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世唐人》
第一章 归家遇空难,重生回娘胎
1归家遇空难,重生回娘胎
机舱里显得很静谧,偶尔有挨着座儿的人们的切切交谈声,又夹杂着翻阅杂志书籍的翻书声。
李军撇过头看着窗外不断变幻的白云,心情也随之飘荡起来,皱着的眉头也舒展开来。
太阳在头顶,虽被机身挡住看不见,光彩却照得眼前一片明亮。太阳的光煞是闪亮,日光如同礼花照白了天际。
飞机好似行驶在海洋上,远处云雾如水、如山,近处水波微漾,远处群山叠翠。偶而有飞机飞过,便好似那孩童的纸折飞机一样飘忽而过。身边时而有云轻轻飘过,一切都显得那么宁静而迷离。
忽尔风起波卷,浪潮奔涌,好似千帆竞过,百舸争流。
忽尔轻柔飘过,因风而荡,恰如柳絮悠悠,溪流绵绵。
而这一望却让他的眼再也挪不开。
碧空如洗的天空中突然多了一些更为美妙的东西,柔软得好似抓机书屋可是更像一些最纯洁的精灵,在蓝色的画布上演变着一个又一个奇迹。
窗外的云肆意的飘荡着,眼里只有那欢快的云朵,耳里只有那飞机的轰鸣声
他的思绪不由得随云朵飘散,八年了,八年前他还是一个稚气未脱的在红旗下长大的青少年,八年后,他却已经成为华国顶尖的特种兵了。
自从八年前被老爷子一脚踹进了部队,就再也没回去过,如今八年过去了,自己也快三十了,老爷子也该八十多岁了,不知道老爷子身体怎么样,不过想起小时候被老爷子教训的样子,老爷子那健硕的身体应该挺好。
想到这里,李军哑然笑了,老爷子那暴烈的性子很多人还都受不了
旁面的一个二十左右的美女侧头看了他一下,她不明白眼前这个男人为什么笑,机舱外面有什么好看的,这个男人却盯着看了那么久。
李军瞬时觉得有看着他,这么多年的军旅生涯还有执行各种任务使得他的感觉格外灵敏,猛地转过头便看见一个穿着绒毛针织衫和紧身牛仔裤的美女正看着他,心中虽是疑惑,但作为红旗下的优秀青年,还是礼貌的朝美女一笑。
可美女却像是老鼠见了猫一样,连忙把头底下,心中却在腹诽:“这个人挺帅的嘛”
的确,李军长得本来就不错,多年的军旅生活更是令他的气质格外凛冽,剑眉星目,如刀削的面庞确实很吸引人。
李军看着美女那白皙的面庞变得如小苹果般的通红,不由得一笑,现在这个物欲横流的社会像这样纯洁的女孩可不多见啊。
正当他思绪飘飞胡思乱想的时候,飞机忽然传来一阵紧促的机务报警的声音:“whoop~whoop~pulp!”
这个时候飞机也好像回应报警声似的产生了剧烈的揺晃,李军立刻意识到是飞机出事了,刚才那段声音就是机务长在对驾驶员喊:“喂,喂,快拉起来”
此时飞机揺晃得越厉害了开始翻转了,警报里又响起焦急的声音:“各位乘客请注意,各位乘客请注意,您乘坐的飞机遇上强烈空间乱流,正在紧急迫降,低下头弯下腰,全身紧迫用力!”
李军心里霎时一万头奔驰而过,小爷我坐个飞机回家都碰上这个劳什子乱流了,也真够背的。
不过还没等李军多腹诽几句,一团巨大火红火红的火球快速的充斥着他的眼球,耳边随即响起“轰轰”的爆炸声。
于是他下意识地抱头想要往地下一滚,可是腰间的安全带却差点没把他勒死,还没来得及等他骂上一句上帝或者圣母玛利亚。便眼前一黑。
在他意识陷入黑暗的那一刻,他脑海里浮现出老爷子那板着的脸。
在那小院里被老爷子踹着屁股逼着练功;
老爷子在案板上揉着面团给他做刀削面;
在泥坑里和老狼、小五他们一起扛着树桩跑步。
这些画面如同放幻灯片一样在他脑海里略过。
“轰轰~~啪~磞~砰”在爆炸声和人们的惨叫声和呼喊声中,李军的意识彻底泯灭了,陷入了一片黑暗
过了不知多久,仿佛过去了几个纪元,李军晃悠悠的醒了,准确的说是意识醒了,眼睛却是睁不开的,但李军知道自己是有眼睛的,可不知是什么原因就是睁不开。
又不知过了多久,李军感觉是过了几年又好似只过了几个月,他的眼睛终于睁开了,可是眼前一幕确实令他吃了一惊。
周围黑乎乎的一团,没有一丝亮光,真真是不见五指,李军还感觉有粘糊糊的液体包围着自己,他动了动,可是却感觉自己的手脚不仅小弱而且还绵软无力,又扭了扭身子,呃嗯?他竟然感觉到自己肚脐上有根带子。
在他刚刚对周围的一切感到惊讶与惶恐时,脑袋感到一阵眩晕,就沉睡过去了。
过了不知多久,李军醒了过来,他回想起刚刚自己发现的一切又看了眼前的景象,呃~其实他也什么都看不到。
他明白了。
李军高呼一声“感情我特么遇上飞机爆炸又把小爷弄回娘肚子里来了”你说这叫什么事儿啊,嗯~等等,那我再过个几个月不是又出生了,也就是重生了,那我岂不是有母亲了,哈哈,我终于有母亲了。
不过没兴奋一会儿,他又黯然了,那老爷子怎么办,失去了我这个臭小子,谁来给他养老送终啊。
李军灵光一闪,哈~我可以出生了长大之后去找老爷子,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拜他做爷爷再说,这样就不用担心了,哈哈,小爷真是太聪明了。
虽然李军找到了方法,可是还是不禁神伤,心里想到“老爷子得到了自己空难之后也会很心痛,虽说他从小到大都喜欢用脚踹我,但是心里其实很喜欢我这个不是亲孙儿却胜似亲孙儿的他口中的小瘪犊子的”
“老爷子,你现在还好吗?”怔怔地想着,心中满是哀伤的李军,心思却在不知不觉间延伸到了别处。
李军原来是个孤儿,自幼不知道父母在哪儿,幸亏社会福利好进去了温馨的孤儿院,有善良的院长爷爷和阿姨照顾倒也衣食无忧,后来老爷子去孤儿院看望孤儿的时候,领养了他,从此后爷俩相依为生。
说来也是命不该绝,老爷子李天华正好从队伍里退伍回家途经孤儿院便有了进去看望的打算,也好捐点款,尽点心意,进去了后院长说可以领养孤儿,也可以给孤儿更好的教育,于是就领养了看起来机灵可爱的小李军,有了这个小“拖累”,原本了无牵挂,还打算独自一人在军区大院生活的李中华,干脆就在燕京城里面买了一套小院定了居。
老爷子李天华是华国的准将将军,在战争时期中都立过大功,军功赫赫,在受衔时被授予准将军衔。
在战争时期可不是光会指挥军队打仗就行,还得有一套保命杀人的功夫,老爷子就精通形意拳,据说他父亲拜师于改进形意拳的河北武术大家李洛后人,所以那一手形意拳也是尽得其精髓。
李军想到了此处,就想着,我现在在娘胎里呆着也是呆着,无非就是无聊而已。
不如试试练形意拳心法,他想着想着心里就笑了,呵~这就是传说中的在娘胎里练武了。
形意拳心法李军那是倒背如流,从小就练起,都练了几十年还没记熟的话,就该用老爷子的面条去上吊了。他心里默念着,心意拳也就是形意拳心法,即心与意合,意与气合,气与力合,肩与胯合,肘与膝合,手与足合。
虽说手脚不能施展,却也并不妨碍他运气调息。于是李军便扭正身子,专心修炼了。
这心法自然不是武侠小说里的武功秘籍,练成了,也不会剑气纵横,飞檐走壁之类的,可是这是调节呼吸,锻炼筋骨,打熬气力的,对武功招式具有很大的辅助作用,具体说来就是练“气”。
西方很多人都不认同华国传统医学武学里的穴位,内力和经脉等等虚无缥缈的东西,但是华国诸如八卦,太极,形意拳等内家拳就都是运用穴位经脉调节呼吸练“气”,再配以独特“桩功”来练内力的。
李军练着练着就觉得头脑又特么晕眩了,看来这具身体还没有发育完善啊,大脑还没发育好啊,还有营养精力还没跟上来。
一阵晕眩过后,李军就彻底深睡了过去,在梦中他忽悠悠地觉得自己好像又长大了,肚脐里传来一阵热流,便感觉全身好像有使不尽力量,充满着爆发感。
在一窜窜热流从肚脐带里传进身体之后,李军就醒了,他回想起自己刚刚的感觉,想着那肚脐里的热流应该就是从母亲身体传来的能量。
想到此处,他不由得感叹造物主的神奇,母爱的伟大,又回想起自己前世,也就是空难之前,从小自己就没有父母。还好有个老爷子陪着我,但现在我又唉~不想了。
“说起来小爷就是个悲催啊”李军这样自嘲,虽说身世可怜,但在老爷子的教导下还是成为了一个对祖国有用的大好青年呐!
李军就是个天生的乐观派,自怜自伤了一会儿就缓过来了,现在还是好好练功,等出生后再好好孝顺父母,再去找找老爷子。
嗯?等出生后?这话怎么听着这么不得劲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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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急智破毒计,破军星降世
2急智破毒计,破军星降世
上回咱说到李军归家遇空难
重生娘胎练武功
在一片黑暗里,在一团粘稠的液体中,如果李军对生物学稍微有点了解的话就知道这团液体就是维持他生命的羊水,李军正在正着身子练功,也就是桩功。
练着练着李军感觉到那个令人蛋疼的问题又来了~体弱,头又晕了,还没等李军多鼓囊几句。
他又睡了过去
李军眨巴着眼睛醒了,没等他头脑清醒过来,耳里竟然传来了一阵交谈之声。
这一下可把他给乐坏了,李军狂喜“我听得见声音了,哈哈”
他乐了一会儿,冷静下来想到,我这应该是又长大了。
于是李军竖着耳朵贴着墙壁听着外面的声音,呃~~应该是子宫壁。
他听见外面有几个女人说话,其中有一个女人声音听得格外清晰,声音温柔轻缓,这应该是他现在的母亲,因为在是一个身体里所以她声音就清晰一些。
嗯?不对,这声音怎么这么这仿佛是一个年纪不大的小女孩的声音啊
李军想到了一种可能,难道他的母亲年龄很小,我艹~那不是早育吗,不管那么多了,不管怎么样她都是怀养我的妈妈,李军如是想到。
这时李军清楚听到一个声音略显尖酸嫉妒的女人说到:“妹妹可真是好福气啊,才成亲一年有余就怀了身孕”。
咦?这声音怎么阴阳怪气的,特么的难道跟小爷有仇吗?
此时,轻柔的声音又响起了,“姐姐说的哪里话,您和大哥也才成婚一年,又值上好年华,孩子肯定还会有的”李军听得出来那是他母亲的声音。
“嗯?为什么这么说,孩子肯定还会有的?难道是说那个尖酸的女人还想要孩子?呃~或者说她的孩子已经gaover?”李军恶趣味地猜想到
接下来的话语证实了李军的猜想,李军母亲这句话说要以后,另外一个女人哗得一声就哭了,一边哭一边哽咽着念叨“我那可怜的儿啊”
呃还真给李军猜对了,那女人的孩子还真是死了,听这样子还是早夭,唉~也是个可怜的人,小爷就不追究她的说话语气了。
那女人哭囊一会儿,就一挥衣袖,瞪着眼睛看了年轻女人一眼,“哼”了一声,叫唤了一声“绿珠,我们走”,便气哼哼的走了。
小丫鬟打扮的绿珠连忙回了一声“是,夫人”,也跟着走了。
这一切李军是看不到的,但是李军却清清楚楚的听得见,听见了女人那不善的语气,画面都可以想象得差不离,他特么的又疑惑了,我妈妈这可是安慰她呢,她发哪门子疯啊。
还有,另外一个小女孩怎么管她叫“夫人”啊,感觉还是一副丫鬟的做派,这在现代社会可很少见啊。
李军正想着,外面又传来几句声音,一个年龄不大的女孩轻声地对他母亲说:“夫人,这是刚熬的人参燕窝粥,您趁热喝点”
“哇,人参燕窝啊,还有这侍者丫鬟,难道我出生的这家是豪门大族”
“嗯,你放这儿”李军的母亲回道,说完又轻轻地抚摸了肚子,笑道“也不知道孩儿是男是女”
小丫鬟也轻笑着说:“咯咯,肯定是个俊秀的小公子呢”
“呵呵,你这丫头就知道讨人欢喜”
李军就在他母亲和疑似丫鬟的两人交谈声中缓缓沉睡过去了。
这一觉睡得很足,李军醒后就精神抖擞的开始练功了。
他仔细感觉了一下,他的母亲身体没有移动也没有动作,周围很安静,可能是在休息或者是晚上
李军也没深想就把注意力集中到练功上去了,正练着的当儿,一声开门声传来
“吱呀”在这静谧的环境里格外刺耳,应该是有个人进来了
那人走到近处,李军感觉到她就站在他母亲旁边,这是李军还听到一个声音,那是好像瓷器碰撞的声音。
“得~得得”李军疑惑的想着这是啥呢,此时,那人轻轻出声了,是个年纪不大的女孩“夫人,婢子真的不想害你,可是婢子不得不听大夫人的话,这堕胎药也伤不了您的性命的”
什么?李军脑海里像响起炸雷一般,有人要害我们母子?这是得罪什么人啦,娘希皮的,是害不了我母亲的性命,可这得把小爷给交待了~
怎么办?怎么办?如今我妈妈睡着了,待会儿可是会喝药的,天知道会不会让小爷我再次玩完啊。
正当李军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似的时候,他的母亲醒了。
李军妈妈醒了过来后,看见侍女端着药碗在跟前儿,笑着说到:“小玉啊,怎么不把我喊醒啊”,那名叫小玉的丫鬟一惊连忙多多索索的取了碗匙递给李军母亲,说道“夫、夫人,这是赵医师开的安、安胎药,您趁、趁热喝了”
李军母亲抬头疑惑的看了小玉一眼,笑着说:“你这丫头怎么哆嗦啊?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要不要去看看医师”
李军心想:“尼玛,看我这母亲多善良,多么关心下人,小爷我也是优秀青年,你居然还来还害我们”
不过事情等不及他多腹诽几句,这时他听见外面的话又着急了。
小玉听见这话,连忙说到:“没、没事儿,夫人,您、您趁热喝药”
李军母亲“嗯”了一声就打算喝药,李军顿时急了,这可怎么办啊?
李军手足无措的乱踢蹬,嗯~想到了一个办法,于是他就死命的乱踢乱动弹。
这时只听见外面“砰”的一声,应该是药碗掉在地上摔碎了。李军母亲面容痛苦的捂着肚子喊叫“啊,好疼啊,啊~”
丫鬟看到这后立刻慌忙的扶着李军妈妈上床躺着,又撒腿跑出去边跑边说:“夫人,你忍一会儿啊,我去喊医师”
李军听到瓷器摔碎的声音,就知道危机解除了,就不再乱动弹,再说他听见他妈妈那痛苦的声音也是十分不忍。
他心里更是在痛骂:“特么的,等小爷出生了查清了谁害我我弄死他,应该就是那个侍女口中的大夫人,哼~”
李军不动弹之后,李军妈妈的痛楚也消除了,过了一会儿,有几个人脚步匆匆的进来了,一个丫鬟喊道:“夫人,您怎么样了?”
李军母亲坐正身子说到:“没什么大碍了”又对一个白胡子老头说道“赵医师,麻烦你了”老头儿弯下身子恭敬说到:“夫人言重了,此乃老夫份内之事”
医师金丝悬枕把脉之后说道:“夫人贵体安康,然胎儿胎动实属正常,无需担忧,只需好生调养即可”
李军母亲挥挥手,说:“冬儿,带赵医师上帐房领两贯钱”
老头儿声音又响起:“谢夫人赏赐”
李军听完这些话语之后,疑惑不已,“这些人说话怎么文邹邹的,我这到底是重生到哪儿了呢”
李军想着想着竟然又要睡觉,他感叹不已,老天爷啊,让我早点出生!
时间如白驹过隙,很快,几个月过去了。
这天李军正在练功,突然感觉有点不对劲,怎么这团液体流动得这么快呢,他又觉得有一股力量把自己望一个地方吸引拉扯,忽然,他听见了他母亲的痛苦喊叫声,还有几个人急急忙忙的呼喊声:“快传稳婆,快点”
李军这货意识到,该不会是自己要出生了,结合自己的感觉和外面的喊叫声,肯定是了。
哎呀,要出生了,怎么感觉我有点惶恐呢,李军这家伙又在骚情了。
可是,时不待他多贱贱,他母亲的痛苦喊叫声越来越大,李军也意识到现在改考虑怎么出去了。
“可是小爷我从小就是从老爷子那学的老式教育,又没学过生物学,我该怎么样出去啊”
“不管了,先试试,听着我妈那叫声可不得劲儿,嗯~从脚先出去”
不得不说李军这衰货的运气确实挺背,坐个飞机都遇上乱流,结果现在出生时从头还是从脚先出去这个二选一的问题他也蒙错了。
只听见外面一阵焦急喊声,这是稳婆忽然喊道:“哎呀,胎位不正,快请女医官”
李军听到这个声音,他感觉想对天竖起他那稚嫩的中指,特么小爷这运气太惊心动魄了。
他想对外面那婆子说“胎位不正请医官有啥用啊”这时他连岛国的天照大神都问候上了。
可是,时不待他多贱贱,他只能奋力调转身子,让头朝下向液体流动出口哪里钻去。
外面的稳婆应时的一叫:“啊,胎儿自己在向出动啊,快了快了,夫人加把劲”
这一喊把周围几个帮手和屋子外面等候的人喊愣了,纳尼?婴儿自己往外动,这也太浮夸了。
李军母亲的喊叫声更大了,这时李军的头部也已经看见光明了,来不及多看,便被稳婆接出一剪剪断脐带,这个维持他几个月生命营养的带子就永远的离他而去了。
此时,恰当其时,外面晴朗的天空在李军出生之时迅速黑暗,“轰隆~噼啪,轰隆隆~”
一阵阵炸雷响起,一道道五彩霞光盘桓在这座城池上空。
倏忽间天地突变,此刻却是突然下起雪花。
“咦,好好的天气怎么下起雪来了”
“是啊,现在可是九月啊”
“啊?对呀,如今是九月初秋时节怎会下雪啊”
“你、你、你看,神、神迹啊!”
一人指着那城池上空的五彩霞光,霞光闪刺人眼,方圆百里可见。
另一人哆哆嗦唆的没有回应,只是一个劲儿的朝霞光下跪磕头,边磕边嘟囔“保佑俺家老牛顺利产崽儿~~”之类的话语。
且不提那两路人如何反应,
暂看那五彩霞光又有异变,只见霞光缓缓凝聚成一团。
这时,一道流光自天域之外飞驰而下,下至霞光留处与其一起落入李军出生之房中。
“唉破军星出世,七杀,贪狼,破军三星共存,世间又生雄主,大争之世啊,百姓之苦啊”一处不知名的大山深处,一童颜白发,仙风道骨的道士在山顶感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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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李军临异世,乳名虎奴儿
3李军临异世,乳名虎奴儿
上回咱说到李军急智破毒计
霞光异象临大兴
话说当李军的眼睛终于看见光明的一刻,眼睛被阳光刺得一闭,当他在一阵欢喜声中睁开眼睛时,看见了一个脸上满布皱纹,涂着厚厚的脂粉的脸。
他睁眼看见那中老妇女时,抱着他的妇人也看见了他。可是,那老妇人看着他的面容时脸上却充满着惊恐与惊吓。
然而李军眼里也充满错愕,他看到了什么,他居然看到几个穿着古装的女人和一间古色古香的屋子。
“这、这是哪里,怎么这些人是这副打扮”
正当李军胡思乱想时,“啊~啊”一声尖锐的喊声响起,妇人手里一抖,差点把他给扔在地上,幸亏一旁的丫鬟抢前接住。
那老妇人惊恐的用手指着被丫鬟抱着的李军,结结巴巴的说道:“他、他额头上有、有印记图画”李军听到这句话差点没气昏过去。
小爷我头上有印记图?什么意思?难道我额头上有胎记?我艹可不要这样啊,这整得多难看啊!
这时,丫鬟也注意到了李军的额头,眼里也是惊慌不定,不过还好没把他给扔了,而是颤颤抖抖的把李军抱向床上的满头大汗,脸色疲惫的女人。
“好年轻啊,肯定没到二十,绝对没到二十岁,这、这就是我的母亲吗”
这时他把刚才看见古装的错愕选择性的忘记了,因为他是天生的乐观派。
李军母亲看见李军额头上时,脸上也闪过一阵惊慌与错愕,不过很快就安定下来了。
她泛着母爱的溺爱神色看着李军,嘴里嘀咕道“我儿怎会有如此印记,看来定是非凡之人”
又似乎想到什么,浑身一颤。
连忙撇过头对慌乱的稳婆及侍女轻斥说:“胡乱说什么,我儿此乃胎痕而已,再要瞎说乱想,休怪我责罚”
又对一旁扶立的侍女吩咐道:“冬儿,收拾一下,你去把阿翁他们请进来”,冬儿应了声“是”就出去了。
这当儿,李军又陷入了刚才出生时的迷茫,这里怎么古色古香的,还有这里的人怎么尽着古装还说着十分拗口的话,又好像陕西哪边的方言啊。
这时,门儿“吱”的一声来了,进来了两男一女
其中一人领先于他人,且看他头戴黑纱帽,身穿对襟大袖衫,下着围裳,系玉佩的高大肃颜男子,面容严肃,走路气场十足虎虎生威,让人一看就是长时间身居高位之人并且从那狼腰猿臂的身形也可看出,这人武力过人,这是李军对领头的中年男人的第一感官。
李军又看向另一个男子,此人年约二十,略显发福,穿着较普通,头戴介绩,身穿圆领长袍,只是双眼精光灵动,李军一看便知这人智慧过人。
这里面最吸引人眼球若是另一个年轻女子,只见那不过二十岁的女孩上着一身黄色窄袖短衫、下着绿色曳地长裙、腰垂红色腰带,眼珠子乱转,而且十分跳脱,看样子这是个活泼的女孩子。
还没得等李军仔细将这里人观察完,领先的那威风男子就对正坐着行礼的李军母亲说道:“免礼,无垢你身子可还安好?”
李军母亲恭敬弯身回答:“谢阿翁关心,儿媳身体安好”
又看了一眼李军,然后将其递给侍女抱给那男子,又低声说道:“阿翁,你看孩儿头上印记可该如何是好?”
看着男子抱着李军,看到他头上时,呆了一下然后忽的一颤抖又似惊恐,李军母亲又低头低声说道:“阿翁,我儿必定非凡,可是此事必要严加防范,不可让他人知晓,否则”话头未说完,但其意皆明了。
那男子猛地抬头斥道:“禁言,切勿多言”,又对屋中侍女与其他人说道:“此事任何人不得妄谈,还有刚才霞光异象之事,府中任何人不得讨论,若敢妄谈者,必处以极刑”所有人对他这话语都点头应是。
又向李军母亲说:“世民应募入军前往雁门,尚未归来,约莫月余便可归家,你莫要担心”
李军母亲点了点头。
那男子看了看李军就将其放下,吩咐一句“好生歇息”就走了。
那威武男子走了之后,身着黄衫的女子就蹦的一下上来去捉弄李军,捏捏鼻子,扯扯耳朵的,扯了还不要紧居然还说“哎呀,姐姐,侄儿怎么这么丑啊”
搞得李军从刚才众人谈话的惊讶呆滞中回转了过来。
是的,绕是李军这强大的心脏刚才也彻底蒙圈了,他能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那什么“印记~”“异象”还有府中?那古风十足的家具和文邹邹的拗口方言,还有那男子刚才所说世民之事安慰母亲,难道世民是我老子吗?这都是什么啊?
他现在能确定了,他想到了两个字那就是“穿越”,即使他没看过那些网上的快餐文也知道了,何况他看过,他在军旅生涯休闲时间都用去看那些网络小说了,对这样的情景他毫不陌生,没想到这回轮到他了真是“穿越轮流来,今年到我家啊”。
这特么应该不是重生到了原先那个时代,而是不知道那个时期的古代,嗯~不过听刚才那话语虽然是方言但肯定是中国话,还有这服装也是传统的呃~李军好像被掐住了脖子似的,呆住了,脑袋浮现了两个字——唐装。
圆领长袍,介绩纱帽,这是唐装,绝对没错,就是错了,也差不了多少年,李军的大学虽然是上的军校,但那也真实实力考上的,文化成绩也是杠杠的,还有老爷子那复古式的美其名曰的传统教育,他就能肯定了,这是唐朝的服饰,至少也是汉后宋前的。
咦?等等,刚才那威武男子说什么?说什么世民?世民?唐朝服饰?等等还有陕西方言?
咯~唐太宗李世民?唐朝?
结合那男子刚刚所说的话的含义,那不就是
难道李世民是我老子?那我也就是大唐皇子了?李军彻底的呆滞了。
这时那活泼女孩拉扯着李军的嘴巴子,连忙将他递给他母亲就喊道:“呀,嫂子嫂子你快看看我小侄儿这怎么像傻了一样”
在女孩的作弄和惊呼声中,在李军母亲慈爱的摇哄之下,李军又回到了现实,他看着眼前这个活泼的大条的美少女,他很无语,好歹我也是共和国顶尖特种兵的少校大队长了,被你这么扯嘴巴子,我威望何存呐,又想起刚才他居然说我好丑,啊呀呀,奇耻大辱,于是就死死的瞪着她。
结果就是美少女被他鼓瞪的重瞳萌翻了,在数次无良逗弄下,李军勉为其难笑了笑,可算是满足了她。
这时,那个微胖的青年似乎也从刚才初看见李军的震撼惊恐中缓过来了。对李军母亲说道:“小妹,你给孩子取名字了吗?”
“呵呵,哥哥,你糊涂了,才刚出生未有一个时辰哪来得及取名啊,再说也得二哥回来了再让二哥取名啊”
胖家伙略显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李军心里都在腹诽“这胖家伙刚才我还说他眼泛精光有大智慧,怎么一下子这么没脑壳”
“嗯,虽说正名由二哥来取,但我先给孩儿取个乳名,也好平日里称呼”
母亲的话吸引了李军,乳名?嘿,有趣,响起前世自己可没有小名啊,老爷子总是臭小子,臭小子的叫着,大概“臭小子”就是我的乳名了。
啊?想到老爷子,如今自己疑似重生到了唐朝,那老爷子可怎么办啊?不是白养我这臭小子了吗?还说什么长大去找他,现在虽说不确定是不是唐朝,但是肯定不是原先的时代了,还怎么找啊。
李军这样想着就越是悲伤,想着想着就由于身体疲惫就沉睡过去了。
只剩外面的兄妹交谈声,
“乳名,嗯,就叫虎奴怎么样?”李军母亲兴奋的说着。
“哥哥你看,我儿长得如此的健壮,出生都比常人家的婴孩重上几斤,取乳名虎奴只希望我的孩儿如同那大虫一般健壮威猛”
微胖青年点了点“虎奴,嗯,虎奴甚好,必定健康成长,小妹此名取得甚好”
又看着妹妹疲惫却显兴奋的样子,不由得说道:“小妹,你且去安心休息下,不要累着身子”
李军母亲又赶忙说道:“哥哥,虎奴这印记之事希望哥哥处理一下,切勿走漏消息”
胖家伙回应道:“知道了,估计李公也已善加处理了,你且歇息”
就转身与黄衫女子一同出去了。
李军母亲笑着看了看李军,却又转而一脸忧色,撇头吩咐侍女好生照料,实在抵不过疲惫就安然地睡去了。
如果李军醒着的话,又会吐槽。
“这取的啥名儿啊,又是虎,又是奴的,我还以为要叫小明,小亮或者宝宝之类的呢。
“呃不过幸亏没叫狗蛋儿,狗剩子,铁柱之类乳名”
可以这衰货这时正呼呼大睡呢,就错过了这个千载留名的乳名诞生之时。
这乳名也将如宋词中“寻常巷陌,人道寄奴曾住”宋武帝那流传后世的小名一般载于史册。
丫鬟缓缓退去之后,房中就只剩下一大一小,一男一女,母子二人平缓均匀的呼吸声唏嘘可闻。
万恶的分割线
茂密的山林里,一只红色的赤潮轰隆隆的走过,一阵尘土飞扬,烈马嘶鸣,惊起一阵鸟飞兽逃。
打马领先的二人,一人年约一二十,另一人却是三十上下的黑脸汉子,面上带有三寸黑须。
那年轻之人格外引人注目,只见此人眼窝深陷,脖颈较长,双眼更是时而泛着仿佛看穿一切的精光,只要是明眼的人就知道这人绝非庸人。
马蹄声“哒哒哒”地响起,时而伴随军官的喝骂声“快点,都走快点”
这时只听那相貌龙凤之姿,天日之表的年轻出声了。
“云将军,这番前去雁门营救至尊,你可有何妙计可行?”
“李公子,某”
还没有等那黑脸军官话说完,年轻军士便打断了话头
“如今我并非公子,只是云将军麾下一普通军士而已,万望云将军切勿再这样称呼我了”
黑脸军官“呵呵”的抚须赞赏的一笑,
“好,好好,那某家就叫你二郎”
“你问某计策,某家也是毫无头绪,急报上只说突厥大军团团围住了雁门城,也未说明敌方军力部署,不知二郎可有妙计”
年轻男子含首沉吟片刻,忽的抬头说道“有了”
黑面将军急切问道:“计将安出?”
只听年轻军士道来
“突厥远道而来,粮草必定不会太多,其粮草来源无非两种,其一不过就是从本国运送,其二”
说道其二他不禁咬牙切齿“其二就是就地劫掠,如今我等可分兵前去引导百姓撤离,坚壁清野,再去截其粮道,使其本国牛羊不得来”
听到这里黑面军官已面露喜色,可是有踯躅道“可是这样还是不能立刻解救陛下之围啊”
那年轻男子点了点头又道
“此仅为一策,还有另一策那就是虚张声势,故布疑兵的疑兵之计,现在我等仓促救援,兵力尚少,然而突厥却并不知道我军兵力,我军可以马尾束树枝,以多扬尘土,多立旗帜,以惑兵力,让突厥猜不透我军兵力,从而不敢轻举妄动,如此以来我等便可争取时间集结兵力以图胜举。”
黑面将军听完拍掌大笑“妙计妙计,此计甚好,既如此二郎你便执令去执行”
说罢便传下军令
年轻男子拱手应是,立刻就打马而去。
黑面将军抚须望着其背影心中想道“这李家二郎不愧其聪慧之名,谦逊恭良,且无大兴城里那些纨绔的习气,他日必成大器”
列位看官且猜猜这二位是谁。
你没猜错,那年轻男子就是千古流传的李世民。不过此时却是太宗日后所言的“朕少时为公子”的公子时期。
此次第一次从军便是去雁门解救隋炀帝,原来隋炀帝巡游雁门之时被突厥得到消息从而被围在雁门。
史称“雁门之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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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悠悠过两载,紫阳欲收徒
4悠悠过两载,紫阳欲收徒
上回咱说到破军乳名虎奴儿,
少年太宗首战雁门。
晋阳城里有一座规模宏大的庭院。
院外红墙墙环护,绿柳周垂。只见那中门之顶门檐之下的一副红木大匾上隽写着“唐国公府”四个烫金大字。
院里三间垂花门楼,四面抄手游廊。院中甬路相衔,山石点缀,整个院落磅礴恢宏,雍容大气。
花园锦簇,假山散布,流水潺潺,后院满架蔷薇、翠绿,一带水池。这一切都显示出这院落主人家的权势地位非同一般。
府中在东边有一座环境明显比西边好的小院,院中荷花池里长满蓼花苇叶,池内翠荇香菱,纷纷摇摇落落,随波随风摇摆。
那荷花池边上有座鬼斧神工的假山,那愣是垒叠得玲珑隽秀。
却看在那假山之上有一个小孩,约莫几岁,正呆呆的托腮深思,穿着华美绸衣,脚蹬狮蛮靴。额头上却不知为何系着一根麒麟戏水抹金额。
你道那小孩是谁,原来就是那由地球穿越而来的李军,如今岁月悠悠,他已经两岁了。
李军此时心里更是在发呆,两年了,来到这隋唐时期已经两年了,不知道老爷子怎么样了?
虽然已过两年,但是仍是常常想起老爷子那严肃的面容,仿佛又在督促他学习练功。
也正是由于现在这副身体,只剩下武功及思想是老爷子给他而他现在所仅有得,也就是武功是老爷子给他的东西里所仅剩的。
而且李军生来就似乎很邪门儿,他感觉他的力气很大,这点晋阳城的人在这一年里都略有耳闻,李家小郎君才两岁稚童力气就堪比少年儿郎。
于是李军为了不辜负这一身力气更为了在这前路不明的古代生存,便每天除了吃睡学习就是练功。
这可弄得李军如今的父母很是疑惑,这孩子怎的不像平常孩童一般贪玩啊,还有那练的看起来好高深的武艺从何而来啊。
当在他一岁左右声带长好会说话时,就常常夜里做梦念叨“老爷子,老爷子,你还好吗?”之类的话语,以至于李军父母问他老爷子是谁时,他也正好说老爷子是他师傅,这样就可以解释他的武功以及那些稀奇古怪的想法从何而来了。
其实本来就是的,他的武功及其一切都是老爷子给的,没有老爷子他李军以后的人生道路只能是在孤儿院里度过的。
嗯~说到李军父母,那可是顶顶大名,后世可算是无人不知啊,这衰货的父亲居然就是后来的唐太宗李世民,那个奠基创造大唐盛世的李世民,而他的母亲也就是着名的一代贤后长孙皇后。
其实李军当初心里也迷惑不已,“现在看来我是长子,也就是后来的太子,可是按照历史上说父亲的长子不是李承乾吗?为什么是我呢?难道由于我在小时候就gaover了?”李军心里充满着对未知的恐慌,于是这衰货就这么自己吓着自己了。
可是后来他想清楚了,因为他知道了年代,他是大业十一年出生地,也就是615年,他母亲生他时才十五岁,为此他还常常腹诽他现在的老爹太邪恶了~
他是615年出生的,记得前世看历史书时说,玄武门之变时李承乾七岁,而玄武门之变这一历史重大事件他肯定记得,就在626年。
那么李承乾应该是619年出生的,现在他两岁就是617年那么说不出意外,两年后那后世所说的爱偷牛患有腿疾的废太子李承乾就要出生了,也就是他的二弟。
至于为什么是二弟呢,因为李军可知道他这老爹可能生了,光是嫡子就有三个,后面还有李泰胖子,和那被媳妇压着的高宗李治,而且还有若干个庶出儿子女儿。
“咦,可是为什么历史上没有我这么一号人物呢?就算被废了,或者早夭了,那么作为老爹这么牛逼哄哄人物的长子历史也应该有记载的啊,为什么毫无记载呢,又或者压根儿就没我这号人物出生?”
“嗯?”想着想着李军好像想到了什么,脸上充满了不解与怀疑,但是并不害怕。
因为他想到了他在娘胎时急智之间破掉一个妇人的毒计之事,当然是有一个人要害他们母子俩,打算用打胎药把他母亲肚子里的孩子给除掉。
这样一来就能解释清楚了,为什么历史上没这号人物的记载呢?因为原本他这号人物在没出生时就被干掉了,这样他当然就不会被历史所记载了。
“唉不想那么了,等我查清是那个王八羔子要害小爷,我弄死他,但如今看来也是回不去了,还是活在当下,好在这一世他还有父母,还有爷爷,姑姑和那么多亲戚。”
李军才正儿八经想了一会儿,他又在yy了。
“嘻嘻~如今看来我是长子,过十几年就是太子,那以后也就是皇上了,虽然也可能被他老爹废掉,但是以他超越一千多年的见识和一身功夫,他一点都不担心,即使古人也很牛逼”
李军正想着出神,假山下传来一声呼唤“小郎君,快下来,夫人喊你”
原来是他的贴身丫鬟秋儿在喊他,这丫鬟原来是他母亲的随嫁侍女,后来派来专门侍奉李军。
李军晃悠悠的走下假山,秋女赶忙抢前扶着,一边走一边还抱怨“小郎,你怎么又上那么高的地方啊,要是摔下来可怎么办呐,我要去告诉夫人”
李军连忙说道“秋姐姐,我不会有事儿的,我可是会武功的噢。”
李军心里其实对“小郎”这个称呼真的很无赖,听着像是“小狼”似的,但是这隋唐就是这样称谓的,他也没办法,他记得当初他母亲喊他爷爷阿翁,他要喊他老爹阿耶,心里那个别扭啊。
李军看到秋儿对他所说的撇了撇嘴,又转移话题说道:“现在还没到用饭之时,不知道阿娘叫我前去做什么啊?”
秋儿答道“这我可不知道呢,不过听冬儿说是有贵客来了”
李军心里纳闷儿,“贵客?家里的贵客可不多呢,爷爷可是国公级别的,那这贵客是哪位大官啊”
满揣着疑问就被秋儿牵着到了正厅,也就是接待客人的地方,一进门就发现,他父母和爷爷伯伯姑姑都在,可把他吓了一跳。
他轮圈一看,就看见一个白胡子老道士坐在左首位子,连他大伯也就是小国公李建cd坐在下首位子。
那老头却是仙风道骨,白须白发白眉的,估计年龄很大了。
他一进门正堂里所有人都看见他了,李军年岁虽小,但是其前世也有二十七八岁了,再加上有军旅磨练,已没有了年轻人那种浮躁与稚嫩,整个人显得很稳重淡定,这让很多认识他的人都啧啧称奇,但是也不过认为是懂事早熟而已。
众人看见他进来后,坐在右首的威猛男子,也就是他刚出生时去看他的那个人,这是他的爷爷——后来的大唐高祖李渊。
李渊吩咐道:“虎奴啊,这是紫阳真人,乃是世外高人,也是你四叔的师傅,快来拜见”
李军听到这句话已经蒙圈了,紫阳真人?还真有这人啊,这不是演义里面李元霸的师傅吗,对,四叔就是李元霸,哦,不对,应该叫李玄霸,好像是满清辫子王朝的时候为了避了康熙皇帝玄烨的讳才改了的。
李玄霸此人确有其人,而且也是力大无穷,武艺高强,但是不是演义里面的那样的,李玄霸也没有参加反隋建立唐朝的战争,因为他在李军出生前一年就死了,也就是614年,而李家反隋是在617年,也就是今年,这点李军也已经猜到了,他也不打算去扰乱历史。
李军虽然有些蒙圈,但是很快就反应过来了,立刻弯腰向白胡子道士紫阳真人拜道:“小子见过真人”
紫阳真人抚须笑到:“呵呵,小郎君不必多礼了”
这时李渊也插道:“真人,这便是二郎的长子,大业十一年生人,你且看看”
李军听得满头黑线“这怎么像推销货物一样”
“嗯,不错不错,是个好苗子,而且听闻小郎君力大无穷,聪慧过人,而且传闻天生会武艺啊”
“嗯?听这话头怎么像要收我为徒似的,不行,不能拜他为师,这不是忘祖背宗吗,我可是形意拳传人呢”
李军这样想道。
李渊这时又说话了“既然真人满意,那就收下这个劣徒如何?”
紫阳真人笑着点头“好,好,没想到贫道继玄霸之后又能收到如此佳徒,只是玄霸天命使然,阳寿不长,此子面相到是非凡之人”
又向李军问道“你可愿意拜我为师,学习兵策武艺啊?”
李军没看到当道士说完这句话时,屋子有些人嫉妒羡慕的眼神,如果李军在娘胎能透视的话,其中就有那个好像儿子早夭而且说话尖酸的女人。
李军听到果然是要收徒想都没想立刻答道:“请仙长勿怪,小子不愿,只怨小子无福便罢”
嘎~满屋子人听见李军这铿锵坚决的拒绝声,都惊讶不已。
李渊脸上已略显怒色。
紫阳真人疑问道:“哦?那小郎君可否说明为何不愿拜贫道为师啊?”
若知李军如何应对,且看下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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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破军星缘由,取名李破军
5破军星缘由,取名李破军
上回咱说到李军悟清前后事
紫阳收徒李破军
当紫阳问他为何不愿拜他为师之时。
李军答道“小子不敢隐瞒真人'',实则小子已有师尊,不敢做那忘祖叛师之人”。
坐在右首第二位的李世民听到这句话心想“果然如此,虎奴果然不忘其师,难怪时常梦语”,在李世民旁边的雍容美丽妇人也是如此想法,那是李军的母亲长孙无垢。
李渊此时已经发怒了,喝道:“你每日在府中不曾出去,何来的师傅”
李军辩解道“阿爷,我师尊于梦中授业于我”
李世民夫妇也帮口道:“父亲大人,确是如此,虎奴儿时常深夜于梦中呼唤他的师尊,不敢欺满”
此时,紫阳真人已经好奇了,嘀咕道“梦中授业?难道真是仙人不成”,顿时对仙人所授武艺好奇了。
又向李军问道:“既如此,小郎君可否演示一遍你师尊传授给你的武艺给贫道看看如何?”
李军心想:“形意拳反正他既不知道心法也不知道桩功,是不可能被学去的,让他看一次无妨”。
就说:“那小子献丑了,真人请看”
于是就在满屋子人的注目之下,在厅堂中间练起形意拳来了,这形意拳凌厉无比,招招正指人体大穴,前世武术界有句话就说“太极十年不出门,形意半年打死人”,就是说形意拳凌厉在拳法中无可匹敌,出手即伤人,不像太极以养生为主,易学难精。
就这样熟练的练着,正当形意拳里五行拳这五种拳法包括:劈拳(金)、钻拳(水)、崩拳(木)、炮拳(火)和横拳(土)演练完之后。
紫阳真人突然一掌拍在案桌上,惊呼“神拳,神拳啊,不可思议”
于是不停的摇头称赞感叹。
这紫阳真人也是识货之人,不然也不可能被当世推崇,也不可能教出隋唐第一好汉,虽然李玄霸早逝并未如演义中所言杀退百万大军之事,但李玄霸也是声名远播的勇士,由此可见其非同一般。
他自然能看出这拳法符合人体阴阳五行,人体经脉穴位和各种动物之攻防形体,无比深奥。
李军心里暗笑“这是前世经过千年演变和无数宗师大能完善的,能不深奥完美吗?不过神拳太浮夸了,没见识。”
紫阳显得激动非常,快步下来抓住李军急忙说“小郎君,你的师傅是何方高人?唤作什么名号,万望小郎告知”
李军无奈挣脱紫阳抓住的衣服说道:“真人暂请放手,我告诉你便是了”
紫阳转过神来,看见一屋子人看向他的差异的眼神老脸一红说道:“贫道唐突了,实在是看见如此精深武艺心中激动不已”
李军这时说道:“小子师尊姬公名讳上际下可,然而师尊传授我武艺与学问后,就洒然而去了,只说日后有缘再见,小子实在不知道师尊此时在哪里”
李军实在是不想把老爷子李天华的名字报出来,也不想让人家多问,永远记在心里就可以了。于是就把形意拳祖师爷姬际可的名号报了出来,反正也确实是祖师。
没想到紫阳真人失魂落魄地自言自语道:“也是,如此高人,必定非凡,行事不可估摸”
随后又向李渊拱手道:“李公,恕贫道无才,无面教授小郎”
李渊从刚才的惊讶中已缓过来了,就说:“虽如此,真人且在府中歇息几日,让我得尽地主之宜”
紫阳只好拱手应谢。
这时只见李世民说道:“父亲,虎奴尚无正名,何不趁真人在此好为他取名”
李渊也点头认同,就向紫阳问道:“可否请真人为虎奴取名?”
紫阳沉吟片刻又问道:“听闻小郎君乃九月九日重阳生人,出生之日有霞光流星异象,可是如此?”
李渊面色肃穆点了点头,“真人所言不错,此事却有,但不知取名与此事有何关系?”
紫阳说道:“小郎君出生之日的霞光流星乃破军星降世,此星主霸道尊崇,主宰军伐之事,是故李公府上大业十一年征伐之事无比顺利”
李军听到这儿撇了撇嘴,心中想到:“这些古人就是这样,什么事都要扯上什么宿命玄学,小爷是社会主义接班人,坚决信仰科学反对迷信”
虽然李军是这样想,但是其他人可不是这样想,都是异常惊讶,古人都是信仰这些虚无缥缈的玄学的,而且紫阳道士作为玄门中的高人倍受众人推崇。
最重要的是李军出生之年,李家确实官运亨通,特别就是紫阳所说的征伐之事。
先是李渊调任山西河东慰抚大使,到达龙门时,遇上了母端儿农民起义,李渊领兵击败了起义军,收编万余人,实力大增。
然后又击败绛州的贼寇柴保昌,降其众数万人。这可都是少有的大胜。
后是李世民从军解救隋炀帝于雁门,出疑兵计解了雁门之围。
这不得不说确实是很顺利,确属一而再再而三的胜利,然而紫阳这样子一说,众人不由得将这往那个玄乎的方向想。
紫阳又说了:“小郎君出生之日破军星降世,其实世间七杀,贪狼二星已然降世,他们~”
说道此处,道士向众人环视一圈,说道:“唉~此事不可多加张扬,李公若想知道暂且请女眷及亲属回避”
李渊错愕的一张嘴,看了看李军,想到李军出生异象还有李军头上的五爪金龙印记,再结合紫阳所言,脸色一变,立刻想起此事甚是严重。
李军看到李渊往他额头上扫了眼就脸色一变,他不由得把嘴一撇,原来你道为何他额头上要系着抹金额?只因为要挡住他那头上的印记,也就是出生时吓到众人的印记。
李军当初还奇怪,为什么当初知道他额头印记的人包括他阿爷和父母都是一副惊恐的神色呢?后来李军偷着看了看铜镜,他明白了。
因为他头上有一条狰狞威猛的五爪金龙,更让李军觉得不可思议的是这金龙图案他很熟悉,因为这就是他前世所处的炎龙特种部队的标志——血红的五爪金龙。可是为什么纹在胸膛上的纹身跑到额头上了呢?
这图案可是金龙,还是五爪的,这可是皇帝才能用的,能怪那些知道的人害怕吗?你不害怕,杨广那个混蛋皇帝一旦知道了这件事那就是灭九族,谁都跑不了。
所以现在李渊听见紫阳所说的才脸色不好,你想想要是杨广知道你李家有这么一号人物,不仅头带龙图,而且还是什么星降世,那还去管啥亲戚或者功勋,立马抄家灭族没得商量。
还有就是当初看见李军额头印记的人除了亲近的人就再也没有看见过,想来是被处理掉了,李军现在也知道了出生那天进入看他的两男一女是谁了,就是他阿爷李渊,姑姑李秀宁也就后来的平阳公主,还有一个男子就是他舅舅,长孙无忌。
而且后来李军知道了,出生那日有天地异象,说是什么霞光流星,李军知道那不过是天气变化而已,可是古人却不做此想,还听说有人跟昏君无道什么的天地异象,或是盛世景象,祈祷升官发财官呢。
李渊挥了挥手严厉的说道:“除建成,世民还有虎奴外其他人都回去,还有厅堂三丈之类不许有人走近”
李元吉出去游玩还没回来呢。
不愧是世代公侯,话一出来,立刻有人应“是”,然后下去吩咐了。
这时大厅里只剩下李渊,紫阳真人,李建成和李世民还有李破军了。
这时紫阳看人都走了,有说道:“小郎君乃破军之星降世,其他七杀,贪狼二星也都出世了”
停顿了下又压低声音说:“其中七杀就是玄霸,可惜七杀星杀孽太重,阳寿太短”
说到这里几人都明白了又有些唏嘘挽伤,毕竟都是至亲之人,此时兄弟几人还没有利益冲突,关系还没有后来那样生死相见。
李渊又急迫问道:“那另一个星宿呢?”
李军知道爷爷为什么这样急迫,因为李军当时已经招到皇帝猜忌了,形势很严峻,不然也不可能在下半年就反隋了。
紫阳点了点头说:“另一个就是贪狼星,此星在当世应该是当朝天宝大将军宇文cd众人有点了点头,也对,宇文cd号称大隋第一勇士,确实厉害。
李世民听到此处又急切问道:“真人,那虎奴阳寿不会有问题?难道他将来也会武力过人吗?”
紫阳宽慰的说:“不用担心,小郎君,贵不可言,面相甚好,武力过人那是肯定的,呵呵,再说小郎君现在不也武力过人吗”
几人一想“嗯,确实,年仅两岁多就精通连真人都佩服的拳法”
紫阳又道:“不知小郎君长大后想使用什么兵器?”
李军想了一会儿,说:“我想使用戟”
紫阳眼睛一亮拍手道:“果然如此,那为何百般兵器小郎独选戟呢?”
几人也看向李军,李军被看得一愣,用小手摸了摸鼻子说:“因为戟是百兵之霸,有睥睨天下的气势”
紫阳一副果不出我所料的样子“正是如此,破军星正当如此之势”
李军很是无奈,腹诽不已“你说我贵不可言,这是好话,我听着高兴,不说什么,但是你特么把我的话套出来然后一副果然如此的样子,这神棍也太低级了”
不成想李渊父子几人却很佩服“不愧是高人,连这都能算出来”
然而紫阳却不管别人怎样想,自顾的说道:“玄霸所用锤为擂鼓瓮金锤,宇文cd所用之镗为凤翅鎏金镗,小郎君天命使然用戟那么应该是天龙破城戟,愿小郎君采纳”
李军一想“嗯,天龙破城戟,很霸气啊,无所谓,就叫这个”
于是回道:“小子自当遵循真人所言”
紫阳满意的点了点头,又想起什么似的对李渊说:“李公,小郎不如就唤作破军,也好顺应星宿”
李渊念叨“破军,李破军,李破军甚好,此名甚好,就这么定了”
李世民也赞同的点头。
李军都要哭了,这群都是什么人啊?就这么定了?还顺应什么狗屎星宿,小爷不信这个,不过这是讲究三纲的古代,家中长者不要说是给他取名了,就是杀了他也没事儿。
李军只好认命了,不过嘿嘿,李破军还挺霸气的哈,嘻嘻,哥喜欢。
李军很快从yy中缓过来了,哦,不对,以后该叫李破军了。
就这样李破军的名字定了。
紫阳说完之后似乎很累,毕竟七老八十的人了,远道而来还没歇息又被李破军的拳法给折腾得大起大落。
李渊不愧做官的人,眼色就是强,立刻适时说道:“真人远道而来,尚未歇息,真人去休息下,晚间老夫设宴,望真人前来”
几个人客气一会儿,就散了,李破军也回去小院,就这样,李破军这名字慢慢传了出去,直至后来天下都知李破军。
李破军回去就蒙头大睡,毕竟还是小孩子,一下午又是演练拳法又是与一群老狐狸交谈还是很累的。
然而,当他醒来之后,这天下格局也将改变。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章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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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武得霸王戟,文获太公书
6武得霸王戟,文获太公书
上回咱说到紫阳说解破军星
主角得名李破军
话说李军从正厅回去小院之后,倒头大睡,到了申时便去吃了晚饭,李渊几人又与紫阳真人推诿相敬。李破军对这虚头巴脑的饭桌礼仪不感兴趣,早早吃完就又回去。
回到属于自己的宅院里,为什么他才两岁就单开一间宅院呢?一是自己夜里练功不方便,二是嗯,实在受不了他老爹两口子夜间亲热。就向长孙无垢提出自己一人独睡,并谎称这样睡觉更舒服。
长孙无垢本来不同意,才两岁就独自一人在一间房里,出了事情该如何是好。
后来经不住李破军死缠乱打又想到李破军从小就与众不同,不仅懂事而且聪明非凡就同意了。
于是李破军终于摆脱那活春宫了,也可以放心的练功了,虽然都知道他会武功。
李破军就这样一人在房间里练功,桩功,盘坐调息都练了几遍之后,就上床睡觉,毕竟这古代夜间的娱乐活动可谓是没有。
李破军睡着想,“自己虽然手脚功夫有了,而且以后可以算是手脚功夫独步天下,但是这冷兵器时代还是要靠马上武艺的啊,骑马自己也很熟练,毕竟前世在部队执行任务都用过,匕首和弓箭自己也会,而且还会一套古武剑法,但是按照自己想要使用戟的想法,也就是紫阳所说的天龙破城戟,我也不会用啊!难道就靠一把子力气吗?”
“哎呀,不管了,明天还去去找一匹小马,轻弓和一把剑先练着,至于戟法那以后再去寻”
李破军就在这样的规划中睡着了。
第二日,太阳才刚出头,卯时刚过,李破军就醒了,多年的部队生活让他不可能赖床。
秋儿这时也端着洗脸水和洗漱用具进来了,这么长时间来秋儿也知道这位小郎君不可用常人来对待,不赖床也不哭闹的。
李破军看见秋儿不敲门就进来,也很无奈,别人都当我是小孩,我总不能说我是男人,但是这样总感觉自己被占便宜了。李破军这衰货如是想到。
但是李破军还是礼貌的打了声招呼“秋姐姐,早上好”
秋儿顿了顿回道:“呃~好”
虽然不是第一次听见小郎君这样说,但是小秋儿还是感觉不习惯。
李破军自己麻利的穿好衣服,他可不想让别人帮他穿衣服,这样有损社会主义接班人的威严与尊严。
迈着小步子去洗漱了,便用柳枝沾着青盐漱口他边想到:“这古人也太特么苦了,刷个牙都这么悲催而且还难洗干净,赶明儿还是自己用猪鬃毛做一个,反正这玩意儿也不难”
刚洗漱完,秋儿在旁边就出声了“小郎君,夫人吩咐我叫你起床用餐后前往正厅”
李破军想到,“又去正厅,那可是商事贵客的地方,昨天才刚去又要去?”
满踹着猜测吃了早餐,其间当然又少不了腹诽“这伙食也太差了,虽然执行任务时也吃过草根,但是那也是特殊情况啊,这就稀粥和着咸菜,带碟咸牛肉与豆子嘛,以后看来得自己改善伙食了”
其实李破军不知道,这如今世上只有很少人才会吃早餐的,这还得亏了他国公府的家世。
李破军凑活吃了一点就屁颠屁颠的辫着双手去正厅,后面还跟着秋儿,秋儿看见自家小郎君那辫着手像个大人一样,憋着想笑又不敢笑,毕竟人家是小主人。
李破军也知道别人看见他这样想笑,他也很无奈,他以前看见部队领导视察时就是这样的啊,而且很有派很威风,但是为什么别人看见我想笑。这衰货又忘记他的年龄了。
就这样晃悠悠的到了前厅,进门一看,李渊父子四个都在,李元吉出去放浪也回来了,李破军看了看李元吉。
果然,果然如史书所言很丑,枯黄的头发,蜡黄的皮肤,如果再带个雷公嘴的话完全就是演义里李元霸的形象了,想当初第一眼看见他知道他是李元吉时,他回就问了问老管家,四叔李玄霸长得怎么样?老管家是府中老人,他居然说:“四公子啊,四公子长得狼腰猿臂,威猛高大,人前一看就知道是条响当当的好汉,可惜啊”说完居然眼睛红了。
李破军当时就知道,肯定是尼玛演义搞错了,两人的形象特么搞反了,你看那影视剧隋唐英雄传里面的李元吉多坏而李元霸却鼻子居然还带个环儿。
其实这衰货又不知道,演义毕竟是演义,大多是杜撰的,七分真的三分假。
当李破军看向李元吉时,李元吉也看向他,李元吉还撇了撇嘴,似乎很是不屑与不满。
李破军也知道这孩子是太丑陋了,不受别人待见,太自卑了,又看见李破军受众人喜爱,心里不平衡罢了。
“既然他不待见自己,而且他还参加谋划玄武门之变想害了我老爹和我全家,那我还理他干什么”
于是李破军转过头依次向众人行礼,包括李元吉。
行礼完了,李渊就向紫阳说道:“真人,虎奴已经来了,不知真人有何吩咐?”
紫阳真人行礼道:“李公言重了,吩咐不敢”又向李破军说道:“小郎君,昨日你既然已言明你已有师傅,但不知你师傅可否传授于你战阵之法和马上武艺?”
李破军正好奇这老道找他做什么,听到这话就答道:“呃~还没有,师傅只传授了我拳法武艺和杂学知识,还有些许兵法就飘散云游而去了”
李军心里也在想:“自己前世虽然是精锐特种部队炎龙大队的,但是也是以执行任务为主,具体决策还是由政委参谋决策的,即使也进学过战术课,但还是以训练为主的,所以说学过些许兵法也是的”
“咦?这紫阳这样问是什么意思呢?”
紫阳很快就回答了他这个问题“既如此,那由贫道传授与你兵法战策和马术戟法如何?”
李破军听到着眼睛一亮“什么兵法马术自己还不是很需要,但是那戟法不正是昨晚才念叨的吗?昨天晚上想的今天就有人送来,看来哥的运气还真是杠杠的”
“嗯?不对,他为什么要传授自己这些,古人不都是讲究传承敝帚自珍的吗?怎么会这样,难道他还想让自己拜师,不行,为了老爷子也不能叛师,至于戟法以后再寻就是了”
想到这里,李破军不由得脸色一凛,紫阳似乎也知道他是怎样想的说道:“当然,不要小郎君拜师,贫道也自当倾囊传授”
“嘎”李破军到还真没想到,紫阳这么慷慨开明,自己到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霎时有点不好意思。
但还是行礼道:“真人,小子不敢如此,这会坏了你门中传承”
紫阳又是呵呵一笑“无妨无妨,贫道无门无派,只因你我有缘,无需些许俗套规矩,你但说学是不学?”
李破军没想到事情是这样发展,顿了顿:“既然承蒙真人厚爱,那小子生受了,小子虽不能拜师但应行侍师之礼”
于是磕头便拜,古人讲究天地君亲师,对这方面可是异常严格的,稍有不慎,戴上一个不孝不敬的帽子那就完了,谁都不会待见你的。
紫阳笑呵呵的看着李破军磕完头,点了点头,李世民更是喜于颜表,毕竟儿子越有能耐他这当爹的越高兴,李渊也是高兴点头。李建成到是面无表情,唯独李元吉一脸阴沉。
紫阳又说道:“嗯,既如此我便今日午后便开始传你兵策戟法”
李破军又是一通拜谢。
中午午宴照例又是一阵热闹,觞筹交错,李府有头有脸的人物全部出席,算是给足了紫阳面子,算是古时曹操宴请关羽“三日一小宴,五日一大宴”也不过如此。
不过这些都不关李破军的事了,他此时在房间里兴奋不已,马上就要学习戟法了。
很快过了午时,到了未时了,紫阳来了。
李破军拿着特意准备的小型戟,毕竟身体太小一是力气还没练出来,强行持重也会伤身,二是个子还小,大戟于身体长短动也不合适。
紫阳对李破军说:“戟乃百兵之霸,正和小郎君星宿宿命,小郎所用戟的样式并非常见的三国飞将吕布所用的侧带双枝的方天画戟,而是西楚霸王的所用的虎头盘龙戟,即戟头似虎头,戟身绕盘龙,此戟威猛气势无可匹敌,势可破城,故名为天龙破城戟。传说乃是项羽采用会稽郡所降的天外铁石,并请名匠打造的,天龙破城戟重129斤,因为霸王力大无穷单手便可持戟,后来创出单手十八斩从此披靡天下,无一人能敌。”
紫阳顿了顿说:“现在我传你这套戟法就是霸王戟法,也就是单手十八斩,小郎君如今两岁多力气就可比弱冠之人,非同常人,等你成长之后必定力有二象不过之力,足以使动单手戟,至于戟,以后可慢慢让国公寻好铁良匠打造。”
李破军听到这儿眼睛亮了“西楚霸王,那就是项羽了,天下无敌牛逼哄哄的人物啊,学了这个,以后不就天下无敌了,哈哈哈哈”
没等李破军yy完,紫阳又说道:“小郎记好,戟可以兼具多种使法,其主要用法是刺,挑,钩,啄,劈,砸,挡这七式。现在我传你戟法你且仔细看我的招式并牢记”。
说完便舞起长戟便舞边说着要诀。
李破军赶紧回过神聚精会神的看着紫阳武动长戟,并记住他的话语。
“霸王戟法虽名单手十八斩,但实则分外十八路和内十八路,外十八路威猛刚烈,大开大阖,用于战阵之上,在百万军中取大将首级,犹如探囊取物;
内十八路则讲究腾挪变化,用于近身步战,由锋、援、胡、内、搪五个部分组成:
用锋之法,近于枪法;
用‘援’之法,有冲铲、回砍、横刺、下劈刺及斜勒等;
用‘胡’之法,有横砍、截割等;
用‘内’之法,有反别、平钩、钉壁、翻刺等;
用‘搪;之法,有通击、挑击、直劈等”
看似很繁复复杂,但实则招式很简洁,很快演练完了。颇有大道至简,大巧不公的样子。
李破军呆住了,脑袋里不断回闪过刚才那霸气绝伦的戟法,并不断回放。他心里无比激动,这戟法正是他所爱的风格。简单,霸气,凌厉。能一招制敌绝不用二招,实乃装x杀人的不二绝技啊。
紫阳停下来看见李破军呆住了就没有打扰,过了一会儿,李破军回过神来。
一言不发转身拿起小戟就照脑袋里残存的画面演练,虽然略显生涩,有些地方似是非是的,但仍是有些许模样。
这会该紫阳呆住了,怎么会?怎么看一遍就记住这么多了。
过了一会儿等李破军停了下来,问出这个问题,李破军只好答道自己天生过目不忘,其实是真的,李破军自重生以来就发现这个特点了,对于这个他也只能归在穿越者的光环上,毕竟很多穿越小说都是这样写的。
紫阳也很无奈,心里估计都快哭了,同样是人,怎么人与人之间的差距咋就这么大呢,对此除了赞叹就是感叹了。
于是对这类妖孽也不多说,既然你妖孽,你就自己来,我就不要再受打击了。
丢下两本书吩咐好好练习和研读就走了。李破军看向那两本书心里激动久久不能平静。
只见石桌上两本书,一本就是他刚才练过的的《单手十八斩》。
另一本是赫然是《太公兵法》!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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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勤练文武艺,反隋拉序幕
7勤练文武艺,反隋拉序幕
上回咱说李破军师礼待紫阳
武得戟法文得兵书
话说紫阳真人丢下两本书让妖孽的李破军自己研习,那两本书一本就是《霸王戟法-单手十八斩》,另一本却是名传千古的兵书《太公兵法》。
李破军看着这本《太公兵书》久久不语,他知道,传说秦末的时候,黄石公传张良《太公兵法》之事,
而且还有个《圯桥三进履》的轶事流传后世。
相传张良在下邳时,一日出游,在圯桥上见一老翁将鞋脱落于桥下,命张良去捡鞋。张良下桥捡回了鞋。老翁又命张良给他穿鞋。张良不但没有恼怒,还真地帮老翁穿上了鞋。老翁称“孺子可教”。
于是约张良五日后清晨在圯桥相见。五日后张良到圯桥,却不想老翁先来了,责怪张良不守时,命他五日后再来。第二次仍是如此。第三次张良干脆半夜就在那里等,终于比老翁早到了。这老翁就是黄石公,他经过对张良的考验后,授予张良《太公兵法》。
后来张良潜心研读此书,终于帮助痞子刘邦建立汉朝,获封留侯,名列“汉初三杰”,名传千古。
由此可见这《太公兵法》是个厉害的不得了的兵书,毕竟是姜子牙作的,姜子牙是谁?那是兴周八百年的人物啊,传下的兵书的传人又是兴汉四百年的张良张子房。
李破军能不激动吗,他其实前世虽然只学过一点军事战术,那也不比《太公兵法》差,但毕竟那是现代化国家的军事理论,比这早了几千年呢,但是李破军却是被那名头吓住了,并且这书也不像《孙子兵法》一样传与后世,而是失传了。
李破军于是每天又有事做了,每日里除了吃饭和向父母请安,其余时间只在院中习武研习兵书,李世民夫妇看在眼里也是高兴,儿子这么懂事又用心学问,如今看来更是文武双全,得儿如此夫复何求!
然而李破军虽然醉心武艺,但也没有忘记关心时事,他知道李家会在617年造反,也就是今年,但是他又不是研究历史的,具体月日他也不知道。
但是很明显,现在形势已经很严峻了,杨广对李家的猜忌越来越重,几年前就有传闻说“李氏当兴”,隋炀帝还没怀疑到唐国公府上,而是杀了忠臣成国公李浑一家,毕竟杨李两家还是表亲,如今,眼看着就是杀错了李浑,这太原李渊也是姓李啊,而且是个老狐狸,这几年李家势力过大,又有传闻说李家二郎李世民的长子出世还天有异象,这还得了,于是李家如今如在刀尖上行走。
即使李破军不知道具体日期,但他眼前最重要的还是练武习兵书,因为毕竟他才三岁,就算起兵造反也没他啥事儿。
何况李破军知道,李家最后造反肯定是成功的,就在明年,他爷爷李渊还当了皇帝呢,以后自家老爹也是皇帝呢,而且还是令后世中国人自豪的大唐朝的皇帝。
李破军也相信,自己出生以来也没有改变多少历史,历史的车轮还是会照常运转的,应该不会为他这个小蝴蝶而偏离轨迹的。
李破军抛开这些想法就去专心练武了。这霸王的单手十八斩看似是大道至简,招式很简洁,但那也是要到一定程度的,比如他现在练起来虽然招式不会忘记,但是也有很多不解之处,幸好有一本有图又有字的秘籍,李破军呵呵的想到这也跟武侠小说里的秘籍一样哈。
李破军不懂的时候就去看看书里的详解,看看这个招生是怎么样的运气,怎么样站位。看通了就拿起特制的小戟练起来。
练了会戟法,就去练弓箭,这弓箭也是让匠人特制的,为半石的弓,其实要论力气,李破军虽然还是小孩,但是还是能拉得动一两石的角弓的,但是实在是手指受不了,说白了就是细皮嫩肉的手指经不起弓弦的摩擦,于是现在只能用这半石的弓,但就是这样还把别人给吓住了,才两岁多就能拉开半石的弓,这也太浮夸了。
李破军的弓术其实还是不错的,但是还是不熟练,毕竟前世以枪械等热兵器为主,李破军的眼力和感觉力都很好,就是不麻利,像电视剧里刷的一下从箭壶里掏箭就射便中,这他还达不到,只有慢慢练了。
时间很快就过去了,李破军就这样练会儿戟法练会儿弓箭,下午就过去了,吃了晚饭后李破军就会房看兵书去了,这隋唐的夜间娱乐活动也确实少,而且街上除了大节或者皇帝特旨开市欢庆的时候,其他时间都宵禁的,也就是晚上在街上闲逛是犯法的,会被巡夜武侯给抓去的。所以晚上除了啪啪啪造人运动其他啥娱乐活动都没有。
李破军看着这小篆写的兵法,幸亏他从就是被老爷子私塾式的复古教育教的,加上现在重生生活的耳濡目染,到也看得懂这些古文字。这兵书还真不愧那流传千古的名头,里面去行军布阵,扎营屯兵等等都写很详细,这些都是李破军前世在军校所学不到的,毕竟冷兵器时代的战争与现代信息化战争可谓是差别很大,近现代军事多是信息化的,像古代军事那些排兵布阵,盘营扎寨的,他可是有点蒙圈的。
李破军就这样看着看着睡着了,第二日又是一如既往地练武习文的过去了,他现在年龄还小不能出府去街上玩,又怕别人撞破他的额头上的印记,所以就只好每天憋在国公府里。
国公府邸就算再大,他一天也都能给转完,而且除了去母亲长孙无垢哪里也没有什么人玩,几个堂兄弟李承宗,李承训他们李破军看见他们那副纨绔样就鄙视,而且他们也看李破军不顺眼,你说你一个几岁的小屁孩表现得这么妖孽这么成熟,那我们不都成废物了吗。这种不友好关系到后来大唐建立后更是加深了,因为李世民兄弟几个在大唐建国后的争斗愈加不合了。
月升日落,时光过隙,日子就这样过去了几个月,通过这么长时间的练武习文,李破军对单手十八斩的理解更深刻,对太公兵法也理解得很深了。
这一天晚间用饭的时候,李世民脸色肃穆的对他母亲长孙无垢说:“观音婢,如今形势逼人,大隋四处乱起,而我李家也危在旦夕,杨广那狗皇帝对我李家恐怕是要动手了,你且记住,一旦乱起,若太原安全便在府中不可外出,若太原危急你便带虎奴出逃,何时等我胜利便何时回来”
长孙无垢听到这话顿时就急了,声带颤抖道:“二哥,你不会有事的,你一定会胜利的是不是?”
李世民看到爱妻这样笑着宽慰道:“肯定的,我向你保证,我只不过事先谋划而已”
李破军在一旁听着心想:“我这老爹也挺有人情味的,挺看重家庭的,嗯,是个好男人。历史上就说他对家人宽爱有加,特别是对皇后老娘用情至深,如今看来也是的,至于那几个被杀的儿子,也就是我未来的弟弟,自己造反想要篡位找死能怪谁,如今,老爹说这话,看来老李家是要起兵了,哈哈,我李家的辉煌从此要开始了,可惜我还没长大,错过了隋唐战争这段异彩纷呈的堪比三国的历史”
李破军很快抛开想法对长孙无垢说道:“阿娘,你不用担心,我老爹这么厉害肯定是旗开得胜,无往不利的”
夫妻俩听到这话都笑了,李世民看了看自己这个天赋异秉的儿子,很满意,小小年纪文武兼学又懂事能不满意吗。
对于儿子喊他“老爹”也无多大异议,他也是开豁之人。虽然“老爹”这个称呼不那么合乎礼仪和常用称呼,但是这民间家里人的称呼听着更亲切不是。
李世民看看李破军道:“虎奴,虽然你很晓事,但在此关键时期你务必要听你阿娘的话,勿要惹出事端,否则休怪为父责罚”
李破军立刻嘟着脸,站起来按照前世军人的站姿,立地有声的说:“是,谨尊父亲大人之命”
李世民夫妇看见宝贝儿子这耍宝样,都不由得笑了,刚才濒临战争的紧张也都消逝不见了,两人也都知道这是儿子故意转移话题的。
于是一家三口又在一起说了会儿话就回房睡觉了。
李破军回到房间里心情仍是激动,马上要见证一个王朝的诞生了,而且自己还是这个王朝皇家的人,以后还将是这个王朝的主人,能不激动吗?
怀着激动非常的心情沉沉睡去了,第二日太阳还未出头,李破军就早于平日半个时辰起床了,也就是提前了一个小时,按照后世的算法现在也就是五点刚过。
李破军醒来之后一阵洗刷,吃完早餐便是例行的锻炼身体,打熬力气,李破军自重生后一直有种危机感,对于未来继承唐王朝当大唐天子的美好愿望总是感到很恐惧,因为他知道,他如果不强大自己,那么继承大位一定不容易,历朝历代为了那个位子可谓流血不止,所以李破军总是想着如何强大,似乎身体的强大能给予他更大的信心,毕竟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这一天下来,李破军依旧是那么规律的生活着,吃饭,习文,练武,这是他如今全部的生活,当时他如今也只能这样的生活,没办法,谁让他太年龄还太小了。
由于不记得李家具体的起兵日期,想象中的情况并没有发生,但是李破军知道,那一天一定不远了,因为他这一只小蝴蝶还没煽动翅膀没改变历史,再结合他老爹的表现,他相信,那一天,不远了。
一切如他所愿,那一天,确实不远了
欲知后事,请看下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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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裴寂计谋国,李渊乱宫闱
8裴寂计谋国,李渊乱宫闱
上回咱说到李破军勤练文武艺
李世民预感起兵事
话说这边李破军整天练武习文,以待天下事变,那边李破军他祖父,我们的大隋唐国公李渊可没闲着,一方面谨小慎微的遵行着皇帝陛下的旨意留守太原,一方面又感到危机四伏,四处结交有识之士,增加实力。
这不,这一天,李渊的同事兼好友裴寂又来邀请他去赴宴做客了,话说这裴寂可不是什么简单人物。
这裴寂表字玄真,出身名门望族河东裴氏,隋末曾任晋阳宫副监,也就是替杨广看照这晋阳宫的,裴寂一向与李渊交好,经常两个人一起饮酒赴宴逛窑子的,那是杠杠的铁哥们,李家起兵这家伙也是出了好大的力,起兵后更是积极将晋阳宫堆积如山的物资充作军用。等唐朝建立后,裴寂担任尚书右仆射,荣封为魏国公,也参与过战事征讨宋金刚,虽大败而回,但仍深李渊的受宠信。此后升任左仆射、司空等要职。由此可见这家伙有多么受李渊信任了,当然裴寂作为两朝大臣,那能力也是不错的。
这天裴寂又拉着上司李渊去喝酒了,李渊一想着最近烦心事正多呢,没多想,就去了。可是没想到这一次喝酒的地方有些不同寻的酒肆娼馆。
裴寂邀请到李渊之后,直奔晋阳宫去了。
李渊一下车便看见到了晋阳宫,他对这晋阳宫可是熟悉之至啊,毕竟他是此地太原留守,又为晋阳宫正监。
可是李渊心中想到,这玄真不是请我饮酒做乐的吗,怎的来到这晋阳宫,莫非是还有公事要办。
若光是饮酒做乐的话,要知道这晋阳可是皇帝寝宫。原来杨广即位后四处游幸,各置行宫。晋阳宫就是行宫之一,虽说只是一处行宫,但那也是皇帝宿处啊。
“这玄真一向聪明,怎么如今如此糊涂,我现在处于风口浪尖,若此时传出我在陛下寝宫行乐,岂不是大难临头”
正在李渊心里惴惴想着,裴寂下车来到跟前,一拱手“叔德(李渊表字叔德),怎么不走了?”
李渊心里一想,何必胡思乱想,既不明白,何不直接问于玄真,谅我二人如此关系,他也不会加害与我。
边想着就说道:“玄真,不是说邀我前去饮酒的吗,怎的到了这晋阳宫,莫非有公事处理,你这厮啊,我还以为可以放松一下呢,哪知又有公务”
说着边捻须指着裴寂呵呵笑着。
裴寂问言,摇头一笑,“叔德何以胆小至此,我等二人为此间晋阳宫正副监,进去游玩一番又何妨”
李渊一想也是,就随之进去了。
进去一看,厅间安排着案桌酒宴,原来早就安排好了。于是也就欣然入座。
席间频频对酌,欢然道故,舞女悠然往来,岂不快哉。李渊此时也跑来顾及,即开怀畅饮,左右拥二女,平时两只泛着精光的眼睛此时尽是醉生梦死的看着厅间诱人舞女,哈哈一笑连尽数大觥,已含有五六分酒意。忽然听得门帘一动,环佩玉声来,李渊定睛一瞧,竟走进两个美人儿,都生得十分佳丽,仿佛如姊妹花一般。恰如俗语说得好:“酒不醉人人自醉,色不迷人人自迷。”
只见那两美人婷婷袅袅,趋近席前,向李渊翩翩一拜。李渊慌忙答礼,裴寂即指引两美人,左右分坐,重行劝酒。
这时李渊在在酒色陶冶下已经有八分醉意了,裴寂饱含深意的向李渊左右二女一笑,一挥手,二女即扶着李渊去后堂里宽衣解带
一夜风流自不足为外人道也。
第二日清晨,朝阳升起,照在这晋阳宫的琉璃瓦上是褶褶生辉,可是谁人又知道这日落西山的隋王朝于此时景象是何等相反。
却说昨日李渊醉卧在晋阳宫,由两美人服侍侍寝,李渊一夜醉醺醺快活,还晓得什么王法皇威。
待早晨第一缕阳光入窗刺眼,才觉有些醒悟,忽然觉得鼻中闻着一股异香,似兰非兰,似麝非麝,不由的奇异起来,睡意也清醒了三分。当下揉开双眼,左右一瞧,竟有两美人陪着,当下迷糊着还奇怪着
。
“我记得昨日是与玄真饮酒的,却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于是转头问,这是何地,左边那美人低声柔气,与他说道:“唐公休惊!此乃晋阳宫,这是裴副监的主张。”
李渊又问她姓氏,其中一美自称姓尹,一美人自称姓张。李渊顿时觉得有些不妙,似乎杨广留在此地的二位妃子也是姓尹和张,于是赶忙问这两个美女的身份,结果果不其然,她两人并称是宫眷。李渊吓得赶紧披衣跃起道:“宫闱里的贵人,哪敢同枕共寝?这是我的罪过。”
二美人忙劝慰道:“皇上将我二人抛弃在这,还不知道记不记得我姐妹二人,现在战乱四起,天下不太平,我们姐妹每日过得心惊胆战,今天幸得裴监安排。委身于李公,愿李公不要再弃我二人”。
李渊一听这话,频频摇头:“这这事岂可行得!”
一面说,一面急着穿衣走出寝门,刚出晋阳宫门,恰巧碰见裴寂,李渊上前将裴寂一把扯住,气呼呼的道:“玄真玄真!你莫非要害死我吗?”
哪里知道裴寂却于耳边低笑道:“唐公!你何以这般胆小?收纳一两个宫人,此是小事,就是那隋室江山,亦可唾手取得。”
李渊忙答道:“你我都是杨氏臣子,怎么口出叛言,自惹灭门大祸。”
裴寂复道:“叔德啊,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今大隋皇室无道,天下乱起,各地起义者如星火燎原,眼看这天下是越来越乱了。不说别的,二郎也是暗自扩军练兵啊,此等密谋之事若是传出去了也是造反之罪啊”
李渊嗫嚅道:“我世受国恩,不敢变志。”
裴寂听到这话,眼里闪过笑。“这唐公也是心志宽大之人啊,如此更好,不怕他不动心”
“唐公,如今晋阳城怕也是不安分的,外有刘武周,突厥环饲,内有王威,高君雅等宵小之辈监视责难,而且二郎私兵之事恐怕这二人早以觉察”
李渊听着,眼皮一跳,心头一惊。
裴寂抚须低眉言道:“隋室大乱,唐公占此太原龙兴之地,民富兵强,麾下谋臣如雨,武将如云,值此天下大乱,有何不能当个至尊呢,更何况唐公乃是真龙之后,祖上也是一国之主,此乃天授”
(ps:李渊八世祖——李暠(351年417年),字玄盛,小字长生,汉族,陇西成纪人,十六国时期西凉的开国君主。)
李渊听到此言,心中更是一动,祖上为一国君主,这一向是他的荣光与政治资本,在这个人随便吃人的时代,出身名门无疑是非常受人推崇的。
但是依李渊的老谋,怎会如此轻易答应此等大事,便又说道“玄真不要再说了,我意已绝,我世受国恩,必将以死待国”
说完便一搭手转身就走了,低头一脸沉思急匆匆的上车而去了。
而裴寂此时缺奸诈一笑“唐公啊,这晋阳恐怕只有我最了解你了,心思以起,想要湮灭何其难也”
说着说着似乎想到了起兵成功后他的辉煌人生,抚须大笑而去了。
且说这李渊被裴寂一番话说的心思翻动,回到府中,越想心思越是憋不住,想着那天下至尊宝座,那个男儿不动心啊,只是历朝历代又有几人能够成功啊。
边走边想着,玄真说二郎蓄谋私兵,而高君雅等人还以知晓,莫非是真的,如此怎生是好。
多事之秋,还是等,唯有见机行事而已。
想着便转身吩咐管家道“吩咐府中,近日非有要事不得出府,所有人须得谨言慎行,切勿惹出事端”
管家听完弯身一礼,应到一声就转身吩咐去了。
话分两头,那边李渊在事成的诱惑与事败的后果中两难,这边我们的主角大大李破军还是一如既往地在自己的小院中习武。
此时李破军刚练完一套戟法,把特制的小虎头盘龙戟往旁边一扔,自有身边小厮阿正前去拾起。
话说这阿正也是个苦命的人,也不知其父母在哪,当时长孙无垢在街上看见他一个人孤苦伶仃的在街上乞讨,又见他相貌清秀不像是邪魅之人,就收留了他,让他随身照顾小李破军,并取名为阿正希望这小厮能够一身正气的陪伴在小主子旁边,勿要做那奸诈邪狂的小人。这厮也没怎的辜负这名字,做事一直矜矜业业的,从无僭越。
阿正捡起戟放在兵器架上后又麻溜的递上湿毛巾给李破军擦汗,并向李破军转发管家下达的闭门关府不得生事的命令。
李破军心中疑惑,好好的干嘛气氛这么紧张啊,突然他想到了李世民那晚对长孙无垢的嘱咐和那肃穆的神情,身体一震,想到了什么。
大笑着将毛巾扔给阿正,走回房里,心中却是豪情大起。
我李家的辉煌要开始了,大唐你终于要诞生了,等待已久啊。
预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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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计除副留守,反隋狼烟起
9计除副留守,反隋狼烟起
上回说道裴寂老谋算李渊
李渊醉卧晋阳宫
话说这李渊回到家中之后,越想越是心悸,心中又有另一番心思,似乎那个位子的吸引不是一般的大。
李渊突然想起裴寂说的那二郎私兵之事可能被高君雅知晓,不由得心下一震。
“难道二郎真的暗练私兵了?不行,此等大事,须得问问于他”
想着就回头吩咐侍立在一旁的管家道“等二郎回来就让他来书房找我”
就回头去书房了。
李破军回到房后,就一个人在书房里待着,此刻他却是有些迷茫,那个伟大时代终于要到来了吗,感觉一切都是那么的梦幻,那么的不真实。
其实李破军自重生以来,一直都存在着危机感,不管他如何习武学文来提升自己,还是平日里尽量低调窝藏自己,努力的降低自己这个小蝴蝶的能量,但是他还是感到恐惧,准确来说这是对这个陌生世界的恐惧。
这世界没有他前世的一切,这里的人也都是“古人”,他总是感觉自己是多余的,感觉到自己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总会感觉到自己也会突然有一天又穿越回去,一脸蒙圈的来了,又一脸蒙圈的回去。
但是如今,现实已经容不下他多做彷徨了,这伟大时代的序幕就要拉开了,而且自己毫无疑问是其中重要的一个角色甚至是主角。
眼看着自己不能再低调下去了,必须得要发出属于自己的光芒了。
而且就现在看来,已经来到这个世界都两年多了,也没看见再穿越回去,应该是不可能再有什么变故了。
既如此,想着李破军便站起身来一拍桌子,既如此,那我李破军便好好的活这一世,以助我汉唐雄风更胜前世。
想着李破军更是豪情四起,出门拎起兵器架上的小戟便舞了起来。
只见那院中小小的人影,虽说不高不大,但是却有一股气势不断攀升,令人仰视。
日头西下,一下午时间过去了。李破军也收了武器回房洗漱去了。
话分两头,这李世民这天从军营中练兵回来,风尘仆仆,刚准备洗漱好了再前去用饭,进门刚卸甲后,管家李福上前说道“二公子,老爷吩咐您回来后立刻前去书房见他”
李世民心中一愣“父亲这么急着找我做甚”,也不敢迟疑,就立刻回道“嗯,福叔,我知道了。我洗浴过后便去”
李世民赶忙一阵洗浴换衣之后便不敢多休息,立刻前去书房寻找李渊。
“咚咚咚”轻敲书房门,“进”里面传来李渊沉厚的声音。
李世民推门而进,恭敬的站立一旁,“不知父亲唤我前来有何事”
李渊抚须看着这个外传有龙凤之姿的优秀儿子,心中尽是一片自豪,可是一想起裴寂所说蓄养私兵之事心中又起一片阴霾。
李世民莫名其妙的看着自己父亲脸色从欣慰高兴之色变为阴沉,心中一疙瘩,“苦也,只是不知又犯何事”。
这时李渊开口了。“二郎,你每天入军营可是在忙何事啊”
“如今战事四起,孩儿正在军营练兵强军以备不时之战”李世民如实答到。
“嘭”的一声响,吓得李世民眼皮一跳,
抬眼看李渊,只见李渊眼里一片阴沉开口说道“那兵制可是按法而制的?兵数可符合朝廷法度?裴监所言你蓄养私兵可是属实?”
李渊一连三问,问的李世民心惶惶的,可是李世民毕竟不同常人,很快冷静下来了。
“禀父亲,一切如父亲所言均是属实”
李渊也不答话,静待着李世民的下文。
李世民整理思绪,从容道:“父亲,当今天下大乱,朝不保暮,父亲大人若再守小节,下有流民寇盗,上有昏君严刑,那就大祸将至了。不若顺民心,兴义师,兴可转祸为福。”
李渊一脸错愕,忿然道:“你怎得胡言!小心我先拿你自首,告陛下以证清白,免得牵累。”
可是李世民昂首神采飞扬的说道:“儿观天时人事,已到这个地步,所以才敢这样说。父亲若是真想拿我献与昏君,那孩儿也无话可说。”
李渊放手叹道:“我怎是没有父子情,忍心告发你,但你切记慎勿轻言!”但那双泛精光的眼睛已然表现着心已动了。
话说到这个地步了,李世民也只能拱手退出书房,快步走向厅堂,前去用饭了。李世民知道,他这个不甘人下的父亲肯定心动了。
过了好几天,突然传来急报,突厥兵又来犯边了,已经到了马邑,离太原已经不远了,李渊与众人商议后便遣高君雅领兵前去阻击突厥,次日竟传来高君雅军败之事,高君雅领着残兵败将逃回了太原。
这日李世民又来到了李渊书房,进去拜见一番道:“现在流寇到处都是,几乎遍布天下,外面又来了突厥,父亲受诏讨贼,现在贼寇都没被讨伐完且兵败,肯定是会受责罚的。而且前蕃世人盛传李氏当兴,以至于李浑惨遭灭门了,李浑并没有罪,却身诛族夷,父亲就算扫灭了众贼怕也是功高震主。我现在想来只有前日的计议,还可以让我们家免祸,或许还能博得一世富贵,请父亲早下决断”
李渊手指从容的击打桌面道:“我前日细想你说的也颇有理。现在形式已经是由不得我们了。但你小妹幼弟等家眷还在关内呢,这个事儿应该解决一下。”
李世民道:“父亲既然决定了,小妹他们立即查人去接就是。”
李渊又说,此事明日还得和裴寂刘文静等人细加商酌。说完一挥手。
李世民便走出去了,吩咐下人前去关内接应李三娘等人撤退,通知刘文静等人明日商谈。
第二日,李渊高坐于堂,右手边以李建成为首的四个儿子等人坐一列,左边以裴寂刘文静为首坐一列。满堂在坐皆是心腹。
李渊说起起兵之事,手下诸人早有预谋,所以也不惊奇,只是跃跃欲试。
当下李渊问到起兵以何名义,怎么起兵。
裴寂立马献计道:“王威高君雅二人为昏君耳目,若是起兵,我等必须除掉此二人,眼下就有一个好时机,如今突厥犯边,太原百姓无不深恶痛恨,我们何不以借此除之,前蕃高君雅败于突厥之手,我们那就全城告示曰“副留守王威高君雅,潜引突厥入侵”等语,如此一来,便可光明正大的诛杀二贼”
。说完抚须奸诈一笑。
众人一听悚然,却想到却是一条好计策。
这时,刘文静也起来行礼说道:“受玄真借百姓之口诛王高二贼妙计启发,我也有一计可助唐公,也是借百姓之口”。众人一听不由得兴趣一起,由计策引出计策,可是有趣。
李渊忙问策。
只见那刘文静笑眯眯的说:“暴隋无道,昏君好战,三征高句丽,劳民伤财无数,更是让中原儿郎白骨百万埋于异乡,百姓对此可是恨之入骨,我等不若在城中假贴黄旨,加召全城精壮男子入伍征伐高句丽。如此,百姓定是民怨沸腾,唐公再登高一呼,百姓必定赢粮影从。而且也有精壮男子充作兵源,此乃一石三鸟之计”。
众人一想这可是真是好计策,一来可以激起民怨以便反隋;二来可以扩充军队;三来也是最重要的出师有名。
李渊听完,哈哈大笑击掌说:“吾有诸位,何愁大事不成”。
计策已定,李渊与众谋臣武将仔细商酌一蕃具体事宜便散了。
第二日,天刚蒙蒙亮,太阳还未出头,李破军就早于平日半个时辰起床了,也就是提前了一个小时,按照后世的算法现在也就是五点刚过。
至于为什么李破军起得这么早,因为他昨日就感觉府中气氛不对,很多平时难得一见的谋臣武将齐聚一堂了,还戒严大厅,自己想去里面看看都没门口卫士拦住了。所以李破军猜测今天府中肯定有重要事情要宣布,近期还有什么大事,那就是起兵反隋了。
果不其然,还没等李破军吃完早餐,就有下人来传,国公老爷传他去正厅,而且还说是府中所有人都要去。李破军就知道他猜对了,肯定是宣布起兵反隋,不然也不可能府中所有人都要去。
李破军草草吃了点就赶去正厅了,路上还碰见李承训兄弟俩,这俩人还在抹着眼睛,一副没睡醒的样子,嘴里还在嘟囔着,干嘛这么早就把人喊起来。
李破军看见这废物兄弟,心中更是不屑,就这废物如果让他当了大唐皇帝那还得了。
没多看撇过身快步走了,也没打算去向他们见礼,虽然是没有礼貌的行为,但李破军前世的性子就是这样不喜欢你还跟你虚头巴脑的客气这是不可能的。
李破军到了正厅,赫赫,整个大厅坐满了人,都是亲戚家属,是属于一个家族的会议。李破军估计文臣武将另有安排。
他快步走到李世民夫妇后面,因为年纪小个子也还小,除了几个特别注意李世民夫妇的人就没多少人发现他。而李破军也正好观察一下众人,发现那些没见过几面的的叔伯爷爷们都来了,其中就有李神通,李孝恭,李道宗几人,李破军知道这几人对大唐的功劳可是不小。
等了一会儿,大概是人到齐了,李渊站起来了。说道:“今日,召集大家聚于此处,是有关我陇西李氏宗族生死存亡的大事要宣布”
众人一听这话,除了一些知道内幕的人,其他人都是一副好奇的样子。
李渊看了看众人,又说出了另众人更加惊讶的话:“暴隋无道,致使民不聊生,天下贼寇四起,而今那杨广暴君更是欲我李家而后快匡扶社稷”
李破军由于知道了是要干什么,就对那些台面上的话不感兴趣了,明明是要造反,非得弄个名头出来。
他此时正在观察众人神色,果不其然,大多数人都面露惊容,毕竟那是在皇权时代里造反要是不成功可是必死的啊,还是九族连诛啊。这些面色恐惧的人中就有李承训兄弟几个,他们正磕碰着牙齿,瑟瑟发抖呢。
不过也有人兴奋,那是权利很重的,有野心的,李破军心里想这些人以后可得当心。
很快宣布完事侯,众人怀着各种心情散了,各回各家了,有人兴奋的回家备战,当然也胆小的人在谋划后路了。
公元前617年9月23日即隋大业十三年八月十八日,李渊在李世民的鼓动下起兵反隋,自称大将军,由长子李建成、次子李世民任左右领军大都督,委任刘文静以司马之职,称兵士们为“义士”,大举进攻长安。
从此,李破军的异世隋唐生活又进入了一个崭新的时期。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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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战西河首胜,入长安改元
10战西河首胜,入长安改元
上回说到李世民劝父起兵
裴玄真献计除贼
李世民自那一天在大堂宣布起兵后,李破军就再也没看见其人影,想来也是初起兵战事捉紧。
虽说李氏的时代要来临了,但是李破军现在作为一个外人看来还是孺口白牙的稚子还是无能为力的,还是那个原因啊,年龄太小。
但是李破军还是无时无刻不在关注着李家起兵时事,尽管他知道李家会是胜利者。
这天李破军正在假山上思考,当然在外人看来是小郎君又发癔症了。
李破军在想,宣布起兵了有好久了,现在应该会有消息传来,历史上记载,李家起兵后一路顺风顺水,直下的长安,除了在霍邑因为大雨道路泥泞还有名将宋老生阻挡添了点麻烦,其他都没啥问题的,应该不会有什么变故的。
至少现在那个西河首胜确定策略这出戏码应该发生了。
果不其然,正当李破军这样想着,阿正从外面呼哧哈赤的跑了进来,一脸兴奋的样,便跑还便喊,“小郎君,好消息,好消息啊,前方大捷啊,义军出师首战获胜了”。李破军一听霍得站起来,露出一脸如我所料的样子,对着阿正说道“嗯嗯,知道了,你看你,我都说了多少次了,淡定,要淡定知道吗”。
阿正又莫名其妙的被怼了,摸了摸头说道:“噢,下回不会了”。
可他哪知,李破军此时的心里也是嚎叫,历史诚不我欺啊。阿正要是个现代人的话,肯定会说:“小郎君,咱不装13可以吗”。
时间回到三天前,李渊起兵后,召集众人商酌策略时,就有手下太原令温大雅进言:“如今我等刚起兵,制定正确的策略十分重要,依在下拙见,当下应先取西河,以扫清我军前行障碍”。
李渊听闻后征询其他人意见,刘文静,裴寂等人也是赞同的。
于是沉吟片刻,低吼道:“李建成,李世民何在”。李建成二人稍一愣神便出班答到“末将在”。
李渊说道:“如今西河乃是我军前行障碍,特令你二人前去取了这西河,可有把握”。
李世民二人大喜,能有掌军上阵机会那还有推辞的,赶忙应着。
李渊又说:“西河虽是小关,但城守高德儒也非庸才,你等不可小觑。此次也是检验你二人的一次机会”。
李建成二人接令出发了。
黄土大道上,马蹄阵阵,一片尘土飞扬,为首两位威风凛凛的少年将军,正是李世民李建成兄弟二人。
李世民对李建成一笑问道:“大哥认为此次出征何事最为要紧”。李建成沉吟片刻便说:“我认为我等应厉兵秣马,养足精气,好一鼓作气以下西河。二弟一向精于兵道,不知有何不同见解”。
李世民笑说:“不瞒大哥,小弟还真有不同看法,我认为我们当下要务并非养兵,而是整兵,我等兵马都是贼寇流民受编而来,纪律松散,全然不知列阵行军,这样的军队犹如一片散沙”。
李建成也非迂腐无知之人,想了想就认同了。于是二人于行军路上一边行军一边整肃军纪明军令练军阵。
很快到了西河城下,已经是第三天傍晚了,日头西下,暮色苍茫。
西河城守军压根儿就没想到唐军这么快就到了,或者根本没想到唐军会来,城门依旧还是那样开着,吊桥平铺,门洞大开。城门口老百姓出出入入,行商的,砍柴的,人来人往的。
李世民一看,正是攻城的好时机,于是赶紧向李建成说,二人立刻商议好了,李世民带领全部四百余骑兵冲袭,李建成领步军压阵。
只见李世民大吼一声,就率领奔驰如虎的骑兵冲向城洞口,城门处一下子就炸开了窝,城墙上的执勤兵大喊着敌袭,呼喊着拉起吊桥,城门处的老百姓也是像没头苍蝇一样四处乱跑,身强体壮的使劲往城门里挤往里跑,吊桥上挤满了人,有的被踩踏,有的被挤下护城河。
李世民见此情景,顿时额头紧皱,呵住了战马,麾止了部下兵马,拔剑向城楼上呵道:“唐公兴义士讨伐暴隋,匡扶社稷,未免城外的百姓遭难,今日本将军暂不攻城,你等且叫那高德儒守好城,明日本将军自来取之”。说完拨马而走。
次日,天刚蒙蒙亮,大军集结完毕,李世民兄弟二人带头冒着流星般的箭石冲锋,将士们奋不顾身,搭着梯子越过护城河又将云梯搭上城墙
。
战事如火如荼,唐军在李世民兄弟二人的带头作用下,气势冲天,士气如虹,相反守军这方就有些力不从心了。
李世民一夜不攻城是为了防止伤害无辜百姓是一部分,另一个是想晾着敌军,给予其心理压力,摧毁敌军军心,敌军彷徨等待了一夜,必定军心浮动,加上暴隋无道,出身底层的普通军士也无甚忠心。
正当节节胜利之时,城东门突然大开,里面冲出一对手拿杂七杂八武器的人,大喊着“义军壮士快快进城”。
李世民看见城门开了也不管是不是陷阱,立刻扼守住了城门,指挥大军进城了,守军见大势已去也大多投降了。
你且道那城门为什么会大开,原来是城里的士族大户反水了。
原来还是那城守高德儒做的好事,这厮看见唐军攻城激烈,便集结城中大户,勒令他们交出自家仆役私兵,阻止民军守城。这些大户平日里都蓄有少量私兵和大量精壮仆役的,可是城里大户甚多,组织起来也是一股不可小觑的战力。
但是城中大户是那么容易就舍得割肉的吗,这些私兵仆役可是他们成为大户的基本,也是在这乱世安身的一种保障,于是这样士族大户为了维护自己的利益毫不犹豫的纠结在一起反水了,还杀了高德儒以正决心。
西河就这样取下了,次日,李渊率后续大军来了,可是紧接着的问题又来了。
正当唐军沉浸在首胜的喜悦中的时候,对于李氏集团来说,一个不好的消息传来了。
刘武周占领了马邑,暗中联合突厥打算袭击唐军老巢太原。
李渊等人听到这个消息立马有点慌了,如今好不容易首战告捷,中原窦建德,李密,王世充等混战不休,正是占据关中,夺取帝都,以成霸业的好时机。
可是正在这时却传来这个消息,若是执意南下攻长安占关内,那老巢必失,太原他李家经营多年,重要性不言而喻。李渊可是对他那个纨绔儿子李元吉是毫无信心的,要说李元吉能挡住刘武周突厥联军,那是打死他也不会相信的。
这时,他的几位参谋军事的意见也出现了分歧,有人建议继续南攻关内,时机不可失,失了太原可以关内为根基;一方面又有人建议回援太原,以保后地。
李渊一听,肯定是倾向于回援太原的,太原他苦心孤诣的经营方有了如今的局面,要说舍弃那是很难得,再说哪里还有他的儿子家眷。
于是李渊就打算立即下令回援太原,可是这时,他的二儿子李世民进帐说道:“父亲不可,如今时机难得,正是我等浑水摸鱼攻占关内占据长安的天赐良机,不可失却”
李渊大怒一拍案桌:“那太原怎么办,那是我李家的根基啊,且还有家属在,怎能不救”。
李世民听此言,想到长孙无垢和聪慧过人允文允武的李破军,眉间也是一阵犹豫。
可是他想到自己的计策和大业,又坚定下来了。
行礼道:“父亲,请稍歇,我有一策,可解此困”
李渊一听,心思一转,也是希冀的看着李世民,如果能有两全之计肯定最好,他已经起兵如果无功而返,肯定不会有好下场,而且他也向往成功后的诱惑。
李世民整理了下思绪说道:“禀父亲,突厥南下一向是劫掠一番就会离去,是以求财为主,我等不若派遣一能言善辩之士带财富珠宝前去劝说突厥可汗,如此一来,可汗必然退兵,突厥一退兵,孩儿料定那刘武周断然不然独自进军,此乃两全之法,望父亲决断”。
李渊问言初时一喜然后又皱眉道:“如此以来,我等岂不是私通外邦蛮夷,恐为中原义士所不耻也”。
裴寂出列笑道:“唐公此言有失偏颇,要说私通外邦也是那刘武周所为,岂是我等所为,至于中原人士看法到时候成王败寇,谁说的准呢,我到以为二公子此计甚好”。
李渊见裴寂也赞同,手下也没人反对,于是就同意了。
众人商议一番,就决定派遣有胆有识的起兵老臣刘文静带财物前去说服突厥退兵。但是李渊还是有点不放心太原根基,于是留下一路大军屯于西河,进可以助夺取长安,退可以迅速援救太原。
后路问题解决了,也向中原已经起义的势力最大的魏公李密示好,表示唐军愿恭李密为盟主。不用担心外力干预,于是大军齐心协力攻向长安。
中途在大城霍邑逗留许久,只因大雨连连,道路泥泞,又有隋室名将宋老生阻挡,所以在霍邑受阻,只得屯军于贾胡堡。
在经过一番艰难战斗后,利用守将宋老生性情急躁的缺点,终于攻克了霍邑。
攻克霍邑后李氏集团内部又出现了分歧,有人建议发兵河东,有人建议继续攻占长安关内,在经过李世民哭谏之后,李渊终于下定决心攻取长安。
长安虽有阴世师,卫文升等人守防,但是还是挡不住士气高昂的唐军,再加上内李三娘麾下娘子军作为内应,长安也很快一战而下。
攻下长安后,李渊下令安抚,废除隋室暴法,一堆明面上的话讲来,什么匡扶社稷等等,掌控了长安城。
又改立隋炀帝孙子代王杨侑为帝,改元义宁。
于是李渊彻底霸占了朝堂,又让傀儡皇帝下旨晋封其为唐王,封李世民为光禄大夫,唐国内史,秦国公。于是我们的主角李破军也成为了小公爷世子了。
留在太原的家眷也接到了通知,要迁望长安城了。
李破军望着这生活了两年多的唐国公府,心中既是不舍又是一阵豪情。
长安我来了,长安来了,大唐还会远吗?
怀着激动的心情李破军随家眷动身就要前往这天下第一城——长安城。
预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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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伤别晋阳城,破军初盗诗
11伤别晋阳城,破军初盗诗
上回说到李世民兄弟破西河
李叔德长安称唐王
话说李渊占领了长安,立马着手彻底清洗关内流寇小军阀,以图完全掌控关内。只有内部安稳了才有心思北上河东,西除薛举,霸据函谷关以西,而后效仿秦汉,谋图天下。
李世民这时也忙的很,因为年底他将会拜为右元帅,徙封赵国公,率军十万东进攻取隋室东都洛阳。
若是李破军在的话,他肯定会反对的,因为熟读隋唐的他知道,此次东征将可算是无功而返,只在三王陵打败隋将段达,好歹不算白跑一趟,因为王世充被隋炀帝勒令出战瓦岗李密后战败,就固守洛阳,手下又有段达,元文都等人辅佐,将洛阳经营如铁通一般,岂是那么容易攻克的。
唐军此次东征起兵十万,耗时数月,却只得击败隋一偏师,可是极为不划算的,也让尚还弱小的“唐国”伤筋动骨,所以李破军个人认为谋士如云的唐军作出这个决定是很不理智的,因为不了解王世充的实力而茫然进军。
但是就算李破军能够谏言,但是也得要李渊等人听啊,你想啊,一群智谋之士决定的策略,会因为一个不满三岁的稚童的反对而改变吗,那是不可能的,想反可能还会怀疑你后头有人怂恿你呢。
李世民虽然忙于军事,但也没忘记派遣人去接家眷,所以李破军在太原很快接到了举府迁往长安的通知。
到了动身的日子,李破军作为一个三岁小孩又是小公爷肯定是不会做什么事的,他只得在一旁看着他母亲长孙无垢指挥着管家搬东西。
“福叔,那个案桌也搬上,二哥平日总在这案桌上办公乃至用饭,想来也用习惯了”
。
老管家李福迟疑的看了看书房里那看着就敦实厚重的梨木案桌,就指挥着手下人去搬了。
这时长孙无垢的话又传来了,“福叔,二哥书房墙上那几副二王(东晋书法家王羲之,王献之)和展公(隋朝书画家展子虔)的书画可别让下人去搬,待会儿我亲自去拿,那可是二哥最喜爱的作品,可不能损坏了”
管家李福也知道李世民喜爱书画,钟爱这几副书画,赶忙吩咐吓人手脚利索着,别碰坏了。
李破军无语的看着这年轻的不像话的母亲,才十七岁,这在古代有儿女虽是再正常不过了,但是李破军总是感觉到说不出的别扭,前世十七岁不过刚快成年的高中生,而此时却是人母。
但是他的心里却是无比的幸福与敬爱,前世李军是个孤儿,没见过自己的母亲,缺乏母爱,每当看见别人母子一起,他就会感到很羡慕。
李破军看着长孙无垢忙碌的身影,他也知道娘亲与母亲是很相爱的,此时却是淋漓尽致的表现出来了,连李世民平日用的东西她都亲自过问动手。
过了一天,府中都整理好了,偌大的国公府忙碌了一天才把迁徙的东西整理好,李破军一夜激动无眠,期待着长安之旅,第二日精神萎靡的被小秋喊起来了,要出发了。
李破军被母亲牵着出府了,一出大门就吃惊了,国公府前一条大道,此时排满了马车,一直从街头排到了街尾,李破军大约估计怕也是得有上百辆的,李家主仆上下上百人和数百精锐卫士也集合好了。
终于出发了,李破军被长孙无垢拉着手上了马车,他也无心去看路边的原生态风景了,实在太困了,就在摇摇晃晃的马车中睡着了,长孙无垢看见孩子睡着了,轻轻将李破军抱在宽大的马车上的软塌上,并慈爱的拉了床毯子盖上。
马车摇摇晃晃,嘎吱嘎吱的响,伴随着骡马的嘶鸣在黄土路上走着,突然在一传令家丁的呼喊中停下了,马车一停,李破军也迷迷糊糊的醒了,抬头一看,光线有点暗,看见了母亲长孙无垢在一旁看着一本书,就含糊问道“娘,怎么停下了?”
长孙无垢一听声音,放下书,温柔的笑道“虎奴,醒了啊”然后又撩起窗帘一看说“应该是要停下投宿了,走,咱们下去”
。
李破军随其下车了,原来确是到了一个小镇了,天也黑了,该宿营了。
晚上李破军潦草的吃了点东西就睡了,虽是此地最好的客栈却也还是比不上国公府伙食好,加上马车上颠簸一天,身体酸疼,早早就睡了。
第二天出发了,李破军总算是见识了古代风物,虽然隋末乱世,但是山西晋中以南确是没经过多少战乱,也有许多人烟此时以入秋了,路边两旁分散一块块麦田,北方食麦,故麦田居多,也有些许黍豆,放眼望去,金黄一片,身着麻布粗衫的农夫在地头劳作,大多弯着腰惊悸的看着这一庞大的车队,还有车队旁那盔甲鲜明的卫士,都不敢粗声喘气了。
李破军看着这些朴实的农夫,心中感叹,这就是我中华的农民,朴实敦厚,勤劳付出,正是这些人在才有了我泱泱大国的跟本,他们才是历史的主角,是历史的创造者。
长孙无垢看着注视着农夫的李破军,苦口婆心的教育道“虎奴,你看那些农人多么辛苦,每日辛勤劳作,为官就是要为这穷苦百姓做主的,你要记住,民为天下之本,以后切记不可轻视虐待农人”。
李破军佩服的看着长孙无垢,点头说道:“娘,我知道的,农夫朴实劳作,最是可敬的,孩儿定记母亲所言”
说完转头看着窗外路旁连绵的田地,低声吟道:“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真是真实啊”。
长孙无垢初时还听不清李破军在嘀咕什么,后来听到仿佛是一首诗,急忙一拉李破军说道“虎奴,你刚刚所说的什么”。
李破军愕然,完了,无意间背了一首诗了,这首诗是唐朝大诗人李绅写的悯农诗,可不是自己写的啊,但是刚刚背出来母亲已然听到了,可如何是好,难道说是自己写的吗,嗯,李绅自己虽不清楚是那一年的,但是确实是唐朝的没错,现在唐朝都还没建立,这首诗应该是我第一次念出来的,难道我要做一回文坛大盗?
一瞬间李破军心思急转,当看到母亲那急切惊喜的眼神,李破军知道这是一个母亲在知道自己子女优秀时候的喜悦,李破军可不敢让母亲伤心失望,于是赶紧装作不好意思的说道:“孩儿刚刚看到田地里的老农辛苦劳作,有感而发吟出了一首诗,让娘给听见了”。
长孙无垢彻底惊喜了,自己儿子才不满三岁啊,虽然早就知道他会识字,据他所说是从平日丫鬟秋儿所学的,小秋也没否认(要是李破军知道这想法肯定会笑的,因为是这家伙逼着小秋儿说是她教他识字的,小秋为此得了李世民夫妇奖赏又听李破军话也就承认了),但是这是作诗啊,且不论这诗词的好坏,那也是神童啊,就是古之甘罗孔融也不过如此啊。
又催促李破军“呵呵,你这孩子,还在娘面前不好意思,快把你的诗念出来上娘听听,看看我儿大才”。
李破军问言挺身正坐一板一眼的吟道:“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
长孙无垢开始还是戏言,谁人会以为三岁孩子会做出什么好诗,看着李破军那有模有样的还有点想笑。
但是听清了李破军所念的诗后,脸上没有嬉笑,而是一脸惊诧,长孙无垢本身出身名门,虽家道中落,但被舅父高士廉收养后也是供其读书学习的,自幼饱读诗书,自然分得清诗文好坏的。
自家儿子这首诗,清楚明晰的描绘了在烈日当空的正午农民田里劳作的景象,又概括地表现了农民终年辛勤劳动的生活,特别是最后这句“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表现了对于农民真挚的同情之心。将刚刚看到的情景和个中思想完美的结合在了一起。
又相合乐府规律,可谓是诗中精品啊。
这等诗真是我这三岁孩儿作出的吗,心中虽然想相信,但是还是疑惑的问道:“虎奴,你告诉我,这真是你自己作出的吗,可不许哄骗娘”。
李破军虽然心慌心虚,但还是挺直胸膛说:“当然是孩儿所作啊,娘你刚刚不是看见了吗,再说娘饱读诗书,以前听过这首诗吗”。
心里暗自说道,李绅大大,对不起你啦,我这也是迫不得已啊,如今小爷我居然也成了盗诗窃文之贼了,作为红旗下长大的人,这可不行啊。但是转眼李破军又想,我这不是没办法吗,对,就是不是故意的,只是刚刚一不小心念出来了,绝对不是故意的,嗯,我的思想觉悟和人品其实都很高尚的,显然,这厮又在自恋了,沉浸在自我安慰世界无法自拔了。
长孙无垢一听心想,以前确实没听过这首诗啊,若是别人的,这诗中精品定当记载书中传唱天下啊。
再加上对自己孩子的喜爱相信,立马就相信了。
于是转疑为喜,开心的笑着摸着李破军的头:“娘当然相信你了,我儿真乃大才,而且是古今少有啊,日后必定为天下人所共知”。
说完又面容整肃的告诫李破军道:“虎奴,你虽聪慧有才,但是却万万不能骄傲自得啊,以后我会加强管教你,到了长安后再请名师教导你,你要知道,世上有许多天才神童最后也难免才尽成为众人的”。
李破军看着长孙无垢年轻的面孔对着他谆谆教导,心中叹道,“母亲真是名不虚传,难怪史书记载贤淑温良识大体明大义了,这么快就冷静下来谆谆教子,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李破军立刻乖乖的点了点头,长孙无垢见儿子这样乖巧也是欣慰的很,温柔说道:“你既识书,平日就没事多看看,需要什么书籍图画就去找你父亲索要。我先将这诗誊写下来写信告知二哥,他肯定会很高兴的”
。
说着竟不理李破军,顾自的铺好笔墨给李世民写信去了。
李破军看着母亲脸上洋溢的笑容竟无语了,这整个是一个热恋中的少女吗,想起情郎就不得了,当然这也证明了李世民这对历史模范夫妇的真实。
李破军感觉这样真的挺好啊,家庭幸福,出身高贵,锦衣玉食,以后还能坐拥天下,大丈夫该当如此啊。
摇了摇头不去想那么多了,转头撩起窗帘又去看窗外的田野了,一上午陶醉在大自然之美中了。
中午在这一个颇大的县城停歇用饭,县令还亲自接待安排,李破军也无心看这些小喽喽的溜须拍马,庞大的车队在歇息用饭,补充食物水源后就开始出发了。
一路摇摇晃晃,走了有好几天了。这天李破军又是无聊的看着撩着窗帘看外面,古代去哪儿真不方便,不紧慢而且超级无聊,这几天除了在车上看书还有和母亲小秋还有车外的卫士队长李铁聊天,完全没有其他事可做。
这不又在和李铁闲聊着,这李铁原是李渊帐下亲兵,由于心思机敏,身手了得,就赐名李铁,来了李府被分配给李世民家做卫士队长。李铁正在和这位聪慧懂事的小公爷聊他讨伐贼寇的光荣事迹,但是看到了李破军无聊且无奈的表情便小公爷又没趣子了,李破军听他这破故事不下几十次了,能不无趣吗,可是一个大字不识的兵除了自己的战绩还能讲啥啊。李铁一看路程,心思一转,说道:“小郎君,前面不远就到绛州,这可是一个大州府,繁华的很呢,哪里的好玩意儿挺多的”
。
李破军一听,有点迷糊,“绛州,这名字咋这么耳熟呢,嗯?好像说大唐名将薛仁贵就是这绛州的”。
走着走着,李破军对着绛州越来越期待了。
预知下事如何,请看下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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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绛州寻薛礼,二小童结义
12绛州寻薛礼,二小童结义
上回说道心神向往奔长安
破军悯农初盗诗
李破军正在车上无聊至极,听着卫队队长李铁在哪里讲着重复多次的英勇故事,实在是腻烦了。
正在李破军无聊不耐之时,那李铁却说前方不远就到了绛州城了,说这绛州乃是大城,并以好玩的玩意儿相诱惑。
李破军却正好被这绛州吸引了,当然他肯定不是被李铁所说的绛州城里的好玩意儿所吸引,那是小孩子想的,李破军的思想可是前世的近三十年的成熟思想。
李破军对绛州感兴趣的是因为这绛州可了不得,光唐朝一代,就辈出名人。文有王维,武有薛仁贵等人,可谓人才济济。
而此时李破军对这绛州感兴趣的正是这薛礼薛仁贵。
薛仁贵(614年-683年3月24日),名礼,字仁贵,以字仁贵闻名于世。河东道绛州龙门县修村人(今山西河津市修村人)。是我国唐朝初年名将,着名军事家。
薛仁贵本身出身于河东薛氏世族,更是南北朝名将薛安都后代,可惜到了他父亲薛轨这一代已经家道中落了,父薛轨做过隋襄城赞治奈何早丧。
薛仁贵在贞观末年受妻子启发投军,征战数十年,曾大败九姓铁勒,降服高句丽,击破突厥,功勋卓着。
更是留下了“良策息干戈”、“三箭定天山”、“神勇收辽东”、“仁政高丽国”、“爱民象州城”、“脱帽退万敌”等故事。后来官至瓜州长史、右领军卫将军、检校代州都督,封平阳郡公。
薛仁贵可算是李破军少数钦佩的几个古代将军之一,李牧,霍去病,班超还有薛仁贵都是对外战争的名将,都最为李破军所推崇。
薛仁贵的传记和影视资料李破军可都是看过的,也记得薛仁贵是生于614年,刚好比自己大一岁的,但是也才三岁,还是一个啥也不知道的稚子,不知道这次有没有机会见识一下这威震夷域,名传千年的名将。
李破军期待着。
马车依旧嘎吱嘎吱的走着,长孙无垢扔在一旁温婉的看书,时间就在李破军的期待臆想中流逝了。
李破军正在算计着如何将薛仁贵收入麾下,要是让薛仁贵还像历史上那样贞观末年30多岁才出头那岂不是埋没了他。
但是现在最关键的还是年龄太小啊,自己和薛仁贵都还是三岁孩童呢,这事儿急不得的。
正当想着如何行事,马车突然减速了,长孙无垢也放下书在一头掀开窗帘向外看去,李破军思维打断了,拉开窗帘,李铁一看小郎君又伸出头了,就知道他要问啥,马背上行礼道:“小郎君,到了绛州城了,正有序进城呢”
李破军一听精神终于振奋了,到了这了吗,不知是否有机会见到传奇名将薛仁贵。
长孙无垢对李破军说道:“虎奴,到了绛州了,这几日赶路辛苦,估计会在这大城休整一日的,歇息的时候你不要乱跑,听见没”。
李破军听此,自然是点头连连应是。
“娘,我想出去看看,车里面太闷了”
长孙无垢见孩子应该是想看热闹,也不是甚大事,就让小秋儿进来把李破军抱出去看看。
小秋正在马车前室上,听见呼唤就掀帘子进去将李破军抱出来了,其实李破军可以自己走的。
李破军一出来就看到了一片繁忙人来人往的热闹景象,当然没有太原城热闹的,但看着贩夫走卒,樵夫弄人,达官贵人出出进进,城洞里靠近城门处传来一阵阵吆喝声,也别有一番风味。
李破军看见管家福叔和卫队长李铁前去城门守官初说啥,估计是让这一大队车队和数百盔甲鲜明的精锐之士进城。
很快就进城了,开玩笑,这绛州还在李渊的势力范围内,他敢拦截吗。
进城之后,包下了最大的一个客栈,吃喝一顿后,天色已晚,开始进入宵禁,李破军一小破孩肯定是不能出去逛街的,万般无聊只得看书解闷。
第二日,朝阳撒进房间,客栈小院里还时有鸟儿叫声,李破军睡了个自然醒,洗漱完了拜见母亲后就去用饭了,喊过秋儿,一起去禀告母亲说想去外面玩玩,长孙无垢虽是不放心但是耐不过李破军苦苦哀求,就同意了同时也让李铁待足护卫,以确保安全。
掌柜的也是个心思活泛之辈,见这位高贵的国公世子想在这绛州城游玩,就把身边一看起来机灵过人的小厮带到李破军跟前笑道:“小公爷可是想去出去玩玩”。
李破军点头。掌柜的又说:“那可刚好,我这外甥王三自幼在这绛州长大,对绛州城内及四里八乡熟悉的很,可算是活地图,百晓生了。小公爷想要游玩绛州,不如就让王三领路如何”
。
李破军一想,这样最好不过了,刚好也问问薛仁贵的消息。就笑笑说:“那就有劳掌柜的了”。
掌柜的擦擦汗,舔着脸笑说道:“哪里哪里,此乃我等荣幸”。心里却在想,不愧是公侯贵人,小小年纪就有如此风度。
李破军一行人到街上了,王三上来哈着腰说:“小郎君想去何处游玩,尽管说来,此地没有我百晓生王三不知道的地儿”。说完还看似骄傲实则滑稽的拍拍胸脯。
李破军也来兴趣了,说道:“噢,你还真是什么都知道?”。
“那是当然,我王三在这绛州城内外十里八乡是了如指掌的”
李破军就问道“那你可知龙门修村在何地”。
王三一愣,他本以为这豪门公子会问斗鸡走狗有趣之事,哪想到会是问路。
李破军见他楞神,咳嗽一声,王三赶紧反应过来了。
“噢,知道知道,这修村在龙门也是大庄子,好像还是河东豪门薛族的一个分支呢”。
李破军得到了确实的消息有点激动。赶忙说“走,咱们就去这修村”
王三吓住了,“啊,去修村,小公爷,修村可是在龙门,隔着几十里呢,一去一来最少大半天了,这都尽晌午了”。李破军问言不由得有点失望,但想起薛仁贵这传奇名将又有点不甘心放弃。
于是当下让秋儿回去向母亲报信说去往修村了,让李铁带他前去修村。
这俩人当然不可,让小郎君跑去那么远的地方,夫人还不得责罚我们啊。
但是在李破军恩威并施,一阵大棒威胁加说好话之下,俩人也妥协了,秋儿临走前只得一再吩咐李铁保护好小主子。
于是一行人踏上了前往修村,寻找名将之旅,尽管这名将还是个小屁孩。
李铁租了辆马车,驾车带李破军前往龙门了,这可苦了那一队卫士了,只得在马车后面跑着,好在卫士都是精锐之士,几十里路坚持跑下来了,这又让李破军感叹了一番古人身体素质之强,又回想自己赶路这几天可是没有练过武,需知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啊,看来到了长安安顿下来后得加紧练武了。
几十里路用了个把时辰就到了,这简易马车可是把李破军颠得不轻。
到了修村,李破军要求下车步行,李铁拗不过就下来了。一下车就看见好一副田园风光,农人在一片金黄中劳作这,看着这一队风尘仆仆的人,惊悸的看着那虽疲惫但仍显彪悍的军士。
一个貌似族老的人上前行礼道:“不知各位贵人来我村有何贵干,某乃是本村村正”。
李破军哪能让花甲老人行礼,赶紧回礼道:“不敢当大人之礼,我乃秦国公之子李破军,到贵村来是寻人的”。
村正虽深居乡下,却也知道国公是何等人物,吓得赶紧行礼,俩人又是一阵推辞。
村正这才问道“不知道小公爷是寻找何人”。
李破军这才兴奋说道“我找薛仁贵”。
村正皱了皱眉,思考一下才说道“本村确是薛姓居多,但某也未曾听说薛仁贵之名,想来是年轻之人,某这就让人去问问”
李破军愣住了,呃,没听过薛仁贵,不对啊,薛仁贵就是这个村里的啊。
突然他看到自己的影子,噢对,薛仁贵与我一样都还是小孩,而仁贵这是他的字,是他成年之后用的,此时应该是叫薛礼的,而且他父亲薛轨也做过官,想来也是为人知道的。
心念于此说道“噢,那人应该与我一般大,此时应该叫薛礼,他父亲当过襄城赞治此官”
村正听到这明白了,表示知道这人,这家人在本村还挺有名的,于是带众人去往薛家,一路无话。
一座不小的院子,看似富豪之家,但进去之后就会发现砖瓦破旧,桌子破损,显然这家人过得并不如意。
到了薛家,是一个身着破旧文士袍,身体佝偻,脸色蜡黄的人开门的,这人看起来虽是身体不康健,但是浑浊的眼睛眼神却是明亮的,且身漏一股儒雅之气,应是智谋高洁之人。
“不知各位所来何事”
“可是薛轨薛大人当面,小子有礼了”
薛轨疑惑的看着眼前这个小孩,虽是年纪不大但是沉稳有度,言辞有理,不由啧啧称奇。
但还是说道“某家正是薛轨,不知小郎君令尊名讳,所来何事”
李破军笑了笑道“怎么,薛公也不让小子进去坐坐”
薛轨一笑“是某失礼了,各位请进,寒舍简陋,勿怪”
进去李破军自报家门,薛轨又是一阵惊愕,当问道小薛礼时,薛轨说薛礼去后山放牛去了。
原来薛轨因病致仕,为官又清廉,家境清贫,薛礼之母又早年病死,家中早以一贫如洗,薛礼只得去帮村中照顾耕牛换如取一点点口粮。
李破军听到这不由心痛,世间这样的苦命人多着啊,连前世繁华世界都有。
李破军说及梦中见薛礼,与其有缘,想见识一番。虽然子曰:“子不语怪力乱神”
但是还是有人迷糊相信的,虽薛轨不太相信,但奈何李破军执口一词,于是也就不细问了。
到了晚间,正当李破军等得不耐时,薛礼回来了,李破军一看,名副其实,只见那薛礼小小年纪,就浓眉大眼,身体壮实,更是没有多少小孩应有的调皮。
李破军立马上前与其套近乎,小薛礼本来不想理这锦衣少年的,奈何小孩心性如何抵挡得住李破军这近三十年老油条的连哄带骗加忽悠,过不一会儿,俩人就熟套了。
李铁这时却打搅道:“小郎君,天色不早了,该回去了,以免夫人担心”
李破军闻言看看天色,果然日头快落下了,心中有些不舍,这可是结交薛仁贵的好机会啊,难道就这么走了?
心思一转,他想到了某些小说里的桥段,于是二话不说,拉着薛礼就去正厅,请薛轨上座,也没问人家薛礼愿不愿意拉着就跪下了,二人磕头拜了把子成为了异性兄弟。
李破军虽然年纪稍小于薛礼,但他身份尊贵,又加上他想当大哥,就占便宜成为了大哥,老实的薛礼当然也没什么异议。
这可把薛轨吓了一跳,又惊又喜,惊的是国公世子给自己跪下行重礼了,可如何受得起,喜的是自家孩儿竟然与国公世子成为了兄弟,这唐王现在可是如日中天啊,与其嫡次孙成为了兄弟,以后前途无忧啊,虽然薛轨志向高洁,但是可怜天下父母心,更加上自己久病缠身,以后实在无法照料薛礼。
这时又见李破军拽下衣服上的玉佩咬牙使劲一掰,分成两半,把另一半塞给薛礼,嘱咐他以后长大了学有所成就那着这一半玉佩信物去找他。
说完也不理李铁的催促,又让李铁留下一笔钱财,薛轨坚决不收,但李破军却说这是赠与兄弟的。
放下银钱后依依不舍的和小薛礼告别了,一行人又快马加鞭赶回了绛州城,一路上由于赶时间,害怕城门关闭,可是一点都没爱惜马力,一行卫士虽然歇息了下午此时更是跑得精疲力尽,可算是一回长途拉练了,终于在关城门之前回到了城里。
回到客栈自然少不了一顿责罚教训,李破军自知无理理亏也是低头认错不已。
一夜无眠,精疲力尽的睡去,次日天亮后,一行人等又踏上了前往长安的路。
欲知后事,请看下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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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随母访郑氏,蒲州再盗诗
13随母访郑氏,蒲州再盗诗
上回说到李破军抵达绛州城
二小童结义分信物
李破军匆匆和薛礼结义后,急忙赶回了绛州城,可还是受到了母亲长孙无垢的训斥,但是李破军心里还是高兴的,毕竟这次总算是找着由头结识了薛仁贵,以后薛仁贵也不用蹉跎三十余岁才出头了,人生能有几个三十岁啊,这样就可以让薛礼为大唐发挥更多的光和热了。
这一天在绛州城虽说是歇息一天,但李破军来回颠簸跑了一天,也是累极了,早早歇息了。
次日天刚蒙蒙亮,秋儿就喊来了,要出发了。
李破军虽仍是疲惫,但想起梦中的长安城还是打起精神来赶路。
一行人在路上又行走了几天,古代出门可谓是无聊至极,李破军又不能像侠客一样仗剑云游,只能待在马车里。
出了到了一地后吃饭投宿才有些许兴趣,其他时间除了与母亲或者秋儿,李铁唠唠嗑,就只能看书睡觉了。
自绛州出发,李破军也见识到了无污染的自然风光,而这一日,李铁上来禀报道马上就到黄河渡口了,需要派人前去寻找船只,准备度过黄河了。
要过黄河了吗,一路来也未曾转过船只,只在马车里,也未曾见过大河川流,这一次终于要见识中华的母亲河了,到时候一定要在好好游览一番。
长孙无垢这时对李破军说道:“虎奴,马上就要度过黄河了,到时候需要转坐船只的,这大河风浪大,你从没坐过船只到时需要小心,若是眩晕不适记得要跟娘说,也好寻医师”。
李破军对长孙无垢无微不至的关怀是感动至极的,连连答应,长孙无垢见儿子如此乖巧懂事更是喜不自禁的,可不像大哥家里那几位,年龄还小却惹事犯错的能耐不小。
想到大哥李建成家里人,心里却想,出发这些天,也未曾去见礼,传出去倒说的我不懂礼,这次也好带虎奴前去走动走动。
想到这就对李破军说:“前方度过黄河就到了蒲州了,距长安已经不远了,到时候搬运行礼再换乘马车需得一段时间,那时你随我前去拜见你伯母及几位兄弟,这么多天也没多走动走动”。
李破军问言顿时不情愿了,去看那几个纨绔小破孩,还不如去逛街呢,几个彼此瞧不上眼的人还去拜访,闲得慌,但也不好违逆了母亲的意思,就答应了。
李破军前世好歹二十多岁,也不见得去与几个小屁孩见识,只是想到专门去拜访就不愿了。
话说这伯母也是个人物,也就是唐府的大夫人,李建成的正室,出自名门望族郑氏,一向刻薄寡恩,李破军怀疑她就是尚在娘胎里时想要害他的主谋,当时小丫鬟话中提到了大夫人,而在唐府中大夫人也只有指郑氏了,想来是没错了。
而郑氏给长孙无垢下堕胎药的动机李破军也猜的不离十了,原来就在李破军重生前后这郑氏生过一个男婴,但是不幸夭折了,想来那郑氏肯定是妇人嫉妒恨心思才下此毒手的。
一想到要去拜见仇人,李破军不由得阵阵蛋疼。但李破军此时还小,也不能做什么事,就是讲来能做什么事,李破军一大老爷们也不能对这名义上的亲人动手啊,她不仁我不能不义,没看见李世民对兄长胞弟动手就成了他人生一大污点吗。
嗯,想到这,李破军又想到,看来玄武门之变后得劝劝李世民不要对李建成李元吉下杀手了,不然得遗臭骂名。软禁就好,加紧看管,有李破军在这样想来他们
也翻不了什么风浪,还能落个仁慈之名。
很快就到渡口边了,李福李铁等人早就安排好了船只,先让人员过河,然后安排人员搬运后面运载的行礼物品。
李破军被抱着上船了,上船后他就不愿意进船舱了,因为他被这滔滔大河的壮丽风景给吸引了,长孙无垢只得给他披上一件大髦,裹得紧紧的,免得深秋里着凉,又令李铁随身保护,径直去舱房里歇息了。
目力所及,只见洪水滔滔,浊浪排空,惊涛拍岸,却不能望见北岸。
黄河有如无数巨龙猛兽扭在一起飞旋而下,在两岸之间,咆哮奔腾,冲起的雪白浪头竟比岸头还高。
浪花闪闪烁烁,像跳跃着千万条白鲢鱼,正值晌午,阳光正好,刺眼的阳光照在河面上仿佛滔滔的河水辉煌地袒露出银色的胸膛。河水发出巨吼,吼声就像百门火炮在齐射轰鸣,也像整群恶狼,在放声悲曝。
李破军在现代也曾看过大江大海,但是前世周围现代气息浓厚,却没有眼前的古朴大气,恢弘震撼。
船只在舵手娴熟的操作下到了彼岸,李破军只得依依难舍的上岸,进了蒲州城,找到了歇息的地方,在李破军的要求下吃了点东西,李破军作为一个现代人习惯了一日三餐,对这古代一日两餐很不习惯,当然这餐是正餐,古代底层人民能吃饱饭不被饿死就万幸了,哪能顿顿饱食,但是富豪尊贵之家还是会想吃就吃,但正餐还是两顿。
吃过午饭后,由于搬运后面车队东西需要时间,只好在这蒲州休整一天,明日出发,于是闲极无聊的李破军喊来店家,问道:“店家,这蒲州城可有什么风景名物啊,我欲游览一番”。
掌柜的恭谨回道“小公爷要想游览蒲州的话,那江边的鹳雀楼却是不得不去,这鹳雀楼修建与北魏年间。乃是蒲州最有名的地方,位于江边渡口边,文人骚客多聚于此雅谈,某建议小公爷不妨去鹳雀楼”。
李破军一听,来兴趣了,鹳雀楼在蒲州?不管在哪,这鹳雀楼的名头可不小,光是那一首《登鹳雀楼》就让它名列四大名楼了。
如此盛景,不去看看岂不是遗憾,于是向母亲祈求,表示想去游览鹳雀楼,长孙无垢疼爱儿子经不住哀求又想来闲来无事也就同意了,但是却说需得随她前去拜访郑氏一家后才去。
李破军欣然答应了,寻到了郑氏一家子,一番见礼后,在一个小院里看到了李承道,李承德兄弟几人在院里玩耍,李破军过去跟几个小孩客套了一番,虽是小孩,但那份高傲纨绔可了不得,但在李破军套路的交流下也没闹出不愉快。
倒是郑氏看到了李破军后眼里闪过道道精光,让李破军不寒而栗,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啊,没有千日防贼的,李破军只得心里说,你这女人不来招我便好,若偏要来,那休怪我不客气了。
客套许久,长孙无垢又和郑氏说了一会话就起身告辞了,本来两家关系现在已经就不算和睦了,客套客套做做表面工作还行,至于深入交流肯定是不可能的。
李破军随母亲拜访郑氏一家后,就提出要去游览鹳雀楼,长孙无垢早就答应过了走动过后就让他去的,如今想来也无事,又不放心一三岁小童出去,就说道一同前去鹳雀楼。
李破军想着去也无妨,俩人还有个伴,欣然接受了。
上了一辆马车,娘俩很快就到了城外江边的鹳雀楼。
放眼望去,只见一个古色古香古朴大气的楼阁耸立在江边,置身此间,只觉得天地之茫茫,人力之渺小。
李破军拉着长孙无垢急急的上了楼,直接上来了顶层,
要观景肯定顶层较好。
鹳雀楼高台重檐,黑瓦朱楹,占河山之胜,据柳林之秀,在北魏初建以来就被誉为中州大地的登高胜地。
鹳雀楼立晋望秦,独立于中州,前瞻中条山秀,下瞰大河奔流,紫气度关而西入,黄河触华而东汇,龙踞虎视,下临八州,吸引了历代名流登临作赋。
李破军此时来也是心情感慨,感叹,仿佛昨日还在前世部队训练,今天就成了这隋唐之人,自己的出现势必会改写中华历史。
李破军心中豪情顿发,既然来了,看见它那便征服它。
张口吟道“迥临飞鸟上,高出尘世间。天势围平野,河流入断山。”
这是李破军前世看到的一首诗,描述了雄伟的情景和壮烈的情怀。
这是唐朝诗人畅当的一首诗,题目也为《登鹳雀楼》,名气仅次于王之涣的那首“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不过那首诗更能表现积极向上的壮志,不适合此时的李破军。
畅当是河东才子,曾应征从军,后来中了进士,终为果州刺史,颇富诗名。其诗曰:“迥临飞鸟上,高出尘世间。天势围平野,河流入断山。”唐代诗人畅当写这首诗的时候,眼前的景象,可不只有莽莽中条、滚滚黄河、巍巍高楼,还有蒲州城的人烟辐辏、车马如龙。
那是一个繁华的时代,那是一个上升的时代,没有背后那座城市的繁华鼎盛,便很难有诗人这壮怀激烈的心志和磅礴大气的豪情。
长孙无垢见自家孩儿又吟出一首诗,而且还是上上品,又赶紧吩咐丫鬟记上,心中喜不自胜,想着去到了长安得好好跟二哥说说。
一行人在繁华的渡口城市蒲州歇息了日,第二日家中行礼都转运到了马车上,李破军又踏上了前往长安的路。
眼看长安近在眼前,李破军心中激动难耐,恨不得立马飞过去看看这天下第一城,可是他依旧在路上。。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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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终达长安城,诗才动长安
14终达长安城,诗才动长安
上回说道与母同游鹳雀楼
鹳雀楼上再盗诗
却说李破军自蒲州城鹳雀楼上盗诗后次日便出发了,在路上行行走走又走了几天。
这一日李铁靠上前对趴在马车窗上的李破军说道:“小公爷,离长安已经不远了,今晚投宿,明日晌午便可到了”。
李破军一听,心中既喜又是一松,终于要到了,这一句走来个把月可是把他给闷坏了,每天唯一的乐趣就是像个傻子一样趴在窗口看风景,虽也让他见识到了一路的风土人情,但是也是着实无聊。
好几次受不了问长孙无垢还有多久到长安,她却总说快要到了,这回终于要到了。
在李破军的期待中,太阳悄悄落山了,天色暗下来了,在一个还算繁华的小县里投宿。
晚间陪着长孙无垢聊聊天就回去睡了,可这一下却怎么也睡不着,心中好似烧灼火又像猫挠一样,仿佛小孩子期待心中的玩具一样,即便李破军是成人心理,一切只因那座魂牵梦萦的大唐之都长安城。
一夜辗转难眠,怀着忐忑激动的心情李破军依靠自身强大的心理素质楞是睡着了,第二日鸡鸣声一起,李破军就醒了,独自一人穿上了繁杂的古代衣服,总不能让他一个堂堂21世纪人到了古代却还不会穿衣。
刚穿戴完毕,秋儿便进来了,一看李破军已经穿好,吃了一惊,虽说李破军由于特种兵良好的素质平日里都起的比较早,而不像平常孩子那样贪睡,却也没有像今日这般起床积极。
穿戴洗漱完毕,随着秋儿去找母亲长孙无垢,长孙无垢已经在房里端坐了,一起吃了早餐。
李破军在一旁低头喝着天然无污染的米粥,长孙无垢不停嘱咐道。“虎奴,长安城遍地是权贵,我李家初到长安,虽然尊贵无比,一时风头无量,但你到了长安之后切记不可惹出事端,平日没我和你父亲允许不要出府,听见没有”
。
李破军一听,虽然心里对不许出府有点不甘心但是还是答应,谁让他还是好孩子呢。同时他又为母亲的智慧识大体感到佩服,现在李渊掌控长安,李家应是长安权贵之首,长安城可说是横着走,连下人都喜不自胜得意忘形,而这位母亲一介女子却懂得韬光养晦低调行事,免得惹人攻击,真是生的一颗七窍玲珑心。
长孙无垢知道自家孩儿一向聪慧懂事,见状也就笑着说:“娘知道虎奴最是懂事了”。
吃完早餐,李铁前来禀报,马车已经准备好了,可以启程了。
出门恰好碰见了邻院的郑氏一家,众人一番见礼客套就各自走了,自上了自家马车。
李破军瞧见了李承道,李承宗兄弟那得意忘形,趾高气扬的表情,猜到他们肯定是知道了如今长安是他李家最大,如今好去耀武扬威去。
心中暗笑,真是现世宝,才十三四岁就如今心性,今生恐怕也是难改了,且看他横行到几时,过几年玄武门宫变且留他们一天命就是的,全当全了这一份血脉之情
,堂堂大唐养这几个闲人根本不是个事,后世明朝还养了几十万皇族宗室呢。
心中如此想到,也没兴趣去跟几个孩子较劲。就径自上马车,也忘记了跟长孙无垢一起。
长孙无垢看见了李破军看李承道兄弟的眼神,心中也是无奈,她读懂了那含义,那是深深的不屑与看不起。
长孙无垢心中也不知这是好是坏,看不起纨绔行径是好,说明本身正直气正,但那一丝不屑让长孙无垢担心李破军会高傲狂妄,加上李破军才华过人,想及此处,心中更是忧虑,想到以后要加强李破军的教导了。
李破军没想到长孙无垢一时间想了这么多,他此时早讲李承道他们抛到九霄云外去了。心中满满的都是那天下第一城——长安城。
马车嘎吱嘎吱走着,不知不觉已近长安了。
已经到了长安城东的万年县了,已经到长安的范围了。
近了,更近了,李破军心中激动着,起身走到车前室去了,也就是马夫赶车的地方,站在上面眺望远处,一个巍巍大城的轮廓逐渐映入了眼帘。
李铁上前说道:“郎君,这就是长安,长安城到了,某以前随王爷来过,现在似乎人比以前少了”,说着说着发现李破军怔怔的看着巍峨的城墙痴着,只得说道“那某先去随管家前去通关了”。
李破军理都没理李铁,只看着那城墙。
放眼望去,这巍峨的城墙,雄厚方正,巍然耸立,给人坚固持重和凛然难犯之感。
伫立在宽阔高大的城墙下,在广阔的天宇下,只觉得人力之渺小,是何等伟力才能有如此壮举,建造出如此敦厚大气的建筑。
这古老的砖墙随着群山万壑绵延伸展,跌宕起伏。战火摧残出它的沧桑墙上的刀迹箭痕宣示着它曾经的战绩,但它仍雄立一方,如同一位怒目金刚,它经历过多少凄凉,有风花雪月的繁华,好似即将来到的大唐散发勃勃生机;也有人走茶凉的悲伤,恰好映衬这隋王朝的日落。
兴致一起,高声吟道:山河千里国,城阙九重门。不睹皇居壮,安知天子尊”。
长孙无垢听见李破军又吟了一首诗,赶忙记了下来,心中更是高兴的很
这首诗乃是初唐四杰之一的骆宾王所作,描绘了巍峨好大的长安城,体现了长安城雄壮和繁荣,用于此时恰好应景,后面还有一大段确实不合时宜,虽有韵律有点不齐,但仍是一首上品。
这时,旁边一架马车停了下来,里面传出一声“好诗,好诗,不知是何人所作,老夫萧瑀有礼了”。
话声刚落,李破军只见那马车帘子被掀开了,里面下来了一个年约四五十的人下来了,气质昂然。
李破军此时想起来了,萧瑀不就是哪位萧梁皇室后人,萧皇后之弟,被老爹李世民称作“疾风知劲草,板荡识城臣”的那位吗,也是一位大臣名臣啊。于是赶紧见礼,自报家门,萧瑀一听也是感慨神童,这时长孙无垢也出来向这位名宿见礼了。客套了一番各自就进城了。
李破军没想到,就这一次偶遇,让他在长安城里声名鹊起,萧瑀将这首诗传颂出去了,加上从秦国公府传出的几首诗,李破军更是被长安文人所追捧。原来李世民将长孙无垢的信中说的李破军所作的诗在同僚吹捧中传出去了。
名声来的太快,李破军一时间还有点不适应,却没想到,到了长安后更大的麻烦要来了。
欲知后事,请看下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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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父子初交手,得赐龙渊剑
15父子初交手,得赐龙渊剑
上回说道
初到天下第一城
破军才名传长安
话说这李破军经过了个把月的长途跋涉终于到了这神往已久的长安城,一到这长安刚进住了秦国公府,就听到了他神童的才名动长安,对于他也只是微微一笑,名利名利,有名来了自然有利。
对此李世民也是对其嘉奖不已,当然也不会有什么赏赐的,毕竟李破军现在还小又没有分府,都还住在一起,吃住都无需自费的。
这天李破军正随着长孙无垢在花园玩耍,长孙无垢不喜欢运动,是温婉恬静的性子,只自己去亭子里坐着了,李破军无聊也就让阿正去拿来自己的特制虎头盘龙戟在花园练起来了,长孙无垢在亭子里安静的看着自家孩儿在外面耍起武艺,让侍女煮起了一壶热茶,倒也是恬然自得,母子俩就这样安静的享受着下午茶时光,好一个温馨情景,可是这份恬静很快就被打破了。
李世民快步昂扬的走了过来,看见这母子俩在此,一眼看去就是空地上虎虎生威的一威武英俊小子,身着素罗袍,脚蹬虎头靴,额头上系着麒麟金抹额,舞起一把与身体相称的威武小戟,虽是小小身影,但也是赫赫生威,很是威风。
又看向另一边,一个端庄雅静的气质贵妇安坐在亭子,手持一杯香茗,静静的看着场中挥汗习武的童子,正是长孙无垢。一静一动,相得益彰。
李世民现在心中那是志得意满,有妻有子如此夫复何求,此时他恰逢被徙封赵国公,拜为右元帅,统军十万,马上将要东进伐隋,建立功勋,可谓是平步青云,加上妻贤子孝,人生若此,怪不得他气志高昂。
一时兴起,李世民拔出腰间剑来,一个跳步进入李破军的戟圈里,吓的李破军一惊,又怕误伤人又恐是刺客,赶紧收手防守,得亏李破军武艺小有所成,才能攻防如意。长孙无垢也惊得站起身来,待二人定睛一看,原来是李世民,不待二人说话询问。李世民就说话了。
“虎奴你只管全力攻来,让为父检验下你苦练的成果”
李破军一听,原来父亲是要来考验他来了,又知道李世民也是一员沙场宿将,此时又正值年富力强,就放下心来,全力舞起虎头盘龙戟抖擞精神攻上去了。
一把小戟长度重量与李世民手中宝剑相当,但也是毕竟长兵器,一寸长一寸强。
刺,跳,钩,啄,劈,砸,挡几式使出来也是威猛无比,大开大合,开始一时也是不落下风,但一寸短一寸险,李世民手持宝剑格挡戳刺劈砍也搞得李破军手足失措。特别是李世民此时年富力强,力气充足持久,完全虐败李破军。
这时李破军败势已现,只见荡开李世民下刺的一剑后顺势一戟扫过去,李世民一侧身让过,一剑挡在虎头小戟枝之上使劲一拉,李破军手中戟便脱手。
败了,而且败得挺惨,连武器都丢了,但是并不丢人,要知道李破军此时也才三岁,而李世民更是从小习武,上过战场杀过人的武将。
李破军深信,给他时间必定能战胜李世民甚至战胜当世有名武将,因为他如今才三岁就自己力气过人,天生神力,且有绝世武技,岂有不胜之理。
所以李破军虽然战败但还是一副斗志昂扬的样子,输人不输阵。
这时李世民说话了,“哈哈,不错不错,看来你苦练武艺没有白费,这个年纪能在我手中坚持十几回合已经很不错了,再进步进步就能进当世三流武将之列了”。
说完李世民拉着沉思刚刚李世民所说话的李破军进去亭子了。
长孙无垢迎上来了,拿出帕子为父子俩擦汗拭灰,一边埋怨道“二哥你也是真是的,尽吓人,伤着虎奴了可如何是好”。显然是对刚刚李世民不打招呼检验李破军心有怨念了。
李世民“哈哈”笑着拉着长孙无垢的手,“观音婢啊,你看这虎小子可会伤到吗,不愧我儿,小小年纪武艺了得,更难得是文采也过人啊,虎奴神童之名如今传遍长安了,哈哈,那《登鹳雀楼》和《临长安》气势磅礴,可见我儿英雄气概啊,你可是为我生了个好儿子啊”。说完又拍拍长孙无垢的手。
长孙有些羞缅挣脱手,“二哥,你尽夸奖他,你小心他骄傲自得”。
说完一瞟李破军,只见李破军正因享受千古一帝唐太宗的夸奖而得意呢。
李世民见状一打李破军头,“刚想夸你败不馁有斗气,这时夸几句就娇纵了,日后切记不可如此,否则自将取祸”。
李破军赶忙表示记住了。又问到“父亲,您刚刚说我再进步就可进去当世三流武将是什么意思啊?”。
李世民一听拉住长孙无垢坐在石凳上,端起一杯茶小酌一口说道:“这也是当世武将常识,等你长大后自然知晓,既然你问起,那我便告诉你也无妨”。
李破军一听来精神了,赶忙聚精会神听着。
“这武将,世间大多也没什么具体分别,只大略根据武艺高低分了一下,分为三流武将,二流武将,一流武将乃至更高的顶级武将,当世顶级武将为父估计也就你四叔和隋天宝大将军宇文cd二人而已,其它诸如南阳王伍云召,银锤太保裴元庆也能位列一流武将”。
李破军又来兴趣了,虽然知道隋唐英雄了得,但一听也是兴奋无比,又想到李世民也曾征战沙场是员武将,就问到“那父亲你如何呢”
李世民飒然一笑“为父顶多算是二流武将,还是偏下等的”。又觉得这样有损父威,又教育道:“但你要记住,武艺再好也只能为将,一方统率乃至君主切记要习兵法武略,文武相辅才是上乘”。
李破军听到也是频频点头,这他当然知道,一介莽夫肯定不是他所愿,所以他才文武兼学,苦学兵法韬略。
李世民此时兴起,就解下腰间宝剑,递给李破军道:“既然你爱武,这宝剑名为七星龙泉剑,乃是古之名匠欧冶子和干将联手炼制的,传说是乃是诚信高洁之剑,现在我把它给你,希望你持它日后有所作为切不负此名剑之名”
。
李破军一听,兴奋极了,七星龙泉剑啊,千古名剑啊,自古那个英雄不爱宝剑名驹,这七星龙泉剑他前世可是知道的,他前世最喜欢在网上看这些兵器排名或者千古名兵的帖子了。
传说这七星龙渊是一把诚信高洁之剑。由欧冶子和干将两大剑师联手所铸。欧冶子和干将为铸此剑,凿开茨山,放出山中溪水,引至铸剑炉旁成北斗七星环列的七个池中,是名“七星”。剑成之后,俯视剑身,如同登高山而下望深渊,飘渺而深邃仿佛有巨龙盘卧。是名“龙渊”。因此此剑名曰“七星龙渊”,简称龙渊剑,唐朝时因避讳唐高祖李渊,才改称龙泉剑。
长孙无垢此时恬静的看着这父子俩谈话,这时看见李世民将贴身宝剑给了李破军,忙道:“二哥,这宝剑乃是你征战沙场杀敌防身的利器,虎奴尚小,你怎么能给他呢?”
李破军一听也是抬头把眼光从剑上移向李世民。
李世民呵呵一笑,“如今我李家显耀关内,还愁没有神兵利器吗,这七星龙泉剑本就是我从军那年父王赐与我的,来日我再前往武库挑选一把便是”。
又摸摸李破军头说“这剑陪我征战两年有余,伴我从军之路,如今战事颇多,我恐将常年征战,将这贴身防御之物给虎奴,也算是护佑着你们”。
说完将长孙无垢李破军二人拥入怀中,李破军此时也是感动不已,前世没有父母之爱,这时自当珍惜。
一时气氛有些低沉,李世民忽的一抖擞,“不说这个,我来跟你们说件事”。
李破军似乎知道父亲要说什么,因为已经年底了,而关外王世充也已经败退死守洛阳了。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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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父子谈兵事,探问神秘人
16父子谈兵事,探问神秘人
上回说道
破军父子初交手
得赐七星龙渊剑
李破军一家人正在李世民的真情流露中气氛略显低沉,忽然李世民兴奋的一扫颓然,兴致勃发将一个自认为的好消息告诉长孙无垢娘俩。
“观音婢,你知道吗,我今早被父王奏为右元帅,徙封赵国公,不日我将统兵十万,讨伐洛阳王世充,建功夺勋的机会又来了”。
喜上眉梢,容光焕发的说道。
然而长孙无垢此时一听却没有那么兴奋,尽管以前李世民自从军以来两年征战,但不管是雁门之战或者定关中都是在关内,从未出过函谷关,征战时日也不长便可回家,这次可是出关东征。那洛阳王世充她也曾听说过,也是个厉害角色,能占据东都洛阳割据一方的岂是易与之辈啊,虽说相信她的二哥非同常人,又有兄长长孙无忌等智谋之士辅佐,但也由不得她不担心。
而李破军听闻此言也是慨然不已,义宁元年的东征终究还是来了,他可是知道这次东征不仅没讨到多少实际性好处,反而还伤了唐军元气,战果仅仅是歼灭了一支偏军段达所部而已,真可谓得不偿失。
李破军也知道他劝不了什么,想他一个三岁孩子的话又有谁重视呢。而且这次东征失败也不是因为中计什么的阴谋诡计,而是真真正正的阳谋,要是李世民是因中计兵败那李破军还能提醒一下,但是阳谋怎么提醒。
那王世充仅仅只是需要坚守洛阳这座天下坚城就可立于不败之地,此等坚城自然是从内部攻破才最为容易,但是王世充刚入主洛阳大肆清理,经营如铁桶一般,且东都洛阳富裕非常,粮草充足,要想短期攻破谈何容易。
李破军正深思着就被李世民的笑声唤过神来了,只见李世民笑意昂然,满怀信心的抱着长孙无垢安慰。
“观音婢,你不必担心,为夫征战两年来何曾出过事,我可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啊,更何况我乃一军统率,只需坐镇中军就行,罕有冲锋陷阵之时的”。
李破军看到长孙无垢一脸愁容的,也知道她是因为担心李世民出关作战的,何况李破军知道李世民是不会有事的,否则哪来的千古一帝唐太宗,便也安慰道。
“娘你不用担心的,父亲乃是不败战神,那次征战不是得胜而还的”。
长孙无垢和李世民看到如此懂事乖巧的孩子也是开怀不已。
李破军见父亲李世民着实有点兴奋过头的,就小心翼翼转弯的劝导。
“父亲,孩儿近日来读兵书略有所感,书上有言“兵者,国之大事也”还有“骄兵必败”这样的话,我觉得父亲好像对于这次战争并不看重啊,那王世充是不是非常弱小啊,嗯,就像上次我听说西河一样一战就能赢啊”。
李破军看到李世民有些轻敌娇纵,连年的胜战没有败绩似乎有些膨胀了。当然如果当面直接戳穿李世民的骄傲,那李世民正直年轻气盛,岂能被自家儿子一个三岁小孩教育,这样反倒是不好。
于是李破军便转着弯用小孩子的口吻看似无意又暗中卖弄学识的询问,他相信李世民会警觉到个中深意的。
果不其然,李世民开始还笑哈哈的看着自家孩儿讨论兵事后来却听见虎奴儿的对此,脸色一整,心中暗想,那洛阳王世充为一世枭雄岂是那小小西河能比的,而且洛阳是天下坚城,又有元文都、皇甫无逸等人辅佐,看来此战必定不会轻松了。,得亏了虎奴的提醒,不然恐会出祸。
想到此处,看到虎奴对兵事这种严谨的态度很是赞赏,又习惯性的摸着李破军的头说:“很好,不愧是我儿,小小年纪就知兵理,还提醒了为父”。
李破军看到李世民这么快就悟通了其中关键又能及时反应出自己的错初,心中更是感叹,不愧是千古明君啊,虽然上位手段为人不齿但其个人才能品格真乃上上等。
长孙无垢看见父子俩相谈甚欢,就起身回房了。
李世民父子二人送走长孙无垢后,就在亭子继续深谈。
李世民正在谆谆教导李破军兵书,将自己的从军见解和逸事讲给他听,李破军也认真的听着,千古一帝的经验可来之不易的。
阳光下,一大一小英俊的两个人影在亭子里,一个滔滔不绝的讲,一个孜孜不倦的听,好一副父慈子孝的动人场景。
可是这份美好很快便被打破了,一披甲卫士卷起一带尘土随着甲胄的磕碰声蹭蹭走过来,一行礼道:“禀秦国公,唐王有请”。
李世民一听“噢,不知父王有何事急着召我”。
“回公爷,某家不知”
李世民见状也不多想,就让李破军自己在府中玩耍,便对那卫士吩咐“你且回去,我即刻就来”就转身走了。
李破军一个人待在这儿也无事,就拎起戟练起来了,他坚信,他天生神力而且有绝世武技,再加上从小苦练,他将来一定不怵当世任何武将。
想到这,他练起来更得劲了。
一下午时光就在一家人亭中谈话和李破军练武中过了。等到日头西落,阿正过来喊来的时候李破军才歇手。
李破军将小戟扔向阿正就回小院了,话说那阿正也因伴随李破军练武而身强体壮,略有武艺,毫不费力的接过李破军扔过来的戟,就随着李破军回小院。边走边说
“郎君,公爷回来了,看起来兴致挺高,刚吩咐小的让你晚间去大院厅堂用饭,好像是来了贵客”。
李破军闻言很是奇怪,一般情况下他一家三口都是在小厅用饭的,除非特别日子或者有重要人物在场才会在大堂设宴的,就像古代一般小厮杂役只能走后门,一般客人也就走侧门,只有重要人物或者特重视的人来了才会大开中门迎接以视尊重的,这回竟然在大厅设宴,还特地要自己一个三岁孩子过去,这更显得不一般了,要知道让家眷在场更是显得尊重亲近的,更有一种不分你我都是自家人的感觉。
李世民如今可是炙手可热的国公爷,身份尊贵无比,位高权重,还有谁值得李世民这样追捧重视呢,难道是李道宗,李神通等自家亲戚
或者是师傅紫阳真人这等世外高人?
李破军想着更是迷糊了,到底是谁呢,于是也不多想,问向阿正,“你可知是宴请何人?”
“小的哪里知道是何人,但远远看见了那人仪表魁武,身材威猛,好生威严,小的猜想肯定是个英雄人物”。说完一脸崇拜的“猪哥”像。
李破军一边鄙视阿正的“出洋相”,一边更加好奇符合如此夸奖的到底是谁呢。
于是加紧步伐回小院洗漱,想要快点去大厅看看到底是何方人物。
欲是神秘人物到底是谁,后事如何,请看下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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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初见众臣僚,急智挽尬局
17初见众臣僚,急智挽尬局
上回说道
李破军婉言劝兵事李世民宴请神秘人
且说这李破军一个人在花园空地上研习了一下武艺,到了晚间小厮儿阿正来唤到有客人来让其速去大厅。
这让李破军疑惑好奇不已,到底是何方神圣?
伴随着迷惑他快步回到小院命秋儿准备好热水,迅速的洗浴穿衣好就前往大厅了,心中对那位神秘人物的好奇不减返增。
快步来到大厅,一路上碰见下人人来人往,忙碌的准备着东西,李破军惊到了,看来真是大宴啊,连准备工作都做得如此繁忙。
李破军来到了大厅外面,还没进去就听到一阵豪爽笑谈声,似乎还不止一个人啊,那看来就是在阿正前去叫我之后来的。
李破军进门一看,被热闹的场景惊到了,只见他父亲李世民未来的大帝安坐于上首。
左边一溜气质超然的文臣,以李破军他老舅长孙无忌为首,
下面几人各自不同气质,或沉稳,或睿智,或果决。
右边一溜人明眼一看就知是武将,扎须大眉的,透露出精悍之气,为首的一人身材高大,威严又不失深邃,下面几人也是各有特点,总之一眼便看出并无凡人皆为上将。
厅中众人听见门口来人,听杯住声望向门口。
这一眼看去都是啧啧称奇,只见来人年纪不大甚至还很小。
小小身影一看脸型便知年纪甚小,身着干净利落的素罗袍,脚穿一双干练的虎头靴。,头上系着一根麒麟金抹带,更衬得英俊威武,唯一不足就是年龄还小。
再看容貌,童稚的脸上,星目剑眉,虽是一脸稚气,但却奇异的透着一股沉稳。
这是李世民自然也是看到了李破军,笑哈哈的放下酒樽。
“虎奴来了,来,来为父这边坐”。
李破军自然是恭敬的快步走过去,在一旁席地而坐,说真的,李破军还真不习惯这跪坐,坐久了腿受不了,还容易得腰椎病,真心不好,这样想着,以后一定要做出椅子来,不然这样一生得多难受。
真当李破军胡思乱想着,这边李世民就介绍起来了。
“诸位,这是我儿李破军,今日喜迎药师,特唤来见识一番”。
李破军愣神儿了,药师?李药师?那不是大唐战神李靖吗?这可是一尊大神啊,一生战功赫赫。
还没等李破军细想,老爹李世民就拉着李破军介绍了。
“来,虎奴啊,见过诸位伯父,在座都是你的长辈,不可失礼”。
于是介绍了一通,又把李破军给吓楞了,乖乖隆地咚,这些都是啥人啊,都是猛人啊,可没一个平凡人,都是青史留名的啊。
你可道都是何人,
在坐的除了他老舅长孙无忌位列文臣之首他知道外,其他几位赫然就是房玄龄,杜如晦,屈突通,长孙顺德等人,而武将之首居然就是那千古名将李靖,怪不得威严若斯。
李世民介绍完本想着自家聪慧孩儿一向懂礼知理肯定不会丢面的,没想到话说完这混小子呆着不动了。
气不打一出来,一巴掌打在头上喝道“孽子,还不与诸位伯父见礼,如此无礼,我平日如何教你的”。
李破军见状赶紧规规矩矩行礼道:“小子李破军见过各位伯父,各位伯父安好”。在座各位也回礼笑应。
唯有长孙无忌疑惑不已,这聪明无比的外甥怎生想呆傻了一样。
李破军此时也知道了他刚才丢人了,而且无礼了。就眼睛一转,智上心头。
“父亲勿怪,孩儿初见各位伯父,适才是被房伯父,杜伯父他们身上的儒雅睿智气质给熏陶醉了,又被李伯父,屈突伯父身上的威猛之气给惊吓到了,所以才有失礼之举,望父亲和诸位伯父见谅”。说完弯身团团又是一礼。
一番话过后,一席人彻底蒙圈了,如果是刚刚失礼的话那还有所原因,毕竟只是一个三岁孩童,不懂礼节偶又也是能理解的,在所难免。
但是这一番话却令人惊讶不已,一番话说出来又是一礼,不仅缓解了自己的尴尬失礼,而且又吹捧了在座一群人,这真是一个三岁孩子所说的吗,仿佛是一个久经社会的圆滑之人。
早就听说二公子家小郎君不凡,如今看果不其然。
李世民也是一愣神,缓过神来,哈哈笑道:“你这机灵小子,还知道吹捧人家。”
李世民待人以城,又善于笼络人心,此时拆穿李破军的小把戏也不显得尴尬。
众人自然是笑笑了之,只是各自心中怎么想的就不得而知了。
李世民又举杯道:“来来,诸位,此次乃是药师接风宴,共饮此杯尽兴”。
一阵觥筹交错,李破军端着一杯茶一步步沉稳的走向李靖,李靖也看见了这小公爷走向他来,但他感觉来的不是一个三岁孩子,仿佛是一个霸气君主,只怪李破军气场足。
只见李破军上前来一举杯。
“李伯父,小子年幼不便饮酒,以茶代酒敬伯父,愿伯父佐我父亲,再立大功”。说完把一杯煮的乱七八糟掺着姜,葱的茶一饮而尽。
一席人听到这番话也是目瞪口呆,李破军心中暗笑,这李靖虽然是大才,但是却太善于明哲保身,像九年后的玄武门之变李靖就是中立的,李建成李世民两方互不相帮,这也导致贞观初年李靖不得志。
李破军此话无疑是将李靖绑在了李世民战车上,虽说小孩的话不可能深信但也是有个好兆。
众人心思各不相同,李靖此时心中暗叫苦也,想他李靖是受李世民救命之恩,推辞不得才来赴宴,也知道李世民此番的招揽之意。但一直没有表态。
因为睿智如他已经看到李世民兄弟二人自入长安以来的明争暗斗,不想躺去这趟浑水,可没想到这小郎君如此迫人。
原来李靖开始是反对李渊的,李渊起兵时还曾想去江州向杨广告发,后来被人逮住关押了,李渊知道李靖有才劝降不成刚想将其杀掉,结果被李世民救下来了,所以李世民对李靖是有救命之恩还有提携之恩的,怪只怪李靖太善于明哲保身所以初年不得重用。
话说李世民此时心里精彩万分,这混小子太给力了,我这正愁难得收拢李靖这等人才,他便给我这等助力,眼力见不错啊,不愧我儿,回头好好重赏。
而其他群臣皆不是佣人,自然懂得,心中慨然不已,果不负其神童之名啊。
李靖听闻李破军这话,只得苦笑打个哈哈回敬。
“自然自然,小郎君有礼了”
众人又是一番觥筹交错,主宾尽欢。
天色已晚,外面已经月上梢头了,一席人皆是起身告辞。
人皆走后,李破军也向李世民道安后准备回小院了,结果临走李世民嘱咐道:“虎奴,明早你到为父书房来,我有话说”。
李破军虽疑惑但还是应允,被阿正领着回去了。
到底李世民要说什么呢?
要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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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父子书房话,破军解父忧
18父子书房话,破军解父忧
上回说到
初见贞观众臣僚
破军计赚李药师
话说这一天来李破军经历的事可不小。
先是与李世民切磋一番,得到了名剑七星龙渊剑,后来一家人又温存一晌午,婉言劝李世民东征兵事,到了晚间更是见识到了一众贞观名臣的风采,也间接的帮李世民留住李药师,一天的经历堪比往日一年了。
待晚上宴请李药师过后,李破军便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小院里了,早早睡去,当然心里还一直疑惑着明早李世民会有什么话跟他说。
当晚月上中天,李破军沉沉睡去,他做了一个梦,梦里他穿着威猛霸气的铠甲,手拿一杆献血染红的大戟,胯下一匹雄赳赳的战马,麾下数十万英勇战士,一战起千军万马,尸横遍野。回朝后又接受众臣朝拜,高呼万岁之声,那是何等霸气。
突然李破军哼的一声,他醒了,睁眼一看,天亮了,梦醒了,兴趣索然,窗外刺眼的阳光透过薄薄的窗纸刺入眼帘。
李破军一挣扎起身,穿好衣物洗漱完毕后,就去用饭了,如此速度的根源在于他非常好奇李世民要告诉他一些话,只得加快速度。
等他用完餐后去找李世民,发现李世民正在后院晨练,李破军不得不佩服,不愧是马上君王,如此勤练,如此心志。
估计晚年的李世民要不是受无良道士蛊惑吃下所谓的含汞水银的仙丹金丹,应该是还能多活几年的,多活几年的话恐怕也就没那啥武则天的事儿了,想到武则天,李破军心里又是一阵火热,这御姐女帝一定要搞到手还没等李破军多yy,李世民当下手中兵器走过来了。
“虎奴,起的挺早,非常好,人切记不可懒惰,一日之晨最是锻炼人的”。看来李世民大大时时不忘教育这个令他满意的嫡长子。
李破军自是充当一个乖宝宝,诚挚的表示受教了。
“父亲,昨晚你说今日有话告诉孩儿,不知何事”
。
李世民哈哈一笑,“小子还挺心急,走,随我去书房”
。
李世民整理一番就前头带路去书房了,书房李破军也来过好多次,大多是有什么私密事重要事才在这里说的。
进门李世民径直往主坐一坐,吩咐李破军安坐于前。
“虎奴,你可知为父叫你来何事?”
李破军暗地翻个白眼“好像每个长辈唤小辈谈话都是以这个开头的,刚刚才说过不知何事,现在还非得拿这个开头”。
“孩儿不知,请父亲明说”
。尽管暗自吐槽,但李破军只得恭谨回道。
只听李世民叹然一声说道:“虎奴啊,父亲知道你自小聪慧,浑然不像一个小童”。
李破军听到这里心里咯噔一下,继续恭谨的听下去。
“这一切看来也只能归结你心智早开,奈何尚年幼,要是再大点就可以帮为父分担了”。说到这李世民好似疲倦不已,心气低落。
李破军一听这语气再一看李世民脸色,心里有点疑惑,“父亲好像有什么难事啊,意志这么低沉,这可不像我以往那英姿勃发的老爹啊”。
于是赶紧关切问道:“父亲可是有何难事,不防告诉孩儿,常言道“上阵父子兵”,孩儿年岁虽小,但亦自此不弱于古之甘罗,项囊,说不定能解父亲之忧”。
说完昂首挺胸,意气风发。
李世民看见三岁儿子这么豪气也是一扫颓然。
“好,我儿如此豪气英雄了得”。
说完又是低皱眉头,说道:“若是外事告诉你也无妨,可是此等内事告知你一孩童反倒不美”。
李破军闻言一愣。“内事?不是外事,难道是家事?可是父亲母亲感情一向好的不得了啊,能有什么事,对了,难道是与爷爷或者是那几位叔伯的事,嗯,一定是这样了”。李破军想到了他老爹和李建成的争斗,这也是内事家事,俗话说“大人打架不关小孩事儿”,李世民说不定是顾及这才犹豫不决的。
“有何事父亲不防直言,不管外事内事能阻挡我们家的事都要解决”。李破军这话也表明了立场,就是阻挡他一家脚步的人都要解决掉。
李世民闻言沉默了,没想到自家孩儿如此狠辣,不过还好是对外人。否则
想到此就对李破军说:“虎奴你能如此想法还是好的,对待敌人一定不要心软,但对待自己人不要太过很辣,否则必将众叛亲离”
。
李破军当然知道,这也是他的一向原则。
李世民顿了一下就继续说下去。
“
相信以你的聪慧也能感觉到,如今与你伯父家已是矛盾激化,你伯父如今已是容我不得,生怕我夺权谋位,但这李家家业以我李世民功劳为最,要我放弃我如何甘心,如今即将东征王世充,这王世充乃是一世之雄,想要一时剪灭谈何容易,我就怕等我出征之时你们会受到诘难。”
李破军听到是这事儿,不由辗转一笑,受到诘难是肯定的,但是肯定不会受到生命威胁,想他李世民征战在外,这时候怎么也不可能对他的家眷动手。
李世民征战在外的时候一直都是长孙无垢内外打点,内交好李渊后宫,外结诸将家眷,为李世民稳定了内部。
想到这,李破军安慰说:“父亲请安心,我与母亲受到诘难是可能的,但是肯定不会受到生命危险,伯父也不会如此狠辣如此不智的,就算受到诘难我与母亲忍一忍就过去了,大丈夫不拘小节,想当年勾践能受尝粪牵马之辱,孩儿难道还不能忍受小小为难吗?”
李世民听到李破军的话心结一松,开始还是很欣慰的,后来听到小小年纪便自此一代君主勾践,闻言眉头一皱,心思急转,但想到李破军乃是自己嫡长子加上如今处境也就释然。
李破军不知道他的话引起了李世民的注意,他这番话要让帝王听到了可是会猜疑的,辛亏李世民如今还没成功,也是幸亏是嫡长子,要知道皇位可是不论亲疏的。
李世民也没深想,想到李破军的安慰心底的忧虑也散去一大半了,是啊,依照自己那位大哥的脾性,应该是不会下杀手的。
但还是又不放心就细心吩咐道:“虽说如此,但一旦有难立刻劝你母亲离开,到时你母亲自会安排。”
李破军自是应允。
“父亲何日出征?”。
“明日整军,应是后日出发”。
“那洛阳王世充孩儿也听别人说过,此人略有能耐,洛阳又是不弱于长安的天下坚城,望父亲一定重视不要轻敌冒进”。
李世民哈哈一笑,“为父征战几年自然知道,倒还不需要你这小子提点”。
李破军谄媚添着脸拍马屁
“那是那是,父亲神威无敌,孩儿这也是小狗逮耗子——瞎操心嘛”。
李世民也被插科打诨逗笑了,刚刚因李破军野心的话语猜忌和临战的忧虑也浑然不见了。
又是一阵谈笑,李破军满怀心事的回去了,只等李世民东征,再面对来自于那位亲爱的伯父的暗箭阴招了。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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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舅甥论东征,军营赠父诗
19舅甥论东征,军营赠父诗
上回说道
世民忧虑阋墙事
破军聪慧解父忧
李破军刚细心安慰了李世民不要忧虑出征后的事,要知道此时李世民手握重兵而且唐军强敌环饲,李建成这个时候对李世民家眷下手是极其不明智的,李建成还没那么傻,他的决策参谋也没那么傻,何况是有魏征这等牛人辅佐,更是不可能了。
与李世民谈话过后李破军就独自回院了,回到房里的他无聊极了。
他本来想到去这长安城里玩玩,奈何他现在才三岁,他父母是不可能同意的独自外出的,除非有大人陪伴,此刻李破军心里最想的就是快快长大了,这样他就可以早点彻底融入这个世界,如今年岁还小却只能吃喝玩乐。
正当李破军闲极无聊想研习一下《太公兵书》的时候,阿正过来给他解闷了。
“小郎君,听说舅爷过来了,这时在夫人哪儿呢”。
李破军一听,“嗯,舅舅来了,他可一般不来的啊”。
想到这个舅舅,李破军也是阴阴一笑,这个老狐狸舅舅能力可不一般,必须将他绑在自己战车上。
于是对阿正说:“走,咱们去母亲哪儿”。
两人到了李世民夫妇的院里,李破军也不通报就直接进去了,这样反倒显得亲切,去找自己母亲还需要通报那太生分了,而李世民夫妇也对比不以为然。
一进院门,就听见一阵谈笑声,这大宅以前原是前朝大员的家宅,李家起兵后清理一批旧隋官员,这宅院也就分配给了李世民。而李世民夫妇这一院子正是个好住处,此时正值深秋,院里一株大梧桐,梧桐叶金黄一片,树下一石桌,石桌围四石凳,桌上放着时节果鲜,而长孙无忌兄妹正面对而坐。
李破军快步上前就拜见母亲后,就对长孙无忌嬉笑行礼道:“虎奴见过舅舅,舅舅好久不来,虎奴可甚是想念呐”。
说完上前就坐在石凳上,显得于礼格格不合,但是看那长孙无忌圆嘟嘟的脸上满是笑意,肥肚子也哆嗦不停,显然是不在意的。
“你这虎小子,你就是这样想念我的吗”。
“那是,我天天就盼着舅舅来呢,不信你问阿正,我可是天天念叨”。阿正在一旁本来直打瞌睡,听到这话忙忙点头不迭。
“再者看来,舅舅也是好的很啊,这一个肚子都有一个我这么重了,越来越大了”。
说完嬉皮笑脸的上前拍着长孙无忌的大肚子。
长孙无垢也被逗乐了,长孙无垢从小与长孙无忌就是相依为命,长孙无忌对于她来说是亦父亦兄,感情自是好的很,此时见儿子和哥哥亲热也是高兴不已。
“你这孩子,看来还真得给你找个师傅了,不然都成小皮猴儿了”。
笑闹过后,李破军就埋怨道:“这么长时间也不见舅舅来一回,这回来可是有何事?”
长孙无忌一听后笑着抚着那胖胖下巴上寥寥几根胡须。
“怎的没事舅舅就不能来啦”。笑过后。
又说道:“相信你也知道,你父亲即将出征,我也将随军待命,这回来不是看看你母亲和你这个小神童吗”。
李破军一想也是的,即将出征也是当来看看唯一的亲人。
这时母亲又担忧的嘱咐。“兄长你与二哥都是初次出关作战,听闻那王世充也是厉害人物,可千万要小心,你要劝住二哥切记不可让他亲自冲锋”。
长孙无忌自是安慰不停,又满怀感慨,妹子自小明智,可一涉及二郎就急了。
李破军也是对母亲安慰不已,恋爱中的女人啊总是不理智的。
李破军看着舅舅那肥嘟嘟的脸又说道:“舅舅对于这次东征可有什么看法?”
长孙无忌对李破军这么关心时事也不意外,毕竟这些亲近人士都早知道李破军聪慧不同于寻常孩童。
“此次讨打王世充恐怕不是那么容易,王世充乃是中原枭雄,比关中宵小强多了”。
长孙无忌说到这也萧索不已,这恐怕是他辅佐李世民这两年来最困难的一次了。
“原来舅舅也对这次东征不看好,父亲也是这么说的”。李破军想了想顿道“我看兵书上说对待坚城强敌不可贪攻急进,需要缓慢图之,不知舅舅有何不同见解”。
长孙无忌对李破军说出这番话倒是有些差异,但还是依着脑中想法说道:“虎奴此言甚是有理,那洛阳乃是天下数一数二坚城,肯定是不能强攻的”。
话一落定,李破军又说道:“既然不能强攻的,那就只能巧取了”。
长孙无忌闻言点头赞赏不已。
说着正起兴,门口一阵喧哗,李世民满脸笑意的走进来,一进来发现树下的三人挑眉一笑。“今儿一家人都到齐了啊,晚宴好好聚聚,刚好明日出征”。
一家几人又在树下谈论风雅,晚宴又是一阵热闹气氛。
次日,李世民一身戎装的出发了,临走李破军苦苦哀求带他一起去看看,说是要看看大军风采,亲自送父出征,李世民见劝阻不过,只得让李破军跟着去了。
李破军换了一身新衣,虽说年纪虽小稚气未脱但浑身英气勃发,特别是额头上一领麒麟金抹带,既可束发又挡住了龙形印记,更是显得上天宠儿一般,好一个英雄小少年。
李破军年纪太小不能独自骑马就让随身家将李铁抱在马上,一路上也看尽了长安风光。
很快到了点兵调将的时候,李破军看着台上英气逼人满身戎装的李世民,羡慕不已,一心只盼得自己快快长大。
出征事宜准备好了,随着李世民号令一出,令旗一挥,大军呼啦啦的行出军营,尘土飞扬,盔甲磕碰,战马嘶鸣,激得李破军热血沸腾。
李世民回到营帐,吩咐各将各司其职,看到李破军小小身影在案牍后面就肃然吩咐道:“虎奴,你即刻随李铁回家,不可闹事”。
李破军也知道此乃军营,不能儿戏,立刻恢复了军人本性,一立正。
“是”。
李破军想到将士出征壮观,忍不住雄姿英发,对李世民高声道:“孩儿祝父亲大军早日得胜凯旋,特作诗一首,父亲且听”。
说完昂首踏步吟道:“关外风尘日色昏,红旗半卷出辕门。雄军鏖战洛阳城,已报生擒王世充”。
李世民一听李破军要作诗,立刻来兴趣了,他本身就是喜爱文雅之人,自家孩儿才华横溢更是喜不自胜。
于是静心听,听完拍掌大赞,这诗不仅描绘了大军之威壮,更有好寓意,实在振奋人心。
这诗自然是脸色已厚毫无廉耻的盗诗贼文坛大盗李破军剽窃的,改自王昌龄的《从军行》,诗境恢弘,词藻简练。
李世民赞赏不已,令随军书记记下来了。转身吩咐李铁速带李破军回城,李破军昂扬的兴致被打断了,但也无法反抗,乖乖的随李铁回去了。
李世民率十万大军踏上了出关东征的道路,而李破军也即将面对长安城波谲云诡的局势和随时而来的暗箭阴招。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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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破军初出府,买簪尽孝心
20破军初出府,买簪尽孝心
上回说道
舅甥高论东征事
父子军营赠诗别
话说李破军在军营剽窃了一首诗后,就念念不舍的随着李铁回府了。
回到府中,李破军又是无聊至极,想了很久就去缠着长孙无垢了,说是府中无聊的很,想去外面走走,长孙无垢初时还不同意,只等李破军说了一大堆道理,说什么小孩子闷就了就会变傻会得那什么抑郁症,长孙无垢也不知是真是假,但却是经不住李破军的死缠烂打,就同意了。
但是临走却不断吩咐李铁带卫士看好他,又嘱咐阿正秋儿一路跟随,总之就是一万个不放心这么点小孩子上街。
李破军此时满满的都是上街游览长安城的事,也就一个耳朵进一个耳朵出的听着长孙无垢的嘱咐。
终于走了,李破军飞也似的跑着,后面阿正秋儿和李铁一队卫士赶紧跑上去跟着。
出了秦国公府,面前就是一道大街,但是街上却并无李破军所想的喧闹的闹市,只有行色匆匆的行人与来来往往的马车,而且衣着新鲜。
这让李破军疑惑不已,为何没有想象中的闹市呢?难道闹市不在这?别说还真让李破军猜对了。
“阿正,为何这儿没有闹市商铺?”。
阿正听到这,笑笑说道:“小郎君不知,咱这秦国公府这坊附近是没有市井的,你且看那处,就是皇城,国公府靠近皇城乃是极其尊贵的位置,城东各坊皆是达官贵人所居,周围是不可能有坊市的”。
李破军闻言顺着阿正所指的那地方一看,果然,高墙黄瓦,好大一片望不见边的建筑,应该是皇城无疑了,想到日后将有机会进去这宏伟的皇城,还能主宰这片伟大的土地,李破军又一是一阵激动。
呃貌似现在想那么多有点早了。
回头问道,“那热闹的坊市在哪里?嗯,比如酒楼,商铺这些”。
“小郎君,热闹的市井在城西呢,全城最大的酒楼布铺米行等都在哪儿呢,城东也有东市但却是高端商铺,却是没有西市那般人往人来的热闹。”阿正回道。
“那你具体说说西市都有些啥”。李破军实在对这热闹的坊市好奇。
阿正一听着,那可来兴趣了,想他小时候没被长孙无垢收回府中的时候,就是在西市那边流浪乞生的。
“那可多了,比如说菜市有新鲜时蔬和合色瓜果,连山东江南那边的特产水果也有呢。还有马市,马匹骡驴都有。还有各种百货商铺酒楼瓦肆”。
听完李破军更是兴致勃勃了,急不可耐说道:“走,咱去西市”。
“这”阿正有些为难了。
“小郎君,西市距这挺远,走过去的话得一个多时辰呢,而且哪里人多眼杂,不安全,咱们还是不去了,我担心夫人责罚”。
李破军一听,靠,这么远。但是一想到古代闹市的繁华就决定了。
“费什么话,去,太远的话李铁你去赶辆马车来,不用担心母亲责罚,有什么事小爷担着”。说完痞气的拍了拍胸口。
李铁秋儿也刚想劝劝,但是一见到李破军这架势也就不多说了,知道了多说也无望,连长孙无垢都耐不住李破军的纠缠,何况他们一群跟班的。
李铁依言回去赶车了,李破军就蛮有兴趣的看着这来往的马车,周围的府邸也都是豪华奢华。
李破军三人等了一会儿,李铁就高效率的从侧门赶出了一辆马车,阿正抱着李破军上了车,自己也上去了,秋儿也随即上车了,他俩是亲随,自然是寸步不离的跟在身边,至于家将李铁和一众卫士就只能在后面跑着了。
话说这一对卫士也是倒霉,他们就是上回跟着李破军寻找薛仁贵的那队卫士,那一趟就是跟在后面跑,累个够呛,这回又是跟在后面跑,估计以后次数多了体质都给练上了一个档次了。
随着马车咕噜咕噜走动了,李破军掀开窗帘,看着外面擦车而过的马车和外面不断映入眼帘的古色古香的建筑,李破军兴奋不已,前世他就接受古法传统教育,自幼就喜欢古风,奈何现代都市都是高楼大厦,乡村也是新农村,除了少数景点哪来的如此的古意。
越走人流越密集了,贩夫挑卒,书生商人也是随处可见。
嘎吱一声,马车停了。
阿正掀帘伸头说道:“小郎君,西市到了,前面市口人太多了,马车不容易进去,咱们还是下来走,正好游玩”。
李破军也是想下车,毕竟在车上只能干看着。
下车了,李破军近距离感受到了长安市井繁华热闹的氛围。
可是这时阿正又来扫兴了,“小郎君,咱们还是赶紧走,停在这人太多了”。
李破军一看也是,本来就是人来人往的,你一群人停在当中,这不是添堵吗。
满满进去了这一条街,李破军虽然一三岁小孩,但是身着不凡,锦衣玉饰,额头华丽的麒麟抹金带一切装扮都在表示着这人非富即贵,特别是身后一溜跟班,更让李破军添了几分纨绔子弟成分,就差左牵黄,右擎苍了,所以也肯定没啥人挡路添堵了。
走着旁边一个路摊引起了李破军的注意,摊主是一个年约四五十的大叔,摊上摆满了各色首饰,一看都是些不太名贵的手工艺,卖众也只是些世井小民,当然太名贵的也不会在此摆摊了。
虽是便宜的低劣品但还是显得华丽精巧,这让李破军不得不感叹,中国古代人民的聪明智慧。
李破军上前去看,那摊位刚好到李破军头这般高,这不得不让李破军扬起头看。
摊上玩意儿挺多,有步摇发簪,耳钉耳环,都显得精巧雅致。
李破军却看见一种金银饰品中有个不同色样,定睛一看,原来是个木质簪子,凑近一看还飘飘得有点木香味入鼻,上面雕刻着凤翅花鸟花纹,精美异常。
“大叔,你这簪子是何材质,什么价钱?”李破军挺喜欢这古风古意,雅致精美的簪子,想着缠着母亲出来一趟好歹给她带点礼物,也好聊表孝心,拍拍马屁,说不定下回就能轻松出来呢。
那摊主这时也有点慌慌然了,这一个锦衣小童带着一堆人到了他摊前,其中还有一大队带甲兵士,可是把他吓坏了。
这时听到这华服小孩喊他大叔,也是吓坏了,虽是有礼貌但也要他生受啊,在这扔个砖头就砸死个官的长安城,说不定这孩子就是那家达官贵人家的人呢。
“小人不敢小郎君如此称呼,不敢不敢。”
说完又对这簪子说道:“这簪子也就是用一段岭南沉香木的废料雕刻的,虽是精美,但也值不了几个钱,小郎君若是觉得有趣就拿去赏玩”。
这时摊主是真想赶紧赶走这小煞星,一大队如狼似虎的卫士在面前都吓得没人敢近前,长时间这那还有生意啊,只求不惹事就好。
李破军一听,这还了得,居然白送,再一看摊主看向卫士的惊悸眼神就明白了,暗自好笑,原来是把自己当成欺行霸市的纨绔子弟了。
于是假装一板小脸怒道:“这是什么话,把我当成那纨绔小人吗?我秦国公府一向正直光明,行事有道,岂能欺行霸市,买货付钱乃是天理,岂有不付钱之理,你且说明这簪子多少钱就是”。
李破军装了13还不忘给秦国公打个好广告,要知道金杯银杯不如百姓口碑,也好为李世民在市井留个好声名。
那摊主一听是国公府的,更是胆颤不已。“不敢不敢,这簪子小郎君给二十个白钱就成了”。
李破军对这货币也不了解,这时候才想起来也没带钱,于是赶紧望向阿正,阿正见此苦着脸,磨磨蹭蹭的从口袋里摸出十个五铢白钱。
哭丧说道:“小郎君,这可是我一个月的薪钱了”。
李破军一惊,原来十个五铢钱这么大的购买力,原来此时关中长安未经过大动荡,物价倒是稍微平稳的。
“哭丧着脸干嘛,回去我让母亲双倍赏你就是”。阿正一听立马转悲为喜。
付了钱拿了簪子,一行人又向前走去。这时阿正因为得了李破军承诺赏赐兴致勃勃的说道:“小郎君,此时快晌午了,想来也肚饿了,前面就是长安最好的酒楼醉仙楼了,咱们不去进去吃点东西如何”。
李破军转悠半天也确实饿了,又想看看这最好的酒楼如何就欣然答应了。
众人来到了一座楼前,只见这楼有三层,门面三个大字“醉仙楼”龙飞凤舞,想来也是大家手笔。里面人声鼎沸,觥筹交错声入耳。
李破军对这醉仙楼兴趣更大了。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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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醉仙楼美味,长安城名菜
21醉仙楼美味,长安城名菜
上回说道
破军初游长安西市
晌午欲上醉仙酒楼
话说李破军一众人在西市玩的尽兴,李破军也尝试了一回古代购物乐趣,买了一支沉香木簪想着带回家送给母亲。
走着走着已经不觉到了晌午,这时候李破军也觉得有些累了,毕竟走了这么大半天,早饭就吃些那个胡饼面片汤,也不顶饿啊,何况还是一个三岁孩子。
恰好这时阿正上前来说到前头有家长安最大的酒楼,真是雪中送炭,也不知是阿正自己饿了还是说阿正有那个眼力见。
总之现在李破军是很想上去那醉仙楼,一是填饱肚子,二是也看看古代酒楼风物。
很快到了醉仙楼,古意昂然的三个鎏金字儿“醉仙楼”吸引了李破军的注意,话说前世李破军也是练过很久书法的,练的还是皇者书法“瘦金体”,这穿越来这么久也没好好练练,回去还得好好练习,毕竟古代书法也是评量一个人的水准。
没想那么多李破军一头钻进去了,一进去就看见一楼摆满了桌子,坐满了人,有书生,有锦衣商人,更让李破军觉得有趣的是还有一些曲发碧眼的异域胡商。
这时店小二也上前来,哈腰对这李破军说道:“不知小郎君吃点啥,这一楼没座儿了,人多嘈杂,怕是扰了小郎君兴致,二楼有雅间,不如小郎君移步可好”。
店小二一眼就看出这个小孩是这伙人的主人,话说这小孩子也是怪了,明明小小身影虽是此同年人壮实但一眼看去还是个小孩,却有一股子沉稳霸道气质,锦衣玉饰金带的,后面还有一溜跟班,肯定是非富即贵的,也不敢怠慢了。
李破军一看这一楼人挤人的坐满了人,他肯定是不会去挤的,就应道:“行,你带路,上二楼”。
李破军见到李铁转头吩咐一众侍卫在一楼找地儿坐下随时待命,就一挥手吩咐道:“兄弟们也受累了,别光站着,找地儿随便吃喝着,酒菜钱小爷我包了”。
众卫士一听大喜,这酒楼他们一月例钱在这儿也不能吃顿好的,在李铁的领头下单膝一跪“多谢公子”。
李破军潇洒的一摇手就上二楼了,只余背影留给卫士钦拜。
“蹬蹬蹬”李破军主仆几人人上了二楼,李破军一看临窗还有座位,就指着那桌吩咐道:“不用去单间儿了,就那儿”。
小二一看哪儿没人也是没人预定的,就领着过去。
刚一落座,小二就哈腰上前问道:“不知小郎君想吃点什么,咱这酒楼乃是长安最好的,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都能给您做香咯”。
李破军也不知道有啥菜品也不知道名字,就随口问“你这酒楼有什么特色菜,就是什么菜做得最好”。
那店小二闻言一挺胸。“说到这特色菜啊,那就要数咱门面菜浑羊殁忽,那香那嫩,香味都能给它飘满这西市呢”。说道还应景有余的舔了舔嘴,仿佛在回味。
李破军也被这机灵小二给逗笑了,话说这长安西市那么大,都能比得上一小镇子了,怎么可能飘满香味呢。
这时阿正却凑上来说道:“是啊是啊,郎君,我也听说过,那浑羊殁忽真是长安一绝,许多达官贵人求着吃呢”。说完也是向往回味不已的样子。
李破军一看阿正那回味样就笑问:“怎么,你吃过啊”。
阿正只好不好意思腼着脸低头。“那浑羊殁忽我也只是听过而已,小的哪有那福气啊,要不是夫人善心我早饿死街头了我也就想想就好”。说完兴趣低迷,显得格外落魄。
“好了好了,别做那鬼样子,不就是一道菜吗,小爷今儿赏你吃一回,怎么样?”。李破军看到这忠心机敏的小跟班这副惨然样子也是心有不忍,或许这就是大半古代贫苦人民的缩影,李破军这样想到。
再有李破军也是饿的不行也是馋嘴,想要尝尝这所谓的名菜。
“你快去上一道这个,这个啥羊的特色菜”李破军实在没记住那拗口的特色名字,小二赶紧接道:“小郎君,是浑羊殁忽”。
“对,就是那个浑羊殁忽,嗯,一道菜太少了,再把你们这儿其他有名的好菜上几道”。
“好累,小郎君稍等,这浑羊殁忽可能要稍等一会,因为做法比较复杂讲究,咱先上别的菜”。
李破军顿时对浑羊殁忽做法感到好奇,毕竟他是个好奇心重的好学孩子。
“这浑羊殁忽啊是这长安城里名菜里的名菜,当年陛下也非常喜欢吃。这浑羊殁忽就是拿一只鲜活健壮的鹅,拔去毛,去了内脏五腑,洗净再在肚子里塞上鲜肉糯米等物和我们店秘制酱料,然后取羊一头,也是拔毛取脏洗干净,将鹅放进肚子里,再用针线缝合,用文火蒸,直到羊肉熟透了,就可以把那鹅取出来食用了”。
一下子讲这么多小二也是来兴趣了,又嘴皮子不停的说道:“别家店虽然也做这浑羊殁忽,但是却不得要领,也没有咱这店里的秘制香酱,所以在这长安城里最好吃的浑羊殁忽就咱这醉仙楼里独一份”。说完唧嘴后一昂头一竖大拇指以示骄傲。
李破军听到这做法也是醉了,这么复杂,还得费一头羊就吃那点鹅肉,不愧是名菜,这不是吃饭这是食人民骨髓啊,得浪费多少啊,又想起如阿正那般流浪无家可归的有多少,饿死街头,孤死荒野的又有多少,真真是“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摇了摇头,不想那么多了,现在还小,以后尽力慢慢改变,前世他是改变不了世界就改变自己的做法,这世既然有可能也有能力改变这朗朗世界为何不努力呢,还是趁年少赶紧胡闹。
不由得对这浑羊殁忽兴趣更大了,等了有小半个时辰,在主仆几人望眼欲穿的期盼中终于来了。
菜未来香味以来,掀开盖子,一只金黄散发着蒸蒸香气。(ps:秦风对于吃的是会吃不会写,略过见谅)
吃过过后,一擦嘴,唇齿留香。李破军感慨不已,虽然前世吃过不少美食,却没有这般天然无激素的味道。
名菜吃饱了果酒喝足了,临走了,李破军习惯性打算走,却忽然想起没有带钱,当时就傻缺了,总不会让他吃霸王餐,这多丢他穿越人士的脸啊。
转头望向阿正,阿正也蒙圈了,啥,啥意思,不会让我给,把我给卖了也不值这一桌子酒菜一半啊。
赶紧说道:“这,小郎君,你看我也没用啊,我也不可能有这么钱啊”。
小二一看这主仆几人样子就知道了,看样是没钱啊,刚想着去叫掌柜。
这时还是武夫直脑子管用,李铁也知道了小郎君出门没带钱,就直接说道:“小郎君想那么多干啥,直接叫他去府上拿银钱就是”。
李破军一想也是,虽说不做纨绔子弟,但家室显赫就是牛逼啊,哈哈,让他自个儿去拿。
对着李铁一眨眼,
李铁会意转头对这小二虎声道:“喂,你待会儿自己去秦国公府上拿这饭钱,就说是国公世子小郎君用的,自不会亏待你的”。
小二一听楞了一会儿,缓过神赶忙应道:“好好,小的明白,小的有眼不识贵人,小公爷勿怪勿怪”。擦了把冷汗,我的亲娘嘞,原来是秦国公家的,那可当朝唐王家的啊,还是世子爷,幸好没得罪。
李破军一看小二这样也不想耍啥威风了,吓唬这贫苦老实人没啥意思,何况这虎威也不是他挣来的。
一挥手就潇洒的走了,他发现他越来越喜欢一转身一挥手这个装13的动作了。
李铁阿正秋儿也是赶忙跟上。只留小二一个人在原地哈着腰呆滞钦拜的看着那潇洒霸气的背影,只是那背影有点小
欲知下回如何,请看下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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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回府赠母簪,破军哭心事
22回府赠母簪,破军哭心事
上回说道
醉仙楼上品美食
长安城中尝名菜
话说李破军在醉仙楼上品尝到了这名传长安城的名菜,果真是名副其实,香嫩可口,唇齿留香,李破军下楼后走在西市上还是回味有余。
走在西市人声鼎沸,肚子填饱了,又有劲儿逛了,别说此时李破军还真有女性同胞逛街那股兴致。
可是这时阿正又习惯性的来扫兴了。
“小郎君,晌午已过,我们又没回去用饭,还是赶紧回去,夫人会担心的”,秋儿也是频频点头,秋儿这丫鬟可是尽职,除了工作服侍好李破军外从不多说插嘴,一切只是为了李破军,这让李破军感动不已。
李破军此时逛的正尽兴呢,那里肯回去,可是一想,他第一次出来,一出来就这么久,饭间还不回去,母亲难免会担心的,前世除了老爷子外就算他丢了都不会有人管,此时有亲人担心他,他是极为看重的。
想到母亲会担忧,他是一点逛街兴致也提不起来了,吩咐李铁等人道:“那便走”。
马车嘎吱嘎吱的走着,李破军此时却罕见的没有掀帘看外面的街道,毕竟又不是小孩子,第一次看就是好奇古代景致,第二次也就那么回事了,作为一个成年人心智这点出息还是有的。
李破军手里拿着那把十个白钱买来的簪子把玩,那精致的花纹。散发着悠悠香气的沉香木质,若是在现代绝不是凡品,但在这却是一个大路边的摆摊货,这让李破军唏嘘不已。
在李破军想着想着就到家了,李破军刚一跳下车就被府门口的丫鬟素琴看见了,那素琴是李破军母亲房中的贴身丫鬟,李破军与其自是熟识,素琴一看见李破军赶紧上前包住他,带来一阵香风,没等李破军陶醉过来又感觉到一阵柔软,李破军就被抱起来了。
“素琴姐姐,你干什么啊?”李破军有点小慌乱,若是不认识在外面还以为是人贩子呢。
素琴抱住李破军略显壮实的小身板快步走着有点吃力。
“小,小郎君,夫人叫,叫我一看见你就立即领你去见她”。
李破军略一想就明白了,应该是母亲见他大半天没回家有些着急了。
“素琴姐姐,你先把我放下来,你抱不动我的”。说完挣扎着跳下来,素琴也就把他放下来了。
刚一跳下来,素琴就埋怨道:“小郎君,你中午去哪儿了,都不回来用饭,夫人知道你中午习惯用饭都是吩咐厨子准备着呢”。李破军闻言又是一阵愧疚。
李破军也不多说赶紧跟着素琴走,阿正李铁自己回去了,就剩小秋儿贴身跟着。
很快到了小院里长孙房外,素琴刚喊了声“夫人”。长孙无垢就出来了。
“可是虎奴回来了”,话刚说完就看见了李破军,上前就揪住李破军的耳朵呵道:“好啊你,小子,都不回家吃饭了,哪来的这么大胆子”。
李破军一见一向端庄贤淑的母亲也爆炸了,又知道她的担心记挂,也就不反抗,低着头认错道:“娘,虎奴知错了,我不该看见热闹就忘了回家”。长孙还在不停的数落着。
李破军听着听着居然哭了,越哭越止不住,他当然不是因为长孙无垢的责罚而哭。
他想到了前世,前世李军从来没感受过母爱,上学时看见别的同学父母接同学回家,他羡慕不已,眼巴巴的看着,回家也是兴致缺缺低迷不振。
记得小时候大院街坊的孩子都笑他是野孩子,这一切他都忍受过来了,更让人佩服的是在这环境下李军居然还是心理健康的,正能量满满的。
只是谁知道他心底藏着的痛呢,为何他有了钱,有了权,有了地位,也有令众多女人拜倒的容颜,有了普通人没有的生活,却没有大多数人都拥有的父母爱。他从来没有恨过他的父母为何遗弃他,因为他知道他父母一定有苦衷,他心里唯一所愿的是找到他的父母,只是奈何花费大量人力物力,甚至动用了军方势力也没有找到,这更让李军心中疙瘩无法解开。
如今,天幸他重生了,来了这令后世“唐人”神往的隋唐。虽然放不下老爷子,放不下这个唯一值得牵挂的人,这个唯一的亲人,但这个世界给了他父母,给了他有奋斗的方向,他更是珍惜不已。
此时他从长孙无垢身上感受到了浓浓的母爱,感受到了从未感受过的温暖,他知道了,他知道了母爱的感觉,还有李世民给他的父爱感觉,这一刻,他终于不用再羡慕别人了,不用再看着别人母子把那份羡慕埋在心里了,重生前后几十年的心事一下爆发,他不得不紧紧抱着长孙无垢痛哭流涕。
而这让揪着耳朵的长孙无垢慌乱不已,她只是因为担心儿子多时未回家才有所气的,揪耳朵也只是小小惩罚玩笑而已,她自是知道这个儿子从小聪明机敏,调皮活泼。可没想到这一揪却让从未哭过的李破军哭的稀里哗啦。
“虎奴,你怎么了,啊,怎么了,别吓娘,是不是娘揪疼了,娘不该揪你,虎奴啊,没事啊,别哭了,是娘的错,我不怪你了”。长孙无垢见李破军泪流满面,嚎啕大哭,紧紧抱着自己,慌乱后悔的不得了,这位善良温婉的母亲还以为是她把宝贝儿子揪疼了,还以为儿子是怕她责怪的,却没想还有深层原因。
这时李破军也哭过劲了,发泄好了,顿时觉得心里舒畅多了。却见了长孙无垢一脸慌乱关怀的看着他。
李破军就明白了,他又让母亲担心了,于是赶紧笑笑,这脸上挂着泪珠笑更是让人觉得怪异,长孙无垢脸色更慌了,还以为宝贝儿子中邪了呢。
李破军用袖子一擦脸,擦掉泪花,笑笑说道:“娘,孩儿没事,不疼的,我这身子像大虫一样健壮怎么会疼呢,我只是想到了伤心事而已”。说完还耍宝般捶了捶胸口。
长孙无垢一看儿子又恢复了原样,会淘气了,就松了一口气。
“你这孩子,你是不是故意吓娘,还伤心事,才多大能有啥伤心事”,说完又想揪耳朵可是想起了什么有点后怕就收回了手。
李破军这时又想起了什么,从怀里掏出一个盒子给母亲,说道:“娘,你看,这是什么”。
长孙无垢疑惑的拿过盒子。“什么啊,还神神秘秘”。
打开一看,原来是一只精致的木簪子,拿起来一看还有些阵阵香味。
看向李破军,李破军上前拉着长孙无垢的手说道:“娘,这是孩儿在西市的时候看见的,挺漂亮的,你看那花纹多好看,还有香味呢,我觉得娘戴上肯定好看,气质会更好,就想着给娘买回来了,一点都不贵呢,就十个钱”。说完嘻嘻笑着。
长孙无垢一听就楞了,原来这是虎奴给她买的,心里真是酥酥的,儿子给母亲买的还分贵贱吗,心意是无价的。自家孩儿这么小就知道尽孝了,而且眼看着文武双全,稳重有度,有儿如此,此生何求呢,紧紧的搂住李破军,李破军感受到了长孙无垢的心情波荡,他似乎感受到了什么,但又说不出来,母子二人就这样紧紧抱住,气氛说不出的温馨与丝丝沉寂。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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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母子交心话,破军忧时局
23母子交心话,破军忧时局
上回说道
破军回府赠母簪
痛哭前世伤心事
长孙无垢被李破军感动的一塌糊涂,这么小就知道孝顺娘了,好孩子,这时因为李破军晚归的气愤早就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母子俩一番母慈子孝的感动后,李破军又想起了什么,腼着脸嘻嘻嬉皮笑脸的说道:“娘,孩儿有点小事对你说
,嗯,就是小小的事”。说完心有余悸缩着头的看着长孙无垢。
长孙无垢这时也知道来事了,虎着脸。“说,你又犯啥事了”。
李破军只得低声老实说道:“娘,我们中午不是因为玩过头忘记回来用饭了吗,所以我”。
没等李破军说完,长孙无垢就赶紧拉着他的手一起身说道:“我儿可是饿着了,娘这就吩咐给你做饭”。
李破军赶紧拉住母亲,不由得咂舌,这是把我当饭桶的节奏啊。
“娘,我吃过了,你听我说啊”。
顿了顿对着一脸好奇的长孙无垢说道:“我中午逛着肚子饿了,恰好就逛到了那醉仙楼所以就”越说声音越小。
长孙无垢这时也明白了,原来是去酒楼吃了一顿,这多大点事啊,偌大的家业还怕他吃,至于吓成这样吗。
就笑笑拍拍李破军小头笑道:“呦,我家虎奴不是一向天不怕地不怕吗,怎么吓成这样了,不就是吃了顿饭吗,总不成去饿着肚子,没事的啊,你还以为娘还舍不得让你吃饭啊”。
李破军这时也转脸一笑。
“哈哈,我就知道母亲不会说我的,还亏得把阿正担心的那样”。
其实刚刚李破军也是闹着玩的,他当然知道,吃顿饭算的了什么,只是小孩子初次外出大花钱难免有点慌乱,人之常情,但是他一个成熟的心智肯定不会这样。只是他现在心里就想着跟母亲开开玩笑,既然抛却了前世,那一世就好好的活的开心就好,他就觉得现在这样开开心心挺好的。
长孙无垢也反应过来了,“好啊,你个虎小子,竟敢还拿娘寻开心”。说完也是笑不停,她自小孤苦,对这如今唯一的嫡长子儿子自是疼爱有加。
“咦,不对。娘从未给过你银钱,你哪有钱去醉仙楼,虎奴你老实告诉娘,你是不是又欺负人家了?我可跟你说过了,不许仗势欺人的”。长孙无垢也是反应过来了李破军没钱的事。
李破军一听急眼了,这那能啊,居然把他当成了白吃的纨绔。赶紧辩解道:“娘,不是的,孩儿最讨厌那纨绔子弟了,怎么可能吃霸王餐呢。我也是吃完了才发现没钱的,后来我就告诉那店家说我是秦国公府的,不会赖账,让他自己来府上取的”。
李破军一溜的赶紧说出来,仿佛怕这白吃的名头落实了。
长孙无垢一听就理解了,没想到这虎小子挺机智的,殊不知是李铁提醒的,笑着说道:“回头我会吩咐门房这事”。
顿了会儿又想起了什么。
“那这簪子呢,虽然娘很喜欢,但若是霸占的,娘是不要的”。说完一脸复杂的看着那静静躺在案桌上的木簪,又期待的看着李破军,希望不会有想象中的回答。
李破军晕乎了,得,看来不把一中午的事全说明白,母亲是不放心的。
“娘啊,你就这么不相信您儿子的优良品质吗,这簪子是我借阿正的钱买的,这可是阿正全部的例钱呢,我答应回家双倍还他,回头还得娘帮帮忙呢”。
说完好像对这空手套白狼的礼物不好意思了。
长孙无垢也好像对猜疑自家孩儿有些赧然。
李破军又喋喋不停说道:“娘,你不知道那醉仙楼的浑羊殁忽多么美味,实在是太香了,还有那醉仙酿,不过,娘,我喝的是果酿”。还意犹未尽的呀咂嘴。
长孙无垢自是听说过这名菜的,“行啊你,本身不小,才多大就知道去好吃好喝了”。
“嘻嘻,我也不知道有啥吃的,那店小二就推荐这道菜嘛,可是我一时吃得开心却忘了带点回来让娘尝尝”。
“你有这心就好了,这簪子娘也很喜欢啊”。
说完又想啥。“晚间不要乱跑,洗浴一下侯着,晚饭随我去你爷爷哪儿,今儿王府唤人过来传的,晚上有家宴,听见没?”
李破军虽然对去李渊哪儿吃饭有点疑惑但也没多问,点头答应。
母子又说了会儿话李破军就回去了,一路上他就在想晚上去李渊哪儿吃饭会发生什么呢。
话说对于这李渊他可是没多少亲情感,倒也不是全无,毕竟李破军是很珍惜血肉亲人的,当然“敌人”除外,只是一来李渊与他接触甚少,平时谈话都不多,李渊孙子也不只他一个,不是独一份,又有何疼爱可言。二来李渊每次看他都是一脸阴沉不知所想看着李破军额头。
这让李破军心惊不已,额头上有啥他可是知道的,那可是龙形印记,龙是啥,那可是天下至尊的代表,古代对这可是很迷信的,李渊也是老狐狸,对那个位子念念不忘的,要知道一旦涉及到那个独一无二的位子任何人都是不论亲疏的,所以李破军每次都难以真心对待李渊,还时时害怕李渊会容不下他。
眼看就到了公元617年秋冬了,明年春大唐就诞生了,那个时候李世民兄弟的争斗也会更加激烈的,这段时间要步步小心了,可不能出幺蛾子。
这时李建成兄弟的争斗中李建成还是处于上风的,一来因为李世民的大将谋臣还没归附,李世民的大将谋臣都是唐朝建立后征战四方收服的,二来李建成是嫡长子,李世民虽然也是嫡子,但却是儿子,李建成有着长子合法优势,三来就是李建成的个人能力了,李建成绝非后世所传的那样无用,相反却是善于理政,直率、宽简、仁厚,很有才能,不是影视剧或文学作品及小说上记载卑鄙平庸的太子。
李破军这么一理,才发现自家老爹压力山大啊,他是自家老子,他倒了,斩草除根自己肯定也是完蛋了。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啊,李破军感到莫名的压迫感。
一路上要不是秋儿领着路,照李破军这么沉思着早撞墙了,回到院中。
李破军就一下摊在床上,虽然吃饱了但是他却想仰天嚎一句“逛街真特么累啊”。
躺下来后他又想到当前处境,眼下他还小什么也做不了,只得被动的接受了,想来他不做啥大事历史也不会因他这只小蝴蝶而改变的。
又想到前几天母亲就说过要给他找个老师,按常理如今他三岁了也该找个老师“启蒙”了,当然李破军不需要启蒙。
应该过两天母亲就会有所行动的,说不定就在今儿晚上。
又想到那时时存在的压迫感,他蹦的一下起来,出门拿起小戟就练起来了,必须强大自己才能改变时局,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总之自身强大了肯定是很大的助力。
挥戟如风,如今这戟对他来说有点小了,十八路单手斩熟练使出来,招数套路足了,只差力气,意境和气势了。
练会儿玩会儿,一下午时间过去了。秋儿拿着帕子卷起一阵香风上前来给他拭汗。
“小郎君,天色不早了,早点洗浴一下准备下,待会儿还要随夫人去王爷哪儿参加家宴呢”。
李破军闻言回房舒舒服服的洗了个澡,换了一套新衣服。
整个人显得荣光焕发,是人就会赞一声,好一个英武小童子,只是要是大点就好了。
李破军不由得对那王府晚宴期待了,他相信今晚会发生点有趣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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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赴宴唐王府,巧言驳郑氏
24赴宴唐王府,巧言驳郑氏
上回说道
破军辩解西市事
时局堪忧勤习武
话说这李破军被秋儿唤去洗浴更衣后正打算去找母亲一起去唐王府,这唐王府靠近皇城的永兴坊,与秦国公府不在一个坊间,相隔甚远,还需要乘坐马车。
一路慢悠悠地走过去,刚过长孙无垢后院门洞,一个翠绿的身影卷起一阵香风差点与李破军撞了个满怀。幸好李破军保留着前世的敏捷闪开了。
定睛一看,原来是母亲长孙无垢的另一个侍女翠瑶,话说长孙无垢的两个侍女都挺有特色的,一个唤作翠瑶平日里惯穿一身翠绿色的惨绿罗衣,一个名为素琴偏爱一身素白的雪白素衣。
翠瑶性子风风火火的,比较急躁,有点像李破军的三姑姑李秀宁,活泼好动;而素琴恰好相反,性子淡然宁静,温婉淑静,有点像母亲长孙无垢的性子。
而此刻那活泼跳脱的翠瑶却一脸惊悸的用手捂着那一点红樱桃小嘴。
“呀,小郎君啊,没撞着你,伤着没,吓到没啊”。说完上前把李破军提溜得一转,左看看右看看。
李破军满头黑线,一阵无语。撞没撞着自己不知道啊,吓倒是吓着了,但也不至于去检查我这小胳膊小腿啊。
挣扎开那检查身上零件的手,“翠瑶姐姐,你又怎么了,风风火火的,都说了多少次,淡定,要淡定,是不是母亲有啥急事”。
“噢噢,淡定淡定,下回记住了。对噢,夫人让我去喊你,让你快点,赶着去王府赴宴呢”。翠瑶一拍小脑瓜子。
李破军对这迷糊跳脱的小丫鬟也是无语了,也没多说。
摆了白手转身进去了。
一进去就看见母亲在案桌前喝着煮茶,李破军看见又是一阵无语。
这煮茶他从来不喝的,以前他还不知道唐朝的茶是这样的,自从看见了尝了一回就颠覆了感官。
先是把茶压成茶砖,又不炒又不晒的,然后煮的时候还在里面加葱,生姜,蒜以及各种香料等等,那味道真是醉了,不知是香辣酸苦的,这让他真不明白唐朝人的饮食习惯,如果前世那清茶在就好了,什么碧螺春,铁观音,西湖龙井等。
“咦~”想到这,李破军眼前一亮,这可是一条财路,现在茶树那么多价格又低,若是让人采摘加以加工成后时的泡茶,那应该会大有市场的,毕竟唐朝人接受能力强,喜欢新事物。
一瞬间心思万转,可他还没忘了给母亲行礼。
“是不是又玩疯了,不是早告诉你注意时辰的吗”。
“哪能啊,娘,我下午都在练武看书呢”。
“好好好,娘知道虎奴最勤奋了。”其实长孙无垢也知道李破军自不会像寻常小孩那样贪玩的,毕竟李破军从未去跟小孩活泥巴玩耍过。
“走,去王府,可别耽误了时辰”
出门上了马车,嘎吱嘎吱的使向了唐王府。
“待会儿到了王府可别闹事啊,走着时间没见过你爷爷了,待会儿说些贴心话,别老人家生气,听见没”。
李破军自是应着,长孙无垢也知道儿子沉稳聪慧,又说道:“虎奴,相信你也应该知道,现在我们家处境并不好,你大伯父对我们家可是提防着呢,现在我们是要处处小心的,你父亲征战在外,如今在这长安城就靠咱娘俩了”。说完紧紧拥着李破军。
李破军深深的感觉到母亲内心的辛苦。夫君在外征战,时刻危险,在家又得提防自家人加害,儿子虽然聪慧但却还小。一切都压迫这个不满二十的女子肩上,这也破坏了长孙无垢的健康,以至于不满四十就年华早逝了,要知道长孙无垢是有先天性哮喘的,长期处于压抑紧张状态下,又生过四五个孩子,病情怎么不恶化,身体不垮掉,可惜现在李破军还没意识到这一点,但他知道珍惜亲情,不让母亲担忧就是的。
李破军紧紧抱着母亲,“娘,没事的,现在父亲在外手握重兵,周围强敌环肆,大伯父他们是不敢下去的”。说着又拿劝父亲那一套话劝母亲,果不其然,长孙无垢一听才松开眉头。
“我儿果然聪慧。”
“吁~咴咴”。马车停下来了,到了唐王府。
李破军也不是第一次来了,对这恢弘的王府也就没第一次看的惊叹。
一路向大厅走去,路上行礼的人不断。
到了大堂,随着长孙无垢慢慢进去,刚进去李破军还没来得及看一圈就听到一个听起来就显得尖刻的声音。
“呦,妹妹真是姗姗来迟啊,可是让阿翁与我等好等啊”。
呵,一听这话就是在指责长孙无垢来迟了,让身为长辈的李渊和作为姐姐的她等了。
李破军不用看也知道这是他那位好大伯李建成的正室妻子郑氏,心低不屑,枉为世家大族出身,这么浅显的刁难也亏她想的出,不是傻子就会明白的,这样只会让人讨厌。
果不其然,抬头一看,坐在主坐的李渊眉头稍稍一皱,李渊心里明白,两个儿子之间的争斗,也没阻止,可这郑氏就没多少眼力见的,家宴好不容易想和和睦睦吃顿饭,又想出幺蛾子。
这时李破军挣脱长孙无垢拉着的手跑到李渊面前跪道:“孙儿见过爷爷,爷爷,是孙儿的错,不怪母亲的,是孙儿贪玩误了时辰的,爷爷不要生气啊”。说完天真的望着李渊嘻嘻笑着,就这样无形中破解了郑氏的刁难。
李渊也是心里复杂,这个孙儿自幼聪慧,更是天生异像,又幸得老友异人紫阳真人传授文武艺,最近更是传出那几首诗词,可谓是神童天才。可就是那印记图画及异像让他心中不安。
“呵呵,小虎奴还贪玩啊,虎奴可是神童啊”。说完笑着挥挥手。
“来来,到爷爷这儿来,给爷爷讲讲最近在干什么”。
李破军一脸萌萌哒的小跑过去了,要让前世战友看见肯定恶寒,杀人不眨眼的炎龙小队长还知道卖萌,李破军要知道肯定大嚎“哥这也是没办法,咱都是为了生活”。
长孙无垢也是拜过李渊后与郑氏又与左边一位男子见礼后就落座了。
李破军看去。那左手第一人男人可真是奇丑无比,蜡黄的脸,尖瘦的嘴脸,头发还显得枯黄。
这是正是父亲李世民的三弟李元吉,李破军的三叔,后来的大唐齐王殿下。
李破军可是知道,在唐高祖李渊的几个儿子中,李元吉的名声是最不好的,也是最没有成就的,可以说他能被封为齐王,成为唐朝的王爷之一,很大程度上是因为他是李渊与皇后窦氏的嫡生儿子,没错就是这么简单的原因,不过他这个齐王当的也很憋屈,不受李渊的喜欢,还常常当众训斥他,这李元吉所以说可谓是地位最低最不受待见的。
李破军收回眼光扒着李渊的袖子说道:“爷爷,虎奴最近就是天天玩耍呗,还有就是练武还会看书的”。说完还一转眼睛。
“对了,爷爷,我还和父亲练手过噢,父亲夸我很厉害,还把爷爷赐给他的七星龙泉剑给了我,还鼓励我长大后为爷爷开疆拓土,打大胜仗呢”。
李渊听了可是非常高兴,鼓励他去开疆拓土不就是去当将帅的吗,至少明面上意思如此,至于深层次谁又知道呢。
老怀大慰的笑了笑夸奖了也李破军几句。
又对着座下几人说道:“建成和三娘应该即刻就过来了,我们等等片刻”。
李破军不由得对即将来的李建成和李秀宁有些期待。期待李建成是因为这个如今势成水火的大伯父如今是何风貌,长时间没见过何来的知己知彼,期待李秀宁则是这个宠爱他的三姑姑好久不见了,有些想念了。
说来这李三娘也是苦命人,只恨为女儿身,又嫁了柴绍这个废物,不由得苦闷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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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求学孔颖达,东征事受阻
25求学孔颖达,东征事受阻
上回说道
破军赴宴唐王府
巧言欢愉李渊心
就这样几人等了有一会儿,门口传来一阵脚步声。
果然,两道身影快步走进门来,一男一女。男的约摸二三十岁模样,身着白灰大袖襦,头戴黑色介帻,显得丰神俊朗,沉稳大气,女的年约二十多岁,穿一身黄色大袖衣,小蛮腰靴,显得干练精明。
李破军一眼就认得,那男的正是他的大伯父李建成,女的就是那名传后世的娘子军创建者平阳公主李秀宁。
李建成一进门就向李渊行礼道:“孩儿府衙公事颇多,来晚了些,还请父亲见谅”。李秀宁也急忙行礼。
李秀宁刚行礼完也不跟李渊多说就蹦到长孙无垢身边,对着长孙无垢一招呼。“妹妹,好久不见,你也不知道带着虎奴去看看我”。李渊这个独女也是疼爱有加,对这跳脱举动也是习以为然。
“刚来长安事忙,倒是妹妹疏忽了”。
李秀宁话音刚落就走道李破军身旁,拧着李破军的小嫩脸说道:“虎奴,这么长时间没见着姑姑,有没有想我啊”。
李破军此时满满的无奈,谁能想到历史上风评如此之高的英姿飒爽的公主这么跳脱天真,这他早就领教到了,可是他比较珍惜这除了父母之外的亲情,所以也很喜欢这个姑姑。
“当然想呐,我可是天天念叨去找姑姑玩呢,可是娘一直没时间带我去”。
一句话捧得李秀宁咯咯哒的笑。
这时长孙无垢也拉着李破军向李建成行礼了。
“见过大哥!”
李破军也很无奈,明明是“敌人”却不得不做好表面工作。
“虎奴见过大伯,祝大伯仕途风光,天天开心”。
这特殊的祝词倒是让众人笑了一阵,李建成对长孙无垢回礼后也风度翩翩的说道:“虎奴啊,这段时间有没有用心学习啊?”说话间尽显作为长辈的关怀,让李破军佩服不已。
李破军也是一阵恶寒的撒娇客套,不得不说环境真是能改变一个人,前世的冷血孤寂霸气威武被今生的虚伪暂时掩盖了,但是李破军知道迟早有一天会一遇风云便会化龙的。
众人一阵行礼落座后,李渊就大手一挥开宴了。
李破军刚想放开心性与肚皮大吃一顿,这时李渊又说话了。
“如今,我李家显赫关中,仕途风光,但一家人却也是聚少离多,此乃憾事,是以今日举小宴吃顿饭,可惜二郎领军在外,等来日二郎得胜归来再另聚”。说完举杯一饮而尽。
众人也是一饮而尽,只可惜李破军年纪尚小就未曾给他摆酒,只得在一旁啃着肉糜。
一阵阵客套,让李破军不得不感叹大族无亲情,一家人吃饭还客套恭维个不停,长孙无垢由于是女眷所以也不便多发言,就和李破军两人在一旁说着悄悄话。
长孙无垢突然想起什么,就对李破军说道:“虎奴,娘一直想着给你找个师傅传授学业,可又不知何人合适,不如让你爷爷决定人选如何”。
李破军一想,只是学些经学典章,跟谁学不是一样呢,李渊应该不会在这上面做文章的。
就跟母亲说:“全凭娘做主”。
“阿翁,适才大哥提起虎奴的学业,让儿媳想起一事,虎奴如今也已三岁,到了启蒙之时,只是还未得名师,儿媳对这人选也不知,还请阿翁为虎奴选一名师教导”。
长孙无垢得到李破军认同后就向李渊提出了。
李渊一听,放下酒樽。
“嗯,此事却也不能耽搁,学业为重,嗯,需要当时经学大家,建成你有合适人选没?”
李建成闻言沉思片刻,“父亲,孩儿倒是有一人选,此人就是孔门传人,名为孔颖达,乃是孔圣之后,精通经书有《周易》、《尚书》、《诗经》、《礼记》和《左传》等,又是当朝太学助教,门下弟子无数,更难得的是孔颖达与二弟关系甚近,教导虎奴最适宜不过了”。
“嗯,仲达公为父也闻名已久,确为当世名家”。李渊捻着胡须说道。
“明日我便请仲达为虎奴启蒙”。又对李破军说道:“虎奴,为你请师你可要好生求学,不可顽劣”。
长孙无垢赶紧拉着李破军拜谢。
话说这时李破军也蒙了,孔颖达他前世也听说过,只是不甚了解,只知道后来是天策府的人,也就是李世民的嫡系,那刚刚李建成说与李世民走得近也就说的通了。
又转头一想,这李建成可真是有气量直率,没有为了这件事徇私心针对他,要是李建成此时举荐一个自己人当李破军老师,用以监督内奸,那也是无可奈何的,要知道天地君亲师,老师在古代是仅此于父母的地位了,但是李建成没有这么做,或许是不屑。
长孙无垢又拉着李破军向李建成道谢。李破军也是上前拉着李建成衣袖道:“谢谢大伯父”。
这时李破军发现这个宽宏雅量的大伯父没有那般可恶,其实李破军也知道,后世被骂惨了的隐太子李建成是被他那个腹黑老爹给黑了的。
“大伯父,怎么不见承道承宗几位兄长呢”。
这时李建成刚想回答,那尖刻的女声又来了。“承道他们在学堂学习呢,还没散学呢,虎奴拜师后可就好好学习啊”。总之就是这声音听起来无比的不爽。
李破军也只得老实的回答:“噢,知道了,大娘”。
这时一个听起来舒服多了的温和声音传来了。
“虎奴平日也多来伯父府中与他们走动走动,省得他们成日贪玩,你也传授传授点他们诗词之道,要知道虎奴可是名传长安的神童呢,大伯父府中的好玩意也为你留着呢”。李建成说话可就好听多了,几人也是呵呵笑着。只有傻缺李元吉还在不屑纨绔的吃喝着,不懂气氛。
李渊也是呵呵笑道:“不错不错,你们小辈几个要好好相处着”。
酒宴在一股热闹看似温馨的气氛中进行着。
万恶的分割线
营盘交错,横竖有秩的一座军营里,一座规模宏大明显区别于周围小帐篷的军帐中,李世民皱着眉头双手杵在案桌上,气愤的一砸案桌,震得案桌上的简牍兵书一震。
转身看着身后的地图,似是对着空气说道:“实在可恶,如今那王世充仗着城坚粮足闭城不战,战事焦灼,可是如何是好,不知玄龄还有何策”。
这时下首站着的一圆领长袍文士服的人出声了。“哎,将军也应知道,如今这形势主动全在王世充一方,他不出城我等便无法”。原来文士就是日后的千古名相
房玄龄。
说完又沉思了一会儿说道:“但是若再过十天,才无进展,只能退军了,我军粮草不多了”。
李世民闻言眼睛紧闭,深皱眉头,他也知道,关内初定,粮草肯定是不多的。
良久,深深一叹。
“想我等初次出关作战,便无功而还,某家真是不甘”。
过一会儿又似感怀道:“关内初定,实力未大,元气未复,这时征东肯定万般艰难,这情形连我那三岁的虎奴都猜得到啊,都知道王世充既有虎名肯定不是宵小之辈,临行前还劝我不可强攻,只可用计,我等尚不如三岁孩童乎?”
说完又是踱步吟道:“关外风尘日色昏,红旗半卷出辕门。雄军鏖战洛阳城,已报生擒王世充。虎奴啊,为父却配不上你这诗啊”。
房玄龄不由得眼睛一亮。
“将军,小郎君天赋神童,此乃可贺之事,如今虽未建功,却也无过,我们静待十天再思良策”。
李破军却是不知道他的腹黑英雄父亲此时陷入了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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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破军苦练武,母子忧战局
26破军苦练武,母子忧战局
上回说道
唐王府拜师孔颖达
李世民受阻洛阳城
隋长安城(此时名为大兴,为方便地名改为长安,望勿深究)里,一座规模宏大的府邸,门楣上写三个大字“秦国公府”,给人以莫大威迫,这府邸正是当朝显贵唐王二子秦国公李世民的府邸。
在靠近右边的一个雅致又显得粗狂的小院里,一旁的架子上摆满了兵器,只是这兵器有点小,更像是模型,像是小孩子闹着玩的,但熟悉的人就知道,那可不是摆放玩的,那是在这长安城里赋有神童之名秦国公嫡长子李破军的练武之器,这小公爷可谓是文武兼备。
周围还摆放这一些稀奇古怪的器械。有两个高低不同的横杠,成人一脚就能够跨过去,有一个几米见方的小沙坑,还有一个吊着高有成人膝盖的沙袋。别人都不知道这是干什么用的,只有亲近的人才知道小郎君天天在这些上折腾,说是锻炼体魄。这正是李破军照后世健身器材所做的高低杠,沙坑和沙袋,只不过是缩小版的。
李破军此时正在空地上挥汗如雨的练着那霸王戟发,十八路戟法已经被练的,炉火纯青,只差火候意境,实战和力气了。只不过差的这些李破军现在还拥有不到,这些需要岁月时间的打磨,奈何李破军现在太小了。
小小的脸庞是红彤彤的,细密的汗珠划过低落,此时他额头上的麒麟金抹带也卸掉了,漏出那暗红的龙形印记,头发披散,粘着汗丝,小小身影显得格外妖异威武。
这府中俱是自家人,小院里更是只有李破军阿正主仆三人,没有允许外人不得进,所以李破军此时才能解开抹带,否则影响是不好的,尤其是在这个节骨眼。
以后定要把这破抹带去掉,虽说看起来挺霸气有型的,但是忒蹦的脑袋闷的慌,李破军暗自想道。
一招一式的循环练着,李破军相信勤能补拙,何况自己还不拙,等自己长大后武力当不怵天下英雄。
呼吸越来越喘重了,手中小戟也好似万斤重,李破军知道自己的极限差不多了,再练自己这小身板就透支了受不了了,可不能再小时候落下祸根。
一使劲把掌中戟扔到沙坑里,戟斜斜插进沙子里。
阿正感觉上前递过湿毛巾,李破军胡乱一擦就扔给他,显得潇洒霸道无比,阿正似乎也被怔住了。
“郎君,水已经准备好了,去洗浴”这时秋儿也出房门前来说道。李破军练武之后洗浴已成习惯,这点主仆几人都知道。
李破军一点头就转进房里了。
“阿正,咱们小郎君越来越有气势了啊,嗯,有点就像王爷,老爷一样的威势”秋儿在后头满眼小星星的看着李破军背影低声对着阿正说道。
阿正也是崇拜的看着李破军背影说道:“那是,咱郎君是凡人吗,那可是天生异像的神童”。说完骄傲一挺头,仿佛那神童就是他一样。
“嘀咕什么呢,还不来”。原来是李破军发觉两人还没来,回头呵道。
于是阿正两人赶紧上前服侍李破军更衣洗浴。
话说李破军也被腐朽了,开始还很不习惯这样不管何事都有人服侍,可是后来一是因为他太小了,很多事情自己也做不来,二是父母亲还有阿正等人也不放心,果然,古人诚不我欺,由奢入俭难,而由俭入奢却容易的很,李破军很快就堕落了。
李破军自己麻溜的脱衣跳进小澡盆里,话说李破军穿衣脱衣倒是很快学会了,开玩笑,作为二十一世纪的优秀新青年,连穿衣都不会岂不是丢了穿越前辈的脸,何况已经还是都少有高配版穿越呢。
秋儿也拿过一条毛巾殷勤的替李破军擦着背,阿正忙前忙后的提着水,时刻准备换水加水。
李破军舒服的躺着,忽然他想起一件事,古代战场箭术可是相当重要的,想那自己结义兄弟薛仁贵历史上三箭定天山是何等威风,自己前几次也曾练过箭,但却没坚持也没成系统。
想到这,转头吩咐阿正道:“阿正,回头你跟福爷爷说一声,让他准备几个箭靶子,嗯,就要军营里专用的”。
自己上几次玩弓箭也是找了几把弓的,弓倒是不用找的,可是却需要箭靶,想了想,还特意吩咐找军中用的靶子,毕竟军中用靶是标准的实用的,想来以自己身份找个军用箭靶应该是不难的。
阿正只知道遵从吩咐。答应了一声就干自己事了。这点也是非常让李破军欣赏了,少问多做,这就是主子上司最欣赏的。
一下午的高强度练习,浑身疲惫不堪,慵懒的头也不回的吩咐道:“小秋儿,用点力气,对,用力按”。
秋儿也不由得一撇嘴,小郎君一时秋儿姐姐姐姐的叫,叫的多甜,一会儿又小秋儿小秋儿的叫,明明比我小嘛。虽然暗自腹诽,但手下擦背仍是加大了力气。
李破军晕晕乎乎的意识越来越深沉,不知不觉竟已经睡过去了。
秋儿擦着擦着发现小郎君竟然睡着了,也是一阵心疼,她就不明白小郎君明明出身高贵,可以荣华富贵一生,又何苦学那武夫每日里苦练呢,却不知李破军心中的危机与压迫。
擦了一会儿,对着阿正使个眼色,两人轻轻的抬起李破军,擦干了身子,换上一身薄衣抬上了床。
李破军安静的睡的格外深沉,这几天事情似乎格外的多,波谲云诡的局势暗地里风起云涌,压迫着李破军如今尚不成熟的阴谋心,前世的他对这些地下阴谋可不擅长,毕竟战场计谋不同于阴谋暗箭,他更多的是直率阔达的性子。
被秋儿唤醒时已经傍晚了,该是起床用饭了。
拖着尚还疲惫的身躯被秋儿服侍着穿衣。
“小郎君,刚刚翠瑶姐姐过来传话说,夫人让你晚间去她哪儿用饭,好像是有啥事”。李破军一般都是在自己院里用饭的。
李破军一听头大了。
洗漱一下就去长孙无垢院里了。
长孙无垢见儿子来了,又是一副精疲力尽的样子,知子莫若母,自然知道原因,只得心疼的说道:“虎奴,练武也得注意身体啊,毕竟你如今正是生长的时候,万万不能伤身了”。
李破军对母亲的爱意也是心暖不已,自是应允。
长孙无垢对李破军这不走心的应允也无赖,她知道儿子可算是武痴了,心想着只能平日里饮食多补补了。
用饭间,长孙无垢只是不停的给李破军加菜,李破军见母亲眉间似乎有忧心事,又想到秋儿说母亲唤自己来似乎有事,不由得疑惑。
“娘,我看你好像有心事啊,说出来让虎奴听听,虎奴也好为娘分忧啊”。
长孙无垢听到只是忧声说道:“本来就是要告诉你的,你父亲来信,说是东征战事受挫,如今正在那洛阳城下僵持,这次东征恐怕是无功而返了”。
说完又顿了顿说:“如今你大伯父正是处处找机会针对,这次事情恐怕会成为攻讦借口”。
李破军一听也是心中并无多少惊讶,因为他知道这次东征恐怕没什么好结果,只是无力阻止而已。
只得劝慰道:“娘不要太过忧心,父亲战功赫赫,手下又有房杜这等智谋之士,应当会解此困局的”。
长孙无垢这时也只得希望如此了,毕竟一介女流处理内事还有余,这等男人家的事她如今也是有心无力的。
一顿饭就在沉闷担忧的气氛中过去了,李破军在母亲一阵暖心吩咐中回去了。
一路上只在想不知父亲等人是否会按照历史上那样击败段达之军,好歹也要有点战绩,也不至于十万大军白白浪费大量人力物力出去东游一番啊。
这一切,李破军也只得暗自祈祷了,他不知道历史的轨迹是否会改变,但他心中还是相信的,毕竟他这只小蝴蝶还没煽动小翅膀呢。
当然,他猜对了,历史的轨迹浩浩汤汤自不会轻易改变。
欲知后事,请看下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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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贴心小秋儿,初见孔颖达
27贴心小秋儿,初见孔颖达
上回说道
破军练武思学箭
长孙母子忧战事
话说李破军自母亲哪儿用完晚饭回来就一直眉头不展,李世民如今战事受阻,远在洛阳,他也帮不上什么忙,何况他也没有办法帮忙,这看来根本就是一个无解之局。
嗯,就算是父亲无功而返又如何,历史上不还是一点事儿没有,第二年大唐国立后不还是成为秦王,几年后不还是登顶了,可见这次东征之事根本影响不到什么。
就算有难,也是小事的。
关于历史上这次东征可是轻描淡写的,不知是李世民登基后有意淡化还是根本没事,总之对于李世民来说影响是不大的。
李破军这样一想倒是轻松不少,他还真怕历史有误差,让这次东征事影响倒了父亲,毕竟现在是一家人,一根绳上的。
回到房里天已黑了,硕大的蜡烛扑朔的闪着并不亮的光,可笑还有不知死活的蛾子往上撞。
李破军在灯下读着那一本《太公兵书》,尽管全本早就读过几次了,可每次李破军读都有不同的收获,深奥之及,极尽兵家之奥妙,这是李破军对这本书的见识,了解越深。李破军的震撼越大,怪不得姜子牙能兴周八百年,被誉为兵家之祖,名副其实。
读者读者不觉已经呵欠连天,放下书,吹了蜡烛,马马虎虎的躺下了。
一天的高强度极限练武使他浑身肌肉虽经过泡澡揉并小睡了一觉扔是觉得酸胀。很快就沉沉的睡过去了。
李破军却不知,他的灯一熄灭不久,外间就进来一个柔弱娇小的身影,原来是小秋儿,秋儿在李破军卧室外间睡,这也是为了更好更方便的照顾他。
小小的脸疲倦不已,托着腮看着内室的灯,虽早已呵欠连天瞌睡来袭,但看着小郎君一天练武晚上还如此用心看书,她就强撑着不睡,心里一直很心疼这个年龄小的可怕却令人佩服的主子,更像是弟弟,小小年纪,出身高贵,却自强不息,文武兼备,每天勤练不缀。
好不容易看见灯熄灭,她刚想进去却又停住脚步,却是怕吵到了他,等了好一会儿,觉得应该是睡着了,才慢慢轻轻的进去,和着月光,看见小郎君安详的小脸沉稳的故意着,上前替他拉好着被子,放好书,关好门窗,轻轻的走出去了,正如她轻轻的来。
这一切都是秋儿自己内心促使做得,这个待人和善乖巧可爱的主子在她心里更好似一个亲弟弟,然而她只得好好的照顾他,虽说她自己也才岁,也才是一个小孩。
这一切别人都不知道,也不需要别人知道。
李破军此时却不知道他人生中收获的第一个铁杆归心的人竟是他的侍女,更是他人生中一个重要的女人。
刺眼的阳光投过窗纱撒进房里,李破军迷糊着揉揉眼睛,习惯性呃醒了,昨晚一夜好觉,顿觉浑身舒畅,伸了个懒腰,童心一起,“恶”上心头,炸窝似的一喊:“小秋儿,来伺候本少爷更衣啦”。
外间坐着打扮的小秋儿吓得一跳,手中脂粉盒都掉了,蹭的一座起身就反映出是小郎君又在恶作剧了。鼓着嘴去打水了。
李破军一大早戏弄完秋儿之后,正在小院晨练呢。
阿正就过来了。“小郎君,昨日你说的箭靶刚刚福爷已经差人送来了,还有一大捆箭矢呢,不知道小郎君打算放在哪”。
李破军一听,效率挺高啊,昨天下午吩咐的,今早就送来了。
转头一看,指着沙坑那一头就说道:“把箭靶放在哪儿,记住钉牢些”。
很快箭靶就被务实的阿正钉好了,又去找来了李破军上几次用过的弓,李破军急不可耐的试了试,半石的弓对他来说还是可以承受的,只是手指有些生疼,戴扳指又没合适的,一切只因年纪太小。
准头自我感觉还行,毕竟前世是神枪手,那准星那是杠杠的,只是这力度就不怎么样了,射了几箭就感觉手指火辣辣的疼,实在受不了,都快磨破皮了,只得暂缓练习。
刚放下弓,准备回房呢,就看见活泼跳脱的翠瑶来了,上前行礼说道:“小郎君,夫人唤你过去呢,让你赶快,别让贵客久等了”。
李破军一听就迷糊了,贵客?什么贵客,还要我去干嘛,我还只是个孩子啊。就问:“翠瑶姐姐,是什么贵客啊,还要我去干嘛”。
一旁的小秋儿听得不由的嘴脸一撇,为什么就不跟我叫姐姐呢。当然这也只是想想而已,毕竟李破军是主人。
“呃,我也不知道呢,我就知道是一个文士,看起来气质超然的,对了,夫人还管他叫先生呢”。
李破军还想细问,翠瑶就来不及了,“哎呀,小郎君,你赶快啊,夫人催着呢”。
李破军只得擦擦汗就走向大堂了,不管他什么人,见到了不就知道了。
“孩儿见过母亲”一进门就向母亲行礼,哪怕平日再亲切贴心。此时有外人在,该有的礼数还是要有的。
李破军看见大堂里母亲坐在左侧首位上,下手尊客位坐着一个年约四五十的文人,身着白灰文士圆领袍,文质彬彬,一看就是饱学之士。
“虎奴来啦,怎么又满头大汗的,是不是又练武了,都说了让你注意身体”。
说着可能觉得有外人在就顿了顿说道:“看来给你找个名师是对的,不然都快成武痴了”。
说完遥尊着那文士说道:“这是孔先生,也就是你爷爷为你选的名师,还不拜见”
。
“小子李破军拜见孔先生”。
李破军依言拜道。他此时也知道这位是谁了,他就是孔子之后,贞观名臣孔颖达,当世经学大家。
孔颖达捻着几髯胡须看着李破军,半晌不语,才语气平缓的说道:“嗯,确是人中龙凤”。
长孙无垢又说道:“孔先生听闻你爷爷让他教导你经学,特地前来看看你,要知道孔先生乃当世大家,收徒很严的”。
孔颖达这时也不好摆架子,笑着说道:“夫人严重了”。
可是一转脸脸色就一肃对着李破军说道:“老夫收徒甚言却是不错,一向不论资质,只论品格,小郎君神童之名长安皆知,老夫也曾读过那几首诗作,确实不凡,你的资质肯定不错的”。
顿了顿喝了口茶又说道:“二公子英敏不凡,夫人也是贤淑知礼,料想小郎君也是品质上佳,况刚刚老夫也见到了你沉稳有度,不急不躁,资质品格皆为上等”。
说完哈哈一笑“如此佳徒,何有不收之礼,何况老夫与二公子也是知交已久啊”。
这时长孙无垢也是笑颜满面,“先生满意就好,今日匆匆一面也未准备,将军也不在家,等来将军归来再备礼上门拜师才对。”
长孙无垢还真怕人家看不上李破军呢,毕竟是当世名家,而李破军却毫不担忧,因为他知道这孔颖达也是李世民一方的人,怎么不答应。
孔颖达闻言也是笑容满面的答应,毕竟这拜师之礼读书人最是看重,古语曰天地君亲师。师长可是仅此于父母的存在,何况孔颖达乃儒家正统,更是在意。
长孙无垢又陪着孔颖达聊了几句,孔颖达就告辞了,他也不便久留,更不便待饭,毕竟男主人不在家,自始至终李破军只得垂手在一旁看着听着,颇有大人说话,小孩别插嘴的样子。
孔颖达走后李破军终于坐下来来了,吃了点桌上鲜果,又陪着母亲聊了一会儿,临走前长孙无垢却让人搬了一大套儒家典籍给他,说是让他回去自己预习多看看,李破军看着一堆书不由得一阵头大,其中大部分都是书简,只有少部分纸质。
就这样李破军郁闷的回到小院了,后面还跟着好几个搬书的伙计。
回去的李破军不由得将一阵郁闷发泄在了练武,好似只有挥戟如风的时候才能忘却所以烦事。
欲知后事,请看下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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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破军心焦躁,终闻东征事
28破军心焦躁,终闻东征事::
上回说道
贴心丫鬟小秋儿
经学名家孔颖达
回去的李破军看着一堆书籍久久无语,苦也,尽是些子曰,也矣言哉的,看的他头都大了。
随意的翻了下李破军就捂着头把一本珍贵的纸质书扔在桌上,实在看的头大发麻,但是依靠强大的记忆力,还是强撑着背下来了几大段。
接下来几天里,李破军就一边练着武,一便看着那些枯燥苦涩的儒家典籍,当然还有别的学说典籍,其实现在李破军根本不用看那些的,因为那些典籍都是正式入学后才学的,长孙无垢给他这些书也就是让他自己先了解了解的。
李破军此时尚还是启蒙,只需要读些千字文之类的启蒙读物就行,可是李破军却去傻不拉几的去硬着头皮学那生涩的《大学》《中庸》等儒家典籍。
时间一天又一天过去,李破军每日里只得练武看书,由于还没跟孔颖达举行拜师礼,所以孔颖达也就还没来教导他。
李破军每日里日子虽然过得清闲,但是父亲李世民哪儿却还没传来任何消息,显然是僵持住了。
这让李破军也是心忧不已,本来还想即使兵败也没什么的,但是一日没传来消息,李破军就一日里等着,这种等待的焦急显然已经扰乱了他的心,还有母亲长孙无垢的心,最折磨人的往往是不知所措毫无作为的等待。
这天李破军正在院里练着武,看书的枯燥,焦急的等待,让他的心烦躁不已,好像只有心无旁骛的挥舞着掌中戟才打散那焦躁。
正练着起劲儿,马上就到极限,汗珠粘着发丝,胸中气喘吁吁。
这时翠瑶又风风火火的跑过来了,李破军正在咬牙练着,虽已经看见了翠瑶,但还是没有停下,想着等会儿再理她。
却没想到那翠瑶却大声喊道:“小郎君快停下来,夫人来了,找你有事”。
话说李破军正是心中积闷,无处发泄,练武之际却被打断,只听得前半句快停下来。
顿时有点狂躁,但还是克制住了,将戟往沙坑里奋力一扔,只见戟头深深插入坑底,戟尾还在不停摇晃。
“干什么,天塌啦,没看见我在练武么”。虽是克制住了知道是翠瑶没发火,但是语气可谓是极其不善,把翠瑶吓得一愣。
小郎君怎么了,发脾气啦?小郎君还从来没发过脾气呢,顿时吓得有点不敢吱声。
“小,小郎君,我”
其实这样也不是没克制住脾气的坏处。李破军作为一个封建王朝的阶层主人,一味对下人太好了,下人们却不知敬畏之情,那样就奴大欺主了。
这时却传来一个让李破军静心清醒的声音,“虎奴怎么了,怎生还发小脾气了”。
虽是调笑着说,但是敏锐的李破军还是从语气听到了一丝丝的不安,回头一看原来是母亲长孙无垢正缓缓的走进院门来。
“是娘啊,你怎么来了,我刚刚正练武呢,没控制住脾气呢,呵呵,下回不会了”说完又向低着头的翠瑶说道:“翠瑶姐姐,刚刚练武失措没控制住脾气,下回不会了”。
翠瑶还是不敢担主人道歉,只是支支吾吾的说道:“小,小郎君,没,奴婢不敢”。
她以前可是很少自称奴婢的。
这时长孙无垢也没去看那低头嗫嚅的翠瑶,只是出声道:“虎奴你随我进屋”。说完转身进去,
似乎在默认着什么。
李破军闻言接过一旁低头站立不语的阿正手中毛巾,擦了擦汗转身跟着长孙无垢进房了。
看见阿正那低头样子,李破军知道这回真是吓着他们了,也算是立威了,免得没规没矩的,前世李破军就不喜欢别人对他不客气的,当然嬉闹玩笑除外。
长孙无垢一进房就看见散落在桌上的各种书籍,心中大慰,自家孩儿还是努力的,这些书都看了,又突然想起这些书可都是学堂学子士子所看的,虎奴还未启蒙怎么看得懂呢。
但还是随便问了一句,“虎奴,这些书你都看了啊,怎么样,是否认识一些”。然而李破军的回答却让长孙无垢吓了一跳。
“娘,孩儿背下了一些,已经能背诵了,只是有些地方尚还不懂”。其实李破军看过得基本上都背下来了,也大都知道意思含义,毕竟前世是二十一世纪的军校高材生,这点能力还是有的,但也是怕太过于妖孽了,他就稍微谦虚了一些,可没想到,这样还是把长孙无垢吓到了。
“什么,你已经能够背诵了?天吗,虎奴,你告诉娘,可是真的”。长孙无垢一听有点激动的拉着李破军。
得,李破军一听就知道尽管谦虚了但还是吓到了母亲,于是心平气和的说道:“娘,那么惊讶干什么,孩儿可是天生神童,做出的诗词可是令那萧老国公和孔先生都称赞的,认识点文章又算什么”。
长孙无垢一听想想也是,自家孩儿都能做诗词了认识几篇文章背诵下来也不是什么难事。想到此,慈爱的摸李破军的头,“呵呵,虎奴可真是厉害了,不愧是神童啊,”。说完却好似想起了什么,脸色一暗,眉头一皱。
李破军见此,就知道母亲心中有忧心事,转念一想就知道是忧心何事了,毕竟他也是未此烦躁。
“娘可还是为父亲战事烦躁,孩儿刚刚也是因此才焦躁发脾气的”。说完也是眉头不展,这时他连劝慰的话也说不出来了。
这时却听见了长孙无垢的说出的惊人消息。
“不用担心了,你父亲已经退兵了,此次东征可算是无功而返,浪费了大量人力物力,如今我关中已是元气大伤了”。
不知为何,李破军听到这个消息反而不烦躁了,却是心头一松。
知道明确消息总比不知消息好的多,不知道任何消息总会让人有种未知的恐慌。
而且知道李世民无功而返也不算是太坏的消息,至少不是心中担忧的兵败。
“娘请放宽心,父亲退兵也不是太坏的事,至少不是兵败”。
忽然李破军想起了什么,“对了,父亲此次难道一点战功都没立吗?总不会没出战交兵”。
长孙无垢听到这倒是眉头稍微一松,勉强笑道:“那倒不是,你父亲退兵之时倒是击败了段达之军”。
“那不就行,好歹不是无功而返啊,凭借父亲的功劳和麾下谋士的智谋,此次应该不会有事的,至于关中元气大伤更是不用担心了。关中富裕天下闻名,修养一年半载就复原了,而且我大军又没什么损耗,所以很不用担心了”。
说完又嘻嘻笑道:“要担心,也是房杜几位智谋之士操心了,咱们娘俩就不要担心这些外事了”。
长孙无垢听完一席话,又静静地想了一会儿,终于展颜一笑。
“还是虎奴聪慧,总是能解娘的忧心事儿”。正笑着,忽然记起了李破军话中的一句话,“咱们娘俩就不用担心这些外事了”。心中一凛,差点就犯错误了,要知道自古就忌讳妇人干政,妇人不得参与外事的。
哎,我想帮帮二哥却也不能在外事上帮忙,只能处理好内事了。
摇了摇头,不想这些了。对着李破军说道:“虎奴你准备好,估计明日你父亲便能到长安了,到时候在家迎迎他”。
长孙无垢想着李世民送信后就拔营回军,送信差驿自然好快一些,估摸着大军明日就能到长安了。
李破军自是应允,其实他也怕会出些幺蛾子,出什么变故。
回去草草吃了点东西,就抱起书本看了,哎,不看不行,这世界对这文事看得很重的,没看见孔颖达为当世大家,被当朝最显贵的唐王请为秦国公世子做老师,他都得前来考察一番吗,要是李破军不满他意,说不定他就不教了,这样李渊也是拿他没办法的。
看着这也枯燥的书,时间过得很快,吃了饭练会儿武一天就过去了。
这让枯燥无聊的李破军更想快快长大了,长大了他就能出去做自己的事儿了,不用局限于一府之内。
(看来不只是读者友友们希望他快快长大,哈哈)
欲知后事,请看下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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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李世民归来,静待拜师礼
29李世民归来,静待拜师礼
上回说道
李破军练武训下人
李世民东征已退兵
话说李破军在得知李世民击败段达所部退兵后心头一松,总算是知道明确消息了。
应允长孙无垢的吩咐就回房了,回房后又苦读了一会儿晦涩的古文,一天吃饭练武自不必说,一天就这样过去了。
第二天由于李破军不知是心中想着李世民归来的事儿,还是生物钟的作用,早早的就起床了。
洗漱吃饭过后,又是一番运动锻炼,小秋儿依旧是老老实实的做着自己的事儿,热水打好了,李破军舒舒服服洗了个澡。似乎早晚两次澡已经成了李破军的习惯,因为他总是练武弄得一身汗的。要知道古人平日里可是不洗澡的,只是李破军出身高贵有这个条件才可天天洗。
洗着洗着,李破军觉得气氛有点沉闷,一大早的,这多不好啊,应该热闹些吗。平日小秋儿虽说是话比较少,但也是肯说话的。怎的今日却是这样沉闷。
李破军转念一想,可能是昨日训翠瑶给他们几个留下阴影了。
这可不秒,我只是没忍住发了点脾气啊,也是给个教训,但是却不能让他们有心理阴影不说话啊。
“小秋儿啊,小秋儿?秋儿姐姐,你倒是说话啊,怎么,哑巴了”。说着对秋儿挤眉弄眼,秋儿很快就被逗笑了,但想起了什么就立马低头老实做事了。
李破军心里那个郁闷啊,只得语重心长的说道:“秋儿姐姐,我知道你是昨天被我吓到了,怕我生气训斥你们,阿正这厮也是的”。
说完又装着可怜,低眉欲泣的说道:“但那时我不是练武嘛,一时没管住脾气的,下次不会了”。
说完顿了顿欲言又止的道:“而且你看翠瑶姐姐那时样子,插腰大声喊,别人又不是没听见,她那大声喊干什么,要知道咱俩可是秦国公府,公侯之家,当朝显贵,这样子成何体统,说出去顿丢人”。
说完眨巴着眼睛看着秋儿,加把火说道:“你们又没犯错,我肯定是不会无缘无故的发脾气的,难道你还不知道我的脾性吗”。
秋儿想想也是的,作为奴婢就要有奴婢的样子,翠瑶也确实该骂,只要我不向翠瑶姐姐一样,小郎君一向仁厚肯定是不会责备我的。
想到这,抬起头细声说道:“小郎君,秋儿知道了”。说完也不战战兢兢的了。
这让李破军好一阵得意,看来小爷这嘴皮子功夫也是很厉害的嘛,那什么诸葛亮舌战群儒,骂死王朗,说不定我也能呢。李破军却是没想到她忽悠的是一个不经世事的岁小姑娘,不由得不钦佩他的无耻。
正在享受着秋儿的按摩,感受到古代纨绔的美好生活。这时阿正进来了,说道:“小郎君,刚刚福爷说,老爷已经到城外了,中午就会回府”。
李破军一听这么快啊,不愧是强军,行军回师都这么快。
于是赶紧洗完换身衣服,去大堂找母亲一起。
到了大堂,发现母亲长孙无垢已经在里面安坐着,还和人聊着天,那聊天之人李破军却是很熟悉,正是那姑姑李秀宁。
快步上前跟母亲和姑姑见了礼。李秀宁见乖侄子来了,就上前扒着李破军,各种慈爱。
话说这李秀宁也是个可怜人,嫁了个滚蛋柴绍,这柴绍本是天下有名富豪之家柴家的公子,出身不凡,人也生的是俊郎不凡,也颇有行军打仗,清钱物理军资的才能。
可就是人品胆量不敢让人恭维,这家伙在李渊起兵前是和李秀宁一起在长安城里的,也算是变相的人质,可是等李渊起兵后,没等到李世民派去接应的人到,就抛下李秀宁一个人跑了,生怕受到牵连,李秀宁气愤不过就声称以后两人互不来往,结果柴绍没想到李秀宁一个人在关内混得风生水起的,成立了娘子军,还整合关内盗匪,为李渊打下关中做内应,立下了汗马功劳的,又是李渊唯一嫡生长女,所以后来更是被封为平阳公主,可谓是无冕之王。
李破军内心也是很喜欢这个英勇果敢的巾帼英雄的姑姑的,三人在一起说笑了一会儿。
李破军知道李秀宁是特意来看二弟李世民,毕竟姐弟情深。
很快到了正午了,几人正疑惑李世民怎么还不回来,门口就传来一阵喧哗,听见一阵大开中门的声音,阿正这时也急急跑来。“禀告夫人,老爷回府了”。
长孙无垢几人迅速起身走向大门,李破军心里也是想看看两月有余不见的父亲。
刚有到中门前,一个风尘仆仆,英姿挺拔的着甲将军迎面走来,带来一阵粗狂血腥的气息,李破军贪婪的深吸一口气,他发现他越来越喜欢这种味道,军旅的味道,铁血的气息,这才是他想要的,而不是做一个深墙大院里的“宝玉”。
李破军赶紧上前行礼,“孩儿见过父亲,老爹辛苦了”。长孙无垢等人也是上去见礼。
众人都是亲近之人听见李破军这不伦不类的见礼,虽早已习惯,但仍是忍俊不禁。
李世民这时满脸复杂的看着这个聪慧的不像话的儿子,心情七上八下的。自家孩儿都早已知道此次东征没有好结果的,但我等一行人可笑枉
为智谋之士,却不如一个垂髫孩童。
心念及此,脱口而出说道:“虎奴啊,为父不及你多矣”。
一句话搞得一众人楞住了,但是转念一想就明白了,李世民这是受打击了,被自己三岁儿子打击了。
李破军听听到这赶紧上前拉着李世民的衣袖:“父亲哪里话,想父亲纵横捭阖关中的时候,孩儿还未出生呢,何况无父哪里有子,父子本为一体,只有子女比不上父母的”。
李世民听到这老怀大慰,看来儿子并未骄傲自得的。
这时长孙无垢出声了,“好了,你们父子俩就别在这儿互相捧了,赶紧进去,还有这么多人呢”。
李世民刚刚一心想着李破军倒是忽略了周围的人。
这时看见姐姐李秀宁也是关爱的看着自己,赶紧行礼,又和福叔,马三宝等人见过。就拉着李破军的手进府了。
这时几人心中所想各不相同。
李秀宁作为一个“外人”看见李世民一家父慈子孝,夫妻恩爱,甚是感怀,想到自己的婚姻不由得心中一苦,但是看到亲爱的弟弟安全归来,心中也是高兴的。
李世民拉着李破军的手走着,感受着李破军小手上居然有细茧了,心中既然喜爱又是心疼,喜爱儿子的是儿子勤练武艺,又天生神力,将来必有所成的,心疼的是儿子小小年纪就手中有细茧子,想起就阵阵心疼,天下没有不疼爱儿女的父母。
而长孙无垢心中恐怕是最单纯的无杂念。在她心中,只要夫君孩儿平安便好,李世民回来了她心里就安稳了。
李世民回来之后,就接连几天在家里,毕竟东征无果而归,还是要避避风头的。
于是李破军几天都在和父亲切磋武艺,而李破军的拜师礼也是即将到来。
欲知后事,请看下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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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破军拜师礼,静待大唐立
30破军拜师礼,静待大唐立
上回说道
李世民东征归来
李破军坐等拜师
话说李世民回来之后接连几日只是在家中不出,只有房杜几人隔日前来汇报,李破军听说已经有李建成一党的人在弹劾父亲了,料想父亲也是暂避其锋芒。对外也可装作东征无大胜之后的自我惩罚,在家闭门思过。
然而谁成想,李世民那是一点思思过的觉悟都没有,虽然是东征失利但想让他认错待罚那是不可能的,千古一帝自有其骄傲,何况此次东征他也没啥错啊,只是无功而返而已,再说还不是击败段达了吗。
且看这时,李世民父子正在花园亭子里下棋呢。
要说这李破军前世啊,几乎很多东西就会,很多东西上手就会点,可就棋下不好,说白了就是个臭棋篓子。
这天李世民提出要试试他的棋艺,他正好借此机会说他不会,因为他本身就不会嘛,更深层次的原因还是李破军不想太过招风了,小小年纪没人教却什么都会,这就不是妖孽而是妖精了。
李世民正捻着几根好似不存在的胡须,哈哈笑道:“没想到我儿天生聪慧,神童之名传遍关内,却是对这棋艺一道一筹莫展”。说完像是报复性的哈哈大笑几声。似乎找到了李破军不会的东西他很骄傲,跟自豪。想想也是,自己就被人称为人中龙凤,天之骄子。但是生的儿子却比自己还妖孽,小小年纪,文武兼备,比当爹的还强大,这不是羞辱当爹的嘛,这不小心居然找到了一个弱点,终于可以重振父威,树立形象了。
不得不说李世民很腹黑,虽说是心中没那么想,但是脑海里还是有个潜意识,这小子终于有弱点了,也有比老子差劲的地方。
李破军头皮发麻的看着棋局,纵横交叉的线路,弄得他头昏眼花的,看来他确实对这种阴谋类的不适合,
李世民就在一旁语重心长的说:“虎奴啊,这棋艺之道,它不仅是在棋盘欣赏到精彩的对弈,看到双方通过实地与形势发展的有效结合,最终获得赏心悦目的结果。它还可以锻炼人的思维、计算能力、从一个小小的棋艺中可以扩展到天下博弈、涵盖了军事、思想、算数以及对事物发展的认识等等”。
李破军怔怔的看着老爹在哪儿侃侃而谈,滔滔不绝的讲着大道理,更难可贵的是都是由棋艺展开的道理,这让李破军不得不佩服老爹,不愧是名传千古的帝王,果然厉害,他此时就想嚎一句:厉害了我的爹。
李破军算是彻底被李世民折服了,不迭的点头,表示受教,没想到李世民兴致不减,继续得得得的讲,李破军第一次发现李世民又好为人师的爱好。
“”棋是一种挑战心理的最好方式,测试你的心智,对于我等征战沙场的的人来说,它是你的战场,你的战术是否能够破敌在这里将全部体现,通过棋盘我们可以看清战争局势,通过对方的下子我们可以看出对方心中所想的,从而百战百胜”。
就这样李世民父子俩讨论了一下午的棋艺之道,说是讨论其实就是李世民一个人讲,李破军就搁一旁瞌睡咪西的点头不止。
一下午时间很快过去了,傍晚李破军又是习惯性的练戟练箭,舒舒服服的洗了个澡,刚想凑合吃点就睡,结果就被翠瑶喊去父母哪儿用饭了。
饭间,李世民说道“听你娘说父王为你选了一个启蒙老师,乃是孔颖达,这正合我意,孔颖达学问高深,桃李三千,又与为父相交深厚,又他对你启蒙最好不过了”。说完楞了一下,取笑道:“但是我家虎儿恐怕是用不上启蒙了啊,哈哈,才名都传遍关中了,不过到时候孔先生肯定会因材施教的”。长孙无垢也是笑着表示如此。
这时长孙无垢说道:“二哥,那日孔先生来府考验虎奴,我曾说过等来日二哥回来再带虎奴登门行拜师礼的,毕竟我一个妇道人家不方便。正好这几日你都在家,不如明日你就带虎奴去孔府行拜师礼如何”。
李世民一听也是的,就表示认同,就定下了明日李世民父子二人去孔府登门拜访行拜师礼。
第二日,李破军早早就被秋儿拽起来了,比平日都要早半个时辰的,一切只因为李破军要拜师了,又是一阵打扮,终于打扮好了,一张白嫩的小小脸蛋上被铺满了脂粉,令李破军吐槽不已,可是又不能抗拒,只能默默承受,他心中想,等以后有权了有能力了,一定要改变这个陋习,大老爷们好好的阳刚之气不好吗,非要擦粉弄得不男不女的,奈何这是这个时代的风气,男戴花擦粉很正常的年代。
打扮好后一身不自然的李破军到大厅中去,李世民已经端坐主坐喝茶等候已久。
对宝贝儿子拜师,李世民可是非常在意的,毕竟古代天地君亲师,师长的地位可是非常之高的。师生关系除非特殊原因断绝的话,那是会伴随一生的。
而对于孔颖达这个师傅李世民也是满意之至,对李建成推荐的这个人没耍心思,心里也是有着特殊意味的。
毕竟孔颖达一来学问高深,教导李破军不会浪费了李破军的才华天赋;二来孔颖达地位特殊,为当世大学问家,推崇人多,孔颖达本就与李世民关系好,这样一来更是牢牢的将孔颖达绑在一个战车上了,这也是李世民的一点私心;三来孔颖达弟子遍天下,多少年轻官员受过他的指点,李破军一旦拜师,就与他们成为了师兄弟,将来也不至于无人与之互助,朝野之上也有人帮助的。
所以说现在李破军去拜师,李世民心中的满意之至的,恨不得早点拜完,确定师徒关系。
看见李破军揉揉捏捏慢吞吞的走过来,还一脸的别扭,就忍不住训斥。
“动作快点,拜师礼如此慢吞吞的成何体统?”
李破军也是无奈,虚心接受了。
很快到了孔府,孔府宽大而不显得奢靡,甚至还有点简陋,可是从下至看门丁,上到一府管家,都是一副彬彬有礼的,行事细心不马虎,沉稳有度,就知道这府主人的修养和管教了。
孔颖达大开中门,迎了李世民进去,由此可见有多看重李世民了,当然也很看重李破军这个神童弟子。
师徒关系的重要不言而喻,传统的师徒关系仅次于父子关系,即俗谚所谓”生我者父母,教我者师傅”、“投师如投胎”。建立如此重大的关系,自然需要隆重的风俗礼仪加以确认和保护。
一套繁琐的拜师礼下来,李破军都快要虚脱了。
拜师礼仪分成四个程序。
第一,拜祖师、拜行业保护神。表示对本行业敬重,表示从业的虔诚,同时也是祈求祖师爷“保佑”,使自己学业有成。李破军对着孔子画像嘭嘭的磕了几个响头,孔颖达满意的听着那磕头的声音,那力度,那响声,没话说,捻着须点头。
第二个程序,行拜师礼。师傅孔颖达安坐右侧,父亲李世民安坐于左边,李破军又是行三叩首之礼,然后投师帖子。这个倒是很快就完成了,可是接下来的第三个李破军头又大了。
第三个程序,师傅训话,训话一般是教育徒弟尊祖守规,勉励徒弟做人要清白,学艺要刻苦等。可是就是这简单的内容楞是被孔颖达得得得的讲了大半个时辰,李破军听的头皮发麻,晕乎乎的,倒是李世民还很有精神的不停笑着点头不迭。
至于那些弟子献礼的莲子,桂圆之类的,已早有人送好。
一套礼仪一来,终于结束了,李破军头疼不已,太麻烦了,有板有眼的,一切按规矩来,生硬的不能有任何偏差,李破军只得硬着头皮进行完了。
最后孔颖达还送了李破军一枚玉玦,说什么《庄子》中说:“儒者授佩玦者,事至而断。”所讲的意思是有学问、有修养的君子、高士,遇到某些需要做决定的事情能够当机立断,才能够佩戴玉玦。希望李破军成为一个有学问有修养的君子,并且有决断有魄力。
一通复杂枯燥的拜师礼就这样结束了,李破军终于松了一口气。
下午他就随父亲回府了,从明日起将会正式接受孔颖达的教导。
李破军感受着时间越来越近,又烦恼着将要接受更加正统正式的传统教育,虽说是喜欢传统文化,但那学起来却是枯燥无比,特别是一个古板老头教导。
就这样,李破军熬过了他这一生最重要的一天。
欲知后事,请看下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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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初次拜孔师,破军字文瀚
31初次拜孔师,破军字文瀚
早晨刺眼温暖的阳光还有那啾啾的鸟鸣声,无不表现着“一日之计在于晨”的精义,可是院里瑟瑟的秋色,还有不时萧萧荡下的黄叶,却在明显的说明这不是春秋,已属深秋。
俗话说“春困秋乏”,这句话李破军这时算是领教到了,昨日一整天忙着拜师礼,身心疲惫,实在是无力吐槽。一天头都是懵的,回府后早早就睡了。
可是这一睡他次日却是赖床了,从未有过这种情况的他被秋儿喊醒了,急急忙忙的穿衣洗漱吃饭,各位看官且问他为何这么急迫,原来是他要赶去孔府上课呢。
李世民夫妇专门为李破军准备了一辆马车,配一老马夫。又将李破军的老熟人卫士李铁派去贴身保护,还有一贴身小厮阿正,就这样主仆四人去了孔府。
李破军在马车上瞌睡咪西的,不知是马车真精致,还是长安城路平,亦或是车夫技术熟练,可能都有,反正我们的李破军倚在马车睡觉正酣呢。
这时习惯性搅场的阿正又来了。
“小,小郎君,”。
李破军咪开眼看着他,脸色不善,看的阿正忐忑不已。
李破军只得温言说道:“有话就说,有屁就放,支支吾吾的”。
“小郎君,你是去孔公哪儿进学的,听说孔公讲学很严厉,小郎君不要再睡了,还是打起精神的好”。阿正一听这话也是豁出去了,就委婉的劝着李破军。
李破军一听,好像是这么回事啊,前世上学上课没精打采的老师都会责罚呢,更别说是这个学问高深,刻板的老头子呢,要知道到时候可是一对一教导的,李破军一想到不由得一阵头疼。
打起精神来,抹了一把脸。
李破军把目光投向窗外,车外已是人来人往了,
很快就到了孔府,门丁看到是李破军也就很客套热闹的迎进去了。
进去后孔颖达正在厅堂喝着茶呢,看到李破军来了,也就放下杯,笑了笑。
“破军啊,第一次来为师这儿,你也不用紧张”。
李破军罕见的见着刻板大师笑着说话不由得一愣。依言坐下了。
“破军,为师以前虽也曾指点过别人也算是为人师表过,但却从未收过亲传弟子,你却是第一人,为师乃儒圣嫡后,精修儒学五经,我也知道你,料想你也是不愿精研经学的,又生为王侯之家,所以为师只教你经学注义,只求崇德向善明理知书就好”
。
李破军一听,大喜,正合我意啊,谁愿意去精修那些经文啊,只要不文盲就行,将来我可是要冲锋陷阵,振兴国家的。
“多谢老师成全”。李破军赶紧行礼。就简单搭手弯腰行礼就好,那些见长辈官员就行跪礼是辫子王朝弄出来的,堂堂大唐的开明是不需要这样的,只在重要礼仪场合才行跪礼,就是平时拜见皇帝也是不用跪的,当然特殊场合除外。
孔颖达见李破军这样也是不由得一笑,果然还是孩子心性。
又说道,“破军,你尚且年幼,应该还没有字?”
李破军摇了摇头,字?那没有,那高档玩意儿应该是长大后才有的,好像是成年才会有的,不过有的人早就取好了也无所谓。
嗯?难道孔师要跟我取字,行,反正是老师,师长如父,又是当世大家,父母亲他们肯定也会同意的。
孔颖达见确实没有取,捻须微微一笑,可是并不倾城。
“好,既你没有取字,那为师便帮你取一个”。
说完微微沉思,“嗯,你名破军,破军乃是武之至,光是勇武却是不够的,还是文智相辅,不如就取字文瀚如何,翰林乃饱学之士集聚,加以文字更显文极,只是文翰太过张扬,未免有些大,加个水旁更好,且你爷爷李公名渊,名带水,你李氏一家由李公开运道昌盛之极,由翰变瀚意不改而运道更胜,你看如何”。
说完高兴的捻捻胡须,明是询问其实已然是决定了。
李破军倒是没想那么多,一听文瀚,嗯,文瀚,李文瀚,倒是不难听,至于那深层含义甚至加水偏旁运道昌盛他才不管,那都是虚的,他更相信事在人为。
想着以后提戟对敌一喊“吾乃晋阳李文瀚”,也是挺威风的,但是还是没有大名霸气,毕竟大名为武,小名为文的。
“多谢老师赐字,此字甚好”。
李破军又是行礼感谢,孔颖达看见李破军一阵喜悦过后又是有板有眼的一本正经的行礼,不由得高兴之余又是感慨,小小年纪,何以早熟至厮!
“文瀚啊,你年纪幼小,尚不可失却童真,要知成熟明理是好,童真却是难能可贵啊,多少时光令人追忆的”。
说完仿佛唏嘘感慨不已。
李破军闻言不由得嘴一撇,童真确实可贵,多少人回忆自己童年,可是他却是见鬼,他前世童年可是一场邪恶梦魇,在同龄人的戏弄嘲笑中度过的,这世随着自己的心活就好。
但还是虚心表示受教,未免又表现的太成熟,还特意向一个四五十岁的老男人卖了个萌。
孔颖达又说道:“今日第一天来府中学习,为师今日也不教学,只为你取个字,随后你便随管家去书房看会儿书籍,还有就是你尚且年幼,应该不舍离开父母,你隔一日就来府中进学一日便可”。
顿了顿又说道,“也不求你看懂,大略看下熟悉下就行,启蒙阶段为师只教你千字文等读物即可”。
李破军初听让他回家住并且隔一天来上一次课,他还是很高兴的。但又听要他去看书,还要熟悉那文章,长孙无垢已经搬了一大套书让他熟悉了,都背得那么多了,还看啊。
于是赶紧说道:“老师,不用了,我自己看过很多了”。
可能是没表达清楚,孔颖达一听这话就脸色不愉,斥道:“哼,小二无知,为师是让你去看书只需了解即刻,小小年纪不要持才傲慢,还有要记住学习第一条就是不可顶撞师长”。
李破军一听懵逼了,这就是顶撞啦,但也不敢继续反驳了,毕竟古代如果忤逆不敬师长,可是人人唾弃的,再说李破军对着学问大师也是心存尊敬的。
低着头也不反驳认错道:“老师,学生知错了。”老师一向对诚实敢于认错的学生是喜爱的,孔颖达也不是心小之人。
但还是练肃着问:“你方才说你已经看过,何意?”
李破军老实说道:“在进学之前,母亲已经给学生一套书让学生自己看习,学生已经看过《论语》《中庸》等儒家典章,还看过《韩非子》等学说典籍,并且已经背下来少许,只是不是甚解,还需老师教导”。
孔颖达听到这话,惊得不行,已经看过还行,还背诵的下来?开玩笑,这也太造孽了,放下让李破军背诵一点看看。
“学而篇第一?,子曰: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
“意思是说学习了后,时时去温习它,不也很高兴吗?有志同道合者从远处来共学,不也很快乐吗?别人不了解自己的才能,我却不抱怨,不也算得上君子吗?”
清脆而又沉稳的童音响彻厅堂,孔颖达已经服气了,不仅能背诵居然还能了解大意,果不负神童之名。
当下也就温言说道:“文瀚你天生聪慧,但仍需虚心进学,不然只会泯然众人”。
李破军虚心表示受教,这副样子令孔颖达很满意。
“好了,今日就这样,你稍后随管家到书房看看,府中转转,熟悉下环境,你随时便回家,后日再来正式上学”。
李破军应声而退,跟着一个文质彬彬的管家孔伦看了下堆满书的书房,又随意在府中看了看,孔颖达家眷不在这,府中倒是空旷的很,但是仅有的几人,厨子,门丁,打扫的小厮,书童,管家等都有礼有矩的,府中也是干净雅致。
李破军看了看就回府了。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的过去了,日落月升,秋去东来,时间很快过去了,李破军也在孔府学习了很长时间,这段时间李世民兄弟的明争暗斗越来越明显了,不过这暂时跟李破军没什么关系。
李破军关注的一件趣事要来了,那就是春节,春节可是很热闹的,晋阳就是,何况这更大更繁华的长安城,到时候一定要好好游玩一番。
就这样,春节在李破军小孩子般心态的盼望中,一天一天临进了。
欲知后事,请看下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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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长安城春节,李元吉刁难
32长安城春节,李元吉刁难
上回说道
初次拜见孔颖达
李破军取字文瀚
李破军在拜师孔颖达后每日似乎也不那么清闲了,隔一日去孔府进学外就是在家读书练武了,十足一个乖宝宝。
很快,在李破军的盼望中春节早到了,当然,在这时并不是节,而是沿用隋礼叫元日,这几天李世民似乎也没那么事儿,就是整日在家饮酒宴课。
很快到了元日这天,除夕晚上,李破军穿着华丽的罗衣,随着李世民夫妇到了唐王府,李破军惊异的发现李氏全家老少都在,李渊安坐主位,李破军还认识挺多人,有李神通,李道宗,李孝恭等旁系叔伯,当然也有李承训,李承宗等兄弟辈。
这时李渊说话了。“时值元日佳节,我李氏喜聚一堂”。叽叽呱呱的讲了一堆华丽话,无非是喜迎佳节,感谢祖宗,祝愿李家更昌盛,之类的,最后居然还假的不行的向皇宫遥拜感谢皇恩。这让李破军嘴角直抽抽,“爷爷你就是最大的权臣,小皇帝都被你架空了,现在还假惺惺的”。当然这些话李破军是不敢说的。
随着李渊一声令下,就开宴了,酒菜随着侍女如流水般的传上,这时母亲长孙无垢在耳边说道:“虎奴,可不要瞌睡啊,今晚宴要到子时,到时候你去给爷爷说几句吉祥话,待会儿还要喝屠苏酒呢”。
李破军一听,有点楞,不能睡觉,这他知道,这就是传之后世的“守岁”习俗嘛,毕竟也是在大唐度过两个春节的,但是上几次他年纪还小就早早的睡了。
但是这屠苏酒是什么玩意儿,好像是一个习俗的酒,具体是啥李破军就不知道了,干嘛还要喝这个,上几次怎么没有,难道是太小了?应该是的,今年三岁都启蒙了,应该是能喝这屠苏酒了。
李破军也没多问,反正一会儿就要喝的,他正好晚饭没吃,就慢慢的吃点肉糜,喝点果酒,这果酿酸酸甜甜的也是不错的。
李渊父子几个同李神通李孝恭他们在哪儿觥筹交错的,好不快活,而李承道李承训这些小辈也就是和李破军一样依偎在自己母亲身边吃吃喝喝的。
这时唐王府管家悄悄上来了,到李渊身边说道:“老爷,时间到了,屠苏酒也准备好了,要不要呈上来?”
李渊一听,眉头一条,“噢,准备好了?又到了喝屠苏的时候了”说完兴趣盎然,显然心情是不错的。废话,这一年他风风光光的,晋位唐王,位极人臣的,能不高兴吗。
站起来拍拍手说道:“又到了喝屠苏的时候了,这屠苏酒啊,驱灾辟邪,能护佑我家人平安康健,一向是又年纪最小的先喝的,去岁是由道宗家麒麟儿先饮的,今年我家虎儿破军也满三岁了,还入学启蒙了,所以啊,今年这屠苏酒当由破军先饮”
。
众人一听这话也是各自欣然笑着应道:“是啊”“理应如此”“当由虎奴先饮”。
长孙无垢拉着李破军出席了,向着李渊拜了拜,拿过侍者盘中的屠苏酒给李破军,李破军茫然的接着,这时母亲长孙无垢在耳边说道:“这屠苏酒是由一家中年纪最小的先喝的,你去岁尚太小,不足以喝,今年启蒙入学了却是当喝的,放心,就跟果酒一样”。
李破军一听就明白了,原来是这习俗啊,喝酒他当然不怕,前世烈酒他也不知喝了多少了,当兵的酒量那是杠杠的,纯爷们儿。
这“屠苏”却是一种中药剂,由大黄、白术、桔梗等数种药材混合制成。据说这酒喝了都能驱邪解毒延年益寿。
隋唐人喝这种酒,有一种十分有趣的习惯,就是要从全家最小的孩子开始先喝。原因据说是“小者得岁,先酒贺之,老者失岁,故后饮酒”。
李破军也没深究,举起那杯黄乎乎的酒,对着李渊拜了拜。
“谢谢爷爷”这时候却是不宜说祝词的,祝词当是过了子时才说的,这点li破军倒是知道的。
刚想着一饮而尽,却有人打岔了。
“小侄儿且慢”
。
李破军一看,原来是那丑陋的黄蜡脸三叔李元吉,李破军不由得眉头一皱。
吸引过众人的目光后,李元吉似乎很享受这种感觉。
“父亲,虎奴乃是我家虎儿,神童之名传遍关内,喝屠苏酒何不也让虎奴作诗以助兴,当然,虎奴要是作不出来也没关系的,毕竟这么小年纪嘛”。说话可谓是刻薄尖刻至极
。
话说这李元吉最近是靠得李建成越来越近了,听说好些次都针对李世民的,不过幸好这厮不收李渊宠爱,甚至甚得李渊讨厌,只是仗着李渊嫡子才有点地位罢了。
针对李世民倒也罢了,关键这时除夕家聚是欢乐集聚之地,却来针对一个小孩子,要知道小孩子喝屠苏也是一件乐事,是一件祝福的好事,却来阻拦,做人也忒不地道了,好歹李建成是做不出来这等事的,果不其然,李建成也是暗自皱眉。
众人一听,虽是觉得孩童喝屠苏这样有些不妥,但也不好说什么。
李渊也是心思通达之人,一听就明白了,脸色阴沉的厉害,兄弟间的争斗都带到家宴上了,还针对一个小孩童。要知道大家族除非万不得已是不会打压小孩子的,特别是资质的孩子,毕竟这是家族的未来,是一个家族兴旺的根基。
但是这场合也宜震怒,毕竟李元吉所做明面上没有什么可说的,甚至可以当做长辈考校晚辈学习的。
“嗯,元吉所言也无不可,值此佳日,虎奴天赋大才却是可赋诗一首”。无可奈何的李渊把希冀又赞赏的目光投向了李破军。
李世民夫妇俩却是脸色担忧的看着李破军,要是作不出来可是脸丢大了,甚至还牵扯着李破军的声誉,那句“毕竟这么小年纪”可是很毒辣,要是作不出甚至可以攻击以前的诗作是剽窃的,那李破军将会为文坛所唾弃的,要知道文士可是不好得罪的。
李破军听见这倒是没多大反应,刁难他作诗那也叫刁难,来自后世的他还怕没有诗作吗,反正已经剽窃了那么多,心理倒是没多少负担的,一次也是盗两次也是盗嘛。
李破军朝着李世民夫妇微微一笑,让李世民夫妇放心,李世民长孙无垢看见李破军心有成竹的样子就放下心来。这小子一向鬼机灵应当不会有事的。
自信的笑了笑,向着李渊拜道:“既然爷爷有命,那虎奴便献丑了,作诗一首以向诸位前辈助兴”。
小大人一样的背着手,惹得李秀宁一阵笑,也只有李秀宁不怕任何人了,作为唯一嫡女,深受李渊疼爱,李渊又对柴绍结亲一事心有愧疚,更是疼爱至极,李建成兄弟几个也是很敬重这位姊妹。
踱着步子,走了七八步,正当李元吉那浅显幼稚的嘲笑将起时,李破军出声了。
“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千门万户曈曈日,总把新桃换旧符。”
话声一落,李破军将杯中屠苏酒一饮而尽放入盘中,向李渊一拜就潇洒的回到母亲身旁了,只留一个潇洒霸气的背影给旁人,李破军发现他越来越喜欢装13了。
但是这时李破军却有苦难言,那屠苏酒真难喝,苦涩涩的像中药一样,废话,毕竟就是多种中药的浸泡的,能不苦吗。
但是李破军仍面带神秘微笑,回到座上。
这时众人反应过了,都是饱读诗书的,自然识货,纷纷称赞不决。
李道宗:“好好,好诗啊”
李神通:“神作,名作啊不愧是我家神童虎儿”
李xx:“虎奴果真大才啊,恭喜二郎得比麟儿啊”
满堂尽是称赞之语,李世民夫妇也是面带喜色,李渊也是高兴的捻着胡须。
“好好,好诗,虎奴才华过人,以后当认真向孔公学习,不可懈怠”
。李破军乖巧应允。
一阵欢笑,酒气冲天,歌舞升平,很快过了子时,该到了传统习俗拜年了。
又是从最小年纪最小开始。
李破军从容的走上去,“孙儿祝爷爷仙福永享,寿与天齐,一统天下,千秋万载”最后又加上一句“新年快乐,万事大吉”。
这超级拍马屁的祝词和现代老掉牙的祝福语竟使得众人一阵错愕,等众人反应过来又是一阵称赞,当然也有人暗自吐槽“这马屁拍的,真是简直了”
李渊开始也楞了。反应过来后仔细一斟酌语词,心里高兴不已,这又是仙福永享的,又是一统天下的不正是他心中所愿的吗。
高兴的夸了几句,又将贴身玉佩赐与李破军,这就是压岁钱了。
又是惹得某些人眼红不已。
很快一溜人就结束了。晚宴也该结束了。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了。
次日又是欢乐气氛,
又是放炮竹,又是传座吃饭的,可把李破军累坏了。
一天天过去了,元宵佳节也是很快就过了,李破军一晚上猜灯谜可是又出了一个大风头,开玩笑,经过后世网络大熔炉锻炼的,各种段子熟悉不已,小小灯谜岂能难倒,这又让李家小郎君神童之名传得更甚了。同时那《元日》诗也大肆得以传颂。
时间一天天过去,春节的热闹气氛已经过去了,相反李家的气氛越来越紧张,李破军算着日子,应该是离李渊夺位,大唐立国之日不远矣了。
李破军一阵激动,终于要来了,终于要开始这场大戏了。
大唐,梦中的大唐,梦幻般的大唐终于要亲眼看着它诞生了。
很快,这个令李破军无限期待的日子要来到了。
欲知后事,请看下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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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终等大唐立,父子交心谋
33终等大唐立,父子交心谋
长安城初度春节
李元吉恶意刁难
元日佳节过后,李破军每日只在孔府李府两边跑,隔一日去进学,对儒家典籍和各种学说倒也是学有所得,同时他惊人的理解能力也为孔颖达惊讶不已,神童之名又传之更甚。
只是近几日李破军感觉府中气氛是格外的紧张,李破军心中有个大胆的猜测,只是不甚确定,终于这天来了。
这天李破军正在家中练武习箭,如今已成习惯,不去孔府学习时就在府中练武,文武双修,对此李世民夫妇也是满意之极的。
这天李破军正吃力的拉着一把新弓练箭,那把半石的弓显然是已经不适用了。
感受着手指间火辣辣的刺疼,又看着弓上羽箭咻的一下钉在箭靶红圈里,李破军笑了。
这时阿正气喘吁吁的跑来,深呼吸歇了下说道:“小郎君,老爷唤你过去,正在大厅里呢,你赶紧过去”。
李破军心中一突突,感觉到有什么事要发生,问向阿正,阿正也是茫然不知的。
汗都擦一下就跑向厅堂里,一路上下人看见平日里淡定的跟小大人一样的李破军此时飞奔,又感受到府中的气氛,也是不敢多言。
李破军一路到厅中,只见李世民端坐主位,一身劲装,长孙无垢坐于下侧,两人正在谈论着什么。
李破军一进屋急急行了个礼,就问道:“父亲,不知急急找我来有何事”。
李世民脸色赞赏的看着这个年纪小的可怕的儿子,心中也有疑惑,难道他知道点什么,不然为何这么急迫,就故意吊着胃口说道:“虎奴,你为何这么急迫啊,难道无事为父就不能找你吗”。
李破军一听也是有点懵,这父亲还给他卖起关子了。
这时长孙无垢心疼的拉过李破军,拿出手帕替他擦擦汗,“又是一身大汗的,是不是又在拼命练武啊,娘都说了多少次了要注意身体,不要太过辛苦了”。
满脸的慈爱,李世民见之也是无奈,只得自己说了。
“虎奴啊,为父知你聪慧,想必你也知道,如今我李家独霸关中,隋室倾颓,民不聊生,我李家乃是圣人老聃之后,高祖更为凉国君主,这天下如今看来非我李家莫属,估计近几日你爷爷就会进位登基,到时你我父子王位可得矣”。说完捻着几根胡须哈哈哈哈的大笑,李破军似乎感觉到一股王霸之气扑面而来。
过后一阵兴奋,我李家的光荣要开始了,荣耀的大唐要诞生了。
李破军也是激动难耐,长孙无垢也是满脸微笑的看着这父子俩,对于她来说家庭和睦健康最重要,其他是次要,充分尽到了一个妇人的职责。
李世民也是看着满脸激动的李破军,心中有数,眼睛微眯,看来虎奴小小年纪也是对那大位有所野望的,想到这不由得眉头一紧,可是一看三人,尽为一家之人,又不得心头好像,自家孩儿有次大志,岂不更好,我父子二人迟早登顶天下之巅。
又想到了与大哥李建成的交锋,心头不由得一暗。
“哼,这李家如今威望大半是由我李世民打下的,想让我放弃,那是休想”。
一瞬间几人心思活转。
李破军看见李世民那阴晴不定的脸色,心头也是一紧,“糟了,说好的喜怒不形于色呢,太过于得意忘形了,幸好是在自家”。又想到只要关于帝位的可没有什么彻底相信的,父子至亲之间照样会有猜忌,可不要因此让我父子二人心中产生隔阂,那可不妙。
李破军赶紧上前对父亲附耳说道:“父亲,我李唐之兴全靠父亲之功,将来若非父亲执掌,孩儿可是不愿的”。
说完双眼紧盯着李世民,李世民也是看着李破军,父子俩间的气氛有点奇异。
长孙无垢也知道此时气氛怪异,但也只得在一旁看着。
良久,李世民展颜一笑,拍拍李破军肩膀,“哈哈,不愧吾儿,不愧我儿啊”。
李破军见李世民如此豪气,全无君王该有的猜疑,不知是如今的太宗大帝尚未成熟还是父子之情情深。
他此刻也是被李世民的大笑激得雄心壮志,小手抓住父亲衣袖。
“哈哈,父亲大志,孩儿岂能落后,将来这偌大壮辽天下任我父子驱驰,孩儿定当为父亲开疆拓土,扬威万里”。
说完也是雄心烈烈。
父子相对大笑,这时间父子俩人心中似乎有着某些牵连。
时间距父子俩人交心又过了几天,这天,终于传来了消息。
李渊称帝了。
改朝换代,建国号为唐,改元武德,是年是为武德元年。
李破军一个小孩子也参加不了那些登基仪式啥的,只能在府中等候消息。
次日,府中张灯结彩,下人忙前忙后,李破军也第一时间得知李世民果不其然如历史上一样被封为秦王,府中正忙着换牌匾,举行仪式。
一阵繁琐说不出的仪式过后
,李破军就成为了当之无愧秦王世子了,
李世民穿着五爪龙服,霸气威武。
乐呵呵的坐在主位上宴请宾客。一口一个“本王,本王的自称”
似乎感觉到离那个位置更近。
府中各官员也是来往不绝,包括李破军老师孔颖达,还有房杜几人,可是想象中的秦琼尉迟恭等贞观武将却没见到,李破军转头一想,秦琼等人此时也应该是在瓦岗,等李世民出关开疆拓土,平定天下的时候才收服的,毕竟此时李唐还是很弱小的,还缩居关内呢
。
几天时间过去了,这天晚间,李破军一家三口在团坐一桌吃饭,ye围坐一桌吃饭自然也是李破军提倡的,因为他觉得这是一天一家人难得团聚交心的时候,有利于培养家庭气氛,前世他没有感受过,今生定要经历,而李世民夫妇恩爱自是同意。
李世民身着便服,头戴介帻安坐上位,下面李破军扒拉着大羊腿,话说这隋唐的饮食也忒简单了,不是烧就是煮就是蒸的,还习惯吃馍馍等面粉食物。
李破军看着李世民虽精神奕奕但还是显得很疲惫,不由得问道:“父亲,为何眉头不展,说来让孩儿听听,看看是否可以解忧啊”。
说完就一筷子夹起盆中一块后腿放入李世民餐盘中,这来自后世的亲友习惯夹菜李世民夫妇倒也是习惯的,也是喜欢不已,自家孩儿尽孝自是高兴不已,不存在什么嫌弃之类的。(话说古代也不怎么注意卫生的,洗澡都是几天一次,还有水生喝等等)
李世民心中一暖,“虎奴啊,为父如今看似风光,却是步步为艰啊,你大伯父一营处处打压,而如今大唐初立,为父也无功可立,更兼之手下人才甚少啊”。说完又是唏嘘不已。
李破军闻言也是一楞,他是知道历史上李世民在大唐初立时处境艰难,只是如今年岁太小,未进去权利中枢,却不知道处境这般艰难。
心下一想就劝道:“父亲不必忧愁,如今虽是处境艰难,但我大唐还甚是弱小,周围强敌环饲,不久必有战事,少不了父亲之功的,再者说,如今强敌恁多,我大唐更是少不了父亲这样的能战之帅的,所以孩儿以为父亲还是不必担忧的,勾践尚能卧薪尝胆,父亲岂不能静待时机否?”
一番话有理有据,说得李世民心中一缓,心中虽然知道如此,但有个知心亲近人劝慰却是不同感受的。
一饮而尽杯中酒,“我儿所言甚是,倒是为父陷进去了”。
李破军心下突然想到那秦琼等将领,就对李世民说道:“父亲,说到人才,孩儿倒听说过几人,不知父亲可否听过那山东小孟尝锏打三州六府的秦琼秦叔宝,还有混世魔王程知节,此二人皆忠勇之人,只是暂时在瓦岗麾下,日后父亲倒是可以设计收服这二人”。
说完仿佛感觉到了一个小孩童知道这些有些不妥,又补充道:“这二人的忠勇故事被编成小传奇故事了,孩儿也是从下人讲故事哪儿听来的。应该是真的,父亲不防打探一番,反正也不失点什么”。
李世民闻言一阵思索,心有所想嘴中回道:“嗯,虎奴所言,为父日后定当留意。只是说到人才,为父倒是有一人求之若渴,只是求之难得啊”。
李破军疑惑不已,谁人有这么大魅力啊,李世民回道:“就是你见过的李靖李药师”。
李世民看到李破军还是疑惑的样子又是解释道:“你别以为李靖在我麾下任职就是归附于我了,那李靖甚是善于自保,生怕陷于我与大哥之争,与我扔是若即若离的,甚是可恼”。
李破军一听明白了,李靖在原先历史上也是的,中立自保的,也没有参与玄武门之变,所以贞观前几年大唐有将之时难以出头。
心里思索片刻,李破军说道:“李靖此人乃是兵家奇才,却是不可失去,孩儿日后去与他多走动,不怕他不投效,到时候却是由不得他了”。说完阴险一笑。到时候走动频繁了,只怕他不是李世民一党,李建成怕也是要以为他是李世民一党了。
李世民也是即刻会意,拍着李破军的头,笑道:“就你小子鬼机灵,不过倒也可行”。说完父子相视而笑。笑得奸诈的很,长孙无垢一边温婉的看着也是摇头笑笑不语。
一天就这样过去了,不过父子间又靠得更近了,似乎又发现了一个共同点,那就是腹黑。
欲知后事,请看下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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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内侍来宣旨,获封中山王
34内侍来宣旨,获封中山王
上回说道
李破军终等大唐立
李世民父子交心谋
话说李破军同父亲交心谈过一阵后,似乎感觉浑身轻松了,这轻松他也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就是觉得心头松了一根弦,其实李破军不知道,他心里一直提防着呢。
他心中的野心原来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想纵横天下,手握大权,这一点他自重生后不久就确立了,因为他不想重生后碌碌一生,枉费了重生一世作为唐人。
可是自这次父子俩交心敞开了心扉,透露出了彼此的野心后,他和父亲之间仿佛更近了。
要知道君王的猜忌可是捉摸不着的,他以前害怕在李世民面前透露野心,生怕父子俩有所龌龊,可是这回他不用担心了。
不管是李世民帝王之术未成熟未登大位还是父子情深不分你我,总之李破军现在是安全了。以后跟李世民出谋的时候也不必隐晦伪装了,当然是在李世民上位之前。
李破军自大唐立后每天更是显得繁忙,隔一天去孔府学习,如今李建成兄弟争斗更甚,似乎孔颖达每天也是忙的不行。还有就是得了空闲就练武不缀,大唐都诞生了,虽说年纪尚小不能参与隋唐乱世,但是那贞观盛世劝是无论如何不能错过的,若是想要在璀璨贞观名将倍出英雄如雨的时代中放出自己的异彩,他就必须不断的加强自己,不但为自己添加傲立世间的砝码,也为了好好做这一世的唐人。
这天晚间一家三口又在一起用饭了,如今大唐草立,尚无战事,李世民这个善战将军也不用出征在外了,因此每日公务过后便是回家了。而李世民似乎挺喜欢一家人围桌而食的,由此也看得出李世民是一个顾家的人,也如历史上所记一样,只不过就是教育儿子方法有问题。
李破军正在啃着肉糜,李世民忽然对他说道:“虎奴,大唐已立,按理说父皇是要大封宗室的,如今朝堂大制以立,框架以起,此事应当也该进行了”。
李破军一听,眼睛一亮,大封宗室,那不就是封王咯,这样说小爷我这么快就能捞个王爷当当啊。想起那美事不由得喜上眉梢。
李世民又说了,“封宗室,安礼制虎奴你也应是郡王之位,放心,届时为父必定为你争个好封号,不会让你小子受委屈的”。李世民看到李破军那喜滋滋的样子不由得笑道。
李破军一听更高兴了,封号可是个很牛逼的东西,好的封号逼格就高,也可以看出一个人的受宠与否。像不出意外的话李世民也会如历史上封为秦王,那多牛逼。如果被封个啥越王,辽王这些一字秦王就没秦王牛逼了,毕竟秦乃大国封号,越辽乃是偏僻穷远之地的封号。
李破军喜得更甚,夹起一个鸡腿放在李世民餐盘中,“孩儿多谢老爹”。
李世民自是喜不自胜,长孙无垢也看着这父慈子孝的和睦样子温婉的笑着说:“虎奴你就知道心疼爹,都不心疼娘的”。说出来也是酸味满满的,只是恁是搞笑。
李破军楞了一下,没想到母亲也是这般可爱,转念一想,毕竟年龄不大嘛。眼珠子呼噜一转,挖起一勺肉烩放在母亲碗中,“哪儿能啊,忘了谁也不能忘记娘啊,娘可是最疼我了”。
一家三口感觉着这气氛都笑了。
时间飞逝,不知不觉已逾半月有余。半晌时分,初春的太阳照的人,暖暖的,微微的徐凤吹得人醉醺醺的。
一座偌大的府邸,门楣上烫着三个鎏金大字儿,正是大唐显赫无比的“秦王府”,扩建后的王府此原先的秦国公府更加大气恢弘,府邸里头西院一座假山上头,一个年约五六岁的孩童,披头散发,露出额头鲜红的龙纹,身着锦衣,俊秀威武,这小孩童正是那李破军。
李破军呆坐假山,看着潺潺流水,这一美好的意境下李破军的心思却有点煞风景。“nn个腿的,说好的封王呢,害得小爷期待了大半个月,还没动静”。
话说李世民上次说好的封王事宜,现在已过大半个月,却毫无音讯,李破军不由得有点着急了,好歹先封个王让我高兴高兴啊,出去多微风,想起他和阿正出去逛西市,那些人世子世子或者小王爷的叫着,就一阵不爽,哪有自己有封号的好。
然而天意眷顾着李破军,很快,侍卫李铁奔过来。
“小郎君,王爷唤你过去,正在厅里等着,对了,还有天使到来,你还是快过去”。
李破军听到这脑中思绪千转,一瞬间就明白了,欣喜若狂,也不招呼下面侍候的阿正,就直接三步两步的跳下假山往大厅跑去。
可把阿正吓坏了,虽说是知道小郎君习武而且小有所成,但毕竟还是个三四岁小孩子,王侯千金,出了事儿可就完了,也把李铁也吓着了。
不过李破军可不管他俩咋想,他心里知道,他的封赏来了,至于他为何而知,因为天使他是知道的也见过的,可不是插着俩翅膀的鸟人,而是传圣旨的人,也就是后世的传旨太监。而且如今秦王府也无大事,除了李世民上次说的给他封王之事别无它事了。
奔到大厅,李世民安坐主位,长孙无垢也在右首,而下列还坐着一个身着深色宦官服的内侍,案桌旁边居然还有杯茶,这也是李世民的做人魅力,一个小小的传旨内侍也会上茶安坐,恐怕这也是人才尽皆依附于他的原因。
李破军依次见过父母,李世民见李破军披头散发而来似乎有点不喜。
“披头散发,不知礼数,成何体统”。
李破军也懵了,这是咋了,不过还是老实的认错,“孩儿慌乱之中惊闻天使到来,唯恐有所怠慢,不及束发匆忙而来,忘父王勿怪”。
又向内侍行礼,“天使勿怪”。
那天使也是惶恐,慌忙起身侧身一让,“不敢不敢,小王爷严重了,严重了”。
“这是宫中的黄内侍,此来宣旨”。李世民脸色一缓,似乎对李破军的机智很满意。
黄内侍也是怕再次给他行礼,赶忙起身,“小人也是公职所在,王爷多礼了”。
起身打开黄绢圣旨,李世民带李破军下首行礼以待,宣旨下跪那是辫子王朝做的,巍巍大唐自不需要,只需行礼以表恭敬就好。
门下:
敕曰:秦王世民有子破军,南风斯玄,俊秀笃学,威武有度,颖才具备。事父母,甚孝;事手足,甚亲。朕甚喜之,赐紫金鱼袋、中山郡王,食邑六千户、食实封七百户,皇室宗胄,天赋娇子,宜进兼幽州都督,余如故。
武德元年六月十三日
谨奉制书如右,请奉制付外施行。钦此。
一阵圣旨宣下来,李破军有点头晕脑胀的,咬文嚼字的说是啥他倒是知道,只是忒费劲,其实古代除非正式场合或者写文章时用这些华丽文,其实时候还是口语的,李破军都习惯了。
一通圣旨无非就是表扬一下李破军,然后封王,佩戴紫金鱼袋,最后居然还例外表扬李破军天之骄子,身份高贵等,皇帝很喜欢,加封幽州都督等。这无疑是个例外之喜。
然而李破军就对那个中山王感兴趣,以后出去好歹有个封号了。
其实这次宣旨也就是通知一下,正式册封仪式还待他日,据说此次封王的宗室不算少的。
送走了内侍,李世民一家子乐呵呵的聚在一起。
“怎么样,虎奴,父王没有欺骗你,这封号还行,这可是朝中助力争来的,本来好像是广陵郡王的,可是却是没这中山王有分量的”。
李破军听到也是一阵高兴,中山王当然可以啊,这他还是知道的,古代封王以春秋战国几个大国为尊,例如秦王,晋王,楚王,齐王,魏王吴王等,这些封号就是有分量的,其他郡王封号如广陵王,cd王,汾阳王,恒山王等封号不仅封地是小而且还没啥分量。
中山郡王虽也是郡王,但是要知道中山国在战国时期也是独立一国的,虽是小国但也是国号,以此为郡王封号那是大大的恩赐的。
这里头的弯弯绕绕李破军是明白的,笑嘻嘻的说道“当然满意至极,这还是全靠父王大人的”。
笑完小脸一肃,向李世民幽幽说道:“”“但我父子还不至此,父亲当图进,如此我父子二人方可登临大位”。
李世民本来也是脸色露喜的,一听这话,脸色也一肃,良久,慰然一叹,“如今局势甚急,再无大功,何谈来大才来投,又何谈大业”。
李破军见此不由得一急,难道千古一帝就这么斗志吗?
“父亲勿要失落,时机会有的,一切都会有的”,李破军无耻的盗用了前世那句名言。
也不知是天眷还是恰巧,如历史上一样,机会很快就来了。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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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封王大典时,时机终到来
35封王大典时,
时机终到来
上回说道
李破军获封中山王
李世民苦等立功时
如今李破军被封为中山王,那一点点虚荣心或者是装13心终于得到了满足。
话说李破军获封中山王,另一方面来说或许是李渊对李世民的一个补偿,因为李唐起兵主要就是李世民怂恿的,李渊曾经许诺过立国后将立李世民为太子,可是建国后李渊却并没有履行这一诺言,对此李世民也是心含怨恨的,同时也加剧了兄弟二人的争斗,这点李渊也是知道的,所以也是心中有那么一点点愧疚的。
要知道李建成的几个儿子,老大也就是皇长孙李承宗也就是被封为太原王的,老二李承道是安陆王的,这些却都不如一个中山王分量大的,除却一个太原王因为是龙兴之地有些特殊意义之外。
李破军还知道,历史上不久李世民就会因战功无官可封而被封为天策上将的,这可是单独开先例特设的一个职位的,这一方面是因为要因战功要封赏,另一方面却是李渊想要额外补偿的。
离李破军封王也过去了好些天了,这天李破军正是休息的一天,不用去孔府进学的。
闲来无事就在院中练武,他如今对这招式什么的可是烂熟于心,就差实战了,也缺一把趁手的兵器,不过兵器李破军倒是不愁,现在就是有兵器了奈何年纪太小也用不了,还是先把武艺练起来,以后整个大唐都将归于他父子二人,还怕找不到趁手的兵器吗?
十八斩一招一式使出来,冲铲,横刺,回砍,挑击等一招一式被反复的锤炼,虽是小小身影和小戟,但是那赫赫生风的气势也是让人不可小觑的。
正练着起劲,阿正从外头进来,看见李破军刚想说话又停下了,他知道,小郎君练武之时不喜欢被人打断,上次翠瑶就是个教训。
这一幕李破军都看到了,停下身法,一使劲将掌中戟插入沙坑。
“说,什么事儿?”
