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来风急夜雨骤》 第1章 乱起 “陛下,我大姜王朝自圣太祖打下江山至今,不过一百二十一年整……” 急促的风声带着平治帝最喜爱的九龙白玉香炉飞过来,啪嚓一声落在地上,白玉碎渣飞溅而起,跪在地上的大臣们或是被划伤面庞,或是划坏朝服,除了进劝的文相温致远依旧是笔直的跪着之外,全都禁声如鹌鹑。 “陛下,仙丹炼药,长生之术,本就是镜花水月,实为虚幻,还请陛下您早日回头。” 温致远虽年过五十,却是越发的温润如玉,却带着文人的执拗,精致的面庞,瘦弱的身子跪的笔直,慢动作似的捡起来旁边大臣刚刚失手掉下来的笏板“刘大人,在精致的雕工,也不能挽救白玉有痕。” “长生之术,本为虚幻,世人皆说神佛天道,可有有谁真的见到过神佛,谁又真的见过神佛显了真身,又救了哪方苦难?再退一步,陛下,您追求的长生之术,细数过来,有多少人活的过耄耋,又有多少人能过期颐?所制丹药也不过就是水银毒品之类的,透支着未来的生命,来壮此时的气息,此实为不妥之举,还望陛下早日脱离此道,重回朝政。” “请陛下早日脱离丹药之道,重回朝政。” “请陛下早日脱离丹药之道,重回朝政。” 一派人马的跪地,丝毫没有劝回龙椅上的平治帝点头,反而是令他更加的愤怒,右手捂住了胸口,人剧烈的咳嗽着,大太监袁阿海不知道从哪儿变出来一条白色的帕子,递给平治帝。 好不容易止住咳嗽,平治帝的面庞异常的红润,红润的都妖异。平治帝无力的伏在条案上,声音嘶哑的说道:“温致远目无君上,罚俸一年以示警戒,退下。” “陛下” “退下,别以为朕不敢杀你。” “陛下,臣今日上朝来,便没打算活着回去,死臣不怕。”温致远站了起来,一改之前的温文尔雅,眼神儿风力如刀:“细数前朝历代亡国之君,有多少是因为追求长生之类的儿去的?出事儿的又有多少?” 整理干净身上的朝服,温致远双手高举过头顶,神情带着虔诚,“今日,臣已死进谏,算是全了先帝的知遇之恩,陛下,臣以血请陛下回头是岸,如先皇所说,天子昏聩民遭难,如不回头,灾难才只是开始,这只是开始。” 静,太安静了,静到只有水滴落地面的声音 最是文雅,掌控了大姜王朝三十年的温相爷去了,为了报先帝的知遇之恩,他以命相谏 勤政殿朱红色的盘龙大柱,温相爷站的笔直。滴滴献血滴落在男人的衣襟,而他的胸腔则是已经被金龙五爪穿透。更多的鲜血从龙之五爪出喷出,最后滴落在地面之上。 平治帝一连叫了数声的晦气。这也算是给温家的倒台画上了起始点。 平治九年初冬。 又是一个大臣叫着冤枉被力士扒了朝服拽出去,温家在朝堂的势力算是彻底的拔出干净,此时的朝堂,成了以新文相林如海,和辅相刘君昊,和定武将为三足鼎立。看着这不属于自己的人被拉出去,一众大臣在那儿高声的喊着陛下圣明,结束了大朝会。 可能这就是树倒猢狲散,距离温相爷死谏过去仅仅才半月有余,温家的残余势力就像是那剃光了毛儿的小绵羊一般,跳进了狼群里面,土崩瓦解。 文相温致远和炼丹,长生,一样成了朝堂不可触及的一个话题。 平治十年,初秋 虽说是已经进入了秋天,但是这夏日的酷暑,真是半点儿都没有要终止的意思,秋老虎越发的厉害了。说起来也不知道怎的,这一年的夏天,都格外的热,从刚刚过了四月,天儿就已经热极了, 热还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则是今年,居然没有下雨。一场小雨都没有下过 眼看着,河水干了;树叶儿枯了;大地遍布裂痕。更甭说地面上的庄稼了,成片的枯黄、干死。 温相爷最后的话被传了出来,同样的,最终也还是应验了,天子昏聩民遭难,如不回头,灾难,这才只是开始,只是开始。 贫瘠干裂的黄土地之上,一个衣着破落补丁摞着补丁的老汉蹲在地头上,神情很是凄苦,黑漆脏污的手擦了一下脸庞,抬起眼来四下里看了一下,可是这四周,却并没有什么他想看见的,老汉的唇上,干裂的满是死皮,布满沟壑的面庞上滑落一滴泪,滴落在地上,只是眨眼的空儿,那滴泪便已经不见了。 人站起来,身子不稳的晃了几下,老人的唇中,不清楚的讷讷着:“哎,完了,什么都完了。。。” 苍老且佝偻的背影慢慢的走着,那仿若是瞬间被收走了所有活气儿的老人拖着沉重的步伐慢慢的消失在田地间 平治帝,继位至今,不过十载光阴,可沉迷炼丹术和长生之术,却已经超过八年,每日里,不是和国师乌道人讨论长生,或者就是吃乌道人送来的所谓的仙丹,要不就是在进行着什么诡异的法事。 恰如老百姓所说,江山社稷,又怎如仙丹一颗 踉跄着推开破损的栅栏,李老汉踉跄着走进屋子,叫了两声老婆子,可是应声的却是半点儿也无,先开水缸上的盖子想要舀口水来喝,水瓢碰到水缸的摩擦声却是那么的刺耳,李老汉像是受不了那声音似的,人打了一个激灵。 水瓢落在无水的水缸里面,摔成了几半儿 手扶着墙,李老汉慢慢的挪进四处漏风的房间,此时的房间里面,弥漫着一股恶臭的气味,但是李老汉却好似是嗅不到那味道,步履蹒跚的挪到了床边,双眼无助的看着土炕上那眸子紧闭的老妇人。 “老婆子啊,今儿我又去地里了,那最后的几颗苗子也死了,你说这是不是就是那老道说的。”老汉双脚相互的一踩,一双破洞的鞋子落在地上,老汉爬上去,手拉住了老婆子的手。 这一摸,老婆子的手上就落下来一块腐烂的肉,漏出里面枯黄的骨头。 这人才去了几天,就这样了,老汉看着手上的烂肉,浑浊的眼睛流出来一滴清晰的泪,在沟壑的脸上,慢慢的滑落。想要把那肉给贴回去,却也只是无用之功罢了,只是,老汉把手挪开,那片肉便掉了,除了那片肉,还有更多的肉被带下来,最终,老汉无奈的叹气,他最终还是无力的松开手。 最后的精神,仿若又看到了那曾经的一幕。只是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又想起来那天的那一幕。或许是再后悔,后悔他没有带着老婆子一起离开这个地方,而让那三个大钱的一卦实现了。 那是平直八年初,夏雨初至 一衣衫破烂却也还算整洁的老道从村口走进来,走家串巷的吆喝着神仙一卦,不灵不要钱,这老道,常年游历在这里,而且卦也是很准的,价格也便宜,只要三个大钱儿就可以和他问上一卦,因此家里有个大事小情的,他们也都会找着老道算一下的。 因此,噩梦醒来的老妇人在早晨起来,就一直在等着,老道刚刚走到他们家门口儿的时候,老婆子叫住了那老道:“周大师,给我们家算一卦。” 把人请进家,李老婆子摆上了一盆子新鲜炒来的花生葵花籽儿。 老道对着老妇人稽首:“信者想要问什么。” “我夫妻二人,无子无女,想问先生一个身后之事。” “为何要问这个。” “大师,实不相瞒,老婆子被噩梦吓醒,醒后便一直心绪难平,故而一直在等大师过来。” “什么梦。” “老妇人的家里摆上了两口沁血的红棺材,九根白色的蜡烛排成一排在燃烧着,一个青色的大碗放着一碗黄土,插着三根香,香却是灭掉的,然后不知道怎么回事儿,棺材盖子被打开了,里面是我老头子和一个黑漆漆的人躺在里面。然后棺材被盖上了,最后就是深深地黑,深深地,走不出来的黑,一直到鸡鸣声传来,我才被我们家老头子给我叫醒的。” 老道从听见梦境之后,他的神情就不对,人看着老太太和老头儿的面庞,已经看不清了,这样的面向只有是没有未来的人才能有的,换个说法就是,将死之人。 老道怀里摸出来几枚红线串着的几枚铜钱,解开红线,把铜钱放进了一鲜绿的龟壳里面:“信者对着铜钱吹一口气。” 气落,龟壳便已经裂开一道 老道动作一僵,却也还是继续的算起来,看着那几枚落在桌子上的铜钱:“信者,老道我说话直,要不也不会落得如今的下场,老道此次不收信者的卦钱,但请信者听老道一言。”老道粗糙的手摸着龟壳上的裂纹,这可是跟了他几十年的龟壳,如今就这么裂开了。 “老神仙请讲。” “鲜血染棺,寓为冤死,棺内,尔夫妻二人,此更为不吉,九根白蜡烛排成一排燃烧,意味着是有去而无回,碗内黄土插香,实为祭拜,然香没有点燃,更是不吉利,香火明亮是吉,暗则凶。你这香不着,为是大凶之最。还有刚刚,想必是两位也看到了,这颗龟壳也炸了纹,龟壳这三格为天地人,周边十格为十天干,底部十二格则为十二地支,合起来就是八卦的三才,天干地支相对应,而这一道裂纹,恰好就炸裂在了天地人三才,而裂纹的两头又恰好连着死卦。” 听着老道的话,老两口脸色惨白,老婆子更是直接的跪在了地上:“大师,大师,求您给我夫妻一个救命的招数,我夫妻二人虽无后人,却也才五十来岁啊。” 老道探口气,把自己面前的清水递给了老汉:“来写一个字儿。” 老汉叫李老根,他会写的字儿也不多,在听见了老道的话之后,手指沾水在桌子上写了一个根字。 这个根,写的很畸形,老道看了好久之后,人无奈的探口气:“李老汉,收拾一下家里的值钱的物件儿,赶紧的离开。你这个字儿,断了根或许才能有根,离开或许就是老天爷给你留的最后一条出路。” 老道的神情很是复杂,看一眼呆住的老两口,他慢慢的收拾起来龟壳和五枚铜钱,细致的用红线绳给拴起来,向着外面走,迈出李家大门,伸手挡住那刺眼的阳光。 “江山社稷,皆不如仙丹一颗,何止是荒唐,天子无福民遭难。天子无福民遭难。天子无福民遭难。” 大喊了三声,老道直接的向着那不似往年苍翠的黑岭子老山上走了上去。 好一会儿,老婆子才反应过来:“老头子,咱们还没给算卦的大子儿呢。” 李老汉摇摇头:“不用给了,老道临走前已经说过了,他算卦,有三不收,一不收苦难钱,二不收恶钱,三不收死人钱。” 死人钱,死人钱。 李老婆子仿若是天都塌了。 但是时间就这么不知不觉的过来,甚至在秋收的时候,比往年还多一点儿。但是那老道,却再也没有来过这里,后来还听说老道进了那号称进去就出不来的黑岭子老山里面去了,老两口只能无奈的探口气。 卦不准就不准,怎么还上了那老山呢,那里面满是猛兽,会死人的。 只是这一卦,和老道的那句天子无福民遭难,却像是一根刺,深深地扎入了李老汉的心里。 从九年初开始,雨水就逐渐的少了。可是那个时候,谁都没有在意,一直到干旱彻底的打垮了他们的生活。 李老汉去了,这个小人物,和之前死的那些人没有什么区别,不,应要是说区别的话,还是有的,以前的去的人,还有人给收敛,李老汉就送走了不少村里的人,而他,就不知道还有没有那个被人收敛的命了。 如果没有,这间屋子便也是他们的阴宅了,活着的时候是阳宅,死了,就是他们的阴宅。 “老婆子啊,那老道说天子无福民遭难,是不是天子无福咱不知道,但这老百姓的苦难啊我知道了。今年一年,颗粒无收,饿死的遍地是骸骨,如今你也去了一七,我……” 这个老人,用轻到不能听清的话语,说着最痛,最绝望的话:“老婆子啊,你等等我,在奈何桥旁边儿等等我,就算是到了地下也要和阎王爷告一状。” 李老汉紧紧拉着老伴儿手的手松开了。李老汉靠在墙壁上枯瘦的身子也摔在了炕上,绝了呼吸。 又是一对儿可怜人 第2章 何止荒唐 红墙黄瓦,雕梁画栋,朱漆红门,九龙宝座 这天下之主,引得多少人为之折腰,又有多少的兴衰荣辱从这个地方起始,颠覆。 宫门的四周,树木林立,小桥流水,红鱼越过水面,给水流声添加了三分活趣儿,两座白玉桥横跨水面,正是那进入宫廷的仅有的两道桥,此二桥,一为南浮桥,一为北兮桥。南浮桥为大臣们上朝的必经之路,而北兮桥,却不是谁都能走的,那道桥,只能有皇亲国戚能走,而且还是只能是丧事能走。宫门里的贵人们去了,就是通过这道桥,才能通往皇陵之地。 一弯清水如同白玉带,穿过南浮和北兮二桥,围绕着整间宫殿,这水,除了用来观赏之外,它还有另外的一个作用,那就是用来解决皇城的走水之危。 向里走,那就更是奢华的宛若仙境了,但是你若是一为这里就是一人间仙境的话,那你真是错了,这里才是人间的炼狱,一个进去就能把活人给炼成枯骨的炼狱。 姜王宫,大姜王朝打进皇城,推翻前王朝的政治中心,虽然才刚刚经历了圣太祖,太祖,宣和,和至今的平治四位皇帝,这本来是推翻前朝暴政的皇帝便已经变成了下一个暴君。但是这位暴君,比起之前的,更是五毒俱全。其宫殿的奢华程度,更是已经没有古人可比拟的了。 而这皇宫,更是以勉政店和后宫最为奢华。 勉政殿,大姜皇帝们处理政务的地方,而后宫,那更是莺莺燕燕们争个高低的地方,岂能是繁花似锦能比拟的。 红柱金龙盘龙门,云顶檀木为房梁,金砖白玉为地基 朱红色的大门两分,一左一右,各有十八根粗大的红色盘龙柱东西二分撑住长廊的房沿儿。而大门的正前方两侧,一侧又立着十根更加粗大的柱子,这柱子,两两对立,每两根对立的柱子上更有一条巨大的金色的长龙盘在上面,这条龙,盘绕升腾,口中含有宝珠,四周更是祥云环绕,柱身之上,更是被雕刻着精致的波涛骇浪。 这两两相对的盘龙柱之上十条巨龙辗转腾挪无一相似,但是无一不是雕刻的生动剔透栩栩如生。 就是这十根盘龙柱,有着一个格外好听的名称,被称为龙门,这考科举的人都是要从这里进皇庭接受陛下的召见,然后又从这里出发,去打马游街。就对这龙门老百姓们更是曾经传出来过童谣,说是皇帝门前十龙柱,过了天门龙入池,披红打马御前走,从此成为人上人。 可是如今,这龙门却是已经改变了先前的作用,这一条条的巨龙身上,被挂起来了一层层的轻飘且珍贵的鲛纱,鲛纱上由手巧的绣娘在上面镶嵌上了一颗颗硕大的宝珠,却半点儿不影响鲛纱的轻盈,风起纱轻动,如云海仙境,神龙口中的那普通的石头珠子已经被换成了夜明珠,在夜色中熠熠生辉,四角的柱子上,挂着几颗金色的铃铛,随着微风,发出清脆却不闹人的声音。 龙门东西两侧的被称为化龙池的水池,里面各种跳跃的金鱼儿更是添加了无数的灵动,山光水色为一体,坐在鲛纱里面的人,仿若已在人间仙境。 平治帝坐在里面,听着外满乌道人给他讲着一些不知道从哪儿学来的问卷,他的面庞不似以往,此时带着一丝的不正常,甚至还带着疯狂。 衣衫半解,他的身上画着很奇怪的花纹,仔细的看过去,好像却又像是长在他身上似的,枯瘦的手指紧紧地掐着身下那漂亮的女人,那婀娜的身子此时已经是鲜血淋漓 经文结束,乌道人从蒲团上站起来,人一身的汗,身上那灰白的道袍更是已经被汗水给染湿了,乌道人如履平地的从化龙池的水面上走过来,对着里面微微行礼,然后人就直接的走了。 又是一炷香的时间过去,大太监袁阿海浮沉一甩,熄灭了香炉,掀开最外面的纱帘,隔着里面的数层鲛纱帘对着里面小声地招呼道:“陛下,该回宫了。” “国师呢?” “国师已经去炼药房了。”袁阿海深深的低着头,根本就不去看自己脚下之外的地方。 “把里面处理了。” “是。”袁阿海接过来平治帝正在那儿擦手的帕子,看着上面染的血渍,低垂着的眼眸不自觉的抽搐一下。 又死了一个,谁能想得到呢,进了宫门的女人,都以为是得了圣宠,满以为那就是登天的梯,但是谁又想得到,不过就是转眼之间,留下的便只是一副红颜枯骨,进去的便是最近最受宠的丽贵人,一个长相娇魅,一举一动更是带着风情的女人,只是此时,却已经失去了呼吸,婀娜的身子之上更是布满了各种伤痕,而有些地方,更是已经不知道去了哪儿,比一个被孩子毁坏的破布娃娃还不如。 最严重的,应该就数她脖子上的伤痕,除了掐的青紫色之外,还有着一条深刻的伤痕,只余下一些皮肉还连着她的身子。 “丽贵人宫内自裁,宫外的便不必留下了,小青子,你去办。剩下的,小白子,你来处理了。” “是。” 两个小公公,小青子带着一对小太监直接的走出去。而小白子,更是利索的叫人过去把死者弄走,然后他带着一群人在这儿清理着染血的鲛纱。 袁阿海紧跑几步,追上了摇摇晃晃的平治帝,看着坐在软轿上的平治帝:“陛下,奴才给您准备了香汤。” 平治帝微微的睁开眸子,看着身上的血,确实是需要洗洗,他满意的看了一眼袁阿海:“袁阿海,通知下去,朕身子不舒服,今日的大朝会就免了。” “是,奴才马上就去通知诸位大臣。” 袁阿海对着平治帝的背影行礼,直到看不见平治帝的背影之后,这才站直了身子,向着勤政殿走去。 勤政殿,本来是皇帝处理奏折的地方,只是一个副殿,但是此时,这里却成了朝会的地方,其实这个时候,他来不来传纸没有什么区别,这群大臣们,老大人心寒的,走了十之七八,剩下的忠臣早已经没几个了,就算是有,也已经被打压得快要淡出朝堂了,至于剩下的,谁不是看眼色的高手啊,更何况,陛下每个月都有这么一回,号称是什么可通天人,可登天门的仪式,在这一天,他们来不来点卯都是两说的。 平治十一年,只是初春。 这乍暖还寒的时候,干旱了一年多的天儿终于是下雨了,百姓们还在那儿欢呼的时候,这场雨在下。 大臣们歌功颂德都是皇帝陛下的天恩的时候,这场雨还在下。 花儿腐败,房屋垮塌,池子满了的决堤时候,这场雨依旧是在下。 还在下,雨还在不知停止的下,河口决堤了,这场一开始被认为是希望的雨依旧在下,最终,希望成了灾难,冰凉的雨水夹杂着寒冷刺骨的冰晶,在这个冷的仿若把骨头都给冻碎了的季节里,依旧在持续着。 烤着温暖的碳,刚刚用过药的平治帝昏昏沉沉的睡过去了,袁阿海也终于是松了一口气,最近他们的陛下越发的脾气难以捉摸,吃药也越发的勤快了,而现在,宫门也真的成了百姓口中的那吃人的地方。袁阿海看着那跪在地上,无声哭泣的美人儿,她这样其实已经算好的了,最少还把命给保住了。 “愉贵人,回,别扰了陛下休息。” 女人抬起头,看向这个在平治帝身边儿活了几十年的太监,神情里有的全是惊惧 “愉贵人,回。” 女人终于是反应过来了,她逃难似的跑了。袁阿海摇摇头,也走出了寝宫,关上大门,也把那冰冷的雨给隔离住。 “袁总管,护安河已经决堤了,诸位大臣正在勤政殿等陛下过去拿个主意呢。” “先回去叫诸位大人商量出一个意见来,就说陛下刚刚用药下去,还没有醒来。” “是。” “等等大国师在哪儿,把大国师给请过来,看看陛下的身子。陛下睡过去之前,说过,要大国师一会儿去勤政殿。” “是。奴才告诉各位大人之后,即刻就去请国师过去。” 袁阿海点点头人也没有着急转身回去,最近以来,皇帝陛下越发的暴躁和虚弱,也越发的依赖沉迷炼丹和长生之术,丹药从每天一颗变成了每天一把,仪式更是从一月一次变成了现在的不过五天就要一次了。 殊不知这才是他身体败坏的根本,这也是皇朝荒废的原因。可是他却根本就说不了,他不想走忠臣的后路,他只想好好儿的活着,虽然已经是残破不堪的身子,却也还是希望好好儿的活着的。 看着阴霾的天空,真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一个头儿。 护安河,原本是守护这宫殿安全的存在,但是现在护城河翻了脸,冰凉的水翻涌着冲进了宫廷。一群群小太监们无声地再按而忙活着清除那翻涌进来的带着冰渣的水,此时他们的鞋子和衣服下摆都已经湿透了,冰凉的感觉深深地扎进骨髓。 但是就是这样,那冲进宫门的水还是从很多的地方冲过来,人墙也出现了缺点。 一个娃娃脸小太监冷的打了一个激灵,他看向了旁边儿的小太监,看着那张青紫色的脸,但是却绷的冷冷的,忍不住和那小太监说道。 被问的那个小太监没有回答,只是他的头垂的更低了,手上的扫把也有一瞬的僵硬,很快他就调整好了扫帚的角度。 犯错么?他犯了什么错?那件事和他有什么关系,又和他们家有什么关系,站在雨里的小太监任凭身上的衣服被打湿,分不清是眼泪还是雨水的从脸上划过。 平治十一年,初夏。 与头年的滴雨未见不同,今年,开晴的天儿远远比不上下雨的天数,今年的种在地里的种子还没长出来的时候就已经被雨水沤烂了。 那个小太监已经在宫廷里待了三年了,正式进入了第四个年头的开始。 在平治十一年的这个初夏里发生了很多的事儿,一些不知是好是坏的事。 勤政殿这几日很忙,气压也很低,原因就是越发沉迷炼丹的皇帝陛下身子彻底的糟到了头儿。 猩红色的面庞,紧闭的眸子,青紫的唇,浓重的呼吸。 皇后娘娘无力的对着告罪的太医摆摆手:“王太医,陛下的身子,你还是要多多费心。” 胡子花白的太医院院正行礼答应一声,其实在场的谁人不知道,那位,也只是在熬时间罢了,随时都可能结束这骄奢淫逸的一生。 寝宫门外,一群女人跪在那儿,全都在那儿红着眼睛看着打开门出来的皇后娘娘。 “娘娘,我们要见陛下。” “娘娘,东儿想他的父亲了,求娘娘开恩成全。” “娘娘,还请念在咱们姐妹一场的份儿上,让大家见见陛下。” 一句句娘娘,皇后娘娘冷笑一声:“既然诸位妹妹们都想见见陛下,我这个做国母皇后的,没必要阻拦,倒是孩儿们,虽然和本宫没有血脉关系,但也要叫本宫一声皇娘,今日本宫就做主,把孩儿们给留在外面。余下想进去的,就进去。” 皇后娘娘让开了门口的位置,让那群俏丽的莺莺燕燕们进去。 只是那群莺莺燕燕的不过就是刚一进去,就传来了一声声尖厉凄惨的叫声。 袁阿海指挥着小太监送来一把椅子,让皇后娘娘坐下等,这时候,宫人们尤其是那知道的更多的,他能越发的慌,也越发的明白要另寻靠山,尤其是在这吃人不见骨头的地方。 看过了皇帝的情况之后,宫妃们明显的分成了三波。 一是明显家室强硬的起了心思,和皇后唱对台,准备让子嗣争争那皇帝的宝座。最明显的就是,母家为宰相并且生养了皇二子允恩的嘉贵妃。 二是站队的,皇后一党也好,贵妃一党也罢,这几日来,皇后的凤禧宫和嘉贵妃的宜桂宫总是人来人往最是热闹的。 三是以皇贵妃为首的,不参与这些事情的妃嫔们。 能在这吃人的皇宫里面活下来的,都不是一般的人。 第3章 帝丧 皇后娘娘躺在软塌之上,美人的眉目中透着冷冽和寒情,看着那群莺莺燕燕的背影,享受着身后老嬷嬷的伺候,手指转动这腕上那价值万金的金色东珠手串儿。 “禾嬷嬷,你说这群小贱人,这么急慌慌的和本宫表达衷心,但是有多少人是真心的对待本宫?” “娘娘,老奴知晓您的苦,从您被迫和李相公分开进入这里开始,您一天都没有真心地笑过一次,甚至老奴说一句不该说的话,老奴我从主子您小就一直伺候着您,从奶嬷嬷开始,老奴我这无儿无女的,就是把您当做女儿的啊,可是看着现在的您,老奴我真的心疼啊。” 皇后娘娘神情中划过两分名为伤感的情绪,但是很快,就被遮掩起来,她的神情又恢复如常,语气也没有了什么感情:“禾嬷嬷,没办法啊,这是我的命,从被送进那人的府宅来给阿哥阿弟他们换权利的时候开始,我命中的悲惨就被定下来了,不过也好,本宫已经快要熬出来了,只要是那个人走了,他走了,本宫我就是这天下,最为尊贵的人,说一不二,那时候,本宫看谁还能找本宫的麻烦。” 看着神情带着疯狂的皇后娘娘禾嬷嬷停下了按摩的动作,用帕子洁手之后,端着一杯清茶过来。递给皇后娘娘。 温度发凉的茶水入肚,皇后娘娘体内暴动的因子已经被凉茶水给压下去了,恢复神智的皇后娘娘收起来那狠厉算计的疯狂模样,恢复成那依旧是云淡风轻的样子,甚至还带上了一个温和的笑容:“禾嬷嬷,望春园那儿的事儿都处理好了吗?” “禀告娘娘,都处理好了,良嫔已经答应了,说是谢谢主子您的成全。” “那咱们便等着,反正左右本宫这正宫太后的身份是谁都不能越过去的。”皇后娘娘声音带着冷漠和意有所指的说道。 “诺。” 诺大的宫殿之中,只剩下诡异的安静,虽有炭火的噼啪声传来,但却半点儿没有人的声音传来。 东厢的霞光店,皇贵妃也是送走了人心各异,过来投奔的皇贵妃的各路子皇妃跪妾,带着金色指套的纤纤玉手轻轻拂过发髻,透过铜镜看着后面的大宫女 “丹苏,那个小太监安排好了吗?” “都照看呢,一切都好,已经安排到靠近宫门口的位置了。” “忠臣之后,蒙冤在宫,等陛下去了,没人注意到的时候,就找机会给弄出去,就是可怜了温相爷那等风姿翩绰之人,终究是绝了后。” 丹苏答应一声,人认真的给皇贵妃娘娘摘除掉发髻之上的发饰:“确实是可惜了,不过娘娘,奴婢不懂,您为什么不争呢?尤其是咱们还有少主子的存在,您就这么直接的赶走了诸位妃子,她们不会说您的好的。” 皇贵妃手扶着丹苏的手,站起来,身前披着乌黑的长发“丹苏,我认为,你不该问这个话的。” 丹苏立刻跪在地上请罪,皇贵妃侧身把人给拉起来:“丹苏啊,你自幼跟我进宫,在这吃人的泥潭里挣扎,我把你当做亲妹子,我和你说一句掏心窝子的话,这样的泥潭你还没待够吗?从今以后,这样的话,不必再说。我只想等将来,如果有那么一日,能带着我家皇儿离开。” “奴婢知错,还请娘娘责罚。” “责罚什么,这儿就你我主仆二人罢了。”皇贵妃神情淡淡的,依靠在软塌之上,神情微微的眯起来。看起来困乏的紧。 “皇贵妃娘娘,二殿下来了。” “丹朱啊,快,让光儿进来,丹苏,你去膳房,给光儿弄点儿吃食儿过来。”皇贵妃神情带着喜悦,她伸手掀开身上的被子,踉跄两下,塔拉上鞋子,就要起身。 “母贵妃身子不舒服,就好好儿的修养,儿臣就是听说母贵妃不舒服,过来看看。” 身穿华服,面庞惊艳,却跛脚的少年郎走进来,少年先是扶着皇贵妃躺回去,然后再给皇贵妃请安。这跛脚的少年郎,就是大姜王朝,皇贵妃所生的二皇子,今年九岁,上有一长姐,皇后所生,但是因为跛脚的原因,他别看是长子,却半点儿不受宠爱。 丹苏丹朱各自领命退出去,丹朱关上寝宫大门,依旧是木头桩子似的站在门口儿,丹苏和丹朱说了两句之后,人快速的去给少主子拿吃食去了。 皇贵妃看着儿子那黄岑岑的面庞,帕子轻轻地擦擦二皇子额头渗出来的汗水:“光儿可是身子又难受了?这次过来什么事儿?” “没难受。”少年对着娘亲咧嘴一笑,人直接的坐在了皇贵妃床下的脚踏上:“娘亲,刚刚儿臣听说,凤禧宫的那位娘娘安排人去给望春园的良嫔看病,去的是王御医。” 皇贵妃听后,依旧是云淡风轻的笑着:“什么病了,不过是那位去母留子的招数罢了,毕竟她嫁给皇帝十几载,也不过就是生了一个和安公主,还和亲外嫁了。” “娘亲,那小太监的事儿,丹苏姑姑没好好儿办,儿臣之前想要把他给调过来,当我宫门的,结果被皇后那头儿的连丁给阻拦了,之后儿臣找了一个由头,把他给发配到宫门口去拦恶龙去了。” 所谓的拦恶龙,就是那奔涌的冲出了护城河的水。不知道是谁说的,那翻涌的水就像是一条咆哮的恶龙,后来,这拦恶龙就成了这个苦差事的一个称呼。 “另外的一头,母妃也已经安排了,不过丹苏那贱人,拿着我的好处,却吃里扒外,我早晚收拾了她。” “母亲,为何不直接弄死她?” “光儿,母妃还需要她的那张嘴来给咱们这儿的话给传出去呢。我必须要她后面儿的人对我不防备,一个咱们心知肚明的探子,远远要比一个藏在暗处的老鼠强。” 丹朱看着丹苏过来,她立刻转身,快速的走过去:“丹苏姐姐,您看一下这里,妹妹我今儿不知道是怎么了,肚子一直很难受。哎呀,又忍不住了。” “好妹妹,快去。”丹苏摆摆手,“娘娘那儿,我给你请假。” 丹朱快步的跑开了 “母亲,如今父皇的身子越发的不好了,只是我不明白,为何您不让我争权?” 皇贵妃状似惊恐的拉住了华光,手捂住了华光的唇,眼神儿却带着暗示的看了一眼华光,“光儿,莫要胡说,本宫这做娘的,和天下的娘亲都一样,我只希望我的孩儿能长命百岁平平安安的,咱们只等着新皇登基,本宫就跟着皇儿去封地,做一个老封君。安安稳稳地看着我的皇儿娶妻生子,含饴弄孙。再说了,娘可不希望我光儿那么的累,本来就身子不爽利,怎么能有这样的想法,你告诉娘,是谁和你说哦这样的话。”、 “是我那宫的一个大太监,他和人说弟弟都太小了,能成事儿的就儿臣一个,当时儿臣牢记娘亲的训诫,就已经发作过那不知好歹的了,只是儿臣还是觉得心里不舒服。” “那奴才,发作一通就够了吗?这等大逆不道的奴才,丹朱,丹朱。” 丹苏看着不在的丹朱,立刻走进来“娘娘,丹朱身子不舒服。不在门外。” “丹苏啊,你来了也正好,华光那里有一个大逆不道教唆主子的奴才,教唆主子学坏,这等大逆不道的奴才,本宫可不敢放在华光的身边儿。给本宫退回去。” 皇贵妃越说,人越是气愤,无力的手抓住绢帕,剧烈的咳嗽之后,白色的帕子染上一抹殷红,华光跪在地上大叫着。 胡子花白的老御医给把脉结束,最后对着衣着华贵的皇后娘娘行礼:“启禀皇后娘娘,皇贵妃怒急攻心,下管给开上几幅药调理,贵妃娘娘切莫动气。” “辛苦王大人了,速去开药,到是贵妃妹妹,怎的生了这么大的气?”皇后娘娘坐在了软塌边儿,手拉着皇贵妃那苍白的手“刚刚可是吓死姐姐了,这好端端的,还就吐血了呢。” “姐姐,这,这,妹妹苦啊,就华光这么一个念想,还有那大逆不道的奴才企图教坏妹妹的皇儿啊,这让妹妹我可怎么受得了啊。”皇贵妃大声的说着委屈,手更是一下一下的垂着被子:“妹妹我们母子一旦真的被那恶人给得逞了,我们母子就,就,我不活了啊。” 看着这悲悲戚戚的模样,皇后的心里十分的舒服,再次装模作样的安抚一下皇贵妃之后,她对着禾嬷嬷说道:“禾嬷嬷,去那背主的狗奴才送去司法鉴,务必要把那背后之人给问出来,陛下的贵子岂是他们能算计的。今天这是幸运,贵妃妹妹发现的早,咱们的华光也没事儿,要不,本宫我宰了那狗奴才满门。” 时间一晃,就过去了两个多月,华光殿里的奴才被大换血的换了一整波尔,这一切都在皇贵妃的算计之内,并且她更是借口不放心皇儿,愣是借着病,把人给接过来侍疾。 这两个来月的时间,忽好忽坏的平治帝终于是在大雨断断续续,终于开晴中,咽下了那口带着不甘心的气。结束了他那荒诞的一生。 而皇后和嘉贵妃的皇位之争也正式的摆在了明面上,而一直缠绵病榻的皇贵妃,则是更加安心的安排起来了,她看着那双方争斗的水深火热,她越发的安心,谁的手都没有伸进来。 处理结束平治帝的后事,她就准备启程,却二皇子的封地。 皇城里,处处是惨白的颜色,来往的人群,更是寂静无声,就连那守门的侍卫,也都在铠甲的外面罩上了白色的孝衣,为这天下共主披麻戴孝。 一队小太监疾步跑来,领头儿的那手里捧着一封黄色的圣旨:“许将军,杂家要外出宣旨,速速打开宫门。” “青公公,手令。” 检查手令之后,小青子带着一群小太监们除了宫门。 跟在中间儿的一个小太监,佝偻着身子,被雨水泡的苍白的手指紧紧地攥住袖子,神情复杂的看了一眼朱墙黄瓦带给他的耻辱,迈着无声的小碎步离开了这伤心地。 平治帝去了,带着无尽的不甘心离开,留下身后的一笔笔烂摊子。。。 真就如他的温宰相所说的那般 日日沉迷于长生术,终究也会被长生之术反噬,说起来也真是荒唐,这位死谏的文相大人没有劝回他的陛下,反而是牵连了他的族人。 只是与温相的哀不同,平治的葬礼办的极尽奢华,只是这轰轰烈烈之下真正伤心的又有几人呢? 一张张悲戚的泪眼之下,有的,不过又是满腹算计。 第4章 逃 国丧历时半年,却终有结束的那一天,在结束之后,就是新主登基的日子,而皇后和嘉贵妃的斗争也到了尾声,最终,还是嘉贵妃整体上棋差一着,一条白绫,一杯鸩酒结束了她和爱子的一生。 皇后娘娘,不,是自封天后的太后娘娘拉着从良嫔那里抱养来的年仅四岁的小皇子,登基为帝,帝号庆和。 越是腐烂,越是濒临灭亡的花儿,越是会在结束之前,绽放出来最美的花儿,就好像是这做朝堂,如那被风雨磋磨的梅花儿一般,糜烂残破,却盛开了最精美的花儿,就在腐朽之前,最美的昙花一现。 庆和帝别看刚刚登基才数月有余,他废帝的名号便已经传出来了,而朝堂之中,更是有天后还有乌道人这个国师,以及前朝的宰府林如海把持的严严实实 小皇帝身着龙袍,头戴冠冕,手里扣着一只小小的人偶木雕,而在他的身后,坐着的则是真正手持玉玺宝印的天后。天后端庄的坐在软塌上,旁边儿站着禾嬷嬷,以及坐在太师椅上的乌道人,袁阿海整理好小皇帝的龙袍。 天后轻咳一声。 小皇帝傀儡木偶似的一抬手。 “有事早奏,无事退朝。” 随着袁阿海阴阳顿挫的唱声,早朝正式开始 “陛下,天后,臣有本要奏。”左相爷林文海手持象牙笏板站了出来 “奏。” “臣,弹劾刑部尚书蒋天忠不敬朝堂,不守法律,纵子行凶等,数罪。” 一份奏折送上来,天后隔着幔帐看着那出来辩解的蒋天忠,一声冷笑,人看向正在那儿喝茶的乌道人:“云堂,可是蒋天忠仍是不听哀家的?” 乌道人轻轻地点头 “哼,本宫就叫他放个人都不听话,这样的官员,留下也没有什么用。”天后一声冷笑,人懒洋洋的靠在背椅上 不说这里天后她已经决定了要除去这个不听话的人,单就是朝堂那里,林相的话就像是一个开关似的,一本本弹劾的本子都被放上了御案单着也只是刚刚开始。 而被点名的蒋天忠,人更是叫着委屈。 按理来说,上朝的时候,正大光明殿的大门是说什么都不能打开的,只要是不说下朝,大门就不能打开,但是今天,大朝会刚刚上了一半儿,门就被从外面打开了,靖亲王,平治帝的小叔叔,现在小皇帝的叔爷爷。就是一个闲散王爷,但是人只是懒散,论起来带兵打仗,他还真是一把好手。 此时,衣冠华服的靖亲王穿上了铠甲,银甲披风,头顶金盔,扒拉开正在那儿弹劾的大臣跪在了朝堂正中:“臣请陛下安。” “靖皇爷请起,匆忙入殿可是有什么事情禀告?” “禀告陛下和天后,刚刚微臣接到军报,已有十二路诸侯将帅反了。”靖亲王把数封战报递给下来的袁阿海:“陛下,这些战报,分别是十一日之前,七日前,最后一封是今日刚刚到,臣被陆大人和张将军拼死闯门拦轿,告知臣下此事。臣也是实属无奈,这才闯了宫门。” 天后一张脸黑漆漆的,但是你以为她是在生气有人造反的事儿,那你就大错特错了,她冷着一张脸看着禾嬷嬷:“禾嬷嬷,兵部是谁当值,给哀家砍了。” 禾嬷嬷急忙凑过来:“娘娘,兵部是九少爷在那儿做事儿呢。” “阿九?” “是的。” 阿九,天后的嫡亲弟弟,今年二十二岁,一个十足的纨绔,尤其是他姐姐当了天后之后,那更是国舅自居,并且还天老大他姐老二他老三,真是十足十的横着走。 天后为了保护她的弟弟,人第一次不顾什么前朝后堂的规矩,人走了出来:“靖亲王叔费心了,朝堂之事哀家和陛下定会查明,但是现在要做的,不是追究谁的责任,而是要商议如何的抵御外敌与叛臣。” 林文海林相爷立刻在那儿应和道:“陛下,天后,靖亲王爷,臣认为,此事,还是恩威并施的好,他们反叛,本就是大逆不道,定然心虚至极。只要陛下和天后恩威并施,我想会有大多数的臣子会知错能改。” 随着林相的话,一群大臣立刻在那里应和着。叫着我朝盛威必然所向睥睨。 靖王爷微微的低下眸子,只是眼神中,带上了一丝的异样,也迎合两句,人便提出来了告退。随着他的退出,一群大臣们开始在那儿协商着要怎么下达那封褫夺的圣旨。 正大光明殿的外面,靖王爷唇上带着一个冷笑,真不知道如此愚蠢的一群人是怎么坐上那志高的位置的,安逸已经让他们忘记了他们来自边塞外,从边塞外一路打进这盛安城,结果,也不过就是坐了圣祖皇帝,圣宗皇帝,等六位陛下,以及如今这个小废帝罢了,既然他已经无力挽回,那么,就回去自己的封地,好生的谋划。他们大姜王朝,决计不可在此处亡朝,靖王爷伸手挡住那刺目的阳光。大步的走出了盛安皇宫。 与他前后脚出宫的,还有一顶简单的小马车。 这辆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小马车里面坐着的就是皇贵妃和已经被封为安王的华光殿下,但是这就是她们简单的带走的东西,已经坐上了那至高宝座的天后,根本就不在意这旁人说什么。 不得不说,对于把曾经的‘敌人’给赶出皇城,那真是不余余力,哪怕这个女人根本就不曾和她争宠,和她抢什么。 牵着小马的跛脚少年郎穿着一身黑色的简单的常服,人凑到窗口:“娘,马上就出宫门口了。” 车帘打开,一素衣宫女跳下马车:“王爷,上车上休息。” “马车不大,华光就不上去了。” “王爷,娘娘是想和您叙叙话,马儿交给奴婢。” 这女子,就是守门的宫女丹朱,甭看她只是守门的宫女,但是却是这母子俩的绝对心腹,而她此时的白衣袖子上,还有两滴不是很明显的血渍,华光对着丹朱一笑:“袖子休整一下。” 丹朱低头看去,人福身:“是。” 少年郎上马车,丹朱手腕直接用力,撕下来一条外纱的袖子,人翻身上马。 少年郎踩着马凳,坐上了马车,站在马车外面,先是把礼给行了:“母亲。” “乖,光儿,记住,从今以后,就是咱们母子二人相依为命了,你我只是简单的母子关系,也依赖不上朝堂。” “母亲,咱们为什么不去舅舅那里。” “光儿,你还没看出来吗?小皇帝就只是一个傀儡而已,真正主权的,就是天后而已。咱们娘儿俩,不争不抢,能活命就好,能活的好更好,但那也有前提的,咱们要先逃离了这里的漩涡。” “可是咱们到了舅舅那里,就什么都不怕了啊。” “光儿,你的封地和舅舅的驻地远了多少,一南一北,天差之别,知道为什么吗?” 皇贵妃在少年不解的目光中,皇贵妃抿抿唇:“因为天后不会给你任何的一个成为她的隐患的地方,你是皇子,虽然是个跛脚的,但是你舅舅是矗立一方天地的悍将。虽然也是明面上的草包,但是那草包谁能不清楚,草包只是表象的。” “为什么?”少年更加的蒙了。 皇贵妃笑了,伸手刮刮少年的鼻头:“光儿是好奇朝廷为什么让一个草包驻守一方呢,还是好奇为什么你舅舅能镇守一方却还要装草包?” “都……都有。” “光儿觉得为帝者会相信草包能驻守一方吗?还是你舅舅为什么明明是知道一些人都知道他是草包,却还要装草包?” “都……都有。” “你舅舅和你的跛脚一样,只是装给看的人看。光儿,记住,小心任何人的欺骗,虽然咱们不去领地,但咱们成事之后你也是一地之王,诸侯王也是王,更高甚至也可以争取一下,你要有一双可以分辨欺骗和阴谋的眼睛,剩下的,光儿,母亲让你安排的事情可安排好了?” “回娘亲的话,已经安排好了,虽然说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但是光儿也不是那认人家捏圆搓扁的。” “很好,光儿,记住,在上位者,一定要有那一般人没有狠心。” “可是……母,母妃,您真的觉得。。” “光儿,要做大事儿就要会算得失,既然安排好了,那就要舍弃掉那些繁华。从今以后,到未来你成就霸业之前,你就是你舅父的养子,上有表兄两人,表妹一人。”皇贵妃的手轻轻地,爱怜的摸过了儿子稚嫩的面庞,“儿啊,别怪娘,娘亲为了不让你父王忌讳,为了在那纷争中保住你的命,娘亲只能让你装瘸,只能让你这样碌碌无为的活下来,没有什么灵透的好名声,但是以后,娘相信,娘的光儿会有一番大的作为。” “娘,不管未来什么,儿子都相信,咱们母子两个,一定会过的比那位拥有地位的幸福。” “是啊,只要是咱们娘儿俩幸福就好了,娘的光儿幸福就够了。” 娘儿两个安静了下来,相互的依偎着,眼神儿中都带着一种亮闪闪,耳中,只剩下马车咕噜噜的压在地面上的声音。谁都没有告诉对方,他们都有着一个名为仇恨的火焰,燃烧在温和的表皮之下。 皇贵妃心疼她的皇儿,身为皇长子,却没有皇长子的殊荣,这是娘给你带来的问题,这是一个不能改变的问题,这是做娘的对不起他;做娘的没有那么大的野心,也没有想要儿子来接手那个腐朽的皇朝,她没有那么短视。这也是给他的磨砺,不给他那么高的地位,只能让他自己来谋划,自己来争夺。 未来能走多高,能走多远,就只有自己能决定的,能确定的。 未来,只是未知,和无数的惊喜或者是悲伤,都只能自己来争夺。 但作为娘,娘不求你大富大贵,只求你平安喜乐 说话间,马车已经出了皇城的范围。皇贵妃让少年郎自己坐下,拿起来身侧的琵琶:“光儿,娘给你弹奏一曲。” “好啊,光儿也好久没有听母亲的曲子了呢。” 皇贵妃怀里抱着琵琶,手指轻轻的在琴弦之上拨弄,声音幽幽的,犹如一只即将身死的凤凰一般,在火焰之中,翩然起舞,点点斑驳的火焰是那跳跃的小精灵,点燃了凤凰那一身漂亮的羽毛,慢慢的,羽毛也被火焰给点燃,一点点的,悲怆之声越来越明显,那火焰把凤凰给吞噬之前的凤凰悲鸣之声传来。。。 悲鸣之声结束,一伙山匪出现在了眼前。 第5章 此孝非孝 凤禧宫近几日一直都是很低气压的,宫人们大气儿都不敢喘半声,就怕那一丝的声音被盛怒天后听到,从而成了那倒霉的池鱼,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小太监着急忙慌的跑了过来,在这安静的宫里格外的明显,小太监可能也是真的着急了,他都来不及整理自己的衣冠,直接跑过来,对着站在宫门口的宫女说道:“劳烦姑姑通报一声,御前小酉子有要事禀告天后。” 小酉子看着宫女进去禀报,在门口儿擦擦冷汗,这才开始整理衣冠,刚刚整理好,小宫女就走了出来:“天后叫公公进去。” 小酉子人恢复成怂眉耷拉眼的模样,如同煮熟的虾子一般,佝偻着身子走进去,大礼结束:“天后娘娘,刚刚传来消息,太皇贵妃与平王在归领地的时候遇上了匪徒拦路,人已经去了。” 天后人明显惊喜划过面庞,随后就坐直了身子,换上了一个担忧的模样,严肃的看着小酉子:“什么?太皇贵妃和平王遇到了匪患?是真的吗?可曾见到了尸首?” “见过了,守备司的唐木青唐大人亲自过去验收的,也请仵作做过了检验,虽然面庞和身子都有伤痕,但是却也能确定,就是太皇贵妃和平王的尸身,甚至连平王爷腿上的旧伤断骨都检验过了,六岁的年纪,出生就带断了腿骨,确认无疑。” “嗯,小酉子这事儿做的不错,嬷嬷给个红包。” “谢娘娘赏赐,谢娘娘赏赐”小酉子换洗的接过来荷包,对着禾嬷嬷也是谢意连连,人退出去之后还小心地要给天后娘娘关上了房间的门。 天后轻咳一声,禾嬷嬷跟着送了出来:“小酉子慢着关门。”站在门口,禾嬷嬷对着站在外面伺候的宫女吩咐道:“天后嘴巴苦,要吃甜一点儿的果脯,你去拿点儿。” 小宫女福身离去 小酉子看着不是针对自己的,人嬉皮笑脸的对着禾嬷嬷行礼“嬷嬷,如果无事,那小的告退。” 禾嬷嬷笑着点头:“辛苦小酉子公公了。”看着小酉子离开,禾嬷嬷对着站在另一个门口儿的小太监使了一个眼色,看到小太监点头之后,这才回到了房间,看着欢喜的在房内转圈儿的天后娘娘。 “娘娘,奴婢刚刚在落梅园给您叫了香汤沐浴,您看是不是过去泡泡,老奴安排人给您解解乏?” 天后娘娘点头应允,一双媚眼更是划过一丝喜悦,挥退了正在给自己捶腿的小宫女儿、“嬷嬷,你说那贱人真的就这么没了吗?哀家为什么感觉那么不塌心呢。” “没了,不过在不在又有什么区别呢,娘娘终究是您赢了,终究是您在垂帘听政,而他们就只能生活在阴暗的角落,做一个见不得光的虫蚁。” “可是皇帝,终究不是从哀家的肚子里面爬出来的啊。”天后伸手摸着自己的肚子,眼神儿带着哀怨, “皇帝就算不是从娘娘您的肚子里面爬出来的,但是他终究还是要在娘娘您的庇佑下长大,这生恩不如养恩大,娘娘您的教养之恩,怎会抵不过生育之恩。再说了娘娘您是天下之主,幼主和那两位的生死,还不是娘娘您的一句话的事儿。您说幼主合适,那就合适,您说那人去了,那就是去了。” “是极,是极,哀家就是这天下的主子,哀家还岂会在意他们是不是死了。”太后娘娘坐直了身子,满是金玉的纤纤玉手搭在禾嬷嬷的手上,婀娜的站起身子“嬷嬷啊,传哀家旨意,既然太贵妃和平王去了,那便入皇陵安葬,哀家追封其为慈安皇后,和先帝同葬,择日送入帝陵安葬。” “是。”禾嬷嬷答应一声。 落梅园其实并不是真的满是梅花儿,而是这里有很多的种类的花儿,到了后来,太上皇的一个妃子格外的讨厌梅花儿,她便在这儿住了下来,并且改了原本的名字,改成了落梅园。这里除了花儿之外,还有一样很出名,那就是温泉。这里的温度哪怕是到了冬日,也是温暖的。 禾嬷嬷去小皇帝那里说完了天后娘娘的旨意之后,回到落梅园,听着里面传来的嬉笑声,人微微的蹙眉,但是却也什么都没有说,反而是叫出来正在门口儿伺候的两个贴身宫女,自己站在了一个肯定能听见娘娘叫唤,却听不太真嬉闹声音的地方,他们的娘娘也是苦了,放纵便放纵了。禾嬷嬷无奈的想着。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太皇贵妃薛氏,追封慈安皇后,入住皇陵,与先帝为伴,平王………………” 薛孝安跪在地上的肥硕身子跪坐在了地上,孝安将军夫人伸手扶住失神的丈夫,“相公,陛下天后大恩,咱们谢恩。” 送走了宣纸天官,薛孝安仍是不敢置信,他不敢置信姐姐就这么去了吗? 孝安将军夫人手里捧着圣旨,人却是一脸的若有所思,片刻之后,她还是决定说出来,只是她刚刚要张嘴,孝安将军就直接的摇头了,人哀嚎一声:“夫人啊,我薛孝安出生就克死母亲,是长姐一手把我拉拔长大,你说我还没有怎么尽孝,长姐就离开了我,嫁入宫廷为妃,这十数年不曾见的一面,怎如今就这么去了啊。” 听着薛孝安的哭声,孝安将军夫人把没说出口的话给扎了回去,转而说道:“将军,姐姐骤然而逝,虽今上有恩典,但,妾身想回家给贵妃姐姐立上一座牌位。以慰将军思念之情。” “去。” “是,妾身先回去安排,稍后,还请将军听讯回府。” 时间一晃,过去了六七天,焦躁的薛孝安这才接到了妻子的信件,上面只有简单的一句话:灵堂已就绪,夫君速回。妻连氏。 军师连清扇着羽扇对着面前的孝安将军问道:“将军,可是家里来信了?” “是”薛孝安把信件递给连清。 连清,这是他绝对可以信任的人,他除了是军师之外,他还有另外的一个身份,他的身份是薛孝安的庶出弟弟,但是他母亲难产死了,人被大夫人给养在身下,跟了大夫人的姓氏,但是他身体出生就带有残疾,不良于行,人长大之后,更是只能坐在轮椅上才能移动,因此,知晓他名号的却并不多,他有一个专门伺候他的小厮,一个名字叫做阳春的哑巴,瘦瘦小小,却很有力气。 “灵字拆开,山下有火,堂字拆开,大小已回故土,将军,还是速回为妙,家中毕竟有外人。” “清弟,你跟我回去吗?” “暂时不回去,军营里面需要有人看家,将军还是先回去的好。” 孝安将军把孝安将军印交给了连清、“你记住,调心腹人,务必要周全点儿。” 孝安将军收起来喜色,他一脸悲戚的走出打仗,口中呢喃着姐姐,悲悲戚戚踉踉跄跄的上了马匹,一身厚实的铠甲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冷硬中带着血腥的味道,这是一个将军的无奈。 一骑绝尘而去,孝安将军顾不上护卫们的跟随,直接就奔到孝安将军府, 此时,孝安将军府,已经被白色的丧仪给包围了,饶是自诩冷硬心肠,饶是知道姐姐没事,已经被自己的妻子给看护起来了,但是还是忍不住悲从心来。 孝安将军,他出生的时候,恰巧赶上了敌军偷袭,怀孕七个半月的娘亲舅拎起来双月弯刀上了战场,结果他娘早产大出血,在他还没洗三的时候,他娘舅去了,然后,是十一岁的姐姐又当爹,又当娘的把他给拉扯长大。结果不管是真的还是假的,人就这么去了,就算是没事,也要隐蔽在黑暗之中。 他不可不畏是肝肠寸断。 孝安将军回来的时候,府衙里面已经乱成一团了,主屋的那里,将军夫人和孝安将军的侧室年氏正在僵持着,又或者说是年氏在那儿咄咄逼人。 年氏一身艳红色,被大丫鬟翠织搀着,漂亮的眸子中带着厌恶和嫌弃,甩一下手里的桃色帕子:“姐姐,再怎么样,咱们家可是将军府,岂能如此的不合礼仪,随便的给人书立冥堂,如此荒唐之事,切身可不依,另,着将军府,乃是妾身做主的,当家权可是将军交给我的,如今姐姐您要立下着丧气的玩意儿,妾身可不同意。” “我是孝安将军夫人,先圣亲封的正一品夫人,这府宅之事,不需和你一个妾室说。”孝安将军夫人英气的脸上带着冷漠:“连氏,你在这闹是没用的,就算是将军在这儿,也没用。” “夫人,这后宅之事,看的可不是身份,而是宠爱,有男人的宠爱,没身份也比正妻强,就像你我,你只能跟着将军吃苦,而我,却能锦衣玉食享受着你享受不到的尊荣。” 年氏得意洋洋的说到。 连氏看了一眼年氏得意的模样,人冷冷的一声笑:“年氏,你就不怕将军看到你的这幅刻薄的模样吗?” “将军在这儿那?哈哈,你告诉我啊,将军在哪儿。”年氏的娇美的面庞带着一丝不屑,纤纤玉手握着帕子,慢慢的擦了一下笑出来的眼泪“夫人,看看你那模样,你有什么能和我争宠的,人老珠黄尚不自知。” “年夫人是不是忘了你是怎么进的府门?” “是妾身算计的又如何,反正后期有将军宠爱我,连掌家权都给我了,我就是赢了。就是比你这老母鸡强。” 孝安将军夫人连氏对着站在门口的已经是脸色铁青的孝安将军行礼:“妾身见过将军” “夫人免礼。”孝安将军走进来。 年氏不知道孝安将军听见了多少,但是她却还是装作曾经的模样,人可怜兮兮的跪在地上,看着夫人连氏,但是眼神儿却紧紧地盯着孝安将军:“姐姐,您是,您是夫人,您是夫人,妾身,妾身怎敢违背夫人您的话,妾身……” 一句话,薛孝安一声冷笑,越过了还在那儿楚楚可怜的年氏,人伸手扶起来行礼的将军夫人:“夫人,贵太妃姐姐的冥堂弄好了吗?” “将军,弄好了,但是有些地方已经被年氏给命令管家和一众丫鬟婆子给弄乱了。妾身正在着人恢复,将军这里妾身能收拾好,将军您还是先去换一身衣服再给姐姐挂孝。” “姐姐?连姐姐怎的如此无礼呢,皇贵妃姐姐可是在宫里正享受着荣华富贵,那可是妥妥的皇太贵妃,岂是你这贱人能诅咒的,什么东西,将军,您可要好好儿的管管姐姐啊,看看姐姐这做的叫什么事儿啊。这不是诅咒咱们孝安将军府出事儿呢吗,妾身就说白色不好看,要挂上一片红色的,那看着才喜庆呢。” 说完,人撒娇的向着孝安将军走过去,结果孝安将军直接的抬脚就把人给踹飞了,一张糙汉的脸带着冷冽:“贱妾年氏,妄自尊大不懂尊卑,连氏,以爷的名下一封休书,着即刻送回年家去。令皇太贵妃的冥堂年氏你还是要多多费心,至于那背主的不知谁是主的奴才,统统三十大板,发卖了。” “是。”孝安将军夫人点头示意身后的大丫鬟翠竹送老爷去后面,那后面可还有惊喜呢。现在么,这小妖精可确实是撞在老爷的肺管子上了,既然将军说了,要给休书,那么还客气什么。 这可能就是正房看妾室小妖精的统一的想法,将军夫人连氏走到惊呆了的年氏的面前,粗糙的手捏住了年氏的下巴:“年氏,你已经被送过来十二年了,你以为你还是曾经吗?现在你再做那小女孩儿的娇羞模样,你觉得还能做的出手吗?将军虽然之前宠爱你,但是,那也是在你不伤害将军的利益的时候。难道你不知道皇太贵妃对将军的重要吗?你觉得没有将军的话,我会敢给太贵妃设置这冥堂吗?” 看着年氏终于还是反映了过来之后,她惊恐的看着连氏,一双大眸子更是放满了惊恐,趴在地上,开始对着连氏磕头:“姐姐,姐姐,求求您了,求求您了,求求您给贱妾求求情,贱妾这么多年来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您和将军在前线冲锋陷阵,可都是妾身在后面给您和将军守着后宅的安宁,还请姐姐您务必要帮帮贱妾。贱妾来日历当牛做马也会报答夫人的。” 连氏蹲下来,用只有年氏能听见的那声音解释道:“年氏,你以为将军真的是宠你吗?好好想想你为什么一个孩子都怀不上。年氏,你这些年做的事情,你真以为将军不知道吗?你知道将军为什么可以一两年都不回来,前线战况真的就那么紧吗?你不觉得最近你的手根本就伸不出去了吗?长短都被将军控制着呢。结果你还不知死活的冒犯上来,不过话说回来,那小书生可真是白嫩年轻呢。别逼得将军……” 连氏的眼神儿瞥向了年氏的肚子:“一条命两条命三条命,和千百条命,对待杀伐果断的将军来说,没区别。”连氏站了起来,一身米白色的素衫和一身桃色的妾室,高低立现。 年氏惊到了,她甚至连嫁妆都没有顾得上,人直接的着人送她回家,她要回家。这个时候,她完全是忘记了家人知道她被休弃的后果了。这个时候,什么地方都比这里安全。 大夫人连氏一声冷笑,人安排着体己的丫鬟开始在那儿收拾着冥堂。 再说孝安将军被翠竹引领着走入连氏的房间,“将军,夫人已经在里面给将军准备好了衣服,还请将军您更衣之后拜祭。” “翠竹,去把爷的印信给夫人送过去,就说年氏的事儿必须趁快,别让不想看的事儿发生。” “是。”福礼之后,翠竹双手接过来印信,也不小碎步了,直接的撩起来一些裙摆,大步的跑去找夫人,把话语与她们家小姐说了一遍,然后还是很迷糊:“夫人,老爷这话是什么意思?” 还能是什么意思,孝安将军夫人连氏一声冷笑。 孝安将军走进卧室,人小心的看了一眼里外,确定没人注意之后,他这才小心的关好了门窗,走到只有一床薄被的床榻旁,在木床的雕刻上摁了一下,床铺被卷开,孝安将军那壮硕如熊的身影快速的跳进了那漆黑的暗道,摸出火折子,就用这幽幽的烛火照亮脚下那蜿蜒的小路,小路的尽头,是在地下,那好像是牢笼,又好像是一间藏人的暗室的房间,在这里,他看见了一对儿他最想看见的人。 “姐姐,少主子。”孝安将军跪在地上,深深行了一个大礼。 连氏叫来府里的书吏,一封休书写好,被连氏的大丫鬟快马加鞭的护送向年家大宅。 这年家啊,也真是一个充满了故事的家族,最初,他就是本地的一个快要黄铺子的杂货铺,结果,就在他们家铺子要倒闭的时候,他们家如夫人给缺子少女的年家添了一个很漂亮的姑娘,这个姑娘生来就美极了,又因为她的眉心,有着一点红,宛若观音娘娘的那颗红点一样,因此,这女孩儿一出生就被传说成了观音娘娘身侧侍候的婢女,过来送福气来了,再加上这年家人的刻意的宣传渲染和培养,这可就真的成了一个明面上的招牌。 后来他们又用了一些手段,这位年氏就入了土皇帝孝安将军的府衙,成了一个比较受宠的侧室,并且得到了掌家权。 大丫鬟翠竹甭提多满意了,她可是一直都知道自家夫人是多受气呢,别看夫人不争不抢,但是也有不少的夜里忍不住看着另一厢的热闹而伤感,因此,当她看到了大夫人递过来那带有孝安将军私印的休书,直接叫上了府衙的几个护卫,冲出了孝安将军府。 翠竹到的时候,年氏正在其母亲王氏的怀里哭泣,仿若是受了委屈的小姑娘一般,抽噎着。而年氏的父亲,则是在那儿横眉冷对,对着女儿问着是怎么回事儿,可是在府里被大夫人活着还是哪个小狐狸精给欺负了。 推开阻拦的管家侍卫之类的,翠竹走进来,手里捧着那封休书:“年如夫人,啊不,是年小姐,此封休书乃是将军大人亲自吩咐给您的,奴婢奉命来给小姐送休书,请收下。” 年老爷一巴掌打过来:“放肆,你个贱婢,岂敢来我年府假传圣旨,谁不知道我家女儿乃是将军最喜爱的夫人。” “年小姐您所说说做的事情难道没有和年老爷年夫人说嘛?既然您没说,那奴婢这个做奴才的可就要替您所说一句,您所做的那些事儿,可不是哭一声或者是叫两句委屈就可以过去的,另外因为边关战事吃紧,将军已经两年零三个月没回家了,断不会出现三月有余的孕事。最后我们夫人说了,还请年老爷您三日之后太贵妃丧仪之后再过来孝安将军府抬回年小姐的嫁妆。” “什么身孕?什么嫁妆,还有,什么太贵妃丧仪?” 翠竹很是大方得体的把休书放在了桌子上,不去理会年老爷的迷糊,人直接的退了出去 第6章 伤 太皇贵妃的冥堂,金丝楠木的棺材被漆上防腐蚀的涂料,整体呈现大红色,上面盖着黄色的布帛,上面绣着精致的梵字文,和往生咒,孝安将军和夫人跪在棺材前,一张张的烧纸扔进火盆中焚烧,香烛纸蜡的味道飘出去很远很远。 翠竹也换上一身孝衣回来,头上戴着素色的簪花,跑进来看了一眼,立刻既向着跪在那儿烧纸的夫人旁边儿:“夫人……”声音很小的说了几句之后,人就乖乖地在那儿跪着等信儿。 “怎么了?” “将军,刚刚翠竹说,年氏的父亲来了,在门口儿正在大闹,也不说是什么事儿,总之就是说要找将军您,但是已经被门房拦住了,新管家不认识他,所以叫人来问问主家是怎么一个决定,妾身也不知要怎么做。还请将军给个明示。” “把人赶走,扰了姐姐清净,我活剐了他。” “是。”孝安将军咬牙切齿的模样,让连氏点头,知道这事儿已经触及将军的底线,不过想想也是啊,自己宠爱的小妾,在自己守卫边疆的时候,居然自己找了相好儿的,还怀了身孕,这事儿谁能受得了啊。因此,连氏更加的不留情面,只是不知道外面这事儿传开了的话,会怎么说自己是妒妇啊。轻轻地捶捶自己酸疼的腿,这几日,她一直跟着孝安将军在棺材前跪着,甚至还要不着痕迹的伺候着地下的那两位主子,可把她给累的不轻,却还半点儿都不能表现出来,连氏低垂着头告辞出来。 此时的孝安将军府外,那才叫热闹呢,新来的小管家是一个退伍的伤兵,为了给孝安将军挡刀,结果成了残疾人,走路都带有着三分的跛,毕竟脚筋都受了影响。但是这人,正直的痕迹却是十分的明显,拦着年老爷,在那儿和他纠缠着。 原本的管家都是认识年老爷,毕竟他已经被年氏给收买了,没少给年氏卖力气,后来年氏的事事发之后,人已经被孝安将军给收拾了,一家老小包括着二房都已经被孝安将军给收拾了。 新管家站小侧门儿,抬起来右手,拦着年侧室的父亲,坚决不让他进去:“这位老爷,此乃孝安将军府,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进去的,这位老爷,乱闯是要丢命的。” “我是府上年侧室的父亲,有事儿要间将军。”年老爷被小管家那水火不浸的模样给气得够呛,但是人在矮檐下,又不是他女儿当家了,他只能捏着鼻子忍着,站在台下,在那儿对着小管家解释道:“我真是孝安将军的岳父。” “胡说,我们将军的岳父可是连庆安连老先生,此时,老先生正在将军府里面呢。尔敢冒犯我们将军府的人。还不快滚,小心兄弟们废了你。” “这位管家,我说的是府里的年侧室,年氏如夫人。”年老爷忍着破天的羞辱感,在那儿看着小管家解释着。 “这位老爷,我刚来府内,不知有什么年侧室,只知道有掌家大夫人,侧室张夫人,以及侧室郭夫人。” “有的,有的,年氏前两天病种,怕扰了将军的清净,回了我年家,还请管家去和将军或者夫人的说一声,就说年氏去了,我这个做父亲的,想要问问将军女婿,要怎生安置。” 连氏站在院门里,人依旧是一派的优雅,只是她的优雅之中,还带着豪放和爽朗,听见年氏死了之后,人忍不住有点儿不敢置信,这年老爷有多喜欢他们家这个带来无限荣耀的女儿,可是谁都知道的,可是这个时候,居然人真的死了?连氏大夫人素帕擦擦脸颊,人走出来:“年老爷,发大财啊,不知不知年老爷您来我们将军府有什么事情?” “大夫人,我们年家教女不严,出了这等事,还望大夫人能死者为大,给年氏一个成全。” “年老爷,不是我这个做主母的不成全,而是将军亲自吩咐的休书,我这个后宅妇人实在是不能更改将军的主意。还望年老爷见谅,而且本夫人到时好奇,年氏打倒慈安皇后的衣冠冥堂,被将军厌弃,哭着跑回我孝安将军府,将军大人待慈安皇后为慈母,岂能受得了年氏的无礼之举,年氏回家,将军本意是让年老爷好生的教养,却不想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不过将军的休书已经被送到了年氏的手里,所以,年氏的后事,却和我们孝安将军府没有半点儿关系,年老爷,您女儿的嫁妆本夫人已经安排人给清点出来了,稍后便送回年府,同时,将军说了,年氏这些年借用孝安将军府贪污的东西,还望年老爷早日归还送礼者,将军已经命太爷处理了,话不多说,本夫人还有要事要做,就不和年老爷多说什么了。”大夫人连氏身着素裹上了马车:“车夫,香烛铺子,家里香烛不多了。” 年老爷在这里不可谓不是乘风乘水,但是这都是依赖着这‘土皇帝’姑爷来照看的,但是现在…… 一声炸雷在年老爷的脑内响起。 新管家一看摔地上的年老爷,立刻招呼着年老爷的家丁:“还不快把你们老爷给送去医馆。”他可是看见了孝安将军看见管家那供出来的年侧室借着孝安将军府收的孝敬名单时候的那黑漆漆的脸庞啊,这钱,可是叫孝安将军气得够呛,这么多年来,他可是半点儿不敢沾染的,有些时候也因为缺钱而为难,但是没想到,一个侧室夫人,就敢收受贿赂,而且从金银到古董,再到什么烟膏子,她都敢收。也不怕惹事儿,给孝安将军府一门都给牵连了。 夜深了,孝安将军颓废的走进了将军夫人的房间,叫了酒菜之后,将军夫人的房间门就紧紧地关上了,餐桌旁,坐着大夫人,以及丹朱和翠竹,主仆三个人情若姐妹,端着酒杯,推杯换盏,谁的眼神儿也没有向着那幽暗的洞口看去。 孝安将军打开菜笼,摆上餐食,最后拿出来刀伤药:“姐姐,我先给主子换药,稍后连氏会过来,给您换药。” 依靠在床上的皇太贵妃微微的摇头:“孝安,姐姐的身子,姐姐自己知道,伤了肺脉,活不久的。只是姐姐我不放心光儿,姐姐想要你照看好了光儿。” “姐,你放心,我已经安排了,肯定会给您找来良医,弟弟会照看主子,更舍不得姐姐。” 华光的身上,伤痕很惨,一道深深的,泛着苍白的伤口从他的左肩一直到了右腰,他们母子两个逃难来的这一条路上,好路不敢走,只能走那荒芜的小路,越是不好走,他们越要走,这千山万水的终于是过来了,但是也可以说是九死一生,等到到了这里,敲开门的时候,孝安将军夫人都差点儿没认出来这对儿逃难过来的母子是他们惦记着的人。 漆黑的夜,一声刺客,安静的孝安将军府彻底的打破了沉寂,巡夜队员快速的在院子里面翻找,在一个荒废的院子里面,找到了一个身上带血,旁边儿还有一把长弓的年轻男人,人是在清晨的时候被找到押出来的,年轻的书生傻乎乎的模样似乎是被刺激的不轻,被关上囚车的时候,书生这才反应过来,扔掉了凶器 “不,不是我,不是我,我没有,我没有杀人,我没有,我没有。” 但是谁会听他的呢。敢刺杀孝安将军,破坏他们这里的和平,谁能容得了他呢,烂菜叶子,臭鸡蛋,不要钱似的砸进来。 求医榜——孝安将军府于深夜被歹人袭击,将军夫人连氏护夫心切,被歹人斩伤肺脉,今万金求良医,散尽家财只求人平安。 太贵妃看着脸色苍白的弟妹,眉头紧紧的蹙着,人无力的抱着华光:“光儿,你舅舅莽撞啊。” “娘亲,光儿,光儿也劝了舅舅舅母,却……” “光儿,你也在侥幸,你在侥幸你舅舅自己下手,会有准谱儿,你也在侥幸,你舅母身子比娘好,娘我都活着呢,你舅母一定会没事儿的。可是你就没想过,你舅母她身子看着好,可是却常年征战,常年受伤,她身子看着好,却比不得我的长期荣养啊,你这样,太让娘亲我失望了。” “娘,娘亲……” “去,告诉你舅舅,这事儿,我不同意。这样找来的良医,我宁愿没有。你知道你舅母为什么至今都没有孩儿嘛?我告诉你,就是因为她为了保家卫国,流掉了两个孩子,至今你舅母都怀不上,知道之前我为什么会把鲁嬷嬷给送过来吗?母亲何尝不知道鲁嬷嬷是我那时候最大的助力,但是我不想让薛家的香火就断在我的身上。” 听着母亲的话,华光不吱声,人就那么低着头,跪在脚踏板上,一言不出。那架势就是事情已经发展成这个模样了,母亲您治好了,也不枉费薛家舅舅舅母的付出了。 看着儿子不动弹,太贵妃挣扎着要起身,眼神儿带着悲伤:“我的话你没听见吗?华安。” “母亲,” “姐姐,您甭说了,是妾身的注意,”孝安夫人被孝安将军搀扶着出来,人跟着跪在了华光的旁边儿:“贵妃姐姐,妾身和将军自幼便是姐姐您抚养长大,这世人皆说生恩不如养恩大,您对妾身的恩情可是大如天啊。如今做这些微末小事,怎受得起贵妃姐姐您的愧疚,贵妃娘娘您的事情,妾身万死不辞” 看着低垂着的头,看着连氏那又崩开的伤口,皇贵妃靠在软塌上,再也不说什么了,只剩下一声叹息。 第7章 十二只小黄鱼儿 灯红酒绿霓裳歌舞处,繁华表面下却是遍地冤魂,白骨累累。 一个俊俏的少年郎很是潦草的穿着一身军装溜达儿的走在人群中,这少年,十六岁的年纪,身上带着的稚嫩气息还没有退去,更违和感的是身上穿着的军装没有一点儿军人的正经,反而像是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儿,梳着背头,军帽歪歪的带着,披风松松散散,板正的衬衣他空着三颗扣子没系上,衣襟儿一半儿塞进肥大的军裤,一半儿就那么随着风轻轻地动,军裤的裤腿被塞进高帮的军靴里面,单手插在口袋里,另一手牵着一只成年獒犬,人漫无目的的走在街区上。 “呦,我说屋子里的喜鹊儿怎么叫的这么欢实呢,原来是贵客临门啊,二少,您来玩儿啊。”一个衣着暴露的中年女人面上带着讨好的笑,手中挥着一方红色的绣着鸳鸯戏水的帕子,带着满身那呛人的香气赢了过来:“二少,小桃红可是正经的念叨着您呢,可是要进来喝一杯。” 少年抬头看了一眼翠昭楼的牌子唇角儿带着一个玩味的小:“小桃红?红颜馆的按个?” “可不么,正是小桃红啊,现在小桃红可是我们翠昭楼的头牌,还没开包呢,二少啊,我们小桃红可说了,不是二少您,她可不接牌子的。”老鸨儿笑颜如花的说道,同时也过来,想要动手拉人进去。 青楼么,不都是这样的招数么,少年躲开老鸨儿伸过来的手,一双桃花眼都笑的眯了起来,但是看得老鸨儿却是忍不住动作一僵,但银子的诱惑还是更大的,她笑嘻嘻的过来,手更是搭在了少年的手臂上。 “我承受不了小桃红的喜爱啊,谁人不知,二少我可从来不进妓子的门。” 扒拉掉老鸨儿的手,就这一动,少年的扣子又开了一个,老鸨儿尴尬的笑着,但是人还是在那儿企图劝着 少年靠着腰高的藏獒,口袋里的手拿出来,慢慢的系上第四颗扣子,顺便还多系上了一个,少年那带着笑意的眼神儿此时满是冷冽:“老鸨儿,不想爷砸店的话,就少在二爷我这儿废话,小心少爷我砸了你的店,把你们那一窝子窑姐儿都给扔城西的难民堆里去。反正来这儿逃难的也都缺媳妇儿。想必,年老点儿的也不碍事儿,他们也不会嫌弃的。”眼神儿划过那座香粉宅,那冷意的视线,正经是让老鸨子吓得够呛,人向后退一步,面上硬挤出来一个讨好的笑。 “二,二少,还,还请您,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别和我这个老婆子一般见识,老,老婆子知错了,知错了。” 老鸨儿逃难似的跑了,那本来开叉儿到腰的红色旗袍儿更是因为她的逃跑而走光。漏出里面白花花的皮肤。 以前总觉得旗袍儿好看,穿旗袍的女人,尤其是精雕玉琢的女人,那更是好看,可是现在看来,这旗袍儿啊,还是的看人,这穿旗袍儿的,就得像他娘那样的,身段妖娆,气质完美,性格温婉,就一破布片子,都能被传出华服的气质; 就算是不说娘亲,二娘三娘也是啊,一个泼辣习武,整日里一身红色那就是一团火;一个知书达理整日里一身冰蓝色的旗袍儿,更是,哎呦,我的娘哎,我只能说我老爹那大老粗真是艳福匪浅。 如今在看着女人,正红色的牡丹刺绣旗袍儿……哎呦我去,岂是一言难尽能形容的啊,呸呸呸,真是被刺激的不轻,少爷我怎么能把母亲们和这贱人相提并论呢,真是罪过,罪过。。。 人潮很多,能进秦楼楚馆的却没几个,这条街道除了几个热闹的拉客的女人之外,剩下的多是衣衫褴褛,来这儿希望能找到果腹的希望的流浪汉。 这于此格格不入的少年,大号段鸿锐,一个十足的纨绔,性子更是阴晴不定,开心的时候,或者是他看得上的人,真是好说话的紧,但是不开心或者是谁碍了他的眼,那么……这个人在西邕城绝对是没有立锥之地的。 你问为什么这位少爷有这么大权力,那还要从他的家族说起来了,他的祖上,乃是杀匪,什么买卖挣钱,他们家族就干什么,不可谓不是富可敌国,这国还得还是组合的国。后来他的土匪阿爷救了一个中年人,一交谈,还甚是合趣儿,成了莫逆,再后来这个中年人和阿爷求助,借金银无数,后来这个做大哥的又帮着这位中年人推翻了暴政,就这样,这位阿爷成了大姜王朝建立的的一把尖刀。 而这个中年人,就是大姜王朝的开国之君圣太祖 而后这老杀匪就占了他们这个藏身的大山的这一片儿地方,之后,那位圣太祖就把这个地方直接划分给了段家。然后有经过了其父亲的运转,这西邕城铁桶一般,而段家,就是这里土皇帝,这段鸿锐就是段大帅的儿子。 作为朝廷的四大异姓王之中唯一一个还健存,并且活的很好的,这个看起来是一个大老粗,人络腮胡子,大口吃肉大口喝酒,一把大刀耍的活了一样,刀刀毙命,没有半点儿花招,因此,有他驻守的边关,真是风调雨顺民风甚好,也导致了西邕城是只知道段家,而不知道朝廷。 不过说起来这大老粗,他娶了一个大家闺秀的夫人,结果这夫人命不好,生大儿子段鸿飞的时候,难产去了,后来段大帅怕外人欺负这个大儿子,干脆这大老爷们儿拉下脸来,去老丈人家,聘了夫人文韵的妹妹,文颦儿进门做了继室。 就这样,十六岁的文颦儿做了段大帅的继室,一同过来的,还有文颦儿的两个庶出姐妹,一同过来嫁给了和这个大帅,而文颦儿,过来,可就真的是当起来了亲娘,也同时接替了姐姐的军师的身份,而这夫人这位继夫人,她的阴谋诡计可正经事之前那大家闺秀姐姐所不能比拟的。而后来,哪怕是两个继室都生了孩子,她这个正房也不生,她就在那儿养着大儿子段鸿飞,这还是后来,段鸿飞都已经十几岁,两个妾室姐妹的孩子都已经十来岁了,她才搁不住大公子段鸿飞的不挺要求,答应了那个豁出去形象在地上打滚儿眼珠儿一直盯着她放不开手的最注意自己形象的小大人儿。 就这样,已经定亲的段鸿飞段大少多了一个疯狗弟弟。就这样,秉持着自己要来的,不管怎么说也要养大他的信念,段鸿飞‘欲哭无泪’的带着他撒泼要来还不能退货的小狼崽子。 当然了,糟心的也不只是段鸿飞,糟心的还有段大帅这位大将军王,他老人家自打有了小儿子,这位省心了十几年的大将军在这个小儿子被他允许可以出去玩儿之后,这省心的大将军王愣是每天都要捧着自己的心窝子看着每天来讨账的人,或者是被大将军公子给揍了的,过来请大将军负责的,就这样,大将军就只能无奈的给小儿子擦屁股。 然后暴揍小儿子,不过好在这样的日子时间不长,也就是半年左右,但是这事出反常必有妖,大将军可不相信他们家小二子学好了,结果他一调查,鼻子差点儿没气歪了。 他们家小二在外面放话了,谁要是敢来他们府上告状的话,那么,就别怪二少他和你们秋后算账,要是能承受的了二少我的怒火的话,那么,咱们就好说了。 大将军黑线的就这么看着根本就不服管的二儿子一路妖孽的长成了现在的这个模样。 已经好久没有告状的人了,结果今儿居然来了告状的。虽然这个事儿和他们家小儿子没啥大关系呢,但是他还是要问问小儿子的,一身军装的大将军走到金满园,眼不见心不烦的走进去,找了一圈儿,除了两个伺候的之外,根本就没有人:“老二呢?” “将军,二少爷说是出去寻访寻访民情。” 小厮说的十分清晰,段老将军愣是心口窝子直接被握了一个跟头,哎呦,我的妈呀,这祖宗体察民情:“他自己去的?” “是的,还带了几个小金鱼儿走的。” “莲,莲花池子的?”大将军抱着万分之一的希望问道。 “不是,是金条。” “来人,来人,速速安排人去找二少爷回来,找到了给我把人弄回来……”大将军声嘶力竭的喊了一句。 小厮一句二少特制的小金鱼还没说出来呢,大将军王就已经不见了踪影 二少出街 府里面已经见怪不怪了,一群护卫队快速地分出来一半儿,出府去找人。一路上也不用费劲儿,直接的挨个儿问:“看见我们二少爷了吗?” 那么立刻会有人给你指路,在这西邕城,不认识段大少的有可能,但是要说不认识段二少那祸害,那你绝对是刚来的外来人,要不,你就是问一个牙牙学语的,他都能在一堆人里认出来谁是段二少爷。 此时,不提他们找人,光说被找的,段二少爷正在鲜品楼的角门旁边儿和一个小乞儿再那儿玩着一颗小石头珠儿,军装的腰带上系着两样东西,一个是他那大狗子,一个是一枚很好看的绣着飞天舞姬的湛蓝色袋子,袋子鼓鼓囊囊的。 小乞儿虽然看起来狼狈,衣服破破的,但是人却把自己给收拾的还算干净,那野狗啃得似的头发此时还微微的发湿,他逃难过来的,少年枯瘦,人整体来说,就好像是骨头外面包着一张皮,只剩下一双大大的,看起来就吓人的眼睛。 他刚刚来,一眼就看见了这走过来,似乎是要进入鲜品楼吃饭的华贵公子,手拿着破碗的少年擦干净了饭碗:“少爷,给口饭吃。”他只是希望眼前这个衣冠楚楚的少年能使一个有心的善人,可以给他一点儿吃的。但是他没想到,这个衣着华丽的大哥哥居然会这么大方,只见他笑眯眯的,眼神儿闪着亮莹莹的光,“你叫什么?” “温……温狗儿。” “哦,小孩儿,想吃饱吗?” 在狗儿点头的时候,段鸿锐脸上的笑更加的亲切了,靠着大狗宽大的前肩:“我看你听宝贝你那小石子儿的,怎么样,要不要和二少打个赌。” “什么赌?”狗儿紧紧地攥着那小包石子儿,好一会儿,他似乎是下了什么决心,人抬起头来看着段鸿锐:“公子打算要怎么和我赌?”说完了之后,他紧紧地抿着自己的唇。 “咱们一人两个球儿,一个球儿撞另外的一个球儿,谁先把球儿给推进洞里,谁就赢了,你赢了,二少给你一个小金鱼,我赢了你的这一兜儿石子儿,给我。”二少把小黄鱼儿在狗儿的面前晃晃“答应了就去挖坑。”二少指着大概五十米远的一个地儿,示意狗儿去挖坑。 玩儿的很简单,也不过就是一盏茶的时间,小狗儿三下五下就把球球儿给弄进去了坑里,段鸿锐看着那进去的小球儿,手里捏着那当撞击物的小球儿笑着,随手就把那小金鱼儿扔给狗儿,在狗儿一口一个谢谢爷您赏赐,谢谢爷您赏赐中,拍拍大狗的脑袋溜达着走了。 第8章 恶人先告状 天边泛起淡青色,惨白的云还没有被晨光镀上一丝暖色,身上披着厚实的军色风衣,段鸿锐那张小脸儿在温暖的毛毛领子里猫着,人从行政大楼里面走出来,少年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微不可查的打个哈欠,看着站在行政广场前的英挺青年,看着他阴沉着一张脸看着那地面上的二十几条被白布盖起来的东西出神。 又是一个哈欠,从来都没有这么早起来的段鸿锐真心是困,白到发惨的细瘦手指揉揉自己的眼眶。 英气的青年段鸿飞伸手扶了一下踩空而差点儿摔地上的少年:“怎的起来这么早?” “还不是老哥的叹息声,吵得兄弟我睡不着。” “小弟真是好耳力,哥哥我在这儿叹气,你在屋子里都能听见。”青年说完,向着旁挪挪,露出来行政大楼前面的那二十几个盖着白布的东西:“一夜之间,又死了二十几个。” “北方反了,草原自立为政,南方割地自治,锣苍、疆州,平安三地暴动无政权,西北二皇子跑过去了估计着除君侧都是最轻的,这还是大的势力,小的那八九个都已经把朝廷给拽的差不离了,咱们这儿这样的,算好的,毕竟那小废帝的名号可不是白叫的。”段鸿锐状似无意的拍拍他老哥的身子,然后走到一个个那白布盖着的东西,下一点:“打开。” 站在白布盖头的小兵打开了那条白布,白布之下,漏出来的是一张尚且稚嫩的面庞,看看那死者,他什么都没说,反而是挨个儿的走着,站在尸体前的小兵也识趣儿,挨个儿的打开白布,让这位少爷看看。把每一个尸体都给走了一遍之后,段鸿锐又是一个哈欠:“盖上。”人转过头来,懒散的坐在了行政大楼前的石兽的墩子上:“少将军,我要报案。” “你要报什么案?”段鸿飞温和的看着小弟这懒洋洋的模样。 “一,二,六,七,八,九,十二,十五,十九,二十,二十一”段鸿锐点着名,“把人给抬起来,在他们身上搜一下,昨儿小爷我心情甚好,给这几个小孩儿和妇人们一人一条小黄鱼儿,一共是十二个,找找还有那小黄鱼儿么,另外这里只躺了十一个,还差一个小男孩儿。” “少将军,二少,经过检查,这十一个人身上都没有小黄鱼儿。另外,有两个女人的耳洞带有新的伤痕,有干涸的血渍。” 眼神儿划过那群既有恐惧,又抵挡不住自己好事儿看热闹的心思,在那儿一边儿领救济粮衣服,一边儿小心翼翼的偷瞄,这面儿发生的事儿,同时小声地议论着。 段鸿锐眼神儿冷冷的带着揶揄的扫了一眼那群看热闹的难民,那眼神儿里面的带着的冷傲不带感情,虽然那委在长毛披风里面的面庞还是带着笑意,可就是这可爱的笑,那露出来的小虎牙,让看见这笑的,忍不住打了一个机灵,心生退意,但是想到家里还有一家老小的在那儿等着自己领回去救济粮呢,硬是停住了脚步,当然了也有那胆小的,直接的被吓得裤子上多了一块儿深色的痕迹。 看着这样的人,段鸿锐收回视线,一声冷笑:“少将军,给您给建议,尽快查案把,如若不然,我想那第十二个拿到小金鱼儿的少年,明天也会躺在这儿,一个十来岁的少年,昨儿和我在那儿玩儿一趟滚石球儿。” “乱世黄金,锐锐,你知不知道那就是催命的刀?” “刀?”一声轻笑,少年笑的花枝乱颤,笑的春天都好似要来了,笑的花儿好像都要开了,笑够了,少年睁开好看的眸子:“刀也是要看被谁握在手里,一个没有自保的能力的少年,手握黄金游走乱世的手,他就应该知道这就是催命符。”段鸿锐指着其中的一个女人:“你看那女人,白布下露出来的手,那鲜红色的指甲,我没记错的话,阿娘前些天在美妆铺子也做了一双,花了两颗银豆子。指甲,还烫了头,耳朵上还有干涸的血渍,可是我昨日里看见的她还是一个乞丐婆呢,衣着邋遢,人也是有今天没明天。并且我没有看见她怀里的那个可怜娃娃,一把皮包骨的娃娃。”段鸿锐做了一个抱着的动作:“这里也都没有。” 段鸿飞无奈的叹口气,他这个弟弟啊,天生心冷,他可以为了一些事情而去牺牲一些事情,而自己,终究还是太软了,不过话说回来,他小弟既然把梯子给架好了,如果这样他在找不到杀人抢货的人,他就该找块豆腐撞死了。 段大帅从行政大楼里面走出来,士兵们利索的敬礼:“大帅。” 摆摆手,士兵们又各自忙活着自己的事儿去了,段大帅直接的走到大儿子的旁边儿,“别跟那小混蛋计较,走,咱们进去开会。” “是。” “嘿嘿,爹,我花了十二个小金鱼儿,你记得还我呗。” 段大帅看着狗腿子似的对着自己搓着手笑的段鸿锐,眼神儿十分的嫌弃,抬脚就踹:“草,给老子有点儿人样,麻溜儿的滚进去,别以为这事儿你就能给老子躲过去惩罚。” 段鸿锐躲开老爹的腿,嚣张的从上面蹦过去,更是嚣张的还顺手摸走了段大帅腰间的配枪,对着人群中就开了一枪,一个正在看热闹的邋遢男人,此时手摸在腰间,一把锈迹斑驳的匕首出因为男人摔地上而无力的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一声,段鸿锐把那枪扔给了段大帅,人鹌鹑似的拢拢衣服,路过老哥的时候,胳膊懒洋洋的搭在段鸿飞的肩膀上:“哥啊我那十二条小金鱼儿别忘了给我找回来,另外,别忘了把那抢了小金鱼儿的人给我找回来,娘的,难得二少我做了件好事儿,他娘的给老子惹来了这十多条罪孽。” 絮絮叨叨,段鸿锐窜了。 沈红颜色带着吉祥如意图案的地毯一路从门口儿延伸进行政大楼的里面,明亮且大块儿的玻璃,进出的都是衣冠靓丽,站岗的更是英姿挺拔,而且长得还都不错,这还是段二少非闹得,用二少的话来说那就是:“这前面儿是门面,后面儿是生活的地方,弄几个贼磕碜的,咋的,不想要眼珠子了啊?”就这样,段大帅和段少帅的警卫班等等的都被段鸿锐给刷拉了一遍,最后,选出来三组人,正组长一个,副组长俩,队员儿三十个,三班倒。 个个都是大高个儿,个个儿都是长得好看,个个儿还都有点儿功夫,特长…… 段大帅和段鸿飞进来的时候,段鸿锐已经坐在他老爹秘书的桌子上了,指挥着小秘书给他端茶倒水,很是随意的翻看着小秘书刚刚写下来的段大帅今儿的工作笔记 小妖精似的小秘书娇笑着应答,然后拧着纤腰去给倒水,看着进来的老爹,段鸿锐笑眯眯的调侃段大帅:“没拿下来吗?没拿下来把这么一个小妖精养在身边儿,也不怕看得肾亏?” 段大帅盘的很是精致的玉核桃直接的砸向了段鸿锐,笑骂他混账。 说来也是啊,也就是段鸿锐这小子没谱儿,要不搁谁家的小子敢这么调侃自己的亲爹的,也就这么一个糟心的玩意儿,但是很显然,这家人也已经适应了这小子的不着调了,段大帅伸手从段鸿锐的手里抢回来那两颗玉核桃,嫌弃的看着那探着身子看小秘书端着的托盘上的茶杯,眉头十分的嫌弃:“妞儿,二少我最不爱的就是茶水,怎的给二少我弄这么一个茶水过来。” “对啊,所以我也没有给二少爷您沏茶啊”小秘书笑眯眯的回答,然后端着茶水走向了段大帅还有段鸿锐:“大帅,少帅,喝茶。”说完,人退了出去。 老慈父段大帅把茶水端起来递给大儿子:“飞儿啊,你也别觉得你兄弟心狠,有些时候早入轮回,远远比根本就在这个世上活不久却一直遭罪的好。真要怪啊,就怪他们来错了这个时间,在这个动乱的时候无依无靠的存活着。虽然那小二做事狠厉了些,但终究还是多方原因才造成的。还是去好好儿的找找杀人者是谁,十二条小黄鱼,已经有十一条露面儿了。” 段鸿飞何尝不知道,已经转开磨了,他也明白,小弟这样做是残忍,但是也是一些无奈之举,他已经巡查一月有余的时间,但是根本就没有什么线索,甚至是没有半点儿可以探查的方向,并且还有几次是灭门的惨案,而经过调查,丢失的不过就是一些粮食和银钱,只是那东西都太常见了。 根本就找不到原因,因此,段鸿飞可正经是没少安排人巡逻,并且没少在街上安排人巡逻,日夜巡逻,但是却并没有找到那动手的人呢,但是呢,却还是又有人被夺走了性命。因此他只能更加的严密,但是却仍旧是一无所获。 一无所获。 段鸿飞端着茶水走到打哈欠的段鸿锐的旁边儿:“小弟,喝点儿茶水静静心,这个啊,安神的。” “少帅大人,您是说我暴躁吗?” 看着段鸿锐那哀怨的神情,段鸿飞笑的那叫一个开心温柔。然后人一本正经的转身对着段大帅说道“父亲,那我即刻就去调查” “有什么方向吗?” “小金鱼抢过去,就是为了变钱,既然变钱,就有只有两个地方,一个当铺,一个金铺,剩下的,他们或许可能有自己的内部渠道可处理,但是市面上肯定也会有风声,十二枚小金鱼儿一枚可是足足有二两呢。这重量,绝对会有痕迹。” 段鸿锐笑眯眯的放下茶杯:“少帅,那可不是二两的小黄鱼儿,而是三两半一只哦。” 段鸿飞错愕的看着段鸿锐,那小金鱼儿还是他给他打来玩儿的呢,二两不会错啊。怎么会是三两半呢? “少帅,说声好听的,二少爷我或许还能好好儿的帮帮你。”蹦下桌子,段鸿锐懒洋洋的靠在段鸿飞那劲瘦的肩膀上,看着老哥那还迷糊的神情,认命的叹口气:“老哥,我就知道你遇上这样的事儿,脑袋瓜儿不开窍,你觉得我会真的把小黄鱼儿扔出去钓鱼啊,有那我还不如扔家里的荷花池子呢,更何况,你觉得我不会留后手吗?”说完,少年拍拍老哥的肩膀,人呢走到窗户口,吹一声口哨。 很快,一只漂亮的鸟儿从远处飞来,直接的冲向了段鸿锐,落在他伸出来的手臂上:“来,老哥,借你一天,天黑了还我,最后,我还要你把那活着的小孩儿给我带过来,他能活着,我觉得那小狗儿,肯定不是一般的孩子。” 看着这被老弟推过来的当‘金丝雀’养大的鸟儿,这是一只白色的雪雕,长得和奸臣似的,小弯钩似的嘴儿,再加上那两条小短腿儿,想想平时,它非泉水不喝,非鲜果儿不吃,非香汤水不嬉戏,关键是还得他们家小二伺候,不是小二喂得食儿,它都不吃看都不带看的。有一回蓝小二外出,结果那鸟儿差点儿没饿死……………… “我说二弟,你把你这个祖宗给我干嘛?万一我弄残了,掉个毛儿你不得给我拼命啊。” “那小金鱼儿有好东西,可那个,只有它能找的到。”段鸿锐妖孽的凤眼划过鸟儿,伸手摸摸它滑溜溜的后背:“我说老哥,别总看着我的雕儿是小短腿儿,我们正经是大长腿,还非常的长。”段鸿锐伸手摩挲一下雕儿的腿儿,果然是一条大长腿:“我们就是毛儿和长相拖累了能耐而已。” 雕儿灵巧水润的大眼珠儿滴溜溜的一阵转悠,似乎也是知道了自己被段鸿锐给嫌弃了似的,咕噜咕噜两声,最是就要跑,结果还没有展翅呢,就被段鸿锐给捏住了鸟腿儿。手指头敲了一下雕儿的脑袋:“那是我哥,见面儿你还得叫大伯呢,怎么还敢给你大伯脸色呢,快,给你大伯道歉,要不小心我直接把你下锅。” “呸,你舍得把你这鸟儿子给我下锅?说出去,鬼都不信。”段鸿飞好笑的吐槽他老弟一句:“我说这鸟儿真能帮我找到人?” “能不能咱们事实见真章。” 不过段鸿锐说的底气足,但是雕儿却不配合了咕咕咕的叫了两声,然后就在那儿不动弹,死活都不动弹 段鸿锐伸手拍了一下鸟儿的后脊背:“傻鸟儿,你倒是动弹啊,给你老子我露露脸儿,顺便也证明证明你自己个儿不是白吃干粮的啊,结果这么好的机会,结果你一个傻小子居然不把握?你真当你是我呢,有一个好爹啊。” 段鸿飞黑线的都不知道这是要怎么说了,最后实在是没有办法,他伸手拍了一下段鸿锐的脑袋:“你个二百五,它爹不是你吗?你这么骂它,是不是顺便把你自己给骂了?” “我爹虽然名声凶残,但是,终究靠谱儿啊,但是我这个爹,”段鸿锐咂咂嘴“我可不是一个那么靠谱儿的人。” 好,这是实话,段鸿锐伸手拍了一下雕儿的后背:“快去,要不一会儿那小蜡鱼儿就该坏了。” 叽叽咕咕几声,鸟儿活动活动翅膀,要飞。。。但是还没动呢,又被段鸿飞给来了过来:“我说老弟,小金鱼咋又变成了小蜡鱼儿?你究竟瞒了多少事儿?” “还能为啥,我可舍不得直接把小金鱼儿当成肉包子,有去无回啊。”段鸿锐笑眯眯的说道:“大儿子,快去,立功之后,老爹给你抢一个小媳妇儿来。” 第9章 也有靠谱的时候 叽叽咕咕几声,鸟儿活动活动翅膀,要飞。。。但是还没动呢,又被段鸿飞给来了过来:“我说老弟,小金鱼咋又变成了小蜡鱼儿?你究竟瞒了多少事儿?” “还能为啥,我可舍不得直接把小金鱼儿当成肉包子,有去无回啊。”段鸿锐笑眯眯的说道,用老爹平时用来指挥地图时候用的那小棍儿戳戳雪雕的小脑壳:“大儿子,快去,立功之后,老爹给你抢一个小媳妇儿来。” 咕噜噜噜? 嗯这句鸟叫声,段鸿飞都不用段鸿锐解释都明白了,这是那鸟儿表示不相信呢。还给它抢小媳妇儿?它之前可是看上了人家的画眉鸟儿,还不是被他老爹给一顿暴揍的么,不过它也不想想,当时它看上那画眉鸟儿可不是当小媳妇儿,而是听上了画眉鸟儿的叫声,它在那儿让画眉鸟儿叫唤,甚至到了后来都差点儿把那小画眉鸟儿给活活累死,唱的不好听了还抽人家。一膀子把人家给抽飞了 完全就是那恶霸调戏人家小姑娘,不过后来那画眉鸟儿被段鸿锐给抢了,然后就把那画眉鸟给弄走了,气的那雕儿愣是在家差点儿把家给拆了,最后还是被段鸿锐给威胁要剪了它的毛儿并且佐以一顿暴揍才算是结束。 不过后来这货还是不止一次飞走去找画眉鸟儿或者其他的鸟儿,就是为了听鸟儿的叫唤的声音。 段鸿飞一想起来这个事儿,就忍不住头疼,那时候,他们家可正经事被这俩货给糟践的够呛。不过现在还是用得到这小东西呢,他伸手抓起来雕儿:“大侄儿,走着,前头带路。” 雕儿叽里咕噜的叫了两声,一双膀子紧紧地抱着段鸿飞的手,段鸿飞想要鸟儿自己飞,但是鸟儿却怎么都不动弹,段鸿飞扔了好几次,它都没有飞,甚至还是更加紧紧地抓住了段鸿飞的手指。 “你个懒鸟儿,你倒是飞啊。你怎么能不飞呢。赶紧的自己飞。” 咕噜噜噜。。 “我就多一和你说,随根儿的玩意儿,跟你那爹一样不靠谱儿。”结果段鸿飞还没有骂完呢,就看见那鸟儿直接的飞了,雕儿扑棱棱的飞进了一个胡同,留给段鸿飞一个眼神儿,那就是我比我爹靠谱儿的多了好么,雪雕咕咕叫着飞进了行政大楼不远的一条小破巷子里,在这里面,一个八九岁的小孩儿正在那儿蜷缩着。 雪雕立在墙头,翅膀嚣张的指着那少年,段鸿飞走过去,少年被阴影给遮挡住了视线,少年抬起头来,一看见面前的人,立刻爬起来:“大爷,军爷,我立刻让路,立刻让路。” 段鸿飞伸手拉住了小少年:“在外面冷?” “官爷,别让狗儿的手脏了,狗儿的手脏。脏。”听着这个狗儿,他就知道,这是那第十二个,唯一的一个幸存者。 段鸿飞伸手拉住少年你的手:“城里已经开了粥铺,你为什么不去吃粥?怎么还把自己瘦成这样?” “吃粥,当然是吃不饱啊,我想大公子一定是没有去粥铺看过,没有看过那还不如喝水来的合适的粥。”段鸿锐那妖孽的身影出现在巷子口,靠在黑漆漆,还明显是有着干涸血渍的墙壁之上:“狗儿,想不想活下去?” “想,但是乱世,我活不下去。公子,我太累了,也太饿了。”狗儿的眼眶红了,从怀里摸出来段鸿锐给他的小黄鱼儿:“小公子,有时候我就在想,这个您说要是一条真的鱼儿的话,该有多好,真的鱼儿还可以换一顿果腹。但是这个,不能。” “怎么可能不能,可能的,不信你尝尝。”段鸿锐走过来,伸手挑起来小狗儿的脑袋:“要想活着,跟我走,只是这世间,便再无狗儿。有的就只是一个没有未来的人。” “能吃饱吗?”狗儿决绝的看着段鸿锐。 “吃饱肯定是可以,但是不一定能活的好。” “那也比饿死强,公子,我和你走。” 段鸿锐走在前面,走出了巷子,狗儿紧紧地跟在后面,而段鸿飞,似乎是已经知道了他弟弟要把人给送到哪儿。但是在这个吃人的时代里,没有点儿能让自己活得好的能力,那才是真的死路一条。 雕儿看着段鸿锐带着孩子走了,晃晃脑袋,直接的就飞进了后面不远的一个小院子。段鸿飞一勾手指,带着手下的兵士直接的窜进了那院子,结果在这院子里,横七竖八的躺了十几个人,并且还有几个见了血的。这是怎么了? 手下窜进去检查一通之后,段鸿飞得到了一个回复:“少将军,还有活口,以及那鸟儿在那儿抽一个伤者呢,我们不敢过去,您看看?” 段鸿飞进去,人无奈把一个被雪雕给连抓带抽弄花了脸的壮汉给‘救’了出来。 “这是怎么回事儿?你一会儿再抽他成不成?”段鸿飞问完了之后,他伸手抽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我这也是闲的啊,居然没事儿闲的问你一个不会开嘴儿的。来人啊,好好儿的给我问问,问问这群人怎么会回事儿。” 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响起来,段鸿锐活动着刚刚用力过猛的手腕,慢悠悠的向着段大帅的办公桌后面的座椅走过去,厚实的军靴踩在实木地板上,每一下,都踩在男人的心坎儿上,让他忍不住肝颤。 但是此时,他却不能认输,人捂着自己被打的脸,神情带着屈辱和不甘:“二少,你为什么平白无故的打我?” “想打就打咯,要什么理由。”段鸿锐漫不经心的坐在段大帅的位置上,整理着自己的袖口,白衬衫的袖子上没有系扣子,懒散也恰是少年的性子。 懒散,冷漠,却锋利如刀。 “二少,不管怎么说,我也是大帅的手下,二少你打我,难道不需要给我一个交代吗?” “交代,你怕不是一个傻子。”段鸿锐轻蔑的一笑,把他爹桌子上的文件很是随意的拿起来看:“事情查清楚了?就是几个乞丐吃不起饭了,抢了劫,最后分赃不均?就这么简单?” “那二少我的小黄鱼儿呢?你找到了吗?还有他们械斗的刀是从哪里弄出来的?人被你们带走了,都死了多少天了?您诸位又是从哪儿得到的口供?就这么交上来一份不清不楚的玩意儿,糊弄谁呢。” 随着少年的一句句问话,段鸿锐把那一份忽悠人的纸张扔过去:“一群不可救药的草包” 段大帅绝对是一个十分聪明,更是善于计谋的大帅,根本就没有他外貌直线的那种草包。 而他手下的这群可真是真的草包啊,段大帅眼睛里是夹杂着怒意和冷光的视线:“副官,这么怎么一回事儿啊,居然可以叫一个十来岁的少年给挑出来麻烦……” 副官登时冷汗就下来了,尤其是看见大帅那笑面佛模样的时候,声音磕巴的对着大帅哀嚎道:“大,大帅,求您再,再给小的一次机会,小的,小的一定不负大帅您的嘱托。把案子给结了。” “把案子结了?”段鸿锐一声冷笑:“这话你信吗?” 咚咚咚 “报告” 大帅听着那声音,直接的叫了一声“进来” 一身干练军服的段鸿飞从外面走进来,右手还夹着一个纸袋,而门外,还站着六个军人,押解着一个白白胖胖的男人。 只是他的面庞的白是苍白的白,冷汗直冒,双腿打哆嗦。 “鸿飞啊,你怎么把福祥楼掌柜的给押过来了?” “大帅,那十一条小金鱼在佟掌柜的家里找出来了,经过小二的交代,打劫的王瘤子一行人就是佟掌柜的外甥,而且梁湘仇也和佟掌柜有关系,系佟掌柜外室梁氏所生,跟随母姓。” 段鸿飞恭敬地双手举着袋子递过去,他对这个什么都知道的老爹真心是佩服。 看着老爹看资料,段鸿飞把视线看向了正在那儿打哈欠的段鸿锐:“刚刚没出什么事儿?” “事儿倒是没啥事儿,王瘤子他们的尸体都检查了?” “检查了,伤痕累累,但是却都在伤口之下埋藏着致命伤。” 段鸿锐懒羊羊的趴在段鸿飞的肩膀上:“老哥,你说财帛动心还是美人动心?” 段鸿飞一翻白眼:“你个祸害什么不稀罕。” 段大帅看完了资料,视线看向了早就在第一时间就被段鸿飞带来的人控制住的梁湘仇:“梁副官,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谁不知道我孤儿寡母,都是在大帅您的资助下活着的,我要是有爹还能过得那么累吗?” “大头兵,梁大壮,年十八,宣和二十六年被朝廷征召,还有三天大婚的他就被抓了壮丁,不过他是倒插门,走的也是梁家的壮丁,保住了梁家十六岁的梁哲。 梁大壮离开,梁氏当着所有人保证,此生不嫁,为夫守丧。结果他就那么死在了宣和帝的望江亭,成为无数海中冤魂之一。 而梁氏,早已经珠胎暗结,委身给富户佟掌柜的,佟掌柜的更是为了应付家中悍妻,根本就不敢把美娇花放在明处。 梁湘仇,二少我就一个问题啊,你值得吗,考虑过你母亲的感受吗?” 看着段二少那神情,梁湘仇不知道要说什么了,他他慌乱的躲开段鸿锐的视线,根本就不敢和段家三父子对视。 段鸿锐一声轻笑:“佟掌柜的,有什么话要说吗?” 佟掌柜的不愧是商人,心黑啊,他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大帅,二少,我,我真不知道这个啊,这位副官能办出来这种事儿,太丧良心了。而且小老儿就算是好色,家中有一妻四妾,怎么可能还摘外面的那野花。” “家花那有野花香,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啊,尤其是掌柜的家那全城出名的美妻娇妾” 这美妻娇妾,真心是他们城里的笑话,毕竟谁家的有钱男人娶媳妇儿不会要一个漂亮的,结果佟掌柜为了钱财,他入赘了城中首富家中,悍妻就此诞生。 谁家纳妾不要漂亮的,但是佟掌柜又反其道而行,他悍妻给纳妾纳进门的四个小妾更是一个赛一个的“磕碜” 不是龅牙小眼,就是跛子巨黑,反正城中有那么一句话:“城中绝色看谁家,当铺掌柜独占仨。” 你问为啥不是四,那还不是因为佟掌柜二房真心是一绝色美女,但是那是一个短命鬼儿,进门之前就弱的够呛,走路都是一步三喘,嫁进门来,还没等圆房呢,就已经香消玉殒。 去了…… 所以啊,佟掌柜在城里,也算是赫赫有名。 佟掌柜的愤恨的看着段鸿锐,眼神似乎是要着火了似的,愤怒的在那儿看着段家三父子:“你们懂什么?” “我不懂啊,不过佟掌柜的乐趣,二少我也不想懂,我只需要懂这案子已经是破了少爷我的小金鱼儿能拿回来就成了。” 段鸿锐笑眯眯的看着已经恼羞成怒的佟掌柜:“而且,二少我还是喜欢俊俏美丽听话的。佟掌柜的爱好,段某享受不起。” 小生怕怕的段鸿锐直接懒洋洋的趴在他老哥的肩膀上,人更是插刀子没够的对着段鸿飞说道:“哥啊,一会儿把你大姑娘借我洗洗眼啊,小弟我受到的伤害太大了。” 第10章 二少也有用 “二少我还是喜欢俊俏美丽听话的,佟掌柜的爱好,段某可消受不起哦。” 段鸿锐笑眯眯的看着已经恼羞成怒的佟掌柜:“而且,二少我还是喜欢俊俏美丽听话的。佟掌柜的爱好,段某享受不起。” 小生怕怕的段鸿锐直接懒洋洋的趴在他老哥的肩膀上,人更是插刀子没够的对着段鸿飞说道:“哥啊,一会儿把你大姑娘借我洗洗眼啊,小弟我受到的伤害太大了。” 说起这段家大姑娘,今年三岁半,白白嫩嫩的,跟白莲藕似的,可可爱好看了。平时也是最喜欢这个能折腾的小叔叔了,在一块儿,可正经是没少惹事。 “段二少,就算是这事儿和佟掌柜的有关系,那跟我有什么关系。”在段鸿锐要大侄女儿的时候,梁湘仇却是已经闹了起来。 段鸿锐无奈的叹气:“哎,本来还想给你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但是现在看来,你也是死鸭子嘴硬啦。” 段鸿瑞从桌子上放下腿来,径直的走到了梁湘仇的面前,一双桃花眼更是熠熠生辉:“你知道什么地方消息最灵通吗?” “茶楼,酒楼,青楼,这个和消息灵通有什么关系?” “不愧是段大帅的心腹,居然知道的这么清楚,不过你问有什么关系,那我必须告诉你,这当然有关系,我一共是找了十二个地方玩儿,十一条小金鱼儿死了,只有当铺和饭馆这个交叉道口,还是人流量最大的时候玩儿的,人却没事儿?你们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段鸿锐笑眯眯的拍拍梁湘仇的肩膀:“原因有三” “一,你们不想让人查这里,所以你们就暂时没东西那小屁孩,甚至还给了那小屁孩儿一个馒头,但是这么做,却恰恰就是画蛇添足,多了一笔啊。” “二,那就是你们小看了那小屁孩儿,别看他小,那可是人精儿,作为一个混迹在茶楼附近的小乞丐,没有人会在意他,因此知道的也就多了那么点儿。包括你佟掌柜的几时去会会相好儿的例如外宅在那儿什么的。” “至于着第三么,那就是你们不该碰我的东西。二少我送出去的东西,那可不是谁都能碰的,碰了……是会死人的。”在梁湘仇的肩膀轻轻地嗅了两下,一股香味儿传来,段鸿锐拍拍他的肩膀:“你不该摸那小金鱼儿哦。” 段鸿锐单手插在口袋里,一步三摇的向着门外走,走到门口的时候,他的手变魔术似的从出现了一把枪,弹夹脱落下来,子弹和枪支落地的声音叫醒了段大帅,他示意卫兵捡起来地上的被大卸八块的武器,段鸿飞则是示意人把这一群人给弄走。 “飞儿还有什么事儿吗?” 关上门,段鸿飞转身回来在最崇拜的老爹面前站的笔杆条直:“父帅,前几日找到狗儿的时候,他说根本就吃不饱,然后我安排手下的兄弟们去调查,咱们设置的六个善棚只有城北的那个还算黏糊,剩下的,甭说立筷,就连米粒儿都见不到几个,有两个善棚,甚至都没开。” “你说要怎么处理?” “抓人。” “鸿飞,你啊,就是心地太软。”段大帅笑眯眯的站起来,拿着电话:“小狼崽子回家了吗?回的话就让他在回来,有事儿交给他办理。” 挂掉电话,看着段鸿飞的呆萌的神情,真是稀奇,外面谁能看见这精明少爷的这样表情呢,段大帅觉得,自己这个儿子什么都好,就是有些呆,也有些书呆子的古板,不如小二好玩儿。 乱想间,被他称为好玩儿的小二已经爬上了四层的窗台,人猴儿在窗户口,笑眯眯的对着他老爹贱兮兮的打招呼 “草,你个小王八蛋,有道你不走,爬窗户,也不怕摔死你。” “还不是你老头儿硬是叫我,好么我说不来,结果我老娘和二娘差点儿没抽我,三娘家法都拿出来了,我要不找跑得快似的,我二娘都快把我给捆起来拉着过来溜溜儿了。”嘿咻两下,人坐在窗台上,笑眯眯的问到:“老头儿,嘛事儿叫我叫的这么急。” “小王八蛋,又瞎说,老娘我什么时候要抽你了。” 少年郎转过头来讨好的对着地下那手拎着鞭子的红衣婀娜的烫着大波浪卷的女人,嘿嘿的打招呼:“二娘好,谁敢说二娘您打我啊,我这不是刚刚没溜儿了么,二娘啊,这天儿多冷啊,您就穿那么一个旗袍儿,不冷啊,快回去,冻坏了,大帅不得收拾我这小可怜儿啊。” “你个小王八蛋,哪天老娘抓到你打断你狗腿儿。你二娘都敢调侃。” “二娘啊,快回去,我老娘三娘还等着您搓麻将呢。” “搓个毛线,就我们姐儿仨。” “要不我回去陪着您仨妈一块儿玩儿。” “你个小狗子,给老子过来。” 段大帅一声暴喝,段鸿锐丝毫是没在意,反而是从窗台又窜了出去,人小太监似的扶着婀娜的女人,同时抢过来二娘手里的鞭子扔给旁边儿的小丫鬟,说啥也要给二娘送回去,同时小嘴儿也还在那儿叭叭叭儿的:“二娘啊,我和您说,这事儿,都怪大帅那老东西,他打扰咱们搓麻将的大好时间,而且,我老爹那办公室里有一个小狐狸精,人长得可妖娆了,就算是身材比不过您姐儿仨,但是她年轻啊,看起来就十几岁。我就怀疑咱们家大帅憋着坏呢。” 两句小王八羔子,段鸿锐的亲娘和三娘一起揪住了段鸿锐的俩耳朵,亲娘文颦儿纤纤玉指一下一下的点着段鸿锐的脑门儿:“你没事儿闲的是,欠收拾说话。老娘抽不死你。” 骨碌一下,段鸿锐跪在地上,爪子拍大腿:“哎呦,不能好了啊,亲娘都要抽死我了啊,哥哥啊,我还是给你当儿子去。或许隔辈亲就好了。孙子比儿子好啊。” 被点名的段鸿飞手捂着自己的脸,太丢人了,这玩意儿怎么这么丢人啊。这糟心的玩意儿,他妈从哪儿桃腾来的呢。他这么大儿的时候,也没这么猫嫌狗厌恶啊。问题肯定不在自己的身上,肯定不在。 姐妹三个笑骂了两句这小王八蛋,然后亲娘文颦儿抬脚就踢:“小王八蛋,麻溜儿的滚过去干正事儿,老娘告诉你,要是在这么没溜儿,小心老娘收拾你。” 一身是土的段鸿锐伸手抱住了骑马装的老娘:“不去。你们玩儿去不带着我,我高低是不同意。” “大帅,要不咱们重新要一个。我重新给你生一个。” 妈啊,这是亲妈啊。 段鸿锐可怜兮兮的看着自己的亲妈,“妈,我是你亲儿子。” “你要不是亲的,老娘一年能neng死你三千回。” 好,这得亏了是亲妈,段鸿锐拍拍身上的不算多的尘土,一张小嘴儿里叭叭叭儿这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的话,人顺手拿过来二娘那把鞭子,蔫头耷拉脑的向着办公楼那里走,看得仨妈又开始心疼了。 看着这哀怨的爬墙的小蘑菇,一爹仨妈一哥俩姐又开始心疼上了,段鸿锐悄咪咪的暗笑,段大帅的二公子要发财了。明儿,他能挣大钱儿哦。 段鸿飞伸手拉了一下爬窗户的段鸿锐的手:“快过来,有正事儿找你。” 一个混账带着十几个狗腿子,这是段鸿锐他一块儿玩儿的祸害小群体,全是这城里的一群不差钱儿的或者是为官儿为宦的家的二世祖或者小世祖。 不过这一群小祸害们么,也被段鸿锐管教的很是有趣儿,他们,吃喝玩乐招猫逗狗正事儿不干,但是其段大帅规定的那违法的事儿,这一群都警戒着呢,绝对的是不去碰那个底线。 用他们的话来说,那就是一点儿鸡毛蒜皮的小破事儿,换来一顿打,那真是不值当啊。 “二少啊,您叫我们来这面儿干嘛啊?”文佑景叼着一根烟,人懒洋洋的看着那群难民,好奇的问着段鸿锐,为啥过来这面儿。 文佑景,这人可有趣儿了,他是段鸿锐的表弟,别看这小子长得文文弱弱的,但是真是什么事儿都敢干,后来这胆儿大的,居然敢碰一些从国外进来的名叫神仙膏儿的东西,结果吓得段鸿锐不敢带他玩儿了,但是不玩儿之前,段鸿锐还给送他姑父送了一封信, 之后,哼,那就不用说了,文佑景差点儿没被他爹和他哥哥文麓景给直接揍的终身瘫痪……好么,这小子愣是被打的活活儿瘫了半年,最后我们问他还敢不敢动那个,文佑景只说了一句,让我们聊天儿别揭短儿…… 收回乱想的脑袋,二少我靠着城西的牌坊,再往前面走就是我老爹设置的粥棚,就是他老爹交给他的任务,咬咬唇,心思乱七八糟,但是却还要一心二用,和这群‘小兄弟儿’们闲扯。 “溜达溜达,多少日子咱们这群恶少们没出来了,不怕人家把咱们给忘了啊。” “我到是想出来,不过我老爹说,怕我出来回不去了。” “为啥?”我们一群人的眼睛全都飘向了抹着鼻子心虚的文佑景:“你又干嘛了?让姑父给你这么一个结论?” “还不是我老子,他说现在外面儿都忒乱,咱们这儿还安排了不少的善棚,就怕到时候,我不作妖儿的时候,碰到那亡命之徒,我,我小时候没折腾死,这回再损在这儿。他们养我这十几年的钱可就糟践了。” 很好,这是亲爹的话。段鸿锐伸出来一个大拇哥儿。 “二少,你看,姓孙的。” 段鸿锐头也不抬,轻轻地转着手指上的戒指,这戒指,可是正经的好东西,既是装饰物,又是防身的器物,干仗的时候,打人可疼了,而且还带着刺儿,扎人。 至于这姓孙的,那真是我们的死对头,不过这个词儿倒也是高看了他,他爹是后勤部的,主要管的就是火头军,人憨憨厚厚的,这人啊,憨的都傻,要说傻到傻程度,那就得说除了做饭之外,啥都不靠谱儿,就连那媳妇儿,也是段大帅心疼手下人,特意给他窜对来的。 成亲的时候,这男人四十五,去的媳妇儿也是二婚头,成亲五年,才得了这么一个儿子,可是这老来子,正经事一混账。 吃喝嫖赌抽,什么都敢沾,之前文佑景的神仙膏儿就是他孝敬的。那时候,段大帅念及孙大狗的老交情,没要了那小子的命。 但是没想到,这事儿,又和他有关系。 段鸿锐还没过去找茬儿呢,孙晓传就走进了一个难民收留营。许是这是他的范围,谁看见他,居然比他们这群小祸害还要恐惧,甚至段鸿锐还看见了有一个很漂亮的女子笑着扑进了他的怀里,看得出来,难民,却是用皮肉换食物的。 那几个要管,段鸿锐伸手制止,这事儿,你情我愿,他不管,但是犯他手里的,不废了他,我段鸿锐的名字倒过来写。 “二少,之前你一直拦着我,不让我报仇,我就想问一个,我那仇,我啥时候能报。” “乖,咱手干净,他的脏血,少沾。” 段鸿锐直接越过了那个已经传来男女干那事儿的帐子,把那脏话什么的都戳耳不闻,直接的走向了那排队领‘粥’的饭棚。 第11章 找个倒霉蛋儿开刀+打劫 粥棚很简单,四根柱子撑住了一块儿麦色的脏布,四口大锅底下燃烧着木柴,劈啪作响的木柴把一锅清水给煮的沸腾。 再往不远处,就是药棚,只是此时,应该坐诊的回春堂大夫却并不在这儿,衣棚就更甭说了,灰已经落上三尺厚,而难民帐篷那里,更是让人看不得。 米端端小老鼠似的,伸手拽拽段鸿锐的袖子:“二哥,这里的人太惨了,我,我,不行,我要回家给他们去拿米,别的做不到,吃一顿饱饭还是可以的。还有大舅舅,他们家不是争夺之前的赠衣善棚吗?怎么会这里没有衣服。太气人了。怎么比我还混账啊。” 喊着这话,米端端战斗机似的跑了,看着米端端小爆豆儿跑了,段鸿锐微微的摇摇头,但是他要的目的也是达到了一点儿,文佑景看着米端端跑了,然后又看着段鸿锐看自己,他立刻举手:“二少我懂。” “很好,去,一个时辰,我要看见效果。” 文佑景点头离开 为啥看文佑景呢,原因就是这小子别的不好,就好八卦,而且这小子的八卦是不分任何情况的,基本上只要是你问,十有八九他都能知道,在段鸿锐这儿,他就是那狗头军师。该干正事儿的时候,他也会干,就是十有八九不着调。 正事儿也能给你干砸锅了。 这左膀右臂一离开,段鸿锐这儿的人也少了十来个,只剩下张昂这个打手还有另外的四个兄弟,段鸿锐又把那四个给安排着去各个大帐周围走动去了,此时,段鸿锐身边,就只剩下张昂,他手摸索着下巴:“张昂,去给二少我买盒烟。” “二少,您稍候,我马上就回来。” 张昂就是这样,他从来不敢反抗段鸿锐的任何一个决定,哪怕是他知道这可能不安全,但是只要是段鸿锐发话了,那他就一定会完成。因此,人大步的跑开,争取用最快的速度回来。 确定把周围的人都给指使走了,段鸿锐这才开始自己的计划。 一个衣着破衣烂衫的年轻人暴躁的踹翻了那口看不见多少米的大锅,人在那儿叫着:“凭什么粥里面没有米,朝廷,段大将军王不是说了么,要粥里面能里的起筷子,现在这粥,和喝水有什么区别,还是说天下乌鸦都是一般黑啊,你们就不让我们这群逃难的人吃的上饭啊,要是这样的话,那你们就打开大帐的大门,让我们离开啊。” “对对对对,这小伙子说得对,要么给我们吃饱饭,要么就放我们走。” “吃饱饭,吃饱饭。” “官爷啊,我们家小娃生病了,求求您给我们小娃找一个郎中,我们小娃儿快不行了啊。” “我阿爹昨日已经去了,结果你们这群坏了心肝儿的,居然,居然把我阿爹给抢走,到现在,我阿爹在那儿都不知道,你还我阿爹。” 有了一个暴动的,那么一群暴动的就会起来,之前他们不是没有愤怒,但是没人引得起来,这群人就能翻动起来。确定这群人的情绪已经被挑动起来了,那最初说话的破烂年轻人已经趁乱脱下来身上的烂衣服,消失在了拐角的巷子。 段鸿锐笑眯眯的摸着自己的下巴,人三步两步的跳上那大栅栏,居高临下的看着热闹,看着一群群情激奋的难民把难民营给掀翻了,而且还把点火做饭的地方都给掀了,飞起来的碳花儿还烫到了旁边儿的一个无助的孩子。 但是在那娃娃受不了疼痛哭了起来,但是她的哭声,除了她的阿娘还护着她之外,其他的人,甚至疯狂的把这个碍事儿的娃娃给扒拉开,摔在地上也不管。 从难民营包围中好不容易爬出去的大厨子叫来了守卫着这里的士兵,一把把长枪上膛的声音传来,闹事儿的这群人依旧是群情激昂。 啪啪啪啪啪,对天的一阵枪响,传来,段鸿锐很明显的看见了这群闹事儿的立刻老实如鹌鹑,而且还往一群老弱病残的人群里面躲,甚至连那最亲近的人,都可以推出来挡枪 哇的一声,兵和闹事儿的中间儿,最明显的,就是那刚刚差点儿被踩了的被娘亲紧紧护着的小女孩儿,很显然,女孩儿已经被吓坏了,人哇哇的大哭着,小手更是紧紧地抱着自己妈妈的脖子。而女人,她则是跪坐在地上抱着孩子,闭眼等死 人性,这就是人性,赤裸裸的人性。 段鸿锐一声冷笑,继续看热闹 “谁,谁敢在老子的地盘上闹事儿,不怕吗?”孙晓传手提溜着裤子,而那女人,面庞红润,就那么披着衣服站在帐子的门口儿,很显然,已经接收到爱的滋润。也换来了她想要的好处。至于孙晓传么,他十有八九是好事儿被打扰的不开心了。 孙晓传系好裤带走过来,从士兵的手里抢过来枪,就对着人群开。 枪声响起,惨叫的却是孙晓传,他捂着留血的手:“谁,谁他娘的敢在西邕城开枪,找死呢,知道老子是谁不,老子不neng死你老子跟你姓。” “那你可美了。”段鸿锐一声冷笑,手里银色的手枪冒出的微微青烟表示着,这枪刚刚发射过子弹,难民们不清楚这个年轻人是谁,但是这群当兵的却都知道的,别看他们在这儿是归孙晓传管理的,但是谁是真的主子,他们还是知道的。 “下枪。” 咔哒。所有的枪都被放在脚边。 “粥棚,药棚,衣棚都是谁负责啊,妈的,你们贪污,结果让老子爹背黑锅,这事儿没完,草。”段鸿锐蹦下去,直接抬脚把孙晓传给踹倒在地上:“孙晓传,你他妈的对得起你老子临死给你换的那一次照看吗?草,犯老子手里,看老子不弄死你的。” “呵,弄死我,段鸿锐,别忘了,你爹答应那东西了,他要照看我。” “对啊,照看你,之前你碰了神仙膏,文佑景都差点儿被你拖下水,段大帅不是饶了你一命了么,现在,你该给难民们赔罪去了。该赎罪了……”段鸿锐笑眯眯的,人站起来,提溜着孙晓传的衣领子,结果他旁边就伸过来一只手,把孙晓传给拎开。 孙晓传看着那笑眯眯的人,却突然觉得那仿若是从地狱爬上来的恶鬼,巧笑嫣然间,已经夺走他人的性命。。。 不用回头也知道这手的主人是谁,他段二少的御用狗腿子打手,左将军张大壮的儿子,张昂。 段鸿锐接过来烟,也不点燃,就那么叼在嘴里,脚踩着倒过来的破桌子腿儿,手挥着那把银枪,嘴里不清不楚的叫着:“妈的,米端端,你个腿儿短的,说给老子弄粮食去,你滚哪儿弄去了。怎么还不回来,擦,再不回来,小心老子给你下回安高跷。省得你耗子腿短倒腾不开。” “来,来嘞,来嘞。”米端端看着混子似的二公子,从马车上蹦下来,还差点儿摔了,被小兵扶住了,他也不在意,笑嘻嘻的拍拍那个小兵子的肩膀:“谢了啊,兄弟。”然后狗腿子似的跑到了段鸿锐的旁边儿:“二少,幸不辱命,我从我那老爹那儿抢来六大车粮食,足够这吃两天了。” 擦掉冷风吹下来得鼻涕,讨好的对这段鸿锐讨功。 “六大车,米端端,这够干嘛的,来,听哥哥的话,现在就向回转,一会儿让你老爹准备好粮食啊,二少我一会儿上他们家拉粮食去。还有你那好表兄,要是不想体验二少我的手段的话,那就准备好衣裳布匹,以前差的也给补回来,要不,二少去拿的话,更没数儿。”段鸿锐笑眯眯的给米端端整理好跑乱了的衣服,薄唇弯出来一个好看的弧度。 段鸿锐一句话,米端端直接坐地上哭了:“二,二少,手,手下留情啊。” “哎呦,张昂啊,快,给咱们财神爷扶起来,一会儿还指望着咱们这小财神爷拿钱拿米呢。张昂昂了一声,就过去把‘财神爷’给扶起来。 我深切的怀疑,张昂之所以叫张昂,那就是因为这小子,十句话里有九句话都用昂来回答。 “爹啊,爹啊啊,亲爹啊,我,我,我坑了咱们家啊。” 大锅咕嘟咕嘟的开着,粘稠的米粥散发着香味,看着那已经被妈妈哄着不再哭泣的小姑娘,段鸿锐勾过来那还在装哭闹嚎的米端端:“身上有吃的吗?” “有啊。” 段鸿锐直接的摸向了米端端的胸前的地方,这小子,可喜欢那长袍大褂的了,用他的话来说,那就是,他就喜欢老祖宗的衣服,那就是哪哪儿都能藏好吃的。 从他怀里逃出来一把奶糖,对着那小女孩儿勾勾手,小女孩儿怕怕的缩进了妈妈的怀里,段鸿锐微微的摇头,笑着把那糖放在了一条桌子腿上,然后人就坐进了士兵搬来的一把椅子上,微微的闭着眼睛今儿折腾的,太累了,昨儿晚上就没睡,结果今儿又是这样的一通折腾。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少时间,许是阳光太刺眼了,手挡住自己的眼睛,耳旁是忙碌的声音,大锅菜特有的香味,吵醒了我饥饿的肚子。 看着一小家一小家或者是三五汇合在一起吃东西的难民,段鸿锐在里面看见了一个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人,他们家少帅怎么过来了。手摸着下巴,人一步三摇的向着少帅走过去:“看见了?” “看见了,我就是不明白,为什么明明可以……” “严正执法,你去哪儿找人干活儿,每一个棚,需要的都是熟练工,另外难民们你觉得他们还能接受一个贪污的政府吗?有些时候,杀鸡吓猴儿反而是更好的办法,而且……”段鸿锐笑眯眯的抬起手来,苍白的手指被阳光照射成淡淡的粉色,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段鸿飞却觉得这双手却泛着猩红。 “而且那老贼可一直想要一本正经的除掉蛀虫,还不损害自己的诺言。”段鸿锐满不在意的说道,丝毫没有因为刚刚做的事情而又半分的后悔,面庞上还带着顽皮却天真的笑。 段鸿飞的手轻轻地拍拍小弟的肩膀:“你” “我饿了,少帅,请我吃饭,我要吃一品宴的顶级宴席。” “没钱,我一个月才多少薪酬,哪儿够你个祸害吃的。” “你看,我就说让你跟我这个小祸害干,你就是非不听,要是跟着我干似的,一个月咋地也够你吃两顿一品宴的饭的。”段鸿锐笑眯眯的说着,眼神儿带着揶揄:“要不这样,我请你吃?” “那感情好,我吃你一顿大户也好。” “我请你吃,”段鸿锐手摸着自己的下巴:“也好,正好二少带你体验体验什么叫做霸王餐,不过少帅咱们说好了啊,要是扣下人来抵账的话,少帅你跑不了的话,被扣那儿刷盘子的话,可不怪我。” 段鸿飞无奈的摇头,人宠溺的揉揉小弟的脑袋:“你真的打算收拾那城里的大户吗?” “少帅啊,他们闲时挣钱,乱世就要用钱来求生存,如果不给,我不介意难民群里多两个早死的鬼。” “他们可都是你朋友的长辈啊。” “可是他们却并没有做到他们该做的,一天前的粥什么样,你也看到了,饿死的难民你也看到了,不付出的,或者伸手的,就得死,不能死也得死。”段鸿锐笑眯眯的回答着,握在裤子里的手轻轻地拨弄着那带着尖刺的戒指 走过牌坊,上面一个鲜血淋漓的男人挂在那里,没有人敢上前去管,又或者说是没人想去管,就是这个人,他借着上面的势力,贪污了难民们的吃食的粮,药,衣。 “他就这么挂着吗?” “挂着,震慑人心也好么。”段鸿锐看都不看一眼那早已绝了气息的孙晓传。“剩下的给少爷我也都挂上去。贪污我段家的东西,那就要有付出代价的准备。” 小士兵应声,很快,牌坊就成了一个巨大的‘风铃’只是这风铃 牌坊为杆,死人为坠 仅仅是半天的时间,段鸿锐这霸王的名号就传遍了难民营,不论是哪一个难民营的难民,都知道了一个规则,那就是 宁可得罪天王老子,也不能得罪小霸王,小心拿你做风铃。 第12章 你咋啥都知道 “八万” “胡了” “胡了”又是一个一炮三响,又是一个三位美人儿巧笑嫣嫣,而男人也是笑呵呵的付钱,在大帅付钱的时候,三个女人还在那儿笑呵呵的调侃,我的天啊,老天爷啊,快把这两对儿瞎子给弄走,二少爷我只想要一点儿清净啊。 “哎呦,老爷,真不好意思啊,您又是一炮三家,这怎么好意思呢。” 稀里哗啦的搓麻将的声音,段鸿锐手捂住了自己的脸,厚实的野史盖在脸上,哀嚎声响起来:“我说老爹老娘啊,你们能不能注意一下影响,这儿还有没成亲的呢,你说说你们啊,一个揣着明白当糊涂,硬是拆牌点炮,仨愣是开心的享受着爷们儿……”段鸿锐无奈却不知道要怎么说,最后只能化成一句无奈的叹息:“我出去溜溜” “滚回来,忘了你现在还在承担错误吗?”段大帅头也不回,一张脸笑的跟弥勒佛似的,丝毫不把儿子的愤怒给当回事儿。 “我犯错误因为谁,因为谁,还不是你,擦,还不是你。”段二少疯狗似的在屋子里转圈儿,确实啊,他确实是犯了错误,而且还挨揍了,当然了,这是对外说的,用段大帅的话来说,那就是哪怕是他好心,被气急了,那也杀了人命。 难民们统一的求情之下,那就打十戒鞭,关三个月。 就这样,段二少已经关了十几天了,而这段大帅,也难得的挑了个没打紧事儿的日子过来陪陪仨夫人,打麻将。 一上午,已经把小金库给输的差不离了。 你问为啥输成这样,还不是因为他利用小二,被仨妈+一哥+俩姐给惹急了,六个人,谁都不搭理他了。 段大帅处理完难民之后,他这不就立刻过来赔罪了么。 你说你赔罪就好好儿的赔罪呗,你咋还豁出去你儿子了呢,不知道人还没成年呢,也没有小媳妇儿呢,就不怕你儿子犯错误啊。 翻着白眼儿,重重的把野史盖在自己的脸上:“你们继续,我这多余的就当我不存在。” 看着小祸害吃怼儿的模样,段大帅哈哈一笑,笑着把自己钱袋子递给三位夫人:“你们去逛街,我记得你说是那新来的商队那里有挺多新鲜玩意儿的,过去看看。” 仨如花似玉风云依旧的老娘去逛街败家了,段大帅立刻就改变了神情,从刚刚的弥勒佛似的神情,愣是变成了诱惑人犯罪的恶魔一般无二。端着茶杯走向了正在那儿哀嚎的段小二段鸿锐,一巴掌拍在他盖在脑袋上野史上:“给老子起来,有事儿问你。” “啥事儿?” “我问你,外面的事儿你知道吗?” “外面的事儿?”段鸿锐挠挠脸,随即就是一脸的明白了,伸手抢过来他老爹手里的茶水,大口的闷了一口:“老爹,你是真没事儿啊,怎么连米端端又让他老子揍了你都关注啊、” 段大帅白眼之 “不是这个吗?那就是文佑景花天价弄来一个什么摩托车的物件儿,结果把自己给摔断腿了?” 段大帅继续白眼儿 “总不能是张昂喝醉了走差地儿差点儿被训练的给毙了?我说老爹,那事儿你可不能怪我啊,这事儿是他的锅,那天训练的领头就是他爹,这事儿你得找他。” 段大帅真是连白眼儿都懒得翻了,忍住把半杯茶抢回来泼这个坐没坐相的脸上的冲动,咬牙切齿的对着段鸿锐威胁说道:“你他娘的给老子我说点儿正经的,就你们那群小王八蛋,哪天没点儿事儿的,老子没空儿听你们的乱事儿,老子是问你外面的事儿。” “我分得清里外,你看我都没说你被二娘和三娘一起赶出来,被老娘惩罚的事儿,我更没说你晚上被我老娘给关门外头的事儿。”剩下的话在段大帅那揍你没商量的神情中收声了,他可怕他老爹一个发疯,直接不要儿子,把他给打断腿儿的说。 “别给老子我转移话题,我问你,你究竟知不知道外面的事儿,你别跟我说米端端那小王八蛋能给你送消息,我已经让米老板把他给看起来了,你们绝对说不上话。” 听听,听听,这还是当爹的?就这么给儿子挖坑?段鸿锐眼神儿中都带着委屈的看着他老爹,一双爪子十分的痒痒,想挠人 “不说吗?”段大帅整理一下军装的扣子:“好,不说也成,给老子我办件事儿。” 段鸿锐一张小脸儿半拉腮帮子都无意识的乱抖,被他老爹给气得,但还是告诉自己,这是亲的,亲生的,亲爹啊,弄残了,他还得养着伺候着。 咽下去噎的他够呛的那杯茶水,也不顾唇上沾着的那片茶叶:“爹,亲爹,你让我干嘛。”不等段大帅回答,段鸿锐就在那儿碎碎念:“这世人都说我是祸害,扒皮货,这不得不说他们是真的瞎啊,瞎透了,怎么就没看见这不要脸的扒皮手段呢,连自己的亲儿子都算计。” 一直站在门口,听了一个全场的段鸿飞满是不敢置信的走进来,他老弟不是挺不着调的吗,还挺多的人过来告状的,怎么一晃,小弟居然有老爸都摸不到的势力了呢。他错愕的看着猴儿似的蹲沙发上的小混蛋弟弟。 是这个小子,没错啊。这无赖的模样,真的能有势力?啥时候建立的?好惊恐,弟弟好能干,为啥突然好欣慰。 风度翩翩的少帅居然也能有这样的时候?段鸿锐笑的跟偷乐小鸡儿的黄鼠狼似的,大尾巴狼似的对着段少帅晃手:“少帅啊,快,快进来,咱们吃一品宴的钱马上就能挣出来了,这真是啊,人在家中坐,钱从天上来。” “咋地,你个小王八蛋,你老子的钱也挣啊?” 段鸿锐理所当然的点头:“老哥的事儿,我甘之如饴,至于段大帅么。念在咱们父子关系的份儿上,给您打个折,三千两,诚谢惠顾。” “三千两朝廷币量?” “呵呵,两岁孩子都知道,朝廷币不值钱,我有病啊,要朝廷币,一品宴的豆腐都吃不到。” “你总不会要银子?” “老爹放心,我肯定不要银子。” 段大帅那口气刚刚放下去,就听见他儿子干脆利索的来了一句:“大帅,我要金子、三千两,少一钱都不成。” “你怎么不去抢啊” “你怎么不去抢啊,我这儿办事儿活动不需要经费吗?而且你要的方向很大的,我总不能让手下的兄弟们做白工。”段鸿锐笑眯眯的,人一蹦跶,猴儿在了段鸿飞的肩膀上,看着老哥还懵着的模样,段鸿锐伸手戳戳他老哥的帅脸,趁着他老哥没反应过来,多揪揪,这是占便宜哦。卡卡油。 “你没钱吗,刚刚我的钱都给你妈逛街去了。没钱给你。” “我有钱,但是不够。” “你有多少?” 段鸿锐的手不舍得离开老哥的面庞,从军裤口袋里面摸出来一个钱袋子,扔在了他老爹的面前:“这几天没出去,零花钱赞起来了,一共就这点儿,剩下,我可存不住钱。” 段鸿飞下意识的想要说我有 结果还没张开嘴,段大帅和段鸿锐就一起喊了一句闭嘴,同时,段鸿锐吃‘豆腐’的手还捂住了他老哥的嘴“你可别说话啊,有那钱,不如给我,到时候我给我侄女弄点儿外面的玩意儿,要不你实在是没事儿的话,就搂着你媳妇儿玩儿去,争取早点儿给我生个侄子玩玩儿。” 段鸿锐因为动作,微长的头发披散开了点儿,端正的五官带着一点儿红润,一双薄唇微微的抿着,一双桃花眼更是带着星光:“老哥啊,别打扰我敲老爹竹杠啊,我可是知道,前儿老爹夜不归宿干嘛去了。那东西,海了去了,西库都已经填满了。” 段大帅黑线的看着段鸿锐:“你咋啥都知道。” “必须啊,不过老头子,我问你啊,你是不是要把那玩意给弄出去,顺便换钱,加上走一些引导性的消息,我告诉你,这三样,一样一千两,我绝对没多要,你要是再迟疑,小心我直接的和你玩儿分成,而且,今儿你必须要请我们一家子吃一品宴,我要吃一品冬雪宴。这大冷的天儿,活动可是需要好好儿的补补的。” 段大帅黑线的看着段鸿锐:“成,三千两就三千两,但是今儿你请客。” “可以啊。我请客。”段鸿锐笑眯眯的拍拍段鸿飞的肩膀:“大哥,大哥,来,背着弟弟挪挪,我打电话去。” 走出大帅府,街上正热闹,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这波儿热闹就在大帅府前面儿普通人能靠近的最里面的地方,而那波儿人,就在那儿闹腾着。 少帅段鸿飞对着门口儿站岗的士兵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儿?” “禀少帅,这是翠昭楼正在游街,三天后,是翠昭楼的头牌小桃红要开包了,老鸨儿和龟公正在那儿带着小桃红游街呢。” 段少帅黑线:“去把人赶走,在大帅府门前闹这个,成何体统。” 大帅府护卫队应答一声,分出来一小队,就要去赶人,结果一个衣着暴露的桃色旗袍的女子就扑了过来,那女子扑在段鸿锐的腿上,声音悲戚,神情哀怨的看着段鸿锐:“二,二少,你,你怎么这么久都不来看妾身,害的,害的妾身被,被人欺负。” 段鸿锐抬脚就踹:“妈的,谁,谁敢袭击二少我,擦,不想活了啊。来人,赶紧的护着二少点儿。”嘴里这么喊着,人已经趁着人被他踹飞了之后,人躲在了段大帅的后面儿,人如同一只受惊的疯狗,在那儿暴躁的喊叫着。一直到身前多了一群护卫队的人,才算松了一口气:“我的妈啊,谁啊,怎么还赖上二少我了,还一口一个妾身,二少我洁身自好的好么,想给二少我当妾,也不看看自己啥德行,不对啊,护卫,刚刚袭击我的那货哪儿去了,我可得好好儿看看这玩意儿长什么样。” 段大帅对着弟控的大儿子微微的摇头,示意他别掺和,这事儿他们敢来大帅府门口儿闹腾,那这事儿肯定不是表面上看的那么简单,他段小二都已经把事情给闹大了,那这事儿肯定就不会善了,谁敢算计他们大帅府,那么就要有网破的准备。 “谁,算计老子的人呢。给老子站出来。敢袭击老子,就要有承担老子怒火的准备,站出来,给老子站出来。” 被一脚踹吐血的小桃红,红着眼眶,手捂着胸口,挣扎着想要站起来,但是可能是段二少踹的劲儿大了,又可能是觉得这模样能激起男人的保护欲。反正小桃红是那么娇娇媚媚的爬过来一点儿,嫣红的唇被血染红,人对着段二少伸出手:“二,二少,是,是妾身,小,小桃红。” “小桃红?” “嗯,妾身就知道二少还念着小桃红。” “小桃红是谁啊?” 刚刚还娇娇媚媚的小桃红瞬间石化,错愕的看着段鸿锐,好一会儿,人才反应过来,手捂着胸口,人满满的不敢置信,仿若是受不了似的,一口血吐出来,已经染了脏污的旗袍儿上也沾染了一丝血渍:“二,二少,妾,妾,您之前还说小桃红曲儿唱得好啊。还说要来找小桃红的。” 段鸿锐眨眨眼:“等会儿,二少我听曲儿可只去红颜馆啊,我们家大帅可说了,随便儿去什么脏的地方,可是要打断老腿儿的,不会是你们翠昭楼都这么不要脸,随便的就赖人的,还有那天,硬要拉我去那不三不四的地儿的老鸨儿,是不是也是你们翠昭楼的,段大帅,这事儿您可得管啊,我这大好青年可不背这大黑锅。” 随着段鸿锐的叫喊,算是彻底的把这西邕城最大的青楼翠昭楼给划到了不三不四的地儿。 第13章 一路向北 官兵拨开看热闹的人群,两张大大的封条直接把翠昭楼给封上了,在翠昭楼对面的茶楼中,一扇打开的窗子口,两个年轻人正在那儿静静地吃着东西,看着那一面儿的情况。 “这次的货,很难。” “对,押送容易,但是怎么处理那货才是难得,更难的是你们身份不能漏了。” “这次我想让三组的人出去试试水” “怎么,看上这个了?” “胡扯,不是你看上的么,要不你能把那儿给弄得不三不四,然后又给折腾散了?” 段鸿锐的桃花眼微微的眯起来,唇上带着一个坏笑:“飞翼,我可告诉你,爷的红袖昭可就要开在这儿了。你这个过江龙可要给我把势力坐稳了。” 飞翼端起酒杯:“那飞翼就祝公子一路顺利。” 还有几天过年,但是从来没有离过家的段鸿锐却面临着要离家的状态,他看着老爹不放心非要塞过来的俩老虎,人忍不住黑线“老爹,啸山虎和细崽虎是有军务军职在身的,他们不能随便离开领地。”看着这俩一高一山的俩极端的大帅干儿子,段鸿锐觉得事儿不对,咋还差一个呢:“大帅,怎么还差一个九命虎呢?哪儿去了?” 段大帅理直气壮的摇头表示不知道。 不知道,你还能不知道?那可是你的心腹,那可是你的干儿子。段鸿锐直接的一指俩虎:“你们俩说,九命呢?不说出来,二少我饶不了你。” 啸山虎和细崽虎直接单膝跪在地上,高昂的头低垂着,朗声叫道:“请二少惩罚。” “我去……”段二少唇角儿抽搐,最后忍无可忍的一指门口儿,对着门口儿验货的冷面青年人喊道:“断刀,检查咱们的兄弟。” 冷面青年二话不说,直接的过去,在那儿挨个儿的检查着。屋子里面的人丝毫不恐惧,很显然,这群人都知道九命虎去哪儿了,但是就是不告诉他,而且看着意思,人也不在这儿。既然人不在这儿,那么,就一定是在半路,或者是前后跟随护送 段鸿锐想到这儿,他对着冷面青年吹了一声口哨,冷面青年一众人对着段鸿锐点头,然后人就押送着货物离开了。 “老二啊,你不走吗?” 段鸿锐大摇大摆的坐凳子上摇头,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我干嘛着急,不是还有九命虎送我一程呢么,他不出来,我干嘛走啊。快点儿,让他过来,要不然该耽误行程了。” “九命虎另外有行程,跟你不相干的。” “段大帅,这话你信吗?” 进攻型儿的段鸿锐让段大帅不太适应,段大帅摸摸鼻子,和段鸿飞对视一眼,打死不开口,啸山虎和细崽虎则是开始装壁纸,装作自己不存在,或者就是一个装饰物,木得意识的那种。 这沉默的时间,不过就是一炷香的时间,一个青衣小帽模样的年轻人就神不知鬼不觉的飘荡进来,对着段鸿锐说道:“人已经找到了,一队四十八人,全在郊外的小树林里面呢。” 段鸿锐挑眉:“大帅,听见了吗?” “你,你……”段大帅最后认命的叹口气:“哎,儿子还是别太成才的好啊,尤其是混账的老二,越城才越糟心。” 段大帅使劲儿的搓了一把脸:“事儿你也看出来了,朝廷要贡品,咱们必须要送,而且朝廷隐隐戳戳的还点了一点儿东西,我还不想给他们,没办法,我只能” “父帅,还是我去。” “老哥,你去不成啊,老爹不想给的东西路上是要丢了的。”段鸿锐凉凉的说完,人翻着白眼儿看着老狐狸似的段大帅:“不过老爹,你确定我能安全的回来?” “他们不敢把你怎么样,毕竟谁也承担不了咱们西邕城在反了的,但是就是你可能要被折腾,折腾。” “所以说,九命虎他不是为了保护我,而是为了杀我?” “不不不不,杀你的另有其人,他就是你的护卫队。” “很好,你是我亲爹,亲亲儿的。”段鸿锐在屋子里转悠,最后把视线看向了那根本不敢和自己对视的俩老虎:“要抢劫我的,不会是就这俩。” 段大帅摇摇头:“不成,不成,他们我绝对是不放出去的,他们俩目标太明显了。” 段鸿锐任命的叹口气,不去搭理那糟心的老爹,把视线看向了已经恢复锐利眼神儿的段鸿飞,哥儿俩好的把手搭在他肩膀上,人语重心长的对着段鸿飞劝解道:“老哥啊,你好好发展啊,早点儿把这个没事儿折腾儿子,有事儿再把儿子给扛出来挡枪的老爹推下去,你当家了,兄弟我就可以好好儿的当一个二世祖了啊。”拍拍已经吃饱喝足了的肚子,段鸿锐眼神儿微微的眯起来,带着渴望 “父帅,小二……” 爷儿俩很默契把这个一碰到家人就优柔文弱的儿子|亲哥给隔离在一边儿了,再然后,这爷儿俩在那儿开始讨价还价。 很好,段鸿飞算是看出来了,他老弟这个是绝对有把握啊。这小子而且还憋着坏呢。 送段鸿锐出城的路上,段鸿飞伸手薅住段鸿锐,‘严刑逼供’:“小二,你和哥哥说,你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打算?” “老哥,此行,你我兄弟二人会是两种截然不同的结果,你清楚吗?” “我清楚,可是这样的话,你的废物的名号可就坐实了。” “坐实了又如何,有些时候啊,利弊必须要有一个抉择,别有什么负担,咱们兄弟,分不了你我。更何况,我反而是比较喜欢祸害的身份,活的自在,反而是你,每天都要把自己给套在一个牢笼里面。活的那么累。” 段鸿飞拍拍小弟的肩膀:“去,回来老哥给你庆功。” “得嘞,对了哥哥,别忘了,你当初可是答应我了,要给我找一个最漂亮的小媳妇儿。记得在我回来的时候,把小媳妇儿给我准备好。” 此去一行,归期未定,但肯定是少不了,他段鸿锐,既是去送贡品的,又是去做质子的,虽然还有转圜的余地,但这最差的结果,就是他留在那里,给朝廷做一个牵制父帅兄长的质子。虽然他有十分的把握可以回来。 九命虎可能真的是觉得九这个字儿很好,他的一切都是和九有关的,住的院子叫做九悲庭院,坐骑叫九离,军营叫九千军,甭看数字这么清楚,但是,这人还真没有这么多,这小子挑拣,他手下的人,只有三千有余,但是各个都是精英,是三大营地中人数最少,却最善于冲击的人,他们平时都是用来打冲锋的。 用段鸿锐的话来形容就是,这就是一群猥琐的刺客流。 出西邕城,在树林里和这群穿着重铠甲的九命虎会和,看着这手持双斧,腰悬双刀的中个子青年,真是怎么看怎么普通啊,仍在人群里绝对找不出来的那种,这次他奉命,只带了五十人跟随,加上段鸿锐自己叫来的五十人。 一百零二 足矣。 十二车货,分别有十二个车夫赶车,然后八个人护送一辆车,剩下的那几个人跟在段鸿锐的旁边儿,护送着他,这位少爷出行,可真是极尽奢华。 出行的车子,堪比一间屋子,三匹高头大马并排拉车,宽大的马车四面的木板上雕刻着精致的画儿,正是应了那左青龙右白虎,前朱雀后玄武的说辞,镶金嵌宝的窗子被天青色的的薄纱遮挡,如同亭子一般的八角车顶角,每一个角上都卧着一只神兽,角下挂着一只纯金的铃铛,随着微风发出叮当叮当的清脆声音。 马车的里面,那就是更加的奢华,地面上铺着白熊的皮毛,处处镶金戴玉的,在这深冬里,就连一点儿绿叶菜都算是难得了,尤其是这样的一个遍地是难民的日子里,但是这少年的马车里,赫然是连夏日的水果都有,新鲜的葡萄,鲜嫩的桃子,脆嫩的枣子…… 这还不算啥,此时,段鸿锐衣襟半解,斜倚在马车的宽大榻子上,身侧跪着两个漂亮的女子,一个身着嫩黄色的衣服,香肩半露,纤纤玉指之上捏着一颗已经去了皮的葡萄。温柔的伺候着少年吃东西。 少年的身后,跪坐着一个身着冰蓝色衣服的女子,此女子,面庞更加的绝色,只是神情与那魅惑有着极致的区别,她更似一朵白玉无瑕的天山莲花,高贵到不可侵犯,女子轻轻地给少年揉着肩膀,也是在那黄衣女子说话的时候,不时地插句嘴。 这二女,嫩黄衣的名为孤蕊,冰蓝衣的为诗岚,新开的红袖昭两大红牌,还未开包就被段鸿锐给强制的买来了,还记得当时飞翼那舍不得表情啊。 马车停住,孤蕊捡起来帕子,擦净手上的葡萄汁水,撩开车帘,对着赶车的车夫问道:“车子怎么停了?” “前面有强人剪径,九命虎将军已经过去处理了。” 段鸿锐点点头,葡萄籽吐在孤蕊的纤纤玉手心:“叫九命直接斩了。” 车夫点头站起来,重新整理一下段鸿锐的简单的话,朗盛对着正在看着几个下属对着二十几个土匪冲杀的九命虎喊道:“九命将军,少爷有令,拦路劫匪,可不必顾忌,直接斩杀。” 九命虎抬起右手,轻轻一挥手,伸手那十几个掠阵的士兵就冲了过去,不由分说直接开始屠杀。 落草为寇见了血的人,不管是不是自愿的,都没有好人。九命虎这长期在军营和战场厮杀的,自然能分辨的出来土匪和无奈落草的人的区别,眼神儿里的感觉,可是十分的不一样的。 马车再次启动,也不过就是短短的几个呼吸的时间,段鸿锐感觉到马车旁传来马蹄声,孤蕊撩开车帘:“爷儿,是九命将军。” “少爷,人已经处理了。” 段鸿锐眼神儿透过车窗,看向了外面的九命,眼神儿却正好看见路旁的树叉子上挂着的土匪尸体,忍不住咋舌,自己也杀人,但是真没有这么干脆的。 只见树上的那人,只有身子,没有脑袋,而身子上,没有一点儿血,这是多干脆的一刀啊,这还是只这人手下的一个兵。 段鸿锐手摩搓着下巴:“九命啊,一共多少个土匪?” “禀少爷,一共四十七个,怕他们影响车通过,无奈只能把他们给扔下沟子了。沟子满了,没办法,挂树上了。” “安排人,通知衙门,就说二少我路上遇到了袭击,将士们拼死抵抗,仍旧是有山贼逃跑,二少我也是吓坏了,需要修整,重新清点物资。” 九命抱拳退下,点出来三个人过去报讯,然后又就叫手下的将士们开始收拾并且伪造现场,娘的,刚刚扔下去的白扔了,还得给捞出来点儿。 第14章 内乱外乱 “阿嚏,阿嚏,阿嚏……”冷风不知道从哪儿的缝隙进来,段大帅站在窗前,看着那冰凉如水的夜色铺满整个庭院,看着那透如白纱的铺满整间房子,鼻子的难受使他回神。 后背一暖,段夫人把衣服给他披上。随即,手就被段大帅给握住了:“你怎的起来了。” “刚刚兰姐姐起夜,看见大帅您没睡,说是怕您忧思过度,叫我过来看看。”文颦儿笑着解释:“大帅,怎的还不休息,还有两日就过年了,这难得的休息的时间,怎的还工作起来没够呢。” “没工作,就是睡不着,看看月色,也是很久没这么静心的看看这明月了。”段大帅把已经不知不觉燃烧了很多的雪茄给放在了烟灰缸:“倒是你啊,不冷么。”段大帅把刚刚夫人给披上的大衣转身给文颦儿披上。 “大帅是在关心小二。”文颦儿纤纤玉手挽着段大帅的手臂,面庞上带着温柔大气的笑:“大帅,开工又怎么有回头箭,再说了,咱们家的小二,我相信他能应对这件事儿,而且,我有一个感觉,那泼猴儿,用不了多久,人就会回来,只是到那时候,我看大帅您又要嫌他吵闹,嫌他烦。” 看着文颦儿的模样,段大帅心里十分的不是滋味儿,段鸿锐老来子,又是这小夫人九死一生生出来的,他怎么会人心让他过去呢,但是不过去又能怎么样,他只能尽全力的去保护他的安全,但是却也还是怕有那么一个万一,万一他鞭长莫及可怎么办呢。万一真的有一个万一可怎么办呢。 本来今天已经封笔了,有事情也不用处理了,各家各户都在准备过年了,毕竟时间已经到了腊月二十七,段大帅难得闲暇的看着那各种帖子,人不知不觉的睡着了,结果就是这一场梦,弄得他心神不安 他梦见,儿子不过是刚刚出城,就被刺杀,被袭击,梦见他九死一生的到了皇城,结果因为贡品的失踪,他被朝廷责罚,伤痕之上又加上伤痕。吐血的时候,那没溜儿的总是和他笑的少年颤抖着伸出来一只鲜血淋漓的手,口中无声的叫着父亲,口中叫着父亲,他疼,他好疼啊。 小憩时候的那场噩梦,让他内心的惊悸仍然是感觉不到平复,他恐惧梦中的事情会发生,那千奇百怪却无一善终的死亡,段大帅的手紧紧地攥着,万千无奈,化成一声叹息。 “儿女都是债啊。” 夫妻相携回房,结果刚刚躺下,一声大大的砰的声音响起,这刚刚躺下的夫妻又坐了起来,惊愕的相互对视一眼,这是发生什么事情,能让好脾气的段鸿飞那屋摔东西啊。段大帅拉着文颦儿走上楼,在楼梯处,又看见了另外的两个庶夫人:“你们俩怎么也过来了?” “大帅,这,飞儿那儿的事儿,怎的也不能听见装作没听见啊。”红夫人爽朗的说道:“兰妹妹到是说小夫妻拌嘴的事儿,不让妾身过来,但是妾身还是觉得不过来不像话啊。正在说话的空儿,这不就看见大帅和夫人出来了么。” 一行四人站在门口,听见里面的内容,也是忍不住黑线,段大帅叫住了要敲门的夫人:“且慢,听他们怎的说。” 段鸿飞愤怒的看着还在那儿辩解着她们一家都是为他好,不会害他坑他的妻子:“杨氏,你口口声声的为我好,我看你是为你自己好,我是真没想到,你是好大的胆子啊,你偷听大帅与我的谈话也就算了,你居然还敢把大帅府里面的事情向外传,你知不知道这样的消息要是传出去的话,会有大的隐患,你又为什么要你的父亲借用大帅府的势力囤积食物,还让你父亲去强买那座大山?你想过这件事儿的后果吗?” 段鸿飞看着还在那儿装傻充愣的妻子,眼神儿中只剩下愤怒和厌弃:“杨氏,你最好期待你的父亲什么事情都没做,否则,这事儿,我定让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段鸿飞,你要是没有我父亲的话,你拿什么斗那你那弟弟,你拿什么去斗你那满是心机的后妈,我告诉你,这事儿,你最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让我父亲兄弟拿下那块山地,这也算是你的势力,否则,你还是好好儿的想想拿什么去对付你那好后娘和弟弟,这次进京的,可是你弟弟不是你,谁知道会有什么样的机缘在那儿等着他呢。” 屋门被敲响,段大帅对着走出来的段鸿飞说道:“我都听到了,鸿飞,你怎么想的。” “父亲,鸿锐此去,安危莫测,作为哥哥,让弟弟去危险的地方,已是大错特错,如今,杨氏这样,儿子必是留不得他了,而且杨家敢图谋这样,那么以后,就一定敢做更大的事情,此事,这开场,儿子就不能让他开。” “很好,你长大了。”段大帅满意的拍拍段鸿飞的肩膀:“此事,还需要处理,都下来。” 夜幕正深,西邕城却热闹了起来,段大帅两个电话过去,安静的兵营瞬间喧嚣起来,两军的将帅啸山虎和细崽虎各自带着一队人冲出兵营,九命虎的则是枪上膛,包围住了段大帅的大帅府,沉默无声,人如卫士,枪口一致对外,认真的防备着。 啸山虎带着人马闯进府中的杨宅,灯火还亮堂的杨宅瞬间更加的热闹了起来,老夫人和杨夫人愤怒的坐在客厅,老太爷拐棍儿哐哐哐的戳在地上,愤怒的对着啸山虎叫骂着。 啸山虎不为所动,对着手下一挥手:“搜,遇上阻拦,可直接处理。” 冷冽整齐的回答声,一队兵四散而开,去找人,管家过来要阻拦,啸山虎直接一枪,杨管家的腿就被子弹穿过:“我等奉大帅的命令,谁敢阻碍,可直接绞杀,我吩咐废了,已经是给少帅面子,如果你等在不知足,下次子弹穿过的就是尔等头颅。” 一拨拨儿的人回来,给到的结果,就只有两个字,没有。 “杨世安何在?” “放肆,世安的名字岂是你一条狗能叫的,今日你闯我杨宅,老身定是饶不了你的,管家,速去找孙女婿,让他好好儿的管教管教这不知道天高地厚的畜生,也让他知道知道,我杨家是什么样的人家。” “我等奉了大帅的命令,前来找杨世安,大帅有事找他。” “啸山虎,你这是来请人的么,真当老身是好说话的,今日这事儿,老身不会善罢甘休的。” 段大帅已经了解清楚了这个事情,啸山虎回来禀告:“大帅,人没在家,不过手下找到了这个,还请您定夺。” 啸山虎递过来的是一封信,这信上,写的是西邕城的一座荒山上发现了一座金矿,而且还写道,西邕城似乎是掌握到了一种锻造术,所锻造出来的武器格外的结实。 段大帅黑着一张脸,“信给的谁?” “无标记,只有一个川字。” 点点头,段大帅带着金戒指的手指点着自己的膝盖:“鸿飞啊,消息是怎么出去的,这事儿,除了你我,还有军营的几个将官之外,没人知道啊。” 段鸿飞更是不可置信的看着事到如今还趾高气昂的杨氏:“杨氏,你究竟是怎么知道的这个消息,说。” 杨氏笑道:“我怎么知道的,相公不知道吗?不过也是啊,这个家,谁把我当回事儿啊,进你书房和大帅的书房,谁会在意啊。既然你们不在意,我为什么就不能看呢。只有我们家好了,你才会把我给放在心上,我的位置才会安稳,你才不敢把我怎么样,不管怎么说,那座大山,已经是我们家买下来了,你们段氏要用那山上的产出,就得给我们家钱,否则,我们不介意把货物卖给别人。” 段鸿飞点点头:“父亲,机会我给她了,这是她不把握,所有的后果,都要他们自己来承担了。”段鸿飞失望的站在段大帅的身后:“多亏了父帅您感觉到家里不对。” “反正这件事儿,本帅也没打算瞒着,给小二去消息,让他依计行事。”果然是应该说财帛动人心么。那么大的金矿谁能不眼红啊。 段鸿飞点头出去,留下刚刚还趾高气昂的杨氏傻眼了。 段大帅段鸿飞对杨氏的所作所为无感了,但是有一个人却觉得十分的不平,文颦儿和姐姐留下的和孩子,她没有隔阂,她在外甥出生短短几天,为了他,就以继室的身份嫁过来,更是为了他,在姐姐的牌位前发誓,一定会对他好,宁可不要亲儿子,后来是段鸿飞非要的孩子,她才调养了好久,才生了鸿锐。 但是如今,这二三十多年的付出,居然换来的是杨氏这样的言语,微红眼眶,文颦儿对着杨氏问道:“杨氏,我这个后娘那里对不起你了,这个家,我对鸿飞自认是够好的,你怎生还生出这样的想法” “对我相公好,要是真的对我相公好,你们就不会要一个二公子,我就是为了我的相公,我才这么做的,我必须要让我相公有所依靠,有那个能力来维持住自己的位置。这是他该得的,也是我这个做妻子的该得到的,我只不过是把以后我们该得的给提前拿过来而已,再说了,二弟他素来荒唐无状,父帅的势力交给他,才是荒诞。” 放飞雕儿转身回来,段鸿飞听见的就是这句处处都是为了自己好的话,他直接漠视了还在叫着荒诞偏心的女人,人跪在了文颦儿的面前:“母亲息怒,为了旁人不值得,鸿飞自幼命苦,有亲母生,而无母亲养,幸有母亲心善,儿才能长大,儿认为,自己就是娘亲的亲儿,只是如今是孩子不孝,孩儿没有管教好妻子,让母亲您伤心了,还请母亲责罚。” 文颦儿急忙的拉起来这个大儿子,看着儿子跪下,她急忙的把人给拉起来,拍打着青年不算宽大的肩膀,眼泪滴滴答答的落下来。 段大帅轻拍文颦儿的后背:“飞儿,不必与她计较,送你母亲上去休息,红儿,兰儿,你二人也跟着上去,记住,不必为了此事操心,事情在开始就被发现,对于咱们来说,反而是好事儿。放心,有我在,天塌不下来。” 有他在,天还塌不了,段大帅的话,安抚住了三个愤怒的女人,和生气的段鸿飞。 第15章 一方八动 真是天可怜见哦,从来都是锦衣玉食的段大帅的二公子什么时候见到过这样的地方,这还是县衙呢,穷苦成这个模样?那老百姓家得是什么样啊。不会是这县太爷跟自己玩儿心眼儿呢。 脑瓜着生疼的段二少无语的看着这被称为是最好的客房。 整间屋子,窗棂破旧,一张四角桌的一条腿还断了,用小棍儿固定着,风一吹,摇摇晃晃,桌子的四面,一共放着两条长凳,但是能不能坐,段鸿锐表示怀疑,他怕摔了。丢人事小,疼是真的啊。 上面放着一个茶壶两个茶碗,茶壶嘴儿还坏了,茶碗上面更是有着明显的裂纹,而且能看出来,应该是很久都没有住人使用了,上面灰尘一层。 除了这几样残破的物件儿之外,这屋子里,就只剩下一张破床,床露着粗糙的床面,连床幔都没有,抬头看了一眼房顶,星星点点的阳光招进来。 “九命啊,这地儿能住人?” 九命虎局促的攥紧了开山斧:“少爷,这,这怎么说呢,要说住人,肯定是能住人,但是,但是肯定是住不好人。” 松开两个姑娘,段鸿锐提留着宽大的衣摆迈步进去,在里面走一圈儿,那破损的桌子倒了,茶壶两瓣儿了,茶杯碎了,破床塌了,最惨的还是那窗户:“娘嘞,我还以为窗户能关上呢,合计着是关不上的啊。” 可不么,那窗户,此时已经被想要强制关窗户的段二少给拽下来,一扔还碎了。破木头茬儿落了一地,可谓是尸骨无存。孤蕊和诗岚一人一方帕子,轻柔的给少年擦干净手上的灰尘:“少爷,进去查看,让九命将军去就可以了,何必您亲自呢,看得孤蕊可心疼了。” “就孤蕊心疼啊,难道诗岚就不心疼吗?”段二少笑眯眯的伸手掐了一下孤蕊的面庞,还没清理干净的手指在孤蕊那漂亮的面庞上落下一点脏污,段二少却像是玩笑得逞小童一般。 “爷儿好讨厌哦,好生偏心诗岚,偏偏就往奴面庞上沾染尘埃。” “就是,爷儿惯是疼爱诗岚的,蕊姐姐羡慕不来哦。” “不依,奴可不依。也偏心奴可不干。” 段二少笑眯眯的点点孤蕊的脑门儿,伸手接过来她手里的帕子,轻轻地给孤蕊擦了一下脸蛋儿,但却更像是调情一般,孤蕊咯咯咯儿娇笑:“爷,还是您对奴好。” 向后一考,段鸿锐对着九命虎喊道:“来啊,把这个房子给少爷我捅了,这玩意儿,岂是少爷我能睡的。” 一群侍卫,如狼似虎冲过去…… 三车货物,差役们找回来的,也不过就是十之一二,段鸿锐不由得感叹,这群差役们活儿干的事真心的慢啊,再慢点儿,这东西还能回来不。段鸿锐翻个白眼儿,放在孤蕊肩膀上的手轻轻地拍拍:“去,给少爷跳一曲。” “奴来奏乐,给爷助助兴。”纤纤素衣翩然而坐,十指纷飞,弓弦争鸣,刀剑之声骤然而起,而走入场中的孤蕊却是手持软剑,随着音乐,飒然而起。 差役又向前一步:“段公子,找回来的货物,我们已经拉过来了……” 话没说完,差役剩下的话被猛然的痛给止住,段鸿锐的手还没放下,九命的腿还没有收回。。。。只是那个差役,已经飞了。献血从他的口中喷射而出。 “来人,给那位什么大人传话,本公子的物件儿从他的治安领地丢失,三日的时间,就给本公子找回来这点儿东西,还好意思来交差。”唇角儿挂着坏笑:“九命,去,叫你的人过去给老子搜,本公子到是要好好儿的看看,看看这位好大人究竟是给本公子藏了什么,居然连面儿都不敢露。” 小太监跪伏在地上,人哆哆嗦嗦,不敢去看正坐在龙椅上的天后娘娘,偏偏他还倒霉,暗骂这今儿背到家的运气。 “抬起头来。” 应是,小太监抬起头来,看着上面坐着的天后。 “到是个年轻的,哀家问你,哀家可是那吃人的?” “不,不是,不是,是,是奴婢胆子,胆子小,见,见到天后您的威严,奴婢实在是敬仰。”越说,小太监越是大了胆子,恭恭敬敬的说完,人还再行一个大礼:“天后娘娘天威万事,奴婢为之敬仰,天后娘娘万岁。” 听着这小太监的马屁声,天后笑了,天后看向旁边儿国师打扮的男人:“国师,不是缺少一个小童儿么,你看着孩子可好。” “劳天后费心,就是他了,洛书,带着小公公去摘星阁候着。” 小太监觉得自己可真是一步升天啊,从一个底层的小太监转眼间就成了国师身边儿的,谁不知道国师大人的威名啊,他可是圣宠不断,从先帝到现在,这国师可都是正正经经的足够厉害,因此他到了国师这里,谁敢不高看他一眼,且等着,等他站稳了脚跟儿,看他不收拾那几个敢不把他当回事儿的。 一下一下的磕头,小太监被洛书带着离开,人丝毫没有注意到,国师和天后的冷冽,大堂里的人都离开,国师乌道人走向天后,坐在天后的身侧,拂尘被很随意的放在条案上,一双手则是已经摸上了天后的面庞,伸手抚平她紧促的眉心:“表妹,怎么了?” “刚刚接到线报,西邕城那里意外发现了一些宝贝,被送来京城的时候,在西华城外的十二峰那里被山匪给抢了,十二车货物,丢了九车,县衙只找回来不足一车的东西,然后段大帅的二子命手下又在西华永城的县衙里面找出来一车多,只剩下五车不足的货物。这还包括着三车金银细软。” “可是那被称为天火的物件儿。” “正是,之前大将军王来折子,说是开采实在是困难,而且还丧命不少,他正在找能人异士寻找一个可以开采的方式,这一行,一共是六车,便是之前用人命换来的,所有的东西。” “怎么丢的?” “信件上说是来的路上,被山匪抢劫了,而且过去的探子也确定,确实是被匪患抢劫了。这抢劫的便是那十二峰的山匪。一直都没有剿灭的匪患。” “那便命当地剿匪么,一群乌合之众,成不了什么气候。”乌道人的手从天后的脸蛋儿上,转到了肩膀之上,慢慢的,天后身上的衣服渐少,面带潮红。 “表哥。” 勤政殿里,男女调情娇笑的声音传来,禾嬷嬷挥退一群侍候的宫女太监,自己站在门口儿。 话说这一声表哥,还真不是白叫的,这乌道人在出家之前,他便是天后再娘家的表兄妹,二人在一起长大,青梅竹马,郎才妾意,姻缘也是悄悄定下,但是不成想,皇后的娘家出了事儿,他们家便用计,把正直豆蔻年华的她迷晕,送到了一个陌生人的床上。在之后,她便被抬进了太子府内,成了太子妃,而青梅竹马的表哥李云堂,被皇后的娘家给一副药差点儿弄死,破席子一卷,给扔在了乱葬岗,但是也是该他命不该绝,李云堂被一个云游的老道士捡到,医好毒病,游走天下。 后来,老师傅死了,他也学了老师傅三五的能力,回到家中的时候,他恰巧又得知了表妹的情况,他便接了皇榜,成了平治帝的国师。二人相见之后,他和皇后这对儿分别了十多年的情人旧情复燃。枯木逢火。 一货丢失,朝堂尚且能安稳,江湖却是已经乱了,这乱之最,当属水月灵台,要说这水月灵台,可是这天下中,最大的情报组织,只要是你的花红足够,那么三日之内,必然给你把你想问的消息给留下,而水月灵台的领主,是一个很俊俏的翩翩佳公子,名号,陵水月,这日,陵水月又在戏园子里看名角儿唱曲儿,带着金色半面的灵月面具的青年端着茶盏跟着角儿哼哼着小曲儿,一个黑衣汉子跑了进来,凑到陵水月的身侧,小声地汇报几句。 陵水月轻轻地一摆手 黑衣人退了出去,站在戏园子的门口儿,另外的一个着急的中年人看着黑衣人:“夜总管,领主怎么说。” “管事的先回去,花红暂时不动。” 管事的很是焦急,为难的看着黑衣人:“夜总管,不能再和领主说说么,这花红实在是太大了。而且来问的背景,势力可都不小啊。” “要不你去?”夜总管眼神儿带着揶揄的冷笑。 管事儿的中年才不敢去嘞,谁人不知道啊,他们这位领主最大的爱好就是听曲儿,也爱写曲儿和唱曲儿,一旦干这个的时候,谁敢冒那天下之大不韪啊,真是闲自己活得命太长了么。管事儿的不敢再言语,人就那么蹲在茶楼的前面儿,一动不动,眼巴巴儿的看着里面。 夜总管无奈的摇头,这曲儿还有两炷香的时间才结束呢,那么着急作甚,这情报的事儿,好赖接到任务花红之后,回不回答就是主子一句话,不同意到时候把花红个退回去就成了,他们挣的钱还少啊,作甚那么着急啊。 最后一曲儿落下,台上的俊男靓女直接对着地下的男人行礼,对着男人行礼:“领主,奴唱的可好。” 陵水月笑眯眯的把两颗金珠子扔过去 “谢领主赏。”身穿戏服头戴凤冠霞帔的女角儿说出来的话居然是男声,接住金珠子:“领主,要不改明儿我就唱戏去,比干活儿挣得多。” “用不用领主给你开一个青楼啊,名字就叫百花开。” “别,千万别,我可不想以色侍人。”说着话,男人已经摘掉了头顶的凤冠,交给旁边儿的小厮,脱着戏服向下走:“好久没这么痛快的唱一出儿了,多谢雪妹子。金珠就送与雪妹子,也学学别的小姑娘,打个耳洞,弄二斤金子戴戴。” 一句话没说完,已经卸妆结束的雪走下台,抬脚就踹。“姓花的,又叫老子妹子,你信不信老子废了你。” “谁叫你长得那么漂亮啊。漂亮的总让人忽略你的性别……” “好了,别闹了,楼里有事儿,回去办事儿了。”陵水月站起来,两个正在闹的两兄弟收起来玩笑的心思,挤眉弄眼的跟着走。 第16章 不是好欺负的 要说倒霉,真是喝凉水都塞牙,左拥右抱的段鸿锐接到京城来的信儿,说是朝廷已经知道了他的禀告之事,这事儿就交给当地的城池管事来剿匪,他可去京城接受召见。 就这样,带着少少的一点儿货,段鸿锐与朝廷派过来接他的人会和了。 这人一看,段鸿锐不得不感叹缘分,果然是妙不可言哦。 这人名字叫做石简文,朝廷大将军石长安的长子,年纪二十八,想当初,也就是十几年前,这小子十几岁的时候可是张狂了,他口出狂言,要半年内扫平他们西邕城,九水四十八寨,西北,北方等等数地隐患,而这小子也真的是扫了小匪患之地,后来,随着平治帝的日渐昏庸,这小子居然从正经的将军变成了一个佞臣。 而如今再见,这小子居然是宽比高要长,那腰带,段鸿锐都觉得这石头骑的马挺惨的,那瘦弱的四肢,驮着这少说也得有三百多斤的石简文过来,咋下舌段鸿锐美滋滋的坐在奢华的马车上,一心二用的和女孩儿调笑,根本就不去搭理那石头,只是内心乱糟糟。 石简文还没说话呢,他身后的一个士兵就已经开口了,一把长枪直指段鸿锐段二公子的车马:“见到大将军,还不参拜,马车上的下车接受检查。” “九命,让他给老子闭嘴。” 九命虎催马过去,斧头一挥,直接打在石简文的胸口,噗的一声,石简文直接的摔下马去,胸口凹了好大一片,可以看得出来,骨头应该是都断了,大口大口的喘息两声,人没了声息。 “段鸿锐,你敢。” “我有何不敢的,本公子的一拜,就是你石简文受得起么。忘记想当初是怎么在我们四城门口,三跪九拜的赔不是了么,要是忘了,本公子不介意给你好生的想想。”段鸿锐笑眯眯的,手指把玩着两颗十分好看的金丝球,“不过本公子倒是好奇,你这货不是人人皆知的没原则软蛋么,怎么,是谁没看好你,让你出来乱吠。” “段鸿锐,尔敢蔑视朝廷,蔑视天后。不怕那满门被抄斩么。” “呦,这么说你是代表了朝廷,代表了天后啊,既然是代表了,那你的诏书呢,拿出来啊,拿出来二少我给你道歉,要是你拿不出来,别怪二少我直接灭了你。”段鸿锐声音不大,人也没动,到是马车的帘子被拉开,两个漂亮的女孩儿,一左一右各自撩开一扇门帘,段鸿锐正大光明的看着那堪比吃了死苍蝇的石简文 “怎么,没有吗?没有也好说,本公子自会在稍后面见天后的时候,和天后陛下好好儿的说一些十大将军的‘热情好客’我想,天后和陛下会给鸿锐一个公道、毕竟,我段鸿锐可不是好欺负的。” 看着那弯笑,石简文忍不住打了一个激灵,他知道,天后现在动不了段家,不敢再让段家反了,那样的话,就只能是让他来背祸,一张肥硕的大脸,苍白无比,冷汗涔涔 马车再次启动,段鸿锐头都没有抬起来,依旧是眼神儿随着两颗金丝珠转动,而马车过去之后,地上跪着一个肥嘟嘟的胖子,在胖子的身后,那一堆人也跪成一片,再说地面上,躺了六七个,统一都是胸口他了一片。 而他们那奉命过来接洽的货物,被段鸿锐扔给了他,那一百多人,七十人被段鸿锐给赶回封地,只剩下十名九命虎的士兵,二十名押镖的镖师。以及九命虎和那两个漂亮丫头,加上段鸿锐,一共三十四人。 乌青着一张脸,石简文啐了一声,叫出来一个带来的暗卫,这暗卫是皇城带来的,陛下的眼线,很明显,就是知道石简文他不可靠。暗卫的头领看了一眼石简文:“石将军,你最好别把个人的情绪加进去,坏了陛下天后的好事儿,也不怕死无葬身之地。”眼神儿中的冷冽,让石简文差点儿晕过去,忍住腹内的难受,石简文叫骂这手下士兵去收拾货车。 领头的暗卫对着一个方向一挥手。“去,看着他们,是不是老实儿的回去西邕城了。” 被点名的暗卫快速的跟着退回去的那群士兵和镖师离去。 驾车的从一个小士兵换成了九命虎,段鸿锐看着九命那欲言又止的模样,段鸿锐笑着对九命虎吩咐道:“九命,停车休息。今儿我累了。” “是,属下即刻安排兄弟们安营扎寨。” 段鸿锐点头,对着两个女孩儿一个眼色,两个女孩儿立刻识趣儿的下车,段鸿锐走出来,站在马车上,活动着腰身,“你有事情?” “二少,那货……” “货啊,交给他们很安全啊,他们不是陛下和天后派来的人么,咱们不用这么胆颤心惊的注意哪些货物的安全,多好。”段鸿锐说的要多放松多轻松多开心,就有多放松,多轻松,多开心。 而九命也不是那傻得,自然是懂了段鸿锐的话,他点点头:“也是啊,今儿终于可是睡个好觉了。”靠在马车上,九命好似真的是松了一口气,神情带着轻松。 说话间,那镖师就端着一个盛满水的锅子走过来,九命叫住了那镖师:“你从哪儿弄来的水?” “禀告将军,这山上留下的泉水,可能是这段时间很暖和,水并没有冰冻,也看了,可饮用。” “那正好。”九命从车上下来,对着十个兄弟喊道:“兄弟们,晚上扎一个水帐,可烧热水洗漱。明日可卸甲。” 从出西邕城至今,十八天了,他们就十八天没有卸甲了,这一听见卸甲,他们瞬间开心了,虽然没有喊叫,但是面庞上各个儿都带着喜悦的笑脸。 段鸿锐他这个主子,还有那两个姑娘算是主子的相好儿,日日都有洗漱,但是这群小心的押镖的,却没有这么好的待遇,也没有那个心情了,但是并不代表他们不喜欢干净啊。所以这一听见洗漱,瞬间也都不自觉的带上喜悦。 夜色渐深,一群人坐在篝火旁,镖师和士兵们聊着天儿,而段鸿锐念叨着累,回到了马车上,孤蕊和诗岚则是也跟着一块儿回了马车之上,随着他的离开,一群人也都放松了起来,在那儿声音不大的聊着天儿。 身后侧的大树上,十几个黑衣人好似是和大树融为一体。那肥硕的石简文也已经押着货物过来了,至于过来的时间这么晚的原因,就是他已经和一群暗卫仔细的清点了所有的货物,确定没有问题了之后,他们才押着货物追了过来 酒足饭饱,一群人小心的护着中间那奢华的马车除了守夜的之外,全部进帐子休息。 也是倒霉,他们刚刚赶路过来,一场飘飘洒洒的大雪就下了起来。想要点火,他们突然发现,身上的火折子已经不见了。迫于无奈,石简文只能叫一个小士兵过来要火种。 刚刚一靠近,两把大刀便已经交叉在他的脖颈:“什么事儿” “借,借,借,借” “借什么借。” “借个火。” 九命点头,守夜的镖师跑过来,把一根燃烧的木头递给他。 大雪很快就侵袭过来,帐篷需要守夜的人不停的清扫,免得被压塌,一夜清醒过来,他们这里没事儿,虽然篝火在半夜也终于是扛不住化成水的雪打压而熄灭,但是他们这群准备充足的没什么事。 段鸿锐起来的时候,已经重新点上篝火了,锅子里煮着热气腾腾的米粥。 还不等他从米粥上收回视线,石简文就过来了,可能是他真的挺倒霉的,夜里,他们那本来就扎的仓促的一个大帐篷在清晨被厚雪压得倒塌,那里面的人,被压死的三个,压伤的占了剩下的一大半儿。 能把自己人给弄回去,但是半路千万别遇到事情,一旦遇到事情,他们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反抗能力。 “你就直接说,你究竟是什么意思。”段鸿锐捧着热气腾腾的粥喝着,吃着香辣的小菜,小菜的旁边儿,还有两碟荤菜,一碟冒着热气的酱牛肉,一碟火辣的羊筋肉。 这标准的两荤两素,要是以往,石简文绝对不会多看一眼,但是现在,冻饿一夜,突然有闻到这味道,他忍不住咽口水,眼神儿直勾勾的看着段鸿锐在那两个漂亮女人的侍候下吃东西。 “无事的话,石将军就回去。” “不,不不,有事儿,有事儿。”咽下口水,石简文对着段鸿锐求到:“还请二少帮助,帮,帮我把货物押送回去。” “押送”段鸿锐点点头,眼神儿带着揶揄的对着他问道:“我的人只剩下十个士兵,二十个镖师,还有俩姐儿,以及一个少爷,你看哪个能给你用来押这货物?” “两队合成一队。少爷您走前面,我,我们跟在后面。” 看着十分不情愿的说着违心话的石简文,段鸿锐轻笑一声:“好啊,不过遇上事儿,我们可不管拼命,要是不安全的话,我等可不玩命。” 笑眯眯的说完,段鸿锐继续的开始吃。 石简文被噎的够呛,但是他却不能说什么,现在他是有求于人的,他只能忍耐,只能忍耐。只是面庞上的神情,变得格外的渗人。 “爷儿,他不是和咱们有仇的么,怎么还要帮他啊,不落井下石都是对得起他……” 少年的眼神儿一冷,知晓自己说错话的孤蕊立刻赔罪:“请爷恕罪,是奴婢多话。” 诗岚也跟着跪在段鸿锐的面前:“爷儿,都是蕊姐姐多嘴,但请爷念及在老林,我姐妹二人离开您不好生存,还请爷儿能留我姐妹一命。容我姐妹将功赎罪。” 段鸿锐好似是刚刚听见女孩儿的话似的,人哈哈一笑,“美人儿何罪之有啊,说句话而已,干嘛较真儿,还跪地上,真是心疼煞爷了,来小宝贝儿快过来给爷香一个。” 两个侥幸夺得一命的两个女孩儿一左一右跪坐在马车,粉拳一下一下的给段鸿锐捶着腿。而车外,九命已经握在斧柄上的熊掌也已经离开斧柄。 手指轻轻地在马车上敲两下:“少爷,请问可否启程。” “起。爷睡会儿,你们去外面。” “是。”两个漂亮的女孩儿拢紧身上的披风,上马跟在马车旁边儿,神情带着不安。 坐在马车里,看着那不时被风吹动的树枝,眼神儿带着笑意,手中的金丝球在用力下,多了手指的印记。。。。。 第17章 二少,被抢了 “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打此过,留下买路财。”一个一身烈焰红衣,头发高高束起的俊俏小生肩上扛着大刀,腰上别着枪,腿上帮着匕首,骑着高头大马看着这队马队。 一看就是奢华的马车,一定很有钱啊,别看货车少,但是那装东西的箱子都是乌木的,一定是正经的重要的货物。 段鸿锐掏掏耳朵:“这抢劫的词儿都几百年了,就不能好好儿的换个词儿么?”咳嗽两声,外面已经拔刀的围成一圈儿的人纷纷都因为这声咳嗽被呛得差点儿摔下马去,咽顺利那口气儿,对视一眼,眼神儿飘散。 “谁是管事儿的啊。看你们押送着货物,却不像是镖队啊,出来给大爷我出来说个清楚。” 领头的土匪催动着马匹向着他们走过来,还很是嚣张的围着段鸿锐的马车转悠了一圈儿,手中的大刀就要撩开马车的车帘子。 九命虎立刻就横斧阻拦,二人很快就交战在一起。 而这也就是开站的信号,段鸿锐的人马和山匪们就战在一起,很快,镖师们就开始不敌山匪,开始撤退,躲在暗处的暗卫们也无奈的下来,但是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是山匪很厉害,反正段鸿锐还没有喝完两盏茶呢,外面就传来了马车的咕噜咕噜声 马车的帘子被撩开,露出来一张笑眯眯的面庞:“小公子很自在哦。被抢了不怕吗?” “怕什么,反正你也不好杀了我。杀了我,我们家的老疯子绝对不能善罢甘休。”段鸿锐笑眯眯的说道:“姑娘喝茶。” “你们家的老疯子?你是谁?” “我姓段,家里意外得了点儿宝贝,来京城送货,顺便有可能还会当个质子。对了,本少爷那俩姑娘呢,这一路可就靠那俩给少爷我解闷儿呢。要是你们把那俩妞儿给我弄走了,你们可要给少爷我找两个同样漂亮的还给我。”段鸿锐那神情,似乎是在说,跟谁不打紧,反正二少我都得当质子,但是你不能让少爷我无聊,段鸿锐找两个女孩儿的无耻的话直接和那红衣人要姑娘:“那俩妞儿花了二少我五千两银子呢。” 出来做买卖的宁猛直接一口气喷了,眼神儿带着不敢置信。先是不敢置信这货的身份,然后又想起来这货的传言,毕竟这货他的祸害名号可正经穿的整个天下和江湖都知道啊。这突然一见到,可正经是惊讶坏了,结果还没从那震惊中反应过来,他就又听见了少年那一句索要赔偿的话,同时还有那五千两的价格。 “你是让我赔偿?” “你给少爷我把人给弄丢了,难道少爷我不该找你要赔偿吗?” “你见过哪家的土匪负责赔偿的。” 对哦,段鸿锐这小霸王惊讶了正美滋滋的喝的果茶都不香甜了,他错愕的对着小土匪问道:“真不能陪吗?” “真不能赔。”宁萌萌盘膝坐下:“你这马车挺舒服啊,回去就归我大哥了,正好我哥哥需要这样舒服的物件儿。” “土匪也得讲理,你弄丢了我手下和小娘子之后,你居然还抢我的车啊?” “抢啊,土匪就不能给你留后果,不过现在么,本公子不得不告诉你,你的手下我没有全废了,还抓了几个活口呢,反正你看见谁家的肉票儿那么享福儿的了。”化名宁猛的少寨主宁萌萌气鼓鼓的一拍桌子:“你这是在挑战我的权威,不害怕也就算了,你居然还敢跟土匪讨价还价,告诉你,在跟我叭叭儿一句,直接打断你狗腿。” 宁萌萌气鼓鼓的一拍桌子,眼珠儿瞪得溜圆儿:“我告诉你,现在我说什么你就听什么,懂么?” “不懂。” “你,下车,老子要跟你比试比试。” “是你傻还是我傻?娘的你一个土匪居然跟老子一个肩不能抗,手不能拎的动手?”段鸿锐翻个白眼儿:“如果我是你,现在一定好好儿的善后,毕竟你一下挑衅了两个庞然大物。”段鸿锐勾勾手指,嚣张的靠在马车上喝水 “你爹我能认同,还有一个是谁、” “朝廷” “屁,就那无能的傀儡小废帝?还是那头发长见识短的倒灶天后?你爹也也是瞎,居然效忠那么一个玩意儿。” 宁萌萌大喇喇的坐在马车上,人懒洋洋的背靠着马车的车厢,神情更是不屑,段鸿锐这见惯了自家母亲那样的女人,或者都是小鸟依人的模样的女人,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女人,段鸿锐有点儿觉得哪哪儿都新鲜。 手指敲敲桌子:“注意点儿,你这样哪儿像是一个女人。” “本公子大号宁猛,哪儿是一个女人了。” 段鸿锐转悠着的折扇划过自己的喉结,眼神儿同时坏坏的撇着女孩儿那尽力的束缚,却还是能看出来的胸部位置,配合着坏笑:“伪装的不到位哦。” 凉凉的语气,揶揄的眼神儿,坏坏的唇角儿,宁萌萌直接爆炸,伸手薅住了段鸿锐的衣襟儿:“今儿老娘要是不让你知道花儿为什么这么红,老子跟你姓。” “我不跟你打。”大叫着你要干什么,段鸿锐被拽出来了马车,就这么直接的把他给薅下来,在半山腰,段大帅宠爱的儿子就这么被大喇喇的拽出来,人蹲在地上耍赖,打死就是不跟她动手,口口声声的喊着叫着,这个土匪不靠谱儿,要虐待肉票的话。 “你起来,赶紧的起来。”柔软的蛇皮鞭子抽在段鸿锐的旁边儿,带起来一阵尘烟 “就不起来,有能耐你就直接弄死我,看到时候段大帅不平了你们的寨子的。” “赶紧的起来打过,不打姑奶奶扒了你的皮。” “不起,就是不起,我说小娘子你这么要打我,不会是看上小爷了,小爷很明确的告诉你,小爷我只喜欢淑女,乖乖地听话的那种,你这样的动不动就喊打喊杀的,我可不喜欢,十分十分的不喜欢,这是小爷我的底线原则。” 哎呦,被绑了还这么嚣张,段鸿锐这无头无脑的话,直接的叫宁萌萌这一路顺风顺水的姑娘炸毛儿了,本来玩笑似的鞭子也玩儿上真的了,鞭子噼里啪啦的响起,段鸿锐吱儿哇乱叫的躲着鞭子,但是很不幸,俊俏的脸上多了一条伤痕,身上的衣服也坏了好几处儿 少年郎那嬉笑的声音也换成了惨叫,搓着胳膊腿儿那被抽到的地方。 跟着少寨主过来做买卖的一群土匪黑线的看着他们英明能干的小寨主被这被绑架的气得够呛的模样,最后还是一个拉着马车的中年人过来,拉住了鞭子:‘少当家的,别闹了,赶紧回去,别等着他们过来人,坏了咱们的好事儿。’ “王叔你是说?” “他在故意的拖延时间,等人来救他呢,咱们须得快走。” 宁萌萌点头,不等段鸿锐辩解什么,直接的叫人捆了他,而且还给塞了嘴,然后把那跳脚的人给塞进了马车里面。 “唔唔唔,呜呜呜呜。” “叫什么叫,给老子闭嘴,再叫老子打断你狗腿,扔叫花子堆里,让你去讨饭。” 好一通挣扎,段鸿锐吐出来被塞进自己嘴里的衣襟儿,心疼的看了一眼那被撕坏的衣服:“这可是我阿娘给我做的,你居然给我把衣服撕坏了。很好,你要赔偿的又多了一样。” “闭嘴。”宁萌萌对着段鸿锐喊了一句:“王叔,看着他,他要是再说一句话,就给他卖到书烟馆去。” 不用问,也知道,书烟馆肯定不是一个什么好地方,十有八九就是那劳什子的男色馆,段鸿锐翻个白眼儿,心说自己这可真是付出太多了,回去一定要让他那个大帅的爹好好儿的补偿一下他啊,为了不进京城,还得名正言顺的,他这容易么。 可怜兮兮的蹲在马车的旁边儿,耳朵里是鸟叫虫鸣。 一间比那被他拆了的县衙没有好多少的房间,要说变化呢,那里面就多了一根柱子,段鸿锐在那柱子上,看见了几个镖行的兄弟,他捆着被两个山匪夹着弄进来,仍在一张破椅子上,段鸿锐呜呜呜呜的叫着。 此时,他俩袖子都没了,九命虎躲在房顶,看着这样的段二少,忍笑忍得可难受了。土匪们可能真的是觉得这祸害成不了什么气候,把他给扔了进来之后,这山寨里面就没有谁管他了,只是把门给从外面锁上了。 九命虎要跳下来,段鸿锐微微的摇头,呜呜呜的叫了两声。 在外面偷听的,以为是段鸿锐在叫骂他们,而里面的九命却是脸色一变,身影快速的从一扇窗户偷跑了出去。而捆在柱子上的,也不挣扎了,很快,室内就只剩下段鸿锐努力的坐起来 被抢了,被抢了,被抢了 圣后错愕的看着伤痕累累的回来的暗卫:“你说什么?” “禀告陛下,圣后,我们在接到货物的时候,回程遇到了山匪,很有规模,手下被打乱,段少帅被抢走,石将军则是被砍伤在马下。段少帅和石将军手下的兵丁也是被打乱了,伤亡不在少数,能找到的不多,护送段少帅的九命虎将军也身受重伤,在原地修养。属下已经留下人看护他。” 什么看护啊,完全就是监视,九命虎看着把‘重伤’的自己‘从山崖下’救上来,此时‘小心翼翼的照看’他的‘猎户’眼神儿划过不屑,随即就换上感激。 “段大将军王可知道了少公子被抢走?” “九命虎交代了,属下暂时没安排人是否回去报信,属下先回来,请圣后定夺。” 圣后看着坐在旁边的国师乌道人,又看了一眼站在下手的林如海林相:“国师,林相,你二人如何看这事儿?” “圣后,臣认为,此事还要朝廷来处理,一是清剿匪患,本就给天下人看咱们朝廷的威严,二是给大将军王一恩情,三是清剿匪患,本就可以得到不少好处……” 林如海的话没说完就禁了声,剩下的话不用说就足以让所有人明白了,乌道人也对着皇后点点头:“圣后,此事应告诉段家,但是要告诉他们此事有朝廷给他们撑腰,稍后自会还他一健全公子。” 圣后点头:“辛苦林相走一趟了,传纸虎成将军带领五千禁军去平了山寨的事儿,务必救回段二少爷。” 林相离开,天后叫起暗卫头领:“你另带暗卫务必要把那些东西给找回来,哪怕是之前那次丢的,一定都要找回来。” 手捧令牌,暗卫头领退出 第18章 要账 西邕城的二公子进京的路上被抢了,被一个土匪给抢到了山上,至今下落不明。虎成将军已经围山数天,却半点儿没有找到山匪的痕迹。 胡二成,一个靠山吃山的存在,平日里,总是在这大山里摘一些药草或者打些猎物贩卖,日子过得虽不算富足,但是却也还算可以,攒了三十于两的银钱,正在清点着不少的零碎银子的时候,他家那破木门被踹开,一队人闯进来,领头的那男人粗嘎着声音对着胡二成问道:“你就是胡二成?” 胡二成慌忙的把钱给往身后藏。 领头的那个看着胡二成的动作,一声轻蔑的笑:“甭藏了,就你那点儿银子,我们还看不上眼,你要是办好了我们的的事儿,春香阁的那花儿姑娘我们给你赎回来,还给你二百两银子。” 胡二成听见这话,他惊了一下,但是很快,人就反应过来,他下意识的摇头,这么大的好处,怎么可能是他一个大山里的讨生活的人能做到的呢,所以,他还没问是什么事情要找他,他就直接的摇头了。 但是谁会听一个小人物的反对呢。只是片刻,领头儿的这个就直接的示意手下人把他给拽起来,压着他走。 条件反射之下,他紧紧地拽着这小钱袋子走入夜色之中。 幽幽大山之中,胡二成狼狈的领着一队人在山林里走路,身上的衣服已经被被树杈之类的东西给划得伤痕累累,甚至连身上都带了血色。 又是一下推搡,胡二成直接的被推搡到地上,怀里的钱袋子也被甩了出去,胡二成想要爬起来去抓那钱袋子,结果抓到钱袋子的手被一只大脚踩在脚下,领头儿的这男人声音冷冽的对着他问到:“胡二成,还有多久能到?” 寒冬腊月,胡二成疼的冷汗直流,一双眸子猩红:“我都已经说了,我不知道那山寨在那儿,我更不知道这山里面哪里有山寨,是你们说的,是你们说的让我在我长期采药打猎的地方带你们走一趟的啊。找不到怪得了谁,要不你们直接杀了我。” 茂密的山林,阳光照不到林子的下面,这群兵丁们看着胡二成实在是不可靠,领头儿的也不墨迹,从腰间拽出刀子,直接一刀划过去,弯腰捡起来地面上的钱袋子,扔给其中的一个士兵:“挖个坑把他给埋了,你去给石将军回信儿,告知将军,此事还需要另想它法。” 段鸿锐蹲在窗台处,眼神儿带着无聊,他们就像是被遗忘了似的,只要是他们不碰什么禁忌,或者是不出去,他们这一群人就没啥太大的管束,甚至还可以在山寨的演武场练练。 好不容易,窗台上蹲着的段鸿锐发现了巡逻队的队员儿,这大山实在是太大了,而九命虎,自打上次他来了告诉自己,山下被禁卫军给包围了,他不好上山,还有他爹已经知道了,说是什么都安全,就等他到时候,好好儿的回去就成了。 “哎哎哎哎哎,你过来。”段鸿锐用招呼小狗儿的动作招呼着巡逻队员过来。 “什么事儿?” “你们少当家的呢。” “少当家的在议事堂。” “哦。” 段鸿锐点点头,对着后面正在洒扫卫生的雷子喊道:“雷子,走了、” “做什么去?”雷子放下挽起来的袖子,把抹布投洗干净,放在桌子上,然后就跟着段鸿锐向外走,同时问着他要去做什么。 “还能做什么,去找少当家的去赔偿老子的两个美人儿。”段鸿锐晃悠着折扇,人美滋滋的说道:“当然了,要是不赔我美人儿的话,那可就得放咱们出去了,这儿多无聊啊。” 很好,这少爷的想法真是单纯啊。雷子黑线的看着走前面儿的少爷,真不知道他们东家为什么要他听这个少爷的话。还要拼死保护这个少爷的安全。 议事堂,又名忠义堂,是九水四十八寨中,最大的山水皆沾的碧水寨的中堂,此时,里面正是热闹,寨主宁英青和两个儿子正在里面聊天儿,熟读兵书却天生残疾需终生坐轮椅的长子宁铮温和的听着二弟宁致说着一些江湖上的消息,同时好笑的看着二弟这个走路都能摔跟头的四肢不勤五谷不分的揉着脑袋。 段鸿锐笑眯眯的从外面走进来,也不见外,直接的坐在了二公子宁致的旁边儿,一双手跟猴儿似的,贼厌恶的巴拉这人家的脑袋,一边儿看还一边儿啧啧称奇:“哎呦,二公子,这奔儿喽头咋整的?怎么还见了红了呢。据我所知,那大马趴的青紫还没消下去呢。” 宁致书生气儿的拱手:“二公子所来可是有事情?” “有,不过我的事儿不急,你着急。”继续研究人家的奔儿喽头:“看着模样,应该是和门框啥的碰撞了,哎呦,看看,看看这要是破了相了,可怎么说小媳妇儿哦,不过应该也不着急,大不了让你们家猛公子抢回来两个么。大公子二公子,一人一个,当然了,也可以多俩,毕竟猛公子也需要媳妇儿的么。” 听着段鸿锐的话,寨主宁英青更加的黑线:“二公子所来究竟是什么事儿。” “要赔偿,就是怕你们心疼,这不是先和你们套套近乎,然后到时候我手下留点情么。”段鸿锐摆摆手,继续的在那儿扒拉着宁铮的脑袋:“哎呦,这,不对啊,这是被……”段鸿锐看清了宁铮脑袋上的伤口之后,他人不住哈哈大笑:“哈哈哈哈,该啊,还以为你还是装门框了呢,原来是让你妹妹给揍了,哈哈,该,那暴力狂,让她谁都揍,这就是给老子报仇呢啊。” 段鸿锐这么开心,原因很简单,那就是宁铮脑门儿上的伤口痕迹,和他的是一模一样的,而他的已经在好药和时间的修复下,好了,只剩下一点点儿的异样颜色,但是现在,这货的脑门儿,看伤口的新鲜劲儿,绝对不超过半个时辰,甚至还有边缘那里偶有血珠儿冒出来呢。 二公子实在是做不出那把拉人的举动,同时也总算是明白了为啥自家那小妹被这人气得够呛了,人挣扎着想要从段鸿锐的手中离开,结果不知道怎的,他左脚右脚一个交叉不稳当,人就直接的摔在了地上,而他,更是把没准备机会的段鸿锐给拉了过去。 嗷儿一声,宁致被先摔,后砸,疼的十分没形象的叫了出声。 寨主宁英青急忙跑过来,伸手要拉出来段鸿锐和自家的儿子,结果可能是今儿宁致太倒霉了,他居然在被父亲扶起来坐在凳子上的时候,就他父亲的手就是刚刚一离开,宁致就又向后倒了过去,凳子腿儿居然断掉了。。。 等到寨子里面的郎中被叫过来的时候,宁二少受伤的可不只是奔儿喽头,还有后脑勺儿,前后见血,胳膊甚至也已经因为断裂儿固定了起来。 外出侦查情况的宁萌萌从走进来,看着可怜兮兮的二哥,忍不住吐槽:“二兄长,你不至于的,就误伤了你一下,你就包扎的这么严实?手咋了,我肯定是没伤到你手啊。” “我知道不是你。”宁致有气无力的说着。 “不是我,那咱们山寨遭到袭击了?你咋这么惨。” 宁二少哀怨的看了一眼那咋也没咋,就那么蹲他们家虎皮大椅上的段鸿锐 一看二哥的动作,宁萌萌二话不说,直接从后腰摸出来蛇皮鞭子,之着段鸿锐“段鸿锐,又是你。” “有你这么和债主说话的么” “呸,你还寨主,就你这样的,山寨十个得黄铺子五对儿。” “我才不当你寨主呢,要都是你这样的,二少我得操心死,我说你少在那儿给我转移话题,你把少爷我强上山来已经多少天了,你欠我的啥时候还。我那俩丫头你可是说了要给我找回来,要不就还我五千多银子的,你什么时候还。” 段鸿锐伸着手要账。。。 被要账的直接动手,二话不说,鞭子就已经到了段鸿锐旁边儿,段鸿锐向着旁边儿一躲,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来,虎皮大椅就已经两瓣儿了。 雷子快速的过来,伸手拉住了段鸿锐,把人给护在身后,第二鞭子抽在了雷子的后背上,护好段鸿锐,雷子转身过来,准备还击,第三下却已经被拦住了,宁英青怒斥一声:“小三,不许动手,忘记父亲和你说的话了吗。” “父亲,都是他,要不然我二哥也不至于被折腾的这么惨啊。你,你怎么还能偏向他。” 看着小女儿一般娇嗔跳脚的宁萌萌,宁英青一拍桌子:“你可问清事情经过,上来就动手。” “爹,碰上他,咱们家就没有遇上好事儿的。” “还不是你给抢上来的,我都和你说过了,不让你下去抢,不让你动了,结果你听见肥羊就下去了,你也不好好儿的想想,谁家肥羊敢这么走,还半夜都睡在老林里。” 宁铮放下茶盏,转动轮椅向着妹妹过去:“小萌萌,不许闹了,从小到大,都是这么莽撞,也不问清事情就动手,看把父亲气的,得亏了父亲还在给你善后,你还不给父亲道歉。也得亏了段公子不和你一般见识。” 段鸿锐黑线的看着这个摘除责任的大哥:“抱歉,我没有那么大的心眼儿,这是多少次了,雷子给我挡伤都差点儿成习惯了,你一句不一般见识就算了吗?”段鸿飞翻个白眼儿:“还有啊,建议你们好好儿的想想,绑架二少我之后面对的事情。再怎么厉害的山寨,也对抗不过一个国家。”段鸿锐从怀里摸出来一张纸,放在了大桌子上:“这是你们该赔偿的东西,三天之内准备好,送我等下山,还有,你们抢上山来的东西,最好都还给朝廷,否则,” 段鸿锐走出议事堂,凉凉的留下四个字。“后果自负。” 宁铮叹口气:“小妹啊,这次你惹的祸确实是太大了。” “哥,朝廷围剿咱们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这次也要他们讨不了好。” “讨不了好,小妹啊,你被人利用了,什么情况,我都不和你说,你先去看看上次你抢来的东西再说。” 第19章 纨绔到底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呢…… 就在几天前,她们一群兄弟们抢来的东西,上山寨的时候还检查过了呢,怎么这才几日的空隙,箱子的里面就只剩下一片片的瓦片,抬头忘上去,屋顶的瓦脊果然是少了很多 “又是他,一定是他,一定是。”宁萌萌闯出来门口,伸手拉住了门口儿的守卫:“你等就没有发现异常吗,怎么看的家,还有段鸿锐过来过没有,是不是他过来拿走的。” “萌萌,别闹了,这事儿跟他们没太大的关系,把你那着急的性子给收收,做的什么这么着急。”宁铮叫停了暴躁的小爆竹妹妹,对着那个土匪挥挥手:“阿东,下去,这儿有我呢。” “大哥,这事儿肯定是那个段鸿锐做的” “你怎知是他的做的” “就算不是他,也跟他的背后势力有关系,他草包,咱们没防备他,但是他后面的势力咱们可没有不设防,咱们山寨的巡防可是加了三遍,但是就是这样,这批货物还是丢了,在咱们这天险之地,把东西给弄走了,你说这是什么地方的人能做到。不出一点痕迹的。” “那咱们怎么做?” “今晚,全员撤离。” “难道咱们就这么算了么?” “总比不知不觉就完了强。记住,别表现出来,咱们啊……” 不服气的宁萌萌咬牙切齿的看着正在那儿指挥着雷子扒兔子皮的段鸿锐。牙齿咯咯作响,那如若实质的视线,仿若一把尖刀,把段鸿锐给活活撕碎。 是夜,山寨里一切都是静悄悄的,段鸿锐懒洋洋的坐在一棵大树上,目送着最后的一拨人远远退去,一把燃烧的火把飞过来,直直的砸在了望台之上。 火光破天而起。 夜色之中,那熊熊的火焰,格外的明显,雷子想要救火,被段鸿锐给叫住:“叫你的兄弟们准备准备,咱们也要等待着救援者过来,把咱们给救下山去。” “公子,不救火吗?现在还可以救下来的。” “这场火,与我何干。”段鸿锐笑眯眯的说完,就在那儿默默地看着大火慢慢的燃烧起来,这号称有天险的山寨就燃烧了起来,所有木质的房屋结构,就在这一小把火焰中,慢慢的被燃烧起来,火舌舔舐着吞噬着。 跳过龙门鲤鱼化龙飞跃天庭,如今,这龙门,许是因为缺少人打理,段鸿锐觉得真是没有之前他老爹和他讲述的那样的好看和精致。 十几根通天柱上不再是洁白如玉,有些地方,仍旧是能看得出来脏污。一行百多米的白玉青砖也不再是白玉石雪,倒不是收拾的不到位,而是一种从骨子里沁出来的脏污。 头戴白玉冠,身着锦衣华服,腰缠白玉腰带,配上那精致的面庞,从台阶下走过来的少年郎就好若是一尊白玉人一般,面上始终带着玩世不羁的笑容,步履轻飘,整体让人开起来,就是一种潇洒的不羁。 袁阿海从勤政殿出来,一甩拂尘:“陛下天后有旨,宣大将军王公子段鸿锐觐见。” 段鸿锐挑唇,眼皮微微下坠,遮挡住眼底的锋芒,抬起眸子的时候,这个少年又是那个玩世不恭的纨绔子弟,眼神儿飘忽不定,看什么都新鲜,甚至还在看见勤政殿大门上的龙狮兽叼着的金色圆环对着袁阿海问道:“诶,那太监,少爷我问你,这玩意儿是真金的么?” 袁阿海黑线的看着段鸿锐,谁见过这样的人,这不是指着跛脚骂瘸子么。 看着袁阿海不回答,段鸿锐过去,伸手敲敲,听听声音伸手招呼旁边儿的‘木头桩子’“来,那小太监,你过来,咬一口这个。” 袁阿海已经收复好自己的神情,他对着段鸿锐行礼道:“段公子,此物实为真金,只是还请公子稍后在做鉴定,陛下天后还在等公子进去。” “你瞎我瞎?”段鸿锐蹭蹭手:“你们家金子掉色么。” 嫌弃的在袁阿海的太监服上蹭蹭手,段鸿锐倒背着手向着里面走,人溜达着进了勤政殿,现在他可放心了,在这儿,他只要不弑君,他就能回去,这次自己遭的罪,他们可理亏至极呢,段鸿锐算是在作死的边缘开始疯狂地试探。进门的第一件事儿就是对着皇帝天后,行礼居然是军礼,而非正常的叩拜之礼,抬起左手,右肩膀轻点三下。 “拜见我主陛下,拜见天后。” “爱卿请起。” 段鸿锐和小废帝对视一眼,六七岁的孩童,瘦弱的出奇,宽大的龙袍穿在少年的身上,好似是一根木头上挂着一片布似的,看来这小东西日子过得挺难啊。段鸿锐笑眯眯的放下手臂,决定尽尽‘忠臣’的责任:“陛下好生瘦弱,可是龙体不安。可请御医查看?” 段鸿锐笑的小白兔儿似的直接把一个手下人伺候不当的大帽子扣给了小废帝的伺候宫人。 “近来,陛下身子一直不爽利,还是陛下晓得段公子进得宫来,特来见见,稍倾还要回宫殿修养。”天后纤纤玉手轻抚鬓角:“段公子此行,可真是辛苦。” “陛下身子不爽利,就先回宫修养,臣子待得陛下身子爽利了,再来觐见也是可以的,臣子辛苦事小,只是凶险偏多,还多亏了石将军救得及时,臣子勉强还能出现在陛下和天后的面前。”段鸿锐说话的空儿,还忍不住打个哆嗦,似乎是想起来之前的事情,还感觉很难接受似的。 “母后,爱卿,朕身子还是乏力的紧,就先回去休息了。” “去,皇儿好生的修养。袁阿海,还不速速叫王云志过来侍候着,陛下身子都多久了,还不好,再如此折腾,哀家定叫他们御医院亲自去给先帝请罪。” “禀天后,王院判已经在陛下寝宫侍候。”袁阿海躬身回答。神情甚是虔诚 “嗯,正好,这日的召见也算的上急促,爱卿就先回去,好生的修养,等三日后,在龙门给爱卿设宴。现在,哀家就先送皇儿回去。” 一场仅仅半盏茶都不到的召见就结束了,天后被老嬷嬷扶着,袁阿海怀里抱着已经睡过去的小皇帝,竟然直接的走出了勤政殿。 这是没啥东西可以让知己偷的呢,还是真的就是这么放心自己,又或者是在试探自己。。。 段鸿锐如此想着,人也跟着走了出来,但是他又继续的和那大门环较劲儿起来,他伸手指着那还在装木头桩子的小太监:“你,过来,咬一口这个。” 段鸿锐内心的小九九又开始噼里啪啦的拉起来,看得出来啊,这外面的传闻都是真的,天后这败家的老娘们儿果然是已经把持了整个朝堂,但是就是不知道这败家娘们儿是怎么操作的,对外面那么糊涂的玩意儿,居然能把宫廷给把持这么严实?但是既然这么厉害,为什么还会做出那样的事儿呢。 这事儿可有的热闹了,这池春水,不用搅动,便已汹涌暗藏。 凤禧宫,天后看着在软塌上睡着的小皇帝,王院判则是和数位太医则是在那儿检查探讨着。确定那面儿听不见动静,皇后漫不经心的转动着指套:“禾嬷嬷,可是问出来小皇帝为什么久病不好?” “娘娘,听说是宫人伺候的并不周全。” “既然不周全,那便不必留下了,哀家可还等着皇儿给哀家生孙子呢。” “是,稍后奴婢安排两个心腹过去。” 天后点点头:“那位怎么样?” “禀娘娘,那位硬是让那小太监咬了一口,然后那位叫着果然是假的,溜达着走了。回到北宫驿站之后,带着手下去红朝阁找姑娘了。” “找人看好了,找机会……” “是。”禾嬷嬷答应一声:“奴婢再去皇帝那里看看。” 天后摆摆手,室内只剩下香烟袅袅,美人垂目,依塌而歇。 红朝阁门口,十分的热闹,都是想要进来的,但是今天,红朝阁已经被包场了,段鸿锐看着面前的三十多个漂亮的姑娘,眼神儿带着不满意,抬脚踹翻了面前的桌子 “老鸨子,老鸨子死哪儿去了。给少爷我出来。” 躲在楼上的老鸨子厌烦的念叨着:“这煞神,从那儿来的?要不着给老娘那么多的银子,真当老娘要接待他啊。” 段鸿锐又是一个恼怒,他命令手下直接开砸:“娘的,拿了老子的银子,居然就给老子上来这么一群货色,是当老子没见过漂亮姑娘呢。” 伴随着噼里啪啦的砸动声音,老鸨儿看着急忙跑上来的龟公:“可打听清楚这个人是谁?” “回妈妈的话,打听清楚了,这公子是西邕城大将军王的二公子,生来便是富贵,性格也就……” 老鸨子知道,这个人得罪不了,也得罪不起,人只能拧搭着下楼:“哎呦,快些住手,快些住手,公子啊,可是这群贱皮子伺候的不好,有什么您跟老婆子说啊,看老婆子不扒掉她们的皮的,钩子,还不快去给公子重新换来一份好菜好饭,叫琴棋书画四个姑娘下来伺候好了公子。” 段鸿锐嫌弃的踹翻了面前的老鸨儿:“公子包了你这窑子就是为了那四个公子,怎么刚刚不来,现在你这老鸨子又出来了,不用这残花败柳的骗公子我了?” “看公子您说的,这是什么话啊,老身,老身怎么敢啊,之前不是老身不知道公子大驾光临么。” “啐,少爷也不和你个老皮子废话,麻溜儿的把少爷我的银子退出来,这事儿还则罢了,如有半分不愿,少爷我拉你见官。” 看着少年带着狗腿子大摇大摆的离开,不过就是一盏茶的功夫,整个京城,都知道了红朝阁被外来的一个纨绔公子给砸了的消息。 第20章 ‘万国’来朝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宣锣苍使臣觐见……”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宣…………………………” 段鸿锐坐没坐相的坐在软塌上,看着美人儿起舞,身后坐着正在给他剥干果旧伤未愈的九命虎,说来也是厉害啊,人家手就那么咔哒一下,核桃那厚实的果壳就已经碎开了。 “唔,九命啊,给少爷我剥点儿那劳什子的果儿,核桃吃多了。口干。”段鸿锐口齿不清的说着,指着那劳什子的进贡干果的盘子,这一动弹,段鸿锐就又看见了自己那被包裹的和熊掌似的爪子,立刻开始哎呦喂啊、 “少爷,您还是消停点儿,要是老爷知道您因为个窑姐儿和人打架,还自己受伤如此的话,不定得怎么心疼呢。” “呸,那老莽夫能心疼我?不亲自把我在揍一顿都是好的。”段鸿锐眼神儿带着讪讪,用好点儿的那手捏着一条新鲜的瓜果吃着,“我让你调查的那事儿你查的怎么样了?” 九命虎点点头,手挡住自己的唇,小声地对着段鸿锐说道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西邕城大将军王之子,段氏鸿锐,今日觐见,酉时出刻进宫赴宴。” 袁阿海宣读结束,看着这一直就是站军礼而不跪拜的少年,尤其是那少年的眼神儿还不时地瞥向那衣衫半解的舞姬,内心划过一层轻视:“段公子,接旨。” 接过来圣旨:“袁公公,你们那打紧环换成真金了么?不会是少爷我在一抹就碰一个满手掉色。” 袁阿海黑线,谁家没事儿闲的敢碰那个啊,再说了那么大的一个圆环,用真金,不会是傻的,但是这位公子那不着调的劲儿袁阿海觉得自己不给他一个解释的话,这人敢一直纠缠着他要一个答案的说,但是解释了,他又不痛快 袁阿海满脸褶子的脸上带着一个笑,看得两旁世人愣是觉得阴阴冷冷,但是段鸿锐却丝毫不在意,反而是在那儿兴趣盎然的,哥儿俩好的拍拍远海。 “对么,就得多笑笑,省的那么严肃齁吓人的。”段鸿锐晃悠着手上的爪子:“来人啊,赶紧的给袁公公送点儿瓜片儿降降火,我们可得好好儿的唠唠嗑儿。” 看着这是真缺心眼儿的二公子的举动,袁阿海都不知道要说什么好了,他黑线的挣扎两下:“公子,公子,奴才还要回禀陛下天后消息。” “别着急啊,二少我可正经还有事儿要和袁公公聊聊呢。”段鸿锐笑眯眯的招呼舞姬起舞,他则是蹲在座位上:“袁公公啊,我问一下石大将军怎么样了,虽然说他活儿干的不咋地,但是也是朝廷的脸面,代表朝廷外出的,结果还是被土匪给收拾成那样,本公子还遭了池鱼之殃,娘的,差点儿没被吓死在土匪窝,结果回来,那货也不知道怎么样,那土匪们也不知道抓没抓到。我说袁公公,咱们的朝廷怎么样啊,还没抓到那土匪么?” 袁阿海表示,他就是贱皮子,他就多一听他说话,留这儿干嘛。留这儿听着小子拿刀扎他心口啊。 “段公子,段公子,老奴还有圣旨要宣读,就不多留,不多留了。” 段鸿锐死死地拉着袁公公:“别啊,咱们好好儿的聊会儿天儿不成么,你们俩,瞎啊,还不给少爷我伺候好了袁公公。” 两个舞姬急忙凑过来,娇声倩笑的拉着袁阿海,死活留客 “别,别,公子饶了老奴,饶了老奴,老奴实在是无福消受,无福消受啊。” “哎呦,什么叫做无福消受哦,这天下,谁敢说袁公公你无福消受啊,来,少爷我就做主了,这俩丫头就送给袁公公你了,一会儿回去就带回去,你们俩贱皮子,给少爷我伺候好了袁公公,懂了么?” 俩舞姬急忙的点头,然后就更加的拉拢着袁公公。 段鸿锐甚至装傻充愣的把俩舞姬的卖身契一并交给了袁阿海袁公公,人热络的拉着袁阿海说着着俩舞姬,也算是不错的,一定能让袁公公生活爽利的很。 袁阿海一张褶子脸已经彻底的黑了,但是段鸿锐就像是看不见似的,依旧的说着这姑娘就是好啊,怎么怎么好的。 九命虎内心的小人都已经笑秃了啊,他们少爷这也是专门往人心口扎刀子啊,还不时地往小刀儿上踹两脚。这小仇恨啊,拉的真是足足儿的。 “段公子,段公子,老奴,老奴实在是要走了,实在是要走了,必须要传旨,回宫复命,还,还请公子宽恕。”袁阿海招呼着汇集过来的小太监们,救他出‘火坑’ 现在的他,只记得自己要逃离火坑,完全就不记得自己怀里已经被塞上了两张舞姬的卖身契。不过他忘了,可有人没忘呢,那俩舞姬聘聘婷婷的对着段鸿锐行礼之后,就叫着老爷,老爷,跟着袁阿海的后面儿跑。 袁阿海好似有狗在追,然后京城驿站到皇宫的这条路上,就多了一个奇景,两个如花似玉的姑娘追着跑向宫廷的太监们。 九命虎拉拉他们家公子:“二公子啊,那可是一千两买来的,就直接给出去了?” 段鸿锐笑眯眯的点头:“姑娘么,没了再买就是了。”神情轻松地看着王宫的方向“如果一千两就能让他们热闹热闹,二少我这钱就值了。” 九命虎对着段鸿锐伸出大拇指:“怪不得大帅非要说您来比大少来更好呢。” 段鸿锐笑眯眯的点头:“必须啊,大哥太君子,做事儿总有不方便的一面。他更错不住这人鬼之事。”低头看着伤痕累累的手,段鸿锐神情带着冷漠,张三郞,今儿的惊喜,但愿你能接得住,也值得二少我玩儿一场。 驿馆另一头,锣苍来的使臣也是嫡出公子,只是和段鸿锐不同的是,他就是张公子,上面有两个姐姐,下面有四个妹妹,妥妥儿的胭脂铺里长大的公子,这次他的父亲叛变闹事儿,一看朝廷那面儿的十万大军来围城,瞬间这他爹就变了节。 投降,纳贡,称臣 那动作,甭提多熟练了,而这张大帅的这位嫡出的三公子,那更是一个‘妙人儿’吃喝嫖赌抽,坑蒙拐骗偷。奸懒馋滑坏,阴损毒辣狠。那真是,一样不差。在他们家那儿,真可谓是,他一出街,就连青楼赌馆都关门,绝对不接纳他。 但是你以为这就能难为住这位张三郞那你就大错特错了,这位三公子一看这情况,他直接的自己开了俩消金窟,一个名字叫三公赌坊,一个叫做美娇娘。不可不说那真是自在的紧。 然后,作为投诚的诚意,正在美人儿榻上缠绵的肾都要亏了的张三公子被他老爹给赶了出来,进京给皇帝送贡品,然后刚刚提留起来裤子的张三郞就来了京城,一路之上,虽然强抢了,或者是买了几个还算清秀的姑娘,那小家碧玉一开始还算是新鲜,但是时间久了,可就觉得乏而无味,但是因为战争,这一路之上,开着的风花场地却是没有。 因此,一到京城,张三郞就直接的冲向了京城最大的花楼,和里面看着花魁的段鸿锐打了起来,别看段鸿锐他也是一个纨绔,但是比起那已经被被酒色给掏空了身子的张三郞,段鸿锐还是占了上风的,段鸿锐他把人给打倒,然后两个人的梁子就算是结下了。 手摸着下巴,“九命虎,那张三郞可能下床了?” “少爷啊,张三郞第一夜就可以下床了,但是好像是您下手有点儿重,这几日,那小子一直都找御医啥的,哪儿难受也打听不出来,据说现在连乡野郎中也都在找,不过都被下了封口令,而且一些郎中的家人都有不见。话说回来,少爷你究竟下了什么黑手啊。” “好奇?” “好奇啊。” 段鸿锐手指着九命虎:“有佞臣的潜质哦。” “那是,也不看看我九命虎最近在跟着谁。跟着大帅我打仗不要命,跟着大少我忠君爱国,跟着二少,我总要有点儿二少的特色么。” 满意的点头,段鸿锐猴儿似的蹲在凳子上,手摸着自己的下巴,若有所思,嘴角儿带着一个坏笑,眼神儿盯着九命虎的下身仨寸:“命啊,要不我把用在那张三郞身上的招数在你身上也用用?” 