔后用着修长的指甲,将那一团在手腕间的红线解了下来。 红线脱落手腕的瞬间,一道浓郁的黑气瞬间将陈玉的手腕给缠绕住,不过几息的瞬间,手腕上的伤口便消失不见,恢复了洁白无瑕的样子。 上一秒还是腐肉味道,下一秒这腐肉的味道便消失不见,婉儿和杏儿没有因为异味的消失而感到庆幸,反而内心之中感到一股难以言喻的恐惧。 先一步离开的大夫,不同于来时散漫的速度,反而是用上了自己的轻功,一瞬间便来到了沈一天的客房内。 沈一天正坐在桌前,优雅地品味着茶水,心中正盘算着如何讨二老开心,耳边便听到浅浅的呼吸声。 沈一天面上平静无波,抿了一口茶,淡淡道:“你怎么花了这么长的时间,这不符合你鬼医的称号。” 那大夫看了一眼沈一天,不作答,只是坐在了沈一天一旁的椅子上,尔后大大咧咧地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狠狠地灌了一大口,然后才开口道,只是语气之中却是难掩的激动,“沈庄主,我今儿个给那二小姐把脉,你猜猜,发生了什么事?” 沈一天却是看也没有看他,只是淡淡地道:“不猜。” 沈一天这般的不配合,一点儿也没有将那大夫的激情给打消下去,反而越说越激动,他道:“我炼毒炼了大半辈子,这辈子的愿望就是能把死人医活,不说能够和活着的时候一样,但至少能够动!可是今儿个,我给那翁家的二小姐把脉,竟然发现,这个二小姐竟然没有脉象!简直就跟死人一样!你说,那二小姐,是不是死人?” 面对大夫提问,沈一天只是缓缓地将手里的茶杯缓缓地放在了桌子上,然后便站起身子准备离去。 这什么回答也没有,大夫愣了愣,忍不住喊道:“沈庄主,你怎么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她是人,不是人,与我不相干,我现在只关心我的媳妇儿。”沈一天背着身子,脚步不停,淡淡地答道。 这样的答案,令那大夫的嘴角抽了抽,默默地在心底道:瞧这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样子,简直是入了魔! 回忆着翁家大小姐的样子,那大夫真心觉得那大小姐其实长得也就一般般。 不过,想到二小姐那没有跳动的脉搏时,大夫的眉梢一挑,改天,也给那大小姐把把脉,说不定,也同那二小姐一样,没有脉搏? 想到这里,便觉得手心有些痒痒的。 痒不住的大夫,又给自己倒了一杯的水后,又灌了一大口。 忽然间想到了什么,从袖子里将那把脉的红线掏了出来,当看到端头那层次不一的线头,凑近一闻,甚至还能闻到一股淡淡的腐肉味,微微地愣了一瞬。 诶,这味道,不是死人身上的味道? 难不成,那个二小姐,真是个死人? 婚期不能延后 内心怀揣着这样的疑惑,那大夫便时不时地往着陈玉的房间而去,美名其曰大夫传统的医良美德。 虽然沈一天知道这厮的真实目的是什么,但是也因为这厮不断地刷新存在感,致使那翁鑫每日里做的最多的,就是在陈玉的房门前堵住那厮的进去,也因为这样,翁鑫很少的时间出现在他和翁小宝的身前。 对此,沈一天很是满意那大夫的所作所为。 不过,就在陈玉病后,翁家开始着手沈一天和翁小宝的婚事期间,出现了一系列诡异的事情,从最开始的,每日打扫的仆从,总会在角落里发现死老鼠,到后来养着鸡鸭开始糟乱的喊叫,第二天便诡异地横死在窝里。 这本来也没有什么,只是发生的这些事,又恰巧逢遇沈一天和翁小宝即将成亲的亲事,再加上外头,甚至于府里上上下下的都开始传言着,他们翁家之所以会家宅不宁,完全是因为翁家小姐的亲事,乃是祸事。 对此,作为翁小宝母亲的顾生,不得不将翁小宝和沈一天喊到自己的面前。 顾生缴着手帕,心中思量着该怎么和小宝说这些事情。 “娘,你喊我们?”翁小宝先一步踏进了屋子,只是一进门,就看到顾生满是愁容的样子,微微怔了怔,道:“娘,发生了什么?怎么不开心的样子?是” 说完,便放开了还牵着沈一天的手,一把地来到顾生的身边,挽着顾生的手臂。 顾生抬眸,看着正靠着自己的翁小宝,心中满是疼爱,摇摇头,道:“也没有什么,只是有些话想同你们说说。” 说着,抬眸看向沈一天,却见他的目光紧紧地锁定着翁小宝那挽着自己的手,眉间微微地皱着,似乎很是不满意翁小宝突然放开自己手的意思。 瞧着沈一天着这副样子,顾生心尖微愣,她想,若自己不是小宝的母亲,眼前的这个男人或许早就对自己动手了吧。 顾生微微调理着自己的心绪,随后才对着沈一天道:“沈庄主,你也坐坐吧。” 沈一天的视线落在了顾生的身上,微顿了一秒后,才缓缓落坐。 看着眼前如玉的男人,论相貌,论地位,也的确是很适合小宝的丈夫人选,尤其是这几日来,对小宝的呵护备至,完全是良婿之选,只是…… 顾生轻拍着翁小宝的手背,面上带笑,道:“娘没有什么事情,今儿个喊你们来,是想说,你们的亲事延后。” “为什么?”一直没有做声的沈一天终于是开了口,“翁夫人,是我这几日来没有讨得你们欢心吗?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会努力加把劲地讨你们欢心。” 沈一天后半句话,让顾生有些猝不及防。 讨,讨欢心? 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的顾生,将目光投放在了翁小宝的身上。 被顾生盯着的翁小宝,顿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翁小宝讪笑着:“呵呵……”她能说什么? 沈一天接着道:“听闻你们不喜老鼠,我便每日里将那些个老鼠杀了。” 翁小宝:“……” 顾生:“……”敢情儿这死老鼠是这个男人制造出来的? 沈一天又道:“听闻翁伯父爱吃那些个鸡鸭,我便将那些个鸡鸭全都宰了,好让那些个后厨做不完鸡鸭肉给翁伯父吃。” 翁小宝:“……” 顾生:“……”敢情儿,这鸡鸭也是你搞出来的? 看着他们愣愣的模样,沈一天面上没有一丝的变化,“翁夫人,你还有什么喜欢或者不喜欢的吗?我一定会帮你办到,只要别将那婚期延后。” 杀了一了了之 那话说到最后,顾生和翁小宝听到一丝的期盼,只是看着他的表情,却又觉得这话说的是不容拒绝一般。 顾生看了沈一天,想了想,还是喝口水压压惊,本以为那些个异象是什么祸事的象征,结果到头来,居然都是眼前这个男人为了讨好未来的岳父岳母欢心做的事,心不在焉的顾生,喝着水,便不由呛了几口。 那咳嗽的声音,顿时引起了翁小宝的注意,只是翁小宝还没有来得及开口说些担心的话,对面坐着的沈一天便已然先开了口,道:“翁夫人,要请大夫给你看看吗?” 不过是呛水,哪里需要什么大夫看看,顾生连忙摆摆手,道:“不用了。” 轻咳了几声后,顾生便拿着帕子将唇角擦了擦,抬眸看向沈一天,见沈一天那面上依旧风淡云轻的样子,虽然嘴里说着关心她这个岳母的话,可是视线却自始至终地落在翁小宝的身上,想来,这关心她,做的那些事情,大概都是为了讨好他们二老。 顾生心中微微有些复杂,看着沈一天,传言道,这个男人有多么的神话,可当相处之后,才发现,这个男人的交际,却是一点都不怎么通,每次做事想来都是随着他的心情。 想到这里,顾生忍不住担心,若是日后这个男人不喜欢小宝了,是不是小宝也就随着他的心意处置了。 想着,顾生的心忍不住悬了起来。 她撤下了手帕,缓缓道:“沈庄主,我这么做也是为了小宝好。” 沈一天将视线落在了顾生的脸上,等着她接下来的话。 “因为你现在做的事情,虽然在你看来,是为了讨我和相公的欢心,可是,你可知道,现在外界都在传言什么?”顾生道。 沈一天抬了抬眼睑,看了一眼翁小宝,然后道:“世人说什么,都与我无关。我只在乎小宝说的,看的,想的。” 顾生一噎,她没有想到此刻的沈一天对翁小宝居然如此的着魔,虽说这对她来说无疑是好事,但也因为这样,也是她最担心的事情,常言道:最无情的人也是最深情的人。 顾生只能开口道:“你可以不在乎,但是我作为小宝的娘亲,我就必须在意,我不希望我的女儿在人生之中最重大的一件事情上,饱受所有人的争议。” 闻言,沈一天目光紧紧地盯着顾生。 顾生继续说道:“不过是刚宣布你们婚期没有多久,这府里又是出现死老鼠,死的鸡鸭,外人都在言道你两的婚事乃是祸事,你们成亲的那天,这翁府必然会受到血光之灾。” 翁小宝听言,则是坐直了身子,瞪大了眼睛,道:“娘,这都是传言!传言又怎么能信!” 顾生瞥了一眼翁小宝,道:“我是不信,可是外头的人却不是和娘想的一样,更何况,众说纷纭的,娘亲又如何能堵住那些个悠悠众嘴,要怪……” 说着顾生便瞥了一眼沈一天。 那眼神,坐在一旁的翁小宝自然是懂什么意思。 若不是沈一天做出的那一系列的事情,又怎么会冒出这么多的传言? 但是,说到底,还是因为她自己,要不是因为她,沈一天又怎么会做这么多的事情来? 翁小宝不由得想要掩面。 可偏偏的,这个时候,沈一天好死不死地又说了一句:“既然堵不住,那就不如杀了一了了之。” 婉儿是谁 沈一天说得如此轻巧,那视人命如草芥的淡然模样,令顾生的面容有那么一瞬的僵硬,此刻的她才猛然的想起,这个男人的传闻,莫名的心中一凉,也暗暗的下定了决心,这婚事,无论如何,必须延后。 顾生目光直直地盯着沈一天,道:“沈庄主,婚事在即,你却想着血色漫野,我想,这婚事还是延后的好。” 顾生话落后,便对上了一双冰冷的眸光,那束光芒顿时让顾生有些不自在起来,双手不由得攒了起来。 察觉到气氛有些不对劲,翁小宝赶忙地插上了一句,“嗯嗯,全听娘的。” 说完,瞪了眼沈一天。 示意他收敛收敛。 沈一天自然是察觉到了翁小宝的眼神,眸光暗沉,甚至还微微的蹙起了眉头,他听她的话,去讨二老欢心,可是,得到的,却不是婚事提前,反而是婚事延后,这与他预想的完全不一样! 想着,眉头越蹙越紧,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外头突然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以及焦急的呼喊声,“夫人,不好了,不好了!” 这声呼唤,让顾生微微的松了口气,当看到闯进来的丫头后,声音严肃道:“慌慌张张的成什么体统?” 那丫头连忙低下了头,道:“夫人,莲花池里,漂着一群死鱼!” 没由来的,顾生和翁小宝,将视线落在了沈一天的身上,只是,出乎她们意料的是,沈一天淡淡地说道:“这不是我做的,翁夫人喜欢赏那莲花池里的鱼儿,翁夫人喜欢的事物,我自然不会伤它一分。” 不是他做的? 顾生心里有些惊讶。 想了想,便又对着那丫头道:“不过是死鱼,让下人处理了不就好了,有什么好慌的?” 那丫头苍白着脸,又道:“夫人,那莲花池里不仅有死鱼,还,还有,婉儿姐的尸体。” 顾生豁然地站了起来,而翁小宝也诧异地站起了身子。 这是怎么回事? 两人的心中齐齐的涌出了这个问题。 顾生皱着眉,看着那丫头,问道:“那尸体死了多久,可有让人查看?” 那丫头抖着身子接着道:“有,今儿个,随着沈庄主同来的大夫说,说……”似乎是什么恐怖的事情,那丫头说到后面竟是说不下去了。 这话说到一半便没了音,顾生厉声道:“说什么了?” 被顾生这么一吓,那丫头才慢慢吞吞地说道:“大夫说,婉儿姐,死了快有三天了!” “这不可能!”翁小宝反驳道。“婉儿昨儿还站在我的面前,怎么会死了三天呢?”而且,她也没有发现婉儿有什么异常啊! 忽然想到了,沈一天也曾见过婉儿,翁小宝便将视线投向了沈一天。 注意到翁小宝的目光,沈一天抬眸,朝着翁小宝看去,那眸光之中满满地都在告诉她“婉儿是谁?” 翁小宝:“……”好吧,不指望他了。估摸这府上除了她,还有她的爹娘,这男人大概谁都不认识。 翁小宝的话也刺激了那个丫头,她激动地道:“昨儿我还在后厨见过婉儿姐,甚至还和她聊过几句!” 委屈 顾生见翁小宝和那丫头都如此说,皱着眉头道:“大夫是大夫,又不是仵作,他说的终归是有些偏差。” 那丫头想着也对,抖着的身子缓缓地放松了起来,只是,她还没轻松几秒,沈一天则悠悠地说道:“那随着我来的大夫,乃是有着鬼医之称的秦柳。” 话落,顾生怔住。 而刚才勉强站住身子的丫头,一下子瘫软在地,浑身都发抖着。 若那大夫真是鬼医之称的秦柳的话,那么这断言的话,从不虚假啊! 想着,自己同死人对过话,甚至还生活了几日,那丫头的脸整个都是苍白无血。 瞧着那丫头的样子,顾生实觉得这丫头的胆子太小,转过头看向自己的女儿,却见她的脸上除了惊讶便只剩下惊讶,根本没有其他什么惊恐的神色。 见翁小宝没有什么害怕的心理,顾生微微的放下了心,尔后对着瘫软在地的丫头道:“行了,我知道了,不过这么一点事害怕成这个样子,下去吧。” 那丫头磨蹭了许久才从地上爬起,踉踉跄跄地离开了房间。 见人走后,顾生便缴着手帕,神色严肃道:“沈庄主,府里死了人终究是不吉利,这婚期日后再定。” “好了,有什么事情以后再说,我先去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免得又是流言四起。”顾生也不给沈一天说话的时间,又继续道。 看了一眼翁小宝,想着将翁小宝一起带上,不过思虑了片刻后,便放弃了,“沈庄主,恕我招待不周,你便在这歇息片刻。小宝,你好好陪着沈庄主,别乱跑。” 尸体这东西,还是不让小宝看到的好。 说完,人便先离开了屋子。 顾生走后,屋子内便安静了许多。 翁小宝直勾勾地盯着沈一天。 灼热的目光,让沈一天微微抬起了头,对上了翁小宝的眼睛,悠悠地道:“小宝,你这么认真地看着我,我很高兴,高兴的我很想对你做特别想做的事情。” 翁小宝一怔,随后脸上涌起了微微暖意。 缩了缩脖子,坐回了位置上,随后从桌上拿起一杯茶杯便喝了起来。 只是刚喝一口,沈一天的声音便传了过来:“小宝,你用的是我喝过的杯子。” 这句话直接让翁小宝当即呛了口水。 明明人长的那么正经,为什么说出来的话,这么的…… 见翁小宝呛得厉害,沈一天起身来到翁小宝的身边,埋怨自己起来,“是我不好,我该在你喝完的时候说才对。” 哪知道,他的话刚落,翁小宝反而咳地越发的厉害了。 这一刻,沈一天怎么着也明白是自己的杰作,索性乖乖地闭上了嘴,什么也不说。 好不容易缓过来的翁小宝,瞥了一眼沈一天,却见他眸光深处竟然闪着委屈的光芒。 翁小宝一怔,这,这委屈什么? 上一秒还是个傲气凛然的庄主,这会儿,委屈的全然没有庄主的威严。 “你,怎么了?”翁小宝想了想,小心地问了问。 “小宝,我听你的话,讨他们欢心,为何结果同你说的完全不一样。”沈一天委屈道。 翁小宝一噎,干瞪着沈一天。 如果按照你说的那样讨欢心,若是能达成你的心愿都有鬼了! 诶,等等,似乎最近,是有鬼了…… ------题外话------ 感谢ll604807940的月票! 你有我保护 翁小宝微微咳了一声,眸光闪了闪,尔后看着沈一天,委婉地说道:“结果不一样,许是你方法用的不对,你细想,这才确定婚期没有多久,这府上就是出现死的东西,虽然在你看来是没有什么,可是在这个时代里,这就是不吉利的象征。” 沈一天怔了怔,原先对于顾生说的,他根本就是不在意,可是这回听着翁小宝这么说着,默默地在心头思量了起来。 沈一天在一旁思量,翁小宝的心里却是痒痒的,尤其是对于那个婉儿死了快有三天这件事特别的好奇,毕竟这婉儿的异常就连自己也没有发现。 想了想,翁小宝还是忍不住开口道:“沈一天,咱们也去瞧瞧那个婉儿?” 沈一天将视线落在翁小宝的身上,看着翁小宝,道:“婉儿是谁?男人还是女人?” 翁小宝:“……”能不逗么?刚才谈论的事情,你没听到吗? 见翁小宝不说话,甚至还用诡异的目光看着自己,沈一天微微凑近翁小宝,道:“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吗?” 翁小宝忍不住想要扶额,不过,下一刻还是双手捧上了沈一天的脸蛋,将他那放大的面孔微微推离了眼前,尔后直直地盯着他道:“别乱想了。刚才不是有丫鬟说了嘛,那婉儿是个女的,不过已经死了,你带过来的大夫,还说她已经死了快三天了。真是奇怪,昨儿她还好好地出现在自己的眼前。” 翁小宝一边说着,一边又忍不住揉捻起沈一天的脸颊,啧,这手感,软软的,还真不错。 对于翁小宝揉捻自己的脸颊,沈一天没有半分不适应,反而还眯起了眼睛享受了起来,正想说那个婉儿死了便死了,可是想到刚才翁小宝说,这婚期内死东西便是不吉利的事情,想了想,开口道:“这也没有什么奇怪的。约莫是府上有什么东西作怪。” 翁小宝顿时停下了手里揉捻的动作,脸上也没有了笑容,有些严肃地盯着沈一天,尔后道:“府上有东西?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我为什么没有发现?我的爹娘会不会有什么事情?” 对于翁小宝的问题,沈一天只是看着翁小宝的眼睛,尔后才幽幽地开口道:“他们暂时不会有事情。” 沈一天的回答,并没有让翁小宝放下心,她看着沈一天,道:“为什么是暂时?你是不是知道府上的东西究竟是什么?” 这一回,沈一天却没有直接地回答翁小宝的问题,只是问道:“小宝,为什么你不担心我呢?” 翁小宝怔了怔,没有想到沈一天会突然这么的一问,怔了片刻,才缓缓道:“因为你有我保护。” 这么一句话,直接让沈一天幽深的眼睛回暖了温度。 不知道为什么,翁小宝有一种错觉,她觉得手底下那软软的触感,竟然有点微微的发烫。 难不成沈一天,因为自己的这一句话,脸红了? 翁小宝颇为震惊地看着沈一天。 不过,此刻的沈一天似乎心情很不错,“府上的东西是什么,我暂时还不清楚,不过,你放心,有我在的话,岳父岳母,是不会有事的。” 死的不正常 说着,沈一天的手便覆上了翁小宝的手掌上,亲昵地在掌心蹭了蹭后,才缓缓的将她的手牵在手里,然后看着她,悠悠地说道:“你不是好奇那个婉儿么,我带你一起去看看。” 也不知道是不是翁小宝的话将他治愈了,一瞬间,沈一天便褪去了委屈的表情,换上浅浅的笑容,很是勾人。 在这笑容的诱惑下,翁小宝不自觉地从椅子上,一点点地跟着沈一天走出了房门。 当他们来到莲花池的那边,只剩下寥寥几人,想来是因为顾生的震慑,才没有导致那群下人围在此处。 一看到翁小宝和沈一天的身影,顾生皱着眉头便来到他们的眼前,一下子就挡住了翁小宝的视线,她道:“不是让你陪着沈庄主的吗?你来这里做什么?” 顾生的话,说的有些重,似乎是很不满意翁小宝出现在这里。 正当翁小宝要说些什么的时候,沈一天却是先一步地挡在了翁小宝的身前,道:“翁夫人,是我唐突了,想来这里看看,我便拉着她一同来的,你若要怪,便怪我吧。” 翁小宝眨眨眼,看着那宽厚的背,抿了抿唇,低头看了眼那紧紧被牵着的手,心里莫名的暖了起来。 面前的翁小宝一下子变成了沈一天,顾生微微地有些愣神。 她看着沈一天,幽深的目光,认真的表情,似乎她们之所以来到这里,全是他的主意罢了。 可是尽管如此,顾生也没有什么好脾气,反而连带着沈一天一起,说了一顿,“这里有什么好看的?你就是要看,你也应该自己一个人来,带上小宝来这里,一个未出闺门的姑娘,看到这个情景,你也不怕将她吓着?” 顾生话语说的有些重,不过却都是为了翁小宝着想的,沈一天听完后,思考了片刻,点了点头,很是认真的道:“翁夫人说的对,是我考虑不周。日后我一定纠正。” 顾生愣了,她没有想到眼前的这个男人会如此干脆的认错,就感觉自己给了他一个重拳,结果却只是打在棉花上,沉下去了也反弹不起来。 顾生没有再出声,翁小宝偷偷地从沈一天的背后,伸出了个脑袋,眨着眼睛看着顾生,小心翼翼地喊道:“娘……” 结果只是换来了顾生的一个瞪眼。 在亲娘的瞪眼下,翁小宝乖乖地闭上了嘴,又缩在了沈一天的背后。 就在这个时候,秦柳则是一脸的激动地来到了沈一天的面前,说道:“沈庄主,跟你出庄真的是我最明智的选择!” “你知道我发现了什么吗?”秦柳很是激动地说道。 “我发现那个女人既不是被水淹死的,也不是别人杀死的!”秦柳道。 话落,他的背后传来了倒抽的吸气声,似乎是被秦柳说的话给吓到了。 而就在秦柳边上的顾生,在秦柳的这句话说完后,脸色更加的不好看起来。 此时此刻,她最忌讳的就是听到这样的话语,这些日子发生的诡异事情虽然是人为的,可若是再将眼前的事情搞大的话,也只会以讹传讹,到时候对他们翁家是最不利的! 黑气 可惜的是,那个秦柳却没有顾生想的那么多,此刻的他正沉浸于这一新发现而不能自已。 秦柳瞥到了沈一天身后的翁小宝,眸光闪闪,伸出手,就要伸向翁小宝的手腕,只是,最后被沈一天半路截住。 沈一天手里一紧,眸光冰冷地注视着秦柳,冷冷地道:“她不是你能碰的。” 怎么忘了还有这尊大神,秦柳眼里闪过失落的神色,就差一点点,就能看看这个女人是活还是死人了。 秦柳只能缩回手,尴尬地笑着:“沈庄主,抱歉,一时没忍住。” 沈一天冷冷地松开了钳制住秦柳的手,警告道:“收起你的那个好奇心。” 秦柳自然懂他在警示自己什么,心中微微有些叹息,不过,眼神还是不自觉地往着翁小宝的方向飘去,只是,他刚一抬眸,内心深处便涌现出一股子危险的感觉,下一秒,人垫着脚便退后了几步。 “沈庄主,我不看,不看。”一边摇着手一边退后着。 啧,真是个护妻狂魔! 他们两个人之间的动静,顾生看得莫名其妙,不过对于先前秦柳说的话,自然是不希望再将事情扩大,便直接吩咐了那些还围着的下人遣散离去。 待人都走的干净,只剩下他们四个人的时候,顾生也懒得再同翁小宝再去追究什么,只是面色严肃地看着秦柳,道:“秦大夫,你那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这婉儿既不是淹死的,也不是别人杀死的,难不成她是自然死的?” 秦柳挑了挑眉,瞅了一眼顾生,随后便低着头理了理自己有些凌乱的衣袍,然后缓步地走向了那地上躺着的尸体旁。 此刻的婉儿,脸上已然被那莲花池里的水浸泡的有些浮肿。 秦柳指着婉儿,然后看着顾生,悠悠地道:“从这尸体捞上来,我便查看了一番,她的身上没有任何的伤痕,最重要的是,我没有查出她溺水的迹象,很显然在溺水之前她便已经死了。” 翁小宝偷偷地从沈一天的身后伸出了头,瞅了一眼顾生,见她没有把注意力放在自己的身上,微微的松了口气,壮了壮胆子,伸长了脖子,看向了那躺在地上的婉儿。 只是,刚伸出头来的她,便觉得心口一阵的炙热,接着她的眼里便看到,那地上躺着的婉儿身上,裹挟着一团漆黑的气息,就在她看到的第一眼,那本是安静的黑气,突然地躁动了起来,仿佛是受到了什么牵制一般。 看到这个场景的翁小宝,有些疑惑,而就在她疑惑的瞬间,那裹挟着的黑气一下子便挣脱了那婉儿的身体,直奔向自己的方向。 这诡异的景象,令翁小宝心中一怔,微微退后了,只是,她的脚步还没移动上几步,便看到那团黑气一下子都涌进了自己的心门口消失不见。 而就在这个时候,她的身后突然传来了一道惊呼声:“二小姐,你怎么了?” 这一惊呼,一下子吸引了在场几个人的目光。 灼人的视线 翁小宝回头看去,眼神之中微微有些诧异,若不是此刻有着杏儿的搀扶,这陈玉便已然倒在了地上。 陈玉低着头,身子摇晃不定,似乎下一秒就要跌在地上,看着这样的陈玉,翁小宝想要上前帮上一把,没有想到的是,有一个人居然比她还要快地走到了陈玉的身边。 耳边只听着秦柳小心地道:“二小姐,你这伤寒才好上几天,最忌讳的就是出来走动,瞧你这不听我的话,都走不动了吧。” 不知道是不是翁小宝的错觉,她总觉得那个叫秦柳的大夫,虽然是上前搀扶着陈玉,可是她注意到他的左手正两指并拢地,似乎在探测陈玉的脉搏。 还没等秦柳的话说完,陈玉整个人便是一个挥手,将秦柳给挥离了自己的身边。 似乎是意识到自己的动作有些不合规矩,陈玉微微僵硬了几秒后,嘴角扯出很是僵硬的笑容,干干地说道“秦大夫,是我失礼了。” 秦柳的脸上则是没有半分的生气,那并拢的两指微微的摩擦着,似乎是在回味什么,他的脸上挂起很是好看的笑容,道:“没事。不过是小事而已,二小姐,不要在意的好。” 秦柳看着陈玉,嘴角的笑容越发地大了起来,语调微微轻扬,道:“不过,二小姐,还是注意自己身体的好,瞧这手,被风吹的,真是冰凉刺骨。” 秦柳的话,让陈玉低下了头,那众人看不见的脸上,闪过冰凉的狠意,不过,下一秒,抬头间,却是半丝的异样都没有,她道:“秦大夫说的是,我只不过听着下人说,这边出了事,便忍不住想来看看。” 这个时候,顾生皱着眉头上前,有些不赞同的道:“你身子本就弱,还出来瞎跑,也不怕让你又病着,真是,一个两个都不让我放心!”说着,顾生也瞪向了翁小宝。 翁小宝很是怂的再次的将沈一天当起了挡箭牌,装作什么都听不到的样子。 陈玉也顺着顾生的视线,朝着翁小宝看去,眯着眼眸,将翁小宝上下地打量起来,明明这个女人和当初没有什么不同,可是现在,却是一再二而三的将她的鬼气全都吸的干净,让她好不容易养好的身子,又重创了一次,最重要的是,这一次,她的异样更被人给发现了! 只是,她还没有将翁小宝打量上几秒,一束很是让人焦灼的目光,让她惊得收回了自己的视线,当她收回视线的那一刻,那诡异的感觉便消失不见,陈玉的心中微微的有些诧异,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刚才的那束目光究竟是谁? 难道? 