“小郎君,刚刚老爷回府交代,明日一早你要洗漱更衣,卯时随老爷进宫,要给小郎君正式册封王位”。
阿正看见李破军停下来了也是吐了一口气,就转告了一条主仆二人都很激动的消息。
李破军一听,“嗯?册封王位,听起来好像很有意思”。
也不练了,回房洗了个热水澡,舒舒服服的躺了过去。
次日,天刚蒙蒙亮,李破军一早就醒了,被长孙无垢派来的素琴携着洗漱打扮了半天,穿了一身新衣,就屁颠屁颠的跑去李世民夫妇院里了。
不知为何李世民又是端坐着在哪儿悠闲的喝着茶,让李破军好生奇怪,好像好些次大早上过来找父亲,他都是在这儿等着了。
也没多想,李世民带着李破军就这样上了马车,马车缓缓驶入大唐的权力中心——皇宫。过了几道关卡,马车也停下来了,剩余的路程饶是二人亲王郡王之尊也得下车了。
李破军终于来到了,看到了这9恢弘大气的皇宫了,话说自李渊称帝后,他便没来看过李渊呢。
黄瓦红墙,高墙精兵,刺激着李破军的心,那一队队的卫士,身着铁甲黄袖衣。
话说这李唐接隋而生,隋朝属于火德,崇尚赤红色,唐灭隋属于土德,崇尚黄色,所以这士兵衣甲也是黄色,只不过肯定不是皇帝所用的赤黄色,而且普通的浅黄色。
一路跟着李世民走去大殿,路上碰见许多大臣,不过明显大多武将对李世民比较亲近,也容易想到毕竟李世民是一个马上帝王。
过承天门,这承天门就是皇帝举行“外朝”大典之处。如元旦、冬至,设宴陈乐都在此处进行。朝廷遇有赦宥,或除旧布新,或接待万国朝贡使者、四夷宾客,皇帝也要御承天门听政。
过了承天门广场就到了李破军此行的目的地——太极殿。
这太极殿就是中朝,是皇帝主要听政视朝之处,每逢朔(初一)、望(十五)之日,皇帝均临此殿会见群臣,视朝听政。另外,皇帝登基,册封皇后、太子、诸王、公主大典及宴请朝贡使节等也多在此殿举行,这次封王大典就是在这里举行。
进去一看,绕是后世李破军也去过紫禁城,也是被深深震撼了,辫子鞑子的皇宫只有奢靡,况且经过现代的加工,早已失去皇城本质,哪有巍巍隋唐这般大气,怎一个恢弘了得,尽显泱泱大国气势。
这宫殿经过一代英明而残暴的帝王杨广修缮过后更是显得雄伟,虽说经历改朝换代,但是皇城内却是未经战火的。
李破军向上看去,一个虎视天下的龙椅安居正中,只是没有人,李破军心想皇帝爷爷应该是最后出场,毕竟大佬总是最后压轴的。
李世民交代了一下,就向前头他的位子走去。
李破军独自一人走向了左侧下首,那边有些小熟人,正是他的几个堂兄,李承道兄弟几人,几人纨绔小子正在四处张望,既惊悸又好气,应该也是第一次来,不过李破军可没笑他们,毕竟他也是这样的。走过去,几人都看见了,不过彼此都看不顺眼,也没打招呼。
李破军独自站在一旁,看着那些成群的官员,主要还是分为三个团体,还有一些人独自一方。李建成兄弟两人团体人数最多,还有就是中将立一方。此时等待皇帝,也没那么多规矩,比较散漫。
随着一声“皇帝驾到”
。众人迅速归位,齐声拜道“参见吾皇”,李破军差点一呼噜把万岁万岁万万岁喊出来了,听见别人就喊了个参见吾皇,他赶忙刹住车了,他很疑惑,不是参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的吗?怎么就一句参见吾皇啊?他却不知“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这句话是武则天的臣子为了给武则天拍马屁喊出来的,此时却是没有。
想不明白就不想,这是李破军的优良习惯,李破军也照样行了个礼,没有鞑子剧中的跪拜,这点他倒是知道的。
行礼之后就是开始大事了,先是一般的朝政,这些李破军听得直打瞌睡。
很快,到了重点了,朝中人气氛也为之一振。
册书
敕曰
:
承天命,大唐立,今册封皇室贵胄王位。
赐太子建成长子李承宗为太原王,次子李承道为安陆王,三子李承德为河东王,四子李承训为武安王,五子李承明为汝南王,六子李承义为巨鹿王;
秦王世民子李破军为中山王,
齐王元吉长子李承业为梁郡王,次子李承鸾为渔阳王;
余下宗室黄瓜公李白驹为平原王,蜀公李孝吉为永安王,柱国李道玄为淮阳王,长平公李叔良为长平王,郑公李神通为永康王,安吉公李神符为襄邑王,柱国李德良为新兴王,上柱国李博义为陇西王,上柱国李奉慈为渤海王。
武德元年六月二十八日
中书令裴寂宣
侍中陈叔达奉
钦此。
李破军在下头听得头昏脑涨的,一大串封号,那么多,怪不得皇室子弟多为纨绔,真真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啊,呃,,这样形容好像不恰当,这样形容的话那李破军自己不就是鸡犬了。
终于宣旨过去了,然后有内侍依次托盘奉上
衣冠,以后李破军便是正儿八经的王爷,不过李破军显然不会就此满意的。
李承道兄弟几个正在哪儿喜滋滋的呢,李破军暗自鄙笑,如此废物纨绔兄弟,有何惧之有,大不了以后念兄弟之情留之一命而已,这样的咸鱼又岂能翻身。
册封仪式终于完了,今日大朝这件事就是大事,这事一完,朝会也将结束了。
退朝了,李破军跑到李世民身边。
很快,一大堆官员到李世民身边恭贺了,又是一番客套虚礼。
一面铜镜面前,一个俊秀威武的小面孔正在左右瞅着,头戴镂金王冠,额系麒麟金抹带,甚是威武,美中不足的是尚还面带稚气。
这童子就是李破军,一回家后就迫不及待的穿上王袍臭美,还别说,这皇宫裁缝量体裁衣制作的绣龙袍穿上去还真是那么回事儿。
穿上去甚是威风,转着圈圈自顾欣赏,口中还啧啧称帅,惹得秋儿阿正还有特意前来看的翠瑶素琴一阵搞笑。转了几圈,也是自感无趣,心中想到,一个郡王而已,哪儿有那纵横天下有趣,哪有那璀璨大唐有味。
傍晚时分,到了饭间,等到李破军赶到,李世民夫妇正在饭桌前坐着呢,长孙无垢戏弄道:“怎么,终于舍得将那身袍子脱下来啦”。
李破军一听不由得一囧,一时兴起臭美了一下,没成想先是被翠瑶几人调笑,现在又被母亲戏弄了。
早知道不浪了,可别毁了我一世英名啊。
“娘啊,你就别笑孩儿了,孩儿也只是想穿上看看嘛,看看合不合身,帅不帅吗,果然,你儿子穿上那是一个潇洒英武啊”
。
李世民夫妇被李破军这不要脸的说法逗笑了,也是无言以对。
过了一会儿,李世民又道:“过几日我恐怕又是要出征了,这两日在家中在待两日,后日一过我便去营中”。说完也是喜上眉梢,脸色喜悦。
李破军一听,迅速反应过来了,“父亲,机会来啦?”说完定定的看着李世民。
李世民也看着李破军重重的一点头。“下午军报,西北薛举兵有异动,我相信今明两日父皇就会做出决策了”。顿了顿又说道:“所以我后日一过就去营中,整顿兵马,以免得让人抢占先机”。
说完父子俩相对一笑,只有长孙无垢面色担忧的看着李世民,应是担忧战场凶险了。
一顿饭就这样过去了,只有李世民夫妇期待着即将到来的立功之机。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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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薛举兵来犯,李世民病倒
36薛举兵来犯,李世民病倒
上回说道
李破军封王大典时
李世民终等时机来
话说李破军每日习武学文之余便是留意李世民出征的消息,李世民早两日就去军中准备了。
此时李破军正在吃力的练着箭法,话说他这一石之弓力道是够了,准头也有,但就是没有持久性,射个两三箭手指就受不了,归根结底还是年纪小手指嫩加上没有带上合适的扳指。
正苦恼着呢,准备歇会儿就继续练着呢。
突然一阵笑声从院门传来,惊得李破军忽的一回头。
“哈哈,我家虎儿怎么也遇到了难事耶?说来为父听听”。
猛的回头一看,原来是父亲李世民来了,后面还跟着面带苦色的阿正看来进门通报这个事儿也不是适用于任何人身上的。
“父王怎么来了,孩儿可没啥难事儿,再者说来,又有啥事能难倒你儿子呢”。李破军嬉皮笑脸的回道。
“哈哈,你这滑皮小子,嗯?在练箭术?不错不错,不管为将为帅更抑或为帝王,箭术都是不可或缺的”。说完略显兴奋。
李破军点头不迭,这他自是知道,箭术是可以衡量一个人的武艺水平的。
只见李世民又说道:“为父的箭术不是说大话,那也是一流的,深得你皇爷爷真传的”。说完拿起一旁挂着的弓,搭箭便射,直见那羽箭咻的一声正中靶子圆心正中,不管是力道还是准星都是一流的。
李破军也被李世民秀的这一手折服了,不愧是马上帝王。至于深得李渊真传,这点逸事他前世也是自帖子上看到过,这是关于他祖母也就是已故的窦皇后的一件逸事。
据说北周周武帝的姐姐长公主生下一个女孩(就是后来的窦皇后),窦后长大后,待字闺中,她父亲窦毅就说:“这个女儿相貌奇特,又学识不凡,怎可随便嫁人呢!”。
于是画两只孔雀在屏风间,让求婚的各射两箭,他暗定谁能射中孔雀眼睛,就许配给谁。射的人超过几十人,都不合要求,李渊最后射两箭射中孔雀的两只眼睛,于是窦毅就把窦后嫁给了高祖。后来李渊真的当上皇帝,窦后做了皇后。
由此可见,李渊的箭术也是非常高超的,也是,出身武将世家,又自有接受良好文武教育。
这时李世民出声了,“嗯,一石弓对于你来说很不错,将来随着气力增长,再换重弓”。
“父亲箭术无双,孩儿佩服,以后还望父亲传授诀窍”。李世民自是应允。
“父亲不是在营中整军吗,怎的回家了又到孩儿这来了”。
“哈哈,朝中收到奏报,薛举领兵犯我高庶,父皇让为父领元帅将八路总兵前往讨之”。说完哈哈大笑,意气风发。
“为父立功之机终来也,待我再立军功,朝中局势便不再势弱了”。
李破军也真是无语,虽然他对有些隋唐历史不熟悉,但也知道那薛举也是一方枭雄,没成想父亲这般不在乎,反倒是当成立功之机了。
“孩儿祝父亲早日凯旋,再立大功”。李破军也是心中激动的祝愿。
只是他不知道,这次李世民出征薛举,可是折兵损将而归,不仅军败更是差点连命都丢了,比东征王世充那次严重多了。
只是,这一切,李破军身后后世人也是不知道的,谁让他不是专门研究历史的呢。
“为父出征虽是远离朝中纠纷,落得两耳清闲,倒是苦了你母子二人了,记得我出征在外一切以自保为主,忍字当先,韬光养晦,这点你母亲却是知道的,实乃贤内助,只是放心不下你,你虽年幼聪慧懂事,但为父还是担心你年幼贪玩且气盛受不了逼迫而闹出事”。
李世民语重心长的嘱咐着李破军。
可是李破军听到这却是像收到了侮辱一样。
“怎么可能,父亲你放心,他们不会对付我一个小孩子的,至于李承宗他们几个,孩儿都懒得看他们一眼,才不会跟他们小屁孩一般见识呢”。说完才意识到自己也是小破孩,不由得一缩头。
李世民见此也是一阵笑。
年约二三十,一身戎装,显得英武不凡,赫赫生威,好一个帅气威武之将,这将军正是李世民,征讨薛举要出征了,此时正在府门与李破军母子告别。
李破军拉远距离的看着李世民夫妇温存不由得痴了,父母如此,子有何求。
没想到李世民立马把眼光放在他身上了。
“怎的,虎奴,上次为父出征你不还赋诗一首以壮军威吗,怎么这回不作了?”李世民看着呆立一旁的李破军调笑道。
呃李破军有定措不及防,作诗,那应该是盗诗,这一时也难得找到应景的啊,转念一想,眉头一扬。
“父亲,上次孩儿赋诗结果东征碰上王世充那个刺头了,以至于东征受阻,所以这次让孩儿赋诗就免了,祝父亲早日平安凯旋归来,孩儿再作诗庆祝”。
李破军嘻嘻哈哈的说道。
李世民也是无语,李破军这口才绝对是一个上佳的辨士,总有理由。
嘱咐了母子俩几句就出门翻身上马而去了。却不知道这一去他这位大唐太宗,千古一帝差点殒命在那浅水原了。
长孙无垢默默看着李世民远去的背影,心口一疼,身子一颤。李破军也感觉到了,只是以为春夏风大,“娘,外面风大,咱回屋”。母子俩大手牵着小手回屋了,只余身后哒哒哒的马蹄声越行越远。
两日后
李世民安坐马上,看着眼前的岐州,心中豪气万分。“哼,待我再立军功,再看尔等跳梁小丑如何蹦哒”。想起朝中趋炎附势看见李建成就屁颠屁颠依附的官员他就来气。
不过毕竟一代帝王之资,喜怒不形于色这点本事还是有的,尽管心中思绪万千,还是对着身边的刘文静、殷峤等八路总兵笑道:“待大军进驻岐州后,开山(殷峤字开山,以字行世)你便派斥候随时注意薛贼动向,上次接报,薛军便已到高庶外了”。
“属下遵命”。
这天李世民正从军中视察回帐中,他在外征战是住军营营帐的,尽显明君亲下风范。
回到帐中,看着案桌上一堆军务,不由头大,薛军越来越近,只可静待接战了,军务也越来越多。
正准备坐下,突然一阵头晕,继而浑身颤抖,忽觉全身发冷,李世民不由得惊奇,这七月间正属盛下,怎么还觉得冷,也无心处理军务了。回后室注意去了。
这一睡便昏沉过去了,半夜便觉全身发冷,并发冷汗,李世民昏沉的脑中尚存着一丝清醒,他知道他生病了,这时候病倒可是不好,说不定可就没命了,更何况大军交战在即。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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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刘文静违令,浅水原兵败
37刘文静违令,浅水原兵败
上回说道
薛举父子来犯境
李世民军中病倒
话说李世民自感生病了,打起力气喊了几声,外面的亲兵侍卫立刻进来了,看见李世民虚弱的样子立马明白了。刚想大声呼喊军医,却被李世民制止了。
“禁声,小声去将医匠请来,不可惊动大军,不可扰乱军心,为令斩”。李世民脑中还是有清明了,知道一旦主帅病倒消息传出去了,这场仗也就不用打了。
亲兵也是明白之人,反应过来悄悄去请医匠了,李世民又急声吩咐“再把刘殷二位将军请来”。
亲兵应诺下去。
良久,主帅帐篷进来了一堆人,刘文静,殷开山,还有一位白胡子军医来了。
刘殷二位一脸急迫。
“王爷怎么了”。
“秦王殿下,无大碍否”。
李世民在身边亲卫扶持下挣扎起身,“无碍,不可喧哗,且让军医上前看看”。
“二位将军且勿急,待老朽看看”。
“快去快去”一向沉稳有智的刘文静也沉不住气了。一旦秦王病重那可就完了。
这次征讨朝野上下可是非常重视的,大唐初立,薛举便来打脸,大唐急需平定一方诸侯立威,若是此行胜利那其余诸侯便不敢轻易挑衅,若是战败那大唐威势势必会减弱的,所以才派能征善战的秦王为帅,连李建成一党也是没有反对的,毕竟大局为重,可是此刻秦王却病倒了,又怎能不让元老之臣刘文静着急。
军医上前对李世民把了脉,又看了看气色,不由得脸色沉重。
对着李世民说:“王爷,有些严重”。
刘文静二人一听不由得急了。
“王爷这病情应该是疟疾”。
众人一听,气氛不由得有些沉重,刘文静二人更是脸色一震。
疟疾,这大家都知道的,十之会丧命,几乎全靠个人气运和身体硬抗,这时候可没氯喹和伯喹这等化学提炼药物来杀病菌的。
李世民闻言也是脸色一苦,大业未成,难道就要殒命于床榻之上乎,苦也。
军医又说:“此时正值盛夏,飞虫爬虫甚多,军中将士聚集,最易得此疟疾”。
李世民闻言一震,“肇仁(刘文静的字),开山,你们赶紧整顿军中,注意卫生,饮食等情况,一旦发现病者即刻隔离”。这时候还不忘军中急事,不愧为一代君主。
刘文静二人自是遵命,又向医匠问治疗之法,请务必治好秦王。
军医脸色沉重说道:“此病药石之效甚微,小人也只能开些方子缓解,此外还需王爷注意保暖,纵然是发热期间浑身燥热发汗也不可着凉,饮食需得食用粥水等流食,还有最重要的就是注意卫生,每日擦身,帐内通风,地面处理干燥。”
几个亲兵赶紧记下。
这时刘文静又说道:“身体要紧,还请秦王入岐州城修养”。军医,殷开山也是赞同。
李世民沉思片刻,“不可,如今大军交战在即,主帅不可轻动,尔等注意保密,不可透露风声,我自帐内不出即可,每日军务公文照常送来,切记不可露出异常”。
刘文静二人再跑劝阻无效,也就同意了。
众人退出帐内,独李世民一人怅然,“不行,大业未成,长安尚有观音婢虎奴等候,本王岂能枯死病榻”。人一旦有了精气神,那浑身气势就起来了。
次日,公文送来了,李世民强忍着不适批阅,因为疟疾是需要隔离的,因此刘文静遥站在屏风前说道:“秦王殿下,薛举军已经准备进攻高庶城了,我军还如何备战,还请秦王示下”。
李世民闭目思索良久,“如今敌势不明,我又卧病不起,最好还是闭关不出,坚壁清野,薛举远道而来,粮草供应定是困难,我军处于主位,只要坚守不出便处于不败之地”。说完又补充道:“就如同年前王世充一般”。王世充就是坚守不出才对付的李世民大军的。
刘文静应允退下。李世民闭目睡去了。他心想刘殷二人都是智谋能战之人,自己又有所交代,定然不会出事的,可没想到世事总是出人意料。
过了几日,大军驻扎在岐州与高庶之间,高庶正受薛军进攻,大军也只是对高庶进行援助,以保高庶不失。
薛举父子正对着高庶强攻不已,脾气暴躁的薛仁杲骂道:“这唐军主帅李世民也是个马上王爷,怎么这般胆小,至今不出城一战,甚是可恼啊”。
薛举年纪毕竟大,经历世事沉浮,心气比较沉稳。
“情况似乎有些不对,这高庶城至今只有援军,李世民帅旗还未出现过,探子报来说岐州之外有一只大军驻扎未动,只是没见帅旗,李世民应是在岐州城外的大军之中”。
说完又低声说道:“只是这李世民在岐州外不动是为何呢”。
脾气烈的薛仁杲说道:“父王,不管他动不动了,给孩儿一只侧旅,孩儿今日拿下他高庶城,进逼岐州,到时候不怕他动不动”。
薛举沉思片刻,点头同意了。有着霸王之勇后来又自称西秦霸王的薛仁杲兴奋的去点兵了。
在英勇不凡的霸王薛仁杲的带领下,如狼似虎的西秦军猛攻,高庶城压力更大了,得亏了后面李世民大军的源源不断的大军援助。
可是这却急坏了刘文静等八大总兵,此次出征都是抱着立功的心来的,大唐初立,正是需要军功来升官发财的好时机,可是如今前方大军交战正酣,我们却在这儿闭营不出又算怎么回事。
于是八个总兵大人聚在一起商量了,在立功心切的心态催促下,又兼前线不断到来的求援急报,几人早就忘了李世民的嘱托,最终资格最老,勋位最高的刘文静和殷开山一拍板,发兵。
于是几人瞒着李世民尽打大军开往高庶,病榻上的李世民未曾出帐,亲兵也不干兵事,全然不知,祸事就这样来了。
高庶城上
随着军号声,薛军不断的冲上城头,又被后面涌上来唐军逼下去,惨烈的杀伐不断进行着。
残破的唐军旗帜在城头飘摇,似乎随时就可以
倒下来。
终于,天色晚了,一阵鸣金声传来,薛军缓缓退去了。
活下来的唐军摊坐一地,有些士兵面色一松,似乎在庆幸着自己还活着。
走上城头的刘文静看见这惨烈的场景也是眉头紧皱,没想到薛军进攻这般猛烈,看来这场仗难打了。
次日,随着军号声响,薛举父子来到高庶城头,急先锋一样的薛仁杲出列骂道:“缩头小儿李世民,枉为一国王爷,有胆量的出城一战”。
唐军气势为之一滞,这就是阵前骂将的作用,可壮我军声威,可弱低落气势。
刘文静正在城头,看到这一幕,也不心急,毕竟是智谋之士,虽不懂兵,但也不是凡人。
出列近城垛高声喊道:“呵,好大的口气,无知贼寇,前番我家秦王打得你父子二人如仓皇之犬落荒而逃,此时早已是没了兴趣,区区小贼也敢妄称天子,我刘文静一介文士便足以将你父子枭首献与吾皇”。
话中所说的李世民前番打得薛举父子落荒而逃,正是李渊起兵之时,薛举父子也正当起兵,想和李渊抢占扶风,结果被李世民打得落花流水,听到李世民就逃,被一路撵得狼狈不已。
这正是薛仁杲的痛处,此刻被在两军阵前说出来,一向要强性子烈的他脸上更是火辣辣的。哇呀呀的领着大军就攻城了。
攻了大半天,由于刘文静等精锐之师的到来,高庶城可谓实力大增。
薛举要看伤亡越来越大,就鸣金收兵了,气的薛仁杲一阵大叫。
刘文静看见薛仁杲如此冲动容易激怒,也就大笑道:“如此莽夫纵是他大军翻倍也是不足为惧”,然而却没意识到他犯了兵家大忌,那就是轻敌,正所谓骄兵必败,很快,就会出现结果了。
过了几日,薛军扔是每日攻城不缀,大有年前李唐征洛阳的战局之势。
这天,老谋深算的薛举敲着案桌对这薛仁杲说道:“这几日,你连番攻城,表现得急迫不已,恐怕那刘文静早已把你当做无脑莽夫,明日你便继续攻城,然后便装作兵力不继诈败逃往城外十里浅水原,那刘文静必定轻敌出关追来。朕亲帅大军埋伏于浅水原之上,待唐军一来,须臾可灭之”。
原来浅水原地理位置位于高庶城南,泾水北,为泾水河谷东西的必经之道,且浅水原地势高昂平坦,无论是控制通道,还是屯兵都是绝佳之地,自浅水原冲下可一往无前。
这时薛仁杲咋舌了,“原来父皇早就定计啊,为何不告诉儿臣,儿臣还纳闷为什么父皇一直没有指示,儿臣才一味强攻的”。说完哈哈一笑一拍脑瓜子,莽夫之气尽显于颜表。
薛举也是无奈,这儿子勇力有余,然而却是一介莽夫啊,自己就是看在年岁俞高,才急于与李唐一争高下的,否则百年之后,这莽汉不知要如何维持这偌大基业啊。
摇头不语,只吩咐明日依计而行。
薛仁杲莽汉别的不知,只知从命,自是应允。
次日,薛仁杲依计而行,先是猛攻,而后假装兵力不继,城头薛军越来越少,就鸣金退兵跑了。
果然刘文静见此,大喊道:“将士们,薛贼无兵了,传令,出城追击”。
城门一开,唐军呼啦啦的撵上去了,似乎要把几日来不断挨打的怒气发泄出来。
十里路很快,很快到了浅水原之下,薛军凌乱的从浅水原高地下跑过,后面唐军依然穷追不舍,殷开山作为武将自是随军追击,看到那两侧高高的黄土峁,心中有所悸动,刚想着是否有埋伏,大军缓慢通过。
可是已经晚了,唐军已经涌入了通道内,一声号响,薛军呼啦啦的从两侧冲下。
殷开山不由得心中一苦,忙令大军组织阵型御敌,可是凌乱的唐军已经难以组织了,败局已定。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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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刘文静违令,浅水原中伏
37刘文静违令,浅水原中伏
上回说道
薛举父子来犯境
李世民军中病倒
话说李世民自感生病了,打起力气喊了几声,外面的亲兵侍卫立刻进来了,看见李世民虚弱的样子立马明白了。刚想大声呼喊军医,却被李世民制止了。
“禁声,小声去将医匠请来,不可惊动大军,不可扰乱军心,为令斩”。李世民脑中还是有清明了,知道一旦主帅病倒消息传出去了,这场仗也就不用打了。
亲兵也是明白之人,反应过来悄悄去请医匠了,李世民又急声吩咐“再把刘殷二位将军请来”。
亲兵应诺下去。
良久,主帅帐篷进来了一堆人,刘文静,殷开山,还有一位白胡子军医来了。
刘殷二位一脸急迫。
“王爷怎么了”。
“秦王殿下,无大碍否”。
李世民在身边亲卫扶持下挣扎起身,“无碍,不可喧哗,且让军医上前看看”。
“二位将军且勿急,待老朽看看”。
“快去快去”一向沉稳有智的刘文静也沉不住气了。一旦秦王病重那可就完了。
这次征讨朝野上下可是非常重视的,大唐初立,薛举便来打脸,大唐急需平定一方诸侯立威,若是此行胜利那其余诸侯便不敢轻易挑衅,若是战败那大唐威势势必会减弱的,所以才派能征善战的秦王为帅,连李建成一党也是没有反对的,毕竟大局为重,可是此刻秦王却病倒了,又怎能不让元老之臣刘文静着急。
军医上前对李世民把了脉,又看了看气色,不由得脸色沉重。
对着李世民说:“王爷,有些严重”。
刘文静二人一听不由得急了。
“王爷这病情应该是疟疾”。
众人一听,气氛不由得有些沉重,刘文静二人更是脸色一震。
疟疾,这大家都知道的,十之会丧命,几乎全靠个人气运和身体硬抗,这时候可没氯喹和伯喹这等化学提炼药物来杀病菌的。
李世民闻言也是脸色一苦,大业未成,难道就要殒命于床榻之上乎,苦也。
军医又说:“此时正值盛夏,飞虫爬虫甚多,军中将士聚集,最易得此疟疾”。
李世民闻言一震,“肇仁(刘文静的字),开山,你们赶紧整顿军中,注意卫生,饮食等情况,一旦发现病者即刻隔离”。这时候还不忘军中急事,不愧为一代君主。
刘文静二人自是遵命,又向医匠问治疗之法,请务必治好秦王。
军医脸色沉重说道:“此病药石之效甚微,小人也只能开些方子缓解,此外还需王爷注意保暖,纵然是发热期间浑身燥热发汗也不可着凉,饮食需得食用粥水等流食,还有最重要的就是注意卫生,每日擦身,帐内通风,地面处理干燥。”
几个亲兵赶紧记下。
这时刘文静又说道:“身体要紧,还请秦王入岐州城修养”。军医,殷开山也是赞同。
李世民沉思片刻,“不可,如今大军交战在即,主帅不可轻动,尔等注意保密,不可透露风声,我自帐内不出即可,每日军务公文照常送来,切记不可露出异常”。
刘文静二人再跑劝阻无效,也就同意了。
众人退出帐内,独李世民一人怅然,“不行,大业未成,长安尚有观音婢虎奴等候,本王岂能枯死病榻”。人一旦有了精气神,那浑身气势就起来了。
次日,公文送来了,李世民强忍着不适批阅,因为疟疾是需要隔离的,因此刘文静遥站在屏风前说道:“秦王殿下,薛举军已经准备进攻高庶城了,我军还如何备战,还请秦王示下”。
李世民闭目思索良久,“如今敌势不明,我又卧病不起,最好还是闭关不出,坚壁清野,薛举远道而来,粮草供应定是困难,我军处于主位,只要坚守不出便处于不败之地”。说完又补充道:“就如同年前王世充一般”。王世充就是坚守不出才对付的李世民大军的。
刘文静应允退下。李世民闭目睡去了。他心想刘殷二人都是智谋能战之人,自己又有所交代,定然不会出事的,可没想到世事总是出人意料。
过了几日,大军驻扎在岐州与高庶之间,高庶正受薛军进攻,大军也只是对高庶进行援助,以保高庶不失。
薛举父子正对着高庶强攻不已,脾气暴躁的薛仁杲骂道:“这唐军主帅李世民也是个马上王爷,怎么这般胆小,至今不出城一战,甚是可恼啊”。
薛举年纪毕竟大,经历世事沉浮,心气比较沉稳。
“情况似乎有些不对,这高庶城至今只有援军,李世民帅旗还未出现过,探子报来说岐州之外有一只大军驻扎未动,只是没见帅旗,李世民应是在岐州城外的大军之中”。
说完又低声说道:“只是这李世民在岐州外不动是为何呢”。
脾气烈的薛仁杲说道:“父皇,不管他动不动了,给孩儿一只侧旅,孩儿今日拿下他高庶城,进逼岐州,到时候不怕他动不动”。
薛举沉思片刻,点头同意了。有着霸王之勇后来又自称西秦霸王的薛仁杲兴奋的去点兵了。
在英勇不凡的霸王薛仁杲的带领下,如狼似虎的西秦军猛攻,高庶城压力更大了,得亏了后面李世民大军的源源不断的大军援助。
可是这却急坏了刘文静等八大总兵,此次出征都是抱着立功的心来的,大唐初立,正是需要军功来升官发财的好时机,可是如今前方大军交战正酣,我们却在这儿闭营不出又算怎么回事。
于是八个总兵大人聚在一起商量了,在立功心切的心态催促下,又兼前线不断到来的求援急报,几人早就忘了李世民的嘱托,最终资格最老,勋位最高的刘文静和殷开山一拍板,发兵。
于是几人瞒着李世民尽打大军开往高庶,病榻上的李世民未曾出帐,亲兵也不干兵事,全然不知,祸事就这样来了。
高庶城上
随着军号声,薛军不断的冲上城头,又被后面涌上来唐军逼下去,惨烈的杀伐不断进行着。
残破的唐军旗帜在城头飘摇,似乎随时就可以
倒下来。
终于,天色晚了,一阵鸣金声传来,薛军缓缓退去了。
活下来的唐军摊坐一地,有些士兵面色一松,似乎在庆幸着自己还活着。
走上城头的刘文静看见这惨烈的场景也是眉头紧皱,没想到薛军进攻这般猛烈,看来这场仗难打了。
次日,随着军号声响,薛举父子来到高庶城头,急先锋一样的薛仁杲出列骂道:“缩头小儿李世民,枉为一国王爷,有胆量的出城一战”。
唐军气势为之一滞,这就是阵前骂将的作用,可壮我军声威,可弱敌方气势。
刘文静正在城头,看到这一幕,也不心急,毕竟是智谋之士,虽不懂兵,但也不是凡人。
出列近城垛高声喊道:“呵,好大的口气,无知贼寇,前番我家秦王打得你父子二人如仓皇之犬落荒而逃,此时早已是没了兴趣,区区小贼也敢妄称天子,我刘文静一介文士便足以将你父子枭首献与吾皇”。
话中所说的李世民前番打得薛举父子落荒而逃,正是李渊起兵之时,薛举父子也正当起兵,想和李渊抢占扶风,结果被李世民打得落花流水,听到李世民就逃,被一路撵得狼狈不已。
这正是薛仁杲的痛处,此刻被在两军阵前说出来,一向要强性子烈的他脸上更是火辣辣的。哇呀呀的领着大军就攻城了。
攻了大半天,由于刘文静等精锐之师的到来,高庶城可谓实力大增。
薛举要看伤亡越来越大,就鸣金收兵了,气的薛仁杲一阵大叫。
刘文静看见薛仁杲如此冲动容易激怒,也就大笑道:“如此莽夫纵是他大军翻倍也是不足为惧”,然而却没意识到他犯了兵家大忌,那就是轻敌,正所谓骄兵必败,很快,就会出现结果了。
过了几日,薛军仍是每日攻城不缀,大有年前李唐征洛阳的战局翻版的样子。
这天,老谋深算的薛举敲着案桌对这薛仁杲说道:“这几日,你连番攻城,表现得急迫不已,恐怕那刘文静早已把你当做无脑莽夫,明日你便继续攻城,然后便装作兵力不继诈败逃往城外十里浅水原,那刘文静必定轻敌出关追来。朕亲帅大军埋伏于浅水原之上,待唐军一来,须臾可灭之”。
原来浅水原地理位置正位于高庶城南,泾水北,为泾水河谷东西的必经之道,且浅水原地势高昂平坦,无论是控制通道,还是屯兵都是绝佳之地,自浅水原上冲下可一往无前。
这时薛仁杲咋舌了,“原来父皇早就定计啊,为何不告诉儿臣,儿臣还纳闷为什么父皇一直没有指示,儿臣才一味强攻的”。说完哈哈一笑一拍脑瓜子,莽夫之气尽显于颜表。
薛举也是无奈,这儿子勇力有余,然而却是一介莽夫啊,告诉他计策恐怕是会露出破绽,自己就是看在自己年岁俞高,才急于与李唐一争高下的,否则百年之后,这莽汉不知要如何维持这偌大基业啊。
摇头不语,只吩咐明日依计而行。
薛仁杲莽汉别的不知,只知从命,自是应允。
次日,薛仁杲依计而行,先是猛攻,而后假装兵力不继,城头薛军越来越少,就鸣金退兵跑了。
果然,刘文静见此,大喊道:“将士们,薛贼无兵了,传令,出城追击”。
城门一开,唐军呼啦啦的撵上去了,似乎要把几日来不断挨打的怒气发泄出来。
十里路很快,很快到了浅水原之下,薛军凌乱的从浅水原高地下跑过,后面唐军依然穷追不舍,殷开山作为武将自是随军追击,看到那两侧高高的黄土峁,心中有所悸动,刚想着是否有埋伏,大军缓慢通过。
可是已经晚了,唐军已经涌入了通道内,一声号响,薛军呼啦啦的从两侧冲下。
殷开山不由得心中一苦,忙令大军组织阵型御敌,可是凌乱的唐军已经难以组织了,败局已定。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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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高庶城陷落,刘文静兵败
38高庶城陷落,刘文静兵败
上回说道
李世民临阵病倒
刘文静违令出兵
号角一响,这薛举兵簇拥从浅水原上冲下,熟知兵事的殷开山当即知道,败局已定了,措不及防之下在此次地势中伏,敌军又是精锐,怎能不败,只见黄土壑见的唐军慌乱无措的四处跑着,绕是训练有素的精兵此刻也是慌神,两边如狼似虎的薛军在老而弥坚的薛举的率领下,嗷嗷叫的砍杀着唐军。
时值下午,太阳已经徐徐落下了,然而屠戮还在继续,空气中充满了血腥味道,每一秒都有着一个个鲜活的生命化为乌有。
原本是优良通道的塬道中,此刻尽是刺鼻腥味的鲜血,支离破碎的尸体和残破武器旗帜。
两军将士此刻已是分不清什么是武器,什么是畏惧,绕是仓皇惊恐的唐军此刻也爆发了关中男儿的血性,刀剑卷了,武器断了,血红的手,锋利的牙安,一切能利用的,都是迫不及待的将对手撕碎。
傍晚了,天色已暗,远远望去,早已分不清是夕阳还是鲜血染红了大地。
殷开山等几位总兵匆忙带着残兵跑回高庶城,他们将士十之五六皆殁于此,人人皆是面色颓然。
活下来的将士似乎在庆幸,几位总兵则是面色更苦。
偷偷瞒着李世民违抗军令出兵,胜了倒是还好,可如今却是打败,几位总兵此刻皆是默默无言,直打马往高庶城而去,后面薛军已经收获战果而去了,没有再追来,只是不知那几万阵亡军卒不知要被如何处理了,要知道那薛举父子二人可是魔王啊。
此刻就剩城中刘文静的三万大军了,带出来的五万军士只剩几千了,此罪大矣。
临近高庶城了,殷开山刚想派人叫门,其余众人都是松了一口气,终于回来了。
这时一总兵高呼道:“诸位且慢,你们看高庶城,为何城外还有烟火,且城头无我军将士驻守?”
。
几位总兵副将一看,果然,心下想到,若说这烟火是先前薛贼攻城遗留的倒还能解释,那为何大军交战期间,城头反而无驻军呢。
众人已成惊弓之鸟,殷开山等连连下令戒备。
忽然,城头一声梆子响,出来一列人,城下的殷开山等人定睛一看,大吃一惊,原来城头的人是薛举军衣甲,难道高庶城陷了吗,不是还有刘文静的三万大军吗。
这是城头人说话了,“哆,城下唐军,高庶城已被我家晋阳占了,本想还一锅端了尔等,却不成想尔等这般胆小,不敢叫城”。说完城楼上一阵大笑。
“哈哈,本王视尔等为鼠犬也”。正是那薛军晋王,也就是西秦皇帝的二儿子薛仁越。
殷开山等人与众将士气的七窍生烟,奈何形式不由人,殷开山作为勋位最高,大将军职位,当即下令撤。
几千败军朝岐州方向而去了,要看这刘文静三万大军算是完了,十万大军只剩留守岐州城外的李世民所部了。
话说这李世民自刘文静等人私自出兵第二日就觉得情况不对了,虽是在帐中不出,但每日战鼓声减少,刘文静等几位总兵也未曾来汇报军务,甚是可疑。
于是李世民让亲兵前去打探,结果亲兵出外打探一番回复了一条又惊又怒的消息——八大总兵出兵了。
“哼,匹夫,气煞本王了,本王下令不得出兵,紧守城池不失,不过几日薛军粮草必缺,如此贸然出兵,胜负难料,若是战败要尔等好看”。一掌拍在案桌上,震得竹简公文落了一地,亲兵也不敢触霉头去捡。
李世民此时可是震怒异常,自前年出兵受挫之后,他用兵可是稳得多了,即使难赢也不会如上次那番,奈何八大总兵自以为是,立功心切不停军令。
震怒后的李世民大汗淋漓,也不知是担忧战局还是被刘文静他们气到了,竟然是精神奕奕的。
一天后,自觉身体好转的李世民召开军医看望,得到的结果令他大喜。
李世民的疟疾之兵在军医的医治和自身身体毅力的结合下,竟然熬过去了。
李世民心间一松,阴霾尽散,病好了身体无恙了就好,就有继续打拼的本钱了。
想到身体好了,本想立即带兵前去高庶,亲临战局的,结果被军医阻止了,疟疾刚好,容易再犯,最好还是修养几日,以确保无恙。
李世民不是贪生怕死之人,却担心大业未成身先死,只好听从军医嘱咐继续修养。
两日过后,自觉身体大好的李世民正式出帐,点兵点将,准备出兵高庶,去接应八大总兵,八大总兵还挺有能耐的,带走了军中十之战将,只剩一些副将先锋。
“将士们,我军将士正在前方与敌人厮杀,我们在此休整多日,岂能落后于人”。顿了顿,
“兵发高庶,生擒薛贼”。
“兵发高庶,生擒薛贼,兵发高庶,生擒薛贼”这两万唐军在这儿闲置多日,就闲疯了,这会儿终于要出兵了,想到立功之机,想到能补贴点儿家用,想到家中年迈的老母和嗷嗷待哺的孩儿,这群关中汉子提起刀剑,士气昂扬。
李世民看到了军心可用,也是大慰。
“出发”。
兵一过万,无涯无岸。
浩浩荡荡的两万唐军兵发高庶了。
两地不过一日路程,正值中午,李世民刚一下令埋锅起灶,将士们纷纷高兴的执行下去了,这年头入伍的都是穷腿子,为不被饿死才来当兵的,当然也有强征的。
一个优秀的统帅时时刻刻都有注意军情的,斥候随时会派着。y
这不,远处飞奔来一匹马,唐军士兵赶紧警戒,一看是己方斥候又坐下了。
那斥候直接奔到李世民身边,“秉大帅,五里外出现一支败军,大约四五千人,打的旗号是”。说到这儿斥候也是迟疑了。
李世民心中一咯噔,有种不好的预感,厉声道:“旗号是什么,还不说来”。
斥候一咬牙,“那败军旗号乃是我军之旗”。
周围人一阵哗然,李世民只觉得眼前一阵晕乎,一个踉跄差点摔倒,身边副将赶忙扶着
“王爷,”
。
“大帅”
。
李世民摆了摆手,撑着站起来。
“完了,我军将士休矣”。
“呜呜末将有罪啊,高庶城失,前军尽殁,皆臣之罪也,请秦王定罪呜呜”。一介文士刘文静此刻衣袍破烂,胡须束发潦草,哭着请罪不已,一个大老爷们也是哭得稀里哗啦的,不过他还是有些气节,知道罪在自己,积极领罪。
李世民此刻也是难得说什么了,摆摆手,“你自是有罪,回京之后,父皇当会定罪的”。李世民也是不好怎么说这位起兵元老,自然是把包袱扔给了李渊。
“详细情况是怎么样的,你且道来”。
刘文静起身整理了下仪容,虽是衣衫破烂,兵败而逃,气度仍是不减。
“那日高庶城危急,薛举之子薛仁杲威猛过人,率军猛攻高庶城,末将赶到时已近陷落,几日后薛军仍是猛攻,那薛仁杲只知强攻,徒增伤亡,尽显莽夫之态”。
“所以你就轻敌了?”李世民脸色戏谑的插道。
刘文静脸色一红,“谁知那是薛贼父子的计策,先是作莽夫之态让某轻敌,而后强攻装作兵力不继退去,末将便让殷将军几位总兵率五万军卒出城追敌,某自率两万守城”。李世民听到这儿已是拳头紧拧,他知道坏就坏在敌我情况不明而出城追敌这儿了。
刘文峰顿了顿说道:“大军出城几时辰过后,某便察觉到了不对,派斥候前去打探,却得知殷将军等被困浅水原,某一时心乱点兵出城前去救援,却被路中薛仁越之部击溃,高庶城也陷了”。断断续续终于讲述完了。
再看李世民,李世民却是脸色难看,“我还料是为何兵败,如此浅显的诱敌之策,你刘肇仁也是饱学之士却是不分”。
说完也是无可奈何,话说就这样训斥几句已经是很轻了,这还是李世民一向宽容待下,仅凭刘文静擅自违抗军令这一条就能斩首了,这还是看在他是开国元老,身居高位的份上。
“殷开山,刘弘基所部如何了?”
“末将仅在半路就被伏击了,未曾到那浅水原,不得而知,然而那浅水原是一天然通道,中间平低,两侧高原,殷刘几位将军情况怕是不妙”。说完也是擦擦冷汗,去救人结果连人都没见到就被击溃了,自己说出来都觉得汗颜了。
李世民也是阴沉着脸不说话了。
良久,大喝一声,“来人,回军岐州城,另押解刘文静回京交候陛下定罪”。
又吩咐一副将领军一部前去打探消息,
见败军就收拢,见敌军就退。
回了岐州城,岐州刺史城守得知前军军败也没来触李世民霉头,安排好住处后就退下了。
李世民大发了一通脾气就安定了,只得静等那五万人马的消息,只求伤亡不要太大。又想起此次兵败,朝中肯定又是一阵攻讦,不由得一阵头疼。
如今心乱如麻,却只能心焦的等待消息,李世民真是操蛋极了
。
然而李破军却不同,他正在秦王府中逍遥呢,他尚且年幼,除了稳定的进学,就是在府中练武了。
这天他闲极无聊正在和阿正李铁几位玩投壶呢,话说这投壶也是个传统游戏,在一定距离放一个壶,然后手持特制的箭向里投,全靠个人眼力准头和手力了。
李破军觉得这挺有趣,也对练箭术有帮助,玩的不亦乐乎呢,却不知他父亲此时心情糟糕透了。
父子二人此时状态截然不同。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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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秦王进军营,朝堂起纷争
39秦王进军营,
朝堂起纷争
上回说道
刘文静兵败失高庶
李世民苦等败军归
话说李世民接洽刘文静后得知浅水原中伏,高庶城陷落这个消息,可谓是又怒又忧,然而既已大败也没办法了,此刻他心中却是担忧殷刘几位总兵,千军易得,但是一将难求,何况殷刘几位可是开国公候,要是一战全殁或者被生擒,那可就比战败还不妙了。
派遣副将前去接应后,李世民在岐州城里那是叫一个坐卧不安,原本心中还是不满几位总兵私自出兵而发怒,此刻却是心中祈祷他们仅是战败而无生命危险。
就这样,自晌午接洽刘文静就心乱如麻的李世民度过了这操蛋的一天。
次日,面带倦色的李世民早早就起来了。
询问亲卫,可有人来禀告消息,侍卫摇头,李世民更是焦虑了。
最怕的不是有消息,而且下落不明。
草草的用了犯就去城外驻军营里日子,一到军营,看着小小的营盘,出京带走满满十万人马,如今他还没见过敌人面就只剩不到三万大军,苦也。
还没进伤兵营盘,远远就听见一片哀嚎,糜烂血腥的臭味飘出老远,看见李世民来了,守门兵丁赶忙行礼。
一摆手,李世民心中苦涩的进去了。
他也不是沙场雏儿,也是见多了死和鲜血的,可是这次,却是心中有苦难言。
是他这个主帅病倒了,大军才如此憋屈的战败的,他这个主帅更是连敌人面都没见过
“参见大帅”
“参见秦王殿下”
朴实老实,任劳任怨的兵丁见李世民来了赶忙互相搀扶挣扎起身。
李世民一向宽容有爱,当即忙道免礼。
场中默默无声,都没人说话,满眼看去,脏乱的营盘的千余将士摊坐一地,在这个医疗匮乏的时候,受伤严重的早就死去了,活下来的要不就是命大要不就是残疾抑或轻伤。
“将士们,你们都是勇士,你们没有不战而退,没有被俘投降,你们都是我大唐勇士,都是关中好男儿”。顿了顿,“此次战败乃本王之过也”。此话一出,一片哗然,哪敢让王爷认错,纷纷请罪。
李世民手一压,“众位将士可能在疑惑,为何我军驻扎这岐州城外十余日不动,更是从不见本王露面”。此话一出,满地伤卒和几位将军都是抬头看向李世民。
这时李世民道出了又一个令众人哗然的消息。
“因为本王病倒了,在这两军对垒之际,本王却身患了疟疾”。
众将士闹哄哄的。
“啊,王爷染了疟疾啊”
“啊,老天爷,患了疟疾”
“啊,疟疾可是会传染的,王爷他”
“你这矬货,王爷对俺们仁爱的很嘞,不会传给俺们的嘞”
一阵闹哄。
“没错,就是沾之即死的疟疾之症,你们不用慌张,本王之病已痊愈”。
众人闻言又是一阵哗然。
“听见没,王爷得了疟疾还一点事儿木有啊,俺爷那辈儿全村得了疟疾都死光了,可就剩俺爷几个壮实的逃难跑了嘞”。
“那是,王爷是谁啊,那是老天爷降下的天神嘞”。
李世民又提高声音一喝:“本王身患疟疾之症都挺过来了,你们也要挺住,回头本王奏请朝廷,给尔等伤者双倍抚恤,赐田十亩,朝廷仁厚,必定应允”
。
“秦王千岁,秦王威武”。
“秦王千岁,秦王威武”。
众人欣喜若狂,这年头当大头兵不就是为了吃口饭和那点赏赐吗。
李世民微笑着走了,留给余下士卒一个威严高大的背影。
若是李破军在此定是要感叹,好一个收买人心,传播声望,吾辈不及也,不愧是一代雄主。
李世民这招可是高,都不知道一石头多少鸟了。
一是自身本就宽厚,此次战败的憋屈异常。
二是在慰问中顺带说明自己从未现身的原因,说出自己重病,传到朝堂上那些太子党的就不好攻讦了。
三是在此安抚将士一番,可以收拢军心,战败后军心涣散,必定会有不良情绪,当贵为秦王的主帅李世民来安抚一番也可稳定军心。
四是宣布抚恤,借口自己请奏,也得了士卒的感谢之心,受之恩惠,其实不用李世民请奏朝廷也会加以抚恤的。
五就是最重要的一点了,收拢人心,传播声望,他李世民本就,皇家里最能打的,战功赫赫,在军中有着莫大声望的,这样一来,军中士卒必定更加爱戴他,更加推崇他。
然而偌大的好处就是李世民这小小的一招得了,或许这就是为将之道,帝王之术。
刚出伤兵营门,从岐州城处方向卷起一阵尘土,奔来一骑,李世民定睛一看,就是昨日派去接应殷刘败军的那员副将。
几步上前,那部将风尘仆仆,满倦色,差点跌下马,李世民赶紧扶住。
“末,末将不敢,”。无名副将挣脱李世民的搀扶。
李世民急声道:“无妨,殷刘前军如何,可否接到,情况如何”。
副将也知情况紧急,“禀大帅,接应到了,殷将军率约八千残军正在后面赶来,末将担忧大帅急迫,只身快马前来报信”。
李世民大送一口气,没有全军覆没就好,又问道:“那你为何从岐州方向而来”。
“末将以为大帅身在岐州城,快马直接去了城内,却得知大帅在此地,因故又转来大营中”。
李世民点点头,想着想着殷刘败军,吩咐道:“你且回营歇息,事后本王自当记功”,就让副将回去了。
结果那副将感谢一番后却欲言又止,没有走。
李世民不由得说:“还有何事,你一并说来”
。
“大,大帅,前军里没有刘大将军和窦将军几位总兵”。副将说出来的消息惊得李世民一跳。
赶忙问:“刘窦几位将军何在?”。
副将悲道:“大将军慕容罗睺、李安远阵亡,右骁卫大将军刘弘基被俘。八大总兵仅余殷梁刘几位了”
。
李世民一听,大叫苦也,原本想千军虽殁,大将幸存。没想到还是殁了几位总兵。
也没管周围人的劝慰,自己打马回了住地。
回了岐州府,李世民安坐案桌,命人,手书奏章,禀明军情,并自我请罪。虽然此战大罪在殷刘二人,但身为主帅有着不可逃脱的责任。
下午酉时,殷开山梁实几位终于领着败军回岐州城了,被人袭杀在狭窄甬道,五万大军仅余八千残军逃回,一战失了四万多将士,这还是薛举因兵力消耗过多没有追击的情况下。
面对,几人的请罪,李世民也无话多说了,既已战败,再责罚只会失去人心,得不偿失。
只得安顿好伤兵,整编残军。
大唐长安城
城门处人来人往,尽显天下大城风范,贩夫走卒,书生豪强,络绎不绝,看来前方战事一点都没影响到这座巍峨大城的正常运行。
笔直宽大的大道上飞来风尘仆仆的一骑飞奔而来。
嘶哑的声音喊着“战事急参,路人让行”。
路人纷纷赶紧让到一旁,在古代,若是在大道上不让行,被飞马驿卒撞死了那是活该,都无处申冤的。
飞马直接到了大明宫门,下马喊道:“前方战报,速传陛下”。
宫门处有专门的传递人员,也不敢耽误,赶忙将公文袋中公文送往太极宫李渊处。
满朝闹哄哄的,交头接耳的讨论着,就在刚刚递上来的战报上的消息让朝堂炸了。
临近交战之际,身为主帅的秦王殿下居然身患重病了。更离谱的是殷刘二位总兵居然带头违抗军令私自出兵了,最后十万大军居然伤亡七万余,此等大败,自李唐起兵来从未有过。
太子中舍人王珪出列奏道:“陛下,臣参奏秦王失职战败之罪,身为主帅,毫无作为,未逢敌面便大军十殁其七八,实乃大罪,请陛下治罪,剥其尚书令之职,以儆效尤”。刚奏完,就有几个太子党的人来附议。
这王珪是李建成的坚定支持者,坚定不移的支持着李建成,职位也是太子中舍人。此刻逮着机会自然不会放过,而他的请奏更是毒辣异常。
武德元年,大唐初立,李世民就是被封为尚书令,右翊卫大将军,秦王等位,可谓是优厚的很,其中尚书令是文职,让李世民在权利中枢文官里有着一席之地,可是李世民的一臂。王珪这老狐狸深知李世民在军中威望甚高,不可轻易撼动,就转移方向了,如今王珪此刻却请剥夺李世民的尚书令一职,可算是要断其一臂,毒辣的很。
接下来又有李世民一方为其申辩,说道秦王身患疟疾,保命尤难,何谈领军,全是殷刘几位违抗军令,擅自出兵之罪。
两党争执不休,李渊头疼不已,心中也是憋屈的很,大唐第一战就大败,他的脸上也是火辣辣的疼,又想到李世民身患疟疾,差点殒命,不由得心中一颤,对这几个优秀儿子他还是很在意的。
一拍龙案,“肃静,朝堂之上如此争执成何体统,此事等秦王回朝再议,退朝”。说完李渊挥袖而走。
底下众臣气息为之一滞,王珪等太子党不由一叹,看来是难以扳倒了。此时趁李世民不在朝堂未占主动没有奏效,那等他回来就更难了。
众臣有人暗喜有人忧愁的退朝了。
话说李破军,朝堂上为他老爹的事儿争执难定,他老爹如今也是在百里之外的岐州城暗自神伤。
后花园之中,一个壮实小童正在挥戟如风,虎虎生风,正是李破军。
旁边亭子里,一个温婉恬静的少妇,手持一杯香茗正慈爱的看着场中的小童,小腹微微隆起,看样子应该是有身孕了。
母子俩都不知道这家的顶梁柱此刻已经是败军之将,遭人攻讦。直到晚间一个不速之客的到来。
预知后事,请看下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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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浅水原京观,李三娘来访
40浅水原京观,李三娘来访
上回说道
秦王军营安抚军心
朝堂众臣互相攻讦
话说李破军与母亲正在花园里喝着下午茶,然而长孙无垢却是心事重重的,眉头不展。
李破军不用想便知母亲是担忧父亲前方战事,不由得一阵心疼,这个温婉贤淑的女子实在担负着太多了。
每日也需要应付着众人,李渊后宫的妃子时不时要去走动走动,打点打点,也好李渊的枕边风没有对李世民不利的,又要去诸位将军府邸拜访那些贵妇夫人,拉拢人心,年芳二十,身怀六甲却是把李世民后方稳固,使其内事安宁,真可谓是贤内助,奇女子。
李破军也不知该如何安慰了,只得转弯说道:“娘啊,你不用担心,父亲年轻力壮,战无不胜,又有十万雄狮,当大胜而还的,你这样苦苦忧心,对肚中我那弟弟可是不好的”。
自古父母疼子女,一听到关于肚中孩儿,长孙无垢可就是紧张了,继而笑道:“倒还需要你这个小鬼头来安慰为娘了”。说完也是拍下李破军的头,顿时娘俩那叫一个母爱子孝的温馨。
说到长孙无垢肚中的孩儿,李破军也是感慨万千,自己得天幸重生到这儿,重新有了父母兄弟亲人。
历史上李世民的长子是李承乾,他本想想着他重生过来了成了李世民的老大,那历史上的李承乾说不定就没了,可是这次长孙无垢怀孕显怀了,那么这次怀上的应该就是李承乾了。
李破军那是无限期待,前世孤儿从小无朋友,进了部队才算是有了兄弟,那就是他的战友,他可是很珍惜战友情的。
此生有了亲生同胞兄弟,不管历史上为人如何成就如何那也是同胞兄弟,再说人之初,性本善,又有了自己在,就是是个坏家伙,也得把他整治成才。
这边李破军一脸好奇的听着母亲肚子里的胞弟,母子俩温馨的度过了一下午。
那边李世民可是震怒非常,只见大帐案桌掀翻在地,上面的简牍公文散落了一地,下面跪着一个报信斥候。
然而此刻不管是李世民还是殷开山梁实几位仅存的总兵抑或是亲兵,都是面带怒色。
李世民咬牙切齿,脸色涨红,“薛举老贼,本王不拿了你本王誓不为人,可恨呐,可怜我大唐好男儿”。
说完面带哀色,闭目久久无语。
“大帅,请给我一万人马,定能生擒薛贼”。
“大帅,点将发兵,为我将士复仇”
几位总兵加副将纷纷请命。
“闭嘴,还闲败得不彻底吗,是否再次出兵自有陛下及朝中大臣决策,岂有我等妄言,我看你们怕是擅自出兵抗命习惯了”。
“末将不敢”。
试问李世民众将士为何如此愤慨,原来是他斥候出去探查一番,回来报回一个丧尽天良的消息。
那薛举居然把阵亡在浅水原的四万大唐将士尸体的头颅割下来,在浅水原通道两侧高原上垒成了两座京观,活生生的用四万余人头堆成了京观。
在中国古代的战争中,战胜的一方为了向世人和他们的子孙后代炫耀自己的赫赫战功,往往会将战败一方将士的尸体收集在一起,堆积在大路两侧,然后再用覆土夯实,形成一个金字塔状的大土堆,这种土堆历史上称为“京观”、“京丘”或“武军”等。
这就是京观,即可震慑敌方又可羞辱敌方,可谓是残忍至极。
也难怪众人如此愤怒,战败虽然丢人丢明但也是勇士行为。但如此连全尸都不留更是无比残忍,对战败方来说也是非常羞辱的。
李世民长叹一声,闭目无语。
良久,“浅水原私自出兵一事,乃是梁将军几位乃是从犯,听从殷刘二位命令,责罚应是从轻,你们几位继续率军镇守岐州,严防薛贼。殷开山随本王回来请罪”。
“末将得令”。
说完也不管众将士,独自骑马回岐州,殷开山与众亲卫随后。
长安城,傍晚时分。
李破军刚与母亲长孙无垢在饭厅坐下,准备用饭,管家福叔就来了。
“夫人,小郎君,三娘子来了”,管家李福所言的三娘子就是李破军的姑姑平阳公主李秀宁,福叔乃是李府老人也就没喊封号。
长孙母女一听,刚想起身,门口就风风火火的进来一个身着黄襦裙,英姿飒爽的女子,剑眉星目,明眼一看就是好一个巾帼英雄。
正是李渊嫡女,李世民的胞姐,平阳公主李秀宁。
李破军一看是这位英武活泼的姑姑来了,刚想着耍耍滑头上前见礼,长孙无垢也正欲行礼。
哪知李秀宁几步窜上来,拉住长孙无垢衣袖,“妹妹可知消息,出大事了”。长孙一听,疑惑不已,什么消息,还出大事了,跟自己有什么关系聪慧的她转念一想,脸色煞白,明白过来了。
李破军也听明白了,难道是父亲战事出意外了。
长孙无垢脸色煞白的往后一栽,李破军与李秀宁赶忙扶住。
“姐,姐姐,可是二哥出,出意外呐?他怎么啦”。
长孙无垢声音嘶哑梗塞,断断续续的问出来了。
李秀宁见状也明白了自己的话语误导了,赶忙急道:“妹妹别急,二郎他没事,没出事,只是战事受阻,败了而已,二郎安全的很”。
长孙母子一听松了一口气,只要人没事就好。
这时李破军也在疑惑,怎么会败了呢。
长孙无垢也是满脸疑惑求知的看向李秀宁。
“妹妹你怀有身孕,切莫着急了,动了胎可就不好了,二郎马上就回班师回朝了,你不用担心”扶着长孙无垢在内室胡床上躺好。
李秀宁顿了顿就说道:“这次战事颇为曲折,战败之罪不在二郎,全在那殷开山刘文静几人违抗军令擅自出兵才败的,二郎刚领军到岐州城外便病倒了。还是患了疟疾”。
长孙无垢闻言呼哧一下坐起来了,“什么,疟疾?二哥患了疟疾?现在怎么样了,还好吗”。
李破军也是霍的抬头看向李秀宁,疟疾,他可是知道的,这在古代可是定人死亡的绝症,就像现代的癌症,不过也有人治好了或者自身抗过来了。
李秀宁眼巴巴咋舌的看着这母子俩,怎么一惊一乍的,却不知是她讲故事抑扬顿挫太过令人惊吓了。
“别急别急,不都说了二郎没事的嘛,你看你娘俩”。笑着安抚了一番。
接着说道“二郎福大命大,疟疾之症楞是抗了过来,在病重期间,他曾吩咐过殷刘几位总兵,只需支援高庶即可,不可出战,薛军远道而来,西凉又一向穷苦,粮草必定不济,这样下去薛军将不战而败,却不曾想殷刘私自出兵,结果在浅水原中伏,伤亡四万,而后刘文静一介文士出兵相救,又被埋伏于半途,伤亡三万余,高庶城也陷落了”。
说完咬着牙,“殷刘二将也是沙场老将,饱学之士,居然接连两次中伏,真是丢人,可怜了我大唐七万勇士”。
李破军母子听完也是感慨不已,感情这一战没李世民啥事儿,就是身患疟疾也是忒让人心急了点。
讲述完了,到这儿李破军还没想起历史上有些浅水原之战这一出,谁叫他不是专门的学者,这让他更是后怕不已,看来这世界也有许多自己预料不到的事儿。
浅水原垒的京观一事还没传回长安,故而长安的人都是不知,等到知道了,关中血性男儿又是一阵喧哗。
“所以啊,妹妹你不用心急,军报上说二郎身体已经好转了,应该不日就会回京的,还有这次战败之罪不在于二郎,朝中也是有声援二郎的,再说二郎是大唐皇室战神,战功赫赫,不用担心责罚的,所以妹妹你就安心,好好养胎生个大胖小子,还有你,小虎奴啊,你也不用担心你爹爹了”。说完还去拧着李破军的小俊脸,李破军也是无奈,谁让哥这么帅呢。
长孙无垢闻言也是初次面露笑容,又说道:“姐姐用过饭没,没吃的话就在这吃点”。
一家人也是没去讲礼,饭菜热了下,三人上桌吃饭去了,李秀宁对这圆桌吃饭也是熟悉的,毕竟常来,也是大为赞赏,言称一家人吃饭就该这样子。
三人吃完了,便各自回去了,古代晚上也没啥玩头,晚上上街还会被巡街武侯缉拿的。
李破军却是无心看书,在床上只是想着李世民既然已经兵败,虽是重要罪责不在他,但是毕竟主帅,终归是会担些责罚的,那朝堂格局恐怕又要重新划分了。
此刻大唐初立许多旧隋老臣尚在观望,都是老狐狸,是不会轻易下注的,只有看到哪位有实力,有前途才会投靠的。
所以此次出征李世民才会积极请战,要知道武德初年李世民的实力可是非常薄弱的,文不过房杜几人,武不过屈突通,尉迟恭几人,那些后来的能臣都是在彻底平定关内,出关征讨天下英雄的时候收服的,比如秦琼,程知节,侯君集等人。
然而此时却战败了,可想而知李世民接下来的处境将会更加艰难了。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李世民也是深夜难眠,彻夜想着如何摆脱如今困境,一夜辗转。
次日天明,李世民便带着亲卫偕同殷开山回京去了,准确来说是回去请罪去了。
真可谓是鲜衣怒马气势如虹的去,却是狼狈不堪丢盔弃甲的回。
看着远处映去眼中的长安城,李世民心中操蛋极了,都是殷刘几个蠢货,奈何为了维持形象还不能骂,真是坑人不浅啊。
欲知后事,请看下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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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西秦王病重,李世民回京
41西秦王病重,李世民回京
上回说道
薛贼残暴浅水原筑京观
破军母子长安城知战败
话说李世民快马回了长安,长安城里注定又是要掀开一阵波澜暂且不说。
岐州城外
行军总管梁实几位总兵正在积极整兵布防,试图与宁州互为犄角,守护着长安西大门。
半月过去,高庶城里薛军仍是毫无动作,不由得既疑又喜,却是不知这高庶城如今已是接近天翻地覆的时候。
高庶城里
薛仁杲薛仁越兄弟脸色哀苦的看着床榻上神形枯萎的老人。
这病容枯槁的老人就是西秦之主薛举。
话说这薛举也是个英雄人物,容貌魁梧雄壮,骁勇善射。长成后家财巨万,喜欢交结边地豪杰,称雄于北方边地。
如今虽年迈尚能率军在浅水原大败李世民,虽是老将不衰,但是毕竟已经是五六十的人了。
这不,自浅水原一战后身体便每况愈下,西北之地信奉巫师,召来巫师医治也是毫无效果。
薛举面容甚悲,挣扎起身,眼神复杂的看着这两个儿子,说来也是欣慰,两个儿子薛仁杲薛仁越皆不是平庸之人之人,比起李世民的李佑,李贞那几个不自量力弑师造反的傻蛋儿子却是强得多。
长子薛仁杲勇力过人,双臂有千斤之力,武艺冠绝天下,但是最大的缺点就是莽夫一个,虽也有些许谋略却是脾气暴躁,凶狠残暴。
次子薛仁越虽然仁厚敦实,也精文武之道,奈何却是高不成低不就之人,中人之资。
良久,悲苦一叹。“朕原本顾虑年事愈高,急于想着与李唐一争高下,如今初战告捷,奈何天不假年,朕恐大去不久矣”。说完颇有大业未成身先死的感觉,气志低迷。
薛仁杲这个莽夫却是孝子,发挥他一贯头脑简单,不怕事的风格劝慰道:“父皇勿要悲戚,区区小疾,指日便去”。
敦厚的薛仁越也是上前扶住道:“万望父皇以身体为重,好生养病,征唐之事痊愈后再说不迟”。
“哎”两方对决岂是能够能够等待的,战机稍纵既逝,这次那李唐的皇家战将秦王李世民不知为何没现身,又初战告捷,物资粮草充裕,正是再接再厉之时,奈何却是病倒了,而薛举却不知道,此番浅水原之战不见李世民,却是李世民也是病倒了,倒有同病相怜之势。
“仁杲,你号为万人敌,却是生性暴虐,戾气太重,为父为恐他日生事啊”。
对于长子这个残忍暴戾的性子,薛举也是深感无奈,几万人枭首筑京观,残忍至极,纵是他这个老谋深算的老家伙也是做不来,不久前高句丽还如此残杀我中土将士百万,也是筑京观,如今却是自家也这么做,与那尔曹蛮夷有何区别,想他薛举也是反隋义士,西北豪杰,却做出如此令天下唾弃的事。
奈何薛仁杲杀人起兴,不及薛举薛仁越二人阻止便以行如此无道之举,恐怕失却天下人心啊。
那知对于重病老父的谆谆之言,薛仁杲撇嘴道:“父皇过于担忧了,李唐不过如此,纵使千万人孩儿亦无惧”。
好大的口气啊,薛举见此也不多说了,天性如此确实难以改变。
闭目不语,薛仁杲兄弟退了。
长安城里,秦王回来了这个消息一出来,局势似乎波谲云诡,李建成一党奔走密谋,李世民一方松了一口气,主心骨回来了就不处于被动了。
秦王府里,李世民夫妇相对久视,突然,李世民一把将长孙无垢拥入怀中,呢喃道:“观音婢,苦了你了”。
李破军在一旁呆着,赶忙转头,“我靠,辣眼睛,这还有我这孩子在呢”。
长孙无垢也是垂涎欲泣,“二哥,疟疾之症可是痊愈了?要不要唤御医再来看看”。
“不用了,已经痊愈了,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嘛”,说完捏着长孙无垢的柔夷。
长孙无垢忽的一缩手,“呀,虎奴还在这儿呢,羞不羞啊”。
这时李破军也是大松一口气,“真是我的亲娘嘞,终于记起我了”。
只见李世民大笑着松开长孙,“那有何妨,虎小子呢,在哪儿,让为父看看长壮了没有”。
李破军屁颠颠的上前行礼。“孩儿见过父亲,父亲终于想起我来了呢,孩儿可是天天念叨您呢”。
此话一出,李世民夫妇大笑,“就你这虎小子会说话”。
一家三口言笑晏晏,温馨和睦。
李破军真是喜欢这种生活,很享受,也很珍惜。
这时长孙无垢眉头微皱道:“二哥,这次战事不利,损兵失地,陛下会不会责罚与你啊?”。
李世民脸色一沉,“哼,殷刘二人自以为是,贪功急进才招致此败,主罪在他二人,父皇对我责罚应当是请罚,这刘文静实乃老狐狸,在我与大哥之间两边游移,保持中立,甚是可恼”。
说完又补充道:“再说三日后就是中秋佳节,届时朝中应是欢庆,此时应是不该行罚的”。
长孙无垢闻言也是眉头一松,听见夫君亲言不会有事就好。
“倒是虎奴,届时中秋宴会你要好好表现,魏征韦挺等人正义刚正想来不会有事,倒是王珪那无节操之人会不择手段攻讦与我”。
“呵呵,孩儿不怕,我一垂髫稚子,顶多是言语上为难而已,再说言语上孩儿倒是不怵他,那王珪皓首匹夫,牙齿不存,有何惧之有”。
李世民夫妇听到也是笑了。
三日后
李破军如期随着李世民到了皇宫,话说他对这大唐中秋节君臣欢乐也是好奇不已。
话说这中秋过节自周秦已有,只是以往比较简略,到唐朝时才兴起,到了宋代更是到了巅峰,中秋节过得更隆重了。
所以此时中秋节也只是李渊召集群臣欢聚一番,吃个饭,赏看歌舞,放松放松就行。
很快,李渊来了,说了一堆场面话,无非是些中秋祝愿,愿国运昌隆之类的场面话,就上歌舞开宴了。
李破军傻眼了,这完啦,这么简单啊,李破军还想好好看看大唐怎么过中秋节的呢,结果就是这么庆祝一番,聚个会啊,没啥仪式啊,其实李破军若是想领略中秋盛会,那还得晚重生百来年,因为大唐的中秋节盛会到了唐玄宗李隆基后才大肆盛行了,就是因为那啥李隆基中秋梦游月宫,吃月饼也是那杨贵妃带起来。
李破军也是无奈,就这样闷头吃去了,结果他刚嫌太单调无味了,这不立马有人来添乐子了。
一长须冉冉面容肃穆的中年官员起身出列了,引起了众人注意,李破军一看,“呵,好一个美男子,大叔控看见得疯了”。
只见那人弓身行礼。“陛下,值此佳会,有如此美舞却无诗歌助兴,难免单调,微臣斗胆请陛下应允我等以诗歌助兴”。
李渊一听,自然应允,文兴武胜才是盛世景象嘛。
下侧末尾郡王之列的李破军一听,这情景怎么这么熟悉呢?
欲知后事,请看下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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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破军再盗诗,巧言怼兰谋
42破军再盗诗,巧言怼兰谋
上回道
薛举病重高庶城
李世民还师长安
自那长须英俊的官员起后李破军就感到不妙,前方李世民也是如此感觉。回头看向下列李破军,两人对视,李世民微微点头,李破军就确定了,果然是太子一党的来找缠了。
转头看向旁边的一位高冠冕服的郡王,那人李破军也是认识,是当今永康王李神通之弟,皇爷爷李渊的堂弟襄邑王李神符,也是一位皇室人才,颇有功绩,按辈分是李破军的王叔。
“王叔王叔,这人是谁啊?”李破军卖萌真的问向李神符。
李神符本来神在在的抿着酒,突然听见有人喊,转头一看,再听清话,看到是李破军,不由得有些诧异。
他一向是中立派的,不参与李建成兄弟的争斗的,所以跟李世民关系不怎么亲近,对这皇室神童也是颇有耳闻,如今看到这么乖巧,还问他问题。
不由得慈爱的道:“噢,虎奴啊,这人是建成宫中的太子左卫率,名为兰谋,其人也是有才气,怎么虎奴问起他”。
“噢噢,还是王叔见多识广,我只是看这人形貌出众,颇有潘安卫阶之风,好奇好奇,嘻嘻”,李破军当然不会只是想问问是不是东宫的人的,只是敷衍着找了个理由,没想到却又让李神符吃惊了。
呵,年纪,言行有度,还知道引古人为据,果然神童之才也,二郎后继有人啊,想到此处不由得眼中精光一闪。
表扬了一番李破军,这时那兰谋晃头晃脑几个回合,道:“陛下,微臣已有了”。
“噢,兰卫率果然大才,这么快诗作便已出了,快将念来”。李渊也是兴致起来,虽是起身武官世家,但其个人文学修养也是挺高的,毕竟贵族。
只见那兰谋击案吟道出来:“目穷淮海满如银,万道虹光育蚌珍。上若无修月户,桂枝撑损向西轮。”
此诗一出,立马有人出来击掌称赞。
“好诗,大作,兰卫率果然大才”
“兰卫率真乃当世曹子建也”
……
各种称赞满堂彩,李破军不用想就知道是太子党带的头。不过话这诗果然不错,看来能进大唐朝堂的人果真不是银枪蜡烛头,还是有些几分干货的。
但是以李破军前世今生的文学造诣看来,这诗句不是登高楼望月的意境吗,此处却是不甚应景啊,这儿又没有高楼,又是摇晃了几下头就作出来的,那肯定就是不是现场作的了。
李破军也是只看不语,还真奇怪怎么不是针对他呢,很快,麻烦就来了,当然这麻烦对于他来也不是什么麻烦。
只见那兰谋等一群赞贺声落了,又向李渊行礼道:“陛下,微臣拙作见笑了,只能当抛砖引玉,如此佳节只微臣一人助兴难免无趣,中山王乃是皇家娇子,生神童,才名遍长安,不如有请中山王作一首如何,肯定又是一首传世佳作”。
得,先是自己提前作一篇做个样子,然后才把矛头对向李破军,果然是为了打击李世民无所不用其极,连三岁孩子都不放过。
不过,嘿嘿,让爷作诗我还真不怵你,爷掌握华夏前年恁多佳作,还怕你如何,虽只是记住了一部分,但足够了。
只见李渊踌躇一会儿看着满堂臣子也就点头了,“文瀚啊,你便出来作出一首,不要勉强”。
李破军在下头楞了一会儿,差点忘了他的字就是文瀚了,众人看向他,李破军好歹反应过来了。
撩衣出席拜道:“孙儿遵命”。
只见场中一人,身着白素罗衣,李破军发现他钟爱白衣,有种江湖大侠的感觉;额头系亮银白龙抹带遮着那龙形印记,而不是金抹带因为觉得觉得金色的太俗了,还是银白色好看,就缠着长孙无垢给他定做了一条镶银的,如今也是郡王之尊,能纹龙形了,只是额头印记干系太大。
白衣银带虎头靴,长发俊秀少年。李破军装13的背着手走了七步。
环圈给众人作个揖,“诸位,本王已有了,看这宫中绝世舞蹈,偶有所获,拙作见笑”。
众臣看着得不像话却言行有度,沉稳大方的李破军一阵无言,果真是不出的赋神童,如此风仪,常人难及啊,又是一个皇室曹子建。
李破军踱步道:“
初闻征雁已无蝉,百尺楼高水接。青女素娥俱耐冷,月中霜里斗婵娟。”
众人除却某些例如尉迟恭这样的武将都是饱学之士,自然听得出好坏。
连连赞赏不已,称赞之声不绝于耳,李渊更是拍手称好,毕竟是为李家皇室争光的。
李破军诗盗的谁的,他也忘记了,只是记得这诗高冷清秀,就记下来了。
此诗描写深秋月夜景色,然不作静态描写,而借神话传宛言月夜冷艳之美。首句以物候变化明霜冷长,深秋已至。次句言月华澄明,穹高迥。三四句写超凡神女,争美竞妍。诗以想像为主,意境清幽空灵,冷艳绝俗,全诗透着唯美倾向。
不由得大赞,连李建成一党的韦挺魏征等人也是摇头晃脑的称赞,而李建成也是微笑点头不已。
俗话打败敌人不如从心里征服敌人,此刻连对方都赞赏,李破军得意不已,昂头四顾。却见兰谋阴沉着脸干笑着。
李破军不由得心下一厉,哼,样,还想迫害我,不整整你你还不知道轻重。
迈着八字步,威风凛凛的走向老谋,那兰谋看见李破军来了,也是挺起胸膛看着他。
只见李破军一拱手,“敢问兰卫率此诗在何处而作?”
兰谋一昂头,“当然是在此处作的,陛下与诸位同僚都看见了,难不成刚刚殿下在此太极宫打瞌睡吗”,完哈哈一笑。
“握草。。。这么嚣张,看来轻饶你不得”,李破军心想。
“哈哈,那兰卫率可真是绝世大才,你刚刚所作的诗作明显是登高楼望月有感的意境,此处乃大殿,何处见月,且无高楼,何处登高,难不成兰卫率梦游所作?果真大才”。
此言一出,众臣一回想果真如此,朝堂又是一阵喧哗,本为宴会,隋唐人又恣肆,不由得一阵大笑,特别是尉迟恭屈突通这些武夫。
“哈哈,兰卫率真是大才啊,”
“是啊是啊,在这太极宫大殿梦游作诗,厉害了”
……
李破军这回应可是绝了,用梦游所作讥讽刚刚兰谋讥笑他大殿打瞌睡一事,可谓针锋相对,毫不退步的,裸的打脸了,还是啪啪啪的打得响呼呼的。
听着众人言语,兰谋不由得脸色涨红,本身就是人物,也是无从应对。
只得嗫嗫的退回座位,其实稍有机智的人便可答道:“此乃感怀臆想而作”这样的话也是得过去的,本身诗作含义意境就是感性而发的。
可是兰谋中下之资,没有这么机智,只得受窘迫,李破军一看他这么快就败下来了,也是无趣,向李渊告退就回席了。
只剩兰谋一人在座中扭捏。
很快,宴会结束了。
李破军随着李世民私下给李渊祝贺献礼以后就回府了。
途中李世民又是大笑开怀,连连称赞李破军此举解气。
一夜无事。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
第四十三章 再征薛仁杲,僵持高庶城
43再征薛仁杲,僵持高庶城
上回道
遇刁难破军再盗诗
斥兰谋文瀚扬志气
话自中秋宴会过后,李世民便一直闲置府中,似乎是闭门思过,以绝他人之口,又似乎是在等待李渊的责罚。
几日后,朝中又掀起波澜,原来是朝堂已经接到了浅水原唐军将士被枭首筑京观的事儿,刹时,大唐义愤填膺,人人皆是对薛举父子口诛笔伐。
王珪等人也是抓住机会趁机攻讦李世民,顿时朝中似乎风向大变,李渊迫于无奈,也是气愤下旨责罚。刘文静殷开山二位领头违令革职拿办,梁实剩余几位总兵降职扣薪,而李世民这个主帅由于种种原因却只是降旨训斥一番。
李世民在家中好像也是乖乖的接受训斥一样,其实屁大点事儿没有。
他一直在等待机会呢,近日里接到岐宁两州的奏报,上面虽薛举父子屯兵高庶按兵不动,虽李世民不知道薛举因为什么原因按兵不动,但是他绝对相信战事不会这么容易结束的。
等西秦再动兵之日就是他李世民再起之时,现在就是一只蛰伏的过江龙,只等时机而已。
果然,数日后,朝堂又接到一个重磅消息。
西秦国主薛举死了,大唐众臣惊疑不已,薛举初战告捷怎么突然死了呢,再探消息,国战的力量是强大的,很快,薛举老迈由于忧虑过度,因病而死,众臣又是一阵欢呼,真乃佑大唐。
李世民更是在第一时间被召进宫,很快,秦王李世民被授与征西大帅,再领五万兵马讨伐西秦的消息就传出了。
回到府中辞别的李世民似乎英气焕发,斗志昂扬,大有一雪前耻辱的气势。
雄赳赳气昂昂的五万大唐兵士踏上了前往岐州之路。
然而这似乎也是大唐最后的一搏的,久战伤本的大唐再也难以支持一场国战了。
堂中左右分列众人,放眼看去文有房杜几人,武有尉迟屈突几人,也算是战将不缺,谋臣顶尖的阵营了,上次把房杜二位最倚重的心腹谋士就在京城安内事,才得以让殷刘违抗军令出兵,这次最后的一搏却是要付出全力了。
“大帅,不知为何自前几日传出薛举以死的消息后,那薛仁杲居然退出了高庶城,然而退守折庶城”这时行军总管梁实出列奏道。
此话一出,众人也是疑惑,按理来苦战得来的城池焉有奉还之理,但是如今薛仁杲就是这么做了,还是退的很彻底,一兵一甲不留。
良久,行军参谋房玄龄道:“某料想那西秦肯定是国主新丧,军心不稳,薛仁杲欲暂避我军锋芒才退守折庶城”。
这时那宁州刺史胡演道:“房长史此言恐有疏漏,想那薛仁杲自认下无敌,一介莽夫,争强好胜,怎会避我军锋芒”。
这时房玄龄的好友知己杜如晦幽幽道:“薛仁杲莽汉一个自是不足为虑,然而却有郝瑗此人颇有谋略,那薛举原本就是郝瑗此人属下,后劫持郝瑗反隋,郝瑗却毫无怪意,反而助其起兵,现为伪秦卫尉卿,薛举父子甚为看重其人,此番退守折庶恐是此人所谏”。
经杜如晦这么一推算倒是有几分可能。
“啪”李世民一拍案桌。“管他是谁计策,如今高庶城无主此时不取,更待何时”。
当即下令
“屈突通何在”
“末将在”
“你率前军一万人马迅速进驻高庶,注意要多派斥候,入城后还要注意是否有地洞,火油干柴等,严防有诈”。
“末将得令”
李世民这一安排可是万分妥当,不管他是如何且先抢了门户高庶城再,还要紧防有诈。
屈突通得令出去了,尉迟敬德似乎着急了。
李世民看在眼里,笑着道:“敬德别急,你自有安排”,尉迟恭喜滋滋的应了。
下午经屈突通严查高庶后,李世民率领大军入城了。
将唐军尸首京观拆除好生安葬后,李世民整军积极备战。
此时却接到斥候急报,薛仁杲大军正在调遣,大战一触即发。
高庶折庶两城相距不过百里
次日,薛仁杲派遣大将宗罗睺为前军先锋,率军抵达高庶城。
早上朝阳冉冉升起,太阳的光芒照耀这苍茫的战场,在深秋十一月甚是令人温暖,然而那闪着冷光的兵刃却是让人不寒而栗。
“李唐儿李世民,我家大秦霸王来此,还不快快自缚出降,闭城当着缩头龟,莫不是被我家霸王前番杀怕啦?哈哈哈哈”,下面西秦将士也是哈哈大笑,士气大盛。
尉迟恭这暴脾气气得哇哇大叫,连连请战,其余众将士也是。
奈何李世民只是眯着眼不语,可是急坏了黑炭头尉迟恭。
这时房玄龄却是安抚尉迟恭道:“尉迟将军,此番却是不可出战的,大帅自有定夺”。
“啊,不能出战,为何啊,别人都打到家门口了,还不打,莫不是房长史怕见刀锋乎?”
房玄龄一听也是无语,懒得跟这黑炭头计较,转头看向那城下众军,不过话这西秦军果真是西北强军啊,房玄龄如是想。
良久,李世民收回目光,转身对身后诸将道:“我军前次大败,又被筑京观以降威,士气沮丧,薛军仗着得胜之盛气甚为轻视我等,传令下去,紧闭城门,不得出战,待其士气三而衰之时,一战败之”。
房杜几人听此点头赞同。
那尉迟恭却急了,刚想话,李世民喝令:“传令全军,若有敢请战出战者,斩首示众”。
对这宗罗喉嗤笑一声:“跳梁丑耳”,转身回去。只剩城下薛军继续邀战,还有城楼上一众请战的将士。
晚间,薛军兴致索然退去了。
李世民房杜几人登上城楼。
“哎,薛军气势正隆,军力过人,我军连番大战伤本动元,军士都是新兵,这仗难打啊?”
李世民慨然叹道。
“大胆无需气馁,白日所作决策甚为妥当”房玄龄道。
这时善于决断的杜如晦也道:“正是如此薛军远离老巢,又在此逗留数月,粮草必定不足,我军后有长安物资为继,足以支撑,此战当胜”。
李世民也就笑笑,“那便希望如此”。
就这样两军僵持一个多月,期间宗罗喉不断邀战,可李世民就是坚守不战,攻城也是伤亡颇大,宗罗喉虽亦是莽夫一个,却也知道如此不妥,于是驻扎在泾水之畔,直到薛仁杲处理完薛举后事后率大军前来。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
第四十四章 浅水原复仇,西秦国灭亡
44浅水原复仇,西秦国灭亡
上回道
李世民再征薛仁杲
高庶城两军僵持斗
话两军在高庶城僵持进一月有余,直到薛仁杲率大军前来,名为大军,实则兵士还没有前军先锋的多,而此时折庶城里的物资粮草已是不足了。
这一切更让脾性暴躁的薛仁杲和宗罗喉焦急了。
李世民自城头每日观察,发现城外十里外泾河旁的薛军大营里,军灶烟火似是比以往少了许多,不由得大喜,机会终于来了,就是要等到西秦粮草不足这一。
当即令行军总管梁实率部在前番中伏之处浅水原之上驻扎,嘱咐梁实不得出战,紧守要塞。
梁实得令而去,尉迟敬德坐立难安,李世民不由得安慰这位爱将:“敬德稍安勿躁,届时你要用在最大的用武之地”。尉迟恭也不管是不是他敷衍,乐呵呵的应着,活像一个莽夫憨货,然而历史证明尉迟恭是大智若愚的。
梁实得令而去了
半晌后
薛军大营,绣着秦字的黑色旗帜高高飘扬,只是营中将士不是那么的斗志昂扬了,比起初来时可谓是壤之别,营里不见兵马操练之声,只有低迷的气氛萦绕。守门卫摊坐在地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哎,你这仗打得可真舒坦啊,不会吃喝睡就是去外头溜达一圈”,士兵甲嘴里叼着一根不知名的野草。
“谁不是呢,你那李唐的也忒胆了,肯定是被上次在浅水原打怕了”士兵乙如是道。
……
几人的闲聊中只有满满的闲适与轻视唐军。
中军大帐,宗罗喉撕下一块羊腿肉,大口嚼着,尽饮下一杯酒。
“这仗打得忒憋屈,这唐军总是当缩头乌龟不出,甚是可恼啊”。
下面一阵恭迎应和之声。
忽然帐帘被掀开,带来一阵深秋初冬的冷风,宗罗喉刚想发怒。
那知那兵士急道:“报……将军,唐军有异动”。
宗罗喉一听,忽的一起身,“当真,是何消息,快快道来”。
士兵哈了几口气道:“就在约两个时辰前,高庶里出来一支军队直奔浅水原而去了,打的旗号是行军总管梁的旗号”。
宗罗喉闻言,大笑。“这唐军终于等不住了,行军总管梁?那应是梁实了,手下败将,不足为据”。
大喝一声,“点齐全军,兵发浅水原”。
呼啦啦,摊坐懒散的薛军得到号令,慌忙的穿甲找兵刃,好不容易点齐了全军。
懒散慵懒的薛军将士骂骂咧咧的出兵了,安逸久了,都在抱怨这气还出兵。
梁实此时率部正在浅水原高地驻扎,得到薛军前来的消息,连忙部署防守,浅水原两侧高地尽皆严防,以高临下,形成易守难攻之势。
宗罗喉到了之后不知是闲疯了还是本身草莽暴躁,三军未及列阵便发号进攻。
大军强攻到傍晚,色以晚,夜间禁忌大战,于是双方退兵了。
次日,又是一阵强攻,正当梁实快坚持不住的时候。
右武侯大将军庞玉率军来到了泾河南岸,浅水原之侧。
宗罗喉不得不分兵前去阻挡,两头作战不得不是兵家大忌。
交战正酣,战马嘶鸣,刀枪铿锵,宗罗喉一介莽夫只知蒙头猛杀,这时一员薛军副将上前,那知宗罗喉杀红了眼举起手中大刀便欲砍杀,副将急忙侧身躲过,大喊:“将军,是某家”。
宗罗喉定睛一看,收回手中兵刃,转势一刀砍落身侧一名唐兵。
“滚开,有何事?”
副将急道:“将军,我军被唐军两侧包围了,快作决断”。
宗罗喉闻言大惊,环视一看,果然,只见浅水原之上的梁实部在左侧冲下,而右侧刚加入战局的庞玉部也冲入阵中了,他分兵两部却是被挤作一团了。
……
泾水之北三里之外树林子里,战马衔枚,李世民在马上端坐,手中一把环首刀,身着明光铠甲,赫赫生威。
“呵呵,敬德,怎么样,本王过你会用在最重要的地方,可是曾欺你?”。
尉迟恭黑脸一笑,笑得像多那啥玩意儿。“哈哈,某家当然知道的”。
这时李世民手中刀一举,大喊道:“兄弟们,前方薛军已经被我军包围了,人困马乏,正是我等立功的时候,随本王冲啊,为上次我军将士报仇啊”。完拍马向远处浅水原厮杀之处冲去。
唐军士卒也想起来自己的同袍战死沙场还被割耳枭首筑京观的惨事,此时又值上风,心中没有任何畏惧,有的只有报仇杀敌立功的心,嗷嗷叫的跟着李世民冲了,特别是尉迟恭,早就憋屈坏了,
龟缩在城内被人骂战一月有余,他那暴躁的心早就忍耐不住了。
李世民的重骑兵本身就是唐军精锐,也就是后来名震下的玄甲军,人马精壮,虽只有数百人马,冲锋起来却有千军万马之势。
话宗罗喉正欲下令列阵撤退,北方高坡那边却响起阵阵人马嘶鸣,卷起一路烟尘,不由得大惊。
还没反应过来,李世民便率几十骑直奔向他宗罗喉的中军大旗。
此时李世民年过二十,正值年富力强,手中环首刀手起刀落,身边尉迟恭更是随身左右,勇猛精进。
吓得宗罗喉赶紧打马呼喊着撤退,唐军内外奋力搏杀,呼声动地,薛军大败,阵亡数千人。
李世民正欲率骑兵追杀,后来的总兵窦轨拉住他劝道:“我等虽击败宗罗喉,但薛仁杲情况不明,尚有大军,某家觉得不易轻举妄动,再看时机”。
李世民一甩手狠道:“本王等哎时机等了许久,现在我军大胜,正是乘胜追击之时,勿复多言,再扰乱军心军法处置”。这窦轨本是李世民舅舅,然而战场无情,军法至上,李世民也管不得那么多了。完招呼着身后浴血的骑兵追上去了。
而泾河那边薛仁杲打探到宗罗喉部不妙,正欲救援,却被李世民大军迎面痛击,败一场,只得退守折庶城。
李世民再次乘胜追击,直将兵马驻扎在折庶城下。
李世民晚间设宴中军大帐,以贺大胜。
庞玉起身道:“大帅,此次随胜,但薛仁杲元气未伤,折庶城城高粮足,此战恐怕又要持久,然高庶粮草已不足十日之用,末将建议发文长安,求得粮草供应”。
李世民闻言不由得一笑,“庞将军过虑了,此战已胜矣”。
众将都是不解,奈何李世民只是微笑不语,急坏了众人。
这时房玄龄笑道:“算了,大帅还是不要戏弄他们了,由我了,薛军本来就志气消磨,又逢此大败,必定军心浮动,我军又兵压折庶,不得几日就有人来请降的”。
众将一听,皆是不信,梁实也是摇摇头,“房长史怕是过于理想了,那伪秦军皆是西北人氏,自古西北多豪杰,民风彪悍,恐怕是没这么容易投降的”。
杜如晦的声音也响起了,“军士彪悍却是不假,但若是领军的又如何呢”。
话音刚落,“报……”一军士入帐奏道:“禀告大帅,营外有人自称薛军大将浑干前来请降”。此言一出,帐中气氛为之一滞。继而大笑,李世民击掌笑道:“西秦亡矣”。
次日亮,唐军后继主力纷纷来到,把折庶城团团围住,薛仁杲本想着怎么着也能坚守一段时间,岂料,当晚,守军大开城门,折庶城攻陷了。
生擒了西秦霸王薛仁杲,晋王薛仁越,将士一万有余。
自此显赫一时,称霸西北的西秦帝国灭亡了。
李世民遣军尽收了西秦之地,写了奏折报功。
安排好事物后他这个主帅要班师回朝了,比上次不同的是,这次是携灭国之胜风光回京。
自此,大唐首度灭国,开启了新的篇章!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
第四十五章 长安城献俘,李承乾出生
45长安城献俘,李承乾出生
上回道
李世民浅水原复仇
薛仁杲折庶城出降
话这李世民围城折庶城后逼得薛仁杲不得不出降了,志得意满的李世民安排好接收的西秦之地的防务以后就压着薛仁杲风风光光的回京去了。
三日后,李世民率部回到了长安城,看着眼前依旧巍峨的长安城,李世民心中可是感慨万千,自进长安大唐立之后他的两番出征都可是未取得战绩,甚至还大败了一场,此刻终于携灭国之威回来了。
李渊已率文武众臣在长安城门外等候已久了。
让皇帝出城迎接可是莫大的荣幸,唐军将士士气昂然,昂头挺胸,想起那战功赏赐家中老母妻儿不由得个个乐呵呵。
“臣奉命征讨伪秦,及时两月有余,生擒西秦国主薛仁杲,西秦国灭,今日复命”李世民打马在李渊百步之外,下马上前奏道。
“哈哈,好,秦王不负朕望,回头另行嘉奖”李渊也是笑呵呵的扶起风尘仆仆的李世民。
又转头对众将士高声道:“主将勇武,将士用命,方得此胜,朕心甚慰,凡出征将士赏钱十贯,赐田十亩,阵亡将士翻倍抚恤”。此言一出,将士一阵哗然,继而举起手中茅戈高喝:“大唐万岁,陛下万岁”
“大唐万岁,陛下万岁”
……
欢呼声经久不息,如此赏赐力度可是很大的,关内长安未经大乱物价还是比较稳定,李渊开国建制后筑开元通宝为标准大钱,1000文为一贯钱,《贞观政要》上记载贞观初期的米价按一贯钱为1000文计算,按每斗米三钱计算一贯钱可买米333斗多一点,按每斗米四钱计算一贯钱可买米250斗,此时就算物价比贞观初年略高,斗米也过四五钱。
所以这每人十贯钱还是很大分量的,为此李渊可是阵阵心疼,可是一想起大唐初立朝有灭国之胜,也是喜不自胜,关内薛举平了,李轨也归附了,关中可算是彻底平定了,依靠关中富裕,不怕恢复不过来。
简单的入城仪式过后就是在朱雀门外献俘虏了,通告全城,百姓皆可前往观看,我们久违已久的李破军自然得到了消息也是跟着去了。
只见壮硕的唐军士卒压着薛仁杲兄弟慢慢走到了台下,李渊高坐台上,可是意气风发。
长安城里贩夫走卒,文士富商也是气氛高涨,话这李渊自夺位登基以来的仁政还是很得人心的。
很快,薛仁杲兄弟二人便是被判处三日后处斩。
李破军也在下头,看着薛仁杲那萧索不羁的神情还有薛仁越面如死灰的沮丧,不由得不感叹“成者为王败者寇”。
想前番薛举父子称霸西北,独霸一方,领土广阔,兵精将足,比大唐的势力强多了,可惜不假年,先是薛举阵前病逝,又是先锋宗罗喉莽夫中计大败,这西秦霸王倒是有点楚霸王的意思,此要亡他,非战之罪也。
…………
秦王府后花园里,一石桌围坐三人,一男英姿雄武,一男童英俊俊秀,另有一女子煮茶温婉恬静。这正是李世民一家子。
“父亲,此番大胜您的赏赐恐怕不少”,李破军笑呵呵的问道。
“哈哈,如今为父以位极人臣能有何赏,顶多加衔赏金”。
三人又是温馨的度过了一下午时光。
马上又要到了年关了,这段时间李破军却是不用去上学的,一年来虽是来往奔波两府之间,甚是辛苦,但李破军的收获却是不少的。
而且还找到了两个朋友,就是房杜二人之子,杜荷和房遗直两人,两个屁孩如今和李破军关系那是好的不得了。
李破军知道这二人在历史的结果并不算好,特别是杜荷还伙同李承乾造反,还有房遗直的胞弟房遗爱更是名传千古的绿帽王,呃,,,好像出轨的还是自己的妹妹,那个高阳,只是此刻这对冤家还没有出生,李破军暗自想到,以后一定好好管教他们。
……
时间荏苒,光阴易度,春节在见怪不怪毫无新意中平淡的度过了。转眼到了武德二年,也就是公元619年了,李破军也四岁了。
李破军也记不得近期将要发生什么大事了,只知母亲长孙无垢的肚子是越来越大了,医师也是产期将近,好生修养。
就这样时间又过去了一个多月,这,李破军正在教杜荷俩人玩跳棋呢,这让他有种童年的感觉,毕竟前世童年可是没人陪他玩的。
正在训斥杜荷蠢笨的时候,丫鬟崔瑶呼哧哈赤的跑过来,李破军笑道:“崔瑶姐姐,什么事啊,累成这样,快歇歇”。完不讲义气的杜荷这屁孩踢下板凳,让崔瑶坐
哪知崔瑶捂着肚子摆摆手,“,郎君,夫人生产了,你去看看”。
“嘎……什么?”李破军楞了,忽然大吼,“母亲生产你来喊我干甚,快去喊医师啊,不对,快去叫稳婆,快去,快啊”。
见着翠瑶没动,李破军更急了。
“郎,医师稳婆已经去了,是老爷怕你不知,让我过来喊你的”。翠瑶委屈的憋着嘴道。
“呃……误会,误会了”。完一溜烟跑去长孙无垢哪里。
一进院,呵,人可真多。当是围观呢。父亲李世民和舅舅长孙无垢夫妇都是在此。
李破军赶忙上前见礼。
长孙无垢进去半个时辰了还没动静,李世民心烦意乱,点了点头继续走来走去的。
倒是舅母王氏安慰李破军道:“虎奴啊不要担心,你娘亲不会有事的”。
李破军虽是知道长孙无垢自然是无碍的,但还是有些担心,闻言对着这温良的舅母勉强笑道:“嗯嗯,娘自不会有事的,多谢舅母,虎奴知道了”
正当屋内长孙哀叫,李破军心烦意乱之时,院里翠瑶等丫鬟下人还有几个医师在这儿叽叽呱呱,气氛愈加紧张,李破军见此不由得发怒,也顾不得父亲舅舅等长辈在此,“尔等全都出去,吵吵闹闹,成何体统”。
完翠瑶等人静若寒蝉,赶忙出去了,不敢招惹这位祖宗了。
李破军话一出口,就知道不好了,父亲等长辈在此,你一辈呵斥啥,虽是主人呵斥下人自然可以,但是毕竟长辈在这,这就是僭越了。
“父亲,母亲正值关键,孩儿窃以为不得受干扰,又加上心烦意乱,又所放肆了,孩儿知错”。
李世民愣了愣,“倒是为父疏忽了,你做的很对”。完紧紧抓住李破军的手,似乎父子紧连能减少紧张。
长孙无忌看着李破军这份魄力,也是眼中闪烁过精光,能御下,能知过,有张有弛有度,明主之资也。
又过了一个时辰,李破军本来坚信的耐心此时也不由得心中杂乱了。
心中正狠狠暗道:“李承乾你这个王八蛋还不出来,等你出来看哥哥不揍死你”。
似乎是被李破军吓到了,忽然一阵婴儿啼哭声响起来,李破军两世为人听到这声也不得不冷汗一松,要是母亲就此离去了,那李破军重生这回可真是操蛋了,只有失去了过才懂得珍惜的。
“吱呀……”门开了,稳婆喜滋滋的扭出来了,“恭喜王爷,贺喜王爷,是位郎君,母子平安呢”。
李世民哈哈大笑,丢下一声“重重有赏”就唰的跑进产房了。李破军和长孙夫妇紧随其后跟着进去了。
满头大汗的长孙无垢倚靠在塌上,旁边一个被窝里躺着一个婴儿。
看见李世民进来了,不由得疲惫一笑:“二哥,是个儿子呢”。
李世民直接上前握住长孙无垢虚弱的手,“观音婢,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以后再也不敢让你生产了”。刚进门的李破军刚好听到这句,不由得大汗,这话好假啊,历史上长孙无垢可是生活五六胎呢,不过李破军也只能心里吐槽一下。
上前扑的一下趴在长孙无垢床边,“娘,你可吓死虎奴了”。
“虎奴啊,娘给你生了个弟弟,高兴吗”长孙无垢也是温婉笑着看着李破军。
“高兴是挺高兴的,娘这么辛苦,要是以后这子要是待娘不好,看哥哥我怎么揍他”,罢就去看着李世民怀中的婴儿。
李世民夫妇听到这话也是感到好笑。
看到长孙无垢面露疲倦,李世民父子就出去了,长孙无忌夫妇也是打个招呼就走了。
……
两月后,秦王府,后花园
亭子里李世民夫妇依偎着,看着身旁摇篮里的婴儿,时不时看着外边场中舞剑的李破军,煮茶赏花,好一个恩爱场景。
今年开春来,李渊就不断实行鼓励农桑,修生养息,所以李世民也是无事,除了去年灭秦封赏的开府仪同三司建制填充官员外就是练练兵了,剩余大把时间尽是在家闲适,因为他也知道过了这段时间,等大唐元气恢复了,就是大动兵戈的时候,届时他这个当之无愧的领军大帅又得忙碌了。
场中舞剑的李破军也是感慨万千,历史果然没跑偏,这个孩子果然就是历史上的废太子李承乾。因为家伙出生三日后,李世民便给他取名李承乾。
李破军清晰的记得历史上李承乾名字的由来是因其出生在承乾宫又隐含承继皇业,总领干坤的意思。
但是如今李世民也没入住东宫六宫之一的承乾宫啊,这一切的不合理李破军都是迷糊的,只能归结于巧合历史偶然,他也不管他有没有啥承继皇业的意思,他相信他凭借脑中智谋及先知,还有手中战戟,还是他的东西是跑不掉的。
不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用心练着新得来的剑法,剑法也是重要的手段,自然不能马虎。
亭中李世民夫妇相互依偎,亭外李破军英姿焕发的舞剑,随着夕阳一下,金黄的阳光撒遍了花园,形成了一副家庭和睦的温馨画卷图。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
第四十六章 悠悠过两载,兄弟逛酒楼
46悠悠过两载,兄弟逛酒楼
上回道
长安城薛仁杲末路
秦王府李承乾出生
这李承乾出生后,李破军每日里的事儿可就多了,练武习文之余就是去逗弄李承乾,可是想象中的一副兄友弟恭情景并没有,有的只是李破军无良的哈哈大笑和李承乾脆弱抗议的哭泣声。
这一日,李破军正在父母院中的梧桐书下盘弄这李承乾呢,阿正屁颠颠的上前来报:“郎君,房杜二位郎君来啦”。
“噢?”听到这李破军兴趣又被转移了,于是乎又兴致盎然的去接他的俩位伙伴了,看来李破军重生一回性子到还真是便童真的,换了前世这些破孩李破军才懒得去玩呢,其实是没人可玩这也是他的一大遗憾,可这一世他尚未长大,不能行事,只得如此在府中了,这样倒也可以让他重温童年。
虽李破军与其玩耍是一方面,但也未曾没带有一点功利心,要知道这二人的父亲以后可是大唐的中流砥柱啊,如今提前交好那是有益无害的,再这二位资不差,毕竟出身名门,善加调教,以后也是自己的帮手,也算是培养势力了,对比,李世民及房杜几人也是不话的,也不知是心知肚明还是咋的。
就这样,夕阳下,三个屁孩正在不亦乐乎的嬉闹着,忽的,李破军停了下来。
“破军,怎么了?”杜荷看着突然兴趣索然,停下来的李破军。
房遗直也是如此。
李破军顿顿道:“你们谁还认识些同伴啊?这些游戏总是咱们三个玩太没意思了,人太少了”。
六岁的的房遗直歪斜头想了想,“噢,我还认识宝林宝庆兄弟”。
李破军一听,“尉迟宝林,尉迟宝庆?那可是尉迟恭的儿子啊,貌似这两位也是颇有勇力的,嗯,值得结交,何况还是大老黑的儿子”。
于是对这房遗直道:“那好,有同伴就好,下次你把他两人带来,咱们一起玩耍”。完笑眯眯的看着房遗直,活像一个拐卖孩子的怪蜀黍,要不是这一身孩皮囊的话。
可是下一秒房遗直的话就差点让李破军噎死了。
“呃……好像不行啊”
“为什么不行,他父母不要他出来?没事,你就是来找我中山王李破军”。
“嗯,但是他俩还在坐摇摇床呢,还不会走路呢,怎么来啊”。
房遗直似乎被李破军的霸气吓到了。
“嘎……”李破军好不容易装个13,却差点把自己梗死。
好半,“还不会走路?那才多大,你干嘛他啊”。
房遗直委屈的不行,脸皱成一坨,“你也没啊,他俩还没一岁,我上次随阿娘去他们家的时候跟他们玩过”。
李破军闻言不由得一拍脑袋,就这智商还怎么培养啊,怪不得历史上碌碌无为呢,哎,没办法,自己培养的人,是个傻子也得给他调教成博士咯。
无言的摆摆手,自个儿找地坐着了,一旁刚满三岁的杜荷傻乎乎的看着这哥俩,他还没明白啥事呢。
二人被各自带来的仆役带回去了,李破军感觉世界都安静了,这陪孩玩多了也累啊腻得慌,感觉自己智商都拉低了。
吩咐一旁的素琴照顾好摇篮里的李承乾,他就悠悠的回院了,长孙无垢又去宫中走动去了还没回呢。
回到院里,二话不。拿起兵器架子上的一根马槊就练起来了。
话这马槊之术可是这当代武将冲锋陷阵的至高武艺,话程知节和尉迟恭就使用马槊的能人,四五米长的马槊在战场上那威力可是不,但是这马槊也是不便宜在古代能使用马槊的人基本上都是出身富有或者出身高贵的,只不过如今李破军也没有马槊的练习之法,也拿不动那成品马槊,就胡乱让人打造一根型的先练练手了。
用战戟之法练着马槊,别有一番不同,也正所谓一法通万法通,这马槊也让李破军使得有模有样。
…………
时光飞逝,如白驹过隙。
院依旧是那个院,院中人依旧是那个人,可是却变化甚大,身形变高变大了,场中的训练器材也是更换成大的了。
原来转眼间两年已过去,武德四年了,也就是公元621年,李破军也近七岁了。
这两年来大唐的发展可是极速,先是杜才干,田瓒,杨庆,高开道,西宁南蛮等割据势力降唐,又是击溃王世超,降服窦建德等诸侯,在这两年期间李唐的势力可是大增,已成为下第一割据国的趋势,但还是有梁师都,宇文化及,杜伏威,刘黑闼等人割据,下尚未统一,大唐仍需努力的。
李破军的胞弟也就是李世民的次子李承乾也两岁有余了,整搁李破军屁股后面哥哥的叫,叫得李破军心里舒坦的很。
话还有一桩逸事,就是李承乾开口第一句话不是爹不是娘而且哥哥,最喜欢的就是腻着哥哥了,这可是把李世民夫妇给气坏了,李破军则乐呵呵的抱着李承乾,不愧是劳资的兄弟,不愧我这么疼爱你啊。
而且这李承乾聪慧得很,颇有李破军当年的风范,所以啊都盛传这秦王有一对佳儿。
最让李破军心喜的是长孙无垢又怀孕了,肚子又大了,这么他又有一个弟弟了,难道就是传中的李泰?这家伙可是比李承乾还坏的。
李破军也不想那么多了,再坏也不是性就坏,也是自己的胞弟,善加教导,还不信他还能飞咯。
这不,李破军又牵着一走一歪的李承乾上街了,本来,李世民夫妇是反对的,后来经不住李破军纠缠,又加上李破军也长大了,不算了,就同意了,毕竟古代男孩十一二岁就是能婚取的。
一袭白衣,头绑银带,风度翩翩的,手里还牵着个俊秀机灵的瓷娃娃,吸引住了过路来往的人。
而李破军兄弟俩显然是不在意那些目光的,自顾自的边走边玩,时不时拿个干货零嘴。
兄弟俩直奔了长安城里的大酒楼——醉仙楼。
这儿的浑羊殁忽可是把李破军的嘴给喂上瘾了,时不时李破军就想着来吃一次,李破军也不是没想过把后世的菜式搬过来,甚至看到醉仙楼的吸金能力还想着开个酒楼来赚钱,只是现在年纪还,行事不便,只能留待以后再了。
不一会儿,醉仙楼就到了。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
第四十七章 酒楼人闲谈,兄弟分美食
47酒楼人闲谈,兄弟分美食
上回道
两年时间悠悠过
破军兄弟逛街市
看到眼前的醉仙楼,李破军诱惑着对着身侧的承乾道:“怎么样高明,还记得这儿不,上次带你来过的”。李承乾被李世民取了字,就是高明,对这个字李破军也只得佩服不已确实高明。
李承乾歪着头,十足一个正太的模样,想了想疑惑的问道:“是上次吃那肉肉的地方吗”。
“对咯,就是这儿,还想不想吃啊,大哥这就带你吃去”。
一想起那香喷喷嫩嫩的鸭肉还有里焦外嫩的羊肉,李破军就迫不及待了。
李承乾也是被吸引了,高兴的直点头。
这时那门口招呼的店二也是看见这特殊的一对组合,赶忙上前,“呦,王爷来啦,还有这位郎君,请进请进”,李破军也对这机灵的老熟人点点头。
一进门,还是那副热闹的样子,一楼座无虚席。
李破军这几人也吸引了堂中食客的目光。
“嘿,你看,那几位是谁啊?那郎君可真是风度翩翩,潘安再世啊”。
“嗯,还真是,还有旁边那个童,也是俊秀的很呐,你看那后面的侍卫那派头,俺敢肯定是公候家的公子呢”
这时邻桌另外一个人伸头过来,不屑的对这两人道:“看两位应该是外地的,初次来长安”。
两个张望着李破军兄弟俩的食客听见有人前来搭讪,听清话语后虽是感觉有些刺耳,但两人乃是外地来经商的,第一次来着名传长安的大酒楼见识见识的,也不好得罪这听口气口音是本地的人。
于是发挥商人一贯的狡黠,一人拱手行礼道:“这位兄弟所言甚是,弟二人乃是巴蜀人氏,初次来长安,某家有礼了”。
另外一人也是随之行礼,又问道:“莫非兄弟知道这两位郎君是何人?”
。
邻桌食客见这两人有礼有据,也是兴致勃勃道:“那是自然,长安人氏可算是无人不识此二位的”。
两位外地商人闻言也是兴趣大增,这么厉害啊,赶忙斟一樽酒递上去。
“弟初来长安,兄弟给某家讲讲呗”。
只见那人满饮一杯,“行,就你们讲讲”。这时周围几桌人都是支起耳朵听着。
那人见此更是有味了,昂起脖子道:“秦王殿下诸位都知道?”
“知道知道,秦王殿下当然知道了,那可是无敌的战神啊”
“秦王殿下谁人不知啊,连那王世充,窦建德那等人物还不是被秦王殿下打败生擒了”
“莫非这位郎君与秦王殿下有关系……”
提起秦王李世民倒是人人皆知,称赞佩服不已。
“那是当然,那位年纪略大的郎君就是秦王殿下长子中山郡王李破军是也,也是文武双全的人物,《悯农》《临长安》这些诗作都听过,都是这位郡王所作,而且中山郡王嫉恶如仇,长安里多少地痞流氓,纨绔子弟都被他教训过的”。
众人听到这都是惊奇声阵阵,原来是秦王世子,当朝郡王啊,怪不得如此气质气场。
“那那位年幼的郎君是谁,不会也是秦王殿下的子嗣”。
“哎,你还对了,那位年幼郎君正是秦王殿下的次子李承乾,也是自有聪慧,更值得一提的是,两位郎君真可谓是兄友弟恭啊,有件事更是被长安人氏称奇,你们知道吗”。
“哎呀,你就别卖关子了,急死我等了”。
“就是就是,快啊”
这时有阔气明事的一喊店二,“店家,来给这位兄弟上个好菜”。
那人志得意满笑了笑,惹得众人鄙夷但不敢明,只得静静听着。
“那李承乾郎君出生后第一句话却不是寻常人家婴孩所的爹娘”顿了顿在众人的眼神注视下又道:“第一句话却是喊的哥哥,你们这不是兄友弟恭吗,兄弟情深啊,而且这中山王殿下也是极其爱护这胞弟的,那可真是形影不离的”。
听到他讲完,众人也是一阵唏嘘,更是有人道:“人比人人得死,某家里的两个不孝子却只知道整日争斗”。
“切,你能跟人家比,人家可是潢贵胄”。
“就是就是……”
“嘘,兄台慎言”。
……
当楼下一众人在讨论李破军兄弟时。他已经在楼上那老位置坐下了,关于楼下那些人的目光和讨论,他也知道,只是笑笑而已,并不话,市井民,何必多言,反正也不是啥坏事。
“二啊,可是知道上什么菜?”
“知道知道,王子贵客常来人哪能不知啊,浑王殁忽再加四五个招牌菜,皆是要加西域花椒,人可是记得王子口味呢”。
“嗯,去去”赶走店二后李破军就和东想西想的李承乾敲着桌子等菜了。
话李破军前世就喜欢吃辣,可是这大唐却没有辣椒,找遍酒楼和药铺都没有,他却不知,这辣椒是明朝时候才有的,无奈只得用花椒代替了,好歹有些麻辣味。
很快,菜上了。似乎是顾及几人身份,李破军也照顾李铁,阿正,秋儿也坐下了。
李破军兄弟二人饕餮般的撕着鲜嫩的鸭肉,至于外面的羊肉还有几道菜式就留给了李铁几人了,绕是如此,也不是第一次了,但还是把几人感动得不行,有主如此,仆有何求!
撕下一个鸭后腿给李承乾,李承乾一把抓着。“高明呐,你哥哥对你好吗”。
牙齿尚不全的李承乾吃力的撕着肉丝,模糊不清的嗫嚅道:“好,好”。
“那你以后听哥哥话不?”
“听,高明最听哥哥话了”。
哈哈哈哈,李破军像是诱惑孩得手的怪蜀黍一样哈哈的无良大笑。
很快,一只鲜嫩的鸭子就被消灭光了,当然大部分都是进了李破军的肚子,但是却让李承乾更加依赖他了,李破军不由得歪着嘴摸着肚皮桀桀笑着。
李铁等人也是无奈,郎君自是人才,更是文武双全,为何总是露出这般……嗯,猥琐的笑容呢,可是一到外面又变正常了。
一切都是不得而知,也许是李破军解放性,回归童年了。
牵着李承乾走在西市街上,迈着优雅的步子,引得路人纷纷侧目,吃饱玩好了,俩人抱着一堆东西回府了。
回府后就被长孙无垢喊去不疼不痒的批评了一顿,当然是屁事没有,只是作为一个母亲的不放心而已。
临走之前,长孙无垢交代,李世民不日就要回来了,嗯?终于要回来了吗?自从上次传来了攻克洛阳,生擒了王世充的大胜消息后,李世民就留在了洛阳安排事物,如今终于要回来了吗,应该是要献俘,那可是又有封赏了。
李破军不由得期待着。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
第四十八章 李世民献俘,徙封江陵王
48李世民献俘,徙封江陵王
(二合一)
上回道
醉仙楼上人闲话谈
李破军兄弟分美食
话李破军回家后在母亲哪儿挨了一顿不痛不痒的训斥后,被告知李世民几日后就应该会回京了,届时会举行盛大的献俘仪式。
上次生擒薛仁杲只是一个的献俘仪式,这次应该会上次更盛大的,还会举行祭太庙等重大仪式。
转眼间三四就过去了,李破军在府中也是接到了消息,明日上午李世民就回来了,到时候还要去城外五里亭迎接。话此次李世民东征逐鹿中原出去了个月,接近一年时间,所以李破军也是很长时间没见过李世民了。
第二,李破军也是早早的起来了,穿上一身崭新的素罗衣,在秋二的服侍下一阵打扮。
良久,房门打开,迎着早晨的朝阳,出来了一个俊秀威武身形挺拔的的少年,风姿特秀,萧萧肃肃,爽朗清举,龙章凤姿,质自然……些许词语似乎不足以形容了。
当真是
“宗之潇洒美少年,皎如玉树临风前”。秋儿的眼睛痴痴的看着。
李破军也是装13的微微,洒然而去了,只留下一个绝世的背影。
很快跟着长孙无垢牵着承乾登车去了城门处,看见了李渊的车架和众臣,也是赶忙下去见礼。
一下车,李破军毫无疑义的引起了众人的注意,没办法,人帅就好如此,李破军心里暗自道。
长孙无垢见礼后,李破军牵着承乾也是上前。
“孙儿拜见皇爷爷”,承乾也是奶声奶气的跟着复述。
“呵呵,文瀚啊,都起来,走,随朕一起去迎接世民”完牵起李破军的走缓缓走向那路边长亭里,李破军也就右手被李渊大手牵着,左手牵着承乾。
这一幕可是羡煞了众臣,都是暗自想到,这秦王一家可真是受皇上宠爱啊。
李建成也是眼中闪烁,没办法,谁让他的儿子不成器呢,甚至还多次因为犯错而受到了李渊的训斥。
两排禁军护卫之外的百姓也是议论纷纷。
“皇上旁边的那位郎君可真是俊秀啊”
“呵,你知道那位是谁不”。
“噢,兄台知道,还请告知弟”
“看见你这么诚恳的份上告诉你,那位就是我们要迎接的秦王殿下的长子李破军,封号中山郡王,那可是文武双全的人物啊”。
“啊?他就是传中的中山王殿下啊,第一次见到真人,果然名不虚传啊”
…………
很快,远处掀起一阵尘土,一彪人马风尘仆仆而来。
李破军一眼就看出为首的就是他老爹李世民,还比较抢眼的就是一左一右的两位将军,一位黄蜡脸一位黑脸,李破军转念一想就知道这是秦琼尉迟恭二人了。
只见李世民打马百步之外就来参见李渊了,这个场合李破军也不好上前见礼,只得父子二人眼神交流一番。
李世民看到两子被李渊牵着,也是眼中亮光一闪而过,似乎精神气更盛了。
一套礼仪过后。
在长安百姓的一路欢送之下,以李渊为首的浩瀚队伍由承门进入宫中,前往太庙、太社告奠地祖先,李破军也是在队伍中老老实实的看着。
古人对于祭拜地祖先视为一件神圣的事情,也因故有跪跪地跪父母一,但凡出征凯旋,逢年佳节都要告奠地祖先。
奠地祖先因为重视,也由此显得格外庄严肃重。
上香祭拜,叙事问好,每一个环节都要诚心对待。
祭祖完毕,已经过了正午时分。
接下来也是最为关键重要的一个环节献俘仪式。
这献俘仪式自古就有之,两周遗留下来的记载中就包含着无数献俘礼节。随着历朝历代的发展,衍变为一个习俗习惯,唯有在取得盛大战果的时候,才有必要举办献俘仪式。
唐朝自立国起,李世民这次攻略河南,力擒王世充、窦建德两大枭雄,一统中原北地取得的战果比之李世民当年生擒薛仁杲的大胜,只有过之而无不及,所以这献俘仪式也格外隆重盛大。
此战遭受俘虏的窦建德,王世充等人极其政权的贵族,都要以白练捆缚跪拜与太庙、太社面前。先向地祖先请罪,而后还要前往承门瞪顺楼接受献俘。
一切依照礼法来定,李渊在承门顺楼前楹当中设帐幄座位。文武百官及献俘将校在楼下左右班立,楼前稍南设献俘之位。百官到齐后,侍臣将班齐牌用红丝绳袋提升上楼,报知皇帝。
皇帝就座,百官三呼万岁行礼。侍臣宣布“引献俘”,将校把被俘者带到献俘位。
李渊坐在高处,看着下方为首的窦建德王世充等人以及他身后的上百文武官员。心情就忍不住愉悦。能够看着不可一世雄霸一方的窦王二人倒在自己的面前。看到威风八面的一方诸侯跪伏在他的面前请罪。成王败寇两个词语
战败者没有任何的尊严可言的,即便是窦建德王世充这样曾经威震一方的雄主,此时此刻也只能羞辱的跪伏在万众之前,拜倒在李渊足下。
接下来就是在窦王的跪拜中宣读战报,这宣读战报在这个时期有一个叫法,这叫做“露布”。
“露布”制度,始于后魏,成为东汉。东汉时,官员把那些不是很重要不需要用特殊手段封口的文件称为“露布”。后魏以“露布”发表战胜消息,每当攻战克捷,便以露布的形势传达消息,以漆竿上张缣帛,写上捷报,使下遍知。这种办法后来被广泛采用,露布渐渐就成为“布于四海,露之耳目”的“献捷之书”。
隋代文帝起,有宣露布之仪。但凡取得大胜,则在广阳门外集中百官及四方客使,宣读露布。这宣读完毕,还要百官舞蹈再拜行礼。
大唐取胜的经过早已由“露布”制度,宣告下,然而在当下依然要宣读战报,以赞美己方将士浴血奋战换取来的功效,所出征的武将也以自己的名字出现在战报中为荣。
李世民李靖等出征主将名字出现的次数自然不在少数,余下的尉迟敬德、薛万彻、薛万均、张公瑾等副将也逐一出现,甚至在李破军惊异的目光中出现了秦琼和程知节赫然出现在其中,他俩是在李世民这一次击破洛阳的时候一起归附的,可是把李破军激动坏了。
献俘仪式的过程中,李渊还会当众宣布对于对窦王等一干俘虏的处置。
若是宣判死刑,则直接拖到刑场受刑,若是宣判可赦其罪,则需要三跪九叩的谢宽恕之恩。
关于对窦王的的处置,李渊与满朝文武有过商议。朝中有两个不同的声音,一个较为激进,直接以杀了了事,另一种觉得王世充是投降不是被生擒的,直接杀了也不好,若是杀了关系到下势力的心思变化,若直接杀了王世充,会引起投降归附那些人的不安之心,从而脱离大唐控制,逃离大唐投奔其他诸如薛安都,杜伏威等部,影响统一大局。
而且李世民也答应过王世充投降的话就饶他不死,所以李渊就下诏赦免玉世充死罪,贬为庶人,与兄弟、子侄等一同流放到蜀,而斩窦建德于市。
然而让众人咋舌的是没过几,王世充及其兄王世恽却被仇人独孤机的儿子、定州刺史独孤修德等在府州驿站中杀死。李渊无奈也只得下令罢免独孤修德的官职,而王氏其他兄弟子侄等,在发遣路上也因谋反被杀。
所以窦王这两位反王的下场可是非常悲惨,李破军听到也不由得心有戚戚,至于王世充之死,谁能知道他到底是不是死于独孤修德之手呢,这一切也是不得而知的,也不重要了。
随着献俘仪式结束,接下来就是所有出征将帅中期待的缓解,大胜过后的重头戏——论功行赏。
其中李世民身为主将收获最大。
封为策上将,领司徒、陕东道大行台尚书令,位在王公上,食邑增至三万户。
李渊又下诏特许策府自置官属,李世民因此开设文学馆,收揽四方彦士入馆备询顾问,文学馆与秦王府相结合,俨然形成一个政府机构。
对李世民而言,策上将这个职位对他最为重要。
因为这一职位将成为秦王李世民与太子李建成角逐皇位的重要筹码。自己可以给别人封官,招募人才也就方便了很多。自己拥有封官的权力,他不愁招不到人才。比如他就曾在房玄龄建议下,将杜淹招募到策府中。李建成少了一个得意人才,他得到了个,胜算又多了几分。
“策上将”拥有的权力也使得很多人都对他更重视起来,谋臣勇士纷纷投入他的门下,玄武门之变中发挥重要作用的人才常何其实也早被他拉拢过去。所以,“策上将”这个称号虽然是李渊自己造出来的“安慰品”来安抚他,但也是十分值钱的,确实给李世民提升了声望,也给他之后的行动提供了便利条件。
而其他人的封赏也是颇厚,比如秦琼获封翼国公,又获赏赐黄金百斤、帛七千段等,尉迟恭因功被加为秦王府左二副护军等。
另外就是一系列宗室改封加封。
李神通本为右翊卫大将军,永康王,改封淮安王,任山东道安抚大使,授任河北行台左仆射等
而作为风云人物的儿子,李破军兄弟也获得了赏赐。
李承乾由于之前年龄,也没啥机会,这次这机会也被封为了恒山王。
李破军则由中山王改封为江陵王,话这封地江陵也是不简单。
江陵的城市前身为楚国国都“郢”,从春秋战国到五代十国,先后有34代帝王在此建都,历时515年。至汉朝起,江陵城长期作为荆州的治所而存在,故常以“荆州”专称江陵。
五代以来,中原王朝统治中心在豫陕之间,江陵西控巴蜀,北接襄汉,襟带江湖,指臂吴粤,是中原沟通岭南的要冲,号为“东南重镇”,“亦都会也”。
历代建都于长江中下游的政权多建都于此,有春秋迄五代共有十代政权建都,其中楚是大国强国,东晋和南朝都拥有中国南部半壁江河,故江陵的古都地位较高,仅次于“七大古都”,是荆楚名都。
一大套繁琐的仪式花费了整整一中午时间,终于结束了。
李破军回到府中不由得大松一口气。
而李破军此时却是想起了他的封号,就去询问刚洗浴换装的李世民。
经过李世民一番解答,李破军略一了解,对这封地那是颇为满意的,比那些杂牌封号强多了。
而江陵也是荆楚富庶的地方,税收也是可观的。
而李破军的标准也是封官威不威风,这江陵王也是叫起来也是挺威风的,甚至比那一国之名的中山王还好听些,也比承乾的恒山王好些啊。
李破军不由得一阵得意。
晚间,一家人好好吃了一顿团圆饭,李破军看母亲看向父亲那眼神,他都不好意思在这儿待下去了。
吃得颇为尴尬,好在话匣子打开了就好了。
李世民现在可是志得意满,也是喝得颇为开怀,和李破军连连尽饮,李破军也是七八岁的人了,甚至长孙无垢都曾想着给他招呼着亲事了,所以李破军自然是喝得酒了。
然而李破军对这个时代的酒却是实在不敢恭维,想是米酒一般,此米酒稍微烈一些,只是格外的香醇,这还是宫廷藏酒,李渊赏赐的。
李破军记得唐朝有一种的烈酒叫做三勒浆的,好像是西域传进来了,味道比较烈,李破军不由得期待,改出去试试,其实他在军队的陶冶下是不饮酒的,奈何此时境况不同,思想不同,也是颇为好奇。
到酒,李破军倒是有一种想把蒸馏酒做出来,可是如今时机尚不成熟,只能静待时候了。
饭后李世民到不得这几会举行会猎,放松放松,以庆贺大胜。
自然又是撩起了李破军的好奇与向往。
“放心,到时候你子肯定会带上的,你也是练箭已久到时好好表现,可不要丢人”。
在李世民的一声笑骂中,李破军晃悠悠回去了。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
第四十九章 练箭讨扳指,会猎变田猎
49练箭讨扳指,会猎变田猎
上回道
李世民献俘大典
李破军徙封江陵
就在李世民跟李破军过几后将会去城外狩猎后,李破军心情可是颇为激动的,毕竟他虽从练箭练武,但是却从来没有实战实践过。
此时却有实战机会来了,由不得他不激动,赶忙回去找到他的精装宝雕弓,但是色已晚,却是不能练习的。
次日,刚蒙蒙亮,李破军就爬起来了。
吃过早饭,一阵常规训练,他就迫不及待的拿起弓练起来了,可是,还是有着那个情况,就是最多开过十箭左右手指就受不了了。
不由得有些气馁,扔下手中弓,坐在石凳上就思考起来了。
手指勒得生疼有什么办法可以解决呢,想半现如今解决这也就三个办法了。
一是戴上顶指,也就是戒指扳指,就可以有效的预防弓弦勒伤了。
二就是增加指中老茧的厚度了,茧子厚了就不用担心了,可是如今李破军细皮嫩肉的,也还没成长好,更没机会上战场,又如何去让指上生茧呢。
三就是最蠢笨的办法了,就是在手指间缠绕上一圈粗布,也可以隔绝弓弦之勒,但是这样最大的缺点也就很明显了,那就是不灵敏,肯定是会影响精准度的,肯定是不可取的,得不偿失。
李破军思来想去也就只能从扳指上下手了,以前还是太年幼了,肯定不能找到如此合适的型扳指,到如今他也是不了,应该找得到的。
喊来阿正,
让他前去找找管家李福找一个合适的扳指,阿正却傻不拉几的看着李破军的手,却不明白该如何是好,似乎一时没想明白郎君要扳指何用,又似乎是再想怎么去找这么合适的扳指。
李破军看着阿正愣着,又是急切,甩下一句“算了。我自己去找”。
就直奔前院找管家了。
“福爷爷,找你有点事,现在方便吗”。李破军一路问道李福,得知他在账房查账呢。
这府中他可是熟悉的很,径直去了账房。
就看到了这一幕,一个身着玄色圆领衫头戴灰介帻的花甲老人吃力的在案桌前看着账本,旁边还有满满的一摞,由此可见工作的艰苦,这时记账查账可是很繁琐又很重要的工作的。
李破军对这位兢兢业业的老管家也是心含敬意,再加上尊老爱幼的优良素质,语气的敲门问道。
李福正看在眼花脑涨呢,听见有声音一回头。
就看见郎君正在门口微微的笑着看着他。
主仆有序,赶忙起身,“郎君啊,快进来”
,让过李破军坐于案桌,李破军却是不肯坐的。
“福爷爷,不坐了,你安座,我来是想请你帮我寻个东西的”。
李福闻言也不矫情了,毕竟李破军是他看着长大的,也只道他脾性。
“不知郎君是想要何物只要不是太稀有贵重,老朽应是能找来的,若是贵重的话只得去找王爷了”。完也是呵呵的抚须问道。
“呵呵,倒是不用找父亲,我就是因为练习弓术,手指有些受不了,想请你帮我寻个合适的扳指来,不知道能否找到”。完将被弓弦勒出血印红肿的手指拿起来。
李福一看,可是惊到了,只见本是一截白嫩的手指此时却是微微红肿,还有着丝丝血印。
不由得有些感叹,郎君真乃大魄力大毅力之人也。
“这,郎君应当爱惜身体发肤才对,弓马之术却是不及身体肌肤重要的”完一顿似乎觉得作为下人这些话有些孟浪了。
“呃,老朽僭越了,郎勿怪”。
“哎,福爷爷严重了,你就能不能找到合适的扳指”。
“能能能,此乃物,一两日之内定当为郎君寻来”。
李破军闻言也是放下心来了,告辞回去了。
刚回府,却又看见李铁蹭蹭蹭的过来,“郎君,王爷回府了,唤你过去”。
李破军刚坐下的屁股,一听,咋今儿这么多事儿呢,也不好迟慢。
“不知父亲喊我有啥事儿?孩儿刚从福爷爷哪儿过来的呢”,李破军又看见李世民在哪儿神在在的喝着那难喝至极的茗茶呢。
“噢,你还挺忙啊,你去找管家有何事啊?”
李破军也是不讲礼的一屁股坐在下侧,倒了一杯白开水就灌了。
“父亲你昨不是过几可能回去打猎吗,孩儿就抓紧时间多练练弓术,结果发现手指根本不能连续开弓,就去找福爷爷哪儿要一个合适的扳指了,手指头实在受不了了”。
完也是把那指头伸起来让李世民看。
呵,李世民一看也是一惊,练弓都能把手指练红肿了,真是够辛勤的,不由得心中大慰。
“嗯,确实勤奋,扳指也确实能缓解受弓弦之痛,各军弓箭手也是需佩戴的”。
“叫你来也是因为此次会猎之事,本来为父只是想着率策府众撩去终南山下狩猎一番以为乐,可是今日早朝父皇不知因何得知此事,又恰逢开国未有之大胜,就下令五日后于骊山举行田猎盛事,所以此次出行会猎却是非常盛大的,届时仪式隆重,你也做好准备,到时可不能失却了脸面”。完一脸严肃的看着李破军。
呃……李破军却是楞了,非常盛大的会猎?那又是有多么盛大呢?还要举行啥仪式啊?
他是一脸懵b的,又不好意思询问李世民,只得稀里糊涂的忙点头答应。
笑道:“父亲你请放心,就孩儿这箭术,虽不敢当有养由基李广之能,但却十箭中也是意思的”完还挺嘚瑟。
李世民看到李破军这样也是笑笑,李破军的实力他当然是知道的,自不需要担心。
看到李破军这样子,他心里也是知道的,知道李破军却是不知道田猎是什么东西的,也不由得心中好笑,这子对兵书典章,文学诗句那是有些造诣的,但是却是对祭祀等这些礼仪却是不通的。
只得笑骂道:“行了,当为父不知道一样,别一到晚看兵书练武,周礼周易等典籍也去多看看”。
李破军看着被拆穿了,也是呵呵一笑。
父子两人闲聊一阵,李破军就回去了。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
第五十章 查田猎缘由,得犀角扳指
50查田猎缘由,得犀角扳指
上回道
李破军练箭讨扳指
李世民告知田猎事
话李破军从李世民哪儿回到院后,就满怀心思的想着那所谓隆重宏大的田猎。
然而他并不知道田猎是什么东西,为此还被李世民教导一番。
他不由得对那所谓的田猎更加的好奇,然而他又是个闲不住的人,越是好奇他就越是想去搞明白,想不通就不想的好习惯却是被好奇心驱使着。
在自己的书房翻找了一阵,却没有找到关于任何关于礼教之类的书籍,连周礼礼记典礼这些书也没有,李破军想到,这些书大部分都是长孙无垢找给他的,以儒法等诸子百家为主,后来他上街也曾购书,却也是没有一本解释这方面的书籍,毕竟他对这不感兴趣。
于是兴冲冲的去找李世民要,而李世民恰巧也在书房,得知缘由后,也是老怀大慰,找出一捆礼记给他,吩咐仔细看看就斥退他了
。
临走还吩咐若是看书还不能释疑想多了解就去询问管家。
李破军抱着一大捆竹简屁颠颠的回去了。
看了半,总算是有些了解,下午又去找李福管家问,李福一愣,转眼也是好为人师了,为他仔细讲起来了,毕竟为仆多年,平日里府中各种祭祀仪式礼仪都是其主持,对这方面更是了解。
日头西落了,傍晚,李福总算是唧着嘴,讲完了。
临分别时还对李破军,扳指的事已经吩咐人出去打探了,一但知道那家商号典铺或者是达官贵人家有,必定会取来的,的李破军一愣一愣的,这么牛叉啊,不会是生抢,不过李破军也没多问,他相信秦王府是做不出这等事的。
一下午的好学求问总算是让李破军了解了什么是田猎,同时也是深为震撼。
原来帝王的狩猎活动是历代的惯例,其规模之大,仪轨之密,是非常宏大的。
古代帝王的狩猎活动,有正规规模庞大的田猎和随意灵活、不拘形式的型打猎,仲冬季节举行的田猎作为国家一项重要的活动还被纳入五礼之一的军礼之中。
这种皇家的田猎活动气势庞大,从事先的准备到具体的实施过程,从获取的猎物到结束后的分配、赏赐,都有一套复杂的礼仪,宛若一场谋划周密的重大军事战役。
田猎不仅注重个人的身体素质、武艺技能,还讲究集体的配合、整体水平的发挥,其特点颇似现代体育中竞技极强的足球比赛。
而狩猎的方式也是多种多样,有火攻、围猎、捕、索套、骑马箭射等,有时是几种方法同时使用。用火攻法时,先纵火焚烧草木,使野兽难以逃脱,最后捕获之。
比之田猎,帝王平时的狩猎,规模则比较,仅有大臣从驾、武士护卫,人员精干,灵活随意,更注重的是个人的体能、胆略、骑射技能和心理素质,地点一般在皇家宫苑和长安城周围的野外山林,李世民原先就是打算只是简单了狩猎,却没想到被李渊横插一杠弄成了空前况大的田猎,还是大唐首次。
甚至在战国之前,狩猎是军事大典,为练兵的综合演习,《史记?魏公子列传》记载了这样的事情。赵国在边境上集结了大批的军队。魏王以为是赵军要进攻魏国,便要调兵遣将以为防备。魏公子无忌的情报灵通,得知是赵王狩猎,这才免去了一场惊慌。
一个诸侯王的狩猎就和打仗一样,明了其规模乏大,随着军事战术的变化,狩猎不再作为阅军的大典,而变成为帝王的娱乐。
汉武帝刘彻也是最喜欢狞猎的,”以驰逐野兽为乐”。他的文臣枚乘在《七发》中描述狩猎娱乐的情景:在风和日暖的春,乘着轻快的马车,带着华丽的弓箭,白刃闪光,旌旗蔽日,深刻的明了田猎的盛况。
时间短则1,长则5以上。田猎的地方一般比较空旷,也不会离开京城太远,而地点一般在皇家宫苑和长安城周围的野外山林,如三苑(即都城北边的东内苑、西内苑、禁苑)、长安城周围的昆明池、咸宜宫、骊山、上宜川、高陵、渭川等等。
而这次据李世民所田猎的地点就是设在那骊山的。
当李破军了解了田猎之后,他这后世见过大场面的人也不由得咋舌,这么隆重堪比后世的奥运会了,其实也算是不离十的。
…………
太阳东升西落,月亮冒出了尖尖角,入夜了,街道上已经宵禁,不见行人。
皇城,东宫
“太子殿下,这次田猎可是一个好机会,秦王那边虽然也是勇将颇多,但是我太子府中也是猛将如云,薛万彻兄弟,谢叔方等人皆是骑射勇将,届时殿下带上他们,好在田猎上博一个好彩头,也好让人知晓大唐并非只秦王有将,也可定朝中摇摆不定的人心”。隐藏在暗中的人低声道。
而烛光下的一人也是缓缓点头,那人赫然就是李建成,而烛光阴影里的人却是不明身份,需知深夜还留在皇城禁宫之中可是大罪
酣睡中的李破军却是不知道已经有人打算在田猎上要抢他的风头了。
次日,一亮,李破军习惯性的起来了。
正想着出去溜达一圈,话好久没见杜荷那几个傻子了,正想着去看看。
管家李福却进院了,行礼过后,李福道:“郎君,你昨日吩咐的扳指一事老朽已经办妥了,你看看合意否?”。
在李破军目瞪口呆中,从身后跟班手中拿过一个古朴的黑匣子递给李破军。
李破军接过盒子却是没有打开,看向李福。
“福爷爷,这么快啊,哪儿来的啊”。
李福抚须一笑,“呵呵,昨日晚我吩咐出去打听的人回来道城西萧家商号有一套犀角扳指,大都有,某家便一早就去了,知是我秦王府所需便以五十金购来了”。
李破军打开一看,在盒子里排着五个黑黝黝的扳指,上面雕刻着精细的花纹,一看就知道不是凡品。
一听花费了五十金也不由得问道:“福爷爷,你很母亲他们禀告了啊,哪儿来的五十金啊?”
“郎君糊涂了,你早年就贵为中山郡王,如今更是改封富裕之地的江陵郡王,每年的税收租子就不知几何,区区五十金尚还不需汇报夫人的”。
李破军也是明白过来了,感情他这么多年的应有收入都在府中存着呢。
也不多想,依靠如今及以后的身份地位,钱财似乎已经不算什么了。
李福又道:“这犀角扳指买巴蜀传来的上等犀角,坚固耐磨,也是扳指上品,郎君可还满意?”
“满意满意”这那还不满意,拿起来看有大有,精致的很。
李福完成任务也就告辞了。
李破军立马换上大合适的扳指去练习箭术了。
很快,五日就快到了。
李破军期待的日子来了。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
第五十一章 田猎骊山下,弯弓驰骋时
51田猎骊山下,弯弓驰骋时
上回道
破军问明田猎缘由
管家寻来犀角扳指
自从得了那套犀角扳指,李破军就迫不及待的找了个合适的戴上去练箭了,这回终于不用担心弓弦之伤。
几很快就过去,到了田猎的日子了。
卯时李破军便起床了,洗漱一番后换上一身方便活动的劲装。
劲装武士服倒是有些后世衣服的样子,有裤有衣,方便多了,李破军发现他喜欢上这种装扮了,简洁干练。
用餐过后,垮上李世民给他的七星龙泉剑,吩咐李铁背上一套弓箭就去找李世民。
毫不出意外,李世民又是在厅中悠哉哉的等着,李世民也是一身劲装,不是盔甲也不是正装。
看见一身干练劲装装扮的李破军,也是眼前一亮,这才是本王的儿子,此大哥那几个不识五谷,不通文墨,不精骑射的“三不”儿子强多了。
微微笑笑,也没多,一起登上马车就走了。
“你的骑术怎么样?”。
坐上马车不一会儿,李世民突然问道。
“呃……这个,孩儿哪来的马去练习骑术,咱府中又无练武场,但是骑马孩儿还是会的,至于精通那就有点……嘿嘿”。李破军尴尬了,他重生以来还没骑过马呢,前世部队执行人物时虽然骑过练过,但那是热兵器,若是马上用冷兵器格斗,那就有点力不从心。
“嗯,也是的,此番田猎不是战场冲杀,会骑马就行,届时选一匹温良的马,注意安全”。
“嗯,这是自然,不过父亲,咱们府要弄一个练武场就好,我那院太了,不好施展啊”。
“这倒也是,我大唐以武起家,自不能荒废勇武,回头为父会吩咐下去的,正好东厢那边空着”。
李破军听着也是挺激动,以后可以跑马练习战场上的技能,总不能是当个马下将。
马车稳当的悠悠走着,李破军想到这次田猎活动盛大,难道李建成那边不会搞事吗?毕竟他们在下个中秋会上都会打压李破军这个三岁童的。
向李世民委婉的问出这个问题,李世民也是哈哈一笑。
“虎奴你能想到这,很好,搞事那是肯定会有的,现在就是看谁在猎场上更厉害的问题了,为父手下勇将如云,秦琼,尉迟恭,程知节等人皆有万夫不当之用,区区会猎,不怕落于人后的”。
“呃……感情田猎就是比个谁借的多啊”李破军一听转念一想也就明白了,无非是图个彩头而已罢了。
很快,就进了皇城,李渊来了后,众臣一阵拜见后,就是繁琐的仪式了,一番祭祭地祭祖宗,可是把李破军给弄的晕乎乎的。
然后李渊又换上一身战服,众臣也是穿着一身礼制特指的服装,一切都是那么的中规中矩,一丝不苟。让李破军又开了眼界了,幸亏他没有在职官身,否则也是要按照礼制穿衣陪备武器了。
这么复杂繁琐的礼制,也只有文明大国才能有的,似那些蛮夷国哪知道这些啊。
终于仪式结束了,众臣纷纷登车了,要去向那骊山了。
李破军继续随着李世民坐进马车里面,出了长安城后,李破军掀开窗帘一看,呵,可是把他吓到了,长长的队伍无边无涯,马车相连,左右的元从禁军人马全副武装,保护着这大唐中枢。
这么多人真算是规模宏大了。
骊山在渭河之畔,秦岭北麓,就在长安城外不远,此处也是隶属长安城管辖。
一个时辰左右就到了,庞大的万人车马队开进了骊山。
众臣下车,自是前去拜见李渊,厨子走卒兵士自去营造营地了
。
“哈哈,众卿家今日无需多礼,田猎盛事,自行去会猎,晚间猎物用篝火以食”完哈哈大笑着打马前去了,李渊也是习武之人,又值大唐蒸蒸日上,他也成为了这下至尊,此次肯定是恣肆放纵的,身旁的禁军千牛卫也是赶忙上去跟着保护,以防意外。
这时,李世民走到李破军身旁,“走,随为父前去选马”,完转身就走。
李破军也是赶忙跟上。
原来早在田猎前几,就把马匹物资运送到这儿了。
李世民征战多年自是有些自己的爱马的,而且还不只有一匹随着吩咐下去,下人牵来了六七匹马,个个雄健,一看就不是寻常马匹。
李世民一看马来了,立马就兴奋了,走上前去抚摸着一匹马道。
“虎奴你看,这几匹都是为父收藏的爱马,每匹都不是反物”,完又道。
“你看这匹,为父为其唤作拳毛墨乃是为父平定刘黑闼所骑之马”。李破军一看,果然,浑身漆黑如墨,膘壮的很。
李世民又接着抚摸下几匹马道:“这匹唤作白蹄乌,乃是平薛仁杲所骑;这匹唤作青骓,乃是平窦建德所骑;这匹唤作什伐赤,就是我此番平定王世充,攻克洛阳所骑乘的”。
每介绍一匹,李世民就神采飞扬的介绍其战绩,那马匹也是打着响鼻刨着蹄子以示亲近。
李破军也是看得心神激荡,想着纵马驰骋疆场的快感。然而李破军此时也只有羡慕的份了,他这个年纪,是不会允许让他上战场去的,肯定又是一番千金之子不坐危堂的教训。
同时李破军又很疑惑,父亲有好几十匹好马他是知道的,后世也是赫赫有名,昭陵六骏吗,历史书上都有,但是昭陵六骏不是有六匹马吗,这才四五匹,转念一想又明白了,现在父亲还年轻,那可能是以后才收拢的。
李世民又道:“此次乃是平定王窦二人才举行的田猎,既如此,那就骑乘什伐赤”。又对着李破军道:“你自己看下,喜欢那匹就用那匹,但是却不能赐与你,以后再与你另寻良马”。
李破军一阵无言,感情弄半只是让我用一次还不是给我啊,也真是够气的,不过李破军也能理解,毕竟都是战场的搭档,都是有着战绩,那能轻易给人,再这些马年龄都不了,给了他等李破军长大了,这些马也老了啊。
李破军看了半发现,还是那匹白蹄乌比较顺眼,马蹄雪白,流线舒畅,看着就帅气。
就选定这匹了,马夫送来缰绳,李破军激动的一接过就翻身上马,哪知道那马却不停的撒着蹄子蹦哒,这也没个后世的马镫,吓得李破军赶紧抱紧马脖子,双腿用尽力气夹住。
一用力那白蹄乌更是蹦哒的欢实了,李世民翻身上了
赤红色的什伐赤后看见这白蹄乌似乎不怎么受李破军控制,呵斥了两声,也不知道这白马是被李破军夹住驯服了还是被李世民呵斥住了,竟然是不动了,乖乖听李破军使唤了。
李破军不由得心中大慰,可算是听话了,不然那可丢脸了。
刚想驰骋一番过过瘾,打马过来一群人,李破军一看却是策府众人,为首的正是尉迟恭还有秦琼程知节几人,还有房杜几人也在,李破军在府中也是见过这几人的。
在众人拜见李世民后,李破军也是上前见礼,“破军见过诸位将军”。李破军可不敢得罪这些人,毕竟以后都是大佬啊,而且李破军对这隋唐英雄也是心有敬意的。
一番客套见礼后就去各自去狩猎去了
。
李铁随着李破军之后,打马进了山。
接过弓箭之后,李破军似乎更兴奋了,“来来,咱们来比比试,看黑后咱们谁打的猎物多”。
李铁也是习武之人,自然也不谦逊。
李破军哈哈大笑一拍马,奔驰而出。
忽的一旁有个深沟,应当是流水之沟,也不会陷马伤到人。
嗖的一声,窜出一只灰色兔子,李破军也是反应极速,立马抽箭搭弓便射,却没想到那兔子行动甚是迅捷,一蹦一跳的居然躲过了极速大力射出的箭支,箭支深深插进土里,尾羽还在抖动。
李破军不由得愕然,呃……难道我箭术就这么差,我的准头呢,平日里箭靶不是十有九中吗,这顶多算是移动靶子。
想前世他枪法可是百发百中的,李破军不由得怀疑他的实力了。
不远处的李铁也看见了李破军不中后就呆在不语,近前一看,就知道这位从优越过人的郎君受到打击了。
也是温言劝导,“郎君无需气馁,箭靶之上却是与这实战实践大有不同的,毕竟这兔子狡黠非常,多练练就好,找到了在靶场上的准头就好”。
李破军一听也是微微一笑,他可不是被打击到了,只是这落差比较大而已。
一笑道:“哈哈,你放心,我岂是容易丧失斗志被打击到的人,走了,继续”。
接下来,李破军冷静下来,看见疾驰而过的兔子,獐子等都是静静的默算着运动轨迹,一击而中,甚至还将一箭射入一只鹿的头颅里,这一箭正是李破军的得意之作,快准狠,力道又大。
很快日头西落,色已晚了,必须要出山回到宿营地了,否则深山之中时刻有危险,李铁也是紧随着他劝道回去了。
俩人带着一大堆猎物,特别是李破军马后绑着的鹿何外突出显眼,而李铁似乎都是些型猎物,兔子,獐子,狍子等。
回到营地,就去找李世民了,只见众人都在整理猎物,各种赞许之声不绝于耳。
身为皇室身份尊贵,又是风云人物李世民之长子,自然是格外惹人注意的,但是却仍有人不知轻重的找茬。
这不,李破军刚走近众人,麻烦就来了。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
第五十二章 李承道找茬,李破军打脸
52李承道找茬,李破军打脸
上回道
众臣田猎骊山
破军首次骑射
话李破军听李铁的劝告回营地去了,一路过哨卡进了营地。
便是看见了一群人似乎在分享各自的战绩,以李渊为中心,群臣好一个自得,彼此称赞之声不绝于耳的。
李破军也走近去,眼尖的李世民一眼就看到了李破军,起身过来关切的问道:“怎么回来如此晚,再过一会儿我都要派人前去寻了”。
李破军听的也是心中一暖,有人关切的滋味挺好的。
也是语气恭敬又略带顽皮的回道:“让父亲担心了,孩儿知错,只是第一次打猎不由得有些贪玩,嘿嘿”。
“哼,狩猎行乐之事切不可痴好”。
李破军笑嘻嘻的完,没想到李世民却是语气严厉的告诫他,稍微一愣,也就是明白了狩猎毕竟只是游戏而已。
也就乖巧的点头应是。
李世民这个风云人物一动,场中众人也是立马发现了,自是也看见了李破军。
李世民父子进前后,就有一些拍马屁的官员来了。
“传闻江陵王殿下文武双全,自幼也是勇力过人,下官恭喜殿下今日大收获了”,李破军也是一番谦逊恭让,当然这是友好的,拍马屁的,有好的那肯定就有坏的了。
这不,那李破军不认识的官员刚退去,李渊也是想问问这个神童之名的孙子收获如何,可是还没等到李渊开口,就有人先开口了。
李渊不由得眉头一皱。
其下机灵的官员也是一愣,谁人如此无礼不懂人脸色,敢抢皇帝话头,这不是找不自在吗。
众人一看,看清那人,就明白了,感情是皇室自家人啊,可是也忒不懂事了。
你道那人是谁,原来就是太子李建成的次子安陆郡王李承道,也就是如今大唐的皇长孙(ps:李建成长子早夭)。
“虎奴啊,刚刚有人称你自幼勇力过人,长安城里也是如此名传的,但是我等皆没亲眼看过,不如将你的猎物拿出来看看如何,倒也看看我皇家之虎是否浪得虚名?”。
李承道此言一出,众人的脸色就是很精彩。
倒不是为这番话喝好彩,而且倒彩,实在是太菜了,话都不会。
李破军一听不怒反笑,这怂货话也忒没技术了,就算是刁难到了我他也是捞不到好处啊。
一是抢李渊话头,不敬不孝;
二是直呼李破军名,虽是堂兄长,但李破军好歹也是敕封的郡王之尊,私下里倒还好,关键此刻是大众场合,何况还是田猎之时,群臣都在这儿呢,你直呼人家名那算是啥啊,明显不尊敬人家吗。
想那三国时期,没见那曹操的对手很多都是直呼其曹阿瞒吗,这是一种羞辱,一种蔑视。
三是话中明显是李破军勇武之名是浪得虚名嘛,把皇室内斗尽显无余,连家丑不外扬都不知道。
……
综上,李承道就是傻缺一个,鉴定完毕。
“呵呵,兄长过奖了,弟区区虚名不足为道,弟尚年幼,射猎所得自是不及兄长的”。李破军倒是大度的谦逊回道。
一是因为不屑与其相争,二也是为了给众人留个好印象。
果然,李破军话一出,众人皆是微微点头,李渊也是欣慰。而李世民却是有着松一口气的感觉,虽然知道李破军早熟聪慧,但是还真怕他少年气盛,起一时之争呢。
反观李承道,却是脸色一滞。他还以为李破军是怼他呢,看不起他呢,毕竟李破军从到大就像是看不上起他兄弟几个,清高的很。他还真猜对了,众臣都道李破军大度谦逊,却只有当事人李承道猜到了李破军是看不上他,不屑与他较量。
火一起,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本王不管,就是要看看你的猎物,要是浪得虚名也是为我皇室清理虚假之辈”。
呃……李破军愣了,这是二愣子吗,这等话也的出来。
一看众人,也是表情不同,房杜几人脸色愕然却面带嗤笑,李世民也是脸色惊异,这侄子太奇葩了。
而李建成则是脸色难看,这混蛋儿子,太丢人了。一旁的魏征,韦挺也是掩面无语。
然而李承道却是不管那么多了,直瞪瞪的看着李破军,一副不搞清楚不罢休的样子。
李破军也是感到好笑的很,这等货色也配与我争锋乎?
“兄长既然非要比比,那咱兄弟也好比比看,弟年尚,兄长可以留情啊”李破军笑嘻嘻的道。
在这儿他转换了概念,本来是李承道是想看看李破军的猎物的,想揭李破军的短,让其丢面子的,此刻却是被李破军成了兄弟友好较量。
然而李承道却是没想到这茬,直接答应。
一把扯过一旁的侍卫,“去,去将本王的猎物拿上来,快”。
很快,两个军士将一大担猎物抬上来了。
呵,确实还挺多的,不愧是李唐的血脉,虽然没啥中大型猎物,却是比常人要强一些,毕竟是十几岁的年纪。
兔子,獐子,猞猁等共有十几只,大多是走兽,还是型猎物。
点清之后,李承道高高的昂起头,似乎很是了不得。
李渊等人一看,这成绩一般般,还行,至少不是庸人。
然后期待的看向李破军,李破军吩咐李铁去将货物取来,回来的时候货物就在身边,此刻立马就把东西抬上来了。
众人一看,呵,还真多,兔子等型猎物几十余只,甚至还有几只野雉等飞禽,当然最显眼的还是那头鹿,而且还是头颅中箭的,两目之间一个明显的血洞,谁强谁弱一眼就看出来了,李承道也不是傻子自然也是明白了,他败了,而且还是裸的打脸败了,顿时感觉脸火辣辣的疼。
“你,你觉得是作弊的,这野雉不是你射的是不是,还有这鹿,怎么可能,肯定是别人所猎,你……”李承道似乎疯魔了,一顿猛咬。
李破军还没反正过来,等听清了,不由得愕然,这就被打击崩溃了啦?也太脆弱了。
而还没有等李承道完,李建成一声低喝:“好了,承道,回来”。
“父王,他……”
“哼,回来”。
温润如玉的李建成不知是被这个傻儿子气到了还是被李破军气到了。
李承道看父亲如此,也不敢多言,一甩袖子退了,失礼的很,毕竟身为皇帝的爷爷还在近前呢。
而李建成赶忙拉住他,上前对李渊拜道:“父皇,承道年幼无知,儿臣教子无方,御前失礼,请父皇恕罪”。
“父皇,他们辈兄弟比较一番,年幼嘛难免争强好胜,无伤大雅的,望父皇勿怪”。李世民也是机智的上前道,好一个机灵的秦王啊。
李渊本来也是脸色阴沉,听此也就顺着台阶下了。
而李破军也被李渊口头嘉奖了一番,也刷新了众臣对他的印象。
一阵篝火欢乐之后,便各自回营了。
临走李世民告知明日才是大会猎之时,都会聚在一起,阵势庞大,届时好好表现。
李破军也不由期待着次日传中的大场面了。
一夜无事。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
第五十三章 巧遇程咬金,箭射领头雁
53巧遇程咬金,箭射领头雁
上回道
李承道恶意刁难
李破军无情打脸
次日李破军早早地就醒了,也不知道是在陌生地方睡不着还是营地里太过吵闹。
洗漱一番后吃过火头军卒送来的早饭就挎剑招呼着李铁就出去了。
刚出营帐却碰见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就是时任秦王府左三统军的宿国公程知节,也就是演习中的混世魔王程咬金,大名程知节。
一个大脸扎髯的大汉子,正挺着大肚子溜达呢。
程咬金看见李破军出帐眼睛一亮就走了过来。
李破军也是一亮,怎么碰到这个老妖精了,这家伙可是精明的很,历史上历经几朝皇帝而不倒,武则那狠人的时代他都是没出事
。
“哈哈,王爷起的够早啊”。
壮硕的程知节拍着肚子哈哈的笑着走过来了。
“哈哈,见过程将军,程将军早啊”。李破军碰见这豁达的又颇有“可爱”的程知节也是很高兴。
“呃……早啊,嗯,早,能不早吗,那帮牛犊子大早上梆梆铛铛的,睡得着吗”。程咬金听见这特殊的也是一愣,转而好玩的心思一起也就明白了。
“诶,王爷,某可告诉你啊,今儿个可得好好表现啊”忽的上前挤眉弄眼的看着李破军,颇为暧昧的道。
李破军也是明白,心照不宣的点头。
“哈哈,某家很看好你噢”
哈哈哈哈,拍着大肚子走了。
李破军目瞪口呆,这就完啦。与大唐瓦岗名将的第一次见面就这样啦,李破军也是摇头不语。
跟着军卒径直去找李世民了。
“父亲,孩儿给您请安了,嘿嘿”。李破军去找李世民的时候,罕见的发现李世民还在用餐,请过安之后。父子俩就闲聊起来了,李破军也没过程知节跟他过话这事儿,没必要的又何必去呢,心里知道就行了。
“虎奴你昨日表现甚好,今日更为重要,你需心应对”。李世民擦擦嘴语重心长的对李破军道。
李破军点头表示知道了,很多人都跟他过了,能不知道吗
。
很快,李世民已经都准备好了,父子俩去找李渊了。
到李渊营帐后,众人都是基本上都到了,金顶大帐里站满两排臣子,一番请安拜见之后就正式开始了今日的大猎。
随着皇帝一声令下,万人齐动,禁军人马齐备,将骊山猎物驱赶,马彪人壮,气势如虎如虹,壮观极了。
李渊大笑一声,打马而出,众臣跟上,很快,禁军驱赶猎物的效果就出来了,草里蹦出一个马鹿,这马鹿乃是一种生活范围很广的鹿,各地皆这品种,与梅花鹿同为人工饲养的两大鹿种之一。
那马鹿从一旁灌木丛里蹦哒出来后,看见庞大的人群和那啾啾的马鸣可是吓得更狠,一蹦一跳的向林中跑去
李渊一见此鹿,兴趣来了,伸手一喝“弓来”,旁边侍从赶忙献上一把精良的弓,李渊眼睛直盯着那鹿,把马一夹,那良马自是紧跟着跑去,俯身从马一旁的箭袋里抽出一把金装令箭,搭箭瞄准,嗖的一声,箭出鹿倒。
后面赶上的官员又是一阵恭维贺喜之声。虞世南更是道:“陛下田猎首获圣鹿,中原逐鹿必定鹿在陛下之手也”。李渊一听一愣,继而哈哈一笑,显然是很受用的。
后面的李破军一听这话,咋舌不已,我去……这马屁拍的厉害啊,拍在了李渊的心坎儿里啊,时间,地点,用词都是那么的精准,不愧是是历经陈隋唐的元老不倒翁啊,水土不服,就服他。
李破军心中感慨之际,恰好那军卒将李渊射中的鹿抬回来了。李破军一看,那金箭赫然射穿了马鹿的暗自,直接穿透,不由得不佩服李渊了,五十余还有如此箭术,厉害了,不愧是射中孔雀眼睛娶了窦后的人,名不虚传。
正在李渊在一群人中得意之时,上嘎嘎的一阵叫声,吸引了众人的注意,李破军自也是看到了,原来是一群迁徙的大雁,时值深秋,正在往南方飞去过冬呢。
李破军见此眼睛一转,心下想到,如今众人都是被着大雁吸引到了。
若是我将领头雁射下来,那这彩头必将是我的了。
看向李渊,李渊也正是阴晴不定的看着上雁了,咱搁这儿正高兴呢,你在我头上嘎嘎嘎的叫,这叫什么事。
旁边的其他将军也是一脸跃跃欲试又有迟疑的样子。
李破军见此也不敢耽搁了,打马上前,“皇爷爷,这大雁南飞虽是自然之兆,然则在子头顶呱噪,大不敬也,待孙儿将其射下献与皇爷爷”。
完取下一支箭搭于弓上,朝着那个领头的大雁瞄准,瞄了一会儿,李破军却是有些紧张了。
一是因为风大,箭支射出肯定有所偏移,风速啥的都要算着。
二是那大雁飞的也很快,需要计算好移动轨迹。
三就是高度了,大雁飞的好,就明李破军要用重力,然而这又不是破甲弓,重力很容易偏差出错。
又要精准又要力大又要极速……李破军可是有些为难了,要是换了前世的热武器,随便给他一把手枪他都能眨眼打下来。
可是这弓箭却实不是其所长,李破军闭目冥思,众人一看其闭目,更是惊异了,这么高难度你还闭眼睛?其实李破军是在找前世神枪手的感觉,直将手中箭想象成枪,
须臾,那领头雁一声厉叫。
李破军忽的一睁眼,看向领头雁便拉满弓就射了,吱~的一声,箭出雁落。
可谓是精彩极了,众人稍一愣神就欢呼了。尤其是程咬金尉迟恭几个莽汉,哈哈的大赞,什么神箭无敌啊,什么生神将啊,都冒出来了。
等到军卒将大雁取回来时,众人只见一只箭横插透大雁的脖子,直接正中中间,仔细看甚至箭羽还略有脱落,那是极速大力的情况下掉的,众人又是一阵称赞。
然而李破军此时却是似乎耗尽了全部心神,手指也因为大力勒弓弦而生疼。
看到大雁拿回来了,上前对李渊道:“孙儿本想着射个开口雁献与皇爷爷,奈何孙儿学艺不精,嘿嘿,皇爷爷勿怪”。
李渊听此哈哈一笑,“好好,文瀚不愧我家虎儿,如此射术,便是朝中众将也是许多不及的”。完又是抚着须笑道:“回头皇爷爷会好好封赏你的,好好努力,切记不可堕了文武之道”。
李破军虚心表示接受教育,谦逊退后,李渊见此更是高兴。
兴致勃勃的打马进山去了。
李世民在后头跟着,赞赏的朝李破军一点头,而程咬金从旁边而过,一个大巴掌狠狠拍在在李破军肩膀上,“王爷,看不出来啊,身板这么厉害了,此俺老程那箭术强多了,某没看错人,哈哈”,这一巴掌差点没把李破军打下马来,闻言只得嘿嘿的笑。
这时尉迟老黑来了,听见程咬金的话也是揶揄道:“呵,就你也会使箭吗,放在你眼前你也射不着”。
程咬金一听不乐意了,“嘿,我老黑,你是看不起俺老程是,这次敢不敢比比,看谁的猎物多些,输了的请酒喝”。
“哼,就你那三脚猫箭术,那个怕你啊,谁怕谁,比就比,刚好王爷做个见证,走,某家先走一步了”。完一拍马就走了。
“诶诶,尉迟老黑你耍赖,等等俺,驾”完也是一拍马就走了。
李破军又特么愣了,这是干嘛呢,能不能让我句话啊,我还没发表意见呢就成见证人啦。
一想到俩人大咧咧粗中有细的性格也就释然了。
“喝,”一夹马也是跟上去了,却没看到后面李承道那怨毒的眼神。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
第五十四章 与秦琼争猎,李渊射哀雁
54与秦琼争猎,李渊射哀雁
上回道
程咬金营门相谈
李破军大力射雁
李破军看着一黑一胖的两人大呼叫的相逐而去,也是好笑,倒是有趣的两个人,不像是不苟言笑一本正经的秦琼,整肃着张黄脸,李破军几次想去客套客套都是无果而终。
“驾~”一拍马也是疾驰跟上了,却全然没有看到后面那李承道怨毒的眼神和李建成复杂阴沉的脸。
“父王,他……”李承道咬牙切齿的正打算跟李建成点啥,只是李建成没给他话的机会。
一拍他肩膀就打马去了,其实李建成心中也是憋屈,为啥好彩头的好事都在二弟哪儿,想来想去也只是想到自己没个优秀儿子,想到这心中更不舒服,转头瞪了一眼还在哪儿咬牙切齿的李承道,不由得心中失望更甚,如此没有城府,要如何成事。
“啪~啪”一鞭子打在马屁股上,马吃疼了撒蹄子狂奔。
李破军看着被众臣簇拥的李渊,意气风发,四处都是被军士驱赶来的猎物,但却是没有人敢射李渊前方的猎物。
李渊一箭一个,好不舒坦,已经显老的脸上笑得像朵苍老的花。
李破军不由得心中感叹命运无常,谁能想到眼前这个意气风发的开国帝王,却在五年将幽居深宫大院,直至憋屈死去。
其实李渊也是一个被严重低估的开国皇帝,文治武功都是上乘,然而却没有像刘邦,赵匡胤,朱元璋那般得以广泛传颂,没办法,谁让人家有个更厉害的儿子呢,也不知道是他的幸事还是不幸。
李破军想到,这爷爷也是算是个可怜人,在位期间都没享多少福,好不容易下统一大定了,成为了“名副其实”的皇帝了,却又让自己的儿子赶下了台,看来以后只能对他好点了。李破军还在马上呆着想这些乌七八糟的。
“诶,王爷,发什么呆啊,快去射猎啊,待会儿都被抢没了”。程大妖精又来了,一巴掌拍在李破军肩膀上,差点又掉下去了,吓李破军一跳,回过神儿来,看见是这妖精也就释然了。
“走,咱一起去,程将军先请”。
“哈哈,我先请就我先请,驾”,程咬金可不知道什么叫客套,何况是面对一个年幼又豁达的少年,即使他是王爷。
李破军摇摇头也不想那么多了,开玩笑,人家现在是最高掌权者,一国帝王,还用你去可怜吗,人家一言就可决他生死,活在当下。
双腿把马一打,白蹄乌嘶鸣一声嚯的一下就跑出去了。
取箭搭弓,刚走到一将军身后,便看见一猞猁仓惶的疾驰而过。
“嗖~”李破军箭出了,只听得继而又是嗖的一声,声音比李破军的更急更快。
猞猁在地上翻滚了一下就不动了,李破军却没有去看那猎物,而是看向那箭的来源。
射箭的主人是一个黄脸魁梧的汉子,一想肃穆的脸看起来就是个严谨的人。
呵,原来是他啊。
李破军显然是认识那人的,没错,那人正是孟尝秦琼秦叔宝,李破军刚刚还念叨他不近人情呢,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交集了。
“参见江陵王,未知这物是江陵王的猎物,望恕罪”。
那秦琼打马上前就是一个礼,口中还请罪,搞得李破军措手不及。
“呃~秦将军严重了,这猎物自不是谁定的,谁技高一筹就是谁的,秦将军箭术高超,箭后出先到,自然就是秦将军的了”,李破军自然不会为这点事就去计较,再他的箭却实是先出后到的,明秦琼箭术更高一筹吗。
“呵呵,那多谢殿下了”秦琼难得的笑了一下,身后亲卫自去将那猎物取回来了。
李破军见秦琼罕见了笑了,也就想进一步拉拉关系,毕竟这是个传奇人物。
可是却没想到,那秦琼拱手一礼,“殿下再会了,快些去射猎”,话音一落就转身拍马走了。
独留李破军一人在马上彷徨。
这性格,也太怪了。难怪是凌烟阁最后一名的,不过倒是挺收众将尊敬的,或许是不想介入李建成兄弟的争斗,这样一想倒还真是有可能,毕竟在玄武门之变的时候秦琼就没有参与。
这时,前方一阵喧闹,李破军赶紧上前去凑热闹。
原来是李渊一箭射到了一只狗獾,这狗獾外貌跟狗很是相似,可是此狗更加敏捷,寻常猎人都比较难以捕到,此啥兔子,野鸡那些东西难打多了,却被李渊箭搞倒,也难怪众臣高呼了,李破军也是佩服李渊的箭术,自己这箭术,这狗獾他射过三四次,却只中了一只,由此可见李渊的箭术之高超了。
忽的,正在众将士欢呼之时,又是一声高声呖叫,却是一只落单的大雁在空之中徘徊。
李破军一见也是感到奇异,刚刚那对大雁可是已经过去了啊,怎么这儿还有一只,难道是落单的?
可是等了一会儿,那只大雁都已经在头顶徘徊几圈了,还不曾离去,这就让在场众人疑惑了,李破军再听一声那略微凄惨的叫声,突然明白了,可能他射的那只领头雁是这只大雁的配偶,被李破军一箭搞下来了,此时却是在这次寻找那领头雁呢。
李破军不由得一阵汗颜,这就犯罪了啊,本想着讨李渊高兴,却没想到拆散了人家一对配偶。
看到众人都是疑惑望,李渊也是脸色不定。
李破军赶紧上前,“皇爷爷,此雁应是孩儿先前射的那只领头雁的配偶,此来可能是来寻偶的,待孙儿将其射下也使其好凑个一对儿”。罢便要拿弓搭箭。
“文瀚且慢,待朕亲自将其射下”,李渊却是要亲自来。
李破军闻言不由得松口气,区区一只大雁再射下来也是没事的,虽是有着愧疚,但也还是过得去的,古代人命都是贱的,世人更是没想到保护动物啥的,当然这也是一个很不好的劣根,致使很多珍惜动物灭绝。
只见李渊到亲自射,众人也都是睁着眼睛看着。
取弓搭箭,李渊眯着眼,看着那还在空中徘徊悲鸣的大雁,瞄了半,可能也是感到没把握,李破军如是想到,可千万别出幺蛾子啊。
在静可闻落针的气氛中,只听得“吱~”的一声。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
第五十五章 破军再赋诗,田猎终结束
55破军再赋诗,田猎终结束
上回道
破军秦琼争猞猁
李渊箭射哀鸣雁
话李渊在众人安静的气氛中搭箭射雁,李世民等也是眯眼看着。
只听得“吱~”的一声,箭支极速离弦而去,箭落雁落,干净利落。
众将士不出意外是一阵欢呼,陛下威武之声不绝,李渊也很是自得,而李世民则是笑呵呵的,至于内心是如何的,那就不得而知了,毕竟皇帝威望越高对他后来夺位越不利的。
这时将士将那大雁呈上来了,居然也是像李破军所射的那样,正中心穿脖子而过。
李渊看过也是抚须笑道:“看来朕与文瀚颇为相通啊,哈哈,英果类我也,哈哈”李渊倒是抚须笑得挺开心,可是这番话却是把李世民等众臣吓个不轻,如此夸赞,过了,或许有什么深层含义?难道陛下心中……
英果类我,英勇果敢跟你是一类的,你俩是一类人?不就是很像你的意思吗?你可是皇帝啊,能跟你很像吗。
李破军听到这也是浑身一震,我去……这太坑了,至于这样夸我吗,这不是找黑吗,而且这评语好像很熟悉啊,历史上李世民的三子吴王李恪,也就是我以后的三弟,不就是得了父亲这样的评语吗,可是历史结果不怎么好啊。
也不容李破军继续想,皇帝表扬,他得去表示表示了,“皇爷爷过奖了,孙儿承受不起”。
李渊也就笑笑不了,继而转头对身旁侍从道:“你下去将这雁与文瀚所射之雁合葬一起,也好圆了这两禽之情”。
此言一出,众人自又是一阵称赞。
“陛下仁义~”
。
“陛下真乃仁主啊,下苍生有幸”。
……
一阵吹捧,李破军也是不得不服,也不得不服李渊的脑洞,居然把两只葬在一起,不过这样也好,总比葬身人腹的好。
继而在禁军统领的带领下,万人将士又是掀起一阵尘土,进去山的更深处驱赶猎物了。
李破军见此场景,又加弓马在身,不由得身心激荡,有一种想要作诗的冲动,呃……不对,是背诗的冲动。
做就做,不过还是得禀告在场的老大才行。
“皇爷爷仁爱威武,孙儿刚刚见皇爷爷威武射姿,即兴赋诗一首,请皇爷爷鉴正”
。
“噢?文瀚又有诗作了?哈哈,不愧我家神童也,快快念将出来”。李渊一听也是高兴,有诗作相辅,更显盛世文治武功之势嘛,何况这作者还是自家后辈,如此大才在我李唐皇室,看你山东世族还如何看不起。
众人一听也是来了精神,毕竟这李破军文才过人也是闻名遐迩,李世民更是眼前一亮,这子果然能搞事。
只见李破军抽出腰间宝剑,持剑指空,高声朗道:
“晓出长安东,分围骊山中。
红旗开向日,白马骤迎风。
背手抽金镞,翻身控角弓。
万人齐指处,一雁落寒空。”
众人等李破军高声念完,自是一阵喝彩。
“好诗,好诗,气势如虹,上佳之作也”。
“大作啊,江陵王果然大才,不愧神童之名啊”。
“哈哈,俺老程听不懂诗那高雅玩意儿,不过王爷这诗听着有气势,大气,哈哈”,这则是大咧咧的程咬金的。
李破军念完脸不红心不跳的,自然的很,既谦逊又自得,就像这诗就是他做的一样,这死脸皮显然是已经练出来了。
这诗自然是大作,这是唐中期张祜的《观徐州李司空猎》,可是一首狩猎诗作中的精品。
诗开头的“晓出长安”,点明围猎时间;“分围骊山”,写出了壮阔场景,画面开朗,色彩鲜丽。
“红旗开向日,白马骤迎风”一句更是厉害。
“红旗向日”,色彩何其耀目;
“白马迎风”,气宇何等轩昂!
充分描绘了朝霞满,晨风拂煦,绿草如茵,红旗向日的壮丽场景,紧接而来的“白马骤迎风”一句,是英雄人物跃马出场,施展浑身“帅”劲的亮相动作。由此而下,此诗便将写作重心转到这位骁勇骑士当众显露猎射飞雁,矫健灵活的杰出身手上去,在这儿就是指代李渊了,明了李渊的骁勇英武。
“背手抽金镞”,是正面描写英雄取箭的动作,着一“抽”字,手势的利落可知,加之“背手”而“抽”,又可见身段之灵巧。“翻身控角弓”,弯弓名曰“控”,这就进一步展现了射者臂力强劲的架势,造型又是多么健美!
对于这位英雄射手的真正的评价,当然不是停留在一招一式的动作表面。关键所在,毕竟还有待于亮出他那百步穿杨的惊人绝技。
果然,刹那之间,就在围观的人群中间,突然爆发出一阵哄然的欢呼,并且一齐指向遥远的空。
原来蓝高处,一只带箭的鸿雁,垂着双翅,直向地面坠落下来。
后世东坡词云:“高处不胜寒。”
此处“寒空”之“寒”,既点出了当今所处的时节,正值深秋,气候渐冷,又渲染高飞鸿雁的凌绝苍穹,从而加强了一箭高高命中的神异气氛。
干净利索地只写场面中的一个人物,而且又只写此一马上英雄的一个手势与一个身段,并以刹那之间雁落寒空的独特镜头使之迸发异彩,取材之精确,描写线条之明快,确乎令人随同“万人齐指”而为之欢呼叫绝,这就更加表现了李渊的魄力魅力了。
众人都是饱学之士,自是很快就明白了此诗的精髓,喝彩不绝,而老大臣萧瑀更是激动的很,白胡子直跳动,在马上手舞足蹈的,称赞之余还一直叫喊着要记录下来,必将流传千古。直看得李破军心一蹬蹬的,可别掉下来了啊。
李渊自然又是一阵表扬,他也不是莽夫,也是自幼饱学,自然是读懂了诗中含义,很是高兴自得。
李世民也是笑着眉飞色舞,朝李破军点头示意,还不停很旁边房杜几人微笑低语。
接下来就是各自去射猎了,很快,一时间过去了,大唐建国不久,国力也不大盛,下尚未统一,田猎这种夸耀武力,阅兵之势也不能大肆进行的,两时间已经足够了,毕竟立国百年的统一王朝也就田猎而已。
万人的队伍又是浩浩荡荡的回去长安城了,从骊山到城里,很快,李破军本来还想着直接回府去歇息的,可是听李世民还有仪式,李破军听了不由得头大,结束了还要搞个闭幕式啊,但是接下来李世民道到时候他可能会有赏赐,李破军兴趣立马就来了。
赏赐,谁不想要啊,期待着。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
第五十六章 走马入长安,太极殿封赏
56走马入长安,太极宫封赏
上回道
李渊箭射哀鸣雁
破军再赋传世诗
李破军本想着田猎结束后就回府中歇息的,可是却被李世民告知还有后续仪式,搞得李破军疲惫不堪。
李世民见李破军这样子也是好笑,就有意无意的道:“待会儿结束后父皇一高兴,不定会有封赏的”。
嗯?李破军一听有封赏也是来了兴趣,没办法,有好处谁不想要啊。
在李破军的期待中,庞大的队伍终于回返了长安。
而即将进城的时候,队伍忽的停了下来,搞得李破军莫名其妙,李世民也没等他问就道:“走,下去换骑乘”,完就掀帘下去,独留李破军一人懵逼,转而一想就明白了,既然是狩猎,马上就进城了,哪能继续坐在马车中啊,不得做好表面工作嘛,到时候也好接受百姓拥戴啊。
翻身上了李铁牵来的白蹄乌,跟在李世民后面晃悠悠的进城了,一进城,嚯,人山人海亦不为过。
继而禁军卫士迅速道路两旁清道站列护卫,镇守长安的裴寂刘文静几人也是在城门口恭迎圣驾,裴寂是李渊的好基友,关系好,刘文静则是晋阳老臣,虽是浅水原战败被撸了官职,奈何资格老,因为此次田猎骊山,就是这二人主持留守。
好像朝国民自古就有看热闹的爱好,这万人的队伍自然是有着吸引力,更何况是皇帝百臣举行田猎,道路两旁全是百姓,贩夫走卒皆是昂着头张望。
李破军看到两旁尽是人,而前头的李渊李世民等则是微笑着不停朝两边百姓示意,不由得有些愕然,呃……原来领导视察的风范自古就有啊。
看着两旁的百姓那熙熙攘攘的热闹张望,李破军真想来个“同志们辛苦了”,然后臆想群众回应“为人民服务”,那多带劲,可是只能想想而已。
李破军没想到是即使他不出声示意,仅仅是安坐马上,却也是吸引了人群中一些人的注意。
没办法,谁让你那么靠前呢,一国之主皇帝李渊自然是领头在最前面,左右护卫,落后马一个身位的就是李建成李世民兄弟二人了,而此时田猎仪式不讲官职,一个夸耀武力的阅兵仪式,自然是皇室为尊,所以李建成兄弟后面的就是李元吉,李承道李破军几人了。至于其他皇室成员,则是不够分量的。
李元吉尖嘴病黄脸,而李承道一脸纨绔像,坐在马上恨不得把头昂上,唯独李破军正常点,还不是正常,而是格外显眼。
一袭素白劲装,额头系着二龙戏珠银抹带,头发简单的一发条绑住。腰挎七星龙泉剑,跨下白蹄乌神驹,可谓是翩翩纵马少年郎,鲜衣怒马,轻狂不羁,似乎格外受这个开明向上的隋唐人喜爱,也继承了魏晋风流名士风范。
“你看陛下和几位王爷后面那位挎剑少年郎,可真俊俏,面如冠玉,俊眼修眉的,古之宋玉卫阶也不过此次”。
“那是,你可知道那是何人吗?”
“噢?看那气质和地位,应该是皇家贵人,而且地位不低的”。
“呵,还真让你猜对了,某家先前也曾有幸在那醉仙酒楼见过这位,知晓了他的身份,他便是当朝秦王殿下的长子江陵王李破军”。
“啊?他就是那被称为皇家虎儿的江陵王殿下啊,果真名不虚传啊,啧啧,你看那沉稳的气度,不愧是家子弟啊”。
李破军却是不知道他在马上严肃着脸目不斜视,却被人当成了沉稳有度,无形无意中又装了次13。
就这样,从长安城门明德门到太极宫承门短短几千米余米,骑在马上却愣是走了半个时辰。
好不容易到了皇城,百姓围观终于散去,继而在太庙祭坛又是一阵仪式,李破军行尸走肉般糊弄着过去了。
下午申时,太阳以渐渐西落,众臣又来到了太极殿,在这儿又做了一番工作总结。
终于到了领导讲话的时候,先是依次夸耀了一番大唐,众臣等,然后就又是一系列洗牌封官,在此不列。
临近结束之时,无官职在身坐在后侧席位的李破军不由得有些急了,不是要封赏我吗,怎么还没到我,那些谁谁谁徙什么官,加封什么什么衔可是跟他半毛钱关系没有啊,反正现在他还,万事有他老爹撑着呢,可是这关乎切身利益怎么还没有他啊。
似乎感受到了李破军的急切,李渊道:“此番田猎功劳我等朝中大臣却是少算了一个人了,哈哈”。
众臣听了不由得有些茫然,少算了一个人?田猎诸臣都在这儿,该封的都封赏了啊,怎的还少了一人
。
这时李渊又道:“看见众卿却是忘了,呵呵,可有还那位弯弓赋诗的少年郎呢,哈哈”。
众人初始还有些迷糊,等李渊一完就知道是谁了,这不就是李破军嘛。
李破军一听也是来劲了,终于到我了。
这时,李渊高声喊道:“文瀚何在,还不上前?”。
李破军稍一愣就上前行礼答到:“孙儿在此”。
“嗯,呵呵,文瀚你此次田猎表现甚佳,朕也承诺过会加以封赏,,你想要何封赏,官职只要不是重要职位皆可,宝器只要不是国之重器任选,美人的话,嗯,你尚年幼便算了,哈哈”。
着还不忘调侃一下。
李渊在这儿调侃,却不知道他的话吓了众臣一跳,这么厚爱?这封赏也太优越了,官职宝器任选,看来江陵王甚得陛下欢心啊,李世民听得眉头直跳,这子也太厉害了,无形中怎么令父皇如此厚爱,这是好事但是也是好过头了,年纪如此厚赏,那以后怎办,要知道爬的越高摔得更惨,嗯?
李世民心里一突突,似乎想到了什么,不由得脸色一变,别人还当他是震惊喜悦呢,却不知道他心里已是翻江倒海。
而李建成也是眉头直跳,但是心情却不是很好,嫡皇长孙都没如此厚爱,这破军倒是可以,想到这又是不由得痛心自己那傻缺儿子。
李破军听到这也是心头狂跳,乖乖隆地咚,这也太给力了。
心里美滋滋的,这待遇好像只有电视剧里的猪脚才有的待遇啊,任选官职宝物。
心里正盘算着要啥好东西,官职?那个更牛逼呢,宝器?那个更贵重呢?
忽的觉得有人注视他,这特种兵生涯的警觉还是有的。
抬头向那目光所在却看见是父亲李世民。
而李世民的目光似乎有点难以琢磨。
李破军有些懵了。
预知后事,请看下回!
第五十七章 波云诡谲下,机智挽危局
57波云诡谲下,机智挽危局
上回道
李破军走马入长安
太极殿洗牌封众臣
李破军正在想着什么封赏呢,朝堂众人也都是默不作声,有人交头接耳的讨论着什么,有人低头沉思不知道想着什么,而李渊也安坐于龙位抚须笑着,不知心思。
还沉浸在想着封赏中的李破军忽的感觉到了什么,抬头便迎上了李世民那琢磨不透的目光。
李破军刚开始还乐滋滋的脸色,一看见李世民那晦涩的目光却是愣了。
那是什么意思啊,干嘛这表情这眼神,不应该是高兴吗。
这时李世民皱眉对着李破军微微弧度的摇摇了头,在别人看来,可能是李世民在摇头想事儿,而敏锐的李破军却感觉到了不妙。
摇头那不是代表着“不要”“不能”这些意思吗,为什么这样呢。
忽的,出来了一位白胡子板脸的老臣,高声奏道:“陛下,江陵王殿下少年才智过人,又贵为皇室贵胄,老臣奏请封赐江陵王为学士之职,以提拔皇室英才”。
这人是老臣王珪。
……
此言一出,朝堂一片哗然,议论纷纷,房玄龄最先反应,赶忙出列:“陛下,微臣以为不妥,江陵王殿下尚年幼,当此职恐惹非议”。
“陛下,房长史此言差矣,自古不以年岁论英雄,古之项囊七岁为圣人师,甘罗十二岁为秦国相,况江陵王乃我大唐皇室贵胄,文武过人,比之古人过犹不及,难道房长史以为江陵王才德不当此职?”。
这是被广泛称赞的刚直老臣韦挺。
此话一出,又有部分官员出列附议。
而李破军的老师大儒孔颖达也出班奏道:“陛下,文瀚乃老臣之弟子,其学识老臣自知,论才德却是上佳,任此职有余,然其年岁尚幼,心智未成,任此职恐有不及,望陛下明鉴”。
李破军在下头一阵懵逼,这是怎么个情况,咋的封个官还这么热闹啊。
这时,李世民也来“凑热闹”了,“父皇,虎奴尚年幼,难当此职,请父皇明鉴”。这话的更是彻底了,直接简单反驳了王珪的奏请。
李破军见此也是感觉到了什么,父亲都这么反对,难道有什么害处,又想到王珪那表情那眼神。
再仔细一想,学士?翰林学士?嗯?好像听熟悉的。
忽然,李破军想到了什么,他想起来了学士是什么职位了。
唐代官制的有一个重要官职,那就是翰林学士一职。
唐初于设置翰林院,为内廷供奉之所。但唐初翰林院的学士,他们定期入值当班,待诏于院中,以备皇帝召见,陪伴子下棋、作画、写字并为其占卜、治病。
总之,他们以其专长为皇帝游居宴乐服务,此外,皇帝还往往召集一批作为私人参谋的文士,以备顾问,后来宰相也多是由学士中提拔,如十八学士中的房杜孔几人。
而此刻的李破军拍马也赶不上房杜几人啊。
又想起来了,王珪等请封的都是李建成一派的人,而反对封此官的都是自己这一方的,孔颖达更是自己老师,李世民更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父亲。
又想起了先前父亲那琢磨不透的摇头皱眉。
李破军忽的一头冷汗,打了个摆子,他有了一个很可怕的想法,年纪如此厚赏,等到以后长大了再怎么赏,何况父亲李世民已经是贵为秦王,文有尚书令,武有策府,更是赏无可赏,再赏就该是太子了,再赏就该是帝王了。
而现在将李破军抬得这么高,李破军突然想到了一种害人无形的办法那就是捧杀,没错,就是捧杀,将李破军抬得高高的,然后一有过错那就完蛋了,正应了那句话,爬的越高,摔得越惨。
李破军不由得一头冷汗,太厉害了,差点中招了,
而这时李世民更是坚决的朝李破军摇头,李破军此时明白了利害,自然是明白的,就微微朝李世民点头,李世民见此不由大松一口气,他还真怕李破军一时喜不自胜少年心性一起就答应了呢。
“启禀皇爷爷,孙儿微才不足为道,得赐王位之荣耀,也全凭生为皇室之尊,德微才浅,且年幼贪玩,难以当学士之位,孙儿自知,无颜担之,望皇爷爷明鉴”,完以头叩地不起,大有不答应就不起来的架势。
朝中人见此也是各有所思,王珪等人一脸可惜的样子,他们的计划就是利用李破军少年轻狂的性子,可是李破军却不中招,既然坚决不受,那希望就泡汤了,而房孔几人则展颜一笑,孔颖达更是有老怀大慰之感。
良久,没人话,李渊话了,“嗯,文瀚年确实尚,待长成后再用不迟,大才要养着用嘛,呵呵,既然文瀚你坚辞不受,那你自己选,朕自从你愿,众卿无复多言”
。
李渊都发话了,其他人也不话了,静静的看着李破军。
而李破军在堂中也是心思急转,自己要?要什么呢?要什么才能不受猜忌呢?
忽然,他想到了,不由得一笑,众人见他忽的笑了,也是好奇的听着。
“皇爷爷,孙儿想要一匹良驹,此次田猎孙儿对良驹的认知更深了,有一匹良马疆场上如多一命,皇爷爷赐我良马,他日孙儿必定为皇爷爷开疆拓土,扬我国威,皇爷爷坐拥四海,肯定会答应孙儿的是,嘿嘿”。
李破军忽然想到了一个既拍马屁又能捞好处的办法,那就要良马,毕竟良马也是他想要的,开疆拓土等好话也是李渊想要的,而且以孩童略带顽皮口吻索要更今已老的李渊受用。
果然,李渊听到这话,哈哈大笑,“哈哈,文瀚不愧我家虎儿,哈哈,如此大志,皇爷爷岂能不应,朕准了,太仆寺所有绝世良马任你选,若是不满意,朕再为你海内遍寻,哈哈”。完一挥大手,很是高兴。
朝堂众人此刻都已经呆了,这么厉害,这哪是七八岁的童,这分明是一个老奸巨猾的老油条子嘛。
李世民也是愣神了,转而又欣慰了笑了,这子给力,哈哈。
“孙儿跪谢恩,祝皇爷爷寿与齐,仙福永享;一统下,千秋万载……”李破军不要钱似的一通好话冒出来,拍得李渊那是叫一个高兴,而朝堂有人更是不停顿首,太无耻了,太卑鄙了,怎么能如此无耻啊,这些话……嗯,应该是由我来啊。
在李渊高兴得不得了心情中,这次闭幕会结束,也代表田猎终于结束了。
而李破军则跟着李世民屁颠颠的回去了,出宫路上不断接受着某些大臣的钦拜的目光以及某些人绝望鄙夷的目光。
可是我们的猪脚大大目不斜视,一本正经的跟在李世民后面,好一个乖乖子的样子。
李世民表面没什么,与身旁的孔颖达房杜几人谈笑风生的,其实心里也是对自己这牛逼儿子感到佩服,自己要有这能耐,那太子之位早就是我的了,嗯,幸好是我儿子,回去得好好赏。
一路无话,各自心思不,很快,回到了秦王府,李破军告辞一声就回去院了,这两累的,浑身不得劲,赶紧去洗刷刷去。
心里还想着次日去那太仆寺去挑选良马呢。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
第五十八章 李建成逐官,破军解父忧
58李建成逐官,破军解父忧
上回道
太极殿波云诡谲
李破军机智破局
次日,李破军睡得异常舒服的起床了,接连两狩猎,也是很累,因此日上中才起来,一番锻炼习武用餐后就去给母亲请安了。
到了父母所居院,却发现李世民此时正在长孙在房中安坐喝茶呢。
李破军还正疑惑,此时虽是早朝结束了,但李世民不应该有是很忙的吗,毕竟那么多职务。
请安过后,李世民最先话了,“虎奴,你昨日一番言辞挺好,不但没中那王老狐狸的奸计还反将了一局,非常漂亮,哈哈”。
完又饮一杯煮茶很是高兴地对长孙无垢笑道:“观音婢,你是不知道,昨日这子在朝堂上愣是让一帮老狐狸拿他没办法,哈哈,贼机灵,哈哈”。
李破军也是笑着昂头道:“那是,区区雕虫技,岂能难倒我,不过也得亏了父亲的提醒,呵呵”。李破军仿佛也很是自得。
岂料李世民的就像那六月的儿娃娃的脸变就变,李破军正嘿嘿笑的得意呢,那知李世民忽的一板脸,“哼,油嘴滑舌,巧言令色,区区道,也亏你笑得出来,夸你一番倒还罢了,你倒是还上了,要知道甚多计谋在绝对的力量面前都是不堪一击,更何况这巧言欢主的道”。
呃……李破军也没想到就得意了会儿,李世民就教训起来了,回头一想,的也是,一直如同一个优伶谐星一样逗皇帝欢喜,可不就是巧言令色,趋炎附势媚上嘛,想来也是一阵汗颜,赶忙认错:“孩儿知错,孩儿定当以此为戒”。
“哼~”李世民似乎情绪甚是不正常,听了李破军的认错似乎还没有解气。
“二哥,虎奴还是个孩子呢,他不这样做还能怎样”。
李破军一听,对啊,我还是个孩子呢,有个屁的绝对力量,不油嘴滑舌取悦李渊,还能怎么做。
“父亲,孩儿窃以为不论是何办法,只要能解决困难的办法,又不违背理论常的话,都是可行的”。
李破军自顾自的讲述着,却没看见长孙无垢不停的朝他使眼色。
话一出口,安静片刻,李世民忽的将案桌茶杯茶壶一袖子推掉,“哼,你还有理了。还你以为,你以为的就是有理了?嗯?是不是觉得为父教训不了你”。
罢就起身,大有教训一顿李破军的意思。
长孙无垢见状赶忙拉住,也是高声喝道:“二哥,怎的如此失状,朝堂失意,大丈夫自当以为耻而奋进不馁,岂可在自家对自家人发泄,何况虎奴的何处有错,若二哥执意责罚,妾身自愿当之”,罢便走到李破军旁边拉着李破军一齐跪下。
李破军还处于懵逼状态,这是咋回事,肿么个情况,咋就突然发毛了呢,嗯?朝堂失意,怎么失意了啊,父亲现在不是文武至极的职位吗,虽然心中疑惑,但是他心里是敬重这位此生的父亲的,又有母亲在身边,也是乖乖的跪下。
这时,李世民涨红的脸已经恢复差不多了,看见长孙无垢跪下请罚,又是夫妻恩爱,自是心疼,一步上前拉起长孙无垢,“观音婢,你这是做甚,二哥岂会罚你,快快起来”,拉起来了扶坐在位上。
“哎,为夫确实有些头脑烦闷,观音婢勿恼”,完也是以手拂面,显得苦恼不已。
“二哥,值此时机,更要冷静,幸亏在家,皆为一家人,若在外头,岂不又落把柄,房杜二位只是外放,心却是在二哥这儿的,早晚会回来的”。
罢又朝跪在地上疑惑的李破军点点头示意,李破军看看李世民脸色也就起来了,拾起了茶壶杯子,坐在下面静静听着,他现在还是一肚子疑惑呢,房杜外放是什么鬼?
“观音婢,你也是知道的,房杜可是我之臂膀,他二人一去,可是断我双臂啊”,李世民似乎颇为苦闷。
完又对李破军道:“刚刚为父头脑烦闷,此时一想,你所言也有理,你自好自为之就好,但为父之言不可轻忘”。
听得李破军头皮发麻,也是连忙道:“虎奴自是听父亲教诲”。
又缩头缩脑的看看李世民的脸色,心翼翼的问道:“父亲,房杜二位外放是怎么回事儿啊,能否告诉孩儿?”
李世民看了看李破军,道:“还不都是你哪位好皇伯父做的好事,今日早朝,朝中大半文臣皆是举荐房杜几人外放任州刺史,因大多数文臣附议,此事也就定了,房杜几人明日便要去华州,弘州等地上任了,他几人皆是为父臂膀,此一去却是断我双臂,去我助力啊”。
李破军一听也是愕然了,呃,房杜去外放州官啦?那还真是不妙,毕竟这是李世民决策层的主力,也难怪李世民如此了。
想了想,李破军发现似乎也不算是坏处,毕竟房杜几人只是外放,又不是背叛了李世民,身在外州心却是在李世民这儿的,不定他们还会在外地为李世民这个集团想办法办事呢。
想到这儿,李破军也是呵呵一笑,却没想到这一笑。搞得李世民差点又发毛了,你这是几个意思,啊?你老爹我搁这儿烦得很呢,你还在这儿笑,幸灾乐祸?坑爹?
长孙无垢也是紧张的看着即将爆发的李世民,李破军也发现了不妥,赶忙道:“父亲,孩儿发现这也并不全是坏事呢”。
“噢?你且来,若是不得理,休怪为父责罚”。
呃……这是吃了啊。
“父亲,房杜几位外放,明眼就知道这是太子党的注意,目的就是想削弱父亲的势力”。
“这是自然,不用你”。
还没完又被李世民打断了,李破军又不敢反驳只得继续。
“但是外放策府官吏明面上削弱了策府实力,实际上却也是扩大了策府的影响力和地盘,嗯,这么,房杜几人在策府自然是为父亲出谋划策,但是若是外放州官,却可以把所在州郡变为父亲所有的,可以为父亲提供钱财,人才,地盘,官吏等,而父亲此时也并非离了房杜几人不能活的时候,毕竟就算是他几人在长安也只是在策府任职,未入朝堂的,就让他们为父亲在外地做外援也好啊,有人在外支援,父亲朝中也好办事”。
一口气这么多,李破军大早上起来也是喝的慌,抓起茶壶也不管难不难喝就灌了。
独留李世民一个人在哪儿想着利害关系,长孙无垢想了片刻也是漂亮的柳梢眉头一展喜道:“诶?二哥,好像还真是这回事啊”。
李世民也是抬起头来,“嗯,确实有点道理,呵呵,坏的事愣是被你这虎子成好事了”。
什么叫有点道理啊,明明就是很有道理,你又不肯拉下面子罢了,只是李破军却是不敢出来的,谁知道李世民这性格会不会恼羞成怒呢。
终于开导好了,其实依李世民的智慧这些简单利害关系一深想就明白的,可是他就是无人开导才会心中郁积的,毕竟再厉害的人也有脆弱之时。
这时开导好了,李世民的心情也稳定了。
又道:“虎奴,你昨日被父皇赏赐良马,还没挑选,父皇哪儿好马可不少啊,为父都是垂涎已久没有得到的,为父事物繁多也没时间陪你一起去,届时记得多听太仆官员建议再选马,最好选年岁适当的,毕竟你如今也不可能征战,留备以后所用”。
“是,孩儿知道了”李破军也是很兴奋,马上就有好马咯,得多练练骑术了。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
第五十九章 太仆寺寻马,选得玉顶驹
59太仆寺寻马,选得玉顶驹
上回道
策府官吏遭驱逐
李破军聪慧解父忧
李破军从李世民哪儿回来,心中也是感慨万千,绕是李世民这般睿智雄才的人也有许多的结解不开啊。
随着时间增长,李破军也越来越大,他离这些漩涡也越来越近了,躲避也躲避不了了,只有不断以力以计破之,才能实现他的目标,如今他的危机感越来越强了,已经是武德四年了,到了武德九年就是他老爹贞观的时代了,他的时代也要来了,他不得不加紧步伐了。
正午一过,他便拉着李铁去太仆寺了,心中还想着搜罗一匹好马呢。
主仆二人骑乘两匹马来到了太仆寺,守卫拦住了,李铁上前交涉一番就进去了,守卫见过礼也是急急进去通报了。
进门迎面走来了一位
身着绯色四品官服的官员。
太仆寺一般设有:卿一人,从三品;少卿二人,从四品上;丞四人,从六品上;主簿二人,从七品上;录事二人。
李破军一看官服就知道这是太仆寺两位少卿之一了。
那官员大步流星上前见礼:“在下太仆少卿张万岁见过江陵王,未知殿下驾到,有失远迎,望殿下恕罪”。
李破军自是知道这一套言辞的,刚想客套,忽的愣了,呃……张万岁?咋这个名字啊?这名字牛逼啊,居然不犯忌讳?他却不知道在这两晋隋唐风气开放,也还没有形成万岁这个皇帝独有的词汇,所以名叫万岁也是有的,还有一个隋朝猛将名叫史万岁呢。
这个时候却是不容李破军发愣的,别人跟你见礼,你在这儿愣着这算是怎么回事啊,大大的失礼啊。
“张少卿有礼了,王也是不请自来嘛”,对于客套李破军也是驾轻就熟的。
“呵呵,殿下严重了,不知殿下所来有何贵干?”。
“噢,来自是还要麻烦张少卿呢,皇爷爷允诺赐予本王一匹良马,吩咐我来太仆寺挑选,这不我就不请自来吗,呵呵,还要有劳张少卿了”。
“噢?陛下旨意自当遵从,殿下且随某来”。
在路上两人不断交谈着,李破军发现这张万岁不简单啊,谈吐不凡,行事有度,是个人物啊,这大唐官员果真不俗啊。
李破军又不由得有些疑惑,这等人物怎的在历史上没留个大名呢,何况还有这等牛逼的名字呢。
其实不是张万岁青史没留个名,而且李破军孤闻寡问了,这张万岁也确实如李破军所预料是个很厉害的人物的,张万岁这个人可以称得上是史上最牛的“弼马温”的。
史书记载他在武德年间就被任命为太仆少卿,负责监牧,当时初唐一共仅有五千余匹战马,经过他四十年的经营,到麟德年间已经达到了七十万六千匹,“布列河西丰旷之野”,为唐历史上最盛,高宗时候光靠卖马粪就赚了20万缗。
要知道整个宋朝马最多时才二十万匹而已,按养马听起来不难,可换了别人就是不行,他刚死没多久马就连死带丢少了十八万五千匹,此后越养越少,后来复盛过一阵也不过达到四十三万匹而已,到晚唐只剩三万多匹,然而没人知道张万岁的秘诀在哪里。
所以这张万岁确实是个人物,而且是对大唐有大功的英雄的,李破军却没有想到,冥冥中隋唐两个名叫万岁的人日后都跟他有些牵扯联系,在此不,日后自知。
跟着张万岁转进一个大栅栏,就看到几个足球场大的养马场,里面零星散散散步着不计其数的马匹,个个精壮健硕,一看就是良马,然而李破军一进来就有些失望了,这些马固然健硕,乃是良马,战士征战疆场绰绰有余,然而却没有让他心动那种,他要的是那如同李世民的几匹爱马一样,是绝世良驹,足够猛将征战的那种。
一旁的张万岁看到李破军这神情,就知道李破军不满意了,不由得笑着对李破军道:“殿下,可是对这些良马不满意?呵呵,也正常,这些良马乃是平日禁军所用,也用于车架,但是却不是绝世宝马的,陛下赐予殿下的乃是绝世宝马,也正是驰骋疆场的良马,殿下请跟我来”。
李破军刚开始听到前半部分还在腹诽,后来就不由得期待了。
张万岁又道:“陛下承命以武起家,又精于骑射,故多钟爱宝马良驹,也收藏了些许,却是不在这里与这些寻常战马一起饲养的,而且另在他地有专人饲养”。
“噢?本王就是要这种,有劳张少卿了”。
“呵呵,应该的,来殿下也是深得陛下宠爱啊,幸事啊”。
“噢,此话何解?”李破军当然知道在他的溜须拍马之下李渊对他很是喜爱,此时跟着这张万岁也是感到有兴趣,不由得问道。
“呵呵,陛下所藏之马,看若珍宝还重,平日里稍有闲暇就过来骑试看望,可谓是爱之甚深啊,可这次却是让殿下任选,岂不是宠爱的很吗,呵呵”。
“哈哈,张少卿过奖了”。
很快,就到了一个单独开辟出来的马场,里面马不多,一眼看去就可以数清,只有十数匹。
然而李破军一进来就被吸引了,原因无他,只因为这些马个个都是绝世一般,那样的引人注目。
李破军快步上前,靠近栅栏,看着这互相隔离饲养的十几匹马,心中燃起一把火,没错,这正是他需要的马。
甚至直接无视了身后的张少卿和李铁,张万岁尴尬的咳嗽了几声,“殿下,可需要在下为殿下介绍一番何为良马,也好供殿下挑选”。
李破军虽然知道这里面都好马,也被这些马深深的吸引到了。可他还是相起了李世民嘱咐,多听饲马人的建议,毕竟他对相马匹是个外行,里面的道道他可不知道。
“嗯,那有劳张少卿了”。
一提到老本行相马养马,那张万岁可就来劲了,于是滔滔不绝的讲起来了。
“这区别区分马的好坏啊,一是看牙齿,也就是年龄;二是看血统;三是看全身肌肉生长发育是否匀称结实;四是看是否驯良;最后看跑的快慢、耐力如何、弹跳如何。
据《伯乐相马经》所载相马之法:乃是先相头耳:耳如撇竹,,眼如鸟目,ap;lt;上鹿下章ap;gt;脊、麟腹、虎胸,尾如垂帚。
次相头骨:棱角成就,前看、后看、侧看,但见骨侧狭,见皮薄露,鼻衡柱侧,高低额欲伏,台骨分明,分段俱起,视盼欲远,精神体气高爽。立蹄攒聚,行止循良,走骤轻躁,毛鬣轻润,均细,擎头如鹰,龙头高举而远望,视而远听,前看如鸡鸣,后看如蹲虎,立如狮子,辟兵万里…………”
张万岁在这儿滔滔不绝口若悬河的讲着,然而李破军却是一头晕乎,这么晦涩难懂的专业名词让他怎么听懂。
所以立马打断了,虽然这样很不礼貌。
“诶,张少卿无需讲这么多,本王也是听不懂的,待我选好一匹,你再好是不好就行”。
张万岁是个认真的人,本来讲得挺带劲,奈何王爷听不进去,也只得从命。
李破军招呼一声就仔细的看每匹马去了,每匹马都是那么的想要,奈何这是不可能的。
有浑身黝黑的,有浑身雪白的,也有赤红如火的……忽然,李破军发现了在最后一个栅栏里有一匹马,身形相对于其他马匹来很是,也不像其他马那样站立在槽边吃食,而且趴窝在草堆里睡着。
李破军不由得对这另类的马有些好奇了,直接向他走去,却没看到身后张万岁欲言又止的神情。
走进一看,呵,李破军就兴奋了,只见那马身形四肢乃是雪白色,一尘不染,呈流线型,很是优美,却唯独四只蹄子是浅黄色的,更令人称奇的是它的头顶有一抓金黄色的毛,周围全是白毛,仅有头顶一撮金黄毛,这造型也真够独特的。
那马感觉有人近前了,一个激灵就从地上弹跳起来了,吓得李破军一跳。
“咴~咴”,声音高亢有力,震得近在栏杆之外的李破军耳朵嗡嗡叫。
周围马匹也是有些躁动不安。
李破军反应过来后更是激动了,不是它还能是谁,就它了。
继而对身后的张万岁激动的:“张少卿,就它了,怎么样”。
可是却见张万岁欲言又止的样子,李破军不由得有些疑惑,略一想,甚至在极度喜爱中有点怕得不到这匹马的感觉,“怎么了,张少卿,本王选这匹马有什么问题吗?”。语气甚至有点着急乃至于有点不善了。
张万岁听了赶紧道:“没有没有,殿下误会了,下官只是略有所感罢了,来这匹也正适合殿下的,就好像专门为殿下准备的一样”。
李破军一听,更有兴趣了。“噢?此话怎讲?”。
只见那张万岁顿了顿道:“来这匹马的血统恐怕是这群马中最好的了,最尊贵的,而且这匹马的年龄仅为7岁,与殿下年岁相当,若殿下日后骑乘甚为合适。这匹马乃是绝世的汗血宝马和稀有名马爪黄飞电结合诞生的,汗血宝马殿下应当知晓,乃是绝世好马,汉霍骠骑和三国吕布关羽赤兔马皆为此品种,特点是耐力强,冲锋能力爆发力强,正适合于疆场武将;
而爪黄飞电更是稀有,三国曹操的坐骑便是比种,这种马蹄生黄毛,如有飞毛腿,特点就是速度快,论速度下马匹无出其右,魏武曹操便是靠爪黄飞电逃脱西凉马超,赤壁追兵的,依靠它多次逃命,后世稀有的几匹也大都为君主所有。这匹马也是这两种第一次交合所生,可以是绝无仅有的,甚兼耐力,爆发力,速度于一身,哎,此马一出下无马也”。
李破军听完不由得热血沸腾,这不就是为他准备的吗。
又想到了绝世好马都有一个响亮的名字,就问道:“此马可有名字?”。
“有的,陛下甚是钟爱此马,结合此马特点为其取名玉顶爪黄驹”。
嗯,玉顶爪黄驹,倒是不难听,就这样。
转头对着张万岁道:“那行,本王就要这匹了”。
张万岁叹叹气道:“陛下有旨让殿下自己挑选,自当遵从殿下意愿,只是此刻这匹马尚未被驯服,也是一半月难以驯服的,殿下若留在此驯服定是不妥,不如待明日下官亲自率人将其捉拿送于府上,也好让下官等人最后再好好饲养它一回,殿下意下如何?”。
李破军当然是知道好马是难以驯服的,也听过过养马人对马的情感,毕竟养宠物都有感情的,也好成全了他们,自然也是同意了。
李破军一路哼着曲回家了,只留身后李铁一阵羡慕,宝马良驹啊,那个武人不想要啊。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
第六十章 训练李承乾,驯服玉顶马
60训练李承乾,驯服玉顶马(二合一)
上回道
太仆寺寻绝世良马
李破军得玉顶宝驹
李破军一路得意的笑,自然也是看见了身后李铁那羡慕的神情,也是好兴的落后马身道:“行啦,别做这幅模样了,你为我李家鞍前马后十数年,自不会亏待你的,回头看见好马了也给你捞一匹便是,哈哈”。
“真的?”李铁也是一脸兴奋,他虽三十多岁进了李府当差,不上沙场了,但也曾是一位勇敢的战士,热血不减当年的,自然是喜爱马匹。
“哈,那是当然,区区马匹,岂会哄你,哈哈”。
“多谢殿下”李铁也咧着嘴乐呵呵的。
“殿下,呃~”
李破军看李铁欲言又止的样子,不由得道:“有话就,大老爷们咋婆婆妈妈的”。
“殿下,某有个不情之请,不知当讲不当讲”。
“哎,都了让你”,李破军在马上悠悠不耐烦的道。
“殿下,人家中有一子,如今也是十二岁有余了,自幼也学有在下几分武艺,健实敦厚,殿下待下仁厚,人想为犬子在殿下身边某个差事,不知殿下可否”,完也是心有畏惧的看着李破军,毕竟身为家将也就是跟奴仆差不多,这样子可是很无礼的,他就是知道李破军待人亲切,仁厚有道才敢为自己儿子请求的,毕竟落个李破军这样的主子,对他儿子来也是一件幸事。
“嗯,十三岁,行,赶明儿有空你就让他过来”,李破军想想也就同意了,毕竟这样全家效力也是更忠心耿耿的。
“嗯?你什么时候有子了?怎么从来没看见过”。
问到这,李铁一个敦厚精炼的汉子也是颇为羞赧,脸上甚至有着幸福乃至感激。
“这还多感谢陛下隆恩,十几年前人乃是陛下麾下精锐骑兵之一,后人奉命来秦王身边做家将,陛下仁厚,赐我等女眷金银,人一介莽夫也才得一成婚传宗接代,至于贱内犬子皆在城外安家呢,人每月回去相聚几日带着银钱,日子倒也过得去,呵呵,全靠陛下秦王隆恩,呵呵”。李铁慢慢的出了他的故事,李破军听得倒也感怀,李渊一个的命令都是改变了他的人生轨迹。
也怪不得李铁一个月总有一半见不到人呢,原来还有休假呢。
只是一个月相见几回不由得有些悲戚,又想到他那儿子也要来当差就就道:“你儿子也要来王府的,你再回家时就举家搬过来,我待会儿去找我娘也让你婆姨在府中寻个差事,洗衣打扫啥的也好过独自务农劳累,反正府中也不多那一两个人,你一家也好相聚”。
“啊?这~”
“怎的,不愿意啊”。
“不,不是,人多谢殿下厚恩,必当粉身以报殿下大恩大德”。罢马上行礼不止。
“行了行了,你为我尽心做事我又岂会亏待你,嗯,半你儿子叫啥啊?”
“噢,人忘了,人犬子贱名李然,嘿嘿,这还是请村正取的呢,有啥意思人也不知道呢,来人的名字还是陛下当年御赐的呢,有幸有名有姓的,嘿嘿”。
到儿子名字和自己名字李铁也是满脸兴奋,好像有个正式大名很了不起一样,李破军也是感慨,这时代的老百姓太朴实了,能吃饱就满意,甚至有个名字都是件了不得的好事儿。
“李然,嗯,挺不错的名字,生聪明,清雅吉祥,很好的名字,看来那村正也是个文化人,呵呵”。
“嗯呐,村正曾是暴隋的第一次科举的秀才,呵呵,殿下也好,那肯定就是好名字的,嘿嘿嘿嘿”。听到李破军的称赞,憨厚的李铁更高兴了。
“噢?科举第一届的秀才,那可是有点料的,嗯,不定也有祖上余以荫的”
…………
俩人一路交谈一路在马上悠悠的走,回到了秦王府,将马交了李铁,就快步去找母亲了,李破军心中此时兴奋的很,得了绝世好马,要赶紧去跟母亲,嘿嘿,还有李铁家人的事儿也得的,毕竟李破军只是个孩,母亲可是这个府的女主人,家事都管着呢。
“娘,我跟你,孩儿今日可算是走了好运了,大发了,哈哈”,手舞足蹈的走进东院就看到长孙无垢在梧桐树下石桌上绣着啥呢,一旁的翠瑶素琴正引着承乾在哪儿玩儿呢,看见李破军进来了李承乾也是屁颠颠的跑过去,“哥哥,哥哥”。
长孙无垢被李破军一冲进来喊叫着吓了一跳,反应过来嗔道:“大惊怪,咋咋呼呼的成何体统?”。
李破军也是一愣,呃~这样似乎是有着失礼失态噢。
不过反正是自家娘亲管他呢。
抱着三岁的李承乾就走到桌边一屁股坐下就抓起茶壶灌了一口水,“嘻嘻,这不是在娘这儿吗,嘿嘿,孩儿也是高兴的很嘛”。
完习惯性的扭扭李承乾的脸,惹得李承乾一脸不爽。
长孙无垢被李破军无赖的样子逗笑了,也是很享受这种温情。
“行了行了,有什么好事,兴奋成这样?”
“哈哈,昨日皇爷爷不是赏赐我一匹良马吗,孩儿今日去了太仆寺挑选,结果还真让孩儿挑到了一匹绝世好马呢,哈哈”。
李承乾一脸懵逼的看着这个笑的那么傻缺哥哥,只得自己跳下来去和漂亮的素琴姐姐玩儿去了。
“噢,什么好马,有何来头,高兴成这样”长孙无垢也是知道公公李渊那也是习武之人爱好宝马的。
“那马的血统可是了不得,是汗血宝马和稀有的宝马爪黄飞电的后代呢,蹄子是黄毛,头顶是金黄色的,健硕的很,真是帅的很,皇爷爷给他取名玉顶爪黄驹,名字也挺不错的,呵呵”。
长孙无垢一听也是咋舌,这么来这马还真是绝世好马呢,只是确定能拿吗,不由得担心问道:“这般宝驹,确能得到吗?”
“哎呀,娘你这就多余担心了,要知道君无戏言,皇爷爷皇命一出,金口玉言,好让我自行挑选,岂能悔改啊”。
长孙无垢一听也却是如此,就没什么。
顿了顿又道,“你父亲已经吩咐下去了,不日就把侧厢那片地儿改成演武场,你大可以在那儿练马的”。
李破军一听就兴奋了,真是来得及时啊,以后终于有地儿练武了。
长孙无垢见李破军如同武痴一样不由得训道:“练武也得有个限制,不可耽误学业,否则岂不是成了一介莽夫”。
“嘿嘿,那是自然,孩儿知道的”。
又想起了李铁的事儿就把这事儿跟长孙无垢细细的了,本来李破军还以为要费一番口舌的,没想到,刚完,长孙无垢就笑了笑:“这事儿容易,反正这王府自扩建后也是空旷的很,你父亲不喜府中多人,娘正嫌下人太少呢,李铁也是忠心耿耿多年,招进来也无妨”。
李破军一听完也是高兴,没想到这么容易,也是替李铁高兴。
起身去牵着李承乾去玩耍去了,长孙无垢也没管,回到自己院中,拿起一只方画戟就使起来了,李承乾只得在一旁和秋儿玩儿,心中腹诽不已,这啥哥哥啊,好的带我玩会儿呢,结果一回来就把我甩了,似乎知道了李承乾的不满,过一会儿李破军惨无人道的美其名曰的游戏就来了。
李破军练了一会儿,愣是不得劲,毕竟他练的是虎头戟,这临时找来充当仪仗的两个月牙枝的方画戟很是难练,难怪历史上能用好这方画戟的只有区区几个人,起来自己那义弟薛仁贵就是用此兵器的名家呢。
练了一会儿不得劲也就没练了,看见李承乾在沙坑里无聊的玩着沙。
心中一个好玩而又有意义的想法诞生了,那就是锻炼李承乾,要把这胞弟也练成个合格的将领,从就练。
桀桀~李破军恶意的想着操练李承乾,做就做,向李承乾一招手:“高明,过来”。
左手捏沙,右手爪沙的李承乾听到李破军喊他,立马高兴了,心想着哥哥终于要陪我玩儿了,呵呵。却是没想到,这一声呼唤就开始了他童年的噩梦,李承乾难熬的童年从此开始了。
“哥哥,你要陪高明玩儿了吗,还是哥哥好,刚刚我还怪你不陪我玩儿呢,嘻嘻”。
呃~李破军满脸黑线,这实诚弟弟,不过心中倒是有些讪讪,毕竟不是叫他来陪他玩儿的。
一脸怪蜀黍的样儿,“呵呵,是啊,哥哥就是来叫你玩儿的”。
于是乎,一个俊秀的锦衣童,呼哧哈哧的在院里跑着圈圈,稍微一停歇,就有一个恶魔般的咬牙声音响起了,“快跑,不跑不让吃饭,回去让爹罚你”。
这自然就是李破军的声音,其实他心里也没底气,到底李世民是惩罚谁呢。
晚间吃饭时,李承乾摊成一坨毫无力气的样子倒是吓了李世民夫妇一跳,等得知原因,又在李破军一脸正气啥“锻炼身体,自幼培养,坚决不成纨绔”等等大义凛然的言辞下,李世民不仅不责罚居然还是很赞同,长孙无垢虽是心疼,但想到李破军的时候也是同意了。
于是乎李破军得意了,李承乾绝望了。
次日,李破军早早地起来了,兴奋的在院里等着,并让阿正去门口等着,他正是在等张万岁来送那玉顶爪黄驹的。
等到半中午,心不由有些急了,咋还没来呢,仍下手中书籍,刚走到门口,阿正就来了,身后正是跟着那太朴少卿张万岁,还跟着管家李福,毕竟是官员来访了,一府管家也得出面不是。
管家李福上前禀告,“郎君,张少卿前来送马匹了,是跟你过的,马匹已送往马厩了”。
李破军点点头,“嗯,我知道了,是我昨日去找的,对了,待会儿好好招待张少卿”。
这时张万岁也是上前道:“殿下,下官来得稍晚了,只因为那神驹脾性太烈了,留恋故地,不肯走,下官一众人折腾许久才来的,恕罪恕罪”。
李破军一听也就明白了,原来是那马脾气来狞了,不过也就是多等了一会儿,不碍事。
“张少卿辛苦了,本王感激不尽,日后若有难事可来找我”,人家虽是奉旨行事,但是尽心尽力毕竟是一个人情,也就许了个承诺。
李破军却是不知道,正是这个承诺日后不仅帮张万岁这个史上最强“弼马温”,给他也带来了很大的帮助,正可谓赠人玫瑰,手留余香。
又在李破军的要求下。几人开到了王府马厩,到了马厩,只见个下人正围着一个栅栏叽叽呱呱热闹着呢。
李福一看脸色不愉,上前一个咳嗽惊得众人一惊,“干什么呢,都不干活吗,例钱不要了吗”。
几个下人感紧退后认罪,看见李破军又急忙行大礼,李破军挥挥手让他们下去了。
定睛往栅栏一看,里面正是不断打着响鼻的玉顶爪黄驹呢,高兴的很,又看见马旁边不断战战兢兢其他马,对着李福道:“福爷爷,以后我这马单独开辟一厩,每日精良喂养,待遇等同父亲的马,若有为难,我自去找父亲明”。
“此事不难,此事定让郎君满意”。
“嗯,府中最好的马夫最懂马的是谁?”
“噢,要府中善养马的当属阿四莫属了,郎君可是要寻来”,见李破军点头就朝后面那几个人一喊:“阿四,快过来,殿下唤你”。
只见那三四个身着粗布衣衫的下人中出来一个身材佝偻的萧瘦个子的人,上前屈着身子颤着行礼:“,人在此”。
“嗯,你不用紧张,听管家你善于饲马是也不是?”
“人祖上几代皆为马夫,人也确实对饲马略有所得,不知殿下有何吩咐”。到马夫本行,阿四也是来精神的,也不害怕,谦逊的表现出了自己的长处。
“噢,那挺好,呵呵,你且看本王这匹马如何?”着李破军指着玉顶马。
“这马这马自然是绝世好马,人所见之马皆不如此马,人祖上也是为达官贵人饲马,也是肯定没见过的,句不敬的话,便是秦王殿下的那几匹绝世好马也是不如这匹马的”。边着激动的看着玉顶马。
李破军闻言也是笑笑,识货就好。
“那好,这马以后就交由你饲养了,你可要好生喂养,出了问题本王饶不了你”,李破军声色具厉的道。
“这,这是真的吗?这马真给交由人喂养?”。
“自是真的,还能糊你不成”。
“啊,谢谢殿下赏识,人保证养好这马,人这条贱命不及此马万一的,人必定全心喂养”。
李破军挥挥手就让他下去了。
吩咐李铁打开栅栏,刚打算走近,就被张万岁阻止了,“殿下心,这马性子烈,需细心将其收服,单靠蛮力下官恐是难以驯服的”。
李破军一听也就听从了,这马虽是未成年却比自己头还高,蹄壮有力,自己饶是力气大恐怕也是容易被伤到。
于是听从张万岁和阿四的建议,此后连番十几日都是每来喂养,有事没事就来看看。
终于在某一日,在李世民李铁等一群人的围观保护下,李破军终于驯服了这匹马,看着胯下温顺听话的宝马可把李破军乐坏了,有事没事就去骑骑,李破军的骑射之术也大进。
日子就这么一过去,很快,又到年关了。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
第六十一章 河边祭拜
61河边祭拜
李破军驯服玉顶马后可是高兴得不得了,每日里都会去溜达一圈,每喂食不缀。
李破军现在也早不用去启蒙上幼学了,每闲的很,不是去训练李承乾,就是去练习骑术。
就这样,日子一过去,很快就到了年关,辉煌的武德四年就这样快结束了。
这一,晚间吃饭的时候,长孙无垢跟李世民道:“二哥,到年关了,又是一年过了,可是自虎奴出生后就一直没有机会回洛阳祭拜先父母,过几日便是腊月朔日,我想就近去华州黄河边遥祭父母,不知可否?”。
李破军听到这儿放下了手中的筷子,河边祭拜?
母亲干嘛要去黄河边祭拜啊,不由得有些疑惑,擦擦嘴支起耳朵听着,只有李承乾还在哪儿无忧无虑的啃着大鸡腿。
李世民一听,也不由得放下筷子,看着长孙无垢那略带感伤甚至哀求得有些可怜的神情,不由得一阵心疼,拉起长孙无垢的手,满脸都是心疼,“倒是二哥疏忽了,这么多年也没能带你去洛阳祭拜岳丈岳母,是二哥的错”。
罢也是感怀一叹,继而又道:“华州遥祭自然是可行的,洛阳的话山高路远,且中原初定王窦旧部尚存,流寇未清,尚不安稳,暂时是去不成的,二哥答应你明年彻底平定中原,我必定带你前去祭拜”。
长孙无垢听了也是笑了,只是笑得有些勉强。
李破军听完也是明白了,原来母亲的父母安葬在洛阳啊,也就是他的外公外婆,来外公长孙晟一个英雄人物,对突厥的外交有大功于社稷,李分化瓦解突厥,保持隋朝北境安宁、促进民族融合作出了重大贡献。李破军也是很钦拜的,更何况是他的外公,血脉至亲。
“嗯,
我相信二哥,毕竟时势不由人”。罢两人温存着,李世民也是抚摸着长孙无垢微鼓起的肚子,也是一脸兴奋,因为他马上又要有儿子了,对此李破军也是无奈,他又要有弟弟了,这个又会是谁呢,仔细想想不定就是历史上那个胖子李泰的。
李破军看着李世民俩人在哪儿温存,全然不管这儿还有俩孩子呢,不由得一阵无语,又想起去华州祭拜的事儿。
“父亲,去华州祭拜外公外婆,我也想去,孩儿也好尽尽孝心,顺便跟母亲作伴”。李破军想到能出去逛逛也是很想去的。
李世民夫妇一听,想了想也就同意了,总不能不让孩子尽孝。
然而一旁的李承乾听到了,也是伸着油腻的爪子道:“我,我也要去”,罢一把上前抓起李破军的袖子“哥哥哥哥,高明也要去,别丢下我”。
此时的李破军心中却是苦涩的,甚至有种骂娘的冲动,然而却是不能骂的,因为他实在嫌弃李承乾那抱过鸡腿的油腻腻的爪子抓在他衣服上。
“行行,去去去,你先把你爪子松开,哥嫌弃你”,罢扯开李承乾的爪子,不断擦拭着,看着那一片油污,李破军欲哭无泪,然而李承乾还在那儿高兴的允吸着指头。
李世民夫妇看了也是好笑。
“嗯,去是可以,不过要加派护卫,华州一路虽是早已安定,但是也唯恐有落贼寇,嗯,到时候我调拨一对禁军互送”。
罢又是对李破军道:“你在路上切不可贪玩,务必照顾好母亲幼弟,回来我重重有赏”。
李破军一听也是顿感使命之重,刷的起身行了个军礼,几人一看也是笑了。
…………
一个足球场大的演武场上,李破军正在玉顶马上练习射术呢,这
玉顶马虽是未成年,但也丝毫不逊色成年战马,速度爆发力那是杠杠的,然而未成年那耐力就有待提高了。
李破军一扯缰绳,玉顶马一个
转弯刹住,差点把李破军给颠下来了。
稳住后,李破军也是在后怕,自己这骑术还是有待练习啊,征战疆场的将军骑术可不止这样的,就是李世民的骑术那也是相当厉害了的,要不然也不会率几百玄甲军就敢冲阵了。
这时候已经出现了马镫,马镫是公元四五世纪的时候南北朝时期就产生,李破军也不用像寻常穿越者着那样发明马镫了,不过李破军检查,一番马匹的蹄子,马蹄铁此时倒是没有的,以后倒是可以把马蹄铁弄出来,也好减少马匹损失,此时却是不需要的。
演武场一旁,李承乾还在哪儿苦逼的拿着一个袖珍版的石锁在哪儿练着,一脸苦色,都快哭了,然而旁边却又恶魔哥哥看着也不敢偷懒。
很快,四五过去了,到了冬月末了,明日就是腊月朔日这一了,也就是腊月初一,也就是长孙无垢的适合祭祀的日子了。
华州距长安也有百里多路程,需要前一出发的。
一大早,李破军早早地穿戴整齐,给玉顶马喂食后,将一把精铁虎头戟挂在马一旁的鸟翅环得胜钩上,有装一壶箭一把弓,其实这完全多余,李破军还以为是闯荡江湖呢,全副武装的。
吩咐李然牵出府门等候,话自太仆寺过后没几日,李铁便将家室带来了,李铁倒是个精壮伙子,十几岁的年纪,也已经是弓马娴熟,也是朴实敦厚的性子,李破军就让他和阿正一起在身边使唤了,还特意赐阿正为李姓,是为李正,平日几人一起练功,倒是把李正感动得不得了。
李破军弄好马匹装备后就自墙上取下七星龙泉剑就挎在腰间就去找长孙无垢了。
去到院时,长孙无垢也早已经准备好,只带素琴二位丫鬟就走了。
出门,李破军将屁颠颠的李承乾抱进母亲的马车就翻身上马了。
父亲派来的一只卫队正在城外五里亭等候呢。
一行人也不多,就两辆马车,一辆长孙无垢李承乾等人乘坐,一辆放着祭祀用的香烛纸钱等物,还有李然李正带领的十余王府亲卫,李铁一向亲随李破军身边,此次却是没有跟来的,心中或许有些别的想法,想让他儿子独挡一回,以得殿下亲近。
临走也没看见李世民来送一程,平日倒是在家总是看见,一到有事咋就没见人呢,其实这又何尝不是对李破军一行人的一种保护呢,若是秦王殿下亲自相送,难免目标太大,不定会被有心人知道,要知道秦王李世民的敌对人士可是不少的。
就这样,一行人开始了华州祭拜之行。
出城便看见一百余人的全副武装的骑兵在等候,一看那精良的装备,健硕的士卒,就知道是百战精兵。
为首的一人上前对长孙无垢的轿子一行礼:“左千牛卫中郎曹林参见王妃”,又向李破军行礼道:“参见江陵王殿下”。
长孙无垢也是掀开轿帘道:“有劳曹中郎了”。
“卑职职责所在,不敢言劳”。
一行人又继续向华州行进,出长安北一路顺着渭水沿岸走,到半下午已经是走了有一半路程,赶快点,晚间就可以到华州住宿了。
在路上可谓是欢笑多多,李破军时不时就把李承乾跑过来放在马上跑一阵,直把李承乾喜得连哥哥那魔鬼训练的不爽都没了,李破军虽是骑射还不稳,但是纵马奔驰还是很容易。
很快,一下午在行路中过去了,色渐晚之时,可算是看到了华州城墙。
由于此行乃是私事,也就没惊动官府,只是百余精兵却是费了一番口舌于华州城守交涉了一番,毕竟这么一队精兵莫名其妙入了城可是很可怕的。
一夜无话,次日蒙蒙亮,一行人就轰轰烈烈的出城去了,禁军侍卫却是不用跟随的,不然一大队带甲精兵跟着,那还是拜祭先人吗,不得扰民啊,就带着十几王府亲卫就出发了。
这华州其实就在渭水和黄河交汇之处,两水在此地而过,度过黄河到对面就是蒲州了,李破军来长安时还曾在哪里作过诗。
华州水路发达,所以也是来来往往客商不绝,李破军等人出城后便直往东北而去,华州东北就是黄河渭水交汇之地,渡口边船舶甚多,多是客商,此地肯定是不宜拜祭的,人来人往,船流不息,你在这儿摆香烛行拜祭却是怎么一回事儿啊。
故而一行人继续有沿岸向前走,终于找到一片开阔地,此地却不是码头,也不是路口,无行人路过船只停泊。
长孙无垢似乎格外精神,事事亲为,面东洛阳摆放香案烛纸,都是亲自忙前忙后布置,然而真正拜祭时间也就没一会儿,包括侍卫在内的所有人跪拜过后,就结束了。
可是大老院来一回就这么回去了难免有些遗憾,清理东西的时候,李破军就道:“娘,难道就这么就回去啊?”。
还略有神伤的脸带泪痕的长孙无垢看了看东方,“不然呢,你还想做甚?”。
“哎呀,娘,外公外婆已逝,想必二老在之灵也不愿意娘如此伤怀,再娘腹中还有我那三弟呢,可得心啊”。
长孙无垢一听也就笑笑,“行了行了,娘还不知道你,,又想干什么?”。
“嘿嘿,娘,你看,难得今日阳光正好,微风不燥,江水如画,如此时光,若是匆匆错过,可谓是憾事,不若我们在这儿聚聚餐怎样,水里有鱼,林中有兔,岂不美哉”。边李破军还边咬文嚼字的摇头,惹得长孙无垢素琴等人一阵欢笑。
李承乾一听有吃的,也是来劲了,立马扯着长孙无垢衣服喊着要吃野餐。
长孙无奈,也就同意了。
这下,李破军有的忙活了,别人都不知道如何操作,但是李破军门清啊,前世在野外就多次野餐的,可是侍卫在这儿人手也不够,也没材料,就让李正回城去找几个禁军来,也好去江边林中打猎,一人力薄众人力强嘛,顺便带点锅铲调料等物回来。
李破军屁颠颠的去挖土灶,准备东西去了,长孙无垢虽好奇自家这儿子怎么懂得这些东西,但也没问。
李破军正乐滋滋呢,可是没想到,让李正前往华州喊人,却是给他喊来了一个绝世武将,也得以让李破军好歹有了除薛仁贵以外的第一个大将。
第六十二章 遇苏定方
62遇苏定方
李破军在这儿忙前忙后的准备东西,又是让人拣柴火,又是一边用石头垒着土灶台。
很快,准备工作都做好了,就差物资和猎物了。
李破军上马取弓,留下一半亲卫保护长孙无垢李承乾等人,正打算带着剩余几个亲卫进林打猎的,华州城方向来了几骑烟尘,李破军定睛一看,为首的正是李正,马两侧还挂着不少东西,料想就是野餐用具了,后面还跟着个军卒,来了几个帮手要好点了,打猎更有把握了,至少不会空手而归。
等来到进前,吩咐李正将东西放下,也没考虑让几个禁军歇会儿,就招呼着进去打猎。
这是自临渭水的一片林子,不大,但是水土滋润,也是林密树多的,李破军想着这里面应该总该有些兔子野鸡之类的。
果然,古代还是物产丰富一些,动物也是多些,很快,吩咐那几个禁军从另一边走后,可能是动静太大了,这路边灌木丛里迎面仓惶跑过一个大胖兔子,肉厚体肥却不失矫捷,后面李然也是反应快,也没招呼就刷的一下抽箭便射,嗖~的一声,很尴尬,李然的箭深深插入了土里,连兔子尾巴都没挨着。
呃~李然的脸不由得红了,本想急于表现一番,却不想反成拙,已经很是相熟的李正不由得笑出声了。
李破军不由得瞪了一下李正,“笑什么笑,换成你你也射不着”,又对着李然道:“没什么,想当初我第一次实射也是射不着的,毕竟是移动的目标,多练练就好”。话音一落也没招呼一声,使劲儿一夹马就撵上去了,一个秋冬时节的肥兔子可不能让它跑咯。
后面李正拍拍一脸涨红的李然也是追上去了。
李破军骑着玉顶马就追上了那只兔子,此时秋冬树叶花草也是枯落,没有障碍,只是一旁的枯枝实在碍事。
李破军远远看着那兔子,此时已不倒三十步,李破军双腿与马紧贴,俯下身,抽箭搭弓,看着那左挑又蹦的兔子,一瞄准,拉满弓弦,咻~的一声,箭支脱弦而出。
兔子应声而落,在地上一翻滚就死翘翘了,后面赶上来的李正几人,出来一个亲卫去捡了兔子。
射兔这一幕正被李然看见,不由得也是心下佩服不已,他一心自负弓马娴熟,却不想遭了打击,心中也是更钦佩李破军了。
李破军一来就打着一个猎物,心里更是高兴,这出来秋游一番也是美得很呐。
接下来,李破军又打了好几只兔子,似乎水边林子兔子很多,还有几只獐子狗獾野鸡,甚至还在一湿润水洼打着一只水獭,这玩意李破军前世也在执行任务时吃过的,水獭肉含有蛋白质、脂肪等营养成份,獭肉性味甘咸寒,也是很可口的。
李正李然几人也没放空,各自有收获。
几人团队继续向前走,李破军已经远远看见林那边有亮光了,应该是这片林子到头了。
忽的,听见几声马蹄,还有几声呼喊声,似乎还挺急切的。
李破军也是打马上前,突然从树那边冲出一头高大的马鹿,一眼看去就知道是成年大鹿,都有玉顶马这么高的,一见这边有人,慌忙一个转弯就跑了,惊的李正等人马几个响鼻,李破军一看,呵,好大一头啊,此那次田猎李渊打的可是大多了,一时心下狠心一起,就打马追上去,弯弓搭箭,拉完了手中这两石的弓,箭支呼啸而出,直中那路的肚子,深深插进去了。
可是伴随着李破军的弓弦之声,另有一声弓弦之声应声而出,呼~的一声,一个箭支极速射出了,吓得李破军以为有刺客,脸色一紧,刷的一下爬在马背上,后面的李正也是反应迅速,高声一喊:“保护……”,可是还没等其完就发现那箭直接了那马鹿的脖子上,马鹿在地上一翻滚就死了。
李破军也是懵了,这是咋回事,李破军懵了,可李正李然没懵,赶紧一圈人上来把李破军团团围住,“保护王爷,有刺客”。
这时林那边跑出几骑,李破军一看,就知道是自己人,原来是自长安随同保护而来的禁军,推开李正,镇定的:“不用慌,自己人”。其实李破军心中也是一突突的,刚才那一箭可真是猛啊,那速度,那力量,幸亏不是射向他的,若是射向李破军,李破军毫无准备之下不定就成了年龄最最早死的穿越者了。
同时,李破军心中虽是佩服不已这射箭的人,但是也疑惑不已,这箭术这么厉害,不该是无名卒啊。
李破军看向那快马过来的几骑人马,心想应该就是哪几人之中,是个人才啊,得收。
只见那几人快马跑到李破军面前就刷刷的下马请罪,为首一人低头行礼:“末将等无意惊到殿下,望殿下恕罪”,一看就是这几人的头头,声音洪亮沉稳,不卑不亢。
李破军一听,要是个寻常将士恐怕早已经战战兢兢了,可是这人确实毫不胆怯,虽是诚心请罪,却也是不卑不亢,声音洪亮,语气平稳,再仔细一看,其人单膝跪地,腰杆直挺,身着也不是普通军卒,应该是个中层军官。
当然这些想法只是在李破军心中一顺而过,下面几人还在跪着呢,李正却是面出怒色,“哼,无意惊吓?你们差点伤到殿下”。完也是怒气未减,还想再什么,李破军伸手拦住了,“哎,无事,这位将军明显是射那鹿的嘛,也不知我等在近”。
罢对着几人到:“起来,本王无碍,这等事却是惊吓不到我的,哈哈”。李破军表面镇定谈笑生风,却不知是谁刚刚被吓得趴在马背上。
那为首一人领头也是起身拜谢道:“谢殿下宽宏”,就站直身躯。
李破军再一看。呵,好一条汉子,只见那人二三十年龄,身材高大,虎体猿臂,面容方正无须,两只臂膀一看便知孔武有力。
李破军一看就欢喜,忍不住叹道:“真乃虎将也”,众人一愕然,那为首之人也是眉头一跳。
想到那一箭,又问道:“刚才那一箭可是将军所射?”
“正是末将”。
李破军一听暗想,果真是他,“不知将军名号?”。
只听得那人一拱手行礼道:“末将左千牛卫仁勇校尉苏定方”。
第六十三章 交好名将
63交好名将
李破军懵了,心中心思翻滚,苏定方?别吓人啊。
忍不住又问道:“苏定方?可是苏烈苏定方?”
。
因为苏定方以字行世,他的大名是很少用的,所以刚刚苏定方也是报出了自己的字,就没大名。
此时听见李破军一语道出他的大名,也不由得很疑惑,自己也自己的大名啊。
“呃,末将确实姓苏名烈字定方,只是名不为人知,以字唤某,并非有意隐瞒,呃,殿下何以得知某家名字?”。
呃,这回该李破军惊喜了,果然是历史上的名将苏定方,准没错,听见询问不由道:“本王曾听人,有一骁将名曰苏烈字定方,勇武过人,胸中亦有谋略,才得以知晓将军大名”。
这回该苏定方愕然了,自己还被人称赞过?还是跟当朝秦王长子江陵王殿下夸赞过?不由得脸一热便红,“殿下过奖了,末将才薄担不得此称赞”。
“呵呵,那人可是当世大隐,的话定不会有错的,哎哎,不管了,相见即是有缘,猎物也够,走走走,随我一起”,李破军也是高兴的很,又遇见个大唐名将。
话这苏定方可了不起,军事理论方面,苏定方远不及李靖能写下兵书传世,但作战成绩方面,苏定方有过之而无不及。
苏定方是唐朝当时东南西北作战跨度最大的将领,灭西突厥、灭百济,攻克吐蕃并火烧布达拉宫,在苏定方的不断军事扩张下,唐朝版图达到了最大。
一生灭四国,灭东突厥战役中,苏定方率200精骑做前锋擒获颉利可汗;灭西突厥之战,追杀西突厥30余里,杀数万人;灭百济国战役中,苏定方指挥十万部队,水陆并进,直捣百济国都城,灭其国;对吐蕃战争中,苏定方八千败吐蕃十万,乘胜追击攻至拉萨,纵火焚烧布达拉宫。
正可谓勇猛冠三军,所向皆披靡。有诗赞曰:大将军出战,白日暗榆关。三面黄金甲,单于破胆还。
即使演习中将他黑化了,但是正史上的记载李破军可是知道的,在某军事论坛上,他被苏定方的一个铁杆粉丝的帖子洗过脑,是由于苏定方灭国功绩古今冠绝,才遭人嫉妒打击,故意黑化的,不管如何,总之他的历史功绩是抹杀不掉的。
要知道包括李道宗,张士贵这等对大唐有功绩的人也被黑化了,只要有明白人就行了。
这样一位灭国神将就身后,由不得李破军不高兴,心下想到,这苏定方貌似直到贞观初年平突厥才冒头的,到贞观末年才被发掘成大将,直到高宗年间才成名,那时候都是老头子,光阴徒费,没办法,谁让大唐初期名将太多了呢,不行,这样的绝世猛将不能这么蒙尘,此我那位结义兄弟还惨,既然让我发现了,那就早些让他发挥光芒。
其实李破军心里还有想法,大唐名将是多,但准确来不是他的,而是他老爹李世民的,他必须也得要有自己的嫡系自己的下属啊,不见李世民策府内那是人才济济啊。
想到这,心中那收拢苏定方的心思越发的强烈了,只是转念一想,自己如今尚未成年,也无实权,除了一个秦王长子,当朝郡王的身份他什么也没有,没有办法给他任何职位好处,凭什么让人家跟随你啊,那里猪脚一震虎威,名臣猛将纷纷来投,那是扯淡呢,寻常人还懂得投资呢,何况是青史留名的名人。
虽是心中急切,但是李破军仍然是不甘心,想来想去也只有打好关系,许下承诺,日后再招揽。
想到这李破军也是面露自认为和善的笑容对落后一个马身的苏定方道:
“苏将军,来来来,与本王并列同行,也好请教请教将军神箭”。
“殿下过奖,末将不敢,”,苏定方也是行礼谦逊着。
“诶~将军身兼军职,本王却无实职官身,只不过出身好,落个闲散郡王罢了,莫非将军嫌我乃孺口子?”李破军也是戏笑着。
“呃,末将不敢”,苏定方却想不到这年幼王爷话这么厉害,只得打马上前与李破军并列。
李破军一撇眼看到那匹他也射中的马鹿,呵,好厉害,只见马鹿脖子上一只羽箭穿透而过,要知道这马鹿乃是成年大鹿,身强体壮,又在奔跑,想要一箭穿脖,那力度,速度可不一般,又看到苏定方身后那几骑上挂满的猎物,兔子獐子多的很,这一大帮人野餐吃是绰绰有余的。
不由得衷心赞道:“将军神射,骑射无双,王佩服”。
“殿下过奖了,殿下箭术也是厉害的很,超过当世大多武将了”,苏定方短短时间不知道了多少次过奖了。
“哈哈,苏兄谦逊了,本王那箭术却是上不得台面的,战场之上却不同儿戏,本王只恨年幼,不得与苏兄纵横疆场啊”。
呃,苏定方没想到这尊贵郡王还想征战疆场,毕竟身为秦王长子,又传闻深得陛下宠爱,那是一生荣华无忧的,他也听闻过李破军的才名,却不想李破军还想着疆场搏命,也听得出李破军是心中真话,心中也是佩服,远比那纨绔世家子弟强太多了,又是有着军人同感,心下也是不自觉的与这郡王亲近了。
“殿下身份尊贵,自不需如此的”。
那知李破军一听却是脸一肃,“我与苏兄一见如故,方才吐露心中真言,苏兄却为何与我总是推诿客套”罢好像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
苏定方一看也是连道不敢,却是不自觉之间更加亲近了。
“我与兄长一见如故,也不客气,兄长绝世骁将,为何却仅为校尉之职?”李破军想起刚刚苏定方自称仁勇校尉,这基本军制李破军还是清楚的,要知道这看起来好听的仁勇校尉却只是品的下层军职啊,与苏定方这等人才想此完全不符啊。
苏定方一听,却是神态落寞,也是真性情流露,“末将早年不识时务,效力与伪郑王世充,前番秦王平定洛阳,蒙秦王大恩,末将侥幸苟活,能得一命居一职已是好运道,哪敢需求更多”。
呃……李破军是真不知道苏定方原来是王世充的部下,这样看来那王世充麾下也是人才济济,先是有秦琼程咬金单雄信等人,现在又有了个苏定方,只是那王世充不会用而已。
“呃,兄长不必忧虑,是金子总会发光的,明珠不会蒙尘,日后定会发达的,哈哈”完眼看就到了河边,远远看见李承乾和素琴等人在哪儿玩耍呢。
一拍身旁苏定方手臂,“不了,走走走,一起去享用这野餐”,罢打马就走了。
身后苏定方眼中流光闪烁。
第六十四章 敢问殿下之志
64敢问殿下之志
李破军一近河滩就被李承乾发现了,“哥哥,哥哥,你回来了,娘,哥哥回来了”,李破军一个翻身下马,就牵着李承乾去母亲哪儿,即使在这场合长孙无垢还是在哪儿端坐着,笑着看李承乾嬉闹玩耍,四五名王府亲卫在后面远处警惕的保护着。
“娘,打的猎物可多了,咱好好吃一回,哈哈”。
“你就知道玩闹,”长孙无垢也是嗔怪着。
这时苏定方也跟上来了,“末将参见王妃”,李破军见状也是上去给长孙无垢道:“这是一路互送我们来华州的苏定方苏兄长,他可是一员骁将啊,孩儿自比箭术不输于人,可就服兄长神箭”。
“噢?”长孙无垢一听,她可是知道李破军的傲的,一向看不起人自负甚高的李破军都对这人评价这么高,再一看,果然相貌威凛。
“苏将军无需多礼,来还有劳你大老远护送我等,一路辛苦了”。
“末将不敢”
。
“别在这儿多礼了,咱先填饱肚子”,罢便招呼着李正李然前去拿猎物。
呃……李破军一看,这还有几名禁军军卒在这儿呢,一起吃,人太多了,让他们走,又不厚道。
苏定方也是聪慧之人,看李破军在哪儿踌躇,就明白了,自己这些人有些碍事了,人家毕竟是一家野餐,亲卫都是王府自家人呢。
也是懂事上前道:“殿下,任务已经完成,我等那就先回华州城等候了”。罢就行礼告辞。
李破军一看,这那行啊,好不容易逮着个名将,哪能让他飞了。
赶忙拉住,“兄长何须多礼,我与兄长一见如故,一并在此多好,再这荒郊野外的,我等不济事,娘与幼弟还需要兄长保护呢”。
罢对着那队禁军道:“兄弟们先回华州城,此番受累了,本王有赏,回去吃好喝好”,又对李正道:“李正,你拿些银钱给禁军弟兄们”。
“多谢殿下”一群禁军士卒喜滋滋的拿着银钱回去了,没想到出来打次猎还有赏赐,江陵王殿下真是宽厚。
李破军看着这群这么容易满足的军卒也是笑笑。
李破军拉着李正李然一群人在哪儿处理猎物,苏定方也是多么军旅,对这些也是在行,一行人搞得热火朝的,李破军又吩咐去向江中渔民买来一些鲜鱼。
烤鱼的烤鱼,烤兔的烤兔……李破军的重心显然是在苏定方身上了,烤好肉物便给长孙无垢李承乾拿去,自己在这边跟苏定方闲扯。
“兄长,敢问兄长之志向何在?”
“嗯?志向?”听到李破军的询问苏定方也是停下手中活计。
“呵呵,自15岁时随父亲聚起乡人抵御贼寇,那时少年意气,想的自然是纵横疆场,封妻荫子,后误投王世充得陛下秦王大恩免死,还有一职在身,不敢有多求”。
李破军眯着眼看着苏定方,心想也真后能忍的,愣是等到四五十岁才出头啊,这与苏定方的性子有很大关系,不善出头,锋芒未露,直到贞观四年,也就是630年才初露头角。
在李破军看来这是浪费光阴啊,如此大才,一直埋没。
“兄长此言差矣,莫非是兄长闲我朝埋没人才,不识明珠?”
苏定方一听慌忙起身,“末将不敢,绝无此意,望殿下明鉴”。
“哈哈,兄长不必惊慌,我也只是着玩而已,坐坐坐”。
“兄长,何须气馁,秦琼程知节等人那个不是降将,如今不也是位列公候,执掌军事,兄长只是不得其时,未露锋芒而已”,完也是眼神烁烁的看着苏定方,“再,有本王在,日后兄长还愁没有机会吗。”
苏定方闻言一震,他心里自然知道李破军如此亲近自是想招揽他,只是他一直保持距离,而李破军又没有明确点破,此时李破军却似乎是点破了那层窗户纸了,苏定方也不得不有所表态了。
也是琢磨不定的看着李破军问道:“敢问殿下之志?”。
李破军嚯的一起身,慢慢走向河边,苏定方也跟上。
“兄长问我之志,本王之志,本王之志,本王志在拓万里之疆域,扬国威于四方,志在日照之下,皆为汉土,人烟所至,尽着汉衣”,李破军猛的提高声音,眼睛定定的看着苏定方,“敢问兄长,不知本王之志可入法眼乎?”。
苏定方懵了,这……这也太浮夸了,苏定方不是热血莽撞之人,想到还很是沉稳,否则也不会成为灭国神将了,这大志听起来却是热血沸腾,实在高远无比,自古多少明君贤臣也不敢出如此豪言,可这七八岁的王爷却敢,真不知是不知深浅还是少年伟志。
至少在苏定方现在看来,这志向是遥不可及的,下如此之大,据他所知西域之外尚有无限疆域,东海之外亦有无数海岛,此外南北更是不论。
苏定方心想,是不是高看这殿下了,难道他只是个浮躁的子。
李破军自是知道他这番话可能会被当成一个笑话,可是管他呢,自重生以来,这便是他的理想,这便是他的目标,重为一世唐人,岂能荒废。
“呵呵,我自知兄长必是笑话,可纵千万人我亦往矣,但只要敢做便有希望,人没有理想跟那臭咸鱼有何区别呢,不过惶惶度日混吃等死而已”。
又幽幽问道:“我父与太子之间,料想兄长也行知道?”。罢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苏定方。
苏定方也是心里一震,太子秦王如今的争斗自是知道的,大家都是心知肚明,无需明,如今这江陵王明面提起却是有些吓人了。
“家之事,末将不敢妄言”。
“你也不需要如此惶恐,我父与太子之争终将有个结果的,如今形式看来,虽是太子势大,但我告知兄长一声,在绝对力量面前阴谋诡计没用,要知道枪杆子里面出政权”,完也不出声,就这样静静的看着苏定方。
苏定方听着出一头冷汗,这殿下也真敢,枪杆子出政权,不就是武力出政权嘛,这武力……当朝谁能出秦王左右……这样来,苏定方都不敢想了。
慌忙跪道:“末将惶恐,望殿下勿复言”。
李破军搀起苏定方,“兄长当要知道,日后我父登大宝,我之身份为何?郡王?抑或者秦王?呵呵,兄长应当知道。本王在此只要兄长一个承诺,待他日本王封狼居胥,勒石燕然之时,请助本王,必以兄长为前锋,扫荡诸胡,兄长可否?”
第六十五章 初战
65初战
苏定方彻底懵了,殿下已经摊牌了,又跟我吐露这么多话,自己还真的有所表态了,封狼居胥,勒石燕然,这不正是自己当年的志向吗?更或者自己现在又何曾泯灭过这志向呢,如今秦王长子对自己招揽,何曾不是一个机会呢。
至于秦王与太子之争,军方人物基本都是倾向于秦王的,自己又何曾不是呢。
秦王百骑玄甲军破了虎牢关,何等英勇,如今看来这江陵王也不是寻常人物,谁家七八岁孩子能有如此之智,如此的豪气,虎父当无犬子。
如今只是要一个承诺,若是日后秦王登基,投效江陵王何乐而不为,若是太子登位,自己没明确投靠秦王也当无事的,到时候也是无妨的。
李破军看见苏定方在哪儿脸色阴晴不定,皱眉沉思,也没打扰,独自走回火堆旁,李承乾和素琴他们在哪儿玩的正尽兴呢,看见李破军过来了,李承乾也是屁颠颠拉着他的手去烧烤了。
苏定方在哪儿一人想着呢,忽的看见一匹白身金黄顶的骏马在河边吃着水草,苏定方认识,那正是李破军的宝马,只见马身侧的挂钩上挂着一把虎头盘龙戟,这是李破军全副武装带上的武器,虽不是绝世神兵,但也是委托李世民找良匠镔铁打造的。
苏定方看着那比仪仗方戟略的虎头戟暗自心想,听这江陵王也是文武双全,诗才动关内,这是明见的,只是传闻的这江陵王的武艺却无人见过。
秦王一手马槊骑射之术可谓帝王之中的顶尖,只是不知这江陵王是否是浪得虚名,封狼居胥,勒石燕然,可不是简简单单而已,没有武力相衬,何来征战疆场。
不若让某家试一试,若真名副其实,略有武力,许个承诺又何妨。
当下决定了,走向李破军,“殿下,传闻你也是文武兼备,末将斗胆较量一番,殿下且放心,殿下尚幼气力未成,末将会收住力道”。罢眼神烁烁的看着李破军,若是不敢应战可就令人失望了,再一想跟个七八岁孩子邀战,苏定方不由脸一热耳根一红。
李破军却是没想到苏定方会跟他邀战,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不由得愣了。李承乾却是不嫌事大,“哼,你还想跟哥哥较量,哥哥可是很厉害的,哥哥,你去打败他,就像打李然他们一样”。
呃……李破军一听不由得老脸一红,李然……也只是一个十几岁的孩子啊,好像打败他多了不起似的。
那苏定方可是名将啊,眼下又是青壮时期,看看自己这胳膊腿,不由得有些怵得慌。
看着苏定方那期待的眼神,李破军也是道:“可以,本王也想试试自己有多少斤两呢,还望兄长手下留情”。
“这是自然”,长孙无垢也是在后面听见了李承乾的咋呼,赶忙上前来。
“较量?虎奴你还,何来的胆量与苏将军较量,还不退下”。
“娘啊,我家也只是试试而已,兄长他有分寸的,不会有事”,罢也是直跟长孙无垢打眼色,长孙无垢也不看,听见李破军那辩解也就没管了。
“还望苏将军手中留情,切勿伤着人”。
“请王妃放心,末将必定保殿下安全”。
两人各自上马,李破军取下虎头戟,话这虎头戟虽是镔铁稀释打造却也有一二十斤重,绕是李破军生神力,双手持久了也是略有压力,毕竟身体还未长成。
此时精神奕奕,体力充沛,李破军右手持戟看着苏定方,苏定方也是取了长枪在手,两人间隔十余步,苏定方也是看着对面那少年略微失神。
他感觉他面对的仿佛不是一个少年,而是一个虎视下的君主,或许这就是一个人的气势。
李破军手持虎头戟看着苏定方稍微失神,也是疑惑,这苏定方也是太为大意了,虽然自己年幼,但也不该如此轻敌。
但是李破军深知兵不厌诈时不我待的道理,看着苏定方在哪儿皱眉失神,一夹马抡起虎头戟就是一个横扫,玉顶马爆发力足,速度快,短短十余步眨眼便到,苏定方顿觉一阵厉风扑面而来,携着威势,也是甚为恐怖。
苏定方不愧为名将,反应迅速,一个侧身就用枪头低上戟头,碰~得一声,二马交错而过,李破军此时就是感觉手一震,然后酥麻,自己力量还是太了啊。
枪本是灵巧的武器,不是硬碰硬的,像锤,戟,棒这些武器,可是苏定方急忙之间的一发力,也没蓄力蓄势,随便一击,就差点让李破军手中戟脱手,手掌酥麻,不愧是名将。
此时苏定方心中也是震撼,这是七八岁的孩童?这是妖怪?这么大力,自己枪尖一击,都感到枪杆阵阵抖动,仓惶之间差点还震手了。
几两人转马相对,“殿下果真不凡,末将佩服,再来”,“来就来”,二人又来来往往交手,李破军主要就是以势压人,大开大合,苏定方就是以巧破之,巧妙破之,若是苏定方用大力恐怕李破军几招就败北了。
十几回合下来,李破军就势弱了,气力不足,手中戟力道也是急减,威势以不足,手中戟恍若千斤重。
勉强又打了三两回合,错马而过,李破军收戟,“兄长且慢,兄长神威,我不敌也”
。
此时苏定方已经不话了,这还只是七八岁呢,气力还不足,若是长成定不弱于宝大将军宇文cd,下何人可敌?
“殿下果真名不虚传,末将佩服,哈哈”,苏定方转念一想,这样的君主不正是自己寻找的吗。
“哈哈,兄长无需吹捧了,哈哈,舒坦”,李破军闻言也是哈哈一笑,第一次与人战了一回,虽是苏定方处处相让,初次交战,试了试自己的斤两,也是
舒坦的很呐。
却不想,舒坦的事儿还没完。
苏定方打马来到一旁。“殿下,方才你所承诺,末将愿发,若以后秦王若成,殿下若有所需,末将必全心以投,不负今日之约,只望殿下不望初心”。
呃……李破军愕然,然而兴奋的很,“哈哈哈哈,兄长放心,兄不忘我,定不负兄”。
接下来,一群人野餐晏晏,其乐无穷。
一个时辰后,打点清理后,一行人就向华州去了。
第六十六章 论霍骠骑
66论霍骠骑
一行人回了华州城,便打点行装返程了,一路上李破军与苏定方那叫一个相谈甚欢,直让千牛中郎曹林在后头一阵疑惑,这个苏定方有本事他是知道的,平日看起来也是个憨直的人物,可是如今看来这拍马屁的功夫也不一般啊,看把那王爷给哄的。
曹林不由得一阵郁闷,要知道他就去陪江陵王打猎了,李正去叫他的时候正在赌坊里过瘾呢,错过了这个大好机会,那苏定方可有福咯,要知道秦王掌管军马,江陵王又是深受陛下喜爱的,哎,郁闷的一拍马就撵上去了。
李破军此时正和苏定方在这儿侃着,李破军不断表现的军事修养都令苏定方惊诧不已,年纪,如此知兵,果非凡人。
“兄长,大汉霍骠骑最先将骑兵建设和使用的,大规模使用骑兵集团,快速机动,长途奔袭,窃以为是汉军前期战胜匈奴的主要原因之一。
“殿下的很对,霍骠骑的打法注重方略,不拘古法,用兵灵活,勇猛果断,更善于长途奔袭、快速突袭和大迂回、大穿插作战,漠北之战便充分体现了这一点,某也是多曾研习其战法,受益匪浅,只是尚未全得其法”。
“呵呵,兄长以霍骠骑为志,他日何愁不能封狼居胥,但我认为霍去病厉害之处并不是其战法厉害,而是另有其他的”李破军看似很高深的,这么也是完全引诱苏定方接着往下问,果然,谈起兵法军事,苏定方那能管那么多,这就问起来了。
这话让崇拜霍去病的苏定方听见不由得疑惑,自己可谓是深研霍去病军事思想甚深,难道霍去病还有何战法某家不知道吗?
只得老实询问,“噢,某家倒是不知道,还请殿下告知”。
只见李破军呵呵一笑,抖抖衣服,手一摆,颇为挥斥方遒,指点江山之意味。
“兄长应知,汉代以前军制还是骑兵与车兵并重,自霍去病以后则由骑兵完全取代车兵,进而成为汉代军队的主力兵种,也是突袭作战战术的运用。
他的作战也正如兄长所是迂回纵深,穿插包围,以最快的速度完成迂回穿插,对匈奴实行合围,从最薄弱的环节入手对其实行毁灭性打击。这则是全面应用骑兵之略,此那笨重的车兵可是强多了。
所以霍去病的作战方略可以是对汉军战术观念的革新,故而我认为霍去病最厉害之处不是其个人军事修养厉害,他的厉害之处是对整个时代军事的革新,抑或是对整个华夏军制的革新。不知兄长以为如何?”罢李破军眼睛定定的看着苏定方,任由马匹信步而走。
苏定方此时听到这番话,心中也惊讶不已,这等言论却是他以前从来没有听过得,可是仔细一想,却是有些其道理。
自霍去病大用骑兵大胜之后,不就是骑兵的辉煌,车兵的没落吗,这么来这还真是霍去病的最大贡献。
想来也是心中豪情顿起,因为他又发现了他偶像的闪光点了,就像后世追星族又发现了偶像的一大优点的兴奋一样。
抬起头眼神坚定的看着前方,口中呢喃:“此生当效霍骠骑,不枉一世好男儿”。
“哈哈,兄长坚定此志那就对了,暂时的落魄明不了什么,要记住我一句话,明珠不会蒙尘,黄钟怎会毁弃,哈哈”。
“哈哈,殿下之言某家必定深记,前番约定亦不敢忘,只盼殿下他日勿忘今日之言”。
李破军闻言也是笑笑,刚想什么,便看见对面迎面走来一个车队,规模几十人,却不是中原人,皆是披发,两耳垂环,足穿革靴,李破军咋一看这服饰还有些疑惑,这是什么人呢?
“阿帕,额让措……”
。
此时双方距离不远,那外族人话声音又大,所以李破军很清晰的就听到这一句话,他顿时就明白了,这是吐蕃人。
这一句“阿帕,额让措~”汉语意思就是“父亲,我们~”的意思,李破军前世也在高原执行过任务,几句简单的吐蕃语还是听得懂的,虽时代变迁,但是口语上变化不大的。
一转头发现苏定方也是看着这对商队,“兄长,这可是吐蕃人?”。
“嗯,这就是吐蕃人,应该是商队,以其牛羊皮毛兽角金银等物来易取瓷器茶叶等物,甚至还有铁器”。
苏定方的话音里似乎是对吐蕃很是不满。
李破军不由得好奇问道:“不知兄长如何看待吐蕃国?”
。
苏定方虽是沉稳,此时却是想也不想便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早晚必成大患”。
“噢?兄长何以见得?”李破军听得眉头一跳,吐蕃终成大唐大患这是不假,数百年不断袭扰大唐边境,而且还一度攻破长安城,这李破军是知道的,只是这苏定方并非后世人,又是如何得知呢。
“吐蕃与我大唐同期立国,此前不过是茹毛饮血的蛮夷部落,尚未形成统一政权,各部落松散,尚未开化,自然无需担心,可其自从立国以来,统一各部,形成政权,辖制各部,又不断派人来我朝学习,各种礼制文明皆是不断窥学,其不善耕织,游牧为生,生性好斗,体质又强于中原人,而且据某家所知,松州,轨州等地时不时遭受袭扰,似将我边境当做练兵场,甚为可恶,若假其时日,必成大患”,罢眼睛也是阴晴不定的看着那一队吐蕃商队。
而李破军则是听得咋舌,牛人啊,不愧是名传的灭国神将,果然见识远,在此时大多数人不屑于这国之时,苏定方便已经看到了后患,厉害厉害。
而历史上苏定方也确实攻破逻些城,火烧布达拉宫,来也是命运使然,谁让苏定方早就看到了后患呢。
“兄长所言极是,我也是如此想法,不过有我二人在,日后定不会让其有出头之日,哈哈”。
苏定方也是被李破军豪气自信打动了,心中也是放下。
两辆马车,两旁百余护卫,又有于长孙无垢怀有身孕,路途也不长,也不用赶路,就这样慢悠悠的走了。
很快,大道的尽头行人渐多了,远远就看见一座城池。
下人来报,到了渭南县了。
李破军闻言好像想起来了什么,自语:“渭南,这可是个好地方”。
第六十七章 全味楼
67全味楼
听李正报来前方到了渭南县,又询问长孙无垢得知,色渐晚,若是继续走,过了渭南便是直到长安,肯定是来不及的,长孙无垢还有身孕赶夜路也定是不可能的,就在渭南投宿了。
所以车队也就直进渭南了,李破军得知这是渭南之后,却是兴趣大增,因为他知道渭南可是个好地方,前世他路过这陕西渭南下吉镇时还曾专门去游玩过,就是慕名去“渭南三贤”的名头去的。
因为唐朝名将张仁愿、大诗人白居易、宋朝名相寇准都是这渭南人氏,还是同镇之人,所以后人谓此三人为“渭南三贤”。
民风端正,世出贤人,名头可是很大的,所以李破军也是很喜欢这个地方的。
进城之后刚了申时,找了客栈,用过饭后,长孙无垢路途劳顿,又怀有身孕,早早地就去休息了。
只是李破军精神奕奕,看着外头色尚还未暗,还略有日头,也就是四五点不到的样子,就约了苏定方带着李正李然就出去逛逛这渭南城陷落。
因为渭南三贤都是是贞观以后的人物,李破军也是无法寻找三贤遗风了。
就在街上信步走着,渭南处于关内,属于华州,靠近京兆,却是未经战乱,此时街上行人还是众多,商贩走卒来来往往,跟着苏定方聊着,“这渭南倒是挺繁华的,不弱于一些州府了”。
苏定方看着这景象也是道:“确实,这渭南县京却是个人才,治下人和兴旺”。
走着,看见前方有一酒楼,其名曰“全味楼”,李破军一向喜欢酒楼这等人多话杂之地,在酒楼也可以得到更多的消息。
“兄长,我等不若去那酒楼酌一番如何?”
。
苏定方本质武将,自是爱酒,只是他正直严正,平日里会克制而已。
在这城楼,落日余晖之下,酌一番也是甚好。此时也是心动,刚想答应,却反应过了李破军不过是一个孩子呢,能喝酒吗,秦王王妃会不会责罚?
李破军看到苏定方眼神不明的看着他,甚至有点想笑的意味,就立刻明白了,不由得一笑,“呵呵,兄长可是看我了,我也是自幼便知酒味的,哈哈,家中还时与父王对酌呢”。
苏定方闻言也是一愣,继而一笑,“既如此,殿下那咱们走”。
一进那全味楼,便有店二上前,“几位客官,打尖儿还是住店啊?”。
李破军一听,便道:“噢?呵呵,打尖儿,二楼有座儿吗?寻个靠窗的”。
“有的有的,几位客官随我来”
。
对于打尖儿,李破军还是略有耳闻的,古时候,人们把在旅途中休息进食叫“打尖”。李破军还知道“打尖”是“打火”之误,不知在那个朝代之前,人们将一三餐之中的中顿饭,因其正值日中之时,所以称为中火,后引申为旅途中之餐曰打火,叫来叫去,不知何时何原因,又将打火叫成了打尖了,也是一件逸事,所以李破军也是略有耳闻的。
几人上去二楼,此时也不是正饭店,人也就没那么多,李破军挑了一个临街窗户的位子。
“将你们这儿招牌菜来几个,好酒来一坛”,罢就是看人来人往的街市。
店二听到吩咐也是赶忙下去忙活了,心中却是惊叹这少年的风度,恐怕是世家子弟抑或是公候子弟了。
李破军等四人坐好,略等片刻,酒菜就上上来了。
第六十八章 论美食
68论美食
李破军四人各一落座,一坐下苏定方便是皱眉不已,原来他是看见李正李然二人也是安然落座,也未跟李破军打招呼直接坐下,苏定方不由得纳闷儿。
这二人乃是家丁仆役,却如何是与殿下同坐呢,倒不是他苏定方看不起下人,相反他还非常体恤士卒,只是地主乡绅阶级出身的苏定方自幼也是报读诗书(苏定方父亲苏邕在州郡遭贼寇之时,聚起数千乡丁保卫州郡,由此可见,苏定方家族也不是寻常人家的)并非莽汉,他是知道主仆有序这个道理的,王府家丁难道不知尊卑吗。
李破军一落座就朝苏定方看去,准备在侃一番,接着忽悠的,可是看见苏定方疑惑的看着李正二人理所当然的坐下时,李破军略一思考,便是明白了。
以前他让李正等跟班坐下一起吃饭时也是遭到了反对的,也是花了一番力气加上命令恐吓以后才有如此“和睦”的,毕竟这个时代可不是后世和平人人平等的时代,是非常讲究尊卑的,地位身份决定一切。
“呵呵,兄长,无需多疑,李正二人与我一起长大,亲入兄弟,自可通坐,哈哈”,李破军也是笑着跟苏定方解释,而一旁的李正经过多年相处早已知道自家郎君是何样人,也是面色如常,只是李然此时经提起还略有不适,总感觉这凳子扎屁股似的。
苏定方闻言,心中也是明白,毕竟他也是亲和下人的主子,也是笑笑,但是心里面却更坚定了,果然雄主之资,年纪不焦躁,才德兼备,或许某家是对的,同时更坚定了建功立业的信心,也可以更坚定了对李破军的信心。
二人便是对这渭南街头一番评点,李正二人也是频频出言。
不一会儿,店二端着一个传菜盘上来了,后面还跟着一位厮端着菜盘。
“让郎君久等了,这是咱店的招牌菜羊皮花丝,莫在渭南,就是在整个关内也是一绝的,您请尝尝看”,罢店二掀开碟子上的盖碗,顿时一股酸辣香味弥漫开来,李破军一闻,初始就是觉得香,酸,辣味道,定是好菜,继而不由得一怔,辣?嗯?辣!难道有辣椒?赶忙趴过去定睛看着盘内,半。
苏定方等人不由得错愕,呃……这殿下,这是,,,虽这所谓的招牌菜确实好,但是这也……太丢人了,身为皇室,什么没吃过啊,至于吗。
李破军终于缓过来了,刚刚他居然闻到了辣味,要知道辣椒可是他的最爱,无辣不欢的,虽然知道隋唐没有辣椒,此时一下子闻到辣味,他还以为里面有辣椒呢,结果一看里面只有花椒蒜蓉等物。
缓过来的李破军发现众人都是睁大眼睛看着他,也明白了,自己丢人了。
只得咳嗽两声,以破尴尬,又道:“嗯,味道闻起来挺不错,确实不负招牌菜之名,二你介绍一下这菜的做法如何?是什么东西做的?”。
店二听到称赞也是挺直腰杆,“也不怕郎君知晓,这道羊皮花丝,做法这渭南城里都知道,只是论地道,那还是得论咱家的。
这羊皮花丝是用羊腰子和其他辅料、调料、以及温拌的方法制成而得名。嘿,郎君别看这羊腰子不值钱也没多少人吃,那只是没掌握做法罢了,这道菜就是用低档料烹制成高档菜的。要求要刀工细致,烹调考究,制作出的菜肴腰丝才脆嫩爽口,再者姜香、蒜香以及胡椒等配料也是要有分量的配制,这道菜才相得益彰,味道浓醇,清爽利口,嘿嘿,郎君,这菜还有生精益血、壮阳补肾功效噢”。
店二一口气摇头晃脑的介绍完,李破军也是明白了,这就是羊腰子掌握火候爆炒再加上配料香醇做成的,至于那啥生精益血、壮阳补肾功效他自然也是知道的,羊腰子不就是羊肾吗,男人的大补之物啊,吃了没坏处,哈哈。
再一看,细嫩的羊丝儿和各种配料搭配,果然色香味俱全,其实这就是一道凉菜,可奈何就是羊丝火候刀功考究以及配料秘诀才难以做成的,至于那辣味可能就是胡椒姜蒜配合发出的。
李破军带头动筷子,嗯,果然酸爽可口,古人果然会吃,谁古代只会煮和烤了,南北朝时期,随着“铁锅”与“植物油”的普及,就已经为中国烹饪的代表技法——炒——奠定了基础,煮菜那只是寻常菜式罢了,炒菜早已有人发现了,只是还没发扬出来,没成为主流而已。
下面几道菜也就是寻常菜式,几人因为已经在客栈用过饭,此时又尝过这羊皮花丝,已经是没有胃口了。
“哈哈,兄长,这菜果然名不虚传啊”。
“呵呵,确实不错,但也不过口腹之欲罢了”,苏定方也是不置可否的笑了笑道,好像对这口腹之欲颇为不屑。
李破军一听这话,也是急了,就明白对于苏定方这样耿直严正的儒将来,美食是没有吸引力的,可奈何李破军本来就是个吃货。
“呵呵,我观兄长似乎很不屑所谓的口腹之欲啊”。
“呃,也不是不屑于,只是在某家看来这般奢华菜肴与那胡饼糙饭也是无异的,下肚即为食而已,且还不如胡饼糙米补充气力,只是多余浪费奢靡而已”。
呃……这,李破军也是无言以对了,对美食都没兴趣,而且历史上苏定方刚直严正也不贪女色,这样活着不累吗,果然牛人。
只是对于美食的钟爱让李破军不得落败,又道:“佩服兄长心志,子曰:“食色性也”却不知对兄长却是无用的,哈哈”。
“不过,兄长却也是有失偏颇,要知道民以食为,对百姓来最重要的乃是吃食,而这许多美味菜肴更是不知多少年来百姓在烹饪一道的智慧结晶,存在即合理,兄长岂能其无用乎?”到这,苏定方刚想辩解。
奈何李破军打断继续道:“而这佳肴存在自是为能享用之人享用,而胡饼糙饭也是为需要之人需要,有条件食佳肴,没条件吃糙饭,这也是理,就像这世界,自有穷富高低之分,有阴即有阳一样,还是那句话,存在即合理,合乎理性的东西都是现实的,现实的东西都是合乎理性的。不知兄长以为如何?”。
苏定方目瞪口呆,旁边的李正二人却是满眼崇拜的看着李破军,不愧是郎君,你瞧这话的,多有水平,多有道理,虽然他俩完全听不懂。
苏定方虽然是听懂了,但是却也不想辩驳,也无从辩驳。这殿下完全就是胡搅诡辩嘛,他何时过美食存在是无用的,只是与其他无异而已。
其实李破军心里也是得意不已,“哈哈,看来诡辩之术我已经略有所成了,哈哈”。
诡辩以任意的方式,凭借虚假的根据,或者将一个真的道理否定了,弄得动摇了,或者将一个虚假得道理弄得非常动听,好像真的一样,诡辩论本就是有意颠倒是非、混淆黑白的,自是不受正统接纳的,可是这乱世不就是一个颠倒黑白吗,我要攻打你,明明是为了利益,却偏偏要弄一个出师有名,偏偏自诩正义之师,春秋战国时期那些周游列国忽悠的人不就是辨士吗。
苏定方在哪儿郁闷不已,没想到这殿下却是个狡诈之人,李破军却哈哈一笑:“全当一乐,开个玩笑,哈哈,兄长不要介意,走,色不早了”。
罢率先下楼了,自有李正前去付钱。
苏定方却是看着那临风傲然的背影不由得“痴”了,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呢,须臾变化这么大,呵呵,全当一乐吗?狡诈否?或许,或许这是那种人必备的。
第六十九章 憨娃儿卖刀
69憨娃儿卖刀
几人下了楼,已近黑,街市上人已经很少了,也没什么玩头,就回了客栈,一夜无话。
次日,一早一行人就起床用饭打点好了准备出发了,渭南距离长安已不足百里,仅五六十余里路程,因此也不急。
李破军骑上他的玉顶驹,悠悠的在前头走着,苏定方却是没和他在一起,毕竟还有一个千牛中郎在此呢,你一个下级军官跟在郡王屁股后面算咋回事。
马车里面李承乾正郁闷着呢,长孙无垢和素琴几人一直哄着,原来李承乾是嫌李破军这两根本没陪她玩儿,就知道跟那个坏叔叔在哪儿笑,感情苏定方刚直肃穆的脸色在李承乾看来就是个坏人物了。
这时候,马车忽的一听,长孙无垢让素琴出去看看,感情是李破军在前头停下来了,正看着路边的一群人呢,原来是有个人在哪儿卖东西呢。
就让崔瑶去督促李破军快走,别在闹市挡道。
李破军闻言也是打马回来,跟长孙无垢道:“娘,哪儿有人在卖刀呢,孩儿想去看看,要不你先走,我马快稍后就来”。
长孙无垢见李破军一副贪玩样,也就没阻止,吩咐一声注意安全就同意了,谁知李承乾听见哥哥要留下来玩,非要吵闹跟着,李破军反正也是看热闹玩儿也同意了,闹得长孙无垢一阵嘱咐。
于是苏定方等千牛卫互送着长孙无垢几人两辆马车先走了,李破军就带着承乾去看热闹去了,李正李然等十余王府亲卫贴身保护。
李破军顿时感觉一股纨绔气息扑面而来,虽是看不起纨绔行当,但是这感觉……嗯,还真不错呢,就差左牵黄,右手拿扇子了,可惜李破军左手牵的是李承乾。
挤进人群之后,李破军发现是一个约摸一二十又像二三十岁的人在卖刀,嗯?李破军觉得满满的疑惑与不解,他有点看不明白是那人是孩,又是体大腰圆的,是大人,又长了一副娃娃脸,整个人看起来憨里憨气。
就在哪儿坐着,刀鞘上插着一根草,李破军知道这是贩卖的意思。
只是这许多人聚集起来围观,那傻大个也不叫卖,就在哪儿抱着刀坐着,哪有这么卖东西的,但他就是这样。
穿着破的满是补丁的短打,赤着脚,头发简单的用一褐布系着,看来应该很少穷苦,不然也不会来这儿卖刀了。
想到卖刀,李破军又看向那把刀,这一看不严谨,呵,这刀明眼人一眼就看出不是寻常武器。
只见那刀鞘口箍、鞘身箍均为p形带附耳,鎏银材质,鞘身箍附耳带一大两三个圆孔。
柄鞘修饰精美,错以纹饰,柄出还镶嵌一颗蓝宝石,髹漆甚是华丽。
普通人家的刀肯定没有这般华丽的,总是一般富商贵人家中也是没有这般刀,这刀式倒是如今还盛用的隋刀,已经跟日后唐刀的基础形状很相像了。
李破军不由得一阵好奇,本来这傻大个那魁梧的身姿影响就够吸引人了,再加上这把来历不明的华丽的隋刀,就更令人好奇了。
李破军刚想着进去看看,忽的,人群一阵骚动,人群散开,外面进来了一群人,随之而起的就是一声听起来让人很不喜的趾高气扬的声音,“干什么,干什么呢这是,想聚众闹事吗,闪开闪开,让本公子瞧瞧”。
李破军听得不由得一阵好笑,这不就是典型的纨绔之声吗。
只听得人群中低声细语。
“走,赶紧走,王霸王来了”。
“就是,赶紧走了,不看了,不定王霸王又会闹啥事”。
“呐,又是这霸王”。
“这憨娃儿要倒霉了”。
“是啊,憨娃儿在西街巷里住着可怜着勒,家里就靠个六七十的老婆子给人浆洗衣服贴补”。
也有好心的在临走前对坐在地上的傻大个低声道:“嘿,憨娃,赶紧走嘞,要倒霉了”,可是那傻大个依然无动于衷的坐在地上,就朝他笑了笑,众人见之也无奈,只得纷纷避开。
这时那所谓的王霸王也进来了,李破军抱着看好戏的心理也让到一旁,那纨绔看见人群纷纷让道,也是桀桀一笑,吓得有些胆的人又是一退,这又让那王霸王得意了。
走到了傻大个面前,看到傻人那副样子,那货一个嗤笑,“原来是个憨货,哈哈,你们看他这副憨样,哈哈”。
随之身后几个喽啰也是哈哈笑着应和,
“哈哈,是个傻子啊,哈哈”,
“哈哈,就是,公子你看他这傻样,多好笑”。
李破军看到这一幕也是冷笑着,还笑别人傻,殊不知自己就是是个傻缺,就那人那魁梧身材一看就是个勇士,一拳头就可以搞定这一看就是酒色过度的纨绔。
“喂,傻子,你这卖刀呢?多少钱啊?”,王大纨绔把玩着腰间的一块碧玉环,头昂到上去了,眼睛蔑视着道。
这让李破军很好奇,头昂那么高,眼睛蔑着看,这样不累吗?很帅吗?摇摇头不得其解。
“噢,你要买我的刀啊,噢,祖母给我最低要二十两银子,你给我二十两银子,我把刀给你”,傻大个抬头一脸憨直的看着他。
谁知那纨绔子弟一听这个价格,炸毛了,“什么,就这破刀也要二十两银子?你当本公子是傻子呢,二十两银子都够去丽春楼潇洒半个月了”。
罢还是插着腰对着傻大个骂骂咧咧,活像一个泼妇在骂街周围人一听也是满脸鄙夷。
李破军也是听得清楚,二十两银子确实很多,都够普通人家过大半年生活了,但是这刀却值这个价,不看刀身就看那装饰也知道这刀不简单,那王纨绔也是识货的,知道是个好东西,如今这么炸毛在李破军看来就是想强占了。
那憨娃看见王纨绔这么辱骂,也是蹭的一起身,拳头捏的嘎嘣响,吓得那王纨绔几步退后,“你,你想怎的?”,那知憨娃在在起身后,却拍拍头,颓然坐下,“哦对了,祖母叫我不能打人,嗯,不能打人,不能惹事”,罢就是坐下继续抱着刀。
王霸王见状,气焰又嚣张了,又想到了自己身后这几个歪脖子跟班,胆气也起来了,就道:“怎么的,就你这傻货还想翻不成,本公子看你是个傻货的可怜样上,一两银子,怎么样,本公子我仁慈。”
李破军彻底看不下去了,拍着手出来了,“好一个纨绔子弟欺行霸市的现场直播啊”。
第七十章 王氏子弟
70王氏子弟
那王纨绔一听有人出声,还是语气不善,立马炸毛了,“谁谁,给本公子出来”。
“呵呵,原来是个白脸啦,呵,不在家吃奶出来干什么,这般白净难不成是去给做白脸?哈哈”,看见李破军那俊秀脸庞后,更是出恶言,此话一出,王霸王身后的喽啰皆是一阵嬉笑。
“哈哈,这样白净的倒也是有玩头,哈哈”。
“噢?二赖子,没想到你好这口,哈哈”。
……
李正等人气得差点直接动手了,李破军稍一愣就明白了,他这是侮辱呢,白脸是什么?谁人不知道啊。
顿时脸色一垮,右手扶在过胸的宝剑上,“呵,公子?不知令尊何等爵位?又位列朝堂几品呢?嗯?”。
这话一出,对面纨绔脸色一滞,甚至略有惊慌,毕竟只有公候之家的才能称公子的,只是这王元化仗着家室蛮横惯了,不在乎而已。
这时人群又是议论纷纷。
“王元他哪是几品大员之后啊,只不过是杖着个王氏子弟身份才如此嚣张的”。
“对啊,他哪是公子啊,听他父子还是王氏偏房呢,要不然也不会到咱这县来负责产业”。
“不过就算是王氏偏房俺们也惹不起啊”。
“就是,就是”。
……
随着人群议论,李破军也算是明白了,王元化?原来不过是王氏子弟啊,还是偏房,不过王氏千年大族,确实是这样平头百姓难以望之项背的,甚至王氏这些大家族能够影响王朝更迭,殊不知晋有王与马共下之,那个王还是太原王氏迁移到山东琅琊的一支呢。
王元化见周围百姓损他,也是狠狠的一瞪眼,结果百姓连忙惊慌闪开,这不由得又助长了王元化的气焰。
“哼,怎么了,我太原王氏子弟怎成不得公子?就是当今陛下也得顾及我王氏三分薄面,你又算个什么?”。
李破军眼中一片阴霾,确实如此,朝廷确实不敢动王氏,哼,待我掌权之日,有的是整你们这些五姓七望的法子,世家大族,就如跗骨之蛆,不断的汲取着国家元气。
“噢,原来是王氏子弟啊,失敬失敬”。
“哎,看来这位郎君也是没法整治这纨绔的”。
“谁不是呢,下除了皇室能有多少人拿王氏有办法呢,朝中有那么多大员呢”。
……
“呵呵,子,害怕了,害怕就赶紧跪认错,以忏悔你刚才的出言不逊,哈哈”。
李破军一听也是气极反笑,本来他就是没打算放过这纨绔,想要好好整治一下,结果这傻缺还没火上浇油。
身后李正李然一听,呵,那还得了,要让殿下下跪,一拔腰中隋刀就对着王元化等人。
“你,你们意欲何为?嗯?要杀人吗”可能又想到了这是闹市,他胆气又壮了。“怎么的?当街抽刀,你是想当街行凶呢还是想造反呐?信不信我让你县衙吃顿板子,嗯?”。
李破军一听,呵,这纨绔倒还懂得借势,知道吓唬他,可是李破军是怕吓唬的人吗,显然不是。
“噢?你果真有此意?”。
“那可不?敢不成你怕了,哈哈,怕了就赶紧跪下认错,乞讨本公子怜悯,本公子一时仁慈不定就原谅你了”。
一听这纨绔还是这傻不拉几的欠揍样,李破军也是火了,“走啊,王八王,带路”。
呃……李破军此言一出,众人一阵大笑,王八王?哈哈,本来百姓称呼其王霸王的,以表现王元化的恶霸行径,王元化还略有自得,似乎不知高地厚的俨然以霸王之称自得,结果此时却是被李破军喊称王八王,王八中的王?太可气了。
狠狠的瞪了一眼李破军,“哼,子,你会后悔的,有种跟我走”。罢就前头带路,俨然就是带路去官府的气势。
李破军也是饶有兴致的跟着后面。却有好心的百姓不忍见李破军吃亏,“郎君,赶紧走,县衙张县令虽然是个好官,但也奈何不了这王霸王啊”,“是啊,郎君赶紧走”。
李破军闻言洒然一笑,“呵呵,不怕不怕,多谢各位好意了”。
又转身吩咐李正给那憨娃十两银子,“你这刀少一文也不卖,料想就是急用钱了,这钱你先拿去应急,至于刀,你先留着”。
完也是悠悠的跟去县衙,后面李正李然寸步不离的跟着,十余王府亲卫也是散在人群中隐藏保护。
后面百姓见状也是议论纷纷。
“哎呀,这郎君不听劝告,不得就吃亏啊”。
“诶?不定呢,你看?那俊秀郎君身后寸步不离的护卫,那可是真家伙,还有这穿戴不得也不是普通人啊”。
“嗯?也是哈,没有三两三那敢去撸虎须呢”。
这闹市街长约千余米,相比州郡都城来不算大,但在县里面绝对不算。
跟着王元化走过了这条闹市正街,后面越来越多的百姓聚集跟着了,听有人要和王霸王较量公堂之上,都想来看热闹,不过这似乎是国人的传统。
走过这条街拽个弯,就看见了一条颇为安静的街道,没多少摊位,仅有一些门店店铺,还有一些深宅大院有序的在两旁。
这时,李破军终于看见了县衙,上书四个大字——“渭南县衙”。
王元化迈着纨绔标志的八字腿走过去了,两个看门衙役看见了,赶忙上来。
“哎呦,王大公子来啦,的有礼了”。
“王公子大驾光临可是有事儿?”
“呦呵,看来这王元化在这渭南县混的挺开啊,呵呵”。李破军也是笑着对身侧的李正二人笑道。
恰好那王元化回头看着李破军,看见他还在哪儿谈笑风生,不由得眼中厉色一闪。
“诺,就是那子,居然当街拔刀胆敢行凶,不对,他对朝廷出言不逊,意图谋反,其心可诛,本公子将他缉拿来交由张明府处置,张明府在哪儿?”。
两个衙役听得不断咋舌,呃……意图谋反?咕噜,俩衙役吞了吞口水,这位爷可真啊,这是置于死地的节奏啊。
恰好后面跟上来的李破军也听得真切,不由得一骇,这纨绔也太狠了,就几句争论就想两人置于死地?要知道不论何原因,谋反乃无救的大罪啊。
想到这,李破军不由得心下一狠,这么想整我?那就试试看,可笑,自己就是皇族,自己还谋反?自己造自家的反?
俩衙役听到王元化喝问,也是结结巴巴道:“王,王公子,明,明府他在后堂呢”。
“击鼓,让张明府受理案情”。
“噢,噢是”,罢俩衙役就击起了鸣冤鼓,来也是可笑,身为官差衙役却为状告人击鼓。
鼓一响就代表有人鸣冤申诉了,县令也得出来受理了。
随后李破军随之进去,李正李然刀不离身护着,衙役一时也没想起来卸下其兵器。
聚集起来的百姓也在大堂门口聚着看热闹。
王元化一进去就找个座位坐着,在哪儿悠闲的坐着,饶有兴趣的看着李破军。
殊不知待会儿他连哭都哭不出来。
第七十一章 李破军受审
71李破军受审
李破军随之进去,正在打量着这县衙大堂呢,不一会儿,后堂就风风火火的出来一个深绿直袖袍衫的六品官员,李破军一看,只见那人三四十岁年纪,面白无须,面虽白却不显瘦肉,相反还显身材魁梧,因为这渭南县也是大县上县,所以县令也是从六品的。
那县令一出来正坐主位,便是看见了坐在右手首位的王元化,不由得眉头一皱,不明脸色一闪,恰好李破军看到了这一点,心中也是疑惑,嗯?貌似这县令似乎对这王纨绔并不感冒啊。
张县令又扫了一眼李破军,也是不由得眉头一皱,因为李破军身着华服,悠然自得,一表人才,护卫更是虎视眈眈,手握佩刀,全然不惧这严肃公堂的气氛。
“何人击鼓?状告何事?”,张县令板着脸,拿着官腔道。
话音刚落,那王纨绔咋呼呼的声音就起来了,“诶,张明府是没看见本公子吗?就是本公子击鼓的”。
张县令看这纨绔全然无礼,在公堂之上毫无礼仪,很是放肆,也是脸色不愉,但还是忌惮着什么,“噢?王少爷啊,不知王少爷状告何人,所谓何事啊?”。
“哼,本公子不是来状告的,本公子是缉拿了意图谋反的谋逆之徒来交与明府的,本公子所谓可是有赏没有?”。
王纨绔端着一杯衙役呈上来的茶拿着架子道,语气颇为不满,似乎是因没称呼他为公子而不满。
张县令一听,不由得眉头一挑,谋反?这纨绔也真敢啊。
“王少爷,这谋反之罪可不能乱啊”。又问李破军:“被告何人?对于王少爷所告有何异议?”。
“回明府,子李军,这王元化所言纯属无稽之谈”。
“哼,张明府,这子及其下人当街拔刀欲要行凶,幸亏我手下人拼死相护,才未得逞,且这狂徒还对当朝陛下不敬,诽谤我朝,多提前朝暴隋维护,如此岂不是行凶谋反之徒乎?”。王化元义正言辞的出一番大义凛然的话,似乎很是自得。
张县令听得也是眉头直跳跳,这纨绔话还真是歹毒。
又问李破军,“他所言可是真切?若是真实,你可少不得一场官司”。
哈哈哈哈,听得这番话,李破军不由得哈哈大笑,李正李然二人也是又气又笑,开玩笑,当朝江陵王殿下会替前朝暴隋维护?会诽谤我朝?
张县令本来还是很讨厌王化元这纨绔的,见李破军年纪一表人才,行举有毒,也是心下想维护李破军的,以减少一个被纨绔报复的人,但此时见李破军及其仆役如此无礼,也是也心下不满。
一拍惊堂木,“被告李军,不可放肆,你只原告王化元所是否属实便是”。
“哼,一派胡言,我何曾诽谤我朝,何曾维护暴隋,简直颠倒黑白,不知所云,明府身为一方父母官,我劝你最好明查”,李破军也是怒了,一挥衣袖,一通话喝出来。
也是把当场人吓一跳,几个衙役也是心惊,这郎君气势怎比县尊还吓人咧。
张县令也是没想到县衙大堂之上还有人敢如此咆哮,嗯?难道是有着不惧本府的本钱?只是不知这几人是何来历!
这时那王化元也不知是自知身在衙堂还是怎么的,一时气焰无比嚣张。
“哼,张明府,何必多言,谋反大罪先打个百十大棒再”。
啊?……百十大棒,这郎君还有命在啊。大堂门口百姓也是哗然。
显然张县令也是知道的,只是皱眉不语,李破军就这样饶有兴趣的看着,张县令看这样越是琢磨不着了。
王化元见张县令还有迟疑,不由得又急又怒,“哼,张县令,为何还不严审?莫不是想包庇这歹徒,心我跟大伯哪儿参你不理公务,包庇嫌犯,嗯?”。
张县令听到这儿不由得脸色一变,还略有怒气,可是却不敢表现更不敢发,因为这纨绔是太原王氏偏房子弟,虽是偏房,但是世家大族最重脸面的。这王化元的大伯王孝京又是刚刚迁歧州刺史,自己更是王刺史的门生,所以更不敢放肆了。
当下只得一拍惊堂木,“被告李破军,最后问你,你可承认当街拔刀欲行凶,诽谤我朝?若有隐言,心这杀威大棒,哼”。
李破军也是一拍腰间宝剑,瞥着眼。“当街拔刀却是有的,却是这纨绔王八欲对我不轨,只是以自卫罢了。至于诽谤我朝,更是绝无此事,也不可能有的,张明府还请明鉴,否则自招祸事,哼”。
李破军也是来气了,完一昂头,一屁股坐在旁边座椅上。
身后李正二人早已怒目相对,若不是看李破军没有表示,早就炸毛了。
“张明府,你看,当堂还敢显示凶器,何等放肆”。王元化却是被气得不轻,只因又被称作王八,又看不惯李破军“嚣张”样。
张县令也是被李破军的嚣张样气到了,嘿,这一个王元化就看不起本府,在这儿放肆了,你这子也不把这巍巍大堂当回事儿啊,感情本府堂堂六品臣工就是来受欺负的啊。
“哼,放肆,看你年幼的份上,来人呐,打他十大棒,别打死咯,看他招不招”。
此言一出,那可就热闹了。
李破军脸色一变,王元化哈哈大笑。
只是一刹那间,李正二人拔刀大吼:“放肆,我看谁敢?”。
大堂门口也是一阵躁动,冲出十几个护卫,蹭蹭蹭的拔刀,护卫在李破军身旁,也不话,只是凶狠的看着众人,李破军也不话,就这么定定的看着。
张县令也是懵了,这是怎么个情况,武装冲击官府?还是光化日之下?是世界太疯狂了,还是本府做梦了。
县衙的两班衙役也是怔住了。
还是王元化纨绔反应快,吓得哆哆嗦嗦几步跳到跟班后面,叫喊道:“张明府,你看匪人何等猖狂?还不快快拿下,快叫人啊”,只是他引以为护卫的几个废物跟班欺负平头百姓还行,但面对这十几百战精兵王府护卫,也是双腿直打哆嗦。
倒是那张县令被王元化喝醒了,对啊,胆敢冲击官衙,先拿下再。
当下也是一壮胆气,一拍桌子,“来人呐,将这伙匪徒拿下,本府有赏”。
重赏之下有勇夫,一伙衙役在班头带领下赶忙上来围住。
李破军给李正使个眼色,李正会意,大喝一声,“江陵王殿下在此,谁敢放肆?”。
此言一出,满堂寂静。
第七十二章 小人就是个臭王八
72人就是个臭王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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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正一声大喝之下,全场人都愣住了,张县令则是傻眼了,啥玩意儿?这是王爷?还是江陵王?难道是那个秦王长子江陵王?
而此时王元化也是愣神了,这家伙是王爷?哈哈,怎么可能?王爷怎么可能在这渭南县来啊,定是假的,对,假冒皇亲,哈哈哈,这可又是一条大罪啊,桀桀,子,你这是自找死路啊。
“张明府,这匪徒胆敢假冒皇亲,快快拿下,快啊”。
这话一出,反倒是李破军傻眼了,我勒个去,这也行?
张县令又是被王元化这玩意儿一喝唤醒了。
嗯
?假冒皇亲?官衙里面假冒皇亲他敢吗?呃……带刀冲击衙门都敢,还有什么不敢,且先拿下再。
刚一抬手,李破军见其一抬手就知道不妙了,忽的一起身眼睛直直的看着他,就想呵斥一番,大展虎威的。
啊?李破军一起身,这下子张县令不安稳了。
一个蹒跚连跑带趔趄的跑下去,直接跪在李破军身前:“不知殿下尊驾,下官渭南县令张继德,此番全是受这纨绔蛊惑威逼,望殿下恕罪,恕罪”。
这一举动,全场人又愣了,包括李破军他刚想发威呢,结果张继德就下来请罪了。
难道是被我的虎威威势吓到啦?那倒不是,原来是张继德在李破军唰的一起身瞬间,看到了李破军腰间锦衣内侧的玉佩,这碧玉佩雕一龙形,是李渊在封王大典时赐予的,更深层次来只有这皇室宗亲才能拥有,一般人虽也佩玉,但谁敢佩戴雕龙玉佩,打不死你。
那张县令正是看到了这玉佩才知道这王爷恐怕是真的了,就直接下来请罪了。
而跪在李破军身前请罪后,一抬头看向李破军,其心中更是一震,原来他此番却是看清了李破军额头上的双龙戏珠银抹带,我的个乖乖,这都把龙戴到头上了,就差穿个四爪龙袍了,还不是王爷啊。
而且他也曾听,秦王长子江陵王殿下,年仅七八岁上下,俊秀威武,风姿卓越,喜好白衣,头环银带。这可不就是眼前人嘛。
张继德心中早就将王化元骂了个狗血淋头,真是个坑货,劳资也没招他惹他,平日还供着他,却给我惹来了这么一尊大神,秦王长子那是你我能惹的?呃……秦王长子,当朝郡王谋反?张继德想起来还有点想笑,可是不敢呐。
而一众衙役看见县尊都跪下去了,也是慌忙跪下请罪,原本张继德是官身,还是六品上县县令,就算是见了李渊李世民也是不用跪下的,弯身行礼就可以,这时代又不是辫子王朝的奴役时代,只是此番他们渭南县衙的一众公人却是涉嫌袭击皇室宗亲了,还是被受陛下宠爱的江陵王,策上将秦王的长子由不得他们不跪下请罪了。
而大堂门口围观的一众民众,也是反应过来了,感情这郎君是王爷啊,那可不得了,那可是陛下的自家人啊,也是赶忙跪下恭迎。
李破军这时候也不想那么多了,应该是这张继德相信了他的身份。
也不管一众公人,直接走到大堂门口,“诸位乡亲起来,起来,本王只是来渭南游玩的,不干尔等百姓之事,你们快起来”。李破军也是不忍心一众良善百姓跪下行大礼,他还是个孩子呢,再前世人人平等的红色思想教育下,也不容他安然受礼。
何况这其中还有白首老人呢,赶紧快步上前扶住一个白发老婆婆,“哎,老婆婆快些起来,子年幼,当不得老人家大礼啊”,着就搀扶起这位老婆子。
众百姓纷纷起身,又是一阵哗哗。
“哎呀,你看这王爷多和善嘞”。
“是的嘞,比起那王霸王来明显就是有教养的人啊,不愧是陛下家的人嘞”。
也有略懂文化的书生还是夫的在哪儿摇头晃脑,“江陵郡王,秦王世子,雅量有度,风姿卓越,不愧神童之名也,名不虚传”。
“啥子?这位学究,这王爷跟秦王殿下有啥子关系嘛?”。
“这位江陵郡王正是秦王世子,嗯,也就是秦王殿下的大儿子”。
“我的嘞,怪不得噢,原来是秦王殿下的儿子啊”。
“是啊,秦王殿下可是个好人嘞,去关外打仗总是打赢的,还对咱百姓好嘞”。
“是滴是滴”。
…………
李破军听到百姓的纷纷议论,也是一笑了之,当听到称赞他老爹李世民时,也是愕然,原来李世民在民间有这么大威望啊,不过也对,李世民大帝打仗厉害也爱兵爱民,得百姓拥戴也不过分。
转身看到跪下地上的一众公人,还有呆在一旁怔怔的王元化。
李破军不由得一阵头疼,这张继德还好,据百姓所也是个好官,渭南县在他看来也是百姓安居乐业,是为上县,经济民政
都为上等,只是有点畏惧强权,非是那强项令。
倒是那混球王八王却是可恶至极,出身世家,欺行霸市,心思歹毒,轻易就想置人死地,这样世家望族实乃国家蛀虫。
“张明府起来,你们也起身,此事尔等无罪”,又对着张继德道:“张明府安坐,明府却是好官,百姓称赞,县内百姓淳朴,安居乐业,难怪政绩上等,是为上县呢”。
呃……这下子张继德倒是不好意思了,没想到这殿下不仅不怪罪他,还夸奖他,其实这政绩真没他多少功劳,他也仅仅是老实本分办公罢了。
“呵呵,殿下过奖了,下官汗颜呐,不敢冒功欺瞒殿下,这渭南有如此景象全是前任狄孝绪狄使君的功劳,呵呵,下官不过是萧规曹随罢了”。
张继德边着边陪笑,其实心里在滴血啊,特么的就这样自己把自己的功劳给否了,心疼到无法呼吸啊,但是却也不敢假话啊,谁知道这位殿下又会闹出啥幺蛾子啊,我滴个神嘞。
李破军听得眉头一挑,噢?这张继德倒是个实在人,呵呵。
“噢?张明府倒是实诚,那狄使君倒是个人才啊,不知……”。
刚到这儿,那呆立一旁的王元化也是明白过来了,看到周围人都承认了这位的王爷身份,自己这回是祸事了,闯大祸了,江陵王是谁他不知道,到刚刚似乎听到是秦王世子啊,秦王他还不知道吗,那是这个王朝顶尖中的顶尖啊,和太子那是不想上下的牛人啊,自己这胳膊腿人家都不屑于看一眼的,自个儿老爹就是个王氏庶出偏房,才到这儿来的负责生意的,真要得罪了秦王,世家虽是好面子,但那王家肯定不会为一个庶子而与秦王交恶的,王元化也不是傻的无可救药。
明白过来了,一个趔趄冲到李破军脚边,速度快到李正李然都没反应过来。
一趴过来就抓住李破军的衣下摆,哗哗的眼泪流出来了,随之还有不知是鼻涕还是口水的液体。
“殿下啊,人知错啦,啊,知错啦,殿下大人大量,人就是个臭王八,就把我当个屁放了”,着抽抽几下,吸溜几下那流得老长的鼻涕,继续了他的表演。
“嗯,我错啦,人真错啦,殿下把我当个屁给放咯成不?哇哈,人真知罪啦,呜呜”。
众人一阵愕然,李破军下巴张得老大,呃……这特么是个奇葩啊。
第七十三章 秦王父子都是好人
73秦王父子都是好人
那王大纨绔也不知是突然醒悟过来了还是怎的,趴过来直接在李破军身前一阵哭,哭的那叫一个昏地暗,日月无光。
可是李破军的脸色却越来越黑,眼睛里都快冒出火来了,他看见王化那眼泪口水鼻涕泡直在腿脚上蹭着,隔夜饭都要吐出来了。
“滚~~”李破军歇斯底里的一吼,可把众人给吓坏了。
使劲儿一脚把王元化踹开,王元化瘦不拉几的个子,直接被踹开两米开外了,摔得上气不接下气,不停的咳嗽,当然这也是
李破军含愤全力一踢的结果。
看着衣下摆那块湿溜溜的鼻涕眼泪分不清的污渍,李破军的心都是碎的,这个恶心玩意儿,我艹你码的。。。刺棱一声,李破军唰的一下就把七星宝剑拔出来了。
“殿下不可,不可啊”。
这是张县令的声音。
“郎不要”。这是李正二人的声音。
“啊~”这是一众公人百姓的声音。
“啊?你,呕”,这也是刚发出三个字就倒下去的王元化发出的。
刺啦,,,只见李破军却一剑把衣服下摆给斩掉了,还一边叨咕着:“恶心,太恶心了,恶心死劳资了”。
晕~众人松一口气,他们还以为李破军是愤怒至极要当场斩杀王元化呢。
呃,只是那王大纨绔怎么了,怎么倒在地上不动了咧,难道被殿下剑气所杀?嘶……不由得一口冷气,这也太厉害了,我滴个乖乖。
李破军也是傻眼了,被哥的虎威给吓……呃,吓死了?还是吓晕了?
张继德也是哆哆嗦嗦的给一个班头使眼色,让他去看看,班头踟蹰的走到脸上还有鼻涕泡的王元化身边,哆嗦着手指向其鼻下探去,顿时,大堂静可闻落针。
都听得见身旁人的呼吸了,李破军心中也是,可别死了哈,回头赖上劳资那就完了,虽是皇亲王爷,但随意杀人却是很不妙的,又不是下人奴仆,而是世家子弟,搞不好就被言官弹劾了。
那班头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下,顿感光环加身,使命沉重,将手指放在王纨绔鼻子下头,细心感觉着,嗯?好像还有气呢,哎呀,这混蛋瘪犊子玩意儿咋就不死了咧,城西老陈豆腐家的翠可是没少受这纨绔骚扰啊?咋就不死呢,哎~忍不住一叹气。
可是没想到他这一叹气可把众人吓坏咯,李破军心一咯噔,就这特么就死啦?艹,害得劳资回去还得请罪,遭一顿骂,李破军当然不是可惜这王元化,只是一来随便杀人他前世的教育让他心中不舒服,即使他前世是手染敌人献血的军人,即使他今生是当朝王爷,即使这次他没动手,二来他回去难免要受一番责问,搞不好迫于王家压力还要受罚。
那张县令心里也是一沉,王家子弟在我这儿就这么死啦,而百姓却心中不知怎的有一种快感。
当然众人这些想法只是一瞬,张县令看着那班头还在哪儿蹲着发愣,不由得一喝:“到底如何,还不来”,这一喝让众人目光又看在班头身上班头一怔,唰的起身,“王少爷没事儿,只是晕过去了”。
众人一听,不由得骂娘,这班头,,,忒坏,不早。
李破军心中也是一松,没死就好,死了倒还是便宜他了。
众人再一想,感情这王大少爷是被李破军一拔剑,以为王爷要杀他,给吓晕了,想明白了众人不由得又是一阵鄙夷,可是王元化少爷此时却不知道的,他睡的香的很呢。
李破军也不想再看那纨绔了,对张继德道:“张明府,本王也知晓你并非贪吏庸官,只是为人父母官,当与百姓谋利,于百姓公正,王元化出身王家,你惹不起,本王也明白,念你起初还想糊弄这纨绔,后来打板子还知道吩咐句念年幼打轻点,这渭南在你治理下也算是清明,本王也就不追究你了。”
张继德一听,浑身一松,不追究好,不追究好啊,哈哈,本府无恙矣,否则少不了一个袭击皇亲之罪了。
“多谢殿下,多谢殿下宽容大量”。
“哼,你别谢我,要谢就谢这渭南百姓,本王要不是看着有位百姓了句“县尊也是个好官”这句话的份上,少不得要在皇爷爷面前参你一本,要记得你对百姓以诚相待,百姓亦会对你好”。
张继德一听又是浑身一震,其人本就饱读圣贤书,为人也较清廉,闻此言更是感动,对着大堂门口百姓弓身一礼,“本府多谢诸位乡亲了,全赖诸位乡亲直言,本府才得以脱罪,本府在此铭感五内”。罢又是对百姓一揖礼。
百姓也纷纷还礼。
“不敢,不敢,县尊是个好官嘞”。
“县尊比俺婆娘家哪儿的县官好多了的呢,不乱搞税,手下人还实在嘞,不欺负俺们”。
……
众人纷纷着,张继德眼眶都快湿了,都是刁民,谁特么的,本官弄死特,还是百姓好啊,还是百姓实诚啊,感动死本官了,比王家那几个那混蛋玩意儿好多了。
好一副官民和睦的情景,李破军也没想到,他这一原谅张继德,这一番闹下来,还成就了一个名留青史的清廉好官。
看着地上无人理睬的王大纨绔,李破军道:“张明府知道该如何处置这家伙了?”。
“知道,知道,胆敢污蔑袭击皇亲,一顿大棒,刺配流放少不得,呃,不知如此处置殿下可还满意”,张继德试探着问,毕竟如果处死的话他在王家哪儿压力太大。
可是李破军就像是窥破了他的内心一样,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张继德,直看着张继德内心发毛,浑身不自在,嗯?莫非殿下喜好那个……看上我了,呃,一想张继德又是一颤。
那知李破军展颜一笑,“呵呵,如此便好,有劳张明府了,哈哈”。李破军还是知道这油滑的张继德不愿得罪王氏,但也不想多什么,毕竟王家势大,其人心态也只是人之常情罢了,只要不祸害百姓就好,至于王元化,喽啰无赖泼皮罢了,李破军都懒得理了。
李破军话一出,张继德又是松一口气,这一盯一笑,可是让张继德心情大起大落啊。
李破军看了看,这场短短的闹剧花了个把时辰了,也是无聊。
“张明府,本王告辞了,临走前劝告一句,投机也无不可,但请善待百姓。”就告辞走了。
“恭送殿下”,张继德一愣,继而苦笑着明白了,行礼送别李破军,百姓也是行礼恭送。
看着李破军那身影,后面张继德心中可是感慨万千,不愧神童之名,不愧皇家子弟,这气势太吓人了。这一紧一驰都快把自己给整成二傻子了,跟百姓客套几下,就吩咐去王家感人了,这案子得赶快给办好了。
百姓心中也是对李破军感激万分,整倒了王霸王就是除了一害啊,还有李破军跟县尊的那些话,虽然好多,平头百姓不懂,但那些善待百姓,对百姓以诚……这些百姓还是懂得的,心中对这位王爷更是钦佩。
“秦王殿下父子都是好人呐”。
“嗯呐,谁不是嘞”
。
“走嘞,该回家了,晌午了,俺家汉子该回来嘞”,
……
李破军无形中又范围内增加了威望,装了一回高深的b,被人发了张好人卡,他此时却是原路返回来了,经历了一场闹剧,日上中了,要找个地方吃个饭了,然后再要回长安了。
可是李破军没想到,他这回渭南之行还没结束,更大的收获还没来呢。
第七十四章 憨娃,熊二?