段鸿锐笑眯眯的看着九命,结果九命就被段鸿锐这笑脸儿给刺激的打了一个激灵:“不,不,不用了。” 九命内心的想法则是,他可正经是想知道的话可以调查,还是少点儿好奇心的好啊,省的这位少爷他折腾自己。 段鸿锐笑眯眯的从凳子上下来:“来人啊,伺候少爷我更衣。” 张三郞咬牙切齿的看着颤抖着跪在地上的郎中,依靠在病床上的胖嘟嘟的身子一下一下的颤抖,脸色苍白若纸,就在茶壶要砸在那郎中头上的时候,袁阿海走了进来,拂尘一甩:“张三郞何在,速来接旨。” 咬牙切齿扔下茶壶,茶水撒了一床,张三郞被跟来的小厮一路搀扶着走出来,跪在地上:“臣子张三郞接旨。” “三郎君可是遇到什么事情了,为何如此……” 未曾宣读圣旨,袁阿海先是对着张三郞的身子好奇起来了,他略带关心的八卦道 “无事,就是与段公子发生不愉,公公前来,可是朝廷有什么吩咐?” 看着张三郞那硬是挤出来的一个笑,一听到事关段鸿锐,瞬间就把好奇心给收起来了,连被送到手里的红包儿都不好了,他站直了身子:“既然三公子无碍,那边接圣旨。” 准备好一肚子话要告一状的张三郞瞬间被噎了一个大跟头,再次被手下扶着跪下,接了酉时进宫赴宴的圣旨,段公公刚刚转身,就看见了身后跟着的两个舞姬。 “尔二人还是回去,跟着咱家一个公公作甚。” “求公公心疼,可怜可怜我姐妹二人,从出生开始,就风雨飘摇,还请公公您心疼奴婢,就当奴婢是那猫儿狗儿,给一口吃的,奴婢结草衔环,报答大人大恩。” 漂亮的姑娘跪在地上,哀求可怜,袁阿海却还是不要,他依旧是冷冷的拒绝。 “既然大人也容不下我姐妹二人,那便早早的走了。”两个漂亮的女孩儿手拉着手站起来,就在袁阿海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直直的就向着墙壁撞过去。 “嗷” 袁阿海觉得,自己这次出宫宣旨真的是倒了八辈子血霉,莫名其妙的被塞上了俩女人,给太监送女人,估计着这天下也就段二少他一个了,再说这俩女人,要撞墙,那你便撞就是了,结果那众目睽睽之下撞墙不说,居然还有这脑缺的去救人。。。 看着胸口上多了俩青紫痕迹的英雄救美者张三郞:“张三公子啊,你好生的修养,这俩美人儿,咱家便送与公子了。” 卖身契好似是烫手似的被袁阿海扔下,俩舞姬被扔下,袁公公撒丫子狂奔。 一时之间,张三郞不叫疼了,俩女孩儿也不追着袁公公了,三个人,期期艾艾,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第21章 就是搅和呗 过年了,这是他段鸿锐在外面过的第一个年,那一天,他却是在荒郊野岭,完全不见半点儿的喜庆,而如今,大姜王宫此时,处处都是喜庆的红色,就连枯枝之上,都挂上了红色绸子做成的绢花,灯笼也是红色,真是喜庆极了。 奢华的马车走在街道上,正在走神儿的时候,段鸿锐的马车被从斜角出来的一辆马车给撞了,他翻个白眼儿,对着正在那儿沏茶弹琴的吩咐道:“去看看是谁冲击本公子的马车。” 孤蕊点头退出来,马车里琴声不停,只是从一开始的十面埋伏变成了高山流水。争鸣之声听得段鸿锐十分的开心。 “少爷,是张家的马车撞了咱们家的马车,另外还有就是张家的公子马车不是故意的,而是惊马了,在街角前就撞了一个抱着孩儿的妇人。” “九命,把那祸害的脑袋给老子砍了。” “少爷,那小子不好杀。” “老子说的是疯马” 话音落下,疯马的脑袋就已经落地伴随着尸体倒地,马车直接的翻了,段鸿锐的马车又传来一声哐当,人也跟着一晃悠,段鸿锐踉跄一下,从马车里面窜出来:“娘的,张小三儿你他娘的还想不想好了,草,你他娘的不想活了,居然牵连老子,老子告诉你,今儿这事儿,没完。” 段鸿锐跳着脚叫喊着,包裹的跟粽子似的爪子指着张三郞的马车:“你个王八蛋,衰人一个,老子碰到你就没有碰到过好事儿,你丫的就不能学点好儿?这大道上也敢闹事纵马,行凶之后居然还敢跑,最气的是你个衰人居然还撞少爷我的马车,告诉你,这事儿,就是闹到今上的面前,也饶不了你。” 好不容易从马车里爬出来的张三郞龇牙咧嘴的揉着越发疼痛的胸口和腹部,从马车里面爬出来:“段鸿锐,你丫的少在那儿没话找话的冤枉老子,我也告诉你,今儿这事儿,就是你愿意了了,小爷我还不同意呢。” 段鸿锐一耸肩膀:“张三衰啊,说是是衰你还真是衰啊,你怎么就不知道消停点儿呢,也不怕你给你老爹惹事儿。老子这好孩子可不屑和你为伍。”折扇一下一下的敲在自己的手心:“张三衰啊,老子就先进宫赴宴了,至于马车的账单,我会叫手下送到你的府上,当然了,如果你拿不出来钱的话,爷儿可是会安排人去你老子那里索要的,不过爷儿还是期待你不给赔偿的。” 不理这咬牙切齿的张三郞,段鸿锐哼着小曲儿笑眯眯的走了 赶过来的巡城兵马司的将领却是忍不住黑线,这位少爷啊,合计着他还知道这事儿不着调呢,还嫌弃人家不知道消停,人家面圣的时候,可没有非要人家小太监咬门上的那大环,也没有不跪拜君王,更没有送人家太监来漂亮舞姬的。 “段鸿锐老子和你没完……” “张三公子,您稍候再骂,现在,还请三公子和本将去往医馆。” “你是什么玩意儿,也敢拦本公子。老子弄不死你。” 已经恼羞成怒的张三公子被气得够呛,他居然直接的抢过来武将的宝剑,挥剑就砍。没防备这纨绔的武将一个不设防,虽然紧急防范,但是却还是慢了一步,他被宝剑划伤了胸口,向后一躲,武将摔在地上,疯狂地张三少看着他倒在地上,满意的大笑,然后砍向了第二个人 业余的碰上专业的,那可就不够看了,第三个被伤害之后,一群将领就已经过来把人给包围了起来,三拳两脚,张三郎就已经被打上控制住了。 武将捂着自己的胸口:“回春堂的郎中,人你们去救,所有银钱,张家三郎自会给钱,至于张三郎,本将会押送他前去面君见圣。” “将军,您的伤还是先处理了。”回春堂的老郎中抽空过来看一眼武将,作势就要给他包扎, 武将向后一躲:“不必,郎中,那一对儿母子可有碍?” “孩儿倒还好,不算重,被母亲护得好,就是那女子,腰背受损蛮严重。” “尽量救治,药费不必在意,有张三公子接着呢。” 马车行到宫门口便不可进去了,穿的跟暴发户似的,全靠颜值吊打的段鸿锐从马车上蹦下来,九命虎从旁边儿的马上下来,一身银白色铠甲,沉默无声的跟在段鸿锐的身后。 就怕他们家这位拉仇恨的少爷莫名其妙的被人套了麻袋,揍得生活不能自理。到时候跟他恩人大帅没法交代。 宫廷饮宴,场面极其奢华,用品多以金银象牙镶嵌宝石的器皿为主,一餐下来,吃吃喝喝更是讲究,佐以声乐歌舞,杂技戏曲儿,边吃边欣赏,一场饮宴下来,所消费的东西,可不是一般人家能举办下来的。 但是段鸿锐却觉得这事儿十分的无趣儿,金银之上的饭菜,是凉的,吃到嘴里冰冰凉,大油的凝结看得锦衣玉食的段鸿锐根本就吃不进去,再说那歌舞娱乐,真是 哎,又一声叹息。 段鸿锐无聊的用银筷戳着面前的一盘名为金玉满堂实则名不副实的御宴。 时间在某少年无聊的打哈欠中过去,努力的眨巴着眼睛,段鸿锐嘎巴嘎巴嘴,再不来点儿经典,他可就快要睡过去了啊。拢一下身上的皮毛大衣,寻找一丝温暖。 歌舞丝竹之后,三个一起被朝廷将领收复的领地过来挨个儿的送上降表。 等着第四个的时候,段鸿锐就笑了,所笑的原因就是,第四个没来得了。咂,那张三衰哪儿去了,咋还没来。 不过好在,没用段鸿锐好奇多久,悲惨至极的张三衰……不,是张三郞就被拉进来了,伤痕累累的他被那将领给扔在地上,将领单膝跪地:“启奏吾主陛下,天后娘娘,张三郎纵容小妾闹事纵马,踩踏民众,出事之后逃跑,马车撞了段家二少之马车,之后,被属下所抓,其尚不知错,拔出属下宝剑,砍伤臣下,还请陛下和娘娘定夺。” 段鸿锐眼神儿亮莹莹的,饶有兴趣儿的看着那倒霉蛋儿手肘支着条桌:“九命,你说这小三衰这事儿是不是得活活儿的被扒一层皮啊。” 九命虎坐在那儿,一动不动,眼神儿给段鸿锐一个眼神儿,示意他别太开心了。段鸿锐表示,开心咋了,那都不是事儿。 其实,朝廷可一直都在寻找着要怎么收拾这群称霸一方的势力,自己上来蹦跶,其实就是在试探朝廷的底线,可是事到如今,他的底线还没试验出来呢,就来了一个更加作死的,而且他还可以在这儿搅动一池春水,坐收渔翁之利。 天后柳眉倒竖,瞪着底下的张三郞:“张三郞,左将军说的可是真的?” 张三郞还没说话,段鸿锐就先点头了:“禀告天后,是真的,臣子的马车就是被他的疯马给撞了,还要撞人,臣下无奈只能命手下把他的马给砍了脑袋。” “段公子,哀家问的是张三郞。” “是是是,这不是臣子也觉得无奈么,张三郞居然撞了臣子的车马之后,他还不赔偿,臣子要赔偿的时候,这货他还跟臣子对骂。” 张三郞岂能服软,他一改刚刚怂哒哒的模样,直接跳脚儿的和段鸿锐叫喊道:“段鸿锐,老子的事儿和你有什么关系,你就这么见不得本公子的好了?” “什么叫见不得你的好,什么叫和本公子无关了,你丫的撞得是老子的马车。” “老子还说是你在这儿碰瓷儿呢。” “碰瓷儿,今儿老子就叫你知道什么叫做碰瓷儿。” “段鸿锐,你被没事儿找事儿,别的事儿我拿你没招儿,我收拾还没问题的。” “我怕你啊。”段鸿锐翻个白眼儿“有能耐你过来,看老子不打得你满地找牙。” 眼看着这俩居然直接的就在这儿打了起来,天后无奈的翻个白眼儿,要不着现在还不能除掉他们的背后势力,她真是希望这一对儿糟心的玩意儿斗个鱼死网破,但是现在,她们还需要忍耐,天后冷声一哼:“张三郞,闹事纵马,哀家就罚他棍三十,罚银三千两,另赔伤者和段公子还有所有受伤将领的所有银钱。” “臣子谢天后娘娘主持正义。” 听着段鸿锐那麻溜儿的道谢,张三郞眼神儿带着吃人的寒意,恨不得生吞活剥了他,但是他却还不得不谢恩。 从怀里摸出来降表,张三郞带领着他带过来的十几个文臣将领啥的对着皇帝送上降表。而天朝上品接受降表和贡品之后,反手就给了更多的赏赐。 正事儿结束,宴会继续,一群漂亮的宫女舞姬又走上来,准备跳舞,群臣们则是又开始准备开吃,看着这表面光的宴会,真是人心各异,冷得紧啊。 “段二公子可是有话要说?” 一个玩味的笑,段鸿锐只是眨眼的空儿,但是却也已经被有心人给抓到了,自以为是抓到了段鸿锐小辫子的张三郞直接的冷哼出声。战火直接点燃。 段鸿锐笑眯眯的站起来:“臣子只是在感叹,陛下天后的仁慈之心。” “陛下天后最是仁慈不过,岂是尔等黄口小儿能谈论的。” 看着这明显是出来给张三郞擦‘屁股’的老大臣,段鸿锐轻轻柔柔的一笑:“陛下天后仁慈,怎不可臣下称赞,臣下的见了天后之仁慈,臣下就要夸,就要称赞。” “休要转移话题,竖子还没说清为何发笑。” “既然你们要说,那本公子可就说了,尔等叛臣,本是朝廷重臣,可却不思报答圣恩,生出造反之意,又实施造反之事,本是罪孽深重,却仍不知回头,如今,尔等被我天朝围剿,投降,送来降表,不知感恩也就罢了,前来送降表仍不忘造孽,可就这样陛下天后仍旧是给了尔等大笔赏赐,此不是陛下天后之仁慈吗?” 段鸿锐双手抱拳,说的甚是义正言辞:“尔等可知,朝廷给完你们赏赐之后,仍旧要付出多少?就不说城池之损伤,将士损伤阵亡。单单就是那一路的人吃马嚼,就是一笔巨额的数字。尔等拿了陛下天后的赏赐,不觉得脸红吗?” “陛下天后,乃是天朝上邦,如今我等俯首称臣,自然还是当得起陛下和天后的赏赐,我等接到的不光是陛下和天后的赏赐,还是我大姜王朝的泱泱大国之恩,岂容尔黄口小儿质疑。” 段鸿锐翻个白眼儿:“那也改变不了你是叛臣的事实,告诉你,最好夹紧了尾巴做人,要不,不用陛下和天后发话,小爷我就打得你屁滚尿流。” “呸,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怕啥,顶多算你夹得紧。” 筷子一戳盘子,段鸿锐笑眯眯的开吃,也不嫌弃御膳凉凉的不好吃了。 天后却是忍不住悄咪咪的笑了起来,这位二公子也是奇葩,居然把朝廷不好说的话给直接的说出来,打了一群人的脸,看来段家还是忠君爱国的。可堪当大用。 眼神儿的余光瞥见天后的神情,段鸿锐就知道,自己归期可定。。。 第22章 他们不开心我就乐了 我这个人,就一点儿好,那就是偏心眼儿,本少爷我就稀罕胳膊肘向里拐,段二少美滋滋的想着,尤其是看着这受伤都舍不得在家里安静着的俩‘祸害’ “孤蕊,你说那俩货怎么才能打起来呢。” 孤蕊漂亮的眼珠儿一转:“那岂不简单。”孤蕊笑眯眯的点头,她聘聘婷婷,走出包厢的门口。只是片刻,这姑娘就回来了。 此时,楼的下面,张三郞正揽着两个漂亮姑娘逛街,漂亮的姑娘正在那儿看着货郎挑来的所谓的海外来的新鲜货色,那些玩意儿,在他们这群公子看来,实在是一般的紧,但是从窑子里出来的还未曾接客的姑娘们么,尤其是从小就被卖入窑子,被老鸨儿安排在隐蔽的地方教导她们一些手段,这突然一入市,可正经是比一般人还要见识的少。 因此,这更容易给出真心,这俩姑娘就是这样,段鸿锐把他们给从窑子里买来的时候,他就看得出来,这俩姑娘是这样的,因此他也没有碰这俩姑娘,赏赐的东西,也没有什么好的,但就这这样,这俩眼皮子浅的还乐滋滋的呢。 当他把他们顺势送给那大太监的时候,这俩居然还真的决定要攀那高枝儿,居然真的不带客气的就跟了过去。现在看来,这俩被转赠送给了这位祸害公子,只是不知道他那身儿可还好用。段鸿锐坏坏的想着。 不过也是佩服这俩舞姬的本事,又或者说是佩服张三郞的人为色死啊,那么大的罪,明明只要是把这俩女人给送出去就能顶罪,但是却还是留下来了,不过顶罪的,也送过去了,听说是一直跟着他的那狗腿子,被打了五十大板,听说没熬过来。 手指摩挲着手腕上的乌金色手串儿,一十八颗金丝楠木手串儿,老料的超大颗珠子,那是段鸿锐离开的时候,段鸿飞给他的,说是从老庙里面求来的,料是好料子不说,单单就只说是让从来不信各种教的段鸿飞段少帅亲自过去给自己求来一串儿,那就足够珍贵了。 不的不说,这就是他那大帅爹曾经说的话了,人与人,看得就是心,念得就是信,过得就是情。 至于另外的一个祸害则是一坨儿更胖了的真草包石大将军。石简文是也。 他么,正带着十几个狗腿子在溜达,此时,正拿着一把金色镶嵌宝石的小匕首和卖东西的小货郎讨价还价,那玩意儿他来的时候也看过了,上面的宝石不知道小货郎是怎么做的,看着极其精致,但是却绝对是假的,匕首也不是什么好料子的,三两银子都不值的东西,这小货郎却要二百两,还说什么名家大作。 离开那儿的时候,段鸿锐还笑骂道:“不知道最后谁家的傻子能得到这个玩意儿。”现在看来,这傻子,就是石简文是也。 石简文讲价失败,从怀里摸出来两张银票扔给了小货郎,在小货郎狗腿的恭维声中就要离开。 “公子,都安排好了。”孤蕊笑眯眯的走进来,对着段鸿锐微微福身:“您就在这儿看热闹就成了。” 段鸿锐笑眯眯的点头,漫不经心的端起来一精致的茶碗,喝一口就直接的呸呸直吐:“谁的茶,怎的还放在少爷我的旁边儿了。” 诗岚抿嘴一笑:“少爷,是您拿了奴婢的茶水,手伸错了地方。”嘴上这样的说着,但是人却还是急忙的站起来,重新给段红瑞倒了一杯杏仁放在段鸿锐的面前。 段鸿锐笑着接过来杏仁抿一口,去掉了口里的茶水的苦涩:“放这儿少爷我放错了,那你说要放哪儿儿。”嘴上这么说着,段鸿锐裹着白布的手坏坏的环上了诗岚的腰,言语略带轻浮的说道:“这儿是不是对的?” “少爷有本事做全乎了,奴婢姐妹俩定然伺候好了少爷。”诗岚笑眯眯的挑衅着,她伸手拉住了段鸿锐放在自己腰上的手:“再向上你也可以试试啊,奴婢保证奴婢的绝对是身娇体软。” 诗岚还没有调戏完呢,孤蕊却又已经过来了,她的手环住了段鸿锐的另外一面儿:“爷儿,奴婢的身子保证也是身娇体软,比诗岚妹妹还要有滋味哦,您要不要试试。”纤纤玉指滑动在段鸿锐的身上,手指勾着华服上的精美配饰。 看着俩媚眼如丝的绝色美人儿,段鸿锐忍不住咳嗽一声:“你们俩,够了啊,师傅他老人家要是知道我把他的俩闺女给睡了,还不得活活儿扒了我的皮啊。” “爷儿不睡我们,我们睡爷儿也是可以的,今儿晚上爷儿好好儿的收拾一下榻子,我们姐们儿来临幸爷儿?” 段鸿锐离开两个女孩儿的范围,人翻个白眼儿:“你们俩,最好别挑衅少爷我的底线啊,小心少爷我直接的把你们姐妹俩给办了。” 听着这更像是安慰他自己的威胁,孤蕊和诗岚手拉着手哈哈大笑,笑的花枝烂颤。 就在此时,底下悠悠传来一声叹息,一个悲悲戚戚的声音传来。 “小女子生在北城史家村,名叫史蓝儿,年幼丧母,由老父照看长大,年纪十六岁,本来在村子里找了一个倒插门儿的小郎君结亲,但怎奈小女子随着年纪长大,面庞越发的精致,惹了旁人的眼,村子里的大户想要纳了小女子进门做那九姨娘,小女子有夫怎能依他,可是那狠了心的大户居然让其爪牙打死小女子的的父亲和那还未结亲的小郎君。怎奈,家里实在是付不出那父亲和未婚夫的药费,只能看着他二人相相离去,如今小女子我求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只能再次自卖自身,只求哪位恩人能给小女子我报得大仇。” 说完,身着麻布素衣的漂亮女子就开始磕头,一下一下一下的磕着头,叫着喊着冤枉。 很快,这美人儿喊冤的情况就直接的吸引来街上的人群,这里面也包括着那两个应该被吸引的人。 而这俩人,果然也不负众望,为了这可怜的女孩儿就差大打出手了,最后,还是人马众多的石简文把人给带走了, 看着石简文那大摇大摆的离开,张三郞咬牙切齿,最是好色的他还从来没有和人抢女人失败呢,但是一进到京城,他就接二连三的失败,先是败给了段鸿锐那祸害,这回又败给了石简文那草包 两个舞姬却是忍不住松了一口气,她们可没有那女子的精美面庞,而且也没有那女子的故事,一旦这女子过来,哪里还能有她们的生存之道啊,因此,这俩女孩儿一左一右的拉住了张三郞,温声软语的在那儿劝说着。 很快,张三郞就被美人安慰好,揽着俩漂亮的舞姬,继续逛游。 “要想俏一身孝,再加上这美人垂泪,孤蕊真是好计谋。” 孤蕊莞尔一笑:“公子谬赞了,她们的事儿已经处理好了,现在公子是不是可以要考虑一下晚上谁临幸谁的事儿了?” 段鸿锐瞬间苦了一张脸,人咳嗽一声:“怎么还没上菜,爷饿了,另外孤蕊啊,你这事儿办的也不对啊,少爷我可没看见干仗的,而且你还搭进去一个漂亮的姑娘,你就不怕故事被拆穿吗?之后怎么办啊。” 孤蕊想说什么,诗岚拉了一下她,快速的坐在段鸿锐的旁边儿,很快,就听见了走路的声音,小二站在门外:“客观,饭菜已好,可要进菜?” 段鸿锐那堪比吃了死苍蝇的神情,看得俩姑娘忍不住发笑,伸手在段鸿锐的腰上掐了两下:“笑一个。” 呵呵。段鸿锐翻个白眼儿,但是还是很快收起来那表情,变成了那纨绔的模样,一左一右的揽着两个姑娘作乐。 孤蕊聘聘婷婷的走过去,在走的时候,她还解开一点儿衣襟儿,虽然半点儿未曾走光,但是却也能让人看出来,刚刚似乎是经历了什么。 小二上完菜出去,门被孤蕊关上,这俩姑娘立刻就抛弃了段鸿锐,姐儿俩好的在那儿吃着东西,这时候孤蕊才要解释 段鸿锐摆手:“我知道你为什么那么做。他们这次虽然看起来没打架,但是内心的隔阂才是最大的。” “公子明白就好,至于我让那女子跟着走,便是知晓公子不喜那一坨儿,既然公子不喜,那便收点利息,也让公子欢喜一下。”孤蕊笑眯眯的说着,然后狡黠的对着段鸿锐眨眨眼睛:“不过公子啊,咱们什么时候回去啊,我想家了。” “快了,他们斗起来的时候,咱们便可以坐收渔翁之利,早日回家了。” 孤蕊立刻站起来“那我快去告诉一声那妙人儿,早点儿让他们干起来,咱们好回家。” “哎呦,好妹妹啊,快坐下,咱们回去不差这一顿饭的。” “怎的不差?我可着急呢。” “就算是你着急,也不能再这个时候。”段鸿锐笑着把人给拉着过来坐下,筷子塞她手里:“最近啊,那小子还有顾忌,闹不起来大事儿呢,总要等少爷我运转运转,咱们热热闹闹儿的回去。” “你说的。” “我说的。” “姐姐,就你着急,爷儿说的话怎么会不成事儿呢,咱们啊,就好好儿的享受着京城的繁华,好好儿的跟着咱们爷儿在这儿玩儿着。” “嗯呢,妹子的脑瓜比姐姐好用,姐姐就信妹妹这话了。爷儿,咱们可得快点儿回家啊。” “不过话说回来,爷儿你干嘛非要和他们较劲儿啊。”诗岚好奇的看着段鸿锐,纤纤玉指捂住自己的嘴,娇俏的对着段鸿锐问道。 “还能干嘛,他们闹事儿,他们不开心,我就好了,我就乐了。”段鸿锐笑眯眯的扇着风说道。 “少爷病了,怎么拿着折扇扇风呢,这大冷的冬天也不怕冻傻了。” “我看是已经冻傻了,要是聪明的,谁能干这事儿。” “就是……” 段鸿锐黑线的看着这俩姐妹儿一边吃东西一边儿叹息,就这么一个一句的把大帽子给自己扣上了,只能无奈的叹气,这俩祖宗啊。哎。惹不起啊。 要说这俩祖宗,段鸿锐表示,这俩还真是和自己有着十足的关系,这俩是他师傅收养的几个孤儿里面的唯二的女孩儿,这次听说自己要进京,他师父就说了,这俩最是能让人不防备,然后把人就给塞了过来。 名义上是俩被赎身的花魁,专门以色侍人的。但是实际上,这俩是俩保镖,换命的那种。 但更实在的是,段鸿锐当妹妹的存在,‘惹不起啊惹不起。。。’虽然那俩自认是死侍,但架不住相处融洽。 第23章 ‘找’地儿看热闹 石简文带着女子和狗腿子回来,一挥手,狗腿子们就撤退了,石简文揽着女子走进那高门大户。 一个茶杯被摔在石简文的面前,一个面若薄金纸的那人愤怒的看着石简文,人呼哧呼哧的连喘带咳嗽的颤抖着一只手指着进门而来的石简文,口齿不清的呢诺着,那声音,仿若是破风箱一般,紫黑的唇不停地颤抖。 石简文不耐烦的迈过那碎渣子,神情冷冽的看着男人:“爹,你病了就好好儿的养病,作甚来这儿闹什么,管家,你是怎么看的家,还不速速把老将军给弄回去。” 管家哆哆嗦嗦的凑过来,小声地禀告 已经美人在怀且喝了不少的石简文掏掏耳朵:“你个老废材,说甚就不能大点儿声音么,娘的。”石简文抬脚就踹开这个碍事儿的管家,对着一群小厮吩咐道:“还不速把老将军给送回去修养,不肯好好儿吃药就给安排人喂进去,总不能病了不吃药。” “孽畜,孽畜啊……” 叫着孽畜,石长安石大老爷根本挣扎不过年轻力壮的小伙子,他被几个小伙子给抬着走了,石简文一声轻笑,人漫不经心,手不老实的在女子的腰间摸索着,甚至不时地还会伸进去女子的衣服。 是夜,石简文就命令府宅的下人们改了口,称呼其为兰夫人。并且在夜里就入了洞房,享受着美人儿的侍候,石简文甭说多满意了,尤其是见了那鲜红的处女血之后,石简文更是如同发疯的公牛。 老管家从地上爬起来,那没说出来的话只能咽回去,摇头晃脑的向着石长安的后厢走去。 小登科的石简文丝毫不知道,巨大的风浪已经向着他扑打而来。 这时间,一晃就过去了半月有余,这半个月的时间,在段鸿锐看来,不可不畏是平静,而在其他的人眼中,却是动乱不已。 首先是有人敲响了惊闻鼓,一个柔弱的小女子一身白衣素裹披麻戴孝的跪在惊闻鼓旁的天梯前,口中大声的喊叫着冤枉,高高的举着一张诉告书。 “小女子大冤枉啊。”喊完,诉告书被放在惊闻鼓旁的供桌上,人便慢慢的站起来,脱下鞋子,开始踩着那半尺高的铁钉板子向着台阶走上去,第一步,女子的面庞就已经苍白了,而她的白色孝衣,更是染上了斑驳血迹。就这样,这女子咬着牙爬上了九层登天梯,她的状纸按照着规定,被接了下来,小皇帝脸色苍白的坐在那儿。 天后似模似样的揽着小皇帝:“皇儿,问她有何冤屈。” “那女子,尔有何冤屈。” 女子吐出一口血,凄惨的脸上划过一道斑驳的泪痕,她无力的爬起来,对着小皇帝和天后磕头,随即,人便已经倒了下去。 袁阿海把那诉状书呈给皇帝之后,然后人就命人撤掉登天梯,招呼着两个太医跟着走上去,太医检查之后,对着袁阿海摇头:“袁总管,此女子已经去了。安排人把她给收敛了。” 知晓女人死了,天后也不在意,只是摆摆手:“既然已经死了,就藏了,袁阿海,把被告数方都给招呼过来。” 这就是规矩,本身民告官就要滚钉板的,到了后来,演变成了这登天梯,但是一旦这个人过了登天梯,那么他的冤屈就等于是已经通知了天庭,作为天子的皇帝就要出面来调查这个事儿。 但是这条路,却不是谁都有那个勇气来走的。毕竟那个,就算是不死也得去掉几层皮的天路,对于活着的人来说那真是无比的大痛苦。 段鸿锐接收到线报,不得不说这美人计终究是最厉害的,杀人不见血,在血不留尽的时候,被杀者都还一直都沉浸在美人恩之中,伸手掐掐不知道什么时候睡在他身边儿的孤蕊:“蕊丫头,我问你,那姑娘就这么死了?” 孤蕊打个哈欠,人就那么在自己身下的地方蹭蹭:“二爷真能开玩笑,我怎么能让她就这么死了,那丫头吃了假死的药,咱们的人一直在跟着她,等她被扔在乱葬岗的时候在把人给弄走。” “那也是啊,多疼啊,还有你安排的那证据没事儿?” “没问题,那都是真的,就连那丫头的身份都是真的,之所以让她死,就是为了让她能重新开始,免得她被那群人里面的漏网之鱼给害了。”孤蕊迷迷糊糊的从床上坐起来,抱着被子在脸上蹭蹭,完全是下意识的动作,但是她被眼前的白色给刺激了一下。 “啊啊啊啊啊” 诗岚无奈的看着穿着一身米黄色小花儿衣服的孤蕊,好笑又好气,伸手点了一下孤蕊的脑门儿,笑眯眯的吐槽到:“蕊姐姐,你也真是奇怪,怎的还伺候少爷夜晚的空儿,还伺候到少爷的床上去了。” “就是,差点儿糟践了少爷之外,你居然还打了少爷,这事儿你说怎么办,今儿少爷我还想出去呢,顶着这个,我要怎的出去。”段鸿锐用鸡蛋在自己的脸上滚动着。 此时,段鸿锐的眼眶上盯着一个乌眼青的拳头印儿,那就是早起的时候,孤蕊发现了自己旁边儿有人,大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她下意识的以为这就是一个登徒子,根本就没有反应过来这问话的就是段鸿锐。 结果动作快过了脑袋,她一拳头就直接的打在了段鸿锐那张美人脸上了,打完了,她也就反应过来了,诗岚忍着笑,去给段鸿锐煮鸡蛋去了。 最后,段鸿锐还是顶着一个乌眼青的拳头印儿带着俩娇娇媚媚的姑娘身后跟着十几个狗腿子溜达出来了。今儿可是有大新闻的,昨日,外出调查的人已经汇报过了,天后皇帝下旨,今日宣判的。 自以为来的挺早的了,结果到这儿,已经里三层外三层的包围好了,全都是来等结果的人,段鸿锐看着完全是看不到里面的场景,拉住要挤进去开路的九命虎:“走,去茶楼抢个包厢。” 哦…好的…九命虎点头,明白了,这段时间他们可没少干这个事儿啊,他们干的可熟练了,毕竟每天最少得抢一顿饭,一顿花酒,虽然他们少爷带着俩漂亮的姑娘呢,结果他们少爷居然带着那俩漂亮的姑娘去喝花酒。 已经被他们少爷那奇葩的行事儿给刺激的天塌下来都觉得是他们少爷捅的,他们得怎么善后才能不让少爷出事儿,已经成了他们的下意识习惯。 高山酒楼,他们没有来过的地方,之所以不来,就是这里饭菜一般,还没有漂亮姑娘,也没有什么好听的小曲儿可以听,所以他们家少爷从来不曾来此溜达。但是这次,为了看热闹,他们家少爷屈尊降贵,来了。 “客观啊,真的是没有雅间儿了,咱这店小,一共包厢就八个,现在都是满客啊。小的赶走那个都不方便啊。” 段鸿锐翻个白眼儿:“没雅间儿了?” “没了,客官,实在是没有雅间儿了。” 段鸿锐只是一挥手,九命虎就直接的上了二楼,二楼四个雅间儿,确实是满员了,但是他们也没有打算坐二楼,九命虎直接的上了三楼。 掌柜的脸色瞬间就黑了,拘谨的擦着额头的冷汗,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有什么可恐惧的。 一个狗腿子跑下来:“二爷,九命老大发现,上面的最大包厢还空闲着。问您是否上去。” 段鸿锐一身冷笑:“掌柜的,本公子看你这店也不用开下去了,今儿少爷我看完了热闹,就砸了你店。” 揽着两个女孩儿走上三楼,去看热闹,掌柜的却是惊的傻掉了,好一会儿,他才反应过来,招呼过来小二:“你可知上去的那个是谁?” 小二摇头:“掌柜的,这人小的没见过。不是京里的公子。” “可听说哪儿来了过江龙?” “那过江龙哪儿会来咱们这儿了。” 掌柜的点头:“你去找鲁大人,就说咱们店里来了一队闹事儿的,请鲁大人来此处理了。” “是。” 小二跑出去,他们谁都没想到,也没有去想,他们这里是僻静,是没人,但是这几日,他们这里可是热闹极了,毕竟多少年来,已经没有人来爬钉板了。而他们这个店,根本就不是为了做买卖的,而是为了给背后的势力来运转打掩护的。 这群人,就是这片儿管事儿的鲁大人妻子的心腹。掌柜的媳妇儿更是鲁夫人身旁伺候的一等嬷嬷,因此遇上这等闹事儿的,确定不是自己惹不起的人,那他还客气什么。也不吩咐小二去送茶,只是是在那儿弄了一个小二在那儿看着他们,免得段鸿锐他们跑了。 自是知晓外面的猫腻的段鸿锐一声冷笑,小家子气的玩意儿,本来少爷还打算给你们留点儿呢,现在看来,这面子也不用留下来了。 揽着孤蕊和诗岚坐在窗子前,看着亲坐高堂宣判案子的林相:“这店啥背景?” 一个长得很普通的激灵小伙儿立刻凑了过来:“回少爷,这个酒楼的东家是巡城兵马司的鲁副将军的正妻。不过听说最近他们家日子挺不好过的,本来他们是依靠文相温相爷的,鲁富余是温相爷的外甥,靠着舅舅起势,温相爷死谏,他们家立刻就背叛了温相爷,捏造了不少的证据,他们就成了有功之臣,但是最后也就混成了一个副将,不得势,不过最近么,他们攀上了天后的娘家兄弟。最近一直在蜃楼赌钱。他欠了不少,天后的兄弟欠的更多。” 段鸿锐点点头:“来来来,看热闹了。” 被告已经被带上来了,其中,两个是天后娘家的人,虽然都是旁支的,却也足够打了天后的脸面,在之后,还有石家的父子俩,以及另外的几个段鸿锐不认识的人,不过在那此大朝会上还是见到过的。 林相一排惊堂木:“苦主所告之事,尔等可有异议?” 为首的那中年人,三缕狗油胡,穿金戴银,可能还很向往读书人,他居然还带了一个书生的头巾,完全读书人的装扮,配上满身的黄白之物,加上猥琐的气质…… 身侧美娇娘突然噗嗤一笑,段鸿锐看热闹的眼神儿收回来,看向孤蕊:“笑什么?” “爷儿,您看这男人,想不想是一个耗子,还偷油的那种” 一句话,段鸿锐直接的喷了,手里端着的茶杯更是脱手而出,这茶杯可就惹了事儿,要问惹了什么事儿,这茶杯就像是长了眼似的,直接的砸在了带着十几个人过来的一个高壮男人脑袋顶,茶杯两个弹跳,落在地上,啪嚓,碎了。 第24章 闹鬼了 茶杯直接的砸在脑袋上,鲁副将抬头来,眼神儿就看见了趴在窗口看热闹的段鸿锐,一张愤怒的脸转瞬就成了尴尬,面庞黑紫黑紫的,眼神儿带着不解 段鸿锐笑眯眯地对着底下挥挥手:“呦,这位将军怎么来了,可是有谁闹事儿,将军又来处理的?” 这煞神怎么在这儿 鲁副将眨眨眼,这粗糙的汉子神经也已经回笼,他歪头看向了那指着段鸿儒告状的管事儿的,砂锅大的熊掌就直接的向着掌柜的那张面皮上抽了过去 带着心有余悸的对着管事儿的问道:“你说的没势力却硬要抢包厢的是他?” 管事儿的点头:“就他,将军,就是他强占包厢,还打了奴才。” “怎么不打死你呢。”鲁副将咬牙切齿,他最近刚刚办了正事儿,他背后的势力告诉他,朝廷已经有那个要提拔他的意思了,结果现在就撞在了这个煞神的手里。 额 段鸿锐嗯了一声:“这位将军,不会是这店东家这老奴才找你告状了,怎么说的,来,让二少我来猜猜啊。”摸着下巴:“是不是说少爷我闹事儿了?” 副将军的糙汉子脸直接的黑了,但是却不敢说啥,他只能又抽了那掌柜的一巴掌:“属下只是来此巡逻的,与这傻才无关。” “那正好,这傻才敢指着二少我骂娘,二少我正准备一会儿看完热闹就砸店呢,不过说起来,掌柜的,你麻溜儿点儿滚钉板,正好告了状,今儿让林相一块儿给你判一个公道。” 段鸿锐的声音中带着玩笑的意味,也确实是好笑,那苦主死了,可是他们判的案子,居然说什么诬告,这是多闲得慌啊,为了诬告,一个弱女子居然来滚钉板。那女子和石家草包说的是真的,只是那背后的势力,她说的隐隐戳戳没有说背后真正的势力罢了,结果这女子靠着色相,借着那机会,进去找到了证据,却依旧是没有讨回来自己的公道。 段鸿锐看着已经没啥热闹了,他就笑眯眯的对着九命虎喊了一句:“给少爷我砸。”揽着两个女孩儿,缓步离开酒楼的危险范围,站在底下看这他们在哪儿拆。。。 鲁副将过来求情,掌柜的跪地上求饶,哭诉着自己有眼无珠,刚刚看完了那热闹的人群也都骂骂咧咧的围到这里来看热闹。 酒楼被砸了一间不到,林相就已经被包围着过来了,先是叫了一声胡闹,这才开始问是怎么回事儿。 “确实是胡闹,林相,我虽无官职,但此次前来,代表的是什么人?他一家小破酒楼,居然敢驱赶本公子,指着本公子叫骂,真是给他胆子了,朝廷重臣的使臣也敢叫骂,今儿小爷不砸了它都对不起朝廷。九命虎,你他娘的是废材吗?怎的手脚如此之慢。” 段鸿锐叫骂着的瞬间,九命虎就已经把第一层给砸完了,伴随着一声小心,二层三层就已经失去了顶梁柱,砸了下来,二层和三层砸坏了地面还不算,居然砸出来一个密室,段鸿锐不知道要怎么佩服自己的运气了。 单单就是一间普通的放酒菜的仓库也就算了,结果这里,那金光闪闪,银气锃亮的模样,段鸿锐都忍不住倒吸口气。 得了,也不用再找人了,段鸿锐高昂的下巴对着林相嘲讽道:“林相啊,咱们这京城挺有趣儿啊,一个无人问津的酒楼都能有这么多金银,哎,你说有这么多,干嘛朝廷还叫我们那儿贼危险的去开采那不大点儿的小金矿啊,就那点儿贡品都死了多少矿工啊,都该不够赔偿死亡赔偿金了,这老些,要不让天后都赏给我,毕竟这玩意儿都是我发现的。” 林相叫来了禁军,包围起来这里不说,还把掌柜的给弄走了,最厉害的还是他居然安排了一队人,挨家儿的搜寻谁家有没有什么密室之类的。 就在林相安排的时候,一声尖利的笑声传来,所有的人全都向着那个方向看过去,在那里,在那满是钉板的高台上,一个一身白色孝衣的伤痕累累满身是血的女子凄厉的看着地下的所有人 “大姜王朝一百年,昏君代代民遭难,妖后祸国要亡国,佞臣成道成祸患,君臣造下万千孽,民不聊生告阴状,本有阳寿九十载,是非罪孽减大半,阎王大人生死簿都给你们记着呢,你们都要死,都要死,都要死……” 在一句句都要死中,林相打了一个激灵,对着手下人喊道:“还傻着干什么,还不去把那装神弄鬼的给本相弄下来,交给天后陛下” 一众人反应过来冲过去那抹身影飘飘忽忽,落在了台子上,而那都要死,还在凄厉的喊叫着,伴随着一句闹鬼了,看热闹的民众跑了十之七八,剩下胆儿大的,相互的鼓励着对方,一块儿向台子那里冲过去。 惊闻鼓咚咚咚的响着,就好似是在被人垂响似的,整整十八声之后,那凄厉的声音留下最后一句:“来啊,十八层地狱已经打开,来啊。” 惊闻鼓直接炸了开来, 急于表现的鲁副将第一个冲上去,就在他冲上了那最后的一个台阶的时候,惊闻鼓炸了,里面好像是有着无数的血肉一般,直接的炸开了,他的身上,脸面上,全都是血色,头盔上还顶着一块儿血肉。 滴答 滴答 血滴在鲁副将的睫毛上,伸手一擦,从万人坑里爬出来的他走向了那白色的身影,在那高台上,只有一条白色的,染满了鲜血的裙子。 怎么会这样。。 仅剩下的不多看热闹的人都蹲在地上吐了起来。 段鸿锐嗷儿一声:“卧槽,林相啊,咱们盛京闹鬼了怎的,妈呀,太吓人了,那女鬼咋回事儿啊,那炸了的鼓咋回事儿啊,谁进了鼓里面儿,被炸成那个模样,太吓人了,吓死爹了。” 林相一张脸黢黑,安抚一下自己同样被吓坏了的内心,走向那惊闻鼓,一块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玉佩让他忍不住打个冷颤:“谁见到多利诺嘎了?” 全都摇头。 “多利大人的案子刚刚结束,怎么会到惊闻鼓里面。” “我看是真的闹鬼了,除了女鬼,还有谁能做到这样的事儿啊。” “就是啊,怎么会到惊闻鼓里,那面大鼓根本就不是一般人能进去的。” “你有病,你没事儿闲的进鼓里?” “那衣服,那衣服,啊” 对着这声惨叫,被鲁副将捡起来的白色衣服上那好似是鲜活的血液滴在地上,很快,高台下的地面上,就多了巴掌大一块儿斑驳的血渍,而那衣服,还在慢慢的滴答着血,随着冷风,就好像是真的有一个人在流血一般。 段鸿锐二话不说,揽着人回了驿站,太他娘的吓人了,他必须要去找陛下和娘娘辞行,这家伙的,好不样儿的就死个,冤死的,报仇的啥的,还是他老爹那老杀才安全啊,甭说活人了,就是死鬼,也怕被他老爹给废了啊。 包袱滚滚的,段鸿锐进了皇宫,此时,皇后已经知道了自家大哥已经死了,更加心虚的她正是心神打乱中,人突然听见段鸿锐那要离开,被吓坏了的非要走的理论之后,她也没有多留,毕竟这祸害在这儿的这段时间,那真是没少惹事儿,基本上一天不闹腾个件事儿都不算完,可糟心了。 “天后,陛下,臣子,臣子胆儿小啊,这,这,这,臣害怕啊。” “胡说,皇城之内,有陛下的龙气护佑,怎会闹什么鬼怪,不过爱卿想家了,那便回去。” “天后啊,不说别的,臣子就问您怕不怕。” “哀家怎的……哀家怎的会怕。” 段鸿锐如同那偷吃了头似的小老鼠一般,他内心偷笑,但是人却还是忍着,一副自己完全被吓坏了的模样:“天后啊,您是没看见那场景,肯定是不害怕啊,臣子,臣子,就那么白衣飘飘,浑身是血,吱哇乱叫的,就那么砰的一下,臣子差点儿就吓得昏过去,您是不知道,臣子那俩小娘子,直接的被吓晕了一对儿。太吓人了。” 天后脸色青白,神情划过一丝恐惧 “就那转身弄鬼的,居然还敢念反诗,就那顺口溜儿,还什么佞臣妖后的,还什么十八层地狱的,臣子还事赶紧的先走了,实在是恐惧啊。” 天后看着吓得转圈儿的段鸿锐,袁阿海凑过来:“天后,段公子回去可要给赏赐?” 天后此时,脑内完全就是段鸿锐所描述的场面,根本就没有听见袁阿海的问话是什么,人就下意识的点了头,还嗯了一声。 “给几等赏赐?” 摆摆手 袁阿海懂了,这是天后要给大赏呢。袁阿海对着段鸿锐凑了过来:“段公子,天后准许尔回家,还请领了赏赐,便榻上规程。” 他现在可是半点儿不想看见这祸害啊,就希望早点儿把这祸害给送走呢,完全就是送瘟神的节奏,段鸿锐歘的一下抓住了袁阿海的手:“袁公公啊,你是不知道啊,那场景,忒吓人啊,我,我,少爷我差点儿没吓死,你说就那鼓,怎么就突然的一下就炸了呢,那人,那人听说还是天后娘娘的兄长,你说他是怎么进去的。就那么一会儿,不会是真的有鬼。” 袁阿海黑线,公子啊,你能不能别吓我了。袁阿海奋力的挣扎,拉着段鸿锐就退出来,就这样,被惊吓过度的段鸿锐身后跟着宫廷里面赏赐下来的完全超标的赏赐车队,向着驿馆过去。 趁着他们乱,他必须要快点儿走出这危险的范围。就这样,等到天后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段鸿锐他们早就已经行程过大半。而段大帅的人,也已经和他接头成功了。 第25章 快乐快乐嘴 华光从阴暗只有烛火的地下室走出来,小心的扶着他的娘亲向外走着,此时,他的娘亲的面庞上戴上了一个很普通的面具,看着母亲走出来就用手挡住了自己的眼睛,华光眼神儿划过一丝冷冽和恨意,但是很快就又顶上一个温和的笑,小心的搀扶着自己的娘亲。 “光儿,记住,你有仇恨,却不能表现出来,你不能让人看出来,要沉得住气,为君子者,首先要心胸坦荡宽阔,放弃你的个人喜乐。” “娘亲,我放下了个人的喜乐,我还能装什么?那不就成了一具空壳吗?” “空壳?谁说那是空壳,光儿,母亲告诉你,你要装下的是这天下,用天的眼神来看着万物,用大地的宽容来包容着天下,雷霆雨露皆是君恩,却不得乱发天威,如你父皇,如现在的大姜王朝。” 放下手,眸子微微的眯着:“生活在光明之下,真好啊。” “母亲真的很喜欢光。”华光仰慕的看着母亲,不由得感叹 “有光多好啊,有光就有希望,有光就会少很多脏污,有光娘就会觉得自己还活着,活的好好地。” 抬起的手快速的捂住自己的肩膀,皇贵妃神情带上一丝痛,但是唇角儿却一直是笑着的 “母亲,可是伤口又难受了” “一点儿痛而已,走,咱们去祭拜你祖父。” 坐进一顶小轿,看着华光那紧紧攥起来,却终究还是耐下性子没有冲下轿子的华光:“光儿,你做的很好,记住,这天下人的嘴总会有人说出来你不爱听的话,但是你不能杀了所有的人,这群无知的人说出来的话啊,你要学会去分辨着听。” “可是母亲您听外面那婆子的所说的话,要不是万不得已,您怎会这样伪装,可是您听他们说的,什么叫做不要脸的带着儿子贴上来的娼妇啊。就该揪了他们的舌头。” “光儿,可还记得母亲和你说的开国圣祖的故事,吃的那些苦,糟的那些罪,没有一样是假的,娘亲的这些事情算的什么,只要是光儿能立起来,母亲所承受的,就足够了。” 皇贵妃的眼神儿带着决绝和狠厉,神识也不知道飞到了哪儿,只是有一下没一下的摸着华光的肩膀。 欲成大事不拘小节,欲成大事必先有所取舍,修身,修心,修己,方能修天下。 翠灵峰,通山都是百年老林子,里面常年不见光,林子的里面,更是瘴气密布,看着这高耸的大山,前去探路的九命虎赶回来,略狗腿的凑到了段鸿锐的马车旁:“少爷,今晚是要在山脚休息,还是继续赶路?” “老头子安排来接咱们的人到哪儿了?” “鹞鹰上午送来的信儿是距离咱们还有两日的行程。” “今日爷儿眼皮一直在跳,通知手下,就在这这平地扎营,诗岚,去走一趟。” 诗岚福身:“是。” “爷儿,孤蕊去给您弄些吃食。” 九命虎一直挺好奇的这来姑娘是什么人的,一开始以为是以色侍人的,为啥现在看来,这俩秘密不比他们二少爷少呢,他嘿嘿的贱笑:“少爷,这二位是少奶奶么?挺厉害的啊。” “滚,少在少爷这儿装大尾巴蒜。”段鸿锐蹲在马车上:“前面儿那山,少爷我的线报是那上面有土匪,翠灵峰上面儿的土匪一直很神秘,所以,咱们还是小心点儿的好。” “山深林子密,没有土匪才怪呢,看见咱们领头车队上面儿那木头牌子了吗?那可是吉祥镖队的标记,他们镖队的和我说了,有这个,一般的土匪都不敢动的。” “一般的不敢动,那不一般的呢?”段鸿锐笑眯眯的问道,同时,手指向了那晃动的树杈和草叶子 诗岚笑眯眯的已经回来了,她娇娇的依偎在段鸿锐的身边儿,人看起来就好像是去小树林的边缘方便一下的,用帕子擦着手,随手,白色绣着兰花儿的帕子随着风慢慢的就飞到了刚刚点燃的篝火上,火焰快速的燎着了那方手帕。 微微带着一点儿颜色的烟从帕子上冒出来,慢慢的升高,又消失不见 诗岚眉眼微微的低垂,看着自己的纤纤玉指:“少爷,那群人就是一些小喽啰,出来找肥羊的。” “看上咱们了?” “是,他们已经把有肥羊的消息放回去了。” 段鸿锐微微的点头,九命虎黑线的蹲马车旁,爪子扣着马车车厢 “去找孤蕊,少爷我安慰安慰这长蘑菇的。” 抬脚踢了两下:“嘛呢?” “少爷啊,咱们可是花了大价钱从吉祥镖队请来了这么一块牌子啊,难道就不管事儿了么?咱们来的时候被土匪抢,回来还让土匪抢啊。” 段鸿锐哈哈一笑:“抢就抢呗,万人坑里爬出来的,还能怕了他们?” 九命虎苦着脸:“少爷,九命我甭说死我不怕,我怕的是少爷您啊,一旦是您真的出了什么事儿,甭说将军了,就是小的自己,我都得整死自己。” “那二少就让你开开眼。”段鸿锐笑眯眯的抬起手,露出来一直在袖子里缩着的手,那只苍白有型的手此时却被一双护手护着,五根单薄的修长的手指上带着一套儿银色的很精致的护手。 那护指真的很精致,完美的护住了他的手,却又限制不住他的活动,细看下去,那好似是一个个银色的鳞片一样的长在少年的手上,以避免少年受伤,微微的一动,鳞片发出一点儿清脆的声音。 “少爷练武?” “有师承,却不怎出名。” “好,少爷你都不怕,我作甚怕啊,反正扛过这两日,剩下的那俩虎就过来了,我着什么急啊。”九命虎翻个白眼儿,直接的叫着饿死老子了,就向着已经咕嘟咕嘟的冒着香味儿的锅子走过去。 段鸿锐笑眯眯的手腕一用力,再次伸出来的手,已经没有了那银色的护手,背靠着车厢,微微的闭起来眸子,这段时间,他实在是太累了,每天都这么闹事儿,看起来张扬的每一步,他都走得步步小心,步步是算计。 然后这一路的‘逃离’京城,来时十一二天的路程,他愣是只用了四天不到,就日夜兼程的走过了一大半儿,而且走得还是选好的朝廷不易追踪的路径,基本上没啥太好的路可以让他走,所以,从来都是娇生惯养的段二少爷可苦逼了。 骑马大腿磨破了,上车屁股还疼,腰更是酸了唧的贼难受。吃的也不好,没日没夜的也折腾,还要担惊受怕的,关键是有苦也不知道和谁说。 段鸿锐活动着自己的腰,也跟着九命虎溜达着到了篝火旁,接过来孤蕊递给他的烤肉盘子,段鸿锐,这是这几天,他难得的吃到的热乎的饭菜,可这热乎的饭菜,却令他十分的不开心,先是不知道怎么了,居然天阴了起来,傍晚那可好看的火烧云居然黑了,在夕阳还没有落下去的时候,天儿毫无预兆的下起来了大雪。 无奈,段鸿锐他只能端着盘子蹲回了马车上,这时候,那房沿儿似的房顶就有了用处,雪都被那房沿儿给隔离开了,根本就漂不进来马车里面。 要是搁以往,段鸿锐还是很有心情欣赏这素白的世界,但是现在,那真是无比的糟心,现在,大腊月根儿下,本来就冷,篝火也被那大雪给压灭了,最后,穿的猴儿似的段鸿锐只能和这俩妞儿端着自己的盘子蹲在马车里边儿。 在他们西邕城,段鸿锐觉得从来没有这么冷的,尤其是这样的大雪,他已经好些日子没有见过了,这次出来,他也没有准备多少衣服,骑在马上赶路的时候还不觉得,但是现在。。。 “娘的,谁跟老子说的,下雪不冷化雪冷啊,这还叫不冷?就他娘的应该给说这话的直接扒光活了扔雪地了,让他好好儿的体验体验下雪冷不冷。” 手捏着一块肉,段鸿锐一边儿嚼着,一边儿吐槽着,再说旁边儿的俩姑娘,一副我不认识你的状态,缩在马车的里面,诗岚拿着一本书看着,孤蕊则是拿着一身不知道是谁的衣服在那儿绣着,纯白色的衣服,上面用黑色的亮线绣了几棵十分苍劲的竹子。 “咋地,给少爷我做衣服呐。”段鸿锐笑眯眯的问着 孤蕊转身子躲开。 “别躲啊,给少爷我做个衣服不丢人。” “给少爷做衣服不丢人,但是跟少爷说话丢人,大文盲,忒丢人。诗岚妹妹,这儿我拐弯儿总不适应,你帮我看一下,要怎么改针。” 诗岚轻轻地扒拉她一下:“知道丢人还说,这里的针其实要用一个巧劲儿,你这样……” 段鸿锐黑线,盘子一扔,人就坐在了孤蕊的旁边儿:“咋地,你们俩还嫌弃我啊。小心少爷我现在就……” “就什么就,少爷你也就会快乐快乐嘴儿。” “谁说的,本来少爷还准备对你们客气客气的,结果你们一直在挑衅少爷我的底线啊,是要逼着少爷我直接的给你们办了呢。”说着,段鸿锐开始撸胳膊往袖子。。 孤蕊直接把自己的手给放在了衣襟上:“少爷,只要是您再说一句,奴婢立刻就自己宽衣,等着郎君您来……” 诗岚也是放下了绣绷子,人作势就要拉下来马车上的车帘儿。。 很好,很强大,段鸿锐被噎的无话可说,他真是就长了一个厉害的嘴啊,真是啥事儿都不敢办啊,这窝边草他想吃的话,很简单,张嘴,这小嫩草儿就能立刻过来,一定还会自己洗干净了的,毕竟她们俩被捡回来的时候,师傅那老东西就说了,要给他弄回来当童养媳的,别看厉害,但是绝对的是以夫为天,能为自己死的,但是段鸿锐却不希望在没有那感情的时候就不负责任的走到这一步。 尤其是在他心里还只把她们俩当小妹妹的时候,媳妇儿和妹妹,还是有区别的。。。 但是,就算是这样,你还不能让少爷我快乐快乐嘴儿啊。段鸿锐揉揉脸,心虚的眼神儿不自在的瞥向了旁边儿,结果就这一瞥,他叫了一声。。。 第26章 怎么又是你 段鸿锐为啥叫啊,还不是因为他在山脚儿那儿看见了一个十分熟悉的人么。。。 就在那山脚下,段鸿锐看见了一个红色的身影带着一队人,迎着大雪,下山而来。 只见这女孩儿,身穿一身艳丽的红色,头发被高高的束起来,彩绳编织的马尾辫儿发尾缀了一堆红色的小辣椒,骑在一匹高头大马上,肩膀上扛着一把大刀,随着马儿矫健的四肢晃动着身子。 “呔,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宁萌萌喊完了照常的开场白之后,她猛地发现,这马车怎么这么眼熟呢,宁萌萌对着左后角儿的王耗子招呼一声:“耗子,你看那马车是不是有点儿眼熟啊。” 王耗子歪歪头,突然,一阵山风吹来,段鸿锐他们的马车顶被吹掉了一层薄薄得雪,看见那熟悉的金质的开路铃铛:“妈呀,少寨主,是他,是那个祸害。不是说他留在那狗屁王朝做了质子么,怎么会在这儿啊。” 啥,这一句祸害,直接让宁萌萌打个激灵,她可是没忘记了,他们就是因为这个祸害他们才从哪寨子转移到这儿的啊。他们都躲到这儿来了,居然,居然,居然还追来了。。。 那岂能忍。 宁萌萌二话不说,催马就向前走。 王耗子伸手就要拉宁萌萌的缰绳:“三爷,三爷,咱们大当家的,大当家的说了,咱们不能莽撞。” “莽撞个屁,老子要是不灭了他,都对不起老子那下山猛虎的称号。” “爷啊,爷啊,咱们,咱们不丢人啊,不丢人,好虎架不住群狼啊。咱们,咱们撤,撤。” 段鸿锐迎着风雪,站在马车上,人笑眯眯的晃悠着扇子:“下山猛虎,母老虎吗?” 刚刚被劝的安定了一点儿的宁萌萌瞬间就爆炸了,扒拉开王耗子人就直接的冲向了段鸿锐。那群熟悉作案的山匪们利索的按照着阵型散开,准备包围住他们这群肥羊。 “九命,打退为主,遇上那实在不要命的,就收了。” 九命答应一声,那十个兵丁各自刀枪出鞘,就对上了是他妈们数倍的敌人。只是双方谁都没有率先动手呢。 至于那二十个镖师,他们分出十二个去配合将士,剩下的八个就围在马车旁。 段鸿锐呵呵一笑:“你们也去打架,孤蕊,诗岚,把那娘们儿给爷儿擒来,娘的,老子不发威,真当老子是好脾气呢。”转动着手里的折扇,再次抬起来的眸子带上了冷冽:“还不动手?” 一声杀,这群人,如同虎入羊群,直接的冲杀过去,不过话说回来,那群土匪别看经常做那劫道儿的买卖,但是比起来真正的煞神来说,那就真的不是一回事儿了。完全反应不过来,就被这群下山虎给冲杀的完全不成状态。 而孤蕊和诗岚,这两个娇娇媚媚的小姑娘,下起手来,真是怎么阴狠怎么来,拳拳到肉,脚脚带风,虽然宁萌萌他虽然是有一把大刀,但是却也还是占不到什么上风。甚至渐渐地有点儿脱力的状态,很快,那把大刀就已经被孤蕊抢了过去。 “姑娘,这大刀可不是这么用的,这把蛰链刀可不是这么用的。”孤蕊纤纤玉指在刀上敲了两下,听着那争鸣声,笑眯眯的对着宁萌萌说道。“诗岚妹妹,靠边儿,姐姐今儿让这姑娘见识见识刀是怎么玩儿的。” 大刀虎虎生风的对着宁萌萌一刀一刀的砍过去,很快,就把宁萌萌给逼到了边缘,其他的土匪想要过来救援,却自己也是分身乏术,只能看着他们家少寨主吃亏。 就在这时,一个壮硕的身影快速的在林间跳跃着过来,看着刀口距离自家女儿还有那么三寸远,他慌忙间,直接就拔出宝刀,刀鞘砸向孤蕊。 段鸿锐从马车上蹦下来,抬脚踹飞了那刀鞘:“堂堂宁寨主,居然偷袭一个姑娘家家的,真是闻名不如见面啊,什么清风朗月,屁。” “段公子,又见面了,刚刚老夫也是救女心切,还望勿见怪。” “勿见怪。”段鸿锐一声轻笑:“宁寨主,本公子可不想和你们见面啊。但怎奈何,贵寨的母老虎三番两次劫本公子的路,这不知道是有缘啊,还是孽债。” “段鸿锐,有能耐你就杀了我” 段鸿锐哈哈一笑,看着被擒住五花大绑的宁萌萌,眼神儿带着冷冽:“宁寨主既然今日到了这一步,总要有个交代。” “段公子想要什么交代。” “唔,想要什么交代”段鸿锐伸手摸着自己的下巴,那银白色的护手冰冰凉的划过自己的下巴,这俊美的少年好像还是想起来可以要一个什么交代了,一个响指:“这样,就让你们山寨,就此解散,莫要做那剪径的土匪了,毕竟有损阴德,容易断子绝孙。” “段公子这是不打算善了了。” “善了,本公子凭什么和你们善了啊。还是你们觉得本公子哪儿像是一个软柿子吗?”段鸿锐彻底的冷了脸:“既然宁寨主也没有谈的意思了,那么咱们就用江湖的规矩来解决。” 这里谈判破裂,那面儿却已经战斗结束了,在树上,多了一串儿别致的‘灯笼’,战斗胜利的九命虎命令士兵把那群土匪给吊起来,用这群土匪的裤腰带给捆起来的,所以,此时,这群土匪们全都夹紧了自己的裤子。。。。。。 你问为啥夹紧了裤子,废话,那要是不夹紧了万一掉了咋整。、 宁寨主看着自家的女儿也被那俩女孩儿给吊起来了,立刻就不干了,他直接的向着段鸿锐挪过去,看那意思,很简单,似乎是要来一个斩首行动。 九命虎下意识的就要挡住攻击,但是段鸿锐却是已经扒拉开他,“今儿少爷就让你看看什么叫做拳脚功夫。” 两手都是银白色的护手,与右手的纯银白色不同,他左后的护手上多了十几条黑色的链子,以手背的两面各自为,但是你以为这链子就是装饰,那就错了,那上面,全是一串儿小刀子,只有大米粒大小,却锋利极了,划过的地方,条条血痕。 拳头直接的对上了拳头,只是这拳头,一颗是拳大如斗,一颗是小小的银白色一团。 但是力气,还真是不差的。第一下,就是一个快速的触碰之后,那大的拳头瞬间就见了血。 “段鸿锐,你卑鄙。” “少爷我从来也没有说过少爷我是君子。”说着这话,段鸿锐的拳头已经绕开宁寨主的重拳,灵巧的身子绕到了宁寨主的背后,一拳头打在了宁寨主的后颈,然后一根银白色的细链勒住了宁寨主的脖颈:“别动哦,尸首分离了,少爷可不负责。” “姓段的,你放开我爹,有什么冲我来。” “你算哪颗葱?老子凭什么听你的,现在,你为鱼肉,少爷我为刀。”段鸿锐笑眯眯的说着,银白色的链子趁着宁寨主没反应过来,他又快速的在他的脖颈上绕了两圈,然后咔哒一声,链子被他锁上,另外的一头被段鸿锐牵在手里。 被抓了俘虏,宁寨主丝毫没有宁萌萌的暴躁,他更倾向于淡定,丝毫不怕死亡,在他们这里僵持,或者说是宁萌萌的叫骂声中,宁寨主已经轻微见血了的时候,宁家的俩文少爷已经过来了,他们看见的就是他们的爹已经单膝跪地了。 一个着急,推着不良于行大公子的二公子一个踉跄,人趴在了他老哥的轮椅靠背上,而大公子这可就倒霉透了,被二弟的一个助力,他直接的飞了出去,在山坡上叽里咕噜的下来了。 宁寨主想要过去救俩儿子,身子就被一个骨节分明的拳头给摁住了:“不想死,别动。” 是了,自己脖子上还挂着一条夺命铁链呢,虽然着急,但是却也还是乖乖地立定,等着那位少爷给自己去掉脖颈上的致命物件儿。 变故就在此时突生,那两位少爷刚刚被扶起来,喊打喊杀的声音就响起来,诺大的山寨居然内讧了…… “张虎子,你敢……” 反叛的是三当家,张虎子,一个正经的土匪,后来被宁家收服,只是宁寨主也没想到,这个人居然在这个时候会给了他致命的一刀。宁寨主咬牙的对着他问到:“张虎子,你既然在这个时候背叛我,看来是已经找好了高枝儿了。” “寨主说的对了,都说宁寨主仗义,那么做兄弟的就再请寨主帮兄弟个忙。”张虎子带下来的人已经占了上风,张家的俩公子正被五六个已经受伤的兄弟们保护着,但是却也看得出来,情况很不妙,一直淡定的俩公子已经挂上了冷汗,神情更是带着一丝的焦急。 “帮什么忙?” “这个忙么,也挺简单的,宁寨主啊,兄弟们接到的招安帖说,最好是把你们一家的人头拿过去做个见面礼,您看这是不是……” 在躺地上哀嚎的受伤山匪的身上擦掉大刀上的血,张虎子走向宁家的俩公子:“说来也是本人的机遇,朝廷的招安钦差可是说了,我只要是拿着寨主你的人头过去,那就是万户侯,这山寨的买卖还是我的。” 一切看起来好像是都是被他安排好了似的,好像就是已经成了似的,张虎子已经觉得自己已经妥妥儿的拿到这万户侯的身份地位了一般。脸上带着满意的志得意满的笑。 段鸿锐挺没形象的背靠着一棵大树上,掏掏自己的耳朵:“这人啊,总是看不清自己的位置,顽石也妄想充当宝珠。”吹了一下手指:“少爷不想到他了。” 九命虎一声唿哨,又从山上冲下来一群黑色布甲,背背大弓,腰悬、背背。各色武器,手托着一把精致的手弩的年轻士兵,领头的是两个青年,一个炸毛,一个精致。 这群人快速的解决掉张虎子这一群人,而这炸毛而和精致下马走向了段鸿锐,单膝跪地:“豺狼,北狼见过少爷。” “起,山寨里的事情解决了?” “解决了,那群人,不值一提,脑袋都下来了,已经安排人送到了大姜的剿匪军营。” 宁寨主双手抱拳:“多谢二公子仗义出手相助。” “宁寨主莫要忘记你答应的事情就好。”段鸿锐笑眯眯的,一双桃花眼微微的眯起来:“后面的事情,我想宁寨主不需要本公子说什么了。” 诗岚把一白毛大披风给段鸿锐披上:“走,咱们踏上归程。” 马车再次启动,押镖护送的城二楼那群黑衣人,这群人,就是九命虎之前让回去的手下,隐藏在山寨中,密谋了这次的清除一些不安定因素,这是段鸿锐给山寨的诚意,也是要山寨臣服的砝码。目送着段鸿锐离开,宁寨主示意手下,手起刀落。 “把他们送到该去的地方。”宁萌萌沉默无言的对着一个手下挥挥手:“老鼠,送走。” 外人清退,只剩下宁家的四口人沉默,最后还是宁萌萌打破了沉默:“父亲,咱们真的和他们合作吗?” “萌萌啊,不合作,今天被割了脑袋送过去的,就是咱们了。”伸手摸过自己的脖子,冷风中,那伤口正在丝丝作痛,却丝毫比不上他的心,太乱了,他曾经最大的界限就是,江湖人不掺和朝廷的事情,做到世外的,可如今。。。 被一个少年给逼到了这条路上。。。 “还在想第三条路吗?” “还是说你觉得你真的能做到守着你这所谓的世外桃源?” “翻手、覆手,不过就是少爷我一念之间,” “你别无选择。” 第27章 难择 “三十七,三十八,三十九,四十。” 随着四十的声音落下,水火无情棍下的,鲁副将伤痕累累的被手下搀扶着从刑凳上起来,看着旁边儿那哭泣的身着素衣的妻子大胡氏,他嫌弃的扒拉一下她伸过来的手。把手交给旁边儿的花枝招展的如夫人王氏 “将军,您可要小心些,妾可是累的紧呢。” “累么?累的话就不搀扶着爷了么?” “呵呵,怎会。妾身可是愿意的紧呢。” “小娘皮,爷就喜欢你嘴甜。” 大胡氏看着他们笑闹着离开刑罚堂,拉住了为她鸣不平的自己的嫡亲妹妹 小胡氏跺脚:“姐姐,你就看着那狐狸精这么嘚瑟吗?就这么让妾室踩在正房的头顶吗?姐姐你还不撕了她个小狐狸精的皮。” “我做什么就撕了她的皮啊,相公能喜欢她,就喜欢,顺心就好。姐姐我可做不到王妹妹那么会撒娇,得相公的喜爱,以后妹妹也是做大房的,也是要大度的,毕竟,咱们是正妻,大房。”大胡氏手拍拍小妹的手,人甚至还带着笑意的劝着小妹。“你要知道,妻子才是陪着他过完一生的,至于那些娇花儿嫩柳,吃的就是青春的饭,能有相公宠爱的时候还是好的,如果没了宠爱,她们还有什么呢。大房就不一样了,有子有女,还能掌家” 说着人转身指挥着跟着过来的管家等人吩咐道:“来,把将军的铠甲和武器给拿回将军府,另外拿着将军的帖子去请咱们常找的太医过来,好生的给将军看看伤情。” “姐,那就是一个花心大萝卜。” “他是你姐夫,我的相公,不管怎么做,他都改变不了这个身份,妹妹,记住,咱们女人苦啊,但是要学会把那苦给变成甜的。”手拉着小胡氏,大胡氏声音幽幽的:“老天生奴为女孩儿,千般苦涩万般难,老天喂奴吃黄连,什么苦来什么甜,老天念看奴过山河,才会允奴展笑颜。” 段鸿锐砸掉了的那间茶楼,此时已经归了天后所有,坐在这包厢里面,她完全的看见了这场景,或者说她是来看看自家的兄长后人的,虽然她兄长已经在惊闻鼓里面命丧,但是后人还要承担自己犯下的错。 那天的那女鬼喊冤叫骂的事情,必须要有人来承担,而且,也必须要平复一下民愤,因此,她娘家的这两个被点名的侄子就只能被罚。念及他不是主谋,只是杖责二十,苦役一年。 至于这件事儿的主谋,石简文,他则是官降三级不说,还杖责五十,罚俸三年。 “禾嬷嬷,你说着天下的女子是不是都是这样的苦呢。” “娘娘,这女子也好,男子也罢,出生下来,总有千般苦万般难,但是啊总是要熬过去的,就像是这胡氏娘子说的那般,咬着牙扛过去,事情就好多了。” “是啊,扛过去,事情就甜了,不过禾嬷嬷,你信那事情是这位大夫人做的吗?” “这奴婢便不知了,不过听说这大夫人可是软的和面团儿似的,不过再说回来,世人不都说么,知人知面不知心,画虎画皮难画骨。” “是啊。”天后轻轻地点头,沉默无声的端起来茶水喝着。 辰时三刻,一队小太监手捧着圣旨站在鲁副将的院子里:“人呢,怎的还都不出来,胡大娘子,胡二娘子,其余的人呢?” “回公公,妾身已经安排人过去请了,还请公公见谅。”一个绣着小金鱼儿的荷包被塞进了小公公的手里。 伸手捏捏,小公公满意的笑了一下:“胡大娘子,还请尽快的去找一下,奴才出来一次,可还是有时间的。” “辛苦公公您再等等,再等等” 又是一炷香的时间过去,小公公直接的翻了脸:“胡大娘子,鲁副将军在何处休息,前面带路。” “是”大胡氏和小胡氏在前面领路走向正北方的宅院,管家上前去敲门。 “谁啊” “小夫人,是大夫人,有贵客” “贵客,贵客,什么倒灶的贵客,鲁管家,打扰了将军的休憩,小心本夫人扒了你的狗皮。” 大夫人胡氏想要进去和鲁副将说清楚,但是一句将军刚刚喊完,大门就直接的被关上了,门板就那么直接的拍在正皱着眉头的大胡氏的面前。 “谁啊,这么大早的就闹事儿。” “爷,是大夫人,也不知怎的,她这么早的就闹妖儿” “胡氏,再闹仔细老子扒了你的皮。” 大胡氏眉头紧紧地蹙着,耳中是那穿着一身似乎是正红色的裙子的小妾王氏在那儿和鲁副将在那儿挑拨着,眉头微微的蹙着犹豫着在那儿要不要再敲一下门的。 小公公一甩拂尘,尖细的嗓音带着怒意,直接的走向了那扇紧闭的房门,抬脚就踹:“放肆。鲁副将尔可是要反叛怎的。” 正在那调情的鲁副将错愕的看着站在门口儿的小公公。一看这捧着圣旨的小公公,还是在御前伺候的小黄门儿,鲁副将立刻漏出来一个讨好的笑:“怎敢啊,胡氏,你怎么不和本将说是宫门来人啊,耽误了老子的大事儿,看老子不休了你这贱人。” “将军奴才和如夫人说了,是宫里来了贵人,是如夫人说天大地大也没有将军您休憩重要” 一脚,鲁副将就把委屈的管家给踹飞出去,结果就这一脚,小公公直接就冷哼了,他命手下的小太监把那已经晕过去的管家给扶了起来:“林总管,人晕了,胸部的肋骨塌了。” “大夫人,这人” “公公放心,妾身这就安排人送管家去治疗。” “奴才算是见识到了鲁副将军的威风了,奴才回宫会把将军夫人您的为难禀告给天后的。现在,还请大夫人接旨。”林公公一拱手,回到供案的后面 “奉太皇太后懿旨,鲁达鲁副将之妻,胡氏贤珠,静容婉柔,丽质轻灵,风华幽静,淑慎性成,柔嘉维则,特封为三品淑人,以兹嘉奖,册封金册宝印,钦此。”林公公把圣旨递给谢恩的胡氏:“胡淑人夫人,接旨。” “谢天后圣恩,谢陛下圣恩。妾领旨。”恭恭敬敬的三个响头,胡氏接过来那册封的圣旨:“辛苦公公了,微薄小礼,还请公公笑纳。” “那咱家可就沾了夫人您的喜气儿了。还有,请夫人好生的管管,一个妾室,也敢穿红挂珠,也不怕掉了脑袋。” 一声冷哼,林公公笑呵呵的带着手下走了出去,他可是正经还有‘官司’要和他鲁副将军打呢,不过话说回来,天后也是厉害啊,一个五品的副将军,居然夫人是正三品的,这在妻子的面前,可如何的能抬得起头来呢。 小妾王氏则是惊恐的扒住了鲁副将的胳膊:“将军,将军,您可要救救妾身啊,妾身,妾身……” 大夫人胡氏看也不看这男女,直接的拉着自己的妹子走回自己的侧院,把鲁副将的那一切话都给当成了空气。 最后,鲁副将则是无奈的叹口气:“你也是,大夫人要是没事儿,怎么会来这里,你拦着作甚。” “我那不是吃醋么。凭什么他能占了那个位置。那明明就该是我的。不过表哥,咱们是不是还要算计一下,天后那里,万一那个小太监说了什么不该说的。” “稍后本将便会去给天后请罪,顶多便是一个我宠妾灭妻的名头罢了。天后还用得到我呢。不过我到是好奇,天后为何会给她升了那诰命的等级。比本将都高了两个等级。” “就是,都是姐姐,这样压着将军,这让将军怎么抬头么,她当场就应该请辞,不论天后怎么赏赐,也要推拒的么,再不济,也要把那不知道什么从哪儿得来的功劳给将军么,只有咱们将军府好了,她这个夫人才能好的么。” 放下他们这里不提,在说那林公公,他可是行色据悉的给天后叙述了一遍“娘娘,圣旨奴才传过去了,也就是因为这个,奴才回宫才会晚了,还请天后责罚。” “你是说那贱妾居然穿了红色?” “不是红色,但是和正红色却是差不多,多少发一点艳。” “还把大夫人给关在门外?” “可不么,关在门外不说,门板还差点儿拍了胡淑人。奴才看着都觉得不舒服。” “这倒是有趣儿,哀家到是好奇了,究竟是什么样的天仙儿,能把男人给迷得成这五迷三道的模样。” 天后用小指甲挫挫着指甲,神情带着不屑:“小林子,再给哀家传一道懿旨,他鲁达宠妾灭妻,官降一级,留职查看,至于那贱妾,贬为庶人,从今以后,在正房夫人那里做苦役侍候,如有半分不妥,直接发卖出去,另胡淑人性格软糯,从宫里安排个嬷嬷过去伺候着,禾嬷嬷,你去安排。” “是。”禾嬷嬷应声,人就出去安排人了,她知道,这是天后理直气壮的安排人过去监视着呢,因此,禾嬷嬷答应的可叫一个痛快。 拿到这封贬斥的懿旨,侧夫人王氏傻眼了,而当她看见了那面容刻薄的嬷嬷以及两个小宫女的时候,更是忍不住打了一个激灵,还不等她跪地求饶呢,那嬷嬷就直接一挥手:“桃花儿杏花儿,还不动手把王庶人扶起来,送到胡淑人那里,看看有什么活儿可以让她干的。” “将军,将军救我,将军,救救妾身啊。。。求将军救救妾身。” 看着这凄厉惨叫的爱妾,鲁达想要制止,就被林公公给制止了,林公公立刻拉住了鲁达:“鲁副将,天后叫奴才给你传个话儿,要副将你好好儿的想想,是要美人儿,还是要前途。” 林公公伸手拍了一下鲁达的前胸:“鲁达鲁副将,咱家建议你还是好好儿的活着,毕竟,好死不如赖活着,活着就有报仇的机会。” 林公公那眼神儿,好似是含着砒霜一般,鲁达看得后脊背发凉,一身的白毛汗,而林公公那眼神儿和神情,莫名的,他有一种感觉 这只是开始,只是开始…… 第28章 风雪相迎 马车穿过山岗,坐在马车里的段鸿锐已经换下了身上的华服,改成穿着临走之前,硬是从段大帅那里抢来的一身崭新的冬装军服,只是那衣服,依旧是穿的十分的‘洒脱’ 扣子只扣了下面的几颗,虽然穿着披风,但是脖颈锁骨那里终究还是露着的,他也不在意,人就那么坐在马车的车顶棚上,手扶着旗杆:“九命,我为什么觉得我此次出行对不起这杆旗子呢。” “少爷,此次出行,您完成的比预想的还要好的多,您怎么会对不起这杆旗子呢,大帅说了,只要是您能平安的从火坑里出来,那就是您的胜利,这杆旗子就值得您高高的悬挂。” 咧咧冷风,此时,外面已经满是风雪铺满的痕迹,及膝深的大雪,马车行动已经开始受影响了,但是段鸿锐冷冽的心却是热络了起来,他已经回到了西邕城的范围,这皑皑白雪的上面,没有半点儿的痕迹。 段鸿锐回头,看着又已经被风雪给掩埋起来的来路,人回过头来,就这么一会儿,在进城最后的一段小路的卡口处,那里站着一群人,这群人中,最明显的就是那膀大腰圆的啸山虎,他恰恰也是这最外面的一道关卡守将。 他站在一匹高头大马的旁边,手里拎着两把大头的狼牙棒,一看见段鸿锐这队车回来,他立刻一戳武器,然后就开始用手锤着铠甲。 “属下啸山虎,迎少爷回城,请少爷回城。” “属下迎少爷回城,请少爷回城。” 一群士兵同样的手锤着厚铠甲,声音洪亮,把那积雪都震动的从枯树枝上震动下来,段鸿锐在这时,突然地开始觉得喜欢这当兵的氛围了,从马车上站起来,少年郎披风随着冷风猎猎起舞,他的左手,也握拳,在胸口处放下。 这一刻,少年的血热了,心里有那么一丝异样存在,他深吸口气,眼眶红了。 “少爷,大帅在城里等着给少爷接风,还请少爷前行。” 这群人随着马车转动身子,啸山虎对着段鸿锐喊道,又是三声,这群守岗的兵丁们又转身回到各自的岗位上,在咧咧冷风中,他们站的笔直,虽然面庞还微微的发紫,那是被冷风吹得凉的,但是每一个,段鸿锐都觉得他们是帅极了。 也不知道老天爷是欢迎还是不欢迎段鸿锐回来,这雪是越来越大,大团大团的团成一片下来,而那风,更是已经吹得少年的披风都快要成了一条笔直的线了,但是他却半点儿不觉得冷,随着马车进到内岗哨位,段鸿锐已经感觉到了大地的震颤。 慢慢的,链子铠甲的声音也到了,段鸿锐看见细崽虎领着一队人过来,全都骑在高头大马上面,细崽虎明显是看见了过来的段鸿锐,但是马儿半点儿没有减速,他们这一队骑兵就这么围着段鸿锐的车队转圈儿。 一边儿转圈儿,还一边儿的欢呼,要不是段鸿锐知道他们肯定不是来抢自己的,他都觉得自己是已经被土匪抢走的小肥羊了,那欢呼的喜悦啊。 “欢迎少爷回家。” “欢迎少爷回家。” 对着这热情的喊声,西邕城的百姓们也都走了出来,来不及反应的段鸿锐就这么被热情的百姓们的欢呼声给弄得不知所措的,他僵硬的站在马车顶上,很快,马车上就已经被人满了绢花等等的东西。 段鸿锐懵懵的站在那上面儿,作为小祸害的他,可从来都没有受到过这样的热情啊,这群大姑娘小媳妇儿的不都是看见自己就立刻啐一声见了鬼了瘟神模样么,要不就是立刻转身就走的么? 怎么还会…… 哎呦我去。一个不知道装了什么玩意儿的荷包给砸了脑袋。段鸿锐都觉得自己的脑门儿出包了 九命虎和细崽虎这俩作为长期打仗,而打仗归来就是这样一个待遇的他们早就习惯了,也不在意,所以他们也很愿意看他们家这个坏坏的小少爷出这个‘糗’因此,但是当他们看见了少爷被那荷包给砸了的时候,他们来还忍不住偷笑的。 但是当他们看见了段二少那完全的错愕的懵懵的表情的时候,俩人立刻动作一致的把头给歪向了一边儿。 段鸿锐想要伸手揉揉脑门儿,但是抬起来一点儿的手却很快的就又放下了,他僵着一张脸,继续在那儿把自己给装作一个木得感情的扶旗机器,反正就是一动不动的,只是眼神儿活动了起来,看到了那些东西向着自己飞过来的时候,不太大的就不动了,一但觉得有危险,他立刻就微微的晃动脑袋挪开。 段鸿锐就这样一路花路的到了大帅府的门前,而他马车还没停稳当呢,那大帅府的守卫将们就开始鸣枪,一声声的枪响,段鸿锐耳朵嗡嗡嗡,深深的都觉得自己可能会被震聋了。 好一会儿,枪声过去了,段大帅走下那干净整洁的台阶,虽然又有一层积雪下来,但是丝毫不影响大帅那笑意满满的模样,大帅的身侧,跟着大儿子段鸿飞,身后,跟着仨如花似玉的娘,以及那花枝招展的姐姐。 站在马车前,段大帅对着马车上的老儿子叫道:“来,下车。” “啊,可以下来了?” 段大帅黑线。 段鸿飞笑眯眯的对着段鸿锐挥手,这么长时间没见到小弟,还真是有点儿想了,披风下的白玉一般的手对着段鸿锐伸过去:“快下来,父亲母亲给你准备了接风宴,就等着你这大功臣回来入席呢。” 段鸿锐这才嘘出来一口气,人直接的蹦下来,只是他的手里依旧是拿着那杆旗子,迎着风一挥,段鸿锐把旗子递给段大帅:“爹啊,以后有这好玩儿的好事儿可别忘了儿子,这也太好玩儿了。” 黑线。。 段大帅黑线,这小子,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手怎么这么痒痒呢。 段鸿飞这少帅黑线,他,他,要不他换一个弟弟,这个怎么这么不想要了呢。不想要了。 段鸿锐亲娘更加的黑线,她这是生了一个什么玩意儿啊,别是半路被人掉了包,没人敢有着么大的胆子。。。。 段鸿锐嘿嘿的笑着,他对着孤蕊和诗岚吩咐:“孤蕊,爷的那白玉砚台呢?对对对,就是那翠竹镂空的那个,快,拿来给我老哥,这美人如玉,就适合我老哥的说。” “诗岚,快,那珍珠,水晶,红宝石蓝宝石那一堆东西呢,快,给给我娘和二娘三娘一人一盒子,都拿回去打点儿首饰,也美美,然后给我俩姐姐也打点儿,好料子一会儿都给老娘他们送过去,扯布做衣裳。” “九命啊,你们仨老虎的,我就不管了啊,那一车你们自己分一下啊。”段鸿锐笑眯眯的对着九命虎挥挥手,然后段二少就拉着自家老娘要往里面走。 此时,段鸿飞段少帅手里拿着那精致的盆栽似的砚台,深深的觉得自家的这个糟心弟弟还能抢救抢救,因此,他笑呵呵的跟在后面。 在此时,仨娘俩姐姐都笑眯眯的看着这担心许久的老儿子,小弟弟,深深的觉得自家这孩子,淘点儿也不算啥事儿,根子挺好的么,还能拿回家稀罕稀罕的,因此,亲娘手拉着自家的儿子向里面走。 看着他们都笑呵呵的,段大帅不干了,他抬脚就对着段鸿锐踹了一脚:“你个糟心的玩意儿,他们都有礼物,老子的呢。” “姓段的,你毛病啊。踹我儿子干嘛。” “就是,大帅,那么多东西呢,我们才这么点儿,你怎么就越老越没正行呢。” “可不,大帅啊,我们姐妹可还没原谅你把我们心尖尖儿给弄那危险地儿去呢。” “父亲,弟弟舟车劳顿还心神俱疲,还望父亲莫要计较,宽恕则个。” “大帅,此行,少爷甚是辛苦,还请大帅莫要计较,宽恕则个,九命这就告辞了。” 段大帅堪比吃了死苍蝇有没有,他看着这一群,完全的把段鸿锐给护在中间儿的模样,他深深的吸口气,揉着心口,对着外面的民众们挥挥手:“各位乡亲们,三日后,本大帅要给儿子摆一个流水席,地点就在大帅府的这前面,还请各位都赏脸啊,不过咱们都要自己拿着碗筷啥的过来啊,我这儿可没有那么多的饭碗。” 民众们在那儿应声,只是他们也都知道,此时,段大帅还是想去看儿子的,而且段二少爷也是需要修养的,他们立刻的就识趣儿的提出来了告辞,而段大帅目送着他们那告辞的离去的背影,人也转身向里面走。 段大帅进来的时候,里面只有三个夫人和正在操持的俩女儿,还有忙活起来的管家和仆人们,饭菜则是已经摆上一些了,而今天的主角儿个大儿子却是不在。 “鸿锐呢?” “锐锐去洗漱了,大帅,锐锐好像是受伤了。刚刚飞儿手碰到锐锐的后背的时候,锐锐皱眉来着。”二夫人红娘子眼神儿带着担忧,“我们姐妹要看,锐锐还不让我们看。” 香汤池子,段鸿锐仿若那受气的小媳妇儿似的看着他老哥:“哥,你要干嘛,我泡个澡你咋还跟进来了。” “别废话,脱衣服。” “脱衣服干嘛啊,老哥,要禽兽你去对着嫂子们禽兽啊。弟弟我可是会打流氓的啊。” “打个屁的流氓,你小子受伤了,过来让我看看。”段鸿飞拍了一下段鸿锐的脑袋,然后人就开始动手了,直到把那不敢反抗怕给他老哥伤了的段鸿锐扒了上半身儿的衣服。。。 段鸿锐的后腰,一条横贯后腰的刀伤十分的碍眼 段鸿锐泡在了水池子里,把师门秘钥给放在里面儿,然后自己泡进去,只是温热的水一碰到后腰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倒吸口气。 “怎么伤的?”段鸿飞开启了审讯弟弟模式。威严的不要不要的。 “进皇宫偷东西去的时候伤的。”小可怜崽儿下意识的就回答。 “偷东西?” “嗯呢,皇宫的秘宝,就是我没想到,这么差劲的地儿居然还有那么多的好手儿守着,而且还死忠朝廷,我这还算是好的,被几个手下拼死给救出来了,不过好在,我除了折在那儿的俩手下之外,把该办的事儿都给办好了” 段鸿锐侧头,想要看一下自己的后背伤口,但是却看不到,但是那钻心的疼痛,他也能知道伤有多重,一炷香的时间,已经足够他把事情交代完成,也足够药效的吸收。 段鸿锐从水里走出来,接过来段鸿飞手里的绷带,快速的给自己裹起来:“幸不辱命,全须全尾的回来了,不过我这么大的功劳,老爹,应该是够我吃喝玩乐的资本了。” 段大帅被气得够够的了,一张脸狰狞起来。。。一张嘴似乎是在说什么 段鸿锐仗着自己是病号,是功臣,他凑近过去,恰巧听见了段大帅口里的话语是:“亲生的,neng死了和媳妇儿不好交代,这糟心玩意儿还能要,还能要,还能要。。。。。。” 第29章 密室里的人 天的西北方,阴沉的不像话,云层低的好像抬头就会碰到似的,段鸿锐拢紧了身上的衣服,冷风起来了,天也阴了,要下大雪了、不对,是已经下大雪了。 段鸿飞慢了一步出来,他看着抬头看着天空的阴暗的小弟,他什么都没有做,只是对着他说道:“快点儿,要吃饭了,爹娘都还等着咱们呢。” “对对对对,赶紧的,我都饿了。” 段鸿锐推着段鸿飞向前跑,冷风顺着衣服的缝隙穿进了段鸿锐的身子,冷风像是手似的抚摸着他的肌肤,让他忍不住打个冷颤,搓搓胳膊上的鸡皮疙瘩:“这该死的天儿,太冷了,就得好吃好喝的伺候着,说啥也得把少爷我的秋膘给补回来。” “傻小子,贴秋膘也不是这个时候的事儿,补什么” 段鸿锐表示不管啥时候,就得贴膘儿。拍怕自己瘦瘦的肚皮,也不知道咋回事儿,他也练武,从小就被师傅给看上了,在那儿折腾的年幼的小少年郎欲哭无泪,不可不说是在小少年的童年留下来了一场不可磨灭的记忆,堪称噩梦。 一顿丰盛的晚饭,冒着热气的锅子,鲜嫩的小蔬菜,切得薄薄的肉片儿,炖的烂糊的大骨头,香酥的烤排骨,还有一些小炒菜,这丰盛的程度,段鸿锐觉得,他爹娘这是要把他不在家这段时间的东西都给补起来吗? 而跟着去‘监视’段鸿锐的段鸿飞更是黑线,这一桌东西啊,他给准备的是烧烤,他兄弟就好这口。那那个剩下的涮锅子,那炒菜,那汤锅,那哎呦我去,这是准备撑死这傻小子。 “来,小二,这是妈给你准备的汤锅,你最爱吃的三鲜汤锅,这可是你最爱喝的。”亲妈文颦儿过来拉住了被丰盛‘傻’了的段鸿锐向着餐桌走。 “对对对,二娘给咱们的大功臣准备了这些个我们乖儿最喜欢吃的小炒,来,坐下吃饭。”二娘红娘子过来拉住了段鸿锐另外一面的手。 “来,三娘给你准备的是……”三娘兰娘子则是拉开了凳子,招呼着段鸿锐入席。 坐在主位上的段大帅黑线的看着仨媳妇儿在那儿伺候儿子的模样,结果一转身,就看见了他大儿子已经走到了烧烤师傅那里:“张师傅,怎么样了,来,那筋肉呢,拿给我,我亲自给小二烤。对了,我特意让人陶腾来的那海鲜呢,拿过来,小二可喜欢吃海鲜了。” 得,这哪儿是回来个儿子啊,这他娘妥妥儿是回来了一个祖宗啊。 一个人的疼爱是舒服啊,俩人也不嫌多,但是…… 此时,段鸿锐面前的餐盘里面,堆满了东西,有老哥拿过来的海鲜和烧烤,有亲娘给加过来的菜,有二娘三娘夹过来的东西,还有段大帅给拿过来的那足足有差点儿一个整个儿蹄髈的大骨头。 “嗝” 一家子本来都在那儿瞪着看段鸿锐先吃谁的呢,结果他先打了一个饱嗝,甚至还忍不住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 这一家子直接的就笑了起来。看来这一道儿上,这小子是遭罪极了,尤其是回来的路上,段鸿飞干脆过来,他净了手,就开始给段鸿锐剥虾,这小子,最是爱吃这个,但是就不爱剥虾,他曾经说的话就是:“将来我可要娶一个给我剥虾的媳妇儿。” 现在没媳妇儿呢,就得爱心泛滥的老哥来噻。 夜色正浓,段鸿锐敲响了老爹段大帅的书房,此时,里面正是温馨,段大帅和段少帅正在里面儿闲话家常。 关上书房的门,嘎达一声,房门落锁,父子三人由段鸿飞开路,走向暗室。 八宝玲珑水晶灯,一个个如同繁星的水晶灯照亮了暗室的小路,七拐八拐,父子三个到了一间暗室,段少帅从口袋里拿出煤油火机,点亮了门口儿的一个宫灯,随着这灯火亮了,整间暗室都开始燃烧起来火焰。 这地方,段鸿锐不是第一次来,或者说他小时候就是从这里长起来的,从这件暗室向里面走,第三个门进去,就是他师傅那老怪头儿的地儿,第六个门是他老哥的师傅,不过后来,他们经过比对才发现,那就是他们哥儿俩的师傅是一个人。不过性格完全不同。用现在的话来说,那就是这人精神分裂。 一个文质彬彬的全是心眼儿的为政者,或者说是菩萨心肠。 一个是浑身冒坏水儿咋损咋来的老混球儿,那就得说是十八层地狱都真压不住的恶魔。 段鸿锐翻个白眼儿:“老爹,我这小体格子,你确定只有你大儿子一个就成了么?” 段大帅都没搭理段鸿锐的混账话,他直接的走向了第二扇门那里,伸手在上面敲了两下:“屠师傅,小二回来了。” 一声咳嗽响起来,段鸿锐就听见了那令他头皮发麻的铁链拖地的声音,很快,大门就被打开,一个衣着邋遢破烂,似乎就是把那破了边儿的布料给披在身上了似的,而且还不是这儿露着,就是那儿破了。。。 “孤蕊,诗岚,少爷我不是让你们给师傅拿下来那么多的补给的吗?怎么师傅还是这德行啊。多少天没换衣服了。” 孤蕊和诗岚一福身“禀告少爷,不是奴婢们不想给尊师改变,而是石头师兄和刺师兄已经为了给尊师揍趴下了,现在还在地上呢。” 唔,懂了,段鸿锐趴在门口儿看看,果然是看见了那俩倒霉蛋儿,一个捂着胸口躺地上哎呦哎呦的叫疼。另外的一个就不知道是被打的坐在那儿了,还是已经恢复过来点儿了,人已经背靠着墙壁坐起来了,人龇牙咧嘴的捂着胸口,而四周,有不少破布条儿 “师傅,那衣服三十两呢。老百姓一年多的嚼用就被你老人家给稀里哗啦的撕了?” 屠师傅哼哼:“换成酒肉算你小子孝顺。” 要说这屠师傅,真是一个奇人。年纪多大了,没人知道,反正段大帅成事儿的时候,他就是这个模样,看起来四五十的年纪,但是因为他一直不打理自己,脏了唧的他看起来就是一个小老头儿。 但是就这个小老头儿,段鸿锐表示,一开始他不服气这小老头儿的时候,被折腾的够呛的时候,段大帅给他讲了一个故事。 那是九十来年前的时候,甭说他爹呢,就是他爷爷,都是显年轻呢,那时候,他刚刚出去走江湖,做买卖的时候,他们去城里踩盘子的时候,他们听说了一件事儿。 武阳城的一门派没灭门了,而这灭门的门派所在的城池,恰恰就因为这门派而改了名字,如此,便可想而知,这门派在这儿,是有多厉害了,但是就是一夜之间,这门派,上至长老护教和宗主,下到那洒扫的小童儿,核心弟子七百七十七,外教弟子更是无数,一夜之间,全部曝尸轿内。 “知道吗,那死者都是一个人杀的。” “一个人?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很明显,这个人是知道很多内情的,他得意的加起来一片牛肉,塞进了嘴里,足够吸足了所有人的目光的时候,他才继续的说道:“这事儿啊,还是要从武阳派的老长老说起来了,他老人家一生正直,但是却不会教育儿子,他们家的公子,文采武功啥都不成,但是就一样厉害,那就是好色么。 结果啊,他抢了城边一个樵夫的女人,那女人也是一个烈女,死也不从,结果那夫人跳下马车,从山崖上滚下去了,当场就死了,结果等到樵夫回来的时候,这才发现,孩子被摔死了,而且妻子也已经曝尸荒野。 当天,这樵夫报官了,可是他却差点儿挨了一顿揍,站在衙门口,那樵夫哭过之后,说了一句话。” “什么话啊?”一群人都着急的看着说一半儿就不说了的这个人,他们都忍不住着急的催促着。 那人终于是满意了,他咧嘴一笑:“那人说:从今起,我改名立誓,万人屠,我必屠他一门,为我妻儿报仇,与之有关者,我屠他九族。就这样,第二天就出了武阳派灭门惨案,一同灭了的,还有王朝的几大家族。真真是应了那万人屠,屠万人的名号。” 段大帅的爷爷回了山寨和他的长辈问起来这万人屠的事情,这时候才知道,原来他是一个隐世大家族的族长,但是也就是因为这万人罪孽,他就说自己已经不配为族长,从杀清最后一个仇人之后,他就在自己的身上穿上了那两条铁链为枷锁 还记得那时候,段鸿锐很是惊愕的对着段大帅问道:“爹啊,那,那老疯子究竟多大岁数了?” “我的记忆力,他最少就是一百多了,因为在我爷爷给我讲这个事儿的身后,我就知道,他那时候就是四十多岁的年纪,但是到了我见到他的那日,我当时都傻眼了,一个活在我故事世界里面的人,就那么出现,并且救了你老爹我,后来,我问他,需要我怎么报答他。 他说,他与我有缘,需给我建立一间地下密室,将来我有子嗣之后,就要拜他为师,有了后辈传承。” 就这样,年幼的我就开始好奇啊,这老乞丐似的人,真的能屠万人?小小的段鸿锐就和老乞丐开始死磕,直到后来一次,他蔫儿坏的给屠老爷子灌晕了,醉酒的老爷子差点儿没拆了密室,最后还是他不知轻重的没躲开,被打飞了吐血之后,屠老爷子才才醒了过来,然后他抱着段鸿锐开始嗷嗷嗷儿的哭。 从那哭泣中,段鸿锐真的听见了他那断断续续的叙述。。。 那些,都是真的,真真的。 第30章 硬和软 “恩师。”这个是段鸿飞,双手对搭,弯腰行礼,一十足的有礼翩翩佳公子。 “先生。”这是段大帅温和的模样,打完招呼,还差一个呢,段大帅回头:“小崽子,还不和你师父见礼。” “嘿,老头儿。” 段大帅抬脚就踹,屠先生也是一挥被他自己勾在身上的铁链。段鸿锐灵猴似的已经窜到了段鸿飞的后背上,同时做了一个鬼脸儿:“姓段的,你坑儿子的爹,小心少爷我另投明主,还有你,老头儿,这么臭,又不洗,不知道少爷我有洁癖啊,还有,少爷说带着你去京城玩玩儿,你说你,就把那俩丫头给我了,这一道儿上,少爷我差点儿没被她们俩给我气死,我还没找你算账呢,你个疯老头儿就不要徒弟了?不是你求着少爷我学艺的了啊。” 看着那指着自己的小白爪子,段大帅表示,理亏的不想说话,心塞的难受啊。 至于屠老爷子,人嘿嘿一笑:“混小子,听说你受伤了?” “昂,不过那偷袭的也没落好,少爷我亲手卸掉了他的一个胳膊,这辈子,他的大砍刀是绝对不能用了。” “屁,还跟老子在那儿嘚瑟。下回在敢受伤,信不信老头子直接废了你。” “呸,再有下回,你看我废不废你就成了。” 段鸿锐嘿嘿的坏笑着。 到是段鸿飞,最后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他对着屠老爷子一拱手,人也难得的孩子气的在那儿吐槽着:“师傅,要不下回您别跟去了?好家伙的,做好事儿不留名啊。” “你个混小子,跟着段小二你就学不好,老头子我多费力啊,把你给教的这么温文尔雅,号称人中君子,业中天子啊。就被他段小二给教坏了。” “教坏什么啊,老头子你也不看看,我老哥都被你给教成了什么样的小古板啊。真是的。”段鸿锐撇嘴:“不过老头子啊,您当时可没有隐瞒好身形哦,要不我才不会跑了呢,不过小子我仗义,还是谢谢你救了那俩手下了啊。”猴儿似的拱拱拳头,要多没正行就多没正行。 屠老爷子都不知道要怎么来形容那神情了,他最后没好气的对着段鸿锐问道:“小二,你个小王八蛋是怎么认出来我的?” 他很确定啊,他不论是武器,还是着装,又或者什么东西的,他肯定是半点儿都没有问题啊,这小王八蛋是从哪儿看出来的? 段鸿锐手摸着自己的下巴,应该是年纪多少的大了点儿,结果他这几天还没来得及修理,胡茬儿就有点儿了,虽然还没有太多。这手感不错啊,怪不得年纪大点儿的都喜欢在那儿摸胡子呢。 段鸿锐一个心情好也没有抻着他师傅那老头儿,人笑眯眯的给人解惑:“老头儿,你千不该,万不该,身上的味道没换换。” “狗鼻子。” 一句吐槽,屠老爷子也过来,坐在段鸿飞给拉开的位置上:“恩师,请坐。” 段大帅满意的点头,人坐在那另外的一张凳子上,两个人中间儿,放着一个棋盘,看得出来,他们平时根本就没有用过这个,棋盘上面落满了灰尘,孤蕊快速的过来给打扫一下。 而诗岚则是已经端着一盏热茶过来了,都打理好了,她们快速的退进了那二号石门里面,随着石门刷刷落下,室内只剩下火焰燃烧的噼啪声。 段鸿飞文雅的站在两个人的后面儿,一声不吭的给段大帅和屠师傅倒茶水,完全就当自己是一个优雅的茶架子。 段鸿锐这时候,才从怀里摸出来一个盒子,这盒子细长的扁平,一手卡长的长度,食指宽,厚度也绝对是不超过拇指,这盒子,通体黑色,黑的发亮,隐隐的有一些流水的暗纹。 段大帅接过来看了一眼,就递给了屠老爷子:“到了现在,姜王朝还没有乱呢,看来应该是那女人不知道这个东西的传承。” “平治帝一直沉迷炼丹求仙,怎么会在意一个传说呢,既然他都不说,那外面的那群草包们又怎么会知道。”屠老爷子手指拨了一下那盒子:“之前老头子和你说,千万别打开,怎么样,有没有尝试打开过?” 段鸿锐呵呵一笑:“我折腾它干嘛,这玩意儿,一看就不是什么好路数。” 确实不是一个好路数,屠老爷子那长指甲的脏手摸索着那盒子,很快,就摁住了一条暗纹,从摁住了这条纹开始,那剩下的几条条纹开始乱了起来,段鸿锐之前要说没好奇的话,那真是假的,他也好奇的看过,一共是九条小龙,或者说是长条儿的形状,隐隐有龙的五爪,而且好像真的是活的似的,有时候,碰到了他们还会躲开,宛若游龙。 “鸿飞,过来,你看看,这九条龙你要抓哪条?” 段鸿飞看着那几条混乱的游龙,人很错愕的抬起头来:“恩师,父亲,这只有一条,而且也不是龙,而是莽,头长金角,足生四爪。” “是吗?” “对,一条,恩师您正摁着那条莽的尾巴,它看起来很是焦躁,正在挣扎。” 明明是看着九条龙的段鸿锐想要说什么,被段大帅一瞪眼,他就止住了声音,人只能撇着嘴在那儿继续的看着。 “那你把那条莽的七寸给摁住。” 段鸿飞白玉一般的手指直接的靠近那莽的七寸,但是在段鸿飞他们三人看到的却是,那鸡飞狗跳的游龙在段鸿飞的手靠近的时候,那游龙就直接的不动了,似乎是碰到了一个十分恐惧的东西似的,基本上就不用他来摁住,那一条小龙就不动了。 随着段鸿飞的手摁住那条莽的手,那盒子的画面却变化了,那盒子的面上居然真的变成了一条莽,而且好像是活了似的,在挣扎着,似乎是想要从那盒子上挣扎出来似的。 突然,段鸿飞的手好像是被什么咬了一口似的,那白玉似的手指上居然就真的出了两个小窟窿眼儿,而鲜血也已经流了出来,滴落在那盒子的上面。 随着血滴的落下,那九条闪着光的小龙居然就这么真的变成了一条张牙舞爪的蟒蛇,这蟒蛇好像是真的已经成精了似的,长了角不说,居然还真的有四爪,距离龙,就差一角一指了。 但是很快,那蟒蛇就化成了一道烟,消失不见了。盒子上的光辉却是再也这挡不住了。 屠老爷子摇摇头:“它不该咬你这一口啊。鸿飞,打开盒子。” “师傅,这玩意儿连缝儿都没有,你让我老哥怎么打开啊。” 打脸来的就是这么猝不及防,段鸿飞的手甚至都没有用力,那盒子就已经打开了,盒子的里面除了一颗看不出什么材质的黑色牌子,完全就像是一块玉的芯儿似的。手摸上去,那东西很是温润,没有一点儿石头的寒冷。 “果然传说是真的。”屠老爷子感叹一句,脏脏的手拍拍段鸿飞的肩膀,面带着欣慰:“鸿飞啊,莫忘本心。” 俩大黑手印在段鸿飞的肩膀上,段鸿锐嘿嘿的笑着:“老头儿啊,我在我房间备了酒菜,怎么样,要不要去吃点儿。” 屠老爷子立刻就答应一声,然后人就拍拍肚子:“正好儿,我也饿了,告诉你,没有鸡鸭鹅大猪头和三斤酱牛肉,一坛子好酒,老头子扒了你的皮。” “有,妥妥儿的有。” 屠老爷子站起来,看着段鸿锐跑猴儿似的窜出去拿酒菜。“你慢着点儿跑,就算是有好药,你也小心点儿别抻了。” 话音没落下,段鸿锐就嗷儿了一声,手捂着要慢慢的挪着走:“疯老头子,你个乌鸦嘴,等着,今儿好吃的扣你一半儿。” “你敢,小兔崽子,腿儿给你打碎咯。”随着屠老爷子的叫声,他也走进了二号的石门。 瞬间,刚刚还热闹八处儿的暗室安静了,段大帅则是看着那盒子里的玉牌:“这东西,鸿飞啊,你一定要带好了。关键的时候,它能保你的命。” “爹,这究竟是什么?至于您临走之前还千叮咛万嘱咐的叫小二去找这个玩意儿?” “怎么说呢。”段大帅深吸口气,手指规律的敲着手背:“这东西有一个名字,叫做神九玉,传说这个是天地之间的灵脉,只有真龙天子能拥有这个,而且,这东西一般人根本就打不开,甚至还会因为这个死。但是由于一直是传说里的东西,所以,说实话,连我都没信,至于找,是屠老让的。这也是他不放心去守护小二的原因。” “既然是神物,那给小二,给我干嘛,还是小二……” “他可拿不了的,会死的。”段大帅人站起来:“鸿飞,有些时候,你的温和,就不如小二的果断,记住,小二天生就是杀神,不能走到那个位置上,但是他却是你坚实的依靠,你们兄弟,是要齐力一心,才能力断一切磨难。至于对得起对不起谁,记住,没谁是对不起谁的。” “就是,老哥啊,长棒儿的,得对得起那根儿棍儿啊。”调侃了一句,段小二直接的就越过他们父子俩,窜进了那二号石门。 “走,咱们去蹭饭。”段大帅笑眯眯的招呼着大儿子一块儿去蹭饭。 一直到吃完了,酒也喝好了,段大帅和段鸿飞就上去了,他们也是需要休息会儿的,可没有段鸿锐那小怪兽儿的能折腾劲儿,他们离开之后,段鸿锐这才站起来,恭恭敬敬的抬起手来,对着洗干净了的屠老爷子行礼。 “恩师,鸿锐谢过师傅的救命之恩,辛苦师傅京城一行了。” “臭小子”屠老爷子哈哈一笑,人对着段鸿锐勾勾手指:“快坐回来。陪着师傅喝点儿。” “是。”段鸿锐坐在了屠老爷子的对面儿,手里端着酒杯,温热的酒,一口,少年的面颊就红了,火辣的酒从喉间,一路到了腹中,滚烫的感觉十分的舒爽:“师傅啊,你为什么非要我一直那么不着调。” “一本正经固然好,可是却做不了你能做的事情。”屠师傅撕下来一条鸡腿儿,放在段鸿锐的面前盘子里,人一脸慈祥的看着段鸿锐在那儿撕咬这鸡腿儿吃,内心是满满的满足感,背负着罪孽出生,却还是要靠杀戮来结束罪孽,锐儿啊,心最软的人,却是要做最锋利的刀 …… 哎。。。。 第31章 迎接 有些时候,死亡反而是最好的选择,但是有些人虽然生活在地狱,但是却还是争取会活的更好,哪怕每迈出去的一步都是需要他付出最大的努力和疼痛。 步步都是染血的脚印,但是却还是从不曾放弃,依旧在那儿不停地向前走去。 这样的人,总是能叫人敬佩的,更是能叫人心疼。 站在密不透风的老林里面,一个身着黑色短打的瘦弱身影裹着绷带的左后扶着自己的腰,眼神儿火辣的盯着一个瘦弱的少年。 “少爷,这次您送来的人里面,还真是有几个好手。尤其是3301,绝对是这一次里面最好的,虽然体能资质不太好,但是头脑绝对够,让他在这儿跟着一群头脑简单的训练,还真是白搭了材料。” “真那么好?” “是啊,绝对是一个头脑型的,要是有一个好师傅教育他的话,能力绝对不差。” “你知道他是谁吗?” “不是你捡来的小乞儿么?” “小乞儿”那少年轻生一笑,从树上蹦下来:“今儿少爷我就告诉你,这个少年,有一个很厉害的祖父,曾任人称文相的大姜王朝的温相爷,温致远唯一的嫡子嫡孙,名为温博安,年纪十四岁。他多聪明我自然知晓的,一条小金鱼儿,你都不一定把握得住,可是他,是十二个人里,年纪最小的,却也是唯一的一个活下来的。” “那你把他扔我这儿干嘛?让我折腾吗?” “我要你教他怎么活下来,文的方面不需要你操心。”手拍了一下这欲言又止的高大汉子,少年唇角儿带着一个笑:“之前我说过了,三个月的时间,我要你交给我一个不管是阴谋诡计还是毒医诡药,不能说多精,但是绝对要见了知道。现在是验收成绩的时候了,你准备给多少分的结果?” “我给十分。” 男人不光是给了一个最高的评价,而且那底气还十分的足,这可是段鸿锐没想到的,但是很快,他就释然了,自己之前不是也有过这个想法么。三个月的时间,还是那小子自己给的。 少年一身狼狈的从一个大坑里面爬出来,身上虽然有伤,但是眼睛还是亮亮的,后背上背着三个小旗子,那是放在洞底的标志。人趴在洞口的平地上,大口的喘气,很明显,他也挺狼狈的,而且这小子应该是还挺不好受的。 而这三个旗子,都被无数的陷阱包围着,段鸿锐也有自信,绝对能安全无恙的回来,但是他是从小就练起来的,而这个少年,在三个月之前,还是一个只知道之乎者也的文弱小乞儿。 大口的喘息两口,少年爬起来继续的向前走,迎接他的,还有最后两关,但是少年此时,走路脚都跛了,应该是在洞底的时候受伤了,但是看着现在的这个模样,他…… “还要继续吗?” “他是不会放弃的。” “你怎么确定?” “不信你试试。” 段鸿锐说的很是肯定,尖牙不信邪,能简单一点儿的,谁还会玩儿命啊,反正他觉得,是这么回事儿,剩下的那两关,可正经是一个不小心就能死了的,反正是拿着命在那儿拼呢。因此,段鸿锐的话让尖牙不信,尖牙二话不说,从袖子里拽出来一个哨子。 三声哨子响,但是那底下的小乞儿愣是当做没听见,人只是在那儿简单的用小木棍儿捆起来一下自己的脚踝,然后人就直接的继续向前走着,丝毫没有结束的意思。 “少爷,这小子不怕死啊。” “他不是不怕死,而是他绝对不会半途而废,这是他答应的事情,就是死,他也要死在完成的路上,这才是他。”段鸿锐哈哈一笑,抬手,一道银色的丝线从少年的手腕飞出去,就着那力道,少年几个纵越,消失在了尖牙的面前。“你个护犊子的、” 尖牙黑线,还说他护犊子呢,结果先蹿下去的,结果就是他,还不是怕那小子死半路上。 走到刀山火海前,小乞儿很明显的能看出来那处而得危险,但是他却没有半点儿的犹豫,而是直接的走进了那林子,就在少年走的第一步开始,他就发现了他的旁边儿多了一个少年郎,笑了一下,干裂的唇瞬间被鲜血染红 “少爷” “来,少爷陪你把剩下的路给走了。”段鸿锐的手伸向了那少年。 “谢谢。” 尖利的竹子到面前的时候,被少年给抓住,扔开。碎石下来的时候,少年拉着他借力跳脱而开,迷瘴林子,旁边儿也有那少年的存在,他一直挂着一个轻松的笑,虽然那个少年为了救他而也跟着挂了彩,但是丝毫不影响少年那灿烂如春的笑颜。 温博安想,他就是因为这个笑才在那个事情之后,接纳这个少年,甚至同意了把命给这个少年。 站在终点,温博安虽然觉得自己快要死了,死里逃生之后,他仍旧是笔直的站着,杵着棍子的手苍白的露着青筋。 “好了,尖牙,带着剩下的人继续去训练,任务别忘了。”段鸿锐笑眯眯的蹦上了马车,人直接的坐进去,也不管赶车的俩姑娘,更没管那死狗似的温博安。 温博安吃力的爬上了马车,对着俩姑娘道谢之后,人也不客气,直接的坐在段鸿锐的旁边儿“少爷,我改名字了。” “猜得到” “那少爷不妨猜猜,我改成了什么名字。” “猜什么,你的不臣之心,早就在你心底深种了,还能改什么。” 看着段鸿锐的模样,温博安莞尔一笑,虽然外表依旧是很狼狈,但是气质还是那样的清风霁月,翩翩佳公子。“属下文不臣正式归回,见过少爷。” 摆摆手,段鸿锐从马车上摸出来一把扇子,直接的扔给了文不臣,小乞儿打开折扇,上面是一幅青竹斩风图,而扇面的扇骨上,则是有着三个狂草的字儿。 文不臣。 三匹高头大马发出整齐的步伐声,马车上的人谁都没有说话,段鸿锐是不必说,俩女孩儿是不想说,而文不臣,则是被吓了一跳,他十分的确定,这世间诸人,皆看错了这个少年,什么纨绔,这要是纨绔的话,那天下还有谁是好的,他敢相信,这人绝对是谋算了一场大计谋。 刚刚靠近大帅府,段鸿锐忍不住抖了一下唇角儿:“孤蕊,调头。” 马车还没改变方向呢,一群扛着枪的人就过来了,伴随着咔哒声,枪已经上膛,枪口就那么指着段鸿锐的马车,或者更确切的说是指着段鸿锐。 “九命,啥意思?” “二少,大帅和少帅正在等着您呢,回。” “你丫的敢拿着枪指着我。” “属下也没办法,全凭大帅吩咐办事儿,还请少爷配合。” 孤蕊转头:“少爷,闯卡吗?” “少爷被打成筛子咋整?” “凭借着少爷的身手,孤蕊和诗岚妹妹觉得少爷是完全可以躲开的。” 哎呦,这给段鸿锐气得啊,这俩丫头是真的胆儿大啊,少爷我对他们是真的太好了啊。还不等段鸿锐有动作呢,一阵阵齐整的脚步声响起来,段鸿锐看过去,好家伙,他以为光是有九命虎就算了,居然连细崽虎和啸山虎都下来了,而且 “咳,蕊儿啊,这么多人,咱们还闯的出去……” 一句话还没说完呢,就看见孤蕊诗岚还有刚刚都疼的站不起来的文不臣都战了起来,并且已经举着手下车了,甚至还抱头蹲地上了,我咧个去啊。 “少爷啊,下车。”啸山虎那疯子居然跃跃欲试了,他早就听九命虎说了,他们少爷是一个十足的战斗疯子,还十分的厉害,他早就开始有那打算要和少爷练练手了,结果他们家少爷绝对是没有要和他比试的意思,甚至都不带动手的。眼神儿带着轻蔑,就是不跟你打。 但是今儿,这可是送上门的机会啊。 段鸿锐对着已经扑过来的胖子:“等等,你给少爷我说清楚咯,你们要干嘛?” “少爷三日未归,大帅有要事和少爷说,然后怕少爷你跑了,特意安排了兄弟们在此欢迎少爷。” 娘嘞,这样的欢迎方式,除了段大帅那坑儿子的货之外,还能有谁,还有谁敢。这仨虎,带着他们手下的俩狼,还有一人一百精英。。。。 这就是他们家那老乞丐师傅都不一定能全身而退了。不过他们也不是没有给他留出路,这出路呢,就是通往大帅府的路,加一块儿也就是二十公分宽,几十米长。。。 这不是逼着他回去么。 不过他们家也不是啥刀山火海,干嘛弄这个大阵仗,这肯定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啥好心啊,上回就是这样,他老爹说啥让他去皇城里面风光一次,而且咋折腾他都不管他的说,结果他答应了,临去前一夜,他才知道他老爹那所谓的吃喝玩乐是什么。。。 心塞塞的拍拍马屁股:“走,回家,看看段大帅他又要怎么折腾他老儿子。” 马蹄哒哒哒哒的向前跑着载着蹲在无语的蹲在马车上的少年越过人群,甚至还嚣张的对着战马叫了两声,甚至有尥蹶子的冲动,要不咋后腿踢马车呢。 九命虎拍拍啸山虎:“山啊,其实也不是少爷不和你打,而是你给的利不够。” “我都把我家底儿拿出来的。” “少爷还能把你那点钱看在眼里?” “苍蝇腿儿再小那也算是肉啊。” “少爷就缺你那俩苍蝇腿儿啊。你是不知道少爷就一趟京城之旅挣了多少。”九命虎笑眯眯的分享,他摩挲着自己的武器:“其实你和你说,你啊,在少爷最不开心的时候,你上他眼巴前转悠两圈儿,你十有八九能达成心愿。”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这啸山虎可就真的上心了,在之后的某一天,他的一次晃悠,那真是差点儿的被他们家少爷给打碎了之后,他忍不住大骂九命虎坑虎啊。。。。 第32章 谓之‘救援’ 第二次被赶出家门的感觉是什么,段鸿锐表示,他想死。。。 是的,你没看错,段鸿锐段二少又被赶出来了,而且这次还带了将领俩,九命虎和啸山虎,精兵三千,全是他们俩的心腹,现在归他了。三十江湖人,这是但大帅和他借来的,全是尖牙的手下,一群疯狗。在最后,就是两万兵丁,也是这俩虎的手下。 蹲在自己那奢华的马车里面儿,赶车的是女扮男装的孤蕊还有诗岚。段鸿锐咬着一根狗尾巴草蹲在马车上,抓耳挠腮的,觉得自己哪哪儿都不好受,哪哪儿都不得劲儿。 “少爷可是有什么难受的?” “蕊丫头啊,你说本公子哪儿像是那一个可以为将为帅的?咋的就让那老土匪给少爷我踹出来了呢,他就不怕少爷我这好容易长这么大的崽崽儿就半道儿没了啊。那挺刀剑无眼的,少爷我挨一刀,被飞一箭的,他半道儿少个儿子可咋整。少爷我都怀疑,我那仨娘一哥俩姐能活撕了他。” 段鸿锐的话直接的逗笑了那里外的几个人,笑的最开怀的就是俩姑娘,真是花枝乱颤,甚至开朗的孤蕊都已经趴在了马车车厢上了,人伸手锤着马车车厢:“小郎君好逗啊。” “笑笑笑,再笑少爷我拿你当挡箭牌用。” “奴婢本身就是少爷的挡箭牌啊,我们姐妹出来,可就和师傅说了,要保护少爷的,要想伤害了少爷,那绝对要从我们姐妹儿的尸体上踏过去。” “闭嘴,少爷我告诉你,没事儿少在那儿死死地,花儿似的见天儿的说什么死不死的,晦气。” “是是是,是奴婢不会说话,气到少爷了,奴婢给少爷道歉,奴婢一定好好儿的活着,争取给少爷作房小夫人。” 伸手拧了一下孤蕊的面庞:“好好儿的驾车。”段鸿锐坐在了马车的顶棚上,看着后面那呼呼啦啦的一群兵,九命虎凑了过来:“少将军,已日近黄昏,可是要安营扎寨?” “扎寨,该怎么滴啊,你和啸山做主就好,少爷我可不会什么行军打仗的说。” “少爷您谦虚了,大帅之前可是和我们说过了,您啊,那可是老神仙的徒弟,怎么可能有您说的那样嘞,所以啊,该怎么做,就请少爷您吩咐就是了。” “啊?老头子不是说少爷我就是一个吉祥物么?” “招纳吉事,带来祥意,实之有物,简称吉祥物,少将军,咱们看好您哦,加油。”一直看书没有动作的文不臣笑眯眯的对着段鸿锐做了一个加油的手势,然后人就在那儿继续的看书去了。 ………… 坑儿子啊。。。 ……………… 段鸿锐此次出征,是给朝廷平叛的,疆州王已经打破了大姜王朝四城,十二州,此时,已经快要兵围皇城了,因此,天后这时候想起来了大将军王这个重臣。就这样,一封奉命平叛的圣旨就到了西邕城,而好处么,那就是,与他们对立的疆州王领地,会酌情分与他们西邕城一城,完全可以用来当做西邕城的门户的杉固城。 段大帅作为老人,他还不能出来平叛呢,少帅,作为文雅的君子,那可是不方便出来的,因此,段鸿锐这个二公子就又被他老爹给踹出来平叛了,咯吱窝夹着那圣旨,被段大帅踹出来,毕竟将来要好处的时候,可还是需要这圣旨呢。 就这样,尚且不明白究竟要干嘛的二公子就这么出来了。 “少将军,羊腿吃不吃?” “不吃,少爷我发愁啊。”蹲在马车顶上,某少爷丝毫兴趣都提不起来,甚至还有那么点儿蔫,似乎是已经被霜给打了,完全就是一个小白菜儿。 其实说起来,这疆州城也是一个充满了话题性的地儿,老疆州城主,名字叫做姜瑜诚,人挺精明的,但在段大帅的口里,这个人可不是一个好人,姜瑜诚就是一个十足的小人,小心眼儿的要命,还是一个小神爷,你问什么叫小神爷,这是他们那儿的一句土语。 小神爷,可不是什么神仙,而是小心眼儿,只许我不许你,心眼儿贼小,还贼记账,贼会报复人的那种小人。 因此,这姓姜的,甭看他好赖也能和皇室牵连上关系,但是他却和朝廷,只有君臣和微薄的关系,并且他还真是半点儿都不受宠,甚至还经常干些蠢事儿,因此被训。 但是这小神爷,也有一点儿好的,那就是他被他们家的母夜叉给管的严严实实儿的,除了一个女儿之外,人算是绝了根儿,老头儿老太太就指望着用女儿来延续香火了,结果这女儿姜玉娘也是一个被宠的不着调了。 她给外的好男色,甚至没少倒贴的,面首都养了好几个,家里见天儿的鸡飞狗跳,还甚至自诩自己是女皇的,结果,这从来都没有避孕的姜玉娘愣是一点儿没怀孕的意思,以前年轻也就算了,现在都已经快要四十了,人愣是想要孩子都要不上,见天儿的骂那面首们不顶事儿。 九命虎硬是把段鸿锐给拉过去,坐在篝火旁,看着少爷吃起来,他实在是压制不住内心的困惑了,人蹲在段鸿锐的旁边儿,八卦的问:“少爷啊,我都捉摸不透啊,你说那老姜家照着这德行,都已经断子绝孙了,你说他们还总蹦跶个啥啊?蹦跶完了,就算是成了,女儿成了女皇,也每个崽子,江山给谁啊?这不是造孽么。” 文不臣黑线:“利益熏心,谁能懂。” “少爷我懂啊,九命,少爷我可和你说,那老姜头儿可不地道呢,这里面儿八卦可多了。” “少爷说说。” 段鸿锐可算是来了兴趣儿了,他笑眯眯的拿着小棍儿捅咕着:“这话啊,说来话长,那姓姜的原本可不姓姜,他姓黄,只是一个七八品小官儿的庶子,出生时间不久,亲娘就死了,他长在不慈的嫡母身边儿,但是人家嫡母有自己的儿子,怎么会好好儿的对他,但是他偏偏就能过的不错。后来,仗着长得好,他意外,或者说是有心的,娶了太上皇平治帝的皇叔女儿,茵常郡主,为了表示忠心,他可是倒插门儿,且改了姓氏的。 这职位更是通过茵常郡主的一哭二闹三上吊而得来的,他更是包容了君主好色养面首,至于他为什么要造反,可能还是他外宅的儿子。” 文不臣放下手里的烤肉:“那岂不是小废帝都要叫他姑祖父?” “对,平白涨了两辈儿,不受宠也是长辈。” “娘的,不管好赖,都是仇人,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玩儿不死他。”文不臣露胳膊往袖子的就跑回了马车里,在那儿认真的开始研究着地图,准备给这大仇人一个大礼包。 九命虎则是还在那八卦中呢,人看着段鸿锐不吱声了,伸手拉拉段鸿锐:“少爷,接着说啊,就到这外宅这最激动的地儿了,快说清楚啊,外宅是谁?” “说啥啊,娘们儿没给他生儿子,一个自私还大男人主义的,被这个女人给压制了大半辈子,甚至连媳妇儿和人不学好,都要他给看门放哨的,不出乱子才怪呢,至于这外宅啊,就是他那衷心的好管家给他养着咯。”段鸿锐说的十分的不在意:“九命啊,让你给送去的东西你安排出去了吗?” “安排好了,之前我还不清楚,但是现在,我算是明白了,合计着你是要他们内乱吗?” “一方面,剩下的,其实主要是要茵常郡主先戳戳大将军的肺管子,真没了根儿才是好的呢,至于剩下的,你觉得茵常郡主那货真的傻吗?现在她是仗着朝廷背景,才能压制住他,要是没有了,你觉得最惨的是谁?” 段鸿锐笑眯眯的,说完了,人站了起来,打个哈欠:“啊,困了,少爷我要睡觉了。谁都别打扰我。” 一步,两步,人还没有踏步进去呢,一阵淅淅索索的声音就传来了。 大军从出城开始算,到现在,满打满算也就只是走了三天不到的时间,结果他们就在这第三日的夜里,在这儿碰到了阻挠的人,这阻挠的人呢,也不是外人,就是姜瑜诚安排下来阻挠他们的人。。 第33章 恶鬼 夜色刚刚升起时,就他都知道这不是一个偷袭的好时候,结果就有那傻笨笨儿出来偷袭,段鸿锐黑线的看着护卫着自己的一群人,还有那几百跟着他的精锐们。 “九命啊,咱们的人呐?怎么一眼就不知道哪儿去了?” “安营扎寨啊。” “那就没人放哨吗?” “有啊。” “有你i还让他们摸过来?这得几千人,就咱们这一群伤残妇弱幼的?” “探子来报,两千。” “两……两千,就咱们这一百多人?” 段鸿锐的叫声都出了小鸡崽儿的声音了, “嗯。”九命虎点头理直气壮,啸山虎已经把他那两把紫金锤给扛在了肩膀上。 好家伙的,这人们都有病,段鸿锐深深的觉得,这就是老天爷在玩儿他,不对,是他老爹在玩儿他,就把这么俩不靠勺的玩意儿给他派过来,这是要弄死他儿子的节奏啊。 “少爷,放心,咱们没问题。” “就这还没问题?” “嗯” “嗯呐。” 很好,段鸿锐表示,你们觉得一百对两千没问题的话,那你们就上。一左一右的揽着孤蕊诗岚向着马车边儿一退,“你们打。” 孤蕊痴痴娇笑:“少爷,真不管啊?” “看热闹。”段鸿锐笑眯眯的在那儿看热闹不怕事儿大的在那儿起哄:“哎呦,九命啊,快,人靠近了。” “啸山啊,后面儿有人偷袭哦。” “你们这群笨蛋啊,快打啊,要是两千人都拿不下来这百八儿的,你们就是废物里的大废物,蠢货里的大蠢货。” 正在和对方叫阵挑衅的啸山虎抽空逗了一下他们家少爷,毕竟就算怎么厉害,也没有经历过这样的场面,他们看起来很随意了,但是少爷那绝对是公子,怎么也不会见到过这样的场面。“少爷,要不我们让开,您来?” 段鸿锐表示来就来。正好也要震慑一下军心。省的一群子不认同自己,接过诗岚递过来银白色护手,慢慢的带上,走向了最前方,孤蕊托着一把银白色的匕首,在段鸿锐带护手之后,她把匕首递过去,然后就退到了诗岚的身旁。 勒紧护手,匕首插在后腰,少年此时的一双桃花眼居然透出来了冷冽的寒光,看得啸山虎和九命虎一哆嗦,这样的眼神儿,他们都没有,那是见惯生死的神情,那应该是最无情的冰冷了。 “少爷,我开玩笑呢,这点人儿用不上您的。”啸山虎略带拘谨的看着已经要走过他们的段鸿锐 转动一下脖颈,段鸿锐半句废话都没有,人直接的飞了过去,银白色的护手就在所有人的眼中,落在了最靠前的第一个人身上,血花四溅,那小士兵的就直接的倒了下去,还未曾从第一个倒下去的嗜杀中反应过来,段鸿锐已经冲到了那领头儿的男人那里,纤细的手指掐住了男人的脖颈,随着少年收手离开,男人脖颈的皮已经落在了地上,而那少年,已经跳上了那人的马,银白色的小拳头带着风声砸向了那人的后脖颈,在人倒下去之后,他已经跳到了另外的一匹马上。 被血腥的场景给惊到了,九命虎反应过来,嗷儿一声:“快,保护少将军。” 下意识的一句少将军,正在嗜杀的段鸿锐只留下一句:“别动。” 已经抬起来的武器僵在了那儿,但是九命虎还是很听话的退了回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少年冲杀进了那夜色人群中不见了踪影。 俩虎等了一会儿,着急了,想要进去找,诗岚却是出了声:“九命虎将军,啸山虎将军,奴婢劝二位一句,还是莫要进去,免得少爷生气。” “可是……” “啸山虎将军,没有什么可是,虽说是穷寇莫追,但是奴婢相信,少主子不会做那不没把握的事情,莫要擅作主张。当然了如果您二位想要进去,诗岚一个小奴婢是拦不住人的,还请自便。” 说完,诗岚又去烧水了,和孤蕊一起在那儿看着火,她们要保证,在少爷回来的时候,可是要有水来洗漱的。 一直到繁星满天,九命虎和啸山虎虽然着急,却半点儿不敢出去找,在随着人冲进去的时候,段鸿锐说了一句等,他们就必须要等。军令必须要听。 那一手杀戮,已经让九命虎和啸山虎以及这群子们见识到了,这少年足够他们认同的能力,既然认同,他们就要听令。 哒。哒。哒。哒。哒 清晰的马靴的声音传来,一身军装的手带银色护手的少年拎着一个年轻的应该有十几岁的男娃子从老林子里面出来了,此时,那男娃子似乎是已经被吓坏了,浑身是血也就算了,四肢都无力的耷拉着,眼神儿都没有任何的焦点,但是那拎着人的少年,却是半点儿都没有粘上血渍,除了他走过的路上留下的血脚印之外。 一看见这过来的人,啸山虎和九命虎立刻就停止踱步,两个身负铠甲的将军第一次正视这少年,而不是因为其父亲的身份儿尊重,两个将军第一次把这少年的能力给信任,哪怕是他们最尊重的将军之前和他们说,他们少爷的能力很厉害,但是却他们却并没有放在心上,毕竟战场就不适合他们家的少爷。 一直到他亮了这一手,那狠厉的手段,那杀人不眨眼的毒辣,那收拾战场的那群子们,都是跟他们好多年的老兵了,居然有不少看见了现场吐了的,最后居然给了他们俩一句,深渊炼狱已开,恶鬼罗刹临世。 “少将军。” 不搭理那俩半跪军礼的军兵,走到篝火旁,把人随手一扔,少年郎直接来了一句:“备水。” “已经备好了。” 银白色的护手滴答着血,根本就分不清是谁的,少年在诗岚端着的水盆中净手,清澈透明的水被染红,泼开,染红,泼开。 一直到从清水里抬出手来,那银白色的护手还隐隐有点发红的颜色,两手微微相互的触碰,发出轻微的一点儿嗡鸣声,那是一种满足的喟叹“今日里银雪算是饮的了个饱。” “呵,邪物儿就是邪物儿。”随手一撕,护手被摘下来,少年那苍白的手指上,没有半点儿的血渍,依旧是苍白如玉,往冒着热气的水中一放,这回轮到少年来喟叹了。 “甭管是邪物还是正物,只要顶用,就是好物件儿” 少年郎咧嘴一笑:“孤蕊,爷且问你,献佛人间,大善大恶,神道仙鬼,有什么却别。” “那可就大了去了,这神仙啊,哪个不是高高在上的,佛爷们也是啊,日日都念叨着普济众生,可是谁见到了他们显灵了,虚伪的紧。至于那牛鼻子老道,也是一路货色,无情的紧,妖魔鬼怪的么,说来也是随性,甭管别人开心不开心合适不合适的,倒也活的自在,所以啊,奴婢觉得,做个妖魔鬼怪的也还是好事儿。” “呵,说来倒也讽刺啊,这漫天的神佛,放在你个小丫头的嘴里,就一虚伪,无情,高高在上了?” “反正我受苦的时候,求天求地求神佛,没有任何一个人帮过我。”孤蕊小嘴儿撅着。 “少爷,热水已经备好了,可以来泡泡解解乏。” 泡在水里,除了那被段鸿锐带回来的男孩儿被人小心的捆了起来之外,就没人去管他了,那胳膊腿儿的都碎成那样了,就算是救好了也得算是一个人渣的货色,他们绝对是不怕跑了的,但是在那面儿,还跪着一片呢。 段鸿锐闭着眸子,没有听见任何的一点儿动静,就知道他们还都没有起来呢,唇角儿带着一丝冷笑:“他们还在跪着?” “是” “叫起,告诉他们,收拾东西,星夜启程。” 这次可没有人嘻嘻哈哈了,九命虎和啸山虎商量一下,九命虎留守,啸山虎就直接的站起来招呼着兄弟们收拾营帐,背靠着马车车厢,文不臣这时候凑了过来,指着那散发着恶臭的红色火焰:“少爷,看来那群人被您吓得不清啊。” “呵”一声不知道是讥笑还是轻哼的声音之后,那少年就背靠着车厢睡了起来。 别人不知道,他可是知道的,段鸿锐那训练营,他们一群人可真的是都要带出去,找一些恶匪恶人的练手,妥妥儿的都是是真正的人命,而眼前的这少年,听尖牙说,这套规矩的第一个实验者就是眼前的看起来就不起眼儿的少年郎。 现在他相信了这个少年的话。 我即恶鬼,从地狱而来,为杀戮而生,踏鲜血而行,任尔魂灵哀嚎,不阻我半步前进,死亡才是洗礼。 第34章 冷凉的月光,彻骨的北风,落了满地的白霜,丝毫抵挡不了那大火的燃烧,一直到三万人的军队走出去了好远,回头的时候,仍旧是能看见那深红的颜色,以及消除不掉的糊味。 丁小泉,入伍快十五年了,大小战役也正经是经历了无数,自诩已经见惯了生死和战场的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现状,想当初,仗着一股子死也不怕的架势,愣是已经闯成了一个千户,手下把着一群兄弟,吃得上肉,喝的上酒,人也算是过得洒脱自在,但是这一切,都已经破灭了,这破灭的时间,就要从他和另外的十几个千户接到了调令开始破灭了。 他们十几个都以为自己的仕途已经完了,跟着一个纨绔少爷出来,能有什么好儿的啊,甚至同僚们都对他们报以同情之泪,甚至还有几个关系好的,主动的请他们吃了几顿大酒。 酒桌上,他们甭提要同情他们了,而有几个关系不好的,则是在那儿开始幸灾乐祸,大笑特笑。 临出征的时候,那群同僚们可都是那么复杂的神情送他们出来的啊,看他们堪比送葬的亡灵,眼神儿里都带着你们放心去,我们没办法阻止这件事儿,但是还是能给你们报仇的诡异神情。 但是看到了那位照例是带着俩漂亮妞儿加上一不知道干嘛的漂亮公子的少爷的时候,眼神儿都带上了防备,然后用逃难似的速度跑了,他们可是都听说了这位少爷在京城干的那些事儿了啊,甭看是安全的回来了,但是那纨绔的劲儿,可真是越发的厉害了啊。 回来这几天的时间,应该是还没休息过来,人呢应该是还没来得及爆发呢,现在就得作为唯一可以派出去的表面人物,他们哪个不怕这个的,因此,在段二少一出来的时候,他们一群人立刻就窜了,窜的无比的迅速,堪比逃难。 他们逃走了,当时他还觉得段二少可能会尴尬呢,结果,他看见那位少爷,神情都不带变化的,直接穿着一身军装上了马车,手指还扒拉一下那杆段大帅亲自立在马车旁的旗杆,人就直接的坐在了马车上,也没有其他将军开拔前的训话。 就在他们都一为自己前路渺茫了,甚至生死都是未知的事情了的时候,他们被上级奉命调开,相隔一段距离来安营扎寨,守卫着主将的安全。 结果第三天的夜里,他们就遇到了敌袭,他作为马兵,头个支援到位,看见的却是令他们肝胆俱裂的一幕。那就是他们看到了一直以来以为只是纨绔的少年郎形单影只的冲杀进了人群,这少年所过之处,却是无一人能站立,无一活口留下。 一场血腥却无声的杀戮,就在他们的眼前展开,那一刻,丁小泉后脊背瞬间湿透了,他在想,如果是他遇上了这样的魔鬼的话,他能不能活的过一个呼吸间。 那一天,丁小泉僵在了马上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一直到善后的赵二辉回来了,一直到呕吐的声音传来 赵二辉,他是专门负责善后和粮草后勤的,这个自称是孤星的不爱言语的孤僻男人第一次主动的找人说话了,忍着苍白的脸,他走到了两位虎将军面前,人还未开口,就直接的吐了一会儿,虽然只是酸水,却也还是可怜兮兮。 “九命将军,啸山将军,这,这真是少爷……少将军做的吗?” 九命虎很是深沉的点点头:“你不是看见了么,死的都处理了?” “没,哇……”又是一口又一口的吐着黄水儿,吐完了,袖子擦嘴:“还没处理完,里面儿,根本就处理不完呢,一条血路,看那情况是一路杀到了山窝窝里面儿,我,我出来是想问问二位将军要不要支援少爷。” 孤身犯险,乃是兵家大忌 “等,少将军没有进攻的命令,便要等下去。还有,传令下去,少将军此番带兵出来,那便是少将军,不是什么少爷,从今开始,再让本将听见什么少爷的不合规称呼,别怪本将军法处置。” 赵二辉点点头,又是一口酸水吐出来,实在是压不住啊。 啸山虎握着两柄大大的晃金锤,神情带着肃穆,要说以前他也也是觉得那就是一个少爷的话,那么现在,他觉得自己已经完全要改变这个观点了,他这辈子都是大帅的兵,也是大帅的忠仆,但是从现在开始,他也会同样的尊重少将军。 沉默中,九命虎对着赵二辉问道:“二辉,那里面儿真的很恶心吗?”要知道这人平时可真是冷漠的紧,而且你真从他的那张憨厚的脸上看不出来什么神情变化的好么,结果现在居然被里面的场景给刺激的成了这个模样? 他很好奇 “将,将军,有,有什么好,好奇的,您,您可以自己,自己去看啊。” 啸山虎表示,他不敢去啊。将令命他在那儿等着,他就必须在那儿等着。站到天荒地老也要站在那儿。这就是士兵,这就是军令。 一直到段鸿锐拎着人过来,那一步一步的血脚印儿,少年瘦弱的身子直直的,霸道的走进了他们的灵魂深处。 臣服。 大军开拔中,丁小泉骑在马上凑近了赵二辉,忍无可忍之后,他叫住了依旧是脸色苍白的赵二辉,眼神儿心有余悸的盯着那被高高的挂起来的十字架,此时,那上面儿大字型绑着一个男孩儿, 那倒霉蛋儿就是段鸿锐绑来的肉票儿,而他们这一路上能这么热闹的过来,而且还三步一坎儿,五步一坑,十步准有一陷阱,要是能安安静静的过完了十天没出事儿的,那么,第十一天,你放心,一定有一堆冲击营地的。 而那祸害段鸿锐小同志,这小祸害他就在那儿嗷嗷嗷儿的叫好儿,叫着冲杀的更厉害点儿,要是不够厉害的话,他们的小公子可就要坐大转轮了。 是的,你没看错,那少爷真的要坐大风车了,因为中间儿有一回,他们家这小祸害居然真的把扒拉了一下棍子的底儿,然后他们就懂了为啥在做这个架子的时候那里非要做一个转动的了。 合计着是在这儿等着呢。 他能说什么,祸害只能是祸害吗?九命虎黑线的盯着段鸿锐喊这个话,咋地,那小子又活利索了啊。又让人家坐大风车。 “麻溜儿的,就算是少爷我让你们拖拉着时间,但是也没让你们不打仗啊,记住啊,人该打打,该吓唬吓唬,该折腾折腾。” 很好,明白了,九命虎肩扛着兵器就带着小的们冲了过去,可就是他的离开,那倒霉蛋儿已经转了半圈儿了,等到冲出去营帐的时候,那半圈儿就已经转完了。 姜瑜诚看着嗷嗷儿惨叫的儿子,可真是心疼坏了,坐在马上,人眼珠子都红了。但是却也还是无计可施啊,甚至人还不敢表现的太过了,回头看一眼在战车上督战的茵常郡主,就算是现在,他也不敢明着反抗茵常郡主,主要就是因为他还需要茵常郡主的名气,有不少的老人儿,都只听茵常郡主的命令。 要是这个时候,他敢承认自己在外面有亲生子的话,因为不能,他只能看着亲生子遭罪,却不能表现出来。 而段鸿锐,要的就是他们乱起来,但是战事还不能停止了,趁着乱,段鸿锐对着俩姑娘勾勾手指:“你们俩都在这儿看好了,我出去一趟。”一身普通小贩的麻布衣服,脚上的鞋子还有着一快露洞,俊俏的面庞还带着一点儿脏污。 “少爷,衣服太干净了。” 看看,确实:“你们俩把我衣服洗这么干净干嘛。”言语略带嫌弃,最后想想要做的事儿,他忍了又忍,张开了手,直接的在营帐里面的泥土地上打了几个滚儿,确定身上的衣服都脏了之后,脏了的手又蹭了一下脸,直到俩姑娘都确定绝对这就是一个小叫花子,完全不是他们的贵公子的少爷了。 段鸿锐的身影消失,一同跟去的,还有俺存在感十分低的,同样是小乞丐装扮,并且没有人给他洗衣服的先生,文不臣。 第35章 走过山,走过水,我也曾经为官爵,逃不了坑,逃不了难,如今落魄要了饭…… 两个游走在热闹街上的小乞儿,一个沉默的低着头,一个嘻嘻哈哈的笑着唱着,一手破竹片儿敲得叮当响,一手捧着一破碗,看见穿的好点儿的就会凑过去,对着人叫着大爷或者是善人的在那儿和人讨要着。 两个小乞丐一路要饭到了国公府门前,荆国公,新起来的贵族,起因,家里出了天后娘娘。又出了一个和今上订了婚约的小娘子,这家可就算是起来了,一朝能有两个皇后,那岂是一般人家能做到的。 今天,就是那小姑娘进宫的日子,说起来,这也真是滑稽,一个十四岁的姑娘,要嫁给一个只有六七岁的孩子,一块儿进宫的,还有另外的三个姑娘,都是家族势力不小。 两个衣衫褴褛的乞丐还没靠近呢,就被荆国公府的门房给拿着棍子轰走:“滚滚滚滚,在敢靠近一步,小心老子放狗,咬死你们。” “官爷,赏口饭吃,实在是太饿了。求求……” 一句乞讨的话还没有说完,人就被踹了,很是夸张的,还有一口老血喷出来,那门房骂着晦气,又回去了,他怎么就在这后门房当看门儿的呢,看看前门口儿的孙二,同样都是看门儿的,怎么就他这么倒霉呢 看着俩小乞儿还在那儿没动弹,门房牵着两只龇牙咧嘴汪汪汪大叫的狗出来:“滚滚滚,麻溜儿的给老子滚。” 看着来小乞儿相互的搀扶着离开,他郁闷的心情终于是好了一点儿。 走回去,缩在门房里面,继续的羡慕着看前门儿的孙二,碎碎念着,人居然睡着了 从墙角,走出来两个小乞儿,其中的一个从怀里摸出来两颗药丸子,一颗弹进门房,一颗进了狗棚。 “故地重游可不是一个好提议。” “我也知道,要是二少你不要那份东西的话,我更是愿意的,能不故地重游什么的,我绝对不想来。” “你知道在那儿?这破地儿,看起来已经被折腾的不轻了,那玩意儿还能在那儿?” “……”白了一眼段鸿锐,文不臣窜进了荆国公的家,前温相府。 熟悉的小桥流水鱼跃莲娇没了,熟悉的假山梅树温泉变了大模样,诗书传家的东西全都没了,就连那最庄严的一念斋佛堂都已经没有了,此时变成了揽月阁,整体颜色花花绿绿的,看起来应该是一个年轻姑娘或者是争锋斗艳的人住的,看着这自己从小长到大的地方,文不臣也是忍不住眼眶发红。 “好啦,别感叹了,从被抄家的那一天你不就知道了吗,不会有好下场的,既然那个时候都明白,你现在还纠结个什么劲儿啊,又不是娘们儿。” “少爷,别逼我反了你啊。” 段鸿锐白了一眼在那儿没溜儿的少年:“反,看你反了少爷,谁给你报仇。”手开玩笑似的拍了一下少年的肚子,言语也是带着隐隐的安慰:“没事儿,到时候不妨碍你娶媳妇儿,大不了到时候跟少爷我学么,多捡几个孩子回来就好了么,想要儿子是儿子,想要闺女是闺女。” “哼。”哼了一声,文不臣那小傲娇弹一下身上的不存在的尘土,昂着小脑袋瓜子向着前面走。 还没走出去几步,人就被一双手给捂住了,然后拎着后脖颈子就直接的跳上了一房顶。 “呜呜呜呜” “别吱声,下面儿来人了、” 房顶上,俩脏兮兮的脑袋盯着那狗狗碎碎的过来的人,那是一个穿着青色书生服的男人,差不多三十上岁的年纪,但是却是脂粉气十足,逆风隔着老远都能闻到那香粉的味道。 “这人怎么在这儿呢。”段二少手摸着下巴,忍不住开始发散自己八卦的神奇脑回路 “这谁?”文不臣在自己的脑袋里没有琢磨出来这个人是谁 “这人,还是挺有名气的,不过不是什么好名气,他名号叫白凤凰。” “那白凤凰?” 点头,然也 白凤凰,本命是什么没啥人知道,但是他却是有一个十分出名的事件,这件事儿还是要从十几年前开始说起来,那时候,平治帝还只是太子呢,盛京里来了一个外地的戏班子,班主是一个十分妖娆的人,穿着一身白色的华服,坐在二人台的滑竿上,手拿着一把乌檀木的折扇。 从入城开始,这分不清男女的班主就吸足了人的视线,然后这戏班子,就如同那平地起的炸雷一般,快速的在京城鸣锣开场,班主是亲自上场的,而且还是反串儿的,那一曲贵妃醉酒,唱的真是婉转动听,吸引了一群太太小姐的捧场,坏,也就坏在了这小姐的捧场上。 那时候,有好些个大姑娘小媳妇儿的就因为去听戏连家都不回,甚至把家里的钱财都搬了过来,捧她们的角儿。 这热潮,一直到这漂亮的班主在一位大人的床上被抓奸的时候,戏园子一夜成了人人喊打的存在,大姑娘小媳妇儿那时候能有多捧他,这时候就又多恨他,后来他还被愤怒的夫人们给告进了衙门。 渐渐地,这位白凤凰,白公子的传闻也就散了开来,说是他们戏园子就是逃难来的,也是为了傍大树来阻挡在老家惹得事儿,这事儿,和在京城发生过的一模一样。 这么一个人,还是人到中年的人,来这儿干嘛。 段鸿锐和文不臣对视一眼,都决定跟上去看看。 白凤凰鬼鬼祟祟的走进了那名叫揽月阁的房子,从袖口摸出来钥匙,打开上面的锁头,很快,里面就传来了嘻嘻哈哈的调情的声音,渐渐地,应该还是情到浓处了。。。。 段鸿锐眨眨眼:“你不是之前还觉得需要闹事儿的么,现在这不就机会来了么、” “怎么做?” 段鸿锐直接的从房顶上跳下去,把放在窗口的锁头给重新的挂在了门上,再然后…… 火光冲天而起,天后给皇帝皇后和妾室的日子里,荆国公嫡长子天后嫡兄小皇后亲爹居然在嫁女的时候和白凤凰偷情,差点儿被火烧死,然后皇后亲娘受不了这个侮辱,哭闹着回了娘家。 趁乱,谁都没有注意到,两个小乞儿进了一间名叫落春苑的杂役院子,此时,里面没有一个人,文不臣摸着门口儿的一颗歪脖子树:“这里曾经是那人的院子,那天,他偷着藏起来的东西就在这院子里。” 第37章 烽火已起1 “听我说了么,天后可是亲自下了明旨给荆国公世子妃,说是她要是不回去的话,就直接下旨给国公世子重新纳妃,国公府可不要那等不懂尊卑的。” “那世子妃回去了吗?” “回去什么啊,人家世子妃可说了,此事,绝不答应,与礼法不和,宁可青灯古佛了结此生,现在在城外的庵堂带发修行。” “那齐老太爷就没管?” 老太爷发了话,他家女儿,最懂礼法尊卑,你真当文儒大人那一身的正气是摆设吗? “那不是不给……” “不给天后面子?你好好想想,想当初就是他看不惯先皇帝那模样,硬是退出朝堂。先帝的面子都没给,一个娘们的面子……” “要说起来忠心,那还是要数温相爷啊,多风骨的人啊,对百姓也好,结果就是太忠心了。” “你知道什么啊,我最看不上的就是温相爷,他自己帮着那昏君谋得了皇位,结果那昏君昏的过头了,他死谏就死谏,他就没想过家人和亲眷?” “也是啊,那时候,菜市场的刽子手都砍坏了多少把大砍刀啊,血腥味好几日都浓的散不开。” 正所谓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这本来是闲聊的八卦中,一些被添油加醋的消息可就长了翅膀 当已经在草原统一了几大部落的靖王爷听着手下探子传上来的消息,眉头微微的促起来 “主上莫急,此事好办。” “凤语先生,此事要如何办?” “猎场得了几张上好的狐狸皮,火红的颜色,正好可给……”凤语向上指了一下:“理由不就够了么。” 靖亲王点点头:“此次还需凤语先生亲自走一趟,在那儿指点一二,务必要带着犬子回来。” “主上放心,安定带世子爷平安的回来。” 凤语退了出来,靖亲王招呼管家去安排人把那皮子给弄好 管家吭吭哧哧的看着靖亲王不知道要如何开口,一股子的便秘的模样。 “有话就说。” “王爷,那,那皮毛没,没了。” “没了?哪儿去了?” “那新进府的彩珊夫人那日在王妃那里闹了好几日,您回来不就说不是什么大事儿,王妃也别打压的太……” “三十余张皮子?” “彩珊夫人全用了,说能做披风的也不过就那一点点平整柔软的地方,剩下的,给狗狗都不要……” “披风做了?” “做了,彩珊夫人要的紧,那披风,三日便做好了。” 靖亲王一张脸黑漆漆的,坐在檀木太师椅上,手握紧了座椅手柄,手背青筋直突突 好半晌,靖亲王才恢复了正常,神情带着轻柔:“福泉儿,传本王的赏,彩珊不是喜欢红衣么?就赏赐金丝红纱衣一身,外配红狐披风。” “是。”管家佝偻着腰退出去 “慢着,叫王妃准备一份进宫的贡品。记住,礼要重,必须叫扁桃腺知道咱们忠心。” “是。” 管家刚刚退出来,靖亲王的书房就传来了噼里啪啦的声音,尤其是茶杯酒盏的破碎声,以及靖亲王的叫骂声。 如花儿似玉的彩珊夫人被几个小丫鬟搀扶着站起来,戴着锦翠护甲的手指拂过鬓角,轻轻的拨弄着发髻上佩戴着的硕大金色珍珠 好看的眉眼带着喜悦,人高傲的头仰出来一个好看的角度,带着轻蔑的对着管家问道:“公公,相公吩咐你送来的衣服呢?” “小李子,彩夫人要衣服呢,还不过来给夫人穿衣。” 没兴趣看这个的管家公公拂尘一甩走向王妃的宫殿,言语甚是麻利的和王妃交代一声王爷说的话。 呵 “福泉儿,你说什么?”靖王爷睚眦欲裂的看着跪在地上的王府大总管 “启禀王爷,王妃说她也没办法备上那一份厚礼,光是养您那十几房攀比的美人,王妃娘娘的嫁妆便已经快干净了。” “说什么胡话,本王什么时候让她养美人了?妒妇。” 管家都不知道要怎么形容他们这王爷了,每一个美人要什么,不都是他说的什么作为大房要大度的,大不了以后东西他补给她,王妃无奈的只能给东西,但是这东西,只有拿出去的,却没有拿回来的,前前后后,一百六十八抬嫁妆,除了店铺,王爷可是没给剩下多少。 凤语先生从帐子外走进来,身后跟着庶王妃生的才十来岁的‘世子爷’,对着主位的靖王爷点头:“王爷何事动怒?” “凤语先生,咱们可要另做打算了,那狐狸皮被彩珊那贱人给祸害了。” “那王爷打算怎的更改?或者取消行程?” “另备豪礼,只是本王离京匆忙,细软全在京中的王府。” “管家,请王妃来一下,王妃乃是……” “不必了,本妃自己来了,我能动的也就是这嫁妆了,嫁妆单子妾身已经带来了,王爷看上了什么自己选。” “王妃大度。”靖亲王没有丝毫在意王妃的态度,反而是接过来看那嫁妆单子 “白玉七宝屏风” “庞嬷嬷” “禀王爷娘娘,白玉七宝屏风赵姨娘说喜欢,王爷做主让赵姨娘拿回了锦玉楼,那日一起要去的还有娘娘王爷大婚时,太祖皇帝赐下的药玉孩儿枕一个,白玉九龙香炉一尊红宝石头面一套。” 此时,靖王爷脸色尴尬了,因为她的手正在那药玉孩儿枕上呢,白玉九龙的香炉他也看上了 咳嗽一声:“给出去了,就先算了,那就换夜明珠一匣子,本王记得那夜明珠了是都有拳头大呢。” “禀告王爷,之前徐美人说夜里烛光暗钝,不好行走,要了去一颗,您说做大房的就大方点,每个夫人一颗,一共是十四颗明珠,您那时正好是十四位美人,一人一颗,没了。” 就这样,一样一样的,但是每一样都有去处,剩下的没有拿走的,也就是一些普通的,或者是还没来得及算计走呢。 靖王爷抬头,发现王妃正在那闭着眼睛念经的模样,忍不住蹙眉 “王妃,此事甚是重要,你……” 靖王爷想要说你想想办法,但是他的话还没说完,便听见王妃说到“庞嬷嬷,去找诸位美人过来,把王爷点的那些东西先拿出来,然后本妃再以后王爷补回来之后,再补给给她们。王爷,既然无事了那妾身正好也有事和王爷说,三日后乃是我家老母亲的寿辰,身为女儿,妾身要回去给母拜寿,就先行和王爷辞行了” 靖亲王一张脸黢黑黢黑的,抬脚就踹翻了桌子:“王妃好生的糊涂,本王岂能拿回赏赐之物。” 听着风声带来的话语,王妃一声冷笑:“赏赐之物不好要回来,那拿着王妃的物件儿养妾室,允许妾室用那超越品级的玩意儿,就好了?” “终究是娘娘委屈了。”庞嬷嬷看着那嫁妆单子 “委屈什么,想要得到,就得付出麽,我想得开,庞嬷嬷,把单子收好,到了娘家该怎么说不用我嘱咐你。” 庞嬷嬷小心的把嫁妆单子放在了身上,点点头:“娘么放心,老奴省的。” 凤语先生看着暴怒的王爷发怒结束,这才示意管家收拾了:“王爷还请息怒,眼前事才是最重要的,这进京才是……”一杯冷茶放在靖王爷面前。 “是本王失了分寸,被这无知妇人给气到了。”喝干净茶水,靖亲王这才坐下来:“依先生所说,此事要如何?” “别无他法之下,还是得送,这时候,也不是什么……” 凤语先生想要说不是什么计较的时候,外面就传来了一声委屈的哭声,同时还有一些叮叮当当的落地的声音 靖亲王急忙的出来,看见的就是庶王妃往地上扔了一个布包:“王爷,既然姐姐这么心不甘情不愿,赏赐下来的,倒是显得我们姐妹几个不懂事儿了,您快做主把东西还给姐姐。” 靖王爷想要说什么。人就被凤语先生给拦住了:“王爷顺坡下来,大事要紧。” 一个大事要紧,王爷就收回来了那些东西,但是看见了那些个王妃赏赐之物之后,神情蹙着:“王妃的东西就这些?” 一群女人不出声, “还有一些贵重的?” “哎呦,凤先生说的什么,那些个东西,有些被妾身孝敬了父母,有些不禁用坏了,还有些东西,这女人家家的不是缺钱么,只能……” 总之就是没有呗 凤语先生被这样说也不在意,反而是直接的凑到了王爷的旁边,念叨了几句之后,这美令智昏的靖王爷难得清醒。 只是片刻的功夫,一样样的东西就被从各个院子里面搜出来了,珠光宝气的放在台阶上 靖王爷一张脸色甭提多难看了 “王爷” “闭嘴,都给老子闭嘴,管家,把东西给爷搬私库去,至于这群女人上了宗谱的都禁足,没上的,都给老子捆起来,让她们家拿着从王府里面拿出去的东西把人赎回去,没钱赎回去的,统一发卖了” “是。” 王爷离开了,留下一堆哭哭戚戚的女人。 三日的准备,草原靖王爷的送礼大队就准备出发了,去的是王府的使臣,庶王妃所出的,已经被王爷给厌弃了,原因就是那日他看着那说出去各种嫁妆去处的场景之后,他就偷溜出去告诉了他母妃,他们家可是东西最多的。 他们麻溜儿的把东西转移了,结果母妃的家人就不承认了,而他们也就被父王所厌弃,他父王更是抄了他外家 外家基本上就没了 “父王,父王,还是儿臣跟着去,儿臣作为父王您的儿子,自要给父王分忧的。” 视之无物,靖亲王对着凤语先生嘱咐道:“凤语先生,此行定要注意安全,大事要紧。” 第37章 谁挑了谁 “报,禀将军,骑兵营又在营地门口发现了十五具尸体,均是昨日里巡逻落了单的队伍。” “报,禀将军,东门口守备又遭受了一次冲击,已被打退,双方均有伤亡。” “报……” 啸山虎看向九命虎:“怎么办,少将军已经三日未曾回营,此事要怎么做?” “等,少将军之前说过了,在他不回来的时候不能动,就坚决不能动,将令不可为。”九命虎吸口气,一口烧刀子喝进去:“通知下属,都加强防备,巡逻都不可出营地,只在营地内部巡逻,并且注意外围的一切动静,只要是有动静,就直接放响箭,副队支援。” “也只能暂时这样了,就是不知道少将军究竟是去了什么地方,这乱的时候,居然一走就好几天,将不在位,这可是兵家大忌啊。” “有那着急的时候,你不如好好儿的想想,夜里怎么过去呢。再出事儿的话,回来和主帅咱们可就交代不过去了。” 此时,他们找的人,正蹲在破庙里面,看着一烤野鸡在那儿流口水呢,而另外一个,正在外面可怜兮兮的捡木柴呢。 “少爷啊,你说你要吃烤鸡就吃,结果这少爷吃烤鸡居然让自己这半残的病号出来捡木柴,还理直气壮的说自己不会烤鸡,真当我流浪的那大半年的时间是开玩笑的么,就算我是开玩笑的,一路上饿着肚子过来的,那也不至于让我就这么出来。” 怪不得老祖宗都说了,秀才遇上兵,有理你也说不清啊。 拖拉着肿起来的脚,抱着半捆儿木柴,木柴上挂着那之前挂掉了半截儿袖子,哎,拉着腿儿向回走。 呼噜一下脸,头发又扎脸了。鼻尖都是酸酸的味道,这几日,他可遭罪姥姥了,逃难都没这么难好么,逃难他还能洗洗呢,这可倒好,直接泥坑里打滚儿去了。 刚刚靠近破庙的大门,文不臣就直接的退了回去,想要背靠着墙壁偷听一下里面儿的动静,结果他却忘记了自己那不争气的脚踝了,他差点儿又崴了脚。 疼的想要叫一声,他就被一黑手捂住了嘴,一股子烤鸡的香味儿传来,“别出声,你找地儿躲好了,我去办事儿了。” 木炭落在地上,传来噼里啪啦的声音,吸引了里面儿的动静,然后准备单腿蹦跶离开的文不臣就感觉到了自己飞了起来,人被一双有力的手扔上了一棵大树,然后,就看见那黑亮黑亮的眼珠儿对他坏笑,给他一个躲好的暗示,一个带着热气儿的树叶包儿砸向了他。 在之后,在之后就是那里面儿的人冲了出来。叫着是谁。 “啊啊啊啊啊。谁,小爷我一个笑解,老巢里怎么就来了人,小爷我的烤鸡呢,我的烤鸡啊。” 手里举着大刀,狼牙棒,各种武器的人僵在了那儿,他们错愕的看着那小乞丐手忙脚乱的捡起来那木柴,然后这小乞儿就扒拉开他们,最前面儿宠出来的一个人皮毛的衣服上多了一个爪子印儿,油乎乎的,脏了唧的。 “我的烤鸡啊,烤鸡啊,小爷就吃了一个鸡腿儿啊,谁要是敢动想,小爷和他拼命。娘的,吃饭都不小爷好好儿吃。”大呼小叫着,闯进去,当他看见了那已经不见了的烤鸡,以及大了一堆儿的篝火,看得出来,是别人动了。 领头的一个身着藏青色衣服,头戴藏青色的头巾,两缕狗油胡,手拿着一把金色的扇子,就跟那炸富起来的土财主似的。 猥琐的装扮再配上一个猥琐的长相,一双眯缝眼,看起来就泛着猥琐狡诈的光,扁平的鼻子从侧面儿看差点儿都不出来有,下巴一小点儿,基本上没有,俩耳朵到是大,但是却异常的大,耳垂都要耷拉在肩膀上了,但是却诡异的没有耳垂。 这应该是脸太短了,耳朵是正常的?眼神儿瞥了一眼,内心腹诽,然后人就开始跳脚:“娘的,谁,谁偷了小爷的烤鸡啊,那可是上好的童子尿烤鸡啊,谁这么丧尽天良的把小爷我的烤鸡给吃了啊,站出来,小爷打不死你。” 在段鸿锐跳脚的时候,那洪亮的喊叫声,差点儿往外面大树上的人吐了,他刚刚吃完了一个鸡腿儿的好么,把鸡腿儿放在鼻子前嗅嗅,确定没有那异常的味道啊,但是,不对啊,有童子尿的话,肯定能闻得出来,这么想着,他就把鼻子凑近了烤鸡腿儿小心的嗅嗅味道,唔,没事儿。 看戏看戏 段鸿锐摆摆活活的一段话直接的让那猥琐书生打扮的人却是受不了了,他已经受不了跑到一旁吐去了,只是在那酸臭味散开的时候,一同传出来的还有那一句一直在重复的话:“来人,来人,给我把他打死,打死他,打死他,该死的乞丐,他就不该存活在这个人世里面儿。”伴随着几句听不清的呵骂声。 小乞儿那眉头皱起来:“这么说来是你吃的小爷我烤鸡了。” “来人,还看着什么,给我把他砍了。” 那一直封闭着的马车车厢里面,却是撩开了一道细缝,一个身穿素色里衣的中年人从微微的探出来一身子:“鸦仆,不得放肆,本就是你无理,不经允许便吃了人家的东西,如今你还如此喊打喊杀,是要被执行军法吗?” “主人” “闭嘴。” “晚了”小乞儿却是声音凉凉的:“本小爷最是不喜被人轻视,更逞论还被人那样辱骂,不废了他,可愧对我家乡父老,恩亲家族。” 小乞儿转身,随着手腕动,从腰间拔出来一把软剑这把软剑,通体红色,却薄如蝉翼,似是微风都能吹断这把软剑一般,但是那上面反出来的猩红色光芒,却是能让人看出来,此物非同一般。 少年脚步一步一步的走向那还在叫骂着的鸦仆,有那阻拦的人,均已被斩断了武器,却未伤人分毫:“小爷我只要他的命,如果有谁想阻拦的话,也要问问小爷手里的武器同不同意。” “断红尘,阁下可是姓刘?” “小爷姓什么和你没什么关系,不过就算是你认识,小爷我也没空儿听你墨迹”软剑划过,如同深夜游龙,只是眨眼间,鸦仆便已经躺在地上哀嚎,此时,他已经被砍掉了右臂,断口齐刷刷的,唇中鲜血直流,舌头早已不在口腔,而那少年跳上了那满是尘埃的蛛网佛像,手指在上面掏了一下,拎着一个小包袱跳下来,在夜色中,越过层层人群,走向门外。 被叫住不得反抗的侍卫长看着马车里出来的青年人,此时他已经披上了外衣:“咱们此行,有谁知道?” “先生,可是有什么不妥?” 好一会儿,凤语先生摇摇头,又点点头:“去那佛像处看看,可有什么异常,另外去检查一下鸦仆的伤势,能救回来就救救他。” “先生您是怀疑此人可疑?可否要属下把他抓回来?” “不必了,咱们经不起损失。” 一众护卫低下了头,他们知道,先生是为了保住他们的命,这也是他们的能力不够的原因。 走出破庙,少年在林间几个跳跃,人就上了山顶,在那里,瘸了一条腿儿的文不臣正在和一个中年人僵持着,那中年人黑线的站在那儿,一看见段鸿锐上来立刻就大叫:“姓段的,你他娘的就不能有俩正常人当手下?好家伙,这小子是疯狗,我好心给他带上来,结果差点儿没废了我,告诉你,下回有这个事儿,少用我的名号,娘的,我那小儿子可是拿书本儿的,我们家就那么一个文宝贝啊,你……” “刘祥荣,我建议你闭嘴,否则,明天就会出现,武曲世家公子杀戮一城的传言。” “呸,我认识你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说,那么千里飞鹰的叫我过来,还务必带着我们家小儿子的命武作甚。” “就你们家那小崽儿,有武器,他拿得起来么他,真是的最轻的断红尘都累的哼哧带喘的,也就是你们家稀罕他。”段鸿锐翻个白眼儿,人蹲在山顶看着日出,声音平淡淡的继续说着:“把你们家小二借我几日,我那面儿需要一个八面玲珑的缜密人儿帮我坐镇。” “知道,已经给你送过去了,不过话说回来,你这次送了那么大的礼,肯定不会是只有那么点儿的要求。” “我要你帮我锻造三样东西。” “就你信纸上的那个?” “对,半年内交货,送到我们西邕城去,至于多出来的东西,算是辛苦费。” “没问题。” 清晨的风总是最烈的,尤其是这倒春寒的风,山顶上尤甚,那本就不平静的心塘被这冷风吹得更是起了一池波澜。 第38章 一尊威严的佛像,在他的两侧,却是有着两尊小一点儿的佛像,与那威严不同,这两尊小佛像却是带着凶恶的神情。 此时,这三尊石像已经被砸的断成了几大段儿,而也是这个时候,才发现这石像,居然是中空的,尤其是那左侧的恶菩萨,那里面是一条幽深的暗道,通向哪里,没人知道,派下去的两个士兵还没有回来,等在上面的人看着天边儿的鱼肚白却是更加的焦急,在焦急中,还带着一丝绝望,他们基本上都确定了,那下去的人,十有八九已经遭遇了不测。 检查大佛的士兵却突然在大佛的内腔发现了东西,他惊喜的叫了一声,“将军,里面有字。” 天威难测已有测,命中注定却难定。 笑看天下一浊酒,谁人悲来谁人幸。 道尽天下九子逐,总是战袍与红缨。 三个大佛,三句顺口溜,这三句,他们都知道,他们还知道更多的,这就是想当初,他们王爷还年幼的时候,那场被史书删除掉的一段顺口溜。 那场有名的九龙夺嫡的事情,也就是在那场事情之后,靖王爷从十二个兄长只剩下三个,一个坐上了龙椅,一个成了废人,一个痴痴傻傻。 而那顺口溜下面,还有一句。 天神震怒鬼神泣,不平难治窃帝陵。 说的就是平治帝捡了便宜坐上了皇位,但是却是一个天神震怒鬼神哭泣的昏君皇帝,但是现在,这顺口溜儿又出来了,看来这天下是真的又要乱了,而且还是要从根儿上乱。 但是他又想不透,为什么会引他们来看这个呢,他们难道就是为了让他们乱吗?不,这么安排人在这儿等着他们,就一定不会只给这个一点儿简单的暗示,但是哪里不对呢? 就在他走神儿的时候,地下探索暗道的俩人却是已经出来了,此时,这俩累的跟死狗似的,相互的搀扶着被吊上来:“将军,先生,地下,地下,地下就是一个过路,连接着乱葬岗,但是那乱葬岗里却很是奇怪,看起来还有近期祭拜过得痕迹,却都没有墓碑,好多好多的坟墓,一个墓碑都没有,那墓碑的大小都一样,看不出来任何的区别。看着可诡异了。” “不立墓碑有什么问题吗?自古以来,立不起墓碑的,也不在少数。” “可是那每一个墓冢旁,都有一片红色的花,看起来很是瘆得慌。” “什么样的花儿?” “大概巴掌大,没有叶子,” 小兵比划着那花的模样。可是随着他的话音落下,凤语先生却是已经在那儿变了脸色,“那地方距离这里有多远?” “很远,似乎是一个山凹子里面,只有一条路,倒也不怕迷路。” 一条黄泉路,脚步通幽冥,黄泉水波澜,彼岸花正红,是什么人能再这儿挖上一条通往幽冥的小路,又有那么多的墓碑,这一群可都是老兵了,他们见过的死人正经也是不少的,但是能把他们给吓到了,那底下。。。 “丁甲,你,留下,在这里,丁乙,你跟我下去看看,我到是要看看,看看他们究竟是要有什么事情说。” 凤语先生披好衣服,他便在丁乙的护送下,走向了那条狭窄的密道。 在寒冷的水中洗去身上的脏污,换上一身干净的衣服,纯白色的衣服上面用亮银色的线绣着一个正在盛开的舍子花,乌黑的长发被一根白玉簪束起来,几缕碎发在额前,随风轻轻地晃动,面庞虽然还是那副带着稚嫩的阴柔,但是眼神儿却好似一把锋利的刀。 “文不臣,你不洗洗?” “少爷,求别闹,那水冰凉透骨,你确定我下去了还能好好儿的上来?就我这少了三分男人气息的身子,咋地,嫌我累赘不要了?” 段鸿锐轻声一笑,拍了一下马儿的屁股,马儿抬起来四蹄,在夜色中,开始赶路 “少爷,我怎么发现你到那儿都能有朋友呢,交友遍天下?” “如果你跟着一个能惹事儿的老头子在外面走两年,你也能做到我这样,要是不长个甜嘴儿,一天都能让他得罪的人给砍死个千八百回的。”段鸿锐翻个白眼儿,背靠着马车的车厢,说起来这件事儿,别看他说的闹心,但是却也不得不说那神情里带着的是温情和怀念。 “看起来少爷你的生活很丰富有趣儿。” “有趣儿,上老鹰窝里偷鸟儿去,结果被偷回来俩蛇蛋,差点儿没命丧蛇口;看着没武器,那老头儿就带我去偷武器,结果还把人家的宝贝公子给差点儿打断腿;人家老爹来找上门来的时候,却理不直气也壮的把人家老爹给捆起来了,让人家拿着武器来换。” 这么说着,段鸿锐摇摇头。文不臣却是很明确的可以认定,这偷武器找上门来的倒霉老爹就是无名山庄的刘庄主。至于那差点儿打断腿的,应该就是那号称武痴里面唯一的文曲星,刘二公子,刘端瑞了。 想要问一下,但是他发现,那少年已经靠着车厢睡了过去,小呼儿打的可有规律了,也就是这时候,他才觉得这是一个少年郎,而不是一个披着人皮的魔鬼,就是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厉害人能把一个少年给培养成这样的一个模样。 微微的摇头,拖着跛脚,文不臣从车厢里面出来,放下车帘,以免冷风吹了这沉睡的少年,又放慢了速度,就怕这少年被颠簸到。 马车走上了小路,一辆朴实无华的小马车从他们对面而来,一个灰色布衣的普通男人赶车马车,就那么从他们的马车旁边儿过去,就这么短暂的过客,文不臣没有把这个放在心上,依旧是慢慢的赶车前进,外面的事情已经忙完了,他们还有军营中的事情要忙活。 他不知道的是,那马车过去的时候,一个锦囊已经扔进了马车,而沉睡的少年,只是动手把那锦囊给放进了袖子里,唇角儿带上一个笑。 过去的马车里,一个头戴书生巾帽,身穿天蓝色书生服的少年咬牙切齿:“臭小子,遇上事儿就折腾我,这真是理亏了啊,在那儿面儿都不露,哼,骂不死你,小王八蛋。” 赶车的车夫忍不住笑了,他们家少爷啊,平时都淡定的紧,总是把那礼义廉耻,温文端雅的给当做准则的,但是,这也有例外,只要是一碰上这位段少爷,他们家这小少爷啊,彻底就成了炸毛儿的小狗儿,逮谁咬谁。 不过那谁也咬不过,却还蹬蹬腿儿的模样,真是好玩儿啊,只能说怪不得段少爷会喜欢把他给惹得炸毛儿呢。 搁他,他也这么逗。 第39章 谁蠢? 素白的三指捏着薄如蝉翼的兰花茶盏,咬牙切齿的隔着纱窗看着外面那过去的马车,那祸害,怎么就这么气人的呢,得亏了还是他求我办事儿,真想回去啊。 回去?想到这个,他立刻对着前面赶车的说道:“苏大,你说咱们现在回去的话。” “少爷,不是苏大说话不好听,是苏大必须要实话实说,您现在回去好办,就是事后,我想,咱们山庄得热闹了不说,就是您这小身子骨儿基本上也搁不住那位的一通折腾。这两项有害取其轻啊。” 蹲在马车上的段鸿锐黑线,他借口撒尿下来,本来想交代两句的,结果没想到,他就听见了这么一句话,黑线啊,自己有这么不堪,这么祸害么,要不现在就祸害到底,把他们给灭了口?从靴子里拔出来匕首,刷的一声。 赶车的苏大发现了问题,利索的一把刀从马车不知道哪儿摸出来,砍向声音的地方。 阿……勒??????? 人向后一躲,然后大刀就砍在了马车顶上,再然后,那身穿军装的痞气少年就从马车顶上飘飘然下来:“苏大,这么动手?少爷很不开心啊。” “少爷啊,对不住,二爷的威力小的扛不住。”说完,某个识时务的立刻拔了出来九环大刀,抱着宝贝刀,跟狗咬屁股似的窜下马车,然后人蹲在一棵大树旁,脑袋向着大树,眼神儿的余光盯着段鸿锐在那儿对着那道得有巴掌长的刀口啧啧出奇。 至于他们家二少爷,那真是傻了,指着段鸿锐的手都是颤抖的,眼珠儿瞪得贼大,嘴角儿还带着点儿血。 血? “少爷,你受伤了?” 受伤,段鸿锐蹲下来,把好奇和热心从马车那大伤痕转移到了刘端瑞的巴掌大的小脸儿上,苍白的手捏着那小脸儿的下巴颏:“哎呦,病秧子,快张嘴,让少爷我看看你哪儿受伤了,哪儿流血了,好么,这才分开多久啊,就这么不知道照看自己,真是让少爷我心疼和担心啊。” 这真的不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一口血喷出来,刘端瑞吐出一口血,对着蹲大树旁边儿长蘑菇的苏大哼哼道:“苏大,水,水,水。” 好一会儿,某个咬破了舌头的少年蹲在马车上,眼含热泪的看着在马车里笑的不能自己的段鸿锐:“你干嘛来了?” “还不是某人的语气那么哀怨,特意来看看这小怨妇啊。” 怎么在这人嘴里就听不出来一句好话呢,刘端瑞忍不住翻个白眼“段鸿锐,你是不是觉得我真的拿你没啥办法啊?” “我啥时候觉得你拿我没啥办法了?明明是你刚刚骂我骂的还挺开心的。” “凸” 只是片刻,来的快去的也快的段鸿锐身形如同那飞燕一般,消失在了马车上 “娘的,这神出鬼没的祸害啊,他可算是走了,真不知道这祸害怎么能平安的长到这么大的,没半道儿被人打死,真的是他命大啊。” “少爷,二少又回来了。” 啥? “二少啊,怎么又回来了,你看你……”愤怒的脸瞬间变色,他摆好无辜的神情,甭提多乖了。 可是笑都挤出来了,报复也没到来,他下意识的四下里找那神出鬼没的祸害,结果他没找到人。 当他问清楚这里没啥段鸿锐那祸害的在那儿的时候,他就看见车夫苏大抖动的肩膀。 “苏大” “哎,少爷,在呢。” “在个p,赶车,走了。” 马车再次启动,车轮和并不平整的山路接触,那声音也挺明显的,又是好一会儿,他们终于是从老林子里出来了,新的也就是要从这里开始了。 一直到晨光微熹,小马车才从老林里出来,踏上平整的小路,苏大回头说道:“少爷,咱们已经出了这边缘地带,如果无事,便要加速了。” “加速,咱们走了。”刘端瑞很是随意的依靠在马车里,手中翻看着一本很是古老的书籍,这是段鸿锐气完他之后,扔给他的包袱里面的,知道他喜好看书,还尤其喜爱古籍,就这样,那货没回把他给气得够呛的时候,他都会扔过来本儿他肯定没有的书,也不知道他段鸿锐是怎么知道的,怎么就知道他没看过这个。 非要逼着他这个被折腾的道歉,还要说谢谢,弄得他现在都成了条件反射了,都不敢追究,直接伸手,书到了这事儿就自动自发的接过去了。 内心小人儿哭唧唧,眼珠儿看书喷喷香。 一直到军营的外面,一直躺在马车里的段鸿锐这才从里面出来,此时,军营的外面正有人在清理战场,看着那铠甲,很明显,就是疆州王的军下,他们的人他是没看见的,舌头舔一下虎牙:“半个月,还不错。” 就这样还是还不错?能在转圈都是未知敌人的情况下这样,不应该是很好嘛?文不臣表示,他不懂这位少爷了。 只是这问题,不等他过多的想,就看见这人来疯的少爷在马车上叫了一声:“啸山虎,领五千人重铠甲士兵上重盾车,前方开路,九命虎,本少爷在营帐里叫人准备了东西,这三月也过半了,大过年的就没听见什么鞭炮的动静儿,今儿少爷我要听听动静。” 孤蕊诗岚领着抬着十几口大红色箱子的镖师打扮的汉子出来,对着段鸿锐点头:“少爷,东西都已经由镖局送来了。” 这群汉子,清一色的黑色短打衣服,衣服上有着两个用云蓝色丝线绣上的吉祥二字,这是吉祥镖局最明显的标志,吉祥镖局的镖师,又分了三等,一等是灰色衣服刺黑色吉祥二字的低等镖师,二等是青色衣服的绣红色吉祥二字的中等镖师。 低等镖师很便宜,二等的就是低等的数倍价格,至于这黑色的顶级镖师,那价格,唔,天价难请一位镖师出手,结果他们这少爷这儿,居然来了二十六个,还是清一色的顶级镖师,他们刚刚一到这儿的时候,啸山虎和九命虎就惊了,而他们那三十几车的东西,他们更是好奇,但是那群镖师,就是锯了嘴儿的葫芦,都不带言语的。 怎么问都不说。就领头的那镖师一抱拳:“这位将军,抱歉,我们的镖局很明确,没有见到收镖之人,绝对不得有任何的意外。” 很好,他们少爷回来了,他们也就懂了今儿是什么事情了。九命虎得了段鸿锐的话,一身铠甲的他走向那箱子,打开,里面是一个个黑色的球型物件儿,这物件儿,他们见过,那就是雷火弹子,怪不得他们少爷说要听听响儿啊,原来是这么一个响儿 第40章 干仗 疆州王姜瑜诚手插在金狮腰带中,身披大红色狐裘披风,步履轻松地在营帐里面走动着,眼神儿却是没有半点儿的焦距,甚至还不时地发出两声嗯啊的不明确的声音。 “王爷,人没抢回来。” 副将捂着已经被拔去雕翎箭并且已经包扎起来,神情带着愧疚的对着正在那儿焦急的等着结果的疆州王回禀道:。 “死伤多少?” “回来点名,少了九十五人,其中,外面被悬挂首级,经过探子回禀,有十九人之多。” “好了,回去休息。” “王爷,郡主夫人的车架已经到了半路了,可要属下安排人去接人。” 疆州王眼神儿带着凶厉,锤了一下桌子:“那个贱人。”晃动一下自己的脖子,疆州王把还跪在地上的副将给扶起来:“阿衡啊,养好了伤,虽说咱们带兵打仗的受伤是常事儿,但是也还是要好好儿的修养的,回去。” “王爷,都是属下无能,未能把少爷给救回来。” “不妨事,反正他们也不敢真的杀了他。” 这一次,疆州王是真的失算了,段鸿锐确实是不能杀他,但是不是不敢,而是不想,他段鸿锐要是想要一个人死的话,还真不难,但是他却也不想惹麻烦,所以这杀杀不好,养着他又不想养着的玩意儿,就被他给当成一个大礼包送人了。 此时,那位‘公子’已经被收拾的半残,然后又从这狼窝进了虎口,人在小皇帝和天后的手里,估计这着玩意儿也好不了,尤其是这小子还……嗯,人被弄了个半残不说,那勉强还能看的面庞还被弄花了,整个人出去,不用晚上,就是白天,都能把人家小孩儿给吓哭了。 再加上他爹还是反叛之臣,那这事儿,岂能好的了啊。 所以,他们这半个多月的冲击营地,死伤也不少,结果还真是白扯了,段鸿锐之所以安排人和他们墨迹,那就是为了掩护那城里的草包把人给弄回去免得半路上出什么岔子。 两军交战讲究的就是一个气势,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段家这大军,扛住了半个月的冲击,而死伤也就只有之前的那几日有,到了后来,他们这一群就没有什么损伤了,到了后几夜,已经找到了经验的,他们就没有什么损伤了,还能留下一些人,但是却始终保持着穷寇莫追的原则,坚决没有冲出去过营地。 接过来那杆奉朝廷命令出征的黑蛟龙大旗,手扶着大旗,人站在马车的顶上,就跟那标杆一般,站的笔直:“小的们啊,给本将军碾过去。” 蛟龙者,拥有龙族血脉的水兽,在朝龙进化时的其中一个物种,只要再渡过难劫就可以化为真龙,有着很强大的力量,而龙,则是一种善变化、能兴云雨、利万物的神异动物,因此,这蛟龙的厉害可见一斑。 至于为什么段鸿锐能破格使用黑蛟龙大旗,那就要从他老爹段大帅那里说起来了,本身将军王便是穿的蛟莽之服,大旗更是带着蛟莽的装饰,而段鸿锐他此时则是替父出征,自然,他所持之旗子,便是这朝廷赏赐下来的蛟龙旗子。 替天出征,解救天子之危难。 五千重铠甲士兵,步伐一致,每一步落下,那地面都要跟着震颤三颤,还在营地里的一看见这过来的士兵,立刻就忍不住大叫了起来。甚至还有那胆子小的,甚至都已经扔了武器踉跄跑了,更甚者还有那胆子小的直接摔在了地上。 被气势所震慑。 “王爷,王爷,敌军来袭,敌军来袭……” 大战一触即发,却是全面碾压。段鸿锐就那么稳稳地站在马车顶上,迎风烈烈走在最前面。 啸山虎和九命虎却是非要护在段鸿锐的一左一右,跟两座大山似的,用他们的话来说,那就是一左一右,他们就是少帅的臂膀,开路先锋。 “杀”黑蛟龙旗子拿在手里挥舞一圈儿,旗子的红缨直接的指着前方的营地。 “杀杀………………杀杀杀………………” 一声声整齐划一的喊声响起来,重甲军做好了护卫的姿势,长枪等各种武器都指着前方,防备有人冲营地,而被抬着箱子被放下,一颗颗黑色的雷火弹子被点燃,扔了出去。 刺耳的爆炸声响起来,那爆炸开的雷火弹子,如同吐火的巨蟒一般,剧烈的爆炸之后,便会绽放出无数的带着火焰的瓷片砸在本就已经乱了的人身上。 火焰,吞噬了一个又一个。。。 伴随着惨叫声,段鸿锐神情依旧是冷冷的只是他的内心却是波动非常,他此次,接到段大帅的命令,命他五日内结束此次斗争,并且还要他…… 大火熊熊燃烧起来,整个军营都乱了套了,而那五千重甲士兵就像是一道天然的屏障一般,把那想要逃出来的人给阻拦在里面。 疆州王披挂上阵,从营地里面闯出来,手持一把巨大的狼牙棒,想要从包围的铁甲军中冲开一条路,段鸿锐一挥手啸山虎直接就跟小坦克似的冲了过去,一柄巨锤挡住了狼牙棒,另外的一柄大锤子就砸向了疆州王的胸口。 疆州王下意识的要躲开,这一歪,人就直接被锤子带起来的风气给直接撞在了地上,口中泛起来一口腥膻的味道,但是在阵前却半点儿不得展现出来,压下去那口血腥气,灵活的站起来,也不上马,手中的狼牙棒挥舞的虎虎生风,直接的砸向啸山虎。 随着他们的交手,九命虎那好战的性子也上来了,看了一眼当旗杆儿的少将军 “甭看我,过去杀。省的你在这儿手痒痒。” 忍了又忍,口水咽了好几口,然后还是忍了又忍,拉动了两下马缰绳,把躁动的马儿给稳住:“不去。守卫少将军的青安全为重。” “少爷我的安全有保障,去,速战速决,干完仗,咱们进宫领赏,领完赏回家。” 听见回家,九命虎直接就兴奋了,人急赤白脸的昂了一声,直接就窜了出去。他出去之后,吉祥镖局的那二十几个镖师悄咪咪的动了一下自己站的位置,眼神看似无意,却时刻都死死地盯着马车顶上的段鸿锐。 第41章 双刀横架在颈上,铠甲染满鲜血,头盔也不知道丢在了哪儿,那粗糙苍老的面庞上也染上了血渍,还有一条横贯上下的伤口,血肉外翻,鲜血滴答的流下来。 “哎呦,快看看啊,这是谁啊,怎么这么惨呢。” “小兔崽子,你算个什么东西,连你老子都不敢跟我这么说话。” “哎呦呦,看看您说的,我是人,可不和你似的,不是个什么好东西,长个了一个人模样,穿的是锦衣,吃的是玉食,结果干的不是人事儿。”大马金刀的坐在马车上,还是那小不点儿的赶路用的那小马车,十分没正行的再按而跟被抓了俘虏的姜瑜诚在那儿打嘴仗。 “啊……”岂能受辱,姜瑜诚奋力的挣扎:“黄口小儿,老子要宰了你,活剐了你,你个毛儿都没长齐的小畜生,畜生。” “骂得好。”拍拍手,少年的那本就长得略显阴柔的面庞在加上那一个笑,看得正在那儿叫骂的姜瑜诚一个激灵,等他反应过来,才发现,自己居然被一个小毛崽子给吓到了,随即,他开始了更加疯狂的叫骂。 丝毫没有当俘虏的自觉。 “诗岚,少爷我不太想听着叫骂的声音可怎么办呢。”小拇指掏掏耳朵,少年眼神儿带上了狠厉。 一直在少年身后没有什么存在感的诗岚应诺一声,微微抬起右腿,手在脚踝处摸出来了一把不甚起眼的黑色小匕首,匕首只有柳叶大小,刀刃单薄似乎没有半点儿的伤害,微风轻轻地一吹,那刀刃就好似是会颤动的。 但是就这样一个只有不足一寸的软刀子,谁都没有看在眼中的一把小刀子,却是看得姜瑜诚忍不住发寒,因为这刀子在暗牢里面很是有名的,这刀子是专门用来刑讯逼供的,却能在很快的时间内片下来被逼供者的皮肉,刀口平整,皮肉薄如蝉翼。 但是要是你把那刀子在火上烤一下,那刀片儿瞬间就红了,而红了的刀子,划过去皮肉,刀子离开,长在身体上的皮肉止血了不会让人快速失血过多,但是那片下来的皮肉,却是已经被烫熟了。 散发着熟肉的香气。但是却是最闹人的味道,毕竟谁都知道,这个肉可是活人的皮肉。 诗岚走过来,对着压制人的九命虎和啸山虎一福身子“二位将军,奴婢有礼了,还请您二位控制好他,莫要因为挣扎伤害了不该伤害的地方,到时候不好交差。”说完,人就柔柔和和的一笑,蹲在了姜瑜诚的面前:“老将军,小女子得罪了。” 说完,不顾姜瑜诚的反抗,诗岚便已经蹲下,孤蕊则是已经把烛火给点燃,单薄如柳叶儿的刀子只是轻轻地从火焰上划过去,便已经微微发红。 再次在火上划过去刀子彻底的红透了。 当她转过身来的时候,孤蕊已经把一款铜色的圆环给套在了姜瑜诚的脸上,正在用一款专门撬开人嘴的硬质的尖细的匕首撬着姜瑜诚的牙齿,此时,鲜血已经从他的唇上的伤口中流了出来。 对于这个场景,段鸿锐似乎是已经见怪不怪了,但是很明显,就连九命虎和啸山虎那老杀才都已经有点儿不适应了,你想啊,一个见惯了的,都以为是以色侍人而存在的漂亮姑娘,突然的就这么的暴力的,在这儿开始刑讯逼供,这谁能受得了。 但是段鸿锐还真是不受半点儿的影响,只见他依旧是笑呵呵的,把玩着一颗不知道从哪儿捡来的石头,眼神儿带着冷锐如刀的杀意。 “不过话说回来,本少爷到是好奇,你这个老东西,也算是身经百战了,居然就败在我这毛都没长齐的小兔崽子身上。如今还面临着这样的境地,怎么,是不是很难以接受。” 就在这个时候,两颗牙齿掉落,被孤蕊给撬开了,那铜色的圆环也已经塞了进去,诗岚则是已经烤好了那把薄如蝉翼的刀子,转身过来:“九命将军,劳烦您解开大将军王的袖子。” 九命虎解开袖子,根本就不知道诗岚拿着这个做什么,要现场来一个行刑现场吗? 右手持刀,左手摸向了姜瑜诚的手臂,在上面摸了几下之后,诗岚手快速的在上面扎了一下,很快,那刀子就被拔出来了,诗岚快速的向后一动:“好了,九命将军,可以重新控制他的手了。” 说完,人继续去烤刀子。 “老头儿啊,甭把眼睛瞪得那么大,这就是这世界的规则,弱肉强食的规则,你战败了,你就是俘虏,你要做的就是认命,而我要做的,就是要把你给摁在泥土里,打入地狱,永世不得超生。被你这个看不起的黄毛小子,彻底的摧毁,这就是我该做的。” 段鸿锐眼神儿带着冷冽,在姜瑜诚不甘的眼神中,诗岚快速的在姜瑜诚的双臂,双腿,以及舌头,后脑快速的扎了一下,不仔细看,根本就看不见有什么伤痕,人也没有什么异常。 诗岚从最后的后脑拔出来单薄且细窄的刀子,吹熄了火焰“二位将军,可以把人放开了,他挣扎不了的。” “就,就那几下?”九命虎还是不信,尝试着把人松开,果然,他迎接到了狠厉的报复,那真是砂锅大的拳头打向了九命虎,但是就在九命虎反抗之前,姜瑜诚却是无力的自己先倒了下去。 “唔,这,私。曾,呢……” “没什么,只是这奴斩断了你身上的部分经脉罢了,当然了,奴还是很仁慈的,没有完全斩断,但是如果要是您动的力气大了的话,是不是还能保证不彻底断了这个事实的话,那奴可就不敢保证了。” 娇俏的一笑,诗岚又成了那清冷的小姑娘,站在段鸿锐的身后,用洗净的手给少年沏茶水。 “老头儿,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就说过了,少爷我是需要一把登天的梯子的,只是很不幸,你成了这把梯子,不过,你这把梯子除了给我当梯子之外,还有这另外的一个作用呢。” “什……” 三月的时间,草长莺飞,花儿渐开,茵常郡主带着已经完全废了的姜瑜诚以及那一万余人的伤病败将向着领地回撤。 那奢华的的郡主车辇之上,一个身着华丽却衣衫不整的中年女人神情带着情、欲之后的慵懒,鲜红指甲划过那清秀面首的俊俏面庞,眼神儿带着小勾子似的勾搭着那面首,而那无力的靠坐在马车上的姜瑜诚,可是被气得脸红脖子粗,但是却无力挣扎。 “小六啊,你说,为什么会有那狼心狗肺的人存在呢。” “郡主娘娘,谁啊,还敢背叛咱们郡主,真是活腻了。” “可不是活腻了么。” 说话间,那娇媚的活色生香再次展开,气得姜瑜诚直接晕了过去。 第42章 少年从军志 到都说,人无远虑必有近忧,此时,段鸿锐就处在着近忧之中。 而在他的近忧之外,又有其他人更加的忧。 天后焦躁的在勤政殿来回的转悠,国师端着茶水的手也是轻微的颤抖,很明显,被气的不轻。 就在刚刚,某个煞神刚刚离开,勤政殿的里面还残留着那泼妇闹过的痕迹。 “国师,你说那老婆子要怎么处理。哀家可不想再闹一回这个事儿了,她女儿不学好,居然还敢来哀家前面闹腾,还敢说哀家是不下蛋的母鸡。” 天后保养得力的手紧紧的攥了起来,白嫩的手背青筋凸出,用力的锤了一下御案,精致的指甲也断成了两截儿。 几个深呼吸之后,国师放下茶盏,眼神冷冽:“莫要失了分寸,你是天后,这天下最尊贵的女人。” “尊贵,我都让人家指着鼻子尖叫骂了,我还尊贵?现在我一闭上眼睛满满的就都是那老虔婆拍着腿撒泼的模样。” “欲戴其冠必受其重,既然景阳伯夫人如此不懂尊卑,那便不必……”禾嬷嬷半跪在地上,轻手轻脚的给天后修剪了指甲,并且把护甲给戴上了,然后眼神不着痕迹的说道。 “对,禾嬷嬷说的对,既然她没有那贵气,那便不必留下那尊容了。”天后神情淡淡的,但是仔细看她眼睛的话,不难发现,那里面的恼怒和疯狂。 “景阳伯府老夫人,不懂尊卑,不知廉耻,于哀家面前撒泼,就责令贬为庶人,念及她年岁大了,哀家就不做主给景阳伯另娶贤妻了。” 袁阿海把天后那白话给换成专门的四六拼文,请示之后就退出去找小黄门儿宣读圣旨去了。 路小屯,烦躁的捂上自己的耳朵,不想去听外面那吵闹的声音,这样的日子他真的是过得够够的了,脑海里回想着前些日子大壮哥说的话,眼神儿带上了一丝的缥缈。 “路陈氏,老娘告诉你,今儿你就是反了天儿,老娘也饶不了你。” “娘,那东西真的不是儿媳我动的啊,您还不知道我么,可是最乖最贴心的了,咋会对您这样的么。” “不会,老年看就是你,老娘一共就出去多长时间,那老大一盆肉呢,就不见了,你个小娘皮的,吃那么多的肉也不怕没那个福气消受。” 在老王氏和小陈氏吵闹摔打的时候,路小屯爹和大哥却还是沉默的吃着东西,最后他却没想到,那场婆媳间的战火却还是燃烧到了他的身上,只见那小陈氏眼珠儿一转:“娘啊,您出去的时候,这家里可还不只是只有儿媳妇在家的,可能是……” “陈氏,你是说……” 路小屯实在是被气得够呛,他推开门,从里面走出来:“我没吃就是没吃,从昨日上午开始,我高烧未退,且不说那大腻重油的东西我能不能吃,光就是那一条肉就得有五斤,我能吃的下去吗?就算是我吃的下去,那些东西我的肠胃能接受的了吗?” 路大屯从桌子旁站起来,手扶着摇晃的路小屯:“小弟,没事儿,甭和娘和你嫂子一般见识……” “大哥,这事儿还是说清楚的好,毕竟这肉说起来还是我和大壮哥去打来的,并且我们俩还伤了一对儿,才得了这么点儿东西,结果咱们家的家人愣是没闹到什么东西,我觉得还是说清楚的好。” 路老爹看着脸色发红,说这几句话就已经脸上冒出来了冷汗的小儿子,他这前两天打猎回来,受伤了,一直好好坏坏的,就靠着一些乡下的土药来维持着呢,结果还糟了这个冤枉。 “儿啊,爹知道你不是你大嫂口中的那人,所以,看到了什么,直接说。” “老头子,你可不能听他的,你是知道的啊,小二的心就是石头,捂不热啊,我这个后娘难做啊。” “就是,爹啊,我这个做张嫂的,我,我委屈啊,为了这么点儿肉,就背上一个苛责小叔子的……” 看着唱念做打都无一不精的俩女人,真是……忍无可忍的情况下,路小屯眨眨眼,深深的觉得自己这辈子真的是,算了,这个家,除了这个老爹和兄长之外,也就没啥惦念的了。 “都说后娘也是娘,长嫂亦为母,但是可能是我真的没有母亲缘,付出了多少,都换不回来一句好,娘,嫂子,您二人一人一句都给我扣上了这大帽子,但是我也不得不说,娘,您给舅舅家送去的那一盆肉,得有五斤;还有嫂子,您在娘出去之后,拿走的那个,也有三斤左右,至于剩下的那个,大力二力,小丽,你们就没有什么要说的吗?” 被点名的五个人都不干了,口口声声的在那儿大呼小叫的叫着冤枉。 “你们也没那个必要叫着什么冤枉之类的了,这如果是一次两次,我也就不说什么了,爹,之前大壮娘给我做了一身青蓝色的衣服,您可还记得,可是您记得我可穿过?不记得了,知道为什么吗?因为那身衣服到了陈舅舅身上,我说不给,结果被娘打断了一根手指,那手指,还是大壮哥给我拿钱治疗的。” 路老头儿一张苍老的脸上戴上了冷冽,他从来不曾想到,老儿子在家居然是这么的遭罪,甚至活的都是这么难。他转头看向了老婆子“这都说是后母不慈,王氏,你嫁进门的那日,便说过,你不能生育,定然会把两个孩儿当亲生的来抚养,可是事到如今,你如此的对待我的儿子,可还有什么理由要说。你说,我听你找理由。” “我没有。”老太太眼神儿乱撇,根本就不敢和路老头儿对视 作为枕边人怎么还能不知道呢,路老头儿点点头:“大屯儿,送小屯儿进去休息,这事儿确定也简单,五斤肉,挺大一堆呢,就算是她再怎么小心,也得有人看见,并且现在她娘家也肯定没吃完呢,只要一去就能找到证据。” “爹,我本来也不想闹的,但是今天这事儿,在我看来,只是变本加厉,所以,我有我的打算,正好大壮哥要去当兵,我也决定要跟去,好了,就这样,男子汉,总要去外面奋斗一片天地,能活着回来,当官金爵也是好的,要是不能,那只能是儿子短命了。哥,爹就交给你了。” 对着门口儿等着的大壮点点头:“大壮哥,我让你准备的东西呢。” 一个简单的灰布小包“这里面是十两银子,我做主给你留下来了三两药钱,兄弟,来,哥背着你去治伤。” 银子包离手,还没落地,就被王氏给抢过去,瘦弱的少年被壮一点儿的少年给背起来走了,只剩下这一家子的鸡飞狗跳。 第43章 找个计划离开 大军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去,此时看着迎风呼啸的旗子,此时,西邕城的少爷带来的军队此时正安静。 段鸿锐一直在等,等那可以回程的圣旨。以及天朝那面蛟龙旗。 九命虎转完几十圈,人焦急的老子的段鸿锐:“少将军,咱们这么的能回去吗?这俘虏都已经被放虎归山好几日了,咱们还没有任何的结果呢,甚至连召见都没有……” “再转的话,你就去和啸山虎作伴儿。” 就差酒池肉林的段鸿锐正捧着一个肥硕的羊腿啃着,身上的军服都让他穿的没有一丝庄重,油滴顺着他的腮帮子滑轮,滴在了白衬衫上,跟那一个个口红的印子作伴儿。 九命虎看看那被捆在拐角的伙伴儿,忍不住打个哆嗦,眼神带上了一丝恐惧:“不……不用了,少,少将军,属下信任你。” 啸山虎被捆的跟花葫芦似的,胳膊腿身子,都被三指粗的麻绳捆在一个太师椅上,眼神儿带着挣扎后的无力感。 那股子生无可恋的神情可正经是展现了他好战分子被挫败之后的本性,他之前可是很不服输的,并且还敢口出狂言…… 结果此时,已经被现实给折腾的不知道一个东西南北了,只剩下凌乱和心死二词来形容。 文不臣从帐子外走进来,看着这主帐大营里面的场景,眼神躲开那豪爽的随根儿的正在啃羊腿儿的阴柔美少年。 “少将军。” “唔,叫我少爷。” “是,少爷,大帅的明信已经到了,说是正在和朝廷要儿子呢,说是身子不爽利,要见见儿子。您说这就是有一个好爹的重要性啊。”文不臣声音凉凉的,但是却带着羡慕, “比你们家不顾后果的老爷子强,是。”拎着一串儿葡萄,懒洋洋的吃着,呸的一口吐掉葡萄皮:“不过话说回来,都已经到了故地,你是不是见见故友?” “没有朋友了,不过要是二少你要当我朋友的话,我到是可以请你吃一顿好的。” “这盛京的好吃赖吃的,我都吃了个遍了,你还能有什么新意。” “当然有了,私厨你吃了几个?” “妄春堂,焦三娘,水船居,老御厨,探春楼,顶一锅。” 看着段鸿锐那絮絮叨叨,文不臣忍不住咋舌,这小子在这儿过的挺丰富啊,居然连这一个个的地儿都给吃了,但是估计着他也还有俩地儿没去过呢,很是随意的拉着一个凳子过来,坐在段鸿锐的对面儿:“少爷可吃过一味鲜鱼?” “如果是福江上那什么船娘的鱼的话,少爷我只能告诉你,那鱼啊,名不副实。” “怎么,你那儿也上了没开脏的鱼吗?” “怎么说呢”段鸿锐手划过下巴,眼神儿带着玩味:“我这俩丫头就是不用装扮也比那船娘好看,就是不知道为什么那群狂放浪子的说那船娘绝美。” “弱柳扶风,媚眼如春,娇声苏润,琴棋书画更是样样不错,自然是看人比看食物更有兴趣儿了,在山光水色中,自然也要有红袖添香咯。” 撇撇嘴:“文不臣,你看我这俩丫头,比那个红袖添香的要好多少?” “您敢让她们俩添香?” “有何不可。”说实话,这俩可就是老头子给准备的小媳妇儿,小保姆,小暗卫集于一身的存在,还绝对的忠心。但是这也只是他嘴上在外的花花口儿了,至于真的,他则是决定要给他的这俩妹妹一个好的未来,而不是浪费在他这儿。 “可,可你到是收了啊,见天儿的被两个妹妹嫌弃。” “诗岚,孤蕊,去换两身好看的衣服,今儿文少爷请客,咱们总要给个面子,也要吃好。” “是,少爷。” 诗岚孤蕊两个小‘母兽’跑出去换衣服去了,她们也是女孩儿,可都是喜欢美衣华服的,但是这次出来,军营里是不让有女孩儿的,她们只能这样做简单的男生打扮。 所以一听见让她们穿回女装,并且还是让她们穿最美的衣服,去吃好吃的,那这俩还客气什么啊。 他们一跑出去,段鸿锐也收起来了玩笑的意思,人走过去,在捆着啸山虎的麻绳上滑了一下,啸山虎用尽全力却并没有挣扎开的绳子就这么轻松地开了,段鸿锐拍拍啸山虎:“你啊,老头子说的还不错,他一共收养了仨干儿子,就你有那个歪智,果然是你做能懂的配合我,捆你真没错。” 啸山虎活动一下手腕和肩膀:“少将军说什么呢,我这个老虎,就是一个莽夫,莽夫。” “好啦,都有疑惑,但是都别说,我简单的说完我的计划,你们就麻溜儿的去执行。” 三个人点头。 “不臣,我让你散布出去的谣言都散出去了?” “少爷放心,现在整个盛京城都已经传开了,相信用不到晚上,就会有一些很有趣儿的传言了。” “九命,啸山,你们俩,一个一会儿闯营出去,直奔老家,一路上还要安排人说清楚了,你们实在是压制不知二少我了,你们没办法,朝廷大军不让动,只能快马加鞭回去请大帅的命令。” “为……” “别问,照我说的做。”段鸿锐伸手指着要说话的九命虎:“你们俩一会儿再商量谁去,谁留,留下的那个,记住,一定要狠恼怒,然后把营地给我退到十八里外的望乡亭,为扎稳打,铁桶一般的防御。就是进来一个蚊子小鸟儿你们也得给我把它弄下来看看是谁家的。” “那少爷你呢?” “我?我自然是要做那明杆。”段鸿锐笑眯眯的,只是眼神儿带着冷意,单薄的唇却还是带着笑意的,只是那笑意十分的薄凉和冷酷:“大战结束已经多久了,咱们仍旧是没有任何的处理,你们还看不出来吗?朝廷不会纵虎归山的。” “少爷,我不同意,您这样的话,可就成了靶子啊,不安全。” “九命,听少将军的,只有咱们大虎归山,大老虎安全了,咱们少将军这个小老虎才会安全,才能回去。” 啸山虎拍拍九命虎:“九命,听少将军的话,你去传这个话,然后一路真的回家,记住,是真的回去,真的一路喊回去,真的一路回去。大帅懂怎么接。” 九命虎眼神儿带着迟疑,但是很快,他就点点头:“少将军虽然我还是不懂,但是我听你的。” “听我的一会儿就打出去,横冲直撞的打出去,伤痕就用吉祥镖局押来的那没动的箱子,造好了,别有半点儿的露洞。” “是。” 第44章 一场大雨不知道为什么,把那明显是已经进了春天的气温给搅得一塌糊涂,本是不寒的杨柳风,在这个时候也冷了起来。 地面也因为这场大雨的到来而泥泞不堪,段鸿锐伸手揉着自己的下巴,他觉得这日子实在是太难了,为什么他的计划会赶上这么一个天气啊。潇洒少爷都要被淋湿了好么,落汤鸡他不想做啊。 “少将军,少爷,你真是少爷啊,军营是什么地方,你怎么能带着两个妓子回来。” “这军营姓段,我段鸿锐说了算,甭说我带着妓子回来了,就是我带着一个青楼回来,你拿我有什么办法。”一左一右,一黄一篮,两个很是漂亮的,身着很暴露的丰满女子在营帐旁调笑着。 “少爷,大帅交代的任务您忘了吗?” “忘什么,九命虎,老子再说一声,你不要打扰老子的雅兴,小心少爷我废了你。” “废了,再让你这么下去,才是废了我们的西邕城的大好男儿,啸山虎,你怎么说,我不管,但是,我会回去找大帅来要一个方式。” “给少爷把他拿下。”一听见找段大帅,还在那儿和妓女调笑的段鸿锐直接的跳脚了。“九命虎,你敢。” “我为什么不敢,少爷,你玩闹,不懂世事,我当你是年幼,但是我却要为手下的兄弟们负责,我不能看着兄弟们因为你的无知给兄弟们葬送下去。” “来人,把九命虎给我拦下来。生死不计。” “少爷,您三思,九命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还请回去让大帅定夺。” “回去,回去,那你们就想回去呢,在这儿怎么了,少爷我玩儿的很开心,啸山虎,老子告诉你,这事儿,没完。” 就这么一句话,就连士兵都已经各自因为自己的意见儿站了队,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九命虎他带着一队人闯出了营地,再说他段鸿锐,更是气得脸红脖子粗,人在那儿指着九命虎的背影大喊:“追,给少爷我追,不把人追回来,你们也不用回来了。”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又是一队人冲了出去。 “少爷,别气啊,这有什么可气的,手下人不懂事儿,砍了就是么。”、 “是啊,还是烟翠懂我。”手摸上那俏丽的面庞,鼻间是那刺鼻的香粉的味道,但是段鸿锐却还是要演下去,揽着烟翠那纤细的腰身:“烟翠,走,咱们去喝酒。今儿可要伺候好了少爷我。” 女人娇俏的笑着,段鸿锐揽着人走出了军营,把这一场纷乱给留在背后。一个俊秀的小厮随身护着段鸿锐,在他的后面还有两个被脖颈上的围巾把半张面庞给遮掩起来的青年也跟在段鸿锐的身后一同走出了军营。 再说文不臣,他把那一直蔫苦着脸的窑姐儿给叫到了旁边的屋子,看起来是不做好事儿,但是段鸿锐却是知道的,文不臣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啸山虎安排完了封营地,整个营地,在此时,就像是一个蜷缩起来的刺猬,不管是谁,只要是靠近营地的有效范围,就会被留在这儿,至于整个留下,那真是 有来无回。 啸山虎撩开营帐,看着里面的正在整理纸张的诗岚和文不臣:“文公子,这是怎么回事儿?” “这是公子安排的。” “我知道是少将军安排的,我好奇的是少公子为什么要逼迫这个窑姐儿。” 诗岚对着那捆起来的漂亮窑姐儿一福身:“嫣红小姐,奴婢得罪了。” “你要做什么?”嫣红的声音带上了颤抖,很明显,她是知道这个物件儿是做什么的了,她的声音都带上了颤抖。但是她却也是知道的,这事儿,她落在了他们的手里,她就肯定是落不了好的。 但是她却不想死。 “嫣红姑娘不是看明白了么,此物乃是桑皮纸啊,就是古代最出名的一个杀人不见血的刑罚手段而已。”诗岚笑眯眯的说完,她把一口烈酒给含在了口里,然后把一张桑皮纸给拾了起来。 一张桑皮纸被用手固定在嫣红的面庞上,行刑者口中含着的那口酒水喷在嫣红姑娘的面上,然后在嫣红姑娘挣扎的动作中,第一张纸就被一双纤纤玉手给贴在了嫣红那妩媚的面庞上。 贴加官,也叫开加官,主要是用于对封建体系下的官员刑讯逼供。不像打人会留痕迹。就这样,纸张贴紧面部,因为纸张只要不去刻意戳破是不会烂掉的,不过一张两张湿纸起不到什么作用,但是随着纸张一张一张的增加,被问话的这个人可就是糟了大罪了。 一层层的贴上去,到最后,这个人是会被活活的闷死,那临死前的窒息感,可正经不是一般人能忍受的。 而到最后,能从被行刑者的面上得到一张印着死者面庞的‘面具’因为形似戏剧中扮演“加官进爵”的“天官”的面具,故被称为“贴加官” 随着诗岚的话音落下,嫣红的面上已经被盖上了第二层纸,并且,第三层纸已经被她拿了起来。 嫣红终于是扛不住那压力了,她终于是点了头。表示她要交代。 诗岚没有掀掉那牛皮纸,反而是用刀子在嫣红的唇的位置上划过一道,就这样,她的唇上有了一条可以呼吸的地方,就如那脱水的鱼儿一般,大口大口的喘息着。 一路逃离,一路的风餐露宿,九命虎深深的觉得自己可能得丢了八条命,甚至有一个隐隐的赶脚,他要是再跟他们少爷玩儿下去的话,他可能连半条命都不剩了。 看着这前有拦路虎,后有追兵的模样,咬牙切齿的骂了一句:“段鸿锐,我日ri祖宗,你丫个活畜生。” 同被‘追杀’的几十号好手都觉得他们老大骂得好,追杀的则是也觉得好笑,这人啊,净瞎说大实话。 又扛过一次追杀,九命虎他们没少一人,只是伤了几个兄弟,但是他们却半点儿不敢停留,填补一些吃食,就继续的上马赶路。 可能是追杀的人不同,他们自始至终都没有发现,这群人一个不少,还把受伤的给围在了中间儿重点保护。 身在青楼,段鸿锐和一个妖孽似的女子面面相视,那女子,一身红色纱衣,赤足,大马金刀的坐在段鸿锐的对面。 “段少爷,你说说你,你一来,就弄走了我两大花魁,还回来一个,嫣红呢?” “还嫣红,敢袭击少爷我,不剁了她喂狗都对不起她那一刀。” 伸手摸摸通红发烫的耳朵。谁啊,谁再骂我。少爷我劈了他。 “呦,少爷这真是作孽啊,看来是被骂了,耳朵这么红。” “闭嘴。”段鸿锐啪的一下把一个钱袋子扔到对面:“去,给少爷我叫一桌上好的酒席,再叫俩姑娘来给少爷我弹个曲儿。” “是。”红衣女子,拿起来那钱袋子,拧着身子就向外走。 孤蕊实在是忍不住了,她打个哆嗦:“少爷啊,这人咋这么妖孽呢,比我这个真女人都妖。” “知足,这还没人来疯呢。”段鸿锐端起来酒杯,轻抿一口,果然,又是水而非酒。。。。 第45章 过渡 雨后的天虹,彩虹高高悬挂,虽然还有零星的小雨掉落,但是却并不妨碍京城里面的繁华。 皇宫中,一个小黄门儿低着头,迈着小步肃静无声的跑过来,悄悄地抬头看了一眼,在勤政殿的门口儿看见了要找的人之后,他立刻凑了过去。 “袁总管,刚刚宫外来消息,说是西邕兵营出事儿了,段二少被两位虎将军给管的终于是忍不住了,然后爆发了,九命虎将军已经带着一群人闯营回老家求助去了,然后现在,西邕兵营乱了,被严防死守的包围了起来,然后段二少爷又去青楼了,已经两日两夜未曾归家了。” “给咱家说清楚,外面是怎么说的?” “有说段少爷是纨绔,终究是烂泥扶不上墙,也有说那是随根儿了,他们段家,就没有什么好人……” 听着这一句句的话,袁阿海嗤之以鼻,但是却也轮不到他来说什么,只是问完了话之后,他就拿着证据和那所谓的坊间传言的本子走进了勤政殿。 天后坐在龙椅上,国师虽然还穿着道服,但是却也还是换了材质,从最初的粗布衣服变成了现在的上好的绣品,那一条条,一道道,都闪着富贵的财气。 “云堂,此事,你怎么看?” “呵,还能怎么看,我只能说段大帅那风光的一生,但愿他的大公子真的有那份才气,能扛得起他们段家的那展大旗。”乌道人接过来那折子的时候,还不忘从天后的手背摸过去,动作轻浮,眼神儿轻佻。 “那把人给放回去?” “再看看,不过我记得你不是在红纱帐里安排了探子么?探子没传回来消息?” 说起来和这个,天后忍不住叹气,神情也带着无奈“还说呢,咱们那儿的暗卫不知道为什么,接到了一个莫名其妙的指令,说啥要刺杀那段二少的,结果她真的刺杀了。据说簪子还把人给扎见血了,然后那货直接的就把探子给杀了。让非要问问刺杀者背景的啸山虎他们气得够呛。” “确定被杀了?” “确定,人头都已经挂在了旗杆上。” “再看看,看看段大帅那面儿要怎么做,此事就暂时先装作不知道。” 袁阿海见没什么事儿了,他便安安静静的退了出去。从进宫开始,他学会的第一个词儿便是不论在什么时候,都要做到守住好奇心,跟猫一样的话在这个大染缸中,是活不久的。 西邕军营里面,啸山虎皱着眉听着那一次次绞杀探子的禀告,还有那一个个偷袭或者是受伤的禀告,手揉着眉心,什么时候打仗也变得这么勾心斗角了,兵法古来有之,但是这军营,在他那个年代,还真的不是这样的尔虞我诈,糟心至极。 本来这就够糟心的了,结果眼扒头儿还有这么俩乱晃悠的糟心玩意儿,真是老猫下豆鼠,一代不如一代。 月狼,他的两大副将之一,此时正在大帐里面焦躁的转圈儿,眼儿冒火,一头本来就乱的枯草一般的头发此时已经更乱了,据他所看,这要是出去的话,估计用不了多久,就能有小鸟儿来他的脑袋顶上做窝。 可能是被他看着,月狼忍不住又用他那熊掌似的爪子呼噜一下黑堂堂的脸,“将军,少帅什么时候给咱们攻击的指令啊。这些日子咱们过的也太憋屈了。这都已经快要春天了,我还答应了小翠莲儿回去了就娶她呢。” “娶娶娶娶,娶个屁,那小翠莲儿不是个好玩意儿,你怎么就看上了她呢。” “我知道她对我不适合真心,但是我这个岁数了,就惦着找个会看人的,最次她不会惹得我生气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儿。” 一声轻笑,一个红衣少年从外面走进来:“月狼啊,那小娘们儿可不是你能驾驭的了的,别忘了王员外的下场。不过回去了,少爷我到是可以给你弄个漂亮丫头,踏踏实实儿的给你做婆娘,生儿育女,怎么样?” “少帅,您什么时候回来的,不过,您真给我找个小娘子?” “不光是你,你这群老兄弟们,都多大了,居然还在那儿叭叭叭儿的蹦跶,就知道喝酒吃肉的,也不想想,自己个儿连个暖被窝儿的都没有,还得少爷我操心。”翻个白眼儿,段鸿锐从外面进来,也不客气,直接的端起来啸山虎对面儿的茶壶,直接就喝 “少爷,你这次回来,可是有什么安排?”啸山虎站起来:“少爷,先等一下,让月狼给你去换一壶新茶过来,这凉的,喝着不好。” “有的喝就成。”咕嘟咕嘟一壶茶水喝进去,扔下茶壶,人一脸严肃的看着啸山虎:“三件事儿” “一,九命那里来消息了吗?二,诗岚那里问出来消息了吗?三,我让你准备的都准备好了吗?” “九命那里没有消息,仍旧是五日前来的那个消息呢,咱们的人已经安全的到了,但是大帅怎么决定的,不知道。第二个,诗岚说那窑姐儿十有八九是朝廷的人,她就是最底层,只是知道了要刺杀您的任务,然后诗岚已经带着人去摸底了。至于您让我准备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只要少帅您说用,那么立刻就能让您用上。” “好,既然朝廷给少爷我装傻,那么,他们就要有被少爷我折腾的人仰马翻的觉悟。”段鸿锐笑眯眯的蹲在凳子上,眼神中却是半点儿没有温度,“今日把那该用上的,就用上。我在醉红楼,记住,一路上,闹的大点儿。” “是。”啸山虎为朝廷打个哆嗦啊,这也是想不开啊,惹了这个煞神,怎么就惹了这个煞神呢,哎,也是可怜了那群倒霉的俘虏咯。 目送着段二少出去,啸山虎对着月狼勾勾手:“那群俘虏被谁看着呢?” “将军,俘虏们被突击小队第二队看着呢。把伤都给看得好好儿的呢。” “去看个机会,可以动手了。” 月狼退出来营帐,看着站在高台上的眠狼,微不可查的点了一下头,垂在腰间的手轻轻地点了三下,然后,然后他就直接的回到了自己的营帐里面,此时,那里里面静悄悄的,和整个军营一般,安静的没有半点儿动静,不过却也不难发现,那骤然而升起来的奇怪氛围。 第46章 走在凉风萧瑟中,裹紧了身上的衣服,冷风依旧是往身上刺着,不知不觉间,天空又下起来了小雨,盛开的白色梨花儿被雨滴打下来,转瞬,又被风给吹上去。 打着旋儿,洁白的花瓣儿被打褶,碾成泥,落下来。泥泞的土地上,多了一片凄凉的苍白。 黑色的靴子踩在那片苍白上,看着这凄凉的景色,澎湃的内心也被淋得冰凉。 不过这个人,他还是真的是认识的,这个人,艺名叫做桃娘子,本名叫做桃迦,长相么人是偏嫩嫩的那种可爱,各自一米六,有点点胖,却胖的很是地方,小姑娘看起来玲珑可爱却是丰乳肥臀,细腰长腿。 但是你以为这个人真的是年轻人,那真是大错特错了,这个人根据传闻,四十有二,前花魁是也。 说起来,她也是一个奇怪的人,她十二岁在青楼初次登台演出,不过那个时候,她是作为清倌出来的,只负责弹唱小曲儿,但是就是那样,她都挑起来了一众捧客,更甭说她到了十六岁正式开始接客算,她靠着自小被老鸨儿培养的才艺,在一众皮肉买卖中她们翠红楼算是拔出了头筹。 然后再桃娘子十八岁的时候,突然了无音讯,有人说她自身不愿意在青楼出卖自己的,也有人说她被恩客给赎了身,还有说她没有赎身,但是却有病了,没有客人再点她,以至于到了后来,提到她的都很少了,只是偶尔有那想起来那一抹风尘的时候,会问一句,桃娘子是否出了翠红楼。 是的,她就算是赎身,明明该离开青楼的情况下,她却是一直没有离开。 此时,桃娘子身穿一身烟青色的短款旗袍,外面披着一件烟熏色的及膝长衫,露出来纤细的颈子,走在这安静的梨园里,看着这一派凄凉的景色,人合上一直撑着的伞,盯着这一派的景色,桃娘子怔怔的出神 文不臣蹲在树上,他是纯属倒霉被眼巴前儿这个二货主子给拎过来的,然后被雨水淋得水龟似的,就是水龟他还有一个不怕水的壳子呢,他可是没有的啊,结果,那穿着防水布料做的衣服的某二货没咋地,他却是湿的够呛,尤其是他被拽过来却根本就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啊。哭。 不过现在看来,不会是这小子又没事儿闲的出来溜达了。。。不过话说回来,他在树上看清了这个女子的模样之后,微微的又那么点儿明白了,今儿他们喝酒的时候,得到了一个情报,那就是某位国公女婿要来会小情儿的么。 可是这个见小情儿,那女婿充其量也就是三十左右岁的年纪,怎么来了这么一个哀怨的女子呢,而且已经四十多岁了,这何止是小情儿啊,这妥妥儿的还是做娘的辈儿啊。还是说这个就是一个误入的? 但是看情况来说,没毛病的话,没人会这点儿,这天儿过来这只有一地白花的地儿。 但是,就在文不臣傻等的时候,他被段鸿锐拍了一下脑袋:‘小子,你搁这儿呆着,我去看看人咋还没来。’说完,人呢就要往树下蹦,结果只是一转身,他就又回来了 “我说你怎么又回来了。” “嘘,你好好儿的看着。在叭叭儿灭了你。” 就在这时,还没来得及挣扎的文不臣就看见了一个锦衣华服的男人过来,只是这个男人他那动作真的是有足够偷偷摸摸的。 偷偷摸摸的过来的,还可以看得出来,真的是心虚的要命,并且那状态堪比做贼。猥猥琐琐,左右偷看,从这棵树挪到那棵树,确定没人之后,在挪到另外的一棵树。虽然是画着圈儿的走,但是很明显,他确实是奔着桃娘子过去的。 听到动静,桃娘子转过身来,转过身来,段鸿锐确定,他没有看错,那双眼睛肿充满了恐惧,没有半点儿见到爱人的爱意之外,还没有半点儿的情谊,有的只有无尽的恐惧,只有无尽的害怕。 文不臣看着那眼神儿,他都忘记了挣扎,眼神儿带着疑惑的看着段鸿锐,似乎就是在问着段鸿锐这是怎么一回事儿。 翻个白眼儿,我要是知道这个是怎么一回事儿就好了。 谁信你,你要是不知道你能叭叭儿的出来?就你那损样儿。你还不知道,你不安排个十步八步的你都绝对不搅和那浑水,真当我不知道你那惜命的程度那。 被这样怀疑的眼神儿看着,段鸿锐脸不红气不喘,嫌弃的把捂着文不臣的手在文不臣的身上蹭蹭,然后就继续趴在他的那好角度上看热闹。 看着段鸿锐不搭理他,也不给他解密,干脆,文不臣也趴在那儿看热闹,只是他再次后悔,自己为啥没有穿一件儿防水的衣服啊。湿哒哒的,贼讨厌 “张公子,你……” “桃娘,你真的就这么绝情吗?” “张公子,请你自重。” “自重,这时候你叫我自重?桃娘,我且问你,你当真要如此绝情吗?