想着,陈玉便抬起头,朝着沈一天的方向看去,却发现那个人的视线一直落在翁小宝的身上,根本没有将视线放在自己的身上! 怎么会呢? 整个院子里除了他们,难不成还有别人? 可是,这不应该啊! 陈玉心中惊诧着。 若是有别的人,她早应该察觉才是! 想着,陈玉紧紧地盯着沈一天,想要看出个异样来,可是,被她盯了那么久的沈一天,仿佛根本没有注意到她的目光一样,连个余光也没有回视她! 未来姐夫 沈一天这样的态度让陈玉有些琢磨不定。 就在她的全部注意力放在沈一天身上,心底琢磨的时候,一旁站着的秦柳微微地挑了挑眉,手微微的扬起,红色的细绳子,便一下子缠绕在陈玉的手腕上。 下一刻,一股腐肉一般的恶臭,便在空气中弥漫起来,陈玉也在这个时候反应过来,低头看着那被缠住的手腕,神色大惊,连忙将手缩回了衣袖之中,尔后抬起头,狠狠地瞪着秦柳,声音有些尖锐:“秦大夫,你在做什么?!” 被那股味道刺激的鼻子发痒,耳边却又多了高分贝的声音,翁小宝有些不明所以地看向了陈玉。 此刻的陈玉脸上阴沉沉的,翁小宝心中有些诧异,顺着空气中暴露着的红线,以及那藏在衣袖中,看不到的手,翁小宝的心中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目光微微的变化了起来,歪着头将陈玉打量了起来,可是无论自己怎么观察,却是没有任何的异样看到。 是自己猜错了吗? 翁小宝默默地在心中自问着。 陈玉的陡然失色,也让在场的顾生的眉头皱地更紧了些,瞧着那露在外头的红线,顾生顿时明白了是怎么回事,虽然对陈玉的喊叫有些不满意,可终归是自己的女儿,而且这也是秦大夫先引起的,顾生自然也向着自己的人,质问道:“秦大夫,你这是何意?” 秦大夫微眯着眼睛,似乎很是陶醉空气中的那股腐肉的味道,他幽幽地道:“翁夫人,你不觉得空气中的味道很是,好闻吗?” 秦大夫的话让陈玉的心中有些惊慌起来,这个时候不能将自己暴露出来!尤其是现在,在这几个人中,有一个可能是自己不易对付的人,若是这个时候暴露了,那么她的日子也快要头了! 陈玉的眼神闪过一片恨意,盯着暴露在空气中的红线,恨不得将此红线给扯断,可偏偏的,她不能用第一次的方法! 不过,顾生正愣了一会儿,她也在空气中嗅到了那股子的臭味,“你不是说那个尸体死了快有三天了吗?有味道也不足为奇。” 陈玉则是瞅了一眼那躺在地上的尸体,心中微微庆幸着。 顾生又道:“秦大夫,你这拿红线绑着玉儿,同这臭味又能有什么联系,还不赶紧地撤了你的红线,让玉儿回去好好休息!” 秦柳依旧眯着眼,对于顾生的话,则是诡异地笑了笑,并没有将那红线给撤了回去,反而微微地扬起了手。 看着那双要扬起的手,陈玉登时睁大了眼睛,她没有想到这个男人居然真的敢这么做! 慌乱中的她,瞥到和翁小宝站在一块的沈一天,心中只能赌一把道:“未来姐夫,你将来是要娶我姐姐的,我娘将来是要当你岳母的呢,怎么也算山水庄主的主事人,可是现在,你带过来的人,竟是一点儿也不听主子的话呢,这以后我娘怎么还会放心将姐姐嫁于你。” 一直无视她的沈一天这个时候,抬起了头,他看着秦柳,缓缓地开口道:“秦柳。” 离那个男人远点 不过只是两个字,却让秦柳明白沈一天的意思。 秦柳看了眼沈一天,当注意到他眼里的意思,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不见,抿着唇角,眉眼之处带着淡淡的惋惜,微微扬起来的手缓缓地放了下来。 指尖微动,那绑着陈玉手腕的红线便收了回去。 只是当红线全部收回的时候,秦柳似乎察觉到什么,眉眼间的惋惜被一丝愉悦取代,挑了挑眉,唇角处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在他们看不到的衣袖下,指尖似乎揉捻着什么,微不可见的动作,没有人察觉到。 见秦柳收回了那根红线,陈玉赶忙地退后了好几步,她将那只手别到了背后,那悬着的心顿时放松了下来,她抬头望向顾生,道:“娘,我突然觉得有些不舒服,便先回去歇息着。” 这个地方显然不适合大病初愈的人,尤其是现在陈玉的脸色已然不是很好,顾生自然同意。 在顾生点头的一瞬间,陈玉便赶忙地转过了身子,匆忙地离开了。 望着陈玉的背影,翁小宝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她凑在沈一天的耳边,压低了声音道:“为什么我感觉,这个二妹妹有些怪怪的。” 沈一天则是淡淡地道:“既然觉得她怪怪的,那日后便离她远些。当然,离那个男人,最好更远一点。” 说到最后,沈一天轻描淡写的瞄了一眼秦柳。 被沈一天目光扫到的秦柳,忽然觉得背后有些发凉,不自在地用手揉着鼻子,只是他的手还没凑近鼻尖,一股腐肉的臭味便直充他的鼻间,没有准备的他,饶是被这味道呛着起来。 秦柳瞥到指尖的那点血污,心中暗道:啧,真是自讨苦吃。 对于陈玉的离开,顾生并没有感到奇怪,反而是转过了头看向了躲在沈一天背后的翁小宝,那眼神里的意思,单单是看着,翁小宝便明白了过来,这陈玉都已经离开了,自己还逗留在这里做什么? 摸了摸鼻子,翁小宝尝试地扯了扯沈一天的手,然后对着顾生道:“娘,我这就带沈庄主去别处逛逛。” 说完,便拉着沈一天离开了。 两人离开后,顾生这才将目光放在了地上的尸体上,目光中散着复杂的光芒,自从那个沈庄主来到他们府邸上,就发生各种奇怪的事情,那桩婚事到底是好还是不好呢? 顾生皱着眉头思考着。 至于顾生在想着什么,一旁的秦柳根本没有那心思去琢磨,只是眉梢轻挑着,然后将藏在衣袖中的红线掏了出来,这一次没有斩断的线头上,正沾着漆黑色的血污,甚至上头夹杂着稀碎的肉沫。 秦柳看着这红线,唇角轻挑,真是越来越好奇这个二小姐了! 而离去的翁小宝心中一直盘旋着问题,想了想,便转了个方向,朝着某个地方而去。 被牵着的沈一天自然是无所谓,在他看来,无论去哪里,只要身边,有小宝的存在就够了。 只是,这不言不语的路上,翁小宝一直不曾将视线落在自己的身上,让沈一天上滑的唇角弧度微微的有些变化了起来。 是路好看,还是我好看? 沈一天觉得自己开始变得有些贪心起来。 当初的自己,明明觉得只要小宝在自己的身边便是足够了,可是现在人已经在自己的身边了,他却又希望小宝的注意力多放在自己的身上,最好是那双眼睛一整天都盯着自己。 走着走着,也不知走了多少时间,尽管时间非常的短,可是对于沈一天来说,仿佛过了许久,久到让他停下了脚步。 他的脚步一停下,连带着那牵着他的翁小宝也随之前进不得。 翁小宝疑惑地转过了头,看向了沈一天,问道:“怎么了?” 当那双眼睛里装的满满的都是自己的时候,沈一天突兀的觉得自己的心情好上了许多。 他若无其事的摇了摇头,道:“没事。” 翁小宝疑惑地看了他一眼,见他真的没有什么事情,翁小宝才又准备接着走了起来。 只是,她还没走上几步,手边又传来了一顾力道,让翁小宝跨前的步子直接退到了沈一天的身边。 翁小宝稳住身子,猛地抬起了头,再次看向了沈一天,却依旧见到的是平静的脸庞,耳边甚至还听到他关怀的话语,“小宝,走路小心些,不要摔着。” 这般用心的安慰,听在耳里,仿佛跟他没有什么关系一般,甚至真的让翁小宝以为是自己的不小心而已。 翁小宝看着沈一天,长久地盯视着沈一天,甚至于忘记了继续向前走的事情。 翁小宝不知道的是,她的盯视,恰巧地随了沈一天的愿。 沈一天不仅没有觉得浑身不自在,反而心中涌起了一股子的满足感。 他淡定地回视着翁小宝的目光,没有一丝的不好意思。 那样淡定的目光,让翁小宝那升腾起来的疑惑给生生地压了下去。 不过尽管如此,翁小宝凑着脸靠近了沈一天的面前,目光直溜溜地盯着沈一天,她轻声地道:“刚才,真不是你吗?” 沈一天自然知道翁小宝问的是什么,他很是淡定的摇头,“不是。” 翁小宝盯着沈一天许久,希望从他的脸上看出不同的地方,可惜的是,她观察了许久,沈一天的表情依旧是淡淡的。 翁小宝想了想,念及沈一天从未骗过自己,便将目光收了回去,尔后低着头看着两人牵着的手,心中则是琢磨着要不要,放开。 只是当她的手刚有企图放开的时候,手便被人更加紧紧地拽在了一起。 这个举动,明显的就是不想松开啊。 翁小宝索性也放弃了挣扎,任由他牵着,只是前进的步子缓了下来。 本以为这一次不会怎么样的时候,当后面的那股拉力再一次地传了过来的时候,已然有准备的翁小宝便停下了步子,回头看向已在自己几步之外的沈一天,正静静地站在原地。 翁小宝挑了挑眉,然后看着沈一天道:“说吧,你又哪里闹别扭了。” 沈一天看着翁小宝,沉默了片刻,正所谓事不过三,估计自己再找什么借口,小宝也是不相信自己。 沈一天不动,道:“是路好看,还是我好看?” 这莫名奇妙的一问,让翁小宝愣了一会儿,随后才反应过来。 时间过得真快 将沈一天的话回味了一下,翁小宝才缓缓地回过了神,然后很是哑然地看着沈一天,问道:“你这是在怪我,没有将目光放在你的身上吗?” 沈一天则是直直地看着翁小宝,不言不语,不过,他那双幽深的眼睛里,慢慢载着的都是无言的控诉,看得翁小宝莫名地有些愧疚。 明明自己什么都没有做,可是在这双眼神之下,却觉得自己做了什么很对不起他的事情。 啧,这感觉…… 翁小宝心中很是期艾的想着。 过了一会儿,沈一天的问话又传了过来,“是路好看,还是我好看?” 这又一次的提问,让翁小宝又怔了会儿,然后看向沈一天,看着他认真的表情,显然,这个答案对他很重要一般。 想了想,翁小宝只得乖乖地走到他的面前,然后一眨不眨地盯着的他道:“自然是你好看,这世界上,唯独你能吸引我的目光,这个答案可好?” 翁小宝的话落,沈一天很是满意,唇角勾起了好看的弧度,虽然这个答案是讨欢心的,可尽管这样,他依旧很是满足,他对着翁小宝缓缓地开口道:“很好,非常好,十分好。” 沈一天几声好,翁小宝终于是放松了口气,试探地问道:“那咱们现在还继续走吗?” 沈一天则是挑了眉头看着翁小宝,然后道:“可以。” 翁小宝缓缓地呼了口气,只是还没等她这口气完全的呼出来,沈一天的声音又悠悠地传入了她的耳朵里:“你想要去哪里。” “二妹妹那处。”翁小宝虽然疑惑,但还是说了出来。 “嗯。”沈一天淡淡地点点头,看了眼翁小宝,道:“那接下来的路,我牵着你,你只需要看着我就好。” 翁小宝:“……” 最后,翁小宝也只得同意沈一天的话,一路上,所有的视线全都放在了沈一天的身上。 本以为这样走路的她,会走路不怎么稳,或者是绊倒什么的,结果什么都没有发生。 翁小宝很是奇异,她歪着头,看着沈一天,阳光下,俊朗的侧脸,莫名的有些吸引人。 事实如此,这个世界上,大抵是没有什么人能够比他好看的了。 翁小宝内心这么的想着。 正当她沉迷在沈一天的容颜的时候,沈一天便停下了步子,转过了头看向了她。 这么突兀的对视,让翁小宝一瞬间晃了眼。 “怎,怎么了?”翁小宝咽了咽口水,有些结巴的道。 “到了。”虽然心中很是不愿,可是目的的还是到了,啧,明明自己已经七拐八拐了,可是为什么还是到了呢?沈一天的内心很是不爽地想着。 “哦,哦。”翁小宝傻乎乎地点点头,目光却还依旧傻傻地盯着沈一天,一直看了好一会儿,翁小宝才惊觉起来。 连忙地转过了脸,环顾了四周后,才发现,他们是真的到了陈玉的地方。 只是…… 翁小宝眨眨眼,为什么时间过得这么的快? 看着翁小宝此刻傻乎乎的模样,没由来的,沈一天那糟糕的心情一扫而光。 偷偷观察 片刻后,翁小宝才惊觉自己刚才想的是什么,恨不得一个巴掌拍在自己的额头上。 果然,美色能够诱人,不过短短的时间,竟然让她差点忘了正事。 翁小宝有些懊恼地想着。 为了不让沈一天看出自己的囧样,翁小宝微微挺了挺胸膛,眼神乱瞟着,就是不把视线落在沈一天的身上,轻轻地咳了一声,翁小宝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那个……”翁小宝吐出了两个字后,一瞬间就卡壳了,嗯,后面要说什么来着…… 沈一天则是默默地注视着翁小宝,静静地等着她下一句话。 在沈一天的目光下,翁小宝绞尽脑汁后,才憋出这么一句来:“要不,你在这儿等我?”说着,翁小宝便转头看向沈一天,只是当下一瞬间,对上沈一天那深沉的目光下,蓦然地又改了:“刚才只是玩笑话。走吧,我们偷偷地观察那个二妹妹。” 其实,她也不是想要改话头,只是在对上沈一天的目光,看着那种好像被抛弃的小狼狗的眼神,自己竟然本能地改词了! 她发现,不知不觉中,眼前的男人,对自己的影响力竟然如此的可怕。 对于为什么来偷偷地观察那个陈玉,沈一天自然是清楚,面上是不动声色,但是,内心里却有些不爽起来,花这么长的时间,竟然只是为了看一个女人。 此刻的他很想说上那么一句:与其花时间看那个女人,不如花上时间看看自己。毕竟自己长得可比那个女人好看几倍。 对于自己的容貌,沈一天自然是相当的自信。 可尽管如此,沈一天却是一点也不想打断翁小宝的好奇之心,因为他知道,越是弄不清楚的事情,越会激发她的好奇心,最后也就以至于她放在那个事物的重心更多。 翁小宝可没得那么多的心思去想关心沈一天内心的想法,偷偷地趴到了陈玉房间的窗外,偷偷摸摸的样子跟做贼一样。 透着细缝,翁小宝观察着屋内的情形。 然而,她找的位置似乎不大好,入目的全都婆娑的纱幔,连个陈玉的影子都瞧不着。 翁小宝撇撇嘴,忍不住嘟囔:“干嘛屋子里放那么多的纱幔?” 不死心的翁小宝忍不住将眼前的窗户敞开地微微地大一些。 而就在她的动作刚完成没多久,里面便突兀地传来了尖叫声。 好奇的翁小宝连忙伸长了头,观察着里面的情景。 “二,二小姐,求求你,放过奴婢,婉儿,婉儿姐已经……”里面是一道颤抖的声音。 “闭嘴!又不是让你死,尖叫什么?哭什么?你看,婉儿,不也好好地活过了几日吗?!”没一会儿,这里头便传来了陈玉的声音,只是这声音却与平日见到的陈玉,那是天壤之差,光是听着声音,便能想象到此刻陈玉是何等的表情。 翁小宝面上微微露出诧异的表情,没有想到这陈玉还有这么一面! 所以,现在她们在做些什么? 翁小宝忍不住又将自己的头伸了伸,只是,半路上,自己就被人给拽停了下来,回头一转,却见沈一天微微地摇着头。 沉迷死人复活的实验 这意思是让她不要太过明显暴露了自己嘛? 翁小宝心里暗暗琢磨了一会儿,便将那伸出来的头给缩了回去。 罢了,人她也见过,长什么模样很是清楚,没必要为了看那么点的动静暴露了自己,得不偿失,至少现在,起码能够听到里面的动静。 想着,翁小宝为了更加的隐藏自己,低下了身子,尽管这样的动作,并没有和刚才有多大的区别。 沈一天看着她小心翼翼的模样,眼里溢满了笑意。 正扭着头偷听的翁小宝,还没听到里面的动静,就被眼前的男人闪花了眼,啧,美色要命! 就在翁小宝快要沉浸在美色之中时,屋内又传来了声音,“二,二小姐,奴婢,奴婢还有家人,奴婢还不想……” “家人?”陈玉念叨着这两个字,随后轻笑了一声,道:“你不提醒我都忘了,你还有家人。” 那诡异的,不过是轻飘飘的话语,却让那抖着声音的人,即刻惊慌了起来,“二小姐,不要对他们出手,奴婢什么都应,什么都答应你,请你不要对他们出手。” “呵呵,杏儿,瞧你说的,好像我有那么可怕一样。”里面的陈玉轻笑着,只是下一刻,话锋却是一转,“若是你不听话,我也只好拿你的家人,先治愈我的伤。” 伤? 翁小宝蹙起了了眉头,她有伤嘛? 回想着陈玉在莲花池的模样,除了脸色苍白点,好像也没有其他什么受伤的样子。 疑惑着的翁小宝转过了头,看向了沈一天,将自己的声音压得贼低,低的只看得见她的嘴在动:“她,什么时候受伤了?” 只是问完后,翁小宝忍不住想要拍额,眼前的男人可是和自己一直在一起的,他又怎么会知道? 然而,出乎她意料的是,沈一天指着自己的手腕处,也压低了声音道:“刚才,秦柳。” 不过四个字,翁小宝琢磨了一会儿,算是明白过来了,他的意思是陈玉的伤是秦柳做的?而且,时间还是刚才? 盯着沈一天指着手腕的地方,翁小宝恍然间才明白过来,似乎就在刚才,秦柳曾经在陈玉的手腕处缠着一根红线,难道说…… 翁小宝似乎想到了什么,有些震惊地睁大了眼睛。 所以说,这府上所谓的脏东西,也就是自己的这个二妹妹? 吃惊于这个发现的翁小宝,脸色有些不太好看,她目光直直地盯着沈一天,道:“你很早就发现她的异常嘛?” 沈一天直视着翁小宝,半点被戳破的样子都没有,他摇了摇头,道:“没有,只是今天秦柳的举动,还有空气中突然的腐肉味道,让我有了猜想罢了。” 翁小宝怔了怔,也是,平日里,沈一天同自己一直处着,接触陈玉的机会并不是很多。 翁小宝突然的想起秦柳,问道:“那个秦柳,为什么,会对陈玉那么的感兴趣?” 听着自己喜欢的女人的嘴里喊出其他男人的名字,这感觉真是一点儿也不开心,“他是鬼医,沉迷于能将死者复活的实验中。” 被上身 手指轻颤,翁小宝有些怔怔地看着沈一天,怪不得在空气中流露出腐肉的味道时,那个秦柳会露出那么陶醉的表情。 也难怪这些天来,一直缠着陈玉不放,甚至时时刻刻地都想着给陈玉把脉。原来是为了这个。 翁小宝顿时恍然大悟起来。 阴凉的风轻轻地吹拂,掀起了额前的刘海。 这种感觉…… 翁小宝的表情突兀的变化了起来,甚至于连着沈一天的面容也变化了起来。 他迅速地拉起翁小宝的手,用上了生平最快的速度离开了原地。 而就在他们离开后的一瞬间,一股浓黑的黑气从窗户的缝隙中露了出来,尔后缓缓地形成了一张闭着眼睛的脸,阴森而又恐怖。 倏地,那张阴森的脸蛋猛地睁开了眼睛,白色的眼珠朝着四周看去,当没有看到鲜活的生物后,才缓缓地闭上了眼睛,又倏然的化作了漆黑的烟雾,悄然的退去,那敞开着的窗户也随之啪的一声关闭了。 这啪的声响,一下子便惊动了里面的两个人,陈玉皱起了眉头,朝着那个方位看去,可当看到那诡异的黑气之时,心中一个咯噔,居然还有自己一样的人? 那黑气悄然得朝着她们靠近,对于黑气,身为普通人的杏儿,肉眼根本看不到,只是觉得周围变得越发的冷了起来。 她颤抖着身体,眼睛在房间内四处瞄着,“二,二小姐,这房间里,是不是有什么东西?” 然而,对于她的问话,陈玉根本没有心思作答,只是目光紧紧盯着那团黑气。 只是,当看到那团黑气朝着杏儿而去时,陈玉的表情顿时冷了下来,一抬手间,一阵阴风随之而来,房间内的纱幔顿时都飞扬起来。 然而,令陈玉没有想到的是,她的行为并没有让那团黑气有所停滞,反而加快了速度,更快地朝着杏儿扑了过去。 面对自己的猎物,要成为他人嘴里的美食,陈玉的脸色瞬间冷到了低谷。 “不准碰!那是我的!”陈玉阴森森地开口道。 陈玉喊着,便是双手化成爪状地朝着杏儿的背后而去! 陈玉的举动,让杏儿瞬时间明白,这个屋子里还有其他的东西存在。 整个人都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不敢有任何的动作。 只是,陈玉的动作在快,却也没有那团黑气快。 等到陈玉扑到杏儿的面前时,那团黑气便一咕隆地涌进了杏儿的身体内。 下一刻,杏儿便觉得一阵寒意遍袭全身,接着眼前便是一片漆黑,顿时失去了所有的知觉,躺在了地上。 看着躺在地上的杏儿,陈玉的脸冷到了极致,陡然间,双手的指甲尖锐无比,寒光一闪,便要插进杏儿的喉咙间。 只是,就在尖锐的指甲快要碰触到杏儿的肌肤时,一只手轻而易举地将她的手拦在了半空,而躺在地上的杏儿,这个时候,也晃晃悠悠地从地上坐了起来。 此刻的杏儿,脸上没了一丝的害怕,反而挂起了让人看不懂的表情,明明是杏儿的声音,却说着不舒服她性格的话:“呵呵,刚见面,就送上这么大的礼。” 反应迟钝 陈玉却是不买杏儿的账,眸光之中闪烁着寒光,不过微微的偏头,那修长的秀发一瞬间鬼魅一般地朝着杏儿的脖颈缠绕而去。 然而,对于那鬼魅一般的头发,此刻的杏儿并没有露出胆怯害怕的表情,唇角只是勾起淡淡轻蔑的笑容。 接着那抓着陈玉的手,轻轻地一动,那如鬼魅一般的头发,顷刻间便停滞在她的面前。 瞧着眼前的情况,陈玉冷着地脸孔微微一怔,片刻后,便又狰狞了面孔,狠狠瞪着杏儿,道:“你是谁?!” 面对陈玉的瞪视,杏儿浑然不在意。 手上一个翻转,一道咔嚓的声音,陈玉的手便直接诡异的扭曲起来。 手扭曲到了不可思议的程度,陈玉却是半点眉头都没有皱,仿佛那一只手不是自己的。 只是第一次看到自己如此轻易地被人如此的受到伤害,陈玉自然脸色更加的不好看。 她看着眼前的杏儿,又一次地狠声问道:“你是谁?” 杏儿轻描淡写地瞄了她一眼,无视那团密布的黑发,幽幽地从地上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俯视着陈玉的面容,然后才缓缓道:“我是谁?” 随后轻笑一声,然后理了理自己的衣摆,尔后淡淡地道:“你不是看出来了嘛,我,不是人。” 眼看自己的攻击对杏儿没有任何的作用,陈玉只能选择放弃,鬼魅一般的秀发缓缓恢复,手下一个用力,那扭曲的手瞬间恢复了原状,仿佛刚才的扭曲不复存在一样。 陈玉也缓缓地站直了身子,目光阴森地看着杏儿,冷笑道:“我虽是死的,可眼不瞎,你是不是人,我自然知道,我要问的,你为什么要出现在这里?” 杏儿却不搭理,只是伸手将那漂浮在自己身边的纱幔抓在手里,抚摸着上面的图文,答非所问道:“那个沈庄主,你可是很中意?” 陈玉一怔,道:“这与你何干?” 杏儿转过身子,讽刺地笑道:“那你可知,就在那窗外,你的一举一动,都被那个沈庄主给看了去?” 陈玉一怔,快步地走到窗前,猛地将那扇窗户打开。 “现在才后知后觉的,晚了,他们人早就不见了。”杏儿凉凉地道。 “你和我说这些做什么?就算被发现了,大不了将他的记忆抹除。”陈玉狠狠地关上了窗户,尔后似乎是思虑到什么,又道:“你刚才说,他们?难道,连那个女人也在?” 杏儿看着她,道:“你这反应,还真是迟钝。” 陈玉没有发作,只是盯着杏儿,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就没有想过,他们为什么要来偷偷观察你?”杏儿绕着陈玉,幽幽道。 陈玉皱着眉,想不出答案,她问道:“为什么?” 杏儿摇了摇头,道:“你以为,在莲花池边,那股让你感到恐惧的威压是幻觉嘛?” 陈玉怔了一会,似乎想到了什么,喃喃道:“难道说,那股威压是,是他身上的?可是,他不是普通的人嘛?他怎么会有那股威压?” 坏主意 “普通的人?”杏儿嘲讽一笑,“他带来的人都能将你的身份看破,甚至于百般地想要让你受伤,你难道连这一点也看不出?” 陈玉张了张嘴,最后只能沉默着。 沉默了片刻,她抬眸看着杏儿,冷哼道:“你和我说这么多,你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杏儿脚步一顿,瞥了眼陈玉,尔后从她的身后靠近她的耳边,仿若亲昵的样子,淡淡地说道:“我的目的,自然是将他们都杀了。” 话落,陈玉瞳孔猛地扩大,接着极快地退离杏儿的范围内,静静地看着杏儿的面容,道:“你要杀他们,来我这里做什么?以你的本事,杀他们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杏儿悠悠地缩回了身子,直直地站立着。 “还是说,他们,你根本就没有什么能力对付?”陈玉看着杏儿的面容,嗤笑道。 陈玉的话音刚落,杏儿的脸色便是微微的一个变化,可几遍是那微不可即的变化,也躲不过陈玉的眼睛。 这样的变化,却没有让陈玉升起嘲笑的心态,只是心中咯噔一声,眼前的这个被上身的女人,若是连他们都对付不了,那也就是说,她自己也不是他们的对手。 只是,陈玉脸色阴沉着。 那么厉害的人,自己居然一点都没有发现! 想到这里,陈玉的心情更加的差起来。 见陈玉阴沉着脸,没有说话,杏儿眼里闪过一丝满意的光芒,很好,至少没有愚蠢的对那个男人深陷情海。 房间静默了许久,陈玉首先打破了寂静,她冷着声音问道:“那个沈庄主,究竟是什么身份?” “又或者说他究竟是不是人?” “这些问题,你自己心里不是早就清楚了。”杏儿淡淡地说道。 杏儿可不管陈玉此刻还在惊诧什么,一瞬间便来到了陈玉的面前,开口说道:“现在,你要做的,不是对那个女人动手,而是要对那个沈庄主出手。” 陈玉疑惑地看着杏儿,道:“你不是说,那个沈庄主……与其对付那个厉害的,还不如先从那个女人出手。” 杏儿则是讽刺地一笑,道:“你和他们相处的几日还不明白吗?那个男人对那个女人是有多么的痴情,多么的听之任之,你觉得你若是伤害了那个女人,你还有命,不,是这皮囊在这世上走吗?” 听完,陈玉心中一惊,是了,这次自己能够逃过一劫,也是因为自己喊了他一声姐夫,才堪堪地逃过被人发现自己的身份,否则,在自己身份暴露的那一刻,这个男人也肯定会出手灭了自己。 想到这里,陈玉惊出一身的冷汗。 可是,陈玉抿着唇,若是这个男人喜欢的是自己的话,那么,自己也不必每日提心吊胆的,最重要的是,面对眼前这个女人的威胁,她可以…… 似乎是猜透了陈玉内心的想法,杏儿一把地抓住了她的下巴,声音阴凉地说道:“识相的,你要放聪明点。不然……” 说着,一团黑气便从她的手中溢出,缓缓地沾上了陈玉的下巴,顿时,一股滋滋的声音伴随着腐肉的臭味在空气中响了起来。 离去 “啊!”脸上一直没有变化的陈玉,此刻狰狞着脸尖叫了起来。 