74憨娃,熊二?
李破军就这样离开了渭南县衙,一路上李正不停抱怨道:“郎,你怎么就这么轻易的放过那王元化呢,太便宜他了”。
“对啊,那王元化太嚣张了,攻击殿下,就该将其斩首的”。
“哎,算了,区区一纨绔子弟,能蹦哒出什么玩意儿,打一顿算了,流放已经够重了”。
“但是还是便宜他了啊,他居然殿下意图谋反呢?”,李正还在碎碎念。
“嗯?本王做决定什么时候你能指手画脚了?”。李破军有些不耐了,太不知进退了,虽是亲近之人,但也不可助其气焰,奴大欺主啊。
“啊,人知错”,李正下的脸色一变,他毕竟只是个下去,对主子是不能指点的,刚刚却是气愤于王纨绔,有些忘形了,这会儿被李破军训斥,也是害怕不已,李然也是如此,李破军常年和善,很少发怒的,导致他们这些下人都有些习惯了,然而这个习惯却是要不得的,这点李破军也是知道。
“哼,知道就好。那王元化毕竟出身王家,你能把他怎的,王家朝中那么多大员岂能罢休,当此时机,岂能再给父王树敌。毫无见识,平日怎么教你们的”,这俩十几毛头子也是懵的很,此时受了教训也是低头嗫嗫不做声。
几人直沿原路返回,按照李破军想法,就是直接回到昨晚投宿的客栈吃个午饭再回长安,可是走着走着,李破军发现了个有趣的事儿。
就是那卖刀憨娃还在原地,还是那个姿势,抱着刀在哪儿坐着。
唯一不同的是,怀抱中还有一个钱袋子,李破军远远的看见,认识那钱袋子正是他吩咐李正给卖刀憨娃的,不由得一阵好奇。
不是已经给钱给他了吗,怎么还在这儿卖刀,难道是钱不够?十两银子可是一笔很大的钱了,普通人家够过活很久了,心中也是好奇的很,到底是啥事儿,十两银子都不够呢,于是就想带着人上前询问一番,可是这一去却给他带来了一个惊诧又佩服的答案,还赐予了他一个再世恶来。
“咦?郎君,那憨娃怎么还在哪儿啊?不是给他钱了吗?”李正二人也是发现了。
“走,咱去看看”,李破军率先有去,王府亲卫又是隐藏在人群中暗中保护。
“哎,汉子,不是给你钱财了吗,怎么?不够啊”。李破军走到在地上抱坐着的憨娃身前。
那憨娃子一听声音,抬起头一看,眼睛顿时一亮,唰的一起身,吓得李正二人赶紧一步上前拦住,只是李正二人还未长成的身体在那憨汉的魁梧身材之下甚是不够看。
“你们让开”。
“可是,殿下……”。
“走开,他并无恶意”,李破军看到那憨娃眼睛定定的看着他,想什么,但又被李正二人拦着,就吩咐李正二人让开。
果然,李正二人一走开,但还是手握刀柄,那憨娃上前,一手拿着钱袋子,一手拿着华丽的隋刀,举起来。
“恩公,我祖母,你给了钱,但是没拿刀,让我来这儿等着,是要没碰见你,就把刀十两银子卖了。嗯,要是碰见你,就把银子还你,还有就是你要么把银子拿去,要么再给我十两把刀拿去。嗯,祖母就是这么的,没错”,边着边皱着眉头似乎在回想,讲话也是颠三倒四的,不过李破军可算是听明白了。
随之一片愕然,给他银子为什么不要呢?还要在这儿十两银子便宜卖刀,还要自己要么拿回银子要么加钱买刀,难道这刀就非要卖十两银子?
不由得一阵好奇,“你为什么不要这银子呢?”问完李破军就好笑了,问一个憨货,他哪儿知道啊,恐怕是他祖母让他做才做的。
可是令人意外的是,憨娃回答了,“呃,祖母的啥,进儿忘了,是啥不要嗟什么食,进儿忘了,忘了祖母的什么了”,着一直用拿钱袋的手捶头,一脸苦涩。
李破军看了这憨直的人这模样,也是一阵“心疼”,又是一个可怜人。
但是话中意思李破军全算是听懂了,他祖母是不受嗟来之食,不受人怜悯的赠予,自称进儿,看来这憨娃名叫进了,这智商恐怕还是停留在儿童层次了。
嗯,看来是一个有气节的人呐,自古煌煌中华不却气节之人呐,大了有苏武,文祥这等为国死节的名士,了也有不受嗟来之食,不肯改嫁这样的贞洁烈女。
李破军心中的好奇心更盛了,懂礼有气节,还得一番大义凛然的话语,看来这憨娃的祖母也不是出身普通人家,关键教憨娃的这一番言语就不是目不识丁的普通老妇人能出来的。
“你叫什么名字啊?”。
“呃,名字?我不知道啊”。
“呃,就是别人怎么叫你的”。
“噢,祖母喊我进儿,街上的人喊我憨娃子,嘿嘿”,完挠挠头。
李破军满头黑线,感情问了半还是没问出全名啊。
这时那憨娃直把刀一举,差点蹭到李破军的鼻子上,吓得李破军一跳一个后退。
那憨娃才憨直的笑道:“恩公,你把刀拿去嘞,嘿嘿,我还要回家给祖母请大夫呢”。
呃……原来是要给我刀啊,可把我吓得,这一惊一乍的。
听到憨娃的话,不由得又起了调笑的心思,“噢?你把刀给我了,那还差十两银子呢?你不要啦?”。
憨娃笑呵呵的脸一听就滞住了,继而变得沮丧,眼泪都快出来了。“啊,还差十两银子嘞?呜呜,祖母还要抓药嘞,呜呜”。着便是要哭的架势。
李破军也是慌了,按理这么一个彪形汉子在你面前沮丧着脸要哭,那是很恶寒恶心的,可是这憨娃体型彪壮却是一副娃娃脸,又是一脸憨厚老实样,这模样却是让人生不出恶寒,有的只是想要戏弄调笑之心甚至还有点可怜。
李破军赶忙直接问,“你为什么不直接跟我要钱呢?”。
“噢,祖母恩公是好人。进儿认为不能跟好人要东西的”,完一脸憨直真切的看着李破军。
直看得李破军想笑,这模样…………哈哈,这活像前世那部动画片里面的熊二了,哈哈。只是这憨娃一脸哭丧样,他也不好方面笑。
跟好人就不能要钱?真是淳朴啊,世人难得的孩子心性啊。
李破军只得道:“行,那我再给你十两银子,不过我要问一下,你的刀是哪里来的?”。李破军也确实好奇,他这华丽的隋刀是哪儿来的呢,这刀他仔细想了想,倒是有点像是皇帝赐予的,毕竟那么华丽的装饰,和精致的雕纹,不是普通工匠能有的。
“呃,这刀,祖母是我父亲留给我的”。
嗯?他父亲?难道他父亲是某个名将抑或是官员?
“那你父亲叫什么呢?”。
“呃,我不知道,我没见父亲,就知道祖母”。
呃……感情是父母双亡,是祖母抚养长大的,可怜“孩子”。
李破军的好奇心一层层的加剧,他感觉这就想是一个“迷案”,他非要探清。
“那你能不能将我带去见见你祖母呢,我想看看她”。
那憨娃歪头想了想,自语道:“祖母不能引坏人回家,不过恩公祖母是好人,嗯,不是坏人,那就可以的”。
罢抬头看着李破军,“恩公,你是好人,可以跟进儿回去”。
“噢?呵呵,那你带路”。
李破军不由得好笑,孩子心性的好人坏人就是这么简单。
就这样,李破军跟在憨娃那肥大的屁股后面,去他家了。
李破军在后头看着前面那壮硕的臂膀大腿,这家伙可真能长,简直就是人形坦克,嗯?人形坦克?那可是猛将啊?这个心思一起,就一发不可收拾,还有些一些心思起来了。
第七十五章 憨娃的家
75憨娃的家
憨娃答应带李破军去他家后,李破军不由得心中很是期待,这样神秘的一个人。
一个智力发育如同孩童,却是身材魁梧;一双普通百姓穿衣服布鞋子都没有,贫穷如斯却有上等华丽的华丽隋刀;
父母双亡,却有一个知书达理有气节的祖母。这些神秘无不吸引着李破军的想去揭开它。
饶有兴趣看着前面人高马大的憨娃,心想这般身材魁梧,气力也应该不,若是允许,他倒是想着将其收入麾下。
刚这样,一门心思的想着,突然,“啾~啾”一声马嘶鸣声响起,李破军猛一转头,只见街那头飞奔而来一辆马车。
“郎心”,李正赶忙一拉李破军,将其从拉到路边来。
李破军倒是没事,淡定从容的退后了,可是路边的摊贩行人却是没有这般淡定了。
就像猛虎入街市一样,慌忙退到路两边,而有些来不及的靠路边摊贩,却是被掀翻在地,所幸没伤到人
马车飞驰从李破军声旁掠过,忽的,在马车从身旁过的一刹那,李破军看见前面路当中,一个垂髫男童正去捡那由于摊贩匆忙撤摊撒落的柑橘。
“心”,李破军目疵欲裂,那么的孩子,如此又快又重的马车,那可一下子就撞死了啊。
还来不及李破军多想,顿感身边一阵疾风,一个大黑影冲出去了,随之而来的是又一声马嘶鸣。
李破军定眼望去,只见憨娃一双大手死死的扣在车厢后面立的栏杆轸上,手上青筋暴起,脸色涨红。
那匹拉车的马由于后面快速的停止,口中缰绳拉的笔直,两只前蹄高高扬起,一阵嘶鸣才落下。
此时大街上人都愣住了,那孩童也是摊坐在马前不到五步之处啼哭。
李破军也是愣了,我的个乖乖,好大的力气啊,活活的把疾驰的马车拉停了。
这时,马车里突然穿出一阵怒吼:“怎么回事?找死啊?”。
马夫也是吓呆了,估计也是没反应过来后面有人拉着,听见吼声才心翼翼回道:“老爷,差点撞了个孩”。
“哼,不如撞死算了,走,快去衙门,元化要紧”。马车里面人似乎有急事儿,也没多,直吩咐马夫去衙门,什么元化要紧。
这时那孩童的母亲慌忙去将孩子抱回来,憨娃也是回到李破军身边。
路边百姓议论纷纷。
“那是哪家的车嘞,这样凶狠”。
“还能是谁的,王家的呗”。
“啊,那王家太嚣张了”。
“哼,估计他再凶不起来了”。
“噢,这倒为何?兄台知道些什么消息吗?”。
“哈哈,你没听,上午时分那王家霸王居然胆敢刺杀当朝江陵郡王,已经被县尊缉拿了,估计不死也得脱层皮,哈哈,那王老爷这去估计就是为了那事”。
“啊?刺杀王爷,那可是大罪嘞”。
“那可不”。
…………
李破军在哪儿沉思不语,听着众人议论,他也明白了,这马车主人应该就是王元化的老爹,也就是王氏在这渭南的管事。
哼,一个王氏偏房庶出,县城的管事就敢当街纵马,不对,当街纵马车,无视王法,何等大胆,这一切都是来源于王氏这等世家望族的权势啊,掌握了帝国大部分资源的世家啊。
不过此时,李破军也拿他们没办法,莫李破军,就是前世历史上的太宗,武则这等雄才大略的帝王都没彻底消除世家的力量,世家与王朝共存,只要有着地主等级阶级,就有这些,也是没办法的,不能消除只能削弱了,世家大族掌握书籍等资源,官员遍朝野,科举就是对这些世家的最大削弱,启用寒门官员,但是寒门官员也迟早成为大家族,这是死循环。
此时的李破军也只能暗自愤恨了。
“恩公,走,不是去我家嘞”。
“嗯,走,带路”。
李破军此时心中又惊骇于憨娃刚刚拉住马车的神力,当真神力惊人啊,李破军估计等自己长大后,估计也差不多这个水准的,大也大不了多少,如此神力,又是如此质朴心性,李破军心中那个想法更盛了。
抛却心中那些杂七杂八的烦躁想法,跟着憨娃一路走去。
…………
一个破财掉色的大门前,憨娃在哪儿嘿嘿的笑着,李破军在哪儿呆呆的站着。
李破军看得出来,这儿环境并不算太差,没有他想象中那种污水横流,臭气熏的贫民窟景象,这里反倒像是中下层百姓住的,房屋不算豪华,都是一个个院,里面大概也就几间房屋。
没有雕梁画栋,没碧瓦朱檐,有的只是普通,普通人家居住的。
但一眼看去旁边几座院落明显比憨娃家这好一些,准确来是新一些,因为房屋都是年年翻修的。
门上漆色掉了,一般人回去翻新,而这没有,门楣上的瓦片破败了,一般人会去换新,而这没有,一切都明了这家的破财贫穷,只是李破军还在纳闷儿,既然憨娃连鞋子都穿不起,要卖剑为其祖母寻医,那为何还有这么一大座宅子,要知道这宅子地段也不差,面积在外头看来也不啊。
“嘿嘿,恩公,这就是我家嘞,嘿嘿,好些人想买我家房子,我祖母不肯嘞,呵呵”。憨娃憨厚的介绍自己的家,那憨厚的面容,还有这破财的院落以及周围明显格格不入的有烟火气的宅子形成的强烈对比,无不显得格外刺激人。
李破军转头看着这一坊排列的院落问道:“这房子很不错啊,你父母留下的?”。
“嗯呐,祖母是我娘临死前留给我的,留给我娶媳妇的”。
祖母,祖母,不管啥都是祖母,看来这憨子影响里只有他哪位从到大照顾他的祖母了。
“走,进去看看,看看你祖母”。老在这儿门口呆着也不是个事儿。
“好嘞”,憨娃罢就去推开门了,随着门嘎吱一声腐朽的气息散开。
随之而来的是一声,一个老妇人的咳嗽声和询问声,“谁啊?进儿回来啦”。
憨娃似乎格外高兴,“祖母,是我嘞,我带回来恩公嘞”。着边跑了进去,也没管身后的李破军,李破军笑了笑也没这憨货,毕竟这是相当失礼的,可是面对一个憨娃子你能啥。
好奇的走进门,不大的院落里面却是没有寻常人家里种一两棵观赏花树,而是被开垦成了一块菜地。
这时憨娃领着一个白头老妇人从侧边的一口井哪儿过来了,边走还边埋怨,“祖母,你生病了就别在洗衣服了”。
“呵呵,你这孩子,祖母不给人浆洗衣服你吃啥啊,快,快领我去拜见恩公”。
第七十六章 名将之后
76名将之后
李破军看到憨娃搀扶着一个老人走过来,又听清谈话声,就知道这老人就是那位有气节的祖母了。
由于他们是从侧院水井那边走过来的,所以也没看见正院菜地旁边站着的李破军。
李破军是受过红色思想的优良教育的人,岂能让老人过来给他行礼。
快步上前,在老太太身前三步站住,规规正正的行了个礼。
“阿婆安好,子木军有礼了”。李破军对着老太太气节是真心佩服,但是也不愿透露真姓名。
老太太见一个俊秀的孩童过来行礼,不由得一愣,咳嗽两声,看着李破军,又看向憨娃问道:“进儿,这是……”。
“嘿嘿,祖母他就是给我们银钱的恩公嘞,要家里看看,我就带来了,嘿嘿,恩公不是坏人,可以带回家的”。
老太太一听明白了,擦了擦干瘪的手上的水渍,也是规矩行个礼,“老身多谢恩公恩德”,李破军哪能受礼啊,赶忙回拜。
“呃,阿婆莫要如此,子但不起啊,呵呵”。
“请恩公屋内安坐,寒舍简陋,恩公见笑了”。
“呃,哪里哪里,阿婆莫要唤我恩公了,子惶恐”。
李破军也是大汗,他平时就对这些礼仪不上心的,礼在于心,这拜来拜去,文绉绉的,着实累的很。
只是没想到这老太太这般讲礼,李破军也只得陪着了。
“寒舍实在不堪,仅一碗白水可奉,郎君勿怪”,李破军又是一阵客套。
在地上案桌前的草席子上撩衣一坐,他也不多转弯拽词儿了。
一坐下来就直接道:“据憨娃儿所言,阿婆不食嗟来之食,子实在佩服,这所卖隋刀也确为上品,只是子少不得要问一句,这刀从何处而来?子既要买来,却是也要知晓来历的,阿婆勿怪”。
李破军哪里知道就他这一撩衣一坐,对面不足两米远的老太太浑浊的眼睛中闪烁一道睿智的光,其心中也是稍一惊骇
,这是……
以至于听到李破军的问话却是愣住了。
“祖母?祖母?”憨娃也是上前拉了拉老太太。
“阿婆?阿婆?阿婆可是不便明,子唐突了”,李破军倒是意外这看起来明白人的老太太会走神发愣,却不知是这老太太已经发现了他的隐藏的身份。
对面老太太缓过神儿之后,慈祥睿智的笑道:“郎君,何故欺我老婆子,老身虽时日无多,半截子入土的人,但眼睛还不瞎,呵呵,若老身所猜不错的话,郎君非是姓木而是姓李,呵呵”。
此言一出,李破军心下一惊,袖中手也是一抖,而门口的李正李然二人也听的真切,也是惊骇,跨进门来就站在李破军身后侯着。
李破军也没管身后李正二人一惊一乍的,只看着对面老太太,“噢?呵呵,阿婆好智慧,子确实姓李,只是阿婆如何得知的?”。
“呵呵,郎君还不肯明身份啊?老身可不仅知道郎君姓李,还知道郎君乃是皇家中人,而且地位还不低,呵呵,不知老身所言可对?”。
李破军几人现在就真是惊骇了,这都知道,不会遇见鬼了,要知道此前他们可是从未见过这老婆婆啊。
李破军当然不信鬼神之,他知道肯定是那个地方露馅了,被这人生阅历丰富睿智的老太太看破了。
“哈哈,阿婆如此睿智,子也不献丑遮掩了,本王秦王世子,江陵郡王李破军是也,呵呵,哎,阿婆勿要行礼,本王年幼受不起啊,呵呵”,李破军也就不扭捏了,直接爆出了身份,见那老太太一副果然如此的神情后就像再次行礼,赶忙拦住。
而憨娃只知道,恩公不是一般人,好像很厉害的样子,至于秦王世子,江陵郡王具体是啥,他也不管了。
“还请阿婆解惑,是如何看破我等的”,李破军还是很好奇,就像是前世看柯南,包青一样,对这破案一样的事儿很是好奇。
“呵呵,老身只是看见了那物”。老太太着指向李破军衣摆下方的龙佩。
李破军低头一看,明白了,感情又是这玩意儿露馅了,前番张继德那厮就是看见这玉佩才明白他身份的,此番又是因为这,看见系在衣里也是不行啊,一坐下一撩衣就露出来了,反而更引人注意。
老太太知道李破军的身份后似乎很是唏嘘。
也不待李破军再问那隋刀来历就道:“那隋刀是前隋高祖皇帝赐予我家老爷的”。
李破军心想,果真如此,果然是皇帝赐予的,嗯?只是她为何是赐予她家老爷?她不是憨娃的祖母吗,那这老爷又是?
所幸老太太也没卖关子。“老身并不是进儿的亲生祖母,老身只是他娘亲的奶娘罢了,老身所的老爷就是进儿的父亲”。
顿了顿,老太太深叹一口气,“时过二十多年,老爷冤死这么多年了,前隋也亡了,而且当朝陛下当年还与老爷有旧,将进儿身份告诉你也无妨”。
李破军听到这更期待了,这其中还有故事,憨娃他爹到底是谁啊?话一段一段的真急人。
“呵呵,进儿他爹就是前隋左领军大将军、柱国,太平县公史万岁,进儿是老爷的遗腹子,娘子是老爷当年娶过门儿的妾室,老爷冤死之时,娘子正好怀有身孕,前隋高祖抄家之时郎君怀义也被杀了,老身与娘子被家将拼死相护逃出来了,一路逃到这儿渭南,家将也伤重死了,娘子就用临时带走的银钱置办了这宅院,后来娘子生下了进儿就走了,老身也就抚养着进儿直到现在,哎”。
罢脸色悲戚着摸摸一旁正迷糊的憨娃的头,“也正是娘子孕期遭此大难,受了惊吓又一路逃亡,进儿才会智力如同普通三四岁孩童一般的,哎,造孽啊,老爷一生公忠体国,不想有此劫难啊,仅剩进儿一条血脉啊”。
老太太后面嘀嘀咕咕的话李破军压根没听清。
他心里只是震撼不已,史万岁?历史上隋朝足以排进猛将前三的史万岁,那个单挑突厥勇士,吓得突厥落荒而逃的史万岁?我的个乖乖!
“呵呵,看来殿下也听过我家老爷的名声”,老太太看着李破军那震惊的脸欣慰的笑着,至少明世人也没完全忘记老爷啊,冤死的老爷啊,想着老太太不由得眼眶湿润。
李破军看见老太太如此模样,知道她也是心伤,只得道:“史公大名本王仰慕已久了,只恨暴隋无道,滥杀忠良,着实可恨,不过暴隋已亡,史公已去,望阿婆节哀”。
老太太听闻此话却更是心痛,老爷忠心为国,却落个惨死,都这么多年了,如今想着想着也是泪满眼眶。
老太太在哪儿黯然神伤,而憨娃也是在一旁不知所措的安慰。
而李破军此时却在回忆,史万岁?好像确实是很牛逼的一个人呐。
哎?他的功绩是傻嘞?好像曾经那那本书上看过的。
好像是什么将传?对了,就是《十七百史将传》!
第七十七章 老太太的嘱咐
77老太太的嘱咐
祝大家端午节快乐哈,记得看章节后面作者的话噢!
…………
李破军一下子就想到了他前世看的一本书,《十七史百将传》。《十七史百将传》是一部中国古代的名将的传记,又称《百将传》、《正百将传》,是北宋张预用了数年时间编写的。他从十七史中选出一百位名将编写他们的传记。此书是按照《孙子兵法》的思想编写的,后世许多的名将传记都是受到了他的影响。
这里面选上的都是历朝历代的代表性将领,而史万岁就在其中,要知道隋朝名将如云,同时上榜的也过是杨素、长孙晟、韩擒虎、贺若弼区区四人而已,至于同时期的张须陀,来护儿,刘方等名将却是没在榜上的。
而且李破军还知道唐中后期颜真卿向唐德宗建议,追封古代名将六十四人,并为他们设庙享奠,当中就包括“柱国太平公史万岁”。而同时代被列入庙享名单的也只有韩擒虎、贺若弼、杨素这几人而已。
到了北宋,依照唐代惯例,为古代名将设庙,七十二位名将中亦包括史万岁。
前世李破军就对这些感兴趣,也是有所了解。
此时听闻憨娃就是史万岁的后人,也是心中感怀。
“阿婆,放心,史公一生忠良,名震塞外,乃是不世名将,我想朝廷会为其平反的”。
老太太听到这儿才是止住哀伤,“老身多谢殿下了”。
完又是咳咳嗽嗽的上气不接下气一样。
止住了下来,又叹道:“哎,老身自感已是时日无多了,只是进儿憨傻,不能自理,老身如何放心得下他啊,九泉之下也无法面见老爷娘子啊”,着悲戚的摸着憨娃的头。
李破军也是心中不忍,这么一个气节慈妇却是时日无多了。
当下也只得劝慰道:“阿婆当振奋才对,憨娃还离不开你呢,治病的钱阿婆无需担心,就当本王替史公尽一点心意”。
那知老太太还是摇头,“哎,不行啊,老身自己身子自己知道,就算是躲过此劫,又能有几年活头啊,几年之后进儿还是得流落街头,不得就他这憨傻性子得被饿死啊”。
完有意无意的拍拍憨娃那壮实的身体,“可惜了这一副好皮囊,这一身神力噢,哎”,完就是牵憨娃的手不语。
嗯?等等,好皮囊?一身神力?我刚刚不是还在想要把憨娃收附到麾下吗,这一身神力可算是继承他老爹的优点是个猛将了,这就是我的商纣之恶来,魏武之典韦啊。
想着心思又活泛起来了,想着想着,忽然,李破军顿感背后一凉。
嘶~他忽的觉得他入套了,好厉害啊,我滴个神。
这念头好像是那老太太忽悠他向这方面想的哎,想让他自己提出来讨厌憨娃的,毕竟憨娃跟着秦王世子,当朝郡王,那也是有个好归宿不是,至少不担心饿死啊。
李破军越想就越觉得是这回事,这……这老太太忒阴了,虽然不是坏事,但是李破军还是很不喜欢这种被人下套的感觉,他觉得自己的智商秀逗了,被“调戏”了。
一抬头,果然看见老太太昏浊的眼睛正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只是她那笑容虽然是慈祥安和的,但在李破军看来,就像一个老巫婆,在桀桀的对他笑,子,还想跟我斗,你老实从了我,哇呜~李破军浑身一颤,发现那老太太还是那样看着他。
李破军甩了甩头,什么乱七八糟的,还老巫婆呢,你咋不蹦出来个吸血鬼呢?
看着老太太那眼神,李破军就知道老太太已经知道他心思了,不由得感叹,古人曰,人老成精,果然如此;“老而不死是为贼”,诚不我欺。
只得一咳嗽,抛却心中乌七八糟的想法,道:“阿婆,你的病本王可以出资医治,只是也不能白替你医治是?不如将憨娃卖与我做事如何,当然,并不是让憨娃给我做奴仆,只是给我做护卫而已,他户籍上仍是自由民,非是奴籍,甚至将来我可以奏请父王为史公平反后,还可让憨娃继承爵位,如何?这买卖划算?”着眼神灼灼的看着老太太,若不是对面是个七八旬的老太太,那这眼神就有待琢磨了。
其实李破军也是不要脸了,刚刚还为史万岁尽一点心意,转眼就不能白白出资医治老太太,这嘴角……着实不要脸。但是这也只是李破军的托词而已,为了给双方一个台阶而已。
果然,李破军这么一,那老太太就笑呵呵的道:“殿下之恩,老身无以为谢”。
其实她心里也是惊涛骇浪一般,这江陵郡王果真只是未满十岁的孩童吗?心思这般缜密,这般细致。果然家子弟不同凡响啊。
但是如此不更好吗,进儿跟着他,我这老婆子还担心什么呢?九原之下有脸可见老爷娘子了,哎,也是了却我老婆子最后一桩心愿了。
对李破军道:“殿下,若是可以,希望不要再进儿面前提起他的身世,他就如今这心智快快乐乐,无忧无虑也挺好,虽告知他,也没什么,但这孩子虽是憨的很心思却是敏感,老身担心他瞎想瞎捉摸”。
李破军自然应允,这副孩子心性自是无忧无虑的好。
喊过在一旁坐着发呆的憨娃,“进儿,你听不听祖母的话”。
“嘿嘿,进儿当然听祖母的话了,从来也只听过祖母的话了”。憨娃挠挠头笑呵呵的道。
只是他这话听起来却是让人心疼,从无父无母,可不就是是只听过祖母的话了吗。
“呵呵,那就好,祖母现在告诉,你现在除了祖母外,还要听一个人的话,那就是恩公,除我之外也只能听恩公的话,恩公的话就是祖母的话,恩公的话你必须要听,叫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别人的话不听,记住没?”。老太太笑了笑忽的一板脸就跟憨娃道。
憨娃一愣,继而又是招牌式的嘿嘿一笑,“嘿嘿,进儿记住了,恩公是好人,我听恩公的话”。
“好,你再把祖母刚才的话再一次,祖母倒要看看咱进儿记住没,呵呵”。着慈爱的拍拍憨娃的头。
憨娃挠挠头,道:“嗯,以后进儿除了听祖母的话还要听恩公的话,也只能听恩公的话,不能听别人的话”。着嘿嘿朝老太太笑着,“祖母进儿没记错”。
“嗯嗯,进儿记的很对,就是这样,千万记住一点就行,以后只能听恩公的话”。
李破军就这样傻傻的看着这一老一“”搁这儿云里雾里的绕圈圈,什么听这个的话,不能听那个的话,只能听这个的话啊。
不过李破军捋一捋倒是明白了,老太太这是嘱咐憨娃只能效命于李破军,不听别人号令,白了也就是成为李破军的死忠。
李破军再略一想也是被老太太的苦心打动了,她是知道憨娃心思单纯,质朴无暇,容易受别人蛊惑欺骗,才如此嘱咐的,为的就是怕以后憨娃为李破军做事时被敌人利用其心性来达成目的,也许是李破军想多了,但是老太太话中无不都是这层含义。
恰恰是这层含义,让憨直的憨娃一生里为李破军挡下了多少“暗箭”,这是后话。
第七十八章 喝水顶饱,还喝不完!!
78喝水顶饱,还喝不完!!
李破军看见这一老一“”在哪儿着听谁的话不听的谁的话,头脑被这特殊的话节奏方式打乱的同时,心里也是为老太太的心思细腻感到佩服,老太太一生做过奶娘,享过富贵,被人追杀,苦苦赡养憨娃,这一生可谓是“波澜壮阔”,人生阅历丰富到底是是强于年轻的。
“还有,进儿啊,以后跟了恩公,你就有鞋子穿了,要时时勤整理,把自己打理好,别像这样头发乱糟糟,到了恩公哪儿不能给恩公丢人。啊,听见没,哎,也是祖母无能啊,连鞋子也置办不起”。
“阿婆,你一老人家苦苦将憨娃抚养长大自己很了不起了”。
老太太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又对着憨娃一阵阵叮嘱,嗯,这话的……呃,咋有点像遗言嘞,虽您老身子骨不行了,但又不是马上就见不着啦。
好半,李破军都快被这唐僧式的嘱咐念叨晕了,李破军心想,咱这智商都被饶晕乎了,莫憨娃子了,肯定是晕乎乎的。
结果一看,李破军傻眼了,憨娃就像个乖宝宝一样在老太太身边儿蹲坐着,听得可认真了,李破军心中一阵佩服,果然是好孩子。
这时,那老太太才端起破口的破碗喝了一口水,深深一叹气,好像放松了什么似的,继而一阵猛咳嗽,可把李破军的心肝吓得噢,一叹气就像是心里刀子一刮一样,一咳嗽李破军还真怕老太太就这样膈应了。
“殿下,憨娃你就带走,希望他不反抗”,也是心里有些不安似的。
李破军一听,嗯?反抗?难道憨娃还不不愿意跟我走?
那憨娃要是不肯跟我走,那岂不是白忙活这半了。
眼见日头都要下去了,李破军估摸了一下,到了申时,三四点的样子。
中午饭都没吃呢,虽这个时代人很多不吃中午饭,但是李破军要吃啊。
也是不由得疑惑的看着老太太,老太太眼神复杂的看着憨娃,道:“进儿从来没有离开过老身,此番让他独自追随殿下,他恐怕是不肯”。
的李破军心一惊,不过转念一想,这还不简单啊。
“阿婆您跟我等一起去长安不就行了,府中也不多这一两口人”,李破军这可就是很大的恩惠了。
“哎,多谢殿下好意了,只是老婆子我时日无多,也不想奔波了,更不愿再见那长安城了,当年可是好不容易逃出来的”,罢就是一阵眼神儿迷茫。
李破军一头黑线,是不是老人都喜欢唏嘘往事啊,容易走神啊。
所幸老太太很快缓过神儿来了,对着憨娃道:“进儿,你今就跟着恩公走,别再回来了”。
“嗯好,我跟着恩公”,呃……老太太李破军俩人一阵错愕,这么容易就答应了,这么爽快。
可是,很快,憨娃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咦?那祖母呢?祖母不跟进儿一起吗?”
李破军差点栽倒在地,老太太只得耐心道:“祖母我年纪大了,是没福气去长安王府里享福了,进儿就代祖母去享几福,祖母就不跟你一起去了”。
果然,听了这几句话,憨娃急了,“不,祖母要跟进儿一起,祖母不去,进儿也不去”。
果然,老太太一副果然如此的样子,眼睛一瞪憨娃,“嗯?进儿不听祖母话了吗?祖母让你跟着恩公,你就要跟着”,老太太也是狠下心发怒了。
果然,这一招有点用,憨娃一副悻悻的样子,显然是被吓到了,可是还有嘀咕,“可是进儿离不来祖母,进儿就要跟着祖母,进儿哪儿也不去”。罢一副委屈的不行的样子,连李破军都看不下去。
心里也是一阵失落,如此猛将,难道就要失之交臂?可惜了。
刚想点什么,老太太一举掌,打停了李破军的话头,虽如此很是无礼,但显然老太太已经顾及不了那么多了。
再次苦心孤诣的对着憨娃:“进儿啊,祖母老了,照顾不了你了以后你得靠自己靠恩公,祖母年纪大了又生病了,是活不了多久的,你还是老老实实的跟着恩公”。
完众人眼光齐刷刷的看着憨娃,奈何憨娃孩子心性还是舍不得离开祖母。
老太太喟然一叹,自语道:“哎,没法了,没法了”,这低语声虽然是很,但还是被对面耳聪目明的李破军听的真切。
他以为老太太此话是想让憨娃跟着他是没办法了,心下可惜之余。
也是起身道:“既如此,那也无需麻烦了,阿婆的病就由本王出资医治,全当为史公尽点心意,也好阿婆照顾憨娃,子句忌讳的话,就算阿婆百年之后,我也可以接憨娃前去长安,为史公平反我也不会忘记的”,罢便是告辞行礼。
那知老太太听闻此话拦住了李破军,“呵呵,殿下误会了,殿下如此大恩老身只得心下感激,来生结草衔环以报了”。
“殿下且安坐,不急不急,待老身再劝劝进儿”,李破军听闻此话,心中原本就不甘心,也是顺台阶就又坐下了。李正二人都跨出门槛了,又回来了,他二人心里着急的很,这都近黑了,郎君咋还不回去啊,不然等黑都进不了长安城了
,这时候回去快马加鞭几十里路还能赶回去啊。
“呵呵,进儿你在这儿陪陪恩公,给恩公添点水,祖母出去拿个东西”。
又对李破军道:“殿下稍等,待老身出去拿个东西,是当年老爷留下的,给进儿看看”。
李破军听闻也是点头,老太太颤颤巍巍的出去了,只是李破军看见那背影,虽然是老态龙钟的病老人,怎么那么萧瑟呢,甚至李破军心里还觉得有些悲戚呢,看着那暮气沉沉的背影,配合着即将日落西山的黄昏,淡淡的昏光,显得是那么的寂寥落寞。
李破军心里隐隐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只是实在是猜不出来。
这时憨娃提着个水壶,来给李破军案前陶碗添水,“嘿嘿,恩公喝水,喝水,喝水可好嘞,我平时饿了就去那井里喝水,可甜嘞,还管饱,喝不完,嘿嘿”。
李破军听着也是心里不舒服,不长安城,就是这渭南县那王氏偏房都是吃香的喝辣的,却仍有那么多百姓无食饿死,像憨娃这般喝凉水顶饿的人不知有多少,当真是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活生生的现实啊。
跟憨娃聊了几句,心里还正疑惑呢,这院子就那么大,拿什么东西需要这么久呢。
一跑下来,也是口渴了,端起水碗里灌了下去,嗯,确实甘甜,他当然不会嫌弃碗脏水不净之类的,前世执行任务时连水坑的污水植物汁水都喝过的,何况这甘甜的然无污染的井水。
正喝着这凉甜的水呢,忽然,“噗通~”一声响,在这静谧的院里更是醒耳,李破军心里咯噔一下。
李正赶忙出去看看,跑进侧院一看。
继而,一声大喊。
“阿婆跳井啦”
。
咣当~手中碗落地,水溅了一身。
第七十九章 烈妇
79烈妇
“咣当~”一声,碗掉地上了,水溅到了身上,而李破军毫不自知。
什么?跳井啦?老太太跳井了?
我艹……李破军可算是反应过来了,连忙跑过去,到了侧院一看,李正正趴在井边呢。
李破军伸头一看,井水离井口也就两三米深,里面正翻滚着波浪呢,一阵水涡,明显就是有人正在下面,那就是老太太了。
不由得焦急朝一旁无措的李正吼道:“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去找绳子下去救人啊”。
“啊?噢噢”,李正赶紧去找绳子了。
这时憨娃也跟来了,似乎也发现了什么,看见李破军一脸焦急,“怎么了,咦,祖母呢,你们在这儿干什么”。
李破军差点噎着了,不由得急道:“还干什么,你祖母跳井里去啦”。
“啊”,突然一震暴吼,憨娃虽是智力有问题,但是也不是全傻,当然明白祖母跳进井里面会怎么样。
随之一声吼,一把把李破军推过一边,一股大力顿时将李破军推到在地,毫无反抗余地。
继而憨娃就想往井里面跳,进去救他祖母。
后面李然看见李破军被推到在地也顾不得憨娃啥的,就去搀扶李破军。
“还扶我干什么,快去拉住他,快”。
“噢噢”,李然又赶忙一步上前拦腰死死的锢住正要跨井沿跳井的憨娃。
憨娃一下子没跳过去井沿,俩人摔到在地,这傻大个的大体型可把李然这混子砸得眼冒金花,五脏翻滚,可是却也不敢松手,只得在地上打滚。
这时李正也找到了绳子,李破军拿过绳子就想系在腰上,被李正阻止,“啊,郎不可犯险,还是我来”。
我去……这时候哪儿能多墨迹,直接将绳子一头系李正腰上,一头系在井沿杆上,试了试挺牢固,李正就下去了。
“待会儿找到了就拉动绳子”。
“嗯嗯”。
其实李破军的心已经凉了半截,一个七八旬老妇人跳进这么深又冰冷的井水这么长时间,又是患病,还能有救吗。
看见在地上不断挣扎的俩人,不由得对憨娃一吼,“憨娃别闹了,救你祖母要紧,你祖母要你听我的话,忘了吗”。
憨娃一听恩公吼他了,也不敢折腾了,可算是放过了李然,憨娃起身赶忙去井边趴着看。
而李然则是脸色涨红,气喘吁吁,这憨娃子,力气太大了,这还是一会儿,再坚持片刻,他就坚持不住了。
井水上的李正深吸一口气,沉入井底,井底也不深,但是井内空间不大,李正也转不了身弯不下腰来。
忽的,脚似乎碰到一个东西,可把他吓一跳。
在往下爬去,就看见了一个人。
李正头过这黄昏最后的一泓亮光,也是太阳的最后余热,看见了京他毛骨悚然的一幕。
银白色的头发在水中四散漂摇,还是那张满是皱纹的脸,此刻却是毫无生机,微张开的嘴巴,里面时时冒出水泡,甚至李正还看见了那几颗残存的黑黄色的牙齿。
李正吓得心里一哆嗦,珉着的嘴不由的一张,呛了好大一口水。
李正也不敢耽搁,一只手拉住老人的手,令一只手使劲拉动几下绳子。
李破军一看,井沿边的绳子直抖动,就对憨娃喊道:“快拉绳子,快”。
憨娃别的不行,但要做力气活儿他就知道了,照做就是的。
心急祖母,赶忙上前呼哧哈赤的拉绳子,李破军一看,靠,你这样拉,这么快,人都得晃掉了啊。
“拉慢点,轻点,稳住”。
“噢噢”。
在几人的目光中,李正的头出来了,身子也出来了,继而怀中抱着的老太太也出来了。
憨娃一把抱过来老太太,就坐在地上,“呜呜,祖母你怎么了,你怎么了啊,呜呜,你不要进儿了吗”。
李破军过去伸着微微颤抖的手指,心翼翼的放在老太太的鼻子下面。
忽的,一颤,“阿婆,她走了”。
李正李然闻言也是浑身一颤,这慈祥智慧的老太太给他们的影响是极深的,可是这么一个老人就这样刚烈的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至于原因,在场的除了憨娃,李破军三人都是明白了,就是为了不给憨娃拖累吗,也好让憨娃跟着李破军有个好归宿,也不至于等她死后饿死街头。
“哇呜,恩公,祖母是咋的啦?怎么不理进儿,呜呜”。
李破军也是眼眶湿润,“你祖母她走了,再不回来了,你以为就跟着我”。
憨娃一听祖母再也不回来了,他再也见不到祖母了,又是哇哇大哭。
李破军也是心里神伤,刚刚还在谈笑的慈祥老太太,转眼间就成了一具冰凉的尸体。
“憨娃,先别哭了,不能将祖母一直放在这儿,抱回房间里去”。
憨娃也是依言将老太太抱回房间放在床上。
又是一阵哀嚎,李破军见状只得用一床破絮被子将老太太盖住,以免憨娃在此睹人心痛。
这时在外边门口一旁坐着拧衣服的李正看见了什么,“哎,郎,那儿有个东西”。
这一声将几人目光吸引过去了。
李正一完就跑去井边将井沿旁边的一个蓝步包裹拿过来递给李破军,感情他们刚刚都是都背对着那一边没看见,而李正面对那边井沿坐着正好看见。
李破军接过,料想这就是老太太借口去拿的东西了。
虽是心中好奇,但也不好去打开看看,毕竟这是憨娃的东西。
递给憨娃,“这是你祖母留给你的东西看看”。
憨娃一脸迷茫的打开,打开包裹一看,里面是一大一两本书还有一张麻纸。
憨娃懵逼了,李破军几人也懵了,这就是老太太留下的东西?两本书?
憨娃一脸懵的问道:“祖母这是书,可是上面的东西我看不懂啊,恩公,你看看,这里面是啥?”。
李破军见状也不推辞,其实他也好奇的很,老太太临死前也要把这两件东西搜罗出来,到底是啥呢。
拿起那本又大又厚的书,上面还有许多灰尘,隐约看见封面写的“史”什么,书页虽是纸张,但是粗厚粗糙的麻纸,很容易损坏,
李破军心翼翼的吹去上面灰尘,迎面四个古朴隶书。
第八十章 史家族谱,伏波锤法
80史家族谱,伏波锤法
封面上四个隶书大字,李破军自是认得这字,心中却没多少震惊,上面四个字写的正是“史家族谱”,下面还有四个字,“关内所部”。
李破军心中也是明白了这族谱用意,阿婆这一死,无人可证明憨娃身份,当然族谱对个家族来也是很重要的,当年史万岁被杨素诬陷冤杀,史家也被抄家灭族了,史家郎君史怀义也是身死。
这样一来,这憨娃就成了史家最后一条血脉了,虽是庶出,但也是一条血脉啊,也不至于史家史万岁这一支绝了后。
这族谱看起来也有些年头了,容易损坏,李破军也不敢多动弹,万一损坏那可就混蛋了。
好好放在包裹里,跟憨娃道:“这是你家族谱,你且放在我这儿,也是证明你身份的东西,我好好替你保管,以后你儿子长大了我再给他”。
李破军估计憨娃这憨样,给他他也是会弄坏,不知轻重的,也就替他保管了,憨娃也没多少反应,一是因为他不懂,二是他还想着祖母呢。
李破军又拿起另一本稍薄的书,这一拿起来一看,李破军眼睛就亮了。只见那薄书上写的赫然是“伏波锤法”四个字。
李破军又拿起另一本稍薄的书,这一拿起来一看,李破军眼睛就亮了。只见那薄书上写的赫然是“伏波锤法”四个字。
李破军心中惊涛骇浪,伏波?伏波其命意为降伏波涛,历朝历代中曾出现多位被授予付伏波将军的人物,最着名的伏波将军是东汉光武帝时候的马援。这莫非是东汉马援的锤法,相传马援也是武艺高强,至于用何武器那是不得而知的。
起马援可能还有些不知道,但起他的祖宗和后代,那可就是有人知道的。马援的先祖是马服君赵奢,而他的后代中最有名的当属东汉末年的马腾,马超了,没错,他就是那个三国锦马超的祖先,而且还有两个成语许多人更是耳熟能详,马革裹尸,老当益壮,这两个成语都是出自马援的,这样,总归知道马援是个牛人了。
李破军看着这个薄薄的册子,材质似乎是帛书,也是比较新,翻来一看,扉页上一行字。
上面写的是“某家史万岁,自异人处得授此伏波锤法,今记无帛书,以愿先人绝学不失,有缘人若得,不可为恶,不可负此绝学,望好自为之,史万岁留”。
一列苍劲有力的隶书,却是史万岁所留,李破军没想到史万岁一个猛将却是通于文墨,他却不知道史万岁也是智勇双全的将领的。
心中虽是惊骇还略有激动,但是李破军还是有良知的,毕竟不是他的东西。
递给憨娃,“这是你父亲就给你的,是很厉害的锤法,你拿着”,憨娃听见是从未谋面的父亲留给他的,也是迟疑的接过。
笨拙的翻开,李破军也是不忌讳的伸头过去看着,李正二人却是没这个胆子的,世家望族之所以成为大族,就是因为文把握着书籍,武掌握着武功,平民却是很难得到的,更别李正等下人了。
李破军一看,里面是一副副图画,图画下面还有一行行用狼毫笔写的字,看来就是武艺招式解了,跟他的霸王戟法倒是差不多的描述。
憨娃歪着头看了看,“恩公,这画画我还是看不懂,要不给你”。
李破军本来弯腰伸着头的,听到这话,差点一个趔趄摔到在地。
呃……这可是绝世武艺,你送人就送人,吞了唾沫,这也太诱惑人了。
不行,我是有节操的。
“憨娃啊,这是你爹留给你的,你得留着,回了长安以后还得学武功,以后保护我,听见没?”。
憨娃听了,脸上一阵苦涩,“恩公,可是我看不懂这些啊”,
李破军一拍头,“好,我先拿着,等回头我看懂了直接手把手教你”
,又嘀咕道“这锤法应该是需要神力的,倒是很适合憨娃,不知史万岁是不是用锤的,只是对我无甚用处”
。
憨娃的声音打断了他的猜想,“恩公,这张纸上写的是啥啊?”。
李破军问言接过,一张非常粗糙的麻纸,上面墨迹很新,嗯,难道是刚写下的?
定睛一看,字数不多,很快就看完了,李破军久久不语,李正不由得碰碰李破军,“郎,上面写的到底是啥啊?”,先是族谱,后是绝世武功,不由得让他们对这一张纸也很是好奇。
良久,李破军梗塞的声音享起了。
“殿下,进儿便委托与你了,望念其忠良之后,且进儿力大无穷,质朴淳厚,尚可堪一用,善待之。此有族谱锤法二书,族谱,殿下他日若大恩赐一民女与进儿,以延续史家血脉,可将族谱交与其儿。锤法,进儿能学也学,不学则交由殿下处置,全当为礼。望殿下遂了老身此最后心愿。再拜殿下恩德,老妇人绝笔”。
念完几人久久无语,还是憨娃懵懂。
“恩公,这是祖母留的?祖母什么啊?”。
李破军一脸苦涩的看着憨直的憨娃,“你祖母吩咐我好好照顾你,以后你要好好听我的话,祖母在上很好,让你你不要想他”。
憨娃听完又想到祖母又是一阵哭。
李破军也不忍再去看了,自杀的刚烈老人,憨傻的忠良之后,实在太伤人。
一看外头,色已渐黑了。
转头吩咐李正道:“你去将王府侍卫都叫过来”。
不一会儿,十余分散在宅子周围护卫的王府亲卫就来齐了。
院中,十余护卫排列一起。
这时其中一个头目出来了,这人李破军也认识,名叫李林,是老队长李铁的副手,也是王府老人了。
“殿下,我等现在回长安已经是吃了,但未免夫人担心,末将建议先派人回去传个信,也好报个平安”。
李破军此时心里都是憨娃和阿婆的事儿搞得心乱如麻,也是没想到这层,这李林倒是想到了。也就是点头同意了,李林当即选了一个人持令牌信物回长安报信去了。
这时李破军才到,“李正带几个人去找个寿材店,买副上等棺木抬回来回来,若是关门了,砸也要砸开,记得带香烛纸钱”。
又对李林道:“林叔,带两人去酒楼买点饭菜回来,弟兄们饿了一了,多买点肉食”。
吩咐完了,这才拉住还在趴着哇哇大哭的憨娃出去了。
让李然在门口守着,李然身子却是瑟瑟发抖,毕竟只是个十几岁孩子。
其实李破军也怵的慌。
上架感言~
上架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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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第一次写上架感言,有点不知所措,不知道该咋写啊。
但是秦风觉得这个感言是很有必要的,因为它见证了我一个菜鸟萌新的成长!
老实这个上架是很仓促的,很突然,因为我没有存稿,对,你没有看错,我是没有一章存稿的。
这20万字从头看下来的朋友也知道,秦风是在校大学生,每学业也很多,但是秦风会尽量保证每两更的,最少4000字,因为秦风想要吃全勤啦,最起码要见个钱影儿啊,虽谈钱俗套,但咱都免不了落俗,是呗。
上架了就意味着要收费了,也就是要劳烦友友们掏荷包啦,不过那几毛钱对于诸君来只是毛毛雨啦,但是对秦风来却是生活费和码字的兴奋剂噢。
特别感激我的责编徐徐老师,记得上个月开书的时候,萌新一个(当然现在也是萌新),什么也不知道,徐徐大大就给了我一个推荐,让我涨了点击收藏,顿时我的那个心啊,火热火热的,写文也有动力了,还一直叨咕“徐徐是个好人”,哈哈。
再就是特别感谢华舞骄,冥王阿不思,forever,kg1208,大砍菜刀,信伟东,尘世白狐伤,木子浩劫,奔梦人,阿锋,陌角停落,眉似皓月眸似星,慕道不`,战地1949等书友对我的支持,当然还有其他很多友友的支持,秦风再次拜谢。
还有可以的书友记得加群哈:645-744-944,秦风倒笈相迎。咱一起唠唠嗑,谈谈心,侃侃理想,吹吹人生啥的,欢迎老司机开车噢,路况通达,可以开车,桀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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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儿时运不济
今儿实在是时运不济,上架第一扑得太惨,而且居然还卡文了,后续思路是有的,玄武门之变,渭水退单于等,但就是接洽不上,到底还是秦风太嫩了,笔力不行。
还有本身就卡文烦得很,家里家里父母有事儿。学校还有那女的在身边芝麻大点事儿叽叽歪歪哭哭闹闹的,烦的很。
更可恨的是特么要期末考试,秦风又怕挂科,真是艹的很,幸好秦风生乐观派。
哎,秦风很感觉对不起你们,更得如此之慢,还特么特水,话我自己看一遍都看不下去了,这写的啥玩意儿啊。
但是虽千万人吾往矣,再苦也得坚持写,或许只有精疲力尽毫无气力的那才会放弃,从头看过的那几位友友知道,秦风略有强迫症,连特么的章节名都要对仗,所以让我中途太监不完本我也是很难接受的,所以尽管艰难,但我还是想试试,尽量完本,秦风也不敢绝对,只是一定要对得起自己的深夜码文,对得起默默支持自己的老铁。
秦风也不多了,今儿上架第一本来是要爆更的,奔梦人,尘世白狐伤几位老友也是殷切盼望,可是秦风对不起你们了,同时心里的感激也无以言表,秦风再次拜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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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这几天状态说一下!
一下,这书前七八章是我两年前高二的时候写的,现在看起来是可笑的很,很多不足,更不要啥黄金三章了,还有关于主角幼年的事儿太拖沓了,这点秦风笔力不行,节奏没把握好,不知道把握度。
并且有很多错别字,这点秦风深刻检讨,每急急忙忙的现写现发太仓促了,以后秦风会争取养成发文之前检查这个习惯。
六一上架前后这几状态不对,文也特水,尽是尬文,我自己都特么看不下去了。
书友们是来看书的,也不是来听我吐苦水的,再多就矫情了,其实我碰的书友都很大度,完全没某作者群里的读者蛮横无理的情况,这点我发自心里的感激无以言表。
其实秦风作为新人,一更新不勤快,二错别字多,三进度拖沓,四文笔不行,五故事枯燥……这完全就是死路一条,但我还是想死的华丽一点,最起码多码点字,积累经验。
接下来几我会冷静冷静,尽快调整,当然是不会断更的,接下来李世民登基后主角的时代就会到来,应该会有点改观的,虽秦风志在全勤,但还是想写好点,再次拜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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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 结草衔环
81结草衔环
众人领命各自去完成任务去了,李破军独坐门槛,现在这儿主事人就他一个人,老太太的丧事也要尽快办完,其家中就剩憨娃一个憨傻的后人,要想大肆操办也是不可能的。
看着前面这一块菜地,李破军仿佛能看到,一个佝偻着身躯的老人在这儿耕种。
看着旁边的那口方井,李破军能看到那慈祥勤劳的老人在那用那双苍老的被水浸泡得发白的手指替人浆洗衣服,一老一“”,以此为生。
想起刚刚才过那井水甘甜,如今那老人的魂灵就在这里面,李破军一阵难受。
很快,倒是去买棺木的李正等人抬着一口漆色棺木回来了,还有许多香烛纸钱,一起回来的还有一男一女两个中年人。
那俩人好像非常紧张,任谁莫名其妙的被一群人给“劫持”了,都会紧张。
俺老孙本来要关门的,黑了,正在上门板呢,那领头的年轻后生带着几个杀气腾腾的汉子,二话不就要一副上好的棺木,都关门打烊了还不听,也不明来意和身份,最后还愣是把俺两口子硬请过来了,你这叫啥事儿啊。
这时李正也是上前道:“殿下,我等已将棺木买回来了”,李破军随口答应一声,正想问这俩人是谁呢,忽的觉得不对啊,李正从来都是喊他郎君的啊,怎么改口了。
再看那俩人一听“殿下”二字就瑟瑟发抖的样子,李破军也明白了,这是在向那俩人表明身份呢。
“孙掌柜的,这位是当朝秦王世子,江陵郡王,还不拜见”。
“啊,某孙三见过殿下”,“奴孙王氏见过殿下”。
孙三夫妇听闻这是当朝王爷,赶紧弯腰行礼拜见。
吩咐二人起身后,李破军看向李正,李正就回道:“郎,我担心这丧事我等操办不过来,就将孙掌柜的请过来了,毕竟他们应该在行”。
孙三听了不由得暗自骂娘,你特么这是请吗,二话不就领着几个大汉就把我劫持过来了,可是他却是不敢的,这儿还有个郡王呢
“噢?你倒是有心了”,李破军发现今儿一都魂不守舍的,处处应该吩咐的地方都有遗漏,也是他处事经验不足的问题。
不过还好手下人得力,看着孙三夫妇,李破军顿感请个人很有必要了。
“孙掌柜的辛苦了,我这位好友祖母新丧,我等一群人皆是手足无措,劳烦孙掌柜伉俪处理一下,本王重重有赏”,罢从钱袋子里递过十两银子。
其实李破军此行随身也只带四五十两银子而已,毕竟银子是贵重货币,一两银子就相当于一千个大钱,购买力还是很高的。
孙三眼冒光的接过十两银子,他铺子里面最好的这副楠木棺木也不过值一二两银子啊,这就够他全家用一大年了。
如今看见这巨款心里是高兴的很,若不是人家在治丧,他都不得要笑出来了。
不一会儿,买食物的人也回来了,因为黑店家打烊,这都是让人现做的,李破军食不知味的用过饭后,接下来的事就交给孙三了。
又是吩咐他婆娘给老太太洗浴更衣,又是装点灵堂,儿手臂粗的蜡烛烧了一大半,可算是弄好了。
虽李破军没动弹,但是看着都累,一群亲卫在院里找个地方各自和衣而眠,轮番值守,孙三夫妇也是穷苦人家,更是被聘请的为王爷做事儿的,也就在偏房随便找个地方休息去了。
憨娃在灵堂跪着守灵,只有李破军一人晕乎乎的无事可做。
看着上那轮明月,李破军心里百感交杂,他心里甚至都在想,若是没有他出现,老太太还在和憨娃就这样平平和和的生活着,或许某个有钱人买去了憨娃的剑,或许卖剑来的钱可以治好老太太的病呢,这样他俩不还是依旧如平常一样的生活吗。
走到这口吞噬了那老人的井边,颓废的摊坐在井沿上。
身后那口井也就是这老人与憨娃赖以为生的东西,老人用此井替浆洗衣服贴补家用,憨娃甚至喝井水来顶饿。
想起他下午还饶有兴趣的品着这井水,他心里艹蛋极了,心里对老太太存满了的敬佩甚至愧疚
。
刚刚那孙三制作灵位的时候,问起老人姓氏,令人错愕的是憨娃并不知老人姓名,而老人也从未跟李破军提起过姓名,这不由得不让人心疼,这样一位慈和刚烈的老人,却也没留下姓名,也没法让后世人知道。这与伍子胥过江后投江的浣纱无名女何其相似。
晕晕乎乎的,李破军做了个梦,梦里里面他手持虎头戟,跨下玉顶驹,纵横捭阖疆场,忽的,他被包围了,一群士卒把他围住了,而不远处憨娃身着全身铁铠,手持两只大锤,所向披靡,看见李破军被围也是拼死来救,可是李破军刚这一群士卒扫落的时候,一匹大马带着一个敌军猛将呼啸而来,要看那大刀就要招呼在李破军身上了,忽然,在身边副将亲卫目疵欲裂的怒吼下,那匹马忽然倒地,而敌将也被掀翻在地,李破军得救了。
忽的,李破军醒了,发现他不是在井沿边儿了,在一个简易木板床上,身上盖着裘衣,刚蒙蒙亮,时值深秋腊月,气还是有点凉的,李破军紧了紧身上的裘衣。
刚刚做的那个梦,异常奇怪,虽众人欢呼上苍保佑,是李破军受宠幸,但李破军明显觉得那敌将是被什么绊倒的,好像是……结草衔环。
李破军一惊,昨日老人才过必当结草衔环以报,莫非……李破军想着不由得一个寒颤。
大亮了,随着鸡鸣声众人纷纷起来。
在孙三夫妇的招呼帮忙下,将灵柩抬到城西一处荒地里安葬。
没有隆重的场景,也只有憨娃一人披麻戴孝,李破军本来出于敬重老人也欲披麻,奈何李正等人拼死力谏不可,毕竟李破军是皇家中人,身份尊贵,仅在手臂上系条白布——以死者同辈的身份送葬,而憨娃也是手臂系萱布,以直系孙侄甥的身份送葬。这一切还都是孙三夫妇操办的,要是李破军等人是肯定不懂的。
看着棺木缓缓被填成了一个坟包,而墓碑上仅刻一列“先考史氏老大人之墓,孙史进立”。笔迹瘦劲有力,瘦直挺拔,这正是李破军所书。
而鉴于老太太也没留下姓名,而念其一生效力于史家,问过憨娃后,便将老太太姓作为史,也算是对这位为史家付出一生的老人的一种肯定了,这时她不再是史家奶娘下人,而是史家的一份子了,而是史家唯一后人的祖母。
操办完丧事之后,已过晌午,吃过饭便是启程回长安了,只不过对于多了一个人,那就是史进。
看着眼前巍峨的长安城,李破军知道,他的时代要来临了,要正式介入这个盛世的争斗了,而不是混吃等死的逃避了。
第八十二章 五年之后
82五年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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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一行人中没有马车,也没有老弱妇孺之人,都是身强体壮之人,就是憨娃第一次骑马,略有不适,但其体壮如牛也是无碍,李破军等人一路奔马回了长安。
一回秦王府李破军刚进门,就有下人赶紧去通报了,接着就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虎奴在哪儿,在哪儿,这臭子居然敢不回家,胆子肥啦了啊”。
李破军一听头一缩,完蛋,居然惹得一向温良的母亲发怒了,李正等人一听也是赶忙转身就跑,护卫也是一哄而散。
就李破军一个人在哪儿彷徨,当然后面儿还跟着个傻乎乎的憨娃。
我去……跑这么快,我也先溜。
刚一转身,就听见一声呵斥:“子,往哪儿跑,给我站住”。
李破军顿感头顶一阵鸟雀飞过,嘎嘎嘎,笑嘻嘻的回头:“娘啊,孩儿没跑啊,我只是想去换个衣服而已,嘿嘿,仅此而已”。
憨娃看见这恩公也像他一样嘿嘿的傻笑,也是憨憨一笑。
“呵呵,换衣服,换什么衣服,哼,你跟我来”,刚完又看着这憨娃子,道:“咦?这位是”。
李破军赶紧拉住长孙无垢,“哎,娘,你别问他,问了他也不会,走,进屋去,孩儿跟你好好”。
“噢?那好,我倒要看看你能出个甚来?”。完傲娇的一甩袖就走了。
调皮的翠瑶还朝李破军吐了吐舌头,李破军一看反倒是松一口气,翠瑶还知道调皮的话,那应该是没事儿了,如果吓得一向鬼灵精怪活泼的翠瑶都老实了,那可就明长孙无垢是真的生气啦。
虽如此,但还是一路忐忑跟着到了厅堂里。
“,到底是什么事,都让你不舍得回家了”。长孙无垢严肃着脸道。
“呃……娘你别这样,我,我怵得慌”。
“呵,你也知道怕啊,能耐不啊,这么点年纪就敢不回家啦,嗯?大了是不是不认娘了”。
“嘿嘿,哪儿能啊,孩儿再长大再厉害也飞不出您的手掌心不是,呵呵,您别生气,听我嘛”。李破军只得一直陪笑,这要让他前世的战友看到了,肯定会大跌眼镜,什么时候杀人不眨眼的血龙也会撒娇卖萌啦,这性格变化的,,,呃,有点儿猛啊,呵呵,李破军知道了肯定会:特么换成你两世为人你也会双重性格。
“好,你,我听着”,长孙无垢瞪了他一眼,端起一杯茶慢悠悠的。
这气场都压的李破军受不了啦,真真是一物降一物,别人看起来和善贤淑的秦王妃能镇住李破军,却又受不了老成持重的霸王威压。
“那,孩儿不是看见有人围观卖刀的嘛,就让您先走了,没想到后来………那家伙居然当街行凶,意图谋反”,李破军正满是回忆的绘声绘色的讲述着。
“嘭~哼,好大的胆子,后来怎么样,你不是有护卫吗。”
长孙无垢也被李破军描绘出来的王大霸王气得拍桌子。
“娘,别急,听我,后面那张明府…………居然不分青红皂白的就想上来打我十大板子,让我屈打成招……”。
“啪~什么?好大的狗胆,虎奴怎么样,你没事,敢打你抄了他全家玩完了我跟你讲”。
长孙无垢听到张继德要棒打李破军,不由得母爱大发,自个儿儿子从就懂事,自己都没打过呢,还能被个纨绔给打咯。
直接气得长孙无垢立马炸毛了,把手中杯子一甩,要知道这样非常不淑女滴,可是母爱之下还管个球,连让他全家玩完这样的话都出来了。
李破军目瞪口呆,这……这还是那个温良贤淑的母亲啊,这也……太生猛了,嘿嘿,不过……我就喜欢,这样才霸气。
“呃,娘,您,您请息怒,孩儿岂能被打着啊,这十大棒子要是打着了,我还指不定在哪儿躺着呢”。
“哼,一孩童也忍下如此狠手,该死”,李破军这么一,长孙无垢更气了,想着那大棒子打在李破军这身板上,长孙无垢不由得一个机灵浑身一颤。
“那大棒子肯定是没打成的,后来张明府……”。李破军就把整件事儿叙述了一次。
“嗯?那张明府倒也有点良知,不是全然无德庸官”。
“嗯,那这位是?就是哪位卖剑的憨,嗯,憨娃?”长孙无垢又指着憨娃疑惑的问道。
“呵呵,娘猜对了,就是他,他叫史进,呃,也叫憨娃,孩儿若起他的来历娘你必定吃惊,也是个可怜人”。起这一段李破军明显兴致不高。
着着,李破军明投入进去了,长孙无垢也是静静听着。
当明了憨娃的身世时,长孙无垢诧异的一张嘴,史将军之后?那可真是忠良之后,显然长孙无垢也是知道史万岁的名声的,忽的,也正是李破军出憨娃身世后,长孙无垢所坐的案桌板壁之后,一声异响。
李破军正沉溺于回忆老太太的回忆之中,也没注意,就算听到了也只会当做下人做事的声响。
而长孙无垢却是眉头一挑,却也没动弹,心中却有了计较。
“继续?后来那阿婆怎么了”。
“后来,后来……”。李破军梗塞的讲完了,长孙无垢错愕的张开双唇,显然很是吃惊。
“好一个刚烈贞节的妇人”。
忽的,一声雄健的男声响起了。
吓得李破军猛一抬头,原谅却是他的老爹李世民。
“啊,爹啊,你咋在一下蹦出来啊,把我吓得”。
李世民满头黑线,什么叫我一下蹦出来啊?你老子我去走出来的。
“呵呵,二哥,你也是的,干嘛在后面待着啊,呵呵”,长孙无垢也是笑了。
“哈哈,我这不是不忍打断他讲述这两惊心动魄的精彩经历嘛,哈哈”。完坐于首位。
一坐下来也是脸色一肃,“阿婆真乃奇女子也”
,又看着憨娃道:“史公尚有后人,也是幸事啊”。
众人听此,几人也是一阵唏嘘,“虎奴,你这事处理的挺好,王家子弟之事也处理得有度,他王家如今势大暂且忍住,待日后再清算不迟”。
又笑咪咪的看着憨娃,道:“史郎君,你以后做如何打算?”。
呃……尴尬了,憨娃就现在李破军旁边,毫无反应。
嘎嘎嘎,感觉全场一阵乌鸦掠过。
“呃,老爹,憨娃,嗯,他这儿不太正常,仅仅有寻常三四岁孩童智慧”,着指了指头。
李世民也是反应过来了,憨娃子嘛。
“憨娃,这是我爹,他问你以后打算怎么办?”。其实李破军这也是白问,明显的憨娃以后跟着他嘛,只是李世民为表对史万岁后人尊重,才算是略做样子问问而已。
“啊,噢,我听恩公的”。
众人一听,李世民眉间掠过一丝喜意,这憨娃他久经沙场的眼睛一看就知道是员猛将,又是忠良名将之后,若是在自家麾下,在爱才的李世民看来,那自是极好的。
“也罢,史郎君你就跟着犬子,虎奴,你且要善待史郎君”。李世民还装着道,这样子做的,李破军就一个字——服,水土也不服,就服俺老爹。
明知憨娃听不懂,也是跟定了李破军,还要如此做一番,外人也是不好什么,也免得他秦王府欺负忠良后人脑子不好使,将其忽悠过来的呢。
这时,素琴慌慌的跑过来,“夫人,三郎他又在哭了,怎么都止不住”,后面还有李承乾屁颠颠跑过来,嘴里也在嘟囔:“娘啊,三弟咋这么不经逗啊”。
忽的,看见了李破军,眼睛一亮,“咦,大哥,大哥你回来啦”。
长孙无垢一听就知道又是李承乾调皮去逗三儿子了,“你这调皮蛋,也不知道对你三弟好点”,完就风风火火的去后院了。
李破军看见这一幕,也是满头黑线,就是孩子哭闹那点屁事,哪像王侯家庭,不过这才像个家嘛。
一看李世民,李世民也是笑着捋一捋几根爽朗的胡子,看着长孙无垢那匆忙带娃的背影。
而李破军则被李承乾缠着讲故事去了。
…………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
五年后,长安城。
秦王府,演武场。
一群不大不的孩子正在哪儿呼哧哈哧的打着拳,继而随着一声口令,集体立正,严谨如斯。
领头的一个健硕少年,眉如利剑,眸似皓月,面如冠玉,头发简单而又狂野的披散着,额头随手系着一根红布带,他就是李破军。
“一队队长何在?”李破军一声大喝。
“末将在”,虽声音略显稚嫩,但是听的出来,很坚定,这是英国公李绩长子李震。
“二队队长何在?”
“末将在”,这是赵郡王李孝恭长子李崇义,也就是李破军的堂兄。
“你二人后日集齐所部城外五里亭集合,不得延误”。
“末将得令”。
“解散”。随着李破军一声令下,一群最大不过十七八岁,最不过李承乾这样的六七岁的屁孩团伙解散了,互相打闹着回家去了。
李破军看着这群屁孩,心中大慰,总算是有点样子了,不费五年来的劳累,要知道这群人可不简单,最也是县公家公子爷,都是些正儿八经的公子。
这都是这五年来李破军纠结起来的,还加以现代化军事训练,这些人都是朝中大员之后,以后将是李破军的最大助力。
当然在外人看来,虽有些人是心里明白了,但是却没法,一群屁孩玩耍你能干啥。
这其中就有郢国公宇文士及长子宇文禅师,定远郡公张公瑾长子张大象,侯君集独子侯世杰,尉迟恭长子尉迟宝林,次子尉迟宝庆,程咬金长子程处嗣,次子程处亮,蒋国公屈突通次子屈突诠等人。
尽是公侯之后,此时还没发现,等日后发挥作用之时,才发现李破军今日所做的高瞻远瞩。
第八十三章 翠华山
83翠华山
秦王府,后花园。
亭子里正响起悠悠的笛声,笛声悠扬转折,一曲三弄,
动人心弦。
这吹笛之人正是李破军,前世李破军自幼孤儿,封闭孤独,也无人玩耍,所幸生乐观派,心态盎然。
别人家的孩子很多自幼便是钢琴,提琴,古筝这些的花样学着,但是李破军唯一会的就是这笛子,笛声悠扬略带悲鸣,正是李破军最喜欢的倾诉方式,他也没跟人学过,自己存钱买了一只笛子就在哪儿摸索,后来老爷子见他喜爱就给他搞了几本专业书笛曲谱子,就这样李破军也好歹将这门唯一会的艺术学得较为透彻,当然,书法古文也算的。
有一李破军也是看见街上一风流郎君把玩一只玉笛才想起来的,回来就让人寻摸了一只上好翠玉笛子。
练了几,还好技艺不曾生疏,这让府里人吃了一惊,也没见过大郎学习过笛子啊,怎么就会呢,而且技艺还不差,这一切只能归结于李破军资聪颖了,反正他从也像是开了挂一样的。
此时他吹奏的正是那古之十大名曲之一——梅花三弄。
相传这梅花三弄原本是晋朝桓伊所作的一首笛子曲。
梅花,志高洁,冰肌玉骨,凌寒留香,历来是文人墨客咏叹的对象。《梅花三弄》原是笛曲,后才被改编为琴曲。
“三弄”是指同一段曲调反复演奏三次。这种反复的处理旨在喻梅花在寒风中次第绽放的英姿、不曲不屈的个性和节节向上的气概。
旋律跌宕起伏、急促的节奏以及音调和节拍上的不稳定都为我们展现了梅花傲然挺立在寒风中的坚毅画面。一静一动、一柔一刚,刚柔并济,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仿佛为我们展现了梅花千姿百态的优美形象。笛声渐渐舒缓变,像渔舟泊岸而眠而,似梅花翩然而落,随曲起伏的心也随着节奏沉浸在如歌的旋律中,随之高亢,随之平静,随之悠远……
“啪,啪,啪”掌声响起,“虎奴何时吹得一手好笛,技艺了得啊,娘怎么不知道啊”。
“呵呵,这是孩儿前番在东市茶楼上跟个艺人学的,一上手便觉很是自得,看来孩儿是与笛一途有赋啊,哈哈”。
长孙无垢翻了翻白眼,你这是对任何一道都有赋。
不过自家这大儿子确实不凡,不仅武艺过人,文采也是了得。
就连写的字都是那么的有型,这么就自创字体,叫什么“瘦金体”,没见那虞世南,萧瑀都曾来府中讨教书法吗。
也是欣慰的笑笑,“既你喜爱,又有赋,那便不可荒废了,曲乐虽是娱乐之用,但也是君子所能,切不可浪费资”。
“孩儿知道的”。
次日,一亮,李破军便是起床穿戴整齐就带着憨娃骑上玉顶马出去了。
前日他定好了今与一群人在城门外五里亭集合,却是他想要干一件大事的,这件事他准备了好久,如今时机也是成熟了,该实行了。
自五年前华州之行后,李破军便同杜菏房遗爱等人纠结一大帮公侯子弟一起玩耍,明为玩耍,实际是也是给众人洗脑,训练,拉帮结派,如今已经成为长安城最大的纨绔组织了,
已经颇有影响力了。
在朱雀大街上,李破军在前头悠悠的走着,腰玄七星剑,昂首阔步,后面越发壮硕的憨娃持着缰绳,手里提溜个一头粗一头细,细端为把的镔铁棒槌。
本来憨娃是适合使用大锤的,那本《伏波锤法》,李破军也研读了,掌握了一些,并且教授给了憨娃,李破军掌握了伏波锤法又与霸王戟法结合,倒是收获不。
奈何普通的大锤分量太轻,没有合适的,这点与李破军一样,李破军也一直在寻思什么时候,李破军的虎头盘龙戟也是一直没有合适的,改好好找好铁名两打造一个趁手的兵器了,最好是那种传中的陨铁,打造出一个好戟好锤,最好还有盔甲,最起码要把装备装起来啊。
饶有兴趣的又在街道上,忽的,一声熟悉的“老大”声音传来了,李破军转头一看,临近城门的一个茶水铺里,杜荷正和李震房遗爱三人在哪儿坐着跟他招手呢。
“你们在这儿干嘛呢?不是让城外等着吗,来好久了?”。
“呵呵,没有,我们哥仨也就刚来,寻思老大你可能还没出城,就在这儿等着呢,城外等着那多冷清啊”。房遗爱这憨货嘻哈哈的道。
“噢?感情我让你们到指定地点等着,都不听了是?”,李破军也是坐下不冷不淡的端起一碗茶水抿一口道。
“呃,老大我错了,都是我看这儿热闹些才拉着遗爱景阳(李震字)在这儿等的”,杜荷一脸悻悻的道,着偷瞄着李破军,还怕李破军惩罚。
“老大,也不全是杜荷的,我们也错”。
“对对,要罚杜荷就一起罚我们仨”。
“噢?呵呵,倒是挺讲义气,哈哈,走,其他人恐怕都在外面等着呢”,罢就起身上马了。
杜荷几人虽是年龄都不大,但却都是自幼跟着李破军习武,骑术也是过得去,跟着李破军混的没多少战五渣,就是文人气质的杜荷也是能骑马射箭,其他的杜如晦长子杜构,房玄龄长子房遗直都是忠厚老实的正儿八经的读书人,年龄也差距较大,也就没跟着李破军混了。
杜荷几人也是翻身上马跟在李破军后面。
出了城门,打马走了一阵,远远的就看见一列长亭,那正是五里亭,亭下面正有一行人,李破军看见那就是宇文禅师,屈突诠,尉迟兄弟他们一行人。
“诶,你看,老大他们来了,还有房二愣子他们”,程处默这棒槌咋呼呼的跳着。
“程大猩猩,你谁是二愣子呢”
“就是你,咋的,不服?”
“服,我服你妹我服”。
“哈哈,你真服我妹?”,程处默桀桀笑着。
忽的,房遗爱一个激灵,想起来了程处默他妹似那翠花一般。
“好了,好了,别贫了,走,都跟我来”。李破军打断了这几个活宝,打马便转城南去了。
“诶?老大,咱这是去哪儿啊?”
。
“对啊,神神秘秘的,到底去哪儿啊”。
“别废话,跟我来就是,你还担心我把你们卖了啊”。
“哈哈,开玩笑,就是老大要卖也得有人敢买啊”。
“哈哈”。
…………
很快,众人一阵轻狂纵马,很快就离了长安城南20多里。
远远的就看见了一座不甚巍峨,却是山明秀丽的山峰,时值三四月,万物吐苏,满山绿影子。
有认识地方,消息通达的人,“老大,咱到这儿来干嘛?”。
也有家教甚言,不识路途的人,“呃,话这是哪儿啊?”。
“笨呐,没世面,鄙视你,这是长安城外最秀丽的一座山峰了——翠华山”。
第八十四章 护龙山庄
84护龙山庄
当看见眼前这座灵秀山峰,李破军思想回到了了他几个月前,那时将近春节时分。【最新章节阅读】
长安城里一众年轻俊杰之士,在这儿翠华山相邀赏雪,李破军作为郡王之尊,而且文采风流,书法绝世,自然也在受邀之列。
其实那群人多是世家子弟,但也不乏才俊之士,世家望族把握资源,能够绵延千年,自是不全是废物的,总会有领头俊杰的。
然而吸引李破军去的却是那长安几大美女也会去,如老臣宋国公萧瑀的孙女萧嫣,郢国公宇文士及的女儿宇文修多罗那几位,李破军才会屁颠屁颠的去的,果然,名不虚传,萧宇文几位美女不过十三四五年龄,便俨然是个绝世美女的胚子
,只是,李破军却是毫无兴趣的,他又不是饥不择食的怪蜀黍。
那日到了这翠华山,便被这儿的秀丽山色所吸引,而有个面水靠山的凹谷,李破军更是喜欢这个地方。
当时回去过后就打听这块地,结果不巧的是这块地所在的庄子正是李渊赏给宋国公萧瑀的,也就是美女萧嫣她家的。
于是,李破军就委托老管家李福去宋国公府谈谈,所幸的是萧瑀这老头也不看重这些,也是看在李破军的面上,直接就友情贱卖了,其实萧瑀本来在李建成兄弟的争斗中就是倾向于李世民这边的,更不可能因为这点狗屁倒灶的事而恶了李破军的,其实这老头想了想自己聪慧美丽的孙女,心里还有个想法,只是如今不便。
自萧瑀老头手里买过来了这庄子,李破军便是着手改造了,秦王府自是不缺钱财,而李破军多年的郡王俸禄和租子更是不少,改造一个庄子也是手笔,绰绰有余。
手书一个门匾之后,让李正拿去装裱鎏金制作了一个牌匾挂上去了。
“老大啊,来这干啥啊,是打猎吗?”。
“混球你,这时节能打猎啊”。
时值早春,万物复苏,这个时候却是不能打猎的,打猎一般都是秋冬时节的。
“就是,就是你非要打,你带有弓箭吗”。
“好了,去了你们就知道了”。李破军看这这帮混球,年少轻狂互相看不上眼,你怼我,我怼你的,不过一群人之间的关系却是挺好的,一人有事,全员相帮。
李破军心里也是很欣慰的,毕竟这帮子人以后就是他的助力了。
众人跟着李破军进山去了,鸟语花香,枝繁叶茂的,一副生机勃勃的景象。
转过了几道弯,就转进了李破军所看重的那个庄子。
“老大,你就别卖关子了,到这儿来到底是干什么啊。”性格急躁的程处默挠着头苦恼的道。
“呵呵,看见这个庄子没?这以后就是我们的基地了,以后咱就在这里集合。”罢就指着那片庄子。
“呃,老大,这庄子是挺好的,但是咱在这儿集合是干嘛啊?呃,基地又是什么?”,脑袋略有桔梗的房二愣子疑惑的问道。
“二愣子就是二愣子,你傻啊,在这儿集合就是以后不在老大家里去了,基地就是以后这不就是咱的……呃……老大,基地是什么意思啊?嘿嘿”,这是脑子颇为好使的李震的。
“哈哈,李景阳你别笑我,你不也是不知道,哈哈,还在这儿装模作样的”,众人也是一阵笑。
李破军见状头一撇,“基地,基地就是开展某种活动的基础性地点,是某种活动的集中性支撑点,基地基础是相对于外围而言,只是一个封闭关系的孤点”
,完李破军憋着笑,昂头不语。
果然,这话一出,众人一脸懵逼,晕乎乎的。
“诶,你,老大这话啥意思啊?咋这么绕口嘞”。
“谁知道啊,哎,咱是俊杰,但现在咱们连话都听不懂了,跟房二愣子一样,傻了”。
“宇文禅师,你是故意的是,我是听不懂,你听得懂吗?”。
“老大就是老大,的话都听不懂”。
李破军好笑的听着几人在哪儿嘀嘀咕咕的,也是好笑的很,明显他就是故意的。
“哈哈,好了,不逗你们了,基地就是咱以后活动的地方,比如你们在我家中操练学习就转到这里来了”。
“噢,这样啊,这么咱不就懂了呗,不过,老大,以后在这儿操练,那岂不是非常远啊,离城里还有着二三十里咧”。
“是啊,太远了,这儿是挺好的,地方也大,但就是太远了”
。
“对啊”。
“
别了,当我跟你们一样傻啊,这里我自是考虑到了的,进庄了你们就知道了”
…………
众人一阵向着庄子策马,庄子前头还有着一条河,悠悠的从北边长安那儿流来,这正是长安八水之一的潏河。
潏河发源于长安秦岭北坡,与滈河合流汇入沣河。河全长74公里,绕西安之南,这翠华山正位于潏河滈河之间,水土丰沃,山明水秀,确实是个好地方,也是李渊对老臣萧瑀的宠爱,结果是个性正直,忠正不阿的萧瑀对这些
所谓的腌臜之物完全没上心,就贱卖给了李破军。
庄子正对面的河上一架木桥,还是新的,这也是李破军改造庄子的时候建的。
众人骑马立在桥上,看着近在眼前的庄子,高墙深院,外面自是看不出什么的,但是一种巍峨牢固的感觉扑面而来,这自然也是李破军的杰作。
参照后世的碉堡堡垒的思想建造的,固若金汤,当然是不违制的。
“我的个乖乖哦,老大,你这是建的庄子啊,这么厉害,感觉比我们家宅子还气派啊”。
这是宇文禅师的。
“你就扯,你们家那大宅院那才叫一个奢华,我家就像个破落户一样的”,这是杜荷的,着满脸不岔。
不过杜荷的也是差不离,宇文禅师的老子宇文士及是两朝老臣,爷爷是隋左卫大将军宇文述,宇文士及原先还是隋朝驸马,年纪轻轻的时候更是因宇文述的功勋就受封新城县公,所以是几世富贵,而便宜叔叔宇文化及也是当了个便宜许国皇帝。
而杜荷老爹杜如晦出身虽然也是官吏之家,但却不是大贵大富,家教严谨,节俭自爱,家中也是简朴的很。
“走了,看看咱的基地去”。
罢打马来到庄子大门前,众人也是跟上来。
看着门匾上用一条红绸布遮住了,不由得疑惑。
“干嘛要用布遮住啊?”。
“笨啊,这庄子看样子应该是新建的,这门匾罩红布这叫剪彩,老大叫我们来应该就是看剪彩的”。
李震看着程处默那没知识的样子好为人师的道。
李破军看着李震赞赏的:“不错,景阳的对,今儿来就是让兄弟们来剪彩的,也好第一眼看看咱这基地”。
李震闻言一挺胸,藐视的跟程处默示威。
忽的,一声喊叫,“两队队长李震,李崇义何在?”。
李震正得意呢,听的口令。
一肃脸正身,不见嬉笑。
“末将在”。
“你俩去左右剪彩”。
“啊,是”。李震一愣而后喜滋滋屁颠颠的去了,惹得后面众人一阵羡慕。而李破军堂兄李崇义明显就成熟稳重一些。
众人兴奋的目光中,两个人将红绸布扯下来了。
上面的字却吓得众人一跳,心扑通扑通的跳。
只见牌匾上四个铁钩银划,瘦立挺拔的四个鎏金大字——护龙山庄。
第八十五章 护国党
85护国党
当李震李崇义二人扯下那罩在门匾上的红绸之后。【风云阅读】众人一阵错愕,呃,护龙山庄,这……这名头也太大了。
继而众人又是一阵害怕,虽他们这些贵族公子年少就是早熟知事,但是起码的一些禁忌之事也是知道,同时也正是因为年幼,也没想象到更深层次。
他们中自是有年少热血的愣头青觉得这名字好,霸气,但是更多的是担心忧虑。
李破军就在这前头笑眯眯的看着众人反应,如果他们要是害怕乃至于一点思考能力都没就退缩了,那就太令人失望了,以后更是如何成事。
所幸,没令李破军失望,尽管大半都有点怵得慌,但是都没啥过激反应,最坏的情景就是有人害怕惹事翻脸然后退出他们这个团伙,并没有出现。
甚至还有这样的,“老大,这名字太霸气了,哈哈,护龙山庄,嗯,听着得劲儿,哈哈”。这是自带中二资质的大猩猩程处默的,完全没继承他老爹油滑的处世智慧,要知道程大妖精可是历经几朝不倒的能者。
程处默这话引得杜荷,李震,宇文禅师等人一阵白眼,这憨货怎的心如此之大,完全不晓事吗,连房遗爱这二愣子都早觉得不妥了。
而一向稳重成熟的宗室堂兄李崇义则是不负李破军所望,总算是有人出列解围了。
“呃,文瀚,护龙山庄,护龙,如此称呼是否会有不妥啊?”,李崇义乃是赵郡王李孝恭长子,也是李破军的堂兄,李孝恭也是战功赫赫的宗室王爷,所以李崇义在这群人里面是威望甚高的,也为二队队长。李破军对他也是期望甚好,和文武双全的李震是为以后的左膀右臂。
同时,李破军心里还有个想法,李孝恭这个堂叔是位高权重,在宗室中声望仅次于江夏王李道宗了,但是这李孝恭和李道宗一样,都是明哲保身的人物,在李世民兄弟的争斗中从来不明确变态,所以李破军便是想把李崇义争取过来,呵呵,你世子都在我这儿了,你还不站过来?李道宗那是在封地够不着,没办法,你这儿近在眼前我还不得抓牢啊。
果然,李崇义一问出来,众人都是看向李破军,期待着他的回答,而李破军看了看众人,则是自信一笑。
“呵呵,兄长问的好,还算你们有点头脑,所幸也没有害怕退缩的兄弟,我李破军很欣慰。你们放心,不会有事的,我问过我父王了。龙者,帝皇也,护龙山庄,顾名思义就是保卫真龙,维护帝王,我等护龙山庄存在的目的也就是要维护我大唐,维护我朝帝王,哈哈,何忌之有?”。
众人一听,松一口气,好像确实如此哈,护龙山庄又不是灭龙屠龙山庄的,自然不会犯忌,何况创建者本就是皇室中人。
“哈哈,咱进去看看,保证让你们大开眼界”。罢对憨娃道,“憨娃,你去敲门”。
噢?原来里头还有人,这里面自然就是李破军安排在这儿的护卫,也是去向李世民要来的卫军中人。
憨娃听了也不做声,笨拙的下马去敲门了,李破军见此,也是心里一想,看来憨娃还是适合步战啊,在地上,若是套上全身无死角铠甲,拿个大铁锤子,那就是人形大杀器啊,李破军正臆想着一个全身武装的巨无霸,横扫敌军,一锤子砸死一大片的场景,不由得桀桀的笑。
“诶,你看,老大又犯傻了”。
“是哈,咱老大平日智计无双,可就是容易犯癔症啊”。
这是杜荷房遗爱两个愣子在嘀咕。
“哐~哐~哐”几声巨响吓得李破军回神了,一看,憨娃正举着那钵子大的拳头往门上捶呢。
震得门咣咣响,边上还淅淅沥沥的下这夯土粉末,仿佛这就是一个豆腐渣工程一样。
看得众人一愣一愣的,那大拳头不疼吗?呃……要是一拳打我身上,咦!不由得一个寒颤,那不得打个半残废啊。众人如是想。
“憨娃住手”。
“是殿下来了,快开门”。同时两声呼喊响起来,一声是李破军喊的,一声则是院墙上的一名刚冒头的护卫喊的。
“吱呀~”
一声,门开了个缝,就看见里面四五名护卫一起用力拉开门,可见这巨木包铁皮的大门之沉重。
“未知殿下到来,有失远迎,恕罪”。
“你们为何没派人于院墙之上警戒?”。
“呃,末将知罪,因轮岗的人去用饭去了,接岗的人还在后山挖壕沟未归,末将以为此时庄子不可能有何异常,也就疏忽了,殿下明鉴”。
“嗯?既如此,那便算了,下不为例,但要知道,任何时候都不能放松警惕,那壕沟挖得怎么样了?”。
“按照殿下所,纵横八条壕沟已经基本完成了,就差修缮完整了”。
“行,那便好,回头吩咐给兄弟们赏赐”。
“多谢殿下”。
“走,进去”。
众人好奇的跟着进去。
一进大门就看见一块大石碑。
上面用众人熟悉的李破军所谓的“瘦金体”字体雕刻着几句话。
“凡是大唐皇帝作出的指示,我们都坚决维护;凡是有利于大唐的决策,我们都坚决遵循”。李震目瞪口呆将这段话念出来。
众人顿时又感觉智商不够用了,这段话太震撼了。不是生涩的古文,而更像是生活中的口语,众人一看就知道意思,这话要是对陛下,肯定是会被刚直的言官或者老夫子们大骂其不知廉耻拍马屁了。
“你们没理解错,这话就是你们理解的那个意思,随我来”,李破军倒是感觉他有点像是旅游景点里的解了,一直解释着,不过他也明白,他这超越时代的理念词汇是很难被接受的。
众人进了正厅,便又是被震撼了,这厅堂里不是寻常人家的摆设,不是那种左右两个座位,下列两派座位的摆设,而且主坐就一个座位,稍微下面一点设有两个座位,下面一个大圆桌子。
李破军径直走向主位坐下。
“你们都坐,就在这桌子围着坐”。
众人好奇的坐上去,发现这椅子也是很新奇,不是那种依案盘坐的蒲团,倒有点像是胡凳,但还是有点不同。
众人坐下后还是不停的扭捏,这看看那看看的。
李破军咳嗽一声,吸引了众人注意。
“兄弟们,今日把你们喊过来,是有一件大事要宣布”。
众人一听不由得像个好奇宝宝一样定睛看着竖耳听着。
“咱们兄弟这几年来,互相帮扶,互相勉励,一起操练,一起学习,为的是什么,诸位都是公侯子弟,自不是梦想什么升官发财之类,因为就算你们什么都不做,你们将来也是高官厚禄的,但是你们没有碌碌无为,你们没有如同那些世家纨绔一样混吃等死,而是一起学习进步,为什么,因为你们有理想,你们想要建功立业,想要名留青史,所以咱们如今齐聚一堂。然而我们这个团伙固然齐心,固然强大,但是没有一个强大响亮的名头。今日我们在这儿就是要给咱们起个名号,像我父王的玄甲军一样响亮的名头,将来要让敌人听见咱的名号就要瑟瑟发抖”。
众人一听激动了,好听霸气的名号,这群轻狂热血少年谁不乐意啊。
李破军顿了顿,“咱们这团体原则就是刚刚那石碑上所刻的,一切都是为了大唐,一切都是为了咱的国”。
“所以,咱们这个团体就叫——护国党”。
第八十六章 党魁,党鞭
86党魁,党鞭
众人一听初时愣了,继而转念就明白了,毕竟护国党这名字也是太简洁易懂了,白了甚至是很土。
“护国党,护国,这名头挺霸气的哈?”。
“嗯呐,护国,咱以后也是保国护国的人了,嘿嘿”。
“只是党这个名字恐怕是不好啊”,李震慢悠悠略有担心的道。
“哎呀,就你瞎想,老大决定的能有啥错啊”。
“嗯?景阳的很好,能够思考,勇于质疑。但是你们不用担心,咱这党派是以忠于我皇,保我大唐为目的,而不是结党营私,所以你们就放心”,众人一听也是明白了,毕竟皇帝陛下可都是不喜欢结党营私,拉帮结派的。
“你们要记住,我护国党以维护大唐皇帝陛下的统治为宗旨,以维护大唐繁荣稳定为原则,以“两个凡是”为建党思想,听清楚没?”。
“听清楚了”,一众屁孩在这儿志气高昂的齐声道,整齐有余但是威势不足,还略显得滑稽,不过却甚是用心
李破军见此心中也是满足了,毕竟还是一群孩子,毕竟时日尚段,但等这群大唐的未来,大唐未来的中枢成长起来了,就是最大助力,也是李破军最大的政治资本。李破军甚至恶意的猜想到,嗯,就像前世革命时期的校长一样,门生遍下,学生坐高位。
“好了,下面我先简单任命几个重要职位”。
众人一听任命职位立马来精神了,毕竟这对一群热血方刚的少年还是很有吸引力的。
“我李破军自任第一任党魁也是终生党魁,并任第一任领袖。李崇义任第一党鞭,李震任第二党鞭,组织尚不完善,暂且就这些,以后完美制度再另行会议决定”
。
李崇义,李震二人原本就很优秀,论家世,论与李破军关系都是极好的,原本也是两队队长,现在有任命也是很正常的,只是自以为武力过人的尉迟兄弟俩,程处默兄弟俩,还有与李破军关系最好,认识最早的房杜二人,却没有得到任何任命,有些不甘心罢了。
呃……甘不甘心还好,只是这……这啥玩意儿党魁党鞭是什么啊?
领袖倒还好理解,不就是领头的吗。
李破军看见几个混球那副样子,也是心里知道他们不懂。
“你们这帮混球,让你平日读书你们不听。党魁就是党操纵政党机器的首脑人物。党魁与政党领袖不同。政党领袖在党内有正式职务,职责和职权有正式规定,其活动公开并受到监督,就是领袖平常总领党派的事物,但受到党员的监督,你们都是党员,白了就是像陛下接受御史监督弹劾差不多;而党魁在党内并无正式职务,权限也无明确规定,对其言行无法进行监督,也就是我是精神上的领袖,你们无权监督我,我也在党内不任职务,但有权做出决策,将来若有合适的人选会另行投票选举我党领袖”。
李破军顿了顿,其实这些他们不懂肯定是怪不得他们的,古代要能从书中得到这些那才怪了。
而党鞭就是指议会内的代表领袖,也是政党纪律主管,功能是为了代替领袖决策,并按照政党立场行事,党鞭一般是一人,也可以多人”。
看了看下面目瞪口呆的众人,李破军也不由得一阵头疼。
“还不懂?不懂算了,回头我写一本具体的党章党纪,你们回去好好给我背下来,若是下回问还不知道,自己认罚”。
“哎呀,这都不懂,老大,俺老程懂了,领袖不就是像陛下一样嘛,那啥党鞭不就是宰相尚书仆射嘛,呃,党魁,党魁似乎是比陛下高一些,但不管事儿,是?俺老程懂了,可别让我背书了,嘿嘿”。程处默挺着胸骄傲的道,边边挠脑瓜子。
他却不知道,他这番话吓的李崇义李震几人冷汗直冒,李破军也是满头黑线,这憨货,话也太……不过,话糙理不糙啊,这意思差不离啊。
房遗爱也是拍着脑壳,“噢,这样啊,要这样我不就懂了呗”。
又是一头黑线,李破军心里甚至在嘀咕,这群憨货以后真能起作用吗?不过,自己找的人,就算是傻子,也得给他培养成才咯。
众人自动忽略了这俩憨货。
李破军也是下座,“走,去看看我们这基地”。
众人也是好奇的跟着,李破军
就一路介绍。
带到宿舍的时候,当得知这就是以后在这儿睡的地方时,众人不由得咋舌,他们在家都是大床丫鬟的伺候着。
这床,这床怎么睡啊,宽不过三四尺,关键还是上下层的。那上面看着就害怕,咋睡啊,虽有栏板,但是还是怕掉下来啊。没错这正是李破军为他们准备的前世学生宿舍一样的上下两层的床。
带到食堂的时候,众人倒是很兴奋,宽敞的大堂,连在一起桌椅,在这儿吃饭,这倒是挺好玩的。
训练场,公共厕所,还有那大大的实况沙盘……一切的一切都是让这群少年感到新鲜好奇,热切的想要融入进去。
而李破军看重的正是这群少年的热血轻狂和那种对新鲜事物好奇的心态,好奇吗?我满足你的好奇心,层出不穷的花样看花你的眼。
这个基地其实很多地方还没有改造成功,里面基础设施也没建设好,所以李破军此次来也只是让他们看看,熟悉熟悉环境。
中午时分,在里面跟建设人员一起吃了顿便饭,顺便激励一下他们的工作激情。
虽饭菜不是很好,仅仅是胡饼面馍,还没有米饭,李破军听收成不好粮食年头涨价了,也没多想,毕竟中午饭都是加餐的,兵士劳工平日可都是没有中午饭的,杜荷一群公侯子弟,平日里都是玉食琼浆的,最起码也是米饭供着少不了肉,但是这次吃着粗食也是吃的有味的,意犹未尽的。
临走时还对庄子里的新鲜事物念念不忘。
回到了长安城,接下来几李破军都是静心,在家里没有外出,那帮熊孩子也是美其名曰放假了。
在家要么练武习文,要是记起来了就去编写一下党章党纪。
这日,李破军正在演武场中练习马上戟术,来回纵横,旁边实木桩子造的假人也是挥戟应声而倒。
李破军现在十二三岁年纪,身高却接近六尺,唐度量衡一尺30厘米左右,按照前世衡量,李破军也有一米七了,且自幼练武不缀,营养充足,身材健硕,李破军估计他成年了最起码会有一米九了。
如今李破军手臂上肌肉略显虬结,双臂之力也是大增。
这戟也是有些不适合,太轻了太脆了,而李破军的戟法大开大合,重气势重威压,这等凡戟定是不行的。
“看来,做一把好戟迫在眉睫啊”。李破军看着地上那把打在木桩上断城两截的戟,断口整齐,这铁也太脆了,看来还得好铁好匠人啊。
很快,好事儿就来了。
第八十七章 夜空中最亮的陨石
87夜空中最亮的陨石
李破军正看这那折戟,心中也是艹得很,怎么就嫩不经用咧,亏这还是用那所谓的镔铁锻造的呢,其实李破军这话扎心了,谁让他那么个用法,直接去刚木桩,不断才怪。【风云阅读】
貌似这朝代也炼不出好钢来啊,那前世啥玩意儿高炉炼铁,倒是听过,但是咱一学军事的,还是文科生,也不会那玩意儿啊。
不过倒是总听陨铁如何如何坚硬,相传还有许多传世的绝世神兵都是陨铁打造的,那陨铁在宇宙中经过体无数次的高强度撞击,不知比人工锻打强了多少倍,在降落地球的时候还高速高温的与大气层摩擦,可谓是非常坚硬的,要是能找到陨铁就好了。
李破军想的倒是好,只是陨铁可遇不可求,稀少的很,没见后世一块罕见的陨石都被围起来参观吗。
可是,令人惊叹的是,不知道是李破军穿越的前身是位面之子,运道逆,还是李破军作为穿越者有气运加持还是怎的,他就是想啥来啥,这不,刚想着去找李世民帮忙寻找陨铁,这陨铁就自己来了。
这些日子格外闷热,
李破军也不知道为啥,花园中的池塘和溪里的水明显减少了。
好像自打武德九年开年来,这气就不正常,雨下得很少,比往年少多了,随之而来的就是关内粮食剧减,收成减少了,而李破军还听西北甘凉等地还有干旱,李渊已经下旨安抚赈灾了。
只是李破军以为这一切只是今年年景不好而已,却不知这一切是大灾难的前兆,但是李破军如今却不知道,直到某一。
这晚上,和一家人吃过晚饭之后,带着李承乾和两个约摸五六岁年纪的孩子在花园里玩儿,长孙无垢和一个端庄淑良,丰韵娉婷,显得落落大方的女人坐在一起赏月赏花,当然最主要的是避暑。
亭里熏炉里点起冉冉熏香,既可驱蚊蝇,又可静身心。
那两个五六岁的孩童就是李破军的四弟李恪和五弟李泰,至于三弟李宽则是出生不到一岁早夭,李破军也是很心疼,毕竟那么孩子,幼儿夭折在这个时代很正常,准确来在古代都很普遍,没办法,毕竟古代医疗还是不行。
而那亭中的优雅妇人也就是李恪的生母杨妃,前隋炀帝的女儿,也就是前隋公主,也是一个温良贤淑的女子,不然也不可能教导出李恪这等皇室英才,不像后来的燕妃一样,自身刻薄,教导出来的齐王李佑也那般傻缺叛逆。
对于这被老爹称赞为英果类我的四弟李恪,李破军是很喜欢的。从就露出不一般的皇族气质,行事果断,还是孩子就与别人不同,所以对于李破军来,李承乾,李恪两人是他重点培养的,当然他也不怕那啥养虎为患,如果穿越者连这点气度胸襟和自信都没有,那基本玩完。
而李泰,李破军就很无奈了,骄傲恣肆,急躁傲物,李破军教导多次还是那副样子,真是性,李破军也是无奈,只是尽一个兄长的责任时时教导就是,也不怕他翻什么浪,不过幸好的是,那胖子倒是挺怕他这个大兄的。
李破军正教他们仨在哪儿玩五子棋呢,这五子棋其实早就已经出现了,具体年代不可考据,但是却不叫五子棋,而叫连珠,棋盘规则也与后世有很大不同,李破军这现代的五子棋倒是很受三个家伙喜欢,令李破军惊奇的是,学得最快最好恰恰就是胖子李泰,难怪历史上他资聪颖,文采在皇室中也是上等了。
李破军与他们玩得也正起劲呢,
忽的,一下子变亮了,也不是全亮的,而是一阵闪亮。
继而,不远处的空上就出现一团巨大的火球,在黑暗寂静的夜空中是如此的显眼。
李破军一愣,惊讶的看着夜空中最亮的那团火球,这是什么情况,世界末日吗?咦,不对,好像是……陨石?对,就是陨石。
旁边的李承乾三人咋就吓得瑟瑟发抖,而长孙无垢俩人也是吓得不行。
最终一直嘟囔,灾,神罚啊。
李破军一听,不由得笑了。
走近道:“母亲,不要惊慌,此乃陨石也,不是灾,而且星空中掉下来的”。
“啊,噢?虎奴,你知道这?那这具体是什么东西啊”
。
“陨石就是星空中的……嗯,可以是星星撞击掉下来的,也就是俗称的陨星,有可能是石质,也有可能是铁质的。呵呵”。李破军笑着在哪儿谈着他那点儿文知识。
忽的,“铁质,铁质,陨铁?我艹……”李破军在哪儿嘀咕呢,忽然想到了陨铁,假如这陨石就是他所需要的陨铁的话,那不正是他这几念叨的吗,哪儿还需要去找啊,这就上掉下来了啊。尽管有可能是石质陨石,但是还有可能是铁的啊。
哈哈,这真是外来礼啊。
哈哈,李破军不由得狂笑,吓得长孙无垢几人一阵惊慌。
“不行,去慢了有可能被别人拿走了,或者被当做灾星处理了,就是被李渊关注了,那也不秒啊”。李破军一想心头一急。
他这一惊一乍的倒是把长孙无垢几人给吓到了。“虎奴,你怎么了?别吓娘啊”。
“呃……娘,我没事儿,只是想起来了什么,我还有事,就先走了啊”。跟杨妃打个招呼就走了,得赶紧啊,不然上掉下来的礼物也得飞了啊。
可是,刚一起步,他就愣了,关键不知道这陨石落在哪儿了啊,就好像是应该东南方位。
嗯?看见一旁的李然,他想起来了,李铁作为老人,关内征战多年,肯定知道方位的。
到了前院李铁哪儿,发现李铁也是在仰头思索着什么。
嘴里还嘀咕,降灾星啊,这旱情看来恐怕又个灾年啊。
只是李破军虽然听见了但着急陨铁也没去多问,啥玩意儿旱情灾年的啊。
当得知李破军想法后,李铁仔细想了想,确定了那陨铁掉落方位就是长安东南二十里外的蓝t县。
李破军知道后就想快马去蓝t,结果被李铁告知如今城门关禁,没有手令是出不了城的。
“艹,那怎么办,那陨石可是极其重要的”。
“呃,郎勿急,若非要出城的话,在下可以去找左翊府中郎将讨要开关手令,必定是可行的,因为那陈中郎是秦王的人”。
看着李破军都爆粗口了,李铁也是擦擦冷汗。
“啊,那感情好,非常好,那麻烦铁叔走一趟了,我先去喊景阳他们做个帮手,至于宵禁,区区巡街武侯我还是不怵的”。
李铁得令就走了,至于区区巡街武侯,他是一点没放心上,怕什么,秦王府江陵王的差事,还怕武侯?权力面前,都是浮云,宵禁?规则?不好意思,那是针对平民的,自古都是如此。
第八十八章 出城
88出城
李破军跟李铁好城门口集合后,就赶紧带着史进李正三人出去了,得去找帮手啊,毕竟这么……黑了,是,这么晚多几个人好办事呗。
而李破军要帮手,李震无疑是最好选择,年纪稍大,办事也得力一些。
一出门看见府门旁边的侍卫,心想着还是把护卫带上,这样既安全也好办事。
李正也就去喊护卫了,十余护卫顷刻集结好了,还是李破军熟悉的那几张面孔。
李破军上马就带着十余护卫及史进等三人风风火火的出府前往胜业坊右武侯大将军,曹国公李绩的府上去寻李震了。
全副武装的侍卫在寂静的夜里咣咣的跟在马后跑着,偶尔惊起一两户点起灯。
其实李破军心里也是怵的慌,他要一个人倒还没事,但带着一队武装的护卫破宵禁,夜里街道“行军”,一个搞不好就被当成了反贼逆徒了。
果然,一出永兴坊市口,就听见一声爆喝,“何人胆敢犯宵禁,将其拿下”,随之而来的就是一个个手提长刀的巡街武侯上前将李破军等人围住。
那领头一看,呵,有十几人,还全副武装的,那还得了,难道是欲想行凶抑或是……谋反吗?
刚想大喝缉拿,就听见李破军的声音响起了,“本王江陵王李破军,此行有要事,不知前方是哪位街使?”。
李破军一看躲不过去了,也就直接面对了。
所幸他也知道这些巡街武侯带队的是分属左右翊府的左右街使。
“呃……江陵王,秦王世子?”那带头人愣了一下。
继而直接上前抱刀行礼,“末将左翊府左街使陈德宣,见过江陵王殿下”。
呵呵,这街使倒是识趣,没有敌意,不得是父亲这方的人。
嗯?陈德宣?也姓陈?那左翊府中郎将陈德昭也姓陈,名字都这么像。
“噢噢,陈街使有礼了,左翊府中郎将陈中郎可是与你什么关系?”。
“呵呵,殿下高智,陈中郎正是家兄”。
哦,怪不得,铁叔陈德昭是父亲一党的人,这陈德宣料想也是的了。
“呵呵,陈街使,本王有要事急于出城,已经遣人去陈中郎处讨要出城手令了,先走一步了,改日再请你们兄弟吃酒”。
“那殿下慢走”陈德宣也是友善的回道。
李破军刚想打马,就听见一声“殿下且慢”,嗯?难道要阻拦?
“呵呵,殿下,虽有明月,但摸黑赶路也是不善,殿下且拿上这提灯和火把,多少也能济点事”。
陈德宣罢就令身后巡街武侯将提灯火把递给王府亲卫。
“哈哈,如此甚好,那便多谢陈兄弟了,再会”李破军一想,也是哈,晚上赶夜路哪能少的了灯呢,也不矫情,吩咐拿上火把就打马走了。
因为他急啊,去晚了不得就是一帮子村民围着陨铁把那宝贝当成怪物灾星了。
赶到曹国公府,憨娃上前咣咣的敲门,都快把李府门敲倒了,那声音在夜里何在醒耳。
李破军也没阻止,片刻门房开门了得知江陵王来意也是进去喊自家郎君了。
李破军正在前院踱步等着呢,迎面走来一个面容冷峻无须的中年文士,瘦劲的脸显得格外干练,这就当朝左武侯大将军,曹国公李绩,也是李世民的得力干将。
“文瀚见过李伯父”。
“嗯,文瀚深夜前来,所为何事啊”。
李破军年纪还,且无实际官身,而且李绩和李世民关系那也是相当的好,所以二人也就谈话比较亲密了,再着李破军还和李震关系那般好呢,这点李绩也是乐意,他辅佐李世民,而李世民将来的基业不出意外的话就是传给眼前这个优秀过人的嫡长子李破军了,自家儿子与其从玩大关系好,以后不是更有依靠吗。
李破军知道李绩不是外人,也就前因后果都明了。
“嗯,那块陨石某也看见了,去早的话依你身份占有自是无妨,可就怕言官以此事儿,毕竟降之物,且今年年景,哎,不也罢”。
“暂且不管那么多了,我先过去占了再,这次来就是想让景阳跟我一起去的,望伯父应允”。
一向冷峻的李绩居然笑了,“呵呵,去去,随你们闹,反正如今年岁全当胡闹贪玩,呵呵”。
“侄儿才不是贪玩胡闹呢”。
“那陨石降落地方应是蓝田所在,那蓝田县令崔睿乃是五姓崔家之人,你且能不得罪就不得罪”。
“又是五姓七望之人,可恶”。
“好了好了,震儿来了,你们快去,全当去玩耍一番,呵呵,一路心”。
李破军看见李震来了,两眼还是迷离的,感情刚还睡着啊,也就二话不拉着上马就走了。
路上跟李震明,李震也是很激动,想要看看这降陨石。
李破军顿时想到了什么,李绩一再全他们当年幼胡闹才去占有陨铁的,不得是有深意的,到时候若有太子党言官攻讦的话,是不是就可以推到这上面了,咱没别的想法,就是在家玩腻歪了,想去占了陨石玩玩,这理由……结合李破军的年龄身份,我艹,太强大了。不由得让李破军喟然叹服,老狐狸啊。
奔马到了城门处,一路上也没武侯拦截了。
这东边访市一路向城外走去就是到了启夏门,而不是朱雀大街所对着的明德门,不过这明德门乃是正城门,李破军一行人自是不需要大开正门,从这门出去的,再这也绕远了。
李破军心想,铁叔应该知道在这启夏门汇合,若是去了明德门那就太……傻了。
所幸,李破军赶到启夏门的时候,远远的就看见李铁牵着马在哪儿和一群人等候交谈。
“郎,这位是左翊府陈中郎,他一听你要出城手令便亲自来了”。
李破军还没下马,一个着甲中年武将抱拳一礼,“末将左翊府中郎将陈德昭见过江陵王”。
李破军一听,嚯,人家这么给面子,好歹是个中郎将,一听我要手令,人家都亲自来了。
也不敢托大,翻身下马。“陈中郎有礼了,哈哈,倒是麻烦陈中郎了,只要手令便好,何须劳烦你亲自跑一趟呢”。
“哈哈,末将也是刚回家也未卸甲,听闻殿下有事,写手令太麻烦还慢,怕耽误了殿下要事啊,呵呵,再我老陈一介武夫也是不想写字儿啊,哈哈”。
陈德昭似乎是个有趣的人。
此言一出,众人都是笑了。
“哈哈,陈中郎有心了,本王记下了,刚还碰着令弟得赠提灯火把照明,改日再请贤昆仲吃酒,哈哈”。
“噢?那多谢殿下了,殿下之事要紧,末将便失陪了”。
“那好,改日再会”。
李破军一行人出城再李铁的带路下打马奔蓝田而去了,黑漆漆的夜晚格外阴森,幸好这京畿附近道路还算是宽敞大道,要是林间道那玩完,还要夜间赶路,咋不摔死你嘞。
第八十九章 如此衙役,如此县令
89如此衙役,如此县令
李破军一行人在大道上快马奔向蓝田,十余护卫有些火把,李正等人左右提灯,也是比较明亮的,也不至于李破军摔进沟里去。
二十里路,一行人都是健壮的人,直接打马狂奔,颠簸了一个多时辰,就远远的看见一座黑暗中的巨兽,仿佛吞噬一切,那就是蓝田县城。
李破军看见城池就松了一口气,只是看见城内似乎灯火通明的,李破军一看,今儿晚上不是年不是节日的怎么不禁夜呢。
忽的,“遭了”,李破军想到了,定是那陨石降落动静太大惊动了蓝田人。
这样的话要得到那陨石不得要废一番周折了,打马到了城下。
李破军一行十余武装的人也惊动了城头守卫,迅速点亮了城头灯火。
这蓝田县也没啥护城河,等李破军近前,“尔等何人?为何深夜叩关?”。
李破军朝李铁使个颜色,李铁会意点点头,打马出列,“江陵王殿下王驾,还不开城?”。
城头人一听,是个王爷,也是阵阵骚动,但还是有个领头的人踟蹰的道:“夜黑无法辨认,尔等又带兵甲,还请诸位将信物放在吊篮上,让我等辨认”。
李破军一听,尽管心急陨石,但还是心中佩服,这人有警惕心,定然活得长久,李破军还真对了,这兵头自隋末以来征战多年还未阵亡也正是由于其谨慎。
将王府令牌吊上去检查一番后,城门就开了,迎面走来一个约摸四五十的兵头,“不知殿下到来,有失远迎,殿下恕罪”。
李破军随意打个招呼,摆摆手就率人进城了。
进城之后,他发现许多户都是点起了灯火,整个城显得是那么的躁动不安,可见这陨石带来的震撼了。
进城之后,李破军就傻眼了,这陨石降落在了蓝田,但是……呃,这么大个县,到底具体在哪个地方呢。
瞅向李铁,李铁也是一脸懵的看着李破军,“呃,郎,你看我干嘛?”。
噗,李破军看着李铁一个四五十的大老爷们这样懵的样子,也是无奈,看你干嘛,你陨石在蓝田,但是到了蓝田,具体在哪儿啊,你带路也要带到地方啊。
李铁知道李破军意思后,也是懵逼了,咱哪儿知道那玩意儿掉在在哪儿啊。
这时,身后的李然冒头道:“郎,可以直接去问问县令啊”。
李破军一听,对啊,咱是王爷,直接去问县令啊,又一想,咱是王爷,在这县就是最牛逼的人了,还怕啥,这一路来心急急的不是自找苦吃吗。
也是高兴的看了眼李正,“行啊,你子也知道动脑筋了”。
罢打马沿街道就走了,一般来,县衙门都在正对进城的街道上的,这京畿近县应该也是如此的。得
后面李铁拍拍李然的头,“行啊,子,给老子涨脸”。
就走了,留个李然在哪儿呵呵傻笑。李正也是拍拍他头,惹得李然一阵白眼,后面的侍卫也是想拍拍,但是看着那尴尬的神情也是把手放下了,不敢啊,谁敢拍这头领啊,唯独李林作为李铁的老搭档,资历老才模仿李铁的样子拍了拍李然的头,李然也是郁闷不已,切,郎君还我会动脑子呢,你们会吗?
李破军领头直奔县衙,果然,这蓝田县衙就在这对城门大街的尽头拐角处。
门前没有人,史进也是习惯性的前去敲门,似乎敲门的活计现在就是他一个人的了。
咣~咣~咣,几声巨响,那微颤的门就好像下一刻就会倒塌一样。
良久,嘎吱一声,门开了,还有几声骂骂咧咧的声音响起,“那个混蛋啊,大晚上扰了大爷好梦”,几个门丁提着灯笼满脸不爽的骂骂咧咧的打开大门。
李破军一听这话脸都黑了,感情劳资特么的晚上敲门就是混蛋了。
李铁也是勃然大怒,多年老兵杀气一起,大喝一声。
“忒,好大的胆子,江陵王在此,岂敢无礼?”。
几个衙役吓了一跳,愣住了。但令人好笑的是还有个看似领头的衙役班头揉着眼睛嘟囔,“嚷嚷啥嚷嚷,啥王啊”,着还配合的打了个呵欠。
嘎嘎嘎~李破军顿感上一群乌鸦飞过,满头黑线。
如今的衙役胆子都这么大了吗?堂堂王爷你特么都不怵?
如此衙役,我特么还能什么。
那衙役嘟囔了一声似乎醒了许多,嗯?王?王爷?江陵王?我的个乖乖,这是江陵王?
“人不识江陵王王驾,王爷恕罪恕罪”醒悟过来后赶忙一个激灵趴在李破军面前请罪,都急的跪下来了。
剩余的衙役也明白过来了,也是恭迎。
“行了行了,带本王去见你们县尊”。
那领头衙役刚想答应,忽的,见县尊?可是县尊今……呃,好像今不适合啊。
李破军看那欲言又止似乎为难的样子,不由得火起,我艹,劳资堂堂郡王都不追究你骂我混蛋了,现在见一个七品县令你还支支吾吾的。
“嗯?怎么,难道本王还不够资格见那县令?”
李破军威势一起,吓得众喽啰衙役更害怕了。
“见得见得,嘿嘿,王爷随我来,稍等稍等,嘿嘿”。
在众衙役陪笑的卑躬屈膝中,李破军坐在大堂等候了,还喝着那令人作呕的煮茶,噢,应该是泡茶,因为县衙没现烧水。
良久,李破军都忍着恶心了喝完一杯这葱姜蒜茶了,那狗屁县令还没来,正想着发火呢。
后堂滚出一个身材高大修长的白脸俊秀男子,随之而来的是满屋子酒气,李破军定睛一看,呵,脸上还有画红,这是怎么个情况。
“下官,呃,下官蓝田县令崔睿见,见过江陵王殿下,呃”。
看着这一句话就打个酒嗝的县令,李破军一脸懵逼,这是县令?
但看着一众衙役捂脸没脸见人的样子,应该就是县令没错了。
“呃,崔明府,你身为朝廷命官为何满身酒气,还腮带……呃,抹红?”。
“呃,殿下恕罪恕罪,只因下官今日大喜,才略有贪杯,呵呵,殿下勿怪”。崔睿似乎刚从被窝出来,衣服潦草穿着,被这夜晚大堂冷风一吹,似乎酒醒了很多。
李破军一听,噢?原来是结婚啊,那就难怪了。
“噢?那本王恭喜崔明府新婚了”
。
“呃,殿下,这,这个,这是下官娶第七房妾,嘿嘿”。
嘎嘣,李破军下巴差点掉了,这县令……如此县令,我特么还能什么。
第九十章 陨石,你到底在哪儿
90陨石,你到底在哪儿
李破军本来还心想着这县令大婚之日喝醉酒也是无妨,却没想到这丫张口来一个这是娶的第七房妾。
差点把李破军给噎死,看着这崔睿也才二三十年龄也不大,不仅不是新婚,你特么居然还是第七房,李破军也是无语了,再想起这崔睿乃是望族崔家之人,又看到如今崔睿这副官不官,人不人的样子,不由得来气。
“你妹啊,第七房?不会是抢来的?”。
“呃,下官是崔家二房独子,没有姊妹啊,呃,再者,我这妾室可是明媒正娶下过礼娶过来的,殿下可别这么啊”,那崔睿看着李破军一个温润王公气急败坏的样子,也是一脸懵逼,迷迷糊糊的解释了一下,到是崔家二房独子的时候,还特意的挺挺胸,好像很骄傲的样子。
也确实,他这崔家二房独子的身份可比那渭南之行遇到的王家王元化那偏房庶子高贵多了,不然也不会二三十年龄就任京畿近县的县令了,但是看着崔睿话不卑不亢又油滑有度的样子,肯定也是比那王大霸王强多了的。
“行了行了,谁管你有没有妹妹,本王此来蓝田是有要事,我且问你,今晚酉时左右降落的外陨石你可知道在什么地方?”。
完李破军定定的看着崔睿,一是也怕这崔睿撒谎,毕竟世家也需要陨铁这等宝物,二也是心急陨铁下落,一旦知道,他就立马前去给占了。
可是令李破军奇怪的是,李破军问过之后,那崔睿一脸懵逼。
崔睿皱着眉头,满脸不解,“呃,殿下,什么陨石啊?”。
此话一出,李破军脸就黑了,尼马全城都知道了,长安城都看见了,你现在在这儿给我装糊涂?你糊弄傻子呢?
李破军刚想发作,抖擞一下王爷威风吓吓他。
这时,那崔睿一拍脑袋,李破军见此松一口气,他还真怕这是崔家给占有了呢,这样的话,想要过来就比较难的,毕竟如今朝廷还奈何不了这世家,他这郡王之尊,秦王世子也发不了啥威风的。
见这崔睿拍脑袋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李破军还以为他醒悟过来了呢。
结果,这崔睿一开口,李破军又差点被噎死。
“噢,殿下,酉时?那时候下官已经早早睡了啊,下午申时酒宴一结束我就入寝了啊”,完又拍拍肚皮:“俗话一刻值千金啊,哈哈,呃,殿下想必也是知道的,是,噢呵呵”,着还朝李破军挤眉弄眼的,一个男人都懂的意思。
哪知李破军一听此,不由得一拍脑袋。
我特么这是造的什么孽啊,尼马现在也就点不到的样子你特么就干那事儿了,还给劳资挤眉弄眼的,啥意思,啊?这是啥意思,劳资特么活了两世还是处呢,多少美女勾引我都经住了诱惑,毕竟我是君子嘛。
还有我是脑袋抽抽了还是被憨娃传染成傻缺了,满城的执勤士兵百姓不问,跑来问这庸吏,当初还想着县令好歹是管事的,这事儿问他比较好,还能请求帮助,也是拜个山头啥的,毕竟是来人家地头捞宝贝嘛。
结果这家伙去洞房快活去了,我了个艹。
“好,崔明府,我就想对你一句话”,李破军起身与崔睿面对面眼睛瞪盯着他。
崔睿被这突如其来的俊秀脸蛋吓了一跳,崔睿的心扑通扑通的跳,啊,郡王要对我话?什么?难道………难道殿下是看某家俊秀看上我啦?难道殿下喜好断袖分桃,咦?不由得打了个寒颤,嗯,不过……殿下倒是也挺俊秀的啊,又是郡王,虽然比不过我,但也……
想着想着一个酒嗝打出来,熏得李破军一甩脸。
我去,,特么的,真够味儿!
转头满脸真挚的对崔睿道:“i服了you”,罢一个潇洒转身就走。
“挨服了油?什么意思啊?难道是殿下对我的暗语?”崔睿心里扑通扑通的,赶紧记下这句话,以至于后来研究了大半生。
李破军转身就走,心里都在流泪,劳资的陨铁啊,你到底在哪儿啊?
气冲冲的冲出衙门,心里正想着出门找个人问呢,临出门一个趔趄,差点绊了一跤。
“殿下心”。
嗯?这自然不是李正几人任何一个的声音,护卫也在外面等着呢。
一看,原来是原先的那领头衙役在一旁陪着笑双手虚托着,生怕李破军摔倒了。
李破军一看这衙役,咦?可以问的人不就在这儿吗。
衙役一看郡王看他眼睛都亮了,心里不由得一咯噔,殿下……这是咋的啦?
“别怕,我且问你,酉时左右落在这蓝田的外陨石在何处?”,罢定定的看着。
衙役脸一滞,想了想道:“呃,殿下,的们下午吃了县尊的喜酒,儿一黑,散衙了就去歇息了啊”。
李破军听到这脸又黑了,感情这么全城皆知的事儿就特么的衙门中人不知道啊,那我的陨石到底又在何方呢?
嗯?行,你们衙门人都是大爷,都是吃酒睡觉的,那爷我去问城头执勤的,这总行了。
正当李破军打算走的时候,旁边一个衙役话了。
“殿,殿下,的听外落的灾星掉在了白鹿那边,还砸坏了许多庄稼呢”。
嗯?李破军一听,眉头一挑?有知道的?
“你确定?”。
“呃,的确,确定,我的浑家就是那边的,对那头熟悉的很”。
转头看向李铁,李铁点点头道:“郎,这蓝田县往西十里就是那白鹿了,我以前从哪儿路过几次”。
哈哈哈,李破军高兴的很,终于有人知道了,这问过来问过去的真特么心累啊。
“好,非常好,你叫什么名字?”。
“啊,的家中排行老三,都叫我潘老三,嘿嘿”。殿下居然问我名字啦。
“嗯,潘老三,好,李正,赏他五两银子”罢挥袖而走。
李正听了从包裹中掏出五两银子给那潘老三,潘老三喜得眼睛都笑没了。
五两银子啊,那可是五贯钱啊,大半年的工资啊。
李破军出门上马,让李铁带路就出发了。
后面那潘老三却怔怔的道:“咦,殿下要看那灾星?呃,好像崔三郎君也去了呢”。
第九十一章 终见陨铁,崔家恶奴
91终见陨铁
,崔家恶奴
李破军上马后一路又从西头出城去了。出关的时候还特意问了一下,那守卫也是在城西十里外的白鹿。
李破军满心兴奋的打马走了,也没看见那守卫一脸欲言又止的神情。
李铁在前头一路带路,十里路程也是奔马顷刻就到。
白鹿似乎是一个不的镇子,范围挺大,但也没城墙之类的。
中间一条毕竟宽大的街市,现在是灯火通明的,人声鼎沸,人来人往的。
李破军也是知道这白鹿居民是被陨石吓到了。
十余人奔马而来,吸引了很多的目光。
“呃,老大,这陨石不会被人抢占了”,李震今晚第一次出声了。
“呵,不得就有少爷恶霸在哪儿呢,景阳你怕了吗?哈哈,长安城里抢啥都不怕,现在到这儿来了怂啦?”。
“哼,谁怂了,这些百姓自是与长安那些纨绔不同的,怎的好意思去抢”。
“噢,你还有这正义之心啊,呵呵”。
两人着,李铁已经出去问人了。
李铁一身彪悍气息,那村民也是瑟瑟发抖的回道:“这位爷,那灾星就在,就在镇子那头路边地里呢,沿着这道儿过去就看得到,哪儿还有好多人嘞”。
李破军听闻也是迫不及待打马过去,马上就能看到是不是陨铁了,是陨铁就该动手了。
一行十余人打马奔过,惹的一种居民纷纷讨论。
“哎,今儿晚上咋这么多事嘞,先是灾星,可不知道有啥大灾嘞,又来了两匹骑着高头大马的队伍了”。
“是嘞,最先头那队人你知道是谁不?嘿嘿,俺知道”。
“噢,先前那队人也是高头大马的,俺看着了也是个年轻郎君,到底是何来历啊,你给俺呗”。
“告诉你也无妨,先前那队人马可是博陵崔氏在这儿的分支,那可是下大族啊”。
“啊?崔家的啊?”。
“那可不”。
“但是俺看这队人马也不弱啊,人强马壮的,领头那郎君也是气度不凡啊,比先前那看起来高高在上的崔家子弟也是不差啊”。
“也是哈,啊?嘘,你不要命啦,别了,心崔家的听见了,咱就完了”。
李破军领头穿街而过,不一会儿就出街了,迎面是一条乡间大道,时不时有人举着火把提着灯来往,想来也是去看那陨石的。
李破军一拍马,疾驰而去。
远远的就看见路边有一圈人打着火把围住了一个巨大的“石头”,周围还围着许多人。
李破军打马近前跳下马就走向那陨石,走近一看。
一个巨大的围圆两三米的陨石那个深坑里,露出上面大半部分,下半部分砸进了路边麦地里。
形态浑圆而无棱无角,李破军猜想这应该是在大气层中燃烧磨蚀形成的。陨石表面都布有大不一、深浅不等的凹坑,还略有浅而长条形气印,颜色大部分呈黑色,少许棕红色。
李破军一看那黝黑发亮的外表,还有一股子金属气息扑面而来,李破军顿时就确定这就是他梦寐以求的陨铁了,而不是石质陨石了。
哈哈,李破军现在如果不是周围有那么多人他肯定会仰大笑。
嗯?这帮子人是谁?还拿着火把守着?
李破军眉头深皱,紧赶慢赶还是被人抢先了?
不管了,就算是被抢先了,我也得伤过来,只要不是皇帝陛下的,这可是关乎我的绝世神兵呢,什么也不能松口咯。
几步上前,欲要近前。
“来人止步”。那拿着火把的守卫火把一横,尼马,一阵热浪扑来,差点烧掉了李破军眉毛头发。
李破军大怒,一掌将交叉在眼前火把打掉,唰唰两脚将这两人踢倒在地。
尼马,我只是近前看看而已,这么大胆这么横,管你家主人是谁,惹了我先打了再。
“大胆”一众拿着火把的人在一个领头白脸汉子的带头下拔出刀将李破军围了起来。
“你是何人?可知这是谁家的东西?”。
“我管你是谁家的狗,好大的狗胆”。李破军也是怒了,眉头一横,霸者气势一出,再加上也是身体健硕,也着实震住了众人。
那领头的一愣,继而大怒,“忒,好胆,竟敢与我崔家作对,先拿了他”,罢就领头提刀像李破军围来。
“好胆,胆敢袭击王爷”,一声大吼,一阵杀气扑来。
继而,一阵乒乒乓乓刀剑相拼,再一看,那举火把拿刀的人手中的刀都被李铁几人带领的十余王府亲卫击落了。
别人一脸震撼呆滞,李破军却是看得真切,大多亲卫只是狠狠一刀劈在那些人手中刀上,那些人手中刀便是应声而落。
李破军不由得一阵鄙夷,连刀都拿不稳,一看就是上不得场面的战五渣,还好意思在这儿显摆,岂能是我王府百战亲卫的对手。
“哼,尔等好大的狗胆,胆敢袭击当朝郡王”。李铁又一声吼,让李破军不得不佩服他的嗓子了,想他前世在部队时也是这样歇斯底里的喊着号子的。
啊?一众人懵逼了,当朝郡王?逗我玩儿呢,这穷乡僻野的随便打个人也能碰上个郡王?
“当朝江陵王,秦王世子在此,还不认罪?”李铁看那一群还是愣愣的不知罪过,又是一声喝,李破军就冷冷的看着。
陨铁在这儿跑不了,得先把这群人解决了,这事儿得弄明白了。
崔家?好一个崔家,好一个崔睿,影帝级别的啊,其实李破军倒是冤枉崔睿了,这事儿崔睿还真不知情。
一众人这再听得真切,江陵王?神童郡王?秦王长子?
“人见过殿下,不知殿下王驾,殿下恕罪,呵呵”在带头白脸汉子的带领下,这群人终于低头拜见认罪了。
“哼,还知道认罪?你们是崔家的?崔家的人对待人都是这么横吗?好大的气派啊”。
“呵呵,的知罪,知罪。只因这陨石是我崔家二郎之物,吩咐我等在此守候,不得任何人近前,才对殿下有所失敬嗯,有所失敬,呵呵,殿下恕罪”。
…………李破军看见白脸汉子的神情听见那语气不由得心头火起。
你特么这还知罪?你这是认罪?袭击当朝郡王,这认罪还嘻嘻哈哈的,谁特么跟你嘻嘻哈哈啊。
还这陨石是你家之物?呸!要脸不,正儿八经的上掉下来的,你是你家郎君的?
话里话外就没将李破军放在眼里,也许是看李破军年轻好糊弄,也许是仗着他崔家的权势。
呵,世家大族,连皇族都看不上眼了,怪不得前世听李世民给自己儿子想娶世家女子,世家还不愿意呢,感情这么横。
李破军也不想跟这狗腿多啰嗦,先把陨铁拿到手再。
吩咐李铁等人围住陨铁,那白脸汉子刚想啥。
李破军忽的一脚正踹在其胸口,含怒一击,将其蹬出三米开外,嘴角流血,捂着胸口一手指着李破军忍痛不语,剩余众人一阵心悸不敢动。
“聒噪,嗯?还敢指我,给我断了他手指”。
伴着一声痛苦的喊叫而来的是一声高傲的询问。
“谁活得不耐烦了敢动我崔家的东西啊?”
第九十二章 可爱的崔家郎君
92可爱的崔家郎君
那崔家白脸汉子一声惨叫起,随之而来就是一声高傲跋扈的声音。
“谁活得不耐烦了敢动我崔家的东西啊?”
李破军都没回头,一听就笑了,刚还这恶奴不要脸呢,原来是主子都不要脸了。
正儿八经的上掉下来的东西,你是你家的东西?还真是恶狗有如其主啊。
还躺在地上爬不起身的白脸汉子似乎被李破军那一脚正踹胸口伤得不轻,又断了手指,还在地上“缠绵”呢。
这时看见自家主子来了,也是挣扎着想要喊叫,刚一句“郎君”出口,李破军便一脚踢在个石头上,那拳头大的石头直奔其脸上去,啪的一声,嘴上又是鲜血淋漓,恶奴痛叫一声,捂嘴一看,几颗大黄牙已经掉下来了。
“聒噪,主子还没话呢,恶奴不知脸,真是有其主必有其狗,脸都不要了”,李破军不咸不淡的了句。
那年轻郎君带着个人迈着标准纨绔八字步走过来,一圈的火把照耀之下,一眼就看见了一众手下的怂样,又正看见那白脸汉子的惨样,顿时气不打一出来,恰逢李破军这一出言,霎时火起。
“哼,哪里来的杂种,敢动爷的人,你想死吗?”。
“大胆”李铁等人一听,这还得了,竟然辱骂殿下,辱骂殿下杂种?这还涉及秦王甚至陛下呢,顿时暴起,也吓得那纨绔与众人一跳。
李破军伸手制止了,示意李铁等人稍安勿躁。
李破军戏谑的看着这也是颇为俊秀的年轻郎君道:“噢?不知阁下何人,好大的口气啊”。
那郎君也是被李破军这莫名的眼神看得不自在,想起自己身份,抖擞身子,昂着头道:“哼。告诉你也无妨,只是别吓着你”。
罢还颇为装逼的一背手一撇头,“我乃博陵崔氏三房嫡次孙”着昂头撇着看着李破军,好像是要等着李破军跪地磕头服软一样,哪知李破军却毫无动静。
李破军听完,心里就把那蓝田县令骂了个狗血淋头,尼马,你你早早睡去不知道这陨石的事儿,结果你崔家的人却来霸占了,逗我玩?
那崔郎君看李破军原地呆着不动,还以为李破军是被吓着了。
“呵呵,怎么样?早些跪下认错便罢,爷我废了手脚,饶你一命,如若不然,哼,心命难保”。
这话一出口,李破军反倒是笑了,轻易废人手脚甚至还可取人性命,好厉害啊,要知道他这个皇室王爷都不得轻易杀人呢,这个时代除了奴仆,轻易杀人的话,还有大唐律例在哪儿呢。
“呵,好厉害啊,不知阁下与这蓝田县令是何关系?”。
“噢?你还知道我二叔父是这蓝田县令?告诉你,我崔家在朝中多的是公侯大员,怎么样?呵呵,爷我让你出不了这蓝田,你还就出不了,哈哈哈哈”,着这崔郎君似乎是得意忘形了,还哈哈的笑,地上的白脸汉子似乎也有些骨气,也是看着李破军冷笑。
“呵呵,崔郎君出身名门,自是不凡,但你出口便是伤人性命,你可有将大唐王法看在眼里?”。
李破军也是饶有兴趣,反正这三四月的田野晚间也是舒适的很,凉风阵阵,不妨逗他一逗。
“哈哈哈哈,你,你太有趣了,哈哈,王法,还王法,在这世上对于我等大族来还有王法吗,哈哈,真会开玩笑”
,那崔郎君好像对李破军这话挺好笑一样,抽风一样的笑半,还一脸鄙夷的看着李破军。
李破军就静静的看着,听完后久久无语,世家,好大的世家啊,这混球的的话也在理,规则在强权面前脆弱如斯啊。
“哎,看你还算有趣的份上,你赔了汤药费,给爷跪下认个错,嗯再给爷我几个这样的笑话,嗯,爷我不定高兴就不打你了,呵呵,如何?爷我够仁慈”。崔家郎君看李破军不话哎了几声打断了李破军的思考沉默,了这番话。
哪知李破军李铁等人听了这句话都似忍俊不禁一样。
崔郎君看李破军等人似笑非笑忍住不笑的样子,气焰更是高起。
“哈哈,是不是觉得爷我挺仁慈,哈哈,我也是这么觉得的”。
李破军听完这话彻底崩不住了,笑了。
这崔郎君还是个搞笑的人哈,话这么逗,不去当谐星可惜了,这样的人才应该去演品的。
没想到这崔家郎君这么“可爱”,但是,嗯,脑子似乎就有点短路了,缺根筋一样。
“呵呵,崔郎君笑了,我倒是有个问题,这么半了你都不问问我是何等身份?”。
崔郎君一听,脸色一滞,眼睛也是一眯,良久。
“嗯,看你衣着打扮,护卫亲随料想肯定不是普通刁民,不得也是个家族之人”。
崔郎君此时也是脸色深沉,不定这个毛头子也是个大家族之人呢,虽自家崔氏下大族,放眼下也不怵几个势力,但自己无权无势全靠家族撑腰,若是那子也是个大家族之人,家族不得也不会怎么的为我一个无法继承偏房家业的嫡次子出头,他也不是傻子,想通了这些,脸色更是紧张,似乎生怕李破军爆出了自己更高端的身份一样。
但是似乎还要给自己壮壮胆一样,“呵,就算你是某个家族之人,我崔家又何惧之有?下除了另外几家联合抑或是皇族,我崔家又有何惧呢,哈哈”。
李破军上前几步,直盯着崔郎君,等他一完,直接接上话头。
“如若我就是皇族呢”。李破军直接一句话呛上去抵住话头,眼睛定定的看着他。
“呵呵,就算你是皇族,我也……呃,啊?你是皇族?”。崔郎君刚想再接着装一回逼,结果听见什么可怕的事一样。
皇族?他是皇家的人?怎么可能,这蓝田郊野之外都能碰上个王爷啥的,不可能,嗯?这家伙不定是诈我的,吓唬我,对,一定是这样,这毛头子听了我崔家身份,想借皇家身份吓唬我,好脱身,这大黑儿的也无人作证,跑了的话,这家伙也就跑了,才会想出这一计谋。嗯,定是这样子。
心思一阵急转,似乎找到了底气。
“哼,这郊野之外怎会有潢贵胄,你竟敢冒充皇家之人,胆敢冒犯家,罪大恶极”。
“噢,那巧了,我还真是皇家之人,呵呵”
。罢一个潇洒的转身。
“在下乃当今陛下嫡孙,秦王世子,江陵王李破军是也”。
第九十三章 水土不服,就服你
93水土不服,就服你
呃……李破军背着手装逼范十足的悠悠出这句话后,全场安静十秒钟。【风云阅读】
而李铁李震等人则是抱着手冷眼看着,这种情况他们不宜出手,为啥?因为老大要装逼呗,没见刚刚李震都没出声,全让李破军秀去了呗。
崔郎君下巴都快掉了,一秒,两秒……十秒。
“你是江陵王?”
“嗯呐”。
“那个秦王长子神童郡王?”
“嗯呐”。
“那个……”
。
“等等,不出意外的话,这大唐就我一个江陵王”。
“啊?我的娘嘞”。
“很抱歉,本王不知道你娘在哪儿”。
“啊?娘,噢不是,殿下,呜呜,我错啦,呜呜,是我错了”。那丰神俊朗,脸色一阵变化的崔郎君忽的一下就抱住了李破军的大腿,呜啦啦的就求饶认错了。
李破军下巴也是嘎嘣一下差点脱了,这……这变化,也忒大了。
嗯?不对,怎么那么熟悉呢,啊?这不就是那渭南王元化的翻版吗。
良久,李破军噌的一下就跳开了崔郎君的抱大腿。弯下身在众人一阵错愕的目光中就撩起衣服下摆左看看右看看,看了半。
还特意走到靠近的一个火把下面看
。
呼,李破军松了一口气,幸好没有。
想知道李破军看啥不,原来他在看衣服上有没有那人的鼻涕泡呢,上回那王元化可是把他给恶心坏了。
嗯,这崔家郎君似乎讲究一些,没有鼻涕口水横流。
一抬头,看着众人傻不拉几的看着他,李破军也是摸了摸鼻子。
“呃,老大,你怎么了,又抽风啦”,李震嗫嗫的一旁问道。
“滚粗,你才抽风呢,什么叫又,得像我啥时候抽过风一样”。
李震一鼻子灰悻悻的退后,切,心想,你本来就习惯抽风了,时不时想入非非还口水滴答的。
“嗯,崔郎君,呃,总叫你崔郎君太见外了不是,你叫啥名啊”。着上前拍拍崔郎君的肩膀,吓的那货一阵抖。
“呃,殿下,我叫崔蓓”。崔蓓也搞不清这王爷的套路了,刚刚我该那样对你,怎的现在这么亲热呢,你是郡王是厉害,但是我可是看你那更厉害的秦王老子的份上才怕你的,秦王啊,那多牛逼啊,崔蓓如是想。
嘎,啥玩意儿,崔蓓?你特娘的咋不叫悲催咧。
“哎,崔兄,话你咋不叫悲催呢?”李破军也是好奇,搂着崔蓓的肩膀道。
“呃,殿下,我这名可是我爷爷起的,也就是我崔家家主起的”。
“呃,殿下能不能放开我啊,呃,我不自在,嘿嘿”崔蓓也是看着李破军搭在他肩膀上的手悻悻的。
心里还在想,这殿下咋长的啊,看起来十三四的年纪,咋跟我一般高了,还那么壮实。
李破军也是拍拍肩膀就松开了。
“呃,还有,殿下我名蓓是蓓蕾的蓓,不是悲催的悲,蓓也就是未开放的花,含苞待放的花,我爷爷也是期望我成为我崔家乃至大唐的未来的花骨朵儿呢,呵呵”。
“呃……”李破军眼珠子掉了一地,花骨朵儿?就你还是祖国未来的花骨朵儿?我了个去。
李破军自动忽略这个“恶心”的问题。
“嗯,崔兄,我问你,你要这陨石有何用啊。”
“呃,殿下,这……呃,这灾星我只是觉得好奇,又想着是上之物,是稀奇之物,就想着带回去,嘿嘿”,
顿了顿又,“这等稀奇之物我带回去我爷爷定是会奖赏我的,嘿嘿,到时候我大哥和那个贱婢所生的贱东西老二也就不会看不起我了,哈哈”。
李破军一阵无语,感情这货霸占这陨铁也就是为了回去博得那爷爷的欢心,好在家里涨脸啊。
这特么也太浪费了,这造就绝世神兵的陨铁就为了你回家涨脸啊。
嗯?不过这样倒是好,怕就怕是崔家上层决定霸占这陨铁的,那样再讨要过来就麻烦了,还不得要付出一点代价,要知道那些喝血的世家可是利益至上的。
如今看来也就是这个搞笑的崔蓓自己的主张了,嗯?那么崔睿县令不知道?
“那你二叔父崔明府知道此事吗。”
“二叔父啊,他不知道,他一向也是看不惯我,我可不能让他知道”。着一脸得意的样子。
李破军心里想,那倒还冤枉了那崔睿啊,他还真就是不知情的。
再听得崔蓓这话,也是同情这傻缺纨绔,看来这家伙在崔家很不受人喜欢啊。
顿时,李破军计上心来。嘿嘿,看我如何将这陨铁忽悠过来,还要他感恩戴德。桀桀,李破军脸上阴险一笑而过。
“崔兄,咱今晚也是不打不相识,崔兄也是性情中人,一见如故,本王也不怪罪你袭击皇家宗亲之罪了”
。
“真的?”
“真的”。
“那多谢殿下了,呵呵,要是让我父亲知道我敢,呃……袭,袭击王爷,那又得打我了,爷爷也会责罚我的,搞不好要吃官司,嘿嘿,谢谢殿下”。
李破军一听脸又黑了,感情你袭击当朝郡王,还是搞不好要吃官司?难道不是一定要吃官司吗?这些世家的心真大!不过此时陨铁要紧,暂且不管他。
“崔兄,本王与你一见如故,也不会害你的,是不是?你看我连你想打断我的腿都不跟你计较了不是”。
“呃,殿下,别提那个了行不?我着玩的,嘿嘿,着玩的”。
“行,不提那不开心的了。本王告诉你,你如果将这坨疙瘩带回家,你爷爷不仅不会奖赏你,还会责罚你的,你在崔家也是更加令人厌恶的”。
“啊?怎么可能?”
“崔兄,我且问你,这疙瘩是什么?”
“陨,陨石啊”。
“呃,你开始不是这么的啊,这么,世人百姓都跟这叫什么?”
“呃,刚刚殿下是啥陨石的,嗯,我们都叫这灾星啊,上掉下来的灾星嘛,正好今年大旱”。
“嗯,对,就是这个。这是灾星,而你却把灾星带回了家,也就是把灾祸带回了家,你觉得你爷爷会喜欢吗,会喜欢你把灾祸带回家吗,崔家人喜欢吗?”
…………
崔蓓傻眼了,众人也傻眼了。
良久,崔蓓一声哀嚎,“啊?怎么会这样,事情不是这个样子的,肿么会酱紫”。蹲下身抱住头一副被强x的样子。
李破军满头黑线,这特么活宝啊。
众人也是服气,李震等明白人也是暗自竖起大拇指,牛逼,太牛逼了,这忽悠,呃,不对,这辩才,绝世无双啊,古之苏秦张仪也不过如此啊。
“事实就是这样,崔兄以为如何?”
“是的是的,肯定会这样,爷爷最是信奉这些了,趋吉避凶的,要是我把这带回去肯定会打死我的”。崔蓓一副悻悻的样子,想起来一阵后怕。
继而一阵感恩戴德,“谢谢殿下,多谢殿下,殿下大恩大德我崔蓓没齿难忘”。
“好好,咱是朋友嘛,呵呵,崔兄何以今日到这蓝田来呢?”
“噢,父亲让我来这蓝田查查这儿的分号商铺的账户”。
“那可查完了?”
“没有,酉时刚来就被这灾星吸引到这儿来了”。
“那你还不赶紧去查账,明儿任务没完成,心伯父揍你”。
李破军阴阴的道。
“呃,好像是的哈,啊,多谢殿下指点了,那我先回去了,殿下之恩记下了”。崔蓓浑身一哆嗦,好像想起来了他父亲那鞭子了,慌忙行个礼就要告辞,谁知李破军将他喊住了。
“崔兄且慢”,李破军喊住了崔蓓,一脸很认真的看着崔蓓。
“呃,殿下还有何事?是不是在下还有何不妥,万望殿下告知”。崔蓓还以为他又有什么事会导致他挨打,一脸真切的看着李破军,脸上甚至略带有祈求之色。
李破军摇了摇头道:“崔兄人中俊杰,自是没有什么不妥的”。
“呃,殿下过奖了,那又是什么”。
“本王只是想跟你一句,崔蓓,你真适合去演品,不做谐星真特么可惜了”。
罢不等崔蓓再问就转身走向那陨铁。
崔蓓一脸不解的带着欲言又止的一众手下慌忙回去了,得赶紧查账去啊,不然要挨打啊。
崔蓓一转身走,李破军也是转过身来,一脸认真的看着那急急忙忙的崔家郎君的身影。
忽的,一阵大笑,哈哈哈哈。
李破军实在忍不住了,都笑的肚子疼了,李铁李震等人也是笑的前俯后仰。
这崔家郎君不会是傻子,哈哈哈哈,就殿下一阵忽悠就把珍宝陨铁扔下来了,还要对殿下感恩戴德的,哈哈,太搞笑了,果真崔蓓,也特么太悲催了。
“好了好了,不笑了,降低了咱的智商”。李破军止住笑,陨铁到手赶紧运回去啊,万一又出啥幺蛾子呢,万一崔睿醒悟了呢,崔睿可不是傻子呢。
“李正你去镇上找歇息的地方,铁叔你安排人在这儿轮岗值守,明儿一早就得将陨铁安排好,李然你去找个酒家弄点吃的,也送点过来给值守的兄弟”。
几人各自去做事了,李破军看着这两三米围圆的陨铁皱眉,这么大个儿,是弄回长安呢,还是就放在这附近呢。
这时,李震过来了。
“老大,我想对你句话”。
“嗯?”
李破军顿感不妙,这不是他的台词吗。
“水土不服,就服你”。
李破军…………
第九十四章 忠诚的亲卫
94忠诚的亲卫
整晚李破军都是彻夜辗转,一是兴奋的想着自己的神兵有着落了,至少主材料是不缺了。
二是愁着想那陨铁究竟该怎么办,按照他的想法肯定是运回长安方便一些,但是这么大的个儿,看上去就有个上十吨了,这么个大家伙,咋运回长安咧,当然若是他动用皇家权力,用大量人力物力财力也是能把这大家伙运回去的,毕竟他是特权阶级,但是这样劳民伤财,李破军却是不想的。
想来想去,李破军还是想着就放置在这儿蓝田算了,回长安去就遍寻名匠打造兵器,在哪儿打造不是打造啊,在长安在蓝田都是一样的。
想通了这些李破军就昏昏沉沉入睡了,一大晚上奔波几十里,真特么的累啊。
次日一早,李破军习惯性的早早爬起来了。简单吃过饭后就去陨铁哪儿了,这白鹿镇也不大,客栈也只有一家,伙食也是粗粮,远没有长安城那般的奢靡排场。
临走时,李破军还不忘多带一些,他记得陨铁还有兄弟在哪儿值守呢。
也没骑马,一路走过这白鹿镇,路上的人,有的好奇张望,有的脸露惧色。
“哎,你看那帮子人,那护卫那衣裳,啧啧,肯定是大家族的人呢”。
“嘿,你个呆瓜,这你就不知道了,这可是昨儿晚上来的大人物咧”。
“啊?啥大人物啊,俺倒是听俺兄弟崔家的人来了,难道是崔家的,呵,那可真是了不得的人物咧”。
“切,崔家那是个大人物,这位还是更大的人物咧,昨儿这位郎君一来,那崔家的人还不是灰溜溜的走了”那看似消息灵通的人到这,眼睛看了下周围,又降低声音。
“听那崔家的人走的时候还人人带着伤嘞”。
“嘶,这么厉害,这位郎君究竟是谁啊”。听众嘶了一口冷气,此崔家的更厉害,那是什么的人物啊,在他的印象中,下大族崔家,各地都有商号的崔家,有这许多大官的崔家,已经是很厉害的人物了,还有人比崔家更厉害啊,还能打崔家的人啊,他心里也没想到皇家那个层面,毕竟这太高远了。
“告诉你也没事,我也是听我二大爷的,昨晚上他去看那灾星的时候亲眼所见,亲耳所听的”,罢崇拜仰慕的看着前方李破军那个威武挺拔的背影。
“那位年轻的郎君就是当朝江陵郡王,秦王的大儿子,也就是陛下的嫡孙儿”。
“啊?”那人吓了一跳,这么大来头啊。
…………
李破军带着李铁等人径直去陨铁哪儿了,对于身后的讨论指点一笑而过,风骚得不得了。
到地方的时候,一众亲卫还在哪儿站着呢,李正李然倒是在一旁石头上坐着直打呵欠,睡眼朦胧,李破军一看脸就黑了,让你俩在这儿轮番值守,感情你俩都在彻夜睡觉呢,不应该是一个人休息的吗,现在两个管事的都睡觉,命令都不听了?
看着那脸色疲惫依然手握佩刀,站得笔直的亲卫,李破军心里是敬佩的,前世是军人,对这些忠于职守的战士更是心里亲切,其实在这儿守着陨铁,完全可以在地上坐着甚至躺着的,只要不让人靠近有所企图就是的,但这群亲卫扔是任劳任怨的以最坚强的方式尽职,再看着坐着一边的李正二人,李破军心里一阵气。
李铁多年统领亲卫,秉性忠直,看见自家儿子这般“偷奸耍滑”,也是心里来气,他又熟悉李破军性子,偷偷看了看李破军脸色,果然,李破军脸色阴沉的直盯着李正二人。
李正二人看见李破军等人来了,也是跳起来去迎,哪知李铁快步上前一步就将自家傻缺孩儿李然一脚踹在地上,这一下子,众人都懵了,但不包括李破军,李破军也是知道李铁这样做的意思,也没阻拦,李铁作为王府亲卫老人,规矩都懂,自不会僭越,他这教训儿子一可以让李然涨教训,二也可以解了李破军的气,也可以让李破军不再责罚他儿子,这样做是为了儿子奸猾也好,是为了王府尽职也好,李破军都是不管的,只要忠心做事就好。
李然被这一下子给彻底踹清醒了,睁大双眼惊讶看着他老爹。
“你这崽子,郎给你任务,让你值守在此,何以敢摊坐睡觉渎职,某家打死你”李铁看上去好像很气愤,又上前去踹了李然几脚,李然听罢也是不敢动弹,蜷缩着让他劳资踢。
一旁的李正听完,脸色剧变,一阵变化,继而惶恐的上前几步就跪在李破军面前,“郎,人知错,不该懈职,请郎责罚”罢低头不语,让人一时也看不清心思。
良久
“抬起头来,看着我”李破军低喝一声,李正也是吓得抬起头不安的看着李破军。
看见李正眼中的惶恐,不安,愧疚,自责等种种不明情绪,李破军心里也是好受了点,他心里也不愿这从长大的伙伴变成奴大欺主,恣肆娇纵的奴才。
“是不是我对你太宽松了,嗯,阿正?”
听到“阿正”这熟悉的称呼,李正心里也是一咯噔,心里还有莫名的不好受。
“许多该做的该的,你应该记住,应该记住的”,李破军罢也是不看他,继而到“回去自己找福爷爷领罚,让他好好教教你”。
李正一听,浑身一震,答应了。李福那可是王府管家,对待下人管教可是极其严苛的,看来一场责罚是少不了了。
“好了,铁叔,不用打了,回头让他跟李正自己领罚去”。
“是,郎,多谢郎宽容”。
李铁也是松了一口气,他看着李破军长大,他自然知道这位主子是事不拘节,性子虽是宽厚,但是很讲究的一个人,该干嘛干嘛,似乎还特别对军人格外亲近,比如就对王府亲卫一向很友善。
李破军让李正二人去管家哪儿领罚在他看来还是很宽容的,毕竟李正二人乃是李破军奴仆身份,违背命令,懈怠职责,就是打杀都不过分的,如今看来李破军还讲情分的。
“兄弟们一夜未眠受累了,都来吃点东西歇息一下”,李破军刚才还阴沉的脸转眼就转晴了。
笑着招呼着那些站着笔直的亲卫来用饭,拿过饭盒就递过去了。
亲卫站久了似乎腿脚有些不麻利,但是却是虎目湿润,这一切他们都看到了。
殿下对他们好他们知道,但是这一番带饭食这一举动却是让他们终生难忘,这一餐也是吃得最香的一次。
第九十五章 想奇法,运陨铁
95想奇法,运陨铁
等亲卫用着饭,李破军围着陨铁看了一圈,呵,光是那乌黑的光泽就看得出注定不是凡物,拿过亲卫的一把佩刀,使劲一刀砍在陨铁上。【最新章节阅读】
“铛~”的一声清脆刺耳的铁石相击的声音响起,李破军的手还阵阵麻,虎口都在颤抖着。
靠,力气用的有点猛了,李破军甩了甩有些酥麻的手。
再看看手中的刀,这刀乃是百炼的,绝对是上品的,可是被这一劈砍,刀口却是卷刃了,还崩出来了几个口子,再一看那陨铁,被劈砍的地方只有个印子,一条白色痕迹。
李破军见状不由得更加兴奋了,果真是好铁。
不一会儿,亲卫用完饭了,李破军就在想着这陨铁到底该放在哪儿呢,白鹿?还是蓝田?
想了想,这儿离蓝田还有上十里路呢,运回去也是不容易,既然决定不劳民伤财,不如就放在这白鹿镇里了。
正好这在路边,而且是一条被踩的板直的道路通向镇子街上。
嗯?既然路这么平,这路两边都是沙地,路面上有着沙子和些许碎石,不如用木橇来拉,抑或在木橇下面放木杠也行啊,
李破军看到平坦的路面如是想到。
这也可以效仿古埃及建设金字塔时用的办法,古埃及人为了建造金字塔必须穿过沙漠运来巨大的岩石和石像,因此古埃几人把这些大物件放在木橇上并由工人拉动……然而古埃及人用了一个非常巧妙的方法来运输巨大沉重的金字塔石块,古埃几人把沙地弄湿。如果水的比例合适的话,他们就可以减少一半的劳力。
科学证明在一定比例水的参与下,潮湿沙地表现出干沙地两倍的硬度。此时,木橇更容易滑动,因为沙子不会像在干沙地上那样在石块前端堆积。
将陨铁想办法弄在木橇上,正站在木橇前方的人在倒水来润湿沙地。前面拉后面推,这样子运到几百米外的镇子上应该是挺容易的。
这地上的沙子还是有点少啊,而且还不均匀,但是这问题容易解决,没见路边都是沙子吗。
运到镇子上还要找个地方放置啊,最好是一间宅院,这样更隐秘,也可以让亲卫住下守卫。
想到这茬,“李正,你去镇上找找,看看有没有临街的空置宅院,你去看看,最好是能够买下来,用以放置这陨铁”。
李正等人一听要放置这大家伙,也是一阵惊讶,这大家伙想要凭他们这些人弄过去,可是不容易啊,李正虽是心中疑惑,但刚刚才受了罚也不敢多问,就去镇子上寻宅院去了。
李震也是忧虑的道:“老大,就凭咱们这点人就想要把这大家伙弄过去啊?”罢咽了咽口水,似乎被这大家伙吓着了。
“哈哈,你怂啥?我自有办法的”,李破军自信满满的道,但看到亲卫那悻悻然有点犯怵的神情,也知道,就凭他们这十余人,还是一夜未眠精神头不好的十余人,想要弄动这上十吨的大家伙有些勉强,尽管运送办法很巧妙。
“李然,你去镇上找二十个青壮男子过来帮忙,记住一下,不是白干,来帮忙出一把力气,每个人一百个大钱”。
此话一出,那帮子亲卫也是脸色露出羡慕,这年头青壮劳力的力气能值啥子钱噢,结果这就来出一把力气不到就能得百个大钱啊,这都是粮食啊,今年关中收成不好,一斗米都值一匹绢了,这一百个大钱可是能够买十几斗米啊。
“哈哈,别羡慕,给我把差事办好了,回去重重有赏,哈哈”。
“哈哈,多谢殿下”。
实话李破军对钱财还真没多少概念,总之就知道一两银子可以干很多事就是的,他的王爵俸禄光是江陵的税收一部分就不得了,还有加封都督虚衔得的俸禄,不知凡几,更不用秦王府的了。
“还有,你们现在也别闲着,铁叔你带人将路边的沙子运在这路上铺满,铺得均匀一些。景阳你也别闲着,去镇子里买一些铁锨,绳索,嗯,这太重了,最好还有铁索。还有找一个坚实的大木橇或者木板,你看着能载下着铁疙瘩就是的”。李震虽然还是满脸疑惑,但是李破军跟他卖关子不,他也没办法,老实去做事了。
半晌,李铁等人都已经快将路面铺满沙子了,都铺到镇子街口了,然而百姓也知道这是贵人办事,也不敢多言。
李震先回来了,几个人爆满了工具,铁锨,锄头,还有绳索,后面还有人抬着什么,应该是木板了,李震还吃力的抱着一大堆铁索。
“怎么样,没强抢强买?”
“老大,你怎么这么我咧,我是这样的人吗,都是公道价还例外加钱买来的”。
不一会儿,李正李然也回来了,随之而来的还有二三十多个青壮。
李破军一看,嗯?怎么这么多人,好像不只有二十个人啊,询问李然。
“郎,你出的这价格太吸引人了,而且如今农闲,人都闲着,一听这多工钱又知道你身份都抢着来呢,我就选了半,选的都是精壮力气大的人,结果有些人是工钱太多了,非要将自家叔伯兄弟儿甥等男丁都叫过来,是好歹能帮点忙”李然解释道。
李破军一听,这百姓真是淳朴啊,不占便宜还为主家着想。
“百姓们,本王江陵王李破军,现在有点事需要众位出力,你们来此的每一个人都不会白干,每个人百个大钱,到做到,现在就给钱”。
众百姓听完一阵轰动,“谢谢殿下”,“谢谢王爷”……
这时候,李正也上来道:“郎,有位商贩在街尾有一闲置宅子,听您要用,非要无偿献出来,但我还是以市价给他银钱了”。
“嗯,做的很好,还有银子,去把工钱发给他们,每个人都发一百钱,不得少了”。
李正欲言又止的,看见李破军转身了也就走了去给百姓发工钱了。
李破军知道他想什么,他是担心有些人拿了工钱跑路或者不出力,但是这群人都这样朴实了怎么会有如此举动,再这儿还有他看着呢。
领了钱的众人都是兴奋异常,特别是那些将自家叔伯兄弟带过来的更是兴奋的很,本想着就来拉个大石头出点力气就能拿百个大钱觉得捡便宜了,而且还是捡的王爷便宜,心里有些不妥,就将自己叔伯兄弟也拉来多少出点力气,毕竟一百钱啊,这可是十多斗米啊。结果这王爷这般恩德,还每个人都发了钱,这下子二三十个工人更有劲了。
第九十六章 回长安
96回长安
一众工人得了实实在在的工钱,一个二个甩开膀子准备开干。
由于陨铁的下部分一半被砸进土地里,李破军带人用铁锨将其挖出来,现出了陨铁的全身,而后费尽办法将陨铁滚上那厚实的木板,这木板也不知道具体是做什么的,也亏得李震能找到,二三十公分厚的实木,似乎是大门,又像是城门似的,也承受得住这陨铁的重量,将木板两头处理了一下,弄成木橇的基本形状。
又吩咐众人将路上的细沙子铺均匀,前面遣两个人不停的提着水桶,在前进的路上洒水,在李破军的指导下让沙子湿度适中。
终于,一切都准备好了,从路边田地到路上的一段被填成了一个坡,这段应该是最重的也是最难的。
幸好李震买回来的绳索和铁链够多,将陨铁和木橇都系牢实后,十余精兵护卫,三十余健壮有力的壮汉,最重要的是还有憨娃这个大杀器,只见憨娃将一只铁索缠绕在手臂上。
众人一喊号子,尴尬的是木橇仅仅移动了一下,准确来甚至只是往前晃了一下。
呃……李震李铁等人眨巴着眼睛看着李破军,众人似乎也是被打击到了,仅仅晃一下,这是什么个情况,似乎……似乎殿下这奇法子不好使啊。
李破军满脸尴尬,他心里也是疑惑,按理这法子肯定是可行的啊,这陨铁根据他目测也就是十余吨的样子,也就是几万斤的样子,听起来确实很重,而且是非常重,但是这又不是直接将其举起来,而且运用这巧妙的法子肯定不会要这么多力气的,更何况这几十人都是年轻力壮的人,每人百八十斤应该是可以的,更何况还有憨娃这个人形坦克在这儿,力有“千斤”,结果现在只是稍微晃了晃,不应该这样啊。
李破军一脸深沉的走近去看,而一众人都在哪儿静静的看着。
而到了路边与田地的坡上时,李破军定睛一看,立马就明白了,这木橇要是平整的在地上,肯定是拉的动的,而且在一定湿度的沙子上更是平稳轻松一点。
但是在这儿坡上,木橇却是被架空了,木橇下头是空的,而木橇的一头深深扎进了路边坡这头的沙子里。
李破军看了心里尴尬的很,这特么要是能人力拉上去真是见鬼了,除非神之力将这整块坡面拉开。
喊来众人,将这坡面抚平,弄回成原样。
费尽了好一番周折,还差点砸伤人,幸好人多力量大,很快,位置就矫正过来了。
终于,在一声声雄壮有力的号子声中,木橇载着陨铁一点点缓缓行进在进镇街的路上。
而其中最显眼的非憨娃莫属,憨娃手中青筋暴露,铁索拉的嘎吱响,声音喊得压过众人的声音,明显就是成为了众人的头了。
上了平路,沙子在李破军不断指导洒水之下,湿度刚刚好,木橇也被拉着平稳的走,看着那巨大沉重的陨铁看起来很轻松的前进着,众人越发感觉有劲儿了,感觉这么大的大家伙都被搞动了,咱真是厉害,都是好汉子。
而李破军则在感慨,人力真是无穷尽啊,听前世故宫还有三百多吨的巨石,李破军不由得臆想,那还是怎样壮观的场景,才能将三百多吨的巨石弄动啊,三百多吨,那可就是接近七十万斤,想起来就可怕,这几吨的陨铁跟那比起来真是巫见大巫,不由得为古人智慧所折服。
不到一个时辰,就将陨铁运进镇子街口了。
这镇子街道确实青石板铺盖的,李破军也是不想在劳民将镇子街道也铺满沙子,那样的话太麻烦了,也是闹得怒人怨的,这是李破军不愿的。
没有沙子道?好,古人有的是办法,我等自学来就是。
李破军刚刚没想到这一截路,如今看来只能又去材料了,也好众人顺便歇会儿。
“李正李然,你速去找来四五根圆木,切记大需相差无几,不可一大一的”。
四五根木头好找,何况这白鹿镇子本来就临山,木材就算普通人家没有,去现场砍伐也要不了多久。
没错,李破军就是想要运用滚木法来运输,所谓“滚木法”是古代工匠运输巨石时采取的方法,就是在巨石下垫上圆木,利用圆木的滚动来运输和安装巨石。
李正二人领命去了,李破军也是围着陨铁转悠,而一些坐在附近休息的工人也是好奇的很,这大疙瘩灾星到底是啥玩意儿,咋让王爷这么上心咧?
李破军也是没解释,毕竟,嗯,神秘一点还是好的。
等了大半时辰,李正二人赶着一辆牛车,那赶着牛战战兢兢的样子,李破军看着都想笑,似乎唯恐牛发飙一样的。
笨拙的喊停了牛,李正二人唰的一下跳下来。
“郎,这是一百姓家里换下来的梁柱,都是结实的,且大相同,就平价买来了”。
“好,非常好”,李破军看着这大相同,而且都是滚圆的,在地上滚动也是更方便。
接下来,就是众人杠杆抬起木橇,然后滚木塞在下面,速度快的很,一溜烟就那么远。
将陨铁放置在购来的宅院中,李破军还特意用遮挡物盖住。
工人临走时那是对李破军叫一个感恩戴德,毕竟这么高的工钱可是那些剥皮的地主世家从来没有过的,而且还是先拿钱,后干活。
李破军吩咐李铁率领十余王府亲卫就在这儿驻扎的,李铁处事经验丰富,而且是王府老人,能力忠心都不是问题,给足了银钱,只是千万叮嘱不能让陨铁有失,李铁更是郑重担保,铁在人在,李破军也不好什么,带李正李然几人就急急忙忙的回长安了。
你问他为啥急急忙忙?因为他怕啊,长安还有他老娘呢,昨晚走的时候可是没打招呼就跑了啊,又是一夜未归,回去又是免不了长孙无垢一阵责问教训。
快马赶回去,几十里路很快。
“你就没什么想的?”长孙无垢幽幽的坐在主坐,语气很平静,情绪也看不出波动,只是悠悠的品着茶。
下面跪着的李破军忍不住冷汗直冒,这……这太反常了,剧本不是这样子的,不应该这样啊。
按理回来长孙无垢应该是揪着耳朵骂他啊,怎的这般平静,李破军也知道这恐怕是暴风雨前的宁静了。
第九十七章 可怜父母忧儿心
97可怜父母忧儿心
偷偷看着长孙无垢那平静的异常的脸,李破军心里也是一阵难受,也是后悔处理事情不全面,就算他李破军如今十二岁在外人看来是成熟稳重,自己也是早已经将自己当成了大人,但是无论他如何稳重,如何成熟,但在母亲眼中只是个十一二岁的孩子,只是个孩子。
前世李破军可以饱尝冷暖,渴望父爱母爱,今生他也是何在珍惜,但就是由于他考虑事情不完美,若是在去蓝田县之前跟母亲一声也就不会让母亲担心了。
这次明显可不是上次那样的,没见这次一向活泼的翠瑶都没话了吗,她是母亲身边人,自是知晓母亲心事的。
“娘,虎奴知错了,甘愿认罚”。
良久
“呵呵,知错了?认罚?你倒是好厉害哈,罚都不怕”长孙无垢也是淡淡的道。
下面的李破军真是受不了这煎熬,若是一阵狂风暴雨的打骂,李破军心里还好受一些,但是这般沉默实在是令人难受的很,心里仿佛被针刺一样的生疼,扎心了。
李破军现在心里那是纠结绞痛的很,若是旁人让他心里这么艹得慌,早就大拳头上去了,到这偏偏是他敬爱珍惜的母亲,奈何奈何,只因下父母忧儿情,儿有反哺心。
李破军跪着移步上前在长孙无垢面前跪道:“孩儿不孝,让娘忧心了,请娘责罚。”罢低头不语。
又是良久,大概是看李破军那绞痛扭曲的脸,紧拧的拳头也是难受,长孙无垢也是弯身抱着李破军的头。
久久不语,而后唰的一下眼泪就止不住的流了。
“虎奴啊,你这样也不跟家里一声就独自出去,还是深夜不归,娘可是一晚未眠啊,呜呜。”
“你还是个孩子啊,为娘心里有多担心你知道吗?”
“如今世道还未平定,流寇盗匪横行,你一个孩子……”
……
……
长孙无垢越越是止不住,本来就是情绪受两世记忆左右而深受改变的李破军也不由得眼眶红肿,语气哽咽。
了半,好歹是将母亲情绪平静下来了。
当长孙无垢问及李破军这一一晚去哪儿,所办何事的时候,李破军也是老实的从实来了。
当听到那“灾星”竟是绝世好铁,可以打造神兵利器宝甲的时候,长孙无垢也不由得动容了。
当听到李破军忽悠那傻缺崔家郎君的时候,长孙无垢也是好笑儿子的辩才和那位悲催的崔蓓郎君的智商。
当听到李破军用湿沙路和滚木之法将重达十几吨的陨铁运到了一出宅院守护的时候,长孙无垢也不由得不被儿子这聪慧佩服。
“娘,这宝铁倒是拿到手了,孩儿的神兵宝甲也算是有着落了,但是却没有好匠人打造啊,孩儿也是愁的很”。李破军无奈丝毫没有名匠的头绪也只得跟母亲了。
“嗯,也是,这般宝铁神物定是不能让一般工匠糟蹋了,工部的匠人也是全国的技艺高超匠人,你看如何?”长孙无垢想来想去也是毫无头绪,她一个居家妇人,虽是多有智慧,但是论及社会见识也是不是很丰富的。
“工部匠人?嗯,还是不行,工部匠人虽都是技艺高超之人,制造制式武备还行,但类似这般传世神兵还是不行的,要是有民间高人就好,毕竟隐世高手在民间嘛”。李破军还是不愿意他这神兵让工部匠人打造,若是有那种类似于干将莫邪,欧冶子那般传世名匠就好。
“噢?高手在民间,嗯,这句话也是颇有道理,呵呵”。长孙无垢倒是不惊讶,对于儿子时不时冒出来的奇言秒语,她已经见怪不怪了。
似乎想起了什么,笑了笑。
“你看咱娘俩在这儿瞎琢磨,你父亲今儿晚上就回来了,你也好去问问他,二哥见识多广,手下如房杜等策府人也是熟知下,你去问问,不得会有所得”。
“噢?父亲要回来啦,那太好了,晚间我便去找他”。
听到李世民回来了,李破军也是很兴奋的,因为自出关争霸下之后,也由于李世民位极人臣,无官可封,李渊才特意发明了一个策上将的官职给李世民,准许李世民开府建衙,但是这策府却是设置在了东都洛阳里,虽这样李世民在洛阳就宛如一个土皇帝自治,到这也让策府远离了大唐长安这个权力中枢。
所以李世民便是长安洛阳两地奔波,近期与太子党争斗越发激烈了,李世民也不得不多回长安来主持大局了,如今是武德九年三月间,如果李破军没记错的话,再过三月,武德九年六月也就是玄武门之变的时候了,那时候就是他父子的下了。
到时候执宰下,纵横捭阖,灭国擒王,何等霸气,哈哈哈哈。
想着想着李破军越是激动,忽的,一起身,梦中惊醒了,看了看窗外日落西山,已近黑了。
自母亲哪儿回来后,便是回自己的窝睡着了,一一夜的奔波劳心劳力也是累了。
想起了梦中情景,李破军也是一笑,如今还是样一样来。
嗯,先去找父亲寻找名匠打造神兵宝甲再。
洗漱换衣过后就是直接去父母院里,结果不在,是在后花园。
赶去后花园一看,呵,吓了李破军一跳。
好一副热闹的场景啊,空地上李承乾李泰等几个胞弟都在哪儿玩耍,还有李恪李愔李恽等几个庶弟也在一起。
而亭中则更是热闹了,一眼就看见李世民长孙无垢夫妇在哪儿坐着,还有燕妃杨妃几个妾室也在。
李破军懵了,这是咋回事,中午回家时还没人,咋现在都在这儿欢聚嘞,还有吃有喝的,欢乐得不得了,咋不喊我呢,尴尬了,肯定是睡得太死了。
这时,眼尖的李承乾已经看见了门口的李破军,赶忙上前,“大兄,你醒了”,李破军也是笑着寒暄,现在兄弟间就数他与李承乾李恪关系最好了,但是对于大兄这个称呼,他还是满头黑线,咋听着有点像大胸嘞
。
被发现了李破军也不敢耽搁,赶紧上前去和李世民夫妇与他几个老婆见礼。
“呵呵,咱们的神童郡王终于睡醒了啊,呵呵”李世民刚回家似乎心情也是极好的,似乎暂时屏蔽了朝堂的烦心事。这一打趣,众人也是一阵笑。
李破军好歹是成年心态,被挤兑的尴尬的很。
恰好这时候几个弟弟也过来见礼解围了。
第九十八章 腹黑老爹
98腹黑老爹
正是黄昏间,花园里还残留着丝丝烈日余晖的金黄昏光,日月同辉,气不凉不燥,微风正好。
一家人在这花园中言笑晏晏,赏花色满园,观日月同辉,享阖家欢乐,与总角同乐,真真是其乐无穷。
而李世民似乎也在这与家人同乐的气氛中心情格外的好,不时与李泰几个年幼儿子玩乐,不时与众老婆欢谈,而李破军看着现在一家人如此欢乐虽是心中想要向李世民名匠神兵的事儿,但还是忍住了,然而精明的李世民难道不知道自家这个儿子心事急切嘛,呵呵,当然知道,只是不而已,也好磨磨他的性子。
此时以到戌时,也就是黄昏,又叫日夕、日暮、日晚,此时太阳已经落山,将黑未黑。地昏黄,万物朦胧,故称黄昏,也就是前世北京时间19时的样子。
落日霞光照耀在花园里格外美丽,这一美景也是让人陶醉。
李泰虽然年幼,但其一向喜爱文学词赋,也是应景的念出了一首前人的咏夕阳诗句,惹得李世民几人一阵赞美。
李世民及几位妃子都是出身名门有着不俗文学修养的人,也是应景的作出了几首打油诗。
而此时,李破军正在一旁跟着李承乾着城外护龙山庄的事儿,忽的,这火就烧到他身上去了。
“殿下,几位姐姐,咱们在这儿玩弄文墨,却是忘了咱这儿还有位神童大才子呢,呵呵。”
这是阴妃的。
这话一出,众人自然是明白的,这明显就是李破军嘛。
李破军虽是一直跟李承乾李恪哥俩话,但是耳朵也一直留意父母亲那边的谈话的,这话一出,他就知道终于扯到我头上了。
也不知道这阴妃是好意还是坏意,毕竟李破军可是对阴妃的儿子宜阳郡王李佑可是不假颜色的,平日也是很疏远这位六弟的,本来历史上就是弑师造反,性情残暴的,李破军还想着性本善,应该好好教导,却没想到这六弟比李泰还顽劣,李泰现在顶多就是有着自大骄傲之类的孩子气,而李佑却是年纪性子暴躁喜欢发怒李破军见此也是不管他了,都懒得看他,自然关系也就疏远了,李佑也很不喜欢他这个大哥的,李泰至少对他这老大心存敬畏之心,还很佩服他的“文才”。
而这阴妃的父亲阴世师还曾刨过他李家的祖坟,把李渊的幼子李智云也给杀了,按理应该是不共戴之仇,而搞笑的是李渊还放过了阴世师的幼子阴弘智,李世民还取了阴世师的女儿是为阴妃,这世界就是这么奇葩。
阴妃笑着了这话,众人自是接过话头。
“呵呵,妹妹的对,虎奴还在这儿,倒是我等在这儿舞文弄墨献丑了,呵呵。”这是杨妃的,也就是李恪的母亲,李破军与这位贤淑善良的姨娘关系也一向挺好的,何况还有李恪这个英果的弟弟。
李破军尽管听见了但还是假装没听见的跟李承乾李恪夸夸谈着护龙山庄的建设,这两位以后也是他的助力,还是自家人,而且自己在也不担心会影响自己地位之类的。
但是没想到的是,李破军装愣,李世民却是不干了。
“好了,虎奴,别装聋作哑了,过来”。李世民抚着朗朗几冉胡须,一副我早已看透你的样子看着李破军,李破军也只得尴尬的摸了摸鼻子,走近去。
“怎么,我们的大才子还怕作诗词啊,你不是很能耐的吗?”长孙无垢为李世民满了一杯茶,眼睛瞥着李破军。
李破军刚想话,听闻此话,差点噎死,呃,母亲这还是对我昨日之事有怨气啊。
“嘿嘿,哪儿能啊,嘿嘿”,李破军也只得装傻子。
“嗯,为父也知晓你寻宝铁之事,并无多少过错”李世民刚端起茶装逼范十足到这,长孙无垢忽的一把掐在李世民腰间。
“二哥,你太纵容他了,年纪都敢夜不归宿了,那大了还得了”长孙无垢幽怨的瞪了李世民一眼。
这一掐一瞪差点让李世民已经进了口的一口茶喷出来,李破军也是噗嗤的一下就忍不住笑了,众女也是忍俊不禁,而李承乾几个子则转头憋着笑,为啥?因为他们怕腹黑老爹揍他们啊。
而阴妃燕妃眼中莫名神色一闪,笑得甚至有些勉强,她俩都是有心思的人,样貌出身也都不差,可是此时见长孙无垢与李世民的感情也是不由得嫉妒,要是她俩肯定是不敢跟李世民开这些玩笑的,平日都是恭谨的很。
“子,你笑什么?嗯?是不是笑为父刚刚所作之诗作难入你这神童大才子的法眼啊,呵呵,那权当抛砖引玉,看你的了”
。李世民也是马上端正威仪就将火烧到了李破军身上。
呃……要问李破军此时的感受,那就是一个字——服。太厉害了,转眼就将话题转移了,还坑了李破军一把,而李破军还不得推辞。
“呃,爹啊,真要作啊?”
“还能是笑不成,快作”,李世民一吹胡子一瞪眼也是快把李破军吓趴下了,继而转头对身后侍立的宦官王德吩咐道:“速取纸笔,记下我儿大作,哈哈”。完还朝李破军昂了昂头,似乎很是得意。
李破军一拍头,很少无奈,咋就碰上个这么腹黑心黑的老爹咧。
“呵呵,虎奴你就不要推辞了,正好你几位弟弟在此,也好现场教导教导他们,也好让他们有学习的榜样。呵呵。”杨妃笑着,看样子也是很高兴的,她的大儿子李恪却是德才兼备,然而二儿子李愔实在是顽劣不堪,让她头疼不已。
“大哥,快作啊,我还等着呢”喜好文学的李泰也是催促。
“嗯,我知道你想要什么,制作神兵的名匠么?呵呵,好好的给为夫作出一首传世佳作出来,便给你寻”。似乎是把住了李破军的命脉似的,也知道这子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就以相诱。
果然,李破军听此眉头一跳,脸色变喜,“父亲可当真?”。
“当真”。
“那好,早嘛,早我就早作出来了”,李破军听到兴奋的一撇嘴道。
这话一出,众人不由得翻白眼,感情这所谓的传世名作在你看来就这么随意啊。
李破军大喝一声“酒来”。
嘎嘎嘎~无人响应,眨巴眼睛一看,众人皆是憋住笑看着他,而母亲长孙无垢已经目含怒火了,好子,还酒来,你还要豪饮三百杯再作不成。
“呃,失误失误,没酒没有思路嘛,殊不见魏晋风流名士皆好酒成诗呗”。
听到这话李承乾赶紧屁颠颠的跑过去将李世民桌前的一杯酒拿过给李破军,然后眨巴大眼睛看着,全然不顾长孙无垢冒火的眼睛。
而李世民也是静静的看着,李破军看着这李世民喝过的一杯酒,呃,喝过的啊,呃,管他呢,反正是自家老爹喝的,仰头一口闷了,恬淡无味,李破军唧唧嘴。
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中淡然走出亭子,抬头看向残阳。
第九十九章 宇文士及生病了
99宇文士及生病了
在众人的目光中,李破军缓缓踱步,背着手,挺着胸,昂着头。
走了七八步,走到园中桃树边,此时正直三四月间,桃花开的正盛,园中路旁桃花夭夭,粉红映面。
李破军弯身双手拢起一捧洒落的桃花,夕阳余晖点点,桃花残香悠悠,东风衣襟飘飘,李破军也不由得痴了,配合李破军桃花余晖映面红的英武分明的脸蛋,一袭锦衣,腰缠玉扣,头系银带,剑眉入鬓,目似寒星,身材修长如玉树临立绝世,神情高贵若朗朗明日高悬九。
众人也是看的这一景看痴了,李世民也是频频点头,在这个也是注重看脸的时代,李破军明显符合世家名士风范,好一副名士气度,自有一番皇家威仪!
众人也是好整以暇的看着,都是静静的等着,也不忍打断这一场景,也是估计李破军一时半会儿是作不出来的,除非是作他们那种打油诗。
忽的,一声清脆响亮的声音响起了。
“东风渐急夕阳斜,一树夭桃数日花。
为惜红芳今夜里,不知和月落谁家”。
短短三十二字,李破军麻溜的念完了。
李世民等人一听,嗯?这么快就作好了?初时还是惊讶李破军急才,而后就有些怀疑是无营养的打油诗了,仔细听着,前两句听着就是很形象的出现在众人的脑海中,形象的描绘出了一副画境,东风浅浅的强了,夕阳慢慢斜下西方;一棵桃树上长满了花朵,陆陆续续的开了几。
然而,等后两句念完,众人便是醉了。
长孙无垢杨妃等女子皆是感性之人,皆是陶醉其中。
“啪~啪”一声掌声响起,李世民是最清醒的,率先喝彩。
继而众人皆是击掌喝彩。
“虎奴果真大才,此等诗作却是大家也难作啊”。
“是啊,亏的是还如此应景呢”。
“姐姐真是好福气,郎不仅俊郎不凡还是德才兼备,不知他日何家姑娘有幸得郎钟爱呢,呵呵。”
…………
一阵夸赞取笑,李世民也是咳嗽一声,“嗯,确实有点样子,还不错。但身为我儿,身份使然。切记不可沉沦此道。”李世民又是一本正经的教导了,还舔着脸确实有点样子,恐怕心里已经汗颜了。
对比李破军也只得苦着脸道
:“我的爹啊,这还不是您逼这我作的嘛”。
“呵呵,时不时逼出一些大作也是不错的,呵呵”李世民还在哪儿腹黑的笑着,让李破军直感觉对面是恶魔一样。
好在李世民没忘对他的承诺,“嗯,你寻名匠造神兵之事,明日可去询郢国公宇文士及,他熟通下,杂事皆知,最喜此类奇巧技艺,应当知道此类奇人,又为策府司马,且你与其子较好,定会倾心为你便寻,当无忧矣”。
李破军一听,嗯?宇文禅师他老子知道?那就好办,宇文士及他也是认识的,很和善随和的一个人,全然不同于哪位弑帝篡位的兄长宇文化及的。
得到了消息,李破军也就放心了,热渐晚了,众人也就散了。
一夜无话。
次日一亮,李破军盘算着今日正是旬休之日,宇文士及应该是在家休闲的,怪不得李世民让他今日去找他。
带上三个标配护卫,一行四人就奔向宇文家里了。
来到郢国公府,却是发现府门禁闭,李破军不由得好奇,这大早上的关大门干嘛。
这次李破军特意吩咐史进敲门的时候轻点,毕竟此行是有求于人,而且也不是火烧眉毛的急事儿。奈何即使吩咐轻点了,但还是砰砰砰的震响,李破军也是无奈的很。
不一会儿,一管家打扮的老人开门了,眉头皱着,似乎心情很不爽的样子,出口也是语气不善。
“尔等何人,为何撞门?可知此是何地?”
李破军不由得脑袋一疼,果然,这史进混球敲门这就造成误会了,呃……撞门?真是冤枉啊,真是敲门好不,不是撞门,只是力气大了些。
“呃,老丈勿怪,并非撞门,只是我这随从为人呆笨,力气又大,叩门过重,有所失礼,勿怪勿怪。子江陵王李破军,特来拜访宇文伯父,不知可否?”
李破军可算很是放低姿态了,秦王之子,当朝郡王被当门责问可算是特丢面子了,还要低声解释,自称子。
但是此行李破军一是有求于人。二是本来就是自己之过错,任谁大清早咣咣的捶门,都是这态度的。三是敬重宇文士及这老臣以及看在自己损友宇文禅师的面子上也不能发火摆架子不是?四就是尊老敬老的传统美德了,毕竟李破军是红旗下长大的。
那老管家一听这少年郎君是江陵王时,也是吓了一跳,刚刚可是大大失礼,奈何自己本来因府中老爷之事烦闷,又因大早捶门,心情有所不佳。
“啊,老朽失礼,殿下恕罪,殿下恕罪”老管家也是慌忙躬身行大礼赔罪,李破军自是不受,一阵客套。
“本王有点私事想要拜访宇文伯父,不知可否方便?”
“呃,殿下且先请进,请进”老管家没有回答李破军,而是先将李破军行进大堂,安座上茶,毕竟让郡王在府门口不进谈话那更是无礼,多年管家职事自不会让他犯这错误,其实刚刚开门语气就已经不宜了,不应该是宇文家老管家的风度,奈何心情不好没办法。
李破军安坐后,意思下喝了口煮茶,便是将心中疑惑问出:“难道伯父今日不方便?那本王可改日再来拜访,无需叨扰宇文伯父的”。
“殿下误会了,只是老爷前几日便是病倒,在后院修养,夫人少爷寸步不离看护,因此才府门紧闭,老朽失态也是因此,哎”。
老管家愁眉苦脸的道。
然而李破军一听却是心一惊,嗯?宇文士及病倒了,有没有性命之危啊,应该不会的,历史上宇文士及可是在贞观年间还活跃在朝堂的,担任过许多官职的,好像还挺长寿的。这么那这次宇文士及病倒并没有生命危险了。
尽管心中知晓一些,但李破军还是问道:“啊?宇文伯父生病了?是何病症?严重否?”
“哎,大夫是燥症,气燥热所致,老朽不甚明了。”
李破军一听,嗯?燥症?这是什么病啊?
第一百章 宇文士及之病
100宇文士及之病
李破军一听,嗯?燥症?这是什么病啊?看样子不是感冒着凉之类的常见病啊,嗯,听起来还挺牛逼的啊,可别出了啥岔子噢。
“噢?燥症?不知此症是何症状?”。李破军也是好奇的问道,毕竟古今对各种病症的叫法有所不同,而李破军前世也是对基本医术有所涉猎,也在老头子的影响下对中医养生之类的有所了解的。
“具体症状老朽也无从形容,只是老爷口干舌燥,嘴唇起皮,双目干涩,皮肤脱皮,身上还有点点斑,且体乏无力,哎,大夫是气候所致,也无甚医方可治”,罢也是脸色不兴,很是愁苦,毕竟他是宇文家多年的管家,自看宇文士及长大的,感情自是深厚。
呃……李破军听老管家了一大溜症状,不由得咋舌,这么多啊,看起来挺严重的啊。
嗯?不过,这症状听起来怎么这么熟悉呢,好想似有耳闻,低眉想了半。
老管家也是派人去后院通知自家郎君了,见江陵王在哪儿沉思不语,也是在一旁奉茶守着,毕竟是客人在,不可失礼了。
忽的,李破军想起来了什么,口舌干燥,脱皮,干涩,无力,燥症……干燥,这不就是前世所的干燥综合症吗?
想痛了,李破军也是明白了,不定近期气变热,空气干燥,宇文士及又年纪起来了正值四五十岁,火气大才有此病的,至于致不致命,他也不知道。
只是这干燥症严重也严重,容易也容易,若是缺少那些化学抗原这些那就有点难办了,若仅仅是气原因或者是饮食之类的原因那还算容易,李破军虽不是专业医生,但简单的一些食疗知识也是知道一些的。
想到这,就跟老管家了,“老丈,本王对这燥症也有所耳闻,想去探望一下宇文伯父,劳烦老丈通报一声”。到现在李破军还不知道这老管家姓名呢,只得以时下称谓称呼他。
老管家一听,郡王身份尊贵是客,要见主家,自己一个管家定是要通报的,只是,嗯?对燥症略有耳闻是什么意思?难道这郡王不仅文采出众,弓马皆能,还懂岐黄之术不成?
想不通也就没想,回了个礼转身就要去通报,结果,一转身正好宇文家郎君宇文禅师慌忙进来了,一进门就看见李破军坐在客位。
“老大,你怎么来了,可是有事?”
而后老管家见公子来了也是行礼道:“郎君,殿下要见老爷,某先行去通禀了”。
“哎哎,成伯且慢,殿下这儿自有我在,你且去厨房看看那汤药,好了就给父亲送去”哪只宇文禅师喊住了他,吩咐完了那管家成伯也就坐下了。
这时终于到李破军话了,“怎么的?无事就不能来找宇文大公子啊?”。
“呃,老大你就别挤兑我了。对了,你找我父亲干嘛,我父亲生病了正在休养呢”。宇文禅师也是好奇的问道。
来也是活该宇文禅师这棒槌命好,宇文士及几代富贵,取了隋炀帝的女儿南阳公主为妻,却是年近三十未曾有子,好不容易三十岁的时候有了个儿子了,就是宇文禅师,只是隋朝灭亡后南阳公主就出家了不知所踪,所以宇文士及就成了光棍,后来投奔李渊,又取了李渊的一个堂姐为妻,宇文禅师就有了个继母,宇文禅师年纪仅仅比李破军大一岁,生母又出家了,继母李氏也没生出个儿子,李氏也是贤淑妇人,把宇文禅师当亲儿子疼爱,宇文士及又只有这一个儿子,所以那是把宇文禅师给宠的很,也造成了宇文禅师顽劣的性子,但总归是个可造之才,文武之道皆是不俗,事父母孝顺,对姊妹亲爱,现在被李破军给制服了更是上进,宇文士及也算是老怀大慰了。
“嗯,本来找伯父有点私事的,现在伯父患病我那事自是不急了”。
“听伯父患了燥症?”。
“嗯,请来的大夫是这样道,御医也是如此”。
宇文禅师似乎何外忧心。
“你且不用忧心,如今气燥热,惹上燥症也是难免,气转好了就应当好些”。
“我的老大啊,现在近四月,临近七八月大暑之期,只应越来越热,气怎生好转啊”。
“呃……或许一场大雨后或有降温增湿可能的”,李破军也是被宇文禅师这愣子顶得噎住了,但还是挺着脸道,毕竟在弟面前不可丢人不是。
“可是你看自年前九十月以来下过一滴雨了吗”
。宇文禅师翻着白眼接着鄙视李破军,仿佛李破军是傻子一样,这老大越来越傻了,殊不知李破军完全是为了劝慰他而已。
“嗯,也是,担你且放心就是,伯父如今壮年,刀枪都经过,区区疾何足道哉”李破军这话的好气,但也是差不离,宇文士及也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士,也是经历过乱世的人了,这番话起来宇文禅师这热血少年也是放心了。
只是宇文禅师一番话提及干旱二字又在李破军耳边响起了一次,增加了李破军脑海中不自觉对这二字的印象,只是李破军却是没发现这么多的,后来发现了幸好为时不晚。
“你且带我前去看看伯父,让我看看具体是何症状,也好探望探望”。
宇文禅师刚从后院父亲哪儿过来也知道父亲此时未休息,也就带他去了,这中二少年完全没听出李破军话中所的看看症状是什么意思,这话里透露出的李破军对这病有所了解的信息老管家就听得出来,可是这少年却是忽略了的,以为李破军全是尽晚辈之心去探望呢。
宇文禅师在前头领路,进了后院,来到一间当头的宅屋前,宇文禅师就进去通报了,毕竟李破军是不可能未经通报就进人家内宅的。
然而,在外头等了一会儿的李破军就感觉全身热的慌,这时也就点的样子,日上中,温度慢慢起来了。
而宇文士及住的这个院子正是向阳的地方,每阳光充足,日光明媚,按理这位置肯定是好地方的,向阳嘛,大多数人选择房子的首要条件嘛,但是李破军却是深深皱眉,宇文士及不是患了干燥症吗?口干舌燥,皮肤脱皮,这种情况下哪能在阳光充足的地方居住啊,这不是更热更缺水更干燥吗,要是阴凉的地方或许会好些的。
第一百零一章 干燥症,食疗法
101干燥症
,食疗法
正当李破军现在院门想着的时候,宇文禅师和两个女人出来了。
李破军一看两人都认识,年幼的岁巧龄女就是宇文禅师的同父异母妹妹宇文修多罗,也是个美人胚子,宇文禅师对她可是疼爱的很。
年长的稳重成熟的中年妇女就是宇文禅师的继室,李氏,大唐宗室女,封号是寿光县主,李渊的姊妹,也就是李破军的姑祖母了,虽然关系有点远,但毕竟也算是一家人。
这一看,那还得了,能让姑祖母来迎接自己吗。
李破军快步上前行礼道:“侄孙虎奴见过姑祖母”。
来也是有趣,李破军跟宇文禅师如同兄弟,跟宇文士及尊称叔父,却是对李氏喊姑祖母,到这也是无妨的,只要不是当面就行,宇文家是胡人血统,隋唐经过魏晋胡人乱对这些也是比较随意的。
“呵呵,虎奴无需多礼,随我进来”。贤淑的李氏也是笑着寒暄。
宇文修多罗也是大大方方的跟李破军行礼,李破军也是十分君子十分正经的回了礼,这宇文修多罗一点也没有普通人家闺女的羞涩,反倒是略显英姿飒爽,十分“豪爽”,大大咧咧的,那个一点就是个女汉子。
然而宇文禅师每次看见一向无厘头的老大对自家妹妹这样正经时,心里总以为不得劲,生怕自家妹子被这无良人给拐跑了。
在李氏的接引下,李破军随他来到了内室。
一到内室,一股中药味儿就是扑鼻而来,李破军也不知道这是啥药,但是心里总觉得干燥症需要吃这些杂七杂八的中药材吗,虽是术业有专攻,但是李破军总觉得不妥,若是一个因气干燥缺水的干燥就应当不需要这么多药了,一些食疗照样有效果。
进去之后,床上就躺着的一个中年短须男人在丫鬟的搀扶下坐起来了,这人就是郢国公宇文士及。
李破军快步上前扶住他坐稳,“伯父,身体重要,子听闻伯父恙特来看望,伯父无需多礼”。
“呵呵,殿下有心了,某多谢了”。
宇文士及轻轻笑了笑,略微拱了拱手。
李破军却是身子一偏,让过宇文士及之礼,替宇文士及捏了捏被子道:“哎,伯父何必如此多礼,在公,您是国之重臣,大唐支柱,乃我等辈楷模;在私,您是子自家长辈,子不敢当伯父之礼啊,呵呵”。
李破军一番话下来,宇文士及这个两朝老狐狸虚弱的脸上也是笑个不停,也被李破军的子侄之礼,捏被之情感动,但是其心里却也是敞亮的,这江陵王果真不凡,秦王无后顾之忧啊。
李氏母女告退了,就剩宇文禅师在一旁陪同。
这时,日头慢慢上中,日影也移了,透过薄窗纱房间来,宇文士及的床榻也是被斜射着,一旁丫鬟赶紧将一旁帐帘拉住,以遮住光,她们贴身照顾宇文士及,自是知道自家老爷这几很是讨厌日光的。
这一举动吸引了李破军的注意,这遮光帐帘居然是黑色的,这不扯淡吗,得了干燥症要想避暑驱色怎么能用黑色的呢。
仔细看了看宇文士及脸色症状。
宇文士及也发现了,也是疑惑的看向李破军。
李破军发觉后有点尴尬,毕竟盯着人看是极其无礼的。
“呃,伯父勿怪,子爱好杂学,也是看过几本稀罕医书,不敢懂医,却也是略知岐黄,所以方才失礼以看伯父症状,见笑了,呵呵”。
“噢?呵呵,想不到殿下如此博学,呵呵,那殿下可对某之症有何看法?”宇文士及人精老狐狸一个,怎的不知李破军话中意思,李破军话中隐意明显就是对他这病症有些看法的,也就给李破军个台阶让他继续下去了。
“子观伯父症状却是燥症无疑,此乃疾,伯父健硕体格自是无碍,然而在子看来,却是不需要苦服这些许药材的,太多汤药反而不美,若有食疗相辅更好”。李破军看着宇文士及无比认真的道。
然而在宇文士及看来,这终究是个孩子,太过狂妄了,一言就将自己请来的名医和宫中御医的疗法推翻,也忒自大了点,也就不置可否的笑笑。
李破军一看也明白了,刚刚话语确实或许狂妄,也难怪宇文士及不信,刚想话。
这时,管家成伯端着一碗汤药进来了,宇文禅师上前接过给他老爹。
李破军近距离闻着这药味一股清凉腥味略带苦涩的味道,也是明白这汤药确实是清火降温的。
“呵呵,伯父别不信,伯父如今口干舌燥,皮肤脱皮乃是干燥所致,这汤药清火静心确实有用,但在子看来确实太慢了,单靠药效太慢了,要知人患燥症却是非常难受的,需辅以食疗之法,双管齐下,定会快速好转的”。
这话倒是到宇文士及心里去了,特么的这燥症贼难受,浑身干燥,总是想喝水,却是没用处,感觉都要干死了。
此时听李破军的有头有理的,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不由得冉起一点希望,难道这多才的郡王真有法子?真懂医术?想到李破军一向的沉稳多智,宇文士及已经相信了。
“噢?不知殿下有何良法?某必静听深记”。
“伯父本身就是干燥之症,定是惧热惧光,应当处于阴凉之地,然而伯父这院子却是极其向阳的,一日自晨到晚皆有日光照射,此是不妥,应当寻一阴凉无光之地休养。
再者伯父这遮阳帐帘更是大大不妥,玄色本就吸光,只会更热,这般积热只会比直射更狠的”。
这一番话出来,宇文士及是深信不疑,本来他就燥热干燥,所以一有阳光便是不耐,让丫鬟遮住,却没想到这的帐帘有如此大作用,难怪却是帐内总是闷热不耐,更甚以往。
回头得给换个地方了,咱去个阴凉地儿呆着去。
“那除此之外呢,殿下所食疗之法又为何?”
。
“有四种粥食可用:
一是菊花粥:取适量菊花与粳米同煮粥,具有清暑热、散风热、清肝火、明眼目的作用。
二是梨子粥:取梨洗净后连皮带核切碎,加粳米煮粥。该粥具有生润燥、清热化痰的功效。
三是木耳粥:将白木耳浸泡发涨,加粳米大枣同煮粥。白木耳味甘性平,有滋阴润肺、养胃生的作用。
四是杏仁粥:取上等甜杏仁,将藕片磨成粉。将甜杏仁炒熟研粉,加入藕粉,沸水冲成糊状即可。随时食用,可清肺润燥。
这四种粥食伯父皆可食用,即是无恙以后多多食用也是有益无害,此乃食疗养生之法也。
其次伯父平日饮食应偏于食用甘凉滋润的食物,多吃滋阴清热液,如豆豉,丝瓜,芹菜,红色的山梗菜,黄花菜,枸杞头,淡菜,甲鱼和其他软的食物,水果,如西瓜,橙,鲜梨,鲜藕甘寒,生,口干可以常用话梅,水果,或酸梅汁,柠檬汁和其他流体的解渴饮品。
定要避免吃辛辣食物以及热饮品,以防伤残贴,以帮助干燥会加重病情。
用此食疗之法,再加以少量医师所开汤药,一旬之后伯父定当好转”。
李破军滔滔不绝的按照自己那浅薄的养生知识着,具体这些效果有多大他不知道,但肯定是有效果的,这些也都是养生食疗,肯定是没坏处。
宇文禅师就在一旁认真仔细的听着记着,可见他的孝顺之心。
第一百零二章 灾星来历,陨铁用处
102灾星来历,陨铁用处
宇文士及一旁听着也是颇为好奇,这些膳食都是很容易得到的,真的有这子所的那样有效果吗?
可是见李破军这胸有成竹的样子,也只得信了他的一片好心。
而完了食疗后,宇文禅师又在问了,这是什么?那是什么?
李破军一拍头,有些食材古今地域叫法都有不同,李破军也只得细细解释一番。
看着李破军在一旁细细把这些跟宇文禅师解释,宇文士及想起这江陵王应该不是专程来探病的,毕竟他生病的消息也没多少人知道,这李破军应该是有事而来的,什么专程来探望只不过是托词罢了,大家心知肚明。
想及此处,等李破军跟宇文禅师完,宇文士及也就问道:“殿下今日所来可是有事?”。
呃……李破军尴尬了,刚还是专门来探望的呢,可是这老狐狸却是拆穿了,大写的尴尬,可难堪了。
心里了一声这老头忒不晓事,脸上却陪着笑道:“嘿嘿,伯父厉害,呵呵,子今日来确实有事相询,既伯父抱恙,自是不急的,呵呵,伯父身子要紧”。
既然破了李破军也就大方承认了,反正又不是啥丢人的。
宇文士及正了正身子,唤过一杯凉茶喝了,捋了捋几根朗须,一脸老夫早已经看穿你的睿智样子笑呵呵的道:“殿下无需多想,某无事,又非重病,自是得话的,你有何事相问,不妨一言,看某能否帮衬一二?”。
噢?李破军听宇文士及这么心里也是高兴的,毕竟寻名匠之事他心里也是很着急的,眼看着就到了贞观时代了,自己还没个趁手的家伙。
当下也不矫情,直接细细了。
“呃,既然伯父好意,那子多谢了。前日酉时有一颗外陨石降落于长安城东南二十里外的蓝田白鹿,不知伯父是否知晓?”
宇文士及一听,都不用想,便是点头道:“自是知晓,那晚某正于院中纳凉,看得真切,那灾星确实落于东南,怎的,殿下之事于此有关?”
“嗯,正于于这有关。伯父也认为那外来物是灾星否?”
宇文士及听到这,也是沉默不语,这灾星之事可大可,往了这是年景不好,降灾星,往大了就是当朝帝王无德不兴,降惩罚。其实这无论哪一出都是不了。
宇文士及也只得叹道:“今岁年景不佳,干旱缺雨,西北已是大旱了,此时降这不明落物自是灾星了”。
哪只李破军闻言却是一笑,“呵呵,伯父乃高智之士,怎的与那黔首愚民一般看法,恕子无礼,这箴言灾星一纯属无稽之谈,气异常乃是气候所致,何以强加于外之物,甚是可笑,哈哈”李破军不无讥讽的道。
这话一出,宇文士及脸色就不好了,这是讥讽我呢,我很愚民一般的见识呢。
李破军也知道这点,也没多接话题,继续道:“那伯父可曾见过这灾星,或之前见过此类灾星?”
宇文士及稍稍一想就摇头回道:“嗯,听过许多次,古籍中亦有记载,却是从未亲眼见过,嗯?莫非殿下去看过”。
宇文士及想起他只知道那灾星降落于东南不远之处,却是从没生过想起去看看的心思,毕竟是灾星不善,而这江陵王却是知道准确方位,也不由得一问。
“呵呵,实不相瞒,那外之物如今便在我手,降落当晚上我便去蓝田取了”。
罢饶有兴趣的看着宇文士及,似乎等待下文。
果然,宇文士及还是上路的,听到这话就来了兴趣,问道:“噢?灾星竟在你手上,那灾星究竟是何物?”
“呵呵,那根本不是什么灾星,只是一块外陨铁罢了。这众人称呼的灾星却是外如同烈日月亮一样的星体碰撞而撞掉的个体,质地或为石质,或为铁质,又或为石铁杂质。为石质则称陨石,为铁质则称陨铁,此番落在蓝田就是陨铁,呵呵,伯父可知陨铁用处?”
宇文父子在一旁早就听呆了,他们还是第一次听陨石陨铁这种来来源,尽管法很骇人很简洁,然宇文士及毕竟心智过人,很快就反应过来,心里却是已经相信了这博学的郡王所的话。
听到李破军询问当下也是不耻下问,明显一个好奇宝宝的样子问道:“嗯,陨铁,某确实不知,不知此陨铁可做何用?嗯,陨铁,铁质,是否可造兵器?”
“呵呵,伯父果然智慧过人,这陨铁却是可造兵器,而且造的还是传世神兵宝甲,要知陨铁乃是绝世好铁啊,呵呵”。
看来宇文士及对这些确实感兴趣,一陨铁就能想到兵器上头去。
李破军笑着着,可是确实把宇文士及又惊到了,绝世好铁?那可真是稀罕东西了,不见那西域龟兹国向隋炀帝进贡一把乌兹钢刀就把杨广给乐得大肆封赏吗。
这时李破军又了,“古之名匠也多用外陨铁来打造出了传世神兵,所以这陨铁乃是绝世好材料,我将其取了也是为了打造一把趁手的兵器和保命的宝甲,呵呵”。完李破军也是笑呵呵不话了,为什么呢?因为他知道,他知道宇文士及会懂的。
果然,宇文士及听完了,又喝了一大碗凉茶,擦擦嘴笑了笑。
“呵呵,某已知晓殿下来意了,呵呵,殿下可是寻造兵名匠无果,特来相询?”宇文士及一双干涩却闪着精光的眼睛戏谑般的看着李破军。
李破军也是哈哈一笑,“哈哈,伯父果如外人所赞,有百龙之智也,哈哈,不错,子就是找不到名匠制造,得父王指点,特来请教伯父的,呵呵,望伯父若知晓请不吝告知”。
宇文士及也是
笑着指了指李破军笑道:“好你个江陵王,呵呵,是来看望某家,却是另有所图,呵呵”。
“呵呵,伯父笑了,子岂敢呐”。李破军也只得舔着笑脸陪着。
“呵呵,秦王倒是好一个识人之法,呵呵”
宇文士及意味深长的低笑一声,只是话中意味就难以捉摸了。
捋了捋胡须,低眉沉思细语道:“嗯,制兵名匠,工部匠人料想殿下也是看不上眼,嗯,如此,如此来,只要,嗯?”想着想着宇文士及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
“伯父可是有了头绪?”。
“呵呵,起名匠,某倒确实认识一人,哈哈,只是多年未见,却是差点忘记了,呵呵”。
“啊,是何人?”
宇文士及笑着出了一个人名。
第一百零三章 铸剑名匠张鸦九
103铸剑名匠张鸦九
在李破军期待的目光中,宇文士及出了一个人名。
“铸剑师张鸦九”。宇文士及略显神秘的出了一个人名。
然而李破军却听得很疑惑,嗯?张鸦九?怎么没印象呢?好像不是历史留名的名匠噢,转念一想,有可能是高人隐士呢,嗯?只是李破军心里还有点琢磨不着,张鸦九?鸦九?怎么好像有那么一点点印象,只是到底是什么呢?宛如一丝迷烟琢磨不着,李破军皱眉苦思。
宇文士及看到李破军在哪儿皱眉思考,也是一笑,道:“呵呵,殿下不知很正常,那张鸦九品性高洁,不行于世,实乃隐世高人,然其铸剑技艺却是冠绝当世的,只是因其低调不为人知罢了”。
李破军被这一打断,也就没有去深究记忆深处那一出关于鸦九的记忆,听得宇文士及所,也是明白了,果真是隐世高人。
“那伯父又何从认识他呢?”李破军不由得问出心中疑惑,按理这么一个高人怎么会被当朝权贵得知呢,既然是隐世高人,那么又从哪里去找他呢,所以李破军不得不急切于打探清楚张鸦九的一切。
“呵呵,那还是吾幼年时与宇文儒童交好,我二人乃是儿时玩伴,共与垂髫之乐,哎,只可以儒童不识时务错事于伪郑王世充,死于王师军中,哎”宇文士及着着竟是干涩眼眸以变湿润,语言哽咽,看来是怀念这位儿时玩伴了。
李破军听的是一脸糊涂,宇文儒童是谁?不认识啊,看来也是不出名之人啊,还是投靠了王世充,死在战争中了,又是宇文士及时候的玩伴,就像如今的李破军和李震杜荷他们一样的,也怪不得宇文士及伤感了。
“伯父节哀,斯人已逝,无可奈何”。
“噢,某失态了,呵呵,年纪大了就是念旧啊,咱接着”。宇文士及又是喝点凉茶,宇文禅师只能一直在一旁傻不拉几的添水侍候。李破军还恶意的想道,这老头一上午喝这么多水咋就不想去撒尿呢,看来果真是干很了。
“殿下可能对宇文儒童不甚熟悉,其人忠厚老实,不善言辞,甚是木讷,呵呵,时候闯祸了总是他顶锅,呵呵,噢,又跑偏了”。
李破军满头黑线,这宇文老头确定不是搞笑的吗。
“他人品上佳,忠厚君子一个,才能却是一般,呵呵,在伪郑担任了尚书左丞,起他你等辈可能不知,但其父你们肯定知道?”
“噢?不知是何人?”
“宇文儒童其父就是前隋工部尚书安平郡公宇文恺”。
“啊?宇文恺?就是建造大兴城与洛阳城的宇文公?”
“呵呵,某就殿下肯定听闻其名的。”
“那是当然,宇文公乃是不世出的建筑大师,大兴城,洛阳城,仁寿宫皆是伟大建筑,久仰其名了”。
“呵呵,当时某与宇文儒童交好,去其家也是多次,安乐公(宇文恺字安乐)乃是当时名匠名臣,自是交友广阔,来往之人大多也是精通奇巧技艺之人,某那时也是对此颇有兴趣,每次也都是静观他等技艺辩论建造之术。”
“就是那个时候你认识了张鸦九吗?”
“呵呵,那时某家还是垂髫孩童,张鸦九已是安乐公坐上宾,如何识得,只是略有了解而已。张鸦九乃西凉武威郡人氏,一副西北豪侠模样,性格豪爽不羁,苦研铸剑之术二十年,终于打造出了名剑鸦九剑,以己名为剑名,又以此剑闻名于世,只是不知道鸦九神剑如今落于谁手”。
李破军听到这却是急眼了,为什么?因为他感觉到不妙之处了,那时候就苦研究铸剑术二十年,就成名了,那时候宇文士及还是孩子,张鸦九就是宇文恺的坐上宾了,这时候宇文士及都四十多岁了,那张鸦九……还在人世吗?我勒个去,不会好不容易听个当代大师不会……死翘翘了。当下也是定眼看着宇文士及,满眼的期望,期待着不要有不好消息。
宇文士及看着李破军那眼神那神情,哪还能不明白呢,一笑道:“呵呵,殿下多虑了,那张鸦九应是健在的,否则某家也不会跟你提起的,呵呵”。
“算起来,张鸦九如今也有七十了,但其身有武艺,打铁多年,身体健硕,应当是身体无碍的。呵呵,而且某还知晓他如今在何处,呵呵”。完捋着须笑着看李破军,似乎是戏谑,又似乎是得意。
“啊?伯父可是吓坏我了,哈哈”。
听到有明确消息,李破军也就放心了,只是急切于知道,这问个人一大上午过去了,太拖沓了。
宇文士及但似乎是精神很好,越越精神,只是……呃,只是不停地喝着水……
“那张鸦九前几年某还曾听过其音讯,现在应居于其家乡凉州都督府姑臧”。
听到具体消息,李破军兴奋了,有了地址人名,还愁找不到人吗,造兵名匠有了,制作神兵的材料有了,那神兵宝甲还愁会没有吗。哈哈,李破军此时心中恨不得仰大笑。
“多谢伯父了,子感激不尽,哈哈”,李破军也是记下了这指点之情。
当下见日上正中了,一上午居然就这么过去了,李破军心想着也该告辞了。
当下也是告辞道:“此番多谢伯父了,时辰不早,子先回去了,望伯父好生休养,早日康复!”
哪只宇文士及不知道咋的完全没个病人的样子,精神奕奕的。
拦住了李破军,不准他的告辞,笑呵呵的道:“呵呵,殿下别急着走,嗯,如今日头不早了,且用顿便饭”。
嗯?留我吃饭?也行啊,毕竟一顿饭而已,也就答应了。
古代普通贫民人家却是一只有早晚两顿饭的,然而隋唐以前朝廷更迭频道,胡人当道,礼教废弛,也没管那么多,富贵人家也是一三顿饭的,想吃就吃。
“我儿,你且先陪殿下前厅安坐,吩咐东厨好生做膳,为父稍后即来,对了,还有方才殿下所授的食疗之法也准备一些”。
李破军跟着宇文禅师一路去了前厅,一路上宇文禅师那是叽叽呱呱,都是都那神秘的外来物绝世好铁感兴趣,不停的追问,李破军也只得到时候锻造神兵的时候让他一同去观看时,宇文禅师又是兴奋的很。
第一百零四章 宇文府宴
104宇文府宴
李破军随宇文禅师来前厅坐好,兄弟二人南海北的聊了起来,当然主要是李破军一边在无限的装b,宇文禅师在一旁眼冒金星的听着,那崇拜的神情简直堪比最强追星族了。【风云阅读】
着着,李破军也不由得累了,连喝了好几杯那他认为最难喝的煮茶,着着门口传来一句称赞。“哈哈,却没想到殿下如此博学,某家佩,佩服”。
李破军撇头一看,原来是宇文士及来了,赶忙起身,“伯父来了,呵呵,伯父笑了,子这只是杂学而已,上不能安邦,下不能利民的,伯父谬赞了,谬赞了”。
其实这却是李破军太过于自谦了,他那现代的知识和见解在这个时代也是很有用,毕竟科学是第一生产力嘛。
“哎,殿下自谦了,即使杂学也是有着许多利国利民之处的”。
宇文士及身着灰色长袍,气炎热也未带纱帻,仅一根玄色布条系住,上首坐下,又…呃…喝了一杯凉茶,似乎精神头稍好了些。
“哎,如今却是少不了这茶水了,呵呵”宇文士及也是拍拍砂壶笑着。
“伯父无需多虑,燥症疾耳,按子所言食疗之法加以汤药,必是无碍的,呵呵,伯父若是嫌这凉茶水太过无味,不妨试试水果汁,如酸梅之类,利于生止渴”。
“嗯,回头某再试一试”。
宇文士及父子及李破军又是一阵欢言,李破军妙语连珠,虽是当世儒学之类的不如宇文士及,但却是胜在博闻广学,古今中外,外下,无其不懂,这也大让宇文士及佩服,直感叹“殿下大才也”,“殿下真乃大家”……
一阵忽悠下来,李破军自己都快hold不住了,自己都快被自己征服了,幸亏宇文士及不是他,人家可是两朝老狐狸,心里也只有感叹他的博学而已,若是立马撩襟便下拜认主那是可能的吗?不可能的。
宇文禅师这子就在一旁静静的看着,不,应该是呆呆的看着,心里直呼老大,太厉害了,太牛了,太佩服你了,请收下我的膝盖。
更是想着以前自家父亲还是不让自己过多于掺和秦王那边的事儿,自己又不是傻子,当然知道太子与秦王之争了,可是一来他喜好武艺,渴望疆场,秦王李世民乃是大唐战魂,大半个大唐都是他打下来的,心里也是偏爱他的。二是自己也与李破军等一众玩伴志同道合,与他们在一起踏实爽快。这会父亲见识到了老大的厉害了,应该也不会再反对自己与其交往了。
宇文禅师就在一旁发呆着,忽的,“砰~”的一声拍桌子响声随之而来的是一声呵斥,“子,发什么愣,还不给殿下添茶去”。
宇文禅师吓了一跳,赶忙傻头傻脑的“噢噢”两声端起茶壶给李破军添水,添完了之后茶壶一放就一p股就回去了。
……嘎嘎嘎……
气氛很安静,厅堂仅有三人都没出声,门口的卫士也没出声,霎时,气氛变怪异。
宇文禅师闷头闷脑,不明所以,刚刚不是还在欢谈吗,咋的一下子就不出声了咧。
看向李破军,发现自家老大脸色怪异,眼睛一直往他爹哪儿瞟,嘴角似乎还在……呃,抽抽。
宇文禅师感觉一个九十度转头看向自家老子,呃……宇文士及脸色黑黑的盯着他。
“呃,那个,父亲,咋的啦”宇文禅师很是心的缩着头心翼翼的道。
良久。
“子,为父还不配你添茶倒水的是?”
呃……宇文禅师听到这,赶紧唰的起身拿起茶壶给宇文士及添上,又唰的一下坐下,眼睛怵怵的看着他老子。
宇文士及端起茶杯一饮而尽,宇文禅师又是起身添满。
宇文士及再端起茶杯一饮而尽,宇文禅师再次起身添满。
哈哈哈,李破军看见宇文禅师声那憨的不得活的样子愣是忍住笑,好一个忍俊不禁的少年郎。
宇文士及微微叹气,想老子纵横数十年,位列国公,咋的就生过个这么嗯,憨的儿子呢,奈何奈何,谁让这是他的独苗呢。你看看人家江陵王,少年博学广记,神童才名闻名下,更难得的是文武德兼备。
看着对面风度翩翩的李破军,再看看这个打一鞭子走一圈的蠢驴儿子,宇文老狐狸一脚踹死他的心都有了。
好在现场有李破军在,也不好太驳儿子面子,毕竟儿子以后还要跟着人家混不是,宇文士及如是想道,却没想到他前几日还曾吩咐自己独苗儿子不要离太子秦王两党人士太近了,或许此刻宇文老狐狸是佩服李破军的大才,更或许是心里对秦王一党有着某些想法,至于到底是如何的想法,老狐狸的心谁又能知道呢。
宇文士及继而就展颜欢笑,就与李破军谈笑晏晏,不愧是老狐狸。
俩人又是一番高谈大论,然而其中有些细节却是连宇文士及都没有注意到,俩人只要谈及儒学策论古学之类的,就会被李破军巧妙的绕过话题,直接忽略过去了,不得不佩服李破军的忽悠,每次都是将自己擅长的一面展现出来了,比如地球是圆的,一大一俩球会同时落地等等这些后世人都懂的科学常理知识来忽悠古人,那叫一忽悠一个准,反正这些又不会像中世纪欧洲一样被烧死,开放大唐什么思想不能接受啊,当然,除非太过悖逆的除外。
当李破军肚子恰好咕咕叫的时候,宇文府的厨子在李破军“千呼万唤始出来”的期盼中终于把饭菜做好了。
各种珍鲜,直让李破军大快朵颐,太奢侈了,太铺张了,不愧是几朝富贵之家,就是秦王府待客也没什么奢靡啊,什么鹅肝,鸭舌等珍肴放满了面前满满一案桌,李破军也只顾得吃去了,什么面子啥的去他娘的,先把肚子搞饱,但是吃的却是心里别扭,这些食物好多在前世可是珍惜物种啊,国家保护的啊,罪过罪过,幸好古代不缺这些,宇文禅师也是如同李破军一样,不管不顾的只顾着吃自己案桌上的。
第一百零五章 平康坊有感
105平康坊有感
在宇文府不要脸似的大吃大喝一番,李破军就告辞了,李正几人也是被管家招待得酒足饭饱了,呃,他们都不喝酒。
一行人用过饭后就告辞回府去了,信步走在这繁华热闹的平康坊里,
沿街的商铺摊贩,贩夫走卒,士子秀才,但令李破军等人很尴尬的是时不时就会经过一个烟花之地,门口的龟公娼妓不停的招呼着,毕竟李破军一副公子打扮,一看就是不差钱的主,何况还是面容英俊威武。
一路走来,这偌大平康坊还没有逛完,却是碰见了恁多招摇的神女,怪不得后世有人平康坊乃是古代最大的红灯区了,想到神女,李破军不由得好笑,神女一词看起来本来与女神的意思相近,然而在古代的意思却是令人咋舌,神女竟然就是指妓女的意思,呵呵,真是弄人不浅。
屈原的高徒宋玉《高唐赋》中有“妾,巫山之女也,为高唐之客,闻君游高唐,愿荐枕席”之语,这里就是指妓女。
晚唐李商隐也有诗:“神女生涯不是梦”,此“神女”就是暗指妓女,和西方的女神是类似的,女神原初的含义不是对女人多么敬仰,而是对女人用心不专,乱投男人怀的总结,但并不是所有的女人都用女神来形容,只有那些从事妓女职业的女人有这个共同的特征,后世民国时期曾有一部阮玲玉主演的电影《神女》,描写的也是妓女生涯。
李破军不由得对中国词汇的表达能力佩服了。
看着来来往往的士子举子络绎不绝,可见大唐文风之胜,虽是建国不过十年,但是一来关中未经战乱,二来李渊治国清明,虽不及贞观大治的景象,却也是一副欣欣向荣之景。
李破军也知道近期士子举人何外多的原因,因为科举考试将近了,各地举子都来京准备科举考试了。
唐代科举考试在月间报名,考试时间定在春夏之间,殿试则在四五月间,时间虽不确定,但大多差不离。
现在近四月了,正是那些举子汇集大唐国都之时。
偶有相识的举子路过一声“x朗君”一声“xx公子”一副君子做派……显得格外热闹,街边摊贩也是大力的吆喝着,敬畏的看着这些未来的官老爷。
偶有学子停下脚步买点这长安特色吃尝尝,也有对街边各个摊贩售卖的物件好奇而停下脚步观望,而更多的是昂着头挺着胸迈着高傲的步子悠然而过,反而引得众人一阵称赞“好一个风流名士风范”,但却在李破军看来都是装逼,当然也有敦厚老实的君子之士,一口一个知乎矣言哉的,这在李破军看来则是典型的读书读傻了的代表。
受这个时代的思想限制,士农工商的思想阶级理念都是深入人心的,而那些摆摊的贩夫走卒更是处于最底层的,若是大富商号之家,毕竟钱多,那好歹还有点能量有点地位,毕竟有钱能使鬼推磨,然而这群早起贪黑仅仅图个温饱的人虽是地位最低,却是不可或缺的,没有这群人哪来的热闹街市,没有这群人哪来的满街的琳琅满目的商品。
然而这群人却是被那些误国腐儒蔑视为贪图利益的商人。在中国古代,商人地位低下,秦朝时,商人即使富得流油,也不可以穿丝绸衣物,唐朝时,商人不能入朝为官,直到明清,商人的地位才有所转变,从富商巨贾仕途无路到富商巨贾仕途有路。中国商人咸鱼翻身成功。归结起来就是秦:不能穿丝绸衣物。汉:申报不实没收家。唐:不能入朝为官。宋:被歧视的情况好转。清:始现红顶商人。
由此可见商人的地位了,因为在封建社会,帝王往往被神化,被宣传为上派来掌管黎民百姓的有神奇力量的化身。在某种意义上可以帝王和官员就是最高级的地主阶级。他们通过政治权利剥削百姓,从而维持自身。搜刮来的钱财和土地使得帝王和高级别官员得以控制住黎民百姓。
但是商人通过做生意,互通有无,把百姓的钱财迅速聚积起来,从而也同样能够过上像帝王和官员般奢侈的生活,这在一定程度上已经威胁到了一直以来宣传的传统思想,威胁到了帝王和官员的身份和地位,也使百姓质疑到所谓神权的真实性。所以,古之早有的“重农抑商”策也就不足为奇了。
所以商人的地位低下是统治阶级刻意贬低的,其实在李破军看来,这很少愚蠢的,愚民政策毕竟弊大于利,禁商还不如扬商,商人互通有无既可以活跃市场,充实市场经济,又可以提高整体国民经济水平,提高生活水平。
然而在古代通知阶级抑制商人也不是没有道理的,因为商人望望家财可敌国,钱财的能量是很阔怕的,多少枭雄成事就是有富商资助的,比如三国时期曹操有卫弘,刘备有糜芳,张世平和苏双等人,在通知阶层看来,这“不劳而获”空手套白狼的商人远没有农工好掌控,因此才有抑制商业之策,然而在李破军看来,只要方法得当,这些都不是个事儿,立个商业法,按规矩缴纳商业税,关税还怕他蹦哒吗,全靠农自然经济肯定是不行的,无法走到世界前列,虽大唐凭借原有模式在原本历史轨道上走到了世界顶级,但是既然让李破军开挂来到了这个时代,既然可以,那为何不让这煌煌大唐飞得更高呢。
李正几人看到自家郎君在路边静静呆立着,一看,得,这又是入定入思考了,虽然他们心里却是“完了,郎又犯癔症了”。
眼看着周围人对李破军的异常行径越来越诧异了,甚至有俩人放肆的对李破军指指点点的,李正几人满脸怒气却也是无可奈何,与李然对视一眼,似乎下定了好大的决心似的,一咬牙,戳了戳李破军,“郎,喂喂,这是大街上呢”。
李破军当然没那么傻b在大街发呆了,只是看着来往人群略有所思罢了。
笑骂了一声“滚粗,你当我是傻子呢”
甩了甩头继续走了,至于“重农抑商”这策眼下他却是没办法的,不过这机会也不会远了。
看着偶有士子一脸正气的走近旁边的青楼教坊里,李破军不由得痴笑一声,腐儒伪君子,毕竟空谈误国,实干兴邦才是正道。
第一百零六章 旱情的直接表现
106旱情的直接表现
李破军直接按道回家了,对路边的招呼拉客的龟公娼女视而不见,李正等人也是一脸正气肃穆的随后,此举却是引得刚刚进了那名曰倚红楼的两名士人的蔑视。【最新章节阅读】
“呵,好一个正气凛然的翩翩郎君,却不过装腔作势耳。”一个狭窄眼角,高耸鼻梁的白衣举子痴笑道。
“哎,赵兄,何必与那般伪君子计较,吾等自去风流,走走走”。另一男子却是看似颇为“大度”的完就拉着那白衣男子进去了。
“对对对,听今日绮梦姑娘将会出来,咱别弄迟了”。罢二人拉手搭背的进去了,龟公笑面相迎着。
这一幕却是李破军没看见的,此时他正在一出粮铺店面前不可思议的睁着眼睛看着,只见排成队的人在粮店门口等着,而铺子门口一侧挂起来了一个木牌,上面书写着四个大字——“斗米十钱”。
李破军这时正皱着眉头看着,心里很是疑惑,怎么这么多人买粮呢,还斗米十钱,李破军虽对粮食市价不甚了解,但是现在钱的购买力还是挺高的,这他也是知道的,毕竟他吃过一个大r胡饼,也才一两个大钱,而且李破军还记得一句话。
“下大捻,流散者咸归乡里,米斗不过三四钱,终岁断死刑才二十九人。东至于海,南极五岭,皆外户不闭,行旅不赍粮,取给于道路焉。”
这是《资治通鉴》“贞观政要”中的话。就是他老爹唐太宗执政后,下安定太平。流民都有了土地,回归乡里。粮食丰收,一斗米才三四钱,一年来全国因为犯罪而判死刑的人才二十九个人。全国各地都可以不关家门。也没盗贼。出门在外的旅人也不需要带粮食,因为在路途中就可以买到。
按照这句话里面的意思是贞观年间就是一斗米不过才三四个大钱,此时虽然不是贞观之治的时候,但是今年下半年就到了贞观时代了啊,而且李渊政通人和,百废俱兴,行良政,废苛法,百姓按理也应该是不是很困苦的啊,为什么此时却是一斗米需要十个大钱,还是这么多人抢着买,一副供不应求的景象。
李破军正心中疑惑,身旁的李然也是满是疑惑的道:“我的个乖乖,一斗米十钱,怎的涨得这么高啊”。
李破军听闻此话,嗯?难道李然知道行情。
“阿然,这粮价是否比平时的高?你可知晓平日里米价多少?”
“嗯,比平时高多了,几乎翻倍了,就我所知道的,平日里粮价最高也才五六文左右的,四五文也是常常能买到的”。
听到李然这话,李破军彻底“坐”不住了,怎的粮价还涨得这么高,这粮价却是不同于其他商品,这可是关乎国计民生的。
嗯?难道是这些j商刻意抬高粮价?若是这样的话,那可罪过大了。
不行,这事儿得弄清楚了,李破军喜欢管“闲事”
的性子又来了。
看见一个看起来朴实憨厚壮实黑黝的汉子,李破军上前一礼。
“这位郎君请了,某家有礼了,某欲向郎君打听点事,不知可否方便”。
“呃,郎君多礼了,想问什么,俺知道的肯定告知”。
“嗯,这粮价怎的如此之高,是不是店家刻意所为。而为何你们还愿争先恐后的购买呢?”
李破军问出了心中的疑惑,其实他如果平日细心一点定会知道答案的。
那汉子听闻此话,却是喟然一叹,“哎,郎君恐怕是富贵人家的,不清楚也是在理。这粮价这般高倒不是店家所为,也是没办法的,只因今岁关中大旱,一年来无见雨水,庄稼大多枯死,农家也是没有存粮的,因此才粮价甚高,俺是城西铁匠,也算是有个营生,却是苦了庄稼汉了,哎”。
李破军却是听得呆了,心头震撼不已,关内大旱?大旱?旱灾?
这几句话却是在李破军心头缭绕不散,在仔细一回想这干旱却是在头脑中似乎也是听过许多次了。
听李世民叹过,听李铁叹过,也听宇文士及听过等等,不是第一次听了,但是李破军一向没有在意的。心头开始只是想道雨水降的少比较正常,甚至都没有放在心上,然而此时却是亲眼所见,却是亲眼看见了旱情的最直接表现——粮食都短缺了,米价上涨一倍了。要是继续不下雨的,那……那将会米价升高,农民饿死,流民四起……李破军都不敢想了。
李正看自家郎君又是“痴呆”了,习惯性的戳了戳李破军。
“啊,噢,多谢了,某家告辞了”失魂落魄呆呆的跟大汉道了谢就直接回府去了。
身后的李正李然对视一眼,心想着郎君这是干啥呢,怎么还情绪这般低落呢,几人都是心头有事,一路无话,只要史进这憨娃还是那副憨憨的脸在后面p颠颠的跟着,完全不理世事,只要自己吃饱就好,只要恩公有吩咐就去做
,呃……还有看见恩公在门前站着就去敲门就是了。
一路回到府里面,门口侍卫见礼也是未曾回应,这让侍卫心中好奇,今儿郎君是咋的了,往日都是笑呵呵的打招呼亲切的很呐,怎么今日闷闷不乐呢,嗯,看那样子郎君心情肯定不好,不得是那个不开眼的崽子招惹了郎君,娘的,若是让咱家碰见一刀砍了他狗日的,好教知道咱家郎君不是能惹的……
一群人都是心中有事,李破军发觉脑子乱的很,干旱?少雨?自然灾害?粮价升高?
贞观初年?斗米不过三四钱?
这一切似乎还有着些许关联,然而李破军脑子一团乱麻,似乎捋不顺看不清,赶紧回去好好想想,到底遗漏了什么呢。
回到自己院,秋儿迎面上来招呼着,“郎回来了”。
李破军点点头回道:“嗯,你去准备一下热水,待会儿我要沐浴”又向李正二人道:“你二人去城外找些农家问问旱灾情况,还有寻些西北商贩问清西北受灾情况,晚上回来告诉我”。
李正二人绕是心中疑惑,但仍是领命去了。
李破军泡在热水浴桶里,身后冉冉熏香燃起,醒脑的香味冲脑,温和的热水泡着,脑子一片清明。
想着这一段时间以来,他听的关于干旱的只言片语。
又想着粮价旱情,脑中还有那琢磨不着的一丝丝回忆愣是捉不着。
第一百零七章 欲向西凉行
107欲向西凉行
想了半,李破军愣是没找到头绪,忽的秋儿进来了,道:“郎,素琴姐姐过来了,是夫人唤你过去”。
“噢,晓得了,稍后就来”。李破军还想着事儿,母亲这就喊他了,应该是询问他中午之事,娘啊,什么都好,就是太放心不下我这宝贝儿子了,把当孩子了。李破军心想着,他还真当他是个大人呢。
到时就中午去了宇文府的便是了,还顺便给宇文士及出了食疗之法呢,肯定是没事的。
长孙无垢平日里都是去这些朝中大臣的家眷交往,为李世民的后方建设出点力,李破军这交往也不是坏事的。
想着宇文士及的干燥症,李破军忽的明白了,这今年来滴雨未下,气候干燥,所以宇文士及才患了这干燥症的,果然万事都有因果,都是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的。
想起宇文士及又想起了名匠张鸦九,看来这一两个月内要去趟西凉武威寻找那张鸦九了,必须得把装备弄起来,增强个人实力,陨铁也有了,李铁一众亲卫在哪守护着想来应该是没什么事的。
嗯?西凉武威?那不正是西北之地,不正是受灾最严重的地方,不都是西北之地受灾吗,那我便顺道去看看也好。
泡了有一会儿忽的想起母亲还在等着他呢,也不敢拖沓,就是起身擦干身子穿了一套衣服随意撩干了头发就出去了,李破军一向喜欢黑白两纯色衣服,全然看不惯那些世家子弟那般绚丽的衣服。鲜艳的色彩、华贵的图案、宽大的样式……在他看来难看极了。
头发随意的披散着,额头也没系着那抹带露了那威武的赤龙,李破军倒是觉得这样欢快的很,浑身清爽,白衣飘飘,头发就这样随意点,不必规规矩矩的戴着幞头扎写,额头也不必用抹带那般难受的箍着,箍得脑袋闷闷的,不爽的很。
一路上秋儿还是在一边眼睛放着光华的看着李破军,太帅了,郎君太帅了,咋得了啊,这么帅,当然这是李破军看着丫头那“放光”的眼睛yy想的。一向温柔恬静的素琴也是看着李破军心里面暗赞。
长孙无垢屋子里,长孙无垢正坐在外室做一些女工呢,旁边一个粉雕玉琢可爱至极的女娃娃正趴在一旁好奇的看着,长孙无垢也是慈爱的跟她着话“丽质啊,女儿家以后就要多学学女工女学,这样子才会惹人疼爱噢”。
“噢,丽质以后就跟娘亲学”。那认真的睁着大眼睛的样子真是萌呆了。
旁边的翠瑶也是直被这瓷娃娃萌化了,上去嬉闹,三女笑做一团。
…………
房门敞开着,李破军见母亲在这,直接进去了,李破军一进去,那瓷娃娃一看进来人了,忽的睁着眼睛,原来是李破军,继而脸蛋笑做一团,爬起来咯咯的笑着向李破军跑去,“呀,哥哥来了,哥哥,哥哥抱抱”。
“哈哈,咱家懒猪睡醒了啊,太懒了,呵呵”。李破军笑颜大开,一弯腰就抱起这女娃娃转个圈圈,惹得一阵欢笑。
“哼,哥哥瞎,丽质才不是懒猪呢,再瞎,丽质可不高兴咯”。丫头嘟起嘴巴气呼呼一撇头的道。
“呵呵,是的是的,哥哥瞎的,咱家丽质最是美丽最是勤奋了,哈哈”,李破军刮刮瓷娃娃的嫩鼻头一副害怕求饶的样子赔着心。
你道这瓷娃娃是谁?这四五岁的丫头正是李世民夫妇的长女,李破军的大妹妹李丽质,也就是后来温良贤淑的长乐公主,自幼就是一家人的掌中宝心头肉,深得一家人喜爱。
“娘,你找我什么事?”李破军抱着丽质坐在一旁问道。
“能有何事?你中午可是去了宇文家?”长孙无垢看起来心情很不错,没有李破军想象中的怪罪李破军中午未归的样子,其实本来长孙无垢的性子就是温和的。
“噢,是啊,老爹宇文伯父或许知道造兵名匠的消息,我便去问问的”。
接下来李破军又跟长孙无垢把宇文府中经历的事儿都了,这却不是请罪,这却是懂事的表现,毕竟母亲一片忧儿心。
当到宇文士及生病了,李破军提出了食疗之法之后,长孙无垢也疑惑的问道:“虎奴你什么时候懂医术了?”又道:“若是不懂可不要妄自胡,宇文侍中乃国家重臣,身体不可有误。”完不无担忧的看着李破军。
“呵呵,娘不必忧虑了,孩儿自不会以此事胡闹的,再孩儿何曾胡闹过。孩儿所食疗之法皆是以平日食材所做的,便是无病之人也可食用的,就算对宇文伯父之病无用,也断然不会有害的。”
明了半,长孙无垢才放下心来了。
接下来李破军又了名匠张鸦九的事儿,完了良久,长孙无垢才道:“虎奴你老实告诉娘,你是不是想亲去西凉请那张匠人?”
“呃,娘亲英明,孩儿确实有这想法”李破军不想长孙无垢没等他开口便猜到了来意,前番几次不辞而去,就让母亲担忧了,这次去那么远的地方却是不敢如此了。
“你为何一定要亲自去,让你父亲遣人去请不也可行,你要知道姑臧路途遥远,一路上人烟稀少,更是盗匪不绝,且西凉民风彪悍,很是危险,你让为娘怎生放心得下”。长孙无垢当下女红,苦心孤诣的对李破军着。
“娘,那张匠人乃是绝世名匠,必须亲自去请才有诚意嘛,再者,娘亲可知道今岁关内大旱,尤以西凉之地为甚,此番我也想去西凉之地看看,看看民生究竟如何,也好看看受灾情况啊。”李破军也是苦苦劝着。
“嗯,虽是一介匠人你不轻视这很好。但是各地旱情自有朝廷救助,自有朝廷安抚,要你一个孩童去干嘛”。
“哎,母亲此言差矣,需知我乃秦王之子,家中人,旱情此等关乎百姓生存,国家根基之事岂能不上点心”李破军又稍低声音道:“再日后父亲执鹿耳,孩儿岂能做那“怎不食肉糜”的昏人,所以还请娘亲准许了”。
长孙无垢闻言却是一脸肃穆的默默不语,心里却是在想道,果然啊,虎奴心志果真不啊,可真像二哥的性子。
见母亲默默不语,李破军也是笑着:“再,孩儿也不几月后便是十三了,普通人家都是娶亲成家了呢,呵呵”。也是想调调气氛,却不知这话却让他陷入了囧境。
果真,长孙无垢听闻此话,眉头一扬,调笑道:“噢?虎奴可是想娶亲了,呵呵,娘亲早就等着呢,回头看看有那家娘子合适娘给张罗张罗你看看,呵呵”。
李破军闻言不由得大囧,赶紧转移话题,“娘,你到底答应我不啊,孩儿是真的想去”。
“哎,去去,你也长大了,该出去见识见识了,不过回头你还要去跟你父亲,若是他不同意,那你就别想了。”
第一百零八章 东宫密谋
108东宫密谋
“此去西凉路远险恶,你需多带护卫,否则娘是放心不下的。【全文字阅读】”长孙无垢还是很不放心的样子嘱咐道。
“嗯,我知道的,孩儿也是惜命的很呐。呵呵,过几父亲回来了,我去请父亲同意之时顺带讨要一队亲兵护卫便是,父亲麾下的亲兵那可是百战精兵,这下娘再放心了”。
长孙无垢欣慰的笑了笑,也没多什么。
李破军得了长孙无垢的同意后,兴奋的很,直抱着丫头李丽质去玩去了。
却不知长孙无垢此时心里也是忧愁的很,她不是无知妇人,对于时局和眼下处境她现在甚至比李破军还看得透彻。
自今年开年来,来自哪位大哥的压迫越来越大了,如今二哥身边还剩多少人呢。
房杜二位智谋之士被李建成遣到地方州郡。欲要收买段志玄不成。程咬金也被下放为康州刺史。前番更是将东都洛阳驻守的张亮陷害入狱至今不得出。
这今年来的一系列动作可真是狠呐,哪位大哥心计也是不浅呐。
而这一切李破军却是全然不知的,因为即使他知道他也不会心慌,历史长流岂会就这样轻易改变的,长孙无垢在这边沉思苦谋呢,而李破军正在自己院陪着李丽质和李恪几人玩耍呢,在他想来,如今最为牵挂的兵器之事有着落了,而其他的事情只有等到玄武门之变之后再了,至少在玄武门之变之前他不能有任何动作的,万一弄巧成拙那可就搞笑了。
看着弟弟妹妹在哪儿玩着“跳房子”不亦乐乎,嬉嬉笑笑声音响便王府,李破军却是躺在一个简易吊床上想着,啥时候得找个木匠做个摇椅了,嗯,还能卖点钱。
…………万恶的分割线…………
李破军在院里悠闲着,而有些地方却是不平静的。
皇城,x宫。
一身着月白色衣服的约摸三四十年纪的中年人安坐上首,另有人在下头陪着。
殿门口护卫左右相护,只见中年人一挥手,殿中下人随即退去了。
这时下手一名长髯白面剑眉削脸的中年文士见殿中无人才道:“殿下,此举真的可行吗?万一有失的话……”。
“对啊,想那尉迟恭也是沙场上不惧生死的好汉子,怎会被金银所动”。一个身材魁梧,面容刚毅的大汉嗡嗡响的道。
上首温和的中年人听闻此话也是皱眉不语。
“哼,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不要似锦前程,老夫活了几十年倒没见过这般高洁人,那尉迟敬德为何从军,还不是为了建功立业,如今殿下这般身份招揽他岂有不从之理。”一个白胡子老头抖着胡子噼里啪啦的了一大堆。
的话倒有几分道理,毕竟下熙熙,皆为利来;下攘攘,皆为利往。然而这般理论应用一般人身上或许有效,此次却是让他翻了车。
这时左首第一人的一个四五十上下的官员也是道:“殿下,叔玠(王珪字叔玠)此法或可再试一试,前番段志玄不受,老臣猜测可能是他出身吏家,且其人不羁,对金银似不太在意,而这尉迟恭却有不同,这人乃一铁匠出身,莽夫一个,无大义见识,为生计所迫不得已投军,想他当年镇压高阳乱局,本为前隋将领,刘武周反隋便是附和,后刘武周勾结突厥,其人也是无异议。由此可见其人没多少大义忠心,名利之心甚重,收买策反之事可行,且即便不行,也不是无碍的,最不济也能让秦王主臣相疑。殿下如今与秦王已经是如同水火不相容,殿下还在犹豫什么?”
被这个人一番“合情合理”的解释,众人似乎也觉得这个法子可行,上首的宽厚中年人似乎也是被动了。
犹豫一下,一拍案桌。
“行,既然如此,那便定了。兰卫率,你持我书信,带满一车财物暗自去,望兰卫率马到功成,记你大功一件”。
“为殿下效力,万死不辞”。
你道这群人是谁,这人就是东宫太子李建成和他的一众手下。
下面坐着的第一个话的乃是李破军的老熟人,东宫左卫率兰谋,其人颇有文采谋略,这次也是他第一个对这计策表示不放心的,然而在李建成发号施令之后坚定的去执行,可见这人也不是庸人,至少忠于主家,然而正是他本性忠良,却对这计策更加的没有希望了,心想着那尉迟恭甘冒箭雨刀枪,不惧生死就秦王,真会被金银前程所动吗。
第二个表示对这计策没有信心的名叫薛万彻,这人却是个大大有名的将军,连李世民都过“当今名将,唯李积、江夏王道宗、万彻而已。积、道宗虽不能大胜,亦未尝大败;至万彻,非大胜即大败矣。”后来李建成玄武门之变死后,他跑进了终南山就是不出来,在李世民放下身段,三番五次的邀请以后才出身为将的,后来还取了李世民的妹妹,成为了“荣耀”的大唐驸马一族,只可惜,大唐驸马似乎是个诅咒,真特娘的不是个好职业,薛万彻也如其他驸马一样下场并不好。
此时他却是站在一个热血武将的立场上来否定这个金银收买大将的计策的,换做是他,现在李世民拿几车金银来收买他,他也不敢的,因为他丢不起那人,做不来背主之事,他也曾听过尉迟恭赤膊救秦王的壮举,料想这忠主的好汉定是不会被收买的,果然,后来真如他所想的一样。
第三个满口市侩气息,毫无“节c”的老家伙就是那老臣王珪,一个两朝老臣,油滑而又不要脸的老狐狸,以前可是连李破军这三四岁孩童都不“放过”的。
第四个言语清晰有理,面相颇为正直的人就是名臣韦挺,李建成集团真正厉害也就魏征,韦挺,薛万彻这三人了,其他人不是人品不行就是才能欠佳的。
李建成等人在这儿谋划什么呢?原来是老狐狸王珪又献出了一计,就是如同收买段志玄一样,去收买尉迟恭,也就是去挖李世民的墙角,断李世民臂膀。
前番收买段志玄不成,让他这老脸有点搁不下,此番却又是旧计重提,还出来一番对比比较的话,让李建成终于同意了这条“妙计”,只是不知道,当这老头知道他这“妙计”结果就是李世民一方白得满满一车财物,还让李世民主臣二人彻底交心时这白胡子老头会不会气死了呢。
第一百零九章 收买尉迟恭(一)
109收买尉迟恭(一)
李建成等人商议确定好了之后,兰谋便是去告辞准备了,倒是一个忠主勤恳之人。
东宫属官装好了满满一马车子财物,怕是价值不下上贯钱财,真是叫人眼红的很。
兰谋却是目不斜视,正经的将马车赶回家去,现在大白的肯定不能行这龌龊之事的,面无表情的坐在马车前头的兰谋感受着马车颠簸,后面那车子金银财宝,时不时发出叮当碰撞的清脆响声,直撞得他心里像发疯了的猫挠痒痒似的。
心里也是感慨,殿下果然慷慨,为了一将不惜舍万金,真是“礼贤下士”啊,想某家也是自幼熟读经史,长成也有权谋,此番投了这“英明”主公,真真是幸的也。
做成了这件事儿,挖来了那大将尉迟恭,断了那秦王的臂膀,还怕得不到殿下重用吗,也不用居这东宫卫率一职几年不得迁了。
想到这里,兰谋不由得志得意满,坐在马车上昂头四顾,满面红光的,却不知此去却是能不能如他所愿。
回到家中,兰谋在家里也是好生休息,今儿晚上恰好旬休,那尉迟恭想来应该是在家中,倒是个好时机。
拿出怀中封了火漆的信,那是李建成写给尉迟恭的,想着此信重要,又想着这任务的干系。
转身进去内室,将床下一木箱打开,拿出一个精致精美的檀木盒子,散出微微沁人心脾的香味,上面还雕刻着精美的花纹。
兰谋一咬牙,将盒子打开,里面却是一个质地上佳的玉佩,这是他父母所留,他视若珍宝,还花了大积蓄买来了这精致盒子装上。
将玉佩拿出来好生安放他出,将李建成那封信放入其中,又将这盒子好生擦拭一番才悻悻当下。
呼~万事俱备,只等黑了。想那战国辩士纵横下,一言可得将,兴国,灭国。如今我兰谋却也是不差,亲去策反秦王大将,哈哈。
吩咐气候酉时喊他,便是去休息了,自己美其名曰养精蓄锐,只得晚上去忽悠那莽汉尉迟恭,呃,不对,是去游策反。
李建成能得手中如此倾心相助,想那薛万彻也是,在李建成死后遁入深山,明这李建成还是很有人主魅力的,不愧是直率仁厚君子,奈何只让他碰上了更加牛逼的兄弟。
花开两头,各表一枝。
酉时时分
胜业坊,一处颇大的宅院。
门大向街市开,可见是高官贵人之家。
门上三个大字,上书“尉迟府”。
后院,一个黑脸如炭的大汉坐在院中石桌旁,桌上一大盘鸡羊肉,更自信人注意的是那一大坛子酒,只见那大汉抓起酒坛倒了一碗酒咕噜咕噜就喝了。
这时一个如这汉子一般壮实黑黝的子嘻哈哈上前一屁股坐下,“爹,一个人喝酒有甚意思,咱陪你喝”。
大汗瞥了他一眼,一脚揣过去,“崽子,屁大点还跟老子喝酒,滚一边去,别招惹老子”。
那子悻悻然退出去了,大汗却是笑嘻嘻的看着那子的背影,低声低估道:“子还行啊,知道跟江陵王处好关系,哈哈”。
这大汉就是二“门神”之一的尉迟恭,那子却是李破军玩伴,尉迟恭的二子尉迟宝庆。
笑了一下就端起坛子又倒了一碗一饮而尽。
心中却是为自家主公心急,如今这形势可不妙啊,连程妖精都去那康州当那劳什子刺史了,哎,张亮兄弟还在狱里,房杜两位也不下放了,不定哪就到俺老黑了,秦王这儿可咋办咧。
想到这,心头烦闷,连饮几大晚。这时一个长相端正的三四十女子走过来了,“郎君,回去安歇,夜里风大”。
尉迟恭回头听见这温婉的关切话语,看着眼前这贤淑的妻子,也是心头放下苦闷。
这张氏却是他的续弦,原配苏氏一个也是一个温婉的女子,却是早早的去了,尉迟恭这粗大汉子也很是心爱这个贤淑的女子的。
起身刚牵上自家娘子准备回房,却见尉迟宝庆呼哧哈哧的跑了过来,尉迟恭见状不由得送开手,喝道:“崽子,你被狗撵着啦?”。
“呃,爹,是是……,呃,不是”。
“到底是还不是不是,是不是”。
呃,,,这混球父子的对话连张氏都笑了。
只见尉迟宝庆愣了一会,才好好捋一捋道:“爹,不是狗撵我,是有人来啦,外面有个人赶一辆马车来了,还非要把马车从后门赶进来,他还要送爹一场富贵呢”。
尉迟恭愣了一下,才道:“娘的,还送我富贵?哈哈,倒要看看是何人”。
回头了句“娘子先行歇息去”就出去了。
到了前厅,看见自家管家在厅里招待着一个官人。
只见那人头戴灰幞头,身着一身朴素的圆领长袍,一捋长须,白净面皮。
一进去便是双方都看见了。
“可是尉迟将军当面?”
“某正是尉迟恭,不知阁下是?有何贵干?”
“呵呵,尉迟将军果然爽快,快人快语,哈哈,某乃东宫左卫率兰谋,此乃却是有机要密事与将军商议”。
尉迟恭见此人是太子李建成那边的人,话还要卖关子,立马就不喜欢,毕竟道不同不相为谋,各为其主便是敌人了,更兼心中烦闷。
只得道:“原来是兰卫率,有失远迎,不知兰卫率的何事,有事便罢,某家听着呢”。
毕竟是太子的人,也是登门的客人,不好驱赶,尉迟恭忍下心中不耐客套着。
“哈哈,将军直率,直率,只是这事机密,这地儿……”兰谋罢看了看这空旷的大厅,还有意无意的喵了一眼管家和尉迟宝庆两人。
管家见状识趣的出去了,只剩尉迟宝庆还在旁边若无其事的坐着。
尉迟恭见这人将自己家老管家都“撵”跑了,心中更是不耐。
“怎的还敢有人来某家府中有不轨不成,这崽子是某儿子,还能有啥他不知道的?”
一旁的尉迟宝庆听得满头黑线,当着人的面咋还喊我崽子呢。其实这尉迟宝庆也是个外粗内细之人,知道这来人是和秦王不对付的那一边人的,而自家老爹是秦王的人,自己老大更是秦王世子,所以也想听个明白。
“呃,呵呵,将军府中自是安全的,贵子自是听得,听得。”兰谋也是被尉迟恭的不耐而吓到了,可不能让他发火了,还得把他忽悠策反了呢。
这兰谋一介文士受此轻视倒是能沉住气,低声下气的陪笑着,时刻记着他的任务,倒不失为一个忠臣。
第一百一十一章 收买尉迟恭(二)
110收买尉迟恭(二)
看着兰谋一脸陪笑,加之自进府来一直有礼有矩的,其人也是颇有名声,尉迟恭也不好再多给脸色了,尉迟老黑虽然是脾气暴躁的“野蛮”人,但是却是如同张飞一般是粗中有细之人。
“哈哈,既我儿听得,兰卫率便讲,崽子还不添茶”。尉迟恭便兰谋笑了笑转而便对尉迟宝庆一瞪眼。
吓得尉迟宝庆一哆嗦,赶紧去给这他老大的老爹的对头的手下添水。
“呵呵,多谢郎君了”。
令尉迟宝庆吃惊的是,这兰谋却是对他这十二三岁的娃娃拱手道谢。
尉迟恭见此也是摸摸下巴的扎髯胡子,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然而此时兰谋心中也是心思多转,看见这尉迟恭从自己进门时候的不耐到现在的和善,情绪能随意调转,明此人当真是有些城府,不是只知道冲锋陷阵的莽将。
且如今我两方势同水火,他却是能对自己仍有好颜色,哈哈,看来此事不得是可行的,有很大把握的,看来此行倒是不难的。
想到这,兰谋心中更是欢喜,心里心思急转,外面客套只一瞬。
“呵呵,尉迟将军爽快。当今国家正统储君是谁?”
兰谋定定的看着尉迟恭的眼睛道。
然而尉迟恭沙场猛将,演习中都是能挥鞭打帝王的猛人,岂会怕这书生的眼神。
听到这兰谋问这个傻缺都知道的问题,尉迟恭心思急转,想道,这人此话何意,当今储君不就是太子李建成吗,这还用问,嗯,问这话,难道是要某家入套?
让某出些不得的话?
当下也是打起警惕,喝的那点酒劲也被这当堂风给吹没了。毕竟前番同僚张亮就是被陷害入了大理寺,至今秦王想尽百般办法营救都不得的,若是……若是给俺老黑下个套再把俺给整进去,那……那秦王麾下还剩有何人。
想到这,尉迟老黑更是警惕,虽是面上不掉份,但是心里却是万般心。
只道:“兰卫率莫是消遣某,当今储君自是太子殿下”。
尉迟老黑也只得心翼翼的出了这一句话,也是大众公认的,毕竟李建成是李渊明旨册封的国之储君,如此当然是没有问题,便是秦王殿下在明面上也是毫无异议的。
“尉迟将军的正是在理,世人皆知当今正统储君乃太子建成殿下”。兰谋也是很是满意这老黑的话。
尉迟恭也是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呵呵,既然将军也知晓储君乃是太子殿下,那为何却要辅佐秦王与太子殿下为敌呢,此举是否却不是忤逆圣人之意?”兰谋供拱手向尉迟恭咄咄逼人的威逼般的问道。
呃……听闻此话,尉迟恭倒真是正中心下了,果然,这人来果然没好事,却是来问这般逆心的话。
当下尉迟恭也是笑眯眯的看着兰谋笑呵呵的道:“哈哈,某家窃以为兰卫率此言差矣,大错特错,想我尉迟恭错投刘武周,蒙圣人和秦王大恩,拜将封爵,某也是随秦王东征西讨立下薄功,我之辅佐秦王乃是为国效力,何谈与太子殿下为敌”。
尉迟恭也不是傻子,找到兰谋话中漏洞,一席话驳得兰谋这个智谋之士哑口无言。
尉迟恭也是颇为得意,倒是要那些人看看某家是不是莽汉一个,哈哈。
尉迟宝庆也是得意的很,这太子殿下的手下看来都不是些高才之人嘛,就这样就被我那莽……呃……英明的老爹反驳的哑口无言。
兰谋一看这尉迟父子那样子也是懂得其意思,呵呵,虽有些城府计谋到这俩也是憋不住心事的人,也是个豁达之人。
“哈哈,尉迟将军好巧言,好机智,驳的我兰某人措手不及啊,哈哈。”兰谋也是能忍之人,只当委曲求全,还在调笑自己,一切只为完成主公的任务,也是为了自己的前程。
“哈哈,兰卫率过奖,过奖”。尉迟老黑也是供拱手笑呵呵的添着脸笑着。
哪里知道兰谋脸色笑着笑着忽的一肃,正色道:“尉迟将军乃是爽脱豁达汉子,某家也不多拽弯了,直了。国之储君乃是太子殿下,他日必登大宝,将军又何苦这般辅佐秦王,尉迟将军应该知道一朝子一朝臣之理,更何况此非寻常圣人接替之事,将军岂不是明珠暗投,自毁前程。如今太子殿下希望将军能够辅佐他,给予我等以父兄般的照顾帮助,若将军肯往,殿下只当扫榻相迎,望将军三思。”
完此话,众人(其实也就三个人)无语,厅中静可闻落针。
尉迟恭脸色阴情不定,看不出其心思,尉迟宝庆这子也是张大嘴巴吃惊的很,感情这家伙是来忽悠俺老爹,来挖秦王殿下的墙角的啊,不过老爹应该是不会答应的,就是他答应,我也不答应的,哼。
兰谋见这父子俩脸色各不相同,也不知道尉迟恭心意,一咬牙将他自以为“重磅”的礼物拿出来,其实他刚开始心里还想道,不得这尉迟敬德在某家一番大义教之下,倒头便拜,愿投太子殿下的,如今看来却是有些不定的,看那尉迟恭脸色阴晴不定的样子不定是在犹豫,不忍抛弃故主,若是我再在此时献出一车他“心爱”的财物给他,不定就是打定了他的心思,愿投我主的。
想到这,兰谋脸色泛起一个自以为很是和善的笑容,跟尉迟恭道:“太子殿下吩咐某家此来给将军备上了些许薄礼,便在那后院马车之上,望将军且收下,也好不负太子殿下这般爱你之心”。
尉迟恭听到这,脸色更是阴晴不定,只是低头不语。兰谋也不催促,只是伙子尉迟宝庆忍耐不住跑出来了,他心里甚是好奇,那太子殿下会送给老爹什么东西呢?所以也是忍不住跑去后院看看马车上到底是啥子东西。
而兰谋看见尉迟恭听见礼物后脸色波动更是大,不甚交际长于文赋的兰谋还以为尉迟恭这是意动了呢,脸上更是泛起毫不掩饰的笑意。
不一会儿,那尉迟宝庆呼哧哈哧的跑了回来,脸色更是一脸不淡定,看着自家老爹那复杂的脸色,只在一旁低声道:“爹,那……那马车上,却是,是满满一车子财物,金银珠宝却是总价不下上万贯。”
第一百一十一章 收买尉迟恭(三)
111收买尉迟恭(三)
尉迟宝庆此言一出,尉迟恭脸色一滞,脸色一动一动了,似在忍耐又似在犹豫,然而在兰谋眼中却是尉迟恭正在挣扎犹豫着,不由得大喜,连趁热打铁道:“将军还犹豫甚?你且看太子殿下是何等爱你看重你,都送了这一大车……。”兰谋正着眉飞色舞间。
忽的,“砰~哗啦”一声大响,响彻全厅,吓得兰谋尉迟宝庆一跳。
尉迟宝庆一看,只见自家老爹一巴掌拍在那案桌上,只将案桌拍破了,桌上茶杯散落了一地。
兰谋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得眉头直跳,心里也直跳跳,这……这是咋的啦,尉迟恭咋忽然就发飙了呢,剧情不应该是这样子啊。
这时那尉迟恭喉咙中低吼般的声音响起,“兰谋,某家直将以礼待你,缘何如此折辱于某,你须得将话清楚”。
兰谋一听,啊?啥玩意儿?折辱你,啥时候折辱你了,你这黑厮发疯了。
想着尉迟恭听着钱财之后就是爆发了,兰谋想道,莫非是这尉迟恭爱好脸面,生怕惹人非议吗,嗯,定是如此了,明明是爱财之人,却是要装作这番模样,太虚伪了,比我们文官都虚伪,以后谁再这尉迟老黑豁达粗狂,我老兰跟他急。
想到这,兰谋也是陪笑着道:“呵呵,尉迟将军息怒,息怒,误会了,将军误会了,我等自是知道将军大义,不是贪财忘义之人,这些许财物却不是收买,呃,收买尉迟将军的,只是我家太子殿下的一番心意,一番心意,呵呵,将军且要明白太子殿下的重视,呵呵”。
兰谋苦口婆心的出这一番话之母,罢就是将随身的那个雕漆宝盒拿出来递给尉迟恭,“尉迟将军,这是太子殿下给你的书信,请阅”。
尉迟恭接过来,看见这般珍贵的宝盒只为装个书信,也是无语,打开盒子,拆开书信便看了,
尉迟恭细细看完也不话,又是一番沉默,尉迟宝庆想要上前将破桌落碗拾起来却是不敢,也只得在一旁嗫嗫不做声,但也只是眼色不善的看着兰谋。
这时只见尉迟恭对兰谋道:“兰卫率,刚才某家一时冲动,却是无礼了,望担待”。
兰谋一听这话,啊?这是赔罪啦?哈哈,那肯定是答应了啊,哈哈,想着给主公完成这一件大事,断了不可一世的秦王的一条臂膀,兰谋都想哈哈大笑了,然而兰谋这点自控却是有的,忍住高兴,道:“将军可是答应了?”
尉迟宝庆也是紧张的看着自家老爹,虽是心中对自家老爹有信心,但是此番看见老爹这般模样,心中也是忐忑,但是心中却是定下了,若是父亲执意要投那太子李建成,我和大哥拼了这条性命也要阻止的。
尉迟恭听闻这话,却是笑着摇摇头,道:“某家出身低下,恰逢隋末乱世,下纷争四起,某也是无处藏身,长期委身叛乱队伍,可谓是罪大恶极。结果承蒙秦王给某生命,如今还在秦王府供职,只应以性命报答秦王恩情。我某家对太子殿下毫无功劳,不敢错受重赏。
如今如果私自答应为太子殿下效劳,便是背叛,一个为了私利忘掉忠诚的人,太子殿下要之也无用。所以还请兰卫率切勿再提此事”。
尉迟恭语重心长的忍下心中不耐的完这番话就默不作声了,兰谋却是听得满脸惊诧,这……这特马的……怎么会酱紫,事情不是这样的,尉迟恭不是爱财之人吗,不是渴望美好前程吗,不是被太子殿下书信财物感动了吗?怎么会酱紫?
事情完全不对头啊,兰谋懵了,而尉迟宝庆笑了,父亲果真是忠义好汉。
“呃……呃,将军,是不是且再三思三思,此事不急,不急”。
“多谢兰卫率好意,不必多了,我意已决,我尉迟恭断然是不会做那贪财背主的人的,多谢太子殿下美意了,兰卫率请了”。罢便是起身送客的姿态。
兰谋见此心如“死灰”,这尉迟恭完全不是我等想的那个样子啊,太子殿下啊,失策了。王叔玠啊,你这老头计策不行啊。
但仍是不死心的道:“尉迟将军且慢做决定,太子殿下随时倒屐相迎”。
尉迟恭见此也不多,只是囫囵应着,忽的想起一事,喊住将要出门的兰谋,“兰卫率且将太子殿下礼物带回去,某家无功不受禄,收之有愧”。
兰谋听此,暗自想道,这财物虽多,但对太子殿下却是不是甚事,不如留给这尉迟恭,这人也是奢遮汉子,不得日后心中有愧,感激太子殿下恩德而改了心思呢。
想到这,兰谋也是笑笑,“将军客气了,些许薄礼权当殿下见礼,万望收下”。
兰谋罢见尉迟恭还想些什么,只是急急的一拱手就出去了。
尉迟恭也不好撵上去强让他带回去。
厅中只剩尉迟恭父子二人,尉迟恭笑了笑打了下尉迟宝庆的头,“子,刚刚是不是以为老子我被那黄白之物迷住了”。
尉迟宝庆见老爹破了他刚刚心思,也是陪笑着着:“哪能啊,老爹你是谁啊,看这山东山西那个英雄好汉不称赞你啊,定然不是那贪财人啊,嘿嘿。”
“嗯,崽子知道就好,你切要记住,为人呐,可以有些许毛病,就像你老子我这暴躁脾气,好酒如命一样,这是不好的缺点,但却没有完美的人,毛病却是可以原谅,但是大节不可有亏,何为大节,忠孝仁义,你需深刻在心呐”。
尉迟宝庆见一向大大咧咧的黑老爹这般正经的教导自己,也是点头一副受教的样子。
撵走了尉迟宝庆,尉迟恭又回到了院里,接着那坛子秦王赏赐的好酒,倒了一碗一饮而尽。
痴笑一声,“呵,太子殿下,以为俺老黑是那般人吗,呵呵,想秦王救我性命,授我重位,又是何等信任于我,居然想以那这金银收买于我,当真可笑,嗯,前番好像段雄(段雄字志玄)那家伙也是这般,拿着金银来收买,不过,嗯,段雄却是将财物交给了秦王,自己请罪去了。如今某也碰上此事,虽秦王信任,但是还是要明白了才好,免得生出龌龊,坏了我君臣之情”。
想到这,尉迟恭便是打定主意了。
第一百一十二章 尉迟夫人的建议
112尉迟夫人的建议
尉迟恭想着前番那段志玄的事儿,心头思量着自己这事儿是不是该去跟秦王,本来打定了主意要去推心置腹的跟秦王此事,但又是犹豫不决,太子殿下的人这才刚走,自己就巴巴的去跟秦王,这有些人了,再是不是有些欲盖弥彰啊之嫌啊。【风云阅读】
这要是不,又怕日后秦王若是不知从哪里得知这消息后反而让我俩君臣生出了龌龊,这大老黑此时也是一时捉摸不定,拿不定主意。
本来起身了的又是坐下灌了几碗酒。张氏慢慢走过来了,看着自家夫君这样惆怅犹豫也是无奈,只是摘下裘衣披在尉迟恭身上。
尉迟恭看见爱妻如此体贴,也是心中温和。
拉着张氏的手坐在一旁,
便把刚刚兰谋之事和心中因何苦闷跟张氏诉了一番。
那张氏听完也是不做声,半晌才细声细语的道:“夫君大事,妾身一介女流本身不好多,只见夫君苦闷不得不,夫君既然是秦王之人,自是要一心一意的辅佐秦王,今夜之事,夫君应当将财物一并送于秦王,陈此事,一可表夫君的忠义之心,二也可绝了太子殿下的招揽之心,也好免得日后再来纠缠不休,妾身仅是建议,具体如何夫君定夺。”
完尉迟恭静静想了想,又开口道:“夫人此言甚好,只是如此岂不是恶了太子殿下,人家一番好心,如此赏识与我,某虽不能投效,却也不能落其脸面啊。”
哪知张氏听完此话,却是笑了,自家这夫君作战勇猛,也颇有谋略,却是太过义气单纯了啊,也幸好得秦王殿下如此英主。
张氏笑了笑道:“呵呵,夫君当真率真,那太子殿下因何赏识与你啊,还不如因为你是当世良将啊,对他有用处啊。夫君好好想想,那程将军,张将军几位不还是贬的贬,捉的捉了,为什么啊,还不是因为他们是秦王的人啊,妾身也不是无知妇人,又在家中,便是大胆白了,秦王与太子已经是水火不容,夫君身为秦王之人,夫君应当做些什么,夫君不知吗?”
张氏了这一番话,便是定定的看着尉迟恭,他夫妻恩爱,自是不必避讳,平日有事也是夫妻二人同气连枝商议的,她倒是不怕夫君对她的“忠言”厌恶,唯恐自家这个率真豁达的夫君着了道。
看见尉迟恭挠着个大黑脑袋低头思考,张氏无奈又道:“夫君若真是恶了太子,对夫君来倒是好事,这样你便是坚定的秦王心腹了。白了,若太子兄弟二人任何一方胜出,寻常人皆是可得新主恩赦,唯独夫君不同,夫君本就是秦王左右手,岂有幸免之理,所以夫君若是如此脚在两边,心思不定,反而是自取其祸。”
尉迟恭听到这才明白了,睁着恁大牛眼辩解道:“怎会如此,某家何曾脚踩两边,我尉迟恭行的正坐的直,岂是那般背主人”。
“呵呵,我的傻夫君,这些你知道,我知道,许多人都知道,秦王如今许是也知道,但长日久,加之太子殿下那边未绝,谁知秦王日后会做如何想法啊,夫君还是早早的撇清了的好”。
尉迟恭听完了才是频频点头,直道:“对对,就是撇清了好,免得没吃到羊r还惹得一身s气,到时候财物收了的话,裤裆里便是黄泥巴也成了屎了”。
见夫君出言不雅,但总算是开窍了,张氏也是掩面一笑。
“哈哈,俺尉迟老黑有福气才能取了夫人这般女子啊,俺老黑脑子不好使,幸好还有夫人在,哈哈,还是两位,哎”。罢也是抱着张氏仰望星空不语。
张氏听得也是感动了,她也是出身一个大家族,虽不是如五姓七望般的豪族,但也是书香门第,世代官吏之家,自幼读诗书,也是个贤淑明理之人,只因未出阁便是嫁给了恰逢原配早逝的秦王麾下大将尉迟恭,也是幸福无比。
张氏自是知道尉迟恭的两位夫人便是已逝的前妻苏氏和她,听闻那苏氏也是个温柔贤淑的女子,但是时乖运蹇,刚好尉迟恭投了李世民发迹后可以享福之时染病死了,也未留儿子,仅有一女,倒是让尉迟恭伤心的很,也时常怀念,但是张氏也不气,为何?自家夫君这般深情这般重感情,定不会亏待他的,何况尉迟恭对她也是宠爱有加,虽是有脾气暴躁等毛病,却也是心思率真之人,平日烦事发疯了也不和女人计较,有夫如此,妇复何求?
尉迟恭此时也是感慨自家夫人真是了得,俺老黑头疼得难以决断的事儿到这儿就很快解决了,哈哈。
忽的尉迟老黑又犯难了,虽是知道要跟秦王,但是这等坦白交心之事真不是这莽汉做的啊,太矫情了,让他冲锋陷阵,攻城拔寨他欢喜的不得了,若是要他这大老爷们儿去行交心之事,真不是能拉得下脸的,不是掉面子不好意思,而是不知道怎的去这般刨心之言。
于是抬起头满脸“羞赧”对张氏道:“嘿嘿,夫人,呃,这般自白话语可是怎生去啊?”
张氏见夫君这幅模样也是好笑,自家夫君一向大大咧咧的,不善那般“言辞”,交心话语一句也未曾听过,便是房中行那事儿之时也是未曾过一句r麻话语,如果要让他去跟秦王:秦王啊,你要相信我,我尉迟老黑这一生是你的人了,只会忠心于你,是不会背叛你的,是不会去鸟太子殿下的,若是要尉迟恭出这些话,还真难办到。
当下张氏也是调笑道:“就那般啊,还能出个花花啊”。
“呃……那般啊”尉迟恭挠着头郁闷的追问道。
“呵呵,夫君是你想多了,无需多想多,你便直接将财物交上,再将今晚之事一就是,秦王自是明白的”。
“噢,这样就行啊”尉迟恭也不知道是懂了还是不懂,也不知道是不是大智若愚还是真是个率真憨厚性子。
看了看色,尉迟恭起身道:“才刚过戌时,时辰还早,恰好今日秦王回府,某这便去秦王府去”。
又将身上裘衣披在爱妻身上,“你且先去歇息”。
罢风风火火的出去了。
第一百一十三章 忠义高山岳
113忠义高山岳
尉迟恭得了夫人的指点,立马就风风火火的准备去秦王府了。
喊上亲卫赶了那辆装满金银财宝的马车,翻身上马就去了,真不愧是这个急躁的性子。
一出兴业坊街道,直奔永兴坊秦王府,哪知刚出兴业坊门,就被一队带刀巡街武侯围住了。
“前方何人,胆敢夜间纵马,犯我宵禁”。这声音一起就是武侯团团围住尉迟恭这一马一车。
尉迟恭马上行礼道:“某家尉迟恭,不知哪位街使方面?”
那武侯领头听到这话却是举起提灯,上前看了看尉迟恭,见果真是他,尉迟恭也看见了领头人面貌,两人不由得一笑。
“哈哈,原来是敬德将军”。
“哈哈,原来是老陈啊”。
两人打了个招呼,继而那街使9问道:“敬德,为何深夜出来,是不怕弟我这宵禁的惩罚吗,哈哈”。
那街使看起来是与尉迟恭相识,也是开起了玩笑。
“哎,老陈这话得,某家当然不敢明犯法度呐,可是某这不是正有事吗,某赶着去找秦王呢,不了,改日请你喝酒”。
“噢,找秦王啊,那你们大事重要,快去,今儿就不抓你,但那醉仙楼请酒可别忘了,哈哈,走了”。那街使笑着了两句最后还不忘坑尉迟恭一下,就带着手下弟兄走了。
独留尉迟恭一个人在夜里寒风中愣住,俺老黑啥时候答应在醉仙楼请酒了,要知道醉仙楼的酒可不便宜啊。
这老陈……忒坑了。
尉迟恭摇了摇头大叹交友不慎就继续去了,这一路却是没巡街武侯逮他了。
…………万恶的分割线…………
李破军征得了母亲的同意后,也是兴奋的很,陪几个弟弟妹妹玩了一下午,但虽是陪着玩,大多时候李破军却是在一旁悠闲的坐着看着,这直让几个家伙表达不满,但是李破军却是在拿捏他那卑微的大哥架子,毕竟要立威以后好教导不是。
李破军此时想的是明儿若是老爹李世民不回来,那便写封信过去问问,最起码三四内要确定下来,时间不等人呐,李破军发现他真是有强迫症。
但让李破军兴奋的是,当下午李世民便是回府了,这可让李破军高兴的很。
…………
“什么,虎奴你要去西凉?”
李世民很是吃惊,这屁孩一个平白无故的干嘛去西凉那般道远险恶的地方。
“呃,爹,你且听我,我不是找到陨铁了吗,你让我去跟宇文侍中询问造兵名匠,我去问了,宇文侍中在西凉姑臧有个当世造兵名匠名叫张鸦九,所以我就想去西凉请他出山”。
李破军简单的了一下事情缘由,李世民思考一下,也就同意了,毕竟他是铁血君主之资不是宠儿妇人,李破军也不了,十二三岁了,历练一番也是无碍的。何况西北之地也是属于自家管理范围,顶多略有流寇,却是不用担心的。
只是吩咐多带护卫当知道李破军的护卫都在蓝田县守卫陨铁之时,当下也没等李破军娘俩开口,便是将自己亲兵调一队过来护送李破军前去西凉,这可让李破军汉子好一阵兴奋。
然而李承乾却也是闹着要跟着去,李破军当然不肯啊,此去西凉路远,还带个孩子干什么,尽管他也勉强是个孩子,在李破军的劝告“威胁恐吓”之下,李承乾悻悻然的不闹着不去了。
一家人正在厅中欲往后花园乘凉赏月一番,一厮急急进来了。
李破军一看,原来是李福的孙子李亮,李亮的父亲早已战死沙场了。
“老爷,尉迟将军来了。”李亮行个礼道。
“噢?敬德来了。”李世民刚欲起身迎接,门口便进来了两个人,一个是管家李福,一个便是尉迟老黑。
“哈哈,见过秦王,没打扰你”。尉迟恭与李世民也是很有默契,行了个礼开了玩笑。
“哈哈,没有没有,敬德且坐下”。
尉迟恭也是跟长孙无垢,李破军见了礼,长孙无垢上茶后就退去了。
李破军跟这大老黑见了礼就在一旁静静坐着,他也是好奇,这尉迟老黑风风火火的深夜前来倒是有何事?
“敬德,夜黑而来可是有事?”李世民也是颇为亲切的看着这位麾下的耿直率真的爱将温和的问道。
尉迟老黑不知是赶了路的还是怎的,喝酒似的灌了一口茶水才道:“秦王呐,你不知道今儿晚上俺老黑可是差点被人给挖去啦”。
嗯?此话一出,李世民父子皆是好奇的很,这话是什么意思。
尉迟恭也是爽快的人,直接了,“今儿一黑,那东宫左卫率兰谋便是带了满满一车子的金银珠宝来我家,却是要某效力于太子殿下嘞,可把某吓死了,那可是满满当当的一车金银啊,太子殿下可真阔气”。
尉迟恭这黑厮却是像没事人一样便是将这惊人的事儿出了,李破军听得心里一惊,这尉迟恭心可真大。
看向自家老爹,李世民却是在起初一挑眉略有伢色之后便是归于平静,脸上还微微笑着。
“哈哈,敬德啊,你要是被挖去了,那大河之水岂不倒流了,哈哈,我那大哥看人水准也不知是好是坏,能识才却不能识人,哈哈。”李世民笑着道。
然而尉迟恭却是听懂了意思,这是夸他忠义呢。
又是问道:“太子殿下看人水准是何意思?”
“我那大哥知道敬德是当世名将,我的臂膀,才是费尽心思来招揽你,可见还是有识才之能的。只是以为敬德是那贪财背主之人却是大错了,岂不是没识人之能的?哈哈”。罢了李世民尉迟恭两人皆是笑了。
“还是秦王厉害,哈哈,呃,那一车子金银秦王且收下,这本不是某家该得的,这笔金银秦王拿了好歹有些用处,某家拿了心里可是不安呐”。
李世民听闻此话没有出声,沉默了一会儿,才语重心长的道“敬德,我知你是断然不会负我的,你乃忠义之人,义气高于山岳,便是堆起一屋黄金,我知道你也不会变节。他送东西你就接着,无需顾虑恁多,你若是不接着,唯恐日后他再另下黑手。这金银就当我赏赐于你的,权当我借花献佛了,哈哈”。
“呃,既如此,那听秦王的,某便收下了”。
第一百一十四章 后花园中父子话(一)
114后花园中父子话(一)
李破军在一旁呆呆的看着李世民尉迟恭这君臣俩,心里很是吃惊,这么大的事儿就这么解决啦?就这么三言两语的解决啦?
李破军心里直叹服,叹服他老爹李世民的胸怀,也为这君臣俩的相知信任感到可敬。
李建成那边估计也是没想到,本来还想着收买不成再不济也可以让李世民主臣失和的,却是没想到李世民就这般三言两语的就将这解决了,尉迟恭得了李世民更大的信任,也是白捡了一大笔钱财。
李破军这时也是笑道:“尉迟将军忠义可嘉,只是我那大伯却是偷鸡不成反蚀把米,怕是气的不轻,哈哈”。
李世民二人闻言一愣,继而也是大笑,李世民抚掌笑道:“哈哈,你这子话倒是挺贴切,偷鸡贼没偷成鸡反而还要喂鸡,哈哈,嗯,不过敬德可不是鸡崽啊,那可是猛虎啊,哈哈”。
尉迟恭听了也是大笑道:“郎君的真贴切,可不是吗,来挖某家没挖成,还白送了一大推金银来养某,可不就是偷鸡,呃,那个,偷鸡不成蚀把米嘛,哈哈”。
一堂响起三人大笑,稍歇罢,李世民又是满脸肃穆的低语道:“嗯,此事不可大意,敬德你平日需得心了,可别步了张亮后尘,我那大哥虽是做不出那等龌龊之事,可是老四做事可是不择手段,万事心了”。
看见李世民唰的一下脸色就正过来了,李破军也是佩服的很,不愧是一代雄主啊,凭这份调整情绪的能力就不是一般人能的。
尉迟恭听了也是肃脸沉吟道:“秦王放心
,某必定心,某家行的正坐的直,光明正大的自不怕他来,阴谋诡计某家心防范便是”。
“嗯,如此便好,如若有事立刻马上来找我,需记得万事还有我在,莫要独扛。李世民语重心长,情意真挚的对尉迟老黑道,那真挚的感情可是把李破军感动坏了,真乃仁主啊。
呃……尉迟恭听到这,脸色一抖,哈哈的大声尬笑几声,“哈哈,某晓得的,你是我主,我不找你找谁,哈哈”。
罢便是起身告辞了,“此间事已完,某便先回去歇了,好好一个旬休被那兰谋搞得我来回奔波不能歇息,哈哈,秦王,还有郎君早些歇息,某告辞了”。
李破军随父亲将尉迟恭送出门上,只见尉迟恭的亲兵又是驾着那辆沉重的马车回去了,还略有叮叮当当的金银碰撞之声。
李世民父子也转身了,李破军不由得道:“爹,那大伯可真是大气啊,呵呵,万贯钱财拿来就拿出来”。
“呵呵,这算什么,对于他来,仅仅是九牛一毛,前番段志玄那边可是送了比这还多几倍的财物呢”。
李破军虽是对财物没多大概念,但对市价购买力却是深有感触的,亲身经历过的,满车的金银财宝几乎是个富裕家族的全部家财了,这李建成哪来的这么多钱财啊,就是自家也不一定……不知道能不能拿出来。
李破军憋不住好奇,当即问道:“这么多钱财,那他何以来这些许财物啊?不知咱家有没有这么多呢?”
一旁的李世民回头道:“呵呵,他那部下的孝敬,还有名下的商号,更有老四的搜刮。一年财物不知要有凡几,这点财物算甚,嗯,咱家,呵呵,却也是拿不出那么多。”
到这李世民认真的看着李破军道:“嗯,虎奴,你需知这黄白之物皆身在之物,大男儿贪之何用,这万里江山才是你我父子追求的,你看那东汉灵帝爱财如命,最后落个国祚断绝,你乃为父嫡长子,万不可如此”。
李世民罢眼睛便是盯着李破军,搞得李破军好一阵郁闷。
只得道:“我的爹啊,你还不知道我嘛,我就问问而已,我要那财物何用啊”。
李世民其实也是知道自己这位嫡长子秉性的,可谓上佳,自然知道不会如此的,只是秉着父亲的责任教导而已。
当下也是温和笑了笑道:“好了,为父自是知晓。嗯,你可有睡意,若无的话便随我去后花园坐坐”。
李破军没想到李世民还有如此雅兴,如今看头不过点钟而已,自是睡不着的,当下也是答应了。
父子俩悠悠的走向后面去了,厅堂后的长孙无垢出来看见了也没多,自己默默退去歇息了。
一路无话,走到后花园,坐于厅中,李世民看看空荡荡的石桌不由笑道:“未免单调了”。罢拍了拍手,搞得李破军莫名其妙。
忽的花园门后便是闪出了一道一身黑衣黑面罩的黑影快步走过来,惊得李破军唰的坐起便挡在李世民身前做防御态。
哪知李世民起身笑着拍了拍李破军肩膀道:“子反应挺快啊,哈哈,不必惊慌,这是为父随身护卫”。
对那黑衣人道:“你去东厨拿一坛子酒过来”。
那黑衣人拱了拱手退去了。
一旁的李破军也是看明白了,原来是李世民隐藏在暗处的护卫,这才是真正保命的手段啊,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呢,如今李世民将这展现出来,那是…………
“虎奴,这是为父暗中的影卫,来无影去无踪,只从命我一人,几大高手时刻暗中随身保护。你要记住,除了相信自己的手段,没有任何人能够保你命,要记住,性命是兴事行世的基础,没了性命一切只是空谈”。
李破军呆呆的点了点头,继而想到,这话不就是那句“身体是革命的本钱”的翻版吗,这么相近,这么贴切,不愧是一代雄主,如今父亲将这么保命手段跟自己了,看了应该是……
当下也是点头受教了,父子二人相对而坐。
李破军虽是两世为人,心思深见识广,但在此时面对千古一帝李世民却也是浑身不自在的,对面那人的眼睛仿佛看穿了自己一样,这位未来的贞观大帝此时的气场显然已经征服了李破军。
李破军心中也是心思急转,父亲这是要干什么呢?搞得气氛怵怵的,心里怪慌慌的。
继而,李破军一抖,嗯,父亲,这是我父亲啊,这是我这一世的亲人啊,这是至亲啊,我又何必惊慌何必不自在,还有什么是不能面对父母至亲的吗。
第一百一十五章 后花园中父子话(二)
115后花园中父子话(二)
李破军想通了当即也就放开了,恰好这时李世民笑着道:“呦,咱不怕地不怕的虎子怎的还紧张了,嗯?是不是犯什么错了,生怕为父罚你?”
李破军闻言心里也是一暖,哈哈,还紧张个屁啊,自家老爹嘛,再咱是杀过毒枭打过恐怖组织的红旗下的战士啊。
当即也是陪着笑道:“哪能啊,我可是千古无二的好孩子呢,文武皆通的优秀好少年呢,怎会犯错”。
这话一出,李世民也愣了,哈哈一笑,“就你嘴贫,整日里卖乖欢笑,嗯,欢笑自是可可,但却是不能失了威严,为上者需得威严仁厚具备,该仁爱欢乐之时,不可远了属下,君臣同乐。该威严之时,万不能让属下不惧,否则奴才大欺主”。李世民“一言不合”就是谆谆教诲着。
李破军也是静静听着,他心里哪里还不知道,这是李世民正在从培养他呢。
悄无声息的,那黑衣人回来了,带回来了一坛子酒,还知道带两个碗,看来不是死心眼之人,叫去拿酒还知道带拿酒碗的。
李世民一摆手,那黑衣人又是无声无息的退去了。
李破军站起来一掌拍开封泥,一股子酒味儿扑面而来,李破军一惊,细细闻了下,摇了摇,嗯?这好像是府中珍藏的西川郫筒酒啊,这可是珍藏的好货啊,这酒还是上次李渊赏赐的呢,李破军尝过一次,虽是度数不高,但那味道可真是绝了,那叫怎生的一个芳香甘醇啊。
这郫筒酒产于剑南道成都府郫县。当地人把经过压榨的酒贮存在青竹筒里,用藕丝、蕉叶和湿泥密封,窨取香气,故名郫筒酒,又有相邻的云南岭南人用荔枝花酿荔枝烧酒,呈琥珀色,所以又名琥珀春。
李破军前世虽不是好酒之人,但多年的见识和走南闯北执行任务却也是见识过许多的,只是前世的工业加工酒哪有这般然无污染的酒好啊。
当即拍下封泥之时,李破军一闻便是没忍住呼了一声“嗯,西川郫筒酒”。
李世民也是凑上来一闻便道:“嗯?果真是那郫筒酒,嗨,这厮,怎的拿了这坛好酒”。
懊悔捶拳般的出了这番话,便知觉儿子还在这儿,为了一坛子酒有点掉份儿。
也是笑了笑道:“嗯,再好的酒也是拿来喝的,今儿咱父子便用了它,哈哈”。
李破军憋住笑也不出声,哪知李世民又道:“嗯?你怎生知道这是西川的郫筒酒?”
“呃,孩儿有幸喝过一次,就是父亲您宴请李药师时”。
“噢,呵呵,那你可知这郫筒酒的来历?”李世民一人倒了两碗这清香甘醇的酒,略显“得意”的问李破军。
看那样子,明显就是等着李破军不知道,然而他老人家出来装个逼的。
可是李破军恰不如他愿,当即在他老爹诧异的眼神中点点头,道:“嗯,这孩儿倒是知道一些。”
李破军轻酌了一口这酒,便是不顾的李世民的脸色,滔滔不绝神采飞扬的道:“有书记载,魏晋交替时期,“竹林七贤”中的山涛来到川蜀郫县当县令,山涛是传世有名的酒神,他和嵇康、阮籍等都是因为无处施展才华,只能寄情于山水之间。一群人常聚在竹林里,一边喝酒,一边畅谈。
据山涛的酒量可是非常大的,到底有多大呢?《晋书·列传》中,“涛饮酒至八斗方醉。”可见山涛是何等爱酒能饮酒了。爱酒的山涛来了擅长于酿酒的郫县却是来对了,整日里便是喝酒作文。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闲暇之余,山涛便是喜欢邀请附近的文人墨客,到县衙里的鸳鸯井旁喝酒聊。他叫手下去酒肆买酒。不一会儿,手下抱着几个竹筒回来了。因为郫县雨水充沛,竹子随处可见,人们便就地取材,将竹子划成竹篾,编成筐、斗用来盛物,而如水如酒等液体,则是砍竹筒盛之。后来偶然发现,当酒从竹筒里倒出时,一股清香味儿冲进,甘甜中带着一丝苦涩。
这一发现让山涛灵机一动:如果把酒灌在竹筒里,放上几,味道不是更浓郁?于是,普通的酒有了新的喝法——竹筒打个孔,把酒灌进去,以芭蕉叶封塞筒口,隔个一一夜,酒已染上竹香。山涛没忘记远在京城的朋友们,托人给他们也送了美酒。因为山涛任命的地方叫“郫”,而这酒又用竹筒装着,于是,这带着独特香气的酒有了一个名字——“郫筒酒”。”
李破军神采飞扬的着,而李世民也是不恼刚才没装成b的事儿,在一旁品着美酒静静的饶有兴趣的听着这逸事。
等李破军完,李世民也是击掌喝彩道:“嗯,不错不错,这古之逸事倒被你出了一则动人故事。知道这等逸事,你也算是广学多闻了,呵呵,来尝尝”。李世民鼓励了一番,罢便是端起酒碗喝着。
李破军也是端起来了抿了一口这清香甘醇呃无污染纯绿色的美酒,当真是清香四溢的香味,完全不是前世那些现代加工品能够比拟的,所以绕是前世喝了不知凡几的贵酒的李破军也是对这唐朝名酒喜欢。
李破军也是不想在这酒上多做纠缠直接道:“太子殿下如今对策府众官员可是下手狠多了啊?”
李世民听闻也是静默不语,才道:“这些你且不用担心,为父不是那么容易败的”。也不知是父亲的自尊心作怪还是想在儿子面前装回b,明明策府众人贬的贬,捉的捉了,朝堂尽是太子之人,形势已经比较危急了,但在李世民口中却是很轻松一般。
李破军也不多,只道:“孩儿知晓,但身为父子,休戚与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孩儿现在也不是无知无能幼儿,好歹能尽一份心思的”。
李世民闻言又是静默不语,直将面前一碗美酒一饮而尽,叹了口气才对着李破军道:“虎奴你有此心甚好,如今形势却是不容乐观,你几位弟弟尚,当不得事,反而还要你这做大哥的多相护,府中有你母亲与你二人打理为父便放心了,至于外面之事,为父自能当之,府中无事便好,为父不得别的,为父再不济事,至少能要保家眷安好,你且勿要担心便是”。
李世民语重心长的了这一番话,可把李破军给感动的不得了。
这位千古一帝真是个顾家爱家的好男人啊。
第一百一十六章 后花园中父子话(三)
116后花园中父子话(三)
李破军正被李世民的话感动的不行,那头李世民却是笑笑:“再,你此番去西凉不也还是另有目的的吗?”
李破军听得这话,抬头一看,却是看见李世民那欣慰的笑脸,李破军心里还在怀疑,嗯?父亲怎么知道的,呃,可能是母亲告诉他的。
“呃,父亲,你怎的知道的,是不是娘跟你的?”
李世民也是点点头,“嗯,为父知道后很是满意,你也是长大了,知道百姓的重要了。”
李破军也是颇为不好意思的笑笑,继而想到了那干旱的情况才收敛笑容,正色的问道:“父亲,咱这关中大旱,长安粮价也都上升了两倍有余了。不知针对此事朝廷作何举措?”
李世民听了也是一饮而尽,才道:“近年来,为下一统频频动兵,关中虽是富裕却也是经不起消耗,粮食存储也不多的,朝廷能做的只是杯水车薪罢了,哎”。
听得了李世民这话李破军却是懵了,杯水车薪?那朝廷起的作用可就真是微乎其微了,若是大规模的旱灾那难民可是怎生是好,搞不好刚稳定下来的局势又有可能风云莫测了。
看见李破军这般沉默脸色,李世民也是知道的,看来这虎儿却是知晓了旱灾的危机感的,李世民颇为欣慰,自己好歹后继有人,至于大哥那几个苗子……呵呵,不也罢。
“看来你也知晓了旱灾的严重了,只是也不知此旱将持续到何时,你此去西凉万事心,你且切身看看旱情到底如何,民众是否稳定,回来再告与我,我担心下面
人送上来的消息恐有修饰美化之语,关中可是我大后方,万万不能有变”。
李世民盯着李破军很是认真的道,本来李破军此行就有这个意思,听到李世民的嘱咐自是应允同意的。
完后父子二人相对无话,李破军端起碗来一扬便是一饮而尽,李世民也是将碗干了,这大一坛子郫筒美酒就这么见底了。
看着这见底的酒坛,仅仅倒出了将近两碗,恰好一人一碗。
李破军举起酒碗,亭外姣姣月光射了进来,月高明亮,照射在清香透彻的酒水熠熠生辉,李破军将碗一荡,酒水,泛起酒香四溢,李破军见此也是三分醉意,七分情怀。
举碗敬李世民道:“父亲,今儿晚上偶有所得,作诗一首,敬请斧正”。
李世民端起碗将饮未饮,听闻此话,绕有兴趣,“噢?我儿又有佳作了,呵呵,快念将出来”。
只见李破军敬了酒之后亭中踱步,悠悠的声音沉重响起,一字便是个铿锵之音。
“郫筒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
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
最后一句诵完,李破军便是坐下去了,李世民击掌喝彩,“好,赞!好一个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道尽了疆场的豪情悲壮,可谓千古传唱,哈哈,我儿真乃不世大才。”李世民这么一个爱好文雅的人听了这诗句却是异常高兴,站起来直吟诵不已,也难怪,本来李世民性子就豪放,加之又是马上君主,又喜好诗文书法,因此首豪气的边塞诗的代表作正是他喜爱的类型。
李世民吟诵一会儿,独留李破军在一旁“彷徨”,忽的李世民一顿,“嗯?此诗意味深长,特别是最后两句,似是诙谐笑问,又似是悲壮豪情。嗯?虎奴,这等疆场情怀之作你是怎生作出来的?”
李世民这一突兀一问,倒是把李破军问愣住了,咋作出来?咋作出来的?这是我作的吗?只是一时兴起装b剽窃后世王翰王子羽大大的啊,以前盗诗也没问过我怎么作的啊。
略一思考,李破军张嘴便是道:“我曾听铁叔林叔过战场之事,又听过几位禁军士卒的吹侃,心中颇为感怀,恰逢今夜夜色姣姣,夜色莽莽,又与父亲畅谈舒胸,因此才能此作”。
李破军真是影帝级别的,装起范儿来让李世民这个精明的人毫无察觉那深沉装b的样子直令李世民叹服。
李世民也是服气了,也没追问。
李破军也怕他多问,也没过,顿时,又是……又是一阵沉默,各怀心事。
忽的,李世民出声了,直接道:“为父知晓你想问甚,想问便直接问?”
李破军听闻诧异的一抬头,眼睛里是掩藏不住的惊讶,是的,惊讶,李破军心中那叫一个叹服,怎的我刚想父亲就知道,嗯?难道是诈我?不对啊,这诈我干嘛。
李破军刚刚还在想到七月便是历史上的玄武门之变了,如今已经到三月底,李世民到底是在做个防范呢,虽李世民有些不大可能跟他,李破军也一直秉承着不改变历史,顺应历史潮流的想法尽量不干涉历史,但是李破军心中也是不大稳当,毕竟一只蝴蝶便是可以引起大风暴,何况是他这个人,他这个身份不一般的人,所以李破军才会有此想法。
哪只李破军刚皱眉思考着这个问题,李世民那边便是破了。
难道李世民真会看破人心思?李破军却是不信的。
看见李破军那诧异的神情,李世民笑了,很不威严很不身份的笑得那般得意,似乎在为终于惊到了这厉害子而得意。
“呵呵,你无需惊讶,为父自是不能看破人心的,到你要知道,眼睛可以老懂一个人,神色也能看穿一个人,这便是察言观色。比如朝堂佞臣会了,便是巧言令色,惑上取宠。外交使臣会了,便可知晓对方长短,争取利益”。李世民逮着个机会便是教导李破军,而李破军对这些却也是白萌一个,所以也是用心听着。
听到李世民所的,李破军不由得不服,前世也看过几本相关的书,但是由于李军本就是个职业军人,无需这些“职场”之道,便是没深究,然而此时在这尔虞我诈的古代却是很重要。
李世民所的“眼睛可以看懂一个人”不正是前世那句“眼睛是心灵的窗户”这句话的翻版吗。
李破军深深服气了,果真是腹黑厚黑的千古一帝,这般厉害。
第一百一十七章 后花园中父子话(四)
117后花园中父子话(四)
李世民穿了伎俩之后又是教导了李破军一场,看来李世民也确实是把李破军当继承人培养了,还是从培养,这一切也与李破军从的优秀表现离不开的。
其实很多人都帝王家无亲情,这也是事实,确实,在下江山的大权之前,父子亲情又能算什么?
隋唐前有战国赵武灵王父子,刘宋刘义隆父子,后有后梁朱温父子,西夏李元昊父子等等,,,如此事例在帝王家屡见不鲜,但那些事例都是有些特定的特点的,有些利益冲突,而且人品都不咋的,不是为父的不行,就是为子的不行,要不就是父子一丘之貉,人品之差那是“家传”的。
但是如今李世民李破军父子,一是没有那特有的利益冲突,如今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二是李世民不是那心狠手辣的不顾家之人,特别是对嫡生子女尤其宠爱,至于那几个看见玄武门之变的成果也想效仿去造反而玩完的儿子,只能是活该,若是是李世民逼他们造反的,那完全是扯淡。
当然若是杀兄弟囚禁父亲,这也确实是的,这也是李世民唯一的人品污点,到底,还是因为皇权问题,只要李破军不危机李世民的大位,父子这多年感情怎会破灭。三则是因为伟大的穿越主角李破军了,若是主角都做出来“弑父”之举,那还写个毛线啊。
李破军在李世民猜出他的心思后,沉思片刻便是直接道:“父亲,你为我父,我当人子,我俩之间却是不该有隔阂,正所谓同气连枝,只有你登顶了孩儿才能纵横四海,而句逆心之话,父亲所创之千秋基业便是孩儿的,孩儿所言虽是扎心却也是事实。如今国之储君位争斗日烈,成者为王败者寇,输的一方结果不言便知,孩儿还是想问那个问题,如今策府众官员贬的贬,捉的捉,不知父亲作何对策?”
在李破军大胆的出这番话后,便是淡然的盯着眼睛看着李世民,其实他心里也是打鼓的,此番话出来一是可能父子二人彻底交心,从此几无隔阂。二则是死了反效果,李世民对他俞加防范,俞加不放心,甚至父子生间隙。
所以李破军才会如此毫无所“惧”的看着李世民。
良久,李破军的那个心砰砰跳得俞加狠了,完了……
就在此时,李世民忽的一笑,“好子,感出这番话来,哈哈,为父若是那般心窄歹毒之人,你可知后果?”
李破军听闻,大送一口气,我去……可吓死我了。
看见李世民这般表现,当即也是道:“呵呵,父亲严重了,所为虎毒不食子,何况我家岂是那武灵王汉武帝之家?”
李世民听闻这话也是诧异一下,继而哈哈一笑,眼睛一眯直看着李破军,似笑非笑道:“虎奴啊,你可真敢啊,为父服你”。
继而父子二人对视一眼,都是哈哈大笑。
李世民定下来后才悠悠道:“你所言那些为父岂有不知,你的心思为父也是知晓,你且放心便是,父子本一体,不必担心间隙,有事直便是,哎,只愿心正不佞便是。”
李破军听闻李世民语重心长的出这句话心里也是感动,就差上去抱住了。
继而,李世民又道:“如今形势逼人,朝中几无人相助,但为父岂是那般容易被打败的,别忘了,这大唐还是我,是我秦王一城一地的打拼下来的,军中士卒可皆是认我的”。
到这,李世民这鳌头才是峥嵘出现,语气狰狞的出另李破军也不寒而栗的话语。
然而听见李世民的,李破军却是放心了,知道李世民的想法对策便好,总算是没偏离轨迹的,历史上的李世民也是相信自己的军中势力才有玄武门之变的,如今的下大多已定,策府也基本被整残废了,李世民若是想用正常手段击败李建成,登上储君之位,几乎是不可能,唯有铤而走险,不成功便成仁,李破军在这之前最怕的就是与历史上有所不同,但此刻李世民亲口出了那番话,李破军便是放心了。
李世民完一愣便是感觉有些失态了,痴笑一声,“多少年没这么放肆无态了,今夜却是在此吐露了”。
李破军也没接话,只是自顾自的低声道:“刀枪之下出政权”。
李世民初时一愣,继而抚掌称赞,“此言甚是,刀枪之下皆是虚妄,为父手中还掌着大唐大半兵权,又有何惧之有?”
完起身大有睥睨下之势,确实,在这儿下仅剩一两个不成气候的“诸侯”已经是大唐的下的时代,李世民掌握着大唐兵权,确实不惧什么,只要他愿意,不顾名节,虽时皆可自立,只是未到山穷水尽之时,这等举动自是不可,就是逼了李建成也比直接自立来的稍好些的。
“父亲,此时境况也唯有正如你所言才对,唯有相信自己的手段,有刀剑在手,下我有,哈哈”。李破军完也是哈哈大笑。
李世民却是环视一眼,此时夜明月高,寂寥空只余风声潇潇,这才擦擦额头上不存在的汗,我的个,这祖宗也这真敢,嗯,比劳资我厉害那么一点点。
这时李破军又出了令他深为敬佩的一句经典话语,直让李世民佩服不已,这虎崽子,出口便是经典啊。
只见李破军又道:“老虎不发威人家还当病猫呢”。
李世民听闻这话,精神一震,想我手握重兵,虽是朝堂无人,但是却别忘了,刀枪才是乱世立基之本,逐房杜,贬程知节,捉张亮,贿志玄敬德,手段一次比一次狠,如此相逼于我,真当是那句老虎……呃,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呢。
李世民正在这儿咬牙想着那句话怎生的贴切呢,哪知李破军这边又出了一句令李世民想打人的话。
李破军见李世民对他的话甚是认同,在哪儿“品味”着呢,李破军也是不假思索的出了意思略有偏颇但很是贴切的俚语。
“兔子急了咬人,狗急了还跳墙呢”。
这句话完再一看李世民,只看见李世民脸都黑了。
略一思索大惊道:“呃,爹,我不是你,不是你是兔子和……呃,不是不是,总是含义差不多,但是比喻对象不是的就是的”。李破军胡言乱语的解释了一通。
李世民起身笑着道:“行了,心,我就不信你真吓得那样,哈哈。”
李破军也是哈哈一笑。
夜深了,都回去歇息了。
只是今夜注定有人是个不眠之夜,甚至于心情都是那么的不美丽。
比如那位深居东宫的太子殿下。
第一百一十八章 李世民的嘱托
118李世民的嘱托
李破军跟李世民一番长谈之后,心似乎放下了,就好像是心里放下一块石头一样,前世的李破军没有过父爱母爱这些东西,今生里他也只能在这古代心的探索。
父子二人在后花园各自散去了,李破军独自一人回到了院安歇去了,而李世民似乎……似乎是另有意味。
看见李破军的背影慢慢在黑暗中隐去直至不见,李世民又缓步踱回厅,拍了拍手,那隐藏在黑暗中的不知名的黑衣人几个翻腾便过来了。
那黑衣人过来后直接现在李世民身后无声侍立,主臣两人多年来早有一番默契了。
李世民也不知是酒劲上来了还是怎的,背手望月,身影飘浮,语声悠悠,“你跟了我有多少年了?”
身后黑衣人听之一滞,继而道:“自前隋大业十一年起,十一年有余”。
李世民听后也是感慨,望月兴叹,“大业十一年,可不就十一年了嘛,呵呵,我记得还是在雁门救杨广之时结识的你,是”。
“嗯,雁门隆岭之下,蒙秦王援手,某家得以苟活至今。”
“呵呵,无需这么多,都这么多年了,现如今我要交给你一个艰巨任务”。
“秦王请吩咐,万死不辞”。
那黑衣人一双慑人的眼睛透露出坚定的眸光。
“想必你也知晓,这几月我的处境将会更加艰难,是举步维艰也不过为过,我大半时间在军中,自是不惧,却唯恐太子那边对府中下狠手,自今日起你便不用在我身边护卫了,常驻府内,目的就是要确保家眷安排,万一有变,速带家眷逃出长安,嗯,可去康州寻程知节他自会安排,也可去洛阳策府寻长孙无忌,总之一定逃出长安再寻他处。你要记住,万万保住家眷,李世民在此谢过了”。
李世民语气深沉的出了这一番话,而后行了一礼。
这番话倒是把那黑衣人吓到了,想他本来是一豪侠,武艺高强,当年凭着一腔热血去护卫国家在雁门关狙杀突厥胡人,结果被突厥骑兵围困,身受重伤,眼看殒命在即,是年少从军的李世民率军用疑兵计吓跑了突厥人,救下了他,从此便是追随于李世民了,一是报救命之恩,二也是他略有眼光,看出了李世民前途不凡,即便是他那个自命不凡,下第一豪侠的师兄号称虬髯客的张仲坚初见了年轻的李世民也是极为欣赏的,这更坚定了他的心思。
他追随李世民十几年,亲眼看见李世民从一十七八岁的毛头子成长到如今权倾一国,与太子争锋的战神秦王,可谓是对这位秦王的手段佩服的很,不管是阴谋还是阳谋。
他虽是脑袋一般,但是却是视李世民的谋划如人的。
可是如今一向所向披靡的战神秦王居然在这“托孤”,拜托他护卫家眷准备后路了,这可是令他大惊的,怎生的到了这般地步?这般危机?