那可是你一直心心念念的娃娃啊。” “心心念念,我是念着要一个娃娃,可是却不能是你的,绝对不能是你的,张公子,我不想做那被抛妻弃子里那可怜的妻子,更不会让那孽种过有机会来到人世间。悲惨的人生,有我一个人呢承受就够了,你想要儿女,自然有你的娇妻和漂亮通房孩儿自然是差不了你的。” “桃娘,那都不是我想要的,我说过了,这孩子你必须要给我生下来” 言语到此,便已经够了段鸿锐拍拍文不臣的肩膀:“好戏开锣。” 啥好戏啊? 文不臣就恨这说话说一半儿的人了,尤其是这关键的时候。不过好在,还不等他逼供呢,‘抓、奸’的人就已经到了,只见张郎的正房夫人,当今皇后的嫡亲妹妹此时按品大装的过来了,“张郎,你不该给我一个解释吗?” “如安县主金安。” “如安,你来这里做什么?” “你是何人?”如安绕开了张志晨的阻拦的身子,一看见他那乱转的眼神,如安就知道这人是在想什么,要不是他家有背景,自己的祖母又怎么会把自己嫁给这个一无所用的男人,纤纤玉手拂过鬓角:“张志晨,本县主建议你还是先好好想想,背着本宫金屋藏娇是怎么回事儿。” “县主,奴非他所藏之娇,奴乃是青楼一女子。至今仍是青楼女子,只是在这儿看一场春风冷雨无情,嫩芽新生,梨花凋落。” “好了,你们的情谊多少年了,本县主可都是知道的,只是没想到,张志晨,女子二十多年的时光都给了你,可是你却连给她一个名分的勇气都不敢和我提,甚至连一个外宅都不给你给她。让这个可怜的女人依旧是在那如烂泥潭一般的地狱中,每日见景生情,每日只剩悲伤,一个未来都不敢给她,你还想让人家给你生孩子。”如安一声冷笑,整理一下袖口神情带着冷漠 “县主明鉴,奴……” “我只问你是如何想的,是继续和这个人面兽心在一起,还是……” “县主,奴只想回家,不想做那笼中之雀。” “赎身的银子可攒足?” “岂能攒不足,之时奴空有那银钱珠宝,却无人敢放奴离开那烂泥塘。” “为何?” “因为有那一位有权有势的公子哥说了,谁要是敢放了奴离开,那他便要杀死奴那一群受苦的姐妹,烧毁那收留之屋,有此威胁,奴又怎敢有那离开的自私之想,奴冒险不起啊。” 一切似乎都已经超脱了他的控制,但是事到如今,张志晨似乎是也已经明白了,这事情,背后有一双无形的大手在推动着这个事情的发展,完全不敢脱离这个天后嫡亲妹妹的势力,或者说他攀附的不就是这个背景么。就在他准备再找什么理由的时候,如安县主却是已经下了一个决定。 一甩衣袖,如安县主对着旁边儿的嬷嬷吩咐道:“栾嬷嬷,去扶起那小娘子,进宫。”如安县主上了软轿,仪仗直奔宫廷。 张志晨拦在软轿的前面:“县主,县主,此事,此事……” 栾嬷嬷拨开张志晨的瘦弱身子:“张相公,县主说了,之前县主还没有找到那个理由,但是现在,县主说,她要去找天后求一个公道。这两个可怜人,被你玩弄在鼓掌中,她如安可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张志晨一屁股坐在地上,不行,他可不能让离开,他可是知道皇后是怎么喜欢这个年幼的妹妹的,从地上爬起来,他顾不上整理衣服,向着不远处的张家大宅跑去。 待到一众人都离开,段鸿锐这才拉着文不臣从树上跳下来。“走,哥哥带你去喝花酒。” 第47章 张志晨作为户部尚书张大人的嫡次子,那真是从小就备受宠爱,和哥哥的精明不同,他空长了衣服好皮囊,但是这幅好模样愣是吸引了好多小娘子的视线,同样的,他的身份和背景也就吸引了好多人的注意力。 那时候,天后娘娘还不是皇后呢,只是刚刚进了东宫,他们家为了稳固住地位,就把一群庶出的孩子都和亲过去,这家有用,那就给一个,那家有用?没关系,那就再给一个,反正不论是嫁过去,还是娶回来,他们家联系的妥妥儿的。 一直到了后来他老爹不知道和天后那一家谈了什么,反正他最后是把天后的嫡亲妹妹给娶了过来,只是那时候,他一心都扑在那秦楼楚馆里,一颗心的拴在桃娘的身上,被家人发现之后,家人要把桃娘转移走,被他发现之后,人就看了起来,成了如今的这个模样。 可是他没想到,事情会是这样的爆发,会是在这二十多年后爆发。 软轿之上,如安县主被老嬷嬷给清理着伤口,老嬷嬷是如安县主的乳母,到了后来,乳母的孩子还因为天花早早地没了,这个乳母就干脆自请下堂,专心的带着如安县主这个奶孩子。 所以,俩人堪比亲母女的感情,老嬷嬷给如安清理了伤口:“县主,莫气,早就知晓这婚姻的结果,何必动怒。” “养娘啊,我是怕啊,你真以为是我早就知道这个事情吗?这是今儿天还不大亮的时候,有人扔进了我房子里的一封信,上面告诉我,巳时过来这里,抓、奸、然后还附上了这对儿奸、夫、淫、妇、的详细信息,包括他们从什么时候开始,中间有什么过程。” “这内容,和我请姐姐调查的信息一点儿不差。” 听这个话,冉嬷嬷眼神儿都带上了惊恐,甚至连身子都不自觉的向后靠了一下,人磕在轿子上才反应过来:“县,县主,这……” “背后有人在筹谋这什么,而我,就是那头一刀,开什么的第一刀,也就是姐姐说旁的都不提了,必须要我先离开苦海。”看着手被白色的帕子包着,眼神儿带着冷冷:“嬷嬷,我现在就怕这背后的人,不知道他究竟是在算计着什么。这种未知的恐惧,让我害怕。” 确实,这样的未知,谁会不害怕呢。谁都会害怕。 可是害怕又能怎么办呢,总要走下去的。冉嬷嬷从轿子的暗格里面找出来一个小盒子,手指占了一点儿那盒子里的东西,在自己的手心揉散开,然后开始在如安县主的太阳穴上轻轻地揉着,提神醒脑的薄荷香味慢慢的三开,如安县主那不安的心慢慢的沉淀下来,是了,走一步看一步。 是狐狸就总要漏出来尾巴的。她和姐姐有那个耐心来等这个人是谁。 张志晨跑回张府,刚刚把事情和他老子还有奶奶说清楚了之后,他就被老爹一脚给踹翻了,一口血吐出来之后,他还没来得及喘气儿呢,人就被他老爹张大人给揍了,张大人坐着的凳子直接的就砸在了张志晨的身上 “孽子,孽子,尔怎敢做如此之事当日,我还以为那女人已经离开了,可是没想到你居然背着县主养了她这二十几年?此事你让我如何和天后交代啊你。” 老太太更是锤了几下拐杖,木质拐杖碰到了地面发出咚咚咚的声音,在张志晨被打晕之后,张大人这才反应过来,回过头去,这才看见了正在那儿捂着胸口咳嗽的老太太:“母亲,母亲您,您莫要动气,此事尚且可解,尚且……” “糊涂啊,此事怎么可能有解,现在,咱们只求天后能不追究咱们家旁的人。只求天后能不追究旁的人,能扰了老大就成,能扰了咱们光儿就成。”老太太动作颇为迟缓的站起来,每走一步,都是蹒跚:“走,咱们进宫,给二小子去求情。” 求情…… 张大人立刻就反应过来,如今朝堂是天后家族一言堂,怎么可能会,会,确实啊,他立刻就对着老太太一行礼:“母亲,儿去换一身朝服,叫府医过来给二小子看看。” “看什么看,就这样,这样带过去,带过去或许可能还会……” 抱着这份他们也知道肯定是侥幸的心思,他们安排人抬上了这个还昏死着吐血的张二公子向着朝廷过去。 要说消息什么地方传的最快,还最清楚,那一定要说是秦楼楚馆或者茶楼饭堂,这两个地方,那真是什么消息都能快速的传过来,而且还是不分大事儿小事,全都是巨细无比, 段鸿锐这个看完了热闹的也不过是刚刚回来,他就知道了朝廷皇宫里里面传出来的消息,那就是小皇帝已经在天后的示意下,合离了,又或者说是休夫,那已经是昏死过去的张志晨已经被赶出了县主府,并且只能拿走他一些个人用的东西,同时还要赔偿一大堆的东西。 张家的众人,老的罢黜官职,小的官降三级,可以说是完全的废了。而那桃娘子,她则是已经被一瓶毒酒给送走了。 冷笑一声,段鸿锐看向那红衣人:“你确定?” “我确定人肯定是没是,已经被安全的送走了,人现在就在青峰庵里面呢,而且还是自己要求的,要绞了发做姑子,青灯古佛常伴终生。” 呵。段鸿锐一声冷笑:“你放心把,这个桃娘子,十有八九已经是死的了,朝廷怎么会允许有这么一个存在,那可是朝廷的耻辱,不会被存在的。” 就在此时,从城外,有三匹高头大马,丝毫没有顾忌这来来去去的人,横冲直撞而来,月狼那狼狈的草莽的装扮更是狼狈了,身上的铠甲都不知道哪儿去了一部分,鞋子也少了一只,他直接的闯进了城门,直奔醉红楼。 老鸨儿一开始还看热闹呢,结果这热闹眨眼就落在了她们醉红楼的脑袋上。 马儿在醉红楼门口儿停下来,月狼跳下马来,一把拽住老鸨儿:“我们公子可在你楼里。” 第48章 一阵儿的鸡飞狗跳,加上打砸摔扔之后,流连花丛且衣衫不整的段鸿锐带着文不臣还有俩青衣小帽的小厮出来了。 月狼熊掌呼噜一下自己的胡子:“少爷,赶紧回去,营地出事儿了。” 少年身形摇晃,动都不带动的,只是无神的眼神儿看着月狼那模样,言语都带着轻佻和不在意的对,任凭青衣小帽给他整理一下衣服:“能有什么事儿啊。少爷我不在那儿你们还能死了咋地?一片莽夫,一群废物。” 看着少年那模样,月狼忍不住腮帮子乱抖,要不着他知道这少爷这是演戏呢,他都想要打死这个少爷的,太气人了啊,咋能有这么气人的玩意儿呢,熊掌痒痒,想要拍死他有没有啊。 “少爷,请速速回营。片刻都耽误不得。” “给少爷我说清楚是什么事儿,没事儿别来烦老子。” 忍了又忍,月狼还是忍不住了,粗嘎的嗓子直接的叫了起来:“少爷,咱们营地有人投毒,死了好些士兵,啸山虎将军让您赶紧的回去。” 少年心不甘情不愿的推开俩窑姐儿,然后就叫骂着向下走,路过月狼的时候,还抬脚踹翻了一个桌子,叫骂了一声废物之后,人这才向着外面走过去。 段大帅给大儿子整理一下衣冠:“鸿飞啊,家给看好了。尤其是你仨妈,俩妹妹,老子可就托付给你了。” 段鸿飞轻轻地点头:“父帅,您放心去,儿子在家看家,等您回来了,给您和兄弟接风洗尘。” 段大帅很是满意自家大儿子,哈哈大笑,从九命虎手里接过来头盔:“九命虎,好好儿在家养伤,协助飞儿照看好了城里的情况。” 难得没穿铠甲的九命虎单膝跪地:“是,九命等大帅早日凯旋归来。” 段大帅那黑金色的旗子高高的扬起来,迎着初春的小雨寒风展开,一声出发,段大帅带着由细崽虎带领的三千士兵向着朝廷进发。 而此时,朝廷也乱了一下,天后声音冷冷的,却不难发现她声音的底下带着一丝紧张和防备:“林相你确定这下手的人不是朝廷的?” “天后,咱们安排的人还没有给一个准话呢,现在里外透不了话,但是在外面监视着的探子回禀说,确实是有几十人死去,尸体就放在广场上,从一开始中毒,被军医治疗,到了后来死亡,都在眼皮子底下发生的。” “能确定是他们西邕城的吗?” “都是身穿西邕城士兵的衣服,还有两个伍长装扮的人。” 天后深吸口气,怎么会是在这个时候动手了呢,段大帅已经从西邕城出来了,这个时候出了这个事儿,他们要怎么来解决啊?怎么能把自己的人给弄干净了呢。“林相,不管是不是咱们的人动手,你都去把咱们的人给弄出来,务必要擦干净了屁股,说啥都不能让西邕城的那大老粗察觉到是咱们的人动手。” 林相点点头,然后人就站起来退了出去,天后这时候才把压制的惊恐和愤怒都压下去,在殿里来回的走动这,漂亮的珠花发出清脆的碰撞声,叮叮当当的从侧面上佐证了天后的焦躁。 天后被国师拉住,“别着急,事情没到那个份儿上呢。” “不着急,我怎么不着急啊,云堂,我万一咱们再把段大帅给逼出去,咱们只是想要要他们一个态度的啊,这,这要是再多一路反王的话,咱们,咱们扛不住啊。” 国-乌道人-李云堂-师拍拍天后的后背:“过去坐会儿,禾嬷嬷,给天后上一杯热茶安安神,我去叫洛书、洛河过去看看究竟是怎么一个情况。就算是不能把人给弄出来,也一定给灭了口。” “好,一定要把尾巴给擦干净了啊。”天后手拉着国师的手,眼神儿带着无助和慌乱 段鸿锐回到了军营,直接的就看见了营地上那一串儿的死者,虽然他知道这些人不是他们的人,但是却也还是感觉到了一丝别扭,这种感觉,和他杀人不同,那是一种很诡异的感觉,他也说不清那是什么感觉,反正就是很别扭。 他走过去,直接的一巴掌乎在了啸山虎的脸上:“怎么回事儿?你们就他娘的不能少给少爷我惹点事儿吗?” 不能少惹点事儿……啸山虎表示,这个事儿真的是心塞啊,真的是有苦难言,哪怕是这个事儿是之前安排好的呢。但是还要把戏给继续下去。啸山虎低下了头,唇讷讷几声,不敢再说别的。 洛书动动唇,对着旁边儿的洛河说道:“真是他娘的投个好胎最重要啊,看看,这样的草包,真是没有一点儿成气候的模样,但是却还是谁都不敢惹,只能忍受着。” “忍受着,洛书,你觉得这个真的是一个真实的人吗?” “呵,洛河,骨子里的东西是掩盖不了的。”洛书很是随意的靠着大树:“主人的指令咱们两个同时进行,只等月升半空,我去西营,你去东营,咱们完成任务之后,还在这儿会和。” 洛河看着整理好西邕士兵铠甲的洛书,总觉得这次任务令他有些不安。但是也确实是如同洛书说的那样,这骨子里的东西是掩盖不了的,人也在那儿监视着营地的情况,顺便养精蓄锐。 不过这他们还真的是猜错了。有些事情是刻在骨子里的,改不了,但是也有一些东西是被被动的刻在骨子里的,作为最坚硬的壳子,来保护着这个壳子的主人。段鸿锐就是这样,从年幼的时候,他就是被老头子教育的。 老头子告诉他的就是,一个人,不能被你之外任何一个人看清楚你自己。而最好的伪装,就是真实,真实的你,真实的表现,真实的融入生活,真实到把你自己给欺骗到底。 就这样,段鸿锐他的真实就是纨绔混账没大没小。而同一个师傅的段鸿飞,就是儒雅睿智的真实之下,就是腹黑和狡诈,虽然他从来不曾对着亲人使用过。 进了营帐,啸山虎凑到了段鸿锐的旁边儿:“少帅,大帅已经过来了,开始向着咱们遮面儿过来呢。” “安排好,明日,少爷我要带着这群人去哭早朝。” 第49章 大闹朝堂 四月初一,宜婚定、嫁娶。忌动工、破土。搬新居。 但是没谁告诉他们不宜上朝啊。 看着带着一堆死人,并且很没形象的坐在勤政殿门口儿在那儿撒泼耍赖的哭着却不掉眼泪儿的段鸿锐。 已经上朝几十年的老大人表示,他们就从来没有看到过这样的上朝啊。这叫什么事儿啊,菜市场也不能这样式儿的啊。 刚刚科举成官儿的也没想到,他们梦寐以求的朝堂难道就这样的生活吗? 天后更是已经傻了,她颤抖着手,僵硬的转身看着国师:“玉堂,之前上朝也是这样的吗?” 国师乌道人摇摇头,表示他没有看到过这样,哪怕是死谏的,哀嚎的,卖惨的,他也没有看到过这样的啊。微微的向前探身子:“你问他,做什么?” 得到指示的小废帝拘谨的对着正坐在那儿拍着大腿号丧的段鸿锐问道:“爱卿,你哭诉什么,前面来说清。” “嗷儿,我的陛下啊,小臣,小臣委屈啊,小臣带着家里的兵丁们过来解朝廷的围城之困,可是这都停了战火多久了,就是没人说小臣下一步怎么做啊,结果,结果有人把手伸到了我兵营里啊,小臣的手下啊,死了这么多,回去可怎么交差啊,两军交战没死这么多,结果被人给用阴损的招数损毁了这么多。” 段鸿锐那真是‘哭’的那叫一个不能自己啊,他嗷嗷嗷着,甚至还打了几个哭嗝儿,小脚儿还扑腾扑腾:“我不活了啊,没活路了啊,可是不能活了啊。小臣,小臣要求见陛下都被一群人给压制着,不让小臣来告状啊。陛下,天后,您可要给小臣做主啊。” 段鸿锐手里挥舞着那刚刚带着一群臭了的死人从兵部抢过来的好几封被压下去的奏折,眼神儿都快要吃人了,死死地盯着那兵部尚书和侍郎几个人:“今儿当着陛下的面儿你们说清楚了,为什么要押着我的折子,还有,为什么不敢让小臣我见陛下和天后娘娘”叨叨着这个话,突然他好像是想起来了什么,从地上爬起来,用泥了唧的小爪子指着那几个人 “不会是给我们营地下毒的就是你们。” “啥?下毒的是他们?”随着段鸿锐的话,一个粗壮的中年人走了进来,一身铠甲定了当啷的发出动静,他扒拉开那糟心的混账小子,嫌弃的甩甩手:“糟心的玩意儿,也不知道谁家的,真给老子丢人。老子怎么就生了你这个玩意儿呢。” 段鸿锐唇角儿乱抖抖,人都说坑爹,结果到了他这儿就是坑儿子啊,从小坑到大,就不能饶了我两回么。还不知道我是谁家的玩意儿,你等着,姓段的,就冲着你这个话,还有之前把我给仍在火坑里面的事儿,这回回去看我不告状的。不告状少爷我改姓儿。 段大帅给他一个你敢的眼神儿,少年回以一个你看我敢不敢。还让我在这儿折腾,你就是把我给豁出去了呗,就是看着我好欺负呗,还不让我提前送折子见那小废帝,非要等着这个时候,抬着那臭了的过来这儿告状。你当我是亲儿子了么,还不知道谁家的糟心玩意儿,你也不看看你这个爹让我这儿子糟心不糟心 眉眼官司暂时结束 嫌弃完了段鸿锐的傲娇段大帅的熊掌就直接的划了住了兵部尚书:“老子的人是你杀的?” 兵部尚书慌忙的解释啊,就是傻子也知道啊,知道这个黑锅不能背上啊,谁背上谁是傻王八蛋啊,但是一句解释的话还没有说完呢,他就被一个熊掌给拍晕过去了,段大帅嫌弃的看了一眼小鸡崽儿似的兵部尚书:“娘的,武将的部门就让武将来管理呗,怎么还有这种酸菜棒子来瞎掺和呢,放着好事儿不干,非要作妖儿,我大姜王朝就糟践在你们这群手无缚鸡之力却还事儿贼多的玩意儿手上了。” 嫌弃的拍拍手,段大帅走到了御案前面儿,行了一个军礼“臣段温枫见过吾主陛下,天后娘娘。” 天后抻抻嘴角儿,这老杀胚怎么过来了,不是说封疆的王没事儿是不能离开领土的么,看着这一大一小两个无赖狠角色,天后和国师在此时,都下了一个决定,那就是很快就要把这爷儿俩给弄走,反正看着现在的情况,这爷儿俩在这儿那就是祸害,得不偿失的存在。 天后从幕帐后面走出来,伸手拉住了龙椅上那被吓坏的小皇帝,走下龙阶,纤纤玉手虚虚的一扶:“段大将军王怎么过来了?这一路舟车劳顿了。” “天后,劳顿什么的倒也还是小事儿,臣是为了这个不孝子过来了,九命虎被这个不着调的混账给气得愣是闯营回了西邕城,我这个当爹的不成功啊,只能过来这里给这个小子把屁股擦干净了,结果没想到……” “天后,陛下,请惩段温枫那老匹夫咆哮朝堂的大不敬之罪。” “天后,陛下,段大将军王不遵法纪,无召擅自离开驻地,无召擅闯皇宫,上不敬我天朝威严,定当要严惩,以示法纪威严。” “请陛下天后恕段大将军王大不敬之罪。” 段大帅的话被一群文臣的这个话给打断了,熊掌呼噜一下已经好久没有打理的胡子,这段时间,他可是足够糟心的,所以,那一下巴的胡子也没空儿好好儿的打理了,他转头看过去,对着那个叫的最欢的大臣问道:“你们是说要治罪谁?” “段温枫,你纵容你儿子在这儿打闹,现在你又咆哮朝堂,难道不该治你得罪吗?” 打嘴炮,段鸿锐最是喜欢了啊,他得了搜的跳出来:“呔,你个王八蛋,现在在这儿有精神咆哮了,那天去我营地传旨的不是你了吗?从那交战的两军中走过来,吓得都尿裤子了,还有精神在这儿跟少爷我叭叭儿治罪我们?有能耐我们走,你自己个儿抗那大军去。”翻个白眼儿:“天后,这人就是白眼儿狼,王八蛋,救他们的时候,他把少爷我当爷爷,结果救了他居然转身就要治罪我们,这飞鸟尽良弓藏的小人,岂配在朝廷为官。” 反正,你说我大不敬,那我就直接的抄你老底儿。段鸿锐一连点了好几个大臣之后,人跟战胜的公鸡似的,看着那几个被点名的大叫着有辱斯文,有辱斯文的大臣。 看着实在是不得体统的儿子,段大帅无比的糟心,深深地表示,他不认识这个小子啊。 天后更是头疼:“大将军王,哀家知晓儿你父子二人的委屈了,先叫小公子安静一下。” 段大帅一巴掌呼在段鸿锐的后背:“小兔崽子,天后娘娘说了,要你安静,没听见吗?竟给老子丢人。” “呸,你个老杀才,少爷我答应了仗凭啥还受这个气啊,就他们几个,凭啥竟给少爷我小鞋儿穿啊,你个当爹的还不给我出气?你还打我?” 看着儿子那不敢置信的目光,段大帅不太好意思和儿子对视,眼神儿一撇开的时候,段鸿锐就直接的跳了 “不过了,这日子没法儿过了,我得走了,我和这京城八字儿犯冲。”说完,就要往外跑。结果被段大帅给伸手拉住了,提溜着后脖颈子拽回来,就跟那拽着命运后颈的猫似的。眼神儿歉意的看着天后。 第50章 “不过了,这日子没法儿过了,我得走了,我和这京城八字儿犯冲。”说完,就要往外跑。结果被段大帅给伸手拉住了,提溜着后脖颈子拽回来,就跟那拽着命运后颈的猫似的。眼神儿歉意的看着天后。 “段爱卿啊,快松开二公子,对这有功之臣,怎么能如此呢。哀家可还要谢谢他的救命之恩呢。” 已经决定了要送客的天后拉着小皇帝坐回去,眼神儿冷冷的看着那被拆穿了,变本加厉的叫喊着要治罪他们大不敬的一群大臣,他们怎么就看不清形势呢。 一群蠢才。 段鸿锐听见天后的话,可算是洋气儿了起来了,胳膊腿儿的直蹬蹬,把这几个后脖颈子在老爹的熊掌里揪出来,然后就小人得志的指着那群大臣:“你们几个老酸菜棒子,说,少爷我大不敬谁了,大不敬你们吗?且不说我是不是你们的救命恩人,单单就凭借着我,大将军王二公子的身份,还真是看不上你们这群自私自利的酸菜帮子。” 附赠一个白眼儿,少年转身过来,嘿嘿的对着天后笑,顺便还对着小废帝咧咧嘴,甭提笑的多开心了,段大帅忍着痒痒的手,不去看这个糟心的玩意儿。 本着送神要麻溜儿的原则,天后威严的一甩衣袖:“皇帝,宣读封赏。” “娘娘,小臣还有话说。” “说。”但愿他别在作妖儿了啊,但是还不能不让他说,只是天后那说字儿,真的是从牙缝子里挤出来的啊,咬牙切齿的呢。 段鸿锐猴儿似的一拱手:“陛下,娘娘,小臣冤枉不冤枉的倒也还是好说,但是小臣再怎么纨绔,也要给那一群死去的小兵们求个公道啊,究竟是谁投的毒,究竟又是谁压制了我的折子,这总要求一个明白啊。” 果然是作妖儿的啊。天后黑线,但是好赖,这个也不是一时半刻能解决的总要调查不是,天后轻点凤首:“确实,二公子所言确实,刑部尚书,此事便交于你去办理,三日之内,务必要调查一个清楚,给段大帅和二公子一个清楚和公道。” 一个白胡子老头儿领旨。 “速速去办。” 白胡子老头儿大朝都没有上完,就直接的出去查案子了。 “现在,大将军王,二公子,听封赏,封赏结束便回去准备,三日之后,乃是好日子,大军开拔回营。在这三日里,哀家定要给二公子一个公道。” 仍在蹦跶着的段鸿锐被大将军王给提溜着后脖颈子出了勤政殿,只是那一群在那儿跪着的请求天后惩罚他们段家父子的几个大臣的时候,还不知道是故意还是咋地的反正就是踹倒了好几个。在一群老酸菜们喊着放肆,放肆之类的话中,被拎走了。 第一天,段大帅把没溜儿的段二公子给一顿暴揍,天后安排使臣过来劝解都没有劝开,这个事儿的后果就是,天后和小皇帝又头疼了一回,把被打的花儿红了的少年给救了下来,然后段二少这个少年愣是死活都不搭理他老爹了。在小帐子里面儿呆的老老实实儿的。 但是据伺候的小兵所说某少公子在床上趴着,手里举着一个小人儿,在那儿可劲儿的摔打呢。 案子也在第二天就被查清楚了,以兵部尚书那老酸菜帮子,作案的理由就是他为了灭口,把那羞耻的事情给掩盖过去,而那羞耻的事情,也彻底的传开了,以至于他们上死刑台断头的时候,老百姓都在那里指指点点。 段鸿锐也被拉来了,他是硬要来的,不让来就大吵大闹,趴在一奢华的马车里,看着那群人人头落地,唇角儿带上了一个冷笑。那天,四位大臣,加上家眷三百九十二口。刽子手的大刀都砍坏了好几口。血腥味,一直到他们从皇宫里辞行出来,都不曾散开。 大军开拔回西邕城了,这次回去,他们可以说是衣锦还乡,段大帅这个大将军王又得到了一份可观的奖赏不说,段鸿飞彻底的得到了王爷世子的封定,以及段鸿锐那正四品的闲职。 其实就是光拿工资不干活的那种。 段鸿锐趴在那与军队格格不入的马车里,段大帅骑马跟在旁边,在这个时候,他不像是一位主帅,更像是一个互送宝贝的镖师。 珍之如重的看着马车里的那宝贝。 赶车的是两个仍旧是男装小厮打扮的诗蓝和孤蕊。 三万多的大军并没有沉默的赶路,反而是在那儿由领队在那儿带领着唱着古老的战曲。这是大军得胜才能唱的。 没有什么太准确的词儿,但是总体来说就是 大军已经得胜归来,母亲不必再夜夜思念长叹;大军已经得胜归来,亲爱的姑娘请你做我的新娘;大军得胜归来,我们得胜归来,敌人的鲜血染红我们的归路。我们得胜归来。得胜归来。 每一次段鸿锐听着这个唱,都觉得汗毛倒竖,想要打颤,那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段大帅手里的马鞭再马车车厢上点了两下,发出两声闷闷的碰击的声音。 “让开点,叫你们少爷起来给老子让个地儿。” 孤蕊再赶马车,她没动,诗蓝站起来,打个口哨,她身形很是灵活的跳上了一匹一直很温和的跟在马车旁边儿的枣红色马儿上。 段大帅别看胖,他灵活的上了马车,熊掌拍了一巴掌段鸿锐的屁股:“你一边儿挪挪,那大的马车,就非要占中间儿啊。” “那是,少爷我是谁啊,不在中间对得起少爷我的名号么。”嘴上这么的说着,但是动作却还是没啥太大的动作,却还是给他爹挪出来一片儿地儿坐。 “恨我吗?” “就这点破事儿?”段鸿锐龇牙咧嘴的爬起来半趴半坐的窝在那儿,眼神翻白眼:“至于么。” “这次真的是太凶险了,你也是,这件事儿你明知道是谁想到,你还往刀口上撞。” “老爹,就因为我知道是谁要算计我,我只能选择往刀口上撞。他想要要我的命,那我就要让他们付出代价,他们不是喜欢权利么,那我就帮他们把权利给攥的紧紧地,全是他们的人,才能更好的抱成一团么。”段鸿锐咬着牙爬起来:“老爹啊,下回下手轻点儿啊,真不怕给你老儿子打坏了,到时候影响传宗接代可咋整。” “传宗接代有我大儿子呢,再说了别以为老子我不知道你身上穿的东西,你一出来,屠老爷子恨不得把家底儿都给你穿身上了都。”段大帅一拍儿子的屁股:“见血都不是你的,还担心打坏了你。” “那也挨揍了。”段鸿锐嘿嘿一笑,斜着靠在软垫上,眼神儿带着挑衅:“老爹啊,我这是没儿子呢,将来要是有了儿子,看我让不让我儿子认你,有了小闺女,我都不让你抱她。” “嗷” 很好,苦肉计没咋地的段鸿锐这回被老爹揍得知道了花儿为啥红了,手捂着自己的脑袋,眼泪叭叭儿的看着段大帅:“段大帅,你这么坑儿子,你爹,你媳妇儿知道么。小心我回山去找老爷子告状。” 回想一下自家那无良老爹,段大帅黑线,这可是老头子的命根子啊,他很确定,只要是自己收拾这个小子,老头儿一定是饶不了他。 “老爹,我看上你那把火铳了。” “给你。” “老爹,我还看上你那把银月匕首了。” “给你、” “老爹……” “段鸿锐,你给老子适可而止……” “老爹,我就是说你看着点儿,别太气了,对身体不好……” 段大帅捂着自己的心口,这糟心的玩意儿,谁要,麻溜儿的弄走。 第51章 一灾横祸 四月十二号。大军已经行进了八天,但是归程却并没有走上一半儿,至于为什么,那就是因为他们在走一半儿的时候,就被大雨给拦住了去路,雨还没停下来的时候,山洪就爆发了。不过这也得了段大帅他经验丰富。 一看事情不好的时候,他就直接叫停了大军,将将在滑坡的边缘驻扎住了大军。 只是他们这里算是躲过一劫,但是一些村子里的百姓们可就没有那么好的结果了,他们在滑坡下来的时候,还在沉睡,泥水,树枝,山石瓦砾,就那么被雨水卷斜着冲刷下来,冲垮了一间又一间的房屋,哀嚎声,惨叫声纷纷传来。 不知道是不是大灾的天儿总是伴随着异像的发生,这滑坡之后,天儿一直都是昏昏沉沉,阴阴霾霾的始终是不亮堂,甚至一直到要吃早食的时候,天儿还没有亮呢,篝火也点不起来,那木柴被淋的透透儿的,是一点儿火儿都着不了。所以,这仅有的一点儿亮度就都没有了。 段大帅一声令下,所有的将士们都在做好安全的防护之下,开始尽量的休息。 “设置拦网,一旦有被冲刷过来的,不论死活,全都拉住弄上来。”湍急的水流边,段大帅对着手拿钢爪钩的几百腰间缠着绳索的士兵说道。 “拉着绳索的,一定要拉稳了,要是有一个兄弟掉下去,就是洗个凉水澡我都饶不了他。” 啸山虎已经在人群中巡逻了一个遍,他走回来,对着正在那儿也是被淋得湿透的段大帅点头:“大帅,三道防线,看起来没问题的。” “好,在救别人的时候,一定要顾忌好咱们自己人,另外,老虎崽儿和鸿锐那里怎么样了?” “少爷和细崽去两面夹击的搜救去了,但是根据送来的人看,实在是没有什么太好的结果,死伤的不少。” “军医跟过去了?” “过去了,不过还留了一半儿,以便支援,或者是把一些轻伤的送回来。” “大帅,您怎么不让我去呢,少帅毕竟还是受伤着呢。”啸山虎有点儿不解的对着段大帅问着。 “你啊,”段大帅伸手点了一下啸山虎:“老子说你猴精,那还真是得看时候。”段大帅神情带着嫌弃:“那猴小子,你觉得我真的能打坏了他?另外这救人啊,你可没有那耐性。” “嘿嘿,还是大帅懂我。” 啸山虎嘿嘿的憨笑,手挠挠后脑勺:“不过说起来,大帅,您说我和少爷,我们俩,拳脚功夫究竟是谁厉害?” “你还没磨得你们少爷和你打?” “没呢,我,我使劲使得自己都累的要放弃了,少爷就愣是不搭碴儿。” 说起来这个,段大帅也还真是没想到,这啸山虎的纠缠功夫,可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住的,他是怎么都没有想得到,他二儿子那活土匪能受得住这个老小子的死皮赖脸?这可真的是新鲜啊。所以,骤然一听见这个还没有打过呢,段大帅可就惊讶到了。 他把啸山虎给派出来就是因为这个小子一直的在磨着他,让他做主,他要和少爷试试身手。实在是被缠的没办法了,他这才让人跟着过来,自己找机会。 结果没想到,这个人愣是他老儿子居然扛住了。 看着段大帅惊喜的脸,啸山虎则是苦了脸,他用熊掌似的爪子在那儿呼噜一下自己的胡子:“大帅,我的心塞你不懂。” 段大帅抬脚就踹:“艹,那小混小子有多混账老子比你清楚。” 啸山虎躲开那一脚,回想下曾经的段大帅那被二公子气的七窍生烟的模样,啸山虎裂开大嘴,嘿嘿一笑:“大帅,还是你比较惨。” 看着段大帅那吃人的目光,啸山虎向着旁边儿蹭蹭,确定段大帅打不到他了之后,这才幸灾乐祸的对着段大帅咧嘴笑:“嘿嘿,大帅,我将来有儿子了,一定好好儿管教着,谁要是敢这么气着我,腿儿给他打折咯。” 段鸿锐一身泥巴贼拉拉狼狈的站在营地门口,眼神都滋啦滋啦的冒着电的盯着啸山虎,白嫩嫩的手攥成拳头,捏的卡拉卡拉作响,然后人一步一个泥脚印儿的向着啸山虎走过去:“啸山虎啊,少爷我听说你皮子挺紧的,想松松啊。” “谁说,的……”啸山虎的神情堪比变脸,当他看清了是谁说话的时候,立刻转身,嘿嘿的讨好的对着段鸿锐笑着:“哎呦,是少将军回来了啊,看看这泥了差的,小的差点儿没认出来,来人啊,快给少将军备水,伺候着少爷沐浴更衣。” “更个屁,你的帐,咱们一会儿算。”段鸿锐翻个白眼儿,人揉着腰走向段大帅:“老头儿,府衙的人过来救灾了。”段鸿锐嘴上这么说着,但是手上却是扔过来一把染血的刀,刀子都缺齿儿了。溅起来的泥水落在段大帅的衣摆上。 “救灾?救灾你这么一个模样?这刀又是谁的?” 啸山虎捡起来那刀子,看了一眼之后,随手把刀子递给一旁的士兵:“大帅,这是衙门衙差的佩刀。” “怎么回事儿?” “那群玩意儿,怕大灾之后有大疫,根本就不管里面有没有死活,直接过来,不论生死,就他娘的奉命把人给统一收拾了。我一开始还以为是统一救助呢,结果没想到,居然是统一弄死,想要一把火给烧了。” “血是谁的?” “十九个衙差,五十个看家护院之类的打手,动手伤人的,我直接废了他们伤人的手,剩下的,只是打趴下,让他们没有动弹的能力了,我就让细崽虎看着他们,自己过来了。” 段大帅听见让细崽虎在那儿呢,瞬间就傻了一下,然后啸山虎嗷儿了一声:“大帅,您别着急,我立刻过去看看。一定争取把活口给留下来。” 啊嘞?一定争取把活口给留下来?啥意思?在段鸿锐的记忆力里,他老爹这手下三只虎中,啸山虎滑溜,是一个武疯子,争狠好斗;九命虎平时不言不语的,却是一个扮猪吃虎,心肠黑的货。唯独这个细崽虎,他给段鸿锐的感觉则是矮小,战场上是疯子,但是下了战场,就没有什么存在感了。 但是这货咋能把这个啸山虎给下成这个模样。 “傻儿子啊,走,跟老子过去看看。” “老爹,怎么回事儿?” “这仨老虎都是我从战场上捡来的知道,他们仨都各自有着各自的创伤,尤其是细崽,他的父母家人,就是死在一群无良的差役手里的,三个如花的姐姐就是被那群披着官皮的畜生给糟践了,他杀了几十人,自己也是重伤累累,人被老子我碰到救回来的时候,老爹我找了很多的郎中,都说这个小子,没救。后来还是屠老爷子找人救得他。从那之后,他就开始仇恨乱杀无辜的官差衙役。只要看见,定会下杀手。” 很好,段鸿锐明白了,说话间,父子俩也已经到了目的地,果然,那里被段鸿锐下令剁了胳膊的一群差役狗腿们已经都被吊在树上,并且丢了脑袋。而剩下的那群,已经被吓傻了,眼神儿都没有聚集点了。 段鸿锐眨眨眼。对着正在那儿擦刀的细崽虎伸出来一个大拇指。 你厉害。 第52章 究竟是谁 一剂良药下肚,那群被吓傻了的一群官差和狗腿子都忍不住求饶起来,他们可正经是看见了什么叫做杀人不眨眼啊。对于他们这群平时都只是敢欺负欺负弱小,打个流氓抓个小偷儿的,过来杀人已经是被巨大的利益给驱使过来的,结果谁能想到啊,本以为是手无寸铁的老百姓,到了这儿却是一群武夫,还都是杀人不眨眼的煞神。 “大爷饶命啊,大爷饶命啊,我们,我们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都是奉命行事啊,奉命行事啊。求大爷饶命啊,饶命。” 有了一个带头的,剩下的也就反应了过来,他们哐哐哐的在那儿跟着磕头,丝毫没有之前的那种杀人的趾高气昂。 “细崽,我知道你接受不了这种玩意儿,这样,这里交给我们,你回去指挥一下家里留守的。”段大帅伸手把细崽虎的佩剑给拿过来,放回他的剑鞘里面:“家里还是需要人留守的。” 细崽虎单膝跪地,应诺离去。 段鸿锐打个哈欠也要跟着溜达回去,他太累了,昨儿晚上段大帅就让他跟着留守,值夜,结果天儿亮了就把他给踹去救援,一直忙活的累死累活,还没休息呢,就来了这么一群糟心的,已经时间到了快傍晚了,一顿饭都没吃呢。 “段鸿锐,站那儿。” “干嘛?” “你干嘛去?” “休息,吃饭。” “吃个屁,给老子滚过来,艹,老子怎么生了你这个玩意儿,糟心的货。老子咋这么想弄死你呢。” “你个扒皮货。”段鸿锐嘴里吐槽,但是还是站在了那儿,人站没站相坐没坐相的看着他老爹:“留我在这儿干嘛,你直接吩咐。”又是一个哈欠,生理泪划过,嘎巴嘎巴嘴:“快点儿啊,我已经快两天一夜没有好好儿的吃东西了。” 此时,段大帅再次明白天后那宁可赔钱也要送客的感受了,这糟心的玩意儿啊,再次不想要了有没有,但是此时,还是正事儿要紧,虽然说他这个身份不太好管理地方上的事情,但是这不是还有他老儿子呢么,他可是正经的由天后赐封的官职,好像是还是一类类似于可以管一些不平事儿的权利,他怎么能让这个小子窜了呢。 经过一串儿的审讯和严刑逼供之后,这群已经被吓破胆的没费什么事儿就已经把事情给交代清楚了,只是这个事情,可就不只是令段大帅生气了,就连段鸿锐都忍不住生气啊,人围绕着那群官差衙役们转了一圈儿。 “你们那混账的大人呢?” “在,在县衙。”刚刚就是这个小子,就是他刚刚眼睛都不眨的就砍了他们兄弟们的胳膊,听见段鸿锐的问话之后,他直接打了个激灵,脑袋更是低的更低了。这虎背熊腰的汉子直接就猴儿在了地上,怕在那儿,害怕的不能自己。 段鸿锐可就是直接的笑了唇角儿带着嘲讽:“老头子,我去衙门走一趟?” “去呗。儿子,老子看好你哦,争取闹他一个天崩地裂。” “那多不好,来个人仰马翻就成了。来人,给少爷我点兵五千,跟少爷去砸了那衙门,抢了那赃商。” “是”啸山虎利索的喊了一声,然后人就在那儿回去点兵出这个任务了。 这事儿你问为什么段大帅和段鸿锐都有那么大的怒气,这还要从五年前说起来了,五年前,这里就曾经出现过一次山洪,只是这山洪是从另外的一个县引起来的。 然后这两个县衙的县官做主,向着朝廷还有富商们索要了一笔不菲的修建堤坝的银子,结果他们转手又官商勾结,用最次的料把这个堤坝给修上了,结果万万是没想到的,他们这里居然再次下大雨,引发了山洪。 这次他们不敢让上面的人知道引发了山洪,还死了人,既然这样,他们干脆就来了一个一不做二不休。 县太爷派来了官兵,富商叫来了府上养着的打手还有狗腿子,过来灭口来了。结果,他们很不幸,碰上了段大帅他们这个先他们一步过来救援的。成了那打狗的肉包子。 一去不回了。 段鸿锐赶路奔向这昏招频出的炀同县的时候,炀同县的童县令此时也正在焦急呢,在书房里来回的大转儿,而旁边儿的安亭县的鹿县令也是焦急不安,一直当宝贝似的把玩的猫眼石珠子手串儿则是已经带上了一条裂纹,那是他知道山石滑坡的时候意外摔在地上的。 “黄大宝,你那群打手都是靠谱的吗?” “靠谱儿的,鹿大人,他们都是我和王兄花了大价钱轻的钱夹山的山鹞子。” 听见是钱夹山的山鹞子,他们放心了,这钱夹山和山鹞子,那可是赫赫有名,尤其是这山鹞子,那真是可以半夜止住小儿啼哭的存在。 他们是一群毫无原则的剪径土匪,平时没事儿的时候,他们还会收一些好处,主要就是靠的勒索还有收保护费。 反正你要是不交钱,家里出点什么事儿可就不是那么点儿钱了,而且,你要是交了钱,还可以得到一段时间的保护。 官府之前剿匪数次,但是每次都是死伤惨重,但是山匪却是没有什么太大的损失,一直到了后来,他们那里可就达成了一种诡异的伪和平。 因此,一说起来山鹞子,那可真是令人闻之丧胆。 此时,段鸿锐的马儿后面,被拉着一群山鹞子,他们全都伤痕累累,并且踉跄的在地上被动跑着,甚至还有的已经摔在了地上,被马儿们拉着跑,鲜血淋漓,了无生气。 马儿停在岔路口,手持马鞭的段鸿锐对着后面一晃:“问问,那狗官在哪儿?” 大口喘气儿的衙差无力的坐在地上,口吃不轻的说着县衙,县衙。 “啸山虎,老子给你四千人,给少爷我把那群山鹞子全部弄回来,我要咱们的人不得有损。” “放屁,我们山鹞子岂是你们这群废物玩意儿能剿灭的,哈哈,全部都要给我们山鹞子留下,你们的人都要给我们陪葬,陪葬。” “陪葬。”段鸿锐唇上带着狞笑:“来人啊,把这个口出狂言的吊起来,少爷我到是要他好好儿的看看我西邕城的手段。就冲他的话,活口不必留下。好好儿的给少爷我弄点儿动静。” 啸山虎应是,然后就带着一种人向着钱夹山过去。 “小的们,跟着少爷我去看看那狗官。” 话音刚刚落下,一声如同雷暴的声音便传了过来,同时,还有那地动山摇的天旋地桩,但是段鸿锐这群士兵却像是早就知道这是什么,他们依旧是没有什么波动的骑着马向前走着。只是那群跟在段鸿锐身后被捆的跟粽子似的衙差们却是已经傻眼了。 这群人,是什么人,究竟是谁。 第53章 等和不对等 一直等到日落西山,派出去的人还没有回来,这下,不只是童县令焦躁了,就连鹿县令都忍不住烦躁起来,转动的猫眼石手串儿越发的快了。 到是黄大宝,他仍旧是淡定的,反正这事儿发生了,天塌下来,还有高个儿的顶着呢,这俩官儿帽子的怎么地都在他的前面儿扛着呢。 掀开茶盏抿一口茶水,茶水已经凉透了,“管家,去,给两位大人重新奉上好茶。” “黄大宝,你没心啊,都这个时候了,你怎么还不着急呢。”鹿县令气得把手里的茶盏给扔出去,他可算是有了发泄的途经,人瞪着眼睛白了一眼黄大宝:“这都什么时候了,人还没有回来,你不担心事情败露了之后的结果?” “担心,怎么不担心。”黄大宝挤出来一个憨厚的笑容:“就是因为这个时候还没有消息,所以我才放心了点儿,要是出事儿的话,可正经是早就出事儿了。他们没回来,恰恰就是好消息,你们也不是在不知道,王来喜的人出手,怎么可能有那空手而归的。” 也是啊,王来喜这个山鹞子的头头儿,可正经是号称有来无回的,他们看见的东西,那就没有给你剩下的。要不然也不会有那么一个恐怖的名声。让往来的商户们都闻之丧胆,甚至为了躲开他们,就饶可远可远的道儿。 童县令坐回太师椅上,手摩挲着换了新茶水的茶盏,滚烫的温度让他的心也安定了下来一部分,但是眼神儿还是盯着门的外面,对着管家吩咐道:“去外面看看,看看咱们的人可有回来的吗?” 管家答应一声,人就退了出去,屋子里的各位却不知道,在房顶上面,正经是趴了好几个人,他们各自撬开一块房瓦,眼神儿直勾勾的盯着里面。 “少爷,咱们真的不动手吗?”文不臣这个稳定性子都待不住了,他把瓦片放回去,盘膝坐在那儿直勾勾的盯着正看着他们来时的方向的段鸿锐。 段鸿锐没有说话,只是在那儿依旧的盯着那个方向,只是手指指了一下那个方向。 北极星亮了,挂在天空上,在这个雾蒙蒙的天儿中,隐隐戳戳,看不清楚。 已经是五个时辰了,他们过来到这儿,已经是五个时辰了,他们这个少爷,就这么一直动都不动的就在这儿盘膝坐着,看着那个方向,咋地,是那个方向有大美妞儿怎么地,居然看得这么认真,文不臣是忍不住了,但是那俩文不臣叫不上名字来的副将却还是在那儿一动不动的趴着观察里面的情况,也不知道他们在看什么。 文不臣小心的凑过来,坐在段鸿锐的旁边儿:“少爷,是死是活你给我一个明白。” “看那儿。” 很轻的两个字儿,段鸿锐指着的就是那个来时的方向,苍白的手指就那么虚空的点了两下,然后就又跟老僧入定似的坐在那儿,一动不动。 “我说少爷,那儿是有猴儿啊还是有什么宝贝啊,你看得那认真。” 不等段鸿锐给他解释,那手指过的方向就传来了地动山摇的动静,那巨大的爆炸声音就仿若是在耳旁一般,尘埃就那么远远的铺天盖地的过来,夜空也被那扑天的火光给照亮。 一声嘹亮的夜鹰子的叫声传来,县衙的大门就被打开了,一群人无声的跑进来,和正出来看情况的童县令三人撞在一起,来不及跑的几个人直接被拿下,慢了一步的黄大宝想要跑,结果更惨了,他肥嘟嘟的腿被三根响箭给射穿,惨叫着,人躺在地上打滚儿,段鸿锐这时候蹦下来,对着那一直趴那儿看东西的俩人吩咐道:“都看好位置了吗?跟过去,务必小心点儿,宁可炸碎了他们,也不能自己个儿受伤,懂?” “是。”俩副将点头,然后就各自带着一个小队,闯进了刚刚他们一直在偷看的那房间,看着他们闯进去,童县令知道这事儿坏了,但是却还是抱有一丝侥幸的心理,管家没在这儿,肯定会去找救兵的,只要是那群山鹞子们过来,这几十兵就能消失的无影无踪。 但是他想错了,这外面可正经是有着不少的士兵包围着呢,而被他报以厚望的管家,也已经被看押了起来,并且正在一间拆房里面被刑讯逼供当中。 王来喜抹掉脸上的血,狼狈的扛着狼牙棒冲下来,仇恨的眼神儿看着包围住他们钱夹山的这一队士兵,他很侥幸,没有被炸死,但是就算是如此,他也是伤痕累累,耳朵更是听声音都困难,等到那阵炮火过去之后,他准备点齐手下跟他冲下去的时候,愕然的发现,这群人剩下的真是少之又少,而且还有不少都只是在捯气儿了。 二当家的被手下搀扶着过来,此时,他的左臂已经不知道哪儿去了,右臂也被包扎起来,腿上也是用树枝捆扎着,一看见王来喜,眼神儿冒出精光:“大哥,这是什么玩意儿,怎么这么厉害啊?兄弟们可正经是死伤不少。” “我也不知道,山脚的哨鹰呢?怎么都没有上来汇报有人攻山?” “我也不知道啊,今天是老三在山脚下当哨鹰,按说依仗着老三的身手,肯定是没问题啊。” 就这么说话的空儿,又是一枚火蛋飞过来,而刚刚和他说话的二当家,就这么在他的眼巴前被炸得稀碎。温热的血肉散发着滚烫的气息,飞在王来喜的脸上,身上。 悲戚的叫了一声老二,已经被愤怒和仇恨冲昏了头脑的王来喜就这样拎着他的武器狼牙棒冲了下来,丝毫没想到,底下等着他的会是这样的一个阵仗。 啸山虎单手持缰绳,就正在那儿等着他们下来。看着叫阵的王来喜,抬着的右手放下来。“放” 又是一阵儿的地动山摇,山坡子又炸了起来,丝毫没有把愤怒的冲过来的王来喜给看在眼里,甚至还在那儿挑唇笑,少爷说的真对,有这样的攻击手段,我作甚让手下的兄弟们上去冲杀拼命呢。而且这损招真的是好用啊,尤其是那上来就用药药倒了一群放哨的。 从来没有打过这么爽的一仗的啸山虎对着那阻拦住王来喜的士兵喊道:“月狼,去,把人给拿下。” “是。” 狼牙棒和八角玲珑锤的碰撞,在黑夜里闪出一道火光,足以见到两个人的力道有多重。但是却也不难发现,王来喜那吃力的接住锤子之后那唇角流出来的血。 “冲锋小队,后勤小队,上去补刀,打扫战场。迅速结束战斗,去与少爷会和。” 人力是厉害,可是在这一颗颗黑色的雷蛋子之下,却半点儿都不值一提,这一场没有在一个平衡点的战争,在一开始,就注定了结果,而赫赫有名的山鹞子,也抵不过那百余枚雷蛋子的威力。 一直到战争结束,啸山虎都没有下马一步。 第54章 钱夹山,因为其地形,两山夹一沟而得名,但是此时,这赫赫有名的钱夹山已经被炸的坑坑洼洼,里面属于山匪们的寨子,在此时,已经成了一堆废墟,而一些平时看不出来的地方,现在却都是明晃晃的展现了出来。 一队队的士兵统统举着火把在这被炸平了的地方搜寻着,这群悍匪们的收获。同时也把这群死者们给统一收拾出来,准备一会儿埋正在挖的那大坑里面去,遇上些半死不活的山鹞子,也会有士兵给他们补上一刀或者一枪。 王来喜被抓了俘虏,看着一个个的兄弟们被补刀,他睚眦欲裂的看着依旧是沉默的啸山虎,但是他却是知道,自己已经败了,他败得彻底,眼眶子通红的看着啸山虎,恨不得生吞了他的血肉来给死去的兄弟们报仇,可是到这个时候,他还不知道这个人是谁。 这个人是什么目的,王来喜到了后来,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不,他不能看着所有的兄弟们都跟着他一起死了,他是死有应得,但是那群兄弟们却是不是的啊,他们没有那么大的罪啊,看着又是一个挣扎的兄弟被一枪给挑了,鲜血淋漓的长枪拔出来,那地上的吐出来一口鲜血,头一歪,倒了下去。 王来喜双腿无力的跪在地上,仇恨且愤怒的眼神儿在这个时候也变得无力和悲哀,他嘴唇讷讷两下之后,好不容易寄出来一句话:“求,求你,扰了他们。。。”有了那开口的第一句软弱的求情之后,他终于是哭了起来,带着锁链的手使劲儿的锤着地面,声嘶力竭的嚎叫着,声音嘶哑的不知道在说一些什么。声音小的很,就连控制着他的士兵都没有听见他的声音。 “报,将军,在西北方的山谷之下,发现了一个地下暗室,搜获到不少的东西。” “报,将军,在……” 一句句的汇报,这群山鹞子们打劫了那长时间的财宝都被这群子们给收拾了过来大箱小箱的一堆的东西,而啸山虎终于是调转了马头,对着跪在地上,一直低着头没有动的王来喜:“山鹞子,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低着头的王来喜没有动弹,押着他的士兵抬手一扒拉,王来喜直接的就摔在了地上,脑袋歪向了一旁,漏出来青紫色的面庞,以及那仍旧是大张着的眼睛,青黑色的唇。 小士兵手探到王来喜的鼻子下面,在那儿探探:“将军还有气儿,就是很微弱,中毒了。” “诗岚姑娘,人交给你了。” 从马上跳下来,诗岚走过去,手指粘起来一点儿地面上的血渍,她凑到了鼻尖嗅嗅:“红颜醉,好毒。”袖子里摸出来一个青色的小瓶子,从里面倒出来一颗药丸,直接给王来喜塞进去,同时还把他的下巴给卸了,从后腰摸出来匕首,探进王来喜的嘴里,一下一下的敲着他的牙齿,最后,一共是剜下来四颗牙齿。 还有一颗坏了的。“这人我只能暂时给遏制住毒药的发展,剩下的,回去才能给他解毒,另外就是,一会儿移动他的时候,尽量少点儿晃动。如果做不到,就把他给捆在一个十字绑架上,骑马抬着走。” 段鸿锐已经把想要知道的都给严刑逼供出来了,而那群炸山的还没有回来,抬头看一眼已经日上三竿的天儿:“来个人去钱夹山看看,怎么这啸山虎还没有回来呢?” 小士兵答应一声,利索的就向外跑,县衙大门刚刚被打开,他就哎呦妈呀一声,就地一个懒驴打滚儿,躲开了那进来的啸山虎:“啸山将军,少帅刚刚命小的来找您。” “唔,快起来。”啸山虎不会说啥客套的话,他直接的说了一句起来之后,人就直接的走向了段鸿锐:“少帅,刚刚搜出来不少不应该的东西。已经给按类分好了。另外,山鹞子王来喜吞药自杀,被诗岚姑娘给救了回来,现在正在后面儿解毒呢。” 双手交叉,一下一下的点在手背上:“可有该查找到的?” “有。还不少,就是质量不太纯,而且,这群人还碰了不改碰的东西,三年前丢失的那份皇纲就是在他们这里找到的。” “找到了?” “找到了,就是珍贵的药材和一些东西少了一部分。” 手摸索着自己的耳垂,眼睛盯着那一直盯着他的童县令:“童县令和鹿县令,勾结奸商,和山匪,为祸一方,自然是要给朝廷把人给送过去的,对。” “是的。” “本地提督可有过来?” 一个头发胡子花白的感受小老头儿跑过来,他汗津津的看着段鸿锐:“在,在,在,下官在,在的。” “在啊,那就交给你来处理了,只是本少爷的折子可是要好好儿的写写,你也要费费心给送过去啊。”拿出来已经被火漆封印好的一本足有一指后的折子,以及啸山虎那已经封印好的登记了所有箱子的折子,甚至连箱子都已经给收拾好了,并且给用特殊的封印给封印好了。 “一共是七百七十二个箱子。提督大人,辛苦了。” “还有这群祸害,一堆儿给天后压过去。”段鸿锐略带嫌弃的摆摆手,然后人摇摇晃晃的站起来,瞬间没有了刚刚的精神,人懒洋洋的打个哈气:“来人啊,伺候少爷我更衣,就受不了这官服的约束,难受死少爷我了。” 孤蕊笑眯眯的过来给少年解开身上的官服,快速的给换了一身儿奢华的月色华服,乌黑的长发被诗岚给灵巧的用白玉簪挽起来,而少年的眉心处,也被诗岚给顽皮的点了一颗红色的点点:“少爷这么一看,真的是好生的贵气呢。” “就是,看着就跟天上的仙人下凡似的。” 啸山虎熊掌呼噜呼噜脑袋:“少爷这样看起来,真的是精致啊,一点儿都没有大帅那,那股子草莽的气息。” 乌金折扇在少年的手里大转儿,转完了之后,他坏坏的笑着走向马车:“啸山虎,回去再跟你算账。” “算啥帐?” 白了一眼这个装傻充愣的,折扇隔空点了一下啸山虎,给他一个你真不懂吗的眼神儿。 这后来的提督终于是忍不住了,他颤抖着声音对着段鸿锐问道:“这位大人,你,你究竟是谁?”这么年轻的正四品大员,还能指挥军队的,这人,肯定不是一个一般人。 问话并没有叫住段鸿锐的脚步,反而是站在那没动的啸山虎呵呵一笑:“我们家少爷姓段,主帅乃是大将军王段大帅。” 提督可是知道这风头正盛的大将军王了,而那被折腾的快熟了的一群俘虏们也是知道这大将军王的,他们没想到,这个少年,下手贼狠的少年居然是大将军王的公子。他们危矣。 诗岚坐在段鸿锐的旁边儿,净了手在那儿给他轻轻地揉着肩膀:“爷儿,那山鹞子已经被废了,毒已经攻了脑子。” “没漏洞就成,啸山虎的东西都送回去了?” “是的,啸山将军已经让人把那些东西给收拾回去了,大帅已经接手了,说是等您回去,救援结束,咱们就继续上路。” “好的,我知道了。去找孤蕊,我睡会儿,这几个日夜都没有好好儿的休息,太累了。” 不大一会儿,马车车厢里就响起来少年那小呼噜声。 第55章 西北大营最近武装的十分严密,里面的士兵更是被一遍遍的过了好几趟筛子,那些个来路不明的,或者是有些隐患的,都被提到了外围军营镇守,军营的内部,完全就是铁桶一块,也正是确定好了安全之后,皇贵妃和二皇子华光这才走出来,站在太阳的底下。 一阵阵剧烈的咳嗽声,皇贵妃薛琴语身着素衣,苍白的面庞上难得的带上了一抹潮红,只是那抹潮红看起来确是十分的揪心。尤其是那丹凤眼中流出来的生理泪。 小少年华光急忙的凑过来,给皇贵妃一下一下的轻捶着她的后背,皇贵妃捂着唇的手离开,那方白色的手帕上赫然时候沾着一片血渍。 “娘亲,您吐血了,怎么会,怎会吐血的?” 那抹鲜红,刺痛了少年,他无措的抓着薛琴语的袖子,眼神儿却是十分的恐怖的盯着那一抹红色。 “光儿莫怕,娘亲无……咳咳咳咳。” 唇上染着鲜红的血,那苍白的唇被染上了血色。人更加无力的靠在躺椅上,眼神儿微微的眯着,那总是有神的目光还是带上了一丝无力和对死亡的担忧,她担忧着自己一旦真的去了之后,这个可怜的孩儿要怎么做啊。他还太年幼啊。 不能离开娘啊。可是自己的身子她还是知道的,如果再没有神医的话,她绝对活不长了,她每日里精力是越发的差劲了,但是她事到临头是真的不想死,也不敢死啊。 路终于是通了,段鸿飞终于是接到了老爹和弟弟要回来的准确日子,他一直担忧的心终于是松了一口气,他拿着信跑回到了住的畅春楼,对着正在那儿喝茶的三个娘行礼。 “娘,二娘,三娘,刚刚父亲和小弟来了信,说是月中到家。马上就回来了。” 三个没什么精神的娘立刻来了精神,尤其是文颦儿,她踩着高跟鞋跑得飞快,过来直接的抢过来段鸿飞手里的那信,一目十行的看了起来,看完了一遍,还又看了第二遍,最后手捧着信阿弥陀佛的念叨着,念叨着感谢老天爷,感谢诸天神佛,让他们父子俩平安的回来。 段鸿飞不知道要不要说小弟的那封告状的信,眼神儿有点儿复杂的看着仨惊喜的娘。最后还是决定不告状了,准备把段鸿锐写的那封信塞回自己的口袋的时候,文兰看见了段鸿飞的不自在,她笑着走过来:“飞儿,可是还有什么事儿吗?” “三娘,是还有点事儿,小二,小二来了一封告状的信,他说,说被老爹给揍了。求三个娘做主,然后……”剩下的话,他吭吭哧哧的说不出来了,他可没有他小弟的那翻不要脸的态度啊,他,反正他是实在的说不出来那个话。 文兰儿接过来那封信,打开,第一句就喷了,然后她把心递给文颦儿:“夫人,看。” 我娘,红娘,兰娘亲启。 儿段鸿锐含泪启禀,儿子此行,可受尽了苦难,朝廷扣我,需要谋心尽力不说,还要承受老爹的算计,更要承受老爹的胖揍,几十大板子,霹雳狂啷的就把我给揍了啊,就为了换他官职稳定,老哥的世子爷的地位,然后就把我给豁出去了啊。 然后打了就打了不说,他还让我带队去抗击山洪,差点儿没被大水给冲走不说,他还叫我去剿恶匪贪官,娘啊,我,我都被折腾的熟了啊,能托着那口气回去见娘娘和大兄,都是我信念坚强,所以,作为娘娘和大兄,你们可要给我出气啊,回去的时候,说一千,到一万,就是不能让那罪魁祸首太舒服了。 娘亲,二娘三娘,说啥都不能让他上床,最少嫌弃他仨;大兄,你自己看着办,反正不开心了,我就和你闹,哼,╭(╯╰)╮。厨娘阿姨也不能给他好好儿的做饭,爱吃的一个不给他做、姐姐们,给他做的衣服,也不能给他,都给我,算是补偿。 反正我委屈坏了,哭啊。tvt 看着那一串儿飞奔的眼泪儿,这仨妈直接的黑线,文颦儿抬头看着段鸿飞:“飞儿,那老土匪真的打着小子了?” 段鸿飞不好意思的点头,这事儿,他之前也真的听见老爹说,确实是真的遇上这个事儿的时候,可能真的是要小二‘委屈’一下的,不过肯定是不会真的怎么揍他的,甚至连软甲都给他带过去了。 想要给段大帅辩解两句的时候,就看见文颦儿白眼儿一翻,言语那叫一个嫌弃:“这老土匪,真的是越混越回去了,揍了一顿的小王八蛋居然还这么有精神?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打的,活该他被这个小王八蛋骂。” “就是,就冲这个,都得一个月不要他。” “可不么,以前怎么没看出来这个老东西还这么稀罕他儿子呢。” 很好,段鸿飞黑线,他老弟这是多厉害啊,把仇恨给拉的这叫一个足啊,都离家这么长时间了,居然这一封信都让仨妈嫌弃打的轻了。 算了,他还是闭嘴。 段鸿飞从这里送完了喜讯之后,人就进了办公室,在那儿一直到了天黑都没有离开,甚至连晚饭都是大妹妹段拾书给送过来的。 “拾书,和拾月照看好娘们,我这儿还有点事儿没处理好呢,可能要加个班儿,太晚的话就不回去睡了。” “好的,兄长,可用给送来行李?” “不用了,这里我有毯子可以盖上。” “好,那拾书告退。” 书房的门关上,段鸿飞走过去锁好门,走进了暗室,和之前让小兵买来的烧鸡,酱肉之类的一起端着走进暗室。去安排段大帅安排的另外一件事儿。 西北护城墙大门上那高价找神医,已经挂了多少日子赏金越来越多,却并没有人敢揭的求医榜今儿却是被一个五十多岁的,头发花白,身穿着很有特色的服装的老太太揭了下来。 看守求医榜的管家先是惊了一下,片刻之后,他立刻的跑了过来,伸手拉住了老太太:“老太太,你敢揭这个榜书,可是会救人?” “带路。”声音哑涩的都不像是人说的话,她只是轻飘飘的看了一眼看榜的管家。 “老人家,这花红榜上说的明白,治不好,可是要偿命的。” “呵呵呵”如同老鸦的笑声传来,管家就不能说话了:“啰嗦,还不带路。” 第56章 恩与义 有死才有生,这是那衣衫褴褛的老妇人还没救人就先说出来的话。剩下的就是让他们做一个选择,是死是活她给了药只要,剩下是死是活,全凭天命,另外,这几味药,她不要金,不要银,只要天上药,地下药,人间药各一味。 老妇人话音落下,在场的一行人全都沉默不语,能有人救治,那是绝对的大好消息,可是他们却不太能接受那剩下的半截话,什么叫做有死才有生,还剩下的全凭天命。 这全凭天命可就让他们接受不能了,尤其是华光,他直接伸手拉住了那老妇人的衣领:“你个老虔婆子,本殿还就把话给你放这儿,救活了本殿的母贵妃,万事好商量,要是你救不活,本殿定要把你给万千刑罚全用一遍。定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也没看见那老妇人是怎么动作的,华光便已经倒在了地上,甚至人还抽抽了两下,之后便彻底没有了动静。 “殿下。” “光儿。” “表弟……” “吱吱吱吱”几声吱吱的怪笑,老妇人以不符合她年龄的慢动作走向了一张太师椅,慢条斯理的在那儿眯着细长的如同深山峡谷的眼眸,看得这一群人的话直接被噎了回去,好一会儿,还是慈母心切的贵妃娘娘怀抱着仍然有气息,却十分微弱的华光。 “老妇人,我儿华光……” “他无事,只是这年轻人啊,还是别那么大的火气,容易被人弄死。”老太太说完,人就修起了闭口禅,任凭怎么问都不出声,甚至连人都不能靠近她三步的距离。 “老人家,请您救救光儿,稍后,小妇人会让光儿给您赔罪。” “求老人家您成全。” 素衣的皇贵妃抱着华光跪在老妇人的面前,隔着那看不见的屏障,就那么虔诚地跪在地上,那一直高昂着的头,那贵气的态度,在此时,却是再也没有了半分,更甚的则是担忧,和世间万千母亲一般无二。 黑子落棋盘,这方黑白色的棋盘上,黑色的棋子仿若是一把斩马刀,把那白色的稳居上风的大龙给直接斩杀成了两段,屠老爷子笑着摇头,神情带着一丝揶揄:“小二,这么急切的想要赢了这一局棋吗?” “对啊,老头子,谁不想赢了呢。” “老头子我就不想赢。” “可是你的风格可比我狠。” “那可不一定。” “别和我说什么最好的防御是进攻,最好的进攻是防守之类的话,少爷我可不信,而且,说什么进攻防守的,在我看来,还不如嫁个女儿进宫,或者是直接放手的好。如果两样都不想,也做不到的话,那就别说的那大义凌然。” 段鸿锐翻个白眼儿,并且还在那儿得了搜的说着那气人的话,直接的气得屠老爷子差点儿揍人,袖子都撸起来了,被他小徒弟一句话又给干的放炮了,只听见他小徒弟端起来茶水杯子,吸溜吸溜的喝了两口之后,人笑眯眯的转着茶杯盖子“我要真那么没尿性,你个老东西能看得上我?早他娘的给扔出去了好么。” 很好,袖子放下去了,然后段鸿锐的躺椅就直接的被踹飞了,于此同时,棋盘上那白色的棋子儿落上一颗,瞬间就扭转了整体的局面。 不敢置信的段鸿锐顾不上华服上那半拉脚印儿,拉着躺椅回来,探着头看着那棋盘:“好你个老东西啊,还说啥你淡定,你不争啥的,呸,就这个小破棋盘上你都得收拾着本少爷,你有能耐直直接的认输啊,在那儿欺负我,哼。你以为就你留了后手吗?” 说着话,黑色的棋子儿有从另外的一个方向开始攻击过去,很好,这师徒俩玩儿到了最后,直接的从棋盘上的益智活动直接变成了全武行。棋盘飞了,棋子儿一个个的成了暗器,拳打脚踢,满地打滚儿,你踹我一脚,我打你一拳…… 本来打算过来陪着老爷子喝点儿,同时商量一下外面事儿的段大帅和拎着东西的少帅段鸿飞傻乎乎的看着已经打了得有三炷香的时间的师徒俩,神情黑线,堪比石雕,甭提多心塞了。 “屠老爷子啊,要不咱们先停停?” 没搭理他。屠老爷子这一个走神儿,段鸿锐一个黑虎掏心,不过屠老爷子躲了一下,人掏心不成,直接的掏在了肚子上。 “鸿锐,你个小王八蛋,住手。” 刚刚偷袭占了便宜的段鸿锐可怕自己吃亏,根本就没有搭理他老爹,毕竟刚刚他就是靠这个超了便宜,怎么可能自己还在这个大坑里吃亏,所以十分注意这个的段鸿锐在屠老爷子偷袭的那一脚过来的时候,他直接的蹦跶开,躲开了那一脚,同时回他一个鬼脸儿。 “段鸿锐,你个小瘪犊子,欺师灭祖的货,老子让你停手。” “停手,你儿子被这个老东西给灭了的话,小心没有人给你扛幡儿抱罐儿摔盆儿。(扛幡儿:指的就是孝子贤孙给故去的先人抗引魂幡。)(抱罐儿:罐里的饭食可以让亡灵带到阴间去,让死者不饿肚子。)(摔盆儿,那就甭说了,不摔盆儿是不能起灵出殡的,而且还是要越碎越好。)” 看着那个躲开攻击的同时还不忘跟他跳脚威胁的小王八蛋子,段大帅直接的被气了一个倒仰,撸胳膊就要冲过去揍人,已经布置好了桌子的段少帅段鸿飞立刻过来拉住了段大帅,一句一句的劝着他老爹 “爹啊,咱打不过小二啊,惹不起,惹不起,坐下缓缓气儿,缓缓气儿啊,别和小二一般见识,咱不值得,不值得,气坏了不值得。” 段大帅白了一眼段鸿飞“都这时候了你还向着这个小王八蛋,你看看,看看他还有个人样儿么,你还向着他,下一步是不是就得上天了。” “上天好,比翻天好,咱们,咱们没有大危险,没有大危险” “呸,还没危险呢?这都成啥模样了。” “没事儿啊,有事儿的是外人,是外人。” 段大帅牙疼啊,这糟心的玩意儿,还不待松口气呢,段大帅一扒拉段鸿飞,三颗棋子擦着段鸿飞的脑袋顶飞过去…… 默念三遍那是亲的,自己要来的,不能打,打坏了还心疼。。。。 前皇贵妃吃下去药已经两日有余了,人还依旧是好好坏坏的昏迷着,华光已经过了焦躁的暴怒时期,此时只剩下满满的无助,仿若被抛弃的小崽儿。 孝安将军端着托盘走进来:“殿下,吃点儿东西,姐姐也不想看着你这个模样的。” “舅舅,我不吃了,您说我母亲怎么还没有醒过来呢。”仿若是见到了救星的华光紧紧地抱着孝安将军的粗腰,神情带着落寞。 “会好起来的,会好起来的。” “舅舅,那个老妖婆呢?我要活剐了她,给我母亲陪葬。” 孝安将军没说出来,那人他已经找不到了,本来应该是在死牢里的人愣是神不知鬼不觉的消失不见了,而且连那天地人三味奇药也已经都没有了,同时没有的,还有他们张榜的那赏金数额。 “舅舅,人呢?我不是让你好好儿的看着的吗?” 还不等孝安将军说人已经不见了的时候,孝安将军夫人慌忙的从外面走进来,面若薄金纸的将军夫人径直的走进来:“将军,大事不好,那老婆子在城墙上留下一封书信,此时,外面已经传开了咱们将军府忘恩负义。。。。” 第57章 清晨,天还未亮之时,守城的城门官都接到了一封搜寻一个老妇人的指令。 配上的画图赫然便是那接了花红榜的老妇人,城门官可还记得,当初那老妇人是怎么被迎进去的,这一晃,几天的时间,这老妇人就成了通缉犯了? “哎,丁六儿,你说这人啊,怎的一晃这人就成通缉犯了呢,今儿点卯的时候,管家还说夫人吩咐下来的。” “谁说不是呢,将军给夫人寻的神医,你说这将军夫人也没啥事儿,怎么的就直接通缉上了呢?” “谁知道啊,不过你听说了吗,咱们将军新收了一个美人儿,那伺候的,甭提多细致了,前些日子还不顾前皇贵妃的祭礼,带着那美人儿去拜了菩萨。” “谁没听说似的,那天我还看见了呢,那就算是个美人,那也是一个带着孩子的寡妇。” 一个城门官撇着嘴神情十分的不屑,言语就更加的不留情面:“咱们将军夫人多好的人啊,之前被年氏那卖弄美色的欺负,如今又来了这么一个贱人,真是命苦。都这样了,你们说咱们夫人图什么?” “你们不知道,我和你们说啊,咱们的将军夫人,可是被人救过的……”城门官确定自己已经吸引到其他的人的视线。他这才慢悠悠的说道:“想当初啊,将军夫人的父亲着了小人的道儿,被人陷害。老将军的大女儿给识破,救了一家老小,后来小将军看上了这位武能定乾坤的夫人,就这样,夫人才被抬进了门。” 原来是报恩呐。 一瞬间,所有的人脑袋里都反映出了这句话。也确实是,要不谁能看得上这么一个草包将军呢。 鞭子带着凌厉的风声抽过来。打断了这几个人正在嘘嘘叨叨的八卦小话。 “你们几个不要脑袋了吗?将军家的事情也是尔等能妄论的,还不各自归位,好生站岗。抓不到将军要的人看不扒了你们的皮。。”一个小官儿身着厚铠甲,神情冷漠的对着几个小兵呵斥道。 小兵被抽了也不敢说什么,甚至连伤处都不敢去捂,神情带着不甘和不敢反抗的屈辱,各自回到各自的位置。 他们未曾注意到,一个清秀的身影,一直在认真的看着他们,听着他们说的八卦。 站在茶摊儿旁,蓝衣的少妇温和的眉眼,因为她唇角好看的弧度而显得格外温和。 “小二,一壶清茶,再来两碟子小点心。” “客官里面请,热茶马上就到。” 侯兰蝶,人称蝶夫人,以一手出神入化的艺术而闻名,传闻没有她就不活的人,只有她不想救的人,神医谷第34代谷主。 年龄不详,有人说她已经活过了一个甲子,却有人又说她是一妙龄女子。 小二拎着热茶走进来,茶壶放在桌子上,茶点摆好,礼貌却略显生熟的对着这位中年夫人问道:“夫人,上好的春茶一壶,精致小点心两碟儿,夫人可还有什么要吩咐的?” 小二,凑过来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对着蝶夫人小声的说道:“蝶夫人,小的是二公子的人,特来接应蝶夫人,有事儿任凭夫人吩咐。” 蝶夫人真是好奇极了,真是不知道这个小少年从哪里找来的这些人。尤其是看起来这小二的功夫应该不弱。可怎么甘心就来这里做一个店小二呢? 碟夫人好似没有听见小二的话一般。默默的拿起了一块儿莲花一般的形状。淡粉的颜色,真不知道这人是怎么做出来的,如此精致。 小二也没有将蝶夫人的冷漠当做一回事儿,只是默默的站在了包厢的门口等候着,碟夫人的指令,他知道此次的任务只是来接应这位夫人并且护送她离开。 沉默,沉默,又是沉默。 好一会儿香茶喝尽了,点心也吃了了,蝶夫人这才用帕子轻抿两下唇角,优雅的站了起来:“小二结账。” “客官,三百一十六个大钱。柜台给帐。” “好,你个店小二,倒是有零有整啊。”蝶夫人笑着从荷包里拿出来一个小巧的银锭子。 “夫人,我们这里明码标价,上好的春茶,一百个大钱儿一壶,花月酥一百五十大钱一碟,团糕六十六个大钱,这不正好是三百一十六大钱吗。” 蝶夫人优雅的笑着把银定子扔过去:“花月酥再来一份带走,剩下的,赏了。” “谢客官的赏。”小二脸上笑的越发真诚。“掌柜的,包厢花月酥带走一份。” 出城的人发现今天的城池排查的格外严格,每一个要出城的人都要仔细的询问并且审查面貌。 又在茶楼看了一会儿热闹,蝶夫人拎着装有点心的小包儿,走向城门不远处的小院子 一天的时间就这么过去了,城门的搜查没有任何的结果,孝安将军府内,已经是一片狼藉。 二皇子华光看着许久不醒的母妃,花瓶,茶壶,茶碗已经砸了无数,唯一有他母妃躺的地方是一片净土。甚至有那不长眼的小丫鬟也被他借故发火,打了一顿。 孝安将军夫人看着又被抬出来的那个送羹汤的小姑娘,无奈的摇摇头。对着孝安将军说道:“将军,妾身多言一句,还请将军早的打算,不论贵妃姐姐能否醒来,华光如此不行。” 孝安将军又怎么能不清楚呢,揉着疼痛额头:“夫人所言甚是,虽然不知道姐姐能否醒来,当光儿的脾气还是要改正的。作为舅舅无论姐姐在不在我都要当起这个责任,但现在先由他。” “将军所言,妾身谨遵。”将军夫人点点头:“妾身亲自去准备些吃食,亲自去给光儿吃下。” 到现在为止,华光已经有三日的时间,水米未进。说他孝顺也好,说他残暴也罢,那都是过后的事情,此时作为舅母还是希望他能好声的吃下去的。 那被他打了的一众小丫鬟作为长家夫人,她也还是要去看一下的。虽然人现在没事儿,但谁又能知道以后呢? “吃下一点儿,你的母妃不愿意见到你这样的。” 面对于舅母的劝说,华光没有任何的反应就那么紧紧的拉着他母妃的手 “光儿现在没有反应,就是最好的反应。舅母已经叫人去请了郎中过来,难道你没发现吗?姐姐的情况已经是越发的好了。” “真的吗?”少年仿若溺水的人,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紧紧的抓住舅母的袖子。渴望的问着舅母。 “是啊,你看。姐姐的面庞越发有红润了。” “好了就好,好了就好,好了就好。” 小小的少年双手合十,敬拜着四方神明。 已是饿了三四天的少年大口的吃起来了软烂的面条。吃了两口抬起头看着面前的舅母:“舅母,那老疯婆子可曾抓到?” “殿下,还是先看看姐姐的情况,如果姐姐醒过来,那名老夫人便是姐姐的救命恩人。姐姐如果知道你如此对待,怕是不会开心的。” 将军夫人其实不想去抓那名老妇人。且不说人家给了选择这药是不是要吃?可是贵妃姐姐自己的选择呀。人家也说清了。尽人事听天命。 可这结果还未出来,便要直接的杀人出气,这可不是一个明君该做的。 这一等待,便是又过去了整整半月的时间,就在,所有人都以为贵妃娘娘会香消玉殒的时候,贵妃娘娘清醒了过来。 而这种,孝安将军忘恩负义的事情也已经传了开来。 就连那搜寻的士兵也都不再那么认真的执行这道指令。 7月15日。距离中秋佳节也不过还剩下一月的时间。 成了茶楼常客的蝶夫人。又来茶楼听曲儿了。那么两点点心,一壶好茶,一坐就是那么一下午。店小二也已经适应了,甚至还可以靠着墙眯一会儿。 “小二,晚上做贼去了,这都能睡着。” 听着蝶夫人的话,小二哭笑不得。可不做贼去了吗,还不是给她跑腿儿?要不着他们几个,她的那些东西怎么出城。白眼儿。 喝过茶,又是一下午结束,蝶夫人优雅的走出来,把帕子塞回去:“本夫人要回去了,回去告诉你的主子,就说本夫人答应他的已经做到了,有空儿上我那儿去喝茶呀。” 小二笑眯眯的颔首:“夫人,您慢走。” 第58章 不管你服不服,你都要认命。不管是不是你的命落在了你头上,你就要认。 从来觉得自己都是和阎王爷抢人的人。怎么这回就不灵了呢? 出了茶楼,已经做好离开准备的蝶夫人,听见人在议论,说是替将军夫人试药的人死了。 不可能啊?她安排人查了好几天,说是那位夫人已经好了很多呀,只是没有清醒过来。怎么会突然就死了? 跟着出来的店小二去是看出了蝶夫人的疑惑。他向前走一步,声音很小的对蝶夫人说。 “夫人,介意再坐一会儿嘛。” 蝶夫人不解的,看着店小二。 “属下安排人去打听一下,还请夫人回家等消息。一炷香的时间内给您回信儿。” 事实证明做什么别骗治病救人的人。尤其是心眼儿不大。许是见惯了生死。他们的心远远比一般人要狠。 不到一炷香的时间,蝶夫人的小院儿。就来了一个陌生人,他拎着一个很大的食盒。 “请问这是蝶夫人的院子吗?小的乃是望春楼的小二,您点的饭菜,小的给您送来了,您看是放在哪儿?” 起来着,望春楼那可是赫赫有名。乃是孝安将军夫人唯一还健在的亲人开的,说起来这个舅舅,有苦命的人,什么早年丧父母?中年丧子的子女,在他身上,都来了一遍,媳妇儿受不了这个刺激,疯了,这个仁义的男人没有如助人想的那般抛妻子另娶他人。 而是经营着他的食肆,无儿无女的他就把将军夫人给当成了唯一的后人。 这次给皇贵妃看病的时候,将军夫人还说要给她的舅母一块儿看看的的,可是事实是计划赶不上变化。 尤其是看着贵妃姐姐已经醒了,虽然人还有点儿虚弱,但那只是时间调理的问题了。 “夫人,这是您点的如意春波。席面一共14道菜。你您看要摆在哪里?” “夫人,我来。”俏俏的小女孩儿从厨房的方向走过来,笑眯眯的走向那个店小二。 变故就在此时突生,那个店小二直接把手里的食盒砸向了从厨房出来要接住食盒的小丫鬟,而他,则是不知从哪儿拿出来的一把刀冲向了蝶夫人。 可是那小姑娘也不是善茬儿,抬脚就踹,食盒原路飞了出去,而那个女孩儿,这是已经快速的挡在了夫人的面前。 蝶夫人看好戏的丝毫未动脚步。就那么坐在太师椅上看着两个人你来我往的交手。 仙仙玉指摸索着一只白玉瓶子,微微挑起的嘴角依旧是那好看的弧度。 “你是什么人?好大的胆子,怎敢刺杀夫人?” “你又是什么人?” “我是夫人的婢女,孝安将军府派来特意保护夫人的。” “笑话,她一过路的夫人和你孝安将军府又有什么关系?” “那你一个店小二呢?跟你有什么关系?你要来刺杀夫人先过了我这一关。” 真是一出狗咬狗的好戏啊,看来她让店小二安排的那几句话果然是传了出去,这鱼可不就上钩了嘛。 “松江,本夫人安排你的事,可以去做了。” “是,夫人。” 茶楼的店小二,也就是松江从后面走了出来。对着蝶夫人应了一声,身影如鬼魅一般的消失在了屋子里。 另外的一个矮个子中年人,很是觉得那俩你一拳我一脚的方式打起来真的很假,他干脆走过去,加入了战斗。 这个身高不到那店小二一半的矮子,只是三个呼吸间,便已经把两个人分开了,院子里对立的两棵树上,各自捆着一个人,矮子走向了蝶夫人。 “夫人,是段二少写信让我们来的,他说您放心,这一路没人敢拦你,他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必会一路安全的把你送回到神医谷。” “那祸害可还说发生了什么事情吗?为什么突然会有这么多人杀我?就今儿一上午,就迎来了十几次的暗杀,容量他可是累的要死啊。” “夫人,此事和段二少没有关系,是一个曾经谷外求医不成说是在这里看到了您的身影,所以,添油加醋的就把消息给传出来了,还特意点出夫人,您不会武功,因此有些人说想要把您捉了,当做密医一圈养起来。” 呵,呵呵! 想来他神医谷可是有规定的。治病救人。他们神医谷也不是什么人都能救的。 也不看看被她们拒绝的都是什么货色,为非作歹的,贪官污吏的,杀人放火的,作恶多端者,条条款款几十项,被她拒绝的人可多了,难道每个人都要来刺杀她一次吗? 蝶夫人都傻了,好吗?就算她她是不会功夫,但她会用药啊。这么多年下来,除了段小二那个妖孽之外,还有谁真的能伤害到她的。 真以为神医谷是开玩笑的?被人欺负着长大的。 就在矮子把两个人都捆好的时候,也从外面走了进来,趁着矮子不注意。一根绳套从天而降。 矮子被捆在了柱子上,而他的衣服都擦着关节处被割开了,因为缩骨功而无处安放的皮肉露了出来,很好。 果然,女人的直觉是不可预测的,虽然不知道她是怎么知道的。 “说,矮子哪里去了?”松江捏着一把小匕首在那儿逼供着。 “不见棺材不落泪。” 地面传来震动,死鸭子嘴硬的矮子面上露出惊喜的表情,他也不扛着了,在那里裂着丑陋的嘴脸,笑着:“什么神医谷?什么蝶夫人?还不是要被我们将军给擒获了,夫人听小的一句劝,早点儿投降,还免得受皮肉之苦。” “还有你小子,现在跪下求饶,求我饶了你,小爷心情好的话会给你留下一具全尸。” 小院儿的大门被踹开了,孝安将军的副将被眼前的景象给惊呆了,那个柱子上挂着鲜血淋漓的矮子,真的是他们将军身边的那头一号神气人儿? “快,救人!” “左将军,不好了,人没气息了。”剥开鲜血淋漓的衣服,这时候,他们才发现,这个矮子的胸腔,已经被掏空了,揭下来他脑门儿上粘着的一张纸。 我神医谷,济世救人,却不是软柿子,谁都能捏上一把,不会打打杀杀的本夫人已经通过我的关系了,把那个人还活着的信息传到了皇庭。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了,我让你生死无存。 副将可是知道这个事情的内幕的,神色一变:“去禀报将军说事情有变。另外立刻关闭城门,所有人不许进出。立刻排查城中所有嫌疑人。” 厚重的城门被关上,过来救人的段二少不紧不慢的擦掉脸上的粉,对着站在城外山顶上看着这个城池的蝶夫人笑的得意:“怎么样?徒弟侄女。” “小师爷,小心旱天打雷。” “哈哈,好了好了,我安排松江送你回去,我还有事儿要处理。” “好的,我说,少爷,要不松江就给我?” 少年淡然的一笑:“松江,他是自由身,去留不该问我。” 松江直接跪在地上:“松江此生,生是少爷的人,死是少爷的鬼。绝不叛离少爷一步。” “起来,少爷我可不喜这跪来跪去的。好生的把蝶夫人给送回去。” “是。” 第59章 又是一副精美的茶具以碎掉终止,天后那精美的面庞都扭曲了,很好,很好,那个贱人,居然敢诈死。 想到愤恨处,纤纤玉指在不知不觉间,一个用力手腕上的玉珠串儿便被她拽断了。 叮叮当当一阵响,玉珠子便在落在地上逐渐的滚远,大小宫女跪了一地,大气儿都不敢喘,就怕这个时候,自己成了那出气的桶。 “来人,立刻去传哀家懿旨,皇贵妃既然未死,那追封的皇后旨意便废除了,另外着皇贵妃立即带着二皇子回京。先帝去世虽然时间不长呢,但是作为先帝的贵妃,还是要留在皇城的,二皇子就算是离宫,也是要去自己的封地的,怎么会跑去了他舅舅那里呢。还不速速回京。” “娘娘,您皇陵里埋着的那个呢?怎么办?就这么明晃晃的带着明纸” “是啊” “喏”袁阿海佝偻着身子退了出去。这时候他也不想在这压抑的场景里呆着,甚至都不想在这个朝廷里呆着了,不行,找个机会他也要退出去了,反正该挣得,该得到的,他肯定是早就够够的了,而且还是巨富的那种,买卖也准备了。 不过话说回来,他终究还是有必须要留在这儿的理由,眼睛看了一眼外面的日光,刺眼的光让他忍不住皱眉,还是去找专门替皇帝拟旨大臣,然后找人过去传圣旨。 清醒过来,只是人仍旧是虚弱至极的皇贵妃,她还不知道那追封的皇后圣旨已经被废了呢,虽然她也没有把那个册封的圣旨给当回事儿。 “孝安,如果那人已经把事情给我捅破了,想来朝廷来叫我回去的圣旨肯定是很快就要到了,依照这那毒妇的性格,她肯定是会让我回去,并且把我给看起来。” “母后,咱们不回去,大不了就反了她们,都是父皇的儿子,您还是贵妃,我比那小废帝的出身更高,也更好,而且我舅舅也有大姜王朝的三十万大军精英,咱们足以反抗她们。” “造反,说的容易,皇儿你可想过,一旦失败呢?” “有区别吗?母后,回去就是最好的结果反而是死,既然这样,为何不奋起反抗,反抗咱们或许还有那一丝活命的机会。” “是啊,姐姐,她们负了天下人,也负了姐姐您和外甥,既然如此,咱们也不必忍受她们的祸害,天下十几路反王,除了那几个差点儿成事儿被灭了的,剩下的那六七路反王那一路不是在自己的领地称王称霸,谁听了朝廷的叫唤,谁又听了朝廷的指令了。更何况他们的势力,有哪个又有咱们家的势力。” “就是啊,姐姐,以前您和外甥在皇庭里,将军不敢有所作为,但是每天也都在准备,为的就是方便给您撑腰,如今咱们有这个能力了,您和外甥也正好不被他们当做人质了,咱们是坚决不同意您再回火坑了。” “可是不回去,我终究是觉得有问题。”皇贵妃虚弱的靠在榻子上,神情带着悲哀,眼神儿带着欲哭不哭的悲意。“我终究是不敢拿着咱们薛家冒险啊。” “不,姐姐,咱们薛家已经不是曾经的薛家了,咱们只等天朝的天官过来了,您的身子肯定是不能移动的,而咱们恰恰可以利用这个事情来说事儿,遇到数次刺杀,您已经失去了记忆,而二皇子,这时候就要委屈委屈咱们大外甥,还要装装瘸子了。剩下的就是兄弟我安排了,咱们给她们来一个哭惨。” 就这等待的时间中,天儿已经到了酷夏,因为缺少了一包恢复的药,皇贵妃身子恢复的十分的慢,而且她虽然还是哪哪儿都难受,但是郎中却是死活都不检查不出来她是有什么问题。 第不知道多少个的郎中,再次对着孝安将军摇摇头:“将军,小人实在技艺不精,还是是检查不出来事什么原因,还请将军宽恕。” 孝安将军无奈的摆摆手,让郎中出去了已经半个月了,还是这样,皇贵妃姐姐依旧是这样,下床用不上多久,她就累的拾不起来一个儿来,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儿。人整个儿就是一个病娇美人儿。甚至有两次人都昏过去了,孝安将军遍贴英雄榜寻遍良医,可是郎中神医,甚至连道士都来了数不清的好多拨儿,可是却也都是无可奈何,只能看着皇贵妃在那儿日渐衰弱,却半点儿没有办法。 不过好在,后来皇贵妃那身子也就是看起来吓人,到了一定的程度之后她就不在往虚弱了变化,反正到了这个程度,可能真的如同皇贵妃说的那样,弱着弱着也就习惯了。 正好整个也成了拒绝的理由,在时间整整过去一个月的时候,朝廷的人过来了,来宣旨的是一个大臣与十几个侍卫刚刚走进孝安将军府,看见的就是那个已经明显是不认识他们的前皇贵妃娘娘。 “给娘娘请安。” 皇贵妃没有搭理他们,就那么躺在躺椅上,被一个小丫鬟在那儿给她轻轻地揉着头皮上的各个穴位,还有一个个子很高的身着戏服的人正在那儿咿咿呀呀的唱着,长的曲目还是那很有名的仙女儿下凡的爱情故事。 吱吱呀呀的,甭提有多勾人儿了。但是那偶尔漏出来的那鞋子,可以看得出来这个是一个男人。反串儿,还唱的这么绝,来传旨的鲁源鲁大人本来给贵妃娘娘行礼了,人家一直没有叫起,弄得他是完全的不知道要怎么做呢。 可是解下来就更加的让他纳闷儿了,那被请安的贵妃娘娘丝毫没有搭理他的意思,甚至都没有看他们一眼,就那么欣赏着那人在那儿咿呀咿呀的唱曲儿。 “臣给贵妃娘娘请安,贵妃娘娘金安万福。” 从外面赶回来的二皇子跛着一条腿进来,人小狼崽子似的看着鲁源鲁大人:“你是何人?” “臣鲁源,奉天后之命,前来给贵妃娘娘和二皇子宣读回京的圣旨。”鲁源,礼部侍中,别看官职不大,但是他可是正经的有身份的呢,他是天后娘家庶出姑姑生的孩子,完全的保皇后党,应按照官职来说,鲁源就是天后娘娘的表兄。 这次出来,除了传旨之外,还要他务必亲自过来看看这个皇贵妃是怎么一个情况。是不是真的和那个八百里加急送过去的情报一般,人是真的半死不活了。 “鲁源?我不认识你,你来这儿有什么事儿?” “臣来给皇贵妃娘娘和二皇子宣读天后的圣旨,天后命皇贵妃娘娘和天后娘娘速速回京。” “那你去找皇贵妃娘娘和二皇子去啊,在这儿跪我母亲作甚,真是好生无礼。”二皇子一甩衣袖,然后人就走到了皇贵妃的旁边儿:“娘,看了多久了?可受风了?” “没,没。” “好,没有,那现在咱们回屋子可好?” “看完这段。” 孝安将军慌忙的从外面跑进来,看着这努力要搀扶起来皇贵妃的瘸腿大外甥,人无奈的叹口气,满面愁苦的对着鲁源行了一礼:“鲁天官,一路辛苦了。敢问您来有什么事儿?” “孝安将军,皇贵妃和平王这是?” “哎,天官啊,这说来话长。。。。。” 第60章 孝安将军慌忙的从外面跑进来,看着这努力要搀扶起来皇贵妃的瘸腿大外甥,人无奈的叹口气,满面愁苦的对着鲁源行了一礼:“鲁天官,一路辛苦了。敢问您来有什么事儿?” “孝安将军,皇贵妃和平王这是?” “哎,天官啊,这说来话长。。。。。” 之后,就是薛孝安的娓娓道来 事情呢,还是要从几个月之前说起来了,他在一次跟着演习的时候,他遇上了一个逃难的人群,出于好心,他给出去不少的东西,结果在这个人群中,他看见了一对儿重伤的母子俩很眼熟。 结果过去,他错愕的发现,这对儿母子居然就是他那个盛传已经香消玉殒的姐姐和外甥。 然后他想要把人给带回家,结果这个时候,他更加愕然的发现,姐姐身子很弱,甚至是濒死的状态,而他的外甥,也已经是失忆了,除了还记得自己的母亲之外,他根本就不记得任何的事情了,而后,他还是强制的带着人回了将军府,经过好久的治疗,两个人的病症一直没有轻下来,再加上朝廷的那道赐封的圣旨,薛孝安就直接的发挥了他的特性。 草包将军。 他害怕了,不敢和朝廷说清楚真相,然后只能继续的草包了,结果没想到,还是被人知道了,此时,草包将军薛孝安真是一头的冷汗,白面馒头似的脸庞冷汗滴滴哒哒的,看着就十分的可怜。 甚至鲁源都已经从薛孝安的面上看出来了欲哭无泪的神情,他也是挤出来一个苦笑:“薛将军,天后很是担心贵妃娘娘的状况,特意叫下官从京城里把太医院的院判给贵妃娘娘带过来了。” “张院判,还不过来速速给贵妃娘娘和平王过去检查一下。” 谁都没想到,天后会让鲁源带着这么一个厉害的人过来,但是他姐姐的那个情况,能治好最好,如果不能治好,也没办法,薛孝安咧嘴一笑,好似是真的见到了救星似的,对着那个张院判行礼一下:“院判大人啊,我姐姐的情况可就交给您了,还请您过去看看,快给我家姐姐和外甥看看,这,这这样的情况也不是一个好事儿啊。” “快快快,您快进来,向里面请,向里面请。姐,姐,这儿又来了一个神医,快,让神医给您看看。” 迎接他的不是欢声笑语,而是一声尖利的叫声,而且还是有气无力的那种叫唤的声音,好一会,付出了薛孝安被二皇子一通挣扎的抓挠,薛孝安和鲁源以及,胡子花白的老院判愣是让二皇子的挣扎给弄得满脸花瓜不说,还有那胡子也被拽下来了好几缕。 看着可可怜了。 不过好赖,也还是被老院判给摸了脉搏,只是把脉结束之后,人神情十分的凝重,他心疼的摸着那被揪的甭提多乱的胡子,对着鲁源鲁大人一拱手:“鲁大人,皇贵妃娘娘的脉搏十分的微弱,且状态很不好,贵妃娘娘的脉象上看,已经影响了寿数。” “你就说多严重?” “很严重,濒危,能活多久,就只能看天命了。” “那平王呢?” “平王状态也不好,他的失忆应该是因为头部受过创伤,或者是他发生了什么接受不了的刺激,这脑袋,您也知道,这是人体上最精密的地方了,这受了什么伤害,也实在是不太好确定,但是只能说,伤害确实是不轻。” “可……?” “鲁大人,还是别折腾的好,贵妃娘娘的身子实在是禁不住折腾了,万一真的是折腾到了的话,估计着也,也坚持不到京城。要是快的话,可能也就是这个把月的时间。” 事情有些时候就是这样,有些时候是坏事儿的时候,阴差阳错的又可能成了救她一命的机会,例如这次,明明是差了一份药才能痊愈,结果就因为这病根没有解决掉,反而是成了帮她脱险的要素。 就这样,鲁源鲁大人表示,天后也是体谅贵妃娘娘,然后给了贵妃娘娘一个恩赐,那就是现在便不强求贵妃娘娘回京了,留下院判在此伺候着,然后等贵妃娘娘仙逝之后,再回皇城,送葬进皇陵。 送走了传旨天官,薛家大营直接的松了一口气,而贵妃娘娘这几天的时间,经过院判的照看,和开药,也看着好像是没有什么好的改善,实在是等不了的鲁源直接的溜达着回京去复命了。 打听到这个汇报,段鸿飞看着护送着蝶夫人回家之后回来找他的松江:“你还回去那儿做你的店小二去。给王掌柜的当个下手。顺便把那里的情报网给我建起来,我要那里就是一个蚊子咬人了,都得知道那蚊子咬的是谁,他的七大姑八大姨的又都是谁。” “少爷,我申请再多几个人,我一个累死了也忙活不起来啊,王掌柜的您又不是不知道,他就是一个酸菜帮子,只会巴拉算盘珠子和之乎者也。” “人给你安排好了,一共给你十个人到那儿了,我会叫人联系你,记住,别让少爷我等得太久。”纤细的手指上夹着一个很薄的纸条:“这上面便是接头的暗号。看好了就记住。” 松江认真的看了一遍之后,人认真的点点头,然后就把那个纸条给点燃了,他对着横坐在树上的段鸿锐单膝跪地,随着燃烧着的纸条儿一块儿落地的是,松江的身影也已经消失在了这里 少年从树上跳下来,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鞋子踩过那偶尔因为风还会一亮一亮已经燃烧殆尽的纸条儿,他的身影直接的消失在了这里。 白色的身影,带走了那一阵山风,衣袂飘飘之下,俏公子眯着眼睛笑着,把他的阴狠给完美的遮掩在那笑意之下 又是一筐的碎片被抬出来,两个小太监低着头,沉默不语,只是在看见了进来的袁阿海和鲁源之后,简单的行了一个礼 “天后脾气很不好吗?”鲁源迟疑的对着小太监问道 “鲁大人快进去,娘娘刚刚还问过奴才,鲁大人您还没回来吗?”大宫女迎了过来,对着鲁源屈膝行礼:“袁总管,娘娘说请您安排人去请一下六部阁老,要在勤政殿议事。” 袁阿海点头,人利索的向后转,安排人过去找人。 天后依偎在美人榻上,阴郁了好些日子的她终于是放心了,开怀的在那儿大笑:“快死了好,快死了好,她怎么不早就死了呢,那死了的怎么就不是她呢。只是没能亲眼见到那贱人的模样,真的是可惜啊。” 状若疯狂的念叨了好一会儿之后,天后这才恢复了正常,她神情中还是带着疯狂: “表兄此行辛苦了。还有你可看清楚了那草包将军的情况?” “娘娘,臣下觉得,那评论是无风不起浪,而且在那儿的那些日子,臣子可不止一次看见孝安将军的手下给孝安将军找事儿。而且孝安将军是没有什么太好的办法,只能无奈的叹气。” “可真?” “暗卫探查,保真,甚至他们还有密谋,我留在了那里人,准备策反一些可以策反的人。” “好好好好,重赏,禾嬷嬷,给表兄大赏。” 安心的领赏回家,他不知道的是,他不过就是刚刚离开,那几个留下来的探子就已经被抓住,并且经过严刑逼供之后,得到了他们想知道的东西,然后那一封封的汇报的信,都是薛孝安安排人给送过去的。 这就是人心隔肚皮,这就是算计,谁能算得过谁,谁才是人上人。 第61章 一条小溪,在酷暑的阳光下,因为有着参天的大树遮挡,而显得比较凉爽,此时,这小溪的旁边儿,段家的老爹正带着小儿子过来钓鱼呢。 只是这个小儿子愣是嫌弃鱼竿不好用,直接脱了外衣,就穿着一身儿单薄的黑色短打,裤腿儿高高的挽起来,上衣更是只系着最底下的俩口子,露着少年那略显单薄的身子。 确实,这个少年没有什么肌肉,甚至他身上的肉都挺单薄的,加上小小的个子,以及那略显阴柔的面庞,眯眯着眼的笑,他让看起来总是那么的无害,不过段大帅可是心里门儿清的,他这个儿子,杀人都不眨眼。心眼儿堪比马蜂窝,并且还住着一群蜇人不要命的大毒蜂。 “我说小二,老实点儿,要是混跑了老子这儿的小鱼儿,小心老子我给你扔水里当鱼饵。” 段鸿锐直接的哼哼一声,然后就在段大帅错愕的目光中,少年直接的躺在了水里,对着正在旁边儿准备吃的仨妈喊道:“妈,妈,快来啊,段老头子要弄死我啊,快来啊,他要把我给当成鱼饵扔水里啊,他自己钓不上鱼来,还在那儿怪我,我,我都快成了他的御用背锅的那个大黑锅了啊,娘哎,快来啊。” 仨妈慢慢悠悠的过来的时候,段鸿锐觉得,自己已经快要躺不住了,而且那大鱼,他抓的时候不过来,结果一躺那儿到好愣是过来了好几条,他直接一拳头打晕那一条条的大鱼,然后把大鱼给扔上岸边儿。 嗷儿。 一声狼嚎,直接的把段鸿锐的仨妈和亲爹给吓坏了,尤其是亲爹,鱼杆都撒了手,再说段鸿锐,他为啥惨叫,这要数他这命不好了,他光着的脚丫子被一个尖刺的玩意儿给夹住了。 鲜红从水底下蔓延开来,少年三两下猴儿似的窜上去,就连那夹着他大拇指的螃蟹都没有来得及反应,下意识的,他从后腰摸出来匕首,直接扎死了那螃蟹,最后要咬牙切齿的看着那个比他老爹那熊掌都还要大的螃蟹:“哥,哥,我要吃炖螃蟹。” 很好,爱弟宠弟的大哥段鸿飞立刻挽袖子就下水,只是他也在那儿很是小心的穿着大军靴下了水,哼,毕竟他也怕螃蟹夹脚不是。 还别说,这被段大帅给划分成私人领地的这山坡子加上小溪还真是被养护的不错,只是短短的一段时间,段鸿飞就从里面摸出来不少的螃蟹,甚至还抓到了两只甲鱼,“三娘,这甲鱼给小二炖了汤,给小二补补。这么多的血,可要好好儿的养护着。” “好的,鸿飞就把这个给三娘就好,晚上保证让小二吃上。” “辛苦三娘。”段鸿飞笑眯眯的,把那摸出来的螃蟹都给倒进大竹楼里,然后继续的在那儿抓鱼抓螃蟹,甚至连段大帅还有红姨娘生的大女儿段拾书也跟着下水了。 甚至还给段鸿锐摸上去一个很好看的螺。 “老头儿,这里怎么什么都有啊?” “废话,这里是老子从下海口引领过来的水,那肯定是什么东西都有啊,再说了要不着老子稀罕这个,你当老子愿意把这给拿下来啊,就是为了咱们一家子来这儿玩玩儿度度假的。” 段大帅一说起来这个,可就得意了,他弯腰在水里摸着,很快他就摸出来一个花色很好看的大螃蟹:“老儿子,你乖乖地啊,别下来,小心感染。”眼神儿的余光正好盯住了对着水跃跃欲试的段鸿锐,直接开口威胁。 段鸿飞直接的跑过去:“小二啊,哥给你抓一个先玩着,千万别下来啊,虽然老哥不介意养你后半辈子,但是那也不能着急残疾了呢。” 很好,这个很亲哥。段鸿锐看着被他老哥放过来的那个只有大拇指加盖大小的螃蟹:“哥,这玩意儿你确定让我玩儿?你就不怕我一个不注意给他压死了或者是玩儿的大卸八块儿?” “要不老哥再给你抓一个?” “咋着?你让我当蛐蛐儿玩儿啊?要不您老受累,多抓几个,我也养一个螃蟹大将军?” 段鸿锐黑线的看着他老哥愣是真的给他抓来了十来只那么大的小螃蟹,然后还给他一个一掌深的盆子,一根小木棍儿,如果他没有看错的话,那应该是筷子,他们准备吃饭的东西。 很好,段鸿锐被老哥给弄得有点儿手足无措了,他眨巴眨巴眼睛,然后在那儿尴尬的举着那筷子,眼神儿却是忍不住瞥向了那盆子里的十来只躁动的小螃蟹,还别说嘿,已经有几个性子急的打了起来。 段大帅和段鸿飞对视一眼,然后俩人咧嘴一笑。继续的在那儿开始抓鱼抓虾抓螃蟹。 来度假的段鸿锐可郁闷了,虽然说他玩儿的可开心了,但是却还是忍不住心塞,本来他可是打算跟着那几个兄弟们一块儿去溜达溜达了啊,作为西邕城小祸害的他,可是已经有好些日子没出去玩儿,没出去浪了呢,这要是人都把他这个小祸害给忘了,那多合不上啊。 可是可不就是快忘了么,甚至还有一些人说起来段二少都伸出来大拇指了啊,夸他是英雄。 这可不是一个好现象啊,段鸿飞决定要给自己正名声的啊,祸害怎么能做好人呢,结果这阴差阳错的,他怎么就成了这样呢,甚至他在外面作妖儿的可十足的比家里还要够呛呢啊。 结果这都能做到一个好名声? 开什么玩笑 可是这玩笑就是真的,段鸿锐表示,很可怜,他不想做这个好人啊,好人通常都没有好下场的啊,尤其是这样的时候,结果今儿他刚刚约好了祸害一群组,就不知道怎么消息外漏了。 然后他就被段大帅这个亲爹加上文颦儿这个亲娘给直接的一人拎着一个耳朵给拉上了车子,一路带来了这里。 开始了段大帅所谓的避暑之旅。 留在城里小院儿的文不臣直接的被找不到段鸿锐的祸害一群组给堵在家里了,他尴尬的看着这几个衣着异类,走路都没有正行的祸害们,这一群,可是妥妥儿的富贵纨绔一群组啊。 手里拿着的书都没有放下,只是无奈的对着他们问道:“诸位过来有什么事儿?” “我问你,少爷哪儿去了?”文佑景作为大表弟,他被推出来当了那个代表,人双臂戳着条案对着文不臣问道。 “少爷?不知道啊,三天前少爷和我说要放我假啊,我懒得出去,特意找了几本书籍来看,除了吃餐食的时候,我都没有出家门。” “废话,赶紧说,别以为兄弟我不知道,你有和少爷单线联系的方式,快点儿说,少爷那儿去了?” 快要被摇晃散了的文不臣无奈的叹气:“今早我去还书的时候,看见了少爷被将军和夫人一人拎着一个耳朵进去车里,说是要去避暑。” 成,这群知道了明白了。 “好了,好了,你也甭看书了,走走走,跟着兄弟们去喝酒了,今儿听说红袖昭从西北挖来一个好厨子,会做烤骆驼,走走走,哥哥带着你去吃好吃的。” 第62章 笑看春风落,又是暴雨骤,轻谈花落去,闲云起风波。 段鸿锐拖着跛脚,嘴里叼着根毛毛草,抓着一把石头。气呼呼的对着一个小猴子砸。 就在刚刚,他被偷袭了。而偷袭他的就是这只小猴儿,大概只有一米大小,瘦瘦的,金色皮毛的小猴儿,看着很聪明,也很灵动。 最气人的是他偷袭成功之后居然还在那儿会笑。吱吱吱的叫唤着。爪子里捏着一个大大的野果子。 段红瑞从地上捡起那个野果子。拿在手里看了看。在衣服上蹭蹭就咬了一口。 咦 果子看起来还不错,但咬一口真心的酸。还涩嘴。那小猴儿看见他真的咬了,笑的在树杈上直打跌,甚至还不忘用两只爪子抱着树干,似乎是怕自己笑的过头掉下去。 段鸿锐二话不说叫起来水边最多的东西,石头,对着小猴砸了过去,不过他也不是真的砸他,那石头擦着小猴的脑袋飞过去。小猴儿被吓傻了,它呆愣愣的看着底下的段鸿锐,连手里的果子掉了都没有反应过来。 第二块石头,第三块石头,第四块石头,全都擦着小猴儿的身子飞过去,这可就彻底的看傻了那小猴儿,他呆愣愣的看着底下那腿脚儿不利索的少年。 段鸿锐笑眯眯的又捡了一捧小石头,小猴儿一看这个,此时不跑更待何时啊,上回一个都没有砸到他,他也可看出来了,那石头各个都是擦着他的毛梢边儿边儿过去的,这要不是故意的话,那妥妥儿的就肯定是会砸了它的。 小猴儿也顾不上捡地面儿上的那个更红的果子,它直接的在这棵树上跳到了另外的一棵树上,段鸿锐笑眯眯的开始跛着脚追着这个小猴子‘砸’ 小猴儿可正经是失算了,它是跳的,但是那石头可是飞的啊,而且还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水边儿就这个多啊,它就这么着在前面跳,后面的段鸿飞不紧不慢的追着砸。 实在是躲不开攻击的小猴儿最后是认命了,因为它看见了地面上被丢下的果子,小猴儿十分人性化的蹲在地上,它伸着小爪子一下一下的偷偷地戳着果子,然后人可怜兮兮的,眼巴巴的看着段鸿锐,那大眼珠儿里面的意思很明显,那就是你想怎么样么,都已经追了我一圈儿了,就跟你闹一下,你这个人怎么就这么不禁得住闹呢。 段鸿锐真是黑线啊,就这还叫闹呢?这妥妥儿的就是偷袭,没成功的也算是偷袭,反正等了一会儿,已经任命的小猴儿已经被段鸿锐给用腰带给拴上了,手里拎着皮带的另一面儿,然后小猴儿任命的被拎着,别问它为啥不跑,那腰带也不知道是什么材质的,愣是割不断,也挣脱不开。 小猴子明面上看着已经认命了,但是那咕噜咕噜转动的大眼睛可十足的没有认命。 “呦,小二,怎么一眼不着见就领回来一个小东西啊。”段鸿飞笑着从水里上来,伸手摸了一下看着就乖萌的小玩意儿。 突然小猴儿就向着段鸿飞扑了过去,很明显的攻击架势,段鸿锐瞬间冷厉起来,他可是知道他老哥的那弱鸡的身子啊,看着挺好的,也就剩下聪明和优雅了,练功夫,顶多就是跟着老头儿一块儿刷刷五禽戏或者是太极拳。 要是真的让这个小猴儿抓了一把,谁知道后果事什么模样啊。段鸿锐急忙的窜过去,手直接的掐住了小猴儿的喉咙,神情冷冽的看着小猴:“别动。” 小猴儿彻底的傻眼了,他凶狠的表情都来不及收回去呢,就那么被腾空的拽下来,被人拎着脖子,茫然到不知所措。 “没抓到你?” “没,这小玩意儿挺凶啊。”段鸿飞蹲下来,看着已经被吓傻了的小猴儿,甚至还伸手扒拉扒拉那无意识的小爪子。 被扒拉了好几下之后,小猴儿猛地就躺在了地上,甚至连舌头都吐了出来,那模样真心是不想活的架势啊,甚至是连那灵巧的尾巴都不晃悠了,甚至还一抽一抽的,那真是哀莫过心死。 “拿着果子砸我,小王八蛋,真是不知道谁知祖宗,挑衅二少我的威信,不过也好,正好而明儿二少我拿着它耍猴儿去。要是不好好儿的配合二少,腿儿给他打折咯。” 很好,很段鸿锐,段鸿飞都不知道要怎么形容这个瞎眼的猴儿了,惹谁不好惹这个祖宗,看,这回好了,妥妥儿的给自己糟践进去了。 萌物果然是最招人稀罕的,再加上这个小萌物是那么的可爱,那么的聪明,段鸿飞扶着瘸腿儿小弟,瘸腿儿小弟拉着无精打采的小猴儿,而且那小猴儿居然还‘缺德’的在那儿模仿着段鸿锐的瘸腿儿走路方式。 那场景,一下就夺了仨妈的注意力,大夫人文颦儿笑着对着段鸿飞招呼手:“飞儿,过来坐,都告诉你不用去招呼这个小王八蛋的,饿了自己个儿就会回来,看着这是出去哪儿给自己找了个替身儿回来了。” 段鸿锐愕然的发现了那小猴儿居然真的在那儿学着他走路呢。段鸿锐二话不说,直接抬脚就踹,然后那小猴儿就直接的手爪儿使劲儿抱住了段鸿锐的大腿:“之吱吱吱吱”小眼神儿,看出来了,似乎是在求饶,很好还知道求饶呢,那就是知法犯法啊 一个栗卜愣打在了它的猴头上,然后把小猴儿给拴在了树上,拉着脚走向了桌子上,丝毫没有在意那小猴儿做的鬼脸。 段家一家人也没有因为多出来这么一个小玩意儿而有什么影响,三天的假期,很快就结束,他们一家人收拾东西准备上车回家的时候,小猴儿居然跟着段鸿锐上了车,甚至还抱着段鸿锐在那儿撒娇,小人儿似的在那儿蹭蹭段鸿锐的那军装的裤子,讨好的挤出来一个笑。 段鸿锐伸手把小猴儿给扔后面儿,让它坐在段大帅和段鸿飞的中间儿,他开车。 段大帅手摸摸那小猴儿的脑袋人看着段鸿锐的那不着调的开车背影:“回去不知道还有多少事情要忙活。我这把老骨头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彻底的放松,到时候,就来这儿盖上一座小屋,钓钓鱼,养养老。” “适当的放松,不影响。一直放松到时候您第一个受不了。”段鸿飞笑呵呵的回了一句。 “哥,也就是你信这老东西说的话。还带着我出来玩玩儿,他是第一个玩儿疯了的。”段鸿锐可就直接的开启了吐槽模式。 小猴儿看着说笑的一家人,丝毫没有注意到正在捏它后脖颈子段鸿飞把戒指抵在了他的脖颈处。 只是眨眼间,小猴儿就晕了过去,段鸿锐还是不死心,变戏法似的摸出来一个盒子:“这里面儿的东西给它吃进去,要是不会咽下去的就直接毙了。” 一切都做好,段鸿飞这才对着段大帅笑了一下:“父亲,这玩意儿究竟是从哪儿来的?” “如此灵透,绝非凡物,还是弄回去让屠老好好儿的看看,正好也研究研究是谁要对付咱们,还知道咱们的行踪,飞儿,锐儿,回去都好好儿的查查。该冷血的时候,切记不得有半分的心软。” “我好说,你还是好好儿的关心关心你们家老大,他的手下,伪君子可是正经有俩。” 第63章 谓之伪君子者,就是将自己不道德的行径披上一层道德的外衣的人。一种表面上得体大方,高尚,处处退让,能忍受别人所不能忍而保持风度,实际上是虚伪、恬不知耻、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卑鄙小人。 段鸿锐自诩不是一个好人,也绝非一个君子,但是肯定他也没有那个伪字儿。他是十分的看不上段鸿飞手下的两个人。 一个是现在被冷处理的,朝廷上赐婚下来的嫡妻杨元姝的嫡亲哥哥,杨元泽,此人在老家惹了事儿,然后跑来这面儿投奔妹妹,给老家的媳妇儿写了休书,然后另娶了文家老太爷庶出的儿子家的女儿,虽然也不是大房所生,但是仗着姨娘娇媚解语花儿,这个女儿再父亲面前还是有那么几分薄面的 其实这个文家还和段大帅妻子这一门的文家甭看是亲的,但是却也还是得算是有仇的。只是后来,段大帅越发的宠妻,大儿子成事儿,小儿子那不讲理的疯狗模样,折腾的他们有点儿恐惧了,这才不敢再在明面上耍什么尖心眼儿,但是背后的算计可一直都是没有停下来的,尤其是和杨家的这个哥哥结亲之后。 他们的前仇旧恨还要从段大帅要娶亲的时候说起来,段大帅那个时候还没有那么稳,毕竟他是在这面的独子,形势还是经常有些小股部队的折腾,但是这并不妨碍段大帅这身份就是那人人都想咬一口的肥肉啊。 但是段大帅还就看上了文家的大小姐,那大姑娘文韵妥妥儿的才女,诗词歌赋,吹拉弹唱,那真是没有她不会的,可就是命不好,嫁过来不过一年多的时间,人就早早地去了,对外说的是难产而亡,但是内里的情况,段大帅没有和任何人说过,可是段家和文家也都是正经知道的。 那日,文大夫人怀孕已经九个多月了,管家说文家三老爷和九姑娘过来了,三老爷和大帅有事儿要说,特意要九小姐过来说说话。 九小姐进来,也不管这里外的下人,直接就给文大夫人跪下了,人抓着文大夫人的裙摆哭求道:“姐姐,作妹妹的没有求过你什么事儿,但是此是还请姐姐成全。” 此时,灵透的大姑娘就明白是什么事情了,她把自己的衣摆从九小姐的手里拽出来:“九妹妹,老祖在世的时候就说过,文家姑娘,隔房不可嫁做一家妇。你我大房三房隔房不说,作为姐姐,我也不想让你嫁进门来。所以,还是叫三婶娘早日给你寻个好夫君。” “姐姐,我,我只想嫁给大帅。再说了古有娥皇女英,姐姐难道就如此的善妒吗?” “妒又如何。九妹妹,说的好听一点儿我叫你一声九妹妹,不好听一点儿,三房就是庶出子的庶出,谈何来我大房嫡出子嗣面前叫上一声姐姐?”文大小姐冷哼一声,站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跪在地上哭的九小姐:“还妄自高攀什么娥皇女英。真是不知羞。” 那日,也不只是真的气到了,还是遭了什么手段,文大夫人早产了,在那个夜里,大失血,终究是没有熬过来,再然后,文家三房边说要送九小姐过来做继室,可是怕儿子受害,却并没有抓到什么证据的段大帅只是把人赶出去了,结果又过了半月有余的时间,段大帅就接到了要去剿匪的圣旨,没有办法,段大帅求上了岳父岳母的家。 年仅十四岁的文二小姐就被一顶花轿给抬进了府门,一同进来的还有文二小姐钦点的两个庶出姐妹,姐妹三个,和大小姐是一起长在大夫人的身下,对文家嫡母那是足足的尊敬,想当时,知道姐姐仙逝之后,文二小姐就带着两个姐妹去找了那个九小姐。 一顿胖揍之后,被打的下不来床的九小姐就被文二小姐给赶出了家门,甚至连过来说情的庶老太太都被她给请到了祠堂,一顿好收拾。 也恰恰就是因为这份泼辣,段大帅才决定把这个小他那么多的妻妹给娶进门来,当时段大帅还找了文二小姐,说出来了自己的决定。 那时候,文二小姐看着这个山一般的汉子,给了他一句你让我想想,明日我给你一个答案。 一夜的时间,文二小姐自挽发髻,嫁为人妇。婚礼那日,段大帅对着照看着小娃娃的文二小姐说道:“我知我对不起你,我也不会碰你,只待飞儿长大一点儿,以后且看你自己做主去留问题。” “既然嫁给将军,我便是将军妻子,自当替将军打理好后宅,只是委屈了将军,姐姐仙去不久,等姐姐仙魂百日之后,就先给红姐姐和兰姐姐开了脸。将军先去休息,我来照看飞儿。” 段家这面是一派和谐,而三房被分宅另过不说,九小姐闹的这一场,也导致了庶母给他定的那个婚事儿直接黄了,名声受损之下,她居然做起了交际花儿,一个只要有利益就人尽可夫的女人。 就这样,仇口一直都没有消失,但是两家却也是都没有撕破脸皮。至于段鸿飞说的那个猥琐人,杨元泽,他娶的就是那个人尽可夫的九小姐。 而这俩狼心狗肺的凑到了一起,所做的事情可就不可一言而语。光光就是段鸿飞接到老爹的暗示去收拾他们就不只是一只手的数儿。 段鸿飞看着那跟吃了死苍蝇似的小弟,他笑着问:“我知道他是伪君子,但是有些事情,总要有人去做么。” “那也得换个人,一个他,一个侯北,都不是好东西,你就小心点儿在他们那儿出事儿。”段鸿锐翻个白眼儿:“还有你那媳妇儿,我可是听说了他们是怎么算计我的,老哥,就算是不影响咱们兄弟俩的感情,但是我也不吃那个亏。” “我知道,你随意就好,杨元泽和侯北的事情我也知道防备的。”段鸿飞可是能看出小弟那不着调之下的是深深的关心,就怕他吃亏,他笑着揉揉段鸿锐的脑袋:“就是让小弟操心了,是哥哥的不是。不过好感动哦。” “去去去去。”脸红了的段鸿锐白了他老哥一眼:“老爹,回去我就把那事儿给处理了,人怎么办?” “能去了就去了,但是你不能沾手。” “知道了,你个糟老头子。”翻个白眼儿,车子进了城,在城门口,段鸿锐看见了那一串儿已经得了他指令的小兄弟们。 第64章 静谧的角落,几个身着破烂的小乞儿一块儿蹲在一家小粮店的门口儿,他们的眼神儿紧紧地盯着对面的小楼。 小楼,是一个私宅酒楼的名字,掌柜的是一个三十上岁的妖娆女人,进出迎客的则是五十上岁,两缕狗油胡的男人,说来也是奇怪,这里从来都没有油烟气,但是却是一个食肆。 这没有油烟气儿的食肆可就有的意思了。 几个小乞儿们瞪着大大的眼睛,就等着那在小楼里面得了畅快的大老爷们给的赏,以及那被倒出来的,根本就没有动过的饭食,那好东西,可真是好香的,那可是从城里最好的食肆买来的,好席面一桌就要三十两金子呢。 一转手,到了这儿,就是百十两的金子。有时候这里还能得到赏钱呢。一个小乞儿在对着一个脸黑黑的带着一个丑陋疤痕的小乞儿解释,看着这个小乞儿的怯懦的模样,十分的热络的劝道:“我说小哥儿,你这样可不行的,咱们这个命啊,落草了,就不能太懦弱了,要张的开嘴,不过我看你到时面生,应该是刚刚逃难来的,这个你就放心了,在这儿啊,咱们的日子不太难过的,段大帅可不是一般人,他之前下令要人照看咱们这种小乞儿的,说是将来都是保卫国家的汉子。” 说着,少年还忍不住拍拍自己干瘦的排骨胸膛,看起来是壮志豪情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扛得住刀。同样都是瘦的,但是那人的精瘦劲儿啊,妥妥儿的天壤之别。 就是不明白那人是怎么想的,怎么还把他们这一群都给弄出来,弄到各个地儿来做各种活儿。 他这个倒霉催的就成了小乞儿,还要来这个脏地儿来还要他待足了三天才能回去。不过也好在,他还是不是最惨的,最惨的是张昂那傻大个儿,他直接的被赶到了船行那里,做了最下等的苦力汉子。负责搬运着那些东西,然后挣着都不够买馒头的铜板儿。 米端端都替这货累得慌,手贴着自己的娃娃脸,然后伸手挠挠那道不知道怎么弄上去的疤痕,哎,怎么就弄不掉呢,赶脚着跟真的一样,甚至还能感觉到疼,突然,他看见了一个眼熟却认不出来这个人是谁。 此时,小楼儿的管家正在和一个穿金戴银的中年男人说着话,那狗腿的形象,莫名的就觉得这个形象十分的合适,多一分就是真狗,少一分就又半点儿都不像了,米端端恶意的想着,然后在那儿不自觉的露出来一个坏笑。 突然,一个俊秀到妖孽的青年走过来,白衬衫墨绿色军裤,大皮靴没有好好儿的系着鞋带,一把铜钱儿仍在小乞儿的面前,少年对视那脏兮兮的疤脸少年,挠在下巴上的手指轻轻地勾了一下,伴随着一声笑,少年离开。 小乞儿们疯狂地开始抢着那一把铜板就连疤脸少年也被那大一点儿的乞丐给扔过去几个铜板,米端端直接被气歪了鼻子,但是还是要道谢。看着那个背影,那谢谢大爷的赏真是说的咬牙切齿,但是听在那领头的小乞儿的耳朵里,却是这小乞丐是新来的,还是太嫩了。 所以,他分完了钱之后,立刻赶走了另外的两个点儿的小乞丐们,对着米端端苦口婆心的讲解着:“新来的,你这样是不行的,这样是吃不到吃的的,也要不到钱的,我跟你说啊,咱们落草了不容易。” 疤脸小乞儿嘬着牙花子“老大啊,落草不是这么用的。” “咋用啊?”小乞丐头头错愕的看着这个新来的,哎呦,看不出来啊,他还是有文化的吗?眼睛亮晶晶哦。 “落草是用来形容匪寇的,落草为寇。” “不对啊,我看着那卖儿卖女的都是在脑袋上插一根儿草……” “那叫插草镖,表示这个人他们家不要了,要贱卖,如同那一棵小草一般,贱卖,不值钱。” “就那大人不是个玩意儿,兄弟,我和你说啊,就这小楼,等将来,我成事儿了,一定把这个贼窝给收拾了,这里经常会去买一些小女孩儿,就是那种草镖的女孩儿,买过去,他们捡着漂亮的就给收拾出来,有些有特殊癖好的,就喜欢那样的娃娃,这里十天半拉月的就往外扔女孩儿,有些命大的被一些老乞丐们给捡回去,养在破庙里。” 小乞丐头头猝了一口:“要不着王老大让我在这儿看着,有要死不活的就弄回去,我才不要他们的那口饭呢。” 怪不得他不吃那一口饭,反而是让手下去抢,而自己宁可在没有吃的时候就饿着呢,实在不成就嚼两根草呢。原来这也是一个有心的人呢。 夜色深了,小楼外面,小乞丐头头留下几个放哨的,和几个年纪大一点儿的对了暗号之后,这才带着一群小乞丐回去,顺便要这个新来的过去拜码头。 变故就出现在这个回去破庙的路上,一群官差把他们给拦住了,然后不由分说的给拦住了,不由分说,人就被下了大牢,但是也没有什么人要问他们什么,就那么关着,吃也不给吃,喝也不给喝。 一直到天亮了的时候,小乞丐头子就被带走了,不过也不是太远的地方,就在不远处,被绑在一个行刑用的十字木桩上,米端端着急了,但是却也无可奈何,他手里还拿着那个小乞丐头头走出去的时候,悄咪咪的塞进他怀里的东西,巴掌大的两个黑色的东西,嘱咐他一定要看好了这个东西。 无奈的,他只能渴求着老天爷早点儿让那祸害早点儿的发现自己失踪了。 很快惨叫声就传来了,有几个是不认识的,只有一个是熟悉的,就是那个小乞丐的。 双手捂住自己的耳朵,不知道过了多久,那外面终于是安静了,惨叫声结束之后,那小乞丐头头被扔了回来,身上多了很多的伤口,鲜血淋漓的,米端端忍住恶心的感觉,想要考过去,但是却被他给呵斥开了,口中骂道 “老子就算是落了难,也轮不到你个小兔崽子来凑近乎,小二,狗子,过来,扶着我坐起来,娘的,别让我成事,这仇我要是不报了的话,我跟他们姓。” 一口血水啐出来,米端端被挤到了一旁。 船港此时也是一片的乱糟糟,一群小力工们被赶进了一个破旧的四处漏风的仓库,而年长的力工们领头的几个被捆起来吊在高高的桅杆上,生下的一群跪在地上,面庞都带上了惊恐和慌乱,无助的等待着这未知的风暴。 第65章 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段鸿锐蹲在墙头,看着过来抓包的没事儿闲的的段大帅揉揉自己的鼻子,不过好在段大帅的关注点好像是有点儿歪。 段大帅一脸的不敢置信的模样看着明显是和小情人儿偷偷见面的老儿子,好似是十分的难以接受这个令他不能接受的事实,颤抖着手对着正要坐在墙头的段鸿锐点手。 此时,段鸿锐是坐也不是,下也不是,愣是在那儿左脚踩着第十坎梯子,右脚坐在墙头上…… “小二,你个不学好的,怎么,学人家崔莺莺啊,夜会张生,你也没有红娘啊,哎,不对啊,你个小王八不是说不着急说媳妇儿,没长开呢么……”段大帅好像是突然的发现了什么不可说的事情似的,他在院子里左右的转悠,看那架势,似乎是正在找着什么趁手的家伙。 段鸿锐爬上墙头儿,犹豫着要不要快跑,出去躲躲,但是好像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啊,从来没有遇上这样的事情的段鸿锐这时候也是有点儿麻爪了。 而墙底下的明显是被赋予重要任务的小丫鬟也是傻了,尴尬的在那儿站着,也从来都没有人告诉过她这消息还没有传递呢,就被人抓到了,这是跑呢,还是跑呢,还是跑呢,看看墙上的二少爷,这要是跑了的话,她是不是两头儿都不好交代。 万一红袖姑娘的话传递不到的话,她会不会被小姐给……不行啊,不行啊,她焦急的跺跺脚,然后可怜兮兮的看着墙头上的段鸿锐,那意思是很明显,这个事儿要怎么做,少爷您还是给个准信儿,我一个下人可怎么办啊。 段鸿锐还能知道怎么做啊,他郁闷的看着段大帅已经把宅子里的主子们给吵了起来,仨妈都是清一色的丝绸睡衣加上披肩,哈欠连天。段鸿飞一身军装,就是最上面的风纪扣没扣着,头发也放了下来,看着没有了那么多的睿智,更多的是温和。 亲妈单手叉腰,站在长廊下对着正举着扫把过来的段大帅喊道:“姓段的,你干嘛,哎呀,小二,你怎么上墙了,快下来,来人啊,快点儿把鸿锐给扶下来,这大半夜的再给摔了。”亲妈急忙的过来着急忙慌的对着巡护队的人喊着。 红夫人则是脾气暴了一点儿了,她直接暴躁的指着段大帅就骂:“那个老货啊,咱们家就俩儿子啊,你还想打儿子,老娘告诉你,要是鸿锐磕破了小米粒儿大小的皮儿,老娘让你知道啥叫见血。”说完,就推开茫然的还处在我在那儿,我要干什么的段大帅。 兰夫人则是文雅多了,只是她也是柳眉倒竖,对着段大帅哼了一声:“将军,您这也是太不知道轻重了。”说完,也加入了劝儿子下来的行列之中。 段鸿飞此时,一颗心更是废了,祖宗啊,咋还上墙了呢,快下来啊,摔了多疼啊,对着段大帅挤出来一个尬笑,然后就也急忙的跑到墙根儿底下。毕竟他们家的墙都挺高的,那都是以三米半起的,就是为了安全。 俩女儿还好点儿,毕竟是姑娘家,出来的慢了一点儿,她们出来的时候,都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儿,然后看了一眼之后,莫名的就以为是小弟又惹了什么事儿,然后他就被段大帅给打了,被逼上了墙头。 拾月拾书对着段大帅一福身:“爹爹,就算是弟弟再有什么不对的,这黑静半夜的也不能让弟弟上墙啊,这要是摔了可怎么办。” 听着俩姑娘一模一样的话,段大帅的心堪比吃了黄连,那真是苦的啊,真是不要不要的了,这手里的扫把真是扔也不是,拿着也不是。 “锐锐啊,听娘的话,就算是天塌了,娘也收拾着,不让你爹来收拾你,敢动你一个指头,娘绝对不同意。”这是护崽儿的大夫人 “就是,锐锐,听夫人的话,快下来。二娘护着你啊吗,要是大帅敢动你一个手指头,二娘废了一对儿爪子。”这是脾气暴躁的红夫人,她说着这话的时候眼神儿还瞥了一眼段大帅,那威胁的意思不可谓不明显,甚至那因为长期摸武器耍大刀鞭子而有些粗糙的手还摸索了一下腰间的鞭子柄,这腰带,那真是平时当第二条腰带用的。 “锐锐,乖乖听话,下来,有什么事儿和娘们说,娘们一定都护着你。” 段鸿飞则是想要顺着梯子向上爬了,就为了把小弟给护着下来,此时,墙里已经铺上了软垫子,就是为了不让少爷摔疼了。至于外面,人刚刚向外跑,还没来得及呢。 小丫鬟金兜兜一看这个情况,立刻把一个对着段鸿锐一福身:“二少爷,我们家姑娘说,金风玉露北齐风,落玉金珠刀断崖,沧海鲲鹏化鸟去,翩翩蝶舞夜幕纱。”喊完,小丫鬟直接的就跑了,就跟有狗追着她似的,一溜烟儿就不见了。 段鸿锐条件反射的接住那小丫鬟扔过来的一对儿鸳鸯戏水的枕套,突然觉得这个世界的恶意都向着他袭来,并且深深的怀疑,这个丫鬟也是自己人,练过功夫,不过他可以很确定,这个人绝对不是,因为她没有自己人的信物。也没有外围人的标志。 这话,明显是青楼姑娘上门请人的招牌啊,尤其是那枕套儿,这是要自荐枕席啊,三妈看明白了,段鸿飞也看明白了。俩姑娘也看明白了……………… 文颦儿单手叉腰,瞬间变脸,之前的文柔软语在此时,直接的成了‘母夜叉’“段鸿锐,你好样的,居然敢在外面不学好。你个小王八蛋啊,老娘一眼不着到,你就敢在外面逛青楼。”说着话,文颦儿的脸上已经是雨打梨花语带泪。 而红夫人更是直接,她直接的从段大帅的手里抢过来扫把,对着段鸿锐指着:“锐锐,现在回头还不算晚,别等着二娘对你不客气。” “鸿锐,下来,别气着夫人了,夫人之前就说,要把铃铛和花枝给你做通房丫鬟你不要,怎么还能去外面呢,那多脏啊,听三娘的话,下来啊。” 我要怎么解释啊,这,这不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么,段鸿锐被老哥拉住了,然后失去反抗意识的摔了下来,被抻着被子和软垫的卫兵给接住了,手里的枕套儿盖在了少年的脸上。 完咯。。。。彻底完咯。。。。。。。。。。 第66章 解释=不清 为了防止他再次跑了,段大帅直接命令士兵把这个跳墙幽会的二少爷给捆起来,是的,你没看错,真的是给捆了起来。用的还是那种针对江湖人的手法,用那种裹了特殊手法炮制的牛筋的金属铐子给他拷在了客厅的红色大柱子上。 就跟那商朝的酷刑炮烙似的,双手倒背在身后,被铐子拷住,腰上还缠着两条细链子,两条腿也被捆上了,就是不知道这个下手的小兵是不是和自己有仇。 段鸿锐愤恨的看着这仨小士兵,似乎是想要把人给记住,准被以后要报仇似的。 王二搓搓自己的胳膊,嘿嘿的讨好的对着段鸿锐笑着:“二爷,二爷,真的对不起,这个,这个我们也是奉命行事,奉命行事。还请,还请勿怪,勿怪。” 想要踹人,但是脚却是被铁链子锁着没抬起来多少。 但是正在困人的张三郞却是差点儿摔了,可见这二少爷的威力,真是够可以的,毕竟拔了丫的老虎也是老虎,更何况这个老虎还是那种牙齿会长起来的那种,而且还是一窝子老虎都要护着的小老虎崽儿,正是没天没地的最会作妖儿的啊。他们这种没权没势的小人可可当不起这位少爷的一个惦记啊,毕竟到时候挨了收拾,最多就是大帅或者少帅给的一个赏。 虽然给的多,但是皮肉之苦却是自己受的啊。 所以,还是能少惹一点儿是一点儿。 就这样,段鸿飞还是被捆上了,虽然给留了点儿空隙,但是都被亲哥给检查出来了,重新捆了,段鸿锐彻底的成了‘炮烙’的大臣,只是他不是那个重臣,忠臣,而是一个佞臣,小人。 段大帅和换了衣服的三个夫人进来了,两个姐姐已经回去睡了,一看见段大帅过来,那仨捆人的倒霉蛋儿瞬间跑了出去,堪比逃难。 段鸿飞手里拿着一根藤子条,一下一下的点着都这个德行了居然还能站么站相的货,“你给我站好了,腿儿,站直了,腰,拧巴什么,你丫的是人,不是长虫。” “纣王呢?” “纣王?什么纣王?”段鸿飞被小弟这个话给弄的蒙了,他有点儿接不上来段鸿锐的脑回路,顺手他就又给段鸿锐一下“你说说你,怎么一天天的就没有一点儿正行呢,忘了你上回爬墙被摔得腿儿都断了,还直哇哇哇吐血了啊。”段鸿飞那叫一个恨铁不成钢啊。 “我还能咋的啊,老哥啊,我那会挨摔的时候我才多大啊。”段鸿锐那叫一个无语啊,是,他以前是摔过一回,那不是他那时候还小么,家里又觉得他闹妖儿,段大帅非要关他禁闭,没办法,才四岁半的他就打算跳墙离家出走。结果他没算计好墙和他的高度,一个害怕,人就直接的摔了下去,躺了半年才好。 木的办法,有短儿在人家手里,段鸿锐只能转移话题:“哎呀,炮烙大臣了啊,忠臣就要被炮烙了啊赶紧的,赶紧的来人护驾,护驾了啊。” 看着努力的蹦跶的段鸿锐,真是怎么看怎么那么有趣儿呢,就跟被顽皮的小孩儿给捆起来的小虫似的,明明蹦跶不了多远,但是却还是不停的蹦跶,真是怎么看怎么好玩儿,而段鸿飞也就跟那个恶童似的,小棍儿一下一下的戳着那个没有蹦跶起来的地儿。 很好,一个蹦跶,一个玩儿,真是相处和谐,玩儿的开心啊。 段大帅黑线的看着大儿子如此童趣儿的‘折腾’小儿子,很干脆的拦住了要进去的三位夫人:“别进去,让鸿飞好好儿的教教这小混账,娘的,大半夜的折腾咱们一家老小的为他担心,老子看他就是欠揍,欠收拾。” 段鸿锐嗷嗷嗷儿的喊着,段鸿飞温和的笑着,一直到好一会儿,少年终于是累了,他干脆直接不动了,软了,就在那儿被铁链儿捆着抻着。 “蹦跶啊,你接着蹦跶啊。”小棍儿轻轻地抽了一下没精打采的少年。 “我不。” “你还不,不蹦跶抽你。” “抽,正好事儿我还不办了呢。”少年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在那儿听天由命,反正他现在是看出来了,现在段家的爷儿俩应该是明白怎么回事儿了,现在这个模样,十有八九就是在借势收拾自己呢,干脆,自己就不挣扎了,就那么地呗,要不还能咋样,彩衣娱亲啊。 遭罪的还不是他自己个儿。 段老爹听见了这个动静,干脆也就进来了,手里拿着那鸳鸯戏水的枕套儿,在段鸿锐的脑袋上抽了一下,没有怎么用劲儿,毕竟发型都没有乱么,“你个小王八蛋,说,这是哪个青楼楚馆的玩意儿。究竟是哪个小妖精在勾搭你过去私会,这大半夜的爬墙出去。” 段鸿飞反正是认定了,你爱咋地咋地。就这样,他吊儿郎当的靠着柱子,一动不动,仿若自己就是一个木得灵魂的木头人。 任尔东西南北风,我自岿然不动一分钟。 “快点儿交代,别耽误你娘们去睡美容觉。” 段鸿飞略感牙疼…… 仨娘去睡美容觉是大事儿,那他呢,这担惊受怕的折腾了半宿不说,现在还被捆上了,关键是他还不能解释,甚至都不能说清楚这个事儿,毕竟外面的事儿,他还是不好和这仨内宅妇人说的,就算他们的见识一个赛一个的多,被外公培养的很好,但是不管怎么说,也抵不过段大帅宠溺着这三位夫人愣是给养的越发的无忧无虑。 所以这些肮脏的事情,段鸿锐他们父子三个人就干脆不让他们知道了。但是这个事儿,还是要找个借口先给遮掩过去,这是原则问题。 “锐锐啊,你还是和娘说,为什么要半夜跳墙,外面还有一个窑姐儿的丫头?” “娘啊,那真的不关我的事儿,我也是被坑了,之前我接到信儿,是米端端那货找我,结果我没想到,来的居然是那么一个玩意儿,我刚刚爬上墙,结果我老爹就来抓奸了,娘,二娘,三娘,我就怀疑今儿的这个事儿就是我老爹找人算计的我。” 炮火东引,这就是最好用的招数。段鸿锐自己扛不住仨娘的炮火,但是这老爹还是可以的,所以,他干脆的把老爹给扛出来顶枪。 “段鸿锐你个小王八蛋冤枉我。” “我没有,我就是好奇,为啥我刚刚爬上墙去你就过来了,还拿着扫把呢。您想啊,要是我老爹不知道这个坑的话,干嘛那么快的就过来抓这个什么都不知道的我。” 很好,儿子这个话很有利,三个女人一起把视线看向了段大帅,很明显,段鸿锐的话让三个夫人信了,然后,伴随着三声河东狮吼,段大帅被捏着耳朵柠出去了。 第67章 坑货 再次见到段大帅,是在半个小时之后了,段鸿飞也已经把段鸿锐给解了下来,但是段鸿锐似乎是受气的小白花儿,刚刚经历了狂风暴雨审问,段鸿锐委屈巴巴的抱着腿坐在一张椅子上,眼神儿都不给段鸿飞一个,甚至连段鸿飞故意的和他说话他都不带搭理的。 “小王八蛋,你还当真了啊。” “我和你说话呢。” “我说锐锐啊,这闹什么呢,乖,哥哥叫人给你送宵夜过来。” 反正是甭管段鸿飞怎么说,说什么,段鸿锐就是不搭理他们,反正到了后来,段鸿锐干脆是打起来了小呼噜,段鸿飞无语了,他算是把一片真心喂了狗了。他丝毫不知道的是,段鸿锐此时则是再偷笑呢,他老哥啥都好,就是对上了自家人的时候,他就直接脑袋瓜子不好用了,直接的成了摆设。 作为智商不在线的某个大公子,段鸿飞还准备给他盖上衣服的时候,段大帅走了进来,直接的身手在段鸿飞的脑门儿上呼了一巴掌,然后对着段鸿飞教育到:“鸿飞,你傻啊,这小王八蛋骗了你多久了,你还上当,没看出来这小子在装睡么。” 很好,段鸿飞表示看出来了,看着眼睛是清明的段鸿锐,无奈的叹气:“小二,欠揍了说话。” “打得过我么,有能耐练武场说话,不过老爹,咱们俩的仇儿了就记上了啊,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那儿等着算计我的计划,怎么样,被我仨妈给收拾的够呛。”段鸿锐说的那叫一个幸灾乐祸啊,不过说完了之后,他指着那枕套对着段鸿飞说道:“少帅啊,帮个忙,去把那个玩意儿给捡回来。” “干嘛?” 段鸿飞虽然不懂,但是还是过去把枕套给见了过来,然后先是自己检查了一通,确定这个里面是没有什么玩意儿可以看的啊,就是一个普通的不能在普通的玩意。“这有啥?” “这有暗号。”段鸿飞接过来那枕套儿,仔细的看了一遍之后,笑眯眯的对这段大帅说道:“大帅啊,黑手我找到了点儿猫腻,我的人把证据给送过来了,不过需要你快点儿的动手,千万别给人毁了证据的空儿。” “说。”一听见正事儿,段大帅立刻就不和段鸿锐计较了,直接冷着脸看着段鸿锐,遇上正事儿,段大帅绝对算得上一个严肃的人。 段鸿飞看完了之后,直接的把那枕套儿给直接的拆了起来,也是这个时候,段大帅和段鸿飞才发现,这个枕套是没有香味儿的,好奇怪啊,青楼出来的东西怎么可能会没有香味儿啊,但是段鸿锐手里这个就是没有香味儿的,但是一开始他不清楚,所以这才…… 只见段鸿锐把枕套给撕开了,撕完了之后就在那儿用一把小匕首在那儿花开一只鸳鸯的刺绣,一小卷儿的纸条儿从里面掉出来。 西北,佛室,三九七。 段鸿锐努努嘴,“娘的,文不臣,别让我抓到你,不把你给打断腿都对不起你这货的懒。”一翻白眼儿,看向段鸿飞:“少帅啊,去,千字佛头,有人去接应你,不过我觉得以你的聪明,只要是看见自然会懂的,这是苦主拿着命换来的。必须拿过来。” 段鸿飞点头,然后就要去叫人 “别叫你那点人,别忘了,我说过,你手下有被人收买了的,消息出去一点儿,就完了。” “我知道,我岂能去找不信任的人,还是说你觉得我能没有绝对的心腹。”段鸿飞露出来一个坏笑,然后就带上了军帽,在门口,不知不觉间,已经站上了三十几个全副武装的黑衣人,段鸿飞二话不说,直接一挥手,做了一个跟他走的手势。 一群人寂静无声的消失在院子里。甚至都没有走大门,他们走了暗道直接出了城。 再说段鸿锐,他看着在那儿看着他的老爹:“衙门的大牢,阴角那儿的仵作房,港口的十二号仓库,还有翠烟楼,还有小楼这几个地方你快点儿安排人过去,前面儿的仨容易被灭口,后面的俩容易被人跑了。” “你怎么知道?那小丫鬟给送过来的信儿?就那四句话?” 段鸿锐点点头:“老爹啊,快去抓人,要不你不光有人被灭口,这灭口的人力还会有一些你不太想看到的人,例如米端端和张大个儿之流。”张大个儿,就是张昂,段大帅心腹的儿子。 段大帅白了一眼段鸿锐,那意思是很简单,你怎么就不早说呢。然后人就快速的跑出去找他的那仨老虎干儿子去了。 瞬间,屋子里,只剩下段鸿锐一个人,他低着头,看着那枕套儿,烛火下,那大红色的鸳鸯戏水的枕套上,一点点的荧光闪过,看着那及其有规律的丝线,其实那些事儿针对的是前两句,而后面的两句则就更加的分明了,前一句还是朝廷的事儿,但是后一句却是江湖中的事情了。 沧海鲲鹏化鸟去,这句话其实就是最简单的少字儿的解释,那就是沧同苍,锣苍之地,就是那个倒霉的真混账张三郞的老窝儿,而化鸟去,则是说他也离开了皇城,至于剩下的,那就是鲲鹏闹海,必有风浪,而他们就是要闹一个大的。 就是不知道他们是反啊,还是不反,也不知道朝廷是不是脑袋被牲口给舔了,就这么一个制约的砝码,居然还给放了。纵虎归山。 不过这还不是最令他担心的,最担心的则是这后一句,这句则是在告诉他,背后有人挂了花红榜,要的是段家的这一家老小的命,而且还不知道是谁要的,他们正在查。有着一层薄纱的遮掩,夜色难道就不是夜色了么。轻轻地转着手指上的黑色指环,少年的唇角儿突然的挑了起来。 在那儿坐了好一会儿,一直到三更的梆子声响起来,段鸿锐这才惊醒,他直接站起来,灵巧的跳上房顶,快速的消失在蒙蒙亮的夜色之中。 段大帅进来大牢的时候,这里面已经有人死了,就那么挂在十字绑架上,一根弯钩从死者的胸前探出来。 人群冲进去,快速的把人给控住,府中的郎中也已经过去给检查了,只是除了一些外伤颇重的之外,这里面有三个人实在是没有的治疗了,已经断了气儿。 段大帅看着那明显是领头儿的小兵,抬脚踹了一脚:“谁让你们私动大刑的。这群人又犯了什么罪,这样活活儿的把人给打死。” “大,大帅,我们是奉您的命令来做的事儿啊,这,这不是您让我们从这群人的嘴里把话给问出来的么?” “我,这指令我怎么不知道?” 看着段大帅的模样,小兵傻眼了,这怎么可能,那,那可是……还不待他说什么,就一口血吐了出来,直直的向后倒了下去。随着窗口的黑影消失,细崽虎直接的冲了出去,但是外面却已经是没有人了,就甭说是可疑的人,就连人影都没有。 “把死者给葬了,至于剩下的,问清楚是怎么回事儿。” 段大帅话还没有说完,一个小乞儿就直接的扑了过来,脏了唧的爪子紧紧地攥着段大帅的军装:“段伯伯,伯伯,救命啊……” 第68章 又有风起 一个小乞儿就直接的扑了过来,脏了唧的爪子紧紧地攥着段大帅的军装:“段伯伯,伯伯,救命啊……” 小乞儿凄惨的叫声,直接的看蒙了段大帅,伸手把哭的眼泪一把鼻涕一把的小乞儿给拉起来,左右的看看那小乞儿的脸,很确定自己不认识他,所以段大帅蒙了,直接的对着小乞儿问道:“你谁啊?为何叫我伯伯?” 那衣服被抽坏了,偶尔还有的地方见了血,段大帅很确定自己不认识这个人,但是很快这个小乞儿就直接的给了他答案:“段伯伯,我是米端端。嗝,米端端啊,我可是让二少给坑苦了啊,他也没告诉我,来这儿这么危险啊,还还被打了,在家我都没有被打…嗝…的这么惨啊。” 拍着大腿哭嚎的米端端直接的逗笑了严肃的段大帅,而那正在找着这个少年的士兵们也都忍不住笑了,什么时候见到的这少也不是衣冠靓丽甚至穿的都是洋装,那正经的可都是富家装扮,何尝有过这样的模样了,所以,他们都没有在这个小乞丐们中间儿找过这个人。 段大帅伸手把米端端给拉了起来,仔细的看看眉眼,这才从哪狼狈的模样中看出来一点儿米端端的痕迹,他好笑的招呼着府医过来给他看看伤:“你怎么折腾成这个模样?” 一听见这个话,本来已经不哭了的人又开始抽噎了起来,他嗷儿的一声,然后就开始娓娓道来。 这事儿呢,还得从那天段鸿锐他们度假回来的时候说起来了,他联系上了那群小兄弟们,兴奋地玩儿了一天,然后他们莫名其妙的就可是倒霉的抽到了各种任务。 在之后,他们就各自明白了。这是又上了他的当,完全成了他的枪。 听完了小米的叙述,段大帅都不知道要怎么形容他这个祸害儿子了。好家伙这是坑起人来,连自己人都坑啊。 看看这小伙伴儿,让他给坑的。哎呦呦!那凄惨的小模样啊,真是让人不忍直视。 嘴上说着要收拾那是小子,段大帅的眼神却是撇向了小米:“那小货害就没有交代你什么任务吗?” “没有哇。”呲牙咧嘴,揉着自己伤口的小米被问的十分懵圈。但是很快他就想起来了。人着急忙慌的跑向牢房。 片刻之后从稻草里举着那小乞丐头头他交给他的东西。“这个是那个被打死的小乞丐给我的,伯伯他活着的时候说最大的梦想就是当兵。说是您说的要保家卫国。可是他却死了。就是被打死,也没有说出这个东西的下落。伯伯你能不能把它埋在忠魂谷里?” 看着小米那可怜兮兮的眼神儿,大帅笑了一下。对着矮脚虎吩咐道:“这一群小乞丐也算仗义。这样,就给他们埋进忠魂谷里。也算是全了这小乞丐的忠义。” 忠魂谷,顾名思义那是段大帅给士兵们布置的一片长眠之地,每一个士兵死亡的时候,都会在这里有着一席之地。要是他能运送他们回家。而士兵们也都以埋葬在这里为荣耀。 在最里面,有着一块石碑,他的旁边有着一个大坑。那是段大帅给自己留的。这是他的荣耀。 一同行动的还有啸山虎。他也同样看见了被少爷坑了的那个少年。也是同样的凄惨模样。只是他比小米强的。他虽然也也被打的挺惨,血葫芦似的,但是却反抗了,他的那个对手也伤的不轻。 西面的大佛寺,原本是一个香火顶上的寺庙,传说这里许愿许什么愿都灵的,但是后来在这里发生了一件凶案之后这里的香火就逐渐的没了 寺庙里的大和尚们也都各自离开。各奔前程 简单的这里就成了一个乞丐的窝点儿。 而也就是在这儿那个大乞丐护着的一群小乞丐都在这儿。但是此时,大佛寺就是安静的。 被小乞儿们收拾的很干净的大佛寺现在里面一片狼藉。那很出名的卧佛被砸碎了。千手观音没有一个完整的手。而那墙壁上雕刻的108罗汉 此时更是没有一块儿完整的。似乎是被谁刚刚用刀砍斧砸收拾过一样。 似乎是在找什么蝗虫过境,什么都没留下。 段鸿飞看见了那乱糟糟的景象之后,莫名的他就明白了他小弟说的那个话是什么意思。也懂了,那个数字是什么意思。 他指挥着人径直的走向那被毁的不成样子的墙壁,在那里还能看见残存的墙壁瓦砾。 一个个搬开碍手的物件,如同虎入羊群一般,开始疯狂的翻找着。 很快一个个的物件儿就送到了他的手里。这些东西很杂,很不起眼,扔地上都没人捡起来的那种,有的甚至就是一张看起来像是胡乱的写画的一张纸。 只是纸张枯黄,一看就是年限不短了。好像是一碰就碎了似的。 各个地方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但是段鸿锐,却是无所事事的站在城门的外面,等待着城门的打开,神情满是若有所思。 走神儿的他没有发现在他周围的地方有着一片真空地带。老百姓们对他都是敬而远之,行脚走商的更是远而远之。 所以他也没有注意到一辆牛车上坐着的头戴斗笠的男人对着他的背影坏笑。 城门打开的时候,来开门的士兵被吓坏了。错愕的看着门口的少年。城门小队长立刻狗腿都跑了过来:“二少爷,二少爷,您怎么不说一声,说不就立马给你放过来了吗,看这事儿闹的。” 段鸿锐桃花眼一挑:“小队长是?怎么?你是在怪我喽?” 一句话表中心的小队长差点儿没吓跪下,不过也好,在少年没有和他计较的意思,手背在身后,直接向着里面走去。 小队长擦擦额头的冷汗,为自己保住一命而庆幸,“嘘,谁惹到这个煞星了,差点儿没牵连上老子” 赶着牛车过来的男人轻声一笑:“刘队长。小心有心人告状啊!在一起时候还是注意一下口舌的问题好。” 小队长下意识的左右看了一下,眼神中的含义很明显。那就是谁都别乱说什么,给我管住你们的嘴。 确定没什么问题之后这才走到牛车的旁边儿:“唐老板此次大丰收啊,看起来又要挣了。” “借您吉言,到时候请兄弟们喝茶。” “来人放唐老板过去。” “刘队长还是先检查的好,咱也不能让您不好办不是?”牛车上的男人嘴上这么说着,同时把一个钱袋子递了过去。 “唐老板的货,谁不知道啊,来,快点给唐老板检查一下,别再城门楼堵着了。” 掂着钱袋子,小队长从里面拿出来一个小银子碎扔给茶铺的掌柜的:“到时候给兄弟们都准备点茶点。” 第69章 唐老板,大名唐呈祥,取名龙凤呈祥,心想事成的意思,是一个粮食贩子。他做的活儿就是把粮食从别的地方运来这里。挣一个差价钱。 可是近来因为多方战争的原因,粮食不好倒腾了。而且价格也越发的贵了。 唐呈祥这次就跑的远了点儿,才倒腾来这么一车粮食。让手下继续赶着空车去其他的地方收粮食,他回来了。 可是回来没想到就碰到这样的事儿了。刚刚走进董记粮店,他就感觉到了自己被人跟踪了。不着痕迹的用眼神余光看过去,发现是一个很谨慎的小乞儿,就是那种大街上常见的小乞丐,只是这个眼生了些,他怯怯的缩在墙角。 唐呈祥和小二要了两个馍馍走向小乞儿。 小乞儿很恐怖,很害怕,但是却也还是忍不住咽下口水,眼神儿紧紧地盯着馍馍,就是瘦弱的不像样子的身子忍不住颤抖两下,怯懦极了。 “你倒是有趣儿啊。”唐呈祥笑着把那馍馍递过去:“快走,快要下雨了。不过在这儿吃完了再回去,免得被坏人把你的馍馍抢走。哎,别跑啊……” 小乞儿抢过来馍馍就跑了,不过也没有跑远,就在拐角儿的不远处,他把手里馍馍递给一个看起来就很是虚弱的老乞丐,两个人相互的谦让着,相互的摩挲着对方的眼泪,然后一起去吃了这里两个馍馍。 这是人间悲苦,这也是人间至善,不知不觉间,看着两个乞丐吃完了东西,唐呈祥这才转身走回粮铺放下袖子,对着小工问道:“小树你认识那两个乞丐吗?” “哦,您说那两个人啊,知道的,他们是逃难来的,老的叫不知道叫声么,不过小乞儿总叫他胡老爹,小乞儿叫狗子,因为跟咱们这儿的乞丐都不算合群,所以还挺被排外的,就在这偏一点的地方乞讨,不过那小乞儿可不错,他平时还会接一些活儿的,例如在咱们这儿扛扛麻袋啥的,也能挣几个铜板,” “嗯,以后尽量给他们点儿活儿,能在这个乱世活下去可不容易。” “好,以后洒扫的活儿我就让那个小乞儿干了。”掌柜的从里面走出来,人白白胖胖的,跟看起来就很是慈祥,那总是笑着的模样,让他看起来就跟寺庙里面的佛爷似的,可是那个人背后什么样,却是只有熟悉他的人才知道了。看着这个笑的如同木偶人的人,一声轻笑,然后就走进了后堂。 唐呈祥:“行了,收起你那伪善的嘴脸。真当谁都不知道你是什么本性吗?” 掌柜的嘿嘿一笑,阴险劲尽显,他坐在了唐呈祥的对面,萝卜时的手指揉揉自己秃了的头发:“你看看你。” “我怎么了?” “就瞎说大实话。” 掌柜的端起茶盏喝了一口,这才神情严肃的对着唐老板说道:“这次的货怎么样?这次我看只有你回来了,难道货不好吗?” “货好不好的?现在运不进来。” “怎么说?” “外面有人放了花红,现在我也在排查究竟是谁下了手绑了那个不该绑的人” “难道说武阳公主的事儿……” “确实是真的,不知道谁绑了武阳公主,但是现在身份也确定不了。不知道在没在咱们的货里面。所以根本不敢进城。” “这可怎么办呢?” “谁知道呢?我回来就是想先问问主子要怎么做。而且,在进门的时候,我看见了段家的那位二爷。所以这件事儿最好还是你出面去找主子,主子的大事儿千万不能在我这儿出了差错” “那好,你稍等,我去找主子,你先去休息一下。” 唐呈祥却是摇摇头,这是无力的,靠在凳子上:“你快些去,我总是觉得此事不安全。总有一种要出事儿的感觉。你知道的。上次就是我的感觉不对才避过了那次……而且我这次来的时候,我发现破庙也被砸了。” 董掌柜的脸色瞬间变得青紫,也不和他客套了,二话不说,站起来就走。不过他们不知道的是,他们的一切还是落在了有心人的眼里。 似乎在古代没有个密室,没有个暗道都不是一个合格的古代一样。一个阴沉沉的眼睛盯着掌柜的走进侧房,从被风吹开的门缝中那双眼睛看见他打开了佛像后面的暗室。 随着掌柜的走了,一群黑衣人冲了进来,都不给人辩解的机会,直接把人打晕带走。不论是唐掌柜还是店小二,一个不留。 片刻之后,一个带着青色面具的少年摘下来自己的面具露出来一张和小二一模一样的脸。 唇角挑起来,就是把那小二的神态模仿了个十成十。站在门口开始迎客。 就连那甩袖子的动作都是一模一样的。 “客人,买粮食啊,咱们这儿的粮食可好了,都是刚刚采购的人员新鲜弄来的。您要什么粮食尽管和我说。” 灰衣老汉勾搂着身子背着手走进来,肩膀上扛着一个空麻袋:“小哥可有黑黍米?” “有的,有的,三个大钱儿一斤,客人,你来看看,质量保证是个个儿的好,要是看的好的话,立马给您称称。” 灰衣老汉随着小二走进放米的地方。打开米盖子,让老汉看。 老汉从怀里摸出一串铜板,让店小二称重。 这一个早晨也就卖出去不少的粮食。掌柜的也从门外走了进来。看了一眼小二 “我离开这段时间可有异常?” “掌柜的,活儿都还好。卖了……” 小二要数都卖了什么东西,掌柜的摆手:“没事儿就成,你看着店。”掌柜的直接向后走去。 谁都没有注意到正在扫地的小乞儿也露出一抹笑。就算有人注意了,也会觉得这是小乞儿,觉得自己很开心。毕竟从什么都没有到可以有一个挣钱的活儿。这就代表着可以活下去,比什么都好。 胖掌柜的走进后堂,看见的就是无意识坐在那里的唐老板,他直接得从怀里摸出来那封信,放在了唐老板的手里:“这是主子给你的信自己看看,我就上外面去看店了,不能引的人怀疑。” 漆黑的夜,冷漠如水。一场大雨刚刚下过。还是泥泞不堪,唐老板带着两个手下从城门那一角跳了出去。 一个据点被捣毁了,就要建出第二个,第三个,而且还要更小心的争取不被发现。而这次出去就是去往主子写的那个地方。 看着桌子上那如此不堪入目的东西,他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段大帅看着没正形儿坐在那儿的小祸害段鸿锐:“你是不是早就发现了问题?” “不是你让我查的吗。” “可是我不知道这些事情。” “所以嘛,你的大将军王职位并不靠谱。” “你哪儿来的情报?” “这世间呐,情报最灵的地方只有三处。都是你们不想去的地方,而那里却有我的情报网。” “青楼是你的。”段大帅说的很肯定,说说,除了青楼之外,外面还有什么是你的买卖?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处理好了你的事儿?有些事情不是你们正派人能做的。” 少年打个哈欠。从凳子上站起来。伸手拍拍他老哥的肩膀:“老哥,剩下的事儿交给你处理。” “可有危险?” “没有危险,怎么是江湖?” 第70章 一个人的江湖是无趣的,一群人的江湖是乱胡的。 而段鸿锐最喜欢的江湖就是这个乱的。越乱越好。 只有别人乱了,他才能在乱中取利。 就这样悄无声气中少年再次离开了这个长大的地方。只是这次他不是自己一个人走的,身边还有着屠老爷子以及赶车的两个小厮。 屠老爷子也强硬的被少年给收拾出来了一个人的模样。且不说穿着低调的衣服,就连那乱乱糟糟的头发也被一根乌木簪子盘了起来。 老爷子写着依靠在马车上看着这个小祸害在那儿奋笔疾书的模样忍不住好笑,他教这小子也有些年头了,可是却从来没有见他这样的写过东西。 “我说锐小子,你这是要做什么?还非要拽着我这个老头子。” “需要打手啊。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一次可是非常重要的事儿,你可不许给我出乱子。也不许不出力。” 少年抽空回答。然后把一封信啪的一声拍在了桌子上。至于你好奇的,自己去看。 屠老爷子深深的觉得他上辈子就该了他的。要不咋能被这小王八蛋给气成这样儿了呢。 怎么想的?却还是认命的拿起来那信封,打开第一眼就蒙了。 “这究竟是他妈哪个王八蛋说的?还敢冒充是我的徒孙,还要什么重振我的门声。开什么玩笑呢?小二,你给我说清了究竟是谁?看老子不把他活劈了的。” 真没想到他会这么大的反应。但是还不能看着老爷子真的炸毛。少年还是决定要顺毛劝劝他 “你老也别这么大的气,这件事儿我怀疑是针对我而来的,可能是我的招是套路。让人想起了你这才要搅乱这只春水。您老人家只是个幌子而已。” “不管他是不是幌子,只要牵连到老子,老子就不能让他发生。” “所以呀,咱们这不是要去嘛。”少年捏了一串葡萄屠老爷子:“老爷子吃点儿去去火去,千万别生气,千万别上火。咱既然不希望他弄,就叫他个天翻地覆。” 一串葡萄吃了。屠老爷子突然的坐直了身子:“小王八蛋你给老子说清楚你究竟做了什么算计我的事儿,还有你在这里面究竟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 什么样的角色?少年,看看手里的这封信,手摸摸下巴。突然好像觉得自己确实有点不是个东西。这授业的恩师也算计了哈。 不过话说回来,能力越大,责任越大,要做的事儿也就越多嘛。有那么大的能力不用,那不是扯的吗?所以少年也收起来那一丝丝的愧疚,咧着嘴呲着牙对着老爷子笑,笑的那叫一个得意洋洋。 屠老爷子可真是气坏了。只觉得一股火直冲天灵盖。手也痒。就想找个人来揍一顿。 眼前就有这么一个人,是不是可以暴揍他一顿? 很明显是看出了屠老爷子意思的少年你可收起来得意的笑,一本正经的对外吹了一声口哨。 被从小养大的鹞鹰就从外面飞进来,落在少年从窗口伸出去的手上。 “一共是三封信。你统一送回大帅府。交给大帅,记住不许交给第二个人,包括我哥哥。这三封信由大帅亲自安排人送出去。” 鹞鹰温和的叫了一声,看着少年把信捆好之后,立刻就振翅而飞。只是眨眼间便消失在天际。 段鸿锐深深的觉得他就不适合出行。尤其是现在这个生活中。什么?一遇上正式出行就下大暴雨。 看着连火都点不起来,只是一会儿便已经开始往下流的水。少年郁闷之极的坐在马车门口,唉声叹气。 屠老爷子觉得有趣儿,用脚轻轻的踹了两脚:“我说小祸害,你祸害别人的时候,不都是开心的吗?怎么现在是这么个神情?来来来。说出来让老爷子我开心开心。” 又是一声叹气。少年僵硬的转身:“老爷子你说这人是不是倒霉,也没有个头呢。” “怎么了?说说。” “我啊,今年出来这是第三回了,结果就没有一次不是下雨的,而且还都是大雨,甚至都可以下道起山洪滑坡……” 一听见少年的这个话,屠老爷子直接的笑喷了,他很是无良的看着看着段鸿锐,眼神儿中带着一丝探究的意思,然后就在段鸿锐走神儿的时候,屠老爷子直接一脚踢向段鸿锐,很显然,段鸿锐是知道老爷子的恶趣味的,因此,眼神儿的余光一直都撇着老爷子呢,他在老爷子抬脚的时候,他就利索的向上一蹦,躲开攻击。 转头贱贱的对着老爷子笑,那一口小白牙笑的老爷子手十分的痒痒,想揍人。 实际上他也这么做了。就这样师徒二人在雨中交起手来。 一个跃上竹梢,一个以短竹为剑飞刺 一个蜻蜓点水越过水面,不留一点痕迹,一个紧随其后不差半分步伐。 你来我往间一直到大雨初歇,终于姜还是老的辣。少年被老头逼在了一棵树下。 劈掉的竹子抵住少年的咽喉:“小子,服不服?” 你个老东西,耍赖。 “说的好像你个小王八蛋,没耍赖似的。刚好好偷袭我那一脚,谁踹的?你个小王八蛋,欠收拾。事儿在那儿悲伤春秋,你看打一顿就好了” 少年咬牙切齿的说了一句:“我谢谢你呀。”这句话里你养的情绪远远大于谢谢的情绪的。 被少年如此对待,老头儿也不恼,反而是呵呵一笑不在意的摆摆手:“没关系,没关系,不必这么客气。” “你真当我在谢你呀。” “哎呦,老头子知道你脸皮薄,不用客气的。” 少年表示真心牙疼,真心气人。不过还能怎样?忍着呗。坐在一棵野果子的树上,很很随意的揪下来一颗果子在身上蹭蹭咬了一口。 漫不经心的对着老头儿问道“现在可以说,你把我引出来什么事儿?” “你被跟踪了,你知道吗?” “知道,我故意放出去的消息。老爷子,要是没有一点儿稍微我的消息,那才要乱了。” 少年的唇点挂着一个冷笑,眼神阴沉沉的盯着前方。那无尽的黑暗比夜色还要深沉上三分。 “行啊,你知道就好,回去,吃东西,老爷子,我饿啦。” 师徒二人向前走着,泥泞的地面上却没有一点儿痕迹留下。直到虫鸣鸟叫再声响起。 林间的彩虹慢慢的消失,而冷烈的山风似乎在预示着什么 第71章 到都说,这人无远虑必有近忧,按说背靠大树好乘凉按说是一直的准备着靠着段大帅这背景好好的做个大事儿,结果可倒好 自打关系网里面的一本暗帐丢了开始说起来,他们就算是步步挨栽,杨元泽在书房里不停地转圈儿,此时的他十分的闲不住,这段时间,就没有一个好消息,他怕这样下去,很快他的势力就会土崩瓦解掉。 文九夫人身着大红色露肩长裙,裙摆的左侧,是一条开叉到小腹的开口,外面披着一条红色狐狸皮的披肩,她从外面走进来,纤纤玉指轻轻地扶住了杨元泽的肩膀:“杨郎莫急,刚刚咱们的人来消息说,段家的那小短命鬼闲不住出去了,你看是不是可以在这个上面做些手脚。” “去了哪里?” “鲁婆子到没说,不过想来也就是那几个地方,不过这次倒是没有带着那就两个小情儿,对了听说前两天还有一个青楼的小狐狸精上门给那小短命鬼儿送枕巾来着。想来啊,这小短命鬼可算是吃喝嫖赌打架闹事儿的可就算是占全了。” 说完自己的恶意猜测之后,女人丝毫不避讳自己走光的裙子,坐在座椅上,端起来已经凉了的茶水,小小的抿一口:“杨郎,你说在这一路上,咱们要是安排得当的话……” “真的能弄死他到是好的了,这事儿我得从长计划。”杨泽元脚步停住,眼神儿也亮了起来,然后他就看向文九小姐:“我让你去找那劳什子的公主,你找到了么?” “没有,这群人里肯定没有。” “没有那就赶紧出手,这段时间先别在动手了,先处理完了后患再说。” “好的。我这就去安排,不过这剩下的事儿,你可要快点儿安排,被忘了我可还是在等着你的结果呢。我等着看那贱人一家子的都给我去下面儿团聚。” 果然是最毒妇人心,文九娘子那妥妥的就是得不到就直接毁灭的态度,让杨元泽这个枕边人都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但是很快,他就反应过来,他们只是合作关系,虽然有夫妻的名声和关系,但是他们两者,更多的则就是利用和被利用的关系。 因此,两个人对外都有着各自的生活,甚至连宅子都是被分隔开两面的。只是这个,外面人只是谈论有些风言风语罢了。 段鸿锐觉得这次的旅程真的是十分的有趣儿了,从一开始的狂风大雨中赶路,一直到现在,解决掉了第……“哎?老头子,这是第多少次的袭击了?” “我这把老骨头,不记得,不记得了。”屠老爷子嘴里咬着一个草,嫌弃的看着那个挂彩的少年,丝毫不把他刚刚经历的那一场恶斗给当回事儿,反而是十分的嫌弃他那挂彩的模样,看着少年胸口那上一条伤口,从肩膀一直划到了小腹,虽然伤口不深,但是却也见了血了。 “你那是什么眼神儿,给少爷我收回去。”少年撕开自己的衣服,然后一把金疮药不要钱似的直接的洒在了自己的伤口上“娘的,那个老匹夫,好几个打我一个也就算了,居然还不要脸的偷袭,也不知道是哪家杀手楼弄出来的这个猥琐的玩意儿。” “要是我的话,绝对不会和他们硬磕,也不会大意。更不会在事后说别人猥琐,刺客不不猥琐,谁猥琐?人家干的就是这猥琐的活儿。” “我呸。”少年自己包扎着伤口,结果这伤口还没结束呢,马车的外面,那尸体都还没处理完呢,就又有一串儿人包围了过来。。。 处理尸体的阿大阿二立刻就扔了手里的尸体,然后就护到了马车的旁边,哪怕是他知道他们主子是不需要保护的。但是死侍的作用也是这事儿上才能显现出来的。 段鸿锐看着那装扮基本上是一样装扮的两拨人,这新来的就是比他们那一批躺下的衣服上多了一条杠而已,看来是级别高了嘛?价格是不是也挺高的,段鸿锐手上捆着伤口的动作都不带不变化的,他反而是淡淡的对着他们问道:“你们是什么地儿的?那几个王八蛋就靠着偷袭坑了少爷我这一下,现在你们打算怎么无耻到底?” 几个黑衣人对视一眼,然后也不给段鸿锐一个回答,直接的就扑了上来。 看着这个凌厉的攻击,段鸿锐可以确定了,嗯,这个人果然是厉害啊,他的实力确实是在另外的那几个人的上面的,而且还事远远地高过他们的,阿大阿二的已经开始见了弱势,但是去也激起来他们俩的血性,他们直接的开始不要命的反击,一时之间倒也是占了一些便宜。 主要是他们跟着这个少爷学的,下手比前面儿的那几个死鬼儿还要阴狠和黑。 “小子,我要你的命。”带子最多的那个老的没有动弹,他就那么直挺挺的看着段鸿锐,甚至看着自己人见了血都不带动弹的。他就那么直挺挺的站着,阴恻恻地说着。 “想要少爷命的可是有不少的人,就是不知道你是那根葱呢。”少年的神情带着挑衅,说出来的话更是不客气,甚至还带着一丝不怕你来就怕你不来的意思,很显然,段鸿锐的挑衅直接落空了,那面儿依旧是没有动弹。而自己的俩人也有一个腿上被扎了一刀。 屠老爷子看着少年要出去,他直接一手摁在了少年的肩膀上:“小兔崽子,还没看出来对方是什么人吗?” “没,不过看起来也没有什么太厉害的,就那一身王八壳子厉害。” “对,可就那王八壳子厉害,你就拿他没办法,现在看好了,要怎么处理这样的玩意儿。”屠老爷子先是把两个死侍给摄了过来,一掌拍向那一动不动的男子,这一掌过来的时候,男人并没有什么可害怕的,甚至他都没有在意,这么轻飘飘的一掌怎么可能会伤害的到他呢。 但是万万没想到的是,那轻飘飘的一掌,就令他身上的传来啪啪啪的几声响,之后,身上的铠甲就直接的炸碎成几块。而那一群包围过来的人身上的铠甲,似乎是控制他们的线也断了,伴随着铠甲的碎裂,一群人,不用攻击便已经是鲜血淋漓倒在了地上。 “小子,记住了,这类铠甲,名叫血痂,别以为是铠甲的甲,这是一种虫蛊,给人活着的时候喂进去这个虫子,然后让虫子生吞活剥了人的皮肉和神魂,以虫子的意识来占领人的意识和躯体,最后来听从驱虫人的指令。这种人,是不死不休,而你要做的,就是找到谁是驱虫人,打碎了他的铠甲,那么剩下的人,便不足为惧,他们不用动手便会死去。” 是,活活流血都能把人给流死了,段鸿锐翻个白眼儿,但是很快,他的眼神儿就直接的变了:“老头子,你看。” 铠甲,只是转瞬间,就又长了起来,人,也站了起来。 七十二:一把火 那群人,如同幽灵一般的站了起来,身上那红色的铠甲鲜红的发亮。段鸿锐来不及惊讶,这群人就直接的疯狂了起来。 屠老爷子手指捏着自己的胡子,人神情带着一丝玩味:“有趣儿i,一群虫族居然有多个首领。既然这样,小子,老头子我就再教你一招。” 屠老爷子径直飘上了马车顶,这次他并没有着急出手,就那么在那居高临下的看着底下的情况,甚至是四下里的情况:“小子,看好了,这个叫做擒贼先擒王。打人先找弱。这有些东西就是有着致命的弱点。”抖了一下衣袖,屠老爷子直接就向着一个方向冲了过去 很快,一个红衣服的女人现身,她身穿着一身青紫色的衣服,高高抬起来的右手上套着一个布偶娃娃,而娃娃上面还穿这一身和她颜色差不离的衣服,头插金簪,臂带玉环,十分的精致好看,比那女人穿的还要好。 “老头子,你这是要找第二春怎么地?和人家一个婆娘勾勾搭搭的。” “小王八蛋,等结束了,我一定要你老子给你狗腿打断。” 嘴上这么说着,但是屠老爷子的攻击却是半点儿的没有减少,甚至还大了两分,并且他的手中还多了一根一尺长的木棍,虽然之后小拇指粗细,但是打在那女人的上面,或者说是那玩偶的上面,效果却是十分的好的。 每一下抽过去,那女人就会有一声凄厉而且诡异的惨叫声,好似小孩儿一般的如诉如泣。砂纸磨擦玻璃的动静。 “哎呦,这个是什么玩意儿,挺好玩儿啊。”段鸿锐很明确的说,他已经对那个玩偶提起来了兴趣儿。眼神儿亮晶晶的。 “好玩儿个屁,看看这个人不人鬼不鬼的玩意儿,你真当这个好玩儿呢?没事儿你最好别碰,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看着屠老爷子的这个模样,段鸿锐丝毫没有什么恼怒的模样,反而是更加的兴趣盎然,他伸手扶了一下摔过来的女人,然后趁着人不注意的时候,一根燃烧的火折子点上了那紫色的玩偶,衣服眨眼间就燃烧了起来,而后,一声声更加凄厉的叫声就传出来 一只只飞蛾流萤一般的存在离开衣服的控制,四下里逃走纷飞。但是火焰却仍旧是吞噬着那流萤,很快就化为灰烬,消失不见。 而那个女人,也是忍不住吐出来一口血,段鸿锐抬脚就把人给踹开了,然后捂着鼻子跑:“我说老头子,这是什么玩意儿啊,不光是样子恶心,就连味道也是,恶心的要命。” 随着那口血吐出来,女人那古色的发髻瞬间崩开,而后人青丝快速变白,那张不算很出色的面庞上也长出来了皱纹,眼角耷拉下来,唇更是苍白的要命,而最明显的,应该就是她的下巴了,那肉皮子,一层层的耷拉着,仿若一个没有糊好皮的纸人。 我去,这一把火这么大的威力么,他不会是放了一个什么传说中的火焰,一把火焰就把人给炼废了的那种?可是这很明显,在前几天大雨里,就是怎么都点不燃的。 屠老爷子很显然,已经通过段鸿锐那神情中看出来他的想法了,他直接的解释道:“知道我为什么告诉你要用火吗?” “你教了吗?” 屠老爷子一翻白眼儿:“没教你,老子拍什么衣袖,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火折子一直在衣袖里放着。” 段鸿锐嘚瑟的一笑:“看见了,但是你就不怕我看见了没懂吗?” 屠老爷子倒背着手,看着这个一个个人炸裂开来,天降流萤,似火光一般一颗颗的炸开,一点点的闪耀。 段鸿锐杀过人,杀过很多人,可是他却从来都没有看到过人会有这样凄美的一种死法,本是无根浮萍的一群人在生命的最后,化成一片美丽的火焰,一点点的升高,最后消失不见。 “鸿锐,记住,从今以后,遇上这种用邪术害人控制人的人,你必须除掉。” “我除掉好说,但是老头儿,你是不是还得告诉我一句,这个究竟是什么玩意儿?” “这是蛊,最擅长的就是魅惑人心和控制人心,他们只是最简单的一种存在,对付它们,最好用的就是火焰,如果是一些奇怪的蛊虫,需要很多的手段,那东西,过些日子会有人教你。不过你要是能有绝对的能力的话,这些东西可能就不是问题。” “我懂,不就是你说的,只要是能养得起人的话,你的手下就会有人可用,如果你要是能知人善任的话,那就更加的好说了,对。” “对,所以我说过了你适合江湖和打杀,而鸿飞却和你恰恰相反,他的骄傲之地就是为君为王。” 看得懂为什么段鸿锐没有什么君王大礼之类的了,根儿就在这儿呢,有这么一个总憋着让徒弟造反的师傅,岂能好的了。段鸿锐被培养出来的最大成就感的事儿就是造反,把他老哥给推上去。反正朝廷也够的上是昏庸和无能的。 段鸿锐造反的是完全没有半点儿的压力。 不过话说回来,造反还是需要一个好的机会,而不是现在。 紫衣服女子从变成了垂垂老妪再到最后也化成点点斑驳,消失不见之后,这也就化为了沉静,屠老爷子刚刚还是语重心长的神情也冷了下来,他侧头看向马车:“小二,你先去风临城,我先去办一件事儿。” “老爷子,仇还不需要你来报,我自己知道要怎么报仇。他们既然已经动到了我的脑袋上,那么就别怪我反击了。” “你反击,如何反击?就你自己那三把刀,对付普通人是够厉害的了,但是那是江湖人。” “江湖人又怎么了。老爷子,我说了江湖人用江湖人的手段来解决,这是江湖的规矩,而不能打完架就叫家长。您老人家啊,还是好好儿的养养老,然后等着我实在是吃亏了再出手就好了”段鸿锐笑眯眯的给屠老爷子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让他稍等。 “阿大阿二,你们二人,立刻调转方向,随意的去哪儿,等到我的信号儿之后,再出来,前往风临城。” “少爷您?” “自然是去报仇。” “我兄弟二人跟少爷您去” “你们必须要去给我吸引住注意力,但是还要自保好了,懂?” 懂,两个人一阵风似的离开,留下屠老爷子惊讶的看着小徒弟:“我说鸿锐,你不会是就这么让老爷子我和你腿儿这去报仇。” 少年贱贱的一笑:“有何不可?” “腿儿折了的可能也有。”屠老爷子威胁的看着段鸿锐的一双大长腿:“要不要试试?” 伴随着少年爽朗的笑声,一个押镖的车队莫名其妙的出现过来,两个大大的吉祥二字,迎风招展。 七十三:报复回去 坐在镖车里面,段鸿锐眼神淡淡的看着亲自过来押镖的胖子,随即,人就靠在软塌上睡了过去,再说屠老爷子,只打知道这次押送的是酒水之后,他立刻就直接和那胖子要了一瓶好酒,两样下酒菜,估计着已经快要喝醉了。 马车并没有因为他的睡着而又半分的减速,甚至还加快了三分,毕竟越是平整的路面,他们是月需要加快速度来赶路的,抖着,货物也是有影响的,不毁坏物品的同时,他们还需要注意的就是速度。所以这类的对于他们是没有任何的影响的。 屠老爷子也靠着车壁睡着了,呼声一声一声的,挺匀和,段鸿锐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凌晨了,车队也已经休息了,除了几个巡逻放哨的之外,全都有各自的睡觉的地方,段鸿锐起来,就有人给送过来一盆温水,让他洗漱一下。 而一直在巡逻的千江则是凑了过来,声音小小的:“少爷,刚刚有一只鹰隼过来过,应该是没有见到您,然后就一直在一棵树上呆着,应该是睡着了。” 接过来千江递给他的帕子,擦了一下脸,段鸿锐直接纵身消失在篝火旁。 “小海,把兔子烤上,另外煮一锅素面。” “知道了。” 屠老爷子躺在床上,他不得不佩服这个小东西,他这可以啊,就这小镖局,他叫给他的时候,还是一个普通的,只能接一些小活动的镖局,名气更是没有,结果他也就是五六年没有出来,这镖局就愣是成了一个传说,而且还多了好一批的规矩和人手,就这样,镖局的名头可就愣是争了一个第一。 还是一个有着不可描述的传说的第一。 走进山林里面段鸿锐就感觉到了一阵劲风袭来,手向上一档,一个白衣少年落下,嘿嘿的一笑:“说,这么着急的叫我什么事情?” “知道花榜吗?” “知道啊。”断无酒笑眯眯的点头。 断无酒,一个身子很是单薄的青年,人看起来病恹恹的,一张脸苍白的跟鬼似的,但是还总是笑,弯月一般的眯眯眼,倒月一般的弯月唇,偶儿还会露出来一颗尖利的小虎牙,人及其的爱喝酒,所以,他的身上经常会带着一个酒葫芦,不过他喝酒就和喝水似的,段鸿锐是从来都没有见过这个小子喝醉过。 拿手的武器则是数不清的针,从一点点的,到一尺多长,细若牛毛,且他的攻击之后,伤口之上总是带着冰冻的痕迹,因此被江湖人起名‘碎星’ 而他,就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刺杀组织七杀的头领。而他,想当初又是在最狼狈的时候,遇上了这个少年,背着少年那挥斥万金不当回事儿的模样给刺激的卖了身。哪怕是到了后来,成立了七杀,他的气儿也没有顺了过。 所以,这突然的一听说少年被刺杀,他就立刻安排人过来护驾了,并且还亲自的过来看着人来了,总不能让他的朋友大东家给灭了。那样的话,他们还混什么混啊,直接上吊就成了“知道有人要针对你,我立刻就带着人过来了,总不能看着你真的出事儿,结果到了要那扁毛畜生叫你去,结果它还在树上睡了一觉。” “脑瓜仁随它主人,量很小。” 很好,这句话之后,断无酒直接的就想走了,这坑人货啊,他怎么就这么的讨厌呢。手也这么痒痒呢,就想揍人有没有。 “老酒,帮我个忙,你的人马不能露面,记住,你们是底牌,帮我弄点儿名声小,面庞也不起眼的人过来,大概我要五十好手。” “带来了二百,都是好手,全部给你留下,我也可以留下。” “不行,你的招数太有代表性了,你是绝对不能留下,而且这五十,我也不现在要,等我信号。至于剩下的,你按照这个区安排。”一个信封递过去,段鸿锐利索的,没有任何的停留的意思就回去了。 断无酒晃晃酒葫芦,又空了,“姓段的,给我一个坛子好酒……哎呦我去。。。”一声无奈的叫声,一个酒坛子飞过来,差点儿和他的脑袋来一个亲密接触,心有余悸的看着这个酒坛子,断无酒想摔回去,却硬是被酒的香味给吸引者,收住了手。 花榜,一个很奇怪的地方,也是一个杀手组织,他们不像是七杀,杀人是挑人的,好人不碰,他们是没有原则的只要是你给的加码合适,那就是一定会把人给你杀了。这次,接了杀掉段鸿锐的就是他们的这个花榜。 此时花榜的老大,雷硕就正在欣赏着桌子上的这水晶盏,这就是这次的花红之一,这么大的价格就为了买一个纨绔的价格,真心是合适。一杯琥珀色的酒水倒进水晶站,在烛光的照耀下,散发出很好看的颜色。晶莹剔透 鲁中从外面跑进来:“雷把头,外面出事儿了,刚刚三把头房里的丫头跑过来要禀告您,三把头房里的母虫死了。” “三妹的母虫死了?” “是的,很突然的就死了。”鲁中把一个黑色的盒子递过来,那原来是一个白色的透明盒子的,可是自打那母虫死了之后,就变成这个模样了。 炸了,母虫炸了,这是意味着连接着母虫的人已经死了,雷硕一把揪住鲁中:“三妹去哪儿了?” “大把头,三把头接的是杀西邕城,段大帅的二公子的任务。带走四十五个蛊人。” “都没了吗?” “已经去统计了,一直到我来的时候,已经统计出来十几个,没了,一捧灰烬。” “去通知剩下的几个把头过来开会,这件事儿有猫腻,你安排人迅速的弄清楚是怎么回事儿。” 作为只听令大把头的管家,鲁中利索的出去安排事情了。一共是十个把头,现在只剩下九个了,大把头看着过来的这一群兄弟们:“刚刚三把头的母虫炸了。” 一句话,本来还是正在打招呼的九个把头直接都禁了声:“大把头,你说什么?三妹怎么了?” “三妹已经死了,她的母虫炸了,所以我叫来诸位兄弟们来商量一下要怎么处理这个事情。具体的已经让鲁中去安排人调查了。但是咱们还是需要做一个准备。” 段鸿锐的队伍此时也已经快要到了,和镖队分开,师徒俩赶路的时候,他们的周围逐渐的多起来五六个人,能感受的出来,这群人是没有什么伤害,甚至可有可无的是在保护他们,因此,屠老爷子也就没有驱赶他们。 段鸿锐却是觉得牙疼,这群人都很无聊的吗? 此时,外围的人分别是,乞丐装扮的尖牙,背着宝刀和行囊的断刀,漂亮的纨绔公子飞翼,以及女扮男装的九水四十八寨的少东家宁萌萌,以及最后一个也是最意想不到的小酸菜心儿刘端瑞。 七十四:灭门 可能是同性的相互排斥,哪怕是再怎么女扮男装,再怎么觉得自己就应该是一个男人,宁萌萌也还是莫名其妙的就想要和那个小白脸儿磕上的感觉。 十几岁本来就是争锋斗艳的年纪,这突然的一碰上,那妥妥儿的就是天雷勾地火,没直接的炸了都是好事儿。 宁萌萌没有过多的带着人过来,那一群土匪们,反正也帮不上什么太大的忙,所以干脆就让他们留在了外面,她自己过来看看,结果到这儿的时候,看见的就是那风度翩翩的少年郎正在烤一只兔子,然后再不远处,有一个女扮男装的漂亮小公子蹲在一根树杈上,眼神儿热烈的盯着段鸿锐……额,手里的兔子流口水。 然后莫名其妙的,战火就起来了。。。。 从那之后,她们俩就开始了无休无止的争斗。 这一段时间,花榜的人马大头都派向了段鸿锐行动的路径,虽然还没有结果,但是那之前的事情却是十分的清楚了。这天下,就没有不透风的墙,尤其是这路上,从来都不缺赶路的人。 “报仇,咱们必须给三妹报仇,大把头,这事儿怎么办,您就吩咐,我绝对不能看着三妹就这么黑不提白不到的没了,那祸害,他凭什么能要了三妹的命,还有,什么那纨绔的旁边儿有一个老头儿挺厉害的,我可不知道那么厉害的老头儿能有几个,安心的守护着那么一个纨绔的。” “就是,大把头,你就说,要怎么做,咱们要怎么给三把头报仇,如果这个亏咱们就这么吃下去的话,那咱们花榜也就不用混下去了,丢了一个把头不说,人还丢了。” “老二,小九,听我一句,咱们旁的不说,光是那老头儿的身份,咱们就不好说。能一直压着三妹打,甚至都没有费事,你们觉得这个人岂能是一般人?” “蚁多咬死象。大把头,我还就不信了,咱们倾其所有,又怎么会拿不下那么一个老头儿,他撑死了不也就只有双拳,怎么可能会比得过咱们八九个人,剩下的那个小纨绔,一个手指头就能碾死他。” “六把头,手下的兄弟们打听来的消息是,那段二少爷也是会功夫的,而且还不弱。” “不弱,就那酒色财气的掏空的身子?鲁中,你不懂,一个纨绔再怎么,也不会踏踏实实的练功,一个花瓶而已,再说了,就凭他爹的势力,又怎么会有人敢说他的不是。” 鲁中退到了一边。 正在门外听了一个全部的段鸿锐则是拍拍手掌:“真的是很精彩啊,不过想想也就是想象,做不得数的。” 看着突然出现在这儿的一个少年,花榜的一重把头都立刻把武器拿出来,大把头直接的对着段鸿锐问道:“你是谁?” “我是谁。”轻轻地眨巴眨巴眼睛:“你们都要杀我了,还不允许我找上门来吗?”少年人懒洋洋的杵在门口儿,手中掂量着一把九环大砍刀:“来说说,你们是接了谁的花榜,来要少爷我的命啊。” “你是段鸿锐?” “你们接了花榜都不看看当事人的吗?这点儿你们做的可不好,有待改进。” “确实有待改进,不过你们,我想你是没有那个机会看见了,送上门来,就别怪我不客气。”一句话说完,几个把头就直接的过来了,向着段鸿锐冲过来。 交手,只是一瞬间,一群人就站在了一起,段鸿锐神情依旧是淡淡的,甚至就连跟过来的屠老爷子都没有着急一点儿半点儿,他依旧是满不在意的看着段鸿锐在那儿和好几个人交手,然后顺便说两句风凉话。 而房顶上,又多了一个看热闹的,一个穿着一身红色衣服的彩绳麻花辫女孩儿,她蹲在房顶上,饶有兴趣的看着段鸿锐被圈儿包围:“我说小哥,你挺厉害的啊,能一次惹上这么多的敌人。念在你给的那个兔子腿儿的份儿上,怎么样,要不要我帮你把他们个撂倒?” 段鸿锐一个眼神儿都没有给她,只是又砍翻了一个大汉,然后扔掉了手里的已经两截儿的大砍刀,嫌弃的啐了一句:“娘的,这玩意儿怎么这么不结实。” 话还没说完的时候,他就已经从从靴子里摸出来一把带有奇异花纹的细窄匕首,更加疯狂的冲向了人群,可能是武器更加的顺手了,他的伤害值也开始暴增。 不过有更多的时候,就真的如同对方商量的那样,真的是双拳难敌四手。但是亏也是真的没怎么吃。随着时间的推移,段鸿锐一个躲闪不及,被大把头的枪尖挑了一下,血流出来,微微的晃动一下肩膀,少年的动作丝毫没有慢一步,甚至匕首刃口还划过了一个把头的喉咙。鲜血喷射而出,少年挑唇一笑 “一枪换一个,值了。”说完这句话,他就直接的冲向了大把头,诚如老头子教的,必须要把这个心眼儿给先废了。所以,他就认准了这个斩首行动。先去了这个脑袋。 自古以来就是穷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段鸿锐此时,就是这个不要命的,随着他的伤痕越来越多,这九个把头,能站着的也越来越少了。 多数都是重伤或者流血不止,被废了重要的地方。再说段鸿锐,他的肩上,前胸后背,胳膊腿上,也都有着或深或浅的口子,去收拾那群手下杀手的小队也逐渐的在回来,他们的手里,也都带着一些物件儿,例如小队的人头等。 当段鸿锐终于是砍掉了大把头一个手臂的时候,段鸿锐那张阴柔的面庞被鲜血染的就像是从地府爬出来的恶鬼一般,人及其凶恶的对着大把头笑:“你该死。说,是谁下的花榜。” 大把头倒也硬气,他就是咬死了一口牙,死活没有出声。 “不说话,不说话也好。”另外的一把匕首扎进了大把头的喉咙:“那你就去死,反正只要少爷我没事儿,那背后的黑手就总要出来的。” 一把大火,吞噬着这所出了名的花榜驻地,在门口一个鲜血淋漓的少年站在那儿,笑的阴狠,也笑的张狂 “你是恶鬼,恶鬼索命,恶鬼索命。” 大声的叫喊中,段鸿锐慢慢的坐在地上,人疼的丝丝倒抽气。但是还是没忘对着屠老爷子笑的得意:“老爷子,怎么样,我没给你丢脸。你灭一门,我灭一堂。” “吃药,好好休息。”屠老爷子扔给他一个药瓶,然后转头看向了几个黑衣人,他们面庞被一块黑布遮挡着:“确定里面没有活口了?” “确定,每个人,我们都直接断首。” “那就好,这样灭门的事情,是绝对不能留下半点儿的活口。” 红衣少年从火里跑出来,吱哇的乱叫:“我说,我说,你们也太狠了,就这么直接的灭口了哇?我,我会不会也不好了哇。” “你再叫的话,估计着离灭口也不远了。” 宁萌萌慢了一步,押着一个伤痕累累的人上来:“这个人是不是你们要灭口的人,我看见他想跑。” “杀了。”一把匕首直接插进了那男人的喉咙。 七十五:有狐 “你要不要我救你一下,只要一会会儿哦,我就能救好你的。” “少年郎,我来救你好不好哦?” “少年郎,停下来脚步啊,你这样的话,容易流血流死的。” 段鸿锐看着一直跟着马车跑的女扮男装的少年郎,苍白的唇中给她干脆的两个字儿“聒噪。” “聒噪……”红衣少年忍不住翻白眼儿“我说你是不是有毛病,你这样下去的话,就死了。你个该死的居然说我聒噪?你快点儿让我上车,捎我一程的话,我就救你。我自信,只要是你按照着我说的做,我保证你三天就能活动正常,半个月就能让你能这么和人拼命,阿,不对不对,应该是是能让你恢复的很好很好的。” 宁萌萌也不在旁边当什么小透明了,人直接的站在马车边上,弯刀抵住红衣少年的脖子:“你是什么人?为什么一直想要混上马车?要是不给我说清楚,小心姑奶奶手里的刀可不留情。” “你又算什么东西?我在和车里的少年说话呢,又没有和你说。给姑奶奶我滚开!” 很好,两个姑奶奶见面分外眼红。 坐在马车里的少年本来就疼痛,虽然要吃下去了,但是也不能止住疼痛的延续,耳旁还有两个这么聒噪的姑娘。 少年的眉心蹙的更紧了。 屠老爷子用脚尖轻轻的点点少年:“怎么样还能忍吗?” 少年点点头,这个药就是这样。能治病,能救命!说他能活死人肉白骨是夸张了一点儿,但是一些重伤吃下去之后,人很快就会好过来。只是副作用太重了。他致命的疼痛能把人活活疼死。 早就知道这个药的效果,段鸿锐也没有多说什么,他依旧是面色苍白的靠在马车壁上。默默的走神儿。 他需要好好的算计算计,究竟是谁想要他的命。 他也需要在去办正事之前把自己的伤养好,坚决不能因为伤而拖后腿。 而就是这早上的短短一瞬间。外面就已经成功的交上了手。两个姑娘是谁都不让谁。 甚至打到了后来两个人就真的像是泼妇一样扔了武器。这个拔了那个一下,那个回敬这个一下。 最后甚至连他都爱到了波及,用药的小姑娘永远不是土匪小妹的对手。人被扔了出去弱小的身子直接哐叽一声,撞在马车上。 把刚刚落在马车上的白色大鸟给吓了一跳,一下摔在少年的身上,尖厉的爪子下意识的抓住了少年的伤口。 嗷呜一声。少年差点儿没把他儿子扔出去。 “你们俩要打一边儿打去。谁要是敢在我面前再蹦跶一下。别怪少爷,我活撕了他。” 俩姑娘很明显也知道自己做错了事儿,都不吱声了,只是眼神的愤怒的瞅着对方。 “你一会儿再说,先一边儿去。”段鸿锐对着那个号称要给自己治伤的人说道:“你过来” 暑期少年套路的就知道他这是完全把那个女孩儿当做陌生人来看待,所以才会把她先叫过来 但是这个女孩儿不知道哇。他完全以为自己是占了上风的那个。站起来路过宁萌萌的时候还不忘冷,哼一声。 十分得意洋洋的靠过来:“说,叫我什么事儿?” “你是谁?为什么跟着我?” 完全没有想到那个少年会这么冷硬的问她,女孩儿一张脸僵硬的如同石雕。 “你……这么问我?” “快点儿回答,我只给你一盏茶的时间。” 有狐傻了有没有,这人是谁给他的底气哦,都已经这个一脚踏进冥王殿的将死之人了,居然还敢和自己这个神医这么叫板的么?肉乎乎的小巴掌一拍马车:“你说什么?你居然敢这么和我说话,就不怕我药死你吗?” “呵”段鸿锐眼神带着轻蔑“既然没事儿,你可以走了,少爷我不需要你来救治。”说完,段鸿锐就把眼神儿看向了宁萌萌“说说,你来做什么?” “江湖上有人买你的命,然后我老爹不放心,叫我过来看一眼,毕竟也算是有仇的说,我还是希望能亲眼见到你去死的说。不过要是你能同意让我杀了你,那就更好了,我一定能给你一个痛快的解脱,省得你遭罪。” 宁萌萌晃动着手里的刀,说的一排天真无邪,但是眼神儿中带着的却是揶揄,十足十的揶揄。不过也不难发现,那想要动手的意思。 “娘的,回去就安排人灭了你们九水四十八寨。”擦掉唇角流出来的血,少年笑颜一点儿没少,甚至还真成了两分。 “喂,你真不想活了啊,赶紧的,说声好听的,让我给你治伤啊。真实的,再下去你就真的该死了。”有狐气鼓鼓的瞪着大眼珠儿看着段鸿锐,小手还夸张的在段鸿锐的长腿上拍拍。“快点儿的,快点儿。” “凡是来看热闹的,全都回去,如果不是,老子送你们归西。”少年郎从马车上站起来,手持武器,虽然伤残,却还是盛气凌人。 一瞬间,看热闹的都走了一个干干净净,只是是真走还是躲在暗处就不好说了,一时间,明面上的人还就只剩下依旧在马车前面死活不走的有狐。 “阿大阿二,赶车。” 马儿慢慢的走动起来有狐灵巧的蹦上马车,屠老爷子也不去管,就任凭有狐把段鸿锐这个小少爷给推在马车上,甚至阿大阿二想要管,都被屠老爷子给制止了。伤口处的外衣被撕扯开了少年也没有恼怒,反而是阴恻恻的看着那个看着伤口要哭了的小姑娘。 “说,你究竟是想要做什么?” “我就是想看看谁有那么大的威力,能把这么多的人都给得罪了一个遍,而且还,还能获得这么开心的。” “现在看见了,你可以走了。” “我不走,就不走。哎呀,你别动,我给你上药。这么重的伤,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活的,还这么活蹦乱跳的。”有狐嫌弃的拍了一下少年的膝盖:“哎呀,你放心啦,我不会害你的,我叫有狐,是不救山庄的小庄主哦。你的伤,对于我而言,就是小问题拉。” “少爷我吃了药,不用你救。如果不想死,你可以下车离开了。”少年整理好自己的衣襟,然后就靠着马车睡了过去。 用了所有的精力拉抵抗那痛入神经的疼痛,现在不疼了,失血的难受和疲惫感终于是上来了,他在安全的环境下,很容易的就睡着了。 只是手还紧紧地捂着自己的伤口。 “天医老鬼临死那脚铐去了么?” “你是谁?你怎么知道师父的脚铐?” “我自然是知道。我的徒弟就交给你照看了,记住,你这是替那老鬼还债。”屠老爷子说完,人句靠着墙壁睡了过去。 有狐眨巴眨巴大眼睛:“您,您,您老姓屠?” 七十六:我是你媳妇儿 有狐总算是明白了,为什么师傅在临死前一直和自己讲过去的事儿,又一直和自己讲最对不起的一个人,以及最想做的事情。 也明白了为什么师傅他老人家会给她一直讲那些江湖的热闹,以及一个小纨绔的过往。让自己深深的对这个小纨绔产生了好奇。 原来是这样。那师傅口中的小相公是不是也是眼前的这个少年呢。她脸庞微微的发红,看着少年那瘦弱的身躯,她咬咬唇:“你们是叫阿大阿二吗?” “喂,你们是木头桩啊,回答我一下会死啊。” “你们,算了,我不和你们墨迹了,你们麻溜儿的动弹,去找一个地方,最好是给我弄一点儿干净的水,还有我饿了,那一个兔子腿儿,我早就饿了。” 能不饿么,已经看热闹那么长时间了,阿大忍不住在心里默默地吐槽一句,然后人就把一个水囊扔到后面 “把水烧开,我需要干净的水。要做到没有脏东西,你们少爷的伤口需要处理一下的。要不然对身子不好。” “那牛皮囊里面的水就是烧好才灌进去的。绝对的干净,我们少爷的伤很重吗?” 屠老爷子都没有说这个人有危险,所以他们只需要再小心一点儿,而不用强制的看着她,阿大干脆的就让阿二赶车,然后他凑过来给打下手。 段鸿锐醒过来的时候,他已经被重新包扎了伤口,甚至还被人轻手轻脚的擦洗过了,身上只穿着单薄的里衣,盖着薄毯子。旁边儿则是屠老爷子那如雷的鼾声。 “少爷,醒了,快下来吃饭。”阿大过来搀扶一下下车的少年,此时,少年的面庞和脸色已经好了很多,被扶着走也没有什么问题。 “唔?吃饭了吗?那可要快点儿,凉了就不好吃了。”屠老爷子活动着身子走过来,直接坐在篝火旁,伸手接过来一个不知道什么猎物的腿儿:“傻小子啊,快来,我跟你说,这个丫头的手艺可是正经不错的,来,赶紧尝尝。” 段鸿锐还没有动弹呢,一个婀娜的身影就已经先凑了过来,她一手拉着一个竹凳,一手拎着一个小竹筒“这是让阿二去村子里换来的,虽然是糙米,但是我煮的很软烂的了,你快吃点儿,快吃点儿,里面我还给你放了药草。对你身子又好处的。” “你是谁?少爷我凭什么吃你的?” “我是你小媳妇儿啊,我师傅都和我说了哦,要我出来自己找婆家,而且还说有砰砰砰感觉的,能让我缠上的,就是我的小相公,而起,你还有和我差不离的玉佩,只是你的玉佩是红色的,而我的则是白色的。所以啊,咱么你肯定是有前情的,并且还是官配的哦。有着莫大的缘分的。” 很好,段鸿锐表示这是把自己给看得挺透彻啊。不过自己就这么平白无故的多了一个小媳妇儿?还官配的?还有这莫大的缘分,段鸿锐忍不住翻个白眼,但是还是接过来那竹筒,喝了两口之后,他看向阿大:“阿大,给我烧一壶烫酒。” “不行,伤口没有愈合之前,你不能喝酒,一杯都不能喝。现在你只能喝粥,还有啊,你最好乖乖地听话,吃过了饭然后吃药,配合我治疗的话,半个月,我保证你过去闹事儿的时候,一点儿问题都没有,要不然,你留下什么问题的话,我多吃亏啊。”小白眼儿一翻,然后有狐就用一把单薄的小刀子给少年片肉吃 “你吃什么亏啊?身子是少爷我的。” “你是我的相公啊,反正你不能不认账,这三日里,可都是我在照看你。” 段鸿锐都被这个无厘头的话给气得无话可说,但是很快他就发现了异常:“不对,阿大阿二,我不是让你们去……你们怎么过来了?” “少爷,您可算是发现我们了,之前我们遇到了追杀,然后在躲避追杀的时候,看见了鹞鹰送信,我们俩就自作主张跟了过来,要不然谁给您赶车啊。” 很好,这个理由很强大。段鸿锐翻个白眼儿,这次的行程,为啥他感觉就这么不顺当呢。咋步步都是坑的感觉。 再次上了马车之后,那速度,就堪比是度假了,马车快一点儿,都会被有狐喊一顿,说是对伤口不好,然后五天的时间,才跑了一天的路程,有狐也完全是用女主人的派头在那儿自居,甚至连段鸿锐都要管管。 “距离正事儿还有半个月的时间,但是照着这个进度的话,咱们甭说一半儿,就是看个热闹都看不着新鲜的。” “那也不能着急,这路不好走,对你的伤口不好的,你不拿自己的身子不当回事儿,我还在意呢,我告诉你,要是你再这样,我可是对你下药了。” 对于在毒药堆儿里长大的,基本上几天不被药倒一次,那就不算完的段鸿锐可真是不怕这个的,但是也不得不说,这个事儿也确实是不好办,这几天,他被调理的身子确实是好了很多,甚至是连旧伤都有恢复的感觉,之前一直有阻碍的左臂最近也有了一丝松快的感觉,所以他也还算是信这个丫头,再加上不救山庄的名头,段鸿锐表示这可是跟神仙谷齐名甚至还要隐隐高一头,只是不救山庄就如同这个名字一般,庄主都是诡异的存在,做事儿全凭心情,说不救就不救的存在。 有狐手巴掌拍了一下段鸿锐的后背:“快点儿,吃完了就早点儿回马车上去,一会儿还给你针灸呢。” 屠老爷子好笑的看着段鸿锐这个小混账吃亏,一个腿儿吃进去了,他开始进攻第二个烧鸡,然后在那儿一口烧刀子一口肉的大快朵颐。 阿大从马车里拿出来一件厚实的外套,给段鸿锐披在身上:“少爷,我刚刚看过了,咱们可以走小路,能把路径给减少几天,这段时间,还请您安心的调理一下身子,健康最重要了,而且,咳,小夫人也还需要一个身体健康的相公呢。” 看着手下游移的眼神儿,段鸿锐直接一脚踹过去,阿大蹦跶一步躲开,嘿嘿的笑:“少爷,我也没办法啊,小夫人说了,要是不叫夫人的话,就,就把我给砍药死,您是知道的,那威力,我,我们兄弟二人扛不住啊。” “滚犊子。” “哎,好嘞,不过少爷,小夫人对您真的是没的说,要不您从了?” 段鸿锐把手里的空竹筒扔过去:“别逼着少爷我废了你们俩。” “乖,没事儿啊,你们少爷废了你们的话,我来救你们,保证救你们一条命,留个活口。” 阿大阿二咬牙切齿有没有,他们这算什么哦,这妥妥儿的就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哦。小池鱼儿就没有活着的权利了么。。。。 七十七:走啊,带你去长长见识 一个城市繁华不繁华,就看这里的青楼酒楼怎么样,如果连青楼都不上档次,酒楼都没有什么拿手菜,那真的就是扯淡了。甭说什么繁华不繁华的,好日子都不一定有几家。 所以,段鸿锐刚一到陀城就直接的让阿大阿二去找这里最好的酒楼,要上一桌好菜。段小爷儿坐在最大的最奢华的包厢里面,一个茶壶就直接的扔了出去,伴随着啦一声段鸿锐那嚣张的声音传来:“来人啊,给少爷我滚进来,这要曲儿没曲儿,要歌舞没有歌舞的,你们这儿不想干了吗?” 随着喊声,又有几个装着美食的盘子飞出来,甚至有两个还砸了掌柜的一身,鲜红的辣子肉片挂在掌柜的身上。但是人却还是忍耐的露出来一个笑脸:“呦,看这位公子说的,我们这小店可配置不上这歌舞的,您要是想看歌舞之类的,最好还是去藏月阁,藏月阁里可是漂亮姑娘一大堆,歌舞升平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您看,要不我让小二重新给您弄一桌酒菜,然后送过去?” “那成,小狐狸,走少爷带你去见见世面。”段鸿锐懒洋洋的站起身来,手拿名家折扇,一步三摇按照着掌柜的指的方向向外走。 小二张口说了一句钱,就被掌柜的一个嘴巴给抽在了哪儿“闭嘴,你真是嫌自己活得命长了。” “掌柜的,他们么给钱啊。” “废话,老子比你还清楚没给钱呢,但是你没看见那人身后跟着的人吗?刀鞘皮子那可是黑色的。” “黑色的怎么了?又不是血。” “血干了是什么颜色?能把刀鞘给侵染成那个颜色,这人少说也有几百条人命,记住,杀一人是罪,屠万人为雄,这人就是雄。一个雄,能给一个纨绔少爷当护卫?还拦着闹事儿的纨绔少爷要饭钱,你是不是活腻歪了?” 小二脸色苍白,贼苍白,手捂着自己的脸,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还傻站着,还不快点儿滚过去给那少爷送一桌好饭好菜去,告诉你,真的被那少爷给砸了的话,老子先弄死你。娘的,我不一定有办法他,但我一定有办法你。” 小二念默默地龇牙,念叨了一句就会欺负我,人一阵风跑进了厨房,吩咐厨子弄菜,并且让洒扫卫生的上去收拾干净了,好给下一波儿客人用。 有狐今儿穿了一身儿漂亮的女装,甚至还是颜色是淡淡的嫩嫩的黄色,微微漏肩膀的裙子,腰身收的正好,纤细而不单薄,肩膀处还有一个嫩红色的花儿,很大也很好看,衬托的女孩儿面庞的娇艳,正式应了那句人比花娇 有狐伸手拽拽段鸿锐的衣袖:“小相公,小相公,你带着我过来这儿干嘛啊,这不是青楼么,你怎么能带着我上这儿来呢,而且,你带着我来青楼,就不怕我打断你的腿儿么?” “你不是我们家的小媳妇儿,还管不上我的身上。还有,没事儿别老在少爷我的旁边儿晃悠,否则容易吃亏。” 折扇轻轻地挑了一下那丫头的下巴颏:“还有,少爷我喜欢的可不是你这样的。” “你喜欢什么样的?” “唔,模样呢不说倾国倾城,怎么也得引得起来一场战争的,身材呢。更得是漂亮,就你这模样,呵。”少年一声冷叱,然后就直接的走进了藏月阁:“老鸨子,给爷我弄一个雅间儿,漂亮姑娘再来几个。” 老鸨儿就喜欢这样的客人,大方,只是她却不知道,这个是存心来闹事儿的,老鸨儿叫来了十几个姑娘站成一排:“小公子看着眼生啊,来,看看咱们这儿的姑娘,是不是好漂亮,这个是嫣红,翠柳,红薇,雅晴,琥珀,苍竹,安楠……” “老鸨儿,你这儿要是都是这样的残羹冷炙的话,你的窑子可以关了。”段鸿锐十分不客气的坐在一处儿,眼神儿冷冷的“麻溜儿的给老子滚。” “我说公子,这可是我们这儿的头牌,各个儿可都是好绝色,个个都有……” “阿大,看好了,要是一盏茶少爷我没有看见人,直接给少爷我砸了它。” “这青头两肩挂锦衣,春深露重冰三重,嫣红,翠柳,上来伺候好了公子。”老鸨儿冷面很是轻蔑的看着少年的“我们这儿可不是浮萍无根。” 打个哈欠,折扇一下打在桌子上:“给脸不要脸,给少爷我砸了。” 阿大阿二直接动手,一瞬间,藏月阁直接的被两个暴徒给砸了。 店被砸了,老鸨儿也不怕,直接对着龟公喊道:“去请孙大人,就说藏月阁被一个毛头小子给砸了。” 慢了一步进来的有狐小心的绕过来,然后凑到段鸿锐的旁边儿:“我说小相公,你真是一个惹事精啊,怎么一眼不见到,就闹完了酒楼砸青楼呢。” 段鸿锐笑眯眯的折扇轻轻地敲了一下有狐的脑门儿:“有狐是,少爷我来之前不就是说了么,你麻溜儿的离开,要不然,容易短命。” “不是,我不走,你快点儿,快点儿告诉我,刚刚那个老鸨儿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哎呦,你还知道那话有意思那?” “必须啊,我多聪明啊,你快点儿说,啥意思?”有狐抓起来桌子上的茶点就往嘴里噻,结果还没咀嚼呢就被折扇拍在了脸上:“青楼的东西别瞎吃,容易中毒?” “么毒呐” “春药。” “呸呸呸,真恶心。”吐了几口之后,有狐旧话重提:“我说你赶紧的告诉我,那老鸨儿之前说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青头说的我是愣头青,刚过来,两肩挂锦衣就是告诉我知道我有背景,但是人家也不差,不是那无根的浮萍,任凭风雨欺凌,这话啊要是别人的话,可能还真的是吓到了,但是对于本公子,那可就是白费蜡。” 段鸿锐笑眯眯的说完,然后就看见一群捕快闯了进来。 “谁,谁在闹事。” “少爷我。”段鸿锐懒洋洋的瘫坐在凳子上:“叫你们这儿的那劳什子官员过来见本公子。” “你是什么玩意儿,还敢让我们大人来见” 阿大走过来,一个嘴巴抽在了衙差的脸上,然后才从袖子里摸出来一个替天出巡的牌子,正三品,却见官大三级。三条龙的红遂金牌。“我们家公子,官职正三品,替天出巡中,还不速速去叫你们家大人过来见上官。” 七十八:进了大牢 几缕残阳透进来,把这个被黑暗所吞噬的空间找回来一点涟漪,但是很快,光就消失了,被厚实的大门给遮挡住,彻底的把这个世界给一分为二,一个被遗忘的世界,住满了被唾弃的罪人,这墙里墙外,明媚和腐朽形成了一个鲜明的对比。 被差役推着走下台阶,入鼻的就是一种酸臭腐烂的味道,这地方仿若天生就是一个充满了不祥的地方,总感觉有着丝丝冷风从所有的方向吹过来,这面的动静惊扰了牢房里的一众囚犯。 已经有那好事者拖着沉重的铁链走过来,努力的探着头想要看看又是谁因为什么事情进来了。 随着人的行动,牢房的味道更加的古怪了,再加上那已经腐败的血肉的味道,伴随着偶尔跳跃几下的油灯,那微弱的灯光,被冷风一吹,跳跃的火苗就被冷风带着游离到了微微远的地方,照亮了这常年不见天日的牢笼。 也是托了这几个火焰的功劳,让少年看清了,这里除了潮湿的地面和血的黑色之外,还有着一种不可言说的足以让人疯狂或者死亡的绝望。 走过第一个牢房,里面是一个趴在地上浑身是血的老头儿,牢头大刀敲敲牢门:“章大光,死了吗?” 里面没有任何的动静,老头儿直接的推开门走进去,那老人才慢慢的动了一下,一双无神的眼睛微微的眯着。 牢头一脚踹在了老头儿的身上,啐了一口:“娘的,老子还当你死了呢,正好后院儿的大狼狗没食儿了。”叫着晦气,走出来,推着少年继续的向下走。 第二间,第三间,基本上都是这个模样,都是那粗木的栅栏,留有一个小窗口可以透光,只是那窗口的高度,和窗口的大小,是完全做不到逃跑的,而且就算是跑,外面也有着好些个弓箭手在埋伏这,窗口的作用,就只是在正午时分,给这里的囚犯一点儿更加绝望的光亮。 而这样的一个小牢房里面,住着一个个枯槁麻痹生不如死的囚犯。当然,也有空的,这空的牢房里也不是没有住客的,只是这个住客,似乎是要京 随着往里面走,情势却是变了很多,例如第四间和第九间的牢房里,粗糙的墙壁上还固定着用来防止囚犯越狱的铁链镣铐,只是那铁链已经污血和烂肉给腐蚀的只剩下黑色,甚至还有一个铁链上还有一个腿,连着脚的那种。从腿的断口可以看出来,这人是活着被有什么急事儿来不及解开链子就直接的砍断了腿弄出去的。但是那喷溅的血渍,又可以看出来,肯定下手没有半点儿的有余。 再往里面走,牢房的模样就变了,这里似乎是专门给会功夫的人准备的一样,不同于外面的木头栅栏,这里的栅栏用的铁条,每一根都有拇指粗,而且墙上的链子也不是那种粗链子,而是比较细的链子,还闪着银光,但是段鸿锐知道这个更要命,只要是挣扎,或者是活动的劲儿大了一点儿,那链子里面的机关就会被打开。一把把锋利的小刀子就能直接割断被固定的地方。 这个还有一个好听的名字,叫做雪莲花。 这样的牢房一共是四间,里面的囚犯住了三个人,这三个人,不同于外面的死气沉沉,这里的囚犯或是目露凶悍,又或者是目光阴狠,还有一个最是淡然,甚至连一丝神情都没有分给段鸿锐一个。依旧在那儿拿着一本书再看。 段鸿锐成了那最后的一牢房的客人,可能是看着他比较瘦弱,雪莲花也没有给他拷上,直接的把他给推进去就不管了。 甚至连牢门都没有上锁,看来自己的危害还是不够大啊。段鸿锐美了,看来少爷我还是比较的人见人爱啊。 牢头走了,一瞬间,牢房又只剩下老鼠窜过的吱吱声,甚至都没有人在意这个新来的人是犯了什么事儿,做了什么,这可是段鸿锐从来都没有见识过的牢房,舌头抵住牙齿,最后选择了一个还算干净的地儿坐下来 已经过去了好些时候,粗略的看时间大概已经要吃晚饭的时间了,段鸿锐大爷似的站起来,直接大摇大摆的走出去:“有人么?该给小爷我送饭了,快点儿,小爷要吃好吃的,快点儿。” “吃吃吃,吃什么吃,进了这儿还吃好吃的,条子,绫子,活猪肉你吃不吃。” “啥意思?”段鸿锐转头看着牢房里的那回答他的男人“你是在跟我说吗?” “不跟你说我跟谁说。”男人依旧是坐的笔直,他的肩膀上挂着雪莲花,钢爪紧紧地抓进了男人的右肩膀,肩膀上只有干涸的血迹,看得出来那个人就这么坐着一直没有怎么动过,那他怎么睡觉的呢。段鸿锐神经瞬间八卦飞升。 “这地方啊,号称是有来无回。就是阎王爷来了,都要在这儿留下来。你看,咱们的州府大人都还在这儿被关着呢。”那人凉凉的说完,然后就笑眯眯的说道:“小兄弟看起来也不是一个普通人,怎么样,有钱吗?请我喝壶酒?不怕你笑话,我已经好几年没喝酒了。” “请你喝酒没问题,但是少爷我也出不去啊。”