上一刻的她们,还是她居高临下,眼前的杏儿任由她宰割,结果,下一刻的她,却像是砧板的鱼,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杏儿宰割。 当真是从天堂降落在地狱。 陈玉想要将下巴上的手给搬开,可是自己的手刚碰触到杏儿的手,便也开始滋滋的冒出声音。 在那一刻,陈玉本能地移开了手。 从披上这层皮囊开始,她便活得顺风顺水,如今这等待遇,是她生平第一次遇到。 这一刻,陈玉第一次认清了一个现实,在强者的面前,她不得不低头。 忍受着下巴处传来的痛楚,陈玉好不容易挤出声音道:“我,我知道了。我一定会按照你的吩咐做事。还请你,高抬贵手。” 在低头求饶的瞬间,陈玉的心中涌上了一股屈辱的感觉。 活了这么久,从来都是别人在自己面前俯首低眉的,可今天!想着,陈玉便觉得一股气闷在心头。 她低垂着眼睑,不让眼前的杏儿看到自己眼底的寒光。 她的屈服,杏儿看了分清,可同样的,她也看清了她那低垂着眼睑的意思,心中只是冷笑,不过没有继续追究下去,毕竟怎么说,眼前的人,就算是鬼魂,是妖怪,可对他来说都是虚幻的存在,根本对他造不了什么伤害。 想着,杏儿面上便是装作不知道的样子,缓缓地松开了手,低头看着指尖上那青黑色血污,嫌恶地甩了甩手,指尖又泛起一股黑气,瞬间,指尖又恢复了光洁无暇的样子。 她直着身子,居高临下地望着陈玉,道:“很好,记住你说的话。” 陈玉只是低着头,她之所以用着这个皮囊,本就是因为这具皮囊很是好看,如今,这半边的下巴早已变成了烂肉,她哪里敢抬起头露出自己可怖的样子。 有道是,女人皆爱美,她自然也不例外。 杏儿可不管此刻陈玉什么样的心态,只是冷淡地吩咐着:“这段时间,你尽可能地做出让那个女人误会沈庄主的意思,最好是能够让那个女人对那个沈庄主深恶痛觉的,这件事情,对你来说,应该很简单。” “是。”陈玉低垂着头,沉默了半久之后,才堪堪吐出一个字来,只是随着她一个字的吐露,地上便多了一块肉沫。 杏儿皱着眉头看着那地上的肉沫,眼里颇为一番的嫌弃,道:“这个身体的灵魂,就让你来疗养你的这个伤口吧。” 陈玉闻言,有些诧异,她错愕地抬起了头,看向了杏儿,随着她的动作,又是滴答的声音。 许是不想要再搭理这个女人,杏儿便是一闭眼,下一刻,便倒在了地上,失去了知觉。 接着,那股黑色的雾气缓缓地从杏儿的身体内升腾而起,看到那团黑气,陈玉瑟缩地低下了头。 “你最好不要做出让我不开新的事情,否则下一次的出现,绝不会对你这么仁慈!”在消散的一瞬间,那团黑气阴森森的留下了狠话。 是吴命吗? 空气之中又一次地恢复了平静,过了几息的时间,那昏倒在地上的杏儿,缓缓地睁开了眼,只是睁开眼的瞬间,被鼻尖那刺鼻的腐肉味道给刺激地咳嗽起来。 懵懂了几秒之后的杏儿,忽然的意识到了什么,转过了头,当入目那半张可怖的脸孔时,顿时尖叫地喊了起来,然而,杏儿的尖叫声,似乎愉悦了陈玉一般,看,这才是应该面对她时候的态度。 下巴处挂着的腐肉又一小块地掉落在地上,愉悦的心情再一次的被打破,当即狰狞着脸扑向了杏儿。 下一瞬间,杏儿的尖叫声夏然而止,静谧的房间内只剩下陈玉双手紧紧地抓着什么,不停的往嘴里送着什么,那咔擦咔擦的咀嚼声,此刻显得格外的诡异。 另一边,沈一天已经带着翁小宝来到了翁小宝的闺房里。 等翁小宝反应过来时,看着周围熟悉的一切,顿时有些懵,可尽管这样,她也没有忘记刚才的那一幕,她问道:“那是什么?怎么感觉刚才窗边出现的东西,和我的二妹妹不是一个?” 沈一天微微蹙着眉,刚才的那一种感觉,似乎是从外界闯进来的一样。 难不成,他闯进来了? 想到这里,沈一天冷下了脸,这一刻的他,仿佛又看到了翁小宝浑身是血的躺在自己的怀里。 抑制不住愤怒心情的沈一天,浑身散着一股子的威压,一瞬间,房间的物件都开始摇晃起来。 察觉到异常的翁小宝,连忙静静地拽住了沈一天的手。 手上的触感一下子便拉回了沈一天的理智,他抬起头,怔怔地看着翁小宝,下一瞬间,猛地将翁小宝拉在了怀里,那样紧窒的怀抱,一下子让翁小宝有一瞬的呼吸不畅。 “我不会让你有事的,一定不会。”沈一天的轻声呢喃,让想要推开的翁小宝,动作一滞。 这一刻,翁小宝也明白了沈一天是想到了什么,放置在腰间的手,缓缓地抬起,然后,缓缓地环住在了沈一天的后背上,安抚道:“放心,我不会有事的。” 一直紧绷着身体的沈一天,在这一句的轻声安慰下,缓缓地恢复了平静。 等到沈一天恢复了平静后,整个人再也没有那种黑化着的气氛时,翁小宝才松开了手,示意着沈一天松开手。 翁小宝带着沈一天坐在了椅子上,想到刚才沈一天在自己的面前失控,必然是因为那个窗户边突然出现的东西,抿了口茶,翁小宝略微思索了起来,电光石火间,翁小宝想到了什么,开口道:“那个突然出现的东西,是吴命吗?” 能够让沈一天如此失态的,除了那个吴命,她还真想不到其他的什么人。 沈一天的身体微微的一僵,抬起眸,对上了翁小宝的那双眼眸后,几秒后,点头道:“嗯。” 翁小宝握着杯子的手微微一紧,随后道:“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还是以那种的形态?” 沈一天则是道:“他虽然有了蛇符,可是他并不是真正的妖,能够同我一样,在这个世界里来去自如。” 信我 “可是他突然出现在这个世界里做什么?”翁小宝抿着唇说道。 沈一天眉头一锁,思索了片刻后,才缓缓地抬起头看着翁小宝。 对视着沈一天的眼眸,翁小宝愣神了一会儿,才意识到自己问了愚蠢的问题。 在这个世界里,除了她和沈一天外,其他的人都是虚幻的存在,吴命的出现很是显而易见。 想起自己曾死在沈一天的怀里,想到刚才沈一天那一瞬间的变化,翁小宝瞬间明白,这个吴命的目标就是自己。 这么想着的翁小宝,心莫名的一紧,她抓起沈一天的手,急切地道:“如果,他的目标是我的话,那么,我一定要离开这里,我不希望,因为我的缘故,牵扯到我的家人。” 手上温软的触觉,沈一天清晰的感觉到,他抬眸看着翁小宝,他清晰的看到,那双眼眸之中,满满载着的是对他人的担忧神色,一瞬间,沈一天的心口有种闷闷的感觉,压得他很是不顺畅。 他垂下眼睑,淡淡地道:“没用的,他会出现在陈玉的房间内,也就是说那个女人,已经是他阵营的人,若是我们离开了,那么,陈玉便也会对他们下手,所以离开和不离开没有什么变化。” 是了,她怎么忘了,翁小宝这才想到那个被自己遗忘的陈玉。 她忽然觉得,其实婉儿的死,只不过是个开始而已。 见翁小宝陷入了沉思中,沈一天只觉得心中那种不畅的感觉更甚,他一个拉手,一个动作,翁小宝便一下子投向了他的怀里。 那冲撞的力道虽不是很大,却是极快地将翁小宝神思给拉了回来。 翁小宝靠着沈一天的胸膛,听着他在自己耳边的呼吸声,翁小宝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 沈一天亲昵地蹭着翁小宝,怀里熟悉的味道,让沈一天那种压抑的感觉瞬间消散了很多。 头搭在翁小宝的肩膀上,因为这样,他看不到那种让他很不欢喜的眼神,他凑在翁小宝的耳边道:“有我在,你不用担心他们,你只管想我,想我们的婚事,想我们的以后。” 翁小宝眨眨眼,不用想也明白,此刻这个男人肯定又在郁闷着什么。 思索了刚才自己的行为,翁小宝心中莫名的升起一股歉意。 这个男人看到的,关心的,在乎的,全都是关于她的,可是自己呢,心中装的却并不只有他一个人,这显然对他是不公平的。 而在这个时候,沈一天的声音又传进了她的耳朵里,“小宝,你可以信我,可以依赖我。我一直都会在你身边。” 莫名的,翁小宝的心中一窒,她怔了许久之后,缓缓地抬起手,环抱住他的后背,无声的点点头。 在翁小宝点头的那一刻,沈一天勾起了唇,答应我的,就不要骗我。 想着,沈一天又紧了紧手里的力道。 就在他们浓情密情的时候,外头很是不适宜的想起了一道声音。 “庄主,你是不是知道那个二小姐不同寻常?” ------题外话------ 我很震惊的是,居然还有人订阅=—= 监视 在处理完那个婉儿的尸体后,秦柳便开始觉得无趣,想要继续去探究那个翁家二小姐,结果,却被翁夫人给口头警告了。 向来无拘无束的秦柳,偏偏的,还就真不能做什么令这翁夫人不开心的事情,毕竟,他怎么说也是沈庄主带来的人,若是惹了这翁夫人不开心了,虽然不会拿自己怎样,可要是因为这样,将怒气撒在了沈庄主身上,搅和了庄主的婚事,那后果,还真不是他能担的起。 心中耐不住对翁家二小姐的好奇,可碍于翁夫人的施压,没有什么趣头的他,只能找上自己的庄主。 刚才他可是记得清楚,若不是庄主的话,那翁家的二小姐藏着的秘密可就要公之于众了。 带着这样的好奇心,他去了庄主的客房,结果居然没有人。 从进翁府开始,按着沈一天的习惯,有翁大小姐的地方,便一定有沈一天的身影。 可在看到两个人紧紧抱在一块时,秦柳瞬间觉得自己,嗯,要遭受大罪了。 在喊完后的一秒,秦柳果断的选择了转身,准备离去。 只是本身心情就不是太好的沈一天,如今温情的拥抱还被这么尴尬的气氛打断,脸色已经阴沉了到了极点,他冷冷地开口道:“站住。” 得嘞,看来自己是逃不掉了。 秦柳刚抬起的腿慢悠悠地缩回了原地,然后脸上挂着笑容,转过了身子,“庄主,有什么吩咐的,在下一定为您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说着,在瞥到沈一天阴沉的脸色后,立马收敛了笑容,乖巧地低下了头,整个人变得很是规矩,与当初吊儿郎当的模样,相差甚远。 沈一天则是冷冷地哼了一声,“呵,若是让你去死,你可愿意?” 秦柳身体一僵,不过就是打断了拥抱,又不是打断了什么嗯嗯的事情,死什么的,太夸张了。 心里这么想着的秦柳,突然间听到了翁小宝的呼声,这才意识到,除了他和庄主,他们的未来庄主夫人也在啊! 秦柳在心里盘算着,偷偷地抬起了头,在瞥到翁小宝的小手正拉着他们家的庄主,顿时那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他直起了腰,然后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只是,庄主,这翁家的二小姐还病着呢,若是换了其他的那些个庸医肯定是治不好的,到时候,这翁家二老指不定会愁容满面,庄主的婚事肯定会一拖再拖。” 秦柳的话,不仅是说到了翁小宝担心的,同时也说到了沈一天一直期盼着的事情,沈一天目光紧紧地盯着他。 秦柳面不改色,心不乱跳的,任由沈一天这么盯着。 而在这个时候的翁小宝,则是适宜地出了声:“他说的没有错,不说我爹娘担心陈玉了,你不是一直都很在乎我们两的婚事嘛。” 尔后翁小宝看了一眼秦柳后,便凑到了沈一天的耳边,低着声音道:“而且,看样子,他似乎发现了那个陈玉的不寻常,甚至对陈玉很感兴趣,不如就让他监视着陈玉也好。” ------题外话------ 我很震惊的是,居然还有人订阅=—= 什么时候动手? 虽然翁小宝的声音压得很低,但是凭着秦柳的本事,自然还是能够听到的,只是,在沈一天目光的威胁下,秦柳决定还是不要冒险的好,抬着头看着四周的风景,装作在欣赏风景。 见秦柳如此的识趣,沈一天也自然将那渗人的目光给收了回来。 微微思量了一番后,便缓缓地开口道:“秦柳。” 闻言,秦柳态度立马端的正,若是以前这庄主连名带姓的喊自己,自己铁定没有什么好果子吃,可是现在嘛,那还真不一定了,就刚才,不过是被人喊了一声姐夫,转眼冷冰的性格就抛到了脑后。 秦柳低着头,很是顺从地道:“属下在。” 可惜的是,沈一天可没有什么好脸色给他瞧着,只是冷声的开口道:“陈玉,翁家的二小姐,是个活死人。” 这话一说完,秦柳便猛地抬头看向沈一天,漆黑的眸子中闪着晶亮的光芒,他忍不住开口道:“庄主,你果然早就知道了翁家二小姐的不寻常!” 沈一天则是凉凉地瞥了他一眼,没有回答他的这句话,继续道:“你不是很喜欢研究她么?本庄主现在给你个机会,你不管用什么方法,在没有研究透彻之前,这个女人不要出现在这个府里。” 沈一天的话一落地,不仅是秦柳怔住了,就连一旁端坐着的翁小宝也坐不住了。 不是说好监视的吗?这么这会儿变成研究了,还不能出现在这府里,这不就是要拐走陈玉的意思吗? 翁小宝轻扯了沈一天,低声问道:“秦柳不过是个普通人,最不济的,他也就是医术比别人强了些,可若是一个人对付陈玉,会不会太强人所难了?” 沈一天则是道:“你看他的模样,像是强人所难的样子吗?现在的他恨不得,立马就将陈玉打包带走,去研究。” 翁小宝转过头看向了秦柳,只见他的脸上,此刻正挂着极度兴奋的表情,似乎对于沈一天说的那句话,极为的满意,极为的赞同。 翁小宝噎住了,算了,白操心了。 只是在翁小宝收回眼神的下一刻,秦柳嘴角扬起的弧度微微地抽了抽,脑海里顿时回想起翁夫人对自己的严厉警告,想到这个,秦柳忍不住偷偷瞥向了沈一天的方向,却见沈一天此刻的心思全放在了翁小宝的身上,半分的目光都没有落在自己的身上。 他该不该告诉庄主呢?若是动了陈玉,这,庄主的婚事,可就要一拖再拖了! 微微细想了一番的秦柳,决定还是将自己的庄主坑了,反正现在庄主夫人在怀,这成亲的事情,也不过是早晚的问题,瞧,庄主都已经等了十几天了,应该不在乎多十几个……月? 这么想着的秦柳,顿时将那种负罪的感觉抛到了脑后,虽然很不想打断庄主和庄主夫人的亲热,但是,为了他的福利,怎么着,也得硬着头皮冲出去,他直接抬头,问道:“庄主,咱们什么时候动手?” 显然,他已经等不及要将那个二小姐给研究一下了! 丢出去 如此迫切的问话,本是毫不在意的沈一天,将目光投在了秦柳的身上。 见他一副得到了心爱东西的欣喜,甚至那脸上扬起的笑容,都贼特么惹人刺眼,本想着尽快安排的沈一天,忽然间改变了主意,他悠悠道:“急什么,等本庄主成亲后,到时候,本庄主自然会给你安排。” 秦柳扬起的笑容顿时僵硬在了脸上:“……” 难不成,庄主是看出了他瞒着的事情?不应该啊! 此刻的秦柳内心焦急的直想爬墙! 看不到秦柳脸上那刺眼的笑容,这一回,沈一天满意了,他微微勾起了唇。 而他的表情变化,自然是被一旁的翁小宝瞧得一清二楚,不过,她却没有戳破什么,只是同情地看着秦柳。 只是,她的目光刚投放在秦柳的身上,便对上了秦柳带着一双希冀的目光,炯炯地盯着他,其意思不言而喻。 只是…… 翁小宝默默地转过了头,当做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的。 本还想靠着翁小宝来一次挣扎的时候,见翁小宝直接选择忽视了自己,没有办法的秦柳,只得选择放弃,垂头丧气着。 他的一举一动,自然清楚的落在了沈一天的眼里,看着这个男人居然带着那种楚楚可怜的目光盯着翁小宝,勾起的唇角顿时垂了下来,目光有些幽深。 他冷冷地开口道:“在此之前,你可以和当初一样,在暗处好好的观察她,只是,你不能同以往一样,对着翁家二小姐出手,你是我带来的人,若是因为你惹得翁家二老不开心,你收藏的那些个标本,我会毫不客气地帮你处理掉。” 这绝壁是知道他藏着的事情了?! 秦柳的嘴角微微的抽搐着,这根本连他的后路都断了!别人都是吃着碗里的,想着锅里的!怎么到他这儿,就变成了,只能干巴巴地看着碗里的?! 可尽管如此,为了自己的那些个标本,秦柳只能抽搐着嘴角,很是恭敬地应从着。 答应完后,秦柳匆匆丢下一句有事要忙,便离开了。 离开之时,甚至连那轻功都用上了,似乎很是怕自己跑的晚了,这碗里的都不让自己看了! 听到动静的翁小宝,动了动眼珠子,不过没有去瞧秦柳离去的背影,其实,对于秦柳的福利直接变成了这样的惨状,她自然是心知肚明。 仿佛秦柳不曾出现过一样,翁小宝缓缓地开口道:“你之前做的讨二老开心的事情,怎么不同我说说?” 沈一天看着翁小宝,道:“我觉得自己能够处理好。” “可事实呢?”翁小宝挑了挑眉。 沈一天微蹙眉头,道:“我的作为起了反作用。” 翁小宝叹气,道:“他们不喜欢那些东西,你杀了丢出去,也好比让我们府里人心惶惶的。” 沈一天道:“下次我改。” 翁小宝瞪眼:“那这次怎么办呢?咱们府上的人可都认为我们的婚事是大祸。” 而沈一天盯着翁小宝道:“把他们杀了,丢出去!” 翁小宝:“……” 又死人了 在这次讨好二老得到的反效果后,翁小宝决定还是放弃沈一天继续去做那些讨好二老的事情,毕竟他虽然是好心做的事情,可是最后造出来的后果,对她人而言却是极为不喜的存在。 最重要的是,也许继续做下去,造成的后果越来越严重,自己的爹娘或许会把这拖延的婚事,最后演变成一场空谈,这对于沈一天来说,无疑是让他深度黑化的过度。 接下来的日子过得极为的安逸,平静的根本惊不起任何的波涛,甚至于连翁小宝的爹娘都没有再去找沈一天谈些什么婚事准备事项。 可也就因为这个,翁小宝却有些莫名的担心起来。 不是因为她急着要将自己嫁出去,而是因为翁小宝觉得自己爹娘似乎是故意这么拖着的。 而对于这种平静的沈一天,似乎毫不在意,在他看来,只要不打搅他和翁小宝的二人世界,其他什么的都成浮云,至于婚事什么的,需要谈吗?现在的他只是在盘算着成亲那天到来的日子。 又平静地度过了几日,婉儿的死,也因为顾生买通了仵作,对外宣称溺水死亡,没有造成多大的风言风语,只是那些下人们一看到沈一天和翁小宝在一块时,都会自觉的避开来。 对于扎样的现象,沈一天是很满意,只是,翁小宝,却是一天比一天的心慌,总觉得要发生什么事情一样。 一日,翁小宝又一次带着沈一天逛着院子的时候,翁小宝的心脏急速的跳动着。 那砰砰的声音的,似乎有一种要从她的体内跳出来一般,而一旁的沈一天也注意到她的变化,牵着的手改为拥抱着她,“哪里不舒服?” 翁小宝也说不出来那种感觉,只能靠着沈一天的肩膀,摇了摇头,尔后一点一点地朝前走着,步履极为的不稳定。 而就在这个时候,前方突然传来一阵的骚动,没过一会儿,一名女婢慌乱地朝着他们的方向跑去。 那女婢极为的慌乱,没有看清前方的人,便一头撞到了沈一天的身上。 女婢抬起头,当看到面前的人是沈一天和翁小宝的时候,脸色顿时惨白一片,她低头,抖着声音道:“沈庄主,大小姐。” 翁小宝因为心跳的缘故,难受的紧,有些说不出话来,她微微扯了扯沈一天的衣袖。 知道翁小宝的意图后,沈一天才冷着眼看向眼前的女婢,冷冷地道:“慌慌张张的,发生什么事情了?” 女婢偷偷抬头看了眼沈一天,虽然这位未来姑爷长得是比女人还漂亮,可是那眼神却是比冰窟还要冰冷,在那眼神的威慑下,女婢才道:“咱们,咱们府里头又,又死人了!” 闻言,翁小宝浑身一怔,张了张唇,费了好大的劲儿才问道:“死的是谁?” 女婢吞吞吐吐地说道:“是,是二小姐的婢女,杏儿。” 翁小宝抿了抿唇,想要站直身体,却不知为什么,竟是使不出力来,她对着沈一天道:“去看看。” 护妻 明明死的是陈玉身边的女婢,可是当沈一天和翁小宝来到尸体的旁边之时,那些围观的下人们一个个的都离了他们有一米之远。 此刻的翁小宝根本没有什么精力去在意周围人看着他们的目光,只是,当他们来到杏儿的尸体前时,心的跳动猛然一骤停,差一点儿翁小宝便闭上眼昏了过去。 而就在她缓过来的时候,翁小宝便看到,她眼前的尸体上,弥漫着的黑气,一瞬间像是受到了什么控制一般,连成了一条线冲向她的心脏处。 就在那黑气全部涌入她心脏之时,原本那种喘不过气,使不上力的感觉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就像是一个饥饿的人,填饱了自己的肚子一样。 没了那种昏沉的感觉,翁小宝不再靠着沈一天的肩膀,目光紧紧地盯视着地上已经死了不知道多久的杏儿。 此刻的杏儿,与当初见到的婉儿一样,身上没有任何的伤痕,浑身上下因为浸泡了水的关系,那些笨拙的衣服紧紧地贴在她的身上。 那张苍白的脸上,什么表情也没有,没有微笑,更加的没有痛苦,这种诡异的感觉,翁小宝很清楚的知道,杏儿的死究竟是谁造成的。 不过几日,这府邸上又死了一个仆人,让那原本压下去的谣言,又一次地在众人的心里升腾了起来。 许是翁小宝平日里没有多大的小姐脾气,那些围着的仆人,头靠着头,嘴对着耳朵地私下讨论起来。 “这已经是这个月第二次死人了,从当初的死老鼠,到如今的死人,会不会太诡异了?若是说是人害的,可没道理,婉儿和杏儿的死状是一样的?你说是不是……”有人说着,眼神便忍不住地朝着翁小宝和沈一天看去。 “哎,我看,肯定是因为那个沈庄主的缘故,你们想想,这个沈庄主没进翁府前,咱们府上可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可是自从这个沈庄主进来后,怪事就不停的发生,我看外头关于这个沈庄主的传言,也不是没有什么道理的。”有人将所有事情的源头对上了沈一天。 “那也不一定啊,咱们小姐,可是从墙上摔了下来,大夫都说醒来的几率很小,可是,咱们小姐不仅醒来了,还什么事情都没有的样子,最重要的是,自从咱们小姐醒过来后,府里面就发生了这些个事情,我看这件事情……”有人将矛头对上了翁小宝。 …… 沈一天的耳朵相当的灵敏,对于周围人的讨论自然听得一清二楚,对于他们将事情算在他的头上,他可以毫不在意,只是…… 将翁小宝如此污蔑,他却是不能忍的。 倏然间一个抬手,那个还在滔滔不绝地埋没着翁小宝的下人,便不受自己控制的朝着沈一天而去。 不过一瞬的时间,那个下人的脖子上,便被沈一天紧紧地掐着。 这一幕变化的如此之快,还在偷偷议论的下人们,一个个都禁声了。 他们连连退后了几步,惊恐地看着沈一天。 “是你,在背后说她的坏话?”沈一天眯着眼睛冷冷地说道。 外来人 下人说主子的坏话,这是不准许的,可是,经历了这么多怪异的事情,谁也抵挡不住自己内心的恐惧,更为重要的是,每个人的内心股子里都有那么自私的一面,让他们忍不住想要吐露一番。 可是,那被沈一天紧紧掐着脖子的下人,被掐的有些喘不过气来,不停地扒着沈一天的手,翻着白眼。“沈庄主,小的,小的错了!求你,高抬贵手!放过小的!” 沈一天依旧眯着眼睛,眼里闪过一丝寒光,冰冷的道:“到如今,还不知道,错了和谁道歉。” 接着话落,便听得一声咔擦,那名下人的脖子便是一歪,已然死了过去。 沈一天像是丢一件毫不轻重的物件一样,随意地将他丢在了地上。 那尸体落地的声音,让周围围着的下人一个个哆嗦地朝后退了一步,一个个恐惧地不敢看向沈一天,深怕下一刻一对上沈一天的眼睛,下一个死的便是自己。 而翁小宝也在这个时候回过神来,看着地上又多了一具尸体,转眸看向沈一天,想要生气,可是,当对上沈一天清冷的目光,听着他一字一句的说道:“伤你的,骂你的,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面对这样的沈一天,翁小宝想要凶他的话语顿时又噎了回去。 而这个时候,熟悉的脚步声从远处传来,翁小宝顿时脸色变化起来,心中只剩下两个字:完了。 “怎么回事?!”赶来的是顾生。 在听闻下人的传话,顾生便马不停蹄地赶了过来,可是目睹了地上躺着两具尸体,不由得疑惑了起来,她道:“不是说死了一个人吗?这地上又多出来的尸体是怎么回事?” 只不过,顾生的问话,却没有一个人回答,那些个下人偷偷抬头看了眼沈一天后,纷纷低下了头,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已经见识过沈一天的杀人不眨眼,他们又哪里有胆子敢指认他? 沉默了许久,顾生也等了许久,却依旧等不到一个下人来回答自己的问题,一个个的都缩着脖子,那神色似乎都在怕着沈一天。 顿时,顾生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见顾生脸色大变,翁小宝一步上前,张了张口,准备将罪责揽在自己的身上时,沈一天却先一步地开了口,“那个男人,我杀的。” 翁小宝连忙转过了脸,瞪着沈一天。 同时,顾生的脸色也沉到了极点,她道:“沈庄主,这里是翁府,不是你们江湖人的地方,你在我府上杀人是否太过了?!” 沈一天一边安抚着翁小宝,一边神情淡漠地道:“背地里议论着主子的下人,活着也是浪费。” 说着,先前还在议论着沈一天的下人,偷偷地退后几步,藏在了人群之中。 顾生一怔,不过几秒也明白了沈一天话里的意思,不过依着这几日相处来的结果,真正能够让这位沈庄主出手的原因,也都只有关于翁小宝,这也就是说,这个死了下人,是因为议论的人是翁小宝,所以才会招来杀身之祸。 只是…… 顾生道:“他是我府上买来的人,怎么处置都是我们翁家说的算,沈庄主,你一个外来人,管的有些宽了。” 奇怪的举动 顾生的话,让沈一天的脸色变化了起来。 翁小宝在注意到沈一天的脸色变化时,微微的扯了他一下手,触及翁小宝的目光后,那凛然的气势陡然一收,沈一天淡淡地道:“翁夫人教训的是,沈某日后改了便是。” 顾生没有想到沈一天居然这么的能够沉得住气,瞥了眼在他身旁的翁小宝,顾生神情陌变,她道:“沈庄主,我翁府上发生了这么多事,还是都和命案有关,有些不干净,伺候不住沈庄主,不如沈庄主另寻他处,住个几日,以免被脏污的事情缠身。” 顾生的人,明眼人便听出了她话里赶人的意思,这一回,沈一天整个脸都阴沉了起来。 就在顾生以为沈一天会大发脾气之时,却见翁小宝又一次地拦住了沈一天。 