但是也由不得他多想,见秦王李世民弯身行礼,一个跳步闪开,弯腰拱手道:“秦王多礼,某家不敢。某必定护好秦王家眷,便是某家死了也不会让家眷有失”。
李世民见此,也是一笑,拍拍黑衣人肩膀,笑道:“哈哈,不必如此紧张,我也只是做个准备而已,以免后路断绝,毕竟还没到那山穷水尽的时候,真到了那个时候,呵,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看来这黑衣人也是李世民的铁杆心腹,不同于李破军的亲人身份,这位是李世民得以托心相交的。
那黑衣人听此,低头沉思片刻,继而脸色一狠,眼中闪过一丝戾色,抬头看着李世民低声嘶哑道:“秦王,要不要某家去结果了他”。罢,脸色一狠,做了一个横着手掌往脖子上一划的手势。
李世民一听,都没有犹豫,直接抬手打断背手昂头道:“无需如此,击败他我还不屑于这种伎俩,即便是……即便是真要刀兵相见,我也会正面击败他,如此手段,耻笑与人耳”。
罢一股子气势油然而生,都快让那黑衣人眼冒金星,纳头便拜了,看来不愧是一代雄主,自有其骄傲啊。
黑衣人心中则在想,这就是差别啊,想几月前突厥来犯,李世民挂帅征讨,李建成却在昆明池宴会送别之时欲要埋伏杀手刺杀秦王,身为当朝太子殿下却如此不顾大局,大敌来犯还想着谋害自家皇弟,大军统帅,可谓是极其不智的,试想若是李世民中招死球了,那突厥大军……都将有灭国之危了。
还有一次李世民曾经随同李渊前往李元吉家里看望生病的李元吉,李元吉命其手下埋伏于寝室之内,准备刺杀李世民,李建成见家人相聚心中却是不忍,中途放弃这样做,李世民秉着兄长之心去探望生病的李元吉,李元吉却是欲想刀斧相加于李世民。
黑衣人心中越是这样想着,一对比,就被李世民的人格魅力所折服,想秦王那两个兄弟何等卑鄙,秦王仍是如此磊落,不由得让生性豁达豪爽重义的他更加叹服了,因为他本就不屑于刺杀此等花招,若是战阵敌人相斗刺杀这还好想点,但是此乃自家兄弟相争如此手法却是无情无义歹毒之人了。在黑衣人心中大丈夫当一人一剑,捉对拼杀,强者活,弱者死,这才是大丈夫,这才是秦王所的堂堂正正的击败,光明磊落的击败。
李世民却是没想到他这个心腹心中一时间想了这么多,只是挥了挥手,让他下去,黑衣人一行礼就退下了,只是刚闪到墙头,便是身形一滞,似乎想到了什么。
继而折返。
“还有何事?”。
黑衣人脸色一阵变幻,抬头“心翼翼”的看着李世民,低声道:“秦王,若事有不逮,某家力不足,无以保全府,当以……当以谁为重?”黑衣人大着胆子了出来,继而定着眼睛看着李世民。
若是李建成下黑手对付家眷的话,全靠他一人却是不行的,府中家眷有多少,光李世民妻妾便是四五人,上至年龄最大的十三岁的江陵王李破军,下至刚满月的巴陵县主,子女总有14人,危机时刻,他一人结合府中护卫,又何以能确保全部保住家眷。
是以才大胆问出来,其实他这个问题也很是诛心,这个问题便可以看出来李世民对那个子女更加疼爱,甚至是继承人。
第一百一十九章 李建成的反应
119李建成的反应
听闻黑衣人的话后,李世民平静了,更是平静,背手默默不语,望着姣姣的月光似乎更是平静。
身后的黑衣人此时心中已定,惧怕什么,反正他又不是为一己之私。
看看李世民的背影,看起来似乎是很淡定,但是黑衣人在明亮的月光下却是看见李世民的双手背着死死紧握,直捏的青筋暴露。
良久,李世民的脸色再也不平静了,脸色狰狞,眼神似乎很是不忍又略似痛苦,
只是背对着黑衣人,黑衣人看不见,背对着他一是不让他看见自己此时的狰狞面容,保留人主威严。二也是放心将后背交给信任的人。三……三就是为了背着手装b而已了,仅此而已。
良久,只听的一声略显疲惫的声音悠悠响起,“确保……确保长孙一脉”。
黑衣人听闻后,也是默不作声,也不管李世民背对着他看不看得见,只是一拱手便是几个闪跳便是隐在黑暗之中去了。
特娘的,实在忍受不了这渗人的气氛了,其实他心里也知道,秦王与长孙夫人最是恩爱,又是正房,平日便是最爱李破军李承乾李泰李丽质等几位嫡出儿女,作出这个看似不必要却是是非常有必要的抉择则在他的意料之中。
嗯,江陵王,看来秦王对你确实甚为看重,某家倒要好好观察观察你,虽是早闻你文武皆能,却又何以能得秦王深爱。
偌大的后花园中仅剩李世民一人,当然可能暗处还有人。端起酒坛贪婪的滴了几滴酒在口中,还砸砸嘴,不由得想道,虎子,这么好的酒你特娘的咕噜咕噜搞了几大碗,可心疼死劳资了,滴完仅剩的几滴,恋恋不舍的放下坛子。
昂头望月,气势十足,心又想道,我已经做好退路了,大哥,你便放手来,看看到底是鱼死还是破。
李世民背着手一步一晃悠的荡回去了。
秦王府这边倒是灯熄人无语,东宫那边却是彻夜通明。
皇城,东宫。
上首坐着的李建成脸色阴沉,黑黑的看不出想法,总之明眼人一看上去就知道这位大唐名正言顺的太子殿下心情很是不爽就是了。
忽的,下手一个酒樽砸在地上,“哼,无知打铁田舍汉,兰卫率,此獠当真如此放肆?”一个黄蜡脸,黄枯头发,尖腮帮子的青年人气氛的怒问道。
下手一美髯文管擦擦额头不知存不存在的汗水,心翼翼的道:“禀齐王,尉迟将军确是如此的”。
“哼,什么狗屁将军,不过一田舍军汉,无知莽夫罢了”。
那人听闻此话似乎更是气愤,直吓得那下手文士又是一番连连点头应是,然而另一边却是有个长相魁梧身材高大的人听闻此话脸色一顿颇有不快不色。
那黄发枯脸长相丑陋的青年人正是当朝齐王,下手美髯文官却正是那一两个时辰之前从尉迟老黑家里出去的兰谋,那脸色一变的魁梧汉子正是那隋唐良将薛万彻,也是,你这傻缺脑子缺根筋的李元吉气愤尉迟恭便罢了,还去骂当兵的干嘛,这还有其他将军在这儿。
上位的李建成默默看着,恰好看看薛万彻脸色一顿,便是笑着拱手道:“哈哈,薛将军勿怪,四弟并非你,四弟,还不快给薛将军赔礼?”
李元吉也不全是傻子,眼看着语言触及了薛万彻这位猛将,也是朝薛万彻一拱手,却是并未话,反而神情还是那么倨傲,李建成见此只是一叹气并未多,这位嫡出的四弟现在应该是他最大的助力了,就算李元吉再怎的不受李渊喜爱,但他也是已经故去的窦皇后留下的三个嫡子之一啊,朝中还是颇有分量的。
李建成此时也是转移话题道:“兰卫率,那尉迟恭话虽如此,但你听他话中可曾略有意?”
这时,李元吉又是粗鲁的一摆手,“哎,大哥,你何必还对那打铁汗如此期望,如此不识时务,不要也罢”。
厅堂人听闻这话,皆是暗自摇头不语,这齐王果真是不足以成事啊。
看李元吉还想什么,李建成摆摆手打断了,“四弟,勿要多,我自有主张”。
李元吉只得悻悻然闭嘴,只是看他那神情以及捉摸不定略显狠色的眼神,估计是不会这般轻易放弃的。
这时李建成又看向兰谋,兰谋一看,完了,话题又回到我这来了。
其实兰谋心中也是悲呼咆哮,我特娘办的这叫什么事啊,本想着立个功,却不曾想屁都没有。本想着一车金银好歹能挽留一点尉迟恭的心思,毕竟太子殿下也不缺这一车金银的,但却不曾想那齐王却是纠结于一车金银,还那般气愤。
如今面对李建成的问题,兰谋心中自是有数,心想着就尉迟老黑那黑厮,当时那斩钉截铁的话语,还有那忠心的神情,我的个老爷啊,他还怎会还有意啊,有个屁的意,人家都一门心思的跟着秦王了。
看着李建成那希冀的眼神,兰谋只得顶着满脑子冷汗道:“殿,殿下,估计那尉迟恭是无意了”。
此话一出,李建成脸色一顿,恰逢这时,厅中进来一个身形好大,略显沧桑的中年官员,众人一看,便是那太子左卫骠骑韦挺。
伴随着咣咣的脚步声而来的还有一声铿锵话语“殿下,尉迟恭不是估计无意了,而是肯定无意投我东宫的。”
李建成刚欲起身迎问这位重臣,为何深夜走了又回来。
性子暴躁冲动的李元吉则是见人有人顶撞于他,见是韦挺,当即问道:“韦左卫此话何意?”
韦挺却是看也没看这不足以成事的齐王,直接对李建成道:“殿下,刚刚接到消息,那尉迟恭在兰卫率走了之后不到半个时辰便是带着那车金银去秦王府了。应该是去跟秦王坦白交底了”。
众人听闻这话,不由得嘶一口冷气,这尉迟老黑……太狠了。
李建成脸色更黑了,他刚刚听到兰谋的回报,得知尉迟恭不肯立即反水,但是心里还是有着一丝幻想的,他还在想着,或许这武将只是暂时拉不下面子而已,收下了金银,只待日后慢慢考虑而已。
却是没想到,这尉迟老黑刚收下金银便是去见那个老二了。
真真是气死他了,我为名正言顺的国之储君,难道还抵不上一个次子秦王。
一挥袖将案桌茶盏扫下去了,才略是消气。
第一百二十章 魏玄成的刚直
120魏玄成的刚直
看见一向温和待人的李建成也发飙了,座下的几人也不敢多了,唯独左首一个面容刚直方正,头戴黑色介帻,身着官服,年约四五十岁的文士,重重的咳嗽一声,继而就响起一声“刺耳”的厚重男中音,“殿下,注意仪度,需知为君zhe喜怒不形于色”。
这话一出,李建成的脸色就像是吃了屎一样的精彩,总之是憋屈的很,尼马,,,劳资堂堂东宫太子,一国储君,现在心里烦的很,发个毛,泄泄火,砸几个杯子居然还特么要注意仪度,想发作却又是悻悻然忍住了,只得憋出一个难看的笑容微笑着道:“玄成的对,我知道了”。
李建成心想,行,你这老子够厉害,我暂且忍着,登了大位之后有你好看。
座下的兰谋王珪几位东宫属官也是暗自佩服,这魏冼马果然牛逼啊,敢顶着太子殿下怒火规谏。
正当众人如是想着,对那魏玄成正滔滔不绝的敬仰之时,那刚正文士又话了,这下子全厅寂静,落针可闻,片语不存。
“殿下,此乃议事公众场合,且臣身着官服,请呼臣职名”。
…………嘎嘎…………
众人绝倒,每个人脸色都是不同,有惊讶,有佩服,而那刚入座的兰谋心中则是一万头奔驰而过,尼妹噢,这么牛叉,想我去策反人家武将不成回来还害怕成这样,生怕太子殿下责罚,你特么倒好,这般嚣张,太子殿下称呼你的表字,那是对你的疼爱好么,你还这般不知好歹,还非要太子殿下称呼你官职名大名,就像是找着太子殿下责罚一样,关键是多少次都这样,太子殿下居然不处罚他,还表扬他,是什么古之峥臣,我了个艹,真真是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啊。
这边兰谋心中腹诽呢,那边李建成脸色黑得可怕了,李建成此时心中怒气值已经蹭蹭蹭的上涨,怒目瞪着那魏玄成那刚直的看着就欠揍的昂扬着的脸,而魏玄成也是不闪不避的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的不动弹毫无反应,这可是把李建成最后那点忍耐给逼破了,正欲彻底掀了脸面发作。
下手人老成精的王珪一看,完了,这回太子殿下怕是动了真怒了,本来太子殿下就心高气傲,不服他那二弟的赫赫功劳,今儿晚上那尉迟恭又驳了他的面子,眼看着就是要死心塌地的跟着那秦王,明显不就是我这太子比不上你那秦王的意思,怎能不让太子殿下生气,你这不识脸色的魏玄成又在这时候去玩火,捋太子虎须,这不是找死吗。
如今太子殿下看来是对那魏玄成甚是不满,而那魏征也无甚根基,那臭脾气又得罪恁多人,若是老夫此刻……太子殿下岂不对老夫……另眼相看?而其他人不得也会落井下石相助于老夫,想着了就立马做。
当即,老王珪一巴掌拍在案桌上,起身怒斥那人,义正言辞的道:“大胆魏征,殿下对汝是何等宠爱,汝岂敢持宠而骄,如此对殿下无礼,真真是不当臣子”。
不错,那刚正的硬骨魏玄成就是时任东宫太子冼马的魏征,也就是日后的贞观名臣,魏征字玄成,一身铮铮骨头不怕死谏,敢于直斥主上的被称为太宗镜子的魏征。
此时老王珪看起来很是气愤的指着魏征骂了一番,众人又是听呆了,继而纷纷反应过来了,这老王珪是在拍太子殿下马屁呢,替太子殿下出气呢,以得太子殿下恩宠呢。
纷纷心里暗骂,老狐狸,忒贼,反应也特么忒快了。
心中这样想着,嘴上却是毫不迟疑,以兰谋叫嚣得最甚,他刚办砸了事儿呢,此时正怕太子殿下处罚他呢,这下子一向不跟魏征计较的太子殿下看来是hold不住自己的怒火,赶紧的,赶紧转移太子怒火去。
“魏征,持宠而骄,不敬主上,……”
兰谋不愧是多有才名,一大堆噼里啪啦的话的那叫一个义正言辞堂堂正正的。
可惜魏征一直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的,像是完全没看见没听见一样。
这下子,一旁看皇兄热闹的齐王李元吉也坐不住了,你怼太子殿下我没意见,正好看他吃点憋呢,省得成吼我教训我,也算是替本王出了一口恶气,但是……但是你特么在我面前装b?行啊,老头,一向都是本王装b,今儿还在我跟前儿装。
一拍桌子起身怒道:“魏征,竟敢藐视储君,不尊主上,该当何罪?我怀疑他有谋逆之心皇兄,我请将这不识好歹的魏征拿职缉问”。
此言一出,又是满堂寂静,这齐王……果真牛b,咱们在这儿顶多落井下石,坑一下那臭石头魏征,也好讨一下殿下的欢喜,却没有想着怎么样,好歹做事留一线呗,艹,你倒好,直接一个大帽子扣上去,他谋反,逼人上死路。这谋反可是无可反驳的灭族大罪啊,这黄毛够狠,以后不能招惹了。
魏征此时也是突的一睁眼,定着眼睛死死盯着李元吉,又扫头看了一眼几位东宫“重臣”,脸色似是失望,似是不屑,继而又满脸复杂的看着李建成。
李建成此时也是眉头直跳跳,三胡啊三胡(李元吉字三胡),你想替你哥我出口气我知道,但你也太……太傻缺了,这大罪岂是定就定的,何况眼下还离不开他呢,又何必置他于死地。
其实李建成是自恋了,李元吉当然不是为他出口气,要让李建成知道李元吉怼魏征仅仅是看不惯他装b,会不会一口血喷死了。
李建成感受到一阵刺人的目光,一看就是那魏征正定定的看着他,眼神颇为“暧昧”,捉摸不定。
李建成看着众臣和自家老四已经替他出了口气,此时气也消了,想着以后还要仰仗这魏征呢。
向魏征温和的笑了笑,又朝李元吉摆摆手道:“哎,四弟切勿乱言,魏冼马一心辅佐我,铮铮直谏,何来不敬主上,那些不当的话切勿乱了,哈哈,来,大家举杯同饮”。
众人也是无奈,殿下怎的如此偏爱魏征呢,听闻殿下喜爱……那啥,刚刚魏征那“暧昧”的眼神,难不成殿下与魏征之间……嘎嘎,想歪了。
在李建成的招呼下,众人纷纷拿起酒尊,霎时,厅中气氛又是觥筹交错,好不热闹,似乎全然忘记了刚刚之事,更忘了招揽尉迟恭之事。
第一百二十一章 李元吉的狠毒
121李元吉的狠毒
看着眼前觥筹交错,好一副热闹场景,魏征暗叹一口气,面对李建成的遥遥举杯,也只能端起一杯水酒,抬起来朝李建成遥遥一举便是一饮而尽,只是这宫中珍藏的美酒此时喝下去却并不是那般甘甜,在魏征尝来却是那般的苦涩。
“殿下,那尉迟恭不识好歹,不知时务,何必跟他计较,不过一莽汉耳,哈哈,殿下一国储君,将来还不是任殿下处置,哈哈”。老王珪中气十足的举起杯子跟李建成敬酒道。
李建成也是不置可否的笑笑拿起杯来一饮而尽。
这一幕看在魏征眼里,甚是不得劲,哎,当初我看在殿下乃名正言顺的一国储君的份上,尽心尽力的为殿下谋划,一番峥言自问无愧于心,但如今殿下身边怎的围绕着这般人,兰谋还罢了,有着些许才华,也是文笔皆通,只是人品也欠缺。但那老王珪愧为两朝老臣了,本身也是有才有能,却是只知道魅上取宠,这等老而不死的“贼人”却深得殿下信赖,刚毅有谋的薛万彻却不得重用,那韦挺也是老臣,却只知当个和事佬整和稀泥自保,哎。魏征也是颇为郁闷的连饮几樽酒。
连连听着王珪的话语,魏征越是不得劲,浑身难受的很,便是当下就放下酒杯告辞了:“殿下,夜深了,臣告辞了”。
罢便是起身,李建成也是笑道:“玄……魏冼马何须如此急,再饮几杯”。
“恕臣不能从命”。
“呃……好,慢走不送”。李建成郁闷的很,你特么的告辞走人都的这么让人气愤,活该你显老,哼。
“咚咚咚~”魏征沉重有力的脚步声有序响起,只留给李建成等人一个高大沉稳的背影,只是……只是那背影怎的如此萧瑟,甚是凄凉。
殊不知魏征此时的心也是失望的很,一直追随的主上如今却是令他太失望了,抛开这个嫡长子储君身份不谈,哎,这位太子殿下真是不如那位秦王的。
薛万彻此时心里也是不爽,殿下如今怎生变的这样了,当初那个率真温和的公子建成去哪儿了啊,看着王珪那张献媚的老脸,薛万彻只觉得恶寒,一阵恶心,人一个,只知溜须拍马。
当下也是猛饮几杯便是起身一行礼告辞了,韦挺见此也是当即随之起身,薛万彻还未话,韦挺便是道:“殿下,已过亥时三刻了。呵呵,恕臣酒力不继,不能多饮了,便是有劳薛将军陪臣回府了。殿下继续,诸位慢饮,呵呵”。
罢朝目瞪口呆的薛万彻一拱手,又朝王珪兰谋还有剩下的角色团团一礼。
看着韦挺那张和睦笑嘻嘻的脸,李建成也是欢喜,要是手下人都像这韦挺王珪一样懂事那该多好啊,特别是那臭石头魏征,哼。
当即也是同意了,韦挺便和薛万彻退出了。
待韦挺二人出门后,齐王重重当下杯子,冷哼一声道:“这下好了,看不顺眼的都走了”。继而又是哈哈一笑。
这直让几人暗骂一声,“神经病”!
李建成也是无奈,也没多了,直招呼着喝酒,那李元吉又是道:“大哥,真要就如此轻易的放过那尉迟恭?”完脸色甚是阴毒,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黄头发丑陋无比的齐王又是想害人了。
李建成也是放下酒樽,似醉非醉,晃悠悠的道:“不然还待怎样”。
李元吉听到这话,似乎兴奋了,低声哑气的道:“那黑厮不知好歹,不如我去……”着便是直将手掌一横在脖子上一划。
兰谋几人不由得脖颈一凉,一缩脖子,心中直叫,太狠了,太狠了,这齐王做事完全不留余地啊,连老王珪都直嘶冷气。
这话一出,李建成脸色一变,朝李元吉一瞪眼,“愧你还想出这主意,莫那尉迟恭乃是沙场猛将,岂是那般好杀的,就是被你侥幸得手了,外人岂是不知,那尉迟恭也是为我大唐立过大功之人,如此一来,岂不让他人寒心,岂不是断自己后路,绝我等人脉,此事切勿再提”。
那李元吉吃了闷头帮,心里也是不爽,嘴里还是不服气的直嘟囔道:“曲曲一莽将,那有那般计较,待日后大哥登位,皆是节耳”。
李建成听了彻底不爽了,一挥袖斥道:“莫言再,便是节亦是不得有亏”。
的那叫一个堂堂正正的,不知明的人乍一看还以为真是个敞亮的好汉子,却不知这位率真温和的太子殿下也曾暗杀过自己的二弟。
李元吉听了也是闷闷不语,直连饮几杯酒。
王珪几人也是静静看着这俩亲兄弟在这儿争,只顾着自己享用着肉糜美酒,闷头不语。
只是人老成精的老王珪远远的看着李元吉那低头一刹那的阴狠眼神和不甘心的喝闷酒,心中也是猜测,这齐王恐怕不会轻易罢手啊。
这边东宫主臣几人真在尴尬饮酒,持东宫令牌出了皇城的薛万彻韦挺二人走在了一起。
“韦兄,你刚才何故拦我请辞话?”薛万彻也是疑惑的问道,但是绝不是因其无礼截话而怪罪的语气。
韦挺一听,拱了拱手陪罪般的笑道:“呵呵,薛兄勿怪,你我既以兄弟相交,挺便直言罢,太子殿下今晚心情不佳,易怒,且魏玄成请辞之后殿下也是正怒之时,呵呵,为兄担心薛兄耿直出言顶撞了殿下,便是提前出言了,呵呵,薛兄勿怪”。
和事佬一样的韦挺也是笑呵呵的道,只的薛万彻佩服不已,连连道谢。
继而薛万彻深深一叹,“哎,如今殿下不知怎的,恁般喜爱王珪这厮,也不听玄成直言了”。罢神情甚是低沉。
韦挺心里虽然也是这般想的,但是一向不得罪人老好人一般的韦挺也只得摆摆手道:“呵呵,薛兄,为臣不当私议主上,慎言”。
薛万彻听了眼巴巴看着韦挺呐呐不语,韦挺也只是笑了笑,两人在坊市口分别了。
而那边东宫宴也是结束了,深夜子时,李破军正在梦乡里,更多人也是在梦乡里。
然而我们的大唐齐王殿下李元吉却是在自家里闷闷饮酒,那心里甚是不岔,这黑厮这般不给面子,大哥又何必如此忍受,哼,大哥懦弱忍受,劳资可不是好惹的,那金银还是我献上去的呢,哼,爷的钱可不是那么好拿的。
本来听你这黑厮使得一手好槊,还挺欣赏你的,既你不知好歹,那别怪我心狠了,呵呵。
想罢李元吉唤来了自己的心腹。
第一百二十二章 侠客剧容
122侠客剧容
李元吉回到府中越是想越是不愤,这人呐,一旦钻了牛角尖,那就很是固执了,何况是李元吉这等桀骜狠毒之人,此刻他早已经将大哥对他的吩咐抛之脑后了,心里只是对那个装b摆谱的尉迟老黑狠的牙痒痒。
这李元吉也是傻的可爱,人家尉迟老黑拒绝了李建成,那再怎么也是驳了李建成的面子,关你李元吉有个毛的关系啊,可是一向桀骜自大的狂人李元吉他还就是转不过弯来,心想着我跟大哥混的,你如今却是这般不知好歹,还舔着脸收下了金银,要知道那金银也是他搜刮很久得来的。
于是当下里牙一咬,唤来了自己的心腹,这心腹是他重金收敛的一个门客,原是江湖上的豪侠,颇有武艺,在金银食宿的招揽下为他效力。
“齐王,唤某何事?”一个身材瘦立,五短身材的精悍男子进来了,只见他尖瘦的脸上一双狭长细眼,嘴唇上两翘黑须,看起来就是精悍之人,只是面相上那双狭眉细眼看起来就不是那般大度大气之人了。
李元吉虽是脾气暴躁,性子桀骜,但是还是颇有一些御下之道的。
一挥手道:“无需多礼,剧容你且坐”。
原来那人名唤剧容,在李元吉的招呼下受宠若惊的坐下了,这齐王今儿是怎么了,平日里虽是待某甚厚,却也无今日这般多礼啊。
“剧容,你本王待你如何?”李元吉酒意阑珊,在案桌上斜躺着,已经子时深夜,烛台的光芒摇曳不停。
剧容一听,得,来事了,一般有事儿之前都是如此这般客气一番的。
但是身为门客心腹,受人恩惠,当即也是道:“齐王赐某金银,予某食宿,收容某家,剧容这条命便是齐王的了。”
剧容也是拱手义正言辞的道,颇有战国侠客气节。
啪~啪~啪,几声击掌声响起,继而李元吉也不知是酒意上头还是怎的,大喝一声道:“好,剧容你不愧是名满江湖侠士,重义知恩,本王没看错你”。
剧容在下手默默不语,等候下文。
李元吉继续道:“剧容,本王实了,本王今晚招你来,是欲让你替我跑一趟,取一个人头回来。此事若成,百金登上,噢不,千金酬奖”。
剧容听的眉头一跳,千金?齐王手笔可真大啊,千金?以往最多才给过我几十金啊。
嗯?千金买人头,此人应是不简单啊,会是谁呢,与齐王敌对的?
剧容心思急转,忽的,眉头一跳,与齐王敌对的,又值得如此价钱的,难道……难道是哪位秦王殿下?若是这位的话,那人物可就难办了啊,秦王那等人物岂是那般好杀的。
当即剧容也不敢多耽搁,面上无事,心思急转,当下里起身,一字一铿锵的道:“齐王但有所命,剧容义不言辞,必定以命相赴,只是不知齐王欲让某家取何人人头”。
不管是杀何人,骨子还是有些侠客精神的剧容不能不报主家之恩,若是如此,他又何以能江湖上立足。
李元吉见此也是高兴,大笑着用手示意其坐下。
“本王让你杀的人便是那秦王麾下的大将尉迟恭尉迟敬德,如何?剧容可有把握?”
李元吉定定的倚在案桌看着剧容,随着烛光摇曳,那病鬼脸,枯发头,狠毒的眼神不由得让剧容这位江湖杀人侠客也是感到瘆得慌。
听见尉迟恭这名字,剧容身子一震,明显他是知道尉迟恭的。
那尉迟恭可是疆场大将啊,多次救过秦王性命,武艺甚是了得,使得一手好槊,更以空手夺枪槊这一绝技闻名,他们圈子几个侠客私底下讨论时,也是多有提及这位大唐猛将的,他又怎能不知尉迟敬德之名。
让他去刺杀尉迟恭,他还是知道自己有几分斤两的,根本搞不赢人家好不,心思这般想到,脸色也是颇为捉摸不定。
李元吉见此,庸主暴主形象立马展现出来了,当即脸色一垮,瞪着剧容压声道:“怎么?剧容你不愿跑这一趟?”
剧容被李元吉低声细语的心里一惊,哎,某这位主上还是没人主之资啊,不闻名遐迩的秦王,便是比及那温文尔雅的太子殿下也是拍马难及了。
奈何奈何,奈何这是他主上,受其恩德呢。
当下,剧容脸色一肃,“剧容不敢,齐王有命,吾辈必将以命相成,只是那尉迟恭武艺甚强,更有空手夺枪槊之能,某家恐力有不逮,唯恐枉负齐王之命”。
李元吉一听,低沉的脸色又是展颜一笑,拍拍手道:“好一个侠士剧容,本王就知你不是那忘恩负义之人。你且放心,那尉迟恭虽是武艺了得,却是马上猛将,善使长兵,你便夜间潜去尉迟恭卧室,趁其深睡刺之,必定能成。哈哈,若是能成,剧容你定当扬名下,不负先祖剧孟大侠之名,光复祖上荣光”。
剧容听到这,狭长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精光,脸色也是震动不耐。
李元吉见此也是趁热打铁的道:“也不瞒你,尉迟恭乃是秦王之人,如今交恶太子殿下,若是你除掉尉迟恭,他日我大哥得登大位,高官厚禄,指日可待,岂不比你祖上更风光”。
剧容听此也不犹豫,纳头便拜,“剧容必将全力以赴,誓杀尉迟恭。”
听完这一段话,原来这剧容是那西汉着名大侠剧孟之后。
剧孟是西汉着名游侠,誉满诸侯国,吴楚叛乱时,周亚夫由京城去河南平乱,得剧孟,十分喜悦,认为剧孟的能力可顶一个侯国,剧孟义薄云,仗义疏财,连太史公司马迁都为其立传,剧孟死后家财不足十金。
这剧容也一直以先祖为傲,处处以先祖为榜样,为人也是重情重义,知恩图报,只是奈何从穷怕了,与其先祖剧孟不同的是剧容甚是喜爱钱财,热衷功名,才会为李元吉所得。
剧容此刻感觉浑身那是充满干劲
,再复祖上荣光,名满下,高官厚禄,千金财物,这那一个都很令他激动,何况是综合在一件事儿上。
当即便是拱手行礼道:“齐王且等候某家消息,不出十日必定有个结果,不成功便成仁”。
李元吉下座步履阑珊来到剧容身旁,拍拍其肩膀,大笑道:“哈哈,剧容有此心甚好,去去,本王等候你的好消息”。罢便是摇摇晃晃的在一个有出门口在一个侍女的扶侍下回内室了。
第一百二十三章 临行前的悠闲
123临行前的悠闲
看着李元吉一步一晃悠的走了出去了,剧容大叹一口气,端起眼前案桌上的酒壶直接对嘴猛吹了。
刚豪饮一壶,那服侍李元吉出去的侍女便是折返回来了。
拿出一块金子,约莫一两左右,放在剧容案桌前,道:“殿下这金子剧大侠便拿去吃喝了,快点完成此事”。
剧容摇晃着站起来,看见桌上那块在烛光招摇下闪烁着暗金光泽的金子,心里甚是苦涩,呵呵,是千金予某,如今虽是还没完成却是一两便是打发了,摇了摇头,拿起金子揣进怀里就出去了,心里只是无限凄凉,在摇曳的烛光中,灌堂的冷风中,那瘦削的背影颇有荆轲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不复返的意境。
李元吉临走前的那番话便是毫无水平,人家刺客都有以死尽忠誓死全命的觉悟了,你却是什么“有此心甚好,本王等候好消息”,这话的,忒没水平了,太不得人心了,换做李世民来,不定就是“完不成任务不要紧,你务必要保全性命”这话了,要是这话那听得人多得劲啊,听得人心里暖乎乎的,李元吉你这是鼓励人要有死节之心,人家刺客心里要是好受那才怪呢。
奈何这剧容一是因为钻进了钱眼里,陷进了效仿先祖,恢复祖上荣光的套子里,名扬江湖的虚荣心随着喝酒的血压直冲进脑子里了。二也是因为心存豪侠精神,知恩报主了。于是也就义无反顾的走上了这条注定的不归路了。
……………………
空中一轮热烈似火不能直视的太阳高高挂,四五月的长安城在大半年滴雨未下的气候甚是闷热,李破军正在母亲长孙无垢的院梧桐树下乘着凉呢。
春来发枝芽,高大的树干,茂密的树叶为院遮起一大片阴凉,李破军躺在一个吊床之上,摇摇晃晃,嘴里正有一个没一个的吃着鲜红欲滴的樱桃呢,如今这季节樱桃成熟,那酸酸甜甜的樱桃在这闷热的里吃着,吊床晃荡着,袭袭微风淡淡掠过,那也是爽的很。
长孙无垢在石桌上安静的绣女红,姑娘李丽质也在石桌上恬静的看着什么书呢,李破军不用去看,就知道是《女诫》这类女子必读书籍了。《女戒》是东汉女史学家班昭对其女儿进行“三从四德”等封建道德教育所作。全书分卑弱、夫妇、敬顺、妇行、专心、曲从和叔妹,共计7篇。在中国历史上作为对女子实施柔顺之道的教材,影响深远。长孙无垢教导李丽质也是非常用心,一副要将李丽质教导成标准贤淑淑女的架势,不过这也无可厚非,这是这个时代的规则罢了,李破军心里也不想让老妹儿去读那束缚人的《女戒》,但是他此刻要是啥女权主义,那肯定就完蛋了。
李承乾李恪哥几个如今却是伙同杜荷他们跑去护龙山庄了,在哪儿一是凉快些,二也是对护龙山庄护国党很是上心,有事没事就将李破军瞎编纂出来的《护国党党纲党章》拿出来学习膜拜的,反倒是李破军这个创始人不咋的上心了,倒也不是李破军不上心,而是现在还没到他的时代,如今他只要韬光养晦,静待他老子坐大位了再发挥他的光与热就是的,护国党先创建着搞点群众底子,搞个基础以后慢慢发展就是的,李破军如是想着。
他现在是在等待着他老子李世民的消息呢,李世民今早上临走时是去给他物色护卫人选去了,也没个确定时间,李破军只有等着了。
正眯着眼睡觉呢,长孙无垢出声了,“虎奴,如今气这般热,西凉更甚长安,你可要想好了”。
李破军一听不由得脑壳疼,母亲ga还是不放心他去西凉那地儿啊,还那这困难吓唬他,前世部队里那般艰苦训练都不曾怕,如今虽是养尊处优的十二三年,但是只当去旅行一番还怕吗,但是母亲一腔拳拳爱子之心怎么辜负啊。
当即也是哀嚎着道:“哎呦,我的娘呦,您就放宽心,孩儿岂是那恐惧困难之人,养尊处优惯了长大了也只能废柴啊,还是得去锻炼一番的吗,父亲不也是十几岁就参军打突厥了吗,孩儿岂能因路途的区区炎热就害怕呢,娘你别担心了,父亲不是去寻得力护卫了吗,一路上很安全的啦”。
长孙无垢听到这话也不做声,顿了顿手中活计,想了想也没做声继续绣着。
李破军也是无奈,母爱沉重啊,儿行千里母担忧,何况乱世险地行千里。
这时,外面忽的响起一声爽朗笑声,“哈哈,我儿有此心甚好,甚好,哈哈”。
李破军昂起头一看,原来是李世民回来了,李破军一翻身就下来了。
李丽质撇过头一看,看见是李世民,当下书便是撒起脚丫子向李世民跑去,边跑边喊着“爹爹,爹爹回来了”。跑过去就要李世民抱抱。
谁知李世民一让,只是用双手托起丽质,“呵呵,丽质啊,爹爹不能抱你,爹爹身上脏着呢,呵呵”,将李丽质托着走来了放下。
对李破军笑骂道:“好子,敢跟我比,我十五岁就能手刃盗匪了,你还嫩着呢”。
李破军也是舔着脸道:“哪能啊,老爹一直是我的偶像啊,一直是我学习的目标呗,您是一直被模仿,从未被超越的”。
一番话捧的李世民哈哈大笑,长孙无垢也是起身递过一张帕子道:“二哥,怎的回的如此早?”
李世民接过帕子摆摆手,擦擦热汗道:“待会儿再,我先去沐浴换衣,身上黏糊糊的,实是难受的很”。
丽质也是假装捂着鼻子道:“臭爹爹,爹爹臭”。弄得三人笑做一团。
李世民夫妇进去沐浴去了,而丽质的目标也是瞄准了李破军这位哥哥。
直让李破军将她抱上吊床,吊床太高了,她爬不上去,娘又她爬高撒野的没有淑女风范,不是淑女所为,看着哥哥在吊床上那舒服样,可让萝莉羡慕死了。
李破军自是满足自家妹子的要求,将她抱上去然后直将吊床拉来拉去的晃荡,可把萝莉高兴死了。
玩了有一会儿,就听见屋里头李世民和长孙无垢的话声,眼看着就要出来了。
萝莉也知道了,急的脸通红,这要让娘知道她这么不淑女又要她了,李破军赶忙抱下来,随着李世民夫妇出来了,兄妹二人相视狡黠一笑。
第一百二十四章 李世民催促西凉行
124李世民催促西凉行
李世民夫妇一出来后,便是看见李破军兄妹的狡黠的笑容,李世民一看,就知道这两个鬼头又有“阴谋”了,呵呵笑道:“你俩又在想什么鬼点子呢?”
李丽质听此,上前蹦到李世民身上扒着甜甜的道:“爹爹坏,人家可乖了呢”。
李世民也是被爱女萌化了,直抱着亲着,结果李丽质被那几髯胡须扎着了,直往旁边躲着,惹得几人一阵欢笑。
李世民将丽质当在一边,吩咐道:“丽质你跟娘去里屋看书去好吗,我跟你哥哥有事要,丽质乖”。
丽质乖巧懂事的跟着长孙无垢进屋去了,只是长孙无垢还是不时回头看向这父子俩。
“爹,您有什么事啊?还把娘给支进去”。
李世民脸色一肃,“把你娘和丽质支进去,也是怕他们担心啊。”完神情很是低沉。
李破军一见此心头也是一沉,难不成发生什么事了?
还没等李破军张开口,李世民便是对屋门口侍立着正呼哧哈赤扇风解暑的翠瑶道:“你去找福伯取一坛冰镇酒过来”。
翠瑶应了一声就去了。
李破军目瞪口呆,这个事又要喝酒啊,咦?还是冰镇的?
那可爽了,这般闷热气若是喝上一点冰镇米酒,那可真是爽得很,当然,前世喝了高度酒的李破军将这时代的酒当成米酒喝了,也确实,这酒还没蒸馏提纯,度数还不高,除了那西域三勒浆度数稍微高之外,其他普遍的酒度数都比较低。
李世民也是拿起一颗樱桃扔进嘴里,唧唧嘴道:“我倒是发现每次跟你谈正经事喝点酒更好,更何况这般热”。
“也是哈,不过府中存冰似乎不多了”李破军也是问道,他也知道这时候冰可是很珍贵的,都是冬的时候采集然后放在地下较深的冰窖里储藏的,随着时间流逝会越来越少的,今年来气候干旱少雨炎热,存冰更是少,外面贵族富商都是高价采购了,在这善于享受的贵族富豪眼中,这时候的冰都快堪比黄金了。
“冰?哈哈,区区存冰不就是拿来用的吗,何况你马上便是前往西凉,一路俞加炎热且路险道远,却是无那冰镇之物可用的,为父岂是会吝啬这区区外物”。
李破军一听,也是感动的很,也是哈,此去西凉之行,尽是干旱之地,却不是那江南荆楚等江河湖泊遍布的水乡可比拟的。
李世民看着李破军即将远行,拿出冰来解李破军一时之暑,虽是事,但可谓是父爱如山,细致入微的。
嗯?李破军忽的想到,这刚我马上去西凉,难道是父亲已经准备好了。
“爹,护卫可是挑选好了?我可是马上便可启程了?”李破军满怀期待的问道,他早就想去外面的世界看看了。
李世民却是收敛笑容脸色一肃,道:“嗯,为父已经挑选出二十名武艺高强的亲兵护卫你去西凉,此二十名亲兵皆是百战之兵,乃是从为父的玄甲军中挑选出来的,忠心自不容置疑,身手也是上乘”。
李破军一听高兴了,那感情好,没想到老爹做事这么有效率,早晨出去的,现在半下午便是处理好了。
这时李世民又道:“但是二十名亲兵,为父恐是不够,便是去寻了一员得力将官陪同,这人你也认识,当年你还曾跟为父夸赞他,我也就留意了一下,却为良将,哈哈,我儿眼光不错啊。”
李破军一听懵了,嗯?还有一员良将?有将领陪同那感情好,将官眼界一般是高于士卒的,一路上还有个伴。我还认识?我认识的良将多了去了,光是你的策府将领就有一大堆好不。还是我曾跟你夸赞过的?那是谁啊,我跟你夸赞过谁啊?
正当李破军不解之时,所幸李世民也没让他多死脑细胞,直接道:“那人便是左千牛卫郎将苏定方,也就是你那年随你娘去华州祭拜之时结识的将领,回来你还跟我大大的夸赞他呢,为父也是多有留意其人,确实为可造良才,也就调令让他随你前往西凉了,你便一路好生对待,万勿生隙”。
李破军光是开始听到苏定方的名字就已经乐坏了,听到李世民对苏定方也是很认同的称赞后,李破军心里一突突,我的个娘嘞,不会我这么崇拜看好的一员名将已经入了李世民彀中了,那我可亏大发了,而后李破军仔细一想,心思急转,咦?好像不是这么回事儿啊,既然父亲让苏定方跟我,还让我好好对他,那……那不就是让我给苏定方恩惠吗,不是让我收了苏定方的意思吗?
想通了意思,心思急转,面上一瞬,李破军也是高兴的道:“那感情好,孩儿确实很是欣赏苏定方,其人富有谋略,奈何太过于韬光养晦,注定了他是大器晚成之辈。父亲若需,可酌情提用”。李破军脸不红心不跳的着违心话,他当然不希望李世民提用苏定方了,那样一来,苏定方不就成了李世民的人了,那自己还有个毛的心腹部下啊。
李世民一听这话,似笑非笑的看着李破军,直看得李破军心里打鼓,捉摸不定李世民的想法,然而老谋深算的李世民岂能不知道李破军这政治白的九九呢,正欲话缓解下,翠瑶合适的来了,便是死死的抱着一个黑黝黝的坛子过来了,坛子还缠绕着几圈麻布,封口围着麦秸梗。
李世民接过一把便是拍开封泥,一股在大树底下的阴凉里肉眼可见的一丝丝冷气飘起,转瞬便是消失不见。
石桌上有喝凉茶用的碗,李世民倒了两碗,李破军也没打招呼就端起碗来滋溜的喝了几口,他此刻心里就想嚎一句,透心凉,心飞扬,真特么的爽。
很是宝贵疙瘩一样的喝了半碗冰镇美酒,便是问道:“那爹你看我什么出发?”
李世民听到便是放下碗,只了四个字,“明日一早”。让李破军眉头一跳,这么急,虽是他也想快点去,但是却也不是这么急啊,也得准备准备啊,现在已经下午快近酉时了啊。
当下也是问道:“这么快啊,是不是有些急啊?”
哪知李世民眉头一扬,当下酒碗道:“急?急什么?护卫准备好了,你牵上马,带上金银便可出发了”。
李破军也是无语,只是心里头总感觉不对劲,不过是去西凉一趟,怎的搞得这么……呃,正式呢,又不是生离死别,话还一板一眼的,还……还有这话里话外咋有催促我快点走的意味呢。
第一百二十五章 西凉,我来了
125西凉,我来了
李破军想不通李世民的想法,不愧是君心难测,想不通不就不想,何必费那脑筋呢,父子二人爽快的又是喝光了转一坛子冰镇美酒,那叫一个舒坦,但令李破军感到美中不足的是,这酒虽是美酒,却也不是那郫筒美酒,但他没敢,怕李世民敲他脑袋。
李世民似乎最近都是比较“闲”,自半下午回来后就一夜都在府中,晚间一家人吃了个圆桌团圆饭,席间李世民了李破军明日一早便是出发前往西凉了,弄得长孙无垢吃了一大惊。
面对长孙无垢即将的发问,李世民只是微微摇头不语,眼神捉磨,夫妻两人多年相濡以沫,自是知晓心意,席间也是没多。只是几个年幼的弟弟妹妹胡闹着要跟着李破军去西凉玩玩,可把燕妃杨妃几位母亲吓坏了,好一阵温言劝导才罢休的。
散席后,李破军带着憨娃去去马厩,看了看自己的玉顶宝马,喂了精草料后又跟憨娃在演武场打了一阵,才回去睡觉。
只是李世民夫妇屋中却是久久未熄灯,洗浴过后,二人在床上相拥抱着。
长孙无垢终于是忍耐不住了,翻个身面对着李世民,问道:“二哥,为何虎奴明日便启程啊,是他要求的还是你的”。
李世民闻言一笑,摸了摸长孙无垢的秀发,笑道:“我还想着看你能忍到何时才问呢,哈哈”。
长孙无垢听了直拿拳拳捶李世民胸口。
李世民才道:“是我让他明日一早便走的。”着面色有些沉重。
长孙无垢闻言脸色一变,瞪一双秋水般的剪瞳问道:“二哥,怎能如此啊,我还想着多拖一段时间呢,想着虎奴可能是一时兴起,再得知路险道远之后便会罢休的,到时遣人请那张鸦九便是,你怎么让他这般急着出发啊?你也知道此去西凉,路上并不安生的,你也真是放心啊…………”。
长孙无垢一顿噼里啪啦的着,李世民只是微微笑着,等她完后才紧紧一拥,“观音婢啊,你别急,我难道还会害他吗?你想想,依虎奴的性子岂是那轻言放弃之人,自幼夏练三伏的练功都不曾言苦,他又怎怕路途艰难的。”
长孙无垢听闻此话才是稍微安定,知子莫若母,她自是知晓李破军的性子的,就是如此的,丝毫不差。
继而李世民低沉道:“除此之外,还有另外原因的啊”完言语甚是低沉。
长孙无垢听了也不由好奇问道:“还能有什么原因?”
李世民动了动身子,换了个舒服的姿势,道:“如今局势你也是看得清的,甚是危急,大哥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对我发出致命一击,这一估计也不远了,恁多极端手段他都用过,我不能不防啊。如今虎奴一心要去西凉,反倒是远离了这个是非之地,落得个安全。我正是生怕大哥对你们下手才是催促虎奴快走的,至于你们,府中我留有一大高手镇守,一旦有变,便可带你们出逃长安,让我也好后顾无忧”。
长孙无垢也不是平凡女子,若是平凡女子听闻这话不得早就吓得花颜失色了,但是长孙无垢只是静静听着,细细想着,继而又问道:“二哥,我们你都安排好了,那你呢,你是主心骨,你若不在,我们孤儿寡母的又当如何是好?而虎奴一人在外更是如何是好?”
李世民爱惜的拍了拍长孙无垢肩膀,在耳边低声道:“傻观音婢,二哥我掌握兵权,身处军营,何人又能伤我啊。至于虎奴,若是……若是一旦我等有失,我尚有洛阳策府尚在,弘州,华州,康州等州府皆是我之地,文有房杜,武有秦程等人,至少能让虎奴博他一博,我是不可能轻易输的,我相信虎奴他有这个能力。”李世民罢眼神闪烁着异样光彩。
长孙无垢听完也是默默不语,直钻入李世民怀中紧紧抱着,呢喃道:“不管如何,我不离开二哥便是,生死总相同”。
夜深人静,这偌大的一个长安城便是发生着许多的事,然而李破军却是在呼呼大睡。
翌日,一亮,李破军晨练完便是用饭更衣了,包裹行礼早已经打点好了。
去了李世民夫妇院中,李世民夫妇送他出门,府门口憨娃牵着两匹马在等着,玉顶马见着李破军直打响鼻。
长孙无垢自然又是一番温婉细语,处处叮嘱,李破军也是第一次独自出远门,只是不断点头认真的听着母亲叮嘱。
李世民看着长孙无垢红着眼眶的样子也是看不下去了,“好了好了,只是姑臧之行而已,快马来回月余时间足矣,何必如此模样”。
又朝李破军道:“苏郎将一行人在城外五里亭等候,你自去相会便是。还有,一路上切勿生事端,直奔姑臧便是,切记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李破军自是应允不已。
李破军刚要告辞上马,李世民又是拉住他,这让李破军不由得无奈的很,满头黑线,这老爹啥时候也这样婆婆妈妈了。
李世民也追究李破军此时的态度,只见他从袖子里掏出一个锦囊,递给李破军,在李破军疑惑的目光中道:“你拿着这锦囊,万勿丢失去。等你到了姑臧在打开它,切记,到了姑臧之地方能打开,若是违背,休怪为父责罚”。
李破军一脸哭笑不得的样子,这是闹哪样,锦囊妙计吗?只是看着李世民那认真样也不敢开玩笑,慎重的好生收起锦囊,方才上马告别,看着丽质委屈的表情跟在长孙无垢身后,李破军也是喊了一声,“丽质,在家乖乖的,哥哥我回来带好多好吃的好玩的给你”。罢便打马奔去了,憨娃赶紧跟上。
出了永兴坊,打马在笔直的大街上直奔启夏门而去,出了城门,回首看看高大巍峨的长安城,看看城外的那大片的开阔地,李破军豪情大发,西凉,我来了。
打马奔走,感受着马背上的奔腾颠簸,李破军想着,要是有一把趁手长兵刃就好了,也好练练身手啊,低头一看,腰间只是一把七星龙泉剑,马旁边只是一把两石弓和一壶箭。找本站请“6毛”或输入址:
第一百二十六章 再见苏定方
126再见苏定方
李破军出了启夏门那是豪情大发,心里只有那西凉之行,还想着这是一场的古代的旅游,甚至心里还想着我这是不是也算是领导视察灾情啊,这样想着,李破军这傻缺更是高兴了,整日里憋在长安城里太没意思了,该玩的都玩了,该做的……呃,现在也轮不到他做,他只等两三月成为大唐最牛b的贵二代便是了。
他本来还担心着他会影响玄武门之变的结果,破坏历史进程的,没想到,这下子便是远离长安城了,这下总该不会有翅膀煽动了。
心大的李破军倒是想得开,却是没想到他这一家子时刻处在危险边缘,甚至李世民都在谋划后路了,一大家子人犹如刀尖上行走,他要是知道是这么个情况,打死他他也不会在这个时候独自走的,怪只怪李破军还没有那个相当的政治嗅觉,前世为国家勇士一个,战斗在各种黑暗的地方,只知厮杀与军事,只能是一个优秀的士兵,又不是那老奸巨猾的政客,也不是博览史书的历史学家
,不知政治的阴险。
谁又能知道历史上英明神武的大唐太宗皇帝在登基前日子过得是那般艰险呢,直是弑兄逼父得来的大位,却不知这完全是一场赌博,抑或着可以是临死前的反扑,可能李世民是幸之人,这场反扑他赢了。
摸了摸怀中的那个锦囊,李破军还暗自腹诽,还锦囊妙计?老爹你还当你是诸葛孔明呢。
本来还想打开看看的,不过一想又是放弃了,这样……呃,是不是不太道义,是不是也算是不守信诺啊,算了,还是到了姑臧在打开,这样子才有趣,不过那李世民要知道李破军将他苦心孤诣留下的最后退路当成个游戏,会不会直接气死了。
看着自家郎君手摸着怀中,也不话,憨娃也很是好奇,诶?人家都俺是大傻子,怎的……怎的郎君才像是个傻子嘞,你看那呆木瓜样。
憨娃也不多想,郎君要待着就待着呗,俺陪着就是,于是只坐在马上在后面不话,只是眼睛四处瞄着,看着这来往不绝的贩夫走卒,憨娃看得也很是有趣的。
只是……那些人干嘛对郎君指指点点的啊。
这时,两个书生模样的人从旁边走过,皆是对李破军那发呆沉思样瞥着,走过之后,一人对另一人:“朱兄你看,这长安城里遛马逗狗的纨绔却是个痴傻人,哈哈。”罢二人相视而笑。
耳朵尖的憨娃也听见了,看着那人指着李破军话的样子,就知道是自家郎君,又听见啥痴傻人,憨娃再憨也知道,这是骂他家郎君呢。
当即大喝一声,“忒,你俩怂娃骂谁呢?”
一声大喝,吓得那俩书生脖子一缩,本能想要恶言反驳,却是看见憨娃身高马大的,脸上虽憨样,此时却是怒目圆睁,手中还提溜着个大棒槌,看样子分量就不轻,当即俩人也是不约而同的嘟囔着“莽夫一个,子曰…………”就转身就走了。
这一声喝也是把李破军震醒了,一看也是明白了,摇头笑了笑,看见他俩正在路中间呢,“算了,憨娃,走了”,罢打马奔向五里亭,大唐神将苏定方还在那儿等着呢。
憨娃看见郎君喊他也是乖乖的跟在后面,二人坐下皆是良马马快,不一会儿便远远看见那迟到一边的五里长亭了,亭外听着各式各样的货车,还有货担。最吸引人目光的是约摸一二十匹高大的良马在那儿站着,这马一看就是上等好马,搁在军队里也是将官乘骑的。亭子里面则是形形色色的人在里面乘凉,有相谈甚欢的访友书生,有翘首盼望远处的妇人,也有不听擦拭汗水的货郎,其中最吸引人目光的是那一二十装备精良的精装汉子,周围也其他人在旁,毕竟大唐国都之外,见一队精锐士卒算什么,大唐皇帝陛下都常来这个亭里迎接将军将士呢。
李破军扫眼一看,就知道那些士卒就应该是父亲从玄甲军里挑选出来的了,远远的看见就是在那儿正襟危坐着,不喧闹,不懒散,衣甲整齐,不愧是大唐立国经过战火历练的最精锐的将士,李破军只一眼就是喜欢了,这些将士颇有前世军中士卒的样子,完全不是那副蔫不拉几歪瓜裂枣的庸军模样。
到了亭近前,一众士卒便是在一个约摸三四十的面容魁梧刚毅的中年将官的带领下出来了。
李破军一看,这可不就是那当年百般结交的大将苏定方吗,自当年华州祭拜畅谈之母,也已经是五年多过去了,期间虽是也见过几面,苏定方也是有较大改变,气质更加稳重了,面容倒是没多大改变,因此却也是很好认的。李破军一个翻身下马,走到近前。“哈哈,定方兄长,好久不见了,向来可好?”
。
十几岁的李破军却是赶着快近不惑之年的苏定方兄长,不过也是毫无违和感的,一来是苏定方看着总是那个样子,也就二三十的样子,只是气质稳重。二来李破军也有十二三岁气质也是稳重出尘,昂扬孑立,更比苏定方有着一股子王者气势。三来李破军乃是当今陛下嫡孙,秦王世子,身份高贵,你一个军中郎将敢抬高身份认他做弟更或者做侄子吗,开玩笑。
苏定方也是抱拳一礼,“哈哈,见过殿下,某家甚好。多时不见,殿下风采更甚往昔啊,哈哈。”
李破军一听,咦?苏定方这稳重老实人啥时候也会好听话了,看来社会果真是锻炼人的好地方啊,这苏定方一身本身,更是与历史上不同的早早效力于大唐,里面来却是只从校尉混到了郎将,可是一来是无人引荐,没熟人赏识,又不会溜须拍马。二来苏定方又谨慎,太子秦王两方都不偷靠,好位子都是这两党之人,谁会提拔你这中立之人啊。三来苏定方又是个降将,能保住命算不错了。所以才会这般难以提升。
“诶?兄长何故如此客气,只是一两年不见,也升官发财了,兄长这话的越是好听了啊,哈哈。”
苏定方一听,脸色尴尬,苦笑连连,“殿下就别取笑某家了,呵呵。”苏定方自是知道这是开玩笑的。
第一百二十七章 剧容大侠请客醉仙楼
127剧容大侠请客醉仙楼
苏定方这时拉过一个年纪与他相当的中年汉子,这汉子典型的关西大汉的样子身材魁梧高大,方脸浓眉,一脸方正,一眼看去就不是那种溜须拍马谄媚的人。还有微微瘆人的杀气,却也不是那种可令儿止哭的恶魔样子。
“殿下,这是秦王麾下玄甲军队正赵严,某家与他午时在军中做过了一场,武艺甚是了得,不愧是玄甲军出来的,这二十精锐也是他带来的”。
李破军一听,噢?玄甲军队正?那也是挺厉害的啊,掌握着五十玄甲军呢,要知道玄甲军那可是大唐最精锐的军队呢。
再看那汉子那双大手上的黑厚茧子和刀痕,更是知道这汉子常年手握兵器战斗了,单单一个掌管五十人的队正就有如此架势,父亲麾下果真是猛人如云啊。
当下也是对这汉子颇为看重的一行礼,“噢?王有礼了,赵队正能在能人层出的玄甲军任职,又能得我这兄长如此称赞,果真不凡啊”。
看到江陵王殿下对他称赞见礼,这大汉也很是受用,却也是不失礼数的拱手见礼:“某家玄甲军队正赵严见过殿下,殿下过奖了,苏将军谬赞了。”罢就是一丝不苟的站着一旁,不言不语,脸色肃穆。
几人见这大汉这样子也是错愕,苏定方赶忙道:“殿下勿怪,赵队正性子方正,不善言辞,却是个耿直好汉”。
李破军笑笑道:“赵队正还真不负令尊赐的这姓名,哈哈”。
赵严苏定方皆是疑惑不解的看向李破军,李破军看着赵严道:“严,严者,威严,严毅,敬慎,严正。有严毅的威严刚毅之意,又有严耸的威严傲岸之意,《诗·雅·六月》中有言曰:有严有翼,共武之服。赵队正可不就是方正耿直的性子吗,哈哈”。
二人一听不由得叹服,直叹“殿下博学大才”。
李破军又拉过一旁静静侍立不语的憨娃介绍道:“这是我兄弟史进,也是我的贴身侍卫,力大无穷,双臂不下千斤气力,两腿之快能及奔马,为人憨直,性纯善”。
二人又是对憨娃行礼,“见过史侍卫”。
憨娃挠挠头只是道:“郎君叫俺憨娃,你们也这样叫俺就成,嘿嘿”。
几人相视一眼笑了笑,苏定方赵严二人也是知道了,殿下这史进性子憨直果真不假,再看史进双手不离一对大棒槌,那铁棒槌看起来就是挺有分量,战场那是挨着就伤,砸着就是死啊,再看憨娃那粗如常人大腿的臂膀,一看就是孔武有力,二人也是对憨娃没有轻视。
几人稍一寒暄,便是在苏定方的建议下启程了,李破军一行二十二就这样踏上了西凉之行,这一路上注定是不平凡不安稳的。
…………万恶的分割线…………
话这剧容自那晚从齐王府得了那区区十两金子出来后,便是拿着那一百贯钱出去吃喝玩乐了。
这一百贯钱虽是不少了,这年代普通人家三辈子也不见得有一百贯钱的,但是看在剧容为太子和齐王刺杀秦王手下大将的份上,这十两金子连屁都不是,什么?你齐王还曾应允有一千两金子?你特么是不是傻?刺杀那位征战沙场的猛将你还想着活着回来?不那尉迟恭能空手夺枪槊,武艺高强,还有你当护府卫士,巡街武侯,还有那大理寺是傻子呢?
所以剧容也就想着拿着一百贯钱先去快活一番就是,只是这剧容虽好财却是不好色,骨子里的侠义精神让他不做那贪恋妇人肚皮之人,心里只以自己哪位不知是不是他祖上的剧孟大侠为标榜。
贪财之人大多免不了想着发白日梦弄钱的想法,于是他就去平康坊里豪赌了一番,百贯钱财输了二三十贯才恋恋不舍摆手,因为他心中还装着事儿呢,这不,这一他带着五六个人上了长安城最大最豪华的酒楼——醉仙楼。
剧容不是傻子,相反还颇有心计,他虽是做好了以命报答齐王的准备,但是他又不是神经病谁特么无聊的想死啊。
自然是要做出一番准备的,他心里还残存着活着完成任务拿那一千两金子的幻想呢,还想着太子登基为他封官授爵你,还想着名扬下,再复祖上荣光呢。
刺杀这种事肯定不能明着来的。难道让他直接去找尉迟恭挑战明斗啊,再面对面的搞,他剧容虽是有些一身武艺,但是肯定是搞不赢尉迟恭这沙场猛将的啊。
既然不能明着来,那就只能暗着来了,最好就是常见的刺杀手法,夜里潜入尉迟府,潜伏着等到尉迟恭睡着了,然后……然后卡赤一下,一刀刺进尉迟恭的心窝里,然后……然后某再跑咯,然后……然后就到手了一千两金子,然后太子登基就给某家封官,哈哈哈哈。
剧容意()了一阵,继而被现实打醒,关于尉迟府挺大,而且还有护卫难以进去这一点,他也做好了对策,总不能让自己在尉迟府像没头苍蝇一样的乱撞,刺客也要有自己的策略啊。自己不行难道别人还不行吗,这种打听方位打听秘密的事儿最好就是找当地的地头蛇啊,幸好他剧容在江湖上也有些名号,跟这长安城里几个街道的混混有着较深的交情。
于是剧容忍住钱袋子大幅度缩水的痛苦,将这几个兄弟请到了这贵人才来的醉仙楼来搓一顿,也好探探口风啊。
“剧兄,怎的发大财啦,这醉仙楼可是上档次啊”。
“哈哈,剧大哥果真豪气,出手便是这奢遮地儿,咱哥几个今儿有口福了,哈哈”。
“那是,也不看咱剧大哥是谁,那是齐王也奉为上宾的人物嘞”。
几个地痞混混得了剧容请客的好处,那好话恭维话那叫一个不要钱的哗啦啦的着。
剧容本是心疼钱财,但是此时听见一帮子哥们儿的吹捧也是飘飘然,混江湖的哪个不爱名啊,豪侠本就重名重义的。
“兄弟勿要再捧某家了,哈哈,今儿兄弟几个吃好喝好,酒肉管饱的,哥哥我钱财带足了”。剧容也是脸上笑成一朵花儿似的,豪气的一挥手道。
其实,他这剩的五六十贯钱财若是寻常的酒肉那肯定是管饱的,若是这醉仙楼里的名菜名酒那够个屁,塞牙缝都不够的,这点剧容也是明白,只是一来剧容为撑场面吗,劳资都要去“壮士一去不复返”了,装回b不行啊。二来也是心知这几位兄弟都是苦哈哈出身,不会去学那贵人点那名菜名酒的。
一众五六人就在一楼寻了个角落坐着,你二楼?开玩笑,那二楼那是能随便上的啊。
第一百二十八章 来五斤猪头肉?
128来五斤猪头肉?
一众五六人跟着剧容到了醉仙楼一楼一个角落坐下,这一行歪瓜裂枣吸引了其他食客的主意,毕竟他们那一身或是痞里痞气或是粗狂豪气的丝样在这高档五星酒楼里显得是那样的格格不入,放眼望去,不是戴帽佩玉的书生士人,便是脖子粗肚子圆的富态商人,更有腰系印绶的官员也是有。
剧容倒是很淡定,毕竟在齐王府也不是没见过场面的,而他那几个兄弟则是进了酒楼就没敢嘻嘻哈哈的吵闹了,他们平日在街里欺负下平头百姓还行,但是达官贵人富商士子却是不敢惹的,典型的欺软怕硬型。
坐下来之后,看见剧容那从容样,几个弟也是淡定了,是啊,咱大哥是谁?那是名传江湖的豪侠啊,那是齐王也奉为上宾的人物啊,比那些个逐利无道的商人强得多了,再咱正常吃喝,咱怵啥,本身就是桀骜不驯的地痞混混,这么一想几人都是挺直了腰杆。
坐下了没一会,一个肩搭麻布的店二就过来了,“几位客官,不知想用些什么?咱这儿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全都有”。虽这几人一副丝样,但是店二良好的职业素养也没轻视,尽着本职来询问,不卑不亢的。
几个丝对视几眼,一个身材高大,面容粗狂的扎髯汉子对剧容道:“既是大哥请客,那便请大哥点了”。
其他几位皆是点头不迭,其实他们也不知道点些什么,其中三四个人还是第一次来这醉仙楼呢,都不知道有些啥吃食呢。
剧容摆摆手,“诶?今儿请兄弟们吃喝,你们自个儿尽管点。”豪迈大气的一挥手,直把几个弟给佩服的五体投地。
那粗狂大汉听闻也是不矫情,直接对那店二道:“二哥,给某来切五斤猪头肉,嗯,酒嘛,酒就让大哥点”。
那店二一听下巴都快掉了,猪?猪头肉?他们来咱这大唐京城长安城里最大的酒楼就吃猪头肉?再猪肉是能进咱这酒楼的人吃的吗,猪可是下贱物种,那么脏,肉又骚,怎么吃啊。
原来在唐朝这时候猪是没作为主肉食吃的,因为大多数心中觉得猪那么脏又有骚臭味,怎么吃啊,因为这时候也没出现阉割猪,所以猪肉会有骚臭味,所以只有贫民佃农才偶尔吃点猪肉来补充肉食营养的,真正让猪肉占上贵族气的还是文豪苏东坡,那大名鼎鼎的东坡肉,那还是宋代以后的事儿了,这个时候贵族富商豪强这些是看都不看猪肉的,这个社会的肉食只有牛羊鹿鸡鸭鹅这些才是主流,当然牛只能是老牛亦或者是不能耕耘的牛,报备官府之后才能宰杀的,当然特权阶级是无所谓的。
这店二也是懵了,从来没有人来这奢侈酒楼来吃那臭猪肉的啊,怎的这些人……也难怪,这些个汉子都是社会低下层的,要不然也不会是地痞流氓了。
“怎么?没有猪头肉,你刚才怎甚肉都有?”那粗狂大汉见店二愣了,不由得大声一瞪眼道。
这下子,这声音大了,周围几桌子人都听了,不由得愣了,在这儿吃猪肉?继而不由得皆是面露鄙夷之情,甚至有些人还不自在的很是嫌弃,一想到自己等会儿就要闻到那猪肉味儿了,甚至有两桌子人直接结账走了,倒不是他们善良体贴,不跟剧容这桌子人计较,而是一来剧容这桌子人看起来就像是流氓亡命徒,不好招惹,二来也是没人敢在这醉仙楼生事,能在京城开这么大个酒楼,日进多少金,却没人眼红,那是寻常商家的能量吗。
店二也是反应过来了,“这……”面露难色,正当那大汉有些耐不住之时,一个管事过来了。
“怎么了,有闹事者?”
店二见到管事了,可算是找到救星了,赶忙上去行礼道:“胡管事,没有闹事的,只是这几位客官要吃猪头肉,而咱店好像没有做的”。
那胡管事眉头一邹,来这儿吃猪头肉?只是转念一想,又看见剧容一众人模样,直对店二一喝,“哼,怎会没有,不会让厨子现做吗”。继而对剧容一拱了拱手就走了。
直让剧容好一阵疑惑,这醉仙楼管事怎的知道某家是领头的,又怎会对某行礼?
那胡管事经营偌大酒楼多精明的人物,一看便是看出了剧容他们的身份——地痞流氓亡命徒呗。这种人能不得罪就不得罪,所谓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依靠自家后台能量分分钟能秒杀他们,但是谁又能知道这些个地痞子会生出啥事呢,但是让他这贵人见了也样礼见的管事去跟他们见礼那是不可能的,所以只是略微供拱手就走了,正是不卑不亢,处理有道,看来这醉仙楼除了美味佳肴确实另有有不凡之处。
那店二知道了处理办法也是继续问道:“几位客官,猪头肉已吩咐东厨现做,绝对新鲜,不知还需要点什么?呵呵,几位客官一看就是魁梧有力的英雄,食量大,这点用食怕是不够啊”。这店二也是机灵的很,一句英雄直把几个人夸的笑呵呵的。
这时一个尖嘴猴腮的麻脸汉子眼露馋光,就差嘴底就涎了,只听他道:“剧大哥,只听这醉仙楼的那道浑羊殁忽乃是长安一绝,弟等却是见都没见过,不如……嘿嘿”完就是搓着手一脸馋像。
这话一出,另外几位也是如此模样,只有那粗狂汉子和另外一个模样颇为周正的人没动心思。那模样周正皮肤黝黑,身子看起来颇为壮实的汉子一身麻衣,皱眉道:“二麻子,你可知这浑羊殁忽一菜需要多少银钱,剧兄请客于此本就破费,怎能如此豪奢”。
几个人听到这个不由得脸色一滞,那坑坑洼洼满脸麻子的汉子也是颇为羞赧不好意思,直道:“嘿嘿,周大哥,咱这不也是一时嘴馋口快吗,嘿嘿,就没跟剧大哥见外了”。
听闻此话,另外几人也是直点头。
剧容也是摆了摆手笑笑,将怀中钱袋取出放在桌上,哐当~几声脆响,就知道里面有些个银钱了,几人不解,都是看向剧容。
剧容道:“某家也就这五六十两银子的最后家当了,兄弟几个今儿都吃了便是,某家也要走了,这金银却是留之无用了”。
第一百二十九章 二麻子他二大爷
129二麻子他二大爷
剧容这一番话出来,众人皆是一愣,五六十两银子啊,那可是不少啊。嗯?剧大哥的全部家当,让我们全吃光了?啊?剧大哥要走了,还不要钱了?
那模样黝黑端正的周姓汉子听完最先反应过来,急急闻道:“剧兄怎的如此话,可是有何事瞒着兄弟几个?出来哥几个看看能否出点力”
剩余几人听了也都是拍着胸脯附和着。
剧容一听,也是感动的很,看见店二还在一旁尴尬的侍候着,便是吩咐道:“二哥,你尽管多上些实惠的鸡鸭鱼肉,上口的菜也上几个,酒嘛,就先上个两坛子。跟你了,就这么些钱,嗯,六十三两,吃完算事儿,你看着办,你点多了某家可是没有的,哈哈”。
虽最开始是心疼钱财,但是此刻剧容却是看见一众兄弟与他如此相亲,现在又是马上要行那不归之事,钱财终乃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在这时,剧容却是豪气大发的突破了,升华了。
那店二见这位身材雄壮,一身侠气的大汉如此豪气,也是没有瞧他,只是应着回去准备菜肴了。
这时那粗狂汉子也是嗡嗡的道:“剧大哥到底有何事,何不跟兄弟们道道,难道只是大哥豪气,我等却是那不讲情义的人不成?”那粗狂大汉似乎是比较耿直直率,直接出来了。
剧容似乎还没想好怎么开口,只是犹豫不决。
周姓汉子也是看着剧容道:“剧兄,咱们兄弟相交,郑兄乃屠狗者,二麻子乃吃百家饭的,某也只是个货郎贩夫,咱不重身份,只讲情义,怎生如此见外?”
“就是就是,剧大哥有何事只管吩咐,我二麻子呃……那啥肯定不辞,那词儿啥来着。”二麻子挠挠脑袋。
“义不容辞”
“噢,对对,我二麻子义不容辞,再了,且不剧大哥平时厚待我哥几个,便只是这顿饭,我也不会白吃”。
“剧大哥别婆婆妈妈的,有事只官吩咐便是”。
“剧大哥…………”。
…………
看着这几个兄弟如此与他相厚,一听自己有事就是奋勇的请求相助,剧容也是颇为感怀,有句话得好,“,无情多是读书少”呐,那太子秦王是何等英雄俊杰,却也是兄弟相残,但那是国家大事,他一介豪侠自不相干,自己这群兄弟虽是读书少看不起的贩夫屠狗之辈,更有梁上之人和吃百家饭的,却不是那无情之人,我剧容临了能得这群兄弟也是知足了。
“多谢各位兄弟情义,只是哥哥我这事却很是棘手,具体是何事,兄弟几个还是不要掺和,兄弟几个只是将某所求之事办好了,兄弟便是感激不尽了。”剧容也很是委婉的道。
毕竟刺杀秦王大将那可是诛族大罪,自己誓死报答齐王恩德,倒是无防,自是不惧,但是这几个兄弟却是不同,单单是郑屠与周货郎便是有家室之人,怎能再将他们牵扯进来,便是二麻子那可怜兄弟也是万万不能害了他的。
他就想着打听打听尉迟府的内部结构,最好是有关系能混进去就成,如果是单单是这样,那还是不容易查到兄弟们头上的。这几位兄弟在长安城生长,街里街外大多相识,相必打听一下一座宅院结构应是不难的。
那姓周的货郎似乎颇有见识,单单是从他话便看得出来,不是郑屠那般的粗狂无礼,也不是二麻子那样的吊儿郎当的,反而是颇有礼数,文白相间的,应该是有些头脑之人。
周姓货郎只听见剧容这样道,再仔细看看剧容脸色,便是心下里有所怀疑了,难道剧兄又在做那等买卖?不是进了齐王府,为齐王效力了,不干那些江湖事了吗。
当下见一桌子都是自家兄弟,也是低下头低声压嗓的问道:“剧兄又重拾起了那买卖?”。
剧容一听,脸色一震,一看周货郎那样子,便是知道自己这位聪明兄弟已经大概知道了,不愧是圈子里的“诸葛”啊,这还真是那些书生口中的料事如神了。
当下也是笑了笑低声道:“周兄弟当真聪慧”。继而又是肃着脸道:“哥哥我也是没办法的,干完这最后一笔就不干了,这江湖勾当某家也是厌烦了”。
剩下几人听了也是明白了,毕竟都是圈里人,活泼的二麻子当即趴在桌子上问道:“大哥又操拾起来了,是见血的,还是掸鞭打歪子的,还是起货的?”
这二麻子一溜黑话的听顺溜,他们管杀人叫见血的,打劫富商行商为“掸鞭子”,“打歪子”,弄赃物便叫“起货”。
这话的剧容几人皆是笑了笑,这二麻子,身无几两肉,战五渣一个,却还偏偏想着弄江湖上那一套。
剧容脸色一板,严肃的道:“这事儿具体的哥几个就别问了,知道多了不好,你们只知晓某家是为太子和齐王办事就是”。
这时那周姓汉子眉头一挑道:“剧兄刚刚这最后一笔,然而不管江湖事了,可是与太子齐王有关?”
剧容这回真是震惊了,这诸葛,还真是神了。
当即也是回道:“是的,某家这回是玩命的勾当,能活下来的话,太子齐王自会重用与我,少不了封官授爵,哈哈”。
几人听得又是一震,包括周货郎,二麻子几人更是脸色潮红,心跳加速,我的个乖乖,太子和齐王的重用啊?封官授……授爵啊。
当即热火的眼神看向剧容,剧容也是明白他们心思。
“你们勿要过多参与,非是哥哥我不愿共享富贵,只是稍一事败,便是抄家灭族之祸,你们若是有心,只管帮哥哥一个忙便是,若是事成,某家定向太子和齐王明你们的功劳”。
剧容起来还是太真了,殊不知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之理,若真是侥幸能成功,李元吉这狠毒之人还容得下他吗,怕是早就杀人灭口了,还想见太子,怪只怪剧容被封官授爵,光耀祖上这块猪油蒙了心,怪只怪剧容一心想着义气报恩。
二麻子几人一听,我的,抄家灭族啊?太可怕了,当即心思就灭了一半。又一听仅仅一点帮助若是成功了还能得到太子齐王奖赏?心思又是火热。
只是一向聪慧的周姓货郎却是默不作声,只顾着喝那一壶茶水,郑屠也是静静的看着没做声,最火热最上心的却是那二麻子几人。
“大哥,到底是什么事儿?转了半,你却是还没?”
“就是就是,快啊”。
“嗯,尉迟恭,你们知道?”
“嗯?尉迟恭?那可是秦王的大将军啊,武艺很厉害”。
“嗯嗯,听他能在战场上空手夺兵刃呢?”
“大哥,这事难道与尉迟将军有关系?”
…………
“嗯,某家这任务首先便是要混进尉迟府去,嗯,你们可知尉迟府的内部构造,亦或者认识谁能将某家带进去的,只要某家能进尉迟府,诸位兄弟都有功劳。”
剧容看了看周围几桌子都是没人,也不知道是不是被他们点的猪头肉吓跑了,但还是低声压嗓心翼翼的着。
“啊?大哥,你是要对尉迟将军下手?”
…………其他几人都是很震惊的看着他,这一嗓子可把剧容吓坏了,我的个乖乖,这可是在酒楼里面儿啊,人多耳杂的。万一被人听见那还得了,剧容脸色巨变的赶紧看了看周围情况,若是有人听见了,少不得要先见见血,来个杀人灭口了,所幸一看之下,周围几桌子并没有人,而远处的由于大厅一楼里人多嘈杂也是没人听见,绕是如此,但还是把剧容吓得后怕不已。
朝二麻子一瞪眼道:“二麻子,你想害死我啊,点声啊”。二麻子也是心虚的掩了掩口。
但还是问道:“大哥,你可是要对尉迟将军下手?我可是听坊间里聊打屁的人过的,那尉迟恭将军,武艺可是非常厉害的,在咱整个大唐也找不出几个能相当的人啊。”二麻子满脸担忧地道,又急忙补话道:“呃。大哥我不是你不行,只是我是真担心”。
剧容听完了,满眼感动的朝二麻子道:“行了,哥哥知道你是好心”。又一看包括郑屠,诸葛在内的所有人都疑惑的看着他,他也知道,得赶快清楚了,不然他们更会“瞎想”,还不能明,至少不能让他们知道某家的目标是尉迟恭就是。
剧容还是有些心眼的,刚刚他就是道,他这任务首先就是进去尉迟府,却不是他这任务就是在尉迟府,话里话外有着这任务有好几层的意思。
“某家当然不会自不量力的跟尉迟将军作对,只是某必须要进去尉迟将军府一趟,这是完成齐王交给某的人物必须要做的”。
这番话又得几人深思,还是二麻子机灵的问道:“大哥,你是不是惦记着尉迟府的啥玩意?”
剧容不置可否的笑了笑,让众人以为他是要去尉迟府偷东西之类的呢,只有周货郎在哪儿皱眉深思。
看见话唠般的二麻子还想啥,剧容赶紧打断,“就你们有没有甚办法帮?嗯。就是帮某混进尉迟府,或许尉迟府里的结构也行。”
众人一听,又是愁眉不展,或是想着办法,或是想着其中利害得失。
这时,二麻子一拍桌子,吓了众人一跳,只听见他道:“大哥,我二大爷他是西市里卖瓜果的,卖的瓜果是西市里最好的,听好多达官贵人的瓜果之类大都是在他那儿买的,尉迟府要是需要瓜果的话,不得也是从我二大爷哪儿买的,或许可以去问问我二大爷”。
第一百三十章 陈皮阿四是个大人物
130陈皮阿四是个大人物
二麻子一出这句话,剧容便是眼睛一亮,准确的捕捉到了话中信息,嗯?给长安城贵人送瓜果的?
这样的话倒是不失为一个好法子,若是能以送瓜果的身份混进尉迟府去,那就太好了。
想到这,剧容赶紧道:“二麻子,你二大爷真有这样的能力?给长安城贵人都是去他那儿买瓜果?”剧容还是想问清楚,到时候可别空欢喜一场。
剧容这怀疑的话语一出,那二麻子立马那就是被爆了菊(花)一样,瞪着眼珠子信誓旦旦的道:“剧大哥,你还别不信,我二大爷他在这西市里还是有些面子的,咱这坊里乡亲的都认识,那买卖也是做的大,是我们村里在这长安城里混的最好的了”。
这二麻子啊,本是姓陈,是长安城外的陈家沟人氏,父母早丧,家中也没有其他的亲人,只是看着村里同族的接济吃百家饭,穿千家衣长大的,只因时候不知生过什么病症,又是家中排行老二,便是喊作陈二麻子了。其人虽是吊儿郎当,多有糟点,行过梁上君子之事,也学过别人做过街头扒手,虽是行为不正,为人刁钻耍滑,但却还是讲点道义,邻里乡亲不会祸害,穷苦百姓不会下手,只对那衣冠堂皇的富贵人家下手,自称是侠盗,义盗,只因其品性不是太坏,有多余得的不义之财也会接济回报穷苦乡亲,所以邻里乡亲也就没那么憎恨他了,但若要是亲近,那就不太可能,毕竟这时代百姓多是良善淳朴之人,却也是不愿和这等腌臜人相交太深的。
众人听见陈二麻子这样,也是好奇,真有这么大能力?还闻名西市?
但是若真是有二麻子的那样,专供贵人们的后厨瓜果供应,那还真是混的听开的了,毕竟他们这群人不是屠宰牲口的屠夫,就是贩夫挑担的货郎,甚至这二麻子连个稳定的窝都没有,吃了上顿没下顿的,对于二麻子他二大爷那成家立业,有些家财有有那般稳定职业,甚至还认识贵人府中的人,那肯定算是成功人士了。
这二麻子的他二大爷就好像是前世的京城的最大的瓜果供应商了,而剧容,郑屠,周货郎他们顶多就是街头摆摊的商贩,还有街头混混皮子罢了,所以这传中的二大爷,能不是个大人物吗。
这时,一直安坐不语的周姓货郎,却是诧异的向二麻子问道:“二麻子,莫非你所的你二大爷便是那西市的陈皮阿四?”
看见周货郎那惊讶的眼神,就知道他可能知道些什么的,而且看他那惊异样子那所谓的“陈皮阿四”却也是个不简单的人物,这一对应,看来那嘴溜人滑的二麻子还是挺靠谱的,剧容如是想到。
因为周货郎在他们这个圈子里人送外号“诸葛”,头脑灵活,人精明机灵,而且他走南闯北的挑担贩货,见识多广的,因此这一圈子人都很是信服这诸葛的话,剧容也是不不例外。
反观那陈二麻子,一听到周货郎这话,便是眼睛一亮,趴在桌子上正欲话。
二哥便是托着托盘来上菜了,一大堆摞在一起的切散的猪头肉,飘着肥腻的肉香味儿,然而在这味儿中间却是有着丝丝的……骚腥味儿。
所幸邻桌却是没有人在座的,否则又是一场腥风血雨的。
二麻子几人却是不管不顾,迫不及待的在粗布麻衣上擦擦手,便是抓起一大块肥腻冒着油光的猪头肉塞在嘴里,直嚼的的嘴角流油,吃的香不可耐的。
而远处几桌子衣冠堂皇的人见了却是满脸便秘的表情,呃……这也能吃?这肮脏的骚肉怎生下的入口啊,这些人却是不了解的,许多有名的吃食便是有广大的普通下层老百姓发明的,而他们却是以一种高高在上的可笑的所谓的优越感瞥眼鄙视着。
外表富丽堂皇着,殊不知到底是不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外表光明正大,不准却是那满肚子的男盗女娼的,而这群外表或是不堪,明面上的行为也许确实不堪的,心中却是保留着心最深处的那一点点在这些“衣冠禽兽”看来可笑的底线,这衣冠禽兽却不是他们是明清那时所的衣冠上绣着飞禽走兽的高官大员,而确是披这衣冠的禽兽。
这二麻子虽是嘴上流油的吃着大肉,还不时端起酒水滋溜几口,嘴里却还是没闲着,吃相难看的嘴角还滴着酒水伴随着油腻,却仍然模糊不清的问道:“周大哥,你怎生知道陈皮阿四这名号?”
众人又是把注意力从美食上转到刚刚的话题上,然而却只有剧容一人只是独自喝酒的想着刚刚那话题的,心里虽是着急,却是想着先让他们吃喝不迟,还有一层原因就是——吃惯了齐王的奢侈食物,再见这当年见了便是奉为美食的猪头肉,却是没有胃口了,但是剧容心中却是没有如同“那些人”一样有着丝毫的鄙夷的,哪怕是一丝一毫也没有,毕竟他和他们都一样,甚至都没有他们潇洒快活。
只见周货郎吃了一碗酒,放下碗道:“陈皮阿四的名声我也是略有耳闻的,嗯,就是平日里听过的。只听他当年孤身一身来到这长安城里来生活,在一瓜果摊里替一瘸老帮工,后来却是娶了那瘸老汉的闺女,接受了这摊子,经过多年的挣扎,便是成为了这西市里最大最好的瓜果摊了,只因这陈皮阿四,姓陈,排行老四,也无甚名与字,人唤陈四,因其性子皮滑机灵,又恰有一药名曰陈皮,便是送了个诨号唤做陈皮阿四”。
周货郎言简意赅的出了这一番故事,那叫一个吸引人,直让一桌子人皆是当下手中肉,碗中酒,饶有兴趣的听着。
听完了,皆是道彩。二麻子也是兴奋的道:“对对,就是这,就是这,这就是我二大爷,跟我是同村同族的”罢便是挺直了胸膛,好像是自家族人出了个这号人物很是自得,其实,这换做后世也是一样的,要是你们村出了个京城最大的瓜果商老板。跟国家国级部级家的人物都有干系,给他们送瓜果,那也是个黑白通吃的成功人士啊。
剧容也是一饮而尽一碗酒,击掌喝道:“彩,好彩。某家最是佩服这种人了,白手起家。可叹我等蹉跎半生,却是身无长物”。此话出来除了那周姓货郎眼睛一抖,颇为黯然,其他人倒是没反应。找本站请“6毛”或输入址:
第一百三十一章 饭桌主角二麻子
131饭桌主角二麻子
另外一个身材瘦削的坐在二麻子身边儿的汉子这时便是趴在二麻子肩膀上,笑嘻嘻的道:“二麻子,你有这么个厉害人物亲戚,干嘛不投奔他啊,好歹也有口吃食啊”。继而没等二麻子话眼睛珠子便是一转,“嘿嘿,二麻子,要不你看兄弟咋样,给那陈大掌柜的介绍介绍兄弟呗”。
这话一出,满桌子人脸色皆是不自然,这明显就见人家富贵就攀附嘛,也忒……忒不要脸了,不过他们本来就是街头痞子的人物,倒也不在乎要啥脸的,只是剧容脸色就有些鄙夷了,就像那些衣冠堂皇的人鄙夷他们吃猪肉一样的鄙夷。
二麻子嘴里正叼着一个刚上上来的大鸡腿,直啃着嘴里流油,那叫一个香的不得了。
这时听见那瘦削汉子这话语,也是脸色一滞,停下了啃鸡腿,随意用袖子擦擦嘴,脸色为难的道:“瘦猴哥儿,这……这倒不是兄弟我不讲义气,只是……只是你看我自己都没能沾光,那哪能介……介绍你啊。”二麻子到这脸色颇为不好意思,毕竟刚刚还吹嘘他那二大爷咋的咋的厉害,咋的咋的牛逼,结果到这儿来,原来到这儿来你跟人家压根不熟啊,那搞个灰机啊。
这时剧容也是听出了话外之音,脸色一急,这才刚找到一个苗头,好不容易有个机会,怎能就这些失去了呢。
赶紧问道:“二麻子,这是怎生回事?到底可不可行,可不能误了哥哥啊?”
几人又机械般的扭头看向二麻子,那二麻子扭捏了半,满是麻子坑的脸上脸色涨红涨红的,想了半,只是低声低头低气萎靡的着:“剧大哥,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是干什么的,虽我不祸害乡亲,不下手百姓,但是却是没有人看得起我的,人人都不正眼瞅我,除了你们这一帮兄弟,只有你们把我当个人…………呜呜”。着着,二麻子竟是眼角流泪,声音哽咽。
众人一看,也是没了吃喝心思,当下手中或是鸡,或是鸭,或是猪头肉的,皆是安慰这伤心的二麻子,来这二麻子年纪最,不过十岁光阴,但却是自受尽磨难,能活来已经是大幸了,他们也是知道了这二麻子所干之事不被世人所“欣赏”,甚至是被鄙夷唾弃,哪怕他顺来的是不义之财,尽管他盗亦有道。
剧容也是不由得动容,只得安慰,再也只字不提那通过陈皮阿四进尉迟府的事。
因为他不是傻子,几人混迹市井长大的也不是白痴,二麻子这番话明显就是明了他那本家二大爷陈二麻子根本瞧不起他的,这样一来,怎能有戏。
好半,好一阵大吃大喝,有点几样精致才,可算是将二麻子安慰好了。
这时那周货郎却是咦的一声吸引了几人的注意。
“剧兄,我听闻那陈皮阿四倒是有些江湖义气,颇具豪气,呃……二麻子,哥哥不是故意你,那陈皮阿四眼界高,看不起你这侠盗行径,但是剧兄乃是江湖有名的豪侠,侠名满江湖,被齐王都是奉为上宾的人物,何等英雄,那陈皮阿四不正眼看你,但是却是不会这样对剧兄的,甚至可能扫榻相迎的,呃,就是会很欢迎剧兄的”
。
这话一出,众人又是一阵大眼瞪眼的,二麻子也是眼睛一阵转溜,想了想歪着头道:“好像确实是这样啊,对,就是这样的,我二大爷他很是钦佩那些江湖豪侠,就是剧大哥这样的,我记得他总是什么大,大丈夫就该当如,当如那什么盖聂,还是那啥什么轲的”。
“荆轲?”
“对对,就是荆轲”。
剧容听闻此话,也是默默饮了一碗酒,眼睛琢磨不定,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案桌。
这时那一直没出声的粗狂大汉郑屠豪放的一饮而尽碗中酒,直接嚷嚷道:“哎呀,剧大哥,周兄弟,咱们在这儿胡乱瞎猜的有甚用,直接去找那陈皮阿四便是的,咱们以礼相待,好生问问,俺就不信他还能撵咱们出去”。
这话一出,剧容眼睛一亮,“是啊,咱们在这儿瞎猜瞎想的,不如实际行动来的好,直接去问问,反正人家就是不同意不给面子咱也不少点什么”。
便是向二麻子问道:“二麻子,你看我们直接去找你那二大爷成不成?”
二麻子好像脑壳反应慢,但是人家有个优良优点,就是先想好了再话,只见他又是歪着想了想道:“应该是可以的,我和二大爷虽是不甚熟,但是二大爷却是个心善豪气的人,上个月粮荒的时候,他还回去陈家沟发放了恁多粥米嘞,嘿嘿,我也去喝了几碗,二大爷看见了也没啥,我只是那个那个引……引荐你们认识一下,应该没问题的,嗯,没问题的,就包在我身上了”。罢那是把胸脯拍着震响,好一个率真憨气的伙子。
剧容听了甚是高兴,几人豪饮了几碗酒,还对二麻子敬了几碗酒,可把二麻子给激动得不得劲,以往他们一圈子人玩乐的时候,他总是最不起眼的,没成想今儿倒是成了主角,那是喝的昏地暗,日月无光的。
不一会儿,二麻子,瘦削汉子,还有另外一个壮实憨厚汉子都趴在桌子上了,这样一来六人便是有三人皆醉了,手却还是抓着那肉食。
“剧大哥,这……这该怎生是好?”郑屠也是脸色涨红的看着这仨怂娃,摊开双手。
剧容也是头大,甩了甩头,还没反应过来,半反应过来,“看,嗝,看来今日是找,找不成,陈皮阿四了。”
那周货郎也是脸色涨红,晃晃头,眯着眼,打个酒嗝道:“嗯,今日是不成了,明日。但是现在是肯定不能扔下他们的,待回他们那狗窝也是麻烦,可某家居无定所的,也没甚住地,郑兄肉铺子倒是有地方,不如将几位兄弟背到郑兄的铺子安顿一晚。”
剧容郑屠二人听着,也是点点头,郑屠大大咧咧的道:“行,就,就背回我那铺子去。”
等其罢剧容喊来二哥,一结账发现居然这么巧,六十两银子,被他们一顿鱼肉酒菜的吃了五十九两,仅仅剩余一两银子,不得不佩服二哥好生厉害。
这两个半醉的人将那三个醉成一摊的人甩在背上,摇晃着走了。
为何是两个半醉呢?
只见那弯腰背着二麻子的周货郎脸朝着地上,却不知为何眼睛却很是清明,还有着丝丝……狡黠。
第一百三十二章 心高气傲的赵严
132
心高气傲的赵严
清晨,第一缕阳光璀璨明媚,听见客栈鸡叫便是起身练武的李破军,此时正在客栈空院里挥汗如雨,一柄三尺长剑在他手下变换多端,剑光在初晨的照耀下熠熠生辉,整个院子的墙壁,地面,几棵抽着绿枝丫的柳树,都是不时闪过几条剑光。【最新章节阅读】
这儿没有家里那些石锁双杠之类的,李破军也就练不了那些了,至于戟法他也练得差不多了,在尉迟恭这使槊高手点评中就是有了其形,还没有得其神,然而这所谓的“神”却不是平日里能够练出来的,那是经验,那得实战,李破军此时明显不具备这个能力,就算他要他要去北方杀突厥,西方杀吐谷浑,那也要得他爹娘同意啊。
将李世民传给他的不知名的剑招练了个三四轮,手臂便是酥麻无力,浑身汗滴了。
收起剑,一个漂亮的归剑入鞘,随之而来的便是一阵击掌喝彩之声,李破军一转头发现,苏定方赵严二人在长廊转角处出驻足观看着。
李破军随手拿过憨娃手中毛巾,擦擦汗水,便是将剑扔给了憨娃。
“呵呵,两位哥哥,好早,怎有兴致看弟拙招。”李破军笑着过去打招呼。
依靠李破军的耳听八方眼观四路的敏捷,自是早就知道了长廊里有人的,只是看似不经意的略一看便是看见是苏定方二人,也就没声张,反正他俩也不会偷学的。
“殿,呃,李兄弟果然是文武双全,这剑术也甚是了得”。苏定方也是脸色诚挚的夸赞道。
而那玄甲军队正赵严也是颇为赞同的由衷赞道“李兄,这剑术剑光飘忽,只见得剑风凌厉近不得人,若战场那也人近不得身的”。
一向沉默寡言的赵严也是破荒的了这么多话语,只是一个劲的夸赞李破军的剑术,可见李破军的剑术确实炉火纯青了,不过也有那绝世好剑七星龙渊泉剑的原因,那剑本身就剑光凌厉,吹毛断发的,更是给李破军加持了非常大的杀伤力。
这时,苏定方默默的看着,听着一向眼光较高的赵严对李破军剑术评价较高也是不由得意外,毕竟这赵严出身大唐精锐之师玄甲军,还是个中下军官,一向眼界很高,当初秦王下令令他听从苏定方命令之时,赵严虽是听从军令并且服从,但是不管看那眼神还有神情都是不服气的,秦王也是笑了笑就走了,至于赵严该如何服气,那就是苏定方的事情了。
如果苏定方连这点事都解决不了,那还真是对不起李破军那般的欣赏他了,也是枉费了李世民的这一番心意了。
果然,苏定方不愧是历史大唐灭四国的神将,这点事弹指间就摆平了。话不多,直接抄起一杆枪,对方武器任他选,一番较量之下,无论步战马战,更或者是论战,赵严都是完败于苏定方的。
苏定方却是明白了这位赵队正的心思,比我强的,行,你厉害,我无条件服从你,但是你若是个渣渣,甭管你身份多尊贵,我赵严虽是服从军令听命于你,心里却是不服的气,这也是苏定方今儿一大早就拉着赵严来看李破军练武的原因。
而智计过人的苏定方自是知道这赵严还一直以为这江陵王却是那般纨绔子弟的,尽管一路李破军的谈吐不凡,见识多广,气度超人的,却还是难以令赵严这纯粹的武夫服气的,苏定方也是一直
想改变赵严的看法,毕竟这样下去难免会交恶。
果不其然,带赵严来看看李破军的练武境况,这赵严的看法果真是改变了……一点点,确实只有一点点。苏定方多年前便是跟李破军交过手,当时李破军年纪尚且还,便是打的有模有样的,他当时便是知道,等此子长大了手持那霸道的戟法最少是为百人敌,如今李破军也十二三岁,身架也大了,力气也涨了,这赵严仅评价个人不能近身,这评价肯定是低了的,
这时李破军看见苏定方那捉摸不透的神色,和赵严那尚且倨傲却是与前两日略有改进的态度,李破军哪还能不明白,苏定方这是为他涨面子呢。
李破军朝苏定方点头笑了笑,以示意明白好心,却是令苏定方一震,这……殿下也太聪慧了。
李破军看见赵严对他还在那儿评价,什么招式有余气势不足啊,什么没有杀气啊?
李破军不由得听得也是皱眉,这赵严太不给面子了,我大早的练剑仅为健身熟练,要个屁的气势,你当是搏命呢。还杀气?我大清早的练剑合着还要有杀气啊,呵呵,论杀气这虚无缥缈的玩意儿,我怕是不比你们少,桀桀,前世那些个毒枭歹徒,在爷手下可是殁了不少的,这赵严直接这般点出别人不是不足的不足,何况也不想想,李破军的身份与其相差多少,整个一愣头青啊,看来苏定方所做很有必要啊,不然我威望何在。
这赵严虽是为人不知变通,严肃的过分了,却是个耿直率真之人,李破军也是没生他的气,只是想整整他,修修他那又臭又犟的脾气。
当即李破军便是道“赵兄,不如我二人较量一番如何,嗯,就选用各自拿手兵刃较量一番,点到为止便好,你看如何?”李破军也是笑眯眯的发出他的“挑战”。
而那赵严一听却是脸色不虞,果然,高贵子弟却都是一个德行,刚夸赞他几句,却又是受不得点评,也不知是自信心膨胀还是不愤某家这指点,竟是要邀战于某。
当下赵严也是生硬的摆摆手道“不可,某家所学皆是杀人之术,岂能表演比试,再若是稍有不慎,恐伤及李兄弟,岂不罪过”。罢便又是那副谁都欠了他几百万的臭脸。
苏定方见状也是深邹眉头,这赵严,看起来脾气比我想象中的要大啊,还真是将殿下当做那纨绔膏梁子弟了。呵呵,真不知等他知晓殿下为人实力,却又是何心思,也幸亏殿下大度不与他计较。
当即也是道“赵兄,你便比试一番又有何难,控制力道便是,顺便也看看我这李兄弟的实力”。
赵严似乎没听清话中含义,只是这厉害的苏将军也是令他信服的,只是道“苏兄不可,某家下手没轻重”。
第一百三十三章 再比武 赵严俯首
133再比武赵严俯首
李破军见这赵严还是那一副我怕伤着你的样子拒绝与他比武,李破军也是很无奈,想装一回b,打打脸都不行。
他也不是那好勇斗狠之人,只是见赵严那又臭又犟的脾气不爽而已,所以也就想着算了。
没成想,那苏定方却是一笑道:“李兄弟,自那年在华州城外比试过,几年来也未曾交手,不如我二人比试一番如何?”
李破军一听,很是意外,再看苏定方那模样,便是知道苏定方今儿一定是要他露露脸,振振威风了,李破军心里也是感激。
那赵严一听却是很惊讶,那年?华州城外?江陵王与苏定方早就相识这他也知道,只是不知道他们以前还较量过的,嗯?不对,那年?那年是哪年?这殿下据只有十二三岁,难道是孩子的时候以前就跟苏将军交过手?太扯了。
苏定方也是解释道:“赵兄,你有所不知,李兄弟精使大戟,当年仅是岁年纪,那武艺也是有模有样的,如今四五年过去了,气力也大了,相必应该是精进了不少,呵呵”。罢不管赵严那惊讶疑惑的神情,拜托憨娃去取了兵器。
不一会儿,憨娃便抱着两把兵器来了。
一把是个丈二的白杆亮银枪,另一把就是是李破军的虎头盘龙戟。
直到二人取了兵器,赵严才是反应过来,看那殿下所用之兵器应该是单耳戟了,而且看起来分量还不轻,瞅着也有二三十斤了,难道他真的会使长兵?还是戟这等高难度高杀伤力的兵器?要知道用戟想要用好可是很难的啊,何况他才十二三岁。
自己乃军中厮杀磨练出来的武技,无甚章法,那苏将军却是了得,直几招便是将某家制服了,只是不知这苏将军是否是为了捧高取悦那江陵王,若真是如此,那某可就看错人了。
李破军单手持戟道:“苏兄可不要手下留情,尽管施展开来便是”。
苏定方一愣,转念明白了,他这是怕我放水呢,那赵严还看着呢,既是不能让其再轻视殿下,那肯定不会放水的。
再了,苏定方有着绝对的自信,他会游刃有余收住手的,虽李破军的武艺确实给他很大震撼,但总归不过十二三岁的年纪,难道还能飞不成。
“那李兄弟便心了”。苏定方也是不含糊,拿着枪,摆了个门户。
二人对峙不一会儿,忽的,连赵严都发现了,李破军的气势在不断飙升,更准确的来应该是威压,没错,就是威压,直压得人喘不过气来,而且还伴随……伴随着丝丝杀气,没错,就是杀气,李破军此时调动了那种血战丛林击毙毒枭歹徒的意念,脑中直是煞气攀升,再配合以霸王戟法的威势,直让这院似乎泛起了一股血海浪潮,汹涌澎湃。
对面的苏定方直面对着,也是心惊,怎的这般有气势,不行,不能让他继续下去,想罢便是抄起枪来直直朝李破军面门刺了过去。
其实气势这个东西看起来玄幻,虚无缥缈,但却是博弈中异常重要的,气势如虹的一方可摧毁敌方意志,打击敌方心理,为将者可壮己方士气,为兵者可激发自身潜力。
然而苏定方毕竟不是常人,心智豪不受影响,这一枪那叫一个快准狠,直让赵严心惊不已,赵严心中那是大惊,这苏将军竟是来真的啊,也不怕伤着殿下?
憨娃倒是不怕,反正他知道自家郎君很厉害,连自己都打不过他的。
面对苏定方这又急又狠的一枪,李破军右手一摆大戟,便是在枪尖离鼻头三寸处格挡开来了,继而甩起大戟来便是听听当当的响了几声,二人相错而过。
李破军这单手十八戟本来不善长时间游斗,战场大都是
必须是一击致命的,何来的这般磨蹭,毕竟那大戟分量不清,都是按照自己的最大合适力量打造的,肯定不能持久。
李破军知道这一点,也是运起力气直抄起虎头戟来便是扫,戳,钩,劈,砍的,一时间也是让苏定方疲于奔命,格挡点打的铁锋相交的tg,铛之声急急响起,而苏定方看似招架的很是急促,然而却是不慌不忙的,看似还是游刃有余的,还时不时回刺几枪。
那白蜡杆所制的亮银枪犹如一条刁钻的毒舌,贼的很,只望身上致命处招呼,一会儿脖子,一会儿心窝,一会儿又是侧脑的,直看得赵严的心肝那是一阵乱颤,这么牛叉,这么厉害啊,原来殿下这般厉害啊,这样的招式若是自己不得十招之下便是完蛋了,而殿下这自己与他游斗了二三十招了,而且一直是殿下“压”着苏将军打啊。
二人斗了三四招,李破军逐渐力竭了,手中戟也重似千斤,力道变了,速度也慢了,苏定方便是以几个青龙献爪和活傰对进的枪势直逼进李破军身边,看似是抛弃了长枪的长兵器长距离的优势,实际上却也是限制了李破军戟法大开大合的威势。
不一会儿,便是该李破军疲于奔命了,这回是真的疲于奔命了,耳边的劲风刺得脸疼,时不时一抹亮光直冲心窝,可把李破军弄得冷汗淋漓。
忽的,苏定方一个神龙摆尾,崩开了李破军大戟,跳出战圈,一拱手道:“且住,呵呵,李兄弟武艺真是进步的飞快啊,如今某家已是招架不住了”。
李破军一停下便是将大戟扔给憨娃,双手撑膝盖,直呼着大气,只见他额头上已经是大汗淋漓,撑着的双手更是不住的颤抖,若是看得仔细的话,便是可以看出右手虎口处已是撕裂了,只是还未见红而已。
李破军擦擦汗,只呼哧哈哧的道:“兄,兄长笑了,且看我如今这狼狈样,哪里是兄长对手。”罢便是自嘲般的笑了笑。
苏定方却是摆了摆手,“李兄弟何必妄自菲薄,这般年纪便有这般武艺,下谁人能及”着似笑非笑的看向呆傻着不动的赵严笑道:“赵兄,你是?”
那赵严还是不动弹,知道憨娃推了他一下,他才反应过来,继而满脸通红,直红到耳根,一张方正大脸此时却是异常扭捏。
李破军二人就这些静静的看着他,也知道这心高气傲的汉子此时是该有个表态了,该为他的轻视上级表个态了。
果然,赵严扭捏一阵后,看见李破军二人的神情,他也不是傻子,当即也是明白了。
自己虽是军中悍“将”,武艺在军中士卒中也是过得去,但却要是和李破军这般单打独斗,赵严自认撑不住二三十回合,再想起自己前番还以为殿下是个纨绔子弟,多有轻视不屑,甚至还大言不惭的指点他剑术,此时想起来真是脸上火辣辣的,不过终归是条耿直汉子。
呼了一口气,直走到李破军身前,一拱手揖到底,道:“赵严无知自大,先前对殿下无礼,望殿下恕罪!”找本站请“6毛”或输入址:
第一百三十四章 豳州城
134豳州城
看见赵严豁达的诚心实意的俯首请罪,李破军苏定方二人相视一笑,其实李破军心中却是半分没有怪罪赵严的意思的,相反还很是喜欢他(不是内个意思,别污咯)。
这赵严完全就是一腔武夫的心思,你比我强我就服你,你比我有能力我就服你,最是看不起那样涂抹脂粉的白脸公子爷了,而且在李破军看来这赵严还不是那种纯粹的武夫莽汉,至少就他了解来这赵严不喝酒不赌博不狎妓的,为人严正,倒是颇有三国名将高顺的风范,一个典型的职业军人作风,这让李破军很是喜欢。
而且李破军本身就是养尊处优十几年,细皮嫩肉的,长相虽不是那种很女性化,却也是俊秀的很,也难怪赵严把他当成那些娘炮,纨绔了。
李破军看着低头的赵严半晌不语,赵严心中也是突突,难道此番真是得罪殿下了,他可是秦王世子啊,以后不得还要归他管辖,想着想着赵严心中一片死灰,顿感前途一片漆黑,赵严虽是为人耿直正直,但是水往低处流,人向高处走,谁不愿意高升,谁不想光宗耀祖啊,何况赵严参军原就是一本此志才从军的,更是渴望建功立业,沙场立功了。
不过苏定方饶有兴趣的持枪看着不语,他还是比较了解李破军,知晓李破军不是那种气之人,断然不会因此而对赵严心生不岔的,但是在赵严看来,心下更是一凉,这……苏兄怎生也是如此,他与殿下旧识,却为何不帮某家上句话,却是冷眼看笑话,为何啊?难不成某家又是结识错了人?
正当赵严打算一硬脖子,做那强项之人不与“权贵”低头之时,李破军出声了。
哈哈大笑几声,让赵严更是觉得讽刺,心里更是不岔,刚还道你是个英雄人物,却不曾想还是那心胸狭隘之人。
然而李破军接下来的举动却是让赵严好一阵错愕,心情可谓一时上下颠簸。
“哈哈,赵大哥严重了,何来的无礼啊”。罢上前搀扶起揖拜不起的赵严。
可让赵严下巴都惊掉了。
“这是怎回事?殿下这是……”。
“哈哈,赵兄,看来你还是不信某啊,李兄弟何等英雄,怎会见怪,哎,你却是这般不信任某家”。苏定方着着颇为哀怨赵严的气愤语气,看样子他是知道了赵严刚刚心里是咋想的了。
赵严尴尬的笑了笑,继而三人就这客栈后院石桌又是一阵畅谈。
到了辰时,也就是食时,也就是古人用早饭的时候,也就是后期早上七点的样子,三人且依依不舍的散了,李破军几人各自回房洗浴换衣去了,用过朝食便是要出发了。
这一番畅谈下来,可是把那半吊子军官赵严彻底给征服了。论及战术理论,李破军那是夸夸其谈,难逢敌手,直辨得二人是哑口无言。论及民生大计,也是让二人拜读,以民为?这不就是古时的圣君作为吗?
洗浴过后,李破军换上了一身普通的衣服,一身普通的市井百姓衣服穿在李破军身上倒是有着那么一点出尘的气息,额头那闪亮夺目的银色抹带也是摘掉了,换做一条普通的蓝布条系在额头上。
到了客栈一楼,整个堂里也没多少人,寥寥无几的几个人也是这客栈的住客。
苏定方赵严二人早了李破军一步来到这里,先行坐下了。只见他二人也是脱下了那一身盔甲军服,换上了一身普通人家庄丁的麻布衣服,比李破军的衣服还是差那么一点,明眼人一看便知是护卫。
这也是他们昨日商议的,李破军扮做行商或者游玩的少爷,苏定方他们二十人便是护卫,这样比起整齐穿戴的一队士卒要容易行走一些,毕竟那么一队全部武装的精兵,难免不会在这一路上叉子,太过高调张扬了,与李破军一向的低调谦虚作风也不符合,所以还是这样扮猪吃老虎的要好一些。
简单米粥泡馍加几碟子冷菜,早饭就是这些东西,李破军倒也是不嫌弃,早上起来练了半,又和苏定方做了一场,肚子早就饿了,狼吞虎咽的吃完,倒是让赵严又是好一阵佩服,这郡王何等高贵的人物,大鱼大肉的,现在吃起这粗食来也是不含糊啊。
吃着吃着,门口的几声起了李破军的主意,其他人也是注意到了,只是没理会。
李破军一看,心中又是悲凉,又是焦虑。又是灾民,又是流民,这样下去怎生了得,岂不是会生起民变,只怕刚安稳下的关中又是动荡不安了。
李破军起身在这名为“宏福客栈”的门口看了看,沿着这客栈外墙地上坐着一排排灾民,皆是干旱致使粮食颗粒无收,又被租子所迫而逃难的可怜人。
粗略的一看,便是不下百人了,这豳(b)州城还是靠近京城的地方,便是这般光景,从长安一路来,路上的难民有增无减的,这样想来,那西北凉州甘州等地又是怎样的,李破军不敢想象。
李破军招呼憨娃来,从背包里拿出十两银子和一贯大钱,又招呼来掌柜的,吩咐道:“掌柜的,这十贯钱你且拿去,全做成稀米粥来,分三次发放给这些流民,另一贯便是你所得。你切记,不可少量,此乃积德善事,你这厮若是给本公子偷工减料,休怪我心狠”。
掌柜的一听,赶忙应承,他也知道这行人昨晚来时的行头,那是全副武装,那盔甲,那马匹,皆是上品啊。
门外靠近一点的流民明显是听到了李破军的话,一阵骚动,李破军转身对他们道:“百姓们,本公子从长安而来,你们所受苦难,朝廷皆已经知晓,听闻正在调粮赈济你们,你们不要慌乱,也不要乱跑,就地安顿,山中有果肉,河中有鱼虾,皆可为食,你们要相信朝廷不会放弃你们的,当今陛下仁慈爱民,已经下令赈济你们,你们且放心。”李破军高声喊了两回,便是回去了,这样的事情他也只能尽自己的一点心意了,至于能有多大作用,那就不管了,但求无愧于心。
苏定方等人自是对李破军的举动一阵钦佩。
继而赵严问道:“李兄,我等如今在豳州城,这豳州已经是京畿边缘,出了豳州便是离长安愈加远了。
此去凉州都督府姑臧有两条路径,皆在这豳州分路。
一是自西门出,去泾州,过原州,到凉州。此路一来甚近,笔直可直达凉州,二来也是在陇西腹地,不会遭遇北突厥南吐谷浑游骑。
二是自南门去岐州,过秦州,到凉州。此路稍远,而且一路上贴近吐谷浑边境,恐遭遇其游骑。不知殿下怎选?”
第一百三十五章 热心的周货郎
135热心的周货郎
听着赵严完,李破军不由得一愣,两条路?怎么走?咋一听这两条路,肯定是毫不犹豫的选第一条路啊,毕竟又近又安全。
嗯?赵严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啊,当即问道:“嗯?赵兄怎生知道得这般清楚?”
苏定方也是转头看向赵严,只见赵严还是那样一本正经的道:“不瞒二位,因为某家便是那原州人氏,那凉州都督府某家以前也曾去过的,因此倒是熟悉路径”。
李破军一听,不由得大喜,噢?赵严是西凉人氏?还去过凉州?那太好了,若有熟知路途的人那肯定是好极了的。
苏定方最先开口道:“李兄,某建议还是从泾州走,既近又安全,一路上也好快点到达凉州,也避免那些许的事端”。
李破军本就是这样打算的,刚想点头,忽的一愣,泾州?那是折庶城那边?浅水原?嗯?浅水原之战?
想到这,李破军也是问道:“浅水原可是在那泾州?”
苏定方二人一愣,还没从李破军的跳跃性思维中反应过来,赵严稍一顿便是答道:“却是如此,若从泾州去凉州,此行定是要从那浅水原路过的。”到这,赵严的表情似乎也是有些不正常,脸色复杂。
李破军一听,当即拍板定道:“就从泾州过”。罢又是吩咐道:“赵兄,届时到了那浅水原战场,跟我一声,我想去祭拜阵亡将士”。
赵严二人一听,心里顿生一股子暖流,当即应允。
一行人用罢早饭,便是整理行装出发了,李破军又购来一辆马车,将一众人的盔甲长兵放在车内,又准备了一大堆胡饼之类的干粮和净水。
再从二十卫士中挑出了一个善于驾车的人,恰好用那匹空出来的马来拉马车。
准备妥当后,二十四个人便整装出发了。
……………万恶的分割线……………
长安城
某坊间
有一个邻近街角的铺子,上面挂满了各式肉类,多是羊肉,少的可怜的几勾牛肉像宝贝一样的放在案板上,像镇店之宝一样供着,不过眼看着是没多少人去买的。
这几勾牛肉自不是这店家违法私宰生牛得来的,而是别人报备了官府的残疾牛或许老牛宰杀后店家通过关系才得来的稀罕货,所以这几勾牛肉很是稀罕,不过价格也是不低,普通淳朴的民众也是没多少人舍得买的,平日里有个羊肉补食就是过节了,大多数肉食多是贵人看不起的猪肉的。
这时里面出来了一个身材魁梧,生有扎髯的大汉,出来几下子将那摆着的肉收拢进去了去,有相熟的街坊问道:“郑屠,怎生恁早就收摊了嘞?”
那魁梧大汉大嗓门一嚎:“哈哈,今儿个有些事儿得办咯,摆不了咯”。
罢便是继续收摊子,不一会儿便是麻利的收完了。
只见他探探头,插上门板便是去后面了。
原来这人便是那剧容的好兄弟郑屠。
他回去了后便是去了后堂,后堂里正坐着五个人,仔细一看,原来就是昨日在醉仙楼吃酒的那些个人。
这时,剧容也是起身道:“郑兄弟,为愚兄那的事儿,倒是劳烦兄弟了。”罢便是抱拳一礼。
那郑屠一听,却是脸色涨红,直大着嗓子嚷嚷着:“兄长何故如此,既是兄弟,某这破摊子值得甚。”
剧容只得尴尬的笑了笑,心里却是感动不已。
那周货郎起身道:“既是兄弟,都无需见怪了”。
众人又是一阵喧闹,继而,剧容对一个瘦削猴头的人道:“兄弟,今日可能去寻那陈皮阿四?”
那瘦削汉子听了连连拍拍胸膛道:“可以可以,我那二大爷整日便是在那店子里的,我去见见肯定见得着的”。
“哈哈,咱二麻子兄弟还是有些面儿的”。
“哈哈,那是,二麻子兄弟在街坊里外那也是着名号的”。
“啥名号?”
“瘦猴呗”。
“哈哈,哈哈”。
原来那瘦削汉子便是人称瘦猴的陈二麻子。
几人一顿酒肉穿肠,不过倒是控制住了酒量,毕竟待会儿还有要事。
这时那周货郎道:“剧兄,我等初次拜访,若是空手前往,恐是不妥啊”。
几人听了,也是点头。
“是啊,走亲访友串门子的都有提点儿东西呢?”
剧容也是点头道:“嗯,确实如此,空手拜访定是不妥,何况还是有求于人的”。罢又是问道:“那依兄弟几个看来带点什么合适呢?”
“反正俺娘带俺回他娘家去,就是带扣肉的”。
“切,你那是啥,这是啥啊?带肉食也要那陈皮阿四看得上眼啊”。
“俺也就嘛”。
这几人废柴人物看来却是不咋的靠谱的,剧容看向周货郎,只见周货郎苦笑道:“我也不知那陈皮阿四喜好,也不相熟。嗯,二麻子,你可知道?你可知道你二大爷喜好甚物。”
二麻子闻言歪着头想了半,剧容见这模样也是头疼,咋送个礼都这么难呢。
也难怪,二麻子本就与那陈皮阿四不甚亲近,又怎会知晓这些的。
忽的。那二麻子一抬头猛的道:“是了,有了。”
“有了甚?”
“我记起来了,我那二大爷应是爱茶,清明时分回村里的时候还曾让村里人帮忙采摘那终南山,翠华山上的雨前细茶,还什么这样做出来的茶饼味道更好呢。我想他应该是喜爱茶的。”
剧容一听,嗯?喜爱饮茶?好,很好,知道他喜爱什么就好办了。
剧容在齐王府也混了几年,对这些送礼的道道儿也是略有耳闻,送礼送的好不如送的巧,对不缺钱的人来你送万贯财物却是不敌一件他喜爱的一家廉价物品的。
知道了该送什么,这下子剧容又愁了,为啥?没钱啊!昨儿也没想到这些啊,把最后那点钱都给吃喝了,这下子却是没钱去买那敲门的礼物了。
难道又让兄弟几个帮他出?想到这,剧容的脸刷的就红了,太不要脸了,我剧容枉为好汉,处处亏欠兄弟们的。
这时,那周货郎却是出声了,“哈哈,那倒是巧了,哈哈,剧兄,我年前去过一趟巴蜀,遇到了一些好茶饼,据还是峨眉山上的,便是收下了,想着这在长安也是个稀罕物什,哪知带回了长安,却是囤积下来了。毕竟价格不低,普通百姓买不起。高贵人家弟又无门路,便是至今囤积家中,无从处理。如今看来却是正当其时,合适的很呐,哈哈。”
剧容一听,不由得呆了,啊?正好你手中还有川蜀哪地儿的稀罕茶饼?正好还售不出去?
这么合适?哈哈,真是助我也,继而便是对周货郎的无限感激了。
两人一阵大义凛然的推诿后,众人一阵欢笑。
只是在后堂较阴暗的阳光里,周货郎的笑容却是有些似乎令人琢磨不透。/p
第一百三十六章 董记?
136董记?
且不李破军一行人正往泾州而去,而这长安城也是即将掀起一阵不的波澜。
剧大侠跟一群丝兄弟商议好之后,周货郎便是急急的回去自家狗窝里去那拿那所谓的巴蜀之地的好茶了。
只是不知为何他坚决不同意剧容或者其他几个兄弟一起前往,非要独自一人回去取,剧容以为他是不想麻烦兄弟,再想起自己,真是好一阵的脸红,心里更加佩服这个又智慧又讲义气的兄弟。
只是那周货郎出了郑屠肉铺,却没有像他的那般直往城西的他那贫民窟里去,只是绕着这一坊间转悠了几圈,反倒是向城东而去。
剧容他们五个人便在肉铺后堂等着,那郑屠此时也是颇有感慨,直道:“咱这周兄弟真是个义气汉子,为人聪明又识得字,这兄弟交的没错。”
“那是,周大哥一向是义气的很,还仗义疏财,哎,年前俺老母病重,还是周大哥赐予的金银寻医的。”
“嗯呐,而且周大哥还很是不简单呢,我记得有个兄弟被武侯们抓去了,不知怎的却是被他给捞出来了”。
众人七嘴八舌的唠着这人称“诸葛”的周货郎的好处。剧容听得不由得有些疑惑,这兄弟看似还不只是某家想的那样简单啊。
怎的不知不觉让几人有恁大凝聚力的崇拜他,还有他那儿来的恁多金银呢,又怎能从武侯手下捞出人来呢。其实仔细一想便是有着很多漏洞的,但是这帮粗鄙汉子却是没深想的,只当他是个可结交的义气汉子。
几人又是南地北的乱七八糟的瞎侃一通,不知不觉已经过了一个多时辰了,看日头应该快到了巳时了,也就是近九点的样子。
剧容不由得有些急了,或是过了午时那还怎的去拜访人家啊。
二麻子这瘦猴也是挠着腮帮子问道:“咦,周大哥怎的还没回来啊?他不是住在城西那头吗,来回也不需恁长时间啊?”
几人也是一阵喧哗,剧容只得心焦气燥的道:“再等等,不得周兄弟是遇着事儿耽搁了”。
又等了一会儿,剧容又是心焦急迫,心里正暗暗想着:“看来只得明日再去了,这样下去三便是已经过去了,离当初答应齐王的日子更近了。哎,正是急死个人了。”
正当剧容心急不耐,众人也是坐着聊无兴趣的时候。
一阵敲门声响起,剧容闻声,蹭的一下立马站起来了。
二麻子不愧称为瘦猴,马上就反应过来了,“应是周大哥回来了”,话音刚落,剧容便是急急跑去开门了,其实这是颇为失礼的,毕竟郑屠才是此间的主人,不过一来剧容心急便忘了,二来郑屠也豪爽豁达之人,倒是也没顾及到这些节。
剧容一开门,便是看见一个熟悉的人正站在门口,平日稳重的脸上此时却是涨红,还呼哧哈哧的喘着粗气,剧容定睛一看,正是那盼望的周货郎,手提还提着一个大包裹。
赶紧迎进去,还没等周货郎坐下便是急急埋怨一样的问道:“兄弟怎的恁的晚?”
周货郎将包裹放在桌子上,来不及话便是坐下,直摆摆手,一直喘着粗气。
二麻子见状赶忙倒了一碗水递过去,又道:“周大哥,先歇歇”。剧容一看也是尴尬不已,周货郎接过水咕噜咕噜便是喝完了,剧容见状又是为他续了一碗水。
周货郎好不容易平过气便是道:“让,让剧兄好等了,弟回到我那乱窝中,因囤积货物太多,好一阵找才找到这峨眉山茶,一看总算是没坏,还是原装的,好好的。正打算赶忙回来时,却是碰见我那不成器的表弟来了,只因赌输了钱却来我这儿讨钱来了,好一阵磨蹭才打发了他,因此耽搁了不少时辰,弟罪过。”
众人一听,不由得大是敬佩,这等为兄弟着想的兄弟可是难得的,看那头上的身上的汗水便知道是一路奔跑过来的,可不就是怕耽误时间吗。还有他那不成器的表弟,赌输了钱却是来找他讨要钱财,他也给了,真是个义气汉子,又是一阵恭维。
剧容听罢却是脸色涨红得不得了,脸上也是直挂不住,人家这样讲义气的为你的那点破事奔波的,都累成这样子,为你那是又掏钱,又劳力的,你还嫌人家来的晚,你特娘的可真不是个东西啊,剧容如是想着。
直对着周货郎一礼嗫嚅道:“周,周兄弟,兄弟我多谢了”。罢便是直直一揖拜下,周货郎扶起又是一阵埋怨,“既是兄弟,何需见外”。
安抚了剧容,只见他又是道:“剧兄,现在刚过巳时,正好可以去拜访那陈皮阿四,不如我等此时动身如何?”
剧容听了,也是大为赞同,又是颇为不好意思的道:“此番劳烦兄弟已恁多,怎可在烦兄弟陪我,兄弟你自做事去”。
周货郎直一皱眉,“俗话,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剧兄你的事便是兄弟我的事,都了不必见外了,莫非是看不起兄弟”。
剧容赶紧赔不是,周货郎又笑道:“我等同去,一来可以壮壮剧兄声势,二来也可以是认认那名传已久的a陈皮阿四嘛。”
众人一听,连忙应是,剧容无奈,只是一再拜谢。
就这些,一行歪瓜裂枣,形态各异的六人出了郑屠的铺子,直奔西市那陈二麻子的店子而去。
几人都是京城的地头蛇式的人物,自是知道路径的,何况还有陈二麻子这个亲戚在的。
进了热闹繁华的西市,又是路过了那醉过酒的醉仙楼,惹得众人又是一阵馋。
剧容见状道:“若是事成,哥哥我还回来的话,再请兄弟来吃酒,到时候那二麻子兄弟惦记的那啥浑羊殁忽也不在话下,让你们吃个够”。
二麻子几人听了直欢呼雀跃的,倒是让听清剧容话语的路人好一阵鄙夷,切,就你们那样,都不像良家子的,还浑羊殁忽,还吃个够?吃你们的猪头肉去。
穿过热闹的西市,接近了那块专卖食材瓜果的地方,也就是像是后世的菜市场一样。
二麻子直领着五人去了一个排面较大的店门口,也没牌匾门牌,只是有一块飘摇的布幌子,上面写着“董记”字,也没像酒家的酒旗,茶铺的茶旗一样写明是卖啥的,只是董记这俩字。
陈二麻子带他们来这儿,愣是让众人疑惑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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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七章 传说中的陈皮阿四
137传中的陈皮阿四
看见二麻子将他们带到这董记这儿来,众人不由得尽是疑惑,怎么到这儿董记来了,不是去陈皮阿四的铺子吗,那陈皮阿四的铺子又怎会挂个董记招牌呢。
二麻子挺灵光的一个人,一看几个哥哥都是面露不解之色,包括那位人称“诸葛”的周大哥也是的,不由得有些得意,看?我二麻子还是有点能力的,桀桀。
只因这关乎剧容的身家性命的大事,他也没了平日的淡定,只能“不耻下问”的问道:“兄弟,为何带我们来此处?”
二麻子当即正经的回道:“几位哥哥不知,我这二大爷也是个有情有义的好汉子,当年打仗的时候逃难进了大兴城,被瓜果摊老汉收留,后来成了女婿接受了摊子,那老人便是姓董,也就是我二大爷的妇人家姓董,后来我二大爷发迹了也是没忘本,直接将铺子取名董记”。
等陈二麻子完,众人心中又是泛起一阵钦佩之情,这等有情有义,不忘本的汉子才是好汉呐。
其实当年那残疾老汉的果摊那叫甚摊子,整个一烂摊子,养活自己都成问题的,陈皮阿四凭借自己不偷不抢的手段,发展这成为为贵人专供瓜果的名店,按理都是与那董家老汉无甚关联了,可是这陈皮阿四却是饮水思源不敢忘本的,也难怪人人起都是树起大拇指了,这个时代对这种信义忠孝之人那是及为推崇了。陈皮阿四要是不是商人,而是士林中人,不得会有更大出息,只不过若是深陷腐儒之中,却也难保不忘初心了。
剧容听罢,眼放光彩,他本就是忠义之人,不敢也不会为报答齐王赏识之恩就会毅然答应前往行刺秦王大将了,此时听见了这本就心生结交的陈皮阿四有这等事迹,更是迫不及待想要结识了。
董记门口摆有摊子,上面摆放这一些常见瓜果,那些估计也就是寻常百姓购买的,毕竟董记如今相当于是是特供贵族的了。
六人一进门,便是看见柜台上一个机灵的二哥,上前来招呼着,笑眯眯的道:“几位贵客,请坐请坐,不知需要些什么?当下时鲜的瓜果,包括西域抑或岭南那边的稀罕瓜果,本店都有”。
剧容等人客气的坐下了,剧容毕竟是见过大世面的,倒是还好,其他几个听到介绍却是不由得一愣,我的个乖乖,西域岭南那稀罕的瓜果都有啊,哪儿会有啥子瓜果嘞,不愧是西市第一瓜果店啊。
二麻子还算机灵,知道剧容是这群人里的老大,没有率先话,只等剧容这个领头人先开口。
剧容先是享受了店二的贴心服务,礼貌性的抿了一口茶水,便是开口道:“二哥,不知贵店陈掌柜的可在此间?”
店二似乎挺有素养的,听见这位身高膀大,浑身透露着一股子豪气的顾客问话也是和善的问道:“噢?要见我家掌柜的?不知客官是何生意,我家生意大多数我皆能做主,呵呵,除非是官人侯爷家的,那就得我家掌柜的出马了”。
店二却是打了个太极,问道是何生意,还有意无意提出他们店铺给官人家特供这层关系,也是怕他们这一行歪瓜裂枣的人有什么不轨之事,毕竟他们这伙人的样子可是太吸引人目光了,毕竟他们这行人中有浑身豪气的江湖侠客,有貌似恶来,恶髯大眼的屠夫,还有满脸麻子,一脸猥琐像的街头混混。
剧容听了却是一皱眉头,这……这咋话,剧容本就不太这样文绉绉的转弯抹角的商场言辞,若是大碗喝酒大块吃肉的义气汉子,更或者是达官贵人也是能话的,偏偏是这等打太极一般的话语。
二麻子见剧老大面色一滞,眼睛珠子一转,当即便是出口道:“二哥,我叫陈二麻子,你可能不识的我,但二爷确实认得我的,我是陈掌柜的本家人,一个村的,按辈分陈掌柜的还是我二大爷,还没出四服咧。这是我大哥剧容,也是个大名鼎鼎的人物,你可能不识,我二大爷不得识得,我们找我二爷有要事,希望二哥去通报一声。”
二哥一听,咦,掌柜的本家人,那就可得慎重了,毕竟人家和自己老板是亲戚呢。
当今也是拱手一礼道:“原来是陈郎君,既是掌柜的本家人,便请诸位郎君稍待,我这就去禀报我家掌柜的,失陪了”。
罢转头对里头低头整理瓜果的一个年约十四五岁的子喊道:“四郎,出来啦,招待着贵客,可别怠慢咯”。
“啊,噢,好的”。
那四郎似乎不善言辞,出来后便是扭捏的朝众人一礼,然后提着茶壶朝本就有着茶水的茶碗里添水道:“几,几位郎君,请饮茶”。
剧容见了也是哈哈一笑,朝几位兄弟道:“瞧,这郎君见咱几个爷们还害羞了”。
郑屠也是张着那“血盆大口”直道:“郎君,都是生的男儿,何故生的何必面皮薄”。
“哈哈”
。
…………
剧容他们几个在这儿无良的“调戏”着那不善言辞的腼腆少年,那二哥却是一路进后堂,这董记后堂可是比那郑屠肉铺大多了,这后面还有一个院呢,还有两侧厢房呢。
进了后院,放眼便是看见一课含苞待放的大桂花树,树下有些枝丫和墙瓦遮住的阴凉处,一个三四十年纪的中年男人便是在那树下光阴处悠悠的坐着,手里捏着一个茶壶,时不时往嘴里抿上几口。
看见二哥进去了,那人便是先一步开口问道:“怎的来这了,可有何事啊?”
二哥也是恭敬的一行礼道:“掌柜的,外面来了一伙人,一人自称名叫陈二麻子,是您的本家子弟,见您有要事”。
原来这就董记掌柜的陈皮阿四,陈皮阿四听完,姿势都没变,不瘟不火的道:“嗯?陈二麻子?嗯,好像是有这个这么个侄孙,好像是个可怜人,却是个泼皮,呵呵。嗯?你是一伙人?另外几人是甚人啊”。
二哥想了想,好像没有自我介绍啊,不过那陈二麻子倒是他那位大哥叫剧容,倒是有一番气场。
“哪位陈郎君他大哥名叫剧容,他也是个人物,您不得会认识,其人就是他们的领头的,另外几个人倒是模样各异的”。
陈皮阿四听了,正起身子,拍了拍衣服,道:“你去将他们带进来”。
二哥出去了,陈皮阿四却是低头呢喃,“嗯,剧容,剧容?剧……好像似曾听过的一个名字啊,到底是何人呢,且先见他一见”。/p
第一百三十八章 浅水原
138浅水原
且李破军一行人出了豳州城,直奔泾州而去,而李破军必经的高庶城则是在这豳州与泾州之间,也就是后世的长武县,这豳州治所也就后世的彬县,
两地相距并不远。
李破军等人轻车快马,出了豳州城之后一路向西,不知不觉便是已过午时了,而李破军却是仿佛过了好几一样饱受磨难,只因太阳毒辣的很,李破军一身衣服早已经是被汗水浸得贴在身上了,而且大腿内侧更是火辣辣的疼,就李破军这骑术,短时间倒是还行,但是一旦这种长时间在马背上颠簸,那大腿内侧那是磨得那叫一个难受,也亏得李破军还有前世那种当兵的意志力,才是强忍住没掉链子。
赵严一个耿直木讷人自是没有发现,而苏定方却是个心思缜密的人,看看日头正当中,一行人皆是汗流浃背的,自己也是难受的很。
又看了看李破军,看见李破军那白嫩的脸上此时晒的是红彤彤的,汗水不停的滴着,眼睛被晒的眯着,却是咬着牙不吭声,而那紧绷的微颤的双腿,苏定方一看就是明白,定是骑马时间长了,且一路颠簸强度太大,摩擦导致的,别他一个高贵王爷,便是自己这等久在军伍之人都是快受不住了。
心下里对这位英明神武的王爷更是佩服,想到当年那在他看来还有些可笑的招揽,苏定方心里不由得一动,可是又想到如今秦王那难过的窘境,又是摇摇头。
当即抛下这些杂七杂八的想法,嘶哑着咳嗽了一声道:“殿下,我等已颠簸半日,如今日头正狠,不如寻一阴凉处稍歇如何?”
李破军听了一愣,继而大喜,歇息?那感情好啊,我正想着休息一下呢,你这就开口了,再肚子也饿了啊。
当即点头不迭的应允,吩咐众人到了前方一个路边林子里歇息。
此时的李破军颇有上学那段时间听见老师“下课了”三个字和新兵时听见班长“解散”这俩字的兴奋,终于特娘的可以歇歇了。
到了林子,发现确实阴凉,枝叶茂密挡住了烈日,李破军兴奋的一跃下马,却是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幸亏一个身后的憨娃反应快,一把搀住了才没至于摔倒丢人,赵严二人也是近前询问,李破军只感觉双腿打颤,伴着汗水那是火辣辣的疼。
不过李破军对于这点擦破皮的疼却是没多大反应的,至少面儿上没那龇牙咧嘴的,只是有点不适,寻一大树靠着坐下。
又吩咐众人取出干粮,拿出水袋来吃喝,好歹填饱肚子,一阵吃喝后。最后还是苏定方考虑全面,让全队除了他们四个人外轮流派四个人在周围放哨,毕竟此处荒郊野外,虽是大道边,却是也要万分心的,又吩咐两个人去外面找水源将水袋都灌满,对于苏定方的缜密,李破军那是很佩服的,至少他就没想到这些,赵严虽是知道,却是没那么在意,只有苏定方重视,看来心驶得万年船,苏定方成为名将不会是没有原因的。
“吩咐下去,除了放哨的外,其他人兵不离手,不卸甲,就地歇息,不要分隔太远了,聚在一团就好”。
苏定方听闻照实吩咐下去了,却又是疑惑的问道:“不知殿下打算歇息多长时间?”
他还想着稍微停歇,干干汗就走的,看李破军这架势好像和想象中的不一样啊。
李破军闻言一愣,呃,干嘛?午睡啊,你们没有午睡的吗?
只得道:“兄长,你看这日头如此毒辣,实不宜赶路,我等也不赶时间,不如就歇息一个时辰,一个时辰后再出发”。
苏定方一听也只得同意了,毕竟李破军才是老大。
赵严也恰时道:“前方便是高庶城了,不需两个时辰便可到,晚间便是可到那浅水原了。”
噢?这么快,那挺好,晚上也不急着赶路,正好在浅水原好好看看,也是祭拜阵亡将士,凭吊“古”战场。
一个时辰后,李破军被苏定方推搡醒了,看见苏定方那与自己睡得朦胧的眼睛完全不同的清明眼神,不由得问道:“兄长不曾休息?”
苏定方闻言赧然一笑,“呵呵,某家却是没那午间休息的习惯。”
李破军只得呐呐无语,整理了一下,全队没出差错,便是出发了。
吃喝好了,睡了一觉,李破军精神奕奕,那二十玄甲军也是如此,心里皆是感慨,热不赶路,还一三顿啊,还让我们那啥午休,这秦王的儿子不愧是秦王的儿子,一样的仁慈,一样的爱兵,李破军要是知道他这个无意的为了自己的举动却是赢得了将士的“好人卡”,不知会作何感想。
很快便是到了高庶城,也就是浅水原之战中唐秦僵持了两三月的那座城,如今城头早已经翻修,但是那扔有些许的斑驳的城墙,上面的深色印记,和箭坑刀迹,仿佛在昭示着这个城不平凡的历史。
李破军对这城倒是没多大兴趣,对城墙一阵缅怀后,补充了一点水源,便是继续出发了。
果然,在傍晚刚过酉时的时候,赵严便是道:“殿下,前面就是浅水原了,那浅水原是一高大土坡里的一个狭长通道,靠近泾河,在通道这头两里外有个靠河的镇,应是有客栈的,最不济也可借宿民宅,今晚我等便去哪里投宿”。
李破军点点,心里虽是很想去那几年前的惨烈战场看看,对那大唐将士的京观故冢参拜一番,却是奈何已近黑,定是不行的,首先也得解决食宿啊,身后还有二十来号人呢。
略一想,抛开脑中想法,便是跟着赵严去那镇寻宿去了。
…………万恶的分割线…………
且不李破军这头正打算凭吊古战场,缅怀祭拜一下先烈。
长安城里,也是有要发生着英雄惜英雄的一幕。
在二哥领进去后堂的时候,剧容心里也是忐忑的,他倒不是害怕见那陈皮阿四,毕竟他是出入齐王府的人,只是不知道如何开口罢了,短短几分钟里不断斟酌着言辞。
一进后院,剧容的心思又被院中布置所吸引了,与齐王府那种奢华不同,此处有一种恬淡静谧的感觉,只一看便知此间主人定是个沉稳安静的人,不是那种喜欢喜欢奢华热闹的人。
正当剧容出神想着,心里杂七杂八之时,只听见一声稳重的中年男人的声音响起,“不知阁下高姓大名,寻我陈某人可有何事?”/p
第一百三十九章 名不虚传的陈皮阿四
139名不虚传的陈皮阿四
剧容一回头,便是看见
一个身着圆领长袍的长髯中年男子正在笑眯眯的对他话。
剧容一愣,继而很快就反应过来了,听清这人的问话,再看见那二哥也在这人的身后乖乖侍立着,这应该就是此间的主人,就是那传中的陈皮阿四了。
于是赶紧拱手行礼道:“某家剧容,不知阁下可是此间主人陈掌柜的?”。
陈皮阿四听完也是回礼道:“不才正是,剧兄且这边请”。
毕竟这后院也不是谈话之所,在这儿接待客人很是无礼的。
六人随陈皮阿四一路进去后堂正厅,陈二麻子却是一路盯着那陈皮阿四,似是想陈皮阿四跟他一声话,也好让他在这群兄弟里面涨涨面儿啊,可是陈皮阿四却是一路客气的跟剧兄谈笑着,进了后堂。
那二哥麻利的给六人奉上茶水,直到这时陈皮阿四才是开口道:“剧兄,某虽不才,却也是对这江湖之事颇有耳闻,剧兄大名某家似是曾有耳闻,却是恕在下智短,一时难以想起,不知可否提醒一二”。
剧容等人一听一愣,这陈皮阿四还听过某家/剧大哥的大名?不愧是手眼通的人物啊,不过还真给二麻子给蒙对了啊。
二麻子见他这二叔爷一直没有跟他句话,也是坐立不安的。
这时见陈皮阿四问起,也是没管剧容是否来得及答话,便是起身抢着道:“二叔爷,剧大哥他便是名满江湖的剧容大侠,便是那西汉大侠剧孟的后人,如今还是齐王府的上宾呢。”
剧容几人看见二麻子越俎代庖的抢过话头,也是没在意,毕竟大家此时没那么多心眼子,何况此行,二麻子还是个大功臣呢。
陈皮阿四听了二麻子话,倒是没在意那声二叔爷,只是听了介绍之后,略一想,脸色一惊,继而便是起身拜道:“啊,阁下便是那将齐王从伪鲁徐圆朗万军中救出来的剧大侠,剧孟大侠的后人剧容?”
陈皮阿四神情甚是敬佩的问道,剧容却是一愣,继而很是高兴,因为这陈皮阿四的正是那人生中最辉煌的一件事,也是令江湖豪杰崇拜的一件事。
那是在武德五年,李元吉随李世民击溃了刘武周,而后李世民回兵长安,而留下自大高傲的李元吉独自去剿灭鲁王徐圆朗,然而骄傲自大,自矜攻伐的李元吉却是太过轻敌了,毕竟徐圆朗也是一方诸侯,实力也是不容觑的,略施一计,便是将自大的李元吉埋伏了,几乎全军覆没,还是当时随军的剧容凭借一人一剑,连同着千余残兵拼死护送李元吉突围的,当时的剧容可谓是勇猛异常,更兼是忠心护主,又是名侠后人,所以才被下豪杰所喝彩的。
此时眼见陈皮阿四这裸的崇拜神色,剧容也是不置可否的咳嗽了一下,回礼道:“某家正是剧容,蒙齐王错爱,添为齐王府门客,陈掌柜的过奖了”。
陈皮阿四听见剧容承认也是很高兴,赶忙令那二哥下去准备摆宴设酒,要好好款待这位义气豪杰。
剧容将身后某弟手中的包裹接过来,道:“在下初次拜访,听闻陈公好茶,兄弟这儿也恰有些上好的巴蜀峨眉山茶,便是给陈公带来了,些许薄礼,万望收下。”
剧容这瞎话的可谓是脸不红心不跳的,明明是人家周货郎不知从哪儿弄来的茶,却是成他恰好有的好茶,真不愧是贵人府中,高墙深院中混过的人物啊。
陈皮阿四听了,也是一惊一喜的,剧大侠还给我带礼物?
反正看样子都是直爽汉子,继而也是客套着接过,“剧兄既来,某必是扫榻相迎的,何必如此多礼呢?”
“哈哈,意思,也是聊表心意不是,哈哈”。
陈皮阿四也是个直爽的人,要不然也不会对这等江湖之事感兴趣的,拍了拍手下的茶叶,眯着眼睛笑道:“不满剧兄,某可是对这茶水情有独钟啊,哈哈,这峨眉山茶,某家也是早有耳闻闻,这嘴啊,一直是想尝尝,搜罗了好久却是不可得,今日沾了哥哥的光了,哈哈”。
这剧容一看,这陈皮阿四也是个妙人啊。
继而,陈皮阿四也是没冷落了其他几人,在剧容的介绍下,跟郑屠,周货郎几人见了礼,等到二麻子的时候,二麻子不由得挺了挺那平日里萎靡驼背的腰杆子,可是剧容却是没出声。
正在二麻子想跟这位传中的二叔爷套套近乎,看看这大人物是否还记得他的时候。
那陈皮阿四却是笑呵呵的走过来拍拍二麻子的头:“你是村西头铁枪家的老二?”
二麻子听了一愣,继而不迭的点头,很是激动,他没想到这位“贵人”
亲戚还记得他这个蝼蚁,他的老铁枪就是他老子,以前是隋朝的府兵,还是枪兵,用一柄缠丝铁枪,也是个好汉子,可惜战死了,按理二麻子应该也是英烈后人,有些抚恤的,但是隋朝亡了,所以到二麻子这儿却是没有任何抚恤的。
“哎,铁枪也是苦命人,二郎啊,你家大郎早逝,你这一房香火全靠你了,二郎,叔爷好歹是你的长辈,当年与你阿爷也是相识,且听叔爷句你不爱听的话,回头好好找个营生,存点钱讨个女子,留个香火,别去祸害乡亲了。”
二麻子听了鼻头泛酸,眼圈却是红红的,嘴里却是嘟囔着,“我,我没祸害乡亲们”。
陈皮阿四听了脸一沉,沉声斥道:“没祸害乡亲,那不还是祸害良人,做那无本的买卖,你且看看你这几位哥哥,剧兄不容,那是齐王座上宾,名誉下的侠士,郑兄,周兄,李兄,那个不是做着正经的买卖营生,你却是学那侠盗?侠盗也是盗,哼,别辱了你先人良家人名声。”
二麻子听着低头久久不语,心里却是很感激他这位不甚熟悉的叔爷的,他父母早丧,大哥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父亲也是独房,没有叔伯兄弟,所以二麻子也就是这一支的单传了,从来没有人像亲人这样的教育他,他心里此时却是很享受的,有些与李破军前世渴望父母爱一样的渴望亲人,哪怕是训斥他也好。可惜,他自幼便是混迹街坊的野孩子。
陈皮阿四训完后辈,却是发觉有些无礼了,毕竟剧容等人还在这儿呢,当即拱手赔罪道:“某家只是不愿这族中如此现状,却是失礼了,剧兄,各位兄弟莫怪。”
剧容等人连连谦让,剧容也是感叹道:“久闻陈兄有情有义,一不忘贵泰山恩德,不改店名。二不忘族中苦难乡亲,时有接济。今日一见,果真如此,名不虚传啊。也不枉我这二麻子兄弟对陈兄那般赞佩了。”罢一脸服气样,得陈皮阿四也是看脸笑眯眯的,毕竟混的人都好个名声嘛。
当即也是给剧容和二麻子面子,便是道:“二郎,叔爷这店虽,却也不少那点吃食,回头你便来我这儿帮工啊,包你食宿,不少你工钱。也是对我那老侄子一个交代”。/p
第一百四十章 积极向上的陈皮阿四
140积极向上的陈皮阿四
二麻子听见他二大爷让他去瓜果店帮工,心下也很是意动的,毕竟这样的生活他虽是甘之如饴,但是谁人不想过更好的日子呢。
但是如果立马答应的话好像有点不够意思啊,那不是抛弃了这帮子兄弟吗。
当下也是眨巴着眼睛看向剧容,剧容一看头都大了,我的个乖乖,你看着某干甚,某家又不曾约束于你。
也是急忙道:“兄弟你还犹豫甚,陈兄如此厚爱,还不答应着啊,这才像是正儿八经的过活。”
周货郎也是劝道:“是啊,陈兄弟跟着陈掌柜的,那是准没错的。”
“猴子,这么好的事儿还多想甚咧?”
“瘦猴,你要是不干那让我去呗”。
…………
几个兄弟七嘴八舌的道着,陈二麻子赶紧去拜道:“二麻子谢叔爷收留,给我一口吃食,已经是大恩德了,子却是不敢要工钱的”。
陈皮阿四一看,却是有点佩服这位不干正事的所谓的侠盗侄孙了。
不一会儿,便是有后厨的人上来酒菜了,菜品并不丰富,却是酒肉管够的,都是看着就馋人的鼎烹鸡鸭羊肉,居然还有上好的新丰酒。
剧容等人也只得心里暗暗佩服这位陈老板的阔气。
正酒酣之时,陈皮阿四一饮而尽樽中酒,眯着眼睛斜依在案桌上问道:“剧兄江湖豪杰,一向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却不知今日来弟这儿可是有何事?”
剧容一听,来了精神,终于来正事儿了,这老狐狸可是比齐王那些个谋士还难缠啊,就是不开口啊。
当即也是敬一杯酒道:“哈哈,陈兄智慧,不瞒兄弟,弟此番却是有一事想要劳烦兄长的”。
陈皮阿四听了,眯着眼,装作醉醺醺的又饮了一杯酒,便是豪气的一挥手道:“哎,兄弟何出此言,既一见如故,有何事只管来,兄弟若有能力定当不辞”。
剧容一听,嗯,有戏?于是就是正着身子道:“听闻兄长跟朝中许多权贵有着买卖,专供其瓜果?”
陈皮阿四一听,这的正是自己显现的大能力之处,当即也是不置可否的笑了笑,谦逊道:“确实有些生意,兄弟怎会问此?”
“那不知兄长可与那尉迟恭府中有所交易?”
“嗯?尉迟恭,可是秦王麾下尉迟将军?”
“正是”。
“哈哈,愚兄确实与那尉迟将军府东厨有着一点生意,只因那尉迟夫人尤其喜爱吃那西域的红葡萄,但那西域的红葡萄一路来长安,路长且险,而且不易保存,在长安便是稀罕果品,不是愚兄自大,整个长安也只有愚兄的商队能完整带回那西域红葡萄的,而此时正是葡萄成熟时,因此那尉迟将军府的采办便是在本店预定的,呵呵”。
剧容一听,眼睛一亮,噢,真有买卖?那就好了,眼下就是要他们将自己带进尉迟府了。
剧容也不装模作样,直接光棍的道:“兄长,我想进去那尉迟府一趟,不知可有办法帮我,弟感激不尽”。罢便是起身一礼。
陈皮阿四也是连连压手让他坐下,继而皱眉疑惑的问道:“进尉迟府?休怪愚兄多事,只是不知兄弟进尉迟府可有何事?又为何不可递名刺拜访呢?”
剧容听了不由得满头黑线,我的个乖乖隆地洞,递名刺拜访?开玩笑,我是去刺杀他呢,还光明正大的去拜访?你当我是荆轲要离那等图穷匕见的英豪呢。
只得硬着头皮,扭捏犹豫的道:“不是兄弟故意隐瞒兄长,只是弟此行确有要事,乃是奉令行事,不得耽搁了,请兄长恕罪”。
这话一出,机警的陈皮阿四眼睛皮子一跳,嗯?奉令行事,奉的谁的令,齐王吗,齐王又是谁的人?莫非是太子殿下的命令?
当下心里也是风起云涌的,其实他之所以如此厚待剧容的原因,一是因为确实敬佩其人,二也是因为剧容齐王的心腹人,而齐王又是太子殿下的人啊。
他陈皮阿四虽是一介商贩,却是个消息灵通的人物,圣人家事不宁,太子秦王兄弟阋墙,争斗大位不休,这他也是知道的,而他更知道如今秦王可谓是败得很惨,势力几乎是没有,前段时候还有买卖的那秦王麾下的程知节国公爷可都是被贬了的。
当下心思急转,这剧容乃是齐王之人,齐王又是太子殿下的人,那尉迟恭又是秦王手下大将,而剧容却在此时却要秘密进去尉迟府。
只要不是傻子,便是可以在此间种种猜出不平凡了,那么这样偷偷摸摸进去究竟是有何事呢?
何况他是老油条。
忽的,陈皮阿四猛的心头一震,眼皮子剧跳,刷的一抬头,便是看见剧容那双眼睛正灼灼的盯着他,脸色难以琢磨,眼神很是逼人,而更令陈皮阿四不安的是剧容的右手此时却是没拿酒杯,而是掌在腰间宝剑上的。
陈皮阿四尽管是个老油条,一向镇定,此时却也是心里怦怦跳,这可是翻脸就翻脸的啊,尽管刚刚称兄道弟,但涉及身家性命的隐秘话题,却是不容松懈的,心里也是担心,若是自己不答应,会不会突然暴起杀人呢,想起这剧容那江湖名号,心里更是怵得慌。
继而,陈皮阿四心头却是好像又发现了一缕亮光,嗯?到底剧容是替太子殿下办事的,眼下看着太子殿下就是国之储君无疑了。将来那是要登大位成圣人的,若是……若是此刻我给其提供帮助,等那太子殿下知晓我的功劳,随便赏点什么那也是大的幸事啊,若是能得个官身,那便是走了大运了,也好脱了这低贱的商贩身份了,也是光宗耀祖了……
想到这,陈皮阿四的心思就根本停不下来,人一旦被野心束缚住了,那将是疯狂的,何况陈皮阿四还是个积极向上的有奋斗志向的人。
当即陈皮阿四也抬头直对剧容慑人的目光,低声问道:“剧兄弟可是为那位东储贵人办事?”
剧容一听,眼睛猛的泛起精光,手不自觉的紧握了剑柄。
但是只见那陈皮阿四眼神那般隐秘的看着自己,心下也是震惊,好厉害的老油条,不过看来这人应是没有敌意的,至少应该不是心向秦王那边。
当即也是慎重的点点头,陈皮阿四送了一口气,慢悠悠的道:“实不相瞒,后日便是再次为尉迟府供红葡萄之时,而且这果品都是由本店的两名帮工送进尉迟府的,有专门印信,若是兄弟可以的话,后日便由兄弟持那印信前去尉迟府送果品便是。”
罢又是阴了阴眼道:“只望他兄弟你发达之时,莫要忘了哥哥。”
剧容听了,高兴不已,连连应允,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又是一阵觥筹交错,
二麻子几人傻不拉几的听着这俩人在这打着暗语似的话,倒是也没感兴趣,只顾低头热闹的吃喝,而那周货郎却是低头饮酒间眼神不断闪烁。
临出门之时,陈二麻子拉着剧容道:“兄弟后日卯时便来就是,一切自有愚兄打点。只是出了这门槛,兄弟你便是愚兄店里的帮工了,却是与某不相熟的,哈哈”。/p
第一百四十一章 凭吊“古”战场(一)
141凭吊“古”战场(一)
众人一出陈皮阿四的董记铺子,那二麻子便是急急追到剧容身边问道:“剧大哥,我叔爷他方才出了这门你就是他店里的帮工,这是啥意思啊?难不成你也要在董记里做帮工?”罢便是紧张嘻嘻的看着剧容,似乎是怕剧容抢了他的饭碗一样。
剧容还沉浸在与陈皮阿四的对话和某种“协议”中,似是没听清。
那周货郎却是一笑,拍拍二麻子肩膀笑道:“兄弟怎的这般想呢,剧兄何等人物,岂会做帮工”。又钦佩的摇头道:“那陈掌柜的也不是个简单人物啊”。
“哈哈,咋的,猴子,你还怕剧大哥抢你饭碗啊。”
剧容这时反应过来了,恰时听到周货郎的话,不由得心头一惊,“周兄弟人称诸葛,心思深,有计谋,此番不得是瞒不过他的,怎生是好”。他对陈皮阿四来,若是事有不逮,他可以当即暴起发难,杀了陈皮阿四,但是对于这周兄弟,却是难以下手的,毕竟骨子里还是有着兄弟义气,何况这周兄弟此番多次想助于他。
周货郎看见剧容那看着自己脸色复杂的样子,也是心里急转,眼睛神采不定,只是对剧容真挚的道:“剧兄,某曾在荆南岭南等地行商,听过当地豪杰过一句话”。
“何话?”
“一世人两兄弟,有今生无来世。”
……相视无话……
“哈哈,无需多,走走,某家还有点碎钱,继续吃酒去”。
花开两枝,各表一朵。
关内道
,泾州,高庶城外浅水原。
这是个很的镇子,隶属于高庶,也是有着上千户人家,二十余骑跑过这一条简单的“街”道,也没看见哪里有个客栈的。
赵严只得赧然一笑道:“呃,听此地有个车骑府,本以为是个大镇,应有客栈的,没成想却是没有。”
他的车骑军府,就是隋唐召集府兵的地方,也是平日里点兵聚兵发放府兵的粮赏的地方。大唐以河东起家,却以关中为本。以府兵为军队基础的大唐卫府军,基本上集中在关中地区,特别是京畿地区。
各地设道,道下设军,军又设置军府,大府一千二,中府一千,府八百。
这泾州是京城长安的西北门户之地,便是遍地设置着输个军府,而高庶这一个重要的城池,更是密集,浅水原,这是个险要的地理位置,所以也是在这儿设有一个八百人的中府。
一个八百人的中府有一个车骑将军,隶属于十六卫府中,车骑府的调遣兵员必须要有皇帝和兵部的调令,如果有超过十个府兵出了当地车骑军府的管辖范围,那就不好意思了,车骑将军,你是要造反吗?
这各地乡镇设置的车骑府倒是有着那地方武装部的意味,都是差不多负责征兵、送兵、补兵和退兵接收等相关的工作,不过这是府兵制,战时为兵,和平时期就农民。
幸亏李破军是了解过大唐的军制,不然还不知道这军府是个啥玩意的。
嗯,眼下没有客栈可怎么办,露宿荒野吗,可是他们连帐篷啥的都没有啊。
一行人骑马在大街上傻不拉几的停着,幸亏这只是民间镇,不是长安城那等都市,否则负责宵禁的巡街武侯就如同城管一样应声而来了。
赵严只得进言道:“殿下,不如您去投宿民宅,给点银钱便是的。”
李破军眉头一皱,投宿民宅?这不是扰民吗,嗯?您去投宿?那你们呢。
“我去投宿,那你等怎办?”
赵严只是不在意的回道:“殿下无需考虑我等,我等军士自去露营便可。”
李破军一听,脸就黑了。
当即制止道:“无需多,我是不可能独自住屋卧床,而让你们露宿郊野的。此行本就是我私事,不可多劳累兄弟们,最不济也得同甘共苦”
。
黑了,街上也没人了,一片寂静,赵严以及身后的玄甲士卒都是听得真切,心中那是感动不已。
其实在玄甲士卒的心中,这一行完全就是享福吗,一路上就像是游玩一样,完全没危险,一路上一三顿的,有吃有喝的,还不用出操训练的,爽的很,主子可是仁慈的很啊。
李破军心头一想,嗯?刚刚赵严此地有个军府?那车骑军府便是朝廷的,若是去车骑府投宿,应是可行的,并不算侵扰民居的。
当即问道:“只是不知那车骑府可有多的空宅,好歹应付一晚,也好让兄弟们有个歇脚的地儿”。
苏定方一听便是笑了,道:“殿下所言甚好,那车骑府本就是战时召集训练府兵的,里面有军营地可用,此时却是府兵为农之时,那营地定是闲置的,可去借宿一晚,应是可行,也好过露宿荒野啊”。
李破军一听当即拍板,就去车骑府投宿。
碰上一个晚归的泾河打渔人,一阵安抚询问,得知车骑府居然就在那浅水原右原之上。
顺着所指的方向奔去,便是看见一座连成片的营地,迎面是一座宽大的营门。
此时营门开着,两边儿一盏昏黄的提灯亮着,两个刚吃完晚饭的府兵在门口抱着长枪在哪儿唠嗑,看见一行人骑着马来了,也是当即爬起来,警戒的持枪对着。
也幸亏李破军等人没有着甲没有拿长兵了,否则不得是被当成入侵者了。
“前方何人,停马止步。”
李破军等人放慢马速近前,那一个府兵又是喝道:“此乃浅水原军府,你等是何人,可有何事?”话间见李破军等人似是没有敌意,放下直指的长枪转为横拿着,一呼一喝间丝毫不怵,胆气十足,居然还有着些许杀气,这应该是见过血的老府兵了,苏定方等人皆是如是想。
赵严上前拱手道:“此府车骑将军何在?”
“将军在内府安歇”。
“速去传报,江陵王王驾来此,速来迎入”。
“啊,是,各位稍待”。那执勤府兵答应一声便是转身进去通报了。
李破军等人只得驻足营门等候,毕竟是不能强闯的,一来他们是来借宿,是有求于人。二来这军府乃是军事重地,胆敢强闯,你是想造反吗?
等候了约一刻钟,便是看到一行人左右提灯,急急忙忙的走过来。
为首一人身着常服,年约四五十上下,由于色较黑却是看不清面容,左右跟着几个人,有着常服,又着军甲的,估计就是车骑府的司功司仓等属官或者是校尉,旅帅等军官了。
那人领着众人来到近前,看着李破军在领头位置,而且又年轻,气度不凡的,应该就是那传中的神童江陵王了。
当即一揖拜道:“某家左武卫麾下车骑将军高廉见过江陵郡王”。/p
第一百四十二章 凭吊“古”战场(二)
142凭吊“古”战场(二)
李破军看见那人来了近前便是行礼,也是跳下马就想要搀扶起来回礼,结果一听,啥玩意儿?高廉?那不是水浒传里的高唐州知府吗,高俅的亲戚啊,那可不是个好家伙啊,就是陷害旋风柴进的那个人,据还懂“法术”,最后好像被插翅虎雷横给砍了的。
一愣过后,便是反应过来,这同名同姓也不同名一个好的,你要是叫个高仙芝,高宠啥的,我不得还要拉你结拜呢。
笑着也是没继续想,便是温和的托起高廉下拜的身子,道:“高将军多礼,王冒昧来访,失礼了”。
“呃,殿下严重了,殿下驾到,荣幸之至”。高廉也是没想到这殿下这般温和,也是受宠若惊的。
“哈哈,高将军一身正气,看着可不像是拍马屁好话的人儿啊,怎的也不接本王进去坐坐?”李破军也是笑着拍拍高廉的肩膀道。
高廉一听,才发觉他还是在营门口跟殿下话,可是大为失礼的,一众人连忙将李破军迎进去。
各自安坐,李破军因是客便是坚决不坐上首,搞得高廉坐的很是不自在,自己这么一个官手底下坐着一个王爷,还是当今秦王世子,出去都可以吹几代了。
赶忙吩咐上茶,可是旁边的亲卫却是扭捏着不动。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去上茶”。
“呃……这个,将军,咱军府里头没茶啊”。
……嘎嘎嘎……
高廉尴尬的很,偌大的一个军府居然连茶饼都没有。
李破军一愣,继而大笑道:“高将军果真不夫其名啊”。
“呃,殿下此言何意?”
“高,大者,也有上等之意。廉,廉洁,清廉。高将军此处却是连那常人家中的茶饼也是没有备下,岂不是上等清廉,高品廉洁吗”。
“呃,呵呵,殿下笑了,这……”刚着便是被李破军打断了。
“诶?无需麻烦,一碗清水足矣”。李破军继而又是直接道
:“高将军,来今夜冒昧来此,却是要麻烦一下将军的。”
高廉一听,噢?来正事儿?赶忙道:“殿下请吩咐,但又所令,不违军规,无不从令”。
李破军一听,噢?这高廉还挺给面子的啊,嗯,还知道加上一句不违军令,呵呵,如果不这样的话,那我要调兵攻打京城,你岂不是也要跟着我,哈哈。
李破军也是欣慰的笑笑:“只因一路上错过了宿头,也不曾想这浅水原边的镇上却是没有那客栈,以致我等二十余人今儿晚上也没个歇脚的地儿,又不想扰民,便是想着此间有个军府,前来投宿,不知将军方便与否?”
高廉一听,啥玩意儿?你黑了来我这儿就是为了投宿一晚,那高庶城没有店家吗,何必非要出城来这儿呢,虽是好奇怀疑不已,但也是口中不慢,立即应着,“哈哈,此是事,何难之有,稍待便为殿下安排厢房,更巧的是,营房昨日才整修翻新过,哈哈,让殿下麾下军士住进去,也是开开喜了。”
李破军几人一听,噢,这样来,还真巧呢。
李破军当即也是谢着,“如此,便多谢将军应急了,只是不必为本王单独安排厢房,本王自与将士同住营房便是”。
一阵推辞,高廉才心惊胆战而又很是钦佩的顺了李破军的意。
又草草的安排了一顿便饭,李破军还不忘吩咐给玄甲军士送去肉食。
李破军便是在一个高廉的亲自安排之下,住进了一个看似还很不错的房子。
连成片的营房,土墙上糊着新干了的泥巴,瓦片茅草也都是补齐了的。
一进去,便是闻见一股清新的泥土气息,李破军不由得吸了吸鼻子,嗯,有点远雨后的打落灰尘的味道。
高廉一见,有点尴尬的:“额,殿下,因是新修,尚有刺鼻气味,不如,不如还是换个厢房,有空置厢房的”。
李破军却是不在意的笑了笑,便是自己去卸这佩剑放在桌子上,松了松衣服,道:“不用,此间很好,气味清新,何来刺鼻啊,呵呵,有劳将军了”。
高廉见此也是无奈,他就是不明白,咋这高贵的王爷就这么喜欢受罪呢,若是去厢房,好歹条件也好些啊。
送走了高廉,李破军便是笑着对苏定方二人道:“这高廉倒是个热心人,呵呵,嗯,这营房翻修的也不错,也应该没多少贪腐的”。
苏定方却是道,“殿下不知,已近五月,又是一次轮番,而且此次翻修也是朝廷下拨的,也应是有巡查的,呵呵,这倒是没多少贪腐的”。
李破军一听也是明白了,轮番也知道,就是一府府兵轮番各自的职责,有去职守京番的,有的回家种田了,再有的就是平日训练的府兵了。
“嗯,此处在那浅水原之侧,不如我等现在便去看看如何”。李破军略一看,此时也就酉时末刻,六七点的样子,现在就是休息肯定是睡不着的。还不如现在就去看看也好。
哪知苏定方赵严二人听了却是一愣,额,夜探浅水原?都黑了,殿下也颠簸了一了
不累啊。
再……再那浅水原也不是个善地啊,两番大战之下,那浅水原甬道里至少殒命十万余人了,可谓是孤魂遍野啊,还有夜间去,这不是找刺激吗。
虽苏定方二人也是勇猛见血的勇气,自是胆气够的,但是却是免不了这个时代普遍敬畏鬼神之事,他二人纵是不信,却是也不愿意无故招惹的。
在苏定方二人委婉的劝阻之下,李破军终于打消了这个念头,其实,他一想,那阴风嚣嚣的,不定一脚就能踢出来个白骨的,这场景,他也没兴趣去来个夜探浅水原了。
也没浴桶,胰子之内的,只是去外面打几桶水回来淋洗了一下,在这儿闷热干燥的气,冲一个凉水澡倒是舒服的很,
憨娃也是在他的催促下,冲洗了一下,才在一侧的矮塌上睡着的。这么个彪形大汉,要是浑身汗溜溜在一旁睡着,那他可不愿意。
这时,府中刚刚那大厅里,高廉也是和那随时侍候在身边的二人道:“你二人觉得这江陵王究竟是何来意呢?”
下手一个有着山羊胡子的文士揪着那几根胡须道:“江陵王是投宿,又加上他言语中对这浅水原战场甚是好奇,应是为了来看这浅水原战场才不宿高庶城的。再这江陵王也是彬彬有礼的,应是无妨的”。
“是啊,某家看这江陵王没有那公子少爷的娇气,挺顺眼的,人家秦王世子,当朝郡王,就住一晚上,能有啥事啊”。一个大胡子咧咧嘴道。
“也是,今晚过后,便是无事了。”/p
第一百四十三章 凭吊“古”战场(三)
143凭吊“古”战场(三)
翌日
刚蒙蒙亮,李破军便是起来了,憨娃也是一步不离的紧跟着,甚至洗脸刷牙这等事也要看李破军做了才做,也是让李破军好无奈,不过还好的是憨娃对于李破军的话那是无条件服从的。
洗漱完了,李破军便是在府兵训练的校场上训练起来了。
高廉也是早早的起来了,开玩笑,他这儿还住着一位大人物呢,他敢贪睡怠慢了吗。
赶去给李破军问好,结果发现空无一人,本来以为李破军是不辞而别了,却是发现那众精悍的军士还在,一问之下,原来李破军去校场早练去了。
嗯?早练?难道……难道这江陵王还会武艺不成,他只听过秦王长子是个名传已久的神童啊却是不知道李破军会武艺的,嗯,不过,想起昨日李破军那身板,确实挺壮实的
一去校场,便是听见一阵嘈杂无章的喝彩声,起哄声,高廉甚至听得出来这就去他麾下的正在军府内的不属于京番的,不属于回家种田的那一队府兵,总有二百余人。因为他听见几个异常粗狂的嗓门,那是他这一府有名的几个军汉。
走进一看,却是傻眼了,校场很大,二百余人也只是在一边站着,确实完全没发现从侧后进来的车骑将军,只顾着看眼前场地上你来我往的两员战将精彩的撕斗,更令他们激动的是,其中身着白衣的那位年轻郎君却正是当朝策上将军秦王李世民的长子,江陵王李破军。
高廉一看,呵,好家伙,只见场中一人身着麻布常服,一副家丁的装扮,面容刚毅,胯下一匹乌黑良马,手持一把丈二亮银枪,尽管未着盔甲,却是威风凛凛的,这人他认识,正是昨日跟随在李破军身侧的郎将苏定方,而且看样子郡王对他很是倚重。
另一人身着白色宽松短打,额头系着一根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蓝色麻布,头发却是狂野的随意披散着,胯下一匹白顶黄爪马,手中兵器却是那霸道而又少见的虎头月牙戟,不同于方画戟的是,它只有一枝月牙刃。
这人正是江陵王李破军。
正当他震撼江陵王也是有个威风,一身武艺的时候,两人已经乒乒乓乓的交战了十余回合。
最后只见苏定方飞来一枪直刺李破军侧腰,这一枪歹毒的很,在马上更是难得躲过去,而更狠的是李破军此时招式以老,戟扫出去还没收回,眼见便是要中了,众府兵惊叫一声,急的高廉也是叫出声了,正欲冲上去,只见李破军却是没收回戟,直往地上一杵,一个蹬里藏身,躲过了这一刺。
转身二人收兵住手,相视一笑。
“兄长,你这一枪可是狠毒啊,怕是多少人都折在这一枪之下了”。
“呵呵,那也奈何不了殿下啊,殿下马术可谓日益精进啊”。
“殿下,可无碍?”这时高廉终于跑上来问了。
李破军一看高廉那头出细汗的样子,就知道是惊吓到他了。
也是将手中戟远远的使劲一扔,便是跳下马了。
这一动作又是吓到高廉了,我的个乖乖,你那戟眼瞧着也有一二十斤了,怎的就这么远远的扔呢,砸着人可咋整,就是砸不到人,砸着花花草草也是不好啊……高廉颇有唐僧潜质。
心里腹诽着,眼睛扔是看过去,只见一个身高七八尺的壮汉,看着那抛开的戟,只是一伸右手,便是牢牢的抓在手中,一二十斤重的戟两头还在颤抖着,高廉不得不服气,这壮汉他也认识,是殿下身边的护卫,而且刚刚看这苏定方也是武艺非凡,咋殿下身边都是这么牛逼哄哄的人咧。
李破军的出声打断了他的胡思乱想,“多谢高将军关爱,呵呵,我与兄长已较量多次,而且兄长武艺超凡,会有把握的。”
“呃,如此便好,如此便好”。高廉擦擦冷汗,万一特娘的,江陵王要是在他这儿住一晚上就出事了那他就完蛋了。
继而也是对李破军二人又是一顿马屁,什么武艺高超啊,什么绝世战将啊……
告别了高廉,也没告诉他此行的原因和目的地,意思意思给了十贯开元通宝钱便是走了,直奔那浅水原“古”战场而去,至于为什么古战场“古”字还要带个引号呢,因为是古战场,但是那惨烈的浅水原之战至今也不过八年而已。
这军府就在那甬道之侧,相邻着,不到一刻钟便是到了。
李破军策马上了甬道一侧的高土原之上,看着这片颇似峡谷又像是一片盆地的浅水原甬道。
甬道也很长,约有二三里长,两侧是高土原,位处黄土高原,土质也是黄土,李破军记得前世学的地理里面黄土高原有黄土卯,黄土塬,黄土壑之类的黄土地形,地理没学好却是不知这是个什么地形。
这时,赵严上前道:“殿下,眼前便是浅水原战斗故地了”。罢脸色低沉,默默无语。
李破军一回头看他,见他这副沉痛哀色,心中想到,赵严也是父亲麾下的老兵,难道他也参加此战了?
当即问道:“赵兄,我看你都对浅水原之战甚是熟悉,你可是当年的参战者”。
赵严一听,低下了头,脸色更是悲痛了,稍待,只听见梗塞的声音响起来。
“某并非参战者,而是收尸者”。
在李破军和苏定方还有身侧的军士诧异的眼神中,赵严继续道:“当年某家年刚过二十,只是一刚征调的府兵。浅水原之战后,听闻那伪秦狗贼筑京观恶事,等薛贼剿灭后,朝廷便是派人一府人来收敛勇士尸骨,厚葬之,某家便是那收尸人之一”。
众人听罢这才明白,继而那赵严居然……居然失态了,声音哽咽,眼角居然流出泪来。
悲声道:“你,你们不知,兄弟们死的有多惨,某家恨不得生啖薛贼肉,饮其血。当时我等奉令来时,这条宽宽的甬道里,尸横遍野,时节又热,将士尸骨皆是腐臭了,更令人生恨的是,将士皆是残肢断臂,更无头颅,头颅被薛贼砍下来在那甬道口筑成了一座高达两三丈的京观,京观啊,那全是兄弟们的项上人头啊”。罢竟是嚎啕大哭,而身后玄甲军士卒也是被他的眼眶通红,眼神愤恨,咬牙切齿的。/p
第一百四十四章 凭吊“古”战场(四)
144凭吊“古”战场(四)
众人听完了赵严哽咽的讲述,也是眼眶通红,目疵欲裂。
古时虽是没多少民族概念,可能也没什么民族大义,但是百姓普遍有些乡土情节,更有着乡党情义,那些被割了首级的唐军将士可都是这关中大地的汉子啊,都是一个地儿的,不得就有什么七大姑八大姨的关系呢,却是被那西凉人士如此残杀,这群朴实且有血性的汉子,自是难以忍受。
李破军也是听得惆怅的很,心里真不是个滋味,都是好男儿啊,那薛仁杲的将士也是汉人啊,都是华夏人,何苦如此,自古宅斗最是伤本啊。但他也明白,这却也是没办法的。
李破军自是没办法去安慰赵严的,只得拍拍他的肩膀,默默无语,继而转身看着这片英魂满野的土地。
良久,李破军转身,吩咐道:“将车上的祭品拿上来”
。
自有将士去拿了,不一会儿,几个将士便从马车那边抱着东西过来了。
李破军所站之地乃是这浅水原的最高处,他想到,这地方登高望远,地势最高,当年那薛举应当就是让薛仁杲诈败引殷开山等人来进这甬道,而薛老贼应该就是再这高处设伏,而后便是包围追歼了,可惜了那几万英勇士卒,便是在这种地形里,叫不应,叫地地不灵,主帅死的死,逃的逃,被俘的被俘,也是没办法啊。
将一案桌放好,摆上香烛火台。这时却是有一士卒道:“殿下,却是没准备那瓜果蔬品啊”。
李破军一皱眉,继而喝道:“此处乃我袍泽兄弟英魂安处,要甚瓜果,好男儿当饮烈酒,取酒来”。
那将士也是脸色一肃,去马车上取来了一坛子好酒。
李破军手持香烛点上,身侧后位,右苏定方,左赵严,皆是点上,等着李破军这老大的动作。
忽的,李破军手持祭香竟是一下子跪下来了,身后众人皆是大惊,殿下居然……居然行跪拜大礼,苏定方张了张嘴欲言又止,赵严也是很惊讶,毕竟这个时代可不像是辫子王朝那时候,动不动就跪的,这个时候平日见了君王,只要不是盛大重要场合,也就揖拜行礼就可以的,跪拜却是只需跪地君亲师的。
苏定方等人张了张嘴,也没话,却是随即也是跪下了,后面将士也是跪下了。
众人随着李破军行礼完,三人插上祭香,李破军一掌拍来酒坛封泥,酒香四溢,这是一坛豳州城里的好酒。
一口没喝,高举酒坛,便是绕地一倒,酒水随着坡年徐徐流下,不一会儿,便被这干燥的土地吸收,只有一溜湿迹。
李破军也是没多话,其实他也不会祭词啥的,那玩意儿咬文嚼字太深奥了。
祭拜从头到尾众人一句话也没有,没有语言上表达对阵亡将士的哀悼,也没有什么豪言壮语,只要寂静,一片寂静,在这初晨的热烈阳光照耀下的寂静,倒是显得严肃的很,从众人那肃穆哀痛的脸色上,便是可以出一切尽在不言中。
祭拜完了李破军便是转身了,只留那案桌稳稳当当的摆在坡顶,香炉里的祭香迎风四散。
众将士默默无言的跟上,翻身上了吗。
李破军也是不想在这地儿多待,眺望了甬道那头,那曾经惨无人道的京观所在地,京观已经被朝廷收厚葬了,方圆寸草不生,不知是土质原因还是那草木也是不忍践踏将士英魂。
看了半,李破军也只得喟叹一声,一将功成万骨枯,到头来,还是百姓受苦,一想到,十万余青壮汉子便殒命于此,尸首分离,十几万户家庭便是支离破碎。
大喝一声,打马便走了。刚走没几步,赵严便是跟上一步,似乎欲言又止,李破军见状,心情也正不好,只一个字出口,“”。
赵严一咬牙,言简意赅的道:“殿下,你走反了”。
…………嘎嘎嘎…………
李破军气息一滞,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的,深吸一口气,更是言简意赅的一吼:“带路”。
赵严只得屁颠颠的去带路,若非此时气氛正压抑,身后那俩脸色憋得难受的将士不得就要放生大笑。
众人在赵严的带路下,向西疾驰,不一会儿,便是看见一片连成片村庄,此庄颇大。
李破军不由得好奇,这浅水原之西怎还有这么个大庄子,都快赶上了一个镇子了。
便是问道:“此地是何处?”
赵严也是不知,只吩咐一个士卒去问,李破军等人正好驻马停歇一会儿,喝点水。不一会儿,那士卒回来此地名为鹑觚。
李破军一愣,鹑觚?这地名,嗯?似乎有些意识啊,似曾听过的样子啊,嗯?鹑觚?浅水原啊?西北之地?啊,鹑觚西北地鳞鳞。
李破军记起来了,前世老爷子逼他背诵唐诗宋词的时候,好像有这么一首诗,就是凭吊浅水原之战的,作者是那个时候的,呃,这个他倒是忘了,但是可以肯定的是,这个时候这首诗肯定还没出来,毕竟这时离浅水原之战只有区区八年而已。
嗯,既然有首诗,那盗吗?不盗白不盗,只不过是对不起哪位他还记不起名字的作者大大,不过好歹这首诗还是华夏文化的就是了。
正好,一般祭拜都有祭词的,刚刚我却是啥都没,正好这首吊古诗补上。
不要脸的安慰了一下自己,便又是皱眉了,后面几句是啥,我艹,,,可别忘了哈。
幸好李破军重生后记忆力好像很厉害的样子,想了半,终于是想起来了。
眉头一松,掉转马头,看着那已远在“边”的浅水原,逼格十足的压声吟道:“鹑觚西北地鳞鳞,此处当年起战尘。
见如今沟垅下,断锋残镞属耕民。”
众人一听,嗯,殿下这是在做诗?好文采啊(尽管他们一帮子军汉听不懂)。
苏定方也是读过诗书的官宦子弟,品味了一番,便是称赞不已。
继而苏定方却又是道:“某家方才还疑惑殿下怎会不记方位走反了方向,还无事问此地名,原来殿下是心中构思诗作啊,某家佩服”。
李破军一听,愣了。啥玩意儿?构思诗作?我了个去,我那是构思诗作?
我特么就是不知方位走错了好不好,问这儿地名也只是纯粹的闲的蛋疼好奇又想歇会儿而已啊,咋就成了构思诗作啊。
嗯?不过这样一,倒是显得我更加英明神武了哈,嘿嘿,还佩服我,我才是墙都不fu,只服你啊。
看不出来苏定方还这么会话啊,一句话便是提升了自己的形象啊。
果然,李破军一看众人,包括赵严,都是一副很佩服很钦佩的样子,就差眼冒心心了。/p
第一百四十五章 刺杀(一)
145刺杀(一)
李破军看见众人这一崇拜样,也是逼格十足的委婉一笑,只是不话,不话,哥就是不话。
继而一拍马,转身就走,只留给众人一个迷之背影,神一般的背影。
众将士心中想到,不愧是王爷啊,不愧是秦王世子啊,不愧是名传关内的神童啊,就是神仙放屁一样的,不同凡响啊。
众人继续上路了,按照赵严来,今晚应该可以在那原州投宿了,也就是赵严的故乡,听闻赵严还有个老母亲和一个妹在哪儿生活,他老爹早就在兵乱中遇难了,只剩赵严这个家中唯一的男丁维持着这个家,每月里大部分饷银赏赐都是寄回了家中,丰厚的赏赐饷银倒是能让母亲妹妹好好生活。
且不李破军他们正走在西凉之路上,延着丝绸古路一路向西。
这长安城里,西市董记瓜果铺里大早上便是迎来了一位贵客。
那贵客自是我们的大侠剧容,一早便来到了这董记铺子里。
陈皮阿四也是热情的将剧容迎进去,介绍一个机灵的吊眉毛的瘦削汉子着,这是店里的一名外送瓜果的伙计,名叫张五,直接叫张五郎便是,这是跟剧容一起送瓜果去尉迟府的那个人,只是这人肯定是不可能知道剧容进尉迟府是干嘛的,包括陈皮阿四也是不知道的。
陈皮阿四又是跟那张五郎道:“这是陈容,我的一个本家兄弟,此番你二人一同去尉迟府送那红葡萄,但是你要知道,此行以陈兄弟为主,你只是伴当,一切皆要听陈兄弟的,他的话便是某的话,你可记住了。”
张五郎一听,吃了一惊,以他为主?他在这董记干了许多年,早已经是管事价格的人了,出行外送之类的,那些伙计可都是听他的呢,只是这次却是不知怎的,冒出来一个陈容,还是掌柜的本家,上来便是要我听他的话,哼,看来这看起来板荡的汉子却是个吃后门饭的懒汉。
张五虽是心中不服气,看不起剧容,但是也是多年的看人眼色行事的人,脸上却是笑容不减,直拉着剧容的手道:“自是自是,我一定听从陈大哥吩咐,陈大哥,有事尽管吩咐就好,可别生疏,呵呵”。
这混迹市井的狡猾伙计果然是现实影帝啊,出来的话那是糊弄的剧容这豪爽汉子也是深信不已,不一会儿便是称兄道弟的了,只是陈皮阿四却是眉头一皱,那张五郎是何人,他却是知道的,不在他跟前的时候,愣是倚老卖老的吼喝得那帮伙计一愣一愣的,只不过自己看他是个元老员工,做事也得力,才没有管教,这么一个人怎会这样听从剧容的话呢。
摇了摇头,不管恁多了,只希望他不要坏事就好。
因为顾虑到张五郎机灵奸滑,有些事又不方便明,陈皮阿四就以整理货物,准备周全为由先打发了那张五。
拉着剧容近身坐下,细声道:“剧兄弟,你实话跟哥哥,此行可是行那险事”。着就是以手掌从脖颈划过,这手势都明白,不就是杀人见血吗。
只是这能明吗,这陈皮阿四却是个老狐狸,只可合作却是不能深交的。
剧容也是心思一转,只问道:“兄长切莫问那些许,某只问你,你可想搭上东储那高枝,可想得那贵人赏识?”罢便是眼神奕奕的看着。
陈皮阿四也是心里直抖擞,被剧容这番话的直心里痒痒的,搭上东储那高枝?谁人不想啊。
自己破了再有钱也只是一个有些臭钱却是没地位的商人罢了,出去都是被人看不起的,甚至那些低贱佃农有些都是看不起他的,想起这来,心里就痛的很,特娘的,都有钱能使鬼推磨,还想着那钱来捐个官身,咋的到了我这儿头就不行了呢。
没事装高雅看史书的时候,心里就甚是羡慕,那汉灵帝时代是多么的爽啊,直接明码标价的卖官卖爵的,按照市价算来,我要是生在那时代少也要捐一个司徒三公了,那是何等威风,哎,生不逢时啊。
陈皮阿四心里想难受的很,眼睛红红的,特娘的,咋就这么想哭嘞。
这时,剧容心里也是直突突,这是咋的嘞,咋还突然就黯然神伤了呢,可别是出啥变故了啊。
心翼翼的一推陈皮阿四,陈皮阿四一惊醒,继而很是失态的抓住剧容衣襟,颇为失态的道:“兄弟,哥哥我也不问你是具体去干啥了,不多嘴了。只是希望兄弟功成之时不要忘我今日相助便是”。
剧容也是惊骇的很,这是咋的啦,只见那陈皮阿四却是神伤不已的叹道:“不瞒兄弟,我只是一心想脱离这贱籍,也好落个官身,即便是那十二转的勋官里落一个,我也是有脸面去见地下祖先了”。
剧容听了,既是吃惊又是理解,毕竟这个时代人普遍的思想就是封妻荫子,光耀门楣了,这陈皮阿四纵是家财万贯,富甲一方,却也只是个商人啊,有个地位,不能科举这是铁定的,听他有个儿子正在私塾念书,恐怕这也是他急于脱离商籍的一个原因。
其实也是被剧容对了,陈皮阿四最大的心思还就是为了他儿子着想的,他儿子颇有才名,读书也有所成,只是碍于身份却是不能科举做官,这是何等悲哀。
当然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他这个家财万贯的老爷即便是亲自去给有官身的人家送瓜果,那人家的仆人甚至都是看不起这个所谓的富商的,更何况那些个管家老爷,从来都是没正眼瞧过他的,再怎么有钱,你有权吗,再怎么有钱,也只是个商人而已,尽管你物质生活优越的很,但是在某些人眼里却还是图利臭商而已,地位都不如那勤恳的农夫的,
当然,这是意识形态上,真正现实生活中那钱财的作用可是吹的,就像有些人,尽管明面上是钱财不过黄白之物,身外之物罢了,然而心里却扔是万般喜爱的。
二人又是商量了一番细节,好好交了心,总算是没有人心不齐,队友相怼的情况发生,彼此都是互相利用,互相取利的,你好我好大家都好,你不好我也不好,所以这高度共识就这么达成了。
往日里领头的张五此时却是挑着担子,以往都是别人挑的,此番却是换了领头人。
只是出了门,剧容看他才不一会儿就热的大汗淋漓的样子,便是抢过担子自己挑上了。/p
第一百四十六章 刺杀(二)
146刺杀(二)
看见剧容将担子夺了过去挑着,张五也是一愣,这陈容是怎么个意思,不由得很是疑惑,他本来就是个心思活泛之人。
“陈兄弟,你这是?”
剧容一瞥眼看他,一手扶着担子挑着,另一只手直拍得那宽壮的胸膛嗡嗡响,才一裂大嘴道:“张兄弟先歇歇,某家来挑这担子便是。某家有的是气力,不值得甚”
。罢还抖擞一下身躯,微微露出点彪悍之气。
直将张五唬的一愣一愣的,心道,这陈容怎的有这番气势,看那样子,便是与那有品阶的将军也是不遑多让了,口中只是讪讪道:“陈兄弟这般壮实,好汉子”。
二人边走边着,其实剧容心中也是挺紧张的,毕竟虽是豪侠,杀人越货做过,也是沙场纵横过,但是这般行刺朝廷大将,却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的,倒不是怕死,只是担心任务能否完成,正好此时跟张五侃侃,也好缓解下压力不是,再,他还真怕这张五到时候给他添堵,坏了大事。
张五也是挺好奇,这么一个壮士却是从哪里冒出来的,这么多年也没听过掌柜的有如此英雄般的亲戚啊,那陈二麻子他倒是知道,只是街坊泼皮一个,那这汉子到底是个什么来头呢,便是最先起开话头了。
“陈兄弟,看着便是条好汉子,不知以前在哪里高就啊?”张五也是人情练达之人,这话的那是滴水不漏的,也让人生不出恶感的。
“哎,甚么高就,混迹多年,只是在江湖上跑单帮的,走南闯北的,到头来甚也没落下,这不,还是要靠四爷吃饭”。剧容论起打太极玩套路,那也是在齐王府跟那帮子谋士门客学了个七七八八的,哼,还想套爷的底子,没门儿!
张五一听,也是没套出啥有用的信息,也是不感兴趣了。
二人直出了西市,走在坊间巷道上,一路无话,眼看着转过几个坊便是到了尉迟府了。
这时,剧容也是不放心的道:“张兄弟,此番托四爷差事,来送瓜果,是以某家为主,但张兄弟乃是店中多年老人,这……这让某家该如何是好啊”。
张五也是愕然,嗯?这陈容还有点眼力见,却是知道不能指使五爷的,哼,五爷我也是这坊间的“名人”,那是堂堂董记的管家人物,岂能被你这新来的使唤。
但是掌柜的话却是不能明着反对的,张五那是油滑的玩套路,玩习惯了。
便是虚与委蛇的出了客套话,哪知剧容的回应却是差点让他诧异掉了下巴。
“诶?陈兄弟的哪里话,既然掌柜的吩咐我听从你,那你便有事吩咐我便是,张五保证听着”。
剧容听了面不改色,直接道:“如此,那便多谢兄弟担待了,届时那便得罪了”。
…………嘎嘎嘎…………
张五忽的一瞪眼,纳尼?我也就客套客套你还蹬鼻子上脸了啊,给你点阳光你还明媚了哈。五爷我跟你这是客气呢,你这汉子刚还看着挺懂事的,怎的这事听不懂话了。
剧容看他那样子,也是一笑。再看看这坊间路上只是寥寥无几的匆匆而过的行人,因为唐此时没有像宋时那样开放坊市,买卖只能在规定的地方去做,比如西市,东市,这也是买东西这一的由来,所以这坊间路上却是没人敢在路边摆摊的,也没有临街道开的门面,只有少数有地位的家的人才临道开了窗,所以这儿仅有时不时匆匆而过的行人。
剧容看了看前后,便是从搭链里摸索出了两角碎银子,直“声情并茂”的道:“不瞒兄弟,某此番去尉迟府却是有要事,不能耽搁,便托兄弟且听从某家一回,届时某家如何,你便如何做,万望别坏了兄弟大事啊”。
罢又将两角银锞子塞到张五手中,道:“此番便得罪兄弟了,届时听某使唤,这几钱银子,兄弟便拿去吃酒去,待某事成之后,再在醉仙楼给兄弟赔罪,如何?”
剧容久在江湖混迹,这一番豪气又感动人心的话语出来,即使是那张五恁般油滑也是感动的,而剧容话间散发出的有意无意的杀气气势也是让张五不敢动的,他可是知道,是走江湖跑单帮,但是跑单帮的人那个不有点“绝技”傍身啊,何况剧容这般气势,这般雄壮。
再低头一看,呵,果然是上好的纹银银锞子,比他那平日里看得贵重的不得了“低银”那品质成色可是好上许多啊,也更值钱啊,像他这市井民平日里多是用开元通宝那大铜板的,这银子可是个稀罕物事的。
就像是我们九十年代那个时代的学生,平日里一毛钱便是当做宝贝的,一块钱就可以买许多吃食,一百块的却是很少见的,这张五这等人用钱就像是如此的。
不露痕迹的收好银锞子,大方豪气的道:“哎?陈兄弟何故这般多礼,兄弟我到时候定是听你吩咐便是,呵呵”。口里虽是这般,但是心里仍是期待着,醉仙楼请我?真的假的啊?那醉仙楼我到这长安城也有上十年了,可才去过一二回啊,上回去那醉仙楼都不知道是甚时候了。
嗯,他有能力在醉仙楼请客?噢,不定是常年跑单帮的积蓄。
二人若无其事的走着,各怀心事,张五那油滑刁钻的性子让他心里不断好奇着这陈容究竟是去尉迟府有什么事呢,还是三番五次的强调要五爷要听他的话。
嗯,一个跑单帮的想办法投靠亲戚要进尉迟府,还是进去有事,究竟是干什么呢,那尉迟将军可是朝廷大员,秦王的猛将呢,你一个跑单帮的能有什么事呢。
咦?现在许多人都是在寻门路,找关系的,特别是大唐安定后,都是想找昔日旧人的门路也好升官发财,这陈容相貌堂堂的,看起来还有绝技傍身,莫不是想找他尉迟将军给他个门路,让他做官?
越是这样想,张五就越是觉得在理,毕竟那尉迟将军听他以前也是个江湖好汉子的,而且武艺更是在咱整个大唐难逢敌手的,难不成这陈容在尉迟将军发迹前便是相识?
当下心中更是万般好奇,若真是如此,那尉迟将军重情重义的一个好汉子,不定念及情义真是给他个门路,那这陈容岂不是一步登了,越是想他就越是心中的好奇直发芽。/p
第一百四十七章 刺杀(三)
147刺杀(三)
剧容二人一路默默无话,直往尉迟府走去,各怀心事,剧容想的是,到了尉迟府如何潜伏,如何行刺这档子事儿了,而那张五则是一门心思的以为剧容去找尉迟恭走后门的。
张五眼看着转过这个坊门便是到了那尉迟府,心里痒痒的很,对于他这位喜欢八卦,油滑的市井民
来,心里他还就是憋不住好奇。
当下也是心翼翼的问道:“陈大哥可是去尉迟将军那儿寻门路的?”着眼睛那是猥琐的很,的就像是男人嘛,都懂的那个意思似的。
其实他心里也是希望如此的,若是剧容去尉迟府寻着门路了,当上官了,那以后可不得照顾照顾我嘛,没见刚还要请我在那长安最奢遮的酒楼吃饭的嘛,这在那读书人口中是咋来着?嗯,知遇之恩?还是恩光渥泽?哎,不管是啥,我好歹是个“引路”人不是。
再听秦王一向仁慈爱才,就咱兄弟这体格,这气势,再不济也比那威风凛凛的巡街武侯要强些。
这张五也是,忒无语,一会儿还不愿意听从剧容使唤,一会儿便是咱兄弟了,都麻溜的改口叫大哥了。
剧容倒是没注意张五改口了,他都升为大哥级别的了,只是他一来脑子里想着事儿,二来更重要的是被张五这话给整懵了,他整个人都不好了,处于懵b状态。
这……这神马个情况,什么叫某家去尉迟恭哪儿寻门路?寻门路干嘛?
不过他转念一想就明白了,毕竟是齐王府待过的,往日也有那企图一步登的人去齐王府打点寻门路,好得齐王推荐做个一官半职的,他也是略有耳闻的,只是那样便是成为了所谓的门生了,推荐人就是如同你的长辈老师了。
但是现在某怎么去会找尉迟恭走后门,怎会当他的门生,某还朝思暮想的想着要他的命呢,这就可笑了。
嗯?不过……他这样想倒也是无妨,这样想便不会坏某大事,而且看他那讪讪模样,恐怕跟他那陈掌柜的想法相同,都是想搭上一条线,哈哈,可笑啊,老的想靠某家靠上太子那高枝,的居然想跟某套近乎,殊不知某家至今见太子不过区区两三面,太子殿下都不曾识得某,而某家……今日恐怕却是要殒命这尉迟府,这老二人居然还这般想。
心下这般想着,面上却是一副被看破的模样,欲言又止的,最后只是不置可否的笑了笑便是挑着担子直往那尉迟府去了。
张五一脸咋舌模样呆着,心里却是很是兴奋,还真是的啊,还真是的,真被我猜中了,哎呀,幸亏我没有得罪他啊,还了恁多好话,哎,我收了他的钱可怎生是好,将来不会怪罪记恨我,不会,不会的,陈大哥可是走南闯北的好汉子,怎会记恨我这么一条咸鱼,嗯,定是不会的。
想着想着赶紧追上去,在尉迟府门前拦住,细细道:“陈大哥,将来发达了,可莫忘了弟今日情谊”。
剧容听了却是心不在焉的点了点头,可是把张五高兴坏了。
只见剧容直忘着那尉迟府三个烫金大字匾额,迟迟不动不话。
剧容有个预感,这地方似乎是他的禁地,刀尖上舔血这么多年了,今日自己总算是有这种预感了,抬头看了看那刺目的太阳的,烈日炎炎,而他剧容大侠心里却是冰凉的,或许他将会见不到明的太阳,或许今晚过后将会没有剧容这个人了。
但是剧容还有一些侥幸,一边做好了死的觉悟准备,又一边侥幸的想着顺利完成任务,到时候光耀门楣,扬名立万的,何等风光。
张五见那陈容一脸复杂模样,一会儿一脸决绝,一会儿一脸茫然,又一会儿一脸兴奋的。
只是猜不透他的心思,然而这般在人家将军府门前杵着,也不是个事儿啊,没见那俩护卫已经脸色不耐烦了吗。
赶紧一推剧容,眼睛斜指着那俩守门员,声道:“陈大哥,该进去了”。
剧容一愣,继而牙一咬,道:“你去照呼进去”。
张五有些莫名其妙了,但是仍是一边走一边往怀抱里掏着:“二位兄弟,我是西市董记瓜果铺的,给贵府送瓜果来了,望通融通融”。罢便是将手中一把通宝钱塞在二人手中,那两名守卫掂量了一下就塞进怀里。
一人道:“噢,你们是董记的啊,那等会儿,我去喊管事过来”。罢便是跟另一人交代了一句便进去了。
剧容二人只得等着,“陈大哥莫急,那东厨管事是个阿婆,人虽然严厉,却是个心善人家,只要不犯错,待人还是很宽厚的”。张五也是殷勤的着,着他对尉迟府所知道的一切。
剧容点点头,这些还是消息还是有用的。
那张五见剧容受用又是道:“我来尉迟府送瓜果也有好长时间了,那尉迟夫人也是个心善好人,对下人很好,还给过碎银子打赏我咧,更重要的是尉迟将军伉俪情深呢。”
张五眨巴嘴又道:“尉迟夫人去年害喜之后,就是用不下饭,偶然机会,吃着了咱这又酸又甜的红葡萄,却是胃口大开呢,这不,几月后就生产了一个白胖壮实的郎君,尉迟将军大喜就是在咱店里订购了这西域红葡萄,可是尉迟夫人俭朴朴素,性子温良,是这西域红葡萄太贵了,便是改为一月两次了,而且这葡萄成熟时也就那么几个月的。哎,这尉迟夫人真是个贤淑的好女子”。
张五在哪儿碎碎叨着着,一向不奸滑的市井之徒此时却是颇为感慨,感慨那尉迟夫人多么的贤淑心善。
剧容也是静静听着,刺客也要有刺客的本事和规划不是,越是了解尉迟恭他就越容易得手的,所以他对这张五的八卦嘴一直絮叨的倒是没打断,只是听着。
张五见剧容愿意听,更是兴起,八卦嘴一开那是无敌下,正想开口,却是那门卫又回来了,跟在一个五六十的老婆子身后。
那老婆子一出门,便是看见剧容二人直问道:“可是董记送瓜果的?”剧容定睛一看,只见那老婆子面无表情,眉发已稍白,只是板着脸不苟言笑,看来果真是比较严厉啊。
张五上前笑着道:“阿婆,我就是嘞,这回的红葡萄可是成熟的更好嘞,味儿更好咧。还有那样瓜果也都是今儿的新鲜货呢”。看见张五那和善真的笑容,剧容也是服了,这还是那个奸滑的张五郎吗。/p
第一百四十八章 刺杀(四)
148刺杀(四)
那阿婆一听还是那副不苟言笑的样子,只道:“行了,你董记的瓜果,老妪还是晓得的”。
罢便是看向挑着担子的剧容,眉头一皱,问道:“这是何人,面生的很,怎生不是上回那个?”
张五一看,心道这阿婆果真心细,别看平日里跟都他们好像不相识一般,可是这董记一月来一两回的伙计,她可都是记着呢,心里面门儿清的。
张五也不敢耽搁直指着剧容道:“阿婆,这是咱家掌柜的后生辈儿,名叫陈容,来做个帮工”。
老婆婆一看,也没多,只是眼角似乎有些不愉,眉头一撇,倒也是没什么,直接转身道:“进来,跟着老妪,别瞎走动”。
剧容二人赶紧跟上,一进去便是一个前庭大院,这尉迟府是一个三进的院子,可是那后面的院子却不是他俩能进的,一进门便是跟着老婆婆右拐向着东厢厨房走去,富贵人家的厨房一般都在宅院东面,这也是那东厨一词的由来。
剧容倒是没注意到老婆婆的不愉之色,张五倒是看见了,他也是人精一个,知道这阿婆以为剧容是走后门,靠亲戚,吃白饭的懒汉,张五倒是不担心,因为他陈大哥既是掌柜的亲戚,又是尉迟将军旧识呢,不定过了今日就是你尉迟府座上宾嘞,到时候看你这老婆子还这么看不起人不。
一路走去,老婆婆,以及一个丫鬟,还有剧容,张五四个人都是无话,剧容二人只是低头跟着,剧容却是眼睛一路瞎瞟,这一路看去,可是把他兴奋的,因为他没有看见有护卫,只有来往的些许仆役下人。
其实这也是尉迟恭的习惯,偌大的一个三进院子,却是没多少人的,除了他的家人之外,就是老管家,东厨的老婆婆,还有十余仆役丫鬟,就是十余护卫了,只不过护卫是在中院,护卫着后院内室的安全,剧容却是没看到的。
尉迟老黑一个大老粗,也不喜欢恁多仆役的前后服侍的,夫人也是个恬静温良的性子,因此府中却是稍显冷清的,相比于其他贵人家的上百人仆役,尉迟府的三四十口人真的是挺少的。至于护卫也只有尉迟恭留下家中的十余亲卫,至于为什么只有十几人,而不是像秦王府那样的几百人,这一来肯定是尉迟府规制是不如秦王府的,二来就是尉迟恭作为无双猛将骄傲了,本身武艺过人,谁又能在他的府中放肆呢。
一路跟着,那老婆子都是没话,那个壮实的女仆也是低头不话,当真是严谨严肃的很呐。
转过一个回廊,便是厨房所在了,里面个仆役在各自做着些杂事,看见老婆子来了,也都是行礼。
老婆子这才回身道:“将瓜果都放在这上面。”罢指着一个案板。
剧容听了连忙放下担子,然后……就呆立着没动弹了,他还以为有人来取瓜果呢。
却不曾想,都是等着他呢,张五见机快,赶忙上前道:“来,陈大哥,将瓜果取出来”。罢不经意间擦擦额头冷汗,一提袖子就上来拿东西了。
先是精装保护包装的那西域红葡萄,然而便是一些脆梨,甜瓜,杨梅,枇杷几样瓜果,一一取出来好好放在案板上。
老婆子走近仔细看看,翻来覆去的检查一番,点了点头,这董记的瓜果确实不错,品相皆是上等,而且都是新鲜的,并不同于其他铺子的那些歪瓜裂枣的。
点了点头赞道:“嗯,确为上品,很不错。这是此次的银钱,共四贯”。着从钱袋子里掏出四两碎银子给张五,张五赶紧接好。
只叫老婆婆又从袖口里掏出十几个大钱,道:“你们的瓜果很好,一早送来,也辛苦了,这是夫人给的赏钱”。张五欣喜的上前接过,不停谢道:“多谢夫人赏赐,多谢阿婆爱护”。
“嗯,你们去,莲,引他们出府”。罢便是那个仆妇便是应是,过来道:“几位这边来”。
张五听了也是看向剧容,他可是知道剧容此行是有事的。
剧容此时也是颇为紧张,只得呐呐的跟着,只是临出东厨房门的时候停住脚步不动弹,突然捂住肚子,脸色涨红,似是很痛苦,额头居然还出了丝丝细汗。
这一幕弄的众人皆是茫然,张五也是赶紧上前扶住,“陈大哥,你怎么了”。
老婆婆看着,一皱眉头,这……但这里毕竟是自己管事的,不能不管啊,只得问道:“你这后生,可是有碍?”
剧容脸色痛苦,额头细汗密布,只得硬着头皮道:“阿,阿婆,子肚痛难忍,可否借地如,如厕”。罢又是捂住肚子,冷汗直冒。
老婆婆等东厨的人一听,脸色一变,继而老婆婆那不苟言笑的脸更是一脸不快,哼,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剧容这借口也确实是够尴尬的,在人家做饭的厨房里你你要拉肚子,要去上厕所,关键还是在贵人家里,你只是一个低贱的仆役般的人物。这是很失礼,很冒犯了。
老婆婆冷哼一声,刚要出声,此时却是一声雄浑的男声响起,整个东厨都听见了。
“嗯?这是怎么回事?”
老婆子听了,赶紧抢步一看,原来是一个身高七尺的黑脸大汉背手站在门口呢,剧容二人虽在门口但由于是背对着门口面向屋子里面倒是没看见。
老婆子及一众下人,赶紧行礼,“见过老爷”。
能被他们称之为老爷的,那……那只能是尉迟恭了。
剧容二人懵了,剧容更是紧张,只是此时面临目标却是几个呼吸便是安定下来了,良好的心理素质还是有的。张五却是大喜,这回陈大哥不用去找尉迟将军了,这回应该是认识了,不过眼下还是见礼,于是赶紧弯腰见礼,剧容见状也是紧跟着。
尉迟恭也是注意到了这俩不认识的外来的汉子,特别是那个虎背熊腰的一身豪气的汉子,吸引了他的注意,他本来就是喜爱这等英雄好汉的,此时也是颇为好奇。
口下道:“嗯,二位有礼了,不知二位是?”
倒是让张五更是好奇,怎的是这回事?啊,陈大哥不是来找尉迟将军的门路的吗,不是认识尉迟将军的吗,怎的现在是这个样子,好像……好像他们并不相识啊,怎么会这样呢……张五也短路了。/p
第一百四十九章 刺杀(五)
149刺杀(五)
尽管张五心中很是疑惑,但是他也是不敢出口询问的,看见剧容没有以前那精明样,此时却是一副木讷样子,只得回尉迟恭的话道:“回将军的话,我二人是西市董记送瓜果的”。
老婆子也是上前道:“老爷,是夫人订的瓜果到了,还有那西域红葡萄”。
尉迟恭闻言一笑,“某就是听那红葡萄来了,在何地?赶紧洗净,某给夫人带过去”。
又看见剧容那涨红的脸色,手捂肚子的样子,便是问道:“这位兄弟,怎的脸色如此差,可是有碍?”
剧容听了只得装作支吾不话,张五也是低头不语,一是因为他害怕尉迟恭身上那股子气势。二是也为剧容这借口感到不堪,你特娘怎能在人家厨房要借厕所呢。三也是特别特别疑惑为什么尉迟将军不认识陈大哥呢。
老婆子又道:“老爷,这后生应是腹痛欲想……如厕”。
尉迟恭那黑脑袋扭着一看剧容,再一看那老婆子,他也不是傻子,转念一想就明白了。
直对着老婆子道:“张婶,人有三急,五谷轮回之事人人皆有,再正常不过,何故为难”。
又对剧容道:“看起来还是条汉子,此等事,却是这般扭捏。茅房便在那东厢墙后,速去速去”。
罢摆摆手。
剧容一听眼皮子一跳,当即也是一抖肩膀道:“谢将军”。
剧容又对张五道:“五郎且先回去,某稍后便回”。罢便是对尉迟恭急急一拱手就向尉迟恭所指的东厢那边跑去了。
张五也是战战惊惊的对尉迟恭一行礼,便是挑上担子就急急忙忙走了。
“张婶快将那红葡萄洗净,某来亲自给夫人端去,哈哈”。
尉迟恭看起来兴致很高,那张婶是夫人的自家人,多年老仆,倒是很清楚这位将军老爷的脾性,没有那读书人那般多礼,也时不时来这君子不屑的庖厨之地,更是对夫人尤其敬爱有加,当下也是去将那新鲜的红葡萄洗净。
尉迟恭却是随手抓过一个案板上的甜瓜也不擦擦就啃了起来,看向门外,也就是剧容刚刚出去的那个方向,眼睛也是一眯一眯的,心里也是疑惑的很,那汉子……嗯,似乎很特别啊,身上似乎,嗯,杀气,就是有杀气,应是手头见过血的,嗯,还有,怎的这汉子见了某似乎很是……嗯,紧张呢?想了半,也没想出个所以然,只得一甩大黑脑袋不想了。
接过张婶递过来的果盘,看着上面鲜红欲滴的红葡萄,当即也是馋的摘一个丢到嘴里,嗯,果真是甘甜酸爽的,唧唧嘴,却是没再吃,赶紧屁颠颠的端去哄媳妇去了。
只是临出门前回头吩咐了一句,“张婶你留意下刚那汉子。”
剧容一路不敢放松的捂着肚子,这东厨本来就是在东边,他往尉迟恭指的那个方向跑去,过了东厨的这条回廊,就看见一块空地,上面把空地划成一块块的,居然还种得有些许蔬菜,不过剧容不懂农事,也认不出那是什么品种,旁边便是有几间屋子,剧容一看,就知道是茅房了,呃……别问他为什么知道的,难道你还认不出茅房的吗。
早在汉代,就已实行了男女分厕的习惯,这两边各有一个布幔,各写男女一字。
剧容嘴角露出一个弧线,装作慌不择路的急忙冲进男厕里去,随即咣当一下拴住门,一进去,就手放开了,脸色如常了,也似是不痛了。
而外面,一个机灵的厨房伙计则是在回廊转角那边探头探脑几下,就回去了。
不一会儿,还是在东厨那间大屋子
,一个尖嘴汉子正在跟那张阿婆道:“阿婆,那汉子确实一路急急忙忙的冲进茅房去了。”
张阿婆闻言也只是不当回事的点了点头,要不是老爷吩咐,她才不愿意去注意那靠亲戚吃食,不懂礼数的“懒汉”呢。
而剧容此时在茅房里面也是轻蔑的一笑,似在嘲笑这拙劣的跟踪之术。
继而一皱眉掩鼻,这味道……真特娘的绝了。
眉头直皱,这尉迟府内的结构他倒是莫了个七七八八,也是寻常样式的三进宅院,他现在所处的茅房是下人们使用的,而这前院一边厢房应该就是下人侍卫们居住的,那尉迟恭肯定是后院内室的。
想了半,他已经是找到了一个很冒险的方法了,那就是不出去,找一个地方潜伏下去,直等到晚上,夜黑风高,才潜到后面去了。
什么?你那还不如晚上再翻进来?我的个乖乖,这高墙大院的,你还真当有飞檐走壁的绝世轻功呢。
他剧容又是一个人,没有个帮手,他咋翻墙进来,墙外面就是大街,也没什么高大树木可跳墙,再这高墙大院旁不种花草树木也就是为了防止人潜伏进来的。
而晚上侍卫也是重点防卫墙角的,这点剧容是很了解的,晚上墙头墙角都是有些严密的警卫的,齐王府就是这样的,别人家都是这样的。
除非有帮手,排除警卫,助你翻墙,不然你咋飞进来。
之所以剧容这个计策冒险就是担心府中有人留意他没有出去。
毕竟他来如厕,而没有人看见他走出府门,这是很可疑的,一旦有人发现了,那他就完了。
更令剧容心跳的是,本来他刚刚借口如厕,就是想看看有没有藏身之地的,但是居然发现还有人跟着他,不过他是何等警觉,发现了之后便是一路伪装来到这臭气熏的茅房了。
这样子看来,剧容显然是被人家注意了,但是剧容心中只是猜测,那人或许是怕某家瞎跑瞎闯的。
心中只能这样安慰自己,特娘的,刺杀这高技术玩意儿果然不好做啊,还是面对面的拔刀爽快。
不过剧容此时就是在赌,赌他想对了,而他运气太逆了,赌的不离十了,人家张阿婆虽是敷衍的注意了他一下,却是没放在心上,当然除了某个人。
剧容开个门缝,看见外面没有人,便是出去了,警觉的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躲过几个仆役,便是转身进了一个废弃的满是灰尘的房间,这是一个杂物间。
而此时,长安城的另一处,一个静室里,一个长脸长须的男人安坐上位,案桌上苒苒熏香,后面的书架上满是书籍,案桌上,响起了有节奏感的声音,那是哪个男人的手指在敲打。
另一人只是在下面恭敬的束手站着。
良久,敲打声停止,那人不带烟火的问道:“你确定是今日?”
“回主上,定是今日无疑,某陪同那剧容一路寻上那西市的陈皮阿四的,确是今日行事。”
忽的,那上首安坐的男子狭长的眼睛里闪过精光。
阳光一移,照射在那站立的低着头男子脸上,赫然便是那剧容的好兄弟,周货郎。
而安坐之人一挥手,他便退去了,一出书房门,便是大送一口气。
没办法,那安坐的男子身上气势实在是太阴鸷了,直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因为那人就是当朝上党县公长孙无忌,他还有一个身份,秦王李世民的妻舅。/p
第一百五十章 路有饿死骨
150路有饿死骨
一条宽阔的大道上,路两旁本是能活人命的农田,此时却是一片荒凉,寸草不生,更别谈什么庄稼了,而令人触目惊心的是路上那三三两两的步履蹒跚的百姓,更准确的来,那是灾民,难民。
一个二个饿的面黄肌瘦,破烂不堪的麻布衣服在身上挂着,怀中的背包死死的抱住,和仅有的亲人一起亦步亦趋的走在这向“阳”的“康庄大道”上,渴望着前方的光景会好一些,盼望着朝廷的救助,因为他们的目标是京畿地区,哪里是子脚下,不定光景会好些,日子有点盼头,圣人会发粮的,只是多少人却是坚持不到了。
噗通一声,砸起一片土尘。伴随而来的是一声哭抢地的哀嚎。
“阿娘,呜呜~阿娘,您别走啊,前头就到泾州了,那儿就有吃食,您别走啊,坚持住”。
一个瘦的皮包骨头的年约十六七岁的少年,抱着一个倒地不起的老妇在哭喊。
路上有几人撇头看了一眼,继续麻木的上路,即使眼前一个生命的流逝,那眼眸中也不带一丝感情,因为他们自身难保,都是同路人。偶有人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似乎生怕下一个倒地的人就是他。
那少年边喊着便忙不迭的把包裹里的东西取出来,定睛一看,却是一个黑乎乎的已经生硬了的面团子,少年撕下一角,用劲儿扯烂了,放进老妇人嘴里,再取出一个葫芦,里面还有几口清水,全部给老妇人喂进去。
不停的哭喊,再加上喂食物,老妇人睁开浑浊枯黄的眼睛,眼里此时却是有了点点湿润。
“阿,阿娘,您醒了,哈哈,醒了好,来,孩儿背您,咱去泾州,二姥爷就在泾州,到时候就有吃食了,再有一日路程就到那泾州了,阿娘,泾州可是皇城边儿的大城咧,哪儿光景肯定更好,一定有吃食的,到时候咱们都饿不死,都有吃的”。少年看到老妇人醒了,睁开了眼睛,不听的碎念着,口下一直个不停。
老妇人也是扯起嘴角,生硬了一笑,但是就在少年要搀扶她起来的时候。
她摇了摇头,“成儿,不,不必管娘了,你还年轻,定能……定能走去,好……好好活下去”。
少年睁大了眼睛,直哭喊着摇头,“阿娘不可,孩儿背着您去”。
老妇人又微微摇了摇头,“成,成儿,记住,此生不可为,为恶,好好活着,若,若能,则不负你所学,进个官身,光宗耀祖,不能,就好好活着,万不可……不可为恶,辱没家门,否则,否则娘定不认你”。
忽的,老妇人,眼睛一紧,急道:“快,快收起干粮”。
少年一听,一抬头,便是看见周围几个人正眼神饥渴的看着他手下的团子和水葫芦,他也是立马就明白了母亲的意思赶紧收起来,眼睛看向那几个汉子,厉色一闪。
继而对母亲:“阿娘,别了,孩儿背您继续走”。
“不,不行,你须得谨记为娘的话”。
“嗯,嗯,孩儿记得,孩儿记得”。少年再也忍不住了,他怎能看不出来,娘亲已经油尽灯枯,这恐怕最后的遗言了,只是还是想着母亲能坚持住,只是命到头时不幸他。
老妇人闻言,似是解脱了,很高兴,眼神飘忽,看着晴空万里。念叨着:“你阿爷会,会以你为傲。”
忽的,老妇人眼睛大睁,眼神一灼,抓紧少年的手,直道:“光耀门楣,不可为恶”。罢后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摊软了,紧握少年的手也是落下来。
“阿娘,阿娘,娘啊”。少年歇斯底里的哭喊着,只是老妇人再也不曾睁开眼。
“哈哈,子,快将包里的干粮拿出来,大爷我留你一命”。
“没找到这子还有恁大的一个团子”。
“现在不就是咱哥俩的了,哈哈”。
“哈哈”。
眼看着几个大汉来者不善,路上三三两两的行人皆是慌忙避让,捂紧了包裹,少数心善良民心里也是为这少年悲哀,如今这时节怎能在大庭广众之下用食嘞,那是会被人惦记的,但这少年却是没办法,母亲都饿死了,还能怎么办。
少年对那三个汉子的话语充耳未闻,直是抱住母亲痛哭,哀嚎声催人泪下,情之深地可感,孝之切日月可鉴。
不一会儿,那三汉子来到脚边,直厉色道:“哼,子,快拿出来,莫要大爷动手”。
少年这才抬起头,眼睛里毫无神采,看了看三个大汉,抱紧母亲的拳头不由自主的一捏,又低头看了看老娘,牙紧咬,半才拿出那个黑糊糊的团子,也就是一团杂面,道:“就这一个团子,你三人如何够分?”
三人一听,愣住了,半,也是反应过来,这么拳头大的团子,一个人吃了的话再喝点水,还能顶个半饱,三个汉子分的话……就有点尴尬了。
顿时,三个人你看我我看你,最先话的那个都捏了拳头了,这时三人中身材最为瘦削,狭长脸的人道:“两位,他这是想让我们仨先自己打起来呢”。
另外两人闻言,具是一愣,继而,最先的那个汉子,大怒,“子,还敢使阴招”。罢便是举起了手中一个木棒。
木棒携带着厉风麾下,少年脸色一变,刚欲躲开,却是奈何怀中有老母,一躲开,那棒必定打在他母亲身上,这让他怎生会做。
当即便是趴着,弓着身子护好老母,砰~直打的少年一阵胸闷,继而后辈火辣辣的疼,只是一声未吭。
那汉子一看,又狠声道:“喝,还是个硬骨头,大爷我看你能硬成甚样?”
罢又是举起大棒,少年心中大哀,我命休矣,只是他一撇头却是看见远处来了浩浩荡荡的一队人马。
是迟,那时快,大棒还在空中,便是只听见咻~的一声,继而咣当一声,众人一看,那大棒却是落在了远处,木棒一头插着一只羽见,少年更是看见,那拿木棒汉子的手更在微微颤抖,可见箭枝的力道了,更兼准头了。
几人转头一看,只见路上直向他们奔来二十余骑,领头一人,一身白衣,背披白袍,简单束发,额头却是用一根蓝布系着,手中正拿着一个大弓,胯下一匹雄骏的宝马,此乃西凉之地,男儿大都会骑术,懂马,自然看得出这是一匹宝马,那大汉眼中贪婪之色一闪。继而看清了那一队来人,皆是腰挎刀剑,马带弓箭的,看来是伙大户人家了。
大汉脸色似乎有些不安,而少年则是大喜,我命有救,我命有救也。/p
第一百五十一章 路收朱成
151路收朱成
那行人马直冲到近前,那领头的少年便是喝道:“光化日,朗朗乾坤,尔等焉敢害人性命”。
呵,众人一看,那少年勒马伫立,马蹄前扬,好不威风。少年也是眼睛大放光芒,后来他回忆,初见主公之时,便是救我于危难之间,那豪气干云,英武之姿,终生难忘。
持棒大汉眼睛一闪,似乎对这行人马有点发怵,毕竟他们带刀携弓的,又都是人强马壮,何况刚刚那神来一箭更是令他心慌慌的,别人不知道,他可是知道,只觉得手中一震,虎头发麻,手中棒子便是被射飞了,那力道,那准头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只是骨子里的痞性抑或是歹性,还是让他硬着脖子反驳道:“哼,这位郎君,我何曾害人性命,郎君勿要诬赖好人”。
此言一出,众人绝倒,连他那一伙人都是一脸懵b样,大哥,我服。少年也是眼露愕然,继而是一阵鄙视不屑,人一个。
马上郎君闻言也是一愣,尼马,你这副尊容,再加上刚刚那副狠色,还是好人?我的个乖乖。
继而脸色似笑非笑,道:“纳尼?你是好人?i服了you”
。
这人自然就是我们的伟大猪脚李破军了,他早上从泾州出发,来到这原州道上,就远远的看见了这一幕,我们正义的化身,猪脚李破军自是看不下去的,当即就是一箭东来,射掉那歹人的木棒,又成功的装了一回b。
众人虽是不知道李破军的,纳尼,爱服了油是甚意思,却是明白了了李破军的态度的。
那汉子也是眼睛一转,道:“郎君不信,大可询问这子,我是他家长辈,教训晚辈有何不可”。继而转身背对着李破军,面对着那少年,面露狠色的道:“成,成儿,你是?”
显然汉子是听见了刚才老妇人喊少年成儿了,还想威胁那少年,当李破军一行人是二傻呢。
那少年听了,也是脸色一变,当然不是吓着了,而是气愤,这歹人人何德何能能唤他名,当即脱下破烂的外衣好好的盖在老妇人身上。
站起身指其怒斥道:“无耻人,我何曾认得你,区区吃食,便想害人性命,却又这般厚颜反驳,无耻威胁,似汝这等没脸没皮,没道没德之歹人怎配苟活。”少年面红耳赤的指着汉子怒骂着。
众人皆是诧异,没想到这少年居然这般性烈,而且……而且骂的还这般文雅,没带脏字的。
李破军听见了也是眼睛一眯,嗯?这子好像挺厉害的,嗯,至少骂人挺厉害的,骂的都有点诸葛孔明的影子了。
汉子也是脸色涨红,捏着拳头却不敢妄动。
李破军翻身下马近前,仔细看着少年好半,少年仍是一副气愤不过模样,李破军心中当即有了个想法。
这伙子一是个孝顺人,刚刚悲嚎,还有盖衣服都是众所目睹的,二来还是个读书人,就凭刚刚那般骂词,你他没读过书,不识字,谁信呐。更兼三来是个聪明人,有胆量的人,不惧这汉子的威胁,借李破军的势就怒骂他,发泄心中之气。李破军倒是对这少年有些意思了(不是那个意思,别歪了,猪脚没弯)。
“呵呵,你很不错,有胆识,够聪明”。
少年也是缓过来,对李破军一揖道:“朱成多谢恩公救命之恩”。
李破军刚欲话,便是觉得背后一阵恶风,随之而来的是几声呼喊。
原来是那汉子欲想上前劫持李破军,他以为李破军是个娇生惯养的郎君,劫持了不仅能走了,不惧那帮子侍卫,还能勒索点钱财。
“恩公心”。朱成完就是想上前挡住。
“殿下心”。苏定方等人喊完也是上前,却是不急迫。他们却是知道,殿下一身武艺,常人难及,就算不敌这汉子,短时间也是应付得了。但他们还是高估了那汉子。
只见李破军唰的一转身,一个侧身,只一个侧身踢,直中那汉子胸膛,那汉子拳头还没出来,就倒飞出去了。
李破军这一脚又快又急,那汉子都没有反应过来,没来得及招架就中招了。
更兼李破军这一脚侧身回踢,携带着转身的势,用的是有劲的右脚,又使出了狠劲,直踢得那汉子倒飞了两三米,倒地后嘴角流红,捂着胸口直咳嗽,看来是被秒杀了,一时半会儿缓不过来。
后面赶上来的玄甲士兵,上来两人直接抽出腰间隋刀架在那汉子脖子上,只等到李破军一声令下就斩下他的头颅了。那汉子的两个同伙只得窝在一旁,瑟瑟发抖。
赵严这方正汉子就看不过去,本来这人就是渣滓一个,居然还敢行刺王爷。
当即上前一脚又踹在其胸口,“好大狗胆,此乃江陵王,胆敢行刺皇家王爷,可知是何罪?”
几人一听,大惊,这居然是王爷,但是看那人强马壮的,应该不是假冒的,那就是真的咯,
地上咳嗽的汉子更是面如死灰。
两同伙对视一眼,赶忙上前趴在地上求饶不已。
少年也是愣了片刻,继而上前规规矩矩的行了个礼。“草民朱成拜见郡王,方才失礼之处,还望郡王恕罪”。
李破军没去管那汉子,只对这少年感兴趣,当即问道:“你可是读过书?”
“回郡王话,草民家父生前是不第举子,故而草民识得诗书,认得文字”。
“噢?还是书香传家,你今年年岁多大?”
“草民今年一十有七”。
“嗯,十七岁,有如此胆识见识,很是不错。”
“嗯,这样,本王出资好生安葬阿婆,你可愿跟随于我,为我效力”。
呃……众人皆是愕然,这……这王爷是看中了这子,这子可真是走了大运了。地上求饶的两个汉子更是大大的羡慕,同时又为自己担心。
少年也是一件愕然,搞不懂这王爷究竟是何意思,李破军也是一笑,就把刚刚那副辞拿出来,什么胆识啊,聪明啊,借势啊又出来。
少年低头看了看老母遗体,脸色似乎很是犹豫不决,众人皆是看着他,都是不解,这子傻了,郡王赏识他,这么好的机会,还不抓紧了,毕竟这可是一飞冲啊,你若是不答应可是会饿死的啊,还在犹豫甚。
李破军也是在腹诽,什么王霸之气一震,文臣武将纷纷来投都是骗子,一个苏定方就是忽悠了几年至今,没有确切投靠的意思,而现在这一个不知名的子,也是犹犹豫豫的,哎,看来是哥的魅力值不够啊。
这时,少年一咬牙问道:“不知郡王以何待我?幕僚门客?还是下属臣工?”
李破军眼睛一眯,呵,这子有点料啊,他心中自是有想法的,当即道:“皆不是”
。
在少年疑惑的目光中又大有深意的道:“家臣亲卫,如何?”
少年一愣,继而撩衣下拜道:“属下朱成拜见主公。”/p
第一百五十二章 朱成初次受令
152朱成初次受令
看着纳头便拜的朱成,李破军也是将其扶起来,然后又颇为玩味的问道:“你方才为何犹豫片刻又是同意了呢?”
少年眼睛一闪精光,又一看这大道上,便是答道:“主公,此间不变明,先处理了这些腌臜再不迟。”
李破军点点头,颇为赞赏,又道:“以后不必唤我主公,我为郡王便称我郡王,若为……我是何身份,你便如何称呼便是”。
少年听了也是精光一闪而过,继而点头应允。
看着脖子上架着两把刀的那汉子,李破军颇为头疼,这等地痞流氓似的人物,杀了又有些过头了,罪不至死。不杀,就这样放了又太轻了,毕竟是谋杀未遂的。
眼角看见站立的朱成,李破军狡黠一笑,既如此,那便看看你如何处置。
“朱成,交给你个任务,你来,你来处置他们”。
听到李破军这句话,地上的三人脸色惨白,直磕头不迭的叫饶,他们心里都明白,他们哥几个刚刚还想抢人家救命的吃食,甚至还想着置人于死地,现在他们落在人家手上,那少年眼看也不是什么善角,直接一刀都是痛快的,不得还要受尽折磨,这怎会好受。
那倒地的汉子眼看着是活不下去了,倒是有些几分骨气,刚开始求饶了几声,而后见众人都是冷眼旁观,便就是破口大骂了,骂的那叫一个污言秽语,着实不堪,直骂的一众将士都想将他就地斩杀了。
这时,朱成走上来,走到一持刀士卒跟前,一礼道:“这位大哥,能否借刀一用?”
那兵士也是看向李破军,似乎在询问,李破军一点头,兵士便是将刀解下递过。
李破军也是皱眉心想着,难道这朱成真欲直接将这三人砍杀?如果真是如此的话,那朱成此人便是那心胸狭隘,有仇必报,不知进退的人了,招揽这么一个人真的值吗?
正当李破军皱眉暗想的时候,朱成直接将刀架在那一个瘦削的汉子脖子上,直吓得那瘦汉子求饶不已。
“安静点,我问什么你便答甚,若有隐瞒,定斩不饶。”
“是,是,是,人不敢隐瞒”。
“你三人看似不是平民,是从何而来?”朱成眯着眼睛,陡然一喝。
李破军等人听了也是看向那三个汉子,仔细一看,嗯?好像还真不是平民啊。
“殿下,这三汉子右手虎口皆是大块老茧,而左手则没有,应是长期握住兵器所致,若是农夫,则双手有茧。而另一人中指,食指,拇指,指肚皆有茧子,应是衔弓弦所致,应是个弓箭兵”。苏定方在一旁道。罢将自己右手举起给李破军,李破军一看,呵,还真是的,再一看那三汉子,他哥仨听完苏定方的话皆是面露惧色,慌张无措的样子。
“嗯?你三人可是府兵?”
三人听了,一阵慌张,在朱成一抖刀柄的吓唬下,那瘦汉子便是急急道:“我们不是唐国的兵,是从北方梁国跑回来的。”
听他完这句话,李破军一愣,继而就明白了,梁国?什么梁国,就是梁师都在朔方的残余势力罢了。
赵严也一喝,“哼,什么梁国?下只有大唐,伪梁不过叛逆贼匪,安敢称国”。
被赵严大眼珠子一瞪,两人也是瑟瑟发抖,唯独那倒地不起的汉子冷眼看着。
“殿下,既是伪梁叛贼,且待某家斩杀了再”。
“不用,交由朱成处理”。
朱成闻言,上前问道:“我不问你三人在伪梁之事,只问你两个问题。一,为何逃了伪梁,逃难至此。二,你等逃出伪梁后,可曾害过寻常百姓性命?”
那瘦汉子早已经是坚持不住了,听了问题赶忙道:“我们在梁国……呃,伪梁,因为大王没发粮饷,多日未有吃食了,就逃了,已经逃了很多人了,都是因为没有饭吃,实在熬不下去了。”
顿了顿又道:“杀人,我们没有杀人,噢,不,他,他杀过人,他叫张四,是我俩的伙长。他杀过人,我俩没有杀过,他不仅杀了那老汉,还把那家的娘子给玩了,玩了之后那娘子就死了,我两个就得了一些吃食。真的,我的都是真的,柱子,你啊,你话啊”。
那瘦汉子看来真的是崩溃了,竹筒倒豆子一般都出来了,而另一个汉子听见都把罪过推到那张四伙长身上,似乎发现了一条光明大道,也是趴在地上连连附和。
“嗯嗯,是的,我们逃出来后就张四杀过人的,那父女二人都是他杀的,粮食还被他抢了大半,我们两个就只有几个面团子,其他的他都抢了,临走他还把屋子给烧了,是啥,毁,毁尸灭迹”。
李破军等人听了都是咬牙切齿,看来这张四真是个狠角色,不折不扣的歹人啊。
朱成听了也是面露狠色,将刀子一抖,喝道:“你二人的可是真的?”
“真的,真的,不敢谎啊。”
“是啊,坏事都是他做的,我们俩不敢反抗也就跟着了,都没动手啊,罪不至死啊,王爷啊,我们罪不至死啊”。
李破军无动于衷,只是抱手看着,朱成见李破军没有反应,直接提刀走到那张四身前。
张四却是直接吼道:“磨磨蹭蹭的,还不快砍了爷爷,爷爷要是眨下眼便是没卵子的货”。罢一硬脖子。
朱成看了也是脸色一狠,看了半,唰的一下,一挥刀,张四便是应声倒地,脖子上一条红色便是汹涌而出,张四咯咯了几声,抽搐两下便是没动静了,眼看着就是死透了。
朱成又提着带血的刀子走到二人面前,直吓得二人咯咯不敢出声,哪知朱成道:“在伪梁之时,各为其事,且不再提。你二人出了伪梁既没手染性命,如此你们便走。切记不可再去祸害良人,否则日昭昭,终有报应,犹如今日。”
二人一听,兴奋的不得了,转身便是屁颠颠的连滚带爬的跑了。
赵严见此,急忙出声道:“子,你怎敢……殿下,这……”。
李破军只是点了点头,没有话,他是等着朱成的解释。
朱成对赵严拱手一礼,“这位将军,郡王既已吩咐我处理他三人,便是由我处理,我自会向郡王交令,将军勿怪”
。
又对李破军道:“郡王,张四丧尽良,罪有应得,死罪难饶,然他二人只是帮凶,未曾害命,罪不至死,本应下狱,只是此时不着州郡,难以执行,便是便宜他二人,就此放了。不知郡王以为如何?”。/p
第一百五十三章 萧关
153萧关
看着朱成前来交令,李破军没话,只是看着朱成半没话,直看得众人莫名其妙,看得朱成心里怵怵的,其实朱成心里也是在冒险,他这般作为,若是明主,心胸宽广之人,自是无妨,相反还会赞赏,还会更加看重于他。毕竟他处理的中规中矩,并无甚不妥。若是庸主甚至是昏主,不但不会赞赏他,还会起了反作用。
朱成此时心里也是直打鼓,心中甚至想着,如今母亲归,侍奉的这救命恩人若不是明主,那他的人生真是悲哀了,毫无生趣了。
哪知李破军看了半,便是展颜一笑,“哈哈,甚好,甚好。朱成你处理的有理有据,有狠有容,甚好”。
看见李破军那神之一笑,朱成松了一口气,可算是合格了。
这个合格不仅是指李破军对他处理结果的满意,更是对他选的这位明主合格了,君臣皆喜。
赵严一看,张张嘴也没什么了。自始至终,苏定方除了拆穿那三人身份外,没一句话,只是在一旁静静的看着,看着李破军朱成的君臣相得益彰的样子,眼中也是佩服不已,这江陵王不愧是有乃父之风啊,只是如今,这……哎,不也罢,静待龙虎搏,风云变。
“赵兄,距离最近的城池有多远?”
赵严被这跳跃性思维问的一愣,继而回道:“前方四十里便到萧关了”。
“嗯,四十里,朱成,将阿婆抱进马车里,咱们到了萧关,再寻棺木墓地将阿婆好生安葬。呃,马车杂物较多,只能将就下,委屈阿婆了”。李破军点了点头,略一思考便是下令了。
朱成听了,一阵感恩戴德,想他如今,身无分文,就一个馊面团子能活命,但那丁点粮食又能管到何时。可是现在,他不仅能活命,还是一飞冲,跟了秦王世子,当今郡王。老母亲还能得棺木安葬,何其幸也。
将马车整理一下,朱成包住亡母上车了。
李破军便是下令加速前进,尽快赶到萧关,毕竟儿热,老人家耽搁不起。
在马上起伏着,忽的,李破军想到,萧关?好像挺有名的啊,萧关逢侯骑,都护在燕然?大漠横万里,萧关绝人烟?这可都是的萧关啊。
嗯?好像还是关中四大关之一啊,只是不知道是不是这个萧关,毕竟同名的也是有的。
当即打吗靠近赵严问道:“赵兄,此萧关可是那关内四大关之一的萧关。”
赵严闻言一愣,继而,脸色似乎变红,道:“呃,殿下,某未读过书,不知何是四大关,只知道这萧关是守御西北的大关就是,关外便是大漠,可防御匈奴,突厥等外族的”。
这时一旁的苏定方笑道:“史记·年表入都关中索隐注曰:“东函谷,南崤武,西散关,北萧关”为关中4大关隘。所以这萧关正是那关内四大关之一,正是前方我等要去的那个萧关。”
经过苏定方这么一解释,李破军就明白了,他们要去的这个萧关就是那个历史上名气甚大的萧关。
李破军倒是好笑,他这一路还真是走遍大唐的西北,从长安(西安)出发,过豳州(咸阳彬县),过原州(宁夏固原),最后到姑臧(武威),真是一路艰难啊,不过这一路的历练,看到了民生疾苦,见识了古代生活,也是受益匪浅的。
四十里路,在一路疾驰中,很快就到了,路上尽是尘土,一骑过去,尘土飞扬。身上都是落满了一层灰,这干燥气赶路,真不是个享受,嘴唇发裂,喉咙也是干哑的厉害。
远远的就看见一座雄伟的城池傲立在茫茫大地上,这萧关地处环江东岸开阔的台地上,是关中的北大门。出关即达宁夏、内蒙及兰州、河西等地;入关经环江、马莲河、泾河直抵关中。地理位置非常险要,不然也不会位列关内四大关了。
高耸的城池犹如一个吞噬一切的兽,下方的三扇城门,仅开了两侧的侧门,供行人通过,此处关塞,人倒是挺多的,大多都是行商的,挑着担子的,牵着马车的,一队队的人络绎不绝,大唐关内稳定多时了,所以这行商的倒也不用害怕什么,既是是少于流寇,凭借他们这些商队的护卫,倒是也是无需害怕。
不过此时却是有急事,不容李破军细细观看这雄壮边塞关隘,一行人直直过去。
只是却是没想到还有人检查,不过一想也是,这出塞不同别的,出个州郡还要路引呢,住个驿馆还要名符呢,平日百姓无事还不得擅自离开户籍所在地呢,
这么一个边塞大关检查也是正常。
赵严上前不知道叽里咕噜了些什么,一行人就进去了。
萧关这么大一个关隘,自然不可能只是一个关隘这么简单,本来自秦汉且关隘的时候只是作为一个防御关隘的,后来发展的俨然就是一个城了,里面该有的都有。一进去,便是直接在这进城大街上找了一个门面较大的客栈。
当然,马车是没有驶进去后院去的,毕竟还有老太太在。
询问店二何处有寿材铺的时候,店二便是一脸便秘的表情,若不是看着李破军一行人人强马壮的都不定要赶人了。
在银钱的敲打下,店二指着这条街道道:“客官,你沿着这条街往那头走,这条通门大街两边有着许多巷子,从本店这儿开始走,数着第四个往右边的巷子就是,往里走便看得见,那是本城最好的寿材铺了”。
店二不愧是公关招待的人才,的倒也是清楚。李破军几人也没用午饭,直接去买了最好的楠木棺木,又买了纸钱祭品。
这是特殊时节,也没选定啥日子,与朱成商议一番,当即便决定就地安葬老夫人了。
一下午的劳顿可算是让老人家入土为安了,就选在了城外的一处荒地,棺木纸钱皆有,老人家这回走的也不算孤寂潦草,朱成那是叫一个感恩戴德的,毕竟靠他如今这副窘境,最好的就只能是好好的挖一个坟包让老人家入土了,谁能想到,一个饿死的老人,能用上最好的棺木,用上足够的纸钱香火,更重要的是有多少人能让皇子皇孙,当朝郡王送葬跪送呢。
将老人家后事处理完后,李破军等人便回到了客栈,他的心情很是沉重,这样的事儿他做过两回了。一次是憨娃史进的祖母,那个刚烈有气节的老人,让李破军终生难忘,这次又是一个德高的老人,在朱成的哭诉中,那也知道了老人家的临终遗言,“光耀门楣,不可为恶”,多么朴实的愿景,多么醇厚的告诫,这是一个普通的老妇人出来。
第一百五十四章 朱成论势(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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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成论势(一)
回了客栈,众人劳累了半,水足饭饱之后,赵严就问启程之事了,真是毫不耽误时间,一脸方正。苏定方还是那样,不紧不慢的,没他的事,他也不出声,典型的老好人做派,一路仅凭李破军做主。
李破军虽然也想用饭后立即出发,也好早点见到张鸦九,可是一来这外头正毒辣的太阳,着实不好顶着热赶路,反正又不急(这衰货还没意识到长安城里的危急)。二来也是有话跟朱成,也有些疑问。
“赵兄,此去原州还有多远?”
“一百余里”。
“百里左右”。
却是两声回答,赵严回答了,而一旁的朱成也是如此,倒是结果相差无几。
李破军也没问朱成为何知道,直接对赵严道:“赵兄,现在日头正毒辣,不宜赶路,又不着急,赶路倒是白白劳累兄弟们,你且去开几个房间,吩咐下去,各自歇息,嗯,就歇息一个时辰,一个时辰后开始赶路,争取晚上投宿原州。百余里,我等皆是青壮,快马赶去,晚间应是能到。”
赵严虽是不解,但仍是从命,他还没见过如此厚待的,本来玄甲军就是出了名的好条件好待遇,一向夸赞秦王仁义,却是没成想,这回来护送秦王世子,本来以为是个苦差事,却是没想到,这般优待,不仅一日三餐,皆是有肉食,还每日中午不赶路,还让士卒午休一两个时辰,这是养的军士啊,这分明是在养官老爷的待遇嘛。
赵严出去了,二十来人需要安排估计是一时半会儿回不来,这许是李破军的想法。
“朱成,你先前,私下里你会明为何犹豫片刻又愿投效的原因,此时甚好,你”。
李破军好整以暇的端着一碗酸不拉几的果子酒,抿一口道。
桌上仅有四个人,李破军,憨娃,苏定方,再就是朱成了。
朱成闻言一愣,继而眼神飘忽的看了看憨娃苏定方二人,李破军还没话,苏定方却是起身道:“李兄,朱兄弟,你们慢聊,某家先去休息片刻”。
李破军嘴角一笑,继而起身将苏定方拉着,按着他坐下,笑道:“兄长,何必如此,还在兄弟这儿玩这套,莫这般赶路,兄长便是疆场厮杀一半时也是不会歇息的啊,哈哈”。
苏定方面露苦笑,这郡王还真是,还真是要死死的套牢某家啊。
“朱成,大可不必如此,都是自己人,但无妨,呃,我倒是忘了介绍一番了,罪过罪过,这一路来尽是赶路,也没好好介绍你们认识认识”。
李破军一拍脑袋,做懊悔状。
握住苏定方的手道:“这是我兄长苏定方,一身武艺端是了得,难有敌手,更兼兵法阵法皆通,端的是位神将,现在军中任郎将”。
朱成听了连忙见礼,“子朱成见过苏将军”,心里暗自想到,我的个乖乖,神将?这名头太牛b了,这人是何来头,竟然能得主公这般推崇,应是有大能力的,不可怠慢了,想着就是一揖到底。
苏定方被李破军这介绍又搞得坐立不安了,将朱成扶起来,一拱手回礼道:“朱兄弟且莫要听郡王谬赞,某家只是一兵军汉,神将什么的真是汗颜,汗颜,某家不敢受啊”。
擦擦额头冷汗,苏定方也是腹诽不已,某的个王爷啊,你可不能害某家了,无名六七品郎将,愣是被你成是未来的大唐神将,还一路来不改口的,他哪知李破军对他那原本历史上的一人灭四国擒王的赫赫武功,名传千年的“大唐灭国神将”的名头那是推崇的很呐。
二人客套一番,李破军又指着一旁抱着坛子,喝着果子酒酸的龇牙咧嘴的憨娃道:“这是我兄弟,我的贴身亲卫,名叫史进,你们亲近人喊他憨娃就是,生的是力大无穷,力不下千斤,走能及奔马,反正我是没见过步战能将他打趴下的,呵呵。他为人憨厚耿直,不善言辞,你不必与他见外就是”。
“噢,如此厉害,真是英雄人物。朱成见过史兄”。朱成听了又是一惊,这么厉害的人物,简直就是人形杀器啊,嗯,殿下还是他兄弟,看来真是关系亲近之人了。
哪知憨娃对这朱成的见礼视若无睹,惹得朱成好一阵疑惑,难道什么时候得罪他了,这一路上来也没见过他话,也没交谈过啊,何曾得罪与他啊。
李破军见状哈哈一笑,直对朱成道:“哈哈,朱成,我都了,不必与他见外的”。
又对憨娃道:“憨娃,干啥呢,人家跟你打招呼呢,哈哈,看你酸的那猴样”。
憨娃闻言也是放下了果酒坛子,又酸的呲了龇嘴,憨憨的道:“甚么,郎君,有人喊我啊”。一看,面前正有个瘦不拉几的子正笑着拱手对着他呢,憨娃也不是全傻子,一看就知道是这人跟他打招呼了。
“呵呵,你好,我叫憨娃,你叫我憨娃就成”。
看着憨娃一脸憨厚的出你好来,李破军差点绝倒,这子啥时候会“你好”了,这可是后世的标准打招呼用语啊。
朱成也是“傻”笑着打了个招呼,他总算是明白了,这个一路来没啥话,一脸憨厚的彪形的娃娃脸大汉,哪里是什么性子憨厚耿直噢,就是个嗯,傻儿嘛,不过朱成没有丝毫看不起轻视的意思,且不提李破军对他的重视和那种亲人般的亲切,就只是那对挂在背上的大棒槌就不是好招惹的。
几人见礼完毕,李破军才咳嗽一声道:“,为何那般?”
朱成看了看周围,此时正午,太热了,也没啥客人在用餐,周围都是空桌子。
也就低声道:“只因殿下乃是秦王世子”。
李破军苏定方不由得疑惑,这和他秦王世子有什么关系,李破军眼睛一挑,示意他继续。
“我虽是原州一民,然而原州地处要塞门户,行商过路人众多,多有长安消息,也是知道当今局势的。我且大胆妄言,太子秦王之争,世人皆知,明面上秦王在朝堂已然失势,无人在中枢,然则我切以为此争秦王必胜,也就是殿下将来或能入主东宫”。
李破军苏定方二人听得眉头直跳,这子还真敢,李破军到还好,顶多是疑惑这朱成怎会这般肯定,而苏定方则已是坐立不安了,这等秘事断头言论,这子安敢,便了,偏拉着某家一道听见了,苦也,悲也,彻底上了贼船了。
第一百五十五章 朱成论势(二)
155朱成论势(二)
听完了朱成的一番话,看着苏定方那坐立不安的模样,李破军心里暗自得意。
也是玩味的笑道:“朱成,你好大的胆子,庭众之下,竟敢非议太子秦王,可知何罪?”
朱成听了,眼睛珠子一转,道:“呵呵,成如今以至此,母亲得以安息,孑然一身,何惧之有。仅以此身相付与殿下,若有需,又何惧殒身”。罢便将果子酒一饮而尽,颇为豪气。
呃……只是,尴尬了,酸的朱成龇牙咧嘴的,直眨巴嘴巴,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破坏了这甚为豪气感人的意境,直让李破军苏定方咋舌,憨娃也是哈哈大笑,似乎在笑他酸的那猴样,殊不知刚刚他自己也是那样子。
李破军笑了一下便是收住了,给他倒了一碗清水,他能感受到刚刚朱成心中那喷涌而出的感情,诚可感人,毫不作伪。
李破军肃脸道:“方才笑言,还请朱兄好好道一下个中缘由”。
苏定方也是尬笑了一下,便是在一旁眼神飘忽的,坐立不安的似听非听。
朱成好不容易缓过来,唧唧嘴,特娘的,这果子酒也太酸了,喝了一口清水漱漱口。
略微思考便是道:“太子殿下虽是看似势大,朝臣皆是其臣属,满堂尽为太子言,可是在许多明智之士看来,却是犹如那纸糊的大虫,看似凶猛,实则不堪一击。”
朱成到了这听了下来,歇了口气,看了下两人脸色。
苏定方听了脸色一震,继而差点嗤笑出声,人家太子殿下以成气候,朝堂上能上话的十有的就是太子殿下的人,太子殿下又为名正言顺的皇储,此等优势,怎会是那纸大虫,怎会不堪一击,这朱成不会是大话取宠之人,只是一向中立不变态的老好人
品性让他安坐不动,看不出心思。
李破军倒是没甚反应,心中其实是很认同的,毕竟他有历史的先知先觉,而且他坚信一点——枪杆子里头出政权。你李建成再牛b又能怎样,还不是一群只会耍嘴皮子的文臣,怎能敌过大军。
“呵呵,看来你便是那明智之士了,接着”。
“太子殿下看似强盛,实则并无实权在手”。
听到这,苏定方再也忍不住了,直接爆发了,直打断道:“一派胡言,殿下,非是某家向着太子殿下,只是太子殿下手下诸如王硅,魏征,韦挺等人皆掌大权,太子殿下更是能定国事,监国期间,圣令皆由所出,怎能其并无实权”。
李破军目瞪口呆的看着苏定方出这一番话,心里却是高兴了,这苏定方终于不作那中立的老好人了,至少知道插话了反驳了,有戏。
朱成也是不急不躁的听着他完,苏定方完之后便是大汗,我的娘嘞,某不是不插入这些糟心事儿的吗,怎是管不住嘴了,好像还是的太子殿下的好话,那就是……那就是站在殿下和秦王的对立面咯,还是当着他的面的,想到这,当即便是下坐请罪道:“殿下请勿多想,某家只是就事论事,并无他意”。
李破军笑着压了压手,让他坐下,当下又是那副好整以暇的样子,对着两人道:“你们继续,言论无碍,我就听着就好,听着就好”。
苏定方二人面面相觑,这是要让我俩互相撕b,各展辩才啊。
朱成也不推辞,当即拱手道:“苏将军莫急,且听我。到太子殿下并无实权,我想问苏将军几个问题。”
苏定方也是“刚”起来了,哼,年纪,口气不,某家倒要听听你有何辞。
“你问”。
“太子殿下极其属下是否皆是重文?”
苏定方一听,仔细想了想,好像是的,除了薛万彻等几个将领,就并无武将了,都是文臣,掌权的也都是文臣,当即回道:“确是如此”。
朱成见他入套了,刚想张嘴,但话到嘴边又停住了,看了看李破军,李破军疑惑的道:“看我作甚,但无妨。”
只听见朱成咬了咬牙道:“那我再问,太子秦王龙争是否是不死不休,你死我亡之死结?”罢了眼神却是死死盯着李破军。
此话一出,二人皆惊,苏定方满眼惊骇的看着朱成,又看了看李破军。
李破军倒是先惊后又感到有趣,这朱成可真是啥话都感啊,也不怕祸从口出,殃及项上人头啊。
苏定方赶紧喝道:“你安敢如此话,家兄弟家争,怎会如此,太子秦王皆仁义君子,纵是落败也不是那等……那等人”。
此话一出,两人嗤笑。
苏定方听到李破军嗤笑,却是一脸不解的看着李破军,不知殿下为何嗤笑。
朱成也是看向李破军,眼睛神采捉摸不定,难道……
李破军喝了点酸掉牙的果子酒,酸爽无比,放下碗慢慢的语气不带一丝感情的出了令他二人惊讶的话。
“自我记事以来,其下死手不下十指之数。下毒,暗杀,诬陷等等,无所不用其极”。
二人听了咋舌不已,继而一阵后背发凉,二人都是知道家也是步步惊心,处处陷阱,包括历史上南朝刘宋孝武帝刘骏第八子,末代皇帝刘子鸾也过“来世不生帝王家”这句名言,历朝历代皇储争斗皆是阴狠,他二人也不是不知,二人皆是读过书的人,史书上的星星点点足够其惊骇了。
而此时李破军亲口出,一是惊骇于家家斗是狠毒,二更是惊骇李破军怎能当着他俩外人出来,这等秘事可是比言论太子秦王争斗更要掉脑袋的啊,这种事一出去,必定是举国震动的啊,毕竟现在是和平时期了。
李破军见他二人如此模样,又是一声轻笑,“你二人不必如此,装什么呢装,当你们都不知道似的,再你二人皆是我心腹,何为心腹,能够掏心置腹,剖开心胸,敞开心扉,方为心腹,既是心腹,何惧之有。再,即便不如此,你们敢出去吗,哈哈哈”。
看着李破军那副没心没肺的样子,二人皆是满头黑线,同时又自问道,是啊?我敢吗!敢吗?出来怕是族灭都是轻的。
同时又品味李破军的这番话,掏心置腹,剖开心胸,敞开心扉,何等信任,何等大气啊。
再看着李破军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二人心里也是不由自主的泛起一阵……同情,不错,就是同情,从记事起,那是什么时候啊,听殿下两岁便能话走路了,这么就感受到了来自亲伯父的杀意,一不心便是家破人亡,纵是生在帝王家,却又是怎样的一番如履薄冰。
第一百五十六章 朱成论势(三)
156朱成论势(三)
看见苏定方二人脸色一阵变换,忽而惊骇,忽而敬佩,忽而又是怜悯的。
李破军也是自顾自的舔了一口果子酒,没错,就是果子酒,太特么酸了。
“好了好了,无需那般模样,你们继续,我就听着,听着就好”。李破军继续笑呵呵的道,殊不知他的话让二人脸色又是一变。
呃……你听着就好?你这是听着就好?没有一句话吓死我哥俩算好的了,得了你,反正我俩是不信了。
看着二人心有余悸的模样,李破军只得道:“真的,你们继续,呃……那个,该谁了,该谁发言了”。
“嗯,该朱成了,不用躲,就是你,我记得呢”。看见二人躲闪的样子李破军只得点名了。
朱成也是一件苦色,本来是想一展辩才,展示下才能的,他也知道自己的话有点吓人,却是没想到,特么的,殿下的话更吓人啊,这是要整死他俩的节奏啊。
当下朱成也只得硬着头皮,整理了一下乱七八糟的思路,道:“苏将军方才所言甚是,太子所部确实手握大权,但请问将军,太子所部兵马有几许?”
苏定方皱眉想了想,好像……好像太子殿下就只有东宫六率可用啊。
当即也是回道:“并无多少,仅有东宫六率”。
“那么再请问,秦王殿下手下兵马几许?”
苏定方又一皱眉,此番却是有点恼怒了,当某家是傻子问呢。但是没办法,只得道:“策上将,武官之首。执掌下军马,都督下军事。更有玄甲勇士下无敌”。
着着苏定方也是豪气大发,身为武将,对战神秦王自是有着一番敬爱的,更是对那种纵横下,披靡无敌的无上军威向往不已。
李破军听到这时候俨然是已经明白朱成想要什么了。
朱成听了也是道
:“甚好,将军所言甚是。秦王既是如此威势,太子殿下又无可与其匹敌的军队,怎么不是中看不中用的纸大虫。”
苏定方听了却是扔是振振有词,“纵是手握大军又如何,一纸调令,还不是手无寸铁,将兵皆失”。
听了苏定方这番话,李破军朱成二人皆是面面相觑,想笑憋笑的。
苏定方看了又是问道:“怎不是如此,调令既下,军令如山,怎敢不从?”
李破军微微摇头没话,贯彻落实了
他刚刚的就听着不话原则,朱成也是摇摇头叹道:“将军太真了”。
在苏定方疑惑不解又带着怒气的目光中,朱成道:“方才殿下所言,将军也听见了,这等龙争乃是不死不休之势,白了,胜者绝不可能容留败者生存,古往今来,无一例外。而在这不死不休,你死我活的境况之下,谁人还去遵守调令,遵守规则”。
看着苏定方忽一呆滞的眼神,朱成又道:“我且问将军,在这等关乎身家性命,无量前途的事上谁会有妇人之心,谁会有怜悯之心,要知道成者为王,败者为寇,失败者注定是永无翻身之地,在这等境况之下,谁会束手就擒,谁会放开手中兵权”。
又看了看周围,喝了口水,“白了,秦王雄才大略,岂会在一纸调令下放弃兵权,而太子殿下无兵可用,皆是文士,难道要让他们那些竹简案牍去抵抗秦王麾下虎威之师吗?再者,秦王麾下皆是甘心效死的将士,将士同心,而朝堂中那些趋炎附势的腐儒会为太子殿下赴死吗,此等情况,太子殿下岂不就是纸糊的大虫,中看不中用。”
苏定方听了呐呐无言,但仍是不甘心,他心里仍是如同当今大部分人的想法一样,朝堂都是太子殿下的了,政令都是由所出了,你秦王完全调离了大唐的权力中枢,你还能怎么翻身,你麾下臣工,贬的贬,下狱的下狱,调离的调离,都作“鸟兽散”了,如此窘境,你还能怎么反抗。
“太子殿下乃国之储君,秦王虽是朝堂失势,却是仁义君子,怎会如此?”
听了苏定方这无力的反驳,李破军二人也是无语,了半,他还是没反应过来龙争的残酷啊,还是会以为会和平的解决问题的,但问题的关键就是,这件事不可能和平解决的,必须得流血,没办法,这就去人性,人不为己,诛地灭。
“苏将军,当你的必死敌人将刀子看向你的头颅之时,你还会想着停下来好好的友好劝,让他放下刀子吗?”
“既是必死之敌,何须如此”。
“那不就是了,秦王一旦落败,后果将不堪设想,他还会坐以待毙吗,殿下会坐以待毙吗,策府的众将士会坐以待毙吗?”
苏定方听到这,算是明白了,这是要反抗的节奏啊,这是要反戈一击啊。
当即定定的看着李破军,李破军知道他的意思,心里也是哀叹一声,这个被儒家忠义腐蚀的名将,这个在世家里接受传统教育的忠义汉子,还是无法想象那等事的。
在他看来,太子殿下既是正统储君,又占有大势,是必胜无疑了,秦王没办法扭转,若是往常,秦王还可笼络朝臣,增强势力,只是今年来,太子殿下势力猛增,加之圣人有意无意的打压秦王,眼看秦王便是处于危险境地,怎能回转,许多人都是一样的以为,那大位肯定就是这样定了,是不会再生波澜的。
在苏定方想来,即使秦王落败,也是不失王侯之位的,毕竟兄弟血亲,国家功臣,可是如今怎会想朱成所的呢。
若是敌对势力,依靠苏定方的计谋,定是能想到的,只是忠义思想,让他想不到一家之人,兄弟之亲也能兵戈相向。
历史上苏定方的故主王世充死了,他便是卸甲了,知道三十多岁后不知为何又从军了,由此可见,他的忠义了,只是如今这个时代,不知为什么他参加唐军提前了,是直接被唐军俘虏,而后归附的。
看着苏定方那怀疑人生的眼神,李破军无奈的点点头,只道:“必须见血”。
此言一出,苏定方仿佛身体被抽空了一样呆滞着。
朱成却是眼睛一亮,直逼问道:“苏兄,你是知兵懂谋之人,若是秦王反戈,胜率几何?”
李破军听了也是眼神一亮,似乎想到了什么,大是赞赏的看了看朱成,又看向苏定方,只见苏定方也是眼中一闪光芒,口中吐出两个字,“完胜”。
朱成李破军二人大喜,朱成当头一喝,“既是完胜之局,明主在此,何须犹豫,还不早决”。
第一百五十七章 灾情
157灾情
听到朱成的喝问,李破军苏定方二人同时眼睛大亮,二人眼睛直直相对。
良久,忽的,苏定方眼神一暗,一叹气,直对李破军抱拳道:“望殿下赎罪,某暂时无能定决,恐是要负了殿下之爱了”。
李破军听了,睁大了眼睛,很是不解。继而闭上了眼睛,桌底下的拳头捏紧了,心里怒火蹭蹭蹭的上涨,为何,为何如此,我为他付出多少心思,几年来,未曾断过,虽是不提礼贤下士,至少也是真心实意,他为何不肯归心,为何不肯归附,为什么。
纵是你大唐神将名头无双又如何,爷也是秦王长子,未来的大唐太子,再未来的大唐皇帝陛下,哈哈,下都是我的,多少未来的先进知识在我脑中,我能打造出更辉煌的大唐,可你为何还不愿归心。
只是正当李破军心里火焰滔之时,苏定方又话了,这话一出来,差点没让李破军憋死。
“殿下,等日后龙争有果,大定之时,若是……若是秦王得胜,殿下无恙,那时某家必定跟随,九死不悔”。
…………嘎嘎嘎…………
李破军心中的一口气直呛得他不听咳嗽,你……你妹的,你话能不能一下子完,能不能别这么断章断句,真的能够呛死人你知道不。
又喝了碗水,李破军才平复下来,满眼通红的看着苏定方,默默无语,苏定方也是面露不解。
李破军只得了三个字,“你够狠”。
同时心里也是感叹,太稳重了,太谨慎了,太慎重了。跟那固执人李靖一个德行,就是太谨慎了,一直中立,中立,中立你妹啊,两边儿不得罪,两边不讨好,就想做个老好人,你的我听,他的我也听。
这样虽是保得一时平安无事,实际上却是得罪两边人,两边人都不讨好,纵是无法明面上整你,暗地里也是不喜的。
历史上的李靖被李世民从监斩官刀下救下,有着救命之恩,却是在李世民与李建成的争斗中,一直打马虎眼,眯着眼睛当老好人,玄武门之变这老子也是在家悠闲,都不吭声,更别提帮忙了。
这也落得李靖在贞观初期基本上都是被冷藏的,直到后期,那些牛b的开国将领死的死,老的老,李世民的家子气也消耗没了,这才轮到李靖发放光与热了,这才成就了大唐军神的名号,李破军有时候就在想,若是李靖在老爹与大伯的争斗中,明确变个态,然后在玄武门之变中出个大力,赢得李世民初期的好感,那会不会令大唐初期的战争更加“璀璨”呢。
如今这苏定方也是,死犟死犟的,明知道秦王反戈一击会完胜建成太子,毕竟秦王掌握军马,明知如此,明知是必胜之局,还在掂量着,还要等个结果,才明确跟随李破军,你这气不气人,这种我不相信你,纵是你很牛b,能完胜对手,但是我怕你会掉链子,我暂时不信你,等你赢了再,这种态度真的是让人气愤的很,李破军现在就是这个心态。
这时,出去溜达了一圈的赵严可算是回来了,看着气氛似乎有些怪异,虽是疑惑,但他一个刚正之人也是没多问。
李破军一看,却是有点尴尬了,当即就想到了他对朱成的疑惑,这朱成的一番话语,既到位,还特么的忒大胆,更令李破军感到牛b的是,朱成这才认识不到半,才刚认识苏定方,居然就猜出来了自己在招揽苏定方,还出言相帮,还起了效果,至少让苏定方这猛人变了态,真是厉害,这么一个厉害的人物我居然对他毫无所知,不行不行,太被动了。
当即问道:“朱成,你是哪里人氏,为何知道这西凉之地的路径和距离”。
朱成也是从刚刚思维中跳出来了,好似知道了李破军转移话题的内涵,看了看赵严,心里便略有想法。
“我是原州人氏,遭难太重,百姓无以为活,便带着母亲投奔泾州亲戚,只是没想到,母亲她……”。到母亲,刚刚那个指点江山,志气激扬的睿智洞明的少年郎便是眼眶通红了。
只是他这番话刚完,赵严便是一阵不安,脸色剧变,当即抓住朱成的手问道:“兄弟,原州怎么了?怎的遭难甚重?城中民众可是如何了?怎的不能活了?”
直抓得朱成愣住了,李破军转念一想,却是明白了,因为赵严就是原州人,听家里面还是个老母亲和妹妹,这时候听到家乡受灾很重,自然是悸动不安了。
朱成愕然,只得回道:“赵兄,你这是……”。
“原州到底如何了”。
“呃,原州受灾颇重,河流湖泊皆是断水,庄稼颗粒无收,更甚的已有些许蝗虫过境,真是无法过活了”。
赵严一听,直念叨“旱情吗,颗粒无收”忽的又问道:“如今原州粮价几何?”
“呃,我是昨日傍晚出城的,当时粮价已达每斗二十五钱,价格不日一变动,不得此时又变了”。
此言一出,几声冷气一嘶,李破军苏定方等人皆是震惊,二十五钱一斗粮,这么高,长安粮价可是十钱每斗啊,看来原州真是受灾甚重啊。
赵严还在那儿默默盘算着什么,朱成偷偷问道:“殿下,赵大哥这是……”。
“赵兄也是原州人氏,与你同乡。他家中还有老母幼妹”。
朱成一听这话就明白了,赵严原来是担心他母亲妹妹,啊,如今这般困境,我一男儿做工尚且养活不了人,那赵大哥一家……岂不是。
正在这时,赵严却是笑了,倒是让朱成一惊,莫不是担心害怕疯癫了。
只听得赵严道:“每斗二十五钱,那某家上月寄回去的银钱应当能勉强用到此时,阿娘幺妹应是无碍的”。
听到这话,朱成算是明白了,感情你往家里寄的有钱啊,那担心个毛啊,你一个玄甲军队正,怎么也能养活两个女子,还是一老一的。
这时,赵严又黯然了。应该是想到了街坊亲人,只是这些却是鞭长莫及了。
一桌子人各怀心事(除了憨娃),寂静无言,李破军此时也是默默的想着,这次灾情,看来是不一般啊。
嗯,听朱成的,还有蝗虫,蝗虫加旱灾,哎,这贞观初年的百姓不好过啊。
忽的,灵光一闪,嗯?贞观初年?蝗虫,旱灾?蝗灾,贞观初年的特大自然灾害?我靠……李破军一拳打在桌子上。
第一百五十八章 旱极而蝗
158旱极而蝗
当朱成到原州等地不光是旱情上严重,而且还有蝗虫出没,联想到蝗虫加旱情,这让李破军忽的回想到了一个很严重的事儿,那就是贞观初年的重大自然灾害。
历史对此只寥寥几笔——“元年,关中饥,米斗直绢一匹;二年,下蝗;三年,大水。”
贞观元年,关中饥荒,粮价上涨迅猛,一斗米就价值一匹绢,要知道平日里斗米大多只是五六钱而已,到了贞观中期大治的时候也才一斗米三四钱,可见此时的粮价有多离谱了,这点李破军也是亲自见过的。
而到了贞观二年,因为关中长期的干旱,出现了蝗虫,其蔓延无度,繁殖迅速,很快便是“风靡”全国,然而到了大唐贞观三年,老爷就好像跟大唐的伟大人民开了一个巨大的玩笑,在干旱了两三年之后,他就唰的一下把三年来的雨水存货一下子呼噜了出来,那是闹得江河决堤,洪水四溢。
这三年可以是大唐人民最艰苦的三年了,干旱,蝗灾,水灾,接连虐待着劳动人民,可能也是见可怜,在熬过了苦难的三年之后,便是贞观盛世了,到了贞观五年,经过了贞观四年一年的修养,国家的安抚,大唐人民坚挺的挺过了这三灾,粮价便又有跌落,斗米便只需四五钱了,百姓总算是安居乐业了,李二陛下也算是功德圆满了,毕竟史书记录三灾其后的一句“上勤而抚之,民虽东西就食,未尝嗟怨。”就是对他的政绩的肯定了,百姓沦落到四面八方的去讨饭吃,而不丝毫怪罪他这位君主,能做到这个地步可见已经是尽得人心了。
李破军由此想到了蝗灾,便是突然拍案而起,惊恐大喊一声:“蝗灾”。
苏定方赵严三人一脸懵b,这殿下是咋的啦,一惊一乍的,莫非是疯癫了不成,反倒是憨娃是毫无反应的,切,这算什么,比这更狠的那都见过呢,少见多怪。
苏定方也是对这毫无皇家风仪的江陵王没脾气了,满脸黑线,我了个去,你这咋咋呼呼的,儒家风度何在,真真是有失体统,你这个样子,朝中老夫子不怼你吗。
还是朱成贴心,打断了李破军的细思极恐的想下去,疑惑的问道:“殿下,殿下甚,什么蝗灾?”
“啊,啊?你什么”。
“…………我殿下方才什么蝗灾?”
“噢,蝗灾,蝗,蝗灾啊,买噶的”李破军又是不淡定的。
继而就发现……呃,失态了,其实自李破军找了宇文士及之后,便是冥冥中总感觉遗忘了什么,但是要去记起的时候便是毫无头绪,这下子,李破军终于明白了,那就是灾害,前世的他不知道在哪个地方看见过相关的帖子,就是的贞观初年的自然灾害的,印象颇深。
来也是颇有些玄,李世民登基以后,改元贞观,但是进去贞观之后,第一年干旱,第二年蝗灾,第三年大水……为何到了你李二坐下的时候,便是这么多的灾害呢。
也不知是对他弑兄杀弟,逼父夺位的因果报应,还是怎的,顿时流言四起,甚至前隋余孽都是在蠢蠢欲动,然而我们英明神武的李二陛下却是在第四年便是扭转局势,勤勉仁政之下,大唐进入了贞观之治,绝了某些人的口舌,断了某些人的念头。
李破军在朱成提醒了一下蝗虫之后,就是想到了蝗灾,毕竟现在正是干旱,让他想到了四个字——旱极而蝗。
因为蝗虫是一种喜欢温暖干燥的昆虫,干旱的环境对它们繁殖、生长发育和存活有许多益处。因为蝗虫将卵产在土壤中,土壤比较坚实,干旱使蝗虫大量繁殖,迅速生长,酿成灾害的缘由有两方面。
一方面,在干旱年份,由于水位下降,土壤变得比较坚实,含水量降低,且地面植被稀疏,蝗虫产卵数大为增加。同时,在干旱年份,河、湖水面缩,低洼地裸露,也为蝗虫提供了更多适合产卵的场所。另一方面,干旱环境生长的植物含水量较低,蝗虫以此为食,生长的较快,而且生殖力较高。
相反,多雨和阴湿环境对蝗虫的繁衍有许多不利影响。蝗虫取食的植物含水量高会延迟蝗虫生长和降低生殖力,多雨阴湿的环境还会使蝗虫流行疾病,而且雨雪还能直接杀灭蝗虫卵。另外,蛙类等敌增加,也会增加蝗虫的死亡率。
所以,每当干旱的很的时候,便是要加强防范蝗虫,这点古人也是有经验的,然而武德九年的大唐关中人民,此时却是还没有意识到,只以为只是干旱,毕竟黄土(高原)也是少雨的地区,往常里干旱也是有的,只是没有这般重。
而且关中现在没有出现过蝗虫的迹象,人们也完全没有想到会有蝗灾这种绝户的大灾,然而更远的西凉之地,干旱得更狠,在原州都已经出现了蝗虫了,明这很快就会蔓延开来了。
李破军越想越觉得他应该做点什么,而苏定方等人也是面面相觑的看着这出神了的李破军,忽的,苏定方也是嘴角一扬,不知是想报复李破军坑他陷进太子龙争这件事上,还是想试探试探。
直接拿起一个杯子下的盏托,在手里掂量了一下,便是向李破军抛去,是抛而不是砸,他俩就只隔了一个桌子,依苏定方的手劲和速度,要是用力砸过去,李破军肯定玩完。
李破军虽是在深想如何应对蝗灾之法,却也不是完全是没有六识的,虽是多年养尊处优,但是当年那份敏捷却是不曾失去的。
忽的,李破军便感觉一阵“劲风”袭来,猛一抬眼,只看见一个瓷器袭来,当即便是一把捏住。
继而看向源头,只见苏定方一脸好笑的看着他,只道:“殿下倒是好定力,一人入定深思,我等却是要在此喝凉茶,坐冷凳了”。
苏定方刚完,朱成便是一脸慎重的表情,直接问道:“殿下方才惊呼蝗灾,是何意?”
苏定方倒是没想那么多,但是听见蝗灾也是脸色一变。
朱成见李破军扔是不语,神情忽的也是一变,直问道:“殿下可是会生蝗灾?”
在苏定方和赵严一脸惊讶和不安中,李破军出了八个字,直让几人脸色突变。
李破军也是搓搓脸,继而一脸慎重的,低声道:“旱极而蝗,饿殍遍野”。
第一百五十九章 心大的尉迟老黑
159心大的尉迟老黑
当李破军出“旱极而蝗,饿殍遍野”这八个字之时,几人顿时脸色剧变,而毕竟这太骇人了,蝗灾啊,那可不是闹着玩的,历史上只要闹一次那就不得了,哪一次不是饿殍遍野的啊。
朱成深吸了一口气,他出身破落世家,自幼也是饱读诗书,自是知道这蝗灾的可怕
的。
当即略是颤抖的问道:“殿,殿下,确定吗?”
李破军也只是捂头道:“确不确定你不是知道吗,你原州已现蝗虫,如今又正旱,岂不正应了旱极而蝗”。
苏定方也是眉头紧皱担心的道:“确是如此,自古重旱之后便会生蝗,只是却是没想到此次干旱便已经出现了蝗”。
赵严又赶紧道:“那此事必须禀明朝廷,也好朝廷早作对策啊”。
“对对,此事应提前报与朝廷知晓,我此前却是没想到”。朱成拍着脑袋道,又道:“只是那原州刺史却不知为何也是毫无反应”。
李破军当即拍板道:“喊起兄弟们,我们出发,争取黑之前到原州,也好先去好好了解一番”。
赵严唰的起身领命而去,不一会儿,和衣而睡的兵士都集合完毕,众人骑上马便是二十余骑直奔原州。
这边西凉之地的李破军发觉了大灾难即将来临,而那边对于李世民来一个劫也是悄然来临。
一大早上的尉迟恭便是兴冲冲的去取了那西域红葡萄,然后又是屁颠屁颠的捧着去哄媳妇这日子过得滋润的很。
秦王一系被大力打压,基本都无无重职在身,而尉迟恭他们这些武将也是,现在大唐承平,只剩伪梁梁师都这些不上眼的角色在蹦哒,军队也暂时搁闲了,毕竟现在重要的是那个,两方人争得不可开交,那还有精力去行征伐之事啊。
尉迟恭在石凳上坐着,手捧一本吴子兵法,他虽是铁匠出身,却也是颇有谋略,而不是那种无头脑的莽夫,也是识得字,看得懂兵书之人的。
看了一会儿,直啪的一下将竹简扔在桌子上,拎起一旁的酒坛便是呼噜呼噜几大口方才罢休。
嘴里念叨着,“破釜沉舟,背水一战”。
而后便是仰叹道:“秦王啊,如今唯有破釜沉舟,背水一战呐”。
罢便是掏出怀中的一个布帛条,只见上面用蝇头楷写八个字。“今夜严防送果之人”。
只八个字,是刚刚街上一个童子送上门来的,是贵人之信。
尉迟恭不是愚钝之人,一看便是明白了,看来今夜要生波澜啊。
送果之人,是今早那个汉子吗,某家早便觉得可疑,原来是欲行不轨啊。不得此时他便是在府中某个地方侯着呢,只等黑罢了。
尉迟恭不用多想就猜得到,这定是那太子一系的人做的,前番宿国公程咬金被贬康州,张亮在洛阳被下狱,段志玄重金收买不成又来收买某家,此番见某驳了他面子,便是欲下毒手了,好一个太子啊。
看来明日便要去找秦王好好道道了,此诚危急存亡之际,不容妇人之仁啊,吴子亦能杀妻求将,何况秦王如今大位乎。
想到这,尉迟恭抖擞了精神,耍了一套拳脚,洗浴之后便是睡觉去了。
晚上还有好戏来呢,至于危不危险,他的安全问题,切,这还用担心吗?想他尉迟恭沙场便能空手夺枪槊,直面万军刀枪,都不带挑一下眉头,如今区区一个刺客岂会惧怕,还是在有防备的情况下。
尉迟恭即使猜到了早上那借口上厕所的哥们儿可能压根儿没出去,就躲在他家里那个角落,没准就在那个犄角旮旯看着他呢,但是尉迟老黑就是不担心,就是不去搜。
他要是派遣护卫去搜,就这么大个尉迟府,一定是能搜出来的,只是这样一来打草惊蛇,二来也是太过大动干戈。
要是换一般人,想着家里藏着一个刺客,晚上还要去行刺你,肯定是睡不着觉的,肯定是要挖地三尺也要将那鳖孙找出来的,可是尉迟老黑就不同,满满的不在乎,人家厉害,人家就是牛b。
虽张氏对于夫君现在不过未时就要洗浴睡觉有些不解,但是还是贤淑为尉迟老黑整理。
“夫君可是累了?”
“嗯,嗯?没有,只是想歇歇”。正在浴桶里泡得舒服,被夫人捏背捏的欲仙欲死的尉迟恭闭眼迷糊着回道。
忽的,尉迟恭便是睁开眼睛拉着夫人的手道:“夫人晚间用过饭后便去二郎那院子里先歇着,今晚不要回此处了”。
“夫君,可是有事?”张氏蕙质兰心的,似是感觉到了什么。
尉迟恭也没打算隐瞒,毕竟他的智商还不一定有夫人的高呢,当即道:“为夫我今晚要抓贼,免得到时伤着你了”。
张氏一听,心里一扑通,到底是个女人,还是比较脆弱的,当即便面露担忧之色,却是没有出口。
“夫人,勿要担心,区区毛贼,为夫只手便能擒住。只是晚间你和二郎要在一处,暗留护卫,以防被劫持为质”。
“嗯,妾身晓得了。只是夫君万望心,不要大意”。
“哈哈,知道知道,某家冲锋陷阵斩将夺旗也是未曾有事,一蟊贼,此时又有防备,待我和甲而眠,被中藏兵刃,又有何惧之有。”尉迟恭倒是准备的可以,穿着盔甲睡觉,被子里还藏着兵器,现在先睡好,只等晚上来个瓮中捉鳖了,毕竟狮子搏兔,亦用全力,尉迟恭虽是大大咧咧的,满不在乎的,可是从来都不托大的。
张氏看见夫君安排这般妥当,当即也是没什么,服侍夫君着甲入睡之后便是退去了。一关门便是呼噜声大作,原来是那大老黑已经睡着了,果然心够大的。
东厨一个屋子里,满是灰尘,蜘蛛纵横交错,里面尽是废弃杂物破烂,一个破柜子后面,蜷缩着一个人,正拿着一团麻布擦拭着那把锃亮的绕指柔软剑,这是齐王为他搜罗的,取名绕指柔。名字取自晋代诗人刘琨的《重赠卢湛诗》中的诗句:“何意百炼钢,化为绕指柔。”也是名家锻造,可在腰带中缠绕,容易隐藏,虽不能劈不能砍不能刺的,但是其主要招式用法就是割,直割敌人脖颈,脖颈也是盔甲护卫不到的要害
此时剧容眼中满是佞色,掏出干硬的胡饼就啃起来了,只得黑入睡,而后便一剑割喉了。
第一百六十章 原州盗匪
160原州盗匪
话李破军等人心急原州灾情,而赵严也是急得像那热锅上的蚂蚁,只因为老母亲和妹妹尚在原州,虽是按照朱成所的原州市价,他每月寄回去的赏赐饷银足够母女二人生活了,但是他还是担心,毕竟是两个老弱妇孺,原州又是西北重地,民风彪悍。
因此这一路上赵严那是心急火燎的,李破军也是一路上好言安慰着。
一行人此时打马狂奔,却是不得不过一会儿便要减慢速度,没办法,后面还有一辆马车,上面有着众人的甲胄长兵和必备物资。
他们未时出的城,此时已过申时三刻,一路狂奔了两个时辰,此时众人早已经是两股颤颤,马也是呼哧哈赤的大口呼噜着,好似下一刻就会撑不下去一样,李破军也是颠的快散架了,两大腿内侧也是火辣辣的疼,磨破的皮肉此时摩擦着又被汗水洗涤着那是叫一个钻心的疼,像是被泼了盐水一样的,所以李破军又是以爱惜士卒,体贴士卒为由下令歇息,自又是一番感恩戴德的。
寻一背阳的林子歇着,几人皆是眉头不展的,赵严更是耐不住的走动着,李破军也不好劝什么,毕竟是他让歇着的,而且人家又是担心老孺家人。
只是这时朱成又不长眼的道:“哎,原州城以前也是个边关重镇,也是个繁华奢遮的地儿,如今却是满目疮痍的,少壮游闲乱街,老孺沿路乞食,只可狠那原州长官不作为”。
李破军见人挑开了话头,也是注意听,呃……只是这话怎么的,的原州现在好像是历经大乱,人间地狱似的,李破军猛的抬起头,果然,赵严睁着一双大眼看着朱成,急问道:“朱兄弟,原州难道很乱不成?”
朱成一听愕然,呃……这好像又得人家担心了啊,自己现在孤身一人,投的明主还好,只是担忧那原州家乡困境罢了,但是人家不是,人家在原州还老母幼妹呢,你这样岂不是让人家更担心,没见郡王还一路好言语的安慰吗。你到好,一句话让人家差点没担心死。
看着瞪着眼睛注视他的赵严,朱成毕竟年岁还,当即也是赧然报之以愧意的笑了笑,刚想安慰一番。
哪知赵严直接大眼珠子一瞪,方脸满是严肃的道:“原州城到底如何了,还望朱兄弟如实告知,可勿要糊弄某安慰某家”。
朱成脸色一滞,看向李破军,李破军也是一瞪他,继而把脸迈向一边,切,你自己惹出来的,看我作甚。
朱成只得眼睛一转老实道:“大荒颗粒无收,许多游手好闲的闲汉歹人也是出来了,城外五十里处的那座米缸山上便又是积聚起来了一伙盗匪,为首的只知姓熊,又瞎了一只眼睛,人皆唤其熊瞎子,手下有两百来号人,专门劫持周围村庄和过往商客,那原州长官也是不管,本来原州物价便因灾荒升高,此时又因城外又有盗匪盘踞,劫掠过往商客,导致商客皆是绕路原州,致使城内流动商贩大少,物价更是浮动,哎,甚是可恨呐”。
众人听了也是呐呐无言,城外仅仅五十里便有一伙盗匪,可谓是守住了原州的门户,被人扼住了咽喉,原州无过往商贩便是由此导致,而那原州长官却是毫无反应,也是无语。
李破军也是惊讶,他倒不是惊讶盗匪的事情,而且惊讶朱成年纪居然也知道商贩的重要性,也是知道城内物价浮动也是由于没有商贩的原因,要是一般人恐怕就是以为全是灾荒造的货,与那些奸诈的商人有何关系,却是不知商人互通有无,来往贩货的重要性。
只是这个时候跟别人讲这些,人家也听不懂,毕竟商人逐利,不劳而获的可耻印象已经是深入人心了,想要改变那得慢慢来,一时急不得的,倒是朱成可以好好培养一下,将来也是一大助手。
不提那盗匪,李破军倒是对那原州不作为的长官挺好奇的,按大唐立国九年了,李渊的政绩还可以,算得上是一位明君仁君,对官员政绩考核也是挺严的,由吏部考功司主管官吏考课的考核。大唐立国之处便是立了考课法,《唐六典》中就有规定:“考功郎中之职,掌内外文武官吏之考课。”官员任期内每年度和每四年一次都有政绩考核,不合格的都有相关的处罚,既然原州长官如此不作为,他又是怎样坐上这个位子的的呢,还这般安稳,居然都没有人弹劾,中央也是没有人上报。
“那原州的刺史是何人,可是有何来历?却不知为何无人弹劾”。李破军想了一下,大概那刺史可能是有什么牛b的来头,才敢这么嚣张,他倒是想见一见了,难道又是那几个家族的人,李破军还真猜对了。
朱成听了也是嗤笑一声,“那刺史便是太原王氏之人,可不是有大来历的吗”。
李破军听了,明白了,果然如此,只是……这么巧,又是王家的人,他可是还记得那位自是“人就是个臭王八”的王元化公子呢。
这时赵严却又是耐不住了,眼看着殿下问完话了,也是眉头一皱,直道:“某没问城外如何,只问你城内,城内可还安生?”
赵严这么一问,李破军倒是听明白了,原来是朱成怕赵严担心,才故意去城外盗匪之事,只字不提城内境况如何,借口转移话题,转移赵严的注意力,只是赵严担忧心切,就是转移不过去,李破军看向朱成,报之以欣赏的笑脸。
朱成听了,只得苦着脸,在赵严直定定的眼光中一叹气道:“哎,不瞒兄长了,原州城内也是不安生,那帮子懒汉泼皮,直是扰乱街坊,偷盗抢劫,无恶不作,只是刺史却是仍是不闻不问的”。
赵严听了,心乱如麻,直眼珠子一瞪,“那衙门的差人呢,为何不逮捕那些腌臜?”
“呵呵,差人们连自己都顾不过来,又怎能管他们,再又怎敢管,甚至听衙门里还有人跟那米缸山上的熊瞎子有些勾结呢,不然城内也就不会有恁多失踪的绑架勒索的了。”
赵严听了既可恨又是着急,那帮子街头混混那也是知道的,以前在家长的时候就没少教训他们,现在他赵严不在了,家里面只有老弱妇孺两人,更诱人的是还有金银,这可难保那些痞子流氓会做出什么恶事的。
第一百六十一章 换装
161换装
赵严听了朱成原州城内痞子横行,无恶不作,而他又很是熟悉那帮子人,而且当年还有过过节的,现如今他老母幼妹老孺二人在城里又如何能得安生,特别是还有金银钱财,这更是会让那些痞子红了眼的。
当下里赵严便是急不可耐,转悠了两圈,便直到李破军年前,单膝跪地行礼请命,“末将赵严请求立即启程,速去原州,防匪安民”。
其实赵严想的大家都知道,只是需要一个敞亮的借口罢了,李破军当即也是挣扎起身,拍拍赵严的肩膀,什么都没,一切尽在不言中,直接想两边瘫坐纳凉的士卒喝道:“兄弟们,起来了,该出发了,晚间到了原州再歇息”。
当下里翻身上了马,苏定方几人紧步跟着,只剩赵严一人在原地,脸色一阵变换,继而便是通红,想他赵严一向耿直清正,从不徇私,从不圆滑,此番却是以这般借口,催促行军,当真是让他脸红不已。
几步上前,走到李破军身边,刚想张口什么,李破军直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人之常情,赵兄不必如此,再本就要去原州,也好早日了解灾情,早日奏报朝廷,你却是无需介怀”。
赵严一听,又是感动不已,呐呐无言,直一礼便是翻身上马,一行人快马奔去原州。
一路奔去,又是一个时辰过去了,李破军问道:“还有多远?”
“只剩四十里”赵严答道。回到了熟悉的家乡,赵严也是颇有感怀,特别是现在心有担忧。
李破军一听,一皱眉头,四十里,不是那原州城外五十里的那啥子米缸山上有货匪贼吗,占据了出州道路吗,怎的这就已经近原州城四十里了,咋还没见到那啥熊瞎子匪贼呢,难道已经走过去了,那帮子二哈盗匪难道没看见我们这条肥鱼?还是哥的气场已经吓跑了那劳什子匪贼?
李破军虽是自恋,却是耐不住好奇,直问道:“既已近原州城四十里,却是为何没见那米缸山盗匪?”
朱成还没回话,赵严却是颇为热心,直道:“我们从东而来,走的官道乃是通往原州城东门,而那米缸山在城西五十里,扼住了西门。”
这么一,李破军就明白了,尼马,原来如此,原来不是在一个方向,搞得爷我自恋好半,还以为土匪是看见哥的绝世美颜,被爷的气场吓跑了的呢。
刚想继续赶路,一口气感到原州,李破军却突然止住,只传话道:“在前方林边下马”。
罢便是打马而去。
赵严闻言愕然,刚想话,却是被朱成拉住。
到了那片树林,李破军就翻身下马,直奔马车,道:“兄弟们,穿戴甲胄,佩齐武器”
这时赵严还是一脸懵b,只是自顾自在一士卒的帮助下,穿上那属于玄甲军队正的铠甲,好家伙,这二十名玄甲士卒皆着皁衣玄甲,黑色宽厚的重甲,一看便是让人觉得凛凛生威,一股所向披靡的厚重雄浑之感油然而生。
而赵严身为队正,也是中下层基本军官,甲胄也是颇为不同,更精致一些,而且兜鍪(头盔又名胄)也是有所不同,两耳加了凤翅,脖颈也有搭链相护,更加威风凛凛。
李破军没有甲胄,他却是不会跟别人,李世民送了他一套金丝软甲的,而且他此行也是准备打造兵器盔甲的,所以只换上了一套劲装,一身白色锦袍,背系披风,也是威风凛凛的,苏定方也是一身禁军穿戴,更帅的是还有一身斗篷,斗篷是系在盔甲上的,与李破军系的这个装逼范儿十足的披风是完全不同的,斗篷也不是什么都能系的,一般是有指挥权的人才有穿戴,毕竟更威风不是,苏定方一个卫府郎将却是能够穿的,赵严一个冲锋陷阵的队正却是没有的。
众人都穿戴好了,朱成却是一身短打褐衣,不是兵不是将又不是文士的,仅是普通百姓装扮,很是格格不入,绕是朱成这般少年老成的人,也是颇为羡慕他们的一身装扮了。
李破军一看,得,这荒郊野外的,怎么跟你换装,难道去原州换?但是前方就是原州城了,而换装不就是为了去装b吓唬人的吗。
李破军一想,嗯,我上次在豳州装b时不是有一套文士服的吗,吩咐人取上来,只穿过一次,倒还是新的,朱成一看,也不介意,还是欣然换上。
头戴笼冠,身穿对襟大袖衫,下佩围裳,大袖衫外加着裲裆,李破军又取出一套名贵的玉佩组绶,一应俱全,一换上衣服,当真是人靠衣服马靠鞍,朱成本来就书卷气十足,饱读诗书,腹有谋略,一身才华气质自显,先前穿着普通短打衣服都是能看出来,现在换身衣裳,又兼是少年气傲,那叫一个光彩夺目,一个睿智多才的翩翩才子就出来了,朱成还有着几分少年心性,直转悠几圈,环佩叮当,惹的几声兵士“好俊的郎君”“成哥儿俊俏”的起哄着。
李破军又吩咐去喂马“洗”马,此地没有水源,只得一阵清理擦拭,整理毛发,可算是将毛发乱糟糟的马屁打理好了,一看去,呵,了不得,一个个喂饱了精食,整理了毛发,又歇息了一会儿,每匹马都是雄赳赳气昂昂的,玄甲军都是重骑兵,所用的军马也都是上等良马,大都是西域的哈萨克马、焉耆马、和威尔勒马这些优良马。
此时众人换装完毕,提兵上马,那气势真是不得了,当真配得上人强马壮,还特么装备精良。
赵严到这时候还是眉头紧皱,一脸不解,他不明白为何殿下想大动干戈的换装,搞得军容整齐,气势如虹的,不是要低调前行的吗。
朱成此时正是得意之时,想他昨日还是如仓皇之犬,逃难离开原州。今日便是跟随当朝王爷,未来帝王衣锦还乡了,当真是少年得志,光耀门楣。
见赵严还是那副死板疑惑的脸,朱成上前笑道:“赵兄可是疑惑殿下为何如此?”
“正是,还望朱先生解惑”。
……尼马,换个衣服就成先生了…………
朱成在众人的哄笑中也是脸红耳赤的,却是挺胸傲然的回了个礼,看样子这伙子是打算生受了啊。
第一百六十二章 杨修之死
162杨修之死
朱成颇为自得的生受了赵严的请教之后,便是背手道:“赵兄言重了,殿下之所以如此,四目的便是要震慑原州城中宵,以防人作鬼,另外也是好调查灾情和那盗匪之事。另外,嗯,待会儿殿下应该还会有其他吩咐的。”
站在一边的李破军一听,初时还是微笑着,一脸赞赏,继而脸色便是一垮,阴沉沉的不话,只是静静看着。
赵严一听,那张像谁欠他几百万钱似的死板脸露出一副“原来如此”
的样子,继而心中大是敬佩,暗叹还是殿下想的周全。
这时朱成又一背手,风姿卓越的昂首道:“如此一来,赵兄也可衣锦还乡,得郡王大驾庇佑,荣归故里,呵呵,那原州城泼皮再又如何敢看轻令堂令妹,更能震慑他们,以后只能缩首躲避了”。
朱成这样一,赵严这方正汉子更是佩服了,直朝朱成拱手,“朱先生大才,某受教了”。
朱成听见了倒也是颇为得意,直是摇头笑了笑,而一边的苏定方皱皱眉,看了看李破军,不由得捏了捏拳头,一脸忧色。
继而便是转头去跟李破军话,只是一转头就发现不对,嗯?怎么这气氛似乎有些怪异,呃……殿下这是,怎的一脸阴沉,呃……苏兄这是怎的了。
“这……殿下”。赵严一脸不解与茫然。
只是李破军却是直接一挥手,道:“启程”。
当即就是翻身上马,打马而走,只有憨娃跟随。
朱成正笑着,见此情景,戛然而止,一脸错愕,有点懵b,看着苏定方一脸忧色的看着他,也是不解,看了看自己,直茫然道:“苏将军,这是怎么了?”
赵严也是道:“苏兄,殿下这是?”
苏定方只是深深看了一眼朱成,便是翻身上马,丢下一句话:“朱兄弟你僭越了,你又何以敢公言上意,当知曹魏杨修之例”。
罢便是大喝一声:“出发,紧跟殿下”。士卒旋即紧跟着,毕竟他们还是李世民吩咐听从于苏定方的,直属上司是苏定方。
这一喝直喝了呆呆的朱成赵严二人一震,继而对视一眼,皆是大骇,特别是朱成,全然没有刚才那副风姿卓越,谈笑风生的书生意气模样,此刻他越是深想越是慌张,眼中是掩饰不住的慌乱。
僭越……揣测上意……公言上意……越是想就越是冷汗淋漓,大热里他居然有些不寒而栗。
他刚刚却是逾越了,哦不,应该是僭越,比逾越更严重,因为李破军是他的主公,是他的君主,是他效忠的对象,而李破军当朱成是家臣,这一点更可以李破军是他的家主。
而他朱成刚刚居然把主公李破军晾在一边,跟赵严在哪儿大谈李破军命令众人换装的用意,虽是事,但确实是僭越了。
主公还没话,还没示意你公开,还没同意你跟别人,你何以敢,还的那么头头是道,将李破军的心思全出来了,这样子让李破军身为人主的威信何在。
揣摩上意本是没有错,你暗自你想想就好,但是你却是毫不掩饰的出来,特么的还是还是当着主公的面儿出来的,这不是茅房里打灯笼——找死吗。
曹魏杨修?杨修之死,这他朱成当然知道,想他也是熟读经史的。
《三国志》中走写到“太祖既虑始终有变,以杨修颇有才策,而又袁氏之甥也,於是以罪诛修”。这里虽然提到杨修那“袁氏之甥”的身份也是导致其被杀的原因之一,但也承认杨修之死和他的才华有关。
但是这又出现了另一个问题:起才华的话,曹操手下,有才华的人真是不可胜数。像郭嘉、程昱、荀彧、贾诩之流哪一个不是才华横溢。为什么他们就没有因为才华招来曹操的忌妒?那么是因为杨修的才华犯了曹操的忌讳吗?众所周知,曹操这个人并不是一个气的人。就拿张绣来,当年发动兵变杀了曹操的儿子曹昂和爱将典韦,后来却又投降曹操,但还是受到了曹操的礼遇。大度的曹操连杀子之仇都可以谅解,为什么就不可以原谅杨修对自己的冒犯呢?
一切只因为杨修自作聪明明了曹操修建花园门内舔“活”字,梦中杀人,还有指点曹丕等等一系列事,件件都是剖开了曹操的心思,杨修就像是一个高明的心理专家,在“众人皆醉”之时,他却可以“独醒”。他总是可以准确的掌握曹操的心理动态。在杨修面前,曹操就像是被人扒光了衣服,所有的秘密都一览无遗,这样子杨修便是必死无疑。
眼下苏将军提醒我杨修之事,岂不就是在提醒我当谨守人臣之责,不可持才而骄吗。
越是想朱成便越是觉得可怕,想他这两日来,由一逃难子变成当朝郡王的幕僚,受到重用,母亲得以厚葬,自己又是锦衣厚赏的,走路都有点飘飘然了,再仔细想想一路以来的言行,似乎都是有点轻浮了,对殿下也没那么敬畏啊,想我朱成自以为大才却是聪明反被聪明误,殿下这是在敲打我呢。嘶……想着想着朱成便是嘶了一口冷气。
赵严一旁也是沉思片刻,也是明白了,这僭越之事可是了不得的大罪啊,在军中,谁敢僭越行事,那肯定玩完,上司都没发话,你敢指挥?
在朝堂那更是如此,与那谋逆之罪等同。
想到这,赵严也是大为汗颜,毕竟是他一再追问的,虽本因是朱成膨胀了飘飘然忘乎所以了,但是却是他开头的,所以想到这,赵严也是顿感不好意思。
直赧然汗颜道:“朱先生,这……”。
朱成听了洒然一笑,摆摆手,道:“赵兄不必如此,你无需介怀,全是我太过忘乎所以了,待会儿我自向殿下请罪,走,我们赶上去”。罢便是翻身上马,看着官道前方那模糊的白衣之人,朱成心里也是唏嘘,看来自己还真是有的历练啊。
其实这朱成并无大错,一落难少年骤然一飞冲,前程似锦的,又如此得意之举也是人之常情,只是没有多加历练而已,心智尚还未完全成熟稳重,这也是为什么大多官场中人大都会熬资历,磨练数年,才会慢慢升迁的。
赵严也是安叹一声,便是上马赶上,心中想到,殿下应不是那般气之人,此番应是无事的。
只有赵严这耿直汉子以为李破军真是有些生气,苏定方朱成二人却是都知道李破军这是在敲打朱成呢。
第一百六十三章 进城
163进城
其实李破军心中自是没有生气的,只是他一想,这朱成少年得志,没有历练,毫不沉稳,才得以这般放肆,不敲打一番确实不行,不然以后轻点那是太过轻浮,出策不利,重点就是奴大欺主,主弱臣强了,这自然是要不得的。
所以李破军也没重话,一句话也没,就给点脸色,想他朱成不是自诩聪慧吗应该是猜得到的。
后面苏定方赶上来了,其实李破军也是很无奈,绕是他是王爷,是此行的老大,也是玄甲军主人秦王李世民的儿子,但是那群士卒却是扔是听从李世民的吩咐,奉苏定方的令,倒不是李破军的命令没有用,只是这群玄甲士卒还是以苏定方为直属上司,从刚刚李破军都走了,而那群玄甲士卒还在原地等候苏定方的命令,这一点就可以看出来,但是这也是玄甲军军纪严明的体现。
苏定方打马赶到一侧,道:“朱子也确实需要敲打一番了,太年轻了,殿下勿动气,料想他应是明白的”。
李破军闻言一笑,直道:“我能动什么气,得此大才还来不及呢,怎会生气,呵呵,你当我是那奸雄魏武容不得那杨德祖不成。”
苏定方一听,眉头猛跳,这殿下也真敢,自此魏武曹操,他的那个啥心不是昭然若揭吗,算了,某家还是不多了,啥也没听见。
李破军见苏定方讪讪无言的样子也是一笑,继而一想,他从后面过一会儿才赶上来,又劝于我,那他是……
眉头一挑,道:“兄长可是跟他了什么?”
苏定方也是暗叹,这殿下……还真是机警聪慧。
当下也是一拱手,道:“殿下勿怪,某看他二人有些迷糊,故而提点了一下。”
李破军听了笑笑,“哈哈,兄长还真是费心了,朱成那子你不他也会知道的,嗯,能否,你是如何跟他的?”李破军饶有兴趣的看着苏定方,此时已经近了那原州城了,也不急一时,便是信马由缰,再那俩混人还在后头呢。
苏定方一听,呃……脸色有点尴尬了,如何的,某不就是按照你刚刚的也是以杨修之事的吗,不是将他朱成比作杨修,而你李破军,江陵王不就是那……那魏武帝吗。
可是自己不是尽量躲避这类掉脑袋问题,不卷入其中的吗,怎的总是躲不过去的。
正当胡乱思考中,只听见李破军笑道:“兄长,不会是诟骂于我,来安慰那混球,哈哈”。
“呃……某家不敢”。
苏定方听了也是擦擦大热里的冷汗,道:“某家只是……只是提点他且记杨修之事”。
罢苏定方倒是挺胸昂首的,眼观鼻鼻观心的,便了,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你又待如何。
李破军听了愕然,呃……这,再一看苏定方的样子,半晌,不由得大笑,在苏定方“平静”的目光中道:“还是兄长知我心”。罢便是看见后面两人赶上来了。
朱成上来便是想行礼话,李破军截住道:“朱成,你吩咐下去,到了原州城不要低调,尽管张扬,不必隐瞒我的身份”。
朱成愕然,赵严懵b,这是怎的回事,怎的殿下好像无事人一样,唯有苏定方还在回味刚刚李破军的那句话。
继而朱成大喜,便又是一肃脸回道:“是”。转身就去安排了,当然并不是直接传话的,简单的一件事也要安排安排不是,怎么个张扬法,是进城就喊王爷来咯,还是迈着八字步横行霸道,总得有个法子不是。
不过朱成却是知道,他没事了,殿下不怪罪他了,一切尽在不言中,你的意思我懂了,我的意思你也懂,那就跳过这片儿,全当没发生过。
看着近在眼前的高大的城墙,城门禁闭,怪不得一路通城门的官道走来,没有见过多少人,有的也是三三两两从四面八方逃荒的灾民了。
这是原州乃是西北门户,边塞重镇的,怎的如此的冷清闭关,又不是战时,李破军很是疑惑。
一行人直到了城下,这西北之地本就干旱,好多城池都是没有护城河的,只是这原州在六盘山东麓,有清水河自城东流过,所以这干旱之地的原州城居然也是有一条丈宽的护城河,只是此时节干旱,河水早已经干涸了,只剩一个河沟子。
城头上居然也有值守士卒,见有一队人来了,还是人强马壮的,皆是着甲手持长兵,吓得一阵慌乱,还以为是塞外异族来了或者是劫匪呢。
在一个领头的安抚下镇住了场面,道:“那伙人是从东而来,看样貌也是中原人,不是关外的异族,应该是自己人”。
罢便是壮着胆子,走到城边,只露出一个头喊到:“城下何人?为何叩关?”
李破军一示意,赵严便是上前喝道:“大唐江陵王殿下在此,速开城门”。
城楼上众人一听,皆是大惊,江陵王?有些人虽是不知道这江陵王是何许人物,但是却是知道这是个郡王的,也是吓的慌乱无措的,熙熙攘攘的,那先前喊话的那队正也是踟蹰,一跺脚,继而又是一嗓子喊着:“不明身份,恕不能开城,尊驾稍后,我去请上官定夺”。
这一嗓子喊的城头上守卒安定下来了,心里也是在暗叹,这姚队正好大的胆子,竟敢拒绝郡王入城,将殿下挡在了城外,真不怕事儿啊。
城下赵严见此刚想吼话,李破军拦住,笑道:“这人还颇有胆识,至少尽忠职守”。
罢又向苏定方等人指着城头上的那些稍微安定的守卒,嗤笑道:“你们看那些庸兵,还是保卫这边塞重镇,见我等二十余人便是骚动不安,嚷闹不堪,此州兵将当真废物”。
城头上,那姚队正吩咐一声刚想下城去请上官,哪怕请个司兵或者都尉也好啊,至少有个管事的,免得我这芝麻绿豆大的个队正在这儿受罪,搞不好还逾越了。
刚动步子,便是听见一声中气十足的喝问:“这是怎生回事?”
姚队正一听,大喜,原来是吴司马来了,那就好了。
赶忙上前,“见过吴司马”。
只见那人,身长六尺,宽眉大眼的,一双长猿臂,似乎还是个文化人,虽是身材高大,却是不失儒雅,身着正六品的官服。
第一百六十四章 吴司马
164吴司马
那上城头之人眼看着官儿不,一上来众兵士便是拜见。
吴司马看起来也是个严正之人,看到士卒不分散驻守城头反而聚成一团,而那队正刚刚也似乎是在喊着什么。
当即便是眉头一皱,一挥袖子喝问道:“你们不好好值守城头,何故聚此嬉闹”。又看向姚队正,直喝道:“你要去何处,何以擅离职守?”
姚队正却是毫不在意,一拱手道:“吴司马息怒,我等并非无故嬉闹,只因城外来了一标人马,兵甲具全,人强马壮,还自称……”
。
“自称什么?”
“还自称是江陵王殿下,刺史大人又严令关城,属下等做不得主,所以便欲请示上官”。
话一出来,那吴司马便是脸色一变,继而大喜。
直冲到城头,喊问道:“城下可是秦王世子,江陵王殿下?”
这一喊倒是把城头的大头兵吓了一跳,别的他们不知道,江陵王是谁他们也许不知道,但是名誉下的战神秦王,他们肯定是知道的。原来这江陵王是秦王的儿子啊。
城下的李破军听了,也是眉头一挑,怎么这人好像很激动的样子啊,莫非……莫非是哥的粉丝,嗯,待会儿要不要答应给他签名呢…………
双腿一踢马,轻斥一声,打马上前,道:“本王便是江陵王李破军,城头何人,何不速开城门。”
城头之人一听便是不知所以的喜上眉头,直道:“殿下稍待,这便开门”。罢回身喝道:“还愣着干什么,快去开城”。
一众士卒连忙慌慌张张的放绞盘的放绞盘,下去开门的开门。
吴司马也是赶忙下城迎接。
吊桥缓缓落下来,门嘎吱嘎吱的开了,李破军等人打马进城,一身着从六品文官服的文士快步冲出来了,看清楚领头的李破军之后,纳头便拜,“下官原州司马吴彦恒见过江陵王殿下”。
李破军见此也是翻身下马,扶起那原州司马吴彦恒道:“呵呵,吴司马多礼了,本王初到宝地,冒昧来访,见谅!”李破军向来是人尊他一尺他敬人一丈的,这司马吴彦恒,一听他名头便是给他开门了,又如此热切的开门迎接,纳头便拜,可谓是给足了他面子,既然如此,那他也是要给他面儿的。
吴司马也是没想到这名誉关内,富有才名的江陵王如此礼待他,不仅下马亲扶,还是好言还礼的。
当即便是诚惶诚恐的,这时李破军又指着苏定方等人:“这是我兄长,禁军郎将苏定方,这位是我父王的玄甲军中悍将赵严,这位是我幕僚朱成这……”。刚到这,憨娃便是上前憨厚笑道:“嘿嘿,你叫我憨娃就成”。
李破军到了一笑,没想到这介绍多了,憨娃居然也是熟套了,居然知道抢词了。
吴彦恒一愣,这憨货居然敢打断郡王话。
李破军笑了笑,拍了拍憨娃的肩膀道:“呵呵,这是我兄弟,史进,为人憨直,吴司马莫见怪”。
吴彦恒一听才明白了,原来这憨货是深得殿下喜爱啊,难怪如此,呃,似乎这娃子脑筋也不太灵光啊。
也不敢耽搁,一一回了礼,这些人都是看起来便不是常人,又深得殿下信赖,可不能得罪了。
“呃,殿下,请进城”。
“哈哈,好,进去,杵在城门口话不像样”。
两人边走边谈,而吴彦恒闭口不问李破军来原州是何事,这也让李破军很是赞佩。
“殿下,不知现在是去?”吴彦恒迎接李破军进了城,才不得不问下一步要干啥,毕竟这进了城到底是去哪儿呢。
没想到李破军却是没回话,直愣愣的看着这一条大街。
我勒个去,这也是一个城池吗,一路来的路上,哪一个城池不是进城便是热热闹闹的啊,至少进城的大门那一条街上,商铺具全,人丁来往,而这……这特么的完全是一座废城嘛,大街上只有寥寥无几的如行尸走肉一般走在街上的人,街道两旁,还有旁边的巷子,地上不时还趴着有人,也不知道是死是活,倒是看见了“正常”点的人,一个男孩,看见这一标人马进城了便是慌张的跑进了旁边的巷子,我艹……人呢?商铺呢?