段鸿锐溜达着进了那老头儿的房间:“哎呦,老先生,您看的书还是无字天书啊,现在看到哪儿了?” “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潜龙勿用,阳在下也。终日乾乾,反复道也。或跃在渊,进无咎也。飞龙在天,大人造也。亢龙有悔,盈不可久也。用九,天德不可为首也。” “易经,第一卦乾乾为天乾上乾下,比少爷我差点儿,快翻页,少爷我已经看到了第二卦坤坤为地坤上坤下。象曰: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 老者哈哈一笑:“小友,那是你的书,我的书下一篇则是上士无争,下士好争;上德不德,下德执德;执着之者,不明道德。众生所以不得真道者,为有妄心;既有妄心,即惊其神;既惊其神,即着万物;既着万物,即生贪求;既生贪求,即是烦恼;烦恼妄想,忧苦身心,便遭浊辱,流浪生死,常沉苦海,永失真道。真常之道,悟者自得;得悟道者,常清静矣!” “哦?那我的下一句可就是心乱则百病生,心静则万病患,静心下来的感觉很难受。”段鸿锐挑衅的说。 “小友,老夫也想喝酒,再来上一个大肘子的话,就更好了。” “可以啊,怎么请你喝?能买来的话,甭说一顿,少爷我管你够够儿的。” “一个肘子可要五两呢。” “甭说五两,十两都请了。” 老者对着牢头儿喊了一句:“老头儿,好酒好菜,来一份,这位新来的小哥请客。” 七十九:进来我就没打算出去 一桌宴席摆好。花了他五十两银票一张,要说坐牢都能做到这种人性化服务,少年不得不感叹果然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肉菜的香味儿刺激的已经有一种木质感的囚犯都有了一丝渴望的神情。 少年从袖子里拿出来一打银票。数出来五百两:“从这顿饭开始算。每餐都要照这个标准,给少爷我准备好了。另外牢房也给我打扫干净儿的,少爷,我睡不惯这个。” 脚踢了一下那稻草,瞬间扬起来一层尘埃,微微的蹙起来眉头,就算是那两年屠老爷子带着他苦行僧式的生活着,他也没找过这个罪。 仅仅是一炷香的时间,牢房就已经是变了模样,多了一张小床,多了一个类似于小帐篷似的帷幔,作用是用来洗漱和大小解的,甚至为了照看少年的情绪,他们还把周围这四个牢房给收拾了一下,然后味道还真是好了很多。 少年没吃东西,就那么在那儿喝着酒,段鸿锐的口味很奇怪,他不像是段大帅一样,喜欢喝酒,而他,只是为了应酬才喝的酒,但是现在,他却只想喝酒,这牢头也是有意思,他给买来的居然是女儿红。 “牢头儿,这是有谁家办喜事儿?新娘子漂亮吗?” “漂亮,可漂亮了,咱们这儿的陈老爷也不知道哪儿的艳福他一个黄土埋了脖子的人,居然还有这么一个漂亮的小姑娘嫁给他做妾室,才十六岁。长得可漂亮了。”牢头儿一副向往的模样,似乎是对于陈老爷的艳遇十分的羡慕。 就差流哈喇子了。 段鸿锐呵呵的一笑 阴沉汉子对着段鸿锐问道:“小少爷,你怎么知道有人办喜事儿?” “女儿红,姑娘出生作为父亲会给女儿埋下女儿红,只有在女儿出嫁的时候才会把酒挖出来,而这个酒,少说也是十几年了,又是土酒,所以我才有此一问。”鼻尖是女儿红的味道,但是里面却还有一丝其他的味道。。。 分辨出来这个味道是什么之后,段鸿锐身形诡异的闯出来,一脚打碎酒罐子:“牢头儿,这酒你究竟是哪儿来的,是想要谁的命?” 牢头儿进来都傻了,他怎么会杀了财神爷,这可是财神爷啊,每天就给他跑跑腿儿挣的银子就是他几个月挣的钱,所以他一听见段鸿锐的话之后,就立刻的跑进来:“怎么可能,有什么毒?怎么会要命?” “这酒是谁给你的?这里面有断肠草。” “坏了,坏了”牢头儿嗷儿一声就窜了出去,牢门都顾不得关上,就跑了出去 段鸿锐站在门口儿,眼神儿跃跃欲试:“我说老头儿,我越狱的话,成功率有多大。” “外面有几十个神箭手,你出去,会成筛子的,我不认为你能躲得开。” 段鸿锐唇角儿带着一个坏笑,他整理一下自己的衣袖,人大摇大摆的拎着一个鸡腿儿走进了自己的牢房:“少爷我进来了就没打算出去,总要让少爷我遭罪的人能知道什么叫做请神容易送神难,不给少爷好好儿的说道说道,我让他们天翻地覆。” 阴狠眼神的男人对着躺在小床上的少年伸出来一个大拇指,然后也要了一个鸡腿儿,大口的吃着,一瞬间牢房里,就只剩下吃东西和翻书的声音。 牢头儿闯出来大牢,刚刚禀告了府衙官,他们一块出来的时候就看见了乱糟糟的大街,伸手拦住了过来要告状的陈府管家 “怎么了?” “快,大人,快,我们,我们老爷被人,被人投毒了,陈老爷和生死未卜,新婚夫人不知所踪。” 管家的脸色苍白如纸。豆大的汗珠滴滴答答的流下来,可以看得出来,他真的是吓坏了,还是大夫人和大少爷提出来的,让他来这儿报案处理。 陈大善人死了 作为最是好善乐施的陈大善人死了,这怎么可能百姓们不相信,城里的官们也不敢置信,好事儿的已经把陈大善人的宅子给包围了起来,围在那儿看着里面的情况,一直到郎中出来的时候,他们立刻就包围了上去:“郎中,郎中,陈大善人怎么样了,是谁给陈大善人投的毒?” “就是啊,郎中,究竟是谁啊,是谁这么对陈大善人的,他可是好人啊。” 外面的吵闹声之大,就算是在地牢里的段鸿锐都能隐隐的听见一点儿,手摸着下巴:“牢头儿,过来。” “少爷,干嘛?” “给你五百两,然后我出去看个热闹。” “那您可不能跑” “跑什么。这么舒坦的日子,小爷我可舍不得走。” “少爷,带我们一个呗。老爷子,你要不要跟着一块儿去看个热闹。”阴狠眼神的唐和成难得的笑了一下,看得出来,这个少年来了之后,他们难得的好像是活了过来似的。这间处于‘阴曹地府’的牢笼居然进来了光。 陆进笙看这书本,他的眼神儿都没有分给唐和成一点儿,就那么淡淡的说道:“看什么?看这个世界多黑暗吗?” “看热闹,不看啊,又怎么会知道这个世界有多黑暗呢。”段鸿锐笑眯眯的:“只有看下去,才能坦然的面对这个黑暗。” “面对了之后呢?去打破吗?” “打破做什么,难道不应该是创造一个更加黑暗的世界吗?” 段鸿锐眼神带着恶趣味,他知道,该懂的人就会懂了,站在地面上,看着久违的阳光,这才仅仅是三天,银子撒出去是小,人无聊事儿大啊,吵吵闹闹的动静越来越大,仵作也已经指挥着差役过来把给尸体搬了过来,并且已经做了初期的检查。 坐堂官看着仵作“确定是什么死亡方式了吗?” “初期我怀疑是中毒,我需要去后面来解刨。” “快去。” 这面是有条不紊的忙活,那面儿段鸿锐却是看见了混在人群里面的阿大,他跟一个老实的猎户一般,肩膀上还扛着一个一根竹竿,竹竿上是两只野鸡。 八十:关了一个不该关的人 糊涂县令糊涂官,结果还就是这个糊涂官愣是撬动了一个有能力的清官的地位,这说起来也是一个很惊讶很好笑的事情了。 而这看无字天书的就是这个死牢里的大官儿,大名陆进笙,字白岩,平治三年的榜眼,后被下放做了一郡之首,五品大员,也算是励精图治,结果就是这么一个睿智的大员,在一个阴沟里面翻了船,被他的手下师爷和妻子王氏以及一个他只见过一面的黑袍男一块儿给算计了。 但是终究还是暂时不能让他死,还需要用他来牵制这个他背后的势力,就只能这样先关着他,以期望他能疯了或者是自己死了。 其实,段鸿锐这次过来,就是要看看这个人能不能值得一救,在他来的时候,老爹给他列的单子上,第一个名字就是这个,说他是一个大财之人,完全就是一个钱串子,一个能把钱给玩儿的活起来的人。 一开始他还觉得这个人挺废物的呢,毕竟能阴沟翻船的,还能有多厉害了,但是进来之后的那次简单的对话,还有这个人的心态,让段鸿锐对他有了一个怀疑。 花了钱,日子就好过啊,段鸿锐甚至每天都能出去逛逛街,虽然出来的距离很近,也就是大牢的周围百余米的范围,但是比那死牢的阴郁匆匆还是好了很多很多的。 少年大摇大摆的走在前面,牢头儿跟在后面儿给拎着大包小包,狗腿子模样十足。 陆进笙难得的放下他的无字天书:“小友回来了。” “昂,老头儿啊,怎么样,要不要吃点儿,今儿看见那番邦的瓜果挺不错的,少爷我特意买点儿给你们尝尝。”一颗切好的蜜瓜,十几个叫不上来名字的甜果子,以及一筐红红的大枣儿。 陆进笙一看见这,平静无波的眼神划过一抹亮色,但很快就被他给隐藏了起来,别人不知道,他还是知道的,这里面有人在盯着他,这双眼睛是谁他一直都没有找到。所以一点马脚都不能漏出来的,露出来可能就会死掉。 官场,算计,一步错从而步步错。 段鸿锐回到小床上,懒洋洋的躺在上面吃着大枣儿,一口一个,十分的甜脆好吃,枣核就随意的吐出去,扔在地上,反正到时候有人收拾。 阿大接受完检查,对着官差露出来一个爽朗的笑:“差大哥,辛苦了,最近好像巡查的有些严格啊,可是出了什么问题吗?” “去去去,你个卖柴的知道个什么,好生的卖你的柴就好了。”官差扒拉开这个不能给他带来任何一点儿好处的人,然后就开始检查后面的人了。 阿大回到茅草屋,在里面看见了正在晒太阳的屠老:“老爷子,公子过的很舒服,他说暂时别动,那大牢里面有问题,需要先处理掉内奸,再有公子怀疑,说是那人进大牢可能是自己算计的,那人对外一直有消息传出去,并不是表现出来的那么简单,所以,公子说他在里面还要多待几天,不过怕有人用毒,叫诗岚过来一趟。” 可算是听见自己能用得上的地方了,有狐蹦蹦跶跶的过来:“干嘛还叫一个小娘子啊,我去就行了么,阿大,快点儿,把我给送进去。快点儿。” “屠老,诗岚小姐可在附近?”阿大都没有搭理有狐的提议,他可不敢把这个拖油瓶给弄进去,万一帮忙不成,帮了倒忙,他们少爷有点事情的话,那可就完了。 屠老爷子鼻尖轻嗅茶水的香气,声音漫不经心的说道:“叫她去就好了啊,诗岚过来需要三日” “有狐小夫人毕竟是……” “叫她去,她可是比诗岚还要好用,尤其是一些阴损的招数儿。告诉鸿锐,就她了。” “对对对,就我了,就我了,小阿大,我告诉你,要是你不配合的话,小心我直接把你一顿胖揍,让你知道花儿为什么红,草儿为什么青,人为什么贱皮子。” “啥意思?” “让你丫的放着好日子不过非要作妖儿,看我不……”五根微微肥嘟嘟的手指一转,露出来上面粉嘟嘟的指甲,“快点儿把消息给传过去,哎呀,要不着我还知道轻重,今儿我就过去找他了,小相公需要我呢,太激动了,太激动了。” 阿大很是不措的看着屠老:“老爷子,这,这,我,我,公子要的是诗岚,我要是,要是把,把她送过去的话会不会,会不会……” “阿大,我告诉你,要是你再提那个小狐狸精的话,就别怪我给小相公吹枕边风,看小相公不打断你的狗腿的。” 呵呵呵呵,阿大傻笑,都这样了还能咋样,但愿明天少爷见了不会当场打死他就谢天谢地了。这么想着,人忍不住打个饱嗝。 鹞鹰嘟嘟嘟的用尖嘴戳着窗子,屠老挥手,窗子无风而开,鹞鹰飞进来,大眼珠儿滴里嘟噜的转着,似乎是在找人 “甭找了,你爹没在这儿,先把信给我,然后你等两日,你爹就回来了。” 鹞鹰嫌弃的啄啄短腿儿,然后把黑色的信笺桶啄下来扔给屠老爷子,反正它爹的爹也说了,交给这个老头儿也是可以的。 屠老爷子看完了这个内容之后,人猛地坐起来他直接喊了一声:“阿大阿二,马上带着小娘子去死牢,把人药晕了,速去把这封信给段鸿锐送过去,” “屠老,怎么了?”阿大衣衫不整的跑过来,神情还带着慌乱和焦急,可以看得出来,他确实是睡着刚刚爬起来的 阿二则是好得多,今夜他巡逻放哨。 “是啊,屠老,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刚刚鹞鹰送来的信,除了还要去办正事儿之外,还另外有安排,所以,别废话,麻溜儿的叫人,带上药。速去。” 四个人要走,奸佞小鹰也站在了房沿儿,那意思是他也要跟着去。 “阿大阿二,你们俩速去,痕迹务必要清理干净,要鸿锐一个答复,老头子我去找一个人,需要做一件事儿,鹞鹰你们看好了,千万别让他惹事儿。” 夜风从细窄的窗口吹进来,一股若有若无的香味传来,但很快就消失于无形,牢房里,只剩下均匀的呼吸声,而那阵香气,似乎就是一阵风吹来了一阵夜花的香气,普通的不能再普通,谁都没有往心里去 当香味传到了死牢深处的时候,陆进笙还笑了一句:“真是少爷进来了,咱们这里收拾的干净了,老夫已经好久没有闻到过花香了。” 唐和成和杨震东笑着点头,然后也是笑着调侃了两句。 渐渐地死牢的周围也安静了下来。阿大趴在房顶看着旁边儿的正在打哈欠的小夫人有狐:“小夫人,请问这怎么还不见效?快点儿。” “等会儿,你总不能不考虑后果,万一你们少爷不走,都中了迷香算怎么回事儿。”有狐笑眯眯的说道。 八十一:坏了, 差点儿忘了正事儿 均匀的呼吸声也是有区别的,例如陆进笙,他的呼吸声是很匀速的,轻轻地,不仔细听根本就听不见;而唐和成,他似乎是不会呼吸似的,声音极低;杨震东可就奇怪了他的呼吸声则是鼾声如雷,伴随着磨牙的声音。 至于在外面的那群,那声音就更是千奇百怪了,段鸿锐一直坐在床上很是随意的捏着俩枣儿玩儿,就等着看下药的人是谁。 一直默数的有狐打了一个响指,然后把一直放在手里揉捏的黑色药丸子给扔在了地上,很快,黑色的药丸就消失不见,就连那大狗都不叫,趴在狗窝里舌头都控制不住出来了。 有狐从房顶上蹦跶下来拍着手得意的说道:“快点儿,把门打开,我要去见我小相公了,妈呀,这就是死牢吗、看起来挺好的啊,外面还挺干净的。” “小夫人,别出声,把人吵起来就不好了。” “中了我的药,还能起来。真当我们不救山庄是开玩笑的呢。”有狐刻意的蹦跶两下,发出清脆的声音,再然后,等阿二打开门之后,她就立刻跑了进去,一间间的找着小相公。 “呀,小相公,你怎么没晕倒啊,我很确定我的药可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住的。” 一般人,段鸿锐笑眯眯的把一颗捏软了但是却还是没有烂掉的枣儿递给有狐:“尝尝。” 一口下去,人直接的倒了,段鸿锐伸手把人给接住,脚下用力把人放在了床榻之上:“阿大,阿二,你们俩干嘛来了?” “屠老接到鹞鹰送信,让您亲自看一下,给个结果。” 手一伸,信就落在手上,然后还有一个争宠的落上啦,鹞鹰乖乖地瞪着大眼珠儿看着段鸿锐,小脑袋还不忘蹭蹭段鸿锐的肩膀,一副我超乖的模样。 “哎呦,大儿子啊,先肩膀上待会儿,老爹我先看看信。 信的内容很简单,那就是花榜的事儿已经是人尽皆知,刺杀的人已经靠近了,还请小心着点儿,然后就是说别玩儿的太浪了,正事儿给忘了小心打断他狗腿,最后就是告诉他他之前安排的事儿已经都准备好了,只等着他信号一到,里应外合。 段鸿锐一拍脑门儿:坏了坏了,他把正事儿给忘了,我列个乖乖啊,正事儿啊,这果然是死于安乐,死于安乐。 伸手把阿大给提溜起来:“两日之内我会把事情给解决了,你现在过去给我办件事儿,我写封信你给我带出去,阿二,把这个丫头弄醒,也护送她先离开。” 天光大亮的时候,段鸿锐睁开眼睛,鹞鹰乖乖地缩在他的枕头旁,睡的正香,小胸脯儿一下一下的鼓动着。 陆进笙从稻草里面坐起身子,打个哈欠:“哎,这一觉睡的,太舒服了。少爷起来的挺早。” “是啊,昨儿半夜家里的鹞鹰闯了过来。” “少爷这鹰可是极好的。” “那是,从蛋里都是少爷我亲自养的,这品种差了能成。”段鸿锐细长的手指轻轻地拨弄一下鹞鹰的奸臣脸蛋儿“小子,麻溜儿的起来了。” 说话间,死牢里的人也都起来了一个七七八八,一个捕快从外面着急忙慌的跑进来:“太爷,太爷,大事不好了,正南大营包围了衙门,正南将军顶盔掼甲在衙门口,叫您去回话。” 太爷衣衫不整的出来,手里还拿着师爷的管帽,别看是叫他太爷,他也还是从前太爷夫人的房里出来的,但是里外人是都知道的,这就是一个师爷,只是他背后的势力有着足够的强大,鸠占鹊巢数载也没有被人发现或者说是敢怒不敢言。 “怎么回事儿?”扣上帽子,狗油胡太爷打掉伸手要扶他的人的手“之前不是一直的都是井水不犯河水的吗?” “不是,那正南将军说,说是咱们抓了不该抓的人,小的打听了一下,那日打砸的少年是西邕城的二少爷,有官职的,而且还不知道怎么把信儿传出去了,所以这个事儿瞒不住了。您看要怎么处理?” 还能怎么处理啊,太爷差点儿没摔出去,坏咯,这是捅了马蜂窝了啊。妥妥儿的捅了马蜂窝。看着还傻着的差役,一脚踹过去:“你个傻货,还不赶紧的把人给请过来,然后把那少爷给放了,娘的,可别坏了主人的大事儿啊。” 太爷紧跑两步之后人又停住:“我说那少爷没见到那个人。” “哪个人啊?” “蠢货,还能是哪个人,自然是陆进笙那个不开眼的。” “可能是见到了,听说那少爷被关在了死牢的里面,而且可能是他花的钱不少,对他而言,没有太大的影响。” “坏了,坏了。”太爷转了两圈之后,他指着差役:“刘达,你快去给主人传信儿,把现在的情况告诉给主人,让主人快想想办法。” 大牢里,段鸿锐稳坐钓鱼台,看着跪成一片的人,以太爷为主,然后差役跪了一大片,他丝毫不为所动,甚至连领头的头都磕肿了,见血了也不曾松动半步。 “段公子,还请您宽恕,宽恕,我,我实在是无心之过,还,还请公子您原谅。” “段公子,都是小人的错,都是小人的错,小人有眼不知泰山” 一身重铠甲的正南将军走过来,单膝跪地:“属下见过公子。” “你是?” “属下曾是大帅手下一兵,后大帅给属下安排的前程。替朝廷镇守一方。” 段鸿锐不由得好笑,他老爹这真是有一手啊,还说他遍地是势力呢,结果现在看来,这就是随根儿了。有这么一个不靠谱儿的老爹,他岂能不学着点儿,也就是他老哥实在,真的是把仁义礼智信给灌输到底了。 唐和成看着这个趾高气昂的太爷在那儿这么卑微的请罪的模样,忍不住轻生一笑,手里的铁链跟着摇晃出生:“真是好啊,好啊,这就是做狗的下场。太爷抓人的时候可曾想得到现在?” 太爷阴沉的抬起头来,看了一眼唐和成,阴恻恻的笑:“唐和成,我没办法段公子,我还没办法你吗?” 唐和成一口气儿差点儿没憋死他,这人这是多不要脸啊,居然能把这个事儿说的这个理直气壮。磨着后槽牙却找不到一个理由 八十二:贱笑 冷风呼啸而过,段鸿锐把人给牵制在这儿,外面的天儿可就已经是变了,正南将军虽然是在这儿,但是他的副将们却是被几个江湖人士给引领着正在做着追抓的活儿。 就在所有人都不注意的时候,家已经被抄的三上三下。 而作为这场风暴引导者的少年,他还是最重要的一环,吸引着所有人的注意力。 “呦,谁说我要出去了?少爷,我在这儿多享福着,吃喝有人伺候,一天才五百多两银子就够。出去干嘛?找个窑姐争个风,吃个醋,万八千两的可就出去了。在这儿还没人敢找少爷我的清净,少爷,我出去干嘛?” 一句话太爷直接傻了。这叫什么人呢?还有想坐牢的。这就是贱皮子,但是人却还是不敢说有没有,毕竟是真心惹不起啊。如果可以的话,他是真的不想在这儿做孙子。 但是他还不得不让这个人出去,他在这儿的话会乱了他们所有的计划,会让他们谋划的大计出现未知的变故。 他们也不是没有想过,要灭了这个少爷的口,但是这事情似乎是已经闹起来了,从朝廷到西邕城的段家,甚至还有第三方未知的力量都已经把势力给渗透了过来,想要下手害了这个少爷的命,但似乎是已经来不及了。 来不及了,就要补救 所以不论什么,他们一定要把这人给弄出去并且让他快速的从这里离开,并且别去管这里的事情。 哐哐哐的磕头中,少年贱贱的一笑,人懒洋洋的靠在床上,轻轻地给鹞鹰呼噜着后背的毛,舒服的鹞鹰咕咕咕咕的发出来一阵的声音,它那奸臣的脸庞更是贱贱的,比它爹还贱呢、 俗话说得好啊,夜猫子进宅,那是无事不来,来就没好事儿 此时,太爷就这么一个赶脚,坏咯,夜猫子来咯。 死牢成了一个空城,大门大敞四开,门口儿跪着一片人,从太爷到一众衙役,只除了看死牢大门的那个牢头儿之外,他还得伺候少爷呢。 烈日骄阳,这几日里,是难得的大太阳天,太爷还是忍受不了了,他摔在了地上,在一群人叫着太爷,太爷中,太爷光荣的晕倒了过去。 顶替师爷的那个冒牌师爷立刻指挥着几个衙役过来把人给抬到后面暂时休息。 从隐蔽的暗道里,阿大现出来身形,对着段鸿锐点点头,只是还不待说什么,外面那个跑腿儿的牢头儿就跑了进来,一边跑还一边的大呼小叫:“少爷,少爷,少爷,我们太爷叫我给您叫来的午餐已经送过来了。您看是在外面吃还是?” 段鸿锐的手指轻轻的在鹞鹰背上轻轻地敲着,鹞鹰甚至还舒服的很人性化的哼哼几声,咕噜咕噜的十分的欢愉,而看着那点动的模样,阿大忍不住打个激灵,他利索的退出去,找到了在外面回合的兄弟们:“少爷说了,天黑之前,他要知道前因后果和所有的证据。如若不然后果看心情。” 如果是后果自负,他们还能忍受,但是看心情,这很显然是少爷已经毛了,应该是又发生了什么事情。所以,少爷炸毛他们就得玩命。 一时之间,作鸟兽散一群暗卫和士兵们迅速的散开开始忙着自己的事儿,而再说回太爷那里,假师爷挥退了所有的人,自己在门口儿站岗,太爷则是一改刚刚的虚弱,他利索的从床上下来,打开床榻旁的机关,快速的从暗道里消失不见。 “追么?”黑衣断无酒看向正在吞药的尖牙:“你吃的是什么?” “避毒的,你来一个?” “甜么?” “很苦。” “那我不……”一颗药丸子已经很不善的扔进了他的嘴里,那味道,真是一个混合的不知道怎么形容的味道,酸酸辣辣腥苦涩嘴最让人难以接受的是,那要还凉了唧的呛人,那味儿真是深深的刻画在灵魂里,挥之不去。 “我不想吃,你怎么跟你那个主子一个德行呢,越是别人不愿意干的事儿,你越是干,是不是想决斗?”断无酒被呛得想要和人决斗了都、 尖牙笑眯眯的一挑眉:“如果您不想要酒葫芦了,我想公子一定会很开心。” “滚,你真是你们少爷的忠狗,娘的老子碰上你们的人就是倒八辈子血霉,赶紧的跟上去,这叫什么事儿啊,谁敢这么和我说话,坟头草直接的几米高。” 外面的假师爷似乎是有点儿发现,他手指轻轻地敲了一下门,俩人立刻的就僵住了,然后利索的窜进了那地道的里面,再然后,假师爷就打开了门,里面安静极了,确实也是没有人了,看见确实没有人了假师爷松了一口气。 这件事儿还是早做,打算了的好,低头看脚下的路。青石板铺就的长廊蔓延着向前走,前面是幽深不见头的长廊,就好像是现在的局势。 太爷顺着幽暗的暗道刚刚走出,等待他的,不是他想象的场景。 那里还是之前的小院儿,安静而祥和,但是此时却不是那样的,没有一丁点儿的动静,却有着五个拿着砍刀的男人。 他们黑面巾遮住的面庞。似乎就是在等待着他上网。 “你们是谁?” “你不该知道的。”说完黑衣人们都扑了过来。砍刀高高的举起向着太爷劈了过来。 好在他也不是吃素的。灵活的多,还能一刀一刀的攻击,就第一个打滚跳出那个范围。 顺手超级墙边的一个木棍儿,对着那个黑衣人砸了过去。 断无酒他们两个到的时候,看见的就是险被灭口的太爷,尖牙利索的一个抬腿,踢开那皮过来的长刀。 断无酒则是凉凉的一笑:“这叫什么?这妥妥的就是杀人灭口哇!来来来,小尖牙别动,别动,让他们窝里横,狗咬狗呗。” “狗咬狗?”尖牙已经控制住了三个人,然后回他一个坏坏的笑:“断爷,您要是再看戏呀,下一步可就不是被我们少爷砸了酒壶那么简单了。估计着你那骨头都要碎碎。” “不过也是岁岁平安嘛。” 断无酒真的是恨得咬牙切齿,他就是犯贱的,看看热闹,咋不快走呢?气死他了,气死他了。 气死他的代价就是 茅草屋被拆了。那真是属兔子窝的,暗道查出来好几条,他老神在在的一回手。 “都给老子下去抓。” 一群不知从哪儿藏着的黑衣人瞬间冲进个个暗道,消失不见。 八十三:一切 陆进笙从牢里走出来了,这是他被关了的这段时间中第一次见到这样的阳光,他出来的理由只有一个,那就是段鸿锐说的一句话。 “外面的世界,十八路反王,未来,谁主天下还不一定呢。” 一句话,他就激起来陆进笙那已经死过去的火山,剧烈的爆发好像是就在片刻之后,他希望能出去,希望能在这个乱世中,有自己的一席之地。 他走出了大牢,做的第一件事儿就是去后衙杀了那水性杨花的夫人,而后,陆进笙的消息就从这个世界消失了。 段鸿锐坐在马车顶上,手里拿着一个果子咬着,咯吱咯吱的声音让赶车的阿大和阿二脖颈子发凉,这是谁又得罪了自家公子啊,这又是把谁给当果子给咬了? 被咬的人就在后面儿跟着呢,唐和成和杨震东不知道怎么想的,居然就认准了要跟着段鸿锐走,而且这死气沉沉的居然还是江湖上恶名远扬的一个货,一个连环凶杀案的梁上君子。 尖牙从对面骑马而来,一看见段鸿锐的车架之后,立刻勒住缰绳,跳下来走向段鸿锐:“少爷,老爷有要事要属下转达。” 段鸿锐对着阿大阿二嗯了一声,两个人立刻跳下马车,一左一右的下了马车,放哨儿。 尖牙跳上马车:“少爷,那人离开了,明面上是一个人,但是城里还有十几个店铺全部关门了听说是主家搬家,他们也跟着走了,现在能看看出来的是,他们这个店铺没有明确的联系方式,但是有一样,他们都是在这个事情之前还都在正常的营业。” “那人去了哪儿?” “那人去哪儿我们不知道,还在追查,他们反侦察的能力是很厉害,绝对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不过在咱们追查的时候,有手下的一个兄弟被发现了,那个人没有为难咱们兄弟,他只是让那个兄弟告诉一句话。” “说。” “山高路远总相逢,一命之恩倾命偿,公子放心,举事之时,陆某定奉大礼。” 段鸿锐嘴角儿抽抽,这叫什么事儿,还到时候送上一份大礼。娘嘞,少爷先给他送一份大礼。 眼神儿看着天空蔚蓝蔚蓝的天空此时阴云密布。 伸出中指对着天空比划一下,再来一场透雨。 少年一句话没吼完,就被旁边儿的尖牙给堵住了嘴:“我那个亲少爷呀!你可别喊了,就您老这败家的嘴,搁啥时候喊都不准,只要遇上下雨这一事儿,准准。” “少爷都不怕,你怕啥?” “不是我怕啥,是咱们的货怕呀。外头还有不少的兄弟在办事儿呢,这落汤鸡似的,办不了事儿啊。” “本来有个挺好的人手,交给你之后成了一群废材。尖牙,你必须要为这件事儿负责。” 尖牙欲哭无泪,这少爷就没讲过理,也不看看他对付的都是什么人,一群群都是老狐狸,都他妈成了精的。 居然让他教出来的一群小白鼠去斗一群老狐狸?开什么玩笑呢? 一波事情未平,一波风雨又起。 或许说的就是现在的少年,马车的前边儿,不知不觉间又多了十几个黑衣人。 “也是来杀少爷的。”尖牙笑眯眯的对着少年调侃。 “谁要买少爷的命,你还没查清吗?十足日的时间已经过半了,查不清后果你可是知道的。” “是谁早就查到啦,大帅和大公子正在处理这件事儿。只是要去草容易,背后的大树却不是那么容易的。大帅特地嘱咐我,后头的人需要博弈,而你这里是第一站。 战咱们就战的漂亮。” 无语的少年慢悠悠的整理了一下手套,神情阴测测贱兮兮的一笑“尖牙,看起来你最近接触的大人物不少哇。有空给少爷引荐引荐呗。” 尖牙瞬间凉风从后背吹起。他狗腿的蹦下马车:“嘿嘿,看少爷您说的,我这还不是靠着少爷您的北风吗?就这几个小毛贼,哪儿能让少爷您动手呢?有小的呢,有小的呢。” 一句话说完,尖厉的哨声响起。跟随着尖牙一起过来的杀手团立刻就冲向了来的十几个黑衣人。 屠老爷子看着让阿大,阿二驾车快跑的少年,神情上是满满的,不敢置信。“你就这么跑啦?” “不跑咋的?还留那儿看热闹儿啊。” 很好,这个理由很强大。屠老爷子咽下那口差点儿喷出去的茶水,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默不作声的想着自己有没有什么地方对不起这个小混蛋的? 一来二去屠老爷子后脊背发凉。这小王八蛋可没少被自己坑了,他不会憋着什么坏,到时候报复自己。 看那老头儿这模样,少年咧嘴一笑。 三十里蜿蜒小路,一水三岭崎岖不平,这一路上更是风波不断。 尖牙都已经累成狗了,他无语的看着少年:“少爷,我就问一个,咱的仇恨是怎么拉起来的?就这一点儿点儿的路,咋这么多人刺杀你?” “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您是好山好水,好享受呀!兄弟们呐!可都累成狗了。短短三天的夜,兄弟们已经为您阻挡了四十多次暗杀。就甭说囫囵觉了,连眯眼儿的空儿都没有。” 段鸿锐你起来那好看的桃花眼:“尖牙,少爷,我告诉你这只是开始,如果你连这个都受不了的话,那剩下的大事儿可就与你无关了。” 一听见大事儿,尖牙就兴奋了,他立刻凑过来:“少爷,可是大事要开始?” 段鸿锐依旧是慢悠悠的磨着已经足够锋利的匕首:“一直都在进行中,谈什么可是……”说完,匕首已经离手,扎在了尖牙旁边的马车壁上。 尖牙手指摸过自己的脖子,凉嗖嗖的,却并没有见血,足以见得少爷手劲儿的准,他龇牙咧嘴的放下自己的手,收起来之前的玩笑神情,一本正经的把匕首拔出来,恭恭敬敬的还给少年 “后面的那俩可有什么异常?” “无,不过前几日有一只信鸽从上空飞过,不过为了不打草惊蛇,我们没动,不过安排了探子和鹞鹰跟随。” “看好了咱们的动作不能有半点差池,一步错就是掉脑袋。”伸手拍拍尖牙的肩膀,少年靠在软垫上开始休息。 似睡似醒间,少年讷讷的念叨了几句, 想要凑过去听,但少年却没了动静。 八十四:江湖 何为江湖? 是一种好汉的快意恩仇,大口吃肉大碗喝酒的义字当先?还是世态炎凉红颜化枯骨的儿女情长?又或者是刀光剑影的人在江湖飘? 有人或混得最好的江湖就是携长剑,纵烈马,饮美酒,伴如花美眷,友仗义游侠,好不畅快好不爽哉。 有人说,人在江湖,江湖在身,两者的关系就是紧紧相依,切割不断,人生在世,有很多追求的东西,从人生,到理想,从兄弟到红颜,从争夺再到自我。 可少年眼中的江湖却不是这样的,他认为,江湖就是生存,就是生活,就是挣脱不了的纷争,在这个同样是大泥沼的‘浆糊’里面,努力的把自己给收拾的干干净净,站在这一方天地。成者王侯败者寇,一切就是能力说话。 山高水长,一路凯歌为谁唱 “从今天开始,你就正式进了江湖。” “江湖和朝廷,与我有区别吗?” 少年很是潇洒的坐在马车的顶上,乌黑的发丝被一根白色的发带束起,桃花眼温和中带着玩味,鼻梁挺挺的,薄唇粉嫩红润,皮肤白嫩嫩的,一身雪白的绸缎长衣,腰间坠着条同色长穗绦,穗绦上住缀着一快上好的血玉,外罩一身烟青色的薄纱,少年手拿折扇,完全就是一个翩翩佳公子,还是处处留情的那种。 “公子就是适合这个装扮。人间富贵都给公子都不觉得多。”孤蕊对着马车顶上的少年发花痴,眼神儿亮晶晶的看着少年的若有所思:“就是要是那声青蓝色或者是红色的更好看了,只是那个衣服还在诗岚的那里,哎,也不知道诗岚妹妹什么时候到。” 屠老爷子看着那明显是已经被醋意给活活掩埋了,但是却并不能说出来的有狐,觉得以后可就热闹咯,这小媳妇儿一个一个的,老头子以前怎么就没有这么招蜂引蝶的呢?屠老手摸着下巴对小徒弟的艳福表示不能理解。 段鸿锐就心塞了,他不傻,这俩丫头,从昨儿孤蕊过来开始,这两个姑娘就开始隐隐的在别苗头,他最不希望看见的就是内部人这样乱了,一旦有了和这个苗头,下一步就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嫉妒,会使人忘记本来,从而生出诸多是非。 折扇一下一下的敲着马车的车顶,伴随着风吹铃铛响,少年眼神儿划过一丝冷冽。 “让开,你挡路了。” “有狐小姐,奴婢一直在这儿,您微微靠边走便可。” “我让你让开,小贱人……” “孤蕊,让开、”段鸿锐声音淡淡的,甚至连一个眼神儿都没有给这个吵闹的地方。 “哼,小贱人,听见了吗?小相公都让你让开。”有狐高傲的抬着头踢开孤蕊那正在打理的东西,昂首挺胸的举着一个串着鸽子的木串走向段鸿锐。很是热情的邀请着段鸿锐下来吃东西。 孤蕊真是委屈的要哭了,侧过身,轻轻地用袖子擦了一下脸庞,还来不及做掩饰,就听见少年说道:“孤蕊,外人不知道我的脾气难道你还不知道吗?跟了少爷我多少年了,还能犯下如此错误?公子我不对外人说任何,只会说你,尔可是觉得少爷我说错了你委屈?” 孤蕊立刻跪在地上:“少爷,对不起,是孤蕊不懂事儿,做错了,还请少爷责罚。” 是啊,自己说得好听点儿是少爷的师妹,但是从被捡回来的那一天开始,老爷子都说了,他们六个人,全都是少爷的死侍鬼影,他们的作用就是给少爷来挡命的,少爷没有什么主仆的规矩,怎么她就 想到这儿,孤蕊一张脸直接的苍白了,她是真的怕了,很害怕很害怕,她怕少爷不要她了,也怕自己会影响其他的兄弟姐妹,她怎么就会这么糊涂,是啊,她糊涂了,把少爷的尊贵给忘记了,她凭什么在这儿给少爷添堵呢,说得好听点儿,老爷子是说了,要把她和诗岚给少爷作通房,可是少爷从来没有过了那条线,她怎么就贪心了呢。 眼泪直接的留下来,这次她是真的哭了起来,却不再是委屈的泪。 她想起来,她只是一个卖身的死契奴仆,怎么就忘了尊卑和身份呢,还给少爷添了麻烦。 “段鸿锐,你什么意思?”有狐怎么会听不出来少年的意思,她立刻就炸毛儿了,扔了手里的烤鸽子就直接的对着少年大呼小叫道;“好啊,你可以啊,我都对你这么好了,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有狐小姐,属下人犯错,是做主子的没有管好,给您添了麻烦,段鸿锐替这个丫头给您道个歉。还请见谅小丫头的一片爱主之心。还跪在那儿干嘛?还不去给有狐小姐取礼物赔罪?” 孤蕊对着少年又磕了一个头,站起身来,走到马车旁,取出来一个盒子:“有狐小姐,对不起,是奴婢不对,还请姑娘原谅。” 看着有狐不出声,孤蕊咬着唇就要跪下去,她的身子被一把折扇给拦住:“教育的不好,是本少爷的错,滚回马车上。” 折扇托着那乌檀木的盒子:“聊表心意,还请有狐小姐莫要与那小奴婢一般见识,江湖山高路远,相遇是缘离别命定,后路也不合,便就此别过。” “段鸿锐你就这么对我?你就是这么对我的?”有狐抢过来那盒子,直接的扔了出去,盒子接触地面,没上锁的盖子打开,一朵盛开的雪莲花甩出来,在接触地面的瞬间,雪莲花便染上了尘埃,出现一点点黑色,慢慢的,在圣洁的花瓣上蔓延开。 少年捡起来那朵花,拍掉上面的尘土,重新放回那盒子里,少年依旧是带着笑,还是那个轻柔的笑,也就是这个时候,有狐才觉得那个少年的心真的是冷的,是怎么也捂不热的,或者说是她从来都没有走进这个少年的心里,但是她真的舍不得走呢,这段时间是她最快乐的日子啊。 咬着唇,有狐走过来“小相公,我哪儿做错了?你说,我都改。” “有狐小姐很好,是小子配不上,也不想小姐一个好姑娘陪着我把脑袋系在裤腰带上,就此别过最好了。” “那她为什么就能陪着你” 少年只是挑唇一笑,人便转身离开,身形灵巧消失在林子里,孤蕊从马车里出来,背着一个小包裹,人红着眼睛对着有狐说道:“有狐姑娘,对不起,是奴婢失了分寸冒犯小姐,还请小姐原谅。” 只是眨眼间,这里便只剩下有狐和一架马车,以及坐在马车上的一个青衣小帽,有狐擦了一下脸,泪沾湿了衣袖:“段鸿锐,我和你没完。” 青衣小帽对着有狐轻声问道:“这位姑娘,我家公子说,您要去哪儿,便有小的送您过去,还请上车。” “滚,我用不上他假好心。” 有狐擦着眼泪向前走着,青衣小帽手拉着马车缰绳跟在有狐的身后,看着那女孩儿紧紧地抱着那乌檀木的盒子,一言不说。 八十五:轻装 白衣少年郎,眉心一点朱砂,光中,少年身上白衣被金色的太阳撒上三分金色,仿若是给少年镀上三分仙气儿,唇角的笑又是给少年添加了三分的慈悲。 孤蕊不知道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失了分寸,但是终日里守着这样的一个神仙般的人儿,失了心,也是正常,那个女孩儿不是春 段鸿锐转动着一枚白色的玉佩,雕刻的是一个如意,还趴着一个金色的抱着人参的小老鼠,镶嵌的技术可好了,这是老爹给他的第一个礼物,这是一个老爹对儿子的最好的祝福,就数他人生最如意 后来因为这吉祥的意思,他干脆就在吉祥镖局成立的时候,就用了这个奇怪的图像,吉祥的吉就是用了一只小老鼠和人参来组成,很好看,同样也很有代表性。 他没想到会这么早的用到这个,但是那计划,还是早了三分。 屠老爷子手抓着几个梨子走过来,扔给段鸿锐俩:“还在算什么耗子卦呢?舍不得那小丫头?” “刚刚家里的老头子来消息,算计我的,除了老家的那俩爪牙之外,还有吉祥镖局的人。” “有人有了外心?” “那么一块肥肉,有谁会不去咬一口。” “也是,不过就这也不至于让你如此?” “呵,我就是不知道我何德何能,居然成了香饽饽”少年眼神儿看着前方,只是要是仔细的看的话,会发现,少年的眼神儿带着迷蒙 “刚刚蓝影送来信息,那人上了马车,已经要去鹿沙城。” “去就去,跟我没有关系,这人啊,还是离少爷我远点儿的好,省的到时候劳神。”少年松手,玉牌在少年的腰间坠落,络子两头牵连,玉佩在微风中轻轻地摇晃,少年懒洋洋的躺在树顶,看着雨后的彩虹:“老爷子,你说要是能每天都这么安稳的躺到够该有多好。” “清明了” “是啊,该给死人烧纸了,就是不知道几十年后有没有人会给少爷我烧烧纸。” 荒山野岭总是埋葬先人的地方,一年总是清净的,只有到了清明的几日,来扫墓祭拜的,总是最多的。就像是不远处那没有墓碑的坟墓,那里还摆着祭祀用的青果,烧纸燃烧过的痕迹还很明显,无碑坟尚且有人祭拜。 “几十年就有人给你烧纸?”屠老爷子上下打量一下段鸿锐:“老头子我怕到时候又得出一场比我还疯狂的灭门惨案。” 少年一声轻笑,只是眼神中带着的意思很是明显,那就是少爷干得出来。 一路向北走风景越来越凄凉,越往这面走,越发的干旱,到了后来,居然就是人烟罕至了,段鸿锐这个翩翩佳公子也是狼狈的很,风沙刮得他头发里都有着三分尘土砂砾,人看无奈的看着又送过来干粮的阿大:“咱们就不能换点吃的,或者来点儿青菜,又或者实在不行的话咱们换条路?” “少爷,换路好换,现在调转方向就好了,但是您确定现在能改变方向?” 改个屁啊,他们这次要去的目的地就是这个干旱地区的中间儿,而且还有时间限制,距离办正事儿就还有半月不足的时间,可是这半月的时间,他却是要走好几个地方,当然了,也可以事后再去,但是效果可就不一样了。 轻装简行果然是最必要的。并且那几方也已经要动起来了,但愿能给他分担一些负担。 死亡岛,没有人知道这地方的背景,世人所知道的就是这里是一个神奇的地方,这里代代出奇葩,而自己过来,就是要帮一个人送一封信来这里,而且那人还交代了,这个事儿,只能自己亲自来哪怕是替身也不可以, 立志要做坏人,但是却不想做一个失信的人,段鸿锐只能过来这里送信,然后把另外的事情在另外安排人去办。 刘端瑞头大的看着这封信,五大三粗的大哥,高大威猛的大堂哥,病痨鬼二堂哥,这可不是骂人,二少因为而堂哥的外套真的是病痨鬼,他瘦弱,面色青紫,就跟一个痨病缠身似的,但是你可别以为这个人是那么的简单,他的功夫可是非同一般,所以,外号就这么叫出来了。 病痨鬼,也是脾气最好的,他看着刘端瑞:“小弟,有什么事情这么着急的把我们给叫过来?还是快点儿说。” 此时,刘端瑞那神情堪比吞了死苍蝇,他吭吭哧哧,神情是怎么难受怎么别扭怎么糟心怎么来的,平时都是自诩很注意自己形象的书呆子居然都注意不了自己的形象了,突然的一听见二堂哥的问话,刘端瑞神情是更难看了。 大哥儿仨对视一眼,最后还是老大刘端堂先笑了,能把他小弟给逼出来这个模样的,也就只有一个人了,这个人呢不是别人,就是段鸿锐那个小魔头,想当初,段鸿锐和他小弟刚刚相遇的时候,他小弟这个小书呆子,饶是心眼儿多的跟小狐狸似的,但还是被那个少年给折腾的,刀山上了,火海闯了,银子也破费了,亏也吃了,人还差点儿丢了,卖身契都差点儿签了啊,得亏了最后那个小少爷心还是没有坑到最后。 卖身契没签成功,当时,他记得小弟就是这么一个模样。所以,直接的他就对着小弟问道:“可是又是那段小公子找你有什么事情了?” 刘端瑞嗯了一声,从怀里摸出来一个信封,人咬牙切齿的说道:“我上辈子也不知道干了啥事儿,这辈子要这么还他,这就是一个大坑货啊。我,我,我,我怎么就认识了他啊。” 看着小弟那个模样,病痨鬼拍拍这个刘端瑞的肩膀:“小瑞,想当初是谁和我们说认识了一个很好的朋友呢?你自己可甭提是多高兴多得意了。” 刘端瑞小书呆子的脑袋哐哐撞桌子他倒霉啊,倒了血霉了啊。认识了他啊。但是隐隐的却有一种骄傲是怎么回事儿呢,谁又能跟着这么一个人做这么大的事儿呢,他义薄云天的一拍桌子:“大哥,二哥,三哥,我有事儿要拜托你们去干,这上面就是要干的事儿,赶紧的啊,快点儿,快点儿。” 足足有一截拇指那么厚的一封信,被他给一分为三,三个哥哥一人一份,谁都不多谁都不少,刘端瑞模仿着段鸿锐的动作,奶凶奶凶的说道:“麻溜儿的干活儿,要是谁不好好儿的干活儿,那少爷的怒气,你们自己扛。” 看,这就是用最奶的声音说着最奶的威胁,关键是自己还不清楚自己奶凶奶凶的可爱。 八十六:荏苒 少年的这一走,就是整整两年的时间,这两年里,西邕城里,已经逐渐的有人忘记了这个少年的纨绔之名,而江湖上,则是多了一个俏公子的少年郎称号,没有人知道他的来路,只是知道少年是有一个鬼神莫测的身手,以及霸道强悍的性格。 段鸿锐,这个名字,成了江湖上的一个禁忌。 他一人独挑了一场武林盛会,杀了所有与他对立的人与势力,从此,恶名立万。 在之后,他带领着一群恶徒挑了几个跟他对立的组织,然后用了这两年的时间,江湖上大大小小的组织,只要是不听指令的,便会在第二日会被一群人给找到,直接的灭了口,前前后后无一例外,从而,造就了这个少年郎的魔鬼恶名。 九水四十八寨更是被他给一路的走了过来,不过通过他的走这一路,九水四十八寨已经变成了九水十二寨。四十八去了三十二。 宁萌萌恢复了女儿身,虽然人还是大大咧咧的,但是却也还是穿回来裙子,打上耳洞,带着两个可爱的小辣椒耳坠,蝎子辫完全的符合了少女那性格,而且此时,她对少年已经没有之前的那个懵懂了,有了一个文弱的却并不会呆板的少年郎。 跨坐在马上,段鸿锐对着后面的小夫妻挥挥手,“江湖路远,就甭送了,你们小夫妻的婚礼,我就不参加了。也别给少爷我请柬,不想来。” 丧鬼笑眯眯的一挥折扇:“段兄放心,我一定会给段兄把喜帖寄过去的,到时候,还请段兄到时候来喝一杯喜酒沾沾喜气儿。” “你个丧鬼,少爷没空。” “鬼寨恭候少爷大驾。” 宁萌萌伸手揪住丧鬼的耳朵:“走啦,咱们回去了,你是真的没挨够这个活阎王的算计了支溜啊,还等着他下回来,你信不信,婚礼他来的话,你的洞房花烛绝对能让他给你醉酒睡过去,称为最后悔的一天,没有对比和其他的超越感。” 丧鬼依旧是笑呵呵的,他柔和的看着宁萌萌:“萌萌,耳朵揪大了,快撒手,快撒手,让人看见了可不好。” “你还知道不好?” “是啊,多不好啊。” “现在,我们水寨,和你们鬼寨,有几个不知道你是一个被媳妇儿收拾住的?上到九十九,下到阿花刚刚出生的那九个小狗儿,哪个不知道你是怕媳妇儿的。再说了,这怕媳妇儿有什么不好的?你还说啥不好?怎么,好久没被打了是吗?” “我是说咱们这么亲昵多不好,尤其是在外人外面,万一被人看见,他们都那么羡慕咱们,然后他们再都上外面抢一群小媳妇儿来,那不就笑话了么。那多不好啊。” 他们两个亲亲昵昵的走了,还没有离开太远的段鸿锐微微的摇头,鬼寨,传说中永不见天日的鬼寨都从‘地狱’走出来了,他这个一直生活在炼狱中的人又什么时候才能从炼狱里面走出来呢,这两年的阳世生活已经够了。 “驾。”策马奔腾在不平的小路上,段鸿锐眼神儿带上了锐利,一只鹞鹰飞来,落在他的肩膀之上,亲昵的蹭蹭他的下颚,咕噜咕噜噜的叫了两声。 青羊驿站,段鸿锐跳下马儿,奋蹄狂奔的马儿感觉到后背一轻,它立时一个刹车,停在门口儿不满的看着已经闯进了驿站的段鸿锐,会噜噜噜的叫两声 “小二,上好的草料给爷的马给喂了,另外给少爷我备上一桌上好的酒席,二斤生肉。” 一个银锭子扔过去,小二笑眯眯的接过来银锭子:“小爷您稍后,小的这就去叫驿站的差爷给您去镇子里最好的酒楼给您叫一桌上好的酒席,虽然咱们这儿比较偏远,但是特色的吃食还是有的,小的给爷您的马儿去喂上好的饲料。” 坐在小二擦干净的凳子上,段鸿锐确定没有人关注这面了,他这才从鹞鹰的腿上解下来那藏着密信的竹筒。 家念,速归。 段鸿锐翻个白眼,什么家念,对着正在屋子里飞巡视领地的鹞鹰一勾手指:“小崽子,过来,老爹有事儿要问你。” 鹞鹰站在段鸿锐的手指上,小嗓子咕噜了咕噜的叫着,大眼珠儿滴溜溜儿的,同时还不忘在那儿对着它爹点头 “艾玛,大儿子真乖,来告诉爹,西北是不是反了?” 剥着花生米吃,还不忘给鹞鹰的嘴里来一口,段鸿锐看着鹞鹰点头的模样人也跟着点点头:“老头子之前来是不是和你说了一些信息?” 鹞鹰微微的外头,那慕言甭提有多可爱了,小奸臣总是最能让段鸿锐喜欢的,他伸手摸了一下小奸臣的脑袋:“死老头子,也不怕我猜不到,让你一个扁毛畜生来传讯。” 鹞鹰十分不开心的对着段鸿锐咕咕几声,然后就跳到了桌子上开始这里那里的蹦跶,有的地方蹦跶两下,有的地方三下,有的地方又直接用爪子一划拉,剩下更多的地方,则是一带而过,不过爪子多少还是有一点点的印子。段鸿锐看着又增加了奇奇怪怪技能的鹞鹰,配合着他在江湖上知道的一些传闻,就算是他没有怎么在朝廷上混,他也还是能拼凑出来一个大概。 只是还没有和他们确定呢,小二就已经跑了回来,他从衙差的手里拿过来那个大食盒:“爷儿,小爷儿,小的这就过来给您送进来了。” 段鸿锐背靠着太师椅的椅背看着小二在桌子上布置好了饭食,一壶好酒,人就直接的退了出去,再说段鸿锐,看着饭食,淡淡的一笑,对着小二点头:“成了,内脏类的少爷不喜欢吃,你便拿下去自行吃了。” 小二脸色有一瞬的僵硬,但是很快人就笑了起来:“哎呦,那小的谢过少爷您的赏赐,小的这就撤下来。”食盒里放着被撤下来的四个内脏类的菜退出去,招呼着那看管驿站的差官一起吃点儿。 看着小酒壶,少年把里面的就给倒进了酒碗 差役看着这四个菜,神情冷冷的:“他怎么没吃?” “谁知道,刚刚他说不喜内脏,让撤下来,老虎,这可怎么办啊?只有这内脏的味道能完整的压住迷药的味道,他不吃……” “没事儿,酒里也有东西,足够他睡一会儿的。你一会儿过去看看人晕了没。”差役扣掉那四盘菜,眼神儿冷冷的:“主人说了,一定要把他给留下来,要是留不住人的话,后果你是知道的。”一声冷很,衙差从驿站的后门离开根本就不去想那还留在这儿的小二。 八十七:倦鸟 倦鸟总有归巢日,归巢却是离开始。 趴在桌之上,少年睡得很沉,鹞鹰趴也是趴在少年的旁边儿,看得出来,也睡着了,它睡得是那么的没有防备。 小二戳开毛皮纸看了一眼里面的场景,他放心了,拍拍心口,小心翼翼的对着后面儿的差役说道:“老虎,人睡了咱们怎么办?” “为求安全,再给上上两根迷香,我去通知主子。” 小二点点头,然后人就跑回去拿回来两根迷香,点燃之后,烫开了房门上那毛头纸,把迷香插了进去,袅袅青烟飘乎着在屋子里飘荡,而偷看着里面的小二没有注意到的是,那迷香的香气慢慢的变透明,最后消失不见。 似乎是被什么东西给溶解了。 磨磨唧唧的,段鸿锐趴的感觉脖子都僵硬了,但是还是不能动,这种劣质迷香真的很下作,也很伤人,你说都有钱开黑店了,怎么就不舍得用点儿好的迷香呢,段鸿锐翻个白眼儿然后继续不动作,就在那儿听着外面的动静。 鹞鹰纤腰动动脚,它躺的不舒服了,段鸿锐藏在反面的手轻轻地巴拉一下鸟抓抓,奸臣,敢动打死你。 段鸿锐的威胁让鸟儿觉得,自己还能再躺半个时辰。 一个白白胖胖的男人穿着一身标准的地主老爷的装扮,配上满手的大金镏子,暴发户的气质是拿捏得妥妥儿的,他被差役给领着过来,身后还有这十几个打手狗腿子,他盘着核桃对着小二说道:“小狗子,里头怎么样了?” “刀爷,人已经药晕了,我和您说,这里面儿的,可是一个肥羊,他出手就是一个几十两的银锭子,我看他那个钱袋子可鼓了,估计着少不了,而且那一身衣服,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绝对是一个肥羊。” “那还等什么啊,虎子,处理的干净点儿。” 一群人冲进来,就被里面的气味给刺激到了,在他们摇摇晃晃的时候,段鸿锐却是站了起来,他玩味的看着站在门口儿被吓一跳的刀爷:“刀爷,什么刀啊?来说出来我听听,看看少爷我这两年走动江湖的时候是不是听见过你的名字。” “你是江湖人?”刀爷一听见江湖人就直接的防备了起来,他看向少年,杵着的拐棍儿也小心的抬起来一点儿。 “少爷我这个人呢,比较贪心,黑的白的少爷我都喜欢,而且还都喜欢搅动的一片混乱,怎么样,你说少爷我算是黑白那一路呢?” “黑是什么黑,白又是什么白?” 慢慢的一步走着,轻微的脚步声传来,刀爷忍不住向后退了一步,他突然发现,自己居然被眼前的这个少年给刺激到了,被少年的气势给惊骇到了后退一步。但是很快,他就反应了过来,他怎么可能会被一个少年给惊到,这么多年的无本买卖真当他是白做的吗? 刀爷就这样向着前面走了一步,也慢慢的一步步走到了段鸿锐的面前,这个时候,他才发现,自己打来的那群人的脖子上都连上了一根白色为微透明的细线,不知道那是是什么材质的,但是人却都还是见了血。在脖子山路留下一条红色的印记,散发着淡淡的腥气 又是三日后,一队押镖的年轻镖师惊喜的叫道:“快来看啊,前面有一个驿站,咱们终于是可以进去洗漱一下了,哎呦,我都已经半个月没有洗澡了,娘的,差点儿以为自己是泥做的,要不咋能一搓就下来一片的泥呢,太恶心了,不成,领队,咱们快点儿啊,进去打尖儿住店好好休整一下。” 听着探路先锋的话,领队镖师一声大叫:“糊涂,咱们跑镖的时候,你忘了老镖师是怎么和咱们说的了吗,逢林莫入,逢山尽避,遇水不过,路栈不投,外食不吃,外水不喝。” “头儿,那可是官方的客栈,有衙差来站岗放哨的,咱们其实么有那么大的必要来躲开这个的,咱们进去修整一下有什么不可以的。” “头儿,咱们真的不可以进去吗?” “就是啊,头儿,咱们这一段时间的风餐露宿实在是太遭罪了,咱们还是进去洗漱修整一下,外面真的是太遭罪了啊,咱们都没有受过这个苦啊。” “不成,不能进去。大家都忍忍,等着这次回去之后我请兄弟们去花楼喝酒,你们都好好儿的忍忍,别忘了,咱们可是走活儿呢。”领头的男人是有一个冷冽的男人,别看是第一次走货,但是平时的威信也算是不错的,他还真是让那一群人给暂时的安静了下来。 可是他这面安静了下来之后,那探路的却并没有,他仗着自己与大部队的距离,愣是硬闯进了那个客栈,老大不让进去吃,那他自己去吃还不成么,结果他刚刚推开门,就被吓了一跳。 在客栈的那小门儿的里面,十几个人头正在随着风左右摇摆,然后底下没有身子。人头也已经腐败,有一些地方的肉已经掉了下来,而且眼眶凸起看得出来似乎是十分的惶恐,和害怕。 探路的一声惨叫,人一屁股摔在地上,而他的惨叫声也吸引了后面的镖队,领队的表示一挥手:“去看看怎么回事儿。” 门口儿的情况吓坏了一群人,男人小心的避开地上的痕迹,走进了里面,结果里面的情况,更是堪比炼狱,十几具尸体更加的腐败,蛆虫,蚊蝇乱飞,甚至还有一些老鼠啃食过的印记,腥臭的味道刺激的人睁不开眼睛。 “速速安排人去通知官府,这里发生了命案。初步断定是凶杀案。这么多的人,怎么会葬身于此?”这个问题可不是他能了解的到的。 镖师表示,这次的活儿算是肯定的晚了,他们被官府以配合调查为理由,已经被扣押在这儿数日之久,距离押送交货的日子,可真是已经晚了好几日。 探路的那个不解的看着坐在那儿喝茶的镖师:“咱们怎么办啊,交货已经晚了。” “还不是你事儿多,非要进去,既然已经这样了,那就好好儿的等着,别给老子闹什么幺蛾子。” “哎,明明那上面写的挺清楚的,说什么恶狗谋财害命反被除掉,凭什么还在这儿控制着咱们啊,总不会是让咱们来做这个替死鬼。” 一个嘴巴抽过去:“闭嘴,咱们是江湖人,你少拿朝廷的那一套来和老子说。安静下来,量他们也不敢拿这个和咱们较量,否则,真到那个时候,咱们也不必留情。” 八十八:给少爷我开门 紧赶慢赶,已经完全适应了江湖生活的段鸿锐回到了西邕城,这一路上,他经历了很多,黑店,恶贼,落草为寇,山匪土匪,官匪一家,甚至很多他从来都没有看到过的场景,段鸿锐终于还是越过战区,回到了家。 此时,还有三个月,少年就要过他十八岁的生日了,就要见到他两年多未见的家人和老哥了,听说前些日子,老哥侧夫人寒氏,寒星悦还给生了一个宝贝小公子。 跨坐在马上,少年叫了一声开门。 守城的守备军在城墙上用大刀敲了三下:“来者,西邕城亥时封城门,卯时初刻开门,城门一关,便不可开门。” “你是谁家门下?” “九命虎,北狼寻北营第九小队。” 段鸿锐手摸着下巴,这倒是有趣儿了哎,自家的少爷回家居然还被人给拦在了城门的外面,这上哪儿说理去啊,但是看着马上就要起雨的乌云密布,段鸿锐咳嗽声:“去叫九命虎过来,或者是你们上属将军北狼,就说门口儿有人要进去,过来开门。” “奉上令,不论是谁,一概不允许进门。” 我咧个去啊,这人是有毛病啊,第九小队小队长拦住了一个想要叫骂的队员:“阁下什么人?我等也是有上令的,夜里就是不能开门。” 我去啊,段鸿锐这小暴脾气,早就听说这地儿被老哥给经营的铁桶一片,咋地,小弟都不能回来了?这还成?自己可是闻风丧胆的小祸害段鸿锐啊。还能在自己的家里被人给拦住了,开什么玩笑,但是也不能硬闯,让老哥到时候难办,这两年里,自己不管好赖也是吃过了很多的亏,所以也不再是那个横冲直撞的无知少年了。 少爷从后腰摸出来一块玉佩,对着上面喊道:“接着,去拿着这个找九命虎或者是让你们的长官去段大帅府找人,就说玉牌的主人登门拜访。” 玉牌到手,那是一块墨色的,黑的透亮的吉祥如意花纹的玉牌,不过玉牌看起来更像是玻璃一般,通透的不像是玉,上面还有两条炸裂的纹路,一条在龙的尾巴处,另外的一条似乎是龙身上的龙鳞,但是仔细的看过去,那裂纹又好像是不存在,被挂在城墙上的灯笼照射,玉佩隐隐散发出来诡异的光。 愣是把这个吉祥如意给弄得阴森恐怖,后脊背发凉。 小队长直接的变了脸色,这块玉佩他好像是看到过,而且这个东西好像是……他恭敬地对着地下的段鸿锐说道:“来客稍候。我这就去通知看一下上面的人是如何说的。” 段鸿锐一声轻笑,这倒是还有点儿眼色,估计着也是九命虎手下的一些心腹。还算可以的。看来是不用自己硬闯了。家门有幸,不用进门就这么丢人的了。段鸿锐挠挠脸,说起来,总不能时隔两年再见面就先给家人这么一个大惊喜。 副队长看这队长的模样,他不敢置信的问道:“头儿,这是是什么玩意儿?就这么一个不值钱的玩意儿,您居然还把这个给当回事儿?” 小队长拽出来自己的手,然后就直接的从高高的城门上下去,直奔大帅府,这些日子,九命虎正在营地里训练士兵呢。他不能直接的进去军营,就只能去大帅府。 又是这一群亮丽的风景线,小少帅许久不在城里,这巡逻队的品位还是没有变化的,清一水的帅气小伙儿,但是别看这一群都这么帅气干净,但是这一群,他可是听他们北狼将军说过,这一群人,没有一个是简单的,甚至没有人知道这群夜巡逻的一群人是从哪儿来的,身手过硬还不要命。 小队长刚刚靠近过来,他就被一杆枪给抵住了,身穿深色制服的巡逻队员之一在门口儿就把人给顶住了:“来者何人?所为何事?” 小队长瞬间被冷汗充满,他僵硬的看着巡逻队,把握着玉佩的手向后背了一下,鼓起来勇气,对着巡逻队队员说道:“我是来送信的,但是我需要见到你的上级。” “给什么人送信是需要你一个巡逻小队的队长来送信儿的,此时你不该是在巡逻的吗?” “一块玉佩的主人,”小队长向前靠了一步,把黑色的玉佩露出来一角,黑色的玉佩本来就少有,这突然一看见,巡逻队员瞬间眼神儿亮了一下,伸手抢过来玉佩就跑进去,一边跑还一边对着楼里面喊道:“大帅,少帅,副头领好消息,少爷回来了,咱们小公子回来了。” 伴随着惊喜的喊声,仍旧是有人办公的办公楼彻底的亮了灯,后面的生活区也是已经亮了起来,正在和真正的少帅公子段鸿飞商量事情的文不臣惊喜一下,人看向了段鸿飞:“大公子,可听见外面的喊声?可是少爷回来了。” “是,我好像是也听见了外面再喊,说是鸿锐回来了。” 两个人说着就要向外走,结果还没有走出去多远呢,就看见了门口儿那站岗的巡逻队员,文不臣立刻拦住人:“小江,怎么回事儿,大呼小叫的。我怎么听见你说少爷回来?可是二少爷真的回来了?” “刚刚城门巡逻队的送过来了少爷的玉佩,就是那个恶蛟闹海。” 慢了一步的小队长傻了,啊恶蛟闹海,那明明是花团锦簇的啊,怎么会是恶蛟闹海呢,看起来也不像啊,人看了一眼被段鸿飞拿着的玉佩,怎么看也是花团锦簇。 段鸿飞把玉牌给调过来,果然刚刚还是一排和谐的玉牌瞬间就变了气势,黑色通透的玉牌果然是更加的适合这个样式,段鸿飞看着已经过来的大帅和夫人们:“父亲,母亲,二娘,三娘,二位妹妹,小弟回来了。” 玉佩递过去,段大帅难得的老泪纵横了,他看着这个玉牌,直接一声:“走,去接小二回家。” “父亲,还是我去,您在这儿陪着三位母亲,总不好让父亲来接儿子回家的。”段鸿飞带着一队人和越发会谋算的文不臣一块儿向着城门口走过去。 八十九:宴席 儿子回来了,段大帅开心,高兴,他拿出来自己攒了两年的私房钱,对着守备队队长说道:“来人,去给大帅我准备,老子儿子回来了,我要大摆宴席,从明天开始流水席大庆三天,不论男女老少,只要来吃,就可以随便的吃。” 这里的流水席和别的地方是不一样的,这里的流水席是鸡鸭鱼肉一大桌,客人了来了就上桌,这桌客人吃完了,抹嘴走人,换另外一拨人再吃。 每桌二十四道菜,开桌是八道冷菜,四荤四素,然后就是十二道下酒菜和大荤菜上桌,在之后就是最后的四道压桌菜,主要就以汤水之类的大碗吃食,荤素冷热汤水,搭配味道很好,量大也实惠,吃过的反正是都说好,尤其是段大帅还舍得给材料,这肉上的都是大肘子,五花肉,炖的软软烂烂的,可好吃了。 在他们这儿,喜事儿的话,会上一大盆的肉汤面片。面是上好的白面做的,里面还有手工摔打出来的丸子,各个都有小孩儿拳头大小,配上青翠的小葱花和香菜末,那香味真的是绝了。 洗去一身尘埃与疲惫,少年坐在浴桶里,舒舒坦坦的泡了澡,文不臣端着托盘走进来,神情带着激动的看着这个许久未见的主子爷:“你舍得回来了” “去你的,没了那玩意儿也不用这么娘们唧唧的,少爷我看了不适应。” “小心我送你一刀哦。”一把单薄的柳叶刀片出现在他的手指间,坏坏的对着浴桶里的少年坏笑,那模样,丝毫不在意被少年调侃了自己身子不全的事情,随手把衣服放在了旁边儿的桌子上,他坐在了浴桶旁边儿,伸手给少年搓着乌黑的头发 “谁揍谁还不一定呢,听说你最近过的挺风生水起的,还得楞住一个仇人了?” “这不是托了少爷的福气么,小的这才能报一点儿仇。”单薄的曾经沾了血的刀片在少年的头发上纷飞,乌黑的发丝落在上,很快就把少年的头发给修剪的十分精神,仿若是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那样的器宇轩昂。 “想当初,少爷说过,让你亲自手刃仇人,好像是不好办啊。” “那没事儿,反正正主儿不在了,也不妨碍我在他们的后人身上报复回去,再说了,我最大的仇人就是那个不计后果的虚伪清高人士。” “那是你爷爷。” “爷爷?给一个家族带来灭顶之灾的罪人而已,我们全家族的性命,里外多少族的兄弟姐妹们,都死在了他的清高博名声的贪欲之中,我可不认为他是一个好人。” 文不臣舀起来清水给少年清洗身上的碎发,然后把帕子递过去:“大帅今日是真的开心,小金库估计着得干涸了。” “该,让他嘚瑟。”少年又穿上了一身军装的内衬,接过来外套的时候,愕然的发现上面居然被挂上了军衔,还是仅次于他老爹的父帅级别,一瞬就松开眉心,手指拨了一下那小扣子:“看来真的是要乱了啊。” 披着外套刚刚走出门口儿,段大帅一家都在门口儿站着呢,段大帅走上台阶,伸手给少年整理一下衣服:“怎的不穿上。” “穿上容易谋反,野心会大的。” “老子要的就是你的野心。” “决定了?” “什么时候没决定,老子祖上陪着他们打天下可不是让他们如此糟践的。既然他们不知道珍惜,那就不如打破这旧王朝,创造一个新的。” “那便反了。”少年整理好自己的领口 三日的流水席,吃的乡亲们似乎是把这一年的油水儿都给补回来了。 人似乎都是健忘的,以前的事情说忘就忘记了,只记住了眼前的这一点点恩惠,这个许久不在的恶名少爷,在老百姓们的眼里,他好像就成了救命恩人一般,走到哪里都是一声少爷。 段鸿锐笔直的走在街道上,以前对他避之如害的也都会笑着凑过来打招呼。 “少爷,您回来啦,这时候去哪儿啊?”一个吃完不舍得剩饭打包了的老太太热情笑呵呵的对着段鸿锐说到。 看着这个方向似乎是胭脂巷,再看一眼老太太身上的补丁以及那发白的时候就明白了,那是粗使婆子,给楼里姑娘洗衣服的。 少年的笑完美的柔和了阴柔的面庞,人没有回答,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 老太太就像是得了天大的恩惠一般,点头哈腰的离开了。疯人还会说到少年好热情,好没架子,一看就是段家的人,就是这么的热情,就是这么的好,就是老百姓的大救星。 段鸿锐嘲讽的一笑,看到了,抱着糖炒栗子过来的文不臣 “我那个少爷呀,当人大恩人的感觉怎么样?”把糖炒栗子的袋子递过去:“来尝一个甜甜嘴儿,看一看1+1是不是大于二。” “大恩人你是没有看见过,想当初,想当初少爷出街那等于是净街,那才是恶少的风范,哪儿像现在,大姑娘小媳妇儿都看见少爷都不跑了。” 文不臣好笑的,看着这个好人不想做,非要做恶少的年轻人,不怕,话说回来,他也真的是冤枉极了,据他的了解这个人真的是没干啥坏事儿 一想起来这个他就更加的好奇了:“我说少爷你是怎么传出来的这个恶名?” “众口铄金而已。” 天不亮,三虎便已经到了,带着他们的心腹等候在院子里,少年出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个威严却无声的场景。 三虎带头,一个标准的军礼,单膝跪在地上,后续的铠甲被敲的哐哐作响。 “少将军。” 段鸿锐回以一个半军礼,右手锤了一下肩膀。 将士似乎是从存在就伴随着苍凉和热血,他们走过的地方,从来都不缺乏热血的斗争和失去生命的悲凉。 但是眼前的这一群将士,那都是那都是经历了无数战争的洗礼,那是一种常人不能有的存在,也是这群人,跟着曾经的段大帅一起打了天下,现如今,这群再次披甲。 再次披甲。 九十:三万 极尽奢华的办公室,段大帅端着茶杯在屋子里面转悠着,神情格外的严肃。 段鸿飞神情更加的凝重,人站的笔直,整体神情都带着严肃 就只有一个少年,与之恰恰相反,他懒洋洋的坐在座椅上,坐没坐样的脚搭在办公桌上,转悠着一根钢笔 “咱们西邕城经过这些年的发展,兵力绝对是不俗,但是也仍旧是不敢保证能十足十的有把握胜利,所以咱们还是要用计谋和算计,鸿飞你是计谋不错,但终究还是仁慈之心占了上风,所以,你只能做后期,主要的,就要看鸿锐,这冲锋陷阵的,就得靠你了。” “老头子,你侃侃而谈,为啥子不自己冲呢?” “你个小王八蛋,你老子我都多大了,这个岁数了你还让我冲锋陷阵?老子已经把手里的人马都交给你了,三虎我可是都给你了。” “哎,老爹,说实话,三虎固然厉害,但是他们都是中规中矩的冲杀行猛将,却不是少爷我要的狡将,而且你给我准备的那一些老子,我也不要,不合适,用的不顺手,至于我要用的人,我需要自己去找。” “人家都是临阵换将兵家大忌,咋地,你还是临阵换枪啊?” 段鸿锐点点头:‘我要的人绝对不能是那种可丁可卯的士兵,我要的是那种不走寻常路的人,老头儿,我也考虑过了,我要你三万普通士兵,但是这士兵我要自己来选择,剩下的,你就跟在后面儿重建,还有年岁大了的,该娶媳妇儿就娶媳妇儿,早点儿给我生下一代,好方便少爷我后续补充。’ “鸿锐,你这话是说你已经有了计划吗?”段大帅手搭在段鸿锐的肩膀上,惊喜的问 “其实我的计划很简单,那就是找到漏洞,逐一击破而已,在来回的两年江湖生涯中,我走了大半个国度,有很多的,其实不用打,就是一盘散沙或者是被压制的早就不堪承受,所以这些就只需要一个引导或者是挑动。” 地图上被段鸿锐给圈出来好些个范围,然后手指只这一片大山的范围继续的说道:“例如这地方,三十万幽幽大山之中,能活着的都是好猎户,但是这里的政府却是管不了,军队也驻扎不进去,所以,这样的地方就需要另想办法。” “怎么过?放火烧山?” “呸,还放火烧山,你不怕烧出来十个八个的寒食节啊。”段鸿锐翻个白眼儿,然后指节点着桌面说道:“这些个地方,与世隔绝,对他们就要攻心,他们年轻的能长期的在山林里面生活,剩下的年长的,可就做不到了。这年老的和年幼的,就是他们的命根子,手段也就在这个上面展开,只要是计谋用的当,那你得到的,会是一个战斗力奇强的分队。” 段鸿锐扣上钢笔帽用笔尾点了一下地图的东边儿大草原:“我回来的时候,听见了一条关于这里的信息,说是靖王逃离京城时候,人在这儿娶了草原最大的草原王诺瓦部族的小公主,阿依莉·诺瓦。然后现在,人已经举起大旗,自立为王,反了。” 同样知道这个讯息的段大帅很惊讶自家儿子,他也不过就是在三日前才知道的靖王反了,怎么到了他这儿就是他回来的时候的就已经听说了,他回来也已经是五天了,他居然就已经知道了,这也就是说他是在靖王还没有正式反了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 “龙袍几爪?” “九龙三十六爪,全是五爪红龙。紫金龙袍。” “不是黄袍加身吗?” “黄袍,呵。人家的心可大,紫气东来,紫才为贵。一路紫气护体,才能一路杀进京城,斩妖后,灭废帝。” 段大帅看向正在打瞌睡的屠老爷子,不由得心中一喜,这老人这是给自己建了一个什么样的惊喜啊,把自己家的这个小怪兽给愣是培养的更不是人间物。 “现在,天下划分九份,西南各自为政听令不听宣;草原和南岭地区割地自治为二;锣苍、疆州。平安再次反了。这是明面上的反方,正在和朝廷对抗着,战争胶着。最后还有一股隐形的势力,最后还有二皇子华光也已经反了,名义为清君侧,由皇贵妃与舅家辅佐。” 地图上被圈起来。 西南写了不定;草原和南岭自治;锣苍,疆州,平安写了反;前朝余孽也被标出来,最后就是二皇子的清君侧 段大帅手指着二皇子的西北大营“西南应该是已经归顺了西北大营,薛孝安那人看着草包,却是粗中有细,而他的姐姐那才是真绝色,没进宫之前就又女诸葛的称号,所以,西南大营这十五万大军,本来应该是用来牵制他的,估计着在此时,应该是已经成了他的心腹,不动也就只是表象。” “剩下的一方就是像咱们一样没有表态,不知道是什么意思的。” “对,九方对立,所以,谁也不敢放开手来干,不过是都在试探着对方的底线,如果我的情报不错的话,应该不超过半个月的时间就会有一封调咱们西邕城士兵去阻挡草原和疆州两地的叛军的圣旨,老爹,咱们还是要早做准备的好。” “你如何得知?”段大帅有点儿懵的看着二儿子,段鸿飞则是想起来那封还没有看出来的暗信,他下意识的从口袋里拿出来那暗信,上面写着一段话。 【军部大营已经下了调令,需外出平叛,草原疆州二地。磬】 “我说过,消息最灵通的地方是三个地方,酒楼,青楼,还有官员的嘴。没有什么官员的嘴是用银子和美人儿加上一壶老酒敲不开的。”少年站了起来,手指点着两面的地方:“老爹,比较不好干的地方是草原,那里的骑兵绝非寻常,到是疆州,啸山九命足矣,至于草原,我需要用来做我的磨刀石。” “可以。你想怎么做,我支持。” “那好,你就准备好是所有的营地,我会进去寻人,组织我的三万大兵。另外我要五千套设备,图纸我已经画好了,您老人家十天内交货。” “只要不难,可以。”段鸿飞接过来,看着那上面的硬质重铠甲,和普通的骑兵铠甲不同,这是一辆辆可以把人罩起来的车,上面只有一个个的出箭口:“你要这个干吗?” “冲阵不伤兵。另外,请尽快赶出来,这个可是需要训练的。非一般人能用。” 九十一:奇兵 奇:特殊的;罕见的。兵:战士;军队。奇兵,指特殊的战士、军队。出其不意突然袭击的军队,除了军队以外,也可以单指某个人,总的来说那就是厉害的不要不要的那种兵。 不论是谁,说起来这个都是厉害的,都是伸出来大拇哥的那种,但是到了段鸿锐这里,那……段鸿飞错愕的看着他小弟这小将军居然蹲在一个被劳改释放的神偷儿跟前看着他解锁,甚至还饶有兴趣儿的在那儿往里面灌水,甚至还嫌士兵灌水动作慢,愣是又招呼来十几个小兵子,继续的开始灌水。 此时透明的大玻璃缸里面一个年轻的男人被捆了九十九把大锁,铁链子缠在身上,水已经没过了腰,而这个男人还是不急不虚的在那里笑 “二少爷,只要我出去,是不是就可以入你的军队?军队里真的可以让一个贼进来吗?” “少爷,我说过了。只要你技术达标,人不给老子掉歪,关键的时候不掉链子,上月我管你是不是贼,反正进了营地你只听少爷我的指令就是了。” “那属下就期待未来。”话音落下,九十九把锁头逐一的向外飞着,伴随着最后一把锁头落地,玻璃缸里的男人也跳了出来,他身轻如燕的站在了少年的身后 “文不臣把人名记上,编入第九小分队。” 第九小分队里面全是能人异士,这里面真的是遍地是奇葩,甚至还包括一个运气很差的人。 至于这个运气差到什么样儿了?那就得这么说,一群人在一片平地上走路,到了这小子这儿就能直接出现一个坑,然后人载进去。 一群人在一起吃饭。只要跟他在一块儿的那十有八九做一条凳子的准会摔跟头。至于说他为什么没摔?那只能说是因为他已经熟能生巧了。 习惯了 在他要摔倒之前,诡异的神经已经告诉他要摔倒,人诡异的站起来。 第九小队段鸿锐一共是给了200个名额。但是就这200个名额,真是眨眼就满了,没办法。只能又加了几百 但就这样还是满满当当的。 走在回去的路上,跟了一天的段鸿飞这才对着兄弟问:“你为什么要选这么多这样的人?小偷,混混儿,手无寸铁,甚至运气坏成那样儿,他们对你有什么用,能起到什么作用?” “老哥,这就是你和我的不同。小偷溜门撬锁逃跑肯定是一流的。就这一溜了,在军队里能办很多的事儿。再说那个肩不能挑,手不能扛的,你可注意到他有一张灵巧的嘴。” “就那一张嘴。只要利用好了,能抵百万雄师。至于运气吗?应用得当的话,坏运气何尝又不是好运气呢。” 少年说的有条不紊,而段鸿飞则是更加的好奇了,他弟弟的这个脑袋瓜是怎么长的呢。 第九战队,八百五十二人,这是他的第一批人,安排进了属于他的营地。 从时能放五万人的营地只有这千余人着实是空旷了一些,但这些能忍一世,却并不觉得有什么问题,被临时选出来的小队长是段鸿锐早就安排好的,或者说是根本就是给他看着人。 此人尖牙小队的副队长,一个十足精神的小伙。 名字叫做苦娃,是一个飞镖玩的很溜的人,他的轻功更是不亚于那个小偷,也算得上是可以确认的功夫最强的一个,所以让他来领队也算是心服口服。 “这一片就是你们生活的地方。火头军我已经给你们安排好了,想在这儿还是暂时回家我不管,三日后归队,如果三日后不归队的,那就被怪我没提醒,你们就甭回来了。” 令段鸿锐没想到的是,只有三个人说回家去看一下老母亲,并且约定了明日就回。 “我知道你们都担心家中老弱妻儿,我也知道战场上刀剑无眼,上了战场生死未知,但有一样,我可以保证你们的家人一定会过得很好,知道城里的善堂么? 从我招完兵结束,今天我营地的就是我的兄弟,你们的家人我会安排人跟你们照看好。孤老者年幼者,病者。清一色有我善堂接手 至于家人口齐全的,该有的照顾,少爷我一分都不会少。” 一个面色干白的小情人也是想走的那个回头看着少年:“少将军,此话当真。” “你可亲自送你老娘去善堂,你看少爷我的人接不接?” “如少爷能照看我家老娘,那许久这条命就是少爷的了。” 屠老爷子曾经说过一次,他说用人用的是心。你不光要自己用心,还要用别人的心。 最厉害的杀人就是诛心 要说这个令段鸿飞看不懂的话,那接下来的操作就更令他看不懂了。选正常士兵的时候,段鸿锐就更加的奇葩了。 例如他在选择重骑兵的时候,他直接进了奇兵大营,进去提了三个要求。 一:负重越野,不是牲口越野,而是人,就这一趟折腾下来人就少了三分之二。 回来的人看见了,他们的营地附近已经被挖坑泼水弄出了一个烂泥坑。少年就站在坑的对面。 “现在,过关的,从泥坑里爬过来,没过关的可以有旁边。” 孙子涵不想爬这个泥坑,他对着段鸿锐说到:“少爷可以不跑吗?” “可以。” 他整理一下衣服就从旁边的小路上走了过来,也有挺多的人,居然真的爬了泥坑,就那么一身泥泞的站在对面。 两个时辰的比赛时间过去,五万人的大营一身泥巴站在那儿的只有四百一十多人,当然,还有还有一群人在跑,骑兵的腿上功夫好像是真的不擅长跑。 段鸿锐对着文不臣一个眼神,文不臣立刻安排人过去接人了,有的人立刻就上了马车,而有的人则是继续的完成比赛。 看上这样的,接人的都没有出声音,只是给他们一个鼓励的眼神,马车继续的走了。 断断续续的,文不臣统计结束:“少将军,一共还有一百九十六人还在继续,看那情况,不算太坏。” “比我预想的确实是好了很多。人数差不多能凑合六百。” “差不多,可以分开两个纵队。” 文不臣去做登记了,现在的人说还不是最后的,还要经过各种调查,都合适才会留下。 段鸿飞指着不服气的那几个人:“他们都在啸山虎给的推荐名单里,你为什么不要?” “他们不合适。” 还是那个刺头孙子涵,他不服气的问:“我是从第一个纵队到的,为什么我不可以,就算是平时我拿的也都是全优,凭什么没有我?” “不听将令,不听指挥,在少爷我的名下,你可以狂,可以傲,却不能忘了你是个兵。” 九十二:少爷带头打群架 不管怎么说,少爷也算是有了一批大军,你管拿不拿的出手呢,反正现在是能用。 硬要说不好的地儿,那应该就是说花费太大。 这一大几万人的军队每天的人吃马嚼光粮食都是一大堆,最气人的是段大帅还不给他补给。 这可咋整啊? 少爷郁闷的搁家里转圈儿。一转眼就看见了三个老娘。 “娘诶!儿子养不起了。这才刚刚几天。你儿子的小金库就没啦。这可咋整呦。” 段夫人好笑的伸手揉揉儿子的脑袋:“你呀,也得体谅体谅你爹呀。他日子也不好过。就这几十万大军不都得靠他一个人养着吗?” 段鸿锐一副日了狗的表情:“娘你说这话不觉得良心会痛吗?一年300万两银子都是你老头从我这儿弄走的。现在我给他分担了五万人大军。他还要让我自己养着。儿子能不能别可着一个坑?” 文颦儿立刻翻脸。纤纤玉指指着儿子的脑门儿:“你小子可以呀。给你老爹300万一年。给我这儿就给10万两。” 坏了,这事儿坏了。段鸿锐暗恨自己嘴快,转过头去,不光是母亲,连二娘三娘都在那儿笑眯眯的看着他。 少年无语的跪在沙发上,开始‘卖国求荣’ 要说女人最好的腐败地点,那时有八九就属于首饰店和服装店。对于三个娘的赔偿,段鸿锐伸手一撮脸,哎。 段鸿飞看着小弟蔫了唧的跟在后面,他笑着和三位母亲打了招呼,然后就要回去上班。 “哥哥没有看见我吗?” 听到小弟那哀怨的声音。段鸿飞笑眯眯的转过来:“自然是看见啦,这不是做格格的,看着小弟有情绪” “没有,坚决没有,怎么会有情绪呢?做哥哥的可不许冤枉弟弟,没看见我心情很好的,要陪着母亲们逛街吗?” 少年如同被踩了尾巴似的对着老哥喊道,然后对着他老哥咬牙切齿的挤出来一个笑,也没空去管老哥那个黑心肝儿了。 “娘哎,不是我做儿子的说你看看你大儿子。我陪你们逛街,他都要挑拨一下。” 段鸿飞无奈的摇头,这小子啊。算了,早就知道这小子没溜儿,搭理他做甚,段鸿飞十分没形象的对着小弟翻个白眼。 看着娘儿四个母慈子孝的走出去的背影,段鸿飞突然对着少年叫到:“小二,一会儿你要是看见文不臣的话,你让他过来一下,我有事儿安排给他。” “自己给他打电话,搁我外宅呢,回回跟我要人,那我不知道你们私底下是怎么联系的?告诉你在坑兄弟的话,小心我造你的反。” “求之不得哟!” “也就你是我哥,要不然非弄死你。”段鸿锐好一会儿之后恼羞成怒的说到 文颦儿一巴掌糊在少年的脑门儿上:“怎么和你哥说话呢?找打直接说话。” 段鸿锐手捂着脑门,可怜巴巴的看着他老娘:“他欺负我的时候你怎么不说?” “废话,老娘亲儿子的占便宜,我为什么要说?” “那找你亲儿子给你买首饰去,你干嘛找我给你买?” “我亲儿子又没得罪我。” 段鸿锐表示他不想去逛街了。但是容不得他拒绝三个娘一瞪眼,骨子里的奴性就瞬间爆发。 “走走,小段子陪你们逛街。” 面对着饰品服装,女人们总有着说不完的话题,三位夫人挑衣服的时候,段鸿锐总是盯着手里的那张纸,那个是老哥路过他的时候塞进口袋的。 上面只有一句话。 大闹珍宝坊 打火机点燃了纸条。点点灰烟飘起,就是他自己的话,闹事儿好办,但是有三个娘在这儿。 苏文丽,朝廷派来明着是请兵援助,实则是来监督他们的大臣苏不理的独生女,苏不理背后是什么势力暂时还没有调查清楚,但有一点可以很明确的说,这娘们儿不是好东西。 之前就很明确的和他们要过好处。甚至还不开眼的想要要文颦儿祖母传给她的一套上好的首饰,被夫人的拒了。 但一直都不痛快是真的。 结果没想到正在想借口的时候,这个女人进来了。 文夫人他们挑首饰的时候,后面都跟着掌柜的亲自端着托盘,上面放着已经选好的东西,掌柜的夫人更是亲自的介绍着。 “文夫人,不是妾身和您说,这些还真都是毛毛雨,在我那里边儿珍藏着一副上好的紫水晶,据说那可是从洋人那边儿进口的。” 文颦儿一听见上好的紫水晶立刻眼睛就一亮,“还别说,那玩意儿是透亮,我那儿之前我们打算弄了几块蓝的粉的,我看着就不错。正好要是有紫的其他色儿的给我俩儿子都打两套首饰。” “还别说,贵妇的二公子真是英武逼人,也该说儿媳妇了,夫人可有好人选?” 这话题聊着聊着就到了子女身上,周围的聊天的主角。少年拿着一枚银豆子正上下的翻看着,琢磨着要怎么把这场火调起来。 苏文丽一进来就看见了正在看一白玉菩提手串的文夫人,她笑着走过来,神情带着冷漠和轻视。 “呦,我当是谁呢?都已经黄图埋了半个身子了,居然还臭美的在这儿学小姑娘挑手饰。就你这模样,带了估计也留不住男人的心。本姑娘早就说过了,我们是奉朝廷旨意来的,跟我们斗,你们没有好下场的。” 文夫人都没有搭理她的意思。这人有毛病,就算是朝廷派来的人,强龙还不压地头蛇呢,他居然过来,就在这儿捣乱,甚至还要挑衅地头蛇的宠妻。 不过这也恰恰给了少年报复的机会。他摇摇头,一摇三摆的走过来,也不管苏文丽是怎么的趾高气昂,少年活动一下手腕 清脆的声响一声声的传来,段鸿锐得巴掌一连扇了十几下,然后他还不解气的对着正在外面巡逻的文不臣叫到 “给老子过来!砸,妈的,这还是少爷在这儿呢,哪儿来的臭不要脸小狐狸精就敢挑衅了,这家店还敢不管?少爷的老娘在这儿受一点儿气,少爷我砸了它。” 就等这个话的文不臣嗷儿一声就叫着人冲了过来 而后,苏文丽更是以前被两个女兵给压住了。 掌柜的两口子这时候才颤微微的从桌子底下爬出来。想要阻止人砸店,但是却还是被少年的气势给震慑住了。 就这一走神的空儿,店已经被砸了三分…… 九十三:我打滴,怎么滴吧 最终这场干仗还是闹到了段大帅的前面,段大帅头大的看着气鼓鼓进来的儿子。 “你又给老子干嘛了?” “没什么,就是砸了一座银楼,顺便砸出来点儿不该存在的东西。以及一个不开眼的玩意儿。” “哪儿砸了?” “珍宝坊啊” “珍……宝……坊……你把那咋啦?” “我就是给砸了,结果还意外的砸出来一个情报组织而已。之前少爷我数次遭到偷袭,第一手的情报都是从这里出去。” 段鸿锐懒洋洋的指着珍宝坊的掌柜的,装作自己很害怕的对着段大帅告状:“段大帅,你可是我亲你爹啊,要给我做主哇。” 带队负责护送三位夫人回大帅府的文不臣也回来了。不过他不像段鸿锐一般毫无任何准备的回来。 他身后还追着一群善后的人,一样一样的证据被用大木箱抬了过来。 此时珍宝坊的掌柜的也知道大事不好。所以干脆他也没有说什么辩解的理由。就那么成王败寇的站着。 倒是他的夫人,人似乎是被吓傻了。满满的不敢置信。 掌柜的夫人,名叫王赛花,是珍宝坊前老掌柜的独生女儿。年芳十六的时候,招来了这么一个伶俐的外乡人做了上门女婿。 也可能是这个上门女婿表现的太好了,老掌柜的没任何啰嗦的,就把权利交给了他。而他也对得起老掌柜的信任。 对这个夫人真是没的说。把这夫人宠的比在闺阁中还要单纯,慢慢的城里人也就没有什么人知道他是倒插门儿的。 唯一不美满的就是两口子,也没个子女。对外掌柜的夫人说是身子不太好。但实际什么样谁知道呢? 就这样,这个单纯的夫人过到了四十岁,人生过了一半儿,发现自己好像不认识自己的枕边人。 王赛花双目含泪的看着掌柜的:“王晓泉你告诉我,究竟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你?为什么在我珍宝斋的楼下会出现这么一条暗道?你究竟是不是王晓泉?” 人可能真是感情动物,王晓泉被发现暗道的时候没有惊,没有慌,没有乱,可是看着媳妇儿的脸看着那泪滴,神情上出了一丝慌乱,但是很快他就收起了神情。 段大帅何尝不知道曾经就是这个人上外面给的消息呢,但是因为没有证据,他说只能加紧视着他,但碍于他最后没有再出手,他只能暂时的让人看着他,还不能打草惊蛇。 段鸿锐也是打杂的时候才想起来这件事儿。他老哥让他来打杂,何尝不是想让他出一口气呢? 他也明白。他大哥之所以让他动手就是怕他憋着,心里出问题。因为为了不打草惊蛇,他也会忍着,忍着这口不顺当的气儿,不能坏了大事儿。 就在段鸿锐看着文不臣和段大帅交接公公务的模样,他还是忍不住走神。 段鸿飞就是这个时候过来的。看着被打的血丝糊拉的几个人,人笑咪咪的对着段鸿锐调侃到:“又打架了。” “哦,打了。” “赢了” “不好说呀,我赢不赢的还得看你爹的情况。” 好勇气,也就这位二少爷敢这样和段大帅掉歪,没正行了,那恐怖的模样和气势!!! “咱们娘呢?” “我让文不臣咱们家去了。这危险的活儿,怎么能让咱娘掺和呢,不过话说回来,老哥我深刻的理解了一个词儿。” “什么词儿?” “人外财不发,马无夜草不肥。看来还是夜草好吃啊。” “跟哥说你捞了多少?” “嘿嘿” “快点儿说多少?” “一个珍宝斋。还有一沓子银票。我已经安排人去换了。”段鸿锐笑咪咪的完全就是一个贪吃的小狐狸。 段鸿飞暗暗的磨刀嚯嚯,准备伸刀屠宰小弟,他不着痕迹的对着少年套话道:“真那么多?” “换齐了的话,十年经费不在话下。虽然说只有我这几万人呢?那也解了燃眉之急呀。”段鸿锐还在美滋滋,丝毫没有注意到老哥的大刀已经磨得锃亮。 段鸿飞脑内的小算盘已经开始噼里啪啦的敲了起来。几万人十年的经费,按照着这小子的脾性来说,应该还少说了很多。 那也就是说…… 小土匪肥了,已经可以宰杀了…… 段鸿飞给段大帅一个暗示,变哥俩好的,拉着少年向着后衙溜达过去。 哥俩好的,少年往自己的座位上一摁。俊秀斯文的面庞,带着奸诈的笑。 “小弟呀!咱们哥俩关系是不是非常的好!” 段鸿锐笑的后脊背发凉,但还是下意识的点点头。 “那你看老哥我有个麻烦,你是不是要帮帮忙呢?” 段鸿锐仍旧是下意识的点头,不过人就跟那即将备受欺辱的小媳妇儿似的,双手抱着自己的胸,可怜巴巴的看着老哥。 “你要干嘛?” “哎呦,我的乖弟弟,你说你吃肉了,咋能不让哥哥喝口汤?我们两个关系,你还不得分我一碗肉啊。” 很好,看明白了。段鸿锐牙疼的看着跟过来的文不臣:“你看我就说,我的财握不热乎。” 文不臣笑眯眯的点头:“我们小将军说了,我们只要外边儿的银子做军费,至于这剩下的所有物件儿,就看您是要物价还是换成现银,如果您没有变换通道的话,我们也是可以给您变现的。不过需要半成中介费。 我们半两银子就成。” 段鸿飞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段小二,你胆子挺肥呀!跟你老哥我还敢这么要钱?说是不是皮子紧了想要松松?” “你打得过我?”段鸿锐坏坏的神情带着挑衅。 “我是打不过你,但是有人打得过你,并且很愿意打你呀。” “谁?” 段鸿飞一耸肩膀:“那人可就多了,就在眼前,我想屠老爷子就一定很愿意的,你觉得呢?”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我打死不退。少爷,我把这一窝子兵,你们一个个的打我的土豪,你们真好意思啊!” 很好意思的段鸿飞点点头,后面进来的段大帅也跟着点点头:“听说你给你哥不少啊?怎么光给你哥不给你爹吗?” 段鸿锐瞬间觉得天好像都塌了。 这一群坑儿子,坑弟弟。看向要溜走的文不臣:“兄弟,要不咱俩造反……” 文不臣咕噜一下跪在地上:“少爷,小的不敢,大帅,大公子,小的表示笑的一定不跟少爷走这条没有希望没有光明的路……” 九十四:花客 夜色深深,风凉如水除了敲梆子的报更员和巡逻队的来回走动之外,这路上可就没有多少人了,段鸿锐这个时候打着哈欠从大帅府走了出来,要说以前,他最喜欢的就是军装了,结果现在,他看着军装都牙疼,最喜欢的不是军装了,而是一身身古色和偏现代的结合体。 虽然还是古色长衫,但是却没有古色的那么复杂,人看起来更加的俊俏了,一身米白色的素纱刺绣长衫,烟青色的翠竹刺绣,也不知道他这个娘是什么恶趣味,她居然在每身衣服上都给刺绣上了梅兰竹菊一类的君子标配。 可能这就是叛逆。这是段大帅给他的评价。 兰夫人伸手给坐在窗口的段大帅揉着太阳穴:“大帅,真的就让二公子去做这个冲锋陷阵的吗?那也太危险了。” “那也没办法,我只有这两个儿子,大儿子鸿飞,天生的人善心肠帝王之才,二儿子鸿锐更是天生的将帅之才,做的就是大事儿,在他的主场中,只有游龙入海的澎湃。既然不静心,就好好儿的念念佛经给鸿锐祈福,我去办公楼看看。” “是,更深露重,大帅注意保暖。”把外套给段大帅披上,她也知道,自己这个话激起来段大帅内心最不想面对的事情了,所以,人要走,她也不去阻拦。 段大帅出来的时候,发现屠老爷子也在门口的拐角看着大帅府的门口,都没用他先说话,屠老爷子就已经开口了:“鸿锐出去了。” “是啊,我也在窗口看见了,老爷子怎么不好好儿的休息?” “鸿锐说不静心,人要出去溜达溜达,鸿飞已经追过去了,就让他们哥儿俩好好儿的聚聚。” “聚聚……这个点儿过去,能吃饭喝酒的就只剩下那些个地方了。”段大帅立刻就想要把儿子们给叫回来,倒不是他老古董,而是觉得那些个地方口舌不安全。在家喝酒多好啊。 屠老爷子笑着摆摆手:“你啊,还是没有让你们家的小崽子给骗明白呢,虽然我不知道哪个青楼是他的,但是这小子的名下,绝对有一个大的青楼组织,之前我对着尖牙逼问过,结果人差点儿没有被我折腾死,也没有交待出来,我还以为他是立场坚定呢,结果后来我才知道,他还是真不够格知道那个里面的花花绕。” “尖牙难道不是他的心腹吗?”段大帅也是惊了,他儿子究竟是多大的能力,尖牙他已经认为是一个很厉害的江湖组织了,出了名的乞丐窝啊,那是一个妥妥儿的第二个丐帮组织,你不知道哪几个乞丐是他们的人。 “是心腹,但绝对不是一个内部的心腹,他只是明面上的,这次我陪他出去的那段时间,路上遇到了好几个叫不上名字的隐藏了自己身份的后生,也是你叫的急,我来不及查清楚那些个人是谁,不过我可以肯定,这一群绝对不是善茬儿。” 段大帅啧啧舌,这算不算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算不算他们老段家就是江湖朝廷俩儿抓,还抓的两手都很硬。 段大帅得意了,而他最得意的俩儿子此时正在一个长廊里面看热闹呢,今儿,丹霞阁的新进头牌花蕊要挂牌的日子,画舫载着身着青色长纱怀抱琵琶弹唱的她在游湖,说是挂牌,其实是花魁要正式接客的仪式,而游湖,也是一个活动,要换一个更好的价格。 段鸿锐懒洋洋的靠着一个柱子,对着段鸿飞说道:“老哥,你说今夜谁能抱得美人归。” “有钱,悠闲,还好色的呗,怎么,你看上了?” “呵呵,别闹,少爷我可不稀罕这样的世间俗物,有那个钱,少爷我用来养军不好么?”段鸿锐眼神儿带着轻蔑的看着那名字叫花蕊的窑姐儿:“少爷我可不稀罕捡人家用过的玩意儿。” 段鸿飞一耸肩膀,拍拍他老弟的腿“挪挪,给我让个地儿,让我坐会儿。” 看着段鸿锐踩得地方,段大公子不太想坐,毕竟脚下踩的地方,真心是不算干净,但是哥儿俩还都没有带着擦东西的物件儿。 就在这个时候,一方红色的帕子带着香风飞了过来,段鸿锐眼神儿一亮,懒洋洋的用脚踩着擦擦那地方,让他老哥坐,然后嫌弃的就把那帕子给扫进了水里。。 一群人心疼的哎呦声传来,同时还有一个老鸨子带着几个小厮,以及一个青色身影过来,老鸨子自来熟的声音带着笑意的对着段家兄弟俩说道:‘恭喜二位公子,我们家姑娘花蕊香帕落在二位公子身上,那就按照着之前的话,还请二位公子进楼里一续,抱得美人归。’ 花蕊更是聘聘婷婷弱柳扶风的对着段家两个公子一福身:“二位公子,妾身请公子一杯酒可好?” 段鸿飞表示,他从来不碰外来花,而段鸿儒锐,本来就心情不好,而这个不开眼的过来之后,段鸿锐就直接的开了毒舌爆发模式,他眼神儿瞥了一眼老鸨子:“少爷可没有遵守你的规定的意愿,趁着少爷我没翻脸,赶紧的给少爷我滚蛋。” “哎呦,看这位公子说的,我们之前可就说了,在这个长廊里面的每一个人进来的可都是有这个机缘来做我们姑娘的房中客,二位公子既然是进来了,那便表示这二位公子同意了,如今这喜帕可是落在了二位公子您的中间,还请您二位商量一个结果。” 段鸿锐笑眯眯的看着他老哥:“哥哥,听见了吗?这老鸨儿敢这么说,肯定是背后有人啊,如若不然,她怎么干这么说,还敢立下这样的规定,这道长廊,可是段大帅给老百姓们准备的赏月长廊,甚至还有那文武登科的高台,结果今儿居然让几个窑姐儿给糟践……” 老鸨儿挥着帕子的手轻飘飘的,神情带着轻蔑:“既然这位公子知道,那老身便建议你遵守协议规则。这样,你好我好大家好。” “哦?你有人,有背景,说出来让少爷我听听是谁啊。”段鸿锐漫不经心的转动着扇子,眼神儿轻飘飘的:“说起来,少爷我也是朝廷有人的呢。说出来,让少爷我看看能不能博易的过。” “朝廷有人,老身我背后的主子可是咱们大帅府大公子嫡妻的娘家哥哥,在我段家的地盘儿上,你是龙都得给老身盘着,来人,请这位公子进楼喝酒。” 段鸿锐一声轻笑,手里的折扇轻轻地敲敲栏杆:“那可就有趣儿了,巡逻队的,给老子滚过来,今儿少爷我到时要看看,这段家大宅子里,是听我段鸿锐的,还是听他杨元泽的。” 九十五:二进县衙 随着少年的自报身份,段鸿飞也正式的转过身来,露出来披风下面的那张脸,老鸨儿不太认识刚刚回来的段二公子,但是她可是见过段大公子的,这一看见人,她瞬间打了一个冷颤,说起来也是凑巧,这段时间西邕城戒严 每日巡逻的,都是三虎手下的六狼带队,一狼正装巡逻,一狼便衣巡逻,今日,这便衣巡逻的恰巧就是北狼,之前巡逻队的人就发现了这俩人的身影很眼熟,仔细的辨认之后,他立刻就叫来了自己的兄弟们,隔离开了老百姓,刻意的不让他们看出来这个人的具体身份。 而后他亲自在此巡逻守卫,另外安排心腹去报信儿。 所以才有了这两个少爷看这一出的场面。不过他的这一举一动段鸿锐可是看见了,也看见了他们去叫人的举动,所以,少爷不介意套套话。当然了这群根本不值一提,但就是他怕误伤了他老哥那个不会功夫的大少爷。 听见了杨元泽的大名之后,段鸿锐眼神儿亮了,这王八蛋,自打他挑了那暗杀组织没有折腾出来具体证据只能让他先当了些日子鹌鹑,大事儿没亲自做多少,段鸿锐一直憋着要报仇呢,结果没想到,得来全不费工夫。 怪不得那货告诉自己,今儿要是来这儿的话,可是有大惊喜呢。 老鸨儿感觉到事情不好,她给了花蕊一个眼色,花蕊立刻跪在地上开始卖惨,开始悲戚的惨叫,乞求着段鸿锐救救她。 甚至在她的话语里,这个姑娘就成了一个被逼良为娼的可怜姑娘,受尽了世间的悲苦,要是段鸿锐不救救她的话,都不念人了。 老鸨儿则是溜边儿走到一个小厮的旁边儿:小声地嘱咐了几句之后,小厮就跑了出去,然后北狼对着段鸿锐一点头,人就跟着那个小厮一起消失,顺便带着那一半儿正装隐藏在暗处的巡逻队。豺狼实在是没有缩在墙头的耐性了,但是在少年那神情下,直接的不敢动了。 段鸿飞笑了一下,伸手拿过来段鸿锐手里的扇子,打开看着那上面的画作,一副绝美的荷塘月色,上面除了明月池塘假山石之外,还有一些好看的鱼儿,以及准备要抓鱼的小猫儿,还有一个追着尾巴转圈儿的狗狗。 看起来颇具乐趣。 但是这每一个物件儿,隐隐的却都又带着锋利,猫儿伸出爪尖的前爪,作势欲扑,狗狗看似悠闲眼神儿却盯着猫儿,似乎是在等它动弹,只要是它一动弹,就立刻的把它给推进水里。而荷叶之下,也隐隐的有着一双若有若无的眼神儿存在,似乎是那里面藏着一个杀手。假山石里有着一抹亮银色的存在,隐隐的那里面也有一个杀手。 段鸿飞动动嘴嫌弃的把折扇扔给段鸿锐:“也就是你总是稀罕这样的物件儿。” “多好啊。”段鸿锐算了一下时间,北狼那里应该也已经追了一个差不离,只要是不出城的话,那便绝对没有问题,而且这个货肯定是不会没有留下后手,少年阴邪的一笑:“老哥啊,少爷我活了这么大,做了十几年的西邕城小霸王,从来都没有人敢这么强迫少爷我的,今儿到是体验了一下,被恶霸强抢回家的感觉,就是不知道这你们能不能抗住少爷我的一顿造。” 老鸨儿嬉皮笑脸的走过来鲜艳的帕子一挥:“哎呦,看看二少爷您说的,咱们这还算是一家人呢,怎么也得给老身一个面儿啊,就算是老身皮子贱,这翠昭楼可是您嫂夫人的楼子呢,这要是闹大了的话,对段家的名声也不好,所以,今日这事儿便……” 段鸿锐用折扇点点段鸿飞:‘老哥,你媳妇儿的事儿,怎么样,就这样啊,还是让少爷我好好儿的闹闹啊。’ 一句老哥,老鸨儿直接的苍白了脸,这算是踢到了铁板上,不过她还算是有底气,毕竟不管好赖段大帅也还是要给少夫人一个面子的好,要不这话,好说不好听啊。 段鸿飞一声冷笑:“今日巡逻的是谁,给我查,是谁给青楼开的后门,又是谁给青楼做了靠山污了大帅的本意,今儿不出一个结果,谁都不用睡了。把他们给请到大帅办公处,好好儿的查查。” 段鸿锐美滋滋的点点头,人开启了小迷弟的模式,用星星眼美滋滋的看着段大少爷:“对对对,就是这样,老哥威武,加油。” 豺狼利索的跑过来,一挥手就把人给都压住了,甚至连花船也在不知不觉间给控制住了,从里面押出来几个熟人,一个是杨元泽的管家。并且还有几只被射死的鸽子。 段鸿飞接过来那鸽子上解下来的暗信,都是一些奇异的符号,突然一看,甭说是看懂了,就连分辨是什么鬼画符都看不出来,但是不得不说,这东西都是一模一样的,段鸿飞对着豺狼说道:“去哈好儿的审问,这是什么意思,另外,把花船花楼都控制好了。其余的人全都押送到大帅府。” 二进县衙,你问段鸿锐什么心情,段鸿锐只能告诉你,他现在郁闷的想死有没有,尤其是在一众跟着热闹跑的人。而且县衙的外面,可就更是热闹了, 这热闹的源头,总的来说还是跟青楼有关,那些个被热闹吸引的妇人们发现了那各种借口不归宿的男人在这儿,有些缺心眼儿的甚至还跟她们‘分享’了一下他们之前看见的场景,说啥之前听说段二少好色贪财的混混名声好像是假的。 这句话可不就暴露了么,暴露了他们夜不归宿去看花魁,是不是还准备占占便宜啊,一时之间,外面可就是热闹了起来,少说得有二十号母老虎在那儿圈儿踢老爷们儿,轻点儿的也在那儿揪住了自家老爷们儿的耳朵。 一时之间,外面惨叫声,求饶声,伴随着母老虎们的恨铁不成钢声中传来,段鸿锐看热闹看得很是开心啊,他们西邕城风气不错啊,少爷他老人家心情甚慰,甚好,甚好。 北狼从外面闯进来,凑到了段鸿飞哥儿俩身边儿:“大爷,二爷,刚刚我们过去的时候,杨宅已经没有杨元泽了,只有文九娘子,然后后宅大夫人让传来话,说是杨少奶奶想要自尽,被发现了人,人已经被控制起来了。” “知道杨元泽跑哪儿去了吗|?” “正在找暗道追,另外,三位将军早就在外围有包围圈儿。” “通知他们别动,只需要把人给药晕了,剩下的,按兵不动。”北狼利索的出去发射暗号。 段鸿飞看着段鸿锐:“你是怀疑?” “棋子而已,那草包,可算计不了那么大的棋局。” 九十六: 怀疑外面被布置了一个大局,段鸿锐摇摇脖颈子,站起来:“老哥,这里你操持好了,我出去办件事儿。” “报仇去?” “必须的,动了我,少爷我不碎了他,那都算我白混了这么长时间。到是老哥你啊,后宅起火了啊,按说老弟我作为弟弟不该说你的后宅的事情,但是现在,老弟我还是得说,你媳妇惹事也不是这一茬二两茬儿的了,现在把她给拔了钉子,反正她也没啥用。” 少年一改刚刚的神态,整个人都带着阴狠的劲儿,人走出了大帅府大楼,站在院子里,一声尖利的口哨声响起来,随着他走出去的动作,一个英挺的青年诡异的出现在了门口儿,他身穿一身黑色的短打衣服,面庞被一个黑色巾子蒙面:“公子。” “尖牙,从今之后,你正式真身露面,主要给少爷我在西邕城外设置第三条防线,谨防内贼外鬼走消息。主归文不臣领导。从今日开始,乞丐窝由你权权调令,只有一样,西邕城内外,只要是除了探子类的事情,少爷我唯你是问。” “遵命。”尖牙点头:“公子,城内探子可需要拔出?” “有证据的,一概拔出,包括那苏文娜一家子,都给我废了。究竟是做了什么,都给少爷我查一个清清楚楚。” 尖牙退出去了,要说有什么变化的话,就要说城里的乞丐,突然好像是少了,但是又好像是没有减少,好像还都是那些熟悉的面庞,又好像总觉得那里不对劲儿。 尖牙退出去,段鸿锐直接的向着城门的方向走过去,不知不觉间,他的身后多了三个人,一个瘦高的看起来跟病痨鬼似的,一个小胖子,两个人形成了一个极端的对比,另外的看起来似乎是他们的跟班儿似的,存在感不高 段鸿锐对着瘦高的病痨鬼说道:“端瑞近来可好?” “劳少爷惦记,端瑞很好,死亡岛的事情也收拾好了,现在那里面完全被咱们控制着,里面的大巫师似乎是有朝堂方向的背景,端瑞正在调查。” “两年的时间,那小书呆子还没有把事情给拨弄清楚,以后见面了可要好好儿的嘲讽他一顿。”段鸿锐坏坏的的调侃说道,然后他把视线看向了小胖子:“耗子,水寨的事情可安排好了?” “安排好了,就是最近在安排三寨主和鬼寨主的大婚事宜。” “挺好,到时候少爷送他们一份大礼。”段鸿锐笑眯眯的说着,随着他们的叙话,队伍也已经从十来个人变成了三十来个人,段鸿锐直接的带着这一群群人出了城门。 段鸿飞看着从后面走过来的夫人杨元姝,此时,杨夫人身着一身白色素裹,发间插着两根白色丝坠的发簪,束的也不是夫人头,而是普通姑娘头,似乎是在遮掩着什么,想来也是,之前大夫人递话过来,说是这个贱人自尽没成功,看起来是上吊有了红痕。 杨元姝神情冷漠的走进来,对着段鸿飞说道:“相公可对得起妾身的苦心?” “你又何苦心?” “相公,妾身不止一次说过,段鸿锐是一个扮猪吃老虎的存在,你毫无防备的对他,可是他呢,他对你可有半点儿的真心,他究竟是藏了多少心机,可曾和你说了一分半点儿,可怜我哥哥,一片真心给了你,结果你可倒好,段鸿飞,你对得起我哥哥的付出,对的我吗?” “那是我亲弟弟。” “亲弟弟?狗屁的亲弟弟,连一个娘胎里出来的在利益面前都不能信呢,你还信一个后娘生养的,那崽子算个屁,就你那个后娘你以为对你就是好的吗?她要是好的,岂能还生了那一个小畜生。” 可能是真的不想好了,她说出来话也不在意后果了,或者她说的就是她的心里话。“段鸿飞啊,段鸿飞,你真当你那个好后娘是一个好的?她要是好的话,怎么不把你亲娘的嫁妆都给你保管,就算是不给你,我这个儿媳妇儿嫁进门了,好赖也该给我管理,可是呢,她一个继室,说得好听是继室,但实际上还不就是一个妾。她居然还不要脸的管着嫡妻的嫁妆,你还说她好。”一声冷笑之后,她又继续的说道:“更甭说她……” 剩下的话都被一个巴掌给终止了,段鸿锐拎着一个被打的半死不活的男人回来,那巴掌就是他抽的。 “我不活了啊,你个小畜生,长嫂如母你懂不懂,你居然敢打长嫂,我跟你拼了。” “再撒泼,老子直接碎了你。”阴沉的话语直接的让杨元姝不敢出声了,她就像是被摁住脖子的公鸡似的,想说什么却半点儿发不出来声音。 段鸿锐对着段鸿飞说道:“老哥,你就这么听着她说我娘?” 段鸿飞伸手拍拍小弟的脑袋:“说,让她说,我到是要看看这人没良心能到什么模样,母亲是什么样的人我还能不清楚吗?母亲为了我付出了多少我还能不清楚?鸿锐,哥哥我不是傻得,谁对我好,谁对我不好,我清楚的很。” 段鸿锐像是被顺毛的小动物,满意了,但人还是傲娇的对着段鸿飞说道:“那你问,不过她要是敢在侮辱我母亲一个字儿,我剁她一条腿。另外,杨元泽在这儿呢,我给抓过来了,至于该问什么,你自己问,我可就不管了。” 段鸿锐随手拿过来一把巡逻队装饰用的长刀,认真的修剪着自己的指甲,只是眼神儿,阴恻恻的,不论是谁,看见了都忍不住打了一个激灵。 再说段鸿飞,他失望的看着杨元姝:‘按说在你上次要谋害小二的时候,我就该把你给收拾了,可是母亲说毕竟是你的媳妇儿,可能是一时想左了,让我别和你一般见识,故而我只是冷落你,并没有真的把你怎么样,可是你呢,怨恨上了所有对你好的人。 你说我嫡母的嫁妆,那我就告诉你,我嫡母的嫁妆只有六台,书画,在父亲需要钱的时候,还被嫡母给换了钱。后来的都是我的母亲给一点点补起来的,给我成亲送到你们家的被扣下的嫁妆是我继母的,就是这个你口口声声看不起的继母。至于你说的那个不给你的嫁妆,那我再明确的告诉你,那东西母亲早就给我了,只是你不成气候,我没给你罢了。事实证明,我的这个决定是多么的准确。对于小人,果然是就得防备着。’ 九十七 段鸿飞说完了这个,也不管杨元姝的惨白脸色,他就准备审理被段鸿锐抓过来的杨元泽,结果抬头的时候,他看见了在县衙门口,美人垂泪的母亲。 段鸿锐也不威胁人了,他扔了刀就跑出去,小可爱似的拉着老娘的手,在那儿告状。 段鸿飞对着文颦儿一行礼:“母亲,让您委屈了,是儿子的不对,还请母亲责罚。”杨元姝是他看上的,觉得这个这个女人温婉大方,结果没想到,是这么一个玩意儿,糟践了他母亲的一片好心。 文颦儿伸手想要把人给扶起来,但是被段鸿锐给坠住了,文颦儿嫌弃的踢踢小儿子:“快点儿,把你哥给扶起来。” 说着话,文颦儿就惊了,然后段鸿锐就冲了过去,伴随着一声惨叫,杨元姝手里的剪刀被段鸿锐抓在手里,而她则是已经飞了出去。 鲜血滴滴答答的滴落在段鸿飞的身上,他慌忙的站起来,先是检查了一下小弟的手,看着那手心上的伤口,他急忙的拿出来帕子,给段鸿锐把手系上:“你傻啊,干嘛直接的抓剪子,你不知道疼的吗?哎,你啊,军医,军医,赶紧的过来给鸿锐看看伤。” 与乱成一团的段家人不同的是,杨家兄妹两个彻底的傻眼了,一个昏迷刚刚醒过来看见的就是小妹失败的刺杀经历,而那个女人,看见的就是…… 拳头无力的钻起来,只希望背后的主人能救他一救,但是注定,他要失望了,就冲那严密防守的大帅府,怎么可能随便儿的让人能随便的进来呢 段鸿锐的手被包扎住了,就是白色的衣服上沾染了点点斑驳。段鸿飞抿抿唇,他苍白的脸色更加的充满了负罪感,他本来应该是给弟弟和母亲顶住危险的,结果他一次次的让弟弟为他犯险,也不止一次的看见母亲为他流泪。担心弟弟而叹气。 一时之间,愧疚深深的把他掩埋。 段鸿锐到是看出来了老哥的负担,他怪怪的一笑,对着段大帅一个眼色:老头儿啊,展现你慈父心怀的机会可是来了啊,你好好儿的劝劝你儿子,少爷我报仇去了。 段鸿锐轻微抬腿,他从靴子里面摸出来一把黑色的古朴的匕首,人笑眯眯的,苍白的手指,洁白的绷带,配上黑色的匕首,少年就像是一只白色的蝴蝶,飘忽着到了杨元泽的身侧,他的声音淡淡的,带着的阴狠却是让杨元泽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 “你找人刺杀少爷我三次,其中第一次,少爷我身中六刀,见血的地方更是不计其数,所以,你要负责,少爷我也不多要求,六刀足够。”话音落下,少年手里的匕首利索的在杨元泽的腿上刷刷刷来了六个来回。 “今儿你妹妹刺杀我哥哥,做弟弟的挡了灾,怎么样,作为哥哥,你是不是也要替妹妹负责”段鸿锐笑眯眯的说着:“但是呢,我这个人护犊子,她想要要我哥哥的命,我这个人就不要你的命了,同样是六刀,足矣。”说完,另外的一条腿上,段鸿锐也扎了他六刀。 段大帅想要展现慈父心态,结果就被媳妇儿把台给拆了,文颦儿伸手把段鸿飞给拉起来,同时,人轻声地安慰他,完全就是一个母慈子孝,这要是谁说不是亲娘儿俩,一百个人中,剩下的那九十九个都得说那个不是亲母子俩的是瞎子。 段鸿飞那一点儿小愧疚终于是缓解了一点儿,同时决定,以后谁要是敢欺负他弟弟,他一定扒了他们的皮,结果一转身看见的就是小弟正在那儿给他出气呢,段鸿飞那一副慈悲的老父亲心态啊,甭提多烫贴了,他们家的狼崽子没有白养啊。 老父亲心情甚慰,心情甚慰。 段鸿锐不再搭理那嗷嗷嗷儿惨叫的杨元泽,对着给他看病的医生说道:“把他的伤口给包上,别让他流血流死了。” 医生凑过来,一眼就傻了,眼巴巴的看着段鸿锐的背影,他不知道要怎么做啊,结果就是这么一错神,段大帅就到了,他好奇的问着军医:“你怎么了?怎么还不给处理伤口?” “大帅,二公子,二公子……” 段大帅凑过去看了一眼,段鸿锐刀子扎过的地方,他看过去,伤口是三棱的形状,还有一个血窟窿,但是顺着血窟窿看过去,还能看见被少年切断的伤口似乎是有什么问题“这是筋断了?” “对,刚刚检查,两条腿的筋脉都被斩断了,反正凭借着现在的技术,肯定会接不了。”军医只能给先撒上了止血的药粉,然后就包扎上了,反正不流血就好了呗,剩下的手术,估计着也得费费事儿,但是现在肯定是做不了任何的治疗。 段大帅看着在那儿用伤口摸摸哥哥脑袋的少年,不知不觉间,小儿子他已经抽条了,十几岁的少年已经和他的哥哥一边高了,他坏坏的对着哥哥露出来小虎牙一笑,那是以前他闯祸之后,让他老哥给收拾善后都是这样的一个笑,看起来单纯可爱。 看着这个熟悉的模样,段鸿飞反手揉揉小弟的脑袋:“回去,好好的休息一下,明天天亮了就是一个新的开始。” 段鸿飞的话让少年点点头,他伸手拉着自己的母亲:“娘,咱们回去,我饿了,本来想带着老哥去吃一品斋的席面的,结果被他们给吵得我饿了半宿了,我要吃娘亲手做的鸡汤面。” “好,娘给你做面,让你二娘给你炖肉吃,三娘给做……”母子两个人相携离去,段鸿飞难得的孩子气的跟了出来,在门口对着段夫人说道:“娘,我也吃,然后我父帅也说吃。” “那你们可要快点儿。”段夫人笑眯眯的回答,然后人在那儿对着外面看热闹的老百姓说道:“各位乡亲们,让大家看热闹了,我让管家去叫城里的早点铺子准备吃食了,大家一会儿也吃点儿,这些糟心的事儿,也甭上心里去了。” 一声声的夫人仁慈中,文颦儿拉着段鸿锐走进了后宅,此时,妾室红夫人兰夫人正拉着两个女儿以及段鸿飞的侧室正抱着孩子等着呢。文夫人和红兰两位夫人说了几句之后,她们仨果然是亲自的进了厨房 段鸿锐伸手抱过来那困困顿顿的小娃娃:“小沐沐哎,怎么这么可爱呢,小爸爸来啦。想不想小爸爸哎。” 小沐沐就像是被小爸爸给打开的开关儿的小精灵,一双大眼珠儿瞬间醒了,小胳膊环住了段鸿锐的脖子奶生生的喊道:“小爸爸,沐沐想死小爸爸了。” 九十八: 小沐沐,大名段熙沐是妾室寒氏生的长女三岁,还有一个次子,段西政今年刚刚两岁,不过还在寒氏的怀里呢,甭看他说是两岁,实际上他还不够一周岁呢,他是腊月初八生人,过了二十几天就是一岁了,就这样,还不会走的娃娃就已经是两岁了。 “嫂嫂,还是赶紧的抱着小侄子进去,别让他吹了凉风,小沐沐就暂时归我咯。”段鸿锐咯吱窝夹着小沐沐就向着厨房里面冲过去:“冲啊,咱们去趴锅沿等着好吃的拉。” “小爸爸,奶奶说啦,要沐沐不可以和小爸爸学,趴锅沿的没成晒(没出息),不是好娃娃。” “哎呦,小沐沐哦,小爸爸心好痛啊,怎么可以这么说小爸爸呢,小爸爸好难受哦,需要小沐沐的香香才能好。” 小沐沐肉乎乎的小手抱着段鸿锐的脖子,然后唧一声亲在了段鸿锐的脸上:“小爸爸,沐沐最爱小爸爸了。” “乖,小爸爸也最喜欢小沐沐了,香香软软的,最让小爸爸稀罕了。”段鸿飞夹着小沐沐乐乐呵呵的冲进了厨房 爷儿俩的笑声传出来很远,结果刚刚拉着小凳子往厨房锅台旁边儿一坐,大夫人就已经把一个盘子放在了段鸿锐的面前:“先吃点儿垫垫、” 一盘子虾仁,被裹上面糊湖,在油里炸的酥酥脆脆的,闻着就香的很,段鸿锐还真是好叔叔,他先吹凉了一个,递给小侄女,然后才自己吃,他吃可就没有那么多的顾忌了,一口一个,苏香可口,这一吃就知道,二娘红夫人的手笔,她最喜欢的就是和她性格一样的苏香可口的食物。 段鸿锐吃了大半盘的时候,小沐沐才吃掉了一个大虾仁,还烫的吸溜吸溜的呼气。段鸿锐手指捏住小丫头的下巴,这才发现,小丫头牙齿缺了两颗 “哎呦,咱们的小姑娘掉牙了啊。” “对的,阿爷说了,这是孩子长大的标记,小沐沐已经是一个大孩子了,是可以上学堂的孩子了,但是父亲说了要我多在家待一年,让母亲或者是祖母来教我知识。” 其实这也是无奈之举,小丫头她上学是简单,但是将来他们可是要做大事儿的,并且还是弄不好就牵连一窝子的事情,所以,他根本就不敢让小东西离开他们大人的视线,以免被探子或者是一些其他阵营的人的了手。 段鸿锐笑着把外面的面壳子给揪下来塞进自己的嘴里,然后就把剩下的软乎乎的虾肉递给小丫头,还让小心的让她慢一点儿吃。段鸿锐对着文颦儿问道:“咱们这儿最近可还算安稳?除了那个朝廷的人找您别扭之啊,还有谁找了别扭吗?” “我不知道我的感觉对不对,前些天前前后后一共有四五个女人,都说是朝廷的武阳公主,我分着给安顿下来了,但是我感觉都是假的,但是你父亲说的那个情报里却说所有的有怀疑是武阳公主的人都在这个里面,而且长得也很像,但是给我的感觉,都不是。” “都不是那就全都废了呗,找些个背锅的人去背黑锅,” “怎么废,我一个内宅妇人。” “呵呵,真当儿子我不知道您那个小诸葛的名号呢啊,老娘哦,我实话跟您说哦,您之前做的那些事情,威名赫赫,儿子我可是佩服的紧呢,例如千里救夫之类的……” 一铲子拍在少年的脑门儿上,文颦儿不舍得用劲儿,但是人还是想抽他。 “小沐沐,亲亲小爸爸,被奶奶打的好疼哦。” 小沐沐先是看看自己奶奶,然后她就偷偷地靠近过来在小爸爸的脑门儿上唧亲了一口,段鸿锐瞬间就又活了过来,他笑眯眯的摸摸小沐沐的脑袋:“把剩下的虾子给弟弟送去好不好?” 小沐沐知道,小爸爸是要给奶奶说她不能听的事情了,大人的世界总是有很多他不能理解的事情,但是她还是知道的,自己肯定没事儿,爷爷奶奶父亲母亲还有最爱的小爸爸一定会好好儿的保护她,唯一不喜欢的大娘,听奶奶的话来说也是人很快就不在家啦。 小沐沐蹦蹦跶哒的就跑去给弟弟送虾米吃。 段鸿锐看着小沐沐跑走了。这才看见了自己的母亲:“母亲,你应该认识了王妃长什么样儿?” “我当然认识。老王妃是一个很慈祥的人,那次我和你父亲进京,就是他老人家保护的我们。怎么难道你也接到什么秘密消息了?” 文颦儿炒菜的动作都一顿,认认真的看着段鸿锐:“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有什么发现?” “如果我情报不错的话,母亲,您要找的那个人应该还在我的掌握范围。但是我不能确定那个人是不是,而且那是一对很奇怪的主仆。” 段鸿锐说完,文颦儿就惊了,她可是正经知道自家儿子那个桃花运啊,尤其被屠老爷子传回来的那个西里奇怪的故事。 “不会是你又招惹了武阳公主把?” “没啊,就是在我在某个古镇的时候被一对儿主仆碰瓷儿了,然后我就正好赶上了吉祥镖局押镖的时候,我让她们过来了,不过那批货是要通过一个地方才能送来大帅府的,她们就被留在了那特殊的地方,我没有让他们动弹,觉得他们总有一些异常,不如放在眼巴前的,结果没想到,她们或许还是有一个特殊的身份。” “人在那儿?” “青楼。” “哦,青楼……”文夫人眼神儿直愣愣的看着段鸿锐:“你说啥,人在那儿?” “青楼,有什么问题吗?我又没让她们接客,就是在那儿住住,保证安全的说,不过话说回来,我就给那货一封信,让他照看顺便把人给套套话,不会把人给坑了。” “段鸿锐,我弄死你。” 这个小王八蛋啊,恩人就那么一个小孤女儿还活着呢,她儿子居然就给人家弄窑子去了?文夫人表示,把这个小王八蛋给抽一顿都不带解恨的。 红夫人则是走过来,伸手拉着文颦儿坐下:“妹妹,咱不和这混小子一般见识啊,坐下,咱们顺顺气儿,顺顺气儿。” 兰夫人则是不着痕迹的拦住了段鸿锐,纤纤玉指点了一下段鸿锐的脑门儿:“你个坏小子,还不快把人给弄过来让夫人辨别一下。” 段鸿锐窜了,拿着兰夫人刚刚手里拿着的那个糖豆包。耳旁还是文颦儿那河东狮吼“小兔崽子,要是丫头有什么事儿,老娘把你卖窑子去。” “后娘,后娘” 九十九 哼哼着小曲儿,段鸿锐溜达穿墙爬寨子的从红袖昭的后门闯进了红袖昭,他在感觉到一支飞箭擦着耳朵过去之后,他回头看过去。 飞翼咧嘴一笑,妖孽的把弓箭递给旁边儿的红衣女子“昭儿,去给少爷准备茶点,少爷来了必须好酒好菜好招待。” 段鸿锐嫌弃的白了他一眼:“少爷没空儿和你废话,我那天弄过来的那对儿主仆呢?哪儿去了?给少爷我弄过来” “人在后面儿被看着呢。” “怎么弄后面儿去了。” 这个后面,其实是指的是地牢, “那能怪我啊,那主仆俩来了一开始我以为很简单,就给安排了房间,还安排了小丫鬟伺候着呢,结果她们主仆俩愣是商量着越狱逃跑,我不止一次的看见她们跑,我给过了机会,但是他们不知道珍惜,没有办法,我总不能把人给半道儿弄丢了,没办法,就给弄后面儿去了,用寒蚕丝把她暂时的给栓起来了。” …… “完了完了”段鸿锐对着飞翼叹气,然后就向着地牢入口跑过去 飞翼对着段鸿锐问道:“什么坏了?” “我擦,我老娘说了,算了我跟你说这个干吗,你,麻利儿的把人给老子提留上来,艹,洗干净了,人没瘦”段鸿锐手拽着飞翼的衣领。飞翼那半敞开的充满风流诱惑的红衣在少年的手里碎成了几片儿。 飞翼也傻了:“这人跟夫人有关系?” “不知道,不过我老娘认识人,你麻溜儿的把人给我收拾利索了,我一会儿把人给送回去。” 此时,武阳公主嘉佑手紧紧地拉着小丫鬟竹芝的手:“竹芝,你说咱们赖上他来求助是不是错了,怎么还被卖来了青楼呢。” 此时,地牢的里面,除了她们主仆这一间干净整洁的地牢之外更多的关着的都是不听话的买来的姑娘和一些抓来的舌头或者是一些探子之类的,反正就跟垃圾场似的,只要是段鸿锐抓来的人,都放这儿了,严刑逼供的这几个妖孽主仆们可真的是一把子好手, 想当初这个飞翼,他抓了一个暗杀他的人,最后,他跟段鸿锐保证,一定问出来后面儿的事儿,他只用了一盏茶的时候就把人给问清楚了,段鸿锐好奇,他想去看看,结果飞翼说道:“我不建议你过去看看。” 他非要去看的后果就是他超过半年没吃过肉,尤其是肉片儿,或者是炒菜里面肉稍微薄一点儿的情况下,他是高低吃不了。 因为他进去地牢看见的是一个残缺不全的人,他还活着,上半身什么情况没有,就是脸色苍白了一点儿,而后,他下半身膝盖之下一点儿肉都没有了,但是还是能看出来那是腿,毕竟脚和腿的骨头还在那儿摆着呢。 而地面上,那一片肉片儿,清一色的没有超过五厘米的,而且还都薄的透亮。沾染了鲜红的血渍,不行,一说又要吐,段鸿锐对着飞翼问道:“你没有动刑?” “对她们没有动刑。” “哦,那就成” “不过我昨儿对一个尖牙抓的舌头动刑的时候,她们主仆应该是看见了,估计着应该是没有吓到她们。” 天不留活路啊。 段鸿锐扔了飞翼,跑进了暗道,进门第一间就是那主仆俩,段鸿锐一露面儿俩人就扑了过来,武阳公主手扶在栏杆上:“段公子,你,你我想出去。” “我就问两句话,一,你真正的身份。二你来西邕城做什么?” “我能信任你吗?”武阳公主咬咬唇,对着段鸿锐说道。 “不信我你还有什么办法吗?” “也是,羊入虎口,我还说什么信不信的,我只能说祈求老天给我一条活路,我是武阳公主,家爷,先皇平治帝的皇叔,肃老王爷。这是我的丫鬟竹芝。我们主仆二人过来西邕城,只是为了活下去,家祖故去之后,我虽然顶着长公主的名号,但是却是一些人的眼中钉肉中刺,甚至还有一些人要利用我,我没有办法,只想在夹缝中求得一个生存之路。 家母还活着的时候就和我说过一次,要是我有实在解决不了的事情的话,可以来西邕城,找大帅夫人文家二姑娘,她与我娘是闺中密友。定会照看我三分。” “你母亲是谁?” “蒲莲萍。小号雅桔。” 段鸿锐点点头,要说谁能知道雅居这个小号,那真是只有那人本人知道了,想当初她母亲说过,她年轻的时候,有三个密友,一个是朝廷振国大将军的嫡次女,柳绽儿。一个是贡酒皇商王家的嫡女王玉娘,也是现在的大当家酒水号称天下第一。第三个就是这个名字叫做蒲莲萍的文状元之女。 四个人,各自有一个雅称小号,柳绽儿小号雅渔,王玉娘小号雅金,蒲莲萍小号就是因为她最爱的橘子而得名,雅桔。至于文颦儿,她的小号则是雅省,她是他们之中最清醒的一个。 段鸿锐用钥匙把门给打开了,他还在出言威胁人:“我告诉你啊,我不管你是不是武阳公主,只要我娘说你是,你就是,但是有一样,不管这几天你看见了什么,做了什么,都给老子我闭嘴,不许和我娘说。” 竹芝这几日也是受罪不浅。她想要说啥,但是这个话她还没开口呢,她就被武阳公主给制止了,人歉意的对着段鸿锐一福礼:“公子放心,武阳一直在公子家中安稳的住着。没有半点儿不周。武阳感激万分。” 段鸿锐笑了,他喜欢聪明人:“行,你记住了,少爷我不给你第二次的机会,如果有什么不该说出来的消息传出来的话,那就别怪少爷我直接灭口了。” 段鸿锐的眼神儿直接的让武阳公主打了一个激灵,而竹芝,直接的跪在了地上,她相信了,只要是自己管不住嘴的话,她真的会死的,她一定会死的 “我知道,同样也会管制住竹芝的嘴。公子放心,我们主仆二人过的很开心。” 段鸿锐一挥手左昭从外面走进来:“请跟我来,来洗漱一下。方便跟随少爷一起去见夫人。” 路过段鸿锐的时候,左昭轻轻地点点头 宽大的美人浴池,花瓣鲜艳,热气腾腾的池水缓缓流动,香炉被放在竹制得桌子上,另一侧是两身衣服,一身烟青色闺秀服装,一声粉白色的丫鬟服。 泡在池水里,主仆两人可能是这一段时间太提心吊胆的了,她们很快的就睡了过去。 半个时辰之后,小丫鬟在门口儿敲门:“姑娘,姑娘您洗好了吗?奴婢来给您送晚食来了。” 小丫鬟小心翼翼的凑过来,放下晚食之后,她直接端着香炉退了出去。如果仔细看的话,会发现小丫鬟因为闭气而导致的面色微微潮红。 竹芝在那儿不开心的说道:“公主,您说那公子也真是的,怎么就能把咱们给安排进了青楼呢,怎么可以这样做呢。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儿啊,要不小姐,咱们跑了。” 段鸿锐笑眯眯的说道:“跑,跑什么跑啊。”这药果然是好用啊,居然真的可以忘记一些事情。 一百 武阳公主被一顶小轿子给抬到了一个小院儿的门口儿,一点儿都不起眼,小轿子刚刚到了门口儿的时候,等在那儿的一个婆子就接过来轿子,把人给抬进了后宅。 轿子落地,竹芝从轿子里出来,看见这不是大帅府的时候,一张小脸儿立刻就黑了:“公主,咱们不下轿子,这是侮辱谁呢,弄这么一个小破院子,咱们王府的茅厕都比这里好。” 武阳公主看看院子,沉默之后,什么都没有说,也没有制止。 看着这一幕,站在朗庭下的段鸿锐漫不经心的转动着扇子,他这次的扇子不是之前那种耍帅的或者是贵若千金却万般无用,他这次的折扇,通体乌黑,除了扇底处那两块圆润的白玉之外,没有任何的装饰,一看就是一把很有年代感的古朴存在。 但是这扇子别看古朴,就连一个三岁孩子都能看出来,这个扇子绝对价格不菲,打开折扇轻轻地一扇,一股沉重浸入心脾的淡淡香味传来。 扇子从下到上,越发的宽,十八根扇骨上刻画精细,把佛家的庄严给刻画的灵气庄重,折扇的反面是金色小字写的佛经,看起来就庄重非常,平白给少年增加了三分的我佛慈悲 但是深知段鸿锐的人就知道,这个折扇,只是段大帅花了大家钱给儿子买过来,算是一个父亲对儿子的慈爱,祈求一个佛家的庇佑。 其实段鸿锐更喜欢的是另外的一把冰蓝色的折扇,那也是一把带着神秘手段的折扇,光光是段鸿锐发现的使用方法就有十几种,而且那个也好看,折扇也不知道是什么材质的, 通身冰蓝色,上面雕刻的都是像是花儿似的,花瓣儿细若柳叶,却有着金属的质感,合上折扇的时候,就是一把通透的玉扇,这是屠老爷子给他的,也是他从小玩儿到大,却从来不曾拿出密室的,这是屠老亲自给他做的。 与十八扇骨不同的是,这把折扇是六十根扇骨。 段鸿锐曾经问过屠老爷子这个是什么花儿,屠老爷子说这个是死亡使者。 后来他才知道,所谓的死亡使者,便是曼珠沙华。 相传此花只开于黄泉,一般认为是只开在冥界三途河边、忘川彼岸的接引之花。花如血一样绚烂鲜红,铺满通向地狱的路,且有花无叶,是冥界的花。 花香传说有魔力,能唤起死者生前的记忆。在黄泉路上大批大批的开着这花,远远看上去就像是血所铺成的地毯,又因其红得似火而被喻为“火照之路”,也是这长长黄泉路上的风景与色彩。当灵魂渡过忘川,便忘却生前的种种,曾经的一切都留在了彼岸,往生者就踏着这花的指引通向幽冥之狱。 屠老爷子曾说过,他一生主犯杀孽,而他经历最多的,可能也是杀这个字儿了。 眼神儿盯着折扇上的佛经,一声轻笑,恰巧的让即将要走上台阶的武阳公主和竹芝脚步顿住,竹芝看着她主子的尴尬模样,小人茶壶状的对着段鸿锐冷叱一声 “见了我们公主不行礼也就罢了,你居然还敢冷笑,段鸿锐,我们公主驾临可不是来这儿看你冷脸的,还有,段夫人呢,怎么还不来拜见我们公主。就这么一个小破院子,也就是我们公主大度,要是以我的性子,先追究你们一个招待不周欺辱上宫的大罪。” 折扇刷的一下合上:“武阳公主,呵,行,本公子这就安排人把你们主仆给送回皇城,让你们好好儿的摆摆公主架子。” 一直没有说话的武阳看着段鸿锐真的走了,她急忙的跑了两步,然后拦住了段鸿锐:“段公子,对不住,丫鬟不懂事儿,还请您别见怪。” 段鸿锐都没有搭理她,直接的向着前面走。 武阳冷叱一声:“竹芝,还不给段公子赔罪,跪下,段公子不原谅你你就别起来了。” 竹芝委屈巴巴的跪在了地上,但是却在用眼神愤怒的看着段鸿锐,那不服的模样和意思可是十分的明显了。 已经看完了全场的文颦儿也不知道要说什么了,她坐在小楼的二层,神情也是十分的不满,一个逃难差点儿死了的人,被他儿子给救了不知道感恩也就罢了,居然还敢这么做,别以为这个事情是一个丫鬟可以做的,丫鬟做的只能是主人的纵容而已。 或者说这个话就是主人要借丫头的嘴往外说的话罢了。 罢了罢了,果然是母亲什么样,后人也不一定是什么模样,既然也不是一个省油的灯,那就从哪里来回哪里去。段夫人从窗前的凳子上站起来,后面儿的两个侧夫人则是在那儿摇摇头,红夫人更是受不了这样的小白莲儿的,她嫌弃的一挥帕子:“姐姐,这姑娘咱们大帅府可不能让她进来。” “是啊,这人的心啊,看着温婉,可实际上,也是淬了毒的。姐姐,可有什么安排?” 文颦儿端起茶盏抿一口:“到了我的身边儿,总要尽尽地主之谊,我会安排人在这儿玩几天,然后把人给送回去。”放下茶盏,文颦儿纤纤玉指点了两下茶杯盖子:“当然了,要是她是在是不上台面的话,那便另当别论了。” 文颦儿对着段鸿锐咳嗽一声,人扬起来一个温柔的笑容,大气的站起来整理一下旗袍儿的衣摆缓步走下楼,对着站在门口儿的段鸿锐问道:“锐儿,可是武阳公主过来了?” “是。”段鸿锐答应一声。 竹芝已经跑了过来手搀扶住了武阳公主,“夫人可是姓文,我们公主前来探亲。还……” “竹芝,不可多言,武阳没有任何委屈。” 武阳终究还是嫩了点儿,这话她要是不说的话,文颦儿还能忍她,但是现在,明着说不告状,但是现在这要不是告状,几十年的宅斗她算是白混,小诸葛的名号她不要那个葛字儿。 段鸿锐看着他老娘眼中那一瞬间划过的冷冽,人依旧是笑的贵气十足,语气也是亲昵,但是段鸿锐表示,这真是假的又假哦 此时文颦儿已经热情的拉着武阳走了进去,而竹芝小人得志的对着段鸿锐一声冷哼,在段鸿锐变脸之前,她提起来裙摆追着武阳公主跑了进去。 武阳公主娇嗔的对着竹芝斥了一声:“竹芝,不可无礼。” “公主,您可是公主啊,怎么能……您之前的委屈,委屈为什么不和夫人说呢,小公子实在是无礼,夫人,贵府公子还把我们安排在青楼那种肮脏的地方,实在是有辱朝廷,有辱斯文,有辱我们公主,还请夫人给我们公主做主。” 一百零一:遇袭 文颦儿已经热情的拉着武阳走了进去,而竹芝小人得志的对着段鸿锐一声冷哼,在段鸿锐变脸之前,她提起来裙摆追着武阳公主跑了进去。 武阳公主娇嗔的对着竹芝斥了一声:“竹芝,不可无礼。” “公主,您可是公主啊,怎么能……您之前的委屈,委屈为什么不和夫人说呢,小公子实在是无礼,夫人,贵府公子还把我们安排在青楼那种肮脏的地方,实在是有辱朝廷,有辱斯文,有辱我们公主,还请夫人给我们公主做主。” 文颦儿看着委屈的落泪的武阳公主,以及说的声嘶力竭的小丫鬟,此时她真的就好像是一个斗士,或者是是英雄似的。看得段鸿锐挺有趣儿的。 文颦儿眼神儿看了一眼段鸿锐,之后伸手把武阳拉了起来,柔声说道:“公主受委屈了,之前锐儿也是不知道公主的身份,公主也没有展露身份,现在本夫人既然知道了,那就请公主好生的在这儿住下几日,公主在此的消息已经送往了朝廷,为了公主的安全,还是在这儿稍等候一些日子。” 一个丫鬟从外面跑了进来:“夫人,大帅回来了,请夫人您回府。” “墨柠,宽婆子都安排好了吗?” “回禀夫人,都安排好了。” “好。”文颦儿站起来,被墨柠,这个宅子的管家婆子的姑娘给搀扶着起来:“公主安心地在此休息,妾身就先行告退了。” 武阳公主居然就受了段夫人的礼节,虽然那礼只是福身一下,但是她愣是就受了,还高高在上的虚扶一下,看得出来,对于段夫人没有惩罚段鸿锐给她出气是十分的不满的。但是段夫人表示,为了你一个外人来委屈了我儿子,老娘傻啊。 站起身,文颦儿就笑眯眯的向外走,走到门口的时候,文颦儿停住:“对了公主,之前,妾身这里来了好几位投奔的‘武阳公主’都是假的,妾身能认出来,所以,人便交给公主来处理。人都在西面的院子里,墨柠,稍后你便带着公主过去看看。” 看着段夫人的背影,武阳公主紧紧地攥着帕子,用力的时候差点儿把帕子给撕碎了。但是终究还是想起来,自己是人在矮檐下。 段鸿锐跟在老娘和在外面的红兰两位侧夫人一起向外面走,红夫人总是藏不住话的那一个,看着文颦儿用帕子擦手的模样,忍不住出言:“姐姐,接下来要怎么做?” “朝廷多久人能到?”文颦儿刚刚迈出门口儿,就看见了等在这儿的段鸿飞 “半月左右,不过母亲要是看她不顺眼的话,儿子可以安排人把她送走。” “让她在这儿呆着,不过鸿锐,没事闲的给她们主仆找点事儿干,省的无聊做了不该做的事情,不过记得,要有分寸。” 文颦儿说的轻松,段鸿锐笑了,他点点头“老娘你就放心。儿子一定让他们在这儿过的十分的有趣儿的。” 文颦儿用帕子给段鸿飞擦擦脸颊,那里有着一个不大点儿的血渍,洁白的帕子染上了血:“杨家兄妹都处理了?” “处理了,母亲,他们兄妹,杨氏终究是跟了儿子一场,诸多错误,儿子一封休书,安排人把她送回杨家处理,另要求她返还母亲您给的那一百一十六台嫁妆。第二就是儿子做主都给喂了药,他们兄妹最长的时间便是坚持这能回到家。” “至于背后的势力,儿子也已经安排人去清查深挖了。” 段鸿飞的话让段鸿锐满意了,人小傲娇的踢踢他老哥的腿:“我问你,如果还不回来我娘的那一百一十六台嫁妆的话,怎么处理?” “不管如何,一定会抬回来的,势必会追回来的。”段鸿飞没说的是,这是性格温和的他第一次下了一个追杀的命令,那面儿如果有一丝的不配合,立刻斩杀,如果没有人闹妖儿的话,那就让他们多活几天,只是山匪登门,也就是晚几天的事情罢了。 这一批人,是段鸿飞的心腹,这也是他第一次,真正的第一次下令杀人。 眼神儿对着段鸿锐眨眨,段鸿锐笑眯眯的回他一个笑,兄弟俩意见达成,这事儿他们俩知道,别人都不知道。 当然了,这个事情段鸿飞知道,一定瞒不住段鸿锐,他的情报网十分的特殊,他一直不知道小二的底细,但是有一样他却是知道的,小二一定没有伤害他的意思就好,他们兄弟是过命的,可以交后背的亲兄弟。 三位夫人上了车,段鸿飞和段鸿锐要走着回家,兄弟俩一个一身军装帅气十足,另外的一个宛若大家公子,走在出来看灯的人群中,段鸿锐对着段鸿飞说道:“要不那善后我来,你的那些个人还是别走这条路的好。” “这事儿如果要是还让你办的话,那我这个哥哥也就是一个废材了。鸿锐,哥哥依靠你的太多了,但是却不能事事都让你做,尤其是这种事情。”段鸿飞笑了一下,他伸手指着街角的馄饨摊:“要不要咱们在外面吃点儿东西再回去?” “那咱们家准备的呢?” “仨妈出来一对儿半,谁还给你做饭啊?” “对啊,厨子都已经被仨娘给放回去休息了,”段鸿锐立刻就跑向了那馄饨摊儿:“老板,来两碗馄饨,我要加大的多放点儿海米和海菜,另外肉圆也放几个,鸡蛋花儿也来一颗,小青菜不要啊。香油多放点儿,老醋也来点儿。” 兄弟俩坐在馄饨摊儿等着吃的说小话儿的时候,在他们旁边儿的几桌上的庄稼汉打扮的人对视一眼,就有那忍耐不住的从后腰扒出来一把砍柴刀,向着段鸿锐兄弟俩冲了过来。 段鸿飞被段鸿锐护在身后,自己就像是一道墙一般的挡在那儿,有条不紊中还有空儿对着他们问话:“你们是谁,砍柴刀来刺杀,是不是脑子有问题。” 悠闲地逛游夜市的老百姓也都被吓坏了,他们下意识的就是四散而跑, “段家的孽子,你哪儿那么多的废话,纳命来,” “呵呵,纳命来?那少爷可就不客气了。”段鸿锐把几个攻过来的给踹飞或者是打倒,然后就从怀里摸出来一个药粉球儿,用力一甩,一阵红烟飘起,留在这儿的人只剩下嗷嗷儿的惨叫打滚儿。 刺杀者此时,外漏的皮肤满满的都是大水泡,而巡逻队,又来晚了,文不臣今儿是巡逻的主领队,他一看见这场景,他立刻就跪了:“少爷,对不起,大少,您没事儿。” 段鸿锐要踹这个小子,被段鸿飞给拦住了:“赶紧处理正事儿。” “打他就是正事儿。” 能经过层层严查还进来的,虽然拿的是砍柴的刀,但是磨得锋利也一样要人命,看来他们这里,已经是处在风口浪尖。 一百零二:要了亲命了 街道被段鸿锐的那三万大军给严密的控制了起来而那一群奇人异事中的一个可以就是让段鸿飞开了眼。 在被段鸿锐招进了那奇人异事的小队之前,那是一个十四五岁的小乞儿,他最拿手的是看人心,套鬼话。 这可能会是跟他自小就在街道上流浪,逃难为主,反正他就是能看清楚一些人说的是真话还是说假话,小乞丐没有名字,在招兵的时候,还是段鸿锐给起了一个名字。 善辛。与人为善,前辛不计。只愿以后,平整顺遂。 善辛穿着一身不算太合身的军服跑过来,甚至还没有整理好自己的衣服,扣子系错了,衣襟儿没扣好,铠甲不会穿,下半身的裤子到是还是穿的不错,但是如果你仔细看的话就会发现那裤子的颜色和他身上的铠甲不是一身儿,甚至裤子上还有这一块儿歪歪扭扭的补丁。 善辛被拽过来的时候,还大呼小叫呢,铠甲披在身上险些丢了,裤子被手紧紧地拽着,就怕掉地上的时候尴尬丢人, 第九小队的副队长苦娃把他给提溜过来,喘着气儿对着段鸿锐说道:“少帅,人给弄过来了。” 经过兄弟两个友好的协商,二人在外面的称呼已经定下来了,段鸿飞占了那个少主的称号,就等着段大帅退休然后在那儿继承大帅的称号,立天地为主。 而段鸿飞,他则是人就占少帅的称号,阵前为帅,少年有为。 段鸿锐头痛,手揉着太阳穴:“第九小队的,回去老子第一件事儿就就是让你们穿衣服二百回,我看谁还不会穿的。” 段鸿锐可真是恨铁不成钢啊,不过现在也不是处理这个事儿的时候,他对着苦娃说道:‘你麻溜儿的给他把衣服弄利索了。’ 苦娃二话不说,直接的就开始扒善辛的衣服,然后在善辛吱哇乱叫喊着大流氓中,总算是衣冠整理了,他脸色红红的蹲在地上,不敢抬起头来。 “好了,都是大小伙子,至于的么。”段鸿锐抬脚踢了一脚善辛:“快点儿起来,少爷还有事儿要安排你干活儿呢。” “少爷。”善辛就跟那小媳妇儿似的扭扭捏捏的站起来,他眼神儿嘀溜溜的转着,然后对着段鸿锐说道:“少,少帅,那,那不适合周围好,好些个大姑娘,小,小媳妇儿的么。” “放心啊,少爷给你做主,一定不让她们扑上来找咱们小善辛负责,现在先给少爷我办事儿啊,过去问问那一群人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问清楚了,少爷给你准备一个大红包儿,到时候给你娶一个漂亮的小娘子当媳妇儿。” 被打趣儿了的善辛脸更红了。 苦娃则是看了一眼段鸿锐,然后就要拉着善辛去忙活,看着被拉了一个踉跄的善辛,苦娃嫌弃的撇撇嘴:“小善辛啊,听哥一句话咱们少爷自己还是一个光棍儿呢,你信他的?还给你找一个,漂亮的能给你?” 段鸿锐被这个善意的打趣儿之后也没有生气,反而是笑眯眯的了点点苦娃的背影,之后对着所有的兄弟们喊道:“所有的的兄弟们,记好咯,跟着少爷,好日子在后头呢,甭说娶个漂亮的小娘子,就是娶仨,只要是你们能力够,并且有足够的功,且能活下来,少爷我都给你们办好咯,保证让你们三年抱俩。” 在一众子们起哄中,段鸿锐笑的爽朗,手腕一挥:“都给老子小心起来,另外,加强了巡逻,少爷我要看见所有刺杀少爷我的人。麻溜儿的干起来,所有的可疑人员,全部都给少爷我把人给控制起来,等着讯问。” “是。” “在座的,以及不在的所有的老少爷们儿们,咱们西邕城能在这个乱世维持这样不容易,这中不安全的隐患还是要处理的,不知道是谁家派来的要搅乱咱们西邕城的平静,所以,还请咱们的家人们都配合一下,是否看见了,或者是知道什么异常的人员和事情的话,还请各位告知一声。段鸿飞在此谢过了。” 一群老百姓们可都是知道的,这段鸿飞段大少爷的好儿的,所以,他说话了,立刻就没有不答应的,甚至还有公开表示:“大公子,您就放心,小公子的人到的时候我们一定配合的,您放心” “就是啊,大公子,咱们西邕城能有这样的祥和可不容易啊,都是咱们西邕管理层的英明神武,可不能叫那祸害给搅和了咱们的祥和,我们第一个不答应。” 一群大姑娘小媳妇儿的立时喊道,段鸿锐撇撇嘴,自打他老哥的妻子杨元姝被休妻之后,他老哥这个大龄青年又成了城里最受欢迎的相公人选。走到哪儿,都有一群人跟着,就像是现在,明明都是已经是掌灯了,但是一听说或者是看见了段大公子出来了,她们立刻就跟了过来。 “行动。”随着段鸿锐的话落,一群士兵立刻就散开,自主的开始忙活起来。 也是西邕城足够大啊,这三万人派下去,不能说没有溅起来什么水花儿,但是也没有怎么密集。儿兄弟俩就这么走向大帅府,身后跟着一群大姑娘小媳妇儿的叽叽喳喳的在那儿说着话儿,神情更是眉飞色舞,甚至还有几个姑娘说话都带着‘矫揉造作’ 段鸿锐坏坏的笑着胳膊肘怼怼段鸿飞:“老哥,你真不打算娶一个正房啊?” “不娶了,现在正是关键时候且不说,光就是家里那两房也已经够了,再说了你老哥我孩子也有了,儿子也生了,没得那个必要往家里在抬一个异心人。” “那你那一院子谁管?” “让寒氏先管着,反正两个孩子也都是她生的,张氏的存在感也不太高,也没有那个掐尖儿要强的心思。” “也好,反正你管好了你那个后院儿,省的到时候又祸害你兄弟。”段鸿锐咋着牙花子:“你那个嫁妆弄回来了么?” “没全呢,我之前交代了,最长有五日的时间,只要是不给的话,那就下黑手。” “你让你的人倒日子就回,剩下的尾巴我安排人给你收拾了。” “这事儿你别沾了,谁碰都不好听,没得让你给收拾了后尾。” 段鸿锐呵呵一笑:“你就放心,该死的他活不了。恶匪歹徒房上君子可不是你的人能做到的。”拍拍段鸿锐的肩膀:“你就放心,这事儿,就是要了亲命,也牵连不到你的身上。” 一百零三: 杨家的兄妹到家的时候,杨家还以为是前来探亲的,灯火辉煌的把家给重新布置了,然后热闹八出儿的把人给迎了进来。 杨家是以布帛买卖作为营生的,一开始还好,后来因为一代不如一代的发展,杨家到了后来就彻底的完了,后来杨家就决定多生孩子,尤其是女儿,向外联姻,别说,还真是有那么一点儿效果,但是后来,效果也不显着了。 而杨家的父母是杨家庶出的儿子,原本和段家定亲的是杨家嫡出的大小姐,但是在迎亲的队伍过来把人给迎娶走的时候,杨家愕然的发现,杨家大小姐晕倒在了祠堂,新娘子则是已经被抬走了。这个被抬走的,就是杨元姝。 她一个庶出的女儿居然连合着自己的哥哥和父母把大小姐给迷晕药倒了,自己替嫁出门,但是杨家却也不得不认了这个事情,而杨家的大小姐,真正的杨元姝在清醒了之后,她不甘欺辱,跳入了荷花园自尽而亡。 而她这个杨家的庶七小姐杨七娘就名正言顺的成了大小姐杨元姝。 杨元姝双眼肿胀的从马车上下来,她是真的害怕了,她害怕要怎么面对家人,尤其是自打她嫁进段家之后,一个庶出子愣是凭借着这个势力,已经隐隐的有压过掌家嫡长子的气势。 这也正是,自家事自家知。那个时候有多威风,现在便有多心窄。 杨元姝走进了客堂,亲娘就走了过来,热络的拉着杨元姝:“娘的乖女儿啊,回来了,快让娘看看,可把娘给想坏了。哎呦,娘的亲亲女儿啊,这眼眶是怎么了?怎的这么红啊。” 杨元姝抬起头,想要和娘诉说自己的委屈,但是还不等她说话,她就看见了杨大老爷的那个不想看见她的模样,她瞬间就不知道要怎么回答。 顺着女儿的目光,杨四郎夫人立刻就跟斗盛的公鸡似的,腰插着:“哎呦,大哥,不是我这个做弟妹的说话不好听,怎么,咱们杨家的大功臣来了,你就这么不开心啊,还有大嫂呢,怎的不见她出来见见咱们的大小姐啊。真是的,咱们家能有这样的势力,还不是多亏了我们大姑娘,怎的就这么不知道深浅呢。” 杨大老爷被气得够呛,这真是一瓶子不动半瓶子晃悠,小人得志,但是却也还是没有什么好办法啊,他被气得胡子乱动,却没有半点儿的办法。还能做什么,人在矮檐下,怎能不低头。 只是他们这儿还没有一个争吵的结果呢,跟过来的段鸿飞的管家就开口了:“杨家的诸位老爷们……”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呢,一双苍白的手就捂住了段管家的嘴,人被直接的请了出去,而这个手的主人,尖牙唇角儿带着一个坏坏的笑,人直接的走进来:“呦,这二位是谁啊?杨大老爷。” “他们二人是我府上的四弟夫妻,敢问公子您是?” “哦,我是大帅府的护卫小队的一位队长,杨大老爷,您还没说呢,这两位是谁啊?怎的骑到了大爷的头上,而且还亲娘。看来这个事情还是要好好儿的调查调查啊。”尖牙对着外面勾勾手,乞丐窝的一个小子跑进来:“领队,什么事?” “去外面好好儿的给我查查,查清楚了我可是还是要回去汇报的呢。”乞丐窝的小子跑了出去,这打听消息,他们拿手啊,再说了,来之前,少爷就给了他们一些情报,甚至来哪儿问可以要来证据他们都是清楚的,所以,他们办起来真的是有条不紊。 杨家却是已经傻眼了,最先反应过来的还是杨家的四郎,他最是油滑不过,人嘿嘿的一笑:“这位领队啊,看您见外了不是,我们杨家啊,最是和谐不过了,这府上的姑娘啊,每个都是宝贝,每一房都把下一代当做自己的孩子,我们家这口子啊,没有女儿,自然就是更加的心疼和喜欢这个远嫁的大小姐了呢。让亲家见笑了。” 尖牙笑了一声,很明显他是一点儿都没有当真的,人直接的走了进来,他一屁股坐在了太师椅上:“我们啊,心不盲眼不瞎,此番前来,除了护送杨大小姐之外,还有另外的一个活儿。” “您吩咐,您吩咐。”杨四爷那神态甭提有多猥琐了,看得尖牙直接的嫌弃起来,他挥挥手,让他靠边儿,然后人看着杨元姝:“杨大小姐,还是要叫你杨七小姐啊,这事儿呢是我来说呢,还是您自己来说呢。” “胡闹,我们大小姐可是贵府上的大少奶奶,怎的要这样说,难道不是我们大小姐前来省亲的吗?要是这样无理,我们大姑娘回去可是要和夫婿还有亲家告状了。” 尖牙一声嘲笑:“告状,告啊,反正最后上火的不是我,而且要告状也得是我们大少爷认才成,杨大小姐,既然您不想说,那我这个外人可就开口说了。” 杨元姝大声的喊叫一声,但是她的喊叫声却并没有组拦住尖牙的话语,只听见尖牙说道:“贵府大小姐,身为儿媳,不敬婆母。身为长嫂不慈兄弟。身为嫡母伤害庶子女,数次意外人谋害段家大少爷,二少爷,甚至在之前诸位谋算我们大帅府物资的时候,大帅已经给了诸位脸面,只是把诸位给赶出了西邕城,现如今,诸位仍旧是谋害着我们大帅府,真当我们大帅府没有脾气呢。” 尖牙的话直接的让杨家的人们苍白色脸色,说实话,他们一直在找机会回去的,要不然也不会安排杨元泽回去,甚至还娶了那么一双破鞋进门来,还不是为了得到更多的,只是现在看来好像是又有了意外发生。 尖牙玩笑的转悠着茶盏盖子,那刷刷刷的声音,让杨家众人,尤其是刚刚修养好了的老太太又差点儿气晕过去。 尖牙一声轻笑:“老太太,别晕,还有更多的呢,我们不追究贵府的两位兄妹的事情,但是却还是要把我们公子的聘礼给抬回去的。贵府的嫁妆我们一丝不差的抬了回来,公子给了贵府五日的时间,需要尔等把东西给准备好,我等抬回去。对了,诸位别打算跑啊,门口儿可是有我们的人在看着诸位的。而且贵府的公子还在门口儿被扔着呢,快去看看。” 尖牙没有压力的离开了,杨家却是已经乱了,杨氏四夫人刚刚还是得意洋洋的模样,但是现在,她就已经变了模样,声嘶力竭的喊着你究竟做了什么,同时还有一个巴掌抽了过去,女儿在这个年代,终究是没有传宗接代的儿子重要。 一百零四 自古有言,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一块儿坐牢居然都能坐出来感情,唐和成这个被冤枉的阴狠师爷在离开大牢之后,他就做了杨震东这个出了恶名的杨震东这个江湖人的军师,两个人就那么组成了一个一个臭名昭着的恶人团队 以行事狠辣,不留活口,不留一点儿财务,紧急麻溜快的下手而出名。 被起名叫做‘恶鬼’ 杨震东这恶鬼头子和唐和成大眼对小眼的对视之后,他对着唐和成问道:“军师可看见了?” “看见了,大当家的可有什么想法?”唐和成扇着羽毛扇,眼神儿中妥妥儿的都是嗜血的光辉,看得杨震东也是忍不住后脊背发凉。 饶是他们,已经合作很长时间了,他就还是不太适应唐和成的冷血与残虐。 硬要说看他从哪儿吃憋,那唯一的也就是那个少年了。活了这么长的时间,他永远也忘不了那个少年给他的压力。 还记得那一天那个少年驱赶他们时候的模样。 “连一点能力都没有,凭什么要上我收纳你们,少爷,我从来都不要人渣和没用的人。” 很明显他们就是被划分到人渣和没用的人那一堆儿的。但是他们不想做这样的人。他们也想要有用。 就这样,这一个有武力,一个有智商的两个人就这么合二为一,连起手来。 还别说,两年的时间就靠他们凶狠的手段,恶鬼的名号在江湖上也算是叫响了。 “你就直接说,咱们怎么做?”杨震东声音淡漠的说道。 “还能怎么做?当然是按照心上的指示做了。我倒是很好奇这个人的胆子。居然敢算计到那个人的头上。”唐和成站起来,神情依旧是冷漠的,语气凉凉的说道:“我倒是很期待与少爷的重逢。” 期待着重逢吗?他也在期待呢,一个人渣也是希望能做一个大事业的。 杨家怎么的乱,就不是尖牙所在意的了,他只知道他是奉了少爷的命令过来要账的,他需要做的就是把指定的东西给要回去。 看着杨家的状态,他们是不打算给的。尖牙笑着从凳子上站起来:“这有史以来呀,就是欠账还钱,杀人偿命。有些东西不是你们的就终究不是你们的。” 尖牙从堂屋走出来,站在门口,声音阴冷对着里面说道:“你们只有五天的时间准备齐全东西,否则,后果自负。” 老杨家是一派的死气沉沉,杨家的大夫人却是打破了这个沉默,她形态好似疯疯癫癫的,甚至连装发都未曾打理。 杨大夫人哈哈的大笑,好一会儿,她才止住了笑声,眼神儿带着冷漠的看着老杨家的一家子:“娇娇儿,娘的娇娇儿,娘的娇娇儿看见了吗?就是这群贱人,他们的报应来了,报应到了,娘终于是活着看见了这群贱人的报应。心狠手辣的一家人,阴险狡诈的一家人,奸佞邪恶的一家人,终于是得到了灭顶之灾的报应。” 念叨着报应,这都是报应,都得死,大夫人又走了出去。 一家人的愤怒被点燃,还不曾再次爆发,管家就从后院跑了进来:“大爷,不好了,大夫人点燃了后宅,人跳井……去了。” 大夫人的死亡,在绚丽的火焰中,杨家化成一抔尘埃,曾经的繁华,在这场燃烧了三天三夜的火光中,杨家陷入了沉寂。 唐和成站在不远处的酒楼,他看着火中的绝舞陷入了迷蒙,他这两日喝了不少的酒,双眼看不太清焦距,甚至都看不清那挥舞的究竟是一根火把,还是一条带着焚烧一切的火焰游龙。 白日里起了大火,本来就不好救,不比夜里,火光冲天好发现,大白天,还是门户紧闭的大家族,老百姓就算是有心帮忙救火也闯不进去,好在还有好心人发现了,只是差役们到的时候,大火已经燃烧到根本不能进去人救援 尖牙同样的看着这面,只是他看得不是火焰,而是酒楼。坐在一个小破院子里,穿着一身粗麻布衣,看着那人一会儿喝酒,一会儿挥动笔墨,描绘着一片片通红的颜色,伴随着逃生的慌乱。 县太爷手捂着鼻子,人走进了杨家大宅,这一片寨子里,已经被收拾了一个七八,除了最严重的主宅书房之外。 “仵作,怎么样了?” “禀告太爷,现在共发现死者二十九口,均是烧死,少量人群有砸伤,没有中毒的症状,也没有锐器伤。初步判断是突发的大火,但是怎么烧起来的人为什么没有跑,不好说。” “可有拘束伤?” “暂时没有发现,您看,衣服什么的都烧焦了,要是有绳索等束缚的话,所束缚的地方和其他的地方是不同的,而且燃烧的起烧点也不是一个地方,死亡的地方也不是一个地方,现在差爷们正在清理主书房,里面人不少,应该是主家正在商量什么事情。这里应该是最早的起火点。” 仵作汇报这现在有的消息的时候,一个衙役跑了过来:“太爷,太爷,i后院的水井里面有一个死者,不是烧死的。” 县太爷一指仵作:“快去验尸。” 回到县衙里,从来都填不满的义庄里面,头一次住满了归去客。老庄头给一群烧焦了的尸体们共上了一炷香:“归去之客莫惦念,早入冥府踏轮回。” 关上义庄的大门,一张黄符贴在大门上,老庄头拿着梆子走出义庄,当当当连敲三下:“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亥时二更,关门闭窗,谨防偷盗” “子时三更,平安无事咯。” 喊着平安无事,一夜又已经过去,启明星升起来,老庄头回到义庄,锤着酸疼的腿脚,不得不感叹,人真的是老了啊。 天刚刚亮,四五个衙差就赶着马车带着仵作过来了,今日里,他需要判定杨家都是谁死了,要在这几十具烧焦的尸体中分辨出谁是谁。在门外叫了好几声都没有人给开门。 同大洲向后一般:“憨牛,把门踹开。” 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瓮声瓮气的昂了一声,抬脚就踹。 大门的里面,五十二具尸体,五十具烧焦的,一具淹死的,一具死因未定的老庄头全部被一根根红色的绳子给挂在义庄的空旷院子里,尸体随着冷风轻轻地摆动,而清晨的水雾,从烧焦的尸体上滴落,在地面上形成一个浅浅的水洼。 憨牛惊恐的叫了一声,人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一百零五:猫偷的肉让狗吃了 清晨的小巷,早点的铺子,此时,成了八卦的聚集点,而这讨论的,则就是那三日前的烈火焚烧,以及这一夜之后的义庄挂上的五十二具尸体。 孙赖子手指戳戳桌子:“你们听说了么,杨家作孽非常,遭了报应被灭门不说,就连尸骨都没有一个安定的啊,被挂在了院子里。” 王二贵宿醉刚醒,身上还带着胭脂的香味大喇喇的揉着脑袋:“孙赖子,你就剩下说的邪乎了,既然你知道的这么清楚,那你说说,他是得罪了谁?他们又是怎么被挂在院子里里的?都已经被烧成了那个模样,怎么还会变成这个模样?” 孙赖子用筷子戳戳桌面,然后人也不装什么神秘了,但是吊够了人的胃口,他这才说道:“这杨府真正的大小姐诸位可还记得?” “杨大小姐不是才回来省亲吗?” “什么啊,杨大小姐早在数年前便已经投水自尽了,替嫁出门的乃是杨府庶出的庶出的七小姐,一个贱人罢了,大小姐不堪其辱,人跳水自尽而去,而且他们会回到故地,也不是因为想回来,而是在那面儿?妻外患联合起来谋夺段大帅家的私产,然后怕追责,人才跑回来的,而且段大帅这样都还没有追究,结果这贱人居然还谋害起来了段家的二公子。人啊,被休弃回祖籍、” “啊,原来是是这么回事儿啊,癞子,你知道的不少啊。” “那是,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我是干嘛的,这城里有着三分五分的消息,哪个能逃得过我的眼睛的。”孙赖子说的很是得意,人端着早点的稀米粥一口喝掉,仿若是喝酒一般的豪爽,然后再其他人都讨论起来的时候,孙赖子人站了起来,鸟悄的离开。 唐和成坐在酒楼的包厢里,满意的看着这一片的风向就这么直接的祸水东引了,一颗外面裹着银票的银果子扔过去,直接的砸在了孙赖子的怀里,他从窗口摆摆手,示意他直接的走就成了,没那个上来的必要。 孙赖子点头哈腰的对着窗口点点头,嘿嘿的念叨着:挣钱了,挣了大钱了,这买卖合适之类的。 尖牙则是在房顶上看了一会儿之后,人摩挲着下巴:“少爷果然是神机妙算啊,这一封信啊,还真是没有让我带错了。”从怀里摸出来一张便签信纸,他笑着在房顶上捡起来一块碎掉的瓦砾,纸包裹住瓦砾,他直接的顺着那个窗口砸了进去。 杨震东条件反射的接住那个石头,然后人打开那个石头,一看上面儿的小字儿,他立刻就眼前一片黑,他把纸团就直接的就扔给了唐和成。“娘嘞,我就不稀的看这个字儿。看着就头疼,文职的活儿还是你来看。” 唐和成漫不经心的把羽扇给放下,然后他就接过来那封信,只是人一看见那个字儿之后人就瞬间的傻眼了:“卧槽。。。。” “老唐,你怎么还骂人呢,你不是一直说你是文雅人,从来都不骂人的么。” “还骂人,我为什么骂人,咱们这个事儿,已经被少爷知道了,少爷说别逼着他剿匪。还有,七泽山已经被红药给包围了,如果不想一无所有的话,就继续下去,然后七泽山六个库房的东西,少爷作为名誉损失费拿走了。” “啥意思?” “还能啥意思,就是咱们辛辛苦苦打劫三年的金银财宝钱财物资都已经进了少爷的腰包。如果不更改的话,咱们就要赔进去另外的几个库存。” 杨震东手忙脚乱的从唐和成的手里抢过来那封信,上面就是普通的几句话啊,就跟日常的那种见面问好的话差不离啊,从哪儿看出来的那么多的内容啊,这个糙汉子表示他没看懂的说“这你从哪儿看出来的?” 唐和成直接对着这个草包的队友暴躁了起来,拿起来桌子上的羽扇就直接的闯出去 “老唐,你干嘛去啊?” “还能干吗,你要是不想喝西北风的话,你就麻溜儿的跟着我走。咱们的家底儿可搁不住少爷的二次抄家啊。”唐和成后悔了,后悔他为啥要跟少爷开一个玩笑啊。 段鸿锐坐在大帅府长廊下面,看着手下有规模的展示着这个一样一样的东西,段鸿锐美滋滋的对着段鸿飞说道:“少主啊,看见了么,知道手下奇人异事的作用了么。这小偷儿啊,自有小偷儿的作用,倒霉蛋儿也有倒霉蛋儿的作用。” 段鸿飞黑线的看着嘿嘿笑的几个人,段鸿锐的计划,他知道的清清楚楚,一开始借用倒霉蛋儿佘霉的本是,扮作商队,被人抢劫上了山上面,然后山上面儿就开始了鸡飞狗跳的生活,有这么一个存在,那真是怎么倒霉都有可能的了。 在经历了一翻生不如死的倒霉之后,人上去把人给收拾住了,人都被套了麻袋困在树底下,乖乖地蹲着, 然后贼小七带头开始了抄家,什么样的藏宝地能扛得住一个江湖上都出了名的贼的惦记呢,然后最丰厚的六个库房就直接的被抄了一个底朝天。 段鸿飞满意的点头,人对着护卫队一使眼色:“来啊,把东西给收入库房。” 段鸿锐裂开了有没有,这还是他那个温柔的老哥么,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土匪了。他嘎巴嘎巴嘴,想要说什么,却发现自己根本就说不出来话。 段鸿飞到是又在催促了:“快点儿啊,东西都小二都给送过来了你们怎么还都这么腼腆了么,赶紧的,把东西给登记造册,入库了啊。” 东西都已经被搬走了一半儿了,段鸿锐这才反应过来,对着他老哥怼了一句:“老哥,你脸呢?不要啦。” “不要了,跟东西一比,脸值几个钱。”段鸿飞优雅的站起来,脚不着痕迹的踢了一下,然后人就跟着走向了仓库。 段鸿锐委屈啊,他辛辛苦苦当贼作恶的,居然最后又是一场空?不是,就算是你吃肉,也得给我喝点汤,段鸿锐嗷儿的一声窜过去,人猴在段鸿飞的后背上:“给我留点儿。” “今年的军费给你全额的啊,东西就归我了。”段鸿飞伸手拍拍小弟的后背,“乖,别闹了啊。” “咋着?你那意思是还不想不给我全额的军费啊。” 段鸿飞微微的懊恼的说道:“哎呀,我怎么竟说大实话呢。有能者就要多多的付出么。乖乖地啊,听话。” 不理会小弟的挣扎,段鸿飞满意的看着库房又满了:“小二啊,过几日再开一个拍卖,哥库房又满了,换成钱和粮食军械的为好。” 一百零六: 躺在躺椅上吃着少主段鸿飞派人送过来的瓜果,一只鹞鹰直接对着段鸿锐飞过来,它先是抢走了段鸿锐手里刚刚剥好外皮的葡萄粒,然后单腿儿在段鸿锐的胸口上蹦跶着。 “又是尖牙让你来的啊。” 鹞鹰咕咕咕咕的叫了两声,然后整只鸟儿都在那儿躺到了,它伸着小腿儿美滋滋的:“咕咕咕咕咕咕。” “知道了,送信的时候还带一个回脚活儿的,辛苦了,一会儿带你去熬鹰啊。” 听着段鸿锐嘴里这个熬鹰的熟悉词儿,鹞鹰直接没有了父子爱,在段鸿锐的怀里蹦跶,躲开段鸿锐伸过来的手:“咕咕咕咕” “好好好,不熬鹰了赶紧的把信递给我。” “咕咕。” 又是一个葡萄粒剥了皮递过去,鹞鹰终于是把腿儿递了过来,让段鸿锐解开上面你的竹筒。 事情暂时以闹鬼结束,但是现在,这面好像是有了第三方的势力在操控,是否需要调查,那两个人看起来似乎是另有他心,或者是心存试探。 试探么,那就试探咯,段鸿锐表示他从来都不怕试探,也不怕谁来挑衅。转转手腕儿:“儿贼,明儿咱们去打猎玩儿啊。” 鹞鹰咕咕咕咕的叫了两声,整只鹰就像是一张饼摊在段鸿锐的腿上,段鸿锐rua的十分的舒服,这个扁毛畜生的毛儿也挺好摸得,反正他是挺喜欢的。段鸿锐准备给剥第三个葡萄的时候,鹞鹰突然的就飞了起来。 片刻之后,鹞鹰儿贼的利爪抓着一个白色的鸽子飞过来,立在柱子上,随身伺候的孤蕊过去对着鹞鹰伸手,鸽子就被折断了翅膀扔过来,鸽子是信鸽,它的腿儿上也有一封信,孤蕊把信递给诗岚,在她检查没事儿之后才递给段鸿锐, 打开,上面只有四句话。 一昌大吉,二路安平,三风不怠,事事安。 信纸看了之后,段鸿锐就把信纸扔了回去:“鸽子的身上有什么问题吗?” “这个鸽子应该就是养在周围的村庄的,鸽子的身上,有着一些不属于这里的泥泞味道,而且还有一点儿动物粪便的味道,看起来似乎是隐藏的地方不太干净,” 段鸿锐的视线越过训练的兄弟们,最后停留在正不远处的村庄,“你们安排人过去查查,别打草惊蛇,继续留着这个眼睛,我还有用呢。” 诗岚答应了一声,然后人就直接的退了出去安排事情,经过了这两年屠老爷子的更加严厉的训练,他们这群死侍可以说是完全的升了级别,而且有些事情,也已经在少年拒绝中,偃旗息鼓,她们也好,他们也罢,此时,更像是一个机器了。 一个俏丽的红色身影蹦跶过来,他凤眸细长,乌黑的长发披散在身后,一身漂亮的红色长裙及地,微微露出精致的锁骨,她愤怒的看着段鸿锐:“你干嘛,真当我是你们家的仆人啊,说把我叫过来就叫过来,还让那个傻大个儿把我给绑过来。” 已经十八岁的狐娘子这几年的江湖之路让她出落得越发的大方美丽了,她艳丽的就像是一躲盛开的牡丹,落落大方中,还带着致命的美丽,她咬牙切齿的看着后面儿跟着的那个小车夫,曾经确实是,后来被她给扣下来了,争取和眼前的这个少年有着三分的联系。 可是她都不知道,他是这么的冷血,他居然真的丝毫信息不给她,甚至在他把江湖给搅得腥风血雨之后,她追过去的时候,人愣是已经不在那儿了。 段鸿锐对着旁边儿的座位点点头:“孤蕊,去屠老爷子那儿,另外准备一桌饭食,稍后少爷我过去用饭。” “是。”孤蕊点头,离开前先给那狐娘子倒了一杯热茶:“娘子请坐。” 狐娘子看着没什么正行的少年:“你说说你啊,都多大了,你还这么站没站相坐没坐相的,看着没一点儿的变化。” “你管呢。”段鸿锐继续的rua鹰,然后人依旧是漫不经心的看着那不远处的炊烟:“我叫你过来有两件事儿,一我要你给我收拾出来一些解毒药,包括驱虫毒蛇的。” 有狐咧咧嘴,口气不大啊,这也不是少爷的风格啊。 段鸿锐很快就把另外的大雷给劈了下来:“简单,第二个就更简单了,我要你去办一件事儿。” “什么事儿?” “去帮我坐镇,少爷我这次的对手是黑巫族。” 噗啊,狐娘子直接的就喷了,这人跟自己开玩笑呢,这几年不联系,突然的一联系,给自己就这么一个惊天大雷? 那可是黑巫族有没有啊,那个可是传说会诅咒的,那可是要谁死谁就死的存在,干嘛啊,居然就这么让自己过去坐镇? 段鸿锐看着狐娘子那傻掉的模样,他毫不客气的用折扇敲敲桌子:“少爷我可是提前和你说了,给你十日的准备事件,我的人,能死在沙场马革裹尸,却不能死在勾心斗角和这样的肮脏手段。” “这个便是我给你酬劳。”一个青蓝色的荷包推过去,少年肩膀上立着鹞鹰乖儿子溜达着走了。 狐娘子没有打开那荷包,只是淡淡看着少年的背影,她声音淡淡的对着小车夫说道:“之前你送我到了又回来,是不是他让的?” 小车夫沉默一会儿之后,他才点点头,声音如同他的表情,冷淡极了的回答道:“是。” “怕我在江湖上吃亏吗?” “单纯不是坏事儿,只有没经历过,才会单纯,只愿你能保持住自己的天真和无忧。” 狐娘子知道这是那个少年说过的话,要不然,也不会把一个最好的用的惯的影子给了自己,至于他当时为什么那么冷情,也是后来,在她一次听说那个少年重伤差点死了的时候才明白 她是累赘,他是危险的,他不会让他的朋友进入危险。宁愿自己下地府,也不远朋友跟着惹是非。 不知不觉间,有狐的面庞上带上了眼泪,红了眼眶,人紧紧的咬着嘴唇,沉默无语。 攥着荷包的手青筋横露,这里面是什么她猜到了,想当初她说过,她想要练一种药,可是有很多味药她需要去找,可是她却不知道那天能找到 淡淡的药香味传来,她抬起头,对着少年的背影喊到:“段鸿锐以后你别想甩掉我,我有狐,赖定你了。” 段鸿锐唇角微微的勾起来,脚步不停的走进主帅大帐,他还有很多的事情要做,很忙 一百零七:羽落 黑巫族,一个很什么的存在,他既不溶于江湖,也不掺杂在朝廷之事,他们只做那关起门来过好自己日子的存在,但是如果要是这样的话,那也就没有那么多的是非了。 他们的出名,是源于一种寄生状态的生活,他们会不定时的移动,到了一个村镇,就会快速的过去把人给控制住,在榨干了所有人的油水之后,他们就会灭口之后转移到下一个阵地。 就这样,黑巫族的恶名算是传开了。 懒洋洋的瘫坐在凳子上的段鸿锐看向了在那儿絮絮叨叨就是说不到正题的有狐,人敲敲桌子:“有狐,能不能快点儿进入主题,少爷我大军还要开拔呢。” 有狐嫌弃的看了一眼段鸿锐“你就不能等着我把话给说完了么,你伺候的人呢,麻溜儿的给你们少爷送一杯冷茶,好好儿的冷静冷静,省得他坐不住。” 段鸿锐嫌弃的瞥了一眼小人得志的俏丽小姑娘:“你最好快点儿进入正题,否则,少爷我还真是没空儿听了,我大军开拔的时间可耽误不得。” “什么时候也没有见你这么在意过时间的,规矩之类的你也没有遵守过,别跟我讲什么吉时不吉时的,我不听。”看着诗岚真的给端来了一杯茶水,有狐下意识的就伸手抢过来茶盏,还以为是冷茶呢,结果都不容诗岚制止,她这就一口茶水喝了进去,人烫的龇牙咧嘴的。 “有狐小姐,您慢点儿,那是……” “呸呸呸,你中广核是什么玩意儿啊,怎么这么苦。”咂咂嘴:“怎么还有点儿香呢,这回味还挺好喝,还有吗?” 段鸿锐对着诗岚使了一个眼色,看这诗岚去准备了,段鸿锐这才笑着解释道:“这可是诗岚的拿手绝活儿。不过在喝之前,你还是麻溜儿的说清楚你大早上的把我给弄过来要说什么,什么意思。” “我要说的岂是很简单,就是我怀疑黑巫族根本就不会什么巫法,他们会的,应该是一种致命的毒药。至于那毒药是什么玩意儿,我估计着药效初期是致幻,然后在多长时间不服用解药的话,就是死。所以啊,怎么办,你就直接的说。” “我说过了,这方面是你的活儿,干好了咱们好说,要是干不好,少爷我拿你酬军。” 有狐撅着嘴,对着段鸿锐哼了一声,然后嫌弃的就跑了出去,但是跑出去之前,还是先对着段鸿锐放了一句狠话说道:“段鸿锐,你等着,老娘早晚调制出来一味春、药,把你给药晕了挂城墙上,让你当钟摆。” “那你可快点儿,要是慢了的话,可就没有多少城门楼子可以挂少爷了。”段鸿锐声音淡淡的,然后人就看向了在这儿的三大副将,以及军需官。 “你们仨都听见了,冲锋营这事儿,你们是主力,但是少爷我可不希望有少爷我的兵折损在这个阴损的路子上,到时候一定给我注意好了。” 天宇,地灵,人和三个大将起身,抱拳应诺、 段鸿锐手指在桌子上敲敲:“米端端,咱们家的米,你什么时候给少爷我送到了?大军开拔可是还等着粮草呢。” 米端端苦着一张脸,人可怜兮兮的看着段鸿锐:“我滴个亲少爷啊,别人打劫你,你打劫我,你也就能打劫我了。为了给你弄粮食,我差点儿没死在半路上。你看看,我还是那个白白嫩嫩的躺在大米堆上的米老鼠吗?” 确实是,娃娃脸都已经成了针锥子,而且还从白面馒头直接的变成了荞麦面的。以前的衣服穿在他的身上都已经是呼啦啦的大了。 段鸿锐用折扇把人给挡开了米端端的脸:“别废话,我跟你要粮食,是你说的,钱先给你,人也借给你,然后在少爷我大军开拔之日,粮食肯定给我送过来。现在,少爷我大军可要开拔了。别的我不管,只问你要粮食。” 米端端无奈的叹口气:“我滴个亲少爷啊,你也不问问我辛苦不辛苦累不累,我紧赶慢赶的可算是在这个时候把粮食给你送过来了,结果你还这么对我。”人哀怨的看了一眼段鸿锐:“粮食都给你弄过来了,我回家补觉去了。” “回来,我还有事儿要交代你。” “什么事儿?”可算是体验到当好人的乐趣了的米端端欢快的蹦跶回来,惊喜的看着段鸿锐,他现在可是享受到了他老哥在家才能有的待遇呢,一家子老少的可算是在他回来的时候把他给当成了心肝儿宝贝儿,甭提有多稀罕了。 一个信封推过去,段鸿锐人笑了一下:“所有的事情,都在这个上面,你能去哪儿调人,这里面也有信物和地点。” “懂,和这回一样,遇上困难的时候就去找这个,对?” “照着这上面做,不过遇上了困难你还是可以找那个标记还有我的人来救你。跟家人好好儿的亲热几天,三日后,你就需要出发了。” “好的,少爷,这次准备给我什么奖赏?” “礼物已经送进了家门,好好干,少爷不会亏待你的。” “好的,少爷。”一个飞吻之后,米端端就跑了。 米端端走了之后,段鸿锐这才又看向了三大副将:“你们仨,也赶紧的回去准备。” 黑巫族最近正在准备着一次新的迁移,他们已经把这个镇子给压榨的没有一点儿的油水了,只等着在举行完最后的祭祀活动之后,就要开始一个转移,大巫站在异域风情的木架上,人慈爱的看着底下的巫族服饰的男男女女,看着他们押着一群群骨瘦如柴的村民过来。 在这个等级分明的族群,只有巫才能穿黑色彩绳衣服。次之则是男穿黑衣黑绳、女穿白衣白绳。在之后就是普通的族人,也是颜色分男女,男穿黑衣无绳,女穿白衣无绳。所以,他们也被称为黑白鬼。 一个黑衣黑绳的年轻人手里举着一根火把走过来,恭敬的跪在地上:“巫,人已经都过来了。” 巫转身过来,他伸手接过来黑衣人手里的火把,看着那上面超绕着绿色烟雾的火焰,他轻轻地嗯了一声:“祭祀可以开始了……” 诡异的小曲儿,阴森的气氛,一簇簇颜色诡异的火焰,围绕着篝火跳跃的人群,一场,屠杀的‘盛宴’…… 一百零八:出征 醉饮花间一梦醒,半杯浊酒笑红尘,半盏清茶淡贫生。横行如无忌,佩刀屠沙场。 不是第一次穿军装,却是他第一次正式的穿正式的军装,墨绿色的披风随着风猎猎而响,少年踩着木板,一步步的走上了点将台,此时,在台上,段大帅和少主段鸿飞正等在上面,一杆卷起来的旗子迎着风飘扬,上面是硕大的段字。游龙围绕。 段鸿飞的手里端着一个托盘,看见过来的段鸿锐之后,人笑了一下。 少年难得的庄重正式,人对着段大帅行了一个军礼,单膝跪地,右手锤了三下肩膀,然后人就被段大帅给扶了起来,他满意的拍拍少年的肩膀,一转眼,他就这么大了。他欣慰的对着少年点点头:“这就要大军开拔了,从今天开始,刀山火海你要闯,地狱山门也要爬,不论是多难,多苦,走上了这条路,你就没有回头路了。懂吗?” “刀山火海为君闯,万箭齐发独身挡,地狱山门我来开,既走此路无怨无悔。” 段大帅从托盘上拿起来肩章,人欣慰的给少年把肩章给少年别上,段鸿飞则是已经放下托盘,把旗子给拿了过来,那是一面新的旗子,虽然和挂在点将台上的那旗子一个模样,但是这个却要比点将台上的还要大一点儿。旗子的颜色也不太一样,段大帅的旗子是墨红的颜色,而到了段鸿锐这里,则就是纯黑色,段字也换成了冥。 冥灵军,这是段鸿锐给自己的军团起的名字,他对着士兵曾经说过的话起的名字,本是冥灵恶鬼,自然不畏生死。悍不畏死这就是段鸿锐要传达给所有人的意思。 旗子接过来,段鸿锐挥了三下,人就直接的舞着旗子跳上了自己的马儿上,鹞鹰也已经飞了过来,落在少年的肩膀上,段鸿锐直接的一挥旗子 “出发。” 走出营地大门的时候,段鸿锐举了三下旗子:“冥灵出征,必胜而归。” “必胜。” “必胜。” “必胜。” 一直到目送着大军都不见了人影,震耳的必胜声音还是让父子两个还有跟着送行的三虎等人忍不住热血沸腾,段大帅和段鸿飞这才走下点将台,对着段鸿飞说道:“真想不到,小二能在这么一段时间就给我训练出来这一群嗜血的狼。我段温枫能有一龙一虎两个儿子,值了。” 哈哈的大笑着值了,段大帅甭提有多美了。听着手下的将领士兵们一句句的夸奖。 段大帅倒背着手走出营地。 大军开拔,赶路中,那为之前路的紧张和不安令士兵们比较沉默,但是也有不那么沉默的,心思活的就开始找伙伴儿搭话,而说的最多的就应该是他们主将的变化。 冥灵军多士兵们好像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少年。一改之前的顽劣不堪。人就像是脱胎换骨一般。 蒋小果捅捅旁边的士兵,人小声的叨叨:“你说这一眨眼咱们将军怎么就变样儿了呢?一开始是那么顽劣不堪的少年。怎么现在就这么的。。。精神呢?” 孙六郎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少年的方向。虽然他也知道蒋小果说的是真的,但他还是忍不住心悸,不捉痕迹的,和他画了一道线。 那意思很明显。你说,你说,反正跟我没关系,我得躲着点儿你。省的一会儿挨池鱼之殃。 蒋小果看着这样的兄弟,人坏坏的一笑:“兄弟别躲呀!能进了第九小队。你究竟是什么绝活?” 无论是蒋小果怎么诱惑他说话。孙六郎就是锯嘴的葫芦,一字不吐。 感觉到无趣。蒋小果把注意力转移到了后边的人。 “兄弟,兄弟,我是蒋小果,你叫什么呀?” 蒋小果话还没有说完,他就看见被问话的那个少年其他的一群都是见了鬼的表情。 蒋小果无奈的叹口气:“不是,我说你们见了鬼了?干嘛这么一个表情。” 后面一个声音凉凉的说道:“对啊,告诉告诉我啊,你们为什么都这么一个表情啊。是见了鬼吗?本少爷可好奇着呢,快告诉告诉少爷我。” “对啊,你看少爷都好奇了,赶紧的说……”蒋小果话说到一半儿,突然的就僵住了,人哆哆嗦嗦的转过身来,错愕的看着后面那骑在马上的少年,觉得自己的腿软了。他吭吭哧哧的想要解释一个他没有,但是说小话已经被少爷给抓了,这事儿不太好说啊。 段鸿锐的马鞭子轻轻地点点蒋小果的脑门儿:“好奇心挺重的啊。” “不敢。” “不敢?就你这个八卦的内心,不给你调到情报部门去真的是委屈材料了,影子,来你之前不是需要一个拥有足够的八卦心思,且好奇心旺盛的人吗?你看看这个合不合适,合适的话人就给你了。” 一个影子飘飘呼呼地过来,上下打量了一下之后,人直接的就拎着蒋小果消失了,留下一句“五日后,连人带情报的一块儿还。” 段鸿锐微微的摇头,人看着已经日落西山的阳光,原来不知不觉的已经是赶了一天的路了,苍白的手指转动着马鞭的杆子,声音轻轻地说道:“安营扎寨,准备晚上的饭食。” 最先收拾好的就是主帅大帐,和周围一样的颜色,他们的帐篷有好几个颜色的变化,只需要改变一下外面的保护层,大帐的颜色就会变化,真是一个隐藏最好的武器。老远一看,根本就看不出来一点儿这里有人气儿的存在。 段鸿锐大马金刀的坐在帐篷的门口儿,看着几万士兵安营扎寨,看着有条不紊,鼻尖嗅到了烤全羊和各种肉的味道,他一动不动。 天宇端着一个托盘过来,上面是一碗热汤,一块儿最好的烤肉,以及一张烤的酥脆的饼子:“主帅,吃饭。” “唔,放在那儿,一会儿我去吃。” 放下餐盘,当他看见了段鸿锐那微微苍白的脸色之后,人单膝跪在段鸿锐凳子旁边儿,忍不住担心的对着段鸿锐小声地问道。“少爷您是有哪儿不舒服吗?” “腿疼,今日这样骑马我有点儿不适应。”反正这个事儿也没有什么藏着掖着的,绝对是自己的心腹,他就更不想扛着了 “您之前骑马都没有这样正式过,也没有这么长时间,所以才会不适应,不过别怕,适应两天就好了,待会儿我给您那点儿药蹭蹭,然后再让人给你弄两条兔毛来,给你垫在马鞍上,减少磨得慌的劲儿。好很多的。” “好的,不过我这腿啊,真的是挺难受的,白天里还不能太表现出来。”段鸿锐嫌弃的说道,然后人就慢动作似的站了起来,走进大帐。 一零九:探与祀 三王不如一郑,三郑不比一禄。 这句话是石头城流传了百多年的一句话,而这句话的意思说的是城里的情况。 其中,三王指的是城中米王,药王,和城池的管理者,并称三王 就这三王,比不过做军的郑家军,也是表示一般人根本就无法和当兵的较量。 可这后一句,就打脸了。 而这郑家军,势力再大,却也还是比不过禄家,这家以矿产起家,本来也是在被吃的范围,但是,就在几十年前,禄家突然来了一群‘客人’ 这群人可厉害了,他们全部都用黑白二色的布遮盖着,甚至连脸都在被遮盖的范围之中,在之后,禄家的家主禄徵鸣就传出来了话,说是家里来了老族的亲戚,然后这家里多了的几十口子人也就有了充足的解释。 在之后,禄家的人就很少有人出来了,日常的买卖之类的也变成了一个不认识的小年轻来主持活动,也有人好奇过,甚至连三王之一的官府管事的也过来人询问过的,人见了一个行动很奇怪的禄家当家人禄徵鸣之后,人就被赶出去了。 可是关于禄家的事情,也已经在这石头城里穿的邪乎奇神。 段鸿锐听着手下人回报的消息,苍白细长的手指摩挲着自己的下巴,最近下巴上长了一点胡须,虽然刮了,但是长胡须的地方也还是有点点儿的发痒,他看着探听消息回来的,堪比乞丐的俩人,就那一股子味儿,这得怎么打滚儿才能有这个味道啊。 不过话说回来,谁会在意一个乞丐呢。蒋小果被影子提溜着从东跑到西,从南跑到北,然后他们想要知道的事情也就算是都知道了。 “也就是说现在的禄家,十有八九是已经被弄空了。” 蒋小果点点头 影子却是摇摇头:“少将军,我有不同的意见。” 蒋小果惊讶了,他错愕的看着影子:“你会说话啊。” 影子瞥了一眼蒋小果:“少帅,禄家的根基我从另外的一个地方调查到,他可能是朝廷的人,而咱们之前下出去的饵,不光是被他们经手了,最后东西还到了朝廷里面。您说要是没有意外的话,一个团活儿的人会去斗争吗?” “所以?” “除非二者不是同一个主人,或者根本就不知道对方是自己人。又或者朝廷也已经是一分为二,或者梅花儿多分。” 段鸿锐唇角儿带着一个笑,状似无意的在那儿转动着折扇:“难道你就没想过,也可能是做戏吗?他们禄家出事儿,你们也只是听说而已。” “那我再去探,去禄家探。” “不必,禄家现在这几年已经是牢笼虎穴,没有半点儿的准备根本就进不去,就算是苍蝇进去也要留下一条命。”段鸿锐站起来,人倒背着手站在帐篷的门口:“你好好儿的休息,只等少爷拿下石头城之后,你给我把情报网和控制机构的都给我安排好了。” 有狐束发成小妇人的模样,侧脸颊顶着一条歪歪扭扭的疤痕,一身衣服虽然不算破,却也洗得发白,人怯怯懦懦的跟着一个男人走着进城,刚刚在城门口就被拦住了,官差先是要了入城的钱之后,人开始排查 “小妇人是胡家村人士,家里养的鸡下了点鸡子儿,想要进城换上一点儿盐巴,还请差大哥您,您行个方便,这个是我娘家的阿弟。”又是一个人的进城费给过去,两个人便被放了进去,不过想来也是,谁会在意两个这样的乡村妇人和小童呢。 可就是这十几岁的小童和这个小妇人,恰巧就是一个让他们不容小视的存在。 有狐挎着篮子,绕着圈圈的走到了富人的住宅区:“谁要买鸡子儿,谁要买鸡子儿,家里走地鸡下的鸡子儿。” 小童手紧紧地拉着篮子的把手,人乖乖地跟在她的后面儿,也跟着小妇人一块儿的喊着,甚至还会主动的和路过的人打招呼询问是否要买鸡子儿。 一直围着一所三进的宅子绕了好几圈儿,鸡子儿卖出去不多,毕竟就算是城里,也是会养鸡的,还是自家的鸡蛋吃起来新鲜,就在两个人以为鸡蛋要卖不了了的时候,这座大宅子被打开了,一个管家模样的年轻人走了出来 “小妇人,这鸡子儿多少钱?” “这位爷,这鸡子儿是家里的鸡下的,您要是要买的话,两文钱一个。这可都是家里的小郎君下河去抓来的小鱼小虾喂养长大的,可好吃嘞,另外还有十几个双黄的鸡子儿呢,这要三文钱一个,爷可要看看?” 嘴上这么的说着,但是人已经把篮子的布给掀开了,眼神儿带着渴望的看着管家:“都粉嫩嫩的,可好嘞。” 管家看了一眼之后,人满意的点点头:“连着篮子,我一共给你五百文。” “好哩好哩。”小妇人满是感动的点头应是,接过来钱就喜气洋洋的走了,直接的进了不远处的盐铺子,年轻人动动耳朵,听着那小妇人直接和小二打听着那粗盐的价格,一分一厘的都要讲讲价格,他拎着篮子转身,吩咐门房关门。 黑巫大祭司看着已经收拾起来的物件儿,人总是觉得心里不是很踏实,所以,这才加快了忙活的进度,本来是九期才能举行完的仪式,也不过就是刚刚的进行了两场,就要把剩下的那七场给一块儿的都弄完了。 白侍还是觉得这个事儿不太好,他迟疑的看着大祭司:“祭祀,此事如此着急,怕是不妥啊。” 黑巫族祭祀的规矩可是非常的讲规矩的,每次他们压榨完一个族群的时候,他们就会按照着这个族群人的地位开始分九次祭祀,第一批的祭祀人是地位最低的,从仆人或者是外宗亲戚之类的开始,一直到最后,主家的当家之人。 一把鬼头刀,隔开当家之人的五穴,然后点燃一簇火焰,幽兰中带着紫色的爆炸雷电一般的火焰似乎是温度很低,焚烧一个人也是需要很长的时间,并且还会散发出很奇怪的兰花儿一般的香味,所以,这个祭祀也被黑巫族称其为‘下侍’ 黑巫大祭司双眸依旧是闭着,人坐在榻子上,双手交叉在胸前,慢慢的摩搓着一个黑色的散发着亮光的原型小石头似的盒子。“白侍,我说过了,迟则生变,你速速去办便是,何来如此之多的怨言。” 白侍终究还是不敢多说什么,他应了一声“是。”人就退了出去。 一群群行将就木般的被押出来,禄家空旷的大宅院里面满是禄家族人。 一一零 终究还是晚了一步 在天刚蒙蒙亮的时候,段鸿锐在这个时候等来了报信儿的小怪,他如鬼魅般的闯进了营地,在被一拨人拦住的时候,他举着双手被押送了进来。 一看见段鸿锐之后,人就立刻打了一个手势,段鸿锐立刻对着几个人一挥手:“自己人,退下。” 小怪飘忽着进了帐子,人对着段鸿锐点点头:“少爷,有狐娘子说这个事情要尽快,她已经在城里的药店开始配置解药了,我也已经安排人配合,现在就是要给您报信,有狐娘子说,她想要三个时辰的时间来解决。” “那毒气能解?” “能,还很简单,就是一种致幻的毒加上致死的量,解开简单,但就是配料很难,已经叫人去解决了。少帅,解下来要怎么办?” 段鸿锐看了一眼女扮男装的诗岚,诗岚便退了出来,从袖子里摸出来一个信号弹,烟火飞上空中,一个很好看的花纹在空中划过一个好看的弧度,似乎是游龙一般的,最后在夜色中消失不见。 “少帅,剩下的我能做什么?” “做什么?”段鸿锐转动着食指上的戒指,冰蓝色的折扇被放在旁边儿的桌子上,不知道为什么,他自打成事儿之后,人就一直喜欢带着戒指,当然了,这个也是一件顶顶好的防备物件儿,能瞬间要了几个高手的命。 “对啊,对啊,少帅,我要做什么?” “那小狐狸跟前儿需要人保证他的安全,所以,你还是麻利儿的回去保护人,省的那狐狸精半道儿道行不够出了事儿。” “您就是说我道行好,心黑手辣呗。” “你不心黑手辣吗?” “我能心黑手辣的过那狐狸的吗?少帅,您是不是没有见到过那狐狸杀人的模样?您是不知道啊,昨儿她为了抓舌头,昨儿下手下毒的有多心黑的?”小怪甭提有多心塞了,能拿着活人试药的人能有多大的心善啊,还不够狐狸,从里到外就差长一身狐狸毛儿了,得多大的护犊子,才能让他们堂堂的少爷能如此美化。 “心狠手辣不代表她就能做到看破所有的算计。所以,你赶紧的过去,两个时辰之后,咱们就在禄家门外集合。” 段鸿锐不知道的是,此时的禄家,正在被一簇诡异的火焰包围着,冰冰凉凉的火焰在夜色中显得十分的凄冷,但是却没有任何一个人来看热闹,甚至在这周围就像是死了一般的沉寂。 段鸿锐一行人到的时候,这一片地方就已经变成了尘埃,那繁华的禄家大宅子已经没有了一点儿的温度,只有尸体被火焰给焚烧糊了的味道传来,有狐更是惊掉了下巴,她站在段鸿锐的马旁边儿的马车上,刚刚她还嫌段鸿锐催的着急呢,但是现在看来。 不是他们催的着急,而是他们终究还是慢了一步啊。 有狐啐了一声娘的,抬脚就要蹦下马车:“所有人,都来我这儿拿药,用布巾捂好鼻腔和嘴巴,然后仔细的检查有什么异常。” 段鸿锐却是突然的眼神一暗:“有狐,留下足够的解药,地灵,这里交给你善后,然后有狐跟我走。” 有狐扔下一个包袱就抢过来一匹马儿,追上了段鸿锐:“你要带着我去哪儿啊?”她这个时候也反应过来,这里来的人居然只有地灵,那剩下的三组人居然没在这儿。天宇和人和两个人不在也就算了,那第九小队的人也不在这儿,这就奇怪了 “你那心腹第九小队呢?” “自然是去完成任务。” 站在石头城的中心广场,段鸿锐单手勒住马儿的缰绳,阴沉的眸子盯着乌黑阴沉没有一颗星的天空,有狐好奇的盯着段鸿锐看着的方向,甚至还在那儿跟着段鸿锐转身而打量着,结果还是没有半点儿的变化啊,这是要看什么呢? 终于,段鸿锐看见了方向的变化。那是石头城军营的方向,苦娃也是负责着这个方向的追踪,他看见了那暗紫色的花纹,一个飞身跨上了马,而有狐,也已经被他给扔上了马,一匹飞奔而去,另外的一匹马也就飞速的跟了上去。 三王不如一郑,三郑不比一禄。三王米面粮油官,一郑匹夫官却握武力权,三王一郑虽厉害,却是不如金钱重,禄家金银千千万,守着金山花不完,有钱能使磨推鬼,禄家称王谁敢拦。 段鸿锐本来已经跑过去了,他却还是退了回来,听着这个不大的小院子里传来的一个老妇人的念叨声,手指摸着自己的下巴。 银钱多来生活富,到头而来却非福,财帛金钱动人心,到头之来终成灰。镜中花生水中月,杯里酒叹梦中人。 段鸿锐人看向了有狐:“狐娘子,你说这个老妪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这可不是老妪,少爷,要是你信我的话,就进去看看,这个人,不会超过十六岁。” 段鸿锐直接的越上了房顶,就在准备偷偷看一眼的时候,一道白色的影子向他飞来,人利索的闪躲,跳进了院子,脚踩在晾衣服用的竹竿上,就看见一个曼妙的身影从里面走出来,她对着段鸿锐一福身:“少帅安。” “你是谁?” “呀,骨姐姐,好久没见了哦,你怎么才过来啊。” “小狐狸,我游历的时候,感觉到这里的情况不对,所以就停在了这儿,现在看来,那事情已经发生了。” 段鸿锐等着那女子把话给说完了,他就把那白色的小蛇一般的虫子扔还给那个女人:“这位究竟是要说是骨姐姐呢,还是蛊婆子?还请明示。” 之前他闯荡江湖的时候,听说过很多的奇人异事,这个人就是其中之一,年轻貌美却是老妇人的声音,用人的话来说,那就是这就是一个活鬼,全身上下,皆是蛊虫形成,段鸿锐一听见这骨姐姐之后,人就直接的对上了这个人。 有狐在听见了段鸿锐的问话之后,她就已经不敢置信的过来,人看着骨姐姐,这可是她之前经常一起玩儿的小姐妹啊,怎么会是江湖上那臭名昭着的蛊婆子,不过很快她就反应过来不正常的地方,她都已经从小姑娘长大了,可是她却没有半点儿的变化。 没有变化。。。 女人呵呵一笑,声音尖利如同夜枭子,向着出有狐走过去的时候,段鸿锐伸手护住了有狐:“蛊婆子,本来我还好奇,一个寨子为什么会寄生的那么快,反抗都没有几个,现在看来,你是功不可没,不过我到是好奇,你为什么这次会没跟他们一起撤退呢?” 一一一 蛊婆子看着段鸿锐已经猜到了她的身份,人也是浑不在意,人妖孽的坐在她拖出来的凳子上。 “小公子既然已经猜到了我的身份。为什么还要进来呢?不知道我的范围遍地都是蛊虫吗?”蛊婆子心爱的摸索着手心中那巴掌大的金色甲虫。 段鸿锐微微的摇头:“蛊虫很多,去也要看是不是真的要伤人。少爷我进来多长时间了,却没有什么异动。” “那少爷便接招儿。” 说着话,蛊婆子便突然的动了手,那只金色的大甲虫尖利的叫了几声之后,段鸿锐敏锐的感觉到了脚下那根绳子软了。 脚尖微微的用力,软踏踏的绳子便断成了几节儿,在地面上蠕动几下,慢慢的化成水消失在了地面,没有一点儿痕迹。 而少年,他则是依旧立在那根竹竿上。这个院子估计最干净的地方就是这儿了? 段鸿锐可不想踩在满地的狼藉上,他很庆幸小时候就被屠老爷子折腾的不轻。 要不然就这玩意儿,谁看谁心惊,更甭论人天生就有一种对虫子的恐惧。 “段鸿锐你杀了我的小竹,我要你给他偿命。”蛊婆子看着虫子消失了,坐的也就不稳当了,一双充血的眼睛,就那么直勾勾的看着段鸿锐:“你我本来无缘无仇,可是你却杀了我的小可爱。” “那就打喽。大不了就是你死我活嘛。”段鸿锐一耸肩膀:“蛊婆子,你还没有说为什么留下来?又为什么要把我吸引进来?” “当然是善后和杀了你。” 蛊婆子恍若鸡爪的手虚空的抓了两下:“之前我还在想是谁坏了我的计划。如果不把这条命留下,那我黑巫族的威名还有谁会害怕。” 她伸出的手指弯曲着指着段鸿锐:“所以你必须要死,少年郎,念在你还算俊秀,怎么样,要不要蛊婆子我老人家把你给练成佣虫……” 段鸿锐没有去搭理蛊婆子,反而是把视线看向了有狐:“说说,你为什么要把我引到这儿来?” “段鸿锐,你不怕我在算计你吗?”一直沉默无声的有狐抬起头来,复杂的看着少年。 “好啦,别演戏啦,有狐妹妹,咱们两个已经露馅儿了。”蛊婆子最终还是在少年淡定的神情中放下了张牙舞爪的手。 有狐无奈的叹口气,人凑到了蛊婆子的旁边,姐妹俩坐在一条凳子上,动作一致的叹口气:“小郎君,我不想再为虎作伥,所以在这次看到有狐的时候,我在和她买鸡子的时候,就把话告诉她了,我逃离那个火坑。” “段鸿锐,我和你说哦,我骨姐姐一人能抵百万军,你要是能收下她绝对是不会吃亏的。” 段鸿锐眼皮都不挑一下:“困难和危险也不少,我想仇人应该更是一箩筐。” “那我不管,这是我姐姐,我们一起长大的。段鸿锐咱两个就算没有成亲,也还算有个娃娃亲呢,虽然是我单方面决定的,但是这个姐姐你难道就不用了吗?” 段鸿锐微微的摇头:“有狐,我还是那句话,她能有多大的能力让我要的?” “文无第一,武无第二。段鸿锐你这个可就找茬了。”有狐小嘴儿撅着,十分的不满意段鸿锐他的不捧场。 不过话说回来她好像还真拿捏不住他,有狐越想越觉得悲催。这叫什么事儿啊?怎么就自己被他吃的死死的呢? 段鸿锐也不去搭理有狐的悲催郁闷,他依旧是看着蛊婆子:“你在江湖上的名声并不好,或者说是声名狼藉,蛊婆子,你究竟有什么值得我保护你的?” “我虽不是生意人,却也不做赔本儿的买卖。”少年单脚站在立着的竹竿上,悠闲的扇着风,冰蓝色的折扇配上少年单薄却仍旧是穿着军装的细长身子。 本来是一派悠闲,但是看在蛊婆子的眼里,确实知道自己要是不拿出点儿真东西的话,自己还真是换不来自己想要的东西。 “我可以投身军帐下,做一个开路的先锋。” “不不不,我这个人虽然不是什么好东西,却也不屑于如此阴狠,你蛊婆子一出手……” “你不屑于用这种阴狠的手段,自然是有的是人愿意用。难道你就不需要一个懂的人在遇到的事儿的时候,解决一下吗?” 一声轻薄的冷笑,段鸿锐眼神带着不屑和轻蔑:“这雕虫小技,好破。” 蛊婆子实在是不知道自己要怎么说了,她发现这些推荐词貌似在这个人身上没什么用,人无力的一屁股坐在凳子上。 有狐看着小姐妹吃瘪,实在是忍不住了,她暴躁的一拍凳子,然后就指着段鸿锐:“你就直接说你想干什么?这么不上不下的调儿人。你就不怕到时候我们姐妹俩联手了?一块儿要了你的小命?” 段鸿锐唇角依旧是坏坏的笑着,折扇刷的一下合上:“我说过了,我的冥灵军绝对是不养闲人的地方。” 不养闲人,就连小偷和残疾都养着的少年,有狐表示这小子这是歧视人。 想要说什么却被蛊婆子给制止了,酝酿了好一会儿之后蛊婆子这才抬起头来:“我除了恶蛊之外,尚会好虫,也并非是所有的蛊都是坏的都是伤人的,只要是用的好就能办大事儿。” “这句话能打动我,但你如何能不背叛?蛊婆子,都说好马不是二主,你不嫁二夫,你这算不算背叛了一个?” “我一不是马,二不是嫁夫,只是和他们的合作关系算什么背叛。” “那少爷呢?我可不是需要朋友的人,而更怕背叛。” 蛊婆子这次是真的迟疑了,最初他也没有打算真的臣服谁,这打算可能在强者的身边,也算是一个保障。 但现在看来这个事情,她的唇紧紧的抿着,他也看出来对方的意思了。 那就是不需要朋友,合伙人需要的只是忠心于他的手下仆人,这与他最初的计划有点儿不符合。 “你们小姐妹许久未见,好好叙叙旧情,无事的话,少爷我便先走了。” 段鸿锐如同大鸟一般,消失在院子里。 有狐蒙蒙的看着蛊婆子:“姐姐,他这个是什么意思?” 如若我奉你为主,是否你会保我安稳一生 一一二 如果有什么火不能解决的,那就给它一盆水。如果这个水一盆水解决不了,那就给他十盆,二十盆,反正水火相碰,只要是水足够火就行不起事。 段鸿锐很是欣慰的看着这个鬼精灵,此时冥灵军第九小队志高气扬,他们其实在一开始就没有被看得起,毕竟他们真的是三教九流什么玩意儿都有,但是现在,他们是第一拨儿碰上了这个敌人,还这么漂亮的把敌人给用巧计给拿下来了。 “小七,来,跟我好好儿的说说,你是怎么把人给拿下来的?” “其实他们满身都是毒,我们没有想到其他的好办法,正好之前侦察地形的时候,发现了一个泥坑,然后我们就取用了水攻的方式,驱赶着他们进入了那个泥坑,然后火焰起不来,威力少了一大半,泥沼的底下还有一些动物,可能会咬他们几下,反正没有太大的危险了,我们的人就跟放羊似的,把他们给圈在羊圈里面了。” 懂了,这就是正规军没有的灵巧劲儿,这也是他最欣赏这群人的地方,不拘泥套路。 “少帅,咱们什么时候去检阅一下?”小七可算是欢快极了的对狗腿模样对着段鸿锐邀约 “检查不着急,你去另外的两道包围线送个信儿,告诉他们,务必要控制好了防线,千万别有漏网之鱼万一有人真的跑了,到时候,费事儿的还是咱们。” 小七答应一声之后,人就直接的窜了,看着这个灵巧的身子,原来贼的轻功用到了正经的地方还是这么有用的,慢了一步出来的蛊婆子仿佛是被打开了新大陆,眼珠儿滴溜溜儿的,此时,她也变了一个模样,她十八九岁的年纪,面庞不再是之前的艳丽无双,反而是现在的一副异域风情的美女,穿着也是异域风情的花色长裙,面庞被一方红色的面纱遮挡住。 “央错见过少帅。” “那个泥沼中的东西是你放的,就是为了让他们能永远的留在那里。” “不,那是我要归顺的第一份大礼。还请少帅笑纳。” “你叫央错?哪个字?” “清清浮萍宛若中央,一波涟漪千般皆错。” 段鸿锐催马遍走,只是空中留下一句话:“是我之人,我必护之,如有二心,我送你万劫不复,有狐,这是你的姐妹,人我就交给你了,同样的话,三年之内,她是自由人绝非我冥灵军之人,安置便随了你。” 有狐气鼓鼓的捡起来一块石头,对着段鸿锐砸了过去:“你个小王八蛋,你怎么能这么不是个东西嘞,就不怕我们姐妹联合起来毙了你啊。” 段鸿锐唇角儿带着一个坏笑,这单纯的小丫头能有一个全心全意护着她的人也是好事儿,就是不知道这个人是不是一个好的。 其实,在他听见泥沼地的时候,就隐隐的有一个想法,他们应该是有什么撤退的计划,而后又听说了那泥沼里面有虫子,他就开始怀疑这里面有内鬼,尤其是刚这个人还投诚来了,他基本上就确定这个人是拿他们换好处了,但就是不知道这个是单纯的换好处呢,还是要有什么更大的计划。 不过有什么算计,也要看他同意同意了,能在他的手中算计的去好处,是他的能耐,要是算计不去,那就别怪他心狠手辣了。 一天的日子很快就过去,等到段鸿锐到的时候,军营已经在这儿安营扎寨了,那群人还在泥沼里泡着,另外的两队他已经查看完了,只是这第九小队,还是这么的没有正行,营帐歪七八扭的,不过能有人搭帐篷也是好的,毕竟还是要分出来一拨人来看着那一群人,地面上已经有十几个要逃跑被扎坏了的人躺着惨叫呢。 段鸿锐对着苦娃问道:“苦娃,这个是怎么回事儿?” “要逃跑的被留下了” “这里面有主事之人吗?” “有,黑巫族大族长在这儿呢,另外还有黑白两个副手在呢,少帅,要提审吗?” “我又不是青天大老爷,把人给弄上来,送到刑训司,在三个时辰之内,我要看到所有的东西,麻溜儿的。” 苦娃苦了脸,刑训司啊,人都没有在这儿的啊,他,嗷儿,他还要去找人,也太难了,但是很苦还不能说。 苦娃深深的觉得自己的名字是不好的,苦了唧的以后他要改名字,叫做甜娃,泡在蜜水儿里长大。不敢和少爷发牢骚,他还不敢和那一群人发火儿了,他对着副将喊道:“给刑训司的发信号,速速过来,然后再去把能管事儿的都给我弄上来,我到是要看看他们背后是什么人。” 片刻的功夫,几个黑衣人就已经到飘忽了过来,领头儿的是一个特别猥琐特别胖的存在,他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油腻至极的猥琐模样人飘忽进了帐子“少爷,要审讯什么方向?” “你看着问,反正要是没有少爷我想要的,少爷我就直接的废了你。” 听着段鸿锐的话,来人猥琐的一笑:“我亲爱少主大人哎,看您说的,那这样啊,我就随便儿的去问了啊,还有,那禄家大宅已经确认了,无一活口,全部都是被灭口的,活活被烧死的。禄家金山银矿已经全部被搬空了,所以,少主,您懂得。” “背后之人务必给我问出来。我总感觉他们背后的人在谋划着一个很大的计划。”段鸿锐此时神情很凝重,在男人要走的时候,他又突然的说道:“我记得你手下有一个毒蛊免疫的是吗?” “是有,不过她可不是免疫,而是被练出来的。你找她有什么事儿吗?” “去帮我监视一个人,但是要小心她下蛊下毒。” “监控谁?” “蛊婆子。” 男人飘了出去,神经有点儿受不了刺激,少爷这是一个奇葩啊,怎么什么样的人都能给拉拢过来呢,这之前的不救山庄也就算了,公开放话,要救人的话,先找段二少,然后还有好几个地方也都有一个不成文的传说,只要是段二少松了话口,那十有八九这事儿就能成。 结果这个时候,又多了一个奇怪的存在,就是这个存在不能透露出去罢了,就这样,军营里多了一个三个姐妹小团伙儿,一个是有狐神医,一个是名叫央错的漂亮姑娘,还有一个名字叫做花儿的小女孩儿,十来岁的年纪一笑两个酒窝,可可爱的。 三个女孩儿一个帐篷,就在段二少帐篷不远,那帐篷甭提多明显了,装饰的花花绿绿的,段鸿锐一出来看见的就是这个帐篷,他抬手一指:“把那个给我拆了,帐篷是用来睡觉的不假,但是却不是你们的家,不能暴露了位置。” 三个女孩儿,有两个在这儿不情愿但是还是撇着嘴开始在那儿拆,有狐却是不太同意:“为什么啊?” “暴露了你就是靶子,万劫不复你自己扛,少爷的人不给你陪葬。” “有那么严重吗?” “你可以试试。” 一一三 段鸿锐觉得自己挺奇葩的,你说这还没有怎么干活儿呢,第一场战争就因为他们的内部有了纷争而土崩瓦解,甚至还有可能收复一个奇招人士,难道我是一员福将?手摸着下巴,段鸿锐美滋滋的想着,但是他却也知道,前路绝对没有眼巴前这样的顺利。 现在就已经足够生灵涂炭的了,但是为了接下来能够真的有新生,一些更深的屠戮还是需要继续下去的 段鸿锐,你最该有的就是心软,记住,你生而杀戮,带着杀戮而生,行事自然也是杀戮横行。多少年的计划,不能因为你的心软而有半分的掣肘。 再次抬起头来,少年的面庞多了一丝玩世不恭。 埋头走神的时候,那个猥琐的男人已经回来了,他手上还有着一丝的血渍没有擦干净,弄得他拿在手里的那供词之上都有这一个血手印,他走进来也没有多说什么,就那么站在帐篷的门口儿,与影子说话。 或者说是他在那儿说话,而影子则是一言不发。 “哎,影子,我说你就不怕自己打一辈子光棍儿啊,嘿,你张嘴说说话啊,这总不能一直当摆设,你这个后辈啊,就是太不尊老爱幼了,你说我一个老东西都这么忙了,你怎么还能在这儿背靠着大树好乘凉呢。少爷发呆也就算了,你居然也在这儿发呆。” “算了,我和你说什么啊,我还是去找少爷说正事儿。跟你这个八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的,我实在是没心情跟你废话了。”