翁小宝小心地凑上前,对着顾生道:“娘,安置沈一天的去处,咱们过后再讨论,咱们现在主要的是处理这地上的两具尸体。” 顾生没好气地看着翁小宝,都还没嫁给他,就已经开始为那个男人说话! 顾生的眼神,很明白的告诉翁小宝,顾生的内心在想着什么,翁小宝选择低下头,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顾生上前几步,看着地上的尸体,看到那个男人脖颈上红色的手印,便知道这是谁的杰作,回头看了眼沈一天,眸光有些复杂,当初答应翁小宝,真不知道这是福还是不福。 若说不福却也是福,这沈庄主谁的话都不听,就听小宝的,可若是福却又不是福,这个男人深情起来,可以唯命是从,可若是无情起来,谁的命在他的眼里都是草芥,就同这地上的男仆尸体一样。 顾生叹了口气,又看向了地上的另一个尸体。 这一次即便是那个鬼医秦柳不在,顾生也看出了一丝端倪,眼前的这个女人死的模样,与那日见到的婉儿一模一样。 顾生心中一个咯噔,早前,她也让外头仵作查验过,那个婉儿也的确死了三天以上! 明明有人看到过婉儿曾经在那三天之内出现过! 而这一次…… 顾生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对着周围围观的仆人问道:“最后一次见到杏儿的是谁?” 良久,一直缩着头呆在最里头的女婢应道。 “上前来。”顾生冷冷道。 悉悉索索的声音后,那女婢便来到了顾生的面前,只是看到前面的两具尸体后,忍不住咽了咽口水,退后了一步。 对于女婢胆怯的样子,顾生没有在意,只是道:“你最后一次见到杏儿是在哪里?” 女婢缩着脖子,舔了舔唇,半晌后才诺诺地道:“在后厨。” 后厨?顾生皱了皱眉头,似乎见到婉儿最后一面的人,也是说在后厨,后厨是有什么东西吗? “她在做什么?”顾生问道。 女婢思索了片刻道,“她说有点饿了,所以想做些吃的。” “做了什么吃的?”顾生又道。 那女婢却是摇摇头,只是道:“不知道,不过,那味道,有些臭!” 夸娘子 至此,没有人知道杏儿在厨房里究竟做了些什么。 看着躺在地上没有呼吸的杏儿,顾生只觉得有些头疼,这喜事还没有开始准备什么,便一连发生这么些个丧事。 她看了眼翁小宝和沈一天,心中微微地叹了口气,明明知道这个事情和他们根本就没有关系,可是…… 顾生还在叹息的时候,翁鑫这个时候赶了过来。 当看到地上躺着的两具尸体,翁鑫着实有些惊吓住了。 上次顾生处理尸体的时候,他正巧在外头忙着生意,回来的时候,便已经听说事情已经处理完了,至于尸体什么的,那是一眼都没有瞧着。 如今,一下子看到两具尸体,翁鑫到底有些慌慌的。 顾生瞧着他的模样,也不指望他能够处理这里的事情。 “你不是准备出去谈生意的,来这里做什么?”顾生道。 翁鑫道:“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我能不过来看看么,诶,对了,下人不是汇报说,只有一个尸体吗?怎么多了一个?” 顾生让人将这两具尸体拖走,吩咐后一些事情后,便对着翁鑫道:“多出来的一个,那是管不好自己的嘴。” 尔后环顾了那些个围着的下人,厉声道:“以前是太放任你们了,以至于你们都忘记自己的身份了。这尸体便是给你们的警告,日后若是谁在背后议论主子,颠倒是非黑白的,我便将你们的奴籍送到松花楼内!” “是。”下人们低着头应道。 “好了,都下去做事吧。”顾生道。 那些个仆人都乖乖地低着头出去了。 仆从走后,院子里便安静了下来。 院子之中只剩下他们四个人。 翁小宝总觉得气氛有些诡异的很。 不过,即便这样,翁小宝依旧没有出声,她怕一开口,就要被自己的亲娘说教。 翁鑫根本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懵懂地开口问道:“娘子,这么看着小宝做什么?” 这一开口,就完全吸引了顾生的视线,顾生道:“我女儿活泼可爱,美丽端庄,我这当娘的,看看怎么了?” 顾生这完全的火药味,翁鑫在顾生开口的瞬间便闻到了。 翁鑫连忙露出个讨好的笑容,上前搂住顾生,道:“瞧娘子说的,娘子,你比咱女儿美的多了,端庄多了,娘子,为夫觉得,你看咱们女儿,还不如拿着镜子对着自己看,这可比咱女儿养眼多了。” 翁小宝:“……”原来自己的亲爹的嘴能够说得这么的甜?! 而顾生似乎就吃翁鑫这套,刚刚还火药味挺浓的,此刻却是被翁鑫给逗笑了。“就你嘴甜。” 顾生伸手将翁鑫的衣服稍稍理了理,道:“你赶紧去忙生意吧,要是误了时间可不好,家里头有我呢。” 翁鑫看了眼翁小宝,见翁小宝痴呆的样子,偷偷地挤了挤眼,然后道:“嗯,家里有娘子照应,为夫甚是宽心。” 说完,就转身走了。 待翁鑫走后,顾生转过了身,凉凉地看着翁小宝,道:“哼,你爹嘴里贬着你,谁不知道他是要帮着你。” 翁小宝则是干干地一笑。 独守空房 回眸看向那一直被翁小宝压着手的沈一天,顾生神色万变。 注意到顾生表情变化的翁小宝,还没来得及开口说些什么。 顾生便先一步地走到沈一天的面前,一把伸手,直接将翁小宝拉到自己的身后。 这突然的举动,让一直沉默的沈一天有了反应,反射性地伸手就想要将翁小宝给拉了回来。 只是手伸到一半,顾生便是一步挡了下来。 沈一天暗沉着眼眸,但碍于眼前的人是翁小宝的亲娘,并没有直接动手将顾生给丢出去,他调整着自己的呼吸,缓缓地抬起了头,看向顾生,道:“翁夫人,这是做什么?” 见沈一天没有什么动作,顾生缓缓地松了口气,她开口道:“翁府已经发生了两起命案,如今又因为沈庄主的插手,又多了一条人命。” “所以呢?”沈一天皱着眉头,看着挡在自己眼前的顾生,很想将眼前的人扒开。 顾生自是看出了沈一天的不耐烦,索性破罐子摔碎道:“我也直说吧,那两人死的诡异,给我翁府已经造成了不小的恐慌,如果再继续下去,翁府上下必定谣言四起,所以我想请沈庄主,替我翁府查出这幕后之人。不管她是人还是鬼。” “可以。”所以干净的让开。沈一天不耐烦地在心里想着。 沈一天如此轻易地答应,顾生有些诧异,不过当看到沈一天眼里的神色时,唇角微微抽搐。 那眼神摆明的是嫌弃她碍着他的眼了。 让她不顺心了,她又何必再跟他客气什么?不是想要娶她的女儿,见她的女儿,抱着她的女儿嘛?!嘿,她还就不如他的意! 顾生昂着头,接着道:“既然如此,为了不让小宝受到牵连,小宝这几日便跟着我,沈庄主何时能够将这府上诡异的源头找出来,我便何时能够放心小宝能够在这翁府里走动。” 这话一说完,沈一天的脸色整个的那个阴沉呢,似乎是察觉到诡异气氛的翁小宝,连忙在顾生的背后伸长了头,伸着3根手指安抚着他。 沈一天瞧了瞧,便是忍了下来。“嗯。翁夫人担心的是。” 顾生瞧了瞧沈一天,刚才的那副表情,简直跟吃人一般,居然短短的时间内安静了下来。 顾生回头看向翁小宝,却见翁小宝左顾右看的,什么异样也没有,顾生顿了顿,眯着眼睛继续道:“嗯,沈庄主想的通透就好。小宝,今儿个,娘跟你睡一屋。” 翁小宝:“……”娘,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果然,顾生的这句话一说完,沈一天有些绷不住了,若是连这么一丁点儿的福利都剥夺了,他一个人呆着还有什么意思?“翁夫人……” 趁着顾生转头的档口,翁小宝连忙瞪大了眼睛,使劲的摇头。 “沈庄主,是有什么需要?”顾生眯着眼睛,打量着沈一天。 不过是说了一句同一屋睡,居然反应这么的大,莫非…… 在翁小宝的极力的表示下,沈一天最终选择了妥协:“没有什么需要,只是,你同小宝睡一屋子的话,翁伯父可不就一人独守空房了?” 没想干 顾生的身形微微地一僵,几秒后恢复过来,她瞪着眼,没有好气地同沈一天道:“哼,这是我和相公的事情,沈庄主,你管的有些宽了。” “不宽,只不过是在下想到自己的未婚妻要同别的女人睡,心里有些不自在罢了。”沈一天淡淡地说道。 顾生嘴角抽抽,当真是一条小狼狗! 见顾生和沈一天之间的氛围有些箭弩拔张的样子,翁小宝赶紧讨好地上前,一把牵住顾生的手臂,笑地好看,道:“娘,小宝好久没同你睡一起了,我还想着,什么时候能同娘再睡一起,躺在娘的怀抱里。正好,今儿个娘如了小宝的愿望。” 顾生低头看着牵着自己手臂的那双手,缓缓地抬头看向翁小宝,幽幽道:“娘还记着,是你小时候吵着闹着要自己睡一个屋。” 翁小宝的笑容一僵,她怎么不记得了? 不过,顾生也懒得与翁小宝计较着这些,道:“不过,也是十年之前的事情了。那时候的你,不懂事,不像现在。” 翁小宝赶紧一股脑地点点头。 “沈庄主,我们母女两还有事情要谈,就先走一步了,如果你对府上还是有些什么不熟悉的地方,我可以请人来给你带路。”顾生客气地说道。 沈一天看了眼翁小宝后,对着顾生道:“翁夫人,这就不劳烦你了,这几日,小宝带着我,已经熟悉了这府邸。” 顾生一窒,凉凉地看了翁小宝,敢情儿,现在这位沈庄主,就跟在逛着自家院落一样?! 深吸了口气,顾生点点头道:“嗯,那就好。那件事情就有劳沈庄主费心了。” 沈一天淡淡道:“不会。” 两人之间客气完后,顾生便带着翁小宝离开了。 看着两人逐渐淡去的身影,沈一天一直秉着的好脾气瞬间消散地干净,侧过身子,幽深的目光朝着陈玉的院落望去,那漆黑的眼神,此刻竟是阴沉的可怖,让人看着便不由得伸出一层惧意。 脚步轻踏,人便消失在原地。 整个院落只剩下徐徐的风声,以及那莲花池中被风荡漾起的涟漪。 秦柳站在屋顶上,脸上挂着一幅了无生趣的表情。 只是,即便挂着这样的表情,秦柳的视线依然紧紧地盯着某屋子底下的妙人儿。 看着看着,手上便有些发痒起来。 秦柳叹了叹气,这只能干看着碗里滋味真不是人能熬住的。 真想,偷偷地测试下! 这个念头一窜起,秦柳便怎么也压不住,就仿佛有千万只的蚂蚁,挠心挠肺的抓着他的痒痒。 深吸了口气,秦柳直直地站起身子,正准备做些什么的时候。 突然的,背后一阵阴风刮过,顿时,秦柳反射性地跳离了原地。 当看到那张熟悉的脸蛋,熟悉的身材,熟悉的气势,秦柳干干地扯起了嘴角,道:“庄主!” 回应他的,只是一抹凉凉的目光。 秦柳流着冷汗,不打自招起来,道:“庄主,属下刚刚什么都没想干!” ------题外话------ 不知道审核过不过的去 解决 然而对于他的否认,沈一天却是出乎意料地没有去深究什么。 沈一天淡淡地将目光扫向那屋子里正在梳妆打扮的陈玉,之后,还没等秦柳反应过来,他便看到,他的沈庄主已然已经到了那屋子里,这样的本事,让秦柳的心中暗暗惊叹。 只是,还没等他惊叹回神的时候,他便见到他的沈庄主,竟然直接对着翁家的二小姐出了手! 秦柳暗骂一句,老子守了那么多的夜晚,连碰这翁家二小姐的头发都没有! 一边暗骂着,秦柳便连忙地赶了过去。 陈玉还在对着镜子梳妆时,蓦然一个抬眸,竟然发现自己的身后居然多了一个人,当看到那张脸的瞬间,陈玉再无当初的那种心悸,唯有一种恐惧在心头缠绕。 本能地,陈玉逃离了端坐着的椅子。 只是,她再快的速度,那执着木梳子的手,依然被沈一天碰到了。 一道金光闪过,木梳子掉落的声音清晰可闻。 陈玉心中冒着冷汗,捂着右手,惊惧地看着沈一天。“未来姐夫,我做错了什么,惹你要如此地欺负我?” 沈一天只是冷冷地看着她,仿佛在看着死物一般,尔后缓缓地开口道:“欺负你,需要理由吗?” 说着,脚步一跨,左手直直地伸向了陈玉。 看着那只手,陈玉心中大骇,这个男人要对她下死手! 想到这点,陈玉顾不得什么,一团黑气迅速逃离了这具身体。 没了黑气的控制,陈玉的身体一瞬间闭上了眼睛,倒在了地上。 沈一天似乎料到了这个情况,手腕微转,方向一下子便朝着那团黑气而去。 还准备心疼那具曼妙身体的黑气,陡然间将心疼抛到了九霄云外,准备逃之夭夭时,却被沈一天一手紧紧地抓在了手里。 任由它想要怎么摆脱,都脱离不了。 “你究竟是什么人?!”惊恐之下,黑气挣扎地呐喊。 “不是人。”沈一天淡淡地道。 黑气顿时一闷:“……”你这不是废话! 可是那团黑气却不敢嚣张,毕竟此刻的它的命,正被人紧紧拽在手心里。 而就在这个时候,秦柳正巧赶了过来。 当看到地上躺着的陈玉,顿时急急地上前,上前探了探鼻息。 检查出陈玉没有半点的生命特征,秦柳愣愣地道:“这就死了?” “她不是早就死了。”沈一天冷冷地说道,“你带着这具尸体,跟我去见翁夫人。” “不是……”庄主,你不是说要给我研究来着嘛…… 然而后面的话,在沈一天的眼神下,秦柳只能乖乖地抬着尸体,跟着沈一天离开。 只是,视线触及到沈一天那张着手在空中,像是抓着什么东西的样子,秦柳忍不住好奇起来。 对于秦柳的好奇,沈一天可看不着,此刻的他,一刻也不想在这个世界里呆着了,结婚不成,同房不肯,还不如先一步地离开。 本想着,在这个世界里会是二人世界,结果,真的如人类所说,幻想很美好,现实很残酷。 死的久远 顾生手拉着翁小宝,正准备和翁小宝说上一番大道理的时候,还没等她们将屁股下的凳子坐热,便听到门外一番动静。 一抬头就看到,沈一天的手成爪状,似乎在半空之中抓着什么,可是偏偏的,她只瞧到一团空荡荡的气,什么也没有。 顾生以为沈一天,不过相隔了一会儿,便是思念自己的女儿,刚准备开口说些什么,一眼瞥到他的身后,那个被称为的鬼医的人,正扛着自己的另一个女儿! 虽说陈玉不是自己的亲生女儿,可到底也是自己养大的,怎么说也是有些感情的,如今还未出阁,就被人如此粗鲁的对待,哪里还沉得住气,一个拍桌,便气地站起了身子,直接跨步地走到沈一天的面前,冷声道:“沈庄主,你这是作何?!我家二女儿与你可是没仇没怨的,你为何要这样对我女儿,还不让你带来的人将我的女儿放下!” 面对顾生的冷喝,没有什么情绪波动,淡淡地看了眼顾生,道:“翁夫人不是说过,让在下去抓那两起命案的幕后黑手。” 顾生一怔,心中咯噔一声,有种不详的预感,瞥了眼被秦柳粗鲁地扛着的陈玉,微微皱起了眉头,不过几秒后,就将那种突升的想法给压抑下去,她道:“我是说过,可是这与我的玉儿又有什么关系?沈庄主,还不让你的人,将我的玉儿放下!” 沈一天则是淡淡道:“翁夫人,你不是猜到了。又何必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说着,便示意秦柳。 得到指示,秦柳的内心虽是万般的可惜,可最后,依旧听命地将抗在肩膀上的尸体丢在了地上。 那毫不怜香惜玉的动作,让顾生大发雷霆,急切地蹲下身子,想将陈玉给扶起来,只是当她的手,触碰到陈玉的手时,那冰凉刺骨的感觉,瞬时间让顾生缩回了手,她的眼神之中有着难以置信,她小心翼翼地伸手凑到陈玉的鼻翼间我,当最后什么感觉也没有的时候,顾生慌乱地抱起了陈玉的身子,对着沈一天道:“沈庄主,你对玉儿做了什么?!” 这一回,秦柳插话道:“翁夫人,不是我们庄主对二小姐做了什么,而是这二小姐对自己做了什么。” 顾生转头看他,“你这是什么意思?!” 秦柳也不啰嗦,一根红色的细线从衣袖口飞了出来,直接缠绕住陈玉的手腕,在缠绕住的瞬间,一股难掩的恶臭在房间内蔓延开来,“翁夫人,这味道可还熟悉?” 顾生一僵,鼻尖轻嗅,这味道能不熟悉?在当初婉儿死时,她还曾经闻到过。 低着头,顺着那缠绕着红线的手腕看去,只是一眼,顾生便彻底惊住。 那被缠绕着的手腕,此刻已经分离了陈玉的身体,在那处黑色血沫在地毯上蔓延。“这,这是怎么回事?”从没有见到这样场景的顾生,震惊地问道。 “很简单,这位二小姐,死的时间比那两个女婢还要久远。”秦柳凉凉地在一旁说道。 ------题外话------ 感谢cindyfen的月票,木马~ 感谢还在订阅的你们~木马~ 回到现实,又见萌龙 顾生显然还没有反应过来,有些震惊地沉浸在这消息之中。 不过,现在的沈一天可再没有当初那种想着要讨顾生欢心的心思,手里紧紧地抓着一团黑气,朝着翁小宝而去。 从沈一天进屋开始,翁小宝的心跳又开始不规律起来,这种感觉,翁小宝经历过,就在刚才的院落里,看见那团黑气开始,她便是这样的不正常。 当目光触及到沈一天手里的那团黑气,那团黑气从进门时的安静,便开始慌乱惊恐地挣扎起来:“不!你不能这么做!” 似乎那团黑气意识到自己即将消失在这个世界之中,“我可以告诉你,那些个女婢都不是我愿意这么做的!是另一个鬼物!是它要我这么做的!如果你要对付,你应该对付它!” 然而,沈一天一边将手里的黑气送向翁小宝的心口,一边则是淡淡地道:“它,我自会对付。现在的你,只需要安静地滋养我的女人就够了。” 这话刚落地,翁小宝的心口便闪现出一道金色的光芒,像是一条金色的龙,一个张嘴,便直接将那团空气直接吞了进去,掩埋了那团黑气最后的挣扎。 在黑色气团消失后,翁小宝便是闭上了眼,倒在了沈一天的怀里。 翁小宝这边的动静,一下子吸引了顾生的目光,她赶忙地道:“你对小宝做了什么?!” 一个女儿已经出事,另一个女儿却在自己的面前昏过去,此刻的顾生对眼前的沈一天,怎么都欢喜不起来。 沈一天则是投过来淡淡的目光,然后道:“我果然还是不喜欢和除了小宝以外的人相处,不过,翁夫人,你可以放心,我不会对小宝做什么,只是,我和她本就不属于这个世界,如今她已经被阴气滋养地恢复过来,我自然要带她离开这里。” 说着,沈一天和翁小宝的身体开始虚幻起来。 看到这样的情景,秦柳和顾生整个人都怔住了。 沈一天看了眼翁小宝,微微蹙眉,然后又道:“小宝能够再次见到你们,其实很欢喜。” 随着这话结束,两个人便彻底的消失。 …… 当翁小宝再次睁开眼的时候,看到熟悉的房间,熟悉的窗户,熟悉的喧闹声时,有一瞬间的朦胧,她从床上缓缓地坐起了身子,发呆地盯着白色的墙。 吱呀的门声,缓缓地在房间内响起。 被这门开的声音,扯回了神游的思想,翁小宝转过头,看向门口,当看到一张睁着大大眼睛,头顶着两个龙角的小孩子时,有些反应不过来。 “哇哇哇哇哇哇!娘亲,你终于醒过来!”在对上翁小宝的视线,那只萌龙的眼睛瞬间铺满了水汽,带着委屈,用着稚嫩的声音喊道。 一边哭喊着,一边朝着翁小宝的床边跑去。 只是还没等他的小手够到床脚,整条龙就被人给拎了起来,“这是我媳妇儿,要扑扑你的舅舅去。” “啊啊啊啊!你这个坏爹地!我要代表月亮消灭你!”被提起来的萌龙,回头一看到那张熟悉的脸,水汪汪的大眼睛瞬间变了愤怒的神色,两只小爪子搭成十字,嘴里不停地BIUBIU地朝着沈一天。 ------题外话------ _(:з」∠)_又开始挖坑了_(:з」∠)_ 受虐狂 一声噗嗤的笑声,突然间在房间内响起。 闻声的一大一小,齐齐地转过了头,看向了翁小宝。 “娘亲!” “小宝!” 两人齐齐地想要朝着翁小宝而去,可小的,使劲地迈开了腿,都不见朝前面动一下,至于大的,刚朝前踏上一步,便发现手上有个碍事的儿子。 两个人又干瞪眼了一秒后。 萌龙张开双手,眨着双眼:“娘亲,要抱抱!” 沈一天当即将萌龙一把抱在了怀里,摁住自己儿子的头,双眸温柔地看着翁小宝:“小宝,等一会,我就来。” 手上的动作,与那话语里的温柔,简直就是反比。 就在沈一天转身,准备将怀里的萌龙丢出房间的时候,门外,一道身影狂奔了进来,“小宝!我的妹妹!你终于醒了!” 看到那熟悉的身影,沈一天眸光一冷,也不摁住自己儿子的头,一伸手,便直接拽住要从自己身边过去的翁正。 “我要抱自己的妹妹,你拉我做什么?”被扯住的翁正,当即甩下脸色,恨恨道。 这个臭男人,带着小宝离开这么长的时间,好不容易他们回来了,他还没将小宝好好地看上几眼,就被眼前的这个男人给挡在了门外,回来几日,他特么见小宝的面,板着手指头都能数的过来。 怎么说,好歹小时候,他还和小宝睡过一张床! 沈一天那是没有什么负罪感可说,将怀里的萌龙,一下子就送到了翁正的怀里,出于本能的,翁正接住了自己的亲外甥。“你外甥肚子饿了。” “哦哦,饿了?”翁正怔怔地点点头,那么日子相处下来,外甥的吃喝全都包在了翁正的身上,已然将自己当成了奶爸。 就在他踏出一步的时候,怀里的萌龙,大声地喊道:“舅舅,别被爹地蛊惑了!我一点都不饿!他这是要自己霸占娘亲!” 被萌龙喊住的翁正,立马转过了头,伸长了脖子,狠狠地瞪着沈一天,阴阳怪气地道:“沈一天,你这做人也忒不厚道了。” “我不是人。”沈一天神情淡然地道。 翁正一噎,索性也不去看着沈一天的脸,直接凑着头看向了翁小宝。 “小宝,你额了么?要吃点什么?”翁正勾着笑,很是亲切地问道。 “你是翁正?”翁小宝问道。 翁正一把窜到床前,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我是啊,我是你的亲哥哥,翁正啊!小宝,你该不会脑子出问题了吧!要不要带你去看医生?” 翁小宝则是一把将翁正脑袋推离了自己的眼前,道:“我脑子没问题,就是看你刚才特别关心我的样子,实在有些不适应。不过,就在刚才,我确定了。” “刚才?”翁正一脸困惑。 翁小宝了瞥了他一眼,索性从他的怀里抱起对着自己眨巴眨巴眼的萌龙。 “和以前一样,智商不在线。”翁小宝捏捏萌龙的小脸蛋,幽幽道。 翁正:“……”果然,不能对她太好,就是一受虐狂嘛! 进不了门 休息了几日,翁小宝才从他们口里得知,自己已经昏睡了几日,至于她说的被吴命所伤的之后发生的事情,全都被翁正他们给否定成一段梦境,对此,翁小宝从一开始的疑惑,在见到顾生和翁鑫的木牌时,才将其真正的认为只是一场梦境。 也不知道是她昏睡的太久,还是日子过得太快的缘故,不知不觉一年便这么过去了。 周围气温已然下降到了零下,离过年也不过只剩下一个月的时间。 翁小宝、翁正、沈一天、萌龙四个人呆在厨房内捏着面团,弄得满脸白面,也依旧挂着灿烂的笑容,一派温馨的场面。 外头大雪纷飞,冰冷的大街上,没有什么行人。 天有些黑了起来,大街上的路灯也亮了起来。 而在亮起的瞬间,一道漆黑的影子,在那淡黄色的灯光下拖地极为地修长。 呼…… 一道呼气的声音在静谧的街道上响起,带着一丝白色雾气,不过转瞬之间,便消散的干净。 接着,那修长的影子动了起来,一点一点地朝着翁小宝的房屋靠近。 叩叩叩…… 三下的敲门声,一下子将屋里头温馨给打断了下来。 几个人面面相觑,半秒之后,翁正在众人的视线下,丢下手里的面团,认命地朝着门外而去。 当打开门,看到一张又是熟悉又是陌生的脸时,翁正有些诧异地挑起了眉头,“你怎么会来这儿?” “我……”门外的人,弱弱地说了一个我字,就消了音。 那声音极为的熟悉,翁小宝想来想去,却是想不起这个人的名字,忍不住开口问道:“翁正,外面冷,让人进来说话吧。” 翁正敷衍地应着,然后看着门外的人后,叹了叹气,让开了身子,道:“进来吧。” 那人诺诺地点点头,只是,脚刚踏进屋子的一瞬间,便仿佛被什么东西挡住了一样,任凭她如何地用力,都踏不进屋子半步。 等了半天,也没见门外的人进来,翁正有些不耐地皱了皱眉,索性拉起她的手,便往屋子里进,“虽然以前你很让人不讨喜,但是我们还不是小心眼的人,先进来暖暖身子吧,你不冷,我开着门的人,都嫌冷。” 只是,他刚准备往屋子里走,手里拉着的人,下一刻,就被弹了出去。 好在,他没有放手,以至于手上拉着的人也没有被甩出去。 等门外的人站稳身子后,翁正才意识到什么,他冷着脸放开了手,上下地打量着将自己包裹地严严实实的人,道:“你这是惹上了什么?” 门外的人裹了裹自己厚实的衣服,抬头看了眼翁正后,便又缩回了头。“没,没惹什么啊!” “连我翁家的门都进不了,你还说你没惹上什么?你当我是傻子吗?”翁正双手抱着胸口,冷冷道。 “我……我……”门外的人,我了半天,最后却是什么也没有说出来。 一直没有等到人进来的翁小宝,忍不住好奇地来到了翁正的身边,当看到门外的人时,翁小宝有些惊讶地喊道:“潘玉?” 走投无路的潘玉 听到自己的名字被翁小宝这么快的叫出来,潘玉将自己的头更深地埋进帽子里,不让翁小宝看到此刻自己的模样。 潘玉畏畏缩缩地应道:“是,是我。” “我记得,你和你父母离开了这里,甚至我还听说你转校了。你怎么这身打扮的出现在这里,这似乎和你平时的品味不大符合。”翁小宝瞧着潘玉的穿着,整个身体就是被包成了球一样,若是以前,这个潘玉,肯定穿着光鲜亮丽的衣服,恨不得将自己苗条的身材给体现出来。 可今天穿的衣服,不仅灰蒙蒙的,而且还是特别脏浊的。 闻言,潘玉的身子微微一僵,唇畔颤了颤,过了好一会儿,才吐出了几个字:“我家,破产了。我父母,也没了。那些亲戚也跑的没影了,我实在没有办法,就来找你了。” “找我?”翁小宝有些奇怪。 “潘玉,你脑子是秀逗了吗?当初你不是当着众人的面嘲笑我们兄妹有多么的惨吗?现在自己落魄了,居然来找我们,你当我们这里是救济所呢?”翁正靠着门,一脸不耐地道。 翁正每说一句话,潘玉的脖子被往里缩一下,那张脸上闪现的更多的是一抹羞愧。 “对,对,对不起。”静默了良久,潘玉才抬起了头,看着他们说道,“我实在是没有办法,我能够想到的就是你们,只有你们才能帮到我。” 翁小宝和翁正齐齐蹙了眉头,脸上皆是疑惑的表情。 这一回,潘玉也没等他们问什么,便用着通红的手,将自己的外套给解开了。 随着敞开的大衣,一股冷风强硬地钻进潘玉的衣服里。 在屋内灯光照耀下,翁小宝和翁正看到,在潘玉裸露的脖颈处,布着狰狞的伤口,而那伤口呈现蓝紫色,最重要的是,那溃烂的伤口,甚至还在起伏地动着,诡异而又恶心。 翁正在看到的瞬间,捂着嘴转过了身,“还好,晚饭还没吃!” 