原州重镇呢?
李破军愣住了,这咋……这咋像是打仗了的一样,人烟荒芜,现在正值申时三刻,也就是夕食,也就是五点多的样子,正是吃晚饭的时候,自己肚子也是饿了呢,可是……可是这城里为何只有寥寥无几的炊烟,大部分房子都是未生烟火的。
难道……难道人都逃光啦,李破军转头看向吴司马,充耳不闻他的问题,只道:“人呢?”
“人,呃”。吴司马也是听懂了,郡王这是在问城中的人呢,当即便是苦着脸,却是没有回答。
李破军不由得怒了,你也是一州司马,一州的地方长官,怎的治理州县,特么的治理得州府里都没人了。
当即也不顾得面子啥的,便是大喝一声,“我问你人呢?”
吴司马吓得一跳,脸色一阵变换,忽的,唰的一下,就跪下地上了。
这可是把众人弄懵了,咋还行这般大礼呢。
只听得吴司马口中哽咽道:“下官无能,身为州官,治理州县不善,请殿下责罚,下官甘愿受罚。只求殿下代为上表,严惩原州刺史王孝荣,救救这原州城的百姓啊,呜呜。”
李破军一听,嗯?似乎另有隐情呐,严惩刺史王孝荣。干刺史何事,嗯,姓王,难道……
“你且起来话,现在,嗯,现在带我去一个落脚可话的地儿”。
吴司马起身听罢,略一想,便是道:“殿下,原州城中百姓十不存一,商铺也大多逃走,不如去下官家中安歇如何?”
李破军也没多想,便是道:“行,劳烦带路”。
一行人直跟着吴彦恒走去,一路走去,那是心惊胆战的,因为实在是太诡异了,太冷清了,偌大的一个中州州府竟然是空旷至此,只有三三两两的行人匆匆路过,见到李破军一行人都是落荒而逃的,像是见了洪荒猛兽一样。
而路过宅窗的时候竟然还时不时飘出一股腐烂味道,李破军大惊,直指着屋里,睁着眼睛愕然看向吴彦恒,只见吴彦恒也是痛心无奈的点了点头,李破军心中那是惊涛骇浪一般,这……州城中,屋子竟然还有死尸,这是……
第一百六十五章 贫困的司马
165贫困的司马
李破军实在接受不了这原州城堂堂一个中等州府,居然城内房屋里面还有死尸,这倒不是他害怕,只是觉得,这……这像个太平时代的城市吗,这州府衙门是干嘛的,为什么城内没有人,为什么荒无人烟,为什么城内会有死尸,而没有人去处理,这是……这是要造反了吗。
李破军直眼神定定的看着吴彦恒,一字一句道:“这原州城是要反叛了吗?”
吴彦恒一听,连忙回道:“不敢,下官不敢。”继而脸色一阵复杂,只叹道:“殿下随我去寒舍憩,我再向殿下一一陈”。罢脸色表情很是复杂。
李破军疑惑不定的看了看,这吴彦恒应该是没有恶意的。
一行人直走进城东
,这里面好歹还有些人,有些烟火气,像是个人主的,还有路过的厮见了李破军等人只是朝吴彦恒一搭礼便是匆忙而走了。
无一例外的是,这里的房屋都是高墙大院的,应该是富贵人家的,看来住在这里的非富即贵了。
随着吴彦恒走,走到了一个院近前,也没敲门,直接推门进去了,一进去就有个老头子连忙走过来,行礼道:“老爷,你回府了”。
罢惊疑不定的看着这队人马,人强马壮的,还带兵器呢,这是干啥的呢。
吴彦恒只是脸色沉重的一点头,继而一拱手介绍道:“这是江陵王殿下,还不见礼”。
老头吓的一哆嗦,慌忙行礼,呃,咋的,咱府里咋还来了个王爷呢,
李破军不在意的一挥手,又指着身后的二十士卒道:“你且寻一地方安顿他们,安排个歇脚地儿,再装满饮水便可。”
老管家连忙下去照顾着。
李破军几人进了屋子,又应声出来了一个中年夫人,穿着时下的简单衣裳,只是显得色彩很淡,显然是比较旧的了,模样端庄温婉,低眉顺眼的,手里还拿着女工家伙事,一看便是个持家贤妻,身后还有一个俏的丫鬟。
见了这一群人也是一慌,吴彦恒再此只得介绍,“这是江陵王殿下,快来见礼”。“殿下,这是拙荆马氏”。
“啊,见过殿下”。
“吴夫人不必多礼”。
“啊,殿下不可,荆妻不敢当,不敢当”。
吴彦恒慌忙还礼。
李破军初一愣,继而明白了,又在乱叫夫人了,这时代夫人可不能乱叫,那是有品阶的妇人才能叫的,公侯家的正室才能叫的。比如武则的母亲荣国夫人杨氏,姐姐韩国夫人武顺,这些夫人都是尊号称号,不能乱喊的,他吴彦恒只是一从六品中州司马,非公非侯,他的妻子又何以敢称夫人呢。
只是现在李破军心里装着事儿也没跟他多磨叽,直接一挥手,便是当先踏进内堂,虽是没有礼貌,但是眼下恁多急死人的问题没弄清楚还去管这些,反正他乱喊夫人可能已经被人暗地骂没礼节,没文化了。
一行人皆是跟进去,马氏心的从一边绕过去,奉茶上来,然后就退走了。
一进去,便是发现,真是家无余财,仅有几张案桌,墙上一副朴素的山水画,然后便是再无他物,口中正是口渴见马氏上了茶,当即便是端起正想润润口,一看,茶碗是最次的粗瓷不,茶汤浑浊不堪,上面还漂浮着细渣,明显是茶叶沫甚至是茶叶土了,浅浅了饮了一口,苦不堪言。
吴彦恒见此,也是大窘,当即道:“殿下勿怪,实在是,实在是寒舍简陋,见笑了”。话时倒是挺扭捏有些不好意思的样子,罢了倒是一挺胸,凛然危坐着,配合着这情景,倒是有些风骨。
李破军也一叹,他看得出来,吴府是真的简陋,虽看样子是个三进的大宅子,堂堂六品司马,却是连个门匾都没有,生人怕是都不知道这是“吴府”,正厅内更是仅有案桌,什么花瓶摆设全是没有,而马氏也是一身旧衣,老管家更是打着补丁的麻衣,而吴彦恒这套官服看着,嗯……也是洗掉了色,这是怎么了,这个世界是怎么了,按道理,堂堂六品地方官,怎会如此贫困啊,便是大清官也不至于此啊,朝廷的俸禄呢。
按照李破军记得的,他一个中州司马,应该是从六品,那么最低一个月也有二三两银子,年奉近三十两,而且俸料也有一百石左右,还有四百多亩职田,还有各种包括柴米油盐酱醋茶炭之内的各种补贴,还有车马费等等,也就是身为大唐官员,吃喝完全不用愁,连柴米油盐之类的物件,朝廷都给你报销,衣食住行全部不用愁,俸银就是你的存款了,那么为什么这吴彦恒堂堂一个六品官员,却是如此寒酸,这样子还不如西市里一个市井民呢。
李破军一向是有什么就是直接问,问不出来再,当即便是问道:“吴司马清廉高洁,两袖清风,本王自是佩服,只是本王有一事不解,冒昧一问,望吴司马解惑”。
“殿下但问无妨”。
“那本王冒昧了,吴司马身为朝廷六品命官,自问朝廷俸禄颇优,却何以窘迫至斯。”
这话一出,苏定方等人也是看过去,搞得吴彦恒脸一红,继而直一叹气道:“殿下所言甚是,朝廷自是优厚,往日下官也是衣食颇为丰厚,只是今年来,哎”。
忽的,吴彦恒脸色一变,一咬牙,一跺脚,直上前一步跪下来,直哭诉道:“望殿下大德为臣等做主,为原州百姓除害鸣冤”。
蹭~这是刀出鞘的声音,那吴彦恒变脸热,又咬牙又跺脚,再猛的一上前惹得苏定方等人皆是一惊,还以为是这司马胆敢刺杀王爷呢,赵严甚至已经抽刀了。
看见吴彦恒这一跪,众人都懵了,这又是咋得啦,咋又行如此大礼。
李破军倒是镇定,心想这里面肯定有故事,刚刚才跪过请冤,还涉及到原州刺史现在一到踟蹰下定决心看样子是要来大事了。
只是吴彦恒还行着跪拜大礼,也不敢耽搁,扶起来直道:“吴司马有话便,这原州到底是怎生回事,是遭了灾,还是遭了劫了,还有关这原州刺史何事”。
吴彦恒直瘫坐在案桌上,道:“殿下,这原州城是既遭了灾也遭了劫啊,而且件件都是离不开王刺史啊。”
众人听了,李破军等人心中似乎有些亮光了,只是不确定。
第一百六十六章 控告
166控告
众人听到吴彦恒如此,好似原州城的现状都是离不开那王刺史一样,李破军虽是心中有些猜测,他猜想不得就是那狗官造成这般境况的,毕竟先前朱成也是骂过那刺史的,更重要的是,那刺史又是王家的膏粱子弟。
还没等李破军几人反应过,那吴彦恒又是一行礼,抖擞精神,整理衣冠,朗声道:“臣原州司马吴彦恒控告原州刺史王孝荣八大罪状,望殿下应允”。
众人又是一愣,我艹,你这是又是闹哪样,能不能一下子完,这下子又来个这么正式的控告,让人措不及防啊。
李破军也是愣了一下,我嘞个去,这还有人上我这儿来告状来了,以前听皇帝,钦差或许王公大臣下地方视察或者游玩的时候,就有人拦驾告状,还觉得挺霸气的,毕竟那种声张正义,为民做主的光环很亮眼不是,可是眼下居然自己也有这么一回。
当即也是一平手道:“吴司马但讲无妨,若有冤屈,纵使本王无力做主,也定会禀报陛下,父王”。
吴彦恒一听脸色一喜,本来他还觉得这江陵王虽是名头有点响,但是实际能力如何他却是不知的,到底有多大魄力,有多大能力,到底能不能扳倒王孝荣,他心里也是没底的。
但是现在够了,有李破军这句话就够了,至少李破军表明了立场。我尽力帮你,这事我管上了,若是到最后我帮不了,没事儿,我去找我老爹,秦王,难道秦王还没那个能力,堂堂策上将,秦王,若是连一个州刺史都搞不定,那岂不是笑话。
“吴司马,王刺史八大罪状是哪八大罪状?可有确凿证据?”
吴彦恒一听,忙是一礼便道:“殿下,臣控告原州刺史王孝荣八大罪状,样样证据确凿。其一,渎职溺职。其在任原州刺史期间,未有为民生计,为国家计,守备废弛,民生凋难,无一功绩,玩忽职守,不当此职。
其二,徇私枉法,其亲近之人,本族子弟违法不纠,包庇纵容。
其三,收受贿赂,接受本州世家大族大量贿赂,官商勾结,抬高粮价物价,与民争利。
其四,贪墨官资,其挪用公款,朝廷拨给州府之水利,农桑等公款皆被其大量贪墨,否则也不至于,受灾之时,水利皆无。
其五,治理灾害不利,旱灾,蝗灾之际不仅不积极治防,反而忽略纵容,致使灾害扩大。
其六贪墨朝廷救灾粮,原州重灾,朝廷发放大量救济,然而发放到灾民手中的不足……不足两成,其余皆被其转手贩卖贪墨。
其七,任人唯亲,打压贤良,州府官员尽皆亲信,其本族子弟便及各州县基层,皆为吏员。
其八,戕害百姓,鱼肉乡邻。王孝荣自上任后鱼肉百姓,搜刮无度,受灾之后更甚以往,致使民不聊生。殿下,此僚不除,百姓难安呐。”
吴彦恒朗声一通罢,便是僚衣下拜,李破军却是无动于衷,安坐不动,脸色阴晴不定,半晌,啪~李破军一掌拍在案桌上。那腐朽掉色的案桌自是经不起李破军一奋力一掌,应声而碎。
“吴彦恒,你所可句句属实?”李破军强忍着怒气问道,“若是没有确凿证据,你身为司马,当知诽谤朝廷臣功是何罪”。
吴彦恒听此,便是站起身来,一挥官袍,朗声道:“下官吴彦恒自入仕以来,虽是无甚大功,却是自问兢兢业业,无愧于心,对的起圣贤,对得起地,对得起胸中气节。方才所状,句句属实,殿下若疑,下官愿以命相鉴,原州生民尽托殿下,愿殿下勿辞”。
罢又是一礼,整理衣帽,眼神坚定,看都不看一眼其他的,便是直直的朝一旁梁柱上撞去,众人皆是一惊,还没等几人反应过来,便是撞过去了,眼看就要撞上了,时迟那时快,还没等李破军那句急吼的“拦住他”出来,苏定方便是一个跳步上去,伸手一把拽住吴彦恒的衣袖,但是吴彦恒却不是柔弱书生,也是习的剑术射术,骑得马的六艺儒士,身材又是生的高大,这奋力一撞,苏定方拽柱的袖子却是应声而裂,“嘭~”吴彦恒依是撞上了柱子,倒在地上,双目紧闭,额头上鲜血直流。
“啊~”李破军几人都是大惊,李破军更是睁大眼睛呐呐无言,这……
刚刚还好好的,怎么自杀就自杀,这是……李破军还处于懵b状态,古代文人气节却是他一时难以想明白的。
苏定方赵严几人赶忙上前查看,脸色甚是复杂,苏定方伸出二指探探鼻息,忽的道,“殿下,尚有气息,没有死”。
李破军这时终于醒悟过来了,这人还在这儿呢,上前托住吴彦恒,一查探,果然尚有心跳,额头上鲜血淋漓,气息忽强忽弱的。
“啊,夫君。”一个尖叫厉耳的女声尖利的响起了,抬头一看,吴彦恒的娘子马氏正依着门框睁大眼睛,很是惊恐,继而几个踉跄扑上前,看着吴彦恒倒地不起,额头鲜血直流,直接尖叫一声,继而便眼睛一黑,晕过去了。
李破军一看,头便大了,这……这人还没死呢,你晕啥噢,这个还没救活你这又晕了。
正好这时,老管家和丫鬟也来了,见此也是急的手足无措,老管家更是趴在吴彦恒身旁痛哭不已。“老爷,老爷啊,这是怎么了,你怎么就去了呢…………”
李破军见一大一二人在这儿只顾着哭,又怕他误会,毕竟人还没死不是,也是急忙道:“老丈莫急,你家老爷还未死,赶紧去请大夫,请全城最好的大夫,快去,耽搁不得”。
“啊,老爷没事,噢噢,我马上去”。老管家听到吴彦恒没事,也是有些反应不过来,继而反应过来了连忙连滚带爬的出去喊大夫了。
走了一个老的,这还有一个丫鬟,也是哭的手足无措的。
“快将马氏扶起来,她只是晕厥了。还有你家老爷床榻在哪儿,快带路”。李破军又是吩咐道。
丫鬟一听,赶忙将自家娘子扶起来,扶在椅子上坐着。
李破军将吴彦恒抱起来,直让他领路,进了内室,放在床榻上,又用湿毛巾擦拭伤口,包扎着,这些处理外伤的办法,李破军倒是熟练,毕竟这是军队常联系的。
看着晕着的吴彦恒,李破军心中也是感慨万千,这就是文人气节吗,为民做主,以死相谏。
第一百六十七章 气节
167气节
看着昏迷不醒的吴彦恒,苏定方等人心中也是起伏不定,没想到今日刚结识的原州司马竟然是如此大义,如此有气节之人,想想皆是唏嘘不已。
给吴彦恒包扎好了之后,便是静静等着大夫来了,对于这种撞伤,还是头部撞伤,他也是没有任何办法的,头颅是人类最复杂的部位他能做的也只有包扎止血了,便是大夫来了,不得也是只能开几副安神的药,再无他法了。
只希望没有颅内出血或者脑震荡之类的,更祈祷可别成为了植物人,若是……若是这么一位气节之士把脑袋撞坏了,成了憨娃的那样的人或者失忆了,那可就完了。
不过要是他能自己醒过来就好了,李破军也在房间内来回踱步,心情烦躁的很,一方面是担忧这吴彦恒的情况,一方面也是想到那怒人怨的王孝荣。
想到吴彦恒信誓旦旦,甚至以命保证的那些条罪状,他就恨的牙痒痒,怎会有这般官员,还是西北重镇,一州刺史,王孝荣不除,莫原州百姓不答应,便是他李破军也是不服,哪怕他是王家的人,你便是皇家宗室,如此大罪,也难逃严惩。“王孝荣不除,我心难安”。李破军捏了捏拳头。
这时,门口一阵喧闹,几个急匆匆的杂乱的脚步声渐渐过来了,推门而入,老管家正想拜见殿下,正想话,李破军便是截住话头,道:“怎么样,管家,大夫请来了吗,快让他看看我叔父”。罢便是看着老管家,老管家一愣,继而明白了,毕竟人老成精,殿下这是想隐瞒身份呢。
当即也是慌慌张张的,眼睛珠子一转道:“郎君,大夫请来了,这位是原州城最有名的张大夫”。“张医师,这是我家老爷远方侄子,听咱这受灾,特来探亲”。罢便是介绍身后的一位背着药箱的人,只见那人瘦削身材,身着灰色圆领衫,头戴噗头,长须修剪的整整齐齐的,大约四五十上下年纪。
李破军忙是上前一礼,“劳烦张大夫了,尽管全力施救,诊金不缺,药材任选,金银但用无妨”。
“呵呵,无妨,郎君多礼了,医者仁心,自当尽力。来时吴管家已经跟我大略过,只言头部受伤,不知吴司马如何致伤?”。
“叔父方才一时恍惚,脚下失根,跌撞在了墙柱之上,流血不止,我自己简单包扎了一下,请你快看看”。
“呵呵,郎君勿忧,我这就看看”。张大夫抚摸着下巴那顺溜的胡须一团和气的道。
罢便是走近床榻,先是很诧异的看了看吴彦恒受伤的额头包扎的,又捏住了他的手腕,闭上眼睛,把了一会儿,才睁眼道:“吴司马的脉相倒是无碍,平和稳定,额头伤也是止住了,未再流血,性命已是保住了。只是这伤在头部,按照郎君所言,又是强力撞击所致,头部之疾一向难断,醒来之后只愿无后遗之症,我且扎上几针,疏通血脉,再开几个方子,稳住脉相,安神清脑,再让好好修养便是,至于何时醒来,那只能看意了。”
罢眼神烁烁,便是施针了。
这伤你是自己跌倒撞伤的?自己能把自己差点摔死?开玩笑,你当我是傻子呢,不过拿钱看病,不管那么多了?
几人一听,心情皆是复杂,这命虽是保住了,但是却是意难测啊。
很快,张大夫便是施完了针,又让丫鬟取来了纸笔,写了几个方子。
李破军一看,全看不懂,当即便是对憨娃道:“那五两银子给管家”。转手将方子递给管家,道:“拜托管家取抓药了,银钱若是不够,再回来取。”
管家接了钱拿了方子又是急急忙忙的出去了。
张大夫这时也是颇为好奇的问道:“这位郎君,这伤口可是你包扎的?”
“正是我”罢看着张大夫那颇为好奇的目光,便又是道:“家父原是军中之人,后又行商遍行各地,多见外伤,便是用此法包扎”。
张大夫听了也是笑了笑就没什么了,收拾银针准备告辞了。
李破军也是没心情多耽搁,当即便是问道:“不知诊金几何?”
“呵呵,吴司马是个好官,能尽浅薄之力我心甚安,便只一贯钱即可”。
李破军初一听,吴彦恒是个好官,他还以为不要钱的呢,结果还是要一贯钱,也就是一两银子,一千个开元通宝,这么贵,也不便宜了啊,而且按照他所的意思,这特么的还是个友情价,这还不包括汤药钱,而且药材还贵一些,这样子来,普通人家想要治个病还真难,跟前世一样,看医生伤不起啊,也怪不得那么多穷苦百姓生病了只得等死,怪不得憨娃祖母病重还有卖祖传宝刀请大夫。
付了钱,大夫也走了,几人在房内也是呐呐无言,这……这再如何是好,刚刚才控告那杀的王刺史八大罪状,这眼下人家还没咋的,还在依旧风流快活,这儿已经在昏迷不醒了。
“出去,让他好好休息,嗯,丫头,你叫什么名字?”
“婢,婢子叫翠”。
“嗯,翠,你照顾好你家老爷,一旦他醒过来了,你便过来喊我们”。
罢便带上门出去了,出去一看,正厅里,苏定方几人在哪儿不安的坐着,而一个没见过的老妇人则是照顾着晕在案桌旁的马氏。
“这是。”李破军也没见过这老妇人啊。
“殿下,阿婆是老管家家里人,刚刚出去择菜回来的。”朱成在一旁道。
李破军也是见个礼,老妇人连忙回礼。
“阿婆,你与翠一同将马娘子抱进里间去,免得……”。
想着,几声,马氏幽幽醒来了,醒来便是哭喊夫君,李破军只得连忙明,吴彦恒没死,在里头养着呢。
马氏匆匆一礼便是踉跄着进内室了,李破军心里也是唏嘘不已。
正厅就剩李破军,苏定方等五人了,朱成感慨道:“吴公此举,堪称当世名士”。
苏定方也是唏嘘道:“身为六品司马,家无余财,仆役仅三人,两老一幼,清廉至斯,让京中那些不入品的吏员情何以堪。”
李破军就静静听着,他心里至今还在为那以命相鉴的举动震撼,一个历史上没听过的六品官员便是如此,那历史上那以铮臣闻名敢于顶撞太宗的魏征,萧瑀又是何等风骨呢。
第一百六十八章 王孝荣
168王孝荣
此时正值傍晚,也就是用夕食之时,李破军几人正在这儿感叹吴彦恒的气节,浑然不觉的肚饿。
刺史府,
后院
进了内堂,两旁灯火通明,正前方是一堵筑在道上的白墙,约两米高,上覆黑瓦,墙头砌成高低起伏的波浪状,正中一个月洞红漆大门虚掩着,有琴音和着曲声隐约传来,门上黑色匾额上书“桃园”两个烫金大字。
进去一看,满园桃树,错列而栽,此时正是那五六月时节,桃花虽已凋谢,仅余花骨朵,然而却是果实
烁烁,有的成熟红透了,有的尚还青嫩,桃园里,迎晖夕阳余晖,如千枝红弹坠流苏,喷鼻秋番,似万架绿云垂绣带。那成熟的桃子红的像玛瑙,似一掐便会出水,绿的像翡翠,半红半绿的如画如漆,在西斜的太阳照耀下,整个桃林闪动着霞光碧彩。
而桃林之下摆放着几个案桌,美酒冲鼻,佳肴飘香,里面正是觥筹交错,宴会进行的热闹而流俗,丝竹之声不绝于耳,席间觥筹交错,言语欢畅,其乐融融,寒暄恭维之声不绝于耳,好不热闹。
时节正热,在这夕阳的余晖下,飘香的桃林里,言笑晏晏,丝竹管弦乐,寒暄恭维声,美酒佳肴相佐,很是闲适。
“王刺史,下官敬你一杯,此番灾情过后,王刺史必定是宏图大展啊,到时进了三省,可是别忘了愚弟啊,哈哈”。一个狭长脸,三寸须的中年男子起身笑呵呵的道,罢便是举樽一饮而尽。
这话一出,园内又是一阵恭维之声,这时主位上,一个身着蓝绸衣服,身材高大,椭圆脸,眯眯眼的男子举杯道:“杨兄弟客气了,既然是我王孝荣的兄弟,那有哥哥一口肉吃就绝不会让兄弟喝汤”。罢也是挥袖一饮而尽。
原来这就是王家子弟,原州刺史王孝荣,看起来倒是仪表堂堂,风仪不凡的,行事举度也是颇有君子之风。
“王兄爽快人”
。
“王刺史真汉子,讲情义”。
…………又是一阵好话袭来,王孝荣也是眯着眼笑个不停。
这时,一个厮趋步进园,走到一个马脸年轻男子的身边,附耳道:“二郎君,听刚刚四,张大夫去了吴彦恒府上,听吴彦恒受伤头破血流的,至今昏迷不醒呢”。
年轻男子一听,眼睛一睁,直问道:“此言当真?那吴倔驴受重伤了?”
厮也是信誓旦旦道:“当真,这是四亲自问来的,还花了二十个大钱呢”。
“哈哈,好,很好,那倔驴也有今,赏,你二人一人半贯,去”。
着年轻男子便是自袖中摸出一个碎银子扔给他。
“谢谢二郎君”。厮一脸兴奋的跑出了。
王孝荣举起酒杯的时候那双眯眯的狭眼,也是饶有兴趣的看着,他知道,这侄子肯定是有什么好消息的。
果不其然,刚放下酒樽,那年轻男子便是起身道:“好消息,叔父,好消息啊,那吴倔驴刚刚头部身受重伤,昏迷不醒啊,哈哈”。
原来这年轻男子也是王家子弟,只不过是一个偏远的偏支,也没啥人脉和地位。靠上王孝荣这个“叔父”才在原州治下的一个县任了主薄,好歹进了官身,有了个品阶,也是王孝荣最大最得力的狗腿子。
在坐中人一听,各自反应不同,有人和那年轻男子一样面露喜色,有人却是一脸惊疑,中午开会之时尚还好好的,怎么现在就深受重伤?还有人却是一脸担忧之色,不过瞥眼看着王孝荣,也是不敢表露出来,赶紧隐藏心思。
王孝荣听了初时一愣,继而喜上眉间,喜于颜表,再然后又是一脸担忧之色。
重重的一放酒杯,沉声呵斥道:“坐下,诸位前辈上学在此,冒冒失失的,成何体统”。
年轻男子听了也是脸色不变,嬉皮笑脸的道:“呵呵,是是,叔父教训的是”,然后便一屁股坐下,继续吃喝,怡然自得,脸皮之厚,古今罕有。
王孝荣罢了之后,又是一饮而尽杯中酒,哀声道:“吴司马乃本州能臣,本刺史的左膀右臂,此番却是受了伤,真是原州百姓之痛,本官之痛啊”。罢便是唉声叹气,甚是哀伤。
众人一看,皆是腹诽不已,若不是场合不对,不得都要吐了,这特么的太假了,原州官员那个不知,吴彦恒最喜欢和你顶缸,全原州就一个吴彦恒不买你的账,就吴彦恒不与你同流合污,早已经是不同于水火的,你恐怕是时刻想置他于死地。
现在却是这般惺惺作态,还装作一番很是悲痛的样子,也真不嫌恶心。然而众人虽是心中腹诽,口中却是给他们一万个胆子也是不敢出来的,顿时又是一阵歌功颂德之声。
“王兄高义,如此体贴下属,真是我等同僚之福啊”。
“王刺史真大度,想那吴司马一直与王刺史作对,如今他虽受伤了,仍是为其担忧,王刺史心胸如此开阔,真乃当世楷模啊”。
…………一阵不管合理还是不合理的恭维之声就如同连珠炮一样打出来,也让在座有些人脸色想是吃了屎一样,憋的难受,尼马,你们这恭维真是特么的绝了,老夫水土不服就服你们。
王孝荣却仍是笑咪咪的弥勒佛一样的样子,看似居然还颇为享受。
“哎,吴司马受此大难,我等同僚自应去慰问一番的,明日一早,我等便去吴府探望探望,以表我等拳拳之心”。王孝荣又是情深义重的苦苦之言,直的让人“想”要流眼泪了。
对于上官的话,这帮子王孝荣口中所的“能”臣自是忙忙应允。
又是一阵欢笑晏晏,觥筹交错,王孝荣也是频频举杯邀人同饮。
似乎是完全忘却了刚刚那悲痛的心情。
与此同时,城东吴府,李破军等人也是草草用过了晚饭,管家又安排了住处,只不过是吴府虽大,却是荒废颇多,李破军等人只得将就一晚了。
到了晚间,老阿婆自东厨熬好了汤药,给吴彦恒服下之后,忽的,吴彦恒睁开了眼,倒是把阿婆吓了一跳。反应过来后,便是急冲冲的跑出去了,却是让刚刚醒过来的吴彦恒满头黑线。
第一百六十九章 官匪
169官匪
李破军正跟着苏定方几人在后院里坐着,一番畅谈之后,只听得赵严颇为不好意思的道:“殿下,我家住在城西六道街,左右今晚无事,我,我想回去看看阿娘和妹妹,望殿下应允”。罢便是起身深深一礼。
李破军一听,一拍脑袋,“你看我这记性,脑袋里全是那王孝荣之事,却是忘了赵兄大事,你但去无妨,这里有兄长和憨娃护卫,不用担心”。李破军诚挚的完,又是便憨娃道:“拿十贯钱给赵兄”。
赵严一听,甚是感动,直摆手推辞道:“殿下勿要如此,公务期间准我省亲,已是恩德,万万不敢再接金银的。”
李破军接过银子起身不由分的塞进赵严手中,直以一种不容推辞的语气道:“拿着,再要推辞本王便是扔了,一路护送,多有劳心劳力,切勿推辞”。
赵严见此也是呐呐无言的接下了,只是将这份恩德记在了心里面。
告辞一声便走了,刚出后院院门,差点和一个风风火火的丫头撞了个满怀,只是多年的征战生涯形成的警觉性让他一个跳步闪开了。
几人一看,原来是那丫鬟翠,“翠,可是有什么事?”
“公,公子,我家老爷醒了”。
“什么,吴司马醒了?”李破军等人一听,甚是兴奋,醒了就好,就怕醒不过来。
赶忙一路赶过去,进了内室,通告了一声,便是推门进去了。
只见吴彦恒靠在床头边,正喝着汤药,见李破军等人来了,竟是要下床行礼,赶紧拦住了,直让吴彦恒念叨失礼失礼的。
“吴先生感觉身体如何?”李破军殷切的坐在床边问道。
吴彦恒一听,却是脸色一急,直正色辞道:“殿下多礼了,当不起先生之称,折煞下官了。”
“哎,不问先生才学,但看高义气节,便可汗青留名,千古传芳。”
“呃……殿下言重了言重了,吴某汗颜”。
“呵呵,先生不必客气了,再客套下去恐怕便是惹了笑话了,哈哈”。
苏定方在一旁早就看得一脸便秘表情,尼马,殿下你这,你这好话的也太牛逼了,又是青史留名,又是芳千古的,的我这旁听的人都不好意思了。
“你现在感觉如何,身体可还撑得住?我有几个问题一直想问,不知可否方便?”李破军也是收敛了笑容正色问道。
吴彦恒一听,也是抖擞精神,直道:“下官无碍,殿下请问”。
“那原州城为何紧闭城内?”
“哎,这是王孝荣吩咐的,他唯恐百姓逃出去了,一是会使得户下之民大量减少,减少税收等乃至影响政绩,二也是担心流民太多,引起朝廷震怒,故而想要封锁消息。”
“可恶,这王孝荣胆大包,竟敢如此猖狂,原州官员怎的无人弹劾,也没人像上面反应?”
“不瞒殿下,如今原州官吏大部分被其渗透,少数如下官等不服之人也是被狠力压制,难以翻身,便是信使,出城也是须检搜的,但凡一点不利于王孝荣的控告奏章举报信都是出不去。”
“那城西的米缸山土匪你可知多少?”
李破军总觉得这米缸山的土匪不简单,哪有土匪敢在州府五十里外聚集的,听赵严过,那米缸山虽是地形险要,却是在城西大道之外,一是距离州府太近,二也是靠近大道,是个光明地儿,根本不适合聚啸山林。
再只有两百多人马,这点兵马算个毛线,一两个县的衙役都可灭了他,为什么原州这么一个西北重镇,也有几个军府驻扎在此,根本不缺病员,而且兵员也都是西北悍卒,多年动荡,也是征战多年的,战力较高,但是为何却是没人剿匪呢。
你这里面没些道道,只要不是傻子那是肯定不信的,故而李破军才有此一问,哪知这一问,还真问出了点东西。
吴彦恒一听,脸色便是一变,继而便是咬牙切齿,一脸愤恨的样子,这个儒家子弟,刚直君子此时就像是一个狠佞的歹徒,面容凶残。
好一阵平歇之后,吴彦恒忍住愤怒一字一句道:“那熊瞎子便是王孝荣扶持的,官匪勾结,鱼肉百姓,残害乡邻,甚至在城中暗地勾结,将其对头绑去残害,我今日上午便是侥幸躲过了一劫,才遇见殿下的”。
李破军,苏定方二人一听,均是大惊,这……这王孝荣身为地方父母官,一州刺史,居然是养匪谋利,这还不是养寇自重,这纯粹就是自己放了土匪了,只不过是一个遥控指挥的土匪头子。
李破军之前心中虽然是猜测这熊瞎子可能与王孝荣有着什么利息勾结,却是完全没想到,这熊瞎子根本就是王孝荣的人,是为王孝荣效力的,这王孝荣已经不足以用胆大包来形容了,可以是丧心病狂了。
“那你为何方才控告其罪状之时,不其养匪之事?”
“呃……殿下,那熊瞎子有兵二百余人,皆是亡命之徒,更兼兵甲精良,我,殿下只有二十余骑,唯恐,唯恐陷殿下于险地”。
“噢,呵呵,吴先生不用担心,也不瞒你,我这二十余兄弟,乃是我父王麾下玄甲军精锐,皆可以一当十,我的安全自是无忧。”
李破军笑着透露了一些底细,倒是让吴彦恒好一阵错愕,似乎不明白为什么殿下向他解释这么多。
李破军此时又道:“吴先生,此番我既然来到了原州城,那这档子事,我肯定是要管的,而且还要管个彻底”。
吴彦恒一听,也很是欢喜,毕竟殿下三番几次的应承了,那这事他也就不用背负那么多了。
他如今已经是被王孝荣逼上了绝路,王孝荣如今那是想方设法的弄死他,或者是扳倒他,前番几次各种陷害,都是被他躲过了,但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的,谁能千日防贼的呢。
他冒险向李破军死谏就是一场赌博,若是这个王爷没有传中的贤明,听闻这事撒手不管的话,那他就基本玩完了,如今幸可伶,总算是见着点曙光了,王孝荣,你的绝路该到了。
想到这,心中豪气连连,当即正色道:“殿下但又吩咐,我绝不推辞,粉身碎骨浑不怕,但求扳倒王孝荣”。
第一百七十章 石灰吟
170石灰吟
粉身碎骨浑不怕,但求扳倒王孝荣……李破军惊讶的品着这一句话,心里也是心思翻滚,纳尼?这不是石灰吟吗,吴彦恒怎么会出这一番话呢。
“先生高义”,对此英雄之言,李破军也只得恭维一句。
看着内室书桌上的笔纸,李破军眉头一挑,心思一动,特么的又是不由自主的想装13了,扭了扭手腕,走向案桌。
几张剩下的宣纸平铺着,李破军一看倒是一愣,这吴彦恒清贫之家,家无余财,又怎会用这么昂贵的宣纸呢。
其实倒也不怪李破军好奇,这宣纸在南北朝时期便已经出现了,隋唐开始盛行,但仍是一纸便仿若珍宝的,价格比较贵,而吴彦恒一个文官,对生活品质不怎的追求,然而对学术上的事儿那可是很在意的,所以也是备有宣纸,这还是灾情未来的时候在家中备下的,方才大夫索要纸笔写方子,老管家一着急慌乱,便是将他家老爷珍藏的宣纸给拿出来了。
看着李破军走向案桌,拿捏笔纸,拿笔纸作甚?难道……殿下又要作诗写赋?苏定方心中想到,毕竟他知道李破军才思敏捷,喜欢“作”诗。
果不其然,李破军来到近前,看见砚台里的墨尚未干,当即便是捻起毛笔,蘸上墨水,在纸上挥毫便写,不到一盏茶功夫,便是扔下笔,微微一笑。
苏定方和老管家好奇上前,定睛一看,继而便是一脸佩服之色。
老管家服务于诗书之家,吴彦恒的祖辈便是读书人,因而老管家也是识得字,算得账的。
当即便是学着老爷平日读书的腔调,一字一句缓缓念来。
“石灰吟·
千锤万凿出深山,烈火焚烧若等闲。
粉身碎骨浑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
一诗念罢,吴彦恒听完已经是呆了。还在品味那诗的意境中,被诗的感染力感染着。
半晌,吴彦恒也是饱读诗书之人,品味了一番,再结合自己先前的言行举止,还有李破军的反应,难道……难道这诗是写我的?
想着吴彦恒便是一阵激动,脸都涨红了,他们文人之间虽然也经常赠诗为礼,然而却大多都是一些水平不高的诗,若是谁被赠予一首能够流传的大作,那便是极大的荣誉了。
现在李破军写的这首诗,吴彦恒也是颇有水平之人,
虽不是科考进士,却也是因才而用的读书人。
自然是读的懂这首诗的,自不是像老管家那样,只觉得这诗顺口,大气了,更是体会到了深层的意境含义。若这首诗真是殿下赠给他的,那可真是……真是极大的荣耀了,且不提殿下那尊贵的身份权势,殿下可是名传下的神童啊,那幼时所作的《悯农》《临长安》等作品甚至连许多大家都是作不出来的。
倒不是吴彦恒虚荣或者是势利,只不过这就是文人的通病——好名。在这时代甚至任何时代的大多文士心中,名声比命都重要,为名声可以不要利,甚至是不惜性命也要名声,还有文人相轻也是这个道理,到底就是名,当然也有甚多的淡泊名利之人,不图名,不好利,这样的高洁之士多少隐居山林的隐士。
坐在床榻上,抻着头眼神灼灼的看着那张纸,老管家贴心,赶忙将纸奉上,吴彦恒接过一看,第一时间就被惊艳到了,诗句他已经听过了,然而此前却是没见着笔迹,这时亲眼看见,满眼都是佩服的惊叹。
原因无他,只因为这字体,这书法太过独特,太过引人注目了。
当即也是试探问道:“灵动快捷,笔迹瘦劲,金戈银划,又是至瘦而不失其肉,殿,殿下,这便是殿下所创字体,瘦金体吗?”
李破军闻言也是洒脱的不置可否洒然一笑,很是随意,吴彦恒见这果然就是传中的瘦金体,当即也是一阵手抖。
李破军前世临摹瘦金体的《楷书千字文》等瘦金字帖颇多,又得老爷子督促教导,虽不敢集大成了,但也是得了几分神韵,虽是稍显稚嫩,但在这个时代却是开宗立派的独一份了,宋徽宗赵佶的瘦金体大气独行的,最早的的应该是脱胎于褚遂良的瘦体书,只是眼下褚遂良都没研究出瘦体,李破军这半吊子瘦金体自然也是轰动士林了。
瘦金体虽是名传已久,但是很多人却是没见过,毕竟李破军的墨宝是少之又少的,只有少数亲近人才有可能得之一二,至于门匾之类的题名,更是只有护龙山庄这独一份,这也导致很多人为了见识一下瘦金体,专门跑去护龙山庄看,也让护龙山庄人气大增。
传中的少之又少的瘦金体真迹如今就在自己手中,吴彦恒哪能不激动,再这诗还有可能是写他的呢。
看了一眼李破军,李破军一笑道:“石头只有经过多次撞击才能从山上开采出来。它把烈火焚烧看成平平常常的事,即使粉身碎骨也毫不惧怕,化作石灰,甘愿把一身清白留在人世间。此与先生何其相似,先生饱受奸佞打压,却是毫不屈服,纵使以死相谏,身死魂灭,也是无怨无悔,仅留下一身高义和一腔热血,何等壮烈。”
吴彦恒倒是听了面红耳赤的,肯定不是害羞的啊,一方面是高兴的很,这诗作真是赠予他的,这诗作真是赞美他的。另一方面就是臊得慌,这殿下……夸人也太直白了,人家有那么好吗,直把人都的不好意思了。
苏定方也是文武双全之人,自幼诗书兵书皆读,自是能读懂这意思并不深奥的石灰吟的。
当即也是赞服的叹道:“殿下托物寄怀,下笔笔法凝炼,一气呵成,质朴大气,不事雕琢,写出了吴先生的高义,赞出了吴先生的气节,此诗当为上品之作,但在我看来却是有个美中不足之处的?”
罢便是饶有兴趣的看着李破军二人。
几人一听,噢?这么牛逼的诗作还有美中不足之处。
李破军想的是,于谦大大的大作流传了n年,仍是备受推崇,难道真是几百年来也没发现的美中不足之处?
吴彦恒想的是,殿下大大的大作已经是他看见的最牛逼的赠诗了,如此大作,不是我鄙视你,还能有你一介武夫挑出来的美中不足?
第一百七十一章 题名,招揽
171题名,招揽
听见苏定方这诗句还有美中不足之处,李破军虽是诧异,但仍是保持君子风度,直谦虚恭问道:“兄长有何高见,请不吝赐教”。罢一礼,反正不是自己写的,我能生啥气,顶多替于谦大大打几句抱不平。
但是这在吴彦恒看来,那就是真正的君子之风了,丝毫不以别人的否定而气愤。
苏定方本来是抱以玩笑心态,结果看李破军这般正式,也是连连还礼,直呼使不得。
见此也不卖关子了,直接道:“殿下,这诗句自是上品,某家一介武夫,自是不懂得,然而这下面没有落款题名,颇为不美,不如殿下在此题名落款,也好为此行留个念想,殿下以为如何?”
吴彦恒一听,大喜,他虽是得了这书字,下面却是没个落款,就像是一个古董文物,没有相关的证书证明一样,若是能有李破军的落款,那就好。
李破军一听,也是明白了,娘的,没有就名字就是美中不足呐,话累死人。
当即也是随手接过吴彦恒恭恭敬敬视若珍宝递过来的纸张,蘸上墨水,直挥毫写道“赠彦恒先生雅赏,武德九年,原州,李文瀚漫笔”。
写罢便递给了吴彦恒,吴彦恒心翼翼的接过,当眼一看,便是看见彦恒先生这四个字,顿时便是一个热血冲上头颅,肾上腺激素极速分泌,激动的不得了,有秦王世子,江陵王手书墨宝的称呼先生,他这六品官的一生也是够辉煌了。
再接着看,都是雅词文句的,文绉绉的,武夫恐怕是看一眼就烦看不懂,吴彦恒当然是看得懂的,看到“李文瀚漫笔”这题名的时候,却是一愣,不由得出声了,“李文瀚?”。
呃,李文瀚……这,殿下这是,难道……啊,难道殿下不欲给我题真名,却是题一个假名来糊弄?
正当心思七上八下,乱七八糟的时候,苏定方见他念到李文瀚时一看懵逼表情,不由得一笑,直道:“吴先生有所不知,殿下表字文瀚,只有亲近相熟之人知晓,外界却是没有传开的”。
吴彦恒听了又是一愣,表字?还是亲近相熟之人才知道的,原来如此,如此看来,那我……我岂不是是殿下的亲近相熟之人?
绕是吴彦恒高义清廉,有着高尚的气节,却仍是不免落入俗套的,只不过吴彦恒与那些同样热衷功名的士子不同的是,吴彦恒有着他的操守和做人底线,更有着高尚的品德,高尚品德与热衷功名,并不冲突,何况这个时代的主流思想就是儒家思想,《孟子·离娄上》中的着名的不孝有三中的第二不孝就是不能事君,不能为国效力,更何况还有学成文武艺,货与帝王家这一法。
吴彦恒视若珍宝的好生的收起来了那副字,准备回头拿去装裱一下,当做传家宝贝传下去,毕竟他也知道,按照李破军的性格,他是不会轻易赐下墨宝的,这样一来,他手中的这副真迹就更显得弥足珍贵了,直到后世千多年后,考古学家发掘了这位千古一帝的早期手书真迹,笔迹虽是稚嫩却是不失稳重,远没有后来的巅峰时期的笔墨有造诣,不过恰好就是早期稚嫩的笔法,而且还是配以优秀作品的,就更显得珍贵了,直接就分类为了国宝级文物。
日头彻底落下来了,黑了,万物都是该安歇了,李破军却是在内室点上油灯,在浑浊摇摆,又刺鼻的油灯照耀下,李破军正在和吴彦恒秉烛夜谈,古往今来,文地理,哲学格物,无所不谈,愣是把吴彦恒给侃的晕乎乎的。
而李破军此时心中看见对面那男子,不由得怦然心动,吴彦恒是个厉害人物,不如收归己有如何(别想歪了)?
这个想法始一出来,就不可抑制的发芽了。在李破军看来,更重要的不是吴彦恒的才干,而且他的品行,气节,确实令李破军不含任何杂质的由衷钦佩,在李破军看来,选用人才,德行是最重要的,那什么不论出身品德,有才便用,为才是举的行为太冒险了,既然知道别人品性不好,那怎么用,有才无德之人违起法来更令人可怕,因为人家有才啊,有德行的人或许才能欠缺,但却是最稳妥的,至少不会成为了害群之马,只要能办好差事就好。
更何况吴彦恒并不是那无才之人,他能在满是敌人的原因官场挺立着,没有被打倒,王孝荣基本是掌控了整个原州,是原州的土皇帝,三番几次的陷害吴彦恒,然而他却是每次都躲过去了,现在还是生龙活虎的,所以别看吴彦恒这老子一脸刚直刚正不阿的样子,但却是个多智之人。
这样的人,李破军是不会放过的,中华大地,地大物博,人杰地灵的,多少英雄豪杰寂灭在了历史的洪流中却是没有留下姓名雕刻汗青,李破军始终相信还有很多人才,只不过是没有被发掘出来而已,而且李破军还相信,那些隐居的未发掘出来的高人可能并不比青史留名的名人差一些。
既如此,那便从我开始,开启了我的发掘人才之路。朱成算一个,如今就是要让吴彦恒成为第二个,相信以后还有第三个,第四个……
虽很苦逼,但是李破军这衰仔却也是没有办法的,毕竟他有一个牛逼的老爹呗,历史上隋唐时期着名的文臣武将大多都已经投靠了人,而大唐的武将,大部分则是依附于李世民的,而他李破军给他一百个胆子也不敢跟李世民争抢不是,他又不敢去结交“大臣”啥的,一不心,就会有御史谏言什么拉帮结派啊,什么勾结朝廷大员啊,这些罪名就够他喝一壶的了。
有了明确的想法之后,李破军更是迫切的想要完成任务,态度更是热情了几分,直至拉着手嘘寒问暖,倒是让吴彦恒好一阵错愕,殿下这是干啥呢,不会是……不好有句话叫无事献殷勤,非啥就是盗的吗。
只是接下来李破军的一句话就让吴彦恒知道了原因。
“我自当全力扳倒王孝荣,只是先生可打算一直屈居区区六品官之职?”
第一百七十二章 招揽再次遭拒
172招揽再次遭拒
李破军看见人才就想收服,毕竟在六世纪这个很不稳定又很繁华的时代,最缺的是什么?人才啊,最缺的就是人才了,乱世不缺兵马,就差人才了,不管李世民还是哪个诸侯,麾下没有一些个人才都不好意思是牛人了,没有一些人才都没那立足之地的。
这下里看见吴彦恒是个有才的人,更重要的是他还有着高尚的品格和不屈的气节,这就更令人欣赏了,这不李破军麻溜的抛出了橄榄枝,他就不信了,苏定方这样的名人这么难招揽,你一个名不见史传的六品司马,还能拒绝我了,好,就算你牛b拒绝我,那我刷个好印象可以,没事,咱慢慢来,没事咱就嘘寒问暖的,总有一你会感动的涕泗横流的来投奔哥的怀抱的。
吴彦恒一听,这殿下没事问他这前程和去向干嘛?转念一想就明白了,殿下这是给他抛橄榄枝呢,想着招揽他呢。
抬头一看,看见李破军灼灼其华的眼神,脸上挂着期待的深色,当下里也是心里一跳,心思急转。
招……招揽我,殿下想要招揽我,想要我为他效力?
想着李破军父子在朝中的权势和尊贵地位,吴彦恒心里一动而且,秦王殿下虽是子嗣众多,但是李破军身为嫡长子,秦王一封王便是立江陵王殿下为世子,在秦王众多子嗣中李破军作为嫡长子,身份尊崇不,而且还是才德皆为上等,所以没有意外的话那秦王日后的基业定是江陵王殿下的无疑了。
那么如今靠着我与殿下这份情义,再加上殿下这求才之心和重情义的性格,那我岂不是一飞冲了。
想到这,吴彦恒差点就是纳头便拜认主了只是……只是人家还没有明确出来,仅仅是有那么意思表露出来,你便纳头便拜的认作主公,难免……难免有点掉身价了,有些自贱和求荣了,这样一来,岂不是令人看不起?
这在视名声更重于性命的儒士吴彦恒看来,那是万万要不得的,他宁愿在此任上穷苦一生,也是不愿被人骂作舔着脸求官的人。
李破军看到吴彦恒正着脸色,一副严肃的样子,又是脸色阴晴不定的,不免有些着急,扭扭捏捏也不是他的性格,也没细想,当即便是道:“先生万勿推辞,请助我一臂之力,待我父得登大位之后,便是先生飞黄腾达,光耀家宅之时。”
苏定方只是在一旁静静听着,并不做声,只是听到李破军出了飞黄腾达之类的话,再一想吴彦恒的性格,当即也是脸色微变。
李破军也是把话出口就觉得哪里有些不妙,果不其然,吴彦恒听了这一句话,当即就是脸色一变,直正声道:“我吴彦恒何时贪求过功名利禄,殿下无需以此诱我”。
李破军一听,也是暗叫糟糕,这吴彦恒就是一个倔驴一样的人物,你拿官爵金银相邀,恐怕他还以为你是侮辱他,看来,又得动用嘴皮子,以大义来忽悠了,直他忽悠瘸了再抬走。
当即李破军也是连连赔罪,便是道:“国家多事之秋,先生屈居比间,才能不得展,只能福泽一地。岂不可憾,还望先生出山相助,为下民生尽一份力”。
吴彦恒听此邀词,也是不由得反问道:“如今国泰民安,四海静平,国运兴隆,何来的多事之秋?”
李破军听了,略一思考,嘿,你还跟我争,看我不把你给忽悠蒙圈了。
拿起一旁桌子上的水壶,为自己倒了一杯水,还给苏定方倒了,倒是让苏定方脸色赧然。
喝口水,清清嗓子,看见色黑了,也是不由得赶快道:“先生此言差矣,如今灾害频繁,旱灾,大旱而蝗,原州已生蝗虫,又是蝗灾,久旱必大雨,这样一来,灾害恐怕是一时难平。而我大唐,北有伪梁,突厥,虎视眈眈,时有侵扰,西有吐谷浑,吐蕃外族为患,大有尾大不掉之势,而朝中料想先生也知,五姓七望,国之蛀虫,争权夺利,戕害百姓,实乃国之大患,另外不瞒先生,北方幽燕等地,也是很不安生,如此一来,先生又怎能是四海静平,国泰民安?”
吴彦恒,苏定方一听,心里皆是大震,吴彦恒则是真的惊讶于大唐怎么还会有这么多隐患,如此看来还真是多事之秋啊。
苏定方则是惊讶于这些隐患,他江陵王年纪,虽是不俗,却是也没想到,他连这个都看得出来啊,如果不是秦王或许谋士告诉他的,真的是他自己看出来的话,那殿下还真是了不得了,毕竟这也是他们军中磨练多年,边关打仗过,知道胡人的特性,知道这是养虎为患,这并不是某些腐儒所的王化教导,圣人感化能够化解的。
吴彦恒听着又是陷入了沉思,忽的,心里猛的一突突,秦王得登大位?刚才他还没怎的注意,毕竟是招揽于他。
现在仔细一想,怎的得登大位?大位不是太子殿下的吗,怎会到了秦王手中,太子殿下和秦王殿下的争斗他这六品官员自是知晓的,甚至许基层官员都已经站好队了,像王孝荣出身王家,而王家这世家一向与太子殿下亲近,毕竟太子殿下不像秦王那样视世家为心腹大患的,所以王孝荣就是太子殿下的人,而他吴彦恒一向耿直,没有站队,在他看来,太子殿下中庸规矩,身为嫡长子,监国期间国家之事也是处理得当,并无过错,率真纯和,当得太子之位,而秦王殿下,贤明爱民,军功盖世,堪称文武双全,这二人都可当太子殿下之位,但是在儒家出身,饱读诗书的吴彦恒心里,太子殿下嫡长子,人品,能力都是并无大错。又是正规册封的国之正统储君,国家未来肯定是要交付到他手上的,秦王能力再大,也终究是臣而已。
再他吴彦恒也不是傻子,现如今朝中声音尽是太子之音,太子殿下大位已是铁定无疑了,秦王怎还会有机会,肯定是没机会了,而太子殿下仁厚宽容,秦王大功无双,将来秦王,江陵王也定是王位不失,一生尊崇,既如此,那我又何必落下个追名逐利的谄媚名声而去投奔江陵王殿下呢。
想到这,吴彦恒也是撑起身子直抱礼道:“殿下恕罪,彦恒愿居现职,也不忍抛弃原州乡亲,怕是辜负殿下厚爱了”。
第一百七十三章 月下对酌
173月下对酌
“纳尼?”李破军听见吴彦恒的话也是吃了一惊,拒绝了?还是如此干脆的拒绝了,买噶的,这个世界是怎么了,怎么会是这样子,里的猪脚王八之气震,文臣武将纷纷来投呢,好的纳头便拜呢,为啥子我没有,好的金手指呢我也没有,除了头脑似乎便灵光了,记忆力啥的变好了,还有力大无穷啥的,其他的我都没有,啥子兵甲系统他没有,兑换系统他没有,种子系统他也没有,总之就是什么鬼都没有,他李破军恐怕是有“穿”以来最悲催的穿越者了。
为什么就这么拒绝了呢,我可是当朝王爷啊,秦王世子啊,大名鼎鼎的李世民的长子啊,只要我不作死,这大唐下将来都是他的,为什么这么个的六品官员却是不肯投效呢。
难道到底还是我太弱了吗,连一个六品边关的官都看不起的吗,想到这儿,李破军捏紧了手中的杯子,想要发怒,但是还有一番清明仍在,提醒他注意风仪,不能发怒。
吴彦恒二人虽是听不懂李破军的“纳尼”二字是什么意思,但是看见李破军那浮夸的语气,和震惊不解的脸色,就知道这位年少有才的王爷被打击到了,他心里也很是吃惊的,而后便是看到李破军紧握杯子的手,手背都露筋脉了,看得出来很是吃惊或许是愤怒,亏的吴彦恒家里这粗瓷杯子粗糙结实,并不是那好看精致的,才没有当场尴尬的破碎。
低头一下,整理下情绪,李破军抬头便是笑了,抿一口茶,当即便是无奈的笑道:“先生勿怪,是本王唐突了,毕竟先生居此一州大位,也是为民谋福的嘛,也是为国效力,相差无几,呵呵,相差无几。”
这下子倒是吴彦恒二人吃惊了,这……这殿下怎的转变的如此之快,刚刚看李破军那强忍着怒气的模样,脸色也是阴晴不定的,他俩心里还是一直突突的,也是担心李破军突然发毛的,毕竟李破军身份尊贵,更是年少有才又得志的,当面被人拒绝了,脸上肯定是不好看的,更何况吴彦恒这倔驴拒绝的还是那么干脆,这下子倒好,人家不仅不发飙,居然还是一脸自嘲的表达歉意,那谦虚有礼的模样,便是孔夫子在这儿也是要表扬一番的。
继而二人心里便还是震惊,这下子是震惊李破军的心智,一个普通人不可怕,一个有才的人也不可怕,可怕的是一个人不仅有才而且还有城府,有心机。
在吴彦恒二人看来,李破军就是这样的,不仅是身份高贵,年少大才,如今看来这份心机也是不浅的,丝毫不逊色于老狐狸了。
这样的恼怒都能这么快的压制下来,转脸便是换了个心态,压制了怒气不,还是笑脸相迎,口中还是自谦有礼的,这样的人太可怕了。作为友人还好,那要是作为敌人,就有些可怕了。
吴彦恒这样一想,却是背后冒冷汗,在床榻上坐着也是有些不安,苏定方想了一番,倒是心里某些想法更甚了,不知不觉想起了太子殿下的几个儿子,这样子一想,不由得心里平一歪,除了早夭的太原王不,剩下的安陆王李承道,河东王李承德,武安王李承训,汝南王李承明,巨鹿王李承义,太子殿下这几个儿子,除了最后俩年纪尚还不记事之外有哪一个是好人,都是些纨绔子,年纪便是在长安祸害人。
投资不仅要看当时,还要看以后,特别是这种政治投资,更是要谨慎,李建成,李世民兄弟是都很不错,但要是论及后代,那就是李建成拍马难及了,更何况军伍出身的苏定方本就是心倾于战神李世民的?
当然这些也只能压在心里,只是有个苗头在心里不自觉的发芽,以往李破军那些表现也是暗自为这颗幼苗浇灌着水。
既然人家王爷都话了,你俩也不好在这儿干看着啊,苏定方倒还好,他只是打酱油的,在这儿陪着的,绕是陪着的,那也是心惊胆战的,心里也是被搅的翻地覆,乱七八糟的。
但是吴彦恒不同啊,他是这场招揽戏的男一号啊,这就得话了,但是看着李破军那自嘲谦逊的模样,他也是呐呐无言,便也只是客气了几句,当下里也是相顾无言。
看着色黑透了,月上了中,眼看着时辰也不早了,这场面也是有点尴尬了,都特么从言笑晏晏变得冷场了,为了缓解尴尬,李破军便是起身告辞了,临走不断吩咐吴彦恒好生将养着,倒是让吴彦恒愣是坚持着下床相送。
回到了厢房,洗浴过后,月上中正明,蝉鸣不停,在床上待了片刻的李破军仍是毫无睡意,也没喊睡着的憨娃,穿着几件衣服就出门了,看着隔壁苏定方的房间仍是亮着昏黄不定的灯光,看样子是还没休息的,就直接过去敲门了。
“何人?”
里头响起了苏定方平稳的声音,听起来也是毫无睡意的,中气十足的。
“是我,兄长,可是没睡?”
几个碰撞声过。一阵沉重脚步声过来,“嘎吱~”一声,门开了,一看苏定方尚还是那套衣服,应该是回房后便坐着,还是没洗浴的。只见他右手中端着一个酒坛,口上倒扣着两个粗瓷大碗。
李破军一看,不由得错愕,这是……在喝酒?当即便问道:“兄长这是何意?”
“呵呵,殿下所来又是为何呢?”
“我?我毫无睡意,脑中又烦事颇多,便是想来找兄长唠唠,这是?”
“方才见殿下心事重重,似有话要,我也是睡不着,便先将酒水准备了,坐等殿下来寻的,哈哈,去那处酌几碗如何?”苏定方罢便是指着院中一个不知名的大树下的石桌。
“哈哈,那感情好,如此正合我意,还是兄长知我”。
二人来了石桌前坐下,放了碗,拍开封泥,一阵清香酒味飘来。
“这是新丰酒?”
“殿下好厉害,这还是在豳州购的新丰酒,只剩两坛,我方才自作主张又拿了一套,哈哈,殿下可不要怪我”。
“怎会,这酒正好”。
倒了两碗,二人甚话也没,直接一碰碗便是一饮而尽了。
“殿下有何烦事,便来,相熟多年,也可替殿下分忧?”
第一百七十四章 李破军的苦恼
174李破军的苦恼
李破军二人正于院中月下对酌,李破军听到这话,也是哂然一笑,继而似笑非笑的道:“兄长既相识多年,亲近如此,却是为何不肯相助与我?”
苏定方正举碗欲饮,听闻此话,不由得一滞,讪讪的笑了笑,李破军见此也是不多取笑了,苏定方虽是一时没有明确变态相助于他,但是这还跑的掉吗,他现在不就是在为自己出计吗,邀杯一饮而尽,“好了,不这个了,来找兄长就是谈谈心,话的”。
“嗯,殿下请,我听着呢”。苏定方一挑眉头,他如今还真是觉得抛弃二人身份不谈,这殿下还真可以是当做益友知己了。
“不知兄长如何看待王孝荣此事?”
果然如此,殿下果然是心想扳倒王孝荣这事儿,苏定方暗自想道,当即也是道:“王孝荣这等奸贼,自是逃脱不了恢恢”。
李破军闻言却是嗤笑一声,“兄长何须以客套话糊我”。
“呃……依我看,王孝荣定是要扳倒的,相信殿下也是如此想法,但是欲行此事应该是不容易的”。
李破军听了,终于是笑了笑,“还是兄长明理,吴先生虽是大才,却是不熟朝政之事,太过于想当然了,那王孝荣能窃居此位多年,坏事做尽而朝廷浑然不知,必是有着大能量的,加之王家势大,我一个无权无势的郡王又能做什么。”李破军想到这也是郁闷的很,举碗一饮而尽,特么的,这新丰名酒虽是醇香可口,却是度数太低,像啤酒一样的,不得劲。
一想到王孝荣这事儿,他就觉得操蛋得很,他只是一个微服私访的郡王,手中无权无势,除了一个从一品的郡王王爵头衔,还有一个遥领幽州都督的虚衔,特么的一个实职有实权的官儿都没有,白了,就是身份尊贵了一点,其他的屁都没有。
人家王孝荣好歹是正四品上的正儿八经的有实权的刺史,既管军,又管民的,你一个尽是虚衔的人怎么跟人家硬刚,吴彦恒倒是想的挺容易,你江陵王这么牛逼,身份这么高贵,你老子还是当今秦王,策上将,要扳倒一个恶官应该是很容易的,是如此,但是你怎么弄。
让李破军直接拿着郡王令牌去缉拿王孝荣?关键是人家王孝荣会乖乖就范吗,会听你的吗,再你有这个权力吗,王孝荣这样的四品大官已经不是普通的官儿了,一入五品就是可以常进中枢的大官了,五品以下还可以是个官,但是五品以上那就是不得了了。
而王孝荣一个从四品上的中州刺史,就是相当于后世的一个大省的省委书记或许省长了,还是兼任军区首长,这样的一方大员,岂是你一个王爷能够私下里缉拿的?你当那些御史大夫是吃素的呢,不弹劾的你体无完肤岂会罢休。
所以别看李破军表面答应着吴彦恒会尽力扳倒狗官,其实心里也是艹蛋的很,这要咋扳倒啊,自己看起来挺牛逼的,其实好好的捋一捋,特么的就是一个纸老虎,这身份吓唬人还可以,日子过得也是挺舒坦,至少表面上都是恭恭敬敬的,但是你没实权啊。
这会儿听到苏定方的话,李破军也是知道,这位名将兄长应该也是知道他的苦心的。
越是想李破军就越是感到憋屈,堂堂穿越者,好歹身怀绝技的,出身高贵的,按照封建思想来整个下都是他李家的,但是现在却是连一个地方上的狗官都解决不了,以前电视上的那种微服私访为民做主,处决狗官的桥段呢,特娘的,作为穿越者,金手指我没有,啥子玩意儿系统也没有,王八之气一震文臣武将纷纷来投这也没有,那我到底有啥,作为穿越者大军里的一员,爷我应该是混的最差了。
看着李破军愁眉苦脸的闷着喝酒,苏定方也是觉得颇为有趣,一向以来李破军安逸的过着大唐贵族的悠闲日子,准备在李二没登基之前他都是打酱油,这也导致了李破军十几年来便是吃喝玩乐的,都退化了,任何都是顺风顺水的,也没有遭遇挫折啥的,一直都是自信心满满的,想这回这样的颓废,这样的沮丧,却是很少见的。
苏定方为他倒了一碗酒,又给自己添了一眼,这新丰酒虽是甘醇,却是一点儿劲都没,两人都快喝了一坛子了,对碰一碗,便是笑着道:“殿下这便计穷了?一个地方恶官尚且如此,那遑论你所言的星辰大海呢?”
李破军一听,也是嗤笑一声,继而便是一抖擞萎靡的肩膀,豪饮一碗酒,道:“兄长这回却是错了,我只是一时难以找到方法而已,却是从未消极过的,我这人,至今为止,除了投了一个好胎,生在帝王家,再有的就是信心了,其他的一无所有”。
苏定方闻言却是一愣,继而也是笑道:“殿下这回却是错了,你却是还有那万人难及的脑中大智慧和胸中大韬略”。
“哈哈”二人神经似的相视大笑。
“兄长有何计策便出来,别卖关子,我等不及了”。李破军漫不经心的道,他自是知道苏定方有着对策的,自他的第二句话“一个地方狗官而已”,这句话便是可以看出来了,没有一点底气,哪能出这番话。
“嗯?还是被殿下看出来了”。
“”。
“殿下可是自以为己身尽是虚衔,无权处置那王孝荣?”
“不是如此吗,我一个散王,既无权也无势的,怎能……怎能”。李破军到这儿,看着苏定方似笑非笑的捉摸目光,似乎明白了,似有所悟。
苏定方却是手一扬,笑着赞赏的道:“对了,就是这”。苏定方要是后世人,不定就是打一个响指,外加一声“宾狗”了。
“你,你的是……势?以势压人?”
“殿下机智,一提便知。你虽是无甚实权,但是身份高贵,另外一点是,你是秦王世子,如今秦王虽是……”。
“但无妨”。
“如今秦王虽是与太子殿下龙争失利,但却是威望仍存,权势仍在,殿下之“势”便是最大的优势”。
第一百七十五章 一石三鸟
175一石三鸟
苏定方喝了一碗酒,又接着侃侃道:“如今虽是远离长安,若是奏请上书,不仅时日太长,耽搁行程不,而且还容易让王孝荣警觉,销毁证据,然而兵法有言,兵不厌诈,水无常势,我们可以化主动出击为被动,当然这个“被动”也样我们去创造,比如战场中的诱敌,设伏”。
李破军静静听完,头有点闷,想了片刻,“化主动为被动,自己创造被动?”咋特么的这么拗口呢,抛弃主动?利用自己的势?
忽的,李破军灵光一现,一拍石桌。
一拍桌子过后,李破军却是淡定下来了,起身为苏定方和自己满上了酒,举杯敬道:“多谢兄长点拨,这一碗敬你”。
“哈哈,殿下此份机智,常人不及啊”。苏定方笑罢也是举碗一饮而尽,心里还道,殿下这份喜怒控制能力也是不凡啊。
“兄长之意,可是设套让那王孝荣自己入坑?”
“嗯?入坑?哈哈,正是此意,殿下虽身份高贵却是无权,但是却是可以利用这个势的”。
“具体如何,还请兄长明言”。
苏定方闻言也是放下酒碗,环视一眼周围,又静静听了片刻,方才低声道:“殿下虽是无权力,然而此行却是带有二十玄甲精锐的,可当大事,另外还有赵兄,史兄和我,而我等陪同乃奉秦王之令,保护殿下周全,殿下潢贵胄,高贵无比,若是在此间出了一点什么事,我等便可直接出手,便是直接抽刀也是无妨,当然,并不是真欲陷殿下于险境,仅是转嫁下手之处而已”。
李破军静静听完,当即便是明白了,高,果然是高,我堂堂王爷虽是没有实权去捉拿了你,但是你若是想要对我不利,而我或者我的手下却是可以直接出手的,到时候不分青红皂白直接将你拿下,一个谋害皇亲贵胄之罪,再借机带出他祸害一州,鱼肉百姓之事,这就跑不掉一个斩头之罪了。要是别的人,这个计策定是行不通的,一是身份不行,级别不够这么大动干戈的。二是引起的震动不行。
而李破军就不同了,毕竟他的身份高贵,而且太敏感了。当今陛下嫡孙,策府秦王世子,被陛下称为皇家的虎儿,名扬下的神童才子……这不是一般人啊,一这样一个人被刺杀,那肯定是会引起朝野轰动的,特别是现在李建成李世民兄弟斗得难分难解的时候,一旦秦王世子遭刺,那将会引起何等轰动。
再者来,陛下一向喜爱江陵王,而如今这个档口,秦王在与太子殿下的争斗中,节节败退,处处受挫,肯定是有陛下的意思,光是策府官员被贬,打压秦王一系,陛下就是出了不少力,毕竟旨意都是陛下发出的,但是陛下又是似乎对秦王这个功勋卓越的二子心有愧疚,不断的进行金银补偿加封虚衔之类的。
由此可见,陛下是想把皇位安稳的交到太子殿下手中,不断打压秦王,又是一边不断的补偿,尽量不成和平交接,让兄弟二人不生太多龌龊,毕竟陛下已经老了,正是注重亲情的时候,对亡妻窦氏的几个子嗣更是百般疼爱的,若是在这个时候,自己的嫡孙,皇家的神童虎儿被人暗害,他岂会罢休,不定还会牵扯到太子殿下身上,毕竟王家是依附太子殿下的。
李破军不断的剖析的利害关系,越是想他就越是觉得激动,这一计可是一石头几个鸟啊。
第一个就是可以直接以最暴力最蛮横的方式拿下王孝荣,样儿,敢谋害我,我还不粗暴的缉拿你,至于怎么谋害我,那就得去策划了。
二就是可以打压王家,至少要打掉王家这世家的半性命,竟敢谋害皇亲郡王,罪同谋反,虽是看你王家多么“公忠体国”,多有“功绩”不至于抄家灭族,但是打掉你一般家业却是很宽容的了。
三就是可以恶心一下太子殿下了,你的人刺杀了你的侄儿,你这个侄儿还是你最大的政敌的嫡长子,你,你又何居心,你不关你的事?虽然对李建成的打击不大,但是至少可以让老李渊心里有个疙瘩,也让李建成落下个不好的名声。
这样子一想,似乎这看起很简单的一条计策,好处也是多多的,简直是一石三鸟啊,而且这三鸟的分量都是不轻,都是最主要的鸟,都是该打的鸟。
看着李破军在哪儿坐着脸色涨红的阴晴不定,苏定方也是没打断他。
良久,李破军终于醒悟过来了,当即便是道:“兄长此计甚妙,一石三鸟,但是具体如何做还望兄长谋划一二?”
这回该苏定方愣了,还一石三鸟?不是扳倒王孝荣吗,怎的还多了俩鸟。
“一石三鸟?这是何意?”
李破军就把哪三个鸟一一出来,还附带的着分析一下打了这仨鸟带来的好处,直完后,却是看见苏定方脸色怔怔的看着他,直张目咋舌的。
“兄长,喂”。
“啊?噢,殿下,我无话可了,殿下之智佩服佩服”。
苏定方也确实服了,这二货郡王,只献出一计好来陷害王孝荣,却是愣被他出这么多道道来,还扯上了王家和太子殿下,可是还真别,还被他扯的有几番道理,果真是设计陷害,到时候殿下死皮赖脸的乱讹人,还真是能扯到王家和太子殿下身上的。
想到这,苏定方也不由得打个寒颤,本以为自己这陷害之计就挺无耻的,才舔着脸是兵不厌诈的,这下子,他终于见识到更不要脸的了,依靠李破军这讹人的节奏,那是你沾着我,那就是赖上你了,可偏偏这子还是个集万般宠爱于一身的家伙。
“哎,怎么能无话可呢,兄长倒是如何陷害那老子啊?”
“呃,殿下点声,此非陷害,乃是兵不厌诈也”。
“……行行行,兵不厌诈,你倒是怎么诈啊?”
呃………怎么诈?我炸你妹噢,然而苏定方却是不敢的,他妹是郡主县主呢。
“殿下,明日可先去刺史府拜访一番,先了解一下情况,也好知己知彼,再做定夺,但是此类之事,我也不甚知,无非栽赃陷害诬陷几招,具体如何行事,还是殿下定夺,我之言,仅供参考”。苏定方擦擦莫须有的冷汗,喝了碗酒压压惊,看着若有所思的李破军。
第一百七十六章 护卫辛苦了
176护卫辛苦了
苏定方“慌乱”的抬头看了看色道:“子时了,色不早了,殿下早些歇息,我先告退了”。罢急匆匆的回房去了,心里还在暗自打脸,让你嘴贱,自找刺激,每次跟殿下主动话,都是弄心里扑通扑通的,忒刺激了,啥掉脑袋的违禁的话都敢,以前倒是还好,顶多嘴里点不靠谱的,现在特么的直接敢俩脑袋凑一块儿就来陷害朝廷四品大员了,我的个乖乖,想都不敢想。
苏定方落荒而逃了,独留下李破军在哪儿对月独酌。
栽赃?怎么栽赃?又不是查案啥的,有啥赃物,陷害?嗯,这主题可不就是陷害他吗。
想了半,越是想李破军就越是头疼,这些问题太烧脑壳了,阴谋诡计啥的看样子自己还是不擅长啊,要是有哪些谋士就好,就像俺那老爹不是还是有房杜等人在一旁出点子的嘛,嗯,谋士?朱成不就是的吗,哈哈,现成的谋士都没想到用,还当是以前独自奋斗呢。
呃……貌似今晚吴彦恒醒过来之后便是没看见朱成啊,噢,不对,好像是没喊朱成啊,把他给落下了,他不会乱想。
想到这,李破军也是起身,朱成好像是在前院和赵严还有玄甲将士在一起住,也就是平日里家丁护院住的地方,只是这偌大的吴家穷困至斯,自然是没有家丁之类的了,都穷得只剩下俩老一幼的仆役了。
走去前院,一出后院门,便是遭遇一声厉喝,“何人?”。
吓的李破军一跳,当即拔剑护在胸前,等到听清声音之后,便是明白了,这是玄甲军士卒在这儿守着呢。
当即回道:“是我”。
“啊,是殿下,拜见殿下”。
门拱里面阴暗处也是出来了一个全身套甲的高大士卒,出了阴暗处,借着幽亮月光,李破军倒是看清了,这是二十玄甲军其中的一员,名叫梁刚,一个耿直高大的汉子,脖颈间有一条伤疤,听是在某次战斗中敌人的刀砍上去的,幸亏力道,否则都是人头落地了,这也是梁刚这汉子的军功章了,这次的士卒也就二十人,几时间下来,有意无意的,李破军也是都知道了名字,对上相貌也是叫的出名字的。
看见是他,李破军也是笑着摆了摆手,笑着道:“原来是梁兄弟,夜间值守辛苦了”。
那梁刚一听殿下竟然喊出了他,跟他打招呼,显然是认识他了,也是很兴奋,毕竟自己不是像赵队正那样的官儿,只是个卒,却是没想到殿下却是认识他,白了也就是一个无名卒子的心理,当下里心里便是兴奋及了,连连道:“职责所在,不辛苦,不辛苦”。
李破军听了,也是一笑,刚准备走,一抬腿却是看见荒芜的强内草丛阴暗处,人影闪动,在月光洒下的边界中,也是幽光一闪而过,当即便是明白了,这应该是隐藏在暗中的护卫了,应该不只有这一处的,李破军虽是不惧怕但却是很惜命的,如今身在原州这个险地,王孝荣狗官都敢养匪了,还有什么不敢的,不得就会有危险,危险倒是不怕,单挑十余人也是轻飘飘的,但是狮子搏兔尚且用全力,万事心才好。
一想起出来这么久,这些防卫值守的问题,他从来都没有过问过,他也是觉得有些不妥,当即也是转身对正欲回去值守的梁刚喊住道:“梁兄弟且慢”。
“殿下请吩咐”。
“呵呵,没甚吩咐,你们二十人,不知夜间是如何分配值守的?”
“好教殿下知道,某等值守都是苏将军和赵队正安排的,二十人分为两队,上半夜和下半夜各分一队值守,到了丑时便换班轮守。”
梁刚老老实实的了,想到这,马上就可以去换班了,可以好好的睡一觉了,每日都是兢兢业业的护卫着,时刻精神紧绷的提防着未知的危险,比特娘的战场拼杀还累。
李破军一听,点点头,这法子但是稳妥,所有人都没闲着,二十人,把十个人守上半夜,十个人守下半夜的,每个人都是精锐,时刻有些十个人守在住处附近,再有十个养精蓄锐的等候着,只要不是怒人怨的大危险,单是毛贼啥的可保万无一失了,看来苏定方二人还是挺给力的,我自己的安全自己都没注意到,倒是苦了他们的。
李世民下的军令让他们保护李破军,若是李破军受点伤出点啥事,这就是他们的任务没做好了,一行人也是心惊胆战的护卫着这位不怕地不怕的主子,虽是一路上好酒好菜的,休息的也好,可是心理总是紧绷的,时刻担心着,总觉得这有危险那有危险的,这也不好受啊。
你问李破军为啥知道,因为李破军前世就干过这伙计啊,保护首长视察,贴身护卫着,招子要放亮了,任何可疑的人都觉得是危险人物,神经兮兮的,能不紧张吗,所以李破军倒是很体会梁刚他们的感受。
当即便是笑道:“护卫我怕是很累的?呵呵,且放心好了,我也是不是那风吹就倒的病秧子,不必如此紧张”。
听到李破军如此,梁刚也是傻笑的回应着。殿下当然不是病秧子了,能和苏将军打的那么厉害,梁刚如是想到,有心想着,能不紧张吗,大爷您要是出了点幺蛾子,那俺们这些苦哈哈吃不了兜着走都是好的,不过殿下倒是真和善,待人真亲切,嗯,就像秦王殿下一样,不愧是秦王的儿子,龙生龙的,真像。
面对李破军的贴心话,梁刚也只是呵呵的笑着应着,一是他为人耿直不会回话,二也是觉得这位爷有些废话了,让我们放宽心?你一路来看见个热闹地儿,风景独秀的地儿就想看看,不好好赶路,让我们如何宽心啊。
看着梁刚那笑呵呵的憨样子,李破军也知道他们心中想法的,毕竟“曾经”是同行,也是无奈,只是苦了他们了。
“兄弟们护卫也辛苦了,这点钱你们得空拿去吃点酒肉”。罢便是往怀里掏去,结果一掏,怀中是空的,这才想起来,钱财都在憨娃那万能的大背包里头。
当即也是面不改色的道:“明日去找憨娃讨,就是我赏的”。
梁刚本想着拒绝,可是听着是赏的当即也是感谢着收下了。
第一百七十七章 深夜闹鬼
177深夜闹鬼
在梁刚的感激中李破军继续背着手迈着八字步屁颠颠的走了,出了后院门拱便是前堂了,也就是客厅所在了,两侧是厢房,也就是东厢房和西厢房,东厢也是靠近厨房所在,也就是东厨所在,一般都是厨房的人居住的,也就是后勤人员的,西厢房就是护院家丁仆役居住的,朱成和玄甲军等人都是住在这儿,赵严回家探亲去了没有回来。
屁颠颠走过去,夜里黑黑的,特别是吴府败落,没有多少人烟,还是今李破军等人来才给这座宅子添了点人气,李破军背着手,四处张望着,墙角还起了蜘蛛,在这大黑夜的。真有点不自在。
走到回廊上,静悄悄的,脚步声很重听得清清楚楚的,寂静无声,走过去一看,一排厢房里头皆是黑漆漆的,没有一盏灯亮着,偶尔一声急促的鼾声也是震耳欲聋的。
李破军无语抬头看看空,月正中,正是夜半时分,也就是刚过子时的样子,再感受下这寂静,李破军突然哑然失笑,也就是自己神经病,大半夜的还跑过来问计,现在正是睡觉的时候,朱成又不照自己和苏定方一样先是和吴彦恒谈话,后来俩人又喝了点酒,直到这个点儿,恐怕他是黑就睡了,不然也不至于吴彦恒硬了也没过去看看,也不知道一晚上得知了这么些大事。
周围出了虫鸣声,静悄悄的,毫无声响,夜半时分,破败的老宅,这么个地方,李破军有没啥特殊的癖好,在这儿待着,也是瘆得慌,正欲一回身抬腿。
忽的,厢房走廊尽头出,一阵唏嗦的声音,还伴随着……人的脚步声,李破军顿感背后发凉,那脚步声听起来更近了,应是转弯便到了自己背后,仔细听着,那脚步声似乎很是细碎,没什么力气一样,而且距离越来越近,似乎还听得见那人嘟囔着什么言语,也听不真切。
李破军顿感头皮发麻,特么的,这是什么鬼?不会真是鬼,不对,哪有什么鬼,都是骗人的,咱红旗下长大的不信这一套,但这是什么人,人走路的声音怎么那么,怎么感觉飘飘忽忽的,东一步西一脚的,还是他在什么话,难道是那个玄甲士卒梦游?虽是不相信有鬼,但是李破军仍是心里有些打鼓,十几年的安逸生活消磨了许多前世的印记,要换了前世,恐怕早是过去骂骂咧咧拳脚相加了。
正当李破军想着之时,时不他待脚步声已经过来了,只剩……只剩下一步应该就是转过回廊了。
直感胸中血气上涌,脑中也是酒气上头,“噌~”的一声,李破军也没多想,一个拔剑术,抽出腰间七星剑,一个跳步跳来,回身拿剑护在胸前,同时大喝一声,“是谁?”
。
敌我没分,也不敢贸然攻击,刚才若是攻击,在这回廊转弯之处,一剑刺去,定是难躲的,但是不知敌我,李破军是不会攻击的,所以只得拔剑护身。
伴随着李破军这一动作及大喝,还有一声尖叫,只听得“啊~”的一声,长啸声起,惊的李破军也是一愣,只叫的耳朵嗡嗡叫,在这半夜的破败古宅里更是吓人,再定睛一看,只见那“人”披散头发,又还在拐角处阴暗处,看不清面容,身着……白色里衣,尖叫声起,更是举起双手,张牙舞爪的。
这……这不是鬼的经典造型吗。
李破军一看,头皮都炸了,眼睛瞪得大大的,心都快跳出来了,沃日,真是鬼啊,心里扑通扑通,握紧了手,才发觉手中还有宝剑,又想起院中还有护卫,旁边屋子也是有护卫。
当即便是举起宝剑便砍过去,哪知那人又是一声尖叫一声,“殿下”,一个侧身躲了过去,又急忙喊道“是我,朱成”。
时迟那时快,李破军这心思急转和提剑进攻这时间段却是没有一会儿功夫,屋子里和院外两处也是一阵乒乒乓乓之声,刀出鞘之声起还伴随着厉喝声。
李破军正火气大,尼马,还会躲,还会喊我,认识我的鬼吗?嗯?不对,声音怎么这么熟悉,再听清下一句,朱成?
只见那人拢了拢头发,露出一张清秀的脸,赫然便是朱成。
这时,那头的房门“嘭~”的打开,冲出来了上十人,墙上,院门里也是紧急的冲出来了许多人,这就是玄甲士卒,拔剑之声和尖叫之声在这寂静的半夜,在一个相邻的院里,更是醒声,护卫们很快反应过来,不到一分钟,便是手提明晃晃的隋刀赶来,看见李破军迅速包围李破军,保护着。
“保护殿下”。梁刚喝道,罢便是欲提刀就上。
“等等”。李破军赶忙喝住了。
“朱成?你是朱成?”。李破军也是很迷惑,擦了擦眼睛,借着月光一看,果然是朱成。
“殿下,真是我啊,你这是干什么啊,吓死我了,还闹出这么大阵仗”。
朱成罢便是走过来了,拢了拢头发,很是无奈的样子,看着他走过来,护卫不由得欲要上前拦住。
李破军见真是朱成,摆摆手止住了护卫,当即眉头一皱,便是喝问道:“我作甚,我却是要问你,大晚上的穿这一身,这副打扮是要干什么,披头散发,扮鬼吗?吓人好玩吗?”。一脸不快的道,心情也是不爽的很。
“呃,殿下,这……这真不怪我啊,我睡得早,今夜又闷热难耐,故而子时过了便醒了,辗转又是睡不着,便是起了个夜,至于这……这身装扮,睡觉不都是散发吗,这也是普通里衣啊,没甚不妥啊”。朱成满脸无奈的道。
李破军一听,皱眉一想,特么的差点晕过去,可不就是这样子吗,都是长发,睡觉不得散发吗,不都是白色里衣吗,但是这身装扮在这寂静的夜里却是与那鬼啥的很像啊,披头散发,身着白衣,你特么还尖叫的,张牙舞爪的,这可不就是贞子似的嘛。
收起了剑,李破军也是无语的很,大半夜的闹这么大个乌龙,看来十个着甲的士卒,十个着里衣睡意朦胧的士卒,还有刚赶过来身着里衣也是捂头不语的苏定方,李破军嘴角直抽抽,特娘的,丢人丢大了。
“兄弟们都去休息,今晚不用值守了”。李破军罢便是便回廊一头的朱成房间走去,又道:“兄长和朱子,过来”。李破军也是想骂娘的很,这乌龙闹的,忒傻。
“殿下,你不休息了吗,你的安全……”。梁刚也是担忧的朝李破军的背影问道,毕竟他们都去休息,那没人护卫啊。
只听得黑夜中远远的飘来一句气急败坏的声音——“这还睡个球啊睡”。
第一百七十八章 定计(一)
178定计
(一)
听到李破军那气急败坏的声音,朱成缩了缩脖子,和苏定方对视一样,面露讪讪之色,苏定方也是无语,这君臣两个……大半夜,闹出这么大个动静,真是无语了。
看着踟蹰的梁刚等人,苏定方也是挥手下令,“你们回去休息,今夜……应该是无事了”。
罢抬腿撵上李破军,朱成见状赶紧跟着。
正当李破军欲推门而入的时候,忽的,眼皮子一动,低喝了一声,“谁?”。
原来朱成住的这间屋子是回廊的尽头处,也就是拐弯的地方,李破军正准备推门进去的时候,忽的又是听见拐角处一阵细细碎碎的好像是哆嗦声,才有此一喝。
“啊,呃,殿,殿下,是我”。随着声音转弯处也是出来了一个身着灰色里衣的老头,颤颤巍巍的走出来,手里还握着一个擀面杖,出来拐角处,李破军看得真切,这是吴府的老管家,牙齿还在一直打磕,再一看那惊吓样,手中拿个擀面杖的颤抖样,当即也是明白了。
“殿,殿下,这是……进贼了?”
只是这闹眼子的事儿咋呢,特娘的忒丢面儿了,正当李破军无语准备敷衍一下的时候,朱成上来笑嘻嘻的道:“老丈没事啦,刚进了个蟊贼,殿下勇武机敏,打出去了,只是夜黑风高的,被他跑了”。
老管家一听,愕然不已,直念叨“跑……跑啦,人没事就好,人没事就好”。
李破军也是听得眼睛瞪得大大的,行,你真行,这都被你出花儿来了,还勇武机敏,我勇你一头噢。
转头瞪了朱成一眼,便对老管家道:“老丈无事了,回去歇息,勿要惊扰了你家老爷”。
老管家颤颤巍巍的提溜着个擀面杖回去了。
李破军猛的一脚把门踹开,踹得个门嘎吱几声来回响,李破军赶紧将门扶住。
朱成屁颠颠跑去忙点亮油灯。
李破军坐到屋内桌子上就把茶壶盖打开,正准备猛灌,这……特娘的没水了,朱成也是尴尬的咳嗽两声,嘟囔道:“睡不着觉,水被我喝光了”。
“所以你就上茅房去吓唬人?”
李破军也是没好气,本来就是一脑门子烦心事。
“殿下,咱那院里桌子上还有半坛子酒……”苏定方也是“心翼翼”的道,谁知道殿下一肚子气会朝谁发呢。
“酒,还不拿来,呃……兄长你坐下,子你去拿过来”。
“呃,酒在那儿啊?”
“就搁后院里”。
一声嘎吱门响,朱成就麻溜的跑出去了,只是李破军二人在屋里听得真切,远远的飘来了一声,“还叫我子,我都成年了”。
…………嘎嘎嘎,一屋子尴尬蔓延,“呃,殿下,朱子还年幼,年幼”。苏定方也是讪讪笑道。
李破军甩了甩了头,道:“兄长,今夜可还睡得着?”
“呃……气闷热,确实睡不着”。苏定方表面如此道,心里却是在骂娘,你特么的,两个子,半夜不睡觉,爷我都准备脱衣睡觉了,还闹这么一出。
李破军面上促狭一笑,嘴角一挑道:“睡不着啊?睡不着就好,正好将王孝荣之事做个安排,不然我这心里啊,总是硌得慌”。
苏定方一听,那是满头黑线,正准备话,朱成麻溜踹门而入,怀里抱着酒坛子,手中抓着那俩碗。
“子你干嘛呢,这是在人家家里,懂点礼貌没,书读在猪身上去了,再那门经得起踹吗,踹坏了你赔啊?”。
李破军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朱成听得咋舌,只得嘟囔道:“我这不是没空着手嘛,再你刚不也踹了……”。
看见李破军瞪眼要吃人的目光,朱成赶紧识时务的闭嘴不话,赶紧把酒给俩老爷倒上,那扑鼻的酒香刺激着他的鼻子,味蕾,默默吞了吞口水,一看只有两个碗,赶忙回身准备出去拿碗。
“干嘛,坐下”。
“殿,殿下我去拿碗”。
“还想拿碗,坐下看着就好”。
朱成快要哭了,不带这么整人的,不就是无意间吓了你一下吗,就这么蹬鼻子上脸的,不过他可是不敢啥了,赶忙规规矩矩的坐好了。
苏定方看了,也是哭笑不得,这不就是俩熊孩子之间的怄气吗,笑了笑拿起茶盘里的茶杯,倒了一杯,推过去道:“这可是殿下珍藏的新丰酒”。朱成见状赶紧接过,还是苏将军大气,这茶杯啊,虽是了点,但好歹能尝点味啊,不然光看着他俩喝,那多丢面儿啊。
“好了,这回却是找你子有事的?”
“嗯?殿下请讲”。看到到了正题,朱成也是抖擞精神。
“你子肚子里坏水多,你且听着,那王孝荣是个狗官……”。李破军麻溜的将今夜所知道的王孝荣的恶事儿出来了,又道:“所以这王孝荣必须得扳倒了,定要还原州百姓一个朗朗乾坤,我和兄长商量着,我虽无权却是有势,准备利用自身的势陷害那王孝荣,一举拿下他,这大致方略我俩已经定好了,就是陷害他,比如我收到刺杀啊啥的,只要能有借口办了他就是的,你鬼点子多,具体如何运作,你拿出个道道来”。
李破军言简意赅的了一下,虽是言简意赅,但是信息量也是忒大,朱成消化了一下,便是拍案怒道:“狗官恶贼,我却是没不知这王孝荣竟丧心病狂至斯,还养匪戕害百姓,虽百死也难赎罪”。朱成这愤青却是太激动了,连李破军他满肚子坏水也是没在意。
“好了,淡定,王孝荣癣疥之疾,不足为虑,我们的目标是星空大海。你快拿出个方案来,不然都不用睡觉,都快一点了。”着便是打了个哈欠,全然忘了刚刚听到王孝荣的事儿后谁也是那样的拍桌子,也全然忘了他们听不懂啥是一点。
苏定方二人也是却是听不懂啥是一点,但是平日里李破军也是不自觉的会出一些他们听不懂的词汇,现在也就习以为常了,自动忽略了。
苏定方虽是心中腹诽,难道有枭雄潜质的人都这么不要脸吗,那吴彦恒卧室内的桌子可是差点让你给拍散架咯,现在气头过了还在这儿装淡定,不过……嗯,却是装的很有风范的样子,至少朱成听了训斥,看见自己这么没有君子风仪拍桌子,也是赧然。
第一百七十九章 定计(二)
179定计(二)
朱成别看年纪轻轻,与李破军相熟的这两来也是调皮捣蛋的表露出了孩子心性,但是他毕竟少年老成,穷人的孩子早当家,朱成更是如此,如今一到正事儿,他也是一点都不含糊。
坐下来灌一口醇香的新丰酒,也是皱眉沉思,半晌道:“殿下和苏将军的决策甚好,殿下无权,只能利用自身优势,按照殿下的思路,我们可以反客为主,让他主动出击,然后依靠殿下身份优势直接反扑,只是如何让他主动出击呢,如何主动袭击呢?”
朱成看来也是脑袋当机了一样,皱着眉头,李破军也是皱着眉头,当然两人皱眉思考的事儿不一样,朱成想的是如何让王孝荣主动袭击殿下,但是王孝荣又不是傻子,殿下如此身份,袭击他不找死吗。
而李破军想的是,难道朱成之智仅有如此之智?仅仅是这样的话,那就有点失望了,何况刚刚他也过是要陷害王孝荣,只要不是傻子,王孝荣肯定是不会对他表露敌意的,还主动袭击,脑袋秀逗啦。
转念一想,毕竟朱成还只有这么大年纪,考虑事情不周全也是情有可原的,而且刚刚猛的告诉他这么多,脑袋也确实需要一点时间拐弯。
苏定方听着朱成的嘟囔也是脸色笑眯眯的看着,他到要看看这殿下看重的这子有多大能耐。
“陷害,栽赃”,李破军见朱成钻了牛角尖,在哪儿苦苦的纠结思考着,也是看不下去了,出言提醒一下。
朱成猛的一听,初时有些迷糊,继而便是拍桌而起叫好,“妙啊,此计太秒了”。
呃……气氛有点寂静,朱成低头一看,李破军苏定方二人都是脸色不带一丝烟火的平静的看着他。
讪笑了两声心虚的坐下了,苏定方也是暗自摇头,如此冲动无状怎可担大任,更是谋家大忌啊。
李破军也是无奈的很,朱成虽是少年老成,幼年便是摸爬滚打的,饱受苦难。但是再怎么老成却也只有十八岁,也还是人生阅历不丰富,经验不老道,心境还不稳,确实需要磨炼一番啊。
朱成冷静下来又恢复到了那副颇为稳重的读书人风度,但仍是很兴奋的道:“殿下既已出来此四字计策,此计便已经成了啊”。
李破军耷拉着眼睛,直道:“废话,都了已经定好了,只让你拿出具体如何运作便是,你倒好,偏要多想”。
朱成继续讪笑,杵着手道:“陷害,若要以势扳倒王孝荣,这便是关键之处了,栽赃只是后续的证据所在”。
李破军见他的有些道道,也是打起精神,直呵欠连的问道:“确实如此,但是如何运作?”
朱成坐思考者的模样,又是一番沉思,搞得李破军心里打鼓,这样的大事依靠这屁孩,能行吗?
也罢,反正自己也不是实干派,暂时也拿不出确切的行动方案,不如就让他试试,权当历练这子了,一个地方官都解决不了的话,以后那突厥吐蕃等国又如何是好,看样子,李破军是要把朱成训练成专业谋士了。
良久,朱成突然笑了,在这昏暗的油灯光亮里笑了,笑的那么奸诈,得意,伴着他那披散的头发,灰白的里衣,确实……确实有些瘆人,李破军直与苏定方对视一眼,推了推,“喂,魔怔了?”
“呃……啊,殿下,我想到计策了”。
朱成略为得意的道。
李破军不由得好奇,“如何行事?”
朱成微微一笑,稚嫩的嘴中轻飘飘的出三个字,“鸿…门…宴…”。
“鸿门宴?”李破军不由得疑惑,难道是要设宴宴请他,然后xxoo?……
朱成这时洒脱一笑,“殿下,其实我等都是想多了,钻了牛角尖。”
“噢?此话怎讲?”李破军心想着,怕是你心钻了牛角尖。
“殿下,苏将军,你们试想,自开头便设定好以陷害之策除了王孝荣,白了也就是让殿下在王孝荣地盘上出点意外,袭击郡王宗亲,又是秦王世子,形同谋逆,然后苏将军带领玄甲士卒以护主和缉拿叛逆为由直接拿下王孝荣及其同伙,是也不是?”
李破军二人对视一眼,同时道:“确是如此”。
“既然如此,那何必想那么多,殿下来此也没隐瞒身份,找一单独设宴宴请那王孝荣,至于宴请借口更是好,直王刺史守牧一方,公忠体国,殿下游玩至此,设宴感激便是,如此不怕那王孝荣不来,届时,宴会之上,酒酣饭足之时,殿下摔杯为号,直接冲进去个刺客便是”。
朱成着看着李破军沉思的样子倒了杯酒喝了,继续道:“刺客冲进去当然不是进攻王孝荣,而是刺杀殿下,这时候苏将军出手拿下刺客便是,反正是做戏一场”。
“到时候拿下刺客再让其招供,是王刺史之人,更可以将刺史所用兵器换成刺史府官制兵器,以此来陷害王孝荣刺杀我,是也不是?”
李破军眯着眼睛道。
“殿下大才,真是如此”。
“呵呵,狗屁,如此弱智的陷害,你当满朝文武都是傻子吗,你当王孝荣是傻子吗”。李破军干笑一声忽的怒喝一声,他真是怒了,他还以为朱成有什么妙计,没想到就是这么狗屁倒灶的破计策,就这么也想扳倒一方刺史,可别忘了王孝荣后头还有千年大家族王家,还有哪位吃人不吐骨头的太子伯父呢,难道真是高估了这朱成了?难道他只是一个略有聪明的黄口孺子?
看见李破军不悦,苏定方眉头一挑却也没什么,看向朱成,只见朱成脸色不改,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嗯?难道他真有料?
朱成见李破军发飙也是不在意,直道:“殿下请勿动怒,我们的首要是扳倒王孝荣,通过正当途径自是扳不倒他,只能通过此计,至于此计拙略,自是如此,但是关键还是另外一计,栽赃,只是我们真的是栽赃吗?刺杀一事自是栽赃,然而王孝荣戕害百姓,养匪自重,样样证据确凿,届时我们拿下王孝荣,面对朝廷,再拿出那些罪行累累,罄竹难书的证据,朝廷还会去管我们是如何拿下王孝荣的吗,王孝荣还会去反驳他没有刺杀殿下这一事吗?不会,到时候大家的关注焦点只会是王孝荣的各种罪行,相反刺杀这事只不过是一个引火之火石罢了,只要让原州惨案这件大火烧起来了,王孝荣事发了定是活不了,我们的目的就达到了”。
听了朱成的话,李破军苏定方二人面面相觑,继而不由得皆是大拍脑袋。
第一百八十章 刺杀进行时(一)
180刺杀进行时(一)
听了朱成的分,对于李破军来用醍醐灌顶,茅塞顿开来形容毫不为过,从头到尾都是纠结怎么样去衣无缝的陷害王孝荣,却是没想到根本不用陷害,王孝荣的累累罪行证据确凿,一找便有,只要揭露了他的罪行,那怎么样揭露的,揭露的方式还会有人去关心吗?
到底不过是哪头重哪头轻的问题,王孝荣的犯罪事实是大的案情,是惊世的大案,到时候这个惊案子被捅破了,谁还会去辩解他是否真的刺杀李破军呢。
想通了这些,李破军也是深呼一口气,正想振奋人心的点啥,结果一个呵欠就出来了,一看他俩,苏定方倒是若无其事的样子,一双大眼灼灼有神,光彩闪闪的,一脸深思,似乎在想着什么事,而朱成则是兴奋的手舞足蹈的样子,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事情里。
李破军指头敲敲桌子,直道:“此事不解决,西凉行程必定受阻,而王孝荣诛地灭之辈,不除我心难安,既如此,那便就这样定了,是死是活,能否成功,全赖二位了。”
苏定方,朱成二人听了,直起身抱拳请命表态。
“殿下但请吩咐,敢不从命”。
“忠义所至,万死不辞”。
“好,朱成,你明日等赵严探亲归来,你二人一同带十名玄甲士卒,配合吴司马,以吴司马为主,你为辅,暗中收集王孝荣罪行证据,按照吴司马所,王孝荣横行霸道,毫无遮掩,再加上原州此惨状,证据应是不难求,必要时,鸡鸣狗盗也是使得,百姓口供,账目条陈,乃至养匪证据,不管你用什么方法,三之内给我收齐,给你一百贯作为活动经费,不够自来取。记住,这些证据万分重要,定不能有错有失,这是最关键的一步,相信你也知道,一旦有失,前功尽弃。你自己看着办”。
话完后,朱成并没有像想象中那样的兴奋,只是苦着脸,“殿下,三,时间是不是有些短了,毕竟这证据也不是那么容易找的。”
“哼,要是容易还用得着你吗,不是还有吴司马,赵严吗,你们都是本地人,吴司马更是熟悉情况,既然原州皆是庸官渣吏,拿钱砸也要撬开嘴巴,我就不信搞不到,若是完成不了,回了长安,便送先你去国子监进修几年”。
李破军好整以暇的慢慢道,但是出来的话可是把朱成吓坏了,让他去学习几年?那不就是撵他了嘛,又听得那些收买官员的方法,眼睛一亮。
当即回道:“殿下别急,我保证完成任务”。罢那是拍的胸脯震响。
李破军看都不看一眼直摆摆手,继而对苏定方道:“兄长,你带五名将士也是乔装打扮,给你两,三百贯,给你三百贯,你想办法弄出套原州军制的军械,解决掉尾巴,尽量不要露痕迹,期限也为三,有什么不清楚的门路,不知道的地方,去问吴司马”。
苏定方倒是还好,眉头都不带动一下的就答应了,“末将得令”。
李破军一愣,继而也是点点头,又打了一个哈欠,心想着怎么回事,咋现在熬个夜就不行了,看来是腐朽了啊,不行,得振作啊。
想到这,李破军猛的一震,才发觉自己似乎真的是堕落了很多,十二年来的养尊处优,十二年来的无忧生活,已经消磨掉了他很多东西了。
看见李破军忽然失魂落魄的陷入沉思,朱成二人直对视一眼,喊了声“殿下,殿下?”
“嗯,嗯?”。
“殿下无事?”。
“没事,只是有些困了,你们早点休息,切记完美完成任务”。罢李破军便摆摆手抱着闹肚子的反省独自开门回去了。
朱成大是不解,这是……肿么个情况,难不成殿下又发癔症了。
“苏将军,殿下这是?”
苏定方摇摇头,直道:“殿下自有想法,我等好好办差,此事不能疏忽,嗯,朱先生,此事偌大干系,万望踏实办好此事”。
苏定方看见朱成那副跳脱的活力十足的样子,也是不由得多管闲事了一回,一反他老好人的状态,给了一句忠告。
朱成听了,也是肃脸应着,回归了稳重,直道:“多有苏将军提醒,此事干系重大,朱成定会万般心的”。
“嗯,如此便好,告辞了,朱先生,早点休息”。苏定方见朱成很是在意的答应了,那样慎重的样子,心里也是大慰,他还真怕这朱成年纪轻轻的,太过轻狂,会坏了殿下大事,如今看来,这孩子,虽
事有点迷糊甚至不着调,但是才智还是有的,遇了大事也是知道轻重,看来殿下果真是有识人之明,看来,秦王父子还真是……
李破军等人在原州即将要掀起一场地震,而长安城也是不安生,一股漩涡也是马上要掀起滔巨浪。
接近丑时,夜里长安城万般寂静,宵禁依然是限制人们夜间出行的严法,街上只有偶尔威风走过的巡街武侯,在没有下旨解禁的日子里,夜里的长安城只有沉寂,只有少数地方灯火通明。
尉迟府,某杂物房里。一个浑身黑衣的人缓缓从角落里站起来,摸了摸缠在腰间的绕指柔宝剑,又紧了紧头巾面罩衣服,这种勾当他已经不是第一次做了,然而这一次却是非同寻常,成则名扬下,光宗耀祖,败则一无所有,尸骨无存,而目标又是名传下的猛将,这由不得他不慎重。
眼里精光一闪,继而一脸扭曲佞色,虽是面罩下看不见,却是从那眼神里却是可以看得见狠辣,这人正是剧容。
在这满是灰尘,虫蚁乱爬的废弃屋子里已经呆了一了,一里只吃了个干巴巴的胡饼,便是窝着养精蓄锐,眼下,深夜一时已过,夜黑风高,正是杀人时,也正是人熟睡之时,此时不动,更待何时。
出了黑屋,贴着墙壁,一路上剧容以他优良的战斗素质,摸向了尉迟恭的住处,隐藏在一个花树之后,周围一片寂静,唯有中堂门出挂着的两盏灯,在漆黑的夜里照着一片光亮,闷热的夜里还有着微微风,着实清爽的很,也着实应了那句夜黑风高。
第一百八十一章 刺杀进行时(二)
181刺杀进行时(二)
不知为何,一路上却是没有护卫巡逻,剧容以为护卫在不知名的暗处护卫,却是不知护卫都在西厢院里张夫人和尉迟宝庆那里。
直奔东厢尉迟恭住处而入,一路上又是匍匐前进,又是贴墙而行,又是翻着跟头,然而令剧容心里打颤的是,太安静了,是的,却是太安静,静的听不见任何人声,出了大门口和中堂口的灯笼,却是再不见任何灯光,剧容心里很是压抑,这种感觉,为何总是感觉那里不妙。
但是看见近在眼前的尉迟恭的卧室,剧容眼中也是佞色一闪,不管如何,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尉迟恭,你也是个疆场拼杀的好汉子,真英雄,可怪不得某家心狠手辣了,怪只怪你跟错了主子。
几个跳跃,剧容便是闪到了窗户旁边,周围静悄悄的,不见一丝光亮,剧容也是紧凭着一点月光,才能辨认门窗所在,窗户纸是新糊的,崭新的窗户纸不沾一丝灰尘,剧容舔了舔手指捅破一个窟窿,里面乌漆嘛黑的,啥都看不见,这还刺杀个鬼啊,连看都看不见,进去指不定就撞个柱子,碰个桌子给撞死的。
然而却是见剧容不慌不忙的从怀中掏出一截如同祭香一样的东西,躲在墙角,拿出火折子,点燃,直放在窗户缝隙,一边直直吹着,里面还是没有一丝声响,不一会儿,一截熏香便是燃尽了,剧容露出了花儿一般的笑容。
接下来的事情他就放心大胆了,匕首慢慢的撬开门,接着月光绕过差点撞上去的屏风,更特娘的唬人的是这屏风在开门透进的月光下,居然有印着一个人物画,太黑了只看得清一个侧坐的人影,貌似是一个人坐在胡椅上凝视前方一样,剧容也没工夫吐槽尉迟恭的文雅以及欣赏水平,直闪进了内室,却是一片漆黑,剧容却是有经验,直躲在一旁善待片刻,待双目熟悉黑暗能视,再一看,漆黑之中剧容只看得见一个大概内室里的轮廓,
两边有几个柜子,正前方有个桌子,桌子那头便是床榻了。
手中拿着淬毒的匕首,绕过桌子,近了床榻。
剧容只觉得他的心都要跳出来了,目标就在眼前酣睡不醒,那隆起的被子明显是有人的,走近一看,一人正是侧卧着,那个披头散发的硕大头颅正歪向里头,在这一刻,剧容也是忽略了为何尉迟恭睡觉毫无声响,也无鼾声的原因,直以为是熏香起了作用。
一咬牙,直抬起手臂,狠狠的像枕头上那个头颅之下的脖颈间扎去,时迟那时快,嚓的一声,便是扎进去了,只是这一刻,剧容的脸色却不是喜悦,而且惊恐,因为他感觉的到,这不是匕首扎进人体的声音,也没有听见痛苦哀嚎,正一掀开被子。
突然,沉闷的屋子响起了一阵掌声,继而一个雄浑厚重的声音便响起了,“哈哈,壮士不必惊慌,尉迟恭在此,哈哈哈”。声音刚落,房中便是一声火折子声响,继而点亮了油灯。
剧容定睛一看,正是那屏风之后,摆有一案桌,案桌之上有一把宝剑,还杵卧着一个穿盔披甲的黑大汉,那人赫然便是尉迟恭。
再一看床榻,剧容只想骂娘,只是一个草窝成的假人,而且特么的做的也太粗糙了,太没有艺术感了,这也太假了,傻子才上当了呢,呃……
“尉迟恭?”
剧容便是个傻子也是知道自己被骗了,今夜彻头彻尾就是个骗局,就是为了引他出来,人家早就知道他要来了,在这儿准备一个瓮中捉鳖了。可笑他还准备的自以为万分周全,却不知早就是人家砧板上的鱼肉,当即以他的优秀素质收了惊慌,直横卧匕首,沉声问道。
“某便是尉迟恭,等候已久了,怎的,事到如今,还不束手就擒”。尉迟恭也是起身斥道,对于太子殿下使的这些歪门邪道的伎俩,他尉迟恭是万分的鄙视的,也只能那些儒士混在一起了,就如此,还想收买某家,可笑至极。
“哼,尉迟恭,人道你勇猛无敌,空手能夺枪槊,可是如今你无马无枪,我到要看你如何勇猛无敌”。
剧容也是抱着不成功便成仁的心态去的,眼看如今事发了,刺杀本就是袭击将就一个出其不意,不如趁现在他护卫未到,未尝不可拼杀一把,至于希望,呵呵,还有希望吗,都被人家瓮中捉鳖了,还想着出去吗,看来封官授爵是享受不到了。
“呵呵,临死尚不知己身的斤两”。
罢屋子外面便是响起一阵细碎的步伐声伴随着抽刀之声,甚至剧容耳朵尖,还听见了弓弩拉开的声音。
剧容脸色巨变,时不我待,齐王,我剧容今日便尽忠了。
想罢便是厉喝一声,“尉迟恭枉称英雄,有种做过一场”。罢便是不等尉迟恭回应便是持匕首便上。
尉迟恭一看,仅一不足一尺长的匕首,也想伤某,一个跳跃跳过矮的案桌,直接挥拳便上,格开刺来的匕首,一拳直捣心窝,而剧容拳脚功夫也是不差,以掌抵住势头凶狠的拳头,一个退步化解了,回来匕首直向尉迟恭肩头削去。
刺来的匕首迅猛如风,皆着身后的油灯之光,尉迟恭瞳孔一缩,那匕首刀锋闪烁着与刀身不同的乌亮的幽光,尉迟恭一看便知是淬毒了的,当下也是不敢大意,一个跳步便是闪将开来。
“好毒的贼子”。看着那幽光闪闪的匕首,尉迟恭也是不敢大意,更加上身上甲胄在身,甲胄虽是防御力强,却是行动不便,处处掣肘,而这明光甲胄抵挡长兵刀剑乃至箭弩都是有效的,却是唯独怕这刁钻狠辣的匕首,对此,尉迟恭也是暗呼失策,然而心中却是毫不担心的,穿上甲胄乃是为了狮子搏兔也用全力,不可大意罢了,如今这境况,他还能翻了不成。
又是一阵拳拳到肉的嘭嘭声音,揉揉发麻的拳头,甩甩膀子,尉迟恭不得不承认,眼前黑衣人的拳脚功夫却是了得,自己若是骑马持槊,下大可去的,拳脚功夫也是不差,此时比起眼前黑衣人却仍是稍逊一筹的。
如此人物,只是不知那帮人如何笼络的,却应该不是个无名卒,更令尉迟恭心惊的是,这人完全是抱着必死之心的,明知道已经被包围,却是一点也不考虑后路,一心想着拼杀一把,招招急迫狠辣。
这不,又来了。
第一百八十二章 刺杀进行时(三)
182刺杀进行时(三)
果然,不待尉迟恭多想多缓会儿,那人便是携着迎面恶风的匕首直刺面门,又是这招,你个驴日的,这么狠,知不知道打人不打脸,你丫的还拿匕首刺,还是淬毒的,尉迟恭心里有点憋屈了,要不是脑袋抽抽了穿着甲胄,要不是你拿着个恶毒的匕首用的那么刁钻,咱面对面的做过一场,谁怕谁。
尉迟恭虽是暗骂不已,却是毫不慌张,依旧如刚才一样,格挡开来,直捣其心窝,只是这一回,尉迟老黑要吃亏了。
剧容一个匕首刺过去被尉迟恭一把捏住了手腕,尉迟恭右手却是直攥成拳狠狠的打向剧容的腹,按照常规来,剧容定是要以空闲的手来架住其左拳,而右手匕首回招的,毕竟不如此的话那必定是要吃大亏的,早知道尉迟老黑那碗钵大的拳头打在身上却是吃不消的。
然而,这一次,剧容却是没有,完全放空了身前,直让尉迟恭的拳头直打在身上。
剧容嘴角轻蔑一笑,似是癫狂,似是狠佞,而尉迟恭一看顿叫不妙,只是电光火石之间,一刹那即过,先是嘭的一声,拳头打在肉上的声音,又是噌的一声金属出鞘,继而便是一个火光刺啦一声,二人便是跳开了。
再一看,剧容已经是被打在两米开外,瘫在地上,咳嗽不已,直手捂着肚子,嘴角流着献血,更奇怪的是,他刚刚明明只有一把匕首作为兵刃,此时却是双手持兵,右手依旧是那把淬毒的匕首,左手却是拿着一把寒光闪闪的瘦削长剑,尽管如此伤势,剧容却是好似癫狂的低吼道:“可惜,可惜啊,为何不中啊”。吼罢嘴角又是溢出了献血,看样子尉迟老黑那一拳着实不轻。
再看尉迟恭,此时托着右手,满脸的后怕的看了一眼手臂,却是献血直流,护臂上一条深深的印记,再深哪怕是一点便是破甲了,在剧容这拼死一击中,差一点丢了性命不,虽是及时闪躲,却是手臂躲不过去,直从护臂一侧割伤了手臂,又划拉到护臂之上了,幸亏这明光凯防御能力强,要不然只怕这条胳膊就撂在这儿了,想到这尉迟恭满脸冷汗。
原来是剧容拼着挨一记重拳,抽出了藏在腰带上的绕指柔软剑,直削向了尉迟恭的脖颈,却是没想到,尉迟恭的反应如此之快,在他癫狂的一笑中,便已经觉察不妙,及时脱身,没削到其脖子,却是划拉到他的手臂上了。
“贼子好胆,哈哈,如此功夫定不是无名之人,可敢报上姓名?”尉迟恭虽是刚经过惊魂一刹,却是毫不在意,征战多年,若是连这点定力都没有,那他尉迟老黑就不是千古留名的凌烟阁名将了,此刻那刺客在他眼中以如同死人,只是这等拳脚功夫,还有方才那惊魂而来的一剑,应该不是普通宵之辈,太子殿下麾下不应该有此籍籍无名之人呐。
谁知剧容听了此话,却是嗤笑一声,“等你死了,再告诉你不迟”。话音刚落便是跳跃而起,投出匕首,剑换右手,迅猛而来。
尉迟恭脸色一变,让开匕首,顺着脚下一踢,那矮的案桌便是翻飞而入,力道又大又猛,又不同于那短的匕首,如此近的距离,如此窄的空间,怎能躲过,但是只一拳,剧容一拳便是打烂了这名木案桌,只是经这一耽搁,再一看,尉迟恭已经是手持宝剑了。
看见这人虽是执迷不悟,却也可是心智坚韧之辈,更兼手段层出不穷,又是剑术高明,尉迟恭虽然略显狼狈,却是毫不在意,直抱剑道:“壮士如此武艺,剑术之高超下大可去的,却为何做这杀手,可是某尉迟恭与你有甚私仇?或是壮士为金银所迫?”
如此壮士,若能策反,也当为秦王一大助力,尉迟老黑心想着。
剧容刚想动手再拼一把,却是听见了如此言语,当即便是一愣,他却是没想到这尉迟恭对他如此高看,只是一想如今自身的处境,便是冷脸道:“尉迟恭,我敬你也是条汉子,便与你明了也无妨,我与你从无交集,无甚私仇,也不为钱财”。
“那是为何?壮士可愿弃剑,且先坐下吃几杯酒如何?”
“只为锄奸而来,你不明实务,主臣二人狼子野心,逼迫正统,欲图国器,下义士自当诛之。”罢剧容再也不愿耽搁,好歹临死拼一把,于是乎,不计防御,一如狂风骤雨般的攻击有进无退,更兼绕指柔软剑难防,一时之间,却是逼的无敌猛将尉迟恭很是狼狈。
尉迟恭在他了那些话之后便是猜到这应该是太子殿下那边的死士了,多也无益,更加上剧容言语辱及李世民,正所谓主辱臣死,尉迟老黑对李二的忠心那是没话,听了也是勃然大怒,直拎着宝剑便是上去就干。
一阵叮铛碰撞之声,却是惊得尉迟老黑又冒冷汗,个驴(日),这是……软剑?太难缠了,一打就歪,一抵就折,幸亏穿着盔甲,不然身上怕尽是血口子,再接着光一看手中宝剑,更是心惊,剑锋上却是有零星的几个缺口,他这剑虽不是绝世留名的名剑,却也是上等的百炼宝剑啊,怎的如此脆弱,再看胸甲,上面横七竖八的几个划痕,尉迟恭坚信这把软剑是个绝世好剑了,最起码也是名匠锻造的能留下名的神兵了。
剧容此时也不好受,面罩已经割掉在地上,他可是没有穿着甲胄,身上早已经是好几道伤口了,最致命的一道在侧脸,直将侧脸划拉出深可见骨的血口子,血不要钱一样的滴着,看样子必定是毁容了,脸色苍白,应该是坚持不住了。
“呀啊~”脸色一阵挣扎,想起齐王知遇之恩,想起胸中豪侠义气,一咬牙直挥剑便上,尉迟恭却是原地不动,脸色满是肃穆,剧容视死如归的最后进攻让他思绪万千,多么像曾经的那些兄弟啊,和宋金刚粮秣断绝的情况下仍是坚守了介休四五个月,那些兄弟也是这么的坚决,不曾投降,若不是因主上不仁,而秦王仁义,怕是某也是他一般下场。
哧的一声,血肉被撕裂的声音,宝剑直直的刺进去了。
第一百八十三章 忠义之士
183忠义之士
一声闷响,一个高大的身子踉跄倒地,看着倒在地上捂着肚子脸色狰狞却是没有一声哀嚎的汉子,尉迟恭心中也是怅然,如此汉子,却是没有投明主,行正道。
“事到如今,你还不肯点什么吗?”
“,,我只想愧,愧对主上,没能杀了你,哈哈”。嘴角流血的剧容一脸狰狞,罢便是笑着如同癫狂了一般。
尉迟恭见状,也是无奈,固执的人总是如此,转头像窗外道:“你们下去”。
“爹,他这……”。窗外传来尉迟宝庆的声音,似乎是有点不放心。
“下去”。尉迟恭沉声一喝。
继而又对剧容道:“壮士如此冥顽不灵,可是以为某是不知吗,不管你是直属何人麾下,终归你是太子殿下之人”。
沉吟一下,又是道:“既如此,某也不逼迫你,只问壮士大名如何?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姓名总可得”。看样子尉迟恭是非要套出他的路子了。
剧容捂着肚子上的伤口,脸色愈加苍白,他也知道,他已经是个死人了,只能苟延残喘几息时间了。
听了尉迟恭的问话,剧容也是一顿,当下里便是不欲回答,毕竟太特么丢人了,可是看着尉迟恭一副好汉子的模样,又想起他没有一声令下把自己射成刺猬,而且选择以武人的方式做过,也是个可敬之人。
当即也是没想那么多,便是颇为硬气的回道:“我乃山东剧容,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至于再问多的一字也没”。罢便是一副引颈受戮的模样。
尉迟恭一听气结,尼马,这副模样还在这儿跟某犟,真当俺老黑是好脾气了。嗯?剧容?怎的这名字好似听过。
当即也是不管不顾,杵着宝剑便是坐在翻到的桌子上,脚踩着破碎的瓷片嘎吱作响。
山东剧容,剧容,太子殿下麾下的,会是谁的人呢?
看见尉迟老黑在哪儿发癔症一样的沉思,也没顾及他这儿,剧容心思一动,最后的机会了,握着软剑的手不由得紧了紧,正打算提一口气,拼了最后一次,届时也可无愧于心了。
忽的,啪的一声,尉迟恭一拍大腿,“你是李元吉的人?”
这一呼愣可是把剧容吓的一跳,差点没呛死,本是一股作气的又瘪了下去。
还没等剧容反应过来,这时那炸雷般的声音又响起了,“你是李元吉的人,单剑匹马护了李元吉出重围的山东剧大侠,是不是你?”
剧容听了一愣,继而胸中一股子豪气又是油然而生,只是仍是冷脸一副引颈受戮模样。
尉迟恭见此,招揽的心思又起来了,如此猛士,如此忠义之士,若是死在俺老黑手里,那罪过了。
“剧大侠,不需某多言,你应知道,李元吉根本是毫无人主之资,除了一身武艺尚可,使得一手好槊之外,可算是一无是处,残暴凶佞,戕害百姓,好色之辈,何以能得剧大侠效力,我主秦王,仁义道德君子,爱民惜兵,人主之典范,剧大侠何不弃暗投明,现下也可保的性命,而依秦王爱才之心,剧大侠定可得重用,我辈一同把酒言欢,建功立业,封妻荫子岂不美哉”。
尉迟恭发誓,他一辈子到现在没有像这样的劝过人,这还是他看着牛鼻子懋公和房杜几位先生了好多次,才记住的一点,早知道今儿晚上把懋公请过来了,也不用俺老黑费口舌了。
剧容静静的听了,却是没有再破口大骂,尉迟老黑还以为有戏,刚想话,再接再励,剧容却是一伸手抵住了截住了话头。
“尉迟将军,我且问你?前番高官厚禄,重金招揽你,你却是为何不肯舍秦王而去?”
尉迟恭一听,瞪大了眼珠子,直道:“秦王与某有活命再造之恩,更兼仁义英武,某家却是万死不肯背主的”。
剧容听了此话,却是洒脱的笑了笑,“尉迟将军是忠义之人,偏偏我剧某人便是那忘恩负义之人不成。”
擦擦嘴角鲜血,又是道:“齐王殿下与我也有活命知遇之恩,如同尉迟将军不肯背弃齐王一般,却是为何要我做那背主求荣之人,呵呵,若我真是不要面皮,行了背主之事,那尉迟将军还会像如此这般高看我一眼吗”。
尉迟听了张着嘴巴,呐呐无言,是啊,自己是不肯做那背主之事,人家是也忠义之士,却是为何偏要他弃暗投明呢。
再自己欣赏他不就是看他忠义无双,又加上武艺高强吗,若真是背主叛变,虽是投了秦王,却是到底是失了忠义,那我还会高看他吗,会不会骂他是背信弃义,背主求荣的人呢,一时间,尉迟老黑的脑袋有点转不过弯来,若是让他领兵征战或许是谋略层出,而这些弯弯绕绕却是头疼的很,张张嘴巴却是不知道些什么。
“尉迟将军,勿要多言了,给我个痛快”。
“你就当真一心求死?”
“呵呵,剧某身无长物,唯有一身贱骨头,尉迟将军,不知要如何处置我?”。
尉迟恭顿了一下,便是道:“刺杀之事,必是斩头之罪,许还要受一番苦楚”。
“哈哈,剧某杀人也过百,报应也当来了”。
尉迟恭迟疑片刻,直转过身去,道:“你自行了断,留你全尸”。
剧容一愣,继而也是没多矫情,直抱拳一礼,“多谢尉迟将军了,哈哈,剧某人一生追求功名利禄,枉称豪侠,看起洒脱飘然,却是套入其中不得自拔,直至死时方醒,送将军一句话,功名利禄更甚刮骨刀,穿肠药。哈哈,我去也”。剧容罢大笑几声,直快如闪电的一剑割开了自己的咽喉,良久,脖颈间才现出一条红线,渗出了血液。
尉迟恭回身看去,只见剧容仰张目,嘴里直念叨着:“平生被那功名累,死时方知万事空”。
念罢便是一歪头就断气了。
尉迟恭也只得是心里敬佩这么个忠义好汉子,其他的也确是无能为力了。
打开房门,却是见尉迟宝庆手提长刀,直在门口侯着,只看是里头动静不对就会冲进去了。
他在外面也是听得真切,里头的刺客也是条好汉,可是胆敢刺杀我爹,找死不成,必须去死。
“寻一口棺木敛了,明日禀告秦王之后你便送去城外葬了”。罢便去寻地儿睡觉去了,虽下午睡了半,但是坐了好大一宿等着,着实累了。
第一百八十四章 张氏教子
184张氏教子
翌日,一亮,初晨的太阳洒在这座巨城上,王公百姓也是起床开始了新一的生活,当官的自去各自衙门上班,为民的便是忙碌着一的柴米油盐。
而尉迟恭也自是要去上班的,而他身为秦王府护军,衙门就是策府,秦王府了,草草的用了早食就翻身上马而去了。
张氏和尉迟宝庆还在堂里用饭,本来作为妇人却是没资格上堂用饭的,怎奈何尉迟恭本就是武夫,不屑于那些破规矩,又是对这知书达理夫人敬爱有加的。这时,尉迟宝庆看着老爹出去了,才敢道:“娘啊,那口破棺材还在后院里呢,能扔了不,不过一贼人,何需如此,搁哪儿看着瘆得慌”。
张氏闻言皱皱眉,按一妇人想法,定是不愿家宅中有这等丧物的,怎奈夫君吩咐的,当即也是温婉道:“勿要如此,且听你爹爹吩咐就是。你昨晚在那儿,你可知你爹为何如此厚待那贼人?”
“噢,这个啊,我全听见了。那人叫剧容,是齐王的人,曾经一人一剑的忠心护着齐王从刘黑闼的包围杀出来了,又是名扬山东的豪侠,爹看他也是位壮士,又是忠义之人,才厚葬他,可是再怎么忠义,那也是敌人,哼,敢横到我们家来了,自己找死的”。
张氏闻言也是点点头,看着尉迟宝庆一脸愤慨的模样,也是拍拍他的头,“怎的如此度量,不过各为其主罢了,你看看你爹的气度,你爹征战多年,能活命得了现在的官爵,除了武艺外靠的就是狮子搏兔亦用全力,尊重敌人,这样方能百战百胜,你爹平时也忙,看来娘得好好管教你了。”
尉迟宝庆缩缩脖子,直吐舌道求饶道:“哎呀,娘,孩儿知道的,只是一时气愤他敢打我爹的主意而已”。顿了顿又道:“大郎跟我们也过的,在战略上要藐视敌人,在战术上要重视敌人。尊重你的对手就尊重自己。这些道理都差不多的”。
张氏一听,眉头一皱,直问道:“大郎?可是江陵王?”
“嗯呐,他在护龙山庄教给我们的,有个专门的本本呢,只是不准带出来,也不让我们跟别人这些。嘿嘿,娘,论这些道道我虽然比不上杜二郎他们几个,可是比武的时候你不知道他们有多菜,哈哈”。尉迟宝庆正笑着得意,仿佛看见了他在虐杜荷几个文弱书生的快意,却是看见母亲脸色似有不愉。
“呃,娘……”。
张氏此时心中也是感觉不可思议,李破军如何妖孽她是知道的,早有耳闻,而她也是出身世家,自幼不是那种只读女戒的教育,百书皆读,自是领会得到这两句话的深意,在她看来,这应该就是李破军的独家的兵法了,应该是传自他哪位神秘的师傅了,可是在这个时代,兵法武艺一般都是家传的,不能外传的,所以才不能把兵书带出那个庄子,也不能对外。江陵王如同秦王般仁义,传下兵法,也定是把宝庆还有那些子们当做亲信培养,可是这子,口无遮拦,张嘴便出来了,着实可恼,若让江陵王知晓,怕是免不了一丝隔阂。
想到这张氏直把脸色一沉,“宝庆,娘告诉你,秦王如此厚待我们家,世子江陵王未来也就是你们的主子,你私底下如何交情娘不知道,以后公众场合切记不能直呼大郎,此乃基本的为臣之道,你要记住,不可冒犯”。看着尉迟宝庆似有所悟,低着头不话,张氏又是一拍桌子,直把他吓得一跳。
“还有,江陵王如此亲爱你们,直当亲近之人来培养,传下独门兵法,又是下了封口令,你却是如何敢在此夸夸其谈,口无遮拦?”
这一喝却是吓的尉迟宝庆这子直哆嗦,想到李破军似乎却是过不要出去随口乱,却是又想到,娘是自己母亲,又是在自家里有何不得的。
当下里也是直嘟囔道:“我也就,娘又不是外人……”。
这一可是把温婉的张氏给点着了,直对着身后丫鬟道:“拿戒尺来,记住,方才话语你一句也没听着”。丫鬟见一向宽厚的夫人居然震怒了,也是诚惶诚恐,立马回道:“夫人喜怒,婢子什么也没听见”。罢立马跑进后堂取戒尺去了,这丫鬟也是聪秀,尽管是确实听不懂方才夫人和二郎君在什么,那些深奥的话她一句听不懂,却是没有反驳,直是满口应着什么也没听见。
尉迟宝庆看着娘亲震怒,更是要拿戒尺来执行家法,很是愕然,更是吃惊,他吃尺子打也就是那么两三回,还是在外头胡闹犯错的时候,怎的这回几句话,还处于懵逼状态就要挨打呢。
只是这二货还是没明白他娘的良苦用心,直哭丧着脸道:“娘不要动怒,孩儿,孩儿却是不知道错在哪儿啊?”
张氏看着这憨货一脸哭丧样,看样子却是没领悟到,也是无语,夫君如此深得为官之道,一生应是无忧,可是这傻儿子可怎生是好。
这点还真给她对了,尉迟恭到了晚年卸甲归田,退隐朝堂,闭门不通客,每日只与夫人儿孙享福,安享了晚年,死的时候唐高宗还为其废朝三日,册赠司徒、并州都督,谥号为“忠武”,还获准陪葬昭陵,终年七十三岁,可算是和程大妖精一样的有个好下场的,当然贞观的大臣武将大多都是安享了晚年,这也是李世民的仁厚使然,这点要好过汉高祖明太祖了,尽管后来的武则还是妄杀了许多,例如长孙无忌等人。
这档功夫,丫鬟已经将一个竹条戒尺来了,尉迟宝庆也是自觉,伸出了手掌,张氏拿起来就是唰唰的五尺子,稍一会儿就红肿了,指掌连心,直疼的尉迟宝庆直嘶冷气。
看得张氏也是心疼,也是咬牙教导道:“宝庆,你虽然是混了点。但是要记住了,记住娘的这些话,记住了这些话,还有你爹的功劳,你就是混吃等死也能一辈子荣华富贵……”。
看着儿子又是张嘴欲辩驳的样子,张氏也是慈爱的笑了笑,“娘也知道你不甘做那纨绔废物,更不用江陵王是如此的看重你了,既如此,你就更应踏实办事,忠心效力,要时刻把殿下话放在心里,殿下了不准外传,你就不能,便是最亲的亲人也不可,否则,就是自取灾祸,毕竟你是臣。可明白了?”
第一百八十五章 李世民的愤怒
185李世民的愤怒
经过张氏苦口婆心的谆谆教导,尉迟宝庆似乎明白一点,还是有点懵。
“好了,你下去好好想想”。张氏对这榆木疙瘩一样的儿子是头疼的很,纯粹的武夫一个啊,不过却是一颗赤子心,立场够坚定,忠诚度够高。
看着尉迟宝庆蔫头耷脑的下去了,又对身后丫鬟道:“你去房中将老爷的膏药拿去二郎那儿,给他好好敷上”。丫鬟应声而去。
“哎,怕是要变了,但愿能做那从龙之臣”。
……………………
秦王府,后花园亭中。
一身便服的李世民端坐一首,石桌上放着刚从井里提出来的清凉葡萄酒。而对面则是一个身高七尺,面容黝黑粗犷,狼腰猿臂的男子,这人便是尉迟恭了。
“敬德,你昨夜有刺客刺杀你?”
听了尉迟恭开口,李世民一拍桌直问道。
尉迟恭也是端起茶杯直接喝了,连茶叶都喝了一半,直在口里嚼道:“嗯,本来某还不知道,是有人给我送信,我才知道的,才有防备的,不然,不然只怕是栽了”。
尉迟恭也是颇为郁闷的道,毕竟一晚上特么的被个刺客逼的狼狈不堪的,不爽的很。
看着尉迟恭牛嚼牡丹一般的“吃茶”李二眼角一抽抽当做没看见一样。
听了尉迟恭这样,李世民很是好奇,究竟是谁?还会给尉迟老黑报信?
嗯?还险些栽了,怎么可能,尉迟恭的武艺那可不是盖的。
还没等李世民多问,贼精的尉迟恭便道:“某也不知道是谁送的信,只是让一个街上幼童递到府中的,是让某心送果之人,哎,来这位送信之人真是某的恩公了,若非如此,在毫无防备之下某必会吃大亏”。罢左手从怀中别扭的掏出一个布条,正是长孙无忌给他的那个布条。
李世民接过一看,“今夜严防送果之人”。送果之人?这是什么鬼?只是……这字迹,很是熟悉啊,这不是……想着想着李二便是一笑,他想起来了。
正在这时,护卫来禀,“启禀秦王,长孙郎中求见”。
李世民一听,笑了,“呵呵,来了,敬德你的恩人来了”。
刚罢,花园月牙门里就转进来一个年约二三十的胖文士,气太热,胖子额头还露出了汗珠。
“来来,辅机,先歇歇,喝杯凉酒缓缓”。李世民招呼着这胖子还为他到了一杯葡萄酒。
原来这胖子就是长孙无忌,一声“多谢秦王,嗯,尉迟将军也在啊”打过招呼。便是一屁股坐下,直擦擦汗,灌了一杯甘凉的果酒,舒服极了。
“这这么热,辅机这……哈哈,这体型又最是恐热,来我这儿可有何事啊?”李二也是无良的调笑道,着便是倚着石桌舒服的靠着,又是色,穿着便服单衣,颇为放浪形骸。
长孙无忌一看尉迟恭,再看见桌子上那个布条,又看看李世民那似笑非笑的神情,当即也是眼珠子一转。“哎,秦王就别取笑我了,既然尉迟将军在这儿了,你这不是都知道了吗”。罢也是自顾自的又倒了一杯果酒爽爽的喝了。
李世民也是正起身子,道:“嗯,,这是怎么回事,看来他们是越来越狠了,肆无忌惮了”。
“我散布在城中的耳目有一人粗通文墨,在城里众多混混懒儿中颇为吃得开,他认识一人,名唤剧容,西汉名侠剧孟之后。乃是齐王的门客,本是个江湖豪侠,闻名山东绿林,得齐王赏识后,忠心耿耿,更兼是武艺高强。武德四年,剿灭刘黑闼之时,齐王被徐圆朗围困,正是此人单剑匹马救齐王于重围。”
“莫非此人便是刺客?”
“正是”。
“就是他”。
尉迟恭长孙无忌二人同时答道,李世民一看,对尉迟老黑一摆手,示意长孙无忌继续。
“剧容通过城中混混打听,得知尉迟夫人喜欢吃西市董记的瓜果,而董记也时常以两帮工送瓜果入尉迟将军府中,剧容正是得此混入尉迟府的,手下人告诉我之后,未免打草惊蛇,因此只以信条传之,不知尉迟将军可有碍?”。
李世民听了也是明白了,一个简单而使用的计策,不过似乎这个剧容好像挺厉害的样子啊。
“有啊,当然有碍了,秦王,你是不知道,那剧容剑术十分高明,使一柄软剑,神出鬼没的,刁钻毒辣,可是让某好一阵应对,不留神之下差点被划拉了脖子,幸好俺老黑机警,只伤了手臂,可是那套明光铠却是半废了,某的佩剑也废了”。
尉迟恭颇为夸张的道,只是这一切都是真的,着还撩起宽袖,露出了包扎的胳膊。
李世民嘶了一口冷气,尉迟恭他是知道的,断然不会假话,这还有伤呢,而且长孙无忌的消息也不会有错,这下子心想着,本来只以为是普通的刺杀,毕竟这也不是第一次了,当然以前只是暗招,更为阴险,此次却是明着来了,来的更是这么一个剑术能人,差点杀了他一位大将一想到此,李世民脸色更是阴沉,只是没有发毛,直阴沉道:“却是没想到,他们如此毒辣,看来温和率直的人也是拼命了也要来了”。
又对尉迟恭一喝道:“既然早有准备,怎可亲自犯险,险些折了我一臂膀”。
“呃,秦王,某看剧容也是位好汉壮士,不欲以众欺他,而且某还穿戴甲胄了,不怕他”。
长孙无忌又问道:“那刺客可缉拿住了?”
李世民也是看向他,尉迟恭一阵扭捏,直起身拜道:“还请秦王责罚,某见那剧容实乃忠义之人,又武艺过人,乃是奢遮的一条好汉子,也是心生喜爱,心想着若是被秦王所用,那就更好。便学着懋公他们劝降一回,结果废了百般口舌,他是油盐不进,一心求死。某又问齐王府情况,他却是一心忠主,什么也不肯。无奈之下,某又实不忍此好汉尸首分离,只让他自尽了,考虑不周,秦王责罚某”。
罢深拜不起。
李世民见了,也是拉起他,“敬德无需如此,既然劝降不了,又是不肯招供,便只有一死了,如此忠义之士,留个全尸,好生安葬了也是善事”。
尉迟恭早就知道秦王不会责罚他,当即也是拍拍屁股,麻溜的感谢了,便是一屁股坐在石凳上,好似没事人一样。
可是李世民却是颇为愤怒了,三番几次的下手,又是贬,又是捉,收买不成,又来刺杀,泥人也有三分火气了。
第一百八十六章 决断(一)
186决断(一)
李世民闷着头脸色阴晴不定,久久不语,这时,长孙尉迟二人对视一眼,继而皆是下座,撩衣便拜,直进言道:“望秦王早做决断”。
李世民一愣,看着一文一武两个最贴心的心腹,肱骨之臣,脸色更是阴晴不定的,眼神直定定的,看起来颇为迟疑不决。
良久,又是起身扶起两位心腹,直哑声问道:“真到了那一步吗?”
“秦王,祸在须臾,以至危急存亡之际,不能在犹豫了,早做决断,否则……”。长孙无忌也是急眼了,直瞪眼道,其声厉厉,其情凄凄。
“可是,可是这是骨肉兄弟,血脉至亲啊,辅机,如此一来,下之大,可有我李世民容身之地?士农工商,下百姓,无人不将唾我面,戳我骨啊,青史万年也将污名永存呐”。
“秦王,成者为王败者寇,待秦王御极下,大唐兴盛,此乃节耳,大丈夫何须介怀。此时此地,又怎能有妇人之仁”。尉迟恭也是豁出去了,直顶着李世民的面儿吼,罢直捶胸顿足,一句妇人之仁爆吼出来,直吼得长孙无忌脸上一颤颤的,妈的,尉迟老黑,你悠着点,别太过了,万一搞毛了,别怪我不义气了。
李世民也是被吼得振聋发聩,却是没有生气的,毕竟亲信就是亲信,是掏心置腹之人。
但是李世民仍是犹豫不决,这点困扰他很多年了,不可否认,李世民是一个仁厚的君主,不管是面对百姓,还是对于部下,登基后更是厚待他的弟们,开国公爵一大堆,更没有那种卸磨杀驴,鸟尽弓藏的事儿。
李世民除了在晚年因为太史占云:“女主武昌。”民间又传《秘记》云:“唐三世之后,女主武王代有下。”这几句谶纬之言杀了李君羡(李君羡,字五娘子,爵位武连县公,官拜左武卫将军,值守玄武门宿卫,样样带有“武”字)之外,并没有多杀其他功臣,但是抛却虚幻缥缈的谶纬预言,单就是李君羡在任期间“与妖人交通,谋不轨”这一条足够定死罪了,所以总体来李世民是仁义部下的好君主,是疼爱弟的好总裁。
如此仁厚仁义的人,你若是他对家庭狠辣,那就有点不过去了,实际上,李二对他的家庭更是疼爱之至,与长孙无垢一生恩爱自不用,而他对儿子也是百般纵容的,历史上单是三个嫡子就是万般宠爱,李承乾自含着金钥匙,李泰胖子也是圣宠不断,办那些崇文馆收拢士子就是李世民对他的纵容,而稚奴李治出生便封晋王,要知道晋是山西太原之地,那可是大唐的龙兴之地,其他庶子也是赏赐颇厚,如吴王李恪。但是李世民疼爱规疼爱,他就是不会教育,尽管他很优秀,文武双全的,但是教儿子那是大大的失败者,不然也不会有一批批的前仆后继的造反夺权的了。
对于兄弟,也是,在大唐初立的时候乃至以前,兄弟二人的情谊那是有的,李世民主外,执掌军事,所向披靡,为大唐开疆辟土,而李建成主内,文兴大治,协助调度,二人还有兄弟感情的,可是在武德五年,在狠人李元吉的唆使下,李建成在昆明池第一次对李世民杀死手,欲置死地之后,兄弟关系便已经彻底破碎。
绕是如此,但是如今要让李世民下决心弑兄杀弟,他还真是有点迟疑,就是心里的坎他能过去,最大的担心是青史留骂名啊,对于好名声的李二来,这是他最大的糟点了,历史上还曾有李世民强迫史官改写历史的,不知是真是假,但是李二好名这一点却是不假的。
这时,尉迟恭又是眼睛珠子一瞪,急急道:“秦王,人人都怕死,都不想死,而我等策府众英雄都是甘心为秦王效死,死都不惧,这是意如此的,现在大家豁出命要跟着您干大事,不能违背意,若是犹豫不断,只会遭殃的。”
尉迟恭振聋发聩的对着李世民吼着,直吓的长孙无垢眼皮子直哆嗦,这尉迟老黑这么厉害,跟二郎,还真是一顶一的心腹亲信啊。
见李世民还在皱眉深思,尉迟老黑又是当头棒喝:“犹疑不决,这是不智,难下决心,这是胆怯,您想想看做与不做,于国于己有何危难?而且咱们不怕他,咱在外有人,有八百玄甲勇士时刻待命,如今箭在弦上已不得不发啊。”李世民听了这,倒是胆气稍微壮了点,有八百玄甲军在慢性,长安城里那些人不在话下了,即使是太子老哥私自豢养的长林军,他李二也有信心秒杀咯,毕竟这是他带的兵。
尉迟恭见了李世民还在那儿阴晴不定,当即却又是淡定坐下了,沉着脸不发一言,直自顾自的倒了一杯果酒喝了,颇为感伤,喝罢轻轻将杯子放下,搞得李二和长孙无忌心里直打鼓,这黑厮是怎的了。
良久,只见尉迟恭悲悯人的深深一叹,“秦王,得你大恩,尉迟恭得以活命,身居要职,高官厚禄,光耀门楣,俺老黑这一条命便系在你剑上了,剑锋所指,便是刀山火海,某尉迟恭绝不皱眉,但是若要像如今这般,让某家引颈受戮,摊手受死,某不甘心,此非好汉所为。既如此,请准某辞去逃亡,某想,无忌亦欲同往,事以至此,何去何从,请秦王决断”。
李世民长孙二人一听皆是大骇,这尉迟老黑怎生如此刚烈,形同逼宫了。
长孙无忌更是想骂娘,你丫的尉迟老就逼,反正二郎仁善不会责罚,却是为何偏偏要扯上我,我何时答应与你一同辞去了,我是他妻舅,能跑了吗。
但是心里虽是如此暗骂腹诽,脑子里却是急转,想着厉害,看着李世民那更为痛苦的纠结着,长孙无忌不得不承认,这是一个好招,直逼的李世民要下决断了,既如此,那不能掉链子了,再加一把火,回头再找你黑炭头算账。
当下里也是一脸悲戚,直撩衣便拜了,“二郎,若真如此,请恕辅机无能了,我亦离去,只是苦了观音婢了”。罢便是眼眶通红,一脸苦痛之色。
第一百八十七章 决断(二)
187决断(二)
李世民一听,心下大震,看到从幼年布衣之交,一同长大的妻舅,挚友,心腹也是如此态度,心里只是失了方寸。
又一想着失败之后便是引颈受戮,那变得毒辣的大哥和那不当人子畜生一般的李元吉会如何处置他,会对待他的家眷,观音婢,虎奴,丽质,青雀…………
多年的征战,打下了浩荡江山,他是最大的功臣,怎能落个如此下场,斩首?凌迟?……
……
手底下数万并肩作战的手足兄弟,一朝便会被剿灭,落成反贼…………不能,不应该如此,万不能如此,一想到这,李世民心里一团火便是突突的熊熊而起。
越是想他就是越是不能接受,怎能如此,怎会如此,我李世民未及弱冠便为大唐而战,十余年来战功赫赫,下谁人不识,谁人不敬,万万不能落个如此下场的。
其实李世民心中早有一团火,那是憋屈之火,自大唐承平以来,战事减少,他虽是文有尚书令位同宰相,武有策府执掌战事,却是仍然不能被人所接受,感情到头来,我李二郎就是个傻狍子啊,刀尖上混了十余年只为了他人做嫁衣,还要落个家毁人亡的,怎能甘心。
这时,长孙无忌眼珠子乱转,当下里又似有意无意的道:“哎,幸好虎奴远去西凉,好歹留下一命”。
尉迟恭一听,眼皮子一跳,心里一蹦哒,嘿,这长孙狐狸够厉害,一下子就戳中了最后一根弦。
果然,李世民听了也是脸色一动,是啊,还有我儿虎奴在外,万事好歹有个后路,便是我奋力一击失败了又如何,依靠我儿聪慧,一身武艺,也不至于绝后了,甚至,甚至按照那子的心界,极有可能燎原再起,再了,我有恁多虎狼将士以命相助,怎会失败,如今进则有极大可能胜利,便是不佑我,在外也有火种,星星之火,亦可燎原,既如此,我还在犹豫什么。
其实李世民心里怕是早有预谋了,只是一时难以转过弯,难以接受现实罢了,毕竟他还只有二十多岁年纪,还存着兄弟血脉之心,还惧怕青史污名,还不是后来的千古一帝,大唐太宗。
在他的心理暗示下,他才急于催促李破军远离长安这是非之地,前去西凉,以便于避祸,更是留下了锦囊之言,如此一来,即便李世民不承认,他也是存了拼死反击的心思了。
只是李世民想起了历史上那些滚滚骂名,远的不,他认识的杨广不就是弑兄逼父甚至还有可能是弑父才得来的皇位,不就饱受了下的骂名吗,那些硬着脖子的史官可不是好惹的,死都不怕,禀笔直书,更还有下幽幽之口,届时,我李世民不是永落骂名,遗臭万年,一向好名声的李二一想起这些,便是浑身一个哆嗦。
看向两个肱骨臣子,心腹手足,不由得气势一弱,直嗫嗫道:“不如等他们先动手如何,我等再奋力反击,他二人弑杀功臣,逼迫手足,我等被迫反击,也好出师有名啊”。看着李世民这明显服软甚至有点祈求的味道。
尉迟长孙二人也是愕然,面面相觑,呐呐无言,一向英明神武的秦王这是怎么了,怎的如此妇人之仁,还等他们先下手,殊不知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吗,他俩绕是猜透了李二的所有心思,却是仍猜不透李二那个好名声的短板,为了身后的滚滚骂名,却是如此迟疑不定。
尉迟恭直把脸一捂,愤慨道:“秦王,你怎的如此昏庸,等他们先下手,他们下手了我等早已经是冢中枯骨了,依太子之大势,齐王之狠辣,一旦出手,我等焉有命在。事以至此,当机不断,必受其乱”。罢直犟着脖子把脸迈向一旁,一副我看不起你,你就是个渣渣的模样,长孙无忌看得眼皮子直跳,屁股都感觉发烫了,这老黑,不去做御史言官真是浪费了,竟然敢这么顶撞,比他刚直闻名的萧瑀,魏征也不遑多让了。
而李世民更是听的脸色涨红,先是不智胆怯,又是昏庸?本王真的如此之差吗,不,不,本王乃是明主,乃是不世雄主,下英雄谁能敌我,西秦王薛仁杲,兴王刘武周,宋王宋金刚,鲁王徐圆朗,夏王窦建德,郑王王世充……下英雄,谁人能敌,虎牢之战,一千破十万,一战擒两王,古之名将,亦不过如此,本王怎是昏庸,怎是胆怯。
瞪着眼睛看着尉迟恭,而尉迟老黑也是毫不避讳的与其对瞪,擦出来的火花直烧的长孙无忌心里慌慌的。
良久,“嘭~”的一声响,李世民一巴掌直拍得石桌一阵,桌上杯子都倒了。
直定眼看着皇城方向,嘴里咬牙道:“既如此,休怪我不仁不义了”。
长孙无忌没抬头也没看见李世民的脸色和朝那儿话的,还以为是要惩罚尉迟恭,刚一抬头想着拼一把,为尉迟老黑几句好话,这时,尉迟老黑却是笑了,“秦王,早该如此,何须犹豫,届时俺老黑刀枪不避的给你冲在最前头”。尉迟恭哇哈哈的拍着胸脯大笑着,他也没有食言,玄武门之变,李世民登基,他实为第二功,第一第二给了长孙无忌房玄龄,但是尉迟老黑却是第一个攻进去的,斩杀了李元吉的。
长孙无忌错愕一看,便是明白了,哈哈,二郎终于下定决心了,从龙之臣,我长孙家崛起在即了。
一顿高兴之后长孙无忌很快进入了角色,皱眉仔细想着,良久,才道:“秦王,若要起事,房杜二人却是少不了,论起谋略决断,我实不如他二人,不如暗中召回他二人如何?”
见长孙无忌如此,李世民一想,也不奇怪,房谋杜断,而长孙无忌攻于政事,处理案牍皆能,李世民还是厚了解的。
长孙无忌此时有这等胸襟,甘愿将这从龙谋划的首功不避讳的让给别人,清楚自己的长短,不愧是能位及人臣的了,当然,后来的李世民也没亏待他,还是把他赏了第一功。
“只是房杜远在其他州郡,未得旨意,怎能回京。暗中?如何暗中召回”。李世民此时心里有点混乱,脑袋都浆糊了,毕竟他要行的是基本是造反之事了。
第一百八十八章 打老虎
188打老虎
长孙无忌看李世民这样如同孩子一般颇有些慌乱无措,毫无计策,听着李世民那无脑的问题,也是微微一笑,道:“秦王只需将召令传过去便是,房杜皆是忠义之人,定不会背主,又是智谋之士,定会想办法回京的,化妆,巧扮,潜行,方法多的是,他二人自有法子”。
李世民一听,一拍脑袋,“噢,对对,玄龄克明足智多谋,定会回来”。
“秦王,还有知节,也要让他回来,这妖精武艺虽然不如俺老黑,但是心眼贼,是个好助力”。
尉迟恭也是大言不惭的道,其实北齐世家出身的程知节也善于使槊,与尉迟恭齐名,两人旗鼓相当,但是都是互相如同损友一般喜欢互损互怼,但是尉迟恭拉上程知节还有一层深意,此等从龙拥护之功,堪比大,多一个人便分一点功,尉迟老黑却是不忘程大妖精,不忘把他给拉着,也是个重情义之人。
“秦王可吩咐程知节安排亲信之人留守康州,房杜二人,也是吩咐亲信留守本州,若是……万一,万一事有不逮,虎奴也还有倚仗,另外洛阳策府也要下令与众府官,严守不出”。
“好,如此甚好,就照如此去办”。
君臣三人又是商量了一些细节,几壶果酒已是见底,日上中,正直正午,又是吩咐东厨上了几碟菜果酒,啥?你美酒?都没有粮食吃了,能有果子酒就不错了。
………………
关内道,原州城。
两过去了,每日里两班人只是早出晚归的忙活着,苏定方倒是最先完成任务的。
如今原州的很是透彻,找到七品司兵的手底下一个吏,献上几贯钱,只是行商的队伍行走各方,为防那盗匪毛贼,需要添置一些兵甲给护卫,也好防身,在金银的攻势下,吏直打开仓库任他们挑选,只是原州武备废弛,仓库里头的武器大多生锈朽掉,苏定方等人只挑选了勉强能看得上眼能使用的,吏看见这些废铁也能换钱也是很高兴,甚至还送了几件稍微像样甲胄,居然是想长期傍上这条线,苏定方等人也是打着着哈哈走了。
反观朱成这边收集证据却是有点难,百姓的证词倒是简单,虽仅存的一些百姓害怕王孝荣直深入骨髓但是伴随着害怕的另一极端则是恨之也入骨,在一点粮食的诱惑下,还有朱成等人的威慑中,也都是吐出了各自的苦难,还签字画押以作证,短短两,朱成等人便在城里搜罗了几十分状告王孝荣的材料,里面样样证据确凿,人证物证皆在。
只是那些王孝荣贪墨和养匪的证据却是不好弄,因为这些账本和信件之类的基本都是被收藏起来了,朱成他们初来乍到,又不好贸然暴露,只得暗自捉急。
倒是昨,那个王孝荣居然假心假意的提溜着一些药材带着刺史府官吏来探望吴彦恒了,李破军得知也是让吴彦恒继续绑着绷带包扎好躺在床上,可算是应付走了这个狗贼。
还有最令李破军心急的是,赵严这厮到现在还没有回来,只是走的次日,让人递过来一封信,只写道“殿下亲启,殿下,某家中幼妹恐遭不测,急于解决,一两日内实无法归队,届时任凭殿下处置。赵严”。
两日来,只有这一张书信,再没有其他音讯,这个恐遭不测也没清楚,也不到底是出了什么事,可是把李破军给急死了,这头原本想象中简单的搜罗证据却是进度缓慢,那头自家助手便是玩起了失踪,着实令人可恼。
问了吴彦恒,还打听了一圈,居然还就是打听不到赵严的家庭住址,好似这个人凭空捏造出来的一样,要不是自以为还算了解赵严的人品,李破军都要猜想他是否叛逃了呢。
太阳已经落山,炎炎的烈日带走了他的光热,可是李破军在院子里坐着实在是烦躁不安,不仅这些事儿毫无头绪,心里还总是不明所以的惴惴不安,总感觉要出大事。
来这西凉之行,走走停停也有半个多月了,再有个几功夫就到凉州姑臧了,可是这心里咋还是这么突突呢,想起父亲给的那个锦囊,心里直想到,怎么会想起他呢,难道长安真的有事,这一刹那,他还真是想拆开锦囊看看,可是又不得不紧守承诺,不到姑臧不拆锦囊。
正烦躁不安呢,苏定方一伙三人回来了,所有的人都派出了就是为了早日能搜集好证据,他却是不能动的,且不他少年富贵公子,城里歹人会不会把他给绑了,就是让他去,他也不适合干这种事。
“怎么样,可有收获?”李破军几步迎上去直接问道。
可是很快就令他失望了,只见朱成一脸羞愧,直道:“殿下,属下无能,仍是一无所获”。
吴彦恒也是放下斗篷,这斗篷是为了遮掩容貌,掩人耳目的,毕竟他身为本城司马,很多人都是认识,不如此不好行事,反正正好儿热也好遮挡烈日。
“殿下,我们怕是想的简单了,账目信件等如此重要的证据,王孝荣这奸贼岂是那么容易泄露出来的,我们这样明察暗访的却是收效甚微”。
众人听了,也是各自安坐不语,良久,李破军直一掌拍在石桌上,脸色一阵变幻,“既如此,那便先不搜集了,只先拿下王孝荣再”。
“可是,殿下,如此一来,我等没有确凿证据啊”。朱成看起来颇为担忧,不是很赞同。
这时,闷声不话的苏定方话了,“可先拿下他,后再强行进去其府中搜查,也可严刑逼问其亲近之人,总之,日昭昭,定是逃不掉的”。
“对,就是如此,拿下他再去搜查,即便……即便是搜查不到也要尽快办了他”。李破军罢又是眯着眼睛看向东方长安方向,直呢喃道:“西凉之行,不能再拖了”。
既然拍板定了决策,那就是执行了。
时不我待,择日不如撞日,就明晚上了,摆上鸿门宴,只等打老虎了。
只是如此借口呢,李破军转念一想,便是似笑非笑的道:“吴先生,明日你持请柬去宴请王孝荣,便你重伤初愈,感念恩德,宴请上官报恩,顺便送点冰钱之类的”。罢朝憨娃道:“取十贯,不,五十贯钱给吴先生”。
只见憨娃哭丧着脸,“郎君,咱银钱不多了,只剩八十多贯了”。
“呃……没事,打倒了王孝荣这只大老虎还愁没钱吗”。
第一百八十九章 冰炭敬
189冰炭敬
“殿下,还要送冰钱?”
吴彦恒听了李破军的吩咐,一脸的不解茫然,朝廷俸禄里面不是都有冰炭钱嘛,要我送什么冰钱。
原来古代夏的时候皇帝赐冰解暑,冬皇帝又赐碳取暖,以此体贴百官。后来便将实物折算成钱,发放给官员,像是柴米油盐酱醋茶一样,都有国家补贴,想想公务员真是千年不变的铁饭碗了,日子太爽了。
这本是皇帝恩惠的冰炭钱,可是到了辫子王朝这里就变成行贿的一种方式,俗称“冰炭敬”。地方官员对上官(主要是本部门上级官吏)以夏季降温和冬季取暖名义上贡的银钱,是一种例行的行贿手段,这种手段便是摆在明面上也是颇为大义凛然的,咋的,我干啥了,行贿了吗,扯淡,我这是体贴上官,儿太热了,送点钱过去,让我的清廉的上官好去买点冰解暑,也好一起更好的为朝廷效力。
这种手段颇为厚脸皮,纯属自欺欺人的,你给的冰炭敬,好家伙,你家买炭需要那么多啊,你这是得要怕热怕冷到什么地步啊。
这个时候的大唐可没有什么冰炭敬一,平时有行贿的也是暗地里来的,吴彦恒又是个正直高洁之士,一时间还没有理解过来。
倒是朱成,眼珠子一转,也是脸色颇为好笑,直道:“殿下这意思是让你给王贼塞点钱财”。
李破军微微一笑一点头,孺子可教,不过……你特么怎么对这方面这么熟悉呢,你看苏定方也还在懵着呢,都不理解冰炭钱是啥意思,就你子鬼精古灵的,丫的,可别是个贪官本性。
“什么?”吴彦恒却是好似吃了一大惊,直道:“让我给他行贿?那我岂非成了那等龌龊之人”。
吴彦恒直张大嘴巴,脸色涨红的拍桌叫道,李破军也是无语,怎的大唐人都喜欢一言不合拍案而起,拍桌子不好的,容易引发冲突的,当然这也是大唐的风骨的一种表现,不畏权势,有其风骨,换了辫子王朝,别拍桌子了,就是跪在地上都是不敢抬头多看的,哪有这样拍桌子瞪眼的事儿。
“殿下,我吴彦恒做不来这污脸皮的事儿”。
呼~李破军呼了一口气,放松一下,不跟这犟驴多计较,直道:“吴先生先勿动怒,让你给王孝荣塞钱,并不是让你行贿,你想想,一旦你塞钱给王孝荣,他会怎么想?”
“若,若我真是做那事,王孝荣怕是还以为我转了性子,软了骨头要去投靠他的。毕竟投靠他的人都是如此行贿于他,而且我这更有示好巴结之意”。吴彦恒直捉摸的脑袋想着,忽然,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
李破军见这犟驴话还要“做那事”,像是避着讳一般,不由得眼角一抽抽,这还真是孔老二教出来的,连都不欲,更何况做了,看来御史这个位子更适合他。
“对了,就是如此……”。
“殿下,我知道了,若是我示好于王孝荣,他必定欣喜得意,而我再宴请他,他定会赴宴的。可是如此?”
“对咯,就是这样。孺……呃,吴先生大才”。李破军道。
“殿下,此行关键是要一举拿下王孝荣,不可让他逃脱,否则我等出不了原州城,如何捉了他还要拿个章程”。苏定方见这俩讨论行贿的事儿完了,也是忙着进言道。
李破军一听,心想着既然要动蛮力直接拿了他,也就不用那么麻烦了。
直接道:“此事好办,毕竟是在吴先生府中,是我们的主场,任我们安排,他顶多带随从亲信官员不过十余人,府门一关,摆点陷阱啥的,二十玄甲将士,还有你我憨娃助阵,不信拿他不下”。
罢了,李破军眉头一挑,想起一事,对朱成道:“明日晚等宴会开宴前半个时辰,你去城中散布消息,便江陵王来了原州体察民情,你直接用钱财使童四处散播,只江陵王是秦王世子,受令视察灾区,王孝荣这奸贼好日子要到头了,殿下要捉拿了这狗官。你只管吩咐他们如此传播,但要记住一点,切不可王孝荣进吴府之前听闻到了”。
朱成吴彦恒等听了也是点头,这样就制造出了李破军和王孝荣的矛盾,王孝荣才有了刺杀动机。而李破军这样还可以收一波好名声。
“你们再好好想想。查漏补缺,不可有疏忽之处”。李破军也是干燥不耐的很,只是这事儿必须得完美无缺了,这可是他第一次独当一面的处理事情了。
良久,吴彦恒胀红着脸,直欲言又止的。
“嗯?吴先生有话直言无妨”。
“殿下,宴席之事需提早安排,我可以吩咐拙荆操办,只是……这,家中实在无粮啊。”罢似是羞红了脸,毕竟好歹一个朝廷命官,混的连饭都没有,一顿宴席都安排不来,却是够糟糕的了。
“啊?这,这何须先生担心呐,直将去找憨娃取便是,却是何需操这份心,先生当知,这是为国锄奸,泽佑百姓之事,不是你一家之事,我等聚于此,就是为了查漏补缺,确保万无一失,确保打倒王孝荣,你这般扭捏,彼此不通气候,岂非误事”。
李破军错愕一下,便是毫不留情面的批一顿,什么时候了,还在这扭扭捏捏,明儿要是出了纰漏,把事情搞砸了,我们都在做了别人瓮中的鳖,这原州城可是他王孝荣的下,搞砸了你还出的去吗。
吴彦恒听了也是明白了,也是虚怀若谷的接受批评,只是这时,破坏气氛的来了。
只听见一个憨厚嗫嗫的声音道:“郎君,咱没钱了,要饿肚子了”。
“纳尼?憨娃,包给我”。
憨娃从一旁石板地上爬起来递过包裹。李破军接过包裹一看,我的娘嘞,这味儿……再仔细一看,杂七杂八的,有肉干,干果之类的零嘴,还有揉成一坨的衣服,汗臭味扑面而来,也有零散的开元通宝大钱,还有几坨碎银子,甚至还有路边的野草野花,这让他想起了,憨娃骑在马上,嘴角叼着的那根草……
李破军嫌弃的扒拉着衣服,捻起来扔在地上,只道:“待会儿去把这衣服自个儿洗了,别藏这儿,还有以后这些零嘴吃食单独包着,这样不卫生……呃,等等,你给我的肉干不会是从这拿的…………”。
“嗯嗯,都在这儿了”。
…………
第一百九十章 笑面虎
190笑面虎
教导完这憨货,罢也不看自顾自去提水洗衣服的憨娃,便扒拉着银钱算着,一算之下,我的个乖乖,就剩下二十三贯,另外只剩几百个大钱了,这……出门来少也带了几百贯钱财,咋用的这么快,这……转念一想,灾年,物价升高了,而他们一路来人数又多,又尽吃好的,一路上不曾受得苦,便是那玄甲士卒也是餐餐有肉,一顿三顿饭的,也难怪了。
想了一下,只把这钱都堆在桌上。“就把这些钱全部买了鸡鸭鱼肉,一个铜板不留,咱明儿好好吃一顿,定要拿了王孝荣,这顿饭不是王孝荣的断头饭,就是我们的最后的晚餐。拿了他就有钱了。没拿住,莫我等没钱吃食要饿死,便是那王老虎就能直接解决了我们。破釜沉舟,在此一举了。”
几人纷纷应允,只是苏定方还是略有迟疑,道:“殿下,你明晚务必伺机而动,一旦势头不对,速投去东门,那守门的姚壮士是个忠直好汉,又有了一番承面交情,定是能出的城的”。
吴彦恒二人听了也直是点头,若是不心把殿下给陷到了这里头那可就完了。
而苏定方考虑得更深,李破军乃是秦王世子,而王孝荣又是王家的人,是太子那边的人,若是王孝荣这狗贼害了殿下,那岂不是逼迫秦王造反吗,届时怕是少不了一番动荡。
李破军听了,直摆摆手道:“先不必考虑那些,只把王孝荣拿了就好。”
又朝苏定方道:“兄长不必忧虑,一旦事败,我与憨娃定能冲出去,原州如此腐朽,能有甚么兵将能拦住我们,再者你不也了,那姚壮士是忠直之士吗,不必担心”。
看着李破军那一副没什么大不了的样子,苏定方张张嘴没出话来,他知道,这个年幼的人,有一颗大大的心,这一个原州城难不倒他,也看不上眼。若真是事有不逮,我便是拼了命也要送殿下出的城去的。
“哎,只是赵大哥不在,不然也是一大助力”。
“哼,我你们怎生回事,还没行事便是垂头丧气,既如此,还不如乖乖回去长安享福算事,你们尚且如此,那明日拼命的玄甲将士又当如何,都给我打起精神来,准备明日一举擒拿王孝荣”。
撵了几人走了,便看见憨娃洗了衣服在哪儿笨拙的凉着,哎,还是憨娃好啊,整啥都不想。
“憨娃走了,回去休息去”。
“噢好,呃,郎君,现在还早嘞,你看还有亮光,我睡不着”。
“睡不着也回去躺着,养好精神,明儿有大事”。
“有甚大事,用得着我不?”
“我你睡是不睡,咋恁多话。你明只管把你的大棒槌随身带着就是,到时候我让你砸谁你砸谁”。
“啊?可以打架啊,噢好,好”。
再也不管这憨货,只翻个身便睡了。只是还是听得见那头塌上憨娃颇为激动的声音,甚至还嗫嗫的跑去取了大棒槌抱在怀中直乐呵。
………………
刺史府,桃园里。一个身材白胖的男子正在那儿很是优雅的舞剑,舞了一会儿,胖乎乎的脸上便是渗满了汗水,将宝剑递给侍女。
这时,门里转进一个厮,直禀道:“郎君,司马吴彦恒求见”。
王孝荣正擦着汗,忽的一愣,谁?吴彦恒?他来求见我?
“吴彦恒?”
“是,还捧着个盒子,正在中堂等候”。
“可有是何事?”
“没有”。
“好了,你下去”。
正是奇怪了,怪事年年有,今儿个怎到我头上来了,那吴倔驴不是刚强的很,一向跟我较劲吗,怎的这会还登门拜访。
难道是扛不住我的风采,欲要下拜求服,嘎嘎…………先去见见再,看他能有什么名堂。
信步转到中堂里去,只见得堂中并无他人。
只有两个人在里面,一个便是方才进去通禀的厮,此时正站在一旁侍候,而另一人则是一身圆领衫,大对袖,方眉正目,阔面宽鼻的,这人自是本州司马吴彦恒。
“哈哈,早间便听见我那桃园喜鹊叫,还道有甚喜事,原来是吴司马这尊大神光临了”。
王孝荣看了片刻直哈哈笑着入场了,直热闹的打着招呼,白胖胖的脸上直笑的连眼睛都眯成一条缝了。
看着打招呼的热闹劲儿,常人只怕是以为这俩人是多好的好友了,谁能想到双方时刻想置对方于死地呢。这也是王孝荣的可怕之处了,人称笑面虎的便是。
“呃,呵呵,王刺史有礼了,下官冒昧而来,王刺史见谅”。吴彦恒也是略有不适应,毕竟这是仇人不是,还是个狗贼,依靠他的性子,往日里没唾面便骂就算好的了,如今居然还笑呵呵的客套,真是要了他的老命。
王孝荣一听刚坐的身子也是一怔,继而也是笑着回道:“哪里哪里,我等身为一州父母官,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别生分了”。
场中一时有些冷场,吴彦恒是一时还没调整好心态,而王孝荣这边便是心里疑惑了,这吴彦恒怎的似乎是转了性子,直笑的那么不自然,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趁机一瞟,只见吴彦恒在似乎有些踟蹰。
“呵呵,不知道吴司马来我这破府中有何贵干呐?”
尼马,你这也是破府?一个桃园便被你搞得跟皇家园林似的,只有这外间的办公地方颇显寒酸,里头怕尽是富丽堂皇的,还破府,我破你一脸噢。
只见吴彦恒扭捏一阵,直从怀里掏出一个烫金请柬,离座双手奉上,直道:“还望王刺史知悉,往日我吴彦恒自负读了几本圣贤书便是轻狂恣肆,对王刺史颇有不敬,如今一朝悔改,诚请王刺史今晚去蔽府中吃几杯酒,聊表歉心敬意,呃,还请刺史赏脸”。
吴彦恒真的要死了,心里直呼喊着,要死了要死了,我怎会如此,怎能如此卑躬屈膝,怎能如此趋附权贵,怎的如此不要脸,圣贤书读到哪里去了……但是一回头想到殿下重托,想到了原州百姓苦难,想到这狗贼的罪行。
当下里便是生硬的出了李破军交给他的台词,着不管咋想咋肉麻,幸好他记性好,几句话一个字不漏的全出来了,呃……还加了一个呃……
不仅吴彦恒心里呼抢地的,那头王孝荣也傻眼了,看着这近在眼前的烫金请柬,王孝荣直瞪大着眼睛,心里一万头草尼马奔驰而过,这是肿么个情况,倔驴都会请客啦?还……还认错?
第一百九十一章 鸿门宴(一)
191鸿门宴(一)
呃……王孝荣略微迟疑的接过那烫金帖子,只用两指钳着,还怕是帖子上有毒一样,好半,才不确定的问道:“吴司马,你请我赴宴?”
吴彦恒低着头,想了半,既然已经丢人丢成这样了,那可不能再把殿下的大事搞砸了,我吴彦恒今日忍辱负重了,为了原州百姓,为了剪除奸贼,何惜受辱。
心下如此想道,既如此,那便再拼一把。当即便是上前屈膝一跪,直声色凄凄的道:“王兄,此前我吴彦恒不知好歹,多与王兄不合,多有得罪,是我该死,如今……如今幡然悔悟,请王兄给在下一个恕罪的机会”。
罢直将身后的盒子奉上,“此乃我全部身家,敬献王兄。只求王兄饶恕则个,吴某不胜感激”。罢了直低头举盒不起。
王孝荣又呆住了,这……吴倔驴跟他行跪拜大礼,这……这是怎么回事。
再一看那打开的盒子,里面零零碎碎的碎银子,金豆子角子,还有一堆铜板,粗一看,约有五六十贯左右,还有几粒真珠,一旁还有一只品相上好的宝蓝点翠珠钗。
王孝荣心想着,依吴彦恒那穷酸样,如今这年景,全部身家怕也就是这几十贯钱财了。
只是这吴彦恒这是怎么了,没吃药或者吃错药了不成,怎的接连如此的大变态度,又是认错,又是行大礼,又是贡财的,莫非有诈?
当即也是疑惑不解,脸上也不笑眯眯的了,直阴沉着喝道道:“吴彦恒,往日你我多有冤仇,只看着朝廷面上未曾破了脸面,此番这般做作,却是想要做何歹事?”
吴彦恒听了也是心里大骂,好你个狗贼,居然这样多疑,呵,还未曾撕破脸皮,你几次三番欲置我于死地,这还未撕破脸皮?
直哭丧着脸,凄声道:“不瞒王兄,自前日早班之后,下官备受打击,蓦然发觉,这城中已经是容我不下了,又值此灾年,吴某再要不知好歹只怕是命不久矣,今次前来,只求王兄给条活路”。罢还是下拜不起。
“那你的意思是本官会坏你性命了?”
“啊?不敢不敢,下官绝无此意,王兄仁善,体贴下属,敬爱百姓,自不会如此,不会如此的”。
王孝荣听了直咋舌,这是吴倔驴那老东西的话?他究竟是何来意,这般卑躬屈膝的这般低贱。
难道真是因为被逼的待不下去了?不过……这倒是有可能,全城皆是我的人,只有这一头倔驴不肯附拥,只怕真是被挤的没有生存之地了,哈哈……
吴彦恒眼珠一转,计上心头,直道:“不瞒王兄,在下……在下如今却是有钱财也买不到米粮了,家中须臾断炊。刺史虎威,下官惊恐万分。望王兄大量”。
王孝荣一听,哈?居然有这回事儿?哈哈,好啊,勒令全城不准给卖粮给吴倔驴,断了他的炊,现在却是来求饶了,哈哈。不知是那个手底下瓜娃做的,本官真是要好好的奖赏一番了。
看着以往那强项令一般的倔驴子,硬茬子,如今也在奴颜一样的拜服,王孝荣那是想现在朝阳一样,心里舒爽极了,大早上的心情倍儿爽。你再怎么清高,再怎么自傲,如何,如今还不是为生活所迫来拜服了,哈哈。
想到这,王孝荣那是心情大好,只看着低头哈腰的吴倔驴又是笑眯眯的点头不迭,喝了一口茶,直眯着眼睛道:“啊呀,茶水没了……”。着便欲做势喊下人添水。
吴彦恒一听,听见王胖子那嬉笑的戏谑之声,哪还能不明白,直是心中暗骂,一咬牙,直接上前提起茶壶为王孝荣添水,“王兄请饮茶”。
“呀?吴司马客气了,快坐快坐”。看着往日清高透顶的对手为自己屈膝添茶倒水的,王孝荣心里别提有多开心了。
吴彦恒又是一拜,便是转身回案桌前坐下,只是一转身,那张陪笑的脸只是胀红似充血,眼眶通红,袖袍里的手也是直捏的青筋暴露。
可恨呐,我好恨呐,老夫竟受如此泼大辱,做了那奴颜屈膝,添茶倒水之奴,王孝荣狗贼,今夜便是你的死期,届时,所有耻辱我要一并洗净。
吴彦恒心里彻底是颠覆了,暂时抛却了气节包袱,只为诱了王孝荣赴宴,接着一杯茶进肚的功夫,很快进入了角色。
一番畅谈,几句好话,便是哄得王孝荣找不着北,其实按照王孝荣的心机,却是不该如此喜露于色的,如此好糊弄的,不别的,单看他能在原州刺史任上逍遥快活几年,而朝廷衮衮诸公还不知晓,便不好招惹的。关键吴彦恒以前本是他的死对头,性子可谓是眼里容不得沙子,清高至极。如今却是这般模样,再加上吴彦恒的才智,句句话对他的心,王孝荣就不由得有些得意忘形了。
“王兄,那今晚之宴,不知能否赏脸啊?”吴彦恒心里突突了,在此一举了。
幸好……
“哈哈,去,为兄保证去,吴司马既然如此热闹,我怎能不去,哈哈”。
“呵呵,多谢王兄赏脸”。
“只是……”。吴彦恒一听,心里咯噔一下,只是什么,别闹幺蛾子,傻缺,赶紧答应了,晚上去受死,劳资不想搁这地儿受罪了,忒难受……
“只是不知能否带几位同僚好友啊,哈哈。人多也热闹嘛”。
呼~狗贼差点吓死我。“呵呵,带得,带得,能结王兄之友,下官求之不得,求之不得。只是……只是下官家宅并无王兄宝宅敞亮,怕是容不下那许多人”。
“无妨无妨,我只带同僚便是”。王孝荣也是一摆手道,他确实挺高兴,这般倔骨头都是拜服了,看我王孝荣的魅力,不比王公的面儿差,哈哈。
“呵呵,既如此,那今晚下官便恭候王兄大驾了”。
“好好,不过彦恒啊,如今荒年,不要太铺张浪费了,百姓都恰只温饱,我等怎好酒池肉林呐,哈哈”。
“啊,呃,是的是的,王兄如此勤政爱民,百姓之福,大唐之福。那这,下官就告退了”。擦擦汗吴彦恒直着好话。
“好好,彦恒慢走”。
一出了刺史府转弯进了胡同,吴彦恒直一跺脚,愤恨骂道,狗贼,百姓还温饱~温饱你奶奶个腿儿,没看见满街都是饿殍吗,还温饱,我啐你一脸,不要脸的狗贼。
第一百九十二章 鸿门宴(二)
192鸿门宴(二)
送走了吴彦恒,王孝荣直坐着沉思,脸上没有半分方才的喜悦,只是皱着眉头,难道这吴彦恒真的转性啦?
受不了挤压逼迫?
想到这,直对侍奉的厮道:“去通知刘录事,孙司曹,潘司兵几位午后来府中议事,对了,元超可在府中?”
“老爷,二郎君昨夜便未回府”。
“哼,废物一个,只知问柳狎妓,有何用处。罢了,带几个人去把他寻回来,去”。
吩咐完,王孝荣又前思后想的过了一遍,吴彦恒不似作伪,或许真是见识到了本官虎威,吃了大苦头才来投靠的。
想了半,便是抛却脑后,直去了后院桃园,
本想着桃园喜乐一番,却不成想老爷太给力,艳阳高照的,晒的人热气直冒了头。
一跺脚便是进了内室,迎面便是一个妇人提裙赶上来,劈头盖脸的便骂道:“好你个王胖子,一大早上便出去找那些骚狐狸啦,呜呜,老娘我命苦啊,不如死了算了,呜呜……”。
王孝荣一拍脑袋,我的个娘嘞,咋回了这儿来了,当下退也不是,进又不敢的。
直是嗫嗫的哄着,“夫人呐,为夫没有啊,我真的没有去啊,我是去办公了”。
没想到这句话完,母老虎又发威了,只见她怔了一下,王孝荣还以为服了,好歹松口气,没想到只几息时间,她便是上来又抓又哭的。
“啊?好啊你,你个王胖子,现在还知道骗老娘了,你何时办公这般勤快过。当着面你都会撒谎了啊你,呜呜~我的命好苦啊,你个负心人,无情汉,想当初我爹娘是万不肯我嫁给你的,只是我一心情愿,你,你,我娘家人给了你多少助力,你如今却是这样负我,你,你不当人子你呜呜……”。
王孝荣听了那是一个头两个大,心里直有一股气欲发待发的,直听见那夫人提起娘家人,一股子气又是无奈的消融了。
骂又骂不得,打更打不得,十几年来直被她吃得死死的,还特么的不曾给老子生下个种,到现在劳资年过不惑还是未曾有子嗣,想起这个来,王孝荣就是一团火气,被她娘家人吓退了火气更是高涨了。
见她还是在哪儿哭哭啼啼的闹着砸东西,王孝荣眼皮子直哆嗦,我的个乖乖,先不那些玩物瓷器的珍贵,但是这副撸起袖子撒泼的模样,若她不是出身那个家族,还是正房的,怕是倒贴礼金都没有人要的。
无奈之下,气呼呼的坐下,端起茶壶便是喝,结果一喝之下,里面特娘的一滴水都没有。
王孝荣这个气愤,这臭娘们,不会生娃留种不,连个体贴活儿都不会做,想我王孝荣也是朝廷堂堂四品大员,一州长官,连那强项司马,倔驴名士方才都是卑躬屈膝的添茶倒水的投靠,如今却是一个娘们都是敢这般欺辱我了。
想到这,直把茶壶往地上使劲一砸,怒喝一声,“够了。”嘭~的一声,上好的紫砂壶四分五裂,那妇人直吓得愣住了。
半响,妇人反应过来,却是气焰更加嚣张,直上前来,撒泼打滚的指着王孝荣鼻子骂道:“啊,你个杀的,敢凶我,你个打雷劈的,还敢砸东西,你怎么不打死我,你个讨死的,老娘我辛辛苦苦跟了你王家十几年,帮了你恁多,要不然就你个死胖子能坐上这刺史之位吗,啊,老怎么不打死你啊,你个忘恩负义,不记得老娘的好啊”。
王孝荣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看着眼前指着自己晃悠的粗的跟猪蹄子一样的手指头,心中那是烦躁至极,怒从心中来,火从头顶冒,啪~的一起身,一巴掌扫开那妇人的手,王孝荣体型粗胖,妇人一时没提防便摔倒一旁。
“哼,你若是能生个出个种来那才算好,却是连个蛋都下不了”。罢王孝荣便挥袖便走。
只留下愣神的妇人,半响,哇的一声,震动地的哭声响彻了刺史府。
原来这妇人也是五姓七望的大家族出身,出自河北清河崔家三房,不同于王孝荣这个偏房的是,她却是出自正房,父辈叔伯兄弟皆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奈何却是性泼辣,不学女戒,又生的大脚大手的胜似男儿,所以二十余年龄还是嫁不出去,后来便是嫁给了太原王家王孝荣这个偏房子弟。
崔氏虽是泼辣无品,却是家世显赫,王孝荣只是一个庶出的偏房子弟,为了上位才是取了这么个人物,要知道,咱们的王孝荣大狗贼也是心机深沉,野心很大的,多年依靠家族支持,崔家照顾,再加上自身手段,也是爬上了这刺史之位,只是那个妻管严的病却是从未好转,本来就是一向因为没有子嗣心中愤恨,此番更借着吴彦恒投靠,原州城尽附的极大膨胀心态,那心头积蓄的怒火,却是一朝爆发了。
看着空荡的房间,看着被王孝荣一挥手打开变的通红的手臂,崔氏直是狠狠道,“王孝荣,如此对待老娘,总有一日你会栽跟头的”。
想起了前几日,收到父亲来信,只是道要劝诫王孝荣不可太猖狂,近日来西北逃亡的贱民越来越多,只怕是会引起朝廷重视,要他把原州局势控制住,不能过度逼压贱民,不然容易出事。
只是王孝荣这几日似乎混的更为风生水起的,直蹦哒的嗷嗷叫,崔氏跟他提了一下,他却只是敷衍了事,明显的不当回事,然而崔氏虽是泼辣不堪,却是知道父亲的眼光手段,直将这警告劝诫放在了心底。
此番经过王孝荣这般侮辱,心中无名火起,只是想道,他日若真生事,休怪我大难临头各自飞了,大不了回了清河,娘亲自是留我,兄长也不敢多,哼。
想罢直爬起身关上房门,从床头柜子里拿出一个箱子,一打开,珠光宝气的,亮色四溢,一看,直闪瞎了人眼,满是金锭银锭,真珠宝器,头钗首饰,怕是不下数万贯之财。
看了下这些钱财,崔氏狡黠一笑,低头想了想,直趴下身子,将箱子向床底放入。
良久。
“这……这是……”。
良久,一声歇斯底里的怒吼,“王胖子,你个杀的,敢跟老娘藏私房钱……“。
“哼,我先看看,这杀的藏了多少,咦,这是……书信?”。
王孝荣出得门来,直从侧门出去,心头烦恼顿时消散,看着眼前雅致的花园,兴致也是起了,心头也舒坦了,特娘的,骂那老娘们一顿,心头可舒服了。只是……她可别跟老丈人叔子去道。
第一百九十三章 鸿门宴(三)
193鸿门宴(三)
进了花园,绕是太阳正当顶,热浪一层层的,花园之中却是有一个湖,湖中还修了一个雅致的亭子,进得亭去,还有许许微风,在这干燥酷热的气里,还甚是凉爽的。
对身后一跟班道:“去吩咐东厨午时来上几盘好菜,还有,那冰窖里镇的葡萄酒给我带上三两壶”。
厮应命而入。
另一个跟班赶忙点头哈腰的给王孝荣倒了一杯凉茶水。
“去外面吩咐着,届时潘刘几位来了就引到这儿来”。
独自一人在长条凳上衣衫半解的躺着,王胖子心里着实烦躁,特娘的,咋总感觉心慌慌的呢,不会要出什么事了。
看着来往的秀丽可人的侍女,他也没心思去调戏了,再了家里的也不敢调戏,只能去外头了,嗯,热了,直是热的人连干那事都是没了兴趣了,听元超那子前几日又寻摸到了一个妙人儿,只是不知是何模样,只是别被那母大虫给发觉了,不然好好美人儿又得香消玉殒了。想起那妇人,王胖子又是一阵烦躁,直将手中茶杯一扔。
扯了扯衣服,特娘的太热了,翻了个身,看着池塘里半死不活,游在阴暗水面的发财锦鲤,王孝荣竟是沉沉睡去了。
………………
“怎么样了?那王孝荣可曾答应了?”
“殿下勿急,王贼应了,还要带亲信一同赴宴”。
“哈哈,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哎,只是先生受委屈了”。李破军高兴罢了重重一叹。
朱成一脸茫然,苏定方却是似有所悟的样子。
吴彦恒也是愣了半晌,继而脸色凄凄,又一脸坚定的道:“朝受辱,夕来报。我吴彦恒受此辱却是比原州百姓受的难轻了百倍千倍,何以敢言苦?”。
李破军点点头,欲要拍拍肩,却是缩住了手,这样太不礼貌了,只张张嘴没话,毕竟人家这么一个清高傲士如此忍辱负重了,再多余的安慰话也是无用,场面一时冷清了。
这时,苏定方又是及时的救场了,直打断道:“殿下,那王孝荣只带亲信,便是带上护卫厮也不过一二十人,此行定是能胜。只是那王孝荣该如何是好?是当场击杀还是收压大牢,再等候发落?”
这个问题一抛出来,几人又是各有所想,朱成直道:“殿下,我等此行本就是行险之举,那王孝荣不可留,直斩杀了死无对证,再将证据奏报朝廷便是”。
吴彦恒此时却是稍微迟疑道:“只是如此一来,朝廷只怕会责罚殿下私自处置大臣之罪。”
“哎呀,吴先生怎的这般糊涂,转来转去又转回去了,殿下本就是没处置大臣之权,只是这王孝荣意图谋刺殿下,殿下自卫反击,这又当如何?”
几人听了,也是纷纷点头,李破军当即拍板道:“今晚首要任务,当场击杀王孝荣”。
“兄长,可寻到弓箭?”
“有,具是一石头军制角弓。可笑的是,这批角弓皆是新批的,只是原州武备松弛,却是没有配发下去”。
李破军一听,有弓,有弓就好,届时一弓在手,当头射杀了王孝荣。
只是一石的有些了啊,“都是一石的吗?有没有大一些的,一石二,一石五的都行”。
“殿下,你要一石五的弓?”
“嗯,若有弓届时王孝荣就交给我了”。
“呃,一石五的弓有是有,我随身带了配弓,便是一石五的。只是殿下……不知适不适合?”
“呵,我何等实力,兄长不知?何以如此觑我”。
“不敢”。
一行四人又商量了一些,午后用饭罢了,便是各自散了,那刺史府却是聚起来了。
依旧在那无名的湖心亭,尽管热阳毒辣,湖上亭,许许微风,又伴着冰镇美酒,却也极为舒适的。
但看去,亭中围桌坐了五人,为首笑的和煦春风白白胖胖的便是王孝荣,右手边是一个盯着黑眼圈,眼袋浮肿的二十上下的年轻人,然后二人两头依次是三个中年男子。
“哈哈,外头如热火炼狱,王兄这宝地却是舒适的很呐,搭上这一壶冰酒,直是炎炎夏日里也是快活似神仙啊,哈哈”。一个蓄的山羊须,眼睛的人捻着胡须眯着眼笑道。
这一番夸张的话又是惹的几人频频举杯,这时,那年轻郎君道:“叔父,何日出府去啊,前日里那娘子可还在城东那地儿养着呢,只等叔父尝鲜咯,哈哈”。罢直笑的猥琐至极,两个明显纵欲过度浮肿的眼睛笑的那叫一个(荡),脸上一副男人都懂的模样。
原来这人便是王孝荣的便宜侄儿王元超,是王孝荣的一个庶出兄长的二儿子,早年便跟随他了。这么多年了,王孝荣也没个子嗣,这叔侄二人的关系有些奇妙,许多人人都知道,这关系怕是又要进一步了。
其他三人闻言具是笑的起劲,直道王兄好福气。
看这副模样王孝荣直气不打一处来,直一个爆栗子打在他头上,直喝道:“你最近给我收敛点,别快狂了,你看看你,想着这些,能有何用处”。
王元超听了也不生气,直是厚脸皮的舔着脸笑:“呵呵,侄儿何须要有用啊,只一心跟着叔父便是的”。这一句话只的王孝荣心里暖暖的,虽不成器,但若是富贵一生,给我继承个香火那也是极好的。
那三人直听的眼皮子跳跳,嘿,忒不要脸,上赶着给人做儿子的。
王孝荣笑着忽的想起了一事,直道:“你前日那女子有家人前去闹事,如何了,可解决了?”
“嗨,事一桩,却是那娘子的兄长,一个莽撞粗鄙汉子,嘿,还别,他还有些劲儿,打翻了我个跟班呢,不过已经解决了,叔父放心”。
“哼,瞧你闹出的这点事儿,偷腥都不知道擦干净屁股,别闹给外人知道了就好”。
“嘿嘿,叔父就放心”。
王孝荣瞥了一眼也没啥了,这他这原州城抢个女子不还是跟玩儿似的,再如今灾年,在死人,死个把人谁又知道呢。
“对了,跟你们件喜庆事儿。吴彦恒那倔驴跟我低头了,哈哈,点头哈腰,跪拜认错,添茶倒水的,甚是解气”。
“啊?什么?吴倔驴低头了?”
“你甚,吴彦恒跪拜你嘞?”
“啊?吴犟驴认错啦?”
…………
一时,几人都是很吃惊,这吴彦恒居然也是被降服了,如此一来,原州岂不都是他们的下了。
连吴倔驴都臣服了,看来王刺史果然牛逼啊,咱混的没错啊。
第一百九十四章 鸿门宴(四)
194鸿门宴(四)
“哈哈,王兄,这吴倔驴终于是开窍了啊”。
“对啊这吴倔驴居然也知道低头了,哈哈,王兄快给,他是怎的跪拜求饶啦?”
王孝荣也是颇为自得,个狗泼才便是聚到一头,听着王胖子在哪儿绘声绘色的着,不时笑的是那样的欠揍。
“什么?吴倔驴宴请我们?”
“王兄,那你是去还是不去?”
“去,怎的不去了,好不容易那吴倔驴知道低头,好歹也要去看看”。
“叔父,只怕其中有诈~”王元超摸着下巴神叨叨的,其实有没有诈他知道个屁
,刷个存在感不就是为了装比吗,偏偏王胖子还就吃这一套。
“呵呵,无事。我已经答应了,届时你们都随我去。那吴彦恒已经技穷了,绝路了,翻不了。”王孝荣笑道,心想着这子知道动脑筋了啊,可喜可贺。
忽的,他又想起一事,“话,吴彦恒过,言其家中几近断炊,是我等有人勒令城中不许卖粮与他,方才把他逼上了绝路,不得不投。我却是不知道此事,不知是你们谁做的?”
手下四人一听,皆是愕然,继而脑筋急转,这时,靠近王元超左手边的一个瘦脸无须的汉子,看似是个武夫,眼珠子一转,略一沉思,直道:“呃,王刺史,此事不出意外的话,应是我做的”。
众人一听,顿了片刻,继而王孝荣疑惑道:“做与没做直便是,孙司曹怎不出意外?”
“呵呵,刺史不知,那日早班过后,我便瞧见吴彦恒前往城西买粮,属下恼怒他屡次冲撞刺史,冥顽不灵,当着店家的面呵斥了他一顿,言其不知高地厚与刺史作对等话,望其迷途知返,商人诡诈,有可能店家以言推测,吴彦恒与刺史作对,又畏惧刺史虎威,方才醒悟,不卖粮与吴彦恒的”。
这么一,皆是明白了,只是那话的孙司曹却是手心不停在衣衫上摩挲,没办法,特娘的满手都是汗啊。
“呵呵,没成想,孙司曹无意之举却是立了大功,当赏,当赏,回头领五十贯赏钱去,哈哈”。
孙司曹顿时眉开眼笑,直谄媚的道谢,只是另一头坐着的一个细眼文士直是咬牙,心头暗骂的,但是旁人皆不知。
“来来来,吃酒吃酒”。
“为王兄贺”。
…………
“殿下,此弓如何?”
苏定方正看着李破军摆弄着一把弓,那是他的配弓,比军中标配的八斗弓,一石弓都要重,这是把一石五的弓,需要极大的臂力方才能用。
虽是苏定方知道李破军臂力非常,不同常人,但是毕竟还是个十几岁的少年,还未完全成长开,所以才是略有担心。
李破军看着眼前这把大角弓,紧绷的弓弦粗如幼儿指头,略一拉去纹丝不动的。
一看,特么的都搁这儿看着呢,朱成也是很好奇主公的武力值,吴彦恒也不是纯粹文人,剑术射术皆是学过,当年也是一把剑杀过贼寇的,这时也是很好奇一个少年怎的去用一石五的弓,来不怕笑话,他最多只能只用八斗的弓,当年想殿下这般大学箭的时候才只用的两斗弓,殿下现在都用一石五的,太可怕了。
丫的,看着这么多人看着,李破军也是不想丢面儿的,这时吴彦恒却是插了一句,“殿下勿要莽撞,心伤了筋骨”。
李破军一听气绝,我是那种弱不禁风的娘炮吗,射个箭还能把自己给伤了啦?
不过吴彦恒也的是的,许多贫苦人没有名师教导贸然用箭,却是一时无事,却是暗中伤了筋骨,到了老来基本上就废了,但是李破军岂是那种野路子出身的。
当下只见他摆开步子,带上苏定方的牛皮韘,搭上一支箭,舒开那修长的手臂,直躬起背部肋骨,运用力道。一口气上来直扯开弓弦,噼里啪啦的弓弦之声拉紧了,朝那井栏上射速,嘣的一声,箭枝直射入井栏之上,那井栏只有一尺之宽,距此却是足有五十余布,着实不算近了。
朱成直张大嘴巴,跑去井栏便,便是看见箭头倒刺部分都是已经没去栏木之中了,再一看这井栏虽是多年了,看不出是甚木料但却很是坚硬,这样都能去,殿下果真超人啊。
直回去喊道:“殿下神箭,神箭,这倒刺箭头皆没入了井栏内了”。
吴彦恒一听傻眼了,这么牛b,尼马,刚你不能搞就别搞,免得伤了自个儿,结果转头来就打脸了,“呃,殿下神箭,神箭”。
苏定方也是略有惊讶,却并不是很吃惊,因为他早就知道李破军是个变态了,这下露一手更是佩服了。
只见李破军放下弓来,甩甩胳膊,“还真是重弓,只射得一两箭罢了,多的怕是胳膊都废了”。
“殿下勿要自薄了,这重弓本就是不适于多射,只狙杀敌军头目便好,多射的还是要用轻弓的”。
李破军闻言也是点点头,这个道理他懂得,转身吩咐道:“让将士们吃饱喝足,擦亮兵器,晚上准备待命,我们也去歇会儿了”。
又道:“兄长,那两名刺客可是安排好了”。
“殿下放心,安排了两个机灵的,不会误事,届时只要从房梁之上袭来,略微演过一场便是。”
“嗯好,届时就趁着打斗率先击杀王孝荣”。
…………
太阳已经暗下去了,不复是正午的烈日,慢慢的沉下去了。一士卒急急来报,“王孝荣等人已出刺史府,向吴府而来”。
正厅中端坐的几人,赫然便是李破军等人,“朱成,你去,务必要让全城皆知。”
朱成领命而入。
两名假刺客也是安排藏好了,只留吴彦恒一人坐在堂中,李破军,苏定方,憨娃三人转去侧厅,只见包括刚刚报信士卒,十八人皆是兵不离手,整装待命。
李破军也是摸了摸这把虎头戟,今日是要实战一场了,他没有半分畏惧,有的只是激动,前世的尸山血海中走来,今日定要重燃胸中血气。
“兄弟们,今儿晚上敌人也就是一二十人,都是祸害百姓的狗官,无甚战力,如同鸡狗。必胜无疑,届时领头的交给我和苏将军,其他人尽量活捉,但不可放走一人。一锅端了他们,本王重重有赏。”
众将士听了皆是铿然应是,李破军忙把手一压,“禁声,不可有任何声响,违令者斩”。
顿时侧厅一片寂静,可闻落针,苏定方也是暗自点头,胡萝卜加大棒,愣是把这些悍卒整的服服帖帖的。
第一百九十五章 鸿门宴(五)
195鸿门宴(五)
苏定方等人只在侧厅等候,李破军则随吴彦恒出去等候,只等“刺客”动手,也无需那老套的摔杯为号,苏定方等人直接象征性的擒下“刺客”,然后毫无理由的诛杀了王孝荣便是,如此,一个简单,暴力,直接而又有效的锄奸计划就完成了,当然这要基于计划顺利的基础上。
将剑和弓箭放下案桌之后藏好,为了案桌之下藏弓剑,还专门在这案桌之上铺了一层桌布,不可谓不精细,至于戟则交憨娃拿住,站在屏风后面随时护卫。
吴彦恒已经出去等候了,厅里只老管家和那丫鬟侍候,七八张案桌摆下,李破军坐了左手第一个桌,这时,他却是有些彷徨。
重生以来,十余年了,自己到底做了些什么,似乎什么也没做,除了练武就是吃喝玩乐,还美其名曰不破坏历史进程,这样做真的是对的吗。摸了摸怀中的锦囊,李破军实在是有些莫名的不安,除了华州之外,自己这还是第二次出京畿地区,啥都没做,大可用一事无成来形容,按照原来的历史,还有一个月左右就是玄武门之变了,自己确实是什么事也没做,历史应该不会扭转的,但是人就是总有那个危机心理,特别是在重大事情上,总是害怕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李破军也如是。
看来不能久留了,直杀了王孝荣之后写封信给父亲,让他来处理,把朱成,赵严两个本地人就留在这儿协助。只是李破军虽是一直自诩为民除害,为国锄奸,但是心里却总是担心,担心此事会影响了他老爹的造反大业,毕竟这王孝荣也是朝廷大员,出身世家,虽是敌人,但是谁知道会带来什么影响呢?李破军实在是心烦。他却是没想到,他这般举动不仅没给老爹添堵坏事,相反还给李世民还带来了极大的助力,此事后面再提。
正当李破军思考间,外面响起一阵喧闹,起身一看,为首的赫然便是王孝荣,既然戏要演足,身份要明,那李破军也不好在此无礼端坐了。
王孝荣正被吴彦恒卑躬屈膝的迎进去,而孙司曹几个亲信还有王元超在身后也是趾高气扬的,临了正堂的门,却是看见迎面缓缓走来了一个少年,一身白色锦衣,衣袋两边挂着两块玉佩,脚蹬虎头流云靴,头戴白玉冠束发,最精神的是额头上一条双龙戏珠银抹额,迎面走来,环佩作响,一股不清的气势便如虹一般。
王孝荣停住了脚,心里骇然,这般人物却是谁?直看向吴彦恒,吴彦恒却是微微一笑还未话,李破军先出声了。
“哈哈,王刺史果真人杰俊才,国之栋梁,久仰久仰了”。
王孝荣也是一愣,看这样子双方应都是客人,却是不待吴彦恒此间主人家来介绍,直接上来,却是少见。
然而王孝荣毕竟不是简单人物,收下心里细想,毕竟这少年衣着不凡,气势更不凡,应不是普通人家,不得又是一个世家子弟,不得怠慢。
当下拱手还礼问道:“郎君客气了,不知郎君名号?”
只是还不待李破军回话,他那视若亲子的侄子王元超就咋呼起来了,直嚷嚷道:“子你却是谁,没长眼睛啊,吴彦恒这厮都出中门迎接了,你何以端坐啊”。
王元超看见那子年纪比自己,还特么比自己帅,更可气的是,叔父居然还对他哪般客气,对我就是骂我蠢,当下便是无脑的就喷了。还直呼吴彦恒这厮,直把一旁的吴彦恒气的脸都红了。
此言一出,众人皆是愕然,连王孝荣的几个废物手下都是觉得不妥,没看见这人气度不凡啊,没看见刺史都客客气气的啊,定是出身不凡啊,这般轻易出口结仇,真是个傻缺啊。
“元超闭嘴,郎君勿怪”。
王孝荣罢就端着,直等着李破军回话。不卑不亢的,毕竟他也是堂堂四品大员,此番礼度就够了。
“呵呵,无妨。本王江陵王李破军”。李破军直背手悠悠道,显得淡然无比,装比范儿十足。
可是此言一出,王孝荣等人就不淡定了,特别是王元超,他却是知道这人不可能光化日当着朝廷命官的面儿冒充皇亲国戚的,丫的,这子居然是个王爷,难怪这么拽,可是就算是王爷怎么的,大唐宗室多的是,可是我王家千年大族只此一家。
然而王孝荣却是心里一震,却是不淡定了,因为他比王元超这衰货懂得多些,江陵王李破军,这是什么人,那是当今策上将,秦王李世民的世子,能跟其他的那些闲散王爷比较吗,秦王可是个硬茬子,没见太子殿下都焦头烂额的吗。
当即便是撩衣便拜,“原州刺史王孝荣见过世子殿下”。
这一来,王元超和另外两人又懵了,倒是孙司曹反应快,脸色一变,便是下拜了,王元超三人却是楞楞的,刘录事二人见此也是将信将疑的一揖而拜,只剩王元超还在原地呆呆立着,世子殿下?世子,那个世子?他不是个郡王吗?
王孝荣一看气炸了,直喝道:“此乃秦王世子,还不见礼”。
王元超一听一愣,继而唰的一下便行了跪拜大礼,我的个乖乖,不过是行个礼,不是你的父母君师,又没犯大罪的,至于行此大礼吗,王孝荣见此肺都气炸了。
“呵呵,王刺史多礼了。这位郎君更是多礼了”。罢直客套一番,被吴彦恒迎了进去,老管家和丫鬟直去上菜了,菜倒是不多,酒肉却是足够。
一阵客套,李破军还是坐在了那个首位。
一阵不知脸面的寒暄,正酒酣之时,时间差不多了,该发难了,当下里酒杯重重一放。直道:“王孝荣,你可知本王此番来意?”
王孝荣如此敏感之人,哪能看不出李破军的情绪急变,语气更是不善,心下里既疑惑又气愤,给你面子你还上脸了,竟然如此语气直呼吾名,这便是极大羞辱了。当下里也是不卑不亢的直道:“本官不知,不过本刺史猜想殿下年纪应无甚事,来此应该是游山玩水的”。
这话的就有些不给面子了,都自称本官本刺史了,明显的疏远了,居然还笑话李破军一番。可以是很嚣张了,直的手下几人眼皮子直跳,王元超更是心跳,典型的欺软怕硬,心里直想道,叔父啊,这可是秦王世子,秦王啊,得罪不起的啊。
第一百九十六章 鸿门宴(六)
196鸿门宴(六)
“哼,王孝荣,此番所谓何来,无需本王多言,原州烂成如此模样,你作为本州长官,还不知罪?”
“呵呵,殿下,注意言辞,本官作为朝廷大员,何罪之有。原州灾民皆得赈济,安居乐业,怎么个烂法。本朝圣明,虽不因言获罪,本官倒是可弹劾殿下一个诽谤大员之罪。”罢也是一挥袖,似乎很是气愤。
呵,李破军倒是没想到,这王孝荣还如此狂妄,如此暴烈。
其余几人都是没有吱声,包括王元超几人也不敢吱声。
李破军见此,心里既是烦躁又是气恼,无耻狗贼,如此大罪,还如此大胆,这大唐岂不是要翻了。
当即拍案喝道:“王孝荣,你勾结匪徒,戕害百姓,贪墨灾粮,任人唯亲,私结党羽,许许罪行,罄竹难书。如今,本王至此,还敢狂妄,真当本王不敢拿你吗”。
王孝荣一听,心里一震,他如何知道这些事,还数落的如此清楚。王元超几人听了甚至直接瘫坐原地了。
只是王孝荣毕竟是老狐狸,也是面红耳赤的拍案道:“江陵郡王,本官劝你慎言,本官政绩,生民可鉴,朝廷百官可鉴,圣人可鉴,无愧于心,称职与否,自有吏部评判,轮不到郡王孺口妄言。倒是郡王身为宗室皇亲,怎能诽谤大臣。奉劝郡王一句,祸从口出,勿要诬陷好人。还有你,吴彦恒,一介庸吏,误导殿下,却是想诬陷本官,以搏上位,该当何罪。”
吴彦恒一愣,丫的,死期到了,还敢骂我,当下也是不管不顾,直怒而拍案骂道:“狗贼,累累罪行,罄竹难书,今日殿下亲察,且看你如何逃命?”
“呵呵,且不本官行的正坐的直,但殿下亲察有怎样,无权察我更是无权拿我。呵呵,殿下,且记住了。你出身高贵,多吃多玩都可以,就是要少管事,特别是诽谤大臣,否则祸从口出,怕是到时秦王也是救你不得”。
李破军一听,气的肺都要炸了,我艹,这么嚣张,完全没把他这个郡王放在眼里啊,还特么竟敢出口威胁。
当即也是拍案笑道:“哈哈,好一个王孝荣,还敢威胁本王,本王偏要察你如何,谁敢动我,谁敢杀我?”
吴彦恒眼珠子一转,一掀案直跑向李破军,“大胆王孝荣,胆敢行刺王爷”。
时迟那时快,话音刚落,咻的一声弓弦声响,一只离弦之箭直射在李破军胸口,噗的一声,李破军便轰然倒地,胸口一片血红。
继而梁上直跳下两个刺客,唰的一声金戈出鞘之声,便是拔剑刺向李破军,吴彦恒见状急喝一声“保护殿下”。
而王孝荣一愣继而也欲上前救驾,然而此时却是场面急转,侧厅冲出十余全副武装的甲士瞬间把两名“刺客”解决了,继而便是包围了王孝荣五人,而安排在外间的王孝荣的跟班护卫也是反应过来,直护在王孝荣五人身前。
“大胆王孝荣,竟敢刺杀殿下,玄甲将士,随我诛杀叛逆”。苏定方大喝一声便是上去了,憨娃也是轮着棒槌嗷嗷叫的冲上去了。
“将军且慢,本官冤枉”。还不待王孝荣多辩解,两边总共三十余人便是厮杀起来了,形式却是一边倒。
李破军却是高看了王孝荣的护卫,纯属菜鸡,在玄甲将士的进攻下,又有两个猛将直砍瓜切菜一般,眨眼便支撑不住了,留了五六具尸体。
当即便是抓起案桌下的箭便爬起来,直弯弓搭箭,瞄准王孝荣,王孝荣这时正被护卫拥促着往门外退,身边只剩了人护卫。
王孝荣这时还处于懵逼状态,咋还有刺杀,还怪到我头上来了,咋还一言不合不听劝就动手了呢。
嘣~的一声弓弦响,箭枝直射向王孝荣,穿胸而过。哇的一声,王孝荣便是倒地,也不知道是没射到致命地方还是怎的,倒地之后吐了几口献血,扭过身来,只看见李破军正持着弓,嘴角一抹冷笑,原来受伤是假的。而他的护卫则是仅剩三个了,至于王元超,孙司曹几人早已经是磕头求饶了。
事已至此,再看见李破军,吴彦恒那连连冷笑,王孝荣哪还不知,这根本就是朝着他来了,什么鬼刺客,什么都没有,一切的目的就是为了杀了他。
肺腑中的献血直咳嗽着从嘴里往外冒,直仰着脖子断续道:“宴……无……好宴,此乃……此乃……鸿……鸿门宴”。罢直咳出几大捧献血,看样子李破军这箭术还是不行咋的,没射到致命之处。
李破军见状也是走近前,“呵呵,王孝荣,死时方明白,晚了”。
咳~又是一洼献血咳出,王孝荣直狰狞道:“李……李破军,擅……擅杀大臣,死路一条,太……太子,王家,会……会为我报仇的,你父子二人……必死无疑”。王孝荣仍是挣扎满嘴献血的出来恶言。
只是出来的话却是不中听,直听的李破军心中烦躁更甚,“本王死不死你是看不到,你这狗官先去死。”
罢夺过护卫的染血的隋刀就是朝王孝荣那撑着伸直的胖脖子砍去。
一个圆滚滚的脑袋应声滚地,脖腔中的鲜血喷了李破军的衣摆满是血迹,李破军却是面无表情,毫无反应,前世尸山血海的感觉他似是找回来,手中刀柄似乎更是急不可耐了。
朱成看见无头之尸以及满地的鲜血死人,却是有点受不了,往常见得死人大都是饿成皮包骨死的,哪里见过如此血腥场面,顿时只觉得牙齿磕巴,喉中一阵的呕吐,又直憋回去了,却是脸色苍白。
苏定方将磕头求饶的两个狗官,王元超,三个投降的护卫集在一起,看来四个狗腿子应该是被杀了一个,李破军直提着滴血的刀走过去。
“殿下饶命,殿下饶命啊,那些歹事都是王刺史做的啊”。
“是啊,是啊,殿下,我等也是受其逼迫啊”。
…………
“闭嘴,本王只问一句,王孝荣贪污的账目等各项罪行证据,在哪里?”。
“呃,这……”。三个当官的各自支吾着,他们自知道,一旦这些罪行证据搜了出来,他们可是也要死的,毕竟他们也不是良善之辈啊。
啊的一声闷声惨叫,李破军直一刀砍死一个跟班,“,找出了证据,指证王孝荣,留你一命”。李破军但也不是为了恐吓他们便滥杀无辜,只是他刚才看得清楚,这个脸上有刀疤的汉子,方才却是一刀砍伤了一个玄甲将士的手臂。
“啊?”这一下三个丝吓得慌乱无措。
一瘦脸无须汉子直慌忙求饶道:“殿下,殿下,留我狗命,我愿招供,愿意指证王孝荣,只求活命”。罢磕头不迭,这人赫然便是那王孝荣先前还要重赏的孙司曹。
第一百九十七章 原州事收尾(一)
197原州事收尾
(一)
看着那人磕头求饶愿意招供,李破军也是送了一口气,有人招就好,也好省去了恁多麻烦。
当即直喝问道:“你身居何职?叫甚名字?又有什么可招供的?”
孙司曹直颤颤道:“下官原州司曹孙操,下官掌管着原州的仓廪,王孝荣贪墨的灾粮等具体账目,下官那里都有的,只求殿下开恩,留我一命啊”。
李破军闻言大喜,能有贪墨灾粮的账目那就好,这可是铁证啊,这是掘大唐地基的勾当,毕竟灾情可不是闹着玩儿的,可王孝荣竟然敢贪墨,这点就能治大罪了。
“呵呵,操,操者,操尚也,品行志节之意,可你身为朝廷官员,却是助纣为虐,残害百姓,无德无节,真是不知羞耻”。
“是是是,罪臣该死,悔不该听王孝荣的逼迫蛊惑,殿下,罪臣愿意全力指证王孝荣,只求殿下能留我一命”。
“呵呵,如此最好。你二人官职姓名,还要我多言吗?”
李破军脸色一沉,抖擞一下手中刀。
直把二人吓的颤颤巍巍的,“罪臣原州录事参军刘德让”。
“罪,罪臣百,百泉县主薄王元超”。
对于那位刘录事李破军倒是不好奇,到这位年轻,可就有意思了。
“百泉县主薄?那也是个九品官身,却是为何不在属县,而在州城啊?”
李破军这一问,却是把这王元超吓得不轻,直脸色一白哆哆嗦嗦的,明显就是个废物,这等人居然也是有品级的官身,真不知道这原州官吏尽是些什么货色。
不待王元超话,一旁的孙操眼珠子一转,直弯腰道:“殿下,这王元超乃是王孝荣的侄子,直做蛉螟义子来培养。领了主薄官身,却是一班也没去上过的”。
王元超一听,直吓得更哆嗦了,直指着孙操骂道:“孙操,怎,怎的恶言伤人……”。只是这结结巴巴的显得也忒没底气。
录事参军刘德让倒是个沉默寡言的性子,心里捉摸一阵,这殿下应该就是想要坐实了王刺史的罪证,既如此,再挨下去恐怕撩起了殿下的火气,保命要紧,死道友不死贫道。
当即便是拱手一礼,声音洪亮道:“好教殿下知晓,我二人虽是受逼迫归附于王刺史,却是没有为己之念做过恶事,皆是王孝荣吩咐的。只是这王元超实乃纨绔膏粱,欺良霸女,横行霸道,在这原州城里三日一恶,五日一大罪,做下了许多恶事,还望殿下明查。”
寻了案桌坐下,李破军倒是审的饶有兴趣,听了这话,心里一动,好像想起了什么,忽的,李破军便笑了,王元超?王孝荣的侄子,王家的人,元字辈儿的?他以前可是整过一个王家的纨绔霸王的,就是强买憨娃刀的那个,好似叫做王元化,哈哈,还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
“王元超,我且问你,你可识得王元化?”
“王元化?认得认得,他是我族弟,殿下可是与我元化弟弟相熟?哈哈,我与元化弟弟亲如一家,殿下,看在我元化弟弟的份上,饶了我”。着舔着脸谄笑连连,好像是找到了救星一般。
李破军一听,却是气笑了,这厮,还真是个傻缺啊,还亲如一家,却是连王元化那厮吃了李破军的憋这都不知道。
“憨娃,还记得那年在华州要强买你刀的那个人吗?”
“啊?华州买我刀,什么买我刀的啊,噢,记起来了,郎君,是不是那娘里娘气的要强我刀的崽子?”
“对啊,就是那个人”。
“记得记得,那家伙可不是好东西,不给钱还要抢我的刀,嘿嘿,不过郎君收拾了他”。
“这个人就是那个人的哥哥”。
“啊,跟那崽子是一家的啊,郎君,让我一棒槌锤了他”。
一旁众人这才听明白了,却是哭笑不得,王元超愣了,半响,哭抢地的趴在地上求饶,那叫一个涕泗横流,屎尿齐飞啊。
看着粗壮如牛的憨娃提溜个大棒槌走过来,那棒槌上还沾着红的白的,甚是恐怖。王元超直吓得脸色煞白,牙齿不停的磕巴。
见到他这模样,李破军也知道,火候到了,再吓该吓晕了,不得吓死了。“再问你一句,可拿的出王孝荣的罪证?”
“啊,罪证,王,叔父的罪证,罪证……”。王元超也似疯了一般,忽的直越过憨娃,爬到李破军近前。
“殿,殿下,我,我要是拿出王孝荣的罪证,殿下,殿下可能绕我一命,让,让他别,别杀我”。
“快,别磨叽。有他的确凿罪证自是立功了,留你一命又如何”。
“啊,好好,多谢殿下,王孝荣与城内富商勾结,哄抬粮价,收受贿赂,拿取抽成,这些都是他吩咐我做的,我手头有信件,账目等。还有,还有他向,向域外异族出售,出售铁器,甚至,甚至兵甲,这些我都知道,我都经手了。噢,还有,王孝荣还和城西米缸山匪徒好像有关系,匪徒每月都会给他送孝敬,都是我接的。但是殿下,这些都是王孝荣吩咐的啊,我也是受其指使啊。殿下绕我一命,我把信件,账目都交出来,还,还有……”。
“嗯?”
憨娃似乎也学乖了,直扬起大棒槌在王元超眼前晃悠一下。
“啊,还有王孝荣私藏的金银财宝,我都献出来,殿下饶命”。
这一番话出来却是令众人大嘶冷气,这王孝荣……真是不怕死啊。
“王元超,你什么?王孝荣与异族走私,还出售铁器兵甲,可是真的?”。
还没等李破军等人出声,那录事参军刘德让却是咆哮起来了。
“真的,年初还卖与了突厥一批兵器,西羌也卖有铁器”。
“啊,王孝荣,你,你,殿下啊,王孝荣真当诛啊,卖国狗贼,合当凌迟处死,五马分尸,灭其九族啊”。
刘德让听闻便是跪地哭喊,脸色狰狞,眼眶通红,声嘶凄凄。
又是捶胸直道:“可笑我本以为王孝荣顶多便是一方庸官,贪墨敛财在所难免,却不曾想,却是私通异族,卖国忘祖,枉我习得诗书,身负国仇家恨,却是成了卖国贼,血海仇人之附庸,无君无父之人,无脸面苟活矣”。
罢便是直撞柱而去,一旁的苏定方隔着近,一脚直踹过去,直将瘦削的刘德让踢飞了一丈多远,打在厅堂这头案桌上。
只是倒地直咳嗽的刘德让直是自顾咳嗽,痛苦不已,却是不起身。
第一百九十八章 原州事收尾(二)
198原州事收尾(二)
这一幕直把众人给弄懵了,李破军一度以为,这刘德让是来博取同情心的,根本就是假自杀,可是接下来孙操的一句话,便让众人明白了。
“殿,殿下,德让兄乃是雁门人氏,求学期间,家中父母新妻皆为突厥游骑所害”。
李破军一听,原来这刘德让一家是被突厥人给杀了,怪不得听的私通突厥的时候如此愧疚痛哭,这是血海深仇了,看来这刘德让应该是不知道王孝荣走私异族之事了,又是个安生随主的性子,只以为王孝荣是个贪官庸吏,也无甚傲骨,便是无所谓的附庸与他,却不成想却为突厥做了间接的走狗,一时羞愧自责难以接受了。
一挥手直让护卫扶他一边儿侧厅去哭,免得搁这儿碍事。
“王元超,你可有王孝荣私通异族,勾结匪徒的亲笔书信等证据”。
“呃,殿下,这个,我只是按照王孝荣的吩咐去办差,这些我没有接触过啊”。
李破军一听,不由得头大,这些重要证据却是没下落了,接下来之事可咋办,毫无头绪啊,想了一番,还是要解决安全问题。
“这城中有多少驻兵,衙役。可会作乱?”
“不会,不会,殿下,原州兵备松散,只有城门及巡防兵士五百人却是大半空饷,约摸只有二百余人,其余几处军府却是在下辖各县。衙役只一班,只有五十余人。而我等多是受王孝荣逼迫的,王孝荣平日里粮饷克扣甚重,王孝荣一死,大多怕是击掌相庆。那衙役班头与我是同乡好友,我知他禀性,定不会作乱”。
孙操冷静下来后,便是眼珠子直转,为李破军分析着,
李破军一听,心中一定,衙役这边既然好解决,那么两百城防那边也不会太难,因为那城东值守的姚队正可是个忠直之人,不会作乱,如此城东的那几十人可以收编了,如此便好办了。
“苏定方,你带上孙操,与十名玄甲卫士持王孝荣人头去收编衙役,若是成功的收编了衙役之后便去城东,跟姚队正言明情况,他必不反抗,必要一举接管城防。孙操,若是能顺利接管原州城,记你一大功”。
二人领命去了,看着忐忑不安的王元超,李破军直问道:“刺史府防守如何?”
“殿下,因为常有歹人去刺史府闹事,所以刺史府有两百精锐护卫,具是铁甲,又粮饷丰厚,叔父,呃,王孝荣待其很是优厚,应该会负隅顽抗”。
两百铁甲护卫?这王孝荣还真是怕死啊,这回若不是借吴彦恒这层关系设了个套,解决王孝荣怕是很难啊。
铁甲护卫啊,便是王府护卫最好的也就这个待遇了,看来这刺史府得放到最后了,具是铁甲,可真舍得花钱啊,嗯,钱?方才他不是知道王孝荣藏的金银所在吗?王孝荣搜刮了几年的民脂民膏,又是贪墨又是走私的,那应该是笔巨财了。
“我且问你,那王孝荣所藏钱财在哪儿?”着李破军脸色平静的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很是平静。
王元超一听,张嘴便欲,可是话嘴边又是憋住了,直眼神瞟着其他人,毕竟这是大厅广众之中,人多眼杂。而一旁的吴彦恒也是发现了,心里想道,我非殿下下属,此等机密之事,还是不听为好。
心下一转,便有了借口了。“殿下,那大牢之中还有许多被王孝荣迫害的忠义人氏,还有许多被冤枉的百姓也是在其中,还望殿下解救”。
“噢?牢中有被害的官员吗?”
“有,长史陈纪数次欲上书状告王孝荣,皆被拦截,故被王孝荣陷害入狱”。
“大牢防守如何?”
“哎,以前自是防守严密,如今灾年,王孝荣又玩忽职守,这大牢如今却是只有百多军士另加几十个牢头的”。
“嗯,这样。朱成,你带领这十名玄甲卫士,陪吴先生一起,携本王之今令,速去接管大牢,简单查阅下案牍,将冤枉的人都给放了,嗯,如今灾年,也要大赦,既如此,除十恶不赦之人,其余皆放,牢城中有粮的话,一人酌量发一点,若是无粮,无粮的话先别饿死人,查抄了王孝荣府库之后,全城开仓赈济”。
李破军处理这些事也是没有经验,只是一股脑交给这两个人便是,既然有属下,又何必亲力亲为,这也是李破军那厮为自己的偷懒找借口,当然,最重要的是,对于这些事他确实很是头大。
吴彦恒倒是没什么,直应了声,朱成却是有些担心,“殿下,卫士我们都带走了,那你的安全怎么办?”
“无妨,我还在憨娃,憨娃可当百人敌。再了,只要你们顺利完成,控制住了原州城,我还能有什么危险。若是你们办事不力,城中近千兵士衙役作乱,那我等便是死无葬身之地了,一切尽托你们了”。
朱成这子直觉得肩上重担难当,迎着李破军赞赏的目光只是呐呐无言,一咬牙拱手退去,什么军令状啥的啥也没。正在这时,侧厅里的刘德让冲出来,直道:“牢城之中,罪臣甚熟,罪臣在城中领管各曹,略有薄面,此去务必稳住局势以恕罪孽,请殿下准许罪臣同去”
。
“噢?刘录事愿往,甚好。朱成,务必保证刘录事安全”。李破军一想,录事参军乃是统领司法、司兵、司田等曹参军,负责处理各方面的政务,不像别驾,长史,司马一样的无权虚职,而是个正儿八经的实权职位,在城中那是有头脸的,手握实权,若是他肯出面安抚,定是无碍的。
至于保护刘德让其意也就是监视住了,这点大家都明白。
只是不知这刘德让是能力高心机强还是给王孝荣灌了啥药,居然稳居了这个实权职位。
一阵脚步声去了,“,那批金银共有几何?藏在哪儿?”
王元超眼睛一阵转悠,飘忽不定的,看见人都走了,似乎是另有想法一样。
李破军不由得气笑了,这怂货到如今还想着侥幸。
拿起案桌下没用上的七星剑,一抽,噌的一声金戈之声,寒光刺眼。
“最后问一次,金银几何?藏在哪里?”
王元超见状,浑身一哆嗦,一抬头不仅看见寒光锃亮的宝剑在眼前晃悠,甚至模糊还看见了憨娃那沾着红的伴着白的大铁槌,心里只一个激灵。
第一百九十九章 原州事收尾(三)
199原州事收尾(三)
心下一个激灵,王元超便是犹犹豫豫的看着李破军道:“殿下,这是我最后一点用处了,你可别卸磨杀驴啊,可别等我了再杀我啊”。
“放心,你这蠢驴我还不放在眼里”。
呵,还不算蠢到家,还知道这是他最后一点用处,过后便是浪费粮食的货。
“呵呵,那好那好,放过我这蠢驴就好。那金银具体多少,我也不清楚,怕是不下十数万贯,就,就藏在刺史府后花园地下的密室里,机关入口在池塘边的假山上”。
听到这,李破军眼睛一亮,我去,上十万贯,这么多,这是一笔巨款了啊,呵,还藏在密室底下,看来要开始一场寻宝之旅了。
桌上的酒菜尚温,方才打架也没把这里的掀翻,这可是最后一点钱财买的了,不能浪费啊,也不顾满地的死尸,抓起筷子便是大快朵颐,王元超只得张着嘴看着,他实在是搞不懂这位郡王了,这特么……一愣一愣的行事作风,特么就像神经病一样啊。
憨娃一看,也不客气坐下来便欲抓肉吃,却被李破军一踢,“洗手脸再吃”。
看着憨娃一脸的血污还有一手的血迹,就这样吃,也太不卫生了。
又看见王元超在一旁忐忑不安的,李破军也是见得心烦,“将他们抬到外面,再把地上清一下”。的劳力不用白不用,把他撂在这儿不管不顾,不得他还更不安呢。
果然,王元超一听,也不知道是骨头贱还是咋的,屁颠颠的去搬了。
啃着一个大鸡腿,李破军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没底,按理他作为朝廷郡王清除叛逆,肯定是无事的,只是如今这原州城太糜烂了,堂堂边关的一个中州,竟然还比不上别地的一个县,糟了成这样,而王孝荣在这儿为非作歹了几年,收集了巨额金银,有些死党也不定,那刺史府的两百甲士就是的,而如今灾年,百姓本就不得活,自己就这一二十人,若是不能控制住了城防和衙役,引起混乱。此事就搞砸了,但是命还是丢不了的,这么一个破地,连城头防卫都是如此宽松,有没有猛将能人,苏定方,憨娃就能护着他杀出去,只是这样是最坏的结果,最糟糕的处境。
现在能派的人马都已经派出去了,他能做的除了坐等消息之外,别无他法,摸了摸怀中的锦囊,他仍是忍住想要打开的悸动,总觉得心慌慌的,特娘的,一个月就玄武门之变了,不会真要出啥意外了。
真得赶紧了,本来以为西凉之行一来可以去亲自请张鸦九大匠铸兵,二来也好游玩一番,也正好可以避过玄武门之变,免得干扰了历史,却不成想,出了长安,李破军便是觉得他的做法就像是那为人不耻的逃兵,长安有惊变,而他却是在外头游山玩水的,真不是个东西。
潦草塞了一肚子吃食,跑去后院就地躺着,看着东方,喃喃自语,“李建成,若我家人有失,我定星火燎原,燃遍大唐,搅你个翻地覆”。
喃喃着竟是沉沉睡去了,似乎是过了好久好久,一阵喧闹之声近来,李破军直一个激灵醒了,抓起身边虎头戟,憨娃也是懵懵醒来,已经黑了,近戌时了。只见月牙门里进来了人,为首的赫然便是苏定方和吴彦恒。
“兄长,如何了?可控制住了城防”。李破军一揉眼睛,忙是上前问道。
苏定方一看,差点气结
,我的个乖乖,这位爷……你的心可真大,还睡着了,让我们一阵好找。
“殿下,将士还是忠诚的,一听此事,有的甚至拍手称快,如今全城军士共三百七十五人,衙役五十八人皆已掌控,我暂时交给几个得力的玄甲将士还有姚队正掌管了。也有一些王孝荣的死忠欲要生事,就地格杀了”。
“好,城中没生乱子就好。嗯,戌时了,怎的朱成还没回来?走,我等去大牢相助”
。
刚一抬腿,“殿下不必了,我回来了”。只见朱成兴高采烈的回来了。
“噢,大牢情况怎么样?怎么就你一个人,吴先生呢?”
“殿下,二百三十名大牢兵士和狱卒牢头很轻松就控制住了,我想我们多虑了,哈哈,大唐国立日久,威在人心,谅他们也不敢作乱,我们一去,言明情况,立马臣服了。只是大牢中人犯太多,案牍也多,一时间难以处理,吴司马和刘录事在哪儿处理,我留下了五名玄甲将士贴身看护,未免殿下担忧,我便先回来报告了”。
“哈哈,好,两头都是完美完成,原州无忧矣,就剩下刺史府了,嗯,刺史府中有王孝荣的两百精锐铁甲卫士,还有其贪墨的巨额金银,想想我们该如何攻进去?”。李破军招呼着在石凳坐下。
“噢?想不到刺史府还有如此防卫,看来王孝荣可是个惜命之人啊”。
“那可不,王元超常有侠士刺杀王孝荣,估计是吓怕了”。
“那看来我们幸好有吴司马把他引诱出来了,杀了他个出其不意”。
朱成也是兴奋的拍手道。
“殿下刺史府既有护卫,还有王孝荣的家人也在,我想我们今晚便要拿下刺史府,不然王孝荣无故失踪,夜不归家,怕是会引起骚乱。而且我等收编军士,整理大牢,怕是早已经全城皆知了”。苏定方考虑事情永远要全面一些,当李破军朱成二人还沉浸在兴奋之中的时候,便提出了这个当头的问题。
李破军一想,可不是这样嘛,得趁夜拿下他,不留隔日仇。
两百精锐,不及时解决也是大祸,可是该要如何解决呢,城中也五百多兵士,又有苏定方憨娃这等猛将,拿下两百人应是不难。
“苏定方,你速去调来一百五十城中兵士前往城南大牢集合,将剩余将士交给姚队正,让他务必稳住,不要生乱。等等,转告他,就,我相信他”。苏定方领命而去,这一刻,李破军似乎是回到了前世那个一挥手搅动一方风云的炎龙分队队长。
“走,我们去大牢”。刚一抬腿,又被打断了。“哎,放开我,殿下,带上我啊”
李破军吓一跳,我去,这哪还有人,应声向井栏哪儿一看,却是一个在地上打滚。憨娃挠挠头道:“嘿嘿,郎君,我也想睡觉,怕他跑咯,就把他困住了”。
…………也想睡觉,你是护卫啊大哥,也懒得多。“嗯,做得很好,知道动脑筋了,解开他,我们走”。
一行人风风火火的赶去大牢,却是不知,在大牢却是见到了熟人。
第二百章 原州事收尾(四)
200原州事收尾(四)
一行人牵了马匹,出了吴府急急赶去城南大牢,大牢设在城南,靠近山林,是个险恶去处,又是边境苦旱之地,所以多是流放刺配之人在此。
上了对城门大街,一片黑漆漆静悄悄的,李破军才发现全城甚是安静,看来这上层建筑之间的更迭波动却是对平凡的老百姓影响不大的,只顾愁那一日两餐的便好。
夜间街上也无人,更是没有负责宵禁之人,是故在朱成的带领下打马狂奔,马蹄打在路上的哒哒声响,倒是惊醒了几户灯光。
不消半个时辰,便是来了城南这处偏僻地,此城东向着长安京畿地区,西出城过米缸山便是去了那西凉之地,因此东西是个繁华去处,而南北便大多是那苦难之人居住的,城南更甚,本就临荒山,牢狱设置于此,多是地痞流氓聚集,赫然就是那城里的贫民窟了。
到了此间,路上便是常见有醉酒懒汉招摇过户的,放眼看去尽是破棚烂户,全然不同于城东吴府那头的高墙深院,马蹄踏处,更是废水污浊满地。
一路无话,眼前赫然一宽,原来不同于破棚烂户的是,眼前却是一灯火通明的一个高大的城也似的,“殿下,牢城到了,我先去招呼一声”。看见李破军点头,便是打马上去了。
大门紧闭着,门口居然还有两名士卒把守,坐在地上乘凉,在浑浊的灯光下,见有人策马而来,又听的哒哒马蹄声。也是惊慌的拾起兵器,一点底气也没的喝道:“什么人,牢,牢城重地,来人止步”。
这哥们儿居然慌出个结巴来了,其实也不怪他,早些几个时辰,几个当官的带着几个猛汉子,只刺史上官如何罪大恶极已经被那啥王爷殿下给杀了,又夺了他们的兵器,教导了一番,忠于大唐,不得作乱后才给放了,想想真跟做梦一样。
“是我,朱成”。
“啊,是朱郎君,见过朱郎君”。其实朱成也是艹的很,他是李破军的人,过来办事,却是没有官职在身,外人又只知他是郡王的亲信人,就只得称呼他朱郎君了。
“快打开门,江陵王殿下来了?”
“啊,什么,殿下来啦,噢,噢,快开门,开门”。俩怂娃赶忙去打开大门,又是去里头通传。
进了牢城,直接去见了吴彦恒刘德让二人,这二人正埋头在一堆简牍中苦干呢。
一抬头见面,竟是眼眶胀红,神色疲惫的,李破军也是大不好意思,这两位原州本土的官员却是受苦了。
“殿下,这牢中之人实在太多了,不下千人,而且案牍册目杂乱无章,从没整理成册的,太过混乱,若要辨别奸恶是否,再酌量发粮,实在一时忙不过来啊”。
李破军一听有点震惊,这么多人,该是有多少人犯罪啊,“大唐承平日久,怎会有如此多的犯人呢。”
“哎,都是王贼造的孽,里面大多是平头百姓,皆是侵占田产宅地,霸人妻女之类的恶行被捉了入狱,每日里只吃猪食一般的续命,甚是凄惨啊。我与刘录事已经释放百余已经确认的被冤枉的良家子,每人发放了二石粮食。可是还有百余人,牢城依旧是满的啊”。
李破军一听,脸色一变,这王孝荣简直是要把原州弄成人间炼狱啊,他是疯了啊。
“走,去牢中看看。”
“啊,殿下,牢中脏浊不堪,实在不能待人啊”。
“那牢中被陷害的良家子便不是人吗”。罢抬腿便走,直让朱成领路。
吴彦恒也是无奈,连忙跟上,刘德让仍是满头整理着册目。
一开牢狱大门,刚走到门口,便是一股子恶臭扑面而来,不出来的味道,五谷轮回之物的臭,汗臭,还有腐烂之味……鼻子尖的李破军瞬间分解出了几种味道,忙的捂住鼻子,回头一边去贪婪的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朱成不知从哪儿淘弄来一个香囊,李破军接过捂住鼻子,一手拿过一个火把便是进去。
里头早已有狱卒点亮了昏黄的灯光,身后几人也是拿着火把,众人进去一看,借着火光,李破军向两头牢房一看,便是不自在了,不宽的牢房,不通风,里头挤满了人,地上污浊不堪,往前走去,更是如此,甚至有人直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不知死活的,更有人直疯疯癫癫的四处蹦哒,看样子应该是疯了,这环境,不疯才怪。
越是看,李破军越是心惊,炼狱,人间炼狱啊,堪比那臭名昭着的集中营了,王孝荣该死啊,死的好啊。
越是向里走,越是惊心,有的拍着墙栏呼抢地的胡乱喊叫着,有的靠着墙呆呆的坐着,宛如痴傻了一般,一个二个木讷无神,真真的成了行尸走肉一样,这应该是关进来很长时间了的。
实在是没法忍受了,李破军直转身出去,只能交给吴彦恒他们来处理了。
可是刚走出去几步,便是好像听见有人喊他一样,“朱成,有没有听见什么?”
“啊,什么啊?”
“有没有听见有人喊我?”
“啊!哪有啊,殿下可别吓我啊”。
“殿,殿下……”。
“不对,禁声”。
朱成赶紧闭上嘴巴,感受着这人间炼狱的阴风,又看见李破军那神神叨叨的模样,只觉得背后凉嗖嗖的。
李破军皱眉向着身后的哪两间牢室靠近,心中也是惊疑的很,没有错,就是有人喊他,难道这狱中还有人认识他不成。
靠近之后,陡然来了一句,“殿,殿下救我”。声音嘶哑欲裂,听不出来原声。
“谁?你是谁?”这下子李破军听清楚了源头,就在他左侧这间牢房,赶忙靠近过去。
只是那人似乎很是虚弱,高喊了一声过后很久没有声音,可是这间拥挤的牢房约有二十余人,皆是披头散发,满脸污垢,更是躺着,趴着,靠着墙的,一时他也分不清是谁的话。
这时,靠近墙脚的一个人缓缓爬过来了,嘴里模糊不清道:“殿,殿下,赵严”。
这下子李破军听清楚了,心里大惊,赵严?那人爬到近前一翻身,露出了面容,李破军忙把火把伸进,一看,一个退步,差点把火把吓掉了。那个赫然便是自从来了原州第一晚就好几日不见人影的玄甲军队正——赵严。
第二百零一章 原州事收尾(五)
201原州事收尾(五)
“啊,赵严?你怎么在这儿?”一看见这汉子面庞,虽是一脸血污,黑渍,李破军却是在火光能清楚看清这人便是赵严,当下惊呼问道,只是赵严不再回答,好像是晕过去了。
“快,快打开门”。
“殿下,什么事啊?开门干什么?”朱成迷糊的走过来,他似乎是听见一个熟悉的人名。
“快开门,赵严在里面”。
“啊?赵严在这儿”。
几人慌忙把牢门打开,却是里面十几人直往门口扑,一股臭气直把李破军熏回去了,赶忙让憨娃在前头护着,李破军几人忙把赵严抬出去,抬去外面班房放着。
只见却是是赵严无疑,只是浑身是伤,脸上也尽是口子,看了一下幸好没有致命伤,只是太虚弱了,已经昏过去了。
忙把他抬到一间空房床榻上,又让人去请大夫,李破军很是疑惑,赵严不是回家探亲去了吗,怎么会在大牢里,还被人打成这样。
“殿下,赵兄怎么会这样?”
“不知道,只有等他醒来才知道。”
李破军只得吩咐厮给赵严擦洗一下身子,换身衣裳,喂了些水,又让人去熬些稀粥,别无他法了,只有等大夫来了,处理下伤势,等他自己醒过来了。
不一会儿,一阵脚步声响起,李破军还以为是大夫来了,起身一看却是苏定方来了。
“殿下,赵兄如何了?”显然苏定方一来找李破军的时候已经是听过了。
“在床上,还没醒过来”。
苏定方忙去看,只见往日里那个精悍的汉子此时却是静静的躺着,眉头还皱着,瘦了一大圈,脸上两三个血脓的几个口子,看来这容貌是毁了。
掀开被子一看,胸膛上也满是伤口,苏定方检查了一番,只道:“还好,没有致命伤,但这伤口也要及时处理。殿下,赵兄怎会如此模样?”。
“已经请大夫去了。具体的我不知道,我去牢中看了一番,只听见有人唤我,一看便是赵严,只是见了我便昏过去了,没来得及。”
一时屋中几人具是沉默,憨娃只在门口坐着,李破军,苏定方,朱成三人却是焦急的等着大夫。
一刻功夫,一个颤颤巍巍的老头便被带来,好言安抚一番让他看伤了,大夫检查了一番,给伤口上了药处理,又开了方子,道:“几,几位郎君,这位壮士无大碍,应是遭了毒打酷刑,身子很虚弱,只需护好伤口,不可见水,好生修养便可。”
“何时可醒来?”
“睡一觉,歇息一下便可”。
“好,朱成,送大夫出去”。
“殿下,这,眼下该如何,刺史府还打不打?”
苏定方看着床榻上的病号颇有犹豫,按照领兵之法,定是要打的,怎能因为一个人就放弃部署呢。
李破军眉头一皱,要是一般情况肯定是要打的,只是这赵严不知何故遭此大难,其家中也不知遭遇了什么变故,该如何是好。
犹豫一阵,李破军还是决定了,拿下刺史府,这是眼前必须要做的,不然那两百护卫容易生事,其府中家眷怕是要携财逃亡。
当下里叫来处理狱中冤案的吴彦恒刘德让二人,喊齐了人马。
“我与苏定方率三百军士去刺史府,此地就交给几位了,时间紧迫,必须连夜办妥。朱成,你协助吴先生二人,还有,照顾好赵严,若有情况,快马汇报。”
“殿下,带我去刺史府,此地有吴司马二人就够了”。
“去刺史府少不了一场厮杀,你去做甚,免得碍事,你把此间事办好就好了”。罢便取了兵器,和苏定方带着三百歪瓜裂枣的兵士去刺史府了,这三百人只有一半是全甲,其他的具是些破烂甲胄,兵器也杂七杂八的多样,明显的渣渣一堆,幸好还带着十五名玄甲将士。
来这二十名玄甲将士还真是个宝,精悍过人,能镇得住场面,愣是被李破军拆做几拨人马使用。
在姚大有的带路下,快马赶去了刺史府,这姚大有正是那名城头值守的队正,为人憨直刚正,平日里也是因为不随同一起作恶,也是多受排挤,听了苏定方带去的命令,二话不就保证不做乱,约束了手下的的五十人,又陪同去劝住了另外的几百人马。
“殿下,到了,前面便是刺史府”。
李破军一看,呵,好大的气派,几百火把之下,映眼的便是两座镇门大狮子,好不威风,两头一个大鼓,一扇巨木大门当面,挑着两个大灯笼,滋滋的亮光照着,里头倒是因为高墙深院的看不清楚,但觉得这围住的围墙甚是宽广,面积怕是不会了。
怎么进去,翻墙吗?破门吗?太麻烦了,还是直接敲门进,毕竟咱是文明人。
憨娃做这事轻车熟路,毕竟每回李破军去别人家都是他敲门的,这也导致如房府,尉迟府几家都是换了硬木封铁的大门。
咣~咣~咣,憨娃直将钵盂一般的粗大拳头往门上招呼,声响着实不。
李破军也是嘴角一抽抽,一看,这得亥时了,点的样子,可是古人都睡得早啊,这也算是扰民了。
咣咣咣的继续响着,憨娃好像是砸上了瘾,这刺史府的大门可真气派,还特娘的结实。
不一会儿,里面亮起了灯,断断续续的话声,“兴是老爷回来了……”。大门缓缓的开了个缝,看见一大队人马,俩厮也是揉了揉眼睛,很是吃惊,“你们是何人”。
李破军一挥手,梁刚带几个人上去直将两人拎出来,打开了大门。
“啊,哎,你们是谁,好大的胆子……啊,你打我,你们想造反啊。啊”。
“这是刺史府,你们想干什么,你们……哎呦,你们找死啊。啊”。
两个厮也是聒噪,直嚷嚷不停,梁刚一人一巴掌,全扇晕过去,扔在一旁去了。
“进去”。三百人颤颤巍巍的在李破军几人的带领下,直接进去了。
“你等何人,胆敢在刺史府纵马,啊,来人,来人呐,有刺客”。一护卫看见这大批人着甲带兵进来了,也是吓得慌了,慌忙喊着。
李破军也不打断,直让他把人喊齐了再下手,偌大的刺史府,两百人必须一击而破。
不愧是比较精良的护卫,不一会儿就在一个护卫队长的呼喊下到齐了,摆下了阵仗,甲胄在身,刀不离手。
“你等何人,此乃刺史府,你们想造反吗?”
“尔等将士挺好了,我乃秦王世子,江陵王李破军。王孝荣贪墨灾粮,陷害忠良,鱼肉百姓,更是里通外国,形同叛国,罪不可恕,已被本王奉旨斩杀,你等不要自误,投降不杀”。
第二百零二章 大战刺史府
202大战刺史府
“哼,贼人休要诓我”。
“本王骗你做甚,还不缴械投降”。
“啊,主公真被害了,啊,狗贼,你,你竟敢杀了主公,弟兄们,我等深受主公大恩,如今主公被这贼人害了,是汉子的就随某报恩,为主公报仇啊”。那领头的护卫听了李破军先是不信,后来看见李破军话的模样不想是谎,便是目疵欲裂的勃然大怒,当即拔刀大呼道。
一边的其他刺史府护卫听了也是愤慨不已,拔刀呼喊道:“报仇,报仇”。
李破军听了也不奇怪,毕竟这些都是王孝荣养的亲信护卫,是正儿八经的身边人,就像战场上将军的亲兵一样,是真正能为主效死的死士。
当即也是脸色肃穆,毕竟各为其主,都是勇士,一挥手,苏定方便带着人直接上去了,梁刚等十五名玄甲士卒也是滋溜的持兵便冲。
这几百人在这大院的战斗也不需要何计策,奋力杀敌便可。
只见苏定方如脱笼猛虎,一把点钢枪如毒舌一般刁钻,只一回合便是磕开了一个刺史府护卫的长刀,又是回枪一刺,便是直中咽喉,其余十余名玄甲将士也是一样,恰如猛虎进羊群,虽是这群护卫忠心可嘉,装备精良,却是在这承平日久,哪能比得上尸山血海里走来的玄甲将士,这十几人可是随同李世民三千破了王世充十万的那三千玄甲将士里选出来的,怎能不精悍,铁甲护卫的再周全,也挡不住脖子,手腕,甚至梁刚此等大力者只一刀劈在甲胄之上,便是能将其砍出一口鲜血来。
李破军一看,自己这边的三百人虽是装备不全,也有畏手畏脚的胆之人,却是耐不住自己这方人多,还有十几个猛人,何况自己和憨娃还没动呢,当下里心也放下来了,看见憨娃急不可耐跳脚的样子,李破军也是不耽搁,直将手一挥,“憨娃,我们上”。
罢提起虎头戟打马便上,这还是他第一次参与战斗呢,呃,只是……人数少了点,只几百人好似那街头混混械斗一样。
紧了紧手中的大戟,这刺史府前院也够大,玉顶马蹄子一撒便冲进了人群,看见前头一个对面的铁甲护卫正举刀欲来,李破军也是毫不胆怯,想到心中一把火熊熊燃起。
简单的一劈而下,人借马力,更兼手中大力,那人便是倒飞出去,手中刀已磕飞了,胸前铁甲却是一个大口子,鲜血直汹涌而出,眼前就活不成了,原来是李破军这一戟力道太大,而那傻不拉几的护卫大概是看见这稚气未脱,一身锦衣,连甲胄都没穿戴的屁孩,心中轻视,却是被一戟直磕飞了兵刃,更是劈开了胸腔。
李破军似乎是很喜欢这种一戟在手,所向披靡的感觉,又寻机刺死一人,却是又发现,他在这人群之中,着实施展不开,本来几百人窝在一起如皮子流氓一般混战,毫无章法,这庭院又是封闭,只乱成了一团,而李破军傻不拉几的打马入了战团,却是没看见苏定方都是下马来战的,如今寸步难行,直停滞在了原地。
他倒是不怕,只是这乱七八糟的兵刃乱劈砍着,好几次差点伤着玉顶马,这家伙,骑马深陷重围,却是不担心自个儿,只顾着护卫着马了。关键是苏定方还有十余玄甲将士不放心啊,我的个乖乖,你特么看起来是很牛逼,上来就劈个人,关键我的殿下你看看,这么多人就你一个人拉风的骑在马上,比所有人都高一头,这要是放个冷箭之类的,你可就交代在这儿了。
一枪又戳死一个,苏定方靠近吼道:“殿下,下马步战”。罢便又是挺枪上去就干,苏定方也是被憋的很,投降李唐以来,就没有这般好好的厮杀一回,这回虽是人少了点,区区两百人,但是好歹过个手瘾不是。
李破军一听,再看到自己这般动弹不得,只是时不时拿戟戳劈几下,也是想明白了,当下里翻身下马,将戟放在马背一侧的鸟翅环得胜钩上,一拍马屁股,玉顶马便撒开蹄子向前奔去,纷纷避让,马便跑到大院墙边去了。
拔剑便上,这下子李破军舒畅多了,不再是在马上停滞着憋手束脚的,这时,后侧叫唤着上来了一个人,李破军挺剑回身,这人赫然便是那群护卫里领头的,也是不傻,知道李破军是老大,直一回刀便向他看来。
李破军也不心惊,更不多,持了剑便是格开来刀,翻身一剑刺去,那人能成为大贪官王孝荣的护卫头领自然也不是弱鸡,惊诧李破军的力道和很辣之余,轻飘飘的侧身躲过。
李破军忽的感觉挺有趣的,许久没有这样面对面拼杀了,紧了紧剑,直欺身便上,几个回合铛铛叮叮声响,两人毫发无损,李破军瞥眼看着一边倒的局势,也不担心,好整以暇的斗着。那护卫头子却是不敢耽搁了,擒贼先擒王,眼下里已经有好几个猛士向这边靠拢了,那是玄甲将士。
一咬牙便是浑身气势喷发,直一拼命的架势持刀便砍,李破军一时间也是招架的颇为狼狈,还别,这王孝荣不知从哪儿找来的江湖之人做个护卫头领,还真有几把刷子,有一身蛮力不,这股子拼命的凶悍气势便是不凡。
交手了十几回合,李破军只得被动防御,他可不想跟这疯子两败俱伤,忒疼了,忒不值得,李破军虽是使剑力道不大,却是战斗经验十足,或者是战斗嗅觉丝毫不差,每回都已灵巧身法和敏锐力躲开,一时间却是双方焦灼了。
眼看着刺史府护卫死伤殆尽,护卫头领更是心急,直眼眶充血,大吼一声,“死来”,便是旋身砍来,李破军一看,却是笑了,特娘的,你要是不急好好的来,我还陪你玩会儿,露出这么大的破绽我要是还不结果了你,地不容啊。
一个鹞子翻身,李破军闪过那势若霹雳的一刀,回身一个回马枪,七星龙泉剑直从那护卫的甲缝刺进去,一搅一拔剑,ga over~游戏结束。
不一会儿,整场便是结束战斗了,李破军也算是露了一把脸,除了个护卫首领之外,还杀了三人,呃……就是骑个马冲进去有点。其中却是以憨娃杀的最多,不管不顾,一槌子下去,荡开兵器,直把人家护卫的铁甲打碎了。
第二百零三章 证据
203证据
“哈哈,殿下,我就你能解决的,他二人还偏是恁般心急。”苏定方也是提着滴血的长枪过来,还笑指着身后一脸敬佩之色的梁刚和姚大有。
“殿下武艺过人,某家佩服”。姚大有却是一手提刀一手吊着膀子面有惭愧的道。
李破军一看,“姚队正受伤了?”
“呵呵,伤,无碍的”。
上前细看,原来却是姚大有的胳膊被砍了一刀,看样子骨头应该没事,只是削掉了皮肉,还在流血,忙是一剑隔断一截衣摆,好生包扎着,道:“不可见水,回头好生上点药,免得感染破风了。”
可是把这汉子给感动的不得了。
继而回头看着地上横七竖八的尸体,伤者,有自己人的,更多的是王孝荣亲卫的。
“弟兄们,此番你们都是好样的,本王重重有赏,活着的赏钱五十贯。阵亡的抚恤家人一百贯”。
原州本地的军士听了那是叫一个大喜啊,纷纷呼喊着感谢。
李破军又:“兄长,玄甲将士另行赏赐。对了,玄甲将士可有伤亡?”
点齐一看,却是无一战死的,倒是有两个奋勇当前的受了重伤,也没有性命之忧。带来的三百人,阵亡五十八人,剩余一百余受伤,看来这原州守军真够弱鸡的,那刺史府的护卫也不赖了。
其余人也是各自不同程度的受了轻伤,便是苏定方,也是不慎手上被破了个口子,还有憨娃,背上却是有两条刀伤,又没着甲,入肉好几分了,血还在流,憨娃好像感觉挺痛的,一直用爪子划拉着后背哭丧着脸。倒是令人惊奇的是,李破军却是毫发无损,这与他的战斗警觉性离不开。
吩咐姚大有带领剩余的人,将伤者送医,再将那几个活下来投降的护卫送去大牢。赶憨娃这憨货去看大夫,他却是不肯去,忍着痛也要跟着,李破军无奈,只得给他简单包扎一下止住血,便是带着玄甲将士进去抄家了。
进去后院之后,搜了个底朝,里面还有几十奴仆,却是毫无压力的揪起来镇压住了。
让人领来所有仆役聚在后院,询问王孝荣的家眷,却是令李破军等人惊奇的是,场中在跪众人却是一阵骚动,你看我我看你的,没有人起身,我的个乖乖,难道这王孝荣的家里仆人这等忠心。
这时,一旁躲躲闪闪的王元超却是近前畏畏缩缩的道:“殿下,王孝荣家眷尽在此处了”。
李破军一看,我去,这几十个丫鬟仆人便是他的家眷了?你糊弄鬼呢,他的妻妾呢,子女呢,这可不能漏了。
“呃,殿下,王孝荣只有一妻,却是惧内,因此无妾,又无子女,因此这后府只有一个女主家的,没有其他家眷”。
原来是这么回事,只有一妻,没有妾室,也没有子女,啧啧,这王孝荣也真是挺孤单的,噢,怪不得恁般宠爱这侄子王元超了,直做假子来养,原来是王孝荣无后啊,咦,既然这王夫人下不了蛋,那为何王孝荣不另取妾室,也好留种呢,一问王元超,王元超也是支吾着了个大概,李破军几人却是听明白了,原来这王夫人出身大族,王孝荣一偏房庶子,多得其帮助,又是惧内,所以不敢提纳妾之事,只是李破军想来,那寻花问柳之事王胖子怕是也没少做。
“你们听着,王孝荣里通外国,豢养匪徒,已被本王诛杀,不干你等奴仆之事。现在,快交出你们家娘子来,本王有赏,否则,便是有罚了,不话就统统的刺配岭南去”。提溜着个滴血的长刀,直扮做凶神恶煞一样道,倒是有一番匪徒的味道。只是李破军罢,院中四五十人便是一阵闹哄,刺配岭南,我的个神嘞,西凉到岭南,那还有命在吗。
看着场中的四五十,李破军能确定,那个女主人崔氏便是在这其中,这高墙大院的,能让她一个贵妇人给跑咯,只是这女子有点聪明,混在一群人之中了。
只见一群人你看我我推你的,半也没做推出来个崔夫人,李破军一把扯过王元超,“半炷香,找出你婶娘来,否则,岭南去”。
王元超一听顿时哆哆嗦嗦的,愣了一下一咬牙便是上去找了,梁刚还适时的递过去一个更明亮的提灯。
“二娘,你,你出来”。王元超直把提灯举到一个披散着头发的绿衣妇人面前道。这四五十奴仆大多都是散着头发,甚至几个厮只着了里衣便被揪出来了,毕竟特娘的谁像李破军似的,都过亥时了还不睡觉还在闹腾。
那妇人直往后退,“谁,谁是你二娘?”
可是周围的人都是不自觉的远离这女子。
李破军一看便笑了,忒拙劣了,朝梁刚一示意,梁刚便是进去揪出了那妇人,那妇人却是死命的哭喊着。
“王元超,你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你不当人子啊,你个黑心肝的,不得好死,枉老爷对你哪般疼爱,往日哪般供着老娘,这时却是没了心肠啊,你…………”。如加特林一样,一溜的话便骂出来了。
“住嘴,再聒噪一刀砍了你”。
“啊,你是江陵王啊,殿下啊,你不能杀我,不能捉我,我是崔家的二娘子,崔家的人呐,你不能……”。
“哼,闭嘴。王孝荣豢养匪寇作乱,戕害百姓不,又是刺杀本王,更是里通突厥羌人,叛逆叛国两项大罪,便是足以灭族,本王怎的拿不了你。”
李破军也是被这泼妇气结了,还丈着你是崔家的人,若非没发现崔家在这里头的影子,崔家便也要遭殃。
那妇人听了这话,却是脸色一变,似是想起了什么,脸色在提灯的照耀下一阵挣扎变幻,忽的冷静下来了,直咬牙道:“殿下,我有赎罪之法,愿殿下放过我,让我回崔家”。
“噢?你有何法啊,若是能功恕罪,本王……。等等,你莫非有王孝荣通敌卖国的证据不成?把她带进来”
李破军忽的想起了什么,直进了厅堂,掌上了灯,坐上了这黄花梨木案桌。
各自落座,“崔氏,你要知道,王孝荣已死,卖国通敌之罪,罪不可赦,你若是将功赎罪,或许可以免一死”。
“不,殿下,我不想死,也不想受罪,你放我回家,崔家必有重谢。而且,而且我还有大功奉上”。这崔氏倒是不负那泼辣性子,一点都不胆怯。
“哼,容不得你商量,若不招供,此时便杀了你,只当平叛了”。李破军一掌拍下。
崔氏吓得一颤,继而咬牙道:“我有王孝荣那死鬼通敌的书信,还有他贪墨受贿的账本,更是有他王家做的那掉脑袋买卖的证据。如何?殿下可能饶了我,殿下,奴一介妇人,深居高墙内,那些事儿我全然不知啊”。
第二百零四章 天亮你去岭南吧
204亮你去岭南
ps:感谢梁百武大大的大力支持!
李破军苏定方几人一听,对视一眼,具是震惊。
没想到这王孝荣的证据这般就有了着落,更是心惊这妇人的蛇蝎心肠,出卖起自家丈夫那是毫不眨眼。
“崔氏,你果真有那证据?哼,若是消遣本王,必斩你头”。
崔氏也是听的眼皮子直跳,心想着这细皮嫩肉的王爷怎的张嘴闭嘴的就是斩头的,还真随了那秦王的性子。
当下里也是频频点头,发誓必定有。
“走,速去拿来”。
“那殿下可得答应放了我?”
李破军气结,仰呼口气,直仰了仰手中宝剑。“去不去?”
苏定方几人也是憋着笑,崔氏那风韵犹存的脸一阵红一阵白的,一跺脚,就领头去了。
一行人直去了那内室,掌了灯,崔氏指着那床榻底下道:“就在那床底下的箱子里”。
李破军一示意,梁刚趴下去就掏,果真掏出了一个黑箱子,赫然便是崔氏之前欲要藏钱误打误撞找出来的那个箱子。
拿到桌上灯下一打开,里面尽是些书信公文,李破军忙打开看,首先看了一封信,当下里便喜上眉梢,拍案道:“就是这了,哈哈,王孝荣罪行已定也”。罢又是接着粗略看了下其他书信纸张,越看李破军脸色越差,越是阴沉,看罢了又封一书信,直一掌拍在案桌上。
“王孝荣该死啊,砍他的头太便宜他了,合该千刀万剐啊”。
苏定方等人脸色愈加惊奇,究竟是什么,能让殿下发这般火气,这等机密之事又不好贸然上前看,着实急煞了人。
好在李破军也没多卖关子,看了一眼,眼前除了崔氏便只就苏定方,梁刚还有憨娃,姚大有却是没有来,去处理那些奴仆去了,门口也有玄甲将士守着。便直接当下纸张道:“那王孝荣竟然每年都向突厥羌人走私铁器兵器,获利不下数十万贯,而更令人愤恨的是,太原王家,居然也在其中”。
众人听的大惊,再一想,原来方才崔氏所的知道王家的掉脑袋的买卖便是这啊,里通异族,卖国通敌,岂止是掉脑袋啊,该诛九族啊。苏定方这等军人更是气愤,他们这些丘八在前头拼命杀敌,后面那些世家老爷却是在后面扯后腿还不居然还资敌。
又仔细看了看其他书信,便是发现了其中的亮点,那就是钱,按照书信中的,不管是走私获利,还是贪墨受贿,更或者是养匪劫财,都是为了钱,都是赚取了大量的钱,那眼下攻破了刺史府,那这些钱……
当即李破军细细收好了信件,便拍案而起,直道:“带王元超来”。
“王元超,速带我等去那藏金库”。
“呃,啊,殿下,现,现在去啊,不如亮再去”。王元超看起来萎靡不振的,他居然刚刚趴在外面睡着了,还是被将士揪起来的。
“那亮你去岭南”
一句话的事儿,乖乖的带路了,刚一抬腿,那妇人便是哭喊着,“殿下,好的放了我啊,你可不能食言啊”。
李破军听了也是眉头一皱,这该如何处理,杀了,可是她刚立大功。又不愿做那食言而肥的人,这年头信誉很重要。放了,李破军又不甘心,这毕竟是王贼亲人,更重要的是她是崔家之人,世家的人,而崔家也帮助了王孝荣许多,若是能借此薅掉崔家一点皮肉,那也是极好的。
这时,苏定方上前在李破军耳边道:“殿下,崔家亲近秦王府”。
李破军听了,也是一惊,噢?
难道崔家是盟友?若真是盟友,那自己要是横叉一杠,坑了崔家,那岂不是猪队友?嗯,好像是有崔家的人在秦王府噢,那个上大将军崔善福不就是在秦王府任库真吗,我去,要不是苏定方眼快,及时了,自己不就是那猪队友了,也罢,既然是一队的,先不坑你了,回头进了贞观再慢慢削弱了你们这些世家豪族。
心思急转,便对崔氏道:“崔夫人快快请起,王孝荣狗贼所犯大罪自是与夫人无关的,夫人但回崔家无妨。只是劳烦夫人带句话给贵家主,就王家命绝矣。相信崔家主会明白的,嗯,待会儿将抄来的金银赠五百贯给崔夫人,权作路资。嗯,一概亲近丫鬟奴仆,尽皆带走,再领十名军士护送回家。崔夫人,你看如何?”
崔氏早已经傻眼了,这……这殿下,咋一回变个脸,捉摸不透啊,但是也不敢迟疑,忙谢恩告退了。
“哈哈,走,王元超带路。”
几人带着十名轻伤的玄甲将士,举着火把提灯,随着王元超去了后花园,原来这后院转出侧门到后头去便又是一方地,一个雅致桃园首先映入眼帘,满地落红,再往后头去便是一方池塘,塘边有假山怪石,水中有雅致凉亭,这王孝荣倒是好享受。
一条石子路,直通凉亭之处,却是中途一折,去了个假山下头,四面围住,外面甚也看不见。直举着提灯看着王元超在假山一侧,一阵摸索,便是摸着了一个凹槽,与一旁无异,虽是有痕迹,让人怕是只以为是个石头裂纹,便只见他使劲一按,轰隆几声,眼前的假山竟是自己退开了,露出一个漆黑的地洞。
李破军直睁大眼睛,这个机关还真是巧夺工啊,到底怎么样的机关枢纽才能这样一按就能自己动呢,百思不得姐,古代匠人真是了不起啊。
让王元超先行进去,也怕有机关暗器之类的,地洞还有台阶,进去之后赫然便发现,这假山之下竟然被掏空了,模糊灯光瞧见里面足有几十平米大,地上铺着砖石,墙上还有灯盏,点亮了灯,眼前赫然一片大亮。
中间堆了十几个箱子,一旁居然还放有箭枝,长枪,再一看居然成捆的马槊,皆用油纸包裹着。
几步上前敲开箱子,眼前一亮,我的个乖乖,都是银子啊,白花花的银子,又去敲开另一个,嘶~里面竟全都是金子,我艹,这么多箱子,那这得多少钱,这金银可都是硬通货啊,不作常规货币来的,普通人家一辈子怕是也见不到点金银的。
这有一,二,……,十三个箱子,若都是金银,那……李破军都不敢想象这富可敌国的财富了。
可是下一刻,李破军便被打醒了,“殿下,就这两箱是金银,其他都是开元大钱。”苏定方显然也是看见了,忙去打开其他箱子,结果其他箱子都是铜钱。
李破军闻言一愣,继而明白,这才正常嘛,若都是金银那还得了。
第二百零五章 马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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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槊
“哈哈,王元超,很好,此番你立功了,这等隐秘地,倒是免了我一番寻找。”李破军虽不是好财之人,重生以来对钱财也没多大的认识,每次需要用钱的都是大手大脚的,倒是通过这次粮灾,让他认识到了现在货币的购买力,却是不凡。
那这么多钱不应该不下几十万贯了,可以做很多事了,要知道唐前期贞观永徽最繁荣的时期,国库收入也只三千万贯左右的,这查抄一个大贪就有几十万贯了,够他庆幸的了。
此番给原州军士的奖赏就很是丰厚,每人五十贯,够他富足的生活大半辈子,有人算过,贞观年间的一贯钱就相当于后事的七千元了,也不知是如何换算的,总之应该是有一定根据,如今已经是武德最后一年,就算是灾年,这一贯钱再不济事要是那样算的话怎么也得值个几千块,那李破军这一赏赐可就是每人几十万的给赏下去了,若是让他知道,不得要把钱给抢回来的。
“兄长,带人清点一下”。李破军把注意力放在那墙边堆成山的兵器上去了。
反正这些钱都是在箱子里堆码好了的,一吊吊穿好了的,令人兴奋的是每吊都是足足千文,而不是那市面上百文便当做一贯的,都是足足一千文,而且品相不差,都是好钱。这样子已经弄好了的,苏定方带着十几个不识字的丘八倒是也可以清点清楚。
我的个乖乖,这些兵器就值不少钱了,锃亮的百炼刀枪不,最令李破军挪不开眼的是那一捆马槊。
要这马槊可不简单啊,马槊里边有非常多的讲究,制造一根马槊可不容易。槊杆根本不像普通枪、矛所用的是木杆,而是取上等韧木的主干,剥成粗细均匀的蔑,胶合而成。那韧木以做弓用的柘木为最,次以桑、藤,最差也得用竹子。
把细蔑用油反复浸泡。泡得不再变形了,不再开裂,方才完成了第一步。而这个过程耗时将近一年,一年之后,将蔑条取出,荫凉处风干数月。后用上等的胶漆胶合为一把粗,丈八长(注,汉尺),外层再缠绕麻绳。待麻绳干透,涂以生漆,裹以葛布。
葛布上又上生漆,干一层裹一层,直到用刀砍上去,槊杆发出金属之声,却不断不裂,如此才算合格。然后去其首尾,截短到丈六左右。前装精钢槊首,还装有留情结,免得捅了人拔不出来,后面安上红铜槊纂。不断调整,合格的标准是用一根麻绳吊在槊尾二尺长的地方,整个丈八马槊可以在半空中如秤杆般两端不落不坠。这样,武将骑在马上,才能保持槊尖向前而不费丝毫力气。
如此繁杂的工艺制造出来的槊,轻、韧、结实。武将可直握了借马力冲锋,也可挥舞起来近战格斗。只是整支槊要耗时三年,并且成功率仅仅有四成,所以这马槊不仅费时而且繁复,失败几率高,耗费又大,制作一杆槊使用以及废弃的木材,可以造十架强弓。因此造价高得惊人,一杆上好马槊价格不下百贯,所以汉唐以来,马槊一直是世家出身将领的标志。
这马槊就像是神兵利器一般,一般人是得不到的,是个稀罕货。而这里,特娘的居然有一捆,恁大一捆马槊怕是几十根了。
李破军几步上前,扒开包裹得紧紧的油纸,解开绳索,拿出一根,嚯~分量还不轻,槊杆触感上佳,料想出汗染水也不会打滑,这木也不知是什么韧木,涂了漆也看不见,只看得黝黑发亮的。
刚一拔剑,想试试这是不是真的一砍槊杆便有金铁之声,可是又收住了手,我艹,我这剑可是传世名剑,削凡铁如泥的,普通人也是没有的,哪有用这个试的,转身拔过一玄甲将士的刀,这刀不是百炼刀也是n炼的刀了,掂量了一下,使劲一砍那槊杆。
铛~的一声,李破军的手中刀便被荡开了,直震的手发麻,声音果真是铿锵有力,更兼韧性十足。扔了刀一看,我的个乖乖,这一刀看下去槊杆上居然毫发无损,只有一个的痕迹,李破军好奇的指头一抹,原来是油漆上的一条白痕,一抹便掉了。
“殿下,这马槊如何?”苏定方也是听见了,一看赶紧问道。
“如何?哈哈,上等好槊”。
“啊,这么多,还是上等好槊?”
这回连一向淡定沉稳的苏定方也不淡定,这么多都是好槊啊,那可不得了,方才他见那么多金银都不曾失色的,毕竟金银总会有,而这马槊费钱还好,关键是制作不容易,失败率高,遇上一柄上等好槊更是难得的。
“哈哈,一刀砍下去连个印记都无,岂不是上等好槊。”
看见苏定方那看见宝贝的样子,比看见金银还激动,李破军也是理解,毕竟如苏定方这等好汉武将,恁多钱财还是不如宝马神兵的。
“兄长若有看得上眼的自己挑”。
“呃,多谢殿下了,只怕某是无福享用了。”
“为何?一杆马槊值得甚么?拿去便是”。
李破军停下观摩,疑惑的问道。
“呵呵,殿下不知。我家世传只是那枪法,这马槊之术却是没有,因此我自幼便苦练这枪法,这马槊再好,我也不适用啊”。
原来是这样,不是有句话那月棍年刀一辈子枪,人家练了多年总不能因为现在有了几把别的好兵器,便转练别的。
“嗯,殿下,清点出来了,总共二十八贯”。
“嗯?二十八万贯,怎的只有这些,这么多只有二十八万贯?没有算错?”李破军很是好奇,只这么点?十三个箱子,还有两箱子金银,只有二十八万贯?
“没有算错,这都穿好了,只是数一下便是。金子合算二十万贯,银子合算三万贯,其余十一口箱子每箱五百五十贯,总计就是二十八万贯啊”。苏定方也是不解的掰着手指头算了一遍。
李破军一听,我艹,算了一下也是的,没有错,合着这么一算,恁大一箱子铜钱才五百五十贯啊,一想也是,一千个一贯,装起来这也得许多的。
不纠结这个问题了,二十八万就二十八万,这也很多了。
只是那账目上的进出项怎的也不止二十八万贯啊,光是一年的获利就不止三四十万贯了,跟苏定方一商量,苏定方也是想了没想到剩余的钱财去哪儿了。
李破军顿时怀疑王元超这子没实话,一恐吓,结果王元超就招了。
第二百零六章 赵严之妹
206赵严之妹
“殿下,王孝荣每过几月都是要向王家送钱的,那钱财都在我王家呢”。到这,这傻缺大概还没意识到他王家大难临头了,还是一副骄傲的模样。
“呵呵,还你王家,王家里通外国,合当族灭,那你也是王家之人了?”
“啊,族,族灭,殿下你要对王家动手啊”。
王元超很是心惊,这殿下打算对王家下手,呵,真不知是该佩服他的勇气还是无知,王家千年大族,没听过百年的王朝,千年的世家吗,世家大族是那么容易对付的吗?
哪知李破军却是回身不语,直去打量那些钱财。
叫来苏定方,“兄长,你估计这些钱财最终会去了何处?”
苏定方闻言眼睛一眯,看来殿下是对这批钱财有意了,那……便成全他便是。
“应是入了国库”着笑看李破军又道:“呵呵,若是殿下有心,却是无需全部缴纳”。
李破军听了苏定方此言也是大喜,“依兄长看,当留多少合适?”
“呃,我不便多言,不便多言,哈哈”。苏定方打了个哈哈却是自顾自的协助玄甲将士清点兵器去了。
留多少呢?肯定不能太贪多了,哎,真特么想全吃了啊,还上交个屁啊。
想半一咬牙一跺脚,直道:“就留八万贯,全部拿金子。兄长你吩咐两人给我偷偷背到吴彦恒家里去。”
苏定方眼都不眨一下,默默点点头,又向王元超嘴角一撇,“殿下打算如何处置他?当真放了?”
李破军一听也是淡疼,心里当然不想放的,这子可是没少做坏事,包括土匪那些都是他接头的,又是尸位素餐,鱼肉百姓的,依着李破军的想法当然是一刀砍了省事,可是又不好当面食言,传出去那是失了信誉。崔氏那个还好,一介妇人,能干什么,也没什么作案事例,又是老爹手下崔家的人,放了也就放了,可是这个王贼,纵使立了功,他也是心里不情愿把他给放了的。
正当李破军犹豫之时,门口将士钻进来禀告:“殿下,朱成在外求见”。
因为之前李破军严令守好洞口,所以这朱成即便是自己人也得通报的。
“殿下,王元超那贼子可在此地?”朱成一进这藏宝库却是子眼都没看那些明摆着的金银兵器,直接问道。
“怎么了,有何事?他在那儿”。李破军也很是疑惑,如此,莫非是发生何事了。
朱成顺着一看,那王元超正靠着墙脚站着呢。
登时大怒,睁大了眼睛直上去喝问道:“贼子,城西赵家娘子赵珂何在?被你关在哪儿了?快”。
李破军苏定方等人听的一糊涂,赵家娘子,赵珂?这是谁啊,跟这王元超有什么关系?
忽的,二人皆是眼睛一亮,城西赵家?赵严家不就是城西的吗,难道……
“朱成,怎么回事,还不讲清楚”。李破军对这朱成也很是不满意,当下板着脸一喝。格老子的,爷才是猪脚,你这一来莫名其妙的,不清楚,也没有个属下的觉悟。
“啊,噢,殿下,你是不知,这贼子狗辈当真是不为人子,方才赵严醒来,直呼抢地的哀求我等速去救他妹,原来赵严那日得殿下恩许回家探亲,回去之后却是只见老母一人病卧床榻,奄奄一息,不见了妹。一问得知,这贼子居然掳走了赵家娘子,欲图不轨。赵严前去打探,却是被这贼子带着几十衙役擒住,投进了大牢。殿下,这赵家娘子怕是危矣。”
李破军听了愣了片刻,继而勃然大怒,直上前一脚踢倒了王元超,拔出宝宝剑直抵其脸。“狗杂种,赵家娘子现在何处?可,可受了伤害?”
王元超也是愣了,这咋的又招惹他们了,赵家娘子?谁啊,我不认识啊,真的没见过啊。
忽的,他想起来了,城西娘子?当下也是嗫嗫的道:“可是四日前城西秀才街哪地的?”
李破军听了转头看向朱成,朱成忙是点头,“正是那处,赵严方才他家便在哪儿”。
“啊,是她啊。殿下,没事的,没事,真的,你,你先收了剑,她没有事”。王元超心里也是大叫幸运,那女子掳来本是想献给叔父的,幸好还没来得及,听那样,似乎那娘子还是他们自己人的家人,老保护,幸好没事。
“此话何意,她在哪儿?”
“殿下,是王孝荣,是他让我抢的。我抢来之后放在城北一处宅子里养着呢,好吃好喝的,还没动她啊,她是还好好的。”。
李破军一听,眉头一皱,“当真?”
“真的,殿下,我,我现在就带你去找她,你先,先把剑收了”。王元超也是要被吓哭了,我这是造的什么孽啊,一会儿就有一次性命之危的。
“走,速去。”收了剑,又对苏定方道:“兄长,此地就交由你处理了。拿了我那份,其余全部封上,把守好洞口,若有作乱者,格杀勿论”。罢就和朱成提着王元超去解救赵家妹去了。
苏定方愕然,这……这还真是放心我啊,二十八万贯啊,就这么扔给我处理,不过……殿下如此信任,我苏定方还有什么理由不尽心呢。嗯,那枪杆子里出政权,秦王……或许真能成功,那我,已经和殿下如此之熟,殿下更以兄长尊称,或许……该做个决定了。
一路押着王元超快马加鞭的,马蹄踏在原州城这荒凉的街上,哒哒作响。
子时了,看来今夜注定不能眠了,也罢,尽早了结了这原州之事,快马笨姑臧,回长安。
来不及李破军多想,片刻功夫,进了狭窄的巷道,转了几个弯,便停了马,眼前便出现了一个大宅子,墙甚高,而且也无侧后门,也无门匾的,只一扇可供进出的大门,里面也没有灯火,看起来甚是隐秘,更与这周围低矮的民房很是不搭。
李破军更是疑惑,看向王元超,王元超却是脖子一缩,脸色讪讪似乎是在害怕着什么。
眼神一紧,难道这里面还有什么玄机,回头一看自己只带了朱成,憨娃,还有两个玄甲将士,总共五个人,如此隐秘之地,若是这里面是豢养的家奴私兵,那可不妙。
火把转到左手,一手噌的拔出剑,搭上王元超的脖子,“这是什么地方?莫非是甚险地,想要加害我不成?”
第二百零七章 腌臜地,禽兽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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腌臜地,禽兽窝
李破军剑一出鞘,王元超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搁在肩膀上了,寒冽刺肤的剑锋紧挨着王元超的脖子,王元超一个白眼差点晕过去了,尼马,还来,劳资特么的这一都受过多少次威胁了。
可是白眼归白眼,王元超却还是不敢造次的,这殿下连王孝荣砍头就砍,眼睛都不带眨下的,充分继承他劳资秦王的暴力基因,可不能玩儿,不得一剑就下去了。
听清了李破军的问话,王元超头都大了,这时候了你还怕我害了你,全城都被你控制住了,就算我有心有胆造反,那也是寿星老爷上吊啊。
“殿下啊,的怎么敢啊,那是想都不敢想的啊,你就别没事就拿这剑比划了,我求你嘞,真的不敢啊”。王元超也是急了,一急都自称的了,这可是仆役奴隶也很少称呼的。直在马上哭丧着脸频频求饶,身子却是僵硬不敢动,眼睛直瞟向脖颈边的剑,那贪生怕死的滑稽样子差点让李破军都特么笑场了。
借着火光眯着眼瞧了半,良久不语,王元超直头冒着汗,也不知是六月的里在火把的照耀下热的,还是吓出的一生冷汗。
看着王元超在剑下动都不敢动,直让汗水流到嘴角却是抿也不敢抿,擦也不敢擦的样子,如此鼠辈,料想他也不敢动歪心思,李破军一个漂亮的归剑入鞘唰的收回了剑,收了剑王元超才呼了一口气百米外都听的清的大气,擦擦冷汗,其实这特么的都是吓的。
“那这房屋是做什么的?怎的这般隐秘?”李破军看着眼前那看不透的大院很是疑惑。
问出了话半没听见王元超回话,撇头一瞪眼,却是看见王元超那讪讪的胆欲言又止的模样。
王元超一看见又特么瞪眼,当下也不敢磨蹭,赶紧道:“殿下,这……这里面是,是王孝荣养外室的地方”。
听闻这话,李破军却是呼了一口气,养外室的地方,不就是外宅吗,那么将赵家娘子掳到这儿来应该不会有诈的。
“那里面可有带兵刃的私兵护卫?”
“没有,只要两个厮,一个老婆子,一个老头,还有个丫鬟五个人在这儿照顾着,没有兵器”。
李破军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撇头向憨娃一示意,这憨货倒是立马就明白了。一个翻身下马,揉揉拳头,就咣~咣~咣的砸起来了。
半响,门嘎吱嘎吱的开了个缝隙,里头心翼翼的冒出来了一个头,提着个灯,冒头看见五六人骑着马举着火把提灯等着,一脸谨慎。
不过再一看,却是看见一旁的王元超了,这下子有熟人了,还是主家的。大开门走近笑道:“原来二郎君来啦”罢上来牵着马,又是暧昧的问道:“二郎可是想念那几位娘子啦?她们可都好着呢,只是前几日新来的哪位娘子性子有点烈,呵呵,不吃不喝的,还摔坏了不少东西。”
这厮一双狭长细眼,看起来便不是那良善之辈,只自顾自的唠叨着,完却是发现没有人应声,自家郎君也是不话,一看,却是看见王元超很是尴尬的坐着,不停的偷瞄李破军,讪讪胆的样子很是猥琐,见他看来,却是眼睛愤怒的一蹬。
“看来这里面人不少啊?王大公子?”李破军也是怒气冲,听了厮的唠叨他却是明白了。
尼马,感情这所谓的外室还不只一两个人,还要用“她们”来形容?这怕都是这叔侄二人掳来的,强抢民女,肯定不是第一回了。
“呃,却是不少,好像有三,四……呃,问你呢,里面有几位娘子?”王元超踟蹰半也没想起来里头到底有几位姑娘,只得一马鞭抽在那厮身上。
“啊,嘶,郎君你……呃,里头共有十三人”。本想辨两声的厮被王元超一瞪眼只得照实了。
李破军几人一听眼睛都瞪大了,该死啊,抢了十三人,真该死啊。
狠狠的看了一眼王元超,忍着一剑将他砍死的冲动,下马直冲进去了。
“郎君,这……他是谁啊,这么嚣张?”
“嚣……嚣张?怕是我等无命矣”。王元超忐忑不安的哀叹一声赶忙跟上。
一进门,让人点亮中堂的灯,直按着剑道:“一炷香的时间,把这府里所有活着的人全部叫到这来”。
罢就闭上眼睛,李破军的心很乱,现在,非常乱,强制着压抑那想要撕毁一切的愤怒,因为他进门后大概知道这是个什么地方了,这特么就是王氏叔侄的腌臜地,禽兽窝啊,这是王孝荣叔侄作恶的地儿啊。王元超,不管如何,你必须死,此等丧尽良的恶事够你千刀万剐了。一进这房子就感觉特么气氛不对,多待一刻李破军都是不自在,一旁的朱成眼睛转了转显然也是发现了。
王元超赶紧哆嗦的吩咐下去,因为他知道,这位的怒火怕是抑制不住了,慢慢的,随着一阵阵杂碎的步伐,偶尔一两声女子声音,李破军能感觉到堂中已经来满了人,可是他仍是不想睁开眼。
直到一声哆哆嗦嗦的声音响起,“殿,殿下,人都来了,这,这真的不是的做的啊,都是,都是王孝荣吩咐的,对,都是他,他在家害怕崔氏,被憋疯了,才让我做的,我……”。王元超心里的恐惧极速提升,直为自己辩解,却被李破军的狠厉一蹬吓住了。
一看,场中五个下人站做一边,一边便是那十三个女子,居然……居然有好几位女子衣衫都没穿妥当的,或者是衣衫不整的,更或是只着衣,而手臂,脖颈裸(露)的肌肤上更是一片片青红之色,显然是遭受了虐待。
再一看,这十三个女子面容都不错,但却是一副行尸走肉的样子,眼神空洞,脸色呆滞。也有一两人看见李破军俊秀的模样却是媚眼连连,摆弄着薄薄的衣衫,搔首弄姿的,这是被扭曲了。
闭着眼深呼吸一口气,
直问道:“你们谁是城西秀才街的赵珂?”。
良久,没人动,王元超赶紧走近,指着一个瘦弱的姑娘道:“殿下,就是他,四日前到这儿来的,她还是好好的,没受伤害的,殿下”。
李破军一看,那姑娘大约十五六岁,看起来很是单薄瘦弱,却是很清秀,一双大眼睛显得灵动,直藏在众女后面。
“你是赵珂吗?不要怕,我是你兄长赵严的朋友,你哥哥回家探亲,想来救你却被这王扒蛋陷害入狱了,现在已经救出来了。他让我来救你的,走,咱们回家去”。
众人一听,殿下?这位郎君是王爷?几个下人都是惊恐万状,直看向王元超,似乎不明白为什么还把一位王爷引到这儿来了,难道这样王爷也想……少数几个女子空洞无神的眼眸却是流动一丝异彩。
然而赵珂姑娘很是早熟,也很是警惕,一听此话,却是手里伸出一个瓷片直搁在脖颈上,看样子很是刚烈,却是弱弱问道:“我大兄真回来了?”
这一举动却是吓得李破军一跳,我的个乖乖,别拿这搁喉咙边儿啊,心划拉了。
李破军刚想张嘴话,另一个女子却是细声谨慎的问了一句,“你,你是王爷吗?”
李破军一顿,看过去,那女子也是有个姣好的面容,吊梢眉毛圆脸,然而眼角却是有一大块青肿,手腕也是红肿的一条鞭痕。
见此李破军不由得心揪的一痛,忍住一剑劈了王元超的冲动,点点头,温和的道:“我乃秦王世子,江陵王李破军,你要什么就,放心,没事,有我在。王孝荣那狗官已经被我杀了,你们得救了。”
那女子一听,很是愕然,睁着好看的大大的眼睛,半晌,眼泪便流出来了,直无声的蹲在地上哭着,其他人一些女子一听此话,也是一脸动容,半晌,才反应过来,一个二个哭的稀里哗啦的,一个女子还不停的跪在地上给李破军磕头,却都是什么话也不出。
李破军也是默默无语,这时候任何安慰的话语都是那样的苍白,只了一句,“你们放心,会给你们报仇的,王孝荣狗官已经死了,明日你们可以亲眼看着王元超死,胆子大的也可以亲自动手”。
这话一出,满堂愕然,那王元超一听,愣了半晌,直趴在地上哭抢地的喊着:“殿下,不能啊,不能这样啊,你这是过河拆桥啊,你答应过不杀我的啊,你不能啊……”。
“我不杀你,只把你交给她们”。李破军咬牙道,“朱成,将这六人全部绑了”。
很快,这六人就被捆成一连串了,为了不听了这些腌臜聒噪,还一人嘴里塞了一嘴布条。
那老婆子甚至都是吓昏了,丫鬟更是哭的稀里哗啦的,看起来楚楚可怜,但在李破军看来,既然在这里面做事也定是知晓的,也是二王贼的帮凶,他们都不是人,都是畜生,都得死,这等恶事恰如某岛国当年做的事一样,不可饶恕,都是畜生所为。
走下来,只对还是一脸戒备的赵珂道:“你若是不信,我现在就带你去见你兄长赵严,他在大牢里被打伤了,你阿娘也生病了,现在都需要你的照顾”。
李破军知道,不管什么,这倔强的姑娘都会戒备,只得起她最重要的最上心的。
果然,赵珂一听就动容了,变得一脸的惊慌,“你,你没骗我?我娘怎么了,我大兄他们到底怎么了?”问着便是急得快哭了。
第二百零八章 兄妹相逢
208
兄妹相逢
看这情况,李破军也不敢吓她了,赶紧摆手无奈劝道:“娘子别急,你且放心,你兄长如今被救出了牢狱,现在牢城厢房里养伤,没有大碍。我现在就带你去找他”。
姑娘一听,大大的眼睛里仍是一副谨慎的样子,好半,才像是豁出去了一样,直扬了扬手中瓷片,“你,你带我去,若是骗我,我,我便去死了”。
李破军朱成二人见状,也是欲笑又憋住了,这赵家妹倒是个可爱人儿,那心翼翼捏着瓷片的俏生生的模样当真是惹人怜惜。
“好好,我保证不骗你,不过你也心点,把这瓷片儿拿远一点,心伤着了”。李破军又是举着手耐心道,那尖锐的瓷片儿紧挨着那娇嫩的脖颈肌肤,若是一个颤抖那可完蛋了。
哪知姑娘听此反而更加谨慎的紧了紧瓷片,吓的李破军一哆嗦,再也不敢什么了,只得赶紧闭了嘴。
看着这绑成一溜的几个腌臜货,李破军皱了皱眉,又看着那十余可怜兮兮的女子,想了想只得道:“诸位娘子,你们不要惊慌,今晚先在此歇着,过几个时辰一亮,你们收拾收拾东西,刺史府会发一笔金银,然后便回家去找亲人,朝廷不日就派人来判处这几个狗贼,你们若想报仇便去出庭作证”。罢李破军就对赵珂道:“珂娘子,咱们走,去了你兄长哪里,你便知我是不是坏人了”。
“朱成,带上他们,去牢城”。罢便出门而入了,而那群女子看见这几个魔王恶奴被绑着带走,空洞的眼神里也是有了些神采。
因为绑着五六个拖缀,一行人磨磨蹭蹭的走到了牢城。
“珂娘子,走,你兄长就在里面”。开了门李破军直带着走路都打飘的赵珂去了厢房,靠近厢房,便是听见吴彦恒那无奈的声音,“赵队正,你且放心,朱成已经去找殿下了,令妹定能得救的,就在这儿等着”。
“呜呜,吴司马,珂儿已被掳去三四了,呜呜……”。这却是赵严那硬汉的哭声。
李破军回头一看,赵珂愣在了原地,想来她应该是听清了这是他兄长的声音了,眼泪直哗哗的流。
“啊,殿下,你回来了,赵队正他……”。吴彦恒发现了门口的几人,刚着赵珂便是扔了手中瓷片,流着泪哭喊着冲进去了。
“大兄,呜呜……”。
“啊,你,珂儿,你……”。
兄妹二人抱头痛哭,半晌方解,“殿下,呜呜,赵严无脸见你啊”。赵严也是挣扎着在床榻上给李破军行礼。
“赵兄何出此言,王氏贼子尽已拿下了,也算为赵兄报仇了。”李破军也是好言安慰着。
只是赵严直是抱着赵家妹哀哭不已,一直摸着赵珂的头,长兄如父的感情尽显无疑。
良久,李破军本想出去,让着兄妹二人好话,可是接下来赵严却是替赵珂擦擦俏脸上的泪,直细声着:“珂儿莫哭了,活着,活着就好,娘还等着你呢,大兄也会养你一辈子……”着直眼眶通红的安慰着赵珂。
李破军一听,咦?这话的……赵严定是以为妹受了大辱才会如此的,也是的,弱女子被狗杂种贼掳去了三四,怎能保住贞节啊,而这个时代贞节已失,还是被掳走的,又怎能嫁人啊,所以便是赵严这硬汉也是心疼的痛苦不已。
顿下了步子,李破军直婉言道:“赵兄,珂娘子无事的,自被掳那起,王氏叔侄便没去过关押之地”。罢便向朱成打个眼色走了。
只留赵严一人懵b,殿下这是什么意思,关押之地,是关押珂儿的地方?被掳去之后王氏叔侄没去过那地?这不是……
“啊,珂儿,那些狗贼可曾侵犯你?”赵严直扶住赵珂的肩膀瞪着眼睛问道。
赵珂一愣,继而便是明白了,直一扭肩膀,很是羞赧的嗔道:“哎呀,你什么呀,没有的”。
“啊,没有啊,好,太好了,哈哈哈,珂儿你快是怎生回事?”
“那日我拿着最后一点银钱去买点米粮,结果便是碰上了,碰上了那王元超,他带人把我绑到了城北一个大宅子里关着,幸好的是后面几都没人找过我,直到今夜,被这位,这位郎君带到这儿来了,他大兄在这儿的我才来的,哎呀,大兄,他他是那江什么王爷呢?是你的熟人,是真的吗?”
赵严听了直呼大幸啊,幸好有殿下,幸好殿下刚刚好杀了王孝荣,一切都是那么的侥幸啊,真是佛祖保佑啊,殿下大恩呐。
又应着赵珂的话,摸摸她的头,眼睛直看向门外李破军走的方向。
“是啊,方才哪位正是当朝郡王,秦王世子江陵王殿下,大兄也是在秦王手下当兵的,这次回来是奉秦王的命令保护殿下去西凉的,幸好回来了啊,秦王父子是我们家的大恩人啊。”
“呀,他真是位王爷啊,怪不得那么厉害,刚刚吓得那个王元超恶霸趴在地上直哭呢”。赵珂听见了也是眼眸闪着光,兴奋的道。
“嗯?珂儿,王元超贼子现在在哪儿?”赵严猛的听见王元超的下落,眼睛里厉色连连,凶悍之气一闪而过。
“那恶霸被殿下绑起来了呢,也带到这儿来了。”赵珂倒是没注意赵严的凶狠之色,直老实道。
“嗯,珂儿,放心,殿下会替你报仇的”。赵严也是疲惫了,毕竟受了酷刑毒打,刚醒,而后又提心吊胆的担心赵珂,没进食物,又是心情一起一落的,当下便是昏昏欲睡。
赵珂也是困了,刚想在床沿趴一会儿,忽的,似是记起来了什么,而后便是陡然惊起,使劲摇了摇赵严,“大兄,阿娘,听他娘病了,阿娘到底怎么了?”
赵严听了也是顿时清醒了,啊,娘,娘还病着呢,当初回来娘便病了,如今我又三四没了下落,那娘她……
想到这,赵严冷汗直冒,一个翻身便欲起床,却是跌下了床榻。
顿时一片慌乱,门口厮问声进来,看见地上虚弱的哭喊着的兄妹俩,也是大惊,扶起来之后,直让人叫喊殿下,李破军便问讯从吴彦恒刘德让哪里赶过来了。
“殿下,救,救救我娘,我娘病重,请殿下大恩,快去救救我娘啊。”铁汉赵严也是慌乱无措,见了李破军,像是找着了主心骨一样,只得急急的求助李破军。
第二百零九章 像是个谥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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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个谥号?
“嗯?怎么回事?你娘,啊,伯母可是卧病在床”。李破军一愣,继而便是很快就明白了,一个病重的老太太,家中又没人照顾,一双儿女一去不返,这……
当下里李破军也是祈祷,老太太可千万坚持住。
“赵严,你家在何处?我马上去”。
哪知赵严忍着一身伤痛,挣扎爬起来,“嘶,殿,殿下,我去,只,只愿殿下相助”。赵严直咬着牙撑起来,这一身外伤可是不轻啊。
李破军见此也是点点头,这个时候不能再拖了,当下里也是吩咐人托着赵严,上了马,一行人直奔城西那秀才街而去,出了牢城,举着火把提灯上了对城门大街。直行一阵转过一个巷口便到了那秀才街,话这秀才街也是个好住处,离着正对城门的大街不远,过巷子就到,这也是赵严用多年的饷银置办的。
在兄妹二人带路下,只奔去了一处院子,一看,大门开着,里头只有一进,进去便是正对的中堂,左侧是几间住房,右侧便应是东厨和茅房。
赵严慌忙下马,在一玄甲将士的搀扶下拿着提灯跑进去,手足无措的跌跌撞撞的直奔西面一处中屋,一推门,门也没栓,一股烟尘霉味扑鼻而来,当下便是跌进去,呼喊一声“阿娘”,便是冲向里间,赵珂也跌撞跟上,玄甲将士留在外头守着,李破军和朱成对视一眼,也是提着灯进去了。
一盏昏黄的灯点起来了,房屋里亮起来了。赵氏兄妹直奔向床榻,一股子不知名的难闻气味便是直刺鼻子,只见床榻上侧卧着一个白发斑斑的老妇人。
赵严二人直趴着摇喊,老人却是一动也不动,赵严颤颤巍巍的伸出手指,一探,半响,直高喊一声“娘啊”。便是晕厥过去了。
李破军一看,也是心中苦闷。掐醒了赵严,看着痛哭的兄妹二人也不知道该些什么,深深一拜,只一句“赵兄节哀”便是和朱成退出去了。
看着上的明月,李破军心中甚是烦躁,王氏叔侄,你们欠下了太多了,其罪万死不恕啊。
半响,直从怀中掏出一坨规整银子,足有二十两,这还是李破军从那几个箱子里抓出来的,以备不时之需
的。把银子给朱成,直吩咐道:“你留在此帮忙赵严操持阿婆的丧事,棺木寿材香纸等一应物品不可少了,还有相关的一应事物你自己看着办,等其他事了我自会过来,他二人便留与你差遣”。着指着一旁的两名玄甲将士。
“殿下放心,朱成晓得了”。
李破军揉揉眉心点点头,直带着憨娃出门上马而去了,身后朱成欲言又止。
上了大街,信马由缰,看着上若隐若明的半轮月亮,李破军心中只有一团糟,刺史府,牢城,赵家……这些事尽是挨着,又想赶着时间处理完,姑臧张鸦九也不知寻不寻得到,长安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如今,那玄武门之事应该也要开始布置了。
一打马,回了刺史府,寻了一间厢房,也不洗漱,和衣而眠了。
只觉得这一觉睡了很久,梦中他一时横马持戟,纵横疆场,一时又是看见白骨遍野,孤魂游吟,镜头一换又是他身着太子冕服,在那宏伟壮阔的太极殿慷慨陈词,而上头坐着的赫然就是李世民。
忽的,李破军眼睛一睁,眼睛刺的睁不开,只觉得身上热烘烘了,原来太阳已经高照了,只是这太阳怎的这般大,翻身下床,憨娃这懒货居然没在睡,不见了人。
一打出门,李破军一看气,便是待了,怎的,怎的都过了午时了,原来他一觉愣是睡到了下午一两点的样子。
“咦,郎君你醒啦?”门外回廊上趴着数蚂蚁的憨娃听见开门声便是跳起来了。
“憨娃,怎的这么晚了,早上怎的不喊我?”李破军也是揉揉脑袋,这么多事,我特么还一觉睡到自然醒了,真是误事。
“呃,郎君,是,是苏定方还有朱成子他们不用喊你的,是让你多睡会儿,嘿嘿,不过郎君可真能睡,比俺都懒”。
李破军无力的翻翻眼睛,便是转身去井边,打了桶水就洗起来了,看来还是离不开李正李然那俩子,洗脸水都得自己打,这怂娃倒是没要我侍候他算是好的,嗯,也不知他俩在蓝(田)如何了。
刚洗完朱成便来了,“殿下,你醒了,先去用点饭”。
“你不是在赵家吗?怎在这儿,赵严如何了,还有牢城那边呢?”
甩甩脸,李破军便直接问道。
“噢,殿下无需担心,赵家一应物事我都安排妥当了,只是赵兄怕耽误了殿下之事,非让我回来帮忙。牢城那边吴刘二位连夜整理,已经清理出来了,共计四百多良家子是被冤枉的,无罪释放了,库中有粮,每人发放了三石。苏将军也对原州进行了控制,如今都已经平息了。只等殿下接下来的命令了”。
“噢,都处理好了,那他们现在何处?”
“都在前堂稍作歇息”。
“走,过去看看”。
进了前堂,只见的苏定方一人持着笔,还在翻阅一堆公文。
“噢,见过殿下”
“嗯,兄长辛苦了,吴刘二位呢?”李破军见苏定方眼眶里也是布满血丝,就知道怕是一夜没睡了。
“噢,我看他二人实在是困不行了,一夜整理完了积累成堆的案件,着实劳累,便劝去侧厅歇息了。”
“啊,兄长做得对,倒是我考虑不周了”。李破军也很是不好意思,那么一大堆不清不楚的案件,两人连夜整理出来了,又是文官,肯定是身心疲惫了。
“兄长也去歇息,好歹休息会儿,晚饭之时我再喊你”。
“呵呵,不用了,一两夜不睡觉算不得什么,我还撑得住。哦,这是王孝荣的公文折子,里面都是人事调动,灾情赈济等各地政务,我方才无事将这些主要的都摘选出来了,殿下请过目,这王孝荣还真是胆大包了,直要把这原州经营成了他自家的了。”
李破军闻言,坐下翻看起来了,却是看见桌上还有两张纸,一张上面写了一些人名,抬头写明了王党二字,还标注了官职,另一张纸上写着某月赈济粮克扣了多少,某月朝廷拨下的水利款项贪污了多少等等具都写明了的罪证。
李破军一惊,再去翻看单独列出来的几本公文和账目,一看不得了,依他的学识(毕竟前世也是高材生)自然能看出这里面的奥妙,那些公文里的和这账目的明显有着出入,虽是被巧言遮掩了,但是数目却是经不起推敲的。
半响,抬头看着一旁侍立的苏定方叹服道:“兄长真乃大才也”。
“殿下过奖了,不知接下来该如何行事”。苏定方谦逊一声便是转移了话题。
“嗯,待我写个折子奏明一切,快马递给父王,其他事我等不必管了,只等父王接下来的安排便的”。李破军心里还有一句话,那就是你们在这儿等着,我怕是要走了,只是眼下没有明。
“嗯,殿下如此安排甚好,秦王安排定是无失的,而且那王孝荣以及王家是太子殿下的人,如今却是犯了这等大事,便是狠狠的扎了太子殿下一刀,也给了秦王莫大的助力。”苏定方也是近前细声道。
李破军听了愕然不已,这……苏定方不是一直躲避着这龙争之事吗,以前谈及这些事他可是三缄其口的,闭口不谈的,每次都是遮遮掩掩的避着的,保持中立的,可是现在怎么……怎么主动这些,还有,他还如此尽心的找寻王孝荣的罪证,那明……
李破军想着想着眼睛一亮,直起身握住苏定方的手,“兄长可是决定了?”着眼神灼灼的看着苏定方,只等他的那个答案,一旁的朱成也是定定的看着他。
苏定方见此,良久,展颜一笑,直单膝拜倒,“苏定方见过主公”。
…………嘎嘎嘎,半响,李破军被朱成推了一下才反应过来。
“哈哈哈,好,好啊,兄长总算是答应了,哈哈”。李破军欢喜的扶起苏定方,高兴之色形于表面。
“哈哈,兄长可莫要称呼我为主公了,还是那日跟朱成的一样,我是王爵,便称殿下,若是在外领兵征战则是将军,若是……总之我是何身份,便如何称呼便是,有心就好,哈哈”。
苏定方听了也是眼中神采闪现,这殿下之志真是不啊,不过,如此,我苏定方方才有了用武之地啊。
“哈哈,好,殿下如何吩咐某便如何做,只是殿下莫要称呼我兄长了,主臣有别,实在不敢生受”。
李破军见状,也是拍拍肩膀道:“好,那边唤你定方便是,哈哈,来有趣,定方你这字倒是比名还有名一些”。
苏定方也是也是笑笑,这时朱成上前,“定方兄,如今便真成了同僚了,以后多担待”。
“哈哈,朱,朱成兄弟言重了”。
看着手底下正儿八经的一文一武俩下属如此和谐的模样,李破军也是高兴的直咧嘴,我也终于有了自己的人了,再也不是孤身一人奋斗了,而且还是苏定方这么一位灭国神将,嗯,还有一位,我那义弟薛礼不知道怎么样了,呃……他现在应该还。
听了苏定方那尴尬喊着朱成,又称他朱成兄弟,李破军眉头一动,朱成不知道有没有字,都是以名直呼,怕是不妥,毕竟直呼其名最不礼貌了。
当下问道:“朱成,你可有表字?”
正和苏定方话的朱成一愣,直道:“呃,殿下,家父去世多年,却是未曾没我留字。”刚罢眼睛珠子一转,便是明白了,直拜道:“属下厚颜,还请殿下赐字”。
李破军一听,嘴角都咧到脸上去了,嘿,这子激灵,知道我的爱好,可以的,伙子有前途。
当下里一手摸着下巴,一手背着,直转悠几圈,便是一拍巴掌道:“有了,就叫文正如何?”
二人一听,文正,朱文正?嗯,听起来还不错的样子,朱成听了忙拜道:“多谢殿下赐字,我以后便是朱成朱文正了”。
李破军一听,直呵呵的乐呵着,朱文正,厉害了,明朝也有个朱文正呢,还是朱元璋的亲侄儿,朱元璋集团的核心人物,曾任全军最高衙门“大都督府”的大都督,其父是朱元璋之兄朱兴隆(南昌王)。这哥们在洪都保卫战中坐镇孤城抵御住了陈友谅倾国的六十万大军的进攻,坚守了八十五日等到了救援,堪称军事史上的一个奇迹了,是个牛逼哄哄的人物啊。
“朱成啊,可知何谓文正?经纬地曰文,道德博闻曰文;内外无怀曰正,直道不挠曰正。你切莫要辜负此表字,不负我望啊,伙子,我看好你哦”。
罢直出门而去。
却是刚走到门口,只听的朱成独自低着头,疑惑不已的嘀咕着:“怎听的殿下所倒像是个……谥号?”
李破军眼睛一抽抽,加快了脚步。
第二百一十章 事定
210
事定
李破军刚出门口,二人便追上来,“殿下去哪里?”
李破军一怔,只留下一句“赵家”,便是去牵了马,身后苏定方二人对视一眼,“你去不去?”朱成自是随身跟着李破军办差的,便问了一声苏定方。
“同去同去”。
一行四人踏马奔去了赵家,到了赵家,进去之后,白幔满屋,中堂摆着灵堂,棺木正在当中摆着,设了灵位,而赵严兄妹此刻正在灵堂之前跪着。
李破军见此,当即眉头一皱,可是也没什么,直上前去跪拜上香,苏朱二人也是赶紧跟上。
而后见罢了礼,李破军直皱眉问道:“伯母丧事赵兄如何打算?当真停灵三日?”
赵严听了一愣,继而愣愣的回道:“应是如此,还望殿下准假”。
“丧假之事自是好,便是你守孝三年也是准了。可是赵兄想过没有,伯母也不知具体是何时病逝,而此时正是六月伏,气炎热,恐不宜停灵三日,还是早日让老人入土为安才好”。
李破军委婉的一,赵严便是听明白了,也是啊,如此气确实不宜停灵,况且不知老人何时去世的,毕竟四了,哪一刻都有可能啊。
想到这,赵严不由得更是悲从中来,想自家老母辛苦养大一对子女,却是不曾想临了却是孤苦无依的病逝在了冷冰冰的床榻,怕是最后一口吃食都没得入口,也无人侍奉左右,想到这,赵严直心如刀绞一般的疼,同时,对那王氏叔侄更是恨意滔。
“明日入土”。赵严直眼泪哗哗的痛苦道。
“赵兄,明日我来扶灵”。
李破军也是深深一拜,便回去了,至少要来表了一番心意。
又转回了刺史府,朱成也是机灵的上了一些简单酒菜,几人匆匆吃罢。让人叫醒了侧厅憩的吴彦恒刘德让二人,几人各自安坐。
“都来齐了,就对此次原州之事做最后一次安排”。李破军坐在上首,憨娃立在后面。下面左边是苏烈,朱成二人,右边是吴彦恒,刘德让二人。几人听了也是正襟危坐。
“明日安葬了赵母之后,我便自去姑臧。朱成,赵严二人留在此地,吴司马刘录事协助,各种事后赈济平定之事处理妥当,等候朝廷来人。朱成,给你六名玄甲将士差遣,照顾好那两名伤员。苏定方,你带十名玄甲将士带上那箱王孝荣的信件公文证据,还有你整理出来的这些公文,账目,星夜赶回长安,将这些亲手交给我父王,切记,要亲手交与,不可托他人之手。嗯,就这些了”。李破军也是拍拍脑袋瓜子就吩咐完了,哪知一完,便是让几人不赞同。
“殿下,你若去姑臧,怎能不带随从,万一有什么不测……”。吴彦恒率先就表示了他的担忧。
其实刚直的吴彦恒还有一点异议,就是这王贼的证据应交由刑部审查的,这殿下怎的直拿去自家了,他自是猜到这些证据是秦王的一把利剑,可以狠狠地刺太子一剑的,只是他再是刚直也不愿在这点事上去得罪秦王父子的,特别是这个王爷。
“殿下,此间之事为大啊,去那荒漠里的姑臧干甚啊……”。
刘德让也是极力挽留,毕竟他也怕新来的朝廷刑部的人会不分青红皂白的拿了他,那个时候还要靠李破军啊。只是他却是不知道李破军此行的目的地便是那姑臧,怎可能不去,不仅要去,还要赶紧去。
朱苏二人也是如此想法,欲言又止的,苏定方倒是觉得这样安排妥当。
李破军截住众人话头,直拍板道:“我带史进,另有两名玄甲将士便可,一路潜行,又能有何不测。好了,就这样了,都下去。”四人只得退下去了。
等人都走了,李破军却是没有动,因为他知道他俩会回来的,果不其然,没一会儿,朱苏二人便打个转又回来了,主臣对视一眼,相视一笑。
“呵呵,你二人倒是机警,知道回来”。
朱成倒是挠挠头直道:“殿下,还,还是定方兄拉我回来的。”罢也好像不好意思似的。
李破军见状也是一笑,朱成这谋士还要锻炼啊,太年轻了,倒是苏定方有勇有谋的,赚大了。
“定方,我待会儿写封信,禀明原州之事,你今晚星夜带回长安交给我父王,特别是那箱子信件还有这些账目公文,可是非常重要的,此任非你莫属,千万心,别出岔子,要心太子或者王家的黑手,还有我那一箱子金子,你带去长安郊外的翠华山护龙山庄附近就地藏好,做好标记。记住,金子,证据两样一样都不能丢了”。
证据还是交给老爹的好,他相信他那腹黑老爹会充分利用好这些证据的,连吴彦恒都信口便能出来王孝荣的八大罪状,老爹凭借这一箱子硬货,定能罗列他个几十上百个罪状,能狠狠咬掉李建成一块肉来。
还有那箱子金子,那可是李破军作为他赚钱计划的启动资金的,可不能有失了。
“殿下请放心”。苏定方听了只应了一声,一抱拳便是再没什么,只为这肩上的重担感到兴奋,没选错路,终于能得重用了,虽还不是那梦想的征战疆场,但总比站岗守门的郎将来得好,何况还是这等重任,那么重要的证据,还有价值八万贯的金子,殿下这份信任,可不能辜负了。
看着苏定方一脸慎重,李破军也放心,他自是相信这位的,灭国神将可不是盖的,这点押送任务那是轻飘飘的,至于忠诚,更不用怀疑了,疑人不用。
朱成看见苏定方得了重用,也是一脸羡慕,“文正,你也别乐呵,你的任务也不轻,你和赵严在此,以吴彦恒为主,他为人刚正,一同肃清城内渣滓,严守城防,防备城西匪寇和王孝荣死党反扑。那匪寇交由朝廷来人处理,至于王孝荣的案子,你也不必管,我父王自会处理的妥妥的”。
吩咐完之后,没什么纰漏,李破军便道:“定方先去领十名将士好好歇歇,养好精神,晚上赶路”。
“殿下,那谁人来守卫那些金银兵器?”