他在门口儿和影子说话,其实也是为了给段鸿锐一个话信儿,省的有什么情况是他不能看见的,也是要给段鸿锐一个提示。 段鸿锐也是没有着急,这人别看他潦草,但是却还真的不是一个潦草的人,他的心细真的不是一般的人,毕竟管的是刑讯和逼供,一般人根本做不到吹毛求疵的寻找到线索并且分出来一个真假。这事儿绝非常人能做到。 这也是为什么段鸿锐千不要万不要,怎么都不要段大帅的人,却还是在这儿把这个人给要了过来,当然了,也只是借来的,带出来合适的徒弟之后,人就会回去的。段大帅可舍得不这群还活着的几个老兄弟们再有一个什么闪失。 “刀爷,人问出来了?” “少爷,问出来了,身份,地址,价值,所来所去,全在这上面了。” 看完了这个东西,段鸿锐也是心惊,原来这个背后的人是这个人,他要下的棋果然是很大。 “刀爷,劳烦您费心,安排人,给国师大人送一份大礼,另外这个上面的东西给咱们家老爷子送回去,也开心开心。家里那么点儿小东西都开心成那个模样,这没交上去的,老头子不得乐的北都找不到啊。” “好,老刀这就去办。” 老刀退出去之后,影子又飘了进来,他站在段鸿锐的旁边儿:“少帅,刚刚我安排的接替禄家的人已经安排好了,也根据着央错小姐介绍出来的信息做了遮掩,今日里出去了一次,没有被管事儿的认出来,然后剩下的那群人,不管是不是黑巫族的,都会分批次的给排除出去。”、 “这金矿必须给我收拾利索了,而且黑巫族交待出来的那未曾确定的,也是要确定好了,从今天开始,我需要你做好了这个,大战之后才是最吃钱的。” “少帅,那是不是还需要在这儿安顿一下种田之类的这里在没发现金矿之前,可是正经的大粮仓。” “让‘禄家’的人去做就好,另外军营的人最好也逐渐的换成咱们的人。我不希望在背后挨上一枪。” “是。”影子利索的飞了出去 段鸿锐活动一下僵硬的身子,他溜达着到了帐篷的外面,看着已经变回了原来模样的帐篷,挑唇一笑,有狐本来是出来起夜的,结果她恰巧就看见了站在外面透气的段鸿锐,她跑过来:“你怎么还没有睡?不累吗?” “累什么累。今儿一天就光剩下骑马了,跟之前没有什么变化,倒是你,今儿脾气不小啊。” “说的好像是你脾气小了似的,到光光是我,处处儿都要给你道歉赔不是,”有狐嗔了一句段鸿锐之后,人也就恢复了正常,片刻之后,她拉着段鸿锐已经溜达到了营地的外面:“小狐狸,你是不是对骨姐姐有怀疑啊?” 段鸿锐伸手揉揉她的脑袋:“你个小丫头啊,长得不大,满身都是心眼儿,大人要操心的事儿还轮不到你来操心呢。好好儿的睡觉去。” “我睡不着,段鸿锐,你说成年人的世界怎么就有这么多的无奈呢,我不太想长大了。” “所以啊,你可以在你的桃花源里慢慢的快快乐乐的长大。有狐,你还记得你不救老人为什么要叫你有狐吗?” “师傅说,小狐狸是最快乐的,哪怕是只有一颗葡萄,也足够小狐狸笑的那般开心。既然活着,那就要做一只快快乐乐的小狐狸。” 段鸿锐轻轻地点头,伸手揉揉小狐狸的脑袋:“既然知道,就甭想那么多,回去睡觉,你的骨姐姐不会害你的。 “她不会害我,但是她会不会害你?段鸿锐,我说过了,你是我的,我会护着你,让你完成你的愿望,绝对没有后顾之忧。” 有狐蹦蹦跳跳的走了,然后一个婀娜的身影走了出来,她看着段鸿锐,眉眼都带着笑意:“主人可信我?” “你可信否?好了,快回去,你起夜的时间太长了可不好,不管你要做什么是否真心,还是别让你在意的人失望。”段鸿锐手指灵活的转着落仙回到了营帐,回到营帐的时候,手心多了一封信,那是央错离开前递给他的。 吾既已奉尔为主,那吾便绝无二心,与嫁人相同,择主一样重要,吾庆之有幸遇之。另奉上蛊母一只,此乃灵蛊,放在玲珑之中,万蛊不沾。 纸团儿的中间儿,是一只精致的小玉球儿,而里面,有一只很好看的白色小硬壳虫,还会吱吱吱的叫唤,看起来挺可爱的。 而这个,此时有点儿焦急,叫唤的声音有点儿急,段鸿锐想想之后,他从袖子里退出来一个银色的护腕,打开上面的镂空球,打开盖子,一只白色的很可爱的小虫子就爬进了那个小玉球,进去咔咔两口就咬掉了那白色甲虫的脑袋。 吃饱喝足,小虫子就爬进了段鸿锐手镯上的球球,开始睡觉。 这礼送的,真是下本儿啊。 一一四: 黑云狂风乱渡,雷鸣雨骤……脑仁疼。 倒霉催的命啊,他怎么就跟大雨干上了,梅雨季下雨也就算了,现在这天儿按说是不该下雨的,可是怎么就下雨了捏,段鸿锐牙根儿都是肿的,他本来接到了情报有一拨儿货物要过一个地方,已经穷的都快要红了眼睛的段鸿锐深深的觉得就没有什么事情是比这个更糟心的了。 段鸿锐蹲在帐篷的门口儿,鹞鹰又飞过来了,对着段鸿锐咕咕叫了两声,然后就把翅膀上的雨水给抖落在了他的身上,段鸿锐伸手抓着大儿子的翅膀:“你个扁毛畜生,干嘛呢,居然还敢胆儿肥的把雨水给我弄我身上,是不是找揍呢。” “咕咕咕咕” “我还不知道快点儿啊,真是的,还不是因为雨太大了,变故太多。”伸手呼噜一下自己的脸,把雨水给蹭回去,然后他就熟门熟路的拎着鸟儿翅膀溜达了出去,那鸟儿平时也是一个被这么拎着惯了的存在,被拎着也不挣扎,一双大眼珠儿滴溜溜的转动着。 段鸿锐走出来,一身干爽的影子就凑了过来:“少爷要去做什么?” “把你的人给我叫过来我要走一趟私活儿。” “好的,不过少爷,小少爷这样的被拎着不舒服。” “呸,不舒服什么啊,你还看不出来,这个小王八蛋哪回惹事儿了之后不是这么被我拎着的,也就是你们,心疼这小子,不是惹事儿的时候你们也恨不得把它给生吞活剥了啊。”段鸿锐笑着吐槽了两句之后,他伸手把鹞鹰大儿子给扔了出去,但是都恨不得还没有离手呢,鸟儿就又飞回来了,段鸿锐认命的又拎着那鸟儿。 影子算是无奈透顶了,他叹口气,还能说啥,人家是父慈子孝,他就是一个多余的存在,他何必在这儿掺和呢,他还是办正事儿要紧。 深夜之中,一队黑衣人马悄无声息的离开了营地,黑色的隔水的衣服虽然能够阻挡住雨水落进衣服里,但是却不能让砸人的疼痛减轻,段鸿锐再次表示他恨啊,尤其是在雨夜中赶路。 但是财帛动人心,鹞鹰在上面飞着,给引路,他们一行人就那么追着鹞鹰的身影,马蹄踏碎水洼,溅起来一片的小水珠砸碎了水面的平静,段鸿锐作为整个领头的,他自然也是冲在最前面。 影子隐隐的跟在段鸿锐的身侧,他最大的责任就是要护着段鸿锐的安全,护着他,一路上在关键的时候,给少爷替命。 其实段鸿锐有点儿不懂,为什么都是山林里是最好的抢劫的地方呢,尤其还是凄风冷雨夜,荒山野岭中。山匪横行时,才是最好的没有什么后路的抢劫手法啊。马放在一边儿有专人看着,而段鸿锐则是已经闯进了山林在那儿开始打伏击 “少爷,喝点儿热,暖暖身子咱们小小少爷回来估计着还得有一会儿呢。别冻着了。” “可得多喝点儿,娘的,那群押镖的也不知道已经把货物给押送到哪儿了,这大半夜的还下着雨,十有八九会影响正常的进度,咱们比预计的晚了正经有一会儿,现在我就害怕他们已经过去了。咱们白折腾一圈儿。” “不会,小小少爷是飞起来直奔去的方向的,那估计着应该是没来呢咱们这也算是紧赶路,比他们应该是快了很多。” “这也不好说,那小王八蛋干活儿也不靠谱儿着呢。” 这句话很显然已经刺激到了飞过来的鹞鹰,它看是不干了,咕咕孤儿的叫唤着就窜了过来,俩翅膀子就跟不要命似的抽段鸿锐的脸,甚至还因为抽的太认真而摔下去不止一次,急忙的抽几下翅膀,然后就快速的捯饬两下翅膀,飞起来。 段鸿锐好笑的伸手把它给提溜住,然后把它给拎在手里:“你没事儿少嘚瑟,跟老子说清楚,那个镖队来了吗?” 来了吗?鹞鹰大白眼儿一翻,完全九十一个奸臣的模样,也不知道这个小东西被惯得怎么想的,他就在那儿抽抽儿。还不干正事儿。不过这个蹦跶的模样怎么就那么眼熟呢。 影子看着若有所思模样的段鸿锐,他忍不住觉得好笑,伸手摸摸鹞鹰的炸开了的脖子毛儿:“少爷是不是觉得这一幕挺眼熟的?” “是啊,但是我不记得我什么时候见到过这个模样啊。” “少爷,这不是您没见识过,而是您为当局者,自然不记得老爷子当初是怎么样的一个模样,您是怎么一个蹦跶的模样啊。” “你是说这个想当初是我和老头子的互动?” “可不么,回回都是您可这劲儿的挑衅了老爷子的权威,然后大帅炸毛,就差拿着枪可这劲儿的崩你了。砍刀斧子的可正经事没有少扔。您还能对着这个场景不觉得熟悉吗?”影子难得的调侃两句,虽然他没有真的和段大帅有什么合作,但是却在当影子的时候可没少看见他们少爷在那儿和老爷子斗争的模样。 岂是一个鸡飞狗跳能描述的。不过话说回来,段鸿锐还真是不太记得他每一次作妖儿之后是怎么样的一个鸡飞狗跳了,反正他倒是记得另外的一件事儿,那就是段大帅从小就和他说的一句话:“孩子,对比起,爸爸也是爱你的,但是却只能委屈你了。但是父亲希望你能分辨的清楚,该做的和做给人看的是不一样的。” 段鸿锐从那个时候开始,他就知道他的父亲是一个很有抱负的人,是一个顶天立地的英雄,而他最崇拜的父亲说了什么,那他就要做什么。 也是从那一天开始,西邕城便多了一个为祸一方的小祸害,一个被人提起来就会被和老哥放在一起来比较,最后自己被嫌弃的一塌糊涂。 而他只能一次比一次的荒唐。吃喝玩乐恶名滚滚,他占了一个全乎,但是这个全乎之中又有多少是老爷子刻意的放出去的消息,而他也趁着这个时候下了不少的黑手,铲除异己都是好的。玩世不恭就扣在了他的身上。 所有段家不好在明着做的事情,都会让他这个纨绔来做,不过好在,他不论是做了还是那么,最后虽然都会给他扣上一个不着四六儿的纨绔的恶名之后,他居然愣是没有被人发现他的真是状态。但是随着事件的推移,他也终于是要改变了。 一一五 镖车队伍终于是到了,段鸿锐一踹影子:“你,麻溜儿的过去给老子拦道抢劫。要是有一分货没到手,你小心少爷我给你扔黑煤窑里挖煤去。” “我挖煤,您老人家在上面再给我扔一个火药包?”影子笑眯眯的调侃着。他之前可不知道还有那么厉害的存在,可是在一次护送段鸿锐的时候,他看见了一次大爆炸。就那么一个巴掌大的小包包儿,居然就直接的炸了好大的一个坑,而他们的少爷,居然没有任何异常的就在那儿看着,那模样,似乎就是早就已经习以为常了。 还记得少爷在那儿理直气壮的对着他问道:“怎么样,看着这个厉害吗?你能扛得住吗?” 影子表示,他没事儿闲的啊,在那儿和这个能把地面都不费劲儿就能炸了的玩意儿死磕,真当他傻傻的还是怎么滴啊。翻个白眼儿:“少爷,给我一个玩玩儿。” 玩玩儿,段鸿锐居然真的给了他一个玩玩儿,一个巴掌大,红色的药包儿,他当时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反正接过来之后,就直接的把那个给贴在了山壁上,然后他就看见段鸿锐直接很没形象跑了,真的是恨他爹娘少给生了两条腿的那种跑 “我说少爷你跑什么啊?” 但是很快他就被段鸿锐的头也不回的跑给惊到了下意识的也跟在段鸿锐的后面儿撒丫子狂奔,但是终究还是慢了一步,他被好几块儿的炸过来大石头给砸了。 被手下给拉起来的时候,他身上就没有两条好肉,血丝糊拉的可惨了,不过好在他的本能让他躲避开来,人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看着恢复翩翩少年郎模样的少爷,“少爷,怎么不提醒我跑呢。” “提醒你什么,还能跑不了?少爷我都在跑了。你还能不跑?谁知道你就是没跑呢。” 看着那欠打的少爷,我要不是打不过他,影子觉得,自己可能早就动手了。不过话说回来,那一次被砸,可能是他最惨的一回,从出任务到现在,他就没有这么惨过,愣是在床上趴了半个多月的时间才起来的。 这也是为什么他会不出外任务,而跟在段鸿锐的旁边儿的原因了,毕竟他还是属于重伤未愈的修复期间,还跟着养身子以免留下什么后遗症影响以后。 再说段鸿锐,他听见了火药包的时候,段鸿锐对着影子说道:“还想炸一把吗?我包袱里还有三个黑色的药包呢。” 嗷儿,阴影啊,他们少爷是真的不怕死啊,居然就那么随身的就敢背着炸药包出来?还是黑色的?娘嘞,白色的炸了一个坑,红色的炸了他差点儿没废了,那上面还有一个紫色之后才是黑色的存在,结果这个少爷愣是背了仨黑色的在身上? 段鸿锐就从后腰摸了摸,然后就把黑色的药包给扔过去一个。 影子表示,这个带劲儿哎,志高意满的对着手下一挥手:“走,跟着老大我抢劫去。” 一群人蛰伏起来,就等着他们自投罗网了。 “为什么,领队,咱们为什么要在这大雨的夜里来赶路啊。这大雨,真的是影响到了我们的视线啊,赶路实在是太难了。” “三拐,你要是在废话一句,影响了兄弟们前进的方向,和气势,那就别怪我处置了你。” “领队,这真的不是三拐我说话不好听,这事儿,就冲着今儿这个大雨,兄弟们不用等天亮就得病倒一半儿以上。这批货就是在重要,咱们兄弟们的命呢?到现在为止,不死不休的咱们已经赶路了多久了?就这样,咱们究竟还能不能活都是一个问题。” 六棱也是觉得累的慌,他干脆勒了一下缰绳:“领队,我们的人确实是必须要休息了,人实在是受不了了,三天三夜,就连吃东西都是在马上,这谁能受得了啊,咱们的兄弟,第一天坚持下来了,第十天累到了四个,只能留下休息。第十三天又倒了俩,昨儿十六天又累倒了七个,还有两个吐血的,剩下就是一直赶路这三天三夜,要不着大雨一直淋着,人早就已经倒下或者是已经死了。你不心疼兄弟们,不拿兄弟们的命当回事儿,那兄弟们就该死吗?” 兄弟们就该死吗?这该死不该死的领队的不知道,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一直的都在不安,从接了这个镖开始,他就开始一直的不安,加上时间紧,他干脆也就一直觉得还是要快点儿把货给送到了,然后拿着银钱回家,给兄弟们发一下。 “领队,都说逢林莫入,尤其还是雨夜的深林,咱们没有走过的路线,咱们还是在这儿休息休息。别进去了。等天亮了。” “就是啊,领队的,咱们在实在是赶不了路了啊,现在这口气已经憋得上不来也下不去的了,是有要死的意思了啊。”黑子手捂着自己的心口,他感觉自己已经是出气儿多,,进气儿少了。只是话还没有说完呢,他就已经一口血吐了出来在大雨的夜里,也还是那样的明显,人摇摇晃晃的,就差点儿要摔下马去,好不容易,等他稳定住了的时候,他也已经无力再坐起来了,就那么无力的趴伏在马背上,鲜血顺着马背留下来,滴在地面上。 “文广,栓子,你们俩之前也难受果,现在陪着黑子留下,剩下的人,赶紧的继续走按照着这个速度,咱们明日晚上就能把东西交给他们了,到时候咱们回家,这一次镖的钱,足够咱们一辈子好吃好喝的活着了。” 可能是金钱的利益过大,反正听见了钱之后,他们瞬间都觉得有力了起来,他们开始压制住愤怒开始继续的赶路,勒住缰绳喘口气儿,领队的一挥手,留下在一顶小帐篷和三个不舒服的人之后,快速的改版了阵型之后,他们的队伍继续的开始前进。 眼看着,就已经到了山脚下,在山脚下,一座不算很大的小茶肆吸引了他们的注意力,他们多想能有一口滚烫热辣的酒水来喝的啊,但是现在,很明显却是不能的,那木楼现在已经飘摇到了不可救药,而且漏雨露的已经不要不要的了。 唯一的一面旗子也基本上看不清是什么了。 “继续赶路,咱们出发。” 一一六 一声尖利的乌鸦叫,这在山林的夜里,应该是最平常不过的存在,但是在影子等人的耳朵中,这个声音确实十足十的一个通信的信息。这叫声仔细的听下去的话,你会发现,这个声音叫出来的并不是那么正宗 至于不正宗的理由么,那就应该是说这个声音乃是小小少爷叫的,鹞鹰愣是能学别的小动物的叫声,你能相信? 鹞鹰的影子一晃而过,落在段鸿锐的肩膀上,看着段鸿锐,它挥挥膀子,咕咕咕的叫了两声之后,整只鸟儿就乖乖地立在段鸿锐的肩膀上,然后不时地啄啄自己的羽毛,偶尔还得操心的给段鸿锐整理整理,当然了,段鸿锐更是怀疑这个小子的主要目的是为了摘掉他的面纱 “大儿子啊,那群肥羊快来了。” “咕咕咕” “哎,你说这次会不会轻易地得手呢。” 鹞鹰歪头看了一眼段鸿锐之后,它嫌弃的蹦跶着转了一个身子,用屁股对着段鸿锐,那意思是滑十分的明显,要是这个你们都拿不到的话,那就别怪我看不起你了。 段鸿锐用小棍儿捅捅有鹞鹰的小脑袋:“在敢拿屁股对着你爹我,小心你爹我把你给剁碎了喂狗。” 鹞鹰可不信了,他平时可没少听见段鸿锐这么威胁自己,但是哪次成真了的,还不是有谁真的要收拾自己的时候都是被眼巴前儿的这个给直接的废了或者暴走的那真的是要不得了。所以小鹞鹰真的是在他爹这儿就是一个十足十的小傲娇,有时候作妖儿之后被摁着打了屁股之后还要段鸿锐来哄它的,甚至到了后来,还要他爹割地赔偿的。 不过话说回来,段鸿锐能有什么办法呢,他自己的儿子,还是他自己把那个小王八蛋给宠的这么无法无天的,他总要自己扛着走下来,段鸿锐这么说着,但是人却也还是认命的伸手把鹞鹰给提溜过来。 耳朵中传来了马蹄急促的声音,这还是他第一次单独的下手办事儿,之前都是老爹或者是屠老爷子在那儿给他规划好了,他也紧张就怕第一次事儿办的不露脸,然后被老爹他们嘲笑。但是话说回来,这个事儿应该也好办,抢劫的活儿他干了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鹞鹰可能是已经察觉到了段鸿锐的紧张,它居然也小小的紧张的瞪大了绿豆眼,直勾勾的盯着山下马队镖车过来的方向。 歪着小脑袋的鹞鹰不自觉的萌了一下,然后他就被那个奸臣的模样给气到改变了观点,这个祸害啊,就他娘的是一个祸害。 但是很快,就轮不到他来担心了,他看见了那马队过来的模样,段鸿锐把伸出去的手给缩回来,另一手紧紧地抓着树干,舌头灵巧的动了两下之后,一个叫声传来。 影子也跟着回了两句。 ‘都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少爷放心。’ 尖利的叫声却并没有引起来任何的影响,赶路的领队还在那儿快速的开路,只是因为靠近了林子,他的手已经握上了刀柄,甚至给手下的兄弟们打了一个注意安全的暗语。 段鸿锐微微的歪头和鹞鹰一个动作的看着下面,一直到镖师们押着货物已经过去了一半儿多,领头儿的也已经进了岭子的深处,影子这才下了一个攻击的指令,只见到,在那泥泞的地面上,先是一条透明的带着泥水的丝线弹出来,带起来一片的泥泞,同时,马儿也开始重重的倒在地上,前行的队伍瞬间就乱了起来。 先摔倒在地上的就是领队的头领,他甚至都来不及反应,人那么摔下了马倒在了泥地上,再说段鸿锐,他错愕的看着影子所在的方向,这叫什么事儿啊,怎么还下了这绊马索,虽然说那个马不一定能用了,累的过了头儿可是对马而言是致命的伤害,但是马肉还是可以要的啊。 一连十来根的绊马索之后,底下能站着的,没有掀翻的货车也已经没有几个了,而地面上的人,却也已经是没有几个了。能站起来的,段鸿锐表示,这招好用啊。居然也没有留下几个,这一招够阴损,可以用到以后的损招儿干仗中。 就是不能把这给用在马儿上,那多浪费啊,但是仇人,是可以的。 就在他不着调的走神儿之中,货物已经被检查之后给安排人运走了,底下正在清理痕迹,再说段鸿锐,他确定底下没有什么痕迹之后,他把一个火药包扔在了山脚下,伴随着剧烈的爆炸声想起来,段鸿锐他们也已经拍拍屁股溜达了。 石头城一个城池都已经被吓坏了,他们全都暴躁了起来,尤其是管理者,他们在城主府碰头之后,探子便已经那排出来了。 孙二虎连滚带爬的在大雨中爬进了县衙,人已经被吓得失神了,他只是讷讷的叫着:“死人了,死人了,黑虎岭死人了,那里好多死人,好多死人。” 黑虎岭作为一个本来就又很多的神话流传下来的存在,这里是一个就连军队都不敢随意的过去的存在,可见那里的凶险,死个人什么的是常事儿,但是能把一个老捕头都给吓成了这个模样,那真心是不是一个简单的问题。 很快,那个神鬼辟易的地方就来了不少的捕快和官,而他们也都已经被眼前的惨状给惊到了,尤其是那一地的残肢碎块,以及那满地的鲜血,这里不用看都能知道当时有多惨烈。 仵作拎着已经被鲜血和雨水打湿的裤腿走出来对着太爷一拱手“太爷,基本上可以确定这是一个镖队,看情况似乎是被劫了镖,现在就是不是道是怎么回事儿呢,清一色的一刀毙命,然后被碎尸,但是就是不知道是用了什么手段碎尸,并且那一声爆炸是什么也没有调查清楚呢。” “可有推断?” “听说朝廷有一种很奇怪的东西,那个玩意儿很厉害,可以形成大爆炸。就是这样的效果。” “你确定?” “这东西除了朝廷之外,没有其他的地方有,听说那东西,声音如雷,有耀眼的火光产生,大地都要跟随着震颤,而且还会把天地炸碎。如今这个场面真的是很像。而且那个味道,跟传文献记载的味道很像。”仵作心有余悸的说道。 “好,我知道了,王捕头,你带着一队人去调查一下,这队人马是从哪儿来,要到哪儿去,压送的是什么。” 一一七 他从来没有这么的心悸过,这,这,这调查的情况让他不知道要怎么做了,在县衙里转了不只一圈儿之后,他走出了书房,对着管家说道“管家,备轿。” “老爷要去哪儿?” “去西花街。” 管家听见了西花街,人一惊,别看西花街名字这么好听,但是这地儿,可不是什么好地方,这地儿是出了名的烂地儿,就连野猫野狗的都避开的地方,硬要说这里有什么值得说的就是,这里死了人都没有人管。 一个死了人都没有人管的地方,能是一个什么好地儿,也难怪管家脸色变了,但是他一个管家是怎么也管不了他们老爷的,所以他还是安静的过去备轿了。 四个轿夫一路颤颤巍巍的抬着太爷到了西花街的街口,犹豫着要不要进去的时候,太爷从里面点点轿子:“落轿。” 轿子落下。管家凑过来:“老爷,已经到了西花街,您坐着就好,让他们抬着您进去。” “不必了,我会自己走进去的你们在外面等着就好了。”太爷说完,他咳嗽一声人就慢慢悠悠的向着前面走。 走过了乱糟糟的外面。他对着蠢蠢欲动的几个人使了一个眼色,然后他走进去之后,轿子的外面就悄无声息的被包围了。 走过了外巷,里面居然干净的出奇,甚至里面根本就没有一点儿外面的乱糟糟,只是这里面静悄悄的,没有什么声息。一个中年的男人看见他之后走过来:“你怎么过来了?” “外面出事儿了,这个给你们将军送过去看看,一定要快,这个事儿要怎么解决总要给我一个答复,这个事儿我不太好做主。” “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梁军师路上看即可,晚上我在县衙等你们给我一个回信儿,我就先回去了,把借口给我安排一下。” “好。”军师走了出去,很快,就领着一个窑姐儿打扮的女人走了进来,然后人就跟着太爷的后面儿走出去。 傍晚时分,衙门里热闹了起来,太爷的正房妻子愤怒的站在台阶上,两房侧室跟两个金刚一样站在两侧,而剩下的几名小妾正怒目圆瞪的站在台阶下面。 都在看着他带回来的女人,而那个女人怯懦的低着头,就跟一受气的小媳妇儿似的。 尴尬的咳嗽一声:“夫人怎的在这儿。” 懒得理会这里的基本狗跳,段鸿锐给负责订烧的暗卫打了个手势,然后他就和影子一块儿跃下房顶跑了。 “少爷你可信眼前所看见的?” “安排人小心一点儿,去摸一下那条街,还有之前跟出去的那兄弟可以汇报那人去了哪儿。” “那人去了军营。”影子的音音淡淡的,他说实话也没有想到就这么大点儿的一个小破城镇。居然能有这么多的隐秘。 “军营?那倒是有趣儿了,这几方势力居然谁也不认识谁。” 两个人一路出了从门口的检查哨,少年回头看了一眼城门:“影子,这天下纷争,在这儿何尝不是展现的淋漓尽致。” “是啊,人心隔肚皮,谁能识得谁,不过话说回来,在绝对的武力面前,算计……”影子声音淡淡的却透着肯定的说到:“那就算个屁呀!” 段鸿锐张狂的一笑:“是啊,咱们要做的就是这个绝对的武力。”少年眉眼中透着是在所得的表情,声音稳的不像是那个年纪的。 谁说不是呢,算计又怎么样,有谋算又怎么样?在绝对的武力面前,谁能扛得住三招? 漫天黄沙起,一局阵已乱,而他要做的就是这个火中取利的破局者。 他们这里不知道的是,在城中一个不起眼的小巷子里,一所破败的房屋,一位颓败的老人。 坐在院子里。看着那一场燃烧热烈的大火,他放开了手里拉着绳子的狗狗。 “去,去把信送给你的主人,告诉他这里的情况。” 在这个乱糟糟的世界里,没有人会在意一只肮脏的野狗,可就是这么一个众目睽睽之下跑出去的野狗。 传达的秘密却是天大的。 被守门士兵嫌弃的轰出城镇,狗子一路奔向了城外的寒山寺庙,说起来这寒山寺也是大大的有名,最出名的应该就是说他乐善好施。 寒山寺不光给穷人布施,他们会养一些野猫野狗之类的。据说这群大和尚们宁可自己不吃,也会把一些食物喂给这些野猫野狗。 小沙弥智光蹲在给狗狗们的大石盆儿面前,看着狗子们吃的东西。他笑眯眯的伸手揉着狗子脑袋。 不可谓不和谐。尤其是在这个乱世之中。 智光不放心的对着每一个猫猫狗狗的嘱咐着“在外面你们一定要小心呀!躲着那些刀光剑影,也要躲着那些吃猫猫狗狗的呀。他们是会真的吃掉你们的,要是你们饿了的话,就来这里吃饭呢,乖乖的哦。” 才四五岁的小沙弥做起这个事儿来真的是格外的和谐,配着小沙弥的婴儿肥。 路过的无一不露出笑脸。 “智光,又不做早课,只在这里摸摸猫狗,师傅都找了,还不快去。”小沙弥智光的大师哥智扬站在寺庙的门口对着小沙弥喊到 小沙弥被抓到了,偷懒人不好意思的伸着小肉手挠着小光头:“大师兄你知道的,我最不喜欢。”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大师兄伸手捂住:“佛门弟子怎敢如此无理,还不快一点儿的进佛堂,师傅还在等着你呢。” 就这样每日一次的情景展现,小和尚被大和尚拎着进了寺庙的大门。同时大和尚还要对这么一个香客念着阿弥陀佛! 小和尚的师傅名叫慧安,是一个长相非常慈祥的老人。大大的光头,胖胖的身子,一笑两个酒窝,甭提多可爱了。 智扬恭敬的对着老师行礼:“师傅,小师弟找回来了。”看着小师弟们战斗的小公鸡似的,在那里一动不动,放下去的手轻轻的扒拉一下小师弟:“赶紧的。” 小和尚不情不愿的对着老和尚行礼:“师傅” “好啦,智扬,你去带着兄弟们做早课,小智光这里有我呢。” 智扬应声告退顺手还把禅房的门给关上了,确定了,没有人听着之后,小和尚对着老和尚伸开的手指。 城已乱,火焚一俱禄全无,出内乱双方,还有一防未知势力,是谁未知,巫族应是已败,望告知主上,此时绝好时机。 一一八 一夜风雨过,晨光去杂微。街上多了一个俊俏的少年郎,他手拿着折扇走在不算热闹的街上,闲散的步伐何来去匆匆的人们大不一致。 文不臣坐在酒楼二楼的窗口,他笑眯眯的对着走到下面的段鸿锐摆摆手:“段公子好心情呀!怎么不上来坐会儿?” 段鸿锐身形灵巧的几个跳跃,直接顺着那个窗子跳进了包厢:“看出来了,文公子,这是有喜事儿发生了。” 文不臣笑眯眯的点头:“可不嘛?一夜没睡呐。” 段鸿锐眉心一挑:“呦,这是谁这么不开眼得罪了咱们的文大公子了,可要少爷我收拾收拾他们。” 文不臣温温和和的笑着:“得罪我的人么,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昨天夜里,咱们家当家做主的人不在,恰巧还又有那不要命的小贼一拨儿一拨儿的往咱们这家里边儿进人,当家的,你是不知道啊,咱们家一夜之间抓了大和尚小和尚,有毛儿的没毛儿的没有百八的也得有几十号啊,你说我这个一夜未睡的是不是要……” “给你一个建议,最好闭嘴。” 段鸿锐的折扇抵住了桌子,唇角儿带着一个柔和的笑,配上弯弯的眉眼,饶是看惯了少年的俊秀,但是还是忍不住扎进去了啊,文不臣内心的小人儿跪在地上嗷嗷儿痛哭,这畜生净用这种不良的竞争手段来‘平事儿’ 但是很快就发现是他想多了,店小二在门口儿敲敲门:“客官,小的上来送酒水了,可能进来?” “进来,顺便给我加上三个好菜,一壶好酒,遇上个朋友一起喝点儿。” “好的爷,请问要什么好菜。” “推荐一下” “咱们这儿的开江鱼可是正经的冷水鱼,蒸一下鲜嫩极了,二位大爷可要来上一只?” 文不臣要点头,但是却被段鸿锐给拦住了,他笑眯眯的摇了一下头:“开江鱼我可不喜欢吃,我更喜欢吃过江的鲤子,经历了沉睡之后,即将要跨过龙门的大鲤子可是最好吃不过的了。” 店小二笑呵呵的点头,人在那儿好像是什么都没有听见似的,他对着段鸿锐说道:“二位爷,这吃了大鲤子可还要上一盘儿配套的羊肉啊,咱们家这儿可是有请专门的人在北坡的山上养了一群小白羊,那鲜嫩的小羊羔可是味道十足的好呢。客官可要来上那么一只?” “来上一只倒也不是不可以,不过少爷我到是觉得这个小羊羔嫩是嫩了点儿,但是却并不是少爷我的喜爱,太嫩的没有那个味道,鱼羊为鲜凑一起也好,但是一条大鱼配上一只小羊羔,那不是很有味道。”段鸿锐笑眯眯的说完了之后,人直接的用折扇轻轻地一点桌子:“少爷我要吃就要吃那成了羊王的那头羊,每日里掐架的,肌肉才劲道好吃,去,银子可不是问题。” 小二笑着应了一声,好久没有遇上这样的大主顾了呢,他立刻就转身跑,刚刚跑到门口段鸿锐又叫住了他:“至于第三道菜么,少爷我要吃拍黄瓜,拍的既要够碎又要不断刀。撒上蒜米和陈年的老醋。” 店小二答应了一声,人就跑了出去,逃离了似的脚步跑出去,文不臣也发现了异常,人看着段鸿锐:“少爷,可是有什么异常?” 段鸿锐手里的折扇转了一个圈儿,折扇轻轻的在桌面上打了三下,影子直接的从窗子外面跳进来了,对着段鸿锐点点头,然后人就窜了出去。 很快,酒楼的外面就多了十几个各式各样的人,他们看起来都很是正常,但是又都很是不正常,根本就让人很难发现异常。不过却并不难让段鸿锐发现,尤其是还有中间的那个假装成卖菜老汉的影子。 以前怎么就没有发现他的戏那么多呢。还卖菜的老汉。不过也算是有进步了,倒不是乞丐了。段鸿锐的包厢里面很快就上来了头一道菜,凉拌的黄瓜。黄瓜顶着鲜红的辣椒,段鸿锐觉得自己的猜测要成真了。 文不臣的脑袋也已经转了起来,他看着这上桌的第一道菜,他也是不由得一声冷笑这就是威胁上门儿了么?见血又怎么样,他们家这位少爷还怕见血了的?文不臣决定开始看热闹。 再说店小二,看着段鸿锐嫌弃的把黄瓜的盘子给直接的扒拉到了桌子的底下,脆嫩的黄瓜和鲜红的辣椒撒了一地,小二还来不及说什么呢,就被段鸿锐给直接踹翻了:“你这个瓜皮子是不是听不懂少爷的话,少爷说了,只要蒜米和老醋,这辣椒是给谁准备的?今儿砸了你的菜,算是给你一个教训,还不给少爷我滚过去换菜。” 店小二狼狈的趴在包厢雅间儿的外面,而一众从吃饭的却是忍不住讨论开来,这地儿可算是这石头城里唯一不能碰的地儿了,而这个面生的少年郎愣是一出来就直接的过来砸店,真是不知道他能不能走出去这个店门了。 在一众的讨论声声中,段鸿锐却是半点儿的恐惧都没有,他就那么坐在那儿,手里依旧是漫不经心的转动着手里的折扇,店小二从地上爬不起来,只是他从趴在地上的角度愣是看的店小二直接的后脊背发凉,这那里是一个慈眉善目的仙子啊,这妥妥儿的就是一个活煞神啊。 他明明还是那个笑容,明明还是那么温和,但是从他的这个角度看过去,单薄的唇带着冷血的薄情,粉嫩嫩的面庞带着死亡的绝杀,那明媚的笑透着一股完全的绝望,小二自诩也还是见过不少的人,但是这样的他还是真的没有见到过一个。饶是主子那般的冷血,但是却也还是没有这个少年那般给他的压力太大。 段鸿锐懒洋洋的坐在凳子上,人懒洋洋依旧是那么的玩世不恭,落仙打开,带来的微微清风吹动了少年脸侧的长发,笑容越发的温和:“你可以离开了,或许你可以找找你背后的那个人来替你出气,但是要告诉他快一点儿,晚了的话,少爷这条过江龙可就要离开了。” 文不臣一直到了回到营地的时候,人才得以问出来那个话是什么意思,为啥非得要那过江的大鲤子 “听说过一句话吗?” “什么?” “过江的龙到了新地方,就要成虫,得盘着。而少爷我告诉他的就是,少爷我就是来吃龙的,而且他们这群小绵羊,少爷我是看不上的,羊王都已经吃过了,他一个小绵羊,就是扯淡的。还不如一盘儿被泡软了的黄瓜呢。” 落仙在他的肩膀上轻轻的点了两下之后,段鸿锐就直接的走进了营地里,留下一脸懵的文不臣溜达了进去。 文不臣再一次忍不住咋舌,他们家少爷是怎么长大的,就不是一个活人啊。明明是自己招呼他上来的,怎么他就什么都知道呢。 至于说你问问什么知道,段少爷才不会告诉你,他是看见了那招牌上的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梅花儿标志呢。别以为雕刻的隐藏的够深的。 一一九 世人常说,事出反常必有妖;世人又说,这人一看就不是个好东西;世人还说,这人是狐狸精变的。 总之他们都会把看不清或者是他们无知的一面看作是妖邪。 这便是世人的愚昧。 三万少爷军浩浩荡荡的开过去了,没有人知道冥字旗下的少年郎便是段家的二郎,在他搅动了石头城的风雨之后,段家的大军人已经在另一座城池安营扎寨。 “咱们真的不着急过去吗?”文不臣迅速的从少年的筷子之下抢过来一片儿羊肉,放进了自己面前的碗中。 “你着哪门子急,这里明面儿的风波结束了,暗地里可还有一拨人呢。这才是咱们要绞杀的重中之中。” “就是那个酒楼。” “是也不是。你呀,还是被人保护的太好了。智能不错,灵机应变也好,但就是这个奸诈你终究是差了不少。” “是啊,我们家老头子一辈子坦坦荡荡。这死也就死在了坦荡上,他又怎么会交给我一些阴险狡诈了?” 文不臣言语中的透着嘲讽。说起来也是,能不嘲讽吗?一个大家族因为这件事儿就断了根儿。 留下他这么一个人不人鬼不鬼的残废,背负着这破天的仇恨,苟且的活在这个人世间。 当他抬起头的时候,那个少年只是看着翻滚的火锅,并没有下一筷子。他看起来似乎有什么话要说。 文不臣也放下了自己手里的筷子,对着少年说道:“少爷,可是有什么话要和我说吗?” 段鸿锐笑着看着窗外,他的眼神儿没有任何焦距。看起来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和他再说:“你还记得第一次见面吗?” 文不臣微微的错愕之后,那个少年站了起来:“生于安乐时,伤于卑微处,人呐,真是变得很快。” 少年走出了帐篷,而他做的那个位置放着五千两银票。文不臣有着一瞬间的痴愣,这是怎么回事儿? 但很快他的脸色就苍白了起来。手不敢置信的抹上了自己的脸颊难道我真的变化就这么大吗?而我又哪里变了呢? 坐在溪流边,因为暴雨而上涨的水流已经淹没了他的膝盖,可他依旧就那么像生了跟那一样在水里站着。 看着水里的倒影,愣怔的出神,不知不觉间,原来他又恢复成了那个不知人间疾苦的大少爷。 影子回来汇报的时候,他们的少爷正在榻子上看着一本兵书。 “少爷,他还在水里呢,大水已经快淹了,他的大腿根,你说兄弟们要不要给他穿根绳子?以免他的大水冲走。” “让他继续待着。一个人只有埋葬了过去才能新生,影子,你不是他。” “可是埋藏为什么要在水里呢?还是这样的大雨夜,风风光光的一场葬礼不好吗?” “让这天地为他送葬难道不好吗?你听,老天爷都在为他哭泣。唯独那个被他惦记的家族不会再为他哭泣,就让他一次哭个够,你也告诉你的兄弟们,哪怕是被水冲走也不要救。” “少爷会不会很冷血?” “不,能冲走的只是温家大少爷,会回来的才是文不臣,一个为了报仇能有不臣之心的人。” 书翻过来另一页,少年继续看着,影子还是没有明白过来。 当时在大雨中走过来的湿透了的身影给了他一句解释。 “主人说的对,一个只知道逃避的懦夫是不配陪着主人成就大事的,而我既然已经走上了这条路,就不能做那个拖后腿的人。” 文不臣把那湿漉漉的银票放在了少年面前的炕桌上:“让主人担忧了。” “既然已经想通了,那少爷我便交给你一个任务,桌上那个荷包,你可以拿走,另外再给你三百人。” “少爷,所干合适我懂。三百人,多了五十人即可。”文不臣湿漉漉的却丝毫不减任何风度的站在那儿,用句不夸张的话说,眼神儿真的是带着自信的光芒。 段鸿锐轻轻的挥挥手:“影子,给他拨人。” 看着文不臣退了出去,段鸿锐这才从兵书上抬起头来:“影子,你另带一百人跟着他去,如果他能完完整整的把事情给办好了,你们就不需露面。” “少爷,我们要去做什么啊?” “跟着他们过去看就是了,但愿文不臣不会让我失望。”手拎起来那五千两的银票,文不臣把它团成一团扔进了火盆里。 影子嘿嘿的一笑:“少爷,您拿着假银票骗人的样子是真的很熟练。” “啐,这次是真的。” 影子下意识的咧咧嘴:“少爷,买命钱啊?” 段鸿锐笑的轻松,眉眼弯弯:“财帛动人心啊。” 影子自诩自己是绝对的做不到少爷的这个程度,但是他去也不得不说,一个人能做到这个程度之后,最难受的也是这个人,他看着少爷的那个眉眼:“少爷,节哀顺变” “滚,不会用词语你就甭用了,什么叫做节哀顺变,会不会说话,告诉你,老子我很明确的说这人啊,用的好了就是千里马,用得不好啊,就是一个混蛋庸才,可是有些人却不需要你来用,他就能把事情给你办好了,但是这样的人,你需要激活他所有的潜能。” “那少爷,我呢?” “你也一样,所以,我很放心你的能力,好好干,到时候有的是你的好处。”段鸿锐站起来,手里的折扇依旧是那一把落仙,只是此时,折扇的上面多了一排尖刺,亮闪闪的银色十分的精致好看,但是影子却是知道的,想当初他亲眼看见少爷就一根尖刺出去直接的要了一个刺客的命。 那也只是一根尖刺,影子凑了过来:“少爷我一直很好奇,这落仙一共有多少种用法,我只看见了你用了一次这个尖儿,这一个尖儿一共是有多少颗尖刺?” “用法到是多了很多,至于这个尖儿,我名叫落羽,漫天的羽毛刺破世界的安稳,至于这个尖刺到还真的是不少,不过话说回来,我给你一个建议,最好别摸,容易死。” “没有解药吗?” “你要是想试试的话,我可以先把有狐给你叫过来。” 呵呵,影子尴尬的一笑:“少爷,少爷,我还是正经的事儿去了,就不在这儿给您捣乱了,嘿嘿,要是您实在是无聊的话,我就把咱们小夫人给你叫过来陪陪您?” 回应他的是砸过来的书,他接过来,嘿嘿笑着给放回去:“少爷,要是那人有异动的话……” 落仙应声打开,折射出来的光晕恰巧划过影子的喉结……书翻页的声音让影子反应过来,坏了,他也差点儿拿主子的银票。 果然是生于安乐,死于安乐。。。。 一二零 悲风凄雨冷寒夜,断肠孤影夜行人。 雨水打湿的是他的身子,可是一颗心却是滚烫的,文不臣手指紧紧地勒住马缰绳,对着过来的人一摆手,打下来一个手势。 一群人,全部下马步行,快速的把寒山寺给包围住,慢了一步过来的影子看着那明显还有缺口的包围圈儿,他对着自己带来的一百人挥挥手:“留下三十戒备,剩下的,全员配合。” 文不臣感觉到了人多了,但是却也承了对方的好意,对着影子藏身的地方抱拳拱手,他懂,这是他急于表功,但是少爷还是怕出事儿,特意让影子过来协助的,但是影子明显是看出来了,却不想抢功,所以这才叫人沉默无声的过去帮忙,而非自己也跟着加入。 大恩不言谢。 抱拳拱手。作为伙伴,足矣。 破山,古寺,暴雨,寒山,一场雨,一把伞,暴雨的哗啦声中,一个瘦小的小和尚在小径之上疾行,僧鞋踩破雨水洼的宁静。 雨中佛前,老僧听雨落,青灯古佛,默念佛法普度。香炉烟火,藏得是一身清雅,双手合十,老僧佛珠轻捻。 小和尚闯进来,脚步在老和尚的面前停住:“师傅,主子送来了消息,说是务必要调查清楚这一方神秘力量是谁。” “智安,稳重下来,在佛前十余载也未曾见到你有半分的稳重踏实。”老和尚看了一眼跑进来的小和尚,然后伸手接过来那个信鸽送过来的信,那上面一行小字,但是明着看清的就是那一句话,但是这里面还有他能看得懂的暗话。 突然,廊檐之下的铃铛突然的响了起来,小和尚智安立刻站起来,跑到门口看着响的铃铛:“师傅,是寺门口的铃铛。” 大和尚慢慢悠悠的站起来:“智安,既然来了客人,咱们就出去看看。”大和尚的手伸手摸了一下铃铛,铃铛的响声戛然而止 而在门外,文不臣也已经听清了那个悠扬而来的铃铛声,这雨里,本来就安静非常,文不臣踩着青石板的台阶一步步走上来,手摸过一片片的树叶,叫踩着两侧的青绿草株,抖落那晶莹的雨滴,在这只应天上有的绝妙曲章中,他的手拨弄了一下横在面前的透明渔线。 这线本来是和华白月光融为一体的,但是在此时,上面却是挂满了晶莹的水珠,随着他手指的拨弄,寺庙的里面传来了悠扬的铃铛声,与大和尚撞钟的声音是不一样的,但是却同样的空灵威严。 一个黑衣人看着影子对着他打了一个问什么的手势。 “自然是要打草才能惊蛇。” 怪不得他们是把所有的人都派出去了,这才在这儿惊蛇呢。黑衣人了然的点点头:“原来这个少年也和他们少爷一样,智商满点啊。” 一个在雨中沉浸了一夜的人,雨水已经完全的打湿了他的身子,模糊了他的眼睛,但是他的身形依旧是笔直的站着,虽然瘦弱单薄,但是这雨中的自由和狂放不羁,却是平时根本就没有的,尤其是那伴随着大雨穿梭山林,走在这青石古路。 欣赏着这个大雨中的景色,等着大和尚开门的空儿,文不臣看着那山林寺院的颜色,此时,山林已经从原来的清翠变多了很多的层次感,有着天空的墨色,大树的黑绿,野草的翠绿,石头和苔藓的灰白,在雨中所有的颜色都已经融化,融化成化不开的墨色,雾气更是在随着风而流动,流动进了心胸。 吱嘎一声,寺庙的大门黑打开,撑着青竹伞,人很是慈悲的对着文不臣,他单手拿着念珠,另外的一个手则是抬起念了一声佛号:“阿弥陀佛,不知施主深夜登门,可有何事?” “大师,到都说佛门清净地,你说这要是不清静了该如何是好。” “灵台无物为之清,一念不起为之静。佛门之地,修心去杂,又怎会不净。” “以前我听人说佛坏了,我还不信,到了现在,我仍旧是不信,这佛门清净地一直是清净的,但是你我众生却终究不是清净的,佛门是净土,你我人心却永远不会是净土,所谓的修行不过就是在清扫你我心中的尘埃。有的人却始终都是扫不干净的。” “人生在世,本来无一物,又从何处染尘埃。”大和尚笑眯眯的对着文不臣说道。 文不臣则是一声冷笑:“匆匆而来一切皆空,生长而来却满是浮华,有人不在山中古寺却能修行无数,而有人,哪怕是身处古寺清净地却仍旧是满身腐臭。” 在文不臣和大和尚墨迹的时候,一个黑衣人飘了过来,他对着文不臣点点头,然后就又隐没在了黑暗之中,文不臣这就明白了,这群人已经趁着他们乱的销毁证据的时候,得手了,文不臣也就不在那儿和这个大和尚废话了。 “大师,或者我应该问你一声你是在给谁做内探?” “施主,贫僧劝你一句,有些事情可不是你这么一个黄口小儿能解决的。” “黄口小儿又如何,处理你的事情,足够了。”文不臣直接的一挥手,几个黑衣人就直接的飘落过来,对着大和尚出手攻击。 但是令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大和尚居然没做任何的反抗,直接的盘膝坐在了地上,默念了几句佛号之后,唇角儿留出来一丝血迹,人面色青黑而亡。 文不臣忍不住牙根儿疼,这群人有毛病,他们居然自杀而亡,这得亏了还没有做俘虏呢。影子飘忽了过来,人看着文不臣:“文师爷啊,你这开门儿可是挺不理想啊,这要被抓捕的居然自尽了,你想想怎么和少爷交代。” 文不臣手挠挠脑袋,湿哒哒的忒难受了,影子的话却是半点儿没有让文不臣害怕,他反而是轻笑着对着影子问道:“里面儿搜寻的怎么样?” “该查的东西差不离,发现的早,那面儿并没有毁掉多少东西,不过看起来,这群小和尚却好像是并没有什么太多的问题。” “一个情报网,并不会有台的多人,人越多反而是越危险。”文不臣一撩衣摆,对着一个被押送出来的大和尚问道:“你们住持大师来了多久?” “阿弥陀佛,住持大师从一开始便是在寒山寺中出家为僧。” “修行如何?” “阿弥陀佛。” 大和尚被押送出去,文不臣则是看着大和尚的尸骨说道:“来人,架起来火堆,我到时要看看他能有几颗舍利。” 一二一 吾本是出家人,本应该一生与佛相伴,青灯伴经文 却因为一步错导致步步错,我生来父母早亡,只余下一同胞妹妹,阴差阳错之下,她嫁给了草原部落的阿刹部落领袖铎吉勒为侧妃,我本以为她会过得很幸福,可是在三年前,我开始收到妹妹的来信。 堕入火坑深似海,为了妹妹,我无奈真的入了火坑,其实我一直都在渴望着解脱。 我知道你们想要什么,东西我也已经放在了一个秘密的地方,却需要你自己去找到它。 祈求佛祖数十年,只愿一个人能出,结束乱世。只盼民生安康喜乐。只求生而为人立地为人。 文不臣看着搬动大和尚的时候从大和尚怀里掉出来的这一封信,他右手的信被紧紧地攥成一团,人沉默的看着火焰把他逐渐吞噬。 影子拍拍他的肩膀:“死了对他反而是好事儿。” 文不臣手腕微微一甩,那封信直接的落入了火焰,和那个矛盾点十足的大和尚合成了一体,一同在火焰中熊熊燃烧。 “我知道,我也不是在为他伤心,而是在想,他能把那个证据和东西能放在哪里。”文不臣手指轻轻的在手背上轻轻的点着。 这一场火焰从天还是黑色的一直少到了黎明将至,最后的一块炭火熄灭,看着火焰的影子军拿着一个小木棍儿在里面儿扒拉着。 都说佛古舍利是得到高僧的象征。可是这个服毒自尽的老和尚,明明他是做了探子的人,为什么在这火焰堆里还会用两块儿圣洁的白色骨头? 影子不知道多少号拿着那块骨头过来的时候,文不臣没有说什么。就这么靠着寒山寺的大门看着里面的场景。 “和尚啊,你究竟是好的还是坏的?在这个时代,人活着都太难了,而你又好像是从来都没让人看透。” 住持大师也从久闭的禅房中被请了出来,他对着文不臣念了一句佛号:“他已经走了吗?” “看来大师是知道” “知道,在他第一天被威胁的时候就告诉了老衲,而那颗毒药也是他说保护佛门尊严的最后一步。” 文不臣看着这个智慧的大和尚,那一身袈裟已经湿透了,很明显他已经看了很久了。 毕竟在烧到一半儿的时候,一场大雨就已经停止了。但是这个大和尚却没有出来,显然,他也是愿意看着徒弟解脱的 哪怕自己也身犯杀孽 “天下没有佛门不赦免之罪。却有佛陀终究不渡己身,天下易乱,清净之地不清净,从今日起,寒山寺正式闭寺,不再纳客。” 文不臣把那两颗佛骨放在大和尚的面前:“贵寺僧人我会带走,调查无事之后自然归还。” 寒山寺的乱从大雨开始,又从雨歇结束,只留下大和尚自己吃力的关上大门。 幽幽远去寒山寺,风雨寒光无归人,自立为帝的靖王如今的草原王看着被送过来的红色签纸,打开之后如此以一句话,他好像是有点儿接受不了,到是被搭上了根本被鸦仆推着过来的凤语先生给安慰了:“王可是外面出了什么事情?” “石头城的暗桩被人拔了,目前还不知道是哪一方的势力。凤语先生啊,你说孤王下一步要怎么做啊?” “王可还对那……”凤语先生眼神儿瞥了一下大帐的北方,话却未曾说透。 靖王没有说话,只是对着福泉儿使了一个眼色,福泉儿从门口儿装木头桩子中反应过来,拱手行礼:“王上。” “福泉儿,去给蒋氏送一份赏赐,就说本王一定会为蒋兄报仇雪恨,让她好生的将养好身子,给本王好添丁进口。” 福泉儿颔首应是:“王,您看可要奴才亲自给如侧妃娘娘送过去。” 回答他的是靖王的轻轻点头:“另蒋氏也该休息好了,今夜便令她侍寝。” 福泉儿笑眯眯的说着这是如侧妃娘娘的福气,人便退了出去,但是退出去之后,人却是后脊背已经湿透了,跟在福泉儿身旁的小太监也觉得荣耀,跟着大公公去送东西,那可是的赏大大的啊,结果他还来不及美呢,就被福泉儿给用拂尘不着痕迹的戳了一下。这才想起来,原来他们还在大帐的外面呢,可得小心。 凤语先生一直含笑的端着上好的茶水喝着,也不去管小太监的小算计,反正在他看来就是奴才们,何必上心呢,他转动这轮椅直面着靖王:“王爷,势力再做培养便是了,到是您,已经揭竿而起了,可是必须要定一个帝号了。” “凤语先生可有什么办法,让本王既然不是造反,也要名正言顺的有一个收复过去的理由?” 凤语先生看了一眼鸦仆,对方瞬间明白,人退了出去,不过人就是直接的站在门口儿,就那么直愣愣的背对着帐篷站着,那架势很简单,要过去先跨过我。 “凤语先生连鸦仆都赶出去,可是有什么问题?” “王,有事情,咱们安排在皇城里面的探子给回信儿,说是那贼后好像是怀孕了,而那个小废帝此时已经身弱,咱们倒不如借着清君侧的名义,在这个上面,送贼后归天,而小废帝……” 天朝帝威威威,天后情凄凄凄,帝王先去五载,夜夜梦回有期,朝再念夜再盼,不负皇天有心人,天后承恩有喜,废帝也要让位,真天子盟重生,有朝一日坐皇庭,有朝一日坐皇庭 一开始,还只是有那小范围的传播,而后这就跟风一样席卷了整个皇朝,甚至连皇宫里面都忍不住分心浮动,但是最安静的,应该就要数天后的宫殿了,她刚刚才暴怒一阵之后,正在那儿懒洋洋的侧躺在美人榻上,手指不自觉的摸着自己的腹部。 “禾嬷嬷,表哥怎么还没来?” “天后娘娘,国师大人刚刚接到密报,说是之前埋下的一个暗桩被人挑了,还是很主要的一个,说是来钱最大的那个就是,所以国师大人亲自过去处理了。” “禾嬷嬷,你说这个事情是怎么露的,哀家的宫殿难道还有什么爪牙不成,你要费费心,务必给哀家把爪牙给找出来。另外你说这个事儿要怎么解决啊,这事儿可不能应?” “不,能应。”国师仍旧是一身奇异的国师服装走过来,他唇角儿带着玩味的笑:“这世人多愚昧,神鬼之说,正好咱们要谢谢靖王爷给做嫁衣。”乌道人径直的走进来,人满目慈爱的看着天后的腹部:“咱们的儿子出生便有这么好的有什么不用的,正好之前他绞了我的地盘,两次的仇我一次报了。” 一二二 一方认为是草原得利,一方已经正式起了反心,这战火一触即发,朝廷的斥责旨意也已经从朝廷发出,看着天官趾高气昂的走了,天后优雅的转身被禾嬷嬷搀扶着走下围绕着整个皇城的城墙,她神情依旧是大气的。 在她的面前,还有那一身明黄色龙袍面色却比青菜还绿的小皇帝 “母后,我难受。” 天后神情带着冷漠,只是若有若无的嗯了一声,然后她对着伺候的说道:“回宫了之后就召唤太医给过来给陛下看看,你们这群伺候的狗奴才要是陛下有半点儿问题的话,仔细你们身上的皮子,哀家活扒了他。” 不再理会那跪了一片的奴才,只是看着被抱着上了龙辇的小皇帝,自己也上了凤辇,看了一眼跟在侧面的禾嬷嬷,人咳嗽一声:“禾嬷嬷,上来,哀家有事情和你说。” 禾嬷嬷半跪在凤辇的旁边儿,然后人对着里面的天后应声:“娘娘,有什么事情。” “进来说话。” “是。”沉默无声的走进来,禾嬷嬷看着天后,对着她点点头:“娘娘,可有什么事情要吩咐老奴的?” “禾嬷嬷,小皇帝怎么样了。” “天后,太医怀疑是中毒了,但是却没有确定是什么毒,正在检查。” “不是有保皇派吗,让他们出来保皇,这事儿,哀家可不管。只要是不折腾到哀家的头上就好,反正这个下毒的也不是哀家。”天后手摸着自己的腹部,人看着禾嬷嬷:“嬷嬷,果亲王世子那里可准备好了?” “准备好了,世子爷今日给信说是他的世子妃已经怀了,月份差点儿,但是只要您这里有了反应,那面儿自然应对。” “就是可怜了世子妃。” 去母留子,这是最简单的操作,至于小废帝这个皇帝,天后冷冷的一笑,别怪她心狠,生在皇家,那便是把自己给架在了火上烤。“禾嬷嬷,草原就要明着反了,那西北那面儿那个贱人呢?听说最近是要死不活的。” “听说状态不是很好,被山匪给伤了,重伤伤了根本,且不太好露面儿,好不容易逃出去,但是明面上她终究是一个死人,就算是天后您仁慈,她也不太敢露面,至于二皇子华光,听说他最近也是听不安稳,但是却终究不敢表现出来。” 天后默默地点头,手指摩挲着自己的腹部,最近她隐隐的总感觉不是很舒服:“禾嬷嬷,稍后叫表哥带着良医过来,我总觉得腹部不是很舒服。” “娘娘可是有什么担心的?” “表兄在失踪的这几年,听说是长期和毒药蛊虫为伍,我怕有什么影响,虽然他说不会有影响,但是谁会说的清呢,反正我自打怀上,我就一直都觉得自己的腹部不太舒服。” “那可要和国师大人说一下您的猜测?” “不必,表兄好像是也已经有怀疑了,他这两日在躲着我,似乎是也在调查这个事情,我不太想给他太多的压力。至于让他带着良医过来,也只是为了让他放心,我没什么大事儿,良医那里,还需要你费费心,别让他说漏了嘴。” “是”禾嬷嬷答应了一声,“娘娘,今日刚刚您在送钦差出城的时候,六舅老爷想要找您有事儿,老奴听那意思是六舅老爷家的庶三子看上了林相爷家的大小姐,欲要聘回家。” “林大姑娘,可是不悔?” “启禀娘娘,正是不悔。” “那嬷嬷的意思呢?” “此事自然有她父亲做主,可在老奴看来,此事难全。” “是啊,且不说他就是一个庶子的庶子,仗着有一个得宠的姨娘贱妾,居然就敢妄想堂堂相爷的女儿,也不看看是什么德行,嬷嬷你放心,就算是你同意这门婚事,哀家我也不同意。” “谢娘娘体恤,不过林大姑娘也已经到了要嫁人的年纪,还请娘娘给掌掌眼,找一个郎君。” “哀家知道,这些年,哀家离不了嬷嬷,倒是让不悔没了娘。” “娘娘,这是老奴该做的。” 其实这事儿还要从想当然说起来,那个时候,林相爷还只是一个不出名的读书人,而那个时候禾嬷嬷还是一个姑娘,虽然已经卖身,为奴,但却是皇后身边儿的第一得意人儿。 然后这个落魄的读书人就在禾嬷嬷的私下里资助下,一路的高歌猛进。 恰巧,天后娘娘也正好需要前朝的助力,这个年轻人就这么一路直接杀进了朝堂的最高点。 而在他们认识的第二年,禾嬷嬷把一个襁褓交给了他,那里面是他们的女儿,刚刚出生五天。 这么多年来这个年轻人也没有再考虑过续弦,就那么一直和女儿相依为命。 当然了,这是外人看来。在那里所有的知情人都知道,人家的小日子活的美着呢。 就叫不悔,虽然说她没有见过天后娘娘,但是也没有少接受过天后娘娘的赏赐。 在一众规格大家闺秀名门望女中她妥妥的是头一份。 所以说,也难怪一个徒有虚名的庶出国舅爷甚至连国舅爷的册封都没有的会看上这样的一个女儿家。 这娶的不是一个媳妇儿,是一个家族。 天后虽然觉得家族很重要,但是也不需要这样来拖后腿。尤其是还有一个稳定朝中的大臣。 这本就偏颇的天平,在一番矫正之后更完了。手揉着太阳穴:“嬷嬷给哀家传纸。” 片刻之后,国舅爷正门传旨天官便走进了门。 圣旨内容是夸奖了国舅爷的女儿,让她择日进宫陪陪娘娘,而后,天官对着国舅爷小声的说道:“国舅爷,您也得费费心,管管家事儿,娘娘今日里可是很不开心呐。” “敢问天官,究竟是什么人惹了娘娘不快?” 看着国舅爷的脸色,小太监仔细的记在可心里,这回去可能是要禀告的。“今日六舅老爷一口一个国舅爷,要让天后娘娘赐婚他家庶出二公子与林相爷家的独女。” 一句话落,国舅爷脸色彻底的白了,这混账他怎么敢啊……但是现在还是要处理好眼前的事儿:“多谢天官跑这一趟,烦请禀告娘娘,臣定会处理好家事,五日后,晴儿会去拜见娘娘。” 一二三 更深夜重,深山老林,寒雨冷凄凄,屠老爷子坐在树叉子上,人无语至极,他已经找了好几圈儿了,居然愣是没有找到那孽障,好家伙,这小子说处理完了事情,要善后就把手下给安排在了山里面,他要去草原坐镇,然后这里就只能让他个老骨头来坐镇,结果他这个老骨头来了,愣是找不到人,这确实是他这个孽徒能做得出来的。 屠老爷子郁闷之极,石头城他已经找了甚至还顺手解决了一场朝廷那面儿派过来的人,可就是找不到那小祸害留下来的那三千人。 倚靠着树枝虚虚的休息一会儿,他决定还是天亮了的时候再去城里找找,段鸿锐的暗桩还没有安置好,留下的文不臣他也没有走上明面上来呢,屠老爷子都有心想要回去了。 也就是自己真的欠了那小王八蛋的。屠老爷子无奈的叹气,算了他还是继续的给那个小王八蛋卖命。屠老爷子深吸口气,然后人就开始闭眼休息,他真的是年纪大了啊,以前怎么样不累的,现在居然感觉到累了。 天亮,屠老爷子是被雨水给淋醒的,抹掉了脸上的第一滴雨水,他再次感叹段鸿锐那倒霉的气质,好家伙,不光是这个倒霉蛋儿出入大事儿准遇上雨水了,就连跟他相关的也开始倒霉的遇上雨水了。 内力撑开一道屏罩,凌波微踏从山林向下,按照着这个小子的德行,他最习惯的三大拿手把戏便是,青楼酒楼镖局。青楼呢,他没有往这面调人,那十有八九不是,酒楼乱世里面,酒楼不好办,消息也不灵通,所以应该也不是,那就剩下镖局…… 屠老爷子看看自己身上的衣服,基本上还是很不错的,他进了石头城之后,先是在城里走了一圈儿,毕竟他不是很确定镖局是不是,他先是在城里走了一圈儿,也没有看见那个有段鸿锐的那个标识,屠老爷子走进了一个看起来客人很多的酒楼 老头儿进了店门人就直接的扔在了柜台上一个银锭子,小二看见了之后,立刻就笑着迎了过来:“哎呦,客观,您里面儿请,咱们这儿天字一号的包厢还没客人,您里面儿请,里面儿请。”熟练的套路,用肩膀上的帕子一掸那根本就没有的灰尘:“客人是要打尖还是住店?” “好酒好菜伺候着。” “得嘞,客官您稍等,好酒好菜这就来。”小二熟练地给收拾完了桌椅,然后就利索的打开门,对着下面说道:“天字一号,客人好酒好菜伺候着。” 店小二回来,他对着屠老爷子说道:“大爷是走亲还是走脚做买卖?” “赶脚走路,小二,我受伤有批好货,小二,咱们这儿可有好镖局?我需要要送一批货物。” “那要看客人您要压送的货物是什么了。如果是大批的货物咱们这里地方小,可走不了,要是近处儿的活着是小批的货物,我们这里就可以接单,或者您可以去刘家镖局,那里可以接一些小的货物押送。” 屠老爷子叹口气:“算了,你还是快点儿给爷上菜。” 这镖局应该也不是,那青楼楚馆也没标记,难道还有其他的是自己没有注意到的吗?突然屠老爷子对着小二问道:“小二,我且问你,这附近可有什么新开张的店铺什么的?” “哎,说起来这,还真的有,大爷我和您说啊,咱们这儿前些天开了一家药堂,那里面有两位神医,手段可好了,咱们这儿见天儿的都排队老远的过来请神医来看病症的,听说那可是给皇帝看病的,后来年纪大了,这才退老还乡的。” “敢问这神医多大年纪了?” “五六十了,人是一把年纪,胡子都花白的了呢,那给医问药真的是药到病除。”店小二对着屠老爷子吹捧到:“就是我老娘,那成年的念叨着腿疼,腿疼,也就是神医的三剂药之后,人就好了,这两日,都能追着我们家小儿奔跑呢。” “那可是恭喜恭喜。”屠老爷子说完了之后,人也就没有了说话的意思,就那么直接的开始吃着东西,人不着痕迹的对着小二挥了一下手:“出去,甭伺候了。” “哎,大爷您慢点儿吃。” 最近来的神医,还什么要很厉害,这让他想到了一个小丫头,没准儿就是她也被留下,算是立下一个讯号。 到了地儿,屠老爷子果然是看见了一个拍的很长很长的队伍,但是这个队伍,屠老爷子没有过去,反而是坐在对面儿的一个茶水棚子,他在那儿慢慢的端着一杯茶盏喝着,他一直看到了队伍最后一个人拿着药包离开,他这才走过来,“贵府真的是什么病都能看吗?” “自然是能看的,就是不知道客人您有什么毛病要看了。” “病我知,药方我也有,过来就是想让神医给看看,这个药效是不是对症。”他笑呵呵的把一个药方给递过去,然后就看见了那所谓的神医那不解的模样 “客人,您这药方完全就不是一个药方,而且一共是九味药,其中味味都相冲。我们可不敢给客人您抓上这药方。” 屠老爷子笑着接过来那药方:“那看来是我被算计了,有劳您费心。”屠老爷子转身就走,而留守的文不臣则是已经得到了信儿,他看着一块儿留下的影子:“既然屠老已经到了,你为什么不去把人给接过来?” “你是不知道,看着屠老的那怒气,我感觉他应该是没少被气到,这个时候,我可不敢过去啊。就怕老爷子到时候又好好儿的练练我们啊。屠老爷子一出手那便是知道有没有了啊。” 随着这个话,屠老爷子的笑声已经过来了,他老人家从外面走进来:“影子啊,你还知道老爷子我不好惹居然还看着我瞎溜达。” “老爷子,我冤枉啊,我是真的不敢惹老人家啊。就是刚刚发现了您,想和兄弟商量一下,要怎么风光的把老人家您给接过来。” 屠老爷子翻个白眼儿:“你啊,原来多好玩儿的一个小子,现在居然跟那小祸害学的愣是油嘴滑舌的,成了,我问你啊,这地儿你们家少爷叫我过来,究竟是什么事儿?” “老爷子,这事儿,我们少爷说这里的存在,碍了一些人的眼睛,接下来要来的人肯定少不了,少爷他要去草原那里坐镇,这里就只能把您这绝顶高手给请过来了。这个是少爷给您的一封信。”影子恭恭敬敬的把一个信封递过去。 屠老爷子打开那封信,上面只有一个小人儿,姑且称为小人儿,小人儿鞠躬道谢,但是表情却是贱贱的。。。。贱贱的。。。。 一二四 段鸿锐笑了,他躺在客栈里面,人看着房顶,对着正在旁边儿跟着他一块过来的尖牙,他是接替影子来保护他的。 尖牙放下水盆:“少爷,在笑什么呢?” “你说师傅要是看见了我的那封信会怎么样?” 想起来那封信,尖牙也是忍不住想笑:“我滴个亲少爷啊,您也不想想,就那一封信,您也不怕师傅他老人家直接的杀过来,收拾您。” “那怕什么,正好少爷我这儿可是需要打手的,老爷子来了,就直接的当做打手呗,给少爷我开路。”少年躺在床上,双手垫在脑后,晃悠着脚,“哎,就是不知道少爷我还得多长时间才能看见屠老爷子他老人家了。” “少爷您还是别太紧张了,咱们家老爷子那体格子,您只要是想见,咱们就能很快的见面了。咱们就能很快的见面了。”尖牙也是叹口气:“少爷,起来洗漱,咱们今天还要赶路呢,草原那儿事情已经刻不容缓了,而且那明面上的征讨圣旨也已经出发了,听说是马上就到了,咱们必须是要在他们到之前就到的,就算是晚,也不能超过个天的,天宇地灵二卫将军也只能适当的拖延。” 少年不清不楚的突然笑了一声,然后就对着尖牙喟叹一声:“终究还是要大战一场了。”段鸿锐闭闭眼睛,“尖牙,什么时辰了?” “亥时” “咱们啊,是该启程了。”少年擦着脸站起来,整理一下腰带,夜色的薄雾中,几匹马儿悄无声息的开始赶路。顶着夜色中降下来的薄雾,一行人,马匹的蹄上裹着厚实棉花,一路急行。 霜打湿了几人的衣背,尖牙对着段鸿锐说道:“少爷,还是披上点儿,这雾气也还是能打湿人的,尤其是这深更半夜的,一旦真的有个头疼脑热的就跟不好了。” “无碍,这点儿水汽我还是能扛得住的,现在还是赶路要紧,我可不想看我手下那一群在那儿费事的找借口。有那个时间,倒不如早点儿开战,尖牙之前让你办的事儿都办好了吗?” “三十个暗哨,暗哨之下还有另外的一些小情报网,情报网已经铺开了,刘公子已经在完全的铺开了势力,反正万事儿都有钱和人手、势力开道,铺开一条关系网,还是很好做的。”尖牙回忆着之前自己去支援的场景,刘公子那小模样,虽然运筹帷幄但是也足够操心的,累的日日都吃药的那小模样,不过就算是这样,还是改变不了狐狸本质。 “那货喝药还喝得那么狠吗?” “一日三次,一次一小茶盏,看着挺苦的。” “能不苦么,里面有两味调味儿的,那小子眼瞎不会好好说话,我劝他别放他还不信。”段鸿锐翻了一个白眼儿,这小子就是有猫饼的典范。 明显是听出来故事的尖牙错愕的问着段鸿锐:“少爷,那黄连还有那个不放可以吗?我看着刘少爷他放了不少啊,都是一把……” 这事儿,还是要从之前那此分开开始算,段鸿锐特意带着有狐给刘端瑞看一下身子,以免在那面儿出问题,然后有狐给他把脉的时候,这小子脑子短路,他居然忘记了自己要在那小狐狸的手下讨生活,他居然脑残的点了三次火儿。 第一次,他说道:你是不是看着这个货了,你要不先给自己看看眼睛,得多瞎才能看上他。 第二次,他说道:这货的审美可高了,你看看你,长的幼稚也就算了,身材也不完美,豆芽菜似的没发育起来,屁股也很小,好不好生养肯定不好说是,所以啊,综上所述,他肯定上不上你的,毕竟就他的那个家室什么样的小娘子还不是任他挑选的,上杆子爬上来的有的是,就是瞎着眼睛挑,也看不上你呢啊。 第三次,也是已经吃了半个月的苦药汤子,还是加苦的那种,他仍是二哈一般的蹦跶过来,毕竟身体好了很多,他看着那个开出来的药方子,人脑残的说道:“我这病娘胎里带来的,就这么简单的就治好了?那么多神医良医的也没有治好了,你就这么简单的给治下来了?” 作为女孩儿,作为医生,最嫌弃的是什么?这货一口气儿触犯了仨,然后这货就直接的享受了世上孔老夫子的那句话,深深的体会了世上唯女子和小人难养也。。。 “听完了这个话之后,有狐那个丫头直接的上来给添加了两味药,一味药是黄连,另外的一味药好像是莲子心还是啥的,反正我记得是挺苦的第一碗药喝下去的时候,那小子就直接的哭了,眼泪叭叭儿的看着有狐 他可怜巴巴的对着她问道:这个能不能别这么苦。 有狐对着他回答了一句:哎呀,要是为了凸显药效的话,还是尽量的别添加什么糖之类的,而且事后也尽量少吃糖果子啥的,容易解药效。” 听着段鸿锐的话,一群赶路的尖牙队员都忍不住笑了起来,这群人啊,都是不得不说平时都是严肃的不要不要的木头人一般的存在,感觉什么都引不起来他们的任何的刺激,但是现在看来,也不是么,挺有人情味儿的,段鸿锐勒住缰绳回头看着这群手下 “挺开心啊?” “没,没有。”死侍,最怕的就是有感情,最恐怖的就是他们一旦有了感情之后,他们就不是一个合格的影子侍卫,就不是合格的刺杀者。 看着他们的模样,段鸿锐轻轻地摆摆手:“你们啊,别那么紧张,我要说的不是开心不好,而是开心很好啊,你们啊需要开心下去,都活在人世间,你们也是人,虽然经历的事情很多,身份也很特殊,但是你们也是人,也需要开心,而且少爷我和你们说一件事儿,你们以后给少爷我把话传达下去。 这世界还是有爱的时候多,所以,你们这群躲在暗处的也是人,也需要感情需要开心,也可以有悲伤,从今而后,该笑笑该闹闹,该哭哭该蹦跶就蹦跶,年纪轻轻的别总死气沉沉,还有以后谁要是有看上的小姑娘或者什么人的话,记得和少爷我说,少爷我给你们娶媳妇儿。所有的兄弟姐妹,男的我给彩礼女的我给嫁妆。” 尖牙错愕的看着段鸿锐,所有的人都错愕的看着他,谁都没有想到,会从眼前的这个少年的嘴里听见这个话。 段鸿锐看着所有人的不敢置信的模样,“少爷我说过了,我要的不是老一套,影子也总要在光下才有影子。。。。有光的地方,才能生活,如果我不把你们放在光下面,怎么才算是影子呢。”说来也是好笑,这样的话,也是他近来才明白的。。。。 一二五 对待敌人,我会是狂风暴雨扫树叶,而对待自己的人,自己的兄弟,段鸿锐表示,只有所有的人都能有自己的心愿,奔着这个心愿努力的时候才是最幸福,最快乐的,也还是那个时候的人才是活的最好最无悔的人生。 也是最畅快和能量最大的时候。 他,段鸿锐励志要做大事儿的,都有心要‘拯救苍生’的他,最先要做的事情当然也就是要让自己的兄弟们幸福咯,这一群可都是跟着他一路从小在狗窝一般的那地方长大的,每一个都能叫得上来名字呢,怎么可能会不在意这群兄弟们呢 所以,牙疼。 “少爷,咋了?”尖牙狗腿子的对着段鸿锐问道 “牙疼” “牙疼?咋回事儿?突然牙疼么?” 段鸿锐咧了一下嘴:“少爷我发现,大话说早了这娶一个农家的姑娘都要十几两的银子呢,这还不算是大家闺秀或者富贵人家的小娘子,那彩礼真是海了去了,咱们狗窝里面的兄弟是三百多个,你们说我得准备多少银子和彩礼。” 一个黑衣少年咧嘴一笑:“少爷,您话说出来了,我们可必须是当真的,所以哈,劳烦少爷您准备了,虽然咱们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娶媳妇儿呢。” “准备……阿来,少爷我可是听说了,之前有咱们西邕城最大布行家的三小姐被你给救了,然后就缠上你了,这事儿是真是假啊,那大小姐彩礼是十几万两,二小姐的也是十几万两,怎么样,少爷我给你出了钱,你来做这个第一个?” 阿来咧咧嘴:“少爷,您可别闹啊,那三小姐,不是我说什么姑娘家家的不好,对她我是真的看不上,且不说结不结亲的,就是她那拿着丫鬟出气我都受不了,怕到时候一个失手直接给她废了。” “怎么回事儿?” “那天不是去出任务么,在佛来寺那假和尚庙,她们家本来是要那三小姐去大圆寺的,结果那小姐嫌弃大圆寺不好玩儿,就非要去最热闹的佛来寺,半路就遇上了山匪,人就被抢劫了么,然后到了山上,那傻货居然还认出来了那大和尚就是抢劫中的一个。 然后那虎娘们儿居然就嚷了起来,差点儿没有交代在那儿不说,一群手下死伤七七八八,然后正好兄弟们冲进去,救了人,结果在送她回去的时候,她就在车上不停的打那三个小丫鬟,其中的一个小丫鬟被她用簪子扎。 后来小的意外的在街上碰到她,那此任务就被那个娘们儿给搅和的差点儿惨败么,没得办法,只能跑啊,这就留下了话柄,然后那蠢货就闹了一场城门楼子要逼婚的事儿,还谁提供信息或者把我给弄出来的话就给银子千两什么的, 就那天没结果之后,她们府里光是被毁容的小丫鬟就有七八个。这样的一个夜叉婆娘小的是嫌弃日子活的太舒服了还是怎么地啊,把她给娶回来。就是给一个金山都不要。” 在阿来嫌弃的话语中,一群人都用看小可怜的眼神儿看着他,怪不得阿来是死活都不接城里的活儿呢,宁可跑外,看来桃花真的可能是劫难而非艳遇啊。 “你们也都知道啊,少爷我门下,漂亮姑娘有多少,底细也都知道,那个词儿是怎么用的来着,哦,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你们可得好好儿的看看,要是对眼儿了,少爷我可是……”少年的话在一群小兄弟们的起哄声中,后半句没说出来 不过谁不知道啊,少爷的那个情报网,真的是什么样的都有啊,漂亮的,妖冶的,可爱的,想要什么没有 尖牙咧着嘴笑道:“少爷真的是谁都可以吗?” “你们要是有能力,能勾的小娘子们答应,那少爷就绝无二话,但是不许给我手下的姑娘们气受,有什么不妥的,好好说,知道吗?” 在笑闹中,赶路的疲惫也消失而去,马鞭催动,一群人继续赶路,只是少年在纵马狂奔的时候,意外的看了一眼一颗歪脖子树,又带回去的黑色面纱下面,单薄的唇露出来一道细细的月牙,你终于来了。 一间还算整洁但是却仍旧是逃不过简陋二字的,刘端瑞手捂着肩膀,刚刚又抻了,娘的这地儿就跟他犯冲,自打他到这儿,受伤就成了家常便饭,大哥二哥和堂哥又都不在这儿,能用的人也就是段鸿锐之前安排过来的那十几个暗卫和影卫,还有十来个镖师,虽然人都是可以以一当十当百的,但是终究还是在泥潭虎穴里面分身乏术啊。 坐在酒楼的柜台叹气,草原的风就跟小刀子似的,这马上就要到夏天了,结果早晚的时候,有些时候居然还下白毛雪,以前他是不知道雪是啥玩意儿的,现在人是懂了啊,雪是啥,雪就是可以把身上的血给冻上的玩意儿,娘的,太冷了。 怪不得这里的人要造反呢,合计着是活不下去啊。 听着这白白嫩嫩还端着药碗感叹的话语,一个喝酒的糙汉子忍不住轻笑出声,少年被他的笑声给吸引过去,那汉子,一身黑色的皮毛大氅,内里穿的只能看见是一身黑色的衣服,袖口被窗子边的光给照射的隐隐反射出来一点儿银色,乌黑的发丝很是随意的被挽成一个发髻,有点儿青色的胡茬儿,人是十分的精神。 “客人笑什么?” “笑什么啊,当然是小店主你的话语好有趣儿啊,一看店主便是南方的人,不知道这草原的风景,也没见过那野火烧不尽的草原,也没见过奔腾的骏马,没见过破阴山的霸气,也没见过千军万马誓死拼杀的狠决,更没见过血染千里绿草变荒芜的凄凉。。。。” “我说是不是你们莽夫都喜欢打打杀杀啊,怎么一见面就是血染千里绿草变荒芜呢。”刘端瑞忍不住头大,前些天和段鸿锐分开,就记得那小子说过,你去注意安全,就是给少爷我趟个路,别给你自己的小命儿搭在那儿,然后等着少爷我给你报仇的。 结果这可倒好,这货看着也不是那么的野蛮啊,怎么就上来就没啥好话呢。 黑衣人笑眯眯的点点酒壶:“掌柜的,酒壶空了,再来上一壶。” “客官,小店弄点酒来也不容易,你就不能少喝一点儿,这都已经是三天了,你数数你都喝了多少酒水了,关键是还没付银子呢。” 在他给男人上酒的时候,一个青年撩开门帘子走进来,掸掉了身上的积雪笑着调侃一句:“就是,客人啊,这喝酒的银子可是在三不欠之中啊。” “哦?愿闻其详。” “不欠花酒钱,不欠赌家钱。”后进来的男人坐在了靠近炉火的位置:“掌柜的,一壶好酒,两碟小菜,一斤酱牛肉。” 黑衣人好笑的看着后来的男人:“还有一不欠呢?” “这个可就是属于你的了。”年轻人笑眯眯的说道:“宁可欠下花酒赌债钱,也不欠下戏子钱。” 黑衣人闻言直接脸色一变。。。 一二六 一个青年撩开门帘子走进来,掸掉了身上的积雪笑着调侃一句:“就是,客人啊,这喝酒的银子可是在三不欠之中啊。” “哦?愿闻其详。” “不欠花酒钱,不欠赌家钱。”后进来的男人坐在了靠近炉火的位置:“掌柜的,一壶好酒,两碟小菜,一斤酱牛肉。” 黑衣人好笑的看着后来的男人:“还有一不欠呢?” “这个可就是属于你的了。”年轻人笑眯眯的说道:“宁可欠下花酒赌债钱,也不欠下戏子钱。” 黑衣人闻言直接脸色一变。。。握着筷子的手,青筋绷了起来:“你是谁?” 青年淡淡的一笑:“到是委屈你了,总是一身白的居然舍得换一身衣服了。”青年笑着端起来酒盅,对着黑衣人淡淡的一笑:“假脸秃噜皮了,好好儿的粘粘。” “姓段的,我不弄死你跟你姓,老子给你跑前跑后的你居然才来不说,来了你就开始怼老子,你信不信老子给你撂挑子不干了。” 少年笑眯眯的对着刘端瑞说道:“来,三公子,坐,一块儿聊聊。” “段鸿锐,你大爷的……”随着话音落下来的,还有一盘子酱牛肉飞过来,刘端瑞表示他刚刚就是眼瞎啊,愣是没有认出来这个是谁,他居然还一口一个大爷大爷的好,迎客的礼节他可是十足十的到位啊,结果这这个就叫一片丹心喂了狗。 小暴脾气其能受得了,然后刘端瑞就直接的炸了毛了。 段鸿锐笑着接过那盘子牛肉,还用筷子摁了一下,顺便把牛肉给摁好了,放在桌子上:“别那么暴躁啊,少爷我可是给你带来好东西了。”说完了,他把一张纸推过去:“来,介绍一下,这个是水月灵台的领主,我的故友,水月,此人你已经熟悉了,还用我给你介绍吗?” “少爷给的钱足了那自然就熟悉了。”陵水月笑着拎着酒壶走过来,直接的坐在了段鸿锐的同桌,人笑眯眯的碰了一下水杯:“少爷要我保护的人我可以交给你了啊,一个都没少。” “就是伤了不老少。” “那可不是,你手下的那一群小子们啊,他们别看功夫都很好,但是终究还是手里少血,你说他们怎么就没有遗传到你的狠辣呢。” “因为他们还是人。”段鸿锐声音凉凉的但是还带着笑意,可是那悲凉却是他们谁都能看出来的,是啊,他们还都是人,可是他却终究已经不是人了,走出地狱的恶魔,永远都算不上一个人,没有人的心,没有人的情,没有人的温度。 有的,只是杀戮,用杀戮趟开一条路,他负责打碎,哥哥负责重组。算了,想的太多了,段鸿锐端着酒杯碰了一下之后,一口抿尽, “说正事儿,我让你们调查的都清楚了么” 刘端瑞站起身来,从柜台拿出来一本册子推过去,率先开口说道:“所有的信息,不论黑白官商全在这里。更多的我还没查出来呢。” 段鸿锐看了之后,人轻声一笑:“这样就不错了,半年不到的时间,就已经可以探听的到皇城的情报了,够厉害了,那侧夫人真的死了吗?” “死了,尸骨都已经验证过了,说起来这位靖王爷是够冷血的,侧夫人的肚子里还有一个四个月的胎儿呢。居然也下得去手。” “当然下得去手了,靖王连之前靖王妃给生的儿子都舍得下手,更何况一个小侧室生的,二位,可知道靖王新妃是要纳谁家的姑娘吗?”陵水月笑眯眯的插嘴,这个人好像是就没有不开心的时候,哪怕是刚刚骂人的时候,他都是带着笑颜的。 刘端瑞想要开口,人被陵水月给制止了,“哎,你别说,这让少爷自己猜,这事儿说出来可就没有那个意思了。” 段鸿锐放下酒杯,人对着慢一步进来的尖牙说道:“尖牙,给少爷泡茶,这酒水喝多了终究是辣口的。” 尖牙头瓮声瓮气的回答道:“知道了。不过少爷,还是给您弄杏仁,茶虽然能净口,但是您确实是不喜欢喝的。” “懂我。”段鸿锐笑眯眯的点手,然后就开口说道:“草原这一片儿啊,能起势的不多,大家族也就是那么几个,未嫁人的也就是那么几个姑娘,其中最合适的,应该就是诺瓦家族的抵触大小姐,不论是年龄,还是家室,都是合适的,好像是阿依莉,他爹厉害,草原四十八部落公认的大首领,草原王一个。 家里儿子也多,嫡出的庶出的一大堆,光光是战死的儿子一个手都数不过来,也只有这样的人家才能辅佐靖王起势。” 段鸿锐的话直接的让陵水月惊了:“少爷,你还有其他的势力在草原分布吗?为什么你会如此的清楚,还能在我的势力范围里不着痕迹的把消息给你,我很确定,我们水月灵台在这儿分布的你绝对绝对的弄不出去消息。” “少爷我自然是有少爷我的能力,但是这事儿还真不是少爷我清楚的。” “那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们家有一个坐镇的老狐狸,我老爹段大帅已经在还某些人还没有起势的时候便已经分析好了天下,甚至已经清楚对方要怎么做。”段鸿锐笑眯眯的说道:“这就是我向往也最佩服的人,虽困在小地,但却翻手之间,天地尽为所掌握。” 段鸿锐的话,直接也让陵水月和刘端瑞傻眼了,难道段大帅真的这么厉害吗?他们还以为可以很厉害了,是年轻人的一代了,但是现在看来,似乎是他们仍旧在老一辈的算计之中。 “弃繁就简,不争不抢才能一切尽在掌握之中,咱们啊,终究还是年轻,短炼呢。”段鸿锐一口干掉了半碗杏仁之后,霸气的说道:“不过这前浪啊终究只是给后浪开路的,他们划开的浪花儿也不过就是咱们的助力塔基。少爷的时代已经拉开了大墓。” 看着这个少年,那唇边的一点儿奶渍却是格外的不协调,实在是忍不了之后,陵水月感叹道:“少爷,这个悲壮还挺好,但就是一样有问题,您说说,这都要造反了,您老人家还喝奶呢,这是不是有点儿不太好啊。” 少年郎抬脚就踹。。。。 一二七 牛角嗡鸣着,声音远远地过来,一顶红色牛皮包裹起来的大帐篷也热闹了起来,两个小丫头远远地看着过来的这队人马,她们手拉着手向着大帐篷跑 “诺瓦王,诺瓦王妃,迎亲的队伍到了,迎亲的队伍到了。” 阿依莉·诺瓦还在生气,她把面前能砸了的东西都给砸了,又踹开了一个过来的小丫鬟:“草朱,你是谁的人啊,还敢抓我,真当我阿依莉诺瓦是吃素的啊。” 小丫鬟头顶被砸了一个包,人委屈巴巴的看着也是无奈的王妃大人:“王妃大人,奴,奴婢……” 诺瓦王妃看着癫狂的女儿,攥着桌角的手用用力,然后又无奈的松开,人只是无奈的看着女儿劝解道:“阿依莉,你之前说了,欲成大事不拘小节,也是你当时闹的那么凶,你父王才无奈同意这场联姻,怎么,事到如今,婚嫁都已经到了营地的外面,你闹起来?” “母妃,你是没看见,那人都快要比父汗还要年长了,他就,就是一个黄土末半截儿的老头子,他又什么脸癞蛤蟆要吃天鹅肉哦,不知道我才刚刚十六岁么。” “十六岁,十六岁,之前我和你父汗是怎么说的,那时候变说了那男人是个年岁大的,也不是一个可以托付的良配,可是你呢,闹死闹活,甚至拿着绝食在那里威胁着你的父汗和母妃,成,我们老两口子答应了,按照着汉人的习俗和规矩给你把婚事儿定下来了,嫁妆这样一百二十六台也准备了,就是怕你委屈,结果事到临头你给我说不嫁了?”老王妃一巴掌打在了女儿的后背上:“我告诉你,今儿你是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 “来人,按住她,给她把嫁衣换上,再有挣扎半分,就把人给药软了,女儿,我不知道你是因为什么才在这两日的时间大闹特闹,但是在婚事结束之后,我会调查清楚,你最好祈祷事情事情只是你的小孩儿心性,如若不然,有半分是人挑拨的,那就别怪我和你父汗心狠。” 王妃的话落,外面就传来了一声站不稳的踉跄声,王妃立刻就站起来,直接走到门口儿,当她看见了外面的人之后,她一张脸直接的落了下来:“彩翼·堂落,你怎么在这儿,还是说你在心虚什么,阿依莉的变化不会就是你引起来的。” 嘴上这么说过,但是人却是十分的肯定,诺瓦王妃不愧是上位者,她直接一冷脸:“来人,把彩翼给拿下,关进帐篷里,如果不是今天是我女儿的大日子不能见血,今儿定让她知道知道什么叫做不知死活。三日后,皇后回门,本妃定然给皇后一个交代。” 彩翼·堂落,落堂家族的嫡小姐,虽然草原对嫡庶之分不是那么明显,但是却也还是看受宠不受宠的,很显然,眼前的这个小姑娘就是一个受宠的,而且在这儿也是一个受宠的表小姐,她是诺瓦王妃的娘家表侄女,她本来是过来亲上加亲的,想要嫁给小表哥阿奇英·诺瓦。 不过这也算是高嫁,毕竟家里就算是有了一个王妃,家里在草原也没有什么太好的名声,仗势欺人的事儿到是没少做。也没少让王妃收拾。 而如今,又挑拨上门,差点儿坏了大事儿,诺瓦王妃一张脸甭提有多黑了,她看着彩翼被押下去,然后转头看着阿依莉:“阿依莉·诺瓦,你之前选择这个事儿的时候,我就不止一次的说过,如果说是嫁给男人,那阿娘就是打断了你的腿都不同意,但是是你说的这是嫁给地位,是对咱们家最好的选择,阿娘问了你三遍,你回答阿娘的都是熬死了他,你便是天后,三十岁的年龄差就意味着你已经知道了,如今就被这么三言两语的调拨了,那你也就甭嫁了,记住你说的话,嫁给他,万万人之上,谁都得给你跪着,你的背后又有诺瓦家的武力给你扛着。你好好儿的想想。” 诺瓦王妃出去了,留下一个半个时辰后新郎会来接你出嫁。就留下阿依莉·诺瓦出神。 喜乐越来越近了,阿依莉诺瓦也已经换好了衣服,她身上穿着大红色的嫁衣,那是靖王给她送过来的,之前有多宝贝,现在还宝贝,但是却没有了那要嫁人的喜悦,说起来也确实是,谁愿意嫁给一个老头子呢,就算是说老头子,但是却也抵挡不了两个人相差的三十来岁差距呢。 但是确实是,这个事儿是自己威胁来的,事到如今也确实是没有了回头的路,阿依莉只能说,她嫁的是政治,是那皇后的身份,是地位,母妃说的对,她彩翼再是想要嫁给爱情还能怎么样,见了她,还不是要跪下,就连她爹都要给自己跪下。 这样的想着,人也就笑意炎炎了起来,踹了一脚还跪在地上的那个小丫鬟:“草朱,你是死的吗?还不把这儿给收拾了,快过去看看草红草香怎么还没有过来,另外,去看一眼姑爷什么时候过来。” “草黄,你去告知母王妃,婚事照常,我马上就上完了妆,等着王来接亲。”对镜描画完眉毛,看着镜子里这个精致的女儿家,年方十六岁,长得漂亮端庄,就像是小仙女儿一般,虽然不能说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但是也绝对都拿得出手,还有着草原人的骑射劲烈,草原儿女的豪放。 真是怎么看怎么好,也是一个最美的新嫁娘呢。 一辈子也就这么一次嫁人的机会呢,她可要好好儿的美美的嫁人呢。精致的把红唇点艳,眉心仔细的画上一个大气的莲花钿 “姑娘,咱们是要梳草原头饰,还是要梳一个汉人的头饰。” 看着那精致的姑爷送过来的汉人婚嫁凤冠,碧蓝的颜色,听说那是点翠的,在珍宝盒子里面十分的精致,中间一支大凤钗、三支花钿钗、两侧配套4支小凤钗,外加上帘形流苏额饰,真的是好美好美的。 再看看旁边儿的牛角天珠红绳,女儿娇俏的笑着:“草原的出生的女儿自然就是要梳我草原的装扮,他们汉人饿再美也不是我草原的儿女装扮。” 靖王来接亲,也是给了草原最大部落的面子,或者说是给了诺瓦家草原勇士的面子,他亲自来接亲了,过了草原人的仪式之后,红色大帐里面,走出来一个漂亮的女儿,一身红嫁衣面带娇俏的对着前面走过来的靖王笑的开心,丝毫没有之前那个抗拒的模样。 一二八 送嫁的,陪嫁的,草原的新嫁娘坐在接亲的马车王驾,那是一辆九匹大马拉的,十分的奢侈,风铃随着马车轻轻地摇晃,叮铃铃的响起来,在草原上传出去很远很远。 坐在马车里的人看起来笑的很美,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更是迷成了弯月牙。 四个陪嫁大丫鬟之一的阿喜伸手给阿依莉锤着腿:“姑娘,王妃让奴婢上车之后便把这个交给您,说是让您看一眼之后记住。” 阿依莉诺瓦接过来那一张纸,上面只有母亲写的一小串儿的字儿,总体来说就是一句话。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要做大事儿,首先要会违背自己的心,例如这三十年来的母亲,等一切都定局了,再多的委屈也不再是委屈,能做到对自己狠,对旁人狠,。阿娘与你同在,家人与你同在,主与你同在,圣天与你同在。 看着阿依莉盯着这个字儿出神,阿喜伸手接过来那纸条,直接的把纸条给撕碎了,然后塞进了嘴里。 阿依莉伸手就要把纸给抢出来,小声的说着那个不能吃,那个不能吃。。。 但是阿喜还是咽了下去:“小姐,王妃说了,这个东西是不能被人看见的只有撕碎了,奴婢吃下去,才是最安全的。” 阿喜,阿庆,阿欢,阿乐,这是王妃自小便给她培养的四个丫鬟,完全的就是心腹,并且还是智谋什么都很在线的存在,她是很信任这四个小丫鬟的,而且也不得不承认,这四个的忠心程度,尤其是阿喜,她是完全的跟着阿依莉一起长大的,所以王妃这才放心的把纸团交给她,让她交给小姐,不过也不的不说,她也是对得起王妃的信任的。 “阿喜,我不会忘记你的好的。” “小姐,奴婢生实小姐的人死是小姐的鬼,自然是为了小姐,甘愿做任何事情的。我们姐妹四个,既然承蒙王妃和小姐您信任,那自然是以小姐您为天为地。” 吹吹打打间,婚队便已经到了行宫,这行宫本来是用来王族度假的。但是此时却成了靖王爷的宫殿。 蹲在房顶上,喝风饮露真是好不凄惨,人家是洞房花烛夜小登科,而自己这儿可倒是好,只能在上面儿看着,陵水月也顾不上自己的风度了,他哆嗦着看着把自己包裹的跟一个熊瞎子似的段鸿锐:“少爷,我冷,借我点儿温度。我怕我扛不住回去就冻死了。” “一干活儿就体柔弱多病是。”段鸿锐无奈的吐槽,这个货就是这样,一干活儿就这样,一开始他还以为这个人是懒的,但是后来,他才知道,这货不是懒,而是身子有毛病,他的身体呢就像是一个筛子,什么都能漏出去,这个也跟他的修炼功法有关系,那功法,天生有露洞,但是也十分的厉害是真的。 但是这懒货也是能不动就不动也是真的。最大的爱好就是看唱戏的,或者写戏文儿。 裹上少年递过来的披风,陵水月这才暖呼呼的叹口气:“哎,太舒服了,不过我说你大半夜的为啥非要来这儿啊。凄风冷雨的,多遭罪啊。” “少爷带着你来看活春宫啊,你说这四十多的娶了一个十几岁的会不会用不上劲儿,这活儿少爷我没那个经验,但是你有那个经验啊,听说你院子里美人儿可是不老少呢。” 听着少年的调侃,陵水月啐了一口:“呸,老子这啥身板儿你又不是不知道,咋地,本来就不爽利,还找那么一群货色来掏空了老子的身子啊。”陵水月翻个白眼儿,然后就懒洋洋的躺在了屋顶:“不过话说回来,靖王的王妃呢?我记得之前的那个也是什么阿依莉什么玩意儿的。” “自然是为了利益给休了啊,不过说起来,真论关系,这人和前王妃还是姑侄关系呢,只是不是那么的亲近,或者还是说有点儿小仇儿呢。”段鸿锐笑眯眯的说道,“但是你说这个姑父娶了侄女儿就没有什么伦俚观念啊。”少年手摸着自己的下巴, 说话间,就看见了靖王被大太监给搀扶着过来了,完全的新郎官儿打扮,这看着还年轻了呢,“我说这个就是人逢喜事儿精神爽。” “要不少爷你也试试?看看是不是真的碰上喜事儿了就爽了?” “你留着。”段鸿锐笑眯眯的回道,然后就看着王爷进了洞房,很快里面就开始传来了娇俏的声音,新嫁娘指挥着大丫鬟伺候着王爷洗漱之后就让丫鬟们退了出去,然后自己在那儿亲手帮忙给绞头发里面的水分。 在靖王手开始不老实的时候,段鸿锐拍拍陵水月:“走,他这儿干正事儿,咱们也该去干正事儿了。” 陵水月笑眯眯的点头:“等着老子给他们助助兴。”从袖口摸出来一个小竹筒,倒出来一颗小药丸,直接的弹到了大红色的龙凤烛台上,火焰只是虚虚的晃了两下,然后便恢复了正常,两个身影歪歪扭扭几下,便紧紧地贴在了一起。 “嘿嘿,明儿要是不让靖王爷扶着腰子走道儿,都对不起这药丸子。” 段鸿锐摇摇头,然后精致的飘忽着向着靖王爷的书房飘过去,陵水月他们两个顺着之前发现的那个暗道直接的闯进去,这地儿,平时就只有靖王爷知道,剩下的人,根本就不敢靠近,不过两个人也没有半分的大意就是了。 但是也不得不说这确实是运气啊,一路下来,没有半分的阻拦和人烟,就在里面看见了早就制造好的龙袍,甚至还制造了一个假的大印,看着那上面的受命于天,既寿永昌的大字儿 “少爷,这是反了是,连龙袍玉玺都弄出来了。” “找正经的。” “哎。”陵水月叹口气,然后也是收起来了玩笑的心思,开始在密室里面找了起来,他们这次过来确实是有正事儿的,他要找一下有谁是和靖王爷联系着的,毕竟造反可不是一拨儿人就可以的,朝廷里,方方面面的,哪儿能没有什么制约的。 而摸清楚了这个关系网,他段鸿锐要做的事儿也就好办了,斩断他的后路让他好好儿的和朝廷对抗起来就是最好的办法,反正他们打得再狠再乱,得利的也是他。 一二九:送礼 “朝廷奉旨清缴反叛军钦差少将军段少帅特送大礼,恭贺靖王爷新婚大喜,愿靖王爷与小王妃新婚大喜,百年好合,贵子早生。” “朝廷奉旨清缴反叛军钦差少将军段少帅特送大礼,恭贺靖王爷新婚大喜,愿靖王爷与小王妃新婚大喜,百年好合,贵子早生。” 一队骠骑少年郎,捯饬的十分的精神,骑在高头大马上一路高喊着过来,他们领头的那个甚至还扛着一个旗子,粉嫩嫩的布料上黑漆漆的字儿。 十六娇娘八十汉,娇俏玉颜面苍苍,新婚虽然大喜日,却有娇叹手扶墙。 一队人,二十八个汉子,两个一组,押着十三口黑色的箱子,一前一后两个人开路压阵,行进的有条不紊。 一小童惊讶的看着马车,小小的指头指着马车:“阿爹,这车车怎么没有驾车的伯伯?” 压阵的人和笑眯眯的勒停了一下缰绳,从袖子里拽出来一块肉干递给小童磨牙:“娃娃乖,这马可是军马,不适合外面跑活儿的笨马哦,自是不需要驾车之人的。” 鬼知道他们训练的多久啊,还不是他们少爷说了,要最帅的,一出手就得吸引人眼球儿的,就这衣服,还是特殊制作的呢,听说叫什么制服,什么诱惑系的。不过不得不说,这衣服确实是花架子,半点都没有铠甲舒服,不过这个也不得不说,披风加制服加皮靴,小伙儿长得也好,那骑在马上真的是不得不说 帅滴很啊 一路高喊着,他们赶的就是靖王进入洞房,段鸿锐他们进入密室,然后他们来制造混乱的。所以他们到的时候,靖王刚刚和衣躺下,而屏风的后面,就是春潮刚歇的美人在沐浴,本来就在懊恼呢,就听见外面那齐声的喊声 靖王本来就在揉着腰眼儿生闷气呢,以前只是觉得是联姻,给与王妃尊重即可,但是一看见那娇俏的容颜之后,他的心思就有了变化,尤其是那美人儿还巧笑嫣嫣的对着他甜甜的叫相公,温柔小意到靖王都赞同了,怪不得一直都说美人恩是最难消受呢。确实是太让人流连忘返了。 看着软塌上叠起来的那一方白色的丝绸帕子,元帕之上,点点斑驳的红梅盛开,正想要叫人送来点儿吃食,他就听见了外面大声的喊着:“朝廷奉旨清缴反叛军钦差少将军段少帅特送大礼,恭贺靖王爷新婚大喜,愿靖王爷与小王妃新婚大喜,百年好合,贵子早生。” “福泉儿,外面怎么了?” 福泉大公公微微佝偻着腰身:“禀王,奴才这就去打听。” 也不过就是片刻的功夫,福泉儿就跑了过来,脸色黑漆漆的十分的难看,人走过来,对着只穿了里衣的靖王爷小声的禀告道:“王爷,外面是段少帅过来给送礼来了,十三口大黑箱子,就是那领头的背着的旗子上面写的挺磕碜人的。” “写的什么?” 福泉儿神色很不好看人吭哧几句之后,他对着靖王说道:“十六娇娘八十汉,娇俏玉颜面苍苍,新婚虽然大喜日,却有娇叹手扶墙。” 靖王一张脸漆黑,手里的翡翠珠都被捏碎了,人咬牙切齿的问道:“福泉儿,送礼的人在哪儿?” “就在宫门口。” 走出宫门,外面已经被看热闹的草原汉子们给包围了起来。而那个领队的将军,这是笑眯眯的一拱手。 “反臣靖王爷,小将有礼了,今日听闻王爷大喜,咱们少将军特意给王爷准备了厚礼,还请王爷笑纳。”人和笑眯眯的一拱手:“小九,插旗。” 扛着旗子的少年哎了一声:“将军,早就说不背这个太磕碜了。您还非得让我背着。”少年就跟送瘟神一般把旗子插上。 叉完了拍拍手:“靖王爷大喜了,您那,这是我们少将军给您送的礼。” 小嘴儿巴巴的把那话又给念了一遍:“最后再祝你一次新婚大喜,早生贵子。” 人和看着小九说完,崔马站在他的身后,又是一挥手:“这第二份大礼,我们少将军王爷您体力不支,特意请不救山庄的少庄主给您准备的调理身体的药。主攻那方面。”小眼神坏咪咪的撇着靖王的下三路,尤其是在他的腰身上。 “保证您微风凛凛雄风不倒,半月便能听到夫人的喜讯。” 一个硕大的黑色箱子被两个人抬了下来,放在了靖王的面前,慢了一步走出来的王妃一张脸直接都黑了,冷烈的看着过来送礼的人。 人和最后一挥手:“至于这第三份礼物么,正确的说,应该是要物归原主。” 剩下的十二口黑色的箱子被抬着一字排列,随着他们动作一致的转身,箱子的盖子被打开。 每一口箱子里面,都有一个死人,正确的说,这是实心的棺材,这是为了方便运输才用了箱子。 人和坐在马上,居高临下的看着愤怒的靖王:“我们少将军说了,既然你舍得送礼,那我们就舍得还,您舍得刺杀,我们就舍得给您送回来,礼尚总要往来。” 一声唿哨,二十几人便已经调转了马头:“今日相见,战书已送,来日,定取尔头。” 严肃的面庞,刚毅的动作,轻蔑的深情,利索的锤了三下铠甲。一群人利索的转头策马。 靖王愤怒非常,但是却也知道,现在不是追究的时候,人家就是上门儿来捣乱的,自己要是愤怒才是上的圈套 但现在这个时候谁能忍得住愤怒了,靖王咬着后槽牙对着福泉儿说道:“追,老子要让他们来祭旗。” 同样是愤怒的草原勇士们同样的骑上来马儿,就冲出大门,但是也不过就是头马刚刚过了那十二口棺材,一声声的爆炸声就响了起来,猛烈的地动山摇带着泥土草碎的乱飞。 靖王被福泉护着向后躲开,但还是被飞起来的砖块碎给砸到了脑袋他这有人护着的尚且如此。 那更靠近的还没有人护着的,可就正经的是伤残凄惨无比。 从密室出来,刚刚跳上房顶准备跟着的段鸿锐离开的陵水月就被这个剧烈的爆炸给惊到了:“少爷,这就是那雷蛋子?娘嘞,这也太厉害了。” 段鸿锐一听这爆炸声就知道这事儿不小,伸手拉着陵水月就跑:“卧槽,那老贼真的是被气的不轻啊咱们快跑” “你,你,你又,又干嘛了?”感觉自己就像是一风筝,陵水月没好气的问到 “没啥,就是一棺材春药加上十二口实心棺材罢了。” “段鸿锐,咋不打死你丫的……” 一三零:烧吧 挑衅过头了,但是火焰还没有烧到自己的身上呢,最该做的事情是什么? 答曰一个字儿:跑。 总的来说就是一句话:快蹽快蹽,能蹽的多块就蹽多快,不能蹽的架着拐杖也要蹽。 答一句话的答案就是,给对方制造点儿混乱,然后让他们窝里乱了之后。再赶快的蹽,很显然,段鸿锐就是这么做的,他看看已经有了乱子的院子,段鸿锐摸出来一个最是常见的火折子,嘿嘿一笑,火折子就弹到了满是书籍的架子上,大火腾空而起。 段鸿锐伸手拍了一下已经被他动作给吓傻了的陵水月,人已经跑出去了,同时声音还凉凉的喊道:“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这孙子也太损了,怪不得他之前都进去就先撒了一把磷粉呢,原来是在这儿等着他们呢,不过他记得那山洞里里外外,这孙子可是撒了那么一大包的量呢,再加上这里外他往上面乎的那十来个巴掌大小的黑色的小包儿… 段鸿锐招呼着陵水月快蹽,陵水月只来得及骂一声祖宗就下意识的跟着他向外窜,伴随着那比外面晚一点儿的爆炸声,再加上那走水了的喊叫声中利用自己灵巧的身手,躲开了数不清的飞过来的箭雨,策马狂奔。而靖王府里,一群伺候的奴才则是开始快速的救火,在草原里,就怕着火啊。 因为水少,连洗澡都是问题的草原,着火了,很多时候就只能是拆掉周围的东西,能保一点儿是一点儿,要是不能的话,就只能看着燃烧下去了。例如眼前,虽然叫着灭火,但是也只能看着火向外燃烧。 “可看见了是谁放的火?”阿依莉诺瓦一身红衣烈阳如火的用鞭子指着一个小太监,这人她认识,平时就是用来看王爷书房的,今儿敬酒的时候王爷还抽空见了这个人。此时看着靖王爷被气得够呛,她这个王妃可就要站起来了。 “禀告王妃娘娘,奴才出来的时候,只看见是两个小毛贼,已经有人去追了,王如何了。” “王爷有御医的照看,现在是王府里需要善后,赶紧的,把这火给灭了,本妃第一日嫁过来,虽说是火烧旺家,本王妃旺夫但是却也不希望损失太大,还不快把火给本妃灭了。” 已经昏迷了的靖王爷好不容易从昏迷中醒过来,他就得知书房所属的栖霞苑已经全部被毁了,一口老血又升腾起来,好不容易,咽下去那口老血之后,他被大总管福泉儿搀扶着坐起来,一口参汤喝下去之后,他压住内心的焦躁难忍之意:“王妃呢?” “王妃自打您昏迷之后,便奴才叫来了御医,给您处理,然后凤语先生正在后面操控着所有,不过王妃倒也没有什么太过的事情。” “那放火之人可抓到了?” “正在追,凤语先生说那人可能不太好抓,甚至都可能抓不到” “为什么?” “凤语先生说怀疑那人呢十有八九就和来送礼的人是一拨儿,如果是一拨儿的话,那人便是段家的那位二少爷,此番挂帅出征的少将军,如果是他,那咱们不好追。” “为什么?” “凤语先生说,兵强马壮有野心,智谋外力皆上乘,咱们这刚刚成立,比不过他老小几代人的凝结,尤其是这当打一代,文强武胜。” “那就叫他一个小王八蛋在这儿踩着本王的脑袋蹦跶?” “王,欲成大事,必须当忍则忍。如果此次战争不起,给咱们五年的时间,定能在这个乱世里拿下一局之地。” 凤语先生被鸦仆给推着进来,伴随着轮椅在地面上滑动的声音,他那微微尖利如同老鸦一般的嗓子说的福泉儿后脊背都发凉,人扶着靖王爷坐好了,人弓着腰退了出去。一同出来的还有鸦仆。两个人就跟门神是的站在门口儿沉默不言 “凤语先生可有把握?” “现在大军压境,为什么没有直接的攻击,反而是先来闹事儿,王,这就是段家也不想给皇朝做了垫脚石,更不想在这个时候就和咱们交手。那是无用功,但是过来还不能没有表示,那就要闹,闹一个天翻地覆,用他那纨绔的方式来解决这个事儿,最后段家要的就是个虚假的表面和平,所以,咱们就给他这个想要的。” “怎么给?” “这可就要王爷您出面了,让步,一是告状有人造谣王爷您有反心,二控告段少帅他大闹行宫,导致损失不小尤其还是大喜之日。三就是隐晦的承认,天后肚子里的那块肉,不过您也放心,那块肉留不住。”凤语先生轻轻的煽动着折扇:“以上三点做足了,咱们再蛰伏起来,五年的时间,咱们韬光养晦,自然一举而起成就大事儿。” “凤语先生啊,咱们底下求发展,他们自然是也会发展啊。朝廷还是要比咱们这破草原好发展的啊。”靖王爷吃力的站起来,费力的走过来,倒了一杯热茶,喝了一口之后,人担心的说道。 “咱们不反,自然是有人会反,现在举旗的还少吗?”凤语先生手里的羽毛扇虚虚的点了一个方向:“这一个一个的,可都不是吃素的,尤其是西北边塞那里还有一位二皇子,以及一个只有名号却势力根本就不小的前朝太子。” “那就借先生吉言了。请罪的折子稍后本王就给送上去。”靖王把心思从外面调到内里:“先生,这里损失怎么样?” 凤语先生摇摇头:“王,现在,多少损失都要比爆发了的损失少,而且此时,我到是还觉得那小公子对于咱们是没有多大的仇恨,反而是……可以结盟之选。” “那女人怎么样?” 听着靖王的突然改变的问话,凤语先生也是蒙了一下之后,这才对着靖王回答道:“王妃处理得当,倒也当得起管家之权,只,王爷您这里王妃还未曾露面。” 话音还未曾落下,福泉儿的声音就已经传来:“奴才福泉儿给王妃娘娘请安,王妃娘娘金安万福,王爷正在里面接受府内良医的检查,还请稍后片刻,容奴才进去禀告一声。” “还不快去,本妃和王爷夫妻一体,甚是担心王爷的身子。” 靖王爷躺回了床上,凤语先生也招呼了一声鸦仆。对着进来的王妃一拱手:“王妃娘娘放心,王爷只是肝气郁结,急火攻心,三副药下去,保证平安无事。” “那还不快去,那贼人真是,害的王爷糟了大罪了。”阿依莉快速的走过来,坐在床边,手拉住了王爷的手:“王爷,您可是真的吓死了妾身,这才大婚的第一日啊,妾身是真的吓坏了。” 看着这个梨花带雨的小妻子,靖王可以说很感动,人轻声的安慰着人,但是凤语先生的那话终究也还是插在靖王爷心上的一个刺儿,一直都没有来,那没说的话呢,是不是没有看自己。。。。。。 一三一:一面 小茅草庐简单的被四根柱子支撑着,一个一臂长的桌子四周放着四个小木墩儿的凳子,此时,里面坐了三个年轻人,一个一身缥缈的烟青色长衫宽袖华服玉冠束发的俊秀青年,一个一身红衣烈焰似火的精神小伙儿,还有一个年纪看起来很小的读书人模样的坐在下手。 三个人似乎是在争吵着什么,尤其是那红衣似火的青年,他愤怒的指着那笑的一派柔和,一双瞎唱的眸子都眯成了弯月的青年,愤怒到不知道要说什么的模样,而那读书人则是赞同的点头。 被点名的少年优雅的点点头,似乎是也很赞同对方的说法,但是就是少年的那个淡定愣是让那两个青年一口气儿差点儿没噎死的感觉。 凤语先生坐在青色的马车里,远远地看着这面儿交谈的三个人,他对着正在赶车的鸦仆说道:“鸦仆,可听得见对面说的是什么?” “主人,对面似乎是在争执,说那被指着的少年,不是个东西,披了一张人皮不干人事儿。” “不干人事儿啊,你说咱们王爷要是能有这样的能力,何愁大事不能成呢。”凤语先生声音淡淡的,言语中不乏有那羡慕的意思:“如果有这样的一个主人,那么一个从龙之功却是少不了的。” 一个笑意炎炎的声音从马车的顶上传来,鸦仆站起来要还手,突然就不动了,他的脖子上抵着一把精致的折扇,而他的脖子上,赫然有着一条红色的血痕,只是伤口不深,未曾伤害到根本,但是却也让他不敢再动半分。 “少将军手下留情,鸦仆绝无恶意。” 凤语先生吃力的挪出来一点儿,人抬头看着马车上潇洒坐着的少年:“少将军,鸦仆只是护主心切,绝无动手的意思。” 段鸿锐呵呵一笑,手指轻轻的一晃,折扇上的刃口在马车上轻轻地一晃,银色的光辉便消失不见,只是马车角落的铃铛却是掉落在了地上:“老乌鸦,你到时胆子很大,来说说,你过来是做什么的?少爷我好好儿的看个景儿,结果你过来捣个乱,很是扰了少爷我的好情趣呢。” “少爷好情趣,与之来叨扰一刻可否?” 只是一个转身,段鸿锐就已经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那两个青年也是坐的十分的大家范儿,不知道什么时候,还多了两个俏丽的小丫鬟,以及一壶热茶,少年端着白玉茶杯喝了一口,手指点了一下对面的位置:“你个老乌鸦到是实在,来,说说是来做什么的。” 段鸿锐话音落下,那马车赶了过来,凤语先生被鸦仆给推了过来,扶着凤语先生坐在了空着的那个凳子上,一个黄衣小丫鬟过来给倒了一杯茶放在了凤语先生的面前:“先生请喝茶。” “多谢。”凤语先生看着那白玉茶盏里面的淡青色液体,忍不住笑道:“公子到是好大的手笔,这上好的茶水就招待了我这个老瘫子,也是白搭了材料。” “没事儿,你喜欢就多喝点儿,少爷我呢平时也是不太喜欢喝茶的,这也就是摆个谱儿装样子的货,剩下的也是要倒掉的。”段鸿锐又抿了一下,然后就把茶盏又给放下去了:“我说诗岚,这茶就没有不苦的?” 诗岚淡淡的一笑,侧身行礼:“少爷勿怪,此番来的匆忙,奴婢未曾准备其他的东西。” 段鸿锐摆摆手,诗岚便退了下去,和孤蕊站在一块儿退到了大远处儿的马车上说起了悄悄话,这俩自打被少爷绝了做妾的心思之后,也看开了,最近居然在商量着要赚钱挑一个自己喜欢的,还听自己的话的,现在俩人在那儿讨论着那一群哪个帅,那个的性格好。 段鸿锐耳朵好用,听着那个声音实在是好笑,但是却也还是摆着普儿,人一不笑了之后,还真是格外的阴,那双桃花眼微微的眯着,半点儿不着急。 就这么安静了好一会儿,凤语先生率先开了口:“少将军真是好心性,与之认输,与之此次前来,是想要与少将军谈一个合作。” “合作?大军压境了你跟少将军我谈一个合作?”段鸿锐笑眯眯的把茶盏给盖住:“有些时候还是点破不说破为好。” 段鸿锐手指离开了茶盏,拿起来旁边儿的折扇,冰蓝色的落仙在少年的纤细有型的手指中转动:“此事,你知我知足矣,回去告诉你的主子,这谁都知道利益是好的,但是能不能抓到利益,就看一个抉择。”折扇轻轻地在桌子上点了三下,然后少年起身便走,而旁边的两个青年,也是站起来点了一下头就跟着走了。 鸦仆推着凤语先生向回走,最后实在是忍不住对着凤语先生问道:“主人,此番前来,正事一件未谈,回去该如何和王爷交差?” “谁说没谈,鸦仆啊,咱们该谈的可是半点儿都没少谈,你切看着去,不出三年,这位少爷的威名,足矣提之赫然。” 鸦仆表示还是不懂,但是凤语先生却是已经思绪转了起来。这安静的大草原越发的宁静了下来,只剩下风偶尔吹过及膝深的草地。 时隔数日,亭子上多了一层灰尘,而那个白玉的茶盏和茶壶依旧在这个亭子里,直到一个放牧的大辫子姑娘过来,她惊喜的看着茶壶和茶盏,对着后面阿妈喊道:“阿妈,你看,这里的这个茶壶好精致啊,这是谁丢在了这里吗?看起来似乎是好久没有人碰了呢。” 草原老阿妈笑着点了一下女儿的鼻尖:“你哦,就知道贪财。”只是她看见了这个场景之后,也是忍不住惊了一下,真的是好精致的这是白玉的。 “阿娘,我能看看吗?” “小卓玛,不可以,千金之财,却不知咱们自己的。人活在世,不可贪财。” 小卓玛对着阿妈吐了一下舌头,然后就捡起来那颠倒了顺序的茶盏,人哎呀一声,白玉的茶盏之上便被鲜血滴落,那茶盏,看起来是好的,可是女孩儿拿起来的却是断成了三片儿,她拿起来的那一片儿赫然划破了女孩儿的纤细手指。 而似乎是有人预料到了这里会有人来一般,那碎掉的茶盏里,还有半截儿白纸,以及一块儿散碎银子:茶盏已坏,便赠与有缘人,另有碎银五两,给有缘人看伤。 一三二: 大军对峙,段鸿锐这个少帅是十分的嘚瑟,这是第一次有那个意思了,唯一美中不足的便是那战争呢是十有八九的打不起来的。 那座简单的小茶庐又成了标志性的建筑,孤单单,弱小小的在两方战争的中间儿,靖王爷又挂起来了王朝的大旗,不过那旗不知道之前是在那个犄角旮旯儿的被脚踏乱踩的,旗子面儿虽然是洗过了,但是却也还是十分的褶皱,甚至还有脱线的地方。 段鸿锐在这儿红泥小酒炉的美滋滋,偶尔还和对面的陵水月碰一下酒杯,不过俩人喝的都是诗岚熬煮的果茶。 陵水月:“少将军,少爷,你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这大军带来的粮食也就只能生活个日的,你这个主帅还不着急啊?” “着急?着什么急,我着急有什么用,后期的补给还在路上,草原的风雪耽搁了行程,现在也就是简单的想想办法。其他的能有什么用。” “不是,我的亲少爷,那个你就不能着着急啊,要是我的话,肯定就已经心慌了。” “这个营地,谁都能慌,就我不能慌,至于吃的,这草原就是最不缺吃的地儿。”段鸿锐笑眯眯的摇摇头,抿了一口之后,对着陵水月说道:“我也不吊你的胃口,今儿要是快的话,中午你就能吃到大餐,并且还能得到一件上好的披风,嫩白嫩白的颜色。” 听着段鸿锐的话,陵水月也明白过来了,他挑眉看着少年:“我说,这可是两万五千人的大军,你得弄多少羊来吃啊。” “啐,羊不够不是还有牛呢么,牛之外还能打猎,在之后还有青稞子之类的,还就是少不了吃的。”段鸿锐看着五千个叫板的人之后面的那主要的营地,那是他们驻扎的地方,那地儿此时已经升腾起来一片烟雾,还有独特的香味传过来 陵水月吸吸鼻子:“少爷,你跟我说实话,这玩意儿可不是突然就能有的,而且这营地里也根本就没有人出去过,一直到早上的时候,我还溜达过,没有人数儿的缺失,你究竟是从哪儿弄来的这牛羊。” 段鸿锐抱着肩膀人笑眯眯的:“赶明儿给你介绍一位老前辈,不过话说在前面,到时候你可不能动手挖人。” 陵水月侧头挠挠腮帮子,沉默了一会儿之后,他突然的眼睛亮了:“不对,营地不是没变化,营地是有变化的,今天的营地长度和宽度都比昨儿多了十几步,而帐子的中间儿,都少了半步,以这个规模算的话,应该是得多几十顶帐篷,但是里面帐篷的数量并没有多。” “不是没有多,里面多了,只是你没有看出来,这用了一个障眼法而已。” “不是,你昨儿搬帐篷啥的怎么就没有动静儿呢,我这耳力都没有听见,你怎么做到的?” 看着陵水月的那天塌地陷的不敢置信的模样,折扇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如果没有这个能力的话,你们家少爷我还带什么兵啊。兵者诡也,不过在少爷我看来,那不是诡异的诡,而是鬼怪的鬼,人活在世,就得当鬼。” 段鸿锐笑眯眯的说出来他的话之后,人站起来活动一下筋骨:“少爷我今儿可是叫厨子做了羊骨头,我去吃东西了啊,你自己个儿继续傻乎乎的。” 陵水月忍着想要打人的欲望,闭眼喘气儿,最后还是忍不住了,他一撸袖子:“段鸿锐,你丫的给我站住,今儿要是不打一架这事儿都不算完。” 段鸿锐窜进帐篷,里面大厨已经卤好了一大锅的零碎,从头骨到脊骨和排骨,还有蹄子之类的玩意儿满满的一大锅,红扑扑的辣椒正在锅中翻腾着,肉的香味和辣味完美的融合,吸引的少年开口就叫:“叔儿,可可以吃了?” “你个毛小子,放着肉什么的不吃,就好吃这一口,给你炖好了,你先吃着,然后叔儿再给你烤一点儿酥香的,最后剩下的我给你做一个闷子留着以后做个小菜儿。”大厨用白色的帕子擦了一下脸上的汗水,人笑呵呵的说着。 “还不是叔儿你做的好吃,要不然我能和老爷子特意要来你们几位啊,还不是我最好吃您这手艺了。”段鸿锐也不客气,他利索的洗了洗手人,然后就坐在了桌子前面,也不客气,直接的就拿起来一个颤巍巍的羊腿骨头,大口的撕咬起来。 大厨笑眯眯的点了一下段鸿锐的方向:“我说你小子啊,就这一口随你老子随的紧,你开拔的前一宿你老子愣是大半夜的把我给拽起来,然后给他弄了一大锅的骨头,说是放着以后热着吃,弄得夫人总念叨说都是我的事儿,把冰窖给弄得一进去都是牛羊味儿。” “嘿嘿”少年一口嘬掉里面的骨髓油儿,香的他眯眯眼:“要不您老的工资挣得比我们老爷子那军师多的都要偷师翘行了。不过叔儿你徒弟学会了么,我们家那老头儿可就把您借给我仨月啊。这以后我可就指着你的徒弟了。” “人么,还成,就是欠点火候,还要练练个咯,也是老爷和少爷您不嫌弃我个腿脚儿不利索,还给我这么好的生活。”大厨嘴上说的利索,人忙活的也利索,此时,孜然的香味碰上牛羊排骨的香味儿,段鸿锐根本忍不了那个诱惑,他直接的拎着一个排骨跑过去,还不嫌烫的拿起来一个烤的半焦脆的排骨咬了一下。 真是有了什么朋友就成什么样的人,有了段鸿锐这样的朋友,陵水月和刘端瑞可就和段鸿锐学了一个十成十,段鸿锐拎着烤排骨回来的时候,就发现桌子旁边儿多了两个人,他们俩也不客气,就那么抓着就吃。 废墟的重建是很快的,靖王爷看着已经恢复了很多的建筑,他头也不回的对着凤语先生问道:“人已经走了?” “已经去了,就是大公主去做那质子。。。” “也是没有办法,不过也好,阿格列家可安抚好了?” “安顿好了,阿格列家很是高兴呢,一个不受宠的女儿,换来三年的供给,可是高兴的很。”凤语先生声音淡淡的:“王,跟去的这一众伺候的,能不能善后得了,我一直很担心。不管如何说,朝廷是十分的不想打仗的,而朝廷要的就是一个态度,而那人也不想开战,就等着朝廷那撤退的指令,然后好去赶下一个场子。这面儿我不担心,我担心的是另外的一面儿,您说咱们派出去的那个真的能做到那件事儿吗?” “不计代价,必须要做。凤语先生,家这里暂时无事,不用你操心,你便先去那地方,主导一下事情,不成也得成。” 一个好字回答的很轻,轮椅上那人依旧是笑的很淡然。一时之间只剩下鸦仆推着轮椅咕噜噜的向外走去的声音 一三三 “嗤,懦夫果然是有懦夫的做法,通知下去,全军进入防备状态。” “舅舅,何须如此,人还来不得咱们这里的。” “光儿,你可知舅舅我为什么要做做这个草包将军,你真当我愿意做这个草包吗?还不是为了能让人放松警惕,能让我在做着夹缝里给你保存下实力,这只是其一,剩下的就是靠我的谨小慎微,靠的就是我一路谨小慎微的走过来,光儿,草原确实是心腹大患,但咱们这里又如何不是心腹大患呢,我知晓你想说草原那里有靖王爷,又有草原的几十万大军,你这儿有什么,是。” 华光点点头:“是啊,舅父,草原那里有几十万大军在握,又有靖王的名头还有谋士若干,自然是朝廷的心腹大患,咱们这里可就不是啊。也没有任何的表态啊,怎么还会注意到咱们这里?” 孝安将军突然发现,这个十多岁的少年,按说是已经懂事儿甚多了,但是这个少年怎么就好像是越发的不如小时聪慧呢,那个时候他是不得不装傻装的很平庸,但是现在看来,他的平庸似乎是已经进入了骨子里。 但是这就是自己的亲外甥,就是自己的亲人,他的主子爷,看来他是需要多多的操心了,一定做好了舅舅的本分,孝安将军叹了一口气之后,他这才对着华光苦口婆心的分析道:“光儿,欲成大事者,就要小心谨慎,尤其是咱们这样的,欲走独木桥,更是半分都不得大意,你可知,哪怕就是一阵风的不对,咱们都可能满盘皆输。 光儿,兵者诡也,诡道在于用兵之道在于千变万化、出其不意。咱们不光是要懂得用兵的诡道,还要知道人心之类诡道,要知道,最恐怖的,不是鬼神,也不是算计,而是人心的算计,小心驶得万年船。” 留下发愣的华光,孝安将军走出书房:“冠宇,把周围所有的暗哨都给激活,一旦有任何外界l来力密切监测,务必要不着痕迹的打掉。” 站在院子中等待安排的孝安将军的两大副中个子较高的那个双手一抱拳:“是,将军,属下这就去安排。” 这个身影离开,孝安将军走向了另一个矮胖子的副将,王啸虎:“我知晓你粗中有细,朝廷那面的事情,哪怕是皇宫里的一只野猫掉根毛都要给我弄清楚了,另外,一定要把营地周围都给监察好了,所有靠近的,就是一只苍蝇都得给弄清楚公母。” 王啸虎神情凝重的点点头,然后对着孝安将军问道:“将军,京城的暗哨属下即刻就去军师那里领取手札激活,相信不久便会有信息回来,属下只担心咱们军中的那几只眼睛可要拔了?” “那眼睛,咱们要为己所用,稍后你把本将军的话告诉给军师,他自然是会懂得要如何去安排,你等听令行事便可。” “是,将军,属下这就去安排。” 王啸虎是刚刚退出去,华光将军就已经走出来了,此时他又恢复成了那个俏公子的模样,人对着孝安将军一拱手:“多谢舅舅为华光的谋划,华光感激不尽。” 在上房看了所有的皇贵妃薛琴语眉心紧紧地皱着,她看着华光走出去之后,才从拐角走过来,耳力颇好的孝安将军转过头来:“姐姐,可要叫光儿过来说话?” “不必,弟弟,进门,姐姐我有话要说。” “好。”孝安将军跟在姐姐的身后走进了书房,还小心的看了一眼外面之后,这才把门给关上,走到姐姐的面前:“姐姐可是有什么事情要安排?” “坐下。” “还请姐姐上座。” “不,还是孝安坐在上面,这是将军的书房,该有的规矩还是要有的,这将军的座位还是要坐上将军的。” “姐姐与孝安有那大恩,与亲母无二,自当是坐在上手。” 皇贵妃淡淡的一笑,伸手拉了一下弟弟,然后把人给拉着坐在了自己旁边儿的座位之上:“那就坐这儿,咱们姊弟二人可当不得这般的客套,今日姐姐叫你过来是有些不安心,想要和你念叨念叨,不说出来啊,姐姐我心里不好受。” “姐,您说。”孝安将军和小时候一般,把一杯茶递给了姐姐,然后人拉着姐姐的手,蹲在姐姐的腿旁边,仍旧像是小时候一般,儒慕的看着姐姐:“姐,咱们有多久没有这样说说话了。” 皇贵妃手放在弟弟的头上,纤细且苍白的手指轻轻的在孝安将军的脑袋上揉揉,然后她神情冷冷的看着门口:“安儿,我是姐姐,所以我希望咱们家一派和谐,但是安儿,姐姐除了是母亲之外,还是一个姐姐,姐姐希望你能照看华光之外,还要照看好了自己。” 孝安将军听见这个话之后,人猛地抬起头来,错愕的看着皇贵妃姐姐:“姐姐可是有什么问题?为何要如此说?” “这看人啊,就要看心,都说这日久见人心,可是这人心也是要看是好是坏的,有些人啊,你天生就要有那三分的防备之心,这就是姐姐要告诉你的。” “姐姐,弟弟愚笨,还请姐姐明示。” “小安子啊,姐姐知道你懂了,光儿是有那个身份,但是他却不是一个圣明之人,这些时日以来,我一直在观察他,可是随着观察,我却是越发的心凉, 自卑,怯懦,暴躁,易怒,性格多疑,思绪诡异,敏感,焦虑,不论是哪一样,他都不是那个能成大事的人,真正能说得出来的,也就只有你外甥那一个名头了,皇子,只能装残逃离京城以保命苟且求生,读书却也是一个见识偏颇之人,武治更是拿不出手,事到如今,势已经起来,也容不得咱们再收回去,我活着还能压制他一些时日,如果我不在了,你这个有着军权的舅舅就有可能成为他的心腹大患,所以,答应姐姐,任何时候不可交付真心,必须要保证咱们薛氏一族的绵延。” “姐,光儿是好孩子,还可以教导的,他年岁尚小,是……” “嘘”皇贵妃做了一个静音的手势,制止了他未说完的话:“记住,就按姐姐说的做,剩下的就交给时间和人心来做主。”皇贵妃伸手把弟弟拉起来,让人坐在了旁边的凳子上:“过两日便是连氏的生日,弟弟,这段时间可是委屈了弟妹,正好趁着这个生日,好好的给弟妹庆贺一下,咱们一家也好好的聚聚。” “也好,咱们一家人以后也少有这样的悠闲生活了。我这就去安排,姐姐放心就是。” 一三四 穿着厚重的军装,段鸿锐无聊的咬着一根狗尾巴草躺在躺椅上,鹞鹰乖儿子蹲在他的肚子上,小眼珠儿滴溜溜的看着段鸿锐无聊。 咕咕咕咕 “哎呦,傻儿子呦,怎么你也无聊了啊?” 咕咕咕咕咕咕 “知道你想飞飞,但是现在真的不是时候,你也不怕这一飞出去,就被一群探子给你灭了口。” 咕咕咕咕 “不带信也危险啊,你又不是没吃到,前儿大厨还弄了俩鸽子呢,那鸽子煲好吃,好吃就好吃在材料上,上好的信鸽,肌肉文理就是最好最好的食材,加上一点点儿的药材,只需要一口砂锅,在加上一小撮盐,那就是最好吃的了。” 鹞鹰咕咕咕两声,然后人就直接的倒了下去,摔在段鸿锐的怀里,偶尔抽抽腿儿,一副它被吓坏了的模样。 陵水月看着聊天儿十分顺利的爷儿俩,他忍不住坐起来身子,折扇捅捅鹞鹰的小爪儿:“我说,你跟你儿子真是一个物种啊,这都能沟通的这么顺利。” 段鸿锐扒拉开他的折扇,眼神儿嫌弃的瞥了一眼他捣乱的爪子 “少爷啊,你很无聊么?” “废话,你有的聊我可是无聊透顶了,这来了这么久的时间,愣是什么事儿都没有,就这么在这儿和他们大眼瞪小眼儿的,补给还没有,你说说我能有聊的才怪呢。” “那你就打啊。” “你以为我不想打么,就这谁能让我打,天后也就是看着厉害了,真让打的决断你就放心,肯定是不会让我率先动手,而草原上,也是看着厉害,但是没到那个时候呢,说开打真心是就是一个笑话。这一来二去的,我不也就剩下傻呵呵的等着了么。” “这么说来你这儿是没有一点儿热闹咯?知道这个的话,我还不如就在石头城看热闹呢,那勾心斗角的也比这个有意思啊。”咸鱼瘫的陵水月无聊透顶的叹口气:“哎,无聊啊。” 两个少年郎叹气的空儿,一个小兵纵马奔来:“将军,少将军何在,军营来客,刘公子命属下前来通知,还请少将军速速回营。” 唔?来事儿了?俩少年郎加上一只鹞鹰瞬间来了精神,支溜一下就坐起来,精神奕奕的看着来的小兵,段鸿锐一敲落仙:“来客何人,可知何事?” “启禀少将军,属下不知。” 一前一后两声口哨,一黑一白两匹高头大马飞奔而来,段鸿锐纵身跳上黑马,二话不说催动缰绳直接飞奔而去,再说陵水月,他也是半分不慢的跟着跳上了马,紧紧地追着段鸿锐而去。 在军营地里面,多了几十辆大车,大车之上,满满的都是灰色的麻布粮食口袋,但是却没有旗子,这就肯定不是朝廷的粮草,如果不是朝廷的,那会是谁的呢 少年还没有从马上下来,一个灰衣老者就走了过来,他对着马上的段鸿锐一拱手:“少将军,小人主人姓陆,承蒙少将军恩德,脱离苦海,今知晓少将军粮草不足,特来送上补给若干,另主人让属下转告少将军,朝廷的粮草还未到中州驿就已经少了三分,到达西洲便不足一半,层层剥削之下,根本就不够公子人吃马嚼,还望早作打算。” 早做打算,段鸿锐一声轻笑:“自然是早做打算,粮草不到的时候,本将军只能催促,一旦到了,那才是时候。”段鸿锐笑眯眯的回答道:“不过我更好奇你主人,姓陆的还有这么大财力的,少爷我就认识一个人,陆进笙那老头子是你的主人。” “陆老爷正是家主,我家主人说这只是小事,还请不要放在心上,这也只是物归原主罢了。” 段鸿锐轻生一笑:“也是,也就这个老头儿这么会做买卖,拿着该属于我的财物来这儿做顺水人情的。” “确实,少将军,此番财物确是朝廷发放下来的粮草,被老爷安排人给智取送还给少将军。这也确实是物归原主。不过我们老爷爷说了,少将军父子镇守边关不易,特另送上粮草若干,已由我家主人亲自给送到西邕城,交给大帅接收。” 段鸿锐觉得自己又牙疼了,自己这拼死拼活的闹到了现在,吃不饱喝不足的,最后得利的又是那个老头子,真是糟心的紧啊。 而西邕城的段大帅此时正笑呵呵的看着被填满了的三个大粮仓,哎呦,这儿子得亏了是没有扔了啊,之前糟心是糟心了点儿,现在也有得利的时候:“哎呦,这个仓库又满了,来来来,给放下一个仓库,下一个啊,都小心着点儿,这可是难民们三月的口粮,啸山虎,你他娘的看着点儿,都给我用到难民的嘴里,要是被谁给贪了的话就直接砍了。” “是。”同样是笑的见牙不见眼的啸山虎答应了一声,他们少爷可是救了大难啊,之前运来的那粮食可是已经吃的差不离了,大帅正在研究怎么在这个青黄不接时候给那越来越多的难民们不饿肚子的时候,就先送回来了一堆活牛活羊,结果这一眨眼的空儿又弄来这么多的粮食,真的是太好了,太好了。 段鸿飞从外面巡查回来,对着段大帅一行礼:“父帅,屠老爷子安排人送来书信,还请父亲过目。” “你看就是了,你爹我现在就想要养老,不关心外面的事儿。” 段鸿飞打开信封,上面就简单的三句话。 城守住,草原游,三月归。 段少帅一张俊秀的面庞黑了,人看着段大帅:“父亲,屠老爷子信上说石头城已经安稳了,然后他老人家要去草原一趟,应该是去看小二了,大概三个月后回来,估计着小二又得给屠老爷子安排点儿事情,不过话说回来,屠老爷子这三个月的归期是做不得数了。” “那老头子啊,别看是看你爹的面子留在这儿的,但是真正让他留下来的理由就是小二,小二还没出生便已经被屠老爷子批命,与他有缘,生生息息机缘丛生。” “别说机缘,我看老爷子被小二折腾都是笑的,父帅您是没看见,小二和屠老爷子那看见了就斗不见就想的架势,真是小夫妻都没有他们那么的腻歪。” 随着他们的朗声笑之下,段家的父子俩那颗提着的心也放了下来,虽然说那小狐狸能暂时的稳住了那场面没有发生什么异常,但是还是有那么一个老骨头来坐镇的让人放心。 一三五 金漆玉雕纱万条,美酒佳肴舞翩翩,佳人佳酿茗千盏,玉人冰心化云烟。 一十六名舞娘身穿红色的透明薄纱衣,高高的梳着飞天髻,金玉珠宝配挂发髻,腰间,手腕,脚腕,就连眉心也画好了漂亮的花印。 赤足围绕着一面巨大的鼓旁跳着优美的舞姿,而这面大鼓上,还有一个身穿金色纱衣带着金色面纱的女子正在翩然起舞。 原来如此,佳人也只是陪衬。 只见这鼓面上的女子轻轻的挺动转动着纤细到不足一握的细腰,腰间挂着的一串配饰发出碰撞的叮当响。 只见这女子光着白嫩的脚丫从这面跳到那面,一个纵身之后,她如同盛开的牡丹一样。 光彩耀眼 给弹奏的琴师动作越来越快,琴声也越来越急凑,那如同狂风暴雨一般的声音伴随着女子玉足与鼓面的轻触发出来情趣的声音,交相辉映。 一曲之后,女子结束舞蹈,在一众呵喊叫好的声音中,舞娘被一个小丫鬟搀扶着走下来,只是转瞬之间,任便消失在了角落。 老鸨儿看着这砸过来的金银珠宝,果然今儿又是大丰收,看来她的娇娇儿就是挣钱。 当然了,要是她的娇娇儿更听话的话就好了。老鸨儿喜笑颜开的面庞上划过一瞬的阴晦 “各位看官老爷,咱们玉娇儿跳的可好?” “好,好,好。” “老鸨子,咱们玉娇儿跳的是好,可这一曲总有中了,要不你再让玉娇儿出来跳一曲?咱们银子是大大的。” “就是啊,老鸨子,还不赶紧让玉娇儿出来再跳一曲!” 听着这起哄叫好的声音,老鸨子笑的妖娆的晃晃手,言语中带着娇嗔:“看各位说的,这大餐哪能天天吃啊?这三日五日的来上一曲,大爷们觉得不错,要是见天儿的跳,谁还能给我玉娇儿捧场呀?” 男人嘛,就是这样,得到了没有谁说会珍惜。就像像当时的她,想当初谁不知道玉三娘的大名,不也是随着年龄的过去,人老花黄瘦吗? 玉娇儿,他费尽心机培养出来的这个漂亮姑娘。琴棋书画无一不精,诗书歌舞无一不好,可就这样,娇娇的宠出来的姑娘,却也走上了她曾经的老路。 不,她绝对不能让发生在他身上的悲剧重复发生第二次。 玉三娘应付了两句之后,她便转身下来,对着侯在旁边儿的舞姬们说道:“上去好好跳。” 金玉阁,到玉三娘手上已经有20年的时间了,从最初只是一个小青楼发展到现在的八大青楼之一,这其中的苦难只有玉三娘她自己清楚。 所以他也不希望他最看好的接班人,走和他当时同样的那一步。 说起来也是好笑,这楼子里面的姐儿不管是花魁也好,还是普通的姐儿,好像是十有八九都逃不脱书生的那一关。 那只知道知乎者也的穷酸书儒,在这群漂亮的姑娘们心中是他们的重要哪怕没有银子,只要轻轻的一勾手他们就会倾心,死心塌地。 就像是想当初…… 走上了阁楼,玉三娘轻轻的敲敲门:“娇娇,在里面吗?” “妈妈,可是有什么事?”那个声音悠悠凉凉的,透着无尽的悲哀。 “没有什么事,只是想和你谈谈。” “如果是李郎的事儿,妈妈就不要劝了。” “李郎,妈妈的娇娇儿啊,妈妈只是想和你谈谈心。压了妈妈二十多年的事情,妈妈想说说。” 推开门里面很安静,只有这玉娇儿单薄的身影,玉三娘眉眼中划过一丝心疼 这件事情还要从二十三年前说起,那个时候她还是青楼顶牌的花魁,也正是青春萌动的时候她遇上了一个很有才的书生 说来也是永远,那个书生也是姓李。当时和他的同窗一起来,这里美其名曰是红袖添香,实际上不也就是喝花酒的那点儿事儿吗? 但是就是那时候她就是觉得他很有才,就那么几首酸诗,她就沉了进去,觉得他就是她的救赎,觉得他就是能救她出火海的人。 再然后,她做花魁挣得银子都给了他,他就用她的卖身钱一路科考,从普通的读书人到举子,再到最后真的做了官。 就在她以为她可以脱离苦海的时候,这个读书人做了负心人,他娶了他上级的女儿。高头大马批红挂绿 那天她拦住他,对着她问他:“李郎啊李郎,你忘了咱们的花前月下的盟约了吗?” 那个坐在高头大马上的新郎官儿却问了她一句,你是谁呀? 好一句你是谁呀,多少个日日夜夜,多少银钱供出来的这么一个负心人, 那天之后,玉三娘沉默了好长的时间,而这一段时间之后上京城里开始流传出一段戏曲,那是他留给上京城最后的回忆。然后她离开了上京城。 本来他以为这件事情他自己忘记了。但是没想到的是那出负心人的戏码传到了这边,而她最引以为傲的女儿也遭到了这一步。 玉娇儿听完了妈妈的遭遇之后,她忍不住惊讶:“妈妈,原来你是来自上京城的吗?就是前些天去看的那一出恩义传就是妈妈您吗?” 玉三娘看着惊讶的玉娇儿,她退下了身上的褂子,在他露出来的后背上,一朵摇曳盛开的红色牡丹花格外的摄人心魄 玉牡丹,就是她当时的名号,那个时候她们是四姐妹,牡丹,玫瑰,樱花,玉荷 “女儿啊,你可知道我们四个人住谁过的最好?” “戏文里说玫瑰做了一个大官的偏房,樱花未曾动情,玉荷则是自赎自身,这么说来的话,应该就是玉荷最好。” “第一个死去的便是玉荷,一个只有漂亮的女人在这个世界上如何生活?青楼确实是牢笼,但却能保证你的生命。而外面的世界,对于漂亮的女人来说,那便是刀山火海。”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现在我们四个姐妹里只活着我一个人,只活着我一个人,人不人,鬼不鬼的活着。” 玉三娘看着错愕到失言的玉娇儿,她摇摇头站起来:“娇娇儿啊,娘我看人无数,尤其是那臭男人,想一下,楼里放出去的那些姑娘们,有几个有好下场的? 为什么我钻着你们不放手,还不是希望我在我有生之年能保护你们一段时间。 那情情爱爱不能当饭吃。 有幸遇到有情人,你或许可以过的很幸福,是那些来青楼里循环作乐的男人,真的不可信。而且他们也不是你看见的那么片面。 去看清他的真面目,这是你那李郎的家。” 玉娇儿犹豫了很长时间,她还是拿着那张纸走出了青楼,一顶很简单的小马车就在那里等着,一个青衣小帽的小厮就等在马车上。 小平四村,已经远远的离开了城镇。等他们到的时候,天已经是到了中午,小厮赶着马车走进了村子 “小姐,这天儿也不早了,您看是不是要找一家买些饭食?” 这是他们的暗号,告诉她已经到了地方。 小厮下去敲开了门,开门的便是李郎,此时他身后跟着一个邋遢的小男孩儿。一个女子正在院子里洗着成堆的脏衣服。 “郎君是谁呀?” 这一声郎君玉娇儿便打了一个冷颤,眼睛里带上了泪水。 “与尔何干?还不快些把一衣服很干净。”回头凶了那女人一句之后,他便转过头笑着对着小二哥问道:“小哥有什么事情?” “就是赶路有些口渴,还请您善心给口水喝。” 玉娇儿回去了,他真的是想不到那个风光霁月有才书生居然是一个成了家还要靠老婆给人洗衣养着的人。 六月初一,金玉阁的妈妈笑逐颜开,玉娇儿终于是从欺骗中走了出来,她虽然仍旧是清官不接花客,但是却也没有了那逃离的心。 一三六 这头牌广邀清客,作为石头城的管理者,文不臣可以说是最早接到请柬的。 看着这散发着刺鼻响起的请柬,他再次头大,娘的,他们少爷这是什么脾气,为什么要把他留在这儿善后。 尤其是就连震场子的屠老爷子都离开了。就留下他一个人,真的是好孤单呐。 就在他念叨着好孤单的时候,影子幽灵似的飘进来,人贱兮兮的对着他挤眼睛。 “文大少爷,既然你无聊,那何不去赴这个佳人有约。” 文不臣字牙咧嘴的,恨不得把影子给咬碎了,露着白嫩的小尖牙对着影子哼哼:“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毛病,是不是想要决斗?” “就是知道才在挑衅么,要不咱们演武场走起?” “我闲的?和你在演武场练练,我告诉你自打那时候被少爷扮猪吃老虎,揍了一顿之后,我就对所有人表示绝对不接受挑衅。” 影子微微的歪头,也不在意被拒绝了,他就靠在条案上,带着茧子的手轻轻的点了点那封请柬:“今儿这事儿你还真必须得去。” “为什么?” “还能是为什么,城里的几大家都有安排人过去,你说这明着是青楼找请清客,那暗着是什么?” “还能是什么勾心斗角呗。不过这家青楼也有意思,怎么回事儿能请到这么多人?” “还能怎么回事,美色祸人呗,不过在我看来好像是这个青楼不简单。” “那你觉得这龙潭虎穴我去了能安全出来吗?”作为一个已经把武艺给完全撂下的文弱书生,文不臣真心表示练武就不是人干的事儿,更何况,他本来还就是个残疾人呢。 作为‘小太监’一族的一员,他可是十分的爱惜自己呢,更何况他现在还有那个养护自己的条件儿了。 这一天三顿的小药儿喝着。他都感觉自己身子好了很多,也就是那下三寸长不出来了,要不然他一定努努力。 影子看着文不臣这模样,手摸摸下巴,哎,这小子是琢磨什么呢?怎么这么一个表情? 文不臣眼神一撇:“我说影子,少爷不是让你不要用面巾了么,你们这一群兄弟都别……” “突然让你光屁股走一趟你能做到?” “丫的,看着你年纪也不大呀,思想怎么这么流氓呢?” 好生哀怨的看了一阵儿,文不臣这才悠悠的说道:“如果你和我一样缺了一个物件,那我想你的思想会和我发生接触,要不要我帮你一下?”这样说完他悠悠的从旁边摸过来一把细长的冰刃 好寒冷的光……下三寸略痛,虽然没有真的动手,但是对于男人来说,这威胁绝对是妥妥儿的最给力的,他还是很好奇啊,这年轻人呢,真心是跟他们少爷一个品种的,有着足够的阴狠和毒辣,并且还是那种看你一眼就足够你后脊背发凉的那种,算计绝对是断子绝孙并且还是挖了你八辈子祖坟的那种,不过这小子的能力终究还是比他们少爷差了点儿火候。 “我说,你小子,之前我不好问你,但是现在我想问问你哈,你究竟是怎么把那宝贝给丢了的?” “还能是怎么丢了的,想当初我也是一位少爷,家族大姓,呵呵有威名,少爷我也是被称为风光霁月的存在,在此之前我名唤温博安,家祖父温致远。” 一听见这个名字,影子就直接的想要说一句哎呦我去了,好家伙,这朝廷的前宰相便就是叫这个名字,就是挺宁静致远的,但是他也挺不是一个东西的,为了他一个忠臣名相的名声,他就愣是直接的把一家老小都给陪葬了进去 “你就是温相爷的亲孙子?” “我现在名叫文不臣。” “对对对,造反的文不臣。” 怪不得少爷说要小心一点儿这个小子呢,他的心挺狠的,能在这样的生活下出来的人,永远都做不到逃出生天,甚至连死亡都因为残破的身子而导致终生都踏不入轮回,只能在这乱世里面苟延残喘最后再做一只毫无依靠的孤魂野鬼。 多么可悲的存在。 “这个事儿你决定去吗?”话说到了死胡同的最好的办法就是转移话题,影子终于还是把那个话题给转移到了这个上面。 “本来还是不准备去的,但是到现在,我还是决定去一趟,就像是你说的,这当面势力就这样的吸引人了,那背后的势力究竟还有多大呢,绝对不能让这样的一个隐患生根发芽。”他要是敢让这样的一个隐患爆炸了的话,那他十有八九就得被他主子给废了。 要问他主子的手段,段鸿锐的手段,损的谁想知道啊。撇嘴。他文不臣大好的青年还没活舒坦呢,就不想遭罪。 段鸿锐看着过来吐槽的信笺,忍不住苦笑,他对着跟过来尖牙说道:“你看,你们都一块儿训练的,结果你可倒好,还放不开你的这一套呢,看看这小子,居然都敢过来和我发牢骚了。还我得为了他的青白负责,怎么,逛一次青楼青白就没有了吗?” 尖牙看了一眼那个信:“我们过了半辈子的隐姓埋名的暗卫生活,您突然的让我们生活在阳光下那真的不适应。” “啐。”少年啐了一声:“就你们事儿多,不过话说回来,尖牙,你说这战争究竟是什么时候才能开始。” “少爷很渴望战争吗?” “渴望,男子生于天地间,自然是渴望顶天立地,成功立业,在刀山火海中走一遭,岂不是壮哉。” “可是悠悠百姓呢,真是生来苦,活着苦,求生苦,死亡苦。转世轮回不过又是一个苦字则已。” “苦又如何,生于乱世之中,自然是悠悠众生皆苦,只有破了这悠悠乱世之苦,才能社稷安稳,才能生活的安稳,才能不苦。尖牙,这天下有太多的苦难,同时还有太多的美好,只是被乱世给衬托的更加不堪。”段鸿锐手指摸着胯下的大马:“策马狂奔就此一次,下次再来,便是刀光血影染红青枝嫩芽。” 少年郎一袭红衣策马在草原之上,带着豪迈的笑声之下,少年郎对着尖牙说道:“尖牙,我知晓你心中有一事惦记,三月之后,我在幽城等你回来。” 一三七:千里送马 幽城地处大川之冬,临近三江五源之中,在此,三江五源的船运之类的进京最主要的枢纽便是这里,而幽城,也是因此又被称为千金之城,黄金之城。背靠船运码头,可不就是黄金万两滚滚而来么。在此的大小官员过的日子可真的是没有半点儿它地受灾的场面,反而是一派歌舞升平的迷乱之地的场景。 而距离幽州外围仅仅是三十五里之外,便有一城郭,最初那也是民安之地,百姓是靠纸扎活儿生活的十分安定,小富即安的状态,但是随着灾难的蔓延,活人都活不起了,更何况死人,风光大葬,用段鸿锐的话来说那就是狗屁的风光大葬。 一身华服的少年郎难得的脱下了那身衣服,换成了一身便服,黑色的防水夜行衣,一改之前的宽大,这次是完全的贴合身形,少年郎的纤细身子在这身黑色的衣服之下衬托的格外纤细,一条宽大的腰带收住少年的腰身,与腰带同款的护腕也护住少年的手腕。 少年一个纵身从飞驰的马上跳下来,手腕微微用力,勒住缰绳,挑衅的对着慢了一步的陵水月说道:“慢了一步,少爷我赢了,怎么样,拿来。” “这幅山水图给你真的是浪费了,不过我愿赌服输,你怎么就看出来这马儿是一匹名驹。我怎么看都是一个普通的马儿啊。” “好马儿,来抖抖鬃毛。” 那枣红色的马儿闻言打了一个响鼻,一身不起眼儿的毛儿随着他的动作炸开了,这才露出底下的红色毛根。 “少爷,我再给你三幅,不,十幅名画,换这马儿怎么样?” “此马儿,通身毛发血红,四足踏雪,双眸更是透着灵气,你觉得这马儿岂是几幅破画就能换的过去的。”段鸿锐伸手摸摸马儿的眉心,然后从马头一路摸到了马儿的脖子:“出来的时候就答应了老哥,要给他弄回去点儿好东西,今儿这个可就是再好不过了。” 念奴娇,这是一个马的名字,段鸿飞牙根酸疼的看着这长得颇为‘普通’的马儿,你说它是怎么做出来这么人性化的表情呢,段鸿飞试探的对着马儿叫了一声:“念奴娇?” 马儿高兴的叫了一声,然后就颠颠儿的凑了过来围着段鸿飞转了一圈儿,然后就用单纯的大眼睛看着段鸿飞,小模样十分的兴奋。 “尖牙,你少爷就没让你再多说点什么?” “有,我们少爷说了,要是大少爷您不问的话,那这封信就不用给您了,不过要是您问的话,那就把这封信给您。”尖牙说完了之后,就又从怀里摸出来一封信,只是这个与那只有念奴娇三个字儿的信厚实太多了,粗略的一看得有一指厚。 段鸿飞被噎的倒吸口气,但还是无可奈何的接过来信,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呢,他就听见尖牙说道:“其实大爷,这信,在小的看来,您还是别看的好,毕竟看了可能更糟心。” “什么意思?”好,都不用尖牙回答了,他已经看懂了,这信纸一共是十张,但是上面都是夸张的大笑的小人儿,黑色墨水圈出来的小木棍儿似的小人儿,应要是说有变化的话,那就是小人儿的变化。 第一张,小人儿得意洋洋似乎是在走路,第二张小人儿做了一个送礼的模样。第三张到第十张可就是完全的一模一样了,小人儿插着腰得意的大笑,得意的都要从画纸上出来了,都有了实体化的感觉。 这小人儿呢,一看就是他那个糟心的小弟,他的旁边儿有着一只瘦瘦小小的马儿。 尖牙看着一张变幻莫测脸的大爷,他忍不住向后悄悄地退了两步,好家伙这哥儿俩斗法,他这个小鬼儿可千万别遭了池鱼之殃啊。他还是避避风头的好,避避风头的好。 “你躲什么,我很可怕吗?” 可怕啊,越平静越可怕,这可是您兄弟我主子说的,但是这个话是这么说,他也不敢这么认啊,尖牙只能可怜兮兮的对着段鸿飞段大少挤出来一个笑:“大爷,属下就是不敢看主子们的秘密。” “呸,还不看看,段鸿锐画这个的时候不定的怎么乐呢,你还不敢看秘密,我看你是早就知道这画上是什么,害怕了才躲开的。” “怕,我怕什么,大爷,要是我们少爷的话,我还真是害怕的很,他老人家说踹我一顿就能踹我一顿,但是大爷您可就不会这么做了。” “对啊,我不会动手,但是我可以让小二动手啊。” 啊嘞,这不是里外要凉凉么,尖牙一副天都塌了的模样看着段大少爷,片刻之后,他就直挺挺的跪了下去:“少爷,大爷,我真的知道错了,求您和二爷斗的时候切勿牵连上我这只小虾米,小的就是一只小跑腿儿的,还请大爷手下留情。” 段鸿飞就好奇了,他这个兄弟啊,也不知道是怎么做到的,他跟前儿的兄弟们愣是都是这样的混状态啊,嬉皮笑脸的没有一个正行,但是也不得不说,他真的是受不了这样的无赖模样,嫌弃的一摆手:“好啦,起来,我还不至于牵连上你们,多大的事儿啊,还至于你跪这儿,快点儿起来,跟我说说这个马究竟是怎么回事。” “之前离开草原,军营开拔,少爷和挚友跑了一趟天山,套了一批野马作为军马,然后少爷就亲手训练了这么一只小马儿,然后这马儿,少爷说是要送给您作为您的生辰礼物,他回不来了,但是礼物和问候是必须要到的。” 人未到,声先到,段大帅哈哈的笑着过来:“小二今儿到是有心了,飞儿,上马去溜溜。” “父亲,此马尚且还小……”段鸿飞心有不忍,确实是,这马儿看起来还真的是比不得高头大马的俊俏有力,看起来真的还是小一点儿。 段大帅伸手拍拍马儿的肩甲,又看看蹄子,马儿也很是灵性的配合着,甚至还用头拱拱段鸿飞,那意思就是快来啊,带你去跑跑,我可喜欢跑跑了。 “好马,这绝对是好马。”段大帅看过之后,满意的点头,对着段鸿飞说道:“为父我看了半辈子的马,除了屠老爷子给鸿锐弄来的那匹马之外,这是我看见最好的一匹马。” “父亲,比您的乌骓马还要好吗?” “为父的马,只是骏马,别看是马王,那也只是普通的凡马,这马儿最难得的便是它已经开了灵窍,筋骨又是如此之好,调教的也好,来,上马去试试。” “父亲,我能试出来什么,要不还是您上去试试?” “为父的可不敢,在被这小东西给甩下来,那可是大大的丢脸咯。”段大帅摇摇头:“你可别看这眼神儿平和,要是他真的不情愿,一般人还真不是它的对手。” 这马儿被训的果然是好,很温和也很懂人性子,载着段鸿飞,它颠颠儿的跑着也是十分的庄重,丝毫没有和段鸿锐的那种策马狂奔之速度状态。 一三八:雁过无痕 候鸟是一种很神奇的存在,在春暖花开万物复苏的季节里,它们会远道而来,在这温暖的春季来此做客,而到了寒冷萧条的秋季,落叶满天的那一日,候鸟们就踏上了归途, 在这个寒风经常出现的季节里面,热辣辣的太阳变得很不在那么热情,这个时候那不可直视的太阳也变得温和了很多,深吸口气,这个时候,天之蓝,气息最却是最烈的,好似随时可以撕裂一切一般,就在这个时候,这些候鸟便会划破天空上的和谐安静,留下他们飞过的痕迹。用一声声的叫声告诉这个世界他们曾经来过。 而他们这里,却是恰恰相反,因为他们这里,是候鸟来过冬的,而在出暖花开的时候,它们马上就要离开这里了。 看着一只只令人惊艳的鸟儿们抖擞好了身上的羽毛,然后以最完美的身段直冲入云霄,冲入他们最喜欢的天空,与最喜欢的白云嬉戏,飞回他们最想去的地方。 洌子湖已经逐渐的安静了下来,只剩下很少的候鸟,但是也能看得出来,它们也准备离开了,就在最后的一队鸟儿离开的时候,这里将会恢复安静,再也没有痕迹了。 这就是所谓的雁过无痕。 平安侯萧卜志带着小儿子萧安父子二人各自手持一根鱼竿在此钓鱼,而他们的前面的水池里面,还有一只耍赖不肯走的小候鸟,那是今年刚刚被大鸟孵化的小鸟儿,这小鸟儿可真是不怕人啊,它一开始可以吃东西了的时候,它就很胆子大的凑过来,在萧家父子他们那里偷吃。 到了后来,这小东西看着他们不管,干脆他就大摇大摆的过来吃了。 又是三日的时间,最后的一批候鸟已经飞走了,他们父子俩过来再次钓鱼的时候,洌子湖里面已经安静了,一只鸟儿都没有了,包括那只经常来蹭吃蹭喝的小鸟儿,它也已经跟着爸爸妈妈飞走了在这里,不见了往日常见的鸟叫虫鸣。 “父亲,那小鸟儿也走了。” “春去秋来,候鸟到了时间自然是会离开,这春天了都已经快要过去了,这鸟儿自然也是要回到那面了。就像是咱们期待的白天,期待的光明,期待的成功,可是在这个路上,遍布着黑暗,遍布着荆棘,满是坎坷,就像是大鸟小鸟们的来去归途。 难啊,” 就在父子两个感叹的时候,一只小鸟儿飞了回来,摇摇晃晃的十分的不容易,它直接的扎进了萧安的怀里,吱吱吱的叫了两声之后,小鸟儿依依不舍的又飞了起来,跟着一同护着他的两只大鸟飞走了,而再不远处,还盘旋着六七只大鸟,看来他们是一个族群的。 “北去的大雁,再见!还有,小家伙儿,在路上小心点儿,秋天我在这儿等你回来。” 回应他的则是嘹亮的鸟叫声,虽然那个声音还带着稚嫩。 “元绍,远去的行囊可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可是父亲,我觉得我真的不适合做少侯爷。” “你性格安静淡漠,确实是不适合,但是你上面的三个兄长,长兄二哥战死,三哥至今生死不知,但是根据现在的情报来看,人绝对的是没有一个好结果的,他那场战役中,至今未归,甚至连跟着他去的那个小队的人都一个未曾回来。想来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了。 老夫四个儿子,四个啊,之前没想到过会到如今这一步,是,你是纨绔,但是在这个时候,家就只有你一个男丁了,家里i就只有你一个男丁了,这家里就只有你一个了,扛起来,家里需要你扛起来。哪怕你做不到一个厉害的家主,那也给我把家抗住,趁着老头子我还有那个精力,给你培养你一个下一代。” “父亲啊,那您的意思就是让我等呗,等我生了儿子,儿子再扛起来能力门户了,我就可以退居二线了呗。” “然也,对了,今儿你母亲不是要给你相亲么,你怎么跑这儿来了?” “爹啊,那哪是相亲啊,那妥妥的就是蜘蛛洞,您知道我母亲给弄来了多少的姑娘啊,光是她娘家的表姐表妹的就有七八个。最小的才十岁,就那么一小团儿,我真是不懂母亲在想什么。” “七八个?” “对啊,剩下的还有三个,估计着也就是十来岁,看着和小十四表妹差不离大小。”萧安不着痕迹的就跟着父亲告了自己母亲的一状,也是这小子小单纯,丝毫不知道这后宅的内斗勾心斗角,然后就这样的一句话直接的把眼药给上的足足的。 平安侯神情很是凝重的,还不带开口呢,府里的管家就过来了,管家萧贵儿对着家里的两位主子爷一行礼:“老爷,夫人问四少爷怎么跑了,家里找来的那一群小姐儿可都等着四少爷您回去做主挑选一下呢。” “挑什么,回去告诉刘氏,这萧家的主母不需要她来做主挑选了,就说我另外有安排。另外,把赵氏的分例再提两层,按照侧夫人的分例给,协管家务,四儿的身份高了,自然可以聘娶高门户的女儿了。” “老爷,夫人这……” “就这么原话告诉她,一个继室和妾室有什么区别,嫁过来几年就如此耍心机,小心本侯直接休了她,让他滚回她的娘家去。” 管家是萧家的老仆,他自然是站在老爷公子这一面的,如今一听见老爷的这个话他立刻觉得这个也是一个机会,他干脆又不着痕迹的对着老爷告了一状:“老爷,那您看,给侧夫人的分例是否需要明着列出来,省的小的不好做主,然后就是死四公子的分例呢,是不是也要标识出来?” “回去列个单子给我,把之前的也给我看看,本候也好看看是不是要添加一些什么。午食之后给送到四少爷的院子,本侯爷也过去看看,不过这个就不必告诉刘氏了。” “是。”管家志得意满的退了回去,四少爷再傻也明白过来了,他是被继母给坑了啊,他不解的看着父亲:“父亲,为什么不告诉母亲?” “四儿,以后长点心眼儿,媳妇儿呢,父亲一定给你挑选一个好的,绝对不会是让你走你那三个哥哥的老路。这媳妇儿必须是要立起来,还要懂事儿懂礼节。” “好,那爹一定给我找一个好的啊,我绝对的要一个好媳妇儿。生个好儿子。” 在邀月楼吃了一顿好的之后,他们父子两个回来之后,四公子萧安也是这个时候才看见自己的分例原来是这么丰盛的,而在屋子里走一圈儿却并没有找到侯府四公子该有的配置,只有一些书本这里的东西之后,神情冷冽:“安儿,你这儿就没有什么装饰物吗?” “爹,我一个读书的都读不利索的,要什么装饰物?” 一三九:家庭伦理……剧? 小丫鬟慌忙的打开角落的小门儿确定没有人注意到她之后人利索的跑出了四少萧元绍的春阳院,直奔大夫人李氏的院子,人看见看门的嬷嬷之后,立刻对着嬷嬷小声地说道 “劳烦嬷嬷禀告一声,奴婢有要事禀告夫人。” “红花?你怎么过来了?” “嬷嬷,快去禀告夫人,老爷,老爷去了四少爷的院子,人很是愤怒,还请夫人早做准备。” 看门嬷嬷还没来得及转身呢,就看见又过来了一个人,管家萧贵儿走过来,双手一拱拳:“确实是需要去禀告夫人,嬷嬷,去禀告夫人,老爷友情。” “萧管家,进来坐坐”慢了一步赶过来的李夫人身旁伺候的管家嬷嬷笑着过来,同时把一个红包儿给递了过去。 萧贵儿却半点儿不敢接,这个时候,谁要是接了这个,就等着跟着被连坐去。人笑着谢绝了之后,他这才对着管家嬷嬷说道:“老奴还要去通知另外的几位夫人,老爷有令,要阖府上下所有的主仆,全部都到中院回话。另外既然红花身在曹营心在汉,那就留在夫人身边儿,这等背主的贱婢便不必回到四公子身边儿了。” 萧贵儿离开,管事儿嬷嬷也跑了回去,他们也感觉到了事情不好了,她急忙的跑过去向着夫人禀告,奴婢们被吓坏了,但是夫人李氏却并不在意,优雅的抚着鬓角,看着镜中的美人,眼神儿只是掠过嬷嬷焦急的面庞 “嬷嬷着急什么,左右那不过就是贱婢生的庶子罢了,还能继承侯爷的爵位不成,爵位只能是本夫人亲生的,本夫人没有要了他的贱命不过就是念在他无用罢了,你还觉得侯爷能真的为了那么一个贱种对本候夫人做甚怎的。” “夫人,侯爷很愤怒,萧总管过来传信儿的时候,连给他赏钱可都没要,要是以往的话,那可是拿钱最快的一个,他惯是会溜须拍马的。” “啐,他萧贵儿算得了什么,杨柳,发髻可梳好了?” “夫人,发髻梳好了,您看,这可是京城最流行的发髻,贵妇人们可都是梳着个呢,不过在奴婢看来,这个发髻可真的是最适合夫人您的了,她们梳着个可真是有点儿不知道深浅了。”杨柳笑着回答,然后人把最后的一根带着长长的流苏的坠子给李氏别在发髻之上。 “哎,确实好看,给杨柳看赏。” 中院,是指侯爷住的院子,也是这所侯府的前院,此时,里面热热闹闹的,除了被管家安排出去的巡逻安全的人之外,老老少少一群人都在这儿了,李夫人是来的最晚的一个,她聘聘婷婷的过来的时候,立刻就开始发脾气 “侯爷,您看啊,这群贱婢,本夫人的座位都不知道给本夫人准备,您可一定要给妾身做主,把这不听话的都给赶出去。” 平安侯爷只是指了一下人群,然后他就看见李氏横眉冷对的抬手就对着那个中年女人扇了过去:“王氏,你个贱婢,就凭你一个洗脚的丫鬟都敢在这儿给本夫人难看,什么东西。” 王氏,平安侯爷的妾室,原来是伺候侯爷洗脚的大丫鬟,到了后来因为侯爷到了年纪,好奇这个的时候,她便跟了王爷,一直到后来生了女儿,才被从丫鬟通房给抬了身份。这随着年纪到了,她也没有了之前的那争抢的心思,就一门心思的在那儿看看自己的女儿,然后闭门给女儿的孩子做做小衣服什么的。 这突然的就遭了这难,上来就被抽了大嘴巴,王氏还没来得及反应呢,平安侯就直接的炸了:“你个贱婢算得了什么东西,一个商户的女儿,本候抬你做继室就是看你身份足够低,到了侯府里闹不出来什么浪花,可是你可倒好,进门五载光阴,你倒是捞了一个盆满钵满。” “侯爷,您怎么能这么说呢,妾身可是侯府的夫人,走出门可是要备受尊敬的存在,这群贱婢居然敢告妾身的状,这,这,侯爷,妾身委屈啊。”李氏一听见侯爷的话之后,立刻就弱柳扶风一般的一扭身子,然后就在那儿委屈巴巴的诉着委屈 “所以,嫁给本候你委屈了是,只能在物资上补充补充,然后在就连本候妾室,子女的东西都要补充给你是。”一本账册砸过去,上面是这些年里夫人李氏贪的数据,包括他给他们准备的衣服和一些首饰,甚至连月例银子都少了。 以前有妾室和他说过,但是他没有上心,毕竟给出去的东西和李氏的账簿上是没有什么问题的,他也就没有在意,但是现在看来那真的是,处处都是问题。 最后的问题解决方案就是李氏被休弃回家,生了四公子和三小姐的赵氏被抬为侧室,正室夫人就空了起来。。。。 一个礼拜的时间足够选好了姑娘,然后在急忙的抬过门了,五月五,大日子,新嫁娘就被抬进了侯府。 平安侯爷看着一身红色的儿子,人满意的点点头:“儿啊,今儿可是你小登科,这媳妇儿爹给你选择的可是一个有心的,就是家室没有,普通的秀才的女儿,命不算好,爹娘早逝,但是架不住她自己厉害,还没有其他的外心可以伸展,唯一一样就是她长得一般,微微有一点儿胖,曾经还做过杀猪娘子。” “爹,那您说过的,英雄不问出处,我敬他是一条汉子,结婚么,咱们也是带着算计的,在意那么多干嘛,能给我生儿子能帮咱们把这个家给立住就好了,儿子我不那么挑拣的。” “知道这个就好,那你们好好儿的处,之前爹也和蒋家小娘子说好了,你之前是有那些浪荡的事情,蒋家小娘子也表示,以后好好儿的过日子就成了。” 萧安摸摸鼻子,人居然还有点儿不好意思,之前他过去看过了那蒋家小娘子,人确实是比他还壮一点儿,但是架不住人爽利啊,和他之前看过的所有的女孩儿都不一样。 婚后半个月的时间,蒋家小娘子便已经被诊断出来怀有身孕,而这奔向上京城请封世子的队伍也已经集结在平安侯府的门外。 蒋家小娘子看着马车上的夫君,人淡淡的笑着,指着两个漂亮的丫鬟:“夫君,这二人,名叫花月,花兰,今日便抬了身份,在夫君的身边儿做个知心体己人儿。” 一四零 塞北的夜晚,除了冷风的相伴之外,最好看的应该就是那漫天星辰。 而今天这个夜晚,塞北的星辰没有一颗。他们隐藏在厚重的云层之外,悄悄的。和底下的人们捉着迷藏。 凤语先生被鸦仆用轮椅从外面推进来,后面跟着的是抬着用品的仆人。过了今日他们就要南上而去了。 “行李都收拾好了?” “回先生,都已经收拾利索了,行宫里来了客人,王爷走不开身,不过王爷特意吩咐夫人过来在钱箱中另多放了二十万两银票,先生你看是否要等王爷一会儿?” 凤语先生但笑而不语,冷风呼啸而来。鸦仆把毯子往上给先生拽拽。 “回去告诉王爷,我这就启程了,此去一行,不知何日再见,就望王爷在功成之日,莫忘了我这瘫子,鸦仆啊,咱们启程。” 一辆小马车压塌了草坪,慢慢的离开了草原行宫的视线,在小车厢里凤语先生手拿着一本论语,默默地看着。鸦仆赶着马车更是悄无声息,一时之间只剩下马儿踩在地面上的哒哒声。 陵水月是真没想到王爷的心竟然如此之狠,他更没有想到原来真正的离间之际,不是离间了他们,而是分开他们,把对方为己所用。 眉头挑着,看着旁边儿打瞌睡的少年:“你就这么确定他们真的断了。这谁不知道他们的情谊很深,说断就断,你也不怕他背后反你的水。” “因为他是一个聪明人。” “聪明人有的是,难道你就每个都信任吗?” “聪明人能知道自己的定位是什么,凤语先生你当他为什么要叫凤语先生?除了凤有先定天下之说,更高的是抬高了自己的身价,而他能做出这个称呼,就证明他有这个才华。也就是高墙里的那个傻瓜,他可以因为一个怀疑就把手下踢出出去。” “不是我说少爷你走题了。我是想说,他就这么值得信任吗?” “是你没听懂,那日确实是什么都没有说,但是在有心人看来,我们就是说了天大的秘密。而那个蠢货他就因为这个把他踢了出来。你认为一个聪明人他还会因为这个给他卖命吗?愚蠢的君主。在聪明人眼里那就是死。” “为了活下去,为了荣耀,为了光宗耀祖,更为了他自己的享受生活。那么聪明人会有选择。” “聪明人是否有选择,但是你难道就不怕他们是利用你的反间计,再做一个反间计吗?” “所以我才要强大,只有我有了足够的强大能力。他们才会改变,才会变得更加忠心。” 段鸿锐打了声胡哨,马儿跑了过来,大的脑袋在他的肩膀上蹭蹭眼神里带着依赖的情感。 “水月此次打赌你输了。行动!” 陵水月在刘端瑞那你胆子真大,真不怕死,居然敢跟他打赌的眼神儿中,后知后觉的差觉到自己是中了他的激将法。 少年已跨上了马鞍,细长的手指在鬃毛上抚过:“江湖路远,咱们三个就此别过,期待他日再次相逢。后会有期,再见之日少爷,请尔等吃酒。” 踏着夜色,少年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夜幕之中,陵水月任命的叹口气,哥俩好的,把胳膊放在刘端瑞的肩膀上。 “你说这小子是一个什么玩意儿?就为了给你找一个保镖,把我坑的够呛。你说他就不能直接说吗?他说了我还能不留下,就咱们这个情谊关系,见外了不是。” 刘端瑞嫌弃啦的把青年胳膊拽下来:“水月公子,我还是喜欢你那不出尘世的谪仙模样。” “呸,不是你们说的,老子高高在上,就跟那花孔雀似的啦,怎么我不高高在上,你们又受不了啦?” 刘端瑞转身小心的拎着自己的衣摆向着外面走:“水月公子,快点啊,咱们还有事情要忙活呢,少爷走之前留下不少的事情,咱们事先说好跑腿的干活的都是你。” “那你干嘛?” “坐镇指挥。” 乌道人坐着八人抬的软轿沉默的走在宫廷的小路上。此时他的神情带着焦虑。 刚刚靠近,便能看见站在宫门口的禾嬷嬷:“禾嬷嬷,你们家天后娘娘怎么样了?” “国师大人就等您呢,娘娘已经发动了,另外小皇帝情况不太好,娘娘说需要你定一下是让太医接着救治,还是就此让他……”禾嬷嬷抬手做了一个割喉的动作,那意思很明显就是死。 乌道人眉心蹙着,片刻之后他走下软轿:“暂时先救一下,反正在天后娘娘腹中的胎儿长大之前,咱们有很多下手的机会。只要是想让他死,随时都可以。” 乌道人走进院内,他手上的出尘一甩,两个黑衣人迅速的出去,而门口那八个抬轿子的人均以人头落地。 “国师大人,娘娘正在生产之中,不宜见血的。” “我呀最不信这迷信道的。他们听见了不该听见的东西,就必须闭嘴。你主子没有交给你该很信的时候就要狠心的么?”乌道人径直的走进了天后的宫殿,坐在西厢房的厅堂里面,听着天后的那压抑的惨叫声。 孩子马上就要出生了,马上就要出生了,宫人们的神情山都带着慌乱,只有国师大人,一副高高在上的用悲天悯人的神情看着来去的人。 “国师大人,国师大人,大喜,天大的喜事儿,娘娘生了,生了,是男孩儿,男孩儿。” 国师满意的点头,端着茶盏的手微微的颤抖,两个呼吸,他放松了呼吸,然后对着身后的带着鬼脸面具的两个人说道:“处理了。” 片刻之后,这知晓天后生了孩子的宫人就到了一片,除了抱着孩子隐身世外的禾嬷嬷以及被嬷嬷点出来的那十几个宫女小太监。 “禾嬷嬷,抱着孩子去给天后看看,这里我来处理就好了,顺便你告诉主子,这孩子的来历,我会处理好,现在的人最是愚昧无知,只需要引导引导,便会处理好了的。” “敢问国师大人,要怎么处理,奴婢对娘娘也好有一个解释。” “这神鬼之道中,天材地宝有很多,神仙秘法也有很多,我会安排我的人把言论给放出去,现在应该是已经有传言了。” 传言么,确实是已经有了,大街小巷中,不知道从哪儿起来的,就像是一阵龙卷风一般的,席卷了整个皇城。 下山卖柴的熊阿四听完了那个传的神乎其神的传说之后,他都来不及卖柴了,担起来两旦木柴就慌忙的向着家里跑,找到了正在院子里洗衣叹息的妻子,手拉住了妻子的手:“月娘,月娘,你听说了么,听说了么,今日里我去卖柴,听城里人说,天后娘娘在国师的祈祷和秘药下,天后娘娘与先帝神魂相合,现在,天后给陛下生下了小皇子。现在皇庙之中已经放开了,平民百姓也可以去求子了。” 月娘也是眼神儿一亮,他们结婚十数载,结果就是没有孩子,那种失望,真的是太重了。 月娘急忙的站起来,她拉着熊阿四:“四哥,快,换一身衣服,咱们快去求国师大人赐给咱们一个孩子。” 一四一 国师庙里安静极了,但是香火却格外的鼎盛。来拜地求子的,不说就更多了。 本来有个心灵寄托也是好的,但是直到这个内情的人却觉得很荒唐。例如号称天下情报第一的陵水月。 他把情报往刘端瑞条案上一摔,人分很不平的说道:“你说现在这人都怎么了?傻了不成?人死了就死了,居然还真能从地下出来再送上一个儿子。我呸!棺材里生的孩子还嫌不香呢,这样一个死了爹,多少年才生出的孩子,居然还可以这么多人向往?开什么玩笑?” 刘端瑞笑着倒了一杯冷茶水递给他:我说哥哥世人多愚昧,这你还没看懂吗?这人世间不就是这样吗?压压火儿。 陵水月喝了一口,神情略带嫌弃:“说真的,你说我建个庙是不是也可以收钱?你是没看见呐,香火呀。那可都是真金白银,蹭蹭蹭蹭蹭的往里面掉。” 刘端瑞笑眯眯的晃头:“这事儿要是少爷说的话,我信,你说够呛。” “为什么?” “因为你脸皮薄,因为你不会骗人,因为你做不到少爷那样的死不要脸。你做过几件坑蒙拐骗的事儿?我告诉你这事儿没有损着绝对不成。”刘端瑞声音淡淡的,但是却不难听出那笑意。 “不是,我一直很好奇他当时到底怎么对你了?就你们俩……当时我听说可是闹得很热闹的。” 刘端瑞一副敬谢不敏的模样,摆摆手:“那事儿我是真不想再提,就我们少爷那损活儿,这辈子我都不想经历第二回。” 段鸿锐又打了一下喷嚏,手揉揉自己的耳朵。有谁在念叨他们好讨厌呢? 又是一堆的行李包结束。每到一个地方他都会经常这样做得到的东西,转手就给他爹送过去。 而接收东西的段大帅那真是幸福的要死喽。现在这不是躺在金山银山上睡觉,你美的要命吗? 段鸿飞在外面办事儿回来,弹落了身上的毛毛雨,脱下来的披风递给管家:“管家,我父亲呢?” 管家接过来披风,抖掉那个雨水,人探着身子向外看了一眼:“原来又下雨了,大爷,刚刚又来了一个车队,车队人刚走,老爷现在去了库房。” “母亲呐?” “三位夫人在楼上打马吊。好像是米家夫人过来了。” “东西谁送过来的?” “这个老奴知道是二爷。” 段鸿锐?他送回来的东西不是一直都挺隐蔽的吗?这回怎么还暴露了? 或许是看出大爷的疑惑,管家笑呵呵的解释道:“大爷情是这样的。这次二爷送来的东西全是女性用品,以珠宝首饰为主。大帅看了之后气鼓鼓的。骂了有半个时辰,小王八蛋。” 如果是这样的话,可以想象得到大帅被气成什么模样了。不过要说全是珠宝首饰,他倒不太相信。但是需要如此隐藏的那东西肯定是无比重要。 段鸿飞笑着点点头:“那我先去看看母亲。然后再去找父亲。今天晚上吃什么?” “今天大帅和夫人们去打猎了,厨房已经在准备了,大帅说就吃今儿的猎物。” 段鸿飞到的时候,屋子里可实在是太热闹了,这城里大大小小有名号的太太们十有八九差不多都在这儿。 段鸿飞一进来那可真是鹤立鸡群,本来在闲聊的夫人们瞬间就把话题从珠宝首饰转移到了大少爷身上。 刘家太太哎呦一声:“哎呦,快看看咱们的少帅回来了,可真是衣冠楚楚。姐姐,咱们的少帅可有续弦的对象了,我娘家的女儿年方18貌美如花,琴棋书画,管家也都具有一套,您看……” “就是姐姐这家呀,可不能让一个妾室当了,还是得正儿八经的取回来正妻,还有刘姐姐,您娘家的侄女儿就妄想攀上大帅府,这身价也是低了点儿。我家呀有一女儿,夫人您当初也见过,那可真是温柔可人的,您看要不要让两个人见一面?” 越来越多推销自己女儿的,大帅夫人直接的一声冷哼,他们瞬间都闭了嘴。 “鸿飞,管家没告诉你吗?你父亲在书房等着你呢,咋还先上我这儿来了,正事儿要紧,还不快过去。” 段鸿飞趁机脱身,他是没想到我这里居然有这么多人。但是在临走之前他还是对着夫人说道:“母亲对不住,孩儿听管家说只有米家夫人在陪你打马吊,这才上来问安的,打扰了,母亲和各位夫人叙旧真的很抱歉。鸿飞这就走了。” 段大少也走了。文颦儿个脸色挂机一下就掉了下来:“管家,管家死哪儿去了?” 现在大帅府刚刚干了半年的管家擦着冷汗跑进来。“夫人怎么了?可是有什么事情?” “我怎不知屋内只有米夫人一人呢?我怎不知这一屋里只有他一人呢?这家呀,容不得有那二心之人,行啦,你也别说什么解释之言语,收拾东西,走。” 毕竟挨过一次毒蛇咬谁也不想再挨第二次,文夫人不言不语的整理一下自己的披肩:“这小两口过日子啊,还是看他们自己的。外人说什么都是白搭。他想这样过日子,他可以这样过。妾怎么了?妾也是,女人懂事儿的话,比大家闺秀还懂事儿。还没有大家闺秀的那种高高在上。 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今日我家还有事情,就不多留各位夫人叙旧了,请。” 米夫人第一个站起来:“我呀,就是为了来看看我儿子这小子,忙起正事儿来,已经半个月不着家了。今儿我也算看见人了,放心啦,最后夫人我家小二说想求您给个宽容。” “多多怎么了?” “多多想跟着二爷干些大事儿,这不嘛?孩子想要上进,我们这当爹娘的重要给孩子们铺铺路不是吗?” “这事儿啊可不能跟我说。我除了被他们爷儿几个宠着,那还管半分正事儿,不过呀,你可以让你家老米给孩子他爹打个电话问问。不过就冲他们那个穿一条裤子都嫌肥的事儿好办。” 米夫人咯咯一笑“夫人吉言,咱们改日再聚。” 有了第一个走出去的,其他的就算是不想走也要跟着走。文颦儿看着所有人都走了之后,这才对着两个姐姐说道:“你们在这儿还是跟我一起去看看今儿沐沐娘可是受委屈了,被那群不知所谓的一顿夹枪带棒,也就他能忍,要我早打他们了。” 段鸿飞到密室的时候可真是晃瞎了眼睛,那里放着两样东西。 一样是木碎,而一样黄灿灿金闪闪堆的和小山儿一般。 一四二 亭台楼阁望宫阙,一曲霓裳半世愁。哀哀叹叹素不见,转世旧人换新人。 玉娇儿,早就花名在外的清倌正是要迎接恩客了,这大街小巷子上可谓是头一个话题。 在开始的前三天里,大街小巷讨论的差不多都是她,文不臣与影子走在大街小巷上,听见最多的讨论也还是她 “你说这些凡夫俗子,脑袋里装的是不是就是这下三路的事儿?” 影子呵呵一笑:“如果你有,估计着也差不离。”同时他的眼神儿也揶揄的扫过文不臣的下三路,给他一个你懂的意思。 很快他们就被街头的热闹所吸引,街头最热闹的地方便是玉娇儿的花楼。 在本应该是青楼最安静的白日,有一男子在青楼门前大声的叫着有辱斯文,有辱斯文。 一盆凉水从天而降。窗口出现了老鸨子单手叉腰,一手指着书声破口大骂。 “好你个不要脸的,你还有辱斯文,怎么我家姑娘不钟意你这个家有贤妻却在外风流的贱坯子就是有辱斯文了吗? 大家伙儿快来看看呐,就是这个书生,就是这个李秀才。家中妻子为他洗衣挣钱。可他呢把妻子辛苦所来的硬件却不懂珍惜。全部用在喝花酒之上。 也不用和我说什么红袖叶天香乃是书生高雅之士,呸!还不是你为了风流找的借口。 家有贤妻,却不知珍惜,真真是瞎了你的狗眼,从今开始我还真立下一规矩, 凡是读书人家有贤妻者,一概不许入我大门。 如果只是来临时作对,喝杯好酒,那我欢迎。但风月之事放心,绝对不可。 对于他,我不管别人就是我的这个院子,他,李秀才,绝对是踏不进楼门半步,如果你真的有情有义,有心的话,你便好生对待你的夫人,莫要做那卑鄙,忘恩负义之流。 我言尽于此,贺关关门记住这狗东西,再来踏入我阁楼半步,打将出去。” 李秀才被打倒在地。人还是一副天打雷劈的模样,仿佛是接受不了眼前的这个状况。 而渐渐的,人云亦云也就起来了,有看热闹的,有叫骂的,有说青楼干得好的,也有说他妻子苦的 有时候,事情就是这样的,没有被挑破的时候,这个事情就不会有人去管,但是一旦有人真的挑破了这个事情之后,那自然就是个开始人云亦云,甚至还是变本加厉 就如眼前 靠着茶棚子栏杆的影子忍不住咋舌:“我说文不……小哥儿,你说他是不是干了什么神鬼皆弃的事情?” 文不臣沉默一会儿之后他开口回道:“不孝父母,不慈兄弟,不爱妻子,不善子女,就为了一个……疯狂的舍弃了自家亲人” 文不臣一声轻嗤:“明哲保身,也不过如此。” 本来他就是过来送还请柬的,这东西,他本来就不在意这个,更何况还是想要借着他的名头办事儿的存在 “影子,能把这个还给他们吗?” “你确定要现在就还?这可是直接的和他们对上了。” “对上了又如何?咱们本来就不是一条船上的人,且不说,道不同不相为谋,单单就是这三分薄凉的性子,影子,重情重义的你们能忍受吗?” 影子的唇角挑起来一个好看的弧度:“我是在半死不活的时候被少爷救回来的,为了救活我,光光是百年的人参吊命少爷都用了一小箱子,在此之前我哪是江湖人人厌弃的恶人 所以从我清醒的那一日,我便与我兄弟二人立下誓言,此生,这条命便是少爷的了。” “你兄弟?” “对,我兄弟,他为爪牙,我为影子。” 文不臣惊愕的看着影子,怪不得之前看见他们凑一块儿喝酒,烧也看见了,也就看见了,管都没管。他说两大暗卫头子不应该凑一块儿,不好的。 当时他少爷是什么表情来着?好像是那凑一块儿喝酒的事儿,很稀松平常似的 可不就是稀松平常么。 “不是,你们俩是亲兄弟?” “一奶同胞,从一个娘肚子里爬出来的,只是这当娘的眼瞎跟错了男人,怀上了我们哥儿俩的时候,他却要进京赶考人就消失不见了 而我们兄弟两个的恶名也是因为这个男人。” “他真的做官儿了?” “可不是做官了么,官至两江都督,这文官做了武都督,你能想象他有多厉害吗?当然了,我是指溜须拍马,勾心斗角那一块儿。” 文不臣票子轻轻的点在脑门儿上,片刻之后,他的眼神突然亮了一下:“公子姓商?” “呵,公子,我是影子。就如你是文不臣。” 文不臣轻声一笑:“所以,你我都很幸运,碰到了公子,一个值得舍命相随的存在。” 话说完,一封请柬便顺着窗口飞了进去 老鸨子本来正在窗前喝茶,眼神带着爽快的听着底下的看热闹的在那儿一方叫骂负心人不忠不孝不悌,一方面夸老鸨儿有情义,可以为了情意而不正造孽钱。 就在他美滋滋的时候,一个红色的东西飞上来,在桌子上打开,一张白纸上面一行字 穷才三百两,娇人一根簪,浣衣几山多?真是,高风亮节。 老鸨子一张脸都黑了,谁,这不就是在骂他们吗?这不就是再骂他们当了婊子又立牌坊么,就算是他们这么做了,那也不能说啊 很快,窗户就被砸了,然后青楼的龟公就跑了过来“妈妈,妈妈,外面有人砸门,说,说咱们为了证明清高,就,就拿实力证明,把浣衣娘的辛苦钱还给浣衣娘。” 原来,就在这个时候,有好事儿的把浣衣娘和小儿子给找来了,她们娘儿俩身上的衣服是补丁落补丁的。 女人的头发被一块青色的布巾包裹着,但是也能看出来,很少,而她额前的碎发,还能看出来是被人剪短了的。 但是娘俩都很干净,哪怕是补丁都发白了。。。 女人娘家姓窦,她便被成为李窦氏,小孩儿明了明明,没有大名因为他亲爹没有给起名字。 李秀才一看见妻子过来,刚刚还是抬不起头来的人立刻就挺起来了身子“你个贱妇,谁准许你来的?老子真是给你脸了。” 烂菜叶子,臭鸡蛋立刻就把这个趾高气昂的男人给掩埋了起来 而窦氏的娘家弟弟站了出来:“李秀才你对得起我的姐姐吗?三百多两银子的衣服,我姐姐要怎么洗的过来,你对得起她吗?” 李秀才一声冷笑:“窦昆,你以为你是什么好东西,之前给老子做狗腿子的时候,你不知道你姐过得是什么日子吗?现在充什么好人。” 这一地鸡毛,彻底的惊动了书院的山长,山长过来看见的便是这一幕,老头儿被气得胡子都拽掉了一把 “李冠山,从今开始,青山书院正式除你之名,不论好坏,皆不再是我书院之人,另外,同你同去的所有学员,皆记大过一次,再来青楼寻欢作乐者,发现即刻除名,另在书院开设君子课,以正衣冠知耻辱。” 一四三 夫以铜为镜,可以正衣冠;以史为镜,可以知兴替;以人为镜,可以明得失。 君子当以大道为志向,以德行为根基,以仁爱为依托,以六艺为修养。至于道,拒于德,依于人,游于艺。爱人忠恕孝悌博施济众。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三人行,必有吾师焉 “都说半部论语治天下,现在我一本论语都看完了,天下呢?”影子看着自己最不愿意看的书,跟小学生似的看完了书本之后,人蔫头耷脑的靠着文不臣 “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 “屁,你跟我变出一个黄金屋来,你要是黄金屋够呛的话,来个颜如玉也行啊。” 文不臣又是白眼一翻,一把单薄的只有二寸大小的小匕首出现在条案上:“你确定这不是在炫耀?” 影子嘿嘿一笑,神情略带猥琐的说道:“你说你这人怎么什么事儿都往这瞎想的?这不是又猥琐了不是。” 匕首脱手而出。 一张精密的地图,一份精致的沙盘,二者本应该是一模一样的,但是此时,眼前这个,却有这天差之别。 段鸿锐苍白的手指在地图上点点:“这两样的差距太大了,尖牙,甲乙两队皆是你带出来的人,我很相信他们没有错,但是为什么就这样一副地图差距会这么大?” 尖牙也是不解,但是他发出来的甲乙两队人,他又都很信任,绝对是没有问题的,能力很好。 甲一抱拳拱手:“少爷我很确定我们这一拨人巡逻过去画出来的地图绝对没有误差。” 乙一同样的是抱拳拱手回答:“我们也很确定,我们的数据真的没有误差,这沙盘也是属下亲自按照数据打磨的。” “既然这样,一座城池为什么会有两张不同的布置?” 小狐狸终究也是一只小狐狸。第一次带兵,总有很多不懂的地方。段鸿锐一连转了三圈儿,不懂之后对着门外的两个贴身护卫喊到 “孤蕊,屠老爷子在哪儿呢?” “公子,屠老爷子说要去城里喝酒,可要奴婢去把老爷子找回。” “不必了,本少爷亲自去。”少年扔下手里的小木棍儿:“你们也不必着急,想必屠老爷子也是发现了异常去城里探究三分。你们就先做好备战的准备,一切等我回来再说。” 一直沉默无言的三大战将也跟着点点头,先后走出了帐篷。这次也不怪他们眼神一旦因为少爷说这次十有八九要真的动火了。 他们必须要做好准备工作,战争带来无尽财富和收获的同时,也会带走一些人的生命。而他们作为将领最不愿意看到的便是手下兄弟们的性命在一点失误中失去。 生命太过贵重,一家家之中,男人永远都是顶梁柱但是因为信任他们,才把家人送来当兵,那么他们就一定要为家人们负责任。 都说战争是靠天时地利人和。这重中之重的恰恰就是这个人。 在他们心目中,主心骨便是眼前的少爷。这个单薄的少年郎。 在人生鼎沸的中午,走进最热闹的酒楼,他要找的人就在酒楼中和一个老汉对饮之中。 屠老爷子也看见了他,笑着对他招招手:“乖徒儿,快过来,为师给你介绍一个人。” 段鸿锐笑眯眯的走过来,双手抱拳,对着老人行了一个礼。 “师傅,老人家安。” 只见这老头儿满头华发有点儿乱糟糟的,胡子很长,但一看也是很精心打理过的。 老人身穿一身灰色短打,脚上踩的是双露着脚趾头的麻绳鞋子,但是老人却出奇的很,精神抖擞。 看着少年人中规中矩的行礼,这老顽童时的人笑着摆摆手:“我说姓屠的,你还能教出这么优雅的徒弟来?老实说,这是从哪儿骗来的少年郎?” 屠老爷子一翻白眼:“我呸!说的好像你是什么好东西似的你还说我徒弟我徒弟怎么了?好着呢,倒是你,还器老,你倒是好好,光老了,徒弟呢。30年前的赌约,你可是输了。” 气老在江湖上,人如其名,他打造了一手好神器,不论是衣食住行方面的,还是刀枪剑武器方面。据说只要是经过他的手都有万般变化,神奇的很。 与之神奇同样出名的是他神鬼莫测的性格,据说能被他看上眼的,他可以追着给你打东西,你不要都不行, 而他看不上眼的,哪怕是你在那里重礼相求,他连看都不看你一眼。 甚至在如今的江湖上还有着一本儿奇葩的武器排行榜,排的便是器老给人打造的武器。 据说第一呢,是一个很奇怪的绣球。 是的,你没看错,就是大家闺秀彩楼招亲抛的那个绣球 传言,器老有一个心上人,但是阴差阳错他们错开了,这也就造成了老人家一生不愿娶妻。 而在之后的某一天,老人家看见了一个和他心上人一模一样的女子去河边洗衣。 已经把神器出神入化的器老给那个女子做了一个绣球,名唤玲珑。 段鸿锐不理会两个老人家的斗嘴,抬手对着小二叫到 “这光喝酒,哪能不上点儿好菜呢,招牌酒菜给少爷备一桌。另外一个少爷收拾一个雅间儿,师傅,老爷子,咱上雅间吃喝?” 段鸿锐刚刚说完两个老头儿立刻扔了手里的酒壶,就往楼上走。 少年郎慢了一步,踏到雅间门口的时候,恰巧听见里边儿器老,对着屠老爷子吐槽道:“我说姓屠的,你说你啊,好赖也做了王爷府的那么大的官儿。出来喝酒居然一两银子都没有,还要欺负我这个糟老头子,你可怎么忍心的哟?” 好,这下破案了。段鸿锐一耸肩膀,拦住了过来送酒水的店小二:“这酒菜弄的丰盛些,招牌子的都上上。” 一颗金色的锭子放在了小二的托盘上。 一顿酒饭吃过,两个老的靠在躺椅上满足的打了个饱嗝,而段鸿锐这是拿着筷子还傻呵呵的坐在桌子旁 刚刚这是刮龙卷风了?还不等他下筷儿桌子就干净了。 这,这还有没有一点儿师傅爱呀 可能是少年的怨念太过深重。器老不好意思的歪过去了头,而屠老爷子也是尴尬的,看看少年,最后还是歪过去了头。 段鸿锐最后化成一声叹息:“小二,给少爷我重新上一桌酒菜……” 一四四 什么叫做瞌睡就来枕头?段鸿锐再次感叹自己的运气。 器老,本名为什么已经在没有多少人知道了,不知道为什么,那死皮赖脸的跟着他们回到了军营,甚至还打听清楚了屠老爷子的帐篷在哪儿之后,就直接的过去了。 段鸿锐撩开主帅帐篷的帘子,给师傅倒了一杯茶之后,对着屠老爷子问道:“老爷子,器老这是?” “唉”未曾言语先叹息,屠老爷子人看着帐篷的外面,先是叹息一声:“他也是一个可怜人啊。” 想当初,器老还不是器老呢,他只是一个工艺出神入化的手艺人,那个时候,天下都以有他的一件武器而骄傲。 上门来求武器的更是数不胜数,但是他那时候也是傲得很,能看得上眼的真的是不多,而且能拿的起他制作的武器的人就更少了。 既然正路子上得不到,那就要走偏门。 他的性格很随意,但是却也不是那好更改的,所以他的未过门的夫人,变成了这个弱门。 然后,他夫人家,就是一个小富即安的家庭,在几天之后,家里就发生了天大的变化,一家不论老小,全都开始穿金戴银, 他那个未来的老岳丈,一个自诩读书人的酸儒,就算是没有破落到底呢,也是靠着他们家接济着活着。 老丈母娘也是勤劳无比,百般的殷勤。 就叫媳妇儿和小舅子,以前也都是懂礼非常,但是这次登门,真的是变化太大了 以前那洗得发白的衣服今儿这次来居然全是最好的料子,头戴金银玉石,光光就是我岳母手腕的那白玉镯子没有几百两都下不来 也么会有这么大的变化? 不过好在,没有让他等太久,这答案就出来了 未来老丈人谱儿摆的十足:“文贤啊,今儿我们过来看看。” 文贤,器老的字。但是我以前,这家子叫他都是女婿或者贤婿之类的,这看起来确实是有事情,要不要怎么会叫名字, 小厮送过来热茶点心,刚刚倒好了茶水退出去,老丈人就又开口说道 “文贤啊,听说你最近挺忙的?” “还好,最近没有接太多的活儿。” “所以你就把咋们家实实在在的亲戚都给推出去了?” 亲戚?他怎么不知道这家人外面的亲戚,他当时同意这个姑娘,不就是因为他们家比较简单,没有外面的乱七八糟的么,怎么还都推出去了? 或许是器老的神情让他们家有了三分迟疑,但是很快那利益的推动便让他们又鼓起来气势 谢大夫人一声轻咳:“这也怪他们没说清楚,我呢,年轻的时候也是大家姑娘,只是和当家的有娃娃亲,这才远嫁到此,近来,老亲们又都走动了起来,知道你这儿是咱们实在的亲戚, 才上门给你送点活儿的,你居然都给推出去了,你可知这有多伤害咱们老亲的感情?” 听着这上来就是责备的话语,器老一声叹息,都到这儿了,他还有什么不知道的呢。 也正是因为这个,他本来的尊重也没有了:“我没有记错的话大夫人您就是谢家村的人,祖上几代都是清清白白的种地人,难道不知道什么时候大夫人您也多了什么不可说的事情吗?” 在之后,这家人就直接的翻了脸,说出来了他们本次的目的 “文贤啊,这拒绝人这么多不是多礼貌的事情,既然你不懂的怎么挣钱变通,那么就变变,以后让博艺给你负责接买卖收钱,这就算是你们兄弟俩的买卖了。 你就安安心心的做博艺收下来的订单,这个是这次的。” 小舅子博艺一改之前的态度,这次是高高在上的模样,神情都带着不耐烦:“这也就是你将来能成我姐夫,这么耽误我读书考功名的事情一般人我是真的不给他们忙活。这是第一次的,和他们约定半个月之后来拿货,这是钱。” 看着被扔在茶几上的一个钱袋子,掉出来的还有铜板,且不说他的千金万金都难求,总不会有人拿着铜板上门。 器老彻底的歇了和这家人做亲的意思,他收起来聆听的态度:“我可算是看明白了,合计着诸位是算计到了我的头上,怎么,是不是我平时态度太好了,让你们有点不知所谓到上我们家指手画脚” “有辱斯文,有辱斯文,文贤竖子,你这是不孝,大不孝。” “孝?咱们可曾定亲?可曾下了聘礼?只是媒婆的话,贵府还做不到我家门上。子安,送客,顺便去王媒婆家说一声,我高攀不起。” 谢家的大小姐身穿粉色罗衫裙,头戴珠花宝翠,耳戴大珍珠,一派大家闺秀的模样,从进门开始,就四十五度仰望天空,眼神都没有给他一个 在听见了他说的话之后,这才看着他,神情满是不敢置信 “你,你怎么敢,我都同意下嫁给你了,你居然,居然……” “下嫁,呵,既然谢小姐都说了下嫁,文贤又怎么会拖累谢小姐追求幸福,子安还不送客。” 小厮子安早就听到愤怒非常,在听见少爷这句话之后,他立刻拿起门旁的扫帚。 “四位请,别当小的动手,到时候都不好看。” 谢大小老爷啪的一声摔了手里的茶碗:“你算个什么东西?居然敢对你岳父大人这么说话。莲萃,你好好看看,这就是你未来的丈夫。什么东西?” 谢大夫人则是奋怒的站了起来:“老爷,咱们走,这门户太高,咱们高攀不上,何必在这里自取其辱。” 而谢大小姐此时也收起那副高高在上的模样:“文贤,你看你把父亲母亲气的,还不赶快道歉。真的等我父亲,母亲与你生气吗?” “我可高攀不起,子安,再不动手连你一起给老子滚。”拿起茶几上的碎银子碎铜板,扔给博艺:“忘了和你们说了,我的神器江湖难求。万人黄金是他,天才气宝,神秘之物也是的,就这十两的散碎银钱。” “还真是买不起一个犄角。” 段鸿锐听的还好,但是旁边儿的几个人却听的是分恨难平,最是牵挂人间苦难的尖牙对着屠老爷子问 “老爷子,难道那家人就这么算了吗?那群江湖人也这么算了吗?以我对湖人的了解,不会这么轻易的就放手。” “是啊” 屠老爷子点点头,继续向下说道:他们在门前闹了六七日,但碍于终究是进不来,也只能作罢,但是那群江湖人 却不曾饶了他们。 其中有一个,本来过来要买东西,也只是打了赌,说是他能买到。但是这输了赌约的气,没办法,撒在了他的身上。那便发在了这一家人的身上。 他命人绑了这谢家一家人,就在那老东西的门口,男的杀了女的,哼。能有什么好下场。 段鸿锐微微蹙眉:“之前他们说器老因为一个女子和她心上人长得一样,而给了那个玲珑……” “那更是无稽之谈。”屠老爷子一摆手:“那玲珑啊,乃是那女子父亲之前与那老东西有旧,但是后来,女子家里突逢变故,流落青楼,本来他想把那女子赎身即可,可能女子却说他有大仇要报,还望恩人帮忙。” “所以就有了那个噱头。” “对呀,带着神秘莫测的器老的东西,只有能人能打开,而绣球又是女子最贴身之物。” 懂了,想要绣球便只能娶那个女子。 就在这个时候一声轻嗤:“什么狗屁的第一?那就一个铁疙瘩。上面三个暗门而已,真的老子是神仙呐,手一挥就能有个神器。”器老从外面走进来,人直接看着段鸿锐:“就是你要打这儿啊。” 一四五 原来这里面还有另外的一个故事。 这所谓的姑娘和所谓的绣球本身就是一个天大的骗局。 在器老所有的叙述之后,在座众人总结出了以下几点。 一:一开始所说那个女子所受磨难,故友之亲确实如此。但这里面的水分确实很大了。当然这水分也是后来调查出来的。 水分如下,这女子并非是老友的女儿。反而是老友在人进棺材板之前续娶之妻,而他的老友也是眼瞎,放着贤妻不要,反而娶了一条毒蛇。 而这条毒蛇也不负所望的要了他的性命。 二,这条毒蛇在害死老友之后,又重新回到了青楼。这次却是以老友之女的身份,重新挂了牌。而之后,成功的有了那次欺骗。 也是后来,器老才知道老友的死居然也是因为算计,谋夺了他的家产之后又发现了与他来往的书信,而之后才有了这一段儿青楼卖是女的消息传来, 为了他一件神器,也是煞费苦心。 第三个女子在谋夺了神器之后居然神奇的消失了,也是在多年以后。 器老才知道这女子嫁入了豪门,而嫁妆便是那个名为玲珑的绣球。 不过说起来娶了她的这家儿也够神奇的。就凭绣球的那个三分表面的功夫,就建造了这么大的一个神器之城。 “器老,容晚辈一问。” 在器老点头之后,段鸿锐这才问道:“这座神器之城究竟有什么神奇?为什么白天看见他和晚上看见的有如此大的差距?” “其实这就是一个简单的障眼法,”器老说完了之后,他便从怀里摸出来一张很老旧的羊皮图纸。他把图纸铺在桌面上。 “玲珑,外围是传统的十二个镂空的金嵌面,而在里面我又设置了四十八个假口,这每一个假口都应对着一个暗格。” “这暗格里确是十个格子九个空,还有一个是骗局, 因为那个时候我就隐隐有一些怀疑,但我想看他们要做什么,至于世人传说什么最神秘的,我压根儿就没想让他打开,那岂不最神秘的?” 段鸿锐不得不服气,那个年代的人真的都是老怪物。就这么一个骗人的玩意儿,居然能做的这么厉害,让人信的都可以造就这么一座神奇的城池。 “你个老东西就直接说要怎么破这个城池。”屠老爷子翻了白眼,把茶杯扔回桌子上:“赶紧的,见天儿的说那么墨迹。” 段鸿锐给自家老爷子点赞。就是嘛,那个年代的事儿,现在再说人都黄土埋半截儿了,你就算是想找人都不一定找到了。 不过话说回来,这几个老妖精还活着呢,那个年轻的也不一定还行活着。 “此城,破来简单,你只需……” 这方协商着破城之计,另一方却已经也是知道了,他们被大军包围的情况。 第三任称主李光乾在接到城池外面多了一支神秘的军队之后,他慌乱的跑向很是沉默的后宅。 来给他开门的是一个老嬷嬷,这老妇人一身粗麻的衣服,甚至满头白发都是用一块洗的发白的蓝布包裹着。 老夫人微微的眯着眼,仔细的辨认了一会儿之后才对着门口的年轻人行礼 “老奴不知道公子前来,有时远迎,不知公子前来所谓何事?” “唐嬷嬷,去禀告你们夫人,就说本城主要见她。”说完了话,他就要往里面闯。 唐嬷嬷双手紧紧的抓着小门:“公子,您唐突了,夫人身子不舒服,还请公子您……” 伴随着一声老刁奴,唐嬷嬷被踹飞了出去,一口血沾染湿了胸口的粗麻布衣。 李光乾进门便被那刺鼻的药味刺激的紧触及眉头。人退到门口对着里面分女人说道:“张氏,出来回话。” 房间里,很安静,本来就简陋的屋子里,站在门口便能看见所有,病床上,一个带着补丁的被子下,一个堪比骷髅的面若薄金的女子紧紧的闭着眸子,呼吸都好似没有一般。 唐嬷嬷挣扎着站起来,手捂着胸口:“公子,夫人已经有三日不曾起来身子了,这回魂香的味道更是已经散尽了。您觉得夫人可还能出门回话!” 确实,这里面确实是味道散了很多,以往的时候,这间屋子,不论是什么时候过来,都有着一股香气传来,那种香气很特殊,也很能勾起来人内心的欲望。 但是现在,就是清清冷冷的清冷感,这种变化,对他而言也不是什么好变化。 回魂香,在江湖中,可以说是千金难求的一种奇药,它由有神医之称的不救老人亲手研制出来的一味奇药,据说,使用了此药, 女子一生都是绝美容颜,同时散发出来淡淡的特殊的香味,也只在女子死亡之前的七天, 会开始老化,香味消失,而在美人香消玉殒之后,这美人会在又一个七日之后,恢复到最美的那个时候 所以,此药又被称为七日红。 所以,美人们最怕的便是这香消玉殒前的那七日,面容老去,香味消失。 花有千般好,人无千日红。 那女子挣扎着坐起来,但就这么一点点的动作,却已经令她大口的喘息起来,苍白的里衣上也沾染了斑驳的血迹 “嬷嬷,你去吃点药。” “夫人,您……” “无事,左右不过也就是这两日了,他早点弄死我但也是好了,省的这样人不人,鬼不鬼的活着遭罪。”女子,张氏怡湄,前任城主的宠妾继妻。 虽然之前只是妾室抬入门的,但是后来,架不住她有宝贝,受宠,所以她的待遇比正房夫人也不差什么,甚至还要好一些。 但是后来,老城主被这个小白眼狼给算计,人没有扛过来,她这个处处都压着那个女人一头的继妻就成了这对母子的眼中钉肉中刺,势必要受尽苦难才算完。 所以,死,在他这里却并不是什么坏事儿。 背靠在咯吱咯吱响的床头,女子睁开邋遢的眸子:“你来此有什么事情?便直接说了。” 帕子离开面庞,手中是沾染上血迹的帕子:“早就没有情意,何必惺惺作态。” “神器之城外面突然多了一队人马,这神器之城的第二道防御,以及攻击机制在什么地方?” 一四六 防御机制在哪里?反击机制又在哪里?这话可就真的有趣儿了。从床上坐起的白发老妇人,笑眯眯的看着这个年轻人。 “在哪里?你去问你那死在你手里的父亲呢?来问我一个老妇人有何用处?我呀,不过就是一个黄土埋了脖子,马上就死了的人。” 李光乾可是不信这个话。那号称天下第一的神器玲珑,可是只有眼前这个人可以打开两篇暗门,他父亲就算是也有个名气,手下能人也是大把的。 但也只是嘘嘘的打开了三扇门。可就是这样儿神器成的威名也不是白叫的。 每每他到这里,内心就忍不住一阵波动。 这社会上谁不渴望过更好的日子,有更大的势力。他父亲积极盈盈,一辈子也只打下了这一点点江山,还要给朝廷岁岁那贡。 如果要是能有更多的一面,再加上他的野心…… 感觉这喉咙间越发的火辣辣,能吸收进的空气也越来越少,张娘子本来以为这辈子都不可能在看见明天早上的太阳了,但是很幸运的是,那个人松开了手,虽然她能见到的日子也不多了,但是能苟延残喘的活着,谁想早死呢。 终于是在这个院子里找到了李光乾的管家急忙的跑过来,他声音很慌乱的对着李光乾说道:“主子爷,昨儿,昨儿派出去的探子,探子都,都死了,已经被人装在棺材里拉了回来,就,就” “就什么就,说不清楚话就甭说了,给老子滚。” “就莫名其妙的出现在您的寝殿里面,二十四口黑色的棺材。每个上面都有一个硕大的死字,就在刚刚,您出来了之后,大丫鬟们过去收拾卫生的时候,就发现里面莫名其妙的多了这么多的棺材,而那大丫鬟,已经被吓晕了过去,刚刚府医已经看过了,人是被吓死了。” 新任城主大公子李光乾也是惊了,他的大丫鬟可是正经培养过的,纯纯的死侍,怎么可能会被这么吓死?想来这个事情绝非寻常之事,跑到门口的时候,总算是明白了,府医也在那廊柱那儿吐着,李光乾走进去,第一眼他看见的就是最外面的棺材。 那也是唯一的一口被打开的棺材,只是那棺材里面,并没有他想象的太血腥之类的情况,有的只是一个苍白的人。 “府医,这有什么可害怕的?” 府医本来已经站起来了,但是他在听见了这个话之后,立刻又吐了起来,但是手上还是做了一个掀开衣服的动作。 嫌弃的用帕子捂着鼻子嘴巴,示意管家过去掀开,然后管家掀开之后,大吐特吐的人多了俩他可算是知道那大丫鬟是为什么会被吓破胆了。 就在棺材的里面,似乎是被刑讯逼供过,那人呢,就没有一块是超过巴掌宽的肉段,要不怎么说棺材的里面没有血腥的场景呢,原来是所有的血都已经被放了一个干干净净。不用想,这个这样了那另外的几个估计着也差不离都是这样的。这一个就足够李光乾暴怒得了,更何况那面儿还有剩下的那一串儿呢。 “查,给我查,究竟是那一条过江龙到了我这儿,还敢对着我的人下手,真是老虎不发威,当老子是病猫呢。” “城主,其实那个都不是最重要的,更重要的是,这个人是怎么过来的?这二十几口棺材能如此悄无声息的运送过来,还不惊动了咱们府内大小,这……绝非常人。”管家吩咐人来处理了这间屋子,其实说是处理这间屋子,但也就是直接的把这二十几口棺材给弄出去,然后一把火给点了。 熊熊火光之中,他们没有注意到,就在他们的那间屋子的顶上,趴着两个小年轻的,他们一身与房顶相似颜色的衣服,就连面庞也是用一块黑色的面巾子遮挡着面庞。两个人毫无半点的交谈,就那么冷冷的看着他们点燃了那一口口的棺材。 一直到夜色挂上了树梢,那燃烧的焦糊味仍旧是飘在半空中,久久不能散去。但是火光却已经是逐渐的消失了,一群人,神情各异的目送着这二十余个人彻底底的在这个人世间消失不见。 管家从外面跑进来:“城主,城里的宵禁已经安排就绪了,您可以……” 黑色的幽灵影子随着少城主李光乾游移在神器之城的大街小巷。耳朵中是青年城主的“天干物燥,夜深人静,小心火烛。” 随着一间间的屋子黑掉了烛火,这神器之城就开始了变化,在青年城主走过的地方,一声声的不算大的声响传来,黑影很是如愿的看清楚了那一层层的变化。果然,和器老说的不差分毫,这一层层的变化就是根据着八卦变化的,什么靠的是神器玲珑啊,真是很纯粹的扯淡,不过也不得不说,老城主也是一号能耐人。 少城主启动了所有的暗哨机关之后,他回到了城主府,这俩黑影也终于是放松了下来,他们俩对视一眼之后,跳进了城中的一个小院子里面,这个小院子就是唯二的露洞,他们就是从这里进来的,现在需要出去了,那自然也是要从这里出去的。 一直到出了神器之城,两个黑影出现在了城外的坟地,与一直等待着要接他们的人会和之后,黑影之一摘掉了面罩。 段鸿锐那张俊秀非常的面庞露出来,而另外的一张,则是瞬间老去的感觉,露出来器老的面庞,而最后的那个,则是屠老爷子的面庞。 屠老爷子一露面,刚还没正行的尖立刻就站的十分的直溜,对着老爷子请安问好:“前辈” “哎,乖孩子,快,安排人给老头子我弄点吃的,陪着你们少爷在房顶上蹲了一天一宿,可真是饿死了,饿的够呛。” “前辈,少爷已经安排人给您二位前辈在营地里准备了一桌好酒好菜,就等着您享用呢。小子出来的时候,大厨已经开火了。” “那还等啥,回去了,回去了。”屠老爷子二话不说,跨上了高头大马,直奔回去。 丝毫不知道自己被跟踪了一天的少城主李光乾再次回到了那破败的小院子,只是令他没想到的还是,在他回来的时候,院子的门就那么大敞四开的开着,而他要找的人,却是已经没了气息,在院子里的那一棵早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枯死的树上挂着。 一个一身正红色,梳着漂亮发髻的仓老妇人,而那个被他打的吐血的老婆子,却是已经不见了身影。 一四七 风吹过的夏天可以很美,也可以很暴躁。 跟大雨格外有缘分的段鸿锐单手叉腰,人无语的看着已经下了三天的并且就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的大雨,他真是脑瓜子生疼生疼的。 但是现在,还有一个更脑瓜子疼的存在。 神特么的神器之城,神特么的神器之城啊,真特么的太神奇了,你见到过几个城市建立了不设计城市排水系统的,在这儿,在这个出了名的神器之城,号称防御第一的神器之城,居然漏水了,不,更确切的说不是漏水了,而是大暴雨,城市里面的雨水排不出去。 排水口只有东南西北四个方向的大门,但是到了晚上,这里就一点水都排不出去,只能留在城里面,这个的直接后果便是,城里积水淹了下游的六百多户,而上游,也已经有几家开始漏水了,就连城主府也已经有几间屋子的屋顶塌了。 李光乾听完了管家的汇报,人有点无力,人靠在太师椅上无力的摆摆手。 孙贤二对着管家一拱手:“管家,少城主可说了这个事情要怎么做?” 管家摇摇头:“孙郎君,此事,城主没有说任何的事情,只是让小的出来了。” “有劳管家,那属下再等一会儿。” 再等一会儿,再等一会儿,这再等一会儿的事情就是他又等了差不多有两炷香的时间,李光乾才从书房里面走了出来,此时,他也已经换了一身衣服,人干净整洁了很多,再就是那种焦躁的情绪也已经好了很多。 