翁小宝则是凉凉地斜视了一眼翁正,“好歹是个男人,居然还是这么的没出息。” “小宝,那玩意看着就跟虫子似的,光是想想,我就浑身起鸡皮疙瘩。”翁正双手搓着身子,颤抖地说着。 “你不说,我还不觉得,这么凑近一看,还真有点像虫子。”翁小宝摸着下巴,探出身子,仔细地看了看。 “你这是怎么弄的?你这伤口,好像还是活的。”翁小宝盯着那几处伤口,问着潘玉。 潘玉忍着冷风钻心冷,眼里带着希冀的目光,看着翁小宝,道:“我,我不小心吃了一样东西,身上就长出这些,小宝,你有没有办法帮我?” 说着,潘玉便有些激动地想要拉住翁小宝的手。 只是,她的手还没有碰到翁小宝,翁小宝便先一步地退后了,此刻的她,面无表情,目光清冷地盯着潘玉。 那样灼人的目光,让潘玉的动作直接一僵,脸上激动的表情也是一顿,潘玉干干地扯起嘴角,道:“小宝?” 翁小宝则是直接打断她要出口的话,“潘玉,你以为我是这么好糊弄的吗?” 选择 这一回,潘玉再也挂不住笑容,抬着的手也缩了回去,只是,心里依然存着侥幸,眸光闪闪道:“小宝,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不知道?”翁小宝冷冷一笑,然后道:“那真抱歉,我这人呢,比较没良心,尤其是对曾经伤害我家人的人,我是最没良心的,你分文没有,我为什么要帮你呢?” 说着,翁小宝将翁正往屋里推了推,拉过门的手把准备关门,“我们一家人,准备吃饭了,有什么事的话,等你有钱了再来约谈?” 见门就要关上,潘玉哪里还有上一刻的镇定,有些激动地挡住门板,哀求道:“小宝,以前是我不对,是我嘴毒,一切都是我的错,但是,小宝,请你看在以前是同学的份上,就帮我一次,求你,帮帮我,我现在,现在,就只剩自己一个人了,没有人肯收留我,我没有地方可以去了。” 然而,翁小宝却是不为所动。 她淡漠地看着潘玉,道:“你还是不明白我的意思。你一个人也好,一个人也罢,都与我无关。” “小宝,你不能见死不救!”见翁小宝铁了心拒绝帮自己,潘玉有些失声尖锐地叫道。 尖锐的声音,让翁小宝微微地皱了皱眉头,翁小宝又道:“潘玉,在想着让人救你的时候,你首先就应该坦诚。你以为你说的那些说辞,我会轻易地相信你吗?这个世上,还没有人蠢到,明明知道东西吃下肚子会满身生疮,还会吃下肚子。” 潘玉有些疯狂的表情,顿时一怔,也自然明白翁小宝是对自己刚才的解释不够相信,然而,事实…… 潘玉抵住门,思虑一段时间之后,才干涩地开口道:“是,我刚才是撒谎了,我只是,我只是怕,我将事实说出来后,你不会出手救我。” 翁小宝嗤笑道:“你说与不说,我都不会救你。所以,你的如意算盘打错了。” 说着,翁小宝便毫不犹豫地准备将门关上。 眼看着橘红色的灯光将要被隔绝,潘玉这才大声喊道:“我之所以会变成这副模样,全是因为一个叫吴命害的!” 翁小宝手上的动作猛然一顿,关门的动作,须臾间换成了打开,翁小宝皱眉看着潘玉,冷冷道:“究竟怎么回事?” 潘玉看着重新出现在视线里的翁小宝,扯了扯嘴角,最后有些疯狂地冲向了翁小宝,只是她还未靠近翁小宝,便被人一脚踹到了地上。 “你想死?”在听到吴命这个名字,沈一天便也来到了门口,恰巧看到潘玉如此不要命地冲过来。 潘玉忍着痛苦,抬起头,当看到沈一天面容的那一刻,有一瞬地震惊:“你怎么会在这里?” 目光惊疑地在翁小宝和沈一天的身上打转,随后便明白了什么。 沈一天可没什么功夫在这边和这个女人打哈哈,小宝已经在这个女人身上浪费了这么多的时间,他可不想整个晚上,小宝把时间都花在这个女人的身上,他道:“给你一个选择,要么离开,要么就将你发生的事情说出来,再从这里离开。” ------题外话------ 补上_(:з」∠)_ 炼蛊 “你!”潘玉有气,只是在对上沈一天的目光时,整个人便怯弱了。 翁小宝微微将沈一天拉到自己的身边,然后看着潘玉道:“潘玉,这是最后的机会。” 潘玉缓缓地从地上站起来,靠着栏杆喘息着。 良久,潘玉才道:“那天晚上,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出现在天台吗?” 经这么一提醒,翁小宝才想到那晚天台上发生的事情。 这不提还好,一提,一旁的翁正便气地转过了身,怒瞪着潘玉,道:“你还好意思提!要不是因为你,差一点,老子差一点就出事了!” 至于天台上究竟发生了什么,潘玉其实一点都不知道,她瞥了眼翁正,道:“你这不是还好好地站在这里。” 然后接着道:“那晚之所以会出现在那里,是因为有人说,那里有个小鬼。” 小鬼?翁小宝挑了挑眉头,想起潘玉之前曾经养过一个小鬼,后来那个小鬼消失了。 “所以你想要再养一个小鬼?”翁小宝问道。 潘玉点点头,“是。可是因为你们的出现,我最后还是没有养成小鬼。” “也因为这样,家里的生意一落千丈,一下子,我从高高在上的大小姐变成了沿街乞讨的要饭。”潘玉有些恨恨地道。 翁正则是吊儿郎当地咂嘴道:“哟,这一个天上一个地上的差别,身为大小姐的你,居然还没有奔溃。” 翁正的话,显然让潘玉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整张脸抽搐了起来,只是片刻后,才缓缓恢复过来,她道:“是,刚开始我是受不了,可是就在那个时候,一个女人出现了,她说,只要自己跟着她走,我可以继续当大小姐。” “啧啧,看你样子,你一定是跟着那个女人走了,老师不是常常教导,不要随便跟陌生人回家,你居然这点都不知道,还是说,你被那虚幻的荣华富贵给晃花了眼睛?”翁正忍不住继续挖苦道。 他本来也只是想做个安安静静的美男子,可是吧,谁让他小心眼呢?虽然过去了那么久,可是吧,他就爱记仇!就爱计较!他就是没那点的同情心! 想到当初这个女人如何毒舌他们兄妹,翁正便是半点的好脸色都没有。 潘玉转眸看向翁正,双眸之中隐隐带着怒气,可是,现在,她却只能隐忍下来,毕竟这个男人说的不错,说的也是事实。 她道:“是,我是跟她走了,刚去的那几日,那个女人也的确好吃好喝地待着我,而我过着的也的确是锦衣玉食的日子。可是,日子没有多久,便来了一个男人。” 说到那个男人,潘玉咬着唇瓣,眼里待着愤恨。 …… “脱掉你的衣服。”那个男人看着被打扮成公主模样的潘玉,冰冷地说道。 “我凭什么听你的!你是谁?!这里不欢迎你!赶紧滚出去!”潘玉生气地大喊道。 而一旁一直待她很好的女人,也在这一刻和蔼的面容换成了冰冷的表情,她上前一个巴掌,便将潘玉打趴在地上,“怎么跟主子说话呢!让你脱,你就脱!你以为你能过上这么好的日子是因为谁?” 潘玉大概从没有被人打过,捂着脸,就从地上爬起来冲向那个女人。 只是,她根本就没有那女人一般大的力气。 那个女人轻易地便反手将潘玉牵制在怀里。 看着潘玉挣扎的样子,那个男人缓缓地上前,一只手抓着潘玉的下巴,语调微扬:“这体质不错,养过小鬼,难怪阿蛮,你会找这个女孩来试验。” 男人的话,让潘玉整个人都怔住了,她有些哆嗦地问道:“你怎么知道?” 男人却是没有回答她的话,只是淡淡地道:“就这个女人了,想必那些蛊虫会喜欢这个躯壳的。养过小鬼,被鬼上身,这么阴的身体,很适合。” 男人每说一句,潘玉便觉得自己的身子冷上一分,最后颤抖着唇畔,道:“你,究竟是是谁?” 男人凑上了脸,盯着潘玉的那张脸,道:“真是个求知欲旺盛的女孩子。” “我叫吴命。”那道狰狞的疤痕赫然地闯进了潘玉的瞳孔中,“以后便是你的主子。” …… “怎么不说话了?”翁正奇怪地问道。 被唤回神思的潘玉,看向翁正,抿了抿唇畔,然后道:“那个男人说,他叫吴命。他说,要拿我炼蛊。” 翁正吸了口冷气,搓了搓手,炼蛊,这个词,他可就只是在书里看到过,从没有真正地见到过,看到眼前潘玉,心中莫名的有些感慨,被炼蛊,居然还能活到现在,他可是从书里头看到,一般被炼蛊的话,会很难熬过去的,这个大小姐是怎么熬过来的?而且…… 翁正瞧了瞧潘玉的脸色,却是半分痛苦的表情都没有! 瞥见那还在隐隐动弹的伤口,翁正忍不住一个哆嗦,这个女人,是已经痛到麻木了吗?居然一点痛苦的神色都没有! 不过,翁小宝与他的关注点,却是不同,她有些皱眉地道:“如果真如你说的那样,拿你来炼蛊,那么,你不可能这么轻易地逃出来。所以,你究竟是怎么逃出来的?” 潘玉的身子一僵,随后拢起外套,将自己给裹起来,“最近,那个男人一直没有出现,那个女人接到一个电话后,便出去再也没有回来,我便是趁着这个时候逃出来的。” “小宝,求你帮我,我不想一辈子,身上都带着这么恶心恐怖的东西。”说着,潘玉便带着祈求的目光,看向翁小宝。 翁小宝则是沉默着,静静地看着潘玉,道:“我帮不了你。” “蛊虫这一类的,我从没有碰到过。”翁小宝道。“也不知道该如何去帮你。” “可是!”潘玉还想说些什么,翁小宝打断了她。 “你自己也看到了,这个屋子,现在的你,根本进不了。” 潘玉这才想起先前的自己,被一种无形的力量阻隔在外。 “翁小宝,求你,我求求你。”说着,潘玉哭着脸跪在了地上。 ------题外话------ _(:з」∠)_听说10点半之后还能发表,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咬人 “这是上演了哪一出?”这个时候,熟悉的声音悠悠地从走廊处传来,还在哭泣的潘玉一顿,转头看向发声的地方。 “哟,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潘大小姐啊,啧,这才几个月没见,怎么变成这副模样了?”一瞧见潘玉的面容,秦晓有些诧异。 “秦晓,你怎么来了?”翁小宝听到秦晓的声音,便探出了头,问道。 秦晓耸耸肩,将手里拎着的东西举高了些,然后道:“家里做了些菜,我妈就让我带些过来给你们吃。” 翁小宝看着她手里拎着的东西,道:“替我谢谢阿姨,只是,下一次你们别这么的客气,那么冷的天,还让你大老远的过来。” 秦晓则是无所谓的样子,道:“没什么客气不客气的,再说了,我还是十分乐意来这儿的,要知道,这几天在家里,我被我妈逼的看书到深夜啊!这可是太违背我的美丽信条!我都恨不得睡在你这,没人管束的日子,贼幸福!” 翁正翻翻白眼,也伸出了头,勾着指头,道:“怎么一个两个的,都当我家是救济所,想住就住的!” “哟!反正已经住了一个了,那,肯定不多我一个!”说着,秦晓便是一脸兴奋地走向翁正和翁小宝的屋子里,粗神经的她,赫然将第一眼见到的潘玉抛在了脑后。 见被人忽视到如此的地步,潘玉那张我欲尤怜的脸,赫然变得有些狰狞。 脑海之中,赫然浮现那个男人阴沉的话,“想要摆脱身上的蛊虫,办法很简单,你可以替蛊虫找到合适的宿体,那样,你就解脱了。” 陡然间,潘玉的眼神一变,在秦晓经过自己面前时,伸手猛地一拽,张口便狠狠地咬了下去。 那速度快地让人反应不过来,那咬人的力道又狠地恨不得将那块肉给咬下来! 一股疼痛从手腕处传遍四肢,秦晓当即丢下了手里的东西,一手想要将潘玉的脑袋推开,可偏偏的,无论她怎么用力推开,自己仍旧挣脱不了。“啊!潘玉,你属狗的吗?!快松嘴!疼死我了!”秦晓痛地喊道。 不一会儿,腥甜的味道,在空气荡漾开来。 而翁正和翁小宝,也在这一瞬间反应过来,忽然意识到什么,脸色大变,齐齐地上前,想要将两个人分开。 只是,终究还是晚了一步。 似乎是受到鲜血的香甜味道的吸引,潘玉只觉得喉咙间,一股异样瘙痒的感觉涌了上来,下一瞬间,那种感觉便消失不见,意识到什么的潘玉,顿时心中一喜,眼底带着狂喜,下一瞬间,便松开了嘴,放开了拽住秦晓的手。 秦晓立马收回手,在看到手腕处一排带着鲜血的牙印时,秦晓大骂道:“潘玉,你是不是有病?!我得罪你了吗?” 面对秦晓的破口大骂,潘玉忽然地笑了起来,那笑容笑得很是渗人! “你骂,你尽管骂,过一会儿,我看你还怎么骂地出来。”潘玉阴森森地说着。 潘玉的变化 “你做了什么?!”翁小宝冰冷着脸,声音冰到了极致。 潘玉痴痴地笑着,道:“翁小宝,你不是不帮我嘛,现在,我把蛊毒转动到秦晓的身上,我看你,还能不能心安理得地说,帮不了!” “你特么是不是脑子有病?!”翁正上前指着潘玉,骂道。若不是见潘玉是个女的,要不然他早打地她爹娘不认!他还没见过这么狠的女人。 “骂吧骂吧。”潘玉此刻无所畏惧的样子。“不过,我劝你,有时间在这里骂我,还不如想办法怎么救她的好,要知道,这蛊虫咬起人来,可比我咬人要难受千倍万倍。” “你!”一时间,翁正都找不出词来骂眼前的女人,最后好不容易才挤出几个字来:“黑寡妇!” 潘玉瞥了眼翁正,懒懒地从地上爬了起来,此刻的她全无刚才的楚楚可怜,然后挺着胸膛,抬步离开。 “小宝,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往我身体里钻!”这个时候,秦晓喊道。 翁小宝有些担忧,面对蛊虫,她根本就是一筹莫展,完全想不出任何的法子来,焦急的她,朝着沈一天急急地道:“一天,有什么办法可以帮秦晓去蛊的吗?” 沈一天缓步地来到翁小宝的身边,尔后淡漠地瞧了眼秦晓,悠悠道:“她暂时不会有事。她身上戴着的吊坠自然不会什么都不管。” 说着,秦晓脖子上戴着的吊坠忽然地亮了一下,接着秦晓眨了眨眼,道:“怎么又没动静了?” 沈一天道:“先带她到里面清洗一下伤口吧。” 下一刻,翁小宝便带着秦晓进了屋子。 翁正看着潘玉离去的背影,道:“难不成,就让那个女人这么走了?” 沈一天盯着潘玉的背影,淡漠地道:“那个女人活不久了。” “啥意思?”翁正有些懵逼。 “她被炼蛊那么久,她的命早就被炼地差不多消耗殆尽,如今没了蛊虫养命,你以为她能活地长吗?”说完,沈一天便转过了身子,朝着屋里走去。 闻言,翁正又看了眼潘玉离去的背影,咂咂嘴,果然,这个女人不值得同情,都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看来说的也不假。 这么想着的翁正,也懒得再去管潘玉,便也跟着进屋子了。 门啪地一声便关了起来,除了地上静静躺着的白色塑料袋子,便又恢复了静默一片。 冷风习习,潘玉紧紧地裹着大衣,看着周围一户户的人家,都亮着橘红色的灯光,明明很是温暖的,可是这么看着,心中却是透着一股凉意,蔓延全身。 呼…… 潘玉搓着手忍不住哆嗦地呵着气。 只是下一刻,摩擦中的双手,本该是细腻的皮肤,突然间,变得苍老而又粗糙。 潘玉顿时整个人都怔住了。 她惊慌地看着自己的双手,双眸之中有些难掩的不可置信。 “怎么会?”本该是有着青春活力的声音,此刻竟然带着垂暮的沙哑。 潘玉惊恐地伸手抚摸着自己的脸颊,松弛的皮肤,满是褶子的波纹,让潘玉惊慌地大喊起来,只是她再如何的用力嘶喊,那声音就像是卡在喉咙间一般!“他骗我!他竟然骗我!” 这一刻的潘玉,已然变成了垂暮的老太太! 虫子在身体里 翁小宝小心翼翼地给着秦晓清洗着伤口。 可是,当她将所有的血迹都清洗干净时,那白皙的肌肤上只是徒留着一条细细的疤痕。 “诶?”秦晓有些惊奇地摸着那道粉红色的伤疤,“我可记得刚才潘玉咬地有多狠,怎么现在就只剩下这一条疤痕了,虽然这比那牙印来说,要好看一些,可是,这要是到了夏天,别人指不定以为我是自杀未遂呢!” 说着,秦晓便搓起了那道疤痕,很想将其给扒掉。 “我劝你,别乱抠的好。”翁正颇为嫌弃地看着秦晓的举动。 “为啥?”秦晓停下了动作,睁着眼睛看着翁正。 “嗯,这么跟你说吧,你不抠吧,它也就一小疤痕,你要是抠坏了,啧……”翁正脑海里似乎是想象到了什么恶心的画面,顿时好看的五官都挤到了一起。 秦晓:“你这是便秘了?” 翁正:“呸,老子这是好心提醒你。要知道,你现在可是被别的人下了蛊!” 想着秦晓已经同他们经历了那么多的事情,整个反射弧度差的要死,翁正也懒得同她藏着掖着什么。 只是,翁正终究是高估了秦晓。 反射弧度再长,再怎么不怕鬼的秦晓,有着与生俱来的天性——怕虫子! “什么?!”秦晓已然惊恐地站起了身子,一双眼珠子睁得格外的大,然后整个人有些颤抖地指着自己淡红色的疤痕道:“你说,我这身体里藏了虫子?!” 那拔高的声音,让翁正忍不住捂住了耳朵,翁正点着头,道:“嗯,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不过,你放心,现在这个虫子,嗯,陷入了冬眠,暂时不会起什么大风大浪!”想起沈一天说这女人有那吊坠保护,翁正说地那是一点负担都没有。 只是,他的话刚落地,秦晓整个人便跳了起来,拍着自己的身子,有些语无伦次,甚至眼神之中都带着绝望,就连说出来的话都带着哭腔,“小宝,快帮我!我最怕虫子了!软乎乎的,咦!恶心死了!小宝,你快帮我,把那虫子给挑出来!我怕!” 毕竟人的想象是无穷尽的,尤其是自己从没有见过的虫子,这种充满着未知数的恐怖,让秦晓顿时有些手足无措起来。 第一次看到秦晓如此崩溃的样子,翁小宝赶忙站起身子,安抚着秦晓,“你别慌,那虫子,嗯……”翁小宝想说不可怕来着,只是回忆刚才潘玉身上的伤口时,顿时一个颤栗,那‘不可怕’三个字,顿时噎回了肚子里,“帮你,一定帮你。现在不要慌,你这不是什么感觉也没有,所以尽量不要瞎想!” “可是,小宝,我只要一想到,那毛乎乎的虫子,会在自己的身体里爬行,我就浑身不自在,浑身发痒!”秦晓哭着声音道。 “吧唧……”一声清脆的香吻的声音在房间内响起。 感到手腕上一股异样的秦晓,默默地低下了头,只是一眼,便对上了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接着耳边便听到稚嫩的声音:“宝宝亲亲,虫虫飞飞,姐姐不怕~” 顿时,秦晓欲哭不哭的样子,戛然而止。 ------题外话------ 为啥别人的小说,看地我欲罢不能,回头再看自己的……默默地叉叉关闭_(:з」∠)_ 以蛊制蛊 “好萌!还是我的干儿子爱我!”转眼,秦晓陡然褪去了欲哭不哭的表情,换上了满脸的宠溺,用翁正的话说,就是挂上了一张人贩子大妈的脸。 说着,秦晓瞬时间就忘记了身体之中还有虫子的事情,一把抱起萌龙,像往常一样,想要印上一波香吻,而萌龙也如往常一样,用着沾着面粉的小手堵住,准备的袭过来的香吻。“我的脸,只能让娘亲亲亲!” 又一次被完美挡下来的秦晓,撇撇嘴,只得收回自己凸出来的唇,下一秒有些惋惜地咂嘴道:“白开心一场。” 然而,一道扑哧的笑声很是响亮地在房间内响起。 秦晓瞪眼看去,“翁正,你笑个什么?!” 翁正看了一眼,有捂着肚子笑着,却是什么话也不说。 感到莫名其妙的秦晓,看向了翁小宝。 翁小宝嘴角噙着淡淡的弧度,“你去洗手间照照你的小花脸,就知道了。”说着,上前,准备将萌龙抱在怀里,哪知道,半路冲出个萌龙的生父,手一伸,便一把将眼巴巴地展开着双手想要投入翁小宝怀里的萌龙抱在了怀里。 经过翁小宝的提醒,秦晓这才注意到萌龙一个白色手印的印在沈一天的衣服上,才明白是怎么回事,瞪大了眼睛后,捂着脸蛋就冲向了洗手间,嘴里还不住地喊道:“啊啊啊啊啊,我刚画的妆,又给毁了!” 一溜烟的,秦晓便消失在了客厅内。 徒留翁正捂着肚子在那里哈哈大笑着。 只是,最后笑着笑着,便在翁小宝的目光中止住了声音。 默默地将眼角溢出那一两滴泪花擦拭干净,翁正端正着身子,一副‘我很严肃’的模样。 翁小宝翻翻白眼,又瞧了一眼还处于我印一个手印,脸色便黑上一层的沈一天,翁小宝无奈地摇摇头。 翁小宝静默了一会儿后,压低着声音道:“那吊坠应该是没有除掉那个蛊虫,我想现在也不过是压抑着那个蛊虫,让那蛊虫陷入了沉睡,可是我们不能一直让那个危险一直存在晓晓的身体里,一天,你有什么好的办法吗?” 沈一天轻松地压制着拼了命的想要挣脱自己怀抱的亲儿子,眼神很是温柔地看着翁小宝,“现在只有两个办法,第一就是找出门外那个女人说的下蛊人,将其杀掉,第二个办法,便是,找个比这蛊虫更毒的蛊虫,以蛊制蛊。” 翁小宝微蹙眉头,看了关着门的洗手间,道:“第一个办法,犹如大海捞针,更何况那个潘玉也没有将那个下蛊人的模样讲出来,这第一个办法根本行不通,至于第二个办法,以晓晓害怕虫子的天性,这根本不太可能实现,再者说了,我们又去哪里找个比这个蛊虫更厉害的蛊虫?就没有其他的办法吗?” 怀里的挣扎的幅度越来越大,沈一天嘴角勾着笑,手上一个用力,直接将萌龙的头摁在了胸口,只是在外人看来,只是觉得那萌龙犯困地靠在了沈一天的怀里。“没有了。不过,说到蛊虫的话,可以问问秦晓的母亲。” 苗家子孙 “顾莲?”一旁端正坐着的翁正,念叨出秦晓母亲的名字,脸上却是挂着疑惑的表情。 “这蛊虫的事情为什么要问她?”翁正又接着问道。 同时翁小宝也带着困惑的眼神看向沈一天,虽然是翁正开口问的话,可是对于翁小宝困惑的眼神时,沈一天自然是好脾气地说了出来。 手指微微扬起,指着一处的木牌,悠悠地说道:“你们母亲的木牌不是已经将答案告诉了你们。” 顺着沈一天指着的方向,翁正和翁小宝齐齐地转头看去。 本是疑惑的两人,在看到木牌上的字时,顿时明白了过来,只见木牌上刻着——苗家子孙顾生。 翁正和翁小宝两人对视了一眼,翁正指着自己,首先开了口:“苗家子孙,意思是不是说咱们两个也是苗家子孙的意思?” 翁小宝则是翻了个白眼,有些嫌弃地看着翁正,道:“你自己不是已经看到了,还问?” “所以这就是你为什么说要去找顾莲的原因。”翁小宝看着沈一天笃定地道。 沈一天点点头,算是同意了翁小宝的话。 翁小宝沉默了会儿,瞧了一眼卫生间里的秦晓,才悠悠地开口道:“眼下,我们也只能去找秦晓的母亲问清楚了。” 而这个时候,秦晓好不容易将脸上的面粉洗的干净,重新补妆,从洗手间走了出来,她眨着眼睛看着翁小宝一群人,奇怪地道:“找我妈做什么?” 还在沉浸于自己是苗家子孙的震撼中翁正,被这秦晓的突然出声,直接吓了一跳,他拍着胸口,瞪着秦晓,道:“卧槽,秦晓,你知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 秦晓双手叉腰地回瞪着翁正,道:“僵尸和鬼都没有吓死你,你还指望人能吓死你?” 翁正一噎,眼珠子转了转,才接着道:“没办法,你比那些个玩意,还……嗯,我什么都没有说。”最后,在翁小宝幽幽地目光下,翁正轻咳了一声后,便改了话头。 嗯,他不是怕,他只是念在这女人是个病人! 翁正默默地心里安慰着。 见翁正在翁小宝的盯视下,怂成了一团,秦晓也不给他找不痛快了。 低头一瞧,却见自己的干儿子被他的亲爹如此不温柔地摁着脑袋,顿时瞪圆了眼睛,喊道:“小宝,我干儿子被如此欺负,你为什么一点儿反应也没有?” “额……”翁小宝微怔,看了眼被抱着萌龙,呆呆地道:“宝宝不是被抱着睡觉吗?” 秦晓看了眼他们两人之间的距离,才明白翁小宝为什么会这么说了。 瞪了眼沈一天,索性手一伸,直接将萌龙抱在了自己的怀里。 “哇哇哇哇哇哇!爹地欺负宝宝!还不让宝宝抱娘亲!爹地就是个坏男人!娘亲,罚爹地睡客厅!”一出沈一天的怀抱,萌龙立马扯开了嗓子大哭道。 通红的脸蛋,水汪汪的大眼睛,怎么看怎么惹人怜爱。 只是,这声嚎叫过后,那边刚抱着萌龙的沈一天,却是低垂着头,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是的,楚楚可怜! 另一边的翁正打心底的福气,果然!亲生父子啊! 瞧那可怜的模样,简直就像是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我滴乖乖! 上门(二更) 沈一天的这副低眉顺眼的样子,即便什么话也不说,也让人不由得产生一种怜惜的感觉。 秦晓瞪着眼,看着沈一天,心中满满的是震惊。 这,这,这特么是男的吧? 秦晓微微张着唇,一时间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而被秦晓抱在怀里的萌龙,瞧着沈一天这副样子,登时张大了眼,恨不得一口咬了沈一天的模样。 早已见过沈一天几次这副模样的翁小宝,则是抚着额头,一脸的无奈,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免疫吧。 翁小宝想了想,于是起身坐向了沈一天的身边,牵起他的手,缓缓地说了一句:“乖。” 不过是一个字,却让在场的人,都惊住了,一时间客厅内安静的只听到他们的呼吸声。 也因为这个字愣住的沈一天,不过几秒之后,回过了神,嘴角勾起很是诱人的笑容,缓缓地点点头,道:“嗯。” 被这么秀恩爱的暴击的翁正,一把捂住自己心脏的位置,脸上挂着痛苦的表情,嘴里无痛呻吟着:“真想把这个男人拖出去砍了。真特么的……亲爹亲妈在时,就已经被秀了一脸,现在,特么的,还被自己亲妹秀,特么的,这狗粮,一点也不想吃!” 翁小宝直接抄起背枕丢向了翁正,道:“行了,正常点。” 翁正则是一把抱住丢过来的背枕,幽怨地看了一眼翁小宝。 而翁小宝则是当做没看到一样,朝着萌龙伸着手。 对她而言,她不会厚此薄彼。 虽然对于自己亲爹卖可怜很可耻,可是吧,面对娘亲的怀抱,他觉得他还是可以大度地原谅的。 当被翁小宝抱在怀里后,萌龙满足地蹭了蹭。 翁小宝宠溺地摸了摸萌龙的头。 而一旁没了干儿子在怀的秦晓,耸了耸肩地坐在了翁正的旁边,选择性的将刚才见到的事情遗忘,毕竟,怎么说,她也是个单身狗啊! 