“对了,还有兵器,差点忘了,定方,你把那捆马槊也带上,这是好东西,可不能交公了。哎,要不是手中人手太少,真是一样都不想落下。至于那些金银,你去找吴彦恒,让他安排,他是刚直有节之人,自不会有事。”
李破军听到兵器,也是一拍手掌,那批上好马槊可不能交给朝廷了,好东西得留给自己,那捆马槊最少也要值上万贯的。
看见李破军这难看的吃相,苏定方二人也是嘴角一抽抽,苏定方的性子稳重,任何事都要问清楚,也好不误事,又是问道:“十名精锐,一夜便回了长安,办妥了这些事我该去何处?”
李破军听了愕然,你去哪儿?我哪里知道你该去哪儿,你不是在军中任职的吗?回去自去述职啊,难道他还想辞官?
“定方莫不是要辞了军中之职?”
“自是辞了,为殿下鞍前马后便是”。苏定方却是很坚定的道。
李破军一听,现在就辞,可是我现在也不能给他什么啊,嗯,不对,一月之后,等老爹登了大位,即便不是立即封我为储君,最起码也是个一字亲王,届时倒是可以。
当下拍拍苏定方肩膀,“好,君不负我,我定不负君。”罢又是低头一想,我请了张大匠定是要去蓝田的,李正那俩子,还有铁叔,可是都哪儿守着陨铁呢。
当下便道:“你办妥了长安事后,便去那京畿蓝(田)县白鹿镇,镇上有座对街的大宅子,里面是我王府的人。为首的是王府侍卫队正李铁,另有两个子李正李然是我的厮,你去找他们,白鹿为一镇,自是能打听到的,我待会儿写封信你带去交给李铁,见了自有分晓。”罢李破军一顿便是道:“先委屈定方一段时间,去了蓝(田),万事听李铁的”。
苏定方自是连连应着,李破军罢将桌上的公文账目整理一下,递给苏定方,“去把这一起放在那个箱子里,现在你去找吴彦恒,将看守金银的玄甲将士调回来,带上那捆马槊,金子也在吴府,便直接去吴府休息,到了晚上黑了就走。”苏定方得令而去。
这时候,他倒是发现他不知道该干啥了。
“对了,文正,那些受害的娘子可曾抚恤了?”
“噢,还没有,她们还在那处宅子里,还要问下殿下,该抚恤多少合适?”。
李破军闻言,只叹息道:“都是二王造的孽啊,苦命人啊,你去找吴彦恒,府库里取些银钱,每人抚恤一百贯”。
“啊,一百贯,殿下,给这么多?”
“哼,她们受的伤害可是区区一百贯能弥补的?”李破军闻言便是一拍桌子。
直吓得朱成一愣,便是闭嘴不话了。
“你去把这事儿办了,再去找下梁刚,让他选一个激灵的,和我一起去姑臧”。
“是”。朱成唱了个诺便下去了。
见人都下去了,想了半,就着这手头现有的笔墨纸,李破军拿起了笔,直下笔写道。
“老爹亲启:……”
。
第二百一十一章 一路向西
211一路向西
夜黑风高,夜里的凉风吹的人那燥热的心也清爽了许多。
原州城东门,厚重的城门大开了,里头冲出了一个衣着翩翩的少年公子,十个精悍的甲士,后面还有一辆马车,出了城门口便停下来了。
“定方,这两封信,一封给我父王,一封给蓝(田)白鹿的李铁,你收好”。少年从怀中掏出了两封涂了火漆的信递给那为首的精悍将军。
“殿下放心,烈定当不辱使命。不要送了,回去,愿殿下姑臧之行路途顺利。”那将军收好了信,便是拱手道。
原来这二人正是李破军和要回长安的苏定方。
“好,走,一路注意安全”。罢李破军便打马回去。
苏定方深深的看了一眼那的身影,便是大喝一声“出发”,打马便奔,后面十名精锐随之而来,中间护卫着那辆马车。
回了刺史府,寻摸出来了一坛子王孝荣窖藏的美酒,这酒在粮食稀缺的时候可是个稀罕东西啊,特别是如今这个灾年里。
和憨娃这憨货也不消话,直碰碗便喝,直喝的晕晕乎乎的被侍女抬下去洗漱睡觉了。
一亮,敲了敲昏昏沉沉的头,李破军便起来了,直洗漱好了,换上了一身干净衣裳,再一看,憨娃那怂娃还在呼哧哈哧的呼呼大睡,一脚给他踢醒了,这货却是第一次醉酒醒来,头疼的很,半方才醒过来。
草草的用过早饭,便上马直去了赵家,来也是好事,这近来骑马骑得多了,这骑术也越来越好了,腿间也不知是长了茧子还是怎的,也不那么疼了。
进了赵家,里面闹闹哄哄的,朱成倒是像个赵家管家一样正吩咐着几个下人做事,布置的滴水不漏的。
众人行礼罢了,在那请来的一位懂礼的老头主持下,丧事算是办下去了。
走在出城的大街上,几个下人开道撒着纸钱,李破军更是在前面扶灵。
吴彦恒刘德让等一众原州官吏也是随在后面披麻送葬,没办法,若是平日,赵严也算是同僚,这等丧事他们只需要在灵前拜祭一番即可,无需要这般送葬的,可是这殿下也太讲恩德,居然亲自扶灵,可是把他们吓坏了,这等事他们也不好劝谏,而赵严也是惶恐的不断请辞,奈何李破军红旗下长大的,尊敬老人,特别是这样的一位可怜的老人,间接被王孝荣叔侄害了的老人家他心里实在是难受,尽一下子侄之礼,送最后一程却是没什么。
只是他这等皇族身份来为一位无品无爵的老人来送葬扶灵,却是是非常大的恩德了,没见赵严兄妹直惶恐的谢罪吗,这时代可是皇权至上的。
在城北,一处山清水秀向阳的山坡,也是个绝佳的风水宝地,将老人葬这儿了。
李破军也是亲手用那独特的瘦金体书写碑文,可是把原州众官吏给羡慕死了,不提那上等棺木,香火不缺的,单是殿下万金之躯,却亲自扶灵。那瘦金体何等绝技,却是为其题碑,这赵家阿婆去的是甚为风光啊。
赵家丧事完毕,李破军也没回原州城了,直带着憨娃还有两名玄甲将士告辞之后便出了西门而去了。
出了城门李破军只觉得心中烦躁,人生苦短,这人没就没了,还多是好人,难道真的是好人不长命,坏蛋活千年吗。虽是李破军两世为人见多了死人,但是这等事真是令人苦闷,毕竟那不是敌人,不是罪人,不是坏蛋,而是普通善良的朴实百姓。
大喝一声,便是打马一路狂奔,幸好他们都是壮汉,又都是良马,经得起颠簸,三人也不落单,走了一阵便是瞧见一片连绵的山脉,甚是险恶,这便是那米缸山了,也就是后世的六盘山地区了,果真是一处大山。
“殿下,大道前面就是米缸山了,听上头有劫道的强人,我们没带多少护卫,不如我等走道绕过去”。梁刚上来颇为担忧的问道。他倒不是怕死,更是不惧怕那些乌合之众,只是殿下在此,若是伤了殿下岂不是罪过。
“走道?且不道需要绕路更远花费更多时间,但道便是安全的吗,届时人烟稀少,更是不识路径,更是不妙。就走这大道”。
李破军皱眉一看,当即便是反驳了走路的想法,这样的大山若是走路,那的多耽搁时间。
“可是殿下,我们人太少了,末将实不敢陷殿下走那险地”。梁刚还是固执的请命,他可是听米缸山上有两三百悍匪,若是冲下来,他们这四个人又如何抵的住。
“嗯,这样,我等在那山口歇息片刻,歇歇脚,稍后我等快马加鞭,一气通过这山道,四匹好马,定在那匪寇还没反应便能冲出山道的”。
李破军也知道这梁刚是忠心护主,他若是不清楚,不得这俩二愣子会直接把他绑着带回来也不会让他涉险的。
梁刚听了直打量着这宽阔的大道,再手打凉棚直看向那远处连绵相夹的密林高山。
“就依殿下所言,只是不如就在此树下歇息,而后快马过去。若是在那山口歇息,不得就会被山贼探子瞧见”。着梁刚指了指路边的一颗大树,树下倒是有着一大片阴凉处。
对于梁刚的心,李破军也很是服气,不过也很是赞同,当即便同意了。憨娃还有另外一个玄甲将士名叫孙大的自是毫无疑义,只随着他们。
歇息了一刻功夫,马也喂了点水,四人翻身上马,李破军吩咐着时刻手不离刀,马不停蹄,四人在李破军的带领下使劲呵斥着马,就像是那逃命之人一样在这官道上狂奔着。
李破军心里也很是艹蛋,这还是官道吗,这是大道吗,这还是朗朗太平世界吗?劳资一个王爷想要过个路都要这么狂奔着跟逃命似的,若是手中有个几十兵马他都敢去端了这土匪窝,若是……若是前世的十几个兄弟在,他又何须这般狼狈。
满腔的怒气只化作了对玉顶驹的催促,玉顶宝马如今也还未到成年正雄壮的时期,也还是青少年时期,但是毕竟是宝马,在催促之下,当先便是一骑绝尘,梁刚几人的突厥战马却是没跟上,直落后了几个马身。
四人只是闷头狂奔,一路向西,只留下一路的尘土,不知不觉,眼看着太阳更毒辣了,日头上了正中。
便是眼前廓然开朗,那连绵的山脉不再是近在眼前了,直在地平线那头。
看着眼前一个荒凉的村落,黄土糊的墙,枯草盖的房,石头垒的院子,毫无人烟,不时有着飞鸟光顾,显然这是一个逃了难的村子,人都走光了。
四人在这儿找了个废弃庙宇,只一间草屋,里面供奉着一尊破财的神像,李破军原以为这是间城隍庙,可是一想城隍庙是城池才有的,城隍是自然神,是守护城池之神,这荒郊野外的村落何来的城隍庙,好奇之下仔细一看,原来这是供奉的土地神,也难怪,老百姓靠土地养活,自是万般信封土地神了。
拜了一拜,略表尊敬,便是就地歇着了,好歹有个遮阳的地儿,用了点干粮,便是昏昏沉沉的睡了个午觉,梁刚也是知道了李破军的这个嗜好,气热非得睡个午觉,不过这么热也确实不好赶路,歇歇也好,看了看躺着叼着根麦秸的无聊晃悠的憨娃,一阵羡慕,便是在门口依着眯一会儿。
第二百一十二章 姑臧城
212姑臧城
半个时辰之后,李破军眯着眼睛悠悠醒来,却是举起来手来遮着眼睛,原来是阳光从这破庙一个破洞来,正照在脸上,直把李破军热醒了。
“都起来,出发了”。一人一脚的提醒了,梁刚却是还没踢到他就自己一溜烟的爬起来了,原来他是在门口一直浅睡着警戒着。
破庙后面有一条溪,里面流着细细的水流,马上就要干涸,岸边四匹马在几个白榆树下啃着青草,这白榆树却是连树皮都没有,料想应该是被灾民扒去吃了。
拿着薄薄的丝绸过滤了一遍水,灌满了水袋,一行人又踏上了西凉之行。
荒凉破财的无人村渐渐的在身后远去了,只留下一路的烟尘。
三日后,凉州都督府,治所姑臧城。
李破军四人风尘仆仆,面容疲惫,勒住马,看着眼前这座巨大的夯土石砖城,心中具是感慨万千,李破军想的是不愧是边塞重镇,千年古城,这一份壮阔便不是内地那些秀气的城池所能比拟的。而梁刚他们想的则是……特娘的终于到了。
远处的风沙肆虐着,吹的脸上,衣衫上都是风尘,这咆哮的风沙更为这座边塞重镇添加了一份雄浑壮美,而此时已近酉时,远处地平线上一轮落日已经下去了一半,放眼看去,一片黄云白草,更为这处穷荒绝徼之地的边塞古城增添了壮辽熊奇的意象,更显得境界阔大,气象雄浑。
城门楼上三步一哨,五步一岗的精悍士卒值守着,厚重的城门大开,门口两侧的士卒排查着过往的行人,这些来来往往的人大都是行商之人,这就是丝绸之路上的人,而那些排查的士卒也是一丝不苟的严格检查着,毕竟这些货物里不得就有铁器,兵刃,私盐这些严禁出口的货物。
姑臧(zāng)城,这也是一个千年古城了,但是这个古城却是很不安生的,单就这几十年来这古城就是频频变动的。
隋朝之前姑臧是武威郡的郡治,而隋文帝杨坚篡位后在开皇元年就废除了武威郡,置凉州总管府,治所还在姑臧。隋炀帝杨广即位后又在大业初年废除了凉州总管府,复置武威郡,郡治还在姑臧县,领姑臧、昌松、番禾、允吾4县。
隋末大乱,东突厥崛起达到“戎狄炽强,古未有也”的强盛程度,大业十三年七月,武威郡鹰扬府司马李轨举兵反隋,占领了河西,建大凉国,定都就在姑臧,建元安乐,归附于东突厥。
唐武德二年李轨被李渊所灭。李渊又废除武威郡,置凉州总管府,治姑臧。武德七年又废凉州总管府,改置凉州都督府。直到太宗李二贞观元年,划分全国为10道,凉州属陇右道,而武威属凉州,治所仍是姑臧,这才稍微安生下来,现在这姑臧就属于凉州都督府,所以这姑臧是个很能折腾的地儿。
“殿下,此行是否表明身份?”梁刚上来问道,其实他是想让李破军表明身份,也好让姑臧官员重视,毕竟这样要安全一些,最起码明面上不会有危险。想起路上遇上的几次匪寇,他到现在还心惊不已,幸好殿下也是习得武艺,不然真是不敢设想。
李破军一听,直摆摆手,“不用了,我此来是有私事,不必惊动官府,早日把事办完就回长安了”。
这凉州都督府的都督也不知道是谁,李破军也不想去打听,反正此行也是个私事,快快办完回了长安才是正道。
一路向城门奔去,越靠近城门人也越多了,来往行人也都是排成了队接受检查入城。
这时那看守城门的校尉看见四骑直向城门而来,眉头一皱,直一顿手中长兵,溅起一团尘土,大喝一声,“来人驻马”。
梁刚一听便是怒上心头来,本来就一路赶路来颠簸的像急行军一般累死个人,你这还对殿下如此不敬,当下里也忘了李破军的吩咐,直喝一声,“大胆……”。李破军一挥手截住话头,“下马”。
着回头瞪了梁刚一眼,这汉子也是摸摸鼻头,悻悻的下马了。
排着队走到了城门处,那校尉显然也是听见了梁刚方才的呵斥,此时也是不给面子,吊着眼睛毫不在意的问道:“干什么的,从哪里来?”
并不像其他人一样检查一番就走,而是没有动手检查,只抱着手审问一般的问着。
梁刚听了刚沉下去的火气又欲发作。
李破军一抬手拦住,“这位将军,我等自长安来,来这姑臧寻人”。
“噢,是长安来的,那郎君是去寻何人呐?”那校尉听是长安来的,也当下一些了姿态,但还是不休的问道。
李破军听了直皱眉,这家伙,太烦人了,浑身跟散了架似的,我还赶着进去歇会儿呢,这人家私事,你问个毛啊,检查一番,没有违禁品就把我们放进去不就得了。
一旁的梁刚又想发怒,看了看李破军忍住了,倒是那孙大看了看李破军,眼珠子一转悠,便喝道:“你这军汉好不讲理,要查便快快查,耽搁了我家公子大事,饶你不得”。
李破军一听,诶?这孙大有点头脑,当即也是不话,直有恃无恐的看着那校尉。
哼,还敢骂某,待某将你拿了……啊,公子?那校尉刚欲发作,猛的一想起,刚刚孙大那称呼,我家公子……公子啊,等等,他又是从那扔块砖头就能砸个贵族的长安城而来的,又是一身锦衣,气度不凡,那他……
校尉不由得有些郁闷,本以为特娘的只是个富商家的郎君,却不成想是个贵族公子爷了。
这个时“公子”这个称呼一般是指出身高贵的年轻男子,一般都是公侯家的郎君。连李世民都曾过“朕少时为公子”,而唐代最原始的史料还对他家大哥有过“公子建成”的叫法,所以这公子绝对是个尊贵的称呼,都是出身牛逼的,最起码也是有个爵位的,绝不是他这种边关的九品校尉能够得罪的。
当下里便是眼角一扯,讪讪的笑了笑,“嗯,公子要事要紧,请过”。着还是拍了拍李破军等人马上挂的粮袋,装模作样的看了看李破军等人是否携带着违禁物品,便是行礼放行了。
李破军倒是对这汉子一点都没气恼,一个耿直的军人,开始哪一声大喝虽是不礼貌,但是毕竟李破军等人临近城门还没有下马,之后被梁刚呵斥了一声也是尽忠职守的,而没有脱离城门岗位去报复,只是在检查的时候也发泄了下心中之气,但也没有多么欺负人,而听见了公子之后也没做一脸谄媚,不卑不亢的,倒是个好汉子,当然,最令李破军敬佩的是那汉子手背上的疤痕和那虎口的老茧,这样一个为国征战的汉子,顶多就是有些性子偏激罢了,也不能欺辱了,当即也是抱拳行礼道:“多谢将军了”。
校尉直摆摆手让他们过去,李破军等人直牵马进城了,梁刚直不岔道:“这汉子,忒会刁难。嘿,孙大,你脑袋瓜挺好使啊”。着去拍拍孙大,孙大也赧然笑了笑。
李破军皱皱眉,回头喝道:“很是得意不成,哼,还辱人是军汉,莫忘了你们是什么人”。梁刚二人一听,继而很是羞愧不已,直脸红脖子粗的。
军汉,兵奴,贼配军这些可都是外人骂他们这些军卒的,可是他俩甚为军人刚刚却是骂了那人,此时想来心中直是羞愧难当。
李破军见此,也是语气一平,“那人手上有伤,虎口有茧,是个善战的英勇好汉,此等军人,轻辱不得”。
此话一出,梁刚二人一愣,继而脸上更是涨红,梁刚直一巴掌打在脸上,呐呐无言,不出话来。
“行了,别做这姿态。先去找个客栈歇歇脚”。李破军当先牵着马就走了。
这姑臧县不愧是一方都督府的治所,而且这边关重镇,丝绸之路的要道,来往的商人却是很多,也带动了当地的商业繁荣。
一路西来虽是也见了许多惨境,随着朝廷的赈济虽不至于饿殍遍野,但也是随处可见的难民。田间地头山林里一股股的蝗虫跟灾民们抢着食物。一棵树的树皮本是可以让一两人少饿几顿肚子,但是一堆蝗虫过去,却是三下两下便让那树成为了光杆,当真是与蝗虫抢食,着实悲惨的很。
而这凉州的都督却好像颇有作为的,至少没看见四处逃难的,而城防上面那来往的甲士也是毫不懈怠,城门校尉也是尽忠职守的,却是不是个庸吏,不过也是,这凉州都督府乃是边关重地,防御着北面的突厥,南面的吐蕃羌人,守护着陇右大门,自不可能交给个昏人的。
再往前走,这大街倒是颇为繁华,比之之前路过的京畿地区的豳州泾州也是不差的,来往的有各自民族的人,有深眼高额的西域人,也有黄发碧眼的外国人。
路边摊贩交易着杂七杂八的商品,而路边那些布绸缎店铺却是更受欢迎一样,隔不一会儿,就有西域那边的商人或者外国人进出。
再往前走,便是见着了一个大客栈,牌匾上书写着遒劲的四个大字——“福客栈”。
李破军看见这门匾只觉得浑身一松,当即招呼着过去了。
第二百一十三章 机灵的小二哥
213机灵的二哥
一靠近店门口,便有那眼界快的店二上前来招呼着,上来接了几人的马,李破军直道:“上等的草料供着,不会少了你银钱”。
“好嘞,客官这是绝世好马,的定是不能亏待了”。店二也是个聪慧人物,直的人心里头听着就高兴。
“几位客官,不知打尖儿还是住店呐?”
店二将李破军四人引到一个靠窗的空桌安坐,每人上了一杯茶,便是塔了个手直乖巧的问道。
李破军也是对这机灵鬼一般的店二颇有好感,一屁股坐下直灌了一口凉茶,啊,舒服,这一路赶来累死人了。
见得店二问了,当即也是自顾自又倒杯茶水,笑道:“呵呵,我既要打尖儿又要住店”。
“哈哈,郎君这可是来对地儿了,俺们这福客栈便是放眼全凉州也是上好的舒服地儿,保管你吃好咯还睡得好,不知郎君要如何安排?俺们这儿可有上好的草原牦牛肉,可是羌人那边弄来的,这可是好东西啊,这几位客官都是壮硕好汉,胃口不能咯,要不来几斤?”。店二听了也是喜上眉梢,直油腔滑调的着,着还是挤眉弄眼的,颇为滑稽。
李破军一听,挑了挑眉头,噢,还有牦牛肉,这却是个好东西,别牦牛肉,便是普通的牛肉平日里也是难得的。毕竟牛是最重要的耕种生产工具,宰杀了要犯法,单是价格就是普通人一辈子都吃不到的,只有受了伤不能耕种的伤牛或者是老牛才会准许宰杀,还要在官府备案,这可不是普通物资了。
而这牦牛也是高原地区的了,大多生活在青藏高原地区的,生活在高寒地区,体质粗壮结实,肉质细嫩,味道鲜美,营养价值还高,这也是个稀罕东西了,这凉州近高原地区,自是能弄到,从那些吐谷浑等族高原的牧民手中也能够很轻易的收到。
“好啊,那便上个十斤牦牛肉,再把你们这儿的拿手好菜随便上几个,对了,酒,可有何美酒?”李破军也是饿着了,再看着他们仨那般壮实,便是保守了要了十斤,三个精壮汉子,再加上他这个大胃王,十斤肯定是能吃完的,再上点好菜也是不错的,酒是万万不能少的。
店二听了开始很高兴,这是有钱人啊,那十斤牦牛肉便需要不少了钱,不过这人一身锦衣,气度非凡,一行人鲜衣怒马的,定是不会少钱了。
可是后面一听要酒便是面露难色,直道:“还请郎君勿怪,店却是没酒了”。
“噢?你恁大的店家怎会无酒?”
“好教郎君知道,今岁年景不好,粮食便是用作那救命之用的了,都督府也是下了禁酒令,不许民间私自耗粮酿酒,本店的存货也早被那好酒汉子买去了,因此无那米酿之酒。”店二话倒是颇有章理,言简意赅的得清清楚楚。
李破军听了一半便是听明白了,灾年粮食都不够吃,那还有拿来酿酒的,自己却是不如一个店家厮了。
不过……无那米酿之酒
是什么意思,酒不是米酿出来的吗,难道是高粱酒?玉米酒?地瓜酒?不过这些现在也没有。
转头一看,隔壁桌的几个商贩正在推杯换盏的,仔细一看,那杯中之物呈现奶白色,李破军当即便是明白了,原来是这个。
“那你便把那马奶酒或者羊奶酒先打上五斤过来尝尝”。
“郎君真是聪慧”。店二恭维了一声唱了个诺便是下去准备了。
不一会儿,还没等李破军四人上一会儿话,那些菜便慢慢上来了。
“吃,都饿坏了”。李破军招呼一声便是拿起筷子,那梁刚二人却是还有些顾忌,憨娃就是不管不顾了,他哪里知道客气,不过幸好还知道将二哥的搭巾扯过来擦下手,便抄起筷子直夹起一大块羊肉便是大快朵颐。
李破军拿起筷子一看,咦?这是……炒菜?我的个神啊,炒菜啊,居然是炒菜啊,多久没吃过炒菜了,还有十几年了。这一刻,李破军直想哭。
便是一挥手招呼来店二,“二郎,这炒菜却是从哪里来的?”
着指着这道疑似炒的蔬菜,因为这盘蔬菜不是常见的煮烂的,而是还是成整个的,不是那种煮的稀巴烂的,还有青翠之色,上面也有油腥。
店二一脸懵b,什么炒菜啊,一看,原来是这个,当即只是疑惑的道:“郎君,的不知何为炒菜啊,难道是那何处新出的菜品吗,这是轻烹薤(xiè)菜啊,这也是本店一大特色,将锅中油煮沸,再将新鲜薤菜放在锅中煮几息即捞起,既要熟透,又不可煮烂,方有这般青翠之色,这其中火候却是极难把握的”。着还扬扬头。
李破军一听便明白了,这不过就是将蔬菜在油中轻轻滚一边了,就像那火锅麻辣烫一样,这便成了名菜了,离真正的炒菜还远着呢,不过也算是个雏形了,真正的炒菜是宋朝开始的,那时候用了薄铁锅才由机智的老百姓创造出来的。不过……连这个都能成为一店名菜,那我若是在长安将炒菜弄出来,那岂不是发了……
幸好李破军没yy多久,明白了这些,看了看这些菜,基本都是蒸,煮,烤三种,不过味道也是鲜美,特别是那鲜嫩的牛羊肉,不是后世那种饲料肉所能比的。
之后便是一便尝着这些菜品,一便着:“二郎现在可用空暇?”
不都一个地方的百晓生就是那地儿的酒楼里的无所不知的二哥嘛,也好打听打听情况啊。
店二一听,一看外面儿,色渐晚了,也没多少客人来了,便是道:“色晚了,却有空闲。郎君可是有何吩咐?”
李破军一听,直指着一旁空着的位子道:“坐下话”。
“这……多谢郎君,只是不合规矩”。店二很感激李破军这等鲜衣怒马的高贵人能看的起他这个仆役,却是不敢坐的。
“咣~”李破军直从怀中掏出一两银子,道:“先坐下,我要向你打听点事儿,这一贯钱便作了酬劳”。
店二见状,眼睛一亮,当即也是很谦卑的坐下,倒是屁股却是只坐半边。
“郎君这可问对人了,俺自在这姑臧七城里长大,上到先朝的皇宫宝殿楼阁,下到七城二十二门犄角旮旯的,不论何等去处,嘿嘿,都是门清,不知郎君想问些什么?”
店二的神采飞扬的,看样子对这替人解的行当很喜欢,有做姑臧城解员的潜质。
可是李破军听了,啥玩意皇宫楼阁,七城二十二门的,听起来挺牛逼的啊,当即也是道:“我自长安来,多闻姑臧城是个好去处,却是知之不详,你便好好道道”。罢还招呼着给这二哥添双碗筷。
第二百一十四章 张鸦九(一)
214张鸦九(一)
店二见给他添了副碗筷,更是诚惶诚恐的,一脸感激之色,像他这等帮杂仆役,人家大多都是看不起的,这位郎君可以给予了他从到大都未有过的尊重。
当下里也是直口若悬河一般尽心尽力的为李破军讲解。
“郎君这回可来对了,若咱姑臧啊,虽是比不上京城还有各府哪般的繁华阔气,却也是独有一番气派的,要这姑臧啊,还得从这姑臧城的历史起,咱这姑臧城千百年来便是隶属凉州,也就是西凉地区,最早是匈奴人建城的,在这儿啊建造了两城,也是就城西那头儿的。后来咱中原王朝厉害了就赶跑了匈奴人,直打得他们深入大漠不敢露头,哈哈,后来到了晋朝的晋惠帝时期,那时候咱西凉来了一个厉害人物,在胡人遍地的乱世里,在咱这西凉那是创造了一个专属汉人的世外桃源,是问是何人,有这般大毅力大功德,他便是那文治武功的凉太祖武王皇帝张轨,这凉国从张轨在晋惠帝永宁元年年间任凉州刺史开始,到末代帝王悼王张锡出降前秦止,共历五世九主,统共七十六年也”。
店二起来那是摇头晃脑的,好似那教书先生,看起来还挺有学识的样子,这些李破军自是知道,毕竟史书不是白学的,这些怕是世家子弟都是知道的,别忘了李破军还有个大儒师傅孔颖达呢。
只是这一个酒家厮怎的知道这些,莫非是读过书?
“二哥,莫非你习得经书史册?怎的知晓这些”。李破军也是夹了几口生肉片蘸酱直嚼的酸爽,便随口问道。
“呃,郎君笑话了,的穷苦出身,哪有福气读书啊,嘿嘿,倒是忘了郎君肯定是读书人了,这些自是都知道的,这就叫……叫那啥弄斧头了,嘿嘿”。店二着着直挠挠头,似乎对他这番卖弄很不好意思。
“班门弄斧。那又是怎知晓这些史料的,连年代都记得一清二楚的,倒像是个书的”。
现在黑了,似乎吃完饭也没事干,也睡不着,也不如就跟这店二好好唠唠。
“呃,郎君,是这个原因,咱这福客栈不是在这安昌门的热闹地儿麻嘛,来往的大多都是像郎君这样进出的外地人,嘿嘿,以前在吃饭时也有人对咱姑臧城有兴趣,让俺们介绍介绍,嚯,这么一来,俺们全蒙圈了,俺们都是些穷苦下人,从就是大街巷吓晃悠刨食的,哪里知道甚么介绍啊,所以俺们掌柜的便请了个秀才教给俺们,让俺们啥也得记住了,便是这套辞,一来二来的多了便记得牢了,倒是忘了郎君自是晓得的,嘿嘿”。
店二也是口齿伶俐,几句话就明了缘由,条理也是清晰,李破军等人听了也是佩服这掌柜的头脑,让这群机灵的店二都成了专业的解员了,的顾客欢心,自是消费高了,这古人的智慧呐,单从这些细节来看,便是不可觑了。
“噢,你们掌柜的倒是个秒人啊,哈哈,你继续,得好了有赏”。
梁刚几人也是听的颇有兴趣,这口齿伶俐的厮倒是有那讲故事的潜质,当下里也是直嚼着大肉块嚷嚷道:“子有点道道,好好,咱公子不差钱儿,哈哈”。
店二听了眼睛一亮,更卖力了,直心的给几人倒了一碗酒,自己却是更加心的只倒了一杯茶,抿了一口一擦嘴便是开口道:“咱姑臧城这儿原先是只有匈奴人在这儿建造的两方土城的,不过也是,就匈奴那些个蛮夷怎会建造城池这般高档活计,后来咱汉人赶跑了他们便是在这儿安生下来了,匈奴人也没敢再来过,可是这城啊,是城,其实还不如中原里的一个镇子,却是没发展起来的,真正让咱姑臧成了这西北大城的,还是那凉国的皇帝,特别是那凉文王张骏,张公庭。
他在这俩旧城的基础上扩建了五城,也就是成了咱这现在的姑臧七城,姑臧城,共有七城,南北七里、东西三里,地有龙形,故名卧龙城,所谓“卧龙”,它就是像一条平卧着的长龙,故而咱姑臧城又名为卧龙城,对外共有安昌门、龙兴门、新乐门、当阳门、南景门五座进出城的大城门,内还有宫城里的十七座门,所以咱姑臧便是有那七城二十二门。
这七座城各自连接起呐,共是二十二门,街衢相通,规模宏伟,气象万千;城内宫阁台榭,设计精巧,装饰华丽,那都是些个去处。
凉文王还建造了左右前后四率官,修缮南宫,不别的,单是帘箔便是金玉珠玑,可见其繁华奢遮。
这些南宫、东宫、永训宫、永寿宫、明光宫诸宫中,尤以明光宫最为精美,这是一座模仿汉代的宫殿建筑,现在便是都督府的地儿了。所以若是要行走在这姑臧城里,不是本地人,没个熟人带路都找不到地儿的”。
店二直滔滔不绝的讲了一大堆,也没多少实际的东西,不过也是简要的介绍了一下这姑臧城。
“那姑臧可有比较繁华的坊市?”
“有啊,怎的没有,随口来便有闲豫堂、湛露堂、琨华堂、宣德堂、临春坊等诸多堂坊,而咱这姑臧最有名的坊间便是那辟雍明堂,就如同长安里头的东西市一样。这辟雍明堂还有个辞,是历史上的啥,嘿嘿,郎君勿怪,的脑袋笨,那些没记住”。
李破军闻言一笑,这厮倒是有趣,直开口道:“”辟雍,本是周子所设大学,东汉以后为祭祀之所。明堂,则是古子宣明政教的地方,凡朝会祭祀、庆赏、选士等大典,均于其中举行。这么来,那这辟雍明堂也确实是个了不得的地儿了。”
“那是啊,里头的东西买卖可多了,连竺,波斯,骠国的稀罕物件儿里头都可能淘弄到”。店二着便是挺起了胸膛,颇有一点自豪一样。
李破军则是端着杯酒暗自想到:这姑臧却不曾想恁般大,这么大个城池,若是想寻个人,那得多么难啊,不得那张鸦九还是居住在郊外野村,那样就更麻烦了,毕竟这些可是都有可能的。
第二百一十五章 张鸦九(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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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鸦九(二)
李破军正为这事儿烦着呢,那店二也是个能瞧见脸色的,见李破军好像兴致不高的样子,当下也是闭了嘴,直心的喝了一口茶水,走又走不得,坐又坐的尴尬,他可不敢像对面那几个汉子一样自顾自的大吃大喝的。
半晌,二哥才心翼翼的问着:“郎君,可是有甚难处,若是在这姑臧城里有甚不了解的,的乐意效劳”。着低着头,似乎是怕把李破军给弄发毛了,话完这厮也觉得唐突了,人家郎君是看得起你,不鄙视你,才给你赐座添碗筷的,人家郎君可是大人物,京城来的,人家解决不了的事儿你一个穷娃子能干嘛,太高看自己了。
谁知一语点醒梦中人,是啊,这不是有个本城百晓生的嘛,自己却是一时心急忽略了。
当下里便是拱手一礼,直把店二给吓得一愣,赶紧摆手让开。
“莫慌,二哥且坐,我确有事情要向你打听一下”。
“郎君请吩咐便是,的肯定帮忙,可别折煞的了”。店二在李破军的安抚下心的坐着,但是心里却是更加感激,俺六子也有一会儿人样了,人家贵人居然跟我行礼,这可不是就像那书人里头的礼啥,对,礼贤下士嘛,俺六子头一回碰见瞧得起俺的,郎君的事儿啥也得上心了。
“我来姑臧是寻人的,但是姑臧大城,数十万人口,很是难寻,你可听过这姑臧张鸦九?”着李破军眼神奕奕的看着店二,似乎很是期待着。
哪知店二听了一脸懵b,挠挠头直道:“呃,郎君且明白了,这张鸦九是个什么人物,有啥特点的啊”。
李破军一拍头,该死的,都成傻缺了,直道:“此人是个好铁匠,能打造神兵利器,嗯,大约五六十上下年龄,就是这姑臧本地人,暂时就知道这么多了,怎么样,你可听闻过?”
可是在李破军希冀的眼神中,店二直闷头皱眉想了一阵,直呐呐道:“呃,郎君,的无能,确实没听过张鸦九这个名字啊。而且咱凉州靠近边疆,不时便有刀兵,人人都是拿得起刀的好汉子,行走皆带兵刃,所以那打铁铸兵的铺子也是很多的,好铁匠也是许多的,所以这确实很是难寻”。
李破军听了一愣,继而心里一阵失落,特娘的,本来还以为可以凭借铁匠这个职业可以很轻易的找到人,结果人家这地儿满地都是铁匠铺,四处都是卖刀枪的店子,铁匠一抓一大把,这还怎的找,真的r了哮犬了。
这时那店二又是了一句,“虽是铁匠很多,不过……”。
“不过什么?”
“呃,郎君别急,姑臧城里虽铁匠很多,但是依郎君所那人能打造神兵宝器,定不是个普通铁匠,毕竟这街面儿上卖的刀剑都没那军制的好,都是些普通货色”。
李破军一听,也有理,思考片刻,心下打定主意,便是对店二道:“敢问二哥姓名?”
“啊,郎君叫的六子就好”。六子有些受宠若惊了。
“嗯,六子,我此次来找那张鸦九却是有要事,姑臧城大人多难以寻觅,我四人对这姑臧也是不熟悉,还请六子相助”。李破军直接不耻求教的请这当地百晓生帮忙了,“当然,报酬定少不了你的,这是五贯,找到人了,另有五贯赏你,如何?”
李破军直从一旁憨娃背的包里掏出五两碎银子,放在桌上,直看着六子,这应该不会拒绝。
可是六子不舍的看了看金银,却又是一脸难色,他心里自是想帮助这位郎君的,毕竟人家又是赏钱又是给你脸的,再不答应,那不就是给脸不要脸了,可是眼睛一瞥那柜台,果然,那胖大的掌柜的眼睛直向这里瞄呢。
李破军一皱眉,怎的有困难?再一看,六子直怵怵的瞟向柜台那头,举起杯子来掩袖一饮,眼睛顺势向那头一看,柜台上一个胖大的掌柜模样的人直瞟向他们这桌呢,更准确的是看向桌上那六两银子,他怕还以为这是赏钱呢,对了,六子定是要在这儿干活走脱不得了,想明白了便一挥手招呼来掌柜的。
“这位郎君有何吩咐?可是店招待不周?”胖大掌柜的直几步上前来,胖脸上笑做了一团和气。
“呵呵,此间很好,掌柜的有心了。只是有一事想请掌柜的行个方便。”
掌柜的听了眼睛一转悠,不经意的看了看李破军四人的穿着打扮,具是不凡,当下也是憋着好奇,直问道:“郎君有何吩咐,店能做的自是效劳”。
李破军心里冷笑一声,好一个狡猾的掌柜的。
“噢,是这样,我自长安而来,来这姑臧有要事,六子本地人,熟络全城,我想让六子去做些事,还请掌柜的行个方便。当然,自不会是违法乱纪之事,另外六子工钱我可代付,也少不了掌柜的”。罢直从包里掏出一个银角子一扔,约有二三两了,停在掌柜的跟前儿。
掌柜的一听,虽是心动这银钱,毕竟这六子一工钱也才几文钱,在这灾年里甚至不给工钱都是给他开恩了,这几两银子可是赚大发了。但是心里也是有些拿捏,这六子都能办的事,莫非很容易,怕是只是个带路的,而他那面前可是足足有五六两白银啊,这子,走了大运了,他搞个年也搞不到这些银钱啊,当下心里便有些别的心思了。
可是这梁刚就看不过去了,真是好胆,殿下只管你借个打杂厮使唤两,便是给你面子了,还给足了你恁多银钱,却是给脸不要脸了,本就心中对殿下哪般客气的求助感到不满,这下子这汉子的暴脾气上来了,便是忍不住了。
当下里一拍桌子,喝道:“好胆,我家公子如此礼待,又给了你恁多好处,你莫要不识好歹”。着便是手扶佩刀,怒目直瞪着掌柜的,身上的杀人也是精悍爆发,直吓得掌柜的一个踉跄。
李破军却是眼睛一眯,没有多拦,只要能解决问题,有时候简单暴力一点也不是不可以,而且,这梁刚似乎也是长记性了,也知道改个称呼吓唬人了。
果然,那掌柜的一看这汉子如此无礼,心下里也是恼怒,想他福爷能在这民风彪悍,人人带刀的胡汉相杂的地儿开个偌大的客栈,岂能是个简单人物,市面坊间的人见了谁不是要恭敬叫一声福爷,这下子哪能受这个气,当下便是怒从心头起,正欲叫伙计拿下这几个匪徒,却是心里陡然一惊,等等,刚刚那汉子是怎的的,我家……公子……公子?这少年郎君是个公子?等等,还是长安来的,那还真有可能是个贵族公子爷,到底是能不能得罪呢。
瞥一眼李破军,只见他在哪儿神在在的品着那难喝的奶酒在哪儿装13,掌柜的心里也是没有底,如此有恃无恐,莫非真有个大来头。
形式容不得他多想,一边的已经有食客在哪儿拍巴掌看好戏了,这民风彪悍的西北之地,那些个汉子可是不怕事的。
到底动不动手,若是不动手,怕是叫人看了笑话。若是动手,且不就这点事便得罪长安的爵爷到底划不划算,单看这几人孔武有力的模样,也不是轻易能拿下的。
也罢,且忍下这口气,毕竟是长安来的贵人,不能结个善缘也不能把人得罪狠了,做事留一线,他福爷混迹这么多年也是知道的。
第二百一十六章 张鸦九(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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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鸦九(三)
想通了这些胖掌柜就展现了奸商的本领,胖脸笑作一团和气,直打个揖笑道:“这位壮士言重了,若郎君真有要事需我这伙计搭手,自是能理解的,呵呵,不知郎君需用他几?”
李破军倒是不好奇这胖掌柜的转性,直道:“便可”。
“呵呵,使得使得,六子接下来五便随郎君办事去,上点心,可别误了郎君的事”。胖掌柜跟六子吩咐一声,便是不着痕迹的抹走了面前的二三两银子,心里也在想着,这是赚大了。
眼角却还是不自觉的瞄向六子面前的六两银子,心里直想到,好一个六子,背着我接私活,哼,这银子我怕你是收了也吃不下去。
想着胖掌柜的脸色却是笑容更甚,直嘱咐六子用心办事,像是一个多体贴员工的暖心总裁一样,然而李破军却是觉得那笑容可掬的胖脸有点阴险了。
六子直低着头声连连应着,胖掌柜便告辞了。
六子一路领着去了后院的房间,房间倒是挺整洁,毕竟是一等房,院里摆着一个石桌,四张石凳,还种着几颗树,周围花团锦簇的倒是挺雅致的。
黑了,李破军身心疲惫,也是无心去欣赏了,直打了水洗浴了便是了,然而却是久久不能入睡,不像是憨娃,倒在塌上就睡的呼哧哈哧的,李破军心里想着杂七杂八的事儿太多了。
为什么心里这般烦闷呢,总觉得是隐隐的在担忧着什么,想来想去也也觉得只能是长安了,这可是见鬼了,长安有他没他都一样的,李世民的皇帝宝座铁定是跑不了的,啊,那位子可别跑了,可别是要出了叉子,越是想这脑袋里就越是往坏处想,一旦失败,那……老爹,娘,丽质,承乾,还有那高傲的青雀,都将……啊,不会的,肯定不会的,老爹是谁,老爹最伟大,他是千古牛人唐太宗的,怎会失败,怎么会……
想来想去,心里直往下沉,烦躁的一翻身,却是看见了那个长安带来的包裹,里面出了几件衣衫之外,最重要的就是……锦囊!
对了,锦囊,临行前老爹不是给了自己一个锦囊嘛,是到了西凉再打开,然而……现在不就是在姑臧了。
李破军一个翻身跳下来,却是把憨娃给惊醒了,只见他扯过旁边的棒槌便是迷糊问道:“啊,郎君,怎么了?”
李破军也没时间管他,倒是没想到这憨货挺机警的,做护卫还行啊。“没事,你睡你的”。着便手拿着锦囊坐着。
这里面会是什么呢?李世民会有什么话呢,不管了,直拆开锦囊里头卷着一个布条,李破军急急打开一看,却是怔住了,久久不语。
“咦,郎君,你怎么了?”憨娃正打算重新睡觉,却是看见李破军在哪儿呆着深思,一动不动的,手里拿着个布条,呆呆的,“嘿,郎君,你又犯癔症啦?”憨娃直好奇的一摇李破军,他手中的布条却是掉落了。
憨娃好奇的捡起来了,然而尴尬的是他不认识字,他不认识李破军却是认识,他之所以很是不解,进去当机状态,就是因为上面的几行字。
只见上头写着:“虎奴吾儿,此去西凉,三月内勿回。三月后,长安事当见分晓。为父若成,可回;若败,速隐去。有机便图东山,无缘则安度一生,切记,勿念。”
简单的几句话,然而却是把李破军给吓个不轻,十几年的富贵生活似乎把他的承受能力给降低了,没有前世那种心态了。
此时他的心里正在呼喊,这是怎么回事,怎的会成这样,这几句话什么意思,长安之事会失败吗,难道真的会有这种可能吗。
这一刻李破军有点慌了,特娘的,爷可是很乖的,一直在家做乖宝宝的,可没有掺和历史进程,可别是哪儿不心让历史这玩意儿偏离了轨迹啊,不然可就闹大发了。
坐下来好好想了想,李破军确定他确实没有做多大的事啊,出生以来便是安享富贵了,啥事也没干啊。
护国党,护龙山庄?不算,不就是建了个庄子,几个朋友一起玩闹嘛,打闹,都没入那些大人物的眼。
然后……然后特么的就真的啥也没干了,也就羞辱了几次太子的人了,就是那个兰谋了,然后,然后就真的没了。
这也叫影响了历史吗,肯定不是,不是他妄自菲薄,李破军坚信如今这严峻的形势跟他可以是没有半毛钱关系的,毕竟只是个屁孩,顶多也就是有个神童才子的名头,嗯,还是头蛮牛,力气挺大,然后呢,也就是个破孩,啥也不是。
不是自己原因,那就是本身的原因了,最大的可能就是历史上的李二到了武德九年,形势本身就很严峻,绝不是历史上轻描淡写的几句话的事儿,还话里话外的表现出李世民很厉害很有风度的样子,那这就是李二登基后有意淡化玄武门之变了,有意提高自己形象了,毕竟被自己老哥逼的狗急跳墙才反戈一击的,这才夺了皇位,这出去有点不好听啊,太菜了不是。嗯,肯定是这样,历史也没变,而是老爹政治本来就菜,哪位大伯太牛b了,不过秀才遇见兵,有理不清,你行,文官不是都支持你吗,政治上不是逼的我走投无路吗,好,你厉害,嘴皮子上笔杆子上搞不赢你,那就别怪我动刀子了。
李破军却是坚信他老爹动刀子能赢的,毕竟有那么多猛人手下,还有精锐重骑兵玄甲军不是,策上将毕竟是执掌全事的,也就是军委主席了,还怕你不成。
想通了这些李破军反而是不那么担心了,心里却是一松,麻蛋,本来心里紧张兮兮的,结果老爹给我搞个这遗言一样的锦囊,一看却是不忧心了,这可真的,r了哮犬了。
起身看了看,外面黑透了,咦,不过街上怎么有人行走,还提溜着提灯呢,难道街上并不宵禁?
但是不宵禁这怎的没有夜市呢,要不去吃个炸串也好啊。
不过也是浑身疲惫,让人把炸串塞进嘴里还行,若是让他去外面逛,那算了。
灌了一凉茶水,倒头便睡了,意识进去模糊状态的时候,李破军还在呢喃着,“嗯,凉茶不错,没有姜蒜……”。
第二百一十七章 张鸦九(四)
217张鸦九(四)
清晨里,太阳刚刚露头,在这燥热干旱的西北大地里,气温便是升起来了。
李破军习惯性的醒来,蹲了桩功,打了套拳,舞了会儿剑,洗漱过后便是带着憨娃去前堂用饭了。
进去之后,发现梁刚二人正坐在昨那个靠窗的位置,正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面前却只摆着两碗水。
见李破军走来,打过了招呼便是吩咐二上早食了,一人一碗馍片汤,加几张胡饼,再有一碟子不知名的酱料,这就是一顿早饭了,没有豆浆,没有油条,也没有稀饭,简单的很,不过在这灾年里这样一碗面片汤便是顿极其珍贵的佳肴了。
喊来忙碌的六子,让他坐下,一问却是还没用饭,便为他也叫了一碗,却是把这子给激动的不行。
“你这五全力帮我找人便是,自不会亏待你的,既然跟你掌柜的好了,这店里的伙计你也先别干了,帮我把事完成了少不了你的”。李破军直豪气的道。
六子也是个机灵人物,自是知道这是好运道,也是连连应着。
“郎君,那张……啥九?”
“铁匠张鸦九”。
“对,张鸦九,既然是个好铁匠,能打的神兵宝器,肯定不是个平凡人物,不过也是,要是个普通铁匠也不用郎君这么费心了。他既然是个好铁匠,又是这姑臧七城里的人,那肯定是在铁匠行当里挺有名声的,郎君觉得是不是?”
“嗯,确是如此,他既是本地人,又是技艺高超,那本城铁匠定是知晓。你的意思是去询问本城的铁匠?”李破军心中本就是如此想的,倒是没想到这个二郎也是有这想法,倒不是个怂人。
“嗯对,就是这样,姑臧七城的铁匠铺子虽是很多,但也就只有十二三家,咱一家家的问去,打听一番也耗不了几个时辰,郎君以为如何?”
六子大概是听书的听多了,颇有指点江山,出谋划策的感觉,着眼神灼灼的看着李破军。
李破军自是答应,当即便是道:“应是如此,我们用完饭便去”。
一行五人三下五除二便是填饱了肚子,六子更是感激的不得了,自灾年开始后他啥时候吃过这么多了,平日都是些清水汤一样的饭食,勉强不饿肚子罢了,在郎君这儿却是管饱的,特别……特别是那憨厚的汉子,叫憨娃的那个,居然一人吃了五六碗,我的呐,郎君居然还不责怪,这么多饭食却是要花费多少,这汉子可真是好福气,若是我也……
哎,六子,你不过一个帮杂跑腿的,要力气没力气,要文化没文化,甭想了,还是好好办差,那些个赏赐也是能让咱好好的过个荒年了
想到这六子更是上心了,直殷勤的道:“郎君,咱这安昌门大街上是人最多的一个地儿,通东西两面,生意最好的,这条大街上也有两家铁匠铺子,不如就近先去这家”。
李破军没来得及多游览一下这磅礴粗矿的古都边城,便是答应了,“就去这家了,带路”。
李破军等人也没骑马,毕竟这么一点路就骑马太装b了,你咋不上厕所也骑马去嘞。
在六子的带领下,几人穿街过市的,一路上六子还在口若悬河的介绍这这儿的特色,路边的特色吃,摆放的手工品,各色各样的,很是丰富,然而李破军却是没多大兴趣,逛街有什么好逛的,再长安东西市里什么没有,六子见李破军对这些兴致不高,当下里也是自觉点放缓了嘴巴,加快了脚步。
不一会儿,便是来到了街角,一个大街与巷的转角处,门打开着,门口没有想象中的铁匠铺一样摆放大炉子,而里面摆放着一些刀剑武器。只见屋瓴上吊着一个旗子,上面写着一个徐记二字,然而李破军却看的一愣,特娘的,徐记就就徐记,你还在在徐和记俩字中间绣个啥玩意儿图案,那么像个福字,差点给看成了徐福记了……
“郎君,这家徐记是徐大力的,排号老三,他也是个老铁匠,以前是府兵,后来腿脚受伤就免了。打得一手好刀剑,还会铸造农具,官府也曾多次征调其打造农具,先去这家问问”。六子也是低声询问道。
“行,进去看看”。李破军当先走进去。
里头柜台一个厮正在摆弄账目,见一个锦衣郎君带着人进来了,知是生意来了,也是笑着上前,打了招呼便是恭敬的问道:“不知郎君需要什么物件?刀剑枪戟,斧钺钩叉等十八般兵器,咱店里都有,当然,若是郎君要些特定的物件,咱也能接活”。厮倒也是精明,着直领着李破军来到一排成兵架边儿。
李破军一看,确实不错,刀剑刃口具是泛着寒光,一看便是挺锋利的,若是平日,他没事恐怕还是看看,只是今却是有要事的。当下里便道:“徐老三在哪儿啊?我找他有事”。
李破军也是昂着头道,一番模样好是高傲,一副纨绔公子哥的做派。
果然,这样一来,那厮果然被吓住了,直嗫嗫道:“郎君要何物件,不妨先看,大多的都能做主的”。
然而李破军却是没过,直好奇的看着一旁的几杆枪,也不话。
“哼,我家公子爷是有要事便是大的事了,你多干甚,快去叫那徐老三来”。身后的梁刚也是被李破军教坏了,直充当了白脸上了瘾。
厮又吓着一愣,正在这时候,内堂传来一声雄浑的声音。
“谁要见某啊?”话音刚落,只见里头转出一个高壮的汉子,络腮胡子,宽厚的红膛脸,约摸三四十上下,只穿着一件露膀短打,虬实的肌肉很是雄壮,只是走路却是一边歪。
那人就是徐老三了,李破军刚想话,那人却是看见了一旁的六子,直瞪着眼睛惊疑问道:“这不是福的六子吗,你不去跑堂怎的到某家这来了”。
六子也是看了一眼李破军,见无反应,也是赶忙行个礼,道:“好教三哥哥晓得,这位乃是长安来的李公子,他来姑臧想打听点事,是你们这行当的,所以我就引到这儿来了”。罢又是低声附耳道:“三哥衬着点,这是京城的贵人”。完便是退到李破军身旁。
徐老三一听也是心中一惊,长安来的公子?找某打听事,虽是心中急转思绪,面前却是不能耽搁了。
看着这高傲的公子爷模样的俊俏郎君,也是压下心中好奇,直率先行礼问道:“这位郎君有礼了,某家正是此间掌柜的徐大力,不知郎君有何贵干?”
“怎的,徐记也不请人坐下谈话?”
“啊?噢,却是某家失礼了,呵呵,郎君请这边坐,五郎上茶”。徐老三也是尴尬一笑,确实失礼了。
各自安坐添茶了,李破军也不好再装b了,万一装岔了可就笑话了,再,人家是退役军人,军人,不可轻辱。直单刀直入的问道。
“呵呵,徐三哥有礼了。某乃长安李军,此行到姑臧来是为寻个人,其人名叫张鸦九,是个大铁匠,能打的传世的神兵宝器,不知徐掌柜的可知其下落,若是知晓,还望不吝告知,在下必有重谢”。
着李破军眼睛烁烁的盯着徐老三,想象中应该是这么个画面——“啊呀,你找张鸦九啊,认识认识,俺家从同床共枕的……呃,不是,从便相识的”。
结果,很不幸,这个美好的画面并没有出现。
徐老三听了先是不耐,这粉面子找我居然不谈生意,来打听人,又一听,还能打造传世的神兵,现代还有这样的匠人吗,你当是欧冶子,干将莫邪呢。
第二百一十八章 张鸦九(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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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鸦九(五)
尽管徐老三心中有些不爽,但是毕竟也是个生意人,表面也是思考一番便是歉意的道:“郎君,怕是不好意思了,某家不知张鸦九其人”。
嗯,他不知道,是真不知道还是知道故意不的,李破军直阴翳的眼睛打量着,好半,发现这汉子似乎真是不知道,但是前番那嘴角的一缕不屑却是很令他怀疑,没办法,李破军直得继续好言询问。
“徐三哥你再好好想想,这张鸦九也是这姑臧人氏,与你一般也是个好铁匠,能打神兵,便在长安贵人的圈子里,也是颇有名气,我正是从长安得知此奇人才不远千里而来,欲要登门拜访,你也是大匠,料想应是听过的,好好想想,李某感激不尽”。
一旁的梁刚听的那是满满的不岔,殿下何等人物,千里迢迢来寻一个铁匠,还有如此低声下气的打听,气煞我也,想着便是怒目相向。
徐老三一听,对他做大匠的恭维也是挺高兴,他也不是不识好歹之人,这行人锦衣佩刀的,六子那娃又这是长安来的,听的是个公子的名头,不得是个勋贵子弟,如今也对某家以礼相询,不好得罪,免得外人却我徐老三不识礼数了。
当下里也是闷着头喃喃着,“这姑臧城里的铁匠某家也是相熟,却是怎的没听的一个张鸦九的名头呢”。
想了半也是毫无头绪,便是直言道:“郎君,非是某家不好仪不帮,某家确实没听过张鸦九的名号”。着直面李破军等人,以视胸襟坦荡,确实不知。
李破军听了,心里也是没来由的失望,不过也还好,毕竟只是第一家,我就不用恁大个活人,有名有姓,有职业的,还找不到你人了。
当下里起身拱手一礼,“多谢徐老三好意,打扰了,告辞”。
出了徐记,六子也是上来道:“郎君勿泄气,这徐老三自前几年才在此做打铁营生,以前作为府兵常年各地征调,家中的田地都是租给他人的,所以不知,也是常情。”
我去,原来是个常年不在家的,如此一来,倒也得过去。
“走,去下一家”。
六子又是带路一路去了这安昌门大街的下一家铁匠铺子,这家确实在尽头大街的拐角处,门口放着几个大炉子,两个汉子正在挥汗如雨的打着几把刀剑,门口也没有帘子旗子这样的招牌。
一番交涉,进去见了掌柜的,一个很精明的蓄着山羊须的中年人,西北多豪杰,急公好义之人不见少,这掌柜的又是个生意人,所以也是一团和气,打探一番,却是仍然让李破军失望了,这位胡掌柜的也是没有听过张鸦九这个人。
李破军也不灰心,抖擞精神又是让六子带路去了下一家,结果一中午跑下来,穿街过巷的问了有五六家打铁铺子,还有几家成品刀剑铺,结果都是对这张鸦九一无所知。
随着正午到来太阳上了中,正是毒辣,一股子热风袭面而来,还夹带着细细沙尘,李破军的心也是燥热难耐了。
看着六子几个也是额头布满汗水,这“逛街”也是着实累的很,李破军直擦汗道:“走,去家酒楼用点饭食歇会”。
“啊,殿下不如就回咱客栈”。六子大概是精打细算的打着算盘过日子,毕竟在福那头那可是包伙食的,好歹能不饿肚子的,虽然大多是客人的剩下的多的饭食,但是他也是能用的。
“这么远了,回去做甚,就近找个地方。”了一声还气愤着嘟囔道:这狗屁气,又干又热,d,又不是到了塔克拉玛干。要是前世的熟人听见了李破军的抱怨,保管也是很吃惊,李破军执行任务的时候,那可是沙漠戈壁热林里安顿的,那么恶劣的环境都是能忍受,如今这区区燥热却是令他失态了,李破军自己怕是也注意这一点,人呐,还是很容易堕落腐化的。
六子听了也是乖乖的带路了,他倒是明白了,郎君出手便是那银稞子,自是不缺钱财的,他还想着省钱呢,还以为是那一个铜板也要抠着用的穷伙计呢。
转出了这巷子,就到了一条宽阔的街上。
“郎君,这是龙兴门大街,往北头去就是都督府,也就是前凉宫城了,咱到了内城里来了”。
六子也是声音嘶哑着,很是干渴的样子。
李破军自转过这街道,便是发现了,这条街明显格调高些,没有满地摆的摊贩,路边大多是深墙大院的,偶尔也有对街开的店铺,只是一些首饰,丝绸等贵重物品的店子,李破军料想这应该就是贵族居住的区域了。
可是眼前在大街上晒着太阳话,明显有点傻缺了,“带路去酒楼”。
六子只得乖乖带路,可是却是边走边道:“郎君,这前头有一家来客居,乃是姑臧七城里头最奢遮的酒楼,共有四层,二楼以上皆是富贵人所用的,只是……只是这花费也着实不少”。
李破军撇撇嘴,直往前走,六子也是赶忙跟上。
这条街上像他们这般行走的却是不多,烈日之下,行人渐少,偶有几辆马车牛车呼啸而过,那些马车也是让李破军心里颇为感慨,不愧是边塞的地方,临近草原胡人,又多草场,这马匹也是得来的容易,这样的马车便是长安城也是不多的,长安城都多是牛车驴车,马车也不是人人用得起的,马本身就是战略资源,很是贵重,运到关内价格高不还大多不是健马。
百步过去便是到了那来客居,好一栋四层高楼,门口进进出出的,多少乘着车而来,门口也有厮大汗淋漓的立着,见着六子带着几个人过来了,也是满心好奇,六哥怎的来了,不在跑堂吗,而且那为首的郎君也是锦衣佩玉的,身后三个侍卫也是精壮的很,六哥这是要干甚,怎的后面还跟着人,领人来干嘛,谈生意?吃饭?我倒是怎么办,难道是来找trouble的,哎呦,先跟管事。
一想到这,那厮便是转身想要进去报告管事,六子见状也是喊道:“诶,诶,阿牛,等等,你跑甚?”
那门口的厮阿牛听了也是转过头迎上来,“嘿嘿,六哥来了,这是?”
这厮着看着李破军几人似乎是不解,六哥带着这几人来做甚他不在福做事嘛,怎的像是个带路的
“怎的,阿牛,在这奢遮地儿做活了,就不认得六哥啦?”六子倒是有一番做派,李破军刚欲抬腿也是停下了,且让他叙叙旧。
“嘿,哪能啊,六哥怎的这么,我阿牛我……”。阿牛似乎是急了,急急的辩解,但是似乎没有六子会话,直口舌打结似的。
“行啦,你看你蠢牛样,阿耶好点没,拿着,回头买点肥油好歹垫补垫补”。着从怀里掏出一个细的银粒子扔过去。李破军看得真切,大约却是足有半两,这也不是个数目了,这六子,有趣。
阿牛慌忙借过,一看,呵,吓个不轻,居然是银子,以往六哥心善义气,但给的都是大钱,这回却怎的是银子了。
这……这怎的使得,六哥的工钱也那么少,怎好再受这大恩惠。
直结巴的道:“六,六哥,这我不不能……”。
“给你就接着。这是长安来的贵人李公子,来用饭,快去寻个好位子”。六子也是没多,时快,也就几句话的功夫,也没多等,李破军倒是无所谓,很快便被迎进去了。
“郎君,去哪儿坐?”
六子进门便是问道,李破军一看,呵,人还真不少,一口基本都坐满了,只剩下一两个空桌子,却也是挤在人堆里,周围都是坐满了人。
“去二楼坐个开阔地”。
六子一拍傻傻的阿牛的头道,“愣着做甚,生意来了,带路啊”。
阿牛也是连连应着,上了二楼,靠窗户有个地儿,阴凉处,也不热,还有徐徐的风,虽是热风,但却是聊胜于无。
这阿牛应该是专门负责他们这一桌的,在门口迎接了客人便是在一旁侍候,这服务倒是不错,起码四星级了。
阿牛醒悟过来,做事倒是勤快,忙把赶紧的桌面又擦了一遍,这回没等六子问,直恭敬问着:“郎君要点什么,咱店里有……”。
“行了,招牌菜随便上几个,再来些鲜羊肉,嗯,果酒有没有?”
李破军也是热的没工夫听他报菜名了,这家伙,也是不知道弄好菜谱摆着,每家酒楼都得个伶俐的伙计来耍嘴皮子。
“有,有西域的上好葡萄酿”。
“来三斤”。
六子也是麻溜的干起老本行,那起桌上的茶壶一人倒了一碗,还嘟囔道:“这懒牛,也不知上茶”。
李破军一听,也是好笑,想着刚刚俩人谈话,这两人应该是相熟的。
左右也是无事,喝了口凉茶,热气大减,扯了扯衣口,舒服的歪坐着,要这椅子啊
,这时候已经有了,胡床胡凳的,还有马扎,但却是没有流行的,一般都是案桌旁席地而坐,唐以后才有那种太师椅,所以这唐朝啊,真是牛b,太大度了,多少好东西都是萌芽了就留给了下个朝代,炒菜,椅子,火药,词牌长短句……太多了。
“你和那厮相识?”
六子刚欲开口解解闷,听了这一问也是来精神了,直道:“相熟,我从在这七城刨食的,大多都相识。阿牛也是个相熟的坊间好友,姓唤曾大牛,从没少一起嬉闹,他阿母早年就不在了,家里还有个久病的阿耶,底下还有个八岁妹,这日子也是苦啊,特别是这灾年一来,更是苦的很,每日里只求着掌柜的带着泔水一般的剩食回去,哎,都是穷苦人啊。”
李破军听了倒是也挺动容,不过,这样的苦命人太多了,莫现在封建社会,便是后世的和谐康社会,这样的苦事也是多的是的,不过,这六子倒是挺仗义,还能慷慨解囊的相助好友一把。
“所以你便会给点钱财帮一把?”
“呵呵,郎君言重了,甚么帮不帮的,的孤身一身,一人不饿死便是好了,他确实苦的很,所以我有了几文闲钱能多买几个汤饼的话便也送去了,哎,只怕曾伯今年怕是熬不过去了”。六子一向嬉皮笑脸的机灵样也是收敛了,颇为沉重,看样子确实和这一家子有感情的。
李破军几人听了,倒是挺佩服的,这六子也是讲情义的人。
梁刚也是哈哈一笑,一拍六子的肩膀,“好子,有情义,知道拉落苦的兄弟一把,哥哥我就佩服这样的好汉子”。着便是给六子喝彩,倒是把六子给闹个大红脸。
“嘿,这方才的仗义好汉子,怎的还像个娘子一样,这脸皮咋还红了,哈哈”。孙大也笑着取笑他。
六子更是有点不好意思了,李破军见状也是想到,六子这样的公义淳朴的老百姓,淳朴的世风里多是百姓热心肠,这也是义之所在,华夏自古不缺忠义人啊,这就是最淳朴的情怀了。
经过这下子嬉闹,阿牛也来上菜了,做事挺憨厚,脸上挂着憨厚的笑容,一看便是个老实人。
一一上菜完了,“郎君,几位壮士,六哥,请用”。给每人斟满了葡萄酒,阿牛便是要退下了。
“等等”。
“啊,郎君有何吩咐?”阿牛似乎是有些不知所错,六子也是惊疑的看着李破军。
“阿牛,这杯酒你端着,敬你兄弟六子,你这兄弟交的值”。李破军直端起自己面前的酒递过去。
此话一出,众人皆是愕然,梁刚反应过来也是道:“殿,郎君的对,这杯酒该喝”。
阿牛还处于懵b状态,六子却是反应过来了,“呃,殿下不用了,我们兄弟不用来这个……”。着又是声补刀道:“这傻牛要跟我来这个,那忒不自在了。”
没想到,阿牛却是反应过来了,直脸色涨红,颤颤的接过那杯酒,直道:“谢谢,的谢谢郎君”。
又端着酒对着六子,脸色涨红,却又是半不出话来,李破军一看,阿牛太实诚了,看得出来,这种人只会把感激放在心里,嘴上却是很不善于表达的。
良久,阿牛直看着六子,端着酒,声音嘶哑道:“六哥,我……”
。
“哎呀,你这蠢牛真是,不就喝杯酒嘛,六哥还怕你不成”。六子也是眼眶通红,憋出来一句话,直端起酒杯一碰就灌了,却是在饮下的一瞬间,一滴水也滴落到杯子里了。
李破军看得真切,他却是落泪了。他知道自己兄弟不善于表达,便是解围了,这俩人都是个闷葫芦啊,这下子俩人情义更深了。
阿牛也是眼眶通红的将酒喝了,一时手足无措,看了看手中杯子,又看看李破军面前空着,忙丢下一句,“的给郎君取酒杯去”。便是慌忙跑了。
六子直撇头痴笑一声,“这头蠢牛”。一撇头的瞬间直把脸往肩膀一蹭。
李破军见此,也只是笑了笑,能见识一回这种朴实的情义,也是一种收获了。一时间,他想到了那些并肩作战的战友,思绪有些飘远了……
第二百一十九章 张鸦九(六)
219张鸦九(六)
不过很快,思绪就被这拿杯子的阿牛给打断了,一行人继续吃吃喝喝。
“六子,这条街上有没有铁匠铺?”大口嚼着肉块,李破军模糊不清的问道,很是没有凤仪。走了一上午李破军也确实是饿了,这家来客居不愧是姑臧第一酒楼,这炙羊肉真是香,肉烤的香嫩不腻,蘸上这不知道什么做的酱料再吃,也是很不错的。
六子就没这么随意了,吞下食物,放下筷子,直拿袖子擦擦嘴才心道:“郎君,这儿铁匠铺子却是没有的,不过前头有一家上好的兵器行,里头多有珍品,为姑臧城里的达官贵人所爱。指不定在哪里会有张鸦九的消息”。
李破军听了也是点点头,张鸦九作为本地名匠,这最有名的兵器行里还真有可能有他的消息。
“不过,郎君,这张鸦九除了这能打神兵,年约五六十之外可还有其他信息?”六子也是皱眉问着,这找人的事他也不是第一次做了,以往也有客人跟他打听人,问清了要打听人的信息就很快就能找到人了。
其他信息?还有个屁的其他信息啊,宇文士及那老头直了在姑臧有个名匠可打造神兵,名叫张鸦九,再也没有别的信息啊。
皱眉想了许久,便是默默的摇了摇头,六子见此,又是问道:“那郎君是从何知道有这么个人呢,他以前在哪里留下过名声呢?”
嗯,在哪里留下名声?李破军心里一动,宇文士及是在大建筑师宇文恺府中见过张鸦九的,这么来,张鸦九就是在宇文恺哪里很有名了。
想了想便是道:“嗯,这里倒是有一点,这张鸦九与前隋安平郡公宇文恺相熟,是宇文恺的座上宾。再就知道他是姑臧人氏,如今应该就隐居在姑臧,年约五六十,就只有如此了。”李破军也是无奈,千里迢迢的来找个人,信息知道的不全就盲目的跑过来了,来了结果两眼一抹黑,真是醉了。
六子,梁刚几人听了也是一惊,没想到这个张鸦九还挺有能量的,居然跟那啥宇文恺有关系,宇文恺他们不清楚是谁,但是那爵位可是不低啊,郡公啊,都可以自成世家了。
六子也是惊呼道:“这张鸦九居然如此清贵,可是这样一个大人物怎的却是在故乡没怎的扬名呢。嗯,郎君,你他会不会是改了名号?”。
李破军一听,倒是有这种可能,当即便道:“那待会儿打探便细下这张鸦九在长安的名头,只能如此了”。
梁刚六子听了也是点头应是,一行人吃罢了便忙是赶去那兵器行了。
一路匆匆,结果还是很遗憾,百般好处打点才见了掌柜的,掌柜的虽是高傲,但还是表示没听过这个人,甚至还对李破军所的能打神兵,长安勋贵的座上宾这个辞很是痴笑,直道:“若有如此人物,那定是姑臧全城皆知的大人物了,怎的没听过这人”。
李破军愤愤的出了这家兵器行,又在六子带领下穿街走巷的一个个铁匠铺子去问,连路边修锄头农具的手艺人都问遍了,结果还是没有。
眼看色渐黑了,得回客栈了,这姑臧城虽没有宵禁,但是地处边关,临近胡人,几月来更是多有胡人寇边,所以也是不允许夜间有多人带兵在街上走动的,李破军他们四五人都是佩刀剑,肯定是容易被误会的。
回了客栈,用了饭食,来了后院,实在无心睡眠,直拿起龙泉剑便是耍了起来,梁刚在一旁见猎心喜,蠢蠢欲动的,可是又碍于李破军身份不敢妄动,恰好这时李破军听了剑,喝了一声,“你们谁上来练练?”
梁刚听了也是大喜,直喝道:“我来,得罪了”。话音刚落便是抽刀几步跳了过去。
一时间,刀剑铿锵,金鸣之人不绝于耳,这梁刚却是个野路子,无招无式,但却是在疆场上一刀一刀的拼杀出来的刀法,刀刀狠辣,直取人命,大有有进无退之势,可是把一旁的孙大给吓个够呛,这个刚子,怎的这般鲁莽,若是伤了殿下,可怎生是好……
这边李破军等人夜月刀剑会,而那头厮六子也是日子过得挺快活。
一个路边店里,六子直打得饱嗝,一手还抓着一个鸡腿,他一人吃了大半只鸡,还吃了一盘子酱肉,可是把他撑坏了,这是他拿着李破军给他的赏银,也就是那六两银子来大吃大喝来了。
店里也是很好奇,这六子一个街头厮,进了福里头才没被饿死的,哪来的这些钱财呢。
“我六子啊,你是捡着钱袋子还是张掌柜的给了你赏啊?怎么这般奢遮了”。店里又端了一碟子羊肚上来了。自顾自的坐在一旁好奇的问道。
六子一听,当下鸡腿直翻着白眼道:“赏?嘿,你等着,没饿死我算他仁慈了,还有赏,还捡钱袋子,你捡一个给我看看”。看样子六子也是和这家店家挺熟络的,话也不客气。
“那你这钱是……”
“哎,我你管恁多干甚,我是少不了你饭钱还是怎的,嗯,这么跟你,我碰上贵人了,长安来的,这是给他办事给我的赏,哈哈”。着得意的抓着羊肚往嘴里塞。
店家一听也是羡慕的很,这六子,无父无母的,这么多年却是没饿死,还尽走些歪运道。
刚准备起身,六子却是擦了擦手,歪头想了想,直指着桌上的半只鸡,还有大半盘羊肚杂道:“嗯,老刘头,给我把这包一下”。着还打个嗝,咽了咽口水,似乎还有些不舍。
店家一听,笑了,直笑道:“呦呵,怎的,你六哥也还知道存点饭食了,吃饱了便是,留下顿做甚”。
六子一听直嚷嚷道:“去包上,我留个甚。我想着等会儿带给阿牛呢,曾伯病的重,看看吃点肉食能不能多挺会儿”。
店家听了,也是收敛了调笑,便向后厨走便着:“我这还几个蒸饼,你给大牛捎过去,老曾头也是命苦,这辈子……”。
边着便进去后厨了。
不一会儿,便出来了,一手拿着几个黑乎乎的蒸饼,一手拿着几片荷叶子。
来到桌前,将半只鸡还有那半碟子羊肚杂一股脑倒在荷叶上包好,又里外办上了几层,再把几个蒸饼也包上,一并系个结递到六子跟前。
六子一把提起来招呼一声就走,“等等,找你钱”。
“不用了,搁你这儿存着,下回吃喝直接算上。”六子头都不回,直接摆摆手就出去了,只留下一个吊儿郎当的背影,提溜着两包吃食一步三晃悠的隐没在了黑暗中。
第二百二十章 张鸦九(七)
220张鸦九(七)
看着那瘦的背影,刘掌柜的也是摇头笑了笑,直接进去了,该插门了,这么晚了也没啥生意了。不过,这六子倒真是过得洒脱,也还有些情义,也不枉那老曾往年那般接济他了。
再这六子,直晃悠着转街过巷,眯着眼哼着不着调的调,也不用看路,摆着两包吃食,便是转到了这犄角旮旯地儿,这地儿尽是矮房破棚,径直来到一个破败的房前,只见这房墙是用泥巴糊着竹条做的,房顶是一块块的茅草再点破瓦遮的,房门是用一块大木板子栓上的,一看便是贫穷的家徒四壁。
走到门口,刚欲拍拍门,只听的里头一个咳咳嗽嗽的老头,直颤巍道:“六子也是吃个,吃个没着落的,你,你怎的还要他的银钱”。
“阿耶,是,是六哥非要给我的……”。一个憨厚的声音接着响起。
“人家给你,你,你就……咳咳”。似乎里头的那个老人身体状况很是不好,一着急便是直咳嗽的不出话来。
六子听了也是直接敲敲门,一敲门里头便熄声了,接着便是一个憨厚的声音,“谁啊?”
“我,你六哥”。
“啊?六哥”。一阵脚步声,拿开了门栓,便是看见阿牛憨憨的脸。
“六哥,你咋来了?”
“是六子啊,快进来话”。里头老人显然是听见了,直接喊道。
也不搭理阿牛,直接将两包吃食塞他怀里,便是进了旁边的一间屋子,里头点着燎火,才让屋里有些很是昏暗的一点光芒,一个破盆子放在地上,里头点燃着成堆细草和某种风干的树枝,这样才散发出一点幽幽的光芒,那飘出的一缕缕烟虽是可以驱虫,但却很是刺鼻。
六子却是习以为常,直接来到床头,“曾伯,你好点了没?”
“六子,你有心了,呵呵,也就这样了,又能好成甚样,咳咳。”
接着阿牛便进来了,直道:“六哥你这是拿的甚嘞,可不能再要你东西,你也得自己留着用的”。
“啊,六,六子啊,你可别再这的花费了,也得存点银钱找个婆娘啊”。曾老头一听便急了。
“哎呀,没甚,没吃完的一点吃食,扔了浪费了,寻思着带来让曾伯和丫沾点油水”。六子直摆摆手不在意的道。
一旁蹲着的丫头放下了手里黑乎乎的菜团子,直看向阿牛手中的两包东西,阿牛放在桌上拆开,顿时一股子香气散开,借着灯光一看,鸡?还有羊下水?这……
“咳咳,六子,你好好跟曾伯,你这是哪来的这些钱,可别去乱来啊”。
“曾伯,你就放心,我六子啥人你还不知道,嘿嘿,我这是遇着贵人了”。当下里便把遇见李破军,还有帮忙李破军找人的事都了,反正他以前也是做过这些个带路找人的活计,曾伯一家也不是外人。
罢之后,曾伯阿牛二人皆是羡慕。
“六子,你着了运道可得好好抓住了,别在恁的跳脱了,好好给贵人做事,不得便是发达了”。
“哎,发达个甚,郎君恁般大气,我却是帮他寻个人都寻不到。”六子情绪低落的道。
这时那憨憨的阿牛直道:“六哥,那啥姓张的铁匠真是在长安都有名啊?”
“那是,郎君他能打神兵宝剑,是长安城里头那啥宇文郡公的好朋友,是贵人们的座上宾呢。可是咱姑臧要是有这么个厉害人物,怎的会没听过的呢,问遍了城中铁匠都是没听过这号人,你这可急不急”。六子直抓耳挠腮的气恼道。
接下来都是没话了,只有丫头一直看着那半只鸡流口水。
“那我先回去了,明儿还得继续去打听打听那人,李郎君的事再难也得办好啊。噢,对了,那些蒸饼是老刘头给的,还算他够意思,我走了”。刚一抬腿,那床上的老曾便开口了,“等等,六子,你那人叫张啥,是姑臧人,还在长安混的有名气?”只见老曾直皱眉问道。
六子听了,也是随口道:“对啊,叫张鸦九,是个本地的铁匠,曾伯,你怎么……啊,曾伯,你听过这个人?他,他在哪儿?”
曾伯听了也是直摇头,道:“没听过,不过有个人倒是有可能知道,你们也是听过他”。
“嗯,谁啊?”
“融明观的张起道人”。
曾伯缓缓的出来这个人名。
六子一听,好半才想起来,不确定的问道:“就是那个人称藏剑道人的老道士?”
“嗯,据他当年也是从长安致仕回来的,便在这融明观修道了,既然在长安当过官,不得会听张鸦九此人的”。曾伯也是不确定道。
六子一听,也是喜上眉梢,直道:“对了,肯定啊,他既然在长安做过官,那应该是听过张鸦九,毕竟是一个地方的人嘛。而且,对啦,他的藏剑道人的名号是怎的来的,不就是有一把剑嘛,还死藏着不拿出来,听是把宝剑,大都督想花钱去看看。他都不拿出来,藏的紧紧的,所以才有的藏剑道人这个道号的,而且张鸦九也是铸剑的,嗯,铸剑的,藏剑,长安当过官?姑臧人,这……”。
六子猛的一顿,看向阿牛爷俩,阿牛倒是一脸懵样,而那咳嗽的曾伯却是眼睛一亮。
半晌,六子才嗫嗫的道:“曾伯,你,这藏剑道人会不会就是……张鸦九?”
曾伯也是迟疑的点点头,也是道:“这倒是……有可能,毕竟太巧了”。
“哈哈,一定是的,肯定就是这样子,没想到那张鸦九居然真的改名了,还出家做了道士,倒是让我一番好找”。六子听了也是哈哈大笑,直道:“明日一早我便带李郎君去融明观,可算是办妥了。哈哈,曾伯,真是谢谢你了”。
着从怀里掏了掏,结果啥也没掏着,直不好意思的笑道:“呃,银钱都存老刘头哪儿了,回头郎君给了我另一半赏钱,再来孝敬你,嘿嘿”。
“六子,讲这个做甚,你一直帮衬着我们家,不嫌弃这憨牛把他当兄弟,这点事又值得甚,能帮着你就好”。曾伯听了脸色微怒的直喝道。
六子听了,也是讪讪笑道:“嘿嘿,我是吃百家饭长大的这些不能忘咯,没有曾伯当年那张饼子,我怕是早就饿死了咧,孝敬你应该的。嗯,那我就先走了,那羊下水里有些油水,阿牛你回头热热,给曾伯补补”。着便是自顾自的哼着曲走了。
只留下曾伯一声叹气。
第二百二十一章 张鸦九(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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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鸦九(八)
翌日,一亮,李破军刚穿好衣,一打开房门,门外便冲过来一个身影,李破军本来就是被清晨的阳光刺的眼花,再加上未曾洗漱瞌睡没醒,只模糊见得一个黑影袭来,又对着阳光看不真切,但李破军速度却也不慢,一个跳步闪开的同时,还顺手将房门使劲一带,“咣~啊,哎呦~”。
门外顿时响起两声哀嚎,这声音似乎挺耳熟啊,李破军惊疑的揉揉眼睛一看,我的个乖乖,只见六子那厮一下午正撞在门上,捂着额头以一个平沙落雁的姿势坐下地上。
“六子?这是怎的回事?”李破军虽是坚信六子不会袭击他,这有可能是个美妙的误会,但是他仍没有上前。
“哎呦,郎君,你这是怎的啦,关门跑了做甚,大早上的,疼死我了”。六子直揉着额头站起来了,李破军一看,呵,差点笑出来了,只见他额头上鼓起了半个鸡蛋那么大的包,只是眼下这明显误会他了,笑的话太不地道了。
让六子坐下,又问道:“大早上的你恁兴奋做甚,我看的不真切还以为有要加害我呢。”
“哎呦,差点忘了,郎君好事,好事啊,张鸦九,我知道张鸦九在哪儿了,哈哈”。六子直手舞足蹈的兴奋道。
李破军听了,也是兴奋一起身,“什么,你找到他了,怎么回事?怎的一晚上又打听到了?”李破军也是很高兴,终于听见消息了,他早上起来还决定,三日之内再找不到,他就回去了呢,大不了再找匠人便是,偌大的下,还就不信找不出个高级铁匠,没成想这下门一开,便蹦出来了消息。
当下六子也是一五一十的将昨晚他经过的事全部出来了,一点不都落的,包括拿着赏钱去大吃大喝,又带吃食去看曾伯,一点都没落下。
李破军听了,也是感叹好人有好报啊,这六子一向将情义,这回得了钱知道给阿牛家带去点肉食,结果曾伯这便是帮了他的大忙了。
“照你所,既姓张,还在长安混的官职,更巧的是这人还藏着宝剑,喜爱兵刃,年龄也是相符,那这张起道人,嗯,也就是藏剑道人,十之便是张鸦九了,难怪寻不见他,原来却是改名出家了”。李破军也是心情一下子豁然开朗,只是脑中却是想起来了什么似的,张鸦九,藏着把宝剑,人家给钱他都不让人看剑?这怎的听的有些耳熟了,似乎……在哪听过……
李破军心里正疑惑呢,这边六子揉着头上的包道:“那我们什么时候去找他?”
“嗯,噢,这便去,用饭了立刻去,呃,呵呵,你这额头伤待会儿去敷点药,我的过失”。李破军被六子打断了思路,这便让人打水洗漱,叫上一边被吵醒了还迷糊着的憨娃。三人一同去了前堂。
梁刚二人又在那个位子侯着,面前只放着一碗水,倒像是个占位子的。
“郎君,是不是乏了,怎的今日却是起的晚了”。梁刚招呼着坐下便笑问道。
“哈哈,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找着张鸦九了,西凉之行算是了结了,不日便可回京。”
“啊,殿,郎君,这是怎的回事?”梁刚孙大二人很是惊讶,怎的一晚上过去便是找着了呢,难道殿下晚上并没有休息,而是独自去寻了,想到这儿,他俩心里一阵自责……
李破军示意一下六子,六子便是一手那湿毛巾捂着额头,一边原话叙述了一遍,几人这才听明白了,也是感叹,好人有好报啊。
“咦,六子,你捂着额头做甚?莫是头疼脑热了?”孙大见六子紧紧的捂着额头,也是好奇问道。
结果这一问,六子却是脸红的支吾着没话,李破军也是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这是我的过失……”当下便把方才的撞门之事了。
结果梁刚二人哈哈大笑,连憨娃知道了六子撞上了门也是嘿嘿笑着,他终于感觉有人比自己还笨了,嘿嘿。
“六子,你应该庆幸郎君早上洗漱未曾佩剑,否则你怕是现在坐不成了”。梁刚也是无良的笑着。
这下子六子却是脸色一变,直看向李破军腰间的宝剑,浑身一哆嗦,几人又是哄堂大笑。
得知那融明观在城外,路途也是不近,几人便是骑马赶去了,只是李破军在马上却是心不在焉的,“郎君,可是还有甚心事?”
梁刚看见李破军皱着眉头,信马由缰的跟着走,满怀心思的,便是开口问道。
这边孙大也是看见了,直眼睛珠子一转,便是笑道:“郎君可是担忧请不到那张鸦九出山吗,不用担忧,到时明郎君身份,他不敢不去”。孙大一向机灵,想起了李破军跟他们过,来姑臧找张鸦九就是为了请他出山给自己打造兵器的,才这般的讨好的。
李破军直摇摇头,也没搭理他俩,他心里正在竭力的回想呢,张鸦九,藏着宝剑,别人给钱都不让人看那剑……这些他似乎是在哪里听过,一种似曾听闻的感觉深印心底,但是是在哪儿呢,倒是什么事了,没个头绪。
而一旁的六子也是暗自在心里琢磨,这孙大这般大的口气,还明郎君身份那张鸦九不敢不答应,这张鸦九可是在长安都当过官的,还认识郡公这等大人物的,若是听了郎君的身份都不敢拒绝,那郎君又是何等身份呢,六子心里也是惊骇兼惊喜着。
出了城,在六子的指引下,一行人快马加鞭,不到一刻功夫,便是折进了大路边的一个岔道,转过弯来便是一副山清水秀的山谷,一个湖正在谷中,虽是旱年,水位也是很低,边缘都露出了湖底,但是并未干涸,还看见了百姓在湖边挑水。
一番交涉下,虽道观的执事一直强调张起道人是挂单接住在此的,不见任何宾客,让李破军等人请回,但是在李破军直接甩出一笔可观的香火钱之后,执事再怎么执拗,也不会跟钱过不去的,只好同意了,一路跟着去了后山。
话这里头还真是个好地方,林不密却是高,山不高却是秀,外面炎炎夏日,热的人七窍生烟的,这里面却是鸟叫蝉鸣的,正是印证了那句诗,鸟鸣山更幽,蝉燥林愈静,一进来这后山,整个人都感觉清爽了许多。
“呵呵,这张鸦九倒是好会享福”。李破军也是笑道。
“居士,不知张鸦九是何人?此山却是没有张鸦九此人的,可能……”。前面的执事道人却是回头好奇又带着几分试探性的问道。
“你甭管恁些,直带路去见张起道人便是”。李破军也直道,他看得出来这个道士是百般的不愿意带他们见张起道人的。
道人无奈,只得乖乖带路,不一会儿,便是来到了一个大树下,树下并排着三间茅草屋。
道士犹豫了一下,回头看了看李破军几人,李破军却是直看向那茅草屋,道士一咬牙跟上刑场似的上去了,站在门口喊道:“张起师兄,山下有位郎君求见”。
半晌,里面没动静,尴尬中……只听见鸟鸣蝉燥之声,正当执事道士再欲喊话时,里头却是哄然响起一声洪亮的声音,“不见,某家过不见山下人,你这厮准是又收了香火钱”。
嘎嘎嘎……此话一出,更是尴尬,当然尴尬的是哪位执事道人,李破军也是好笑,又是疑惑,这张鸦九怎的还是以某家自称,嗯,这声音但是洪亮雄浑,像个打铁大汉的声音。
只见道士脸一红,半才道:“师兄,今年灾年,观中也是没有余粮了,这才收下香火钱,再你……”。
道人话一半便被打断了,“滚,又来这套,又是威胁断某家的粮,断就断,某家饿死也不见,不见,滚,都给某滚”。
里头却是传出了一声暴躁的骂声,声音直炸的人耳朵嗡嗡的。
李破军听的一脸懵b,我艹……你这是出家人?你这还是修道的?咋脾气跟个霹雳火似的。
只见那道人倒是好修养,直不好意思的对李破军道:“居士,这,张起师兄他性烈如火,一不二,这……”。还没完便被梁刚打断了,“什么狗屁道人,如此无礼”。着便想破口大骂,李破军直一抬手拦住了,这张起听声音便是暴烈性子,这样的人若是动粗的定是不行,不得会激起他反弹。
当下略一思考,便是喊道:“张鸦九,那鸦九神剑一出,谁与争锋?却又何必吝啬一见”。
这话一出,里面便是寂静无声。
良久,里面一声叹息,茅草屋的门嘎吱响了。李破军笑了,他就知道如此或许有用的,这张鸦九隐居在这儿还改了名出了家,明显是不想让人知道他就是张鸦九,他有绝世宝剑,这在他看来是一种自我保护,所以才把鸦九剑藏起来不给人看,这鸦九剑是他功成名就的宝剑,也是他一生的巅峰作品,自是不肯让它染了尘垢的,此番让李破军叫破了真名底细,却是藏不住了,恰恰他又是个耿直暴烈的性子,也不知道撒谎遮掩,这倒是有趣了。
嗯?等等,鸦九剑,藏着剑不给人看?李破军似乎心里抓到了些什么,但是却仍没记清,没等李破军多想。
只见门开了,里头出来了一个身材很是魁梧的白胡子壮老汉,身高七尺往上,生着一张红膛脸,浓眉大眼,壮硕的身形更让其看上去显得威武雄壮,李破军一愣,心想着这若是眉眼弄成丹凤眼,卧蚕眉,再把那身不搭的道袍发髻换成绿袍绿帽,这不就成活关公了吗。
第二百二十二章 张鸦九(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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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鸦九(九)
只见那魁梧老汉一出来,见了李破军等人,浓厚的眉头便是一皱,看得出李破军是领头的,直接眉头一挑问道:“你这娃娃怎会识得某家?”
梁刚听了大怒,忒是无礼,先是言语辱骂让我们滚,现在又是这般轻蔑无礼,太可恨了,当即便是喝道:“忒,老汉好生无礼,我家公子以礼求见,你怎敢怠慢?”
哪知张鸦九听了也不生气,直痴笑道:“却不知是谁求着见某,嘿,还是个公子,你是大兴,噢不对,你是长安里哪家的娃娃啊?”
李破军都快被气笑了,这人,这性格真是有趣。
“你便是张鸦九?”
“便是某家,你不是知道……子,你敢诓某?找死不成,快,你是哪家的娃娃”张鸦九似乎是脑袋不够用,他却是满以为李破军叫出了他的名字定是知道他的真实身份的,却不成想,李破军也是不确定的,虽是各种条件都符合,一切都是那么的巧,但是毕竟没有确定过,如今听到他亲口承认,李破军也喜上眉梢。
向梁刚一示意,梁刚直像是得胜了的公鸡,昂着头道:“此乃当朝秦王世子,江陵王殿下,还不快来拜见!”
此话一出,几个人都是大吃一惊,六子直张着嘴巴,呐呐无言,愣住了,这……郎君是啥世子,殿下?是个王爷?好半没反应过来,执事道士也是一阵错愕,但很快便反应过来了,直上前一礼拜道:“贫道法明见过殿下”,六子这才反应过来,直哆嗦着上跟前拜见。
对面的张鸦九听了也是猛的一挑眉,这娃娃是秦王的大儿子?没想到这般大了,当年那秦王可都是个弱冠少儿啊。
算了,某家不跟娃娃计较,撇了撇嘴,甩甩袖子,直走到跟前:“贫道张起见过王爷”。
“嗯,你怎的不称张鸦九?”李破军直接问道。
“某家张起字鸦九”。
好,搞了半,人家压根没有改名啥的,他当年行走长安都是用的字,就像是苏烈一样,提起苏烈可能很多人不知道,但是苏定方可能就知道了,以字行世,都是其名不显的。
“怎的,张大匠也不让子进去坐坐?这日头可是晒的很”。李破军直看着张鸦九笑着道。
张鸦九听了,也是无奈,这娃娃倒是懂礼,知道自己是个子,他也是个晚辈,自己当年也曾与当今陛下有过几面之缘,又好死不死的是个王爷,不好得罪了。
直气呼呼的让到一边手一挥,示意李破军进去,李破军刚动腿,梁刚等人便欲跟上,哪知张鸦九手一伸,“站住,陋室窄,容不下你这厉害的人物,嘿,就这等着”。着直看着梁刚把头一撇,很是傲气的模样。
李破军见了不由得一笑,这张鸦九,还真是个孩子气一样,这或许就是老顽童的心态了。直了一句:“你们就这等着”。这是对梁刚二人的。
可是憨娃就是不管那么多了,直接跟上了,张鸦九见状,一吹胡子一瞪眼,赶上几步便是一把抓在憨娃肩膀上,李破军听的声音回头一看,大惊,当即喝道:“危险,憨娃住手……”。可是已经晚了,憨娃看见这个咋咋呼呼的老头抓住自己肩头,当即就是一抖臂膀,结果……很尴尬,彪悍老头张鸦九接近两百斤的高大身躯直接扬去,几个踉跄稳住方才没有倒地。
“张大匠,你没事?”李破军赶紧问道,这特娘的可是要给我打造神兵宝甲的,可别让憨娃给弄伤了。
张鸦九却是一脸震惊的甩甩手臂,直惊叹道:“此子好大的力量”。
“这是我兄弟史进,生性憨厚,生神力,多有得罪了,张大匠勿怪”。
三人进去了里面,李破军才发现里面并不是想象中的那样破败,一旁的卧室没有看,单是看正堂便便是不凡,中间有桌,桌上有古籍的,旁边还有一些笔墨纸砚,所以由此看来这张鸦九绝对不是文盲一个。
“王爷怎晓得某家是张鸦九的,又是如何知道某在此地的?”
张鸦九坐下来之后似乎并不神经了,也没上茶,直接问道。
李破军也是如实了去找宇文士及打听名匠,宇文士及推荐张鸦九,而他又千里迢迢的来姑臧如何一番艰难寻找,都是了。
张鸦九听了也很是感慨,直叹道:“自安乐兄(宇文恺字安乐)死后,某离开大兴,噢,长安,离开长安也有十多年了,却是没想到还有人记得某,你的宇文士及应该是大将军宇文述家的三公子了,当年也是个毛头娃娃,今日却是成了当朝国公了,哎,物是人非啊”。
李破军听了很是好奇,这老头怎么听起来好像很大岁数似的,宇文士及老狐狸……呃,虽是不知道有多少岁了,但是至少有三四十了,结果在他口中却是个娃娃,而且跟宇文恺是知交好哥们,可是宇文恺都死了十几年了他还是活蹦乱跳的,你看他这红彤彤的脸,灼灼有神的大眼珠子,还有那声若洪钟的大嗓门,看样子也不看啊。
也不多想,李破军直接问道:“呃,张大匠,你今年高寿几何啊?”
“哈哈,某家生于梁绍泰二年,也就是齐保七年,嗯,算起来今岁却是七十整了,这把老骨头也入了古稀了”。
李破军一听,也不奇怪,七十岁,又是常年打铁的,看这样子是锻炼的好,身体倍儿棒啊,再出山打一次神兵应该是没问题。
嗯?不过就这样直接邀请他出山给我打造神兵宝甲,他恐怕是不会轻易出手的啊,该怎么办才好,先套套话题,增增感情再。
当即也是舔着脸问道:“张大匠,听闻往年造出了一把鸦九神剑?可否给晚辈一观啊?”
谁知一提起这个张鸦九的脸色就变了,一板脸,直脸色不善的问道:“你也是打某家宝剑的注意?抑或是秦王有此意?”着直戒备的看着李破军。
李破军哭笑不得,这咋把这宝贝看得这般重要呢。
“张大匠误会了,子并无此意,至于我父更是不可能,他的神兵利器多的是。嘿嘿,我这把剑还是我父亲赐给我的,张大匠且看看如何?”罢直解下七星剑扔过去。
张鸦九嘴角一撇,他相信当世是不会再出现什么好剑了,自秦汉以后,传世神剑稀少之至,几百年未曾造出一把,他的鸦九剑已经是近百年来最牛b的了。
不在意的一把接过剑,看了看剑鞘,古朴霸气而不失精美华丽,显然是为了上位者而制的,再一看,剑柄,却是愣住了,这……这剑柄绝不是近代之物,如此技艺……张鸦九急忙使劲一拔,宝剑铮然出鞘,一声金铁之声直刺人耳,继而便是寒光一闪,整个草屋似乎也是寒冷了几分。
张鸦九直愣住了半晌,忽的一翻健身,果然,如他所料,剑背后面用着古朴的篆书写着五个大字——“七星龙渊剑”。
第二百二十三章 鸦九剑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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鸦九剑出
“啊,七星龙渊剑?”张鸦九即使是早已猜到了什么,料想此剑是把名剑,但此时见了剑名也是不由得惊呼出声,毕竟此剑名头太大了。
“呵呵,张大匠可是认得此剑?”李破军也是好整以暇的笑问道。你一直拿你的鸦九剑当个宝贝,不过也确实是,自秦以后鲜有传世宝剑问世,这张鸦九也确实是值得骄傲,但是比起这十大名剑之一的七星龙渊剑,他还差点火候,既然他如此高傲,李破军也不惮杀杀他的威风。
“认得,如此神剑自是认得。这是大匠先师欧冶子和干将合力铸造的,也是两位大匠唯一一次联手。相传欧冶子和干将为铸此剑,凿开了茨山,放出山中溪水,引至铸剑炉旁成北斗七星环列的七个池中,是名“七星”,历四九之日,剑成之后,俯视剑身,如同登高山而下望深渊,飘渺而深邃仿佛有巨龙盘卧。是名“龙渊”,故命此剑曰「七星龙渊”,不愧是千年神剑,某家多不如矣。”着张鸦九直抚摸着剑身像是爱惜亲密爱人一般的,久久不能挪开眼。
“咳,张大匠,七星龙泉剑(避李渊的讳,改渊为泉)比起鸦九剑如何?”李破军打断了张鸦九问道。
“这……先师名作自是巅峰绝品,但某家之鸦九剑也是不差,足以傲视前后百年之作”。着张鸦九念念不舍的当下七星龙渊剑,但是口中着也是不卑不亢的,对他的鸦九宝剑也是喜爱推崇之至,毫不妄自菲薄。
这点张鸦九也确实有自傲的资本,华夏几千年,名匠宝剑不知几何,能列入名剑录之中,冠绝盛唐,自是不凡。
李破军也是由衷的道:“当是如此,鸦九剑的确冠绝于世。张大匠,可否将鸦九神剑请出一观?也好让子见识见识,一窥神剑风采”。
着眼神灼灼的看着张鸦九。
“呃,某家自铸出鸦九剑之后便是藏于匣中,誓不让其见了日,所以王爷见谅……”。张鸦九其实只是脾气暴躁了,其人刚烈,有种张飞,李逵的性格,甚至是像可爱的老头一般,如今李破军跟他聊了这么久,也是相熟,如此拒绝,却也很是赧然,毕竟人家那千古名剑都是扔给他观赏了的。
“哎,张大匠此言差矣,那鸦九剑乃绝世名剑,岂能藏于匣中,这岂不是明珠蒙尘,金匿于沙,神剑本就应该纵横于世,持于英雄之手,饱饮沙场血气,如此藏匿,岂不堕了他的名头。神剑有灵却无口,若能言,必是请求持其披靡沙场,断兵饮血,而不是困于匣中,不见日,只留你一人喜爱观摩,作那妇人饰品般的观赏之物,张大匠以为如何?”
。
李破军朗朗其词,一双星辰般的眼睛直看着张鸦九,出的话那是振聋发聩,直的张鸦九愣住了。
而完李破军也愣住了,他当然不是被自己的话震到了,而是他终于想起来了,他想起来为什么听张鸦九藏着宝剑不让人看这件事有些耳熟,原来是这个……嘿,又能装比了,当下里直起身走向案桌,道:“借笔纸一用”。
桌上石砚中的墨水未干,很明显方才来时张鸦九就是在屋中写字,也免却了李破军去磨墨。
一旁搭着一根纤细的毫笔,李破军拿起笔来,蘸上墨水,扯过纸张,便是挥毫写就,张鸦九也是好奇,直看着这位王爷,猜不透他要作甚,只是那番话,却是貌似……挺有道理的,某家鸦九剑乃是绝世神兵,自是该沙场纵横的,藏于匣中却是不该,但是若是献出鸦九剑,且不下何人当配,某家也是舍不得的,哎,鸦九啊鸦九,如之奈何。
正当张鸦九感叹纠结之时,李破军已经写好了,吹吹这张粗糙的黄纸,递给张鸦九。
张鸦九结果一看,呵,好家伙,且不看那内容,只这一手书法便是不得了,铁钩银划,瘦骨孑立的,很是有风骨,不愧是家之人啊。
再一看内容,便是浑身一怔,不自觉的念叨出来了。
“《鸦九剑》
欧冶子死千年后,
精灵暗授张鸦九。
鸦九铸剑吴山中,
与日时神借功。
金铁腾精火翻焰,
踊跃求为镆铘剑。
剑成未试十余年,
有客持金买一观。
谁知闭匣长思用,
三尺青蛇不肯蟠。
客有心,
剑无口,
客代剑言告鸦九。
君勿矜我玉可切,
君勿夸我钟可刜。
不如持我决浮云,
无令漫漫蔽白日。
为君使无私之光及万物,
蛰虫昭苏萌草出。“
念罢了,好似浑身脱力一般,纸张直从手中滑落。口中还有呢喃:“君勿矜我玉可切,君勿夸我钟可刜。不如持我决浮云……蛰虫昭苏萌草出。”
良久,张鸦九直洒然笑道:“哈哈,不如持我决浮云,好啊,好,某家却是错了,以一己之偏错使鸦九蔽日,却是不该啊。多谢王爷了,请随某来”。张鸦九突然大笑,而后捡起那张纸,放在桌上,以石龟镇纸压住,便是转身带着李破军去了侧室。
一进这间侧室,李破军还以为这间屋子只是厨房之类的,嗯,也猜对了,确实是厨房,只是这厨房有些不同,虽是也有锅碗瓢盆,但却是以打铁的家伙事为主,匠炉、风匣、手锤、砧子、大锤,还有钳子和磨石,打铁的工具是一样不差,而且上面没有一丝灰尘,一看便是经常用到或者是常常抚摸的,至少不是弃置不管,看到这李破军便笑了,好啊,还打铁就好,还喜欢打铁就好,这就容易请了。
只见张鸦九自去东南一角,蹲在来,扒开堆砌的干燥草木灰,抱出一个灰蒙蒙的但却隐约泛着幽光的铁匣子,李破军一看,便是知道,这鸦九剑大概就在这里面了,只是这匣子为什么看起来似铁非铁的,是个金属的呢。
回了正屋,一番擦拭,这匣子才是见了日,这匣子还真是个全金属的。
看着李破军的疑惑,张鸦九轻轻抚摸着匣子道:“此匣是用精铁加了铜锡还有少于银所铸,宝剑置于匣中,受金铁之气蕴养,不失锋锐。若置木匣中,陈年朽木却是会坏了宝剑之锐”。
李破军听了咋舌不已,这么厉害,还金铁之气,不过挺有道理的,至于有没有用那就鬼知道了。
张鸦九去瓦罐里洗了洗手,又用干布擦净了手,才去心的解开锁扣。
看得李破军一愣一愣的,我去,不至于,不就是拿你个宝剑看看嘛,至于这样嘛,你丫的刚刚看我的剑怎的没有这样,醉了。
只听得啪嗒一声,锁扣开了,里面用绸布搁着一把朴实无华的宝剑,长只有二尺见多,比起七星龙渊剑略短,宽却足有三寸,也就是剑宽差不多都有十厘米左右了。剑镡,也就是剑柄末端也很是粗大。这剑……怎的这么短胖短胖的,这么敦实的模样,剑不应该是狭长的嘛,这怎的是个宽剑。
张鸦九一把拿出来,看了片刻,眼神挣扎一下,便是递给了李破军。
李破军好奇的接过,却是很重,比他所用过得剑都要重一些,这样子这么怪,他也想知道这闻名于后世的唐朝鸦九宝剑到底如此。
也不多想,一把拔出来,只听见一声金铁之音响起,李破军再一看,这鸦九剑却是没有如同七星龙渊剑一般寒光刺眼,而是黝黑宽厚,朴实无华的。
“张大匠,怎的鸦九剑剑式这般奇特?”李破军抚摸着这宽剑。
张鸦九闻言摸着那白胡子骄傲的一笑,“此乃单手宽刃剑,如锏鞭一般,非力大之人不能运用自如,大力者持之,疆场之上,破甲伤人,无往不利。”着昂着头好像很是骄傲,这是他一生的巅峰杰作,自是让他骄傲不已。
李破军听着也是惊叹,一般来剑本是轻巧锋利的,对上穿了甲胄的便很是吃亏,只能以灵巧攻击其面部脖颈等要害,可是这剑却是不同,直像是憨娃那大铁槌一般使用法,没有灵巧,只有以力降之,剑身重,所持者力气大,任你盔甲再坚固,我自重重一砍,纵使砍不破盔甲,震也得震死你,果然厉害,不过这剑……倒是有点像那英格兰宽刃剑一样。
英格兰宽刃剑是中世纪欧洲军队最普遍的装备剑。长3英尺左右,单手挥动。剑有两刃,一击不中,不用翻腕即可回击,十字形把手多为所制,剑柄末端常有一圆球,非为装饰,注铅,以维持用力砍劈时手腕的平衡,这英格兰宽刃剑破甲就甚是厉害。
嗯,这鸦九剑粗大的剑镡应该也是起了这个作用的。
“张大匠可能一试?”李破军还真是有些手痒,且试一试看看到底如何。
看了看自己的佩剑,笑笑还没话
,张鸦九便是急眼了,“不可,不可使此两剑相碰”。
“我自是晓得”,又看了看憨娃的大棒槌,铁杵一个,也不适合。
将梁刚喊进来,让他拔出他的佩刀横着,李破军直双手持了鸦九剑,奋力对着那十炼的隋刀一砍,铛的一声刺耳金铁声响起,直刺的耳朵一阵耳鸣,震得手都微麻,李破军抬起剑一看,鸦九剑剑锋毫发无损,这边李破军还没有话,那边梁刚便叫唤起来了,“殿下,我的刀……。”着直是一脸哭丧样,摆了摆他手中的刀。
李破军拿过一看,大吃一惊,好家伙,只见这坚韧的隋刀之上却是有牙齿一般大的一个缺口。
张鸦九上前一看,接过刀一摸,笑道:“不愧是十炼好刀,也算不差了,不过,此刀刀脊已毁,无用了,你再劈砍一次试试看”。张鸦九笑了笑将刀横拿伸着,示意李破军去砍。
李破军将信将疑,还是举剑一劈,又是铛的一声,却是没方才那般清脆了,那把刀应声而断,成为了两截。
第二百二十四章 张鸦九出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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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鸦九出山
看着地上那半截刀,李破军连忙看看手中宝剑,结果刃口还是毫发无损,久久无语,果真厉害,这厉害是的两个方面,一是这鸦九剑果真厉害,没用多大劲的两剑便是将这玄甲军配备的十炼好刀给砍断了,另外厉害的就是张鸦九的眼力了,只需要接过一看一摸便知道这把刀再只需一剑便能砍断,这份功力果真厉害。
梁刚却是哭丧着脸,这一把好刀可是跟了他许久的,比起军中的那些普通货色可是强了很多的,结果这就被殿下给玩断了,不过那剑还真是厉害,绝世宝剑啊,若是能……哎,不可能的,这样的宝剑岂是我能拥有的。
“不用哭丧着脸,回头给你把百炼刀,出去找个地儿歇着,那缸里有水,自己舀去”。打发了梁刚,李破军又回去坐着。
将鸦九剑递过去,笑道:“张大匠单凭此剑便可称一代名匠了”。
张鸦九却是并不搭话,只抚摸这把鸦九宝剑,半晌,才重重一叹,将剑入鞘,又是抚摸了好久,将剑往边上一推,直闭着眼睛道:“王爷,此剑……你,便拿去”。
李破军一愣,急忙摆手道:“张大匠误会了,子并非贪图宝剑而来,却是万万不能接的”。
张鸦九听了洒然一笑,“某家知晓,只是王爷的对,客有心,剑无口,王爷一诗却是道出了鸦九剑的真心,剑,本为杀人凶器,作了观赏之物也也就失去了存在的价值,如此,不如不铸,王爷便拿去,日后也好让其一决浮云。”
呃……李破军却是没想到,他的一番话倒是劝解了张鸦九,如此的宝剑都是能够忍痛送出去。
可是这剑再好他却是万万不能要的,你你一来便顺走了人家的宝贝,这算是什么事,而且他此来还是有求于人的,定是不能要的。
“张大匠,我已经有了七星龙渊剑,却是再无福佩这鸦九剑了,还是你自己收着好”。
“无妨,王爷将其带下山,任意给一军伍之人便可,日后且任其自由流传。”张鸦九送出去的东西似乎很是坚决,一点都不含糊,不要就不要,算是直接明了,不管给谁,只要能让他流传于世就好。
李破军也是无语了,第一次见这样的,这样的宝贝怎的还硬是往外塞,不过也是能理解的,毕竟张鸦九是位真正的匠人。
这时对面的张鸦九不经意的一看,却是眼前一亮,直道:“王爷,这鸦九剑的第一任主人某家有人选了”。
“噢,何人?”李破军连忙问道,既然确定要送人那肯定还是送给亲近之人最好啊,这张鸦九可别要送给太子那边的人啊。
“便是他,你的护卫史进”。张鸦九直捻着胡须笑眯眯的看着憨娃道。
“啊,憨娃?”李破军吃了一惊,而后一想便是明白了,这鸦九剑乃是破甲剑,是宽刃重剑,非大力者不能用,而憨娃最牛比的一点是啥?不就是生神力吗,这样看来还真是合适,而且憨娃也确实没有合适的短兵,此行却是还要给他铸个锤子的。
当即也是毫不客气的谢道:“哈哈,如此便多谢张大匠了”。一把抓过剑扔给憨娃,“憨娃,这把剑给你了”。憨娃一脸懵比的接过,一拔剑一看,便是喜不自胜了,一手握剑挥舞了几下,很有几道,当下里便是一弯腰,直使劲对着地上一劈,呃……这地上也就是个黄土土质,但是常年日久的踩踏踩得很是板实,也是非常坚硬了,结果这一劈却是尘土四溅,都溅到李破军头发上身上了,地上偌大一个坑,大半剑身直入了土,憨娃一把拔出,乐呵呵的笑。
无奈的拍拍尘土,李破军直往张鸦九道歉不已,张鸦九却是毫不在意,直捻着胡须笑道:“如此虎将,堪比古之恶来,虎痴了,他日全身着铁甲,当是所向无敌,王爷且不可养在身边只做一护卫啊,太屈才了”。
李破军听了也很是赞同,连连应是。
这下子还在讨论憨娃,下一句张鸦九便眼睛一闪直接问道:“王爷今次前来所为何事啊?”
李破军直被这突如其来拽弯搞得一愣,继而便是大喜,尼马……终于问了,都要哭了,去别人家都是先看座上茶,而后便是问了来意,这老头特立独行的,没个主人家的风范,也不上茶的,还是自己做主,让梁刚二人去水缸喝水的。这下子终于问道了,可算是可以开口了,这老头是个率真直爽的性子,也不跟他绕弯弯了,直。
“张大匠,此行子拜访却是想要请你出山的”。着李破军直定定的看着老头子。
果不其然,老头子听了一愣,继而便是一摆手,“出山?铸剑?不去不去,某家进山出家便是不想再做这行当了,王爷另请高明”。
“呵呵,张大匠笑了,若是不想再打铁,那又何苦频频打铁为乐呢”。李破军狡黠笑着道。
“嗯?你怎知道?”话一出口,张鸦九便是后悔了,这不是承认了吗,自己这快嘴,该打。
李破军却是没有笑,直佩服的指着侧屋道:“那间屋子里的打铁器具皆是光亮如新,不染一丝灰尘,由此可见,张大匠定是经常使用的。大匠隐居于此,仍是钻研铸造一道,大匠之称,张公名副其实”。
张鸦九听了喜上眉梢,像他这样的暴烈直率性子,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杀了他也没用,不得不,李破军会话,得话直道他心坎里去了,正挠在了他的痒处,不过,出山铸剑,确实不去了。
不过就这样拒绝,太不够哥们义气了,所以张鸦九也是讪讪笑道:“王爷过奖了,不过某家已经封锤多年了,那些器具也是某家不舍,平日里练习,聊以解闷的。若是再次正式铸剑,恐是恕难从命了”。
“诶,张大匠误会了,我何曾是请请大匠铸剑了”李破军直是笑道。
“啊,不是铸剑,哼,王爷,你莫是来消遣某家”。张鸦九一愣,继而老脸一红,尼马……搞了半纯属某自恋了,人家压根不是请自己铸剑的,继而便是老羞成怒了,不过脸庞本就是红似火烧的,红了也看不出来。
“呵呵,大匠息怒,子哪里敢消遣你啊。我不是请大匠出山铸剑的,而且去铸兵的”。
“嗯,铸兵,有何区别”。
“实不相瞒,子想请大匠帮我打造一套神兵宝甲,还望大匠出山相助,感激不尽”。李破军直起身正式拜请道。
张鸦九听了一愣,继而便是毫不给面子的痴笑道:“非是某不愿,铸兵一道,殊途同归,别的兵器某家也是能上手,只是这铸兵材料却纵然是有钱有势也是难寻,某家当年有幸得安乐兄长的一块外陨铁资助,再加上多年的四方苦寻方才集齐铸造一把剑的材料,若无那些可遇不可求的极品材料,何以铸造神兵宝甲,王爷过于妄想了。”
李破军闻言一笑,材料?我还怕没有材料吗,那不知几万斤的陨铁除去杂质,最少也能练出千把斤的精铁来,至于其他各种材料,他早就托付李铁出去打听,不管是什么,只要是稀有铸兵材料,都要购买下来,这么久了,应该怎么要收集了杂七杂八的许多材料了。
“千斤陨铁精可够?”李破军眉头一挑笑问道。
“千斤怎么够,若要练出精……什么,千斤陨铁?还是陨铁精?这,王爷,你莫非又是诓某?”张鸦九没听清楚没过脑子便是痴笑着,按照他的经验,千斤上好的凡铁也就只能练出几十斤不到的铁精,怎么会够,结果着着就是大吃一惊,啥玩意儿,千斤陨铁,不是凡铁?而且……还是陨铁精?这……这得多少啊,这是要铸造成批的神兵嘛。
“没错,一个多月前,京畿降陨石,不知大匠可曾见过?”
李破军想着,那晚的流星雨挺大动静,这姑臧虽是搁着好几百里,但却是应该看得见的。
“确有耳闻,却不曾见过,是有好大个灾星降落,观兄法信道人倒是看见了,嗯?莫非……莫非那灾星便是陨石?”
“不是陨石,而是陨铁,纯铁质的,不是石头”
。
“那,那有多大?”张鸦九话声音都哆嗦了,陨铁啊,不是陨石啊,古籍中的陨铁都是从陨石中提炼出来的少许,而这次,怎的这次却是陨铁。
“周径八尺见外,不下万斤,可有千斤精陨铁?”
“不下万斤……有,肯定有,若全是陨铁的话,绝不止千斤铁精。”张鸦九直激动的道。这么多的陨铁精,可真是宝物啊,可以铸造多少神兵啊,这王爷真是大运道啊。
“千斤陨铁精不,另有其他稀有材料若干,如何,大匠可有心出山再铸造一把传世神兵,欧冶子,公孙冶,干将皆是不知有多少名作,如今材料具备,张大匠甘心平生仅只一把鸦九剑传世?”李破军直眼神灼灼的激励道。
心里不停的呼唤,快答应,快答应,好在这回没有令他失望。
其实在听到有陨铁的时候张鸦九就心动了,毕竟铸剑师最看重的就是材料了,材料难寻啊,还是可遇不可求,他多年来也是有意搜集材料,想要打造一把超越鸦九剑的极品神兵,但却是有心无力了,这下子有了充足的材料,由不得他不心动。
听了李破军带煽动性的语言,捏捏拳头,眼神焕发了异样的光华,只道:“好,某家去”。
第二百二十五章 吾乃西凉冯崇诚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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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乃西凉冯崇诚是也
听得张鸦九此话,李破军那是喜上眉梢,直抚掌喝彩,“好,如此便劳烦大匠了,不知我等何日可动身?”依李破军所愿,自是立马动身就好,只是也不好唐突定下行程,也是不知这张鸦九是何想法。
张鸦九听闻了,也是不在意的摆摆手洒然道:“随你随你,只教某早日见了那陨铁便是”。
李破军听了大喜,这就好啊,这老头也不固执吗,明明也是很可爱的嘛。
“那现在便动身如何?”李破军希冀的看着张鸦九,完却是有些不好意思了,求人帮忙还这么急,刚答应的就立马让人动身,饶是他这厚脸皮也是不好意思的。
啥,现在动身?张鸦九刚咧开的嘴却是一愣,继而也是好笑,这王爷怎的这般心急,却是比某家这脾性还要急上三分啊。
张鸦九一向豁达,也不多,只道:“可以,任凭安排,但某家铸造器具却是一样也不能少,具要带去。”
“此事好,一辆马车的事儿”。李破军兴高采烈的罢,又叫来梁刚三人,掏出钱袋子扔过去,“梁刚,你速回福客栈,结清银钱,将行礼带到这儿来。再去买一辆宽大结实的马车,立马赶过来”。
梁刚刚想应命而去,却又被李破军叫住,李破军看了看,接近午时了,该用点午食了,转头向张鸦九笑问道:“大匠可食荤腥?”
张鸦九听了脸色一阵古怪,明白了李破军的意思,当下也是不客气,直大大咧咧的道:“吃,不怕破戒,是肉就吃,便是猪豚之肉也是极好的,若是有酒更好”。
“哈哈,大匠却是要委屈些时日了,如今灾年,口粮尚是不够,却是无酒的”。李破军早就料到这花道士这暴烈性子,定是不禁荤腥的,便是像那水浒里的花和尚鲁智深一样。
“呃……无妨,有肉便可,日复一日的稀粥菜团,嘴里都淡出个鸟来了”。张鸦九似乎是憋屈久了的出家人终于破了戒一般,挑起了他的馋虫,便是急不可耐,连那脏腌之话都出来了。
可是把几人雷的不轻,李破军倒是还好,梁刚这浑人听了也是不自觉的觉得亲近,而那接引他们上山的法明道人却是目瞪口呆。
梁刚领命下山去了,法明上前问道:“师兄可是要下山了?若是下山,贫道好向主持报备”。
张鸦九听了也是哈哈笑道:“哈哈,下山下山,看来某家这修行还是不够啊”。
包括法明在内的在场几人听了都是翻着白眼,你这还有修行?浑人一个嘛。
“嗯,王爷,且拆借某百贯银钱,他日奉还”。张鸦九直突兀的不客气的向李破军借钱了。
李破军一愣,他觉得他有些跟不上这铁匠的节奏了,继而便是道:“大匠这是的甚话,区区银钱,要用拿去便是。憨娃,拿十两金子出来。”
憨娃听了也是不气了,毕竟刚刚这人给了他一把趁手的宝剑,这些他还是知道的。
麻溜的从怀中包裹取了规整的一锭十两金子,递给了张鸦九,这还是从王孝荣哪儿捞来的。
张鸦九听了笑了笑也没话,接过金子看都不看就塞给了法明。
“师兄这……?”
“法明老弟,某家挂单赖在你这融明山也有好几年了,这些银钱权作几年饭资,嗯,替某多谢主持收容之恩,某,某便不去请辞了。”张鸦九这时候倒是正经了,的话语重心长的,很是诚挚。
“这……师兄何出此言,既是同门,不过是粗茶淡饭,何需这多银钱,还是师兄留下以做盘缠”。法明道人听了一愣,继而也是坚决推辞,那模样看起来也不像是作假,早知道这十两金子是百贯银钱,却是成色十足,绝不止一百贯的,这是一笔巨资了,早知道刚刚李破军上山也只给了五贯钱而已,他便是一步三回头的带李破军来后山了。
李破军见此,也是知道误会了这道人了,方才看着香火钱的份上给李破军带路,虽到底是因为财,但绝不是贪财之人,只是因为今年灾年,百姓也无甚香火钱来供,自己观中耕种的也是颗粒无收,却是揭不开锅了,才这样做的,一时间,看着这两人都是看都不看一眼的互相推辞那百多贯钱,李破军多心疼啊,这可是一百贯钱啊,还是我的钱啊,几文钱一个胡饼得要买多少噢。
“叫你拿着你便拿着就是,推搡个甚,且够全观吃喝几十年了,你爱要不要”。一声爆喝惊的李破军一哆嗦,只见那张鸦九耐不住法明的推辞直是急眼了,一甩袖子便是进了那间放着铸剑家伙事的侧房去了。
也是的,张鸦九就是个暴烈性子,在他眼中,金银不过黄白之物,给了这供养自己几年的道观又值得甚么。
“呵呵,道长便收着,张大匠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李破军直去安慰了下苦笑不已的法明道人。
法明也是告辞便下山了,这时李破军才看见六子一人在门口躲躲闪闪的。
“六子,有事进来”。
“郎,呃,殿,殿下,事已经办成,那民便告辞了”。六子刚开始还有些哆嗦,毕竟这是当朝王爷啊,岂是他这种街头混混一般的人物能够仰望的,但是看着李破军那和善的脸,也是安下心来不怕了。
“噢,此番却是要多谢六子了,哈哈,没有你焉能如此轻易找到张大匠,自来姑臧只费了两不到功夫,甚好”
。李破军看着这尽量端正身子话的六子也是感激,这人虽是机灵圆滑,却也是拿钱就办好事,很是尽心,而且还是个讲情义之人。
“谢殿下夸奖,全靠殿下运道好,民不敢当,如此我这便走了”。六子也是诚惶诚恐的请辞道。
“嗯,好,不卑不亢,机灵忠义,言行有据,六子,我看好你哦。”李破军直击掌赞道,继而想起来了什么,直向憨娃问道:“还有多少银钱?”
“噢,郎君,我数数”。憨娃闷头查了一阵,才嗡声道:“只要八十多贯了”。
啊,不是带来了两锭金子,还有其他一堆散钱吗,少了从原州来也带了两三百两啊,怎的用的这么快,看来钱财真是不经用啊。
“给他三十贯”。李破军示意六子道,只需留个五十贯路费去蓝/田便是。
憨娃一愣,继而也是老实的数了钱递给六子。
“啊,这……殿下,谢殿下赏赐”。
六子吃了一惊,李破军也是一愣,原还想这六子肯定是会诚惶诚恐的请辞不接,他再装个b再安抚一下,直塞给他,让他感动一会儿的,结果这六子也确实吃了一惊,但却是毫不犹豫的接下了。
李破军一愣,继而明白了,六子是个精明人,想着自己帮了殿下大忙,如今他要走了,赏赐给我金银,这也是我该得的,接着便是,三十贯,不要白不要,反正殿下不缺钱的,也不是那气之人。
这么一想,李破军还真是有点欣赏六子的精明机灵了,
六子也退出去了,看着那个瘦削的背影,李破军想到了六子给阿牛银钱的仗义,晚上去送些肉食还意外得到了这张鸦九的消息,嗯,这子混迹市井长大,精明灵巧,这点李铁李然二人却是有所不如的,而且他也是孤家寡人一个,在这姑臧也没甚亲人,不如将他手下如何,做个在街头巷打探消息的也好。
看着即将转过角的背影,李破军刚想喊话,六子却也是回了头,两人对视一眼,六子直不好意思的再一拜。嘿,这子也是看上我了,呃……不是看上我了,是恋上……呃,也不是,反正这子也不想走就是的。
转过身的一瞬间,李破军直喊道:“六子回来”。
回到跟前,“殿下还有何吩咐?”
“六子,反正你也是无牵无挂的,不如跟我去长安如何,在我身边做个跟班,不会亏待了你”。
六子又是一惊,继而像是怕李破军反悔一样赶忙上前跪拜道:“奴冯六拜见郎君”。
嗯,这是……要认主为奴?李破军刚想阻拦,也好收买下人心,却是心里一动停住了,便活生生的受了六子这一拜。
“哈哈,好,原来你姓冯啊?可有名字?”
“回郎君,我父母早亡,自幼家贫,只因族中排号第六,便是叫我六子了。却是无福拥有名与字?啊,还请殿下赐名字”。六子原来只是回答李破军的话,忽的便明白了李破军用意,这是要给他起名字啊,赶忙请求。对于他这种市井之徒来,多是没有大号与字的。这下子不仅有可能有名字,还是家的人给起的,这可是至尊的嫡亲孙子啊,这份荣耀,足以福泽几代了。
李破军也是痴笑道:“你这厮,倒是鬼精鬼精的。”
沉思了一下,便是道:“姓冯,名便为信如何,字便为崇诚。《文》中曰:信,诚也。《墨子经》也有言:信,言合于意也。你本身便机灵聪慧,稍加教导,日后成就,自不多言,只愿你今后信诺忠诚,言行必一,道德为上,争取做那德才兼备之人”。
六子一听,喜不自胜,呢喃道:“冯信,冯崇诚……冯信,我叫冯信,字崇诚,哈哈,我六子也有名字了,我乃西凉冯崇诚是也,谁敢与我决一死战,哈哈。”【就爱中文】
第二百二十六章 返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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返程(一)
看着六子一个人在那儿嘀咕着,还哪般好似疯癫一样,李破军翻翻白眼,这孩子……魔怔了,你咋不我乃常山赵子龙嘞。
“哈哈,我六子终于也有自己的名字,爹娘,孩儿也能有名字了,不是野汉流民了。谢谢殿下,冯信多谢殿下再造之恩,我冯信起誓,此生全身心忠于殿下,若有违背,诛地灭。”着六子便是泪流满面的,直在地上磕头拜谢,情绪很是激动,搞得李破军一愣一愣的。
其实他还是没完全理解这个时代普通民众的思想,在六子这样的街头民来,甭王爷,便只是一个县衙吏员平日里也是高高在上的大老爷,而这个时代底下的普通农人,大多都是没有正式的名与字的,有些是随意的贱民,比如大牛,牛结实壮硕,好养活。有些则是简单的用排行来呼喊,比如六子,排号老六。
这六子咋一下被皇亲宗室的家王爷赐名字,即使六子再怎的聪慧机灵,也是脱不了这个思想限制,所以便是感恩戴德的。
看着跪在地上不停磕头感谢的六子,李破军嘴角一阵抽抽,没成想自己的喜欢起名这个恶俗的爱好便是对六子来这么重要,起身扶起六子,直道:“不必如此,你日后便是我的人了,用心做事便好,把爷侍候高兴了少不了你的好处,要乖乖的,听话,可不能调皮…………咳咳”。呃……李破军完一个鸡皮疙瘩一抽搐,特娘的,这话咋越越不得劲呢,好像有点跑偏了。
啪~啪~啪,三声击掌喝彩声起,“冯信,冯崇诚,好名,好字,王爷大才,博览群书,引经据典,结合意义赐名,果真不负神童之名”,只见张鸦九一身灰尘的出来了,白头发胡子上尽是灶灰草木灰,脸上也是一块块的,灰白的道袍也是布满了污垢,甚是滑稽。
“呃……张大匠,你这是……要揭瓦拆屋吗?”
李破军又是一愣。
张鸦九听了一吹胡子一瞪眼,吹的上面的灰尘飘飘洒洒的,顿时在地上积累点几丈厚,“拆什么屋,某家方才整理了需要带去……带去铸兵哪地儿的器具,待会儿全部给某运到马车上去,一个不能少”。
“你老放心,保证一样不少。张大匠你……”。
李破军被打断了话头。
“别老叫某大匠,叫一两次也就得了,挂在嘴边太……太张扬了。”
嘎嘎……张扬,我去,老爷子你还怕张扬吗?
“那叫你什么?”
“随便。”
“那叫你名字?”
“都行。”
“那好,张大匠,我……”。李破军再次被打断话头。
“过别叫我大匠,低调”。
…………李破军满头黑线,都想跳脚骂人了,你丫的随便,你丫的都行,我话还没完你就恁般粗鲁打断,你可真难伺候。
“那便叫你张老。呃…………你,你先去洗漱一番,稍后用完饭便是出发了”。李破军看了看不顾满身灰尘,眉头上搁着尘土,自顾自坐在那儿喝茶的张鸦九久久无语,这特么特立独行的太厉害了,果真是奇人有齐行。
张鸦九听了俯首一看,不好意思的抬头看了看,便是去了左边的一间侧室,这应该是这老人的卧室了。
“嗯,六子,你在姑臧可还有什么事需要解决的?可速去解决,未时便要出发的,往后再回姑臧,遥遥无期的”。虽是知道六子无亲无故的没牵挂,但是最起码的人道主义探亲也是必要的,若是没收拾好,到时候去了长安再又生事那便不妙了。【就爱中文】
第二百二十七章 返程(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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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7返程(二)
“噢,谢郎君恩德,却是不用了,我也没甚亲人,那族中几个远房也不用去告辞了,随时可跟郎君走”。百度就爱中文+" tart="_bnk">阅读本书最新章节六子听了感动道。
“那你城中家产怎办?”李破军拿过张鸦九的破茶壶便灌了几口,苦不拉几的,不过好歹能解解口渴。听了六子的话也是不经脑的问道。
果然,六子一听便是自嘲般笑道:“郎君笑了,的哪来的家产啊,顶多不过几床破被絮罢了。”
李破军听了也是摇头笑了笑,这六子就是典型过活得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潇洒日子,倒是无牵无挂,整乐乐呵呵的。
不过六子刚完便是脸色一苦,我的个乖乖,我那还有三四贯钱存在老刘头哪儿呢,还等着以后赶去吃肉呢,这下子不回去了岂不是便宜了那抠搜的老头。哎,便宜便便宜他,这么多年了他也不是个生人,靠,忒好的运道,碰上了六哥这般的好人,六子自己琢磨着想。
不一会儿,张鸦九便是打扮一新的出来了,李破军回头一看,只见这老头换下来了一身道袍,着一身简单的夏布所制的黑色圆领袍,头戴幞头,穿着一双翘头靴,虽是换了一身装扮,却是威猛十足。
“哈哈,没想到张老也有这一身漂亮打扮”。李破军也是赞道。
没想到一向大大咧咧的豪爽暴烈的老头听了这话却也是有些别扭,直道:“这身衣饰还是十几年前辞官之时留下的,却是没成想十几年后年及古稀,又是穿上了,却是年纪大了,不合身了”。
李破军听了仔细一看,果然,这套衣服还是有些不同的,有些地方却是十几年的样式,而且很明显的就是颜色已经很是陈旧了。
“嗯,张老宝刀不老,此番下山便又是重新焕发了第二春了,哈哈,依你这身板,再铸个二十年的兵也是不成问题的,大男儿自当锦衣加身,大权在握,美人在怀方显男儿本色嘛”。
一老一俩人顿时不着调的热络起来,你一句我一句的的六子一身讪讪,这两人……怎的这般不正经。
“嗯,张老,你方才你以前是在长安做过官?怎的我却是没有听过”。李破军好奇道。
“哈哈,那还是前隋时期的事儿,当时某家去往下四处寻找材料,后来在江南吴山终于造出了鸦九剑,又在长安结识了安乐兄,后来啊经安乐兄长推荐进了将作寺,还被任了右校署,也算是个有个官身,称得上大匠了,只是后来大业皇帝去了江都,下也乱了,这制作巧物,土木建造的活计某家一铁匠也干不得劲,就辞官回了姑臧了。王爷没听过也是正常,呵呵,某家一个的将作监吏怎会入了勋贵之耳,况且那时怕是王爷尚未出生的”。张鸦九也是捻着胡须颇为感慨的唏嘘道。
李破军听了也是明白了,感情哪位宇文恺将他的好友推荐进了官府,嗯,官府也是确实给这位郡公面子,让这打铁的任了右校属,这也是将作寺的前三把手了,可是这一个打铁的你却让他去负责那些土木工程之类的,专业不对口啊,所以这张鸦九就干的不起劲了,下乱了也就赶忙回了老家了,而下大乱,群雄并起,谁又记得这么一个凭借所谓的奇淫巧技入了官身的官呢。
至于那大匠之称,这个时代,只要是技艺高明,或者是身居将作少府此类衙门的上官,都可以尊称大匠,这张鸦九倒也是有趣,不论其高超的打铁铸剑的技艺,还是其任的官职,都可以称为大匠,就像是后世尊称的砖家叫兽一样,所以张鸦九便以此作为笑谈了。
二人又是谈论了半,那梁刚却是还没有回来,不过李破军几人也不急,反正今日能返程便是的。
聊着聊着就聊到这即将要打造的兵器上了,张鸦九有点好奇,这王爷不知道是要打造什么兵器,是自己用还是赠予他人的,便是问道:“不知道王爷你想要打造什么兵器?某要先试着画下图纸,也好了解构造,熟悉一下”。
李破军听了,也是高兴,关心就好,还就怕你不闻不问的,搞得没底气。
当即也是道:“我要打造一枝戟”
“噢,戟?可是画戟吗?”张鸦九听了李破军要打造戟也是皱眉,这戟可不是寻常兵器,自古以来能用戟者出名着寥寥无几,他作为锻造大家,自是知道这戟使用起来的难处,而戟中最寻常的便是那方画戟了,三国吕布吕奉先便是以此成名的,故而他有此一问,同时心里也在疑惑,王爷要打造这百兵之霸的戟却是要给谁用呢,若是平日里所用的仪仗戟自不需要他来打造的,更是无需陨铁这等的上等材料的。
李破军却是直接起身道“:借笔纸一用。”便是走到案桌钱,扯过一张粗糙的黄纸,随便将凝干的砚墨磨了两下子,便是提笔画着。
张鸦九又是懵了,这王爷行事咋是一愣一愣的,恁般突兀,比某还神经一样,只得乖乖等着。
索性没多久,李破军便是甩甩纸,递过去,“张老请看,我不要寻常的方画戟,却是要打造这种戟——虎头盘龙戟”。
张鸦九又是一愣,结果纸一看,便是沉思了,这种虎头戟他却是知道的,虽方画戟是罕见的兵器,非大力者不能用,没多少人精通,但还是有些许多人用的,但是这虎头戟便是真正的稀有的兵器了,基本没人使用的,原因就太难使用了,比方画戟更难,方画戟好歹还有两个月牙枝,好歹可以平衡,但是这虎头戟又是单牙戟,没有平衡,更难运用自如。
张鸦九久久皱着眉头不语,李破军便疑惑的问道,“张老,怎的?可有问题?能否打造?”
“嗯,打造自是能打出来的。只是王爷,某家冒昧问一句,你打造这虎头戟或者是青龙戟,可是欲要送给哪位猛将?”张鸦九听了也是眉头一挑问道。
“呃……张老,我却不是要送人,我是自己使用的”。李破军直满头黑线的道。
“啊,王爷,你莫非消遣某家,王爷千金之躯,怎能使用这万难的单牙戟?”张鸦九听了惊讶不已,直嘴快的道。
李破军却是听的眉头一颤颤的,尼马……你这话的太明显了,不就是我锦衣玉食,四肢都不勤,用不了这虎头戟的吗。
“张老多虑了,我自幼练这虎头戟,得了霸王戟法真传,也是精通一二的”。李破军也是昂着头毫不谦虚的道,麻的,可不能被这老头看清了。【就爱中文】
第二百二十八章 返程(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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返程(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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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你还自幼练戟,殊不知这戟……啊,什么?王爷你你是练的什么戟法?霸王戟法?”张鸦九听了也是毫不留情的痴笑了一声,心想着你这不知好歹的子,你当虎头戟是哪般好练的。
不虎头戟,便华夏千百年,至今练戟出名的不也过那两三个人,一个春秋时期宋国头号大将南宫长万的“画龙擎戟”,一个三国吕布的“方画戟”,一个西晋时期八王之一成都王司马颖的”雷火震戟”,最有名的最难的莫过于西楚霸王项羽的“龙破城戟”了。
这画上的戟明显就是龙破城戟的样式,
就你这子也想练这戟,别开玩笑了,可是刚一笑罢便是愣了,啥,啥玩意?你练的是霸王戟法?霸王是谁,西楚霸王的?
传这西楚霸王的戟法“单手十八挑”可是霸道绝伦的,纵横下无可匹敌的,单手可用百斤大戟,这一点除了霸王项羽之外千古以来无人可以的,便是那三国吕布也是得了霸王戟法,却是不能使用这单手十八戟,自己加以改进成适合自己的戟法,这才是下无敌的。不千百年来这戟法怕是早已经失传,你你还能学习霸王戟法?
看着失态的张鸦九,李破军装比的一笑,道:“没错,便是那霸王戟法。”
张鸦九听了一脸古怪,满脸的不信之色,李破军刚想起身演示一段,便被这张鸦九打断了,“王爷既能得此戟法,不知令师是何方高人?”
“噢,我师傅?呵呵,我却是没有正式拜过师傅的,但是作为记名弟子,我却是有一文一武两位传道老师,文的便是那孔圣后人孔公颖达……”。
到这李破军停顿了。
“嗯,四朝鸿儒仲达公,了不起。那武的呢?”。张鸦九脸上崇拜羡慕的神色一闪而过,继而问道。
“呵呵,武的嘛,我的武学老师却也是张老的同道中人”。到这李破军又停顿了,他就是要好好玩玩这暴烈的老头,哼,让他看不起我。
“噢,同道中人?莫非令师也是铸剑的铁匠?”张鸦九一愣,继而便是震惊的问道。
噗……李破军绝倒,啥?打铁的?怎么可能啊。
“张起道长,藏剑道人,我的是我武师傅与你同是道家中人,人家可是得道高人,不得张老也是听过其名号的”。李破军翻着白眼傲娇的道。
“啥,道士?呃……某家唐突了,不知令师道号?”张鸦九脸色一滞,颇是不好意思,心下却是想到,也是道士,自己这个假道士也不知道听没听过。
“武师傅道号紫阳真人便是”。李破军着直昂着头,在等待着张鸦九的崇拜,可是仰着头好半,这老头还是没反应,一看,这老头直摇头道:“紫阳真人?没听过”。李破军笑脸一滞。
“嗯,不过,王爷,这戟可真不是那么容易练的,你可要想好了,某家虽不是精通武学,却也是知道,戟要想作用起来,首先必须要有力气,有技巧。有力气的话,才可以挥的开,不和敌人武器搅在一起,大戟也可运用自如。有技巧才可以把这个武器的优点发挥出来。戟拦扎刺砍挑斩都可以,但是要求也是很高,毕竟乃是集百兵之所长的综合兵器,正所谓,剑乃君子刀称霸,枪为兵中王,戟在百兵可做皇,这戟可是很难很难的。”张鸦九也是语重心长的劝告道。
李破军也很是无奈,哥这么牛比,又是高富帅,怎的咋就是不相信我是真的牛比了。
“不知张老此间可有长兵?”李破军起身问道,他打算现场演武一番,也好打消了这老头的疑虑,不然就他这犟脾气,非得劝我放弃造戟。
“长兵?你想练练?”
“演示一番,也好消了张老的猜疑”。李破军直道。
“哈哈,王爷太较真了,好,某家这十八般长兵头皆有,一接便是,随某家我”。张鸦九听了也是起身抚掌大笑,他就喜欢这种较真的,练就练,真有本事的不怕练。着就进了那间侧房。
李破军一愣,什么东西,兵器头?还可以接?
跟着他进去,只见老头掀开盖在一个架子上的布,一看,上面居然摆满了兵器头,有枪的,有矛的,有槊的,有斧的、也有戟的,虎头戟,画戟都有,还有钺、锤、叉、钯、镗、戈等,甚至很是少见的挝和殳都有,而尾部却是都有一个相同大的圆孔。
张鸦九又从一旁拿出一根七八尺长的铁棒,这铁棒也不全是直的,一头却是有些像是特大号的螺丝一样,李破军立刻明白了,结过铁棒,嗯,还挺有分量的,少也有一二十斤了,从架子上拿过那支虎头戟,一看,这虎头戟造型也是完美,做工精致,锋刃泛着幽光,下段有一个像螺丝孔的孔洞,李破军将两头一接,啪嗒一声,便是二合一,李破军很是吃了一惊,甩了两下,结果稳稳当当的。
这……技艺太高明了,这就是最原始般的螺丝孔结构吗,古人真是太聪明了,这张鸦九真不愧是名匠啊。
看着李破军的惊喜样,张鸦九笑道:“这些兵器都是某家闲来无事打造的,和这跟铁棒皆能吻合。”
“呃……张老你造这多长兵做甚?”还有一句话李破军没,难不成是吃饱了撑着了?
这张鸦九闻言刚想话,却是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有些不好意思,直讪讪道:“某家已造出鸦九剑,短兵之中,某家也算是有所成了。对长兵却是不甚熟悉,故而造出十八般长兵,多年研习,究其特性,想着有朝一日能够制造一柄完美的长兵,届时也算是功成如愿了”。
李破军听了一愣,好半,看着那讪讪的张鸦九,他明白了,你丫的,你本来就想着造长兵我请你你还百般推辞,刚想着骂两句,却是收住了,毕竟得敬老不是,关键还是得依靠他啊。
看着这一排的长兵头,枪头,矛头,槊头的……李破军直问道:“那为甚你只造出头来,莫不是要研究这螺旋孔的技艺?”
哪知张鸦九听了却是一脸尴尬,直支吾道:“某,某家只是没恁多铁料罢了”。
李破军一愣,继而哈哈大笑,尼马……太搞笑了,这老头,穷便是穷了,没铁便没铁,还害羞个甚,不过确实厉害,一根铁棒便可接上这许多长兵。
“哼,王爷笑甚,某家这结合之处纹丝合缝不,而且这重量便是每个都合理,接上任何一个兵头都是完美对接。不信,你便试试”。
看着李破军满脸的不信,张老头便傲娇的让李破军去试试,李破军闻言也是琢磨起来了,难道真的每柄都合理,不会,要知道这对接的兵器不同,即使是手握的位置不同,它的两头重量也是不同的。
便那槊,合格的标准是用一根麻绳吊在槊尾二尺处,整个丈八马槊可以在半空中如秤杆般两端不落不坠,这样,武将骑在马上,才能保持槊尖向前而不费力气。
李破军迟疑的拿过沉重的槊头,接上去,比量了一下槊尾二尺处,将此处搁在左手手臂上,一放手,果然,这槊摇晃了几下,却是并没有掉落,李破军很是吃惊,又试了试枪头,拿着枪尾三尺处,抖了几个不成型的枪花,这铁棒太沉重,枪花却是都不出来了,不过,这分量却是合理啊,太神奇了。
真当李破军想几句崇拜的话语时,张鸦九却是直得意的催促道:“王爷请,某家还想领略下王爷高招呢”。
李破军见此也是不拍马屁了,直换上虎头戟,出去了,这草屋门口却甚是开阔,只是头顶的太阳却是毒辣,深吸一口气,正欲动之时,父子却是咕咕的叫了几声,几人都是听见了,李破军也是暗骂,梁刚个瘪犊子,买点东西恁慢,饿死爷了。
当下里便是化悲愤为动力,直唰唰唰的舞起了虎头戟,剁、刺,勾、片、探、挂掳、磕,冲铲,回砍,横刺,下劈刺,斜勒,横砍,截割等诸多招式一一使出,本来霸王戟法是重势不重式的,可是这老头要看,李破军便是把戟法中最难最花哨的招式都给使出来了,就像是表演一般。
惹的六子憨娃纷纷喝彩,张鸦九也是看得频频点头,这些招式李破军早已经练的炉火纯青了,更令张鸦九心惊的是,这戟法处处透露出压人的霸气。
最后李破军收招之时,只一戟劈向一旁的石墩,石屑纷飞。
“张老,如何?我可会用戟”。将戟扔向憨娃,直吓得六子一个哆嗦,憨娃却是稳稳的接住,这点主仆二人早已经有了默契了。
“着实厉害,王爷武艺却是非凡,却不是那娇贵公子”。张鸦九刚罢直听的转角处发出来了声音。
“殿下武艺,我等玄甲将士都是服气的,路上更是手斩了七八劫匪呢。”
李破军一看,正是那回姑臧城的梁刚二人,此时二人手中皆是拎着几个大包,孙大还提着一个坛子。
“哈哈,饭食回来了,可是饿坏了,嗯,还有酒?”李破军这时却是更饿了,见着孙大拎着的坛子问道。
“殿下,这是葡萄酒,店里可是新酿的”。
“好,葡萄酒也是酒,张老,进去喝几杯”。
一行人便是在这大树下的茅草屋中就着酱肉,果酒,言笑晏晏。【就爱中文】
第二百二十九章 返程(四)
【9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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返程(四)
吃喝着酒肉,几个无良汉子插科打诨的,倒也是颇为欢乐,特别是梁刚这浑汉,一顿酒肉下来便直和张鸦九称兄道弟的,那叫一个欢实。
马车上不来后山,便直停在了山下山门口,吃罢了便是该搬东西了。
张鸦九这打铁的物件儿还真不少,铁匠炉、风匣、手锤、砧子、大锤,还有钳子和磨石等等大大的满屋子都是,但是肯定不是都带走的,像是铁匠炉子肯定是带不走的,到了铸兵的地方重新搭一个便是,但是其他的比如张鸦九用顺手了的手锤,大锤等物件儿就必须得带去了。
所幸有梁刚,孙大这几个劳力,多跑两趟功夫便是搬下了山放上了马车。
临到了道观门口,却是看见一个发须皆白的老道士带着几个道士在观口等待着。
张鸦九正壮志满满的状态出山,立志再造神兵,也是非常高兴的。这下子见了老道士,却是脸色一滞,继而便是羞愧之色。
几步上前拜倒,面色愧疚的拜道:“鸦九见过师兄”。
老道士也是一脸不舍,直扶起张鸦九,慢慢道:“鸦九这便是要走了吗?因何却要不辞而别”
。
这句话的张鸦九更是羞愧了,头低着,脸朝下,直拜道:“鸦九感谢师兄收容之恩,某家,却是心思不定,此番还是要下山的”。
老道士又是慢吞吞的一笑,继而慈祥的道:“呵呵,急鸦九怎的话还扭捏呢。”着顿顿又是叹道:“鸦九你非常人,既为当世大匠,又是个暴烈粗犷的脾性,不当沉寂,下山便是,也好为世间多留几件传世神器了,呵呵”。
老道士这么一,张鸦九便是笑起来了,直大手一挥嚷道,“哎呀。还是师兄懂某家,哈哈,传世神器,好,某家定能铸出。”
“呵呵,你这急鸦九,如此便下山去”。老道士罢之后便是转身了,但是李破军明显的感受得到,老道士那转脸瞬间的不舍,更似乎是………别离。
“师兄,那某便走了,等某家功成愿满之日,再回来陪你,保重了”。张鸦九也是不拖沓,性子直爽,只是眼眶通红的了这番话,便是拔脚便走了。
李破军见此,也是朝老道士一揖便是跟上了,只是抬腿的一瞬间,似乎是听见了一声来自远古的叹息——“但愿”。
李破军回头一看,那老道士已经回了观中,只留下一个佝偻瘦削的背影。李破军心中一怔,这恐怕是师兄弟二人最后一面了。
一个道士送着他们下了山,一路上六子却是频频摸着怀中,对着道士欲言又止的模样,搞得道士心慌慌的,这子……怎的这么看着我,莫不是他有……龙/阳之好,只看得道士浑身哆哆嗦嗦。李破军心思灵巧,看得真切,直道:“六子你有话便,捏捏藏藏的干甚?”。
“啊,呃,郎君的是。”六子一惊,继而反应过来了便是对道士道:“不知道长道号?”脸色甚为复杂,又似紧张,又似好奇,又是洒然……
直看得道士一个机灵,哆嗦着道:“贫,贫道清云”。
“哦,清云道长,不知贵观平日可有人去那姑臧城里?”
“有的,观中粮食物品每月都会去城中采购两次,算起来明日便当去,贫道也会同去”。道士见六子不是打他的注意,也是浑身一松。
一旁的李破军听的似乎是有些明白了,直眼神烁烁的看着六子。
“哈,那太好了。道长,务必帮我个忙,你看这样,我这有二十一贯钱,这一贯钱便当我捐的香火钱了,这二十贯钱你帮我捎给别人,成不?”着六子从怀中掏出两份银钱来,李破军一愣,这子啥时候都偷着把金子化开了。
清云道士一听,稍微一愣,便是答应了,这等事他们以前也是做过的,何况这一贯钱又能让观中多吃几顿稠的。
当下里也是接过银钱,直问道:“此事容易,不知居士想要捎给何处人家?”
“多谢了,你直去城北,窟里去寻曾大牛便是,他家里老父妹都在,随便寻个人家一问便知,若是寻问不到,便去城西来客居寻,曾大牛是里面的帮杂伙计,好寻的很”。六子也很是高兴,但是罢了好像是少了点什么似的。
六子又是想起来了什么一样道:“再麻烦道长捎句话,便我六子跟着贵人去了,让他们勿念”。
道士认真记着应下了。
李破军直笑道:“你怎么不给自己存着?”
虽是如此,但是李破军还是挺佩服六子的,非亲非近的,能够如此照顾也是极为难得了。
六子听了嘴角扯扯,强笑道:“郎君笑了,我以后跟着郎君做事,嘿嘿,甚么郎君也定会让我衣食无忧的,要这多银钱有甚用,阿牛那憨牛好,这年景却是饿不死他的,但是曾伯还有妹却是受不得的,还不如给了他们好活命”。着着似乎心里也好受了些,脸色也好了许多。
李破军看在眼里,心里直想笑,这六子也真是有趣,讲义气想帮着人家,又是颇为舍不得这许多的银钱,不过也算是能忍痛了,是个义气的人。
直率豪爽的张鸦九这会儿
也是缓过来了,刚刚心里那点离别的悲伤也是看着这秀丽的融明山好转了些许,听的李破军二人有有笑的,也是耐不住这热闹性子,直抓着头问道:“王爷,在甚,这般热闹,也让某家高兴高兴”。
李破军听了眼角直抽抽,咋就看不出来这张鸦九还有这般可爱的一面,当下里也是调笑道:“怎的?张老不是那离不开亲朋的幼童啦?”
六子听了也是好笑,方才这张鸦九也是伤感离别的心情,都是摆在面上,明眼看得见的,这下郎君也是取笑他了。
果真张鸦九听了也是老脸一抽搐,继而直梗着脖子道:“你懂个甚,师兄收容某家多年,供某衣食,便如某父母兄姊一般,而今年迈,某这一去,怕是难以再见了。”着着张鸦九也是情绪低落的很。【就爱中文】
第二百三十章 返程(五)
【92】
230返程(五)
李破军一看,呃……当下里很不好意思了,挑起了人家的伤心事了,这张鸦九浑是浑了点,脾气也是急躁暴烈,是个一言不合就抽刀子,志同道合对胃口便是掏心窝子的豁达人,依李破军所看,这花道人张起张鸦九,跟那花和尚鲁达鲁智深,愣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虽是看似粗犷鲁莽,却是粗中有细的。百度就爱中文+" tart="_bnk">阅读本书最新章节
当下里也是道:“张老勿要如此,何必作那妇人之态,老道长德行深厚,福泽绵长,又居住在此青山绿水的仙境一般的灵山之中,身体自是康健,至多一年半载,兵成之日,便回来探望便是”。
一句妇人之态直得张鸦九又想吹胡子瞪眼梗脖子,李破军赶忙转移话题,起了刚才六子和曾阿牛的事,李破军口才又好,在这林间路上,侃侃道,直把六子和曾阿牛的兄弟情义得可比桃园三结义,瓦岗众英雄一样,直把六子给吹成了义薄云的好汉子,得六子羞红了脸,直在一旁支吾着谦虚着。
张鸦九直听的眼睛放光,灼灼的看着六子,搞得六子也是如同那清云道士一样,浑身一哆嗦。
好歹等李破军完了,可把李破军给累坏了,口干舌燥了,眼看着到了山下,那辆马车孤零零的停在了山门口旁的大树下,旁边一个道童百无聊奈的坐在上面摆着腿,见着他们来了,蹦下来直跑过来迎着。
张鸦九也是停住,直朝六子一揖,拜道:“兄弟真乃义气汉子,当受某家一拜”。
“啊,这……张,张大匠,请起请起,子不敢当,不敢当啊”。
六子忽的一愣,继而便是吃了一大惊,这……这张鸦九是什么人物啊,这可是能打造出神兵宝器的神人,连殿下都有客客气气的不远千里来请的任,居然……居然向我下拜,这……这个世界太疯狂了,店二都能入室登堂了。
哪知张鸦九胡子眉头一瞪,直喝道:“当的,怎的当不得。某家最是服气好汉子了,一是沙场杀敌的汉子,二就是你这种讲义气的汉子,哼,其他人便是再厉害,某家也是口服心不服的。”着脖子又是特娘的傲娇的一梗。
直把李破军气的一佛出世,二佛升的,心里直气结,我艹……啥叫其他人再厉害,你也口服心不服的,好,你可以,但是你个臭老头也不用眉头向我挑,脖子一边梗,我也是没得罪你,世界如此美好,我却如此焦躁,不该不该,敬老尊老是传统美德,我是好孩子,好孩子,不跟你计较了。
当下里也是憋出笑来直在一旁陪笑着,而张鸦九斜眯的老眼却是眼中精光一闪而过,嘴角也是一抽抽,而一向精明看人的李破军也是死结了,没注意到,只顾着陪笑了。
张鸦九又是和六子客套了一下,继而便不是那么热情了,搞得李破军莫名其妙,你丫你你做佩服这种义气人,我把六子给捧起来了,你又忽热忽冷的,真是个神经老头,殊不知人家老头压根就没那么激动……
赏了点道士一点香火钱,也是亏了人家在大热的给你照顾着马车马匹。
“张老,你看,你去坐那马车,好歹舒适一点”李破军虽是看着这老头还算健朗,但是骑马却也是很累的,不如做马车舒坦,反正一路上尽是官道的。
哪知这臭脾气老头似乎是今儿来了亲戚的还是怎的,这暴脾气一会儿一会儿的,直吹着胡子道:“做甚马车,那是妇人所乘,眇者、跛者所用,给某家一匹马,不要驽马要健马”。那傲娇样子直看得李破军牙根痒痒。
奈何本着尊老敬老的优良道德节操,还是笑脸对着,转头直对孙大道:“你去赶马车,马让给张老”。
孙大没奈何只得乖乖的给这比大爷还厉害的老头让座骑了,回去憋屈的坐在马车前辕上赶车了,没办法,谁让这子上次在李破军问谁会驾车时他挺身而出了呢。
一行人准备妥当,李破军便喊道出发。梁刚直在马上激动道:“出来一月有余了,终于可以回长安了,嘿,老张,我跟你,长安城里的醉仙楼,啧啧,那酒的滋味……妙不可言,神仙都得醉”。着直唧唧嘴。
“嗯,有这等好酒,那定要尝尝。”张鸦九听了如此好酒,也是眼露馋色,这假道士,自从破了戒便是一发不可收拾了。
李破军听了直翻白眼,直道:“得好像你去过一样”。
梁刚一听差点噎死了,不过,他确实没去过,醉仙楼那是顶级酒楼,他一个的兵士,即使是厉害的玄甲将士,也是没有能力去哪里消费的,不过,那酒他还真是喝过,便是道:“殿下,我虽没去过,但是我却是喝过那醉仙酒的,还有十几个弟兄也是喝过的。”
“噢,怎的喝过?”
“嘿嘿,那是在虎牢关大破窦建德二王之后,秦王带领我们三千弟兄直凿穿了敌阵,生擒了二王,后来秦王便是成了策上将,庆功之日,将这御赐的醉仙酒给了我们几个尝尝,哈哈。”着梁刚直手舞足蹈的,很是兴奋。
李破军倒是没想到,这梁刚还是个作战标兵,获得了李世民的御酒奖赏,倒是厉害,张鸦九也是好奇,梁刚便是激动起了虎牢关之战的壮烈战事,到随着李世民凿穿敌阵,所向披靡的时候,众人也都是心神向往,此为男儿胸中热血。
张鸦九听了也是直叹道:“秦王之能,古今无二也”。着对于李破军又是挑着眉头,似乎是不屑一顾一样,直搞得李破军心中郁闷不已,麻的,搞得像是老子英雄儿孬种一样,我也是很厉害的好不好,我可是穿越者,我是改变世界的人物,哼,不跟你这老头计较。
等梁刚兴高采烈的完,李破军便是面无表情的道:“醉仙酒少不了你,但是……此行却不是回长安”。
“哈哈,多谢殿下,我就知道,殿下不……呃,啥,不回长安,殿下,请着张大匠了怎的还不回长安,却是要去何处,我等怎向秦王复命啊。”梁刚听了转折差点呛死,直急急道。
“去蓝/田,陨铁在哪,至于父王哪,我已令苏定方禀告了。”
“可是殿下……”。
“驾~”。【就爱中文】
第二百三十一章 再临原州(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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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临原州(一)
尽管梁刚还想什么,奈何李破军已经打马出去了,一路向东,沿着来时的路回去,一路上却是路边流民似乎有所减少,路边的村子虽是孤苦,却是好歹没有尽皆逃亡。
四日后,看着眼前这座村,李破军也是有些吃惊了,因为来时这座村是完全荒无人烟的,而这个时候再次来到这儿,尽然已经有了些许人烟。
来时他们都是简装快马的,所以从这儿到姑臧城只花了三日功夫,而这回来了因为带着一架沉重的马车,又是有六子这个渣渣骑手和张鸦九这看起来还算壮实的老头,一路上速度放慢了不少,也就多花一的时间。
而这时,太阳西下,荒凉的大地笼罩了一层昏黄的夕阳红,而这郊野村竟然也是升起了袅袅炊烟,虽然只是那么四五处,但好歹是见了烟火了。
而当李破军他们六个人,五匹马,一架马车赶到村口驻足的片刻功夫,村里的炊烟竟然是戛然断了,而过全村也是静寂的可怕,李破军正当疑惑,却是看见石头围墙后面隐约的冒出了几个人头,而且还是锄头,叉子交错,李破军略一想,便是明白了,原来村子里的人将他们当成盗贼土匪了。
当即打马上前,正当此时,里头却是扔出来了几块石块,碗口大的石头呼啸而来,李破军心里一惊,当下一个侧卧,躲过去了,却是又看见两块石头直奔马头而来,李破军慌忙拔出宝剑,噌噌两声,砍偏了两块石头。
这电光火石之后,梁刚几人才反应过来,大喝道:“保护殿下”。罢拔刀就冲上去了。
李破军连忙喝住:“住手”。
“殿下,这是……”。梁刚也是忙勒住马头直立而起。
“这是个误会,把刀收起来”。李破军只了一声,而过便是宝剑入鞘,打马上前喝道:“村里百姓且安心,我等不是土匪,乃是过路的商贩,勿要担心”。
李破军这样一梁刚等人也是明白了,六子紧绷的身子也是一松,而张鸦九直莫名的浅笑着,眼中精光烁烁。
里头的人听了这话也是一阵骚动,继而出来了一个白发老翁,颤巍巍的杵着一根木棍拐杖,走到李破军跟前,行礼道:“这位阿郎,你们真是行商路人吗?”着那菜色的满是皱纹的脸一颤颤的,似乎是有些害怕。
李破军见了心里一纠,忙下马搀扶起来,又是深深一拜,回礼道:“老丈快快请起,岂有长者跟子行礼的。子等人确是路人,非是歹人,老丈勿怕,敢问老丈高姓?”
着李破军心里也是感慨万分,这些人太朴实了。我是路人,不是土匪坏人,他们还真就信了,一个个的都跑出来,也不怀疑这是不是歹人的奸计,真是纯朴的可爱啊。
老人家见李破军不过是十几岁的孩童,又是鲜衣怒马,彬彬有礼的,更是没有怀疑了,直道:“老朽姓龚,是本村的里正。不知阿郎来我们村有何贵干?”
“噢,龚老,我等从姑臧而来,长安去,如今眼见错过了宿头,便想着在村中寻个废弃屋子,也好凑合一晚,却是叨扰贵地了。”李破军又是一礼。
正所谓礼多人不怪,看见李破军这般有礼,龚老头也是笑道:“呵呵,无妨,出门在外,理应如此,在外头谁没个难处呢,哎,村中空房多的是,阿郎你们随便住”。老头着好像也是有些低落的神态。
李破军见此便是如实道:“不瞒龚老,我等先前去姑臧之时,路过贵村,却是荒无人烟,没有百姓,怎的这不到半月功夫,便是有了烟火呢?”
“呵呵,阿郎不知,此地为龚家坡,先前因为旱蝗,都是逃荒了,但是几日前,朝廷里便是发了救灾粮,让我们务必要回乡耕种,还免了税赋,我们便都是回来了”。
老人家起救灾粮时露出了苦涩的笑容。
李破军也是大意,没有注意到这包含深意的苦笑,便是高兴的着:“如此便好,有了朝廷的救灾粮就好,相信有了朝廷的赈济,度过这个灾年应是不成问题的”。
着便是招呼着梁刚等人进村去了。
而那五七个精壮仍是手握铁耙叉子一副谨慎心的模样,李破军也是明白他们心思,也是并没有见怪。
进了村子,才发现这个村人并不多,仅仅只有几十口人,因为好多屋子都废弃了没有人住,一些妇人从门缝窗户口探头探脑的张望,似乎发现这一次并非是劫匪,而里正也是跟那少年笑笑的。
“阿郎,这些屋子都是空置的,你们就随意找地儿歇息?”龚老指着这临近的几处屋子,好歹还有墙壁茅草屋顶。
“龚老,此间主人可还在?”李破军略有迟疑的问道。
龚老闻言一怔,半晌直叹道:“哎,逃荒时都是一起走的,如今我们都已经归乡了,而这几户仍是不见人,恐怕,恐是……回不来了”。着老丈很是低沉,干瘦见骨的手臂也是微颤着。
李破军皱皱眉,直道:“虽不见踪影,却也是有主之地,既是有主之宅,子不敢随意闯入,老丈,我等还是去村东头的土地庙将就一晚便可,叨扰了”。
龚老丈闻言一愣,愕然道:“你,你们怎知村东有座土地庙?”
“呵呵,老丈忘啦,我刚才过我们半月前从此地经过的,当时便是在土地庙歇脚的”。
“啊,噢,呵呵,阿郎见笑了,老头子记性不好”。这老头很是热情,又直拉着李破军道个不停。
李破军连连应着,直从憨娃怀中掏出半贯钱,递给老丈,忙道:“老丈收下这点银钱,权作子投宿之资”。
“啊,这怎的使得,出门在外这点事值得甚,收不得收不得,土地大神会怪罪老儿的”。龚老头一愣,继而便是直摆手推辞。
李破军眼见了黑,也不想多做纠缠,直道:“老丈且收下,就当做是敬土地神的香火,保佑贵地风调雨顺就好。放在你这儿了。色不早,子就不麻烦了。”罢将银钱塞在龚老手中便是告退。【就爱中文】
第二百三十二章 再到原州(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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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2再到原州(二)
将银钱塞给老头之后,带着梁刚等人直奔土地庙而去,而龚老却在背后愣着,身边的一个黑壮汉子直戳戳他,眨巴着牛眼问道:“阿耶,怎的啦?”
“噢,没甚。哎,真是个好后生啊,这般的人物定是个贵人。”点头称赞一番便是回头将钱给那汉子,直道:“儿啊,这钱你去给邻里们按人头分分,别给弄叉了”。壮汉迷糊着拿钱去了,老头在后头又是道:“别忘了咱家的一份”。憨汉子高声“噢”了一声就没见人影了。
李破军等人来到了这座破庙,之前他们在这儿留下的痕迹还在,一切都还是那个样子,破庙只有一间屋子,摆放着神像,草草的拜了拜这破败的土地神像,李破军动手收拾起来,不一会儿便是腾出来了好大的一个空间,而庙后面还堆放着麦秸杆,看这杂乱无章的乱扔的样子应该也是没人要的,便是薅了一些干燥的铺在地上。
将马车拖到门口挡住,再将几匹马牵到后面溪边系好,铺上一层干草,这就完事了。
也黑了,用一个釜子煮开了干粮,用过便是休息了。
这一日,李破军几人正走在官道上,头顶烈日炎炎似火烧,而李破军这个王子公孙却是没有把扇子摇,他正汗流浃背的狼狈擦着汗呢。
“梁刚,还有多远?”李破军实在是有些郁闷了,这古代赶路真不是好受的。怪不得有刺配流放这个罪行呢,真是造业。
“咳,殿下,前面就是米缸山了,那上面还有土匪,咱们还是像上回一样,在这山口歇会儿,而后快马通过,不出一个时辰就差不多到原州了”。梁刚的喉咙也是干哑的厉害,手搭凉棚,直眯着眼看着前方的绵绵山脉道。
“嗯,一个时辰,两个时,好,终于到了。张老再坚持片刻,去到前方林子歇息”。看着汗水滴答,面色热的通红的张鸦九,李破军心里也是有些担心,张鸦九虽然是不同于寻常人家,他常年打铁,又是粗通一些武艺,这身板那是杠杠的,七十岁了还是面色红润,声若洪钟的,但是毕竟也是七十古稀之年的老人了,体力还是有些跟不上,这高强度的赶路也是把他累坏了。
至于六子就更不用了,早就钻进马车去了,只留一匹空马驮着东西被马车牵着。
六子也很是羞愧,这么多人就他受不了,其中还有老人,连张鸦九这个七十的老人都能坚持住,他却是挺不住了,虽是竭力想坚持不拉后腿,可是腿间被磨的血肉模糊,被汗一浸,那是火辣辣的疼,实在是折磨人,不过丢丑也不是太丢人,毕竟这么多人就他一个人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瘦弱子,没有练过武,之前也只是摸过几次马匹,没有高深的骑术,这点倒是情有可原。
看着一望无垠的这平原,路边尽是荒芜的田地,树木也是被扒皮扒的一丝不挂的孤零零的立着,一副萧条的景象,李破军不由得心里叹道,兴,百姓苦,亡,百姓苦。所谓的大唐盛世,所谓的朝上国,在自然的威力面前太脆弱了。
这原始的农经济经不起任何的哪怕是一丝丝的自然之力摧残,李破军更是深知,所谓的盛世只不过是表明国库有钱,国家有兵,国主不昏而已,准确应该是治世,封建王朝任何的盛世大治,底层的老百姓永远是一成不变的,永远在饿死和残喘之间徘徊,年景好,没战乱便是多打的几斗粮,好歹不饿死,大头永远是要交公。若是命不巧碰上了年景不好,下大乱,吏治君主昏庸……这些哪怕是一条,那便是要去为减轻人口压力做出贡献了。
摇了摇头,抛却心中杂念,看着近在眼前的一片林子,李破军只觉得心里一阵清凉,打马赶上去,李破军一看,真爽,居然有地方遮阴,但是他也没用立马进林子,兵法有云,逢林莫入,虽是这片林子也不大,但是里面居然有树枝树叶,可以遮阳,也就是也可以遮人,所以还是得谨慎,探查一番后,林中一个人也没有,李破军迫不及待的下马过去,将马儿自由散放,一屁股做下,就靠在一个瘦树下。
这一坐一靠背后的树居然一阵摇晃,撒下片片窄细的叶子,李破军立马被吸引了,要知道,这一路来几乎是没看见多少绿叶的,大多都被蝗虫或者人给吃了,这儿怎的还有如此茂盛的叶子,正当疑惑,似乎是上要给他解惑一般,树上面居然掉下一个东西直砸在李破军脑袋上,忙抓起一看,李破军乐了,原来是个大枣子,一个干瘪的大红枣。
“哈哈,原来这是片枣林,还是西北大枣,怪不得有枝叶了”。李破军直笑着对张鸦九梁刚等人道。
“啊,枣林?岂不是有枣子吃?”六子立马蹦哒起来了,直四处张望着寻找。
“嗯,你找找,不得还有漏之鱼”。李破军着将那颗漏的瘪枣子擦擦就塞进了嘴里,还挺甜的,这西北大地,日照时间长,光合作用高,而且白热晚上凉,昼夜温差大,易于果品糖分积累,若是是很甜的,这西北的大红枣更是有名。
六子找了半却是一个枣也没看见,直嘀咕道:“咦,还真是怪了,怎的一个枣都没,偏偏郎君一坐下便是有枣砸到头上”。六子直丧气的坐下。
这时张鸦九便是道:“呵呵,崇城啊,你问问你的郎君,他必是知晓”。着张鸦九直咪咪笑着。
李破军听到“你的郎君”这四个字浑身一哆嗦,这话怎么听着都是有些别扭。当下也是道:“如今遍地灾民,这若是有点吃食,岂不都是被抢光了,何况还有蝗虫,还有个屁”。李破军翻翻白眼,看见这六子也不是特机灵的嘛,还赶不上我。
六子听了恍然大悟,又是疑惑的问道:“郎君,这枣子没了我能理解,但是为何这枣林枝叶扔在了,枣树枝叶苦涩,不像榆槐,人吃不得,但为何蝗虫也不吃呢”。
看着六子那眨巴着的迷惑眼神,李破军还是觉得这子还是有可取之处的,至少知道让领导多表演。
当即也是好为人师的道:“你个怂娃,人吃不得,蝗虫也不会吃啊,这苦涩的枝叶,给你你吃不”。一句话差点把六子噎死。
李破军刚罢正打算再吹吹牛比,林子后方却是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声音。
“快,快进林子。”【就爱中文】
第二百三十三章 再到原州(三)
【9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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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到原州(三)
听到林后这急促的声音,李破军猛的脸色一变,急忙低呼道:“有人来了,隐蔽”。罢便是滚到了树后,梁刚张鸦九六子几人见了也是脸色一变,有样学样的钻进后面树丛里躲藏。
若是平常人来了林中只当是歇息,当然不需要如此,但是李破军听的真切,这来的人应该在十余人左右,而且都是带着兵刃的,听得见刀剑叮当之声,而且甚是慌乱,似乎……似乎是在被人追杀在逃命。
只是李破军看见不远处林子口边的几匹马还有马车,眼中有些担心,果不其然,那伙人慌乱冲进林子,这下子李破军几人都是看得清楚,共有十二人,都是一副普通的打扮,而李破军注意看得是为首的一人,一条黑布而耳边绕过额头系住成眼罩,应该是个独眼龙,一脸络腮胡,短打破衣裳露出精壮的肌肉,手里提着一把障刀,很是精悍。
李破军见此疑惑不已,这行人怎么看着这么像是……土匪呢?毕竟这装扮太像了,两眉竖起,满脸横肉的,又带着一个独眼龙眼罩,一脸凶恶样。
接下来那独眼龙的一句话证明了李破军的想法。
只见那独眼龙一进了林子便是瘫坐在地上,气喘吁吁的直骂道:“娘的,贼军汉,都追了十里地了还追,兄弟几个喘口气再跑”。着直气愤的把刀往地上一戳。
手下十一人也是各自瘫坐在地上,横七竖八的,大口喘着粗气。
李破军一听,就确定是土匪无疑了,本来就是这幅恶人装扮,又是如此辱骂官军为贼军汉,一定错不了,这时梁刚各自散开的也是听到了,一琢磨便也是明白了,这群人定是歹人无疑了,应该是被官军剿灭逃出来的,具是看向李破军。
李破军刚想发话,稍安勿躁,那十几人里头便是有个人惊呼道:“老大,有人?”惊得李破军等人一哆嗦,难道被看出来了。
“嗯,在哪?”独眼龙麻溜的提着刀爬起来。
“那,那是马还有马车,莫不是有人在此歇息”。那个子土匪刚罢。
林子后面便是传来一阵马鸣声,还有喊声,“快包围林子,莫要跑了熊瞎子”。
一群土匪听了具是惊慌不已,那独眼龙立马拎刀就喝道:“快,抢了马跑”。
与此同时,李破军等人也是大惊,因为刚刚喊话那人的声音很是熟悉,李破军一听便听出来了,这正是留在原州的赵严的声音,更令李破军惊疑的是,熊瞎子?这人也是听过,这人不就是原州城西王孝荣养的土匪的头子吗,一想便是明白了,原来恰好今日朝廷下旨剿灭了这米缸山上的土匪,而土匪首领熊瞎子却是从后山跑了,所以赵严才来追杀的。
一想至此,听的越来越近的喊声,看见熊瞎子他们跑向了马匹,当即拔剑喝道:“梁刚孙大,拦下他们”。罢便是挺剑跳出来:“官军在此,贼寇哪里逃”。李破军运起气来大喝一声,这一喝也只能起个暂时的威吓作用。
那林后的马蹄声马上就来了,只需拖个几息时间便好,何况这区区十二个歪瓜裂枣的贼他还不看在眼里,梁刚二人也是如此,他们出自精锐的玄甲军,这几个蟊贼哪里看的上眼里。
直接随着李破军的令便是冲上去了,十二贼吓得一愣,以为官军在这儿有埋伏,再一看原来只有三人,其中还有个十几岁的孩童,当即也是放下心来。
那熊瞎子似乎也不傻,当即喝道:“别管他娘的,快跑”。
这一瞬间,梁刚便是挺着仪刀当胸砍刀了跑在后面的一人。
李破军见此,暗骂一声,便是上去了。他当然不是骂贼寇,他是骂梁刚,这当真是个急先锋……好歹让我先试试水装装比啊。
李破军直撵上去,临近一个人,一剑斜刺过,他本以为那黄蜡脸的汉子再不济也会抵挡一下,结果没想到,那贼人忒没用,惊恐的亲眼看见这刁钻的一剑透胸而过。
这时,后面林子钻进了一帮人马,当先的一虎背熊腰的骑马汉子进来,先是一愣,再定睛一看,惊呼道:“殿下,刚子”。
继而便是急急下马,提刀招呼着就上了,“殿下勿惊,赵严来也”。
不到三分之一炷香的时间,便是解决了战斗,贼寇死六人,降六人,熊瞎子还想跑,被李破军扔一飞剑穿胸而过。
“哈哈,老赵,你们这剿匪不力啊,得亏殿下领我俩截住了”。梁刚擦擦刀上的血迹笑道。
赵严也是赧然笑笑,对着这不尊上级的梁刚一瞪眼,继而对李破军拜道:“赵严拜见殿下,殿下可算是回来了。”
“赵兄请起,你们这是怎生回事?原州如何了?”李破军虽是大概猜出来了,但还是想问问。
“噢,殿下,朝廷已经派遣了新的原州刺史,王孝荣也已宣布了罪状,只是王家暂时还没什么动静,今日刺史亲自率二千府兵剿灭了这米缸山匪寇,我也跟着了,这狡猾的熊瞎子见势不妙,便是从后山跑了,我请命领五十精卒来追,这就碰上了殿下”。赵严也是随着李破军在一侧去,简单的出来原州的局势。
李破军听了,也是和他心中想的差不离。
“新来的原州刺史是何人?可是策府之人?”李破军连忙问道。这新的原州刺史按理应该再是李世民这一方的了,毕竟李世民立了这么一大功,王孝荣作为李建成的人既然犯了通敌卖国这等大罪,李建成也得伤筋动骨了,作为常规,这局应该是要给李世民奖励了。
哪知赵严听了却是脸色愤愤的,直不满的道:“不是咱策府的,是那庐江王幽州都督的人,名叫王诜,本是幽州刺史,哼,明眼人都知道,庐江王跟太子走得近,这回秦王有功无赏吃大亏了。”罢赵严还是一副愤愤不平的样子,这番话出去其实是掉脑袋的话,但是玄甲将士本就是李世民的亲信,而李破军又是秦王世子,这些话在一边的私底下也是可以的。
李破军一听,很是吃惊,这历史怎么大变样了,王诜怎么跑来原州当刺史了,他不是幽州刺史吗,应该那位庐江王叔李瑗的手下啊。【就爱中文】
第二百三十四章 过城不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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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城不入
李破军听完后,当即心里也是乱了,他记得有这么一回事,庐江王幽州都督李瑗本来是建成太子的亲信,在玄武门之变后,想要谋反又是不敢,结果信任彭国公,右领军将军王君廓的话,被他忽悠的造反了,可是王君廓又回头把庐江王给杀了拿去请功邀赏,这点大唐搞笑事,李破军前世也是在一个贴子上看过的,印象很深,毕竟王君廓这个
无间道玩的实在是溜。
历史上李建成被突袭后,贞观朝廷就遣使征召李瑗入京,这不自量力的傻缺李瑗就恐慌得不得了,便与幽州右领军将军王君廓商议谋反之事。王君廓是个匪贼出身,眼光贼溜,看得出李瑗不是干大事的人,肯定成不了事,心里还是崇拜着老主子秦王。
心思一动,便想捉拿李瑗借此立功,假装积极拥护真命子李瑗起事,一个劲的忽悠李瑗早做打算,敦促其造反起事。在他的忽悠下李瑗囚禁使者,调集兵力,并召其属下燕州刺史王诜前来计议起事。李瑗将兵马全都交付王君廓指挥,兵曹参军王利涉认为王君廓出身匪寇性格反复无常,又是秦王旧将,不能将权柄交托给他,应及早除掉他,让老部下王诜代替他。
李瑗犹豫不决,王君廓得知此事后,立即杀死王诜,并对将士们谎称王诜与李瑗谋反,劝他们跟随自己讨逆。王君廓率部下进入城后,李瑗才知王君廓有变,连忙率数百亲信而出,恰巧在门外遇到王君廓,悍将王君廓就此捉住并勒死了李瑗立下了大功,因功封为左领军大将军,兼幽州都督,左光禄大夫。
可是搞笑的是,李世民登基后,贞观元年,王君廓入朝受赏,因为他心中对挑唆庐江王造反这事心里害怕,平日又是以平叛功臣自居,为人骄纵越法,多被检举,越是近长安,心中越是不安,走到了京畿地区的渭南,由于太恐惧了,心里有鬼,脑子一抽抽居然杀死了驿吏,准备叛逃突厥,可是上似乎捉弄了他,在孤身叛逃突厥途中被不知名的山贼给截杀了,本就是山贼出身,投机取巧的立功,要叛逃时又是被山贼给杀了,当过流寇,也做过国公,这人一生也是活的精彩。
这样有趣而曲折的一段故事也是隋唐里的精彩一段,李破军虽是记不太清楚,但是王诜是庐江王的人,换言之就是太子殿下的人,这点很是清晰了,当下李破军也是皱眉不语,想了半。
赵严见此也是道:“殿下,咱回城去,王诜他不敢对你不敬,也好早日回长安”。
李破军听了直摇头道:“我不进原州城了,也不回长安”。
“啊,这……殿下,当初了去了姑臧请了人就回的啊,怎的……你可是担心王诜等人,完全不用的,他们此时正理亏着呢,焦头烂额的,不敢对殿下不敬”。
赵严一听很是错愕,这殿下又想闹什么幺蛾子,早日回京,也好早点交差啊,他治母丧后,才知道殿下仅仅带两个人就去了凉州姑臧,可是吓了个不轻的。
李破军听了刚想回话,解释一下他是要去办事,却是突然发觉这句话里有内涵,直皱眉问道:“他们因何理亏?”
这下子赵严就乐了,直咧着嘴笑道:“还是秦王厉害,秦王上报至尊,是殿下被王孝荣行刺,受了重伤,心中很是不愤,要至尊主持公道,而如今太子秦王正争得厉害,王孝荣又是太子之人,所以满朝皆是以为是太子下的手,太子的声望大受打击。
至尊重赏金银安抚秦王,更是给殿下你加了三百户封邑,正召你回京调养呢。所以王诜非但不敢对殿下不敬,反而还要好好的供着殿下”。赵严着也是直乐呵,他自是知道这是李破军设的计谋,心里只觉得爽快的很,秦王父子该当储君,太子殿下只是一个深宫公子爷,哪有秦王和殿下这般英明。
李破军听了也是笑了笑,他也知道这可以打击太子党的人,却是没想到影响这般大,只是为何皇爷爷还是要大量启用太子党的人呢,这回王诜虽不是太子直属的人,却是太子亲信庐江王的手下,还是太子党的人,换汤不换药,还是重用太子党,打杂秦王党,看来李老头是铁了心的要扶持李建成,开始为他开路造势了。
哎……夺储之路,何其艰难。
“我何曾怕过他们那些人,我只是还有要事罢了,你在此间是以何身份带兵剿匪的?”李破军跳过那个问题直接问道。
“噢,我我是殿下的护卫,殿下去姑臧,而我母亲去世后我便在此守孝等候殿下归来,嘿嘿,这次带兵是我强烈请求的,三拳两脚打败了那个怂包校尉,王诜看见我是殿下的人,也是不敢不给殿下一个面子,便是同意了”。赵严直乐呵呵的笑道,这模样似乎很是得意。
可是李破军却是觉得很诧异,一旁的梁刚也是咋舌不已,直唧唧嘴,欲言又止的。
“嗯,那就好。那朱成呢?”
“文正他没有露出身份,使来了之后,就一直在我家住着呢,吴彦恒也升了长史,刘德让升了别驾,朱成让他二人都没,所以王诜还不知道有朱成这么号人”。
“嗯好,这样,你带着他们回城去交令,嗯,毕竟手刃匪首有功,尽量多要些赏赐,敌人的东西不要不白要。然后借口收到了我的书信,让你先行回京,带上朱成,我们三日后泾州安定县里找最大的客栈汇合,而后去蓝/田”。李破军想了想便是吩咐道,这样也好早日到蓝/田,这儿到泾州安定也不过三百里,三时间足够了。
赵严一听,这岂不是又要让殿下独自赶路了,这如何了得,刚想话,结果李破军一瞪眼,也只得乖乖领命去了。
赵严去了之后,梁刚孙大二人眨眨眼,直僵硬的转头看向李破军,“殿,殿下,我怎感觉老赵转性了呢?”
李破军也是摸着下巴看着赵严一步三回头的背影,直琢磨道:“我也感觉到了,可是到底是哪儿不对劲呢?”
孙大也是眼咕噜直转,道:“赵队正居然笑了……”。
“对啊,他居然笑了……还不止一回……”。
李破军几人对视一眼皆是很吃惊,而六子张鸦九二人也是不明觉厉的对视一眼,而后皆是摇摇头。
一行人跨上马,直奔东方而去,看着眼前高耸的城池,李破军直勒过马头转弯,弯过去了,不入城了从郊外走野路,却是苦了许多了。
一路奔波,三日后,泾州,安定县,大福客栈,李破军抱着一碗面片羊汤呼噜噜的直灌。【就爱中文】
第二百三十五章 大福客栈,三人成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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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福客栈,三人成虎
这泾州乃是京城长安西北的门户,地理位置之重要自是无疑,而且南来北往的客商行人大都是在此歇脚,
作为泾州治所的安定县更是繁华,如今虽是灾年,但是这大福客栈里仍是有着络绎不绝的来客。就爱中文+" tart="_bnk">阅读本书最新章节
吃了几大碗热乎乎的面片汤,这肚子才是舒服的很,看着这热闹的一楼大堂,李破军点了几碗凉茶,支起耳朵听着,而他侧后方的一桌年轻学子的谈话内容引起了他的注意。
“哎,郑兄,陈兄,你们听了没,前原州刺史王孝荣居然通敌卖国啊?”一个麻衣白袍的学子模样的年轻人很是气愤的道。
同桌的另外两人听了也是点点头,一人直捶胸斥道:“如此大事,自是听闻,王贼枉为朝廷大员,竟然做出此等背祖弃节之事,当真可恨呐”。
“就是,我不日游学长安,听的清楚,王贼竟是与突厥西蕃私卖兵器铁甲,蛮夷又拿着那些兵刃来侵我中原王贼万死难赎其罪”。
…………
三名年轻学子对王孝荣口诛了半,李破军支着耳朵听,却是半点有用的信息都没,张嘴闭嘴的以孔孟大义批评,骂了半还是文雅词汇,不带重样的,正当李破军无聊想要去后院歇息时,那领先话的白袍学子又是话了,这回却是牵扯到他了。
只见那人左右看看,直手搭嘴边对二人低声道:“二位仁兄可知,此次查出来王贼的人还是个大人物”。
令二人听了也是脸色一变,继而也是低声道:“自是晓得”。
“周兄所的便是秦王世子江陵王”。
“正是,听秦王世子匿名游学到原州,隐在那强项司马吴彦恒家中,却是遭了王贼的刺杀,身受重伤了”。周姓学子又是左右看看,才继续道:“你,王贼是太子殿下之人,却去刺杀秦王世子,这会不会是……”。
这话一出,另外二人皆是脸色大变,直拦住姓周的,低喝道:“周兄,慎言”。
“周兄且住,祸从口出”。
继而也是担心的朝四方看看。
李破军背对着他们自是无法看到的,但却是听的真切,眉头一挑,心里也是暗喜,却是没想到这回有着这么大的影响,连街头酒楼学子都是知道了,哪位太子殿下怕是有口难辩,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下士子嘴上虽是不,但是心里怕是都在谩骂太子殿下出手狠辣,不择手段了,纵使有明白人,知道太子殿下不会做这等事,但是敌不过悠悠众口,正所谓三人成虎,不信也得信了,纵然皇爷爷还是打压我父子二人,一味地支持太子,但是待一月不到时间,父王玄武门逆袭成功,届时也可有托词了。
你建成太子都敢不择手段对我的孩儿下手,绝我子嗣,断我后路,我还有什么不能做的,你不仁那便别怪我不义了。伪装成一个弱者不得不反击的样子,真是棒极了。李破军心里如是想着,嘴角挑起一条弧线,端起面前的凉茶直当成酒,一饮而尽。
对面的张鸦九却是眼皮子一张一合的瞄着李破军,老眼中精光烁烁,心里面不知想着什么。
李破军当下碗来,直道:“赶了这么多路了,我们先去后院歇息,等等赵严他们,与他们汇合,再去蓝/田”。几人自是应允,张鸦九却仍是一副李破军欠他钱的模样,昂着头爱理不理的,转头便去向了后院客房,直看得梁刚牙根痒痒,李破军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一路来,这张鸦九咋跟神经了似的,跟姑臧那个暴烈豁达豪爽的假道士一点也不像了,变的这般阴翳了,那双老眼也不知总是盯着我看什么。
摸摸头李破军也只得乖乖认了,谁让他是正儿八经的大爷呢,去了客房,洗洗就趴在床上了,一连几赶路,这身上好似散了架一般酸疼,李破军倒是有是想去做做spa啥的放松放松,可惜没有。
一觉睡到晚上戊时三刻,都黑了,六子过来喊醒了睡得死死的主仆二人。
前堂去用了晚饭,心里却是焦急着赵严二人怎的还没来,正当转身去后院之时,只听得前堂一阵脚步声,继而只听得一个汉子进门便问道:“二哥在哪儿,快快过来”。
李破军梁刚三人一听这句话,停住脚步,皆是面露喜色,这正是赵严的声音。
这时,二哥一溜跑到了赵严跟前,忙问道:“郎君有甚吩咐?”
“我且问你,你这儿有没有……”。
“赵严”。李破军没等他问完,便是转过后堂门来,直接喊道。
“啊,殿下,你在这儿啊,太好了”。
赵严转过头一看,正是李破军六人。
找张桌子,各自安坐。
朱成最先忍不住,直道:“郎君,为何不回长安啊,去蓝/田做甚?”
李破军没理他,直对二人介绍张鸦九和六子二人,张鸦九这回却是没有板着脸,又恢复成那个豁达爽朗的暴老头,直和赵严兄弟长兄弟短的,看得李破军梁刚几人一愣一愣的。
“我请张老就是为了给我打造神兵,制造神兵的材料——外陨铁正放在蓝/田县。你若是想去长安,自是便去”。李破军给他二人点了两碗面片汤直道。
“呃,不是殿下,我自是跟着你的,只是蓝/田还甚远,不如让张大匠先行去打造便是,如今灾年,在外多有危险,你还是回王府”。朱成还是劝道,他可是知道,如今秦王争得储君可是很有力的,若是殿下回去,胜算更大些,日后定是皇太孙无疑了,那他也就飞黄腾达了……
可是还没等他多做一会儿梦,李破军直眼皮子一耷拉,不瘟不火的了一句:“这么,我的话是没用了……”。
一句话吓得朱成是脸色煞白,直认错请罚,李破军没看他直对赵严道:“赵严,今晚歇息一晚,明日一早动身”。罢便是转身回去了。
梁刚也是脸色复杂的起身,直拍拍朱成的肩膀,便是跟上了,六子也是好奇的看着这位郎君的幕僚,也是赶忙跟上。
只留张鸦九,赵严,孙大,还有朱成二人,孙大也是大嘴一咧,直对朱成道:“兄弟,没记错的话,你这是第二次了……”。一句话又是的朱成脸色一白,差点坐不稳当。【就爱中文】
第二百三十六章 再临鹑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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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6再临鹑觚
朱成听得孙大此话,脸色更是煞白,眼睛瞪得都快坐不稳了。
赵严瞪了一眼孙大,也是拍拍朱成的肩膀道:“文正,摆摆心态,莫要辜负了殿下厚望”。罢便准备去跟掌柜的要一间房歇息,却是得知李破军早已经准备好了房间,顿时心里一热。
张鸦九也是捻着胡须眯眯笑着,直点头道:“文正,嗯,好字啊,学有成,仪不忒,朱兄弟有个好名号”。着也是拎起一壶马奶酒去了后院歇息。
只剩下朱成一人在原坐彷徨,心里却是突然害怕不已,直想着孙大之前过的一句话,这是第二次了,是啊,上次不也是有一次,殿下也是如这般训了我的吗。越是想朱成就越是心惊,而且他知道,他若是去找李破军认错请罪之类的,那是屁用没有,李破军是个实用主义者,他如今能做只能是认清己过,改善自己,不让殿下失望,不然这一切怕是会立马消散,他还是得回去要饭。
李破军回去了也是洗洗就睡,完全没把这当回事,却是不知另一位当事人却是彻夜未眠,李破军只是觉得朱成一段时间没见变得放肆了,不像是个下属,不敲打下都要翻了,特娘的吩咐个事情还问这问那,不知道服从命令是下属的职吗。
像是六子就表现的贼棒,啥立马去做,不过这一切是源于六子出身下层贫民,见多了疾苦,没读过书,对李破军常是心存敬畏之情,而朱成本是出身康家庭,虽是家道中落,但父母也是读书明理之人,自幼也是饱读诗书,有些士子心怀,直到父逝灾年来了母亲又饿死,这才成熟了一点,又是和李破军相处日久,知道李破军的随性脾气,才这般超越了嬉闹一般的放肆,还是得加以磨练。
次日刚明,李破军便是清爽的起床,踢醒了死猪一般的憨娃子,练了会拳脚剑术,洗漱换衣过后便去前堂了。
扫了一眼,看来朱成满眼眶的黑眼圈,瘪瘪嘴也没什么,只跟张鸦九道:“张老,用了朝食,便出发,也好早日见了陨铁,若是实在撑不住,就去马车上歇会儿,身体要紧”。罢了李破军便自顾自的喝起了粥饭,他本以为张鸦九还是会像这几一样,爱理不理的,结果令他诧异的是,他居然笑着回话了。
直爽朗的笑道:“郎君勿要担心某,某家还扛得住,某家尚能食肉三斤,这些许的赶路颠簸值得甚,想当年某家寻南走北的找寻……”。这老头似乎一夜又转了性子一般,又成了那个绿林汉子一般的豪爽老头。
李破军诧异的同时也只能苦笑着权当这是人家的双重性格了,赵严二人立马被这擅侃的老头得那野外寻宝铁,吴山中铸剑的故事吸引了,而张鸦九看见李破军吃瘪诧异的表情嘴角不露痕迹的一扯。
“赵严,那几名玄甲将士呢?”李破军忽的记起来了除了苏定方带着十几人压着金银带着信件证据回了长安,还有几名玄甲将士留在了原州,当即问道。
“哦,他们……啊,殿下,属下请罪,请殿下处罚”。赵严听了刚想话,忽的便是顿住了直下坐单膝跪地请罪,直惹得那边的几名食客频频朝这边看。
李破军一听,脸色一变,直沉声道:“怎么回事,起来坐着话”。
赵严只得起身坐下,忐忑的道:“殿下,我母亲去世,我也身在玄甲军中,妹无人照料,实在不放心,便是让她投奔弘州舅舅家,弘州路远,又是遍地灾民,我便令麾下几名将士护送她去了弘州。殿下,属下私自下令,自知罪过,请殿下责罚”。
李破军一听,脸色稍好,他还以为哪几名玄甲将士出什么事了呢,搞得担心不已,原来是保护赵珂去了弘州舅舅家,这也没多大事嘛,不过他这调兵到底应不应该呢。
一旁的梁刚见李破军面无表情的,看不出喜怒,担心赵严受罚毕竟这事大可大,可,看李破军怎么处理了。
当即也是急拱手梗这脖子道:“殿下,我等二十人依秦王令,以殿下为尊,号令先听苏将军,次是赵队正。”着低着头不语。
李破军一听差点噎死,尼马……我又没责罚他,至于不,不过他的也是的,本来这二十人就是属于赵严直属管理的,当然有权调配,哪怕是私事。
看着赵严略有忐忑的表情,李破军一笑,直道:“怎的,在你二人眼中,我便是哪般不同情理的人吗”。
二人连道不敢,李破军无味,只得让快快吃完,而后赶路了,特么的,没成想昨晚敲打一下朱成,这下子搞得全对我毕恭毕敬的,搞得都没朋友了。
半日后,看见眼前这个依旧挺大但是并不如前次来的哪般有生机的庄子,李破军感慨不已,这灾荒真是厉害啊,上次来相当于城镇一样那么大一个庄子如今却也是人烟稀少,成了个村庄,破败了不少。
但是如今他也是没什么办法,他又不会求雨又不能变出粮食,又不是百科全书,不懂农业,不知道如何抗旱,一丁点千多年后的抗旱见识,他也写成折子递给了李世民,比如保苗,修水渠,节水灌溉等等,至于能有多大的作用也只能尽人事听命了。
至于蝗虫,更是没法子,如今蝗虫只在西北少数地方有,京畿地区没有,朝廷都不重视,虽是写信跟李世民重点过,但是也没什么建设性意见,只知道蝗虫不吃大豆,提倡多种植大豆,但是老百姓也不理解啊,这大豆又不是主食种那么多做甚,而且俺们这儿也没蝗虫啊,真是尴尬的很,李破军又不知道啥预防蝗虫的招,只能见招拆招,水来土掩了。
“殿下,此地便是鹑觚
了,前面便是浅水原了,还去浅水原吗?”赵严看着李破军看着眼前的庄子出身,便是出声打断问道。
李破军还没出回话,孙大便是得意的跟朱成,六子几人道:“此前殿下带我们去浅水原吊唁弟兄们后,在这儿还做了一首诗呢,是啥起战尘啥的,嘿嘿,我是脑袋笨记不得了”。
朱成是读过书的,听了之后眼睛直发亮,而冯信(六子)也是听的眼里满是崇拜,殿下好厉害啊,还会作诗呢。
李破军听了也是微微一笑,哥的装比时间到了,直低声吟道:“
鹑觚西北地鳞鳞,此处当年起战尘。
见如今沟垅下,断锋残镞属耕民。”
吟罢了只听得一阵击掌喝彩,尤其是朱成这文青,还有张鸦九这个不文不武的老头。【就爱中文】
第二百三十七章 望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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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长安
李破军念罢那首诗,朱成直沉醉其中久久不能回神,良久,
“见如今沟垅下,断锋残镞属耕民……殿下,好诗,好文才啊,不愧是关中神童,皇家文曲。”朱成听了念叨片刻直击掌喝彩,像他这种自幼读诗书的人更是万分推崇了。
张鸦九也是捻着胡须称赞不已,“好彩,确为律诗上品”。
李破军听了心里乐呵面上却是没多大反应,直摆手不在乎的道:“诗文之道,仅作乐耳,不足以治国安民。”罢一甩头直打马而走。
独留下一个潇洒的背影,朱成更是眼冒金星,直叹道:“殿下未及弱冠,有这等高向心胸,古之明主亦不过如此啊”。罢便是赶紧打马追随上去,直喊道:“殿下,等等我啊”。这一追,便是追随了一声,日后封侯荫子之时,回想今日,也是多有唏嘘。
张鸦九也是点头笑着,一旁的梁刚见此,也是忍不住多日来的心中疑惑,直不吐不快的问道:“张老,我有一事不知当问不当问?”
张鸦九闻言嘴角一扯,似是猜到了,直眯着眼捻着须道:“有话,有那啥就放”。
梁刚一噎,便是直接道:“自姑臧一路来,你为何对殿下总是不假颜色,横眉相向?可是殿下失礼与你”。着梁刚似乎也是有些不愤,赵严也是在一旁好奇的看着。
哪知张老头却是洒然一笑,“呵,还为其鸣不平来了。无他,度其量耳”。罢也是一伸老腰,一鞭子打在马屁股上,奔驰而去。
看见梁刚还有点懵,赵严直一巴掌打在他头上,恨铁不成钢的道:“你个怂娃,他这是试探殿下呢”。罢也是摇摇头便打马跟上了。
后面的六子也是有些明白,看见一脸懵加上气愤的梁刚,也是学着赵严,憋着笑,直像是嘲笑傻子一般摇摇头便走了,搞得梁刚心头火起,劳资特么就这么傻吗,都把我当傻娃子呢。
直把满腔的
怒气发泄到了屁股底下那匹北地宝马上身上,可是苦了后面孙大驾的马车,直嘎吱嘎吱的要散架一般的撵着,马车过后,地上只留下两辄深深的车轮印记。
接下来的几,李破军一行人人不更衣,马不停蹄,奔驰在这关内大地上,一路过豳州彬县,雍州泾阳,直伫立在这东渭桥上,这东渭桥位于灞水、泾水合渭处东侧,远远的可以眺望着那座雄壮巍峨的帝都。
一行人驻马桥头,李破军看着远方际那一片影影绰绰的壮阔的城池,久久不能回神,他心中很是思念那座城中的父母兄弟姊妹,也想回去看看,但是直觉告诉他,他还不能出现在城中,甚至不能接近那座城,因为他在未定东储之时是不能够回去的,李世民跟他的,长安事未定,不可回!
这是什么意思他当然明白了,无非就是做那遁去的种子,燎原的火星,李破军承认这很窝囊,但是没办法,他回去也改变不了什么,千古一帝唐太宗还不需要他来指点,他便乖乖的听从安排便是,待到六月二十日,一遇风云便可化龙了。
看着李破军眺望长安城的模样,众人都是知道,殿下想家了,毕竟还是个十几岁的孩子。李破军要知道怕是大汗,想家了是不假,可是这跟他还是个孩子有毛的关系。
赵严几人对视几眼,眼中透露的意思都明白,梁刚直向赵严努努嘴,赵严也是拗不过,他也是实在受不了堵在桥头,不进不退的占地方。只得上前硬着头皮打断李破军的深思,“郎君,现在该怎么走?进不进城?”
李破军回过神来,又看了一眼长安城,直道:“不进城,绕过长安,经粟邑,过骊山,直去蓝/田”。
赵严点头应声,又是看向左右道:“呃……既如此,可能出发了,这堵在桥头影响不好”。
李破军摸摸鼻子,头也不回的打马便走,五马一车急忙跟上。
午后,便是到了粟邑县,这粟邑也是个有名的地儿,现下这名字可能不太熟悉,但是它还有别名啊,隋唐之际改地名频繁,后面的武则唐明皇更是改的多,所以这地名是隔个多少年便要更换,这粟邑之地最出名的名字就是临潼,鸿门,新丰,庆山,会昌了。
粟邑一直为京畿之地,处于汉唐政治、经济、文化活动的中心地带。境内历史遗产众多,有仰韵文化时期的遗址,烽火戏诸侯,鸿门宴,秦始皇陵全是这儿的,这儿更是温泉之乡,许多达官贵人便在此地修建庄园度假,后面的唐玄宗和杨贵妃休憩之地华清池也在这儿,民国时期西安事变兵谏亭也在此地。
要是平日,李破军不得还要游览一番,但是现在却是毫无兴趣,他只想着赶紧办完事,赶紧打造好一身装备,然后好去装比……呃,不是,好去杀敌。
又是过城不入,仅在阴凉处吃点干粮,稍做憩,躲过了最厉害的日头,便又是出发了,李破军现在憋着一口气,特娘的,赶路虽是忒累,但他就是不信邪,一口气走到了再。赵严梁刚几人还好,可是把张鸦九二人给累坏了,可是他俩一个是下人,还是坐着马车,自是不好叫苦,而张老头更是一身傲骨好似铁打,纵使这把老骨头快颠簸的散架了,仍是不松口不歇息。
傍晚,眼见色黑了,再不做投宿不得就要露宿荒野了,在树林子歇着,灌了一袋子水,马匹都开始口冒白沫了,给马牵到溪边畅饮。
李破军直对张鸦九道:“怎么样,张老,可还坚持得住?”
张鸦九老头闻言直灌了几口水,脖子一梗,“怎的,就这点风尘,殿下便坚持不住了”。
李破军气结,这老头又给颠抽筋了,也不跟他计较,自顾自的对赵严冯信几人道:“如今已过了骊山,不过刚过酉时,离蓝/田也就不到百里路程,我等歇息片刻,歇歇马力,而后快马加鞭,争取子时之前到那蓝/田白鹿镇,也就辛苦这几个时辰了,到了白鹿,可大睡三。如何?”
赵严几人听了,自是应着。
“任凭郎君安排”。【就爱中文】
第二百三十八章 惊闻噩耗
【92】
238惊闻噩耗
歇息了半个时辰,李破军也不敢再耽搁,直招呼众人上马,赵严不知道陨铁具体放在何处,直担忧问道:“郎君,若晚间到,怕是城门已闭,不得要表露身份了”。百度就爱中文+" tart="_bnk">阅读本书最新章节
李破军听了直摆摆手,“陨铁自不在城内,在郊外镇,何来关城门”。
着便是招呼着走了。
到了晚上这路上果然是清净了许多,不见一个路人,李破军也知道,那些所谓的古代夜晚行军,夜间作战,十有是扯淡的,古代军人由于营养不良,多有夜盲症,到了晚间差不多跟瞎子一样,还怎么作战,怎么行军,夜间赶路的都少之又少因为不是所有人都像李破军这样横行无忌的,虽是灾年,但是路引,城禁之类的仍是管的挺严的。
幸亏李破军他们有的是开阔官道,又是从食有肉,菜有油的没有夜盲症,举着一个简易火把倒也是看得清路况,路况良好,可以发车,于是李破军便是打马狂奔。
可是把后面的赵严张鸦九等人吓了个不轻,我的个乖乖,晚上还敢这样飙车,也不怕飙沟里去了,也不怕崴了蹄子。
赵严忙是运气喊道:“郎君慢点,心失蹄”。
李破军听了一个踉跄,差点掉下马来,什么叫我心失蹄,是我的蹄吗。
不过心下这般想着还是勒了勒马,放缓了速度,他虽是不怕,看得清路况,玉顶马也是绝世好马,但是谁能保证这好马会不会夜间失蹄呢。
直对赵严等人道:“你们跟紧我,左右散开点,让马车走中间”。
赵严等人照做,幸好今夜还有着少许月光,不然赵严他们怕是迈不动腿了。
两个时辰后,看着眼前这个静寂的镇,李破军长吁一口气,他想对长啸,可是又怕扰民了。
白鹿镇里没有一点灯火,也是,平日都没灯的,这灾年连人都要饿死了,谁还会点灯呢。
一抻酸疼的腰身,李破军差点跌下马来。“殿下,那外陨铁就在此地吗?”赵严也是一脸疲惫的问道,张鸦九更是有气无力的低眉道:“王爷,陨铁在这不?某家认输了,着实走不动了,你厉害”。
这老头一脸颓丧样,趴在马背上,看样子却是累坏了?
李破军也着实不好意思,摸摸鼻子,直道:“放心,就在此地了,里头有间大宅子,进去便能大睡三日了”。才罢梁刚便是道:“那还等甚,快进去”
。
马蹄踏在白鹿镇的唯一一条大街上哒哒哒的作响,左右没有一点灯火,寂静无声,连虫鸣狗叫之声都没有。
“郎,郎君,此间怎的,怎的没有一丝生气,莫非这是,是鬼,鬼镇……”。朱成有点哆嗦的死死抓住缰绳,赶到李破军身旁,有些磕巴的问道。
李破军闻言,没好气的拿着马鞭敲打他的头,“还鬼镇,你怕是失心疯了”。
不理会这怂娃,李破军也是觉得有些蹊跷,这白鹿镇也不了,好歹比村大,这条街也是附近村子的集市了,可是为何这般荒凉呢。
走到的街道中间,看着眼前这座黑漆漆的大宅院,门上也没有牌匾,屋内也没掌灯火。李破军直皱着眉,怎的这么安静,李铁他们仨不在这儿吗,还有苏烈,他不应该也来了吗。
朝憨娃一努嘴,憨娃直咧着大嘴,揉揉拳头下马了,他知道,郎君这是要他去捶门去了,乐呵呵的走到门前,刚一抬手。
刷~刷~刷,只见围墙之上亮起一把把火把提灯,随之还有侧后方的一间店铺破门而出十几人,继而便是一阵弓弦强弩满弦之声,李破军大惊,忙是拔剑当胸,赵严等人也是大惊,立马围住了李破军。
“尔等何人,胆敢窥探秦王府重地”。身后三丈远影影绰绰的看见一个一个身高七尺的持枪汉子大声喝问。
李破军一听这声音便是笑了,直接过梁刚手中的火把,向自己靠拢,笑道:“定方,怎的才半月不见,连我都不认得了”。
这话一出,对面一滞,继而大喜道:“殿下,是你来啦”。罢便是收了枪领着左右几个人进前。
苏定方大喜,李破军的声音他却是听的出来的,又是远远的看见火把中那人却是是李破军的模样。他身边二人也是大喜,喊道:“郎君,是你吗?”
“哈哈,可不就是我嘛,阿正,阿然。别慌,是定方他们”。李破军笑道,后面便是对赵严他们的,然而赵严他们也是听出来了。
各自走到近前,十余火把提灯照亮的真切,李正李然这两个子直上前来围着李破军看前看后,问这问那,自是好一阵寒暄,进了内堂,掌亮了灯火。
李破军直问道:“定方,林叔,还有阿正,你们这是作甚呢?至于我一来就这么大阵仗迎接我嘛?”
苏定方听了却是脸色一滞,直看着护卫副队正李林,这时李破军却是眉头一蹙,忙问道:“怎么回事,铁叔呢?”李破军却是突然发现李铁不在这里面。
这时,几人又是一怔,李破军直看着李林,李林却是嗫嗫着没话,好在李然出声了,却是哭着道:“呜呜,郎君,我爹他,我爹他残废了,成跛者了,现在在王府养伤”。着又是哽咽着。
李破军大惊,什么?铁叔残废了,成跛子了?身子摇了摇,满脑子的不解,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我不是让他在这儿看守陨铁吗,怎么会受如此重伤?
沉声道:“怎么回事,快”。
李然听了愤恨的道:“郎君,是,是太原王家的人,他们不知从何听郎君得了陨铁宝物,觊觎很久了,又是心存打击秦王府之心,半个多月前的深夜,便有一批黑衣人,先是放毒,被我爹警觉了,后来又是弓弩,直接强攻进来了,我爹带护卫拼死抵抗才挡住,却是被伤了右腿,医师,是不能康复了,呜呜”。
李破军听着眼睛都红了,王家,又是王家,很好啊,半个多月前,王孝荣死了也才十几,那时候还没杀王孝荣,就算是杀了,消息也没传的这么快的,这还没结恨呢,王家就这么急着动手了,王家很好啊,李破军直捏着拳头冒青筋。
“铁叔现在怎么样了?”李铁是秦王府的老人了,可以是看着李破军长大了,自幼出行便有李铁带着护卫保护的,是有着很深的感情的。
“秦王让御医看了,身体已经无碍,只是成了跛者再也不能上马提刀了”。
“阿然你别太伤心了,铁叔我会一辈子供养着,王家……我会让他付出代价的。”着李破军面沉如水,一脸阴翳。【就爱中文】
第二百三十九章 抚恤
【9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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抚恤
李破军现在的心情差极了,一张脸阴沉如水,片刻后,直压着嗓子向李然问道:“那几个护卫阵亡了?”
李林闻言低着头心的回道:“林石头,牛大,吴波,刘才,伏博,张赞,赵青等十一个兄弟战死了,另外包括李哥,还有牛二,江平,成度等五个兄弟伤残了”。就爱中文+" tart="_bnk">阅读本书最新章节
李破军听罢牙根一阵磕巴,直一巴掌打在案桌上,这回却是省了力气,没击碎案桌,却是震得桌上的杯盏翻地砸碎了。
李破军心里好像刀割一般的疼,林石头,那个机灵的护卫,也就只有二十多岁,是府中的家生子,两人可算是一起长大的,甚是相熟。牛大,那个雄壮憨厚的傻大个,但是平日作为长兄教训起牛二来,也是有模有样的,还有,如今牛大死了,牛二残了,还有伏博,张赞……一个个熟悉的名字,一个个十几年来的陪伴,如今却是死的死,残的残……
看着李破军震怒,众人也都是不敢话,良久,苏定方才认命似的扯扯嘴角,直更为心的道:“殿下,逝者已逝,且节哀,他们作为战士,都是响当当的好汉子,没给王府丢人。”
看李破军还是面无表情,又是面皮一扯,笑道:“殿下,给我们介绍下这位老丈,还有这位哥”。
李破军也是甩甩头,这才记起来介绍两边人马,成功的被苏定方转移了话题。
“这是张公鸦九,张大匠,我此行便是去姑臧请他,切勿失礼”。李破军介绍张鸦九道。
苏定方,李林还有李正李然几人听的李破军如此郑重,千里迢迢去姑臧便有请这个精神萎靡不振的老头,当下也是不敢失礼,忙各自见礼,一阵寒暄,又是把冯信给简单介绍了一下。
“你们方才可是把我当成了王家之人?”李破军也是问道,他却是疑惑为何一进白鹿就感觉不对劲,越是靠近这宅院,越是安静,等到敲门之时,便是被前后包围了,原来是苏定方他们早就设了埋伏的。
苏定方几人听了也是不由得赧然,苏定方直道:“方才却是我安排在镇头的暗哨来报,是来了五六个带兵的骑士,为防万一,便是布置了一番,却是惊扰殿下了,请殿下恕罪”。
着他几人也是不好意思,甚至有些后怕,没弄清楚敌况便是贸然出手,直将强弩硬弓对着殿下,若是哪一个弓弦弩机松了手,那便是万死也难赎罪了,以兵向主再怎么也是不对滴。
李破军一听便是明白了,看着苏定方几人伏地请罪的模样,也是安抚道:“此为你等尽职尽责,何罪之有,再如此夜黑,相视不见人面的,暗哨也是看不清我的,你们做得很好。”李破军罢,顿了顿,又是沉着脸问道:“伤亡的护卫抚恤落实了没有?”
苏定方看了看李林,毕竟苏定方也不是秦王府家将,李林才是这护卫的头领,呃……副的,不过原队正李铁伤残了,这下子他也该扶正了。
李林见此也是出首道:“殿下勿忧,秦王已经亲自下令了,伤亡兄弟都是从厚抚恤,家人也都并入王府家奴,世代衣食无忧,林代兄弟们多谢殿下了”。罢李林便是跪地行了叩拜大礼。
李破军见了心里惭愧不已,赶忙扶起,“林叔怎能如此,护卫们都是王府老人,乃破军长辈,自不会相负的。嗯,这样,回头再从我的私钱里,拿出五百贯分下去,切勿让弟兄们流血又流泪”。
心想着,这成为了家奴,后代也就是成为了王府的家生子,那就是世世代代给王府为奴了,这还是恩德?直的李破军愧疚的很,心想着以后定要为护卫家人寻个营生,如此壮烈的汉子后人,定是不能世代为奴隶了。
殊不知在这个时代背景下,活不下去的贫穷人家皆是卖儿卖女的,还盼望着能卖个殷实的主人家,这称为权势滔的秦王府的奴仆,在他们看来也是一步登的,没听过有句话叫宰相门前七品官的嘛。
而李破军这副愧疚的神情在苏定方等人看来就是爱护下属,仁义明主的表现了,顿时,眼神脉脉,一时场面主贤臣忠,甚是感人。
这时,瘫坐着的张鸦九似乎是受不了这“温情”的场面,直有气无力的咳嗽咳嗽道:“王爷,不知陨铁在何处?能否现在带某看看,看完某家便要睡觉了”。
正当寒暄的李破军几人听了一愣,继而李破军便是笑了,直对苏定方几人笑道:“到睡觉,我也是累了。上十日来快马奔波,没个停歇,这浑身的骨头好似散了架一般的”。
苏定方几人一听皆是面具讶色,他们这才明白过来为啥李破军一行人皆是萎靡不振,有气无力的,当然,变态李破军除外,再一想他们深夜才来,李正嗫嗫问道:“郎君,你们不会是连夜赶路,还未用晚饭?”
李破军直把眉头一横,佯怒道:“你呢,既然知道,还不快去准备酒肉”。
李正忙连滚带爬的出去准备酒菜了。
李破军摇头一笑,这才看向一脸不耐焦急的张老头,直笑道:“张大匠的急性子却是等不及了,哈哈,走,林叔带路。看罢了回来吃饱喝足睡大觉去”。
罢李林李然带着两三个护卫手持火把提灯,出了内堂,却是直向后院而去,李破军这才一拍脑袋,他刚心里总觉得这大院少了点什么,也不知道是一路奔波累傻了还是咋的,这才记起来陨铁不应该是放在这大院里吗,怎的不见了,看向李然,李然自是懂得李破军的任何一个眼神。
直道:“郎君,因为放在这前院不利于看守,也太危险了,我们便将宝铁移到后院,搭棚子日夜安排人护着”。
李破军听了不由得搞笑,宝铁?看见他们还真是将这陨铁看的宝贝啊,为了李破军的一道命令,甚至不惜生命去守护,直想的李破军心里不舒服,想到以往从到大那些熟悉的王府护卫皆是不见了,心里又是一阵痛苦。【就爱中文】
第二百四十章 锻造神兵(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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锻造神兵(一)
看着眼前这个茅草棚子里,包裹着里三层外三层的陨铁,李破军哭笑不得,指着这么一大坨道:“不至如此,只放在这儿别让人家抢了便是,嗯,这么大块头,便是要偷也偷不走的,怎的还裹着恁严实”。百度就爱中文+" tart="_bnk">阅读本书最新章节
李然直挠挠头回道:“嘿嘿,郎君,此乃降给你的宝物,应是不能日晒夜露的”。
李破军翻翻白眼,这么坚硬的陨铁还怕腐烂了咋的,还日晒夜露,纵使生锈了不还是要回炉的。
看着张鸦九那振奋的精神,快要冒出来的眼珠子,笑道:“快打开,没见张老都急得眼珠子都突出来啦”。
张鸦九也是不顾这调笑,直指着陨铁比划一个偌大的大圈道:“,王爷,这,这些都是陨铁?”
李破军也是背手一笑,“张老一看便知”。
等到李然等人将包裹着几层的刷了熟桐油的油布揭开,张鸦九直夺过一个护卫的提灯便是趴了上去。
只见张鸦九面具惊色,提着提灯,不停的摸着看着,围着陨铁打转,口中呢喃道:“陨铁,真是陨铁啊,这么多,都是的啊,这,这最少也是八成纯的,没有多少杂质,这,绝世珍宝啊”。只见张鸦九好似疯癫了一般,围着陨铁打转。
苏定方想叫叫他,被李破军摇头制止。看来这张鸦九也真是个科技狂人啊,早就锻造之道入魔了啊,哈哈,我的绝世神兵宝甲啊……想着李破军也是面露痴色,嘴角流着哈喇子,幻想着他手持神兵,身着宝甲,胯下骑着宝马,纵横捭阖,灭国擒王,嘎嘎嘎……
苏定方几人面面相觑,相视几眼,都是觉得应该打断李破军,不能让接着犯癔症。
李破军毫不尴尬的擦擦口水,面不露色的对张鸦九道:“张老,如何?此铁可打得神兵宝甲?”
张鸦九听了连连点头,“打的,打的,王爷,这,真要某家生炉操锤?”着一脸希冀模样。
李破军一听,瞪大了眼睛,苏定方等人也是愕然。尼马……不让你操锤,还让我们打啊,千里迢迢请你过来,不就是让你打造的嘛。
李破军略一想倒也是明白,像张鸦九这等研究性人才对这等材料那是视若珍宝,这般心的心里却是把糟蹋了好材料。
当即也是一笑,对着张鸦九道:“那是自然,当世除了张老,谁人堪配煅造这宝铁”。
一句话的张鸦九那是豪情万丈,直拍着胸脯咣咣响,“王爷放心,某家定不负重任,不造出传世神兵,某家提头来见”。着也是一脸傲然之色。
又是道:“还请王爷将具体的兵器宝甲样式告知与我,我等画图共议,确定造型,待某家熟悉之后,便可寻地找水锻造”。
李破军愕然,这么快,刚想话,肚子却是一阵咕咕叫,便是直道:“张老,几日来不停赶路,甚是疲乏,不如歇息好了再来如何”。刚罢李正这子恰好从外面进来了,报告道:“郎君,张老,酒肉已经备好了,还请先去用饭”。着又是对李破军道:“郎君,今儿可是有头雁肉噢,那还是苏将军神箭射的呢”。
张鸦九刚想反驳,却也是肚子一叫,老脸一红,李破军见此也是憋着笑上去拉住他,“张老,今儿可是沾了定方的光了,那头雁肉,肉质细密且嫩,当真是鲜美无比啊”。
张鸦九也就一步三回头的将就着被李破军推到了内堂,竟然还有一坛子灾荒之前藏的新丰酒,在灾年里,这可是千金难求的宝贝啊,一阵言笑晏晏,自是妙不可言。
翌日,李破军迷迷糊糊一睁眼,直觉得睡得浑身酸软,心想着,应是一觉睡到晌午了,一个翻身起来却是见外面并不是艳阳高照,透过窗户,外面并不是很明亮的样子。
穿衣起来,一开门,看了看色,日头都不见了,我的个乖乖,一觉睡到傍晚了,都过了酉时了。
正当看之时,李正便是从一边迎上来了,“郎君醒啦,等等我去打水”。
不一会儿,便是端着一盆水,还有柳枝青盐来了。
李破军洗漱罢了,整理好衣服,感叹道:“还是阿正你在身边舒坦啊”。
李正听了也是眉开眼笑,直道:“那是,嘿嘿,比憨娃那个憨货强些,他中午醒来都还要我给他打水呢,真不知在外是怎么侍候郎君的”。
李破军一听,摇头笑笑,憨娃侍候我?别开玩笑了,没让我服侍他算好的。
去了外面,见了苏定方几人,却是不见了张鸦九,直问道:“张大匠在哪儿?”
苏定方闻言苦笑道:“殿下,别提了,这张大匠早上还没亮就跑到陨铁那边去了,饭食还是送到他旁边的呢”。
李破军一听,乐了,这张鸦九还真是个研究狂魔啊,当下也是来了兴趣,看看色,摸摸肚子,直吩咐道:“去准备晚饭,定方,走,去看看他”。
来到内堂后面棚子里,便是看见张鸦九直拿着他的手锤在陨铁周边敲敲打打的,又是左量右量的,李破军直上前道:“怎的,张老见此铁还废寝忘食了?”
张鸦九转头瞥了他一眼,直道:“某家总归要看透这陨铁方能升炉”。
李破军也不好打断他,便是在一旁抱手看着,心里也是好奇,这么一大坨铁,看透?你当你有透视眼呢。
良久,张鸦九脸皮扯扯,直将手锤一扔,道:“我王爷,你吃饱了撑着啦,盯着某家看做甚,一边去,都过去,别打扰某”。着直像是撵苍蝇一般摆摆手。
李破军脸都黑了,我盯着你看?要脸不!
“我来叫你用饭的,顺便将图纸画给你,也好商议一下需要哪些材料,需要准备些什么”。
张鸦九一听,想了想,也是点点头,可气的是,他临走还要嘱咐看守的护卫,“都被动某家的东西”。气的护卫一阵白眼,切,不就是几个锤子矬子吗,我们还陪你晒了一呢。
到了内堂,上了饭菜,这回却是比较清淡了。一人案桌上一碗粟米粥,一碗荤汤,还有几块肉脯,李破军面前却是多了个鸡腿。
“张老,你昨晚还要寻地找水是什么意思?莫非锻造地点,所用之水也是另有奥妙?”李破军皱眉喝着这膻腥的羊汤问道,心想着,这里的厨子真不及格,回头得教他几招。【就爱中文】
第二百四十一章 锻造神兵(二)
【92】
241锻造神兵(二)
李破军记性也不差,依稀记得张鸦九昨晚似乎过确定兵甲造型之后还要寻地找水,便是有此一问了。
直见张鸦九呼噜噜的喝下几口粥饭,也不擦擦嘴,便抬头道:“那是必须的,锻造一道,某家便是究其一生,也是难窥一二。其上要得时,如气寒热;下要有地利,如锻造之地,地下之水,皆有讲究;亦要融得人和,神兵通灵,乃人之臂膀延伸,其心之诚,不可视……”。
这张鸦九一个粗犷的假道士,也是不耐那套俗礼,直吃喝着答话,他这样子可算上是极为失礼了。
张鸦九摇头晃脑的着,李破军只觉得玄之又玄,依他的看法,所谓神兵不过就是坚固锋利而已,这些啥时地利人和之类的听的太过虚幻,要是二十一世纪提纯锻造技术,随便来一把兵器在这儿古代怕是都可以称得上是神兵,到底就是技术两个字。
李破军也不打断他,有一搭没一搭的应着,趁着他喝粥之时赶紧打断。
“嗯,这般高深技艺我等也听不懂,全赖张老保持便是,现在我把龙破城戟的样式画与你可好?”
张鸦九一听,愣了愣,皱眉直道:“王爷,当真要以戟为兵不可?”
李破军迟疑都没迟疑,直道:“当然,自幼学习上十年,岂能轻弃”。
张鸦九一听也是瘪瘪嘴,直道:“好,那不用王爷忙活了,这楚霸王之龙破城戟样式某家心中已有,具体大概尺寸重量还待王爷定夺?”
“噢,张老知晓?可能画出来,看看是否与我心中所想有何不同?”李破军直挑眉问道。
取来纸笔,张鸦九却是把这粗大的毛笔笔尖给拔了一撮,只留下一个瘦细的笔尖,蘸上墨水,在纸上画着。
不到片刻功夫,便是画好,李破军接过一看,呵,真厉害,这画的都有立体的感觉了,只在纸上便好似感觉得到那月牙刃上的锋利,那披靡所向的气势。
再仔细一看,还真是和自己想象中的差不多啊,只是这光秃秃的戟杆似乎有些单调了。
直道:“张老,这龙破城戟既非戈戟,也非钺戟,而是月牙戟,按照我所想这戟头应是描大虫(避讳李渊的爷爷李虎),戟杆自是画青龙,怎的你这上面却是光秃秃的”。
李破军话一完,本来是想听到张鸦九的附和的,结果只见张老头将肉脯嚼嚼,直没好气的指着笔纸道:“来来来,你用这来把龙纹寅头画上去给某看看”。
李破军一愣,继而差点被噎死……
也不跟他计较,又是道:“兵器已经定好,那宝甲依张老所看该打何样式?”
张鸦九听了,低头沉思,久久不语,好半晌,才道:“王爷,某家这儿有三种盔甲最好,便只看王爷钟好哪种了”
“噢,那三种?”李破军来了兴趣,正坐挑眉道。
只见张鸦九抖擞一下,娓娓道来:“第一种名叫锁子甲,又称连环甲,环锁铠。由铁丝或铁环套扣缀合成衣状,每环与另四个环相套扣,形如锁。
第二种为鱼鳞甲,其甲片可以伸缩,形状象板甲一样的整体,编缀甲片的绳索隐藏在甲片下,可以最大限度地减少被锐器割断的可能。
第三种便是我朝名甲——明光铠,即板甲。主要是前后两片板甲,甲片抛光,光亮如镜。甲片之后,用皮革亦或金丝编缀成甲,里挂衬里。
这三种甲的长处各不相同,锁子甲如贴身软衣,柔若无物,灵动自如,箭射不透;
鱼鳞甲如鱼鳞一般,箭剑枪矛等击中,会遭到层层甲片的偏转卸力;
明光凯,乃护身板甲,重量更重,然更为周全,无甚缺点,嗯,仅仅防护弓箭的能力没有令两种强。”罢顿了顿看着李破军道:“不知王爷中意哪种?”
李破军听得那是叫一个头大,他又有选择困难症,炸一听不管哪一种都很牛比,他都想要。
皱眉抓脑的想了半,最后只不好意思的憋出一句,“呃……张老,哪一种最帅?”
一句话直噎得在堂几人差点呛死,李正几人直憋着笑。
张鸦九直一脸气结,不想跟他话,李破军也觉得问这话有点丢面,赶紧不经脑子就急道:“你的太深奥了,我这么,张老,你看看是不是这样子,你的锁子甲就挂一身铁环,就是一环套一环的软甲,行动方便,不碍事。
鱼鳞甲就好像身上长了一身鱼鳞,但是是铁的,很滑溜,刺上去就卸力了。
而明光铠就是前后两片闪闪发亮的护心镜,可当刀斧难防暗箭。是也不是?”
一番话出来,众人又是傻眼了,无他,只因为李破军的太对了,太直白了,这样出来本来像冯信这些没读过书的听不懂张老啥的人也是听懂了,郎君太……牛比了。
张鸦九就好像吃了苍蝇一样的表情,看着李破军脸上那双殷切求知的闪亮眼,艰难的点了点头,而后咬着牙别过头去,他怕他会忍不住一杯子扔过去。
李破军见此也是杵着下巴想了半,还是拿不定主意,毕竟这几个甲是各有春秋啊。
“定方,你看哪种甲好?”李破军还是征求一下身边人的看法。
苏定方一怔,直道:“殿下,此三甲各有所长,但以我所看,还是鱼鳞甲最适合殿下,毕竟殿下不是冲阵斗将,无需那厚重防护力高的明光铠,而且明光铠之光太过耀眼,又不善防暗箭,殿下日后应为坐镇主将,定是不适合。锁子甲则防护力稍低,仅善防剑箭等,也不适意。呃……具体如何,还是殿下定夺”。
李破军又犯难了,踌躇半,又是低声呢喃道:“鱼鳞甲一身鱼鳞,太丑了,明光铠太耀眼了,还是前后两片硬邦邦的铁片,太笨拙了,也不好。还是锁子甲,行动方便,嘿嘿,吕布的好像就叫啥兽面吞头连环铠,听罗老爷子挺帅的,毕竟人中吕布,嗯,就他了”。罢便是一拍桌子,直道:“便要那乌金连环锁子甲了”。
张鸦九听了,张张嘴没啥,直应着,又是问道:“那胄你要何样式?”
李破军一愣,傻傻问道:“胄?这是何物?”
张鸦九翻翻老眼,没好气的脱口丢出四个字,“头上戴的”。【就爱中文】
第二百四十二章 锻造神兵(三)
【92】
242
锻造神兵(三)
李破军看张鸦九那样子也是不好意思的笑笑,原来是头盔啊,他却是不知所谓的甲胄甲胄,甲便是铠甲,胄便是头盔了。
(胄就是先秦汉唐时期的称呼,战国之前称为“兜鍪(ou)”,北宋时称“头鍪”,宋以后才称为“盔”。)
想了半,李破军还是有点迷糊,又是一脸懵逼的问道:“张老,这胄还有什么讲究不成?”
张鸦九也是没有鄙视他,毫不在意的装比道:“基本上没什么讲究,只是样式有狮口盔,凤翅盔,束发盔等等几种”。
李破军听了眉头一挑,束发盔?三叉束发紫金冠?
吕布的的头盔?哈哈,没成想我这还是凑齐了三姓家奴,人中吕布的一套神级装备,都是用戟的,都是传承自霸王,都是锁子连环甲,如今看来连这头盔都是要一样了。
“如何?王爷想要各种胄?”
李破军眼珠子一转,毫不犹豫的直道:“三叉束发紫金盔如何?张老可能做?”
众人一愣,张鸦九也是一呆,继而笑道:“呵呵,三叉束发紫金冠?王爷这名字倒是取的雅致”。
李正也是笑道:“龙破城戟,乌金连环锁子甲,三叉束发紫金冠,玉顶爪黄马,好霸气,郎君这一套真乃绝世宝贝了”。
李破军听了也是赧然一笑,心想着啥时候自己还喜欢取这等名字了。
“张老,怎么样?可能打造?”
张老喝完最后一口粥饭,直道:“这有何难?不过束发盔罢了。不过……”。
“不过什么?”李破军心里一提。
“呵呵,不过王爷这又是乌金,又是紫金的?其实这都不过是异种黄金罢了,都是一种材质,但是铸兵所用的其他诸如乌金,紫铜,高纯锡等材料,不知王爷可曾备齐。”
李破军一听,便是直看向李林,“我临走吩咐过铁叔的,张老所的这些材料可曾搜集齐了”。
李林听了也是似乎有些不确定的回道:“郎君,材料倒是搜集了许多,只是不知是不是张大匠的这些”。
还没等李破军回答,张鸦九便是急着回道:“材料在何处?”
“呃……就在后院……”。
“快带某去”。
一行人又是风风火火的赶去后院,打开了一个上锁的门,张鸦九抢先夺过一把提灯便是抢在众人之前进去。
对此李破军也只是苦笑连连,刚一抬脚准备进门,便只听见张老头那惊呼的声音,“这是……锡金啊,这……还有上好的紫铜,宝贝啊……”。
李破军一愣,继而便是夺门进去,几人进去一看,只见得张鸦九趴在案桌上对着一堆奇形怪状的金属块,又是摸又是瞧的。
李破军见此也是明白,看这样子应该是足够了,一笑道:“如何?这些材料可够了?”
张鸦九一愣,继而赶忙点头回道:“够,够了,啧啧,这么多稀有材料啊”。
罢又是朝李破军直竖起大拇指赞道:“王爷了得,这些材料某家便可为你煅一把绝无仅有的传世神兵”。
回了内堂,李破军又问道:“张老,你还没如何寻地找水呢?”
张鸦九还是念念不忘那对稀有金属,听得此问,才是答道:“锻造之地最好是在有着泉水的山脉里面,这水还必须得是深层泉水涌出,不可是地表之水”。
李破军听得眉头一皱,这么麻烦……哪里去找深层泉水啊。
正当李破军皱眉之时,张鸦九却是一笑道:“不过……”。
李破军的心里一抖,不过什么,这老头话总是一半留一半的,忒急人。
“呵呵,不过……某家看这骊山之下,粟邑蓝/田之地多有地底温水,而这蓝/田县城南有座两峰并肩形似笔架的山,名叫篑山,与骊山同出秦岭一脉,这蓝/田又是盛产润玉,水能养玉。所以,依某家看,这篑山之中定有上好锻造之地和绝佳的低层泉水”。
李破军听此大喜,喜不自胜的忙问苏定方,“定方,这篑山在何处?相距多远?几日可到?”
苏定方闻言脸皮一抖,咳嗽一下不尴不尬的道:“殿下,这白鹿镇后之山便是篑山,相距,相距不到一里,半刻便到”。
李正几人闻言差点憋不住笑了。
李破军一愣,也是笑了,他是看见这白鹿镇是背靠山脉的,一时也没深想方才张鸦九所的篑山便在蓝/田之南这句话,这再一想,白鹿镇不就是在蓝/田之南的嘛,感情自己现在住的这座屋子后面那山便是篑山了,不过这样更好啊,陨铁这么大块头,要是那狗屁的锻造之地很远,那岂不是麻烦的很。
当即也是毫不尴尬的笑笑:“如此更好,近在眼前了,方便些,也免了你们搬运这陨铁之苦”。
看向张鸦九,张鸦九便是回道:“王爷勿要过早高兴,虽在后山,却也不是随地可用的,能与不能还要实地查看一番,若是不可用,还要另寻别地”。
李破军听了面色一滞,这时,那纠人心的“不过”又来了,只听得张鸦九顿了顿又道:“不过……王爷却是无需担心这陨铁搬运之难的……”。
“噢,张老有甚办法?我却是不想劳民伤财的动用民力的”。李破军忙道,真要是较真起来,这区区不过几吨的陨铁又值得甚么,凭借秦王府的权势,征用一百人够不?好,不够,那一万,五万还不是轻飘飘的把这陨铁给抬飞了,只不过这是李破军的私事,打心底不愿这样罢了。
张鸦九听了也是一笑,摸着胡须直是一副孺子可教的模样道:“王爷,体恤臣民,我等甚慰啊”。
直的李破军咬牙切齿的,这时张老头有着牛比的眼力界,及时刹车,直道:“便是这后山里寻不到可用之处,那陨铁某家亦可就地升炉,将其锻造提纯,炼出杂质,直将其炼成千斤大的铁精便好”。
李破军一听,嗯?还真是这个事儿,这大块头肯定是不好四处带着晃悠,但是提纯了浓缩成了精华不就好办了。
虽是不用担心搬运了,李破军还是心里希望这后山便能铸造,那样的话,更是方便。
当即直道:“明日一早,便去问问本镇居民,问问后山何处可有地底泉水涌出,如此一来,便可缩短查找范围”。【就爱中文】
第二百四十三章 锻造神兵(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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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3锻造神兵(四)
李破军心想着,这后山是一大片望不到际的连绵山脉,要是进去一山一沟,一洞一洼的寻找地底泉水,这对于他们这外地人来无疑是很难的,但是去询问本地居民的话,肯定是省事一些的,免了他们漫山遍野的寻找之苦。就爱中文+" tart="_bnk">阅读本书最新章节
李破军本想着这是很好办的,毕竟这镇上有这么多人,都是靠山吃山的庄稼人,老百姓又古道热肠,随便问个山里的老把式不就得了。
结果没成想李破军此话一出,苏定方,李林几人皆是面色一滞,继而面具苦色,李破军一愣,这是什么意思。
当即很是疑惑的问道,“怎么,可是有何问题?”
苏定方李林相视一眼,在苏定方的示意下,李林面色愤慨的回答:“郎君,欲要询问百姓,怕是要去隔壁几个村子去问了”。
李破军一听,有点懵逼,去隔壁村子问啥,这白鹿镇偌大的镇子随便寻个人不就得了。
忽的,李破军猛的心一惊,难道……
看着李破军疑惑的眼神,李林也是不敢耽搁,直道:“郎君,这白鹿镇已经是没有百姓在此了,逃亡殆尽了,因此只得去隔壁村子了”。
“为何?”李破军心里一颤,果然如此,难怪来时发现这镇子连一声鸡鸣狗叫都没有,安静的如同朱成所的鬼城一般,朱成张鸦九几人也是满心疑惑的等着李林的回答。
对此李林开口了四个字,“太原王家”。
什么……王家?又是太原王家?
在几人的震惊疑惑中,李林忙道:“镇中居民原有一二百户,本来便是因为灾荒,镇中就有不少人逃亡外乡,后来王家觊觎郎君宝铁,暗中遣散了许多农户,暗中潜入了镇子。
呃……我等惭愧,皆是没发现其中蹊跷,后来……后来王家之人一行百余人便是突然深夜袭击,给我们造成了重大伤亡,夜间一番血战惊动全镇。镇中居民经此三难,已经全然是草木皆兵了。而留下来的有的却是弃了镇中屋子,逃去了茫茫后山,也有十几户老弱居在镇南近山口,对我们也是……也是如防匪寇一般,不好亲近”。
李林言简意赅的了,李破军几人却是听的面色讶然,李破军心中更是既愤怒又惭愧,愤怒王家如此可恶,惭愧因为自己的私事搅得镇子百姓不得安宁,背井离乡。
王家,你……一而再再而三,我无fuck,你!死!定!了!饶是拳头捏碎,也是无法一解心中所恨,他是多么想点齐人马,去灭了王家,可是不现实啊。
可是一想到那些因自己而逃亡在外,背井离乡的百姓,又是一阵愧疚,李破军心中艹蛋极了。
众人只见得李破军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的,拳头也是一捏一松的,很是可怕,这个时候就是体现下属的时候了,下属的作用是干嘛,不就是为主分忧,为主解愁吗。
结果苏定方,李林,李正,李然几人你看我,我看你,眼睛珠子都有瞥飞了,都是体现着谦虚本色,你让我,我让你,都不敢去触李破军的眉头,而苏定方这回也委了,这回不是前几回,他看的真切,李破军的脸色中透露着自责,殿下对镇中居民很是愧疚呢,这个时候去劝他啥,是百姓这是活该?应该的?傻缺,不好劝。
李破军还在低头想着王家之事,心里虽是早已经把王家列入黑名单,但是经过李林一,对于王家的恨意又加上了一分,他倒是没看见手底下人的眉来眼去的。
这时,底下苏定方,李林二人却是似乎达成了共同意见,只见四人把脸一撇,直看向低头咬手指的朱成,冯信二人。
朱成正和冯信在一旁无聊着呢,冯信一双眼珠子四处瞟,他却是有着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在这群人里面地位应该是最低的,他只是一个跟班帮杂的,地位还在李正,李然这俩跟班的下面,即便是门外的护卫都比他牛比,但他也是很是知足,所以见了任何人都是谦虚恭谨的模样。朱成则是在下首咬着手指,一副沉思的模样。
顿时,二人觉得身上有些不自在,抬头一看,只见殿下麾下的那四个元老人物正盯着他俩看,眼珠子直撇向上首的李破军。
朱成,冯信俩人一愣,再抹抹眼睛一看,便是明白了。
冯信直急得眼泪都出来了,慌忙摆手,不停的告饶,苏定方几人一看,皆是竖起中指,痴笑一声,怂娃子!
而朱成见状却是一脸沉思的模样,李林几人一看,嘿,有戏,还是读书人靠谱。
李破军只觉得下首有东西晃悠,抬头一看,便是瞧见了六人的名堂,只重重咳嗽一声。
朱成当即行礼道:“殿下勿忧,区区王家,跳梁丑耳,如何与家相抗,日后自有办法削他。眼下左右无事,还是先将神兵宝铠之事解决”
。着又是环视了一下众人,似乎觉得都是殿下亲信,便是压声道:“此都为殿下亲近人,我便直言,殿下此时实不宜向王家开刀,殿下恰如猛虎在丘,潜龙在渊,且忍受一时,日后自当一出心中恶气”。
李破军听了,还是面无表情,半晌,直急得朱成脑门子都出汗了,幸好这时李破军发话了。
“李正,李然,朱成,冯信何在?”
李破军一拍案桌,便是发号施令了,颇有大将之风(疯)。
这四人一愣,继而皆是出案应着。可是这四个家伙太不协调了,李正李然二人自一起长大的,颇为随意,只是行礼后便束手等着,朱成则是一本正经,处处合乎礼节,毕竟是读过书的,而冯信这平日里机灵的娃子也是有些掉链子了,颇有些慌乱,手足无措的,心里直噗通噗通的跳,这……这就是书里的点将了吗。
“你四人明日一早,便各自带着五贯银钱,不论如何,一日之内,寻出四个山里的老把式向导来,一人给我找一个,找不到人不许……不许吃饭”。李破军也是很无奈,咋别人发号施令的时候,麾下尽是猛将谋臣的,自己咋就是四个不着调的子呢。
四人肃然应命,李破军见此也是欣慰的点点头,包黑子有张龙,赵虎,王朝,马汉,自己不也有四个跟班嘛,呃……好,我承认,两边比起来咱这四个确实怂了点。【就爱中文】
第二百四十四章 锻造神兵(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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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4锻造神兵(五)
见得四人应令,李破军又是
牛比哄哄的正色喝道:“苏烈何在?”
苏定方又是以一个极其正式的军中之礼出来应命。百度就爱中文+" tart="_bnk">阅读本书最新章节
李破军却是一梗,他似乎觉得没啥可的,但是既已点将,事无大,不可儿戏。
踟蹰了一阵,不过苏定方倒也是稳得住气,在下首依旧搭手不动的听令。
“嗯,定方你自神兵出世之日以前便只贴身跟随张老,有何要求,一并自己裁决,若有不决之事,再来问我,记住,山中藏民较多,遍地流民,恐有贼寇,你多带护卫,切记保证张老周全”。
李破军最终还是将这名手下人里能力最大的分配给了张鸦九,毕竟眼前铸兵之事为大。
其他的事……他也插不上嘴。
苏定方也是应命而去。
李破军又是对张鸦九行礼道:“铸兵之事,全赖张老了,有何要求,尽管提出,争取早日成功。我自在此等候佳音”。
张鸦九也是不含糊,直道:“王爷放心,明日我便在后院升炉炼铁,提炼出精铁和各类辅料,应是便可,待寻到合适的铸兵之地,至多一月左右,便可成兵,至于甲胄,则要多等几月了”。
李破军一听,只需要一个月左右,时间倒也是不长,铠甲,那玩意儿现在也不慌,反正自己几年半载的也不会上阵,兵器则尽早出来为好,早日练熟咯,武艺大成方是大喜。
至于朝中那些太子之位啥的,他一向不担心,因为他知道,只要他不作死,不犯大错,李二就是他最大的靠山,那位子基本没跑了,既然没跑,那还急个甚,反正对于那劳什子权力也不是那么热衷,李二身体倍棒,春秋鼎盛,不到三十,正是年富力强,雄心勃勃的时候,现在他若是把权力看得死死的,积极参与朝堂之事,定是会引起猜忌,届时父子离心,失去了最大依仗,那才是傻缺所为。
相反,他若是不参与朝中之事,显得无所谓的样子,平日里再有事没事多表表孝心,爱护下兄弟姊妹,李世民保证铁了心的护犊子,没见历史上李承乾这子含着金钥匙出生,从娇生惯养,又是喜欢偷牛又是搞/基的,这些荒唐事李世民都没废他,反而还是一心的扶持,只不过他“扶持”的有些多,连李泰这胖子都是备受恩宠的,最后还是李承乾作死,逼宫造反,可是得眷顾的是,连这十恶不赦的大罪他都不死,李世民只是把他流放了。
抛却这些不谈,李破军一心专于武艺,不参与朝争,李世民也是武人出身,心里对于将储君之位给一个铁血儿子也定是有着加分的。
这些,李破军心里也早已经有了打算,所以他多年来一直是“碌碌无为”的表现,当然,仅仅是指政事朝堂之上,呃……不过,他也却是太了,这是硬伤。
摇摇头不去想那些,看看外头色,已经基本黑了,李破军直挥手道:“好了,暂时就这些了,你们下去注意,明日便各自行事”。
这时,李林才尴尬的咳嗽几声,“呃……郎君,他们都有安排,那我做甚?”
李破军脸色一滞,好,他承认,他把李林给忘了,可是,这能明吗,不能!
当下里也是面不改色的淡然道:“林叔勿急,你甚为王府老人,各种处事经验丰富,多有大才,做这些太屈才了,我另有大用”。
罢众人刚起的脚步一滞,李林直激动的连连应是。
朱成几年轻皆是面露羡慕之色,苏定方脸色一阵古怪,而张鸦九这老子却是嘴角直抽抽,似是憋着笑,幸好黑烛暗看不真切。
满堂的人散尽了,李破军也是一阵恍惚,转头看看坐在地上扣砖缝的憨娃,李破军一顿,没啥,直过去拍拍他就起身回去了,嗯,睡了一刚醒的,又该睡了……
两日后,看着眼前一堆乌黑发亮的黑铁,李破军也是面露惊叹之色,厉害了,短短两时间,张鸦九就不知道用什么法子将一大坨陨铁给练成了这么点精铁,也不知道他咋弄的。
啥玩意儿块炼法,灌钢法,炒钢法,高炉炼铁法,他倒是听过,但是一个现代人又不是从事跟冶铁有关的工作,又没有这方面爱好的,谁没事去研究炼铁法呢。
所以,很遗憾,李破军这破穿越者很怂,不会这些,不过他虽是不会但是耐不住人家找的人牛比啊,也不知道是用啥独家秘法便将这杂质铁给高度提纯了,不过这是人家的行业机密,独家秘诀,肯定是不能问的,你又不是人家的儿子或者徒弟,问了人家也不会。
钦佩罢了张鸦九,李破军直道:“张老,已经找了四个本地熟悉山况的人,两个猎户,一个农户,一个采玉人,都对篑山是了如指掌,你看何时可随其入山寻地?”
也不知朱成四个子是咋办成的,是威逼利诱还是咋的,愣是找来了四个向导。
张鸦九一听,再看看这成堆的精铁,直道:“明日,明日一早,某家便去”。
一看张鸦九这么给力,李破军也是喜不自胜,自是应着。
翌日清晨,苏定方便是带着十名全副武装的护卫,保护着张鸦九和四名向导入山勘察,这些李破军却是不用去的,他倒是想去跟着看看,看看这篑山的风貌,奈何张鸦九不让跟着。
李破军便只好在宅院里围着精铁打转了,看着闲着的朱成四个子,李破军也是眼珠子一转,可不能让他四个浪费粮食了。
找了个舒服地,搭个吊床,晃悠几,心里想着,既然无事可做,那么有些事,是否可以提前布局呢。
良久,李破军跳下吊床,喊来四人,排成一排,李破军背着手转悠了几圈,直搞得朱成四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朱成,冯信,你们两个明日去寻几个匠人过来,泥瓦匠,木工,嗯,还有金工,最好还要找个善于雕刻之类的灵活手巧的手艺人。
去蓝/田找,蓝/田没有就去长安找,找到了立刻带回到这儿来,不管对方要多少薪资,皆可应允,若是不来,可用钱砸,十贯不来,便使百贯,一定要给我请来,但不可用强”。
李破军也是狠下心,不再吝啬钱财,对于他要做得那件功盖千秋的事来,钱财,不值一提!【就爱中文】
第二百四十五章 锻造神兵(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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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5锻造神兵(六)
之所以让朱成冯信这俩人去找人,是因为李破军考虑到他二人皆是凉州人氏,这京畿附近没人知道他俩是秦王府的人,这样做事就隐蔽一些了。
不像李正李然二人,从在长安城长大,街坊店家都知道他俩是李破军的跟班儿,要是他俩去办,定是会引起人家注目的。
仅管只是寻找一些匠人这些事,但是此时秦王太子双方的一举一动都是会引起人家的注意的。
朱成冯信二人虽是不解李破军的用意,但是他二人一个读过书明大理,又几次受过李破军的敲打,已经比较乖顺了,乖乖的服从命令,一个自卑微,恭谨如斯,更是没有异议,对于李破军的吩咐连连应着。
李破军又是回头对李正道:“此间还有多少金银?”李正在身边,那掌管钱财的事儿便不需憨娃了,也免了他板着手指头算数的苦楚。
李正闻言,左右一看,见都是亲近,院门口也是无人,上前低声道:“郎君,送铁叔回王府修养之时,秦王曾亲自召见我,给了满满当当一车银钱,足有万贯,还另外送了二十护卫过来。是交由郎君自用,还吩咐我,是郎君问起钱财之时,便交代你一句话”。着李正正身肃颜,李破军见此一撇嘴也是正起身子。
只见李正居然是学着李世民的腔调道:“你告诉那子,让他谨记为父的锦囊之言”。
罢李正脸色又是一变,直笑道:“郎君,秦王他就是这么吩咐我的”。
李破军点点头,他自是知道李二同志的意思,无非就是让他在长安事未定之前远离长安,做一个在外的火种。
眼下面对李世民的再三嘱咐,他自是慎之又慎,一切谨听老爹的吩咐了。面对各种特种作战,他李破军自问无人能比,但是这些政治上的事他是拍马不及那些老狐狸的,既如此,还不如老实听着他们的吩咐行事。
看来钱财暂时是不缺了,那就更好行事了,直对李正李然二人吩咐道:“你二人去看看附近哪里有上好的黏土,可做砖胚的那种。另外多去买一些纸与墨”。
着李破军似乎是记起了什么一样对着一边的朱成二人道:“还要寻个会烧砖窑或者制瓷器的匠人来,”。
完李破军又是想了一下,又加上一句,“请那些有家室的匠人,打听一下,其人不得有作恶前科,奸滑之人,德行有亏的人,一概不要”。
毕竟他要做的那件事可是功盖千秋,是对付世家豪门的大杀器,可不能轻易泄露的。
完李破军还是有些不放心,再三吩咐道:“切记请来的匠人一定是要能保密之人,你二人可稍微透露一下我等背景,将他全家迁王府所在的农庄生活,哎,这样,阿正,你熟悉一些,你跟他俩一起去,隐秘一点,不要让别家察觉,找到了匠人,你就将这些匠人家眷迁到……迁到,你随便迁到王府名下哪个农庄,以我的名义找到管事,赏赐其家眷几亩田地,总之就是彻底把匠人归到秦王府名下,你三个可明白?”
李正三人虽是听的有些迷糊,有些饶,但是好歹是能明白,不就是为王府招纳几个匠人嘛,殿下这的可真是麻烦,以秦王府之权势,轻飘飘的。
李破军也是揉揉脑袋,直挥挥手道:“总之两点,一要匠人可靠。二要隐秘,不要引起注意。
好了,你们仨这便去,速度点,别拖个十半月才办好”。
朱成三人摸着鼻头出去了,只剩下李然一人原地彷徨,这下子,李然总是感觉没队友,自己一个人有点怵得慌。
看着假寐的李破军,李然也是一阵头疼,到底走人不走。
李破军最是烦了,他前世就是个不爱动脑筋的人,只喜欢狩猎,当然这猎物是某些人,这世他梦想的是,横马持戟,在异族的土地上,纵横驰骋,燃燃心中血起,至于朝中那些勾心斗角,还有那些啥发明啥布局,烦得很,可是奈何……特娘的日子过得太慢了。
睁眼看着坐着扣蚂蚁的李然,也是没好气的道:“你还赖上我了,去做事啊,愣着干嘛”。
呃……李然吓了一跳,支吾着道:“呃……郎君,那我现在到底是去挖土,还是去买纸墨,还是去请瓷砖匠人啊?”
李破军一愣,继而也是摸摸鼻子,呃……这似乎……似乎确实有些不合理啊。
可是他能怂了吗,不能!
当即也是赶苍蝇一样的挥手道:“去去去,拿些银钱,带几个护卫,去蓝/田,把纸墨买回来,顺便再请那瓷……瓷砖匠,哎,别慌跑,把林叔喊过来”。
李然满头大汗,瘪瘪嘴出去了,不一会儿,李林来了,兴奋的很,连李正李然这俩子都有事做,凭啥某家还得做守门员呢。见着李破军终于召唤他了,也是一步三跳的蹦哒过来了。
“郎君,有甚事,但请吩咐,某家可是都闲的快疯了”。李林也是不跟李破军客气,上跟前就直道。
李破军闻言一愣,刚想话,却是突然有些不好意思,毕竟他要交代的这任务有些……
见着李林那兴奋模样,又是实在不好打击他。
李林疑惑的看着李破军“扭捏”的样子,好半,李破军终于开口了。
“林叔,你可认识黏土?”李破军直接问道。
李林闻言一愣,黏土?不过他很快就点头回道:“郎君,黏土我认识,不就是制作砖石瓷器的嘛”。
李破军听了大喜,也没经脑子,直接脱口而出道:“那你去挖土”。
嘎嘎嘎……
李林都凌乱了,啥……你啥?让我去挖土?我堂堂一个精锐战士,你让我去挖土?去种地?
啊……不会是哪里招惹殿下了,不会要驱逐我出府……
李林想着大惊,一个跪拜直杵在地上,“殿下,不知我犯何罪?还望多年情分,宽恕一二……”。
“停停停……什么玩意儿就犯罪了,我只是让你带人去找一些黏土过来,我有用处,怎的就让你犯罪啦”李破军也是话出口觉得有点唐突,听的李林这急急的胡言乱语也是忙打住话头,拍拍额头,也是颇为无语。
李林一听,差点噎死……呃,只是让我去找黏土啊,吓死宝宝了。【就爱中文】
第二百四十六章 锻造神兵(七)
【92】
246锻造神兵(七)
李林缓过气来,也是尴尬了,直讪讪笑道:“呵呵,误会了,不知郎君需要多少黏土?”
李破军一听,心里盘算着,制造那东西,肯定是需要不少的,毕竟不是一弄就成功的,还要多番实验的,其中还要有不少损毁,那就得许多了。
当下也是摸着下巴道:“这样,林叔你带些钱财,去找些附近村子的百姓,适当多给些工钱,把黏土都运到这儿来,多多益善,千斤太少,万斤不嫌多,你只管让百姓去寻便是,只要有便运到此地来,切记,不可亏待百姓,工钱不可少了不,还要比往常多给一些,饭食也要管着。”
李林听了满脑子不解,要那么多黏土干甚,还要请百姓去挖,但是服从命令是本职,当下也是应着,“郎君,这事倒是好办,黏土虽是不多,但是要去山里寻还是有不少的,百姓也是好找,给足了工钱只怕是争先恐后的人。只是这么多黏土运来放在何处?”
着李林看了看周围,按照李破军所的,是以万斤为单位的,那都得堆起一座山了。
“嗯,堆在哪儿嘛……对了,这后山不是有些大片地方吗,全部堆到这宅院的后山去,再吩咐下去,把这院墙开个门直通后山。若是有其地主人家前来交涉,不可透露了我们底细,直用钱打发了便是。”
李林听了也是揣着满心的疑惑前去办事了,独留李破军一人晃悠在吊床上,当然,还有桂花树下打盹的憨娃。
李破军眯着眼睛晃荡着,忽的觉得一阵无聊,这日子,真是过得清闲啊,整无所事事的,特娘的明知道自家老爹会夺位成功,自己还得在这儿窝着,还得按照吩咐不得回京,太憋屈了,要么驰骋疆场沙场扬威,要么斗鸡走马敲打纨绔,这般整无聊致死真不是个事儿。
就这些,李破军每就陪着憨娃无聊的时候就打打架,或者去一旁的池塘洗洗澡,打发时间,这院墙也是开了一个门洞,只见得宅院之后的荒地上堆起了一座黏土山。
这种土含沙粒很少、有黏性的土壤,水分不容易从中通过才具有较好的可塑性,也不是什么珍贵东西,只是要去合适的地方挖,废些人工,便是挖得到。
可是李林得了李破军的吩咐,财大气粗,每的工钱发下去,还包几顿稀粥,灾年里那些流浪的那壮劳力便是挤破了门槛,短短三时间,便是运来了一
座土山,大概一看,起码是数万斤了,以至于李破军赶忙叫停,他却是没想到,这蓝/田这地黏土这么好寻,又是有着大量人工,根本不是个啥难事,雇来的百姓直挖土挖的不亦乐乎,挖的感觉是在坑傻老财,挖的肚子饱饱的前程似锦。
三时间,除了李林去挖黏土这个任务已经完成了,另外几边却都是没有消息。
朱成李正那边可能去长安找工匠了,还得安顿家眷,废些时间也好。张鸦九这边背着十半月的口粮进山去了,去了也是没个消息,最可气的是李然,去蓝/田买个纸墨,请个瓷砖匠人,居然也是一去三不回来。
李破军已经决定,等这子回来了,少不了他一顿骂。
正当李破军如此想之时,只听得院子门洞口响起了一声欠揍的声音。
“郎君,我回来了,任务完美完成,李然向你交令”。李然兴高采烈的走到跟前邀功。
可是抬眼一看就有点懵了,呃……郎君,这是啥眼神,莫非……莫非三不见就如此想念我,哎呀,太不好意思了。
“蓝/田好玩吗?”李破军面无表情的问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李然一愣,继而老实道:“嗯,还行。唯一有趣的是,这蓝/田县里有些许多玉行,还有啥赌玉的,真不愧是名玉产地,郎君,你不知道,那赌玉……”。着着李然见得李破军脸色都黑了,也是降低了声音。
“啊,郎君。你别误会,我可没去赌玉啊,玉行我都没进去过,我只是听张老板的,噢,张老板就是蓝/田县里文宝斋的掌柜的,专卖笔墨纸砚的,我这次就是去他那里采购的纸墨,共花费了八十七贯钱(瞎编的),共购得纸张一千刀,墨块五百方。我可是一次都没去过玉行啊,郎君,我真没去过啊”。
李破军翻翻白眼,他当然相信这子,没成想他这么怕我,哈哈,倒是好玩,当下里还是面无表情,只道:“此去蓝/田不过一二十余里,不到一个时辰便可到,缘何你一去三”。
李然听了李破军这么一问,倒是松了一口气,喘口气,擦擦汗,直道:“郎君,那文宝斋虽是蓝/田最大的专卖笔墨纸砚的铺子,却是也没有这许多存货,那张掌柜的便是让我在其店里等候,他当下速派人前往长安里凑齐,因此便耽搁了三日,那些赌玉,玉行啥的我都是听张掌柜的的,只因他看我采购较多,是个大主顾,这才捧着我的”。
李破军听了仍是面无表情,半晌,在李然的满头大汗中忽的绷不住,笑了,正当此时,院子门洞外传来几声爽朗的笑声,李破军一愣,这……这不是张鸦九那老头吗,啊,他回来啦?
忙是起身迎上去,迎面的便是张鸦九精神奕奕的走在前头,一旁的苏定方随身跟着,只是二人皆是风尘仆仆,满身泥尘的,李林也在后头跟着。
李破军见此,大喜,忙问道:“张老,如何?可是找着地方了?”着眼睛直看着张鸦九。
张鸦九闻言则是豪迈的一挥手,“哈哈,王爷好福气,找着了,一个好的不得了的好地方”。
李破军听了自是大喜,心里一松,又听得这是个好地方,也是忙请二人入座,为二人倒了一碗茶水,问道:“怎么个情况,还请”。
张鸦九却是直拎起桌上的凉茶壶便是灌了几口,直道:“昨日在篑山中寻着了一个山洞,此洞某家窃以为怕是有不下数千年之久,其中有奇石,更有地底河水流出,某家试了试深处之水,此水铸兵乃上上之选,山洞隐蔽向阳,更是绝佳的铸兵之地,哈哈,王爷你这绝世神兵跑不了了,给某一月时间,便可给你一把绝世神兵”。
李破军听了喜形于色,连连对张鸦九感谢。
“那张老,何时可动身?”李破军心中也是急切,也是没顾及张鸦九这七十高龄还来回的奔波,直接问道。【就爱中文】
第二百四十七章 锻造神兵(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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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7锻造神兵(八)
张鸦九也不介意,听了李破军的问话,也是擦擦嘴角的茶水道:“明日便去。你让他们先将一应器具给某搬去,嗯,却还有一事需要王爷相助”。
李破军一听,忙挺起身子,道:“定方还有那十名护卫任你差遣,人手不够再找我。还有何吩咐,张老但无妨”。
“你帮某家寻来两个铁匠过来给我打下手,必须得是手艺老成的铁匠,不得是生手”。
李破军一听,也不犹豫,心想着蓝/田偌大一个县,请两个老铁匠还是容易的。直向身边的李林道:“林叔,你现在辛苦一趟,带上金银,去蓝/田请两个手艺精熟的铁匠,工钱不是问题”。李林应命而去。
“张老,可需要我等一同前去……”。李破军也想去看看张鸦九这传奇铸剑师是如何铸兵的,但是话还没有完,张鸦九便毫不礼貌的打断话头,直摆摆手,“不需要,你们谁都不需去,某家铸兵喜自在清净。王爷你只需吩咐人把器具精铁材料等一并送去,打下手的铁匠随侍左右,再备下月余干粮便可,勿要遣人打搅某”。
李破军讪讪的摸摸鼻子,这老头……话忒不好听,感情的我们这些人好像是去添麻烦似的。
但是谁让张鸦九现在是正儿八经的大爷呢,摸着鼻子认了。
下午刚过申时,李破军等人都要用晚饭了,李林还是没有回来,对此李破军也只得暗骂几声了事。
却是没成想等饭菜上了桌,门口一阵喧哗,李林快步走进来了,后面还跟着个人。
李破军一看,左右那两个护卫他是认识的,只剩下后面两个人,一个红面老头,一个虬髯壮汉。这应该就是请来的铁匠了。
“噢,林叔倒是回得及时,如何?铁匠可请来了”。李破军也是起身招呼道。心中却是暗想,铁匠五大三粗的这好理解,毕竟这是个体力活,长年累月的也是锻炼出来了,但是为啥打铁的都是一副红膛脸呢,难道是……烤红的?
李林进得堂来,听了李破军这话,又是看见众人正准备用餐,也是顿感尴尬,这刚好赶上饭点了哈。
“郎君,铁匠已经请来了,这是张大枪,几十年的老铁匠。这是大牛兄弟,都是蓝/田县里铁匠手艺最好的两人”。李林在李破军的好奇注视下为二人介绍道。
李破军见状也是微笑着近前一搭手行礼道:“哈哈,我乃长安李军,此行却是劳烦张老丈,大牛兄弟了”。
张大枪,大牛忙是仓促行礼,“见过李郎君”。他二人可是不敢放肆,进这大宅子里头随处可见的带兵护卫,还有这在堂之人的衣着打扮,举止风度,还有那案桌上居然还摆放有肉食,这可是灾年里的肉食者啊。
眼见这堂前也不是个话的地儿,后面又是摆着饭食,李破军又是客套道:
“不知二位可用晚饭,若没吃过且就此将就一顿可好”。
李林几人一听皆是面具讶色,殿下何等身份,居然要与这两匠人同堂分食?
那二人也是忙不迭的摆手道:“谢,谢郎君了,老朽已经食过了”。“某家来,来时已经吃过了”。
李破军一看就知道是在谎,也知道他二人的惶恐,但是有些事还是要在酒桌上下的,毕竟是给他办事,何况他根本一丁点都没有看不起这些匠人的想法,笑看向李林。
李林也是一愣,继而明白李破军的意思,直道:“来时一路来的此地,何曾吃过,你二人勿慌,郎君仁义大善,此是恩赐,受了便是”。
李破军听的也是笑道:“我一片诚心,二位便坐下,况且请你二人来,给了工钱,我也是有事要吩咐你二人去做的”。
李破军也是不多客套,他理解这俩匠人的心思,若是多加客气,这两人不得更加惶恐,还不如直接吩咐事来得直接,更让人安心。
果然,李破军这样一,二人一听,直像是浑身一松,一起拜道:“郎君但请吩咐”。
“去添两案桌,再上两份粥饭”。李破军直对一旁的一个厮吩咐道,便是回座坐下。
看着厮添了座,两个铁匠扭捏了一下便是坐下来了。
李破军也不打算绕弯子,直接道:“林叔应该跟你二人过请你们的用意的?”
张大枪二人听了连连点头,“过,过”。
“那就好。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张公鸦九,是当世有名的铁匠,做过前隋的将作主官,乃是当之无愧的大匠,我请他来为我铸兵,你二人从现在开始就做他的下手,一切听他的吩咐,可有问题?”李破军直接抓起一块酸肉脯嚼着问道。
那大牛听了倒是觉得没啥,直憨憨的点头应着,他拿了那么厚的工钱,如今只是给人家大匠打打下手,真是得了大便宜了,那可是当过大官的大匠啊。
而张大枪就没那么草率,有点犹疑的模样,李破军见此,眉头一皱,李林也是一紧张,这老铁匠……搞什么鬼。
“怎么,张老丈可是有问题?”李破军直和颜问道。
“呃……没,没,只是老朽想知道,这铸兵可会……可会违了朝廷法令?”
着张大枪一脸讪讪的模样。
不愧是人老也会成精,没有大牛哪般莽撞,虽是害怕李破军这群人,但是这老头也是不知道李破军等人的底细,生怕是卷入了违法的勾当里,反倒是害了自家性命,所以才是颇为迟疑的。
李破军听了一愣,一笑还没话,一旁的李然也是痴笑道:“你这老丈倒是心细谨慎,你且放心,我家郎君乃是长安城里的贵公子,自有分寸的”。着也是一脸傲然之色。
那老铁匠听得李破军居然是个公子,便也是不好多什么,连连应是,表示服从安排。
二人又是懂事的怀着崇拜之色跟张鸦九问好,虽是同行是冤家,但是张鸦九跟他俩格局是完全不同的,当然也不会有甚隔阂,反而张鸦九对这同为铁匠的二人很是热情,只听得他三人在哪儿高谈阔论的打铁技艺,只留李破军几个在这儿坐冷板凳,搞得李破军郁闷不已。
一顿饭过,满堂之人便是各自回去休息了。【就爱中文】
第二百四十八章 锻造神兵(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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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8锻造神兵(九)
漫漫长夜,李破军无心睡眠,眼珠子一转便是提起床头的戟去骚扰苏定方了。
扯着苏定方一齐到了后院,各持了枪戟,又做过了几十个来回,直到大汗淋漓,筋疲力尽方才四仰八叉的歇息。
毫无形象的瘫倒在院中石板上,李破军仰头看,一阵失神,忽的,他似乎觉得今夜的月亮格外明亮,似乎是……太圆了。
一旁的苏定方也是无语,这殿下……太神经了,大半夜不休息跑过来拉起我来打架,打累直接倒在这儿了,这我到底是走还是不走呢。挨了半,见状只得一枪插进土里,来到石桌边闷闷坐着,看着李破军睁大眼睛看着空,也是好奇,这上有啥,再还一眨不眨的呢,他也是抬头看。
李破军看着空一轮明亮的圆月呆呆出神,忽的,便好似记起了什么,猛的做起来。
看着苏定方在一旁,直接问道:“定方,今是几月几日?”
苏定方吓的一愣,继而老实回道:“今日月中,六月十五日”。
着心里想,殿下莫不是又是犯那啥癔症了。
殊不知李破军此时心里也是大震,六月十五了,离七月二日只剩下不到二十了……玄武门之变,终归是要来了!
长安城到底如何了,到底回还是不回?
回去,违背了老爹的吩咐,若真是特娘的历史轨迹改变了,玄武门之变没有成功,那他李二这一房怕是要被一打尽,再无翻身之时了。
不回,心里又是过不去那个坎,这算是什么,逃避吗,懦夫。连姊妹幼弟都是在那漩涡之中同患难,自己难道就要这么做那一颗不知是隐忍还是逃避的所谓的火种吗。
看着李破军一脸茫然的抱着头坐着,苏定方也是张张嘴不知道啥,他有些看不透这个殿下了。
“定方,你,我父王,会不会成功?”李破军自问已经看透了苏定方,知道他肯定不是那背主之人,历史上的苏定方也是忠义之人。
他知道他这一问,聪明的苏定方肯定是会推断出什么,但是他现在就是想找个人帮忙分析分析
。
未近这个日子的时候,总感觉塌不了,历史是不会改变的,但是猛的一下,李破军发现马上就要到这个历史转折点了,可是他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看着,只能听从吩咐。
苏定方听得此话一愣,继便是明白了,这是在问秦王能不能成功呢,看来殿下也是颇为担心啊,当下里笑道:“定是能的,便如殿下所的一样,刀枪底下定乾坤,只会的嘴皮子终究是敌不过刀枪的,殿下,这怎的……啊,这……”。一向沉稳的苏定方着着便是觉得似乎有些不对劲。
怎的殿下听得今日是六月十五日之后便是这么一副患得患失的模样,又是问起秦王夺嫡之事,莫非……秦王起事在即……
越是想着,苏定方脑门子便是冒出了汗珠,他自是只能,这是绝密了,非是亲近心腹是不可得知的,毕竟若是被太子殿下知道,定是会有防备,届时,便是一败到底了。
可是眼下自己却是自己推断出来了……想到这苏定方抬头看向李破军,却是看见李破军好整以暇的看着他,直道:“定方好智慧,一猜便知了”。
“啊,烈惶恐,苏烈发誓,定不会让第三人得知。否则打雷劈,若殿下不信,任凭殿下处置,我亦可自绝于前”?苏定方听了大惊,忙是下坐近前来跪下请罪。
李破军见此,也是一笑,搀扶其他,笑道:“定方何必如此,本是我之心腹手足,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我正是想与定方商议才会告知与你的。”
苏定方听了也是大受感动,本就不是矫情之人,见恕了他的罪过,当即也是沉思片刻,半晌,直抬头问道:“敢问殿下,长安城内秦王可调之兵有多少?”
李破军略微回忆一下,似乎李世民跟他过的,直答道:“我仅仅知道有八百精锐玄甲将士,或许另有奇兵”。
苏定方一听大喜,忙问道:“可是都如西凉之行的二十人一般精锐?”
“对,都是从三千玄甲军中精选出来的精锐之士”。
只见得苏定方呢喃自语,“如此八百精锐,可当三四千之军,可横行长安城了,何况还有其他的奇兵,秦王多谋善战,定不会只此一支雄兵,而太子殿下那边……”。着他便是笑了。
“殿下,依我看,无需多虑,且不各自布下的暗子,便只摆在明面上的各自所有的私有兵力。秦王有百战精锐八百玄甲军,而太子殿下只有那长林门外的三千长林军,这长林军常年深居宫内,待遇优厚,疲于训练,更无实战,以成堕兵,不足为惧,万不是玄甲精锐之敌手,只此一比,太子殿下便是毫无胜算,更何况秦王麾下猛将如云,而太子殿下麾下只一个薛万彻将军。殿下且放宽心”。苏定方沉稳的简单分析了一下。
这些李破军何尝不知道,但是人呐,由俭入奢易,享起福来都不用人去教,李破军也是如此,日子平稳贯了,一遇风浪,便是有些措手不及了。
看着李破军又是沉默不做声,苏定方也是无奈,他却是没明白李破军所想的。刚想起身告辞,便是听见李破军道:“你我先远走西凉,再藏匿蓝/田,是不是懦夫所为?”
苏定方一愣,刚想宽慰几句,却是忽的明白了什么,当下想通了,便是脑子所有的不解迎刃而解了。
他终于知道李破军为啥一定要亲自去西凉了,不顾千里迢迢的辛苦。终于知道为啥秦王如此重视这一趟西凉之行,亲自去请他来护卫,又拨二十个精锐玄甲将士和猛将赵严给他了,终于明白为什么李破军总是“尽可能”的“拖延”西凉之行的时间了。
一切都因为殿下是秦王安排外面的最后一支奇兵,秦王深知,一旦失败,全府定是全灭,他的儿子更是首当其冲的要斩首,故而提前几月便将李破军送出去。
策上将军秦王,果真了得。【就爱中文】
第二百四十九章 神兵出世(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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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儿,苏定方也是满脸叹服,论军事才能他自问不会弱于秦王,但是政治智慧上,他就对秦王佩服五体投地了。
这时,李破军也是抱头仰,感叹一声,“我那太子皇伯也真是厉害,竟将我父子二人逼至如此绝路”。
苏定方听的一怔,是啊,秦王便这般厉害,那太子殿下又是何等人物,太子殿下可是在朝堂之上将秦王败得体无完肤啊,殊不见朝堂之上为太子/党所执掌,归附秦王之人却是贬的贬,杀的杀,太厉害了。
不过,二人也算是旗鼓相当了,建成太子善政,政治上牛比,又是嫡长子正统储君,朝堂臣工尽皆归附。秦王善战,军事上牛比,掌管全国兵事,大半个下都是他打下来的,将士归心。真要是论起来,总归是半斤八两,皆是人中龙凤,难分高下,而如今,看来这殿下也是人中龙凤,而且允文允武,不若于太子秦王兄弟二人的,不愧是家之人啊。
不过自己已经跟定了江陵王,死也罢了,能得荣华出身更好。待到秦王登大宝,太子之位定是落于殿下之手的,届时,我也算是混出头了,只是希望……秦王莫要误我前程才好。
苏定方如此想着,也是心下好奇,直接问道:“不知秦王却是何日起事?”话出口,他便是后悔了,本来他前番猜出已经是忌讳了,被殿下开导成了自家人,如今却是已经隐然两心相近了,更是问出起事日期这般绝密之事,不过……殿下应不是猜忌之人。
李破军闻言,转头看向苏定方,良久,展颜一笑,“定方,若是我我也不知道,你信吗?”
“呃……殿下既,定是不假的”。苏定方也是直道。
“具体日期,我也不知,但也是猜的出个七七八八,应就是这一二十之内了”。李破军望飘忽道。
苏定方闻言,心里也是一怔,难以的清是喜还是忧。
“定方你先回去休息,明日还要随张老进山呢”。李破军换了舒服的姿势躺在石椅旁悠悠道。
苏定方闻言也是起身,走两步也是回头道:“夜深了,殿下,此间风凉,还是早点歇息”。
李破军闻言一个哆嗦,这话的……谁跟你歇息啊,闭着眼睛直默然点点头。
苏定方见状也是摸摸头自顾自回去了。
看着夜间闪闪繁星映衬着那轮姣姣明月,李破军也是觉得颇为赏心悦目。
看着这浩瀚繁星,李破军不由得有些迷了,脑中不由得浮现出来了那个经典的哲学之问。
我是谁?
我从哪里来?
要到哪里去?
李破军确实有些混沌
是谁?是华国特/种兵李军?还是大唐江陵王李破军?
从哪里来?到底是从前世穿越而来,还是本就是这世的人,到底是哪里的。
要到哪里去?更或者是要干什么,振兴大唐?活出个精彩人生来,难道就是像现在这样束手束脚的听从一切的安排,做个混吃等死的最强二世祖?
不,不是这样的,李破军有点乱,直至几缕晚间微风吹来,带来一丝凉爽,沉沉睡去。
就这些李破军又是混混沌沌的度过了十来,十几里少言少语,可是把李然几人给吓坏了,朱成李正他们也回来了,然而看见李破军这模样也是没请示他,直接将匠人安顿在镇里空宅里了。
直到这一,一名护卫匆匆忙忙面带喜色的跑回来了。
李林几人一看,直接问道:“你为何自己回来了?可是有何要事?”
护卫急急道:“报队正,张大匠是神兵将成,速请殿下进山”。
李林几人一听一惊,继而大喜,虽是看见李破军呆在后院发呆,不敢打扰,但是眼下这事明显是殿下看重的大事,便是进了后院。
进了后院,还是看见李破军呆坐树下打着瞌睡。
李林几人你看我,我看你,最后都是看向了那名报信的护卫,示意护卫上前禀告。
护卫一听大喜,还以为这是让给他功劳,毕竟这是殿下的大好事,不得以殿下一向宽厚大气的性子会有奖赏的,喜滋滋的上前去了,殊不知李林几人皆是捏着一把汗,更有一种坑了队友的惭愧。
那名护卫屁颠屁颠的近的前来,看见闭着眼睛假寐的李破军,也是犹豫了一下,但是想到神兵将成,殿下忙前忙后的一个多月就是为了这个,定是极为看重的,何况自己是来报喜信的。
一咬牙,一跺脚,便是上前探头喊道:“殿下,殿下,我有要事禀告”。
李破军睡得迷迷糊糊的被人喊醒,正是想发发牢骚,不得还要发发脾气,睁眼便想骂几句,看见是这个护卫,直皱眉斥道:“王当,你皮痒痒不成?”
那名叫王当的护卫一听,心里一跳,这殿下咋跟吃了那啥似的,这么大火气,不过自己是报喜的,他心想着,刚想话。
李破军便是眉头一皱,嗯?不对,王当怎么在这儿,他不应该跟着张鸦九进山了吗,王当是个有能力的,使得一手好刀法,更兼是脑袋灵光,做事灵敏,便是安排跟着张鸦九在外护卫了。
怎的如今却是回来了,算起来,去了约有半个月了,莫非……
当即眼睛一瞪,“你怎的回来了,可是山中有变?”
王当刚要出口的话被憋回去了,当听到李破军这话语时,也是立即回道:“禀殿下,张大匠是神兵将成,请殿下速速进山”。
李破军一听,愣住了,半晌,才蹭的起身猛的抓住王当肩膀问道:“你神兵……成了?”
王当被这么一抓,眉头登时纠做一团,在大热里龇牙咧嘴的嘶了一口冷气,疼,殿下这手劲,忒中了,怕是爪肿了。
李破军见这模样也是一愣,继而忙的收回了手,王当这才道:“禀殿下,张大匠是这么的,我也看了,已然成型了,但是张大匠是非得殿下亲去不可,而且要快”。
李破军听了虽是心中疑惑为什么这个时候非要他立马赶过去,但是仍是禁耐不住神兵的惊喜,直高兴的喜形于色,直拍拍王当肩膀:“辛苦你跑一趟了,赏五贯,呃……权作汤药之资了”。
罢转身而去,直便走便道:“备马,带路,速去”。【就爱中文】
第二百五十章 神兵出世(二)
250神兵出世(二)
看着李破军急急远去的背影,李林几人擦擦冷汗,心中也是欣喜,殿下终于回过神了,这癔症之疾真是苦了殿下了,哎……
李林屁颠颠过去拍拍王当的肩膀,“伙子,好样的,我看好你噢”。
王当面色一滞,这李队正……真是,没转正几,倒是把殿下的一套口头话给学的熟,不愧是领导啊,咱不亏啊。
当即也是笑着行礼道:“属下多谢队正让功了,改明儿一定请酒吃,正哥儿,然哥儿也赏脸一起哈”。
李林几人听了也是哈哈大笑,这时,门洞处传来的一阵怒吼之声音,差点把他们噎死。
“不快去备马,还笑个屁啊”。
几人落荒而去。
办个时辰后,一行人便不停的擦着汗,同时俯身心的看着马蹄踏处,马蹄踏在山路上,嘎吱扑棱的响,看着马蹄子踩着石子直把石子踩着乱蹦,而一侧就是一个陡峭的滑坡,李破军也是既心疼又无奈。
直头也不头的对身前带路的王当道:“还有多远?”毕竟这危险地儿要控制住了马速,该扯的时候要扯扯缰绳,别一不心踩着尖锐石头上,连人带马滚下去了,那就玩的花了,还有提防着别伤了马蹄子,这个时候,李破军这怂货还没想起来马蹄铁这宝贝。
“快了,殿下,马上就到了”。
“……没问你快慢,只还有多远路程”。
“呃……殿下,约只剩五六里路了,只是尽是这般的崎岖山路”。王当又被噎了,还是如实回道。
李破军一听,五六里?就剩这么一点了,可惜是崎岖山路,若是平路,快马一鞭,一炷香便可到了。
但是五六里走也是不需要两刻钟的,便是直接喝道:“都停下,不到五六里,还骑马做甚,这般山路,只怕是伤了马蹄,不如下马步行,顷刻便可到了”。罢便是心翼翼的下马了。
众人一听也是这么个理,随着李破军下马了。
这下马步行却是还要比骑马心翼翼的走还要快一些的,又都是精壮之人,五六里山路值得甚么,只是太阳毒辣,山路难行,多费点体力罢了。
果然,不到一会儿,王当却是带路行到一处陡峭坡地,顿时篑山风光便是落入眼底,呃……好,只是一处山谷而已。
王当打住了脚步,直道:“殿下,到了。”
“嗯?在哪儿?”李破军四处看了看,这处山谷确实不错,鸟语花香,那头还有一个湖泊,却是没有发现有任何人马的痕迹啊。
“殿下请看那处”。着王当指向了一处茂密的崖壁,上面长满了密密麻麻的草木藤蔓,将正片崖壁铺满了。
李破军见状定睛一看,嗯,似乎这藤蔓之后不是崖壁,莫非……哈哈,没成想这儿还有个这么一个好去处。
直指着崖壁笑道:“这藤蔓之后可是别有洞?”
“啊……殿下怎知,厉害,这藤木之后便是一处洞府,其中深不见底,通着一条地下河水,更有奇石鱼虾等等,殿下我们进去”。王当吃了一惊,没想到李破军猜得到,不过他是不相信李破军有透视眼的,只以为是张鸦九还是谁告诉了他。
随着李破军点头几人直弯过脚下的陡坡,从山谷一头慢慢下去,走到崖壁前,李破军还没好好看看,便是听见几声弓弩上弦之声,还有刀剑出鞘之声,伴随几声低声喝问。
“是谁?”
“老三莫慌,是我。殿下在此,快快迎接”。王当也是马上回道,他可是知道苏将军在这儿部署的,稍有不对劲,里头怕是就放箭了。
里头人一听,一阵忙碌,便是有人左右掀开藤蔓,露出一个宽大的洞口,苏定方便是走出来了。
“殿下,你来啦”。
罢引着李破军进洞了。
李破军好奇的随之进洞,苏定方还没做声,李破军四处看了看,里头只是搭建了几个灶台,还有一些干柴粮食之类的杂物,并没有见得张鸦九还有铁匠的身影。
当即李破军便是眼睛一缩,手不自觉的搭在剑柄上,笑问道:“定方,张老他们呢?怎的不在此地?”
苏定方倒是一笑道:“哈哈,便知道殿下会问的,请随我来”。着便是转身点亮了火把提灯,“殿下不知,此处真乃洞福地,这洞有明洞暗洞两处,这个外面的洞为之明洞,里头便是另有一洞,张大匠等人便在里间”。
李破军稍一迟疑,便是跟着后面,几人又是点亮提灯,直向前走着,一边还有潺潺的流水,洞里透着丝丝寒气,洞顶不时还有飞鸟飞过,李破军知道,那是蝙蝠。
又通过一段窄窄的弯弯曲曲的通道,忽的,眼前豁然一凉,竟是有阳光的,李破军瞪大了眼睛,跟着苏定方走过去。
一阵炎热之气扑面而来,听得还有人声,几步上前一看。
便是看见靠墙搭建着一处高大炉子,炉子底下熊熊火焰,张大枪还有大牛正在一旁痴痴看着。
而张鸦九却在……却在一旁趴着睡觉,看见有人来了,二人立马回头,看见李破军,赶忙上前拜见,还没等李破军话,张鸦九便是醒了。
看见李破军忙上前拉着他,刚要话便是看见李破军身后众人,眉头一皱,直道:“你们进来做甚,快快出去”。这声音却是异常嘶哑,也是听得出疲惫不堪。
李破军仔细一看,便是见得张老头显得很是憔悴,眼窝深陷,眼神浑浊不堪却是很诡异的透露出兴奋的样子,头发胡子也是乱做一团糟。
忙问道:“张老怎的如此了,身子可是有碍?”
张鸦九心头一热,这江陵王果真是仁厚,不亚其父。还没话,大牛便是憨憨的道:“张大匠已经好多没有好好睡觉了,吃都没吃多少的,全顾着铸兵了”。
李破军一听,大受感动,更是惭愧,这可是七十岁的老人家啊,为了自己的事千里不停的赶路奔波,该退休的年纪却是因为自己如此劳苦。
当下也是抓着张鸦九枯缩的老手,久久不出话来。
张鸦九看见李破军身后的人都迟疑不定的退出去了,也是不自然的抽出手来。
第二百五十一章 神兵出世(三)
251神兵出世(三)
“咳咳,张老,急着喊我来,是不是将要铸成了?”李破军见状咳嗽两声直接问道,这老头啥表情啊,弄得像我对他有那啥似的,李破军不由得一个寒颤。
张鸦九经此一问也是瞬间变脸,喜上眉梢,舞着手兴高采烈的张扬道:“哈哈,王爷,你是不知,某家此番铸兵,犹如有助一般,哈哈,从未有过此等顺心之作,从头到尾一气呵成,未有磕绊”。
着还是一脸兴奋的模样。
李破军听了也是大喜,铸兵如此顺利不止张鸦九如此高兴,李破军自然也是同等心情,毕竟这可是弄他的玩意儿。
“兵器呢?在哪儿?我看看”。李破军迫不及待想要看看了。
哪知张鸦九却直摆摆手笑道:“嘿,你还看看,兵器还没成呢”。
呃……李破军面色一滞。
张鸦九见此也不逗他了,直拉着他到了一旁一个盖着铁皮的密封的匠炉旁。
指着那密封的炉子道:“兵其实已经成了,只留刻纹雕名,滴血出炉,秘法淬火,这最后三步了”。
李破军一波三折,听了又是问道:“噢?那你赶紧去弄啊,喊我干甚?”
张鸦九听得吹胡子瞪眼,自顾自的坐在一旁去,不知从哪儿掏出一个胡饼就啃着,没好气的道:“这兵器是你的,合该你赐名,为你所用,不滴你的血滴谁的血去”。
李破军这才明白,也是找个石头疙瘩就地一坐,摸着下巴道:“赐名……还赐个什么名啊,我隔代师传西楚霸王,他的戟名曰龙破城戟,我自不改,就名为龙破城戟。刻纹…呃…刻纹是干啥?”
张鸦九听了一噎,咽下一口胡饼,直瞪眼道:“虎头盘龙戟,不刻纹上去你何来的寅头,盘龙”。
呃……对于张老头这并不算友好的语气,李破军也值得捏着鼻子认了。
“那刻纹这玩意儿是你的事,我管不着,嗯,还有什么是要我做的?”
张老头一听,想了想,摇摇头,“暂时没了,你先出去,在外洞等着,到时候喊你你再进来滴血就是的”。
李破军听的满肚子膈应,搞得他像是去卖/血似的。
刚准备出去,便是看见张老头找着另一个张老头铺纸磨墨了。
李破军很是好奇,这老头提笔磨墨作甚,莫非是要写信?当即便是好奇问道:“张老,你……这是作甚?”
张老头提着笔蘸着墨,头也不抬的回道:“写字”。
李破军听了更是好奇了,你这老头,不铸兵在这儿练字?莫非是还要陶冶一下心境不成。
踱步过去,凑上脑袋一看,直接纸上缓缓写着,龙破城这个正楷大字。
嗯,龙破城戟?他干嘛写这个,看着李破军的好奇,张鸦九写完放下笔,吹吹纸,挑眉道:“如何?”
“啊?什么如何?”
“某家是这字如何?”
“嗯,方正平直,丰腴跌宕,颇有欧阳公几分功底,还算可以的”。李破军也是一本正经的看见这四个字点头点评道,唐朝盛行楷书,像是唐初的欧阳询,虞世南等人就是精通楷书闻名,而张老头这一手楷书也是挺厉害,刚正笔直,看着那一双粗大的手掌和虬结的臂膀,李破军知道,这常年打铁锻炼出来的手臂捏起笔杆子也是稳得很。
张鸦九听的这话眉头顿时一挑,刚想话,李破军忽的醒悟过来的,我的个乖乖,我怎的还去这老头的字还算可以,应该是很棒的,棒棒哒的。
当下看着他张嘴也是急忙堵着他的嘴问道:“张老现在写字是干什么?是太激动了需要平复一下吗?”
张鸦九听了更是气不打一出来,某激动……某家一大把年纪了激动个屁啊。
甩了甩纸张,直道:“戟上刻名,先写好,再照着印上便是”。
李破军略微一愣,继而明白了,惊道:“你是这字是要刻在戟杆子上的?”
张鸦九直摆着手跟撵苍蝇似的,“便是如此,你快出去,勿要打扰某家”。
“不行!”李破军几乎是吼出来的,直吓得这三个膀大腰圆的铁匠一愣。
张鸦九也是愣住了,李破军这才反应过来,有些着急了,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道:“呃……张老,这戟上之字还是我自己来写”。
“你……”张鸦九还没完李破军便是直接上前一步,拿起笔,蘸上墨,熟悉了一下这不知道是啥毛的笔,扭扭手腕,挥下了笔。
一息过后,李破军潇洒的扔下笔,也如张老头一般吹吹纸,便放下道:“张老,你看如何?”
张鸦九闷着伸过头一看,一愣,继而拿起纸来盯着看,“好字,好字啊”。
几息过后,直好似醒悟一般的赧然道:“前番在姑臧时,王爷题诗赠某,某家对这独一无二的字体便是敬服不已,却不成想此番却是贻笑大家了”。
只见纸上正是李破军的一手瘦金体书法,四个隶书大字挺立于纸上。
见得张老头这幅惭愧模样,李破军也是悻悻然,好言安抚了几句,大概意思就是,张老头啊,你不必妄自菲薄,你很优秀啦,只不过对比错了人了。
装完逼既然张老头要撵人嫌弃他碍事,咱伟大的猪脚自然是不会多待的,背着手向这个窄窄的洞口走去。
忽的一声,“等等”。
“干嘛?”不会恼羞成怒了,李破军脸色一滞。
却是只见张鸦九拎起一旁一个火把在炉子里点燃,头也不转的就向后扔了,李破军一愣,连忙接住,却也是明白了,这个内洞外洞虽是相连,通道却是弯弯曲曲高矮不一的,不打个火把你是铁头人吗。
这老头……做个好事都那么的令人讨厌,李破军满心愤愤的举着火把探头探脑的走过去。
出得洞来,便见苏定方几人在外洞洞口处坐着侃大山。
“殿下,你出来啦,里面如何了?”苏定方听见脚步声回头一看,便是起身问道。
“哈哈,好了,估计晚间便可成功了,届时通通的有赏”。李破军着甩熄了火把,也是撩起下摆一屁股坐在石头上,这儿还围着一堆火,在这阴寒的深洞里倒是冷热刚好。
第二百五十二章 神兵出世(四)
252神兵出世(四)
刚坐下一旁的王当便是伸过来一个“果盘”,是果盘,只不过就是一个大盘子,里头放着一盘子不知名的果子,李破军一看,有野梨有酸枣有山楂,抓过一个青绿的梨直啃着,顿时一口酸涩,王当见状讪讪笑道:“嘿嘿,殿下,这内洞那头是个峡谷,里头长着甚多野果子,便是摘了一些,不过味道肯定是不算好的”。
李破军点点头也没理他,自顾自的啃着酸梨,沉吟半晌,啃的差不多一甩手扔了,起身对着苏定方道:“走,出去走走”。罢便是起身,看着王当他几个也是起身,便是吩咐道:“你们在这候着,里头有事出来喊我”。
分开藤蔓,出得洞来,顿时一股子燥热的风扑面而来,走到一个大树下,看着脸色平静的苏定方,李破军心头也是佩服他的淡定,总是这样无悲无喜的。
半晌还是没话,李破军心头实在是杂乱,苏定方先开口了。
“殿下,可是为长安之事烦忧?”
“是的,不知定方如何劝慰我?”
苏定方一听,嘴角一抽,好歹没给他笑出来,仍是道:“殿下不过是身在局中,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事及己身,乱了分寸罢了”。
李破军一听,良久,一脚踢飞一个石头,脚尖一阵刺痛,眼角直抽抽,苏定方见状不忍直视迈过脸去,二人只当没看见。
其实李破军如何不清楚,虽是心中知晓李世民若是突然起兵必定会胜利的,毕竟文人的嘴皮子和笔杆子加起来也是干不过刀剑的,但是不是有句话叫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吗。
李破军在心里设想了无数次,若是李世民的突然起兵效率不高,建成太子有了防备,只需要铲除那个反水的城门守将,紧闭城门,李世民没有第一时间解决这一兄一弟的话,那就很难再有翻身之地了,毕竟名不正言不顺,与造反无异的。
“你就不再为我分析分析,让我宽宽心?”
“殿下虽是陷局,却是一切明镜在心,又何须我再费口舌”。苏定方直笑道。
李破军也是无奈,不绕弯子直接道:“嗯,却是又要麻烦你跑一趟了”。
“但请吩咐,不敢请耳”。
“你晚间带着梁刚去长安,寻个挨近城门的地住下,一旦城中有变,立刻抢出城,快马向我汇报,我要第一时间得知长安的消息”。
苏定方自是应命,二人徘徊一阵,热得慌,又是回了那寒洞。
正当进洞。便是逢着大牛急急忙忙的跑出来,见着李破军忙喊道:“殿……殿下,张大匠叫……请你过去”。
显然大牛也是知道了李破军的身份了。
李破军闻言大喜,惊呼一声,“定是神兵成了”。罢又是招呼着大牛头前领路,连后面苏定方几人忙着给他点火把都没接。
进的内洞,一股火热迎面而来,张鸦九正在炉子旁紧张的看着,连李破军几人来了都是没看见。
“张老,如何了?可是神兵要成?”
“啊,嗯,王爷,来,速速放血”。着忙是递给李破军一个大黑碗和一个黑漆漆的匕首。
李破军一愣,放血?你这话的……继而便是明白了,这特么是要滴血认主啊,可是看着这黑漆漆的匕首……李破军直觉得腻歪,这没有消毒的……
想了想拔出七星剑,伸进炉子里一扫而过,再是在指尖一抹,一滴滴鲜红的血液滴答滴答的滴在碗里。
张鸦九见状,直不耐道:“太少了,割腕,需得半碗”。
李破军一愣,后面的苏定方也急了,刚想话。
李破军便是一撸袖珍,抬起剑来对着左手臂就划拉一个大口子,扔下剑直插入泥土,右手再使劲一把捏着左臂,鲜血便汩汩的流进碗里,不一会儿,便是有了大半碗,提起剑一剑将下衣摆划拉掉,麻溜的往左臂伤口处一缠。
拿着碗递给张鸦九,“够不够?”
“啊……噢,够了够了”。张鸦九也是愣住了,这王爷挺狠啊,本想着割破点手指太过胆怯,却不成想恁大一个口子不眨眼就划拉了。
李破军心里也是暗骂,乖乖隆地洞,多少年了,没受过伤了,想起张鸦九的话,不由得腹诽,开玩笑,还叫我割腕,动脉是能乱割的吗,万一那啥了呢。
只见张鸦九回过神来,也是不含糊,端起碗来,一脚踢开炉子上面的铁皮盖子,一股火热之气扑面而来,满洞雾气弥漫,还没等雾气散开,张鸦九看也不看,直接一碗鲜血泼上去,一阵刺啦滋滋之声,又是一阵雾气,还散发着不知名的气味,李破军嘴角直抽抽,他知道,这是他的血液倒在了炽热的铁器之上的声音。
雾气散去只见火炉之上架着一号丈二长的铁戟,通体乌黑,戟杆上描着龙纹,上有四个隶属大字——龙破城。戟头上抱着虎头,侧生有一支月牙刃,锋刃处闪耀着黑曜光芒。
李破军大喜,这就是他的神兵了,这就是他的掌中戟了。
可是看着冒着热气的铁戟,显然,若是伸手去抓,呃……那是傻缺行径,看向张鸦九,这老头也不淡定,一脸的兴奋激动,全然没有看见李破军的询问。
“呃……张老,这……如何取出来?”
“噢,等着,还有最后一步”。张鸦九着便是吩咐一旁满脸敬佩之色的大牛二人,“快去将某家的淬火之水提过来”。
大牛二人忙是起身去洞外,各提着两只密封的木桶,张鸦九接过掀开盖子,李破军好奇的伸过去看看,结果只是一桶跟普通水没啥两样的水,不由得瘪瘪嘴。
张鸦九见状,直瞪眼道:“这淬火之水是某家特制的,下独此一份”。罢看看依旧冒烟的铁戟,脸色一紧,也不耽搁,拿过一个木瓢,舀起水来,先是对着戟尖泼了一瓢,而后戟刃,戟头,再是戟头后三寸,依次看起来没有规律的瞎泼却是好似有些一定的规律。
等着四桶水花费好半细细泼完了,张鸦九却是伸手擦了擦额头的汗水,看着好奇的李破军,张老头也不解释,直道:“好了,你可去自拿了”。
李破军大喜,看着已经没有冒烟,好似返璞归真的铁戟,一阵激动,月牙刃上闪着瘆人的寒光,戟戟上三棱尖流着黑光,戟杆上的龙纹,戟头上的虎头,还有那四个金戈银划的瘦金体隶字,通体呈现着时下最流行的黑曜之色,简直不要太帅了。
第二百五十三章 长安乱(一)
253长安乱(一)
李破军一把取了虎头戟,入手便是一阵沉重,直往地上一磕,三棱戟尖把那踩压的板实的黄土地磕出一个坑来,这么重?李破军心里一惊,继而左手搭上,双手一摩挲,一使劲,便是拎起了这大戟,抡个半圈便是将戟尾往地上一杵,我的个乖乖,却是挺重啊,看来近几年是用不成的。
而这一试手,李破军便是冥冥中却是和这大铁戟有一种血脉相通的感觉,李破军心中疑惑,难道这就是自己那一碗血滋出来的联系吗,难道真有认主这一回事?有这么玄幻吗?
但是连穿越这么回事都被他撞上了,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呢。
没等李破军多想想,一旁的张鸦九却是眼睛一亮,摸了摸拉渣杂乱的胡须,一张疲惫蜡黄的老脸上尽是欣慰之色,“殿下神力,此神兵与你合该有缘”。
李破军摩挲着戟杆上那露着寒光的龙纹,头也不回的噢了一声,“此话怎讲?”
“呵呵,此戟重六十九斤,一般人别使它,便是双手拎着也是难的,殿下年不过一十有三便是能抡动,可不是合该殿下使用的有缘神兵吗?需知背负百斤与手抡百斤却是不同的”。
对于张老头这完美李破军也只是笑笑没话,而苏定方张大牛等人便是大吃一惊了,好像确是这个道理,百斤之重,随便大汉便能背负,但若是双手使用便不是那么容易的,这么一想,几人看向李破军的眼神更是敬畏。
李破军看了看这个打造神兵的洞福地,回过神来,便是对几人道:“既然兵器已成,那便回了,此地封住便好”。
此话一出,张鸦九却是急道:“殿下不可”。
李破军听的一脸迷糊,张老头见状便是解释道:“好教殿下知道,造殿下此戟并未全部用完陨铁材料,还剩余不少,此地乃罕有福地,就此离去,某实是不舍,某家还想请殿下吩咐,将剩余陨铁打造出来,毕竟……哎,毕竟这是某家最后一次开炉了”。
李破军听的此话,也是眉头一挑,既然还剩余不少,那留着也是浪费了,这张大匠确实技艺非凡,这是他最后一次出山,又加以已经年过不惑,让他在此铸兵,既可满足他夙愿,发挥一下余热,又可为我多造几把神兵,何乐而不为呢。
心念及此,便是笑道:“哈哈,张老既有此意,于我亦有益,固所愿,不好请耳”。
张鸦九听了也是老脸一阵欢喜,只听得李破军又问道:“只是不知陨铁所剩多少,还能打造出几把兵器?”
张鸦九听了估摸了一下,“除却留足锻造宝甲的百余斤,约剩有七八斤百斤,至少可再造五把长兵”。
李破军听了大喜,还剩这么多,真是个宝贝啊。
五把长兵,都是这种神兵的话,那可真是捡到宝了。
没等李破军多yy一会儿,只听得张鸦九又道:“不知殿下还要造何神兵?还请告知器型重量,某家即可铸造”。
李破军听的一愣,呃……打造什么,该打造点什么呢。
转眼看见一旁苏定方眼睛火热的看着自己手中龙破城戟,李破军一笑,直对苏定方道:“便为定方造一柄趁手的”。
苏定方听了一愣,继而直是摆手摇头,连连辞道:“殿下不可,烈断不敢受此重宝”。
“哎,定方何时变得这般姿态,神兵利器造出来便是你这等沙场英豪所用的,你为我手足心腹,你长一尺之能,我便大上几分力气,何分你我,给你你就接着便是”。
几人听的这话,憨娃是萌萌哒的听不懂,而大牛二人也是听的迷糊,苏定方张鸦九王当几人却是听的心潮起伏,苏定方更是哽咽的不出话来。
李破军也没管他,转头对王当道:“可有纸笔?”
王当一愣,忙回道:“啊……有,有,殿下稍待”。罢便是去了外洞取去了。
不一会儿,呈上了纸笔,研磨了墨,李破军道:“定方去将自己心中之兵描绘出来”。
苏定方见此,也是低下头来,直对李破军深深一拜,自去画兵去了,而这一拜便是注定了这二人一生的君臣之谊。
李破军见此微微一笑,张鸦九又问道:“剩下几兵不知殿下如何吩咐?”
李破军见此,又头疼了,忽的觉得一道炽热目光,转头一看,便是看见王当一脸渴望放光的表情,李破军心中暗笑,脸上却是一副认真的表情,直对王当道:“王护卫,此铁所铸之兵皆乃不世神兵,便是其重也是一般人难以使用的,你确实不适合的”。这一声王护卫中的护卫二字特意重的,料想他应该知道。
果然,李破军话一落地,王当便是一脸惭愧,脸色都变红了,请罪道:“殿下恕罪,的……的……”。直羞愧的不出话来了。
也是,毕竟他只是一个死士护卫,白了只不过是秦王府的家奴一般的人物,怎敢贪婪这等宝物,这样的贪心,李破军身为主人,便是直接将他处死,别人也是无话可的,还会这是经地义的。
李破军见此,也是扶起王当笑道:“呵呵,王大哥何须如此,你乃王府旧人,可算是看着我长大的,若要神兵,来日自当赏你一个满意的,无需挂怀”。
李破军倒是觉得没什么,似王当这样的赳赳武夫最爱的无非三样了,神兵,宝马,美女了。
安抚了王当,李破军又看向一旁坐着百无聊赖的憨娃,心中一动,憨娃乃绝世猛将史万岁后人,一身神力更甚自己,更有家传伏波锤法,只是这几年来一直用着那个大铁棒槌,也就是一个大铁疙瘩,这也太不像话了。
伏波锤法自己也教会了憨娃,他却是每次用那大棒槌使出来,不伦不类的,长久以来,定是不好的。
看来是得给憨娃铸造出一个铁锤来了,嗯,就像已逝去的四叔李元霸哪般的,可惜四叔的擂鼓翁金锤不知所踪了。
想念及此,便是对憨娃道:“憨娃,给你弄个大锤子怎么样?”
憨娃听的一愣,继而挠挠头道:“郎君,那锤子重不重?”
第二百五十四章 长安乱(二)
254长安乱(二)
李破军一噎,继而又有点疑惑的,憨娃既然这样,难道早就是闲那个棒棒不咋的吗,当即问道:“怎的?你要重的?可是这棒槌不合手?”