只是要是他眼睛里面没有那么多的红血丝的话就更好了。他走过来:“既然发现了那个漏洞,那可有解决的办法?” 孙贤二微微的摇头:“城主,此事家中前辈并没有留下任何的话口,现在前辈一家已经没有了活口,我实在是翻遍了家里,也没有找到任何的记录要怎么来处理这个事情,现在就还请城主您来召集能工巧匠。” “废物”李光乾一脚踹翻了孙贤二,然后就开始暴躁:“老子当时就和你说了,让你好好儿的把他们的信息给骗出来,结果可倒好,你就那么急功近利,你就那么着急这点地位么,就那么着急的把他们给直接的灭了口,你大爷的。” “城主,那不是您当时说让我们加快点儿进度的么,我,我……” “老子还让你把机关都问出来的么,怎么你还是半点儿都没有问出来?要我说,就是你个废材,废物,蠢材,你个白痴,混蛋玩意儿。老子留着你这条贱命有什么用。”这么说完了之后,他抬起来就是一脚。 不去搭理吐血的孙贤二,他不知道的是,就在一间破败的城主府中的院屋子里,就在那个残垣断壁里面,站着一个佝偻着腰的老妇人,她用愤怒的眼神看着暴跳如雷的李光乾,手指摸过自己苍老到满是皱纹的脸颊,一滴泪划过老树皮一般的皮肤 湿热滚烫,但是也都被淋湿了她的大雨给打的冰凉。 管家撑着一把油纸伞,努力的那脚尖都微微的点起来,但是终究,这身高差还是差了不是一点半点儿,走起来真的有点儿不雅观。 “李光乾啊,你没想到,我还留有后手,我既然能在你那好父亲的手里活下来,那么我又怎么可能毫无半点防备的对待你呢。”她的手指离开了破败的墙壁和窗子,转身走进了黑暗,步履蹒跚间,仇恨的眼神是那样的明显。 而墙壁之上,一个红色的手掌印是那么的明显,只是它慢慢的也被雨水冲刷下来一条条红色的颜色,顺着溜出门外的雨水一起流出去,就像是流不尽一般,慢慢的,在院子里,晕染开一片一片的红色圈纹。 透着那阴狠和诡异。 一波还未平息一波又来重启,又是一道雷电划过天际,撕碎了天空的黑云的同时,也给白天增加了三分白日该有的亮度,但是闪电总是来得很快,去的更快,只是眨眼间,便已经消失不见,又被黑暗遮挡住了眼睛。 挣扎,却是徒劳。 府医从城主府走出来,对着少城主一拱手:“城主,那个人受伤颇重,属下无能,救不回来。” 啐骂了一声,李光乾抬脚想要踹人,但是府医已经躲开了他的范围,他的周围,只剩下身侧的镇门神兽,也不知道是什么马的玩意儿,脑袋顶上还长着角的石头雕像,一拳打上去。。。 两炷香之后的时间,李光乾捂着被包扎起来的手看着几个年轻人用武器威胁着或是中年或是老年的人在那到机关前面。 “从现在开始,这根香每燃烧下去一道线,就给我要他们一条命,谁要是能把这个问题给我解决了,那么本城主给他黄金百两,珍宝若干。” 很显然,这个事情却并不是那么容易的,尤其是这精密到极限的机关,外人动起手来,那真是冷手抓了热馒头,除了满手是泡之外,没有半点儿的好效果。 屠老爷子看着猴儿似的小徒弟,手里的酒葫芦盖子脱手而出,酒壶盖子的里面,晶莹剔透的酒水转动出来一个好看的旋涡,但是却半点没有酒水甩出去,而那个少年,他微微的侧头,躲开那个酒水葫芦盖子之后伸手抓住那个离开了他不到一臂距离的盖子。 “老头儿,你不讲前辈道义,你偷袭。呸呸呸,你从哪儿弄来的这等劣质酒,辣嗓子也就算了,咋么还是酸的,而且还苦了唧的,就这个酒水你还能喝得下去?” 屠老爷子哈哈一笑:“傻小子,没福气,这可是赫赫有名的神仙酒,喝一口就长命百岁的。” “这有什么神奇的?不就是放馊了的人参大补酒么?都已经馊了您老人家是从哪个犄角旮旯儿弄出来的?就算是大雨天的没啥事儿,但是也不至于这么闲。” 屠老爷子摆摆手:“你给我过来,我有事儿找你谈谈。” 机关坏死的第五天,大雨终于是停止了,但是那坚固稳定的城墙在这个时候却是已经不成样子了,尤其是一些年久失修的地方,在此时已经有了土崩瓦解的意思。 李光乾也已经被老天折腾的无语至极了,一开始他还有脾气,到了后来,他就愣是放不出来半点儿的脾气,他最后只剩下无奈的看着终于放晴了出来修复家园的人们忙活,他的忧愁化成一声叹息。 天后看着怀里的小孩子,软萌萌的,还没有退去身上的稚嫩,但是六七岁的小童却并没有同龄孩子的童趣,但是眼前的这个小孩儿,他却并没有,反而是一身的狼狈和死气,但是迷蒙中,他还怯懦的叫一声母后。 或许是刚刚做了母亲,这一句话愣是叫的天后娘娘忍不住心软了半分,但是片刻之后,她就重新站起来:“禾嬷嬷,安排人照看好了皇帝”带着红色指套的纤纤玉指在禾嬷嬷的手腕上点了两下,然后便离开了这座金碧辉煌的吃人魔窟 一四八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神器之城李家次子李光乾,背叛君主,擅养兵马,心存反意;弑父杀兄谋夺城主之位,不忠不孝,不堪为人,今特派大将军王次子段鸿锐率兵征讨,朝廷盼得少将军之喜讯,大胜之日,当做厚赏。 段少帅,接旨。 负责过来宣读圣旨的小太监把手里的刚刚读完了的圣旨恭敬地递给段鸿锐,眼前的这个少年,一身银色的细纹龙鳞铠甲,十分的贴身,但是也衬托的少年格外的单薄,微微侧着身子,右手点在肩头,仍旧是没有叩拜大礼,但是站在那里,小太监觉得自己看见的就是一座大山。 段鸿锐接过来这明黄色的圣旨,他看着那上面的九条龙,眼神儿很是轻蔑:“派去神器之城的使臣可去了?” “启禀少帅,去往神器之城的使臣于杂家之前便已经到了,只是不巧的很,杂家还没有进入军营,那宣旨的大臣便已经被那叛臣李光乾所杀害,头颅正挂在旗杆之上。少帅,给王大人报仇的事情可就拜托给您了。” “王大人?” “王义然王侍郎。” 王义然,呵,真是可笑,这想当初可是文不臣爷爷号称文第一的温相爷温致远死谏之后第一个叛变的存在,他踏着对他有提拔之恩的老相爷的鲜血坐上了礼部侍郎的位置,但就是这个位置,没成想也还是没有坐的稳当。 居然被派到了这来送死,少年眉头一挑:“他在朝廷里得罪人了?” “王大人失了分寸,他居然敢在喝醉酒的时候和朝廷里面的大臣在那儿叨叨天后牝鸡司晨,哎呀,杂家真是多嘴,少将军见谅,杂家传完了陛下的旨意这便要回去了,奴才告退。” 小太监退出了段鸿锐的主帅大帐但是他刚刚退出来,人就被一把冰凉的刀子抵住了喉咙,在他还来不及喊叫的时候,那把刀子便已经控制住了他,把他给压到了一旁的帐篷之内。 天宇地灵人和三员少将心腹陪同着段鸿锐接了圣旨,肉眼可见的,他们仨居然都在眼神里看见了即将要开战的激动,地灵甚至还激动的对着段鸿锐问道:“将军,咱们什么时候动手?” “动手,确实是要动手了,但是初期还是帮帮他们”少年笑眯眯的把圣旨扔给地灵:“去点兵,抓好了训练。” “是。”三员大将退出去,段鸿锐对着屠老爷子坏笑:“屠老啊,既然他们那儿收不回去了,要不咱们就帮他们往回收收?” “坏小子,你要怎么收?” 段鸿锐笑眯眯的抬了一下好看的小下巴 “或,这么多的炸药包,我的少爷啊,你这是要炸飞了神奇之城怎么滴?好家伙的,这老些个东西,你什么时候弄过来的?”屠老爷子看着这三箱子的黑色球球,想当初他老人家还以为这一家子要干嘛呢,没事儿闲的弄一堆球儿玩儿,结果少年一个坏笑,他点了一个扔出去。 半拉山都没了,他老人家就是功夫再厉害也扛不住这个啊。甭说粉身碎骨了,估计着能留下点儿骨头渣子都是好的啊。屠老爷子表示有些时候还是不要和眼巴前的这种小混蛋,他还是不要硬碰硬的好,这谁要是不开眼的和眼巴前的这个小混蛋碰一块儿的话,一个不小心就得死无葬身之地的那种后果啊。 但是现在,他老人家还是很乐意看别人被这个小王八蛋做手脚的。 “小少爷,你要怎么把这个给他们弄过去?” “还能怎么。”段鸿锐笑眯眯的拍怕手,然后从帐篷的外面走进来三个人,这三个人,一个是一身道袍的中年男人,长得就十分的精神大气,看起来就是一个得道天师的范儿,另外的两个则略显青涩,看起来似乎是小徒弟的模样。 段鸿锐笑呵呵的一点手:“来,坐。” 看见这样的打扮,屠老爷子就知道了这坏小子要做什么了,自打先帝平治帝那个皇帝执政开始,正所谓是上行下效,这上面的人信仰什么,那下面的自然也就是要跟风做什么了,平治帝格外的信奉炼丹之术,到了后来更是大行其道这个,那底下的人,要么信仰,要么就是为了迎合上面的人而被迫信仰这个。 所以,不管怎么说,这朝廷的上下,前前后后,这神仙鬼怪道的也就算是被受追捧,到哪儿这都是被大开方便之门,成为座上宾。 而神器之城,就那么一个绣球,一个简单的绣球都能被他们家给折腾出来这样的一个城池,那自然,他们更加的会信任这个,尤其是这成事儿的还是一个草包王八蛋一般的存在。 段鸿锐这一招儿真可以说是打的正是地方,屠老爷子也赞同的点点头:“对了,那挂城门上的那个算怎么回事儿?” “挂就挂,奸臣小人,挂哪儿都可以。就是我好奇,那半夜的风一吹那脑袋瓜子不会哐哐撞门么?这是不是正好的应了那一句半夜鬼敲门了啊。” “生平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 不求天,不求地,不求神来不求仙,脚踏人间四方地,东南西北无不知,铁齿一句定生死。 老道不轻不重的声音,明明是慢的悠悠的,但是却令人挺起来是给外的震撼,后面跟着两个小道童就像是木头人似的跟在他的后面。 王大娘本来正在门口哭诉着看着自家的那被暴雨掀掉了屋顶的破败宅子,她们一家被接到了另外的庇护所,直到今日才被允许回来,她也是今日才看见的这样的场景。一瞬间,天就塌了。 此时,老道的进城门,瞬间就成了王大娘的救命稻草,她立刻就拉住了老道:“大师,大师,快,快给我们算算,算算我们家这究竟是撞了哪路邪神啊?这一家子这么的倒霉啊。这才刚刚盖好的房子居然就塌了。老身的儿媳啊,还没有进门呢,房子怎么就塌了啊。” 老道身形很是飘逸的离开老妇人的手,念了一句无量天尊,之后对着老妇人稽首:“夫人,老道有礼了。” 一四九 仅仅是三天的时间,神器之城来了一个郑老道,那本事可是十分的厉害,都跟真的神仙似的,什么帮着董家找回了丢了十多年的银镯子啊,什么帮着李家找回来了因为下大雨而倒塌院墙最后丢失了的牲口,又或者帮忙找回来了这个那个的。。。。 反正这一对对的,都足够他出名了,这也就足够吸引到了正焦头烂额的城主李光乾。 管家欢欢喜喜的从外面跑进来,他都来不及喘气儿就直接的对着李光乾汇报到:“城主,城主,这个事情已经调查清楚了,小的甚至亲自的过去试验了一下,确实是挺准的” “你算了什么?” “小的算了一下小的有什么毛病。” “他算了什么?” “人家都没有算,就直接的说道我三缺,缺父母,幼时受伤落下严重的伤残,第三缺便是我因为这个伤残所导致的我根本就不能有后人。” “那其他的方面呢?” “解开了,解开了,城主,您看,这个打开了一道,得到了这样的一个盒子,但是盒子并没有打开,就只等着您来打开呢。” 那是一个金色的小盒子,此时那上面还并没有打开呢,那上面的锁头还在,可以看得出来,这个精致的小东西,只要是打开就一定会有痕迹,因为那金色就是一个整体的罩子,整整好好的整个儿的罩住了那个里面的只有二指宽高的箱子。 锁头就只是一个摆设,最重要的保护应该说是那个金色的罩子。 “去拿一把家伙来,我要打开这个。” “是。” 管家跑出去拿家伙事儿去了,甚至都不小心的和门口进来的一个小丫鬟撞在了一起,茶杯碎在地面上,清脆的声音,还有小丫鬟的一声惨叫。 好心情的李光乾难得的并没有去计较他们,反而是满不在意的摆摆手,就在那儿看着那个盒子,突然,他看见了那个笼子的上面多了一个手印,那应该就是瓷器碎裂时候那声音传来下了他一跳捏出来的。 既然这样的软踏踏的,那就一定是…… 两炷香的时间之后,李光乾还是满满的不敢置信,看着很明显恢复过来的手臂上那条长长的深褐色的疤痕,现在那里已经什么都没有了,没有了,没有了,那是不是他也可以向那个贱人一般的活的那么长长久久。 那碧绿色的小瓶子里面的东西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神仙秘药啊,宝贝啊,那他是不是就可以长生不老了,哪怕是他修炼的技术十分的不好,没有那个天赋,他是不是也不会死了、这,这,这真是太好了。 这真的是太好了吗?段鸿锐表示此事不予置评,反正在他看看这件事儿不是什么好事儿。 人生在世与取与求,哪一样是没有代价的,哪一样是不需要付出代价的。 甚至有些时候付出的远远地得到的要多的多。 营帐的大门口,器老那道佝偻的身影走了进来:“少年崽儿,来,你来一下。” 清晨的阳光洒在两个人身上,温暖驱赶掉了寒夜的冷厉,两道身影打在栅栏上。 郑道人如座上宾,好茶,好酒,好招待,他按照着器老之前教的方法很快的就处理好了那破损的机关,并且神不知鬼不觉的把少爷交代的事情也办好了。 然后又露出两手‘神奇之技’例如什么点石成金,各种奇淫巧技,反正是成功的在神器之城有了极高的地位。 就连少城主都觉得自己肯定得有求到他的地方,所以对他的待遇是极其好的。 但是说来也奇怪,这个老道他从来不进门站,他不论刮风下雨,还是晴天日落,永永远远的都坐在那棵树下。 而更奇怪的是,哪怕是雨滴打在他的身上,都不会弄湿他的衣服,也没见他打伞呢 管家拖着一个黑色的盒子,站在城主的身后,默默的低垂着头。 “管家去把盒子给大师送过去,告知大师今晚庆丰楼本城主请大师的客有要事相商。” 郑老道盘膝坐在树下,手缕着胡须,那眼神慈悲的如同菩萨一般的看着世人,排队等着算命的众人真的是已经排队出去了二里地,但是却都是安安静静的甚是虔诚。 阿大端着一个粗茶碗送过来,人恭恭敬敬的说道:“师傅,时间已经到了,喝茶。” “什么时间?” “师傅,城主……” “如果说是城主府的宴请的话,那就别说了,贫道不吃宴请,阿二,请下一位善客过来。” 瘦子阿二答应了一声,然后人就对着下一位等着正着急的客人过来。这人是一个白白胖胖的男人,他穿的也是十分的豪华,锦缎子的衣服衬托的这个大腹便便的男人格外的地主老财暴发户,他一开口就更加的透着土财主的范儿。 “大师,我是城东米铺的老板,姓萧,我是来算一卦” 一阵微风吹来,老道旁边儿的旗子被风吹开,上面露出来那几不算的招牌:“客人所算之事,太过于脏污了些,贫道不算。” “金银可是最招人喜欢的了,你个疯老道居然不算,信不信老子砸了你的挂摊。” “钱财皆是身外物,大风起兮事潇潇,客人还是赶紧的回去,或许还能少留下一些遗憾。” 萧老板想要动手砸了老道这最是简单的挂摊儿,但是还没来得及动手呢,他那肥硕的身子就被一个年轻力大的汉子给踹飞了出去。 “放肆,萧老板,老神仙岂是你能放肆的,还不快给老神仙道歉。” 萧老板想要说话,但是很快他就认出来了那个训斥他的人,那个人他可惹不起啊,立刻就改变了刚刚那趾高气昂想要动手的架势,嬉皮笑脸的对着在那儿应了两声。 管家还要呈呈威风,他就被郑老道给制止住了动作:“让他回去,萧老板,赶紧的回去见一面,别留下什么遗憾的问题。” 阿大可是很好奇郑老大为什么会这样说了,同时他也是那种藏不住话的存在,所以他也就直接的对着阿二问了起来。 阿二直接抬脚就踹:“你要是敢坏了好事儿小心打断你狗腿。” 小声嘀咕两声之后,阿二忍不住冷笑,算命,在他们看来也不过就是骗人的玩意儿,或者说是只是在迎合人心罢了,而之所以这么准,这就是强大的情报网加上心里战了。 而这个萧老板,那可不是什么好人,绝对的米老鼠也就算了,他还是那种不忠不孝的玩意儿,可是偏偏他还是要做那个孝子贤孙的模样,但是谁都不知道的是,他真正怕的,表示他的那位夫人,正经的一位母老虎。 可是近来,这位夫人可是不太顺当,人病了,且病入膏肓,少爷之前就安排影卫们在神器之城逛游了一个遍,什么情报是他不知道的,有这么一个情报网,那算起命来真的不要太顺手哦。 一五零:战 两军交战,最重要的便是气势,正所谓是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从四月十五这场巨大的梅雨季节过去之后,西邕城的兵士们知道他们是来故意骚扰的,但是早就已经耐不住内心战争因子们的好战分子们在得到了少爷的那个可以叫阵的指令之后,四大将开启了谁来这个开门红的争抢。 “将军,这事儿总要我们来第一次的冲锋。”天宇看起来十分的憨厚,但是没想到,第一个开口要出站的就是这个最憨厚的人。 “将军,这事儿我们可不同意,冲锋营啃得可是硬骨头,这种叫板之类的小事儿还是我们上,毕竟这个事儿他们用力过猛可就不好了。所以现在这件小事儿还是我们来。”地灵嗡嗡的反驳了一句之后,开始说自己的理由,甚至为了出站都不惜贬低一下他们的小队。 “地灵,你说这个话真是让我感动啊,不过要是你在比赛的时候这样这样承认自己技不如人的话我就更加的感动了。” 地灵想要说话,但是想想即将要到手的任务,他忍住了反驳的话,谁不会知道他们几个平时别看是一心儿的,但是他们几个人一直都在相互的较劲儿,这谁上谁下谁厉害一点儿的他们可是都较真儿的很,但是现在为了这个首先的任务, 他忍了。。。。。 看着地灵那个堪比吃了死苍蝇一般的表情,自然也有要抢着出去干仗的,天宇地灵斗鸡眼儿的时候,第三个要争抢功劳的人上来了, “两位将军稍后再挣,要说势力小,还是我们第九小队的小,上次比赛你们一二名的,可排名都不低,最后还是我们输了,这次冲锋就让我们来,正好我们第九小队也没有正规的士兵,我们也就只能给少爷办一些零碎的活儿了,所以这事儿就交给们第九小队。”苦娃更加憨厚的呵呵笑着对着两个人抱拳拱手 “苦娃子,一边儿去,你们一群小孩子呢,轮得到你们出任务吗?还不麻溜儿的给我回去,练兵去” “就是,这打仗的重要任务可是大人们的事儿,你们小孩儿们可还是需要好好儿的成长的。” “成长确实是很重要,所以拜托各位前辈多多承让,我们这一群前辈就等着我回来,给我们庆功就好了,将军,请您下令就好了。第九小队一定不负将军和诸位前辈所望” 人和冷冷的看了一眼卖败的苦娃,然后对着段鸿锐一拱手:“将军,属下就告退了。”他推出了营帐的身影惊到了正在争吵的三个人,片刻之后,三个人异口同声的对着段鸿锐问道 “将军,就让人和走了?” “将军,人和他什么意思?” “将军,人和他欺负人,不就是欺负我们第九小队都年轻么,他怎么能这样呢,我,我去把他追回来。” 段鸿锐一耸肩膀:“我没答应他,本来这个事儿就是你们谁去都可以,反正这个事儿也不打紧,就是挑衅的事儿,闹的热闹点儿就可以了,结果你们只顾得吵吵了,他跑了我有啥办法,令牌已经领走了。” “人和,你大爷的。” “人和,老子和你没完。” “人和,你不讲江湖道义,我蔑视你。” 三声异口同声的决斗,在人和那带着一群人出去的雄赳赳气昂昂的身影喊道。 天宇:“咱们就这么让人和出去了?地灵,你没意见?” 地灵:“没意见个屁,老子恨不得现在就把人和给剁了。” 肩膀被轻轻地敲敲,两个人一起回头:“将军,什么事儿?” “你们要是再吵吵两句的话,我估计着你们连苦娃儿的影子都看不见了。”顺着段鸿锐折扇的方向,苦娃已经脱下了铠甲,带着几个同样是布衣的少年窜了出去,他们就跟做贼似的悄咪咪的跟着大队伍窜出去,猥琐的尾随着大队伍出发了,就是不知道是去看热闹了还是去掺和热闹了。 这俩一看立刻故技重施,他们俩也学着苦娃儿的动作,脱下来铠甲,就那么穿着白色的内衬追着大队伍跑了出去,带着两个心腹一块儿过去看事情的发展去了。 屠老爷子黑线的看着在那儿坏笑的段鸿锐:“你就这么让他们这样闹腾?” “这样多好啊,多积极,狼崽子就该有这样的气势,围了他。” “你打算玩儿多久呢你,就让他们这么折腾,有什么可争抢的?” “自然是有啊”段鸿锐坏笑的看着屠老爷子:“老爷子,怎么样,要不要去看个热闹?” “也不知道老器那儿怎么样了”屠老跟着段鸿锐一阵风似的窜了出去,在所有人人和叫板的时候,一侧的草丛内多了三个猥琐的看热闹的人。他们对着地下一顿的品头论足。 而在他们不远处的树上,蹲着俩看热闹同样兴起的,他们都在等着下一步的发展。 红豆相思情绵绵,情语痴缠泪涟涟。 台上曲调凄凄哎哎,才子佳人又在演绎着一个个离愁的故事,已经入了戏的城主李光乾正端着端坐在戏台前,手指轻轻地点着桌面,在他的身侧,坐着一个面容美艳的女子,此女子,二十左右的年纪,一身红色锦缎子夹袄,白色的兔毛大氅盖住了她婀娜的身子,十指纤细捧着一个银丝暖手捧炉,看模样似乎是也在看的认真,但是眼神儿却已经是不知道偏在了哪儿。 一般看戏的时候,这院子里面是不能让人随便进来的,都是有管家守门的,但是此时,管家已经拦不住了“徐将军,城主在看戏呢,有什么事情还请城主看完戏再说。” “管家,你立刻去禀告城主,耽误了大事你担待的起么你。” “徐将军,这不让打扰是将军的命令,小的可无可奈何。” 徐亮徐将军实在是忍不住了,现在外面的情况可容不下半分的拖延,这外面都兵临城下了都,他一脚踹开了管家,然后命令人在外面控制住管家,人闯进了戏园子 “城主,城主,大事不好。” “徐将军,有什么事情可慌的” 一个茶壶碎在了徐亮徐将军的脚下,但是却并没有阻碍住徐将军的前进,他径直的走过来:“城主,外面兵临城下了。” 重新端起来的热茶杯掉落在身上,但是已经顾不上茶水的滚烫,他抬头看着徐亮:“徐将军,你说什么?” “外面,兵临城下,挂旗西邕城大将军王主帅旗,少帅段鸿锐带兵出征。” 一五一 春风吹,战鼓擂,俩人打架谁怕谁。 人和跨坐在高头大马上,立于队伍的最前面,手中是那比人还高的银色长枪,与旁人的枪头挂红缨不同的是,人和的这柄长枪通身没有半4点儿的装饰,有的就只是那深刻的刻纹简简单单的几条纹路在枪头下一寸开始向上蜿蜒盘旋 一直到枪尖之上,蜿蜒如同血脉。 看着城门打开,走出来一队人马,人和枪尖一指:“逆贼,可是出来伏诛?” 李光乾站在城墙上看着徐亮带着人马冲出去,双方骂战是第一步,这一步关乎着两拨人的气势,很明显,这替天出征,替朝廷出征诛杀叛徒的西邕城大军气势更加的足一点儿,在逆贼伏诛之中,人和示意自己的左先锋冲出去。 手持双枪的左先锋二话不说便是一个冲杀,而徐亮也让自己这方出来一个,二人交错,马儿错身的空隙之中,左先锋便已经催马回转,留下一个在马上摇摇欲坠的人。 “快,抢回来咱们的人,鸣金收兵,禀告城主,另做打算。” 府医从床旁站起来,神色很是凝重的对着徐亮摇摇头:“将军,钱副将的身体完了,血根本就止不住啊,属下属实是没有办法了,您还是另请高明。” “王医,真的没有办法了吗?钱二郎才二十多岁,就此死去的话也太,太……” “将军,属下就跟您说说话,这钱副将身上的伤太重了,别看就这么一个小窟窿,但是根本就止不住血,对方的武器应该是有特殊的手段这武器离开了之后在钱副将身上留下的伤口直接就是一个窟窿,还伤了心脉,属下能把他留到现在也已经是尽力了。再多的可就实在是无能为力了,说实大不违的话,在属下看来,与其这样的让他扛着苟延残喘,倒不如直接一剂草药让钱副将少遭些罪。他还能好受一些。” “我不管,你尽力的吊着他的命,我去请郑老道,他不是说可以看破生死么,我去请他,看他能不能有那个神通可以救小二郎一命。” “将军,没用的,我来之前就听人说了,城主那可是下了死命令了,就是让那老道给他解开那个玲珑的机关,现在已经解开了两个了,据说是一幅什么很奇怪的图纸,但是没人看得懂,就跟那鬼画符似的,但是却把那人给高兴坏了。您现在去要那道人来给钱副将看伤口,倒不如求求老天爷更加的靠谱儿。” “王医,你是如何得知的?” “还能是怎么,昨儿侧夫人身子不适,我诊断出来是中毒了,但是那是一种域外来的奇毒,我没办法解开,想请城主让道人过去给看看,结果城主赏了我一脚,那可是他最是喜爱的侧方,谭夫人呢。将军您说是谭夫人在城主的心上重要,还是这钱二郎这个副将重要。” 还能什么重要,徐亮还能有什么不知道的,他回来坐在了病榻边儿,郑重的对着病榻上的钱二郎说道:“二郎,听哥的话,一定要扛过来,别怕多苦,一定要扛过来,哥还等着给你娶媳妇儿呢,一定要扛过来,哥这就给你去找能人去。” 床上的人似乎是真的没有失去意识,他的呼吸粗重了几分,但是很快随着他的呼吸,那鲜血再次的染湿了那止血的草药。 “王医,快,速速给二郎止血。” 就在他叫的时候,阿二推开门,对着里面的徐亮稽首:“徐将军,我家师傅算出将军有难,特意命小子送来一味止血的良药,但是这伤口还是需要一种方法才能解决。” “什么办法?” “此法只是猜测,诸位但听一二,切莫较真,这衣服破了自然是可以缝合的,人也是一样,但是究竟能不能恢复,家师自然也不曾试验过呢。至于能不能成,也只能看天意了。不过家师为公子卜了一卦,卦象大吉。” 乘兴而来败兴而归,估计着就能说的清眼前的这个了,段鸿锐看着这还没有一炷香的时间就铩羽而归然后任凭底下都已经叫骂出花儿来但就是死活不出门的神器之城,没办法只能收兵回营,但是不管怎么说,这也是赢了么。 “师傅,咱们比比?” “比比。” 比什么谁都没有说,但是这师徒两个就都明白,比比就是看谁先回营,而且还不能让这群好事分子知道个清楚,所以师徒俩谁都没有等着谁,两道身影就这么箭一般的的弹射而出。 本少爷果然是天纵奇才,这首战还没开打,就用气势把人给压倒这事儿就不说了,光光是这神器之城的首战,本少的人上去就横挑一员大将,先杀敌人于阵前,之后他们就如缩头的乌龟王八蛋,死活是在壳子里不出来。 但这并不妨碍本少爷笑一会儿,皇帝天后娘娘就在后方跟着笑一会儿。 林相爷林如海大声的说着竖子无理匹夫之辈,有辱斯文果然是登不上大雅之堂。 天后确实感觉很满意。大将军王那样的人不好拿捏,但是这样的一个草包…… 很显然他已经忘记了被他纵虎归山的二殿下和贵妃娘娘。他们的靠山就是这样的一个草包一样的人物,但现在也成了他们的心腹大患,摆在那里,想要让人除之而后快 “好了,何必跟如此匹夫计较,这等大事也算喜事儿,小泉子,去传哀家旨意。 少将军果然是英武少年郎,送去一份赏,官职上升1级。 小太监出去传旨,禾嬷嬷也很懂眼色的退了出去,顺便还清空了乡蔺阁的大小丫鬟太监。 “林相,哀家记的你夫人前些时日刚生了个小女儿。” “禀告娘娘,贱内确实生了一女,五日后恰是满月之期。” “如此甚好,林相啊,你说哀家这位置好不好呢?” “乃天人之资,臣家那女子能有娘娘一分一厘都是她的福分。” “林相,哀家让你安排的事情可办好了。” “娘娘放心,臣订单为了娘娘肝脑涂地死而后已。” “改日把茹茵姑娘抱进宫来让哀家看看,说起来也是哀家命苦,最是喜爱这孩子,却这辈子与子女缘。” 伴随着他的唉声叹气禾嬷嬷端着一个红色的托盘走进来:“林相,哀家给茹茵的见面礼。” 一盏茶过去,天后睁开眸子:“嬷嬷,你说哀家是不是真的到最后变得也不像自己了。” “娘娘,一切您都是被逼着走过来的,如今一切都在往好的走,您可要放宽的心思,好日子都在后边儿呢。” “去把计划进行下去。” 林相 国师 有野心的人碰上有野心的人,那就要看谁的算计更技高一筹 一五二: 鱼饵三成,鱼已咬钩,静待佳音即可。 随手把纸团卷起来,手指成弓把这不大的纸团给弹进了燃烧着的火盆之中,静悄悄的营地里面没有半分的波澜,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已经叫阵有些时日了,一开始神器之城还派人出来应战,到了第六七日的时候,神器之城就真的成了‘王八’支撑了,全靠着那所谓的神器支撑着,保护着他们,哪怕是外面叫骂的再怎么热闹,他们就是不出来迎战。 吵吵闹闹从外面回来,少年郎对着过来送信的年轻人挥挥手,那年轻人利索的隐身入了黑暗,段鸿锐就好奇了,你说他们训练的项目都差不离啊,为什么自己就做不到这个说不见就不见了呢? “少爷在想什么呢?” 这称呼,这声音,一个熟悉的贱贱的声音听得少年仿佛是立刻回到了自己的少年时期一般无二,带着那几个小兄弟们在外面祸害一方。 “米多多,给少爷送粮食来了?” “那是,现在咱也是领了少爷您跟前的军需补给官的职务不是,咱好赖的也得干事儿啊,就算是为了我的腿儿能安全的保住不被少爷您给打折了也得好好儿的干活儿不是。”米端端得意洋洋的说道:“今儿我可是把粮食等均需全部安全的一点不差,且质量完全过关的给你送过来了啊,少爷,怎么样,要不要去点一下数?” 段鸿锐白了少年米端端一眼,就是这一眼,他就差点儿被自己的口水给呛死了:“米端端,你被土匪打劫了,怎么比那被抢到山寨的小娘子们还要狼狈?谁欺负你了,说给少爷听听,少爷给你报仇去。” 此时的米端端,外面露着的皮肉就没有几块是好的,甚至还在他那张比段鸿锐还嫩的婴儿肥的脸此时已经基本上不见了那婴儿肥,左眼眶上还有着一块青黑色,看得出来似乎是被什么打的,根据那个形状粗略的来看凶器应该是拳头还是男人的拳头 嘴角儿也带着血丝,随着少年的一举一动,那结痂的伤口不太稳当的动,最吓人的应该就属他左手臂那捆绑的很结实的伤口了,应该是骨折了。 “说,谁动得你。” “这还真的找你给我报仇,我本来一路上很顺利的,但是到了跟前儿差点儿出了事儿,就在距离此处三十里不到的地方,有一个死人谷,那里本来说是没有人的,之前过去探路也没事儿,结果到了那儿之后就被一群土匪给偷袭了,但是根据押镖的杨少将军说,那群人是被训练过的,应该是当兵的。” 翩翩佳公子微微的抬起来右手,食指和中指微微的交叉一下,也不看后面就直接的打了两个手势,然后无事待命的人和就利索的更是沉默无声的就带着一队人配上铠甲手持武器动作一致的跨上马背动作更加统一的对着段鸿锐敲了一下铠甲,一行人便是动作利索的踏上了征程,同时还和骂阵无功而返回来的地灵碰了个面 “人和,你嘛去?” “嘿,哑巴了,真实的,这货怎么还不搭理人呢。”地灵念叨了两句,然后就看见了站在营地里面少爷的身影,他直接的从马背上跳过了营地的栅栏三步并两步的蹦跶到了少爷的旁边儿,路过天宇的时候还不忘拍拍他的肩膀 “主帅,那群缩头王八蛋就是不出来怎么办啊,您没有没什么办法能让撬开他们的王八壳子,你说怎么就不能好好儿的干一场呢,是输是赢的打一架不就知道了么,结果可倒好,天宇,人和,苦娃他们可都是干过仗了,结果就是我还没有呢,这也太欺负人了啊。” 段鸿锐看着这个明明是人高马大但是却还是在那儿撒泼耍赖的硬要干仗的汉子,努力的想要把自己的腿从明显是又碰了一鼻子灰的地灵怀里面抽回来,但是很显然,他估错了地灵的请战的决心了,他居然愣是不能在保全自己衣服的情况下把腿拽出来。 “少爷,我要打仗,我要跟兄弟们共同进退,我要和兄弟们干一样的活儿,我……” “撒开,给爷撒开,地灵给爷撒开,爷裤子……” “少爷,我要干仗啊,兄弟们的血都是热的啊,再不干仗,再放放的话都快凉了啊……” “给爷撒开,爷裤子要掉了,天宇,快过来,给这货拉开,快拉开啊。” 山路是最不好走的,但是也是最隐秘的,但是在赶路的时候却没有几个人喜欢走这里,不过也总有那不是一般的人会喜欢这里,例如眼前的这位,人和他最拿手的就要数山地战了,这也是为什么段鸿锐半点儿都没有废话的原因了。 人和打了一个休息的手势之后他就跳上了一棵树,居高临下的看着四下里的情况,而底下的士兵们,他们就那么沉默无声的在那儿吃着干粮喝着热乎乎的姜汁奶茶。要说他们少爷真是人才,这都出来三天了,他们吃喝的东西一日只需要加热一次,然后整天都是热乎的。 手勾着树枝,灵巧如猴的从树上下来,人和脚落在地上他手无声的打了几个动作,然后也沉默无声的在那儿吃着东西,一群人都吃完了之后,留下几个人守夜,剩下的就开始无声的找地方坐下,背靠着背的抱着各自的武器睡着了。 两个时辰的时间一到,一群人沉默的站起来动作整齐划一的继续按照着指挥的方向开始赶路。 五天的时间刚刚过去,段鸿锐就看见了正趾高气昂的叫阵要出发去叫阵的地灵又趾高气昂的站在主帅帐门口儿准备出发去叫阵。 米端端两手举着一个大羊腿蹦蹦跶跶的跑进来,顺便还对着地灵问道:“厨房那里烤全羊呢,要不要去吃点儿?” “吃过了来的,马上就要干仗呢,米少爷,可见到将军了?” “不知道啊,刚刚厨房说少爷没来呢,特意给留了一个羊腿,让我给送过来,怎么,少爷没在里面吗?” 米端端站在门外面,向着里面看看,但是却很小心的不靠近,这样也就没有看太清楚里面的情况,不过就那空了唧的,要是有个人的话肯定能看得见。 “不对啊,这才什么时辰啊,少爷怎么会不在这儿呢。这羊腿要是凉了可就腥膻不好吃了呐。” 一盏茶的时间,主帐外面站了七八个人,哪怕是闭关的器老也过来了,他一身破烂的就跟从难民营里面逃回来的一般无二的狼狈非常人也异常疲惫的吃着从米端端手里强抢过来的羊腿。 屠老爷子已经在园子里面逛游了一圈儿,同样是无功而返。 一群人,脑袋里统一一个问题,人呢? 这一群人里面只有一个人想问的东西是异常的,那就是地灵,他最想问的则是他是不是还要去叫阵。。。。。 一五三 烟火岁月人间,小桥流水人家,时光安然而过,岁月恬静无波,粗茶淡饭每日,乡愁袅袅求安。 谁能想得到,在一片寂寞的林子之内,居然还会藏着这样的一个世外桃源,里面炊烟袅袅孩童嬉戏妇女笑谈,一派的和谐,但是这里面有异常的却是这里面并没有男人 事出反常便是妖 人和并没有下达进攻的指令,他反而是安静了下来,带着跟着出来的这十几个探路的先锋又悄无声息的退了回去。 “做好了所有的路径记录,阿七回去把咱们这里的情况汇报给将军。你就说我说的,进攻的事情需要先调查清楚了,我不想伤及无辜。” 同样吃了闭门羹的不知道几加一的苦娃也扛不住了,他表示这一次次的徒劳功真的是扛不住了,他遭不住了哇。他也想抱着少爷的腿哭唧唧啊。 这样的日子怎么过得起来哦。。。。 段鸿锐眼神暗戳戳的看着那三个比他还孩子气的梗梗着脑袋的货,饶是他脸皮有足够的厚也感觉要扛不住了,最后实在是躲不开三个人的注视他放下茶杯:“你们仨没事儿吗?” “有” “如果是请战的话那我还真没有什么办法,你说他们都躲在王八壳子里面,那是叫也不出来,骂也不出来,就连踹门也不出来,你说我能有什么办法让他们出来应战啊。” “不管了,不管了,将军,我不管了,我们兄弟们出来就是为了干仗的结果那群憋头的王八就是死活不露出来脑袋,这就是你主帅的事情了,快点儿,给兄弟们找点事儿做,这么多天了,士气很重要哦。” 段鸿锐微微的摇头:“我在等人过来呢,你们在等等,最多三天,一定让你们出手。” “少帅,属下来迟,还请少帅责罚。”伴随着清风朗月的高声应答,一个明月清风的青年身着一身银灰色的军装从外面走进来,银色的金丝眼镜看着挺精致的但是只要靠近了那就是一个平光的没有半点儿的用,似乎只是用来遮挡风沙或者是装饰用的。 跟他哥段鸿飞一个德行。斯文禽兽衣冠败类不过好在品格不错。 “东西都带来了?” “带来了,大少怕一个人出意外,所以叫我和那个冷面神一块儿压送过来。” “冷面神……文麓景啊?” “昂,还不就是那货,不过少帅,您看这个冲锋是不是也要带上我们玩玩儿再回去,这我们听外面站岗的聊天儿说的是您这段时间过的可是挺有意思的哎。让我们凑个热闹呗。” |你们不着急回去? “着急啊,但是路上赶赶就好了啊,天的小意思。” 看着跃跃欲试不想走的米静安:“你别说我还真的可以给你找点儿乐子,回去的时候顺便带着你小弟,可千万别让他再半路上被打的花瓜似的嗷嗷儿惨叫。” 米静安这个冷笑话先生立刻就从凑热闹的意思变成了严肃脸:“多多被打了?谁打的?” “人和出去调查了解决了,你要是脚程快的话也可以赶得上亲手给你弟弟复仇。” “借刀杀人?” “错,本少爷还不至于借刀杀人。这是半个时辰前人和安排人送过来的,这半个时辰我在犹豫是不是让端端过去自己把这口气给出了,但是既然你这个亲哥哥来了,那我想交给你更合适,米静安,你也好,文麓景也好,有什么想法算计的,别用在少爷我的身上,算计的太多容易被你主人给亲手毙了。” 慢了一步过来交接的文麓景高大的身子一个僵硬,但是很显然,他的能力是经过锻炼的,面不改色的走进来,笑着对着段鸿锐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少将军,属下奉了大少的指令,把您要的东西都给送过来了,您的军需官正在签收。” “大表哥千里迢迢来都送货辛苦了,天宇,去厨房通知一声,弄些好吃的且方便带着的,让二位将军在路上的时候好好儿的吃点儿,也别让人说咱们缺少了那待客之道。” 很是识趣儿的人和也不说着什么出站的事情了,他利索的对着两位将军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在他们都出去了之后,屠老爷子这才开口说道:“这群人,真是不知所谓,看来鸿飞也是发现了什么异常,这才给他们派出来冷静冷静。” “师傅,这次我想您能跟着回去,好好儿的开导一下他们,毕竟都跟着我个二三十年的时间了,别在这跟头巴脑的地儿给老大找事儿。” “现在就是这个不好说,他们都认为我只是你师傅,自然我说什么话他们都不会放在心上,甚至会以为我再给你开脱。” “人,真特码是一个复杂的玩意儿。只能看见自己想看见的,想象的也都是自己想象的,不管多真多假,只信他们自己个儿想到的那肮脏的想法。”活动一下脑袋:“老爷子,这也是他们的机会,您路上给说说,能听进去呢,那就是他们的造化,要是不能听进去,那就是他们的命。” 屠老爷子随手放下茶杯:“这就是我要跟你说的,万事莫强求。” 屠老爷子走出去整理包袱了,段鸿锐也没有什么时间能让他多琢磨什么,直接对着门两大门神招呼道:“苦娃,你安排人把系着蓝色绳子的箱子里面的东西化整为零的给城里的人送过去子时我要看见亮儿。” 这段时间的内外联络都是苦娃在那跑着,毕竟那个老忽悠还是他苦娃的手下,要不怎么说第九小队净出人才呢,这老骗子那真是口条儿贼溜,就那一张巧嘴能忽悠的人都可以跪下管他叫爷爷,结果后来可倒好,他有一次没有算计好,直接的被人揍了一顿。 最后实在是被追的没办法了之后,他趁乱就加入了第九小队。这不就派上了大用场,把一个四肢不勤五谷不分的公子哥儿给捧得真是团团转。 “得令,属下这就去办。” “天宇,五千士兵,密林沟壑围城一只蚂蚁都不许放出去,懂?” “是。”天宇领令,走出主帅大帐点将出征。 “地灵,你的最简单,见信号即在主门前叫阵,不开门,给老子炸开,还有十天的时间便是那妖后的寿辰,那祝寿词我都已经想好了,可别让我失望。 毕竟少爷我既不想出东西又想要好看,这给不给脸可就在你们这手下的动作咯。做好了,少爷我大大有赏,做不好,小心少爷我公报私仇直接的都让你们都给我滚回家喂猪。” 一五四 高耸入云似乎是要把湛蓝色的天给遮挡住一般,不光是晨光被遮挡住,就连幽深的夜色也只能是更加的凝重, 然而此时的夜色凝重也没有这两个高大的汉子凝重,文麓景对着跟来押镖的士兵们一挥手,一群人快速的退到了周围已经点好的篝火旁,这簇小小的篝火旁只留下了两个人,当然了,这个还有另外的一个观点 在跟着要回去的屠老爷子看来,这就是他们要说悄悄话,然后防备着他老人家呢,不敢让他老人家听见的事儿,那就肯定是针对他宝贝至极的小徒弟的。 屠老爷子傲娇的表示,你们不想让我听我还谢谢呢,老人家我可没那么多的时间听你们的小猫小狗的腻腻歪歪,反正我宝贝徒弟吃不了亏 米静安:文哥可是有什么话要说的吗? 文麓景:静安,你说二少爷那话是什么意思? 米静安:你说这人啊,以前二少爷是纨绔的时候咱们只担心怎么给惹了事儿的二少爷善后擦屁股的,结果现在二少爷拿出来了另外的一面,似乎一瞬间就长出来另外的一种气势,在我看来这又直接的把咱们少主那气势给压倒了下去,看着这样的二少爷,危机感甚大 文麓景:其实我更害怕,二少爷究竟有多大的心机,才能把自己隐藏得这么好,十几年的时间我这个做表兄的,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每日里接触的都可以说是非常多的,居然都没有发现他纨绔皮肤下的真实面貌,你不觉得脊背发寒吗? ………………………… 好一阵的沉默之后一个幽幽的声音传来:两个小子,你们觉得你们大少爷知道不知道这个本质?他为什么就没有什么惊讶的?小子,你们可是在给你们主子找麻烦。 “谁?” 动作一致的拔刀,文麓景米静安动作一致的刀剑指向声音传来的地方:“屠先生,您怎么过来的,那……” “那群看着我的蠢蛋?”一声轻笑,老爷子神情带着倨傲,话语带着轻蔑“老子出名的时候,你们老祖宗还不知道在哪个娘的肚子里扎着没出来呢。”想要喝口酒,结果酒葫芦里面半滴酒水都没有流出来,晃晃酒葫芦。 “娘的,这个小东西,又给老子玩儿这套”眸光顺着酒葫芦的葫芦口看过去里面亮闪闪的反射着金属的光泽,里面有酒,但是因为这个阴阳扣的关系,就只能先把这个喝完,然后破解那个机关,能打开这个机关才能喝到那里面的酒水。 最近段鸿锐那破小子经常在器老的那地儿溜达,结果就是好的没学就学着给他这位老人家添乱了,不过想到他徒弟那个坏笑,就知道那上好的琼脂酿是在这机关的下面呢。粗糙的手指漫不经心但是却快速的在大肚酒葫芦的身上打转 无木箱,金虎伴,黄金印子宝物来; 山分岭,水过船,谁人有幸坐金台。 “这话倒是有趣儿啊,就是不知道老大是从那儿听见的这个话。”少年那双丹凤眼带上了一丝的狡诈,他裂开粉嫩的唇,微微的露出来一对儿小虎牙的尖尖儿:“师傅,你确定您老人家没拿错东西?不会是您老人家半路上把什么东西给弄丢了然后就弄了这么一个小孩儿都当玩笑的顺口溜忽悠我?” 看着这个糟心的玩意儿,这要不是他老人家怕在收一个徒弟还是这个的德行的,或者还是比这个还糟心他老人家实在是糟心到不能更糟心了的话,他还真考虑换一个徒弟了。但是现在看来,是不是再培养一个会比眼巴前儿的这个糟心玩意儿好呢。 段鸿锐巴掌大的笑脸儿凑到了屠老爷子的面前,小人儿咧着嘴儿嘿嘿一笑:“师傅?老头儿?屠老爷子?老骨头?嘿,糟老头儿?” “老东西,你就少爷我这么一个徒弟,你居然舍得拿脚踹我,你等着再给你打酒喝我……” 许是威胁有效,许是少年单薄的身子惊起来了老爷子的拳拳爱子之心,反正在毫不做防备就任凭自己飞的少年落地之前,被老爷子揪住了衣领,然后摁着坐在了凳子上,随手拿起桌子上的佛屠,在少年的脸颊上拍拍 “小王八蛋,你怎么?” 屠老爷子眼神儿里的威胁很明显,你最好是想好了再说,否则,下一步佛屠落在那儿怎么落可能都不会这么慈祥了。你小子最好是好好儿考虑,懂? 这等无声的威胁,段鸿锐表示,大丈夫,士可杀不可辱,少爷我行的端立的正,怎么会被你威胁,如果被你威胁了,少爷我还是少爷吗? “为师的建议你好好的想想哦?否则,这张俊俏的小白脸蛋儿上要是多了那么两道不该多的东西……” 段鸿锐表示,我要是能被你吓唬住的话那我还能是你段鸿锐段二少爷了?少年很干脆的一耿耿小脖子那意思很简单,你来,可劲儿的画,两道不行来十道,少爷我要是眨眼了都不算是个汉子。 屠老爷子手腕一转,佛屠之上多了一道闪着恶光的只有米粒高,一指截长的刃口出现,微微的随着他的手腕动作,那折扇上的刃口便已经割断了少年的几根面颊上的汗毛 “小兔崽子,你真的不怕吗?” “师傅,要杀要剐你快点儿,别耽误我一会儿去看热闹。” “小兔崽子。”屠老爷子笑着把佛屠扔给了段鸿锐,抄起来桌子上的凉茶水:“那玩意儿还真不是鸿飞给你的,前几日为师的跟着那俩不开窍的去办事儿,在那老窝的时候老头子我听见了几个孩童喊的话。你听见这个难道没有什么感想?” 屠老爷子好笑的问着段鸿锐,这小子阴险狡诈的跟小狐狸似的,什么阴谋诡计阳谋乱路的,他都能给你胡搅蛮缠五分,但是这少年还有另外的一个不为人知的喜好。 他喜爱一切跟钱有关的玩意儿,包括传说。 听见这个话之后,段鸿锐那双总是让人觉得坏的双眼皮丹凤眼滴溜溜一转,又咧开小嘴儿嘿嘿一笑:“跟钱有关的我都有感想,此地此时此顺口溜加在一起,少爷我可是有一猜测,就是不知我猜的对不对。” “哎呦,什么时候你这么谦虚了,来,有什么猜测直接说,放心说过了老头子不笑话你。” “笑话就笑话,反正养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恩师如父,你俩都沾了。” 啦一声,佛屠转了一个圈儿,直接成了利刃直逼少年门面:“那老头子我这个当爹的就直接行使当爹的权利,废了你。” 少年笑眯眯的掀开一杯冷茶盏,手指沾茶在桌子上写下来一个仲字 一五五 传说在两百年前,这座城还不是神器之城,而是被叫做墓冢城,但是生在此地之人皆觉此名不吉利,遂改名仲城,仲为此城中最出名的一大家。家主更是数代经商,攒下来金银宝物何止千千万,但是后来,随着神器之城的上一任城主得到了玲珑之后,那神器之城就逐渐的以军事实力开始压制或者说是要鲸吞蚕食 鲸吞蚕食这个金银之家,毕竟兴建任何的土木或者是做什么大事,那可都是要用银子来开路的,半分都不开银子的。 这神器之城的城主先是娶了仲家的嫡出长女做继妻填房,就在被家族里骄养的女儿一次次回家以各种理由要钱之后,仲家的祖老们便下了一个决定,那就是为了不把家族给一同葬送了,他便做主,三一拆做五,一众子女们各自拿着一些灵活的家产离开,至于那拿不走的,则是被他们给藏在了一个宝贝非常的地方。 那个地方可就没有任何的人知道了,包括那个时候的记录,由此可见那事情做得有多神秘了,到了后来仲家大宅子彻底的败落之后,神器之城的城主这才明白过来,他指望不上仲家的势力了,再到之后,神器玲珑出现在一个妓女的身上。 此时,仲家的嫡长女莫名其妙的便逝去,那妓女便是凭借着这神器玲珑被抬进了院子,成了一房极其受宠的侧房夫人,顶替了仲家嫡长女的地位。 无木箱,金虎伴,黄金印子宝物来; 山分岭,水过船,谁人有幸坐金台。 “师傅,可是那山里的人和这仲家有什么关系?” “那些人太过于死板,在交战之初察觉到事情不好的时候,便有那寨子里面的祖老们下了指令,女子和孩子均饮下毒药,男子就算是抓了俘虏,也愣是来不及咱们做什么措施便都先后魂归地府,人和已经带着一群人在那土岭子里面搜寻了一个遍,挖地三尺都已经不足以形容了。但是就是找不到那所谓的金银。” “老爷子,那这两句是怎么来的?” “自然是探子去探听来的,已经传了数代的儿歌童谣,不过那话也没有什么人信就是了。” “诗岚,给人和去信,把每个死鬼儿都给少爷我再检查一下,这传承绝对不能断了,所以他们肯定是有什么传承的办法,这上来便灭门,肯定有问题。” 影子一般的诗岚飘忽出去,屠老爷子差点儿眼珠儿掉地上:“她什么时候来的?” “她们俩一直都在。”段鸿锐笑眯眯:“只是孤蕊已经去厨房了,昨儿来的,家里不放心,怕少爷我被军里这群糙汉子给折腾死,家里老娘弄来两个伺候的。” “好,不过小子,你究竟是怎么看这个事情?” “少爷脑袋小,一次还是只干一件事儿的好,那地方有人和在,我足矣放心。现在我可是有另外的一件事儿要做。” “什么事情?” “时已至酉时,咱们可是要攻城了,师傅,不去看看热闹?” 酉时,是太阳落山的时候,因为这段时间鸡开始归巢,所以称为酉时,也是这个时候,也是疲惫了一日的人最是放松的时候,段鸿锐之所以定在这个世间来攻城,既是想要测测神器之城厉害还是家里送来的火雷子厉害。 同时也是要增加西邕城的筹码,毕竟有这样的玩意儿存在,连神器之城的王八壳子都能给轻松的废了的话,那就连朝廷,甚至到东西各地的叛臣等等可都是要畏怯三分。当然了,他并不是不想打仗这码事儿的,但是能不损害自家的兄弟们就取得胜利,那可是最好就少死点人。 似乎是天都知道这地方要发生什么不太好的事情了。大雨伴随着雷电的先行紧跟而来。疾行的马匹兵武悄无声息的走出了营地,用防水布严丝合缝的而保护着黑色箱子在马车之上跟在领队将领的后面。 酉时三刻,队伍集结在神器之城外不足千米的林子,大雨顺着他们的铠甲向下流去。地灵已经再此等候了两刻的时间,但是城里面还没有信号传来。一身黑色防水夜行服的段鸿锐和屠老爷子一同蹲在一棵树杈上。 俩人,就跟俩贼似的蹲在那儿看着底下的形势 “我说小子,你那人靠谱儿不?” 少年抬手,袖子蹭了一下脸,娘的,雨实在是太大了,这倒霉催的老天爷,怎么一到他有正事儿的时候就给他来上这么一场透心凉。 “小子,你确定这大雨没影响你吗?” “吵吵闹闹也挺长的时间了,在不真打打咱们这士气也不太好说啊。” 少年手摸着下巴的时候,一声巨大的爆炸声就响了起来,伴随着一阵亮眼的火光,大地剧烈的晃动, 地龙翻身了,地龙翻身。。。 天罚,这是天罚 老天爷啊,这是怎么了。。。 被骤然的动静惊醒的人们好不容易从废墟之中走进了大雨之中,胆子大的还能问问是怎么回事儿,胆子小的确实是已经跪在了地上哀嚎着惨叫着乞求着老天爷宽恕。 刚刚揽着美人儿睡下的李光乾吐掉了呛进嘴里的尘土,沉浸在美色中的思绪被剧烈晃动的房梁给惊醒了,全凭本能的趿拉上鞋子跑出了出去。 问了管家,管家一问三不知。李光乾把视线看向了正在雨中凉亭里被两个徒弟撑着一黑一白两把伞的道人 “仙长,这是怎么了?” “仙长,这,这……” “还请城主稍后片刻,师傅正在测算天机还请稍安勿躁。” 一场天机还未曾测算结束,第二道剧烈的炸裂声就又传来,在城池正东门的方向之上,这次与之前那声不同的是,这次多了一簇不曾被大雨浇灭的火光,吵闹的声音更加的大了,东城门着了,号称密不透风的神器之城在这一场大雨中燃烧了起来。 大雨夜,火光,燃烧的噼啪声,惨叫声,哀嚎声,伴随着叫阵的整齐划一的喊声。齐刷刷的传过来。 俗话说福不双至祸不单行,李光乾还不曾在火光中反应过来,管家就摇摇晃晃的跑过来,他的身上还带着血色,哪怕是大雨都不曾洗刷干净的血渍 “城主,您快来看看,大军临门,不知对方用了什么手段,城墙已经有了破损,正在叫阵,守城将军已经准备出门迎战。。。。” 一五六 一共多少人?三千小兵也敢叫我神器之城的大门?不知死活 “年少轻狂不知愁滋味哦”段鸿锐笑眯眯的调侃着那叫号结束之后,安排人出来冲阵的少城主,人看热闹似的对着屠老调侃道:“老头子,你说这孙子就这不知轻狂的劲儿,是怎么从他老子的手里把江山给抢过来的?” “不奇怪。”苍老的声音从他们脚下的地方传来,吓了段鸿锐一跳之后,少年手抓住了树干,探头看着那撑伞的黑影 器老那张苍白的脸露出来,油乎乎的不知道都多久没有清洗的头发都已经有的防水了。 “器老。” “你个老东西舍得出来啦。” “小子,那天你不是说你有三张底牌吗?这才刚刚亮了一张了,另外的两张了。” 老头儿灵活的爬上了树,双手抱着树干,看着底下已经开始动手的两个人马 “哎呀!第一张牌早就开始实施起来,现在的这个是第二张牌,这第三张牌么老爷子你还得看一会儿。” 屠老爷子其实一开始也以为这只是第一张底牌,他没有想到少年放出去的一张牌,难道就有这么巧无声息吗? 确实啊,他们说放底牌的那一天到现在有一个来月的时间了。这一个多月的时间什么样的底牌能一直没有动静? “你们是在怀疑没有效果吗?”少年坏坏的一笑:“老头子砸,你说一个人能倒霉到什么程度?才能步步不顺的。” 图老爷子看着徒弟那坏笑的虎牙,他总觉得那虎牙能撕掉他二两肉,亮晶晶的都反着血光,突然他老人家就想起来那个所谓的第九小分队里藏着一个神奇的人物。 “小子,你把他拍出去了?” 听着老伙计的那鸡仔似的声音,器老有点儿不为所动。这老东西真是越混越回去了,有什么能耐的人,我能把他吓成这样儿。 少年那个然也的模样,让图老爷子打了个激灵。 很显然他还记着老爷子当时不服运气的发生了意外。那家伙把老爷子折腾的 不能说是这辈子无仅有的景象也差不离了。 就这么说 就看老爷子的能力,他居然伤痕累累的从外面回来了。累的比狗还惨。 并且老爷子发誓的段鸿锐保证到:“这辈子我就是跟狗作伴儿,也不再跟他出去。” 反正究竟发生了什么,老爷子是死不承认。但是并不妨碍少年从那个倒霉蛋的口中就问出事情的经过。 反正怎么说呢,阴差阳错的,不过他都能赶到那个倒血霉的坎儿上,一条平等的小道,就那么一个坑,老爷子一准儿的踩进去, 过个桥桥塌了, 上棵树树被雷劈了,晴天打雷你能信? 可歇会儿,一屁股坐长虫身上了,得亏了那长虫没毒 反正等老爷回来的时候,难民都比他精神的多的多。所以这也成了老爷子的噩梦 “器啊,你没碰到过那么邪性的事儿你不知道,等那怪物回来之后你跟他溜达三天去,要是你能安全的回来,我给你,不,我叫我徒弟给你找来你心心念念的那天石。”堵住器老的嘴之后,屠老把视线看向了段鸿锐:“小子,你把那货给安排在哪儿了?我怎么不知道他跟着一块儿去了?” “那还用安排吗?我大大方方的给他送进去的。” 说这话,城墙上多了三个人。这三个人都身着道袍,领头的赫然就是那算卦很准的道士。 这个棋子老爷子知道,但是当他看见倒是旁边儿的一个小道之后,一张老脸瞬间扭成苦瓜。就是那小子,化成灰他都忘记不了那小子那个温和的始终都带着歉意的笑脸。明明是一个那么儒雅的青年啊,为什么就会倒霉成那个模样呢 老爷子一直都有一个问题,你说他是怎么活到现在的呢? 被屠老爷子心悸的这人不是别人,就是那倒霉催的佘霉,字大运。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老道和另外的一个小道士走了,少城主李光乾的旁边儿就只剩下了佘霉佘大运在那儿站的笔直。这段时间也不知道段鸿锐给他们是怎么折腾的,反正那眼神儿看着都不像是曾经的畏缩,反而是透着一股特殊的通透和淡灵。 而且自信了很多 自打佘霉站在那儿之后,这场上的局势就发生了天旋地转的变化,先是莫名的有士兵射箭歪掉扎了自己的人,再是交手的时候好好地一把兵器就可以直接断成两截儿,再或者就是马儿都可以崴脚或者摔倒,反正就是千奇百怪 输的花样百出 “锐啊,这小子怎么晋级了还?” “我给他找了个师傅,师傅教会他两个词,一个是控制,一个是知识。很显然他是一个很棒的学生,不只是学会了知识,还学会了控制。” 随着不明原因的加入,战争进了白热化,而他们的后面,没有注意的地方,剧烈的爆炸声再次传来,而那小道士,人莫名其妙的便消失在了李光乾那张惊慌的脸上。 奏折写的很简单,总结出来中心思想几句话,我们打赢了,俘虏送来了,赏赐什么时候到?尽量快一点儿,还有就不劳烦天后娘娘送过去了,他就直接派人过来拿了。最后他挺想家的,就不来拜见天后皇帝大人了。省的谁都头疼。 奏折送出去了,这占城的段鸿锐在干嘛呢,他在那儿看着手下审问这个搞破坏的罪魁祸首,本来那后一次是不会有爆炸的,但是这发生的原因就是眼前的这个女人。 这女人,面目苍老但是却像是蛇一般的在蜕皮,蜕皮的下面,是一张不算白却年轻些的脸,与这脸不搭配的则是她那双复杂且仇恨的眼神儿。 “还是没说” “没说,连他是谁都没说。” “我怎么看她有点儿眼熟呢” “眼熟?跟你一个时候的老怪物?” “来人,把掉坑里的那老骨头给叫过来” 负责审讯的一脸懵,段鸿锐负责解释道:“跟着佘大运出去的那位” 明白,负责审讯的一脸我懂了的表情,看得出来,战胜之后,器老为了天陨石和佘大运死磕的一天一夜且求饶的事儿他们是都知道了。而且还没少偷着笑 一五七 玲珑到手,他研究过那东西,说实话就是扯淡,从上手的重量来说,那物件儿的感觉就不对,但是他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人看不清。 至于有这么一说,那便是要从玲珑进京开始说起来了 玲珑刚刚进了京,一直在和林丞相朝廷斗法的国师爷乌道人便入了宫门,他先是看了看睡在襁褓里面的孩子之后,便和天后娘娘说起来他要那神器玲珑,势要把这黄金宫给建造出来一座神器之城,这事儿不光是为了他,还是为了天后以及孩子好。 天后娘娘坐在海棠美人镜前细细的描着眉毛未出一声,只是她眼神中不着痕迹的划过一丝冷冽,只是在转瞬便恢复了笑意:“表哥既然喜欢,那便去藏宝阁取来便是,左右那不过是一个死物,不过表兄也别太较真儿了,身子重要。” “知道,表妹,那小皇帝我看你又养起来了?”粗糙的手指划过小樱孩儿的下巴颏,孩子被养的很好,白白胖胖的十分的可爱。 “言儿尚且还未曾长大,这说起来终究是名不正言不顺的,还是要把这风险期给过去不是,再说了,我不想我的言儿没有几日好光景的活在那层层的算计之中,表兄要真是一……那便给言儿铺好了路,留下一条光鲜之路。” 纤纤玉指沾了点点嫣红慢慢的涂在美人单薄的唇上:“这一晃,哀家都已经是三四十的年纪了,这年华过去,皱纹都爬上了面庞,老了。” “娘娘不老,正是有……” 乌道人的手指被打落,天后娘娘看着那只手在他脸颊上沾下去的胭脂色:“表兄,小皇帝那儿你可要尽力的辅佐啊,毕竟十几年后那可是咱们言儿的。我可还等着看言儿娶回来最好的女儿,享那不尽的荣华富贵。” 乌道人念了两句自然如是闲话几句家常之后,人便大步的离开了,拿走了玲珑之后,前朝的争斗是更加的厉害,今日里不是林相卸了乌道人左膀右臂便是乌道人砍掉了林相爷的心腹悍将,随着这斗争的炙热,小废帝的身子也是越发的好了 更是在时隔数日的重新坐进了龙椅之上 又在朝拜山呼万岁之后,小皇帝看见了乌道人座位上缺少了乌道人那人的身影,小皇帝得了天后的念叨之后,对着内侍问道:“国师怎的不在?” “启禀陛下,前去问话的奴才还未曾给回讯。” “启禀陛下,国师府昨日夜里遭到了歹人袭击,国师大人与歹人殊死搏斗,受了伤,此时应该还未善后结束。”属于国师一派的官员在那儿对着皇帝跪下去深深的行了一礼“也不知道那伙歹人是被谁说指示,夜半突袭,招招置人于死地,还请陛下为国师大人主持公道。” 他这么说着,但是眼神儿却是一直狠狠地盯着淡定如许的林如海:“请陛下把那贼人千刀万剐以泄此辱。” “放肆,王石通,陛下面前你也敢如此胡言乱语,国师被袭击尔等不在自己的身上找问题,居然要把自己的问题给扣在陛下,扣在朝廷身上,王石通啊王石通,你主子是能替代陛下,还是可以替代朝廷?” 林如海老神在在的看着给这场吐沫横飞的争吵,其实上朝也挺好玩儿的哈,这不比听说书的热闹八出儿的,反正这事儿烧也烧不上他,天后娘娘也不会怎么处理自己。 平民百姓难道就无辜吗?说实话,段鸿锐不知道该不该信这群人是否真的不知道他们是否无辜也一时之间不知道要不要放过了他们,毕竟养虎为患纵虎归山的前例也不是没有 不说段鸿锐的迟疑,外面也同样的是沉默无声天宇地灵人和沉默无声的站在东面,手持武器,和站在西面的文,景二人对峙着 他们一方认为该杀,另外的一方则是认为不该杀,战火一触即发。 器老想要打断这两拨人的僵持,但是人还是没有站起来,便被屠老爷子给拦住了,人沉默无声的摇摇头 对峙从战争结束的日暮西山一直到了天光要亮,少年终于是从里面走出来,此时,外面的景象是这样的,在门口,两个老头儿在下棋,两拨人还在僵持,在两拨人的中间儿跪着一百余年龄各异的男男女女和孩子们。 少年一惊之后,笑了一下,他对着正在对峙的人摆摆手:“都不累吗?站了一夜了。赶紧的,先换个动作休息休息,诗岚,去把狐娘子给找来,就说我有要事请她来办。” 少年的一句话,让所有的人都蒙了,眼前还有着重要的事儿呢,怎么又安排别的事儿? 一直在人群后边儿偷着看热闹儿的狐娘子立刻就抱着自己的宝贝小包儿跑了过来。 “你要叫我做什么?” “很简单,他的要死要活就在你一句话。”段鸿锐手一指那群跪在中间的人们“他们身上是否有什么手段?” “很明确的告诉你,有。” “什么手段?” “活死人,蛊虫邪法续命,我可是一直在手痒,想要研究研究他们是怎么回事儿呢?” “就你自己在这儿,你伙伴儿呢?” “她回去准备解药了,也不是我说你们动手之前怎么不小心一点儿呢?就他们这严重了。” 狐娘子纤纤玉指直截了当的指着文,米二人:“他们已经被蛊种上了。” …… 少年笑了好心没好报了不是,他手腕一甩:“既然你好奇,他们也绝非正常人,那我把这个人都交给你们了。” “好哎”狐娘子欢呼一声人就跑向了一群跪着的人,二话不说直接扬了一手白色的粉末。 “我就知道你对我好,嘿嘿,知道我无聊,还知道给我们找乐子。这一群人我们也不全要。”他快速的在人群里面游走一圈。 在一老一少,一男一女的边上做了停留:“这四个人老的是总头,小的是下手的人,至于这对男女么,他们可也没少下黑手,他们沆瀣一气都不是好东西。” “剩下的呢?” “等一会儿蛊婆子过来就解决他们体内的蛊虫,剩下的要怎么处理就听天由命。” “什么意思?” 狐娘子没说话,但是器老却是开口了:“在他们的身上我发现了一样东西。这东西是回魂香的主要原料,也是地牢里的女人最缺的一味药。” 少年点头,结果变故就出现在此时,可能是他的身份被挑开,那被狐娘子点名的老头就大叫了一声:“引蛊。。。。” 一五八 老头儿的一句引蛊,那个面容呆滞的少年嘴就动了起来,随着他的抽出个念叨,从少年身边开始,那些个被困住的村民们就分分开始抽搐,倒地 皮囊快速的萎缩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只只飞蛾一般的东西飞了出来,快速的向着周围的人飞过去,但是有人比这个速度更快了点儿,狐娘子叫了一声就在等你们呢 她手快速的在小包裹里面抓着白色的粉末向着外面扬出去,而那些东西也在碰到了那粉末的时候就发出来尖利的叫声,然后便化成了飞灰消失不见,有那白色的粉末没被粘上那飞蛾一类的东西,落在了地面上,而地面上也发来了剧烈的抖动,一只只黑色的影子从地下爬出来,接触到了地面的白色之后尖利的叫着,然后消失 地面上跪着的人也慢慢的干瘪了下去就像是一张张单薄的纸一般,瘫在地上。而两侧对峙的人也都扛不住了,有些严重的慢慢地倒在了地上,而有些轻的或者是承受能力强一点儿的那种,例如文,米啊,或者是天地人三个啊他们支撑着武器愣是还站着,但是终究也是站的并不稳当 段鸿锐是第一次面对这样的场景,但是他知道这个事儿他解决不了,能解决这些事情的也就是蛊婆子了。 “小狐狸,蛊婆子呢?” “姐姐正在给他们弄解药呢,这人也是厉害,居然也能打的姐姐措手不及。” 狐娘子真是够忙活的了,这撒的慢了一小点儿人就保不住,这不回话的空儿又倒下好几个。 屠老爷子看着终于失去淡定表情的徒弟,他的手搭在少年的肩膀上:“小子,这就是你的妇人之人,如果再找到他们的时候,你就下手解决了他们,你还会有现在的这一场吗?” “老爷子,我是妇人之人了,但是这可是上百口子的人命呀。我打天下我拼天下是为了什么?还不就是让我们身后的人能过上好日子么?就抓到了老百姓,难道我就要动手?” 屠老爷子笑着摇摇头:“小子,你还是缺少经验,蛊丫头啊,先把这里给善后了,这小子稍后我老头子再调教。” 一直在等待着命令的蛊婆子这才现身:“是,小辈遵命。” 怎么回事儿?段鸿锐知道这是自己错了,为主帅者犯了一场不该犯的错。 看着屠老爷子倒背着手走进了主帐,他知道老爷子有话要跟他说,但是不看着手下的兄弟们都回复正常,他不放心外面。 所以他忍着内心的焦躁,就这么看着蛊婆子用新开枝儿的柳树叶子粘着一种透明的黏黏糊糊的水撒着。。。。 说来也是奇怪,这粘上了水之后,那无力的倒在地上的人们也都慢慢的起来了。 甚至就连那狐娘子好不容易保住的十几口子俘虏也被关进去了,几口透明的水,甚至把那当洒水工具的柳树叶子揪下来,大大小小的团成团塞进了那十几个人的嘴里 “要想活着就咬着别咽下去。” 最后,那柳树就只剩下了那光秃秃柳条。 你知道错了吗?在班师回家的时候,这个张狂的少年终于是收起了指高气昂的意气风发。 这一路上他想的很多。 那天师傅并没有说很多的话,这是告诉他,你要干的事情用不得半点马虎,你的项上人头,你家人的生命,你家有谋划的大事你确定这样大大咧咧的真的可以吗?你们家能禁得住几次这样的事情?自己好好想想。 兵法,知识,计谋,道理,一样一样的,这么多年来老爷子教了他很多,或者说是他老人家能教他的就已经没有半点余地的教了他,所以在少年问他就这样结束了吗的时候,老爷子只是呵呵一笑:“你只是暂时走进了迷区,点醒就可以了,你做事为师的还是很满意的,打你一顿犯不上,你就记得出徒那日为师对你说的那话就好。” 出徒那日,师徒二人是在一场游历结束,老头儿突然的就对着小徒弟说道:“孩子,为师的已经把自己能交给你的都交给你了,将来的路师傅也不知道能陪着你走多远,但是终究是将来有一段路是要你自己来走的 你们要做大事为师懂,你父子三人你爹是老狐狸,前后算的比那神算子还多,我担心的就是你哥和你,你哥性格人善是一个为君者的最佳人选,但是为君者心怀天下却也不妨碍多疑,毕竟高处不胜寒。 所以为师的希望你们能长长久久亲兄弟,但是在找个平衡一旦真的破了,我希望你可以活下去活的好点儿,所以,你要会更多,比你哥哥更多更厉害。” 他还记得他当时问师傅,难道就不怕自己想要篡位吗? 屠老爷子笑着回答道:“你不会那么做的。” “为什么?” “因为你就是你。” 反正从那天开始,师傅就不再给他上课,也不再带着他东一趟西一趟的四处游历遭罪去。就让他在城里当起了那个混世魔王,能惹事儿绝对不能呆着,顺便还在他的手上处理了不少的那爷儿俩不能做的事情。 回西邕城的路程难得的是没有赶路,少年就一直在一辆马车里呆着,十天半个月的愣是没有出来露上一面,一个个的想要找他,但是都没有叫出这人 这几个将军和两大丫鬟不敢叫门,就统一的去堵那唯二的敢叫门的屠老爷子和器老。。。 “他想出来自然是会出来的,没想清楚,人自然是不出来的。” “老爷子,话可不是这么说啊,少爷都多久没有好好儿的吃东西了,这都接连十多日的时间了,少爷每日只吃一些清粥饼子之类的东西,我们担心啊。” “就是啊,老爷子,有什么事儿,少爷都是要出来的,这眼看着就要到了家了,少爷是要出来的。” 屠老爷子笑呵呵的看着这一群人担心的模样,突然觉得这小子看起来还挺好的,毕竟他老头子混了大半辈子了,人生在世混得朋友也没有几个,还不如这小子的十几年混得好,到那儿都有朋友 想着,想着屠老爷子坐着的马车突然的就停了,他老人家本来正在那儿喝着茶水呢,这突然的停车,滚烫的茶水洒在了桌子上:“怎么回事?” 一漂亮的红衣人从带着十几个人拦在路上,那条不算宽的路上挡着好宽的石头。领头的那个俊俏的男人把肩膀扛着的双刀向前一指:“来的可是段鸿锐?” 一五九 一漂亮的红衣人从带着十几个人拦在路上,那条不算宽的路上挡着好宽的石头。领头的那个俊俏的男人把肩膀扛着的双刀向前一指:“来的可是段鸿锐?” 是啊,怎么不是,但是人就是叫不出来还能怎么说,开路的人和无话可说,但是觉得这个事儿似乎是应该是叫出来少爷的契机,所以开路的也没有吩咐人过去干仗,人直接的转头对着副将说道:“去后面,通知,说是有贼人拦路,问将军要如何处理。” “咱们不冲杀?”副将表示,这样的事儿可经历了不少了,每回都是他们一个冲杀,然后解决这群山贼土匪之类的,但是这次他们头儿怎么还让他们回去找将军主帅呢? “冲杀个屁,还不麻溜儿的回去问问将军这个事儿要怎么解决。”自己怎么就带出来这么几个不扒缝的笨蛋呢。。。。 段鸿锐一身里衣,就那么盘膝坐在车里面,双眸紧紧地闭着,人似乎是跟这个世界隔绝了联系,世间纷纷扰扰皆与他无关,淡然翩然于出世 副将催马过来,在马车的外面跳下马,单膝跪地:“将军,外面有贼人拦路,直喊将军名讳,人和将军不敢私下做主,特来命属下请示,将军此事要如何应对。” 少年漂亮的丹凤眼睁开,伸手撩开了营帐,外面刺眼的光让他微微的不适应,抬起的手放下来挡住阳光。 “怎么回事儿?” 许久未曾储存在外面的少年这段时间在马车里面捂得格外的白净,刺眼的光照下来,好像都能看见少年的血管一样。 副将听见了问话立刻恭敬的回答道:“前面有一群匪徒拦路,需要如何处理?还请将军作主。” 少年默默的向前看了一眼,没看清前面是什么场景,担心了数日的两个大丫鬟立刻捧着崭新的外衣披风过来。 双臂抬起来硬凭两个丫鬟穿好了衣裳,踩着马凳下了马车。经过这段时间的沉淀,少年好像是一壶沉淀下来的老茶,人看起来是更加的脱凡出尘。 手插在宽大的衣摆里面,银灰色的披风被风吹的微微抖动。 “喂,你是聋子吗?没听见本大爷我问话呀,段鸿锐那?头一场仗就死了吗?这么长时间还没出来啊。” “你个死木头啊,再不说话本大爷就动手了。”同时传来的还有那大刀比比划划的风声,不用看都知道对方是有多嚣张了。。 听到这嚣张的话,少年噗嗤一声笑了,能说出这样的话来的人不用少年想也知道这人是谁了 赫赫有名的女土匪大爷,九水四十八寨的干仗疯子,被叫成了宁猛的三小姐宁萌萌是也。而在那叫嚣的声音中,还有一个阴恻恻的声音劝着她淡定点儿,淡定点儿,肚子里的娃娃又要闹了,乖啊听话之类的话。 段鸿锐笑眯眯的从后面走过来,那马儿就像是知道一般,给少年让出来一条可以让他过的宽宽的路。 伴随着将军,少将军的问安声中,少年走到了最前面,这群士兵们则是利索的下了马,站的十分的规整。 “你没死呢?段鸿锐,你答应过我的事情是不是可以实现若言了?” “我的诺言吗?不知道,三当家所说何事?” “段鸿锐你别给老娘装大尾巴狼。想能和你说了,你会让我哥哥站起来的,现在都过去几年了。你丫的当你自己说的话是放屁呀。” 段鸿锐伸手掏掏自己的耳朵:“我说丧鬼,你什么品味啊?这娘们儿嫁给你多长时间了?怎么还这么一个狗脾气。你们家还是这个泼妇当家呢?” 丧鬼一身白衣,飘飘忽忽的顶着一张吊死鬼似的白脸对着段鸿锐一笑。 “哎呦我去,丧鬼啊,你还是别笑了,就冲着你这个笑,能说到一个媳妇儿都不容易,可不得捧手心里让婆娘当家么,来,宁小三儿,还是咱们俩说。你拦着少爷究竟什么事儿?” “德行”宁萌萌翻个白眼儿,两把大刀扛在肩头,刀尖摩挲着发出来凉凉的刺啦刺啦的声音。 “喂,宁小三儿你想当寡妇谋杀亲夫呢?这刀尖可是快要锁喉你爷们儿了。” 丧鬼确实是躲呢,但是应该是很适应这突然的飞来两刀了,身形诡异飘忽的合计着都是给他媳妇儿练的。段鸿锐眼神儿揶揄的看着丧鬼:“功夫不错啊?” 丧鬼黑线 这小子这才多久不见,怎么这人就比那个时候还不招人稀罕了呢,想揍他但是打不过。身为连媳妇儿都打不过的丧鬼恨得咬牙切齿,但是不妨碍他识时务,惹不起的时候老子还忍不了么。 老子忍。 宁萌萌甩手一扔跳下马来,耗子身为绝对的狗腿子,他利索的抓住了两把飞出去的大刀,塞进了刀鞘里面,挂在宁萌萌那枣红大马的侧面。丧鬼则是叫着祖宗追了下来,小心的护着宁萌萌的肚子。 “真有了?” “三个月了。” “那你可得好好照看着,这丫头疯起来,干仗什么可都不能让了。”段鸿锐看看宁萌萌大马金刀的模样,头也不回的对着狐娘子叫道:“小狐狸,过来给她看看身子。” “好嘞。”一直背着小药箱的狐娘子可是早就备着呢,之前就听说过,这山寨的老当家的可是想要让段鸿锐给当姑爷呢,现在段鸿锐可是在自己的盘盘儿里呢,还能让人抢了去?所以,一听见拦路的是女扮男装的,女人的直觉告诉她,这就是那拉郎配的‘女土匪’所以,她利索的换了一身白色的月鲛纱长裙,顺便梳了一个贼仙儿的发型,就等着来一个惊喜呢。 聘聘婷婷的走过来,她对着狐娘子莞尔一笑:“宁姑娘好,有狐有理了。”她说完了之后,就对着小士兵招呼道:“摆上桌椅条案。” 青玉的腕枕上放着红衣宁萌萌的胳膊,此时的这模样,看得端茶装模作样的段鸿锐格外的想笑,这一个强装淑女仙女儿,架子拿的真是十足十的有范儿;另外的一个可倒好大马金刀的连脚都踩在横凳上,真是全靠对手的衬托。 “脉象还算可以,挺稳定的,就是你别总猴儿似的上蹦下跳,对胎儿不好。”温和的笑着折叠上脉枕上的丝绸帕子 段鸿锐则是打了一个安营扎寨的手势,然后这才走过来:“当妈了,稳当点儿,你哥呢?” “西行三十五里,落霞山的夹子沟里。少爷,我大哥二哥的身子真的能治吗?不求多好,能不坐轮椅自己走路,能走路不摔跟头的就好。” 段鸿锐淡淡的笑着,眼神儿中带着一种以前没有的神色,人慢慢的放下了手里的佛屠:“好与不好,她说了算。” 一六零 一路向西而行,是回家的路,只是这条路上,注定是不那么平静的。 段鸿锐也没有想过会有什么太顺岁的,他在处理完了那和宁家的约定之事后,他又恢复成了那闭门不出的状态,只是比之前好点儿的是,他的马车不再是车门紧闭,而他的马车里也多了两个常客。。 一个是来找段鸿锐下棋的屠老爷子,还有一个是总不怕段鸿锐的狐娘子,现在她算是看开了,这小子就是揣着少爷劲儿呢,真给他来个死皮赖脸的那这小子还真是被屠老教的太好了点儿,愣是有那个优雅的风度。 端着一个大海碗,里面是满满的一碗面条,只是这面条一看就十分的不美味啊,甚至有点儿‘谋杀’的意思,本来正在写大字儿的少年看着推过来的面条,忍不住一挑眉 面条干挺一看就没有熟,黑色的嘎嘎更是东一片西一片的,青菜上居然还有一条青绿色的菜青虫,并且还在热乎乎的面条上咕涌,就连那气味都…… “你这要干嘛?”段鸿锐心有余悸 “还能干吗,给你做的饭啊,怎么样,看看是不是很美味。” 无了个大语啊,这还美味?都有了虫子居然还说这很美味?段鸿锐表示自己真实不容易,备受摧残啊,毛笔挂回笔架上,接过来那碗上下打量一下之后,他对着有狐调侃道:“面条生而不熟,青菜干而不净,虫子烫而不熟,调味诡而怪诞,我说你确定不是过来谋杀我来了?” “这看着真不能吃?”有狐表示她都是按照着大厨的手艺来做的啊,怎么会不对劲儿啊。 “你怎么做的?” “明明我都是按照着大师傅教的做的啊,和面,揉面,擀面,切面,然后葱花炝锅,煎蛋,之后放水,下面条,调味放青菜,然后我就给你送过来了” “水开了吗?” “这不是热了就可以吗?” “你用什么活的面?还有这是什么野菜吗?”段鸿锐记得很清楚,在厨房他是有专门的属于他的菜的,大师傅单独给做这个饭,按理来说应该是不会有这样的带着虫子的青菜存在啊。 “就扎营不远的那溪水啊,青菜我是从小溪旁边儿拔出来的野菜啊,我看着可干净了,以前在山里,给我们师徒做饭的大娘每年到这个时候都会去弄这个野菜给我们吃啊,清清淡淡的,就是用水一过,然后撒上蒜米香醋什么的就可好吃了啊。” 段鸿锐抿唇:“那你们吃的也有虫子?” “不是啊,我是就认识这个野菜,还没有找到另外的一颗,我就用来这个啊,虫子我真的没看见有啊,这虫子不是你放里面的吗?我这可是煮熟了的面啊,按理说这虫子就算是有,也一定是烫熟了的,这个可还活蹦乱跳的,段鸿锐,你不能因为你不愿意吃就放虫子啊。” 看着这个反咬一口的小姑娘,段鸿锐头大:“要不你自己个儿吃?”碗向着有狐推过去,段鸿锐表示,这个玩意儿他实在是没有那个口福吃下去。 有狐娇俏的哼了一声:“不吃就不吃,你等着,我早晚做出来你爱吃的饭菜。”端着那碗面溜达出去,直接倒在了河沟子里面。毕竟大师傅做的那面条她也看见过,她也不瞎,能看出来大厨做出来的和她的区别,确实是不敢吃的说。 但是她是高低没想到啊,那碗面条倒进了小溪里面,满以为就算是不好吃,但是也可以给鱼虾的添上一口吃的,结果没想到啊,那面条倒进去之后,居然在她还没有走上小溪的土坡上的时候,居然有一条鱼翻了肚皮 这么毒吗? 慢了一步,手里举着鸡腿儿过来的段鸿锐也是脊背发凉,这用不用这么毒啊,上下打量着那个要‘灭口’的有狐:“谋杀?我说就算是想要做刺客,也不能这样明目张胆的?” “谁要杀你了,段鸿锐,你良心让狗吃了” “这鱼都翻了肚皮了,你看,这一条你可以说是意外,那剩下的那几个呢,还有慢慢上来的那虾子呢,怎么算?还说不是要谋杀我。” “呸。”有狐啐了一口之后,她也是好奇的蹲在了水边,她想要研究研究自己作的究竟是神马东西,怎么还就药死了一堆的鱼虾呢 少年跳下来,一个没动过的鸡腿儿递给有狐,然后水边就出现了这样的一个诡异的场景,一个女子拿着一个一尺长的木棍儿在那儿扒拉那鱼虾,然后还不时地咬一口鸡腿儿。 在她旁边儿,少年也是慢慢悠悠的啃着鸡腿儿 在之后,厨房里多了一为‘刺客’这明明是挺简单的一道饭菜的,怎么就到了有狐的手里就能变成一种很厉害很厉害的毒物嘞?段鸿锐表示,这也是一种奇才,当然了,也不是说有狐她做什么都失败,烤个什么东西之类的,火候她就能看的很好。 真是奇了个大怪了。 向西向西,继续向西,西邕城还有几日的路程,去盛京城讨赏的正好在此处的驿站两拨儿碰上了头儿了,段鸿锐看着过来行礼的大臣,一个小太监手里捧着圣旨,人居高临下的看着段鸿锐:“段公子,跪下接旨” 跪下?还接旨?段鸿锐白眼儿一翻,披风一甩,人就直接的进了驿站,搭理都没有搭理那高高在上的小太监 小太监本来以为这是一个简单的肥差呢,结果没想到,这个少年居然如此不知道一个四六尊卑,人愤怒的用拂尘指着段鸿锐的背影,大声的叫着放肆,放肆 一同前来的文武二官对视一眼,身着白鹤补子的刘君昊刘大人对着小太监拱手:“王公公,这少将军可是天后娘娘亲自给免了大礼的重臣,此次前来,天后特意说过,少将军功劳颇大,可不能把宫廷里的那一套拿出来用给少将军的。” “哼,杂家可不知道天后娘娘说的那些话,只知道这匹夫甚是无礼,且等着,看杂家回去不在娘娘面前告上他一状的。”王公公,自诩师傅是天后娘娘跟前的第一得意人儿,那可是袁阿海袁公公啊,就算是林相爷见了,那也是要恭恭敬敬的行礼问安的,师傅干爹都这么厉害了,那他这个做干儿子的岂能太白给了 就这么一个早晚都要被掰了的朝臣的儿子,他可不是什么大将军王,就凭那打了一场狗屁的胜仗,就到天后哪儿讨好处,真当谁都是瞎子呢? 段鸿锐站在窗前,本来是想看看外面那景色的,这时候,驿站里正是满满的青翠景色,结果恰巧就听见了这个公公的话,坏坏的唇角儿带上了小:“诗岚,天官来了,还不给准备上还吃好喝的,可千万别在天后娘娘面前给本将添油加醋啊。” 诗岚本来正气鼓鼓呢,她立刻哎了一声应了下来,人就溜达这去找有狐姑娘了,很快,一桌有狐娘子亲手做的一大桌‘徒有其表’的美食摆在了院子里那棵最美的属下,王公公享受着驿馆里那奴仆的伺候,安心无比的吃下 天光见黑,一群人,明明都在各自干着活儿,但是眼睛,却都不自觉的看向了那不时传来哎呦哎呦声音的房子 一六一 一桌好酒好菜,吃的人跟厕所难舍难分了一整个夜晚,直到天光大亮了,那大太监才软这腿被小太监给搀扶着回来,他虚弱无力的靠在床上,手揉着自己的肚子,对着小太监吩咐道:“小钉子,来给咱家查查,这酒菜可有什么问题?” 小太监是一阵忙活,银针都下了十几个,结果没有任何一根银针是变了色的,他小心翼翼的汇报了结果之后,他就被大太监给踹了一个跟头,手里的银针就翻了 说来了是奇怪那银针脱离了掌控之后,十来根落在了地上,而就又那么根的银针调皮,直接的扎向了‘无力’暴躁的大太监恨得咬牙切齿,就算是没有化验出来毒物的存在,但是他也可以确定着一定就是段鸿锐那个小王八羔子给自己下的黑手,绝对的。 暗狠狠的决定下了报复的事情,眼神儿中带着狠决,脑子里已经想象出来了要怎么来报复,如此这样,酱酱又酿酿 正在美的时候,有一个小太假着急忙慌的跑了进来:“总管,总管,大事不好了,段家军队已经离开了。此事您看要怎么处理……” “都走了?” “是的,都走了” “你们怎么不看着点儿啊”又把这个进来回报的小太监给踹的跟那个还在找银针的肩并肩打了一个滚儿之后,还是决定不动弹了,免得再挨第二脚,结果他还是想的简单了,他愣是被王公公又踩了一脚 出来,驿站的驿卒就站在院子里,王公公直接喊道:“人呢?他们什么时辰走得?你们怎么不拦着点儿。废物,废物,一群废物” 殊不知,他的暴跳如雷却是直接的展示在了某些人的眼皮子底下,似乎是他越暴躁,他们越是开心一般。 寅时初,段鸿锐就悄无声息的下了一个撤退的指令,他们一行人撤退到了距离驿站不远的地方。 安营扎寨,等待下一步的指令。至于段鸿锐他们几个么那个是溜达了回来,就在一站不远处的高处,隐藏好了悄悄的看到这里面的暴跳如雷。 段鸿锐看着都已经买了一夜的大太监还在难受的模样,人心有余悸的对着旁边儿的。狐娘子有狐小声的叨叨 “你看你看,得亏吃你饭菜的,不是?我都觉得你这有谋杀我的嫌疑。不过话说回来,小狐狸,你是不是接了谁的好处,在这儿等着要我的小命呢,讲清楚,好处是多少?是不是可以研究一下咱们怎么把这个钱给挣了?” 有狐表示,自己真的很暴躁啊,很想要绑走这个少年胖揍他一顿有没有,但是打不过他,药不倒他,她也很无奈啊。或者是她要不要创造一个假的借口理由来谋划一个他口中的借口和理由来要了这小子的小命儿呢? 有狐看着段鸿锐那认真看热闹的神情,她慢条斯理的带上了护指,然后就开始了疯狂地挠树 段鸿锐伸手提溜住有狐的两只作乱小手:“给少爷我安静,再挠树就给少爷我回去。” 有狐小脸儿皱成一团,伸手想要拍掉抓着她手的手,但是碍于胳膊腿儿的不如人家的长,没得办法她就是够不到,不过好在救星来了 “小子,撒开狐丫头,有人过来了。” 驿馆的驿卒们听见这面有动静,就过来查看这里是怎么回事儿,但是他们却是被屠老爷子内力制造的冷冽的山风给吹了回去 是的,被山风给吹了回去,回到驿站,就迎接到了王公公的暴躁怒火 有狐看着人走了,她这才松开了捂着自己嘴巴的手,人对着段鸿锐问道:“你就这么看着啊,不接旨真的可以?” “傻狐狸,我真正老老实实儿的接了旨才有事儿呢,你别忘了,我就是一个纨绔,想当初还曾经大闹了一场上京城呢。就冲他那个不是东西的态度,这乖乖听话的岂能是少爷我,收拾他一顿都是轻的。” “所以你才会让我给他做上那么一顿饭啊?” “也不全是”段鸿锐晃动一下脑袋,今儿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怎么总感觉脖子是那么的不舒服呢,又动动脖子脑袋,还是别扭的慌 “你不舒服嘛?”有狐摘下来自己的护手,小小的手在少年的脖子处揉了两下之后人惊奇的看着段鸿锐:“我说,你脖子怎么做到的?都这个德行了居然还出来看热闹。” “我脖子怎么了?”段鸿锐也是惊讶,今儿就是感觉不舒服有点儿僵硬,怎么还能让她这个小不救给惊讶成这个模样呢 “谁啊,这么大的胆子,居然敢在我有狐的面前给我的人下毒,真当姑奶奶是白给的呢。”这么说着话,她就在她的百宝箱里面开始翻找了起来 从驿站开始,两路分开,段鸿锐他们开始了继续往回走,只是他们走的是大路,相较而言他们的路径是比较远、再说传旨的王公公,在他确定了整个驿站都只剩下了这几个倒霉的驿卒儿之后,他只能带着他带来的那仨瓜俩枣儿的太监开始了回程 他可是正经憋着一口气儿呢,他表现的十分的愤怒,这一点儿,就从那被抽的四蹄翻飞的马儿就能看得出来,当然了,最明显的就要说他那咬牙切齿的模样,也顾不得被那一桌‘美食’给弄得浑身难受了,就恨不得立刻就能飞回京城,求天后娘娘给他做主。 段鸿锐接到了大太监已经回去了之后,他就把委屈,遭受不平,求天后娘娘做主的折子给安排心腹送到盛京城,交给老爹段大帅表示这是自己人这个可以用之类的标签下的人手里。 他倒是要看看,是这面重要,还是那个腌货重要。哼唧,要是不给他段鸿锐一个合适的答复的话,那可就别怪下回有事儿他段鸿锐不动弹了。 小傲娇的段鸿锐上半身被有狐给扒了,摁在铺满了皮毛的马车上,人坐在段鸿锐的旁边儿,一卷儿的银针感觉都不够她有狐用的了,愣是把小小少年给用针插成了刺猬,远远地一看都看不清人在那儿,就只能看见那亮闪闪的一大片 段鸿锐表示,他就是今年犯小人,怎么就招惹了眼前的这小人呢,看看把他给扎的呦。。。。 一六二 都说世间事复杂,但终究是复杂不过人心。 段鸿锐吸溜着热乎乎的果奶听着手下给他汇报四面八方过来的消息,有老家来的催他们归程的消息,谋反数地的消息,有文不臣他们那儿的,神器之城的,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纷纷扰扰都结束了之后,一直沉默无语的人和对着段鸿锐抱拳 “将军,属下有一事不明,还请将军明示” “说”少年懒懒的靠在马车的厢壁上,人真是好了没几天,就又开始了站没站相坐没坐相的纨绔少爷的范儿。不熟的都以为这少爷那是固态萌发了,但是就是熟悉的,看着少年这个模样那也是肝颤,不过跟着少爷溜达一圈儿的将士们那真是十足的成了少爷的狗腿子。 “将军怎么知道盛京城那里一定会打起来?” 段鸿锐贱贱的一笑:“正所谓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你说这鱼饵都给撒下去了,有多少人能忍受得了鱼饵的诱惑,还有,叫我少爷,少爷我爱听” “将……少爷,这世人不都是爱听那好听的么”他们将军总是这个异类,居然放着高高在上一听就霸气的将军不还挺,居然还喜欢听少爷,这真不是一般人的节奏 “少爷我就爱听人叫我少爷,一听就是富贵窝窝的宝贝疙瘩。”段鸿锐笑眯眯的说完了之后,他这才开始给人和他们解释着为什么他有把握朝廷里一定会吵起来。 这事儿呢本来他也没有什么把握,但是就在他遇上太监的三日前,他接到了他的好大儿送来的信,那真是千里送信啊,那信上写了可正经是不少。 先是垮了他是好大儿,虎父无犬子,再告状鹞鹰不听话,要不着他许诺下回一定让段鸿锐带着它它还真是不动弹了。最后他才说到,他已经算到了他的回程,按照着现在的趋势,他将会在三日之后遇上朝廷里面的宣旨官,这里面有手段可以操持,你只需要按照这样这样那样那样就好了 这个这样呢就是无视,激怒,撒丫子,他就能有把握让他愤怒的回去告状,而京城里面,他也已经启动了数个棋子,至于其中的得利,哭委屈的折子你准备好传上去就好了,至于剩下的,老爹让你知道什么叫做老当益壮,萝卜还是老的辣。 然后朝廷里面的交锋的信息可就是跟雪花片似的不停地有暗线传来,基本上他们每到一个城镇,他爹或者是他铺开的线就能给他们把消息给送过来 随着这朝中交锋到了尾声的时候,来传旨的那个公公进了大牢。且给段鸿锐这个苦主加官一级,正式的跟他老哥成了一个级别,可以说是最年轻的大员要员了,就是这个圣旨还在路上,没有消息来得快 到了这时候,这群年轻的,形色各异的年轻士兵们都惊了,或者是他们是在佩服,佩服段大帅的能力,这才叫人不曾入局但是却稳入乾坤,不论是什么方向什么点点线线的都掌握的清清楚楚,什么都算计的是那么的准 迷弟就是这样发展起来的 这几日,段鸿锐难得的有心情趁着休息的时候,下车溜溜达达,以往,他到哪儿都是一群人恭恭敬敬乐乐呵呵的喊着将军,毕竟他们都是二少爷的心腹,在外人看来他就是二少爷那一拨儿的,但是现在他刚刚溜达还没有五十步呢,就看见今日里负责巡逻的是地灵,他跟这副将走在了营地里检查着内务 难得的嘴里还说着话:“你们说,以前看见大帅还以为是祖宗庇佑呢,现在看来,是大帅厉害极了啊,这一步步的算计,真是够厉害,怪不得能培养出来大少爷和咱们二爷这般厉害的儿子呢。哎呀,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虎父无犬子啊。” “谁说不是呢,地灵将军,您说咱们大帅这么厉害,他老人家怎么还管不了咱们二爷啊,之前可没少听说咱们二爷造孽捏。” “就是啊,将军,您是二爷心腹,您应该听说过,之前咱们二爷可是跳着脚的跟大帅干仗,甚至还跑了半拉城那时候大街小巷的可都知道少爷给老将军给气得进了医馆。” 地灵到了这个时候,那真是不知道要怎么说了,是证明真有这么回事儿呢,还是不承认,但是那事儿说真的都已经传的烂大街了,这也否认不了啊。 无语的时候,就看见少爷那单薄的身影晃悠了过来,只见那少年很是妖孽的围着他们转了一圈儿之后,凉凉的对着他们说道:“聊得很开心啊……” 坏咯,阎王爷找他们聊天儿,真是活阎王啊。 段鸿飞这两日十分的开心,就连妾室寒氏过来找他说门口又来了那女人闹腾,要怎么处理都没有往日的生气 “相公很开心。” “是啊,按照着日子算,这几日便是二弟要回来的日子了,星悦,你刚刚说什么?谁又来了?” “相公,那位梁小姐又来了,哭哭啼啼的说要相公负责,已经在外面闹腾了好一会儿了,妾身是想问问相公可要怎么处理。” “父亲和母亲呢?” “父亲母亲和红姨娘都去了西山狩猎,院子里就只有兰姨娘还在家。妾没敢让人去打扰兰姨娘,便先来问问相公的意思。” 段鸿飞神色凝重,他对着寒氏吩咐道:“去让管家处理了,我没做过的事情她也赖不上我的头上。”他是这样的人,文雅极了,手上不曾沾染过血的温润如玉的青年就是这样,碰上了这样的泼妇,这样讲理可是不成的。 这事儿呢,是这样的,在十日前,他作为少城主,现在抓全面,毕竟段大帅他想要退休了,有任何事情,他绝大多数的都交给了段鸿飞去做,而这位段大公子也算是狗操心和认真的,他不论大小事儿都习惯自己去做。 这天他手下汇报,说是希望村已经有头一茬儿的粮食下来了,希望举办新生丰收节,然后这个大少爷就想想,决定也过去看看 希望村,曾经的难民营,就在少年段鸿锐杀掉恶徒的那门处,已经建上了希望村的牌楼石碑。 段鸿飞的左膀右臂文米二人还没回来,他就带了自己的机要秘书还有两个便衣护卫一行四人溜达着去了希望村,变故就出现在出城的半路,一辆不知道怎么受惊的马车疯狂地乱跑狂奔,现场已经有人受了伤,段鸿飞一看这个模样,他立刻对着护卫喊道,杀马。 杀马,这是当前做好的办法了,这俩护卫可是屠老爷子给他的,好功夫,得到了指令之后,一个护着段鸿飞后退,另外的一个冲了过去,利索的软剑杀马, 马儿倒地的瞬间,血撒了一片,而马车里那坐车的人则是嗷嗷嗷惨叫着摔下了马车,人跌落在了马血里面。 再然后,他听见了劫后余生的民众们的讨论,这才知道,这所谓的惊马事件居然是因为这女子嫌弃排队进城接受检查之类的事情,一通大闹之后,纵恶仆闹市驱马伤了熟人。 你要说这和段鸿飞有什么关系呢,这在那女子的眼里,可就真的有。 一六三 这所谓的惊马事件居然是因为这女子嫌弃排队进城接受检查之类的事情,一通大闹之后,纵恶仆闹市驱马伤了熟人。 你要说这和段鸿飞有什么关系呢,这在那女子的眼里,可就真的有。 这位梁小姐说都怪他让那下人杀了她的马,要不然她能摔在那马血里面吗,能这么丢人吗?然后她就赖上了段大少爷 段大少爷还有着那绅士的风度,他只是让下属官员通知了女人的家人,然后让他们好生的管教,切记不可有下次,然后赔偿好了受伤的人群之后,他便没有再追究这个事情。结果他没想到,他不追究也就算了,居然那位梁小姐还找上了门。 管家得令出来赶人离开,正在与那个梁女子磨叽的时候,三匹快马跑来 当他看见那个来的人的时候,眼里居然升起来眼泪感:“少……少爷,您,您回来了。。。” 段鸿飞跳下马来,伸手扶着老管家,这可是一个老宝贝啊,想当初就是这位老人家,因为不放心他老爹 就放下了山寨里面那简单多的生活,就跟在段大帅的旁边,牵马坠蹬,最后段大帅成事儿了他就成了大帅府的管家大人。 不过说他老人家是管家,还不如直接说他老人家是半个主子,甚至他老人家在有些时候还能改变得了主人的意思,甚至段大帅他都管管家叫一声叔,安叔 就是不知道呀为什么,今儿出来的是他老人家,因为现在大宅的管家是他老人家收养的一个小徒弟。 吉祥管家 要说段鸿锐在段家大宅最怕的是谁,第一的不用说是自家老娘,第二位的应该就要数眼前的这个老态龙钟的干干巴巴小老头儿了。 这事儿,还得是少年的童年噩梦,那时候,他被图老爷子给带的可野了,甚至上课都不好好儿的,根本就坐不住 这位管家爷爷就上手了,给他折腾的看见他就跟耗子见到猫似的,那是真的能下得了狠心的一个主儿 图老爷子听说宝贝心肝徒弟吃了亏,就过来给徒弟出气,后来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谈判的,反正后来他师傅老人家说:“老小子绝对不是一般人,小娃子,你跟那老小子还有的学” 然后,段鸿锐就发现之前图老爷子没教会他的活儿就被交到了这位管家的手里 每天半夜这位佝偻的瘦小管家就带着他出去,强迫他学会了一个他哭着造成的活儿 杀 手上的第一条人命就是这个老头子教会他的 但是不得不说,段鸿锐是真的真的挺喜欢这个老头子的,也跟他能闹得开,这老小孩儿在不上课的时候却是给他弄好吃的,带着他玩儿给他童年最好的人 不过据图老爷子后来喝醉时候说漏嘴隐隐绰绰的漏了几句口风,经过他的组装还有后来的调查,他也能大概得拼凑出来一点这个老头的前半生 段安,前名柳轻尘,江湖诨号白无常,是一个拿人钱财与人消灾的存在,但是后来,被朋友背叛,千金买命…… 段家救了差点和黑无常同归于尽的他,就此卖命…… “安爷爷,您老人家怎么出来了,是不是知道小子今儿回来,特意的在门口等着小子呢。”这个号称从来不会低头的少年在这个老头子的跟前乖巧的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安爷爷,您看,小锐是不是更精神了。” “是,小少爷更精神了,你在外的事儿老奴可都听说了,干的漂亮,比你爹可干的好多了,那么多的事儿,居然没有损残一个士兵,好样的。” “嘿嘿,安爷爷,今儿晚上我想吃您给我做的烤鸡,馋了半年多了,您看……” 看着少年撒娇的模样,安管家就忘了眼巴前的事儿,他立刻就转身“好孩子,等着,管家爷爷给你去做,一会儿就让你吃上。” 段鸿锐笑眯眯的答应了一声好,等着老头子进去了,前面这才冷着脸对着吉祥管家问到:“管家,这是怎么回事儿?” “回爷的话,事情就是这样,这位梁女子已经来咱们府上闹了一次,这是第二次,咱们大爷脾气好,没有与她一般见识,但是没想到,这梁女子居然又来闹腾了。” 少年轻轻的点点头:“去通知治安区的人过来,就说有人冲撞本少爷。” “是。”吉祥管家知道二爷出手了,那这女子可就没有好日子过了,这段时间的恶气和流言蜚语可就可以洗刷干净了,吉祥立刻一挥手:“来人,看好了这女子,冲撞二爷,也不看看自己有几条命够她闹腾的。” 少年拢了一下披风,眼睛的余光就发现了人群里有几个人的异常,内心的火也就起来了 娘的少爷也带着人在前面拼命,结果你们这群吸血鬼在这儿拖老子后退,真当少爷我是软柿子呢 一口气上来,这少年直接的对着吉祥管家吩咐道:“对了,他在都做了什么,家人又做了什么,都给二爷我好好的查查,有违法的一堆儿处理了,黑锅都敢往爷身上扣,找死说一声,少爷送你上路……” 少年说完了,人就溜达着进了院子,而此时,段鸿飞爷听见了少年回来,立刻就迎了出来 看见明显是高了一头的小弟,这个总是风云霁月的哥哥居然使劲儿的抱起来小弟,就跟抱小孩儿似的,抱着下小弟转了一圈 “好弟弟,好久没见,辛苦你了,哥哥想你了,快让哥哥看看,哎呀,瘦了,也黑了点,可得好好的补补,爹娘还有红姨娘去了西山狩猎,哥哥已经叫人去找了,现在家里就兰姨娘在家,走,跟哥哥去给兰姨娘先报一个平安。” 兄弟俩一前一后走进了大帅府,外面的梁女子这才反应过来,下意识的她就惨叫想要逃跑,她只是想要嫁给大帅的大公子的怎么就发展成这个模样了呢? 只是,她想跑却是已经晚了,刚刚一有动作,就有数把武器抵住了她婀娜的身子 寒氏已经叫醒了庶婆母兰夫人,汇报了二少爷回来的这个天大的喜讯 兰夫人惊喜的问到:“你说鸿锐回来了?” “是的,母亲,二公子已经到了门口,相公已经过去接人了,还请母亲梳洗一下,想必二弟很快便要过来了。” “快,快,咱们去看看小二。” “母亲,先梳洗一下,妾伺候母亲更衣。” “哎呀,看我,这都忘了,鸿锐回来是喜事儿,怎么能就这样出去呢。”兰夫人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的睡衣,微微懊恼的说到。 一六四 西雍城近来时有点儿热闹,先是新村落成,又是少爷胜利的喜报一个一个的传来。 西雍城的热闹真可以用不是语言来形容的。 因为段大帅和湖人还没有从西山狩猎归来。段鸿锐就没有听老哥的劝,在大帅府的院子里吃了一顿老管家的烤鸡,又跟老哥玩了两局之后,外面可就热闹了 少年用手里的鸡腿对着一旁的侍卫勾勾:“去给我那几个小兄弟送个话,今儿有空儿的,都出来陪着少爷我去逛街。” 小侍卫有点不懂二少爷不是学好了么,怎么又开始…… 段鸿锐漂亮的眼珠瞥了一眼小侍卫,然后跟大哥告状:“大哥,你看你带出来这叫什么人啊” “怎么了”傻大哥宠弟狂魔段鸿飞笑眯眯的对着小弟问 “呆板,笨,傻,反应不过来,这听吩咐办事儿都不会动弹。。” 段鸿飞宠溺的摸摸小弟的脑袋:“清泉,去给二少传话,就说二少要找他们玩儿” “纨…纨绔净…净街?” 看来他们这群少年纨绔们的威名还在啊,段鸿锐手摸着自己的下,他表示这是好传统,必须保留。 不过话说回来,自打沉默以来他想了很多,但是最后,他表示他就不想要背负着那么多的枷锁来活着 上战场杀戮怎么了,老子或者是英雄,死了到地府也是好汉,到了生活,他何必让一些所所谓谓的事情改变自己呢 生而为人,自当顶天立地大丈夫也,但是一辈子都被大丈夫的笼子给套上,那这辈子也就完了 犹犹豫豫的不会是他 “接下来几日有安排吗?”让清泉小侍卫离开了,段鸿飞这才对着小弟问到:“对了,前两日笨鸽子送信出了方向的错误,文不臣的一封信送到了家里,怕有什么事情哥哥拆开了,他说我已经控制好了石头城,剩下的等你的指令” “唔,有空了给他回个信,养好了精神,我要他给他的一个故人送去一封信。” “最后一关了吗?”段鸿飞也挺错愕的。 “对,我要他做出选择了,不逼他和旧主决裂对抗,但是也要他明白谁是东家”段鸿锐今儿不知道怎么回事儿,人就是开心 想笑 段鸿飞更是怎么看小弟怎么好看,哎呀这么乖的弟弟哪儿找来的呢,看来还是母亲好,珠玉斋听说来了几套好看的头面,一会儿给买过来。 大哥眼睛里划过想法,作为自认为最了解哥哥的弟弟,他总感觉脊背发凉,下意识的对着哥哥问到:“你在想什么?” “母亲把你教的很好,作为哥哥和孝顺儿子,过一月有余便是母亲大人的生辰,在喜宴上的装扮,我听说珠玉斋那儿新来了一些首饰头面,我想看看那儿有没有好的” 段鸿锐想哭,现在他就想抱着哥哥大腿哭:“妈的我给拿回来了,你能不能给我珠玉斋留点儿,兄弟我自筹军费,不容易” “你干嘛?可怜兮兮的这个模样。。。” “哥,珠玉斋我的,挣军费的地儿。”那意思很明显了,能不能下手轻点 “你的?段鸿锐你说说你啊,这挣钱的买卖有几家不是你的的。 少年看着亲哥吗苦大仇深的模样,段鸿锐美滋滋的炫耀:“我也珠玉斋好东西确实有,但是价格忒贵,老哥你的钱包够厚不?再说了,正经的好东西,没对牌你觉得能看见?大少也不好使。” 少年贱嗖嗖的从凳子上飘下来,白嫩嫩的小爪子对着老哥搓搓,那意思可明显了,钱啊,老多老多的钱了哇 “你都挣那么多钱了你还坑你哥,对牌呢?拿出来,我亲自去挑”段鸿飞智力的对着老弟伸手了,反正他一个挣死工资的可买不起好的。 而且,听着小子话里有话的话,他就知道弟弟是好的。 一阵儿的打闹之后,段鸿锐上交了一块白色的玉牌,用银丝的络子装饰的十分的精致好看,带着少年体温的温度 就看少年简单的衣着,没有半点之前的富贵气,更没有半点的装饰,但是就袖子里面有这么一个玉牌,他就知道,这是小弟特意给他准备的东西 无声的对着小弟用眼神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珠玉斋,一个信息集合点,从今日开始,每日凌晨,傍晚,分两次送常规消息,突发事件随时暗线给你送信。你有什么想知道的只需玉牌露面自然有人送上消息。” 段鸿飞点点头,看见了吗,在这个挣钱的幌子下,都可以勾心斗角的,这脑袋瓜子真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不过老哥,这暗信你看谁交接啊?” “你不安排么?” “你的人我安排?浪风抽的我闲的没事净浪么?珠玉斋收成我要六当军费剩下的你自己做主,别总苦着自己和嫂子孩子,这前三个月得分红过两日就到,安排人交接账目啊,我可不给你操心。” 段鸿锐他可是从那俩文米二人的口中午知道了,他老哥这段时间的为难,每日忙碌也就算了,他还缺钱,无比的缺钱。 甚至他在建立新村的时候,连自己的体己钱都给出去了 他们俩的严重极端,这才刺激到了本来就觉得他们兄弟,或者说是他这个纨绔十有八九会闹起来而他们大少爷这个好人会谦让 就怕这个事情的发生,他们才想让段鸿锐老实点,结果没想到是他们吃了这个亏 但是吃亏了之后,他们却是在庆幸,庆幸他们大少爷有这样的一个弟弟相助 兰夫人终于是换好了衣服,人热泪盈眶的被寒氏搀扶着走出来,而她们的后面,还跟着一个小丫头,这个小丫头梳着包包头,红绳系蝴蝶结,大眼珠圆溜溜,贼可爱 “儿见过母亲。” 兄弟俩一起行礼,极为正式,毕竟在他们家,别说什么继母庶母的,因为团结有爱,在小辈这里是一直没有区别的。 “乖。”先是扶起来大公子,这才拉着段鸿锐可这劲儿的看,手指摸过少年的脸颊,又拍拍少年的身子骨,眼泪就不受控制的滴答滴答的掉下来 跟三娘的感情刚刚结束一个小高潮,小腿就被抱住了,伴随着小丫头那奶声奶气的小爸爸,段鸿锐一颗心稀酥 一把抱起来大侄女,哎呦这小姑娘哦,真是太腻人了,对着人家孩子娘点点头叫了一声嫂子之后 门口一声声的二少爷,二爷的叫声就传了来,他回头看过去,自己的小兄弟,一个不差,都来了,包括跟他前后脚回家的米端端 “三娘,我还没有过明面,今儿就不在家里过了,明日我再来。” “好,你人回来就好,儿子,去玩儿,玩儿的开心点。” “哎”少年答应了一声之后,他怀里的小东西就拉拉少年的头发:“小爸爸,小爸爸,我能跟你去吗?好久没见小爸爸,想小爸爸了。” 段鸿飞看着自己闺女跟小弟父女情深,立刻就决定把这个小拖油瓶给弟弟了:“弟儿啊人你带走明儿还回来就好了,这丫头可没少找她小爸爸。” 段鸿锐对着老哥做了一个鬼脸,然后对着嫂子寒氏说到:“嫂子,那人我就带走了。” 一六五 西邕城久违的一幕出现了,时隔很久,纨绔炸街再次出现,以城主府二少爷为主的狗腿子军师最爱和少爷去造孽的文佑景小表弟跟在右边,给少爷开路介绍哪儿是新开的更好玩儿之类的 比段鸿锐早回来几天且知道自家老哥干的那丢人的事儿的米端端有点儿蔫,他低着头跟在少年的身后,有点儿小拘谨不知道要怎么和少爷表忠心,并且怎么和少爷解释自家老哥办的那些个糟心的事儿。 专职打手张昂更加的个儿高了,他最近一直在勤加练武,早在少爷带兵出去打仗的时候,他就立下了誓言,那就是他要努力,早晚他要成为少爷的心腹侍卫,哪怕是当不了心腹不能给少爷万一的时候挡刀,他也要进入冲锋营,给少爷当那开山的猛虎。 所以,一听见少爷回来了,他也不练武了,直接就奔着少爷来了。 在以前,少爷们一出来那真是被嫌弃的不要不要的,甚至都有少爷们出街,劝人回避的顺口溜传出来。 但是现在,尤其是到了新村这里,他们可都惦念着这个暴揍杀了那个吃人血馒头大发灾难财的军官之后,他们兄弟俩可就成了村儿里最受欢迎的人了。 他一进了村儿,就有几个小朋友看了过来,但是他们并没有过来反而是跟着师傅在那儿嘿嘿哈哈嘿的炼着拳脚功夫,嘴里还叽叽喳喳的大声朗读这三字经。 拳脚师傅是段鸿飞安排的,张昂憨里憨气的对着段鸿锐说道:“在里面还有一个书堂,大爷也请了先生在教他们四书五经的知识,绝对不让他们有大字儿不认识一箩筐的情况再出现。” “能好好儿读书这个是好事儿。” 就在他们说话的空儿,一个很可爱的小娃娃就跑了过来,他穿着一身干净整洁的布衣,脑袋上很可爱的,用红色绳扎了一个冲天揪 小孩儿跑过来大字形拦住少年:“你是姓段吗?小哥哥,还记得宝儿吗?” 宝儿?段鸿锐表示他还真对这个小孩儿没有什么印象,毕竟这样讨喜的小孩儿,他看见了以后应该会有印象的。 少年蹲下来:“小孩儿,你认识我?” “哥哥,能给我看看你的手吗?” 段鸿锐手伸过去在娃娃的面前展开。那小娃娃十分惊喜的上下打量着少年的手。 “哥哥,你的手里面和别人的手都差不多呀,只是更好看一些。为什么可以你把那个坏人的脖子给拧断?” 通过这双单纯可爱的大眼睛,段鸿锐突然想起来了一件事儿。那年他给了一个小弃儿一盒糕点,但是被那个祸害给踹翻了。 这个小乞儿却还是捡起来地上长的尘土的糕点,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那灵动的大眼睛含着眼泪,但是却很倔强的没有哭出声。 在灾难中最容易死去的便是孩子,段鸿锐从来没有想过这样的一个孩子还会活到现在。而且看情况还活的很好。 “你叫宝儿是吗?” “是呀,哥哥,宝儿在以前的家庭里也叫宝儿,现在的家庭也叫宝儿,哥哥也可以叫我宝儿。” “小豆丁,你几岁了?” “宝儿四岁半。” “可上学了。” “少城主规定的孩子过了五岁才开始正式进入学堂去启蒙。” 一时之间,段鸿锐看着宝儿的笑脸。听了他和后来过来的小朋友们介绍他, 少年小说我不是你们的神仙哥哥,我也不是从天而降,但是看着一群小孩子崇拜的眼神儿 在宝儿说他三拳两脚打倒了一个坏人,还说这个哥哥请他吃了最好吃的糕点。 这群小孩子围了过来。他们手拉着手,团出一个圈儿,把少年围在了中间。 “小哥哥,你能给我吃一块儿他说的那个糕点吗?” “小哥哥,你能不能带给我们展示一下你厉害的功夫?” “小哥哥,是你厉害还是夫子厉害?” “小哥哥,你能陪我们玩吗?” 在这一句句童真起智嫩的话语中,段鸿锐突然好像把心中有闹的所有的想法都解开了。 他做的事情除了为了家人之外,还有天下大义,他们似乎没有什么太重要的理想。只希望一生风调雨顺,衣食无忧。 多么简单的想法。但是在这个乱世确实,最渴望却难以达到的梦,既然都是他们所想到的,那么就让他给这群孩子们撑起一片天地,能快乐的长大。 说着话,想着事情,两个换好了衣服的大丫鬟也过来了,说来也是大家丫鬟都胜过小家碧玉,这两个姑娘一个一身黄色的百褶裙袖子紧紧的,方便她干活,头戴金簪银环,这便是孤蕊 另一个一身水蓝色长裙,衣袖比孤蕊的微微宽一些,珍珠头面一带,比大家闺秀还闺秀呢,她此时与孤蕊一样,手里都拎着一个大大的食盒 对着段鸿锐屈膝行礼:“爷,东西奴婢都带来了。” 少年手一勾,就把这群蹦哒的小崽崽儿给招呼过来:“姐姐给你们带来了好吃的零嘴儿,快去吃,去晚了可就没有了。” 新村里面建设的很好,看着不大但是什么都不少,正是应了那句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这超过城镇范围的村居然连酒楼都有,少年几个溜达着进了酒楼要了一桌好酒好菜之后,就大大咧咧的坐在了大堂吃喝吹牛 就是米端端有点坐立难安,他忍了一会儿之后,借口出恭就离了桌,找到店小二:“小二,真的没有雅间吗?” 小二歉意的对着米端端说到:“这位少爷,真的没有啊,我们店小,还没有建全呢,再说了,我们这群苦难人可都受了贵人恩惠的如今贵人登门,要是能有雅间公子您觉得小老儿能让贵客恩人在外面吃喝?” 米端端无奈的叹口气,哎这事儿可怎么说啊,他出来的时候家里交代他的任务可怎么解决啊他。 而他在院子里转圈想办法的时候,大堂里面也侃大山侃的热闹,小表弟文佑景则是十分八卦的问着少爷出征的事情 就连一直都稳重的张昂都竖起来了耳朵听的认真 一盏茶的功夫眨眼即逝,米端端还没回来,段鸿锐看看,没看见人,笑着对他兄弟们调侃:“小米子这是掉茅坑了么?怎么还数肉包子的,一去不返了呢?” 张昂放下了酒杯:“我过去看看,要是真掉里面了我还可以捞他一下顺便看个热闹” 这一句调侃,是这木头今儿说的为数不多的几句话,文佑景小少爷直接喷了,对着他背影伸大拇指 一六六 张昂出去找人,结果也是肉包子打狗,一去无回 段鸿锐干脆拿起来放在桌子上的帕子擦擦手,也跟着溜达了过去。 结果没想到哇 这酒楼本来就是新建的,并且还没建完呢,这上厕所就需要从门口出去到另外的一个空场地,这中间的空地则是马上要建设的酒楼另一半儿。 他就在这另一半儿上看见了要找的人。而此时,他要找的这两个人正跟另外一拨人发生了口角。往干架的趋势在发展 段鸿锐看着米端端正在那儿指着一个书生打扮的人叫骂,而书生,已经气的脸色通通红,书生的后面还有几个汉子,似乎也已经是愤怒的顶点了 他就听见米端端叫着 “你他娘的算什么狗东西,还看不起纨绔,少爷我就是纨绔怎么了,不用你指桑骂槐的在那儿跟老子哔哔,老子纨绔吃你们家的米面了吗?草,老子风里雨里刀锋剑雨里给送军粮补给的时候你他娘的在哪个小娘皮的肚皮上使劲儿呢。” “嘛的,老子不发威你丫的真当老子我是吃干饭的呢,有你那想踩着少爷我向上爬的王八蛋的心思你也得看看少爷我配不配和你,清高,就你丫的清高,清高你嘛的那个蛋。”叫骂着,米端端就要动手上去踹,但是他被张昂给拉住了 “端端,别给少爷找麻烦。” “找个屁的麻烦,他要是骂了老子老子在意么,就他娘的那个混账,我出来的时候正在骂咱们少爷呢,二爷岂是他个王八蛋能骂的、”米端端还没喊完呢,他就被张昂给扒拉开了,而且看这个架势,似乎他还嫌米端端碍事儿了 大战一触即发,段鸿锐走了过来,折扇抵在张昂的肩膀上:“张昂,不用你动手。省的你们家老爷子又生气了。你护好了端端和小蚊子,今儿少爷我也要立立威风,别老虎不在家,猴子就当了大王。” “也别说少爷欺负你们一群文弱书生。今儿老子就一只手臂废了你们。”少年说完了之后,拿着折扇的右手便背在了身后,二话不说就直接的掐在那书生的小脖子上“孙贼,少爷我外出打江山的时候,你丫的还哪个小娘皮的肚皮上呢,闻闻你身上的这劣质香粉的味道,神马东西。” 那拎起来的书生真是证明了百无一用是书生,他被拎着居然真的是没有半点儿的反抗的能力,只剩下脸红没气儿的哼唧哼唧 他身后那跟着起哄的闯上来一多半似乎是想要把‘人质’给抢回去,而那后面儿还有三个在那儿嘴炮呢, 一个青衣书生对着段鸿锐骂道:“竖子匹夫,还不赶快的放了孟公子” “无知小儿,还不快快把孟公子给放开,否则小心孟大家饶不了你。” “就是,绝对饶不了你。” 段鸿锐嘴角儿抽抽,怪不得这群人这么二叉脑残呢,也怪不得他们这么脑残的就敢跟武夫纨绔类型的在这儿逼逼叨叨的呢,原来是仗着自己有背景,然后还有一群捧臭脚的在这儿就让这货如此的不知所谓呢。 段鸿锐翻个白眼儿,抓小脖儿的动作变成了拎着人衣襟儿,同时抓着折扇的右手一挥,跟在他暗处的暗卫们就蹦跶了过来,人利索的就把人给控制住了,然后统一的被捆着跪在酒楼的门口儿,成了一条很靓丽的风景线 不过新村儿的人似乎是都很适应这样的情况,甚至还有一些小孩儿们蹦跶了过去,拿着手里的小树枝之类的抽打这这群被点了哑穴的光鲜亮丽的公子们。 孟志然,心有大志敢凌云,淡然有度勇攀高,这就是老爷子给他的祈望,但是在段鸿锐看来,这个事儿有点儿难,怎么到了这个小子这儿他就变得这么不着四六儿呢,但是念在曾经故人的份儿上,他还是要多问两句 “你叫什么?可认识孟州的孟三柳?” 孟三柳,大名孟润泉,字柳生,因为曾经连中三元,被人称为三柳先生,孟志然没想到眼巴前这个坐没坐相站没站相的年轻人居然敢叫老祖儿的名号,他很是佩服的看着段鸿锐这个年轻人,他忍不住打一个哆嗦,就在刚刚他可是经历了差点儿死了的经历啊。 他这个被杀的都吓得够呛,但是眼巴前儿的这个年轻人居然在这儿没任何事儿一般的在这儿端着茶水喝,就连他随性的人员,包括小丫头什么的都习以为常,猛地,他想起来一件事儿。 那是七八年前,那个时候老祖儿刚刚离开了朝廷的给皇亲国胄们上课的学堂,回到了老家孟州,那时候来这儿求学的可正经是不少的人,但是后来听说老祖儿他老人家突然的就收了山,表示不再教学生了,一心向佛,据小道消息说,老祖儿表示,他学了很多,但是却做不到降妖除魔卫道,被一个小崽子给气得够呛。 然后他老人家就要好好儿的‘求学’争取早日把妖孽给打在脚底下。 这不会就是他老祖儿口中的那个砸场子的祸害?他想到了这个万里无一的可能性之后,他隐隐的就是觉得这个事情就是真的,尤其是他听见了段鸿锐那个问话之后,他忍不住肝颤的对着段鸿锐问道:“公,公子数年前可曾到过孟州?” “小酸菜心儿,你是那个老帮子的什么人?几辈孙?” 小酸菜心儿,一听见这个称呼,他瞬间就对上号儿了,想当初他老祖儿曾经再给儿孙们上课启蒙的时候,他老人家当时可就说了:“孩儿们啊,你们可以读书,但是千万别死读书,做那酸孺,省的人家对着你们指着鼻子头喊,你们这群小酸菜心儿,年纪不大结果活的还挺迂腐,你们这群崽子啊,千万千万的记住啊,咱们要学会读书人不会的灵活变通。绝对绝对不能让人家指着咱们的鼻子尖喊小酸菜心儿酸菜帮子老酸菜,隔着十里地都能听见那酸腐味。” 现在想来,他就能确定了,这人就是那个气得他们老祖儿死活不找到解决了这个少年的办法不给他对墙角儿说不出话来的办法他就绝对不出祠堂的誓言。 等等,一个月前,老祖儿接到了一封信,然后当家人就召集了家里的青年才俊,让老祖儿见见,老祖儿根据这平时的成绩选了五个青年才俊各自给配上了三个护卫,各自安排了位置让他们游学,甚至授课。 他要来的就是西邕城新村。。。。 小酸菜心儿如遭雷击,他嘎巴嘎巴嘴,人认命的单膝跪地上:“晚辈第四代孙孟志然见过小祖儿。小子是老祖儿弟弟嫡出嫡次子后人,之前不知小祖儿身份,冒犯前辈,还请前辈惩罚” 看出来了,虽然看着年轻,就丫的一个小酸菜心儿。 一六七 书堂来了新先生,虽然之前闹得不开心,但是呢,这个先生也确实是很有才,尤其是那耐心的给每一个学生有亲笔写了那种描红本,那字儿可好看了,真的有那什么筋骨。 “小虎哥,咱们真的就认下这个先生吗?他当时可是对着咱们二爷无礼的呢。” 小虎哥,酒楼老板收养的那一群孩子中最大的那个,平时也是最稳重的那个,理所当然的就成了这群小苦孩儿的大哥,他本来是不想要上课的,但是掌柜的却劝起了他:“虎子啊,你不上学的话充其量就是一个铜臭味的商人,但是如果你好好儿的上课的话,你就有可能学会东西,然后再学好了武艺,你就有可能进入少帅的营地做一个保家卫国的将士。” 然后,正在跑堂的他就进入了学堂。隐隐的也成了学堂的隐形老大。所以,他的态度在这群学生们中间儿可就很重要了。 小虎却并没有说话,他就那么趴在桌子上,人看着窗户的外面 梦想看着少爷又在哪儿挑灯夜读,他都对于自家少爷感到不值,他们少爷那书帖可是价值很贵的,就是到了这儿,可别说什么千金难求了,甚至给出去都还被人嫌弃呢。但是他也知道,这事儿他解决不了,他只能伺候好了少爷 “少爷,这事儿要不您还是去找一下段公子,他一句话,看这群小屁孩儿还敢不敢闹事儿不给少爷您先生的尊严。” 被段鸿锐教育过的孟志然却是并没有再把梦想的话给听进去,他是年轻气盛但是不代表他傻啊,毕竟那段时间来到了这儿之后,被这群人给捧得确实是飘了,不知道个天高地厚了,但是并不代表他被点醒了之后还傻叭叭儿的听信这些话。 他没有半分反应的在那儿继续的写着东西,那是他过两日要给孩子们出的考题,毕竟再过些时日,可就是要到他们考科举的时候了,虽然他不曾参加过殿试,但是却也是正经的二甲进士呢,在孟家这个大家族,他没有走仕途,回了家族做了教书的先生。 家族里最年轻的先生呢, 他要是真的踏实下来岂能收复不了这群小豆丁呢,因此,对于这些挑拨的话,也不管说的人是否是真心,他都不往心里去就是。不改变自己的态度和信仰,那就不会有什么太大的问题,更何况这事儿还有一堆监督者呢。 在书堂里面,有一个山长,据说曾经是段大帅旁边儿的一个能人,现在老了来做了这个山长,能力实力势力全部都是一等一的高手。 然后教书先生加上他一共六位,之前的五位都是琴棋书画全精通的那种类型。硬要说区别,那就要说这里面有两位女先生,她们在另外的一片上课,那里是内院,景色什么的都比这面好。带着一群在灾难后新生的女子们,改变她们的命运。 据说这个先生的理念还是从所谓的洋人那里引来的,用少爷的话来说那就是人家外面儿的女人还有做女王的呢,凭啥咱们这儿的就变外面的金猫儿差的那么多?然后死里逃生没有那么多忌讳的女性们就走出了闺房, 还别说,居然真的有在外面讨生活的,甚至还有申请立女户的。 这事情给他的冲击可实在是太大了,在好几个辗转的夜色中,他也决定要改变他,然后他在少爷那儿求来了很多的外面的书籍,甚至还请求少爷给他介绍了很多的洋人,外来人,有金发碧眼的,有皮肤黑黑的,还有白皮肤的,也有一些和他们差不多的,反正从那之后,他开始了改变,例如现在,他衣橱的里面就有两身奇怪的的衣服,就是外面那些朋友给他的 “少爷,这段公子真实的,明明是他求人,老祖儿才把您给派了过来,让您教化这群盲童,结果还如此轻视与您,您真的是脾气太好了,这事儿可心疼死我们这群了,就算是我们这群伺候人的可都没有遭受过这样的蔑视,我知道少爷您知书达理这些事情不好说,要不您看这样,奴才过去找段公子,要不去找大公子,也省的,没有人压制这个这群小崽子。” 孟志然写完了一页大字儿之后,他放下了毛笔,在那儿神情淡漠的看着梦想:“梦想啊,你跟着我多长时间了?” “少爷,奴才三岁开始,被夫人钦点,要做书童,恩赐孟姓,少爷您赐名梦想,到现在为止奴才已经十七了,跟了您十四年了。” “十四年我想你应该知道少爷我是什么脾气,我是书痴,但是不代表傻,听不懂你们的挑拨,上次我为什么会在这儿如此闹腾,表示自己受到了轻视?又有那不平之气的?还不是你这个梦想和梦醒两个日日夜夜的在我耳旁说的那个话。现在还在这儿挑拨吗?” 这么说着,他已经站了起来:“人啊,一次不忠终生不用,二爷说的真对,既然你们两个已经投奔了三爷,那么从今开始便正式去三爷那里,家里的调令已经过来了,你们的卖身契在你们回去之后,你们两人与你们的父母便都去三爷那里。走。” 梦想慌了,他没想到这个事情会被点出来,他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自己要怎么做了,他想要请求少爷留下他们俩,但是还没来得及靠近少爷呢,他就被一个飘下来的年轻人给踹了一脚,人倒在了地上。 “梦想,带着你弟弟离开。别逼着少爷我对你们真的下了死手。” 这样的奴才,就是随主人打杀的,充其量就是打死了给一个薄棺材罢了。 一句话,梦想忍不住脊背发凉,看着少爷走出去的背影,一时之间他感觉到了后悔和恐惧。 他不知道他的前路是什么,他更是后悔,因为那几百两银子就把少爷的行踪给出卖了。 以往他的做过这样的事情,但是没有这样严重的后果呀。他要怎么办呢?而他的一家人又怎么办呢? 三爷,那个好听,那也是一位爷,但是在这个嫡庶分明的时代,一个去母留子的庶子有什么发展啊? 完了,他们一家完了 他这里的慌乱在以诗书传家的孟大家就更加的乱了,他们那里诗书礼仪条条框框的讲的最是明白 其中最出名的便是团结。 一个庶出的庶子居然敢谋害嫡子,还是他们这一代最出名有才华的,那他的日子就可想而知了 一同被赶出孟家的,还有数个不忠奴仆家 被重新安排着伺候孟志然奴才按照着家主的安排汇报着家里面的处理和安排 一六八 军旗在风中烈烈,战胜归来的大军由远及近,段大帅满意的站在墙头上看着最前面的少年郎,这才多久没见,他一翻老慈父的心啊,那叫一个沸腾,还有什么能比眼前这样的情况更让他这个老父亲感觉到感动呢。 儿子成气候,且安安全全的回来了,这是一种很矛盾的感觉,但是不管怎么说,段大帅都感觉到无比的欣慰,他那双豹眼中噙满了泪水。 大军整齐划一,呼呼啦啦的过来,距离城墙还有几十米,坐在马上的少年从马上下来,利索的单膝跪地,右手锤在了左肩膀,一个干练帅气的跪姿。 “禀大将军王,段鸿锐得胜归来,手下士兵少有伤,无亡,大胜而归。今请归城。” 一众大兵在少年汇报完了之后,一起大声的喊着大胜而归,今请归城。 段大帅满意的笑着,城门打开,俊秀的段鸿飞从里面走出来,他身后跟着一众亲卫兵,这次他们并没有佩戴武器,反而是都双手托着托盘,段鸿飞走过来,他伸手托起来地上的兄弟,狠狠地给兄弟一个抱抱。 西邕城城门打开,里面的情况也就露出来了,那里面,都是百姓们,他们穿的都是干净整洁的衣服,手里拿着各种东西,从鲜花果蔬,到绢花香囊手帕。。。 段鸿锐被哥哥扶起来,兄弟两个对着段大帅点头行礼之后,兄弟两个就向着城门中过去,大军则是在见过大帅,或者说是被大帅检阅之后,便就站在了城池门口,乖乖地等待着大帅训话。 段大帅咳嗽一声,压下去嘴里的酸涩和感动:“将士们辛苦了,此次出征,所有功劳我均知晓,待稍后,本大帅论功行赏,现在在军营里,已经有厨子给诸位准备好了庆功宴,现在本大帅便不多废话,都回营地,大口吃肉大碗喝酒,归营。” 大军大声的喊了三声谢大帅赏赐之后,一行人便直接的开始了行军,这是回归的最后一步,他们作为英雄,是要绕城一周,然后回到属于他们的冥灵军营营地。 一行人便利索整洁的巡城,大姑娘小媳妇儿的纷纷就把那手里的东西砸向了回城的将士们,作为主帅,段鸿锐在和老哥说了几句话之后,他便被老哥给赶上了马儿,走在最前面,他也是最受欢迎的那个,他一直觉得自己的身形很利索,但是在这铺天盖地的‘暗器’袭击之下,他居然觉得自己有点儿躲不过去了。 也得亏了自己听了天宇的话,穿上了铠甲之外,还戴上了银丝面罩,落后一步的天宇地灵人和异口同声的惨叫一声,忘了说了,这个面罩本来应该是天宇的,他在请器老给编制的,但是还来不及他佩戴呢,就被少爷给亲手抢了过来自己带了。 段鸿锐利索的一个侧身,躲开了一个粉色的绣着荷花的香囊,砸在了人和的身上,然后人和就一声惨叫,之后段鸿锐听见那个方向传来了一个声音,那是一个小姑娘的话,她不太好意思的对着身旁的应该是哥哥的青年说道 “哎呀,哥哥,你香囊里有什么东西啊,怎么还砸的小将军直哎呦呢?” “坏了,那个是你嫂嫂给我的,那里面有十几两的银锭子呢。” 小姑娘很是娇俏的吐吐舌头,很是不好意思,哥哥则是揉揉妹妹的脑袋:“下次可不许了。” “那嫂嫂给你的香囊?” “无事,回去哥哥和你嫂嫂说。然后就有劳小妹给你嫂嫂绣一个香囊咯。” “好的。”小丫头刚刚答应了,一个熟悉的粉色香囊就出现在了她们的面前,原来是人和抓住了那个香囊,然后递给了最外面的地灵,地灵顺手递给了那个小姑娘,大军继续的向前而去,一圈呼呼啦啦的绕完,营地已经被挂上了红色的大花,在营帐那两根巨大的牛角上,十分的耀眼 大军归营,饭菜的香味已经传来了,段鸿锐看着那被老爹安排的那一些手艺非常棒的大厨们在这儿准备的那好吃好喝好酒菜,篝火上那大锅正在咕噜咕噜的冒着热气,另一侧,烤全羊烤全牛,全都金灿灿的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而没有绕城一圈儿烦恼的段大帅坐在大帅府里面,人很是欣慰的坐在沙发上笑着,三位夫人正在那儿讨论着要怎么给儿子接风洗尘,说了好一会儿,没听见段大帅的回话,文颦儿对着姐姐红娘努了一下嘴儿 红夫人那纤纤玉指就直接的在段大帅的大腿上拍了一下:“大帅,刚刚姐妹们的话可赞同?” 段大帅哼哼一声,他能说他完全的就没有听吗?但是在三位夫人的眼神儿下,他可没有敢说出来什么话,只是尴尬的对着三位夫人一笑:“刚刚我没听,不过咱们家宴么,三位夫人便做主。” 回应他的则是三位夫人的一同对着大帅给了一个白眼儿,然后又在那儿商量了一下之后,决定要去洋货行看看有什么好货色,她们儿子回来了,怎么能浆浆糊糊的就过去呢。姐妹三个叫上了管家刚刚要出门就碰上了要进来的段鸿飞 “母亲,二娘,三娘可是要出去?” “哎,飞儿啊,回来有事儿吗?” “没有啊,那儿子陪三位母亲去逛街,顺便请母亲们在外面吃一顿?” “好啊。不过飞儿的钱可都是要做大事儿的,饭咱们吃你爹的,让他越老越没心没肺的。”文颦儿对着跟过来的段大帅翻个白眼儿:“让他那个老东西花钱。” “母亲,小二说了,就知道娘关心他,但是他今儿回不来,不过礼物可要先回来,要不咱们先看看都是什么东西,至于买东西,儿子安排人让洋货行和几大店的掌柜的上门来走一趟,您三位看怎么样?” “哎呀,又来礼物了啊,那姐姐们,你们看?” 段大帅哼唧一声:“飞儿啊,你叫你亲兵和管家走一趟,有什么稀罕货买回来就好了,至于你们仨,看看小二的孝心,然后我出钱,一品楼给送来一桌吃食。” “好,飞儿,快,叫你媳妇儿也过来看看,有什么稀罕的就带回去,每回小二弄来的东西都用不了,赶紧的都该用用该戴戴,绝对不能糟践了好东西。” 那一天,一个营地都处在食物的香气儿和酒水的香味中,一群大老爷们儿少年们都在那儿笑着闹着,一直到夜色深了,篝火噼啪的炸裂着,一群人还在那儿嬉笑着,虽然有人已经醉的就那么睡在了篝火旁。 段鸿锐坐在主帅帐的门前,大马金刀的坐在搬出来的软塌上,不管谁过来,和他碰杯敬酒,少年都笑着回碰一下,轻抿一口 一六九 好不容易,少年的旁边儿终于是安静了下来,一直没有掺和着闹腾的人和走了过来,只是人和也喝了不少,但是理智还在,只是脸还有点儿红,配上那几日没有收拾的胡子茬加上高大的身子,人居然有点儿草莽汉子的范儿,他端着酒碗溜达着走过来,与少爷那端着的碗碰了一下:“少将军不去跟着跳吗?” “我去了他们玩儿的开啊,再说了,你不觉得少爷我已经是酒香的了么?”段鸿锐和他碰了一下碗之后,他笑眯眯的对着人和说道:“站岗的可安排好了?” “安排了,我一会儿过去,后半夜天宇和我换,就地灵那蠢货喝高了,已经起不来了。” “那就好,不过稍后我就回去了,我们家老头儿和大爷见到了,那仨妈还没见到呢。”段鸿锐一口喝干净了之后对着人和调侃:“信不信要是日头出来少爷我还没有到家,我们家那仨妈明儿就得过来拎少爷我的耳朵。” 人和笑呵呵碰了一下酒杯:“有娘真好。” “是啊,有娘好,娘惦着,人和啊,你什么时候回家?什么时候给婶子领回家个小婆娘?用不用少爷给你保媒拉纤儿?” 人和看着坏笑的少年,嘬了一下牙花子:“少爷,别逼兄弟当逃兵啊。” 少年嘿嘿一笑:“少爷知道你心儿里有人,趁着这回回来,麻溜儿的把事儿给定下来。到时候少爷我给你包一个大红包。” “几百两?” “狗屁,老子就这么跟你说,只要你结婚,从头到尾,少爷我给你准备六十四台彩礼。”六十四台彩礼就是人和这个身份能用的最高的配置了,也足矣见到段鸿锐对兄弟们的关心:“你也别用这样的眼神儿看着少爷,少爷我没有开玩笑。” 段鸿锐在人和那个错愕的目光中,他眼神儿有点儿飘忽忽的:“这时候啊,不给兄弟们解决了后顾之忧啊,谁能舍得出来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去干仗啊。” 人和抿抿唇,他想说不用,不是的,但是他被段鸿锐给制止了,他把酒碗给放在了桌子上,人站了起来,微微的有点儿摇晃,但是他却格外的认真的对着人和说道:“老子打江山就是为了让有所人都能过上好日子,在我有能力的范围上,我就会努力去做。” 接过来被诗岚给蓄满了酒水的碗,他对着正在唱跳正在吃东西,正在三三两两聊天儿,或者是正在沉睡的士兵们敬了一下:“我愿天下无伤,我愿天下无忧,我愿人心安定,我愿生活顺遂,我愿诸位都能有幸福,我愿天下太平无事平安喜乐。” 一口酒水最后的一句话他说的格外的大,甚至都喊停了那群热闹的人,他们都对着少年的酒碗隔空碰了一下。 又是一碗酒喝下去,段鸿锐感觉脑袋有点儿顶的慌,酒水今儿还是喝多了,他微微的有点儿摇晃,好不容易稳住了身子之后,段鸿锐对着要搀扶他的诗岚摇摇头:“无事” 少年站稳了,对着诗岚勾勾手,诗岚懂了,她把披风给少年那单薄的身子披上:“你们也早点儿安歇,我回家去看看,人和,看着点儿,让人把喝高了的兄弟们都弄回营帐休息去,千万别着了凉,再让大厨子们给熬上几大锅醒酒汤和驱寒的姜汤给备上。” “好的,将军费心了,我等都记心里了。”人和沙包大的拳头在自己的胸口上捶捶:“可用我安排人送你回去” “信不信,少爷哥正在外面等着少爷我回去呢,还得是亲自过来接我的。”段鸿锐拍拍自己那不深宽阔的肩膀:“我啊,最幸运的就是有这样的爹娘和这样包容的兄姐,他们啊最好了。” 好,人和无话可说,但是还是不太放心,他还是跟着段鸿锐向着外面走,只是在走动中,他不时地扶一下摇摇晃晃的少将军,今儿光是他看见了少爷喝的都有三四坛子了,没直接醉死了那都是少爷扛酒啊。 很是庆幸,在营地的门口儿,他就看见了一辆黑色的车子,那就是大少爷的车子,此时,车子熄火,段鸿飞大爷就在的车旁站着,月白色的披风披在青年的身上,青年眼神儿一直的都看着营帐的里面,优雅的气质那真是 他们将军怎么没有呢。 守营的士兵看着过来的少年,利索的打开了防护的栅栏,少年一步三摇晃的走了出去,他看见了外面的段鸿飞之后,小巴掌啪啪啪的拍着自己的胸脯子:“人和,你看见了么,我就说我哥在外面等着我。是,我哥对我就是好,嘿嘿嘿。” 段鸿飞接住了那摇摇晃晃的小兄弟,人柔和的对着人和笑:“辛苦了,照看着这小子。” “大爷客气了,人和应该多些少将军的照看才是,少将军喝了不少,夜里可能会难受,大爷还请照看的仔细些。属下这就回去守营了。” “好,鸿锐不在的时候还请将军多多费心。” 吃力的把拉着他撒娇不肯撒手的小弟给摁进了车子里,段鸿飞示意司机开车,这是根据着西洋那面早些时候传来的洋玩意这面建立的工坊建造出来的,虽然现在这个能建立的东西也不多,但是却也不是什么新鲜的东西了。 那醉鬼龇牙咧嘴的对着哥哥笑,苍白的爪子啪叽两下碰住了段鸿飞那‘乱晃’的脑袋:“别晃,晃得我头晕。你不致道我喝得多了头晕么。” 段鸿飞好脾气的对着兄弟笑,然后配合着段鸿锐点点头,但是头还没有点下来呢,他就被老弟给顶住了脑袋,人带着小傲娇的对着老哥刺的到:“白晃。” “好好好,我不晃,不晃,你先睡会儿,到家了我再叫你。” “不要”少年傲娇的一仰脑袋,人猴儿似的抱着老哥的胳膊在那儿撒娇,那小模样啊,段鸿飞真是觉得就是他的媳妇儿或者是妾室的都没有跟他这么撒过娇 此时,这少年正用稚嫩的脸蛋儿在哥哥的肩膀上蹭着,红扑扑儿的嘴唇在那儿不停地叭叭叭 “哥哇,我和你索啊,这回我出去就,,就知道这回打不利索,老,那老狐狸说了,干仗的,干仗的日子还在大,打以后呢,他,他们就素一,一软柿子,他,他们坠好,好捏故了。让,让我有,有一个开,开门红 诶嘿嘿,我,做做到捏,你,你说他懵肿么就这么不,不知道消停呢。” 段鸿飞宠溺的揉揉小弟的脑袋瓜子,他温和的笑着听着小弟在那儿念叨着,小爪子更是在他制服上一下一下的扣着,肉眼可见的,他制服就被小爪子给扣了一个窟窿眼儿。 “漏了。” “没,没漏,我,我干的没漏事儿,朝,朝廷交代的都,都干好呢。” “我是说你把我衣服扣漏了。” “没,没有,那,那个,那个不是我,不是我扣得。” 歪过去的趴在车窗处的眼睛划过一丝不清楚的意味,少年傲娇的给了哥哥一个后脑勺,然后就撇着嘴在窗户那儿大声的嗷嗷嗷,鬼哭狼嚎 “快进来,别呛了风,你个小醉鬼。”带着宠溺,哥哥把弟弟的身子给拽了过来,然后那个少年便晕乎乎的迷糊了过去。 一七零 三个妈心疼的围着这个小醉鬼,一句心肝儿,一句宝贝儿的对着小醉鬼稀罕,此时那小醉鬼的脸上已经有了好几个红唇印儿,那就是好些日子没见过的老娘,二娘,三娘的赏的,但是不得不说,那少年可是十分的享受母亲们的包围 就连那两个正在备嫁的拾书拾月两个姐妹都在那儿心疼的对着弟弟忙活,一个去厨房催醒酒茶了,另外的一个则是在那儿忙活着给弟弟投喜热毛巾给弟弟擦脸,擦手 哥哥的妾室寒氏本来应该是没有她什么事情的,但是段鸿飞没有娶填房,甚至暂时的把小院子后宅的管理权暂时交给了她,再加上那小可爱小沐沐备受喜爱,她这个之前只是解语花的妾室在这个时候就有了存在的意义,她也不往前靠,就利索的操持着吃食。 本来已经睡着了的小丫头段熙沐起夜的时候,就听见了外面的动静儿,下意识的,她就想到了今天妈妈说的那个话了,今天或者是明天的话小叔叔就要回来了,她等啊等啊等啊 他成功地就睡着了。。。。 穿着粉白色的小睡衣人站在楼梯拐角儿,人叭叭叭儿的看着底下,当她看见了被众星拱月中坐着被稀罕的小叔叔之后,人瞬间就清醒了,小脚丫一跺:“呀,小爸爸肥来了。” 段鸿飞惊奇了一下,怪不得他之前觉得段鸿飞说话的那个语气是那么的熟悉呢,原来是罪魁祸首在这儿呢,他对着蹦跶下来的小丫头嘱咐道:“你慢点儿。” “知道啦,爸爸,我就是看见了小爸爸有点儿激动。” 醉眼迷蒙的段鸿锐也是很开心的冲向了小丫头,把人给抱在了怀里:“小丫头啊,闺女儿啊,你想我不想啊。看见小爸爸我给你准备的礼物了吗?好不好玩儿?” 其实他给小丫头准备的玩意儿就是很简单的烟花,几身小衣服,还有一些小孩儿带的小东西,总共也值不了几个钱,但是小孩儿看了一定很喜欢 “小爸爸,东西我都收到了哇,就是我只偷偷地放了两个,剩下的都在等着小爸爸你飞来在一块儿的放呢。” “哎呦,我的小乖乖啊,你怎么这么可爱呢,走,小爸爸我带着你出去放烟花啊。” 大人们不去管这一个醉鬼带着小丫头去放烟花了,她们都在那儿各自的忙活着,丝毫没有因为夜色的深了就安静下来,她们因为儿子回来而静不下来,总觉得哪里都有事情需要她们去忙活。甚至连段大帅和段鸿飞都被这三位夫人给指挥了起来。 这放松没住的后果就是热闹了。。。 段鸿锐抱着小丫头直接的跑到了房顶上,他从口袋里面摸出来一个银色的打火机点燃了一个烟花之后,对着小丫头嘿嘿的笑:“之前小爸爸我看了好多种啊,就这个最好看了,小爸爸还找了一个老祸害给你弄了很多种颜色的烟花,还有那种可以炸开大花儿的那种,小丫头,要不要小爸爸带你去放几个?” 这么说着,他就直接的抱着小丫头跳下来,把那手把这的烟花暂时的交给了站岗的卫兵,然后就去找那个大烟花了。 一个俩的他都给搬了出来,直接的清空了一个大箱子,都给摆在了后院儿,然后他就点燃了打火机,示意小丫头过去点那个伸出来捻儿。 砰砰通通的,那烟花确实是很好看,可是好看是好看,段鸿锐抱着小丫头躺在地上看,同时比比划划的说着那个好看,哪个适合什么时候放,然后,烟花放干净了,这醉了的,和困得要命的,这俩就直接的睡着了 不过好在,那醉鬼还知道护着那个小丫头,两个人就这么在后院儿的长廊里面睡着了。 家里给准备的接风宴是在明天,可是这晚上了也还是要吃点儿,他们准备好了简单的吃食,结果就找不到人了。 段大帅那张老脸上也带上了着急,他站在门口,对着正在院子里面找人的卫兵问道:“人呢,还没有找到吗?还有你们仨,别着急,守门的已经汇报了,他带着小丫头并没有出去,就在家里呢,你们着急有什么,安静儿的。” 段鸿飞已经带着人在园子里面可劲儿的翻找了 文颦儿抿着唇,神情带着着急,但是她还是强制让自己安静下来,她们仨也都知道这个事儿他们也只能干着急,找人还是得段大帅他们安排着上了。 “要是这个小子他敢惹事儿,我,我,我就打他。” “你啊。”段大帅安慰的抱抱文颦儿瘦弱的肩膀:“你可千万别上火啊,那小兔崽子,一会儿找到了他老子直接的打断他狗腿儿。” 文颦儿拧了一下段大帅腰间的软肉,然后人就啐了一声:“敢打我儿子,老娘和你拼命。” 发现人失踪的时候是夜里的十点多,等到他们终于是从院子里面找到了睡着的段鸿锐和小孩儿的时候那就已经是过夜了, 人是段鸿飞找到的,他找了一圈儿没有找到,然后就猛地想起来是要带着小丫头过去放烟花的,然后就问了一下卫兵他们去了哪儿。然后就顺着烟花炸裂的方向找了过去,然后他们就看见了一副哭笑不得的场面 院子里摆着一堆的烟花鞭炮,只有一个是放过的,剩下的都没有被点燃,再然后长廊里有那么一小堆儿的黑影。。。。 “去告诉大帅和夫人,就说二爷找到了。” “大爷,那要不要把人给叫醒,这虽然是回暖了,但是这样也终究是凉的。” 段鸿飞摸摸两个人的温度确定没有问题之后,他笑着摇头:“别,还是让父亲和母亲看看这个场景,到时候看看小二怎么被收拾。” 段鸿飞笑着看着被扒拉开的手,这死小子,睡着了还不忘在这儿扒拉他。 被找过来的一家子人真是不知道要哭还是要笑,看看这个小崽子啊,居然在这儿还睡得十分的欢快,而且那小子居然还知道把那个小丫头给护在怀里,裹着披风,严严实实的。 段大帅走到了段鸿锐的背面,然后顶着仨夫人要吃了他的目光用脚踢踢睡得正香的段鸿锐,然后他就被不耐烦的少年给躲开了,同时他更加的小心的护着怀里的小丫头 文颦儿走过来,轻轻地在段鸿锐的脸上拍拍:“儿子,快起来,咱们回去再睡。” 一七一 风起黄沙望北川,夜降寒霜恨心催,潇潇风起乱心起,风卷白发谁人归。 风起黄沙城,二皇子华光苍白的手指抚摸着娘亲为他准备的这些东西,阴沉的双眸中多了三分决绝又带着五分的悲戚,从昨天开始,他就是一个没有娘的孩儿了,经过那过路神医调理过的贵妃娘娘薛琴语还是去了 这个要强了一生的女人还是去了,死的时候还是那样的遭罪,带着很大的疼痛人离开的,她那次遇袭伤的还是太重了,那个时候看着是调理好了,但是却还有根本没有调理过来,就像是伤口给治疗好了表面已经结痂了,但是内里的肌肉骨骼也还带着横断的伤口断茬儿。 许久不治疗的话,那便会带着永久的伤痛直达灵魂,直到某日的突然地爆发。 一连数日,西北的边塞一直都在沉默的低压之中,薛孝安将军身穿一身大孝,额头带着一条白色的孝带,长长的带子随着狂风飘动。妻子连氏也是一身素缟的走过来,人眼睛红红的看起来似乎是刚刚哭过了。 “你出来作甚?” “二皇子在里面愤怒癫狂,妾,劝不得,还请将军回去看看,贵妃娘娘香魂未远,还是别让娘娘担心的好。” 薛孝安转过头来看着妻子连氏,结果他就看见了妻子白色素缟上的一抹红色,就在连氏的额头之上有着一块血渍,那看起来似乎是被什么东西给砸的,圆圆的呈蛛网状,神情也带着慌乱,看得出来,她很着急,也确实是着急,否则也不会不处理伤口便出来请他了。 “光儿在闹什么?”薛孝安把帕子拿出来捂在了妻子的伤口处,神情带着恨铁不成钢:“他在里面大闹灵堂吗?” “他在灵前起誓,说要在贵妃姐姐香魂未远之时给母亲报仇,要妾身与通知将军,大军两日后开拔,直捣皇廷,杀了那贱人给贵妃娘娘报仇雪恨。妾身说还不到时候小不忍则乱大谋,这时候动手咱们没有胜算” 孝安将军就知道华光接下来说的是什么了,他定是说:都这个时候了,还讲这个话,什么小不忍则乱大谋,杀母之仇不共戴天 可是随着他的靠近营帐,他却听见了华光那暴怒的声音,他使劲儿的打砸着,本来神圣的灵堂之内已经没有下脚的地方了,甚至就连那供香的供桌都已经被掀翻了,他的妾室副将军师的都因为有所顾忌而不同程度的受了伤 饶是如此,他在砸无所砸的时候就指着这无奈躲在灵堂角落的几个人喊道:“你们算什么东西,不过都是本宫的几条狗而已,怎的,如今母贵妃没了你们就露出来真正的面目了吗?不听话的狗就只配宰了下锅” 说完,他就拔出来一把匕首,直接的向着几个人扎过去。。 匕首被人抓住了,抓住了匕首的那手鲜血淋漓滴答滴答的滴落在不知何时掉落在地上着火的白色绢花之上。滋啦一声声,既是烫在耳朵上,又是灼烧在灵魂之上。 “那我呢,是不是也是皇子您身边的一条狗?”薛孝安冷冽的怼了一句:“是不是也要把我这个当舅舅舅母的也给宰了下锅啊?” 华光向后拽了一下匕首,最怕的也是这样,薛孝安没想到他会这样做,来不及松手的后果便是他的尾指和无名指的两截手指被锋利的匕首割开,掉落 “舅……舅舅” 连氏急忙的捡起来手指,可是此时那手已经被烧的发黑,人慌忙的叫着军医 一连六日过去,马上便要到了皇贵妃薛琴语的头七,混混沌沌的二皇子和气氛诡异的薛家人第一次又有了交流,薛大帅右手的那两个手指还是没有接上,只能带上了一个特殊手法制作的黑色手套,以免被人看见吓到了。 活动不便的他坐在主帅的位置上,他神情带着三分的矛盾,但是他还是主动的对着华光问道:“明日便是姐姐的头七,再过可就要让姐姐入土为安,今日你可要随着舅舅去看一眼娘娘香魂归陨之地?” “薛将军随意便好,这里又怎么有我一个小小的丧家之犬说话的地儿。” 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响起,坐在轮椅上的连清轻轻地揉着自己的手,这人真的是废了啊,这还没有用多大的劲儿呢,他就手感觉到了疼了,揉了两下手之后,他冷冷的看着二皇子:“按说这个话不该我说,将军,二皇子,我一直有一个疑惑还请二位分别为我解惑。” “两位副将,还请看好了二皇子这位尊贵的丧家之犬,在本军师没有问清楚之前,还不要放人出去。”已经闷了几天气的两位副将利索的答应了一声,然后居然真的一左一右的看着二皇子,大有把他当丧家之犬对待的意思。 转动轮椅对着着急的薛将军说道:“将军,您的问题简单,就三个 一,二皇子是你什么人,我姐姐是你什么人,我姐姐又是二皇子什么人 二,你费劲留下来的这个势力究竟是要做什么,下一步究竟要做什么 三,想想贵妃娘娘离开前那一夜交代您的事情。” 转动轮椅,他又转向了二皇子:“二皇子,您的问题多点儿,五个 一,我姐姐是你什么人?奴仆?丫鬟?还是你口中的狗奴才,要不然我姐姐被你打上已经数日不得起身却半点儿不曾念过去。 二,之前贵妃娘娘命你装瘸,装平凡是贵妃娘对你的打压吗?良苦用戏你不懂吗? 三,来这儿你究竟是为了什么?难道是让所有的将士都为了你的无知而丧命,让整个薛家军为了你的无知而殉葬吗? 四,贵妃娘娘临终之前的嘱咐你忘了吗? 最后二皇子,请问你还有心吗?突遭母离之难谁人不知道这个苦,难道就你苦吗?打砸母亲的灵堂不知感恩,打伤舅母不知道歉,割断舅父两指不知愧疚几十万军命给你拿可笑的毫无准备的讨公道殉葬却觉得理所当然?一口一个狗奴才,一口一个宰了,这就是你的态度吗?” 说完了话之后,薛孝安直接的转动轮椅:“将军,您想想,我先去看看我那可怜的姐姐,别出了事儿跟前儿还没有个什么人。” 这话薛孝安都知道,二皇子也知道,他更是明白为什么要这样的问,第一个问题他其实是在为他的姐姐讨一个公道,确实,自己的妻子是二皇子的什么身份,放开那所谓的君臣之意外,他还是二皇子的舅舅,可是自己的妻子被这少年给暴怒之下打的头破血流不说,后期还病了数日了,可是他居然没有半点关注。 他也会心凉啊。。。 二皇子耳中又想起来贵妃娘娘的交代,她知晓他的性格,只希望他能活的舒服点儿,千万别被仇恨被他的小性子给闹的亲人走,臣子散。 可是他忍不住啊,这多好的机会啊,趁着母贵妃的魂归,一鼓作气,他登高位不是手拿把捏的吗?可是为什么所有的人都不盼着他好呢。。。。 他都计划好了啊。。。 一七二 “陛下,臣弹劾兵部侍郎王之海私贩兵器与番邦贼人,有通敌之罪,还请陛下娘娘明断。” “启奏陛下娘娘,臣弹劾国师乌道人误国之罪,他纵容恶徒门吏,坏祖宗之成法,虽只有国师之命,却妄图把控国家,挟皇上年幼之身,妄夺之权,侵百司之事,各衙门每事复皆先禀与他,事无大小把控皇权,稍有不听者,立遭其害,其政罄竹难书,还请陛下娘娘力断。” 一个早朝,足足有六大担子的折子上了朝堂,很多都是拿着实证,或者是带着苦主跪在宫门口,那氛围可真的是布置的足足的 乌道人本来还没有太放在心上,直到一个人站了出来,林相爷林如海手捧笏板站出来 “陛下,娘娘,臣有要事禀告。” “说” “臣弹劾乌道人一窃皇威皇权,二坏祖宗家法,三纵奸下之僭窃,四误国家之军机,…………九私养恶兵意图谋反,十毁我国之根基 既有此十大罪,昭人耳目,微臣乞求皇上,听臣之言,重则以重罪,以正国法” 诺大的宫殿里面,呼呼啦啦的跪了一片,不是他请求皇帝治罪对方,便是对方要置他于死地,乱糟糟的堪比集市场,再说乌道人,他察觉到了不对劲儿之后,就想要看帘幕之后的天后娘娘,可是他看见的只有天后娘娘的冷漠神情。 他知道之情不好,想要离开在做后算,此时他还不能认输呢,这才哪儿到哪儿,他今儿就是大意了,以为自己已经把控好了全部,结果被跳蚤咬了脚,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如此一个小玩意儿岂能是能伤到了他的 结果他刚刚要撑着桌子站起来,他就感觉到了异样,他运转体内的灵力,这就发现了他居然被下了其他的手段,然后他就想起来了今日里在表妹宫里喝的那杯茶。 一动不能动的他心惊的看着开口的人:“本宫不知各位大人所说之事是否有真假,国师也不是随意定夺的身份,毕竟有先帝的恩泽在身,此事便车彻查,国师,此事毕竟关乎于你,暂时就留在西厢殿,事情就这样,退下。” 林黄氏手端着托盘站在书房的门外的台阶下,在门口伺候的奴才看见了之后立刻迎了过来,想要接过去那托盘,但是被林黄氏躲开了,林黄氏温和的拒绝:“一清,老爷可还在里面?” “禀夫人,老爷在里面。” “可用过了晚食?” “没,二白送进去被老爷打出去了。” “去禀报一声” 一清在书房门外对着里面禀告:“老爷,夫人来了,敢问可要请夫人进来?” 其实林相爷早就听见了,但是这该有的流程过来的时候,他还是下意识的把桌子上那已经写了一半儿的百忍图给盖上了,还不曾干了的墨迹在白色的宣纸上留下一片黑色的颜色,如同他此时的心一般的混乱 林黄氏推开门进来,径直的走向书房另一侧的榻子旁,把手里的懂放在雕刻精致的檀木炕桌上,伺候的丫鬟小厮离开,门也被一清给关上了,林黄氏声音柔和的:“老爷,过来吃点儿,有多大的事情咱们家的顶梁柱不能垮了,您必须要保护好了自己的身体。” 桌子的上面,只有三道简单的小菜儿,一碗清粥一碗混沌,这简单的饭食,让已经年过半百的林如海直接的想起来曾经,他年少之时,家里是落魄的家族,一贫如洗,就连这夫人,也是他当时富贵时候娃娃亲,本来他都以为是完了的时候,岳父大人居然没有嫌弃他一时的落魄,亲自把女儿给送上了门。 成亲几十年,妻子对他更是体贴入微,这就是少年夫妻的情谊,而这几道小菜更是他们一起吃苦的时候夫人长期做的,尤其是这小混沌,那时候,他抄书挣了几个钱,夫人便借口他生日,给一家人改改伙食,然后买了一点点肉,一点点白面,给他包上了小混沌,撒上一点点小葱花,最简单纯真的味道。 “夫人可是听说了?” “自是听说了,老爷做了那把刀,妾身更是知道老爷您的矛盾和担忧。”林黄氏为了给老爷做这顿饭,她剪掉了手指上的十根长指甲,摘掉了那金戒指,身穿着一身朴素的衣服,一时之间,林如海觉得自己好像是又回到了曾经的那最苦的十几年。 “夫人,我……” “老爷,你的苦难妾身都懂,妾身且给老爷想好了一个办法。”盛满了混沌的碗被那手放在了林相爷的手里,林黄氏给自己盛上一碗清粥坐在林相爷的对面,慢慢的吃着 林相爷知道,这个聪明的女人想到了那个最佳的办法,其实他也想到了,他走上了一条绝境,再走下去是死,不走下去更是死,但是死之前,他能做的是给他们林家留下个后,留下了种子,就不怕这大树不会再生。 但是距离他这棵大树倒下去,没个十年八年的也倒不下去。毕竟那人还需要他来维护朝廷呢。 一顿饭吃完了之后林黄氏收拾了一下空掉的饭碗,她笑着对着林相爷说道:“相爷,天后心狠,连床上人都下得了手,还请老爷在朝堂之上小心谨慎,妾身在青山城定会日日给老爷祈福,求佛祖满天神佛保佑老爷早日能与妾身再次相遇。” 林如海看着对他行了半礼的夫人,这是他相濡以沫的妻子啊,他怎么舍得。。但是这个事情这也是最好的一个办法。好一会儿,林如海才点点头:“夫人此番委屈你了,大郎二郎三娘你都带回去,这里我自会启动。。。。” 乌道人被斩首的那一天,是一个艳阳高照的日子,大地被晒得滚烫,在头颅被斩下去之后,鲜血洒在地上的时候,都会被烫起来一片烟气,那一天,刽子手砍废了十几把大刀,清洗了朝廷里面近三分之一的乌党成员 而在这一天,一同传出来的消息还有林相休妻,相濡以沫几十年的林相爷夫妻这对儿神仙眷侣居然因为一个女人的到来而土崩瓦解,这个女人是林相爷从青楼里面带回来的一个瘦马,一以色侍人的年轻女子,来的第一天便勾的老爷不回正房,半月来,愣是没有一步踏入过夫人的寝房。。。 天后饶有兴趣的看着林如海:“林相爷,哀家听说你进来家宅不宁啊?” “让娘娘见谅,那愚蠢妇人被臣下宠的过了头,不知分寸。” “林相爷可要教好了夫人和女儿,哀家可还等着纳来给我儿做后呢。” “是是是。”林相爷擦着冷汗答应:“臣回去便去信让夫人回来,另外把那勾人的贱人给送回楼子里面去。” “尊夫人回去了便好好地看看老人,尽尽孝,那……送回楼子里去也好,至于色么,哀家这儿有俩姑娘绝对是好身段,带回去好好儿的伺候,晴儿,栀儿。” 当天,林相爷一个人来上朝,回去的时候,马车里多了两个年方二八的漂亮姑娘。。。。。。 一七三 hn幽静的山谷里,少年看着被送过来的各个地方的书信,他忍不住觉得这个还不够,还是要加上两把火的好,人看向了晚他半个月回来的文不臣,谁能想的到呢,温相爷倒了都几年了,家底儿也已经被筛了多少次了,结果居然还能有人可以利用,而且还是朝中重臣,以及前朝后宫都可以用得上。 “文不臣,你确定那个人真的可靠?” “少爷,不敢,但是我也没有说是我的人啊,那道暗令走的是死老头儿留下来的暗桩。” “确定查不到你身上?别忘了你可是死人那一拨儿的。” “那还能忘了?”文不臣笑的坏坏的“不过死的可不是我文不臣。”文不臣笑眯眯的蹲在水池边,眼神儿直钩钩的盯着隐没在水底的鱼线 他回来从到这儿,他就一直都跟着段鸿锐在这儿钓鱼呢,他们也是闲的,正事儿不干,见天儿的白天钓鱼晚上喝酒,甚至某少爷还从青楼里面儿弄来了一群漂亮姑娘,跳舞的跳舞,舞剑的舞剑,甚至还有杂耍的。 那小日子真的是如鱼得水,龙入大海。岂是一个潇洒舒服二词罢了 忙的脚打后脑勺,段鸿飞大少爷合上手里处理了一半儿的文件,晃动着自己僵硬的脖子,对着站岗的亲卫兵问道:“什么时候了?” “西洋钟刚刚报点八点,少帅爷有什么事情?” “棠溪那儿怎么样了?” 棠溪,段鸿飞那儿的医生,他原来家里是干郎中的,后来他知晓了西洋那面儿的医术,然后他就开始了留学的生涯,但是这货性格就跟小白兔儿似的,他怕自己个儿软和的性格在外面吃亏,然后他就找到了那个时候正在为了小弟糟心的段鸿飞 更确切的说是段大少爷段鸿飞再一次在青楼的一个画舫上抓到了那个毛儿都没有长齐的二少那个纨绔小团体正在那儿看着美人儿大冬天的在那儿跳着舞,饶是女孩儿们训练有素,在这个初雪的冬天也还是冻得小脸儿刷白刷白的 当西邕城老百姓们看完了‘热闹’之后,段大少手拿把捏的驱赶着自家小弟回家,他就被一个青涩稚嫩的年轻男孩儿给拦住了,他很单薄,人更是白嫩,有点儿拘谨的对着段大少说道:“大少爷,知道西洋吗?” 然后他又说了很多,甚至他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说什么了,反正最后他是如愿的带着十几个据说是段大少安排的伺候人,远渡重洋 立时四年多,他终于是回来了,学成归来的同时,他还带回来了很多外面的文化,从衣食住行到科技与进步。然后他回来之后就有段大少赞助了他开了一个中西洋医院,他亲自的担任了院长,不管多少钱就管治病,开善堂 落了个活菩萨的名号。到了后来他才知道,段大少,大少爷那就是一个穷光蛋,他为人正直,公正廉明,但是就不会玩儿花活,钱更是没有,赞助他的四年学费和生活费那都是段二少给的,包括那十个护他周全的保镖也都是段二少的啊。。。。不过不管怎么么说,他是段大少的亲信,更加赞同信任段大少的为人。 “报告,棠溪院长那里来电话说是已经给两位将军伤口愈合的差不离了,其实伤不重,但是因为伤筋动骨,他说还是再养养的好,大概十来天就能回来正常的工作了。” 段鸿飞点点头,然后猛地对着亲卫兵:“鸿锐呢?” “二爷还没回来呢,之前二爷嘱咐完了让做个面子活儿之后,人便离开了,这十来天二爷没回来,到是二爷手下的文公子来过一次,和遛弯的大帅聊了一会之后人就走了。” 段鸿飞心里默默的算算,他这几天忙得有点儿乱,他好像是有些日子没看见小弟了,四天还是五天来着?“几日前?二爷几天没回来了?” “自打上月十八离开,中间儿回来一次,剩下就没回来呢。” “扎老林里不回来了?” 亲卫兵吭吭哧哧想要说什么,但是却又不太敢说出来 “别这个德行,直接说” “大帅说二爷在那儿改了一个房子,人挺享福儿的,还有好多漂亮妞儿,要不着有那么多妞儿怕夫人吃醋的话,他早就过去享福儿了。” 真这么好吗?段鸿飞表示,他也想去玩儿啊。然后累了好久的段大公子就直接的站起来,鸟悄儿的回到卧室。。。。 中西洋医院三楼的病房里,已经下班儿的棠溪拎着晚饭穿着一身白大褂儿溜达了过来给难兄难弟俩送饭,顺道开始每日一次的嘲讽活动 “我说二位,今儿怎么样啊?屁股还疼不疼,后脊背不肿了?” “棠溪,别逼我们动手啊!” “棠溪,再嘚瑟咱们演武场见。” 皮肉开花的文,米二人一起对着人威胁:“今儿啥吃的,麻溜儿拿过来给我。娘的,早就饿了,你怎么才来?” 三个饭盒递出去俩,棠溪坐沙发上:“我说你们俩,之前我不好意思问,你们俩这,二爷也不是那小心眼儿的人,他都不追究了,你们怎么还主动去挨这顿打!” “还能怎么,首先我们是真的错了,我们认,其次这回闹得,这顿打不挨我总觉得对不起大爷和二爷,尤其是二爷,我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害了他们的感情,娘的,还不如我们家那小混账呢,关键时候掉链子。” “你们都还好点,我这可倒好,当表哥的愣是怀疑上了家里人,回来又被我们家那小崽子给添油加醋的告了一状,这可倒好,双套的挨揍,那小王八蛋还在那儿让使劲儿打。要不他都没法儿和二少交差。 娘的,也是我欠。。。。” 段鸿飞在门外面听了个七七八八,人也不好直接的推门进去,在外面咳嗽药一声,然后在里面不出声之后,这才领着小丫头进来 他也没说别被的事儿,也不提其他的,就是对着仨人笑笑:“棠溪,他们可以动了吗?” “那要看怎么说,这点伤对他们来说不算事儿,慢点动弹啥事儿没有,就是多检察看看怕留下病根,但是大爷,我向你保证,溜达溜达这俩牲口屁事儿没有。” “那就收拾收拾,咱们上外头吃大户玩儿大户去。” 他们都心动啊,但是二爷的地盘,他们有点不太敢去,左一个坑爹的陷阱,又一个气死人不偿命的暗哨的,他们怕挨收拾。 毕竟那地儿可是让二爷给圈了,营地都搬过去了。 段鸿飞看着不成气候的几个兄弟,嫌弃的嘴一撇,地上的小崽被拎起来晃晃 “怕啥,免死牌搁着儿呢……” 一七四 要说这稀罕东西,那真是臭的也是香的,段鸿锐看着老哥家的小丫头就是这样,走路还跟小鸭子似的小胖丫头就格外的得段鸿锐的稀罕。 段鸿飞他们的车子刚刚到营地的最外面。他们到了的这个消息就已经传递到了少年的手里 少年只是摆摆手,表示自己已经知道了。熟知少年的手下就把直接放人的指令给放下去了。 小鸭子悠悠的过来了,圆溜溜的大眼睛一眼就看见的那个少年,小脚一跺:“小爸爸” 那奶呼呼油腻腻的小声音直接迷的少年五迷三道,立刻飘忽过来,抱起来地上的小丫头,木嘛一口:“小爸爸的心肝肝儿啊,这么晚了还不睡,是想小爸爸了吗?” “是的呀,好想好想好想小爸爸哦,小爸爸不够意思哦,爸爸都说了,你出来玩儿都不带着我,我还是小爸爸的心肝儿小宝贝吗?” 哎呦,真是好伶俐的小丫头哦,居然还会倒打一耙了,段鸿锐眼珠亮亮的,伸手掐掐小丫头的肉乎乎的脸蛋儿,在小丫头咯咯咯的笑中像看向了大哥他们一行人 “大哥,工作忙完了?” 看着那坏笑,段鸿飞一伸手:“闺女还我。” 哼,段鸿锐傲娇的一哼哼,人向前跑,还不忘扔扔小丫头,在小丫头更加欢快的笑声中,人快速的跑进了他们钓鱼的那‘洞天福地’ 文不臣慢了一步,主动留下稍后:“大爷,文将军,米将军,棠院长,这面请。” 小河在月色下仿若是把天宫之上的银河偷下,这弯如镰刀的月在水波中飘荡 是美景,宛如一幅画,给这幅画添加了灵动之气的应该就要说一大一小的捕鱼人 大的一身黑衣短打,袖子裤腿卷起,左手抱着小姑娘,右手举着一鱼叉,两人的笑声远远传来。 “这几日来他便是这样过的吗?”段鸿飞有点羡慕的看着乐呵的小弟,突然觉得把女儿给留在这也挺好的,再过些日子外面就该乱了,真正的炼狱就要开始了,他这样开心的日子可就不多了 他还在这悲伤春秋,水里那个没心没肺的却是在哪儿招呼他们:“来呀,快下来抓鱼,要不你们今儿可没吃的。” 一个优雅贵公子,一个文弱小医生,外加俩棍棒伤病号儿,谁能下水去? 更想打这个小混蛋了可怎么办啊,段鸿飞蹲在水边?捡起来一块小石头砸向了水里嘚瑟的段鸿锐 “小王八蛋,嘚瑟什么呢,还不赶紧的上来给哥哥我烤鱼?” “闺女你爹坑我,小爹爹很伤心,你去,帮小爹爹打你爹去。”段鸿锐拍拍小丫头的屁股:“打赢了小爹爹明儿带着你去看日出,爬到最高的那山顶,看最早的日出” 足够利动人心,但是小丫头还是不去,人乖乖的站在岸边,拱起来肉乎乎的小爪爪 “爹爹是长辈,小爹爹也是长辈,爹爹欺负了小爹爹,小丫头我也心疼,但是却不能听小爹爹的话去打爹爹,那是不孝,小爹爹也不开心,这也是不孝, 丫头,丫头……” 段鸿锐心疼了,想要制止,但是他却被老哥的一个眼神给制止了,摸摸鼻子干脆的就看着他老哥究竟是想要做什么 小丫头吭哧两声之后,就下了狠心的对着小爸爸说到:“打不了爹爹就打爹爹的女儿,小,小沐沐不怕疼的……” 哎呦,心肝儿哦,段鸿锐可别提多烫贴了,这多好的崽儿啊怎么就不是自己的呢,不对,这崽儿可以是自己的 段鸿锐别有新意的看着他老哥,最后看的段鸿飞都忍不住毛毛的以后,他对着段鸿飞哼唧 被家里的狗子用老子要作妖的眼神盯着,段鸿飞段大少便是,他很惶恐 被看的手足无措的段鸿飞用捡起来的小树棍儿孩子气的戳戳:“小王八蛋,你看我干嘛?” 段鸿锐一撇嘴:“你伤了我的心,却还不知所谓,你伤了我的心,却还笑的开怀,你伤了我的心,却还……” “闭嘴,你个狗子少作妖,小心老子收拾你。”段鸿飞笑着给小弟从水里拉上来:“你还没和我说呢,作妖要干嘛?” “闺女给我玩儿几天。” “几天?” “十日” “五日” “九日” “六日” “八日?”这一次少年问的有点迟疑了,他不太确定对着哥哥说 “就五天,多一天都不成,娘的,老子生的闺女凭啥给你玩儿啊,真这么羡慕你自己来一个不就成了吗!” “我倒是想,这小玩意儿万一生下来没有崽儿这么可爱,也没有崽儿这么的乖,更没有崽儿这样的漂亮,我可怎么办啊又不能扔了去。再说了我都不介意当二爹了你还在那儿叭叭叭儿个什么,闺女走咱们不搭理你那个糟心的爹了,咱们去找大师傅给咱们弄好吃的。” 左手抱着小丫头,右手抢过来被他老哥拿过去的那竹筒 “这点儿够干嘛了,咱们好些人呢。,” “啐,除了我闺女,谁都没那个待遇,就乡野小菜几个,烤鱼一条,受伤的那俩还不能吃,鱼属发物不能吃。闺女儿,小爸和你说,这叫小银鱼儿,这个最适合炖汤了,咱们今儿来的晚了,今儿就垫垫嘴儿,明儿再给你多弄点儿,让大厨儿都给你做成好吃的。” 满天的繁星之下,微风徐徐之中,几个不拘小格几个人正围在一桌子旁,主位上坐着段鸿锐,这是规矩,在这个营地里面,段鸿锐就是这里的领头人,属于他的虎皮大大椅上今儿多了一个小丫头,奶呼呼的抖着肉乎乎的小腮帮子就这少年端着的碗小口小口的吸溜着热乎乎的奶白的鱼汤。 他老哥坐在他下手,一字排开,他营地里天宇地灵人和也都被叫来陪酒了。 “大帅怎的不去凑一个热闹?”文颦儿笑眯眯的给段大帅披上了一件单衣,单薄的身子站在了大帅的身旁,一胖一瘦格外的成对比 “干嘛去,他们年轻人玩儿的开心就好了,倒是你,怎么又起来了?” “做了个噩梦,醒来大帅不在身边,妾怕大帅寒冷,特来送一身外衣。” “梦见了什么?” 段夫人摇摇头人默默地看着二儿子驻扎的方向,这一天的夜里,她猛然间惊醒,惊醒的原因就是她梦见了儿子在外出打仗的时候,他一次被人算计,吃了败仗不说,最后还是没有逃脱一个万箭穿心的下场,骤然惊醒,冷汗浸透了她的一身睡衣,摸到旁边儿,段大帅睡觉的地方已经凉了,看那痕迹,还能看出来段大帅那是自己下的床,塌边也没有了他的鞋子。 看着夫人并不说话,段大帅轻轻地把人给揽在了怀里:“没事儿,梦里都是反的,咱们家都会好好地,小二会好好地,倒是你这两日也该忙起来了,小二就会回来陪你了” “大帅,这一晃你也是要嫁女儿了。还记得两个姐姐刚刚生出来的时候,你还不敢抱呢” “可不么,那俩娃儿生出来也是小,看起来还没有我一巴掌大。” “锐儿大,也没看见大帅你抱啊。” “也得那小魔王让老子抱啊。” 说起来这个,段大帅就直接的炸毛儿了,刚刚得了老儿子,也算是老来子,他那时候可真的是老慈父的心态大爆发啊,咋稀罕都不够,但是那小王八蛋可就坏了,他稀罕美人儿,妈抱着,高兴。二娘三娘的抱着乐呵。亲哥哥抱着美,姐姐们搂着开心, 就是到了他这儿之后 这小王八蛋他一抱就嗷嗷的大哭,就跟要吃了他似的 一七五:姐夫登门 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好看,段鸿锐抱着怀里的小肉球儿纵马回大帅府,一张小脸儿崩的死死地,一路上他碰上好几拨儿的对他打招呼的,少年什么话都没有说,而是直接的一挥手,然后他们就默默地跟在少年的后面 一直到少年到了大帅府的门口,那跟在少年身后的车队都足足有好几条街道,都是满满登登的一车一车的,统一挂的都是吉祥镖局的招牌,押镖的清一色都在押镖行业叫的上号儿的人物儿,他们统一都是千金万金都难求一次行动的,结果都在这儿遇上了。 少年跳下马来,人抱着小丫头闯进了大帅府,直接的甩了几下马鞭子,然后抬鞭子指着大帅的办公室玻璃:“姓段的老匹夫,你给少爷我出来说清楚咯,我俩姐姐哪儿挨找你眼睛了,这才多大啊,你就想给她们轰出去?都说生人莫做女儿身,一生喜乐由他人,这难得的能让我两个姐姐过两年快了点儿的日子,你就这么狠心的把我姐姐给嫁出去?告诉你,俩姑娘不用你养,少爷我自己个儿养,那两家再好你自己嫁去。” 段大帅本来是正在和仨夫人和俩女儿介绍那即将过来提亲的两家人呢,他就听见了那糟心儿子的一阵闹腾,尤其是听见了那他来养,然后让他嫁出去,段大帅沙包大的拳头直接捏的嘎啦嘎啦的响一双铜铃大的眼睛更是瞪得冒火 文颦儿到是笑了,她伸手拉住了两个女儿,虽然都是庶出,但是她视为亲生,情同姐妹的文颦儿和红夫人兰夫人在孩子这方面真是都是亲妈,又身为女人,听见了儿子的这个话之后,他们没有半点儿的怒气,反而是感动非常。 段拾书,段拾月两姐妹更是感动的落泪,她们俩跟这个弟弟可是最亲得了,哪怕是她们长大了,去也没有和别人家似的有那么多的勾心斗角的,反而是亲亲热热的姐姐弟弟的很是腻歪,这小子每次出去,人都不知道在那儿飘着呢,他给母亲兄长姐妹的礼物就都都耍着花样的飞回来,有时候是一大堆,有时候呢就是简简单单的一枚簪子,很可爱很好看的 当然了,姐姐们更是珍惜的很 “姓段的,怎么被少爷我拆穿了你不敢露面儿了么,少爷我告诉你,这俩姐姐是我段鸿锐的,你敢给我做主嫁出去换你口中的那个狗屁的利益,少爷我利马儿就带着我俩姐姐浪迹天涯去。听见了么,你个糟老头子,以前怎么没看出来呢,你心怎么这么黑呢。”少年已经暴躁的把大帅府里一棵苍翠的柏树给抽成了残枝败叶 “段鸿锐,你个小王八犊子,老子给你脸了是,艹,那是老子闺女” “狗屁,从今儿开始不是了,她们没有你少爷也可以养的更好,也不想想,我这俩姐姐跟着你混了一个什么模样啊,就你那点儿营收,养我仨妈都不够金娇玉贵呢,还再加俩姐姐?开什么玩笑呢,告诉你,今儿少爷我弄来的这四百四十二抬都是好宝贝,一个姐姐一百二十一抬,加上之前的,足够我姐姐坐在金山上了,没空儿去你给挑的那利益换亲的人家,少爷不同意。” 段大帅气得咕咕儿的,但是拿着这二儿子也没有什么太好的办法,只能无奈的看着妻子:“要不你们管管?” 文颦儿表示,这事儿好像是已经不用她管了,就在门口儿,除了看热闹的熟面孔之外,多了两拨人,他们都穿的很干净,但是却也泾渭分明,一拨儿一看就是知书达理的那种读书人家,他们似乎是容不得半点儿的不整不适。 另外的一拨儿则是相对穿的富贵点儿, 这两队人段鸿锐都知道,毕竟他想不知道也难,在这个乱世中,有过几句顺口溜就足以形容他们的存在了 张王赵李刘遍地,天下金山往家搬。 诗书传家三足立,孔孟传世御不出。 数分天下五分兵,一家独大将军王。 做生意,真正厉害的便是这号称瓷器王的张家,布帛成衣的王家,金银首饰看赵家,米面粮油李第一,遍地买卖无刘不做。那真是金山银山的可不就得可这劲儿的往家里搬了么,要给段鸿锐他二姐段拾月介绍的便是这个无所不作的刘家家主刘俊宁。 刘俊宁,字立章,年龄二十四,是一个很有能力的年轻人,要说他也该早就娶亲了,结果在他第一次要议亲的时候父亲外出做买卖的时候,人遇到意外,亡故在外,作为亲子,他需要守孝三年,结果在这个孝期未满之时,亲娘又受不了丈夫离世的悲戚,这也就导致了他父孝未出就要守母孝。 三年之后又三年,这好不容易出了孝期,人二十四了,好不容易要娶亲了,结果上门的那都是什么破瓜烂枣儿的,好姑娘没有几个,冲着钱来的到是不少,但是那也得他敢要啊。 意外的,有人给牵了一条线,然后他就拿着拜帖和礼物过来了。 再说第二句,孔孟传家都知道啊,这入了朝堂的孔孟二家之外,传说,其实也不算传说,在前朝动乱的时候,那一代的御家家主便做主,带着核心的,愿意跟着他隐居的族人们回到了他们的老家,一个被称为南山的地方。 这一过便是百多年,现在御家的家主名唤御传霖,字仲卿,是御家的第五代家主,年龄二十八,人有点儿读书人的小书呆,但是却并不迂腐,也有过练武,但是因为长期浸泡在书海里面,他整个人有一种很特殊的气质,温若青松谦谦佳公子。 要说人二十八了,要娶亲,人家可不是娶继室,而是正儿八经的大房媳妇儿,要说为啥这么大了才娶亲,那就要从他家族来说起来了。 那时候,他才不过十七八的年纪,正被放在第三任老族长的身边儿教养,他父亲是第四任的族长,也就是这个时候,他母亲给他房里拨了一个丫鬟,结果后来,就因为是不是要外出不再避世这一点发生了巨大的争吵,而他爹因为对家人的宽仁,却导致了悲剧的到来。 父亲,母亲,老族长,还有那府宅的十几口子,自然也包括着那一房妾室,全都被害了,然后他就变得冷了心情,一改之前温和的做派,他直接的冷血处理了那些叛徒。。。。 等到他把家族的事情都给处理好了之后,他已经二十八了。娶亲的年纪也已经过去了,而他也有了很多的想法,再也没有之前的那种避世不出的理念,后来,一个不管世事的长寿老祖走了出来,和他彻夜长谈之后,交给了他一份书信 告诉他这是一份老情谊,他可以过去看看,如果对方同意,他不光会得到一个好姑娘,他还会有一个强有力的姻亲,绝非池中之物。所以,他在得到了准确的回信之后,他便带着礼物等了门 万万没想到,万万没想到啊,他们俩过来的时候,居然看见了这样奇葩的一幕,谁来告诉他们这个是真的假的啊,这就是他们的小舅子吗? 坑爹啊 一七六:小舅子暴躁 鸡飞狗跳中,少年的眼光看见了门口儿的两拨儿陌生人,他拿着鞭子的手一点段大帅:“老头子,你的事儿咱们一会儿再算,算不清楚你看少爷我让你直接得到一个就剩你自己个儿的家。看你一个老光棍怎么过日子。” 喊完了之后,脚边儿的小丫头就被他用脚拨了一下,小丫头就直接颠颠儿着跑到了妈妈的旁边儿,乖乖地挥挥手 段鸿锐一步三摇的走向了门口儿,鞭子隔空点点,坐在他的虎皮大椅上,人土匪似的大马金刀,脚踩在凳子上:“你干嘛的?” 早就听说了这老丈人家草莽出身,但是老丈人却能在朝廷这乱世之中保证自己大将军王的地位,那绝对不是一般的人,再说那曾经关于他们段家那段土匪传说,他早就想到了会有磨难,但是没想到啊,老丈人丈母娘都很好,大舅哥也很好,甚至连媳妇儿姐妹也很好,但是们就是没想到,最难得那一关居然是在小舅子这儿。 这样的想着,他还是温和的笑着对着段鸿锐介绍到:“我是御传霖,字仲卿,南山御家人,今日前来是来送婚书聘礼,来向贵府大小姐求亲。” “那你呢?” “我没有御公子强大的家世,只是做生意的,姓刘,名叫刘俊宁,字立章,也是来送婚书和聘礼的,我是向贵府二小姐来求亲。” 这两句介绍之后,段鸿锐直接的就炸了毛儿了好么,眼神儿愤怒的看向了老爹段大帅:“老东西,你可以啊,这辈子我四个妈,一共就给你生了俩儿子俩闺女,结果你个不着调的直接都给她们俩一块儿嫁出去了?还一个南山,一个北陵,这相隔的距离都该够那倒霉催的猴子取经距离差不离了,你居然舍得? 就这俩宝贝闺女,在外面儿受了气都当不了娘家人,怎么地,你跟你闺女有仇啊。” 段大帅想说我跟你姐姐没仇,但是我跟你有,这也就是没有人敢要你,也怕到时候不是接亲而是结仇了,要不说啥,高低也得把他给嫁出去。 很完美的,父子俩没默契了,他看着段大帅的神情,那咬牙切齿的模样,他直接的地雷点火,炸了 “妈,你们看他的表情,这是嫌弃我姐姐嫁出门走的慢了啊!” 暴躁的一听说要嫁姐姐引发了纨绔旧疾的段二少爷中午是被亲妈给镇压了,小人不忿的手拿鞭子,脚踩凳子看着亲妈二娘三娘在那儿和两个青年才俊聊天 从家庭,聊到了生活,买卖,再到各种闲话,只见亲妈越发的满意,段鸿锐呼哨吹了一声,一个暗示,人群里,一个不起眼的汉子退了出去 段大帅揪住少年后脑勺那最长的发尾,人咬牙切齿的看着段鸿锐:“你又叫人干嘛去了?” “那是我亲姐,省的她们跳火坑,我让人去拿他们两家的底信情报了,要是和那个王八蛋似的,少爷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段大帅看着少年这个阴沉的表情,他也反应过来,难怪少年这么动怒了,这件事还要从几年前说起来 那时候,段鸿锐还是一个纨绔呢,结果有一天他意外的在街面上听到了一不好听的话 只见一小白脸儿在那儿大吹大擂:“就那大帅府的大小姐,也就是那么一个玩意儿,和那贪慕虚荣的一样,明面上端着个架子,那私底下……咦……还什么盼着本公子早日的中,真不知道我这个官是自己做,还是给她做的” 他剩下的话还没说完人就被一脚踹翻了,段鸿锐暴怒的把人打到了吐血 后来,他才知道,那个书生家里也是有点实力的,他们家想要更进一步,特意安排人上门求婚亲,段大帅碍于面子,拒绝了,却并没有说的太清楚,他们家却是揣着明白装糊涂,硬是想要把人给用手段弄过去 但是就在这把舆论散开什么有了首尾私情的时候,这话就被段鸿锐给听见了, 然后,这个纨绔就让他们家知道了花儿为什么那么红,也是段大帅第一次知道儿子手下有多大的实力。 仅仅用一天多点儿的时间,那家人的阴司事就被翻了出来,嚷嚷的满天飞,然后各路仇家上门,从事发到结束,五天的时间,一波儿乞丐被赶出了西雍城 后来,段大帅听说那家人还是没逃得过一个全家覆没的结果,就因为一家子的算计,破釜沉舟之下,又失败了。。。 这里面有多少段鸿锐的手段,他不知道,但是他却知道,儿子的心里多了三分姐控,把这一家人看的太重。 宁为一家人负天下 心有余悸的俩姐夫终于是过了丈母娘的那一关,但是他们也从丈母娘的口中得知了少年炸毛儿的原因,擦擦冷汗,再次感叹,得亏了他们是真心上门来啊。 还在庆幸的俩人还不知道,这未来的小舅子已经把他们给调查了一个底掉,虽然他们没有明确的答应下来,但是客栈的老板却是完全的是当成大帅姑爷来待客的 同病相怜,刘俊宁见了一桌酒席,去请隔壁房的一担挑御传霖一道喝点压压惊 段鸿锐看完了所有的情报之后,也不得不承认,今儿他们老爷子没有之前糊涂,人还算是长了脑袋 “去把东西送到大夫人处,那俩人在哪儿落脚了?” “在咱们自家客栈呢。” 正在喝压惊酒的难兄难弟御传霖就看见了一小魔王的身影过来了,一改白日里的简单,现在那暴发户得气质,真是无可比拟。 他过来一共三句话 一句是恭喜他们,明日里上门,结交信物。 这是长辈那关过了,他来传话。 二句是他来赔罪,两位未来的姐夫别见怪,他也无意冒犯,只为家人幸福 如果你们的有姐姐妹妹出嫁,他就不信你还能这么淡定。但是他冒犯了就是冒犯了,该赔罪还是要的,三杯酒下肚,这俩姐夫稀里糊涂的就跟着陪了仨 最后,他笑眯眯的说道:“家里的安排是,不一起送两个姐姐出门。” 俩一脊背汗的姐夫直接的僵住了,这是要坑爹啊。。。。 然后,他们就听见段大魔王说道:“要娶我姐姐简单,大姐上半年嫁,小舅子我亲自送嫁姐夫没意见,二姐下半年,时隔半年再嫁,依旧是小舅子我亲自送过去。二姐夫也别着急毕竟我这么好,到了哪个姐姐姐夫的家里哪个姐姐姐夫不得留着我过半年啊。正好我也给我姐姐安排安排。” 在俩姐夫擦冷汗中,段鸿锐一挥手,新上任小舅子就大摇大摆的溜达着走了 交换信物,或者说是下聘礼的时候,听完了俩姐夫的小定礼物之后,小舅子咧嘴一笑 俩姐夫后脊背瞬间冷汗爆满 “文不臣,你丫儿的哪儿去了,给俩姐夫先念念咱们段家姑奶奶的嫁妆。” 文不臣今儿穿的可喜庆了,一身红,就跟红包儿似的走进来,先是拿出来一个红色的夹子,打开第一页:“段家大帅,夫人准备嫁妆……” “段家少帅段鸿飞给妹妹填妆……” “段家二爷给大姐姐段拾书二姐姐段拾月填妆如下,南山,北陵内外郡店铺三十家,其仆人管家皆是我段家二爷亲自准备,其为第一抬,各色宝石珍珠各三十箱…………” 随着文不臣的念叨,那一箱箱的箱子便被抬进了段家的大宅子里面,有昨儿就到了的,那本来是用来养姐姐的,一转,就成了嫁妆 一箱一箱的抬进来,一左一右的分开,那财大气粗的劲儿,直接的震傻了俩姐夫 俩姐夫小舅子太豪气了可怎么办哦。 一七七:送姐出嫁1 可能是在不足之时,万物皆需蛰伏起来 段大帅还是算错了,百算之中难得的还是有了纰漏,少年拎着一坛上好的还带着泥封的女儿红走了进来 经过了三月前的那一场嫁姐风波之后,父子两个好像是打开了一扇崭新的世界大门,他们俩就没有能安安稳稳不吵架的时候 拎着酒坛子进来,少年列来狐狸嘴儿,对这段大帅叫了一声爹之后,就把酒坛子放在了桌子上:“母亲,叫厨房弄点好吃的,儿子弄了点好酒,跟爹和姐夫们喝点。” “就这点好酒够谁喝的?”段大帅嫌弃 大姐夫御传霖,二姐夫刘俊宁他们一看见小舅子,他们之前那一段时间可正经事调查了不少关于这小舅子的传闻,尤其是听到了这纨绔事儿,和一些奇葩的战争之后。 这两人在定亲离开,又到这三月后来这一个即将娶亲,一个下大定又碰头了 他们两个你一言我一语,调查的事情就清清楚楚 “立章贤弟,你可信那传言?不战而屈人之兵?” “我更相信小舅子手里有特殊的力量。就是不知道这力量究竟是段家整体的还是小舅子的……” 话说到这里两个人同时想起了一件事情。又同时脸色异常看向了对方 “大姐夫可曾在调查的时候遇上人送信?” “贤弟可能在调查的时候有人送信的?” “什么” “好家伙,大姐夫你也收到了,我是接到了一杆镖,吉祥镖局,就送了一封信,上面有一些事情,然后比我调查的还清楚呢。。。。” 御传霖也说出来自己接到的那封信内容:“我收到的信和贤弟收到的差不多,不过我的那封信可不是镖局押送到的。”说完这句话,他的手还微微的发抖。 刘俊宁看着有些失态的大姐夫:“可是有甚隐秘的” “他莫名其妙的出现在我们南山藏书阁之内。” 南山的藏书阁要问天下人,谁人不知。那可是请了墨家机关术的前辈用数年时间打造出来的,那里面藏着的藏书多数都是世间少有的。甚至是只此一本的绝版之书。 甚至就连他们御家人都不是能随随便便进去的。他们家也不是没有任何的防备,他让人调查了多少次了,还是没有半分的人来痕迹,能做到这个的,是不是也可以轻松的在他的重重防备中取了自己的首级而去? 他惶恐 难兄难弟二人组可真是上火了一段时间,后来猛地想明白了,人家其实要的很简单,这么威胁你,那就是为了让你对人家的姐姐好点儿,只要是姐姐过的开心幸福,那么他们只有得利的,端端是没有半分的坏处。 当然了,他们也不是那贪欢好色的人。 二姑爷刘俊宁和大姐夫相对无言之后他又有了言语,人看着大姐夫:“大姐夫可曾和友人去过青楼楚馆红袖添香?” 大姑爷御传霖立刻严肃起来:“荒唐,去那地方作甚,有辱斯文” 很好,看来大姐夫是一个正经的严肃读书人啊,刘俊宁摸摸自己的鼻子头:“大姐夫,那个之前,我有一回谈买卖,然后江南丝绸王家的家主约我到了北陵城花月楼里,小弟刚刚进去没事儿,后来王家主叫了姑娘进来,花月楼里的老鸨儿就直接送进来几个好看的姑娘,最吓人的是什么姐夫知道吗?” 大姑爷御传霖摇摇头 那天喝酒上来陪酒王家主的是几个漂亮的姑娘,而他刘俊宁的旁边,坐的是花月楼的清倌花魁六姑娘,六姑娘斟茶倒水的没有任何的问题,但是在刘俊宁喝了两杯酒之后,那六姑娘就做了一个制止的动作,酒壶变成了茶壶,人温和的对着刘俊宁笑道:“二姑爷喝了不少,饮酒还需注意量,莫要贪杯喝多了,小奴还是给公子弹上一曲,助助兴。” 他一身冷汗之后,愕然的发现,王家主已经喝醉了,醉的不省人事。 “大姐夫,小弟害怕啊,饶是我们刘家号称无所不作,也没干过这样的事儿啊,娘嘞,我,我大姐夫你都不知道小弟我那天是怎么回到家里的。小舅子这一家到底是有多大的背景啊,我,我好几次做梦都搁梦里吓醒了。。。” 少年笑眯眯的,粉嫩嫩的小薄唇露出来俩尖尖的小虎牙,在他们兄弟俩眼中那都堪比毒蛇啊,带着震人心脾的致命毒药。 “二位姐夫,这登门也挺不容易的,好不容易来了,我这个当小舅子的可要热情招待啊。”段鸿锐坏坏的对着门外一努嘴儿:“段大帅,知道你要嫁闺女了,心里压得慌,我这做孝子的岂能让你半夜睡不着呢,酒自然是给你准备了一堆。百八十坛的够你喝了。” 段鸿飞立刻就借口有公事要处理,他必须要保持一个清醒的头脑,人把话给说在了前面,吃饭可以,酒是坚决不喝。 段鸿飞白了一眼大哥,把手里的酒坛子扔给了老哥:“谁让你喝了,我是来请我姐夫的,我们家的俩宝贝交给了我大姐夫二姐夫,为了让我姐姐们过得幸福,我这个小舅子没实力,就得可劲儿的给俩姐夫溜溜须,让他们对我姐姐好点儿。半生喜乐莫无望。” 少年拍拍俩姐夫,一左一右的揽着俩姐夫走出去,此时,大帅府里一片红色很是惊艳,而在宽大的院子里面点上了军营里面常见的篝火,旁边插着好多条肥硕的大鱼,一只肥羊四肢张开被穿在树杈上,烤的滋滋冒油,羊的两头还挂着几个小锅子,唯一能看出来的是鱼汤炖大米粥,那里面滚动着枸杞子等东西,端端的是香的很。 小舅子越是笑的天真快乐,他们越是觉得炸毛儿,旁的不说,就这样的能有势力?有实力的能这个傻白甜?开什么玩笑呢。对视一眼,难兄难弟二人组笑的可勉强了,他们尴尬的在小舅子那热情中被小舅子摁着坐下 “二位姐夫坐下,今儿咱们也算是家族的聚餐,爹娘坐主位,你们就随着各自的丈母娘媳妇儿坐。” 酒过三巡,饭过五味,一家人其乐融融,这顿饭在随着启明星的升起来也快进入了尾声,主位的段大帅和三位夫人也都离开了。一直都活蹦乱跳彩衣娱亲的段鸿锐重回庄重,今晚第一次端起来酒杯:“姐姐,给你们相公倒酒” 段拾书段拾月聘聘婷婷的站起来,给两人酒碗中各自倒上了一个碗底儿,这俩姐夫也不是白给的,端起来就站起来看着小舅子要做什么 “我呢出生就幸福,家里长辈慈爱,兄姐友爱,两位姐夫,我混世魔王一个,但幸有哥哥姐姐包容,那天我说的是真心话,生人莫做女儿身,一生喜乐由他人,我这俩姐姐都是好姑娘,她们我就拜托给您二位了,对她们好点儿,之前的数端冒犯还请姐夫别见怪,段鸿锐给二位赔不是了。” 一连三碗酒干下去,少年对着姐姐说道:“二位姐姐,安排人送姐夫去客房休息,这上好的女儿红埋得可是高度灵猴酿。弟弟九岁那年意外得到,便在庄子里给姐姐们埋下了,就等着姐姐们嫁人的时候带上呢。” 段拾书段拾月过来抱抱小弟,眼泪滴滴答答的落下来,段鸿锐笑的眼中也是带着泪的,但是小人儿还是十分傲娇的对着俩姐姐说道:“妈妈说爹爹人糙,没那么多的规矩,你们出生的时候又恰逢动荡,恰逢那时候弟弟得了酒,这事儿其实是母亲做主给你们留下来的。要感谢就谢母亲去。要是你们过得不幸福的话,可得赔我灵猴酿。” 俩姐夫再次感叹,小舅子把两个姐姐看得太重了,这灵猴酿在江湖朝堂上可是有价无市的存在,传说,只有在有灵猴的大雪山之上才有的,生活在雪山上的灵猴儿们他们会在春秋开始采果子酿酒,然后在寒冷的冬天给挖出来喝,这灵猴儿本来就少,酿的酒就更少了,到了小舅子这儿,就愣是弄了这么多出来。。。。。。 一七八:送姐出嫁2 青丝轻挽系红绳,凤凰衔珠报喜来,金花宝玉巧装鬓,大红霞帔等君采。 大红的闺房满目都是红色,大小姐段拾书端坐在小凳上,被丫鬟喜娘子开脸装扮束发。身侧放着正红色描金绣凤的大红色喜裙,段鸿锐这个要背着姐姐出门的小少年也是一身的红色衣服,翩翩少年郎俊秀非常 最先穿好的是大红色金丝彩线绣出来的是凤穿牡丹百褶裙,下露点点小金莲,再穿上的则是正红色的金丝绣出来的凤凰大袖裙,领口袖口都是代表着吉祥如意的龙凤花纹,最后上身的便是那长长的带着厚重感的长外套,叠叠加加缀在身后。 在这一身红的似火的华丽装束下,衬托的姑娘那张白嫩似玉石一般的精致面庞却是更加的耀目,随着女孩儿的动作,眉心那凤凰衔珠的红色珠子缀在眉心,娇艳的如同顶着露花即将盛开的花骨朵,喜就在眉心 但是要是姐姐说着就是一个移动的珠宝架子,抛却衣服是货真价实的金银之外,那花心凤眸的可都是实打实的用的各色真正的宝石,拖地的凤摆更是一颗颗上好的深海珍珠给拼叠出来的。 大户嫁女,一般都是在黄昏,这随着时间微微向西滑,新郎官就已经带着娶亲的队伍走了过来,他刚刚下了船,人呢就已经被这个阵仗给吓了一条,作为陪衬兄弟的未来二姐夫也是一个咯噔,他小心的凑向了大姐夫:“御兄,此时此景,此状况,什么感受?” “半年以后问你自己。” 要说如何有此一问,那就要说着平铺一地的红色喜绸,以及岸边那五步一哨的腰间全部都系着红色大花儿的铠甲武士,他们全都面带银白色的银丝护面,看不清面庞,但是全都十分的精神,身上银白色的铠甲更是擦得锃亮 第一个站口是人和,他也是一身全新的铠甲,手中举着一个托盘,上面一个酒杯,一方红色的帕子,恭敬地走向御传霖,作为替代二爷迎客的文不臣朗声说道:“大姑爷安好,我等奉大帅命令,前来迎接,还请大姑爷喝下迎客酒” 伴随着欢快的歌唱,喜悦的小曲儿格外的让人激动,更甭说御传霖这个新郎官儿了,他激动地接过来酒杯,人二话不说便喝了下去。放下酒杯,他看向了那红色的帕子 “大姑爷,下船酒喝过,用帕子擦擦嘴,家里有夫人惦念,好花好酒好菜好招待,祝姑爷和大小姐生活顺遂和谐美满。” 向前走了九十九步,一匹高大的枣红色大马立在红绸尽头,一队俊秀的身穿军装,腰悬佩刀的年轻士兵站在这里,这是这两日要休假的负责大帅府的巡逻队队员,他们数天前就被二爷请客了,说是要给做个面儿 小队长手牵在马儿缰绳上,身侧副队长也同样的是端着一个托盘,不过他的托盘上放的除了一杯酒之外,还有一个香囊。 一身军装穿的笔挺,小队长转身与人和一个交接。笔挺的一个军礼之后,他在人和转身离开之后也是一个利索的转身,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酒水一杯,他拿起来香囊,文不臣立刻又喊道:“小小香囊恩爱重,娇娘爱意诉与郎,香囊腰上系家中有人记,香囊怀中揣娇妻心上念。” “姑爷登门贵客临,跨马登鞍福禄满,姑爷上马。” 又走了不远,一座高高的牌楼之上悬挂着一十分精致的绣球,那是段鸿锐撒泼耍赖的让器老给他两个姐姐做的,一个他之前做过了很多想象的真正的‘神器’玲珑。 “我家有女住高楼,今日花开挂绣球,大姑爷,请。”文不臣向后让开位置,只是在让开之前,人对着大姑爷说道:“大姑爷,规矩而已,无意为难,此九九八十一格子中,有一是机关,打开,玲珑自落,寓意瓜熟蒂落。” “如何破?” “小姐留下一对,公子找出答案即可。” 这时,他才发现那高架之上的对联,那苍劲有里的喜联居然各自隐藏着一个问题,他仔细的看看之后,人笑着用弓箭射向了一个格子,弓箭交给旁人之后,绣球便直接的掉向了新郎官儿御传霖的手里, “绣球到手天作合,郎才女貌结连理,迎亲队伍,进城咯。” 过了三关,新郎官儿知道前路已经没有为难他的了,之前他做调查的时候,也是知道这是这儿的规矩,大家的姑娘,要求取而去,自然是要过三关的,但是大喜的日子,也就是一点儿小小的玩笑,他也并没有放在心上,反而是觉得很有趣儿。重新上了马,他笑着对着旁边儿的文不臣问道 “敢问公子,这上面的对联是谁写的?” “有什么问题吗。” “好大的臂力,就那几处落脚点,居然还能把机关做好,字迹苍劲有力,一看便不是一般人,我很好奇这个人是谁。” “有意结交?” “自然,有才之人自是心生向往。” 文不臣表示这个事儿可怎么说呢,要说起来,他可是最头疼这个人了啊,文不臣扣扣腰上的大红花儿,其实他也挺头疼这个主子的,让他当傧相他没意见,但是谁家的傧相被打扮成这个模样的,尤其是腰间的这个大红花儿,顶的上他仨了。这叫什么审美哦。 但是他的万千反抗都被少爷给暴力镇压了,关键是这货还打人不打脸。。。。 看着傧相这个吃了苍蝇一般的表情,御传霖就隐隐的有点儿猜测,但是他猜的却是另一个人:“难道是大舅哥写的?他还有这么好的功夫吗?” 文不臣哀怨的又看了一眼御传霖:“新郎官儿,您怎么就不好好儿的想想,要是大爷的话我至于这样的一个幻灭的表情吗?这对联机关都是我们二爷挂上去的。” 这一句话,新郎官御传霖差点儿没摔下马去,人不敢置信的对着文不臣问道:“文公子,你确定没开玩笑吗?” “你看我像是那种开玩笑的人吗?尤其是这样的日子。”这么说着,又到了一处,文不臣看着那高高悬挂的鞭炮,人立刻改变模式,恢复成了完美傧相的架势 “鞭炮声声喜事来,新郎跨马将入宅,段家的,准备好了吗?” 伴随着整齐划一的一句准备好了,高高挑起来的鞭炮就被点燃,一声声的鞭炮声带着厚重的浓烟味道传来,而在段府的一家子老小,尤其是坐在喜床上的新嫁娘和外面的段鸿锐反应最大,新嫁娘是紧张,从今天开始她就是别人家的媳妇儿了,不再是承欢膝下的女儿,不再是被弟弟宠爱的姐姐,不再是那无忧无虑的姑娘了。 别人叫她也不再是段大姑娘,而是御家媳妇儿,或者是掌家夫人,她听弟弟说了,她的相公是御家的掌家人,她弟弟更是给她找了好些个的老人儿,就为了专门的给她教导一些内宅的阴司事情,要不至于被未来的生活给拿捏住,甚至还安排给她几个看起来不起眼儿,但是却十分厉害全面的陪嫁大丫鬟。 胭脂,豆蔻,白芷,连翘 至于段鸿锐,他就是满心的郁闷和不舍了,自己的姐姐就给了别人了?但是不给又能怎么办呢,他也不能养着大姐二姐一辈子啊,还是希望他们幸福的啊。 随着越来越近的鞭炮声,段鸿锐祈祷的慢点儿,再慢点儿,让姐姐在家多待一会儿的愿望还是没有实现,他还是在院子里看见了过来接亲的姐夫。。。。 肩膀上背着姐姐,小少年送姐姐出嫁,喜乐的敲敲打打,段家多了一个姑爷,少了一个女儿。在院子里,他把姐姐放在红地毯上,看着姐姐和姐夫拜别父母,少年眼眶也红了。 “爹爹,母亲,女儿拾书拜谢父母大恩。从今而后,女儿是他家妇在家的时间越发的少了,还望父母莫要为女担心,养好身体。不孝女拜谢父母恩,叩谢父母情,辞别父母身。” “岳父岳母放心,女婿会好好对待拾书,定会让拾书幸福安康,待方便时会带拾书回家,也请岳父母有空的时候来我南山游玩。。。” 喜乐声声渐渐远,一家有女离家门,泪眼沾沾湿衣襟,双亲儿女各盼望,天涯彼方各自安。 一七九:女儿离家 马蹄南去人北望,人北望佳人泪成行 坐在御家前来娶亲的大船上,透过古朴的窗户看着外面还是忍不住过来送她的三个娘亲和严肃的爹爹,此时,娘亲们眼中含泪,爹爹那铁塔一般的汉子也红了眼眶。 “娘子放心,稍后有了时间,相公再带你回来住,岳父母养大的女儿永远都是岳父母的。” 段拾书眼中含泪,笑着应声,人在船窗处探出半个身子,对着岸边的爹娘喊道:“爹娘,快回去,水边寒凉,女儿,女儿以后会回来的。” 段鸿锐也拍拍爹娘,然后对着姐姐喊道:“姐姐放心,以后想家了就回来,要是姐夫敢说什么,小舅子登门要人。” 段拾书美眸含泪笑着点头:“好,弟弟登门要人就成了,只要你姐夫不欺负姐姐,咱们别咬人就成了。” 小舅子段鸿锐嘿嘿一笑:“姐姐放心,要是姐夫欺负你,弟弟不咬人,让你大外甥雕儿咬他,放风筝都成,弟儿让他好好儿的练练,现在能拽起来一头羊飞了。” “好,记得给雕儿多买点儿肉吃。姐姐等着你。” 御传霖直接被小舅子给整喷了,一口茶水得亏了他歪头歪的快,要不然就把媳妇儿的新嫁衣给弄脏了,这金银的,饶是他自诩读书人,但是也知道没有那金银之物读个什么书,买都买不起。这也是段鸿锐曾经和姐姐说道,他发现这个姐夫虽然也有点儿读书人的小书呆,但是却也有武夫不懂的雅趣儿,还算有情趣儿的评价 御传霖放下茶杯,对着坐在船头的妻子说道:“走,再去给岳父母磕个头,毕竟不管如何说,也不日日在岳父母的膝下承欢。” 对着岸边,三跪九叩,大礼结束,船儿也已经离岸而去。眼泪更加的止不住了,御传霖拉着小媳妇儿起来,他突然的发现,船上只有他带来的人和媳妇儿的陪嫁人,小舅子呢?他不是说要跟着过去的吗?怎么没上来船? 在他看来,那些为难也不过就是家人的不舍和担心,单单就是年龄来说,他足矣给小舅子当爹了,要知道,在他们这个年代,十几岁就娶媳妇儿那可是太常见的了,要是没娶媳妇儿那才是异类呢,例如他,二十八了,几个朋友家里的长子长女庶子庶女的那大的哪个没有个十一二岁,八九岁的。 “媳妇儿,小舅子呢?他不是说要跟着么?家里的房子都给准备好了。” “锐儿?锐儿可能还要晚几天出发,他毕竟手下还把这一票人马呢,外出总要有点儿避讳的。” “也是啊,小弟的冥灵军真是不出则已,一出惊人,想当初在家里听说了小弟的几场战役之后,也是不得不佩服,好生厉害的谋算,居然不怎么动手便结束了战斗。” “啐,也就是外人夸了”段拾书轻声的啐了一声,然后人就笑呵呵的对着相公说起来她之前听见段大帅的那句评论:“想当初,爹爹就说过弟弟命好。”说完这评价之后,她就学着爹爹的声音对着相公模仿到:“小子不走寻常路,看着简单,不过是他命好,这四面八方的他们可都没有真的动手的打算,所以在这个时候,他白捡功劳罢了。” “可是在我看来,这事儿正经可是不是那么简单的,没有什么能力能让对方服软?还是小弟有他的本事。” “嘿嘿,姐夫的这个话我爱听,不过念在现在姐姐需要你,小舅子我也不忍心坏你好事儿,否则定把你拽出来喝两杯,不现在么,大姐夫还是好好儿的陪着我姐姐啊,我去找二姐夫来陪我喝酒咯。” 御传霖抖抖唇角儿,人拉开门口,看出去,外面哪儿还有小舅子的身影啊,走出来看一眼,跟着他来求亲的第二条船上,多了一个单薄的身影,而那他条船上,也还摆上了一桌好吃的,饭菜还冒着热气儿,一人手拿着一根鱼竿 似乎是一饮一啄一钓鱼,小子美啊。 “大姐夫,别看着羡慕了啊,你今儿可是抱得美人归和小登科一块儿来的,双喜临门呢,你可别过来,我们不要你。找你媳妇儿去。” 大船上,包括船工护卫亲朋的在内,全都发出那善意的哄笑之声,御传霖也是无奈的笑,到是船舱里的大姐姐笑着走出来,人对着御传霖说道:“相公,先进来换一身轻松些的衣服再去找弟弟和二妹夫聊会儿,妾也正好睡会儿。这两日忙碌,妾一直没有休息好。” “好,你也快去换衣服,这一身好看是好看,但终究是太重了些。让你丫鬟给你弄些吃食来,省的肠胃不舒服。” “好,相公换身衣服,只管自去和他二人吃些酒,不必在这儿守着,妾身跑不了。”弟弟说了,相公不是那种书呆子,她嫁过去上无婆母公爹,下姐夫又因为之前的事儿他没有几个贴心的人呢,他二人结成夫妻之后,夫妻一体才是最重要的,因此,她需真心接相公的真心,而性格这方面她便只管做自己。所以,她也不去做那束之高阁的贵家女的高高在上的做派。 她只需做他小妻子。 “跑也不怕,有小舅子在手呢,害怕媳妇儿跑了?再说了,我可是知道岳家地方的。登门找一场还不是容易的紧?最后,有我这芝兰玉树在眼在心,小娘子还能看得上谁。”这么说着,御传霖接过来媳妇儿亲手给他做的衣服,那是一身烟青色的书生长衫。 长衫上绣着两根精致的长竹,紧致的袖口顽皮的绣着两只仙鹤,正在单脚矗立的看着水里顽皮的鱼儿,外罩同色的薄纱罩衫,微微宽一些给年轻人添加了三分的仙气儿,乌黑的长发被媳妇儿给亲手扎起来一个发髻,嵌宝白玉冠束发。 拉开嫁妆盒子,从里面拿出来一块精致通透的盘龙玉佩,微微弯腰给相公系在腰间,又打开另外的一个抽屉,从里面拿出来一把一看就有年代感的折扇:“这是妾之前意外所得,乃是大家所作,就是为了将来送给相公所有,相公且拿去把玩。” 说完,被新娘子打扮的精致的青年狼就被新娘子给推了出去。。。。 等候在门口不动如山的四个丫鬟胭脂,豆蔻,白芷,连翘在看见了姑爷离开之后,大丫鬟胭脂立刻就开始吩咐:“豆蔻去安排备水,主子泡个热水澡松乏松乏身子。白芷去叫厨房给主子几样小吃食,小菜要清淡点儿的。连翘在门口儿看好了。” 她说完了之后,就直接的走进去了船舱,对着小姐福礼之后,人就走向了坐在软凳上的新嫁娘:“主子,奴婢来给您解法宽衣。” 一样样的香花草药被洒进了冒着热气的水里,只穿着里衣的段拾书被搀扶着走进去 段鸿锐看着从两船链接梯子上走过来的年轻人,忍不住吹了一声口哨:“呦,这是哪儿来的翩翩佳公子啊,文不臣,快,铺地毯,可不能让天仙儿脚沾尘埃。” 御传霖白眼儿了一眼小舅子和起哄的一担挑,人走下来:“再闹再起哄我可就动手了啊。” “来来来,大姐夫,小舅子给你松松筋骨”段鸿锐可跃跃欲试了,他之前就知道姐夫会功夫,但是却不知道姐夫功夫啥样。 御传霖咧嘴了,人担忧的看看自己的小身板儿,然后对着小舅子问道:“一套五禽戏能在你跟前儿走几个回合?” 段鸿锐瞬间收回气势,手摸摸鼻子坐回来继续的钓鱼:“姐夫啊,你还是守护好了我姐姐,打架的事儿交给小舅子我。” 一八零:下……下马威 下马威,什么叫做下马威,那就应该是眼前这样的 在水路上走了七八日有余,又在路上走了四五天的时间,他们一行终于是在末两日的水路之后,他们到了一个湖中岛的地方。 在靠近了岸边的时候,那一块巨大的写着南山二字的大石头既然看起来也是格外的气派,而巨石的旁边儿则是站着一群人,领头儿的是一个供桌,那桌子上则是放着几个牌位,最前面的是两个是御传霖父母的,而后面,除了老族长的之外,居然连旁枝末节的也请出来不少。 