回想起先前听到的话,又一次地问道:“对了,你们刚才说,要找我妈做什么?” 翁正清了清嗓子,正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翁小宝便先开了口,道:“也没什么,你带过来的饭菜全都撒了,家里也没什么吃的。所以想着去你家蹭一顿。嗯,不知道阿姨会不会不欢迎。” “欢迎!绝对欢迎。”秦晓亮着眼,看着翁小宝,道。“你就是住上几晚,吃上几天都可以。” 翁小宝怪异地看着秦晓,幽幽道:“晓晓,你这是被阿姨逼到了什么地步?” 秦晓直接摊倒在沙发上,什么形象也顾不得,“别提了,自从期末的成绩出来后,哎,倒数第一啊,我在家,天天对着的就是一本本书啊,难熬啊!” 说完后,秦晓猛地从沙发上坐了起来,睁着大大的眼睛,盯着翁小宝,脸上绽放着大大的笑容,很是兴奋地说道:“小宝,咱们事不宜迟,现在就回去。” 翁小宝几人简单的收拾了下,便陪着秦晓去了她的家里。 当顾莲看到他们的时候,微微地有些激动。 ------题外话------ 补更_(:з」∠)_ 谁中蛊? 对于翁小宝几人的到来,顾莲自然很是热情的准备再炒几样菜。 翁小宝的内心也着实地有些不好意思,便准备跟着顾莲一起去厨房,帮着打手,尽管顾莲一再的拒绝,翁小宝依旧坚持着。 翁小宝洗着菜叶,而一旁的顾莲则是切着菜,整个厨房内,只剩下唰唰的流水声和切板的声音。 顾莲切着菜,只是心思却飞远了些。 手上动作一停,顾莲转头看向翁小宝,看着翁小宝,想要说些什么,只是想要出口时,却是化作一声叹息。 唰唰的水流声顿时戛然而止。 这陡然的静寂,也扯回了顾莲的偏飞的思绪。 回过神来的顾莲,便对上了翁小宝的眸光。 那双眼睛,像极了顾生。 “菜洗好了。”翁小宝淡淡地说道。 顾莲干干地扯起嘴角,故作轻松的点点头,“嗯,哦,麻烦你了。” “没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翁小宝道,“这菜我来处理吧。” 说着,翁小宝便从顾莲的手上接过菜刀,切了起来。 看着翁小宝熟练的切着菜,顾莲悠悠地道:“顾生和你不一样,从小到大,我从没有见过她拿着菜刀过。” 翁小宝动作不停,说道:“嗯,自然不一样,若是我连这个都不会的话,我便连自己也养不活了。” 顾莲一僵,尴尬地一笑,接着便是无言。 一时间,厨房内又陷入了一片的沉默。 “顾姨,听说过苗疆蛊毒吗?”翁小宝淡淡地问道。 下一刻,一下清脆的声音响彻在厨房内,那是锅盖掉在地上的声音。 顾莲赶忙地蹲下身子,将那锅盖捡了起来,顿时那声音的回响便戛然而止。 顾莲匆匆地站起身,那抓着锅盖的手指有些泛白起来,“没,没听过。小宝,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来。” 因为背对着自己,翁小宝看不到顾莲的表情,只是她的举动,却让翁小宝知道,此刻的顾莲是有多么的慌张。 翁小宝道:“只是最近听人提起,有些好奇。” “这有什么好奇的,听着名字就让人觉得不舒服。”顾莲放下锅盖,故作淡定地继续炒着菜。 翁小宝道:“嗯,光是听着是忍不住起鸡皮疙瘩。” “这不就是了,以后啊,这蛊毒的事少提,免得弄到最后晚上睡觉也不踏实。”顾莲调整着自己的心态,淡淡地说道。 “顾姨,我也想将这个忘掉。”翁小宝道,“可是,顾姨,你能告诉我,为什么从那墓地里带出来的,我母亲的木牌上要写着苗家子孙?” 翻炒的铁勺声一下子便停了下来,顾生的背影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 翁小宝手上的动作却是不停,继续道:“顾姨,我想知道,我的母亲究竟是什么人,而你又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和苗家祖孙扯上关系?” 说着,翁小宝便放下了手里的刀,看着顾莲的背影。 静默了半晌,顾莲关上了煤气的门阀,尔后转过了身子,看着翁小宝,道:“那木牌从你们带回去后,你们兄妹两个一直都没有谈论这个事情,为什么过去了几个月,突然间要问这个,是谁中了蛊吗?” 虫子在爬 翁小宝想过,眼前的顾莲会选择装什么都不懂来搪塞自己,令她没有想到的是,顾莲竟然会如此直接地问了出来。 翁小宝蹙眉盯着顾莲看着,心里正思索着要不要将秦晓身上中的蛊同顾莲说出来。 也不知,是她们呆的时间太长,还是因为刚才的动静太大,倒是将那些等着吃饭的秦晓给吸引了过来。 秦晓趴在门栏上,眨着眼睛看着翁小宝和顾莲,见他们就这么对视着,手上的事情全都放了下来,忍不住问道:“饭做好了吗?” 被秦晓的问话直接打断了两人的僵持,顾莲重新挂上淡淡的笑容,完全看不出刚才的慌乱与异常,她道:“再等会儿,马上好。晓晓,你先将这些菜端出去。” “嗷。”秦晓端起那盘子菜,准备出去,只是在经过翁小宝的时候,挤眉弄眼,小声地在翁小宝耳边问道:“你们两刚才做什么了?在外头,我就听到嘭嘭的声音,我差点都以为你们不是做菜,而是打架。” 翁小宝推着秦晓离开,微微笑道:“瞎想什么呢,那些声响不过是没拿住东西而已。行了,先把菜端出去,别打扰我们做事儿。” 秦晓看了两眼翁小宝后,耸耸肩膀,“好吧。那我先出去了。那啥,你们赶紧的做啊,我都快饿扁了。” 说着,秦晓便出去了。 而就在他们说话的期间,一直翻炒着菜的顾莲,从柜头里拿出了一瓶子黄色的作料,盛着一勺子撒在了锅里。 一直和秦晓说着悄悄话的翁小宝,自是没有注意到顾莲的这一举动。 等到所有菜全都上桌时,几个人便围着桌子吃了起来。 “不知道你们喜欢吃什么,随便做了几样,希望别嫌弃。”顾莲笑着,一边夹着菜便往翁小宝和翁正的碗里送着。 “不会不会。今天来顾姨家里吃饭,已经让我们兄妹很不好意思,怎么会嫌弃。”翁正推着笑道。 秦晓可不管这些个客套,“那就吃吧,再不动筷子,菜全都冷了。” 说完,秦晓便是撸起袖口,一伸筷子,大吃特吃起来,与那姣好的面容相比起来,嗯,不成正比。 看到秦晓这副吃相,正准备训斥秦晓几句的顾莲,目光一瞥,瞧见秦晓手腕上的疤痕时,眼皮跳,心中莫名地升起一股子的不安。 “晓晓,你这手上的疤痕怎么回事?你出门时,手上可没有这东西。”顾莲抓住秦晓的手臂,看着那道疤痕,道。 秦晓咽下口里的菜,抽回自己的手,才说道:“今天去小宝家时,碰到了一个疯子,被那疯子咬了,就变成这样了。妈,你都不知道,那疯子咬的有多狠,当时都咬出血了,我都以为手上会有牙印的洞,结果一清洗,什么伤口也没有,只剩下这么一个疤痕了。你说,奇不奇怪。” 说完,秦晓又夹起一道菜往嘴里送。 听着秦晓的话,顾莲没有多想什么,只当会只剩下疤痕,全是那吊坠的功劳。 “诶,怎么感觉有点痒痒的?”还在吃着秦晓,抓着筷子的手便开始挠着那疤痕的地方。 忽然想到什么,秦晓抬头看向了翁小宝,道:“小宝,不会是,那条虫子现在醒了,在我的身体里爬着吧?” 这话一落地,顾莲手里的筷子便掉在了地上,脸上的血色瞬间一片苍白。 引虫蛊 “别,别抓了。”顾莲张着唇颤抖地喊了起来。 那声音太过低矮,没有人听进耳朵里,只是所有人的目光全都放在秦晓的手臂上。 此时,秦晓的手臂上,那道淡红色的疤痕,竟然开始扭动起来,本是细长的疤痕,缓缓地像是吸了水一般的膨胀起来。 无数粉红的细长像是触手一样,从那淡红的疤痕上分支出来,整个疤痕,此刻像是活了起来。 光是看着,便让人忍不住升起一股寒意。 也因为这疤痕的活跃,秦晓只觉得越来越痒起来,索性直接丢掉手里的筷子,扒着手便在上面挠着。 秦晓的一挠,反而令那疤痕更活跃起来,甚至开始朝着手臂的上方游去。 “不要抓了!”再也忍不住的顾莲一把抓住秦晓的手,猛地站了起来。 木椅的倒地声,一下子刺激了所有人的耳膜。 “妈,你别抓着我的手,我痒!让我挠!让我挠!”秦晓痒的整个身子都扭起来,恨不得将自己的手从顾莲的手里抽出来。 可秦晓越是挣扎,顾莲手里的劲儿越是大。 沈一天淡漠地看了她们一眼,尔后看着桌上摆着的菜肴,悠悠地开口道:“引虫蛊。” 闻言,顾莲的身体一僵,僵硬地转过头看向沈一天,艰难地开了口道:“你,你知道?” “什么引虫蛊?”翁小宝还在喂着萌龙,一听到蛊这个字眼,便忍不住问道。 沈一天很是不小心地身子一挪,碰巧地碰到了自己的亲儿子,也导致了那到嘴里的食物,啪叽一下的掉进了碗里,瞧着那块肉,无视着萌龙的瞪视,一副慈父的模样,又将那块肉往萌龙的嘴边送去,“秦晓之所以会这么痒,便是引虫蛊做的祟。” 顾莲的脸色随着沈一天幽幽的话语,越来越苍白起来。 顾莲犹豫了会儿,在看到秦晓挣扎的越发的厉害时,焦急地开口道:“既然你知道,那,你有没有办法,让我女儿不要再抓了?” 沈一天的动作一顿,抬眸看向顾莲,眼里的神色是冷的彻骨,看得顾莲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你在饭菜里下这引虫蛊时,你就没有想过什么后果?”沈一天冷冷地道。 顾莲颤抖着唇,眉眼间露着慌乱。 而翁小宝和翁正也从这两人之间的话头里,察觉出什么来。 看着眼前丰盛的菜肴,两人顿时没了什么胃口。 翁小宝放下筷子,低着头,冷着脸,却是没有看向顾莲,只是开口问道:“顾姨,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我……”顾莲张着唇,吞吞吐吐着,“我只是想知道,你们兄妹中,到底是谁中了蛊,我没想到,没想到……” “没想到最后被下蛊的人,会是秦晓。”翁小宝冷笑道。 顾莲顿时哑然。 翁小宝猛地抬头,看着顾莲,道:“我们之所以来,便是要告诉你,秦晓中了蛊。只是,我没有想到的是,你会那么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早知道会变成这样,我在进门之时就该同你说了。到底是我的错。” 办法 翁小宝的话,让顾莲的脸色更加的苍白。 下一刻,手上却是传来一阵疼意。 那疼痛,顾莲反射性的缩回了手。 失去了顾莲的控制,秦晓更疯狂地挠了起来,看着秦晓疯狂的架势,顾莲彻底慌乱了起来。 “晓晓,别抓了,会抓伤自己的。”顾莲心焦地说道。 偏偏的,秦晓一把将她推开了,那推开的力气,差一点让她顺势摔倒在地。 “妈,别拦我!痒死了!”秦晓尖锐地道。 瞧了一眼顾莲无措的模样,沈一天面色不变,慈父样的在萌龙的怨念下,将肉塞进了萌龙的嘴里,然后轻描淡写地说道:“怎么,你只知道下蛊能引蛊,不知道解蛊?” “解,解蛊?”顾莲呆呆地呢喃着,脸上摆着疑惑,“引虫蛊,不就只是为了引出蛊毒来的吗?” “呵呵,你这下蛊之人竟然不知道下蛊后果?”沈一天慈父地擦拭着萌龙的唇角,轻笑道,“连我这个门外汉的人都知道,无论是什么蛊,只要你下了,就必须要解蛊。这引虫蛊,也不例外。” 听到最后,顾莲整个身子都有些站不稳了,她张合着唇畔道:“她,明明说,这引虫蛊根本不会有什么危害的,是最没有伤害的蛊了……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这引虫蛊对没有中蛊的人来说,是没有什么危害。”沈一天淡淡道,“可反言之呢,若是身中蛊毒的人……” 后面的话,沈一天直接默了。 这一断句,就算没有听到后面的,顾莲也明白了他的意思。 她怎么会这么蠢呢? 顾莲自嘲着。 引虫蛊,引虫引虫,可不就是将那些蛊毒给引现出来? “那现在,现在怎么办?”没有办法的顾莲,看着沈一天,问道。 “我只是清楚这蛊毒的大概,至于怎么解的,我又如何能知?”沈一天本不想说些什么,可是就在顾莲问完这句话后,翁小宝的目光也紧紧盯着自己,略微停顿了片刻后,沈一天沉吟道:“不过,还有一个办法,拿绳子绑着将她绑住,让她动弹不得。等引虫蛊被她身上的蛊虫吃完,再次陷入沉睡,便可以了。” “我不同意!”这个时候,秦晓喊出了声音。“我要是被绑了,那岂不是要把我折磨死?!” 只是,她的话音落地没多久,后脖子处便传来一阵剧痛。 秦晓转过头,一看,不知道何时,翁正已然站在了她的身后,抱着手肘子,睁着眼睛盯着她。 两人就这么对视了几秒,秦晓正准备大骂之时,翁正很是惊讶地道:“你怎么没晕过去?!” “是不是我打的不够重?”翁正自言自语着,说完,还不等秦晓做些什么,又一个手肘子地打向了秦晓的后脖子。 “翁正,你大爷的!”秦晓哪里还管什么气质,甚至连手臂上的痒劲儿也顾不得了,推开椅子,撸着袖子,就朝着翁正拼命去了。 看着眼前两人的干架,顾莲几人看得有些愣愣的,上一刻,整个客厅内的气氛还是紧张兮兮,这一刻却是热闹的不似样子。 看着翁正和秦晓,沈一天盯了片刻,然后悠悠道:“转移注意力,也是一个不错的办法。” ------题外话------ 新年快乐! 不是顾家孩子 温暖的客厅内,因为引虫蛊的插曲,一顿热腾腾的饭,最后谁也没有动一下筷子,任由那些饭菜慢慢地变凉。 翁正坐在凳子上,极为哀怨地看着翁小宝,那眼神里满载的全是,‘小宝,我可是你亲哥,你居然这么忍心看着你哥被别人挨打,连帮忙的动作也没有。’ 面对这样的小眼神,翁小宝淡定地选择了无视,谁让这货自己做的孽,该! 不过,翁小宝瞅了瞅翁正脸上那有些泛青的痕迹,默默的将眼神投向了秦晓的身上,没想到,晓晓下起手来,还挺重的。 引虫蛊的动静过去之后,秦晓也不再挠着自己的手了,只是,看着手臂上那红彤彤的痕迹,以及那隐隐有些扩大的疤痕,秦晓忍不住皱起了眉头,撇起了嘴,指着手上的疤痕,看向他们,问道:“能不能把这个虫子除掉,我可一点都不想再经历刚才的感觉,简直太难受了,比学习还难受!” 翁小宝看了看那道疤痕,没有做声,只是将目光放在了顾莲的身上。 顾莲自然也感受到了翁小宝的目光,紧闭着的双唇,有些干涩地道:“其实,我对这些蛊也只是一知半解的。” 顿了顿,顾莲抿了抿唇,犹豫了会儿,才接着说道:“我之所以会有对这蛊虫有点了解,是因为,在我和顾生7岁的时候,家里突然来了个陌生的女人……” 翁正用舌头抵着腮帮,抽着冷气,有些疑惑:“女人?那女人长得什么模样?” 顾莲默了一瞬,沉思了会儿,再抬眸时,眼里有些迷茫:“我,我记不起来了……明明刚才脑海里,还闪现出她的模样……我竟然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翁正瞧了一眼顾莲,心中咯噔一跳,有些心虚地瞟了一眼翁小宝,便是对上一双不满的眼神,只一秒,翁正便是移开了视线。 他什么都不知道!他什么都没做! 翁小宝收回瞪视翁正的眸光,心中默默地叹了口气,琢磨了会儿,问道:“先不说那女人模样,之后发生了什么,你可还有印象?” 顾莲的思绪被拉扯了回来,“那个女人,我父母似乎与她相识,见她来时,两人脸上都挂着不喜的表情,甚至还想着将那女人赶出去,后来,也不知那女人说了些什么,父母就放她进来了。我对蛊的了解,也都是那个女人教导的。只是我对那些毒虫很是害怕,没学多久就放弃了,但是顾生与我不同,很是着迷蛊毒,学的很是精湛……” “其实,那次古墓之中,那一地的毒虫便是顾生控制的。”顾莲幽幽道。 翁正和翁小宝两人皆是一怔,怪不得,那些个毒虫子在顾生的面前,会那般的听话。 只是,翁小宝想起一件事来,问:“顾姨,为何我母亲的木牌上会写着苗家子孙?我母亲和顾姨你,究竟是什么人?” 这回顾莲踌躇了起来,没有立即回答。 翁小宝很是耐心地等着。 大概是挨不住沉重的氛围,亦或是,觉得再也瞒不住了,顾莲才开了口:“我和顾生,不是顾家的孩子。” 祭司 这短短的一句话就像是惊雷一般,震惊了秦晓,秦晓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顾莲。 相比秦晓的震惊,翁正和翁小宝两个人却是一副淡定的表情,仿佛,这一件事情在他们的意料之中。 不过转念一想,也是,这顾生的牌位上都已经写上了苗家子孙,而顾家却是安安分分的老实人,不说去苗疆,就是去其他大老远的地方,都没曾听她的母亲说过,如此细细思量一番,也的确容易猜测出来。 秦晓瞧了瞧翁正和翁小宝的表情,心里一叹,撑着脑袋,默不作声,等着顾莲接下来的话。 察觉到翁家兄妹没有太大的反应,顾莲也明白了过来,抿了抿唇,接着道:“这件事情,我也是刚得知。” 翁小宝挑了挑眉,手指轻敲着桌面,望着桌面上已经有些发冷的菜肴,想到了一件事情:“是在古墓的时候知道的?” 顾莲愣了一瞬后,点了点头。 翁小宝盯着顾莲,问道:“有一件事情,我很好奇,在你被绸缎掳走之后,发生了什么事情?” 大概是没有想到翁小宝会突然这么的发问,顾莲看了一眼翁小宝,便撇开了眼,低着头,搅着手指。 空气又一次的沉寂下来,翁小宝也没有出声,只是静静地等着顾莲的下文。 顾莲犹豫了许久,才呼出了一口气:“我见到了那个女人。” 那个女人? 翁正疑惑了一瞬,才想起那个女人指的是谁。 约莫是顾莲7岁时见到的那个女人。 果然。 “那个女人依然穿着当年一样的装束,手里提着一根竖笛……”说着,顾莲却是止住了话。 几人没有一个人出声,默默地等着顾莲接下来的话,“然后我听到了一阵笛声,我的意识便消失了,等我再醒来的时候,秦泽就已经在我的身边。” 翁正和秦晓一个大跌眼镜,前一刻还提着心等着高潮部分,结果下一刻听到的,却是这么一个草草的结尾,就连一个短短的过程都没有,便这么结束了。 翁小宝却没有同那两人一样,思索了一番,问道:“可还有其他的什么印象?” 顾莲摇了摇头。 “那个女人叫什么,你可还记得?” 顾莲依旧摇了摇头,不过这一次却有了别的答案:“她没说过自己的名字,只是说自己是苗家的祭司,让我和顾生喊她祭司便好。” 祭司? 翁正和秦晓相看了两眼,一个一脸问号,一个脸上却是很兴奋! 翁正瞧了眼秦晓,转过了眼,不用想,这姑娘指不定又想象丰富了。 “在苗家中,祭司的身份,可是不一般,不过,有着这等身份的,是不可能从苗家出来的。”一直沉默着的沈一天,悠悠地插了一嘴,丝毫不管怀里的萌龙的反抗,抱着他,就是不让他有机会往翁小宝的方向而去。 顾莲有些迷茫,对于这蛊毒也不过一知半解,尤其是,学了一半便已经弃了,对于那个女人,整个苗家,也不过是最浅薄的认知。 诡异的死亡 “那就奇怪了,按你这么说的话,那个祭司,不是应该老老实实地呆在苗家,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翁正问道。 “有两种可能,一个便是这个女人以前是祭司,二,便是那个女人根本不是祭司,毕竟这祭司的身份也是她自己说的,至于是不是真的,我们根本没有人知道。”翁小宝伸着两个手指,说道。 翁正点了点头,想起了什么,蹙眉道:“小宝,你说,给潘玉下蛊的,会不会就是这个女人?” 翁小宝凉凉地扫了一眼翁正,“依着顾姨说的,那个女人自称自己是祭司,也就是说她的秉性是骄傲的,不可能随意听从他人,也更不可能会喊别人主人,所以,按着我的猜测来说,这两个人是同一个人的可能很小。不过,这两个人,应该有些联系。” “不过,我想不通的是,为什么那个女人会出现在古墓里,还是说,顾姨见到的……”翁小宝思量着,“见到的只是幻象呢。” 想起自己曾经陷入幻象不可自拔,翁小宝也不由得怀疑起来。 “不是幻象。”顾莲很肯定地摇了摇头,“她当时就站在我的面前,而且,我还清晰的听到了她的呼吸声!” 古墓的安静,能够听到呼吸声,也的确很有可能。 翁小宝蹙了蹙眉头,那个女人究竟是为了什么,会出现在那里的呢? “与其在这里思考有的没的,不如咱们挑个日子,直接去苗家!”秦晓坐不住地喊道,“花时间讨论着不知道的事情,还不如直接行动起来,我光是想着身子里藏着虫子,我就浑身的不舒服。”说着,秦晓便忍不住哆嗦了一下,索性直接将撸起的袖子,直接遮住了那难看的痕迹。 顾莲也知道蛊毒的可怕,也没多想什么,便点头赞同:“等秦泽回来后,我们便去苗家。” 翁小宝自然也赞同的秦晓的想法,便不由问道:“秦叔,大概什么时候回来?” “就这两三天吧。”顾莲道。 翁正懒洋洋地道:“这都要过年了,秦叔还在外头忙着?” 至于忙着什么,翁正也没有直接说出来,只是瞧着他的表情,顾莲便也清楚,她道:“他已经很久没有做这事情了,上次去古墓,也是因为得知你们是翁鑫的孩子,才去的。最近,忙着,是因为得知,我们去过的那个村子,闹出了事情,他便去看看。” “闹出了事情?”翁正和翁小宝一脸的迷茫。 “诶,你们这是门一关,娃一生,门外之事,一点儿也都不关心啊。”秦晓啧啧道。 接着秦晓便严肃着脸,道:“那个村长,你们还有印象不?” 村长? 翁正和翁小宝低头思索了一会儿,才记起这么一个人。 哦,也算不得是人了,半人半蛇的。 见他们已然想起的模样,秦晓又道:“就那半人半蛇的村长,听说被山上的野猪还是什么豺狼的给啃了,整个人就剩个皮囊和骨架子。” 死人活了 “我是一点儿都不信,哪有什么野兽能将人啃的这般,身体里的内脏全都掏空了,外头的皮囊却是完整的。我看哪,指不定是什么东西报复他呢,毕竟他可是害了不少的人嘞。”秦晓道。 翁正咕噜的咽了一口口水,心中默默地庆幸着自己已经从那个村子里回来了,可依旧耐不住心中的好奇:“你说的这么信誓旦旦,难不成你看到那个村长的死相了?” 秦晓则是给了个鄙视的眼神,掏着手机,道:“别人拍了照,上传了网上,我瞧见的。你要看吗?我特地保存了呢。”说着作势就要给翁正瞧瞧。 翁正赶紧地摇了摇头,缩了缩身子,打死他都不看。 不过…… 翁正瞧着秦晓完全没事人的样子,不由得佩服这个女人,这胆子贼特么的大,不仅看了,还特地把照片存了,要不是知道她的秉性,指不定认为她是个变态嘞! 秦晓耸耸肩,自然也猜到,翁正是不可能会看的。 “顾姨说的是那个村子闹出了事情,除了村长的死,还有其他的什么事情吗?”翁小宝问道。 秦晓想要凑到翁小宝的身边,但奈何沈一天这尊大神在,即便此刻沈一天降低着自己的存在感,什么话也不说,就顾着带孩子,可只要她一往小宝身边一挪,这男人就立马抬起了头,凉凉地丢了个眼神过来。 秦晓无法,只得乖乖的缩了回去:“听说,以前那些已经死了的人,都活着回来了。” 翁正愣住了,巴巴结结地道:“死了的,都活了?真的假的啊?” “骗你什么啊,喏,你自己看看呗。”秦晓直接将手机丢给了翁正。 翁正盯着手机,目光直直地看着照片。 秦晓幽幽地在旁边道:“因为村长的事情,很多好事的人都去了那里,这些照片,是他们随地拍的。瞧见他后面站着的人没?你有没有印象?” 翁正盯了好半天,才堪堪地抬起了头,脸色很是不好看。 那照片上的人,他能没有印象吗? 可不就是在古墓里见到的那些浮在水面上的一具尸体,能够一眼瞧出来,可不就是因为那个人的脸与那水里肿胀的脸一模一样啊! 啧,明明这么死气沉沉的脸,偏生这拍照的人,没有丝毫的害怕,还笑地一脸的灿烂。 不对啊,那些个尸体,不是一个个的都爆出了蛇群嘛!一个个的都已经算不得全尸了啊! 翁正忍不住将这问题给问出来。 “就因为这个原因,我爸才想着去看个究竟。”秦晓叹了口气,说道。 “死人复活,本来就是个诡异的事情,秦叔去的时候,你们怎么不拦着?”翁小宝严肃道。 “拦了,我甚至还想要去找你们来商量的,结果我爸不肯,当天晚上就出门了。”秦晓靠着椅背,叹气道。 “他已经去了几天?”翁小宝问道。 秦晓拿着手指头数了起来,只是她还没数完,顾莲先回答了:“已经有十天了。” 虫子的蠕动 顾莲也明白翁小宝这是关心秦泽的安全,随后补充道:“这十天里,我每天都跟他联系,他还说,就这两三天内回来。” 对此,翁小宝也没有继续地追问下去,只不过,那村子里的死人复活,心中总是觉得有些怪怪的。 按理来说,死人复生,除去她这个特殊的例子,这个世上根本没有什么能让死人真正的复活。 翁小宝总觉得,这死人的复活,与那祭司的女人,有些关联。 尔后几人随意地聊了几句,翁小宝一大家子便回去了。 寒冷的夜晚,独独只剩下沿街一道路灯的光芒。 那浅黄色的灯光,映照着他们的身影,随着他们的远去,那修长的影子逐渐地拉伸。 就在他们的影子再次化为小巧的时候,一双修长的腿,穿着着毛绒的黑色鞋子,幽幽地踩着他们的影子出现。 头戴银饰,额前银色的坠子,翩然而动,五彩的苗家服饰,杨柳细腰间别着一根竖笛。 待那翁小宝几人的身影消失,一声轻笑,在冰冷的空气中散开:“呵……” 抬眸瞧着顾莲的房子,空气中响起到了她的细语呢喃:“找到你了。” 还在屋内收拾着桌子的顾莲,心中闪过怪异的感觉,停下手里的动作,朝着窗边走去。 窗外,除了那浅黄色的灯光,根本什么人也没有。 “真是奇怪。”顾莲摇了摇头,叹了叹气,“大概是自己想多了。”说着拉起了窗帘,又继续收拾桌子去了。 三天后,秦泽终于回来了。 从秦晓那得到消息的翁小宝,便赶了过来。 瞧见翁小宝几人,秦泽先是愣了一会儿,下一刻便对着秦晓道:“家里就属你嘴快的。” 秦晓吐了吐舌头,转过了头,权当什么也没有听到。 秦泽自然对秦晓没有什么办法,叹了口气,便邀着翁小宝几人坐了下来。 简单的问候了几句话后,几人的话题便扯到了那村子里的事情上。 秦泽自然知道自己去趟村子,是瞒不住他们兄妹两人,尤其是那个叫沈一天,所以也没有等翁小宝开口问些什么,秦泽便直接切入主题,道:“那些个人,说是活人,其实也都只不过是个死人罢了。” 