憨娃听了,直点头道:“嗯呐,郎君,你不知道,我这棒槌太轻了,憨娃用的很不舒服,跟没拿东西一样的,嘿嘿”。【】
李破军一听便是明白了,当即也是有赧然,他是对憨娃有点疏忽了,平时却是没怎的关心他了,对于憨娃这身生神力来,这二三十斤重的一个棒槌却是有些轻了。
过去拍拍憨娃肩膀,“放心,这回保证给你弄个趁手的”。
憨娃听见,大嘴巴子两边翘起,憨憨的笑了笑直点头。
李破军见了更是有些不好意思了,当即对张老头道:“张老,就给憨娃造两柄锤”。
张老头也是点头道:“还请殿下将样式重量告知”。
李破军听了,也是上前接过苏定方的笔,直在草纸上画起来了,这伏波锤法他也有练习,自是知道该铸造什么样式的。
伏波锤法最合适的就是四棱梅花亮银锤了,这是四棱短锤的一种。【】因锤呈四棱形,故此命名。其柄约四尺,主要击法有涮、曳、挂、砸、擂、冲、云、盖等。
当即就把这种锤画在纸上了,片刻之后便画好了,再一看另一张纸,那是苏定方画的,一柄凌厉的錾金虎头枪跃然纸上,李破军一笑对苏定方道:“此枪日后定当名扬千古,不亚子龙孟起之名”。
苏定方闻言也是有点不好意思,谦虚道:“殿下过赞了”。
李破军也只是笑笑不话,赵云马超嘛,唐后的苏定方可能名头比他俩稍微低那么一点点,毕竟有一本《三国演义》给他俩加成,但是若论及功绩成就,马赵二人却是拍马难及的,毕竟大唐灭国神将的名头不是盖的。
将纸张递给张鸦九,“张老看看,此锤可能造否?”
“噢?四棱亮银锤?当然能造,此类重钝之兵却是容易铸的,呵呵,此锤可是凶猛的很啊,史兄弟持此锤当为再世恶来啊”。张鸦九接过纸张一看,便是笑道。
而后又是问道:“不知单锤多少斤?”
李破军听了略微一估摸,看了看憨娃,问道:“憨娃,你觉得一个锤多少斤合适?”
憨娃一摸脑袋,有点懵,继而眼睛一亮,直手若无物一样的扬起手中的大铁棒槌,嘿嘿笑道:“有三四个这重就好”。【】
李破军听的一愣,先是笑了,继而又是呆了。
三四个棒槌这般重?要知道憨娃手中这棒槌一个便有三十斤重了,三个就是九十斤了,要这么重的?
张鸦九几人也是有点错愕,三四个这棒槌这重,那可不下百斤了……
李破军心思一动,提气将虎头戟拿过去,递给憨娃,“你试试我这个,再缠上你那棒槌”。
憨娃一手接过,略微一沉,杵在地上,再将手中棒槌尾端的一个短铁链缠在戟杆上,右手使劲一提,便将戟加一个棒槌抡起来了,李破军等人赶紧让开,只见憨娃将百斤左右的戟加棒槌舞的虎虎生风,片刻,憨娃直喘着粗气将戟一杵,喊道:“好,郎君,就这么就好,刚好合适,嘿嘿”。
李破军几人面面相觑,都是无语,要知道李破军的虎头戟六十九斤,棒槌三十斤,这样一来,便有百斤了,结果……结果憨娃搞一句正好合适……
李破军直上前夺过戟来,卸下那蠢笨又有些坑洼的棒槌,直对张鸦九道:“张老,你便铸两柄百斤四棱锤”。
张鸦九也是赞叹的看着憨娃点点头,忽的便是道:“殿下,若是如此,那剩余的材料便只够再造一柄长兵了”。
李破军不在意的摆摆手,“一柄便一柄,再好的宝贝也是拿来用的”。
“那再铸何兵?”
呃……这老头,是工作狂魔吗,要知道他的宝甲还得花费几月功夫才能铸成的,这又来这么多兵器,最少得个大半年。
虽是心中这么想,但是他也没多什么,人家这是给他干活呢,他总不该不让。
当即沉思想到,再铸一柄什么呢,该有的都有了,自己也就这么几个亲信,铸多了总不能将神兵收藏或者送人。
自己如今剑有了七星龙泉剑,足够用了,宝甲也定了,戟也有了,自己是不缺装备了。
嗯?戟,对了,戟,还有谁是用戟的呢,自己二弟啊!薛仁贵那哥们不就是用戟的吗,还是方画戟。
薛家已经贫寒落魄,自应该不会有什么神兵传世的,既如此,何不铸一柄方画戟,留待日后做一见面礼,岂不美哉。
想到这,便对张鸦九道:“张老,剩余的你便铸一柄方画戟,重量……嗯,重量在七八十斤上下便好”。
“嗯?方画戟?呃……殿下有单月虎头戟还要双枝画戟作甚,需知这两戟虽是样式相差无几,使用起来却是千差万别,殿下三思”。张鸦九一愣,继而便是苦心劝起了李破军,他还以为李破军还要打造方画戟来练习呢。
苏定方闻言也是奇怪的看向李破军,疑惑不已,殿下既有如此武艺,应不会如此无知。
李破军见状闻言一笑,对二人解释道:“你们多想了,我何曾过是我自己使用了。你们有所不知,我在河东道绛州龙门有一结义兄弟,名薛礼。乃是北魏河东王薛安都之后,自幼习得家传戟法,一身武艺不弱于我,只是家道中落,寻常凡铁又怎能配得上他,我这是为他而留的”。
二人听罢,这才明白了,继而便是对李破军的义气爱护敬佩的很。
又呆了半个时辰,该交代的交代好了,又给张铁枪张大牛二人加了银钱,留下王当在这儿照应。
便出去了外洞,至于虎头戟,自然是交给憨娃扛着了。
招呼了李林几人,一行人风风火火回了白鹿镇。
却是发现李然李正二人都已经回来了,匠人都招够了,李破军心里一喜,当下里把那事提上心头。
只是吩咐二人将那些匠人安排好,一应伙食工钱不可缺少了,便是将苏定方,李正,朱成三人唤进了侧院。
第二百五十五章 长安乱(三)
255长安乱(三)
一进侧院,李正便是急急近前道:“郎君,你把那些匠人安置在哪儿可是有何用?要知道这样下去按照你的待遇来,可是需要不少银钱的啊,咱们的钱财可是剩余不多了”。
李破军听了一愣,然后便是笑了,李正见状,又是急了,郎君这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啊。
李破军却是看向朱成笑而不语,朱成见了眼睛珠子一转悠也是哈哈笑着上前拍拍李正的肩膀。
“阿正啊,你就甭担心了,郎君岂会缺那黄白之物啊”。
李正听了一蒙,又急了,你这厮,真是不知好歹,郎君虽是王爵,但是岁俸也不是有许多的。
朱成见了无奈,看见李破军的笑意,便把原州王孝荣那批金银的事儿跟他了,这下子,李正这个江陵王府的管家可算是不愁了,登时眉开眼笑的。
李正了却了心头的事儿,又是问了,“郎君,你还没告诉我们,要那些泥匠,金匠有何用呢?”
李破军摆摆手,直道:“现在不那个,稍后我自有安排”。罢便是端起茶杯灌了一口白水。
继而对朱成,李正二人道:“你们两个用过晚饭之后,跟着定方速去长安,寻一靠近城门处安顿,届时一应事务行动都听定方之言”。
两人听的迷迷糊糊的,但还是点头应着了。
用过晚饭之后,三人就
领命而去了,每人都是骑着上好的良马,不需一个时辰就可以到达长安的,这蓝/田到长安又是一路宽阔的官道,来去快捷的很。
虽李正朱成二人有点迷糊,但是苏定方心里却是亮堂的,自是知道他们三人这回是充当斥候的角色,来给李破军打前站来的。
若是长安事变后,秦王一脉进了皇城,那他们自然是鸡犬升了。若是秦王被阻于宫门之外,他们便少不了要随李破军亡命涯了。
对于苏烈的才能,李破军自是不用怀疑的,送走了他三人,李破军便让李林冯信带路去了镇那头一个空置宅院里头去看那些工匠了。
“崇城啊,这回跟着去了长安,有什么感受没有啊?”李破军背着手在前头走着,身后跟着李铁冯信二人还有几个护卫。吃的饱饱的在晚霞照耀下的美丽安静的镇里漫步,也是极好的。
冯信听了几步跳到李破军身旁,眉飞色舞的挥舞着手臂。
“郎君,这长安里真是太热闹了,我们还只是在西城外面一边儿走了一会儿就有那般繁华,就比姑臧七城都热闹,要是再往里头去听阿正还要热闹哩”。显然冯信这从生活在边城姑臧的市井民第一次见到这下第一城的繁华就惊到了。
话里话外透露着对长安城里头热闹的向往,毕竟他们仨这回去长安城请匠人,只是在西城外面贫民窟那头转悠了一圈。
李破军也是微微一笑道:“确实,平康坊那头还要热闹些”。
“哈哈,真的啊。郎君,那咱们什么去你那热闹坊间转转啊”。冯信这活泼好动的性子最喜欢热闹了。
李破军一听,默然了,回长安吗?他也想去啊,只是不得时啊,现在回去前途未卜啊。
正当李破军默然时,李林出声道:“郎君,到了,那些工匠就在里头”。
罢了上前去敲门了。
开门的是两个全副武装的护卫,见了李破军赶忙上前行礼。
李破军一看便知这俩护卫原本是提刀守在门里面的,脚步一顿,眉头一皱,没什么直接进去了。
进去了发现这是一座单进的宅院,进门是一个院子,然后四合院似的围着两排房间。
房门都是紧闭,院子里空无一人,李破军停下脚步,看向李林。
李林赶忙道:“郎君,那些匠人就安置在里面的”。
李破军听了深深看了他一眼,抬腿便直向前走去,一脚踹开房门。
里面一阵惊慌,李破军定睛一看,空旷的房间里面,很是荒废,还结有蜘蛛,来了门还有一阵灰尘扑面而来。
里头围着七八个人,唯一的矮几上箕坐着两个白发苍面的老人,其余的则是在地上各自坐着或站着。
见了门开了,七八个人都是一惊,几人蹭的站起来,继而几个汉子便是愤愤喊道。
“你们是谁,为什么把我们抓起来?”
“不是让我们来此做活的吗,为何把我们关住?”
…………
李破军听的一脸茫然,继而便是大怒,直喝道:“李林”。
“郎君,这,我……”。
“谁将他们关在这儿的?你还是李正?”李破军直打断他的话,两眼直瞪着李林。
李林头上都冒汗了,都不敢擦,忙道:“郎君息怒,是,是我,不,不是,我没让关他们”。
李破军直盯着他没话,李林又忙道:“李正将他们带回来交给我安排,我就寻了这处空宅院,让孙三洪大两人带过来的,负责安排匠人,对,就是他俩,就是是他俩安排的,郎君,你知道我的,我知道这些匠人对你有大用,又非囚徒,怎会去关住他们啊,一定是孙三二人”。
李破军听的这是明白了,原来本来是李林安排这些匠人,而他自己又当个甩手掌柜,直接将任务给了孙三那俩大头兵,而那俩护卫又是赳赳武夫,那懂得“疼惜”人,在他们眼中,王爷要用这些匠人,那是他们的福分,简单粗暴,直接给全部关在这儿就好,等着王爷召唤就好,至于给他们清扫下屋子,安排好住宿?那是可能的吗?
那些吵闹的匠人这时候也明白了,安静下来了,李破军直转头对他们道:“各位工匠,你们不用惊慌,本……本公子是请你们来帮我做个东西的,薪资不用担心,每日五十文绝不拖欠,包一日两饭,把你们关在这儿并非本公子的意思,是下人自作主张,本公子会补偿你们每人一日薪资,如何?”
李破军这话一出,七八个工匠又是一阵骚/动,七嘴八舌的问道。
“公,公子,真的一日五十文?”
“真的管我们一两顿饭?”
其中更有窃窃私语,李破军也听的真切。
“老,老刘头,这……这郎君,是位公……公子?”
“好,好像是的”。
厮……大热的,几人都是倒吸一口冷气。
第二百五十六章 长安乱(四)
256长安乱(四)
七八个工匠这时候也反应过来,对面的郎君可能是个贵家公子,顿时不敢出声了,一个个的低着头不敢聒噪了,唯有坐着的两个年纪稍大的人似乎更有些不安。
李破军见状,也没什么,只是皱眉对着李林一喝:“将孙三两个叫来”。
李林嗫嗫不敢出声,径自出去叫去了,那两个还自以为尽忠职守的伙计还在门口提着刀守门呢,抱着佩刀依靠在门旁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见了李林过来,为首一个瘦长汉子眉头一挑,喜滋滋的上前道:“李兄,是不是殿下要调回我们啦,你可是不知道,今儿在这儿守着那些匠人忒闷,还鬼叫唤了一大,也不想想殿下要用他们真是三辈子修来的福分,你……哎,别闹,哎,我话呢,你打做我作甚?呃……啊,李兄,你这……”
。
那瘦长汉子孙三正埋怨的诉着呢,一旁的洪大却是直用手肘捅他,忽的,孙三看见了洪大的眼色,眼角都快斜到鬓角了,再一看李林的脸色,啧啧,乌漆嘛黑的都快阴沉出水了,孙三感觉有点不妙了。
果然,“孙三,你可知里面关着的是些什么人?”
“呃,这,里面不是殿下找来的工匠吗,李兄,这是怎么了?”孙三有点莫名其妙,通过李林的脸色语气,他机灵的性子也觉察到了不妙。
“你也知道是殿下找的人,何以敢关押起来,哼,殿下如今问罪了,你二人自己去跟殿下交代”。罢李林气冲冲的转身了,留下孙三洪大二人独自彷徨。
“各位,本公子请你们来是有一样物件需要你们做出来,薪资一日五十文绝不拖欠,但是绝不是用强的,将你们关在此并非我意,稍后会给大家一个法,五十文赔偿日落之前一定给你们……”。
刚临门的孙三二人听到这话浑身一个哆嗦,完蛋了,没成想殿下对这帮子匠人看的如此重,看来少不得一顿板子了。
“郎君,他二人在门外听候发落”。李林有点心虚的道,毕竟这回他也是难逃其咎的。
“是我要亲自请他们进来吗”。
“啊,孙三洪大快进来”。李林吓了一跳,赶紧将门外两汉扯进来。
看着这两个汉子一个瘦长一个敦实,李破军也是认识的,毕竟王府护卫就那么些,多年来谁还不认识谁啊,瘦长机灵的叫孙三,敦实眼睛的叫洪大。
“孙三洪大,将他们关起来这是你二人做的?”
“是的,郎君”。【】
“郎君,是的”。
这二人倒也干脆,也不狡辩,狡辩也狡辩不了,直接认了。
“我叫你们将工匠安顿好,一应吃食用度不可少了,你们就是这样安排的,嗯?”李破军见此更怒了,这儿就一间破屋子,勉强可以遮风挡雨而已,连张破席子都没有,连个灶台都没搭,这就是安顿好了。这明显没把他李大王爷的话放在心上嘛。
二人又是默不作声,李破军直接喝道:“孙三洪大办事不力,欺下瞒上,罚俸禄一月,股杖十。再有下次,逐出府去”。
这二人是王府多年的老人,李破军也不好怎的去惩罚,只是扣了一个月工钱,打十下屁股,警告了一下,但是绕是如此,也是把二人吓了一跳,孙三二人听了脸色一白,当然不是被扣钱打屁股吓到了,而且被那一句“再有下次,逐出府去”给吓到了,毕竟他们这些家奴一样的护卫都是入了籍的,一旦逐出了府,那就是真是无路可去了,还将被人痴笑。
二人战战兢兢的应着了,而李林则是不停的腻歪,额头冷汗想擦又不敢,他当然不会认为自己没事的,只是还没轮到他而已。
果然,“李林,身为队正,玩忽职守,御下不严,股杖十”。
李林初一听,大松一口气,好在没事儿了,不过打十下而已,一咬牙就过去了。
不过接下来李破军一句话也是把他吓了个好歹。
“李林再有下次,剥去队正一职”。
李林脸色一白,继而变红,剥去队正一职,我这队正才上位不到一月的,这可是可是当了好几年的队副,直等到李铁那老子退了我才上去的,这屁股都没坐稳怎么能下去呢,不行,坚决不能,不然我这老脸可是没地儿搁了。
罢了李破军没在看他们,直对着八个工匠:“关押你们的护卫,本公子已做出处罚,现在给你们补偿。冯信,每人五十文,立刻发下去”。
冯信一愣,继而直接掏出钱袋子,拿出碎银稞和一把铜钱,上去一个个分钱去了。
分完了钱,八个工匠直感觉这个世界太美妙了,就被关在这儿一,就给了五十文,关键是晚时还送了饭食,这样的事情简直不要太好了,我的老爷,再让这位公子将我关十不,关一年,关三年都行啊,这样我二子就能讨妇人了,呜呜……
李破军打断了他们的千恩万谢,直道:“本公子把你们找来,让你们衣食无忧,还有工钱,如此优厚待遇,自是有大用的,你们必须要把我要的物件给造出来,否则,否则我也不多了,心里都明白。现在,你们其中有没有人要走的,今晚可以自己走,但是过了今晚,明儿还没走的人就不用走了,必须就在这给我把物件造出来,好了,现在就这些,你们好好考虑”。
罢了李破军抬腿便有了,李林几人赶紧跟上。
临出门,瞥向孙三二人,“现在知道怎么做了?”
“知道,知道,郎君放心,我们马上好好安排他们”。
李破军点点头就走了,出了大门,来了白鹿镇唯一的街道上,身边的李林冯信二人默不作声,李破军心中想的事儿多,鬼才去理会他们。
回了房,让冯信取了纸笔,便是关上房门,独自一人在案桌上写着什么,不一会儿,便是听见外面“砰~砰~砰”的声响伴随着闷哼声,十下过后便停了,李破军摇摇头笑了笑没话。
心中只要想到,自己现在要做的这件事可是对付世家豪门的大杀器,是影响世界的大发明,是恩泽下的千秋万代的大功绩,便是不自觉的勾起了嘴角。
而另一边,长安城里也是波谲云诡。
第二百五十七章 长安乱(五)
257长安乱(五)
长安城,秦王府(其实这个时候李世民一家是住在皇宫内的西内苑,在太极宫之北,苑内有宫殿若干,其中弘义宫承乾殿是李世民为秦王时居住的地方,即位后改名为大安宫)。【】
“砰~”的一声,一件上好的陶瓷茶碗落地应声而碎,伴随而来的是一声中气十足的怒吼。
“房杜二人安敢如此?如今他们也要背叛我吗?”
只见话之人,虬须壮冠,雄姿英毅,此时更是眉眼皆张。端的是一副生不凡的相貌,此人正是此间秦王府的主人,大唐策上将李世民。
而李世民这样大发雷霆,眉发皆张的样子虽是的确挺吓人,身上那股威势更是只属于他这执下征伐的策上将才拥有的,然而坐下的两个青年男子却是纹丝不动,只见此二人一人圆脸胖身材,一人虬髯黑脸好似巍巍的一座黑塔。这二人正是李世民的文武心腹——长孙无忌,尉迟恭。
李世民发完了脾气,还是一肚子怒气没地发的样子,只在堂前转悠个不停,见了这两人一副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无动于衷的样子心中更是“无名火起”。
一把抽出安桌旁的佩剑,刷的一下扔到尉迟恭脚边。
“敬德,你持此剑再去找他二人,好好察看一下情况,如果他们果真没有回来的意思,可砍下他们头回来见我”。罢直气呼呼的转身不再话。
长孙无忌与尉迟恭相视一眼,眉眼间暗藏笑意,却是不敢表露出来,一文一武两个人起身唱了个诺便退出去了。
一出秦王府,长孙无忌这胖子确实走近尉迟恭,直向他拱手道喜。
“哈哈,恭喜敬德,贺喜敬德了,哈哈”。着边摸着他那胖下巴下面的几髯胡须哈哈笑着,看起来心情颇好。
尉迟恭这大汉一愣,直问道:“辅机你这是什么意思?某家喜从何来?”
看着尉迟恭一脸迷茫的样子,长孙无忌左右看看,近前在他耳边道:“哈哈,敬德从龙之功,他日国公爵位,千户封邑,唾手可得,此不为喜乎,哈哈”。
尉迟恭听了,好似恍然大悟,黑不溜秋的眼睛珠子一转,也在其耳边道:“那某家岂不是也要恭喜你这位国舅爷啦?哈哈”。
二人相视一眼大笑,登上了各自的马车,两辆马车却都是去往长孙府的方向。
长孙无忌二人走后,李世民这老子却是坐在方才那厅前悠扬的品着长孙无垢给他煮的茶。
看着面容隐隐透着兴奋的李世民,完全没有刚刚暴怒的样子,长孙无垢白了他一眼。
嗔怒道:“你刚刚可是把我吓坏了,有话好好,好好的拔什么剑啊”。
李世民闻言放下酒杯,兴奋的刚毅面庞宠溺的一笑,将对面的长孙无垢拉到怀里。
直笑道:“哈哈,二哥知道错了,听观音婢的,以后好好话,保证好好话,哈哈”。
李世民接着又得意的笑道:“这二人,心思忒坏,还想将我的军,既如此,那我又怎能不配合他们演一场呢哈哈”。
怀中的长孙无垢闻言只是撇撇嘴,没话,半晌,长孙无垢呢喃道:“也不知虎奴在外面过得好不好”。
李世民一听,眼中也是闪过一丝想念,继而却是展颜一笑,直道:“观音婢你还担心那子,他在外面逍遥着呢,这关内关外的四处跑,指不定多高兴的”。着又是面露一点怒气。
长孙无垢听了,微微坐直了身子,问道:“近日你可有收到他的信?也不知他在干甚么,连我这个为娘的也不知道,哼,回来了定要好好教训他”。
“他连你这个亲娘都不写信,怎会给我这个糟老头子写啊,放心,他在蓝/田县铸造他的神兵呢,他可厉害的很呢,还把名匠张鸦九请到了”。
“呵呵,再厉害不也是你儿子,再,二哥,你可不是糟老头子呢”。
李世民见状宠溺的将她亲了一口,接着话头,“哼,厉害,只知道舞枪弄棒,出去近有两月,一心倒腾他那神兵,岂不知莽夫再厉害也不过为将而已”。
长孙无垢闻言又是白了他一眼,语气酸酸道:“呦呵,的好厉害啊,那好啊,赶明儿等他回来,扔了他的兵器,烧了他的兵书,让他专心跟着孔公学文去”。
李世民一听,一愣,继而一梗脖子。“嗯?不行,我李世民的儿子怎能不会上马杀敌呢,哼,要是成了一腐儒,看我不打断他的腿”。
长孙无垢闻言痴痴一笑,笑的娇/躯乱颤,而李世民见了也是自觉自己的话觉得好笑。
笑罢,又是一收笑容,严肃的扳过长孙无垢的娇/躯。直对她烦忧的道:“你真的不走?”
长孙无垢无奈的一笑,“二哥你都在这儿,承乾青雀他们在这儿,大兄也这儿,我怎能走啊,你就不要再这话”。
听得长孙无垢这话,李世民也很是无奈,只得紧紧的抱住她,呢喃道:“放心,我们一定会成功的,一定会”。
………………
时间回到三个时辰之前,正在书房的李世民听下人来报长孙无忌尉迟恭联袂来访,顿时大喜。
扔下手中狼毫笔,兴奋道:“玄龄克明来也,吾之左右臂全也,哈哈”。罢大步出的门去。
去了前厅,却是只看见厅中长孙无忌尉迟恭二人在哪儿悠然的喝着茶,李世民一愣,脚步为之一顿,继而还是笑着上前道:“辅机敬德何以回的这般早啊?嗯?房杜二位呢?”
长孙尉迟二人见了,相视一眼,上前齐齐拜道:“臣等有罪,未能请回房杜”。
李世民又是一愣,臣?这是要干正事的节奏啊?还是面不改色的搀扶起两位,投以疑惑询问的神情道:“这是为何?他二人可是有要事缠身,不得脱离,可是此等大事他二人纵有大私事也应该过来啊”。
长孙尉迟闻言,尉迟恭立马看向长孙无忌,长孙胖子暗骂一声“这黑厮”,还是回道:“房杜二人并无私事”。
李世民眼睛一定,正了身躯,收起了笑容,一张阔嘴吐出了两个字,“为何?”
第二百五十八章 长安乱(六)
258长安乱(六)
长孙无忌见状,面上一肃,似乎有点害怕心虚,甚至微微有些颤抖,直道:“接下来臣之言甚逆,望秦王恕罪”。
李世民闻言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水,只一个从茶杯之后吐出。
“”。
“房乔杜克明有言“陛下敕书的旨意是不允许我们再事奉秦王的。如果我们现在私下去谒见秦王,必定要因此获罪而死,因此我们不敢接受秦王的教令,望秦王明鉴”,这是他二人原话”。长孙无忌完话便是端坐着,眯着眼不话了,尉迟恭也是如此模样。
李世民一听,愣住了,什么?房杜二人不肯回来,不接受我的命令,他二人也要背叛我?
李世民的心乱了,顿时心乱如麻,只觉得昏地转的,仿佛世界都倾塌了,要知道房杜二人可是他的脑与心,他的智囊,可是为什么连他二人都有背叛我,那我的九五大位又何在,这一刻李世民只觉得无明业火起。
李世民性情刚烈,怎会忍受如此大辱,当下里便要掀桌子骂娘了,一手抓紧了案桌,手背露青筋。
正欲发作,嗯?忽的似乎觉得有些不对,尉迟老黑怎的一副吃了翔的表情。【】
李世民眼睛一眯,刚抬起的屁股又是缓缓坐下,那尉迟恭这黑厮怎的似乎坐不稳当,直哆嗦呢,难道是被我的王霸之气吓到啦?不可能,绝不可能,若是别人,比如房玄龄那软弱性子,还有可能被吓到,毕竟也不是没有过,每次我一发火他脸都白了,怎会敢触怒我。但若是尉迟恭被我吓成这样,绝无可能。
嗯?对了,房玄龄自太原跟随我,多次性命关头也是不离不弃,怎么在这关键时刻弃我而去,还有,他那胆谨慎的性子,敢吗?连自家婆娘都怕成鬼的性子,他敢背叛我吗,给他一百个胆也是不敢的,那么,这些话……
想着想着,李世民看着耷拉着眼不言语的长孙无忌,还有似乎有点抽抽的尉迟恭,嘴角隐晦了一挑,继而眼睛一眯,深呼一口气,抓起案桌上的茶杯便往地上一摔,接下来,便出现了那熟悉得好似看过的一幕。
再长孙无忌尉迟恭这二人,坐上了马车去拉萨……哦不对,是坐上了马车去长孙府。
黑了,宵禁开始了,是那群巡街武侯们提溜着杀威棒显威的时候了,一路上,马车晃晃悠悠的走着,一群武侯远远的看见两辆马车雄赳赳气昂昂的驶来,顿时大喜,呆着俩肥羊了,可是放近了一看,只见两辆马车上插着两个旗子,书着尉迟长孙二字,一群机灵的武侯又是默默退去,甚至还把路上挡路的一个不知死活的石子给踢跑了。
到了长孙府,门卫一看,赶紧扶下胖胖白白的长孙无忌,而尉迟恭则是一个跳步跳下来。
看着胖墩似的长孙无忌这憨样,黑炭头大言不惭的笑道:“辅机你可得练练了啊,不像某家这般万人敌,起码也得得上个床塌下个车马啊,哈哈”。
长孙无忌闻言气结,感情我还上不了床似的,劳资这是富态好不好,看看这大肚腩,你们有没。
再看看车夫门卫那憋着笑的神情,老脸一红,直愤愤道:“哼,莽夫,我不与你争口舌”。罢甩着大袖进去了。
后面的尉迟恭见状更是得意了,哈哈笑着,得意的拍拍门卫的肩膀,“看见没,这就是那啥秀才遇见兵了,哈哈”。在门卫颤颤的应和中尉迟老黑也是赶紧跟上去了。
撵上气呼呼的长孙无忌,进了侧厅,只见得里面有两个人,都是一副打扮,标准的圆领长袍文士服。
一人正悠扬的一手持书一手端着茶杯,而另一人则是不停的走来走去,似乎颇为焦急。
听到了脚步声,二人抬起头,那走来走去晃悠个不停的文士见了长孙二人忙是几步上前问道:“如何?秦王如何反应?”
长孙无忌好似没听见一样,径自走到桌前,一屁股坐下,自顾自倒了一杯茶喝着。
那焦急的文士见了长孙无忌这气呼呼模样,更急了,脸色一白,喃喃道:“辅机,难道……”。
“哎呀,辅机你就别吓玄龄了,快快道来”。那端坐看书喝茶的文士也是放下茶杯与书本打趣道。
“让这黑炭头”。长孙无忌终于开口了。
二人又看向尉迟恭,尉迟恭见了黑脸一笑,“嘿嘿,看来某家是把未来的国舅爷给气到了”。
罢了也是自顾自去坐着了,那两个文士闻言一愣,继而都是大喜,坐在的悠扬文士指着那站着焦急的文士笑道:“玄龄啊,我都,秦王不会让我们失望的,你非去心急,也忒胆,哈哈”。
原来这两个文士,站着急不可耐的那位便是怕老婆出名了的善于谋划的名相房玄龄,而坐在喝茶那位悠扬的文士便是善于决断定计的杜如晦。
房玄龄也是赧然的一笑道:“呵呵,苦心谋划了这么长时间,就在秦王一心一言便决断,心焦在所难免嘛”。
长孙无忌闻言却是一笑,打趣道:“玄龄你这是惧怕那番话引起秦王怒火,哈哈”。
长孙无忌这话一出,房杜二人也是好奇了,房玄龄最先忐忑问道:“秦王可是大发雷霆了?”
长孙无忌闻言笑着点点头,看着长孙点头了,房玄龄脸色微微一白,有些不自然,杜如晦却是一副果然如此的样子,然而笑容中却是有些难以捉摸。
尉迟老黑这欠揍的笑声又起来了,“嘿嘿,玄龄你也曾持剑杀人都不曾怕过,何以这般胆怯?哈哈”。
长孙无忌杜如晦闻言也是哈哈笑着,房玄龄闻言一梗脖子,强自道:“黑炭头瞎,我只是忠主敬主,非是胆怯”。
尉迟恭闻言忙忙符合道:“是是是,房兄自是不胆怯,然而不只是敬主而已,还敬妻呢,哈哈”。罢几人都是笑了。
房玄龄闻言脸色一肃,显然他是非常不喜欢人家他惧内的,偏偏这黑炭头口无遮拦。
长孙无忌见状忙打岔道:“怎的方才见克明好似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可是早有预料?”
第二百五十九章 长安乱(七)
259长安乱(七)
几人听了长孙无忌这一问,顿时目光又是转向杜如晦,房玄龄也是对着尉迟恭狠狠地一瞪眼而后好奇的看向他那位老搭档,尉迟恭对此也是讪讪一笑。
在坐四人都不是笨人,彼此心里都知道,在座四人都是李世民的心腹,可以是李世民手底下最强四人组,也是最得李世民信奈的手足,都是知道各自之能。
四人都是人中英杰无疑,各自长处也是各不相同,长孙无忌善政,一县一府一州一国之事,事无巨细,皆能妥善处理;尉迟敬德善战,冲锋陷阵,斩将夺旗,排兵布阵,可称当世名将;房玄龄善谋,布局谋划,对于大局有很好的掌控,也就是有大局观。总是能够对于事务提出精辟的意见和具体的办法,但是由于房玄龄谨慎微,往往不能作决定。这个时候就需要善断闻名的杜如晦了,杜如晦善断,他总是能够在关键时刻判断准确精妙的定论,对于事实有独到的认识,善于分析判断,下结论。能够在众多计策计划中选定一个最好出来,对于李世民房玄龄这种选择困难症患者来,无疑是棒棒哒。
四人的辅佐可谓是相得益彰,各补其拙,此时四人也是很好奇,杜如晦是如何能够在长孙无忌尉迟恭二人还未归来的时候就断定不会有问题的。结果杜如晦一句话就解释了。
“一代骄,振古而来,未之有也”
。
几人听了好似恍然大悟,继而也是摇头自嘲,是啊,自己这一干人不就是为秦王之能折服的吗,既如此,却是去怀疑秦王有没有那个魄力决心夺嫡,何其可笑啊。
长孙无忌也是摇头苦笑道:“房谋杜断,善断之能,果真了得,我等却是深陷局中,太过慎微了,哈哈”。
房玄龄闻言也是脸不红心不跳的笑笑,而尉迟恭则是咋呼道:“都是被玄龄带的,顾这顾那的,自个儿吓着自个儿”。
房玄龄听了一怔,眉目刚一张欲瞪他,却是收住了,只是不在意的笑笑。
只是眉头一抬,不在意的左右一看,声音压着道:“常统领如今怎么样了?”
而长孙无忌闻言也是低声笑笑,安慰着道:“一切安好,玄龄你就放心”。
而房玄龄听了此话却仍是不改忧虑之色,只是继续道:“此事干系重大,成功与否,十之八九便在此处,不可大意”。
“嗯,确是如此,但是我昨晚方才见过他,并无异样,应是无变”。长孙无忌闻言也是严肃的回道。
杜如晦就在一旁神神道道的想着什么,而尉迟恭就忍不住了,直接嚷嚷道:“哼,什么玩意儿,没有他常何某家也能杀进去”。
“嘘,禁声”。
“敬德不可乱言”。
“黑厮住嘴”。
尉迟恭这话一出,三个文士顿时变色,各自呵斥道。
最后一声不客气的声音则是胖墩长孙无忌的声音,刚刚被尉迟恭气着了气还没消呢。
长孙无忌气极的看着尉迟恭低声道:“你这黑厮,忒不晓事,常统领乃是弃暗投明,怎能如此不敬,再此事乃是我等命脉,怎可喧哗”。
一向沉稳如山的杜如晦也是出声道:“敬德再不可如此乱言了,言之必危啊”。
“不过一背主之贼而已,何以敬他”。尉迟恭听了也是郁闷不已,闷闷辨道。
长孙无忌闻言又是一瞪那圆眼睛,房玄龄则是立马出言打岔道:“也不知知节,弘慎几人到何处了,否则敬德之任甚重啊”。
尉迟恭听了,果然注意力被转移了,直道:“康州也不远,知节那家伙后日便可到,不用担心,弘慎此时怕是已经到了长安了”。
房玄龄闻言略一沉吟,便道:“如此一来,那便只等后日秦王告发秽事,知节等人一到,我等便可行动了,克明你看如何?”
三人又都是看向杜如晦,毕竟这种决断大事还是杜如晦擅长,杜如晦听了,沉吟片刻,直问向尉迟恭,“敬德,八百玄甲将士如何了?”
“枕戈待旦,随时待命”。尉迟恭听了一拍粗实的胸膛保证道。
杜如晦点点头,面容一肃,刚想话,却是眉头一皱,看向长孙无忌,“辅机,不知江陵王殿下如何?”
长孙无忌一愣,继而也是明白他的意思,直道:“他此时身在蓝/田,成则入长安,不成……则速走”。
杜如晦听了一拍巴掌,直断言道:“万事俱备,无一或缺,可行!”
几人闻言心神大震,终于来了,这一刻,终于来了,四人都非俗人,自知事情重大,也不敢肆意,各自沉默,不再言语,各自怀着心事查验谋划。
原来他们三人口中的常何常统领便是宫城北门玄武门执行禁卫总领常何,常何本来是太子李建成的亲信,后来却是莫名其妙的被李世民给策反了,所以这么来守卫北门的宫中卫队已经倒向秦王,而李建成和李元吉却不知道,还以为宫中护卫都还是自己人,这才在玄武门之变时被李世民等人给打了一个措手不及。
而杜如晦破荒的在这问了李破军,用意三人都明白,毕竟李破军是他们的少主,也他们就是火种,他们的希望,此为下下的后路,未虑胜先忧败并不是一种消极,而是一种万全之策。
几人沉默片刻,忽的,尉迟老黑又是发神经了,一拍桌子,吓了几人一跳,抬头一看,只见尉迟老黑站起身好似一座巍峨黑塔,此时却是莫名其妙的须发皆张,怒目瞪向房杜二人。
长孙无忌房杜三人愕然,我去……这是个什么情况,难道尉迟老黑魔怔了,房杜二人绕是百世奇才,纵之能,也是搞不清尉迟老黑的意思,心里都在犯嘀咕,俺啥时候得罪这黑厮了,这黑厮又在发什么神经。
在三人的惊讶中只听得尉迟恭呵斥一声:“呔,你二人竟不听秦王教令,不应王召,此乃超超超超级大罪,秦王令某持剑来问,到底是尊不尊令,不尊,某乃朔州尉迟敬德也,便来取了尔等首级”。
第二百六十章 长安乱(八)
260长安乱(八)
在三人目瞪口呆的愕然中,尉迟恭好像在唱戏剧一般,手舞足蹈的唱念出了这一段台词,台词一念完,房杜二人还有点懵/逼,而白胖子长孙无忌却是已经捧腹大笑了。
“哈哈,黑炭头,你,你这是要去学清雅乐吗,你看把他俩人给唬的……哈哈”。长孙无忌好像笑点比较低,看向尉迟恭好像伶人一般唱念便是忍不住笑意了。
而尉迟恭也是哈哈笑着,“去去去,某家只是过过瘾而已,你才去学伶人呢”。罢自己也是笑了。
“辅机,这……”。房玄龄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脑袋有点迷糊,这俩人唱啥双簧呢。
“呵呵,玄龄,你确定要我?”
“嗯?什么?”。房玄龄就更迷糊了。
“好,那我了你可别又吓着了,哈哈。面见秦王之时我二人自是将前蕃商议好的话出来了,秦王不出意料的大怒,但是大怒的同时可是还了一番话噢”。着长孙无忌眨巴着又圆又的眼睛,狡黠的笑看着房玄龄。
这下子谨慎微,看见李世民
发怒就哆嗦的胆鬼房玄龄听了李世民发怒这一节,而且似乎还了什么关于他的话语,脸色微微一白,忙急道:“哎呀,秦王什么了?辅机快快道来”。
杜如晦这时候看见老搭档这掉面的样子也是受不了,直又气又搞笑,“玄龄蛋定,要蛋定”。
“噢,对了,克明你一定又猜到了,你可知秦王之话?”
杜如晦翻翻白眼,这搭档,哪儿都好,就是太胆了,杀人倒是敢,也是学过儒家六艺的,但是平生就是惧怕两样,一是媳妇发火,二是主子发火。
“无非便是什么我二人竟敢不听号令,让敬德持刀斧再次来邀,若是再不从,便砍下我二人头颅罢了”。杜如晦神在在的道。
此话一出,三人都是色变,长孙无忌尉迟恭二人是惊讶,惊讶的杜如晦的判断力,竟然如此准确,把秦王的意思猜得这么对,其实他二人都是笑的太狠,脑子有点抽抽了,刚刚尉迟恭唱词之时可是过的,是秦王令他持剑来问的,此时却是忘记了。
而房玄龄则是脸色一白,忙向长孙无忌看去,“辅机,可是如此?”
长孙无忌憋住笑,
学着李世民的语气,严肃道:“敬德,你持此剑再去找他二人,好好察看一下情况,如果他们果真没有回来的意思,可砍下他们头回来见我”。
房玄龄闻言一顿,怔怔的,仔细一看,还有点哆嗦,心里好像在幻想高大伟岸的李世民在他面前咆哮着发泄着怒火,一想如此,浑身一个哆嗦。
要是李破军在这儿的话,肯定会,这不是他学时,班上学习第一好的班长被班主任训斥的时候的神情吗,多么像啊,看来房玄龄是一个非常惧怕上司的员工。
三人见房玄龄一听李世民对他发怒就怕成这个样子,心里是既好笑又是暗自琢磨着什么。
忽的,房玄龄咻的一起身,拉住杜如晦衣袖,“走,克明,赶紧随我前去面见秦王,也好平息秦王怒火”。
三人闻言愕然,我的个乖乖,怕秦王怕成这样啊,继而也是苦笑着,没想到一个玩笑竟有如此威力,把外界传闻可比留侯武侯的房乔给吓成这样。
杜如晦苦笑着拉开房玄龄手,“玄龄,蛋定蛋定,秦王非是食人猛兽也”。
房玄龄闻言一愣,继而脸色涨红,但仍然梗着脖子道:“主上有召,岂能不从,先前却是试探,此番却是不可了,否则有失君臣体统”。
三人闻言既感觉这样子很好笑,又是深深的为房玄龄的忠主敬职感到敬佩,杜如晦又是道:“便是要去,也不可这样前去啊”。
长孙无忌也是道:“如今正值关键关头,我等四人不可同去秦王府,否则目标太大,容易引起东宫注意”。
杜如晦听了点头同意道:“正是如此”。
房玄龄闻言脸色一红,直拱手道罪道:“房乔大意了”。
又向长孙无忌问道:“辅机可有办法让我等即刻面见秦王”。
三人闻言面面相觑,长孙无忌无奈,沉吟一下便道:“拙荆信道,外人皆知,府中也是备有道袍,你二人便换上道袍,从我府中侧门而出,径自去秦王府,从王府正门而入,如此便可”。
房杜还没话,尉迟恭疑惑道:“为何要从王府正门入,从侧门入不是更隐秘吗?”
长孙无忌撇了他一眼,好似在看傻/逼一样,看的尉迟恭脸臊得慌差点暴走,这时长孙无忌道:“从正门而入,对外可言拙荆走亲遣道士去秦王府祈福,你见过谁家祈福僧道不走正门的?走侧门岂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尉迟恭一噎嗫嗫无言,房玄龄则是一拍巴掌,“大善”。
杜如晦也是点点头,二人都是跟着长孙无忌去了后院换衣服去了。
片刻之后,一个巷子,嘎吱一声响,开了一个门,这就是上党县公,兵部侍中,秦王舅子长孙无忌家的侧门,呃……也就是平日里倒泔水运粪便的门儿……
里头鬼鬼祟祟的走出两个道士,只是这衣服似乎有些不合身,一人紧巴巴的,浑身紧箍,一人宽松松的,浑身罩住了。
一个很不爽的声音低声道:“长孙辅机,你竟让我二人钻这出污之门,走这肮脏之道”。
“嘿嘿,息怒息怒,皆为主上大业,便忍辱一回又如何”。
“哼……”。
“行了行了,快走,他日为你大开中门,列驾迎候总成了”。
又是一声傲娇的——“哼……”。
过了一个时辰,长孙府侧门大开,开出来两辆马车,一车旗子上书“长孙”,一车上书“尉迟”,却是光明正大的走在这朱雀大道上,直往秦王府而去。
………………
安定坊,xx客栈。
二楼一个房间里,里头有三个人,只听得一个年轻的声音响起,“苏将军,为何郎君要我们在这光化门这儿等候,从这儿到蓝/田可是要绕过一大圈啊”。
苏定方闻言只是道:“我也不知,只是殿下如此吩咐,我等便做便是”。
接借灯光,里面三人赫然便是苏定方,李正,朱成三人组。
第二百六十一章 长安乱(九)
261长安乱(九)
苏定方三人接了李破军的命令,快马疾驰,不到一个时辰就到了长安,趁着日落,在长安城关城之前进了城,朱成李正二人以为只在进城的启夏门附近寻个客栈便好,毕竟李破军的是在城门处就近找个客栈,也好第一时间出城报信,结果进城之后,苏定方却是领着他俩直奔城北而去,在安化门附近找个间xx客栈入住了。
李正二人很是疑惑,然而对此苏定方却只是简单的了一声这是李破军的吩咐,然而真的只有这么简单吗,非也。
要知道长安城南北向便长达八千米,周长更是长有三十六公里,要是论出城去往蓝/田的方便,定是启夏门,明德门这这几个南门的方便些,为什么李破军要嘱咐苏定方三人南辕北辙,去往北侧门安化门附近呢,只因为一点,安化门一旁就是传中的玄武门!
李破军在进行苏定方临行前嘱咐,盯紧玄武门,一旦玄武门有变,立刻出了安化门,绕过长安城,直奔蓝/田去报信。苏定方虽是有些不明白,但还是隐隐猜出来了一些,心中更是猜疑,玄武门可能就是惊之变发生的地点了,所以,苏定方猜对了。
第二,苏定方一大早起来便是去了修德坊寻了一间茶楼,坐了个临窗的地儿,眼睛直盯着那头。
这修德坊临近宫城,更是临着传中的掖庭宫,而掖庭宫北门赫然便是玄武门,所以若是玄武门有变,这个地点肯定是第一时间能够知晓的,苏定方只待了一上午便走了,毕竟这修德坊可谓是京城里的一环地段了,出没的多是达官贵人,若是长时间在这里盯梢难免引起别人注意,因此便和朱成二人交换着在这里盯梢了,至于为什么不让李正来,原因很简单,李正乃是李破军的跟班厮,长安城里的达官贵人很多都见过他,这个时节,李正肯定是不宜出现在长安城的。
这一,一日无事,翌日,太阳爬上了边,苏定方还是去干了那斥候的工作。
而秦王府却是有些不平淡了,李世民在长孙无垢的帮助下换上了朝服,威风的朝服穿在身上,更令本就威仪英毅的李世民添了几分凛凛威风。
李世民眼神中透露着坚毅,这一回不成功,便成仁了,必杀技都出来,父皇,你要是再能忍,那臣服你!
看着时辰差不多了,李世民登上了马车,悠悠的去往太极宫太极殿而去了,秦王大驾,一路上自是畅通无阻,直接到了太极殿前的广场,下了车架。
朝阳下的太极殿虽然经过了隋末动荡但是依旧是那么雄伟壮丽太极宫的正殿太极殿,座落在三米高的台基上,整个殿高于平地四丈远远望去,背倚蓝,高大雄浑,慑人心魄皇帝在太极殿殿听政,可俯视脚下的长安城殿前有三条`龙尾道,是地面升入大殿的阶梯龙尾道分为三层,两旁有青石扶栏,上层扶栏镂刻螭头图案,中下层扶栏镂刻莲花图案,这两个水的象征物是用来祛火的。
一身威武朝服的李世民站立在太极殿之下,沐浴着朝阳,熠熠生辉,更是为本就英毅威仪的策将军增添了光环。
在监察御史的监督下,百官按照顺序一一进了太极殿,分为了文武两列,李世民自是站到了武官这一列,本来百官在外面等候时辰的时候就是要向李世民行礼的,结果看见李世民微眯眼不动于山的模样,都是嗫嗫退去了,反观李建成那边则是热闹的很,来来往往的见礼问好之声不绝于耳,两边的人气形成了鲜明对比。
进了殿等候了片刻,姗姗来迟的唐高祖皇帝李渊才在一个黄门的搀扶下坐上了龙座,看了看坐下的文武百官,看了看巍峨太极大殿,李渊满意的点了点头坐下了,然而动作却是那么疲惫,精神头很是不佳,下面的李世民心中暗叹,往日那个英姿勃发,志气高昂的唐国公已经不在了,这……也是该换换了。
黄门宣布开朝了,众文武向李渊行了礼,就各自文雅的寻了自己的座位坐着,不得不的是,古代王朝上朝的时候并非都是跪着的,唐及唐以前是坐着的,有座位的,那种蒲团一样的跪坐着,而到了宋朝后,就是站着上朝了,到了满清,更是成了电视剧里的跪着上朝,其中可笑之处不言而喻。
随着时间流逝,大臣们皆是有本就启奏,继而讨论一番,下个结论这件事就完了,轮到下一个了,然而令众人都是非常好奇的是,以往奏本恁多,恨不得管尽下事的秦王今日似乎有些不对头,只在哪儿老僧入定一般不言不语不动如山,一众策府官员也是搞不清这位老大发啥癔症了,唯有长孙尉迟,房杜四人眉头都不挑,定定的皆不言语。
上头的李渊眉头一挑,显然他也发现了一件很有趣的事儿,就是那个令他头疼不已的二儿子今日好像转了性了,居然没有积极奏本,争夺权力,难道是放弃了?嗯?要是这样那可就太好了,如今虽是朕全力支持建成,但是这下白了毕竟是世民打下来的,若是世民之心不死可是大有麻烦的。
想到这,老李渊似乎疲惫的精神为之一振,正起身子透露出很是“关心”的语气问道:“世民为何一言不发啊,可是身子不舒服?可要寻御医看看?”
众臣一听,心里皆是叹道:“看来秦王还是深得帝心啊”。
李世民听闻这话,也不管这话有着几分真几分假,心头也是升了一丝暖意,好像回到了那个时候,英姿勃发的唐公在后花园百步穿杨威武不凡,他们几兄弟则在一旁欢呼鼓掌,一旁的窦夫人微微笑着,多么美好……
“多谢陛下关爱,臣一切安好”。李世民回过神来,一正颜色,不卑不亢的回道。
而众臣一听这话,有些愕然,上头的李渊也是一愣,脸上愠怒,忽的又是生硬的笑了笑道:“无碍便好,无碍便好……”。
第二百六十二章 长安乱(十)
262长安乱(十)
而下头的百官听了李世民这生硬的正式得不带一丝感情的回答,心中也是一阵唏嘘,看来秦王是被夺嫡之争冲昏了头脑啊。
陛下这般示“爱”,以表达家温情,你秦王却如此不知好歹,也太不懂板了,夺嫡之争争的是什么,争的不就是一个帝心吗?皇帝属意谁喜欢谁那就是谁了,当然,你要是“动粗”那就另谈了,殊不知,李世民却是已经下定了这个心思。
既然是争帝心,那皇帝示“爱”就更应该积极应承啊,亲情牌感情牌的杀伤力可是不容觑的,然而秦王却是如此不智,再一看温和洒爽的建成太子,众臣更是觉得此乃定储君了。
另一头的建成太子面上毫无反应,心中却是很是疑惑,世民这是搞什么鬼,依他的性子不应该这样啊,莫非又是有何诡计?
经过这一打岔,朝会也进行的差不多了,进去了尾声,渐渐的已经没有那个大臣再奏本了,李渊不着痕迹的打了个呵欠,继而便向那个侍立的黄门打个颜色,黄门秒懂了,立马气沉丹田嗓子一扯。
“有本启奏,无事退朝”。
此声不愧是大内黄门喊出来的,甭这太极殿内的众位大臣了,便是外面守卫的卫士也是听的清清楚楚,心里皆在叹道:“还是特娘的这个声音听着舒服,俺们终于可以换班了,站着忒累……”。
李世民站在前列眯着眼似乎在打瞌睡一般,听得这个声音灌入耳中,便睁开了眼睛,正当黄门要喊退朝之时,李世民猛的站起身来扬声道:“启奏陛下,臣有本启奏”。
黄门一口气被人打断了,好险没憋着,心中一气,心中暗想是那个扯犊子打断咱家,他日定让你穿个鞋,结果一看,呃……秦王,你老要什么,请……
“噢?世民你有何事啊?快快奏来”。上头的李渊也是睁开了昏睡的不得了眼睛,有些惊讶疑惑的看着李世民。
看着李世民这张寒冰脸,李渊忽的心里一咯噔,似乎觉得有些不妙。
李世民闻言抖擞精神,踏步上前,沉声奏道:“回陛下,此事干系重大,有损国家威仪,事及江山社稷,望请移驾侧殿密奏”。
李世民此话一出,众大臣又是一愣,我去……秦王脑子有坑,朝会之时有本启奏,出班奏请又是要密奏,既然如此,皇帝是你亲爸爸,你为啥不私下里去找他呢,还要在这正式场合绕这么一大圈子。
李渊也是一怔,有一种被耍了的感觉,这龟儿子……完全不按套路出牌啊。
但是没办法,老李渊自是不可能破口大骂的,只得撇了一眼李世民道:“既如此,先退下,退朝”。罢之后一挥袖抬腿就走了。
只留下一干楞乎乎的大臣,黄门赶紧高呼“退朝”而后三步并作两步撵上李渊,他可是知道,陛下龙体有点虚啊,毕竟昨晚的三个处子现在还没下来床的……
李世民面不改色的退下了,径自走在前头,出了太极殿一转身拐向了后殿,而在不经意间跟胖呼呼下楼的长孙无忌隐晦的点了点头。
去了后殿李渊临时休息之所,只见老李渊正依靠在案桌上喝着十全大补汤呢。
黄门在门口喊了一声,“陛下,秦王求见”。
李渊一听,脸色一滞,似乎略有不喜,继而脸色恢复正常,朗声笑道:“哈哈,世民来啦,进来”。
门外的李世民问声大步进去,先是一拜,“臣李世民见过陛下”。
而伸出手愣着的李渊脸色又是一滞,都快滞的半脸瘫痪了,然而老李渊还是没有被李世民这不懂板不晓事的做法激怒,只是一笑道:“你这孩子,还跟时候一个样,和为父还这般多礼,坐”。
罢了又是跟黄门道:“给秦王盛一杯羹”。
李世民低下的脸一扯,眼中闪过一丝莫名情绪,转瞬即逝,只是僵硬的道谢。
“世民你来找朕可是有甚么……嗯,密奏?”李渊直接开门见山道,他也是很好奇,到底是有何密奏可会危机江山社稷,但是心里却是大概猜想到了,可能又是与那件事有关,毕竟这也不是第一次了,老李渊也是很无奈。
只见李世民听了左右看看,道:“还请陛下屏退左右”。
李渊眉头一挑,挥挥手,左右几个服侍的太监宫女都是默默的退出去了。
李渊直道:“这回可以了”。
李世民闻言又是左右看看,忽的,脸色又是一变,不复刚刚那副严肃的样子,只是趴到李渊身前大哭,哭的昏地惨的,李渊一愣,继而一摸脑袋,又来这招,为什么又来这招呢,但不是李世民用过这一招,而且李建成不久前才用过的,李建成旧部杨文干谋反,李建成为摆脱嫌疑就是在李渊面前大哭,甚至自己把自己在地上摔晕了,这才暂时避过的。
李世民这一哭,搞得李渊还以为又是同样的套路。
但是这回却是听见李世民哭道:“父亲,大兄,大兄他……简直是禽兽不如啊,呜呜”。
李渊一听又懵/逼了,什么玩意儿就禽兽不如了,你兄弟二人虽是争斗不休,但是也不用这样诋毁辱骂。还是在我这做老子的面前来骂,而且还得莫名其妙,的俺老李都不明白,搞得俺像个傻缺一样。顿时不喜,直一挥袖道:“哼,为弟者需恭兄长,何以出口伤人”。
“呜呜,父亲,你是不知道,此乃奇耻大辱啊,大兄他令我家蒙羞啊,传将出去,我李家将沦为下人笑柄啊,呜呜,世民心中甚痛啊”。李世民边哭着便伏地以拳捶地,好似痛心不已。不得不,每一个合格的政/客都是影帝,李世民哭的那叫一个不得了,仿佛跟受了奇耻大辱一般。
李渊眼睛一眯,只沉声道出一个字:“”。
李世民没有正面回答他,只是从宽大的朝服中掏出一物递给李渊。
这是一个腰带,还是一个金镶玉的腰带,当然金镶玉不稀罕,有钱就能有,然而令李渊眼睛一直的是,腰带上赫然绣着明黄色的五爪金龙!
第二百六十三章 玄武门之变(一)
263玄武门之变
(一)
李世民哭哭啼啼的从怀中掏出一物,他掏出的是一件腰带,而这件腰带一出现,李渊的第一时间就发现了不同,因为这腰带上面居然绣着明黄色的五爪金龙,这就注定了这不是一件平凡的腰带,龙是什么人都能绣的吗,更何况是五爪金龙,皇帝的是九爪金龙,至高无上的,而绣着五爪金龙的就是东宫太子的了。
很明显李世民掏出的这条腰带就是李建成的腰带,李渊第一时间就认出来了,顿时老眼一眯,建成的腰带怎会在世民这儿?
想不通的老李渊将眼睛一挑,露出询问之意,而李世民见了之后沉默一下,似乎在酝酿,果然,李世民接下来的话就让老李渊如遭雷击一般。
只见李世民哽咽片刻,继而咬着牙愤恨的道:“父亲,此乃孩儿拜访张婕妤时在其厅中发现的”。
啊?什么?老李渊听到这个消息后,犹如焦雷轰顶一般,难以置信。
半晌,李渊脸色阴沉,眼神甚为不善,狠狠的盯着李世民,咬牙切齿的道:“世民,朕知你心向储君之位,平日争斗朕也是容忍了你,今日怎敢枉发狂言,若是捏造,朕饶你不得”。
李世民听的心里一跳,继而也是牙齿一咬,只是继续哭道:“父亲明鉴,那日孩儿去跟张婕妤请安,张婕妤却是房门紧闭,忽的,孩儿便是听见几个人细细碎碎的声音,还有案桌翻倒之声,而后……”。
李世民到这却是支支吾吾的。
李渊听了,心想竟然有这般详细,心里不管是真是假便只是有一股子无名怒火在燃烧,阴沉的能滴水的老脸一动不动,嘴里直咬着牙吐出四个字,“而后如何?”
“而后……而后张婕妤与尹德妃便是脸色潮红的打开了房门,当中除她二人并无他人,然而后窗却是打开的,张尹二妃推方才起床,耽误了片刻,又是进去换衣服去了,孩儿,孩儿便在屏风之下拾到了大兄的腰带,父亲,这……这是大兄竟然与后宫私通媾和啊,此等禽犬之行,世民心中甚痛啊,呜呜”。一通话罢李世民又是捶地痛苦。
然而上面端坐的李渊却是毫无反应了,直坐着呐呐无言,脸上一脸震撼之色。
继而直呢喃问道:“尹德妃也在?”
“是的,与张婕妤在同一房”。
“……”。
李渊心中的震撼是毫无疑问的,在他心中,他的几个儿子都是人中英杰,大儿子李建成,温和真率,雅君子一个,此乃赐储君;二儿子李世民威仪勇武,文武双全,也是人中典范;三儿子李元吉勇武决论,一马槊打遍下英雄,可称当世黄须儿,比之魏武帝的黄须儿曹彰丝毫不差更胜一筹;四儿子李元霸更是下第一勇,前后百年无人出其右。
我李渊四个嫡子皆是万中无一的英杰,怎么会……怎么会有这种……这种禽兽之举!
但是世民如今声泪俱下,言之凿凿,看起来也不像是诬陷,尚有证据在此,难道真的……
忽的,李渊心中一动,想到了一件事,咻的撇头,直盯着李世民,一口老牙快要咬碎一般的道:“李世民,抬起头来看着朕”。
李世民心猛的一咯噔,然后老实的抬起头,看着近在眼前的李渊,也不知是李世民眼花还是怎的,他只是觉得李渊似乎又是老上了几分。
只见李渊将头靠近李世民,一双昏黄的老眼直盯着他,沉声好似逼视一般的问道:“李世民,你此番言语究竟是不是夺取东宫之位?可是眼馋朕这个位子了?”
李世民心里又是一咯噔,然而太宗皇帝毕竟是个牛比人物,虽是在老爹的压力逼迫下有点hold不住,但是面上仍是毫无反应,仍是一脸悲苦之色。
只见李世民似乎是收到了极大的侮辱一般,睁大了眼睛看着李渊,狠声争辩道:“父亲,世民承认,心中的确对大兄有些不服,然而他却仍是我一母同胞的大兄,他是长子,这储君位子合该是他的,世民恨只恨不能早生十年”。罢了李世民眼泪忽如泉涌,呼哧呼哧往地上跌落,没等李渊话。
李世民又是含着泪哭诉道:“孩儿自和父王起兵一来,忠心不二,无论是对父亲,还是对大哥,还是对大唐,都没有过丝毫的异心。上阵杀敌,九死一生,孩儿不曾退缩半步。现如今,随孩儿出生入死的兄弟被大兄杀的杀,贬的贬。孩儿的军队也被父亲解散,孩儿的封地也交给父亲统领。可大兄还是对孩儿百般陷害防备,视孩儿为眼中钉,肉中刺。似乎孩儿不死,大兄就不得安生。孩儿只是心中傲气不服,别孩儿并无反意,便是心中被那腌臜物填满了,却也是无一兵一马可用,如果父亲听信人谗言,不信孩儿之忠心,那么就杀了孩儿。孩儿也好早日去服侍母亲与九泉了”。
只见李世民声泪俱下,言辞之恳切,厉数往历之辛苦,真可谓是催心断肠,便是铁人听了心里也要软上一二,别正对着的李渊,李渊本就是对这几个嫡子爱的深切。李世民这一哭诉,更是让李渊心中疼上几分,刚想宽慰一二,却是忽的想起来了什么一般,没有话。
为何李渊心中仍是对李世民有着这么大的防备呢,毕竟他都将李世民手底下的兵马分到北方去和突厥打仗去了,而诸如房玄龄杜如晦程知节张公瑾等强将也都是遭了贬逐,按理也应该放心了啊,不然,一切只因为6月初,大唐王朝掌管文的官员傅奕给李渊上了一份密折,密折的内容很短,只有寥寥十余字,却是很不平凡,只见奏折上写着:“象有变,太白形于日侧,见于秦分,主秦王当有下。”
这里面的秦王,当然就是指李世民了,当世能称秦王的只有李世民一个了。
李渊看到这份密折后,叫傅奕不要声张,并且派人加紧了对秦王府的监视,观察李世民奕不要声张,并且派人加紧了对秦王府的监视,继续观察李世民有没有异动。
第二百六十四章 玄武门之变(二)
264玄武门之变(二)
这份来自钦监傅奕的奏折,在李渊心中的分量是极大的,因为谶言这个东西真的是很玄乎的。
光是李渊亲身经历过的就不知凡几了,隋末社会动荡不安,谣言四起,有一洛阳街头突然开始传唱的一首民谣:“杨花落,李花开;桃李子,有下”。
随即这首民谣更是成了当年的流行歌曲,迅速火遍了全国。这个矛头很明显就指向了姓李的了,当时李渊就是吓的康嗖嗖的躲在家里不敢出门的。
而早在隋文帝时就有人相传李氏当为子的谶言,所以隋王朝传了两世“李氏当为子”的谶言太过于流行了,上到达官贵人,下到平民百姓,都知道这一谶言。
无论是英明神武的隋文帝,还是好大喜功的隋炀帝都对这则谶言感到忧心忡忡,坐卧不安,对于朝中李姓贵族更是防范不已,甚至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诛杀了数位李姓贵族全家。
特别在社会动荡人心不稳的情况下,杨广指使宇文述诬告李浑谋反,杀了其家族几十口,其余全部流放岭南,弄得人人自危。然而李浑又不是个简单人物,贵为国公,又是关陇大贵族,杀了李浑,也预示着杨广与关陇军事贵族集团开始决裂了,这关陇集团又有个牛比哄哄的人物,是杨广的嫡亲大表哥,他就是我们现在心里七上八下不得了的李渊了。
在隋文帝和隋炀帝的努力下,朝中李姓贵族势力确实被打压下去了,他们似乎是不用担心“杨花落,李花开;桃李子,有下”这句谶言对大隋王朝的威胁了。
然而最可笑的就是最后隋末诸王争霸,还是姓李的夺取了大隋王朝的下,李渊心里多年来一直在犯嘀咕,这谶言看起来是真的很猛啊,所以这一回接到了傅奕的密报之后,再请人一看,果真太白星一直在三秦之地高高挂着,闪闪亮亮的,这太白星倒是闪亮了,李渊的心里却是阴暗了,多少年了,十年不到,这谶言又来了,难道世民真有命……
李世民在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躺着中枪了,被一个往日里籍籍无名的钦监官员给坑了一把,要不然他的兵马不定不会这么早就被收缴了,封地也完全被李渊跟保管压岁钱似的暂时保管了,而一众弟也倒霉了,要是李世民知道,怕是要去把那个叫傅奕的官员给生吃了。
李世民哭诉罢了,还是在地上趴着抽抽,心里却是在疑惑,嗯?咋回事,难道哥们儿这表演太次了,怎的老爹毫无反应,正当李世民疑惑之时。
李渊也是在摩挲手中的腰带,这腰带好像还是上回朕赐给他的,如今却是……一想到这,李渊心中又是无明业火起,只见李渊将手中腰带往旁边一扔,便是看向了李世民。
在李渊心中,此事是宁可信其有的,毕竟这事儿太窝囊了,不能给囫囵糊弄过去了,
必须给弄清楚了,不然老李渊总是感觉头上顶着好大一片绿油油的草原,更憋屈丢人的是这草原还是他最信任最疼爱的儿子给种下的,傲娇的老李,显然是不能这样放过的。
但是现在将李建成喊来对峙显然是不明智的,为啥?因为这宫城的所有的带甲之士现在可都是李建成的人,当然除了那位反骨仔常统领。
要是现在将李建成喊来对峙,无论此事有还是没有,李建成无疑都是脸上无光的,毕竟这事儿太丑了,李建成的最客观评价是什么?那就是温和真率!温和便是翩翩雅公子,真率就是豪爽大气,为人敞亮了,不拘细行,不拘节。这样一个率真的汉子,要是把他给逼急了,好,不跟你了,直接硬来,直接逼宫了,那可就不妙了,前驱狼,解了李世民的兵权,后来虎,人家李建成直接逼宫,那可是是玩儿大发了,所以老李渊此时还没有被怒气冲昏头脑。
李渊沉吟片刻,仍旧是阴沉如水老脸看的人瘆得慌,沉声道:“你先回去,明日一早,传他二人来此对峙”。
李世民一听,大松一口气,继而心中大喜,终于成了!
为什么李世民大喜呢,因为李世民想要干掉李建成二人,最好的地点就是在玄武门了,如果想要在玄武门杀掉他的两个兄弟,就必须要把他们引出来,而且还要使他们毫无戒备,甚至是来不及有所防备的时候出来,才有可能成功,什么时候他们才会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走玄武门呢?而且自己还要掌握他们进玄武门的准确时间,毫无疑问,老李的召唤最有效,这不,老李一发传召,让他二人明日一早来拜见,而太子奉召来这拜见,按照规定就得走玄武门了。
而李渊下这个决定肯定也是有些考量的,现在方面对峙可能就是当场翻脸了,到时候那俩子逼宫,朕可就hold不住了,趁着今晚上,朕悄悄收回几处兵权,做好了防范,明日一来,就不用怕俩子了。
一老一俩人心中都是有着各自的想法,李世民退下了,出了宫城那一刻,见着日上中的烈日,心中似乎也是有着辽阔的空哪般壮阔豪情,这下,终归是我李世民打下来的,终究是跑不掉的。
回到了秦王府,李世民便是紧锣密鼓的安排下去,自不用,而在修德坊,一栋豪华的酒楼里的二层,当然,这二层比宫城掖庭宫的宫墙还要矮的,在宫城旁边,这么牛逼的地方,你还想要高过皇宫,开玩笑啊,不存在的。
苏定方正坐在窗边酌,看着不远处的玄武门,还是一片静悄悄,苏定方心中也是犯着嘀咕,到底有没有搞错啊,临行前殿下不是应该就在这几日吗,怎的连蹲了三日还是没有情况呢,但是绕是如此,苏定方还是一丝不苟的执行这李破军的命令,因为这事,大过了!
而在长安城东南几十里远的蓝/田县,同样心焦的还有我们的猪脚大大李破军,将他那件造福社会,功盖千秋的超级大杀器的制作方法写出来交给工匠之后,便没心情去磨叽了,整理里摩挲着这大戟坐在镇门口做些一件事——望长安!
第二百六十五章 玄武门之变(三)
265玄武门之变(三)
早晨的长安城一片繁华喧闹,似乎是在宣示着这座下第一城的至高无上。
东宫里面,一大早就迎来了一位常来的尊贵客人,这人赫然便是当今齐王李元吉。
兄弟二人相对而坐,婢女上完了茶水默默侍奉一旁,只见李建成面无表情的一挥手,婢女便是乖乖退下了。
“四弟怎的现在来了?稍待片刻为兄还要奉召去见父皇呢”李建成见婢女都下去了,面对李元吉也是笑着问道。
只见对面那人面色蜡黄,双眉白中显黄直去发际,腰长手臂长,真真是狼腰猿臂,再仔细看的话握着茶杯的手掌更是粗大的很,虎口还有些厚厚的一层黄茧,都是显示这人武力过人,这人就是李元吉了。
李元吉听的李建成这样发问,也是一愣,握住茶杯的手放下,惊讶问道:“啊?大兄也是接到召令要去面见父皇?”
而对面的李建成听了也是一愣,“怎的?你也接到召令了?”
“是啊,昨晚深夜,接到黄门传召,令我今早巳时面见父皇,弟心中正是因此疑惑,才来询问大兄的”。李元吉眨巴着狭长的眼睛道。
李建成听了也是纳闷,为何父皇同时召唤他兄弟二人呢?单是召他二人相见并不奇怪,关键是都已经是深夜了,怎的还传召,如此急迫,莫非是有何急事。
对面的李元吉也是独自纳闷道:“弟心中还疑惑呢,怎的父皇深夜还传召呢?大兄可有什么消息?”着看着李建成,李元吉心中很是依赖这个温和的大兄。
李建成听了停住了深思,摇头道:“我也不知啊,莫非……”。
“莫非什么?”李元吉心里一咯噔,坐直了身子问道。
“莫非是和二弟有关?”李建成也是不确定,他心中想到,昨日早朝李世民举动那般异常,更是在早朝之后独自去面见父皇了,而深夜就接到了父皇的传召,莫非是李世民又在使什么阴谋诡计?
李元吉听了也是一惊,直呼道:“李世民?有他何事?”
“四弟,注意言辞,他是你二哥”。李建成闻言眉头一皱,直呵道。
“叱,什么二哥,还不是狼子野心的,大兄你怎的还为他话”。李元吉听了李建成的呵斥,眉头一挑,直不服的争辩道。
李建成见了也是无奈,他暂时还需要李元吉的帮助,太子党里面,李元吉算是中坚战力了,齐王府一脉能量还是很大的,毕竟李元吉也是征战下的猛将,还是皇帝嫡子,一方诸侯王。
无奈摇摇头,李建成也没什么,李元吉还是问道:“大兄你还没呢,这父皇传召关他李世民啥事啊?”
“你昨日没去上朝,可能有所不知,昨日早朝李世民一言不发,北边战事丝毫不提,关中旱情也是漠不关心,这可是与他往日风范不同啊,更令人奇怪的是,他在退朝之时竟出班奏道有关乎江山社稷的大事需要密奏父皇,退朝后又独自去面见了父皇,晚间我二人便接到了传召,不得不,这里面或许有着什么联系?”李建成摩挲着腰间的玉佩,沉吟道。
李元吉听了却是一惊,一拍案桌,震翻了茶杯,惊呼道:“定是他李世民使坏了,大兄,我们不得不防啊”。
李建成一见面露无奈之色,撇了他一眼,“蛋定,怎的还是这般毛糙”。
“嘿嘿,大兄你还不知道我嘛,幸亏你这儿茶具多的是,嘿嘿”。李元吉讪讪一笑,言语表情中多流露出对李建成的兄弟感情。
李建成也是无奈一笑,对于这个从就依赖他的黄须蜡脸四弟,他心中也是很疼爱啊。
不得不,李建成和李元吉还是有着兄弟情的,李建成的性子本就是温和率真,而窦夫人死的早,更是担任起了长兄如父的责任,对几个弟弟妹妹疼爱的很,包括与李世民的兄弟情在晋阳起兵前也是很牢固的。
“哎,不管那许多,巳时我们去面见父皇便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也要看看二弟此时此刻还能使出什么招数?”李建成皱眉想了想,率真的性子就出来了,饮了茶水直放杯道。
“哈哈,大兄的对,他李世民如今要兵无兵,要将无将,连封地都被父皇给收了,看他还能翻出什么浪来,大兄乃是名正言顺的定储君,那位子是谁也夺不走的。哈哈,等大兄登基之时,便是他的死期了……”。李元吉听了也是洒脱一笑,继而便是对李世民大损特损了,忽的,砰了一声,一个杯子直接摔到地上粉碎了。
“哼,元吉休得乱言,世民与我们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怎能相残,你如此话可对起母亲大人”。李建成听了李元吉的话便是怒从心中起,一把砸了杯子,怒斥李元吉。
“呃……大兄息怒,元吉知道错了,可是……”。李元吉见了李建成发飙,立马害怕了,连忙认错,可是一想到李世民,又是心中不服,还是想辩上几句。
“没有可是,世民乃是我们的亲兄弟,可以相争,却不可相残,再胡言乱语,休怪为兄责罚。再世民为我大唐出生入死,立下多少汗马功劳,他日最少也是一个富贵王爵。哎,母亲大人临走前吩咐为兄好好照料你们,如今却是……哎,兄弟阋墙,皆我之过也”。李建成皱眉直接打断了李元吉的话。
李元吉听了瘪瘪嘴没话,看见李建成这般严肃也是不敢再辩解了,只是心中想起李世民那张可恶的脸,还是不爽,此时听到了母亲,心中也是回想到了时候母亲是多么疼爱李世民的,母亲大人最爱的就是英姿不凡,从就早熟的李世民了。
兄弟二人沉默了片刻,没有言语,场面一时有些冷清。
李建成作为主人翁大哥,看着对面闷闷不乐的四弟,心中也是一时不忍,还是率先话了。
“你还没用早饭,就在大兄这儿用点,昨日有人送来了几个上好的高丽参,你常年练武,好好补补,莫要伤了身子”。李建成看着李元吉温和的道,此时此刻,又是成为了那个长兄如父的大哥了。
第二百六十六章 玄武门之变(四)
266玄武门之变(四)
李元吉看到李建成温和的话语,还有那疼爱的神情,鼻头也是一酸,继而一裂大嘴,笑道:“谢谢大兄,嘿嘿,我还惦记着你这儿的莲米羹呢”。
“哈哈,你看你馋的,这还不简单,回头将厨子带回去不就是的”。李建成起身笑道,率先走了去侧厅用饭了。
李元吉三步化作两步跳上前,嘻哈笑道:“哈哈,那多谢大兄了,咱就不跟你客气”。
罢二人并肩子用饭去了。
………………
时间回到昨晚,李世民与长孙无垢用完晚食,心中仍是激动难耐,在后花园之中踱步许久,不肯停歇,长孙无垢也是很无奈,只得由他去了。
心中难以平复的李世民回到书房正拿着笔在纸上画着什么,忽的,只见李世民扔下了笔,一叹道:“人手仍感不足啊”。
尉迟恭、侯君集、张公谨、刘师立、公孙武达、独孤彦云、杜君绰、郑仁泰、李孟尝……欲要武装夺取政变,必须得是武将了,这个时候枪杆子比笔杆子是有效的多的,所以房杜二人包括长孙无忌在这个时候是没有用处的。
然而李世民能用武将虽是多,但是能够独当一面的除了程知节,张公谨,侯君集寥寥几人,却是无大将可用啊。
李世民抬起头,按着太阳穴头疼不已,忽的,他看见了墙上挂的一截断矛,一段回忆涌上了心头。
那是……哎,要是叔宝能助我就好了。那是征伐王世充的时候,虎牢关之战,那是他最辉煌的一场战役,三千玄甲军大破十万郑夏联军,一战灭两王,牛比的不得了,但是那一次,他李世民也差点身陨了,敌方一偏将的神来一矛差点夺了他的性命,是秦琼以身相挡,才让他夺过一劫,而秦琼也是身受重伤,战后李世民特意将这只矛收藏起来以作纪念。
看到这只矛李世民不由得想到了那个在战场上纵横披靡的孟尝秦叔宝,那个能够以身挡兵刀的忠勇大将,可惜了,可惜在秦琼心中皇帝是始终大过于他这位秦王的。
虽是李世民心中知道是如此,但是还是扔不想放弃,站起身来,走出房门,窗外月明星稀,李世民心中一叹,还是走出去了。
“来人,备车架”。
“大王,请问去何处?”
“翼国公府”。
马车悠悠的去向了翼国公府,而此时的翼国公便是秦琼了。
正打算更衣歇息的秦琼惊闻秦王来访也是一愣,继而忙是穿戴整齐了出去迎接,出了后院来到前厅一看,便是看见李世民背着手站在厅前微笑着看着他,身姿还是那样的挺拔,一如虎牢关之战一样的雄风依旧。
“臣不知秦王大驾,有失远迎,望秦王恕罪”。秦琼忙去整理下衣服上前拜倒。
李世民一看秦琼还是穿的这般整齐才来相见,见面了还是如此顾全礼数,心中又是一叹。
“哎,叔宝啊,你我情如兄弟,何必如此多礼”。李世民摇头苦笑着上前扶起秦叔宝。
“秦王恩义,而琼却礼数不能少,秦王请坐”。秦琼还是那么的一丝不苟,伸手请秦王入座,又是向身后唯一的老仆了一声,“胡伯,给秦王看茶”。
“嗯,不用了,叔宝去你书房坐坐”。李世民拒绝了入座,笑着道。
秦琼一愣,继而也是尊令请李世民去了书房,二人各自入座。
“不知秦王深夜来寒舍可是有何要事?”秦琼咳嗽了几声,似乎身体不太好,便是单刀直入的问道。
李世民一听,又是一脸苦笑,“怎的?若是没有要事,我就不能来坐坐”。
“呃,臣不敢”。秦琼一愣回道。
李世民忽的重重一叹气,“哎,也没什么事,只是漫漫长夜,无心睡眠,胸中烦躁难安,耳边常有刀剑铿锵,战马嘶鸣萦绕,使我想起了往日的征伐日子,甚是想念,便来看看你了”。话间也不知是表演还是真情流露,李世民面色甚为唏嘘。
对面的秦琼听了,一张冷黄脸上也是泛起了一丝思念。
李世民指着墙上那把刀,“叔宝啊,当年你就是用这把宝刀,百万军中取得燕琪的首级。那个时候,燕琪可是王世充手下的头号战将呢,也是堪称当世猛将了,但还是被你近身给一刀枭首了,叔宝之勇,真乃冠绝前后百年啊。可是现在,这把宝刀已经很久没有嗜血了,可惜啊,可惜……”。着李世民又是一脸唏嘘模样。
秦琼闻言看向了那把刀,虎目中也是露出莫名光彩,萎靡单薄的身躯也是升起了一股子慑人气势。
秦叔宝回过神来,掏出手绢捂嘴撕心裂肺的咳嗽了几声,平复下来后又是咧咧嘴笑着回道:“呵呵,臣当年英勇,并非是臣武功盖世,而是当今陛下替行道,为万民谋生,臣才能凭借陛下威势,万军之中取敌将首级。如今陛下将这煌煌下平定了,使得万民安居乐业,而刀剑实乃凶器,在这盛世中,实不能再嗜血了。”
罢秦叔宝又是咳嗽几声,又是自嘲般道:“呵呵,臣如今已是废人一个,便是古稀老人也是不如了,蒙陛下厚恩,赐高爵大宅。幸的秦王恩义,往日同袍深爱,不忘旧情,时来探望,如此将养年,臣便是已经知足了,呵呵”。
罢却是又是咳得撕心裂肺一般。
李世民见秦琼身子已经是如此之差,心中不由得一咯噔,准备的好的请秦琼出山相助的话语楞是憋回去了,何况,看秦琼这回答的意思,哪便是已经闭门谢客,卸甲归田了,李世民心中实在不忍再去强求。
忙是倒了一杯水递过去,温声问道:“叔宝,你老实告诉我,身子到底如何了?怎的咳嗽的这般严重?”
秦琼蜡黄的脸惨淡一笑,“呵呵,秦王勿要忧心,老毛病了,只是血气亏损了,并无大碍”。
只是话时虎目中亮晶晶闪烁着,显然,他心里也是明白的,秦琼知道秦王知道他的意思,便是放弃了请他出山的心思,还如此关住他的身体,如此明主,怎能不感动。
李世民见此心中更是一纠,闭目仰道:“叔宝之血皆代我而流也”。
第二百六十七章 玄武门之变(五)
267玄武门之变(五)
秦叔宝见到李世民如此模样,心里也是咻的升起一丝暖意,同时坐着略显佝偻的身躯也是微微一震。
“秦王言重了,此乃臣之本职”。秦琼仍是不失礼仪的中规中矩的回道。
李世民见了也不以为怪,秦琼一生为人耿直严正,不苟言笑,却是义薄云,古道热肠,这也是他人称山东孟尝的原因,李世民也是由衷欣赏这位讲义气识大体的铁汉。
只可惜两大不美之事除了美人白头,便是英雄迟暮了,下一统后,秦琼便似乎泄了气一般,身体每况愈下,而所有人都不知道的也不敢相信的是,这位勇冠下的猛将将会在十二年后逝世。
秦琼身强体壮,其实也没用什么重大疾病,只是血气亏损,也就是年轻时候流血过多,伤了元气,若是善加调养或许能延长几年寿命的,这一切,就待我们的猪脚大大来了。
“叔宝,相信你也知道我今晚来意,但是现如今我只希望你能好好调养了,这下本是将军定,万望将军能享太平,希望日后我二人还能有把酒言欢的机会,嗯,还有敬德,知节,弘慎他们”。李世民下坐握住秦琼粗大的手掌道。
秦琼眼眶彻底湿润了,只是一句“秦王……”。便再也不出话了。
李世民拍拍秦琼肩膀,呐呐无言。
“秦王,非是如此不可吗?需知当今陛下乃百世不出的圣君,他是不会有错的”。秦琼抬起头来看向李世民,眼神中满是充满希冀。
李世民见此心中暗叹,这叔宝……还是那般真啊,想当初只是父皇在我之前给他施了恩义,而叔宝却是用尽了一生去回报啊,只是这个施恩之人为何不是我啊。
“叔宝,你心里也是明白的,如今这时节,还由得我吗”。罢相对无言。
半晌,只见李世民取下那墙上的宝刀摩挲着,自道:“我自十六岁从军,起兵以来,逢敌手不知凡几,西秦薛仁杲,西凉王李轨,兴王刘武周,夏王窦建德,郑王王世充,西魏李密,宋王宋金刚,西梁萧铣一众下诸侯,莫不殄灭,这下合当有我李世民一份,可如今,要我引颈待戮?绝无可能。叔宝,此去一别,希望还有重逢之时”。罢刚欲回头便走,却是忽的想起了一事,回头便是对着秦叔宝重重一拜。
“啊,秦王,这……快快起来,折煞琼也”。秦琼见李世民向他行大礼,大吃一惊,着话忙是侧身让过,将李世民扶起来。
但是李世民一摆手臂让过了秦琼的搀扶,还是径自弯着腰直道:“叔宝,其他事我别无所求,但求一事,万望叔宝答应”。
秦琼一愣,能有什么事能让秦琼行大礼请求啊,虽是如此想着但仍是口中道:“臣答应了,但又吩咐,琼必遵命,只是还请秦王起来话”。着又是搀扶李世民。
李世民见他这样,又是见他这一拜将秦琼吓得不轻,便是顺势起来了。
“多谢叔宝大义”。
“还请秦王吩咐究竟是何事需要琼效力,只是莫要驳了陛下圣旨才好”。秦琼这时候忽的觉得刚好答应得太过匆忙了,万一秦王要让他帮忙逼宫呢,那他可咋办,他可是一口吐沫一个钉话算话的人。
李世民见状脸色一愣,继而自嘲一般的笑了,“呵呵,难道我在叔宝心中便是这般挟言而要的人吗,你不愿的我自不会勉强,我只是希望不管以后结局如何,望叔宝日后对破军承乾等人多加照料而已,此事万望叔宝应下,世民感激不尽”。着又是一拜。
秦叔宝一听,脸色一扯,忙请罪道:“秦王言重了,叔宝绝无此意。秦王之意,琼懂了,秦琼倾尽全家性命也会护好他们的,请秦王放心”。
李世民听了微微一笑,谢过了秦琼,二人又盘桓片刻,各诉衷肠,就差点没抵足而眠了。
“时辰不早了,叔宝早些歇息”。罢便是起身告辞了。
“臣送你,秦王慢走”。
着秦琼送着李世民出了翼国公府,李世民登上了马车,刚要离去,忽的听见秦琼喊道:“秦王”。
“嗯?”李世民疑惑的回过头来。
“夫孝,之经也,地之义也,人之行也。”着眼神里充满了烦忧,深深对着李世民一拜。
李世民听了心头一震,默默无语,只是默默的点了点头,就进去了马车,马车晃悠悠的扬长而去了。
独留下府门口的秦琼背手仰长叹,兄弟阋墙,谁最受伤?为人父母也。
秦琼的意思,不言而喻,那一段话博学的李世民自是晓得,出自《孝经》,无非是让他顾及李渊的感受,遵从孝道,莫言违背了人行于世的基本道德而已。
良久,那满头白发,身躯佝偻的老管家上前道:“郎君,夜深了,还是进去”。
秦琼一愣,继而默默点头进去了,又道:“胡伯也去歇息”。
老管家应声自去休息了,多年的主仆已经无需多少言语来表达了,何况这府中的下人也就三个而已,一个侍奉夫人的婢女,一个厨娘,一个白发苍苍的老管家。
………………
时间回到今,秦王府里,全副武装着厚家甲的李世民站在后院里,面前是两个童子,一个身材修长,玉树临风,这是李承乾。一个身材矮胖,白白净净的,这是李泰。
“父亲,这是又有战事了吗?”胖子李泰最耐不住安静,率先问道。
一旁的李承乾则是安静站立着,眼中满是忧色,却又有着一丝丝的兴奋。
李世民闻言收回了目光,看向胖墩似的李泰,温和一笑,上前捏住李泰的胖脸道:“是啊,父王要去打仗了,青雀在家里要听母亲和哥哥的话,不准调皮,听到没有?”
李泰一甩胖脸,傲娇的道:“我本来就不调皮,调皮那娃娃才会的,青雀可是大人了”。
“哈哈,是是是,咱青雀是大人了,是男子汉了,男子汉那就要照顾弟弟妹妹了,知道吗?”
“嗯嗯,肯定会的,他们那个敢不听我话,看我不揍他们”。
李泰又是一昂胖脸傲娇的道。
第二百六十八章 玄武门之变(六)
268玄武门之变(六)
李世民听了李泰的话,眼中闪过一丝不喜,但是看到李泰那胖乎乎的可爱模样,还是笑笑,便让婢女领着李泰走了。
院里只剩下李世民李承乾两个人,半晌,李世民一叹道:“高明(李承乾字高明),你长大了”。
李承乾眼中闪着光彩,直道:“大中对我过,这家里除了父亲,咱二人就是顶梁柱了,幼稚不得。”
李世民一听,眼中一亮,笑道:“哈哈,虎奴的对,男子汉不能幼稚。”着沉吟一下,看着李承乾道:“想必你也知道了?”
李承乾今年也八岁了,知道了一些事情,看他这样子,李世民明白李承乾心里是知道的。
果然,李承乾听了眼睛神采奕奕,直道:“父亲一定会成功的,届时承训他们的狐假虎威不攻自破”。
“嗯?这话倒是贴切,应该不是你自己的,虎奴?”
李世民一听,狐假虎威,不攻自破这几句话,眼睛一亮,又是一笑,直接问道。
果然,李承乾闻言不好意思的一笑,“父亲真厉害,这话是大兄的,当时承训在学堂欺负青雀,让他坐到后面去,他们是东宫太子的儿子,地位比我们尊贵,青雀不能坐他们前面,青雀找我和大兄为他出头,大兄对我到时候等父亲成功了,他们就是狐假虎威,不攻自破了,让我们忍住,退一步海阔空,无需与俗人较量。可是把青雀给气的几不话,嗯,这些话还不让我跟任何人呢”。
李世民一听,吃了一惊,那个时候李破军就料到了?要知道李破军现在也不过十二三岁啊,这可比他当年还要成熟啊,然而早就知道李破军造孽的李世民也只是欣慰的笑笑而已。
“嗯,既然你大兄不让你跟任何人,那你为何要跟为父呢,岂不是言而无信。记住,男子汉,一言既出,驷马难追答应别人的话就不要违背。还有,长兄如父,以后你大兄的话就是为父的,不可以违背,听到没有?”李世民忽的严肃起来,教训起来了李承乾。
李承乾再成熟也不过七八岁的朋友,直被的脸通红,嗫嗫应着。
李世民见此也是暗暗点头,这高明却是要比青雀懂事多了,至少知道接受批评,不过青雀还嘛。
“嗯,知道就好。待会儿为父走了。你便去你母亲哪里,将丽质他们都喊到一起,到时候一切都听你母亲和张护卫的,管住弟弟妹妹们,不可顽皮,听起没有?”李世民温和的对李承乾道。
李承乾闻言,一抖擞肩膀,两脚跟靠拢并齐,两脚尖向外分开约60度;两腿挺直;腹微收,自然挺胸;上体正直,微向前倾;两肩持平,稍向后张;两臂自然下垂,手指并拢自然微屈,拇指尖贴于食指的第二节,中指贴于衣袍缝;头正,颈直,下颌微收,两眼向前平视。
朗声答应着道:“是,父亲,我一定会保护好母亲和弟弟妹妹们,请父亲放心”。
李世民满意的点点头,看见李承乾这正直的样子,就知道这姿势又是跟李破军学的,不过……这姿势确实跟着气势啊。
刚想话,一护卫来报,“秦王,诸位文武都来了,正在侧厅等候”。
“噢,来了么,好”。着看向李承乾道:“高明你回去,记住为父的话便好”。
见李承乾严肃的应着了,李世民满意的走了。
来了侧厅,便是看到左右都是坐满了人。
左边是以长孙无忌为首的一干身着文士衣袍的文士,下面坐着一身普通衣服的房杜几人。另一边是以尉迟恭为首的武将,下面坐着程知节,侯君集、张公谨、刘师立、公孙武达等人,俱都是全副武装的。
李世民阔步向前,坐了上首,见了李世民来了,一众文武都是起身拜道:“臣等拜见秦王”。
“哈哈,诸公勿需多礼”。
李世民大笑的双手虚扶,一众文武道谢坐好,看着手底下一干文武俊杰,李世民豪气大增,大有下英雄尽入吾彀中,下我有的感觉。
“哈哈,今日一战,皆赖诸公了,今日与子同袍,愿他日能共享繁华太平”。李世民起身张开怀抱大声道,一众文武又是一齐道贺。
“好了,多余话我也不了,兵发玄武门”。
一众人各自散了,这大唐的默默的正在变着。
而此时,伟大的高祖皇帝老李渊正在北海里泛舟呢,却是已经暗自下令将裴寂、萧瑀、陈叔达、封德彝、裴矩等老臣召集来,准备查验那件腌臜事了。
另一边,李建成与李元吉共进了早餐,一齐上了太子座驾,悠悠出了东宫,出了北面的玄德门,像西面的玄武门而去了。
“大兄,你那李世民到底跟父皇了啥呢?”李元吉盘腿斜靠在马车壁上,好奇的问道。
李建成看李元吉这副丝样,直撇过眼去,恍若不见,若是别人,能坐太子座驾,怕是要兴奋的不得了,而这货却是连鞋子都不脱,坐没个坐像的靠着。
“你问我,我又如何知道,父皇召唤应是与此有关,去了便知”。
“哎,我现在就想看到李世民那无奈又无助的样子,哈哈,房杜两个不识时务的家伙不在长安,程知节在康州,张公瑾在洛阳,连手底下的兵马都在北边和突厥厮杀着,真真是成了孤家寡人了,哈哈”。李元吉尽管是笑了无数次,但是一想到这还是忍不住损李世民几句。
李建成闻言直闭上眼睛不再言语了,这家伙就是这样得意,了多少次不听能有啥办法,哎,到时候还是留世民一命,怎奈何是一母同胞啊,李建成心中叹道。
到了玄德门
,门口的守卫都是拜见,而李建成却是忽的一睁眼,撩开门帘,心中好奇,怎的没听见张将军声音呢。
看见左右的护卫,李建成疑惑的问道:“张将军何在?”
一旁的护卫左看看又看看道,继而一个什长出列道:“回太子殿下,昨日张将军接到陛下召见,至今未归”。
李建成闻言眉头一皱,没有言语。
“哎呀,大兄先去面见父皇,张瑾那厮许是又去那处坊间里窝着呢”。
第二百六十九章 玄武门之变(七)
269玄武门之变(七)
李建成临出了东宫北门玄德门,却是忽的发觉没有听到那个熟悉的声音,张瑾,就是守卫此门的郎将,也是他太子党的人,以往路过此门之时总是能听见那个粗矿的声音,然而今日却是没有听见。【】
张瑾虽是个粗矿汉子,武艺也是中上,但是为人却是有两点好。一是忠心报恩,对当初提携他的李建成忠心耿耿,这也是李建成放心就自家北门交给他守卫的原因。二是尽忠职守,从不玩忽职守,便是打雷下雨,也是在此门犹如门神一般值守着,然而现在却是没有在这儿,这就令李建成很疑惑了,更让李建成疑惑的是昨日张瑾还被李渊召见过,然后就没有回来,这不得不很是异常。
而一旁的李元吉就显得不耐烦了,他就是见不得李建成皱眉思考的样子,他认为那是优柔寡断。
而恰恰是李元吉的这句话,让李建成眉头一挑,张瑾生性好/色,又是好酒,难道真是醉倒在温柔乡啦?
看着一脸不耐的李元吉,还有一旁看着莫名其妙的守卫,再看看色也不早了,日上中了,李建成便是挥手走了。【】
出了玄德门,耳边只听得李元吉那喋喋不休的言语,无非就是猜测李渊召见他们是干啥,还有李世民到底跟李渊了啥一类的。然而李建成却是心头直跳,似乎总觉得有些不妙,这种感觉他很熟悉。
当年也是这样的,李渊在晋阳起兵,家却是都在大兴城,李建成便是有着这种预感,忙是召集家人出逃,果然,前脚刚走,后脚衙门便差人来捉拿他们了,只可惜还是让幼弟李智云被捉拿去被砍头了。眼下里又是出现了这种感觉,不由得不让李建成心惊了。
太子座驾悠悠的走着,到了临湖殿,李建成掀开门帘,向外看着,越是看着眉头越是拧做了一团,因为这临湖殿他可是再熟悉不过了,此处的守卫也是隶属于张瑾管辖,平日里便是换班,李建成也是能见到一两个熟悉面孔的,可是现在,这些守卫为何却是一个都没有见过的,难道恰好换班的都是生面孔?
李建成也是将信将疑,这时,李元吉也是看了一眼,也是眉头一挑,语气不满的道:“这些守卫,越来越不像话,却是连太子大驾也不拜见,都不怕死的吗”。【】罢还是愤愤不平的。
李建成心头一跳,对啊,往日里他们见了车驾不应该是拜见的吗,怎的今日好似不认识我这个国之储君,东宫太子一样。
刚想话。李元吉道:“大兄,快到玄武门了,也不知常何那厮在干嘛?不得又在躲着吃酒呢,嘿嘿”。
李建成听了也是洒然一笑,道:“常统领也就这点爱好了”。
常何可是他的旧部了,他兄弟二人甚是相熟,这人本事不高,但是也没啥大毛病,只是好酒,又是早年就跟随了李建成,即便没有什么出彩的功绩,李建成也让他做了这玄武门的守卫统领,职位比那张瑾的郎将低上几个级别。
李建成又是拨开门帘,看向远处巍峨的玄武门,却是不知怎的,越是靠紧玄武门,他心头悸动愈是难平。
忽的,他看向道路两边的树林,安安静静,连一点鸟鸣声都木有,环境越是安静,心里愈是噗通噗通的。
李建成刷的一下看向李元吉,眼神愣愣的,把李元吉吓了一跳,“大兄,你怎的了?”
“四弟,你可发现了什么不对?”着话的李建成语气甚是不平静。
“啊?什么不对啊,没什么啊,怎么了?”李元吉一听一愣,闻言也是有点迷糊。
“你看,先是世民有密奏,而后父皇深夜传召,再到今日一向尽忠职守的张瑾怎的自昨日见了父皇之后便没来值守了,而临湖殿的守卫全都换人了,一个熟面孔都没有,还有,往日里你最喜欢在这玄武门外的树林里打那鸟雀,你看今日可曾有一只飞鸟……”。越李建成的语气越是幽幽,好似没有一丝底气。
李元吉初时听的感觉没啥,后面再听着却也是心生疑惑,口中直喃喃道:“一而再,再而三的巧合就不是巧合了……”。
李建成听得心头一震,忽的,李建成眼神一定,喝道:“四弟你看,你目力好,你看看那玄武门可是关闭了?”
李元吉听的一惊,忙是手搭凉棚远远一看。“啊,真的,真关住了,大兄,这玄武门从未关过,怎的今日却是关住了”。李元吉也是大惊问道。
还没等李建成回答,李元吉眼睛一眯,忽的一瞪,“大兄,玄武门上空无一人,啊,不对,那是……常何在上面,只有他一个人”。
李建成闻言,定睛一看,忽的,一扯门帘,直喊道:“快回,速回东宫,快”。
车夫和两对护卫一愣,继而也是尊令回转马头,李元吉一愣,忙问道:“大兄,怎么了?”
“有埋伏”。李建成刚罢了这三个字,忽的,一声惊动地的呵斥声响起,“活捉李建成,李元吉”。
这是黑炭头尉迟恭的声音。
随着这一声暴喝,两边树林里便是杀出来了,几队人马,为首的赫然是李世民和尉迟恭几人,后面还跟着几百着黑甲的战士。
李建成兄弟二人大惊,“世民,好狠”,这是李建成的声音,刚罢就被李元吉拉到车厢里面。
“大兄速走,我来挡住”。话音刚落就是跳出去躲了一个护卫的马,取了弓箭就对李世民射去,同时对着车夫大喊:“快去玄武门”。
车夫一愣,忙是扬起马鞭一下子打在马屁股上,马车咻的跑起来了,同时,车厢后面叮叮叮插了几根羽箭。
李元吉躲过了护卫的长槊瞬间抖擞精神,磕开了向他飞来的几枝羽箭,看着身后的五十余东宫护卫,再看看李世民带来的几百玄甲将士,还有程知节尉迟恭一干大将,心里也是咯噔一下。
直横槊骂道:“李世民,你欲反呼?”
李世民也不停马,拿起长槊,只回了一声:“何为反呼?清君侧也”。
第二百七十章 玄武门之变(八)
270玄武门之变(八)
李世民也不跟李元吉啰嗦,开玩笑,这个时候是能墨迹的时候吗,长林门外可是还有着冯立,薛万彻的三千精锐长林军呢。
李元吉见拖不住李世民,暗骂了一声,再看看笨笨的太子车驾走的好似蜗牛一般慢,这个速度不出半刻就会被李世民的马速给追上的,举槊高喝道:“李世民造反,东宫勇士,随本王保护太子”。罢便是举槊对着李世民冲过去,他知道,更是相信,李世民绝对不是他的对手。
李元吉可是和尉迟恭程知节齐名的使槊高手,李世民也就一般般的勇力而已,对付一般将士没问题,但是对付起这种猛将来就不够看了。
李世民见李元吉对着他冲过来了,也是眉头一挑,却是没有露出胆怯,仍是不减马势,尉迟老黑见了忙是大喝一声:“秦王自去擒拿李建成,看某家取了此贼”。罢打马挺槊迎上了李元吉。
李世民一听,暗自松了一口气,心里对尉迟老黑大大的点了一个赞,一扯马头,径自去追李建成去了。
李元吉见了又是暗骂,电光火石之间,齐王和尉迟恭二槊相碰,铿~的一声,二马交错而过。
尉迟恭不改马势,冲进去五十余东宫护卫中,一槊刺向一个护卫,按照尉迟恭所想,这个速度,这个力量,这个护卫绝对是活不了的,毕竟他尉迟恭的槊可不是浪得虚名的,令人意外的是,那个护卫却是豪不露怯,刁钻的一侧身挺剑一击,而这一击正击打在马槊的槊颈上,这是一个着力点,只一击打,尉迟恭的槊便是磕开了。
尉迟恭大吃一惊,这……这些护卫不简单啊,再一看,这些护卫却是装备各不相同,有人持剑,有人持刀,有人持槊,还有人拿着钩,戟,矛等兵器,可谓是杂乱无章,然而这些护卫面对尉迟恭程知节他们这些猛将还有彪悍的玄甲军却豪不露怯,反而还是一脸兴奋,顿时,尉迟恭知道这些护卫不简单,可不能大意了。
脑中电光火石之间想到了这些,忙是对身后大喊:“心这些护卫”。
话音刚落,耳边生恶风,尉迟老黑眼睛一直,忙是一偏头,脸上被急啸的风刺的生疼,定睛一看,原来是一条软鞭,尉迟老黑额头渗出冷汗,娘的,差点阴沟里翻船了……
忙是聚好精神来应对。
而远处的李元吉正和持着双刀的侯君集交战,侯君集人称白猿,手持双刀,身法矫健灵活,甚是了得,又兼得马术好,只见得他在马上上下翻飞,忽的,从马下一刀,忽的,跃起一刀,被侯君集近身的李元吉被缠的甚恼火,一槊扫过,逼开了侯君集,便是舍了侯君集去寻了尉迟恭战做了一团。
而远处李建成的马车也来到了玄武门之下,李建成掀开帘子大喝道:“常统领何在?”
城墙上面站出来一个身着盔甲的汉子,狭长的面庞,一双细眼,却是有着一张阔口,只见得他伸出头来喊道:“臣常何在此,拜见太子殿下”。
“哈哈,常统领速开城门”。李建成见了常何,大喜喊道。
但是李建成喊完,城楼上却是并无反应,李建成再一看,城头上一个守卫都没有,往身后一看,李世民已经不足五百步,顿时脸色一白大惊,喝道:“常何,你背叛了我”。
常何脸色一扯,别过头去,不再看城下面色煞白的李建成。
“背主狗贼,我何曾负你,因何叛我”。李建成怒发冲冠,怒骂道。
常何不听还好,一听也是怒了,直对城下的李建成道:“某家跟随你也近十年了,便是无功劳也有苦劳,何处不如张瑾那厮,因何他能位于我上?”。
李建成听了一愣,还没来得及回话,只听得后面李世民喝道:“李建成休走”。
李建成,李元吉二人听了都是大惊,李元吉虽是不知道李建成为什么没能进城门内,但见状仍是灵机一动忙喝道:“大兄速去树林”。
李建成闻言,忙是对着车夫喝道:“进树林”。
马车嘎吱嘎吱的奔向一旁的树林去了,里面并非是杂乱无章的树丛,而是开辟有一条径,能走马车,所以李建成这马车才能过去。
李世民见了大怒,打马追了上去。
眼看着马车就要进树林了,李世民心中愈急,直打着胯下的宝马,而前面马车中的李建成更心急,透过缝隙一看,脸色煞白,这时,马车夫忽的低喝道:“太子殿下快快下车进树丛,人引开秦王”。
李建成听了一愣,继而大喜,直道:“他日当封县爵”。罢掀开门帘抱头向着一旁的树丛里一滚。
而后面的李世民还是穷追不舍,树丛茂密,全然没有看见滚下马车躲进树丛的李建成。
还是追着那辆车驾,李世民身后的张公谨膂力过人,双臂不下千斤力气,见了马车越来越远,心里也急切,一眼撇见身旁玄甲将士的长矛,眼睛珠子一转,直喝道:“秦王且看某家手段”。
罢右手夺过玄甲将士的长矛,向后扬起,直把这长矛当做标枪,咻的往马车上一投,长矛一下子好巧不巧的插进马车的车轱辘,长矛毫无疑问的断了,而马车却也是侧翻了,高大精巧的太子车驾顿时四分五裂。
李世民一看,大喜,“弘慎好彩”。
话间已经追上去了,远处留心这边的李元吉看到了脸色一白,大喊道:“大兄”。喊话时不留意被尉迟恭一槊刺伤了手臂,吃疼的李元吉舍了尉迟恭直奔李世民这边来了。
而来到了马车近前的李世民大喜过望,忙是挺槊去寻李建成,却是只看见了倒地不起的车夫,散乱的车驾周围空无一人,李世民脸色一愣,大喝道:“李建成呢?”罢横马挺槊看向了周围的树丛里。
张公谨也是大惊,忙是遣人四处,忽的,一将士大喊:“在哪”。
李世民回头一看,果然,一身华服的李建成正踉踉跄跄的跑了,怕是跳车摔断了腿。
李世民大怒,打马追上去,眼见进了射程,扔了手中长槊,取了一旁的弓箭,在马上起伏着瞄准,咻的一声,随之而来“啊~”的一声惨叫。
李建成应声倒地。
第二百七十一章 玄武门之变(九)
271玄武门之变(九)
看着李建成倒地的李世民又是大喜过望,而身后百步远的李元吉看到李建成正好看见了这一幕,又惊又怒,目眦欲裂,大喝一声:“李世民尔敢”。罢挺槊向李世民冲去,怒发冲冠的李元吉现在心里别无他想,一心想着杀了李世民给李建成报仇。
张公谨见了,忙从侧面赶过去,一枪斜刺过去,喝道
:“给某家留下来”。
李元吉狭长的眼睛一撇,两条黄眉倒竖,直一声“滚开”,气沉丹田,粗大的手掌握紧了槊,青筋显露,只一槊携着破风之声扫过去。李元吉本就为当世猛将,此时含怒一击,又是借助马力,只是一槊便是磕飞了张公谨手中长枪,只震得张公谨虎口鲜血直流,战力骤减,所幸李元吉并未跟他纠缠,舍弃了他直奔目标李世民而去,然而这一切都在电光火石之间。
前头的李世民见了李元吉来了,心头一跳,他也知道他不会是李元吉的对手,本来见张公谨横截住,大喜,却是大起大落来得太快,张公谨被含怒一击的李元吉一下子就给撩开了。
忙是又搭起手中弓箭,对着李元吉射去,李元吉持槊一扫,便是磕开了飞来的一箭,李世民见了大惊,打马便跑,而玄武门外就有了这样一幕,李世民在前头跑,李元吉在后面追,李元吉后面又有张公谨,尉迟恭几人在追,程知节,侯君集几人带领的玄甲将士却是被李建成召来的江湖高人给缠住了,虽是必胜之局,但是一时半会儿结束不了。
李元吉见李世民不战而退,张嘴大骂:“李世民反贼休走”,也是学着张公谨刚刚那一招,扬起了手中的长槊向李世民投去,李元吉臂力更甚张公谨,这一槊如闪电般迅速,尖啸的破风之声响起,直向李世民后背插去,这回却是后面的尉迟恭张公谨等人目眦欲裂,皆是大喊道:“秦王心”。“秦王……”。
“当心背后”。
这一刻,时间似乎过得很慢,李元吉投完长槊,看着这一幕哈哈大笑,似乎看见了李世民被穿心的那一幕,而李世民也是听了身后声音,感受到了来自背后的死亡气息,顿时脸色煞白,他虽然是有些勇力,箭法更是得了百步外能射孔雀眼睛的李渊的真传,百步穿杨不在话下,也是个十足的马上皇帝,然而却也不是西楚霸王项羽,武悼王冉闵那样的绝世高手啊,面对绝世猛将李元吉的这神来一槊也是抓瞎了。
眼看着策上将军,秦王李世民就要身陨了,尉迟恭等人真真是目眦欲裂,只可恨爹娘没给他多生出一双翅膀来。
然而这时李世民身侧百步外飞来一骑,大喝道:“秦王休惊,苏烈来也”。话间只见扬起的右手上脱手飞出了一只长枪,只奔李世民身后那跟刺心长槊而去,铿~的一声,飞来的枪尖正中槊杆,磕飞了那只长槊。今儿似乎投标枪这一技能用的何在频繁,先是张公谨飞矛截马车,而后是李元吉飞槊刺秦王,再就是苏定方飞枪救秦王了,李世民只觉得身后一声铿锵之声,而后便是枪槊落地了,回头一看,大喜,再一看来人,正是苏烈,他自是认识,直大笑道:“苏将军好彩”。
不愧是千古一帝唐太宗,即便是这种危急关头,还是能够放声大笑,豪气不减。
后面的李元吉见了李世民就这样神奇的得救了,微一愣神,继而大怒,马速不减,还是冲向李世民而去,后面的尉迟恭等人见了大松一口气,额头上的冷汗滴落仍是不觉。
而仰大笑的李世民仿佛今是注定要经历大喜大悲,好似魏武帝曹操过那华容道一般,一笑就会来悲哀的事儿了,果然,这李世民话音刚落,那胯下的宝马却似乎是受惊了,直仰撒蹄子嘶鸣,李世民一时不备被摔下马来,摔得个一佛出世二佛升,差点一口气没憋过来。
后来的李元吉尉迟恭等人也是心情一起一落的,见了李世民落马或是大喜或是大惊,大喜的当然是李元吉了,大惊的当然是尉迟恭等人了,当然还有百步外的苏烈。
李元吉离得李世民最近,不到五十步,李世民一落马,几息时间李元吉便是来到了近前,看到摔倒在地的李世民,大笑道:“李世民,你的死期到了”。
话音一落便是跳下马来,一脚踢在李世民背上,将李世民踢的移了几步远,口中吐出一口鲜血,后面的尉迟恭等人又是目眦欲裂了。
李元吉手中却是已经没有兵器了,马槊已经投出了,也没用宝剑之类的,左右一看,看见了李世民跌落在地的弓箭,狞笑着拿起弓箭,一把将弓弦勒到李世民脖子上,眼看着一代骄唐太宗又要陨落了,这时候,又有福将来了。
“呔,狗贼罢手”。这冲的一声怒喝吓得李元吉一愣,手中的弓弦也是松了一丝,李世民也是好歹喘了一口气,继而便是看见苏烈挺着宝剑从马上跳下,一跃向李元吉砍来,李元吉忙是松开弓箭,用这把宝雕弓拨开苏烈的剑往旁边跳去。
“你是何人?敢坏我大事,给我死来”。已经疯癫一般的李元吉大怒着持弓箭向苏定方砸来,也不知道是自以为武勇还是认为苏定方只是个无名卒挡不住他这一击。然而苏定方还是面无表情,只是一个侧身让过,便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剑将李元吉穿心刺透了。
李元吉张大了眼睛,似乎很是费解,他……他是怎么出剑的?勇猛无敌的自己怎么会死在这个无名卒的手中,苏定方枪法冠绝当世,枪法最重要的就是灵动快捷了,这剑使起来自然也是不慢的。
只见李元吉定定慢慢的倒下,口中吐血沫问道:“你……你是何人?”
“江陵王座下苏烈苏定方”。苏定方面无表情的回答了他,而后松了手中剑。
李元吉应声倒地,脑中还在回想,江陵王?那是谁?模糊中好奇想起了一个傲然孑立的少年。
第二百七十二章 玄武门之变(十)
272玄武门之变(十)
李元吉一倒下,那么这场喋血政变就应该宣布尘埃落定了吗?显然是不会的。
苏烈一解决李元吉,远处的尉迟恭张公谨等人也是姗姗来了,几人李世民还在地上蜷缩着吐血呢,本来跌下马来就摔得七荤八素的,再加上李元吉的一脚可也是不轻的,三人赶紧上前扶住李世民。
“秦王,没事?”
“秦王,臣等有罪”。
…………
李世民强忍着五脏六腑撕裂般的疼痛擦擦嘴角鲜血,撇过头看着一旁地上死不瞑目的李元吉,忽的,心里一阵刺痛,眼神闪过一丝哀色,可是很快,这抹异样情绪就被闪烁的神采替代了。
“我无碍,有赖诸公。苏将军,救命大恩不言谢,李世民记下了”。
李世民先是安慰了一下尉迟恭几人。又是握住苏烈的大手咳嗽着道。
苏烈见状赶紧下拜,“秦王言重了,此乃草民应该做的”。
尉迟恭二人听的有些迷糊,怎的秦王称呼这位汉子为苏将军,这位怎么又自称草民呢?可是眼下肯定不是细细叙旧的时候,还是事情尚未解决呢。
一阵马蹄声来,程知节侯君集一干人等也赶上来了,他们俱都是看到了方才李世民遇险的一幕,纷纷请罪,李世民自不会去责罚他们的。
李世民挣扎着站起身,看着地上的李元吉和远处李建成的尸体
,李世民神色甚哀,忽的,一下子趴过去抱住李元吉的尸体,跪在地上痛哭流涕,“四弟,二哥对不起你啊,呜呜,四弟,我的四弟啊……”。
言辞甚是戚戚,号啕大哭,秦王府一干将士面面相觑,都是不知道该如何动作,同时也是更为秦王的情义感到感动,毕竟大家伙刚刚可是都看到了,李元吉可是要杀他的,可是秦王现在却仍是对李元吉如何讲情义,真乃仁义君主啊!
苏烈眼睛一亮,闪过莫名神采,继而和尉迟恭几人一同上前扶起李世民。
“秦王节哀”。
“秦王可莫要为这叛逆之人伤了身子”。
…………
此处李世民等一干策府将士在这儿诸葛亮哭周瑜,而长林门外,李建成的心腹手下,翊卫车骑将军冯立和东宫副护军薛万彻正在演练兵马,这长林门外临近着后山,有些大片的空地,又不是主要通道,所以李建成便是斥重金在这长林门外养了三千精锐士卒,交给心腹冯立统领。
这时,城门楼之上,冯立看着城楼下威武雄壮的长林军,心中甚是自得,因为这只铁军是有他一手锻造出来的,无论是兵员素质,伙食待遇,还是武器装备都是上等,这样的军队不是铁军是什么,同时也为太子对他的信任而感动。
忽的,冯立转头对着一旁的薛万彻问道:“薛将军,你为东宫属官,应对太子殿下行踪知晓,可知殿下这几日去何处了,往日里一半便会来此观摩操练,怎的这几不见踪影了?”
薛万彻闻言一笑,直促狭的道:“哈哈,冯将军这是急于让太子殿下看到你这装备了长槊的无敌铁军”。
冯立一怔,好似被破了心思一样,老脸微微一红,可是仍是道:“哪里啊,某家岂是邀功之人,只是这长林军每日耗费巨大,过几便又是无米粮了,某家这是要向太子殿下伸手呢”。
薛万彻听了一惊,愕然问道:“十日前殿下不是刚拨了一批钱粮的吗?怎的这块便没了?”
“哎,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些丘八的饭量,一日两顿外加一顿“点心”,便是座金山也得吃没了啊,更加上关中大旱,钱粮更是不经用啊”。冯立也是揪着眉头道,神情甚是苦闷,花钱太厉害了,太子殿下也是很为难啊。
薛万彻听完也是皱眉不已,然而只得道:“太子殿下这几日皆在东宫之中,只是昨晚不知何故,陛下深夜传召,令太子殿下巳时面见,好像还有齐王也去”。
“噢?面见陛下去了?那今日可得早些去玄武门等候太子殿下了”。冯立眉头一挑道。
薛万彻闻言大笑,“冯将军胆子可是不啊,你这是要打劫太子殿下,截他的道啊,哈哈”。
“哈哈,我等岂敢啊”。
正当俩人笑的欢实时,城楼下将士忽的一阵喧哗,只依稀听得“什么人?”
。“大胆,胆敢闯入皇城”。
冯薛二人一愣,伸头一看,只见一众将士将一个人围住了,继而冯立疑惑问道:“怎么回事?走,我们下去看看”。
罢回身下城楼去了,薛万彻点点头跟了上去。
二人刚下城楼,刚近的人圈旁边,一众将士便是来拜见,而冯立二人便是听的人圈中那人嘶哑着声音喊道:“快,快带我见薛万彻将军,快”。
冯立挥挥手散开了将士,与薛万彻近前一看,一个身着黑衣,手持长剑的瘦削男子瘫坐在地上,胸口还在滴答着鲜血,看样子是受重伤了。
冯立二人近前,喝问道:“你是何人?胆敢强闯皇城?”
那男子艰难的一抬头,看见冯立二人,眼睛一亮,神情为之一震,立马爬起来嘶喊道:“冯将军,快,快去玄武门,救太,太子,要快”。
冯立二人听了大惊,忙是近身问道:“太子殿下怎么了?还有,你是何人?”。
“某,某乃,太子幕僚,快,快去救啊,太子殿下,入宫面见陛下,在玄武门遭遇秦王埋伏,恐遭不测,快去救援,要,要,要快”。完这一句话那剑客便是撑不住了,一口血喷出来就死了。
冯立薛万彻二人面面相觑,继而冯立面色巨变,忙是大喊:“快,集合,速去玄武门”。
一旁的薛万彻一把拉住,“冯将军,恐是埋伏”。
冯立一甩手甩脱了急急道:“快快上马,太子殿下危矣”。
薛万彻闻言大惊,看到冯立这样子,看来事情真是有些大条了,忙是和冯立一起纠集了两千余长林军,直奔玄武门而去。
第二百七十三章 玄武门之变(十一)
273玄武门之变(十一)
冯立薛万彻二人率领两千余长林军正是风风火火的赶往玄武门,正出的长林门,忽的逢着一个麻衣男子,手持长软鞭,跌跌撞撞的向这边跑来,虽是受了伤的样子,然而却是脚下如同如同生了风一般,走的比常人更为迅疾。
“来者何人?”长林军前军斥候见了忙是将其围住。
“可是长林军?”那麻衣男子见了大喜问道。因为长林军是太子殿下的私军,自有一套区别于禁军的衣甲,而这麻衣男子又是太子亲信幕僚,江湖人称草上飞,雪上飘,一双神行足,日行百里不在话下。自是认得这太子的私军的。
那斥候闻言一愣,又想起刚刚那黑衣剑客,忙是道:“我等正是长林军,你可是太子殿下之人?”话音刚落,后面冯立率着大军飞奔来了。
“前方何事?”冯立不减马速,直接喝问道。他可是要去救援太子的,可没有时间磨蹭。
斥候见了正在回马禀告,那麻衣男子却是眼睛一亮,飞奔而起,直冲冯立而去,冯立大惊,此处竟敢有人袭击他,却是并不慌乱,开玩笑,身后两千精锐还怕这个手持寸铁(呃……软鞭不是铁兵)之人吗。
刚要挥手放箭,却是只见他人飞奔至马前伏地跪倒,直道:“将军,太子殿下……太子殿下他被秦王给害了,还请将军为太子殿下报仇”。
冯立一听,大惊失色,脸色一白在马上摇晃一下差点跌下马来,继而脸色一板,直瞪着麻衣男子,咻的拔出剑,“你是何人?胆敢乱言”。
“我乃太子亲信门客,怎敢胡言啊,太子殿下已经遇害了,齐王怕是已遭不测,然而李世民还在玄武门,请将军速速发兵击杀李世民,为太子殿下和齐王报仇雪恨啊”。
冯立,薛万彻已然信了,俱是面色骤变,只见二人对视一眼,冯立愤然道:“太子对我二人不薄,难道能够在太子生前蒙受恩惠而太子一死便逃避祸难吗,薛将军可敢跟某家走一遭”。
薛万彻闻言眼睛一瞪,大喝道:“主辱臣死,主死我等臣子断不能活,此乃大丈夫所为”。
冯立含泪大笑,调转马头,举起剑对着身后两千将士大喝道:“将士们,大声告诉我,你们的衣食用度皆是谁人赐予的?”
两千长林军一愣,继而都是大喊道:“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太子殿下”。连喊了三声。
冯立闻言大笑,“知道就好,知道就明你们都是讲恩义的好汉子,太子殿下赐予我们衣食,即为我等衣食父母,而如今却是被反贼李世民给害了,我们身为太子私军,屡受恩惠,你们,该不该为太子殿下报仇雪恨?”
两千长林军楞了片刻,似乎是不敢相信,一国储君,太子殿下竟然死了?还是被他二弟秦王李世民给杀了?这怎么可能啊,可是将军会欺骗我们吗?肯定是不会的!那么……太子殿下真的……死了?
忽的,一众长林军皆是怒发冲冠,须发皆张,举兵长吼道:“报仇!报仇!报仇”。
冯立听了很是欣慰,一举手中长剑,大喝道:“兵发玄武门,击杀李世民,为太子报仇”。罢一拍马屁股冲出去了,后面两千长林精锐掀起一阵烟尘紧随其后。
这些长林军士卒都是李建成让人从江湖上找来的三教九流之人,甚至许多都是戴罪之身,也不知是李建成宽厚还是别有用心,收留了这些违法乱纪的乱民,编入长林军,这长林军的战力可想而知了,属实厉害,而这些江湖汉子虽是桀骜不驯,但确实将道义,太子李建成不仅赦免了他们的罪过,还赐予衣食,还有饷银从不拖欠的发到手,这等同于再造之恩呐,所以都是对太子李建成感恩戴德的,忠心耿耿自不用。
那些五十余手持着杂乱无章兵器的太子门客,幕僚也是如此,都是江湖中人,也就是时人称之为侠客的人。这些人单兵作战能力甚是强悍,个个身手不凡,鸡鸣狗盗如同孟尝君门客,各有所长。战阵之法就不行了,上不得战场,但是你想想,李建成身为一国储君,收容这些侠客仅仅是为了防身而已,谁那么大的胆子敢动用军队来刺杀他啊,所以这五十余侠客显然是战力够强的,当然,李世民这事儿……呃,是个意外。
一众长林军携着哀兵必胜之势奔向玄武门,一路上鸡飞狗跳,守卫之人都是大惊,这么多带甲之士横行宫中,莫非是有人谋反?赶紧紧闭所守之门,禀告上官,然而红了眼的冯立以及两千长林军谁还管那么多,要是平日,这可是谋反大罪,可是他们的主子都死了,谁还管那么多,直奔玄武门。
而李世民一伙刚刚“哀悼”完李建成李元吉哥俩,还没来得及收容一下这哥俩的尸首,忽的,只觉得一阵共鸣之声,感觉大地都震动起来了,李世民等人大惊,手搭凉棚一看,我的个乖乖,黑压压的一片带甲将士转过城角直奔他们而来。
尉迟恭手搭凉棚一看,脸色咻的一变,忙是把李世民架起来就跑,边动边大喝道:“快走,李建成的长林军来了”。
李世民一听也是脸色大变,程知节闻言一看也是拿起一旁马槊翻身上马道:“敬德护送秦王快走,俺来断后”。完又是举槊高喝道:“玄甲将士,随俺保护秦王”。罢打马冲出去了。
李世民大急,依照他的经验,这猛的一看,那些长林军便是不下两千之数,程知节率这数百玄甲将士仓皇应战,又是刚刚战过了一场的,都是被那五十侠客缠的疲惫不堪,这冲上去不是送死吗。
李世民心中如是想到,刚想挣扎留住他们,却是被尉迟恭一下把他拎到背上,就冲玄武门跑去。
“敬德将我放下来,知节危险”。李世民焦急喊道。
尉迟老黑头也不回,只道:“秦王安全,他们便无事了”。也不停步直冲玄武门跑去。
第二百七十四章 玄武门之变(终章)
274玄武门之变(终章)
尉迟恭背着李世民跑向了玄武门,门上的常何也是脸色复杂的看见了李建成哥俩身死,这下看到李世民等人过来了,还等他有何反应,城楼下的尉迟恭背着李世民便是大喊道:“常将军,请快开城门,快”。
愣神间被尉迟恭喊醒,常何心里明白,这个时候如果他不开城门,那么城楼下李世民等人必死无疑,那两千精锐长林军他可是知道的,战力非同可,但是他能这么做吗?显然是不能的,刚刚背叛李建成,偷靠秦王为的是什么?无非不就是秦王答应以后给他高官厚爵吗?这个时候要是再反水,那他可就完蛋了,两边不是人了。
所以常何见状毫不犹豫,立马高声应着:“秦王稍待,末将这就开门”。罢三步并作两步跑下城楼去伙同几个亲兵亲自开门了。
进了城门的李世民仍是在尉迟恭背上嘶喊道:“快,快救知节”。
几人回头一看,程知节率领的几百玄甲将士已经和长林军接战了。
这几百玄甲将士虽是重甲精锐骑兵,但是此次奔袭玄武门却是为了方便快捷卸了重甲,防护力大大减了,而且又和五十侠客大战了许久已然是疲惫了,长林军虽是步兵,但却是哀兵,气势如虹,手中更是持的长槊,对付骑兵刚刚好,所以这刚一接战,玄甲将士便是损失颇大。
尉迟恭见状大怒,这玄甲将士可是他的部下,是李世民的王牌部队,一向由他统领的,这下子损失惨重,怎么得了,只见尉迟老黑气的哇哇叫,把李世民靠着城墙放在地上,便是提马槊冲上去了。
苏定方见状也是向李世民禀告了一声,提着长枪冲上去了,张公谨和侯君集自是不甘落后,连常何都是一咬牙冲去了。
这个猛将冲进了战圈,大大的减轻了程知节的压力,一众将士且战且退,到了玄武门外面,李世民在公孙武达等人的护卫下进去了里面。
眼见着靠近了城门,一众将士却是与长林军纠缠住了,李世民不由得大急,可不能让他们进了城门,不然可就玩完了,忙是嘶哑的大喊:“勿要缠斗,速进城门”。
喊罢由于震动了强势,嘴角喷出了一口鲜血,可把众人给急坏了。
张公谨隔着城门最近,听到了李世民的大喊,也是喊道:“秦王有令,快进城门”。
众人且战且退,在几十玄甲将士断后的奋力拼杀下,长林军退了一截,张公谨见状喊道:“快进城门,某家关城门了”。着把往前冲的尉迟恭给拉了回来
。
尉迟恭见状大喊:“张公谨,某家的将士还在外面,不可关门”。
张公谨也不是吃素的,一脚把尉迟恭给踹进去,吼道:“秦王安危要紧,诸将士死得其所”。程知节侯君集几人听了忙拉住了疯魔一般往外冲的尉迟恭。
看着门外奋战拼死挡住长林军脚步的几十玄甲将士,诸将皆是虎目含泪。
张公谨一撇头,虎目含泪高喊道:“诸位兄弟走好了”。罢一咬牙独自一人关闭了城门。
城外的玄甲将士显然也是知道了自己的命运,听到了张公谨的喊声,不由得悲从心中来,一齐喊出了那句口号
,也是最后一句话“——为秦王效死”。喊罢头也不回的冲上去了,在朝阳的映照下身影格外高大!
城门嘎吱嘎吱的被大力的张公谨关住了,张公谨不愧是位列国公的凌烟阁二十四功臣之一,这双臂能关城门之力便是不愧于被历史记载的那四个字评价——“膂力过人”。
城门慢慢关闭,透过缝隙只看得到城门外的几十玄甲将士慢慢倒下的身影,诸将都是愤然不已的同时更是心中悲切。
这时诸将才反应过来李世民的存在,忙是看望李世民,李世民看来伤势颇重,疲软的很,见了诸将,只是道:“有赖诸公了”。罢便是头一歪就晕厥过去了。
众人大惊,忙是查看不停,一看发现只是昏厥过去了,心里忽觉一松。
尉迟恭在这里算是职位最高的,而且又是李世民的铁杆心腹,见状道:“知节,弘慎,你们保护秦王去武德殿,速寻御医医治秦王,某家和君集去海池寻陛下去,呃……苏,苏将军,不知苏将军如何打算?”。
苏烈一听,直道:“尉迟将军多礼了,我乃江陵王门客,受殿下令来长安打探消息的,眼下看这玄武门也无将把手,我便留在这当个帮手,不知尉迟将军以为如何?”
尉迟恭一听,忙点头道:“那便有劳苏将军了”。尉迟恭罢稍一彳亍,看着身后的百余玄甲将士,道:“这样,某家拨二十人以助苏将军”。罢指着二十玄甲军道:“你等在此听候苏将军调遣”。众兵士应允,苏烈只得道谢。
众人自是没有异议,这苏烈自一来就救了秦王,而李世民又是认识他,那肯定是少主子李破军的人无疑了,让他守卫玄武门自是没有问题的,各自行事去了。程知节背着昏厥的李世民自去武德殿了,而尉迟恭侯君集等人风风火火的来不及擦干兵器上的血便是去了海池。
这玄武门乃是宫城北门,高大无比,城外的长林军都是步兵,又没有攻城器械,显然是攻不进来的,何况玄武门宿卫统领云麾将军敬君弘是李世民的人,属秦王府管辖,距离此地也不远,应该马上就会赶过来,所以众将这才放心的走了,独留下一个苏烈和二十精锐玄甲将士在此也是绰绰有余的。
可是奈何,这世界上还存在有一种人名叫傻缺!
尉迟恭等人走了片刻,一大队禁军就雄赳赳的过来了,为首的一个大胡子将军,便是这玄武门宿卫军的统领云麾将军敬君弘。
看见门口的苏烈和二十玄甲将士,在马上头也不低的昂首问道:“你就尉迟将军的苏烈?”语气甚是嚣张,很不礼貌。
苏烈并不是一个计较的人,闻言只是眉头一皱便是老实答道:“回将军,我正是苏烈”。
“可有官身?”
“一介草民,并无官身”。
“无官身?笑话,没有官身何以能在此守卫宫城,快快滚开,本将军要出城杀贼,勿要挡路”。敬君弘嚣张的一挥手中长枪道。
第二百七十五章 秦王登储(一)
275秦王登储
(一)
苏烈听了敬君弘的话眉头一皱,刚要话,敬君弘身侧的一副将忙是开口道:“将军,方才尉迟将军有言,让我等守住玄武门便可,无需出战,届时秦王登储,逆贼便将不战自溃。还有,这苏烈可是江陵王殿下的人,最好不要得罪……”。
副将话还没完,只听得敬君弘不耐烦的道:“一介草民,门客幕僚,得罪了又何妨,让他江陵王亲来,某家便给他三分薄面。再者逆贼城外叫嚣,避之不战,实为胆怯耳,诸君可愿随某家立功”。罢环视左右。
另一侧的中郎将吕世衡上前拱手应着,“愿随将军建功”。
一旁的副将见状脸色更急,忙是在马上拉住敬君弘衣袖道:“将军,此时外面情况不明,而且我后军尚未到齐,千余人着实不够啊,不如等后军到来,查明情况,列好阵势再出不迟啊”。
敬君弘一甩衣袖,怒道:“届时逆贼尽退,以何立功,退下,再行阻挠,军法处置”。
这时苏烈实在看不下去了出声道:“城外长林军尽皆精锐,更兼携哀兵之势,不可硬挡,将军三思”。
“呵呵,区区门客,竟敢在本将面前妄谈军事,滚开,否则本将便替江陵王清理门户了”。敬君弘听了冷笑不已,直拿长枪对着苏烈。
苏烈拳头紧握,恨不得一枪戳死这个自以为是的蠢货。然而肯定是不能够这样的,否则便是谋反了,跳进黄河也是洗不清的,只得咬着牙默默走开了,二十玄甲将士也是默默跟在后面。
敬君弘见了更是痴笑连连,令人打开了城门,率着中郎将吕世衡一马当先冲出去了,千余玄武门禁军宿卫也是踏着步子跟上去了。
只留下副将在马上顿首不已,连连捶拳,无奈的很,刚要冲出去,却是被苏烈拦下。
副将显然不是凡人,够冷静也够聪明,知道了苏定方是李破军的人,更知道如今秦王登大位无疑,李破军是何等地位自不用。
直对苏定方一抱拳,“不知苏将军因何拦我?”
苏定方闻言无奈一笑,“此去必败,将军又何必去呢”。苏烈是不想这个颇有见识的副将出去身陨方才拦住。
副将闻言苦涩一笑,“多谢苏将军,可我身为副将,主将既出,岂能不战啊,将令一出,必死也奉,此军人本职耳”。罢又要驱马出去。
苏烈见状更是佩服这个有气节的副将了。忙道:“将军且稍待片刻再,不出一刻,敬君弘必败,如若不然,将军再出战不迟”。
罢对着二十玄甲将士道:“快将城门关住”。又对副将道:“请将军随我去城楼观战”。
二十玄甲将士毫不迟疑的奉命关闭了城门,副将无奈,只得随苏烈上了城楼。
玄武门城墙高大厚实,几乎所有都是认为城外那两千步兵没有攻城器械是攻不上来的,然而事实也是如此的。
话冯立薛万彻二人领着两千长林军奔向了玄武门之后,便是看见了李世民一伙,还没有进入城去,冯立二人见状大喜,太子殿下大仇可报也!
于是挥军直冲向李世民一伙,结果没想到程知节这愣子愣是率着几百轻骑兵就敢迎战的。
一番交战,李世民的骑兵却是由于种种原因战力大减,接战之后节节败退,冯立看见李世民进了城门便是怒气冲,结果又是没想到李世民竟然舍卒保帅,舍弃了几十精锐骑兵,张公谨那厮还独自一人关闭了城门,更可恨的是,那几十骑兵竟然是如此精悍,悍不畏死的拼死抵挡在了城门口,无奈,狙杀李世民为太子殿下报仇雪恨便是无果而终了。
冯立薛万彻二人正在门外顿首不已,看着这玄武门高大厚实的城墙皆是生出了无力之感。
正当无措无奈之时,忽的,城门嘎吱嘎吱的响了,冯立二人一怔,继而眼睛大睁,只见城门居然慢慢的打开了,没错,就是打开了。
冯立也是不管那许多了,立马挥手整顿阵型,长林军精锐毫不拖沓。立马移步,几息就整顿好了。
这时,只听得几声马蹄声,后面还有大批步兵跑步之声,玄武门里冲出了一只部队。
冯立定睛一看,为首的居然是敬君弘那个眼高于的家伙,后面的步卒大致一看,约有千余人,只是阵型散乱,杂乱无章的。
冯立薛万彻二人对视一眼,眼中都是大喜,机会……来了,就这么冲进去,不得能够擒杀了李世民,更是……更是有可能挟持太子殿下长子登储!
只是一眼二人就决定了,只见的冯立举剑高喊:“兄弟们,为太子殿下报仇的时候到了,冲啊”。罢和薛万彻两骑当先,直接迎上了敬君弘的步卒。
敬君弘心里正是跃跃欲试呢,娘的,尉迟将军等人协助秦王擒杀了太子殿下和齐王,这可是从龙之功啊,泼大功啊,可惜,自己却是一时间没反应过来,错过了这场富贵,此时某家正该击溃这帮乱兵,这群贼子刚刚可是把秦王逼的仓皇而逃啊,若是某家击溃了他们,甚至是全歼了他们,解了秦王心头之恨,这功劳也是不啊,哈哈,他日不敢言国公,一个郡功之位当少不了某家的,敬君弘如是想到,心中豪气满满。
这不,刚出了城门,一看,咦?是冯立那老子,武艺平平,也敢攻打某家这铁桶般的玄武门?正想大义凛然上几句,也好扬扬声势,哪知对面的冯立根本不跟他多,直接挥手就上了,一向自以为是,高傲自大的敬君弘大怒,娘的,这是瞧不起某家,当即也是怒吼着冲上去了,“反贼休的猖狂,云麾将军敬君弘特来剿贼”。
敬君弘着咬牙切齿的舞着手中长枪直接照着冯立冲上去了,薛万彻一看,冯立一介儒将,虽也是粗同武艺,却是一身本事都在脑袋中和手中那把剑里面,怎么敌得过敬君弘这纯粹武将呢。
当即大吼道:“逆贼乱党,快快受死”。着一挺手中槊迎上了。
城楼上,看着即将交兵的两方,副将眉头皱着,看起来颇为担心。
苏定方见状打岔问道:“不知将军如何称呼?”
副将一愣,回过头来,还是客气一拱手回道:“我乃玄武门宿卫中郎将梁百武,见过苏将军”。
第二百七十二六章 秦王登储(二)
276秦王登储(二)
副将回答了名字职务,这便算是自我介绍了,二人也算是认识了。苏烈也是一笑拱手道:“将军笑了,我并非将军,也无官身,忝为江陵王幕僚,若不嫌弃,苏烈便厚颜称呼一声梁兄如何?”。
副将梁百武见苏烈这么好话,也是暂时抛却了对外面敬君弘等人的担心,笑道:“怎么不能啊,苏兄弟跟着江陵王殿下,他日飞黄腾达指日可待,兄弟我可是沾光了啊”。
苏烈一笑道:“梁兄言重了,不过跟着江陵王殿下实乃荣幸”。
这时,只听得“啊”的一声,继而一众将士皆是嘶喊道:“将军~”。
苏烈梁百武二人闻声忙是伸头看向城下,却是只见的敬君弘那厮翻身落马,倒地不起了,胸前一个血洞,鲜血汩汩流着,眼见着就是活不成了,而一众玄武门宿卫更是四散而逃。
苏烈二人相视一笑,却是都没有想到这还不到一刻功夫,敬君弘就战败了,不仅仅是战败了,而且还是身死当场了,这敬君弘虽是眼高于,但是自傲之人一般都是有些或大或的资本去自傲的,这敬君弘就是的,经历了隋末乱世,熟练一把亮银长枪,一身武艺也在乱世中打磨出来了,一路做到了这玄武门宿卫统领,云麾将军,能守卫宫城的能是庸人吗,何况还是李世民的秦王府的人,显然是不能的。
这敬君弘这本事都不到片刻功夫就身死了,那敌将是……梁百武放目看去,只见一黑甲将军在一千余宿卫中横冲直撞,大杀特杀,甚是威武,定睛一看,忽的,惊讶道:“原来是他,怪不得”。
苏烈也是注意到了,直问道:“怎的?梁兄可是认得那猛将?”
梁百武直点头道:“同在宫中当值,自是认得。出他的名号,苏兄弟不得也是曾听闻过的”。
苏烈本是随口一问,这下子倒是勾起他的好奇心了,直问道:“何人?”
梁百武直道:“此人名为薛万彻,出身将门世家,其父是前隋左御卫大将军薛世雄,成名之战便是曾随其兄薛万均一起百骑大破伪夏窦建德,为人甚有韬略,筹深能行阵,武艺冠三军,一把长槊不弱于尉迟将军,甚是了得。”
苏烈听了默默点头,“原来是他”。看来果然是听过薛万彻的大名的,点罢头苏烈心中又是升起了一股子豪气,自己的武艺韬略他相信是不弱于人,可是仍是寂寂无闻,只能闻名一地一时却不能如同尉迟恭秦琼,甚至还有城下的薛万彻一样闻名下,一身武艺韬略仅有江陵王和义父(高雅贤,窦建德麾下大将,曾赏识苏烈,收其为义子,后洺水之战战死),堂堂大丈夫,更兼一身本事,岂能如此!
正当苏烈默默攥着一把劲时,一旁的梁百武忽的惊道:“不好,吕世衡危矣”。苏烈听了转头一看,果然,薛万彻正是举着一把长槊向中郎将梁百武冲去。
可是眼前他们正在城墙之上,隔得如此之远,又怎能去救援呢,但是如果不去救援那么,一旦吕世衡死球了,因为吕世衡是城下仅存的唯一的领兵将军,那么千余玄武门宿卫顿时就会溃散,虽敬君弘是死有余辜,但是那一千多弟兄可是无辜的啊,所以梁百武顿时有点急眼了。
苏烈见了也明白情况的,左右一看,见的梁百武身后亲兵背着一把弓箭,忙道:“梁兄,借弓一用”。
梁百武一愣,继而就是明白了,这是要箭射薛万彻啊,又是一打量距离,忙道:“苏兄弟,这距离可是不下百步啊”。
苏烈朝城楼下一看,薛万彻已经是距离吕世衡不远了,看薛万彻那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样子,是要不杀了吕世衡不罢休了。
“梁兄且看我手段”。罢直接夺过亲兵背弓,顺手取了一支羽箭。
而后一个转身一个跨步,弯弓搭箭,右臂一使劲,弓便是拉了一个满月。
咻的一声,羽箭脱弦而出。薛万彻此时眼中只有那个不停指挥着阵型的中郎将,一只马槊左扫右挑的,玄武门宿卫也是禁军,也是训练有素的,却都是禁不住薛万彻一个回合。
吕世衡显然也是看到了,也是自知不敌薛万彻,所以也是慌忙指挥着士卒挡住,但是奈何薛万彻太猛了,完全挡不住。
眼看着薛万彻丈二长槊就要刺向吕世衡,薛万彻耳畔生风,大热的,背后直升起一股子寒气,寒毛尽竖。
但是薛万彻不愧是当世有名的猛将,一勒宝马,一杵马槊,一个蹬里藏身,瞬间便是移到了马的身侧,与此同时,一只破空羽箭咻的从马背正上穿过,薛万彻又是一翻身,坐上了马背,回首一看,便是看见了,城楼上的持弓的苏定方,眼睛一眯,尽是杀气。
而就这一电光火石之间,已经挽救了薛万彻对吕世衡的必杀之招,吕世衡也是借此慌忙打马跑远了,经这一吓,连指挥士卒的勇气都没有了,而剩下几百宿卫军没了指挥者,也是大部溃散,连基本的阵型都维持不了,一团糟。
城楼上梁百武见了一愣,直拍掌赞道:“苏兄弟好彩!”
苏烈却是并不接话,只是道:“还请梁兄城门照应,我自率玄甲将士出城接应宿卫军回城”。
梁百武听了为了稳重起见,刚想要劝阻,苏烈却是已经一拱手下了城楼去了,梁百武无奈只得跟随下去,在城门处接应。
“兄弟们,可还能一战?”苏烈看着二十名凶悍的玄甲骑兵喝问道。
二十玄甲将士听了只是眼中闪过亮光,喊道:“能战!能战!能战!”
苏定方见了默默点头,开了城门,一骑当先冲出去了。
而冯立薛万彻见城门居然又开了,这回居然只冲出区区二十骑,俱都是不可思议中带着兴奋。
苏定方刚出城,便是举枪高喝:“宿卫军速速回城”。其实不用他喊,那些溃败宿卫军见了城门开,便是一窝蜂的涌向了城门。
第二百七十七章 秦王登储(三)
277秦王登储(三)
苏定方喊罢了又是一挥枪对着远处的薛万彻高喝道:“薛万彻,可敢与我一战?”此声气沉丹田而发出,一喝之下,现场千人俱都是听的真切。
薛万彻听了一愣,呵,挺嚣张啊,指名道姓的挑战某家,看来某家威名不盛啊,是个人都想与某一战好扬名下啊,即使这个人箭术不错。
舍弃了正在追杀的吓掉魂似的士卒,一打马直冲城门而去,一勒马,胯下宝马前蹄高高扬起,薛万彻一挥槊,“来者何人?某家槊下不杀无名贼?”其声震,其势慑人,当真是威风凛凛,好一员无敌大将。
苏定方见状心中也是豪气大起,今日合该我苏定方扬名下,一挥枪,也是声若雷霆一般喝道:“我乃冀州苏烈是也”。
薛万彻一听,低头一回想,嗯?这个名字好像似曾听闻过一般,忽的,抬起头来直问道:“可是信都击杀张金称,杨公卿的苏定方?”
苏定方一愣,怎么个情况,他还认得我?还知道我至今为止最辉煌的战役就是击杀了张金称杨公卿二人?
眼下也不是发呆的时候,不弱声势的回道:“正是”。
“哈哈,破窦建德之时,曾听闻你枪法了得,如今却是要试上一试,纳命来!”薛万彻罢直挺槊袭来。
苏定方见了也是抖擞精神,挺着长枪迎上去了。
而吕世衡则是慌忙逃进城门,一众溃兵紧随其后,后面的冯立挥军掩杀,一千余宿卫军已经阵亡七八成了,仅剩二三百残军逃进了城门,而冯立愤然不已,见着这还有一个未着盔甲的汉子正要与薛万彻打斗,正想挥军围攻,结果薛万彻一回头道:“冯兄且慢,看某家擒他”。
冯立无奈,只得一边心里腹诽着这莽夫,一边整军略阵。
苏定方见了也是大为佩服薛万彻的心胸,毕竟战场上可是不讲情义的,莫他们还是敌对,果真是好汉子。
薛万彻马快槊长,率先一个斜刺直冲苏定方腰间而去,只见得苏定方不慌不乱,一枪刺在槊锋之尾,枪快力沉,直将薛万彻手中长槊给击偏了,而随后不转枪势,直刺薛万彻正当胸,薛万彻也不愧是猛将,回槊便是一劈,化解了这一招。
二人走马灯似的转着圈叮叮当当的厮杀了,两边将士都是惊呆了。
又过了百来个回合,只见得苏定方气稳如山,只是额头稍有细汗,丝毫不疲软的样子,反观薛万彻却是一张黑膛脸上布满汗珠,气喘吁吁,绝对不是薛万彻太菜了,只是这薛万彻身着铁甲,先是和程知节率的玄甲军打了一阵,又是追杀了一阵宿卫军,难免有些力短,胯下的宝马也是马蹄阑珊的。
又过了半晌,只见薛万彻气的哇哇叫,这苏定方枪法灵动敏捷,完全打的不得劲,自己此时更是感觉这一身盔甲甚为累赘,又重又碍事儿。
忽的,薛万彻一槊逼过苏定方,回头喝道:“待某家卸甲再战”。罢直调转马头向本部军阵冲去。
冯立接应着,直道:“薛将军,不如挥军掩杀上前,纵他纵神威也得饮恨当场”。
薛万彻气喘吁吁的扔下马槊,解下佩剑扔给副将,一边解着厚重的盔甲一边道:“多谢冯兄,不用这般,若是如此,下将再无某容身之地”。话间已经是解下了盔甲,只着单衣,只见得背上早已经是汗流浃背,单衣仅仅的贴在了背上,薛万彻又是一使劲,撕开了单衣,露出了那虬结的肌肉,这般狂肆模样,冯立等一干将士看的目瞪口呆。
只看得薛万彻露出一口大牙,道:“今日某家也是要学一回那虎痴许仲康了”。罢便是拎起马槊翻身上马。
哈哈大笑着嚎道:“爽快,来来来,再战三百回合”。话间已经换了的良马一骑绝尘直奔苏烈而去,又是一阵交兵。
这边玄武门两员大将正在模仿三国许褚裸衣斗马超,正打的难解难分,那边宫中海池之上的气氛也很是沉重。
只见李渊头戴通冠,身着圆领衫,一身常服坐在船首,左右一个美婢,面前一个案桌,冰镇着凉酒,更有葡萄等时令水果在侧,头顶顶着凉棚,身畔伴着湖里的袭袭凉风,可谓是舒服的很,只是这李渊的面色并不太好。
画舫里还坐着两列人,左右分坐着,面前案桌俱是摆满,可是却是没有动嘴,一切只因首座那人心情不太好,这些人正是裴寂、萧瑀、陈叔达、封德彝、裴矩等人。
裴寂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都是不敢最先开口话,上头的李渊自顾自的闷头饮酒,也是没搭理他们。
半晌,还是李渊的老基友裴寂最先话了,“陛下,可是有甚烦心事,不如跟老臣,也好看看老臣能否为陛下解忧啊,咱们年级也大了,可是不能如当年年少轻狂一般狂饮了,陛下保重龙体啊。”裴寂话低沉感性,直得人心里暖暖的。这裴寂和李渊自幼相识,一同成长,是李渊最信任的臣子,要不然也不会是大唐第一位丞相了。
李渊又是一个很讲旧情的人,一直很是依赖这位老基友,这不,李渊一听见裴寂这么,顿时感觉心里一暖,那件糟心丢人的事儿也暂时忘却,只是一叹而后笑道:“是啊,咱们都老啦,这身子骨一的也不如以前了,朕这连箭术都是退步了啊。”
“哈哈,陛下当年那可是百步外能中孔雀目的,射术冠绝下,如今纵是耳顺花甲(李渊今年刚好60岁),这箭术也是寻常武将难以望其项背的”。裴寂见李渊果然还吃这一套,被他一句话就转移了注意力,心里也是暗喜,看着一旁几个老东西那羡慕的样子,心里也是一阵得意,论起来当今朝野,谁也得帝心,舍我其谁!在陛下面前便是太子秦王的话都不一定比我的管用。
李渊被裴寂这一番马屁拍的那是顺心极了。
第二百七十八章 秦王登储(四)
278秦王登储(四)
李渊听了裴寂的奉承,那是叫一个老怀大慰,心里舒畅了很多,直笑呵呵的饮了一杯酒,伸出手指指点着裴寂,眯眼戏笑着道:“玄真就知道奉承朕,哈哈”。
裴寂一听更是眉开眼笑,富态的模样活像个老好人,大善人一般,接着李渊的话头道:“哪里啊,在陛下心中老臣难道是那种谄媚之臣吗,这老臣我可就很是伤心了”。罢了满座皆是大笑,
刚是笑罢了,裴寂又是圆滚滚的眼珠子一转,笑道:“陛下的一身武艺上可不光是箭术绝伦,可重要的为师有道啊”。
李渊等人一听来了兴致,李渊好奇的伸头问道:“噢?玄真此话怎讲?朕何时又为人师了?”
只见裴寂一捋下巴上的几根山羊须,笑道:“陛下四嫡子皆为百年不出的人杰,文武全才,箭术上皆能得陛下真传,百步穿杨自不必,这岂不是为师有道吗?哈哈,若是老臣再年轻几岁,不得也要请教陛下箭术之道啊”。着着众人都是老狐狸,自是反应过来了,都是迎合着,又是把李渊夸的笑哈哈的。
李渊正笑着,忽的,脸色一顿,继而重重的放下了手中酒杯,一脸不豫之色。
众人一愣,这是咋了,怎的一会儿晴一会儿雨的,有点吓人啊。
裴寂更是心里一咯噔,完啦,难道这回马屁拍错了?不对啊,上回也是这样拍的啊,陛下还很高兴的啊,怎的这回却……
看见李渊面色不高兴了,现场又是寂寂无声,这莫名其妙的,都是不敢触霉头。
一众老狐狸,左看看右看看,又是看到裴寂身上,裴寂暗骂,可是没办法,人家看向他这是承认的帝前红人的身份,何况这话题可是他老裴提出来的,能不圆场吗。
“陛下,可是有心事?老臣愿分忧”。裴寂面色一换,收起了喜色,又变成了为君分忧的忠臣知心人模样。
李渊一听,又是猛的灌了一杯镇的冰凉的果酒,皱着眉看了一下几个老臣子。
好半晌,李渊欲言又止好几次,众老臣也是莫名其妙,陛下何时变得这般犹豫不决了。
其实李渊心中也郁闷不,这事虽是必须要给这几位心腹大臣,可是这腌臜事儿咋的出口啊,难道我二儿子来跟我,我大儿子和四儿子睡了我的女人,还是一次睡了俩,了,能这么吗,这可是妥妥的皇家丑闻啊,李渊心里纠结的要死,心里更是把李建成李元吉哥俩给恨死了,此事不管真假,他俩是惹上一身骚了。
又踌躇了片刻,咳嗽了好几下,正想话,忽的,这海池园门口传来了一阵喧嚣,甚是嘈杂,李渊眉头一皱,心头真不快活,你这不是找抽的吗!太无礼了,想死不成,竟敢在朕面前这么喧嚣。
咻的站起身来,看向岸边,忽的,只见尉迟老黑和侯君集一干人手持着滴血的兵器转过月牙洞门冲进来了,而守卫为外面的护卫早已经被尉迟老黑带来的玄甲将士给拘起来了。
李渊裴寂一众人见了,面色大惊,李渊忽的似乎想到了什么,猛的一下面色都白了,但还是不减皇帝威严,背着一只左手,右手直指着尉迟老黑怒喝道:“尉迟恭,汝敢造反呼?”
裴寂见状也是挺身而出,一手指着尉迟恭不停的颤抖,也不知道是吓的还是气的,只见他义愤填膺的怒喝道:“尉迟将军,怎敢在陛下面前无礼?速速放下兵刃”。
一向以硬骨头不怕死着称的西梁后裔老臣萧瑀也是怒斥道:“逆贼,怎敢君前动刀兵?”
尉迟恭一听,嘴角一扯,似乎是痴笑,但他也知道不能太放肆,毕竟这些老臣是中流砥柱般的人物,李世民将来也是需要他们的。
于是将手中带血长槊一扔,一摆手,身后的侯君集等玄甲将士也是收起了兵刃。
只见得尉迟恭上前拜道:“臣尉迟恭拜见陛下,臣断不敢无礼,实乃事急从权,一时唐突,望陛下恕罪”。
李渊阴着一张老脸,直盯着尉迟恭半晌,只吐出两个字——“何事?”
“陛下,今日巳时,太子与齐王借口面见陛下之机,率长林门外的私军共三千余人着甲带兵欲要进攻挟持陛下,意图谋反篡位,秦王得知消息便在玄武门阻击,经一番血战,眼下已经平定散乱,但还是有乱兵逃窜,秦王特派臣来护卫陛下,请陛下勿忧”。
李渊一干人闻言都是一震,裴寂几人甚至都是面色惨白,一众人都是老狐狸,自是明白太子和秦王率军干上了,那么只是平定散乱这么三言两语这么简单吗?显然不是,既然干上了,这种事基本都是……不死不休!
李渊闻言也是愣住了,半晌无语,摇晃了几步,裴寂慌忙扶住,李渊揉揉额头疲惫的坐下了。
只了四个字——“伤亡如何?”
尉迟恭嘴角一扯,躬身回道:“经过一番血战,秦王英勇负伤,眼下正在经御医抢治,临昏迷前吩咐臣誓死护卫陛下。太子乱党已经尽皆伏诛,些许残余贼不足为虑,陛下且放心”。
李渊听了忽的眉目皆张,眼睛直瞪着尉迟恭,一身煌煌帝威,即使尉迟老黑也是有些受不了。
只见李渊睁大了眼睛,直瞪着尉迟恭沉声问道:“太子,齐王,如何了?”其声甚沉,似乎在压抑着什么。
尉迟恭听了眉头都不挑,状若无事一般淡定道:“皆已伏诛”。
李渊闻言怔怔的,闭上了眼睛,忽的,一把推翻了身前的案桌,站起身来,须发皆张,目眦欲裂,手指着尉迟恭,状若疯癫的怒骂道:“逆贼,都是逆贼,尔等该死啊,建成元吉何其可怜啊,朕的儿啊,李世民,你该死啊,一母同胞,何以兄弟相杀,哈哈,都是朕的好儿子啊,真是百年不出的人杰啊,这就是人杰啊,朕的儿啊……”。
一众人都是静静的看着李渊在哪儿发泄着,都是不敢出声,最后还是尉迟恭发话了,“陛下,眼中动乱处定,国无储君,社稷不稳,还请陛下保重龙体,主持平乱事宜”。
第二百七十九章 秦王登储(五)
279秦王登储(五)
尉迟恭现在可是不给李渊留多少面子了,一朝子一朝臣,他的主子是李世民,而不是他爹。
尉迟恭虽是请李渊主持相关事宜,但是傻子都能听出来,这是逼宫来了。
裴寂几人脸色一扯,这……这么快就来了,那他们这些老臣的权势……就得让位了。
李渊听了也是目光一瞪,却是心知肚明,眼下李世民已成气候,他是奈何不了了。
但还是咬牙切齿的看着尉迟恭,“叫李世民亲自来见朕”。
尉迟恭听了面不改色,直躬身回道:“禀陛下,秦王英勇平乱,以致身受重伤,至今昏迷不醒,却是过来不了了”。
李渊一听直痴笑着,桀桀道:“那畜生是不敢来见朕”。
尉迟恭还是面不改色,不动如山,直在李渊面前杵立着,看这模样,看来是不达目的不罢休了,李渊见状心中更是大恨,让他放弃权力,立李世民为太子着实不甘啊,让一向高傲,坐龙椅宰执下近十年的李渊有一种被逼迫的感觉,尽管他心中怒喊,朕乃下,普之下朕最大,不可受逼迫!然而眼下情形是由不得他了。
尉迟恭就这样逼着李渊表态,李渊一阵变换,却是忽的闭上了眼睛端坐着不语了。
呃……这下子,尉迟恭愣了,侯君集等一干玄甲将士愣了。裴寂等一干老臣也是愣住了,这是……陛下这是耍赖了?
正是,李渊心中恨意难减,但又属实不敢直接拒绝尉迟恭,要知道弑君之事这自南北朝百年来还少吗,李世民那畜生不如的东西可是刚刚弑兄杀弟的,还有什么不敢的,于是一代枭雄李渊直接闭上眼睛坐着不话来耍赖了。
果然。这招果然令尉迟恭有种狗咬刺猬,无从下手的感觉,要是敌人他早就一槊戳了个透明窟窿,可是眼前这位赖皮毕竟是当今陛下啊,还是自己主子的父亲,可以逼迫,但是最好不要动武啊,尉迟恭见了眼中急色一闪,只得逼上前一步,厚壮的铠甲就在李渊面前一尺远。
尉迟恭一捶胸,编制的铁甲哗啦一片响声,直接拜道:“还请陛下做决断”。
身后侯君集见了也是牙齿一咬,有模有样的,一捶铁甲拜道:“还是陛下做决断”。
身后百十玄甲精锐也是如此,顿时一片金戈铁甲之声,伴随着“还请陛下早做决断”响彻这片海池,水波都为之一震。
裴寂等人也是吓得眉头直跳,这群丘八,可别硬来啊,那……那刀兵之上的血迹可还未干啊。
然而李渊不愧是一代枭雄,尽管慌忙被几个儿子稍微掩盖了,但还是掩盖不了枭雄本质,面对尉迟恭等人这恐吓,李渊眉头都不带皱一下的,只是嘴角微微一扯,似乎是痴笑,这下子尉迟老黑真是没办法了,没想到陛下如此刚烈,难道真要行刀兵之事吗?只是那时我等可是都成了弑君反贼了。
原地不动甚久,一时场面为之一滞,忽的,侯君集戳戳尉迟恭,尉迟恭好奇回头一看,只见侯君集扬扬腰中双刀,指向那群忐忑不安的老臣。
尉迟恭这一看就明白了,对啊,这还有一群陛下的老基/友呢,怎能不利用下呢。
尉迟恭直瞪向裴寂等人,裴寂几人吓得一哆嗦,完了,这黑子不会是想要拿我开刀。
忽的,尉迟老黑看着这群老臣,嘴角不停努向李渊,这下子,一群老狐狸算是明白了,原来是要他们去劝陛下啊,吓死我了,看来我等还是有分量的,乱贼不能轻杀,一这么想,这群老臣又是一挺脊梁,似乎是傲气又上身了。
可是半晌,还是没一个人动弹,为啥?因为一旦答应尉迟恭等人去逼迫陛下,那可就是乱党一方了,可是要遗臭万年的,这群把名节看的甚重的老家伙才不干呢,没见隋朝灭亡他们都是睁只眼闭只眼的嘛,傻缺才干呢,可是他们忘了,他们有最致命的两个缺点,一是怕死,二是恋权。
尉迟恭见此恨的牙痒痒,这群老狐狸,看来是不见兔子不撒鹰啊,左右一看看,尉迟恭眼睛一亮,左手从胸前掏出一柄腰牌,这是他身份的象征;右手解下腰间宝剑,这是象征着杀戮,向前一举。
这下子一群老臣不淡定,到底是要权势还是要坚持名节去死,这是要他们明确表态啊,顿时一阵骚乱,然而闭目的李渊和仰望空的尉迟恭根本不管他们。
半晌,一阵推搡,陈叔达和萧瑀被推出来了。
只见二人一阵脸色变换,看了看,尉迟恭,尉迟老黑却是一瞪眼,威胁之意露于颜表;看了看一干老臣,一干老臣却是鼓励的眼神,二人无奈,一咬牙上前拜道:“陛下,臣等有事启奏”。
李渊一听,身子一摇晃,慢慢的睁开眼来,直盯着二人,只是令人差异的是李渊的眼神中毫无锐气了,那一丝丝的帝皇的慑人霸气也是没了,有的只是颓废,有的只是消极厌世,有的只是心如死灰,准确来这人已经没了精气神,已经废了!
半晌,李渊脸色复杂的看着裴寂等人,平静的吐出一个字——“”。
陈叔达闻言,一抖擞精神,精神奕奕的,管他谁是帝皇,能留住自己的权势便是好帝皇。
只见他娓娓道:“陛下,故太子齐王本来就没有参与举义兵反抗隋朝的谋略,又没有为平定下立下功劳。他们嫉妒秦王功劳大,威望高,看了秦王度量,便一起策划奸邪的阴谋。现在,秦王已经声讨并诛杀了他们,秦王功盖宇宙,下归心,陛下如果能够决定立他为国家储君,并将国家大事委托于他,委其监国,就不会再生事端了,就再也不会出现今这样的事情了,此后,下大定,百姓富足,我大唐江山社稷也将万万年稳如泰山,望陛下明鉴”。
陈叔达话刚完,在场听见的人都是大为佩服,为啥?无他,太不要脸了,为秦王歌功颂德不还将李建成李元吉二人贬低得一无是处,更是立李世民为太子可是江山万万年,这马屁……属实牛比!
第二百八十章 秦王登储(六)
280秦王登储(六)
李渊听了陈叔达的话,眉目仍是平静如水,看向一众他的心腹,他的老臣,默默无语,久久无言,这就是他的心腹啊!
此时的李渊颇有水浒梁山白衣秀士王伦临死前的感觉——“我的心腹在哪里?”
萧瑀这时出来了,他是有名的硬骨头,和魏征齐名,是敢冒死直谏的强项官员,要萧瑀谄媚丢节,李渊是万万不敢相信的,李渊看着他眉目起了波澜,难道萧瑀也转性了吗。
只见萧瑀波澜不惊的,语气萧索,直道:“陛下,事已至此,别无他法,成全秦王了,这大唐如那新生稚儿,经不起波折了,北方突厥战事正酣,西南吐谷浑亦是虎视眈眈,且故太子旧部燕郡王其心也未知,望陛下以国事为重”。
罢萧瑀一顿,又是道:“且秦王在陛下教导下,自起兵五载,以平下,文武全才,果敢英毅,更能任贤使能,秦汉之后,未之有也,定可承陛下大宝,陛下思之鉴之”。
萧瑀罢了便是束手站立一旁,不再言语,萧瑀这么一,众人也是觉得合理,大概意思就是陛下啊,你现在也没有办法了,您的儿子也就剩下秦王一个了,你不立他立谁啊,而且现在咱们大唐也不稳定啊,四处都要起战事了,你呐,就别折腾了,何况秦王在你英明神武的教导下,也是成了百年未有的明主,这大唐白了都是人家秦王打下来的,你为啥就不能给他呢。
李渊听了也是怔怔的没有言语,好半晌,尉迟恭都要急眼了,李渊才仰长叹道:“此乃朕之耻也”。
又是缓缓转过头来,看着一众臣子,直叹道:“陈卿之奏,朕准了,尔等自去拟旨”。罢之后好像掏空了身体一般,瘫坐着。
尉迟恭闻言大喜,忙是撩甲拜道:“吾皇圣明”。裴寂等人还有一众玄甲将士也是高声拜道:“吾皇圣明”。
李渊嘴角一扯,圣明吗?是窝囊!
见尉迟恭拜了还没有退下,李渊一皱眉头,一拍案桌喝道:“尉迟将军还不退下?怎的?还想弑君不成?”
尉迟恭闻言慌忙拜道:“臣万万不敢,只是玄武门外,还有故太子余党作乱,正在攻打宫城,还请陛下颁布亲笔敕令,命令乱党束手,平息祸乱”。
李渊深深的痴笑着看着尉迟恭,笑道:“朕还以为他李世民有多大本事,却还是求到朕这儿来了”。
尉迟恭闻言,黑脸谄媚笑道:“陛下所言甚是,陛下乃下至尊,便是乱党接令了也是得乖乖束手就擒的。”这模样要是不知情的人看见了,准以为尉迟恭是那等谄媚奸诈的狗腿子。
裴寂等人也好像是第一次见到一样,皆是愕然,李渊见了直道:“终于见着尉迟将军露出真本性了,可是不简单啊,但愿莫要误国才好”。
尉迟恭一愣,直的乖乖应着,等着李渊下令。
李渊不耐烦的一挥手,“玄真拟召去,一切事宜自去询问你们英明神武的秦王,噢?不对,是监国太子殿下了,呵呵”。李渊一伸老腰,自嘲般笑道,语气和模样甚是萧索。
裴寂闻言忙是应着,不出意外的话,这应该是他最后一次行驶大权了,明日一过,他也就该退隐了。什么?你问为啥?他裴寂裴玄真是李渊的老基/友心腹,李世民上任了还敢重用他吗,显然是不可能的,一朝子一朝臣,眼前这个黑厮该发迹了,赶紧回去看看家族中可有适龄的未出阁的女子没……
尉迟恭闻言顿时喜笑颜开,一顿马屁拍上去,李渊却是毫无反应了,直摆摆手让他们滚蛋。裴寂等人自去拟旨去了。
再玄武门这边,苏定方与薛万彻二人大战了几百回合,不分胜负,最后还是苏定方以一招之差胜了猛将薛万彻,却是没能留下薛万彻,双方各自退下了,只留冯立带着长林军在玄武门徘徊不已。
攻?这玄武门城墙高大厚实,又没有攻城器械,你怎么攻。退?他又不甘心,远处地上那摊血迹时刻刺激着他的心,守着在这儿?别开玩笑了,找死不成,一旦李世民的部众反应过来,包围了他们这群孤军,那就完蛋了。
正当冯立徘徊之时,郢国公,检校侍中宇文士及来到了城墙头,手举着明黄色的诏书,一旁苏定方举起李建成的尸身,诏书中将太子旧部打成了乱党,放下武器投降既往不咎,继续反抗的话举国讨伐。
冯立薛万彻二人见状只觉得旋地转,一阵恍惚,没想到秦王这么快就搞定了陛下,还把他们打成了乱党,难道陛下不知道秦王才是造反的吗,没奈何,成王败寇。
冯立看着城墙上李建成的尸身痛哭了许久,忽的,仰长叹道:“太子殿下,臣无能,无法擒杀秦王逆贼报仇雪恨,唯以逆贼一将人头为殿下祭奠了”。罢了去斩下了敬君弘的人头,滴落的鲜血对着城墙上李建成的尸身遥遥一拜。
薛万彻左臂还滴着鲜血,这是方才苏定方刺伤的,问向冯立,“冯将军,眼下我等何去何从?”
冯立闻言惨淡一笑,回道:“何去何从?我等还能去何处?薛兄你尚有兄长家亲,自离去”。
薛万彻闻言一愣,忙问道:
“那冯将军你呢?”
冯立闻言,久久不语,只看着李建成的尸体愣神,半晌,只大吼道:“我自随殿下而去也”。罢就挥剑自刎了。
薛万彻救之不急,只能抱着冯立尸身无奈,半晌,看了看城头已经凉透了的李建成,一咬牙拧头回身上马,“诸位兄弟,如今大势已去,尔等放下武器投降去,也好免却一死”。
诸士卒一阵哗然,薛万彻又是打马有些圈圈道:“不愿投降的便随某家出走”。罢了打马就走了,几息之后,有几十悍卒跟随上去了,不知所踪了。剩余了千余长林军见状乖乖缴械投降。
城楼上的宇文士及大松一口气,对着一旁的苏定方道:“苏壮士果真威猛,那薛万彻号称万人敌,却仍是敌不过苏壮士,江陵王殿下果真是如秦王一般,识人有度啊”。
第二百八十一章 秦王登储(七)
281秦王登储(七)
苏烈听了一愣,忙是跟宇文士及见礼,“宇文相公过奖了,烈一介武夫,能得江陵王赏识着实幸甚”。
苏烈心中可是明白的,宇文士及这世家豪门大多可是瞧不起他这种寒门武夫的,尽管他苏家在冀州也是个家族,可是与宇文家这种超级大阀门还是相差甚远的,人家能高看他,给他面子那可是看在未来的太子爷李破军的面上,所以苏烈更是不敢自傲了。
宇文士及是国公爵位,检校侍中,也就是代理丞相了,叫一声相公也是可以的,这么称呼宇文士及更是高兴了,不得这回李世民上位他就有机会可以扶正了。
宇文士及闻言顿时喜笑颜开,跟苏烈更是热套了,一时间,二人相谈甚欢,越是谈下去,宇文士及却是更加心惊。
他原以为这苏烈只是不过一介莽夫,只是有些勇力而已,看着那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江陵王殿下的面子上才礼待他的,结果这一番详谈下来,却是发现这苏烈却是文武全才,颇有谋略,胸中颇有沟壑,对一些国事民情也有一定的见解。
这江陵王殿下果真是识人有度啊,这不知道从哪儿弄来的一个无名卒便是不得了啊,单挑便能打败万人敌薛万彻,更是不同于薛万彻那等莽夫一般,文韬武略俱是能行,此人他日必有成就,嗯,回头得看看家族中可有适龄的未嫁女子没……
这边宇文士及跟苏烈就差点促膝长谈了,那边武德殿上李世民哼唧一声,缓缓醒来,这下子程知节张公谨等一众武将忙是围上去了。
“秦王,身子可还无碍?
”
“秦王,感觉怎么样?”
………………
一众武将七嘴八舌的的问候着,李世民醒来的一瞬间眼中闪过了莫名神采,继而淡笑道:“我无碍,诸公勿忧”。
李世民刚醒,门口一阵喧闹,一阵兵甲叮当,尉迟恭阔步走进来了,见得李世民醒来,忙是上前见礼,李世民眼中喜色一闪,问道:“敬德,如今事态如何了?”
尉迟恭听了大喜回道:“臣尉迟恭拜见监国太子殿下”。
众人一愣,继而纷纷大喜过望的见拜。
李世民一愣,压抑住喜色,蛋定的问道:“敬德快快来”。
“太子殿下,如今事态已定,陛下已经颁布诏书敕封您为太子储君,全权监国,故逆太子皆为乱党,长林等叛军也已解散,此次叛乱已经平息了”。【】尉迟恭眉飞色舞的回报道。
众人又是一阵欢喜,他们这就是从龙之功了,这可是泼大功啊,高官厚爵指日可待了。
李世民也是一阵兴奋,继而对着诸将一拜道:“此次全赖诸公了,他日必不相负”。众将闻言也是回拜,一时场面主明臣贤,好不热闹。
李世民昏迷期间赶过来的房杜还有长孙无忌也是在一旁微笑看着,这时长孙无忌出言道:“太子殿下,故逆太子和齐王家眷尚在,皆为逆贼,请速速遣兵捉拿”。
李世民一愣,面色颇有不忍,稍微一犹豫,长孙无忌拜道:“太子不可仁慈,乱贼家眷必须缉拿,斩草除根以绝后患”。
一众武将闻言也是请令前去缉拿逆贼,侯君集眼睛珠子一转,出言大声道:“太子殿下,末将请令缉拿逆贼家眷,请下令”。
侯君集当然也是有着计较的,这次玄武门政变大部分武将都有立功,程知节勇阻长林军,尉迟恭更是从龙次功,仅次于长孙无忌,张公谨也是独自关城门露脸了,只有他好像是打酱油似的人物,先是跟着程知节与长林军交战,又是跟着尉迟恭去海池上“逼宫”,从始至终没有单独行事过,这次可不能错过了,至于缉拿家眷,仁不仁慈的,他就不管了。
李世民见此,仍是面色犹豫不决,房杜二人眼睛一对,也是出班请下令。
好半晌,李世民才不忍的下令了,“君集所请,准了”。侯君集大喜,忙接令。只是李世民稍微一犹豫又吩咐道:“不可杀人,女眷便勿用刀兵”。罢直挥挥手让侯君集自去了。
这话外之意都是听清楚了,心知肚明的,不可杀人,这是表露仁慈呢,但是不可对女眷动刀兵是什么鬼?那意思就是对男人可以动刀子咯?一旦动刀子还能有活口吗?所以顿时诸将心里也是一个寒颤,虽然斩草除根是不假,但是那可是亲侄子亲侄女啊,亲近的血亲啊。
李世民话完便是挥手让众将退下了,独留下了房玄龄杜如晦长孙无忌尉迟恭四人。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话当日一早,苏定方便是早早的洗漱了,然后去安化门附近寻了个酒楼,径自上了三楼点了酒菜,不时的看着远处的掖庭宫宫墙和那安静得异常的玄武门,心中很是疑惑,难道是殿下错了,怎的在附近蹲守了两三日了,还是毫无动静,一时间苏定方也是摸不准了。
只点一壶酒,一碟凉菜,在此吃了一两个时辰,店家二都是疑惑不已,幸好苏定方脸皮厚,毫不理会,看着苏定方随身的一杆长枪,枪尖熠熠生辉,店二又不敢撵人,只得任由他。
苏定方正无聊又无奈呢,忽的,眼睛猛的一睁,那是……只见四五百骑兵正是疾驰着入了玄武门,领头那人好像是……没看错的话,应该就是秦王李世民了,这是……终于有动静了吗。苏定方精神一阵,可还是没有动作,他得看看情势。
果然,在接下来的一个时辰里,那批骑兵却是分成了好几批出了玄武门,最后李世民也是出去了,好像都是去了那边……树林?
苏定方猛的起身,定睛看了看,提起手中长枪就出去了,这要还是没有情况,那他就是傻缺了!
扔下几个铜板,几步下楼,回到了入住的客栈,只见得朱成二人正在乘凉打屁唠嗑呢,见得苏定方急匆匆而来,二人连忙起身。
还没等他二人开口,苏定方便是道:“二位,有情况了,你们赶紧快马加鞭回蓝/田,只需报告殿下长安有情况了,殿下自有决断,一定要快”。
第二百八十二章 秦王登储(八)
282秦王登储(八)
朱成二人听了也不敢磨蹭,忙是去后院马圈取了良马就出城去了,苏定方吩咐完也是牵出马,提上枪都来不及换上戎装就打马赶去玄武门,他知道更是坚信,这是秦王动手了。【】
果然,苏定方方一靠近玄武门宫墙就觉得不对了,这玄武门是皇城本北门,宫城重地,平日都是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的,严禁靠近的,可是现在他都到这儿都还是没发现一个守卫,包括城头上也没发现巡逻,抱着去助秦王一臂之力的心思赶过去。
结果一过去,就看到了惊心的一幕,齐王李元吉投掷了飞槊正刺向秦王,眼见着秦王就要陨落了,苏定方大急,也是学着李元吉的招式,扬起了手中枪就是对着那杆飞槊投去了,精确的预判,正中飞槊,秦王得救了,接下来就是上面的场景了。
再这朱成二人,接了苏定方的吩咐,也是不敢耽搁,一阵快马加鞭赶去了蓝/田县白鹿镇。
而此时我们久违的猪脚李破军大大却是百无聊赖的坐着村口击戟而歌呢。
只见李破军寂寥无奈,只好对戟高歌:“长戟呀长戟,长安还是没有消息啊,我们还是回去了;长戟呀长戟,咱们等着也是白等,我们还是回去了。”
李林正几人见了皆是面色古怪,欲笑又憋着,殿下这模样,也太搞笑了,不就是等人等得焦急嘛,还去学孟尝君门客冯谖击剑而歌呢。
“哎,林叔,你,郎君这不会又是发癔症了?”李然伸过头鬼头鬼脑的问道。
李林一拍他的头,“去,一边去,怎么郎君呢,没大没的”。李然讪讪笑着。
只是李林心中也是疑惑,殿下这是在等什么呢?苏将军和朱成他们是去搞什么了?搞这得这么神秘。
李林直接上前道:“郎君日头太晒了,还是回去”。
李破军回过神来,笑道:“走,回去”。罢一拎长戟一甩,那重达六十多斤的大戟就被甩到了肩头,李林见状忙是躲开,心中也是暗叹,殿下真特么牛的一批!
二人刚一回身,身后马蹄哒哒作响,李破军猛的一回头,肩头上戟差点扫到李林。
阳光正刺眼,李破军手搭凉棚,眯眼定睛一看,忽的,一杵手中戟,大戟直插入土中,李破军直上前接应着,李林一愣,仔细一看,原来是朱成和冯信二人奔马而来。
二人勒住了马,一步跳下来,一个趔趄差点摔倒,李破军忙是扶住,只见二人双股都在打颤了,两匹北地良马也是喘着粗气,嘴角还有泡沫,可见这几十里来二人没有停歇的奔过来该有多累了。
“如何?长安可是有变?”李破军也来不及等他二人歇口气直接问道。
朱成毕竟是学习过儒家六艺的,没有像冯信那样累的瘫坐着,忍着双股酸疼,回道:“是,殿下,苏将军有言让我快马禀告,是长安有情况,请殿下自行决断”。
李破军一听,脸色都变得潮红了,这一刻终于来了,又是问道:“你们是在何处看到的?”
朱成又道:“我三人轮番守候,今日是轮到苏将军看着,他却是去了掖庭宫外玄武门附近的酒楼上守候的”。
李破军听了喃喃道:“玄武门,那就不会有错了”。
忽的,李破军对二人道:“你们快去休息休息,李正李然,回去记得给马喂上精料,喂饱了马,整理下行礼,用过了午饭,我们……回长安!”
几人一听,一愣,继而都是大喜,李正雀跃道:“郎君,终于可以回长安啦,好的很啊,好久没吃到王府的菜了,甚是想念啊”。
李破军心情甚好,听了此话,却是眉头一挑道:“那这回你还是吃不着王府的菜的”。
李正一愣,忙问道:“啊?怎么?郎君,我们不回王府啊?”
李破军挑眉笑道:“咱们该住太极宫了”。罢就是回身拔出戟往回走了。
众人听了这话又愣住了,李正喃喃道:“太极宫?啊,那可是宫城啊”。
李林却是浑身一震,朱成也好似明白了什么,继而二人都是兴奋的不知所以,都有点懵了。
李然萌萌问道:“为什么要住进宫城啊,不住秦王府了吗?”
李林闻言一拍他的头,痴痴道:“这回咱们这些人可算是光宗耀祖了”。
李正闻言问道:“林叔,这是什么意思?”
李林看着李破军那潇洒狂放的背影直道:“应该是秦王入主东宫了”。
朱成也是点头道:“应是如此了”。
李然李正二人一愣,入主东宫?那不就是……啊,秦王成太子了?
半个时辰后,院大厅里,李破军一行人用完了简单的午饭,李破军直吩咐道:“李林,此间事极大,你就留在这儿,守护好那些工匠,不可出了差错,那些工匠之安全与我等同,万万不可出差错,否则……否则死罪”。
此言一出,一众人怔住了,死罪?那些工匠原来这么重要啊?李林这样的王府老人出了差错就得死罪了,看来真是极其重要的大事了。
李林也是一愣,继而高声应着,只是心里或多或少有些委屈,但是已经不敢轻视那些工匠了,应该是秦王有什么大事要这些工匠做的,才特意让郎君来此监督,看来这既是个立功的机会也是个烫手的山芋,可不能弄砸了。
李破军没看李林又是道:“嗯,李然就在这儿协助李林,出了什么事快马报我,协助好工匠,务必保证早日完成我需要的东西。其余人等,随我回长安”。
众人接令,李破军等人便是取了马回长安了。
而此时,武德偏殿里面,李世民也是在宴请诸将。
李世民举杯邀向苏定方,对着众将道:“诸公且慢饮,待我介绍一位猛将给你们认识认识”。
尉迟恭等一干武将闻言也是听杯看着,只见李世民一手伸向苏烈道:“这位乃是苏烈苏定方,冀州信都人。原是窦建德大将,伪夏亡后归我大唐了,在左屯卫曾任中郎将一职,呵呵,来还是知节的部下呢,只是后来却不知怎的辞了官职却是去投奔我儿破军哪儿了,呵呵,当真是大材用了啊”。
第二百八十三章 秦王登储(九)
283秦王登储(九)
李世民正在向诸将介绍苏定方,苏定方赧然一笑,只得拱手道:“全赖江陵王殿下赏识,草民感激不尽”。【】
李世民闻言哈哈大笑,指着程知节道:“哈哈,这么来,是知节慧眼不识人啦,如此人才都让他走了。知节,你该当何罪啊”。
程知节闻言一愣,大眼珠子一转悠,拍着大肚子哈哈笑道:“哈哈,太子殿下所言甚是,臣知罪,不过这江陵王殿下可是真有识人之明啊,甚得太子殿下真传啊”。
程知节这一番话的众人更是满堂大笑,纷纷赞扬李破军的识人之明,李世民听的也是喜不自胜,毕竟为人父母的被人夸赞自家儿女都是高兴的,李世民也是不例外。
宇文士及也是出声道:“苏将军可真是好本事啊,所谓的万人敌薛万彻在你手中也不过百来回合,老臣一番交谈,更是发现苏将军文韬武略俱是兼通,他日飞黄腾达指日可待啊”。
宇文士及话一出口,众人又是一惊,薛万彻那厮也打不过苏定方,那可就真的挺厉害了,毕竟这可是不能造价的真实战绩,而宇文士及接下来的话语众人就是听一半留一半了,这么明显的吹捧,他们这一群老狐狸要是当真了那可就真是白活了。
李世民等人笑罢了,只见李世民话风一转,对着苏定方问道:“苏将军,你一向是跟着我儿破军的,却是为何在这关键关头出现在了玄武门,还刚好救了我一命”。
众人一听,也是停住话头,仔细听着,他们也很是好奇,为什么苏定方刚好出现呢,还好巧不巧的救了李世民一命,立下了这泼大功。
苏定方闻言一怔,虽是心中早有预料,但是问到了头上苏定方也是微微一愣,面色毫无变化,只是心中心思急转。略一思索,只见苏定方拱手道:“回太子殿下,这是江陵王殿下的安排,殿下在蓝/田铸得神兵,便是心念太子殿下和太子妃安危,记挂长安局势,便让草民来宫城附近守候,一有消息便是派人通知他,也好一解殿下烦忧,只是殿下特地嘱咐草民来宫城北门附近守候,草民接令前来,却是刚好碰上了,江陵王殿下真乃神人也”。
苏定方此言一出,众人一阵哗然,原来是李破军让苏定方他来帮忙的啊,嗯?为什么李破军就知道宫城北门有变呢。
李世民毫无顾忌的问出来了,“噢?破军又是怎的知道北门有变呢?”
苏定方心中一转又是道:“江陵王殿下曾对我过,刀枪之下出政权,这下还是得靠太子殿下和诸公这样的猛士身体力行方能平定,所以太子殿下必胜无疑,至于为何让草民来北门守候,草民猜想应是北门更近宫城一些,至于江陵王殿下深意便不得而知了”。
众将一听。顿时一挺胸昂首的,听见没?江陵王殿下这下还是得我们这些武将,你们口中的莽夫来平定,你们文臣就别再看不起我们了。
李世民一听,皱眉深思,还有房杜几个文臣也是深思,半晌,李世民喃喃自语道:“刀枪之下出政权,有道理”。
一众文臣武将又是一阵恭贺,无非就是江陵王殿下聪慧有谋之类的了。
一阵言笑晏晏,觥筹交错,这秦王府策府众官员自是志得意满的,散了宴会,各人也就各回各家了,只期待明日,正式册封太子,到时候就该是他们领取政变奖励的时候了,众人自是喜不自胜。
再李破军一行人,快马加鞭,直奔长安城而来,为首的李破军胯下一匹玉顶马,雄赳赳气昂昂的,身着一袭白色锦袍,头发一柄木簪挽着,额头上一白玉麒麟抹带,足蹬一双飞云靴,当真是公子人如玉,俊采孑立。
身后憨娃背着两个棒槌,肩膀扛这龙破城戟随身跟着,另外就只有李正随身,朱成冯信二人却是一路奔驰,早已经疲惫不堪,在蓝/田歇息了。
一刻钟后,来到了灞水桥上,杵立桥头,已经可以远远的瞧见那巍峨雄城了,大道上人来人往,灞桥边上更有离别之人依依惜别,大道上贩夫走卒依然为着生存而忙碌着,这些普通人丝毫没有被大唐上层的政变而影响到,上层建筑的变动并没有摇动这些根基。
李破军等三人站立桥头良久,这三人行装各异,李破军丰神俊朗傲然孑立的,而身后却是站着一个憨厚大汉,扛着硕大的戟,还背着两个大棒槌,而最后则就是一个厮模样的,但是即便是这个厮给人的感觉就是要高人一等的,所以这个组合毫无疑问的被过望的行人注意了。
这时,两个书生模样的人肩并肩向这边走过来了,看着李破军看着长安城出神的模样,一人对令一人笑道:“陈兄,想当初我二人来长安时,便也是这般模样,巍峨古城,着实震撼啊”。
另一个姓陈的士子也是叹道:“是啊,这长安古城历经近千年风波,在我大唐应更加巍峨”。罢陈姓士子大开怀抱,大放豪言,看样子应该是个唐迷了。
“诶,陈兄你看,这位兄台风姿昂然,应是个君子文士,不如我二人上前结识一番如何?”
“正有此意,与刘兄不谋而合,哈哈”。
“哈哈,同去同去”。
罢二人直向李破军而来,李破军此时还在深想日后之事,好像不久的将来好像有一场摇动长安的战争,可是,到底是在哪儿呢……正在思考中,忽的,李破军觉得手臂被人拍动,回头一看,只见李正看着她眼睛撇向前头,李破军一看,只见是两个士子向他走来了。
那位陈姓士子最先行个礼道:“这位兄台有礼了”。
李破军虽是疑惑,但还是回了一礼道:“兄台有礼了”。
两位士子见李破军回礼了,也是喜色一闪,又道:“在下陈明,这位是我同窗刘然,见兄台在此眺望长安城,不知可是初见长安城略有有感,便是冒昧前来结识了”。
第二百八十四章 秦王登储(十)
284秦王登储(十)
那位名叫刘然的士子也是朗声笑道:“哈哈,兄台有所感属实正常,想当初我二人初见长安城时也是如此震撼模样”。【】
李破军无语的看着这俩士子,不过也确实,当初李破军初次从晋阳来长安城之时,也确实被震撼到了,也是礼貌回道:“二位所言甚是,这长安城着实不愧下第一城之城”。罢又是一挺胸膛,“此等威武雄壮之城普之下也只有我汉家男儿方能有的,我辈汉家男儿当是自豪”。
二位士子闻言一愣,继而也是大声附和着,好似恨不得周围人都是听得见他们高谈大论一样,交谈片刻,李破军眉头不自觉的骤住了,这俩士子,只是夸夸其谈啊,毫无营养的话题,只知吹捧圣人教化,有个毛用,最是无用的怕就是这等人了。
李破军直道:“在下尚有要事缠身,便先告辞了,他日有缘再会”。
“哎,兄台请告知姓名啊,也免得他日相逢不相识”。刘然直道。
然而李破军却是懒得理他们,头也不回的直一摆手,“无需了”。
二位士子一愣,陈明却是不岔的道:“如此狂妄自大之人,定是不能高中”。【】
刘然眉头一跳,太狠了,读书人最是忌讳别人这些不吉利话的,特别是他们这些科举的士子。
忽的,远处李正的话语传过来,“郎君,咱们可是这长安城里长大的,还能被震撼了,好可笑啊”。
后面陈刘二人面面相觑,“切,狂妄便罢了,仆人都是如此自大”。
“嗯?陈兄,你看他风度翩翩的,一身锦衣,更有壮仆厮随身,难道真是这长安城里哪家世家大族的子弟?”刘然眨巴着眼睛若有所思的道。
“哼,狗屁,怕是不过一贱商子弟罢了”。
“哎,不管些许了,咱们快些进城,那平康坊怡红楼可是等候郎君久矣,哈哈……”。罢二人勾肩搭背的跟着李破军后面向城门而去。
“郎君,我们是有正门还是侧门?”来到高大的城门前,李正问道。
这长安城南门共有三座城门,分别是安化门,明德门,启夏门三门,而每门又有一正门,俩侧门。
正门一般都是达官贵人走的,坐轿子的坐马车的多是从此过,有功名的也是可以过的,而侧门就是贩夫走卒走的了,只不过要走正门必须得要有凭证才行。
李破军一看。正门上空空旷旷的,没有多少人,偶尔一辆马车疾驰而过。而侧门则是排长长的贩夫走卒的队伍,排着队缴纳入城税。
毫不犹豫,李破军直向正门而去,口中道:“走正门,我离开长安这么久了,也该宣告回来了”。
罢了三人直向正门而去。
身后不远处的陈明刘然两个瘪三却是看着愣住了。
“啊,陈兄,那,那位兄台去走正门了?”刘然指着李破军的背着张大嘴巴惊讶道。
陈明此时也是有点惊讶,嗯?难道那子真是位公子?真是某个世家大族的?哎呀,要是那样,那咱们可真是亏了啊。
嗯?不如跟上去,瞧他个明白。
“走,刘兄,咱们上前看看”。一拉刘然就准备上去了。
刘然却是反拉住陈明,“哎呀,你不是要命,妨碍了正门出入,心被缉拿入县衙里”。
陈明一愣,也是悻悻然,只得道:“可是为兄想知道那子的底细,该怎么办呢?”
刘然一皱眉,眼珠子看着那值守的城门卫兵一看,直笑道:“此事好办,等他进城之后去问问那卫兵丘八便是的。”
“哈哈,刘兄好计策”。陈明喜笑颜开。
这时李破军三人走到了城门口,一卫兵眼色奇色一闪,好俊郎的郎君,还是上前一横手中戈问道:“郎君留步,请出示凭证”。
李破军闻言一笑,慢腾腾的从怀中掏出一物,扔过去,含笑道:“我乃江陵郡王李破军是也”。
卫兵先是赶忙接住令牌,心中还这郎君好大的傲气,继而听到李破军的话一愣,啥?啥玩意?江陵郡王?王爷?这子是王爷,赶忙一看手中令牌,上书几个龙飞凤舞的字,“江陵——破军”还,纹有四爪金龙,是郡王令牌无疑,以往也是见过别家郡王的令牌的,那这位……就是真的郡王了。
赶紧让身拜道:“见过殿下”。赶紧乖乖的将令牌奉还了,李破军挥手接过就进城了。
而哪一位守卫还在疑惑,江陵王?朝中怎么还有一位这么年轻的郡王呢,怎么从未听过啊,正纳闷之时,前面蹑手蹑脚的走来了两个士子,守卫收下疑惑,还是好言横戈问道:“请二位郎君,出示凭证”。
陈明二人一愣,有点不好意思,但是文人骨子里是瞧不起武夫的,莫这一个城门卒了,只见刘然上前朗声道:“我二人并不进城”。
“嗯?不进城你二人来此作甚?”守卫瞪眼问道。
“呃……我们只是想问问,前面进城那位郎君是何方人物?怎么好似很大的架子一般,狂傲的很呢”。刘明一挺胸撇眼问道。
守卫一愣,继而就是想笑,哈哈,人家那么年轻的郡王,你他架子好像很大还很不服气一样,当真是可笑啊。
守卫憋住笑着,对着李破军远去的方向一拱手道:“这位乃是当今江陵王殿下,你却是他架子很大,很狂傲,可知何罪?”
二人一愣,什,什么?江陵王?王爷?那位白脸一样的子是个王爷,等等,江陵王……
二人相识一眼,都是大惊失色,继而异口同声的道:“他是江陵王?”
守卫见此,心中疑惑,他二人知道江陵王,对了,这些嚼笔杆子应该是知道的,就知道攀附嘛。
“你二人知道江陵王?”
“怎么不知,怎能不知,江陵王殿下是秦王世子啊,是名传下的神童啊,那首《悯农》还有《望长安》等等,皆是传世佳作啊”。陈明惊诧不已的道。
剩下就是三人望去李破军远去的方向兴叹了,没成想,今儿见着名人了。
可是此时的李破军显然是没有心思去管这仨粉丝的,因为,他快到家了!
第二百八十五章 秦王登储(十一)
285秦王登储(十一)
李破军一路无暇去看这繁华依旧的长安城,直奔家中而去。
“郎君,王爷真的要成为太子殿下了?”李正眨巴着眼睛问道,眼神中透露着丝丝兴奋还有期待,李正可是精明的很,又不是傻子,当然知道这一切意味着什么,秦王一旦入主东宫登储了,那就是未来的陛下了,而作为秦王的儿子里面,李破军是毫无压力的能成为太子的,也就是未来的未来的陛下,大唐帝国的下下任主人,那他这个从到大的跟班也就飞黄腾达了……
李破军自然是知道他的这点心思,不过也是无可厚非,人之常情嘛。
只是一撇眼道:“一路你都问过多少回了,累不累啊”。
李正闻言嘻嘻一笑,直嬉笑道:“嘿嘿,我这不是高兴吗,那郎君不就是未来的太子殿下了吗,替郎君高兴着呢”。
李破军闻言眉头一皱,直喝道:“慎言,以后不准乱了”。
李正吓得头一缩,他有些不明白为什么郎君这么低调,还不上人,但是李破军可是知道的,他得韬光养晦,不求大功但也是万万不能出错的,在这个位子上,你立下了功劳还好,奖励一番,大臣们歌颂一会儿,但是如果是犯错了,那可就是不得了,会被无限度放大的。
一如原先历史上的李承乾一样,其实如果李承乾不作死,性取向正常一点,不要要嫩和尚,不要偏爱偷牛,更是不要作死的去造反,依靠李世民一而再再而三的庇护李承乾的做法,李承乾这个太子之位是跑不掉的,因为即便是最后李承乾造反了,李世民都是没有杀他,只是流放了。
要怪就只能怪李世民玄武门之变的例子太过经典了,给后人们就下了模范,后面的齐王李佑也是,一个二个想着造反上位,但是有了李破军,李破军自认为压住那几个子应该是不成问题的,否则,就给穿越者抹黑了。
李破军三人晃晃悠悠一路来到了九进九出的秦王府宅子面前,一路上居然没有人认出李破军来,没人认出那就是那个叱咤风云的神童江陵王,也是的,李破军这出去两月有余,变化太大了,本就是十几岁的年纪,一一个样,又是一路辗转西凉,晒黑了长壮了,但是亲近熟悉之人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
这不,来到秦王府前。守门的俩护卫见着李破军三人一愣,忽的,忙是擦擦眼睛,继而皆是大喜上前接住李破军。
“郎君回府啦”。
“郎君终于回来了”。
二人都是大喜过望,李破军也是微微笑着,这守卫的俩兄弟,他自是认得,都是守卫王府亲卫老人,稍微寒暄,就进府了,另一个护卫从侧门牵进去马匹,另一人却是领着李破军进府,边走边招呼着大喊道:“郎君回府啦,郎君回府啦……”。
顿时一阵鸡飞狗跳的,行色匆匆的护卫仆役们见着李破军,纷纷露出喜色上前见礼,毕竟李破军自待人和善,一众王爷里面他们这些下人最喜欢的就是李破军了,不想李泰那样高傲自大,也不像李承乾那般彬彬有礼,虽是有礼但是拒人千里,李破军最是随意了,待人最是和善。李破军见着这些熟人面孔也是很高兴,这才算是到家了。
忽的,一阵娇喝声起,“不干活你们在这儿吵吵啥呢?咦,这是……?”
众下人看着李破军身后的女子脖子一缩,李破军听的这个声音一愣,继而就是笑了,笑着转身道:“翠瑶姐姐,好久不见啊”。
没错,身后娇斥的女子正是李破军母亲的贴身婢女翠瑶,由于性格活泼跳脱,一直充当着管家的角色。
这下子,翠瑶一愣,继而跳起来喜道:“郎君,你回来啦”。罢几步上来直围着李破军蹦哒。
李破军按住他笑道:“好啦,我娘亲在何处,带我去拜见”。
忽的,全场又是安静了,翠瑶捂着嘴笑着,李破军一愣,这是怎么了,怎的一阵一阵的,看见翠瑶捂嘴看向李破军身后,李破军眉头一跳,忽的一转身,便是愣住了。
只见回廊转角处,一袭宫装的长孙无垢捂着嘴依着梁柱,美丽的眼睛中亮晶晶的,这是眼中的泪珠在打转,李破军见着这一幕愣住了。
心头浮现出一句话——儿行千里母担忧。
他这一走倒是潇洒,一去几千里,西去西凉姑臧,东到蓝/田白鹿的,可就是没回过家,全程超过两月,何止千里之遥啊。
李破军心中也是心疼母亲,但是又不想太悲伤了,只得眼睛珠子一转悠,几步上前跪在长孙无垢面前,低头认罪道:“见过娘亲,孩儿不孝,让娘亲担心了”。
果然,不出一会儿,长孙无垢噗嗤一下笑了,拍着李破军的头笑道:“你这调皮儿,就知道如何讨娘亲欢喜”。
“嘿嘿,孩儿愧疚娘那么担心我嘛,提前认个错嘛”。李破军嬉皮笑脸道。
“还提前认错,你怎不把以后的错都提前认完?”长孙无垢翻翻白眼,直没好气的道
哪知李破军手抚下,眼睛珠子转悠立下,直点头道:“娘亲好主意,要不孩儿先多写一写悔过书?免得以后再唠叨娘亲责罚我,哈哈,好主意,娘亲太聪明了。”
长孙无垢一愣,继而噗嗤噗嗤的掩嘴大笑,笑的眼泪又出来了,直让一旁的欲笑不得憋着笑的白衣侍女素琴扶住,方才没有蹲下,好半,长孙无垢终于笑完了,指着李破军一副无语又无奈的表情,真是有趣极了。
李破军傲娇的赶走了素琴亲自献媚的搀扶着长孙无垢进了厅堂里去,惹得素琴姐姐好一阵白眼。
各自坐下,李破军直接埋怨的道:“孩儿猜想娘肯定是没有听老爹的吩咐远离长安?”
长孙无垢一愣,直眨巴着眼睛道:“虎奴怎知道?”
李破军直做气愤模样,“娘亲怎的这般不知注意安危啊,之前长安势危急,你应该暂时远离长安保证安全啊……你若是……”。
第二百八十六章 秦王登储(十二)
286秦王登储(十二)
长孙无垢听的一笑,忙是打断李破军的喋喋不休,直掩嘴笑道:“好啦好啦,娘亲知道啦,你看这不是无事吗,你还不相信你父亲吗,这不是胜利了吗”。
“呃……兵法有云,为虑胜先虑白,再千金不立危墙之下,娘亲怎可冒险啊”。
李破军还是摇头晃脑的道。
长孙无垢是又好笑又感人,知道这是李破军担忧他的安全呢,跟李世民一样。
刚想话,门口一阵喧闹,一溜孩进来了,首先便是听见李承乾那声音,“娘亲,大兄在哪儿?”
李破军听到一向稳重有礼的李承乾如此莽撞的大呼大叫,也是会心一笑,他相信,李承乾是对他有真感情,呃……别误会,是兄弟感情!
“高明你咋呼啥呢?你老哥在此”。李破军端坐着摆着架子喊道。
李承乾刚一跳进门便是看见李破军了,也是听见了李破军的话,脸色顿时大喜,可是一顿,还是没忘给长孙无垢行了一礼,就跑向李破军,同时,进门的一道靓影也是直扑向李破军,“大兄,你可回来了,丽质可想你了”。
这女孩正是李破军的大妹李丽质,一旁还有李泰,也是略显兴奋的见礼了,一时间,兄妹三人就像喜鹊似的叽叽喳喳,围着李破军,问他外面的世界。
一下午时间,李恪等几个弟弟妹妹也是来了,李破军见过了几位姨娘,兄妹几人便是开心的玩闹了一下午,这个时候,李破军回归了本心,又回到了那个似曾拥有而又遥远的童年。
傍晚,一个重要人物回来了,这人就是此间的主人,也是不久的未来大唐的主人,李世民大大回来了。
进门了询问了下人,便是来到了后花园,一靠近后花园,就是听见了一大群孩子的欢笑声,都是熟悉的声音,其中喊的最多的就是“大兄……大兄”。
李世民会心一笑,一进门就高声道:“可是咱们的大将军回来啦?”
众人一愣,李破军正在空地上和一群弟弟妹妹玩儿打碑,这个游戏是他前世仅玩过的几个游戏之一,打碑,又叫打跪,是后世农村青少年儿童十分喜欢的民族传统活动之一。这个游戏设备简单,场地不拘,可以在平坝上进行,也可以在山坡或草地进行比赛,所有参加活动的人,各自选好一个石块作为“矢“,再找一块木板或石块作碑并立好,打碑活动便可以开始了,有的地方,就地取材,捡一块砖立稳作为“碑“也可以。
一教会给弟弟妹妹们,顿时就被热捧了,玩了一下午还是乐此不疲。而长孙无垢和杨妃,阴妃几个李世民的老婆正在凉亭里乘着凉,或拿着女戒书本,或拿着刺绣,看着一群孩微笑不已。
这下子,众人听的李世民的声音也是突兀的一惊,继而纷纷过来见礼。
李破军也是眉头一挑,整理一下衣襟,上前行礼道:“孩儿见过父亲,父亲安好”。
“呵呵,好,好着呢,可是没你外面潇洒啊。”李世民也是背手看着李破军点头咪咪笑道。
李破军浑身一个哆嗦,只得讪讪笑着陪笑不已。
李世民只道:“晚饭后来书房”。罢便是朝着李丽质走去,看着满头大汗的李丽质,头发丝上还粘着泥土,心疼的抱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尘,亲了一口李丽质道:“丽质啊,怎的玩的这么疯,身子可受得了”。
李丽质也是咯吱笑着,听了李世民的话直道:“阿耶,大兄丽质的身体太差劲了,不能一直呆着不懂,需要多运动,这样锻炼丽质的身子才能棒棒哒”。
李世民闻言一愣,继而也是笑道:“嗯,是的,是要多运动,但是要是累了就要歇着啊”。罢抱着李丽质去了长孙无垢哪儿,剩下的李恪一群屁孩都是灰头土脸的一身灰,正在站着康康打颤,仿佛已经听到了李世民的呵斥,只是没想到李世民居然完全没看他们兄弟几个,这下子。心里既是高兴,又是有着莫名的失望。
一阵欢笑,一阵欢乐,太阳下山了,色也黑下来了,一大家子似乎是为了庆祝李破军回来啦,一起聚在一起吃了一顿大餐,就各自散去了,只是李破军还没有忘记,他还要去书房找李世民,嗯,这种感觉,有一种前世读书时去办公室见班主任的感觉。
李破军自回熟悉的院洗漱,换了衣衫,这院既是空置两月,仍是一尘不染的,秋儿眼睛亮亮的看着大人一样的的李破军,眼中流波暗转,李破军直觉得背后莫名的凉嗖嗖的,一甩头去了书房。
来到书房,里头亮着灯,敲敲门便是听见熟悉又威严的声音,“进”。
进去关上门,只见李世民正煮着茶,端坐在案首,李破军上前拜过,“孩儿见过父亲”。
“好了,坐下,我有话问你”。李世民头也不抬的道。
李破军默默坐下来,等着李世民的问话,可是好半,李世民还是毫无反应,李破军只得好整以暇的坐着看着他蛋疼那点茶水。
好半晌,李世民终于话了,“呵呵,养气功夫不错,有长进”。李破军一愣,不知如何回答。
又是听见李世民问道:“怎么想着扳倒原州王孝荣?他招惹你了。”
李破军又是一愣,略一思索,直道:“王孝荣并未招惹我,只是他为害一方,祸害百姓,当地百姓苦不堪言,孩儿不得不除了他”。
李世民眉头一挑,“信里怎么不,情况”。
“关中大旱,王孝荣却是胆敢吞没朝廷救济粮,更是在城西米缸山养匪,劫掠百姓,打劫过往商贩,使得原州四通之地却无商贩通过。还有两条,孩儿认为他最该死,一,私通突厥,给突厥,吐谷浑等异族出售兵铁,罪该万死。二,他乃故太子之心腹,为故太子提供了大量财源,不得不死”。
第二百八十七章 秦王登储(十三)
287秦王登储(十三)
李破军罢了眉头都不挑,直低眉顺眼的品着那看似香喷喷的茶汤,其实心里暗暗叫苦,看来得要早些把清茶给弄出来了。
李世民听完了也是敲打着案桌默不作声,半晌,直道:“好一个罪该万死,不得不死,王孝荣可杀,这件事你做的好,证据也都搜集齐了”。
李破军听的李世民这么,也是问道:“父亲,不知判定王贼之罪是否顺利?”李破军可是知道王孝荣可是太原王家推出来得主要人物,又是李建成一党的钱袋子,不可能这么轻易的就被定罪的,虽人是死了,但是罪名却又是另一回事。
李世民闻言却是一笑,指点着李破军道:“你这狐狸把人家罪名搜罗得那般完整,证据确凿,桩桩件件皆可定死罪,他还能怎么翻身?”罢李世民喝了一口茶水,又是似笑非笑的道:“你如今也算是富甲一方了?”
李破军一愣,继而心里一突突,讪讪笑道:“父亲的哪里话,孩儿不就那点封地税收和俸禄嘛,哪能富甲一方啊”。着李破军的眉头直挑着。
李世民听了呵呵一笑,眼睛斜眯着李破军,“我就不相信你这狐狸查封王孝荣金库之时,没有留下点?”
李破军闻言心里一咯噔,心里想到,父亲不会要把这都给收了。
只得心翼翼的看着李世民,“父亲厉害,孩儿确实藏了那么一点点,只是一点点”。
着讪讪笑着,那模样甚是欠揍。
李世民见了没好气的呵斥道:“看你怂娃模样,我还会索要你那点银钱不成,只是做事手脚要注意,事完擦干净痕迹,下次就别想让为父给你清理了”。
李破军听得眉头一挑,难道此事还有别人知道?难道是吴彦恒那几个人出卖了我?
看着李破军皱眉思考,李世民直道:“需知财帛动人心,恁多金银总有那么些鬼动鬼思的,在王家人知道之前为父已经将他除掉了”。
李破军听的直点头接受教训,同时心里又是心惊,父亲的掌控力度居然这般大,这样的事儿应该是极其隐秘的,自己和王家都还不知道,他却是先一步除掉了那个鬼,太阔怕了,父亲这是有着大唐版的锦衣卫吗?这简直……简直就是无孔不入啊。
父子二人沉默一阵,相对无言,忽的,李世民挑眉道:“苏烈苏定方,此人如何?”
李破军一听此话,略一思索,直道:“世之名将,不亚当今二李”。
李世民一听,愣住了,继而痴笑道:“未免太过高了,要知道二李之能,起码百年不遇”。
李破军却是当仁不让的回道:“父亲如若不信,他日再看,公侯之位,指日可待”。
李世民闻言却是拍案大笑,李破军感觉有点懵,这是怎么个情况?
只见李世民笑道:“不用他日封侯,只怕是明日便可封侯拜将了”。
李破军一愣,继而皱眉问道:“父亲这是何意?我知道你是不可能因为我的缘故徇私给他封官的”。
只是李世民没有回答这个问题,直道:“先不这个,你是为何知道为父会在玄武门附近动手的?”
李破军一愣,脑回路有点反应不过来,听了李世民的问话,面不改色,直道:“父亲欲登东宫,唯一办法便是起兵,而起兵诛杀他二人必须是要在他二人毫无防备之时突袭绝杀,而他二人要是毫无防备只能是进宫了,便是从宫城北门而入,孩儿只是猜想,却不成真是如此”。
李世民闻言眼中精光一闪,继而神秘的道:“你可知道,你这猜想,可是救了为父一命”。
李破军吃了一惊,直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李世民悠悠道:“元吉以槊投我,为父躲之不及,眼见身陨,被苏烈以枪击槊解了围,而后为父马惊跌下马来,元吉又以弓弦勒我,又是被苏烈救了,苏烈乃我救命恩人,拜将封侯你当不当得”。
李破军听的目瞪口呆,原来还有这个曲折事儿,苏定方救了李世民的命?历史上没这回事儿啊,怎的多了这个了。
其实李破军不知道的是,历史上李世民马受惊跌下马来,被李元吉以弓弦差点勒死,是尉迟恭及时赶到杀死了李元吉,救了李世民的命,而这回,却是由于苏定方的及时加入,把尉迟恭的功劳给抢了。
听了李世民最后的问话,李破军忙是一正颜色道:“自是当得,定是当得,国公之位,一卫将军,是跑不掉的,是?”
李世民听了,刚喝了一口茶水差点没喷出来,指点着李破军笑道:“你倒是狡猾”。
苏烈是李破军的手下,不管是李世民如何封官,苏烈效忠的第一对象便是李破军了,而后才是他李世民。
李破军如今这么不要脸的借救李世民的命这事儿,为自己手下捞好处,自是狡猾的很。
“好了,此事你不用担心,为父自有计较”。李世民一摆手道。
李破军自是点头不迭,他可是知道李世民不是个忘恩之人,秦琼担任的他的保镖多年,多次救了李世民的性命,然而即使秦琼玄武门之变没有参加,进入贞观后李世民还是给秦琼封官加爵了。所以李世民应该是不会亏待救命恩人苏烈的,毕竟要是忘恩负义面上
也不好看。
李世民又是道:“明日一早你也上朝,记得换上王袍,回去休息”。
李破军应声拜了走了,独留李世民一人在书房里,闪烁的烛光映照着他那英毅的面庞熠熠生辉。
李世民看着李破军离去的方向久久不语,好半晌,李世民敲敲案桌。口中喃喃细语道:“但愿都是你自己的想法就好”
。
李破军又去跟长孙无垢请过晚安之后便是径自回到了院,回了院,秋儿自然是蹦蹦跳跳的围着不停的晃悠,李破军也是久不相逢,二人一番彻夜畅聊,当然,是很正常的聊,啥也没干!
第二百八十八章 秦王登储(终章)
288秦王登储(终章)
翌日一早,李破军早早地就被秋儿喊醒了,睁眼一看还没亮,秋儿点着一盏灯在床头。
“干啥呀?还没亮呢”。李破军迷迷糊糊的一抬手挡住亮光,他虽是平日也是起得很早来练武跑步之类的,可是那也是等到亮之后啊。
秋儿见李破军这般慵懒模样,咯吱一笑,“郎君,你忘啦你还要上朝呢?老爷刚才可是都走了呢”。
李破军听的一个激灵,跳下床来,是哦,今儿还要上朝呢,应该……应该是册封老爹为太子了……
想到这,慌忙一抹眼,“秋儿快帮我取正装”。
“早就取好了,郎君快去洗漱”。
李破军直的赶紧去洗漱,洗漱完了趁着秋儿帮他穿这繁杂的王服之时,还偷偷吃了几个桌上的冷糕点,他可是知道,上朝可是很累的,上朝之前不准吃法,还得站在外面等好半,得先吃点东西垫垫。
好不容易穿好了王服,戴上了冠,系上了抹带,挂上了玉环,当真是佛靠金装,人靠衣装,这套王服穿在身上,甚是威风凛凛。
这个时候,门口一阵脚步声,门被打开了,李破军一看,原来是长孙无垢到了。
见过礼后,长孙无垢就在嘱咐了,“虎奴,今日应该是颁布册封旨意,你且好生听着便是,不可生事端,听见没有?”
李破军差点噎着了,放下手中糕点,无奈的道:“娘啊,难道在您心中我就那么喜欢惹事吗?我挺懂事的好不”。
长孙无垢笑着安慰了李破军受伤的心灵,又是一番嘱咐相关事宜,毕竟这等大事不可出错了。
李破军忽的响起了一件事,有点疑惑。直问道:“娘,为什么您不去啊,你是太子妃,册封怎么能没有你呢?”李破军想着,这回是李渊正是颁布圣旨册封李世民为太子的,那么作为李世民正室的长孙无垢当之无愧的便是太子妃了呗,可是为啥她不用去啊。
长孙无垢闻言一笑,拍拍李破军的头道:“你这傻孩子,这上朝大事娘一介女流怎可去,再这只是册封圣旨罢了,届时册封大典娘再去的。”
李破军听了蛮不好意思的摸摸头,在长孙无垢的嘱托中出门了,早就等候已久的王府车夫载着李破军悠悠去往了太极宫而去了。
而太极宫外,也是马车如流,这马匹在初唐这时候还是个稀罕东西一般人是坐不了马车,大多数是坐牛车驴车居多,能够坐马车的大多是官宦人家,非富即贵的,当然,能够有资格上朝参政的自不是一般人,基本都是中枢的高官了。
马车嘎吱嘎吱的一路晃晃悠悠的走过承门,嘉德门,直接来到了太极殿前,车夫手中的令牌足可以在这太极宫中畅通无阻了,那些官员的轿子马车皆是停在了嘉德门外,见了这一辆畅通无阻的马车,也是好奇不已,这是哪位大人物啊?怎的未曾露面?
等到李破军来到太极殿一下马车,众人皆是纷纷攘攘,他们能够来这儿上朝的自是认识李破军的,顿时纷纷眼中放光一般的看着李破军。
上百大臣熙熙攘攘的分成了好些个圈子,都是在互相见礼。李破军下了马车环视一眼,便是笑着朝一个人群走过去了。
还没等他走到近前开口道,便是听到一个咋呼的声音响起,“哎呀,江陵王殿下来了,当真是好久不见啊”。
李破军一听便是笑了,这是程大妖精的声音,一回头便是看到程咬金朝他走来,身旁还有尉迟恭秦琼侯君集等一些策府武将。
李破军也是哈哈大笑着上前见礼,“哈哈,确实好久不见,宿国公一向可好?破军见过翼国公,吴国公,潞国公……”
“哈哈,俺这身子那是没话,铁打的,哈哈,殿下两月不见,可是又见壮实了啊”。程咬金可是一向大大咧咧的,更是个人精,过来蒲扇般的大巴掌一把拍在李破军肩头,李破军却是闪都没有闪一下。
一旁的别的官员吓得脸色一扯,我的个乖乖,不愧是程妖精啊,这可是未来的未来的太子爷啊,你的主子啊,你还敢这么拍。
秦琼几人也是纷纷过来见礼,好一阵寒暄,顿时一阵喧闹。
忽的,人群又分出一条道路来,李破军转头一看,走过来一大队文官,为首的三人赫然就是长孙无忌和房杜三人。
李破军跟秦琼几人招呼一声便是过去了。
“破军见过舅舅,见过房杜两位伯父,见过……”。李破军自是知道这群文官的重要性的,一一见礼了。
长孙无忌倒是还好,毕竟是长辈,房杜二人却是有些不安,李破军可是喊他二人为伯父的,周围群臣也是眼皮子直跳,对房杜二人更是羡慕不已。
一阵寒暄,就到了上朝的时间,李破军还在疑惑李世民去哪儿了呢,结果,不一会儿李世民就扶着步履略显阑珊的李渊从后面出来了。
一番正式礼仪过后,李渊便是面无表情的开口道:“诸卿,建成元吉二逆子谋反被诛,然国不可一日无储君,今有次子世民器宇冲深,智谋英果,朕以为可为太子,诸卿家以为如何?”
众臣自是无话,开玩笑,如今秦王登储以成大势,若是这时候出班反对,不仅没有作用,还会惹得家破人亡的,又跟秦王没有仇,何必呢?不过也是的,跟秦王有仇的大多都死了。
一众大臣齐齐拜道:“吾皇圣明”。也就是全票同意了李渊的提议了。
李渊见此,眉头直挑,龙案下的手更是捏的青筋直冒,逆臣,都是逆臣,满朝文武,竟是无一人出班反对,竟然无一人呵斥李世民这逆贼,朕的忠臣在哪里!
李渊听了群臣回声半没有反应,下面首位的李世民眉头一皱,看着李渊身边的黄门一使眼色。
黄门赶紧一碰李渊,声呼唤:“陛下?陛下……”。
李渊回过神来,疲惫不堪的一挥手,“宣旨意”。
黄门领旨颁布圣旨了。
“敕曰:储贰之重,式固宗祧,一有元良,以贞万国。策上将太?尉尚书令陕?东道大行台?尚书令益州?道行台尚书?令雍州牧蒲?州都督领十?二卫大将军?中书令上柱?国秦王世民?,器质冲远,风猷昭茂,宏图夙着,美业日隆。孝惟德本,周於百行,仁为重任,以安万物。王迹初基,经营缔构,戡翦多难,征讨不庭,嘉谋特举,长算必克。敷政大邦,宣风区奥,功高四履,道冠二南,任总机衡,庶绩惟允。职兼内外,彝章载叙,遐迩属意,朝野具瞻,宜乘鼎业,允膺守器。可立为皇太?子。所司具礼,以时册命。”
第二百八十九章 突厥来袭(一)
289突厥来袭
(一)
黄门一宣完旨意,众臣皆是哗然,继而纷纷是恭贺,李世民听的那是叫一个精神奕奕,志得意满,如今,这大唐终于是回到了他的手中了,下本是他定的,又怎能拱手让人。
李破军却是听得云里雾里的有点迷糊,这都是的些啥,这文言文太过晦涩难懂了。不过倒是最后的一句话他是听明白了,“可立为皇太子”。
这封圣旨在这正儿八经的朝堂上颁布的,且不君无戏言,但就是这封圣旨便不是那般容易更改的。
李世民父子及策府众臣都是眉开眼笑的,而上首的李渊却是面色阴沉着,不做言语,心里直闪过李建成和李元吉那冤屈的面庞,似乎总是在他面前哭诉,再一看李世民的志得意满的样子,心中既是无奈更多的是憋屈,想自己堂堂开国皇帝,堪比汉之高祖,隋之文帝,竟然被自家儿子逼成这样了,当真是憋屈至极,心想至此,看向李世民的眼神更是不留情面的愤恨,而朝堂下的李世民却是视而不见。
就在此时,萧瑀出班奏道:“陛下,如今我大唐各项制度步入正轨,国事渐重,陛下宵衣旰食,操劳繁杂,而今太子殿下文德武功,足以当国事,不如使太子殿下监国,陛下也好轻松一二,请陛下思之量之”。
李渊一听,两条粗大的眉头便是斜上一挑,浑浊的老眼直瞪向宋国公萧瑀,而萧瑀却是奏完了便是眯着眼端坐不语。
半晌,李渊紧捏的拳头一松,直看向朝下众臣,问道:“诸卿家意下如何?”
即便是堂下的李破军也是听出了李渊的言语中表情中的无奈,众位大臣自然也是听的出来了,要是搁以前,皇帝心情不好,保证是有一大堆臣子上赶着去为皇帝话的,还是美其名曰为君分忧,可是眼下,李渊这位皇帝已经名存实亡了,墙倒众人推,却是没有大臣去体谅他这位皇帝心情如何的。
朝堂下的诸臣自是没有异议的,l皆是出班奏道:“臣等无异议”。
李渊闻言眼中厉色一闪,又是半晌,长叹一声,嘴角一扯似乎是自嘲,朝着黄门一挥手,“宣旨”。
黄门也是眼中闪过一道精光,碎步走到李渊案桌,拿过一道黄绸圣旨。
黄门细微咳嗽一下,就是展开念道:“敕曰:朕君临率土?,劬劳庶政,昧旦求衣,思宏至道。而万机繁委?,成务殷积,当日昃,实疲听览。皇太子世民?,夙禀生知,识量明允,文德武功,平一宇内。九官惟叙,四门以穆。朕付得人,义同释负,遐迩宁泰,嘉慰良深。自今以后,军机兵仗仓?粮,凡厥庶政,事无大,悉委皇太子?断决,然后闻奏。既溥同庆?,宜加惠泽。为父后者,若有封爵,皆令袭继。诸赤牒拟授?职事官,见任者并即?为真。其已得替者?,参选之日,听依阶叙。亡官失爵者?,量加擢用。逋租宿赋,及先负官钱?物,悉从蠲免。文武官人,节级颁赐,务存优洽,称朕意焉。”
黄门这一道旨意宣完,众臣便是彻底hold不住了,表情各异,纷纷不顾这是朝堂之上的严肃地方,直接向李世民道贺。
而后李渊又是下了几道圣旨,无非就是册封长孙无垢为太子妃,令李世民一家人住进东宫去。
然后便是没有下文了,直接宣布退朝了,李破军明显的看得到李渊走的背影更加的佝偻了,心里也是明白这位历史上最被低估的开国帝王心中的苦闷,自个儿大儿子四儿子被二儿子给杀了,自己也被二儿子给逼的毫无反手之力,这该是怎样的憋屈啊。
至于剩下的封官拜爵,人事调动那就是监国太子需要做的,李渊这位皇帝能管的事儿已经不多了。
退朝之时,李破军心中还在疑惑,怎的没有自己的事儿呢,难道我是来打酱油的?可是由不得他多想,因为他是不可能自己独自走的,直接走到李世民身后站立着,接受百官的恭贺与恭维。
好不容易出了太极殿,李世民只吩咐一句,“你回家去协助你母亲搬进东宫”。
李破军只得乖乖应着了,回了家中,还没等和长孙无垢李承乾等人多几句,朝廷相关部门的人就来了,得要搬进东宫里了。
李破军也是略有不舍,毕竟在这秦王府住了那么多年了,猛的一下子要搬走,还真是有点舍不得,可是相比他李某人的王霸大业,这点不舍算什么。
就这样,李破军一家子住进了东宫,李破军几兄弟也是各自分了一个宫殿住着。
晚间,一个宫人来报,李世民召见他,李破军还在倒腾他的石锁杠铃呢,心中疑惑不已,暗自忖度着去往了承恩殿。
父子二人又是相对而做,李世民直接开口问道:“虎奴,你如今也长大了,可想出仕?”
李破军一愣,出,出仕?这是……这是要给我实职官儿吗?
李破军也不掩盖心中想法,直接道:“呃,父亲,我可以吗?”
“呵呵,你不是一向自信满满吗?连一干手下都找好了”。李世民莫名的一笑道。
李破军却是听得心头一挑,这是……这就怀疑我了?
忙是拜道:“父亲明鉴,孩儿真是想早日征战沙场,父亲平定中原,孩儿最大的愿望就是征讨异族,扬威异域,使我大唐光耀万万里,其他,别无所求”。
李世民却是闻言一笑,直笑道:“哈哈,你那点心思我还不知道,放心,为父不会禁锢你的前途,任你发挥,且看你日后成就。明日上朝,为父便赐予你职位”。
李破军闻言心头一松,要是现在让父亲起了猜忌可就不好啦,连忙谢道:“多谢父亲”。
“一卫中郎将如何?”李世民挑眉问道。
李破军闻言心中一动,直挑眉笑道:“中郎将?可以啊,多谢父亲”。
李世民闻言一噎,直道:“你倒是会捞好处,也罢,就给你一个中郎将做做,看看你到底有多少本事?”
第二百九十章 突厥来袭(二)
290突厥来袭(二)
李破军听了李世民的话又是道谢不已,这回他可是减了便宜了。
李世民的一卫郎将应该是让他做十二卫中某一卫的
左右郎将之一,而不是李破军所的中郎将,毕竟郎君和中郎将虽然只差了一个字,但职位地位却是差万别的。
这个时候的中郎将是各府卫的禁卫统领,品级为从四品上,是实打实的高级武职,仅次于正三品的大将军和正四品的将军,然而大将军多虚职,所以中郎将是十二卫军的统兵主力,这个时候的兵力及兵员数量,李破军是清楚的,十二卫每最最低的也有一万五千人了,最大的卫都破了四万了,他这一个中郎将显然就是不低了,毕竟他从前从未有过任职,要知道他可是只有十几岁。
李世民斟酌一阵又道:“明日欲加封尉迟敬德为右武侯大将军,你便去他那一卫”。
罢还没等李破军话,李世民斟酌一下,又是道:“光有武职不行,嗯,再给你一个文散官,怎么样?这个虚名你有何要求?四品一下为父都满足你”。着李世民似乎心情颇好,大手一挥,甚是豪气,好像是父亲给儿子奖励的那种。
李破军却是听得讪讪笑着,豪气?好气噢!四品一下满足我,四品就可以上朝了,四品一下的文散官都已经感觉不入流了,当然可以满足我啊。不过李破军对这个倒是没有要求,反正也只是个为了文武均衡的虚职而已。
直不在乎的道:“这个就随便”。
李世民既是觉得好气又是好笑,只得道:“那便从五品上的朝请大夫,这个长年无事的,逍遥自在,料是合你心意”。
李破军听了自是应着,李世民见此挥手就要让他走了。
而李破军却是突然想起来一件事,直皱眉问道:“父亲,最近北方战事如何了?”
李世民倒是没注意李破军的表情,直道:“突厥郁射设的数万骑兵暂时还是驻扎在黄河以南,乌城之外,并未有动静,不过有燕郡王李艺在一侧镇守,应是无事”。
李艺?李破军自然是知道的,也就是罗艺,被封为燕郡王,赐姓李,不过他却是李建成的人呐。
李破军直道:“父亲,李艺可是故太子之人啊?你不担心他其心不轨?”
“呵呵,其心肯定是不轨的,不过李艺镇守北平多年,与突厥等异族乃是死仇,北虏畏之。料他不会与突厥合谋的”。李世民自信的笑道。
李破军闻言也是不自觉的点点头,李艺却是威震北番多年,打的突厥闻风丧胆,既然突厥还有乌城外驻扎着,没有进攻的迹象,又是李艺震着,但是为何李破军总是记得就在李世民登基后不久将有一场战争呢,好像就是与突厥的,这不得不疑惑了。
想了半还是想不明白,只得跟李世民道:“父亲,我大唐国储易主。变动极大,孩儿窃以为还是要严加防范突厥来趁火打劫的”。
李世民听了沉默半晌,也是不确定的道:“我了解颉利,他应该没那么大的心气胆敢进犯”。
“父亲,能为突厥此大族可汗岂能是个瓜娃子,如今关中大旱,粮食歉收,国库空虚,经不起大战的。再了,父亲如今初登储,是万万不能出差错的,心无大错,望父亲三思”。李破军急了,要知道他的记忆是不会空穴来风的,既然记得有这回事,那么应该不会有错的,毕竟心无大错。
李世民听了也是略一思索,点点头道:“此事我会注意,加强对北边的防范。你先回去,明日记得上朝听封”。李破军应诺着下去了。
次日,朝堂之上,龙椅上空无一人,空置着,显然是李渊连朝仪都懒得上了,反正他也不主事,主事也不能管事,空头皇帝一个,而且这个空头皇帝还不一定能坐多久呢。
李世民在龙椅一侧稍微下边一点端坐着,众臣开始正式上朝了。
李破军在最后头听着昏昏欲睡,大部分的都是此次加封官职,关中大旱,国库空虚等等之类的,反正这些又不关他事儿。
忽的,李破军一个激灵,因为他听见自己的名字了,那是长孙无忌的声音。
“启奏太子殿下,江陵王殿下年少有才,才名闻下,文德武功,气宇洪量,明允有德,已可出仕,请太子殿下准请其出仕”。
长孙无忌朗声奏道。
李破军听的真切,这是要来了,舅舅这应该就是父亲安排好了的。
果然,只见李世民眉头也不抬,象征性的问了一声,“诸卿以为如何?”
“臣等附议”。好,这就通过了,只是搞个表面形式过程而已,这简直就是一言堂嘛。不过……这特权阶级,属实有排面。
只见李世民略一思索,便是道:“嗯,江陵王何在?”
李破军出班回道:“臣在”。
“你既是文武兼修,文官便给你一个文散官朝请大夫,武职便去尉迟将军处任个中郎将,如何?”李世民面无表情的看着李破军问道。
李破军心中暗笑,这早就商量好了,在朝堂之上却是还要这般做作,当真是搞笑,只是李破军当然是不敢笑出来的,除非他不想混了,面上毫无波动的撩衣下拜道:“臣李破军多谢太子殿下”。而后,乖乖退下了,他那官职一事也就这么定下了,旨意一下就不是那么轻易能改的了。
当然,并不是所以官员都是无异议的,本来看见李世民给李破军封一个从五品下的文散官还是没有异议的,挺正常,这么一个五品下的虚职而已,李渊还曾给李破军领幽州都督衔呢,给就给了,虚职而已,又不干事,反正人家不出意外的话就是未来的太子爷了,多大点事啊。
不过接下来李世民却是给李破军封了一个从四品的中郎将,这就有点太猛了,要知道四品是一个阶梯,四品以上和以下可是完全是两个概念的,再一卫中郎将可是实打实的大权在握的高级官职啊,就这么给一个刚出仕的子能行吗。
第二百九十一章 突厥来袭(三)
是291突厥来袭(三)
尽管有些大臣有些不服气,毕竟他们这些人可是隋末乱世走过来的,
都是一步一步一个脚印上来的,可是这家伙却是一步坐上了四品高级领军将领啊,虽是他身份尊贵,但是这实职官职可是还是有点玩大了哦。【】
皇室子弟那些虚衔随便封那是人家皇家的事儿,顶多就是多领一些俸禄而已,只是这实职可就不同了,最重要的是李破军如今才十二岁啊,而这中郎将可是实打实的实职高级将军啊。
虽是介于李世民的威势,大多数官员不敢言语,可是还是有着一些脊梁骨挺硬的不怕死的人的。这不,这就来了。
只见一个方正脸,粗眉大眼的身着三品官服的男子出声道:“太子殿下,臣以为不妥”。
李世民颇为意外的一抬眼,挑眉道:“不知魏詹事有何异议?”
原来这人就是后世大名鼎鼎的魏征,本来魏征作为故太子的重臣心腹,是属于要被连诛的那一类的。可是李世民怜惜魏征的才华,一番畅谈后,于是赦免了魏徵,并任用魏徵为詹事主簿。
可是这转眼魏征就反对李世民下的这个命令了,堂下不少故太子旧臣都是为魏征捏了一把汗,都是把李世民大发雷霆,而后清点他们这些故太子旧臣。
却是不成想李世民压根就没有发怒的迹象,还是微笑的看着魏征,不由得大松一口气,而堂下的魏征也是眼中讶色一闪。继而直道:“太子殿下,江陵王年不过十又一二,臣恐其不足以当此重任,还是太子殿下明鉴”。罢了便是昂着头直视着李世民,毫无畏惧,毫不退缩,直盯着李世民似乎要把李世民每一个表情变化都看在眼里。
哪知李世民闻言只是低头思索着,并无一丝不悦迹象,魏征眼中精光更是一闪略过。
他出班反对其实更多的并不是针对李破军一事,毕竟未来的太子但个重任,早些历练也并无不可,魏征这次第一个反对李世民对自家儿子的第一个任命,也就是想试试这位新晋太子的肚量是否真的是那般虚怀若谷,结果,果然,没有失望。
李破军在下面也是看的真切,心里也是诧异,这魏征还真是个挑刺儿的啊,正当李破军看着魏征好奇时。
李世民发话了,“江陵王何在?”
“臣在”。【】
李破军回过神一抖擞精神出班回道,嘿,别,这感觉挺爽。
“魏詹事所言你有何异议?”
李世民直微微笑着看着李破军道。
异议?当然有异议啦,我咋就不能任职了。
李破军一拱手直道:“臣有异议,古有项橐七岁为孔圣师,也有甘罗十二岁为秦国上卿。今我出自皇家,更自问文武之道,不弱他人,如何当不得这四品中郎将?”李破军着一步一步走,罢一甩王袍,甚是威风。
其余众臣听了也是反应各异,也许觉得这话语太过狂妄了,不过,李破军也不过十一二岁,正是狂放不羁的年纪,这般倒也是合乎年纪,合乎场景,合乎他的傲气。
李世民听的眉头一挑,这子……够狂啊,只不过倒也是附和,只看魏征那可恶的田舍汉如何言辞了。
只见魏征听完,也是粗大的眉头一挑,好狂啊,不过,怎能这么容易让你得逞。
只见魏征刚正的脸庞不动一丝波澜,一点也不委婉的道:“江陵王好大的口气,你乃仲达公(孔颖达字仲达)高徒,文自不成问题,一任文散官朝请大夫倒也是当得,可这中郎将乃实权领军将领,哼,如何能让你一乳臭未干之稚童来当,如此置朝堂法度何在?置以功升迁的武夫何在?”
魏征着直瞪着李破军,眉头倒竖,甚是气愤的模样直向李破军逼来。
魏征这一模样朝堂之上大多数人都是第一次见,都是目瞪口呆,这……李破军狂吗,不狂,人家是未来的太子殿下,有资本狂,这人家魏征才是真的狂啊,真名士啊,魏征666啊,必火啊。
李破军也是一愣,继而一回想历史上的魏征也就释然了,魏征都敢指着李世民开喷,他一个郡王算啥啊,只不过,跟我对喷,我怕过谁。
只见李破军毫不畏惧的直迎着魏征,一挥袖子朗声道:“不知魏詹事所言自认为可是事实?”
“自然,老夫岂会妄言”。魏征一瞪眼一昂脖子道。
李破军闻言却是眉头倒竖,直瞪着魏征喝道:“哼,未了解事实怎不是妄言,我自幼学习兵书,苦练武艺,得紫阳真人真传,策府诸公皆知,自可去证实,怎是你口中一无是处的毛头子”。
魏征被李破军这一呛搞得有点狼狈,得好听,策府诸公皆知,自可去证实,谁不知道策府的那群人跟你们是一家的啊,甭管是不是,总是会为这子话的,但是他总不能策府众将的话不一定能信,他魏征虽然是猛,但是还没到得罪众人的地步,只得呐呐无言。
可是一代名喷能这么容易的输了吗?显然是不能的。
只见魏征又是一瞪眼道:“纵你自自话,而中郎将一职重大,兵者慎之又慎,岂能让你一步登之,我等诸臣何人不是一步一升迁上来的,岂能为你开例”。
李破军闻言又是道:“哼,
魏詹事本为反贼附庸,其罪当诛,太子殿下惜才宽厚,赦免了你,沦为庶人,又因你之才能任你为詹事,此也为一步一升迁呼?”。
魏征闻言一愣,一张方正脸上早已经是涨红,也是急眼了,可是毕竟是魏征啊,直对太子殿下李世民一拱手道:“此为太子殿下旨意,臣感恩受之,如你之意,是质疑太子殿下之意呼?”
众臣又是一震,好狠啦,这简直就是离间人家父子关系了啊,李破军也是一怔,我去……这么猛,哼,我一招乾坤大挪移给打回去便是。
李破军也是对李世民一拱手,“我之任命难道不是太子殿下旨意吗?魏詹事之意也是质疑太子殿下呼?”
第二百九十二章 突厥来袭(四)
等292突厥来袭(四)
李破军此言一出,满堂哗然,而程知节尉迟恭等粗矿之人都是已经忍不住了,都是哈哈大笑着,李世民都有些忍不住了,紧绷的脸嘴角一扯,这子,嘴仗挺厉害。
魏征闻言一愣,怔怔的,继而脸脖子通红通红的,指着李破军不出话来,李破军见状更是欠揍的一昂脖子,直把魏征气的点指着半不出话来。
李世民见事情也差不多了,就呵斥住了,“江陵王退下,朝堂之下,如此喧闹成何体统?”
李破军应声退下了,独留魏征气在原地发抖。李世民憋住笑又问道:“魏詹事还有何话可?”
魏征哪里不知道李世民心中的想法,可是自己在打嘴仗上输给了人家儿子,还能有何话可。
“臣无异议”。魏征铁着脸硬生生的回道。
李世民见状也是一摆手道:“既然无异议了,那即日起江陵王便去右武侯尉迟将军处上任”。
“臣遵旨”。
这一事了,李破军看看色已经不早了,都过了巳时了,日头都上中了。肚子里就早些时候吃了几块糕点而已,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仔细一看,那些大臣无论是年老还是年轻的,都是感觉毫无饿意的样子,李破军腹诽不已,这群老狐狸,是上朝之前不能用饭,其实怕是早就在家里山珍海味的吃饱了才来的,看见自己太老实了,李破军如是想着。
忽的,前面的长孙无忌出班奏道:“启禀太子殿下,关内道秦,成,渭等州大旱救济粮又已告罄,各州刺史上书请发粮救助”。
李世民闻言眉头一皱,直道:“戴尚书(戴胄),如今府库可还能拨粮?”
李破军一看,只见一个短须的中年男子出班了,只见他皱眉无奈的回道:“太子殿下,如今府库空可跑马,着实拨不出了”。
李世民一听眉头皱的更狠了,半晌,李世民无奈道:“既如此,且免去秦成几州两年赋税,暂时接触苑禁,开山放林,自行果腹”。
李破军听了也是无奈,秦州等地的救济粮都吃完了他也是没办法啊,他又不能变出粮食来,李世民这做法已经是无奈之举了,免除赋税,休养生息,解除了封闭山林的禁令,至少百姓可以进山里去,好歹还有野果野兽等可以果腹。
接下来又是议论了一些政事,李破军已经听的头疼了,好不容易,挨到下朝了,李破军便是没有耽搁,径自回了他的宜秋宫,一人一座宫殿,而李承乾李泰哥几个住在了宜春宫。
一回自己宫中,便是招呼着秋儿去上饭菜,好一顿大快朵颐总算是将肚子填饱了。
斜倚在塌上避暑,李破军心中想着事,如今,这大唐正是多事之秋啊,不出意外的话,突厥将会在这一两个月左右就会来袭了。可是他仍是没有找到任何办法可以化解,难道去跟颉利可汗我跟你讲,你不要来打大唐噢……傻缺。
除了跟李世民提醒一声,让他加紧防备之外其他毫无办法。
就这样想着,李破军悠悠的睡过去了,一觉醒来,便是下午了,一看色,直到了申时。
一个跟头翻下来了,洗漱完毕,便是领着史进,李正,骑上马,史进扛上他的大戟,三人就去了朱雀门外的右武卫所在右武衙门里报道去了。
一路上自是畅行无阻,到了右武衙门,通报过后,在门厅稍微等候了不到片刻功夫,几声沉重的脚步响起。
继而尉迟恭那洪亮的声音就响起来了,“不知江陵王殿下驾到,让殿下久等了,恕罪恕罪”。
李破军哪里还敢端坐着,这可是他的顶头上司,右武侯大将军呢。忙是起身拜道:“末将右武卫中郎将李破军前来报到,见过大将军”。
尉迟恭一愣,继而便是明白了李破军这是来办正事了,直笑道:“李中郎可是性急啊,晨时受的封,这下午便来就职了”。
“末将职责所在,不敢耽搁”。李破军站直了身子,立正朗声道。
尉迟恭眼中精光一闪,微微点点头,这是军营,若是李破军以一副王爷大郎君的姿态来混资历,他虽是看在李世民的面子上不会什么,但是也是会绝对看不起的,好在,这殿下还是以前那个殿下,没有变。
尉迟恭也是正色道:“好,有军人风范,某家亲自为你领路”。着带着李破军去领了官印官服等,而后便交代了李破军一些事宜。
“李中郎,由于你这是太子殿下的旨意特加的,合该掌兵一鹰扬府(后改为折冲府),共两营三千人,而右武卫兵员已满,便只能给你一千老卒,剩余两千需你自行招募,所需一行兵甲用度俱可直接报备到某家此处,其余鹰扬郎将,旅帅营官等可自行任命。”
李破军大喜过望,原以为还会有刺头兵之类的不服气他,要来个新官上任三把火,结果他掌的这一府直接是新开的,大部分兵员都要自己招,更重要的是下层军官都是空缺的,都是由自己任命,用度之类的直接来大将军这儿报备,这可是给了他极大的便利啊。
当即对着尉迟恭一行礼,“多谢大将军”。
尉迟恭直捋着胡须笑着:“应该的”。
而李破军这时还不知道这右武卫驻地在哪儿?这皇宫内这右武衙门只是一个办事衙门,是不可能驻兵训练的。
“大将军,不知我卫驻地在何处?”李破军直接问道。
尉迟恭笑笑回道:“右武卫就驻扎在长乐门外,怎的?李中郎想现在就去看看,需不需要某家带你去”。
李破军听了,一想,长乐门外却是驻扎一只军队,原来就是右武卫啊。
当即拱手道:“多谢大将军好意,末将知道地方了,便不唠叨大将军了,大将军军务繁忙,末将便不打扰了,告辞”。
尉迟恭点点头,摸索着下巴看着李破军远去的背影,眼中闪着莫名情绪。
第二百九十三章 突厥来袭(五)
293突厥来袭(五)
李破军领完了军牌军服又是回了宜秋宫,换上了一身宽松版的军装,领着史进二人径自去了长乐门外的右武卫驻地。
关于心中的车骑将军的人选,李破军也早已经有了计较,不苏定方几人,可还要记得护国党那群瓜娃子可是还在“嗷嗷待哺”呢。
来到了长乐门外,好大一片营地,四方的营盘如铁打一般,刚近营门,两名守卫便是一横手中长枪,喝道:“此乃右武卫驻地,来者何人?”
李破军向李正使个眼色,李正上前掏出军牌,“此乃新任右武卫中郎将李破军,速速放行”。
两手中定睛一看,果然是右武卫的军官军牌,赶忙收起了长枪,一行礼便是让开了。
李破军刚准备打马过去,便是听见一声呵斥:“前人且留步,你是何人?因何进我右武卫?”。
李破军差异的回头一看,原来后面跟着一行人,左右皆是五大三粗的大汉,为首的却是一个蓄着山羊须的文士,这话正是那文士所的。
李破军正诧异呢,这人是谁啊?怎的管的这么宽,门卫都没话呢,你咋呼啥咋呼,还没话,俩守卫就是对那文士参拜道:“见过徐长史”。
李破军听了恍然大悟,原来这人是右武卫长史啊,大管家啊,怪不得了。当下里也是微微收敛,翻身下马拜道:“末将右武卫新任中郎将李破军见过徐长史”。
这右武卫长史可是不的官儿了,品为从三品,位同上州刺史、大都督府长史等职一样,文散官授予银青光禄大夫,此李破军从四品下的中郎将可是要高上一级,是李破军妥妥的上官,不得不拜。
那人一愣,眉头一皱,忽的,恍然大悟似的,继而连忙下马来到李破军身前拜道:“下官右武卫长史徐庆见过江陵王殿下”。徐庆身后的几人一愣,见得徐庆这般恭敬还有口中的话语,也是明白了,赶紧下马有样学样的见过李破军,应该是徐庆的亲卫。
李破军忙是回礼,直道:“徐长孙有礼了,此间军营中只有中郎将李破军,断无江陵王李破军,莫要折煞末将”。
徐庆一愣,继而眼睛神采一闪,直起身来,直道:“李中郎果真少年英雄啊,朝受命,未及晚间便来就职”。
李破军听了自又是一番客套,一行人被徐庆领着去了中军大帐里。
李破军一坐上案桌便是直道:“好教徐长史得知,来时尉迟大将军命我掌兵一个车骑府,共三千人。并允诺拨我一千老卒精锐,其余两千人由我自行招募,此乃大将军手令,还请徐长史为末将分配营房兵甲”。着李破军从怀中掏出尉迟恭写给他的手令递给徐庆。
徐庆接过一看,眉头微微一皱,继而笑道:“既是太子殿下任命,又有大将军手令,此事好办,还请李中郎稍后”。
这徐庆当真是客气之至啊,其实李破军担忧的右武卫众人给他下马威之类的根本不存在的,要知道他虽然只是一个四品军官,但是耐不住他另一个身份牛比啊,人家是太子殿下的长子,未来的太子殿下,未来的陛下,又怎敢给他下马威。
只见徐庆又是跟身后的亲兵了声,“去将李录事请来”。亲兵领命而去。
徐庆道:“等李录事来了,便为他为李中郎分配”
。
话音刚落,一声大笑便是传来了,“哈哈,怎的,徐老哥喊某家作甚?可是想念某家?”。
李破军愕然,徐庆也是讪讪一笑,帐帘被掀开了,进来一个瘦削的虬髯汉子,直哇哇笑着。
看见李破军这么年轻穿着一身宽松的军服端坐着,大吃一惊,直道:“呀,这哪家的娃娃怎的穿成这样进军营里来了”。
呃……李破军愣住了,徐庆的讪笑也是愣住了,这家伙话太粗糙了。
徐庆忙是喝道:“李录事不得无理,此乃江陵王殿下,也是我右武卫新任中郎将”。
呃……这回该那汉子愣住了,直愣神道:“江陵王殿下?谁啊?干嘛来我右武卫?哼。就他这身板,能上阵吗,可是中郎将呢”。着直眼睛斜撇李破军,口气甚是不屑。
徐庆闻言大急,生怕李破军发怒,一看李破军,只见李破军面目表情端坐着,无喜无悲的,微微松口气,又是使劲一拍案桌喝到:“浑人不得无理,江陵王殿下乃太子殿下嫡长子,受太子殿下命任我军中郎将,尉迟大将军手令在此,李综快快给李中郎赔罪”。
李综闻言又是愣住了,啥?啥玩意儿?秦王的嫡长子?呃……好像就是受封的江陵王啊,唉呀妈呀,赶紧赔罪。
忙是上前拜道:“末将录事参军李综见过殿下,嘿嘿,不知者不罪,还是殿下恕某家眼拙之罪”。
李破军都快不出话来了,这哪冒出来这么一个逗逼啊,不过,李破军倒是没有生气,直下座拱手道:“末将右武卫中郎将李破军见过李录事”。
李综一愣,继而忙道,“呃,有礼,有礼了”。不伦不类的还礼扶起了李破军,又是摸索着下巴道:“殿下你不一样啊”。
李破军好奇问道:“噢?不知何处不一样”。
“别家勋贵子弟来军中混混资历都是高傲得下巴都翘到上去了,更别着军服,行军礼了,一个二个跟个大老爷似的,殿下你却不一样,嗯,还有一股子不出的军人风范,不愧太子殿下之子”。罢直给李破军喝彩。
李破军一愣,继而一个立正道:“此乃军人本职”。
李综一愣,继而眼中闪过神采,上了坐。
徐庆这才给李破军介绍道:“李中郎,这位便是右武卫录事参军李综,早年便跟随尉迟大将军,多立战功,为人甚是豪迈不羁,哼,白了,他就是无礼的莽夫一个”。着直对李综一瞪眼。
李破军又是一愣,李综却是直点指着徐庆道:“好啊你,徐书生,竟然在李中郎面前败坏某家名声,某家何时无礼了,再这军营乃是杀敌建功的地儿,要恁多俗礼干甚,李中郎,你是”。
李破军拍拍头,有点迷糊,这特么尉迟老黑手底下都是些什么活宝啊。
第二百九十四章 突厥来袭(六)
294突厥来袭(六)
三人言笑罢了,徐庆便直对李综道:“大将军拨给李中郎一千精锐了,嗯,依你所看,拨哪一部合适?”
李综一愣,直问道:“你确定是一千精锐?”
徐庆闻言没好气的将手令递给他,“大将军手令在此,自己看去”。
“你,你又不是不知道,某家不识字,给某能看出个甚,你是便是的”。罢又将手令递回去了,罢直摩挲着下巴的虬髯。
这回李破军特么又愣住了,我,身为一卫录事参军居然不识字,嗯,原以为他即使是个武夫最起码也是识字明理的,看这样子,那应该就是个纯粹的赳赳武夫了,要知道录事参军可是主管监察的,掌弹劾纠察,掌总录众曹文簿,举弹善恶的,结果这却是个不识字的武夫,真是醉了。
不过看这李综的模样倒不是个浑人,或许只是不识字,有着其他的能耐,毕竟尉迟老黑应该不会这么不靠谱的,李世民更不会这么不靠谱的。
李综喃喃道:“精锐可就难得调了,咱右武卫精锐也不过一万人,都是整编制,可怎的调出一千来呢”。
徐庆闻言也是好似一怔,直道:“估计他们怕是宁愿挨板子也是不肯抽人的”。
二人沉思半晌,估计是在想到底该从哪儿抽调出一千精锐来,可是好半,二人还是没想出来了,李破军好奇的直问道:“抽调精锐可是为难了?”
李综抬起头回答无奈道:“可不是,好教李中郎晓得,咱这右武卫内府常备军共三万余人,外府掌管着各地几十个车骑府,然而内府总和精锐却不过万人,所谓精锐皆是百战犹生的汉子,那是少之又少,各军将军都尉都是当成了宝贝疙瘩,又怎舍得被抽调啊”。
李破军听了也是明白了,这种事在军队里很常见,精锐在军队里都是深受领导喜爱的,怎么舍得被抽走啊,那可是自己所部的主力啊。
嗯?不过精锐……李破军回神一想,这些精锐都是百战的老兵油子,估计是桀骜不驯了,毕竟难得管理,都已经定型了,而李破军这一部三千人,他却是想按照他的方法来训练的,按照他的想法,最好是十七八岁的青壮,最好训练了。一想想他用那些法子训练出精兵来,李破军就有点兴奋。
这么一想,李破军就决定了,不全部要那一千精锐,得换掉别的好处来。
李破军眉头一挑道:“二位,末将不过新从军,许多地方犹自不熟悉,掌管这一千精锐,着实惭愧,唯恐力有不逮,免得二位为难,诸将不舍,末将便不要精锐一千也罢,只需给我三百如何?”。
徐庆二人听了一愣,什么?不要一千精锐?有这么好的事儿,看见李破军诚恳的表情不像是笑。继而都是大喜,直道:“多谢李中郎体谅,三百精锐定可抽调”。心里都是在赞叹,江陵王殿下不愧是秦王之子,明事理,懂规矩。
这一千精锐若是李破军执尉迟恭的手令非要索要,那肯定是能要到手的,毕竟军令如山,他二人再是为难也是要去抽调的,只不过这样一来,他二人得罪诸将不,还要担心着这一千精锐分到这个十几岁的娃娃手里会不会败掉,糟蹋了。
结果如今李破军自己主动不要了,那可真是万事大吉了,也为李破军有着“自知之明”而感到佩服,更加敬佩这位殿下了。
一千精锐有点多了,事难办,然而区区三百人还是好办的,拿着大将军手令去呵斥一番,一府抽个几十人,还是好办的。
不过接下来李破军又是道:“不过,我可以只要三百精锐,然而补给得要按照一千人的标准来给予,如何?”
这回徐庆二人愣住了,你只有三百精锐,你干嘛要一千人的补给啊,这得浪费多少啊。
李破军自是不能着给士卒高军饷之类的了,眼睛一转,道:“二位应知,末将只有三百人,其余两千七百人都有新募,末将一无资历,二无战绩,若要最快收拢军心,掌控全府,只能此法”。
徐庆二人对视一眼,李综直大手一挥道:“也罢,便按照一千精锐的补给给你,要是李中郎非要一千精锐的话,这些都是你应得的,多谢李中郎体谅了”。徐庆也是点点头赞同了。
李综转过话题道:“李中郎初从军,可知我卫军制?”
李破军直点头道:“末将知晓”。
李综看了看李破军,又是道:“某家还是给李中郎讲解一番,以免出了差错”。
李破军闻言点点头,拱手道:“唠叨李录事了”。同时心里也是暗赞道,就凭这份谨慎仔细,这人也不是表面上那么粗矿的。
直见李综咳嗽一声道:“我卫所辖各车骑府(后改为折冲府)一般管辖兵员八百人至一千五百人不等,李中郎此乃特批新增,一府共三千人,名为一府,实为两府。
而一般一府设车骑将军一人(后改为折冲都尉),所以李中郎可设两名车骑将军,车骑将军各有两名果毅都尉为副;府下辖团,每团兵员200人,设校尉为主官;团下辖2旅,每旅兵员100人,设旅帅为主官;旅下辖2队,每队兵员50人,设队正为主官;队下辖5火,每火兵员10人,设火长。再者由于李中郎此府乃新增,各部军职都是空置,你均可自行任命。如何?李中郎可还有何疑问?”
李破军听的仔细,李综所的跟他了解的相差无几,当即点点头,“末将明白了,多谢李录事解惑”。
李综哈哈笑道:“此乃某家本职,何须道谢”。罢了李综又是问道:“不知李中郎明日可来营中当值?”
徐庆接话一皱眉道:“若是李中郎事务繁忙不便前来点卯当值,可让一车骑将军待为行事,我等自行去禀报大将军,料想大将军应是应允的”。
李破军闻言眉头一皱,在这俩人心里面,看来还是以为我这位王爷只是来军营里来镀金混资历的啊。
第二百九十五章 突厥来袭(七)
295突厥来袭(七)
不过李破军也不气愤,毕竟像他这样的年轻勋贵之子来军队里大部分都是镀金混资历的,来军营出操都是三打鱼两晒的,甚至很多人都只是在军营里挂了职,根本就没来过军营,挂个空职位好几年,却是从来没来过军营的,也是很正常,徐庆二人会如此想也是难怪。
李破军当即拱手坚决道:“不用了,末将既来军营就职岂能不点卯当值,如此一来,置军法于何处?”
李破军话一出口,徐庆二人一愣,很是诧异,徐庆挑着眉头疑惑问道:“李中郎的意思是今后要来当值?”
李综也是直看向李破军,很是不解的模样。
李破军有点无语了,一拍脑袋,无奈的反问道:“末将可是军中之人?”
二人一愣,继而各自回道。
“自然是的”。“当然是的”。
“那末将既是军人,为何又能不受军法管制呢?若只是因为末将身份特殊,便置军法于不顾,那军法又有何用?军中无戏言,岂能是玩闹之所”。李破军直正色道。
二人听的一愣一愣的,继而纷纷是无奈,我特么这是为你着想好,你还一套一套的。
只听得李破军顿顿又是道:“还要唠叨李录事遣人为末将安排住所,末将以后便住在营中了。”
二人听的怔怔的,啥玩意儿?就住在军营里了?哎呦我的祖宗哎,军营里可是没东宫那么的优越条件啊,没那么些山珍海味的啊。
徐庆嗫嗫的道:“呃……这个,李中郎,营中条件简陋,你看……”。
“徐长史所言差矣,我军将士住得末将何以就住不得,还有,诚恳的请二位勿要将末将当成来玩耍的膏粱子弟了。末将受太子殿下之命从军,岂能儿戏?”李破军只打断徐庆的话头,严肃的直了,俺不是来搞笑的,我是来真的从军的!
二人见此也是相视一眼不知道什么,李综顿了顿道:“李中郎,今日色已晚,三百精锐估计已经难以选调了,营房也要从新规划,时间已是来不及了,不如,你明日再来,明日定可给你安排妥当,如何?”
李破军闻言,透过帐帘缝隙一看,色确实渐晚了,反正也不赶时间,便是点头起身直接告辞了。
“既是如此,那便麻烦徐长史和李录事了,末将告辞了”。“李中郎慢走”。李破军拱手道别了带着史进二人李正掀开帐帘让在一旁。
李破军刚一抬步,又是一顿,回头直对徐庆二人又道:“二位将军,末将在营中只是右武卫中郎将李破军,切记”。
二人一愣,再看李破军已经走远了。
徐庆二人又是各自坐下,愁眉不已,半晌,李综道:“你,江陵王殿下居然要在军中住下,这可就难办啦?咱们这营地能有啥好住处啊,嗯,更没有皇宫里那些山珍海味啊,你这可怎生安排是好?”。
徐庆闻言回过神来,直对李综喝道:“安排?安排个甚,按照标准来便是的,腾出一间瓦屋就好”。
李综一愣,“呃……是不是太简陋了,人家,人家可是太子殿下的嫡长子啊”。
“你浑你还不信,没听见李中郎啊,在这军营里他只是右武卫中郎将,不可特殊待遇,我想,应该是太子殿下如此严加管教的”。徐庆摩挲着下巴上的几髯山羊须道。
李综还是兀自道:“那要是……”。
“要是啥要是的,就这么办了,甭太子殿下不会怪罪,即便是太子妃心疼爱子怪罪下来那也是江陵王自己要的,怪不到咱头上”。徐庆粗鲁的打断了他,直道
罢了又是起身道:“快去办,不得明儿一早这位殿下真就会来了”。
二人风风火火的去给李破军抽调三百精锐,安排营房等一应用度去了,都是二人亲自操办。都没敢让仓曹胄曹等各曹参军插手。
而李破军又是穿着宽松的铠甲骑着玉顶马悠悠的回了宜秋宫,话李破军身上这套铠甲可是大大的有名,他身上这套只有两个光板板一样的铠甲就是历史上大名鼎鼎的明光铠。
明光铠一词的来源,据与胸前和背后的圆护有关。因为这种圆护大多以铜铁等金属制成,并且打磨的极光,颇似镜子。在战场上穿明光铠,由于太阳的照射,将会发出耀眼的“明光”,故名。
在这个时候,魏晋时期流行的两当铠已经被淘汰,而在汉末晋初出现的明光铠便是成为了唐军装备的最主要的铠甲,名列《唐六典》的甲制之首。明光铠除了继承了两当铠的优点以外又对铠甲进行了改进,比如:加了披膊,膝裙和对头盔也进行了改进,另在两肩装有类似皮革制作的披膊,胸背以及肩部等处还露出彩带结头。
明光铠的形制基本上与南北朝时期相同,只是腿裙变得更长。这种铠甲的样式很多,而且繁简不一:有的只是在裲裆的基础上前后各加两块圆护,有的则装有护肩、护膝,复杂的还有数重护肩,身甲大多长至臀部,腰间用皮带系束。
李破军百无聊奈的直弹着胸前的那片光不溜秋反着光的圆形护心镜,唱道:“铠甲啊铠甲,穿上你又不能上阵杀敌,我们还是回去,回去;铠甲啊铠甲,穿上你人家以为我是去闹着玩儿的,我们还是回去,回去”。
身后的史进倒是没有反应,只是觉得郎君一直跟那副铠甲话,好奇怪啊,而李正便是憋着笑,不知道该啥了。
一路穿过学士进出的翰林院,路过崇文殿,刚刚进了宜秋宫宫门,便是听见一大群孩子的嬉闹声,李破军一拍脑门,好,那群鬼又来了,可是,他总不能回头就走,于是硬着头皮打马进去了。
一进宜秋宫,李破军一看头就大了,满满当当七八个孩子,为首的赫然便是李泰,李恪几个,一看,李承乾正在一旁的秋千上悠哉悠哉的晃悠着呢。
一见李破军回来了,一群熊孩子哗啦一下冲上前来大兄大兄的叫着。
第二百九十六章 突厥来袭(八)
296突厥来袭(八)
李破军见得熊孩子围上来了。赶紧翻身下马,要是马惊了就不好了,上前一把抱起一个步履瞒珊很是瘦弱的女孩。
这是李破军的三妹,名唤李蓉儿,她母亲只是秦王府一个无名的丫鬟,生下她来便死了,没有母亲长大的所以性格更是怯弱,李破军前世倒是不记得李世民有这一位公主,但是自从第一次见着这个瘦弱可爱的女孩,便是有一种长兄如父的感觉,蓉儿身子骨很是瘦弱,体弱多病,李破军也是没少操心,所以蓉儿也是格外依赖他这位大兄,要是李破军熟悉历史的话,就会知道,他手中抱着的女孩就是太宗皇帝早夭的三公主——汝南公主。
抱着蓉儿,又看着脚边的一堆屁孩,李破军也不由不得感叹,老爹太能生了,这还没当皇帝就生了这么一大堆,登基了那还得了。
李承乾李恪李泰哥几个倒是没这么粘人,老老实实上前见礼了。
李承乾李恪两眼直放光的看着李破军身上的铠甲,李恪这里摸摸哪里摸摸的,问道:“大兄,父王准许你从军了?”
李破军点点头,看着他那羡慕的样子,直一拍他头道:“你也不用羡慕,好好的习武读书,长大了,父王自会任用你的”。
李恪闻言嘟囔道:“大兄不也只比我大四岁嘛”。
李破军正在逗弄着蓉儿,闻言一瞪眼,“咋的,甭四年,大你一刻钟也是大,不服气吗”。
李恪闻言忙是眼睛笑做一团,嬉笑着:“哪里啊。当然服气啊,你是老大嘛”。
李破军直翻白眼,历史上的那个被李世民称赞为“英果类我”,被毛爷爷都称为“英物”的英毅果敢文武双全的吴王李恪咋是这么个逗货呢。
又是看见李丽质刚玩的满头大汗的,此时正在好奇的抚摸着玉顶马的鬃毛,李破军直冲一旁呆立着看铠甲的李承乾一喝,“还呆着干嘛,还不给丽质擦擦汗,待会儿着凉了咋整?”。
李承乾一愣,继而忙是从怀中掏出绢布细细的去擦汗,口中还在对李丽质抱怨道:“丽质你看,大兄尽吼我们”。惹得李丽质咯吱咯吱笑。
忽的,殿门里一阵喧闹,一阵女人欢笑声,李破军扭头一看,原来是长孙无垢和杨妃阴妃等一干李世民的老婆们在他的宫殿里,这时众女正款款走出来了,当真是争姿斗艳,忙是抱着蓉儿上前去见礼。
长孙无垢抱过去蓉儿,直对李破军一瞪眼道:“你看你,好好话嘛,再那么凶娘可罚你了啊”。又是对李恪道:“恪儿,他再凶你你就跟娘,娘来罚他”。
李恪闻言看看李破军,忙是一缩脖子。
一旁李恪的亲娘杨妃掩嘴笑道:“这孩子,平日里我训他他都不听的,只是特敬爱破军呢”。
李破军闻言大喊冤枉,直道:“娘,你是不知道,这几个子你不训他他都不知道花儿为啥这样红了”。罢又摸摸长孙无垢怀中的蓉儿道:“蓉儿,丽质身子骨都弱,哪里能经得住这么折腾,热汗一冷,没及时擦干洗浴又得生病了”。
李承乾李恪二人闻言脖子一缩,脸一红又是一白,起来他二人也是很疼爱妹们的,可是却是没有李破军这般细致入微的体贴。
而另一边的李泰李佑俩人还是一脸淡定的自顾自的玩儿着,各人素质本质如何,一眼便知。
阴妃见状脸色闪过莫名神色,直道:“破军还真是长兄如父啊,对弟弟妹妹细致入微的疼爱关心,我们这些为娘的都是不如啊”。话间巧笑嫣然的,只是语气甚是微妙。
李破军闻言眉头微微一皱,继而便是谦笑道:“阴妃过奖了”。阴妃听了又是眼中一闪,抿抿嘴没有什么。
而李破军心里就在暗自嘀咕了。这阴妃当真是阴,这么多年来就听见过做一件好事,一句好话也是让人听的那么不得劲。
李破军也是知道,阴妃是前隋左翊卫大将军,大兴(长安)留守阴世师的爱女,祖父是隋朝大臣,司空阴寿,可谓是出生豪门,更是生的美艳,艳名传遍大兴,当真是之骄女了。
而在李渊起兵后,阴世师派人去捉拿家眷,结果李建成敏感的先跑了,唯独一个倒霉熊孩子李智云没跑掉,被阴世师给逮住了,后来在李渊攻打长安的时候,当着李渊的面儿把他幼子李智云给杀了,更绝的是,阴世师又派人掘了李家的祖坟,也就是眼前这个女人的父亲杀了李破军的叔叔,掘了李破军的祖坟,不过后来攻破长安后,李渊便是虐杀了阴世师,更可笑的是,这么大的深仇大恨,李世民在得知阴妃的美貌后还取了她为妾,李破军一度为此很是诧异。
所以对于阴妃在李家一直不阴不阳的搞些动作也就理解了,甚至李破军有时候还在想着,李佑虽是有些狂妄残暴,但却不是傻子,为何为封为齐王之后,去了齐鲁封地就那么不自量力的造反呢,而造反之后李世民居然还牵罪阴妃,剥夺了她的四妃之一的尊号,打入了冷宫,
李破军暗自想到,李佑之所以不自量力的造反是不是有这位不靠谱的母亲的鼓励,李世民牵连阴妃打入冷宫是不是也是因为这个,要知道李世民的肚量应该是不会牵连母亲,应该是察出了什么。再着了,就算是李佑造反没阴妃的怂恿,那么李佑这个残暴孤傲的性子,阴妃作为母亲也是逃脱不了责任的。
一番寒暄,原来是因为李破军正是入仕了,李世民的一群老婆们才相约到一起来恭贺的,各自送上了一些礼物之类。
这个时候登科升官之类的,一般都会有一众亲朋好友来慰贺,盛宴置酒馔、音乐一起庆祝,好像到了中唐以后这个习俗已经正式化了,名曰烧尾宴。不过李破军这个就不用那么麻烦了,一众亲人过来恭贺一番。鼓励一下意思到了也就行礼。
所以当杨妃提议一起置盛宴热闹热闹,李破军也是婉言推辞了。
第二百九十七章 突厥来袭(九)
297突厥来袭(九)
李破军与家里人吃过一顿庆祝晚饭之后,晚间也是没有什么活动,无聊的很,除了造人运动之外基本上是没有啥娱乐方式的,李破军看了看自己的弟弟,虽是能上战场了,又是摇摇头,年纪太了,太伤身体,洗浴过后被子一蒙就倒头睡过去了。
翌日,一亮,李破军早早的起床洗漱用饭完了就带着史进,李正二人就去了长乐门外的右武卫驻地。
一来到右武卫营门,门卫便是持枪拜道:“见过李中郎”。看来是认识李破军了,这军营是藏不出秘密的,相信此时,全营都是知道有李破军这么一位中郎将了。
李破军也不诧异,直点点头就下马进去了,军营里当然是不能纵马奔驰的,当年西汉周亚夫掌军之时,连皇帝到了军营里都只能下马不行,可见军营之森严了。
一进军营里当面的是一大片牙帐,李破军昨日初次来的时候,也是诧异,这宫城外的常备军居然是帐篷的,只有寥寥几间营房厅堂是青砖黑瓦的房子。当时还很很是好奇,后来不经意问了一下李综之后,李综当时是这么回答的,“军人出征在外,安能有广厦豪屋住,皆乃帐篷耳,驻扎之日便住帐篷,出征之时便是习惯了”。
李破军听了也是点点头,也是觉得很有道理的,平日就是住帐篷,人最大的能处就是习惯和学习,平时住帐篷习惯了,到了战时就是习惯了,会省却了很多麻烦的,只是住的条件却是比房屋差一些罢了。
同时也是很佩服右武卫的这种方式,不愧是大唐的常备军啊,战力始终在线。
寻着昨日的路径,一路来到了中军大帐处,李破军还以为尉迟恭没有来这儿,结果刚一靠近帐篷便是听见了尉迟老黑那爽朗的笑声。
李破军脚步一顿,微微一愣,大帐门口的两位守卫直将长枪一横,面无表情的喝道:“来人通名”。
李破军回过神,一拱手道:“中郎将李破军”。
一守卫掀开帐帘进去了,透过帐帘直听的他禀报道:“大将军,中郎将李破军求见”。
“嗯?李中郎?谁啊?那一卫的?”帐里的尉迟恭听了眉头一皱,直嚷着嗓子道。
守卫一愣,一旁的徐庆赶紧道:“大将军,李中郎便是江陵王殿下啊”。
“啊,江陵王?噢对了,他在我右武卫呢,快快请进啊,你这怂娃”。尉迟恭一愣,赶忙对着守卫喝道。
帐外的李破军听的满头黑线,这尉迟老黑……太大条了。竟然把他给搞忘记了。
守卫掀开帐帘还没来得及话,便是听见尉迟老黑嚷道:“殿下,快快请进啊,无需多礼”。李破军闻言径直进去了,一进去便是拜道:“末将中郎将李破军见过大将军,见过徐长史”。
尉迟恭又是一愣,直道:“呃,李中郎请起”。罢又是对着帐门外瞪着一吼,“外面俩怂娃听着,以后李中郎可随意入这右武卫任何地方”。
这才对李破军道:“李中郎且坐”。
李破军眉头一皱,继而又是拜道:“大将军多礼了,军营之中末将仅为一中郎将耳”。
这尉迟恭对他还是太客气了,完全不是对待下属的态度,李破军是来当兵的,而不是太当大爷的,这样肯定是不好的。
尉迟恭一听,只得道:“也好,不知李中郎所来何事?”
李破军不自觉的翻翻白眼,直道:“末将昨日来营中报道,徐长史许诺今日将调拨给末将的三百精锐给我,并安排营房,所以末将今日正式就职来了”。
尉迟恭听了点点头道:“原来如此,徐书生,营房和三百精锐你都安排好没有啊?嗯?三百精锐?怎的是三百精锐,不是一千的吗?”着着尉迟恭忽的反应过来了,直眼色莫名的向徐庆问道,语气有些不善。
同时心里也在暗想,难道这群王八犊子竟然敢克扣江陵王的?真是一群怂娃,不给一些精锐给江陵王,太子殿下哪儿都不好交差的。
徐庆见状,脸色一急,大将军可莫是以为我敢克扣江陵王的分配啊,我怎敢啊,忙是看向李破军,希望李破军为他。
李破军见状忙是道:“好教大将军得知,末将知晓精锐难得,又自知资历尚浅,唯恐有负重任,是故只要三百精锐,末将自先练练新兵,长长经验,未曾提前禀告大将军,望恕罪,还请大将军应允。”
尉迟恭听的怔怔的眼睛好奇的直看向李破军,毫无顾忌的对着李破军左瞅瞅右瞅瞅的,半晌才道:“李中郎既是如此想法,某家自是应允”。罢之后又是对着徐庆道:“李中郎既是自减七百部曲,那剩下的三百人必须都要是百战猛士,不可放低标准”。同时心里又在暗想,这江陵王一向自信满满的。更是文武全才,为何却只要三百精锐呢,真是搞不懂。
徐庆闻言忙是道:“大将军放心,给李中郎的三百精锐是我亲自去挑选的,俱是百战还省的二三十年纪青壮猛士”。
尉迟恭听了默默点点头又是问道:“营房安排的如何了?
”
徐庆听了又是回道:“三千人的营房安排妥当了,就在左营。还有李中郎的住宿之处也安排在了左营厅堂里”。
尉迟老黑听了直接问道:“呃,什么李中郎的住处?”
徐庆见状只得硬着头皮回道:“是李中郎已经要求的,要住在营中当值”。
尉迟恭闻言大惊,忙看向李破军,道:“李中郎可是如此?”
李破军点点头,“是的,大将军,末将既然已经从军,自当住宿军中”。
尉迟恭见状又是道:“哎呀,李中郎身份岂能住宿营中,不妥不妥,如此一来,恐是少不得一番弹劾的”。
李破军闻言眉头一皱,却是没想到只是住宿营中便是这般的麻烦,直道:“大将军,末将既是军人,在营中便只是中郎将李破军了,那还有甚么身份,既是军人,便应住在营中。若有那个不长眼的弹劾,末将自去应付便是”。
第二百九十八章 李破军登储(一)
298李破军登储(一)
尉迟恭听了眉头一挑,这才是那个霸道自信的江陵王嘛,你都不怕你自己愿意在营中受苦,某家还怕啥。
直道:“那便依李中郎所言安排”。
看见尉迟老黑还想唠唠嗑,李破军直道:“大将军,还请派人带我前去接受部曲”。
尉迟恭听了刚想话,又是眉头一挑直接起身道:“走,某家亲自带你去”。
又对徐庆道:“书生要是无事的话一起去”。
徐庆一愣,继而道:“属下无事,自当陪同”。
下头的李破军一愣,继而只得点点头,心里默默腹诽道,我这个中郎将还真是面子大啊,接受三百部曲便是劳烦一卫大将军和长史亲自陪同。
其实李破军却是没有想到,尉迟恭和徐庆作为一卫文武主事的,自然是诸事繁忙的,哪有功夫陪她去接受区区三百人啊,尉迟恭二人这么做无非就是为李破军撑场子罢了,无非就是担心那三百骄兵轻视李破军,但是李破军却是没有理会到这俩人的苦心,还只当是这二人还敬着他太子长子,江陵郡王的身份呢。
尉迟老黑领着李破军和徐庆直出了帐去,尉迟恭徐庆的亲兵和史进李正一行人紧跟其后。
转过来这正面的一排营房,这营房之后竟然是好大的一片校场,一片巨大的校场分为左右两边,中间是一条长长的站台,上面摆放着刀枪剑戟一类武器。
徐庆对着李破军笑道:“李中郎的一府步兵分归左营,便在这左边的校场了,校场后面便是你所部三千人营房”。
李破军放眼看去,只见得刀枪林立在朝阳的映照下闪烁着点点金光,校场边上肃杀的一排排的守卫持枪而立,校场上此时仅有几百人在各自散漫着,然而这散漫的或是锻炼力气的,或是射箭的,或是练着枪法的几百人却是精悍的很,由于热的很,都是散乱的搭着衣服,勃扎的肌肉和那彪悍气息一览无余。
校场上为何没有士卒训练呢,而却有这么精悍的几百士卒在这如此散漫呢,该不会……李破军猜想着。
果然,徐庆指着那几百士卒道:“李中郎请看,那便是归属于你部的三百精锐,俱都是百战猛士”。
李破军一听,果然是的,再眯眼一看那些士卒,心下里也是高兴,却是都是猛士啊。
尉迟恭忽的啊呀一声,道:“书生你可真是实在啊,对李中郎也太好了,连那十几个人都给了他,哈哈”。虽是口中如此道,然而尉迟恭却是一脸笑意。
徐庆闻言笑道:“哈哈,李中郎体谅我等难处,主动减少精锐,我自不会以次充好的”。
李破军听的有点迷糊,什么那十几个人?什么对我太好了?
尉迟恭见状举起手来指着远处笑道:“你且看那十几个人”。
李破军顺着尉迟恭所指的方向看去,那是校场的一角,正有十几个人在哪儿光着膀子角力呢,浑身肌肉虬起,一个两个膀大腰圆的,而一旁放着的却是粗大的陌刀,不是标配的长矛佩刀。
尉迟恭又道:“你可不要看这些人,这十五人可都是前隋骁果军出身的,更是骁果军中的冲阵破甲猛士,甚是威猛,如此猛士,即使在十六卫中也是极少的”
。
李破军听了一惊,继而大喜,他可是知道骁果军的,骁果军是隋朝的骁卫御林军,“骁果”之名取骁勇果毅之意。隋炀帝大业九年(613年),募民为“骁果”,为新的禁卫兵,大业九年(613年),炀帝为了扩充军队,除征发府兵外,又招募新军。这批新军多是关中人,他们个个身强力壮,身怀绝技,骁勇善战,称为骁果。
白了就是隋炀帝为了保护自己而造出来的绝世强军,骁果军比起玄甲军来也是不遑多让的,如今过去了上十年了,当年残存的骁果军将士也是越来越少了,可真是捡一个就是一个宝啊。
李破军直向徐庆道谢,“多谢徐长史了,改日摆酒,定要赏光”。
尉迟恭在一旁揶揄道:“哈哈,李中郎请酒怎能只请徐长史呢?某家这位上官能去否?”
李破军闻言忙是笑道:“能去能去,大将军自是能去”。
“哈哈,你们这是要去哪里啊?”忽的,身后传来一声爽朗的笑声,而后又传来一声,“哈哈,俺老程好像听见谁要请酒了”。
李破军眉头一挑,他们怎么来了,李破军自是能够听声音辨人的,不出意外的话,刚刚话的人第一个应该是他老爹太子殿下李世民,第二个便是程妖精了。
果不其然,李破军等人回头一看,只见李世民带着程知节,秦琼几人大步走来了。
“臣等见过太子殿下”。几人赶忙上前见礼。又是各自见礼寒暄,李破军职位最低,又是年纪最,便是立在尉迟恭身后一副属下的样子,默不作声。
“不知太子殿下来臣右武卫可是有事?”尉迟恭疑惑的问道,话的时候还不是疑惑的看向李破军。
李破军也是疑惑不已,老爹来干嘛来了。
只见李世民眉头一皱,故做不高兴的道:“此间不是议事厅,也不是朝堂之上,敬德不必如此多礼”。
尉迟恭见状黑脸一笑,直起身来直道:“某家这不是听殿下的话多看书了吗,书上的要讲礼仪嘛”。
李世民等人闻言大笑,程知节更是咋呼道:“哈哈,老黑你这粗手不会把书卷给捏碎,哈哈”。
“哼,程胖子你莫要看我,如今某家通背《左传》《史记》毫无压力”。尉迟恭不服气的着傲娇的一昂头。
程知节闻言拍拍大肚腩哈哈笑道:“你左转毫无压力,俺能右转呢,哈哈”。
众人闻言皆是大笑不已,李破军也是忍俊不禁了,这俩真是活宝。
这时,李世民才道:“你二人要贫嘴晚间去了醉仙楼再斗嘴不迟”。
尉迟恭一愣,直问道:“啥醉仙楼?”
“哈哈,老黑,晚间太子殿下醉仙楼摆酒请客,到时候俺要把你灌趴下”。程知节拍着大肚子挑衅道。
第二百九十九章 李破军登储(二)
299李破军登储(二)
面对尉迟老黑和程大妖精俩人的无限撕/逼,众人也都是既无奈又是搞笑。
秦琼依旧是那个模样,在这个不那么正规的场合都是站的笔直的,直立在李世民身后,虽是蜡黄的脸上没有多少生气,然而那双慑人的眼还有挺得笔直的脊梁,站在李世民身后就好像还是那个峥嵘岁月里为李世民斩将夺旗的英勇无敌的山东孟尝秦叔宝。
尉迟恭不理会独自一人嘚瑟的程知节,走到秦琼面前,笑道:“叔宝的身子可还能饮酒?若是能的话晚间一醉方休,好长日子没一起饮过酒了”。
程知节闻言忙跳过去道:“尉迟老黑你可莫使坏,老哥哥身子没以前硬朗了,要是喝坏了俺可跟你没完”。
程知节插着腰,一副眉头倒竖的模样,护着秦叔宝与秦叔宝的兄弟情分一览无余。
秦叔宝只是扯扯嘴角,直道:“敬德既有此雅兴,自当陪同”。
“看见没,叔宝就不像你那般不爽快,磨叽个甚磨叽”。尉迟恭上前拍拍秦叔宝的肩膀,直对程知节昂头道。
程知节见了看了看秦叔宝,瘪瘪嘴没话,而李世民父子就是在一旁看着。
这不,程知节在尉迟老黑这儿吃瘪了又窜到李破军面前,直敲敲李破军身前护心镜,啧啧赞道:“不愧是太子殿下的种,那句话叫啥来着,虎父是没有犬子的,穿上这身盔甲还真有点气势”。
李破军张张嘴不知道咋,只得立正着不话。
李世民看看毫不掩饰的点点头,又是问道:“听你自减七百精锐部曲?”
“是的,孩儿唯恐经验不足,才能不够,耽误了恁多精锐,只需自行招募新兵训练便好”。
李破军听了也是一松立正的身子,直对李破军道。毕竟这时候也不是正规地方,没必要那么严肃的称呼,搞得太生分了多不好。
李破军听了指着李破军一笑,“行了你,为父还不知道你,虽然不知道你有什么打算,但是你肯定不会如此谦虚的”。
李破军听了脸色一苦,直道:“父亲不是常教导孩儿谦虚恭让吗,孩儿这回有自知之明谦虚一回,你又我假,呃……好,孩儿承认,我是想自己招募新兵,然后用自己从兵书上琢磨出来的法子训练,不要太多精锐,是因为他们已经定型了,又是桀骜不逊难听指挥”。着着看见李世民那捉摸的目光,李破军编不下去了。只得明了,反正又不是做了啥错事。罢了李破军直低着头一副认错的模样。
李世民早知如此,闻言只是点点头思略道:“你想用何法训练?可不是不要胡乱来,否则新兵容易出事,练出一批废兵来是事,一旦引起营啸暴动可就是大事了”。
李破军闻言一愣,直道:“还请父亲放心,相信区区三千人孩儿还是容易掌控的,至于什么方法,哈哈,到时候父亲就知道了”。
李世民听了也就没理他,直对尉迟恭几人道:“走,过去看看”。
一行人来到了校场边上,守卫一横手中长枪喝道:“来人止步,出示令牌”。
李破军不由得一惊,这军纪还真是够严明的,这群守卫纵使不认识李世民,也是认识尉迟恭的,可是还是义无反顾,毫无犹豫的把他们这群牛比的不得了的人物给拦下了,毕竟他们这群人爵位最也是国公了。
李破军一看,李世民,秦琼等人脸上都是一副淡然表情,好似这都是应该的,这也是让李破军赞叹,都是人杰啊,若是品质不好的国公爷被拒之门外不得就是当场发飙了。
尉迟恭上前掏出胸前令牌,守卫一看便是收枪拜道:“见过大将军”。然后放行了。
一行人进去了校场,远处慌忙过来了一个将军,见了李世民也是一惊,忙是拜道:“臣右武卫将军张宏见过太子殿下”。李世民亲自上前扶起了张宏,可是把张宏给激动的,秦王成为了太子殿下了还是这么平易近人啊,没忘了我啊,他也没忘记给尉迟恭几人见礼,就是没有跟李破军见礼,为啥?因为这屁孩他不认识啊。
尉迟恭见了上前直道:“张将军,这位是江陵王殿下,现为我右武卫中郎将,今日正式接受部曲入职”。
张宏听了一愣,江陵王殿下?在我右武卫任中郎将,看来又是个宗室子弟了,嘿,只是不知道那个王爷家的子,面子还挺大,居然劳烦太子亲自送来入职。也是难怪,尉迟老黑这厮本就是只通兵书,不修文礼的,介绍个人也只是介绍半拉子,不明白,最起码介绍你要审时度势将人家引荐介绍全,这不,就让张宏误解了,还以为李破军是那等膏粱子弟来军营镀金混资历,所以不自觉的下意识里就轻视李破军了。
只是是上前淡然拜道:“右武卫将军张宏见过江陵王殿下”。
语气中明显没有显露出对一位上官同僚的尊重,尉迟老黑和程知节倒是没反应,只是一个看着张宏,一个直盯盯的放光一样的看着那便训练的三百精锐,完全没有看这边,只是李世民和秦琼二人听了不自觉眉头微微一皱。
李破军心里也是知道,这右武卫将军是个不的官职,比他的中郎将半级而已,这个时候每一卫设置一个上将军,一个大将军,一个中郎将,一个长史
,两个将军,其余仓曹参军,兵曹参军等各一个,这张宏应该就是右武卫两个将军之一了。
见得张宏见礼,李破军也是还礼,却是没有人引荐,也是不好贸然见礼。
尉迟恭刚想为李破军介绍一下张宏,李世民直笑道:“破军,为父亲自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右武卫将军张宏,张将军可是一位智勇双全的虎将,为父记得当年大破郑夏联军之时,张将军便是立了不功劳的,日后共事不懂之处要多向张将军学习”。
罢又是对张宏道:“张将军,破军初从军,若有得罪抑或不懂之处,还请张将军体谅一二”。
第三百章 李破军登储(三)
300李破军登储(三)
李破军听了眉头一挑,似乎是明白了,直道:“父亲放心,学而达者为师,张将军多年宿将,经验丰富,孩儿一定好好讨教”。
这个时候张宏已经听的懵/逼了,啥?啥玩意?眼前这位屁孩是太子殿下之子?我的个乖乖,我还以为是哪位宗室的呢。
又听的李世民所言,乖乖隆地洞,还为师?别吓我了,忙是道:“不敢不敢,太子殿下言重了,末将一定尽心辅佐”。
着对着李破军一欠身拱手。
李破军见了心里一笑,面上自是谦虚的,一旁的尉迟恭也好似明白了,不经意的一瞪张宏,而后看着那群士卒道:“殿下,我们过去看看”。
李世民一笑,而后径自向那边走去,李破军忙是跟上。
身后尉迟恭和张宏走在一排,张宏可能是看见尉迟恭方才瞪他,有些不明所以的问道:“大将军,这……”。
尉迟恭撇了撇李破军的背影,道:“知道那是谁不?”
张宏一看,愣愣道:“江陵王啊,噢,太子殿下之子”。
尉迟恭看傻子似的看了看张宏,直道:“是太子殿下嫡长子”。
张宏一愣,继而明白了,明白为啥太子殿下亲自给他介绍了。知道了尉迟恭为啥瞪他了,那可是嫡长子啊?嗯,也就是未来的太子爷了,我的个乖乖的,俺老张可是了不得了,竟然对未来的太子爷不敬了。
忐忑的看着尉迟恭,尉迟老黑笑道:“放心,殿下不会跟你这浑球计较的”。罢便是上赶着撵上李世民父子了。
一行人来到校场站台上,看着几百壮汉正在各自散漫的训练着,程知节还是直盯盯的看着这三百精锐,眼睛都不带挪的。
尉迟恭直对李世民道:“太子殿下,这回我们可是没有藏私啊,这三百骁果即便放在各卫里也是杠杠的”
。着直对这三百精锐竖起大拇指。
忽的,程知节一惊,问道:“老黑,你这三百人是骁果军?可是前隋大业帝的近卫骁果军”。
尉迟恭闻言直向看傻子一样的看着程知节,痴线道:“怎的?程胖子咋跟没见过世面一样啊”。
程知节没理会他,直喃喃道:“难怪,难怪如此悍勇”。
尉迟老黑直对身后的张宏道:“擂鼓聚兵”。
张宏闻言也没吩咐亲卫去擂鼓,亲自走向鼓台,抓起鼓槌就敲起来了。
战鼓隆隆作响,好似旱雷爆炸,震耳欲聋,直震动着人的心弦,气势恢宏,气冲霄汉。
再一看那三百精锐,听了鼓声,或是丢下弓箭,或是扔下陌刀,各自丢下手中物件,忙是穿好衣物,整理衣襟,不到三通鼓功夫便是聚集起来了,又是一阵排位,三百人却是站成了整整齐齐的一个方阵。十列一列三十人,排的整整齐齐的。
李世民一行人见状也是不由得赞一声,李破军皱眉直问道:“张将军,他们之前可是相识,可曾摆过战阵?”。
众人一听,也是看向张宏,不会是提前站过位的摆好了的。
张宏听了脸色一扯,见状忙道:“回殿下,这可是没有,他们皆是徐长史,李录事和末将亲自去各部挑选出来的,通知今日卯时左校场集合,他们应是今日才相见的,当然或有以前便相识也是有可能,但绝对是少数”。
李破军一听,这才微微点头,直赞道:“真乃强军也”。
张宏脸色这才好一点了。
李世民对着李破军直道:“交给你了,我等不会出面”。
李破军一愣,继而点点头,直道:“父亲且看孩儿手段”。
看着下面齐齐站着略有些不解的三百精锐,李破军笑了笑直接走到前台。
深吸一口气,提气直道:“右武卫的兄弟们,听你们是精锐?你们是不是?”
一众刚刚训练得大汗淋漓的士卒听了此话,疑惑的看着李破军,他们有点搞不懂,这个屁孩是上来干嘛的,搞笑的吗,所以,很尴尬,在李破军问话之后,却是没有人回答,现场可闻落针。
身后尉迟恭等人脸色一阵怪异,看看李世民,只见李世民却仍是背手站立着,面容无喜无悲。
李破军见状面也不改色,嘴角一扯,直道:“想必你们都很疑惑我是谁了?我告诉你们,从今以后,我就你们的统帅,中郎将李破军”。
李破军这话一出,下面的一众精锐便是冷静不了了,一个个咋呼起来了,直吼道:“什么?一个瓜娃子做俺们统帅?”。“呵呵,娃子回家吃奶去”。
也有眼尖的看到了站台后侧的尉迟恭和张宏,直嚷着嗓子喊道:“大将军,我们不服,这娃娃凭啥统领我们?”现场一度失控,都是喧闹着。
李破军见了脸色这才黑了下来,脸色阴沉着,一双丹凤眼直盯盯的看着下面。
忽的,李破军直喝一声,“肃静”。李破军虽然还是处在变声期,但是由于体魄强壮,常年锻炼,所以气息雄浑,这一声提气大喝居然压过了在场的三百精锐的声音,三百人不自觉的安静下来了。
可是仍有刺头调笑道:“娃娃嗓门倒是挺大的,就是不知道是不是哭出来的嗓门”。一众刚刚安静下来的精锐闻言又是一阵大笑。
“一群垃圾”。李破军痴笑着看着一群精锐道。
李破军嗓门不,众人听见了顿时是群情奋勇的,直骂道:“娃娃你嘴角莫要逞能,俺们兄弟任何一个都能一只手捏死你”。
李破军闻言直盯着那个刺头道:“是吗?是你的?给本将滚上来”。
众人一愣,不知道李破军要干什么,只听得李破军大喝一声,“憨娃,戟来”。
后面杵着戟站着的憨娃闻言忙是道:“好嘞,郎君,接着了”。罢了竟然是将那重达六七十斤的大戟给扔过去了,戟在空中旋转着飞向李破军,甚至还带有丝丝破空声。
第三百零一章:李破军登储 4
一301李破军登储(四)
李世民尉迟恭等人都是久经战阵,一听声音,一看那沉重之势就是知道这分量不清了,李世民也是知道李破军的戟重达六十九斤的,见了这状况也是大惊,想要让众将救援,可是眼见已经来不及了。
李破军见到也是心里大骂,卧槽……憨娃你个怂娃子,你好好递上来会死啊,这样会死人的。
就在这惊鸿之刹,直见李破军一个侧身挪步,一手接过大戟,顺着掷来的重力一甩,抡个半圈直往地上一戳,顿时青石板铺就的站台竟是碎石四渐,这一戟竟然将厚重的石板地都是给击碎了。
再看李破军,身着耀眼的明光铠,脚蹬一双飞云狮头靴,头发简单的束着,额头一抹麒麟银抹带,手持威武大戟,直立当场,不动如风,甚是威风。
尉迟恭等人见了李破军这一手接飞来的重戟的卸力手段,也是纷纷叫彩,六七十斤的大戟这么远抛过来若是直接原地接住,怕是双臂尽折断也是接不着的,而李破军危机时刻,作用一手太极功夫,以力卸力,接着大戟的瞬间后退一步,抡个半圈,便是将力气大半都给卸了,又是凭借“势”力,方才将这厚实的石板地给戳烂的。
但是饶是如此,李破军的右手也是微微颤抖着,只是杵着大戟,需要用力,又是铠甲过于宽大,远处看不真切罢了。
台下的三百精锐见了这一幕,也是微微咋舌,他们都是百战猛士,虽不是个个都如将军一般拥有擅长的武艺绝技,但是这群汉子经历多场战争,都是存活下来了,靠的无非就是经验二字。依照他们的厮杀经验看见,这远处掷来的一戟却是比起城头上的滚木也是丝毫不差的,那黝黑敦实的样子看起来就是分量不轻的,更加上戟锋刺破的破空之声呼啸入耳,这要是硬接下来重量肯定是轻不了的,至少,他们自问,他们当中没有一个人能够接住。
但是饶是如此便是能吓住这群百战猛士吗,显然是不可能的
。
这群猛士当年可是有人见识过郯国公绛州总管罗士信的,那才是威猛冠绝当世,以二百残军败将愣是在洺水城(邯郸城)抵挡了刘黑闼的上十万军队整整七天时间,汉东王刘黑闼麾下第一猛将王小胡在罗将军手中都是三招阵亡,那才是真正的威猛盖世,要是罗大将军复活来当他们首领,那才心服口服,这个小娃娃算啥子。
这不,既有懂行眼神好又是刺头不怕事儿的人说话了,还是那个胆敢隔空对着尉迟恭喊话的那个汉子,只见他双手环抱着,看着李破军摆着pose似乎很是不屑,痴笑道:“装模作样,不过卸力罢了,说不得只是一个木头戟呢,哈哈”。众精锐闻言又是一顿大笑。
李破军阴沉着脸看着那个挑事儿的,直对着他勾勾手,淡然说道:“你上来”。
“呵,干甚?对着大爷勾手也没用”。大汉一撇头不屑道。
“废物,上来过两招”。
李破军眼皮子都不带眨的说道。
大汉听了眼睛一瞪,眉头倒竖,“小子,你说谁废物?”
李破军平静的看着他,眼睛直盯盯的,“你上来,五招不败你,这中郎将之位便让给你了”。
大汉听了大喜,忙是问道:“小娃娃你可莫要唬弄某家”。
“打败我你就是四品中郎将了,富贵就在这儿,就看你敢不敢取了”。
“哈哈,死且不怕,还怕你这小子不成,某家来也”。大汉说罢,便是要抬步上台了。
李破军见了直喝道:“且慢”。
大汉闻言一愣顿住,继而大笑道:“如何?可是怯了某家,小娃娃赶紧下来,自去向大将军辞职,回家读圣贤”。
大汉口出不逊,虽是小觑李破军,但却是并无恶意,还知道劝他读书去,当真是有趣。
李破军也是愕然,继而直说道:“只说你赢了之彩头,若是本将赢了呢?”
“甚?你赢?哈哈,你这小子怎么可能会赢?嗯,既是擂台,也是要有彩头,你这娃娃能用四品大官做赌,某家却是身无分文的,仅烂命一条罢了,嗯,也罢,某家也不占你便宜,若是你赢了,某家便甘愿为奴为仆也好,为你亲兵也罢,总之这条命交给你了,任你差遣,绝无二话,如何?”
李破军闻言终于笑了,“那便来”。
大汉收敛了调笑容,蹭蹭蹭的上了台。
站台后侧的张宏闻言甚急,想说话又是踟蹰的样子。
尉迟恭看见他这样子,疑惑的问道:“张宏,怎么了?拉稀了不成”。
张宏脸色一苦,麻蛋,谁拉稀啦,你全家才拉稀呢,要命的事儿来了。
忙说道:“大将军,上台那人名叫阿玖,原是盗匪出身。着实是个猛士,冲锋陷阵,多有战功,只是桀骜不驯,甚至顶撞上官,这才一直没有升迁,但是这人手底下的功夫着实厉害的很,使得一手好刀法,末将担心……”。
尉迟老黑听了也是一急,直看向李世民,李世民眉头一挑,似笑非笑的说道:“这样就有趣了,随他去”。
尉迟恭等人于是安静了,张宏也是松了一口气,只是心里不断祈祷道:“阿玖啊。你个鳖孙,可别把小殿下给打坏了啊,否则咱俩玩完了”。
这一会儿功夫,名叫阿玖的汉子已经和李破军对上了,李破军眼睛斜瞟一旁兵器架上的兵器,“选一个趁手的”。
大汉也没用拒绝,开玩笑,能有兵刃在手的话,傻子才去空手跟持兵的敌人打,那不是自信,那是傻缺,岂不知狮子搏兔亦用全力乎,阿玖能百战犹生自是个谨慎之人。
他虽是口出狂言,口称李破军小子,小娃娃,一副看不起的样子,但是他的经验告诉他,那副大戟是着实的有分量,单就是尖啸的破空之声便是假不了的。
一脸慎重的看着李破军,甚至走望兵器架之时都是侧身对着李破军,一副防范模样,始终不曾背对李破军,因为此时在擂台上,他二人是敌人,将后背对着敌人是极其愚蠢的找死行为,后背对着的人只能是自己的袍泽战友。
第三百零二章:李破军登储 5
一302李破军登储(五)
大汉自取了一把趁手的大刀,掂量着舞了一个刀花,李破军见状眼睛一眯,噢?还是个懂刀法的,那更应该速战速决了,出其不意,耽搁不得,且不说李破军身子未长成,气力不足,不足以长时间运起大戟,单说这大汉是百战猛士,经验十足,又是懂刀法,五招不出其不意拿下他,哪怕是真要丢人了。
从死人堆爬出来的大汉是不会放过先下手为强这个原则的,取了刀一个急步便是便是拖着刀向李破军跑来,刀锋在敌人磨得尖锐刺耳,擦出刺眼的火花。
李破军仍是原地持戟站立不动,眼睛直看着地上拖出火花的大刀,这是他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实战了,也是立威之战,绝对不能掉链子,否则……丢人了。
这一刻,李破军精神高度集中,直看着那刀锋,即使擦出的火花在阳光的照耀下甚是刺眼他也不曾眨眼。
近了,更近了,他怎的还不动,莫不是吓傻了,某家这一刀要是斩杀了他可该如何是好,擅杀上官,行同造反了,嗯。不能够,且留他一命。大汉心下如此想着,然而只是不过说时迟那时快的刹那功夫
五步之处了,大汉右手一提,撩起刀就是一个斜劈向李破军,只是这手中威势减了很多,可以随时该招,只是李破军会给他机会吗,显然是不可能的。
这时,李破军动了,不动如山,动如急火,右手一拧抡起大戟击去,臂膀之力携带着“势”之力让戟尖一下子击在了大刀刀锋之尾,刀杆(茎)之头的结环上。
噌的一声金铁之声,直刺的人耳朵发嗡,这便是铁锹磨地一般的次声波了。同时,一闪亮光飞走了,众人定睛一看,大刀刀身(刀锋/刀背)竟是飞走了,直飞下了擂台,落在远处在地上戳个坑,泥土四减,再一看阿玖手中,却是仅剩一个刀杆(茎)了。
寂静
,如黑夜一般寂静,全场寂静可闻落针,阿玖愣住了,直看向手中,只是一个刀的光杆子了,准确来说,是一把威风凛凛的大刀在这位老哥手里成功的转型成了一根水火棍了。
李破军的手也在颤抖着,不出意外的话,虎口应该开裂了,只是不经意间李破军将手缩进了衣袖里面,而整条右臂更是酸胀的发麻,感觉毫无知觉,面上却是无悲无喜,自杵戟直立着,一副高人风范,这个逼必须给他满分。当然,这个时候,如果阿玖回过神,上前给他敲一棍子,李破军就完蛋了,毕竟他左手也拿不动这大戟了。
这个时候,李破军看到阿玖愣愣的表情,还有三百精锐咋舌目瞪口呆的样子,李破军却是不知怎的无厘头的不由得想起了前世看的一个笑话。
要是别人问他这一招怎么做到的时候,他就会回答,在出戟的同时,手臂极速抖动,给掌中戟一个水平的加速度,大戟就会更加迅猛无敌,这称之为戟斗术……哈哈……
尉迟恭这个时候率先击掌道:“好彩,无论是阵势,时机,还是速度,力量都运用一心,妙的很。更重要的是物打点,把握的极其精妙,江陵王之勇他日不亚西楚霸王,武悼天王”。
程知节也是大笑着说道:“厉害,厉害,嗯,再过上十几年就可以勉强跟俺老程对打了”。说着摩挲着虬髯直点头,一副孺子可教的模样,众人撇撇嘴没理会。
秦琼也是眼中精光一闪,口中吐出两个字,“好彩”,连一向方正严肃不苟言笑的秦琼都是喊出了喝彩,李世民见状也是笑了。
这个时候,阿玖才反应过来,脸色还是怔怔的,只是不知为何红到耳脖根了。
李破军见状直说道:“如何?可有五招?”其实李破军这就是强行装/逼了,俗话说强行装/逼,最为致命的。这李破军的巅峰一击,一击便是打败了百战猛士,当然说起来其中更多的是侥幸了。
一来阿玖虽是不轻视李破军,但是也没有把李破军当盘菜。
二来阿玖在下招之时留手了,他生怕一刀劈了这位新上任的小上官,不然就是谋反大罪了。可是要灭族的,给他一百个胆子也是不敢的。
三来就是这校场的兵器大多数都是水货了,一般都是一些士卒练的,军中也没有专门的大刀兵,这大刀权当是一个爱好兵刃在这儿放着让想练的人练练的,质量不可能有多好的,都是普通材质,哪能跟李破军陨铁神兵相磕碰呢,何况还是硬碰硬。
结合这三点重要的侥幸,再加上李破军属实牛比有排面,所以才能毁了敌人兵刃,一击败敌的。
但是且不说战场之上,单就是这擂台之上,败了就是败了,哪儿去说那么多呢,所以李破军毫无疑问是最后的胜利者。
看着阿玖嗫嗫不言语,李破军说道:“是汉子的抬头看着我,你可服气了?”
阿玖闻言脸色涨红,呐呐无言。
“嗯?怎么?堂堂七尺汉子败了都不敢承认吗?”李破军嘴角一扯,揶揄道。
阿玖闻言猛的抬起头,脸色一阵变换,先是气愤,而后脸色凄然,继而又是昂头朗声道:“怎不敢承认,大丈夫岂能自食其言乎”。说罢了扔了手中“棍”,走到李破军跟前,撩衣拜道:“某家阿玖见过郎君”。
整套动作,
干脆的很,毫不拖沓,只是方才凄然的表情显露出了这位沙场汉子的无奈,为奴?谁愿意?一入奴籍深似海,从此自由不敢言。即便是生儿育女的后代也是奴仆啊。
李破军一愣,继而便是明白了,这位叫阿玖的汉子称呼他为郎君而不是将军,看来是把自己当成了李破军的家臣了,也就是奴仆一般了的,是在履行方才“为奴为仆,为你亲兵,绝无二话”的诺言了。
不过,这样一位沙场好汉,又岂能为奴为仆,一手送开手中大戟,任其倒地,忙扶起阿玖,“如此好汉,岂能为奴?如若不弃,来本将账下任一亲兵副统领如何?”
第三百零三章:李破军登储 6
一303李破军登储(六)
阿玖一愣,继而虎目闪烁,看着李破军久久说不出话来,继而径自拜道:“属下阿玖见过将军”。
忽的,阿玖看见李破军扶他的右手,整个巴掌居然是鲜血淋漓的,不由得大惊,忙问道:“将军,这……”。
“哈哈,阿玖之力甚大,本将却是险些抵不住了。”说罢甩甩鲜血淋漓的虎口笑道:“虎口撕裂,再无战力了,说来却是阿玖中计了,哈哈”。
阿玖听了一愣,怔怔的,继而好似恍然大悟,又是对着李破军赞道:“将军爽朗之人,某家输了便输了,以后只服将军了”。说罢站到李破军身后一副护卫的样子。
李破军毫不作伪的毫不掩饰说出了这个,更是令阿玖这个直汉子感到心服口服,在阿玖看来,这位小将军不但武艺过人,更是为人做事敞亮。
李破军笑了笑,看看校场上目瞪口呆的众士卒,直背手昂首喝道:“可还有谁不服气?尽管上来”。
半晌,校场上一阵骚动,却是仍然没有人出来。
这时李破军身后的阿玖出来喝道:“还有哪个怂瓜不服气的,快滚出来”。
阿玖喊话之后,校场上却又是一阵骚动,还有零零碎碎的声音传来。
“连玖哥都被一回合打败了,咱们更不行了”。
“你看连玖哥都服气了,咱们咋办?”。
“哎,兄弟,你们说的可是那名传右武卫的陌刀魔阿玖?”
一个小个子疑惑的问道。
“可不就是,台上汉子就是他,居然连玖哥都不认识,咋在右武卫吃军粮的”。
“我的乖乖,大名鼎鼎的好汉啊,居然是他,哎,我说,要不就听了他的又如何,反正咱们照样吃喝厮杀领军饷”。那个小个子小心翼翼的声音提议道。
“哼,他一个小娃娃怎的领我们打仗……”。
………………
李破军见了听了微微愕然,看来这阿玖在这群精锐里面听有分量的阿,这群悍卒居然这么捧着他。
这时只见阿玖又是一跺脚喝道:“现在不言语,日后可莫要违了将军军令,否则别怪我阿玖不讲面子了”。
阿玖这话一出,李破军直笑着看着那群精锐,半晌,终于有人出列了。
“见过将军”。有一个人带头,剩下的人也都是顺势就参拜了。
见此,李破军一笑,台后的李世民等人也是一笑,这一声参拜无论是不是真心实意的,总之李破军暂时掌管了这三百精锐就是的,至少没有将李破军这小娃娃给轰出去了,至于归心那就是日后要作为的了。
要知道士卒不服将领,集体哗变哄走将领甚至是杀了将领,在这魏晋以来的几百年乱世里面可是屡见不鲜的。
李破军这时直接上前,看着这三百精锐直立着,浑身透露着彪悍之气,也是微微一笑,这就是他日后的班底了。
一提气喝道:“诸位将士,本将郑重介绍一遍,我乃太子殿下嫡长子,江陵王李破军,也是右武卫中郎将,也就是你们的统领。”
三百人一听,顿时哗然,直接各个悍卒睁大了眼睛,一脸惊讶之色。
“什么?是个王爷?”