老祖宗他们那一支却并没有在这儿,看起来似乎是和他们不是一伙儿的一般,想来也是,老祖宗那可是一个明事理的,要不然也不会活到现在,经历了四任族长还活的很好很有信服力。就连他在内,遇到一些事情也都会去找老祖宗聊聊的,甚至这亲事也是老祖宗给定下来的。 御传霖站在船头,人看着那满是祖宗排位的供桌,人眉心微微的蹙着,“这是谁搬出来的?” “族长,这新妇进门,自然是要跪拜祖宗牌位,给祖宗请安的,还请族长让新妇在村规之下跪拜祖宗。”这说话的是一个胡子很长的五十多岁的男人,这人身子富态,别看穿的还是读书人的装扮,但是他那市侩的商人劲儿却是怎么也遮掩不了的。 御传霖还想要发脾气,却被满面桃花的新娘子给制止了,她今日换上了另外的一身嫁衣,富贵程度虽然不及那一身,但是却也是绝对不是一般姑娘能穿得上的。 她聘聘婷婷走了两步,与御传霖并肩:“相公,这位是?” “族里的族叔。” “妾再问一句,这牌位可都是相公嫡嫡亲的长辈尊亲。” “严父慈母,爷祖,余下皆是旁宗亲戚家长辈。” “可有功名在身?” “无。” “那便请撤下,妾虽然嫁为御家妇,却也是有着尊荣的,这超一品贤长公主的一拜可不是谁都能受得了的。”她这样的说着,身边儿的胭脂便已经安排人下去撤掉那些旁人的牌位,她看着他们呆掉的神情,人声音严厉的斥道:“尔等见了公主,还不行礼更待何时?” 看着他们带着不甘却还是要跪拜三跪九叩行大礼的模样,段拾书总算是知道了他爹爹和兄长弟弟为什么放着那泼天的富贵而不要,反而是要了这样的一个称谓了,她本来性格软活泼,不爱与人争辩,但是现在,就这么一个称谓,哪怕是这里最大的官儿,见了她也要叩拜行礼 这就是娘家厉害的好处,她高昂着头,受了这一拜之后,人眉眼柔柔的看着御传霖笑:“相公,陪妾身一起去拜见公婆。” 供桌被转了一个方向,一改之前的那直面大船的冷硬模样,新嫁娘在新郎的陪伴下,给祖宗的牌位行了礼,而此时,他们的脚下和身后,则是已经被胭脂指挥着做了清理,甚至还变魔术的似的从第二船上抬下来一顶十六角六十四人抬的轿子。 这都是长公主的标配,就比皇帝的龙辇和皇后的凤辇差了一等。如今,轿子被装扮的十分的喜庆,满是暴发户的配置,大红色洒金鲛纱,千金买不来一尺。她罩着好几层。上好的深海珠子,打首饰都得是头品的,在她这儿居然只是珠帘一般的作用。更不用说那其他了 也是这个时候,他们才注意到,女人用的居然都是龙凤这等只能是皇族才能用的神兽,发饰和耳朵上的居然都是金色东珠。。。 坐上了轿辇,段拾书立刻就放下来那高高在上的气势,她咧着嘴嘘口气“相公,你看我演的好不好,还是弟弟说得对,你在家里真的是太难了,以后娘子疼你。” 御传霖笑着点头,他总算是知道为什么她在上船的时候就跟他说,要是他们都老老实实的那她就先不吱声了,要是他们敢闹事儿,那她就一定给他出气儿,而且谁敢闹事儿,闹她的大婚之日,那就别怪她以后小心眼儿报复她们。 这么护短儿的媳妇儿多好啊,他上辈子得积了多少福这辈子才能娶上这么一个好的媳妇儿,才能有这么好的一家人。他可是知道媳妇儿这个公主的身份是怎么来的,这半年里,他小舅子可是不止一次的给朝廷上折子,军功就换来了两个姐妹的尊荣。 “好,我以后就等着娘子疼我,谁要是敢欺负我,我就让娘子过去给我报仇。打的他们屁滚尿流乖乖地听话。” “嗯。”段拾书笑意炎炎的点头:“欺负人也可以,爹和哥哥弟弟可都说了,相公惯不是那不讲理的人,能把相公给气到了,那就是他们不对。” 有人护着可真好,御传霖手拉着妻子的柔荑,眉目含笑,虽然他已经不需要别人护着了,但是妻子能这样,岳家能这样,他真的是一颗冷硬的心都软软的了,化成一滩水,比喝了蜜还甜呢,他声音中都带着笑的对着妻子说道:“小媳妇儿好厉害,那为夫的可要好好儿的宠着,可不能让小媳妇儿这宝贝的靠山跑了。” “哼唧。”段拾书脸色红扑扑的,小人儿很显然是十分的幸福,完全就是一个小女人的模样。 “媳妇儿,快想想回去要吃什么,这眼看着就要中午了,不过相公我推荐一下当地的特色菜,咱们南山最出名的就是竹子,这一竹多吃可是很棒的。家里还有为夫亲手腌制的小竹笋呢,把竹笋切成细细的丝,用调料细细的腌制,吃的时候再淋上一滴香油,那味道,甭提了。” “那就来一点儿,为妻的尝尝。” 看着小妻子那傲娇的小模样,真的是好灵动的一个女儿家,他真的是好喜欢。原本,他还以为只是大家联姻各位所需,但是现在看来,他的婚姻会幸福的。 段鸿锐眼神儿冷冷的看着那个给他姐姐使绊子的一群人,他眸子冷冽带着杀意,旁边儿那跟着溜达的刘俊宁忍不住打了一个激灵,揉揉眼睛之后确定自己没有看错,下意识的,他想向着旁边儿跑,着小舅子太吓人了,他一定要告诉家里人,可千万别作妖儿啊。 “二姐夫,这还请多多照看,我有事儿,离开片刻。”这么说完,他直接的点着马儿脊背跳上房顶,转而消失不见,要不是旁边儿还留着一个马儿正用水灵灵的大眼睛看着他,似乎是十分适应这小子的随时失踪的模样了 头一站失败,后面的女人们却并不知道他们失败了,如今这听见了喜乐的靠近之后,她们端起来架子,尤其是那上面坐着的老太太,她都发花白,带着一套青玉宝石的头面,身穿一身老太君的衣服,手中转着一串儿青玉佛珠,微微的垂着眸子似乎是在算计着什么一般 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跑进来:“祖母,人已经来了,来了。” 老太太语焉不详的唔了一声之后,就好像是没听见人和声音似的,继续在那儿转动着佛珠,而她身侧则是或站或坐的那十几个妇人各自端起来架势,这后宅之上,最重要的就是谁厉害,东风西风,谁厉害谁做主。当家夫人又怎么了,在老祖宗这里,还不是得乖乖地听话 轿辇到了门口儿,御传霖的书童也是管家的清风走进来,人看着里面的一众倚老卖老之辈,之前拿着那所谓的狗屁一家人孝道押着公子,现在看她们如何压制。 四夫人看着走进来的清风,横眉冷冽:“清风,你礼节呢,这新人都到了还不过来个老太君请安敬茶。” “就是啊,清风,还不叫你主子立刻过来给老太君请安,如此没有孝道,我们这群长辈可不依。” 随着话语越说越难听,清风清清嗓子:“还请旁支侧房的各房的太太们速去门口迎接贤长公主请安。迎接贤长公主下辇。” 最是油滑的大夫人笑着一挥帕子:“哎呦,真是我南山有气候,这长公主来此做客,确实是要出门迎接一下,老祖宗,那咱们先把新妇见礼的事儿给暂时放下,以后再见也是可以的,还是长公主重要呢。” 老太君刚刚被搀扶起来,一群人喜气洋洋的迎接长公主,那最奢华的轿辇一定就是了,她们走过去行礼,结果里面出来的居然是那不肖子孙 “孽子,你个不知分寸的东西,怎敢乘坐长公主的轿辇?” 胭脂等大丫鬟动作标准的对着御传霖行礼:“奴婢见过驸马。恭请公主下辇。” 一八一:夺权 “既然三叔公说本宫年幼,尚且不知事,那本宫便问上两句,还请三叔公解释一二。” 账本放下,翩翩俏佳人优雅的端起来茶杯,唇角含笑:“这上等江南的布料今春是六十四两,为何到了本地便卖十一两,而且还未曾上柜台便不见了 回头到了账上,却损了九成,三叔公,尊夫人身上这一身颜色本宫看了眼熟 胭脂,去翻翻彩礼箱子,本宫记得也有六匹呢,就拿这百花千娇的出来,给相公叔表兄弟家未出阁姑娘都做一身,全是我这个新进门的婶母给她们的。” 胭脂躬身行礼:“禀公主,彩礼里并没有这颜色的百花千娇锦缎,当时您心疼姑爷远程运送。便说不必带这些凡物,奴婢前两日去寻过管家,要彩礼盘点,结果被这位夫人给顶了回来。” 段拾书唇角带着好看的弧度:“好,这个暂时不说,咱们再说说这最普通的供给,三叔公一斗粮食一两钱,运到了家里又翻一翻儿,您是在哪儿进的货,哪家送的货,本宫知晓三叔公心善,不忍追究,您啊不需要考虑那么多,有的什么委屈直接和本宫说,这点事儿本宫还是能做的了主的。” 三叔公全是知道了,这是拿着自己开刀呢,这老百姓最离不开的是什么?当然是衣食住行了,就算是读书人,也是要穿衣吃饭的 以往的时候,他都是在这上面做手脚的,但是从来都没有出过事儿,毕竟他们避世不出,外面什么样,也就是知道一些个皮毛 看着一个变了脸色再筹谋的模样,一个想要生撕了她的人,段拾书放下茶盏:“说起来还是要多谢三叔公哦的,要不然,我相公上哪儿去看五两银子一本的论语,十两银子一本的四书五经。” 三叔公擦擦冷汗,人强装镇定的说道:“侄媳妇刚刚嫁进来可不知道这里的情况,在外面的水道,经常有山匪水匪作祟,这屁孩运输也不过就是两三次能到,就是贱内身上这身衣服,也是她不忍心看着那被浸泡了的布料不能用心疼,才捡来用的。” “那可是本宫委屈了三叔公了,本宫在这里给三叔公赔个不是。” “岂敢,岂敢,侄媳妇能知道我一心为族人们好就成。” “就是啊,侄媳妇儿可不能如此冤枉了我们当家的,他一次次的可不容易呢。” 看着趾高气昂的夫妻俩,段拾书猛的一拍桌子:“胭脂,命管家拿着本宫的帖子去叫县官过来,本宫倒要问问了这山匪水匪作乱到如此,他到底是怎的做官的,那身皮既然无能保留,便不必要了。此地驻守兵丁又是谁?一并叫来。” “公主,县官大人,与驻防兵将正在村外等待公主召见,奴婢这就去请。” 三叔公在听见了这话之后,他就知道自己完全没有躲过去,人脸色苍白的摔坐在凳子上 段鸿锐看着大姐手脚麻利的就把姐夫这一家后宅给攥在了手里,这避世不出的家族彻底的知道了这新媳妇儿的厉害 尤其是看着那暗卫伪装出来的小家丁们手脚麻利的抄了家,抄出来的东西更是精彩至极 御传霖脸更黑了,这是他看家不利啊,一嘴钢牙咬的咯吱作响:“三叔公,本来是族人信任与你,你就是这么对待族人的?去祖宗堂和祖宗忏悔,择日除名出族,他日生死与本族无关。至于这多收的银钱之物 族里的仍旧归族里,其他的,各家物各家取,公主,这物资运输的事便托付于公主了,另还请公主着人安排一下家里人都与外面世界有所接触,从今日起,避世不出改为可出,暂不入朝堂,不入江湖,不去纷争。” 南山真的是一个奇怪的地方,这人都读书读傻了,老祖宗的一句话,他们居然信奉了那么久,宁可在吃不起饭的时候吃糠咽菜啃树皮,他们居然不出去,甚至还变卖祖宗家产, 一上好的青白玉雕,居然就换百两银子,买上几口人的口粮 这脑袋里没有半斤水绝对是干不出来这样的事儿,不过好在,他们知道事儿不对劲儿,没干太多次,卖的也不算是太好的 闹心的一家,真是表面越好看,背后越难看了 从今而后,他一定让老哥注意一哈,他们家必须要有家法规矩,娘的,这种傻缺可不能要啊 出现了苗头都得给他切了 前车之鉴太可怕 看着大姐夫给族里的小孩儿们的发袄子,这都是在三叔公家抄家出来的,段拾书不要,就让族里的婆娘们给孩子们老人们做衣服,他可不想要什么被别人这样拿过去不一定怎么摆弄的布料来做给自己穿呢,贴身的丫鬟都不给 整理一下宽大的袖摆,段拾书从屋子里面走出来,已经束起妇人发髻的她面庞上带着粉嫩嫩,一张嫣红的唇更是十分的娇俏,仿若是的如一汪清泉的大眼珠儿更是灵动,没有丝毫的古板后宅夫人做派。 手扶一下鬓边的红色珠花,人站在相公身边儿,芝兰玉树的青年回身拉了一下妻子的手,把人拽到了身侧:“辛苦娇娇儿了,这一大家子的老老少少就托付给你了。” “无事,左右不过是管家去跑一下腿儿的事儿,相公不必放在心上。今日相公怎的没跟着小弟和妹夫去外面游玩?” “去什么,本人可是已经成了亲的人了,家里有贤妻,我不在家陪媳妇儿上外面儿跟着玩儿什么去啊。”御传霖笑眯眯的揉揉妻子的后脑勺,顺便给她悄悄地簪上一只兰花簪,在小娘子娇羞却还是笑眯了眼睛的小表情中,他笑的十分的坦然,同时也还有点儿小得意 刚刚结婚,他可还是处于这蜜月期呢,就盼着老婆孩子热炕头儿的,这也成亲了半个多月了,小舅子来了,但是一直都拉着刘俊宁没怎么着家,也就是昨儿,他回来跟他问了一句,他要去爬山,怎么样,要不要一起去。 南山的最里面有那么一高山,那里面儿,就连他们这里最好的猎户也不敢上那里面去,但是传说却说那里面有另外的一番奇遇 段鸿锐站在山脚下,看着过来的十几个人:“文不臣,你带着第九小队的在下面儿等着,一定看好了咱们家二姑爷,千万别吓跑了,剩下的,你们几个,别躲了,跟着少爷我上山。” 被点名的几个黑衣少年撇着嘴向前走一步:“少爷,咱可不能搞种族歧视啊。不能因为我们的身份就歧视我们啊。” “呸,断无酒呢?死哪儿去了?” “喝高了。昨儿晚上有幸得到几坛好酒,听说是埋了十几年的上好女儿红,然后喝高了。” 段鸿锐头疼,这货什么都好,就是见了酒就走不动道儿,不对,那上好的女儿红,在这儿能偷到的那不就是他老姐的陪嫁女儿红么,咬着牙少年从怀里摸出来一个药丸子:“去给断无酒给塞进去,娘的偷到少爷我头上了真是胆儿肥。” “不是,少爷,您就是削我们首领一顿,我们首领都得乐呵着,但是要是我们的话,不得被我们首领拔掉一层皮啊。” “告诉他,我说的,麻溜儿的滚过来,回去少爷请他喝灵猴酿的百花酒。朝露为引百花为精山泉为基。” “那儿呢,灵猴百花酿搁哪儿呢?” 听见酒,一个瘦小的酒鬼就从树杈子上晃悠下来了,嘿嘿笑着凑过来:“能预付定金不?” 段鸿锐伸手掐住了来人下巴,在他要说话的时候,直接抢回来那黑色的药丸子扔进了他的嘴里:“麻溜儿的,跟老子上山,等办完了山上的事儿之后,回去就给你,三坛子。” “五坛子” “啐,老子一共得了十坛子,我爹那里得给他一半儿,这是孝顺,你这里我给你仨已经够给你面子的了,知足。麻溜儿的,酒醒了就跟着老子上山。” 一八二:无果 无木箱,金虎伴,黄金印子宝物来; 山分岭,水过船,谁人有幸坐金台 四五个人蹲在半山腰,盯着一张藏宝图,那上面岂止是一个物是人非能形容的,那真是那儿都找不上哪儿了,但是隐隐的,那顺口溜儿上的话确实和这里对上了一些,因此他经过了这些日子的走访,在确定得到了自己想要得到的信息之后,他就调来了自己的本位兵马中的第九小分队 这里面功夫都不差,奇人异士更是多如牛毛,他总觉得是可以用得上 但是现在,他走了两日了,风餐露宿就不说了,居然还是半点儿都没有任何的发现,已经两日不曾饮酒的断无酒都已经想要跑了。他馋酒了啊。 看着抓心挠肝儿的断无酒,少年翻个白眼儿:“你就不能有点儿成色(shai三声)?怎么就非得来这么一口?” “这不是现在没什么事儿吗,要是有事儿,爷我也十点半个月,最长的一回得有小一年,我滴酒未沾。我啊,喝的不是酒,爷我是用酒做引子,咽下去的是无奈,没听人说过吗?醉生梦死最是美事。” “歪理一堆一堆的,也不怕人造你的反。”这么说着,段鸿锐从单薄的后背拽下来一个背包,直接的扔给了断无酒:“一共就这点儿,省着点喝。” “什么?” “酒啊,虽然不是什么太好的酒,但是也能提提神,草药酒,南山特色。”在里面,一共是十几个的巴掌大的小酒囊,每个看起来也就是能放得下一斤多一点的酒水,完全是为了提神解乏。 “都给我了?” “你省着点喝,咱们可能还是会要在这儿搜上些时日。”少年说完,就卷起来那藏宝图,直接的背靠着树团成一团睡了过去。 断无酒看着明明年幼,但是却把什么都想到的少年,他有点儿喝不下去了,这包裹里面,吃食很少一点点,剩下的一半是给他们准备的草药酒,一半是药,从处理伤口的到蛇虫鼠蚁之类的药物,反正每一样他好像是都不怎么用得上,但是万一这个就是最好的准备 “门主,有防野蜂子的吗?刚刚兄弟在崖边发现了一个野蜂巢,那里面有蜜,弄点儿咱们烤兔子吃。” 拿起来那一个个锦囊,最后找到了驱赶野蜂子的草药,扔给他之后,他粗糙满是疤痕的手就在一个个的酒囊上划过,最后,还是带着笑的打开了一个锦囊,一小口一小口的喝了一点儿之后,对着手下吩咐道:“给少爷一杯蜂蜜水,要热乎的,滚烫的。更深露重,这样睡可不好。” “甭担心少爷,比这个苦的也不是没有承受过。我活的可没有你想的那么舒服。段鸿锐凉凉的说了一句,但是所有人看过去,他又好像是根本就什么都没说一般,他动都没有动的在那儿头外在胳膊上,没有半点动静 “我说,少爷,您是睡了还是没睡啊?怎的我们闲聊你还能听得见啊。”断无酒笑着把胳膊搭在少年的肩膀上:“来,靠在哥哥身上睡,省的这地儿睡起来不舒服。” 段鸿锐也是不客气,他干脆的一拍断无酒的大腿:“那个人,你把披风借小爷我睡一会儿可以吗?” 两日未曾闭眼,他确实是有点累,其实主要的还是他很是心累,明明是已经看到了希望,但是事到临头这个事儿却又好似是镜花水月一场空。 那暗卫暗着少年通身疲惫,他利索的把自己的披风给铺在地上,然后在接过来另外一人的披风,给青年披在了身上:“少爷,睡一会儿,您啊,泵太累了,这一日日的都不够您忙活的,小小的人儿何必背起来这么多的东西呢,快睡会儿,说不得睡醒了就是一场水落石出呢。” 可能是真的累了,也可能是他真的太想睡了,就这样,他居然真的在众目睽睽之下睡着了,头枕着断无酒的大腿,身上披着在这个时候还算是厚实的披风,在这个晨露遍地的早上,人沉沉的睡了过去。 带着露水的篝火十分的不好点燃,但是经过他们的努力,火也已经起来了,一个年轻人很是心疼的看看少年,然后对着旁边儿的一个伙伴儿问道:“这附近可有哪儿有竹子?” “要竹子干嘛?刚刚去捡柴火的时候到是还真的见到了一片老竹林,但是那竹子长得还挺青翠的呢,可不好烧啊。” “哎呀,谁说要烧了,你去砍几根竹子过来,我要最粗的那儿,然后要是有野鸡鱼儿野兔儿的也弄样儿来,我给少爷做粥吃。”年轻人利索的从自己那行囊包裹里面拿出来一个牛皮袋子,那本来是少数民族用来装酒的,结果到了他这儿可倒好,倒出来的是白花花的大米。 少年是被香气给叫醒的,五脏庙闹了起来,他揉着肚皮,人未曾睁开眼睛,就先动动鼻子,好香啊。睁开眸子,面前就多了一青绿色的竹筒,里面是白洁如珠的米粥,里面则是有着一片片鲜嫩的去掉了刺的鱼肉,做的虽然有点粗糙,但是却也是别有一番风味 “少爷,起来吃点儿,一直在篝火上温着,就是听见了您的动静这才给拿下来的,您快起来尝尝,大不了吃过了再睡。” “好,谢谢。”人盘膝而坐,回头看一眼,断无酒还在睡,他孩子气的拿着竹筒在断无酒的面前晃晃,然后就看见断无酒也睁开了眼睛,他眼神儿如同老鹰一般的盯住了那竹筒 蹲在火旁,两个人各自端着一节竹筒喝粥,眼睛却是一直在盯着那地图,上下左右的看着翻着,就是想要在上面找出来点儿什么,但是只能说他们注定要失望了,这哪儿也对不上哪儿啊。 “我说少爷,你确定这没弄错了?” “我不确定啊,我要是能确定还至于在这儿跟你大眼瞪小眼儿啊。小黑,我让人去找人还没回来吗?” “回来了,那人说他要去找几样东西,怀疑这个上面是有遮掩的手段,所以他要去找一些东西,大概要晚两个时辰回来,但是按照我回来的时候算,他应该不会超过两炷香的时间就能过来了。”小黑就是刚刚那个跟段鸿锐闹,坚决不去找断无酒的那黑小子 此时,他正坐在那儿休息,这一来一去,他可是挺累的呢,但是回来的时候看着少爷在那儿睡觉呢,他也就没有上来打扰。现在听见了少爷问话,自然是立刻就回答的。 “来了来了,少爷,小七来了,小七来了。”小七,贼小七是也,他大呼小叫的背着大包小包的跑了过来,人甚至还来不及喘口气儿就直接的扑到了段鸿锐的身边儿,那比他还粗实的大背包差点儿砸的他直接来一个地府一日游 趴在地上,他觉得自己就是一个被反过来壳子的小乌龟,被那缺德的放了一块巨石压着,然后那顽童还在那儿看着他的热闹, “少爷,我是来给您办事儿的,再不救个,就该去地府玩玩儿了,就是不知道那里有没有什么锁头之类的让我玩玩儿。” “说,谁让你偷袭少爷的。”段鸿锐伸手捏捏小七的面庞:“娃娃脸,看着挺可爱,单纯又无害,断无酒,看看你钱袋子。” 断无酒下意识的一摸,身上值钱的都没了。 “欠不欠,让你说人家是干不了大事儿的,还不过来给人家扶起来。” 专业的事儿就得交给专业的人来干,段鸿锐说这句话的时候,断无酒就想起来这小七是干嘛的了,那时候好奇的问了一句:“咱们都弄不了,你让个贼过来干嘛?” 段鸿锐让人下去找人的时候,他顺便对着小黑说了一句:“黑,记得把这个话告诉给小七,到时候让小七办完了事儿之后别忘了嘲笑嘲笑这个人眼光高。” 段鸿锐笑眯眯调侃了一句,小黑又很是认真的把这个话给直接了当的传了,小七也知道这世人的观点,也没有放在心上。别人爱怎么看就怎么看呗,反正也就是那么一起子事儿。 但是少爷愿意让有这个台阶,他干脆的也就顺着下来就是了。所以在少爷给他摁趴那儿的时候,干脆的跟着趴了。。。 一八三:各走各路 江湖儿女多是不拘小节之辈,作为一只脚在江湖,一只脚已经收回的贼小七在接受到了断无酒的道歉之后,他立刻就表示了没事儿,他不计较,然后人就看着段鸿锐交代 “刚刚大小姐和姑爷到了山脚下,她说知晓弟弟在外是有事情要忙活的,但是还是要注意好了身子,这是姐姐给你带来的人参,补充体能的,有时候一点点的体能就能救人一命,这个是姑爷家的辣椒和一些食物,都是可以放得,你可以放心的吃,最后,一定要注意健康,啥时候回来,姐姐都在家等着你。好了,大小姐的话我交代完了,然后,少爷,东西呢?” 五根百年以上的人参,一小袋的米面,还有好多的腊肉一类的东西,这可确实是好东西,他美滋滋的笑纳:“黑,来,拿下去,一会儿咱们每人一杯人参蜂蜜水,补补精神。” 五根人参一起扔了过去,小黑利索的揣怀里:“少爷,要是剩了呢?” “都给你,养身子可以,但是不许卖钱,你个钱串子可不许随便儿的把东西给卖了,懂吗?” “不要,我要钱,养弟弟妹妹。” “爷少给你钱了啊,弟弟妹妹少爷我都给你养着呢,不论是上学堂还是什么事情的不都是少爷我再花钱么,你还缺什么钱?” “前些日子我就听说了,现在可是流行给家里弟弟妹妹们准备小金珠来祈福保平安的,我作为好哥哥可是要给弟弟妹妹们每人一个呢。” “滚,你那哪儿是弟弟妹妹,那可是一群啊,几十个呢,你想打秋风直接说。娘的,老子好不容易挣了点儿钱,你丫的就先给他们想捞点儿去。” “那你给不给,不给的话,我就卖人参给他们买。” “滚滚滚滚,回去了自己个儿上账房支去,爷看你就头疼。” “嘿嘿,爷,这就可以滚了,但是滚之前问问,您可以不可以让府医过去给孩子们检查检查身体,还有就是能不能给孩子们改善改善伙食?” 段鸿锐无语至极的看着断无酒:“断无酒,要不你就把他给我西邕城的善堂,他就适合当这小孩子头儿,好家伙的,要是我没记错的话,那善堂得有六十九个了。” “错了,那货又捡了十几个,最小的才两个月,最大的七岁。” “错咯”小黑看着俩大头儿,人贱兮兮的一笑:“头领离开的时候,是八十二个,然后到我跟着头领出来的时候,又捡了十七个,现在是九十九个,” “小黑子,你不能仗着这个事儿是我养着,你就这么的肆无忌惮啊。这上一笔下一笔的,你不能这么坑爷。” “哎呀,爷,不就是您一桌酒席的钱么,就够孩儿们乐呵呵的比过年还喜庆了,再说了,孩子们可是会感谢您的,她们日日夜夜都会感念公子您的好,向佛祖祈祷,祈祷您身体健康,万事如意,平平安安,出征必安,有战必胜,阖家欢乐。” “停停停停,麻溜儿的给我滚,别等着少爷我翻脸不认账。到时候那群崽子你就给我自己个儿养去。我可不伺候了。” 段鸿锐的嫌弃和白眼儿却是半点儿不让小黑担忧,反正他们少爷总是那种口硬心软的存在,那善堂其实在最初,就是他让人建立的,只是那个时候,那地儿叫狗窝。前任叫做尖牙,现在他们改变了性质,不再是当做暗卫来养,反而是变成了就是一个供孩子们读书习武的地儿。 孤儿什么的到是养了不少,但是以前那种死侍的训练是半点儿不见,而之所以用他小黑,则是因为自打那时候让他们以真面目示人,不在做以前的那种影子鬼之后,他们就真的过了那段胆颤心惊的生活之后,他们就出现了现在的真实面目 完全就是那十几二十几岁的孩子似的。 而小黑,他就是那个胆儿最大的那个,他意外的捡了两个小孩儿,然后偷偷的把孩子给养在外宅,但是,在他的身份被少爷给公开之后,他就也逐渐的把俩孩子给渐渐地露在兄弟们的面前,然后开始‘不要脸’的开始打秋风 再到后来,就明目张胆的在那儿带着这一群孩子来找段鸿锐‘要’ 就在他们这儿笑闹的时候,小七叫了一声:“爷,处理好了,过来看看。” 段鸿锐灵猴儿一般的跳过去,他看着那被处理过的东西,上面简单的多了,有的就只是一些简单的东山西北和山山水水,让人不懂的是,那上面,居然有一个虎头,模样十分的诡异。 “爷,这我看过了,这皮是人皮,还是一张美人皮,这皮介于美人心和美人肩中间,但是我不明白的是,这上面为什么会有一个虎头。” “虎头在哪儿?我是说在人身上的位置。” “在肩甲之上,虎头过肩。” “活人纹,还是?” “先是有了藏宝图,这是能看出来的,而后数年,又有人在这张图上纹了此老虎,在之前,我清除掉的那一些东西更是后期加上去的,只是那个只在表层,并没有这张老虎的深,只是这老虎我不敢再往下清理了,就怕坏了最深层的东西。” 一个女子,虎头过肩,按说在那个年代,女子能外出便是不容易,更遑论还有这一个如此霸气的纹身,一般的女子又怎的会压得住,但是成年且有多少个数年添加,那便更是需要年限了 如此一女子又怎会没有半点儿名声传来。在这个历史上,又怎么会没有留下半点儿的浪花儿。 “黑,傻了,其实也不一定是非要留下女子之身,毕竟这历史上,男扮女装的还少了么。不过我更是好奇,小七啊,你是干嘛的?之前不是听说你是偷儿么,怎的现在你还会这个了?这应该是下九门里的盗墓一门的。” “是,但是却不曾做过,我师傅曾经是一地下之贼,但是因为盗墓之事有损阴德,故而不曾让我碰过一次,他说他损了阴德断子绝孙,故而不能让我再沾染之上阴德从而跟他一样。故而,他病的半死的时候,散尽家财,不给我留一分,弄得我只能当偷儿、” “先别牢骚,这怎么看?” “逆着虎头看,其实少爷啊,你们刚刚都说错了一个话,有时候这女人不一定就需要出来,他们可以豢养,在不见天日的时候,孩子长成之后,她被关在密室,一辈子不见天日,只等完成了这最后的一步之后,杀人取皮浸泡在特殊的药业里面,这样的话就可以保留下来,千年不腐,万年不坏。” 段鸿锐见过很多,但是真正的那后宅阴暗的事儿他却是知道的并不多,段大帅也并没有把那些个隐私的事儿让人教给他,所以这也导致了他并不太懂这豢养一说。 “就跟养娈童小侍一般?” “不是,这个可比那个惨的多。少爷,你知道终日里不见天日是什么样的吗?这个人就是这样的,我曾经听我师傅说过有的人拿活人殉葬那一说,他就碰到过一次,那墓才封土九日,那陪葬的有吃有喝却也还是疯了。 您知道吗?那人是自愿殉葬的。就因为不见天日,人疯了。而这样的人,却是要在黑暗中长大,然后死去,甚至连一生都见不到半分的烈日春雨薄雾繁华漫雪繁星。 我师傅说过,那是最苦的最没有希望的。也只有这样,她的皮才只能做到如此的松软弹性,和洁白胜雪。才能过了这么久的时间,那皮还能如此。” 段鸿锐一拳锤在树上,眼神儿中带着三分的恨意,这个世界,太不公平了。 同时他的眼中有也有了更多的坚定,只有把这破烂的砸碎,才会有一个新的诞生 一八四:只愿顺利 要说这古人也真是有意思。他们寻找了数日,没有任何结果。这猛的地图被清洗出来,看的便是另外的一个世界。 小七对着他说咱们先不要找,我带你去看一个有趣的东西。 他们一路目标明确的爬到了最高的那个山顶,小七指着这个山顶对着少年说。 “你看,虎口求生,爷你又怎么能找得到出口?这进入了虎口才是最危险的。” 段鸿锐眉心紧紧的皱着,他没想到会看见这样的场面,那张地图上明确的画着,这里,就是虎口 说来也是好笑,他按照着以往的那种直接先确定中间的一点,他就这么幸运的直接进了虎口 “我说你怎么能断定这就是虎口呢?”断无酒胳膊懒洋洋的搭在树上:“要是倒了呢?” “要是拿倒了的话,你确定你的人还能原路返回吗?也还得庆幸,你们没有走的太远,只在这外围打转,一旦真的走了进去,后果我也不知道。少爷能给我看看你圈的图吗?” 在所有人目瞪口呆中,段鸿锐很是随意的碰过来一帕子,那上面,是一张血盆大口,獠牙尖利,口中还含着一稚龄孩童, 獠牙穿过孩子的腰腹 怪不得少爷让他们退回来,自己在边缘游荡一圈,顶着黑眼圈回来,披风也破了,被他拿在手里 看起来这个虎口孩子的模样就是他自己走出来的,段鸿锐晃悠了一下脑袋,手指着那獠牙的地方说道:“这地方有机关,要不是少爷我练功没偷懒,还真他娘的不一定能全身而退。” 小七嘿嘿一笑:“那下面的事情就交给我这个专业人士来办,你们呢就好好的先欣赏欣赏这尤其山怪石组成的天然猛虎。” 只见这虎,仿若是刚刚捕猎结束,它口中叼着猎物,高昂着头,就要转身蹦往山林里去享受它的美味。怎么看怎么满足,怎么看怎么开心,但是那孩儿却不见面庞,而说来也是奇怪,就在那孩儿的腰处,一条清澈的小山泉流动着 他就是在那儿吃得暗亏,他看着水流清澈地面干净还有小鱼儿蹦蹦跳跳的,他就大意了,想要洗洗手,结果,手刚刚碰到了水面,机关就被触发,横七竖八的差点儿没要了他小命儿。 当前的山崖是虎头,绵延的身后是老虎的身子,四肢矫健有力,苍翠欲滴的山林被看起来似乎是也没有那么的好了,微微而来的风似乎是也多了三分的苍劲似乎是要把人给生生割裂 段拾书怀里抱着金虎子,眼神儿略带担心的看一眼巍峨的山林,她弟弟已经上去了好几日了,也多亏了没两日就会有人给一个平安的信号 胭脂一身粉红色的彩蝶寻春绣花裙袄,发髻简单的扎起来,人走动的无声,但是却很迅速,她走进来,一眼就看见了坐在那儿的小姐,人快速的走过来,俯身在小姐的耳旁小声地说道:“小姐,刚刚下头有人说那三老爷不想走,已经联合了几家人过来找姑爷,说是御家也是经年的诗书世家,可容不得这一个新进门的贱妇卖弄什么富贵,他们是清规人家。诗书传家可是要尊严的。” “去,让他们随意的说,把鸿锐之前调查的东西给姑爷送过去,谁是谁非,让他自己做主。我现在没那个心情去管他们,另外就是咱们的商号以后不对这群闹事儿的敞开,告诉下面儿的人,三代亲戚里面都不接待。” “我现在啊,就只盼着我弟弟能安安全全的回来,只盼他顺利。别的我没有半点心绪分给他们。” “是。”胭脂利索的就走了,一改刚刚的生气模样,小姐能反击就好,她可不愿意小姐吃亏。 一本资料还没有看完,外面就热闹了起来,先是被搀扶着走在最前面的老太太,然后又是那十几个夫人那面儿传来那要闹事儿的一群人,他真是不懂,他们家这传世的隐士家族怎么就这么被利益之类的羁绊这么深,是他看不透还是真的是他真的不懂他们不懂人心 但愿他们不会走到那一步 书房的门被打开,那自诩身份的老太太就直接坐在了地上他的对面,然后是几位他都得叫族叔的前辈,一进门,老太太就开始说什么新夫人不好,难堪大任之类的话,又说她欺负老亲侮辱家人之类的,不给族人们活路,她老太太要死,无言面对老祖宗之类的话 早就见惯了这老亲们的神情,御传霖直接的站了起来:“各位,是我夫人不懂事,还是你们诸位贪心太过,清风,请祖宗家法,一条一条的念给诸位听听,顺便我御传霖作为家主还是要说一句,御家,传世不出此乃老祖宗的意思,不是我御传霖的,另外,主家做什么决定,还轮不到庶出子嗣卖身贱妾做主。老妇人如果忘了自己是什么玩意儿,本家主不介意把你的卖身契三分拿出来让你的后人看看。如意楼的三百两纹银收据我想老夫人一定是很愿意见到的。” 随着御传霖的话音落下,清风则是把那早就准备好了的收据给拿了出来,笑着递给老妇人:“老妇人,这是家主特意给您准备的一份复写的,就是为了让您清醒清醒,您看看,别忘了自己的身份,另外,庶房三老爷,官府的衙差就在外面等候,还请您快些过去看看,漫不说您辱骂公主的那些话语,单单就是这些年来您诸位贪墨族里的财产可都是不小的数额,作为家主,我们少爷已经把证据交给了官府,还请诸位配合。” “御传霖,你居然如此不念旧情” “诸位何曾念过旧情,还是诸位以为我是一软柿子,谁都能捏上两下吗?”微微的转动一下手腕,那副大家的画作折扇被他打开,一老翁一小船独钓寒江雪,明明没有画上半点儿的水,但是却哪哪儿都是水的感觉,真的是看起来格外的有意境。 “这把扇子眼熟吗?三叔老爷,这可是太爷爷最喜欢的折扇,当时便有人出万金求买,老爷子不舍得,据族谱记载,此扇该陪葬,但是在三十年前,这扇却被恶宫所卖,恶宫这名字三叔老爷很耳熟。黄金三万五千两。。。” 随着御传霖的话音落下,清风的话音也刚刚好落在了败卖祖宗产业,欺师灭祖者,按当朝律法处置之后,施以家法,如不死废其言、手,逐出家门,以厉刑保证家族之安全延续。 这话的意思很简单,那就是你命大逃过了律法和祖宗家法之后,可以不弄死你,但是你也不能健全的出去,在这个时代,一个被打的半残,还不能说话,废了双手之后,还能干什么,肩不能挑手不能抗的,最无一用是书生这句话真的是没有半点儿错误的 也不得不说如此厉刑都压制不住他们的坏心,也只能说老祖宗真的没看错,没有经历过那个时候,在衣食安稳不差钱的时候,这野心也就起来了,也不得不说,他们启蒙的第一课就是御家那几千条的家法不可为可真的是太对了。 那真是,小错误都不敢犯啊,就是不按时学习,他都得被抽藤条,而且他们那藤条还是特制的,也不知道祖老们是怎么做的,那藤子,里面被掏空,用特殊的手段塞上了金属,那打身上真的是招招见血。 还记得小夫人新婚夜的时候看见了他后背上那藤条的印子之后,人还是吓了一跳,但是后来,也就释然了,他问她为何不怕 小夫人说:“有一个人和你一样,也是一身的疤痕,只是他后来用手段把那些疤痕给去掉了,因为他的身上不能有疤痕。” 一八五:一场你情我愿的交易 时间这不知不觉间就过去了半个多月,就在段拾书都等到焦急的时候,那空寂的山上终于是有了动静,一个衣衫狼狈的青年背着一个昏迷的少年下来,此时,那少年的肩膀上插着一把锈迹斑斑的短剑,鲜血已经染湿了少年的一扇,腰间的白玉坠子的丝线也被染成了红色 段拾书看见了之后,立刻指挥人叫来了前些日子来的那个小姑娘,她还记得那小姑娘说的话,她是奉了段大帅的命令来的,段大帅说有能人说,他此次有一大劫难,一个针对着他布置的劫难,虎口断生劫,她过来就是来看看他是不是能活下来。 有狐最好的除了医术之外,那就要数轻功了,她第二擅长的就是逃跑,师傅说了,只要是治不了或者是不想治,那么,立刻就撒丫子跑。 所以,有狐居然是跑在最前面的,她直接手搭在了少年的脖颈处,确定还有那微薄的跳动之后,人松了一口气,微微带着汉湿的手里攥着的那一粒黑色的药丸被她直接的塞进了少年的嘴里:“抗住啊,抗住啊,你个王八蛋可千万别死啊。” 一直到少年被放在了榻子上,单薄的少年侧头趴在床榻上,单薄瘦弱到令人不敢置信,有狐这才来得及看看少年那苍白如金的面庞,有狐小手颤抖着,有点儿不敢去看少年单薄的身子,手指轻轻地在少年衣衫上动两下,但是却颤抖到并没有触及到少年,就怕碰疼他一般 段拾书走进来,她伸手把跪在软塌边的小姑娘给拉起来,双手扶着她的肩膀:“小姑娘,能被父亲派来,你医术一定很好,他很放心把儿子交给你,同样的我这个姐姐也跟放心把他交个你,现在你要做的就是稳定下来,一定要稳定下来。 看着我,能救他命的就只有你了。只有你了。” 许是她的眼神太过于认真和信任,又或者是那句只有你了,有狐几个喘息,直接用力撕掉了自己宽大的袖摆,这是她最喜欢的衣服,但是被她亲手撕掉了,扔掉袖子之前,还不忘擦了一下自己的眼泪鼻涕,扔在地上,小丫头战斗机似的跑回去战斗了。 娘嘞,这丫头可别这么把她小二撕了,段拾书默念两句小弟会没事儿的之后,她就对着小黑说道:“你跟我出来,我有事儿问你。” 小黑忍不住深吸口气,他耷拉着头跟着大小姐出来,其实他还是更惦记着确定了少爷没事儿再走,别看他嘴上敢和少爷花花,敢带着小崽儿们去和少爷闹,那也是因为少爷的包容,他知道少爷是心怀天下的,所以对那个小崽儿格外的包容,少爷说过,孩子是他心里最柔软的地儿 所以,他也乐意为少爷建立一个‘乐园’里面放满了他喜欢的小可爱。在少爷不开心的时候,让他们去逗少爷开心 但是不管他捡来多少的小可爱,少爷都是第一位的啊 段拾书坐在客厅的太师椅上,端着茶水,冷茶让她安定下来三分,声音颤抖中带着坚定:“小黑,少爷给了你们身份,但是你们也不能忘记你们的职责。怎的少爷这次受伤这么重?我不管少爷做了什么,我只问为什么?” 小黑低着头,他低着头不敢和大小姐对视,但是他还是出言解释,或者说是讲述当时发生的事情 “我们找了好几天之后,终于是找到了一个地方,那里很诡异,也发生了很多,少爷和人的约定是他亲手拿下来那东西,所以这最后一关少爷根本就没让我们一起走,甚至还给我们下了最后的一道死令 三日内,谁下去,只要是他不死,那便一追到底,您也知道,少爷的脾气,我们根本就不敢左右的,说是打闹,在大是大非面前,我们真的不敢违背少爷的命令,我们在外面等着,一直到第三日,我们都已经决定要闯出去了,结果少爷从里面出来了 他让剩下的人善后,自己要下山救治。之后,人就昏迷了。慌忙之下,我背着少爷下山,然后他们按照着少爷的血迹下去善后了。所以这三日发生了什么,我们根本不知。这是少爷手里拿着的。说是大姑爷见到了一定会懂。” 这是一场你情我愿的交易,他本来以为只过开头,那人便会回来的,但是没想到那人还是从大名鼎鼎的墨家神机中出来了,还破了那难中之难的阵法,拿出来了这令牌 御家令,得此令牌者,能号令天下御家人,令御家出山,辅佐盛世,如果生逢乱世得到此物的又是明主的话,那他们也要尽全力辅佐,而令牌上面的一颗珠子,令他收回了视线,他对着清风叫了一声,从抽屉拿出来一个玉佩 “去把这个交给墨家主,他墨家的天珠出现了。” 伸个懒腰,他就看见了媳妇儿那吃人的表情,坏了他忘了这事儿是他和小舅子私下里说的了,人在自己的鼓动下受了伤,这可如何是好,怎么和媳妇儿交代啊。 段拾书的表现却是让他大吃一惊,只见段拾书就是红着眼睛看了他一眼之后,对着他说道:“相公和弟弟做的什么交易我不管,但是还请相公祈祷我弟弟无碍,否则,还请相公好好儿的想想,妾身这一关如何过,家父那一关如何过。” 说完,人就傲娇的转身出去了,她现在担心自己小弟还不够呢,还有空儿管他这个始作俑者?真是没事儿闲的,人直接挥退了丫鬟,进去的时候就看见那小姑娘正在扒她老弟的衣服呢,呸呸呸,是用一把小刀子正在轻轻地剌开他的衣服,光洁的手上已经有了一些血,那都是她弟弟的血。 人站在床边,眼神淡淡的看着她认真的忙也是这个时候,她才发现,这小姑娘的眉眼真的是他小弟喜欢的类型,但是按照着他小弟那性子,她可是得吃了不少的苦。 单单就是不舍得让心爱的人陪着他共入火坑就不会同意的,更甭说他心里的那个小疙瘩了。 少年光洁的后背上满是血污,女孩儿认真且小心的给擦干净了,段拾书对着女孩儿说道:“这一拔刀就还会流血,一会儿再擦也不碍事的。” “不,他最喜欢干净了,一点点都不可以。”有狐轻飘飘的回答了一句之后,她就拿出来银针,开始把少年给扎成了刺猬,这中间,少年还醒了过来,可能是疼了,他苍白着一张脸,无奈的对着有狐调侃 “你是要我命啊。” “啐,你个小王八蛋,等老娘治好了你之后咱们再算总账,这回要是老娘在放过你你看老娘能干的,我还就不信了,还撂不倒你。”这么说着,她手上的动作却是没停 “把少爷扒光了,你如愿了。” “对啊,你等着,下回等你醒着的时候再扒你两回、现在,请你配合我,否则可就不光光是扎成刺猬、” “好好好,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小狐狸扎。” 只是这两句话的功夫,少年便已经冷汗下来了,大姐姐看得心疼,实在是忍不住了对着有狐说道:“就不能给小二用点药吗?这也太疼了。” “我不知道什么药他能不疼能对他有效果,也不敢给他药,其实我之所以扎醒了他,也是希望一会儿拔刀的时候能更好的关注他的反应,以免有什么问题”有狐扎下最后一根银针,人低头蹲在床边,眼神直勾勾的看着段鸿锐:“小王八蛋,我要给你拔刀了,你有任何的不舒服都要告诉我,你记住,是任何的不舒服。” 段鸿锐苍白的脸上多了一抹笑,人无力的点点头,或者说他只是闭闭眼睛,他有感觉,这刀扎的太深了,他虽然吃药吃的很利索,但是那种生命流逝的感觉还是让他很不喜欢,也提不起来精神。 一八六:养伤 纤纤玉手握着刀子小心的割开匕首旁的一些皮肤,她慢慢的,一点一点的拨开那青铜匕首旁的肉,一直到匕首被拔出来,她小心的把里面的伤口给一点点的缝合上,她几乎是每一个动作都要去看一眼少年,一直到匕首被扔地上少年还是没有什么事儿。 还能给她一个笑,有狐那颗心才算是放下来了,她就知道这小王八蛋命大,谁都死了他也死不了,有狐伸手揉揉自己的眼眶,丝毫没有在意自己蹭脸上几道血痕 “既然没事儿,包扎好了你就睡会儿,大姐姐给他炖点儿补血的,他失血太多,药膳的材料我会给他准备好。”说完,小狐狸就坐在了少年的床边,她利索的翻找着一味味的草药,都交给姐姐,然后人就半坐在床榻边 小手拍拍段鸿锐的脸颊:“你睡,我在旁边儿守着,你有事儿的话我会知道的,你安心的睡,乖乖地。还有,为了防止你翻身,我暂时封住了你的经脉,你别冲开,乖乖地听话,睡醒了我会给你解开的。” 也不知道是失血的后遗症还是她身上的草药香,少年终于是闭上了眼睛,只是他睡得并不会是很塌心,甚至不是很舒服。虽然他从小被散养,甚至还跟着屠老爷子那疯老头儿遭了不少得罪,受了不少的伤,但是受伤之后能这样失去下脖子以下掌控能力的感觉却也还是让他不适应。 “睡,别怕,好好儿的睡一觉,你太累了,该你扛着的东西那么多,都受伤了还不放下,你是不是缺心眼儿啊。”小狐狸手指一下一下的轻轻点着少年眉心,随着手指的点点加上碎碎念,他居然真的睡了过去。 渴了有人倒水,饿了有人端饭,累了有人安慰,难受有人心疼,段鸿锐突然觉得好像这样的日子挺好的,他背靠在千工拔步床上,旁边儿是活泼的‘小人妻’在那儿给他剥果皮,虽然手脚笨拙,但是却也十分的认真。 翻过一页书,纤纤玉指便插着一块果子递过来,女孩儿娇娇俏俏的笑着,她今儿装扮很好看,淡粉色的裙子,简简单单,配上一件对襟满绣的小袄,女孩儿简简单单的挽了一个发髻,几颗珍珠装扮的恰到好处 “吃点儿。”可爱的娃娃脸甜甜的声音,就好像是这世间根本就没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一般,一看她就被人指导过 少年微微的探身子,要下来那块果子,人在小狐狸惊讶的表情中慢慢的咀嚼:“有人给你出招儿了?” “也算也不算,不过你是怎么看出来的,我的改变也不大啊。” “做你自己就好,别为了别人改变你自己,当你变得不像你自己的时候,别人也不会珍惜你的。” “可是你会啊。”有狐面上笑眯眯的:“大帅都说了,你心里绝对有我,而且我也从夫人那里听说了你的心结,大公子也和我说了,你啊,就是一块泥巴包肉,外面看着硬邦邦的,实际上内里软烂着呢,我就给你来一个死缠烂打,你要是真的不能接受我的话,你早就把我弄死了。” 看着完全有恃无恐的有狐,段鸿锐微微摇头,但是面上也还是带着一个宠溺的笑,他家人说得对,他是喜欢,但是他要做的事情让他不敢喜欢,从他们认识至今,也好久了 恍如昨日间,每一幕都紧紧地烙印在他的灵魂上,每一个午夜梦回,他都会不自觉的笑,但是笑过了之后却又是无尽的心痛,他不知道失去了她还会不会碰上让他所爱的人,但是因为喜欢,因为爱,他不敢让她进入这烂泥潭。 咬了一口果子,有狐下巴搭在屈起来的膝盖上,下巴一下一下动着:“哎呀,你别动,会痛” “不痛,小狐狸,看着我的眼睛,你告诉我,你真的不怕吗?” “死吗?谁都会死的,只是年纪长短罢了,我说你年纪轻轻的怎么就想那么多呢。” “不是我想得多,而是我不知道要怎么面对失去,曾经我以为我孑然一身,便可以为了心中的梦想,心中的大义孤勇向前,但是后来我发现,我想错了,我做不到,除了家里的亲人,还有和诺的兄弟,除了兄弟,还会遇上很多很多的人,包括你。” 少年的苍白的手摸上了女孩儿的脸颊,他轻轻地在那上面抚摸着,描摹着女孩儿的眉眼:“我害怕失去,我怕我保护不了你。到最后失去你,与其这样,那倒不如我直接放你走,让你天高鸟飞无忧无虑。” 有狐听得挺感动,但是一个脸红之后,她不知所措之后,人居然举起来手,贼人真的对着段鸿锐问道:“你要再吃一口吗?” “小狐狸,你都胖了,再胖就没法要了。” “没法要你也砸手里了。” 少年咬了一口果子,眉眼带着笑:“完了,少爷我大好的人生啊,居然就砸在一肥狐狸的手里了,可了不得了,少爷我要快点儿收拾了行李,赶紧的跑,各奔东西,各奔东西。” 嘴上这样的笑着,但是人却半点儿没动,甚至还微微的向后一仰身子,慢慢的嚼着果子,咽下去之后还对着小狐狸笑道:“来,再给少爷一口。” “不给,肥狐狸还不够吃呢。”有狐这么笑着,但是还不忘把果子递过去:“小赖皮。” “现在发现了?晚了,小狐狸,记住,我爱你,也会保护好你,同样的,你也要保护好了自己,千万别让自己落入危险之中。 我们的日子还长长的呢。” “你保护我,我还保护我自己,那谁来保护你?”啃了一口果子,有狐呆呆的说道 “死,爷也会回到你身边,到时候,爷会亲手带你跟着爷进入地狱。” 从来不曾过过这样轻松的日子,段鸿锐眼神儿也是柔柔的,似乎是要看穿女孩儿的灵魂,然后紧紧地交缠在一起,两个人的手紧紧地握在一起, 姐姐端着托盘,一时之间也有点儿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进去了,她旁边儿站着御传霖,这一直很风雅的青年第一次觉得有点儿不敢面对小舅子,他忘不了小舅子回来的那个凄惨的模样,上半身血丝糊拉,下半身也伤了好几处 然后,小舅子在这儿佳人相伴,到了他这儿则就是媳妇儿连床都不让他上,这小性儿,让他深深的觉得自己有点儿罪孽深重 但是小舅子谈情说爱的,他也想啊,他才刚刚新婚的说,小登科啊,咋着,刚刚中状元就直接给打到万劫不复了?不给一个补偿的机会吗? 他丝毫没有注意到媳妇儿眼里那一闪而过的揶揄,叹口气,在门上敲了两下:“弟弟,神医,在里面吗?我们能不能进来。” “可以啊。”少年声音轻轻地带着笑意的答应了一声,有狐慌忙的拽出来自己的手:“你快撒开,你姐姐要进来了。” “去再给我削一个果子。”少年手轻轻地在女孩儿面庞上划过,在女孩儿拘谨的神情下,人吃力的站起来,披着外套走到了门口儿,打开门,对着姐姐姐夫笑 “什么好吃的?都打扰了我调戏小娘子。” “啐,没正行,你啊也就是人家小狐狸不和你一般见识,赶紧的把人抓紧了,别等着到时候人家小狐狸嫌弃你之后你就一无所有了。”这么说着,姐姐把一个托盘放在了桌子上,对着有狐招招手:“来,小狐狸,快来这里,姐姐给你炖了好吃的汤,咱们吃,让他们忙去。” 说着话间,少年已经穿上了外套,而姐夫也已经帮他系上了腰带。少年走到女孩儿的身旁:“给我两根银针。” 在有狐错愕的目光中,少年把银针随手插进了发丝,微微摇晃着身子走了出去。 一八七:透支 走路都摇摇晃晃,还非要自己走路,身为大姐夫,先是把小舅子给折腾成这个模样,然后又在小舅子养伤的时候把小舅子给拽了出来,万一要是累坏了……就是累不坏,这小脸儿苍白的看着就让人心疼啊,也是这时候,才能看出来这少年的不同 背靠着树,少年单膝蹲在上,手支撑着微微摇晃的身子,慢慢的运转着内力,安抚着内心的暴动,冷汗大滴大滴的落下,苍白的唇角也控制不住的流出来点点血迹。 “要不咱们过几天再去。” “放心,死不了,鬼门封针想死都难。没注意到吗?她给的银针是什么样的?”少年扛着身子站起来,咽下那口血,只是他的唇角,他的唇都已经被鲜血染红:“放心,我就是打不死的,虽然差点儿死在那儿。” 活动一下肩膀,不适感下去点儿:“在外面就别说我受伤的好事儿了,事情快点办完。” 远处,一艘大船慢慢的开过来,等到他看清了船上的标识之后,人转头看向了旁边的少年,只见他面若冠玉,虽然有点儿女相,但是真的,绝对是一个勾人的妖孽 “你的脸,这红色?” “嘘,咳咳,记住,我没伤。” “为什么?” “因为你会死,我姐姐会守寡。” 船临靠岸,几个带着面罩的年轻人忙活着,一直到船抛锚下水,一行人立刻整齐划一的走过来,领头的是一个段鸿锐不认识的青年 他一身早青色镖师打扮,站在缆绳上对着少年抱拳拱手:“山高水长终有重逢日。” “花开又绿我不想见你。”少年很是无语的看着船甲板 另一侧缆绳之上,立着的那个高束发女孩儿也跟着给出一句:“鸿雁声声君捷报数传” “抽刀断水再不下来我砍你凳子腿。” 伴随着阴恻恻的笑,唐功成他那轮椅上的身影出现,一个憨厚敦实的青年推着他的轮椅:“砍我凳子腿儿,少爷,我这千里迢迢而来的老人儿可是会心痛的,吾心甚痛,您说呢?” 少年只是用折扇点点对面,人懒洋洋的靠着石碑微微借力,人是漫不经心的,看起来似乎是丝毫没有然后他就坐在那儿不动了把他们看在眼里 “一别时数,少爷您真是越发的冷情了呢,怎么不如那时候好玩儿了呢。” 少年轻声一笑:“如果是来谈正事儿的,下船,如果只是过路,招呼打了那便请。”少年干脆更加懒洋洋的了,苍白无血色的手在宽大的常服之下,若隐若现却始终让人看不清楚,除了白色没有任何颜色的折扇在棋盘上嘘嘘的一点,一枚黑色的棋子便被折扇给带到了棋盘之上 站在左边的那女子看得出来是一个暴脾气,她看着自己尊敬的人被如此轻视,岂是能忍的,因而,她在听见了少年的话之后,早就浓的滴墨的脸直接撤了下拉,抽出腰间的软剑就要栖身杀下,御传霖吓了一跳,他想要有所动作,但是却被少年给笑着轻点棋盘的动作给制止了 御传霖看着丝毫不动声色的少年,他表示,他还是不懂他,但是不妨碍他棋逢对手 而此时,棋盘之上,早已经快要满了,两条巨龙相互的遏制住对方的命脉,只要一个不小心就足矣被杀死,谁能想得到呢,这样的一局棋仅仅也不过就是下了一炷香不足的时间。 这一局快棋下的他可是太舒服了 就在那个人第一脚刚刚踩在实地上,一白衣少年已经幽灵一般的飘过去,手里捏着一短剑,不过没出鞘,就在女孩儿的后背上点了一下,人笑着又消失不见,只是那里,多了一尊石雕 船舷上的几个年轻人见势要救她,但是却被唐功成给制止住了,无声的示意后面的人推他下去。 “少爷好雅兴啊,垂水而观,黑白而弈,好兴致” “呵” “小子,你对我们先生有礼点儿。” 少年就像是后背长了眼睛一般,他只是微微侧身就躲开了那警告性的一招攻击,折扇轻轻地扇着,挡住众人视线的同时,他咽下了那口血,轻轻地说道:“白无常,废了他。” 那个白衣的总是笑的青年又出现了,只是这次,他短剑出鞘,直接砍掉了那男人的手臂,同时把人一脚踹开,这次,他没有消失,就那么拿着只有寒光的短剑站在少年的身侧,用眼神儿关心他,有事儿吗?扛得住不?用不用都杀了? 少年微微的摇头:“看来唐先生是来找事儿的。既然这样,少爷我也不能不配合,现在身旁只有两人,诸位可以开始了。” 懒洋洋的靠在石碑上,尽力的让自己呼吸舒服点儿,眼神儿的余光则是看见了另一侧的一个黑衣人,他与白衣人不同的是,他冷硬似磐石,人没有任何的攻击性,甚至都没有那个存在感,但是光一个眼神,就足以让人知道,他不是一般的人。 唐功成看着少年的模样,看着这一下真的是伤了人,他从惊愕中反应过来:“少爷,这……” “唐先生,你应该庆幸,今天少爷没想下杀心、否则这往生之刃上又多了一条魂。”一声轻笑,唇角儿带着玩味的笑,人命在他那儿似乎连个玩意儿都不算,在他看得唐功成一群人已经有人把手放在了武器上之后,才端起一旁的茶杯半蹲下伺候少爷漱口,趁机小声问:“封针了就别动,哥伺候你喝茶。” 唐功成认命的叹口气:“少爷,此次是我过头了,还请少爷原谅,我这次过来是给您送两封信,还有我们的诚意,一封是陆进笙陆老爷的,一封是我们大当家杨震东的。” 听见了这个两个名字,御传霖才知道,少年为什么会强装无事了,一个是商场悍匪,曾经有人说过,他就没有不敢挣的钱,不论是人命钱还是什么钱,只要是钱,他就敢挣。 一个出了名的山野悍匪但虽然消沉了一段时间,但是却并不妨碍他的名声实在是不是个东西,这样的两个人,就是狼,狼心狗肺的狼,随时都能反咬你一口的狼 少年看都没有看那书信,就那么继续的和他下棋,只是随着御传霖的微微走神,他的败事就已经基本上定了下来 看着少年依旧是不出声,唐功成知道,自己算是用错了一招,也是这错了的一招,让他直接也如那白子一般,败了。 “少爷,我们住在水外的十里桃花寨,少爷如果有什么事情,还请吩咐。” 最后一个黑子落下,御传霖笑着表示自己输了,笑着把那一块白色的羊脂玉佩倾身递过来“愿赌服输。” “大姐夫,那小舅子我就不客气了。”这么的说着,他接过来玉佩,只是这中间也还有白无常的帮忙,看起来丝毫没有刚刚那杀人不眨眼的模样。而少年,就是见猎心喜的模样,把玩着。好像是丝毫没有听见那个人的话一般 大船逐渐的远去,一直到看不见踪影了,少年挺着的那口气才收起来,他笑着对白无常说道:“哥,背我回去呗。” 一八八:缘来 那时候,段鸿锐九岁,屠老爷子又带着他半夜溜达了,也就是偷跑了,在段大帅知道之后,就只能有对外说是少年惹事儿,被打了,暂时在府中修养。 而被‘打’了的孩子在干嘛?他已经被屠老爷子这个狠心的师傅给扔进了一个名叫药炉的地儿,然后那糟老头儿就拿着卖了他的五十两银子跑了。 那买下了他的男人自称是判官,他其实是一个给杀手组织培养小孩儿的地儿,用各种东西毒虫草药的来让小孩儿将来百毒不侵或者是什么的,反正那个时候他还小,不太懂,本来还以为在这药炉能玩儿呢,当天晚上,他就看见了那判官拿出来一个竹篓 掀开盖子,竹篓倾倒,多到他数不清的毒蛇被倒进了大桶里面,然后就在以为他们晚上要吃蛇羹,他准备说要多放点辣椒要不这个玩意儿也不太好吃的时候,那判官就说了一句 “你进去。” “啥?你敢让小爷给你杀蛇吃?真当小爷是干活儿的呢?” “进去” “小爷说了,不伺候。” 判官二话不说,他直接的让人伸手就抓,但是他错估了这小孩儿的滑溜劲儿,或者是这个小王八蛋跟之前的那群孩子们不一样,因为这个小子居然最后再躲无可躲之后,他居然把手伸进了蛇桶里,不知道怎么抓起来一把对着抓他的一群人扔过去 说来也是奇怪,少年的手就那么直接的抓蛇,但是没有一条蛇咬他,虽然判官身旁的人都是些半成品,但是却也已经被训练过了,无心无情的。毒蛇咬住了,摘下来就扔了,然后继续的去抓人,虽然也有倒下去。 但是这些却并没有被判官看在眼里,他看着那个少年,激起来了兴趣儿,立刻嘱咐着那群手下在那儿小心点儿 “小心些,小心些,这可是好新鲜的,他一定是一个很好的苗子我要亲自训练他,就像是那两个一样,到时候不知道能换回来多少钱呢,这可是金娃娃,要是你们谁弄伤了他,可就别怪我先收拾你们” 就这样,他们反而是更加的束手束脚了,而这也恰恰是让少年发现了有趣儿的地方,在这里,有两个人和他们格格不入,他们十几岁的年纪,却被一根连链子捆着脖子,他们很吃力的站着,甚至连动都不能动,但是他们俩却很奇怪 一个浑身脏脏的,但是还笑着呢,丝毫没有半点儿的不自在。另外的一个则是一脸的冷硬就那么站着,如果不是看见了他还有转动的眼神的话,那就真的像是一个死人了 少年刺溜一下,钻进去,拍拍笑脸男孩儿的腿,似的,这时候的段鸿锐根本就没有太大的个子,甚至连判官都以为他只是一个六岁的孩子,其实他已经九岁了 “小哥哥也是被他们抓来的吗?” “是啊,你呢?” “我?我被一个老东西卖进来的,那老东西估计着是又去喝酒了。” “那你可这惨” “咦,惨的是小哥哥哦,我可不惨呢,小哥哥,要不这样,我放你们出去,然后你们陪我玩儿?那糟老头儿说了,要我自己培养我自己用得上的人呢,今儿我就看上你们了。” 就这样,男孩儿还以为这个孩子就是在骗他们,但是他没想到,那小孩儿居然真的是好身手,他就像是猴儿一般,踩着几个扑过来的药奴就挑起来,把禁锢了他们好久的枷锁打开,让他们已经不知道多久没有落地的脚后跟落在了地上 “小哥哥,杀了他们,咱们就能出去咯,要是快点儿的话,咱们还能混口酒菜吃。” 那一天的世界是血腥的,而那一天对于他们两个不见天日的‘恶鬼’来说,他们却是新生的,他们撕碎了那个带给他们无尽痛苦的判官,杀死了所有跟他们一样可怜的药奴,最后一把大火把这里焚烧的干干净净 他们两个,屠老爷子问他们什么打算,那个黑衣男孩儿说了:“一日新生誓死效忠” 然后,在西邕城外的深山里,就多了两个敢和狗熊拼命的少年,他们过着野人一般的生活,但是每隔几日,都会有一个好可爱的瓷娃娃被人带着来到他们跟前儿,陪着他们玩儿,还会给他们带来很多很多的东西 一晃,少年十几岁了,他已经有了自己的势力,但是只有他们知道,在每天的夜里,在所有人都夜深人静的时候,少年会在桌子上摆上一份零嘴儿,那是他给哥哥们的小礼物,当然了,他们会很认真的吃掉。 只是他们的存在,真的是除了少年和屠老爷子之外,是真的没有人知道的。 也是今儿实在是没人用了,要不然他绝对不会让他们露面儿。 白无常稳稳地背着小弟弟回家,他能感觉到他后别上的濡湿,和血液的味道,他们从那个地方爬出来,最不差的就是这个味道,可是此时,少年已经睡过去了,鬼门封针,确实是能把人的气势暂时提起来,这是一个保命的方式,但是同样的,这个也是一个伤害加深的方式 他们只见到少年用了几次这个方式,但是每一次之后,他都会沉睡数日,他们心疼,但是却也知道,这个是少年必须要走的一条路,能做的,便是永远的陪着少年就好了。他们就是他真正最后的保命符 所有人,包括段拾书和小狐狸在内,他们都这么看着一左一右坐在床边的一黑一白两个人,白的在那儿给少年擦脸,而黑的却靠着假寐 “你们是父亲大人?” “我们是主人的人”半跪在床边的白无常慢慢的站起来,他优雅的转身,在温水里慢慢的洗着布巾,拧干水之后,他又单膝跪地,在那儿给少年擦着脸,似乎是这样的事情他都已经习以为常了一般。 “你主人是谁?” “主人自然就是主人,大姑娘可以放心,我对主人只有赴死的心,绝无害他之意。”白无常回答完了之后,人就在那儿继续的给少年擦洗,白色的袖摆上沾染上了鲜血,但是他丝毫不在意。一直到帕子是干净的,他才给少年盖上被子。 “老黑,给我那个。” 黑无常从怀里摸出来一个竹筒扔过来,白无常打开盖子,从里面捏出来一个白色的胖虫子,割开手腕让胖虫子慢慢的吸血,一直到凝结成了一个茧子。 看着他的举动,有狐直接的炸毛儿了“你是黑巫的人?” “黑巫白巫,能救命即可,还是说你有什么办法可已给主人把心脉接上?” 一句话,有狐不出声了,她确实是没有好办法,虽然她已经用她的途经去找他需要的东西去了,但是至今还没有办法。 “你真的能救他?” 白无常轻声一笑:“家祖无量山白姓人氏,而他是黑姓人氏。” 无量山黑白二姓,那可是赫赫有名,他们号称是用虫的祖宗,怪不得他会说这样的话呢。有狐看清了他故意的亮出来那白色手腕上的一道印记之后,她放心了,那是黑白二姓的印记,错不了的。 “我兄弟二人失手被捉,是主人救了我二人,尔等可以放心。” 一直闭目的黑衣人拿起来那茧子,拍拍白衣人:“去休息,剩下的有我。” “好” 这下,换成了白无常如同优雅贵公子般的坐在塌边,而黑衣人则是半跪在床榻之上,那红色的茧子慢慢的化成了一丝丝的血红,慢慢的融入了少年的身体。 一八九:争 三日时光一晃而逝,睡了三日的少年睁开也眼睛,他歪着头看看床头床脚两个形态的男生 “哥。” “醒了。”趴在床头的白无常立刻过来慢慢的,把少年给扶起来:“醒了就赶紧的好起来。” “给我用血蛊续命了。”少年吃力的摸摸自己的后背,仍旧是疼的龇牙咧嘴,但是却没有了之前的那生机在慢慢消失的感觉 “只用了丝,血蛊还在你黑哥怀里睡呢,倒是你,外面有人在等你。”白无常摸摸弟弟的脸颊,眼神划过不舍 他们的弟弟啊,就应该快快乐乐的做他的纨绔少爷的啊,什么时候开始,小小的他也会皱眉了呢,也会了为大局隐忍 少年捂着唇咳嗽两声,人吃力的站起来,接过来黑无常递过来的披风 “你知道是什么事吗?为什么好像是不意外?” “哥,能找这里来的,只有几个人,而这么着急却不动的,就只有老家的事儿,父亲能给我争取点时间。” 少年的背影更加的单薄了,他微微晃动的身子站在了门口,此时,外面站着三口人 一是段大帅身边的助手,两个是段鸿飞身边的 三个人一看见少年,先是关心了他身体,然后才是把信递过来 “少爷,事情不太好,老将军只能给您沉住十几日的时间,在下月十二日的时候,必须与大部队汇合,再过就不好说了,但是您的身体真的……要不还是末将前去” 少年咳嗽一声,微微的摇摇头,脸色苍白一双眼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安排:“卢叔,一人带兵,兵不认二主,帮我把小狐狸带回去,我即刻出发,争取在六日前与冥灵军汇合。” 少年说完,又是一阵的咳嗽,隐隐的,又有丝丝血腥味上来,全都被他压下去之后,少年转头看着红了眼眶的小狐狸:“乖乖听话回去,别让爷当心,嘘,这次不是闹着玩儿,刀剑无眼仔细你的狐狸尾巴。” 段大帅的副将卢大海把一个包裹递过来,那里面装着的便是朝廷的调兵平乱的圣旨,以及他冥灵军的虎符 鬼头玉牌 “大姐夫,这里没完成的事情就先交给你了,有事情就和卢叔说,他是爹的副将,心腹人。” 少年其实明白,他受伤的事儿,段大帅一定是知道了,卢大海过来,其实是两盘棋子,如果他不行,那就卢大海去,但是这是违背圣旨的事儿,就算是赢了,也有一个抗旨不遵 甭说什么将在外君令不受,而最好的结果就是这个汉子既要打赢又得战死 那可是跟了段大帅几十年的兄弟了,他抱着必死的决心出来的,就连那俩年轻人,也是他的一双儿子 他带来的人也要带走一部分,估计着卢大海也带人来了,少年慢慢的却也是沉稳的走出他养病的院子 瘦弱不堪一阵风的少年单手举着虎符高喊:“冥灵军将士何在” 一声声洪亮的回答声,一队看不清面庞的士兵单膝跪地。 “奉旨出征,全军听令,” “有。” “自古勇者无畏,我辈当行君子事,忠君爱国保家,诛杀逆贼当之无畏,众将听令。” “有” “出发。” 一袭白衣,少年率先走在最前面,他没有回头看任何人,大军就这样沉默的上了船,远远的,消失在天际 段拾书轻轻的抱着哭的眼睛通红的小狐狸:“没事儿的,鸿锐会安全没事儿的,你要相信他。” “可是他现在就有事儿啊,姐姐,你不知道,他这次” “我知道,他伤了心脉,那天你哭姐姐就在窗外” 她不记得那天她是怎么回到房间的了,她抱着御传霖哭了半夜,也埋怨了他半夜,但是最后,所有的无奈又都只能化成叹息 “姐姐,你不知道血蛊的丝是能续接心脉,但是百日内,都是脆弱无比的根本……” “如果他真那么脆弱早就死了,小狐狸,你还是不了解他,他是从尸山血海里面爬出来的,无数次差点死了,你看他还不是一直都这么活蹦乱跳的么,记住,你要相信,他会回来的,现在,你就只需要安安静静的别让他担心。” 一次不忠,百次不用 坐在船头的少年已经换了一身铠甲包裹着他瘦弱的身躯,披着一披风默默地看着船头 “少爷,回去休息会儿”跟着来接人的人和小声的嘱咐,他之前知道少爷受伤的时候,好好性子的他就差点闹事儿,但是被卢大海给制止了,甚至都没让他下船。 现在没外人了,他才敢说 “我进不去的,开仗之前,主帅出事儿这是大忌,我必须要稳住,这一仗和之前的可不一样,这次是肯定的要真刀真枪的干起来,我更要堵住这悠悠众口。” “可是” “没有任何的可是。”呼啸的风吹来,带着腥咸的味道令他更加的不舒服 在这个时候,谁都没想到,前任国师乌道人在被杀了之后,居然还有一个邪教儿弟弟出现 除了他们挂上了那清君侧的大旗之外,还说出了国师和天后的私情,这小皇子便是最好的证据 朝廷一方也没闲着,先是训斥他们逆臣乱党,然后又把那孩子说成了是从亲王家里领养的,毕竟扣子早就安排好了 同时,还给小废帝纳娶当朝宰相的嫡女为后,与重臣皇亲家的贤良淑德四妃,这也算是暂时的把朝廷给稳定下来了, 这最后的一步,那就是派出人来清除谋反之人 段鸿锐这个新进的胜臣便又走到了天后的算计中 毫无任何预兆,这平乱的圣旨便到了,或许这里面还有想要警告警告他们这个功高震主兵强马壮的大将军王势力 以前还是小看了那个女人,怪不得都说最毒妇人心呢,亲夫说砍了就砍了 手无意识的转动着折扇,突然,以至于雕翎箭飞来,直直的面对着少年的门面 在人和来不接反应的时候,另外的一只短袖箭已经穿过了那雕翎箭快速的向着来时的方向飞去 而少年,纹丝未动 他就知道,一定会有人来试探但是他却并没想到会有这么多的试探 从一只雕翎箭到无数的死士不要命的冲击,那一黑一白的身影总能很好的把他护在中间不动分毫,而水 已经染红 踏着累累尸骸,大船行进到岸边,少年仍旧是第一个下船,走在最前面,但是这开路的两个煞神却是已经用最简单的却是最残忍的手段为他开了一条前进的路 一左一右,身无半点尘埃,双手持刃,匕首散发着森寒的冷气 转身跨马,手勒缰绳,一声马啸,一队人马,疾驰骋疆场 一九零:无悔 七天的时间,他星夜兼程,一直到第八个日头落下,他们一行人看到了熟悉的标记 人和利索的跳下了马,走进去兑换了一把散碎银子,人对着少年摇摇头:“少爷,这一同打猎的三公子还没到,您看咱们是否要打尖住店?” “不必,放慢速度,路上等。” “好,那小的先买点干粮,留着路上吃。” 人和一连晃和好几个店铺,买了不少的东西,很是随意的系在马儿上,上马向着城外跑去 几十人在城外的树林里坐下来,这一路,他们被冲散了两回,但是很幸运的都汇合了,但是后来,他们为了减少冲击,只能是改变了路径 一路绕路而来,但是和大军的主要对于也就暂时的失去了联系 眼看着日子也就到了六日,而预计的碰头点却还是没人,找事地倒是碰上了几波儿 始终不离身的黑白无常俩也难得的带上了着急:“真的没办法吗?” “其实还有两日不着急,大队伍不比咱们,他们目标固然是大,但是也安全,现在是咱们,明面上的靶子,今夜估计又是一个不眠之夜。” 段鸿锐看着这个明显是血红的月,握着折扇的手却是出卖了他的种种 不过好在,他们此时还真没有什么太闹心的事儿发生 “打架不怕,我怕的是有什么意外。尤其是的这步,弟弟,真的就没办法了吗?” “没办法,哥,那时候我就说过,我唯一可以彻底休息的方法就是死。死了以后,找一个安安静静的,没有纷扰的地方,也不要棺材,就那么露天的放着,等着百天以后,慢慢的腐化,最后与那景色合为一体。 现在,这口气儿没断呢。” 少年其实被教养的真的很好,但是他却只能当一个纨绔,只能做那个冲锋在前的人,他能做很多的事情,唯独他不能做他自己。 回到睡觉的地方,黑无常已经端着一碗药走了进来,他的脸依旧是没有任何的变化,只是把那散发着腥味的药递给他“喝了” 就这他的手,一口把药闷下去:“哥,帮我一个忙,向东行三炷香的时间,再放一次讯号,看看能否看见回应。” 黑无常接过信号的时候,黑色的紧袖下面,露出来一点点白色,那便是药引子,他的血,也是他从来都不爱喝药的原因,每一口下去,都有着回不尽的血腥味传来。 眉心紧紧地蹙着,少年依偎在白无常的怀里:“哥,我想睡一会儿。可以吗?” 后背被他轻轻地拍着,少年猴在哥哥的怀里,慢慢的睡了过去。难得的有那么一点点的安静时间,果然很快就被打断了,段鸿锐站起来的时候,偷袭的黑衣人已经靠近了院子,人和的那一群人也已经带上了一些的伤,或大或小 “白公子,您带着公子先退。” “你回来,保护他,我去。” “人太多了,先把少爷送出去。这里我们善后。” “善后,你们都得留这儿。”段鸿锐手摸向自己的后腰:“哥,去,我能保护好了自己。大不了鱼死网破咯。左右没差的。” 白无常笑着揉揉他的脑袋:“你得好好儿活着,死在哥后面儿。这老黑也不知道干嘛了,这么长时间也没回来。也不知道来不来得及给咱们收个尸。” “去你的。我没空陪着你疯。”说着话,少年已经脚下微微的用力挪开了一点点,然后匕首向后炸了过去,真是老虎不发威,当他好捏故呢。鬼门封针,左肩不动,以免再伤到心脉,但是还手,这个还是可以做到的。 随着抵抗的越发吃力,外面却是传来了更加山呼的声音,白无常纵身回到段鸿锐的旁边儿,他护住少年:“看来是援军到了。” “呵,是敌是友谁知道呢。”擦掉唇角的血:“哥,只要是今儿能活着出去,老子灭他全家,一个不留。” “你早就该这样”伴随着一声如诉如泣的鬼哭狼嚎,一个披头散发的白衣人从外面走进来,他笑着歪头,贴在一个黑衣人身后,在他回头的空儿,匕首便划过了他的脖子, “看来是不用死了,白哥,你同族来救命了。” 白无常微微的外头,表示洗耳恭听 “丧鬼”白衣丧鬼笑着挥手 “好,是本家。无名无号,就是不想当人,诨号白无常。” “你怎么过来了?还来得挺及时的。” “还及时呢,到了咱们自家的地盘上都不知道来咱们自家的地盘儿坐坐,还是猴子发现了情况不对,立刻就回去拉人头了,怎么,少爷是打算不认我们这群土匪朋友了吗?” 阴恻恻的语调却是让段鸿锐感觉十分的亲切,笑过之后他被白无常扶着做进屋子,被迫脱了衣服让人检查伤口“寨子也在避世,我不能牵连上你们,现在无数双的眼睛都在盯着我,你们牵连上的话实在是太危险了,饶是你们厉害,也扛不住这一次次的明争暗斗的算计。一会儿你们该撤就撤,另外小心寨子里也有眼线。” “知道,人正在查呢,到是你,怎么伤的这么重?你知不知道,还有人拿你开了盘,我可是把我全部的私房钱都给压上了,就说你没事儿的。少爷,你可得坚强点儿哦,我娘子的发簪多大手镯多粗可还都等着你的赔比决定呢。” “压了几两?” 丧鬼伸出手“五两,还和我手下借了三两,你是不知道啊,我媳妇儿现在可不好说话了,她总说男人有钱就变坏,不过好在我天天的缠着媳妇儿哦,其实你说我这个鬼样子谁会看得上哦。还那么担心,一定是爱惨了我了。” “哥,送客,要不我怕那小土匪成寡妇。” 丧鬼咯咯咯儿的鬼笑,人飘忽的过来,在段鸿锐的耳旁小声的说道:“江湖上有人挂了你的花红,一万两真金,看得很心动呢。估计着以后你可能会受到更多的江湖人袭击,不过我倒是觉得这个消息你会比我更早的知道,你说呢。” “要不咱们说说你洞房花烛夜被踹出来的事儿?听说是你” 少年的嘴巴被捂住了,丧鬼呵呵尬笑:“祖宗,我错了,我不该挑衅你。” “很好,很识趣儿。作为礼物告诉你一个秘密。”随着少年凑近他耳旁小声的说,丧鬼的眼神儿亮了,刷亮刷亮的,十分的好看十分的亮 “说真的?” 段鸿锐举起来三根手指,做了一个对天发誓的动作,眉头一挑:“不信你可以做来试试,就当是你来救我的谢礼了。” “好啊。”丧鬼飘飘呼呼地出去,很快就跑回来了,他拉着段鸿锐就向外跑:“你,赶紧的,这黑鬼是不是你的人,娘的老子好心救你,结果你的人还杀我的人” 黑无常看了他一眼咋咋呼呼的他之后,就直接的走向段鸿锐:“有事儿吗?小白呢?” “都还好,哥,他们?” “没事儿,不是黑衣人都留了活口就是打晕了” “那就好,他们算是自己人,来救我的,哥,你的事儿怎么样?” “西北疾行有回应。” 那就好,那就好。 dowfkp = \"d2zg93l9ua2v5z9jdxoikrrqwnwr3vjstdb1lyslnnr3nqzvxn2r0vuh0vjooth5r1b3zthawxbk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flqwvhnhrkuurivfy4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tyzji3oteyyk=\"; 一九一:不足 人有一份不足,便会升起三分贪心,有了这三分的贪心,便会生起五分的欲望,从这五分在生到十分的疯狂。 他现在就要压住这一分的不足,以免生起十分的疯狂。 疯狂地,这不就是‘前辈’么。 身穿全套铠甲的少年跨坐在高头发马上,烈烈西风吹动他背后的披风,手中长枪戳在地面上,一整张笑脸被银色的面具遮挡着马儿匀速的走在最前面,锋利的枪尖在地面上留下来一条笔直的痕迹。 一个朝廷能分散成什么样段鸿锐不知道,但是现在而言,散不散的,那都不是十八瓣儿梅花儿了,是不是个人只要是胆子够大,就干扯旗,就敢落草。 这条路其实他挺熟悉的,在以前,他就被屠老爷子拎着来过了一次,只是那个时候,这里还不这么乱,还是农耕而生的地方 但是随着乌道人被杀开始,这里居然也就反了。 阿甘头领是一个年轻人,三十多岁的年纪,笑起来有两个梨涡,个子到是很高,但是据说他是弃文从武,属于书生行的那一挂,但是具体长什么样,外面传的并不清楚。那城池更是排外,因此知道他什么模样还真不多。 能得到的情报很少,看着手下递过来的这个简单的介绍,段鸿锐歪头:“说完了?” “嗯。说完了,少爷,您也别嫌少,现在还有一多半儿的兄弟们没有找到进去的方式呢。当然了,也有被反看起来的,为了不打草惊蛇,影子老大给的指令是不动不变。” “那他呢?” “影子老大也进去了,现在失联之中。” 很好,真好,非常好,段鸿锐捂着自己的心口,娘嘞,这叫什么事儿啊,不过也不得不承认,阿甘确实是一个对手,而且他好像是很清楚自己的套路。甚至连一些隐晦的标记都能被猜到一些,这也是厉害了。 对着报信儿的摆摆手,人下去了,他盯着那一小张纸慢慢的燃烧成了灰烬,人捂着心口站了起来:“来人,更衣。” 喊了一声,没人动,他才想起来,丫鬟被他留在家里了,这里,只有他自己,和一群兵。微微的摇头,走进卧室,找出来一身白色的书生服放在床上:“哥哥,陪着兄弟赴宴一场如何?” 一黑一白俩身影出现:“不藏着了?” “小公子么,总要有俩狗腿子的。” “踹你信不信?” “黑哥,踹啊,反正我现在弱不禁风哦,小公子不怕踹,就怕你不踹。” “黑哥,黑哥,踹不得,踹不得,踹了咱们赔不起,赔不起。”白无常大呼小叫的推着黑无常往段鸿锐的身边儿凑,那架势,甭提了,就怕不踹。 黑森寨,位于岭南逍遥子山上,还没靠近,他就已经感受到了数次的排查,白衣小书生手拿折扇溜溜达达,狗腿子白的给出馊主意,黑的护崽子 “那棵树,那棵树绝对可以,要不咱们试试?” “砍了。” 黑大个儿行动,哐哐两刀,手腕粗的树断成两段,惊起飞鸟一片之后,他们被包围了,领头的是一个二十多岁的男人,身穿一身猎人装,手里拿着一把砍刀,面上还涂抹着鲜血一般的颜料,人看起来十分的憨厚老实,但是说出来的话却是让段鸿锐想笑 “外来者,你们已经砍了十几棵树了。请问你们来做什么?” “砍树啊,你们不是发现了么。我们没做什么。” “那你们还想做什么?” “好,我不想作甚,就是熟悉熟悉。” “熟悉什么,这里不欢迎外来者。” “好。不欢迎就走咯,别动刀动枪的我这个文弱书生可不堪一击。”折扇在砍刀上轻轻地拍拍,少年书生溜溜达达的带着狗腿子走了,他在离开了逍遥子山的范围之后,人就冷下来了脸色,这范围还是太大了,这中间他甚至都感觉不太到自己渗透进来的人 他不知道的是,他们胡乱砍的树都已经被收集起来仔细的检查,阿萨才不相信这样的一个富家小少爷会这样出来无所事事的出来砍树,还是那种千里迢迢的。。。。 但是不论他们是怎么看,这树上就没有任何问题,站在黑森寨特色的古楼上,黑影被捆着,不要误会,他不是被抓了俘虏,而是他倒霉催的居然被彩楼招亲的给用绣球砸中了,而后他这个过路的书生就被抢进来了,还不能用武。 少爷啊,我的亲少爷啊,你什么时候打过来啊,再过几天的话他就完了啊,不对,他为什么不跑呢?对,他得自己跑。眼珠儿一亮,他开始诡异的动自己的胳膊腿,一直到从那牛筋一般的绳子里面挣扎出来,他感谢给他盖毯子的那姑娘。 听见开门动静的他利索的缩回毯子里,把那人打晕,给他戴上假脸,然后人就捆好了他溜达了,出来的时候,他看见的就是砍掉的树根旁的暗号,他不有点好笑,这群人智商堪忧啊,光看着砍树的地儿,怎么就不抬抬头呢。 那是撤退的暗号,没发生其他的,就是意味着他再告诉他们,安全第一迅速撤退。 “也就是说,三天后,这里会有一场婚礼,一个姑娘嫁给有情人的婚礼吗、” “对也不对,其实这婚事儿也还挺狗血的,少爷,那小姐和一个下人相爱了,但是你也懂,这都说高处嫁女低处娶妻。这下人,放牛娃又怎么能被看得上,苦恋啊,被彩楼招亲之后,我把那有情人给打晕了,贴上假脸儿,我想他一定很开心。” 段鸿锐点点头:“行,这是个机会,所以呢,你打算怎么利用?让一个女孩儿,嫁人的这一天,带来灭族之灾?” “可是,少爷,这是最好的机会啊。” “我打江山为了什么,影子,我为了是让所有人脱离火海,而不是送一个渴望幸福的女孩儿一生悲苦,哪怕她下一刻就死在战争里,她也有一场幸福的婚礼。” 鼓掌的声音从外面传来,一个二十多岁的书生笑着走进来,他把折扇放在段鸿锐旁边儿的位置:“公子可是带兵之将?” “公子不也是么。” “阿甘。” “段鸿锐” 两个名字出来,他们身后的人都已经拔刀了。然后两个人同时的抬起手来摆摆,两个人的手下都听话的武器归鞘,但是眼睛都凶狠的盯着对方。 “幸会。” “幸会。你比我想象的还要年少。” “唔,你比我想象的要瘦弱。你禁打不?可别打一半儿搁不住了。” “放心,我们的族人也不是白给的。” “那便约定好,五日后,朝廷大军踏破你黑森寨。” “等你来。” 两个茶杯,被他们喝出来了酒的气势,段鸿锐站起来,带着自己的人摇摇晃晃的走了,他没想到,这人居然看懂了自己的暗号,来接人居然被人堵了,虽然知道他留不住自己,但是却也不得不感叹,这是一个聪明人。 阿萨想要追,但是却被站起来的阿甘伸手摁住:“别动,此次匆忙,咱们这几个人根本就留不住他们,让他们去。” dowfkp = \"d2zg93l9ua2v5z9jdxoikrrqwnwr3vjstdb1lyslnnr3nqzvxn2r0vuh0vjooth5r1b3zthawxbk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flqwvhnhrkuurivfy4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tyzji3oteyyk=\"; 一九二:礼 小兰花儿无力的躺在床上,她已经四天没吃饭了,她与心爱的阿郎的恋情被家人发现了,阿爹不同意也就算了,居然还让小丫鬟冒充她彩楼招亲,给他找来了一个她根本就不爱的男人 还定下了三日后的婚期,她不知道他的阿郎哥要怎么活啊。 三天的时间转瞬即逝,小兰花儿再也没有得到阿郎哥的消息,已经哭得无力的小兰花儿被阿娘和嫂子从床上拽起来,利索的化妆,簪花,一声大红的嫁衣被穿在身上。 家里更是吹吹打打响的十分喜庆,小兰花儿可怜兮兮的看着冷面的母亲,她怯怯懦懦的对着母亲挤出来一个笑:“母亲,难道就真的不能” “小兰花儿,你说你啊,你嫁给谁不行,非要嫁给阿郎,他就只是一个下贱的奴隶,怎么配得上高高在上的小姐,你听你阿爹的话,好好儿的听话就好了,懂吗?别让你爹爹的好心浪费掉了,那个人你爹爹调查过了,他虽然是外来的,但是诗书文艺都不差的,你嫁给他不吃亏,咱们这个寨子排外他可是用不出去什么手段的。” “用不出去,阿娘,不光怎么说也不是真心啊。” “不管怎么说,他一定都得好好儿的对你。” “不管如何,小兰花儿,你得记住家里不会害了你。有家里的势力,他就做不出什么对你不好的事儿,那低贱的你就忘了。你们永远都不会有好结果的,而且那人已经好几天没有出现了,逃奴就算是在回来,也只有死路一条。” 喜乐吹吹打打,绑在柴房的人也被放出来了,他这次被放出来,但是却半点儿没有之前的那种挣扎反抗的劲儿,似乎是认命了,他被换上了一身大红色的喜服,然后被拉着走出了房间,走进了喜堂。 本来半死不活的新娘在被红绳牵住的时候,在看见那红绳另一头的的手之后,人划过一瞬间的激动,阿郎哥,是你吗? “阿甘首领祝新人结纳之喜快乐,祝二人早生贵子。特备上薄礼一份,还请二位新人笑纳。” 看着感谢模样的人,伪装在最外面看热闹的阿甘首领好笑的看着这群什么都不知道的人,果然是什么都不知道的人才最幸福呢。但是这一切很快就要被打破了呢。义父说的不错,这人啊,果然是最薄情的生物。 回到山头里,阿甘悄无声息的走进了小路里面,可能他真的是伪装的太成功了,居然真的没有人知道他会功夫的,他就那么快速的消失不见 段鸿锐回到营地,他却是觉得松了一口气,那些人似乎是并没有他想的那么复杂,也没有那么厉害,否则不会需要这停手准备的三天时间。既然他们也需要,那就证明他们也是冷手抓了热馒头,同一个起跑线,他还兵多,阴谋诡计他也不怕 盘膝坐在营地的点将台上,他能想得到此时那面儿要乱成什么模样了,当然,如果那个人没有做什么不好的事情的话。 紫微星晦暗不明,低垂,这是帝星微弱,不过想起来也是,帝星可不就微弱么,皇帝废帝,呵呵,什么都不是,不对,他还是一样,挡箭牌,天后那人的挡箭牌给她可是挡了不少的麻烦呢。 以前师傅和他说过不止一次,他说心情要是不好的话,就看看星星,尤其是那颗帝星,你就看着,用不了十五年,那颗帝星就会被一颗崭新的帝星给换掉,现在,代表着他们王朝的那短暂的时间,还有三年不到。 他不知道老爷子是怎么算出来的,但是他不止一次的见识到老爷子的威力,那真是看看那天儿就知道发生了什么,虽然他还是不懂,但是还是总觉得老爷子十分的厉害,要不然,自己也不会回回的跟着他出去,明明没回都是被折腾的一回比一回惨。 白无常站在下面看着已经躺那儿看星星的少年,两个点跃,他便踏上了那点将台,坐在他的身边儿,放下托盘:“起来吃点儿东西,还有你在看什么?” “看星星,哥,你看,老爷子之前说那是帝星,紫微星,可是你看现在,不知道哪里来的一道乌云,就那么将将好的把那道不甚明亮的星星给遮挡住了。你说真的有什么星星是可以代表人的吗?如果有,那你说哪颗星星才是我的?” 白无常看看那星星,看着那漫天的星星,他最后把手指向了月亮:“繁星虽多又怎敢和皓月争辉。” “可是那月亮更像是哥哥,他是那么的温和,那么的闪耀,那么的漂亮,那么的圣洁,如果我是那颗月亮的话,我想充其量是那几年才能出现一次的血月。带着天狗,带着灾难,被人人所厌弃,不过也好,因为只有血月之后,月亮才会那么漂亮。只有失去了之后,人才会改变,才会知足。” “那哥哥做你的天狗,给你开路。伴随着你的每一个血月的到来。” 没做什么不好的事情吗?那是不可能的。阿甘消失在山林里的时候,黑无常有所感应,他从点将台第一个台阶上站起来,他看着山顶的方向,人飞到了少年的身后,人对着少年小声地念叨两句,然后对着白无常点点头 “你说他是真的不知道还是” “我动手你放心,而且那个东西可是出了名的神鬼不知” 其实,那就是一种粉末,一种被叫做地狱花的花粉,但是这花粉已经消失不见了,他的这点,也仅仅只是他祖辈留下来的,只要是那面儿有动静,这面的虫子就会有反应,现在那个虫子很躁动不安,向着一个方向一直的叫唤。 这也就是说那人真的是被看轻了,真的有反应了。 段鸿锐盘膝坐起来手指指着一个方向:“竖子小儿,老子打得你屁滚尿流” “少爷,忍忍,大局得定就好了。大局得定就可以纵情山水去了,到时候,咱们让黑大个儿驾车,带着小夫人,咱们一块儿玩去。” 听着白无常的话,段鸿锐嘿嘿的笑,手捏这一块荷花酥头也不回的递给后面的黑无常,而且还很准的塞进了人家的嘴里:“真不懂你,这么甜怎么吃得下去” “哎,黑大个儿就这点儿爱好了,你居然还拆穿了他。来黑子,这个最好吃了,我陪你吃,少爷也吃。”一块塞进去,看着少年的苦瓜脸 黑无常笑了,他笑了,生活本来就很苦了,他就喜欢这个甜的让他想哭的味道,哪怕甜的也发苦。 dowfkp = \"d2zg93l9ua2v5z9jdxoikrrqwnwr3vjstdb1lyslnnr3nqzvxn2r0vuh0vjooth5r1b3zthawxbk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flqwvhnhrkuurivfy4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tyzji3oteyyk=\"; 一九三:各方而动 人有祸兮旦福,一切就只在眨眼之间 段鸿锐看着送过来的问罪书,人忍不住想要笑,大马金刀的坐在营地的门口,他也不去管那那严肃的人,他现在就只想笑 “你们的人死了,来找少爷何干。” “那家花楼招亲的时候可是招了您家的侍卫,结果现在,新娘一家惨死,新郎不知所踪,您看您是不是要请那位侍卫出来解释一下。” “那可就有趣儿了,我也想知道,人在这儿,又怎么跑回去你们那里杀人灭口。想要开战,别找那个接口,咱们直接的来,就定在明儿,你看怎么样。” “将军,现在还不是交战的时候,因为涉及到四十三口人命的关系,我们首领的意思是要先处理好了这个事情,然后再做开战的安排。” “哦,原来你们不是来干仗的,还以为你们是要用这几十口子的人命祭旗开战呢。原来我一腔热血错付了啊。”转动着手中的折扇,段鸿锐漫不经心的抬起眼来,折扇打歪了茶盏,那封放在条案上没人动的条陈被茶水沾染,一条乌黑的蜈蚣爬出来,但是很快,蜈蚣就爬不动了,他痛苦的扭曲着,一根钢针扎在它的身上。 “这就很不友好了,虽然说两国交战不斩来使,但是你啊,碰上了一个小心眼儿的主帅。来人,给老子留下他们一人一条胳膊。回去告诉你们的主子,要是有下回的话,就是你们的脑袋。老子拿来祭旗。” 一句送客,少年被四个壮汉抬起来,就那么沉稳的被抬着回了营地,那把十几声的惨叫声给留在了身后。 听到还没有开战的消息之后,天后娘娘是十分的愤怒,她可是知道这个留着就是夜长梦多的事儿,这一连三封金披箭可就过来了 “少爷,传旨而来的天官您真的不见吗?” “见什么见,老子给她善后擦屁股,她还在那儿催催催,怪不得可以杀了她的奸夫呢。” 黑线的白无常看着跳脚的少爷,还来不及说什么呢,就看见少年走了出去 “少爷,你干嘛去?” “接旨去,还能干嘛,等着十二道金鈚箭真过来索命啊!” 站在点将台,一手持长枪,一手搭在胸前,微微的低头,这是少年对着朝廷行的最大礼节 小狂妄却并不让人讨厌,段鸿锐接过来圣旨来传旨的小公公一甩拂尘凑了过来 “少将军,还是快些,那位急了,这都已经做了好些日子的噩梦了,夜夜都是被人寻仇儿的。” “你是?” “奴才甘八。一个小黄门。” 甘八,这个名字好耳熟。段鸿锐在自己的脑子里里快速的思索着,但是看起来好像是一无所获,他不记得有这样的一个人 “奴才文家人。少主多亏您收留。” 是了,文不臣曾经说过,甘苦为对,苦单甘双 在皇宫里,文家的九个棋子,只要他们不露面,没有人知道那棋子是谁。 现在这个,只是八,居然都到了皇帝身边儿,小黄门传旨的,可正经是到了御书房了呢 那另外的前七个呢,袁阿海那大太监头子不会就是一个,温相爷可真是有能耐了 段鸿锐手指在长枪上摩挲,目送着小太监离开,他回到营帐里面,袖子里的东西掉落 桃花不落旧雨去,半面乌云不念春,斜风细雨晚来骤,不入深山三两群 …… 什么人啊 “来人,现在文不臣搁哪儿呢?谁知道文不臣现在在哪儿呢?” 段鸿锐得到的答案真是头大如擂鼓,他虽然有状元才,但是也得知道他们说的是什么啊 这东一榔头西一杠子的神马玩意儿? 文不臣的到来是在三日后,他跟着押粮草的车一块儿过来的,可能这就是术业有专攻 他看完了以后,人咕噜咕噜脑袋:“公子,您就没好好儿的琢磨琢磨?” “山雨欲来风满楼?” “差不离,但是有人再告诉你一些事情的危险,朝廷的旧时代过去了,回不到最好的时候,另外,朝廷有前朝余孽,准备闹事儿呢,一个个的都有反心,但是你别靠近了,还不是那个最佳时候。” 段鸿锐揉揉脖子,最近,他的身子恢复的好了很多,虽然还是不太能用力:“我看见的是人情冷暖,世态炎凉。文不臣,你说如果把这个反过来看,是不是更有趣儿了” “反过来也就是三天两天的净是糟心的事儿,说平定叛乱,那自然就得平乱就平乱,把外面的战乱给平了,所有人都消耗了,他的江山也才坐的更稳当。” 这不也就是她的打算么。 可是这桃花酿的酒,新来的雨,一样一样的,在将来,都只会是他的,只属于他们一家。 锦上添花花似锦 文不臣都已经走出来,又即可返回,他从怀里摸出来一封书信:“少爷,这个您看?” “什么?” “大帅说,您曾经有过一段婚约,可是真的?” 段鸿锐翻个白眼儿,但是他还是拿过来那封信,动作麻利儿的打开。嘴上还不忘吐槽:“真会找麻烦,不对啊,那婚约我不是已经退了么。” “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就是前些日子京城来了人,说是找段大帅有事情,大帅虽然没答应,却也没有直接的拒绝,他说毕竟已经退过婚了,这事儿要怎么做,还是按照您的心意来做就是了,不过听说那面儿似乎还是有意联婚。大帅说要请您尽快做决定,就怕那面儿会耍手段。” “耍手段也不过就是赐婚或者什么,你觉得天后会蠢到让那样一个来路不明的女人来分裂了我和朝廷的心啊?盛家只会是自取其辱罢了。” 盛家,啊,他好像是知道怎么回事儿了,盛家在京城也算是一号人物,家里官拜吏部天官,掌管着百官的调动和各种问题,按说这家的小姐绝对是不愁嫁的,但他们家可就不好说了 吏部天官盛与衡,娶妻妾数人,生四子一女,这长子和这个唯一的嫡女是正房夫人所生,但是生孩子嫡女的时候,她被妾室算计,这也就导致了嫡女失踪,大夫人受不了这个刺激,精神上出了问题,而后,一个奴仆所生的女儿不知道怎么,就入了大夫人的眼,被抱养到了跟前儿,可是随着时间过去 这个大小姐的尴尬处境也就显现出来了,一没有贵女的封号尊赏,二只是一奴仆之女,就算是被大夫人好好儿的养起来了,那也改变不了她的不当不衬。 这各家的联姻,看得最重要的除了品性之外,就是出身了,这样的女儿,高了人家不要,低了被养大了的心又怎么可能认下。 所以,这就想起来这段曾经的双方的一段口头话来了。 “大帅给你和人家定了婚约?” “呵呵,如果这么算的话,最少,我得娶二十房小老婆儿。” “好,不管怎么说,你小心点儿,消息那面儿他最近是有点儿水生火热,你小心他算计你摁你脖子认账。” “他敢摁脖子,我就敢闹他一个天翻地覆,左右我一个纨绔怕得了谁啊。” dowfkp = \"d2zg93l9ua2v5z9jdxoikrrqwnwr3vjstdb1lyslnnr3nqzvxn2r0vuh0vjooth5r1b3zthawxbk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flqwvhnhrkuurivfy4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tyzji3oteyyk=\"; 一九四: 阿甘身形诡异的来到了后山,身形灵活的越过一道天险,隐身进入了一个黝黑的山洞里面,在一簇烛火的后面,一个脸色深沉的中年男人正在那儿沉默的看着手里的书信。 单膝跪在桌子前,阿甘声音沉稳的叫道:“义父。” “嗯,下面怎么样了?” “还没开始,不过估计着是快了,而且我听说那妖妇已经派过来人催战了。那一家几口人估计着是订不了太久的时间。” “本来这事也不是拖过去的,记住义父教你的。下去,别让人发现异常。” 阿甘却没有着急站起来,反而是犹豫了一下之后对着男人问道:“义父,您谋算得当逃离了那里,又为何要举起反旗。” “呵,为何要反,难道你没发现么,所有人都在等,等一个合适的可以谋反的机会。记住我让你做的事情就好,该做什么,别有什么迟疑。” 摆摆手,阿甘退出去,这人才抬起头来,乌道人那张脸在阴暗的烛火下摇摇晃晃。停下写字儿的手,若有似无的一伸手,一个茶盏放在了上面。 “首领。” “安排好了?” “是,都已经安排好了,现在就可以出发。” 烛火吹灭,石洞之内,陷入了安静。 阿甘首领回到了寨子里,他就立刻召集了守护寨子的村民们,他们平时是靠打猎和少量的耕种为生,拿出来,都是一个好手,十几岁的少年就已经敢和熊瞎子斗争了 在这个黑夜里,火把的亮光照亮了无星星的夜,一群或大或小的男人们都斗志昂扬的背着弓箭,手拿武器的站在了这里。 “各位族人都知道,咱们的寨子被强敌环伺,更是已经把手伸到了咱们这里,之前本首领派了几位贤者去询问一个清楚,怎奈对方,居然砍了咱们族里贤者的臂膀,让咱们的贤者再也拉不开弓箭,让咱们的贤者以后再也做不成打猎的勇士,这是对咱们族群的侮辱,更何况他们还杀害了咱们的头人,此仇不共戴天。 现在,就是给咱们头人报仇的最好时机,咱们杀出去,杀他们一个冷不防,杀他们一个片甲不留,杀他们给咱们的头人,给咱们的贤者,给咱们往死的寨民报仇雪恨。” 伴随着报仇雪恨的喊声,一条火龙快速的向着山下移动 身披甲,头顶盔,战旗猎猎随风响,少年跨坐在高头大马上,等着人下来。在他的后一步处,是身穿红色铠甲的地灵,白色铠甲的人和,以及黑色铠甲的天宇。 一水儿的兵将都是那么的英武,怎么看怎么顺眼,但是有人看起来可就不是那么开心了,阿甘首领下来本来以为会是一场很顺利的偷袭,然后对方就会因为士气大挫而退出,但是很显然,他想错了,对方有准备。。。。 错愕之后,阿甘首领动作没变的过来,他看着马上的少年,银色的面具遮挡住了少年那略显稚嫩的面庞,这么看起来,除了个子小点儿之外,真的挺是那么回事儿的。 这就是义父口中那不可限量的存在吗?手指摸着刀柄,好像是没有什么可说的了 手一挥,一身红的地灵便纵马而出,双手抱拳:“冥灵军,三营地灵出战。” 战争是残酷的,人命似乎在这个时候就只剩下认命了,段鸿锐坐在马上,看着这群重甲武士们如排山倒海般的碾压过去,自己的人,敌人的人,躺在地上,哀嚎一片 这就是战争的残酷吗?是了,这就是战争的残酷 这实打实的一战,结束在黎明,三个将军染血归来 “将军,地字营重伤一百一十九,轻伤六百。” “将军,人字营重伤无,轻伤二百。” “将军,天字营善后结束,抓获俘虏一百余,其首领重伤,已经被送回去看守起来了。” 头盔点点,少年的眼神却还是一直看向山顶的方向,黑白二位已经走了挺长的时间了,怎么还不回来呢。 真是人怕念叨鬼怕说,这老远,他就看见白无常鬼一般的飘过来,晃悠着飘飘忽忽的,也就是他们都熟悉了段鸿锐旁边儿这俩煞神的存在,这才没吓了一跳。 白无常飘过来,立刻就小声地汇报:“少爷,找过了,没人,但是有痕迹,还有一些没销毁干净的信件之类的” “黑哥呢?” “呐,那不在那树上吊着呢么。那黑子非要追过去,我拦了一下,人就闹意见了。吊死鬼转世。” “好,回去我就告状,看黑哥怎么收拾你。不过不追是对的,那里面都还剩什么?” “信件都是关心朝廷的和后宫那个女人以及新生阿哥的。还有一些多是什么练字的随笔,什么忍啊,什么谋啊之类的。” 段鸿锐点点头,催马走向‘吊死鬼’黑无常:“黑哥,下来黑” “不去,明明都看见那个人了,那死鬼却不让我追。” 看着他们要干仗的模样,段鸿锐微微的摇头,还闹着不下树的黑无常就直接的向着少年飞过去,然后摁着少年的身子,一脚踹过去,一个重伤偷袭的猎人便被踹飞了,白无常立刻跟上去一刀,确定人尸首分离之后,对着打扫战场的士兵们喊道:“你们都是死的啊,不知道补刀吗?伤了主帅看你们如何交代。” 人和黑脸,打了一个呼哨,一群人立刻会意,这次居然真的下了狠手,不论有没有那口气儿,均是给上一刀,而且也不单兵作战,通通是一组。 虎头蛇尾,一夜就结束,一个族群的老弱妇孺那里去了,那群逃走的又是什么人,段鸿锐再次下达了搜山的命令,树石过刀,荆棘砍断,可是却并没有找到人。这一找,也就过去了四天的时间,就在到山顶会和的时候,看护营地的第九小队的人跑了上来 “将军,有人劫营,已经被打退,还请示将军,下一步如何。” “劫营的是谁?” “若干黑衣人,不过您早有指示,没有损失。” 果然,这就是一个送死的鬼儿,只是他要掩护谁呢。段鸿锐看着这曾经生活过的痕迹,一个燃烧的火把扔了进去,不论是谁,既然你们已经退出去了,那么便彻底的消失,左右也不会再让你们回来了。 火焰燃烧的很彻底,一直没有过界半分,谁能想得到呢,就在这大山的里面,居然还有这这样的一个避世的种族。生逢乱世,怎就不安稳的避开纷乱呢。 “回营。” 火焰熄灭,少年收兵回营。 dowfkp = \"d2zg93l9ua2v5z9jdxoikrrqwnwr3vjstdb1lyslnnr3nqzvxn2r0vuh0vjooth5r1b3zthawxbk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flqwvhnhrkuurivfy4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tyzji3oteyyk=\"; 一九五 沁春园的大丫鬟红儿急急忙忙的跑进长春堂,对着看门的嬷嬷大喊:“嬷嬷,嬷嬷,还请嬷嬷前去通报,我家小姐,小姐想不开,自尽了。” 盛大夫人看着床上昏睡的女孩儿,本是豆蔻年华的她此时脖颈上有一条红痕,旁边儿放着一条白绫,美若清莲的姑娘靠在榻子上默默垂泪。 “娘的莲儿啊,你怎么就这么想不开啊,自尽你倒是一了百了了,那娘可怎么办啊,娘怎么受得了啊。” “就是,大姑娘,虽然……但是终究你可是养在夫人膝下的呢,如此自尽而去,你可让外人怎的看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苛待了呢。” “二,姨娘,是,是女,女儿……” 大夫人眼神一冷,冷冽的眉眼瞪向了二姨娘:“会说话就说,不会说话就出去,本夫人不知道你一贱妾居然敢如此对待大姑娘。” “夫人,贱妾虽然为妾,却也出身名门,最是讲这名正言顺,而且妾身说话可能也不是那么好听,大姑娘说得好听些是大姑娘,但是她的出身,居然也妄想配上高门?依贱妾看来,这不是结亲,反而是结仇。” “放肆。” 大夫人要动手的时候,盛老太君从门外进来,她冷眼看着大夫人掌掴了侧室,虽然没有出声,但是眼中的怒火却是十分的明显:“王氏,要教育犯错的妾室你随意,但我盛家府宅却也不是这般的随意。” “母亲。” “老太君。” “祖母” “慢着,老太太可没有你这等孙女儿,只有一嫡孙女,现在不知所踪。王氏,你把她当个玩意抬举也就抬举了。”老太太坐下,神情冷漠的看着那没人垂泪却半点儿没有心疼,反而是更加的严肃:“我嫡嫡亲的孙女儿尚且觉得是高攀,你一贱籍女子也妄想攀那高枝儿?真当这点点的小手段就能达成所愿吗?” 从病榻上挣扎着下来,莲儿手抓着老太太的衣摆,绝望的哭着:“祖母,不是的,不是的。” “不是吗?既然不堪受辱,都已经生了死心,那便去死啊,来人,把绳子给她挂上,老身我亲自送她上路。真的死了,老身用盛家嫡小姐的身份给送葬。葬礼绝对能配上吏部天官的嫡长女的身份。如何?吊。” 老太太戳着拐杖,指着那根上吊的白绳子“你这点子心计,老身见的多了。我盛家可不是你一个贱人能玩弄算计的。” 盛与衡就是这个时候回来的,他看着险些被挣脱了奴仆的‘女儿’以前还觉得她挺乖的,他们府上也不差这一口吃食儿养着也就养着了,但是如今看来,却不是那么回事儿了,但是想着女儿终究还是可以联姻的想法,大不了快些嫁出去就好了,他还是问明一下原因。 “母亲为何这般动气,为了一个贱婢。” “老身今日可是丢了大人了,这十五,各宫娘娘和各府家眷进宫给天后请安,这娘娘可就问了下来,问咱们家和段家可是真的有婚约,老身尚且来不及回答,你那好夫人就先说了,这个人家可不认。你这好‘女儿’可是真会配合啊,就跟那被辱了青白一般,想要撞柱,当场被娘娘训斥了教养驱赶出殿内。 若只是这般也就罢了,这不知羞的居然还在殿外跪请,妄想请娘娘赐婚。” 老太太看着那脸上苍白的莲儿:“衡儿啊,娘娘可是说了,人段小将军年少有为,岂可配与草鸡。” 配与草鸡,这一句话,不光是盛与衡脸色变了,就连因为身子不舒服先回来的大夫人都傻眼的看着摇摇欲坠的莲儿。 “母亲,这本就是家奴之女,咱们盛家好赖也是官宦之家,漫不说这就是一个贱婢,就是咱们家嫡女尚且是高攀不起段家小将军,此时本就是一笑谈,还请母亲禀明娘娘,这就是一个玩笑,不得当真的。” 莲儿知道自己被抛弃了,现在的这状况,大夫人都保不住她的,甚至连大夫人都要牵连上一个管家不严的名声 盛与衡看着跪在地上的二夫人,过去把人给伸手扶起来:“王氏身弱,以后家里的大事小情,张氏,你便多费费心,遇事儿记得请示母亲。母亲,您也累了,此番是儿子不是,让您跟着吃了瓜落,此事孩子会处理。” 这养在深闺里的姑娘又能有什么好的体力,本来是想要达成自己想法的一个举动终于还是要了自己的命,人被挂上去,那种窒息感上来的时候,她终于是后悔了,但是所有的人,却并没有一个人能救她。 挣扎,从大到无,双脚无力的坠着。 天后娘娘听着底下的汇报,人懒洋洋的吃着西瓜小黄门儿说的飞快,说完,就默默地跪在那儿,一动不动。 “现在前线的围剿如何了?” “八百里加急,解决了,虽然还有逃离的,但是歹人的老窝已经被少将军一把火给点燃了,俱是成了那没根儿的浮萍。” “少将军如今所在何处?” “没有指令,唯敢归家。还在那儿安营扎寨,等待兵部的文书,在做下一步指令。” “呵,小将军什么时候如此听话了。” 这话小太监不敢接话,不过好在,天后娘娘也没有指望谁能接话,她反而是先笑了,对着小太监挥挥手,在他退出去之后,天后这才坐直了身子,看向禾嬷嬷:“嬷嬷你说那人究竟是怎么想的,哀家总觉得大将军王根哀家可不是一心儿的。” “娘娘,是与不是,皆有一个利字相关,只要是咱们能给得起她的价格,他们又有所求,那就能达成一个和平,现在,咱们要等的就是他们之间狗咬狗。” “是啊,咱们要耐下来性子,慢慢的等,等他们开始狗咬狗,他们相互消耗的差不多了,就是咱们动手的时候。”天后娘娘摘下来护指看着长长的指甲:“上次得胜,他求得是两个姐姐的尊荣,你说这次,哀家赏他点什么好呢。” “娘娘,这还是投其所好的好,听说他二姐姐定亲的乃是一介商人,这皇商的称号倒还是可以的。” “唔,那便赏了” “嫁妆仿照大小姐的六十四台?” “嬷嬷看着办就好,哀家睡会儿。” 禾嬷嬷给天后娘娘盖上被子,掖好了被角,这才退着走了出去,把一室的安静留给沉睡的人。 一九六 漆黑如墨的琉璃珠子,月光之下,却折射出数条彩色的光辉,少年趴在墨色的条案上,忍着后背钻心的疼 今天是正正好一百天,黑无常正在他的背后操控着虫子一点一点的吞噬着黑色的丝线。那是曾经给他续命的东西,但是却并不能被吸收,到了白日不弄出来有朝一日就会成为他的索命之物。 但是这弄出来,忍耐的疼痛就像是曾经那般的,痛到快死了 鲜血,冷汗在他的后背流淌 “少爷在看什么?” “那次在山上取回来的,除了放着御家令的牌子之外,还有金银无数,以及这个同御家令一起放着的珠子,大姐夫却说不知道这个是什么。” “那少爷研究出来是什么了么?” “没,不过挺好看的,黑色,却能把月色分出来好几个颜色。就是不知道是什么,等回去了让器老看看。” 手指点着珠子,另一根手指快速的拨动这珠子转动,眼神随着忽明忽暗的光变换着,只是一声声的闷哼却是表达了少年是十足的不舒服。 盛大夫人被关了三日了,不吃不喝疯疯癫癫,就在那儿念着女儿,女儿。侧室第三次来,门口儿的嬷嬷还是拦着,真当她是没脾气的呢,张侧室笑着退出去沁春园的大夫人宅院,直接去了慈心斋老夫人处儿 “姨母,大夫人已经三日没有出过门,妾身请安也不得见,说是病了,妾身请良医来看也不得见,请问老夫人,要怎么处理。” “去请你们老爷看看。老身老了,管不了后宅的事儿了,不过贞娘,听姨母一句话,这时候可是抓住后宅最好的机会,别在傻傻的跟以前一样了,着了那贱人的算计,好好儿的夫人成了陷在这个模样。” “姨母,外女不争,不争不抢,该是我的自然是我的。不该是我的,就算是得到了也不是我的,所以外女就在这儿,我不争不夺不抢。” “大郎这几日都是宿在书房,去找他,也正好让他看看他那好白月光的真面目。”老夫人软软的靠在软塌上,抬手整理一下抹额:“二子家的,你陪着张氏走一趟。” 书房外,张氏不想进去,但是有人已经率先走了一步:“劳烦通报老爷一声,二夫人求见。老奴也有要事禀告老爷。” 一个墨水还不曾褪色的账簿,一个站在旁边的老仆,一个跪在地上的妾室他只觉得不敢置信,努力的把视线从账簿上抬起来:“这上面的是真的?” “是,大爷,老夫人自从那日被天后娘娘训斥教家不严之后,就总觉得不太对劲儿,老夫人便做了一个调查,结果意外的就调查出来这个事情。老爷,贪墨的东西您可以去调查,到了哪里能调查到的都有所记录,还有那奸夫,就关在柴房,您也可以去亲自审问。还有,老夫人让您仔细的回忆一下当初那一次的事情真的没有一点儿不正常吗?” 张氏只听姨母之前说过,让她忍忍,让她忍忍,就这样,她一个大家闺秀被抬了进来,成了妾室,也成了一些人的笑话,其实,表兄表妹的是最容易发生什么的,他们也是一样,但是后来,身为表兄的他有了一个爱人。 死活要娶的那种,然后,她这个前情就直接被负心,坏了名声也只能作为妾室抬进了府里。作为侧夫人,但是她是怎么都没想到,会是这样,同时,她也懂了老夫人让她忍忍的真正含义,这么多年,她的隐忍,换来了老爷已经适应了她陪在他的身边,同样的,因为老夫人和她本身的关系,她已经是后宅隐隐的二主子。 现在,大夫人又出了事儿。 “张氏,管家辛苦你了,回去好好儿的休息,王氏那里不必管……” “老爷,老爷,求求您了,求求您救救我们家夫人,夫人病了啊,已经昏迷过去了,老奴请侧夫人去请郎中,但是现在侧夫人不见踪影,老爷,求求您了。。”之前看门的老婆子被看门的给拦在了门外,但是却并没有拦住她声嘶力竭的喊声。 盛大老爷直接一张脸黢黑,果然这一切都是按照着老太太的话进行下去滴,盛大老爷对着张氏摇摇头,示意她别出声,人蹲地上把张氏拉起来:“别出声,一会儿肃静了你再走,我倒是要看看,她还能演戏到什么时候。” 果然,老夫人就是老夫人,姜果然是老的辣,她十余年的忍耐,换来的是后半生的幸福,就是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如同老夫人算计的那般。 其实别问为什么这么巧的就发现了,这多方的势力,就算是没有也可以给你造出来一个,更何况还就是真实发生的呢。 只要在人耳中给添上一笔,然后在对方查的时候在顺手帮上一下,那可不就利索了么。 “他们家的嫡小姐还没找到吗?” 陵水月黑线,一口老酒直接的喷了一地:“少爷,说起来你可能不信,那小姐找到了,但是没人敢承认。” “不敢承认?” “是,大夫人好计谋,玩儿了一出儿狸猫换太子,她养的就是亲生女儿,只是知道的人都被灭口了,这话也是在大夫人真的疯了的时候,才说出来的。奸生子。” “盛家没控制口风?” “控制了,但是没控制住。” “怎么?” “唔,算计我少东家,你觉得我能饶了他?那家一把大夫人生的公子给外派断了联系之后,我就直接给他把台拆了,现在,一品大员虽然没贬值但是也是笑谈。” 他就知道啊,这货就是见不得安静的主儿,怪不得他也不在他那戏园子看戏了,合计着是外面有更好玩儿的戏曲儿等着他呢,翻个白眼儿,段鸿锐活动着脖子站起来:“走,跟我打一场去,好些日子没动手,浑身就跟长了锈似的,难受” “我不跟你打,你他呀的不要命的打法没人受得了。尤其是憋了这么长时间,我更不跟你玩儿。” “要不给少爷我唱一出儿?” “我怕我刚刚一张嘴,你就直接的偷袭,好家伙的,我惹不起你啊。” “好,哎,也没有个偷袭让少爷我溜溜手。”段鸿锐靠在旗杆下面,看着点将台无语的叹气。 英姿飒爽,干练无比的女声唱腔响起,那出儿戏是一位女将军保家卫国的唱段儿,平时他也听见过不少的人唱,但是却是第一次听见这人唱,转头看过去,那人明明还是那一身黑,但是却气势一改,横眉立目十分的精神,迈着小碎步,咿咿呀呀 一九七 大,大,大,大 在赌徒的一声声喊声中,一个骰盅打开盖子,小耙子一搂 “豹子,庄家通吃” 在一声声切切切的叫声中下一轮的疯狂赌局又开始了。 坐在软轿里,张氏娘娘眉心紧蹙,她自从接到母亲的哭求的信笺之后,她就一直很不开心,这娘家惯会惹事儿,她一个侥幸活下来的太妃能做得了什么事儿,朝中大权是天后娘娘把控着,她娘家只是一个小小的从四品武将家,家里还不争气 不是父亲被人挑出来毛病,就是弟弟和人家抢小妾又打起来了,再不是就是有又赌了。这天地赌行谁人不知道它背景强大,朝廷都几次抄家也没有抄出来什么问题,还是照常营业,照常逼得人家妻离子散。 在这里,官员子嗣出人命都不是什么大事儿,他一个纨绔居然来这里比来家里还要勤快,他父亲不觉得有什么问题,母亲又只会哭只会落泪,她能怎么办啊她。 “太妃娘娘,您看……”进去找人的小太监被主子扇了一个嘴巴,人仍旧是没有拽出来分毫。 “小舟子,进去给里面的东家传句话,本妃说好听点儿是太妃,但充其量也就是一个二十余岁的后宫妇人,还是先王早殇的那种,我管不来他,是死是活,他们就看着办。回宫。” 禾嬷嬷温生劝了数句,这跪在天后宫门口的人还是不起来半分,依旧是那样跪伏在地上,头低低的垂着。 “太妃娘娘,算是老奴求您了,快起来” “嬷嬷。还请禀告天后娘娘,奴心意已定,寒霜寺出家之心已定。还望娘娘恩准,准许奴远离世俗青灯常伴佛祖身前。奴每日为娘娘祈祷。” 小翠儿从里面跑出来,双手插在袖子里,凑到禾嬷嬷的旁边小声地说了几句,然后就看见禾嬷嬷脸色和缓了下来,人伸手拉起来张太妃:“太妃娘娘,天后娘娘说您有心皈依佛门,但毕竟您是先帝时期的美人,出宫还是不好的,您可搬到太庙旁的神宫去研究佛家妙法。” “奴谢天后娘娘大恩。” 张美人搬家了,搬离到了曾经国师居住的神宫,在这里,她见到了尘埃落地的模样,明明是金碧奢华的地方,哪怕是一个花瓶,一副挂画,都是那样的精致奢华,但是明珠蒙尘便是这样的,张美人推开最角落的一间房子,在那里,一个黑衣斗篷落在了地方。 “是你来了吗?” 呢喃带着不确定的问话,她声音含泪 一簇火焰在黑斗篷落地的时候燃起来,火焰快速的包围了两个人,金碧辉煌的神宫高楼在这个白日里,起火燃烧。 正所谓是墙倒众人推鼓破万人捶,一座大厦的垮塌绝对不是一朝一夕能做到的,但是却能在转瞬燃烧成一片灰烬。 那场火真的是太大了,护城河里的水似乎是都已经不够就火了,伴随着一声爆炸的动静传来,整个皇宫都跟着震了三震,沉睡的天后娘娘与鸦雀一同惊醒,金簪勾在衣服上滑落发间,乌黑的长发瞬间滑落 “嬷嬷,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娘娘,张美人进入神宫之后,神宫着火了。” “刚刚的巨响?” “不知道神宫里面有什么,刚刚巨响就是从神宫里面想起来的,几部大人已经过去调查了,不过火还没熄灭呢。” “嬷嬷,你说这是意外还是?” “娘娘,这人世最不缺的便是意外。” “嬷嬷去安排一下” “是,娘娘,张美人还在宫里焚香礼佛。” 在皇宫里,最不缺的便是屈死鬼,有名有姓有来历又如何,死了也便是死了换掉不听话的,总有听话的顶上来 精致的面具戴在脸上,只是眨眼间,一个人便换了一张面孔,死去的人,需要离开的人也会在这一张假面之下消失不见 压平下巴的最后一个边角,段鸿锐从凳子上站起来:“陵公子,拜托了。” “好,我会照看好的,你放心的去,吃喝玩乐我最喜欢了,弄俩戏团子进来给我唱戏你真不说什么?不秋后算账?”陵水月笑眯眯的看着段鸿锐单薄的背影 “不说,少爷还怕你玩儿不出来纨绔的劲儿呢。正事儿有天地人三将操持,记住,谁的调令都不动,就老老实实的当你的纨绔,一个月给我抻住了。” 段鸿锐说完,把平整好的面具戴在了脸上,仔细的压完整面具,少年顶着一张病痨鬼的面具站了起来,佝偻着身子,不时的还咳嗽两声 黑白无常跟在少年的身边,只是这两位也都换了打扮,黑无常一身短打,一个老年的车夫。白无常则是青衣小帽的贴身小仆人的打扮 一匹老马拉着一破败的马车主仆三人走在幽静的山路上,老仆手里拿着一把破鞭子,却并不敢抽向老马 生怕一鞭子下去老马就此罢工彻底的不走了 马车停在一间奢华的酒楼外面,小二趾高气昂的过来赶人,第一句话音落下,黑子老仆下了车 第二句话落下,黑子老仆已经过去,马鞭子勒住了小二的脖颈,伴随着一声惨叫,小二的人头便与身子分离 鲜血喷在红底金字的招牌上,人头被老者直接到扔进了玉神楼里面,踩着鲜血喷就的路走进玉神楼,压着声音说道:“贱地果然不成气候。” “客人何事,踩着血路进我玉神楼,这没点本事,可就要留下了。” 一个四十多岁的微胖男人阴郁的看着佝偻老仆 “留下我?你还不够资格。” “花开画花血打花,胜雪梅花谁来染?” “傲雪未免太计较,山门有客主不待” “南路的玉美人似乎不错,就是不知先生是否喜欢了。” 老仆甩手,一面黑色的旗子插在了玉神楼额的顶梁柱上,老仆眼神划过玉财神:“故人寻仇,不相关者回避”老仆转身就向着外面走 老仆坐上马车,一个响亮的鞭花响声,老马拉着马车向前走去 “掌柜的,就这样让他们走了?” “走?”胖掌柜的一声冷笑:“我玉财神什么时候好说话了” 破马车并没有远走,而是就在他们不远的一条街上停下来,在一间小破酒楼处停下 “夜神拂袖归天处,子时三刻平安过。” 子时三刻更夫走过,不知从哪儿吹来一阵冷风,卷扎着刺鼻的气味 子时三刻到平安这昼夜的交叉已过,走完这一圈,他又能休息一段时间 砰的一声,玉神楼那奢华的大门被一阵风打开,更夫抬头看去 …… 寅时末刻,一众捕快闯入玉神楼,与之相配的则是他们更快的跑出来的速度 “大人,玉神楼掌柜的被人寻了仇,玉神楼,无一活口。” 总捕快头子是最后一个出来的,他用帕子垫着拿出来一把黑色的棋子,上面是一个血红色的的仇字 “七杀金子旗,买命换命。”捕快头子作为走了数年江湖的老江湖他可是听过很多江湖事,看着大人不懂,遂开口解释道:“七杀是一个江湖的组织,花钱卖命的地儿,七杀有七面旗子,这黑色旗子有三,白字买命,金字为钱,红字为仇。 这面旗子出来的最少,其实说普通了这是一个反噬,他要人命,对方太强硬,七杀三次未得手之后。会送上三条讯息算作赔罪,以及一面七杀旗。黑旗红字。” “这是真的?” 捕快头子从怀里摸出来一个火折子,明火起来,他把旗子放置在木柴之上,木柴燃烧尽,那面旗子仍旧完整无损:“大人,看见了吗?九年前庆州那大火灭门惨案里,唯一剩下的便只有这样的一面旗子。” “那你说这事怎么解决?” “大人,不必解决,江湖人,江湖事,江湖了,这里会有人解决,现在,所有人都撤退出去。” 怎么来的怎么走了,在他们走后,一把大火在这个夜里迅速的燃烧了起来 天亮之时,曾经奢华的玉神楼只剩下一根柱子仍然立着,上面插着一面黑色的旗子 昭示着有人前来寻仇 一九八 缺了一角的桌子上,一块白色的布口袋,已经空了四个,还有三个里面放着一面旗子,红色的仇字鲜艳似血,在烛火的照耀下透着阴邪 病痨鬼青年苍白的手指卷起来一面旗子:“妖童,玉财神,雪谷,玉美人”手指在旗子上一一划过,美过一个旗子,他便念叨一个名字 “少爷,那三个知道是谁了吗?” “知道,他们想要趁我病要我命,也要看我给不给,而且他们既然失败了,那么就要付出同样的代价,这就是规矩。” 七面旗子死了四个了,剩下的才是真正压轴的,病痨鬼重新叠起来白布,塞进后腰 峒山寺朱红色大门之外,一辆破旧的马车停下,老仆下车走过来,对着稽首:“小师傅安。” “南无阿弥陀佛,施主何事?” “贵寺普智大师可在?” “住持并不在庙内。” “不在?” “是的,住持去往问心崖苦修,至今未归。” “是不在还是不敢在啊。旗子插在他山门之上,三日内那秃驴不回来,我灭他山寺一门。爷说到做到。”病痨鬼青年的声音凉凉的从马车上传来,一面黑色的旗子被老仆轻轻巧巧的插在了庙门的上面,旗子打开,黑色红字,迎着风猎猎作响 小和尚没看懂,想要在说些什么,但是那老仆已经下了台阶,走到最底下那层的时候,老仆回头对着小和尚说道:“劳烦小师傅告诉老和尚,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做了就要承担做的后果和代价。” “施主,什么意思?小僧愚钝,不懂你在说什么。” “你不懂不怕,有人懂就可以了。” 老仆坐上马车,鞭子轻轻一挥,老马拉动着破马车向前走去,小和尚挠挠自己的小光头,想要把那个旗子给摘下来,但是却愕然的发现,那旗子根本就下不来,他拽不下来,稍大一点儿的一个小和尚跑过来,问着小和尚发生了什么事情 “师兄,刚刚有几位奇怪的香客,他们说什么要找主持复仇,还在咱们寺庙的门上留下来一杆很奇怪的旗子,您看,这事情” “住持,住持,不好了,大事不好,恶客登门了。” 茶盏离手碎在地面上,住持脸色大变,人站起来整理干净袈裟对着闯进门来的小和尚问道:“惠恩,你大呼小叫些什么?” “师傅,大事不好,七杀黑旗插在庙门之上,留下故人寻仇的话,说是第三日之后来取您性命,您看这事如何是好?” 小和尚一句话说完,大和尚还来不及回答,一声轻笑传来,一个病痨鬼模样的青年微微佝偻着身子走进来,手里拿着一面黑色的旗子,明显和外面的那个有些轻微的区别:“这果然是人人都是怕死的,一面假的七杀旗就能吓出来赫赫有名的大和尚,您不是不畏生死也要为了也要铲除一些人么” 随手在荷花池里面折下一朵还是花苞的荷花,运转内力,荷花慢慢的盛开,散发出来点点光晕:“这山门有客主人却不在,佛门失礼了?”病痨鬼笑着把那荷花扔向垂眸轻笑的佛祖,花儿插在佛祖的兰花指上,看着大殿中那尊高贵典雅却慈爱的佛像拈花而笑,病痨鬼一步一步的走向台阶:“小师傅,你们这和尚不是有佛祖的指示么,什么出家人不打妄语,出家人不杀生,出家人不好财色,怎的还掺和进了朝廷的纷争里面要杀本公子呢?” “这位客人,真的不是的,我们庙里都是出家人,不讲什么朝廷纠纷纷争。” “你不讲,你后面的那位也没讲吗?大和尚,本公子安排人送来的那二十八口棺材没人收吗?”少年对着拈花而笑的佛祖,双手合十低头:“虽然未曾信过佛,但入了庙门还是要拜拜的,本公子也没有什么太大的目的,就让那想要伤害本公子的人都死无葬身之地好了。” 点燃三炷香,随手插进香炉里,随手掀翻供桌上的东西,红色的桌布就被少年给扬起来,盖住了佛像那慈悲的面庞 赶过来的庙里武僧想要闯进来,阻拦少年的动作,他们却被一个老仆拦住:“少爷,尽管行动,后面有他守着,保证让这些蝼蚁靠近不了分毫。” 段鸿锐低低的笑:“秃驴,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你是段家人?”|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段鸿锐。” “呵呵,老衲就是后悔没有把核心的人派出去,没当时要了你的命,你个帮助那贱人窃取天下的逆贼。北鸡司晨,何其可悲。如此一贱妇,便搅动了天下风雨,民不聊生。” “等等等等等等等。”听着老和尚的话,段鸿锐呵呵一笑:“朝廷幼主当家,你个老贼说什么北鸡司晨,你真当先帝留下的那辅政大臣是白给的呢,天后娘娘铲除了谋害先帝的祸害国师还不够吗?你还要什么,你也说了幼主确实是年幼,难道就因为幼主年幼,你等逆贼不说好好儿的辅佐幼主,却生出来如此叛逆之心,真是大逆不道啊。” 随着少年的话落下,这一寺庙的大小和尚可都变了脸色,他们可没忘了上一个朝代发生的那个灭佛事件了,虽然他们没有经历过那个事情,但是从各种的记录或者是一代一代的传下来的那些恐怖的记录,他们可是都不敢惹上这个灭门的罪过 一时之间,有人看着住持的眼神儿也变了。 段鸿锐趁热打铁的一拍巴掌:“本公子记得想当初也曾有幸随着见过没胡子的老秃驴,你说是那时候你在假清高,还是现在觉得大尾巴狼不用伪装了呢。” 大和尚还想要说什么,段鸿锐已经不打算给他几回了,他手从后腰拽出来一把冰蓝色的折扇,折扇他有两把,佛屠和落仙,按理来说,他用的比较熟的是佛屠,但是,面对着这个大和尚,他从里带来的是曾经闯荡江湖用的落仙。 落仙划过的地方,都会留下一片莹蓝的冰霜,在江湖上也曾经是一号神兵利器,造了不少的孽。 大和尚没想到少年会突然地袭击,大和尚只能慌乱的左突右躲还要接受这少年的不时挑衅 “大和尚,有能耐你还手啊。” “别以为我没发现你会功夫,不过你要是不反抗的话,可就要坏了,少爷我可动真的了。” 少年的话音落下,他的攻击就凌厉了起来,招招要命 折扇探出来锋利的十二齿刀片,窄窄小小的,但是足够锋利,虽然大和尚反应过来向后躲了一下,但他的胡子还是被割断,刀刃又快速的动了几下,胡子碎成几段,落在大和尚的袈裟之上:好功夫,居然能躲开少爷的攻击。 大和尚也不藏着掖着了,他借着少年攻击他的动作,割断了袈裟那宽大的袖摆,伴随着布帛撕裂的声音,袖摆脱离而去,就在他转身的瞬间,大和尚感觉到了自己怀里有什么东西,低头看的瞬间,他愕然的发现 那东西着了,大红色的袈裟瞬间被点燃,来不及脱掉衣服的大和尚惨叫着冲向了荷花池,带着火焰快速的沉默进水里 在水里的他,没注意到一颗红色的球散着烟雾散开在水面上,蹲在水边儿,不去看那盘膝坐着念经的那一片大和尚,他只是坏笑的看着迷迷糊糊飘上来的大和尚。 “嘿嘿,器老果然说得对啊,能不要脸的简单胜利,果然是这样最轻松的。为了胜利不择手段就是最好的手段。” 白无常抬脚就踹:“段鸿锐,你要是敢这么不要脸,别怪哥收拾你。” 躲开那一脚的段鸿锐嘿嘿一笑:“对付这种不要脸的,就必须这样。” 病痨鬼青年带着老仆和手下走出寺庙大门的时候,燃烧进入尾声的木柴垛上,一个烧的黢黑的尸体,随着火焰的逐渐熄灭而慢慢的消失。。 一九九:大水冲了龙王庙 火烧云总是出现在傍晚,总是那么的美,带着燃烧过后的绝望和绝望之美。 坐在看不见尽头的河前,看着汹涌的河水被火烧云染红。流淌起来就像是一条血红的玉带缓缓地流淌,缓缓地晕染开来。 大地的悲歌 虎威山是最后的一站,这条玉带便是那就进入虎威山马车能到的最后一个地方。再向前的路便是一条‘天堑’细柳丝,也就是说,要过桥的人需要踩着一根比初春的柳条还要细的软丝过去,对于功夫好的人来说,那不算什么,但是对于一般人,这就是过不去的天堑 都说吃一堑长一智,这得吃了多少堑,盖了这么一个地方生活,但是你说你要是这都这么逃避了,为什么还要找少爷我的麻烦,明明都那么怕死的见了这么一个玩意儿,居然还敢出来挑衅,真是不怕老巢被灭了 老仆蹲在看完了信的少年身边儿,营地那里已经已经快要坚持不住了,朝廷上可以说是要求他们立刻收兵回营。 他这里还有最后一站那面儿应该是能坚持的住。他陵水月要是连这都坚持不住的话,也不用在江湖上混那么久了,直接回他的戏园子里面儿当他的花魁去就好了,再说,还有一个文不臣配合他呢,段鸿锐摸着自己的下巴,话说文不臣最近是不是胖了点儿,武力值还能有多少? 回去还得好好儿的训练训练他,不能因为身体不全就在那儿自暴自弃的不好好儿的活着了啊,必须要有一个健康的快乐的身体和心灵 看着乖弟弟的那个坏笑,就知道他又要算计谁了,只要是不算计他们俩,剩下的都好说,好说。黑白俩人对视一眼,都是惹不起小魔王的意思 黑白二人上了细柳丝的桥,运转着轻功眼看着就要到了对面,段鸿锐嘿嘿的一笑,从怀里摸出来一把火折子,先是从后面倒出来一点莹莹亮色的火油之后,他就直接的把火折子凑了上去,红色的火焰燃烧,段鸿锐一撩衣摆,跳了上去,一直维持着他比火焰快三分 在他角落在对面的时候,绳子也就彻底的烧红了,段鸿锐嘿嘿一笑:“这回看他们怎么跑。” “少爷,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人家跑不了那你告诉我咱们仨怎么出去?万一这个烧断了咱们怎么出去?我可不想和少爷还有老黑一起当亡命鸳鸯。” “两盏茶的时间结束战斗,我能保证你还能踩着热乎的绳子过去,要是两盏茶不结束,我保证你过不去。” 白无常一句骂之后,二话不说直接就开始上大招,他凑近了段鸿锐,在他的身上摸摸,摸出来一个黑色的小袋子之后,二话不说直接打开,用内力对着山门大喊 “故人前来复仇,喘气儿的出来给爷爷送死。”喊完了也不管有没有人出来,直接就在黑袋子里掏出来一把黑色的小球儿,用内力攘出去。 噼里啪啦的响声想起来,段鸿锐都不知道要说什么了,白无常你要不要这么不靠谱儿啊,这本来就是在山上呢,你居然还敢炸山,你就是放火烧山也比这个强啊。你说这一炸还好的了?还说自己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呢,他这可倒好哦,一个都不留了 说来也是虎威山倒霉,居然这十几颗的黑蛋子扔出去,愣是有被扔到了他们虎威山的忠义堂,所谓忠义堂,那就是虎威山议事的地方,里面还供奉着虎威山前面多少代的祖宗牌位 现在就因为这一个飞过来的小黑蛋子给炸飞了,开什么玩笑呢 虎威山山主急忙的拉救兵,让人去后面通知家里长辈,而他则是跑向了黑蛋子飞过来的方向,只是这一路似乎是都不太顺利,他看见了好几颗黑蛋子,好在他机灵都躲开了。当他看见站在索桥桥头的人之后,他总算是知道谁这么不客气了他的盟友被一个病秧子给灭了门,想来也就是这几日的光景,居然真的到了他这儿 “真的就要如此赶尽杀绝吗?” “呵,难道你曾经手下留情了?” “这么说段公子您就是要动手咯?” “这不是很明显么。”段鸿锐轻轻地笑着:“都说这花花轿子人抬人,你虎威山放着百年声誉不要,也要和少爷过不去,非要要了少爷我的命,那就别怪少爷我登门动手。毕竟,抬得是人还是尸就要看谁的手段更硬了。” 段鸿锐说完,向后退了一步,手里冰蓝色的折扇在左肩轻轻一晃,黑无常鬼一般的就飘了过去,这动手,他们可都是憋着劲呢,这虎威山就是那带头要算计他的人,眼前这个就是少山主,从长辈手里接过来虎威山也不过就是三年的时间,他急于要做出来一番功绩 就不知道这脑残的货怎么就把他给当成了软柿子,咋地,感觉自己很好捏? 黑无常犹如进了无人之境一般,切瓜斩菜,而白无常更是闲不住的往一些地方仍一些黑蛋子,似乎是再给他黑哥助助兴儿 刀不出鞘,箭不上弦,甚至连手都在身后背着一只,足以见到他有多轻松了 “公子手下留情。”一个白发长髯的小老头儿飞身挡住了黑无常的攻击,视线却看着站在外面看热闹的段鸿锐:“公子还请手下留情。” “黑哥,废了那小子。” 黑无常刀出鞘,那刀居然是半截的,似乎是被什么利器给斩断一般,其实那刀本来就是这样的,打造的那天就是这样的,还记得屠老把刀给他的时候对着他说道:“此刀颇为邪性,一般人压制不住它的嗜血,记住,永远不要把你的后背给它。真把后背给它,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当后来他真的有数次差点儿控制不住这把邪兵遭到反噬。 但是邪兵还这的是有邪兵的好处,那就是用来杀人,他比人还疯 内力控制着长刀左冲右突很快便找到了那老头儿的空隙,向着少山主飞过去,一击不中。 “段公子,你真的要如此吗?” “老先生,莫不是你在这山里呆的久了,已经不知道江湖的规矩了?这江湖之上,杀人偿命自古就是规矩。他想要少爷我的命,老人家,少爷我给你面子只要他一腿或者一手不过分。” 段鸿锐看着老头儿变脸色的模样,他慢慢的向前走着,手里的折扇已经打着旋儿的向着那少山主飞过去了,之前那一直被他把玩但不知道是什么用途的小黑石头已经被他简单的按照着纹路打磨出来一点点 老者一看见那颗黑色的坠子,脸色登时就变了,他探手就抓,拼着双手见血也抓住了折扇,他低头看着那黑色的石头 “段公子,此物你从何而来” “从何而来用得着告诉你吗?我只知道差点儿遭到灭顶之灾,既然你认识这个,那刺杀我的人是不是也认识呢”段鸿锐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明显是心虚的少山主:“嘿,小子,认识吗、” 老头儿顾不上收拾自己受伤的手,他也转头看向了少庄主:“墨中阳你是否知道墨家玉现身的消息?” 段鸿锐笑眯眯的拿过来折扇,手一甩,上面不留一丝血迹,只是那黑色的字上面隐隐的有些变红,很显然,这也是邪兵,嗜血如命 这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了,段鸿锐看着这被炸的稀酥的墨家旁支外围的祠堂,折扇挡挡自己的鼻子,说实话,他暂时没想到居然差点儿把一家外援给炸成了仇人,虽然这只是旁枝末节,而那小黑石头则是主家的信物 “公子且放心,半月中,主家一定会有人联系您,对于此次的暗杀时间,小老儿也会全须全尾的告诉给族长。该如何处置定会给您一个交代。” 一直到踏上归程,段鸿锐还是觉得此次行程不可思议 二零零 桃花劫,结桃花,好的桃花可以带来幸运,而坏的桃花…… 段鸿锐不知道什么样的桃花叫做糟糕,接触到的有传说中的妈妈前哥哥的妈妈那位大夫人,英年早逝早早地离开了人世,这他不知道算不算是桃花劫,但是他觉得那次的美人计应该算一次,但是算石将军家的桃花劫 再多的,他还真的没有看到过什么感情,虽然他也挺觉得小狐狸也挺像是他的桃花劫的,他是无数次的给他算过天命,甚至连号称江湖第一的神算子都算过了,他,段鸿锐,顶天立地的爷们儿,一生在世,居然有三次桃花劫 但是神算子也说过,他的正桃花也乱的不可说,剪不断理还乱,所以他师傅屠老就给他定了一个规矩,什么时候正桃花娶进家门了,什么时候才能告别童子身,要是他敢乱来的话,老爷子说了他亲自送他一刀 段鸿锐为了反抗,他建了几十座青楼,酒楼,青楼里面都是漂亮姐儿,而酒楼里面,那唱曲儿的个个儿都勾人儿的很。 当然了,他被老爷子给揍得不轻 但是到现在为止,青楼酒楼镖局等等买卖都已经让他挣钱整了一个盆满钵满,这不缺钱之后,少年就很喜欢去楼里听听小曲儿,搂个小腰儿,或者是什么调笑两句,反正就是算是把纨绔的身份给坐定了,但是真正过界的,他是一点儿都没碰过,但是也不得不否认,他一共就为了保护他楼里的姑娘,和纨绔们抢过几次花魁小姐儿的 然后他就成了举世闻名的祸害。 不只是西邕城这个老巢,就连盛京城或者其他的城郡基本上都知道段大帅,大将军王,多厉害,管不了自家的小儿子,就把自家的小儿子给培养成了一个纨绔,只知道逛花楼抢花魁一句话不和就动手,指挥着狗腿子就把人给揍了 银子是大把大把的花出去,有时候连个响儿都听不见。就直接一把银票扔了出去 其实你当段鸿锐不心疼啊,他得多长时间能挣回来这么票子啊,他老子可不给一分纨绔经费啊,他全靠自己挣钱,那时候他才十几岁,啊嘞,不对,现在他也只有十几岁,他还没弱冠之礼呢。对比姐姐们嫁人的嫁人,备嫁的备嫁,他这个老幺儿怎么就这么苦呢 不对,他怎么想起来这了,哦,想起来了,他居然在虎威山里见到了一位故人,桃花劫就是在这里想起来的。 “如玉见过恩公。” “你是墨家人?” “奴墨家分支,庶女一名与母回外家探亲的时候遇到歹人,幸而被人所救,本以为那样平凡也是幸运,结果没想到却被那人破坏,感谢恩公给小妇人一个复仇的机会。” “为棋子也不生气吗?” “为了复仇,甘为棋子,小妇人所经历的万般苦难都在大仇得报之后,联系了家里人这才被本家接了回来,刚刚在后面听说了公子您的名号,小妇人自然要过来给公子您道谢一声,令还有谢礼一份,请公子笑纳。” “小夫人小厉害,把本公子利用了一个遭。”段鸿锐端着茶水,笑眯眯的,而他的身后,黑白二位虽然没有恢复本来的面貌,但是黑无常那高大的身影已经不佝偻了,攻击力瞬间便凌厉了起来,一双灰质的眼睛更是充满了凌厉和杀戮之气。 “小公子此言差矣,奴家从未想过” “借刀杀人罢了” “顶多是顺势而为,奴家相信小公子早就已经调查清楚奴家的身份,毕竟那漏洞百出的话语,公子还是信了呢。” 确实有着水月灵台那么大的威力,他怎么会不知道她的详细信息,甚至连他和墨家人的接洽都是他帮的忙 只是他没有想到这里居然是墨家的地盘儿。看来果然这千年传承的大家族,不是白给的。 就是不知道还有多少旁枝末节也是他们的人。 高声却不尖厉的鸟鸣声传来,蹲着茶碗的少年打了声呼哨。一只羽翼丰满的大鸟径直飞了进来。 落在少年伸出来的手臂上,歪歪大脑袋,就着少年伸过来的茶盏,喝了两口水。 从鸟儿的腿上解下来放着信件的防水桶 静中有变,速归。虎 “家里出事了。” 鸟儿做了一个中箭倒地的动作,然后忽闪忽闪翅膀做了一个背着手走道儿的动作。 “你是说父亲受伤了。” 鸟儿清脆的叫了一声。 “真是好的很呐,黑哥速回营地,传本将命令,冥灵军上下速速归城,白哥,便与小弟先行一步如何?” 黑无常手腕一甩,脸上的假面脱落,接过来少年递过的令牌,鬼脸令牌号令冥灵军,少年不在此令三军众将,必得听令。 伤我,技不如人我认,但是他不该伤他们,夜色深,段鸿锐看着一小堆火,树枝燃烧的噼啪声让闭眼休息的白无常少有的打哈欠,段鸿锐蹲在火把旁,上面烤着一只兔子,油脂滴落在火焰上,有点儿胡巴的感觉,但是却没有叫醒他走神 一簇火焰窜出来,段鸿锐下意识的躲开,不过不得不说,他的头发虽然躲开了火焰,但是白色的纱衣却并没有躲开,折扇划开衣摆,带着火光的衣摆翩然而落 仿若一只优美的蝴蝶,跳着绝望的舞蹈,慢慢的回归于平静。 “少爷,你没事儿?”白无常慌忙的检查了他的手脚,确定了段鸿锐没事儿之后他松了一口气:“少爷,真的很对不起,是我的错。” “没事儿,你难得也能休息一下,这几天没日没夜的折腾,也是辛苦你了。” “其实我还好,都是少爷,您这风风雨雨里的,不好受?” “那是你没挨过屠老爷子的折腾,最惨的时候,我让那老头子捆在马后边儿拽着跑。三天还是四天来着?忘了” “少爷,你那时候多大?”白无常在那儿片掉了烤糊掉的肉,然后在那儿继续烤着。 “六岁?” “老爷子真舍得。” “人老爷子说了,只要你学会了轻功就可以跟得上了。” “跟得上?轻功?少爷你开什么玩笑呢,合计着您那轻功就是这么学来的。” 白无常知道少年的轻功很厉害,武功也很厉害,但是打死他都没有想到是这么折腾出来的。抱着一丝迟疑,白无常小声的问道:“你那个武功是怎么折腾出来的?” “我被老爷子当过诱饵,扔下过山崖,卖给人贩子,还卖进过杀人组织,一宗宗一码的事儿,反正就是人事儿没干过。” 白无常撕下来一块儿兔腿:“来,少爷敬以前的岁月。” 二零一:出头鸟 一路风餐露宿,紧赶回家,段鸿锐看见了躺在床上被仨妈伺候的段大帅以及吊着胳膊的段鸿飞 “怎么?被偷了老窝儿?老头子,你最近心放的有点儿宽呐。”段鸿锐坐在他老哥的旁边儿,伸手扒拉扒拉他老哥的爪子。 “你这儿看起来不重,老头子怎么样跟我说实话。” “其实,是我拖累了父亲,本来父亲可以单独突围出去的,是我拖累了的。” “别跟我扯那没用的,就直接说是哪儿动的手,敢断你一双手,我让他还两只,敢让老爷子流血,我灭他满门。” 段鸿飞无奈的看着躺床上揉脑袋的段大帅,其实现在形势不明,他们不敢告诉少年的原因,就是怕他动手 “你甭给我看老爷子,还有哥哥你真的以为我的实力就只是摆设吗?这说与不说区别不大。”段鸿锐懒洋洋的翘着二郎腿:“有时候啊,你们就是想的太多。兵强马壮,我不造反。但是不代表我也是软柿子。” 段大帅脑瓜子生疼的,看着他这个二儿子,这他妈就是一活土匪呀!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哪儿,教育错了。 怎么就教育出这么一个玩意儿呢? 无奈的对着段鸿飞挥挥手。 段鸿飞从袖子里拿出来一张纸,这上面有着事情的所有经过。包括他是怎么遇到袭击的?包括他们是怎么逃出来的,包括他们怎么是受伤的。 还包括一些审问的结果背后是谁家的? 看看和自己得到的信息差不多。段鸿锐直接到站起来:“为了你们的安全考虑。尖牙的那一票人正式留给你们,至于其他的,你们就不用管了,安心治理好这里就行了。” 点头示意,少年来的快,去的也快,一阵风匆匆而来,一阵风又急急而去。 站在大帅府的门口,手腕一甩,一颗冰色的烟花炸开。而后,他对着正等在这里的尖牙说道:“保护好了两位爷,出任何一点差池,我唯你是问。” “是,少爷您放心,自打属下接到了您的指令,便已经把大帅府的安保换了一批人,现在全是咱们狗狗的心腹。” “文不臣回来了,你让他留在这儿,老头子年龄大了,他心软,在这里还是需要有做主的人。遇上了事情,你们两个商量。” “是。” 抬眼间紫色的烟花回应了,他纵身便向着相反的方向掠去 京城,草原,还有胡家,李家,他们真是胆子大的很呢,居然妄想刺杀掉两个有成算的,这人还很好心的留下自己这个祸害吗?还是说那次的刺伤也有他们的手柄? 只是自己没有调查到吗? 段鸿锐看在一棵树上,懒洋洋的用指甲克着一颗青色的果子。只是不大的,一会儿那只不大的果子上就布满了手印儿。 既然你们想要试探我的实力,那我自然就要给你们看看我的实力。 这次他决定就带着他的影子大军们出去溜溜。 断无酒是最后一个过来的,他玩味的看着少年:“少爷早我就说合并,您非要说不到时候。怎么样让人偷了家。” 段鸿锐直接把疤痕累累的果子砸过去:“费什么话,一共四家,京城三家,草原一家。我要你给我看出了草原的那一家,少也没到,谁也甭给老子灭口。” “这个好说,现在那边儿的人就能做到。我是想问你京城你要到什么程度?” “胡李二家一人不留,我要血洗为父报仇,至于朝廷里的人,天后身边也该换换血了。” 他想,他的暗桩现在应该已经动了手。手指无意识的转动着折扇,少年眼神漆黑如墨 “你能做到?” “谁都是一次做人,没做过的事情谁又知道能不能做的好。反正我就坚信我们家老头子教给我的办法。” 一句话,两个人都笑了,这办法是什么办法呢,那就是,人生在世,总会遇到很多的人,不要脸的,好的坏的什么都有,但是你要是想要活得更好的话,你就得比他更厉害。 他有一分,你上三分,他有五分,你有十分。 抽了他左脸有脸也得顺便给他来一下。 被这样不要脸的教条教育过的孩子,又怎么会觉得患得患失呢,那肯定是越有困难越向前啊,断无酒笑着点点头:“那哥就祝福你一路顺风了。” “你不陪着我去?” “呵呵,那两位陪阵,老头儿压阵,你还缺我?” “错了,还真缺。屠老我打算留下,他虽然总说自己还年轻,但毕竟也是老年人了,能有多少春秋,虽然说他努努力可能把我都给送走,但是不得说,老胳膊老腿的,让他折腾干嘛,家呆着。再说了,我如果事事都指着父亲,师傅,母亲,哥哥,我还能做什么啊。” 本来想要过来个小徒弟个惊喜的屠老爷子直接的僵住了身子,他没想到,他这个徒弟还是看出来他的问题了,之前他听说徒弟受伤被偷袭了,他就想去的,但是段大帅不放心,段大帅硬是把他给留下来了,没办法,但是后来想到了小徒弟身边儿还有那一对儿暗棋在呢,他也就真的没去,一直焦急地等到了他平安还报了仇的消息。 但是还不等他高兴呢,段大帅父子又出了事情,他这个小徒弟千里奔骑回来,又急匆匆的走了。 禾嬷嬷一脸慌张的推开门:“娘娘,暗线来消息,说是段二公子马上就要三进皇城了。” “这不是计划之内的么。” “确实是计划之内的,但是娘娘听说段二公子是扛旗进京的,带着三十二人,上面写的是血债血偿,滴血之仇灭门以报。” “放心,这里面查不出来哀家的手段,哀家到是很乐意看见他做哀家的刀,除掉那几家与哀家不一心的家族。毕竟谁也阻拦不了报仇的人不是。” 都说最毒妇人心,果然是说的不差,一品楼后门,一个赶车马车的老汉跟一个小孩儿敲响了门扉:“劳烦通报一声,小河村的鱼老汉过来送鱼来了。” 二零二:先下手为强 有一个词叫做雷声大雨点小,胡家自认为家里除了一个首辅大臣,就以为自己可以足够强大了,胡老太爷根本就没有把一个毛头小子给放在眼里。 人生七十古来稀,他这个老首辅大臣自认为在小皇帝那里可是有些面子的,就算是妖后现在有权有势又怎么样,那丝毫不能阻碍小皇帝日渐长大的野心,而且他们很相信前朝他们把控度很不错 所以对于少年那个前来索命的说话,在他看来不过就是小孩子的放狠话,还不如过家家呢,正赶上他六十九岁大寿,这人过寿,讲的是过零不过整。 也就是这七十八十的大寿不过当年,而是过六十九七十九,提前一年过生日,而起还要打扮特办。胡老太爷就是这冷冬出到的时候迎来了自己的六十九岁大寿 但是就在这六十九岁大寿的前一个夜晚,他书房的桌子上出现了一个金色的也是最大的编钟,他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准备叫人来问,仆人打开门的瞬间神色就变了,管家一屁股摔在地上:“老,老,老爷,怎,怎的您这里也出现,也出现了这个。” “还有什么地方有?” 随着胡老太爷的问话,那金钟居然倒了下去,露出来底下的一份拜帖,或者说那原本是有颜色的,但是那颜色却被撕掉了。 “老爷,大公子二公子处各出现一座,老奴察觉不对,便让人下去看,全是纸糊的不说,几位小公子和老夫人哪里都有,本来属下想要和您禀告,但是没想到您这里居然也有。” “一共多少?” “九只。” 胡老大人做到现在还高居首辅之位,那绝对不是白给的,但是就算是老狐狸修成精了,他也不想看见自己的生日前夜有人送来这般东西,愤怒的捡起来那封白色的帖子,他才发现,只有半截 登山望梅折枝为三,一为贪,二为痴,三蠢。命帖为证,送尔上路。 小声地念完,命帖便在他的手中化为一只漂亮的蝴蝶,随着微风,离手而舞。胡老大人强制自己安静下来,安排好了各种防守之后,一家老小便都被通知着在他们住的长松院里小憩,决不许落单,似乎给他的这个大寿先蒙上了一层晦气的薄纱。 长松院的灯亮了整夜,一直到大小老爷们要上朝的时间了,在胡老太爷门外站了一夜的管家突然地倒在地上。这像是划开了一个序幕一般,火焰便从管家的身上燃烧起来,伴随着打滚儿和惨叫的声音,管家撞到了木门之上 而后,整间屋子便燃烧在了大火之中,看家护院的一众人见事不好,急忙的灭火,但是等到天后与小皇帝登殿上朝的时候,胡家报丧的帖子则是已经被巡城兵马使给报了上来。 胡中唯,嫌命长,首辅不当惹鬼王;送金钟,点黄纸,长松院中灭火忙。 刘家汉,吓破肠,子孙后代挨个藏;东一个,西一个,棺材送来占满房。 大街小巷之中,似乎所有的孩子都在传着这个顺口溜,巡城兵马使奉旨要彻查此案,但是他此时真的是头大如鼓,十几个烧得黢黑的焦炭,什么都看不出来半分,京城的仵作全被调了过来,但是每一个都说是活着烧死的 “大人,小老儿做了一辈子的仵作,这是不是烧死的一眼就能看出来,而且您应该也听过,城南的王家坡,王仵作最擅长的便是这验这烧死的,这尸体老汉就敢打包票,他们是活着被烧死的,您看,鼻子喉间都是有烟火和灼烧伤痕,他们应该是被猛然而起的烟火给呛晕了过去,这才一个没爬出来,如果大人您不信的话。 可以弄来两头猪做个实验。您可以看看,那喉头鼻尖一定是与之一样的。” “火种来源找到了吗?” “就在管家的身上,平时他也负责给胡老大人点灯火,所以随身携带着,而且属下问站岗的,他们说昨天夜里似乎是发生了什么,老爷下令他们紧密巡逻,一定要小心,就连管家都站在门外,想来应该是怕仇人摸上门来。” “要真是仇人干的也就好办了,就怕不是啊。”巡城兵马使烦躁的在院子转圈, 其实转圈儿的又何止是他,三法司的几位大员也是头大如鼓,这叫什么事啊这,大理寺卿是个文职,他本来不喜与武将共事,但是却还要耐着性子来,他拱手:“兵马使大人,请问段家那位祸害可曾进城了?” “祸害你特么的。”一个冲进来的少年直接动了手,大理寺卿被一个暴躁的身穿着官服的小子给揍了,拳拳到肉,完全没有还手的能力,这个动手的人他们也不陌生,就是人还没到却已经搅得皇城一片风雨的段二公子。 “你特么的书呆子,酸菜帮子,你叫谁祸害呢,老子特么的是祸害,老子给朝廷一年里天南海北的征战,数次受伤,你特丫的在哪儿呢,跟老子蹦跶,别以为老子不知道你们这群酸菜帮子看不起我们武将,也不动动你们那酱缸里的脑瓜子想想,要是没有我们武将在前面卖命,你们享受的了这锦玉华食? 吃饱了饭就骂厨子的玩意儿,老子抽死你。” 一直到四位大人被抽昏过去三个,而巡城兵马使也重了伤之后,段鸿锐开始看屋子的里里外外,当看见了几块焦炭之后,他一张脸直接的黑了, “谁特么的走老子前头了,少爷我紧赶慢赶就等着今儿给他好好儿的贺贺寿呢。谁特么的把这个老犊子给烧了。” 袁阿海觉得自己已经快要被甩散架子了,紧赶慢赶还是没赶上让段二公子手下留情,他捧着圣旨可怜兮兮的看着唯一的没昏过去的‘活口’ “二公子,段大人,您能手下留情,手下留情啊。天后娘娘知道您家受了委屈,此事天后娘娘一定会还您一个公道的,还请公子给娘娘一点时间,娘娘也正在彻查此事。” 挥起来的拳头没有半分停留的打在了巡城兵马使的脸上:“袁公公好久不见啊,不过还得等等,本公子先把这目无上官的教育一顿。他算个什么东西,那酸菜帮子都骂道脑袋顶来了,他居然还劝老子别动手,他认下这个羞辱,本公子还不认呢。” 两个时辰之后,气得炸毛的段鸿锐得到了另外的一个噩耗,他伸手提溜这一个小孩儿:“你刚刚唱的什么?” 胡中唯,嫌命长,首辅不当惹鬼王;送金钟,点黄纸,长松院中灭火忙。 刘家汉,吓破肠,子孙后代挨个藏;东一个,西一个,棺材送来占满房。 段鸿锐松开小孩儿,直接带着人走向三法司大门:“喘气儿的给老子出来一个,胡家一把火烧了,那刘家是怎么回事儿,出来个人给少爷说清楚咯。。。。。” 二零三:大乱斗? 以前只是听说,抬杠力士会有可能因为奏折过多而压断杠子,但是他们从来没有碰到过,但是自打段二公子过来之后,他们就见到了 且不说段二少每日惹事儿多少,不是今儿砸了刑部,就是明儿砸了大理寺,要不就是打了哪位大人,这一天天的,上朝都已经成了困难事儿,基本山每天天后和陛下都能听见那一声声的哭嚎还有请求娘娘陛下给他们做主的。 光光就是段鸿锐段二少他自己,也是一个大功臣,每天带着多少的奏折过来,那人家自己个儿都带着四个彪形大汉抬着奏折过来上朝,进议政大厅人家都不带着奏折,直接一指大殿的外面:“陛下,娘娘小臣奏折有点儿多,没拿进来,还请稍后宫人把人给抬走。” 据说段二公子每天一两银子,请了一堆酸孺,每天给他负责写奏折,半大院子人呢,一人一天一封的话,都已经够他们压塌了杠子了,结果最近段二公子越发的过分,多的时候,居然能有十六个人抬着杠子过来 哦,忘了说了,二公子还请来了几个木匠,每天就负责给他打造箱子。。。。。 其实力士们倒是觉得他们想求的是娘娘赶紧的查清楚真相,然后好让这位祸害早点儿滚蛋,但是碍于天后娘娘的余威,他们不敢动不敢说的那么明显。只能一个劲儿的弹劾另一个罪魁祸首,希望那罪魁祸首能念在两家都灭门了之后就快点儿的离开 力士们还在讨论着今儿又有多少的奏折的时候,他们看见小黄门捂着眼睛蹲下来了,一副不忍直视的模样 他们也很好奇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但是,在严格的宫规之下,他们根本就不管靠近,此时,朝廷里发生了什么呢? 里面正在热闹 段鸿锐还没发威呢,他就看见三法司那被揍的第一个晕过去的小酸菜伤痕累累的过来上朝了,他可怜兮兮的跪在中间手捧着笏板和奏折:“陛下,娘娘,臣下请陛下和娘娘给小臣做主啊,小臣实在是冤枉啊。无故被那匹夫一顿暴揍。” “放屁,真当老子是那一群不长嘴的武将们一样呐,任凭你们一张嘴胡喷还辩解不过来嘴呢,你怎么不说说你是怎么叫骂本公子我是祸害的,别忘了,我可是朝廷的命官,官职比你还高了一级,辱骂上官,我抽你一顿又如何,按照当朝律法,本公子就就是宰了你你也得给老子谢恩。” 天后娘娘咳嗽一声,袁阿海立时就站了出来:“二公子息怒,二公子息怒,年轻书生意气傲了些,公子还请您先收收手,万事有陛下和娘娘做主呢。” “那小臣就拜托陛下和娘娘做主了”段鸿锐傲娇的哼唧一声,只是没想到他干了,有人却不干,段鸿锐刚刚退回自己的位置上去,他就听见另外的一个大臣出来继续的弹劾,很明显,弹劾的不光光是段鸿锐,还有武将这一波儿 从驻守边关不利,到京城防备不利,整个儿就是一群草包,到了最后,就是他们这群草包都得以死谢罪 段鸿锐这小暴脾气还能受得了,他二话不说,直接把人给踹翻了,然后对着天后娘娘闹腾:“陛下啊,娘娘啊,我们武将冤枉啊,破案难道是要我们武将吗?那三法司不从来都是比他们文臣们把握的吗?怎么破不了案还成了我们武将的黑锅?” 一句背黑锅足矣调动所有的所有的武将全员出击,然后一笔笔一麻麻各种事情就已经扒了出来,有了第一个暴力冲过去的,那第二个,第三个,大混战就开始了。。。。 天后娘娘傻眼了,小废帝甚至就连怀里的小玩偶都差点儿扔出去,忍不住咋舌,这小哥哥真的是太厉害了,要是他也有这个魄力的话,是不是就不会被母后给压制的死死地,甚至连生死他都不能自己做主 想起那只被母后掐死的那只白色的小猫,就因为是他捡回来的,就因为那是一只黄白相间的小花猫,反正到了最后,母后只是一句不喜欢,就有人不顾他的话,直接的给小猫儿弄死了,一棍子下去,小猫就口鼻窜血,最后躺在了地上一直抽搐,猫猫的毛都被它自己的鲜血给染红了。 砚台被母后抓起来哐当一声摔在了地上,底下的混乱瞬间就安静了下来,但是有人可是反应很快的,段二公子一听见摔砚台他立刻就喊到了:“有辱斯文,有辱斯文,尔等狂悖之徒,居然敢在龙堂之上大打出手,陛下,娘娘,还请为我等嘴笨不善言辞的小武将主持公道。” 说起来别看武将们反应慢,但是却不妨碍他们反应过来,而且现在,那群文臣们似乎是被揍得现在还缓不过来呢 伴随着武将们虎啸山林一般的喊冤求娘娘做主求陛下做主之中,文臣们也想动,但是却动不了,还能怎么办啊,还能做什么啊,第一次,大朝会慌乱的结束了,皇帝陛下都来不及反应,就被天后娘娘给拎起来跑了。 小皇帝看着地面,忍不住感叹,看来皇额娘还是挺有劲儿的,也还不错,没忘了他这个崽儿,不过话说回来,昨天他偷偷听见母后要把那个小弟弟给送出去了,就怕他在宫里有什么三长两短的,还要禾嬷嬷那老婆子亲自出去伺候呢。。 而且他还要娶亲了,低头看看自己的小身板,皇后是文臣林如海的嫡长女,就是好像是和自己年龄感相差很多的。 段鸿锐看着天后娘娘小皇上跑了,在那儿跳着脚喊道:“陛下娘娘慢走。”越是喊着慢走,他们跑得越快,段二少笑眯眯的大摇大摆的走过惨叫哀嚎的文臣大臣群体,倒背着手溜溜达达走出皇宫,乱,现在就是越乱越好,而且…… 冷笑着看着这金碧辉煌却满是脏污的皇宫,这天下利益的集中点,富贵的不得了的地方,居然是脏的最重的地方。 这几天他搅和的朝廷上下腥风血雨不就是为了掐出去一些人,补进来一些人么,不就是为了让一些人可以站在他想要的地方,否则,他又怎么会在这儿折腾,早就去最后的一个地方复仇了。 眼神的余光瞪到一个小太监,只见他低着头,急急忙忙的跑过去快速的在几位大臣的身旁说了几句话之后,人就又跑了。。。 看来,她们终于是忍不住了,就看这背后的老狐狸是谁了。 二零四:渣渣 为了逼出来后面出谋划策的人,他这几天搅乱的朝廷可真的是人人胆颤心惊的。结果他们也够能忍耐的,他都已经从那个王亲贵胄一二品大员一直折腾到了四品大员了,再折腾人就不能上朝了,不够好在,这是谁也算是看出来了 新科状元郎,本公子还真是小看你了,一个小小的编纂官,居然可以让天后收为谋算军师,眠宿花楼这是段鸿锐这段时间一直干的事儿,一掷千金那是常态,一个包了一个青楼那是正事儿,每天干的事儿除了上朝,就是在这儿当他的贵公子 难得的心情好的大公子今儿决定要去踏春,他点了花楼里面的那两组最有特殊的花魁,豪掷千金,棋书画舞翩跹,昭洋阁最出名的两组人 琴棋书画是四位公子,他们分别精通于琴棋书画,人长得很精神,或者说是他们贵气的就像是被大家培养出来的,事实上也是这样,有人按照着大家的家室来培养的,他们专一或者是多一的精通某一样技能,然后还有着不俗的才华。 卖艺不卖身,卖艺价格高千金。。。一月只接两位客人,而且还是隔着薄纱的,不过他们也有一个特殊的客人会接,那就是你能有什么让他们佩服的技能,段二少就有,那就是不同意就动手,翩翩佳公子,二话不说直接开砸。。。。 老鸨儿都没得办法,为了花楼能保留下来,京城最出名的男老鸨儿只能一切规则都成了没规则,当然了,也有纨绔想按照着段鸿锐的套路来,结果还不等青楼老鸨儿说啥呢,段鸿锐就直接的不干了,搅乱了老子的玩性,真是不要亲命了。 段鸿锐一挥手,他带来的那个狗腿子们就直接的把人给揍了,在之后,他还拎着人跑到了三法司,直接搞了对方一个袭击朝廷命官罪。。。 当时负责主审的那位朝廷命官是一个小胡子,他真的是属于老酸菜的类型,他说话都一股子酸味儿,开口居然直接先问段鸿锐又惹了什么事情,还说什么段大帅虽然也不是什么好玩意儿,但是却也算号人物,怎么就生了一个你这样的玩意儿 然后被狗腿子拎着的那位模仿着就被扔出去了,直接砸了那老酸菜一个大跟头,然后他直接拆了那正大光明匾,以匾当武器,指着小胡子大骂狗官 “你他大爷的,老子那儿像是一个卖脸儿的了,那王八蛋瞎,行隔着一白纱看不清,可以,但是他眼瞎之后不该心也瞎,还点老子陪酒,玩儿的挺花啊,但是你不该花在老子的身上,还有你,老眼昏花的酸菜帮子,老子扛枪的时候,你在哪儿呢?尸位素餐的玩意儿,眼睛不想要了,就跟那崽子一块儿扣下来,摔着玩儿。” 棋公子看看自己单薄瘦弱的身子,再看看那动手的身子,还别说,论风流,自己还真实比不上他,这位少爷长得实在是有点儿诱人犯罪啊。 太犯罪了。。。。 这真的不怪人家误会啊。。。。 说偏了,说偏了,反正从那天开始,青楼的这两组花魁都不接客了,只为大公子表演,或者是喝喝酒。。 这可就让外面那群憋着准备和人家比划比划琴棋书画的儒客们气得够呛了,当然了同样气得够呛的还有一拨儿人,他们都是吹拉弹唱跳的那一拨儿的恩客们,那几位花魁可是各有才艺的,可以说这几位就是昭洋阁的牌面,牢牢地把第一给扞卫的结结实实 这个卖艺不卖身的青楼愣是把其他皮肉生意甚至模仿的青楼给远远地落在了后面。青楼门前的那硕大的高台彩门可就是他们的硕大招牌。尤其是那占了半壁江山的白色幔帐,有时那里会展示他们下棋,有时会展示画作之类的进行投花。。。 不过大多是时候这里经常会有舞娘子们在这儿跳舞。 现在,这两组同时出门,那可就是盛事了,段二公子似乎是挺开心的,难得的这懒货居然招呼一群骑马出行。。。 几个姑娘还好说,他们居然都是会一点的,但是那四个可就惨了,琴棋书画四个居然居然不会骑马,段鸿锐无语的看着四个要委屈成一团儿的货:“你们再说一遍?” “少爷,我们四个,不会骑马,琴棋书画不需要马儿做什么。” “所以说,你们四个是除了琴棋书画之外什么都不会的笨蛋、” …… 这话好对啊,但是却无可辩驳有没有,琴棋书画四个人叹口气:“要我们怎么办?教我们琴棋书画的有没有教我们骑马功夫。正好,二公子,这怪冷的,要不我们就不去了。” “不去了,好啊。” 就在四个人准备转身向后走的时候,段鸿锐呵呵一笑:“来人,把昭洋阁给老子烧咯,少爷花钱砸着你们,就是让你们跟少爷玩儿的?” 京城唯一的雄性老鸨儿,飞翼笑着走出来,说着哎呦,大公子您怎么这样说呢,然后一推四大公子:“来人啊,驾车,送四位去踏冬。” 飞翼觉得,自己这个日子真的还是不好过啊,他怎么说呢,好像是就成了青楼里那老鸨子了,里里外外的一大圈儿,少爷青楼,转圈儿都得他管着,里里外外几十所青楼,都得给他整理好,里里外外这几十家,说实话,真的是够他受的了。 笑着目送一群糟心肝儿的离开,飞翼松了一口气,翻个白眼儿,整理一下自己的衣服,还是赶紧的给少爷办事儿去,这两天,他不上朝,朝廷上的事儿却还是要知道的丝毫不差,尤其是那种点点滴滴背后的旁枝末节。。。 北银山,又叫背阴山,这里有着最好看的梨花,但是同样的,这里也有着最多的死人,在这里被填成山之前,这里是曾经是乱葬坑,修改成山坡还有老和尚建立庙宇,就是为了压制住这里的混乱和阴气,一直到了后来,这里被大和尚们种了一山坡的果树 山上是梨花满坡,山下是转圈的十里桃花源,景色很美。那些恐怖的传说也逐渐的少了,来这里踏春或者是游玩的大家闺秀,大家公子的越来越多了,到了后来,在他段鸿锐看来,那就是一个勾搭场所。 光光是他来的这一路,就看见了十几个目的地相通的,那带着婚约对象来的还是好的,也是最少的,一般最多的都是那种带着小情儿之类的或者是青楼女子。 “和他们一比,少爷有点儿渣啊。” 棋公子和段鸿锐相处的时间有点儿长,毕竟他们经常的一起下棋,听见了段鸿锐的话之后,他无语至极:“公子,您还知道您很渣啊。” “知道啊,但是少爷我可不是他们那种人渣,带着你们出来,但是我从来都没有没有违背你们的意愿,让你们做什么不想做的事情。还给你们钱花,那可都是少爷我辛辛苦苦挣来的钱。这么一想,你们都是小白脸儿。” 四位公子无语至极,见过不要脸的,但是没见过这样不要脸的。坑爹的货啊。要不着他们老鸨儿下了命令不让他们违背金主的意思,他们何尝会这样呢。。。。 还没违背他们的意思,都要点了他们的家了,还没违背。。。。。 不过也不得不说,这纨绔看起来似乎是没有他表现得那么纨绔,君子六艺,他都会,就是人看起来不像是一个好玩意儿。 二零五:入画 纵马狂奔的日子其实挺让他怀念的,但是现在,能陪他纵马狂奔的没有几个人,甚至说就没有人,随着他事情的越来越多,他的身边剩下的人就越来越少了,以前总觉得自己不缺人陪着自己玩儿,身边一个个的人。 但是到了现在,琴棋书画歌舞升平的他们各自都有事情玩儿,就是自己,手下不敢和自己玩儿,这群自从到了这儿,他们这一群就都仿佛是落入了人间仙境了,他们都‘疯了’根本就没有人记得这里还有一个‘金主爸爸’呢 金主大公子叹口气,双手支撑着桌子,酒喝了大半儿,没醉更难受了。他转头对着空牢牢的屋子喊道: “二位哥哥,我闲得慌。” “闲了就多喝点水。” “喝水……那不得泡烂了啊。” 白无常飘过来,放下一茶壶就走了,段鸿锐直接拿着茶壶就砸了过去,白无常飘忽的躲开,顺手抓着茶壶的把手:“少爷哎,小心些,人家大和尚有点儿家伙事儿可不容易了,这可是我费了好大劲儿才找到的为一个的一个不缺啥的存在。” “那能让您在受受累,今儿能不吃菜叶子了吗?毕竟我也不是兔子。” 已经吃了两顿的青菜叶子的某‘兔子’红着眼睛看着白无常。 “少爷,论起来这个,我想您比我更会哎。” “不想动。在这儿,除了我乖儿子是肉之外,这里就没有肉了啊。我也不想打猎去。我儿子也不想动。” 回应段鸿锐的就是一声微不可查的咕声,然后他们俩动作挺一致的躺那儿看着还站着的白无常,段鸿锐大字型躺也就算了,他那好儿子居然也那德行的。。。。 白无常笑着走过来,他伸手拍拍段鸿锐的大腿:“弟弟,你儿子挺随你啊。” “那是。” “咕咕咕” “就是这大长腿没随下去。好像是这小短腿儿有点儿实在是小短啊。” “胡说,我们明明是大长腿。” “咕咕咕ugugugu” 段鸿锐一个激灵坐起来,他那个乖儿子也是翻身起来,一个伸腿,一个扒拉羽毛,然后在熟练地配合之下,白无常看见了,某个短腿儿生物居然真的是大长腿,还别说,肌肉什么都挺好看的,紧致细长漂亮有型 就连爪爪尖儿都被照看的没有野禽那种粗糙感觉,在白无常表示这个真的是好鸟儿之后,一人一鸟儿又躺了回去,一模一样的颓废,一模一样的不着调 “少爷,无聊啊。” “唔” “咕。” “要不咱们去比试比试,我也没意思的紧。” “黑哥呢?” “咕咕?” “他去打猎了,等都收拾好了,咱们去十里桃源的入口那儿一块儿,老黑说了,他收拾好了,咱们就过去,但是现在,早点儿。” “那还等什么啊,这么煞风景的事儿必须得有少爷我的掺和一笔啊,走走走,快走,一会儿咱们等着的时候,直接把他们的十里桃花去九里。” 他们俩就这么打闹着跑出去,但是有东西比他们跑的更快,段鸿锐的大儿子已经直接飞出去,在桃花林子里开始了打滚儿的乐趣,一树桃李花在它讨厌的翅膀下,簌簌而落 不过它也有点儿准儿,没有可这一棵树祸祸,掉在少年脸颊上的花瓣儿十有八九就是那种一阵风就能吹下来的存在。 辣膀摧花,它最会了 “小王八但,给老子留两棵树祸祸,都让你祸祸了老子玩儿什么。。。” 被下了一场花瓣雨的正在对弈的琴棋书画四人组抬头看着‘讨人厌’的金主的儿子,他们惹不起的存在啊。 而且他们四个就算是捆一块儿,也抓不到那罪魁祸首。 “傻小子,给他们下花瓣儿雨有什么用啊,还是要去给那跳舞的下好看的啊,赶紧的,赶紧的,咱们去看看那花魁们跳舞”大呼小叫着,伴随着动手的劲风,金主带着另外的一个不认识的存在,飘飘呼呼地飞向在另一个地方跳舞唱曲儿的所在。。。 棋公子:“只能说什么样的人养什么样的宠物。” 琴公子:“是啊,什么样的人样什么样的宠物,但是那个似乎是鹞鹰。” 书公子:“我在书上看见过,这个似乎是不是什么鹞鹰,这个似乎是一种什么猛禽的幼成体态,长大了能驼人的,就是那种老神仙飞升的坐骑。” 画公子:“不管那个,我更好奇的是这金主干嘛的,怎么咱们老板那天不怕地不怕的,居然怕这么一个小公子,而且我和你们说,这个我以前也想过要画这个的,但是以前猛禽集列的时候,我不认识公子啊,要不就能多一个了。” 吹拉弹唱美人一曲,素纱仙衣舞翩翩,果然是可以的,配上桃花雨,那真是漂亮的不要不要的,段鸿锐这个号称打滚儿在美人儿堆里的纨绔少年,他可是最喜欢这样的场景了,他对着乖儿子一吹口哨:“大儿子,去,把那个画画儿的给老子提溜过来,这样的画面不画下来,那真是白搭了。” 也觉得这里会有好看的画公子确实还是技痒了,他招呼着朋友们一堆儿跑过来,恰巧就听见了这样的一句话,温和的笑着答应了下来,他就开始收拾画具“大公子所言甚是。画也正有此意。” 正有此意的画公子利索的开始画,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觉得这中间缺点什么,吹拉弹唱的都好看啊,舞蹈也漂亮,但是怎么就缺了点什么感觉呢。 白无常坏笑,手指着一处茅草屋:“你说那里要是多一个风流公子的话,是不是…………” 然后,然后段鸿锐就黑线的被白无常给出卖了,他无奈的披着一件白色毛毛披风,微微的敞开一点怀,端着酒杯,露出玩世不恭的眼神儿,看着翩然起舞的姑娘们。 完美,太完美了,明明这是一个纨绔少爷的游春图,但是在这个春天还没过的时候,在这个寒冬还在的时候,悄悄地,给绽放的花儿,添上了三分的人气儿。 夭夭桃花,本就带着脂粉的气息,不如梨花的孤僻,也不如梅花的更得君子所爱,但就是这样粉的轻浮的花,在碰上了对的人之后,浓色重彩的一笔也就盛开了。 微风吹动画里公子的长发,一朵桃花落在少年的眉心,一个漂亮的舞娘手捧着一只桃花如同精灵一般赤足走向那富家公子 而在天边,一只威武的猛禽飞向桃花林,翅膀大大的张开,利爪的隐隐的出现在羽毛的外面。 黑无常隔空喊了一句:“少爷,开饭了。” 刚刚还是不动如山的俊美公子立刻就没有了刚刚那大家风流公子的范儿,直接的跳起来就跑向了黑无常的方向。白无常到是忍耐着呢,他一直到画公子说可以了,他立刻就收起来画公子的大作,拿着就跑。。。。 二零六:送瘟神 本是一派翩然景,奈何有人不是人,好好的人不做,非得干那缺德事儿。 段鸿锐段二爷最拿手的是什么?当然是干仗的。 这不嘛,好好的一顿饭还没吃,成就干起来了。 林如海自从做了首府内阁大宰相,他家的公子也跟着水涨船高。而等到女儿又被抬进宫即将封为皇后。 那这位小公子可就真成了国舅爷了。身份是水涨船高,那事儿干的也就离谱了。 之前,他十分不喜那清高的楼子,但是在这一次,当他看见琴棋书画之外的那一群漂亮姑娘在桃花林里翩然起舞之后, 那真是春心萌动的不要不要不要的。再加上捧在他身边的狗腿子们的鼓动,林小公子还真就对这个事儿上头了。 自诩为国舅皇帝第一,他姐第二,他爹第三,他老四 这已经够亏待他的了,结果他爹居然还让他容忍一个外来的纨绔,这叫什么事儿啊?这才要能忍下去他就不是小国舅爷。 所以段二少爷的烧烤宴还没开始呢,就已经结束了。黑无常烤的香喷喷的肉就在少年的眼前画着优美的弧线,不见了。 真当少爷,我是软柿子呢。段鸿锐眼神一挑,对着刚过来的狗腿子一挥手。 不用废话,一群人直接围了过去。在单方面的碾压之后,段鸿锐伸手采着那领头的少年。 “你他妈什么玩意儿?” “你他妈放开老子!知道老子是谁吗?老子是国舅。” “啥?天后娘娘,还有你这么大的小兄弟呢。崽儿,你可知道冒认皇亲国戚是什么后果?” “来人给少爷我打。” 一根细长的棍子,上面吊着一个少年。这个少年被打的鼻青脸肿,已看不清原来的模样。 只剩下疼的哎呦哎呦的叫唤,段鸿锐就跟德胜归来的大将军一样,双手抱拳,对着指指点点的老百姓们致意。 他可是知道的祸害一旦被打了,老百姓是多开心。毕竟想当初他爹没少揍他,旁的人也没少解恨。 段鸿锐在皇宫门口停下,他就是在挑衅人的权威。坐在马背上对着皇宫守岗的人说道。 “今天是哪位将军守岗?烦请通报一声天后娘娘。有人冒充天后娘娘的兄弟,在十里桃花源殴打朝廷命官,小臣无奈特来请天后娘娘做主。” 小朝堂,天后娘娘和小皇帝坐在上手,他们都用看怪物的眼神看着一张嘴巴巴说起来没完的段鸿锐,真是不知道这人怎么长的。 在他的嘴里,那他可就真是成了大委屈人了。看看他身上趴着那个根本起不来的人。 隐隐绰绰还能看出小公子的一点模样,最终天后娘娘在段鸿锐说到他二话不说踹翻了自己的桌子,而自己又身为朝廷命官,这就是在打朝廷的脸的时候。 天后娘娘摆了摆手:“爱卿,歇歇,袁阿海还不快给爱卿上茶水,不值当的小事儿,莫气了,此事有陛下和哀家做主呢。” “娘娘,您是不知道哇,可把小臣给吓坏了,这位公子二话不说,可就把小臣的桌碗给踹翻了,如果他真是您家的,就算是把小臣打死,小臣也不敢说什么呀,可谁知道他是谁家的呀?” “爱卿,听哀家说一句,这位小公子呢?是林相爷家的小儿子,阿姨家这不是喜欢那个姑娘吗?特意给皇儿定下来了,硬要说上一声国舅呢大亲之后也可以的。” “娘娘,小臣错了,小臣真不知道他是林相爷家的小公子啊,不对啊,娘娘陛下还没大婚呢。” 这不就打脸吗?天后娘娘和小皇帝都尴尬的看着段鸿锐,或者说是看着段鸿锐身后被打的血葫芦一般的少年。 你说你干点儿啥事儿不好,你惹这个祸杀神。小皇帝咳嗽了一声:“母后,爱卿,还是先把林爱卿叫了再说。” 段鸿锐满不在意的一挥手:“娘娘陛下,既然他确实是……那此事便是小臣的错,小臣一定亲自向林相爷请罪,这不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了吗?” 看着段鸿锐那个热情的拍着人家小公子的模样,以及林小公子那很可疑的再唇角多出来了两条血痕,这是被拍吐血的模样 段鸿锐嘿嘿的对着林小公子说道,一家人一家人,不打不相识,不打不相识。 那小公子觉得自己快要被气死了,什么叫做不打不相识?明明就是你在打我单方面的打。 但是不管怎么使劲儿,他就是说不出话来。林小公子现在就希望自己的父亲快点儿来。 快点儿来,能来才怪了呢。段鸿锐想着外面发生的事情,在笑的和煦的面庞下不住的冷笑 让你他丫的给老子使绊子,让你们在背后暗下黑手,既然你们能让老子的家人受伤,那我就让你们断子绝孙。 林向爷得到了小儿子被打的不成人样之后,就已经慌忙的跑出来,结果他的马车出了巷口不远就被拦住了。 那是几个草原人再追杀一个年轻人。而这个年轻人他也认识,年轻人看见他之后慌忙的大喊。 “相爷,救命啊!快去救大公子。” “大公子怎么了?” “草原人翻脸不认人。咱们大公子被他们袭击,属下们护送大公子不得已半路分开,大公子命手下速速回来搬救兵。” 林相爷饶是老狐狸也慌了,一面儿是大公子,一面儿是二公子。二的他相信有天后娘娘护着吃不了大亏,急忙的调转马头,安排人去救大儿子。 三日的时间,一晃而逝。林相也只救回了受伤颇重昏迷不醒的大儿子的,而他小儿子也因为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被打的很惨,不过好在还留了一条命。 段鸿锐也即将要踏上归途。毕竟朝天和草原翻了脸。青菜大臣都被砍了。 如果这都不翻脸,那可就真的奇了怪了。 手里拿着圣旨,段鸿锐站在皇城的城门口,林相爷红了一双眼睛看着少年。 “谢过少爷赠药之恩,如有用到林某的地方,林某定当竭尽全力,还有我家大儿的仇便拜托小公子帮忙了。” “相爷与虎谋皮,就不怕猛虎反噬人吗?” “生是什么?死是什么?为的不便是子孙后代呢。既然他是害了我的子孙,那老夫便倾尽全力,也要为子孙报仇血恨。” 少年纵身上马,瘦弱的背脊坐的笔直,马儿驮着他头也不回的向前走:“就算是瘟神送到门口也就够了。往后之路,大道悠悠,过而不识,挺好。” 二零七 棋局的变化是万千的,但是再怎么变,也变不过人心。 从打算做大事儿的那天起,他就已经决定要做这个下棋的人。 翻手为云覆手雨,做不做就看我的心情。 脑内一遍一遍的过的朝廷里的事情,一遍一遍过着自己操作的事情。 草原这次是做到头了。他必须要把那里给整下来,但是也不能交给朝廷。要怎么做呢?微微的晃动脑袋努力的想要把混沌给晃悠出去,那面的棋子应该是已经到了效果,要不然也不会有这个追杀,但是一切都是武力镇压最好,后续怎么样处理才能最好呢 白无常拦住飞过来的信鸽,摘下来看看上面的字儿,瞬间他神情就惊了,人回头看着蹲在那儿用小棍儿戳地面的段鸿锐 “少爷知道这上面说了什么吗?” “不外乎有二,一是又有袭击,二是有人投诚。” “你怎么知道?” “三是什么?” “你怎么知道还有三?” “说,三是什么?” 想做什么去做,没经验没关系,有人给你善后。当然,为父更相信你是最棒的,未来之路坦荡,无忧 难道真的要走这一步么?阿依莉诺瓦看着里外三层被勇士们包围的帐篷,她本来也是一个为爱情憧憬的小姑娘,但是没想到,嫁过来三日便发现了异常,那时候她还心动着,还为了她嫁的是一个草原勇士而开心,甚至还自己给那人找了无数的理由 一直到她听说了,看见了,也验证了一些东西之后,她才惊觉,自己嫁的不是一个英雄,不会是一个勇士,更不是一个人,他是一个禽兽,是一个为了利益不择手段的禽兽。 而自己终究还是错付了,但是她难道就要这样的结束吗?难道就要这样的看着自家亲人们也都葬送在这个疯子的手里吗?缩在大床上,她绝望的看着这个不见天日到甚至都不知道什么时间,是白天还是黑夜 草原上,最不缺的就是争夺和奴隶,最苦最累最不是人的活儿也都有奴隶来干,甚至有些奴隶的存在都不如一群牛羊价格高,在草原就是那随意打骂辱杀的存在。 阿依莉诺瓦感觉到帐篷里进来了人,抬起头看过去,那是一个只有七八岁的小邋遢,头发都是乱糟糟的,衣服也破破烂烂的,露在外面的胳膊腿儿的也是脏兮兮的,小模样看起来就是一个受气包,露出来的脸颊上还有代表着奴隶的标记 小奴隶放下给这位漂亮主人的食物,在漂亮主人看过来的瞬间,跪在了地上,哐哐磕头 “无事,我无意追究,你下去。” 小奴隶利索的站起来,退出去帐篷,阿依莉诺瓦看着小奴隶退出去却始终用一双大眼睛盯着那食物的模样,一开始她还以为是小奴隶想要吃呢,但是很快,在小奴隶退到帐篷门口的时候,立刻又恢复成了呆滞的眼神,畏畏缩缩的动作之后,阿依莉诺瓦察觉到了异常 她从被关起来开始,一直在绝食,但是今天,她走了过来,饿的她步履蹒跚,走到食物旁,虚弱的端起来食物走到床边。 一盘子牛肉,一份冒着热气的奶子,还有一份脆嫩的小青菜 这小青菜在草原可是十分不常见的,而这个则是只在自己老家才能出现的,看来这是家里猜到了自己情况有异常吗?还有刚刚那小奴隶,那明明是一个很眼生的小奴隶,但是她却有一双小奴隶没有的眼神儿。 阿依莉诺瓦慢慢的吃着东西,她也怕被外面发现什么异常,心里却一直在想什么部落的奴隶标记才是那样的一只血红色的乌鸦,血红色的乌鸦,不对,这是游走在草原上的商号奴隶才会用这个标记,而且在磕头之前,乌鸦不是红色的,那红色是她自己的血,或者是什么手段 传说,商号奴隶是一个奇怪的组织,没人知道他们的据点在那里,也没有人知道他们的势力延伸到了哪里,只知道那是一群奴隶造反之后才延续出来的一个组织,可能是他们遭受过奴隶的苦,所以他们格外的痛恨那些奴隶主不把奴隶当人看的事情, 所以在他们得到一定势力之后,他们就开始用各种方法团结起来,一致的反抗,虽然他们至今还没有什么太大的势力,但是却也被饱受虐待的奴隶们当成了救世主一般的存在。 这群人,就像是中原里的丐帮乞丐们,虽然看起来是最底层,但是却也是一种惹不起的存在,因为没有人知道谁是谁不是。但是联合起来的就是一张大网,也恰恰是因为这张大网的存在,奴隶的日子好过了点,不再是因为主人不开心就可能会乱棍打死的状态,虽然还是很低就是了。 现如今,商号标记的奴隶出现了,那是不是就是说 父亲已经发现了异常,然后和商号奴隶们达成了什么条件吗? 自立为王的靖王今天挺开心的,他的智囊军师带着喜讯回来了,站在大殿的门口,报信的信官已经把人道城池外的消息给送了过来,小太监也汇报给他,说是王后今日里已经吃了食物,这不是双喜临门了么 鸦仆亲自驾车,他看着和离开时候完全不一样的阵仗,心内也是一阵的冷笑,想当初数次来请他们家先生出山,后来因为他们先生的提议不是对方说喜欢听到的,就直接的一个外派的指令,把他们先生给发配到了那样一个凶恶的地方。 穷山恶水活着都困难,结果还要面对各种各样的刀山火箭,如果先生是一个正常人也就罢了,就他们先生这个残疾的身体能活着回来都是谢天谢地的了,如今这身子…… 听着后面传来的咳嗽声,鸦仆默默地把一个水囊递过去 这时候想到先生了,早干嘛去了。。。。 “鸦仆,还有多久到?” 鸦仆抬手比划一下,负责过来接人的大太监回头恭敬地说道:“军师大人,还有两炷香的时间就能到宫门。” “唔,我睡会儿。” 鸦仆默默地勒住缰绳,转回身,给先生把毯子盖上,然后再次催动马车向着皇城过去,一双漆黑如墨的眼睛,如死水一般,但在水波之下,却是一簇热烈的火焰…… 二零八 自从诺瓦大帅回到家,他就一直很不开心,一张脸阴阴沉沉的看着来往的人们,本来以前他接到了那个信儿还以为是假的,有谁要算计他们君臣失和,结果当他夫人不放心非要过去看看却并没有见到女儿之后 他信了三分,什么病了,他女儿身体他是知道的,比草原汉子不差什么,而且就算是病了,娘家母亲过来了,怎么也得让见见,但是就是没让见,这猫腻可就起来了,后来,他们想要动用朝廷的暗线,结果发现,暗线棋子被拔了个七七八八 然后没办法,他花大价钱找到了奴隶商会的一个小头目,然后就得到了一个女儿被拘禁起来的消息,今儿作为老父亲和‘姑爷’说娘家想女儿了,还请陛下成全一下,让夫人见见女儿,结果也是被拒绝了 现在想来,情况很不好了。 飞鸟尽良弓藏,自己这还没失去势力呢,就这样对我吗?不过想起来也是啊,自己这势力谁不想攥在自己的手里呢。就算是自己垮了,还有好几位团结的兄弟,还有好多后辈子女,岂不就是王上的心头大患么。 作为本族的首领人,烈强诺瓦把所有的愤怒都压制在伤心的表情之下,一直到进了营帐,他才落下来一张脸,在这里,他看见了一个瘦弱的年轻人,这年轻人的面庞被一个黑色的恶鬼面具遮挡住,而他露出来的那半截面庞上,还有这烙去奴隶印记留下的疤痕 “你是?” “大帅无需多言,堂无恶意,只是来替贵府小姐传话一句” “说。” “狼窝虎穴不足畏,父兄还请放手为。如果大帅有什么是需要传达给小姐的,堂也可转达。” “劳烦告知爱女,万事皆可过,活着最重要。” “大帅放心,一定把话都给你带到,但有一样烦请大帅您给证物一枚,这样,小姐才能相信我等说的话。” 看着诺瓦大帅要给他剪腰间的玉佩,急忙的摆手:“大帅,你误会了我要的东西可不能如此贵重,毕竟一个奴隶是不能有这么好东西的。” “那你先稍等,我让人去取一方小姐的东西来。” 绫罗锦缎彩纱衣,胭脂翡翠金玉环,母亲从小就告诉她女孩儿要娇养,娇养起来的女孩儿可不是那等普通人家女孩儿能有的气质,大家闺秀才能走上最高的位置,几年以前,她的母亲决定要培养她,而且还是按照着宠妃的标准来的。 但是随着小皇帝登基,天后把持朝政,再加上靖王逃回来,他举了反旗,作为草原比较大的几个家族式部落,她这个唯一的女儿就成了靖王和他们诺瓦家族联姻最好的纽带,就在她也以为对方只是年龄大点儿,但也是好汉子的时候 意外让她措手不及,如今她又听见这句妈妈告诉她的童谣之后,她眼泪叭叭儿的落了下来,就在那小奴隶又磕头求饶的时候,她又意外的在小奴隶破旧的衣服上看见了一小点点熟悉的绣花布片,那破布真的是太破了,破到和那身不蔽体的衣服完全的混为一体。 “王妃娘娘,王妃娘娘,奴婢求求您了,奴婢求求您了,求求您吃点儿东西,求求您吃点儿东西,您在不吃东西,主家会打死奴婢的,不管什么事情,好好地活着才是最重要的,娘娘不吃东西身体会承受不住,会垮掉的。” 身体会垮掉的,这样关心自己的话也只有自己的家人会说了,阿依莉诺瓦看着跪在那儿磕头的小丫头,看着她支在阴影里的手悄悄地把小指曲起来,这是母亲给她的要保重安全的信号,小时候,每次她不开心,母亲都会告诉她 你看,明明小指是最小的,但是没有小指,用力却不方便了,所以当她看见这个手指之后,她知道,人家说的话,都是家里人要她转达过来的话语,既然家里都知道了,那么这个事情,她就安安全全的照看好自己就好了,剩下的家里人可以做好。 人慢慢的坐起来,轻轻地点点头:“行了,莫磕了,你叫什么?” “奴,奴没有名字。” 看着小丫头头低低的就要缩进地里的模样,阿依莉诺瓦耳朵听见了脚步声,她知道,要想有用的人,这个丫头就是一个,她应该是有人故意的想要把她给送到自己的身边,而且最有可能她是父亲那面安排过来的,既然是这样她就更因该把她留下来 当她从那个拿着托盘颤抖的小姑娘手里接过来热奶子碗的时候,门口站着的那个人走了进来,他没有说什么其他的话,只是在那儿默默地留下一句早点看开了也好,既然这奴隶能让你看得上,就留下来伺候。 人走了之后,阿依莉诺瓦却不敢表现出来人和的和平时不一样,她甚至都不敢问她任何有关于本家的任何问题,看着她吃完了东西,小奴隶端着还有很多东西的托盘走出了帐篷,人低着头快速的把东西交还给厨房,然后人就乖乖地坐在王后大帐的外面,把自己缩的小小的一团。 小小的一团,看起来很可怜。 但是比自己这个笼中雀还好不是吗?毕竟她还有自由,还能看见外面的世界,外面的天空终究是不再属于自己,自从嫁给他之后,自己再也没有纵马狂奔过一次,再也没有在草场奔跑打猎过一次了,她不知道自己未来会怎么样,更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有一个未来 一连三天过去,靖王终于是得以见到缠绵病榻的凤语先生,看着这个一把枯骨破木一般的人,明明他的年纪比自己还小,怎么一眨眼看起来比自己还要大那么多呢?什么时候开始,他居然老了,老成了这个模样? “主公。” “凤语先生,先生身子如何?” “劳烦主公惦记,身子还好,还死不了。”就这么几句话,凤语先生便已经咳嗽的不似常人,甚至白色的里衣袖口都留下点点红梅 “凤语先生,你这是?” “老毛病了,近半年多是如此,吃过药好多了。” “管家,去请最好的医者过来,给凤语先生好生的调理着身子。先生身子有半点差池,为你们是问。” 鸦仆替主人送靖王出去,他转身回来,担忧的看着凤语先生,欲言又止,但是一切话语都终止在凤语先生那淡雅的眼神里。 二零九 世人皆说难得糊涂,但是谁糊涂谁知道,这日子不好过 靖王现在就无比的后悔,他后悔怎么就听信了那些事情呢,他要是不听的话是不是现在就没有这么多的事情了? 看着过来的情报,这也才刚刚过去时间不长,那拨人第二次即将到达,而且这次似乎是很不好应对,按照着那人在朝廷里闹的那个事情,他这里也不知道什么时候…… 大太监福泉儿在门外敲敲门,得到准许之后走进来:“王上,刚刚那面儿来消息,凤语先生中毒了,虽然不知道什么原因暂时的压制没爆发,但是却也攻击了脏腑。解毒他们没有那个能力只能禀告您,再做打算。” “可说了是什么毒?” “不知道。说是根本就没碰到过。” 黑色的墨汁离开毛笔,晕染在白色的纸上,写了一半的字被墨汁遮挡住一半儿,毛笔带着他的愤怒,在纸上快速的乱画,叫嚣着没遇上一件好事儿。。。 没遇上一件好事儿,没遇上一件好事儿。。。。 距离草原还有几十里,段鸿锐找到了他的冥灵军,此时,三军拉练正当时,但是看着似模似样的冲杀,段鸿锐她真心是觉得够了,这样的厮杀总感觉气势上有了,但是总是一对一的换死,段鸿锐纵马过来,看着来不及打开的栅门,他直接的纵马跳过去 枪抵住马儿之前,又是一个跳跃,天地人三将立刻喊住手下的兵丁们,三将各自从点将台上下来,直奔马前,单膝而归 “属下见过主帅。” “属下见过主帅。” “属下见过主帅。” 段鸿锐一抬手,右手在左肩敲了三下,伴随着欢呼声,他们也认出来这个泥猴儿似的少年是他们的主帅,嗷儿,太不敢置信了,他们少爷将军啥时候这么一个德行过?脸乌漆吗黑的,身子脏了唧的,衣服更是破破烂烂的。 段鸿锐感觉到敲到了肩膀,他也才反应过来,他似乎是赶路太着急了,居然忘记了自己身上的衣服都忘了换了,也多亏了之前师傅交给他的那话,本就是杀孽的命,但是一些不必要的杀孽还是别动了,所以,他叫道营地将帅的第一个就是不对没有反抗之心的平民百姓动手 所以,他们只是枪对准了自己,而没有直接动手,否则,天罗地网的,大罗金仙来了也得给扎成血葫芦,毕竟除了箭矢之外,还有火药作为最后的一道防线,炸碎了不解释 六天的时间,跑死了多少匹快马他已经不记得了,歇马不歇人,不对,他们这应该叫叫做死马不歇人了,吃的喝的洗漱,这几天都顾不上了,段鸿锐已经不记得自己有多少时间之前这么狼狈过了,但是这伤害他家人的仇恨让他忍不住内心的火焰,已经杀了那么多口子的人,却难以平复他内心的仇恨,尤其是还有这里的仇人,还有那背后操控一切的那个人。 不管怎么说,他是怎么都没想到老爹后来给出来的那个情报会是这样,原来真的有人可以远程就把所有的事情给操控起来,他段鸿锐果然还是短炼呢,他还是需要成长起来的 草包吗?果然是草包才最让人放心最不会让人防备啊,他父亲不就是这样的么,只是再精明又如何,还不是有一个‘不成气候’的主子,就那么一个真草包,就算是有再多的手段又如何,还不是会被那糊涂的主子给昏招一个接一个的给扒了么 其实这个事儿,要不着那位二皇子胡乱的在背后乱插手的话,也不至于会被水月灵台和段大帅发现了猫腻,然后调查了一个顺水摸鱼,不过他不好过,那人也甭想好过了,段鸿锐顺道儿就把这个火儿给点了起来,现在那面儿应该也很热闹,但愿你们能坚持得住,一直坚持到本公子处理完了这里的事情之后,再来找你们算账。 重兵包围的消息一传来,靖王又乱了,他习惯性地先找自己的军师,但是后知后觉的想起来,军师凤语先生还中毒着呢,但是此时,他已经别无他法,文只能指望着凤语先生,而武他只能指望老丈人,只是老丈人他,眼神看向那被包围在中间,同样是重兵把守的帐篷 此时,他的王后娘娘正被他看管起来,就怕会坏了他的事,焦急的在院子里转圈儿,想要找一个好一点儿的借口可理由。 鸦仆早就听见了动静,正在给凤语先生擦身子的动作停住了,下意识的想要问问先生要怎么办,他要不要把那人给请走。 “把里衣给我,你去请人去客厅,然后回来推我。” “是。” 看着已经枯瘦的双腿,遥想他曾经也不是这样的,但是能日复一日的给他下毒的人,说实话,也就是那么几个,那人给了他解药他都不敢吃,就怕打草惊了蛇。 食物,水源,旧主,还是旧人? 别让他知道是谁在背后算计他,否则真当他是瘸子是残废就不能收拾人了。 病态苍白的手背青筋直冒,凤语先生默默地看着门口儿,他希望所有人都能通过了他的考验,但是想也知道,这只是痴心妄想罢了,因为有的人已经变了。 不,也不该说有人已经变了,而是要说这某个人或许从一开始就不是自己的人,也和自己完全不是一心儿的。 跨坐在马儿上,段鸿锐看着近在咫尺的仇人的营地不管是国仇还是家恨,在未来的一段时间里,这里就将会改天换地。 天宇的人擅长冲锋,或者说是他最擅长的就是稳扎稳打,看着草原这一片地儿,段鸿锐觉得好像是不用稳扎稳打的招数来应对,这里更适合第九小队那群损货们的招数,他可不想让自己的人都糟践在这儿,毕竟草原雄兵那可不是白叫的,马上可正经是一把子好手 外面被重兵包围,里面也人心浮动了,原本守着王后营帐的士兵们也放松了点警惕,小奴隶从膳房端来今天的食物,看着心不在焉的一群人,她把饭食送进帐子,状若无意的小声汇报到:“主人娘娘,今日外面有些乱,膳房膳食差了。” 嘴上这样的说着,小奴隶的眼神却瞥向了柜子的方向,在营帐们之外的地方,还会有窗子,在白日的时候也会让光照进来 现在,她一直这样的看那面,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娘娘息怒,娘娘息怒,是奴婢的错,奴婢的错。”小奴隶双手抱头,眼睛大大的盯着王妃娘娘,眼神儿亮亮的。。。。 被打出营帐,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营帐的帘子被小奴隶给撞了下来 二一零 发生了那便只能面对 凤语先生的一句话,就决定了接下来的事情安排,鸦仆推着凤语先生跟着王爷一起去书房,而靖王,他则是因为即将要到来的这场战役而感觉到心都揪成了一团,他一个草原的汉子,从小却出生在盛京城,草原上的这一套,打猎的这一套都已经离他挺远的了,更甭说还有战争这一条路 可以说他是从来都却从来没有这样的经历了,两军交战,怎么也轮不到他一个王爷上手的份儿,顶多就是做什么吉祥物过去代表朝廷压阵。 但是现在,这实打实的就是要发生战争了,作为直接的参与者,他实在是没底儿 “福泉儿,诺瓦将军可到了?” “王,已经去请了,但是根据回来的小黄门给的回信儿,说是皇庭和三大主帅的营地中被隔离开了,现在已经安排人过去了,但是结果真的是不知道怎么样呢。” 不知道怎么样?怎么会这样?就现在他的这一群心腹能撑得了多久?“快去,在安排人过去,谁搬来了救兵,本王赏他黄金千两金银万物妻妾成群。” 福泉儿感觉王智商有问题,给一群太监们妻妾成群是不是有点儿大毛病?但是还不能说,只能应声称是,然后指挥着一群人跑了出去。 “王上,可是要去看看王后娘娘?毕竟诺瓦将军家各个悍将,如果有往后娘娘出面的话,还是要好很多的。” “对对对对,去找王后,说起来孤已经有几日没见过阿依莉了,快,前面开路。” 打开营帐的帘子,里面很安静,那本来应该缩在床上的鲜活的人儿已经不在了,取而代之的则是一个黑漆漆的洞口,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营帐里面多了一个黑漆漆的洞口,靖王不知道是王后的娘家人接走了她,还是谁劫持走了她。 但是不管怎么说,这个事情都不是什么好事儿,而且还发生在这时候,那就更加的让他感觉到了不舒服,让他不由得不多想。 “来人,速速追过去。” 阿依莉诺瓦此时在哪儿呢,此时她已经被几个看起来很瘦弱却还带着本家标记的奴隶给送着过了隔离的防线 诺瓦家的人本来以为见到这个人会很不容易,但是两个功夫极高的人在看见了他们的身份之后,人就那么原地失踪了,迎回了大小姐,草原的那一头也开战起来 当一个浑身是血的仆从闯到了诺瓦军营的时候,他唉声在外面喊求的时候,阿依莉诺瓦从营帐里面走出来:“回去告诉你的伪君子王上,我阿依莉诺瓦,已经回来了,他做的那些事情,我已经全部告诉我父亲了。” 伪君子就是伪君子,哪怕是伪装的再好,也都只是伪君子。 第一次的冲锋,没有人打算这事儿就能成,但是有些事情却意外地顺利,大队伍快速的冲进了草原王的宫殿,这一场战一直焦灼了两日多的时间,靖王带着他的残余势力冲出了宫门,他狼狈至极,却还是忍不住叫骂 这是他第一次看草原的大雪山,他走上大雪山的山巅,看着底下的一片苍白,苍雪银龙这江山的霸气真的是让她感觉到了,一拳山河碎,半壁江山残 “先生,确定人真的从这儿过来?” “确定,公子,这是我的拜门礼。” 真是恐怖啊。果然,伤人别伤心,用人别骗人,这半截儿的都能这么的狠,真是背叛的挺好的,段鸿锐看着凤语先生,在他快要摔到的时候,折扇拦了一下:“滚地葫芦可不好玩儿。” “公子,您可想好了下一步是怎么做?” “想好了,不过还是需要凤语先生一个帮忙。” “帮忙好说,只是公子,鸦仆他……” “背叛者是不需要记入史册的,他只能背负骂名。” 声音轻轻柔柔的,但是却带着他不符合年龄的沉稳,凤语先生真的没想到,鸦仆会因为那千两金万两银的就背叛了自己,也不知道靖王爷在知道了自己不见了之后,会怎么处理那个人,小王妃说的没错啊,果然,人渣就是人渣 不会因为他的伪装再怎么好,再怎么完整就不是人渣了 挪动着僵硬的腿,凤语先生有点儿站不住了,他僵硬的想要回到轮椅上去,结果就发现自己已经不能动了,还来不及摔倒,一个粗糙的手就扶住了他 在那男人身后,漂亮的小王妃阿依莉诺瓦站在那儿,对着两个人行礼:“小公子,凤语先生,妾谢过您二位救命之恩。此带还请二位收下。” “客气了。”折扇轻轻一点,一个不知道从哪儿出现的黑衣人就接过去那腰带,在草原,这可是大规矩,不接受的话,可就是要结仇了。“诺瓦千金,可想好了以后的终身大事?” “妾幸得公子救命之恩” “打住,本公子可不好这一口美色”少年端着的茶碗在这冷冽的寒冬雪山之上还冒着热气,轻轻地抿一口:“凤语先生被人暗害下毒致使双腿残疾,幸有神医相救,这也快要恢复了,他又与你有那相助之恩,这看见了,本少爷觉得这事儿,有一说,如何?” “公子,何意?” “公子,此事……” “这草原千倾,主事者一人,诺瓦将军是厉害,但终究不是那文公之治,如有一贤婿辅佐,可就不一样了。” 阿依莉诺瓦直直的看着段鸿锐:“公子,妾身残花败柳之身,又怎配的凤语先生之大才。” 段鸿锐笑眯眯的,看着底下的人已经和靖王爷交手上了,而且已经有了抓到的架势,凤语先生转动了一下轮椅“公子,属下定当专心辅佐诺瓦将军,不会……” “放心,本公子不逼婚,你们不用这样介意。” “公子,请问,妾嫁了如何?您又如何保证这将军王的地位是我父帅的。” “本公子自然是有本公子的办法。答应了的我自然就能做到的。” 折扇在棋盘上轻轻地敲击一下,人如同猛禽一般的飞下山去,阿依莉诺瓦惊讶的看着那少年的身影,她拦住要跟过去问清楚的大哥:“大哥,不要,能得公子保媒是美美的福气,更何况凤语先生也是好人选,妹妹不反对这门婚事,是否能城,且看凤语先生的意思,现在,还请哥哥推着凤语先生下山。” 二一一 鲜衣怒马少年郎,纵是轻狂也无妨。 手持折扇,一袭白衣翩翩少年郎,身段笔挺翩然落地。 未曾言语先带三分笑,乌黑的长发被风吹动,狭长的眸子盯着对面的靖王。 “靖王爷,好久不见。” “小畜生,当初在上京城孤就该杀了你。” “想当初?哈哈哈……靖王爷,您的想当初也杀不了少爷我。” 翩翩佳公子凌波踏雪而来,一人独自拦住靖王一行的去路,这正是前有豺狼当道,挡道后有虎豹追行。 “小畜生,你究竟要做什么事?” “看来靖王爷有些健忘呀!您对家父家兄做了什么,这才过去短短数日,便遗忘在脑后吗?” 这次轮到靖王大笑了,他确实做了,他也不后悔做了,就那么看着单人拦路的少年 “那老匹夫尚且是本王手下败将,你一个小畜生又算得了什么,来人杀了他。” 靖王话落,一个高大的男人催马向前。 手中折扇甩手而出,带着劲风呼啸而去,而少年纹丝未动,那折扇泛着晶莹的蓝色,所到之处,带起来层层的气流,卷动着片片雪花,直奔那人出来的将 长枪与折扇碰撞的瞬间,金属的争鸣响声,他伸手抓住被弹回来的折扇,然后就抓着折扇冲了过去在那人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知道利索的闪现 折扇划过他的脖子反手一甩,人被推开,一刃去三首,头盔,人首,马首。 “下一个谁来。” “鸦仆讨教了。” “背叛者,只配千刀万剐。”声音淡淡的,段鸿锐向前走一步,折扇轻轻的扇着,在鸦仆攻击过来的时候,手腕一甩 折扇在他的手里,大风车似的打转,然后就攻击了过去,伴随着一句去死,锋利的带着冷光的折扇脱手而出,就在鸦仆自以为躲开了折扇的时候,一道细长的银色划过 鸦仆急忙的向着旁边躲开,他就他就发现自己大意了,后心窝子传来一阵钻心的疼 下意识回手想要摸,也只是无力的倒了下去,冰蓝色的折扇回到手上 段鸿锐扇着折扇,继续的向前飘,衣袂半点不动,只是眼神,透着猫抓耗子的玩味儿 “小畜生,你要做什么?” “除了这老不死的,全杀。”很是平静的一句话后,千丝万条的无羽箭飞过来 靖王就这么看着身边的人抵抗的能力越来越少,站着的人越来越少,躺在地上哀嚎的越来越多,没了气息的越来越多。 靖王爷的一张老脸睚眦欲裂,他是怎么也想不到自己谋划了这么多年的事情会坏在一个小崽子身上。 而此时那个小崽子就这么走在刀光箭影中,也没看出来他是在怎么动,反正那一支支的箭就躲开了他,或者说是他躲开了那千鳞箭雨。 “小畜生,我和你拼了。” “和我拼了?你……还不配!”段鸿锐声音淡淡的:“老头儿,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把算盘打在我们家老头子身上。” “我只恨当时没杀了他。” “你错了。正因为你没杀了他,你才能多活下这一段时间。如果你当时要是杀了我们老头子的话,少爷保证你立刻断命。” 段鸿锐抬手折扇打开一支飞箭,眼神儿莫名的阴沉如鬼魅,他看了一眼飞箭过来的方向,便收回了视线 “靖王爷,本少爷也不怕告诉你,从一开始你就错了,你不该与虎谋皮。” 靖王爷眼神直勾勾的看着段鸿锐,他终于明白是哪里出了问题,原来不是对方忠心耿耿,而是对方早就已经被朝廷养虎为患。 