翁正心里一个咯噔,面上却是一副淡定,我不怕的样子,心里却是闹翻了天,这,死了的,还能动的,那岂不是和电视里的丧尸一样?! 想着,身子不由得一个哆嗦。 不对啊!丧尸是吃人的啊,这些个人,好像不吃人嘞! 下一秒,翁正又挺直了腰板,继续听了起来。 秦泽继续说道:“我观察了几日,这些个人虽然能和活人一样,吃饭,甚至是走动,不过,当我接触到他们的时候,我发现一个奇怪的地方,他们的身子没有任何的温度,但又不是尸体的那种冰冷的温度,尤其是,在碰到他们的身子时,掌心下,感受到的不是脉搏之类的跳动,反而像是虫子之类的蠕动。” 这一回,还没等翁正惊恐地大动,秦晓先一步地喊了出来:“虫子!我最怕虫子了!” 也不知是秦泽话的缘故,还是秦晓的心理缘故,秦晓指着自己的手臂,带着哭腔道:“小宝,小宝,我感觉我身体里的虫子在动!” 像另外一个人 秦晓如此的大喊大叫,秦泽一愣,顺着秦晓指着的方向看去,看着那狰狞的疤痕,有些反应不过来,巴巴结结道:“什么虫子?晓晓你说什么胡话?” 翁小宝看了眼秦泽,见他一脸疑惑的样子,心中了然,想来,秦晓的事情还没来得及与他说。 翁小宝先是安慰了秦晓一番,随后才与秦泽将秦晓中蛊的事情说了一遍。 早在古墓之中,秦泽便已经见识到了那满地的毒虫,如今联想到秦晓的身体内也有那么一只虫子,秦泽止不住的慌乱起来,“小宝,有什么办法替晓晓解蛊吗?” 说完,秦泽才意识到什么,若是小宝能解,又何须等到他回来? 沉默了几秒,秦泽改了口:“是不是晓晓体内的蛊有些棘手?” 翁小宝点点头:“我们对蛊的了解太少,甚至于对秦晓中的是什么蛊都不知道。” “那……”秦泽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些什么,有些担忧地看着秦晓。 翁小宝看了一眼秦晓手臂上的疤痕,随后望着秦泽道:“秦叔,我们这次来,除了问你关于村子里的事情,其实还有一件事情要和你说,晓晓的蛊毒,我们虽然解不了,不过我们可以去趟苗家寨,我听说苗家人擅长的就是蛊,我想他们总归有人会解晓晓的蛊。” 秦泽当即站了起来,随手拿起刚脱下的衣服披上,急切地道:“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走吧。” 翁小宝瞧着秦泽青黑色的眼袋,想来,这几日也没有好好的休息,想要劝说,但想着自己的劝说也没有什么作用,只得将视线投在秦晓的身上。 接触到翁小宝的目光,秦晓也大概猜出了几分意思,忍住心里的那股悚然的感觉,靠着沙发,故作没事的样子,道:“爸,小宝同我说过,我身上的蛊,现在是沉睡期间,一时半会儿的,也闹不出什么幺蛾子,你别太急着。你又刚从大老远的地方回来,先好好休息,别我刚的蛊还没解,你的身体倒是先倒了下来。” 秦泽蹙着眉头,声音有些严肃,“这蛊在你身上一天,我就一天不安稳。我又不是你们这些个孩子,身体壮实着呢,不用担心我,你赶紧的收拾收拾,今天我们就出发。” 秦晓只觉得心里有些涩涩的,一种说不来的感觉,甚至于把那害怕虫子的感觉给压制下去了。 秦晓深呼吸了一口气,道:“爸,你别说风就是风,说雨就是雨的,收拾东西也总得要些时间的吧。” 翁小宝也在一旁应道:“秦叔,晓晓说的对。你今天先休息,明天出发也一样。” 几人的劝说下,秦泽也总算是同意了。 无奈,秦泽只能暂时的将秦晓的事情放在一边,只得将村子里的见闻再次提出来。 虽说刚才被秦晓打了个岔,不过,因为这样,对于那些个“活人”,倒也有了新的解释。 当秦泽说到曾一瞬间见到一条虫子钻进“活人”的衣袖,再加上,秦泽曾说过,在那些个人的身上,感受到他们体内似乎是虫子的蠕动时。 翁小宝几人的脑海里同时闪现出一个想法,那些个“活人”,其实都是被下了蛊! 而在这时,秦泽却又道:“对了,你们可还记得那个云姐儿吗?” “嗯。”翁小宝点头,云姐儿,她还是有些印象,便是被那水鬼上过身的。 秦泽蹙着眉头道:“那个云姐儿如今不疯了,变得正常了。只是,雷娃儿说,说云姐儿现在,又不是云姐儿,行为反常的,像是另外一个人。” “像谁?”翁正好奇道。 秦泽道:“程姐儿,那个村长的女儿。” 有鬼嘞 秦泽犹豫了一会儿,试探性地问道:“那云姐儿是不是被……”程姐儿附身了? 秦泽的话虽没有说完,可是他话里头的意思,翁家兄妹心里头自然也是清楚。 也不难怪他会这么一问,当初,她们在进古墓之前,对于那个水鬼程姐儿并没有将其除之,而在出了古墓,她们兄妹,一个负伤,另一个又昏迷了,因此也没有人还记得要除了水鬼这么一茬。 翁小宝沉吟了一会儿,道:“现在云姐儿也不在我的面前,究竟是不是,我自己也拿不准。” 秦泽大概也明白了,点点头,也没有继续追问下去,转了话题道:“还有一件事,就在我回来的当天,也就是三天前,那些个‘活人’全都消失不见了,就连云姐儿也不见了踪影。” 翁小宝眉角抽了抽,只觉得有些头疼。 三天前,可不就是在秦晓中蛊的那一天。 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碰巧的事情? 若是放在以前,兴许,翁小宝不会太在意,可这一次,她却不得不关心。 这些“活人”的消失,很有可能与秦晓的事情有些关联,若他们真的是有所关联的话,追究其共同点,便是蛊,而秦晓身上的蛊又同吴命有些牵连,再细想下去…… 翁小宝心中默默一叹,她有一种预感,总觉得这一躺苗家寨会发生变故。 翁小宝想,他们或许应该尽快出发苗家寨! 秦泽几人瞧着翁小宝不太好的脸色,一时间没有人开口说话,尤其是瞧见翁小宝时不时的将眸光定在秦晓的手臂上,也大概的猜测出来。 而在这个时候,手心突然传来温热的触感,翁小宝一怔,转头看去,便对上了沈一天温软的黑眸,就差一点沦陷在其中时,沈一天那张好看的脸顿时被顶了开去,接着一张萌哒哒的脸赫然地映入了翁小宝的眼中,他眨着眼睛,张开了双手,:“娘亲!娘亲!要亲亲,要抱抱,要举高高!” 萌萌的软语,瞬间便治愈了翁小宝有些杂乱的心思,只觉得自己整颗心都软了起来。 挂起笑容,准备应着他的要求,一个个做过去的时候。 被挤开的沈一天,脸黑的,极快地将手里的娃娃丢给在一旁看戏的翁正,然后丝毫没有愧疚之心地代替了自己的儿子,接受了亲亲和抱抱。 翁正:“……”这是亲爹吗? 萌龙:“……”不要脸! 翁小宝:“……”居然还和自己的儿子争宠。 第二日,一行几人,便简单地收拾了行囊,朝着苗家寨的方向而去。 这苗家寨的方位,地图上虽有明确的显示,只是,这路却不是想象中的那么的平坦大道,坐了两天的车,剩下的路,便是树木丛林,全都靠着他们自己走着去的。 当他们背着行囊,准备踏入那树木丛林时,带他们来的导游,伸着脑袋,不死心地又问道:“我说,大兄弟,你们真要进去?” “嗯。是啊。”秦泽点点头,“这来的路上,你都问了好几遍,这里头难不成有什么危险?” “危险什么的,我也不太清楚,我也只是听别人说的。”那导游想了会儿,指着那一望无际的丛林,道:“听说,这里头,有鬼嘞!” 奇怪的雾 已然经历过各种惊险怪异的事情,如今再加上,翁小宝他们一行人又不是寻常之人,鬼对于翁小宝一行人来说,根本算不得什么。 秦泽笑笑,装作不相信鬼神这一类的模样。 见秦泽还是选择进入,导游想了一会儿,又将近日来发生的事情讲给他们听。 听着导游的叙述,翁小宝几人也大概清楚了林子有鬼的事情。 这事要从四天前说起。 那日,这林子中却是奇怪地起了雾。 说这雾奇怪,是因为,那日的天气正好,阳光很是暖人,尤其是正午的时候,温度适宜,很是舒服,可偏偏这雾就是正午的时候来的。 这雾不仅来的时间奇怪,甚至来的速度也是极快,不似平日里见的那种,慢慢形成的雾,而是那种一溜烟的功夫,整个林子便已经被雾缭绕地看不清了。 对于这雾,刚开始,也没什么人在意,以为没多久自己就会散去。 令他们没想到的是,这雾不仅没散去,反倒是越来越浓起来,就是伸个手,估摸低个头也瞧不清。 至于导游说的那鬼…… 翁小宝几人瞧了一眼林子内…… 此刻,整片林子,压根没有那导游说的那雾。 那导游瞧着秦泽几人脸上的表情,自然猜出了他们不信自己的意思,导游也不急,抬头看了看天,又低头瞧了瞧手腕上的表,道:“你们等上几分钟,就知道我说的是不是真的。” 翁小宝挑了挑眉,几分钟? 翁小宝瞧了瞧时间,11点55,离正午12点还有5分钟的时间,莫名的,想到了什么。 翁正也跟着瞧了时间,顿时明白了导游话里头的意思,连忙凑到翁小宝的耳边,嘀咕道:“小宝,听导游的意思,那雾是正午12点出现。” 翁小宝没有回答,翁正也只当做是默认。 翁正缩回了头,瞧着时间,忍不住嘀咕起来,“真是奇怪,正午的时候,不是阳气最旺的时候,也是鬼最不可能出没的时候啊。不应该啊。” 时间一点点的流逝,当时间瞬间成为12点的时候,林子中突然地升腾起一层雾。 是的,升腾起,不是从林子伸出蔓延而来,而是从地面升腾起。 不过短短一分钟,整片林子就已经被雾气所缭绕,方才还能瞧着几十米,如今连1米都看不太清了。 导游指着雾,道:“不是我不让你们进,是这雾,浓的能让你们在里头迷失方向,指不定被迷到哪个旮旯里出不来了,更重要的是,这林子里头的毒虫较多,没熟悉地形的人,不是迷了路,就是有可能被那些毒虫给咬了。你们也知道,这林子里头住着的都是苗家寨的人。别的不多,就毒虫养的多。” 对于虫子,秦晓向来是怕,听到导游说虫子,立马就缩了缩身子,可终究抵不过自己的好奇心,缩回了身子不到几秒,又伸长了脖子瞅着雾气缭绕的林子,眨眨眼,问道:“导游叔叔,你不是说有鬼嘞,我怎么没瞅见什么鬼嘞?” 翁正嘴角抽抽,这姑娘,到底有多喜欢见鬼? 导游以为他们会打退堂鼓来着,没想到他们不仅不怕,还想见鬼一样。 怪异地看了眼秦晓,倒也没有说些什么,瞧了瞧林子里头,然后指着某个地方,道:“喏,那个就是。” 顺着导游的手势看去,白色的雾气中,一道黑色的影子,歪歪扭扭地出现了。 黑影 盯了一会儿,秦晓毫不在意道:“这不就是普通的树影子嘛,哪里是鬼影。导游叔叔,你是不是自己吓自己?” 秦晓的反应也是导游意料之中,他依旧指着那歪歪扭扭的影子,道:“还记得你们眼前几米的地方,有着什么不?” 秦晓瞧着,努力地回想着,神经粗的她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秦晓瞧不出,其他的人看了一会儿,却是发现了问题。 “没有树影。”翁小宝脸色有些严肃。 没有树影? 秦晓心里暗暗道:怎么没有树影,那导游指的可不就是…… 秦晓怔忪,望着那白雾缭绕的丛林,终于是发现了哪里不对劲了。 这林子里,别的不多,也就树最多,雾再浓,也没道理,离得远的看得清,离得近的,反倒是看不到一丝影子…… 秦晓眨眨眼,闭上了嘴,什么也不说了。 翁小宝几人脸上的表情,导游也看地清楚,收回了手,道:“这一回,你们都信了吧。” “而且,现在雾这么的浓,走到里面,肯定会迷路的。大兄弟,你现在又是拖家带口的,我劝你,还是不要进的好。” 眼前诡异的景象,如果能够选择的话,秦泽肯定不会进,可如今,事关自己女儿的生命,他只能选择进去。 他摇头拒绝了导游的好意,不过,导游的一句话,他也听了进去,这雾这么大,他们几个人进去,指不定会迷了路,或者分散开了。 秦泽对着顾莲说道:“小莲,你和孩子待在这里等我。” 顾莲又哪里肯,这人还没进去,这林子给人的感觉就已经够诡异阴森了,秦泽一个人进去,她又哪里放心地下? 秦泽还想说什么,翁小宝直接插了话:“秦叔,你不用说什么了,既然都一起来了,没道理你一个人冒险,而且,我们也不是什么小孩子了,应付的能力还是有的。” 秦泽怔了怔,他差点忘了,翁小宝他们一个个的都不普通,甚至他这个及十几岁的人也没有他们的能力强。 他们这样一个个不怕的要往林子里头去,脸上连个害怕的表情都没有,导游心里很是惊奇,好心地提醒道:“你们执意要进的话,我也拦不得你们,只是,我也就负责带你们到这儿了,这林子里头,只能靠你们自己了。” 秦泽也不为难导游,点点头,算是答应。 导游临走之前,又提了一句:“这苗家寨,放在以前还是有人来赏玩的,可后来不知怎么的,苗家寨的人便不再欢迎外人来赏玩了,就是有人来玩,也都被他们的毒虫给吓回去了。所以,如果你们见到了苗家寨的人,他们要是不欢迎你们,你们还是尽早离开的好。” 秦泽道了谢,便目送导游离开。 许是近日来,鬼影传的凶,等翁小宝几人别着绳子在腰间后,也没有什么人经过这里。 当他们几人准备进去之时,翁正突然出声道:“小宝,你有没有觉得那鬼影子近了些?” 翁小宝抬眸看去。 眉头轻蹙。 的确,是朦胧的黑影,此刻竟比先前的黑沉了些。 跟,还是等? 不仅翁小宝注意到了,一旁的秦家人也都看到了,除了秦晓,面容都严肃了起来。 相比他们,沈一天和萌龙早在浓雾降临时,便看地分清。 那些东西,对他们而言,根本不值一提。 不过,听着翁正瑟瑟的声音,沈一天瞥了眼怀里的儿子,悠悠道:“那影子的确是有些近了,想来里头也是危险,我们所有人进去,虽然可以相互照应,但也可能会因此束手束脚……” 翁正莫名的眼皮一跳,总觉得能让这天不怕地不怕的人说这话来,准没有什么好的事情! 果然…… “不如,让翁正带着小龙留在这里,若是真有什么意外发生的话,他们也能在外头支援我们。”翁正还没来得及反对什么,手上便多了重量,同萌龙大眼瞪小眼地看着对方。 说完这话的沈一天,极为自然地拥着翁小宝,脸上则是一派的严肃样,仿佛刚才自己做了什么重大的决定一样。 翁正嘴角抽搐,眼底冒火,恨不得将懒着翁小宝腰间的手千刀万剐了。 翁正正准备反驳什么,偏偏怀里的人儿一个大动作,一个趔趄。“哎哟,我的小祖宗,就差一点,就要摔成狗啃泥了。” 翁正再抬眼时,萌龙肉嘟嘟的小嘴,一张一合的,整张脸显示着不可置信,下一秒,转而变成了愤怒,扭着身子,拼了命的挣扎起来。 翁正再怎么眼神不好,也发现了什么,敢情儿,那家伙,居然对自己的亲儿子闭言了! 这家伙是打定注意了,把自己的亲儿子撂在他的身上了! 不要脸! 翁正立马扯起嗓子,准备开骂,让翁小宝见识见识自己身边的男人是怎么的无耻! 可…… 脸都快憋红了,愣是一个音都没有发出来! 你大爷的! 此时,翁正已然在心底将沈一天骂了个通遍。 自萌龙丢入翁正的怀里后,除了那一句话后,就没有再出一个字,众人也当是认为他们是同意了。 毕竟,翁正也不是一般的人,更何况,翁正胆子小已然深入他们的思想内,对于沈一天的提议,自然也没有什么反对。 至于他们三人之间无言的硝烟战火,他们是一概不知。 沈一天手一扬起,紧紧绑在翁正腰间的绳子,赫然地解离了。 “走吧,那黑影在对我们招手呢。”沈一天揽着翁小宝的身子,便朝着那黑影而去,根本不给秦家人一丝思考的时间。 几个人是绑在一起的,有了沈一天的带头,秦家人自然跟在他们的后面。 徒留一大一小的两人,眼巴巴地看着他们离去的身影。 跟,还是等? 两人对着眼,无言对话。 跟!必须跟! 两人齐齐地选择了跟。 然…… 等翁正,踏出脚步,准备跟上时,前方除了浓郁的白雾,哪里还有翁小宝等人的影子? WTF?人呢? 一时间,翁正不知是该走还是不走了…… 而在这个时候,浓郁的白雾中,原本只有一道的黑影,此刻,居然多了数个黑影,那悠悠晃晃的黑影,看得翁正头皮一阵发麻。 不知为何,看着那些个黑影,翁正只觉得心底特别怪怪的。 黑影的真面目 等,还是进? 这个问题在翁正的脑海里升了起来。 环顾四周,除了偶尔的风声,便是静悄悄一片。 翁正一改之前害怕的神色,整个人显得无畏,不过一秒之后,脸上的表情又换上了吊儿郎当的样子。 萌龙瞧着,对此总结一句话。 舅舅,你不当演员可惜了。 不过,被闭言的两人,自然啥话都说不出来。 翁正挺了挺腰板,瞧着那浓郁的白雾,无声地砸了咂嘴,手上动作极为快速地将怀里的人儿架在了自己的脖子间,显然这样的行为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 没了小宝在旁,翁正也懒得再装窝囊胆小的样子。 随意地扫了眼眼前泛着白雾的林子,便朝着翁小宝之前走的相反的方向进去了。 让他呆在原地,什么也不干,根本就不符合他的作为。 一脚踏进浓郁的雾中,不消几秒,他们的身影便已经被白色的雾给埋没了。 而就在他们所有人离去不久,一声清脆的铃铛声悠悠扬扬地传来。 接着,一身五彩的苗家衣服的女人赫然出现在翁正他们之前站着的地方。 一双明亮的眸子,瞧着眼前浓郁的白雾,好看的眉宇之间露出了一丝的气愤。 然,也就只出现了几秒,便悄然地褪了。 “该偿还了……” 悠悠一句呢喃之后,女人也踏进了白雾的林子内。 不似翁小宝他们不知道该走哪条路,轻门熟路地一直朝前走着。 只是,没走多时,她的前方,赫然出现了几道黑影,歪歪扭扭的,很是可怖。 女人仿佛没有看到一般,脚步不停。 随着她的前行,那黑影也近了,因为白雾的关系,根本摸不清他们之间的距离。 脚下,又是一步。 而在这时,一只凹凸不平的手,突兀地朝着那女人的面门而来! 女人面无表情,身子微微一偏,那只手便扑了个空。 斜眼看去,一抹冷光一闪而逝。 那只凹凸不平的手,根本不是因为只剩皮包股骨头的缘故! 只见那手,苍白的皮肤下,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蠕动着! 蛊人! 女人的脑海里,瞬间闪现出这两个字来。 也不等那只手再次朝她袭来,纤细的手,飞快地拿起了别在腰间的竖笛,置于唇畔…… 翁正带着萌龙渐行渐深,一路上挑着没有黑影的路上走着。 只不过,他没有想到的是…… “舅舅!快跑!那东西要追上来了!”没了闭言,萌龙那是扯开了嗓子喊,一边喊着,一边使劲地揪着翁正的头发,只是脸上丝毫没有害怕的情绪,反而是一脸的兴奋。 他兴奋了,被他骑着的翁正可是苦哈哈的了。“诶唷诶唷,我的小祖宗!别拽我头发了!再这么让你揪下去,我头发都要被你给揪没了。” 心底则又把沈一天从上到下骂了个遍,就没见过这么不负责的爹! 又偷偷瞅了眼身后。 入目的,是一张苍白的脸,偏偏的是,这张脸,特么的,像是水沸腾一样,起起伏伏…… 只是一眼,翁正便忍着一股恶心的反胃感,别过了头。 摸一摸 这一回,翁正算是明白了,自己为啥一开始见到这些个黑影,心里头便是怪怪的! 敢情儿这些个黑影,比鬼还要渗人! 瞧那脸上起起伏伏的,那情况可不就跟秦晓身上的一样! 不过,秦晓比之他们算好些了,毕竟,这些个人的身上,可特么的全都是虫子啊!要知道一只蛊虫可没有这么大的能耐,能让整个皮肤起伏的跟个波浪一样的! 跑着跑着,翁正忽然地想起骑在自己头上的,可是那家伙的儿子,连忙喊道:“我的好外甥,你有没有办法解决了他们?” “有啊!找到妈妈就可以了!然后把他们交给爹,让爹打跑他们!”自从没了闭言后,萌龙那是动不动的就是要找亲妈,可偏偏的,雾那么浓,地方又那么大,再加上当初进林子时,走的又是同翁小宝相反的道,能碰上他们的可能性简直是太低太低。 得了…… 翁正心中默默叹息。 认命地跑着,也是跑地太急,脚上一个磕绊,人直接摔在了地上。 眼疾手快的,翁正在倒地的瞬间,直接将萌龙抱在了怀里,不至于跟着他一起磕在地上。 林子间,除了绿色的植物多了些,地上的小石子也是数不胜数,这么一倒地,翁正的手臂便被石子给划出一道血来了。 翁正顾不得那劳什子的伤口,抱着萌龙准备爬起来,可,刚一抬头,一双手便已然扑了过来。 瞧着那一双手,翁正的心,那是一个凉啊。 不过,身体却是本能地直接朝地上一倒,那一双手便就这样硬生生的错了过去。 这一刻,翁正仿佛觉得自己的心都要跳出来了! 脑海里,迅速地想着怎么逃离眼下的情况。 “舅舅,他们不动了。”稚嫩的声音,从他的怀里传来。 不动了? 翁正看去,果然,那一群人静静地站在原地,什么动作也没有,仿佛木头人一般。 眼下的这个情况,翁正哪里敢耽搁什么,连忙抱着萌龙,麻溜地从他们的手下,爬了出来。 “外甥,是不是你做得?”这里没有别人,翁正能想到的也就只有萌龙。 “没有啊。”萌龙摇了摇头。 翁正诧异。 耐不住心底的好奇,伸长了脖子,将那些个人打量起来。 看着看着,翁正终于是发现什么不同了。 他们的皮肤,没了先前的起伏,仿佛之前看到的一切都是幻觉。 忍不住伸手,在他们的鼻子尖探了探。 “这,这是,死人?”翁正有些震惊。 怔忪了几秒后,蓦然想起了秦泽曾经说过的话。 目光幽幽地看着眼前的‘死人’,这些…… 莫不是古墓里的那些尸体? 翁正一个哆嗦,连忙退后了几步,他没记错的话,那些个尸体可都被爆尸了啊! 想着,眼神儿不由得飘到了那些个人的肚子上,因为有衣服的遮掩,根本看不出里头究竟是什么模样。 耐不住心中痒痒,翁正屏住呼吸,手儿颤颤地向面前的人的肚子上的衣服而去…… 作死进行中 俗话说的好,不作死就不会死。 翁正用自己的行动,深刻的明白了这个道理! 当掀开衣服一角的翁正,瞧见一团漆黑的肉团子,像是猪脑一般的粘在一起时,方才压下去的恶心感,顿时再也抑制不住了。 捂着嘴,溜到旁边的树下大吐特吐起来。 衣服之下,哪里还有什么覆盖的皮肤,不说皮肤了,就是连着内脏也没有! 只剩下一堆密密麻麻的虫子,堆在这躯体之内! 脑海里挥之不去的虫子,翁正浑身忍不住难受起来,那样的场景可比以前见过的尸体还要可怖,不!是恶心! 好不容易缓过来的翁正,忍不住摩挲着自己的胳膊上的鸡皮疙瘩。 再看僵直在那里的‘死人’,忽然之间,他觉得碰见鬼什么的,都比碰见这玩意的强!至少他不会吐的这么的狼狈! 庆幸着此刻的这些‘死人’一动不动,擦了擦嘴角的污渍,翁正虚着脸,拉起萌龙的手,准备离开。 而在这个时候,悠扬的笛声在林子内突然地响起,一直僵直着身体的‘死人’,居然动了! 翁正如临大敌一般,紧绷着神经,目光紧紧地盯着这些个‘死人’。 然而,令他没有想到的是,这些个‘死人’并没有继续朝着他们攻击,反而是直起了身子,转过了身子,朝着某个方向而去。 翁正愣愣地盯着,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反倒是他拉着的萌龙,带着他跟着那些个‘死人’。 “舅舅,快,快跟着!跟着他们,肯定能找到妈妈他们!”萌龙催促道。 被半拉半拽的翁正,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有笛声的指引,肯定不仅仅只有这些个‘死人’。 所以翁小宝他们也一定会因为好奇,而跟随着这些个‘死人’。 想到这里,翁正哪敢慢吞吞地,脚上的动作随即快了些,深怕跟丢了一般。 一路跟着,不知道过去了多少时间,走地翁正的小腿开始泛酸起来。 从当初的深信不疑,到现在,却是充满怀疑。 他能小宝他们会合吗? 而,下一刻,这个答案告诉了他。 悠扬的笛声,骤然一停! 还在快步跟着的翁正,没有料到这么一出! 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前方的‘死人’已然地调转了身子,又一次地朝他扑了过来! 你大爷的! 翁正心中暗骂一句后,急匆匆地转过了身子,顾不得酸软的腿,又一次地跑了起来。 为了不跟丢他们,他可是一路都没有正经的休息过!甚至,半路上,他又一次地将萌龙挂在了头顶上,可想而知,现在的他,是有多么的累人! 他没有跑出几步,头顶便传来一股痛感,接着,萌龙的声音传入了他的耳里:“舅舅,要跑也别往来的路跑!快!快转身!” 对,往回跑! 想也没想的翁正,绕了一个大圈,又朝着前方跑去。 没跑几步,左脚忽然地踏空。 心中一个咯噔,还没他低头看清时,整个人便朝着前方倒去! “小宝!救命!”本能的,翁正大喊了一句。 死活人 翁正的动静,在整片的林子间,仿佛像是天上的雨滴落在湖面上,泛起的那一波涟漪,惊不起一丝的波澜。 另一边的翁小宝几人,与着女人默默地对视着。 翁小宝似乎听到了什么,微微皱起了眉,朝着某个方向看去。 是幻觉吗? 她好像听到了翁正的声音…… 叮当…… 铃铛的声音,将翁小宝的思绪拉回。 目光又一次地放在了对面的女人身上。 那悠扬的笛声,之所以停下,是因为翁小宝几人碰见了这个吹笛的女人。 这个时候,顾莲的声音打断了他们之间的沉默。 “你是祭司吗?” 那女人轻笑出声,随着她的动作,额前银色的坠子微微晃动着。 翁小宝一愣,显然没想到眼前靓丽的女人会是二十几年前的女人。 看着眼前的女人,顾莲记忆中模糊的脸,已然清晰了起来,仿佛所有的记忆,在这一刻,全然的解封了。 顾莲呆滞,秦晓,翁小宝却是一脸迷茫。 不同他们的是,秦泽在得知眼前的女人是祭司时,便将秦晓拉在了自己的身前,急切地开口道:“祭司,你有没有办法解了我女儿身上的蛊?” 这话问的很是冒昧,可秦泽已然顾不得了。 来这苗家寨,为的就是找能够解蛊的人,所以秦泽一刻也不耽误。 那女人幽幽地看了眼秦泽,随后又看向了秦晓手臂上疤痕,粉红色的疤痕,却是狰狞的图案。 眼底闪过一丝诧异,目光在秦晓的的身上细细地打量着,似乎秦晓身上有什么东西吸引着她一般。 当眸光定在了秦晓脖间挂着的东西时,才恍然起来。 竖笛微微地拍打在手心上,那女人漫不经心地道:“这可是阴虫蛊,喜阴人,可不是那么好解的。” 不是那么好解,便还是有解决的法子! 秦泽不过一会儿,便是明白了过来。 果然,祭司悠然地道:“不过,也有最简单的法子,下蛊的人死了,她身上的蛊也算是解了。” 