这是老虎,又怎么可能会不吃人呢?到了现在还没吃,不是说他不饿。而是正在休养生息,准备捕猎,他要在猎物最放松的时候一击必杀。 想通了这一点,靖王爷突然觉得自己不亏了。是自己眼瞎,没看出来对方是斑斓猛虎。 随时准备择人而噬 “你们父子真是下了好大的一盘棋呀!” “欲得天下者,必心怀天下。靖王爷,天道生而不公,便生了上下之分。这有了上下之分,便有了贪婪之意。生而为人,最怕的就是这份不知足的贪婪。 知道我为什么要披上铠甲手握杀戮吗? 就是我见过了太多的人生不如死,就是我知道只有用最少的死亡才能换来更多人的幸福。 人生就是这么复杂,总有付出了,才能换回来一点儿点儿的回报,所以为了更多,我才会身披铠甲,手持杀戮。 本来我以为你会是我最后的一个敌人,但是现在看来真的是我高看了你。 草包就是草包,心有大志也不能成大事。”随着他的话音落下,段鸿锐已经走到了靖王爷的身旁,冰色的折扇抵住靖王爷的脖子 “靖王爷,一路好走,你的人头本公子便笑纳了。” 生命到了最后的时刻,靖王爷却出奇的安静,他就那么看着少年,看着他笑的邪性 “现在我算明白了,未来或许真的是你的,但是你打下来的江山就甘心让给别人吗?” “那是别人吗?靖王爷,那是真正适合那个位置的,因为他有一颗仁心,知道我为什么不嫉妒吗? 因为我,只会杀戮。 所以,我自己学会的第一件事便是认清自己。 心无贪念无灾无祸。” 微微的向前一步,人尽皆知的恶少,手上再次多了一条人命,他把人头扔给下山来的诺瓦家大公子 “拿着这个便上京去讨封,天后家的九小姐貌似还没有出嫁,这九小姐是天后娘娘嫡出兄弟家的孩子。” 少年飘出去走远,靖王爷的身子骤然倒塌下来,砸起来一片雪花纷纷攘攘染上红色 诺瓦将军看着手上的线报忍不住双手有些颤抖,他视线看向几个儿子,女儿:“你们看看。” 内容很简单,说的是那少年在草原上实施了大屠杀,他把靖王爷家的老老小小全部一个不留。 那上面的名单就跟恶鬼点名一样,每杀死一个划掉一个,甚至他还有人验明正身,有个忠实的老仆用自家的孩子换走了主家的少爷。 但是没想到却被认了出来,他到了后来,就连那忠实的老仆他也都动了手。 看着情报上的明日再继续的字迹,诺瓦大公子突然好像明白他那个眼神是什么意思了,他站出来一步:“父帅,明天您要去制止,就算是咱们在背后与虎谋皮,明面上也要与他划清界限。 这人您必须要要下来,哪怕要翻脸,您也要要下来。 统统押往皇城,交由天后娘娘处理,这就是公子给咱留下的第三条通天之路。” “你是说咱们真的要与虎谋皮吗?” “父帅,咱们还有的选择吗?我倒是觉得大哥说的话对。”一直不太说话的诺瓦家三公子转动一下身子:“与虎谋皮尚且能活,与那昏庸的朝廷为章,你我父子也活不了多久。” 诺瓦将军手揉着脑袋,好一会儿之后,他只说了三声罢罢罢 “既然你们兄弟都这么说,那明天为父便去要那个人,咱们就走一次这反路之心。” 阿依莉向前走了一步:“爹爹,你明天要劝少主收手,总要有一个借口,今日就烦请爹爹和哥哥们不要休息了。” “阿依莉” “父亲,明天成亲是个好日子,女儿的终身大事就拜托给父亲和各位哥哥了。” 在众多男人的不舍中,阿依莉笑了:“父亲,兄长,只有你们强大了我才不是牺牲者,而且,或许他真的是一个良配呢,既然咱们真的选择要跟随少爷,那么,就要相信少爷不会让他的手下进去火坑。 因为他说过,女人不是战争的牺牲品。” 大帅营帐的顶上,少年看着天上飞繁星,唇角露出来一个温和的笑。 二一二 乖孙儿,乖孙儿 听着段大帅那一声一声的招呼,少主段鸿飞脑瓜子嗡嗡的,他牵着闺女小肉爪爪看着老爹把对着小弟的一腔父爱发泄给他小弟的鸟儿儿子上 站在门口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手指在大女儿的后背点点,小丫头立刻就懂了,奶呼呼的对着段大帅叫了一声爷爷。 “哎,乖孙女儿,都这个点儿了,还没睡吗?” 段大帅接住扑过来的小肉丫头,粗糙的手指掐掐她的苹果脸:“是不是被你爸爸叫醒的?” “爷爷我听见小爸爸的鹰鹰回来了,是不是小爸爸快要回来了,我想小爸爸了。” 是啊,我也想他了,已经快要过年了,他的二姐姐已经出嫁了,缺少了弟弟的背她出门儿,他最爱的姐姐呀!他曾经许诺要亲自背着姐姐出嫁的呀。 为了大姐的千里送嫁,二姐姐却流着眼泪倔强的自己走上了花轿,而那段时间,他自己孤身一人面对着京城的杯弓蛇影妖魔鬼怪,一颗心恨不得分成八瓣儿来牵挂。 可是,他却不能回来,听说那天他喝醉了 听说他那天耍了半夜的酒疯 听说他命人千里走城,为他的二姐姐在路上送上了一份特殊的嫁妆。 一十八个影卫带着一份厚礼追上了送嫁的队伍 但是终究还是在他的人生里留下了遗憾。 现在,听着孙女儿的那想小爸爸了的稚嫩的话语,段大帅却也知道,今年的这个新年面临的还是分离。 以往热热闹闹的大宅里,一下少了好几口子人,也少了那个最闹腾的开心果。 “父亲,小二还不回来吗?” “不回来,他还有地方要去。” 五天前,冥灵军已经归营,可是里面却少了主帅一人,他那个时候慌得要命,还以为他的弟弟又怎么样了。 人和却在见到他的时候立刻开口禀告:“少主莫慌,将军无事,将军说明着的敌人已经处理了,暗地里的,他还需要过去永绝后患。” “你们都回来了,那他怎么永绝后患?就他自己一个人吗?他的安全谁来负责?他出了事情你负责吗?” 人和苦笑:“少主,这不是谁能负责的问题,而是谁都负责不了,少将军身居官职,没有圣旨,没有召令,他哪儿都不能去。” “那也不能让他单独去。” “吾虽年少也丈夫,刀山火海何足惧,如不平此事,何以悍天下。” 段鸿飞再也说不下去埋怨的话了,他知道,他从小都是到被一家老少宠着的存在,但是他的弟弟,在他上课读书的时候,弟弟被老爷子带走 时隔将近一年的时间回来,弟弟瘦的眼睛看着大的吓人,吃东西就像是狼崽一样 而他的身上,满是伤痕,甚至还瘸着一条腿,他躲在房间里哭的时候,弟弟居然反过来安慰他 “哥哥不哭,你是要做大事儿的,锤炼苍天不可落泪,你放心,我早晚有一天把那老头子给摁在地上打。” 然后,伤好了的弟弟一共在家也没有待上半年,好不容易被他养起来一点的肉的小少年就又被老爷子带走了 这这一分别就又是一年的多的时间,就这样,一年年的,一直弟弟十岁 而城里也都已经在知道了弟弟身体不好,被家里百般宠爱,宠的纨绔至极 要星星不给月亮 无数次的午夜梦回,他都看见弟弟被屠老爷子抱回来,小小的人儿没了气息 十岁之后,他更忙了,不定时的闹事儿惹祸,还要被揍。而后。他会被灌输无数的知识,兵法,甚至还要浸泡一些毒药 屠老爷子说那是为了他好,但是那撕心裂肺的喊叫变成了闷哼,甚至到了后来就只是无声的忍耐 那不是他不疼,而只是他已经适应了,已经冷漠到习惯了 人其实最怕的就是这样的习惯。那样才是最恐惧的人会在无尽的冷漠中迷失自我 但是很幸运,他仍旧是那个会安慰他的温馨可爱的小少年 有着一腔热血 转过身来,段鸿飞站上城头,身穿着笔挺的披风,苍劲有力的抬起来右手:“开正门,迎接将士们归来。” 段鸿锐是在赶路,但是却并不是孤孤单单一个人,他身旁除了黑白俩无常之外,还有两个第一次见面却深知对方名号的存在 “断无酒,你也是少爷的人?” “陵水月,久仰大名。” 驾车的黑无常听着里面磨牙的动静,看了一眼偷看的白无常:你想到了吗? 废话,咱们不是早就都见过么。 不是,我是说你想过这样的场景吗? 老黑,你恶趣味了啊。 修罗场哦,对了,少爷呢? 还能在哪儿,劝架呢,你又不是不知道,信号发出去的时候少爷就说了,这俩得干架。 他们真的有不愉快啊? 谁知道,少爷办事儿,从来没逻辑。 有趣儿,黑无常顶着一护院的装扮摸着下巴开始琢磨着小九九儿,不时的看看白无常这个正大光明的偷窥者 不搭理这俩的眉眼官司,段鸿锐抬腿就踹:“你们俩瞎公鸡掐架啊?瞪眼干嘛?” “我不跟这个酒鬼共事,反正有他在,少爷您安全也靠谱儿,干的还是他们的老本行,我就不跟着你凑热闹去了。” “谢谢你的夸奖,不去也好,省的还得照看你。” “你找死啊,艹,下车,咱们俩决斗去。” “决斗,就你?别到时候少爷都救不了你。” 陵水月彻底的炸毛儿了,他就要扑腾着动手打人,但是还没动手呢,他就被段鸿锐给摁住了 “你们俩,什么矛盾?” “他劫我货” “你还打了我的人呢。” “那你怎么不说你还端了我一个情报点儿呢。” “呸,你要是不挑衅我的话我搭理你?” “那你特么的还约架” “我让没让你一个手。” 看出来了,这是输得人傲娇不服,赢得人也觉得自己吃亏了,段鸿锐感觉自己铺的场面大了,这事儿有点不好办,想想下一站要用的几波人 “你们俩,吉祥镖局有仇吗?九水四十八寨呢?还有悍匪唐刀?” 听完了几个名字之后,陵水月和断无酒一起转过头来声音幽幽凉的问道:“少爷,还有其他的吗?您要不一块儿说了,省得以后再干起来,损失的是您的势力。” 段鸿锐摸摸鼻子,眼神不太敢和这俩要吞人的目光对视,人咳嗽一声之后说道:“还有点儿……” “闭嘴,再说一句话,我们集体背叛。” “闭嘴,再多说一句,我认重整河山待后主。” 好,傲娇和醉汉都不招人稀罕。 段鸿锐大喇喇的坐那儿,闲着无聊的开始盘算着要怎么复仇。 二一三 金销帐暖玉杯横,酒酣胭脂玉臂忱 孝安将军薛孝安冷冷的站在门外看着里面的场景,他以前还以为儿子说的话有问题 但是现在看来,真的是还给他藏着掖着了 甩袖离开,这动静丝毫没有影响到里面正在昏睡的二皇子华光,孝安将军对着二皇子院的管家吩咐道:“二皇子醒了,让他来我那儿一次。” 转身要走的空儿,一声惨叫声音就远远的传来,薛孝安跑在前面,他冲过去看着里面惨叫的二皇子华光 “光儿,怎么了?” “快,快来给孤调查,为什么?怎么回事儿?” 不自觉高高在上,华光的话让薛孝安忍不住蹙眉,但是他却看见了少年那染血的袖口和中衣,他看完了华光二皇子没事儿之后,就急忙的跑进去,果然,那舞姬已经死了,她身首分离,鲜血铺了半个桌子,而在二皇子身后的软塌上,还有两个尸首分离的舞姬,她们衣衫不整,不难发现之前发生了什么事情 而那凶器他也发现了,就是他给华光防身的武器,名为三步倒的匕首,之所以叫三步倒,那是因为这匕首上有一个暗器的槽口,里面的毒药,三步而倒,饶是厉害的人,也会受到影响,保命的东西,但是这只能用十几次的结果,他居然在这仨窑姐儿的身上就用了 看着这七八个伤口,黑的发紫 “父亲,父亲,您快去看看,将军府被包围了,一群人过来要他们的婆娘和女儿,说是,说是昨天进城卖菜的时候人被表少爷抢回家了。”薛孝安大儿子看着床上的三个死者,他剩下的话就直接的扎回去了 二少爷脑袋有点儿抽抽的来了一句:“这,这不会就是。” 孝安将军之前还以为那三个是因为二皇子是喜欢这种清纯的调调儿,但是现在看来,十有八九这个事情不简单,但是据他所知,华光也不是那样的人啊,可能是事情发生制了他在意的人身上,薛孝安一时间也有点儿不知道要怎么注意的时候, 本来在外面闹事儿的人就已经闯了进来,为首的是一个年轻的书生一样的人,当他看见了那桌子上的人脑袋的时候,人瞬间就慌了,他冲过来,对着那人脑袋喊道:“栀儿,栀儿,我的妻子啊,你怎么了。你怎么了啊。” 都捧着脑袋了,还能怎么了,尸首分离了,肯定是死了,当后面的两个人中的一个被一个小将看见了之后,他对着孝安将军喊了一句:“将,将军,那是鲁先锋唯一的后人啊。” 鲁先锋,替孝安将军挡刀而死,他临死之前,把家里人托付给了孝安将军,结果就这个唯一的一个后人,一个年仅十二三的年纪,结果他还是没有保护住她 “穗儿怎么过来的?” “不知道啊,昨儿穗儿说要去卖帕子,然后就不见了,老太太找了好几圈儿,没办法找到了昨儿休沐的兄弟,我们还商量要下沐一起去找人呢,结果没想到她,穗儿居然在这儿,还,还死了。” 这都不能算是死了,这得算是横死,妥妥儿的被虐杀啊。瘦小的身子上,十几条伤口,还有三条伤口泛着漆黑。 把人都关起来了?段鸿锐顶着一张假面皮看着对面的陵水月:“这人是不是有毛病啊,这样的事情不捉摸着善后,居然想要强制镇压?就不怕人们都反了了吗?” 陵水月呵呵冷笑:“那又怎么样,少爷,那是他当太上皇摄政王的靶子,他必须得把他留下。您不是常说么,人心才是最黑的。” 也是,唇角儿带着一个冷笑:“如此说来也是正好,本来还在想要怎么把他们在这儿的威信给消弭于无形的,以为那是难事儿,但是现在看来,那果然是不用咱们怎么做手脚,那就有人要疯狂啊。”段鸿锐看着热闹的街道:“陵水月,安排人把那事儿给散播出去,越大越好,而且最好是让家属苦主儿的闹闹。例如大牢着个火,还没伤人性命啥的。” 好的,懂了,陵水月点头:“论坏,还得是你。” “啊,对了,尸首也最好放出来啊,省的有人不信。” “你让那酒鬼去偷,对了,还得快点儿啊,要不那尸体也快要被烧毁了。听说是要毁尸灭迹的。” “少爷,我回来了,以后这个事儿我绝对不给你干。”说着话,一个年轻人身穿一身罩住了全身的黑袍子走进来,他抬手指着门外:“还有事儿吗?没事儿的话我就先走了,这有太多的活儿还等着我去干活儿呢。” “不趁机休息休息?” “休息?少爷你说这话有心吗?不知道吉祥镖局忙成了什么狗样子吗?” 陵水月看着这个瘦高的青年,他挡住青年:“你是吉祥镖局的掌舵千江?” 黑斗篷点点头 “传言掌舵千江不是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么?怎么是你这个模样?你哪里看起来油滑市侩了,哪里看起来大腹便便了,还中年人?” “爱财算市侩吗?” “不算,我也爱财” “被他剥削呢?”抬起的手指着站没站相的段鸿锐:“这牲口就不是人,见了钱不要命,还可劲儿的压榨我,没办法,只能玩命的挣钱。” 陵水月算是见到了难兄难弟了,他伸手拉着黑斗篷:“兄弟,我叫陵水月,你是?” “千江,原来水月灵台也是少爷的买卖,那以后再走镖的时候给你便宜一些。”缩回来自己的手,千江把视线看向了段鸿锐:“少爷,您还有什么事情吗?没事情我就跑了,还有一单镖要走呢。” “多少钱能让千江你亲自走” “没钱,我没钱,一两银子都没有。” “好,给少爷我送一趟镖,价格这个。” 一把古朴的金色刀子出现在段鸿锐的手里:“虽然说所有的兵器都是沾了血腥才生邪气,但是这个也价值万金呢。” “什么货?”刀子被千江抢走,他稀罕的上下看着那个匕首,手指在那金子上扣扣,然后又看看匕首上那红色的宝石,如同鸽子血一般的颜色,一看就不是凡品,格外的对他爱好的。 段鸿锐凑到了千江的耳旁,声音超级小,就连陵水月凑过来,他也没有听见这个内容是什么,只是千江听完了之后,他就把刀子当做烫手山药一般的要推给段鸿锐:“少爷,这也太强人所难了。” “你做不到吗?” 千江看着嘚瑟的少爷,人咬牙切齿的伸出手来:“再加八百两。” “除了八百两之外,少爷再给你一把弯刀。”从后腰摸出来一把弯刀 “成交。”研究研究那武器,千江愕然的发现这俩居然是一套的,有着合一的机关。。。 陵水月不会知道要羡慕还是同情了,明明一块儿的东西,居然分两下给,被骗的那个居然还美滋滋的跑去干活儿。。。。。 “你不觉得吃亏吗?” “你傻啊,少爷啥也不给也得干,就是一钱银子也是赚的有没有。” “好,我傻。”陵水月可怜兮兮,他就是那个一钱银子都没有的倒霉催 看着断无酒,摇晃着进来,陵水月平衡了,还有人跟他一样,他也不是最倒霉的,莫名的,断无酒就觉得陵水月看着他的视线格外的同情 怪人 看着黑斗篷出去,他感觉到了熟悉的气息,但是却没有攻击性,他也就没有放在心上,摇晃过来,脚尖踢踢那几个箱子:“这是什么?” “死人” 二一四 毛病啊,院子里居然放了四个箱子,等等段鸿锐也想起来不对劲儿,怎么回事四个,他和陵水月对视一眼之后陵水月打开箱子 前三个是已经快要腐烂的死者,而最后的一个里面居然是一个活的,还喘气儿的,仨大脑袋蹲在箱子旁看看那人,最后陵水月确定 “这是二皇子华光,千江干嘛把他给弄过来?” 弄来了就不能浪费了,段鸿锐对着俩人一勾手指,“咱们这样。” 摸黑办坏事儿,天亮就爆发,段鸿锐他们在茶楼里听着说书人讲故事,但是心却一直都关注着外面的世界,段鸿锐脚尖儿踢踢陵水月:“我说,你办事儿靠谱儿不?” “少爷,那地儿比较隐蔽啊,需要时间发现的。” “你布置的靠谱儿不?” “少爷你你放心,这好戏,您一定看得到的。” 断无酒到是没有什么看热闹的心思,他除了酒之外,很少对外面的事儿关心,安安稳稳的,他就是一个冷血无情的杀手。当然了他还是很喜欢和少爷一起造孽玩儿的,那真是他从来都没有经历过的热闹事件。 突然,他想起来一件事儿,曾经的一个手下传来了一个讯息,他对着少爷说道:“少爷,有人挂了您的花红榜。人已经过去追查了。” “活人的榜还是死人的榜?” “死人,拿命换的。” “留下了?” “留下了。但是这就是一个替死鬼。” 手指轻轻地在桌子上点点,茶杯被指甲盖弹了一下,清脆的声音传来,茶水泛起来圈圈的涟漪,看着水波慢慢的归为平静,少年抬起头:“有人来了。” “客官,您点的江鲜席面准备好了,请问是否立刻上菜?” “上”陵水月回答了一句,这事儿,只能他干,剩下的那里啊,一个是酒鬼不管事儿,一个是少爷,那真是没一个管事儿的,甚至这俩他都怀疑可能会被饿死,毕竟他不操持,这俩货最恨的赶路的时候居然两三天的没提过一次吃饭。 这也是一个奇葩了。 看着十几道全鱼宴摆上来,段鸿锐不是那么爱吃鱼,主要是他不喜欢挑刺儿,但是,这俩都喜欢吃鱼,而且还是属老猫的,见到鱼吃起来就没有一个够的,反正怎么说呢,他们俩到了一个地方,必吃的就是鱼。 不管是任何的做法。 “小二,为什么会有生鱼端上来?” “客官,这是咱们这儿的特色,看见那铜锅了吗?那是一锅大骨头汤,秘制的这鲜嫩的鱼片儿烫进去,这样来上几下之后,您就吃,味道鲜美着呢。这鱼儿啊是我们这里的月牙儿泉独有的,这鱼儿一共就只有二指大小,一只就只得这两片肉,因为这鱼儿的特殊,所以,它有一个好听的名字,叫做神仙鱼。” “在我们这里啊,都说吃了这神仙鱼后悔,不吃这神仙鱼更后悔。吃了一辈子忘不了,不吃一辈子就白活了。” 段鸿锐笑着加了一片随意的在锅子里烫烫,肉质一白就夹了出来,尝了一口,味道确实是很不错,很鲜嫩,清甜,吃起来并不像鱼肉,反而是有一些贝类的口感,确实是味道不错 小二得了打赏退出去,体贴的放下来珠帘,挡住外面的视线,他就被外面的动静给吸引了,一声惨叫声传来,伴随着一声尖利的杀人了,好戏开锣了 胡小七在客栈做了六七年的小二,他自诩已经见过不少的风浪,但是此时,他居然被吓得失了魂,掌柜的喊了几声,叫不回来小二的魂儿来了,他干脆探头过去看看,愕然的是,他居然发现了里面惨况百出。 这闹呢,他这个店已经开了好长时间了,从来没出事情过,结果今天就来了一起这么大的?闹着玩儿呢?粗略的看一眼,满地的血已经板结在木质的地面上,而进门的地方,就有一个年轻的女人死在了这里。再往里面看去,桌子旁趴着一个没脑袋的,床上躺着一对儿,女人已经苍白了,而男人,似乎是躺在血泊里,死活不知。 “通知县衙,快通知县衙,这里出事儿了,出事儿了。”胖老板折跟头打把事的滚下了楼梯,人在那儿凄厉凄惨的喊着。 段鸿锐挑眉,怪不得非要吃这里的鱼呢,“故意的?那客栈得罪你了?” “那是他们本家的一个消息点儿” “那不认识他?” “那人保护的太严密了,其实您也知道,他根本就不敢让那人在没有准备好的时候出来,所以人都只知道有这么样的一个表公子,却根本就不知道这位是二。” 好,坑人啊。还是他们家老头子好,虽然把他给折腾的要是不得活的,但是也给他留下了最厉害的保命手段而不是向那个草包,什么东西都不是。折扇敲敲脖子,就感觉被人伸手拉住了,回头,白无常跳下来了,他伸手抓住段鸿锐的手 “少爷,商量个事儿,别用这个敲脖子,我和老黑一直觉得你有点儿想要自杀,尤其是在雪山行的时候您老割了那么多脑袋之后。每次看你都觉得不安全。” “要不我换一把?” “防身咋办?” “那要不就得你适应适应了” “适应不了啊,适应了的话我就不跳下来了啊。” “呐,咱们哥儿俩各自退一步,我敲的时候你们转过去?” “那你出事儿咋整?” ……………… 这事儿没解啊,段鸿锐下意识的又要拿着折扇敲后脖颈子,白无常下意识的去抓,段鸿锐也是一个下意识的躲开,就在折扇要打开的时候,他想起来了是谁,这折扇便被抓住了,一袭蓝衣的俏公子手里冰蓝色的落仙一头就被人拉住了 冰蓝色的贵公子的衣服笔挺修身,厚实的摆银蓝色的牵边,看起来十分的精致奢华,转动了一下身子,落仙被他撒手:“白哥,看热闹,看热闹,人来了。” 一队捕快们快速的跑过来,直接闯了进去开始检查,那里面的情况他们这里看不到,但是现在这里也不能直接闯出去上房顶,白了一眼正在吃的三只,等等,三只?段鸿锐转头看过来:“黑哥,你怎么也和白哥学的不靠谱了,都这个时候了,你怎么也学的这么不靠谱儿了,都这个时候了,你居然还有心情吃饭?” 黑无常看看少年:“你不敲脖子,我们俩也出不来,还在对面儿看热闹。” 学坏了,学坏了,想当初多好的一个大帅哥啊,现在居然就这么学坏了,好心疼哦,段鸿锐看那,决定加入抢菜吃的大军 白无常啧啧:“少爷,那黑锅我们可不背啊,老黑那里是被我们给带坏了,明明是被你给带坏的。” 回应他的是段鸿锐砸过去的一颗金珠子:“白哥,你是在说黑哥定力不足吗?” “少爷,快,快来看热闹,外面死人被他抬出来了” 一行人跑过去,窗口趴了一串儿人都在那儿看着,果然,那个人被带上了镣铐,被带走押入大牢。。。。 乱,越乱越好。 二一五 选择,有时候选择就是一个两难的决定 人丢了,那就找,但是人真的找到了,那就面临着一个根本就选择不了的选择 孝安将军此时就在这个天平上,他房间的外面,站着几十个一起打江山的老兄弟们,他们都知道了老友的后人的下场,他们希望要一个结果 而二王子,他的外甥,那是姐姐留下来的唯一的念想,那是天家的血脉,那还是他成大事的筹码 两者发生了剧烈的碰撞,那天,那个看见的小士兵已经被他给杀了灭口,他们本来应该不知道的啊,但是此时,他们知道了,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就在他还在等调查结果的时候,外面找人的大儿子就回来了 带给了他二王子被关进了大牢的结果,而且还有那个尸体被偷,在客栈里布置了一个完美的凶杀案现场,先奸后杀的凶杀案现场。 “将军,将军,外面,外面传的可是真的?”孝安将军的妻子从外面走进来,一脸的着急:“将军,外甥他,他真的做了那个事情?咱们要怎么和姐姐交代啊。” 本就是一直在生病的孝安将军夫人踉跄着跑进来,人悲悲戚戚,脸色苍白:“将军,都是妾身,都是妾身没有照看好二公子,有负姐姐所托啊。妾身,妾身以死谢罪都不足偿还妾身所犯之错啊,老爷,妾身有负姐姐托。” 听着妻子声嘶力竭的喊声孝安将军只能紧紧地抱着他的妻子,她陪着他半辈子了,给他生儿养子,但是却没有享过一天福,一双手粗糙的比男人的不差什么,陪着他一起上战场,数度救他性命,但是却没有得到她的幸福和尊荣。 现在又因为外甥的错误,居然在这里这样愧疚到欲生欲死,那枚棋子不能坏,但是他也要改变他的策略了。他打晕哭泣的妻子,把人给抱进主卧,人严肃地看着外面的将士:“我知道了这个事情,也很措手不及,各位,这么多年来,我从来没有偏袒过任何的一个人。 他也一样,哪怕是他是我的姐姐留下的唯一的遗孤,我也绝地不会偏私,军法军纪面前,没有任何的地位和身份的差距,所以,我不会偏袒,穗儿的命不会白丢了的,我会调查清楚的。” 只是他也知道,这事情真的不好调查,既然对方已经弄了这么大的一盘棋,不管对方是谁,那就绝对不会是轻轻松松的就能破解 慢慢来,总能解决的,大不了来一出‘打龙袍’‘冥婚记’的混合体就是了。牙齿轻轻地啮合,他手拿着开山刃直接走出了大帅府,直奔县衙大牢 鸡飞狗跳的一顿打,二皇子的意识也清醒了一些,他领悟到了舅舅的意思,他利索的请罪,不过他请罪或则更贴切的说是在脱罪,他不承认这人是他杀的,他说他那日在母贵妃墓碑前哭,他就突然昏倒了,刚刚才醒过来。 “孽子,现在本将便罚你在此面壁思过,待找到凶人之后,再另行定夺。光儿,此罚你可认?” “华光认。” “父帅,表弟身份贵重,还请父帅另作决定啊。儿愿意替表弟受罚。” 真不愧是他教育出来的俩儿子,此话顶的好,薛孝安他甩袖离开,二皇子则是对着表兄还有一群人抱拳躬身:“表兄,还有各位将军,此事不管如何都是因我而起,那便由我这里开始,此次也算是给我一个教训,就还请允许我哦再次面壁思过。” 说完,他就走进了大牢里面,在里面把铁链锁上,没有人注意的是,在他坐在那儿的时候,稻草也跟着轻微的动动,之后就小时没了动静 “表弟,那我等就在门外等你。虽然不能陪你共同坐牢,但是却也可以……表弟,表弟。” 华光摔倒在稻草上,露出来的面庞苍白,唇色青紫,呼吸皆无 什么结果,查能查出来什么结果,仵作验尸结束,他有点儿慌乱的跑县衙,对着县太爷一拱手:“太爷,四名死者,同一种毒素” “同一种毒素?可查到伤口在那儿?” “太爷,伤口没有,是从死者的手指进嘴的,粗略的看,应该是杀人的时候,毒药粘在了手指上。”仵作比划了一个杀人的姿势:“那匕首上有一个凹槽,毒药便是从那个凹槽上流出来,而死者应该是这样的动作,毒药意外的残留在了他的手上。” “这谁杀都好,能抓到凶手,就这个自杀,怎么办啊,还指向了凶手是那位,交代不了啊。” 仵作看着太爷,佝偻的身上始终都带着点儿死尸和皂的味道,他看着县太爷担忧的模样也知道土皇帝不好惹,但是现在他能帮上的忙却并不多,最后只能留下他最后的一个建议:“太爷,尸体手指指甲上的一点点碎屑浸泡水之后小人用狗试了一下,死亡症状一样,您如果非要做这个确定验证的话,也就只能是用这个办法了。但是薛将军认不认,我就不好说了。” “罢,也只有如此一招儿了。” 看着昏黄的天空,也只剩下这样的一招了,但是转过身来,他就发现仵作已经倒在了地上,仵作了无气息,鼻腔流血,口唇青黑。。。 薛孝安和手下人被通知着过来,看见的就是并排的五具尸体,他其实早就知道那仨女人的死因,但是他不知道华光究竟是因为什么会在最后中毒而死,他才走出去不远的距离,就被二儿子给喊了回来,他其实第一眼就看出来了,他是死于三步倒的毒,但是怎么会又有一个人死于这个毒药? 等等,“此人是?” “此次验尸的仵作。” 原来如此,验尸的仵作,定然是意外的接触到了这个毒,才会因此送了命,但是那几个女人已经死了三日了,怎么华光的手上还会有毒?就算是有毒也不会几天都不出事情。但是这个哑巴亏他还不能说什么的 难道他就吃定了这个吗?怎么可能,但是不吃能怎么办?手指紧紧地攥着,这个人是谁,究竟是谁在断了他的后路?难道是朝廷的人?想来也可能毕竟成了气候的,也就是华光是那小废帝的对手,但是朝廷来人又怎么会不留下一点儿点儿的痕迹呢? “县太爷,最近可有外来人在这儿?” “有。近来也不知从哪儿来了数个商队,而且好像是还有几个京城来的,您也知道,咱们这里的驴马挺出名的,他们说是来这里买马牲口的。不过倒也是一个老面孔。” “确定是老面孔?” “确定,已经来了不是一次了,是京城马家的大公子。常年跑咱们这条线。” “可还有其他的异人?” 县太爷仔细的想想之后,人摇摇头:“对不住,实在是没有,毕竟每日来往之人全都需要查看路引的,这事儿是早不了假的。” 怎么会,难道真的是他自作孽吗? 岂能不是自作孽呢,但绝对不是他最后的失去的,段鸿锐拿着路引走出城门,今天,还有一次算计呢,他想要要他们段家两条命,他则是也要用两条命来偿还。 “狩猎场可安排好了” “少爷放心,我办事儿靠谱。”断无酒坐在马车里看着窗外的景色:“少爷可是要看个热闹?” “死人而已,有什么可看的,只要你不出意外。他们等着收拾便可。”段鸿锐依靠在马车软塌上,手指轻轻地转动着一串黑色佛珠,这是这两日他养出来的习惯。盘盘珠子挺好的。 验证了路引,马车出城,而就在这个时候,一队人慌慌张张的跑过来:“快,快开城门,大公子二公子外出办事儿遇上了袭击,人出了意外。” “意外?没死?” 断无酒随意的一甩袖,一阵风吹开马车上覆盖的薄布,露出来底下两个鲜血淋漓伤口几乎是要把他们横断的伤口,再加上那黑黑紫紫的伤口,这人能活才是奇怪的。马车交错而过,在惨叫声中缓缓地错开。 各奔东西。 二一六 要问和黑风高和天高清朗有什么区别? 在段鸿锐看来,那就是黑天是干正事儿的,白天则是干坏事儿的,他的人生就是这样的点到,就是这样的混乱,但是他的混乱之下,也有着及其不混乱的人生。 段鸿锐其实每次出来,他都怕自己也会这样被抬着弄回去,他不敢想象家里人会怎么面对这样的一个结果。所以他宁可纨绔有点儿,也要好好儿的活下来,也要好好儿的能回家给爹妈磕个头,给兄长问个安。 腊月二十的路上,已经没有多少人了,而像他这样急急忙忙赶路的人确实是更少了 这一路上,他向着京城走去,和一直隐蔽在这里的暗线换了身份。 在暗线带着换来的货物离开的时候,正好也是他甩下那一群跟踪者的时候。 看来那个草包果然也是装的。不过想来也是他的父亲不也是这样吗?不也是叫他一样藏着吗? 都是聪明人,那就更好办事儿了。 站在角楼里看着他们跟着前往京城的那一队马贩子一同消失,甚至就连他们带来的仆人都没有发现,跟他们同吃同住了数日的主子换了人 微微的挑眉,这人果然有趣儿,不亏他吊死鬼的名号啊,谁能想到着名的皇商,专门给皇朝军队买卖战马的人居然是土匪呢。 说起来在之前他听说了这个事情的时候也很诧异,不过好在想到自己的身份不也是八百六十重的隐藏吗? 他也就释然了。 接下来的路又该自己走了。 陵水月送来了一封情报,他看着上面的字迹,沉默无语 看看又在喝酒的断无酒:“你下手可真有准儿。” “怎么了?” “我说让你留他大公子一命。你可就真留了一命啊。” “不是您说的吗?大公子会武功但是脑袋不太好用,留下他还要他上不了战场,正好还能防止那疯子因为双重的丧子之痛而爆发,到时候惹事么。” “可是出了什么问题?”断无酒利索的放下酒葫芦坐起来看着段鸿锐:“我记得我下手应该没问题呀。” “是没问题,现在那面儿已经在挂榜了。广招天下神医。” “干嘛?” “大儿子重伤,没办法,去掉了左腿,右手。二公子当场殒命,尸首分离成两段,仅仅脊骨未断。” “昂,那就没事儿。” “我很好奇你用了什么手段?” “江湖上有一门绝学,御兽,江湖上还有一种药,能让野兽狂暴。二者集合在一只黑熊上。” “仅此而已。” 段鸿锐一耸肩膀,他真不知道自己是从哪儿挖出来的这么一个懒货,为了不自己动手,这事儿安排的。 真是一点儿问题都没有。 谁他么得大冬天还让黑熊出来干活儿啊? “放一把火就可以了,把温度升高,正好再把药也燃烧在里面,这熊想不狂暴都难的。” 深吸口气,段鸿锐揉着脑袋:“外面的人都走干净了吗?” “已经走的差不多了。还只剩下两个再以防万一,不过我进来还想请示你是把他们灭了口,还是等他们离开。” “这几天他们都用的是什么身份?” “西北来游山玩水的少爷。” “那不就正好咯,接着游山玩水么。” “那少爷你可就不能赶路了。” “正好这个活儿交给你,我和黑白二个趁着夜色离开,把你们的人调过来,冒充小厮。” “好,那咱们可还要定某地汇合?” 书信放在烛火上燃烧尽了,少年的眼神被火光映得红红的燃烧:“不必,接下来的时间,你们做好休养生息的手段,真正战争来临的时候,我想会用到你们。” “那接下来的两年之内……” “按照以前的事情来,该做什么做什么,如有事情需要你们做,我会给暗桩留信。” “是。” 看着两个人站起来要走,段鸿锐笑着对着身后挥了一下手,黑白两个人各自把一个包袱砸向陵水月和断无酒 “我给了千江礼物,你们二人自然也会给。这里面的东西带我离开之后再行打开。” “少爷” “不用的,咱们” “嘘,你们为我做了多少事情?朋友的情谊我知道,但是越是提及的人,我越不会让你吃亏,我段鸿锐是要做大事,但是最不会亏待的就是我的朋友们。” 站起身来了,吹灭了屋子里的烛火,少年再次出来的时候已经换了一身黑色的衣服。 他没有白无常那么好的隐身技能,一袭白衣也能让人不能发现,所以必要的时候,该黑就得黑。 腊月二十六,距离过年还有四天了,距离西雍城还有回不去的距离,段鸿锐手摸着马儿的脑袋 “这要是我的坐骑的话,还能赶回去。” “少爷想回去过年。” “想。”段鸿锐看着阴测测的天:“这笨马啊,回不去,会累死的。哥哥们,要不这样,咱们卖了这仨笨马,咱们轻功回家。” 段家的大小姐,二小姐在二十七前后脚回了娘家,大小姐二小姐一起带来的还有两个人的姑爷 而且大小姐还有了身孕,她看起来肚子已经有四五个月了,此时肚子大大的圆圆的 段大帅看看两个女儿,她们已经梳了妇人头,人看起来柔和了很多,这就是爱情滋润的模样。 两个丫头来了第一眼看清了家里所有人都在,就是差了最小的宝儿,她们俩人的心情都是一阵儿的低迷 “父亲,母亲,二娘,三娘,兄长,安,弟弟还没回来吗?” “是啊,锐锐没回来吗?” “没,锐锐在外面还有事情在处理,和家里暂时把联系断了,他怕被有心人看出来,营地暂时封闭着呢。” 两个姐妹坐在三个娘的中间,手拉着各自的亲娘,也拉着锐锐弟弟的娘,她们的嫡母 “两位妹夫也快进来坐,这天寒地冻的,来回一趟也够辛苦的,你们受累了,过来喝喝茶,烤烤火。” “大哥,来的不遭罪,全程有吉祥镖局互送,一点苦都没有吃。” “那也有舟车劳顿啊,快过来坐,也是委屈你们了,小二知道家里一年嫁出去俩女儿,怕家里长辈感觉凄凉,有做的不对的,我这个做哥哥的给二位赔个不是。” “哎,大哥说笑了,说笑了,这本来就是我们这姑爷们该做的,正好我们来这也不是来外人家,莫要客气了,生疏了不是。” “就是,大舅子,您就是不去小舅子敞快,小舅子多好,知道岳父母想女儿了,就安排人过来接人,一家人么。这样才好不是。” 第一天是离别重逢的欢愉,第二天是弟弟还没到家的心焦喝点担忧 第三天,腊月二十九了,还有一天三十儿,弟弟还没回来,大帅府里安安静静的,缺了那个最活泼没溜儿的少年郎,一瞬间,年都少了味道 第四天,年三十儿,人还是没回来…… 二一七 大年三十儿的中午,纷纷扬扬的大雪下来了,段鸿锐默默地算着这时间,他深吸口气,人看着黑白俩哥哥的身影。 默默地念叨了一句对不住了,然后就撒丫子狂奔 “哎,少爷,你嘛去。慢点儿,我们俩就算是活鬼也不太好追你啊,你,老黑啊,咱们也得上绝招了啊,说啥也得让少爷回家过年。” 大呼小叫着,白无常拉着黑无常就追着少年的背影赶路。 鬼见愁,这不是人,这是一两山夹一沟的山涧,虽然在对面是他们黑白俩生活的地方,但是却也有不敢去的地儿,那地儿‘鬼怪横行’段鸿锐赶路这里却是最近的一条路。顺利的话,大概半个时辰就能到。 还能赶上中午饭。为了一家子的团圆,他堵了。可能是老天爷都在可怜他有家不能回,原本经常有狂暴野兽的地儿居然真的没有一点儿影响,黑白俩也好不容易的跟着段鸿锐闯过了鬼见愁,他们俩就想回自己老窝儿的时候,他们俩被一根细锁拉住了腰,前面儿还有少爷的喊声 “回我营地过年去,你们也不嫌自己过日子忒安静啊。” 好,确实是安静的很,在营地门口,两个人被段鸿锐给推着进去了,然后他就直接了当的撒丫子就要跑,但是人还是被拉住了,拉着他进了主帅营地,拉着他到了镜子的前面儿:“我滴个少爷啊,你看看你自己这个德行,这样回去你确定你们家不会被吓一跳么?” 镜子里的人,一身衣服短打已经破破烂烂了,黑色的衣服露着一点儿白嫩带着伤口的皮肤,那是老林里碰的,再说他的裤子,哎?那丢了的一截儿裤腿儿哪去了? 他在中午的大雪中终于是回来了,洗了澡,换了衣服,扎了头发,少年郎又是那个翩翩佳公子的模样了,一头乌黑的长发被一白玉发冠束起,后缀着九颗精致的红玉小葫芦。身穿一件红色镶金边绣着吉祥如意花纹的长衫,外罩一件轻薄的薄纱衣,腰间坠着一条五彩的编织腰带,下追着一个精致的羊脂白玉小葫芦,算是把福禄寿喜给承包了。 一张坏坏笑的脸,柔和的面庞虽然带着点点的柔美,尤其是那双狭长的眸子,今儿都带上了笑意,弯弯的,亮亮的,就像是那弯狡黠的月亮,白皙的皮肤,但若桃李花的薄唇,贵公子,今儿美美哒。 从少爷进城开始,一声声的问候就到了,先是准备不扰民进城的时候,他就被老百姓们认出来了,之前他们都是狼来了的范儿,结果今儿居然是一群人都在那里请安问好的架势。甚至还有年岁大的给他开红包 段鸿锐有点儿不知所措,这群人也太热情了 他想要跑,还被里三层外三层的包围着,士兵们看热闹也不救他,甚至还起哄逗他。 段大帅的三虎之一的啸山虎还在那面起哄:“少爷,少爷那面儿,有一个小姐儿漂亮。你看看稀罕不,抢回家。” “那儿呢?哪儿呢?我看看?”我恨这条件反射,呸,都这个时候了,还有心情在这儿逗闷子,从一个老大娘手里接过来一个带着冰冻的大梨,直接的砸向了凑热闹的啸山虎,他跳着脚的指着啸山虎,骂他坑他。 但是,那小姑娘还是被人给拉开了,她爷爷很怀疑的看着段鸿锐,似乎是怕他旧疾复发的拐了他们小孙女儿。 段鸿锐微微的摇头,人好笑的拍拍手:“各位父老乡亲们,受累。大家让人,让我先回家去看看,离家多半年有余,想家了。” 一群人让开点位置,少年走出来,锤了一下啸山虎那越发壮硕的身子 “啸山虎叔叔又壮实了。” “少将军没变化,还是这么精神。” “胡说,我要是还一样的话早就净街了,人早就跑了,还会在这儿啊。” 斗了几句闷子,一阵纷乱就从城里越来越近,少年就看见了他惦记的人从里面跑了出来,领头的就是大帅和三位夫人 从来不跪的少年郎手里的折扇插在脖颈里,一撩衣摆跪在地上,十分标准的大礼,三跪九拜 “不孝儿段鸿锐给父帅请安,此番出行儿不负所托,幸不辱命。” “儿段鸿锐给母亲请安,问母安,儿行千里劳母担忧,儿不孝,请母责罚。” “不孝徒给师傅请安,许久未在师傅跟前尽孝,请师恕罪。” 少年单薄的身子被大夫人给拉起来,一双美目蓄满了泪水,她自从儿子离开,好久没有踏踏实实的睡一个好觉了 她担心啊,担心她家还没长大的小雄鹰被困难打断翅膀,要知道那可是她们捧在手心的宝儿啊 虽然他们都知道外面的是才是他的世界,她还是会忍不住多想的啊,也是会担心的啊 手搀着锦衣华服失态的母亲,段鸿锐对着剩下的家人挨个儿的问好:“二娘,三娘,大哥。” 看着二娘三娘的模样,那眼泪也是止不住的模样,他觉得他还欠俩妈一个头,大夫人也默认,因为她也知道家姐姐的担忧,家里这段时间香味就没断了,俩人一眼不着到她们就过去跪在那儿求佛祖 大夫人松开手,段鸿锐恭恭敬敬的给二夫人三夫人一起行了一个礼:“二娘,三娘,儿子回来了。” “好,好,好,乖儿,快起来。” 虽然是一身喜庆的红,似乎就是为了衬托少年回来的喜庆,他被段大帅给拉过来,满意的拍拍他的肩膀 “儿子,老爹为你骄傲,走回家,老爹给你接风洗尘。” 听着段大帅的开心爽朗的笑声,那种吾家有儿初长成的满意感听见的人都忍不住也想笑 啸山虎笑着对着段大帅的背影喊:“恭喜主帅,贺喜主帅,主帅过年好。” “好,大过年的,虎子,老子今儿高兴,让老虎营给老子准备着安排上,大过年的,一家给五百个大钱儿,五斤肉,也都让大家伙儿都开心开心。” 段鸿锐看看高兴的段大帅,人拉拉正在看着他的老哥:“老哥啊不表示表示?” “哥没钱啊!” “没事儿,你表示,我兜底。” 好的,段鸿飞挑眉:“既然父亲给了,那我便也送点,这样,每个家庭给米面个五斤,父亲以为如何?” 段大帅段鸿锐点点头,少年一手拉着一个,他决定再给点:“我父帅和长兄都给了,我也得给点意思意思,这样,我这里有一批积存的布料,冥灵军的老少爷们儿们,今儿给送老虎营去,一块儿发了。” 都说正月不能动针线,但是西雍城的老百姓们却始终都在动针线的做衣服呢 段大帅的门前站了一群老百姓,他们手里拿着一面崭新的旗子等在门口 “大帅,小老儿得大帅您恩情,天灾人祸还活到了现在,这一杆万民旗您可要手下啊。” 被推选出来的小老头抓着旗子看着被叫醒下来的段鸿锐:“大帅。少主,您……” 二一八 大金光寺,一所已经存在了数个朝代几百年的寺庙,年初五段大帅带着一家老小从家出发,他这个老杀才在经历了那么多之后,老了老了,居然和夫人们一堆儿开始信了佛了。这大金光寺就是他最爱来的一个地方。 主要是这里的一个老和尚,他挺有意思的,他和屠老爷子居然是老相识,而且屠老爷子据说他们俩那时候还是死对头。 就算是到了现在,这俩居然也是欢喜冤家一见面就掐的那种,段大帅在那次出事儿,他之前在大金光寺就得到了老和尚的暗示,只是他觉得没什么问题,结果就那么一个大意,他就差点儿废了,大儿子老儿子的一个深受伤害,一个刀山火海 金龙从身本就贵不可及,这只是一波风浪伤不及根本,有碍的是贵府二公子,他本是天界七杀之神转世,虽生来是杀孽之刃却终究人命有害,身上背负千斤枷,片片皆是人命索。负重而行步步皆是鲜血为印。 从不曾为谁驾车的少年,第一次坐在车厢外,手拿一根马鞭,旁边是大公子段鸿飞段大少主,车里,是段大帅和以及那打坐沉默无语的屠老爷子。 “师傅的身子。。。” “人都有故去之日,不留遗憾便好。” 段鸿飞伸手揉揉小弟,他就怕他受不了,谁都说小二是最没人性的存在,但是熟悉的人都知道,段鸿锐他是最讲情义的存在,他稚子之龄便跟在屠老身边,如今看着屠老爷子这般模样,想来他便是那最难受的。 亦师亦友最难离手 “贵客临门二公子久仰大名。”马车不过刚刚勒住缰绳,一枯木一般的老僧便鬼使神差的站在马车旁,慈眉善目面带着笑。 “大师一眼看透乾坤,小子佩服,只是小子不认命,今一家老小借大师三分贵宝地,换他一线天门开。” “看来贵客是非要走这一步了?” “天下三分谁都可坐,这天下了老子打定了。天地七分都说是天定,少爷我可不信命,今儿到是要斗斗天。”点了一下头,段鸿锐纵身跳下马来转身对着段大帅点了一下头,一袭白衣的少年便已经纵身飞进大金光寺,一件白色的长衫脱在门外随手盖住门口的石狮子一双眸子,从不离手的折扇更是被他随手插进了另外的一侧白象的鼻尖,少年只穿白色长裤,光洁的后背背对着所有人 “少年,你可以带着武器进去。” “大师,佛门净地,还是少见些血的好,少爷无意扰了诸位神佛清净。” 十八个面带虎豹豺狼恶鬼妖仙面罩的武僧光头从数个方向出现,手持十八般武器看着门口儿的少年郎 十八僧人有条不紊的移动着,都说武僧才是护阵,却不知这十八金僧才是正经的大金光寺护阵大师,他们护的乃是一圣物。传说可祝天人升仙。但这十八般护圣之人却不是那么好闯的,想当初屠老也曾想要闯一关的。 奈何失败告终,他终究是败在了心门之魔上 一步,一步,他不曾有半点的着急,单手抬手做了一个和尚的礼,脚步慢慢的却很稳的走下台阶。 段鸿飞看着父亲,声音带着沙哑的问道:“父亲,小二这究竟是要做什么?” “大金光寺守护的乃是一天门,十八鬼僧守护天门在后面有一圣物,只有十八僧才能打开的天门,而他们传说是无情无爱仙人留下的傀儡,要想得到,便只能打败,曾经屠老过了十二僧。” “小弟他。。。” 段鸿锐一句话还没说完,就看见他小弟已经被一根带着尖刺的狼牙打重,少年跪在地上,擦掉唇角的血,人阴恻恻的笑着,微微的外头:“少爷以一伤换你一死,值了,大师慢走。” 手持狼牙棒带着豺面具的大和尚低头看着自己腰间的一道伤口,那是五指成爪抓出来的,但是那爪子明显是手下留情了,只破了表皮,却不曾在抓进去。 大和尚念了一句佛号:“施主好手段,小僧佩服,也谢过施主手下留情。”这样说着,但是他却在退后三步之后猛地向着段鸿锐攻击过来 “果然,都说豺狡诈果然不假”笑着,段鸿锐的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根打磨尖利的木杵,直接插在了面具之上,伴随着一缕黑烟,面具骤然而裂,那里留下一个昏迷不醒的小和尚。 “客气”,少年对着小和尚笑了一下,随手把那木杵甩在身后的柱子上,不紧不慢的站起来,段鸿锐走线第二个面戴恶鬼面具的大和尚:“大师,请了。” “爹,我懂弟弟的意思了,谁人都有生死,他看得开,但是也想要护住,但是真的护不住的话,那认了,不留下半分遗憾就好。” 十八僧人,九人为武僧,九人非武,从他们带的面具便能看出来,动物的为狡诈为战斗,恶鬼妖仙则为九问,都说这九个武僧都不好闯过了,这九问就是更难了,要知道屠老爷子也被问心劫给逼退了出来。 一个人永远无法直面自己的内心。 恶鬼面具的大和尚似乎是不会说话,他一张脸大半都是红色,只在鼻子的下面,似乎是咬着什么,又似乎被什么给撕裂了,说不了话一般,他只是对着段鸿锐行一礼,手中的禅杖向着地面一戳,隐隐的一声佛号传来。 白骨铺满地,枯藤缠老树,黑鸦叫声越发的凄厉,少年只觉得他只想杀戮,只想把这个眼前的全部杀尽,本该明月高悬的地方,如今挂着的却是一双眼睛。 怒目而瞪,这是怒目金刚。少年压住内心的浮躁,盘膝坐在血腥之中,一双眸子微微的闭住,任凭那刀尖火海在他的周围拼杀燃烧,烈火熊熊燃烧炙烤着他的皮肉,但是他的笑容却没有降落分毫,他在感应 这样的场景不会平白给他,师傅说了,武九关简单,打过去就可以了,虽然越来越难,却也不是无敌可打。难的是这九关这九关是把他所恐惧所怕所忧所惧的化成实质,等于说是他自己打自己 “少主。。。。少主。。。。。” 那隐隐的风声中,似乎是有人在呼叫着什么,但是似乎是除了少主他又听不出来对方就究竟是喊了什么叫了什么,声音的来源便是那双眼睛,传说佛家有一暴怒金刚,金刚一怒只杀不渡, 看着他越是平静,那越是放大的眼睛,慢慢的他感觉到呼吸都变得困难了,但是却仍旧是半分没有动作,依旧是笑的妖孽的靠着那棵枯藤树,任凭那乌鸦一直在那里叫着 这里,除了自己,还有一人,他便是那操控着这个迷局的人这样的一个场景,确实是自己不喜的,但却并不代表自己不能接受,自己这不动作,这回就该轮到他慌了 又是一阵风吹来,那声音清晰了很多,似乎是一个什么人在叫一个人来给他复仇,听着这个从上而来的声音心里开始默默地算计,除了那越来越大的眼睛,便是那只乌鸦,二选一,就你了。 手抓着枯藤,少年身子十分灵活的抓住一块打磨好的大腿骨把那乌鸦给扎了下来,幻境随之而破,金光炸裂的瞬间,少年还维持着那个抓着骨头看乌鸦的动作,而那和尚脸上的面具则是已经碎裂了,露出来他本来的面目。 二一九 一十八阶登天梯过半,少年身上已经挂了不少的彩,他抬头看着好像是没有变化的太阳,仍是他来的时候那般,他看着顶着青狮白象面罩的两个僧人,人向前一步:“青狮白象二位,请了。” 这一个都战起来要受伤,两个,就他现在这身子,段鸿飞着急的把视线看向段大帅,他却发现段大帅此时却是端着茶杯的手也在颤抖,这话他是再也问不出来了,就那么着急的看着里面吃力纠缠的少年,看着他身上不时便会多上一条伤痕。 “大公子别急,别急。” “大师,舍弟。。。” “嘘,大公子且看下去。还有那面的几位小友,还请住手。此事尔等闯不得。” 段鸿飞顺着大和尚的视线看过去,就看见那里站的几个年轻人,黑白二人已经用同色恶鬼面具盖住了面庞,断无酒则是一件金色的面具挡住上半截儿,而陵水月则是下半截儿只露着一双眼睛。 “老和尚,你什么意思?” “通天路可不是诸位能打开的。进去只得一死。”大和尚笑眯眯的拨动着佛珠,人回头看着依旧没动在打坐的屠老爷子:“老家伙,你想到了。” “大师,屠老想到了什么?” “天机,不可说,不可说。” 段鸿锐发现,这佛家的‘动物’也只是动物,他们还保持着一些动物的本能,例如这白象,它别看是吉祥的象征,但是征战起来,光光是这个体格子就是一号儿,防御力厉害的同时,它更加明显的就是它很笨拙 是的就是现在,少年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来,身形灵活的一跃,跳上了白象法相的后背,青狮本能的一扑,却是扑了一个空,这少年已经跳上了白象的后背,白象的长鼻子本能的一甩,青狮就替少年倒了霉,而少年的手已经五指成爪爪向了大象的脑袋 这畜生,哪儿都是硬朗的,唯独这脑瓜顶是软活的一爪下去,滚烫的鲜血喷了少年一身,而就在此时,被大象抽了一下的青狮就感觉到一阵压迫感而来,来不及反应,它便被山一般的白象给深深的压在下面 幻境成空,只剩下两个和尚倒在地上,而少年,此时也更是狼狈,他捂着有些错位的手臂站起来,伴随着一声叫,他自己把胳膊正位,转动两下之后,他对着第七个恶鬼面具勾勾手:“来,咱们速战速决。” 人世之间最难过的是情关,不论是爱情,亲情还是友情。这一关的面具他懂,七色,代表的便是那七情六欲中的七情,七情指人的“喜”、“怒”、“哀”、“惧”、“爱”、“憎”、“欲”七种感情 既然有七情,那便要有六欲,六欲者,“色欲”、“形貌欲”、“威仪姿态欲”、“言语音声欲”、“细滑欲”、“人想欲”六种欲望。佛家说,这六种欲望,能使人产生贪欲之心。 其实说的复杂,简单说来就是:七情六欲是一个心理就是一个贪欲 七情是指喜、怒、忧、思、悲、恐、惊,感情的表现或心理活动;六欲是指人的眼、耳、鼻、舌、身、意的生理需求或愿望。 视线看向他下面的那一个,手指也勾勾:“他是七情,你是六欲,既然是一起的,那面一起过来,本少爷一勺儿会了你们。” 少爷我就是贪心重,谁要是没有贪心的话会来这里啊。隐隐的,他的手里感觉有写滚烫,这次他打算大路杀下去,有贪心那就把不是自己的也变成自己的。 滚烫之后,他的手中多了一把冰蓝色似乎是水是冰一般打磨出来的利刃,乌黑色的刀柄被他紧紧地攥着,而他的本身,也多了一种冷硬的似寒冰一般的冷冽包围着他。他的身形在被拉长 看着少年的模样,本来没动的那剩下的四个大和尚也动了,他们快速的包围过来,一双眸子泛着寒冰的冷,来了好,本君一起送尔上路。 不知为何,一片带着寒霜气的雾气在这山林里生起,覆盖住了所有人的视线 大和尚僵硬的转过身来,他看着下车的屠老爷子:“终究他还是走了这一步。老鬼啊,你可后悔?” “悔,老和尚,天道留了这一线生机,既然有,为何不试?我这一生得到过,失去过,最大的不甘还是在上面。” “十八僧死便是天门大开之时,那异状……” “天生异子,便是天地定下乾坤,不论怎么乱,异数既然存在了便就是天道允许他产生异状。” 天边已经有雷云汇聚,一单薄少年挺着不算宽阔的臂膀,手中长刀戳地而站,那一双断了七情六欲一般的眼睛,单薄却被鲜血染红的唇缓慢的吐出来一句话 “天地生,神妖生,大道生,人鬼生,一生出万物,神魔鬼道,道道不同,却未曾改了那殊途而同归。 不论是人生八苦八喜,还是七情六欲八苦九难十劫 问的不过就是心,我若不败,尔……不过便是尔尔。” 唇角儿带着一抹冷笑,单刃化成双,少年的身影便冲进了老和尚的阵营之中,声声龙吟之中带着天生自带的威严,而少年手里的刀在接触到龙爪的瞬间,鲜血爆发,就地一个转身,少年借着它抓住刀子的瞬间,他跳上了龙背,另外的一把刀子扎进了金龙的后背 “化龙池里又一位,再出来离少爷远点儿。” 在巨大的龙身小时之前,少年已经跳下,翩翩起舞的孔雀已经挥开翅膀,万千羽毛化作利刃冲击而来,伴随着一声来得好,少年已经身影妖孽的出现在它的后背,人慢慢的转动一下自己的脖颈,肩膀上那鲜红的伤口还在流血 那血的颜色却是格外的奇怪,莹莹水光一般的冰淡蓝色,有着水银一般的质感,随着他的移动慢慢的滴落在地上。 要战便战,谢你激活我之战意,解决最后一个大和尚,少年一刀劈向天际 “今日一刀,送君前行一路。”手中的长刀劈开浓雾,隐隐的与那雷电相碰,少年单手背在身后,声音淡淡的不带多少感情。 天门开了九分九,最后一步是什么没有人知道,只看屠老在老和尚那句我助你一臂之力中,栖身飞上 消失在冰色长刀劈开的大门之后,随着大门缓缓地关上,站在墙头上的少年摔落下来,被大和尚飞身缓解他下坠的力道,拦住要去碰兄弟的段鸿飞:“大公子放心,二少爷没事儿。” “伤这么重怎么会没事儿?” “无碍,无碍。烦请大公子把衣服拿过来给二公子盖上,他意识尚未复位不可进我佛堂。老衲这就安排寺内僧众在此给二公子搭建遮风避雨之所。”伸手接过来白色的衣服,给少年单薄的身子盖上,“大公子在找什么?” “白象碎了,折扇哪儿去了?” “佛屠坠仙本是二公子本命,他如今醒来自然归位。大公子无需担忧。” 段大帅也终于是反应了过来,他从车上下来,看着均匀呼吸却不醒的少年,对着大和尚问道:“金光大和尚,我儿可否有事?” “大帅当放心,二公子尚且不到醒来之时,他强开本智,虽打开天门送人入仙,还需要恢复。” “真有入仙路吗?” “谁知道呢,老衲守门数百年,只见过一次登天门,门后为何无人知。大帅,要知人各有命,天道终究是规则。” 老和尚笑着施礼:“十八罗汉为公子护法,守至公子醒来。” 二二零 这天门开的异像到是惊来了一群意外却又在意料之内的客人,他们一波波而来,却终究是跨进不了那十八僧的半步地域 段鸿锐就那么一直在睡着,一所简单的小亭子遮挡住了他所有的感知,这一觉他睡得好舒服他,已经多久没有睡过这样舒服的一觉了。 只是要是没有那一群吵闹的蚊子就好了,少年伸个懒腰坐起来,身上的衣服滑落,在他的肩膀上一几条简简单单的银蓝色条纹汇聚着,隐隐的像是一只小狐狸,垂眸看过去,唇角儿是一好看的弧度,捡起来身上的衣服随意的穿上,他就看见一个可爱的小姑娘跑过来 “你醒啦。” 是啊,我醒了,我醒了。少年对着跑过来的有狐招招手,看着有狐那双眼睛,他就知道她也醒过来了,那日,他本力竭,却隐隐的有一抹力量注入,他反手劈开天门,便是多亏了那力量的相助,张开双臂,保住这陪着自己一起下来的人 “我还以为你会离开。” 少年轻轻地笑着,看着只小狐狸,冰狐,天地之间唯一的一只站了一个种类的存在,她生在万里寒冰之下万里无崖的深海之底,第一次见面,他对着这个不怕他还敢跑过来缩在他怀里的小狐狸搔搔下巴:“小东西,可会化形了?” 回应他的,是小狐狸那跳脚的模样,她愤怒的咬着少年的手指,大大的圆溜溜的眼睛里赫然写着:骂狐不揭短儿 “这几只跳蚤甚吵”宽大的袖摆一甩,佛屠随手而出,与十八僧站在一起最前面的那一个遍已经尸首分离,少年傲然而立:“今儿这大金光寺本少坐镇,看谁敢闯,拿命来试。”抓住飞回来的折扇,少年手拉着小姑娘一步步走下台阶。唇角儿的笑,轻薄冷冽的眼划过不敢动的一众江湖人士 “多谢守护,今儿这山门少爷给你们守了。还请回寺清修。明日开门,保证无一人敢闯。”少年手里折扇飞出,在他九尺前的地方腾空而立:“谁人敢过,少爷我渡他入冥山。” 十八僧在老僧那句回来中,利索的退回去,山门就此关闭,朱红色的大门彻底将外面的世界隔离开,重重的梵音传来,他的唇角儿笑的越发好看了 大和尚,有心了。静心安神咒。吾神魂稳得很。 “你是何人,为何毁我等升仙路?” 僵持之下,终于还是有人忍不了了,一个手拿着七宝玲珑鞭的中年人手里举着武器对着段鸿锐大声的质问,仿若是他做了什么大逆不道不可饶恕的罪孽一般。 “你等升仙路?真是大言不惭。佛屠之下,过界本公子便认为是尔等闯门,既如此,想闯门的便上来。” 那一夜,大金光寺门外,鲜血染红了整条山路台阶,少年便立在那里,一步未曾退开,一直到天光大亮鸡鸣五更,这延续了一月有余的异像踩在大金光寺上峰消失,伴随着大和尚们的佛号响起,晨课开始了,而少年也召唤回漆黑如墨的折扇,随手一甩,铺了一地的血红色便被这折扇所吸收 仿若是什么都没有一般,随着他走下台阶,身后的寺庙也是若隐若现一时之间,让人再也感受不到真伪。能存在果然是他们的手段,就是不知道这次,他们放水多少。 远远地马蹄声响起,看着那面大旗子,看着那熟悉的人,他没想到,这么多的人都陪着他下来了,那位,等着。。。。 看了一眼天空,少年纵身拉着他的姑娘榻上回城,他不知道这次异像惊醒了多少人,也召唤了多少人,但是他知道,他的计划可以提前了,虽然不做人皇,却要做那天地的撼动者。 回到西邕城,段鸿锐看见了很大的变化,虽然天道封印了他的很多东西,但是逃脱的也不在少数,他微微的低头,在女孩儿的脸颊落下一吻:“小东西,可还知桃林所在?” “你又要抛下我吗?” “不,战争不是乖乖小狐狸参与的,回桃林等我。” “好。”小狐狸乖乖地点头,她也知道,她根本就左右不了他也舍不得他看着自己不听话儿生气,才不是打不过他呢。单手掐腰,小狐狸利索的抬腿配合着他的动作,跳下马去,身影几个利索的转换,她便消失在人群之中。 桃花林,桃花源,桃花深处有人家,人家生,人家活,人家却无人家气。那是一方净土,真正的逃离在三界五行中的所在,那是他曾经再一次征战时意外所得的一块希壤所建。却不知哪里出错,那里面的人好像是没有活气儿,虽然人活着。 明明有着稚子孩童,有着垂髫老翁,有着袅袅生机 小狐狸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逗小孩儿玩儿,活着是引着猎户进入神山,开启猎杀游戏,虽然山上的人死了还会在山下复活。 回到西邕城,段鸿锐纵身下马,看着站在城墙上的父亲和大哥,自己本事天地生,这一世到是好,给自己补全了父母双亲,补上了长兄姐姐。一家的亲情,所得颇丰 随着他的走动,曾经的铠甲披上了身,右手握着刀柄,抬头与上面的段大帅对视,段大帅对着少年一点头。 “平治无治,致使妖道为恶,造成天下苍生悲愁苦难。妖后祸乱朝堂北鸡司晨,与妖道生下孽子把控幼帝,今天道盟示,儿恳父允,讨伐妖孽之人,匡扶天地之正义,还百姓之朗朗乾坤,堂堂之盛世,儿自愿请立先锋,为父兄荡平天下之不平。” 少年戳在身旁的长刀被他拔起来,挽了一个刀花在自己的左手划开 “歃血为誓,不平天下之苦难,势不还家。” 鲜血滴落在地面上,少年身后的一众人与少年站的笔直不一样,他们全是手握着兵器,单膝跪地,异口同声的在大喊着 “讨伐妖孽之人,匡扶天地之正义,还百姓之朗朗乾坤,堂堂之盛世,不平天下之苦难,势不还家。” “讨伐妖孽之人,匡扶天地之正义,还百姓之朗朗乾坤,堂堂之盛世,不平天下之苦难,势不还家。” 到了家门,却不曾入,少年跨上战马,背对这家迎着朝阳的晨光而去。 段大帅反了,自立为帝,改国号为昌,寓意为昌盛繁荣之意,史称武太祖,于太祖元年,其长子坐镇朝堂,次子挥师而下,开启了他长达四年的征战之旅。 二二一 公子一路向东行,从最是偏僻的西邕城这个背邻黄沙的城郭开始,他一路而来,每逢一战,他永远是冲杀在最前面的那一个,也是最手不留情的那一个,冥灵军更是被称为活鬼军 他们传说是一群没有感情只知杀戮,一群行走在人间的活鬼。 在盛京城外五里安营扎寨,曾经的少年已经多了风霜气,随着曾经越来越多的东西醒过来,少年的气质也越发的出尘 人和从账外走进来,他对着少年点头:“将军,那妖后派人来了说想要和您谈谈。” “谈什么?武帝四年,天下已定七分,她还有什么可谈的。” “那妖后居然命人绑着小废帝过来的。说是要是您不见的话,小废帝便会被杀死在营帐之外,说您弑主。” “少爷我都造反了,何尝怕那多一个弑主的名号。”微微的一挑眉,但是随即,他就想起来,这位废帝可也是一位人皇呢,传说他醉心风月,尤其喜爱作画,也是一个妙人儿,营地帐外,是漫天的繁星。 天边是两颗繁星的对峙,一颗闪闪正亮,一颗已经是位置偏移,即将陨落,那是帝位的象征,带他打破皇城那一刻,前朝的龙气尽数归西,那便是紫微星全亮之顺,段鸿锐站起身,他走出营帐,看着被捆在高台上的少年 他很苍白,也很瘦弱,人看得出来很是无争或者说是他很懦弱不敢去争,三年前,他想争但是却因为准备不足,手下的那群人也是散沙一片,他们尚且未曾开场便已经以惨败结束。从那之后他便开始了专心的在那风花雪月书写作画。 名利权利果然是好脏,便是养了一条狗,这十来年下来,也该有感情了,可是那少年却似乎是已经中毒了,一柄飞刀甩手而出,那少年无力的摔在地上,抬起来手对着后面挥挥:“小皇帝,本公子跟你没仇,是死是活看你自己,至于那妖后,本公子定是要斩了的,留个活口,给那妖后带个话,本公子三日内,踏平皇城,挂她人头于斩星楼。” 斩星楼,一场大火没有燃烧尽的地方,那地方他一个心腹被害在那个地方,这妖后的一把大火,烧死了他的手下,那他便用他的脑袋来祭奠曾经的心腹。 自古就是这样,忠臣不得宠,奸臣却百般宠爱,而遇上了事情之后,才发现,所有的忠臣都已经化为归一,身边留下的只有奸臣佞货。天后顶着苍白的面庞对着重臣问道:“谁人可为朕挂帅征战那叛臣。” 看着无一人回话,这难道就是她的大臣吗?身着龙袍的天后娘娘终于是如愿的坐上了那个龙椅,但是好像她真的是一个孤家寡人了,她看着自家亲眷,父亲自从她把持了朝政之后,他就是那最得力的人,做了多少事情,如今却一声无言 父亲的旁边是自家的兄弟,无一不是称官拜爵,可是在此时,他们依旧是没有半分的话语回答。天后站起来,手里拿着桌子上的笔筒向着底下的大臣砸过去, 笔筒,笔架,奏折,茶杯,到了最后,她的手边只剩下一方玉玺,看着那宝玉之物,明明是一方死物,却承担着天地间的信仰,可号令天下,可是到了此时,此物却还不如半方虎符有用 “我要你何用,我要你何用。” “是啊,母后,您要它何用,那不过是一死物罢了。”小废帝被推开的大门中走进来,他此时已经脱下了龙袍,只穿一件白色的简单的没有半点装饰的书生常服,他一张病的苍白的面庞却是带着如释重负的笑 “只是很可惜,母后仅仅是在临终之前才看得透,终究还是晚了。” “逆子,孽障,你怎敢如此和哀家,不对,是你怎敢如此和朕这样说。来人,给朕把他脱下去斩了。” 可是依据是无人动半分。 在小皇帝的后面,一个一身染血的青年身穿铠甲走进来,他的身后跟着十数人,同样都是沉默无语,同样都是一身铠甲 段鸿锐抬起左手:“文不臣,本将数年前答应你那龙爪是你的,你温家的旗子要你来扛,想做什么,去做。所有人,都别动,谁动给本将砍了。” 人和一挥手,立刻又一队士兵无声的跑进来,刀剑出鞘看着所有的人,眼神带着腾腾杀气 文不臣摘下了头盔,脱下铠甲,鲜血已经染红了他的里衣,他活动着自己的肩膀,脚步轻轻地走在勤政殿里,看着每一个大臣。 “我,文不臣,原名温博安,家父温冬晨,家母温陈氏,夫妻二人醉爱书画,一生未曾入仕与人无争。家祖温致远,官拜相爷一位,就因为他的忠君,他拿一家做赌,血染朝堂,叫不醒昏君无道,止不住叛臣霍乱,也是苍天开眼,小子我没死成,得少爷一救,这仇,便由我这残废来报。 林相爷,多年了,欠的账该还了。” 文不臣手持短刃,径直走向了林如海:“你可还记得恩师与你的教导。君子这,立于天地间自当对得起天地之正气浩然,如苍松翠柏,如傲雪寒梅,如繁盛皎月,不畏风雨,不畏黑夜欺凌,吾孑然而立不负重任半分。” 文不臣每走一步,他便会和一个人算账,每说完一个人的罪孽,他便会杀掉一个人,很快,这诺达的朝廷里,剩下的人便不多了,看着他杀的红了眼的模样,段鸿锐一挥手,天宇便过去把文不臣给拉住拉到了身后从一个士兵的手里接过来一个水囊,浇在了他的身上 冰凉的冷水让他清醒过来,人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此时这双手在颤抖,他随手一甩,刀子深深的扎在金龙的一爪上,深深的陷进去 “我本是文弱书生,奈何,双手染满血,奈何,奈何。” 那一天,大火燃烧了整个宫廷,火光照耀的盛京城如同白昼,离开家四年的他站在故地遥望着家乡,在那里,少帝已经继位,紫微星的光似乎是都要把月亮的光辉给遮下去,此时,只还剩下南方一面未曾清扫。 在熊熊大火中,文不臣被留在了这里,他得令要管控这所曾经的上京城。从今之后,他直接听令陛下文帝,官拜一郡都督。 看着那人出了城门,文不臣双膝跪地:“少爷,此生大恩文不知如何谢过,此生为主竭尽全力,来生结草衔环定当报答。” 马上那逍遥的少年郎摆摆手,呼啸的风吹动着他身上的银色斗篷,烈烈作响的是他的前路,荡平一切,换一人间,朗朗人间。 二二二 或许是得罪的人太多,又或者是因为什么利益的瓜葛,无数的江湖人居然也掺和进了朝堂之事,段鸿锐第一次觉得,他下手好像是不够黑啊。 转动几下脖颈,段鸿锐看着在城墙上站着,那明显是江湖人士的一群 抬手示意安营扎寨,用内力摧动,对着城墙上站着的一群人警告 “朝廷之事,江湖人勿扰。如果谁要是参与其中,生死各负。不走的,明日少爷送他上路。” 但很显然,这群人早就已经下定决心要参与此事了。该警告的话说过了。那之后发生什么可真的就后果自负了。 “安营扎寨,好生休息,养足了精神明儿屠城。” 所有的士兵居然除了伙夫营的一众在忙活之外,所有的人呢居然都回了营地,这一举动,让城头站着的一众江湖人都傻眼了,一身着白衣的青年对着身旁的五大三粗的男人吩咐道:“胡三,安排人去偷营。” “是。” 江湖人干事儿,少了很多的规矩,也更加的不拘一格,但是他们很显然是也错估了某个更加不拘一格的存在 坐在营帐里,少年看着帐帘外的夜色,此时的营帐里面,已经没有了声息,但是真如此中门大开的,又岂是一个带兵打仗数年的主帅能做出来的 “将军,果然不出您所料,确实是来了人。” “回去休息就是了,营地之外乃是江湖之事,实在睡不着就去看热闹。” “是。”地灵嘿嘿的一笑,人悄麽儿的就溜达到了院子里,也不知道这货是真么奇葩变种,明明是越发的五大三粗,看体型,老爹那虎都赶不上他这个体型,但是这货居然最大的爱好是看八卦,看热闹。豆大的雨点儿都拦不住他看热闹的决心 这猥琐大汉,比张非绣花还辣眼睛 断无酒一人一酒葫芦懒洋洋的靠在营地外几百米处的一棵歪勃子老树的树杈上,头戴斗笠一身黑衣腰缠软剑,黑色半残的披风在狂风暴雨中猎猎作响:“前方无路,请回。” “你是何人?识相就赶紧带给老子滚。” “敢叫我滚的,除了一人之外全都得死,你也不例外。”断无酒手指轻轻地一弹,一颗雨滴在他内力的催动下,化成一片柳叶飞快的向着胡三的脖颈扫过去,鲜血迸发的瞬间,天上的雨水好像是都变成了锋利的刀子 不过便是片刻,这一路上便没有了活人。 地灵一直知道少爷手里有正经的好江湖人士,但是他也没有想到会是这么的厉害。 他也一直都知道少爷功夫很厉害。但是更没想到这样厉害的人尚且还给少爷卖命 那他们家少爷得厉害成什么模样啊? 漫天大雨瓢泼而下段鸿锐一身银色长衫从营帐中走出来。穿着白色鞋子的脚踩过雨水叽哇的地面,说来也是奇怪鞋子居然没有半点脏 “少爷,您干嘛去?” “既然对方来送礼了,不还个礼总不对。”折扇轻轻的在肩膀捶了一下,一个黑衣人悄无声息的飘落过来。 一个很小巧,没有半点绣花的锦囊扔了过去:“一会儿跑快点儿。” 黑衣人一挑眉:“论逃跑,我就没怕过谁。” 隐隐错错的声音听起来让人后脊背发凉,地灵甚至都没有发现他之前是什么时候到这儿了。可是他却能看见那个人的脚下已经落下了一个鞋印儿。 拎着香囊的两根小带子,黑衣人已经不见了身影。地灵一肚子的好奇心,但是却不敢问出来。 作为相处多少年的人,尤其还是敢把后背交给对方的存在,段鸿锐折扇轻轻的拍拍人和的肩膀。 “有什么好奇问出来,少爷给你解惑。” “刚刚那是人是鬼。” “鬼” “少爷,您真厉害,不光能让活人听见的话,连鬼都得乖乖听话。嘿嘿,我真是没跟错人。” 这傻大个儿怎么活到现在的哪儿的人?咋这么丢人?段鸿锐眼神略带嫌弃的上下打量着地灵。 傻笑还没结束,黑衣人便已经落了回来,他站在他刚刚站的那个脚印儿上。 “少爷,您坑人也得有个限度。总得分的清里外。总不能连自己兄弟一块儿坑。” “少爷不是告诉你了吗?跑快点儿。” “我跑快点儿,我能跑得过我自己的内力呀。” “那是你和少爷无关。” “……”黑衣人无语的看着段鸿锐,最后忍无可忍之下,他对着少年说:“少爷,您真不怕我重整河山待后主啊。” “你有那个能力?或者说带你去挖几个坟,给你找几个鬼兄弟?” “你对我尊重点儿。” “少爷,我对人一直很尊重,对鬼嘛……可能是差点儿意思,对了,你们家小鬼头呢?什么时候弄出来让少爷玩玩儿。” “我要是还敢把我们家小鬼头弄出来,那我才是缺心眼儿呢。你不知道上次你玩过之后,我们家小鬼头差点儿重整河山带后爹吗?” 黑衣人翻个白眼儿:“要不然你干的是大事儿?我还在我山沟沟里养孩子呢,还出来陪你玩儿?给你送使唤?开什么玩笑呢。” “从鬼到人总要经历劫难的不是吗?” “是要经历劫难,但是不代表你要坑我。” 段鸿锐笑的眯眯眼:“乖,适应了就好,你看你的两个大舅哥不就很适应嘛。” 丧鬼一口老血卡在嗓子间,最后是忍无可忍了,傲娇的哼哼一声:“少爷,也就是你是我大媒人,要不然我绝对找你决斗。” 一句豪言壮语尚未放下,丧鬼惊讶的发现自己的脖子上已经抵上了一把短剑。 这短剑还是自己的武器。 顺着那双手抬头看过去。 “少爷,你什么时候动的?” 千万眼神幽幽的,带着一点点玩笑的意味,他对着丧鬼说道:“我想动就动咯。” “气死人了,气死人了,气死人了。下回有这种事儿,你自己去跑腿儿去,你就是给我千两黄金万两白银,我也不跟你跑腿儿了。” “也成,那下回少爷我抱着小鬼头一起去玩儿。” “别,少爷,我错了,我们家小鬼头还没长大呢,他可是寄托着我们两个寨子的希望呢。” “你放心,回去时候就给你两个大舅哥安排媳妇儿。传宗接代的任务,你可以放松下来。” “安排媳妇儿可以,但是我的任务也不能丢” “唔?” “少爷,我错了。” “乖,那里边儿怎么样了?” “您的东西已经够他们在大暴雨里睡一个好觉的,前提是他们能忍得住痛。” 说话间一声声的惨叫已经远远的传来。 二二三 一个小小的香囊,能造成这么大的危害?听着这个叫唤声来看,人应该是非常之不少,但是那怎么做到的勒? 大个子地灵挑眉,人可好奇得看着已经回去正在软塌上靠着泡脚的少将军,一双虎目圆溜溜的崇拜的看着段鸿锐 “你看什么,想问什么直接问。” 地灵嘿嘿笑着跑进来,狗腿子的把一个食盒给摆上:“少爷,您用了什么手段啊,就那一个小小的香囊为什么就会让他们吓成那样啊?” “蝎子蚰蜒蜈蚣长虫” “那么多?少爷您别逗了,就那一个小香囊,俩蝎子就填满了。” “知道‘春’药吗?”段鸿锐坐直了身子,懒洋洋的端着小酒壶喝了一口:“那东西对于这些毒物而言,就是最佳的‘春’药。此春非那个春哦。” “少爷您越发的言而无忌了。不过话说回来你为什么还让我们叫您少爷啊,都已经带兵多少年了,您还让我们叫您少爷。将军听着多霸气。” “将军啊”段鸿锐看着已经被常年征战磨出来的两块糨子的手:“五年前,我一双肉比小娘子的还嫩,这或许就是越得不到什么越想要做什么。”空酒壶随手把玩着 “我现在最怀念的就是那少爷时期,无忧无虑,只是以后,再也没有那样的生活了。” “难道还有什么能难倒少爷吗?” “有很多很多的事情都是人力所不能改变的,口口声声喊着人定胜天,但实际上能胜天的又有几人?你能吗?我能吗?” 少年懒洋洋的靠在那里,手中的酒壶随手放回食盒里面:“征战四年,冥灵军从最初的不足三万,到现在已经有十几万人马,后来的这一批但是忠心于我的又有几人?他们所求之事不过就是活下去 谁给他们希望,他们就跟这谁干,就他么的一群墙头草,哪面风大哪面倒。” “所以少爷您安排了这么一场?” “江湖人怎么了?难道江湖人少爷我就怕了么,他们既然是墙头草,那我这场西风就必须要把东风压死。” “天地王法,这便是规矩。” “少爷您好生休息,地灵告退。” “唔,去,明日给少爷我好好儿的打,争取一鼓作气早点儿回家。” “少爷想家了,我也想家了,咱们已经出来四年多的时间了。也不知道家里什么样了。”地灵也是声音低低的,但是很快他就缓过来,人蹦蹦跶跶的十分的活泼:“打打打打打打打打,早点儿打赢了早点儿结束,幸幸福福的回家。 解甲归田,求少爷给我两倾良田,讨房小媳妇儿,过一个普通的农户,打打猎,种种地,在朝廷需要的时候我再重新铠甲上身,当然了,我希望永远不会有那么一天。” “地灵,你的愿望会成真的。回去了少爷就给你找地说小媳妇儿,给你找一个漂亮的。给你生一窝大胖小子。” “少爷,别说了,看画本儿每次被说这个,一般都回不来了,我就害怕听这个。” “去你的。”段鸿锐笑着把手里这个还没吃的果子直接对着地灵的虎背熊腰砸了过去,他翻个白眼儿:“给老子想点儿好事儿,别逼着少爷我踹你。” 一夜的繁星高照,一夜的月光高悬,一夜的不得安宁,一夜的安枕好眠。日升东方,冥灵军最中心的开始有条不紊的行动,段鸿锐手下四大战将从东南西北四个方向走来,对着站在营帐门口儿的段鸿锐开始汇报着四面八方的消息,今儿早上他们营帐门口儿贴着的。 总的来说就是四面八方不安静,要出去,得先清理一下死尸,那不知道是谁的好心人拦住了路,但是是用死尸拦的路。然后他们都过去看了,一堵墙的高度差不多得有了。 段鸿锐手搓着腮帮子,这确实是那一群祸害能干出来的事儿,咬着后槽牙啐了句断无酒这孙子不干人事儿之后,他对着四大干将说道:“只清理出道门,其他的不必管堵着也挺好的。今儿你们商量好了谁跟着少爷出去干仗了吗?” “天宇地灵跟您去,我留守看家。” 人和在家最是稳妥,他性格是比较沉稳的而且他也是一比较让他放心靠谱儿的存在,点点头之后,天宇地灵已经回回去准备了,段鸿锐对着人和,向下走了两步:“我在营地给你留了一个暗手,我们一走,袭击者肯定到,记住,你们只需要守住营地,外面不论是出了什么事情,不需要你们来管。” “不论什么?” “是,不论看见什么,不需要出去。” 段鸿锐声音淡淡的,对着一个方向挥出他背后背着的手,一个酒葫芦砸过去,被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一棵歪脖子老树上的断无酒伸手接住,含笑的声音从面具下传来:“谢谢少爷赐酒。” 手揉着自己的脖子,段鸿锐闲得无聊的转着折扇,佛屠的黑色与他手的白形成了格外明显的对比,“你少喝点儿,敢喝酒误了少爷我的事儿,少爷让你一辈子没酒喝。” “不敢,不敢,少爷您放心的去,我一定给你守好了老窝。” 身穿银色铠甲,俊秀的面庞被银色的面罩遮挡住,越发挺拔的青年威武正气的催马走在最前面, 今天的城墙之上和昨天大有不一样。昨天的那一批江湖人士,今天不见了。 但是要说他们是临阵逃脱了,也不可能。毕竟掺和进来就不是那么好推出去的,而且他也不相信昨天的药粉究竟能有多大的威力。 只是一些能引来毒虫的药粉,对于江湖人而言,起不了什么太大的作用。 既然如此,看来那应该他留在家里的那步棋就对了。 冷风阵阵的吹,两排将士敲响了出征的战鼓。 长长的号角也响起了进攻的声音 “地灵,冲锋!给本将军把城门打开。” 一声憨厚的是,威武雄壮,地灵带着他的重铠甲军队,犹如进攻的象群,带着沉重的脚步对着城池冲杀过去。 二二四 一阵劲风起,满地残破伤 虽然是叫了地灵那一队冲锋,但是他也还是那个冲在最前面的,在重铠甲士兵冲撞着大门的时候,段鸿锐已经身形灵活的躲开各种攻击,几个纵身跳上了城墙,一把落仙耍的是灵活飘逸,刃口所到之处,皆是一片鲜红,哀鸿遍野 袁成忠是先帝时期的重臣,家中也是朝中的重臣,他自打年幼的时候就是那励志要为先帝守一方国门,但是随着朝中的势力越来越乱,越来越不是一个气候,他也就逐渐的成了一个圈地围城的土皇帝,虽然他没有挂了反旗,但是也可以说是他已经实质化了 一直到西邕城的反旗挂了,少将军挂帅出征,他仍旧是没有挂上那反旗,就那么闭着城池安安稳稳的过着他的小日子,但是,他们也没有听任何朝廷的诏令,过来按照着朝廷的指令来做什么事情,来出来阻拦段鸿锐他们横冲直撞一路碾压的大军 只是他也没想到,大军还是一路碾压了过来,甚至他聘请的一群江湖人士也没有扛得住他一拨儿的冲刷,昨儿找了全城的医师郎中过来给他们这群江湖人们看病,中毒的十之七八,虽然有内力压制,但是看起来并不是很好。今日对方是准时的冲杀过来了,虽然知道自己是螳臂当车,但是却也不是那么简单就能认输的。 这位少将军看起来并不是那个传说中的草包啊。而且,他听着儿子汇报的那外城门已经顶不住了消息,拿起来九环大孔刀就直接的奔了出了城主府,他看着站在城池墙头上的少年郎,那人看起来细高西高的,看起来没有什么可特殊的,但是就是他啊,被称为少年战神 一路横冲碾压,四年来,未尝一次败绩,而且还是那种不太损失自己能力的那种,据说他从西邕城出来是带着三万自己的队伍出来的,到了现在,他的队伍已经是有几十万大军了 还听说这位少帅爷居然把那小废帝给从妖后的手里救了他一命,还安排人一路护送着送去了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过起了隐居的生活,好像是待遇还不错的。 袁成忠一步步稳重的走上了台阶手里的九环大刀扛在肩膀上:“你什么人?” “段鸿锐,西邕二公子,老匹夫,舍得出来了。” “看起来似乎是不必多说了,开打,谁赢了谁就是史书的记载者。在还没有平定你的天下的时候,你就还不是成功者。” “史书只会掌握在成功人的手里,二少爷我,势必会是那个亲自写史书的人,念在你还是一个号儿人物,今儿少爷我给你一个正大光明决斗的机会,来。”从城墙上下来,段鸿锐对着袁成忠说道:“虽然你只是一个没有勇气甚至连野心都没有的失败者。” 从那士兵们的刀光剑影中,段鸿锐身形诡异的飘忽过去,落仙直接磕在他那把九环大刀上,发出清脆的争鸣之声。 一直到真的交上了手,袁成忠才发现,这少年的功夫套路真的是很奇怪,也很野,他似乎是没有一招是多余的,但是他又好像是没有一招是正经的,他就像一只顽皮的猫,爪子欠欠儿的,遭人厌恶的很。 但是他的身上却实打实的多了十几条伤口,虽然他都躲开了主要的攻击,没有留下什么太大的伤害,但是对于一个武者来说,受伤也不是一个什么好的现象,受伤了就意味着他们能发挥出来的终究是可能是会受到一些影响的。 “小畜生,还有点儿本事。” 作为最不喜欢小畜生这个名词儿的段鸿锐直接冷了脸子,他一双眉眼冷冷的看着他:“你终究还是挑衅了少爷我的底线。” 落仙被打开,一排冰蓝色的刃口就出现在折扇之上,段鸿锐也不手下留情了,他直接的就玩儿起来了真的,他送起手来再也没有之前那老猫戏老鼠的架势了 折扇的刃口一下一下的划过袁成忠的身体。甚至都到了这个时候,他居然还有心情收割其他守城人的性命,看得出来,他仍旧是游刃有余,鲜血带来的刺激感,令他感觉到激动,一双露在外面的眼睛亮闪闪的,看起来就十分的高兴和阴恻恻。 明明都说武器是一寸长一寸强,但是为什么他这短了他多一半儿的少年还总能不停地刺杀到他,终于又一次没有躲开,他亲眼看着自己的儿子被少年踹飞的同时,那把诡异的折扇已经脱手而出了,当然了,那个可不是他被打落的,而是那折扇是被少年撒手飞出去的,那折扇带着好看的弧度,对着他儿子的脖子飞过去 “海儿,快躲开。。。” 快躲开似乎是已经躲不开了,向后一躺,虽然看起来很狼狈,但是却躲开了,还来不及喘一口气,落仙就已经画着另外的一条线飞回来了,目标仍旧是他的脖子,懒驴打滚,躲向旁边儿,拍着胸脯看着那年轻人抓住折扇,翩翩公子的站在那里扇着风 “真是幸运啊,两次都躲开了,但是这第三次可来咯。”冰蓝色的折扇一分为二,打着旋儿的飞向了那个青年,这次的目标很明显,他就是奔着要他的命去的。 赤手空拳的少年却已经攻击向了拿着武器的袁成忠,身形奇怪的躲开砍过来的刀,拳头打向了袁成忠的前胸,那熊一般的袁成忠就倒仰着被这一拳打飞了出去,但是就这样他还是想着护着儿子的,他扑倒了儿子,父子两个朗贝尔滚向了一旁 “你究竟是谁?西邕城二公子可是满朝堂皆知的妖孽纨绔、” “是吗?你确定你真的是了解我的吗?” 段鸿锐从来都不给自己留下什么隐患,每到一个好地方,每处理了一个城池,他都会做三件事。 一开仓放粮,安排人继续下一步的春耕,安排下一步的救援和生活的必须。 二好官他会留下,但是坏官儿,他则是会一个不留的灭了,而且还是不留跟的那种,以免他们家还有其他的人将来长大了的时候来报复他们家。 至于第三,一个城池,他不会留下太多的痕迹,每一个城池,都是让段鸿飞安排人过来交接给他的人,至于他唯一做主的,那便是上京城的管理权,他给文不臣要了过来,这是他唯一的私心。 二二五 站在城墙上,少将军退去一身铠甲,穿回那一身少爷的华服,面上的银色面具却是并没有摘掉,带着黑白俩在这被改名为熔城的街道上。 战火留下的破败还是存在的,但是经过十余日的恢复,却也已经是好了很多,但是这不该存在的却也已经是露在了表面。 这西市是牲口市,但是此时的牲口市买卖的却并没有牲口,反而是一个个活人,绝大多数的更是小姑娘,从七八岁的年纪到十几岁的不一而等,甚至还有一些男人在典妻 “公子,公子,您看您看,我家这丫头才九岁的年纪,虽然现在没被收拾太利索,但是干活儿绝对是一把好手,主要是便宜啊,就只要二两,二两。” “公子,您看,我们这丫头,十四了,买回家可直接享用。” “公子,我家这婆娘,别看是成果亲了,但是生儿子的命,都已经生了四五个了,而且人还长得好看,人也壮实,可当牛马来用…………” 看着那落泪的女人,看着那头发上的草表,看着那被打的鼻青脸肿的面庞,看着那女人死寂的眼睛,段鸿锐抬脚就踹,一脚踹的那男人吐出来一口血,收回脚来:“冥灵军何在,给少爷我守在这西市的出口,不可放出去一人,挨个儿的给少爷我查,这卖掉亲儿亲女的,直接把孩子都给少爷送善堂去,至于这典妻的,都给写了和离书,女人看起来,男人都阉了,既然自己愿意当这个王八,那少爷就直接成全你们。另外给少爷我查清楚了都有谁家有那腌臜事儿,强抢民女人妻的,统一三十军棍,抄没家产。” 段鸿锐从来没有这么气过,他也打仗过不少的地方,也不是没有见过买卖奴仆的,这乱世,最不差的就是人命,但是他看见这样的男男女女小孩儿,有一些,他们的家庭似乎是并不是养不起这孩子,或者是养不起妻子 就那个被踹飞的那个,一看就是一个书生的打扮,而且还是有功名的打扮,居然无耻到要典妻而卖,光光是他腰间的那坠子,怎么地也值五两银子,但是却把妻子典当出去,而且看那女人烂掉的手,那仅有的一些肉还能看出白净来,嫁人之前应该也是一个小家碧玉。就这样被一个贱人给毁了一生。 他也有双姐,两个姐姐虽然是庶出的,但是也被养着,被全家娇宠这,文武全才,他只要一想到姐姐要是被这样对待他会怎么做,他想他会用这天下给姐姐陪葬,段鸿锐走过来,折扇微微的挑起来女人的面庞:“你读过书?” 女人机械似木偶一般的点点头:“贱妾读书九载光阴,家父曾也是一小太爷。” “何名?” “卢溪之” 这人知道,只是一个州丞,不算啥官儿,但是也有点儿小权利,但是因为在他出兵的时候,他建议袁成忠出兵阻拦,然后被袁成忠劈了,听说当场就死了,也是啊,靠山都倒了,这一直被压了一头的清高女婿又怎么会不报复呢,这最直接的就是这妻子,只有把她给深深的踩在泥土里才是畅快的呢。 “那人,你可要还跟他回家?” “家?将军,那家本姓卢,但此时却是姓了王,那畜生与府都之女苟且,夺了贱妾的家产,毒杀家母,折辱贱妾,如不是一腔仇恨,妾早就去陪家慈家严共赴黄泉了。” 真是烂事什么鸟儿都有,微微的摇头,对着人和晃一下折扇,人和立刻把一把匕首扔给那个女人:“杀了他,你的仇也就报了。” 那女人满是伤痕的手接过来匕首,直接就对着那男人冲了过去,段鸿锐微微的外头:“仇恨最好的化解方法便是死亡,少爷助你报仇,从今以后,少爷让你照看这群孩子,把他们教育好,如果有一个走了错路,少爷要你死无葬身之地。人和,安排人带她回去,拿回家产,把那什么和这个血葫芦一起作恶的贱妾给收拾了,这卢家以后便是这城里的善堂,待到接管官员来了,直接归朝廷管理。” “是,将军。属下这就去办。小娘子,请。” 卢满娘一声鲜血的站起来,对着少年跪下来:“还请问恩公名号,贱妾定当为恩公立下长生牌为恩公日夜祈祷。大恩日后也当报还。” 回答她的,是少年那转身的背影,他走向下一个典妻的男人,他就不懂了,贤妻良配多好啊,怎么就扛不住小狐狸精的诱惑呢,这女人也是软弱,被卖了居然也不敢多说什么,居然只会哭,甚至在男人挨打的时候,她们居然恨不得自己闯上去,替那不算男人的玩意儿挡住所有的棍棒,看着这等懦弱的模样,段鸿锐只剩下冷笑 果然,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熔城,熔化所有的烂,才能有新生,回到营帐,段鸿锐除了给家里写了一封信之后,还写了一封告示,张贴在熔城的大街小巷 熔城新规 一:禁止买卖人妻子女,被抓者,杖三十,发配苦役三年。 二:新城偷、摸、拐、骗、赌,匪,恶徒,强取、豪夺,等一旦发现,直接抄没上下所有线,发配苦役,严重的直接杀。 三:城里的江湖人,老子给你们一天的时间,如果不走的,我认为你们已经臣服,谁要是再闹事,少爷我江湖方式解决。 三条告示之后,熔城的各地除了一群士兵之外,多了一群挂着七杀腰牌的一级杀手,他们怀抱着各种武器,就那么傲然而立。 段鸿飞是在半月后接到了那封信的,他看着上面那写着的内容,走去找段大帅,恭敬的把信递给段大帅:“还请父王定夺。” 段大帅看都没看,直接把折子扔还给段鸿飞:“江山是你的,你做主。鸿飞啊,爹现在也只是一个摆设,可不想在为了这个操心了,你看着办去。”他都逍遥惯了,才不要管这个事儿呢,大儿子坐稳朝堂,二儿子扫荡天下,他做个太上皇多好啊,一后两妃陪着,这日日的钓钓鱼,溜溜弯儿,享受着,他没事儿闲的还管事儿啊。翻个白眼儿,人欢快的就叫着鱼上钩儿了,上钩儿了,快速的收杆。。。。 “父王,鸿锐跟我提议,要废除奴隶制,和买卖制,这事儿实在是太大了,还请父王给儿子一个指示。” “飞儿啊,你内心是怎么想的?就按照着你的内心来做。” “是,那儿臣再补充一个,律法新修。” “去,爹期待着看你们创造的一个崭新的盛世。” 二二六:仗没打完,回来了。。。 要创造一个太平盛世又谈何容易,熔城这有段鸿锐的铁血手腕压制着,这里变化的很快,谁也不敢触这位直接动手杀人的少爷的霉头,只在三日之后,这里就已经没有人敢做这些事情了,段鸿锐走在街上,尤其还是看到了卢家宅子这里那小孩儿们欢快活泼的模样之后,忍不住心下觉得好笑 段鸿锐啊,段鸿锐,你是怎么回事儿,怎么随着时间过去,心居然是越来越软了,这仙界的战神也好,人间的凶悍战将也罢,这天下究竟是为什么,居然真的会心软呢。 他这面顺利的多,而段鸿飞的那面,却并没有那么的顺利,他的提议可以说是一开始就触及到了很多人的利益,将近是小半个月的时间,居然没有半点儿的进展,到了现在还只是扯皮阶段,饶是段鸿飞好脾气也觉得自己是气得够呛。 段鸿锐看着老哥那牢骚,微微的摇摇头,要是舍得下手,死个十个八个的,就都老实了,做君王的太仁慈了可不是一个好事儿,他决定了,以后的小皇子,他一定得弄出来,让他知道知道社会的险恶和人心的恶心。 自己还不能回去,主帅不得离营,他看看这四个干将,地灵只会冲杀,天宇还好,但是终究不如人和会审时度势,至于第九小队,那就是一群奇葩,干仗合适,歪的合适,就是不适合朝堂,不过最合适的,应该还是 “人和,带领你那一营,回西邕,带着少爷我的亲笔信,把他交给大姑爷,暂时,你配合大姑爷,帮大爷处理反驳的意见,记住,本少爷不介意多一个杀戮的罪名,谁要是敢给大爷难看,少爷我灭他一门。” “是,属下会和大姑爷唱好了红白脸儿的。” 战争没有结束,大朝会没有吵完,小黄门儿就进门来禀告了:“启禀少君,大姑爷和少将军座下人和将军来了,正在宫门口等候传召。” 不知道为何,段鸿飞莫名的松了一口气,他命人打开议政的小朝堂大门,就看见了那鬼在门口儿行礼请安的两个人。 “臣见过少君殿下,少君千岁千岁千千岁。” “御传霖给少君殿下请安,少君千岁千岁千千岁。” 一文一武,请安的姿势完全的不褨一样,但是俩人却都表达了一个意思,文武二人,都是来给少君殿下来撑腰的,他们俩一个带着少爷的嘱咐,一个带着家国大义,一同进了议政殿的里面,人和直接的对着少君大人汇报着熔城的近况 “少君殿下,属下奉少将军的命令,前来向少君殿下汇报熔城近况,此时的熔城,已经恢复正常,此万民书,还少君阅览,令宫门口尚还有万民伞,万民书等,等陛下和少君阅览。” “人生而平等,本就不该有那被他人买卖的高低贵贱之分,自己之人,自己之命,自当要自己做主,而非被他人套上枷锁,从茹毛饮血到现在的江山壮哉,人生是在一直进步的,人自当也要进步而行,而随时间推移,旧的制度已然不合适,那便要制造一个新的制度。” “没有人强迫干不愿意干的事。就要建立社会秩序。秩序是人类历史发展的一个阶段性的产物,正如它的建立是一个必然一样,随着时间,事情的改变,旧制度的灭亡也是一个必然。有多制度出了问题,那就要建立多少新的制度来补充上旧的露洞。” “此时,便是如此,我御家,仅仅代表我御家向少君殿下请愿。” “少君仁心,此乃仁政,还请少君尽快推送此等仁政,我御家率先以归还御家家仆卖身契,正式的按照少将军的办法,实施聘用制度。” “人生而为人自当有所人权。” 御家唯一一个被皇家御赐了的文大家族,在诸子百家中,御家可以说是风向标一般的存在,而且还是有之前一位明君留下的 逢乱世可闭关修自己之大财,遇明君盛世随己愿而出。出世即是大才世家 无一可争 这就是御家的霸气,故而他的一出现,这文臣一方在没有找到绝对好的借口的时候,自然是不敢开口了。 除非是不要名声儿了。 至于武将,人和来了不打紧,他后边儿的人厉害呀!段二爷,谁敢说什么? 除非是不想活了。 人和回来的意思就是那么的简单,我就是一个奴才下属,我这个奴才下属就是替少爷回来的,谁要是敢找少爷的不自在,那么就准备好了面对少爷狂风暴雨。 就这么,盛京也来了文不臣的表书,甚至还亲自过来了,带着万民伞和好多好多的称赞书 “少君所行之事乃为大义之事,臣下不会说什么好听的,就只觉得生在这个盛世,能有陛下,少君此等明君,实乃小臣至于幸事,天下百姓至于幸事。” “吾主盛名,天下昌盛,万民皆安,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少君万岁万岁万万岁。” “吾主盛名,天下昌盛,万民皆安,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少君万岁万岁万万岁。” “吾主盛名,天下昌盛,万民皆安,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少君万岁万岁万万岁。” 异口同声的三声,段鸿锐的这面大戏算是唱完了,就等着段鸿飞这位少君,未来的帝王宣读圣旨了。 他也没有客气,直截了当的就当朝下了定论 另立户籍管理处,大雍的百姓们户籍重新整理,段鸿飞就把这个事情交给了人和这位儒将来辅佐御传霖处理 他带着大军,一个城镇,一个城镇的办理 这明显是损害了一些人利益的的事情,虽然在朝廷上通过了,但那终究是迫于他人的名声和武力。 执行的时候,那困难就可想而知了。但是人和拿着他们家少爷的生杀大令呢,这一开始就有人奋起反抗,但是,很幸运的。 直接的就撞枪口上了 人和动起手来,那真是半点儿的不留情面,这命和利益比起来。终究还是命占了上风。 这闹事儿的少了,活儿干起来也就快了。 熔城的事情告一段落,段鸿锐和他的冥灵军也即将就要踏上新的征程。 大军整理就绪,少年的一句出征之后,大军收营开拔 一路风尘来,江山终究还是已经定了多半,段鸿锐自幼定下来的梦想,也已经完成了大半,所剩不多。 二二七 月光闪烁繁星却是少的可怜,御传霖从房间里出来,他就看见了正在看明月皎洁的青年 说实话,他是第一次看见人和铠甲里面的面庞,这是一个很高大很清秀的青年,二十几岁的年纪,虽然还带着一点点的胡茬儿,人真滴是挺柔和的 “你回来,二公子那里可还好?” “很好,二爷的能力,我等也只是听令行事罢了,二爷就是那定风波的神针。” “你回来是带着任务回来的!” “是,少爷让属下做一把锋利的刀。” “锋利的刀?” “是啊,锋利的刀。大公子终究是心太软,人太仁慈。少爷说,既然大公子做不到改变,其实也挺好的。但是这锋利的刀终究有人是要去做的。 既然这样,那他这个二爷就能坐着定风波的刀。” 御传霖总算是明白自己这个小舅子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看起来他好像残暴不忍,看起来他好像很不着调。 但却成如他自己所说,这天下终究是要有一把快刀来立下威信,大公子确实是一位仁皇,但这天下只有仁慈是做不稳的。 段鸿锐,就像他自己所说的,他就是这把快刀,事到如今有太多的事情需要去改变。 同样的也有太多太多的事情需要去做出来变化,仁政可以安抚天下,但是这打天下和定天下最需要的全是武力,全是快刀。 “他可说什么时候差不多回来?” “多则半年,少则三月,越向那边儿走,势力就越零越散也越不好打,少爷虽然说没什么太大的问题,但那面必定有很多奇形怪状的手段,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模样。” “但是想来应该是不难的,最难啃的两块骨头,少爷都最先打下来了。” “是啊,最难的都打下来了,这些草包蠢货也就好办了。” 两个人面面相觑的时候一个小太监跑了过来,他对着两个人行礼:“大姑爷,人和将军,刚刚公主府里传来了小姐大公主已怀有身孕,三月有余,少君说,大姑爷您可先下手里的活回去看看长公主殿下。” 御传霖本来听到这欢喜的消息应该高兴的,但他却沉着脸向后退了一步。 “你是何人?” 小太监慌忙的辩解说自己是长公主府的人呢。 人和已经走了,过来挡在大姑爷的面前,顺便准备对着小太监动手。 小太监看清这么样,想跑是来不及了,干脆一狠心,两颗牙齿狠狠的对在一起。唇角流出一条黑色的血之后,人倒在了地上。 人和检查了一下小太监,确定人确实是死了。他站起身来示意手下人把人抬走 然后他对着大姑爷笑道:“大姑爷是如何得知他有异常的?” “公主府里的人从来不会在我外出办事的时候说让我回去,公主说只有治国平天下才能有家,他说我出来办的是重要的事情,所以他不会让家里的人来打扰我的,而且在出来之前,我便已经知道我家夫人怀有身孕,是四个月,而非三个月。” 一个假消息,引来很多有心人,人和明白了少爷让他回来的真正意思,他拿出来一枚金镶玉的玉佩。这是少爷给他的 一当二红三药铺四布五金六酒楼 这是少爷习惯布置眼线的地方,自然而然每到一个地方,少爷都会安排人去收集情报。而他最常用的就是当铺和青楼药铺,也就是这一当二红三药铺,不常用的则是布庄金银楼和酒楼,不过据他所知的,绝大部分是酒楼和青楼 反正他看见的多数都是青楼,花魁啥的基本上都是少爷攒出来的,这找人的第一个地方,就是这城里的青楼,他们急需要一些情报,需要知道一些东西,因此,拉着大公子两个人闲逛在青楼画舫一条街 而大公子的腰上,被他系上了那块玉佩伴随着他的走动,玉佩下那金色的小铃铛发出来一点点沙沙的声音。 端着茶杯的飞翼柔和的眉眼突然多了一条锋利,他对着对面的白衣少年笑道:“扶柳,去把客人请到青山茶楼。” 青山茶楼,说得好听,实际上就是一个山脚的破楼,那里真的是很破,十天半个月也不一定会有什么客人,而且还临着一个破庙,那里可以说是很是鱼龙混杂。。。 “师傅为什么不把人请进来?” “你敢拉着大公主驸马进来,你师傅我可保不住你的狗命。” “呀,师傅,那两位,哪位是驸马?” “佩戴玉佩之人。快些去,记住,悄无声息的把人请过来,莫要让人注意到。” 小扶柳嘿嘿一笑,然后就从窗户口跳了出去,片刻之后,他就变成了小乞儿一般的模样,对着已经要走出了一条街的人和他们背影笑了一下,然后就凑过来,也不干别的,直接就伸手抢过来大姑爷腰上系着的玉佩,甚是还嚣张的对着他们晃晃玉佩,然后就消失在了街角。 俩人没想到会失败的这么狠啊,还没有开始呢,就已经大大滴失败,甚至还把那信物给丢了?要不要这么凄惨?但是不得不说,他们俩江湖经验为零的已经有点儿傻了 “大姑爷,咋整?” “我也没经历过,我,我也不知道啊。” 小扶柳看着人还是没有过来,他都觉得这大姑爷和少爷的手下真的是不太好玩儿啊,他们居然都没追过来,真的是好讨厌诺,没办法,只能再次过去偷一回啊。小扶柳晃晃玉佩,塞进了怀里,然后人就又冲了出来,很嚣张的摸了大姑爷的香囊和钱袋子,以及人和的钱袋子加上后腰的武器,他就怕这抢的不够,然后这俩不追上来了 而且这次他也没有敢跑得太快,就在那儿跑几步然后勾搭勾搭人追他,确定这俩木头终于是反应过来之后,小扶柳才放心的跑进了巷子里 “大姑爷,咱们是不是得追过去?” “好像是得追过去啊。不过好追吗?”大姑爷御传霖那就是一个文弱书生啊,他看着自己瘦弱的身子,追过去好像是不值得那点儿药钱和累的钱。 “钱。。。。但是大姑爷您是不是忘了还有我们家少爷的牌子呢。。。。。” 看这俩人终于是反应过来一点儿,卖烧饼的小贩儿对着俩人喊道:“两位公子,还傻站着干嘛,赶紧的追啊。那小乞儿就在后面的那破庙里住,去哪里,十有八九能堵到人的。” 十有八九能堵到人,那也不能真的过去堵人啊,但是玉佩总要拿回来啊,大姑爷还跑不了,只能去老窝儿堵人了。。。 一直到半个时辰之后,俩人才到了破庙那里,看着那破庙,忍不住呵呵苦笑,这小乞儿活的得多苦啊,居然住在这样的破败之地,尤其是看见了那堪比对比的豪华大宅子之后。。。。 “大姑爷,要不咱们就要回来信物和匕首,别的就不要了。。。。。” “要不再给盖盖房子?” “哈哈,哈哈,有趣儿,有趣儿,小祸害居然还有这么天真可爱的姐夫和手下,你们俩也太好玩儿了。哈哈,真有趣儿。。。” 二二八 二二九 追过来的是一群捕快,也不知道是不是这捕快发现了什么,还是说他们知道被抢的身份之后特意追过来的? 但是很显然,随着事情的发展下来,他们想的事情是太好了,完全的想错了,他们过来,更像是灭口来的,但是只能说人和虽然比不上江湖人,但是他却是一个很好很厉害的武将,对待这群捕快和这十几个家丁护卫的,还是手到擒来的。。。 一枚响箭飞天,人和只需要拖延一会儿的时间,他的人,很快就能过来,毕竟二爷可是亲自把他大姐夫的安全交给了他,万一出了什么事情的话,二爷得劈了他。有了顾忌,人和动起手来可就有了很多的顾忌 小乞儿在破庙门口对着御传霖勾勾手:“上这里来,上这里来。” 人和推了下御传霖:“大姑爷先行进去。” 御传霖也知道自己在这儿碍手碍脚,立刻答应一声,人就往破庙跑过去 这中间也有想要越过人和偷袭他的,但是似乎好像是有人在保护着他,这每一个偷袭人的脖子上都多了一条红痕。 没人看出来是什么样的武器造成的就那么突兀的一条红痕,而偷袭者边已经倒在了地上。 果然美人贵公子不管是坐在什么地方都是一种享受。哪怕是坐在破庙里,飞翼看起来也是一种贵不可言的存在 与那慈悲看事的佛祖,与那破败不堪的庙宇,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多谢公子。” “不必,飞翼只是替主子做事情罢了,不敢劳大姑爷一句谢,大姑爷不好奇是谁动的手吗?” “此一行我们得罪的人甚多,又怎么会不知道有人想要我们的性命呢,虽此行突兀,那也不是完全没有一点准备。” 随着大姑爷的话音落下,一行黑衣人如同幽灵一般飘落,带队的是尖牙手下的一个年轻小子,代号叫做野猫,人的行动真跟猫似的。 而且他的武器也很像猫,在他的手上套着五根锋利的甲套,甲套所过之处无一不是一片血肉横飞。 而他的灵活也像是一只猫。在这个人群里游移攀爬杀人毫不手软 “这位少侠好功夫,看起来也好眼熟哇。” “师傅,您说在树上挂个老鼠怎么样?他能抓到吗?” 小扶柳一句话还没说完,就感觉到面前恶风闪过,等到被他师傅拉开,大大的圆溜溜的演出才看见,那是一块拇指大小的石头。 “小公子,说话不好听可是要受惩罚的。” 一个十分清朗的男声,带着笑意的说道:“做师傅的也不好好管管,自家人惹事儿,可是要连坐的。” 事实证明,段鸿锐的手下就没有几个是好玩意儿。飞翼在这个青年说完之后感觉到事儿不好,下意识的想要躲开。 结果却因为动作失去了平衡,差点摔在地上,好不容易几个踉跄他平稳了身子,但是那个飘飘欲仙的劲儿却没有了。 再次抬起头来看向窗外,他就发现这个猫正在拔牙,是的,他就是在拔牙 为了防止他抓到的俘虏们自尽,他居然挨个儿的在那里给他们拔牙,微微的挑眉,他手里的家伙事儿好用啊 半个时辰后,一行人在县衙的后面儿果然是看见了莫名其妙出现在这里的一群快要被折腾熟了的刺杀者。 那只猫不见了,只有一个他的手下在这里守护着,而当他看见小扶柳的时候,笑着把一束桃花递过去 “我们家猫总说了,既然只留下一枝桃花,那就留好了,莫要哪里都丢。” 小扶柳这才想起来他的那一束桃花还丢着呢,而眼前的这个笑意炎炎的年轻人手里捧着的,便是那一束桃花 “谢谢。猫总?”接过来桃花,小扶柳笑着道谢,他就说嘛,怎么干活儿这么别扭。原来是把最宝贵的东西给弄丢了。 “我们的把头,代号野猫,人称猫总。”年轻人笑着颔首:“人已经交付,诸位,容属下告退。有事挂牌,猫总会出现的。” 挑眉,猫总这么厉害的吗?难道真的是野猫成精啊,但是现在也不容他们多想,还是先拿下口供处理后面的事儿要紧。 大军出发半月有余,真正敢战的却没有几个,看着软骨头一群群,平时欺男霸女也就算了,结果真碰上硬茬子了居然还妄想要继续做什么他们的土霸王,真是好笑,从马变成马车,段鸿锐坐在马车里看着那处的沙盘 没想到啊,这么快就又来一次故地重游,看着这最后的三关五险,草原的一关二险收复过来应该是可以不费吹灰之力,毕竟诺瓦家族的归顺只等自己的一句话便可,至于剩下的那俩草原狼,一来不是诺瓦家族的势力对手,二来呢他们也不一定敢和背靠段家的诺瓦家族对抗,只求灭亡的事情,那一群老油条们不一定会做的 想来,诺瓦家是时候亮明身份了,手指在马车上敲了两下:“给草原暗线传讯,让他们按计划行事。” 马车侧面传来一声喟叹:“哎,我都隐藏的这么深了,你是怎么发现的我的?”陵水月无语的看着段鸿锐头也不回的就直接吩咐。“你也不怕让外人听了去。” “怕什么,左右我身旁都是心腹人。”少年声音浑不在意:“除了你,断无酒,黑白二位哥哥之外,想要靠近我身边儿的,你觉得容易吗?” 陵水月微微的摇头,少爷真的是被宠的有点儿胆儿大了,也是他们一群人惯的他,身边确实是没有断过心腹人手指刮刮自己的脸,近来也不知道怎么了,就是看着这个糟心的小子添了一个毛病,习惯性的刮刮脸 “顺便说说,老家那里有谁在捣乱,人和他们干的怎么样了。” 叹口气,陵水月从马上飞起来,接过来少年顺着马车窗户递出来的信物和私人手札,快速的和人交代了两句之后,他就手把这马车的顶棚跳身形游鱼一般跳进来,只除了宽大的衣摆差点儿抽到驾车的黑无常,而被白无常给砍了一条衣摆。。。。。 “少爷啊,看看,上好的珍珠纱,百金换不来一尺的啊。结果他直接砍了我一个衣摆,咋赔?” “再说陪,少爷我让你光着。挂马车上。”段鸿锐嫌弃的把他那仙气十足但是却十分碍事儿的衣摆推到一旁,继续研究他那大沙盘。 “看什么呢?” “我在想怎么少死人,怎么快点儿结束,少爷我玩儿够了,想当纨绔去了。”懒洋洋的靠在马车上,段鸿锐声音淡淡的,神情确实是带着疲惫 五年的时间,死在他手上的,他不记得具体的数字,登基为王的宝座,果然是有无数的白骨和鲜血铸造而成,很庆幸,他会是一个圣君明主。。。。 “我想过我畅意的江湖生涯,哪天战争结束了,咱们就去浪迹天涯。” 二三零 一本快要散落的破书,段鸿锐单手支撑着小几看着上面的小字儿,这人真是厉害啊,写了不少的文字,这么多的字儿不得写小半辈子啊。 感叹着,也看着。。。 “少爷,你说如果猴子没有戴上紧箍咒,是不是结果就会不一样了。”白无常懒洋洋的靠在马车上对着看书的少年说道 “那你为何不说猴子要是不上如来手的话,结果更是不一样的?” “也是啊,如来把他大侄子给压山底下了。不都说佛家慈悲为怀的么。” “可能是大圣造反了。”把书还给白无常:“不看了,看得心塞。” “打得多热闹啊。”白无常那一副你咋什么都不懂的架势嫌弃的看了一眼段鸿锐:“你看看这神鬼志异的,多好玩儿,打得多热闹,你怎么就欣赏不了呢。” “不是我欣赏不了,而是受不了,我说哥哥,你说这一开始干天干地的,怎么带上金箍儿了之后这猴儿就废了呢,不说什么仨瓜俩枣儿的都能打他,光光就是光屁股小孩儿都能把他给打的吱哇乱叫几度轮回,我这怕跟他学的,废物了呢。” ……………… “说正事儿,少爷,那事儿你打算怎么敢,直接过去打嘎还是怎么办?动什么计谋啥的?我感觉现在那人有点儿疯狂的不正常。” “你说这么多年他清楚了那年的那步棋了吗?他自以为能渔翁得利在背后操控棋局,结果到最后,俩儿子一死一伤。” “我讨厌这种失控的情节。任何事情脱离了我的控制,我不喜欢。” 驾车的黑无常对着白无常微微的摇摇头,他其实也是知道少爷不喜欢什么的,但是他更清楚少爷究竟在为了什么事情发愁,所以他宁愿少爷把心思都用在别的事情上面。 屠老爷子和他有一个约定,只要是他在上界立稳了脚跟,就会努力和徒弟联系的,但是一晃已经过去了四五年的时间,远远过了他们师徒两个约定的时间,但是却仍旧是没有半点儿的消息,少爷最近在怀疑天界 在屠老消失前,单独找过了黑白俩人,告诉了他们很多的事情,他们俩也知道很多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东西,但是看着少爷这个模样,他们也开始怀疑了。 “我,从来都不去管那我管不了的事情,但是我要是真的管了,那我就一定会管到底,拼死也会管到底。天上一天人间一年,不着急。”段鸿锐大爷似的坐在那,他懒洋洋的看着蔚蓝的天空,一直到看见一阵风推着云彩跑远,他才收回视线:“我只是在想,外面终于是要全部平定了,回去之后我还能做什么” 好一会儿,白无常我是叹了一口气:“是啊,江山您定了,那就不能在做纨绔了,要不咱们就真的和之前说的一样,去闯荡江湖,做一个管闲事儿的闲人?” “我也想过,只是我也不知道什么样的江湖有什么样的乐趣儿,人生啊,没趣儿的紧。”手里的折扇指着蔚蓝的天空:“你们说我在解决了那场事情之后,也劈开一条路来,到上面儿搅和搅和怎么样?” “那你可要带着我们。” “放心,有些羁绊断不了。” 欲要使人灭亡,必先使人疯狂,段鸿锐觉得人生好像是都是差不多的:“现在那面儿是谁在主帅?” “薛孝安在家里两个儿子一死一伤之后,他就有些不太正常,现在营地是孝安将军夫人和军师连清在当家。” “连清就是那个夫人的那色胚弟弟?” “是啊,就是那个,不过少爷,你说他都是一个行动不便者了,怎么还能那么好色捏。那究竟是他睡人家,还是人家睡他?这嫖和被嫖的是不是有点儿次序的混乱?” 说起来,那混乱好像是真的有点儿啊,但是谁嫖也不会嫖那种长相的,黄鼠狼的脸型,狗油胡子,尖板牙 “少爷,您这妥妥儿的是外貌歧视啊,就不允许有人喜欢那样的,对了,草原那面儿有人传来消息,说是阿依莉诺瓦给人军师可生了一个白胖儿的大姑娘,可把人家军师大人给稀罕坏了,少爷你啥时候抱一个。” “陵水月,你要是再多说一句,我让你进宫伺候我们家大爷儿去。” 翻个白眼儿,陵水月跳进来:“那面儿已经安排人摸过来了,大概的意思很简单,似乎是要和谈,他们想要封地自治。” 一声冷笑:“到这时候了居然还敢和少爷我谈条件?他们有那个谈条件的资本么。”距离边境的边塞还有十多里的地方,居然来和谈的人就已经过来了,坐在马车里,看着有人推着一个轮椅过来,上面坐着一个男人,瘦弱干小 “少将军何在,连清找你们少将军有事情要谈谈。” 谈谈?段鸿锐翻个白眼儿,他也配,“地灵,你去。记住,必须让他知道什么叫做秀才遇上兵。” 地灵嘿嘿一笑:“少将军您就放心,我一定让他知道什么叫做有理说不清,更何况他们还没理,今儿我就一定让他知道什么叫做心塞。” 地灵走过去了,段鸿锐对着几个兄弟们摆手:“走走走,咱们看热闹去,看热闹去。我跟你们说啊,只要是地灵拿出来那劲儿,绝对的是比他们那草包元帅更好玩儿,他这个货除了揣着明白装糊涂之外,他更会歪理邪说。” “少爷,您的话我听得见。”地灵问声瓮气的说完,人就大马金刀的骑着马出了营地。 “对对对对,就得在气势上压倒他们,绝对是要他们高高的仰着头看。” 地灵带着他的小队冲出来,就直接的对着外面喊,呼啸山呼的:“谁,谁啊,谁来冲咱们的营地,咋地,刚来都不让人休息了,艾玛,弄来了这么一个干嘛,哎,坐轮椅的那个,别说我欺负人啊,戳你一个手指头你不会哭了。” “先告诉你啊,两军交战,虽然是不斩来使,但是你们也太没诚意了,送来你一个残疾人,你不会是被他们逼迫着过来的把,来来来,说出来,本将最看不上那种欺负人的玩意儿了,来来来,你给我一个暗号儿,眨巴眨巴眼睛就成,我救你出火坑啊。” 地灵上来的胡搅蛮缠就直接的让人想要喷了,连清黑线的想要把这个货给弄死,但是他不具备这个能力, “我代表西北军营薛孝安薛将军来找少将军谈判的。。。” “我们不谈判,只攻打。天下只能一体而非双分,一点点儿也不可以。” 二三一 真正的兵临城下,看见的却不是团结一致的连抗,每日里,总会有人在不停的逃跑,他们也知道做了逃兵并不好,但是谁还没有个妻儿老小,谁还没有一个想要的生活。 段鸿锐也听说了这几年里这里发生的事情,这几年,草包将军薛孝安真的是成了一个草包,疯狂的草包,不过还好,他自己好像是已经先把这里个搅得一团乱,再加上这个所谓的‘外戚干政’这城池已经似乎是不太用他帮忙都已经乱糟糟的了 有的人真的是疯了吗?或许是不是,或许只是看不到希望了而已 “少将,咱们是不是进攻?” “围着,不超过十天,就会有变化的。最后一个城市了,我不想再做更多的杀孽,一旦城池里有什么变化的话,再攻城不迟。” 为什么不攻城,这样的时候好像是真的有点儿不需要了,段鸿锐看着那已经人心涣散,快要土崩瓦解的城池,似乎是指需要一阵风就能把这个城池给毁灭了一般,如同他们西邕城那后面的漫天黄沙一般,一阵风吹来,壮观的景象,带来的却是无尽的荒凉和死亡。 五天的时间过去,投降的人太多了,甚至到了后来,城门都关不上了,而那薛孝安一家却一直都没有什么信息,地灵看着那又逃出来的一群人,里面还有自己的人跑出来,他对着地灵说道:“将军,将军,里面,里面彻底的乱了,薛孝安已经大开杀戒了。” 大开杀戒?、 “大开杀戒,他从将军府里出来,手里拿着一柄染血的宝剑,从将军府里冲了出来,然后就开始屠杀。少爷正在里面呢。就让我过来招呼你赶紧的进去,他可以制止住他们,但是却需要有人来善后的。” 本来是偷偷的溜进去看热闹的,说实话,自从上次来吃了一次这列的鱼宴之后,他就一直惦记着呢,结果过来之后,他就发现了大帅府的混乱,薛孝安那王八蛋居然直接杀了他的妻子和残废儿子,杀了他的军师和一群里面奴仆,个房小夫人。。。。 一家老小一个不留也就算了,居然还出来乱杀无辜,看着这样的人,他大概也明白了,与其他留下他们受苦遭难,倒不如把他们都在自己之前给送下去。。。。 也免得受辱的活着。 这何尝也不是一个保护呢。所以在这个时候,段鸿锐反而是觉得下手给他一个痛苦更好。高高的跳起来,站在一个小摊贩的棚子上面,他对着那薛孝安说道:“三十年前,你也曾是一个英雄。二十年前,你用蠢笨掩藏了你自己的本心。十几年的懦夫,你更是在阴谋里学会了一些算计,本来以为你是彻头彻尾的变了。但是现在看来,你或许还是多少年前的那个人,既然这样,少爷我给你一个痛快。” 段鸿锐声音淡淡的:“接住了,少爷我要来真的。” 地灵带着人冲过来的时候,这里已经结束了,段鸿锐懒洋洋的坐在一家酒楼的门口,而大帅府的门前躺着心脏处已经被扎透了的人也凉透了的薛孝安。扎他的也是他自己的武器。。。 离家五年整,段鸿锐终于是踏上了归家的路,带着大军归家的时候,西邕城已经热闹极了,开国皇帝武璋皇帝带着自家的太子爷站在城门之上等着少年归来。 父子俩看着段鸿锐这个已经成熟了很多的青年,父子三人那久违重逢的感觉真的是……以前还不觉得有想念的,但是现在呢这突然的一见到,好像是什么感觉都上来了 段鸿锐跳下马来,在城门前对着老爹单膝跪地,腰身挺得笔直。右手搭在肩膀上,重重的锤了三下:“儿见过陛下,见过太子,儿幸不辱命,已荡平天下。” 要不是段鸿锐段大少爷手拉得快,段大帅都要跳下来了,他看着拉着自己的大儿子:“干嘛?” “不干嘛,老子儿子回来了。” “回来了也得走下去。” “老子高兴啊。” “高兴也不能跳下啊。小二,你别耍帅了,赶紧的上来拉着点儿你爹啊。” 好,段鸿锐站起来,一个轻松的腾挪,段鸿锐已经跳上了墙头,似乎是嫌弃唐收拾的,把那个兵符给扔进了段大帅的怀里:“爹啊,爹啊,我妈呢?” 难得的一点儿感动,都被自家这个糟心的玩意儿给气得不轻,段大帅一个白眼儿:“你妈在家呢,在家等着你回去呢,糟心的玩意儿。老子就多一的惦记你。滚滚滚,赶紧的滚。” 段鸿锐对着自家老哥行了一个礼,然后他就窜了,他十几岁,少小离家,终于是可以见到自家老娘了。 少爷我又回来了,西邕城,老子的地盘儿啊,又回来了。。。。 少爷回来了,西邕城又热闹了起来,段鸿锐这个大纨绔又来了,这几年来,不光是西邕城变化太大,就连他的那一群小兄弟们也都变了 文佑景居然改邪归正做了一个书堂的教书先生。顶着他那纨绔的模样,真不敢想象,和这个货居然还能招的学生一大堆。。。 米端端彻底的是拿起来了那个小算盘,接了他们家米虫的班儿,平时还要兼职给他送一些军粮。一改之前那个小胖子的模样,人居然也正规极了。。。 至于最后的那位张昂,他现在已经是负责巡城的一位了,虽然他还不是那种主要的位置,但是也不得不说,他们都已经成熟了好多。 但是从少爷回来之后,他们居然全都换回了之前的纨绔的打扮,他溜达着出来的时候,就看见了那仨也就在门口儿等着他出来呢。 “要做什么?” “一起炸街啊” “哎,走,今儿咱们去吃好吃的,咱们去吃花酒。” “段鸿锐,你敢喝花酒。” “小狐狸,不许管我。” “我不管你,那你带着我呗。”有狐从马车上跳下来,她蹦蹦跳跳的跑过来,也穿了一身白色的男士古装,她站在段鸿锐的旁边儿,伸手拉着段鸿锐的衣袖。 段鸿锐伸手揉揉有狐的小脑袋:“乖啊。” 二三二 在城里六个月,半年多时间已经是太久的了,他已经受过了这里的日子,二十郎当年,除了征战的年限,他绝大多数的时间都是在这个繁华的城市里面,他也累了。 家里蹲了好长时间之后,他呆够了,难得的有心情弄了点儿酒来他开始邀请老爹和老哥一块儿喝点儿 “你要疯啊,喝酒。” “我早就开始喝酒了好么,真当你不喝酒似的。”段鸿锐翻个白眼儿:“喝不喝。” “喝,咋能不喝么。肯定是要喝的啊。” 就是极其简单的酱牛肉被切成小片儿,一碟子小凉菜,简单的有点儿不像是样子,但是父子三人却感觉时间好像是回到了之前,没有那么多的纷纷扰扰,没有那么多的不痛快,有的就只是一家人在一块儿的乐乐呵呵 “老爹啊,我在家里待不下去了,实在是没事儿啊,要不你给我一个牌子,让我下去巡逻巡逻也好啊,省的见天儿的在家里被我老哥抓过来当壮丁。你说我一个武夫,干啥文臣的事儿啊,我多累,多心塞您知道么?” “怎么不愿意帮帮你哥我啊?” “愿意,怎么会不愿意,但是您也是知道的啊,我这货就是个闲不住的存在,这野惯了的,是怎么消停不了的。” “晚一阵再走,我打算把江山传给鸿飞。” “传呗,早晚的事儿,您早点传的话,您也早点轻松,虽然现在您也没有管什么事儿。” “你不抢抢?” “就是啊,你要是还是抢抢,哥等着呢!” “呸,我自己给自己找罪受是,我没事儿闲的啊,我。” 翻个白眼,段鸿锐懒洋洋的给俩人把酒倒上:“我说你们俩啊,老的老的就等着看热闹,小的,小的等着当甩手掌柜的,你们这样对得起我么?” “对得起” “对得起啊,江山就是你打下来的么。” “你怎么不说是你的野心,你的天性呢?” “哎,哎,你打的啊,你怎么不说?” “说,说,我说什么啊我说,我也真性情,行了。” 除了这个,他说的没毛病,真没毛病,段鸿锐押了一口酒:“老头儿,大公子,这大事儿你们商量就好了呗,这剩下的真没我啥事儿了。” “有,虽然你荡平了这一片,但是还有很多不稳定的东西,现在就是朝堂之上,就已经是乱事百出了。” “有什么事情?我怎么不知道?”段鸿锐惊了又没有,他怎么不知道还有什么乱事百出了? 段鸿飞看着老爹还要说啥,他就想要制止,但是很显然,段鸿锐都没有给他机会 “你说说,怎么回事儿?谁给你找事儿呢?又怎么借口少爷我了?” 段鸿锐手捂着他老哥的嘴,眼神看着段大帅:“赶紧的说,谁又拿着我作筏子给我老哥找事儿呢!” 什么李尚书有多少次说要立太子妃啊;什么这里那里有战乱导致的后续不能修复啊,只能求助于朝廷啊;什么结党营私啊,他们党政不同怎么给对方下绊子啊;又或者什么乱七八糟的,段大帅反正说的很开心, 段鸿飞脸有点黑 段鸿锐脸更黑了,他对着段鸿飞嘿嘿笑:“哥啊,明儿你几点商议事情?告诉我,明儿少爷搅和搅和去。” “你说几点?”段鸿飞被缺了弦儿的老弟,他终于是扒拉开了段鸿锐的手,人大口大口的喘气儿:“你差点谋杀亲哥。” “我说,要不你把小沐沐妈给抬了,是在要是身份不够的话,给抬抬身份,难得她这时候还有一个清醒的脑袋。” “我也考虑,怎么抬?还要够硬,还要无争,还要关键时候能镇住所有。” 出身就是硬伤,在他们这个年代里面,有的人天生就高人一等,有的人生来便活的艰难 寒星悦便是这样的,她生来便是一小家碧玉,意外的被段鸿飞所救,成了一房妾室 不争不抢就那么安安心心的过日子,甚至还在前任少夫人不靠谱儿的时候安定的生下来一个女儿,还安安稳稳的养活下来了 这就足以证明她心的算计是十足的,也是明白人懂得自己想要什么,自己能要什么 他哥要面对的,除了算计能有几分真心?有一个对他好的媳妇儿,也是好事儿 “之前她不是说想要学学其他的么,让她学个医怎么样?就日常的给大哥按按摩,放松放松?” “你打算?”原谅段鸿飞对这个只知道有狐:“让她跟着小狐狸学?” “神医谷谷主侯兰蝶蝶夫人,家有四子,但是无一女,现在朝廷稳定了,你觉得让神医谷的来京城做一个良医如何?” “儿子,神医谷能听你的?” 段鸿锐笑的那叫一个嘚瑟蝶夫:“人听不听我的我不知道,但是一句话,她得过来。而且她的儿子你们也认识” “谁?” “天地人” 。。。。。。 “啊?” “蝶夫人其实是屠老爷子朋友的后人,是老爷子交给儿子的一个势力,但是明面上还是分割开来的,所以足够有实力也没有人敢说什么,这便是蝶夫人的命牌。” 段鸿锐笑着把一个满是花萝的玉牌推过去:“如果此身份仍旧不足的话,那就再加上一个金玉钱庄的身份。这个是蝶夫人长子玉神子的买卖。” 有了计划,执行起来也就快了,三日之后,段鸿飞隐藏了身份,便衣带着三位夫人出去上香,祈天地之和平,万物之茂盛 结果就在去的路上,侧夫人寒星悦晕倒了,恰巧就有一温柔妇人路过 她笑着给寒氏道喜,恭喜对方有了身孕,然后她们也是来朝圣的江湖人,也要去寺庙上香 越聊越投机,越聊越谈得来,放听见了对方没有母亲,而自己又想要这样的一个乖乖女,温柔的妇人就冒昧的,多了一个可心儿的女儿 段鸿飞无语的看着自家这个傻婆娘,她不是挺精明的么,怎么就这么轻轻松松的被人家给忽悠上手了呢。 还是说他弟弟找来的人是人精?而且还是极其善于宫斗的那种? 段鸿飞就这么看着自家媳妇儿多了一个干娘。而且还是那么靠山顶顶硬的 伸手拧了一下旁边的美妾:“都是你干的好事儿啊?” 一身妖艳女装的段鸿锐用折扇挡着嘴,呵呵一笑:“死鬼,看你说的。” 蝶夫人和大儿子玉神子一起歪头,看着女装的段鸿锐,满满的都是不敢置信。 “这,这这,这位小娘子好生的面熟啊。” “蝶夫人客气了。”段鸿锐笑眯眯的故作婀娜:“这位公子好贵气啊,腰间的佩子得有个千金万金的?在西雍城可正经是很少见。” 玉神子立刻收起来看热闹的神情,对着自家母上大人拱手:“母亲,儿子先去给你探探路,探探路。” 这杀神他惹不起呀 二三三 我不知道别人是怎么看待荣华富贵的,更不知道为什么这人真的就像是那畜生一般的,会飞蛾扑火,会为了利益不择手段。 段鸿飞段大公子的继位大典居然会这样的一波三折,抛开那一群闹事儿的想要推举他这个莽夫纨绔上位好做手脚的不说 这一群烂玩意儿啥意思?居然愣是找了一堆什么子曰诗云的,说一堆大公子不合适 他不合适你合适吗?翻个白眼,坐在龙椅下手的二公子段鸿锐大马金刀懒洋洋没有一个正行的看着底下那群叽叽喳喳的玩意儿 “咳,你们吵够了吗?能听少爷说两句吗?” 人站起来,晃悠着折扇的少年懒洋洋的走到吵的最深最热闹的一群老少前面 “老头儿,少爷问你,这江山姓什么?” “乃是我陛下的江山,乃是天下的江山,乃是悠悠众生的江山。” “哦,本君还以为你忘记了这天下是本君杀天下得来的,当着本君一口一个天不佑之,一口一个不合适,你是不是忘了本君说过 要为陛下荡尽天下不平人。”古朴的折扇散发着淡淡的檀木香气,一头被青年攥在手里,另外的一头点在老大臣的肩膀上 “今儿本君还就把话放在这儿了,我这个煞神不是白叫的,天地尚且敢撼动,二等凡夫又算得了什么 想死,说话,本君送你们上路。”阴沉沉的眼神看的所有大臣都忍不住感觉到恐惧,但这还不是最严重的 就在他们大气儿都不敢出的时候,一声妖孽的轻笑响起来,折扇轻轻的敲敲老大臣的肩膀:“年岁大了,又只能默守陈规,那边去伺候你那旧主去,这里用不上了。来人,送这位老大人去伺候着。” “竖子,尔敢如此有辱斯文,昏君暴政,你就不怕天下人造反吗?你的暴政堵不住悠悠众口。” 段鸿锐唇角儿是冷漠的笑:“那好啊,本君就等着看谁敢造反,本君活剐了他。不过你可就要做这第一个被活剐了的人了。毕竟,老匹夫你还代表不了斯文二字。” “凡是参与此事的,全部拉下去调查清楚咯,没事儿的放出来,那搅和事儿的,都给本君该抄家的抄家,该死的送他们去死。” 吩咐完,朝堂人少了一半儿,青年轻轻的关上了门,他慢慢的转过来身子,走到他坐的那个位置:“大公子,先夫人嫡出长子,品格端方大度,最是深明大义仁爱天下,乃是天子无二人选,臣弟愿保兄登九五之位,追随吾王共创盛世。” “臣等愿追随吾王。。” 作为段鸿锐的心腹,一大半的武将都被他交了,就连天地人仨队伍也都被他交出去了,各自成为了一个镇守的军主,而他只留下少数的一群心腹江湖人没动,这是他的底牌 至于这交出去的,虽然交了,但是他们仍旧是把这少年当做唯一的主子,这是不可改变的事实,这是哪怕是皇帝也不能质疑的关系。 因此,主子说什么,他们自然就跟什么,尤其是他们也都觉得,大公子是一位难得的明君,这里面,家里什么变化,他们都有眼睛来看的,而且他们也没有那群酸菜们的迂腐和算计的心思,毕竟好日子谁都想过,但是这种勾心斗角的,他们还真的是学不会的。 其实他们也蛮看不起那一群货色们的勾心斗角的,放着好好儿的日子不过,净在那里算计来算计去的,也没见给老百姓们谋夺一点儿福利,只知道往他们自己家里可劲儿的扒拉扒拉。 再者说了,少爷可是不止一次的对着他们说过,这天下,他不是为了和老大帅打的,他是为了大公子和天下苍生打下来的,所以,这群人要祸害少爷他们打下来的江山,那就要问问他们手里的刀了,谁要是不想好好儿的活着了,那么就可劲儿的作妖儿。 看他们谁介意手下再多几道亡魂的。 段大帅早就知道他老儿子是憋着气儿等着拥护他大儿子上位呢,但是没想到来的这么快,不过话说回来,他也抗够了啊,段大帅立刻就趁着二儿子的台阶,直接就下位啊,他哈哈大笑着从龙椅上站起来,他对着群臣看都没看一眼,拉过来拒绝的大儿子,把人给摁在龙椅上 “唔,正合适,紫微星就是紫微星,你老爹我早就做够了这个位置,早就想找个山清水秀的地儿带着你母亲去过过养老的生活了,鸿飞啊,儿子啊。记住要做一个好皇帝,要爱护天下子民,更要爱护你自己,群臣有忠有奸有好有坏,你要知人善任,你要学会抛弃坏臣奸臣,管理天下也要学会动手,不忠不义之徒,该杀就杀。 这天下啊,就交给你了。” “恭请陛下荣登大宝,恭请我主万岁万岁万万岁。” 看着段鸿飞还是在那儿不干的架势,段鸿锐刚刚挺起来的气势就没了,他盘着腿儿坐在那儿,笏板拍拍地:“大哥,大少爷哎,别端着了,嘿嘿,小弟觉得有一个皇帝老爹,不如有一个皇帝老哥好使啊,尤其是你老弟还跪着呢,免了,免了。我一个江湖人不想下跪。” “哎,你啥时候过来的?”段鸿飞被拉着他裤腿的玩意儿给吓了一跳,下意识的看刚刚他兄弟坐着的地方,白玉笏板已经碎在了那里。。。。。 “段鸿锐。” “哎,小王在呢。” “王什么王?” “你登皇位,我不得来一个亲王位啊,亲爹都没封我,你当亲哥的要是不封我,那就别怪我这个做弟弟的闹事儿了啊。告诉你,趁着你还没登大宝的时候我自己写封召之书。” “你敢,腿儿给你打断咯。” “嘿呦,黑黝黑,那你干净的继位啊,你继位了赶紧的封我,快点儿,快点儿。我先声明啊,我要一个逍遥王爷的位置啊,别的,干事儿的王爷位置我可不要,绝对不要,我可只要那个拿着高高的俸禄,不干事儿的那种。” 在段鸿锐的咋咋呼呼中,少君段鸿飞继位,史称文成帝,也从这一天开始,开启了文成盛世的序幕。。。。 二三四 大船随着河流一路而下,在已经逐渐恢复了繁华的运船道上不是那么的起眼,但是鲜少有人走动的却是第一无二的。 尤其是那上面高高的桅杆上挂着的一面黑色的旗子。众船看见,无一不是纷纷是在最安全的但是却最远的地方躲避开来。 这可是靠山王的大船,谁敢随便的靠近,不想活了,谁不知道靠山王那‘纨绔’的性子,在朝廷上就说了,非要把靠山王给作成逍遥王在说其他的。 就这样,文成帝继位三年,已经打开文成盛世的开篇的靠山王觉得自己可以功成身退了,他利索的就带着船队出来玩儿来了。而且他还说要替天出巡,看看这天下哪儿有什么不平不甘的事情,他绝对的要处理。 实际上,那就是王城已经没事儿了,他待不住了,出来作妖儿。 从船舱里,走出来一行数位漂亮的男女,她们穿着各种精致的衣服,来替代已经嫁了人的俩大丫鬟,孤蕊和诗岚。 打仗归来,段鸿锐就给他们办了婚礼,以义妹的身份把她们俩嫁了出去,这俩丫头居然一起看中了打理善堂的小黑,然后就包袱滚滚的嫁过去了,现在经营着一个个的善堂。至于小黑么,干着自己喜欢的事情,还美人在怀,那真是不要太逍遥哦。 其实段鸿锐也没想到,自己身边儿会一下子多了这么多人办喜事儿,暗卫影卫们一个个的都上他这儿要彩礼或者是红包儿来了,他一年的时间就花出去百份彩礼或者是嫁妆的,然后他硬生生的忍了三年的时间 实在是受够了牢笼的生活,段鸿锐直接的就把他的一众祸害影卫们都交给了皇帝陛下,然后人拍拍屁股就跑了。 左昭和红袖俩走到飞翼的面前,“楼主,你说咱们少爷去哪儿了?这马上就要到的荼洲港口了,少爷不来的话,这百官的迎接可怎么处理啊?” 飞翼黑线,他也很着急的有没有,他根本就不知道那祸害去哪儿了啊,而且自从三天前陵水月也下了船说是去找少爷玩儿,人就不见了啊。人就彻底的失踪了啊。 大船即将靠岸,陵水月就已经飞了过来,他脸上没有着急,反而是一副的幸灾乐祸的模样,似乎是刚刚看了一场很有趣儿的的事情一般,他美滋滋的单脚勾着桅杆滑下来。 “少爷呢?” “少爷被抓了,嘿嘿,就被荼洲的府州大人给抓了。” “啥?被抓了?府州把咱们少爷给抓了?为什么抓咱们少爷?” “一个货强抢民女,然后被咱们少爷给看见了,问了两句之后,人就说人家是少爷军的人,家里可是有靠山王当靠山的,然后骂咱们少爷算什么东西,断无酒我们几个想要动手,结果少爷不让,然后少爷就说让断无酒陪着,一堆儿进去了。黑白二位爷也伺候着呢。” 他们江湖人,武力值说话,除了少爷武力值他们摸不透之后,他们这一群也都悄咪咪的过去试过了十八和尚的厉害,最厉害的黑白俩走了十二关,然后他走了九关,断无酒也是九关,剩下其他的,就不一而论了。 探后少爷的地位就更稳了,黑白俩默认的二爷三爷。其他的都是兄弟,都是兄弟。 断无酒陪着,黑白俩在暗地里护着,陵水月回来报信儿,这事儿确实是可以放心了,但是,现在想想怎么就这么的好笑呢,这他么的还少爷军,结果还不认识少爷,还把靠山王给抓了,有这样的敢强抢民女的纨绔当手下,少爷还不得把人给活活儿碎了啊,这事儿可不是没发生过,可是真的把人给抽残废了。 现在他都已经能想象得到啥也现在能被气成什么样了,砸了一下嘴飞翼觉得这个事儿可以热闹热闹了,这才建立王朝八年多一点儿,文成帝才继位三年零一点儿的时间,这底下居然都已经有这种蛀虫之类的玩意儿,甚至还把靠山王给抓了 段鸿锐懒洋洋的坐在这大牢里,听着里面的纷纷扰扰,他坐在牢笼里看着一个三四岁的的小孩儿,他对着小孩儿笑笑,他很好奇,这么一个小孩子是怎么过来的?为什么会被关在这里?这才三四岁的年纪,怎么也到不了这里。 但是,这里也没有什么大人在这里啊,他们家的大人哪儿去了,一个馒头从大牢唯一的透气孔飞进来,段鸿锐伸手接住,对着那个小孩儿晃晃手:“要不要吃?” 那小孩儿愣是一点儿动静都没有,他就那么蹲在一个角落,一动都不动的在那里,如果不是那厚重的赃物的头发下的眼睛有看过他的话,段鸿锐都要怀疑这个小孩儿是一个死人了 但是很显然,不是,他不是是的,他还有气儿的,还活着。。。。 为什么不吃? “小赖皮,她不吃给我吃,我吃。我来吃。” 一个五大三粗的一看就是地痞流氓的人对着段鸿锐叫唤着,让他把馒头给他。但是给他的却是断无酒飞起来的一脚,一路翻滚着撞断了好几根的栏杆,这时候,一个老者颤抖着声音说道:“小狗儿只吃从地上捡起来的食物,每次衙役们给粮食,都是这样的给。” 呵,一声轻笑,段鸿锐走到小狗儿的旁边儿:“来,吃,不够还有。你放心,这里没有人敢抢你的。老汉,受累问你一句,他犯了很么事情居然被抓进来这个肮脏的地儿?” “这孩子也是一个可怜人。。。” “老头儿,你闭嘴,在敢胡说一句,小心你的狗命。” “无酒,杀了他。” 断无酒身形诡异的出去,手掐着那说话的牢头儿直接的推了出去,在小孩儿看不见的地方,直接什时候捏断了那威胁老头儿的牢头儿的脖子,在牢头儿的衣服上蹭蹭手,然后人就走回来:“少爷,外面已经乱糟糟的了,似乎是在迎接什么大人物。” “知道,让他们迎接。陵水月是知道要怎么做的。”段鸿锐声音淡淡的回答,然后继续对着老汉说道:“说说,这牢里有多少冤案错案。本公子给你们主持公道。” 二三五 狗儿原本叫什么名字不知道,但是他是三年前的时候进来的,不过据说狗儿的爹娘是得罪了什么人,这才被关了进来。 三个馒头吃下去,狗儿有点儿喘不上来气儿,白无常无奈的飘进来,他手端着一杯热乎乎的水,人无奈的对着段鸿锐说道:“少爷,你是不是这次出门没带着脑子,不知道这小孩儿吃不好喝不好的,你居然还敢给他吃这么多的馒头。” “你知道?你早知道的话还能把这个馒头给我?开什么玩笑呢,白哥,告诉你你要是再敢跟少爷我蹦跶,那就别怪少爷我收拾你了。” “我啐,少爷,嘴硬心软很好玩儿么?这小狗儿在不喝点儿都该被馒头噎死了。” 段鸿锐手揽着小狗儿脏兮兮的身子,慢慢的给小狗儿喂水喝:“外面可都过去迎接了?” “去了,不过已经有人过来送信儿,说是陵公子已经安排好了,就等您的指令的。” “让人马上来大牢里接少爷我,另外,通知外面的人,我要知道这里究竟是发生了什么,还有,这一群人,好的坏的给少爷我弄清楚,例如那种祸害人的玩意儿,继续的关着,真正有冤枉的的,都给我调查出来,处理了。还有那糊涂的官儿,谁安排的,什么靠山,都给我弄清楚了。” “少爷,少爷,弄清楚了,弄清楚了。”陵水月也从窗子外面跑进来,他大口大口的喘气儿,娘的,三头跑真的是累死他了,饶是在江湖上号称轻功排得上前十,也累啊。 毕竟好驴也架不住磨盘多啊。他累得要死啊。 “说” “总的来说就是小和尚他爹妈的事情变成了现实,这地儿有一个存在的张冠李戴,少爷你猜猜这个人是谁?谁带了谁的帽子,谁抢了谁的乌纱?” “不管是谁抢了谁的乌纱帽,也不管事谁做了什么孽,反正这次少爷我是很不开心。”提溜起来小狗儿,扔给陵水月:“把他给送到船上去,让人好好儿的给他收拾收拾。” 陵水月黑线,但是还得听话,点点头,这江山打下来了,水月灵台的活儿少了很多,他无语的看着被扔过来的小崽儿:“少爷啊少爷,我记得我们出来,您跟我说道是要请我看遍山河天下的戏曲种类的,跟断无酒说的是要请他喝净天下的好酒的,剩下的是怎么说的来着?”陵水月大家公子挠挠头:“但是我记得我已经出来了快一个月了,戏我还一场没看呢。” “胡说,我两大花魁哪天哼哼几句小曲儿的?赶紧的办正事儿,少在这儿碍手碍脚的。”鞋尖勾起来一块石头,砸向了陵水月,当然,没真想打的石头被陵水月这个轻功极好的完美躲开了,然后他就只来得及多上房顶,因为他看见了有其他的牢头儿跑过来。 “少爷,他们要放货烧死咱们。” “全部打晕,吊起来。” “是。” 只是转瞬间,外面的动静就安静了下来, 牛志成一直都相信有志者事竟成,他也一直都是这么得做的,从一个土匪恶霸,他半路看见了一个读书人,没想到唯一的善念,这读书人居然就‘养虎为患’了,他在从一个末等小官儿爬上来两个级别需要远调的时候,他作为侍卫,终于是下手了。。。 然后,他顶着刘春书的名号一路来了这里上任,也把山上的妻儿给接了过来,在这里做了一地父母官儿,可能是人还没有教育好,他儿子居然没有成才,穿着龙袍也不像是太子。。。 这靠山王从一个来月的水路后,十分幸运的是,他们这里就是第一个转陆路下来的,这要是表现好了的话,他这个人的地位可就高高在上的了。毕竟谁人不知的,这天下都是靠山王打下来的江山啊,谁不知道这天下,靠山王都可以左右皇位的啊 他们这么远都听说了,太上皇退位都是由靠山王左右的。 带着一众大小盛装迎接在港口,刘春书紧张的对着自家夫人问道:“夫人,看看我这一身是不是很精神。能不能一下就看出来我是一个很厉害的官员。还有,咱们家虎儿呢,这可是在王爷面前露大脸的机会啊,赶紧的,快找找咱们虎儿过来。” 大船缓缓地靠岸,踏板被放下来,一众丫鬟小子们精神的走下来,飞翼走在最后,他现在觉得自己就是宫廷里那大管家一般的存在,只是他身体是齐全的, “臣刘春书见过王爷,靠山王千岁千岁千千岁。” “这里没有什么靠山王,靠山王已经在半月前下船了,说让吾等在此处下船,然后去接他,谁是这里的官员,速速准备一下,先去面见王爷。”飞翼的气质绝对是没得说的,且不说他年幼的时候就是皇族的教育,就是来,那出家人的气质也不是一般人的气质。清冷的谪仙,也不怪对方认错了人,段鸿锐以前就说,他就觉得自己没有这个气质。 随着这个去的方向,刘春书是越走越心惊,这里面关着的人可有好多都是见不得光的存在,甚至有很多和他意见不一的失败者也都在里面被折磨着,为什么接王爷会向着这面走? “夫人啊,这两日大牢里可有进什么新人?” “我没弄里面新人啊,虎儿呢?他做么做我不知道啊。” 能往这里面关押人的,那就只有他们家的几口人,不是他不是夫人,那就应该是孩子了,但是没到那一步呢,这个事情也不会是最坏的结果,刘春书微不可查的擦掉了冷汗,然后他就看见了那肝胆俱裂的画面。。。 他之前派人过来处理这里肮脏事儿的衙差愣是都被人打晕了,然后被绳子吊着挂在大牢的外面,而这里,已经为了一群看热闹的。 丫鬟手持花篮想熏香,小厮手举黄罗伞,这是陛下赏赐的二爷的架势,一群人沉默无声却架势十足的走过来,除了飞翼带着的这一队丫鬟小厮,段鸿锐要过来的第九小队苦娃沉默无声的包围了整栋牢房,然后又安排着大头儿的士兵快速的接手了这里面所有的军务管理,以防出什么意外。 红袖托着一个托盘站在牢门钱,手轻轻地在上面敲敲:“王,奴婢可以进去吗?” 二三六 被看吃了闭门羹,她把衣物暂时交给后面的小姐妹,然后就走向了飞翼,聘聘婷婷的行礼 “阁主,少爷说他在里面审案呢,让那抓了他的小王八蛋和小王八蛋的爹,以及这里的县官儿都给少爷在门口儿跪好了。少一个人,那人就不必存在了,反正也没有一个好玩意儿。” 飞翼对着一身银色铠甲的冷面悍将苦娃颔首:“有劳将军。” 苦娃没那么多客套的,直接动手,红缨枪直接抵住了刘春书的喉咙:“去跪。” 刘春书妥妥的没想到会遇上这样的缠场面,而里面的人更是没想到啊,之前听说刘春书的风评还是不错的,怎么会有这么多的冤假错案?都骗到了少爷的脑袋上,真当少爷是白给的呢,人懒洋洋的坐在大牢衙差坐的凳子上,看着跪了一地的牢头儿还有犯人。。。。 “被冤枉的,被刑讯逼供的,被屈打成招的,被打残了的,被打死了抬出去扔了的。。。”段鸿锐随意的晃悠着手里的鞭子,上面是黑色的已经不知道干了多少次的血迹,板结成一层层,像是鱼鳞一般的令人恶心 按照之前手下人禀告的,这里一派和谐,励精图治,很是不错的的呀,但是没想到到这儿闲云野鹤的还没绕上三天呢,就被抓进了大牢里面来,这少爷牌儿的炸雷就被点燃了引线,不过也多亏了少爷这干仗多少年来已经学会了控制自己的脾气,不和之前一样,咋咋呼呼的还说炸了就直接不顾后果的直接炸了。 这要是搁以前,这大牢能直接的被他给点了,甚至能让他不问后果直接的就把这里的县衙的一众贪官污吏给直接的化为无人之境。但是现在,他已经有了好耐性在这里听听这群人的苦难事情了,甚至还很有耐心的让黑无常在这里记录下来。 只是他拿起来黑无常的笔记之后,一张脸不知道要如何的表达的看着黑无常:“无常爷,您这确定是笔记吗?加一块儿也没有几十个字儿,就是他们的名字都不一定能记录的齐全。” 看着少爷那你驴我的表情,黑无常呵呵一声:“我就这文化,你让她们俩给你记录。” 看着推过来的那毛笔,段鸿锐翻个白眼儿:“一个就特么的会杀人,一个压根儿就不知道笔咋拿,长了一个飘飘仙子的模样,什么都不会写,少爷我也很无辜啊,不抓你这个壮丁,少爷我特么的抓谁?” “那你就忍忍。” 在少爷濒临爆发的边缘,一个五大三粗的手指和小胡萝卜那般粗细的壮汉悄悄的举手:“那,那个,少,王爷,小,小生是,是秀才,可,可以写。” “你不是武夫?” “我是秀才。” “那真是浪费了你的身材了。这五大三粗的你不拿刀浪费了。” “怎,怎么会,小,小生就,就拿不动,拿不动几十斤的东西。” 接过来黑无常甩包袱一般的甩过来的毛笔,他拿在手里,怎么看着那么别扭呢,就像是捏小鸡崽儿似的,他手指头都比毛笔粗实,但是不得不说,写出来的是一手好看的隶书字体。字体不算苍劲有力但是却也有些英气 “那就先从你来。你谁?嘛的?怎么进来的?” “我是一秀才,家住小洼村,因为朝廷衙门随意的增收老百姓的税款,没活路了,作为秀才公,也是有两分风骨的,我就过来了,结果被人给抓了。” 额,看出来了,这是一个脑子不正常的,就这空有一身风骨又怎么样,手无缚鸡之力还能干点什么事儿?居然上狼窝里要肉吃来,真是不怕死的总有啊,还自找死路。段鸿锐翻个白眼儿:“进来多长时间了?” “俩来月。” “哎”段鸿锐叹口气,这傻白甜的人设啊,真是、、、、不知道要说什么的段鸿锐挑挑眉,然后就看见白无常对着他挑挑眉,然后说道:“看见了吗?这丫就是读书读傻了的那类型。” “白哥,别等着我拆你台。” “什么意思?” “你不认字儿你看什么话本儿?别忘了,少爷替你背了多少回的黑锅。” 白无常后退一步。装木雕玩偶去了。他不懂不说不出声总能成了。段鸿锐好过去,反正他也没有追究下去的意思,黑无常眼神儿却是跳向了白无常,对着他上下的打量了一下之后,铁树居然开花儿的笑了一下,然后就又转了过来,全神贯注的保护着他的少爷。 真是小看了这刘春书这个存在啊,就这么一个糊涂玩意儿,居然两年左右的时间,就出了这么多的事情,足足有一指来厚的供词还有诉说悲苦的冤枉的血泪书,这也是一个人人才拉,日复一日加班加点儿的害人 “陵水月,把你暗线的信息送进来比对一下,确定无误的话,就直接都砍了,让朝廷重新送过来一批官儿,嘛的,都什么玩意儿。老子辛辛苦苦的干下来的江山,结果就这么给老子祸害,真当老子我好脾气呢。哪天真的惹恼了老子直接都特么的砍了。” 呼噜一下脑袋:“那小狗子呢,给少爷我提留过来,还有,给少爷我换身衣服,娘的,这身少爷我看着都烦得慌。” 当大牢的门儿打开,一翩翩佳公子打开门走出来,看见跪在门口儿的那几个之后脸色更加的不耐烦了:“那关了少爷我的小王八蛋呢?怎么还没有把人给我弄过来跪着呢?既然是这样,那也甭让人过来了,直接废了。反正袭击本王也直接就是灭三族的事儿。” 废了不等于死,毕竟有的时候活着比死了更难以令人承受。 刘春书第一次生出了后悔的心思,他后悔了,他还不想葬送了儿子的大好前程,他就这么一个儿子,他…… 一个激动,他就忘记了那少爷是一个马上王爷了,他拔出来武器就向着段鸿锐冲了过去,但是很遗憾的是,他还没有靠近段鸿锐呢,断无酒的刀,黑无常的钩就已经抵住了刘春书的脖颈,随着已经坐在了太师椅上的段鸿锐优雅的叠起来二郎腿 “你该庆幸,少爷现在不想杀生,否则,你会先去给你儿子趟趟路。”那一沓子纸他都不想看,这肮脏的社会,真特么的不是滋味:“把人都给我药麻了,连证据带着人的一块儿都给我仍回西邕去。” 拿着棺材运人,这真的是奇葩的决定,而且这还用江湖人押镖护送,绝对是他们少爷的风格,下了足够的药,黑无常无语的看着段鸿锐正蹲在一个小孩儿棺材前面儿,他凑过来,看着少爷手里的银针:“少爷,要不您就给他一个痛快?” 棺材里,抓了少爷的刘广平吓得都已经尿裤子,他锦衣华服已经变了颜色,而且还吓得已经肝胆俱裂的模样了。。。。 “要不你来,少爷我觉得挺恶心的,这玩意儿怎么这么不……” 黑无常黑线:“你扎一下就完了呗”他的手一打少爷的手,然后拿着银针的手就拍在了刘少爷的小腹上。。 “黑无常,老子和你拼了。。。。。。” 二三七 开门儿就黑成了这个模样,这往后,是不是每一场都会是这么的乱呢,该送走的送走,他这个最高的职位者愣是打乱了他所有的计划。 玩儿,玩不了,出去也出不去,这乱七八糟的还能干点儿啥 段鸿锐站在平风城的县衙大门前面儿,看着这来告状的两队人,唇角儿忍不住哆嗦,好家伙,这地儿不是平风城,这地儿特么的是地狱。我特么的费劲巴巴的干出来一片天,结果地府没关好门儿把那一群祸害给放出来了? 黑白俩拉着傻了的少爷躲开几个打闹着的小娃娃,白无常小声地对着黑无常说道:“黑哥,这,少爷看起来被刺激的不轻啊。” “闭嘴。”黑无常难得的白了一眼白无常,他手拉了一下段鸿锐:“少爷,别看着了,赶紧的进去,再不进去,里面儿更乱了。” “也得,也得少爷我进得去啊,这县衙的大门儿都堵成了什么模样了,少爷我进不去啊。” 白无常看着少爷那郁闷的模样折扇挡住自己的清秀面庞,然后他就对着里面喊了一句:“里面儿的,衙差衙役的,还不块给你们王爷出来开路了。” 一阵的鸡飞狗跳之后,段鸿锐进了大堂,大摇大摆的坐在太师椅上,佛屠敲敲桌子:“哎,那本少爷让你们找的人呢?” “少爷,都不合适啊。” “飞翼,飞翼,娘嘞,差点儿忘了,少爷我这不是骑着驴找驴呢么,飞翼那货呢?赶紧的,陵水月,给我把飞翼提溜过来,别说找不着,找不着你给我上去。” 陵水月立刻就炸毛儿了,一撸胳膊“我就说么,那小子跑什么跑,原来是知道少爷你要用他啊,太不给面儿了,是不是讨打呢。少爷您等着,我马上就铺开天罗地网一定把他给少爷您提溜过来。” “一盏茶,过时不候。” “得嘞,您放心。他跑不出我的五指山。” 艹,少爷我恨五指山这个词儿。 看看乱糟糟的外面,有一个小少年格外的与众不同,他一身白色的孝衣,额头还带着一条白色的带子,那架势,一看就是在给谁披麻戴孝,他与众不同的跪在县衙中门的院子里,怀里还抱着一个牌位,那牌位极其的简单 牌位就是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木牌,上面是很稚嫩的笔画刻画的名字,孙玉娘之灵位。 “那小孩儿,你过来。” 那小孩儿就像是失去了对外的感知一样,他被点名了也不知道,就跟提线木偶似的在那儿跪在那儿,一动不动 白无常想要过去帮忙叫人,但是却被段鸿锐的折扇给挡住了,人微微的摇摇头,站起来走了过去,俏公子蹲在小孩儿的跟前儿,看着小孩儿青青紫紫的脸庞,他伸手手摸摸小孩儿的脸,骨瘦如柴,人看得出来过的日子很难。 手指摸过去,他的脸好像就是之骨头上贴了一层皮,入手的感觉就是冰凉,这孩子身上的衣服,十分单薄,款式怎么说呢,就是四五年前的老旧款式。。。 伸手拿起来他的手,小孩儿的手指也很粗糙。 小孩儿眼神儿终于是有了反应,他看着段鸿锐的手,眼神儿带着躲避,那眼神儿看起来似乎是像是一个小狼崽子,段鸿锐抓住了少年的手:“这是你谁的牌位?” “你是谁?” “你有什么冤枉可以和我说,我会给你主持公道。” “真的吗?” “他们。”段鸿锐折扇对着那一群人划拉一下:“都得听我的。你说是真的还是假的。” “你就是上面下来的大人物吗?” 段鸿锐轻轻地点点头:“小小年纪,别跪着了,来人,看座儿。” 一个捕快把立刻就送过来一个座椅,并且十分热情的把那小少年给抱起来,放在了凳子上,小少年十分惊讶的看着这个年轻人居然真的可以指挥这群高高在上的衙役们,他平时可是没少看见这群爪牙们是怎么趾高气昂的对待着老百姓的 段鸿锐懒洋洋的看着小孩儿:“现在你可以说了吗?” 其实故事很简单,就是有钱人家的独生女招赘了一个穷酸书生,供着那个书生考了秀才的名头,然后又给他开了书院,但是随着老岳父的故去,妻子就被百般挫磨,并且还在岳父死去不足百日就纳了两房平妻,妾室,宠妾灭妻,谋夺家产,这嫡的饿待遇还不如一个庶女的待遇更好。 “陵水月,给我查查这个事情,把那……” 一句话还没吩咐完呢,一个青山胖书生就冲了进来,二话不说就要动手,段鸿锐直接抬脚把人给踹翻在地,现在他相信了这个孩子说的话,直接指着捕快们:“地头蛇给少爷我出来,给少爷我说说,这酸菜帮子干了这个狗屁倒灶的事儿,你们居然没人管?” “王爷,没人敢管啊,路秀才后来抬房的那可是府尹大人的庶出妹妹。我们哪儿敢管啊。” “哎呦,看不出来啊,这老东西还挺有能耐的?” “主要是孙家的买卖不小,府尹大人需要这财力的支持。” “所以就这么肮脏的连起来了”段鸿锐直接对着白无常扔出了一块玉牌:“直接带着人去搜证据,那府尹既然能干出来这个事儿,那就也甭留着了,娘的,这叫什么事儿,”翻个白眼儿:“少爷我那么爱财也没干出来这丧尽天良的事儿来啊。” 鬼似的飘出去的白无常出去抄家了,他也是挨过后娘算计的,要不然也不会从一个大家公子变成了活鬼的存在,尤其是看见了那小孩儿的眼神儿之后,他也想起来了曾经的那个时候的自己,而且他也很庆幸,庆幸这个少年也碰上了少爷来救他出水深火热的满身仇恨。 抄家很不顺利,那一家泼妇的撒泼耍赖的,白无常岂是那个惯着她们的,二话不说直接让人刀剑出鞘,谁敢阻挠办案,直接砍了。 飞翼苦大仇恨的坐在县太爷的位置在那里替少爷审案子,他是真恨自己啊,累的孙子似的愣是都没有躲得过少爷的追捕啊,没办法之下,他只能在少爷那小猫儿戏老鼠的眼神儿中开始审那东家长西家短的大大小小的案子。 也不过就是审判了东家的鸡,西家的地,王二麻子家的三棵树,抄家的人就回来了白无常跟着苦娃走进来,他把一堆东西放在县太爷的桌子上:“都确定了,小黑账都在这儿,包括民脂民膏和一些黑手的帐。” 段鸿锐点点头:“这江湖走的,还特么的是乱那。” 二三八 一波未平一波起,一波头疼一波心窄 谁跟他说的这天下太平了之后就让他随便儿的玩儿,随便儿的当他的纨绔,随便的腥风血雨的? 就是这么让他头大,让他心塞,让他郁闷?让他看着别人纨绔?看着别人腥风血雨? 翻个白眼段鸿锐拿着一毛笔在信纸上疯狂的写着,那信的厚度,就连他大儿子看见了都得拍拍翅膀飞咯 劫后余生的感叹自己命真大,这封信送不到半路都得累的废了鸟儿了 抓不到自己的鸟儿,段鸿锐直接拿着折扇敲桌子:“来人,来人,给少爷我八百里加急送回去,告诉陛下,在不把人派过来,少爷也不管了。” 白无常端着败火汤,不敢进去了 五天,已经整整的五天了。他们这个号称什么事情都不管的纨绔少爷愣是已经坐堂了整整五天了,从第一天的愤怒,到后来的烦躁,再到无力颓废 他觉得自己已经生无可恋了,结果还有两个不开眼的在这里找事儿。这就让少年直接忍受不了了。 咋的把老子当猴耍呢?还敢调戏本少爷的花魁头头儿,真是不想活了。 直接一撸胳膊少年把俩人都打了,一个打的满脸青紫,掉了好几颗牙。 另外的一个被打的骨断筋折的躺在地上爬不起来 爬不起来只剩下,哎呦,哎呦,哎呦的,趴在地上惨嚎,段鸿锐舒服的坐回去就开始写信。 这样的日子跟他想想的出来游山玩水,快意江湖不一样啊。他苦大仇深呐! 越想越不舒服,越想越不开心,这就是一加一远远大于二的效果。 维持了一天五封以上的信,每一方都是八百里加急的送回西雍城文帝手里 段鸿飞一目十行看完了这信,对着他父亲笑:“父亲,真的还不派人吗?您看小二儿都炸毛了。” “现在哪有什么人可用啊?你告诉他恩科即将开考,让他再忍一忍,等考完了,他让换谁就换谁,还有你也找找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是让老头子给你当挡箭牌。” 段鸿飞嘿嘿笑着对段大帅点点头:“爹啊,我这不也是没办法吗?这手头上可用的人不多呀,我要是知道现在这么乱糟糟的,我绝对不支持小二早动手的决定,也不会这么早的聪明的时候去接手,让您去自由自在的潇洒。” 段鸿飞难道有这样赖皮的模样,段大帅黑着脸没啥好气的吐槽:“你以后少跟他玩儿。多好的大小伙儿,看看你现在自己,咱不是纨绔就别当纨绔了呗,人都说穿上龙袍也不像太子 你说说你,到了你这儿这不完全的就倒过来了么,你这是穿着龙袍演纨绔,你这也不像啊,老爹看着你辣眼睛啊。” “那我不管,要不您帮帮忙?”段鸿飞不要形象的坐在老爹身边,他小弟说的对啊,会撒泼打滚子的孩子有糖吃啊 反正他就是不达到目的,绝对不走。 “起来,你不像是那耍赖的玩意儿,你觉得你现在还能做这个吗?对得起你的身份吗?” 第一次就有点脸皮薄的段鸿飞不管,反正不管他老爹该怎么说,他就是不起来。 不达目的决不罢休。 段大帅更加黑线的看着被他大儿子带来的大孙女也跟着她爹爹一起撒泼打滚。 大帅心塞啊这大儿子,继承皇位的大儿子。他的长孙女儿,荣献长公主啊,最像他大夫人的闺女儿啊,一身小白裙儿都已经黑乎乎的了啊 段大帅觉得自己现在需要一个太医来给他看看,他心…… 疼啊!!!!!! 但不管怎么说,这是自己的儿子和孙女儿,段大帅揉揉脑袋:“你跟我直接说你想要干什么?还有这个事儿是不是段小二教给你的办法?” “把您的人都借给我呗。就是虎叔儿还有你培养的那一群崽崽儿,他们都给我,让他们出去办事儿去。” 白鱼龙袍的文帝笑眯眯的拉着他老爹的衣摆:“我都知道了御庭书院的学子都是您资助的。” “谁告诉你的?” “您甭管,反正我就是知道。” “娘的,就是段小二儿。”段大帅咕噜咕噜自己的大脑袋:“段鸿飞你不能这样,你跟着你小弟学不了好儿。” “好不好的我不管,有用就成,爹,您就直接说您给不给,给了今儿这事儿好办,不给,哼,我禅位,反正我爹也好着呢。” “狗屁,禅位都是老子给的儿子,你怎么的?想上天了?想儿子给爹禅位咋滴?狗腿都给你打折了咯。” 段鸿飞对着姑娘一个眼色,小沐沐一刻就懂了老爹的意思,嘿咻一下立起来,眨巴着灵巧的大眼睛对着爷爷笑 她并没有被培养成通常意义上的大家闺秀,反而是小鞭子玩儿的贼溜,她小爸爸可说了,姑娘家的,什么都可以吃,就是不能吃亏。 而且打天下是为了什么?就是为了让家里人过的更好。所以说他们家的姑奶奶,那就必须得是姑奶奶。 不说让爷们儿害怕,但是也不能欺负了去。他们家的姑娘就得有脾气。 然后被长辈教育成大家风范的长公主就成了 文能读书,写字,做女红 武能动手,抽人,打断腿 但是随着她越来越活泼,出奇的,越得老爷子老太太们的喜欢,段大帅和夫人们那真是一口一个心肝儿,一句一个宝贝儿。 稀罕的不要不要的 这不么,小人抱着爷爷的腿,脑袋枕在爷爷的腿上:“爷爷,皇爷爷~~~” 段鸿飞擦着龙袍上的脚印儿,人无奈的看着抱着自家闺女走了的老爷。 “爹,我把孩子抱出来的时候,可跟孩子妈说了,我要把她抱回去的。” “你一个换我一窝子,你还有什么不知足的,赶紧给老子滚。” 段大帅觉得,小二真心是一个祸害。看看他这个大儿子,本来是多好的一孩子啊,他居然都忍心给带成这样的一个王八蛋模样 也就是这小王八蛋没在这儿,要不说啥也得抽他一顿。 “爷爷,别怪爹爹和小爹爹,他们俩也不好办,都给爹爹和小爹爹找气儿受。” “爷爷知道,你爹爹心软,只是这有些事儿啊,不下狠手是整治不了的。” “爹爹也知道,所以爹爹也在改啊,而且,小爹爹也会帮爹爹的,您放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段大帅点点头。 段鸿飞回到了朝廷,二话不说,直接补满了朝廷的空虚,巡查组派出去的也不只是一波。 二三九 猎狗在捕猎的时候,他它们喜欢团结起来,往往它们能捕猎到很多比它们更大的猎物。 但是,它们也是一种没有心的动物。狼心狗肺要说以前他也懂,也看到过,但是没想到,就这么一件小事儿。 这么一点儿不值当的事情,也如国家,社会一般。 这个胖秀才虐待死了发妻,毒死了老丈人,侵占着对方的家产,甚至连薄薄的棺材都不舍得给对方用一副。 用狗来形容它,真的是形容错了。说什么子不言父过,狗不嫌家贫。 儿子告爹就是天大的罪孽,这他妈也得看什么事儿。如果说这样了还不能告他爹的话,那他母亲那冤屈又有谁能给他申诉呢? 段鸿锐看着正在侃侃而谈的这一众读书人,眼神微微的眯了起来。 这真他妈的叫读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人伦大义都不顾了吗?还什么所谓的用法,什么所谓的道德伦理? 就在所有的人都已经给少年盖棺定论,他罪大恶疾的时候,段鸿锐终于是忍不住了。 直接的指着这一屋子的捕快们说道:“让这群不知所谓的玩意儿都跟少爷我闭嘴,谁再敢说一句,直接抽。” “都有谁受过陈家老爷的恩贵?都有谁在陈家老爷那里得到过资助?如今恩人含冤而死,结果还在少爷我这儿说什么理所应当的。 我看你们也甭要肩膀上顶着的这颗混沌不堪的这颗人头了。” “王爷,您此言差矣。难道你父亲犯了什么错?你还要追究到底吗?你是儿子。” 一个看起来走路都颤颤巍巍的老头儿,居然想玩什么忠臣的建议吗? 段鸿锐一声冷笑:“既然你这把老骨头不知死活,那就从你开刀。” 少年轻轻巧巧的走在县衙大堂里,一双眼睛冷傲如刀:“谋夺他人财产是对,杀害岳父是对,杀妻害子是对,剥夺他人财产,官商勾结是对 既然尔等如此是非不分,看来这读书也是枉然。从即刻起,在堂所有给恶人辩驳的人全部摘除其功名,其子孙后代,在我大雍,均不可科考入朝为官,捐官儿也不成。 本王倒是要看看,也沦为你们所看不起的民,你们被欺压侮辱如何的懂事儿。” 段鸿飞看着不拘大小都交给自己的名单儿,额,看来这人心的浮动,真的是需要改变的。 他看见了这些内容,也觉得脑袋疼,这都叫什么事儿啊?大笔一挥,直接就批准了。 而且在律法条例里直接废除了子告父,民告官等等不平等的条约,反正绝对不能让老百姓开不出口来。 如果说一开始王爷的话,他们还敢不放在心上,毕竟文武不相治,这是上面儿就传下来的规矩。 但是真当陛下那带着朱红宝印的明皇圣旨到了的时候,这群自诩高人一等的读书人再也坐不住了 十年的寒窗苦读,只为一朝金榜题名。他们这还没进榜提名呢,有的都行将就木了。好不容易多了一个秀才的名声。 结果就这样被剥夺了? 他们接受不了这样的事情。 但是老人古语都说秀才造反三年不成。他们就属于这上上不去,下下不来的那种 当一群人都凑在了一起,他们商量着要怎么做,一个老秀才猛的站起来。 “老朽,老朽和他拼了,老朽就不信他敢和天下的读书人对抗。他一介武夫,老朽拿命和他磕。” “王老先生,王老先生不值当的。” “就是啊,王老先生咱珍珠明目,岂能碰它那颗朽木。” “对呀,对呀,王老先生,您可是咱们这儿最德高望重的,您可不能有什么事情啊。”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真的有那个赴死的决心,还是说他们真的拦的那么紧? 反正不管怎么样,王老先生就是连门槛儿都没走出去就被拉着坐回了凳子上 然后,一份征讨乱发淫威的糊涂王爷的征讨书就传开了,只是他们没想到的是, 岂止是出师不利了,他们甚至都没有来得及出师,就在门口就被一群人给打了。 说起来这王老先生也是一号人才,年龄六十有二,当秀才当了四十二年。 但他居然能攒下万贯家财。这就不得不说,他有什么手段了。 在一个不算太好,但也绝对不差的乡下,要想攒下这万贯家财可就要用一些不干净的手段么。 但这在那吃人的年代,没有几个好人是活的好的。只有恶人在吞血吃肉。 野张江的那句古话,铺桥补路无尸骸,杀人放火金腰带。 但真正坏了的事情呢,还是要从前些天造的孽开始。 从段鸿锐公开开始接各种冤案子开始,随着他把读书人的气焰,一再的打压 这告官的告读书人的老百姓也就多了起来,其中就有一个中年的父亲,他带着他的儿子,妻子前来状告的便是这位王秀才。 他们家的女儿16岁,长得很漂亮,已经和同村的小伙子定下亲事,结果就在孩子妈妈带着女儿出来才买嫁妆的时候,被这位王老爷看上了。 在当天便有几个恶霸打伤了父母亲,打伤的亲哥哥。然后抓着女儿不见了,一直到三日之后。女儿的尸骸才出现在了家中 这中间儿他们告官官不应找人找不赢。但是有人还是告诉了他们,这抢的人的便是这王老爷的管家。 而这管家则是给王老爷抢人。 这么多年来,随着自己越发的老太龙中,王老爷突然的变得细腻起来,他不知道从哪里听说了年轻女孩儿可以延年益寿。 看着这个调查结果,段鸿锐发现买卖妻子女儿,典妻生子的,都特么的是小儿科 从一开始的一年一个,到后来的一月一个,再到现在他居然开始不择手。 踹开的大门一群人冲了进来。这都是家里有女儿被王秀才祸害的。 好一点儿的,还有活气儿,但却毁了一辈子。 直接就如同那个漂亮的姑娘一样,丢掉了自己最宝贝的性命,却还要家人承担着一些不该有的指指点点。 “有怨的抱怨,有仇的报仇,但是记住你们答应本王的,最后,把他们交给国法处置。” 终于是有人可以给他们撑腰了,他们的血海深仇终于是可以报了。 这一群老师一辈子被欺负了,甚至都不知道从哪个衙门口出头了老百姓们终于是都爆发了。 二四零 横七竖八,歪瓜裂枣,吭哧瘪肚,口鼻窜血,除了头发上那发冠还算完整之外,好像是就没有哪儿是好的,就那皮包骨的干巴瘦老头儿就被打的没一个好地儿,并且还,额,衣裳呢? 这货是彻底的有辱斯文了,但是还有人陪着呢,那一群过来商量办法儿的一群斯文人也都被撕的差不离儿了。。。。 此时正在那儿抱着‘赤果果’的只剩下条条缕缕的内衬可怜巴巴的蹲在那儿,只是那张嘴里还叫着什么有辱斯文,有辱斯文,反了天了,造反了,有辱斯文。。。 好么,这句话直接又成了导火索,那一群妇女或者是受害者们又冲了上去。。。。甚至就连段鸿锐都被挤了出去,心有余悸的站在门口儿 “少爷,你碰上这帮老。。。额,妇人的话,您能抗住几招?” 段鸿锐心有余悸的用折扇拍拍自己的胸脯子:“少爷我是纨绔,我没事儿闲的惹她们啊,这可是比村里大白鹅还狠的存在。”吐槽了一句之后,他后知后觉的看了一眼问话的白无常:“白哥,能走几招儿?” “让不让用轻功?” “衙差呢,麻溜儿的给王爷我过来,把这一群。。。苦主都给本王拉开,然后,额,然后把那群被刮了肉丝儿的‘文雅人儿’都给本王压进大牢里面儿去,好好儿的都给本王我问个清楚咯,都是谁想要当蛀虫坏了老子的江山,那就甭怪老子收拾他。” 段鸿锐看着衙差都差点儿挤不进去的狼狈样儿,深深的觉得自己已经无法面对那炒肉丝儿了,娘嘞,那可是比屠夫切得还细发呢,而且,那厨子下切出来的也绝对没有这用指甲蒯出来的这么新鲜。。。。 好不容易,以失误,意外伤害,等等不可预料的因素,牵连了,刮花了数个衙役的脸之后,那七八个秀才老爷们被‘救’了出来,然后段鸿锐和黑白无常俩人就都看见了那血染‘征袍’的几个老爷们,花瓜原来是这样的啊。。。。 这样的一幕,让段鸿锐和黑白无常俩都深深的相信了一个绝对不惹女人,尤其是泼妇一般的存在,那真的是不讲理啊,不过话说回来,真碰上这样的不讲理的泼妇的话,他段鸿锐真的还是不怵那个的。 但是不得不说要是之前能有这样的联合,这样的举动的话,他们又怎么会看着这个恶魔,这个魔鬼在这里坐下那么多的罪孽呢,但愿这个事情也能给所有的人开一个先河,毕竟废除奴隶制这个事情已经被段少帅给做主正在推往整个西邕整个天下 “少爷,你说这天下是不是都是利益勾心的?” “人么,总是贪心不足的,有些时候,就是要把这贪心的给废了,天下才能稳稳当当的。”坐在县衙的房顶上,灵动的耳朵听着底下那群人挨审讯,段鸿锐一壶小酒儿拉着黑白俩在这儿慢悠悠的喝着:“白哥,今上的人多久过来?” “也就是这几日,陵水月前两日就说已经有人过来了,这次过来的是大帅,不对,是太上皇的心腹。” “还叫大帅,怎么顺嘴怎么来,陛下如何,太上皇又如何,不过就是一个称呼,左右咱们这里也没有外人,何必计较那么多呢。” “也是哈。江湖人叫那朝廷的称呼还真是有点儿不适应的。”白无常声音淡淡的,他眼神儿带着一些意味不明的笑意:“不过说起来,你这个话还真是和大帅说的一样啊,我们来之前大帅就找我们谈话,说是让我们来保护好了你,还说甭客气就跟一家人似的,不对,而是咱们就是一家人,您和家人是一家人,和我们这群江湖人也是一家人。” “少爷您啊,是两个家庭一起抓,两个家庭抓的一样硬愣啊。” 听着黑无常的吐槽,段鸿锐咧嘴一笑,他伸手拍拍黑无常的大长腿:“黑哥,看你说的,少爷我也不容易啊,这俩家,就没有个省心的,没一个善茬儿。我这过的日子有多糟心啊。就没一天能老老实实的躺下,然后能消消停停儿的睡一个安稳觉的时候。” 黑无常反拍一下,然后看着朗朗晴空:“少爷,咱们在这儿待了一个来月了,什么时候走啊?” 段鸿锐躺在房顶上,眼神也是带着无力感,我也想走,但是真的走不了呢,他所有的无奈至极都化成了一句叹息,一盅酒喝下去:“一入江湖身不由己,这一入朝廷也是同样的身不由己啊。这身在漩涡之中,想要挣扎着上岸,又怎么会容易。” 段鸿锐说的话语累,但是那眼神儿却是更加的累,完全不像是一个少年该有的眼神儿。细长的手背上,有着一条不太明显的疤痕,他虽然不是疤痕体质,但是他却还是留下了不少的疤痕,从后背,到前胸,最明显最重的那就是后背那伤到了心脉的那一次留下的疤痕。 手上虽然是有一条疤痕,硬要说哪里真的没有疤痕的话,那真的就要说是那张就算是长大了也还是阴阴柔柔的脸了。 这道疤痕却是最浅的一道,如果不是他受过伤,他都不会记得那疤痕的位置,就在他右手虎口的位置,和人夺鞭子的时候被鞭子尾稍儿抽到的。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这样的疤痕的地儿,他莫名其妙的就开始怀念起来了之前潇洒的日子。 他也想那种快意恩仇的日子了。 “我决定了,最多在等他们三天,要是人不来的话,咱们就不等了,留下几个在这儿善后,然后其他的咱们就先走了。” “少爷决定英明神武” “少爷决定就是正确。” “对对对,就是这样,咱们到日子就出发,干嘛呢,好好儿的江湖咱们闯荡不了,还在这儿当什么官儿啊,这就是一个错误的决定啊。咱们必须要纠正错误,咱们早早儿的当一个快快乐乐的江湖人,不需要什么解释啊。” 不过好在,他们的抛弃留好小计划么有得以实施,朝廷派来的人终于是来了,这人,段鸿锐还真是认识的,老熟人儿了,笑眯眯的和那人打了一个招呼 “呦,九命虎叔叔,您怎么来了,这也太是大材小用了。” “没办法啊,大帅和陛下可都说了,这里是好地儿,最适合屯兵种田了,这不就把我这个老虎给弄出来了么。” “那咋就你自己?” “我那俩狼和军师已经被拆分出去了。” “值得悲哀一个。” “那倒不至于,那俩老虎的狼羔子和军师也一个都没保住。” 不知道为啥,段鸿锐反而是从九命虎的眼神儿里看见了幸灾乐祸,哎呦,这有趣儿啊。。。不得不说,老哥这事儿干的漂亮。 二四一 深山老林那真的是被打劫的好地方,段鸿锐从进入岭西这一片地方开始,就莫名的觉得有点儿心绪不宁的感觉,倒不是说有多有害的,反正能把他们这一群好手儿给绑了也绝对不是一个常见的事儿,但是,就是那种被人注视的感觉真的是挺不舒服的。 段鸿锐懒洋洋的后仰,躺在马背上对着后面的俩人看 不知不觉间,他的身边儿居然又只剩下四个人了,飞翼带着那几个还要走大船水路,毕竟靠山王的船架是不能随便丢了的,那代表的是皇朝,是天下太平替天出行 所以他的身边就只剩下没事儿不漏身形的黑白俩无常,以及断无酒和陵水月俩了,就在对视的时候,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从后面急促而来,段鸿锐就看见了一个熟悉的押镖队伍飞驰而来,吉祥镖局的大旗猎猎作响。 开头儿的是一个一身黑衣的带着恶鬼面具的年轻人,他们在这儿没有半分的好奇,直接的就飞驰而去,留下一地尘土飞扬之后,消失不见了。段鸿锐被迫吃了一嘴尘土之后,他叹口气,千江这是要疯了。居然敢在少爷面前疾行,并且还在这儿让我吃了一嘴尘土 真是干大了。 “少爷,抓了他,打板子。” “打板子?老子打断了他狗腿,嘛呢,居然敢在少爷我的面前疾行,胆儿肥了他。” “少爷,我更好奇的是千江究竟是要做什么去,他跑的这么急促,还需要他亲自来押镖。” 段鸿锐单腿盘起来,坐在马背上,阴沉的眼睛里也带上了探究的意思,他一挥马鞭子:“走,咱们也跟着过去看看热闹。” 坐稳了之后,段鸿锐直接就催动了马儿追了过去,但是却发现那一队镖师们已经不见了踪影,一直到出了岭西的山凹子,段鸿锐还是没有找到那镖局的身影,一直到三声夜枭的叫声传来,段鸿锐才看了过去 三声,一长两短,人有危险,黑无常已经跟了过去,上山。 段鸿锐想起来那条浅却并没有停止流动的山溪,他的所有的异常就是从那里开始的,但是,段鸿锐还是觉得不太对,究竟是什么人才能从自己的眼前把人给劫走?而且千江那货更不是一个白给的,能让他吃亏,开什么玩笑呢 折扇在马背上轻轻地敲了两下,段鸿锐对着陵水月说道:“这一片儿是谁的江湖人势力?” “岭西此地姓墨。墨家的机关术号称天下绝无,硬要说有什么可以比拟或者是特殊的,那便是要数器老的存在了,但是我还是觉得器老的更加神奇一点儿。” 机关术,墨家,这也确实是一个神奇的地方,但是他们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把这个给心思给动到了他的人身上,段鸿锐收起来懒洋洋的模样,直接催马走在水面上,就这么一路的向着越发隐蔽的小路走过去 一直到后来马儿已经不能走了,他和断无酒和陵水月骑马改成走路,同样的他们也是越走越小心,因为他们看了出来,这里的水流居然是向上走的,都说这覆水难收,水要向下流,但是这里却是改变了这个常规。 水居然是向上流的,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这里是有问题的,但是他又想不出来这里有什么问题,器老说过,事出反常就是妖,既然都已经是妖了,又怎么会有什么正常的呢。 白无常现身出来,他拦住了段鸿锐的去路:“少爷,老黑的标记消失在这里了。都说逢林莫入,还是让兄弟们过去看看,您就退回去。” “谁都能退出去,只有我不能。我安安全全的把你们带出来的,同样的,你们我也要安安全全的给你们带回去,这是少爷我的规矩。” “你听话。” “白哥,别以为你叫了无常就真的还是鬼了,活着比什么都重要,你放心,少爷我绝对不会做那什么寻死路的事情,他们想要要我的命,也还要看少爷我给不给呢。”段鸿锐说道无比的认真,同时他微微的活动一下自己的肩甲 “这里的危险不外乎机关算计,既然这样,咱们就可用另外的两个方式进去,一个是暴力拆除,一路拆进去。二一个则是让他们出来迎接咱们。” “怎么办?”三个人一起看着段鸿锐,就等他一个安排了。 段鸿锐坏坏的一笑,他抬起来自己的双手,一个手里是一个黑色的防水包,巴掌大,但是熟悉的,都知道,少爷这是动了真怒了。 另外的一手拿着的就是他的武器,暴力拆除的意思十分的上头 “二选一。” “先暴力拆除,然后要是他们还不放人的话,咱们就再动手开炸,少爷您带了多少的那玩意儿?” “几十个,应该是够用的。”这话说的有点儿心虚,段鸿锐想想自己手里那一点点儿就能把这里给平了的量,还是决定不去刺激白无常那看见这就胆颤心惊的小心肝儿了。 段鸿锐话还没说完呢,山凹子里面就传来了噼里啪啦的爆炸声,一同窜来的还有惨叫声,段鸿锐利索的收回手:“看来有人已经憋不住那口气,先炸了。” 至于这下手的,那应该就是黑无常,之前他可是因为好奇,和少爷要了过去几个药包,而且还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试试火儿呢。 当然了,也可能是千江弄得,他之前可是也要过几回,并且还试验过,知道怎么用的。 现在就不知道这是谁动手的了,但是很显然,他还是猜错了,这动手的,既不是黑无常也不是千江,而是那倒霉催的要开箱子的那货,他们家的机关术很厉害很骄傲的,但是却不得不说也是他们放大了胆子 愣是没有什么防护手段的就开了箱子,然后爆炸的声音就传了过来,他得庆幸那炸药很少,否则的话,真的就能平了这儿不说,他还得跟着碎了。 段鸿锐掏掏耳朵:“既然确定了方向,那咱们就走,过去看看,看看这号称天下第一的倒霉成什么一个模样。” 少爷啊,您能不能别这么幸灾乐祸。。。。。。。 至于墨家的少家主,也是惊了,他不敢置信的看着这个爆炸的箱子,然后又看看那趁乱扔出来几个小包裹一同炸了的一身黑。尤其是看见了他还要扔的模样 “少侠,少侠住手。” 黑无常冷笑一声:“说,劫镖干嘛?” 二四二 墨劭玺甭提有多郁闷了,他就是好奇这个莫名其妙的撞进来他们陷阱的人是什么玩意儿在做反应的,毕竟他们得到的情报是在这个时间这个地点是会有一个‘特殊重要’的东西从这里过去的,他们才会启动大阵在这儿等着他们过来的。 结果谁能想得到,这群货居然上来就不讲武德的直接他们先动手了。 作为家族倾尽全力培养的少家主,墨劭玺可以说是文治武功都是翘楚,但是第一次,他在一个人身上看见了前辈说的那种看不透的感觉,而且还不是一个人,看着漫不经心站在那里的黑衣人,他看不透他。 还有他后面的那个人,他同样的是看不透,但是后者他知道这个人是吉祥镖局的镖头,名叫千江,也是这几年,他才露出来的身形,和以前江湖上的传说是完全的不一样的一个人,年轻的不像话,但是这么年轻就能镇得住那样一个神奇的门派,那真是不可小视 但是他前面这个,他真的是不认识,但是这俩人到是像是认识的,墨劭玺面上不动声色,但是心里的弯弯绕却是已经转了八百回 他总觉得那里情况不太对 这一切都有点儿太巧了。 “你们压的镖是什么?” “不知道你还劫镖?脑袋瘸了?还是水多没倒出来呢?”论起来千江的毒舌,那真是不分人的,毕竟就连段鸿锐有时候也会挨两句怼的,他不生气的时候就是一个闷罐子,一生气,那可就是直接的开了暴怼模式:“也不大听听我们吉祥镖局的名号,今儿你劫了我们的彪,我们吉祥镖局绝对让你见不到明儿的太阳。” 墨劭玺忍不住想要笑了,这人有点儿狂气了,就算是吉祥镖局确实是霸气,也确实是这江湖上的一号,但是也不代表他们家就是吃素的,但是还不等他放出来一句狠话呢,又一个包儿包儿落在了他的脚边儿 隐隐的察觉到事情不好,他招呼人向后一躲,砰的一声泥土乱飞,段鸿锐在树上看热闹看得自己差点儿挨炸了,他总觉得这个年轻人有点儿眼熟,但是他又想不起来为什么会觉得他眼熟,按理来说他见到的人不说个个都记得,但是却也不会有这样的没见过却觉得熟悉的存在。 他究竟是从哪儿见过他的呢? 白无常隐隐的也觉得他眼熟,好像是见到过似的,但是同样的也想不起来,但是看着老黑那下手又要扔的架势,他急忙的飞过去,把那个黑色的药包给踢进了山沟沟里,暗自庆幸自己下手快了,然后他对着墨劭玺问道:“你可是姓墨?” “是又如何,你认识我?” “我不认识你,但是有一个人你应该认识。”白无常对着蹲在树上的少年说道:“少爷,大姑爷交给您的玉佩您可还带着?大姑爷当时给您画了一幅画您可还记得。就是那画像并不是很像他,他” 段鸿锐也反应了过来,他低头看着墨劭玺:“你是第几代当家人?” “和你有什么关系?” 算了,懒得墨迹,段鸿锐摸摸自己身上,然后对着黑无常说道:“黑哥,折扇在你那里,拿给他。” 黑无常扔过去东西,墨劭玺下意识的就要躲开,但是退后了三步之后,她才反应过来,那玩意儿不是炸雷子,等到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他无奈的从那个已经鬼似的飘过来的白衣人手里接过来那扇子,看扇子不应该,他又不知道什么扇子,但是当他看见那个坠子 “呵呵,呵呵,呵呵。” 段鸿锐从树上跳下来:“三千迷阵,河水倒流,倒也是符合大姐夫口中的叙述,但是你太年轻了。与御家家主相交的应该是令尊?” “我家大伯父,我们家这家主候选人不是一人,而是数位,择优而用。” 段鸿锐喜欢这种办法,无能之人只会让一个家族越发的落魄,无能的废物只能让一个家族彻底的结束,只有强者,才能是一个家族延续的标准,野心也是一样。 千江看看段鸿锐,咧嘴一笑:“少爷安。” “谁的镖?” “无头镖,货送无头地。” “唔” 这所谓的无头镖货送无头地,其实是一种十分特殊的押送方式。 无头镖,真的是,这东西非金非银非珠非宝,一般都是人或者某样特殊的物品,拿人来说,是死人和活人的价格不一样 物品也是一样,绝大多数的时候这无头镖的价格都要远远的高于正常镖的价格 再说回来这无头之地,那就更是奇葩了,为了不让镖半路被夺走,更主要的也是为了不让人知道收货人是在哪里收的货,所以就连押送膘的人也不知道交货地点在哪里。 在押送镖的半路上,接镖人不一定会在哪里出现,他们拿着特殊的信物,会拿走货物 当然了,这也不是没有截止的,无头镖从开始到结束,一般都不会超过三个周期。 一个周期是五天,也就是半个月的时间。 这无头镖,已经正经是有几年没有人押送过这个了,放在年轻的一代人中,已经没有几个人知道无头镖的存在了 “押镖的人多大年纪?何方人士?” “上京人士,原来也是官宦之家,具体的,不清楚。来押镖的是一哑巴,死侍。” “接着走镖,遇事勿管。” 千江点点头,顶风抗雨的吉祥镖局再次踏上了行程,段鸿锐看了一眼陵水月和断无酒 两个人利索的消失不见,各自去安排。前路上随时准备配合完成少爷的任务 黑白俩是不能动的,他们家也不关心江湖上的事情,唯一在乎的就是他们家少爷的安全 墨劭玺已经把见到墨家令的消息传给家主了,他们家自从御家传来消息,并且已经出了隐居山头,到了朝堂,辅佐明君 他们墨家就已经也都在等着今天,他们也都知道,这时候,他们就要开始了人间历练 就是不知道这位少年得势的马上打江山的小王爷究竟是怎么样的一个人 但愿他不是传言中的那样纨绔不堪 段鸿锐看着他的神情,一声轻笑:“你放心,少爷我可没空陪你们玩儿,这天下,你们愿意出就出,不愿意拉到,又不差你们一窝子出来干活儿。” 墨劭玺看着段鸿锐那副漫不经心的模样,他突然之间觉得有点儿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说什么呀?你看人家。就没把他们当回事儿。结果他们这里还在考虑这个主子值不值得他们出山 人家就没当回事儿。 这叫什么事儿啊?但是看着御家那模样,现在谁人不说什么御家果然是逢盛世而出。要与明君创造盛世 他们呢本身就已经晚了,还一直抻了着到了现在。 哎 二四三 我为了自由,付出了那么多青春,那么多年,那么多的心血,那么多的那么多 结果就让我失去了自由?开什么玩笑呢,段鸿锐翻个白眼儿看着又找过来的大儿子,直接拎着大儿子的膀子和它那小绿豆眼大眼瞪小眼。 “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鹞鹰大大的眼珠儿滴溜溜的看着段鸿锐,那模样似乎是在说:蠢,蠢到家了,有什么事我不能找到的,你就是上天,我也能找到。 手捏住鹞鹰的脖子,段鸿锐白了一眼鹞鹰:“老子告诉你,你麻溜儿的而给老子飞回去,告诉让你传信儿的那人,少爷我付出了那么多,可不是为了给他们干活儿的,该干的我都干完了,可不能见天儿的给他们忙活了。” 不知道是不是段鸿锐多心了,他居然从鹞鹰大儿子那眼神儿里看见了不屑,那神情真的是要多不屑就多不屑,而且还带着那种看不起的轻蔑,大大的翅膀居然还拍拍段鸿锐的后背,它意思很明显了,你要是不愿意管事儿的话,是谁差点儿死了的? 段鸿锐翻个白眼儿,提留起来大儿子,从他的爪子上解下来那个信筒,从里面倒出来一个小纸卷,上面只有一句话,让他玩儿的开心点儿。 段鸿锐才不信他们有那么好心呢,但是很显然,这是真的,他们果然是没有那么好心的,段鸿锐看见了鹞鹰大儿子吃力的抬起来另外的一条腿 真是得亏了你还长了俩膀子,要不活摔死你。咬牙切齿的打开他另外一个脚上的信筒,从里面掉出拉贼大的一个纸团,打开上面一段话。 三月初七,江南盛宴,武林人士聚集,未免出乱,弟请多费心。 “黑哥,你说现在把这个都塞回去,然后让它回去,我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可以吗?” “要不你灭口,大侄儿实在是知道的太多了。”白无常懒洋洋的搓搓鹞鹰的膀子:“我说少爷,你是怎么培养的大侄子啊,之前我记得它是一窝里面最小的那一只,你怎么就把它培养的成了眼巴前儿的这种霸道的模样呢。” 就在说笑的空儿,鹞鹰突然的飞了起来,它猛地扎向了高空,一双利爪抓着一只信鸽落了下来,贼霸气的把翅膀染血的信鸽扔在了地上,然后他就又无害的蹲在段鸿锐的手臂上,大大的眼神儿滴溜溜的十分的可爱,丝毫不像是刚刚那种攻击性十足的模样 黑无常已经捡起来那信鸽,并且拆下来那封信,他看看那上面,只是一副不知道是什么的图画,他翻过来覆过去的看着那个小树杈儿 看了好一会儿,黑无常才迟疑的对着段鸿锐问道“这地方咱们之前走过,” 调整一下方向,段鸿锐觉得,之前屠老让他练习的那种真的是太对了,走过的地方或者是看一下地图,所有的就会在他的脑袋里留下影像,段鸿锐现在可以确定了,之前的那个感觉不是假的,而是是真的有人在跟着自己,有什么特殊的在等着自己过去自投罗网呢 但是会是谁?这天下也不过就是刚刚立稳了几年而已,谁会有这样的心思等着算计自己呢?而且看这个架势还是江湖上的人,配合上大哥给他的信息,那应该就是在这舞林大会上了,但是谁能搅动一个武林呢? 段鸿锐想的时候,黑白俩也是在想的,但是很显然,他们也是没有什么思绪的。 其实也不怪他们,没思绪,在这江湖上能有几个人还能逃得过他们的眼睛耳朵追踪他们,还不被发现的。 毕竟就连那群老骨头们也都没有逃的过少年的眼神,如果不是他们,那又是什么呢? 还要会用信鸽来传信。 又或者那根本就不是跟着他呢的?三个人都从对方的眼神里看出了迷茫。 “救……救命,救命啊……” 仨人对视一眼黑无常白无常都把眼神看向了段鸿锐:“少爷,去不去凑这个热闹?” “这都安排好了,咱们闲得慌啊,去凑那个热闹。没事儿找事儿啊。”段鸿锐嘿嘿的坏笑:“这深山老林的,你们说怎么会有一个小夫人或者小娘子的在这里嘿呦嘿呦的叫唤?” 白无常说了一句坏之后,然后就对着段鸿锐说道:“换?” “然。” 段鸿锐笑着点点头,伸出来三根手指,然后三个人就各自飞了一个方向,而在他们飞走的瞬间,在他们站着的不远处,两只小猴子着急的跳下来,吱吱的的叫唤,丝毫没注意到立在树冠上的鹞鹰,它看完了出来的猴子之后,一双隐藏在毛毛腿儿下的大长腿一腿抓着一个黑色的药丸子飞到了两个猴子的头顶,张开右爪的黑丸子仍在两个小猴儿的脑袋旁边儿 伴随着碰的一声,俩儿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不知道是死是活,而后它就向着那惨叫声的方向飞了过去,在人数最密集的地方扔下了一黑色的药丸子,在爆炸声响起来之前,鹞鹰拍拍翅膀飞了,鸡飞狗跳间,也没有人注意到鹞鹰的飞过来也飞走 青黑色的短打,没有一点儿的装扮,就像是一普通的农家小伙子,乌黑的长发很是随意的用木簪挽成一个发髻,背着一个竹筐,少年悠闲地走在小路上。 而在他不远处,有一个青年猎户,穿着很是猎户的打扮,背上背着弓箭,肩膀上站着猎鹰,腰间捆着兔子,人十分的悠闲,唱着古老悠扬的山歌儿,那古老的小点儿是祈福祈求丰收的意思。 段鸿锐段小王爷现在就是那小郎君一个,他一派的悠闲,似乎就是谁家的小郎君溜达出来玩儿,看见了在山脚玩儿的那几个捡柴摘野果的孩子,他还用当地的土话和孩子们聊了一会天儿,甚至还得到了要在孩子们一块儿玩儿的机会。 他看着小孩儿挖野菜,他指着一颗野草对着那小孩儿说道:“崽儿,这个你为什么不挖着,这可是草药啊。可以送去药店卖钱的。” “药店?小哥哥,这个好卖吗?” “好卖啊,这样的品质的草药可是能买两个大钱儿一颗,处理好了的更贵哦。” 两个大钱儿?一群小孩儿都惊讶了,这或许就是穷人的孩子早当家,他们一听见这个可以卖钱,立刻就全都围过来看这个这个值钱的‘宝贝’ 二四四 王记医馆今天给外的热闹,而且还都来卖草药的,他看着一群大人带着十几个孩子来卖药草,他想要打压价格,但是他也不知道那句话得罪了这群人,现在几个‘泼妇’正在包围着医馆和他‘讲道理’呢。 作为指引小朋友们告诉他们这个是草药的段鸿锐悄咪咪的更过来看热闹,不时地还插句嘴,反正有了这个智囊的存在,他愣是让一群乡野妇人们成了可以把老油条的商人给说的语无伦次的存在,尤其是药草的价格 “掌柜的,这旱凤尾莲价格就是这样的啊三个大钱儿一株,那黄灵芝五十两就还是算便宜的,还有那几株白草和那些杂七杂八的,都处理的很不错,掌柜的,你不能不给合适的价钱。” 王大嫂作为村子里的‘一霸’还是村长家的儿媳妇儿,甚至连村长都觉得她很不错,泼辣还很讲理的,所以,她隐隐的在一众妇女中间还是很有地位的,这两日,小郎君也是住在王大嫂他们家的,制作药草的这段时间,都是他指挥着王大嫂带着孩子们一块儿处理的。 所以,王大嫂对于这个小先生可是十分的佩服的,而且还见到小先生亲手治疗好了村子里长期卧病在床的孙二牛家的,那可是镇子里的老郎中都说那孙王氏治不好的,别问她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孙王氏在嫁人之前可是她相公之前的叔伯妹妹,二叔家的幺儿女。二叔是镇子里唯一跌秀才公,而且还是清风书院的院长。 她相公一家往上数,公公那一代,兄弟五个,就没有女儿。而到了她相公那一代的时候,他相公他们这一群孩子十好几个,可以说是王村最顶尖儿的团结人口大家,小子十好几个,但是女儿,就一个,所以当陈王氏出事儿生病的时候,这群叔叔伯伯哥哥弟弟们可是操了大心了。 结果真可以说是等死的了,居然还被这小郎君给治好了,已经摊在床上年的小娘子在吃了几服药之后,居然真的可以下床来自己行动了,那地位可真就是可想而知的,虽然他们不知道这小公子是谁,是从哪儿来的。 所以当她听见小郎君说那价格的时候,她立刻就把拉起来小算盘珠子,她利索的算出来了价格之后,对着掌柜的说道:“掌柜的,我们呢是诚心诚意的来卖药的,这几个呢,都是孩子们采来的,我们也不是来讹诈您的,刚刚您也都说了,这个草药质量上等,也说了中等的价格,我们已经把上等的草药给按照着中等来卖了,这你还要压价,掌柜的,这就是你的不地道了。咱们也甭废话,一共是八十五两银子零三百二十五哥大钱儿,我们要八十五两银子不框外,结果您就认给我们三十两银子,黑店也不是你们这么黑的。” 掌柜的也是有苦难言啊,谁家买东西不是贬斥之后价低者得了,结果到了他们这里,就愣是成了眼前这样的一个遭罪的现状,尤其是他自诩为口舌还算是伶俐,但是怎么就成了这样的一个场景呢? “掌柜的,小子有一个不懂得地方,还请掌柜的不吝赐教,按照着你现在这个规矩,这样的压价模式,是不是以后登门买药的时候,都可以在您要十个大钱儿,大家就可以只给您三个大钱儿呢,毕竟您也说了,这都是买方的市场。” 掌柜的用袖子擦擦自己的冷汗,看着这个清秀的少年郎,十几岁的年纪,虽然是穿了一身青色的书生长衫,但是那看着都是最普通的布料,要知道他们这里有功名的小日子过得都不错的,而且这里书生秀才的也没有几个,他很确定不认识这样的一个小秀才 “掌柜的,是不是觉得我说的很对啊,所以您才觉得无话可回答。” “胡闹,你当这里是什么地方,你岂敢如此无礼” “君出五十力,吾还五十力,这不是正合适么,还是说掌柜的您就是要做这无本的买卖?就是您做买卖就是要户大欺客?就是要做这个猛虎之口,一口吃两头儿?吃了我们这苦难的老百姓?让老百姓们卖不起药,也吃不起药?不管尊圣的仁心仁术仁爱天下的传承,有此这儿就改成了一切只为利益而来?” 一句话落下,掌柜的更是提不出来任何的话语来反驳了,就在气氛焦灼在那里的时候,一个年轻人的笑声突然的传来,一个身穿一身白色,带着药草香味的年轻人优雅的走进看热闹的人群,人蹲在那里看看那孩子们护着的草药,他笑着对着王大嫂说道:“这位大嫂可能做主,小生是君安药铺的坐堂郎中,您看我出一百两买下来您的药草,可以吗?这不是我多给,而是这些药草确实是值得这个价格。” 王大嫂对着年轻人看了一眼,然后又把视线看向了老掌柜的:“掌柜的,怎么样,在问您一句,您是不是还是那个价格?如果是的话,我可就把这个卖给更加公道的这位小公子了。” 一百两这些草药确实能值一百两,那是闹到这个份上他要是再给一百两的话,估计他的东家就会饶不了他了。 而且过来说话的这个年轻人,他也认识在不久之前。他还看见过他们东家亲自找人试探着要拉他来他们的药铺坐堂 这个年轻人可正经是一个看诊的好手,真的是有化腐朽为神奇的能力。 别看年纪不大,但是妥妥的是一个医中圣手 他正经是不敢和年轻人直接杠上。 “白郎中,既然您都看上了这几位草药,那老夫就不和你抢了。” 白郎中笑着颔首示意:“童儿给钱拿药,这位大嫂,如果您再有如此的好药,还请直接送到我们那里。 价格的事情您放心一定不会低于市价,我们君安堂给出来的价格绝对会令你满意的。” 一直到回了家,王大嫂的神情还是呆呆的。她看着走进厢房的小公子,对着自家男人说道:“二虎,咱爹去哪儿了?” “怎么了?你不是去卖药材了吗?怎么这么惊讶?”正在打木头柜子的王二虎看着自家婆娘那个明显是受了刺激的神情好笑的问道。 “二虎你知道我们卖了多少银子吗?一百两银子呀整整一百两,而且人家君安堂还说了,咱们的草药炮制的很好。下次再有还让直接送过去呀。这个银子总要让爹去分呀。而且我觉得现在可以安排老少的上山去挖草药,这确实是可以来钱的。” “二虎媳妇儿说得对,这确实是可以干起来,只是这还得你多多的费心,” 小公子坐在窗前,看着外面发生的事情,他笑眯眯的,王嫂子的不到两岁的小儿子团子从门口背着一个小小的框框走进来,吃力的迈进来门槛:“小公纸,妈妈叫我来给你送,送团纸。” “团纸?那是一团纸啊,还是小团子啊,还是糯米团子?” “都,都熟团纸。。。” “对啊,都是团纸,那团纸要给哥哥哪个团纸啊?” 小东西陷入了可怕的团纸循环之中,小嘴儿嘎巴嘎巴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二四五 王村最近的变化是周围几个村子都羡慕的,王村长更是乐呵呵的十分的爽快,他再一次拒绝了隔壁小王村村长的邀约,他倒背着手溜达这回来,还没推开门就听见了里面大儿媳和二儿媳妇的对话 “弟妹,你手工活儿好,这几日婆母把布扯回来,你就多费费心,多做做,然后家里做饭啥的活儿我都干了,咱们分工合作。” “好啊,嫂子,那我正好偷懒了啊。你说咱们给婆母公公做什么样的衣服好看呢?我还是觉得王地主那样的衣服好看,我想要给婆母公爹做一身儿。” “也挺好,不过还是再等等,明年就是公爹的整寿,咱们可以一起当做寿力送啊,咱们两家,一人一半儿的银子。” “好嘞,那咱们就这么定了,哪天咱们有空一块儿的过去看看布料。” 小公子坐在房顶上看着两个儿媳妇商量这事情,完全不像是那勾心斗角的后宅夫人们那一文钱都要算计的模样,反而是很和谐的在一起商量要怎么孝顺,说实话,他可一开始还真是没那么看好王氏的,她泼辣的劲儿真的是够够儿的。 但是论起来孝顺,那是真的也很孝顺的,尤其是这婆媳姑嫂之类的关系可是号称最难处理的,那个时候他们家的关系就被很多的人羡慕的了,现在这个一个普通的农家,缺衣少食的农家居然也这么的和谐,这真的是他没想到的。 尤其是那老头儿,听见了两个儿媳妇的话之后,他并没有进来,甚至还拦住了要进门说不用的老太太,他们一直走着去了那棵在村口儿的老槐树下面儿,一脸欣慰的看着自家院子 “老头子啊,你为什么不让我进去啊,那一身衣服多贵啊,有那个钱,做点什么不好啊。让咱们家大崽儿过去读个书也好啊。” “老婆子啊,这衣服让他们做,咱们以后总会有那么一天儿的,等到老了,咱们也赶赶潮流,也弄一身好衣服,走的时候光光亮亮儿的。” “哎,我这不就是心疼银子么。那一身衣服就得好几两银子。” 所以说啊,人就是一个矛盾的存在,小公子觉得,这身衣服可能他们真的不会上身,但是死的时候,可能真的会穿上去,光光亮亮的离开。 老两口欣慰的时候,一辆马车赶了过来,一个黑衣短打的青年驾车而来,马车里坐着一娇俏的小娘子,人小娘子穿着一件白色长裙,头戴流苏金簪,人看起来并不是多奢华,但是那种气质真的是特殊级了,她下了马车对着老两口问道 “老阿公,老阿婆,请问贵村可是王家村?村子里最近可来了一位小相公?长得很俊俏,大概这样的身高?手里经常拿着一把折扇。” “老头子,这位姑娘说的是小公子,我听着这位小姑娘说的就是小公子,只是小公子没拿着折扇,姑娘啊,你找小公子有什么事情吗?” “哦,我是来找我相公的,虽然我不知道您口中的小公子是不是我相公,那个能不能请问您一下,小公子在那儿,我也好让人过去看看小公子是不是我相公。” 说着话的空儿,王老头儿老夫妻两个已经领着有狐向着他们家走了过去,一边走还一边儿和她说小公子的功劳。 年轻的小妇人推开门的第一眼就看见了那正坐在房沿儿上看着夕阳的单薄小公子,她莹莹屈膝温婉的笑着:“相公。” “娘子来了,一路之上走车劳顿,辛苦了。”小公子从房沿儿上跳下来,看着越发像是前世的有狐,那种灵巧还有,但是更多的是多了稳重和大气,他看着笑的温温柔柔的小狐狸,手点点她的脑门儿:“我让你来的这么着急,累了。” “家夫多谢您一家照看,一点单薄的小礼物,还请您二位笑纳。”自从她得到了段鸿锐的信儿之后,她就准备了一些小礼物,而且还是那种送礼送到心坎儿上的那种,她因为知道他的计划,所以准备的就是粮食和布料之类的。有狐对着带路的王家老两口客气的道谢,手里拿着的就是两块精致的布料和粮食 在王家人客套中,礼物被硬塞过去了,而小娘子也娇羞的拉着自家小媳妇儿进了他暂时住的那屋子,而门口的马车上,那黑衣马夫就那么沉默无声的坐在那里,如同石雕。 “你叫我什么事儿?怎么这么着急?” “这事儿我感觉不太好,总感觉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似的,所以我把你给叫了过来,正好许久没见你了,少爷想你了。”手摸摸有狐的脸颊,小公子段鸿锐这才笑眯眯的看着她:“咱们的小狐狸越发的好看了。” 确实,小狐狸褪去了那种婴儿肥,人脸更加的精致了,她下巴都有了尖尖,现在的她就是一个大家闺秀一般的可爱,而且还透着灵动。 “好,我也想你了,不过西邕城有些事情发生,我想大公子也没和你还说。” “那些事情我都知道的,大哥能处理的好的。毕竟他是那个扶着我走路的人,而不是需要我扶着他走路的,他只是心软,只是仁慈,却并不是傻。”段鸿锐笑眯眯的看着有狐那亮闪闪的大眼珠儿:“听说那几个要咱们大爷娶妻纳后的家里都出了或大或小的事情啊?” “对啊,小嫂子人挺好的,为什么不能做皇后,再说了,他们居然还都过来闹事儿,有毛病了居然请求大公子在那儿去压制小嫂子去请她干娘过去救他们的家眷,也不看看他们够不够那个资格,呵呵,结果大公子直接炸毛儿了,然后大姐夫的那毒舌加上二姐夫的小算盘珠子就扒拉了起来 你是不知道,二里地之外都能听见。那群大臣们直接的都被怼的差点儿没哭了,我是第一次发现啊,大公子和大姐夫二姐夫合作起来,居然是那么的密不可分那么的和谐。” 手拉着小媳妇儿的手,看着粉嫩嫩的涂着豆蔻的手指,他笑的很柔和:“朝堂虽繁华,却并不好,勾心斗角的一个不小心便是生死不知,现在我最想做的便是彻底的离开,去做那个浪荡的公子,浪荡的人生。” “难道你连那上面都不想回去了吗?” “我不想回去,那上面就真么那么好吗?还是说你觉得怀念,如果你怀念的话,那少爷就陪着你回去。” “我可不要,那上面我可不喜欢,活的压抑,还是这里好玩儿,最好陪着你浪迹天涯,做一个闲云野鹤的小情侣,那样多好玩儿啊。” “好,一起在江湖里面玩儿。搅和他一个天翻地覆。” 手拉着手,两个人相视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