秦泽一怔,祭司说的方法,他也曾听沈一天讲过,只是,这天大,地大的,下蛊的人又从哪里去找? 秦泽的沉默,祭司自然明白他是在想些什么,嫣然地笑道:“我知道你在想些什么。要找这下蛊之人的确不容易,很巧的是,你们要找的人,就在这苗家寨里。” “你怎么会知晓?”秦泽问道。“可是你见过?” 祭司手上动作一顿,“这蛊可不是一般的蛊,我没猜错的话,她身上的这蛊,还是从别人那里转移过来的。被下这蛊之人,除非遇到了比她还阴的人,否则这蛊,一般是不会挪地的。” 翁小宝几人一怔。 唯独秦晓听地一知半解,“什么叫还阴的人?我哪里阴了?” 翁小宝摇头,准备解释什么。 那祭司却是先一步地开口,“你阴年阴月阴日出生,又是死活人,哪里不阴?你这体质,可不就是阴虫蛊的最佳寄居之所。” 秦晓就算反应再迟钝,也听出了什么,她问道:“什么死活人?你是不是多说了个字?” 消失的云姐儿 秦晓的问题,最终没有等来答案,只因中途突然出现了一个人,打断了他们之间的对话。 一股阴冷、腥气的味道涌进女人的鼻腔。 嫣然的笑容瞬时收敛,身躯微微一扭,脚下步子微微一动,不过一瞬,便已然离开了方才站的地方。 这突然的变化,也惊起了翁小宝他们的注意。 几个人望过去,瞳眸便是一缩。 方才那女人站的地方,赫然出现了一个人! 那人低着头,看不见她的样貌,不过,黑长的头发招显了她的性别,只是那一身的衣服,早已脏乱不堪,尤其是上面沾着脏污的血迹,有的地方已然发黑了,显然这血迹的痕迹有几日之久。 这些外在的表现,并不至于让他们感到什么,只是,眼前这个突然出现的人,身上却充斥着一股腐烂发臭的味道,若拿什么来形容这味道的话,也只有——尸臭! 几人的脑海里顿时联想到了这两个字。 几人顿时绷紧了身体,目光紧紧盯着眼前的人。 当那人抬起头,众人看清那人的脸时,都被惊了一下。 眼前的人,不止衣服上有着血污,这脸上也沾满了血渍,尤其是她嘴这边,血渍的痕迹最为严重,甚至她的下巴上还挂着几丝红色的血线,光是看着,便让人有些遍体身寒。 “吃……吃……”有些熟悉,却又透着陌生的沙哑的声音,从眼前的人的嘴里冒了出来。 吃,吃什么? 众人的脑海里齐齐地冒出了这个问题。 下一刻,她的行为彻底回答了他们。 满脸血污的女人,弓着身子,猛然地朝着离地最近的翁小宝扑去! 诡异而又快速的速度,令翁小宝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耳边蓦然地响起了秦晓惊恐的喊叫。 幸运的是,揽着翁小宝的沈一天却不是吃素的。 还不等那脏污的女人扑上翁小宝,便已然抬着脚将人给踹了出去。 扑的迅速,被踹飞的速度更为极速。 秦晓喊叫的尾音还未散去,空气中就传来了一声碰撞的声音。 这一系列的动作,苗家的祭司看在眼里,看着沈一天的眼神染上了一抹不可思议。 不同于她的惊诧,秦家的人倒是松了一口气,尤其是秦晓,完全地将刚才的问题抛之脑后,担忧地拉着翁小宝的手,语无伦次地道:“小宝,你没事吧?没被吓着吧?刚才,你怎么不动啊?还好有沈一天在,不然要吓死我了!” 为了让秦晓宽心,翁小宝道:“我没事,我这不是知道旁边有一天在,不然,以我的本事,哪里会无动于衷地站在这里。”其实,这话也不过是安慰秦晓的,事实上,她是真的没有反应过来。 沈一天默默地看了秦晓一眼,没有言语,只是揽着翁小宝腰间的手更为的收紧了些。 若换做是以前,沈一天听着这句话,他或许可能会高兴那么一会,只是,现在,他的心底却是半分的开心,因为他知道,小宝是真的没有反应过来,若自己不在她身边的话,小宝很可能受伤。 想到这里,沈一天的脸色越发的沉了些。 正当他们放松神情之时,空气之中传来梭梭的风声。 接着,一抹身影,很是突兀地闯进了他们视野之中。 浓雾的遮挡,等他们看清的时候,那抹身影已然悬空在半空之中,似乎是从那棵树上一跃而来的样子。 沈一天眸光泛冷,也不揽着翁小宝了,一个伸手,直接锁住那抹身影的脖颈。 一股冰冷的劲风,衣角翩然而动。 激烈的挣扎,难听的咽唔声。 翁小宝缓过神,一眼瞥去。 那挣扎的人影赫然是方才被沈一天踹出去的人。 翁小宝微微蹙眉,沈一天什么实力,她自然是知道,尤其刚才的变故还牵扯到自己,所以沈一天刚才的那一脚,肯定也没有控制好力道,不说十足十,但起码也有八分的力道,换作是谁,此刻都不可能再爬起来。 可这人不仅爬起来了,甚至还有力气来攻击他们,现在还有力气在挣扎。 秦晓也探过头来,只是看了一眼之后,就不再看了。 一旁的秦泽护着顾莲,瞥着地上挣扎的人影,可看着看着,莫名的有些熟悉起来。 努力地回想着,努力地配对着。 看着那脏污的衣服时,秦泽恍然起来,道:“这不是那个云姐儿吗?” 云姐儿? 翁小宝疑惑了一瞬,才想起什么来。 “不会错了,她不见的那天,穿的便是这身衣服。”秦泽道。 如果这是云姐儿的话,那么之前见到的那些个鬼影的身份,想来也有了个解释,便是同云姐儿一同消失的那些‘复生’的人了。 只是,依照云姐儿的体质,云姐儿不可能在沈一天的压制下,还能继续活动的。 “吃……吃……”沙哑的声音再次地从云姐儿的喉咙里冒了出来。 翁小宝严肃地瞧着云姐儿,方才的举动,很容易猜想到,现在的云姐儿说的吃,可不就是吃人嘛! 想到这里,翁小宝意识到什么。 “秦叔,我听翁正说过,在我们出古墓的时候,云姐儿已经死了。”翁小宝道。 秦泽不明白翁小宝突然问这个做什么,不过,还是点了点,“嗯。” 得到答案的翁小宝,也不再迟疑,手上快速地捏了诀,蹲下身,直接点在了云姐儿的额前。 不过轻轻一点,比起沈一天的伤害,根本没得比,可偏偏,就这么一点,云姐儿却像是受到了什么大的伤害,扯着嗓子,朝天大喊了起来。 刺地翁小宝几人耳膜一阵地发疼。 不过好在,那喊叫声持续的时间不长,不过几分钟,喊叫声便停了,于此同时,云姐儿也不动了。 “小宝,你做了什么?”秦晓忍不住问道。 翁小宝任由沈一天清理着他们的手,淡淡地道:“只是将她体内的鬼魂赶了出来。” “云姐儿已经死了,所以她体内呆着的,也一定不是她的魂魄,很有可能是哪里的野鬼占了她的身子,所以一般对她身体造成的伤害,对她而言,根本没有影响,这也是为什么,刚才她还有力气去抵抗一天。”翁小宝解释着。 苗兰 瞧了眼地上那早已没了气息的尸体,苗家祭司轻盈一笑,对着翁小宝,道:“你这丫头,知道的事情还真不少。” 翁小宝只是回以微笑,并没有说些什么。 苗家祭司自然也没有计较什么,也没有再去回答之前死活人的问题,只是笑脸盈盈地说带着他们前去苗家寨。 这苗家寨的去处,身为苗家寨的人,翁小宝几人没有几个能够比她更熟的。 几人心照不宣地跟着苗家祭司而去。 越往深处,白雾却没有进入林子时那般的浓郁,一些景物开始模糊地出现在众人的视线里。 当白雾彻底散去,所有的景色映入他们眼帘时,脸上的神色皆是难看一片。 层屋交替,延坡小道,古色风情岩壁,本该是赏心悦目的,可眼下却是寂静聊聊,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死气。 是的,死气。 放眼望去,一个人影也没有,不说人影,连只鸡鸭狗叫,都不曾听到一声,寂静的人心惶惶。 苗家祭司轻盈的笑容已然消失不见,面额严肃地瞧着那熟悉的苗家寨,“她究竟做了什么?” 她,是谁? 翁小宝几人的脑海里齐齐地冒出了这个问题。 然而,没有一个人去询问。 又或者他们知道,眼下,这个祭司想来也没有那心思回答他们。 苗家祭司脚下轻轻一踏,瞬间出现在了几米之外。 这瞬移的本事,让翁小宝几人微微诧异,互看了一眼之后,便跟着苗家祭司的轨迹而去。 当翁小宝他们赶到苗家祭司身边的时候,苗家祭司已然从一间屋子内出来了。 那姣好的面容上,已然带上了怒气,心中更是闷了一团火气,努力地压制着不让自己爆发出来,心中又存了一丝侥幸的心态,又踏进了另外空荡荡的房间内。 但,不到半分,人便又出来了。 接着,苗家祭司便是扬天大喊,“苗兰,你出来!你怎敢对本家出手!” 她的声音,本就不大,可不知为何,她的声音,却深入人心,深深震惊了众人。 过了许久,另一道女声同苗家祭司的声音一般,渗入他们的内心,“哟,这不是祭司大人嘛,您不是说了,再也不回苗家寨了嘛,怎么还有这脸回来呢?” 没有回答苗家祭司的话,话里却是透着嘲讽的意味。 “苗兰,若不是因为你,我怎么会离开这里?!”苗家祭司怒道。 翁小宝几人只是默默地站在一边,不言不语。 然而,他们等了许久,都没有等到那个女人接着的话语。 苗家祭司也是耐得住性子,并没有继续追喊着。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一名女子穿着悠闲的运动装缓缓走来。 瞧着她的面容,翁小宝和秦晓微微吃了一惊,这女人,可不是她们的新班主任——钱美嘛! 怎么转眼变成了祭司口里苗兰了? 不过,在念及她的名字后,翁小宝多少明白了什么。 钱美,钱姓,自然与钱进集团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也就是说,她和吴命有联系,那潘玉身上的蛊大抵也是她种下的。 沈一天出手 苗兰也瞧到了翁小宝几人的身影,不过最终视线还是放在了苗家祭司的身上,唇角一勾,轻笑道:“本来只需要将他们勾来,没想到,还有你这么个意外之客。” 苗家祭司也是干脆,懒得苗兰废话,一个弓身,脚下一跃,提着竖笛便冲上去。 苗兰顿时也抿了笑容,从身后掏出了横笛,轻吹,一瞬间,尖锐的笛声划破空气。 诡异的音调响起的瞬间,苗家祭司变化了脸色,也不犹豫,极快地一扭。 就在她扭身的一瞬间,两道碧绿的身影与她擦身而过! 一脚踏上岩壁,借着岩壁的趋势而上,停在了岩顶之上。 眸光一瞥,这才发现刚才与她擦身而过的是什么。 碧蛇! 最毒的蛇,便是一咬,就能毙命。 这个女人,一如往常,狠毒非常,一出手,便是招人性命。 曲调一转,从尖锐的高声转而变成低哀的沉闷。 嘻嘻索索的声音传入耳里,祭司不敢怠慢,继而跃上了另一边的岩顶之上。 在她原来呆着的地方,早已毒蝎遍地。 祭司也不再犹豫,扬起竖笛,便也吹奏了起来。 她的笛声也不是怎么好听。 一道魔音已经够翁小宝他们受得了,如今又多了一道魔音,可想而知,此时的他们有多么的难受。 令他们欣慰的是,这魔音并没有持续多久,便停止了。 只是这结果,却不是翁小宝他们愿意看到的。 就在祭司一边躲着毒虫的攻击,一边吹奏竖笛,尝试控制眼下的毒虫对苗兰造成伤害时,一道虚实的身影突然地出现在她的脖颈之上。 阴冷的阴气,咯咯的婴儿笑声。 下一刻,祭司便停下了吹奏,眼睛无神地空视前方。 苗兰得逞一笑,吹奏地速度越发地快了起来。 翁小宝自然不可能这么地袖手旁观,可面对那么多的毒虫,她又没有办法,无奈之下,只得让沈一天出手。 不过,在看到那鬼婴时,翁小宝提醒道:“不要伤了那个鬼婴。” “嗯。”沈一天轻声应道,便已消失在原地。 大概是见惯了匪夷所思的事情,对于沈一天突然的消失原地,秦晓几人也没有露出太多的惊讶。 除了对翁小宝外,沈一天大抵不知道什么叫做怜香惜玉,动作很不绅士地拉着祭司的一条手臂。 眼眸轻瞥,那置于祭司脖颈上的鬼婴,逃窜似的准备离开。 沈一天根本没有放在眼里,另一只准备将他抓住时,一股黑色的阴气陡然从那鬼婴的身体里冒出,沈一天措手不及,只得放弃抓住鬼婴,带着祭司离开原地。 没了鬼婴的牵制,祭司很快地恢复了意识,眨眼,看着原本近在咫尺的苗兰,此刻却在十几米外,竟有些愣神。 沈一天可不管祭司的反应,脸色微沉,将祭司丢在一边,便冲着苗兰而去。 自己本该得手杀了祭司,如今被这沈一天搅和了,苗兰心中自然气愤不已,自知已经失败,便准备撤离。 可她还没有踏出一步,便见沈一天冲着自己而来,苗兰心下一急,尖锐的笛声再次响起,可偏偏的,不管她怎么再控制那些毒虫,依旧没有一个敢上前,就连之前的碧蛇,更是逃窜似的游离而去。 吴命死了(全文完) 没有办法,苗兰只能放弃吹奏,飞快地逃离原地。 然而,她的速度再快,也快不沈一天。 不过是转身的时间,沈一天已然出现在的她的背后。 看着沈一天的手再袭向自己的时候,逐渐化成了金色的龙爪,登时瞪大了眼睛,不得已大喊道:“主人,救我!” 话音出口后,一道阴冷的黑气便是猛然地冲向了沈一天的背后。 沈一天自然有所察觉。 放弃了对苗兰的攻击,转而龙爪一个转弯,直接一爪子挥散了那团黑气。 得了空隙的苗兰,哪里还敢犹豫什么,脚步一跃,便悄然离开。 一而再二地失手,沈一天的眼眸隐隐泛着金色。 而在这个时候,一道阴沉的声音随之响起。 “呵,我劝你,还是不要轻举妄动。” 如此熟悉的声音,沈一天和翁小宝怎么能猜不出来是谁。 两人目光齐齐地望去。 接受着两道似刀子一般的目光洗礼,吴命一脸笑着,似无所察觉一般,“要是闹得大家都不开心,这个人的小命,我可就不知道了。” 翁小宝眸光一紧。 在吴命的身后,一个男人缓缓地走出来。 那是翁正! 他不是在林子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如果他在这的话,那么小龙呢? 但,翁小宝搜索了四处,愣是没有发现萌龙的身影。 顿时,翁小宝慌了神,只是在看到沈一天的背影后,又安心了些。 他的儿子,身为父亲的他自然是知道的,无论发生什么,他一定不会坐视不管,所以也就是说小龙,没有事情。 思及至此,翁小宝将目光紧紧锁定在翁正的身上,冷声地对着吴命道:“吴命,你想怎么样?” “只是,想同你们做个交易。”吴命依旧笑着,只是这笑容让他们万分地想要揍人。 接着,他道:“小丫头,你挺稀罕你这哥哥,不如,拿你自己和你的哥哥做个交换?” 触及到了翁小宝,沈一天哪可能继续站着不动,脸色黑成一片,黑色的短发,瞬时也变成了金色,另一只人类的手也在这一刻变成了龙爪。 冷风扑面而来,衣袖烁烁作响。 吴命脸色未变,站在他身后的翁正,跨步上前,直接挡在了吴命的身前。 这突兀的变化,令翁小宝惊呼出声:“一天,不要!” 吴命处惊不变,即便不看,他也知身后已然变成了一堆的废墟。 “呵呵……”吴命阴阴地笑着。 翁正手一抬,寒光微闪。 ‘叮’…… 清脆地碰撞声。 那是匕首和龙爪碰撞。 翁小宝心一提,若不是龙鳞本就是坚硬之物,否则此刻,翁正手里的匕首早已嵌入了沈一天的身体内。 看着自己身边最亲的两个人,刀剑相向,翁小宝的内心别提有多愤怒。 可更多的却是无奈。 此刻的她根本没有办法去帮他们。 翁正和沈一天自相残杀,吴命却是格外兴奋地,连带着脸上那刀疤更为的扭曲起来。 “交易不做也可以,至少目的达到了,虽然还是有些不尽人意,但效果还是不错。”吴命阴邪笑着。 说完,表情陡然一变,整个人就离开了原地。 瞳孔一缩,沈一天重重甩开翁正,转身就想拦住吴命。 沈一天的动作,吴命自然观察到了,唇角轻勾。 猛地转身,一团漆黑的雾气从他的身上冒出,形成一条巨形的蛇头,张开利嘴,俯冲向沈一天的肩膀。 显然,刚才的一切,不过是引诱他的陷阱! 整颗心都放在翁小宝身上的沈一天,自然没有料到吴命会有这么一出,等反应过来时,只能左手抵挡。 然而,这看似没有实体的黑蛇,却比翁正手里的那匕首还要的厉害。 那蛇嘴一咬,咬住沈一天的手臂,本该刀枪不入的龙鳞,此刻呲呲地泛着声音。 沈一天依旧面不改色,金色的龙爪一挥,一抹金色的光芒划过那黑蛇的蛇颈,下一刻,蛇身与蛇头分了开来。 那咬住沈一天的蛇头也化成了一团烟雾,消散而去。 吴命毫不在意,眯着眸子,盯着沈一天滋滋冒着血水的手臂,语调里泛着可惜:“哎,以后还得练练,居然没有把你的手臂废掉。” 沈一天可不管他的自言自语,脸若寒霜,龙爪一抬,准备对吴命动手。 被控制的翁正猛然一扑,倒是打断了沈一天的动作。 控着力道,便是一甩,翁正随即退出了好几米远的地方。 沈一天打算着,离得远了,那个男人也就不会给自己制造麻烦了。 偏偏的,事情就是不如他的愿。 “翁正,不要!”翁小宝的声音,又一次限制了沈一天的动作。 回头看去,翁正手里握着的匕首正抵着自己的脖颈,一条鲜红的痕迹,红地刺眼地贴在匕首的刀锋上! 所以说,这个男人不好好呆在林子外,进来做什么?! 沈一天内心恨恨地想着。 这一分神,给了吴命机会,那断了头的蛇身又再次地凝聚成一个蛇头,狠狠地朝着沈一天而去。 ‘嘭’…… 灰尘飞扬…… 吴命啧啧地道:“反应果然快。” 灰尘散去,漆黑蛇嘴前,一双龙爪挡着,沈一天的身后,坑洼一片。 用力一抓,金色的光芒,似是利剑,穿透了蛇身。 吴命根本不给他回转的空间,嘴角咧笑着:“别反抗,那刀子再深下去,那人可就没命了。” 沈一天一怔,余光看去,那匕首之上的血迹,又多一丝。 滋滋…… 沈一天闷哼,黑蛇咬住了沈一天的肩膀之上。 翁正自残,沈一天被伤,翁小宝心中焦虑,无论是哪一个,她都不希望看到他们受伤。 深呼吸着,脑里,努力计划着该怎么打破这样的局面。 尖锐的笛声继而地响起。 翁小宝抬眸看去,眼眸之中泛着冷光,似乎见到局面被吴命控制住,苗兰又吹奏起了笛子。 已经有两个人陷入困境了,她自然希望,再因为她们的原因,再给沈一天造成负累。 拿出一道黄符,悄悄地递给了身边的苗家祭司。 “你会控制蛊虫,你想办法将那些蛊虫调离。”翁小宝压低着声音,“这是驱鬼符,带好这个,可以防备鬼婴的偷袭。” 苗家祭司微微一愣,下一秒,极快地接过递过来的黄符,淡淡地道:“小丫头,就当是回报那个男人的救命之恩了。” 脚下一跃,人已经冲着苗兰而去。 腰间的绳子,早就沈一天冲出去之后,自己松了开来。 将这绳子捡起来,缠成一团,交给秦泽,“过会儿,我想办法吸引吴命的注意力,让他没有精神投放在控制翁正的身上,到时候,你们找准机会,直接捆了翁正。” 秦泽看着翁小宝,点头,接过绳子,“你自己小心点。” 苗家祭司,不到一会儿,便已经引着苗兰,进了白雾的林子里,那些个毒虫也悉悉索索的跟着她们两人进了林子。 翁小宝同着秦泽几人点了点头,便分了两路朝着沈一天他们而去。 翁小宝没有掩盖自己的脚步声。 她的到来,果然吸引了吴命的视线。 吴命好整以待地瞧着翁小宝,眼神里充满着轻蔑,没了龙符的她,不过就是普通的人类,根本脑不出什么幺蛾子来。 不过,既然送上门来,他自然也没有放过的理由。 一道隐隐的身影出现在了他的肩膀之上。 那道身影的出现,翁小宝自然看在了眼里,眉头轻皱。 她本以为这个鬼婴会随苗兰,没想到,竟然呆在这里。 眼下,她最不希望的,便是面对这个鬼婴,若是平时也好,请个往生路,送他去地府轮回投胎,如今,不说往生路了,就是请的时间都没有。 最重要的是,这个鬼婴,还是当初自己答应那个女鬼…… 神色一凛,顾不得那么多了。 如果不能安得两全法,那么,只能对不住那个女鬼了。 从背后的背包内,拿出了桃木剑。 咯咯的鬼婴声,瞬时响了起来。 似乎因为沈一天被压制的原因,鬼婴竟比之前更为的凶厉了些。 本是单纯无辜的孩童的面容,此刻硬生生地扭出愤恨的表情来。 接着,一道咿呀的怪叫声后,鬼婴像是离弦的箭,奔着翁小宝而去! 翁小宝一惊,脚下步子便是一顿,将之桃木剑抵在胸前。 一股阴风而过,桃木剑似是被什么大力的东西抵着,竟是深深地将她逼退了几步。 几秒过后,阴风散去。 翁小宝得以喘息,却不敢大意。 耳边,一股微微的阴风,透着阴,翁小宝心中一惊,毫不犹豫地朝左边跳去。 而之前站着的地方,趴跪着鬼婴。 见没有伤到翁小宝半分,那鬼婴陡然将脸转了个九十度,目光阴测测地看着翁小宝。 翁小宝心中惊跳,也顾不得什么疼了,狠狠地要破指尖,干净利落地将指尖血涂在桃木剑上。 那鬼婴瞧了眼翁小宝手里的桃木剑,面容悄然发生了变化,阴测测的目光不见,扭曲的面容也换成了无辜的神色,它缓缓地朝着翁小宝爬去。 一步一步…… 翁小宝根本不敢放松,眼前的鬼竟比当初见到的,更多了些智慧。 又是一步,那鬼婴已经爬到了自己的眼前。 他依然单纯的神色,他歪了歪头,一副为什么要拿刀指着自己的表情。 那无辜的神色,令翁小宝差一点就要上当受骗。 是的,差一点! 这世上哪一个女人,会对一个还是婴儿的孩子,忍心拿着刀相对? 微不可微地放低了手里的桃木剑。 也是察觉到了翁小宝的举动,下一瞬间,那单纯无辜的鬼婴,变化了脸,一声尖厉的鬼叫后,猛然朝着翁小宝扑了过来! 翁小宝反应极快,手里的桃木剑狠狠地朝着那鬼婴劈去! “啊!”鬼婴的哭叫,震耳欲聋。 鬼婴退回了吴命的脚边。 “没用的东西。”吴命阴着眸子,狠狠地踹了鬼婴一脚。 被踹的鬼婴,怪叫一声,蜷缩着身子,不敢反抗。 看着鬼婴被欺负,翁小宝微微皱眉,有些心疼,可如今,却由不得她有半颗的圣母心。 手下一挥,数个小纸人从手里飞出,纷纷地朝着吴命而去。 吴命根本不在意,从蛇身身上分裂出一团黑气,轻轻地将那些小纸人包裹在内,不到半秒,刚才还有些生命的纸人,便已经变成了废纸。 斜昵了一眼撒落在地的纸人,吴命嗤笑:“你就这点本事?” 翁小宝自然知道,自己的本事,此刻在吴命的眼里是多么的不堪一击,严阵以待地对视着吴命,只是,眼角的余光偷偷放在了另一边翁正的身上。 那翁正举着刀,一动不动地站着。 而秦泽几人离着翁正也就差几步之距。 快了…… 翁小宝心里想着。 然而,她的这一分神,却是给了吴命可趁之机。 那呆在吴命脚边的鬼婴,已然扑在了翁小宝的面容之上。 刹时,阴冷的气息,透着她的五觉进入她的体内。 阴冷之气,刹那在身体内升起。 这一变化,令沈一天瞳眸紧缩。 金色光芒从他内里朝外散出。 被金色光芒照耀的黑蛇,瞬间烟消云散,就连那还趴在翁小宝脸上的鬼婴,像是被什么灼烧一般,阴冷的黑气从他的鬼魂内升腾而起,消散而去。 鬼婴毫不犹豫地放弃了袭击翁小宝,连忙地躲入了吴命的身后,唯独那里,没有被金光照到。 可尽管这样,鬼婴的嚎叫声也没有停止。 “咳……咳咳……”翁小宝捂着脖子,咳嗽着。 就在她要倒在地上的时候,沈一天动作轻柔地将她揽入了怀里。 沈一天心疼地看着翁小宝。 “我,我没事。”阴气入体,声带受了些影响,声音有些沙哑。 沈一天温柔地拍着翁小宝后背。 只是,看着吴命,却仿佛看着死物一样。 “你可不要轻举妄动,不然……”吴命心中有些心惊着,他没有想到有着龙符的沈一天,竟然这般的厉害。 “不然,怎样?”一抹稚气的声音在吴命的身后响起。 吴命浑然一惊。 想要转身看去,人却已经飞了出去,砸在了岩壁上。 “敢欺负我舅舅,伤我妈妈,你是活得不耐烦了。”一条金色的小龙,口吐人言。 “你,你怎么会?”萌龙的出现,吴命很是吃惊。 “老子可是龙,哪里是你这平凡的人类能够解决的?我舅舅那是蠢,才会中了你的招。”金色的小龙,指着身后已经被捆成一团的翁正,恨恨地说道。 哼,他才不会说,他是因为迷了路,所以这个时候才出现的! 一条龙,吴命对付已经有些困难了,如今,两条…… 吴命眼珠转转,已然准备开溜。 可翁小宝他们会给他机会吗? 吴命直接将趴在背后喘息的鬼婴,投掷了出去。 萌龙根本不在意,一爪子就抓住了鬼婴。 眼见吴命要逃走,萌龙准备制止的时候。 一条金色的尾巴,便是狠狠地将那吴命拍在了地上。 一下一下又一下的,听着声音便让人忍不住泛起寒意来。 秦晓眨着眼,看着吴命,“这,会不会拍死人啊?” 时间久了,秦晓也知道了答案。 这吴命,简直就是打不死的小强啊! 除了流血,哪里有半分没命的表现? “够了,让他早点解脱吧。”翁小宝拉着沈一天的手,说道。 “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沈一天停下动作,目光幽幽地瞧了眼萌龙,眼底的意思显而易见。 萌龙嘟囔了一句,也没拒绝,直接对着吴命就是喷火。 哀嚎的声音,响彻不觉。 金色的火中,一道蛇形的符缓缓地从吴命的身体内升腾而出。 “蛇符,我的蛇符……”吴命伸手想要抓去,只是手还未够到蛇符,手便已然落了下去。 火光散去,只剩一团漆黑的粉末,以及一枚蛇符。 沈一天看也没有看,将翁小宝抱在了怀里。 而在这个时候,空气中陡然阴冷起来。 摩擦的锁链声,响了起来。 翁小宝看去,熟悉的身影,除了黑白无常,还能是谁,只是,在他们身边还拷着一个人。 瞧了几眼,才发现,那人是苗兰。 苗兰也死了? 转了转头,看了眼秦晓的手臂,却见她的手臂之上,已经没有了那红色狰狞的疤痕。 “放开我!放开我!我没死!我没死!”吴命尖锐的喊声,在冰冷的空气中格外的响亮。 黑白无常一如往常,对于吴命的挣扎,视而不见。 又一条锁链,朝着萌龙而去。 翁小宝心下一惊,差点惊呼出声,只是看到那条锁链颤绕着的是,萌龙手里的鬼婴时,陡然松了口气。 要带走的人已然俱全,黑白无常也不多逗留什么,便拉着三个鬼魂离去。 空气恢复了往常的温度,虽然还是有些阴冷,但比之前要好上许多。 吴命死了,翁正也恢复了过来,睁开的第一眼,看到所有人的面孔时,一瞬间的怔然,“发生了什么事情?” 想要动,全然动不了,低头看着捆着自己的绳子,顿时明白了过来。 脸上带着懊悔的表情,“我好像给你们添麻烦了。” “可不是嘛。”秦晓翻翻白眼,手里倒是给翁正松了绑。“不过,好在,所有事情都解决了。” “解决了?” “嗯。走吧,回家。” “哦……” ------题外话------ 新书:网游之惊悚游戏 简介:一场游戏,关乎生死,为了活命,只能变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