“这……这娃娃是太子殿下的嫡长子?啊,秦王殿下的嫡长子?”一个脑袋转的快的汉子直接不可置信的说出来了。
这哥们儿嗓门不小,一声喊出来周围人都是听的真切,也是一愣,继而纷纷面露惊讶之色。
“兄弟们,老子英雄儿不孬,秦王殿下何等英雄,他的嫡长子也不会浑到哪去,今后跟着小殿下吃香的喝辣的了,哈哈”。一个秃顶的大汉直嚷嚷道。
“对,秦王殿下马上就是皇帝了,咱们跟着将军可就是攀上高枝了”。一个汉子也是抚掌说道。
一群汉子听了纷纷是眼冒精光,哗啦啦忽的一群人又是对着李破军一拜,“我等誓死效忠将军”。
李破军见状一笑,借势成功了。他可是知道这群底层士卒包括平头百姓对皇家的热衷和敬畏的,还有更是对秦王李世民这五个字感到极大的狂热,基本上每一个战斗的士卒提到秦王李世民都是报以最大的热情。
因为秦王这二字还有一个称谓,那就是战神!战神秦王领导着他们纵横天下,所向披靡,这朗朗乾坤,煌煌乱世就是战神李世民领导着他们平定的,秦王领导谈平定乱世,走向了和平,士卒对秦王的这股子热情和捧爱就好比后世人民对于太祖爷爷的一样,而李破军说出这番话毫无疑问的是借了李世民的势,沾了李世民的光了。
李破军见状直装/逼范十足的左手背着,右手挥挥而后往下一压,顿时间校场上的士卒热情一顿高涨,又在李破军的压手后偃声寂静。
站台后面的李世民尉迟恭等人见状脸色一片怪异,李世民左右一看,笑道:“这小子心眼挺多的”。
秦琼还是那样的惜字如金,直说道:“好一招借势间心,无论过程如何,结果最重要”。
李世民闻言默默点了点头,眼角含着笑,心想着,这小子也不是赳赳武夫一个嘛。
一旁的程知节眼珠子一转,啧啧说道:“刚刚那个光头说的好啊,老子英雄儿不孬,小殿下这真是有太子殿下的风范啊,老哥哥你看,那一挥手一压手跟太子殿下点军的时候可不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嘛,这气势,这风度……没话说,一般人学不来”。说着直拍拍秦琼的肩膀。
秦琼脸色一扯,不做言语,他实在是学不来这程妖精的拍马屁不脸红的厚脸皮。
尉迟恭听了也是露出鄙视的神色,程知节反倒是一挺胸似乎很是骄傲一般。
李世民听了脸色绷不住了,直对着程知节笑纳骂:“你这憨货。在我面前捧也就罢了,跟你讲,可莫要去捧那小子”。
程知节却是闻言毫不在意李世民的警告,直嘻哈笑道:“知道,某家知道,小年轻一捧他就要飘的,殿下放心”。
众人不在看这憨货,因为台前的李破军又是说话了。
第三百零四章:李破军等储 7
一304李破军登储(七)
只见得李破军压住了场面便是伸手说道:“自今日起,本将在营中便只是中郎将李破军,在这右武卫左营里,与你们同吃同住,一同出操训练。”
李破军这话一出又是一片哗然,三百精锐很是吃惊,太子殿下的嫡长子哎,应该……应该住在皇宫里的,这……小殿下竟然说要在营中与他们同吃同住,不住在那尊贵辉煌的皇宫啊。继而,众将士又都是觉得心里暖暖的,殿下如此身份,居然和他们这群丘八泥腿子一起同吃同住,顿时心里升起一股子热流。
后面的李世民等人闻言也是愕然,李世民直看向尉迟恭,尉迟恭忙摆手说道:“呃……殿下,这个某家不清楚,是徐书生负责安排的”。
李世民又是看向徐庆,徐庆脸都绿了,麻蛋……尉迟老黑,你这个坑货,专坑下属啊。
再看尉迟老黑说罢之后便是背着双手望天一副深沉模样,好一副美景啊。
徐庆咳嗽一下,直说道:“好教太子殿下知晓,是江陵王……呃,李中郎,自己要求的,属下也是劝了许久,可是仍是无果”。说着一脸无奈苦色。
李世民听了看看李破军,眼睛神采闪闪,撇嘴一笑。
依靠李世民的嗅觉,当然是知道李破军此举的目的是收拢军心了,不过……那小子可要吃苦了。
头也不回的对身后说道:“去将他喊过来”。
在场除了一众亲卫,职位最低的就是张宏,赶紧应命,小跑过去打断了李破军的“演讲”。
“殿……李中郎,太子殿下唤你过去”。张宏小心翼翼的过去见个礼说道。
李破军一愣,看看后面,只见李世民直似笑非笑的背手看着他。
心里一咯噔,应承了扔下莫名其妙的三百精锐,直向后面走去。
“呃……父亲,不知何事唤孩儿?”李破军上前问道。
“你当真要住宿营中?”李世民直问道。
李破军一愣,还真是这个事,忙是拱手说道:“父亲,《史记》载“起之为将,与士卒最下者同衣食。卧不设席,行不骑乘,亲裹赢粮,与士卒分劳苦”
,孩儿切以为与士卒“五同”更能凝聚军心,提高战力。正所谓带兵人切忌当“宅干”,若只是窝在广厦豪屋中指挥军队,怕是连纸上谈兵都是不如。还请父亲应允”。说着直深深的拜下去。
李世民等人都是听的一愣,《史记·孙子吴起列传》,他们自是读过,李破军说的那段话,也都是理解,只是他们想的是李破军贵为皇家贵胄不必如此劳苦,却不成想一群百战宿将却是被李破军这个小毛孩子给教训着。
同时他们更为李破军说的“带兵人切忌当“宅干”这句话,听起来虽然是有些糙,但是理不糟啊。
李破军上面这句话大意就是说,吴起身为将军,能与士兵同吃、同住、同行,同甘共苦。由此想到,坚持士卒一致、与士兵实行“五同”,这也是我/军的一向传统,所以才能更得军心,军/民一家亲,自是无敌天下了。
对于政/治素质杠杠的李破军来说,这点自然是深知的,所以才有了上面的一番话。
李世民听了沉思一阵,直目光硕硕的看着李破军,李破军强大的心理素质自是不心虚,直视着李世民,虽然这样很不讲尊卑,但是如果一心虚,说不定就会生出什么间隙。
半晌,李世民展颜一笑直摆摆手说道:“好,跟为父当年一样倔,不,比我还倔,为父当年也只是十六岁从军而已,你却是还早了四五年。罢了,随你去,不过……呵呵,但愿你能说服你母亲”。说着李世民好像是狡黠一笑,他可是知道,李破军最怕的并不是他这位父亲,而是长孙无垢的。
李破军闻言脸色一苦,但还是对李世民一拱手:“多谢父亲应允,娘哪儿孩儿自去说和”。
李世民见了点点头,转过身去,直对着众将说道:“走,这出戏也看完了,各自办事去”。说着就是一摆手就走了。
李破军只得恭送各位大佬,忽的,李世民回过头,直对李破军说道:“晚间醉仙楼你也去”。
李破军一愣,继而应承了一声,疑惑的看着李世民等人远去。
有些不解,为啥李世民请秦琼他们一群老战友要喊上他,摇摇头,想不通的事情就不想了。
又转身去了擂台之上,看着还是直立着一丝不苟的三百精锐,看看日头,感觉时间也差不多了,扭头对李正说道:“去看看定方他们来了没,来了就引进来”。李正引令而去。
不消片刻功夫,李正带着苏定方还有冯信二人来了,只是来的时候后面还有俩护卫推着小车。
“哈哈,定方可是久等了”。李破军迎上去笑道。
“回将军,也才刚来,只不过被挡门外片刻功夫而已,不辱使命,一千五百贯金银俱都在此”。苏定方拱手说道。
李破军看都没看直点点头,道了一声辛苦了,就是回身的对着三百莫名其妙的士卒。
高声喊道:“你们既然已经决定跟随本将,本将自不会吝啬奖赏,现在,本将决定,每人赏赐五十贯安家费,并且给你们放一天假,各自回家安排家小,明日卯时来此地点卯,迟到者斩立决”。
李破军话一出口,众人一片哗然,一阵骚动,苏定方等人也是不淡定了。
“殿下,这……”。李破军伸手堵住话头。
看着下面骚动的三百精锐,直接命苏定方将俩箱子抬到前面,当面打开了两个箱子。
里面竟然是白花花的白银,一锭锭,甚是震撼眼球。
“呵呵,银子就在此?只看你们有没有那个能耐拿了?只要现在拿了银子,现在就可以走人,明日一早来点卯便是,只是从此以后,你们这条命便是本将的了?如何?可有人敢拿?”李破军笑笑蛋定的说道,其实他的心里都在滴血,麻蛋,一千五百贯啊,要不是为了拉班底,谁特么舍得啊。
第三百零五章:李破军登储 8
一305李破军登储(八)
校场上的的三百精锐看着这在日光下闪耀着耀眼光芒的白银,眼睛都要突出来了。
一阵骚动过后,众士卒稍微平复下来后,再去想李破军方才的话,又是直看着李破军,还是那个光头汉子喘着粗气,两眼放光的看着两箱子白银,率先咋呼道:“将军,你不怕我等拿了银子跑路了?”
众士卒闻言也是好奇的看着李破军,心想着,我们又不是刺字奴兵,取了钱财,往偏僻地方一躲,远走高飞去,这五十贯银子足够买点好地,再讨个婆娘,安生的过日子了,也不用做这厮杀汉了,岂不美哉。
李破军听了却是毫不在意的一笑,挥手指着台下的三百精锐朗声说道:“尔等都是有头脸的汉子,本将何惧之有,当然,若是尔等有人甘愿为了区区这一丁点银钱,抛却了面皮,舍弃了以后的大富贵,呵呵,本将也是认了,只是从此以后,莫要说自己是我大唐的军人,莫要说自己是沙场上厮杀的汉子,干脆着了女装,去做那了女儿家也好。如何?可有人敢取这银钱?”。
说罢李破军轻蔑一笑。
那台下的秃顶汉子闻言,一甩手中腰刀,昂头大声说道:“死且不怕,还怕拿银钱不成。将军放心给,俺秃鹰就敢拿,拿了俺明儿要不来,就不是好汉”。说着出列上前,来到苏定方面前,直接一伸手。
苏定方一愣,看向李破军,李破军笑着点点头,终于有人起带头作用了。
苏定方那是极其不情愿的点了五十贯钱交给那自称秃鹰的汉子,这些银钱可是他千里迢迢从原州运回来藏起来的,又是连夜挖出来的,就这么轻易的交出去了,倒不是苏定方小心眼子,只是他觉得李破军这样收买军心有些不划算,要知道一千五百贯银钱购买力可是很大的。
秃鹰不可置信的拿了五十贯钱,掂量掂量了几下,又是牙一咬,继而错愕的看向李破军。
李破军直说道:“还愣着做甚,换下军服,回家安顿家小去”。
秃鹰闻言怔怔的,半晌才反应过来,直向李破军深深一拜,一双锐利如鹰眼的眼睛中透露出坚毅,继而毅然转身出去了。
苏定方眼神复杂的看着这个汉子,虽说他感觉得到这个汉子不是那等失信的小人,但是毕竟如果白白让他拿了五十贯钱跑路了,那是吃的无妄之亏。
当即便是一拔刀喝道:“明日卯时不到,定斩不饶”。
那秃鹰脚步一顿,继而回身拱手一拜说道:“俺是灵州秃鹰”。继而转身就走。
李破军听的眼睛一眯,这汉子……有点聪明。原来是朔方人,怪不得如此彪悍,还是如此打扮,说不得便是那少数民族的汉子。
这秃鹰一言不发的报上了籍贯,其用意不言而喻,意思就是说,反正俺不会拿了银钱跑路,如果你不信俺,俺大方告诉你,俺是朔方灵州人,要是俺明儿真是拿了银子跑路了,你不是贵为王爷吗,就派人去灵州通缉逮捕俺便是,不是有那么一句话么,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您就放心您。
苏定方闻言也是一愣,继而便是微微一笑,这汉子,有点意思,以后得向殿下推举一下。
而后,李破军身后的阿玖也是眼中精光一闪,直接上前拱手一拜,“某家并州雁门阿玖”。说罢直接去苏定方面前取了银钱,一言不发的走了。
随后,一群士卒纷纷攘攘的上前。“俺是弘州……”。
“某家是延州……”。
“我是秦州……”。
顿时一片杂乱无章,苏定方见状,眉头一皱大喝一声,“肃静,排好队,一个一个来”。
顿时,李破军便是看到有着某些人脸色一暗,只得悻悻的老实去了后面排队。李破军见此脸色一阴,虽然是讲道义的好汉子居多,但是仍然有偷奸耍滑的小人存在啊,李破军,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太天真了……
三百人不一会儿功夫便是领了钱财走尽了。
苏定方苦笑着上前说道:“将军,你估计明儿来得能有几成?”
李破军听了也是面露无奈,“能有七成,本将足矣”。见着苏定方一脸不舍之色。
李破军直说道:“定方可是觉得不值得?”
苏定方闻言稍一沉思说道:“倒不是不值得,但是将军完全可以不用此法的”。
李破军听了却是背过手看着这空荡的校场,直看着北方说道:“要记住,钱财易得,人心难买,再说,时间不等人啊,没有什么比钱财震撼来得更直接了的”。
苏定方听了还是有点迷糊,他虽是知道钱财易得,人心难买,但却是不知道李破军说的时间不等人是何意思,李破军是凭借先知先觉,知道在今年之内,好像是李世民登基之后,突厥便要来了,直接打到长安城下了。但是苏定方不知道,毕竟这个时候颉利可汗在现在还是很“乖”的,只是驻扎在乌城之外毫无动作而已。
李破军摇摇头没有去细细解释,直接对苏定方说道:“定方,这三千人人马可设两名车骑将军,当有你一个。只是另外一个,本将却是无人可用,不知定方有何推荐人选?”
苏定方听了一愣,继而直接拜道:“苏烈多谢将军厚恩”。
李破军直接挥挥手,“你我二人如此关系,无需谈这个。你既辞官舍却了一世富贵追随本将,富贵定不会相忘。别别这个了,你还是想想何人来任另一个车骑将军”。
苏定方闻言心头一热,没有其他言语,只是皱眉想着人选。
忽的,李破军只觉得脑后炽热的一道目光,回头一看,却是李正满眼的希冀之色。
李破军眉头一皱,直喝道:“给你你有那个能力吗?你是能上阵杀敌还是出谋划策?”。
李正闻言一惊,脖子一缩,满眼黯然之色,忙是下拜认错,甚是低迷。
但是只见李破军又说道:“车骑将军你就别想了,别步子跨太大扯着蛋了,还是做个亲卫统领伺候我”。
“啊,多谢郎君”。李正闻言又是一喜,忙谢道。
李破军听了眼睛一瞪,李正一愣,忙又是拜道:“多谢将军”。
李破军闻言一笑,还是亲近人跟在身边好办事,一个眼神就能懂。
第三百零六章:李破军登储 9
一306李破军登储(九)
这时苏定方出言道:“将军,那个阿玖如何?末将看他言辞有规有矩,率先臣服,又是一身勇武,更难的是他在军中颇有威望”。
李破军听了直接摇摇头,“不可,本将已令他为亲卫副统领,军令已下,岂能轻易悔改。再说,阿玖,为人太过火爆,领军怕是不行”。
苏定方闻言,又是说道:“那秃鹰呢?此人勇武应是不凡”。
李破军无奈的翻翻白眼,直说道:“不可,可为冲阵校尉,领军却是欠缺。哎,定方,要知道此为可是与你平级的车骑将军,不光是要勇武,更需要的是需要军略,要靠谱一点的,这军中之人你便别提了,最好是正规将领?想想你从军多年可有相识的,可有外部之人?在职的也可以,本将自去兵部要人”。
苏定方闻言脸色一苦,麻蛋,某家只是一个降将而已,若是说刘黑闼那边的人某家还是熟悉一二,这咱大唐……我认识的人实在是不多啊。在野的我都不认识,甭说在职的了……嗯?在职的?或许他可以,当日与他交谈,也不是个无知莽夫,更难的是有情有义。
当即对李破军说道:“将军,如此说来,末将倒是有个合适人选”。
李破军边走着打量着周边环境,头也不回的说道:“说”。
“此人名叫梁百武,现在是玄武门宿卫副将”。苏定方直接回道。
“噢?梁百武?宿卫军副将?说说为什么推荐他”。李破军来了兴趣,这个名字他还是第一次听说。
“梁百武将军是与末将在玄武门平定故太子叛乱时相识的,当时,玄武门宿卫将军敬君弘执意要出城与冯立部交战,而梁百武则是冷静的极力劝阻,说可待他们后部人马到齐,城外局势明朗了再出击不迟,可惜敬君弘志大才疏,出城即败,身陨当场,而梁百武这时却是要出城死战,并说道:“主将既出,身为副将岂能独留”,还是末将拼命拦住方才罢休,之后与其交谈,更是发现此人文韬武略更甚烈一筹,因此才胆敢向将军举荐”。
苏定方直在一旁跟着,慢慢说着,言语中对梁百武甚是推崇。
李破军听了微微一惊,比苏烈还厉害吗?李破军倒是不信,毕竟灭国神将可是千古无二的,而梁百武这个名字却是默默无闻的,在历史上也没用留下名字。
当然,也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梁百武却是有才,只是历史上没了苏定方的劝阻,跟随敬君弘这个傻缺一起出玄武门战死了,只是副将职位太低,没有记录史册罢了。
毕竟敬君弘这个云麾将军战死玄武门在历史上也只是寥寥几笔带过而已。
李破军稍微一思索,直说道:“晚间你随我一同去赴父亲设于醉仙楼的酒宴,而后同去梁……呵呵,梁百武家中造访”。
忽的,李破军说着说着竟然是笑起来了,梁百武?哈哈,这名字太喜庆了,不是音同两百五的吗,但愿其人不是个二百五就是的,苏定方李正看着神经似的李破军都是满脑子黑线。
之后李破军前前后后的看了一遍这校场,之前知道了营房在何处,茅厕在哪儿。
眼看着日头上了中天,这天气也是越来越热了。李破军便是打道回府了,他想要住在这臭气熏天的军营里面,还得搞定家里的那位大佬再说呢。
一回到宜秋宫,李破军还没来得及跟小秋儿拥抱一个,盔甲都没卸,屁股都没挨凳子,一个内侍便是急匆匆过来报,“殿下,太子妃唤您过去”。
李破军解甲胄的手一愣,呃……这还没找她,就来叫我啦?
看见内侍满头大汗急匆匆的样子,只得说道:“稍后,换衣便去”。
可是内侍闻言一苦,嗫嗫说道:“殿下,太子妃说是让你不可耽搁,速度前去”。
李破军又是一愣,这么急,忽的,李破军眉头一挑,直掏出一个碎银稞子塞给那内侍,忐忑的问道:“你给我说说,母亲现在情绪如何?是高兴,还是生气?”
小太监一惊,忙是推辞,不敢收下银子,这位小殿下可是太子殿下嫡长子,深得太子殿下和太子妃宠爱,更是被诸位小王爷敬重的,这就是妥妥的将来的太子爷了,怎么敢收他的钱啊。
李破军却是不管不顾,直接塞过去
,这些小太监虽是大多数都是很可恶,太监乱国屡见不鲜,但是他可是知道这些小太监的威力的,一个不小心得罪了他们,在贵人面前碎碎念你的坏话,那就傻缺了,阎王的就是这个了。
小内侍忐忑的接下银子,心里一股暖流,还是江陵王殿下对待咱们这些废人好,哼,不像卫王(李泰)那般瞧不起咱家,真是妄得陛下太子宠爱了。
“回禀殿下,太子妃,呃……似是有些怒气”。说罢了直眼观鼻鼻观心不再言语。
李破军心里一咯噔。忙是扔下头盔便是朝丽正殿而去了,这个时候母亲应该是在丽正殿歇着的。
到了丽正殿,来到后殿,还没来得及说话,就是听见长孙无垢充满怒气的说道:“可是那个混小子来了?让他进来”。
李破军脸色一苦,只得苦着脸进去了,进去一看,只见长孙无垢正坐在正首案桌,左边李丽质依偎着,右边的李泰拿着一本书此事也正是目光烁烁的看着李破军。
只见李破军一改脸色,直嘻嘻笑道:“孩儿正要来跟母亲请安来着,不知母亲唤孩儿有何事”。
长孙无垢见李破军这副嬉皮笑脸的模样,直将脸一撇,嘴角一扯,痴笑道:“还跟我请安,那以后我是不是也要住进军营,也好让我们的中郎将将军方便请安啊”。
李破军闻言一愣,继而直把脸一扯,直说道:“娘亲都知道啦?”
“你还不想让我知道?”长孙无垢闻言却是凤眼一瞪,直惊讶般的问道。
呃……李破军差点噎死,这母亲,咋恁能说呢。
只得收起了调皮,直说道:“孩儿正想向娘亲禀报,孩儿既已从军,按理便是要住进营中的,不能为孩儿一人置军法于不顾,还请母亲应允”。
“可你是皇家贵胄,如此一来,成何体统?”
“当年父亲也是十六岁从军立大功,至今传为佳话?孩儿为何不能?”李破军直梗着脖子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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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七章:李破军登储 10
307李破军登储(十)
李破军这回却是无论如何也要坚持出去住在军营的,不管结局如何,因为他只要出去了才能建功,只要有了功劳加身,这大唐的江山无论是谁坐,他才能都有说话的权利。况且他也很是喜欢军营那种气氛,虽是古今不同,地域不同,条件也是不同,但是一样的厮杀汉子,骨子里都是流着一样的炎黄血脉,还可以并肩子杀异族。
而上首的长孙无垢听了这话,很是诧异于一向乖巧懂事不顶嘴的李破军怎的这回却是忤逆到顶撞了。
但是长孙无垢想想就来气,十二三岁的孩儿不好好的学习四书五经也就罢了,毕竟李破军这“文盗”诗词歌赋都能整,也就由着你了,居然还想着住进军营里去,开什么玩笑。
于是又一瞪凤眼喝道:“那是你父亲,前后百年谁人能相比?口气倒是不小”。
李破军闻言丝毫不怵,直说道:“前人的辉煌唯一的用处就是拿来被超越的,后人取前人精华,去其糟粕,方能不断创造出新的辉煌,若是一如娘亲这般言语,口气嗫嗫,未有勇气赶超前人,我等何不回归刀耕火种,茹毛饮血之时,安得居这花花盛世?”李破军直梗着脖子,朗声说道。
上首的长孙无垢听得愣愣的,李丽质只是眨巴着大眼睛害怕的看着娘亲和大兄,生怕俩人吵架似的,而一旁的李泰则是看着李破军眼中闪烁光彩,直想着方才那番震慑大殿的朗朗回音。
正当在场之人停滞之时,“啪~啪~啪”几声击掌之声响起,同时响起了一个雄浑之声,“好彩,这番话语当真是振聋发聩,可为勉励,不错不错”。
李破军一惊,忙定睛一看,只见李世民收起双手背在背后从屏风之后走出来了。
李破军直仰天一闭眼,咋父亲也来了,但愿不是阻止我便好。
忙是三步并作两步上前见礼道:“孩儿见过父亲,父亲安康”。
“哼,安康?为人子者,哪有如此跟母亲说话,此乃大大的忤逆,还不跟你母亲认错”。本来还笑眯眯的李世民忽的一阴脸,直呵斥道。
李破军闻言更是大叫苦也!他肯定不是不尊重母亲的,只是他觉得跟自己老娘说话无需那般多礼便是,随心就好,嘴上不一定非要时时刻刻的恭维着,他也知道长孙无垢的性子,知道她不会生气的。只是这个时代的人就是讲究如此,李世民更是如此,将孝道看的很重。
如果他刚刚那番话被传出去,落下个不孝的名声,呵呵,那他就可以跟什么太子之位说拜拜了。
也不敢耽搁,忙是爬到长孙无垢身边认错道:“嘿嘿,孩儿年幼冲动,一时不敬,还请娘亲不要见怪”。
长孙无垢听了直一撇头没理他,呃……李破军这就尴尬了,要是在别的地方,他可以搞定老娘。毕竟跟老娘最亲,他也是知道长孙无垢这是闹别扭闹着玩儿呢,可是一旁的李大大不知道啊。
一脸尴尬的看向李世民,只见李世民的脸色更黑了,直阴沉的看着他。
李破军知道,这回算是栽了。
只得向李世民跪拜道:“孩儿知错,请父亲责罚”。算求了,也不解释了,你罚就罚,只是心里叫道,老娘啊,你这回玩的可是坑儿子啊。
长孙无垢闻言也是转过头来看向这父子二人,掩着嘴欲笑又止,因为李世民是走向案首转身的,所以是背对着长孙无垢,看不见长孙无垢的憋着坏笑的表情,李破军却是看见了,一脸愕然,这……这真是坑儿子来了,忙是祈求的目光看过去,结果长孙无垢好似没看见一般,直将手指竖在嘴唇边上对着李丽质李泰二人做一个“嘘”的禁声手势。
李世民却是见着李破军那一脸杂七杂八说不清的表情,心里更是气恼。你个小鳖崽子,如此忤逆还不知错。
一咬牙一字一句的说道:“罚抄《孝经》百遍,明日一早给我。另领戒尺二十,股鞭二十”。
李世民这话一说罢,全场寂静,李破军眨巴的眼睛愣愣的看着眼前阴着脸的李世民,一脸惊讶之色。
而李丽质李泰二人听了也是脸色惨白,没有言语。最大的反应应该属于接下来的这位大佬。
上首的长孙无垢听了李世民的惩罚,惊呼一声,忙是掩嘴一脸惊讶。
而后忙是说道:“不可,不可以,二哥,如此惩罚,虎奴怎的受得了”。说着忙是下了案桌走到李世民旁边拉住他的袖子说道。
“哼,小小年纪,便是如此无礼,出口不恭,如不严惩,他日长成了还得了”。李世民直一瞪李破军喝道,算是回答了长孙无垢。
长孙无垢闻言脸一白,继而平复一下直说道:“二哥,你不了解,虎奴他平日便是与我如此言语,皆是亲近人无所不言,又有何妨,你便不要气恼了。”长孙无垢拉拉李世民的袖子,直劝道。
李世民听了却又是眼睛一瞪,直喝道:“什么?这小子,平日便是如此不敬?你也是太放纵他了,长大了怎生了得”
。
李破军听了却是无奈的翻翻白眼,我的个老天爷啊,老李这是今儿脑袋哪儿又是不对劲了啊,咋就跟我犟上了呢。
长孙无垢见李世民劝不动,发大招了,发挥了大佬的气势和地位,直一甩抓在手中李世民的袖子,头一昂说道:“二哥若执意要罚。便连观音婢一起罚了”。
李世民一愣,还没反应过来,上头的李丽质也是拉扯着李泰一起下来,娇声娇气的说道:“丽质也请爹爹一起罚”。
李世民见状只得一甩袖子,一瞪李破军,哼了一声,直嘟囔道:“看来今日罚你不得了,别得意,日后有机会”。
回去抱起来小丽质。
李破军听了睁大了眼睛,一脸愕然,再一看李世民,却是回过身去,只是在转身的那一刹那,似乎是看见老李嘴角一扯,微微扬起。
李破军心中一愣,好像在回想着什么。
这时,长孙无垢也是走上去正坐着出声道:“好了。你要住军营便去。只是三日须得回来请一次安,如此,可还有意见?”
第三百零八章:李破军登储 11
308李破军登储(十一)
李破军听了长孙无垢的话一愣,反应过来后忙是说道:“没有,没有,多谢娘亲,多谢娘亲成全”。
“既如此,你出去”。
长孙无垢眉头都不抬的挥手跟赶苍蝇似的。
就这样李破军迷迷糊糊的回了宜秋宫,只是手掌心似乎有些汗,脑子里还在想着方才李世民那一个极致悬疑的转身。
回了宜秋宫,脱下汗津津的铠甲,舒舒服服的在美妞小秋儿的服侍下泡了个澡,却是不小心睡过去了,等他醒过来的时候却是在床上,被喊醒后,床头站着小秋儿和一个……一个小太监。
只见一个小内侍细声说道:“殿下,太子殿下吩咐您酉时三刻在右永福门在等候太子车驾,不得迟误,否则……”。
“嗯?否则什么?”
“否则戒尺三十,股鞭三十”。
“呀”,这是小秋儿惊呼出声了,李破军也是差点没一个起床气给冲晕过去,又是这个,还各自加了十个,玩我呢。
只见小秋儿忙是惊呼道:“郎君快起来,待会儿要迟了。”
李破军一愣,一看窗外天色,问道:“现在什么时辰?”
“哎呀。酉时一刻了。郎君快点穿衣洗漱,待会儿晚了就完蛋了”。小秋儿急得出来了,这就两刻功夫了,万一迟到了……那三十戒尺。不得把郎君那粉嫩小手给打断啊;三十股鞭,怕是都把那小屁股都给抽烂了,太子殿下,怎么这么狠心啊。
一想到如此,小秋儿不禁打了个寒颤,手里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也不顾尊卑直拽着李破军给他穿戴了。
李破军只得苦笑道:“秋儿别急,这是父亲吓唬我呢,开玩笑的”。
小秋儿手里一顿,愣愣问道:“真的?”
“当然是真的。你也不想想,这么狠的惩罚下来,郎君我再是强壮,不死也得残,这点小事,父亲不至于打残废我,真是吓唬我的,你放心,慢慢来,再说我骑马去也来得及,不会误时”。李破军拍拍傻愣愣的秋儿的脑袋瓜子,安慰道。
秋儿一听,忙是拍着那并不傲人的飞机场,吐气说道:“我就说嘛,太子殿下怎么会如此……如此……”。如此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毕竟身为奴仆若是说叨主人可是要赐死的,一见那小内侍还待在一旁愣着,娇喝道:“你还在这干嘛,宜秋宫可没有晚饭”。
小内侍一听,忙是谢罪告辞了,李破军笑了笑没说话,真是孩子心性啊。
洗漱好了,着上白缕衣,系上了银抹带,蹬上一双飞云靴,慢腾腾的穿戴完毕,听说李破军是要随太子殿下去赴宴,小秋儿忙是挥舞着双臂叫道:“等等,郎君等等,还缺个重要物件”。说罢便是朝里间走去。
李破军一愣,这……腰带子系一半你就跑啦,这还缺啥?你把带子给我系好,我蹬上马不就可以走了。
只听得里面一阵翻箱倒柜的,还有玉器叮当之声,几息功夫,小秋儿便是欢悦着跑出来了,手里还提溜着一个黄中透白的玉佩。
“来,郎君还系上这个,环佩相随,叮当入耳,这才是佳公子嘛”。说着手脚麻利的给李破军系上了。
李破军伸着双手无奈等小秋儿系好,他也知道,这系玉佩绝对是富贵家的公子郎君必备的,古语有云:“君子无故,玉不去身”。
《周礼·玉藻》中更是说道:“古之君子必佩玉…凡带,必有佩玉,唯丧否……子佩白玉而玄组授,诸侯佩山玄玉而朱组授,大夫佩水苍玉而纯组授,世子佩瑜玉而綦组授,士佩瓀玫玉而缊组授。”所以公子王孙配玉系佩的都是一种风度翩翩的表现。
只是这样一来,便是不好骑马去了,一副翩翩佳公子的模样,若是狂放的骑着马。嗯,有失风度。
于是乎,我们的猪脚大大李破军殿下便是领着史进李正朱成冯信四个狗腿子出去了。
而李世民此时正是坐在马车之上,悠悠的品着茶,马车慢慢停下来了。
只听得外面朗声报道:“太子殿下,右永福门到了”。
“嗯?没看见江陵王吗?”李世民闻言眉头一皱掀开帘子,伸出头问道。
李世民的侍卫统领也是新晋的玄武门宿卫将军武连县公李君羡骑在大马上左右一看,尴尬的回道:“回禀太子殿下,并未见着江陵王殿下”。
李世民闻言脸色一黑,这小子够可以的,竟然当真让老子等他。
话音刚落,只听得后面大喊道:“父亲稍待,孩儿来也”。
李世民等人都是向后看去,只见的李破军白衣飒飒,迎风招展,迎面而来。
一身白衣也掩不住这卓尔不群的英姿,乌发束着白色丝带,一身雪白绸缎。腰间束一条白绫长穗绦,左边系一块羊脂白玉,右边系着古朴的七星龙渊剑,外罩一身软烟罗轻纱。额头系着银色麒麟抹带,一双剑眉长入鬓,斜挑上去的嘴角似乎是玩世不恭的痴笑。
李世民见着一愣,继而甩甩头,自语道:“这小子……挺会装b的嘛,不过,不愧是我的种,像我”。
李君羡本来就是英姿过人,英俊豪迈,风度姿容皆上等,妥妥的一个大帅哥,平日也是非常注重形象的,见着这一幕,只得喝彩道:“今日得见小殿下,果真美容仪”。
李世民听了也是嘴角一扯,这时李破军已经上前拜过了。
忽的,李破军见着
一个身着铠甲的英俊将军在前头,甚是夺目,不由得好奇搭手一礼问道:“将军好容仪,不知高姓大名?”
。
父亲身边何时出现这么一位大帅哥将军啦,虽是大唐的将军都不丑,这个时代也是非常讲究容仪风度的,就连尉迟恭程知节那等粗矿大汉都是粗狂猛勇的一副荷尔蒙爆发的猛男形象,秦琼,柴绍等人更是英姿不凡的,但是这般英俊的却是少见。
李君羡见得李破军跟他行礼询问他,忙是谦恭还礼道:“末将玄武门宿卫将军李君羡见过殿下。殿下当面,何以言美”。
第三百零九章:李破军登储 12
309李破军登储(十二)
李破军听的那名英俊将军自称李君羡,也是吓的一愣,
继而草草寒暄一阵便是若无其事的登上了李世民的马车。
心里却是在嘀咕,没想到他就是李君羡,大大有名的啊。后世赵闻卓饰演的哪部电视剧由于也是一部大唐背景的电视剧,所以酷爱唐朝的李破军也去看过,结果看的却是恼火不已,这是啥啊?李君羡居然是李建成的长子,服气了,不过人家这是改编的电视剧也难怪了。
李破军可是知道的,真实历史上的李君羡和秦叔宝几人也是一样的,都是一批人,本来都是瓦岗寨的,后来投奔王世充,再后来才归顺的大唐,也是个功勋卓着的名将,可是老年的太宗却是因为谣言将他给杀了,不得不说,很是可惜了。
但是李破军也不是研究历史的,没有记得很真切,却是不记得是因为什么谣言才杀李君羡的。嗯?难道……李君羡长得这般帅气。又是宫城宿卫,是妥妥的内臣,要知道他可不是阉人的,而是一个勇猛的帅哥的,难道是有那种腌臜事儿?李破军甩甩头甩掉了这个荒诞的念头,心里只是记着,赶明儿他落难之时能扶便扶一把,好歹是征战沙场的功臣,因为一句不切实际的谣言就给杀了,也太荒谬了。
上了李世民的马车,李世民却是没看见李破军心底的异样,直指着李破军腰间的玉佩说道:“呵呵,你不是向来厌恶此等装饰之物吗,怎的也是带上了?难道这便是为被世俗所腐化了?”
李破军闻言,只是手指击打着剑鞘仰天悲唱道:“宝剑啊宝剑,咱们本想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去赴宴,给人长长气势,却是被人误解?我们还是回去,回去”。
李世民一听,脸色都黑了,懒得去理会这个怂娃子。
李破军自觉无趣,这老头……居然不理他,呃,也不算老哦,还没到三十呢。
眼睛一转只得扯开话题说道:“父亲,不知北方突厥怎么样了?可有威胁?”
李世民闻言摇了摇杯中茶水,毫不在意的说道:“无妨,我大唐虽是府库不足,但是大军尚在,谅他颉利也不敢南下一尺”。言语中对那颉利可汗甚是轻蔑。
不过也难怪,颉利可汗继承其父亲始毕可汗和兄长处罗可汗的汗位,居然又是仁厚的封了其兄之子为可汗,号为突利可汗。从此突厥有了两位可汗,而颉利虽是多次袭扰边境,却是败多胜少,更多的是拿了点钱财就求和了。也难怪李世民如此轻视他了,不过,说起来,战神李世民又何曾惧过谁呢,更何况此时更是轻狂纵马之时,不日将登大宝正是志得意满呢。
李破军听了李世民这话,眉头一皱,怪不得实力雄厚的唐军却是被颉利老小子一下子给打到了长安外呢,之前还一直心想着,唐军怎么可能这么辣鸡,原来大唐自上而下都是没有想到颉利会突然南下,快马直接侵袭到了长安郊外。
李破军脑瓜子甚是头疼,他又不知道怎么去劝,难道直接说老爹啊,你不能这么傻,等你当上了皇帝,人家就会趁你屁股还没坐热龙椅就打过来的,小心点防范着。如果他这样说,恐怕是会被人当成神经发癔症了。
忽的,李破军心头一跳,直一挑眉,近前在李世民身前附耳说道:“不知父亲何时登大宝?”
李世民一惊,眼睛精光一闪,直看着李破军笑眯眯的说道:“呵呵,小子你这么快就等不及了?”
李破军一愣,直说道:“啊?什么啊?什么等不及了?”
李世民直鄙视的看了他一眼,没好气的一挥手直说道:“放心,是你的,只要你能稳住别浪,谁也抢不走”。
这回该李破军尴尬了,麻蛋……我想要啥的就是我的?我天,老爹该不会是说太子之位,我去。当着未来太宗的面儿直接说这个真的好钢有木有,不会猜忌我吗,这么直接?可是我真的不是在说这个啊。
李破军嘴角一顿哆嗦,直急道:“哎,父亲你说甚的。孩儿岂是贪念那个,我是有重要的事儿要说。”
李世民抿了一口茶,眉头一挑,吐出一个字,“说”。
李破军闻言抖擞精神,直说道:“还请父亲想想突厥为何屡次进犯我大唐?”
李世民闻言一摸小胡须,说道:“突厥狼子野心,狼心不改,窥视我中原江山久矣,进犯也属常事,呵呵,只是我中原汉儿千千万,也不想想凭他突厥一族怎么可能再造前秦等朝之事,再者说,突厥等异族皆为马上民族,只知饮奶食肉,不知教化,哪懂得耕种之道,这华夏土地是不会养活他们的”。
李破军听的也是直点头,李世民不愧是李世民,看的够透彻,可是还是太小看了这些勇猛彪悍的民族啊。
前有五/胡遗事,后来更有金满/蒙狠事,中原江山遗落,汉家衣冠不保,这是多惨痛的教训啊。
李破军心思略一下,直说道:“父亲后面说的很对,我中原土地确实不适合他们居住,这点突厥可汗也是知道,否则隋末乱世,突厥可汗最低也可提十万骑兵南下,想想那个时候,我中原各地诸侯霸主谁又能抵挡十万骑兵,再想想我大唐创业之始,不也是先与突厥推诿以签盟约,稳住后方,方才平定了偌大的江山嘛。
但是那个时候突厥没有南下,反而是被一点点财物便给打发了,也是有些自知之明,但是更重要的一点表明,突厥并没有吞没我中原之心,也没这个胆子,他们想的只是趁我们势弱之时来割一刀子肉,拿点好处而已。父亲应知,如此之例,屡见不鲜,多少次袭扰边境,我大军还开过去,突厥便是搜刮一番就遁走的。”
李世民听了直端着茶杯思索着说道:“你之言也是有些许道理,只是你小子到底想表达什么?”
李破军听了便是直下座拜道:“再次请父亲严防突厥南下”。继而便是小声附耳道:“父亲御极之日,我大唐上下必是全民欢腾,而此时也正是我军防范松懈之时,当为重点”。
第三百一十章:李破军登储 13
310李破军登储(十三)
李世民听了李破军的话,忽的,一抬头,一双精明慑人的虎目直看着李破军,“虎奴,告诉为父,这些话可是你已经琢磨出来的?”
李破军一愣,梗着脖子直视李世民道:“当然,都是孩儿多日思索方才想出的”。
李世民闻言满意的点点头,“不错,日后,文韬有疑可问房杜(房玄龄,杜如晦)。军略有惑可询二李(李靖,李绩),好好学习一番,别辜负了你这脑袋瓜子”。刚说罢,外面的李君羡便是近前拜道:“太子殿下,醉仙楼到了”。
李世民闻言只说了一声,“走,为父带你吃酒去”,而后便是直接掀开帘子出去了。
独留李破军一个人有点懵/逼,这是啥意思,说话颠三倒四的,你到底有没有记住我说的话,要在你撵走老爷子当皇帝时记得防范突厥啊。
咦,最后说的是什么意思?让我有不懂的去问房杜二李他们,如果我去询问了,这是是“奉旨”的了。那不是师徒关系也是了,而他们都是朝中重臣,这么一来,我岂不是……李破军想的心头一震。
继而,大笑着掀开帘子跳出去了。
一出马车,便是感受到了这西市里的繁华热闹,方才在马车里精神高度集中的说话,居然没有注意。
看见李世民已经在李君羡等一种护卫有意无意的护卫下进了醉仙楼,李破军也是几步赶上,刚一进门,便是听见一声熟悉的声音;“哎呦,殿下您来啦?恁远来劳累了,可是好些日子没来了,快快请进请进”。
正在上楼梯的李世民闻言回头一看,正是看见那胖胖的掌柜的赶忙从柜台里头小跑出来去招待李破军。
心想着,这小子,名声还挺大的嘛,想我都没有这等待遇的,你小子倒是听风光的,心下如此想着对着李破军就是一瞪。
李破军感觉到了,看见李世民那一瞪,只得讪讪一笑。
没办法啊,李世民身份太高,征战多年,身上的各种官衔数不胜数的,一般哪会闲的蛋疼去逛街啊,平头百姓很多也是不认识他啊。至少在李破军的印象中,他就记得李世民基本没来上过街的,这也是他得知李世民请客醉仙楼时的惊讶。
对着掌柜的和蔼一笑,“掌柜的,生意一向可好?”
掌柜的听了圆脸上更是笑做了一团,眼睛中神采闪闪的,直把身子弯着恭敬行礼道:“托太子殿下和殿下的洪福,咱百姓如今日子过得美满舒坦,小的这酒楼生意也是还行的。嘿嘿,请殿下楼上雅间安坐,你喜欢的浑羊殁忽马上就上菜”。
“不用了,今日我来赴宴,你给他们都安排好了,好酒好肉不能少了便是”。说着李破军一指门口的一队护卫,那是李世民的护卫。又是一指史进四人,“给他们安排个雅间,一应花销记着,来日结账”。说罢就抬腿走上了二楼。
掌柜的忙是应着恭送,看着李破军的背影,心里还在想,这小殿下还是一如既往的和善啊,老爷真是没看错人。而后忙是去安排门外的一圈带刀着甲的护卫了。李世民虽是带军宽厚,可是却也没到吃饭还给护卫加一桌的份儿上,李破军便是记得的,这些小恩小惠最起码能留一个好印象不是。
这时,李破军的脚步忽的一顿,麻蛋。怎的把定方差点给忘了,他这时怕是还在右武卫衙门,一回头正想吩咐人去喊,结果门口进来一个汉子,李破军在楼梯口看的真切,正是苏烈,便是一招手,苏定方何等敏感,当即眼睛一撇就看到了。
“哈哈,定方,正想派人去喊你呢,却不成想你自己来了”。
“呵呵,我不知酒宴时辰,便只是想着早些来在此等候,却不成想将军更早”。苏定方笑说道。
二人寒暄着上了楼,上了楼却是不见李世民几人的踪影,不过也好找,毕竟李世民还带着一溜侍卫呢,看见一个雅间门外站着一排卫士,正是李世民的侍卫,便是过去了。
刚靠近那个雅间,就是听见一阵阵哄堂大笑,豪迈的吆喝声,甚至还有那些莽夫的脏话。
李破军一愣,没搞错,但是仔细一听,那声音居然是程知节和侯君集二人的,当即便是确定了就走过去。
侍卫见着是李破军忙行礼,李破军一挥手便是打开了雅间门。
李破军一看。呵,好不热闹,程知节正拿着偌大的一个坛子吆喝着给众人倒酒呢,见着李破军推门而入,也是一愣,继而哈哈叫道:“哈哈,小殿下来啦,来来来,来喝一杯”。
李破军一看,我去,正儿八经的坦胸露乳啊,再一看,李世民也是扒掉了外面的华服,只着一件薄单衣,还把袖子给撸起来,毕竟这六七月天气着实有点热。
李破军愣住了,再看自己一身打扮。好嘛,正儿八经的翩翩公子秀才进了兵窝嘛。
当即见礼后,便是苦笑道:“看来今日小子却是穿错了衣裳啊,应该着甲前来才对”。
“哎呀,管他什么衣服,带嘴了就成,来来来,喝酒喝酒”。说着就拉扯着李破军入座给他倒酒。
苏定方也是上前对着李世民一礼:“末将右武卫车骑将军苏烈见过太子殿下,见过诸位将军”。没办法,在座诸位他大略一看,我的乖乖,最次都是郡公级别的,都比他大,还能咋办行礼呗。
诸将这再一看,李破军后面原来还站着一位英姿不凡的汉子,生的是狼腰猿臂,双目炯炯有神,身子挺得笔直的。仔细一看,这人粗大的手掌四指宽而厚实,还有偌大的一层老茧,
也是有武艺傍身的啊。
尉迟恭程知节他们倒是认识苏定方,而秦琼还有几个不在玄武门之变当中的人就是不认识了,众人还礼了。
程知节先是一咋呼,“啊呀,苏老弟也来了,好好,好啊”。而后上前拉住苏定方入座,粗大的手掌抓着苏定方的手对着秦琼说道道:“秦哥,给你介绍个好汉子,这是苏定方,当日苏老弟可是独自一人出城面对两千长林军,更是击败了老薛这个万人敌啊,老厉害了”。
秦琼闻言也是一挑眉头,击败了薛万彻?那确实有点厉害了,当即也是一拱手见礼,“苏兄”。苏定方忙是对这位山东小孟尝还礼。
第三百一十一章:李破军登储 14
311李破军登储(十四)
众人见礼罢了,自又是一阵言笑晏晏,觥筹交错。
李破军诧异的看着撸起袖子喝酒的李世民,眼睛珠子都要瞪出来了,这还是他印象中那个威严有度的秦王天策上将吗,只见得此时的李世民须发皆张的模样,一身单薄的单衣由于天热却是送开了上面两颗扣子,袖子也是撸起来,露出小臂,正醉眼迷离的端着一个小碗跟尉迟老黑碰碗呢。
忽的,李世民饮完一碗酒直看向李破军,“我儿,是不是被为父给吓到了?哈哈”。说着哈哈豪迈大笑,又是拎起酒坛子到了一碗酒,甚是放浪形骸。
李破军闻言直愣愣讪笑道:“呵呵,还好还好,父亲英雄本色,实乃真性情”。
李世民闻言只是一双精光闪烁的虎目也是迷离的看着虚空,重重的放下手中酒碗,右手一挥直说道:“为父十六从军,至今已过十余年,刀枪箭雨,出生入死,甚经大小几十战,薛举窦建德王世充李密萧铣等等等等,天下英雄不知凡几,谁能敌手,如今……如今”。说到这李世民的虎目环视一圈,看到了苏定方眼神一顿,一番探索又是转过去了。
低沉说道:“在座各位皆乃我之肺腑臂膀,可无所不谈无话不说。纵横天下十余载,如今四海升平,大唐国祚茁长,也是合该……合该我等老兄弟食其成果的时候”。说着李世民的眼睛一眯,声音也是更为低沉。
说罢了直环视众将,一股子无形的霸道皇气之气势压迫而来。
反观众将一听,皆都是一甩脑袋,眼睛一直,似乎是不敢相信,继而纷纷都是大喜过望,激动得从耳根红到了脸脖子。
李破军也是听的眉头直跳,这……这就是要跟皇帝老爷子摊牌啦,这就要进去贞观了?有点太突然啊,作为见证者有点不知所措。
而苏定方更是心中翻起了万丈高波,脸上一阵子抖动,心情也是很不平静,他倒不是因为李世民的这番话而激动,而是有些害怕,没错,就是害怕。为啥?因为这里面只有他不是天策府旧将啊,另外的李破军是他嫡长子,自是无碍,只有他一个小小的“降将”是个外人了,却是听到了这般重大的事儿,怎能不让他感到恐惧。只得低头看着酒杯,装作毫无所知的模样。
尉迟恭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是一副激动难耐的模样,继而纷纷下案拜道:“臣等誓死追随”。
李破军苏定方二人见状也是忙下座跟着拜道。
李世民见状也是哈哈一笑,举起杯来,直豪迈说道:“诸君同饮此杯,不日共享富贵”。
而后众将又是举杯,震声喝道:“同饮”。
好一阵觥筹交错,杯盘狼藉,最后天色尽晚之时也是该散了。
众将纷纷告别,苏定方是还要跟李破军去拜访梁百武的,是故跟着李破军留到了最后,但是最后却是只剩李世民父子还有他还在,人家父子或许是有话要说,苏定方只对李破军说道:“殿下,我在外面等你”。
李破军一看醉醺醺的斜躺着的李世民,似乎总觉得李世民还有话要说,便是点点头。
苏定方而后对着李世民一拜便是要告辞了。只见坐在原地醉眼迷离的李世民忽的爬起来一拍案桌说道:“苏将军且慢”。
苏定方脚步一顿,脸色一抖,似乎是被李世民的余威给吓着了,愣愣的回身拜道:“不知太子殿下有何吩咐?”
只见得这时候的李世民完全没有刚才那样的醉态,对着苏定方一招手说道:“苏将军且坐下说话”。
苏定方无奈,只得忐忑的坐下来了。
“哈哈,苏将军不必拘谨,你乃我之救命恩人,更是我儿心腹爱将,何须如此生分”。李世民直一摆手说道,居然又是倒了一杯水酒一饮而尽。
苏定方闻言只得嗫嗫应着,不怪苏定方太怂,只是李世民的气场太足了,更兼得今晚的话题实在是刺激啊。
只见李世民语重心长的说道:“我儿尚且年幼,军务等一应事务,若有不懂,还需要苏将军尽力辅佐”。
苏定方闻言一怔,眼睛神采一闪,而后对着李破军直抱拳道:“末将誓死追随殿下”。
“哈哈,好,苏将军可莫要让我失望啊,我儿肱骨之臣便是你了,好生辅佐,富贵自是少不了的。呵呵,但是也别忘记了,我儿背后还有我在,望苏郎君砥砺前行,不忘初心”。李世民只是斜躺着看着苏定方指点道,而后说着说着却是声音却是低沉下来了。
苏定方心头一震,直朗声说道:“末将谨记”。
“哈哈,好,你下去”。李世民笑笑挥挥手撵走了苏定方。
只留李世民父子二人,李破军刚要上前扶起李世民,李世民却是忽的直做起来了,扯了一下衣襟,挽下了袖子,直笑着看着李破军。
李破军愣住了,这……这是个什么情况,我去,太能演了。
而后过去将一旁挂着的袍子取下去去给李世民披上了。
“多谢父亲”。李破军边给李世民披着衣服边说道。
“呵呵,谢我什么?”李世民毫无醉态的笑道。
还没等李破军回话,李世民便是自顾自说道:“为父去调查过一番,观苏烈以往战绩,以及行事作风,此人是个人才,你要善加用之,日后可为一臂膀,观其言行举止,应是对你归心了,为父也只是震慑一番罢了”。
李破军听了直点点头,李世民又是说道:“还有,我观其多年作战之过程战果,虽是用兵新奇大胆,也是够稳重持成,是个帅才,但却是毫无章法,料想他应该是没有系统的学习过兵法军策,你可多赐给他兵书阵图,让其研习,日后成就应不下二李,嗯,这样,你改日带他登门拜访……拜访李靖,无论李靖如何推辞,务必让他教授苏烈一二”。李世民敲着案桌斟酌的对李破军嘱咐道。
李破军开始还是听着直点头,后来却是陷入了回忆。
让李靖教授苏定方?嗯?怎么这么熟悉,正当李破军思索间,李世民直挥手道,“你去,他还在下面等着呢”。
第三百一十二章:李破军登储 15
312李破军登储(十五)
李破军愣愣的一礼之后便是下楼了,脑子里直想的是让李靖教导苏定方一事,似乎这事儿在脑袋里很有些印象,太过投入连门口侍卫见礼都没听见,直向楼下走去。
绕是天黑了,这醉仙楼里面也是灯火通明的,一楼基本没人了,二楼以上的雅间却是有不少达官贵人在的,至于马上就要宵禁这事儿对于达官贵人来说根本不是个事儿,毕竟是特权阶级,比如说李破军等人。
刚转过楼梯口,忽的,一楼一个跑堂的喊道:“师傅,千日醉没有了”。
“什么,这么快就没了……”。掌柜的惊讶回道。
李破军听了却是脚步一顿,师傅?是啊,李靖可不就是苏定方的师傅嘛。
前世李破军看过一篇帖子好像是说李靖灭东突厥奇袭阴山的时候,苏定方领两百将士直接拿了可汗牙帐,立下了大功,后来诸军将军又都是抢夺可汗的金银珠宝,唯有苏定方分文未取,李靖很是赞赏,于是传授他兵法,后来的苏定方踏雪击贺鲁的战法也是实在与李靖踏雪击颉利的用兵之法太像了,所以也是有着可能的,而是苏定方用兵章法也是和李靖相差无几,这么说来,历史上苏定方还真有可能是李靖的兵法传人,后来苏定方又是传给了裴行俭,这是有史记载的。
这下子李破军终于想通了,历史发生改变了,苏定方没有呆在原军,也就是后来不可能跟着李靖去突袭阴山,只会立下更大的功劳,那还有李靖赏识传兵法的一事吗,我的天,要不是老爹提醒点拨一下,说不得就是限制了苏定方发展了,原来苏定方还有这么大的开发空间啊,要是一不小心耽搁了,毁了未来的灭国神将,罪过,罪过,真是罪过……
忙是几步噔噔蹬下了楼来,门口坐着的苏定方闻声迎上来了。
“将军,已经过了戌时了,可还要去拜访梁百武”。二人出了酒楼,苏定方看看天色直说道。
李破军一看,却是不早了,按照后世时间来说就是到了七点多了,但是绝对不晚的。
天上一片星星闪烁,比起前世那个雾蒙蒙的天不知道亮堂了多少,连星星都是这般闪亮的。
“去,现在也不晚,明日一早我去府衙讨要招兵令,便要开始招兵了,不能耽搁了”。说着便是招呼着上马了。
苏定方虽然不明白李破军为啥这么急的建军一事,但是还是坚决服从的,翻身上马给李破军带路了,梁百武的住处他自是提前打听好了。
苏定方领着李破军还有身后的四个跟班,还有十余散在四周的护卫,一同往城南而去。
这时身后的朱成出声道:“殿下,如此放低身段去请那梁将军,值得吗?”
李破军一听,眉头一皱,直说道:“值不值得且去过再说,未曾去过又何以知道他是不是个人才呢”。
朱成听了嗫嗫不语,只是眼中似乎闪烁着流光。
这时却只见李破军头也不回的说道:“放心,你之才能几何我心里有数,日后自有安排,勿急,心别乱了”。
朱成闻言大惊,忙是在马上行礼道:“是,属下孟浪了”。
李破军笑笑没说话,直悠悠的走着,这时,他发现路径着实有些……嗯,不对头。
直向苏定方问道:“梁百武便住在这种地方?”
因为苏定方带着一行人七拐八弯的进了小巷子,巷道边的积水臭垃圾遍地都是,很明显,这时长安城里最垃圾的住处了,也就是贫民窟所在了。
苏定方闻言只是苦笑道:“确实,没有错,梁兄便是住在这里面”。
李破军听了着实不解,“梁百武好歹也是朝廷武官,吃着俸禄的,长安虽是居大不易,但是也不至于连个体面的地方都住不起”。说着路边一臭水沟里传出一阵恶臭,差点没把李破军给熏晕过去,也幸亏李破军承受能力强,李正几人都是掏出帕子或是以袖捂鼻了。
苏定方听了回道:“好教殿下得知,那梁百武原来是南朝伪梁降将,呃,投我大唐后一起未能高升,更因降将一身份备受打压。更要命的是,梁兄七十岁的老母也是多年卧病在床,梁兄乃纯孝子,汤药补品从不间断,也是花费颇大,所以这家境也很是艰难”。
李破军听了便是明白了,这种情况也正常多见的,病痛最是耗钱,也是难怪。继而也是更对梁百武好奇。
一行人左拐右拐的,好几次甚至要下马前行,至于来到了一个破败的房屋面前,只是草草的三间泥瓦房。
李破军看着这幅情景也是大为感触,谁能想象道繁华如斯的天下第一城大唐都城里面还有这般破落的房屋呢。
里面没有亮灯,让李破军看见不由得不怀疑,看了看苏定方,意思是人家是不是休息了。
苏定方见了也是摇摇头,直走进房子,里面却是传出了细细碎碎的声音。
苏定方当即朗声喊道:“梁兄可在家中?”
里面细碎声音一听,继而一声稳重雄浑的声音响起,“梁百武在此,敢问阁下何人?”
“哈哈,梁兄在啊,我是苏烈,兄弟来访,还不开门”。苏定方闻言笑道。
继而里面一阵脚步声,两扇木板门被打开了,一个粗布着身的七尺汉子出来了,手里还有一盏昏昏欲灭的草灯。
一见苏定方立于门口,那汉子喜道:“苏兄弟,你怎的来了?我这……”。刚想继续说话,便是看见了苏定方身后的微笑站立的李破军,还有史进等人。
忙是问道:“苏兄,这是?”
“哈哈,兄弟,你的富贵来啦,还不让我等进去说话”。苏定方直拍拍梁百武肩膀笑道。
梁百武一愣,看着风度不凡的李破军凝望又复迟疑,只得说道:“噢噢,苏兄弟请进,还有这位郎君请进,只是寒舍窄小,唯恐,唯恐容不下这许多人”。
李破军闻言便是朝史进几人一摆手,“你们外面等候”。
李破军苏定方跟着梁百武进去了。
一进门梁百武便是疑惑的看着苏定方,毕竟还要这位中间人介绍。
第三百一十三章:李破军登储 16
李破军登储(十六)
苏定方见状却是神秘一笑,只是说道:“梁兄你这回却是要感谢兄弟了,因为我可是给你带来了大富贵的”。
梁百武一愣,刚想要说话,里面咳咳嗖嗖的传出一个老妪的声音,“儿啊,可是来客人了?”
说罢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
梁百武听的这个声音忙是话都来不及说只是冲着李破军二人歉意的一抱拳就是冲进里屋去了,边走边说道:“娘啊,你没事”。
之后李破军便是听到老妇人细小的询问声,还有梁百武的回话,“确实有一个军中朋友来访”。
苏定方见了梁百武就因为老娘的一声咳嗽就这么丢下他们跑进去了,也是看见李破军面面相觑,李破军苦笑又是佩服赞赏的说道:“真乃纯孝之人啊”。
苏定方闻言也是点点头,不一会儿,梁百武出来了。
直拎着一个茶壶和两个黑不溜秋的搪瓷碗,给李破军二人一人倒了一碗昏黑的茶水,直是歉意说道:“寒舍简陋,只有这粗茶叶沫招待,苏兄,这位郎君,不好意思了”。
李破军见了却是眉头一挑,直端起茶碗一看,嗯?居然是纯茶汤,喝了一口,嗯,不错,苦中带涩,唧唧嘴喝着牙齿涩涩的,这也算是清茶了,比那些加了葱姜蒜糖的好喝多了。
当即说道:“这清苦茶却也是有一番不逊于上等茶汤的独特味道的,苦中带涩,唇齿留味,不错”。
梁百武听了一愣,开始眉头一皱还以为李破军是为贵家郎君消遣他的,可是看着李破军那样子又不是消遣看不起他的样子,只得呐呐无言又是看向苏定方,到现在他可是还不知道这位玉面郎君是哪位高人呢。
苏定方笑说道:“梁兄可还记得那日在玄武门城楼之上所说的话?”
梁百武听了直苦笑道:“苏兄可是为难兄弟了,那日我兄弟畅谈许久,所说之话却是许多的,却不知苏兄说的是那一句?”
苏定方闻言直喝了一口苦色的茶沫水,笑道:“那日你可曾言欲想一睹我主江陵王殿下的风采?”
梁百武直笑说道:“是啊,呵呵,我也属实好奇,到底是何等英杰方能让苏兄这般英雄甘愿倾心俯首呢”。
苏定方闻言只是说道:“哈哈,那么,恭喜你,你自己实现了”。
梁百武一愣,直问道:“苏兄这是何意?”说着看见苏定方的表情,还有一旁的李破军的模样。
面色一滞,直愣愣道:“苏兄,难道这是?”
苏定方听了只是含笑的点点头,直说道:“你面前这位正是当即太子殿下嫡长子,江陵王殿下李破军”。
梁百武一听大惊,忙是下座深深一拜道:“玄武门宿卫军副将梁百武见过江陵王殿下”。
李破军闻言笑道:“哈哈,梁将军无需多礼,快快请起”。说着下座扶起了梁百武。
“还请梁将军勿怪我深夜冒昧来访啊”。扶起梁百武,李破军笑说道。
梁百武闻言忙是一拱手行礼道:“不敢不敢,殿下光临寒舍,蓬荜生辉,末将惶恐”。
“哎,梁将军何须如此多礼,今日这般晚来访,便是当朋友来访,又非朝堂,无需多礼”。
李破军直拍着梁百武肩膀亲切说道。
几人在度落座,只是这回梁百武明显就是拘谨了,屁股只是坐着半边板凳端坐着。
“殿下,不知此来有何吩咐?”
梁百武直小心的试探问道,因为他实在不知道这位闻名已久的小殿下所来到底是何事,也是不清楚这位小殿下的脾性,是故处处都是小心着。
李破军还没回话,苏定方便又是说道:“殿下这是给你送富贵来了,就看梁兄有没有胆识接下了”。
梁百武一愣,这人家老大都没有说话呢,苏兄弟你身为属下这般抢话也无礼了,殿下不会惩罚你吗,你也不怕惹恼殿下吗。想到这梁百武不自觉的看了看李破军,却是发现李破军还是那副淡笑的模样,丝毫没有为苏定方的无礼行为感到不悦,顿时梁百武心中便甚是好奇。
又听了苏定方的话,也是疑惑问道:“呃,还请殿下,苏兄明言”。
苏定方看了看李破军,李破军直说道:“梁将军,听定方言你文韬武略俱是精通,更兼是忠正纯善,孝母似专诸,今日我才特来相寻”。
梁百武一听,愣愣的,继而忙是谦卑的行礼道:“殿下言重了,苏兄谬赞了,末将不过一小将,担不过这等夸词”。言语表情之中有的只是谦恭之色。
李破军看了也是默默的点了点头,为人不骄不躁,确实不错。
李破军直说道:“梁将军,我受太子殿下之命任右武卫中郎将一职,领军三千人,共有两个车骑府,一个车骑将军便是定方了,只是还缺少一位车骑将军,不知梁将军可有意屈就?”说着李破军直含笑看着梁百武。
梁百武闻言一愣,怔怔的,啥?啥玩意儿?江陵王殿下要请我去当他的车骑将军?太子殿下嫡长子要请我去他麾下?梁百武只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苏定方急说道:“哎呀,梁兄,如此富贵之事,你还犹豫个甚,莫要负了殿下好意”。
梁百武忙说道:“苏兄误会了,我自不是……只是”。梁百武有些懵圈了,说话都不太利索了。
这时,里面直颤颤巍巍的走出了一位头发花白,脸色蜡黄凹陷的老妪。
梁百武听的动静回头一看,慌忙起身上去扶住:“娘你怎的起来了”。
“咳咳,儿啊,扶……扶娘过去”。那老妇人一看便是久病在身,只是咳嗽,又是颤颤巍巍的。
李破军见状忙是上前见礼:“小子见过阿婆”。
老妇人见了忙是挣脱梁百武的搀扶,只是手一搭,一腰身,一套标准的妇人行礼动作做出来了,“老身见过殿下,不敢受殿下之力,折煞老身了”。
李破军见状眼中精光一闪,嗯?这老婆婆不简单,至少是读过书见过世面的。
李破军面对长者也是不敢耽搁,“阿婆身为长者,自是当得小子之礼啊”。说着上前扶住老妇人入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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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四章:李破军登储 17
314李破军登储(十七)
梁百武见了也是直向李破军行礼道谢,又是尴尬的问向老妇人,“娘,您都听到了?”
老妇人闻言一杵手中木棍拐杖,直说道:“娘只是身子不利索,这耳朵还没瞎”。
梁百武听了也是一脸惶恐,忙是去给老妇人倒了一碗水,“娘您别生气,儿知错了,别生气”。一脸急切模样。
老妇人没理他,直向李破军说道:“殿下勿怪,我儿自幼虽是聪慧,但是在此等大事上却甚是寡断,这事儿老身替他做主了,日后我儿这条命便交给殿下了,任凭殿下驱使,还请殿下勿要嫌弃”。说着一脸真切模样看着李破军。
李破军见状忙是道谢不已,只是看向梁百武,梁百武却是一脸懵的看向老妇人。
老妇人见了不由得生气了,直说道:“你这憨儿,怎的如此优柔寡断,殿下乃太子殿下嫡子,日后地位自不用说,你跟随殿下尽犬马之劳也好拼搏出个一世富贵,难道你就想这些憋屈的过活一辈子吗”。说着老妇人又是环环一指这破败的房屋。
老妇人又是接着说道:“这回娘便替你做主了,跟着殿下去,往日之打压不公将不复存在,未来之富贵也可期望,不说远的,便只是娘的药钱便也是有了着落不是,儿啊”。说着拍拍弯腰侍立的梁百武的头。
梁百武听完浑身一震,特别是最后一句,听的眼中精光一闪,只说了一句,“儿晓得了,儿听娘的话”。说罢便是朝李破军行跪拜大礼道:“末将梁百武拜见殿下,望殿下收容”。
李破军闻言只是说道:“梁将军不后悔?”
“愿为殿下肝脑涂地,誓死追随”。梁百武直拱手掷地有声的拜道。
李破军见了直笑道:“好,好,今得梁将军如添一臂膀”。
一旁的老妇人和苏定方见了也是面露笑容。
这时,李破军又是问道:“梁将军可有表字?”
这称呼将军太生分了,直呼其名又不太好,这时候,表字的好处就来了,
梁百武闻言嘴巴刚一张,一旁的老妇人却是忽的哀叹出声道:“我母子身份卑贱,可怜我儿却是无字的。”
梁百武听了眉头一皱,看向了母亲却是没有说话。
李破军闻言倒是没注意,苏定方却是不知为何眉头却是一皱。
老妇人又是忽然想起一般,直起身拜道:“我儿今追随殿下,以效犬马之劳。还请殿下赐字,老身多谢殿下恩典了”。说着对着李破军就是一拜。
李破军忙是躲过这一拜,又是回礼道:“既如此,小子便听阿婆的便是。”又是对梁百武说道:“还请梁将军勿要嫌弃”。
“末将不敢,多谢殿下恩典。”梁百武看了看老妇人又是回拜道。
李破军琢磨一阵,直说道:“百武之名,意近武功,有武无文,只是猛将,文武相辅,方为良将。既如此,梁将军便表字修文如何?”
梁百武听了念叨两声,“梁修文,梁修文”。而后便是拜道:“末将多谢殿下赐字”。
老妇人听了也是昏黄的老眼里闪烁着莫名神色,直行礼道谢。
而后老妇人便是起身说道:“殿下大事要紧,老身先行告退了。”
李破军等人忙是送老婆婆进去安歇了,而后出来的脚步声说话声都是小了些许。
“修文,明日一早我便去右武卫军衙申请招兵令,下午便要开始招兵了,你需要中午便过去”。李破军从新坐下就直接说道。
梁百武听了一愣,忙说道:“殿下,末将在玄武门宿卫军还有军职在身,这……”。
李破军听了直摆手说道:“这个你勿要担心,你明日中午收拾了物件,跟李君羡将军解释一下便直接过来。我会向李君羡将军说一下,兵部调令稍后便下”。
梁百武听了这才应着了,心想着,殿下的面子果然大,这点事儿压根不算事儿了,派个人说一下就是的。其实这事儿也确实简单,李破军如今算是奉特旨建军,调个六七品的不受重视的副将还是easy的。毕竟这太子殿下嫡长子的身份可不是盖的。
这时,苏定方又问道:“殿下,不知道明日下午招兵地点设在何处?”
李破军略一琢磨就说道:“便在安上门外的广场,那处够宽阔,又是临近城门,流民甚多,两千七百兵源应是够了”。
苏定方闻言也是点点头,直说道:“那处也是不错,希望招兵也大多设在那处。今岁来关中大旱,流民甚多,每日长安城外的流民便是不下万人数,两千七百人自是能招够的”。
梁百武又是问道:“不知殿下对所招兵员有何要求?”
李破军闻言直是扣扣脑瓜子,这些事儿真是蛮多啊,思略片刻便是说道:“你二人且记一下,第一:来历不明者,作奸犯科者统统不要。第二:兵员年龄在十六到二十五之间,不在此年龄段的不要。第三:通过上面两条的就让他们绕安上门校场跑十圈,每百人一组只取前六十名。一旦通过三项考验,当场记录在册,并发一贯安家费。如此下去。招够两千七百人为止”。
苏定方等人听的一脸诧异,这……这是招兵吗,第一条很正常,大部分招兵都是有着这一条的,毕竟来历不明的军队也是不敢收的,作奸犯科那不是好人,招进军队里干嘛。
这第二条,嗯,虽是有点问题,年龄十六到二十五是不是太小了点啊,但是既然殿下亲自要求的,也是无伤大雅,也是能忍受的。
关键是第三条,围着校场跑十圈,我的个乖乖,那得累成啥样啊,一般人能不能跑下来都成问题,何况你还一百人只要那前六十名,这简直是要命有木有。更令苏定方二人难以接受的就是那一贯钱安家费,要知道这所以兵员招下来可就是两千七百贯啊,我的个乖乖。
“殿下,这跑圈和那安家费是不是?”苏定方犹豫的说道。
李破军听了坚决的一摆手,“跑圈这是检验兵员的身体素质,丝毫不能放松。安家费这是彩头,没有彩头谁给你跑圈去。将士沙场效命,岂是一点钱财能衡量的,日后有钱了这安家费还要上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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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五章:李破军登储 18
李破军登储(十八)
李破军这一番话说出来,苏定方二人要是不惊讶那才是怪了。
检验兵员身体素质的这一个方法虽是奇怪了点,但是也是能够接受的,毕竟历史上就有很多将领选兵的方式与众不同。
战国名将吴起当年训练魏武卒时选拔兵员就是让士卒手执一支长矛、身背二十支长箭与一张铁胎硬弓、同时携带三天军食,总重约五十余斤,连续疾行一百里还能立即投入激战者,方可为武卒。而秦国威震天下的铁鹰锐士的选拔则更是严苛,司马错选拔铁鹰锐士只是则在吴起的基础之上又增添了全副甲胄、一口阔身短剑、一把精铁匕首与一面牛皮盾牌,总重约在八十余斤上下,此关通过,方能进入其中。
这些与众不同的选兵标准和方式都是有着先例的,所以李破军的这点要求显然是可以接受的。
但是李破军接下来说的安家费以后还会提升,这一定苏定方二人都是有点想不通。
这个时候,士卒们从军杀敌,大多都是为了有口饭吃,然后再希望建功得赏赐而已,哪有李破军给的这般优厚的待遇啊。
苏定方只是犹豫的说道:“殿下,这右武卫的三百精锐有着安家费赏赐便也罢了,毕竟都是百战猛士,而这招募的新兵,还需要给这安家费吗?”
李破军闻言脸一板,直说道:“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新兵便不是我们的袍泽了吗?不能让将士们流血又流泪的,在外征战流血,总不能让妻儿在家里穷困落泪,此事相信你们也能够体会的,这事儿就不要多说了,就按照我说的去做”。
说着李破军又是说道:“新兵招募明日下午就开始,不定时间,但要以最快的速度招募完毕,这事儿你二人全权负责,我会派几个文人去协助你们”。
苏定方二人自是应命。
而后,李破军与他二人又是商量了一些细节,便是起身了。
“就这样,修文明日记得向李君羡将军招呼一声,交接一下任务便自去右武卫,我们先走了”。李破军起身直接说道。
梁百武闻言拱手说道:“末将尊令”。
打开了房门,史进几人正在外面坐在柴火垛上纳凉了,这天气在这露天躺着却是凉爽。
刚要抬腿告辞,李破军看见这破败的房屋心中一动,直说道:“李正过来”。
“郎君何事?”李正屁颠颠的跑过来。
“身上还有多少银钱?”李破军看着李正问道。要知道这家伙可是李破军的小管家,史进最烦这些算也算不清的银钱,所以李正一在就将钱袋子递给他了。
“噢,郎君我看看”。说着李正从怀中掏出一个大袋子,打开细细一看,直抬头说道:“郎君,还有两百多贯呢,今晚便打算是出来吃饭逛街的,却没成想都没花钱,嘿嘿”。说着抱着钱袋子乐呵说道,那样子活脱一个小财迷一样,李破军看着眉头直跳,太特么丢人了。
一伸手,“拿来”。
李破军接过钱袋子便是转身塞到梁百武的手中,“修文,这一点安家费你先拿着,先找找医师把阿婆的病看好,然后找个好点的住处”
。
梁百武一愣,继而忙是推辞道:“多谢殿下了,只是这银钱,属下……属下实在不能收”。
李破军听了直把小脸一板,“修文既为我部将,那赏赐些许一点钱财又有何不可?再说了,你既已投我,要在是如此穷困潦倒,我的脸往哪儿搁,区区这点钱财能算个甚,还有阿婆的病可是耽搁不得的,如今你只知尽忠,你不想着让阿婆生活得更好些来尽孝吗?”
梁百武被李破军说的一愣一愣的,只得接下了这些钱财,忙是道谢道:“多谢殿下赏赐”。
李破军直摆摆手,便是带着一大票人隐去在黑暗之中了。
而梁百武也是满怀感慨的看了看星空,今天晚上,他的命运算是彻底转变了。
继而眼神激动的握拳看了看李破军远去的方向,握紧钱袋子就是回屋了,一回屋,“娘,你怎的又起来了……”。
苏定方自回了右武卫军营,而李破军自是回了东宫。
李破军骑在马上正在想着建军之事呢,忽的,李正直说道:“郎君,护龙山庄那边好久没去看看了?啥时候过去瞅瞅啊”。
李破军听了一愣,对啊,护龙山庄,怎的把这事儿给忘了,难怪总是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哪儿可是还有一大票坚实的后盾呢。
只是没有回头的答了一句,“过几日便要去的”。说罢便是打马加鞭的回宫了,史进等人忙是跟上。
回了东宫宜秋宫,李破军洗浴换衣之后便是去了丽正殿,这个时候李世民应该是在哪儿的。
果不其然,李破军一路来到丽正殿,便是看到李君羡手把在腰刀柄上在前殿外四处走动,李世民果然在里面,不然侍卫统领也不会在这儿了。
刚好,李破军正在找这位帅哥有点事儿呢。
远远的借着火烛光李君羡就是看到几道身影过来了。
李君羡定睛一看,原来是李破军过来了(后面跟着史进等护卫)。
忙是上前迎着见礼:“李君羡见过殿下”。
“哈哈,又见着将军,好巧啊”。李破军睁眼说瞎话般的打着招呼。
李君羡一听,满头黑线,好巧……巧你妹啊,皇宫就这么大,我是你老子的护卫,这见面不很正常吗。搞得帅哥李君羡都不知道咋接话,难道也说好巧噢,你也在地球啊。
只得笑道:“是啊,看来与殿下甚是有缘啊”。
李破军笑了笑上前拱手一礼说道:“李将军,本王有个事儿需要将军通融一二”。
“噢?不知殿下有何吩咐?但请吩咐,不敢请耳”。李君羡闻言忙是拱手说道。
“哈哈,也不是甚大事,只是本王看上将军麾下一人了,就是不知将军能否割爱了”。
李君羡一听顿时一惊,眼神莫名其妙的看了一眼李破军,不自觉的远离了的李破军一步。
李破军一看,愣住了,我去,你特么这是想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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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六章:李破军登储 19
李破军登储(十九)
见着李君羡这模样,李破军没好气的直说道:“此人乃将军麾下的副将,玄武门宿卫副将梁百武,本王想将他调到本王麾下,而后兵部自会下调令,不知将军能否通融一二?”
李君羡闻言一松,忙是说道:“殿下有兵部调令,末将自是遵循,殿下言重了”。
李破军见状笑道:“那便多谢将军了,改日摆酒相谢。对了,父亲可是在里面?”
李君羡听了直说道:“在的,太子殿下正在里面处理政务,殿下自去”。
李破军闻言拱拱手道个谢便是过去了。靠近殿门口,便是有一个苍老佝偻的背影过来拜道:“老奴见过小郎君”。
李破军一愣,等看清人忙是深深一礼道:“福爷爷多礼了,快快请起”。
哪里知道李破军这话一出,那老人却是忽的一下跪下,“殿下不可,折煞老奴了,老奴乃卑贱奴才,万万不敢受殿下之礼”。
李破军听了心里只觉得难受,忍住难受,只是说道:“福总管起来”。
那老人才是谢恩起来了,接着殿门口的火光一看,这老人赫然便是昔日的秦王府老管家“福爷爷”李福。
这李福本就是李家老人,是看着李世民长大的,又是看着李破军几兄弟长大,如今年过六十,李破军对于这位毕生在李家付出的老人可是很尊重的,可是眼下看见李福这模样,李破军觉得甚是难受。
原来在李世民受封太子之后是要住进东宫的,身边服侍的人自是要换成太监宫女,所以以前秦王府的奴仆丫鬟大多是遣散了,因为东宫的太监宫女自是有教坊司的安排。
李福身为李家老人,是老李家家生子,一生都在李家服务,李世民夫妇不是寡恩之人,自是不会亏待他的,给了李福好大一笔钱,还安排了宅院,也给他的儿子李牛安排好了工作,这样李福也就可以安心的养老了,可是这老人操劳了一辈子闲不下来,又是舍不下二郎君(李世民)的好,竟然是一狠心自己自/宫了,这才求着李世民收留,这才进宫了。
进宫便是依旧服侍在李世民身边,李世民也是封他做了这内廷太监总管,一如秦王府故职。
这自/宫后的老人家身体明显就是垮了很多,但是做事依旧很利索。
李破军很是敬重这位看着他长大的忠仆,从来也把当过奴仆对待的,一直以礼相待。
李破军正想寒暄几句,里头传出了李世民的声音,“老福,外面是谁啊?”
李福闻言忙是对着李破军一拱手就是进门躬身报道:“太子殿下,江陵王殿下求见”。
“噢,那小子怎么来了?不是才见过,让他进来”。
李世民放下了手中的笔,直说道。
李破军听了便是自顾自的进去了,明明已经听到了就免得劳烦看福再出来叫一趟了。
进去就是推金山倒玉柱的下拜道:“孩儿恭请父安,父亲吉祥安康”。
李世民听的一愣,继而哈哈笑道:“你小子,总是有着新词”。笑罢李世民又是直接说道:“说罢,找为父又有何事?”
“呃……父亲这话说的,孩儿只是想给父亲请安也不行啊”。李破军听了只是嘿嘿笑道。
“得了,有话快说。这忙着呢”。李世民直跟撵苍蝇般的一挥手说道。
李破军一噎,只得拜道:“父亲,孩儿在城在翠屏山有一山庄,名曰护龙山庄,里面面积颇大,孩儿想把我的三千人调到护龙山庄训练,还请父亲应允”。
李世民听了一愣,又是放下了重新拿起的笔,皱眉问道:“那庄子我倒是记得,只是却在城外,你为何要去哪里练兵?就长乐门右武卫校场不行吗?”
李破军听了直说道:“右武卫校场虽好,孩儿却总觉得窒手窒脚的,嘿嘿,孩儿想在自己地盘按照自己琢磨出来的法子练兵,也好检验一下所学”。
李世民听了却是眉头一挑,直说道:“呵呵,你这调出军营训练,怕是要把这三千人练成私军”。
李破军听了心里一咯噔,面上却是没有动容,只是脸色一转委屈的道:“孩儿倒是想这样,只是父亲却是让尉迟将军管着我呢”。
李世民闻言笑了笑。“没人管着你,你怕是要闹翻天了,行了,别做那般模样了,为父准了”。
李破军闻言一喜,忙拜道:“哈哈,多谢父亲”。
李世民直摆手道:“区区三千人便由你玩去”。说着脸色一苦只是说道:“只是可惜了那三百百战猛士了”。
嘎嘎嘎……李破军听的脸色一黑,什么叫由我玩去?我是去玩的吗,我是练兵的!下一句更可恶,什么叫可惜了,我是糟蹋他们了吗,我勒个去。
李世民见着李破军的模样只觉得心中闷气散了,刚刚那奏折上的的烦心事儿闹得烦心也是解了许多。
一摆手说道:“你母亲在后殿,去请个安”。说罢又是疲惫的赶苍蝇的一摆手,又继续皱眉看着奏折了。
李破军见了心中一动,没有动弹,只是说道:“不知父亲可是有甚烦心事?给孩儿说说呗,看看孩儿能否解忧”
。
李世民一听,抬头看了看,笑说道:“呵呵,满朝大臣都是无措,你这小儿瞎说甚大话”。
说罢又是看着李破军那好奇模样,只是眼睛神采一闪,只是一指身旁的一叠奏折说道:“罢了,你想看便来看”。说着李世民看了看李破军又是说道:“以后想看也可以来看看,多学着点也好。只是禁声,莫要吵我”。说罢便是低头批阅奏折了。
李破军听的一愣,啥?啥玩意?我可以来看奏折?我的个乖乖,这可是国事啊。
越是想着,李破军越是心惊,这可是奏折啊,一般人怎能翻阅,可是现在父亲居然批准我观看奏折,在一旁学习,这可是……这可是储君的待遇啊,还有,父亲这么早就让我掌兵权,还有意让我接近朝中大臣,这是想干嘛呢。
李破军这回本来只是想好奇李世民为啥忧心,却是没成想有这么大的一个不知道是惊吓还是惊喜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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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七章:李破军登储 20
317李破军登储(二十)
听得李世民如此吩咐,李破军也是不去客套了,当即蹑手蹑脚的轻轻走到李世民案桌旁边,也不去寻椅子,就在一侧席地而坐。
看着李世民提着红黑两只笔正在聚精会神的看着奏折,李破军在一旁电灯泡似的看着,李世民也是毫无所动,只是一时皱眉一时挑眉的,进入了工作状态的李世民全然当做身边全是空气一般,丝毫没有受到影响,李破军也是大为佩服。
看着这一小摞奏折,大约有着十几本,应该是李世民已经批阅过得。
李破军悄悄瞟了一眼李世民,见其仍是聚精会神的看着奏折,当即便是小心的取了面上的一个奏折来看。
嗯?这一份奏折居然是江南的扬州刺史发文来请安的,奏折里屁事没有,只是恭请圣安,又是说了一番其治下政通人和,一切安好之类的。李世民只是提笔写了“朕躬安善”四个字批语。
李世民如今是代李渊以皇帝的身份监国,所以是以皇帝的口吻来批阅的。
李破军嫌弃的放下这一篇毫无营养的奏折,拿起了下一本,结果这一本是李世民登储后分封的一位外州刺史,上任后发文来报道情况的,顺便表一番忠心,又是报一点政绩之类的,李世民也只是在上面批阅了四个字“勤之!勉之!”。
李破军接连看了好几本,都是些无关痛痒的,无非是这里出现了流寇需要派兵剿灭,那里旱灾更重了需要赈济等等。
李破军看的实在无趣便是悄然爬起来了刚打算默默告退,却是刚一起身,就是看见李世民一扔手中笔,在哪里揉着眉头,旁边有一本超级厚的奏折,李破军却是清晰的看得到,这本挺厚的奏折从李破军来时李世民就在批阅,一直到现在还是这本,也就是说依李世民的工作效率,这本奏折还是没有解决完。
李破军眼睛神采烁烁,直接走过去在李世民身后伸出手以他熟知的穴位和推拿手法给李世民按摩。
李世民一愣,继而直倚躺在胡床上,任由李破军按摩着,从那闭目养神的模样看来是很少舒服的。
半晌,李破军一套手法也是推拿完毕了,李世民直睁开眼睛,眼睛精神烁烁的,丝毫没有疲惫模样。
扭扭脖子直笑问道:“嗯,你这手法更是不错,甚是舒坦,现在更是神清气爽,非常好,你这是跟谁学的?”
李破军直揉揉发酸的手腕,嬉笑着从后面走过来,直说道:“嘿嘿,孩儿这却不是跟别人学的,而是自创的”。李破军大言不惭的脸不红心不跳的直说道。
李世民诧异的看着他,“你自创的?”说着眼神疑惑的看着李破军,似乎很是不信。
李破军直说道:“孩儿自幼练武,武艺不管是杀人还是健身都要对人体熟悉,孩儿看过诸多医书,对人体穴道的十二正经,三百六十五道正穴那是了然于心。孩儿便按照各个穴道所起作用不同,研究出一套按摩之法,以经络穴位按摩为主,其手法渗透力强,可以放松肌肉、解除疲劳、调节人体机能,具有提高人体免疫能力、疏通经络、平衡阴阳。共有按、摩、推、拿、揉、捏、颤、打等八法。嘿嘿说起来,今日还是第一次在父亲实验,哈哈,请父亲勿怪”。
李世民听的愕然,继而失笑道:“你怎么这般好心来献殷勤,原来是拿为父做实验来了”。
李破军听了脸色一苦,只是叫憋屈道:“父亲怎能这样说我,你看儿研究出这法子后想起的第一个人不就是父亲”。
“好了,知道你孝顺,去想你母亲请安,早些回去休息”。李世民直笑着挥挥手说道。
李破军却是没有动腿,只是说道:“不知这奏折上有甚?父亲又因何烦恼?”
李世民闻言直看了看李破军,抓起奏折扔给李破军,便又是向后面一仰瘫躺在胡床上了。
李破军慌忙接过,长长的奏折散落一地,看起来李世民对这份奏折很是不爽。
李破军细细的收起散落一地的奏折,细细一看,恍然大悟,他终于知道为啥李世民不爽这份奏折了,原来这奏折又是秦州凤州渭州几地的联名上奏,旱情越来越严重了,关内各州那是赤地千里,哀鸿遍野的。
朝堂发的救济粮那是无异于一颗石子扔进来大河,只是溅起了一点点的一丝毫的小浪花,只能听个响,却是起不了多大作用的。
这不,秦凤几州凋零至斯,又是联名上书请求救济了,可是如今大唐府库空虚,又是上哪去找粮食救济了,秦凤几州刺史虽是知道朝堂如今处境,却也是不得不求啊,不求朝堂求谁去。
李世民看见这个怨又是怨不得,骂又是骂不得,又不能不管,管又是没办法去管。
更令李世民忧心的,也是让李破军看的瞪眼的就是后面还写着,如今秦凤几州已经出现了大部分蝗虫了,这才是重点。
大旱没了雨水,可是还有大部分挨着河流水库的地方可以汲水灌溉,好歹还有点收成,不至于颗粒无收。
实在是没粮食了百姓还可以入山找寻吃食,茂密的山林中还有着许多的野果等食物,实在不行还有树皮,林中还有兔子獐子等动物可打猎。
要知道人类被逼到了绝境的话,生存能力可是很厉害的,虽不至于人人比贝爷牛比,但是为了活下去也是无所不用其极的。
但是如果要是发生了蝗灾,那么一切都完蛋了,还想要收成?别开玩笑了,人家蝗虫大爷要是真的看你可怜给你留点实在吃不下的树皮算是好的了。
李破军直指着以大量的笔墨描写蝗虫那一段,对着李世民说道:“父亲,这蝗虫乃是甚于旱灾的大灾难,不得不防啊”。
李世民眉头都不抬的没好气说道:“为父自是知道,正是因此苦恼”。
第三百一十八章:李破军登储 21
318李破军登储(二十一)
李破军闻言忽的想起来了,直说道:“孩儿一月前在原州便曾上书父亲,请父亲慎重看待蝗灾一事,却是不知父亲为何弃之不顾了”。
说着李破军的语气甚是委屈似的,面上也是颇有埋怨之色。
李世民闻言一愣,皱眉好似是思索了一阵,继而也是苦笑道:“当时你只是说已经出现了些许蝗虫,而后我也是就此事跟下面交代过,却是没成想如今事态却是扩大了,哎,说到底是为父之过啊,关内民众苦也”。说着李世民也手覆面,颇是无奈。
李破军见此瞪大了眼睛,心中也很是佩服,在这个时代,像李世民这样直言不讳的承认自己的过错的人是相当少了,更何况李世民是帝王身份。也难怪魏征能将唾沫都喷到李世民脸上了,也难怪能逼得李世民愣是讲爱鸟生生的憋在怀中给闷死了,有铮臣也须得要有容人的君主啊。
李破军忙是说道:“谁能想到这蝗虫说来就来了呢,孩儿当时也是有备无患才想起来的”。草草的给李世民一个台阶下了遮掩过去了这事儿。
李破军又是说道:“至于治疗蝗虫之法,孩儿以前倒是翻阅书籍之时无意间看到过历朝历代的防蝗治蝗之法,方法百种多样,孩儿回去后整理一下,明日再给父亲,权做参考亦可”。
李世民闻言只是点点头说道:“也好,你有这分心尽力也是好的,你回去”。
李破军依言告辞了,只是去了后殿,去了后殿,里面还是灯火通明,门卫看见李破军忙是行礼。
进去通报了一声而后就是出来了叫李破军进去了。
李破军也是无奈,麻/蛋,见自家老娘还要通报也是够了,搬进了这皇城里就是麻烦。
“虎奴这么晚过来干嘛呢?”李破军刚进就是听到长孙无垢问道。
李破军抬头一看,雍容华贵的长孙无垢正坐在胡床上,手里还拿着几件还没有做好的衣服呢。
“孩儿拜过母亲”。李破军行礼罢了便是来到长孙无垢身边。
看着长孙无垢手中的女工活计。也是颇为感叹,身为大唐太子妃,未来的皇后娘娘,夜深了还在缝制衣服,说出去谁信呐。
李破军只是说道:“娘啊,你看那内坊的人又不都是废人,自有他们做这衣裳,娘亲又何必这般劳累呢”。
长孙无垢闻言只是拍拍李破军的头,笑道:“你这傻孩子,闲着也是闲着,娘这又不累”。
说着长孙无垢一瞪眼,“你的意思是娘的女工手艺不如内坊的了?”
李破军吓得头一缩,忙是陪笑道:“哪能啊,娘亲蕙质兰心,一双巧手谁能比啊,再好的衣服也是不如娘亲缝的暖和不是”。
长孙无垢闻言这才展颜一笑,继而又是问道:“说,有甚事?”
“娘亲这话说的,没事孩儿便不能给娘亲请安么,呃……孩儿已经跟父亲请命在城外翠屏山护龙山庄中练兵,日后便多住在山庄里了,不过娘亲,放心,孩儿必定三日回来一请安,五日回来休息一天的”。李破军本来是嬉笑着的,结果看见长孙无垢又是一瞪眼,忙是转口了。
长孙无垢一听,脸色一暗,直沉声说道:“你要去城外练兵?”
“呃,是的,在城外孩儿只觉得窒手窒脚的难以放开手脚的,还请娘亲安心,孩儿保证注意身体的,不会乱来”。
长孙无垢看了看李破军,半晌,直叹道:“罢了,你要去便去,长大了,娘亲也管不了你了”。
李破军一听顿时急了,忙是安慰,长孙无垢又是说道:“你这小子,自从去了华州,又去了蓝/田,后来更是远去西凉,这性子却是越来越野了,你也长大了,雏鹰长成了也该一飞冲天了,该去做事了,去,娘亲支持你便是的”。
“真的?”李破军却是没想到长孙无垢这般好说话,欠揍的一副难以想象的模样直看向长孙无垢。
长孙无垢闻言又是一瞪凤眼,“嗯?想让娘亲留住你不成?”
李破军忙是道谢,称着不敢。
又是说道:“娘,关内大旱,如今旱灾未平,又是惊现蝗灾,孩儿也是看过许多杂书,略知防蝗治蝗之法,孩儿想这便回去整理一番交与父亲,也好尽一份薄力”。
长孙无垢一听顿时一惊,忙是说道:“蝗灾?关中有了蝗灾?”
见了长孙无垢这模样,李破军忙是劝慰道:“娘亲放心,如今蝗虫并未扩大,还成不了气候,父亲和诸位大臣会拿出办法的,你就别担心了”。
长孙无垢听了默默的点了点头,李破军见状,得,这还是让母亲担心了,嘴贱说这个干嘛。
多说无益,李破军只得告退了。
一路上,李破军脑中只是思考着那些历朝历代的防蝗治蝗之法,却是发现杂乱无章的,乱七八糟的。
回到了宜秋宫,洗浴过后,躺在床上,李破军这才脑中清明,细细想着蝗虫一事。
这么细细一想,
防治蝗虫的方法还是有很多,大略一想便是主要包括农业防治(生态防治)、生物防治、化学防治和物理防治等,这些防治要达到的目标都是消灭蝗虫,避免蝗虫对庄稼的为害。
但是眼下里所谓的化学防治很是办不到的,李破军不是化学家,配置不出来那些杀虫剂。
那么只剩下农业防治。生物防治,和物理防治了三种方法了,先不提这三种方法各有什么具体的办法,李破军却是清晰的知道,在防治蝗虫时主要强调要预防为主,因地因时制宜,采取简便、经济有效的方法。所谓的预防为主,就是要尽量在蝗虫大发生之前,或在蝗虫发生程度较低,蝗虫还没有给庄稼造成损失时,及时采取行动,将蝗虫杀死。否则,在蝗虫发生程度严重时采取行动,不但要使用更多的人力和金钱,而且也会给庄稼造成严重的损失。
但是眼下里,秦凤几州已经出现了大规模的蝗虫,还预防个屁啊,只能治疗了,但是泾州等这些还没有发生蝗灾的京畿附近的州县却是要提前预防了。
第三百一十九章:李破军登储 22
319李破军登储(二十二)
李破军在床上想着好半天,忽的,直爬起来,也不穿外套,直着了单衣便是朝着外面喊道:“秋儿,铺纸研墨”。
外间和衣而睡的小秋儿闻言忙是披了件衣服赶忙过来了。
手脚麻利的为李破军在案桌上铺好了纸,又是磨好了墨。
李破军拿起狼毫笔蘸了墨水,只见在纸上写到:“防蝗三策”。四个字铁钩银划,孑然而立。
思略片刻便是提笔写到:“
臣李破军有本启奏。
臣近闻关中大地蝗虫肆虐,生民受苦,心甚痛之,然另闻天子筑台祭天罪己即可治飞蝗,心痴笑之。
夫君者,天子也,天命归也,今治下生民受一禽虫祸害,岂能罪己?区区一禽虫之害,若使我君罪己,要我等臣子何用?荒唐之极,笑煞万邦。
故臣阅遍杂书奇门,亦曾实地走访,殚精竭虑,今上奏防蝗三策。
第一:农业防治。
臣以为农业防治主要方法可以归结为三种:
其一:减少蝗虫的食物来源。蝗虫多食用玉米、小麦、高粱、水稻、谷子等农作物,而不吃大豆、苜蓿、果树等。因此臣窃以为在蝗虫发生地尽量多种植大豆、苜蓿、果树和其它林木,则可以防治蝗虫;
其二:减少蝗虫的生存地。有些蝗虫发生地地势较低,各地可以把这样的地块改造成池塘,养鱼、养虾,这样可以使蝗虫的生存地大大减少,也会较好地防治蝗虫;
其三:减少蝗虫的产卵地。如我中原神州之地的飞蝗喜在干燥裸露的地块产卵,太子殿下若下令要加大植树造林的力度,增加植物的数量,使植物覆盖度达到十之七八以上,如此一来,这般地块便已不适于蝗虫产卵了,也就可以减轻蝗虫之大害。我大唐关中之地,因九曲黄河之故,多数土地水土流失,不仅致使土地肥力下降,良田便废田,更能助长飞蝗繁衍。若在在此水土流失废田之上种植果树豆子,不仅可使口粮增加,亦能抑制飞蝗繁衍,此乃一石二鸟双全之策,植被绿化,阻止水土流失更是关系后代千年之福泽大事,望陛下思之虑之。
第二:生物防治
生物者,有生命的物体,具有生长、发育、繁殖等能力,能通过新陈代谢作用与周围环境进行物质交换。动物、植物、微生物皆是生物,即泛指自然界中一切有生命的物体。
《礼记·乐记》有言“土敝则草木不长,水烦则鱼鳖不大,气衰则生物不遂。”
臣总结防蝗三策之二生物防治,其方法主要亦有两种。
其一:保护和利用当地蝗虫的天敌控制蝗虫;其二:牧鸡和牧鸭防治蝗虫。
物竞天择,适者生存,世间之不变之理,于动物界亦是相同,蝗虫亦有天生之敌,如猫与鼠,鸟与虫一样。保护和利用当地蝗虫的天敌,正所谓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蝗虫之敌多起来了蝗虫之境况自是更加不堪。蝗虫的天敌多矣,包括青蛙、蜥蜴、飞鸟、线虫、各类甲虫、各类飞蜂类、各类飞蝇类等。鸟吃虫乃普遍之常识,一只飞鸟往往可食数百
乃至上千蝗虫,不可谓不厉害。
另据臣统计,我大唐旱蝗重灾区便是有伯劳、灰喜鹊、喜鹊、草鹭、椋鸟,蚂蚁、步甲、芫青、雏蜂虻、食虫虻等不下数十种虫类都是蝗虫的重要捕食性天敌鸟虫。此类绝非臣妄言,蝗灾之敌,亦可多见到其食蝗虫的情况。
然此类动物虽能克制蝗虫,却是不易饲养或许不易控制,若想防蝗可在防蝗之敌多种植招引蝗虫天敌之植物,如飞蜂和芫青的幼虫捕食蝗虫的卵,成虫取食花蜜或花,因此可以在蝗虫发生地种植开花植物,为天敌成虫提供补充食物,提高天敌的数量,以此控制蝗虫。
第三:物理防治。
此等方法皆纠合前人之智,简单实用,臣去其糟粕,取其精华,殚精竭虑总结出以下六点,望陛下酌情推行。
其一:打封存锁。蝗虫为迁移性害虫,可在农田边打封存锁进行统一联防。
其二:人工捕杀。虫口密度不大时,可组织人工撒网捕杀,变害为宝,饲喂禽类或制成动物性饲料。
其三:掘沟法。在大道上挖沟垒坎儿,驱赶蝗虫到沟内杀死,主要用于治理蝗蝻。
其四:篝火诱杀。利用蝗虫的趋光之性来诱其投火,在无月光的夜晚采用效果更好。
其五:掘除蝗卵。根据蝗虫的生物学习性,找到蝗虫产卵之处,“即掘出,以水煮之,或以火烧之”。
其六:以色、声驱蝗。色彩驱蝗,即借用衣物、旗帜的鲜艳色彩来驱蝗;声响驱蝗,主要利用铜器、火器发出的强烈刺耳之声来恐吓飞蝗。
臣虽不才,亦勉力为君分忧。臣复乞陛下,早定防蝗,上合天心,下安社稷,以救万民。
诚惶诚恐,微臣草上。
武德九年七月卅日。”
一口气长篇大论的写完了整篇奏折,李破军甩甩手腕,还真是挺酸的,有些地方由于斟酌词汇,思考写法还有些墨痕墨迹在。
正打算让小秋儿帮忙誊写一份,可是转念一想,这等重要之事交由一个小丫鬟代笔,似乎有些荒唐了,更何况这是他人生中的第一本奏折,也是有些意义的。再者,这只是一张普通的宣纸而已,并非奏本。
当即李破军便吩咐小秋儿,“取个奏本来”。
小秋儿一愣,讶然问道:“郎君这是要上奏吗?”
李破军笑着点点头。
小秋儿忙去寻找了,奏本这玩意儿自是有的,只是李破军何曾又用过,是故小秋儿翻箱倒柜的好不容易找出来了一塌奏折,上面居然还有些许灰尘,小秋儿忙取绢布擦拭赶紧方才递给李破军。
甩甩发酸的手腕,李破军直提起狼毫笔,便是下笔了,这一次有了草稿,自是龙飞凤舞的,一手铁钩银划的瘦金体书法跃然纸上,甚是漂亮,似乎透露着孑然独立的风采。
第三百二十章:李破军登储
320李破军登储(终章上)
翌日,李破军便是洗浴过后揣上奏折早早去上朝了
本来西汉宣帝亲政后,规定每五日一上朝视事,并作为定式,开启了较为规范的常朝制度。之后,不同朝代不同皇帝规定的常朝时间都不尽相同。唐初,又延续了隋代日日早朝的制度。是故从大唐立一来到现在都是每天都上朝的。
穿过左延明门来到了太极殿广场之上,右边鼓楼之下已经有很多大臣在哪里做着歇着片刻,等候上朝了。
李破军一来,便是成为了在场众人的焦点。
顿时以李破军为中心有了一个大大的圈子,李破军也是一一笑着回应。
不一会儿,长孙房杜三人作为文臣之首,联袂而来。
李破军过去见礼道:“见过舅舅,见过房伯父,杜伯父”。
三人各自回礼了,长孙无忌疑惑的问道:“虎奴,今日怎的想起要来早朝了?”。
房杜二人也是看向李破军,李破军直说道:“昨夜陪同父亲批阅奏折之时,得知关中旱蝗已成大害,恰我喜观杂书,无意间多看过关于蝗虫的事儿,对于防治蝗虫一事略有所知。这不,就跟我父亲说了,他就让我整理成折子早朝递上去”。
三人听的一惊,三人自不是平常人,从李破军这简单的几句话中就听出来莫大的消息。
长孙无忌也不顾房杜二人还有其他官员在场,直拉着李破军袖子说道:“虎奴,你告诉舅舅,太子殿下当真让你陪同一旁批阅奏折了?”
说着那胖脸上有着些许激动,细小的眼睛里更是神采奕奕的。
李破军闻言心中暗笑,面上也是露出你懂我也懂的模样直回答道:“那是自然,还能欺瞒舅舅不成,父亲还准许我可随时去翻阅奏折,说是让我多加学习”。说着也是一副挤眉弄眼的模样。
舅甥二人对视一眼,俱都是笑了,房杜二人也是对视一眼,都是从各自的眼中看出了讯息。
长孙无忌又是说道:“来,虎奴,你把你折子给舅舅看看,嘿嘿,舅舅给你参考参考”。李破军看来也是掏出折子递过去,他这是第一次上奏折,也是有着不懂之事,万一要是犯了什么忌讳或者闹出了笑话可就不美了。
看着长孙无忌在认真的看着奏折,房杜二人也是在一旁细声交谈着,李破军心中一动,走上前去一拜道:“二位伯父,破军有一事相求,还请二位伯父相助”。
房杜二人见了说道:“不敢,殿下多礼了,但请吩咐”。李破军一听心中好奇,怎的忽然对我这般敬重了,往日不都是以子侄礼相见的嘛。
李破军没想那么多直说道:“二位伯父,破军初次领军,掣肘之处多矣,经验亦是不足,故而想请遗爱,阿荷两位兄弟来军中帮衬一二,望二位伯父应允”。
房杜二人闻言一愣,相视一眼,直说道:“此小事而,殿下自征辟便好,臣等无异议”。
李破军听了心里愣是不得劲,怎的这般生分呢。
征辟那是走的官方程序,李破军这开口跟人家父母邀请明显就更亲近些的,既然房杜都这么说了,李破军也是没话说了,只是寒暄着。
房玄龄忽的说道:“殿下,日后君臣有别,在此等公众场合还请恕臣等不敢放肆”。说着眼中闪着莫名神采。
李破军听的一愣,忽的心里一动,好似想起了什么,猛的看向房玄龄,“伯父是说……”。尽管话没说说完,但是那表情那眼神,房杜二人自是懂得。
只见房杜二人相视一眼,抚须微笑着点了点头。
李破军只觉得幸福来的有点突然,君臣有别,他只是一个郡王的话何来的君臣有别,那么很明显,李破军马上就要是君了,什么君,储君嘛!
李破军近前一步低声问道:“何日可行?”
房玄龄人却是微笑不语,杜如晦抚须道:“殿下静待便是,不日可期”。
李破军听了点点头,这时那边的长孙无忌总算是看完了整篇奏折,直看着李破军是既兴奋又是激动,还带着几分难以置信。
直问道:“虎奴,这真是你自己写的?”
李破军闻言回道:“当然”。
长孙无忌听了大喜,直走向房杜二人,“玄龄,克明,关中灾情定矣,我大唐定当大兴”。
说罢了将奏折递给房杜二人,这最后一句是欣慰的看着李破军说的。
房杜二人接过奏折细细看去,不到片刻功夫,便是看完了,也是一脸震撼之色,刚欲说话,鼓楼几声钟响,上朝时间到了,不能耽搁的。
房杜二人匆匆将奏折还给李破军,一拜到底道:“臣等恭贺殿下立此不世之功”
。
而后二人扬长而去,直接进去太极殿了。
长孙无忌也是拍拍李破军的肩膀说道:“虎奴,这太子之位,非你莫属了”。而后也是进去了。
独留李破军一个人原地彷徨,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直到尉迟恭程知节几人满身盔甲佩刀赶过来,后面还跟着一大队带甲之士,侍在殿外,看见李破军,才喊了他一声。
李破军忙是进殿了,他却是不知道这个时代不但君择臣,臣亦择君也,也是没有注意到尉迟恭程知节二人的异样。
进的大殿,一切照常如旧,李破军正在出班表奏,却是被一个谏仪大夫给领先了。
只听其朗声奏道:“启奏太子殿下,如今国事唯艰,关中大旱,颗粒无收,哀鸿遍野百姓离难;北方异族妄动,虎视眈眈,风云动战事将起。此正值多事之秋,然陛下龙体年迈,事不能躬亲,是故为陛下龙体计,为天下生民计,为大唐江山计,臣斗胆请太子殿下进位登基,称制改元,开我大唐新气象”。说罢了便是伏地不起。
这名无名的谏议大夫明显只是一个小卒子,起个抛砖引玉的作用。
所以他这刚说完,长孙无忌等一大票大臣便是出班附议,“臣等附议,恳请太子殿下践祚”。满朝文武几无例外,全部伏地请奏。
第三百二十一章:李破军登储
321李破军登储(终章中)
朝堂之上的众臣闻言自是心知肚明的,又是请奏,李世民又是请辞,众臣又是请奏,李世民还是请辞,一次比一次坚决。
下首的李破军已经懵圈了,只能跟着众臣一次又一次的下拜,一次又一次的起身,腰都折腾酸了。
心想着,这劝进登基还这么麻烦阿,这就是传说中三请三辞嘛,这一次应该是最后一次了。
好像这个习俗还是从三皇五帝的时候传下来的,在禅让制盛行的年代,众人推举领袖的时候,被推举的人都会拒绝一下来表示自己的谦虚,后来的封建时代推举新皇登基,也是这样做的,在李破军看来,这样纯粹就是装纯而已的,纯粹当了那啥还要立牌坊的。
上首的李世民眼神烁烁,直接将巴掌竖起来,“好了,此议休要再提,陛下龙体安康,春秋鼎盛,不日便将还朝主事,诸卿各安其职便是”。
李破军一愣,这种情况该要怎么办呢?然而却是难不倒一众大臣的。
只见得长孙无忌房杜三人出班表奏道:“为国事计,请太子殿下践祚”。
李世民还是摆手,直请辞谦逊着,无非就是陛下身体杠杠的,陛下春秋鼎盛之类的,只是不受。
然而这第三次长孙无忌等人却是没有起身,只见得这三名之首伏地拜道:“若太子殿下不进位,臣等请乞身告老,挂冠归去”。
三人这话一出,满朝文武皆是出班奏道:“若太子殿下不进位,臣等请乞身告老,挂冠归去”。声音响彻大殿。
李破军懵懵的跟着一起伏地拜着,就这样“威胁”吗,都是串通好的,一群老狐狸。
门卫尉迟恭程知节二人听了大殿动静,也是在门口脱冠拜道:“太子殿下不进位,臣等请卸甲归田”。
而后殿外值守的士卒也是铿锵拜道:“请太子殿下进位”。
声音直震慑寰宇,响遍太极宫。
上首的李世民闻言以手抚额,“尔等欲陷我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乎?”
尉迟恭卸下佩刀递给门卫,一身盔甲携这铿锵之声走上大殿,来到李世民所坐的台阶之下,直把手一举喝道:“陛下诏书在此,众臣接旨”。
李破军又懵圈了,这是个什么情况。怎么在这太极殿里宣旨了,还是尉迟恭来念,老李渊呢?小黄门呢?
也不敢耽搁随着众臣又一次的下座拜着听旨,李世民已经是国之储君,只是下座拱手一礼便一边玩去听着便是。
只听得尉迟恭那粗矿炸耳的声音念道:“敕曰:乾道统天,文明於是驭?历;大宝曰位,宸极所以居?尊。在昔勋华,不昌厥绪,揖逊之礼,旁求历试。三代以降,天下为家,继体承基,裔嗣相袭。故能孝飨宗?庙,卜世长远,贻庆后昆,克隆鼎祚。朕膺期受命?,握图阐极,大拯横流,载宁区夏。然而昧旦丕?显,日昃坐朝,驭朽兢怀,履冰在念,忧勤庶政,九载於兹。今英华已竭?,耄期倦勤,久怀物表,高蹈风。释累遗尘,有同脱屣,深求闲逸,用保休和。
皇太子世民?,久叶祥符,夙彰奇表,天纵神武,智韫机深。自雷缔构,霸业伊始,义旗之举,首创成规,京邑克平,莫非其力。乃皇极已建?,天步犹艰,内发谋猷,外清氛。英图冠世,妙算穷神,伐暴除凶,无思不服。薛举负西戎?之众,武周引北狄?之兵,胃起蜂飞,假名窃号,元戎所指,折首倾巢。王世充藉府?库之资,凭山河之固?,信臣精卒,承闲守险;建德因之,同恶相济,金鼓才震,一纵两擒。师不俞时,戎衣大定,夷刘闼於赵?魏,覆徐朗於谯?兖。功格穹苍,德孚宇宙,雄才宏略,振古莫俦,造我大唐,系其是赖。既而居中作?相,任隆列辟,百揆时总,三阶以平。地属元良,实维固本,万邦咸正,兆庶乐推。晷纬呈象,休徵允集,华夏载伫,讴颂知归。
今传皇帝位?於世民,所司备礼,以时册授。公卿百官,四方岳牧及?长吏,下至士民,宜悉祗奉,以称朕意。
夫政惟通变?,礼贵从宜;利在因民,义存要。条章法度,不便於时者?,随事改易,勿有疑滞。昔汉祖拨乱?,身定大功,群臣推奉,光宅帝位,而事父资敬?,五日一朝,备礼尊崇,号称太上。朕方游心恬?淡,安神元默,无为拱揖,宪章往古,称谓之仪,一准汉代。庶宗社之固?,申锡无疆;天禄之期,永安勿替。布告天下,咸使知闻”。
一篇禅位诏书写了洋洋洒洒的好几百字,云里雾里的好一番墨迹,李破军虽是听得有些迷糊,但是那一句“今传皇帝位?於世民”却是听到的,这封诏书一下,就代表着李渊正是禅位了,成为了太上皇,这大唐江山落在李世民身上了。
只听得众臣纷纷起身拜道:“吾皇圣明”。
李破军听的心中暗笑,若是皇爷爷听到这句话怕是要气出个好歹了,圣明吗,或许是,只是有着那么一丝丝的无奈。
众臣拜罢了还没有落座,长孙无忌这位未来的国舅爷又是活动了,只见得他出班奏道:“天不可一日无日,国不可一日无君,太上皇帝既已禅位,请太子殿下登基即皇帝位”。
一众大臣又是拜道:“请太子殿下登基即皇帝位”。
李世民只是坐在上前笑着一言不发,他是老大,这些都是属下该去坐的。其实李世民心中此时那是百感交集的,既有兴奋,又是有着迷茫,得到了吗?终于要得到了吗。可是失去了多少,大哥四弟一众侄儿全部去了,父亲也是恩断义绝之势,如此,真的值吗?
可是当李世民一抬头,看见那巍峨的长安城,心中又顿时豪情万丈,这万里锦绣江山终究是我的了。
李世民也心知肚明他这皇位说起来本来就不是很光彩,若是贸然接受,岂不是太过于不要脸了,于是矜持的李世民还是没有说话,只不过那微笑的神情早已经出卖了他,满堂之人也都是心知肚明。
长孙无忌又说道:“太子殿下,事已至此,为江山社稷计,为天下生民计,勿要迟疑,请速即皇帝位”。
这么说了,李世民也是不得不说话了,只听得李世民说道:“此等大事,须得陛下当面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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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二章:李破军登储
李破军登储(终章下)
听的李世民这样说,众臣也就是暂时平静了,这个时候就该是尉迟恭这等莽夫出来的时候了。
只听得尉迟恭出班说道:“还请陛下还朝颁旨”。
众臣又是拜道:“请陛下还朝颁旨”。
李世民回道:“陛下正在安歇,这如何使得?”
“此等大事,应速下决断,否则大唐危矣。”
“若不早定,恐生曲折,望太子殿下以国事为重”。
………………
李世民装作无奈的模样,挥手让小黄门领着尉迟恭和陈叔达二人去请李渊了。
下面的李破军既是无聊又是郁闷,无聊的这种表面形式的做作真的好累,郁闷的是他本以为只是一次平常的早朝,他可以表奏蝗旱之事,定是今日早朝焦点了。如今看来,这蝗旱之事算个屁啊,人家皇帝都要换人了。
不过这似乎是个机会,因为就在这二人去请李渊的空挡,又是有着不少大臣上了奏折,不过多是一些无关紧要的。
李破军看见空挡就是捏着奏折出班表奏道:“太子殿下,臣有本启奏”。
“噢,不知李中郎有何事启奏啊?”今日李破军是穿着四品武官服来上朝的,也就是以中郎将的身份来上朝的,是故李世民称呼其李中郎。
“回禀太子殿下,昨日惊闻关中蝗灾已成大害,心甚忧之,恰逢臣喜博览杂书,对于防治蝗虫略有所知,故而臣宿夜整理出防蝗三策,请太子殿下批阅”。说罢了将奏折递给小跑下来的小内侍。
李破军此言一出,满朝大臣也是一片哗然。有人称赞,“江陵王殿下心系生民,我等钦佩”。
当然也有人嗤之以鼻,比如这位,“哼,蝗灾之事乃上天之怒,三皇五代以来,无有治法,满朝文武皆是无策,岂是你一个孺口子能定的?”
李破军一听,我去,这么大火气,一看原来是王珪那厮,李建成死后李世民并没有杀他,留其官职效用,本来就是与李破军有仇,这下子更是专找李破军怼了,只是他不怕李破军登储之后对付他,也不知道是真有骨气风骨不怕死还是傻缺一个。
李破军听了刚想辩驳,只听得李世民挥手说道:“哎,王卿此言差矣,无论是否有效,有这份为民解难,为君分忧之心足矣”。说罢又是对着小内侍说道:“念”。
众臣见此,也是心知肚明,李世民这明显是维护李破军呢,同时也是远离了老王珪,这老头怕是越活越糊涂了。
随着小内侍将李破军的折子一一念出来,众人脸色也是慢慢转变了,连老王珪都是一脸慎重之样。
但是仍然是有人出班表奏道:“太子殿下不可,蝗虫乃上天之怒,怎能如江陵王殿下所言捕杀,请太子殿下速速践祚,祭天罪己,方能除害”。
这名大臣此言一出,李破军便是笑了,还真有人会这么说的,看看上首的李世民,面色颇为阴沉,也是的,凭什么蝗灾一来,就是让皇帝去祭天罪己啊,而且还是让李世民登基后祭天罪己,这么说来,岂不是说上天是震怒他李世民了?
长孙房杜几人见状也是脸不红心不跳的支持着李破军,抛却私人身份不说,但就是这份奏折便是有分量啊,若是真能行,那可是救了天下生民的。
李破军正在说话,忽的。一内侍于门口高喊:“陛下驾到,众臣恭迎”。众人忙是下座拜见。
见礼罢了李破军抬头一看,只见得李渊脸色蜡黄,眼袋浮肿的,穿着一身略显松垮的龙袍在两内侍的搀扶下走进来了。
李破军见了也是一惊,一月没见,没想到皇爷爷居然是老成这样了。众臣也是心里一惊。
李渊一言不发的冷着脸坐上了龙案之上,下首的监国太子李世民低头不语。
“太上皇陛下,太上皇陛下已下禅让诏书,只是太子殿下仁孝,无有诏书不践祚,还请太上皇陛下下诏以安国统”。长孙无忌作为李世民麾下第一臣自是首当其冲的要第一个说话。
这一番节奏带下来,众臣也是熟套了,直跟着长孙无忌下拜请奏。
老李渊一听,抬抬浮肿的眼皮子,仁孝?嘴角扯起一丝嗤笑,想起了早前尉迟恭程知节二人在他面前何等放肆,心中之气便抑郁难平,“陛下老了,该让位了”。那刺耳的声音刺痛着李渊。
但是如今李渊也是难得多说了,只是一挥手,内侍便颁旨念道:“敕曰:夫天生蒸民?,树以司牧,三灵辅德,百姓与能。粤百夏殷,传业裔祚,轨物长世,率繇兹道。
朕祗膺灵命?,肇开宝历,声教所覃,无思不服。然而万几填?委,九区辐凑,明发不寐,极夜观书,听政劳神,经谋损虑,深思闲旷,释兹重负。
咨尔聪明神?武,德实天生,君人之量,爰备夙成。王业初基,雷伊始,英谋独断,秘策潜申。及拓定关陇?,澄清河雒,北通元塞,东静青邱,宏图遐举,元功克茂,氛雾廓清,鲸鲵斯尽。
泽方外,声畅无垠,总统机衡,百工以。敷宏德化,四门允穆,讴歌所属,宇内宅心。象纬告徵,灵命斯在,朕是用上稽?苍昊。俯顺黔黎,推而弗居,就垂显号,致皇帝位於?尔躬。今命司空上?柱国魏国公?寂、尚书左仆射?上柱国宋国?公赍玺绶授尔?,其纂承洪绪?,对扬休命,式隆宝祚。以康四海。”
此诏一出,李世民再也绷不住了,喜笑颜开的,众臣领旨了,表是向李世民拜道:“臣等拜见陛下”。
李世民一愣,继而哈哈大笑,直虚扶一下,“众卿家免礼”。
李渊见此,蜡黄脸上一片阴沉,直起身来一挥袖便要离去。
李世民率先拜道:“恭送太上皇陛下”。
众臣也是跟着拜道。
李渊忽的停下脚步来,转过身来直对着李世民阴阴一笑,附耳说道:“李世民,朕之今日乃尔之明日。朕的儿子互相残杀,你的儿子也会重蹈”。
李世民听的一愣,面露惶恐,幸亏是背对着众臣,而李渊又是附耳说的,众臣在朝堂台阶下是听不见的。
只见李世民心中一动,直说道:“父亲稍待”。
转身便是说道:“今朕发第一诏,敕封李氏长孙无垢为皇后,嫡长子李破军为皇太子”。
李渊闻言一愣,继而脚步一颤,看了看李破军,脸色一沉,直佝偻着身躯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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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三章:文贞?贞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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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贞?贞观?
朝堂众臣听的这封诏书也是觉得突然,现在这个时候说这个干嘛,但是人家已经登基为帝了,第一封诏书自当是遵从了。
李世民却是心知肚明了,看见朝堂之下面露喜色却是仍然蛋定的李破军,也是不自觉的点点头。
呵呵,诅咒朕吗,放心,朕之子孙不可能如此的,有虎奴镇着高明青雀他们那个敢放肆。
李世民心里跟明镜一样,他知道他的皇位得之不光明,可能会给后代做一个不好的榜样,但是他相信,他相信李破军镇的住。所以才让李破军区区十二三岁的年龄就执掌军权,允许与群臣交厚,更是允许李破军上朝议政,退朝后可以随意翻阅奏折。
这一切都是在为李破军打底子呢,试问等李破军成年以后,以李破军的表现,谁又能动摇他的地位呢。
李渊也是明白这个道理,看着雄姿英发的李破军,李渊心里明白,李破军一如其父李世民一般,英毅果敢,其余子孙却是不敢与其争锋的。
同时想起李破军额头上那么银抹带,李渊眼睛阴翳一闪,莫非真有天命乎?
李渊已经走了,那佝偻的身躯已经表示这位大唐开国帝王雄风不在了,如今已经是幕后之人,其活动范围也是大不过这后宫的,属于武德皇帝的时代已经过去了,新的时代来了。
李世民径自坐上了龙椅,虽是一身朝服加身,却是好似比李渊那身龙袍穿着更加威武。
李世民刚坐上去,众臣便是拜道:“拜见陛下”。
李世民见状哈哈大笑:“众卿平身”。伸出双手虚抱着这空旷的大殿,还有那目极之处巍峨的长安城,李世民只觉得心中豪情万丈,这天下……终归是他的了。
哈哈哈,几声大笑,直震寰宇,响彻太极殿。
走在后殿的李渊听的这笑声,脚步一顿,脸色愈加阴沉,直向后宫走去了。
房玄龄出班表奏道:“陛下既已登基,新皇新气象,自当改元,还请陛下定下年号”。
众臣闻言也是附议,这是常规的,不用多说的。
李世民皱眉想了片刻,直说道:“年号一事,不知众卿可有何想法?”
朝堂里众臣议论了好半晌,各有各的想法,片刻,长孙无垢的舅父高士廉出班说道:“陛下,太上皇陛下与陛下以武定天下,以武建国,今陛下登基,我大唐定将更加兴盛,国祚昌隆,臣之意,既是以武建国,必是不能以武治国的,不若改元文贞或许是文兴如何?以武定国,以文治国,岂不善哉”。说着高士廉直希冀的看向李世民,却是希望这定年号这等大功落在他头上的。
朝堂众人听的高士廉的话也是各自细声讨论着,李破军却是听着暗自摇头,这位舅爷爷怕是太想立功了,这回却是要让他失望了,太宗皇帝的贞观年号是名传千年,震烁古今中外的,怎么可能是文贞或者文兴这些年号呢。
这位舅姥爷李破军也是颇为相熟的,毕竟是抚养他母亲和舅舅长大的,不过貌似这位舅姥爷在贞观后并没有什么大的作为,只是封李世民的命令编纂出了一个《氏族志》,不过即便是编纂这个《氏族志》也是受过李世民的骂的,因为这位缺心眼舅姥爷居然老实巴交的按照实际情况把五姓七望几个家族给排在皇族李家的前头,虽是事实情况的确如此,但是《氏族志》本来就是李世民想搞出来打压那些世家大族的,你居然还这么老实。
高士廉这番话说出来,文臣倒是不觉得什么,反而觉得有礼,本来就是的,可以马上打天下,却是不可马上治天下的。
但是一众武将却是没想到那么多的,一听高士廉这番话,不就是说天下平定了便不需要他们武将了吗,又置他们武将于何地。
当即程知节就是出列一瞪眼:“什么叫天下承平了?突厥高丽,吐谷浑薛延陀,我大唐四面八方都是有些那些胡人随时想上来咬咱一口,这么多战事将起,来来来,老高,你告诉俺怎么用笔杆子治天下?”。
高士廉听的老脸一囧,却是机智的没有和程知节这厮争辩,直将脸迈向一边。
尉迟恭侯君集等一干武将也是大声叫唤着,这帮子武将只知道陛下是他们的战神,是知道李世民是现在他们这一边的,方才敢这么嚣张,李世民却是看的头疼。
且不说他本身就不喜欢这类文雅的年号,就是喜欢这个年号,但是眼下看来也是不能用文贞文兴这类年号的,一旦他一意孤行用了,怕是会寒了一众武将之心了,这天下刚平定,他便要学汉高祖那般杀功臣了吗?显然军人出身的李世民是做不出来的,何况程大妖精那厮说的也是对的,这普天之下还有恁多蛮夷等待平定呢,怎能缺少了这些武将呢。
当即李世民便是说道:“且稍安勿躁,好好讨论,这个不通换一个便是”。
众臣这才稍定下来,接下来,又是有人出列说了一些年号,但却是都不合李世民的意,李世民总觉得他的年号要表达着什么。
台下的李破军都看得着急了,一个年号讨论半天,他若是不想深度影响历史,就提前说出来了。
这时,文臣之首列出来一个瘦削短须文士,只见他说道:“陛下,《易经系辞》有言曰:天地之道,贞观者也。贞:天地之理主于正;观:以示人也。
臣建议不若以贞观为年号,以表我朝以正示人也”。
李破军一看,原来贞观这年号是房伯父提出来的啊,这瘦削短须文士正是房玄龄。
上首的李世民一听,忽的直坐直了身子,眼睛神采奕奕,呢喃道:“贞观……以正示人,以正示人”。
继而哈哈笑道:“好,贞观好,年号便是贞观了,自登基大殿之后正式启用”。
众臣见了李世民这般高兴,也是没有反对之声,毕竟皇帝高兴就好,区区年号何必去触怒新皇霉头呢。
第三百二十四章:这个老头不一般
324这个老头不一般
李世民看见百官朝贺的样子,直站起身来,接受这百官朝拜,心中直想对李渊说道:“父亲,我也是你之嫡子,自也有继承权,这天下是我打下来的,我又为嫡子,传位于我,天经地义,实乃天命所归也”。
这么一想,李世民心里舒坦极了。
李破军看着李世民那激动高兴的神情,有点懵,不就是定了一个年号吗,怎么看起来却是要比刚刚接受禅位还要高兴呢,李破军却是不知道李世民心中的心结的。
可以说李世民绝非薄情寡义之人,从他厚待自己的文臣武将就可以看出来了,凌烟阁之臣基本都是善终,当然,像侯君集那样自己作死去造反的就另说了。
简单说李世民对兄弟斩尽杀绝一事可以说是小节有损,但是大节绝对无亏的。不杀李建成兄弟他自己不得死啊,不杀李建成等人的后人,斩草不除根留着他们以后造反啊,话说李世民杀兄弑弟逼父夺嫂的确是个人品德有损,毫无亲情可言。
但是,我们看待历史人物不能割接他们与所处的时代背景,片面的评价,甚至以现代人的目光标准来批判古人,无疑是很荒谬的。要是纠其结果下来就是德与才之争了,李世民纵使小节又亏,但是其历史功绩却是不容抹杀的。
再说到底,李世民也并非是无德之人,至少他能够宽容对待敌人魏征王珪韦挺等李建成的旧臣。能够在李建成几个想要逆子谋反弑父的情况下没有杀他们,只是将他们流放了。这一切都说了李世民并非是隋粉唐黑所说的那般无耻无德无用之人。
房玄龄不愧是李世民心腹谋士,知道李世民最需要最想要什么,故而才提出“贞观”二字,取之以正示人之一意。这无疑将李世民心中的那一丝丝彷徨,一丝丝对于逼父的愧疚给抹去了。我以正示人。何惧之有,所以李世民才会如此放怀大笑。
眼见着房玄龄立下这个轻飘飘的大功,长孙无忌也是出班表奏道:“还请陛下着令太史局算出黄道吉日,择日举行登基大殿”。
李世民闻言便是对着朝堂之上一位长胡子白发老头说道:“司天台监正何在?”
那长胡子老头忽的眼神讪讪,似乎有些惧意,虽是身着正三品的威武官袍但却是身形嗖嗖的,只见他强忍着惧意出班说道:“臣,臣傅奕在”。
李世民疑惑的看了几眼这并不是很熟悉的监正,只知道这傅奕自前隋开始便在太史局(又名太史监,司天台,浑天监察院,浑天监等等,当然后世最有名的叫法是钦天监)工作,算是太史局的老人了。只是不知道为何这般惧怕他。
李世民没想那么多,只以为是自己的威势吓着这老头了,只怕是担心一朝天子一朝臣,失却了如今的地位罢了。
“嗯,傅监正,你下去便率部着手择一良辰吉日,明日早朝定下,以行登基大典”。李世民也没去注意那么多,只见吩咐说道。
傅奕听了忙是点头应是,那般嗫嚅模样看的众臣都是不自觉的摇头,这个傅奕,好歹也是三品大员,这胆量……着实太小了,人家新皇初掌权,就是要换人也不会去找你这个司天台的闲官啊。
李世民看着也是直摇头,这些老官僚,年老体虚的,空凭借资历居在位置上不下来,有才能的年轻人便是没有机会晋升,也该变变了。
李破军看着也是好笑,这老头,那哆嗦的,太担心了,这时,李破军他前面的不知哪一监的从三品少监疑惑的嘀咕说道:“傅老一生骨气傲然,怎的今日这般不堪”。
李破军听的一愣,我天,就他这……还骨气傲然?当即便是向傅奕看去,这老头刚刚回班入列坐下,只是一坐下的瞬间那低头一刹那的神情里里似乎透露着不平凡,只见他深吐了一口气,而后又是悄悄看了一眼李世民,只见李世民毫无异样没有注意他,又是低头微微抚胸。
这是……表达着庆幸?还是躲过一劫后的高兴?李破军眼睛一眯,这个傅奕不简单啊,既然是有骨气又何必这么害怕,那深吐一口气庆幸的表情显然是表露着这位太史局监正做了什么对不起李世民的事儿,很是怕李世民知晓一般,看来这个老头不一般啊,得去调查调查了。
看来李世民父子却是都不知道正是这个老头差点让李渊动了杀死李世民的心思,正是这个老头让李渊对李世民的猜忌越来越深,以至于李渊分离李世民的军权,贬谪天策府的官员,极力打压李世民扶持李建成,可以说,正是这个老头起了一个导火索的作用,让李渊,李建成与李世民的矛盾激化了。
一切只能归结于这老头几个月前在家里有些无聊,又正值春暖花开之季,便是来到院中乘凉,无意间仰天一看,继而便是看惊了。太白星本该悬于正中,此时怎的移到西边了,哪里是……是三辅秦地,八百里秦川所在,故秦国所在。太白星主帝王,而秦……秦王,老傅奕不敢深想了。此刻他只想静静,至于静静是谁,那鬼知道了。
回了府中,思前想后,一身傲气的老傅头便是毅然决然的写了一封奏折上去了,还是通过关系越过三省直达天听,送到了李渊的面前,也就有了之前的一幕,被“杨花谢,李花开”等流言深深影响的李渊动摇了,有点信了,于是疯狂的打压起了李世民了,致使李世民处境艰难,直至彻底激化矛盾,产生玄武门之变。
所以这老头惧怕李世民是有原因的,他相信,要是李世民知道这件事,他可是绝对没有活头了。幸好,奏折只有太上皇陛下一个人看了,没别人知道的,老头如是想,可是,奏折的确只有李渊一个人看了,但是李渊走了,那奏折还在啊……
一场轰轰烈烈的早朝就这样下了,大唐的天也变了,一切只差一个正规程序而已,而李破军却是有点郁闷,他熬夜写的防蝗三策的光芒似乎被掩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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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五章:招兵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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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兵令
随着这个不一般的早朝散朝,一道道诏书也是快马发往了这大唐各地,相信很快,大唐人都知道了,他们换皇帝了,老皇帝退位了,新皇就是他们的战神秦王李世民。
对于李世民登基自是有人弹冠相庆,这些人大多数应是底层老百姓和各地军士,李世民多年来征战各地是深得民心的,不像李建成那般深居宫闱,没有去过基层。
有人喜自是有人忧,那些世家大族可是非常不希望李世民这个强势的君主上位的,要知道李世民跟这些世家的关系可不是很美丽的,
李建成的妻子是五姓女,郑家的郑观音,李建成作为正统储君,处理政事,与这些世家大族的关系可是非常好的,比如说太原王家便是不遗余力的支持李建成,反观李世民这边,李世民常年征战在外,自是知道这些世家大族的危害,深知百姓疾苦,对于这些世家可是没好脸色的,关陇世家还好,毕竟如今是以皇族李家为首的,那些山东大族可是很可恨的。
如今跟李世民关系稍微近一点的大家族也就是崔家了,麾下不少崔家人效力,其余郑家不用说了,那是李建成正室郑观音的家族,太原王家更是不遗余力的支持,成为了李建成的钱袋子。这些世家跟李世民可是没有多少情谊的,不过即使李世民登基了,若说这些世家有多么害怕,那也是开玩笑的,千年世家,百年王朝,那底蕴当真不是吹的。
李破军自回了宜秋宫里,一路上便是接受众人行的拜见太子之礼,李破军如今随着李世民的登基第一诏下去就是成为了这大唐帝国的太子殿下了。
更多的人想的是,陛下初始登基下的第一诏就是敕封皇后太子,这决心可是不小的啊。
也就是说这后宫之主和国之储君的位子是已经铁定的了,其他人甭想了。后宫之主当之无愧的便是李世民一直以来相濡以沫的正室长孙无垢了,更何况李世民的心腹第一功臣就是长孙无垢的哥哥长孙无忌。而李破军作为嫡长子,自幼年来便是名传天下的神童,更是兼得长孙房杜尉迟程秦等大臣的拥护,无论是出身还是本身都是当之无愧的储君了,已经铁定了。
而在长孙无忌房杜这些老狐狸想来,陛下此举还是另有深意的,早早就定下太子之位,不遗余力的培养李破军这位嫡长子,以绝李承乾几哥俩的心思,也好免却玄武门惨事再次发生。
李破军屁股还没坐热乎,只听得小秋儿嗫嗫道:“太子殿下,可要沐浴更衣?”小秋儿是知道李破军这个习惯的,这大热天一回来定是洗浴更衣的。
只是李破军听的一愣,继而失笑,这一下子身份的转变还真有点适应不过来呢。
只是这称呼在家里实在太生硬,便是上前挑起小秋儿下巴道:“小秋儿,你喊我什么?”
小秋儿浑身一哆嗦,这么近距离的看着李破军,看着那面带稚气却是显得英武的面庞,小秋儿呼吸都变得沉重了,一张俏脸通红。
只是嗫嚅道:“太,太子殿下”。
李破军见了好笑的摇摇头,小秋儿一急都说不出来了,耳根都是红透了,李破军见状笑道:“以后在宫中没外人在喊郎君便是,这才有家的感觉,听到没有”。说着一巴掌拍在小秋儿那挺翘的翘/臀上。
秋儿仿佛触电了一般,直愣在原地,一张脸那是又急又怒,李破军哈哈笑着一边去更衣去了。
小秋儿忙是捂脸向后跑去,见着几个丫鬟在掩嘴嗤嗤笑着,小丫头羞愤难当,一跺脚,“看着干什么,还不给……给郎君准备热水去”。几个丫鬟太监忙是下去准备了,小秋儿这个女总管,丫鬟头子还是挺有威慑力的。
李破军见了也是一笑,趁着更衣,摸了摸/自己的小雀儿,嗯,好像大了一点儿,哎,还是不能啊,太小了,过几年,再过几年,一定不会再让你受屈了。安慰了一番自己的二弟,热水也来了,李破军便是噗通的跳进浴桶。
看着忙前忙后又是倒热水又是拿衣服的小秋儿,李破军直说道:“秋儿,你明儿去找找母亲,让她给你分配几个人,一个人忙太累了”。小秋儿红着脸应着了。
再一想,朱成李正几个狗腿子看来等搬进东宫后得给他们一个职位了,不然身边没个贴己人使唤啊。
日头上了中天,小秋儿拍拍在浴桶里昏昏欲睡的李破军,“郎君,过午时了,起来用膳”。
李破军甩甩发蒙的头,一上午的早朝给懵圈了,现在还没缓过来呢。
用饭过后,李破军直接着了盔甲,配上剑,便是领着史进的一干护卫前往了右武卫军衙了,下午开始,该招兵了。
刚到军衙,便是碰见了尉迟恭,“臣尉迟恭见过太子殿下”。李破军无奈,只得受了。
他身为郡王之时还可以说拜托郡王身份,在军营便是军职在身,但是眼下里成了太子了,可就不能如此了,君君臣臣,君就是君,这点马虎不得,所以李破军也没用强迫众人只认他中郎将的身份。
“嗯,尉迟将军,我受圣上之命招募兵员,今特来向尉迟将军讨要将令来了”。李破军也是略一拱手还礼就是直接说道,以他的身份在公言公,确实不需要太多礼仪。
尉迟恭闻言笑道:“这点小事,何劳殿下亲至啊,遣一小卒,臣也是立马给殿下送去了”。尉迟恭直笑着将李破军迎进去了,各自安坐上茶。
李破军直说道:“此乃我分内之事,尉迟将军客气了”。
尉迟恭见李破军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也是直接说道:“殿下稍待片刻,臣这便写令”。说罢直让副将铺纸研磨,几息功夫便是开具了招兵令,而后取出大将军印盖上去交给李破军。
李破军拿着令便是告辞了,这程序是走完了,该要招兵了。
第三百二十六章:有长进的朱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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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长进的朱成
径自去了长乐门外校场,畅通无阻,进的校场,却是见着苏定方朱成几人站在台上,一旁梁百武也是在的,只是众人却都是阴沉着脸不说话,台下三百精锐也是低头默不作声,李破军看的真切,有些人却是咬牙切齿,一副愤恨的模样。
李破军不由得一惊,忙上前去,各自见礼罢了。
“定方,这是怎么回事?”李破军直上台阴沉着脸问道,眼看着这就是发生了什么事的。
苏定方也是脸色不好看的直说道:“殿下,应到三百人,实在两百九十四人,有六人领了安家费跑了”。这群丘八,却是真有这般不要面皮之人。
李破军听了却是释然,这样的事正常,昨日他发安家费的时候就是想到了,这个时代虽是讲究信义,但是肯定总是会有偷懒耍滑之人的,总会有那么一些老鼠屎的,但是李破军放眼看去,至少阿玖秃鹰这些豪侠汉子还是讲究信义的,没有拿了银子就跑。
苏定方直说道:“殿下,昨日走的报的籍贯姓名朱司马皆有登记,可要同令其州县逮捕”
。朱司马便是朱成了,朱成自幼也是习得经书,耍得笔杆子,加上来了长安以后,李破军安排朱成进了国子监不时去学习一下,又资助其兵书史册给他看,所以说朱成也是很有长进的,担任一个三千人的军司马还是绰绰有余的。
听得苏定方的话,李破军眉头都不抬的说道:“你觉得那些是真的吗?”
苏定方闻言愕然,继而只得苦笑,是啊,那些偷奸耍滑之人肯定不是傻子啊,反而都是有些些许小聪明的,既然想要拿银子跑路,那么随口报的籍贯姓名又有多少是真的呢。
李破军刚想说话,朱成却是说道:“殿下,可去寻徐长史,再去其所属的原部调查,定可调查出来,军衙的档案应是不会出错的”。
李破军闻言只是摇摇头,算了,这等人物由他去,“算了,免得浪费人力物力,为这等辣鸡何必去浪费社会资源”。
苏定方朱成二人一听,虽是有点听不明白李破军说的浪费社会资源是什么意思?但是仍然听得懂李破军的意思是不想去追究的。
苏定方想要说话张张嘴还是遵从军令没有说话,反而朱成眼神略一挣扎,便是出列跪拜说道:“殿下,臣既为军司马,执掌文案军法,便要以法执法,这六人过时不点卯,也不归营,属于逃兵,已然违背军法,臣请求传令其所属州县逮捕,以正军法”。
李破军听得一愣,继而直看着朱成,没想到朱成还能说出这么一番话来,看来着实是有点才能啊。一段时间的学习和大量的书籍给他,看来确实有长进啊。
朱成看见李破军这么看着他,心头也是狂跳,心想着殿下不会怪罪我冲撞,但是执掌军法便就是要如此啊,当即也是心有余悸的低着头不言语。
苏定方见此,也是着急了,心想着,区区几个逃兵何必去触怒殿下呢,当即直嗫嗫说道:“殿下,朱司马他也是……”。
李破军忽的直转过头看向苏定方,看来苏定方还以为李破军是要惩罚朱成呢,看来苏定方这方面理解的不够透彻啊,执掌军队,军法不严,又何以治军。
当即直对朱成说道:“你做的很对,正当如此,却是我疏忽了,记住,执法者必要做到有法可依,有法必依,违法必究,不错,这点你做的很好,继续努力”。
朱成听了诧异的抬起头看向李破军,看见李破军鼓励的眼神,当即心神大震,一双眼睛神采奕奕,直一抖擞精神说道:“是”。
反而苏定方却是一脸诧异之色,他还真是以为李破军被朱成触怒了呢。
李破军头也不回的说道:“定方,练军之余,若有空暇,你可去李靖府中,拜他为师,学习他的兵法,他若是推诿,你便说是圣人和我吩咐的,直赖在他府中,定要习得药师公的兵法真传”。
苏定方听的一愣,继而面色有些恐慌,难道……难道是嫌弃他能力不够吗,居然要他赖上李靖去学习兵法。
李破军却是展颜一笑,直拍着苏定方的肩膀说道:“别瞎想,药师公兵法天下无双,古今亦是罕有,机会给你了,你可别浪费了,学好本领,四方蛮夷,等你日后建功”
。
苏定方闻言这才是微微松了一口气,直一震精神,“是,烈定不负圣人和殿下所望”。
李破军见了微微一笑没有多说什么,直看向台下的近三百精锐,直喝道:“你们知不知道,昨日你们三百人中有人拿着安家费跑路了?你们说,这样是不是好汉?”
台下的两百九十四人闻言登时脸色涨红,扯着嗓子吼道:“不算,不算”。
阿玖秃鹰二人更是挥手拳头骂道:“不要卵/子的货,丢面皮的怂包”。
“别让俺碰上他们,碰上一个宰一个”。
李破军见状一笑,直说道:“说得好,你们都是讲信义的汉子,恭喜你们,通过我的考验,相信你们也知道我是谁了,你们将是太子直属军队,未来优秀者有可能编入东宫六率,享受最好的待遇,但是也别给我丢人了,下午开始招兵,兵员满三千之后,便开始最为严酷的练兵,告诉我,你们有没有信心坚持下去?”
两百九十七名精锐听的李破军话那是一个个嗷嗷叫,“有,有,有”。太子亲军啊,那可是皇家军队啊,护卫太子的,直属中央统率的啊,不属于十二卫管辖的,先别说待遇,光是那份荣耀便是可以跟几个兄弟好好吹吹了。
李破军直接将怀中的招兵令递给苏定方,吩咐几人说道:“安上门校场招兵处可安排好了?”
梁百武听了拱手答道:“回殿下,已经安排好了,只等臣等前去招兵了”。
李破军听了又问道,“安家费可准备好了?”
提到这个苏定方一阵肉痛,直说道:“昨夜连夜准备好了”。
李破军点点头直说道:“既如此,你们便去,带上他们,俱着兵甲,维护好秩序,不可生乱,切记,招兵标准不可放松了”。
第三百二十七章:如此的包打听百晓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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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的包打听
苏定方二人听了自是点头应是,李破军又是说道:“招兵任务完成后。这三千人不在此地训练,都去城外护龙山庄练”。
苏定方听了没有多大疑惑只是点头应命,朱成却是皱着眉头说道:“殿下,这三千人隶属右武卫却是不在右武卫营地训练,反而独立在外,怕是会引人非议,殿下最好要征得圣人或尉迟大将军同意才好”。
李破军听了直看着朱成点头赞赏道:“这点别担心,我已征得圣人同意”。同时李破军心里也是很为赞赏朱成这点,考虑事情比较周全,有一种狗头军师的感觉了,苏定方却是军人的秉性,只知无条件尊令了。
李破军又是对着梁百武一喝道:“梁百武何在?”
梁百武听的一怔,继而直挺胸答道:“草民在”。
看着李破军一愣,继而便是明白了,梁百武身着一身盔甲,一副将军模样,却是口称草民,一时间看着着实有些怪异,因为梁百武已经辞了玄武门宿卫的军职,此刻浑然一个白身,并无官职在身,所以才自称草民的。
李破军微微一笑道:“今授梁百武为车骑将军,暂统兵一府共一千五百人”。
梁百武一听浑身一震,直挺直身躯喝道:“末将得令,末将肝脑涂地亦不敢忘殿下栽培”。
李破军点点头,直说道:“好了,你们去,招兵之事务必要保证质量和效率,即主要两点,兵员素质不可差,招兵时间不可长了”。
二将领命带着两百九十多精锐去了,朱成作为军司马自然也是去了,独留史进李正几个,还有冯信这么一个小跟班。
冯信双手紧握着,只低着头不敢抬头看,身份的巨大差距让他这个市井小民感到了恐惧和彷徨。
郎君不是个普通的郎君,郎君可是咱大唐的太子殿下,身边要什么样的人才没有,便是梁将军那样的大官也是在郎君的几句话话就是辞官过来依附了。
李破军看着冯信那精灵的眼睛直低着头不敢说话,自是明白他的心思。
忽的,心中一动,一个心中很久以来的想法便是浮上了脑海,或许,这个任务暂时可以交给冯信来做,也不指望他做的多大,至少消息也要灵通一些了。
当即,李破军斟酌片刻,便是说道:“崇诚”。
冯信一听一哆嗦,赶紧上前拜道:“小人在”。
李破军眉头一皱,倒是没有多说什么,直说道:“你随我进来,你们在外面守着”。
后面自是对着史进李正二人说的。
说罢直走向那一排排营房,其中便是有一间条件比较好的屋子便是他的,一切都收拾好了,可惜他是住不成,毕竟眼下就要转去护龙山庄了。
进去之后,李破军刚坐下,冯信便是麻溜的端茶倒水,继而束手侍立一旁,那股子机灵劲儿自不用说。
李破军直说道:“崇诚,现在有个很重要的任务要交给你?怎么样?敢不敢接着?”
冯信听了忙是抬起头,惊讶道:“给小人的任务?”继而又忙是挺胸说道:“殿下有什么事只管吩咐,小人便是死也要完成”。
李破军看了不由得好笑,继而也是点头道:“好,有这股子劲儿就好”。
心里
一兴奋,刚想要将心中的想法都说出来,却是看见冯信直用袖子擦擦鼻涕继而强自学着苏梁一样的挺胸抬头候命的模样,很是滑稽。
李破军心里忽的一凉,这么大的事小六子真的做的来吗?只看他那模样也不是能当大事的人呐,朱成好歹是自幼学习经书,思想已开,眼界不一样,而小六子也就是李破军赐名的冯信冯崇诚,却只是一个混迹市井长大的小民,却是属于地痞流氓一类的,也不是鄙视他,在做事方面,怕是真的不如朱成这等读过书的文化人。
心里思略片刻,无奈的李破军还是有点不放心,只是说道:“你听着,我给你些银钱,以做活动资金,你就混在市井之间,不管是屠夫小二,贩夫走卒,抑或是流氓地痞,总之不管是三教九流,你都去结交他们,跟他们混熟,懂了没有?”
冯信听了一愣,继而直拍拍胸说道:“殿下,没问题,你要是让我结交那些达官贵人我是不行的,结交这些朋友我可是在行的,这也不用您的钱我就能行,嘿嘿”
。
李破军既无奈又无语的拍拍头,心里直说道,我特/么吃饱了撑着给你钱去结交朋友啊,你这个时候不是应该问,让我去结交他们干什么呢?这才正常的剧情发展嘛。不用钱,我可是让你去打探消息的,不是让你去玩耍的。
直说道:“我让你结识他们是有目的的,你跟他们相熟之后,尽可能的多打听一些市井上的消息,有什么重磅消息,即刻向我汇报,这懂了没?”
冯信一听又愣住了,半晌,直说道:“我好像明白了,殿下这不是让我这长安城的包打听嘛,就是啥消息都知道,消息四通八达的,长安有啥新鲜事新奇事第一时间要知道。殿下,是不是这样?”
李破军听的愕然,想了想,好像确实是这样,没多大区别,只不过听的很有些别扭。
李破军忙是说道:“尽可能多打听朝廷的事儿和域外异族的事儿,那些番邦商人你也要多认识一些,番邦小国有啥大事你要打听过来,不要那家寡妇偷人了,那家牛崽子丢了这点事儿也跟我说,听懂没?”
李破军直扶额嘱咐着,好歹是交代完了,无奈的挥挥手说道:“好了你去跟李正要六十贯钱就去。其中十贯是赏给你的,随便你怎么花。那五十贯你要用在正事上,否则看我怎么惩罚你。”
冯信一听,六十贯?全部给我,玛渣耶,这么多钱……继而直甩甩头直说道:“殿下放心,这种事我在行,保证完成任务”。说罢便要转身。
李破军直喊住:“记住,找个活计做着,否则露宿街头了”。
冯信愣愣的去了,李破军也是很无奈,本来是想趁着手里有点钱组建一个类似于锦衣卫之类的组织的,打探消息什么,结果却是无人可用啊,冯信这小子的机灵劲儿在市井打听消息还行,要是挑这个大梁来主事,能力却是不够的。
本来是想弄出个另版的锦衣卫的,结果弄出个如此的包打听,李破军也是啼笑皆非。
第三百二十八章:身世悲惨的亲卫副统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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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世悲惨的亲卫副统领
打开房门出去,李正便上前问道:“郎君,给小六子那么多钱真的没问题吗?”
李破军眉头一挑,直问道:“有何问题?”
“呃……”。李正一噎,嗫嗫说不出话来。
“放心,我看人比你准”。李破军直拍拍李正的肩膀就要抬步。
忽的顿住,直挑眉问道:“蓝/田那边有消息没?”
李正一愣,继而摇头说道:“从我们回长安后就没有消息,阿然那小子也不知道递个信儿过来”。
李破军闻言也是眉头一皱,
心中担心那边,毕竟那些工匠做的事儿可是他的大杀器,直说道:“你找个人过去看看,那些工匠不能出差错”。李正自是应允着。
李破军又是吩咐道:“护龙山庄那边你负责安排好,那边营房食堂都是建造好了的,容纳三千人没有问题。你去找个人负责食堂,厨师杂役要找好,一应食材购买这些你去安排人,总之你就是护龙山庄的管家,一应事务我不再操心,你可能办到?”
李正听的一愣,管理三千人的后勤事务,这些可是有的忙了,不过有殿下支持,应该是没问题的,当即一挺胸保证道:“没问题,保证完成任务”。
李正又是一摸脑袋说道:“殿下,那我们现在去哪?”
李破军眼睛一撇说道:“我们?你不去护龙山庄办事?还跟着我干甚?我自有去处”。
李正一听,忙是嘿嘿笑道:“那郎君我可就去了”。
说罢一溜烟的跑了。
李破军见状也是一笑,李正李然史进算是已经真正的心腹贴己人了,李正李然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伴当,而史进也就是憨娃,哎,是憨傻的可怜。
憨娃还是抱着那俩大棒槌在一旁傻傻的这看看,那看看,还时不时的扯个小草小花放嘴里吮着,倒是也不觉得无聊。
李破军看好笑又好气的过去一把拽出憨娃嘴里的小花花,说道:“走啦,别吃花啦,我带你吃烤羊腿去”。
“真哒?哈哈,太好了,还是郎君对我好”。史进一听,牛眼忽的一瞪,吸溜吸溜嘴巴,直喜滋滋的说道。
李破军看了拍拍憨娃肩膀,心里既是想笑又是苦涩,这憨娃子也是可怜。
远处刚进营门的阿玖见了这一幕,心里也是惊讶,看来那个傻大汉深得殿下信赖啊。
也不敢耽搁,忙是过去见礼。
李破军见了阿玖,直一愣,问道:“阿玖,你回来这儿干嘛?招兵那边如何了?”
阿玖听了也是一愣,摸着脑袋说道:“殿下不是让小的做您的亲卫嘛,苏将军就让我回来找您了。招兵校场那边,苏梁二位将军已经布置好了,马上就开始正式招兵了”。
李破军听了也是笑道:“我倒是差点忙忘了”。
又是看着阿玖说道:“你大名叫什么?”
阿玖一愣,继而苦涩说道:“小的出身卑微,不记事的时候父母就被入侵打草谷的突厥游骑给害了,也没给小的留个名字,自小便是吃村里百家饭长大的,族中排行第九,便是称作阿玖了”。
李破军一听,没想到这凶悍汉子阿玖经历倒是挺悲惨的。
当即拍拍阿玖肩膀说道:“放心,那些苦日子已经过去了。以后自有机会带你驰骋草原,杀胡虏为你双亲报仇”。阿玖自是连忙道谢。
“从今日起,你便在我身边做个亲卫副统领,我亲卫共有二十名,都是圣人麾下玄甲军中的精悍勇士。”说着又是指着史进道:“这位是史进,亲卫统领,乃前隋名将柱国史公万岁遗腹子,为人憨厚忠直,你要好生与他相辅”。
阿玖听了一惊,没想到这位憨憨的汉子竟是有着这般大的来头,忙是上前见礼道:“阿玖见过史统领”。
憨娃一愣,看向李破军,李破军笑道:“这是阿玖,以后跟着你了,有什么不懂的可以跟他商量”。
憨娃听了也是学着阿玖的模样不伦不类的拱手还了个礼说道:“见过阿玖,别这么麻烦,郎君让咱干啥就干啥”说着又是一想,直扬扬手中棒槌瞪眼道:“郎君让你跟着我,可是你以后必须要听郎君的话,要是不听郎君的话我可是砸你的”。阿玖一愣,忙面色一苦说道:“不敢,不敢”。
憨娃见了喜滋滋的上前搂住阿玖,“那咱们以后就好好保护郎君,有人敢对郎君不好,咱们砸死他”,手劲儿大概没拿捏住,勒得阿玖直翻白眼,搞得众人哭笑不得。
李破军见此也是心中一暖,憨娃虽是智商低了点,跟个几岁的小朋友一样,但是谁对他好,他可是都记得的,直记得听祖母的话,听郎君的话。
安排好了阿玖,李破军直领着一众护卫出去了,那醉仙楼可是还有约呢。
出了长乐门右武卫校场,一路过了皇城里的尚书省,太仆寺,太常寺等官衙,出得朱雀门,看着宽阔繁华的朱雀大街,两边参差林立的豪宅商铺,来往的行人车驾车水马龙,直觉顿生万丈豪气,不愧是大唐都城,不愧是天下第一城。
一路上光是路过的官员行礼就把李破军累个够呛,向左看看,那边就是安上门了,苏定方他们应该开始招兵了,不过他也懒得去看,既然军令下了,就该相信苏定方他们,区区招兵三千人应该很轻松的。
直一拍马便是哒哒的向前走去了,一路上穿过繁华的朱雀大街,向右从通义通化几坊间穿过去,便是来到了更加热闹的西市,朱雀大街虽是繁华气派,但却是车驾往来商铺豪宅林立的,正道宽阔,路边没有摆摊的贩夫走卒,显得一副气派景象,反观西市,人来人往,摩肩擦踵,肯定是不能纵马奔跑的,否则那便是人仰马翻了。
路上不少人看见李破军却是面露仰慕之色,继而恭敬的让到路边的,这显然是认识李破军这位新晋太子殿下的,李破军也是翻身下马,阿玖接过缰绳,一挥手,二十护卫便是隐约在人群中将李破军团团围住保护着。
第三百二十九章:一众小弟
329一众小弟
李破军直向前头走去,忽的,直看见路旁有一个老头儿在摆着地摊儿,地摊上摆放着一些木雕,李破军好气的过去拿起看看,嗯,这猴子木雕倒是雕的栩栩如生,要是头上再加上个金箍,手中拿个棒子,就是妥妥的孙猴子了,还有木牛木鸟雕塑,居然还有一些木房子微雕,里面还有桌椅案桌一类的,这倒是新奇的。
城里富贵人家的小娃娃可能喜欢,李破军自是不会对这些玩具有趣的,一想着宫里的哪一群粘人的小弟弟妹妹们,他们可是不像他这样随时可以出宫的,也是没有如普通人家的小孩子一样玩过那么多有趣的玩具,便是心中一动,直从怀里掏出几个银稞子递给那老汉,一边让阿玖把这些全打包了。
他自是相信这几个银稞子绝对能全部买到的,果不其然,那老汉本就看李破军一身贵气,身边又有史进这样的恶汉护卫着,就吓得有点哆嗦的。又是看见李破军居然给了这么多钱,忙是说道:“郎君,不,不要恁多钱的,多了,给多了。一个就可以了,呃,一个小老儿也没钱找给你啊”。
李破军直摆摆手就走了,独留一个老汉看着手里的几个银稞子发呆,心想着,这下子俩孙儿总算是能多喝几口粥水了。
微微一笑,这种花钱不用找钱的感觉真的挺爽啊,只是他没有听到,身后有着一个书生直对老汉说道:“老丈,你倒是好气运,你可知那位郎君是何人?”
老丈一愣,书生继续摇头摆脑的说道:“那便是当今的太子殿下”。老丈脸色一滞,继而忙朝着李破军远去的方向下拜叩头。
一路来到醉仙楼,看着出出进进皆是达官贵人繁华依旧的醉仙楼,李破军嘴角一扯,眼睛阴翳一闪而过,王珪老儿,且等着,等我腾出手来计划好了,定叫你王家这个聚金盆破产了。
继而也不理会店掌柜的奉承直上了三楼雅间,哪儿可是有些一群名留青史的损友等着他呢。
进得三楼,还没有走近那间雅阁,便是听见好一阵喧闹。
“阿荷,你说你吃那么些肉都长到哪去了?还是这么瘦不拉几的,啧啧”。一个欠揍的声音直捶着自己宽壮的胸膛说道。
这话一出,顿时一阵哈哈笑,又有个声音起了,“哈哈,房大个,你不就是长的蠢了一些嘛,还在我等面前炫耀”。
“是极是极,长的蠢蠢的五大三粗的”。
“哈哈,看你这个大傻个,你这是粗鲁之形,我等这才方是翩翩公子”。
说着好似还自得的扬扬头。
李破军微微一笑,这群损友,许久不见,还是这般无状放浪形骸的。
李破军挥挥手,史进二人自在门口左右侍立着。
雅阁门虚掩着,李破军一脚踹开,笑道:“你们也就知道欺负遗爱了,有本事冲我来”。说着还挑衅的一挑下巴。
里面的六七个贵家公子见了门开了一看,一看是李破军,忙都是下座拜道:“见过太子殿下”。
李破军眼睛一眯,直说道:“噢?太子殿下?那么就没有李破军了是吗?就不是你们的党魁老大了是?”
一众少年听了忙是颜色一变嬉笑说道:“哪敢呐,见过老大”。
“不敢不敢,见过党魁”。
李破军这才径直走向空着的首位,一屁股坐在,旁边一个小子忙是笑着上前倒酒:“嘿嘿,老大,喝酒喝酒”。
李破军眉头一挑,“禅师,你小子怎的这般殷勤了?说,有何阴谋?”
原来那小子正是当今中书令郢国公宇文士及的嫡长子宇文禅师,之前夸耀自己强壮的正是房玄龄的二儿子房遗爱,还有杜荷。李震,李崇义,尉迟兄弟,程家兄弟几个李破军的小弟。
李破军微微一看,也是不自觉的点点头,这些小伙子都是可造之材啊,毕竟父辈都是英杰,自幼接受的教育就是不一样的。但是自然也是有些败类的,像那舅舅长孙无忌,姑姑平阳公主家的几个表兄长孙冲,柴哲威,柴令武几人,李破军本来是看着表亲关系也是想拉一把的,结果这几个实在是太过废物了,纯属就是一个膏粱子弟了。
看着眼前的七八个小伙子,李破军也是觉得自己这手人才养成属实牛比了,这就是自己的一众小弟啊,自己的班底啊。
像王叔李孝恭家的二子李崇义,李绩家的长子李震(字景阳)便是如其父一般,文武双全的,都是名将之资。
尤其是李崇义,不仅是宗室,李破军的亲族兄弟,更加上李崇义可算是文韬武略,虽然是次子,没有机会继承李孝恭的王爵,但却是尽得宗室战神河间王李孝恭的真传的,为人持重有度,却是不苟言笑,虽然是在这群嘻哈小弟中有些不合群,但是众人都知道他的脾性,也就由得他了,一张脸正如李孝恭一般方正威武,和李孝恭不管是长相还是才能都是最像的,史书都是记载李崇义“素有威名”,只不过后来武媚娘掌权了,是不可能给宗室机会的,李崇义没有机会大展拳脚的机会。
李震也是,作为与军神李靖并列的李绩的嫡长子,自幼那是得李绩尽心教导,为人豁达豪爽,一副风流统帅的模样,模样也是长的俊俏,书生打扮,颇有三国周郎的风仪。
其余的尉迟兄弟,程家兄弟,还有杜荷,房遗爱,包括宇文禅师都是一样,典型的肌肉男,良好的发育下去或许可成为冲阵猛将,也真是奇怪,房谋杜断,那是智商超绝的文士,怎的生出来的二儿子都是这么的肌肉发达,头脑简单。
尉迟恭程知节毕竟是武将,生出的大狗熊似的四肢发达的儿子还是可以接受的,但最令人稀奇的是这其中武力最高的却是房遗爱的傻大个。
宇文禅师这小子倒是半壶水,为人不羁,却是能文能武,却都不是非常在行,中人之资,能均衡发展,也是很为不错了,当然,他还有个姐姐宇文修多罗,后话再说……
宇文禅师听得李破军这样说,忙是一苦脸色,“难道在殿下眼中,小弟端茶倒酒的想表表尊敬也不行了嘛”。
众人听了也哈哈笑着,甚是滑稽,李崇义却是直一板脸说道:“什么小弟?你是臣”。
第三百三十章:如此小弟
330如此小弟
众人一听,呃……正在笑的杜荷差点没噎死,李震见了直把手一挥,推推李崇义,“干嘛呢,禅师这不是耍闹嘛,再说了,殿下是君不假,但也是我等老大不是”。
杜荷几个听了忙是点头,“是的,殿下自是我等老大”。
宇文禅师却是嘴角一挑,哼唧几声,直嘟囔道:“神气啥,你又不是小王爷”。
嘟囔声音虽是小,但是包间就这么大,也就是七八个人,众人都是听着了,李震几人脸色一愣,偷看着李破军,要知道李崇义可是次子啊……李破军却是眉头一挑,看着宇文禅师不怀好意的威胁道:“我给你的那五十斤的石锁是不是轻了点啊”。
宇文禅师一愣,继而忙是说道:“啊呀,我错了,殿下,那不轻了,已经很重了,小弟都举不起来的”。继而懂事的对着李崇义拱手嘻哈说道:“崇义,小弟嘴贱了,你看这……”。
李破军直把头一挑,李崇义也是嘴角一颤,直艰难的一拱手。
顿时场面又是把酒言欢,当然果酒居多,他们却是不敢喝着昂贵的千日醉喝得醉醺醺的回家的。
李破军心中也是一笑,李崇义教训宇文禅师说话自称“小弟”没有顾及君臣之仪,在李破军看来可有可无的,一方面李破军如今身份不同了,是国之储君,宇文禅师等身为臣却是不该以小弟自称的,你又不是皇家的子孙,像李崇义身为皇室,又是李破军的堂兄,每次见了李破军都是彬彬有礼的。
他二人虽是略有不合,但是也不是大问题,李破军一句话的事儿也就握手言和了,少年心性就是这样,不记隔日仇。
众人谈论着那些杂七杂八的事儿,什么这家小娘子咋的咋的啦,那谁家公子又是赌输了多少多少钱被父辈暴打禁足啦……
说到哪家小娘子出阁嫁人了,李破军忽的心中一动,直向宇文禅师问道:“你家姐姐怎的许久没见出来啊?”
呃……这话一出,众人一静,杜荷李震几人脸上都是露出莫名的嬉笑神色,宇文禅师也是面色古怪。
李破军见此一愣,这是咋的啦,不就是关心的一问嘛,那火辣辣的小妞确实几月没见了嘛。
李震直端坐一个茶杯,一副风流倜傥的公子模样,微微笑道:“君子好逑……老大莫不是懂了春心啦”。
李破军一愣,直笑骂道:“好你个李景阳,好笑话本太子,可知何罪?”
众人哈哈大笑,李震忙是做求饶之状道:“殿下恕罪,草民罪该万死”。
宇文禅师这时说道:“姐姐月余前练习弓术,却是所用一石半之弓力太大,不慎勒伤了手指,父亲发怒了,说她应学女工什么的,收缴了军械,禁足在家了”。
杜荷几人大概是知道情况的,毕竟这个圈子也就这么大,闻言也是点点头,房遗爱直目露钦佩之色说道:“宇文姐姐真是好样的,一石半的弓箭也敢用”。
李崇义不苟言笑,却是说话比房遗爱这厮文雅一些,直点头道:“女中豪杰也”。
李破军闻言也是眉头一挑,这小妞还真是敢玩,一石半的弓,也不知道带扳指没,竟然还将手指勒伤了。
李破军直随口说道:“回头我让人把宫里的损伤药让人松去一点”。
李震几人听了直你看我我看你的偷偷瞄了几眼,眼睛里都藏着莫名笑意。
却是都知趣的跳过了这个话题,又是一阵言笑晏晏,觥筹交错。
李破军也是看见他们的小动作小眼神,也是一笑,不以为意,美女?自是喜欢,既然是喜欢何必藏着掖着,以他如今的身份什么美女得不到。
宇文修多罗,确实很有趣,比李破军大两岁,如今也才十五岁年纪,是宇文士及嫡长女,是宇文禅师的同父异母姐姐,母亲杨氏,是隋炀帝长女南阳公主(南阳公主在隋亡后出家为尼了。宇文士及又娶了李渊的堂妹为正室,生了宇文禅师)。
父系是世家大族,母系更是前朝皇室。可谓是出身高贵,然而这么一个天之骄女却是不爱红装爱武装,喜欢舞刀弄枪的,使得一手好花枪。性格强势,完全不是一副弱女子形象,穿上劲装之后英姿飒爽,好不威风,这也是李破军颇为欣赏的。
长孙无垢想为李破军寻找未来媳妇的时候,有意无意的提起过南梁皇室宋国公萧瑀的嫡孙女萧嫣的,然而在李破军看来,萧嫣一副江南女子的温婉模样,很是可人俊俏,李破军看着很喜欢,但是相比起来他更喜欢那种英姿飒爽的风范。
酒至酣处,虽然是果酒,李崇义直说道:“殿下,今日将我等叫齐了,可是有何事?”
李破军放下杯子,赞赏的看了看李崇义,还是他懂事,不想尉迟宝庆,程处默,房遗爱他们那般只顾吃喝,偶尔谈起正事来,说起武艺兵法啥的,说不上三句就要吵着到外面去摆开场子练练。
李震等人听了李崇义的话也是放下嘴中吃食或许酒杯,直看向李破军,房遗爱嚷嚷道:“老大说,是不是要干事了?”
李破军满头黑线,这傻大个傻得连说话都不利索了,啥叫干事啊。
李破军没理会他点点头直说道:“你们都知道我出任中郎将,执掌三千兵马了?”
众人闻言都是点点头,程处默杜荷几人叫唤着要去当将军,李破军也没反驳,点头道:“的确,我有意让你们都去军队里历练历练,咱们一起把这三千人练成一支无敌铁军来,训练地点就在咱们的护龙山庄。怎么样?你们有没有信心?”
话音刚落,便是听的他们叫唤道着有信心。
李震也是略微兴奋的说道:“殿下,那三千人现在在哪?何时可去训练?”
尉迟兄弟,程家兄弟,房杜几人也是眼巴巴的看向李破军,李破军笑道:“现在可没三千人,只有尉迟宝庆你爹给我的三百精锐,还差两千七百人,现在苏定方梁百武二位将军正在安上门校场招兵,这两天你们有空可去帮衬着,别捣乱我跟你们讲。苏梁二位将军都是英才,职位比你们大,别给我摆公子架子”。
众人闻言都是点点头保证着,李崇义却是低声问道:“殿下你执掌这三千人,那东宫六率怎么办?”
李破军闻言一怔,继而不在意的摆摆手说道:“这些你别操心,我自有安排”。
心里却是暗自想到,东宫六率吗?还有存在的必要吗?
第三百三十一章:东宫六率,没必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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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六率,没必要了
李破军心里却是暗自想到,东宫六率吗?如果他只是意在东宫里当一个安稳宅男太子,那还行,毕竟这是很大的一股助力,也是手中的一个权力,但是李破军却是不愿窝在东宫当个安稳太子的。
李破军还想到了一点,那就是猜忌。太子东宫六卫率,简称东宫六率,也就是太子左右卫率、太子左右司御率、太子左右清道率这六率,各卫率各领军府3至5不等,这东宫六率是统领府兵的,一府士卒大概有八百到一千五百左右,所以这六率便是约有一万五千至两万人,这权力不可谓不大的。
另外东宫太子所管辖的部队说起来其实是东宫十率,另外还有太子左右监门率府、太子左右内率府这四个率府,但是这四率不统府兵,这是太子直属的亲兵,也是由东宫太子直接掌握。
几万士卒在手,这么大的军权掌握在太子手上,你敢说皇帝没有半分猜忌吗?怎么可能,特别是在李世民开了玄武门这个先例之后,恐怕是更加的注意这点了
李破军一直以来有个梦想就是驰骋疆场,扬威异域,但是却是从来没有想到像李靖尉迟恭等人一样,执掌一卫大几万甚至几十万兵马在手,李破军自认为统率没有那个千军万马征战的能力,毕竟他前世所精通的是特种作战,今生却是外部条件使然,他作为太子殿下,若是作为统兵主帅,领兵数万乃至于数十万在手,那皇帝就不是宰相肚里能撑船了,那就是皇帝肚里能开航空母舰了。
李破军本就精通特种作战,统兵少更能发挥出能力来,也能让猪脚大大过过征战沙场的瘾。
太子作为储君,若是只领兵数千,只作为一偏将,这还好说,这什么人也不能说闲话,堂堂太子殿下领兵数千历练一番,怎么了?这总不可能有意见。
李破军想着若是他主动上书解散东宫六率编制,撤销了东宫六率番号,那依靠李世民的精明应该是能领会到他的意思的,届时父子相和,彼此无龌龊,才是最好的。
再说了,东宫六率能有啥用,正儿八经的说,堂堂太子殿下只需好好学习治国之道便是,凭白的统兵数万又不能出征,还会给自己惹来一身骚,惹来皇帝老子的猜忌,当然,还有个作用,那就是用来造反了。
话题转回到这饭局上来,见得李破军说自有安排,李崇义也就没说什么。
程处默那小子直贱贱的凑过来,一张贱脸笑嘻嘻说道:“老大,您老打算让俺们当个啥官啊?几品啊?”
李破军闻言直撇了程处默一眼,“还几品,没让你白身算好”。
程处默闻言一噎,李震这时认真说道:“殿下,不知道我等该如何安排?”
李破军也是放下筷子,说道:“给你们说说,这3000人,我意分为两府,一府统率为车骑将军,共2人,品阶正五品,掌兵1500;车骑将军麾下各有2名果毅都尉,即左右果毅都尉,品阶从五品下,掌兵七百五;果毅都尉下辖3团,每团兵员200人,设校尉为主官;团下辖2旅,每旅兵员100人,设旅帅为主官;旅下辖2队,每队兵员50人,设队正为主官;队下辖5火,每火兵员10人,设火长为主观。如此,听懂了没?”。
众人闻言都是点点头,房遗爱却是拍着脑瓜子笑道:“两个车骑将军我就不用去想了,肯定是崇义和景阳的,但是那果毅都尉却是少不了了,嘿嘿”。
杜荷闻言也是哈哈一笑,“哈哈,我也能当个从五品的实在官儿了,这回回去老爷子应该再不会抽我了”。
众人闻言都是哈哈大笑,杜如晦由于善断,脾气却也是独断,一言不合就拿着戒尺满院子的抽杜荷,也是一个笑谈。
至于为什么说实在官儿,也是简单,作为宰相的儿子怎么可能捞不到官儿当,只是现在杜荷等人年纪尚小,都是赐的一些不入流的虚职而已。众人都是在笑话杜荷这憨货,为独李震李崇义二人却是在想着什么没有说话。
而宇文禅师现在却是在扳着手指头数着说道:“车骑将军有两个,是崇义和景阳,但是果毅都尉和校尉总共有八个,宝林宝庆,处默处谅,阿荷遗爱,还有我,嗯,一共是七个人,哈哈,位置却是够了。”说着宇文禅师哈哈笑着。
忽的宇文禅师却是脸色一滞直叫唤道:“不对不对,果毅都尉和校尉那是天差地别的,凭什么遗爱你小子现在就要占一个,哼”。
几人一听,这才反应过来,纷纷吐槽着房遗爱狡猾,李震李崇义却是看向李破军没有言语。
李破军看过去,也是知道,心中一叹,若论帅才,在场之人,只此二人啊,那几个瘪犊子只能为一将耳。
李崇义这时直皱起眉头说道:“肃静,听着殿下安排便是,岂有自己安排官职之礼”。
二程二尉迟几人听了只得熄声了,宇文禅师却是一瘪嘴,也是没说话,李破军看在眼里,心里明镜似的,若是李崇义这个宗室真的与众人都合得来,受众人欢迎。人气才能俱都上佳,那他才得担心呢。
李震也是说道:“对啊,听殿下安排便是,别忘了,殿下曾经说过,党魁语录上也有,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便是让你去做伙头兵,你也得乖乖去”。
杜荷闻言嘟囔道:“我也只是说说过过嘴瘾嘛”。
李破军一瞪眼,杜荷还有刚打算说话的宇文禅师又是低头乖乖听着,一副乖宝宝的模样,不由得好笑。
李破军脸色狠狠的说道:“哼,看来方才我说之话只有崇义景阳听见了啊,你们几个耳朵是长着好玩儿的啊,之前便是说过苏梁二位将军是尔等上官,由他二人统率,你们搁这儿私自分官把他二人置于何地?还有,你们连战场都没见过,丝毫没有统兵经验,就算给你们兵马统率,你们能行吗?”
众人闻言讪讪然,各自陪着笑,宇文禅师却是舔着脸说道:“殿下别气了,我们也是说着玩儿嘛,再说了,你不也没领过兵嘛也没啥经验嘛”。
静,满堂寂静……
半晌,李破军黑着脸直盯着宇文禅师平静说道:“所以我才让苏梁二位将军为直属将领,还有……回头去把你那石锁换成一百斤的”。。
第三百三十二章:这抹带,也该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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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抹带,也该摘了
听得李破军这样说,宇文禅师顿时发出一声杀猪似的惨叫,直扯着李破军衣袖求饶。
李破军心中也是很得意,貌似有这帮损友确实不错哦。
直斜眼撇着看着宇文禅师哼唧道:“这就是给你的惩罚,好让你知道错了”。
宇文禅师大概脑袋还没转过,直拍着李破军肩膀道:“老大你说我有啥错啊”。
李震也是看着面露讪讪,这熊孩子,太牛/逼了,竟然拍殿下肩膀,咳嗽一声,直说道:“咳咳,禅师,这可是殿下……呃,太子殿下”。
宇文禅师一愣,继而麻溜的趴在一边求饶:“殿下,草民一时忘形,罪该万死,恕罪恕罪”。
李破军有心逗他,一脸不郁之色喝道:“既是罪该万死,还恕罪干甚”。
呃……宇文禅师咋舌怔怔的,看着这熊样,李破军一下没忍住笑出来了。
继而众人又是一阵聊天打屁的,时间过得很快,李破军看看窗外,天色已经暗下来了,从未时不到一直吃到了申时三刻。
便走了说道:“好了,今儿就到这。你们从明天开始,便正式开始干正事了,把心态调整过来,明日卯时便去安上门校场协助苏梁二位将军直至将兵员招满,而后便去护龙山庄,届时我来任命职位,正式开始训练。【】你们这九人且以崇义和景阳为首,万事听他们二人的,听到了没有?”
众人一听,忙是扔下杯子筷子,起身立正道:“是”。李破军见了一愣,继而满意的点点头,看来不在的这俩月他们也没落下,至少这立正的姿势还都挺标准的。
李破军大手一挥,哦不对,小手一挥,“好了,散了,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众人依言就各自散去了,留下一片杯盘狼藉。走的最快的李崇义已经走到包间门口,忽的,房遗爱直说道:“诶,现在离宵禁还早着呢,左右也是无事,不若我等现在就去安上门招兵校场看看如何?”
众人脚步一滞,继而直看向正在系额头抹带的李破军,李破军见状一笑,“既然你们这么积极,那便同去看看”。
说着便是抬步了,心直口快的程处亮直说道:“殿下,如今你贵为东宫储君,这额头抹带若是不想系,便摘去了,也免得你穿戴麻烦”。
李破军闻言眉头一挑,略一思索,也是点点头,“也可,回头便摘了”。【】
出了包间门,外面的一个桌上阿玖正坐着一本正经,面前只一碗水,对面的史进却是趴着呼呼大睡,阿玖看着也是无奈,得亏这是殿下亲近贴己人啊,若是别人,怕是少不得一顿责罚。
见得李破军等人出来了,又看着这么多贵家公子,阿玖也是一愣,忙是推醒了史进就是去李破军等人后面侍卫着。
这时杜荷接着话头嚷嚷着说道:“话说殿下真乃天命之人啊,这天生龙印也是非凡间所有的啊,啧啧,华夏千百年独此一份了”。
一听这话,李崇义几人脸色一肃,“杜荷慎言”。
宇文禅师也是点头说道:“这等话你这浑人便不要乱说了”。
房遗爱却是瘪瘪嘴直说道:“怕甚?殿下乃是正统储君,岂不正应此事,何惧之有?”
李破军闻言直一转头,厉色看着房杜二人,只一句话“休要再言此事,违者开除党/籍”。
众人听了面色皆是肃然,纷纷应着,房杜俩小子见李破军是真的有些怒了也是心有余悸的应着。
李破军回身便走了,眼睛左右一看,所幸这三楼近前无人,应是无人听见。
虽是房遗爱说的也没错,他如今作为嫡长子,正统储君,以后的皇帝,说是天命所归啥的也是对的,但是李破军此时毕竟还不是皇帝,说这些敏感话题未免惹人非议,李破军一直避免着与李世民发生龌龊间隙,从小到大父子关系一向和和睦睦的,没有过猜忌,若是因为这一句无心之言被李世民听去了心生不豫岂不是亏大了。
众人一路无言直出了醉仙楼,临近傍晚的西市也是逐渐冷清了,城外的贩夫也要收摊出城了,不然要关城门了,虽是如此,但是街上左右摊贩,行人匆匆,依旧跑不得马,十人组成了一团,走做一起,街上行人见了也是面露讶色的避让到一旁,这群公子爷锦衣佩玉的,后面更是有些数十护卫小厮跟着,一看就是非富即贵的,招惹不起啊。
李破军心里直想着如何上书取消东宫六率之事,还有今天晚上是不是去找父亲说说,看看能不能将头上抹带取掉,如今,以他的身份地位,这抹带,也该摘了。
因为这戴着属实麻烦,整得头闷闷的,至今他还是不理解为何当初胸前的炎龙纹章为何出现在了额头上,难道重生在娘胎里还把位置给换了,搞不清楚,但是连重生穿越这档子事儿都遇上了,还有什么稀奇东西不能理解呢,李破军直甩甩头没去想。
然而后面的九个小子却是各自心有所想,房遗爱粗大的脑袋里也是想不清,为啥老大要生气了呢,难道殿下是因为头上有娘说的胎记,而心生自卑啦,不应该啊……
李破军要是知道这混小子这般想,怕是要打爆他,自卑,我自卑你大爷,咱这炎龙纹章虽不至于多帅,但也是威武霸气,还扯到自卑了。
宇文禅师这小子一向机灵,又是与李破军更为亲厚,直落后李破军半个身子说道:“老大,阿荷他们也是无心之言,莫要生气了啊,气坏了身子不值,回头咱揍他一顿”。
杜荷闻言也是挤上前去,嗫嗫道:“嘿嘿,老大,回头你揍我一顿得了”。房遗爱直鄙视的看着杜荷,对李破军谄媚笑道:“老大,打我,打我,我皮糙肉厚,打我”。
李破军也是无语了,这就是传说中的欠的啊,居然真有找打的。
李破军一度怀疑,自己培养的这些人才们是不是真的“人才”了,无力的直摆摆手说道:“行了,没人稀罕打你那臭肉,快走,我忙着呢,等下还有事儿”。
九个小子听得李破军这样说也是大松一口气,一行人直向安上门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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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三章:还要增强标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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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要增强标准
一众公子爷浩浩荡荡的扑向了安上门,一路上大街已冷清了,毕竟要天黑了,宵禁了。
等赶到安上门之时,却都是一愣,一路上都是炊烟袭袭,行人都是逐渐回家了,虽不至于不见人影,却也不是白天那般繁华热闹,毕竟左右武侯卫的巡街武侯可不是吃素的,可是到了此间乍一看便是吃惊了。
只见夕阳里面,宽阔如足球场般的广场上人潮拥挤的,围成了偌大一个圈,里面还不断有着叫好喝彩之声,还有的人喊加油,不断喝彩,也有人点指着里面某个东西发出嘘声,即使要天黑了,周围还是有人涌上前去,这围观之人怕是不下数千人了。
李破军脸色一肃,直向阿玖一使眼色,阿玖领着众侍卫开道,十人很快就挤进去了。
进去一看,最前头是一个几尺高的偌大的舞台,周围怕是不下数百米,用木板搭做,舞台外面还用白灰铺了一个大大的圆圈,此圈更大,圈边有那认识的三百精锐护卫着。
舞台之上摆放着几个案桌和座椅,李破军一看,苏定方梁百武朱成三人头正凑在一起似乎在商酌着什么,舞台之上还有着几口大箱子,十余护卫保护着,里面即使是天黑了,也是看得清是闪闪的银稞子,大小一看都是特意分成了一个一两的。而舞台的圈圈外面正有约莫百来人正在气喘吁吁的跑着。
李破军等人看了片刻,约摸几炷香功夫,那百人跑步团在那秃顶的汉子秃鹰的喊声下停下来了。
继而苏定方上前去挑选了三十人,领上台赞扬了一番,人多太嘈杂听不真切,只见一人给了一个银稞子,围观的群众又是发出一阵惊叹声,苏定方吩咐了一阵,而后一一排队来到朱成案桌面前嘀咕了一阵,朱成手中下笔如飞后,便是有一个精锐将这三十人从一侧带走了,这方向却是向着出城的方向。
李破军看了看时间,看着此间事了,正想出去见面,毕竟此时约摸还不到半个时辰就要关城门了,宵禁也快了,可不能再招兵了,否则惹来巡街武侯又要去交涉,也是破坏了法令,那就是破坏公共秩序了。
这时却见苏定方直将手扬扬,秃鹰上前使劲敲敲一个大锣,咣咣咣的声音甚是刺耳,众人停声,秃鹰见了面露凶色直喝道:“肃静,将军有话说”。
苏定方上前,气沉丹田,“各位乡亲,天色已晚,今日招兵到此结束,城门快要关闭,即将宵禁,还请诸位勿要坏了法度,速速归家”。说罢苏定方便是回身走了。
围观的吃瓜群众见状也是各自交谈的或成群,或独自一人的散去了。
人群散去,李破军一笑,还知道结束啊,天都黑了。
直上前去,近三百护卫一看,忙是一个行礼,见过李破军。
苏定方等人见了也是连忙来到近前见礼。
众人见礼罢,李破军笑道:“定方,你们还知道结束啊,我还怕等会儿要等到武侯们请你们回去呢”。
苏定方闻言不好意思的一笑,直说道:“皆臣之过也,一时忘了时间,得亏朱司马提醒,不然险些坏了法度”。
李破军闻言眉头一挑,这是他的常用习惯,朱成提醒的?看来这小子真的还不错,细节问题也没忘记。
李破军又是依次介绍了李崇义李震等人,说道:“他九人都是我亲近心腹,志趣相投,更兼得都是名将贤臣之后,各有才能,日后便是军中守望相助的袍泽了,你们好好结识一番”。
众人自又是一番见礼,一阵寒暄。
苏梁朱几人也没有因为李崇义等人的公子身份而特意去恭维,众人又都不是那般无才无德无礼之人,场面倒是一片和睦。
房遗爱这厮性急却是最先耐不了,挤到苏定方身边问道:“苏将军,如今我们有了多少士卒了?不知何日可开始训练?”
苏定方看了看,那近三百人正在秃鹰几人指挥下收拾舞台,当即一笑继而对着李破军拱手道:“殿下,臣正要禀告此事,今日午时开始招兵,到此时不过区区几个时辰,便是怕是不下有五六千青壮报名,只不过殿下的要求甚言,现今已招兵一千一百余,全是符合殿下要求的,按照此等速度,明日下午便可招兵完成”。
李破军听了微微一惊,也没多想直问道:“怎的有这么多人?”
苏梁几人闻言你看我我看你,梁百说道:“殿下今岁年景不好,流民甚多,传言其数不下十数万,虽有城门卫把守,甚多流民仍是流窜进得城,他们本无生计,听闻太子殿下招兵,更是如此厚遇,踊跃报名,便……便成了这般模样”。
李破军听了开头便是明白了,今年关中乃至西凉大灾荒,大量没有生计的老百姓逃荒了,而富庶的京畿地区更是成为首选,长安城更是其中的重中之重,城外设的粥铺每天都是爆满,这李破军也是略有耳闻。
李破军点点头,直说道:“既然这么多人踊跃前来,那明日起应该加强晒选标准了……”。
苏梁二将听了一愣,朱成也是忙说道:“殿下,长跑一百取其前三十已经是强悍壮士了,还是加强标准,是不是……”。
李破军摆摆手,“无事,我要练的军队,你们不知,届时自知”。
一旁的李崇义眼睛神采一亮,直说道:“殿下,莫非是特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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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眼睛神采奕奕,李崇义自幼深得河间王李孝恭的兵法武艺真传,自不是庸人,自当初在护龙山庄听李破军讲课之时,听过特种作战,便是深深的被这种战术所吸引,此时乍一听闻李破军选兵如此严格,又不要大股部队只要三千人,便是一下子想到了这个。
只是李崇义也是聪明的,直说了特种俩字,毕竟此处人多耳杂,这等绝密定是不可宣扬的。
李破军见了也是微微一笑,更是笃定了李崇义的敏锐聪慧。
第三百三十四章:三千贯施粥,斗米四十文?
334三千贯施粥,斗米四十钱?
李破军见了苏定方明白了也是点点直说道:“明日一百人长跑取其三十之后,歇着半柱香后再让这三十人依次举石锁,此乃比拼气力,取其前十五”。
苏定方闻言也是点点头,这比拼力气倒是正常,力大者战场生存自是胜一筹,继而只是皱眉道:“只是如此一来,那招兵进度便是拖慢了”。
“这自然,只是质量和效率若纠其大,还是要注重兵员质量,切莫疏忽”。李破军嘱咐道。
梁百武又说道:“那招募的一千一百二十人已经送到城外护龙山庄了,李正说已为他们安排好了住处吃食”。
李破军见了也是很满意,有些手下还是好啊,至少不用事事亲为,
李破军刚想说几句就走,各自回家,
朱成忽的出来说道:“殿下,如今灾民众多,各地善人设粥棚众多,今日殿下招兵给他们一口吃食也是恩德,只是这增加了标准,落选之人必是众多,又是徒增饿殍,臣,臣有个不情之请”。说罢朱成忽的弯腰拜道。
李破军看着眼睛烁烁,似是已经明白了朱成的意思,但是看着朱成的表现李破军是真的满意,真心想给他一个表现机会。
口中直说道:“噢,你且起来说话”。
朱成依言起身说道:“还请殿下拨下钱粮,于招兵台之侧,设一粥棚,以表仁心,设置粥棚引人来此,不仅可加快招兵进度,也可传播殿下仁义,殿下以为如何?”。
李破军听了,果然是这样是这样子,也不意外的点点头,直说道:“自当如此,有何不可”。
朱成一讶,怎的答应的这般快,抬头一看李破军眼中的笑意,当即就是明白了,殿下,殿下这是早有如此打算,特意让我来表现的,当即心中一暖,挺直了脊梁,只对李破军一拜,并无言语。
李破军转头看向苏定方,“定方,那处钱财还剩几何?”
苏定方一愣,继而闻言左右看看。
李破军一笑,“无妨,左右皆我手足也”。
众人听着心中一暖。
苏定方不好意思的赧然一笑,直说道:“还剩七万一千余贯”。
众人一听,除了朱成,皆是一惊,七万多贯,怎么多钱,我天,都顶的上好些个州县的赋税了。
李破军也是一惊,却不曾想这么经用,当初查抄王孝荣,他私自扣留了八万贯,一路上的用度,还有蓝/田县的一应事务花销,还有之前的安家费等等花销,加起来竟然只用了八九千贯,这钱财竟然是颇为经用的。
当即斟酌说道:“嗯,既如此,那便拿出三千贯来购得米粮施粥”。
众人一听,又是一惊,好大的手笔,出手便是三千贯啊,这三千贯也就是三百万钱了,升平时斗米十钱以内,如今虽是灾荒粮价大肆攀升,一斗米达到了三四十钱,就拿长安城粮价来说,一斗米三十钱左右浮动,这三千贯可就是能够买十万斗米了,也就是一万石米了,化作稀粥,能够解救甚多人了,真是大手笔啊。
朱成闻言也是一愣,继而又是问道:“我几人却是要忙于招兵之事,不知殿下意让何人安排施粥一事?”
李破军一看,还真是,苏梁朱几人都是有着安排,各有事做,再一看,身后九名“人才”,不由得头发,程家兄弟,尉迟兄弟,房杜二人都不用看,五大三粗的,算术不精,指望他们去施粥,怕是见鬼,只有二李(李崇义,李震),算是文武双全,宇文禅师文武也是还行,只是都有点欠缺,纯粹一个半吊子,看来还是却是谋臣之类的啊,想父亲天策府里面李靖李绩文武双全,房杜长孙主文,秦程尉迟主武,其他文武自不多说,多么牛比,李破军就甚是羡慕啊。
当即看向自己麾下的二李,李崇义和李震,二人也没避让,只是静静立着,李破军看着也是甚为欣赏,自己这二李(李崇义李震)也不比父皇的二李(李靖李绩)差很多的。
越过李震,直看向李崇义,说道:“崇义,我这麾下心细持重之人唯你而已,这施粥一事就交给你了,此虽为一末节却并非小事,务必做到物尽其用,可别让我的钱白花了”。
李崇义闻言一束身立正说道:“是,保证完成任务”。
李破军见了直点头,看来李崇义将那手册和党之纲领都是学得不错的,最起码用心了。
李破军说罢,又对着苏定方李崇义说道:“明日一早,定方便拨给崇义钱财,另给他二十人效用。崇义,最好明日下午便可开始施粥,反正钱财是给你了,米粮炊具一应事物你就自己想办法”。
二人听了又是应命,李破军等人又是在这安上门广场商酌了一些事,眼见天色黑了,马上武侯便要来撵人了,众人也就散了。
苏梁朱几人趁着最后时间出了城去了护龙山庄了,毕竟以后哪里就是他们护国党的据点了。
其他公子爷兴奋的各回各家,至于回家之后于父辈如此交涉便自有其法子了。
李崇义要回王府了,李孝恭作为李渊堂侄子,自起兵来纵横四地,平定南方,为大唐立下了汗马功劳,自是甚得帝心,无论是李建成,还是李世民都是对这位堂兄甚为尊敬的,其王府也自是豪华奢遮,紧挨着宫城的永昌坊,注意是挨着宫城,而不是皇城,距东宫仅一墙之隔,因此李破军倒是与李崇义顺路的。
二人一路交谈,李破军又是发现这位堂兄几月不见,光是谈吐便是上一个层次了,更加稳重了,对话也更加谨慎了,越来越像那位皇伯了,或许是最近一年来,皇家发生了太多的事儿了,从李世民兄弟激烈相争到残杀,也确实令这些宗室感到了惶恐。
途径平康,崇仁二坊之时,却是路过了一家大商铺,上书郑记粮行,一个小厮模样的人急急忙忙的摘下一个门板跑出来将门一侧的一个小木板换下来了。
李破军等人被动静吸引一看,那小厮已经插上了门板,门板旁边挂的木牌上写:“今日粮价,斗米四十钱”。
第三百三十五章:多愁的小秋儿
335多愁的小秋儿
李破军见了一愣,四十钱?怎的这般贵了,还没等他说话,一旁的李崇义便是脸色阴沉的说道:“殿下,我今日午时路过,见得才是斗米三十钱文的,而前几日方才不到三十钱”。
语气甚为愤恨的模样。
李破军听了顿时眼睛一眯,好似闪着厉色,涨价涨得这么快……虽是灾荒年,米粮稀少珍贵,但是也不至于涨得这般快,都快是平常时节的好几倍乃至十几倍了,这就是典型的发国难财了,过不了多久,突厥就要打来了,这个时候还在想着发国难财,可恶至极啊,如同明末晋商一样,给那些金钱鼠野猪皮贩卖禁止出口的物品,其行径与卖国无异。
李崇义接着说道:“这郑记粮行,是荥阳郑氏的”。
李破军听了眼睛厉色一闪,呢喃道:“郑家?我还说谁能在此间盘下偌大粮店,又敢这般放肆提价,原来又是那帮子蛀虫”。
这地段挨着皇城,又在平康崇仁两个繁华大坊临街,肯定是黄金地段无疑了,这么大的粮行若是没点地位怎能在这开呢,要是五姓七望之家就不稀奇了。
李破军这话也没避着李崇义,李崇义听了一愣,蛀虫?继而也是明白了,诧异的看了看李破军。
李破军直说道:“崇义,你明日就来购粮,若是有人提价,尽管报我名号,我倒要看看这等蛀虫是不是这么嚣张”。
李崇义又是一愣,继而点点头,李破军见了,直眼神唏嘘的看着远处的最后余晖,慢慢信马由缰的说道:“兄长,你我皆是皇家中人,这天下其实是由两个人掌控的,你可知是哪两个人”。
李崇义听的大吃一惊,忙看向李破军,“殿下慎言”,继而低低说道:“这天下自是由当今圣人一人掌控的”。
李破军听了却是摇摇头,“这天下是由圣人和老百姓掌控的”。
李崇义愕然,继而也是明白了,松一口气也是点点头。
李破军说道:“我李家是这天下的主人,如今那些世家圈地欺民,隐瞒人口税赋不说,更是在各自宗族之人俨然一个小国王了,所谓千年世家,百年王朝,相信兄长也是知道的,这些世家如今便是在吸我李家血,如同那蛀虫一般在啃咬我李家的屋基顶梁啊”。
李崇义听了默然,想来应是明白了,直一言不发的紧跟着李破军,以行动表明了一切,李破军称他兄长,口称咱李家,他自是明白的。
李破军见状也是拍拍李崇义肩膀,直说道:“明日施粥可要用心了,人心可用啊”。
说罢便是一拍马直奔宫中而去了,独留李崇义一个人静立马上,眼神灼灼的看向李破军远去的背影,忽的,唰的一下抬起右手五指并拢斜指太阳穴行了一个礼。
李破军回到宫中,在贴心小秋儿的服侍下洗浴换衣,好不舒适。
小秋儿忽的说道:“郎君,等过几天陛下登基大典过了,正式册封下来了,咱们是不是就要搬去东宫住了呀?”
李破军正摸着头上胎记出神,听了直点点头,挑眉问道:“是啊,怎么了?”
小秋儿情绪似乎有点低落,直揪着衣角嗫嗫道:“那应该就会有很多宫女太监服侍您了……”。说着一脸好似失去了宝物一样的心疼模样。
李破军一愣,继而一笑,上前揉了揉小秋儿的发髻,挑眉笑问道:“小丫头在担心什么?嗯?莫非是怕那些美女宫女们把你的郎君给抢跑啦?”
小秋儿闻言小脸一红,忙是扭到一旁,嗫嚅道:“郎君又在瞎说”。
李破军见状心中也是一暖,这十几年来,都是小秋儿在身旁服侍着,跟小秋儿在一起的时间比跟父母的时间还多些,虽说小秋儿比李破军大上了那么个三四岁,一直跟个小姐姐一样的照顾李破军,李破军心中也都是记挂着。
又是揉揉那可爱的发髻说道:“放心,我身边服侍的人再多,也不会赶跑你的”。
小秋儿闻言小眼睛一睁,惊喜道:“真哒?郎君可不能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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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毕竟只有你最熟悉我,比如,我现在要干什么,你就知道了,而别人不一定知道还要我费口舌吩咐”。说着李破军直取下了锦袍披上。
小秋儿见了一跳说道:“郎君要出去,婢子来掌灯去喊憨娃子”。说着蹦蹦跳跳的去了侧间护卫值班的地方喊了睡的呼啦啦的史进,将一盏点亮的宫灯交给他。
李破军见了一笑,便是带着一众护卫径自去往了丽正殿找李世民去了。
如今李世民虽是已经接诏成了皇帝,确实还没有举行登基大典,正式登基,所以还是住在了东宫,只等明日一早太史局的傅奕那老头给出黄道吉日就可以举行登基大典了,想到傅奕,李破军也是心中一动,想起早晨早朝时那老头的举动太可疑了,依李破军对心理学的了解,肯定是有鬼的。没有鬼的话那老头不至于那样。
直一回头对阿玖说道:“你明儿找个人去把太史局傅奕这个人给我打探一下,各种资料越详细越好,隐秘一点,别让人家发觉了”。
阿玖应允着。
不一会儿,李破军便是来到了丽正殿,跟大殿之外守卫的李君羡打过招呼,走到殿门口,却是听到里面很是热闹一般,难道还召集了大臣在这开会吗。
李破军当然是不敢在门口偷听的,当即跟一守卫说了一声,护卫进去禀报了,继而便听到李世民那爽朗的笑声,“虎奴来啦,进来”。
李破军听了眉头一挑,虎奴?继而直接进去了,进去便是吓了一跳,里面不下八九个大臣分为两列安坐着,房杜长孙,宇文士及,韦挺,魏征,刘政会,王珪等等一干主要文臣都在,只是没有武将,像尉迟程秦侯等人都不在,应该是商议政事了。
李破军上前弯身拜道:“孩儿见过父亲”。李世民直一挥手,“起来,到这儿来坐着,以后无需通报,径自进来便是”。
第三百三十六章:父子交心 1
父子交心(一)
李破军听得李世民的吩咐一愣,继而眼波流转又是一拜,便是朝着长孙无忌拜道:“见过舅舅”。又是朝着房杜等一干文臣团团一礼。
便是去李世民身下一侧坐下。
众人一番见礼罢了,心里也是微微一惊,陛下何以对太子殿下这般厚爱,商议国事的地方称其乳名,更是恩准其随意入内。当然房杜长孙几人不在此列,他们心里或多或少明白李世民的心思。
李世民笑着说道:“虎奴啊,方才我们可是正在讨论你的,刚好你就来了,哈哈”。
李破军一怔,疑惑道:“讨论我?”
李世民没回答,长孙无忌拍拍肚子笑道:“我等正在讨论你那防蝗三策呢”。
李破军眉头一挑,“防蝗三策?”
李世民抚须叹道:“关内以及西凉旱势不减,更兼得蝗虫大肆爆发,这求急之奏一波接一波的,愁煞人了”。
房玄龄接着说道:“臣等观殿下之防蝗三策,农业防治,生物防治,物理防治,皆是有理有据,故而在此商酌一二,以适当推行下去”。
李世民闻言也是笑了,直说道:“虎奴,你这回却是立了大一功了,回头要何奖赏尽管跟为父说来,哈哈”。
众臣闻言眼中也是讶色一闪,这可真是深得帝心啊。
李破军直拜道:“孩儿能为父分忧一二,儿之幸也”。
继而又是问道:“不知父亲要将这防蝗之策如何推行下去?”
李世民却是没有回答这个直问道:“依你奏折中所言,蝗虫当真不食大豆?要知灾区的米麦粟黍皆是大受其害啊”。
李破军听了直说道:“真不食,孩儿曾在西凉见过,米麦皆受其害,独有大豆存之,大豆味腥且硬,蝗虫不食,故而孩儿请父亲下令灾区官府拨豆种给灾民,立即播种,如今六七月间正可播种,不出二三月便可收之以为食,以解饥灾”。
众人听了,略有所思,魏征出言道:“殿下所言,我等皆未务农之经历,也不知其是否如是,还请陛下经户部司农研查之后,再下政令”。
李破军听了眉头一皱,但是也没有说什么,这也是很正常,毕竟他也是纸上谈兵的,都是从前世见闻得来的,也没有实践过,也不知真假,如果贸然下令,万一出了差错就完蛋了。
当即也是一拱手说道:“魏詹事言之有理,还请父亲遣专业人士调研过后再下政令,只是务必迅速,这七月一过,气候逆转便是不适耕种大豆了”。
众人一听,纷纷都是对李破军露出佩服的颜色,这魏征可是一向喜欢怼李破军的,这回出言更是对李破军的功绩略带攻击,只是见得李破军从大局着想没有反驳反而赞同,也是佩服李破军的心胸。
魏征也是方正脸一扯,眼睛神采一闪,直对李破军郑重一拱手。
李世民见了眼中也是笑意不掩,直点头道:“我儿言之有理,明日早朝便着令户部及司农着手调查,务必三日内出结果”。
众臣闻言,纷纷拜道:“圣上英明”。李破军也是跟着拜了。
只是李世民抚须哈哈笑道:“还请我儿之功劳”。
众臣闻言一震,这么明显的抬太子?只是也随着李世民所言向李破军拜道:“太子殿下英明”。
李破军一愣,继而坦然受之了。
李世民见得李破军天黑前来,似有所言,便是挥手说道:“此间事既了,便早些回去安歇”。说罢又是忙说道:“且等等”。众臣不解的顿住看向李世民,只见李世民跟身旁的老仆说道:“老福,去把前几日辽东进献的老参分分”。老仆应命而去了。
李世民笑说道:“这灾年连米粮都是稀少,这老参放着也是放着,诸公操劳国事辛苦,且拿回去吃了补补身子”。
众臣听了,心中大暖,忙是齐齐下拜道:“多谢陛下赏赐”。言语虽短,但那弯身之姿,语气之诚,脸色之肃,皆是透露出了几位大臣的心中的激动与感动。
李破军见了也是大叹李世民的厉害,这人心收的毫不掩饰毫不作伪,偏偏这套还就是管用。
等众位大臣走了,李世民喝了一杯茶水,直向后一靠,瘫躺在背靠上,李破军见了自觉的过去给李老二捏肩去了。
李世民眼皮子也不抬的大大的松了一口气,直说道:“如何?”
虽是只有两个字,但是李破军却是知道他问的是什么,也不避开,直说道:“父亲英明”。
李世民呵呵笑了两声,“学着点”。
李破军手一顿,继而一笑接着按摩,“孩儿晓得”。
“说。来找老子又要干甚?”李世民忽的一瞪眼说道。
李破军闻言一愣,继而苦笑道:“难道孩儿每次来就没好事的吗?”
“难道不是吗?那次不是来这不是求这求那的”。李世民没好气的说道。
李破军一噎,继而直说道:“孩儿今来是想问问孩儿这额头抹带是否可以摘掉了,每日戴着着实烦闷,直把这颗大好头颅给箍傻了”。
李世民听了忽的睁开眼睛,就这么倒看着李破军,李破军看着李世民那双精光慑人的眼睛直盯着他,也是有些怵的慌。
“你且摘下来”。
李破军听了停下手来,一把扯掉这孙猴子头上紧箍一般的抹带。
继而李世民一双虎奴直盯着李破军头上那条狰狞的九爪金龙,其色如火,其形甚威。
李世民眼睛一凝,口中呢喃:“九爪金龙”。
李破军闻言心中也是一咯噔,李世民忽的伸出手抚摸了几下,继而闭上了眼睛。
李破军愣愣的,心中有些后悔,是不是太莽撞了,毕竟这事在这个时代可是不小的啊。
半晌,在李破军的忐忑中,李世民睁开眼笑道:“想摘便摘了,毕竟也不是甚见不得人的”。
李破军闻言松口气,继而目光坚定的直说道:“父亲,如今这大唐唯你独尊,父亲是帝皇,孩儿为储君,此正乃天命所归也,再天经地义不过,孩儿这印记若在前隋时或许几月前显露或许是灾祸,但在如今,父亲已位列帝皇,孩儿便可堂堂正正,无所畏惧的以正示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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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七章:父子交心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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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子交心(二)
李世民听了李破军的话,眼中精光一闪,直坐起身来,目光闪烁道:“以正示人……不错”。
继而拍拍身前龙案笑道:“待为父百年归去以后,此位合该归你,正是天经地义也”。
李破军听了忙是惶恐拜道:“孩儿惶恐,父亲言重了”。
李世民笑道:“不用这般,世间谁人不死,秦皇汉武,皆求长生,如今安在?所谓长生皆乃荒谬之言也。我父子二人先后掌天下之权,便是这天命所归,我儿有此天命印记,实乃天授也,自当以正示人,以……贞观者,哈哈,天授也,天授予之,焉能不取?哈哈”。说罢大笑,眼中笑意毫不显示,直拉过李破军,摸着李破军头上印记,眼睛都在发亮,搞得李破军怵怵的,有点懵,但是李破军知道,显然,如今李世民对他这印记毫无猜忌了,反而不知为啥有点高兴乃至激动了。
其实李世民此刻怎么会去猜忌呢,他心中本来就因为弑兄杀弟逼父而心里落下了芥蒂,一直耿耿于怀,恐惧天下人非议,对于一向爱好名声的李世民来说,这是万万不能忍受的,他的理想是做超越尧舜禹的传世明君,而不是天下人非议,篡位的暴君,所以历史上他登基后便是一直有意淡化玄武门之变,甚至不惜背负骂名去篡改史书,干涉史官记载,一切直源于他身上的那根最大的软肋——弑兄杀弟逼父夺位。
而房玄龄提出的“贞观”年号,意为以正示人,也因此甚得李世民喜欢。
在李世民想来,我的嫡长子额头有着上天赋予的天生龙印,此正是天命所归也,上天之子也。我儿子合该是这天下之君,而作为他的父亲岂不是天命的君主。
如此一想,李世民心中更是大定,看着面前英武不凡的李破军,李世民微不可查的点点头。
此时的李世民正值青壮年,不过三十年纪,正是焕发着生计的时候,是全然不信那些鬼神的,只是到了晚年,英明神武的太宗皇帝也是被即将到来的死亡给吓住了,才会去吃那些丹药的,因此历史上也相传唐太宗晚年是实用道士的丹药暴毙的,肯本不是病死的。
这个时候的李世民正是英明神武的时候,可以直言不讳的谈继承人的问题,因为他知道人必有一死,等他百年之后是肯定要有人继承的,所以此时的李世民谈起这个问题的他是毫无心理压力的,否则等人家到老年之后,马上就要入土的时候,那个时候人老头昏的,李破军要是上前来说龙印或许继承人这些忌讳的话题,那就是找死了。
李破军此时看着话都说开了,彼此无顾忌了,心中也是大定,直着身子毫不畏惧,李世民见此也是更为欣赏,这小子有胆量,是朕的种。
当即招手说道:“来,坐为父身旁来”。
李破军一愣,继而笑道:“孩儿站着就好”。
虽说如今话说开了,但是面对李世民如今越来越强的威势,贸然坐在身边,还是有点怵的慌的。
李世民见了笑骂道:“你小子,小时候抱着你吃奶的时候怎的没这般扭捏”。
李破军听了也是心中一暖,直走过去挨着李世民坐下,李世民这龙案颇为宽阔,二人相并坐着也是不挤的。
李破军还没说话,李世民忽的笑眯眯出声道:“如何?”
李破军一愣,脑子有点空,茫然问道:“啊?什么?”
李世民摸着李破军的头说道:“这位子如何?”
李破军如今十三四年纪,身高已然不矮,怕是不下一米六了,可是在身体雄健常年练武正值壮年的李世民面前,仍是矮了一个头,这个矮不仅仅是身高上的矮,更是身份上的矮,李世民不仅是他的亲生父亲,更是这个帝国的主宰至尊。
李破军听的李世民的问,下意识的超下面一看,这大殿虽是太子宫中的一偏殿,但是李世民身下坐的。面前摆的却是临时搬过来的龙案,皇帝专属的,这滋味定是不同,光是气势派头就非同一般,同下面的那些普通案桌俨然不同,就好比豪华老板桌和学生课桌一样。
李破军毫不忌讳的说道:“殿虽小殿,案非小案;殿不在阔,有势则威”。
李世民闻言一怔,继而笑道:“好一个有势则威,为君者更要如是,无势无威者,如何御下”。
忽的,李世民又沉默了,李破军也是随之沉默,似乎在想着什么。
半晌,李世民抿了一口茶水说道:“你可知今日早朝之时,你知道你皇爷爷走的时候又回身跟我说了什么吗?”
李破军一愣,继而直摇头道:“距离甚远,孩儿听不见,因此不知”。
李世民直看着李破军的眼睛说道:“你皇爷爷说,他的今日便是我的明日,我的子孙也会像他的儿子一样……兄弟阋强,互相残杀”。说到最后李世民的声音已经很是阴沉了。
李破军听了大惊,睁大了眼睛,看向李世民,父子目光相对。
李破军额头都现出了细汗,忙是下座跪地拜道:“孩儿惶恐”。
李世民也没反应,也没让李破军起来,直说道:“你可知为何为父先是准许你与大臣交厚,让你执掌兵马,更是一再在大臣面前推举你,如此坚定让你坐稳这太子之位,可知为何?”
李破军听了低着头一皱眉,正想着,忽的,好似恍然大悟,李世民这不遗余力的大肆扶持李破军,让他坐稳太子之位,再联合之前老李渊那类似诅咒的恶言,不难想出。
李破军还知道,历史上李世民最终原定懦弱的李治为继承人,便是因为李治仁义,当时李世民曾言:“泰立,承乾、晋王皆不存;晋王立,泰共承乾可无恙也”,因此立了以“宽厚仁孝”出名的李治,为的就是不再重现玄武门惨剧,为的就是保全自己的剩下的子孙。
李破军想通了这一点,当即心下大定,径直拜道:“孩儿若为君,手足定无碍”。
第三百三十八章:皮娃子
338
皮娃子
李破军说罢,二人一阵静,静,死一般的寂静。
半晌,忽的,李世民哈哈大笑。
“哈哈,好,好啊,好一个手足无碍。父皇啊父皇,你可知道,你之言甚谬也,甚谬啊,哈哈”。李世民忽的拍案直朝着那掖庭宫方向大笑,似乎在嘲笑着什么。
笑罢了忽的直盯着李破军道:“好,好啊,虎奴,记住你今日所言,若有违,为父他年纵九泉之下亦难饶你”。
李破军被李世民这严厉语气搞得浑身不自在,眼睛呼噜一转,嘴角一扯调笑道:“父亲你放心,有孩儿在,高明,青雀他们,那个不是乖乖的”。
李世民听得李破军的话噗嗤一笑,回想一下,李破军似乎真的能震住他们,虽然李破军平时比较嘻哈,但是该威严起来的时候他这个长兄还真就如父了。
李世民欣慰的笑了,笑罢直挥挥手跟赶鸭子似的说道:“走,去跟你母亲请安了,回去歇着,听说你那安上门招兵弄得还挺热闹的”。
李破军听了刚想一拱手回去,忽的想起一事来,顿住脚步,说道:“孩儿还有一事,请父亲恩准”。
李世民一愣,笑道:“好啊你小子,每次都是有求于我,说,什么事?”
李破军一正身子肃然道:“还请父亲裁撤东宫六率一部,永不再设”。
李世民拿起的笔一滞,笔尖墨水沾得奏折一团黑漆漆的,李世民眉头一皱,也没去管奏折,放下笔,慢慢看向李破军,“为何?”
李破军刚酝酿语言打算说话,李世民又是笑道:“怎的?还怕为父猜忌你这万余人马不成?”
李破军一怔,我去,猜忌这事儿都说得这么直接,看来话一说通真是没有猜忌了。
李破军闻言洒然笑道:“父亲乃父亲,儿子是儿子,父父子子,有何猜忌。孩儿只是想彻底的以绝后患罢了”。
李世民闻言眼睛一眯,低吟道:“以绝后患……”。
沉吟一阵,李世民直挥手笑道:“也罢,你既然不怕受委屈了,那便裁撤了,明日早朝上个折子上来便是。嗯,你这小子在这儿吃亏了,别处不给你点补偿你怕是不甘心,说,想要什么?”
李破军扭捏的赧然一笑,说道:“哪能啊,孩儿岂是那等贪得无厌之人啊”。
李世民闻言眼睛一瞪,看着李破军,“那好,既然如此,那滚蛋,哎,看把这奏折给弄的……”。
李破军忙摆手急急道:“别,别啊,孩儿说笑了。孩儿请父亲恩准将我那三千人单独划出来,直属孩儿个人管辖,嗯,不然每次弄个啥的都要跑右武卫一趟,还得麻烦尉迟将军,太麻烦了”。
李世民听了想都没想,挥手说道:“行,区区三千人马而已,只要你好好的别瞎闹腾,多多立功给为父争气了,别说三千,三万为父也给,明日交代一声便是”。
李破军闻言心里一热,眼中竟有雾气升腾,有些哽咽,没有说话只是一拜。
这语气……好熟悉……似乎在那遥远而又深刻的记忆里面,一个老头子挥着粗大的手掌豪迈说道:“小事儿,区区一根红缨枪而已,只要你小子期末拿个双百回来,别说一根长枪,便是那小鬼子的三八大盖真枪,老子也给你整一个回来,嗯,当然是报废的”。
这声音太熟悉了,似乎是华夏每一个为人父母的对子女的标准承诺,那个父母都是如此,只要子女优秀,还有什么是舍不得的呢。
李世民见状一愣,虎目一转,略有惊疑,这小子……怎的啦,也无风来也无沙的,这眼睛里是进啥了,李破军忙把头低下。
李破军那调整情绪的本领不是盖的,只是一瞬间,又是抬起头笑道:“嘿嘿,老爹啊,你看既然人都给了,那这些人得吃喝拉撒啊,孩儿可是养不起三千人的”。
李世民脸色一黑,“给你粮秣,自去原部右武卫领取”。
“呃,这个……这个,人和粮食有了,那总不能空手上阵,孩儿想……呃,别生气,孩儿只是想打造一些特殊的兵器,仅此而已,别急,别急,嘿嘿,保证不贵的”。李破军擦擦额头又是舔着脸说道,看着李世民那黑成尉迟老黑一样的脸直哆嗦着说完了。
“准了,自去军器监打造”。李世民捏紧了笔,忍耐着说道。
李破军闻言,大喜,忙是喜道:“谢谢父亲,父亲真是大方,孩儿对您的崇拜犹如滔滔江水,绵延不绝,又如巍巍高山……呃,孩儿谢谢父亲。只是……只是爹啊,现在有人有吃的有兵器,总不能靠两条腿走着路去杀敌,您老看……是不是?”
李世民闻言愣住了,忽的,直把笔重重一放,瞪眼道:“休想,如今战马稀缺,岂能由你胡闹”。
李破军嬉笑的脸愣住了,直讪讪道:“行,行,那就不要战马了,可是那……呃”。刚想要说话,忽的,李世民直瞪眼看着他,李破军刚想说的话憋回去了。
“行嘛,不给就不给,干嘛这么小气”。李破军直嘟囔道,李世民又是一瞪眼。
“父亲龙体安康,孩儿给您请安了”。李破军忙是一拜请安道就溜出去了。
李世民一愣,楞了一笑,继而拍拍头笑道:“皮娃子……”。说罢低头一看,艹,这奏折……上面偌大一团污墨。
略一皱眉,李世民看向一旁龙头砚,忽的拿起一泼,眉头一挑,口中随即叫道:“啊呀,怎的这般不小心,弄翻砚台了”。说罢得意一笑。
李破军背着手,唱着小曲儿来到了后面的光天殿,长孙无垢此时在这儿歇着呢。
还没进去,便是听见一阵欢笑,嗯?这是丽质,这是高明,这是……这是那个小子?
李破军眉头一挑,便是不用通报进去了,“可真热闹啊”。
进去一看,果然是这小子,跟长孙无垢见过礼了,李丽质,李承乾,李治几个弟弟妹妹便来见礼了,同时,还有一个长相瘦削的锦衣公子上前来,“见过太子殿下”。
李破军见了一笑道:“冲弟来啦,冲弟不用这般多礼,又非庭议,你我表兄弟,兄弟相待就好”。
“是,兄长”。
那公子赧然一笑,继而还是别扭的行了一礼。
第三百三十九章:亲卫副统领陈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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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卫副统领陈康
方才行礼这锦衣公子正是李破军的表弟,长孙无忌的嫡长子的长孙冲。
长孙无垢见得李破军与长孙冲这般和善,也是会心的笑了,直招招手说道:“虎奴怎的现在过来了?”
李破军直说道:“孩儿过来找父亲商量一些事情,还有这不是想着给娘请安嘛,愿母亲安康”。
“呵呵,你这孩子,有心了。冲儿今日来看望我,你们兄弟好好聚聚”。长孙无垢微笑说道。
李破军自是应着,说实话长孙家的几个表兄弟,他看得上眼的也就眼前这个敦厚实诚的嫡长子长孙冲了,其他的长孙涣,长孙濬几个小子就不是啥东西了,正儿八经的欺男霸女的膏粱子弟,反而这个嫡长子长孙冲倒是实诚人。
还有李破军不知道的是眼前这位后来位居宗正少卿,秘书监的长孙冲,在与李丽质合葬的公主墓志上将长孙冲比作王羲之(子敬)一样的人物,就是说长孙冲是像王献之一样出生良好,又没有野心,不会仗着因为是驸马仗势欺人,有才气的世家公子,王献之可是皇帝心目中的理想驸马人选,东晋孝武帝司马曜为女儿晋陵公主选驸马谢混(谢安之孙、谢琰之子)的时候就是按照刘惔(刘真长)、王献之(王子敬)的标准来找的。
虽然李破军是不知道这些,但是自认识这位表弟以来,便是大概知道这位表弟的性格人品,确实是个实诚人。
当即二人倒也是相谈甚欢,半晌,眼见夜深了,长孙冲也是自觉这儿是待不下去了,虽是亲戚但毕竟也不是一家人,直向长孙无垢拜道:“姑母,夜深了,冲儿便先行告退了”。
长孙无垢正和李丽质说着什么,搞得小丽质直往怀里钻,听的长孙冲说话,便是笑道:“噢,也是,你明日还在去早学,理性早些休息,宜春苑里那屋子都给你准备着呢”。说罢又是对李破军说道:“虎奴,你便送你表弟去歇息”。
李破军应着,跟长孙冲去往了后殿,这后殿也是很大,单单一个宜春北苑就就好些个院落,里面便有一个常备着给长孙家的几个小子的,毕竟是关系如此近的亲戚,一路上,长孙冲那是谦恭的很,李破军也是有些无奈,长孙涣,长孙濬那几个小子却是活泼过头,无法无天的,怎的这个长兄却是如此……呃,憨厚呢,嗯,不过也还好,如此也可享受一世富贵了。
送去了长孙冲,李破军又是回到了光天殿,长孙无垢牵着丽质正是打算去后殿安歇呢,见着李破军又回来了,疑惑问道:“你怎的又回来了?”
李破军直拜道:“孩儿明日招兵满了,便是要去城外护龙山庄住着了,特来跟娘说一声,免得娘亲担忧”。
长孙无垢闻言便是脸色一滞,继而叹口气拉着李破军的手说道:“虎奴长大了该做正事了,娘亲自是支持,只是到了外面,切记要照顾好自己,早晚添衣莫要忘了,如今虽是粮食艰难,但你习惯一日三餐,也莫要亏待自己,饿坏了脾胃也是不划算。还有你记得带上秋儿,那丫头照顾你多年,也是个知冷知热的贴己人”。
李破军听着这絮絮叨叨的嘱咐,心中一暖,只是应着,但是听见这最后一句,带上小秋儿,却是一愣,忙说道:“娘啊,孩儿去城外是去练兵的,哪有军中还带女眷的,岂不是笑煞他人啊,嗯,孩儿带上李正就好,这小子也是机灵,跟着我长大,会伺候好我的,您就放心”。
长孙无垢听的愕然,但是她也是明理之人,只是殷勤吩咐了几句,便没提此事,母子二人又是絮叨了一阵,李破军便是自回了宜秋宫。
一回宫中,小秋儿正打算备水沐浴的,李破军便是止住道:“小秋儿铺纸磨墨”。
待得铺好纸墨,忽的,李破军见这只是寻常宣旨,便是说道:“不用这个,用奏折”。
李破军却是懒得打草稿了,直接在奏折上开写便是,只见的李破军提笔蘸墨,于首行下笔写道:“请裁东宫六率疏”。
没错,李破军这便是要写一封奏折,待的明日早朝递上去,这东宫六率却是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臣李破军今有一本启奏,蒙圣人恩爱,臣忝为东宫储君,然今日自觉东宫之太子左右卫率、太子左右司御率、太子左右清道率等东宫六率实无存在之必要……臣复乞圣上,裁撤六率,永不再设,可安宫闱,亦可断不臣之心。诚惶诚恐,微臣草上”。
李破军绞尽脑汁洋洋洒洒写了几百字,落笔罢了,一扬奏折,微微一吹,搞定了。
一夜无事,次日卯时不到,李破军便是眼睛一睁,忽的,翻下床榻,洗漱过后。便是揣着奏折。领着阿玖史进去了太极殿。
路上看着阿玖一身盔甲在身,握刀侍立左右,也是颇为威风,悠悠的坐于马背,左右无事,李破军笑问道:“阿玖,你原本姓什么?”
阿玖听了回道:“回殿下,属下本姓陈,只是也无名,自幼便是以排行第九为名了”。说罢辛酸一笑。
李破军听了笑道:“陈玖?哈哈,陈酒,好一个陈年老酒啊”。
阿玖一愣,继而也是明白了李破军说的什么,也是随着一笑。只是那满脸横肉的。笑起来也是颇有威慑力的。
李破军忽的恶趣味又是来了。直笑道:“你既无名,不如我给你取个名如何?”
阿玖听了浑身一震,看向李破军激动的一拜:“求之不得,属下多谢殿下恩德。”
想他阿玖不过一卑贱的无名丘八,如今能的太子殿下,未来的皇帝赐名,何等荣耀啊,自然是求之不得的。
李破军闻言洒然昂头一笑,他发现他喜欢上了为人取名这个爱好了。
略微沉吟一下,李破军摇头晃闹的说道:“魏武帝有诗曰:“何以解忧,唯有杜康”,杜康乃酒也,哈哈,你本姓陈,又排老九,陈酒也,不如便叫陈康如何?”
第三百四十章:喜欢找茬的魏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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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找茬的魏征
阿玖听了也不管什么,尽管也不是很明白李破军的说的几句诗的意思,但仍是激动难耐的拜道:“陈康多谢殿下赐名,殿下恩德,肝脑涂地,不敢忘也”。
李破军笑笑就打马走了,一路上自是畅通无阻,直蹬着马到了太极殿前方才下马。
刚一下马,看向熙熙攘攘的百官,渐渐朝自己这边挪动过来,成群的过来打算见礼,李破军也是爽朗一笑,这便是权势啊,想他李破军若是一个不入品的官员,哪来得的这众官朝拜,连这太极殿也是来不了的。
远远看着长孙房杜几人在一团向这边看来,李破军也是将马交给阿玖,不,是陈康,陈康牵了马自去了。
李破军正笑着走过去,忽的,便是听见一声并不算友好的声音响起,“太子殿下,于殿前纵马,置国家威严于何处,置法度于何地,老夫定要弹劾你一番”。
李破军听的一愣,啥?啥玩意儿?殿前纵马?还要……还要弹劾我,脑袋秀逗了,谁这么大胆子,李破军直一回头,便是看见魏征那老头正吹着胡子瞪眼的看着他。
嗯?又是这老头,吃枪药了总是跟我过不去,但是人家已经出招了,李破军也不能不接不是。
“不知魏詹事所言何意?”李破军直挑眉问道。
“殿前纵马,依殿下如何看待?”魏征近的前来,一张方正脸好似僵尸脸一样面无表情的说道。
其他臣子见得这边有热闹也是凑了过来,程知节的声音更是远远的传过来,“走,秦哥,咱过去看看,那魏冷脸子怕是又找茬了”。
李破军闻言嘴角一扯,这程妖精……
面对魏征的逼问,李破军也是心不慌脸不急的说道:“殿前纵马,大不敬也,自当问罪”。
魏征方正脸一扯,似乎是隐隐得意,直说道:“那殿下方才殿前纵马,是否也当如殿下所言,问罪?”
李破军闻言却是一笑,反问道:“噢?魏詹事要问罪于我?那我可就要问问了,此间是何地?”
魏征头一昂,“此乃我大唐宫城太极殿”。
“嗯,不错,大唐宫城,那我又是何人?”李破军眉头一挑。
“殿下乃我大唐储君,东宫太子是也”。
“嗯,不错,此处是大唐宫城,我为大唐储君,那我是不是此间的少主人了?”李破军上前一步逼问道。
魏征眉头一皱,“自是”。
他当然不敢说不是了,要说不是,那岂不是说李世民也不是此间的主人了嘛,找死不成。
李破军闻言大笑,在众臣的不解中,忽的顿住,直看向魏征喝道:“大胆魏征,孤既是此间少主人,在自家乘马,又是问的哪门子罪”。说着朝大殿里一拱手,继续说道:“况且主人都没发话,你一个外臣在此主人家中欲要问罪少主人,此又为何意?”
众臣听了,皆是愕然,魏征也是一愣,继而也没反应,只是目光烁烁的看着李破军一点头,拱拱手便是退下去了。
程知节哈哈笑着过来说道:“哈哈,人家少主人在自家骑马反倒是要被外人问罪,有趣有趣,俺老程却是第一次见这样有趣的官司”。
李破军听了板着装b的脸也是绷不住,这老妖精,说话总是这般精辟,直笑着走去,“国公身体一向还好?”
程知节闻言拍拍那圆挺挺的大肚子哈哈笑道:“哈哈,见过殿下,俺老程这身体比那耕牛也是丝毫不差的,还能再为至尊鞍前马后个几十年的”。
李破军见了,也是暗叹,这肚子难道是七世纪的啤酒肚吗,听了程知节的话,也是佩服这老妖精的说话水准,难怪能屹立几朝都不倒呢,连武则天都能弄倒他。
跟秦琼,侯君集等一干武将一阵寒暄见礼,李破军拱拱手便是去了长孙无忌那边,“见过舅舅,见过房杜两位相公”。
相公当然不是老公的意思,只是房杜二人在李世民登台后授命进去中枢,行了左右丞相的职位,自是当的起相公这个称呼。
长孙无忌三人也是拜道:“见过殿下”。
李破军忙是扶起,对着长孙无忌说道:“舅舅何必如此,虎奴好生惶恐”。
长孙无忌闻言一双小眼睛都笑的不见了,胖肚子都是不自觉的挺起来了,似乎在说看见没,太子殿下对我这位舅舅何等尊重,我这个国舅爷的地位可是不容小觑的。
但是面上扔是笑眯眯的说道:“殿下啊,您贵为东宫太子,一国储君,君是君,臣是臣,这可不能乱了。在这场合,臣自当执臣子礼”。
李破军见了也是推辞寒暄了一阵,眼见早朝时间近了,继而便是拿出怀中奏折,递给长孙无忌,对着长孙房杜三人道:“舅舅,还有两位相公,我欲上书圣人,裁撤东宫六率,折子在这儿,你们帮看看,可有何纰漏之处”。
三人听了一惊,长孙无忌忙拉着李破军的衣袖说道:“什么?你要上书裁撤东宫六率?”
房杜也是一脸不解的看向李破军。
李破军直说道:“我们彼此都不是外人,我便直说了,东宫六率实在没有存在的必要,存之有后患,撤之永不再设可绝后患,你们应该明白”。
三人闻言眼睛俱都是一凝,自是知道李破军说的是什么意思。
长孙无忌又是说道:“殿下这是自断一臂啊”。
李破军闻言洒然笑道:“可是更加安全了不是吗”。
三人闻言俱都是看向李破军点头,房玄龄直叹道:“殿下高明”。
话音刚落,鼓楼便是钟响,上朝时间到了。
进的大殿,各自安坐,稍待片刻,李世民便是雄赳赳气昂昂的上的台上,安坐罢了,朝拜罢了。
李世民直言道:“昨日着令太史局傅奕求得黄道吉日,如今如何了?”
急切之心,昭然若揭,如今李世民也是不用掩饰了,该咋的咋的。
话音一落,那傅奕老头便是昂着头阔步出班说道:“回陛下,老臣等一干司天台同僚连夜推算得出,三日后便是黄道吉日,可行登基大典”。
第三百四十章:赤心爱民的太子殿下
341赤心爱民的太子殿下
听的傅奕这般说,李世民便是笑着抬手说道:“好,既然三日后是吉日,那便三日后举行大典”。
众臣自是应着,李世民又是说道:“当即民事唯艰,国库空虚,所司备礼,且当一应从简,勿使铺张”。
众臣听了忙是一拜道:“吾皇圣明”。
接下来众臣奏对罢了,一时安静了,李世民便是看向李破军,眼神示意,该他出来了。
李破军会意,掏出奏折出班奏道:“启禀陛下,臣李破军有本启奏”。
“噢?太子有何事奏来?”李世民脸不红心不跳的疑惑不解的看向李破军。
李破军心中也是鄙视道,装,再装,装的可真像,影帝级别的。
当即脸上也是肃然道:“陛下,臣请裁撤东宫六率。”
李破军此言一出,满堂哗然,长孙房杜几个亲近人由于事先知晓,却是并未惊讶。
反而韦挺,封德彝,王珪等人大感疑惑,怎的太子殿下这要自削臂膀呢。
可是也没等他们多想想,李破军将折子交由小黄门递上去之后,李世民翻来大略一看,便是说道:“太子之言,诸卿可有何异议?”
中书令,密国公封德彝出班奏道:“陛下,老臣窃以为不妥”。
李世民眉头一挑,敬重的挥手说道:“封公请讲”。
这封德彝李破军也是知道的,这老家伙说也说不清楚,感觉就像是个二五仔,以前李世民兄弟相争的时候,封德彝是天策府的属官,按理说应该是李世民的人了,可是却总和李建成眉来眼去的,但是偏偏这老家伙德高望重的,在士林中有些威望,能力也是有的,李破军也是不敢不敬,李破军还知道,封过不久李世民正式登基后,册封群臣,这老家伙还将会是大唐的第一个宰相,尚书右仆射,位在房杜之上。
封德彝直朝李世民李破军分别一拱手,李破军也忙是侧身让过还礼,封德彝见了也是老怀大慰,储君有德,国将兴也。
只见他拱手罢了,却是脸色一顿潮红,撕心裂肺的使劲咳嗽了几声,李世民忙抬手说:“封公且坐下说话,无需多礼”。
封德彝也是感动的入座了,而后对着李破军恭敬说道:“太子殿下乃我朝储君,位尊且贵,东宫六率,万余精锐,一可壮太子殿下声威,二可护佑殿下安危,不可裁撤啊”。
德高望重的封德彝一出声,其余等大臣也是出言附议,搞得李破军一愣,娘的,我自己把我自己的给削弱了,不想掌这么多兵了还不行啊。
李世民闻言看向李破军,“太子可有异议?”
李破军翻翻白眼,这跟皮球似的,踢过来踢过去的。
李破军直朝老臣封德彝一礼,而后说道:“封公所言,老成持国,我心甚服?然我东宫空掌六率万余人,却是毫无用处,徒空耗粮饷物资耳,如今国事唯艰,内有百姓受灾忍饥挨饿,外有突厥异族虎视眈眈,此万余人空养无用。
其粮饷物资对着受灾民众虽是杯水车薪,但也聊胜于无,只恨我不识农桑,无力拯救万民,只能裁撤六率,削减东宫用度,将其所余皆设粥棚,不敢求万人温饱,只愿护得百人不使为饿殍,我心安矣,聊表寸心,还望封公以及诸公成全”。说罢深深一礼,其言辞恳切,其心之城,当真是感人肺腑。
满堂之人听了,皆是怔怔的。李世民眼中闪烁异彩,这小子,可以啊。
众臣听了更是拜服,长孙无忌圆嘟嘟的眼睛一转,忙是高声拜道:“太子仁爱,赤心爱民,我朝大幸也”。
百官也是反应过来,皆是拜道:“太子仁慈,我朝大幸也”。
李破军听的脸都有些红了,心里美滋滋,嗯,装逼的感觉,真不错。
封德彝也是一愣过后,便是老泪纵横,伏地拜道:“太子真乃仁义储君,老臣幸甚,大唐幸甚”。
长孙无忌这时候出班说道:“太子殿下仁爱,然太子殿下乃我朝储君,安全不容忽视,先是计出防蝗三策,后是自削兵权,自减用度,其心可嘉,请陛下另赐恩德以嘉赏”。
李世民听了一喜,这辅机,当真是知我心也,当即也就顺口说道:“嗯,辅机所言甚是。这样,太子本为右武卫中郎将,然岂有太子任军职为属下之理,现将其三千部署剥离右武卫,赐为太子亲军,一应军资用度,皆有国库所出,如何?”
众臣听了自是应着,堂堂太子殿下掌握区区三千私军,已经是很少了,东宫六率上万人都裁撤了,这三千人算什么,总不能让太子殿下毫无兵权,那东宫安全太子安全怎能保证,至于用度什么的,更是小事耳。
李破军这一事过去了,李破军自是拜谢,不仅成功的将东宫六率这个可有可无,留之无用的烫手山芋给扔了,逮着了三千正儿八经的私军,更是留了一个赤心爱民的名声。相信明天,坊间就会流传着,尊贵的太子殿下为了给灾民救济,将自己的万人部队都裁撤了,用度都削减了。
李世民见左右无事,便是说道:“三日后朕便举行登基大典,届时将大封群臣,诸公皆朕臂膀肱骨之臣,劳苦功高,自当大赏,现着三省评议诸公爵位封邑,登基大典后于承天门唱名宣布”。
满堂大臣听了皆是大喜过望,大部分人都是毫不掩饰的面露喜色,正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李世民登基为帝了,那么他们先前秦王府。天策府的一众官员就该到了摘桃子分果实的时候,这可是从龙之功啊,高官厚禄爵位即将到手,这等好事自当大喜,任你如何清高自傲,在这等事上也是喜不自胜的。
“吾皇圣明,吾皇圣明……”。高呼之声犹如那风吹麦浪,一浪高过一浪。
李世民看着这一幕,也是哈哈大笑,站起身来,大声道:“众卿之功,朕自不能忘,且盼诸公不忘初心,勤之勉之,朕与诸公共兴大唐”
。
众臣听了更是激动,忙是山呼圣明,李破军也是看着这众生百态像唏嘘不已,这群跟对了主子的人真是幸运啊,那战死的刘感,罗士信等人包括李建成麾下的冯立,薛万彻等人便是悲剧了。
第三百四十二章:清苦又清闲的清水衙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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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苦又清闲的清水衙门
早朝罢了,各部繁忙,都在积极的准备着三日后的登基大典,而我们的猪脚大大也是没有悠闲,直带着陈康史进等几十护卫去往了安上门广场。
到得安上门,一阵喧闹之声便是入耳,放眼看去,本来宽阔的广场此时竟是显得有些拥挤了,李破军骑在玉顶马上直远远的看得见那人群中间围着偌大的一个擂台,几百军士正在上面忙活着,应是苏定方等人了。
李破军在一众护卫的开道下好不容易挤进去了,与苏定方等人见礼罢了,李破军直问道:“现在招了多少人了?”
苏定方直擦擦额头的汗水,毕竟这八月天里着实热的很,“殿下,由于招兵标准提高了,今日上午只招的三百余人,加上护龙山庄里的,共有一千五百人,照此速度,后日晚应该可完成招兵任务”。
后天,那还不算晚,直点点头,拍拍苏定方肩膀。再看着这几百维持秩序的兵士都是热的大汗淋漓的,当即说道:“那三百弟兄也不容易,事后每人再补一贯钱”。
苏定方闻言一愣,继而只得苦笑着应了,殿下还真是对下宽厚啊。这花钱完全不心疼的啊。
李破军左右一看,都是没有看到施粥的地方,不由得疑惑问道:“崇义呢,怎的没有看到施粥之处?”四处一看,也还没有看见李震杜荷那几个人,当即也是一皱眉头,难道他们还真是偷懒没来了?不应该啊。
又是问道:“还有李震杜荷等人呢,我昨日吩咐他们来此听候你的命令,难道他们不曾来?”
苏定方听的李破军的这二问,也是忙回道:“殿下,李崇义他们在城外施粥呢。在启夏门外呢,这城外却是不可搭棚施粥的,人多容易混乱,再者流民多被挡在城外了,故而要在城外施粥的。李震等人末将让他们去协助李崇义了,此处招兵有那三百精锐足矣,而李崇义却是人手短缺,所以末将便让他们都去启夏门外搭棚施粥了”。
李破军听了这才明白,交代几句就走了,他可是还有着别的事儿呢,后天这三千人便是招齐了,而这时他们可是没有一副盔甲兵器的。
带着护卫去了皇城军器监,未免得从太庙少府监尚书省等地路过,又是一阵见礼忙乱,李破军特意的绕着皇城从永兴坊景风门而入,景风门一进去便是军器监。
这军器监,李破军倒是第一次来,不仅因为这个衙门在皇城一角,而是军器监在武德四年成立以来,又是叫军器监,又是叫武器监的,更名频繁,而且是屡次废止。
按照李破军的想法这军器监掌握打造兵器,批发兵器这些职能,应该是一个很热闹,算是有权的衙门了,哪里知道一进得这里面来,却是一片萧瑟,不同于尚书省礼部衙门哪儿的文人出出进进,也不同于国子监那边的书声琅琅,这儿却是安静的很,那院墙甚至斑驳的有些脱皮了。
陈康左看看右看看,摸着脑袋道:“殿下。这是哪儿啊?怎的这般冷清,跟个废弃老庙似的。”
李破军闻言也是苦笑,谁知道呢,好歹也是一监衙门,却是如此破财,看见军器监并不是热闹衙门啊,这就是清水衙门了,那些军队里难道不需要兵器的吗。
抛开脑子这些想法,直去了正门,门口两个守卫抱着长枪,靠在门槛上补觉呢。
李破军眉头一皱,示意陈康,陈康倒也是有礼,没有大声喊,也没有上去脚踢,直上去摇摇,“兄弟,兄弟,醒醒”。
那哥们儿迷迷糊糊的擦擦哈喇子,不耐烦的骂道:“那个怂娃子,没看见兵爷在睡觉呢”。
李破军闻言脸一黑,还没说话,一旁的憨娃史进却是忍不了了,直上去一把提起那兵痞衣领提溜起来,这下子,那家伙觉是醒了,两脚在空中踢蹬着,“谁?谁?你们,你们想干嘛,这是皇城,你们想造反吗?”另外一个守卫也是醒了,直拿着长枪在一旁警戒的看着。
“大胆,太子殿下在此,还不接驾”。陈康脸色一黑,直吼道,麻蛋,就这怂娃子,老子刚还叫他兄弟,恶心。
那俩兵痞一听一看,
忙是求饶,拜见李破军,李破军正想说话,门里传来一阵呵斥,“干甚呢,吵吵闹闹成何体统?”
李破军一看,里面出来一个洗的发白的四品官袍的中年男子。
这回陈康就没那么客气了,直说道:“太子殿下驾到,来人迎接”。
那人一看李破军,忙是下拜道:“下官军器监少监孙暨见过太子殿下”。
李破军见了这人礼节周全,便是下马扶起,直说道:“孙少监请起,我这回来军器监却是有公务在身”。
孙暨一听,忙是说道:“殿下且进去吩咐”。说着侧身恭迎李破军入内了。
入得正堂,只是一间颇大的屋子,里面摆着几张案桌,上面各有案牍,里面正有人或在提笔办公,或在趴着睡觉,或在两两交谈。
孙暨进去便是喊道:“太子殿下在此,快快迎驾”。
众人听了慌乱下座拜见,李破军没工夫跟这群冗吏说话,直大马金刀的坐在主位了,便是说道:“监正何在?”
孙暨闻言一滞,只得说道:“回殿下,自上任军器监监正贪墨下狱后,军器监便是没有监正,一直是下官主事”。
李破军听得一愣,我去,居然连官员都懒得派了,这监正好歹也是一个从四品上的高级官员啊。
看看四周环境,破财不堪,整面墙上无一饰物,边上还有炉子居然在烧着水,当真是清苦。
“孙少监,军器监好歹也是九寺五监之子,主官也是堂堂四品大员,这衙门怎的这般……这般清苦,且这般清闲?”
孙暨闻言苦笑,恭敬说道:“好教殿下得知,军器监虽是五监之一,却是可有可无之衙门,几斤废除的”。
“为何?军队之中不需要自这提取兵器吗?”李破军疑惑问道,关于这点,他却是实在不知。
第三百四十三章:十炼陌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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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炼陌刀
李破军心中想着这军器监负责打造武器一事,而大唐多年征战,这武器用度是很大的,毕竟一把普通的长枪横刀总不能用一辈子。所以才有此问。
而孙暨听得李破军这样问,也是满脸苦笑,像他孙家一个子侄也是这般想法,以为他掌管这整个大唐的武器装备,手掌大全,其实他们这些外面的人哪里知道,这军器监屡次废止,要用的时候又来设置,按照现在这样看来,承平日久,久无战事的,这军器监怕是又要废止了。
当即也是苦笑着说道:“殿下有所不知,这军器监虽是负责锻造军备,然而我大唐平定天下,威服四方,军中装备光是缴获便是不知凡几,用之不竭,而一柄普通横刀的正常使用寿命最低也有三年,所以这军器监便是长久无事了,平时偶尔某部军中需要更换新式军备或是特殊装备之时,方才用到一二,故而军器监也是闲久了便废止,用时方设”。
虾米?还有这样的事儿啊,李破军今儿算是见识到了,这时孙暨也是大着胆子询问道:“不知殿下有何吩咐?可是要锻造军备?”
李破军听了回过神来,直说道:“孙少监所言不错,不知孙少监你可知陌刀?”
孙暨一愣,继而忙是说道:“下官掌管军器监,自是知道,陌刀为刀之四式之一,陌刀即为长刀也,步兵所持,盖古之斩马剑升级所成,刀重十五斤,又名砍刀,长七尺,刃长三尺,柄长四尺,下用铁钻。
只是这陌刀锻造技艺繁杂,甚耗铁材,造价昂贵,还有对使用之兵士要求甚高,非大力雄壮,胆气非凡者不能持之,所以自隋出现世以来,多遭遗弃。呃……殿下问这个何意?”。
说罢讪讪一笑,他这一说起来就是滔滔不绝,唾沫星子乱飞的,也是颇为不好意思的。
李破军看着这位军器监少监说起这正事来便是这幅滔滔不绝的模样,也是暗赞,这人还不错,至少对于这项工作他还算是了熟于心的。
李破军直笑道:“不错,我要打造三千把……不,三千五百把陌刀”。
孙暨一愣,继而忙是忧心劝说说道:“殿下,这陌刀一直被军中所遗弃,不曾用过,却是不知殿下所要何用?”
李破军听了也是欣慰,这孙暨倒是个热肠之人,只是有些啰嗦了。
当即也是不客气的说道:“我自有用处,军国大事,勿要多问,我只问你三千五百把陌刀多长时间能好打造完毕?”
孙暨一听,忙是惶恐的下拜道:“下官孟浪了,殿下恕罪”。他只是一个从四品的闲官,哪里敢问太子殿下的军国大事哦。
又是皱眉思略问道:“陌刀锻造不易,技艺繁杂,三千五百把着实不少,另外不知殿下所要陌刀品质如何?”
李破军倒是不知还有品质之分,直问道:“甚么品质?”
孙暨一愣,继而直说道:“这陌刀有五炼的,十炼的,甚至还有百炼的,炼数越多,自是耗时长,且造价高”。
李破军眉头一皱,没想到这特么还有选择的余地。
不懂就要问,直问道:“其中各个造价如何?”
孙暨直说道:“十炼陌刀约摸耗费贯,百炼刀却是最低十贯左右,当然其中材料耗费不可预摸”。
李破军听了讶然,我的个乖乖,十炼刀便是一个贯了,那三千五百把岂不是最低得要一万多贯了,呃……本来三千人想着要三千五百把的,毕竟这些宽裕些,结果这花的可都是钱啊。嗯,要不一千三百把?也行,留个三百把的损耗预备的应该是差不多够了的。
只是李破军还不知道这十炼刀的品质如何,当即问道:“十炼刀品质如何?这军器监可有成品?”
孙暨闻言颇为为难的说道:“殿下,这个……衙中却是没有成品的,不过锻造技艺都在,只要材料银钱充足,便可锻造。这十炼刀便是非常好的刀了,一般校尉都尉都是难以用到的,一把十炼刀使用寿命最低都在十年左右,而那百炼刀……呃,殿下。当今能做到百炼的大匠却是少之又少的,衙中仅有一两人能够做到,百炼刀皆是可作为传家刀的”。
李破军听了便是明白了,思略片刻,直拍板说道:“那便只要一千三百把十炼陌刀,在材料充足的情况下,多长时间能够锻造完毕?”
孙暨听了低头想了一阵,直说道:“若是殿下保证材料充足,下官保证半月可成”。
李破军一听,眉头一皱,半个月?十五天?太长了。
“可能缩短时间”。李破军皱眉问道。
孙暨听了一脸苦色,求饶似的直说道:“殿下,这……这个时间实在不能在宽裕了,因为军器监在职人手不够啊”。
李破军听了直挥手道:“人手不够我给你人,军中汉子,你要多少人?尽管说来”。
孙暨脸色一苦,“殿下。这锻造之法却是不可什么人都可以帮忙的,军中汉子厮杀尚可,这锻造之道却是不行的”。
李破军闻言眉头深皱,这时那孙暨却是又说道:“如果殿下可允许的话,可从民间招募铁匠帮工,如此一来,却是可以缩短时间的”。
李破军一听,嗯?这倒是可以的,直问道:“需要多少人?”
孙暨估摸着说道:“若是技艺精熟铁匠,一二十人足矣”。
“锻造工期可缩短多少?”
孙暨估摸着说道:“若有二十铁匠相助,结合军器监全力,三千三百把十炼陌刀,十日可成”。
“那好,这事就交给你了,铁匠你自去招募,包括三千三百把十炼陌刀,一应用度自去兵部索要便是”。
孙暨直答应着,李破军却是又说道:“另还要打造三千三百副铠甲护具,嗯,便要山文甲。”
孙暨听了既惊又喜,三千三百把陌刀,三千三百副全套山文甲。这可是大单子啊,没个几万贯下不来的。
第三百四十四章:混乱的施粥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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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乱的施粥现场
孙暨越想越激动,几万贯的单子,他虽然不敢贪墨,但是这么帮太子殿下办差,总不可能一点好处都没有。
果不其然。李破军直下座拍着孙暨肩膀说道:“孙少监,尽心给我办好此事,亏待不了你,军器监不是还缺个监正嘛,放心,差事办好了到时候这监正一职是不会再空了的”。
孙暨一听喜形于色,忙拜道:“殿下放心,下官亲力亲为,一定办好差事”。
李破军见了很是满意,又是说道:“你且记住,这要的陌刀盔甲是装备我的亲军的,马虎不得,质量若是有一点瑕疵我饶你不得。一应用度,不管多少,尽管像兵部报备,自会批条,但你切记不可贪墨,陌刀盔甲品质万万不能差了,届时差事办好了,官职银钱,奖赏自是少不了你的,孙少监且莫要自误”。
孙暨听了又忙是下座拜道:“下官不敢。”
李破军拍拍他肩膀,直说道:“好,快去办差”。
说罢李破军便是要回身走了。
忽的。看见这清水衙门如此破财,墙上都是脱皮了,再看孙暨这位从四品下的少监,一身官袍洗的发白。
当即对身后护卫的陈康说道:“陈康,拿出两百贯钱财,给孙少监”。
陈康忙从一旁护卫的包裹里取出四锭大大的银子,都是一锭五十两的,真是硬通货,拿过之后直双手奉到孙暨面前。
孙暨一愣,楞楞的问道:“殿下,这……?”
“孙少监且收下,你且拿五十贯,以补贴家用,换身新衣。另外一百五十贯,你给同僚们分分,改善一下衙中环境,堂堂皇城九寺五监之一的衙门岂能如此破败。放心。差事办好之后,你的奖赏依旧少不了”。
孙暨听了脸色涨红,直接过陈康递过的银锭,唰的拜道:“多谢殿下赏赐”。一旁的其他个吏员也不是聋子瞎子,自是也是听见了。也是一齐拜谢,李破军摆摆手,不带一丝烟火的转身走了。
要想马儿跑,肯定是要给马儿吃饱的,花这点钱财,管他们心甘情愿,尽心尽力的办事,肯定是值得的。
出了军器监的李破军又是马不停蹄的赶去了启夏门外,他却是要去看看设棚施粥的地方,还有去好久没去的护龙山庄看看的。
一路无暇多看繁华的长安城,径自去了启夏门。
出得启夏门左右看看,却是都没有发现哪儿有施粥的地方。
李破军不由得暗骂,粮的李崇义,让他救济灾民却是跑到哪里去了,苏定方不是说在启夏门外吗,这里何处见得人影了。
陈康自是知道李破军跑到这儿是要干嘛的。也是左右看看,忽的眼睛一亮,直跟李破军说道:“殿下。不若去问问城门卫如何?”
李破军直点点头,示意他去问问。
陈康拱手打马像城门奔去,隔着城门百步,便是听见一声呵斥:“来人下马”。
陈康也不耽搁,一个漂亮的翻身下马,惹得一阵喝彩。
来到城门卫近前,“这位兄弟,且打听一下,这附近何处可有施粥之地?”
城门守卫见得这位衣甲不凡的壮汉问施粥之处,一愣,继而笑道:“仁义的太子殿下便在前方十里亭在搭棚施粥了。怎的,这位好汉也想去尝尝?”
陈康一听,噢?原来在十里亭哪儿,怪不得呢,这可隔着好几里路咧。
看着李破军还有原处等着,陈康也是不敢耽搁,忙是一拱手道谢道:“多谢这位兄弟了”。便是单身打马去了。
“殿下,施粥之处在前方十里亭呢”。
李破军一听,我去,还跑到十里亭去了,你怎得不跑出京畿去啊。
直点点头打马便走了,一行人马快人壮的,也不理会溅起的一路烟尘惹得路人暗骂,一路狂奔。不一会儿便远远的瞧见十里亭了,这里本是送别亲友的地方,好大一片连绵的长亭,此时却是人山人海的,很是热闹,不少人从外往里挤,更是有人小心翼翼的在众人羡慕的眼光中捧着一个破碗挤出来,继而跑到一个人少的地儿贪婪的吃着。
周围虽是有着不少饿的面黄肌瘦,眼露凶光的看着,但是却是没有一个人妄动,那些持刀的护卫可不是摆着好看的,刚才就是有些不长眼的人想要抢夺那米粥,却是直接被一刀给砍了,再者说了,他们可都是清清楚楚的听见了,这可是当朝太子殿下施的粥啊,怎么敢放肆啊。
李破军见了,眉头一皱,嗯?秩序如此之乱,忽的,眼睛一凝,那地上的几摊献血是怎么回事。
李破军一使眼色,陈康便是带着一众护卫开道,却是没成想一众灾民纷纷开骂,怒骂谁人这么霸道,居然强行挤开他们,更有甚着。冲着执勤的几百军士喊到:“军爷,这儿有人不讲规矩”。
陈康一听,再一看那些军士已经围过来了,李破军却是身着便服的,要是有甚误会可就不好。
当即高声喊到:“太子殿下驾到”。一众护卫也是紧紧的护在李破军身旁。
这一幕看的李破军眉头深皱,李崇义这厮怎么搞的,怎么这么混乱,一点秩序都没有,乱七八糟,最起码要排个队。
人圈里面发粥的杜荷几人听的这声高喝,忙是挤过来,看见李破军,忙是见礼。
一众百姓也是吓的不轻,忙是五体投地的拜见李破军,李破军温声还礼了。
见礼罢了,李破军进的里面,李破军直喝道:“这是怎么回事?怎的如何混乱?那血迹是怎回事?还有李崇义。李景阳,他俩人呢?”
李破军一看这儿竟然只有杜荷,尉迟兄弟,宇文禅师,房遗爱几人在这儿负责,不由得大怒,怪不得这么混乱,原来是这几个混球,二李又去哪儿了。
杜荷几人一愣,继而杜荷忙是说道:“殿下,崇义景阳他们进城买粮去了,早间运过来的五百石粮食竟然两个时辰就发完了,因此崇义他们进城去了。至于那血迹,是因为之前竟然有人胆敢捣乱,趁机抢粮,一片混乱,禅师说必须严惩,便是……便是当场斩杀了。现在。现在这场面还算好的了”。
第三百四十五章:脑子嗡嗡的
脑子嗡嗡的
杜荷看着李破军有发飙的迹象,心里也是怕怕的,结结巴巴的说清楚了基本情况。
哪知李破军一听,更没好气了,就这……就这情况还算好的了?登时一瞪眼睛喝道:“这情况算好吗?你看看这”。说着直指着拥挤不堪的人潮。你看那人挤人的,看看地上,看看洒落在地的粥饭有多少,那些人颤颤巍巍的拿个破碗从成万上千人中挤出来,一碗粥剩不了一口,太浪费了。
杜荷闻言脖子一缩,不敢说什么,倒是一旁的宇文禅师嗫嚅道:“殿下,那三个欲抢粮食的暴民是我让杀的,呃……要罚就罚我”。
李破军听了眉头一皱,直问道:“那三个人是什么情况?”
宇文禅师老实说道:“早间施粥开始后,那三人便一直鬼鬼祟祟的徘徊在旁边,也不上前来取粥,只是看着,可是后来他三人居然挤进了人群,各自拖起一袋子米粮打算趁乱逃进旁边的山林,我……我呵斥过不听,只得……只得赶上将他们斩杀了”。
李破军闻言眉头又是一皱,房遗爱忙是说道:“殿下,关键是那三人太猖狂了,居然敢抢殿下的粮食,呵斥了还不听,怪不得禅师的”。
李破军看了看那边,只见得地上的几摊血迹尚存,灾民见着血迹都是惊若寒蝉的绕着路走。看样子,这震慑作用还不错。
当即也是点头说道:“不错,禅师做的对,对此类人正应该杀之以儆效尤”。
李破军却是没想到宇文禅师这小子不是特么混球。
可是看着混乱不堪的人群拥挤做一团,不时有挤翻了的碗,洒落一地的粥米,而没抢到子女的人却是不少人趴在地上拾着米粒,更有甚者不顾泥沙尘土,直接趴在地上将洒落的米粥一一舔着吃了,李破军看着头疼不已。
皱眉问道:“共有几人施粥?”
杜荷这厮居然举起食指一个个数起来了,李破军满头黑线,李崇义那小子让他们几个混球施粥,真是见了鬼了。
看着杜荷傻不拉几的一一数着,李破军真是给他一和爆栗子。连有几个人帮忙施粥都不知道,真是二愣子啊,朽木一坨,冲锋陷阵有余,智谋不足,不对,不是智谋不足,是压根没有智谋。
忽的,杜荷一拍脑袋道:“殿下。共有十三人,你看共有七个大桶,每个桶面前都有一两个人,他们都是我们各自从家中带出来的小厮”。
李破军伸头一看,还真是的,七个大……大缸在哪儿摆着,只不过这缸,怎的看着那么像是……
忽的,隔着李破军不远处的一个大汉一口气喝了一碗稀粥,却是疑惑的唧唧嘴巴,突然一拍脑袋道:“嘿呀,居然还有酒味,啊,好久没尝过酒味了,今儿沾太子殿下的光了,还是太子殿下体贴咱们啊,还渗点酒水进来了”。说着又是朝一旁的几个灾民低头说着……
李破军脸色又黑了,还真给他猜到了,那缸果然是酒缸,看向杜荷几人,杜荷等人也是听到了那汉子的言语。
杜荷忙是竹筒倒豆子般的一股脑说道:“这酒缸是从处默处亮家里拉过来的,是宿国公他老人家在家里装酒的。这施粥小厮是我和遗爱带过来的,后面的厨子是崇义从家里带来的,厨具是景阳从家里带来的,这棚子是禅师搭建的。牛车是宝庆宝林拉过来的”。
李破军听了咋舌不已,我的个乖乖,感情施粥的装备都是自带的啊,这……这倒是省钱了,当即也是对程处默兄弟说道:“你家老爷子知道不?”俩兄弟呼哧呼哧的摇头,李破军一拍脑门,我去,居然瞒着程知节把他的酒缸给搬出来了,回头知道了可不知道得咋闹腾呢。
啪~的一声
,一个破碗落地,应声而碎,继而便是有一个面瘦肌黄的妇人的哭声,“呜呜,呜呜,我儿啊,儿啊……”。李破军一看,那瘦不拉几,只剩下一副骨头架子似的妇人抱着一个黑瘦的幼童,正趴在地上哭呢。
李破军皱眉,直对杜荷喝道:“让他们都停下”。
杜荷哎了一声,也不挪步,气沉丹田,大声喝道:“都停下,太子殿下有话说”。
李破军顿时只觉得脑子嗡嗡的,耳朵只回响着“……要说话,说话,话……”。
甩甩头,拍拍耳朵,瞪了杜荷一眼,你丫的,恁大嗓门不知道跑一边喊去啊,倒是没发现你小子有这个天赋。杜荷讪讪一笑,捂着头跑一边去了。
李破军见得人群都是静下来了,直走到前面,看着惊悸不安的面黄肌瘦的灾民,李破军心中甚哀。
看了看地上哭泣捡拾几粒稀有的米粒向怀中幼童嘴里塞,李破军直向一个打粥小厮说道:“打碗粥来”。
小厮楞了一下,忙是取了个空碗,舀了一碗粥递给李破军,李破军眉头一皱没有接,呵道:“米呢?”。
小厮忙是哎哎着一勺子舀到底,舀了小半勺米粒进碗。
李破军接过粥碗,走向那妇人,那妇人还是哀嚎着哭喊着怀中幼童。
李破军蹲下一看,嗯?尚有呼吸,应该是饿晕过去了。
直接碗递过去,妇人抬头茫然的看着他,李破军一笑道:“快给孩子喂食”。妇人忙不迭的接过碗来,便去喂孩子了,却是没有理会躲在一旁的李破军,更是没有道谢。房遗爱见了眼睛一瞪,“大胆,太子殿下当面……”。
李破军直看向房遗爱一瞪眼,愣是将他的话给憋回去了。
千余百姓默默的看着李破军。李破军直走到台前,喝道:“各位乡亲,,我是大唐太子李破军,你们要记住,天灾无情人有情,朝廷有情,皇家有情,朝廷是不会放弃你们的,圣人正在筹发赈济粮,你们不会饿死的,天灾无情,一切自有朝廷担着,朝廷负责你们,现在你们听我的话,不要拥挤,不要吵闹,分成七列,排好队,不要插队,不要抢,人人都有米粥”。
李破军话说完,却是只有少数人蠕动了几下,仍是没有找到位置,大多数人却是面色茫然,似乎听不懂李破军说的排队分成七列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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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六章:混球开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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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球开窍了?
宇文禅师摸着脑瓜子说道:“殿下,他们好像搞不懂咋分列队?”
李破军头也不回的说道:“那你知道吗?”
宇文禅师闻言眼睛瞪圆了,直说道:“当然会啊,不就分成七个竖队嘛,不会是傻子”。
李破军闻言唰的回头。“知道怎分还愣着干嘛,快去分啊”。
宇文禅师一拍脑袋哎了一声,就去了,忽的转身看见房遗爱几人还在原地笑话他,恼道:“知道要分队还愣着干嘛,快来帮忙啊”。
几人一听,看看李破军,忙是上前帮忙了。
“哎哎哎,你,你们来这边站着。站成一个竖队,明白不?”
“哎哎哎,说你呢,还杵那儿干嘛,要不左边站着,要不右边站着,要喝粥就别杵着”。
“来来来,这边儿的到这边来,那边儿的去那边儿的,对,去那个傻大个哪儿……”。
“你个房二愣子,说谁傻大个呢……”。
……………………
总之,场面一片熙熙攘攘。
李破军看到这一幕,不由得头大,要是朱成在这儿保证比那几个憨货做得好,麻蛋,李崇义李震那俩混小子,撂挑子给这几个人也不想想靠不靠谱。
好半天,在差点没激起民愤的情况下,这帮子混球可算是把人给分好了,分成整整七个列队,在程处默兄弟,尉迟宝林兄弟凶神恶煞的呵斥下,居然还特么排的整整齐齐的,不歪不扭的,居然也没插队的。
七个大缸前面七队人,一个接一个的排队取粥,这下子,不仅效率变高了,而且每一个灾民都是喝到了满满的一碗粥,再也没有听到碗碎粥洒的声音,也是杜绝了不少人想趁乱作轨的心思。
再说李崇义几人自城里怒气冲冲的拉着好几大车粮食出城了,直奔十里亭粥棚而来。
一路上,李崇义脸色阴沉,看着就是心情不爽的很,李震也是好不到哪里去,直愤愤不已的说道:“却是没想到这些人如此可恶,国难财发得毫无顾及,丝毫脸面都不要了”。
“景阳,别说了,我等晚间自去找殿下禀明一切便是,我还不就不信了,殿下还治不了这帮子蛀虫”。李崇义说罢又是忧心不已的看着前面说道:“你说,我二人都走了,那几个混球不会闯祸”。
李震闻言也是脸色不定的讪讪笑道:“呃……应该不会啊,只要维持好秩序,每人一碗粥便是的,如此简单,便是房杜那几个混球不懂,禅师总该会的”
。
李崇义说道:“殿下本是嘱咐我俩主管施粥一事,如今,但愿莫出事就好”。说罢了打马便是狂奔了。
李震看着李崇义颇有些急切慌乱的背影,赞叹道:“怕是也只有殿下能让你如此了”。说罢也是招手对着车队说道:“后面的快点”。继而快马一鞭的飞驰跟上了李崇义的脚步。
李震眼看着就到了十里亭了,却是忽的发现李崇义在路中间驻马一动不动的。
李震上前疑惑问道:“崇义,你怎么了?”说着话心中也是猜道,难道崇义也跟殿下一样,喜欢发癔症?但是他可是不敢说的。
李崇义闻言指着前方的施粥队伍说道:“景阳你看”。
李震一看,不就是在施粥嘛,随口说道:“怎么了?”话刚说罢。忽的睁大了眼睛,惊呼道:“虾米?这么整齐的队伍?还知道分队排队?那几个混球开窍啦”。
李崇义也是点头不确定的说道:“兴许禅师的主意”。
说完又道:“走,过去看看”。
二人打马过去,杜荷远远的看见了,忙过来说道:“怎的,粮食拉来没?快点快点,这儿又没粮了”。
李崇义瞪大了眼睛,直说道:“什么?这么快又没了?”
李震也是惊呼道:“今日一上午已经拉了三次粮,不下千石,这……”。
李崇义说着又是皱眉问道:“是不是你们私自加了米粥分量,还是稀粥便浓粥了?胡闹,这是施粥,不使饿死,不是你家里用饭管饱的……”。
杜荷闻言忙道:“不是的,没你和殿下的同意,我们哪敢呐,是殿下。按照殿下的吩咐,讲灾民分流成队,排队取粥,几个呼吸便是一个人取粥,人来人往,一炷香(三十分钟左右)的功夫怕是不下三四百人取到粥了”。
二李闻言,对视一眼,继而是好笑的一笑,他们还以为是这几个浑人开窍了,知道分成队取粥了,原来是殿下来了,嗯?殿下来了?
“殿下在何处?”
“殿下在哪儿?”
“呃……殿下在那头煮粥的地方呢”。
二李闻言忙是过去,这十里亭施粥棚设在路边,而路边则是一道山埂子,山埂子那边是一个凹下的水渠一样的山沟沟,临时的厨房就在这儿,也好避风,免得烟火乱飘。
李破军正看着一个偌大的铁锅架在几个大石头上,而宿国公世子程处默(这是唐记载程知节长子叫程处嗣,实为同一人)正趴在地上吹着石灶里的火焰,呛得灰头土脸的。
大釜(大锅)里的清汤水似的稀粥正是煮的翻滚。
程处默呼噜的怕起来翁声说道:“殿下,再不抽火可就煮干了”。
李破军见状道:“先抬下去,再起一锅”。
话刚说完,另一边二李也是爬进了这个山沟沟,见了李破军见礼罢了,问道:“殿下,这是干什么?禅师他们几个呢?”
“先别管他们,我让你二人在此负责,怎的不见人影,还有为何将施粥之处弄得这么远?”
李崇义一怔,继而愤愤不已的模样。李破军一看,我去,还不服气的样子,但是李崇义继而说道:“殿下,你不知道,那些粮商太可恶了,见状我们需要大量粮食便是趁机抬价,特别是郑家,此等蛀虫真是该死,阿荷他们不善交涉,李震一个人搞不来,所以我俩一起去了,这才好不容易才弄回了七百石黍米”。
李破军闻言眉头一皱,“难道你没有报我名号?”
第三百四十七章:一石四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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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石四鸟
李崇义二人听了叫屈道:“怎的没报啊,几家小粮商倒是不敢造次,价格还算合理的卖给我们了,可是量太少了,不过一二百石,城中只有郑家有大量囤粮,可是这郑家却是胆大包天,连殿下的面子都不给了,说是什么如今粮食稀少,物以稀为贵什么的,愣是要提价,我等又不能硬抢,终经过交涉,以每斗四十二钱,每石五百钱钱的价格买了四百余石,属下惭愧”。说罢李崇义直低着头,因为这可算是耻辱了,被一群低贱的发国难财的奸商给逼的妥协了,亏他还是皇室中人,说出去都丢人。
李破军听完脸色阴沉至极,没想到,这郑家竟是胆大至此了,明目张胆的坑到我头上了,李破军暗叹,不是不报。时机未到啊。
李震接着说道:“殿下,城门外不让搭棚施粥,城门卫说是过千人聚于城门处,妨碍进去交通,更是有隐患,城门之重,断不可失。便让我们到这儿来了”。
李破军闻言也是点点头,这他倒是没考虑到,上千人聚在城门处拥挤着,挡事不说,万一这千余人里面有来历不明的匪徒趁机混进城,那他们城门卫可就成了摆设了。
李破军看着小厮正准备往大釜里上米,喊到:“先等等”。
那俩小厮忙是停住,正当这时,房遗爱和尉迟兄弟呼哧哈赤的抬着一个大石头桶翻过山沟沟下来了,走到近前,咣当一下将石桶扔在地上。
“啊呀,殿下,可累死我了”
。
“这石头疙瘩忒重了”。
这石头挖的桶里还有一个大捣杵,也是石质的,这一个石槽桶,加这个知道大捣杵,怕是不下两三百斤了,愣是让这仨憨货从城里给倒腾到这儿来了。
李崇义上前摸摸看看,疑惑说道:“殿下,这好像是药舂桶”。
李破军点点头,“没错”。
“殿下要这有何用?”
“稍后便知”。李破军神秘的说罢,又是问向房遗爱:“禅师怎的还没回来?”
房遗爱习惯性的摸摸头,“殿下,你要的那薯蓣只要药房里有一些,而且量还不多,你要这么多,禅师只得在长安的各个药房里去寻摸了”。
李破军闻言也是点点头,还没说话,严谨的李崇义便是疑惑问道:“殿下,你要这薯蓣有何用啊?这薯蓣似乎为药用居多,食用的话虽可却是并未见推崇啊”。
李破军闻言一笑,直说道:“这薯蓣可是个好东西,不仅药用价值高,而是可用充饥之用,若是磨成粉与米粥同熬,一来薯蓣价格低,比起米粮来划算些。二来薯蓣粉比起米粥来更为耐饿。三来薯蓣味道醇美,甘甜可口。四来这薯蓣营养价值和药用价值都高,其性补中益气,强筋健脾。
《神农本草经》谓之“主健中补虚、除寒热邪气、补中益气力、长肌肉、久服耳目聪明”;《本草纲目》亦曾言其能“益肾气、健脾胃、止泻痢、化瘫涎、润毛皮”。这可是好东西,既便宜又耐饿,给灾民食用还能强身健体,改善身体素质,要知道这些灾民,久饿成疾,易生病症,如此一来,岂不是一石四鸟乎”。
这薯蓣便是山药了,诗圣杜甫的诗中就有“充肠多薯蓣”的名句,山药块茎肥厚多汁,又甜又绵,且带粘性,生食热食都是美味,李破军看多了古医书,又是知道这山药在现代可是颇为受宠的一道菜肴,再一打听,山药的价钱居然这么便宜,一个大钱好多斤了,比起那一斗四十钱的米黍来说,真是物美价廉了。
李崇义几人见李破军说的有理有据。引经据典的,皆被李破军说的是点头不已,忽的,李崇义好学的问道:“殿下,这《神农本草经》我也略有耳闻,知是古之医书,相传是炎帝神农氏尝百草所着,那《本草纲目》却是那位先贤着作?竟能与神农氏医书并论”。
李破军正围着恁大个药舂桶看呢,听得李崇义的好学求问,头也不回的说道:“那是李时珍写的”。
李崇义皱眉呢喃道:“李时珍?如此人物,竟是名不经传?”
李破军忽的回过头,怪异一笑,拍拍李崇义说道:“这李时珍乃古之隐士,所着医书也是仅留残篇遗世,我也是偶然看到的”说罢便忙是吩咐道:“你们先倒进十斤黍米进去。等禅师购回薯蓣再一起研磨成粉”。
李崇义听了也是抛开求知欲,去取黍米去了,独留李破军悻悻然摸了摸鼻子,这李时珍大大是明朝人氏,还得等好八九百年呢,怎能被你所知,哈哈。
这时,宇文禅师也是翻过山沟过来了,直嚷嚷道:“殿下,我回来了”。
“如何?购得多少薯蓣?”李破军直问道,这薯蓣却是可以替代不少粮食的。
宇文禅师直笑道:“我寻遍了长安城,只找到了七八百斤,然后又去殿中省找尚药局以……以殿下的名义,在库房要了五百斤,总共有一千三百余斤”。
李破军听的愕然,继而也是一笑,这家伙,倒是聪明,知道太医哪儿肯定对这种常见药材有不少存货,居然拿着他的名义去敲诈了五百斤,不过也算是开窍了。
当即便是吩咐房遗爱等几个大力的憨货。将山药和黍米一起在这儿捣药的大舂桶里面给捣成粉,然后熬粥发下去。
看见这儿的事儿差不多,这好事该做的也做了,李破军便是心系护龙山庄那边儿,好生严厉的交代了李崇义便是带着护卫去了城南二十里的翠华山,二十里说近也不近,说远也不远,李破军等人快马加鞭,不到半个时辰也是到了。
进得翠华山,绕着山道走了一圈,拽过弯来,面前便是一天潺潺的河水,乃是渭水的分流,从这翠华山上流下的,河流的那头是一个凹进去的山谷,河上被李破军修建了一座木桥直通对岸,过得桥去,山林中赫然出现一个大庄子,院墙高达丈半(三四米左右),一座厚铁皮包裹的大门紧闭,门匾上书铁钩银划,瘦削孑立的四个镶红漆的大字——护龙山庄。
第三百四十八章:钱多了没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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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多了没处花?
陈康是第一次来这山庄。见得山林间隐出来这么一座雄壮山庄,那门匾上的四个大字他虽识字不多,却也是认识,只觉得一股孑傲之气扑面而来。
当即问道:“殿下,这庄子……”。
李破军点点头。“没错,这便是我的护龙山庄,以后便在这里面训练了”。说罢却是抬手击掌。
掌声未毕,墙头爬出十几带甲卫士,弓弦弩箭上弦之声嘎吱响。
吓得陈康赶紧上前拔刀护卫在李破军身前,李破军摆摆手直将腰间令牌取下扔上去,那墙头护卫忙是呼道:“是殿下来了,快快开门”。
不到片刻功夫,大门便是打开了,两队护卫分列左右,在一个铁甲独臂的首领的带领下,办跪迎接道:“属下见过太子殿下”。
李破军看着那位独臂将军,也是心生戚戚,忙是上前扶起那人说道:“铁叔快快起来,何须如此大礼”。
那人见了李破军也是面露激动之色。听得李破军的称呼却是赶紧拜道:“殿下折煞小人了,殿下乃是一国储君,小人本是家臣奴将,怎敢当殿下如此称呼”。
原来这人赫然便是护卫李破军的亲卫统领李然的父亲李铁。在蓝/田白鹿被歹人企图抢劫陨铁偷袭之时,被砍断了右臂,失去了拿刀的那条手,已然是不能再上战场了。李破军担心其孤寂,便是让他到这护龙山庄来打理,做一个护院的统领,只需维持秩序领兵便可,虽是无法亲自上战场,可是那百战的经验还在啊。
李破军听了李铁的话也是感慨不已,只得扶起他来,看着那条消失不见的右臂也是愧然不已,要不是他贸贸然将李铁留在哪儿,也没想到多加点护卫,又岂会让那群小人偷袭致使李铁残废。
当即扶起李铁后,李破军直问道:“那些新招的兵情况如何?”
李铁听了直答道:“那个叫秃鹰的在校场训练着呢”。说罢又是赞叹的说道:“不过说来。殿下,那个秃鹰还真有点本事,比咱玄甲军出来的也是丝毫不差,那训练的狠劲,还有一手刀法,属实不错”。
李破军听了眉头一挑,秃鹰?那个疑似少数民族的汉子?
没想到,苏定方让他在这儿负责的。
李破军直挥手说道:“走,去校场看看”。说着抬步当先向后面校场走去。
这庄子进门便是大堂,里面像是衙门一样,是办公之所还有主人亲卫居住的地方,整个庄子左右两边山林相伴,穿过大堂,后面便是一片大大的校场,足有几个足球场大小,容纳个几千上万人是绰绰有余的,校场左边是住宿的营房,右边是大食堂,后面是是围墙,微山后面便是一片连绵的山林,也就是翠花山了,里面高树草丛丛生,直通横亘东西上千里,划分中华南北的秦岭了。
李破军等人还没穿过大堂便是听到一阵阵喊杀声,还有一个炸雷般的声音响起,“挥刀用力,要稳准狠,你你,还有你,你那是砍人吗,软绵绵的,连鸡崽子都砍不死”。
李破军一愣。这么钢?李铁也是抬起左臂笑道:“这就是那秃鹰训练了,粗暴至极,但是还别说,一群良家子短短两天愣是练得有点模样了”。
李破军闻言也是一笑,“那就有趣了”。抬腿进去了。
出了后堂,便是看见一片宽阔的校场,里面正有上千人在哪儿训练呢,只是令人忍俊不禁的是,这千余人虽然在一个扎着小辫子,秃前顶的汉子的训练下有模有样也略显出了阵型,只是这千余人手中却是拿的木棍竹条。
李破军见了绕是他脸皮子厚也是老脸一红,这就是他的部队啊,还只是拿着木棍竹条训练,麻蛋,明儿得去军器监催催了,不然这拿着木棍竹条训练看着都膈应人。
这时,那秃鹰又吼了,“叫你用力劈砍,你那窗笼(耳朵)聋了是,用力,把你跟老娘们/干的劲儿用出来,别跟没卵/子一样”。
那个被训斥的小子,顿时脸红脖子红的,看样子应该是个雏儿了,只是嘟着嘴狡辩道:“这木棍子怎的用力砍啊,忒没劲”。
这话一出,顿时迎来一阵附和,还有胆子大的嚷嚷道:“这是当的甚么兵,粮饷安家费高是高,却是拿木棍竹条当武器”。
“这殿下不会是银钱多了撑着了,发这么高粮饷让俺们来耍木棍子”。
…………
李破军一听,顿时脸一黑,老子钱多了撑着?李铁也是一脸气愤,直上前一喝道:“太子殿下驾到,休得放肆”。
李铁这么一喊,嗓门儿又大,全场千余人都是听得真切,秃鹰忙是下来拜道:“属下秃鹰见过殿下”。
千余人也是有样学样的拜道:“见过太子殿下”。
李破军脸黑着走上了将台,半晌,看着跪着的秃鹰和千余人没说话,秃鹰半跪着心中忐忑不已,这殿下……是啥时候来的啊,俺那粗鄙之话不会也是听去了……
所幸李破军没多晾他,“都起来”。
众人依言稀稀拉拉的起身了,李破军又是喝道:“我方才听见你们有人说我是银子多了花不了,招你们来是搞笑的是?”
众人听着心悸不已,那个说这个话的人更是脸色惨白,头冒冷汗。
李破军又是说道:“你们暂时没武器发发牢骚,我可以理解,毕竟都是热血的大小伙子,谁愿意天天耍木棍子,你们且等上十天半月。你们的装备都在铸造,刀是十炼的上好钢刀,甲是全新的山文铁甲,一套装备不下百贯银钱”。
众人一听,听得殿下给他们的装备这么牛逼,一个个都是面露喜色,称赞不已
李铁却是面色古怪,嗯?殿下怎么这么好说话了,惩罚呢?应该在后头。
果然,李破军说完这些话之后,看见千人欣喜的模样,嘴角一扯,脸色一沉,直喝道:“你们训练生活相处两日了。应知道你们当中最强的十人。现在。半柱香时间,推选出你们当中武功最强的十个人上来”。说罢李破军扯掉身上的披风,大马金刀的坐在将位之上。
第三百四十九章:独战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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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战十人
看见李破军这样说,下面的一众将士又是哗然。
“哎,你说这小殿下让俺们选十个人出来干嘛呢?”
“谁知道呢,嘿嘿,说不定带着是出去抢小娘子呢,嘎嘎嘎”。
“啊,应该不会,秦王……噢不对,小殿下可是圣人的嫡长子,应该不会干这么纨绔事儿的?”
“哎呀谁说得准呢,嗯?大柱你说咱这队谁最厉害了……”。
…………
看着场下一片交头接耳的,却是迟迟没有选出人来,李破军一使眼色,陈康上前大呵道:“磨蹭甚呢,快点选出来”。
李破军听着这简单粗暴的催促也是差点没绷住,这也是个混球,看来得扔几本书给他看,瞪了一眼陈康仍是冷脸看着台下众人。
校场千余人闹哄哄的,要想选出最强的十人来谈何容易,更何况这群汉子都是正热血的十八九岁,谁也不服谁的,虽是相处两日两夜来都左右相邻的人都是有个大概了解,或许知道那家伙比自己强,但是要让他们在面儿上推举出来,怕是也拉不下那个脸。
好半晌,一群年轻刚入行的丘八总算是昂首阔步的走出了十个汉子,半柱香功夫早就过了,李破军坐着一动不动脸都黑成包公了。
看着那十个汉子,李破军指道:“你们上来”。
十个汉子不明觉厉的应着走上了将台,李破军说道:“你们是这千余人里最强的十个人是不是?”
听闻李破军这话,十人皆是茫然而立,有点迷,一时竟是不敢回应。
李破军见状眉头一挑,嘴角一扯,痴线道:“就你等这样胆小如鼠之辈,连我之话都不敢回,竟是此千人中最强,当真是可笑”。
这话一出,几个汉子纷纷脸红脖子粗的,更有几个愤愤不平的看着李破军。
这时,排在最后的一个瘦削面黑的年约十八九岁的小伙子,却是拱手说道:“殿下何必如此激我等,我等既是出来了,自是最强”。说罢一昂头颅,似乎很是骄傲。
李破军见状也是眼睛一亮,笑道:“不错不错,终于有个会说话的了,还以为你们都是哑巴呢”。说罢脸色一整,直喝道:“既然你们是最强十人,那现在,我命令你们都向我进攻”。
说罢直将锦袍一脱,直着单衣,背着手看着这十人。
李破军此言一出,在场众人皆是一愣,李铁陈康等人愕然的张张嘴却是没说什么,因为他们知道殿下的斤两,自是不可能吃亏的,陈康更是面露幸灾乐祸的心思,让你们这群混球闹腾,这下却是要挨教训了。
校场的千余人听了也是一愣,什,什么?没听错,殿下居然要一个人单挑他们十个人,何况这十个人还是他们千余人中最强的十人,这……殿下不会是吃多了肉糜撑傻了,这不是找揍的吗。
台上十人也是愕然,继而忙是低下头,他们本都是一群良家子,以前保持农活的,虽是有一把力气,还或多或少有一点功夫,但是要去打太子殿下?开玩笑,找死呢,他们连一个村正都是得小心伺候着,还能去打太子殿下,未来的皇帝?
十人你看我我看你,面面相觑,最终不约而同的低下了头。
李破军见状轻蔑笑道:“怎的!方才我那般羞辱你们,现在却是连揍我一顿的心思都没有?我不信。”说罢见十人还是没有反应,李破军眉头一皱。
直喝道:“陈康”。
“到”。
“取一百贯钱来”。
砰~陈康将几锭银子咣当一下放在李破军面上案桌上,略微一看,绝对不下百两,在银子是硬通货钱值钱物价好的时候,绝对不止的百贯大钱。
顿时,全场士卒看着这百多两银子眼露红光,台上十人也是,那个黑脸瘦汉子,看着这钱财也是眼神烁烁,又是若有所思的看着李破军。
李破军见了众将士表现很是满意,好,喜欢钱就好,哥不差钱,呃……那藏在地下的钱怕是折腾得只剩几万贯了,麻蛋,得想办法挣钱了。
看着这十人,李破军说道:“你们不要担心,仅仅是与我切磋一番便好,如果能把我打趴下,这百贯钱财,你等自去拿着分了,而且等成军之日,尔等皆可为酌情升职。在这儿我保证,绝不事后找你们算账,如何?如此这般尔等可敢来?”
十人闻言皆是不可思议的看着李破军,那个黑脸瘦汉子也是不信的昂头问道:“殿下当真不会找我等秋后算账?而且真会给我升职?你可是太子殿下的,要是把你老人家给得罪了,一声令下,我等可就十族不存了”
。
李破军诧异的看了一眼那个黑脸瘦汉子,嗯,这汉子有胆,听说话应该还是个读过书的,只是这性子……着实有些桀骜,说话特娘的真不中听,听着就有火气。
李破军脸色一冷,直喝道:“君子一言,快马一鞭,岂会诓骗你等,富贵钱财官职皆在此,没卵/子取的自己脱下军甲滚出去,从此着女装去”。
说着指着银子和营门。
黑脸瘦汉子一听,脸色不平,眼发凶火,直愤然道:“哼,只要殿下不事后追究,有何不敢?无需十人,我一人足矣”。说罢当先一个跳步出来,面对李破军。
李破军一看,呵,还真是个练家子,既然你这么狂傲,那说不得得教训教训你了。
当即学着黄飞鸿的经典起手式,左手背着,右手摊下。
众人一看,眼睛皆是一亮,好风度好气势,李铁也是点头不迭,殿下这起手式一直都这么威武有范儿,我等偷学却是总没有那般风范气势,其实李铁他们不懂,哎,这特么哪里是风范噢,纯属装13嘛,古朴实诚的古代人不会装也是正常嘛。唯有黄大侠那才是宗师风范,咱李大虾这是屌丝挑衅似的。
说虽是这么说,李破军也确实是存了装13的心思,但是那一手形意拳,却是融会贯通,独成一家了。
那黑脸瘦汉子见了一愣,继而嘴角一扯,哼,富贵子弟尽是花架子,想秦王,噢不,圣人英雄了得,嫡长子不想却是如此银样镴枪头。
第三百五十章:席君买
350席君买
黑脸瘦汉子踱步到李破军身前三步远,随意的斜挎着身子,丝毫没有防备,两只手随意的垂在两边,中门大开,李破军看着皱眉不已,这……找死不成,隔着这么近,而且在李破军看来,这是漏洞百出,李破军最起码有好几种方法将他挤到在地。
这人看起来也不是毫无本事之人,手指修长粗大,虎口老茧,右手尽是厚厚的老茧,左手却是没多少,此人应该不是使用枪槊等长兵器的,因为使用枪槊等长兵器双手都要用到,李破军再眯眼一看,那挫起的手指指肚上还有一层黄茧子,此人应该还善射。
既是有本事之人,又是如此疏于防范,漏洞百出,那么只有一种可能了,因为李破军还看见了那抹嗤笑,桀骜,轻狂,自以为是。李破军瞬间给这个人下了定义。
三步之远,不近了,忽的,动了,那黑脸瘦汉子直一个侧身上前,侧对着李破军便是一拳头击出,直击李破军腰间,看这架势,如果被击中了,虽不至于断腰折身,但是几天站不直身子是能做到的。
李破军眼睛厉色一闪,我擦嘞,还迷惑我,搞突然袭击,电光火石之间,李破军也是一个侧身躲过,拳头几乎是贴着衣服击出的,这时,两人基本是肩靠肩,背靠背的了,只不过偏斜了。
但是就在两人错身而过的一瞬间,李破军脸色一狠,麻蛋,让你桀骜,让你迷惑偷袭。
只见的李破军脊梁骨旁边的肩胛骨一缩,而后手一摆,膝一屈,猛的向后震出,一个八极拳中的靠山崩使出来。
砰~的一声,闷哼一声,同时响起,那黑脸瘦汉子便是被击退踉跄了七八步之远,腾挪好几步才险险的没有跌倒。
稳住之后,不可思议的睁大眼睛看着李破军,感受肩膀之处的酥麻,震撼不已,又是紧接着一阵胸闷,只觉得胸腔被重击的翻江倒海,直咳嗽了几下。
摸着胸口讶然,这……这是什么招式,怎的如此大的力量,直震得五脏六腑都要碎了一般,更是将他这个百多斤的活人击退七八步之远,若非自己下盘稳当,怕是一招便要落败了,此时应该在地上躺着了。
在场众人见了,李铁陈康等人纷纷击掌喝彩,千余新兵蛋子也是懵懵的,怎么把席大哥打飞了,那得有七八步了,该不会是席大哥自己跳过去的,嗯对,一定是的。
与那黑脸瘦汉子惊讶一样,李破军也是很惊讶,居然还站着,没趴下?看来有点本事啊。
要知道他的这一招靠山崩,又叫靠山贴,乃是八极拳里的一记重招,被击中着轻则五脏受损,重者怕是直接当场死球了。
方才李破军之所以使出这一杀招,一来是报复这黑脸汉子的偷袭,二来是想打压一下的他的嚣张气焰,杀杀锐气,三来李破军也是知道,他现在身体没长成,气力不大,远远没有达到前世的水平,一下子不可能将这个十八九岁的壮小伙给打死。
所以才有这么一下的,前世的李破军在老爷子的训练,对着大院的一堵红砖墙怼,一有空就是拿肩膀顶撞,常年累月下来,那堵红砖墙却是已经经不住李破军的怼了,而功成的李破军的这一招大成靠山崩也是能直接将一个壮汉给击飞的,若是击打点正中下死手的话可以直接将壮汉给打死的。
正所谓内家十年不出门,外家一年打死人。内家功夫就是诸如太极拳一类的功夫便是内家,养气为主。而形意拳,八极拳便是属于外家了,外练筋骨皮的,出手则伤人了。
“呵,有点本事,居然没趴下”。李破军也是毫不掩饰的表达出了自己的惊讶。
而那黑脸小伙子却是听了黑脸一红,眼睛怒睁,觉得李破军这是在羞辱他一般,直狞吼一声,眼睛慑人,双手捏拳,几个疾步功上来,一个扫腿就直冲李破军脖颈踢来。
李铁陈康见了忙是呵道:“大胆”。
你道他们为何怒吼,因为这黑脸瘦汉子居然露出了杀气打出了真火。
憨娃见了也是坐直了身子,憨笑道:“好玩了”。又看看李铁二人那副紧张样,史进再憨也是明白的,直哈哈笑的抠着鼻子道:“怕啥噢,这黑小子要完蛋了”。
果不其然,李破军见了黑脸瘦汉子这一招,眼睛也是一凝,居然还打发火了,麻蛋,给脸不要脸了。
大吼一声,“好胆”。
当即也是一抖腿不躲不避的直迎上去了。
随即响起砰~砰两声闷响,还有一声重重的闷哼,然后就是咣的一声落地了。
让我们把镜头拉慢一点,原来李破军这侧身一斜踢直踢在黑汉子扬起的腿的膝盖上,而后一个半步崩拳直击在其胸口,这速度,麻溜的,黑汉子都来不及反正就抚着胸口倒地了。
咳咳两声,黑汉子直把嘴角一抹,擦擦嘴角鲜血,满脸惊骇的看着李破军,“这是什么招式?”
话还没说完,李铁便是上前来一手拔刀喝道:“贼子好胆,居然起了杀心”。说罢又是看向李破军,“殿下,此子留他不得”。
李破军听了一愣,这就留他不得了,不就是打发火了嘛。
当即摆手道:“言重了,如此血性,正是武人当有”。
又是看向那到底的汉子,“如何?你可服气了?”
那黑脸汉子一愣,李铁等人包括李破军都是以为这下总折服他了。
谁知这汉子脖子一拧,摸着胸口,一个翻身起来说道:“我尚能动,还有九位兄弟未出手,何以言败?”
说罢只对着身后九人说道:“兄弟,大家伙并肩子上,分的赏银升官发财,放心,殿下是个汉子,自不会食言而肥”。后一句是对李破军说的。
李破军也不含糊,直朝那九人招招手,意思是承认了黑脸汉子的话。
九人精神大震,虽是被黑脸汉子的惨败给惊到了,但是还是被升官发财所吸引,更是相信,他们十人合力定能击败李破军,毕竟双拳难敌四手。
忽的,十人居然还成阵型的朝李破军合围而来,唰的一下,十人同时冲上来了。
砰~砰~砰
几息过后,李破军衣袂飘飘,迎风孑立,背手看着地上呕血的那黑脸瘦汉子,“你叫什么名字?”
“我乃益州席君买”。
第三百五十一章:臭脾气,犟骨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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臭脾气,犟骨头
李破军一听得那黑脸瘦汉子自报门户,当即一愣,啥玩意儿?席君买?脑子里瞬间想到了一个人物,是那个领骑兵一百二十人平定了吐谷浑内乱的传奇小将席君买?
不由得李破军不愣,如果此席君买正是彼席君买的话,那他可真是捡到宝了,要知道历史上的席君买领着百二骑兵就平定了吐谷浑的内乱,嗯?什么,你说这并不牛13,哪好,你见过百来个人撵着万人军队跑的没,没把,而这位席君买可就是做到了。
这既不是演义也不是评书,而是史实的,真实存在的,记载:“丁巳,果毅都尉席君买帅精骑百二十袭击吐谷浑丞相宣王,破之,斩其兄弟三人…………故君买为之讨诛宣王。国人犹惊扰,遣户部尚书唐俭等慰抚之”
。
:“帝又诏户部尚舍人马周持节抚慰”。
百二军士平定吐谷浑,这样的战绩不可谓不牛比啊。
李破军诧异的看着眼前这个黑脸瘦汉子,左看看右看看,这真的就是那个传奇小将吗,不会是同名同姓的。
那自称席君买的汉子见着李破军这样看他,也是脖子一拧别过头去,不然两个大老爷们对眼多尴尬啊。
李破军虽然不是研究史书之人,但是他对这些比较传奇的人物比较好奇,喜欢去看这些人物逸事,更加上席君买这战例颇有几分特种作战的风范,一百二十精兵深入敌方腹地,搅风搅雨的,李破军就喜欢这种调调,也是对席君买仅有的资料比较了解的
李破军眼露异彩问道:“你真叫席君买?未曾改过名?”
那汉子一听怔住了,继而直一拧脖子犟道:“哼,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要杀要剐,殿下随意,莫要辱我”。
李破军听了一愣,我去,这臭脾气,真是醉了。
继而又是深想,历史上的席君买勇猛彪悍,敢一百二十人撵着吐谷浑上万人跑,最终平定吐谷浑内乱,如此勇猛,如此大功,却是为何没有加官进爵,连一个侯爵都没有,甚至都没有在历史上都留下几笔,只有和的寥寥数笔记载了这个勇猛的将军和这场战役,此后再无记载,而席君买的官职也仅仅是一个果毅都尉,说起来连将军都不算是。
这在前世李破军也在军事帖子上见过相关文章,有人猜测席君买是返军途中战死或者病死了,总之就是刚刚发光发热不久就英年早逝了,这种说法却是并不被大多数人接受,既然这么勇猛无敌,哪能说死就死了。说病死就病死了。
更多的人猜测是席君买不容于人,性格不行,而晚年的太宗皇帝也是有点迷糊,因为流言这件事都能杀了武连郡公李君羡,肯定是接受不了席君买的奇葩性格的,至于后来的武后时期就更是如此了。
性格原因这也能说明席君买为何在人生前几十年碌碌无为,如此勇猛。才只得了一个都尉之职,而吐谷浑大大露脸之后也是寂寂无闻,未曾加官进爵,深究起来,怕是也只有席君买个人的原因了。
纵观中华数千年历史,像席君买这样有本事却是臭脾气不通人情世故的能人还少吗,此时三国袁绍麾下的田丰,刚正不阿,犯言直谏,谋略无双的,可惜刚过易折,不通世故,最终不也是落得一个不得善终。说不得席君买在吐谷浑露脸之后便是消失不见,不见于史册,便是因为这臭脾气得罪了人的。
看
着席君买犟脖子那一脸欠揍的模样,说话直听得气死人,这搁谁谁都膈应。
李破军忽的一笑,不怕你没脾气,就怕你没本事,不过说来,一般有本事的人才有脾气,没本事的人有啥资格有脾气。
席君买看着李破军忽的笑了,也是不明所以的看着李破军,再看看周围看着自己心有余悸的九个人,李破军笑道:“这百贯钱你们分了,另外,着你九人暂为队正,升秃鹰,席君买为旅帅,尔等暂归秃鹰统帅,到成军之日,另行分配”。
众人听了都是一愣,有点想不明白为什么李破军这么做,九名队正还有秃鹰忙是下拜道谢。
席君买也是不可思议的表情,继而又是特么的可恶的一犟脖子,“哼,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我不敢受殿下施舍”。
李破军眉头一皱,虽是早有准备,这席君买的性格不会好到哪里去,却是没想到如此的臭,完全有些偏激了。
李铁等人闻言也是大怒,陈康直喝道:“哼,好胆,给脸不要脸”。
席君买仍是脖子迈向一边,一副要杀要剐,悉听尊便的模样,李破军直冷笑道:“但愿他日战场之上,你能有如此骨气”。
说罢便是不看他,李破军转身看着九名兴奋不知所云又有点后怕的九名队正,直说道:“有什么话想说吗?”
一名汉子摸摸头直说道:“殿下,俺们打不赢你,你为啥还要赏俺们钱升俺们官儿啊?”
李破军笑道:“胆量”。说着接着说道:“因为你们有他们没有的胆量”。说着直指着校场上的千余人。
“你们有这个胆量上来挑战我,便已经有资格做这个队正了。”
说罢看着感恩戴德的九个新晋队正,还有一脸佩服震撼之色的千余人。
李破军心中还是颇为满意的。这群新兵蛋子,还以为他李大殿下是手无缚鸡之力,专职调戏妇女的纨绔膏粱子弟呢,这可不对,必须得要露点本事了,看见了厉害这样这群血气方刚的大小伙方才服气,要不然,纵使李破军以殿下之尊压住了,他们也是口服心不服的。
这不,李破军以雷霆手段打趴下他们的最强十人组,他们也是相信了,这位殿下不是银样镴枪头,而且有真本事的,而且很是大方啊。
看着斜斜垮垮站着又是残兵败将一般,李破军不由得一阵皱眉,想我军英姿勃发的站姿那才是百胜雄师,这特么简直就像是被打趴下的伪军一般。
第三百五十二章:站军姿,败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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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军姿,败家子
思略一下,李破军当即挥手指着这宽阔的校场喝道:“现在,跟你们招兵入军时一样,以百人为一队,围着校场跑,未得到将官允许,不得停下”。
千余将士听了便是一脸苦色,又跑步啊,在这大热天里,可真不好受。
那秃鹰,九名队正还有席君买听得将令也是拱手向校场走去,他们也得跑啊。
谁知李破军直喝道:“你们留下”。
席君买等人疑惑看着李破军,李破军直喝道:“现在,你们按照我的话做动作,听见没有”。
“听见了”。
秃鹰等十人稀拉回应着,席君买却是一憋嘴,也是动动了嘴唇,做了做样子。
李破军眉头一皱,直喝道:“都没吃饭吗,还是没卵/子,这嗓门连宫中内侍都不如,告诉我,听见了没有?”。
十一人听了脸红脖子粗,又是一声大喝:“听见了”。这回的嗓门直冲校场,惊的后山的鸟一阵飞,席君买也是埂着脸朝着李破军咆哮吼道:“听……见……了”,似乎是在发泄报复一般。
李破军微微一滞,看着席君买脸红脖子粗的愤然之色。心底不由得好笑。
这还是个孩子啊,虽是看着眼前这个精瘦的小伙子说他是个孩子有点瘆得慌,但是也是差不离的,看着席君买那饱含风霜却是仍看的出稚嫩的黑脸,约摸着也就十七八岁左右,还有那眼睛的愤然之色,李破军自觉得大人有大量,不跟这个正值青春期的叛逆少年计较,殊不想,他李大殿下却是连青春期都没有到呢。
李破军看着惊起的飞鸟调笑着点头道:“嗯,这还差不多,我还以为伙房克扣了你们饭食呢”。
说罢又说道:“现在,听我指挥,我说一样你们做一样,两脚跟靠拢并齐,两脚尖向外分开约60度,呃……连60度都不知道,好……两脚尖成扇形分开。
两腿挺直了,两腿膝盖相邻一侧紧贴着,把肚子收回去,不知道怎么收的就吸气,使劲吸。挺起胸膛,保持正直,微向前倾;两肩要平,稍向后张;两臂自然下垂,手指并拢微屈,就是这样微微的屈起来就来,哎,说你呢,你屈成拳头作甚。
拇指尖贴于食指的第二节,中指贴于你的裤峰……呃……中指,这个手指贴在你的衣袍这儿,看见没;别动弹,头要正,颈要直,口要闭,下颌微收,两眼向前平视,呼。好了,就这样别动,我叫你们动再动,谁敢妄动撤了他的官儿”。
好不容易跟训猪一样的说完了立正要领,看着头顶的艳阳,口干舌燥的,一旁的陈康正看着十一人在这儿挺胸昂首的站着一动也不敢动,正觉得好笑,李破军见了眼睛一撇喝道:“笑甚,去给我取水来,带着你的一队人也站着去”。
陈康一愣,继而看着一旁坐着剔牙的史进,直使眼色,“那他呢?”
李破军头也不回的说道:“你要是能打赢他就换他去站着”。
自以为可以把憨娃拉下水的陈康闻言脸色一滞,乖乖的跑去取水去了。开什么玩笑,跟这变态打架,我宁愿多站着晒晒太阳,他那一棒槌要是没hold住,那可就秃噜开瓢了。
看着烈阳下跑着汗水直流上气不接下气的千余士卒,李破军直对李铁吩咐道:“你让个人去食堂取点食盐化入水中,若是有人发痧中暍了,速速将他拖去树下阴凉处,扒开衣甲扇风再喂点盐水”。
李铁诧异的看了一眼正跑的呼哧哈赤的千余人,一阵尘土飞扬,殿下这样子心想着有必要吗,即便中暍了,歇会儿泼盆水下去不就好啦,还用浪费盐巴嘛。
但是一向习惯无条件听从命令的李铁还是乖乖的去做了,吩咐下去了,李破军看向食堂那边,想到了护龙山庄的管家李正,直向李铁问道:“李正呢?怎的不见人了?”
李铁听了笑道:“阿正那小子去城里买粮食去了,昨天才买来百石粮食,定是不够吃的”。
李破军听了恍然大悟,继而也是想到了,这年头粮食可不好找啊,像那施粥自己掏钱都是没地儿买去,嗯?等等,掏钱?
“他自己去买了?”李破军忽的瞪大眼睛直问道。
李铁被吓了一跳,直怔怔说道:“是啊,殿下不是都吩咐给他了吗”。
“用的谁的钱?”李破军又是问道。
李铁被这一问给问笑了,“殿下说笑了,那小子哪来的那些钱财,用的不还是殿下的钱财,好像是去苏将军那边支的,毕竟殿下钱财都在苏将军那边”。
李破军一跺脚,直恨恨道:“这混球,败家子”。
李铁一愣,也是一正颜色忙问道:“怎么了?难道不是殿下吩咐阿正去买粮的吗?”
“买粮,买粮,买个屁的粮啊。我这三千人马虽是我私军,然一应器械军资粮秣都是可去兵部报备支取的”。李破军心疼他的钱财,也是气的蛋蛋都要炸了。
李铁一怔,继而也是明白过来了,李破军这三千人说白了就是归国家支持赡养的,一应物资都是国库给的,然而李正这小子却是拿着李破军的私房钱去买粮,也确实够心疼的,这可是好不容易争取来的利益啊。
李铁又是一笑道:“殿下勿急,既是圣人批准一应用度兵部报备,那等李正回来,让他拿着条子去兵部支取便是,相信兵部也不敢赖掉,尉迟大将军也不是那等人”。
李破军听了翻翻白眼,直摆摆手说道:“算了,既然自己出钱买了还去找人家要钱,我还拉不下那个脸。如今国事唯艰,就当是补贴国库了。呵呵,要真是去索要,怕是又被人家说太过小气,不体国事了”。
李铁一听,也是惭愧叹道:“还是殿下看的通透”。
李破军瞥眼看了看那几个站军姿站的龇牙咧嘴的家伙,直喝道:“保持住,不许乱动”。
席君买强忍着小腿的酸胀和脖子的不适,心头简直在怒吼,眼睛平视着李破军的方向,快要冒出火来,可是李破军却是仅仅瞥了他一眼就没看他。
第三百五十三章:万只羊驼奔驰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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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只羊驼奔驰而过
李破军看着着甲单臂的李铁,心里一动,直问道:“阿然传消息回来没有?”
李铁正看着跑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千余人掀起的阵阵尘土啧啧称赞呢,听得李破军的问,也是苦笑着说道:“这小子连殿下都不传信,哪能记起我这个阿耶啊”。
李破军闻言眉头一皱,这小子,嘴上没毛,办事真是不牢,将他扔在蓝/田和李林一起协助张老头锻造宝甲,结果就是月余时间都没音信,也不知道传个信过来。
李铁看着李破军皱眉,心里也是一挑,混小子办事不力啊,惹恼了殿下我这老脸都没地搁,当即说道:“殿下若是不放心,要不要我派个人过去看看”。
李破军一想,此去蓝田,快马加鞭也就一两个时辰而已,也就点点头了,却是不曾想,这一去打探竟是挽救了那李林等人性命,更是彻底点燃了李破军的怒火。
看着千余人已经是跑的精疲力尽了,已经有人是趴在地上蠕动了,再看看头顶似火的烈阳,李破军直喝道:“立定”。
结果一看,千余人有点懵,立定是什么鬼,有些机灵的理解了便是当场坐下大口大口的贪婪呼吸着。
李破军只觉得心里一万只羊驼跑过,这群文盲……又是喝道:“都停下”。
这下子总算是听懂了,一个个的都停下来了,瘫坐在地上。
李破军见状又是吼道:“谁让你们坐下的,起来,绕着校场慢走一圈,再来这儿集合”。
千余人抱怨着爬起来稀稀拉拉的绕着校场走了。
“席君买,你那肚子里是有怀了还是怎的,挺那么高作甚,给我收起来”。李破军转头一看,席君买那厮倒是会偷懒,一个肚子直挺得跟显怀了似的。
小将席君买听了脸色一红,瞪着李破军却是不敢多言语,只得忍着腿酸吸气将肚子收起来。
等到千余人来到将台前稀稀拉拉的站好了队列,疲惫也是稍解了,一个二个的都好奇的看着台上的十一人新晋将官,都好奇这是干嘛呢。
“哎,二郎,你见识多,你说殿下这是干嘛呢?”
那被称呼二郎的是一个俊脸的十八九岁的小子,手中也是一层老茧,武艺傍身,只是面白娇嫩,应不是土里刨食的农家汉子,听得那人这么问,这二郎也是手搭凉棚一看,疑惑不定的说道:“倒是有些像学堂里先生让我们罚站一般,只是这站的……嗯,怎么这么正直,还好似颇有气势一般”。
旁边的一个人听了惊呼道:“啊呀,二郎,你还上过学堂哩?”
“肯定的啦,二郎家里可是有着数十亩水田哩……”。
………………
看着台下议论纷纷,交头接耳,站没站相的千余人。李破军大为感叹,这军纪看来真的好好整整了,不然军不像军,民不想民的,等父皇领大臣过来看的话,怕还真以为我是年少无知闹着玩呢。
当即对陈康一使眼色,陈康领会上前喝道:“肃静”。
千人马上安静了,开玩笑,他们可不想还像条狗一般的跑的吐舌头哩。
李破军上前说道:“看着你们的队正旅帅没有?瞪大了眼睛,看清楚他们的站立姿势,给我记住了这个姿势,现在,给你们一炷香的时间原地坐下休息,看着你们的上官如何站立,一炷香后你们也站,站的不好的话。跑步去,跑到天黑”。
千人一听,忙是一个激灵坐下,然而瞪圆了眼睛看着十一人站立,开玩笑,这站着多舒服,好好学着,等会儿好好站,站着这么舒服鬼才去跑步呢,还跑到天黑,不得累死啊,于是乎,千余人一个个津津有味的看着十一人立正站军姿。
而台上十一人顿时感觉上千道目光袭来,直觉得如芒在背,都是十八九岁的小年轻,脸嫩,当时就红了。
李破军看着好笑道:“你们的属下可都看着呢,看看谁站的最正直,也看着谁站着挺着肚子跟妇人怀了几个月一般。”
这话一出,十一人都是一咬牙,原来就很笔直的身子这下子站的更直了。
李破军见状微微一笑,好,很好,有羞耻心就好,爱面子就好。就怕这群新兵蛋子小伙子都是那种不要面皮的老油条,这也是李破军最讨厌那种兵痞的原因。
饶有兴趣的看着龇牙咧嘴腿肚子直打颤的十一人站军姿。看着空旷无无的校场,李破军心中一动,直对李铁说道:“原来王府中我那石锁单双杠你见过的?”
李铁笑道:“自是知道,单双杠没使过我不知道作用如何,但是那石锁却是锻炼气力的好法子”。
李破军笑道:“单双杠可以增强上肢、肩带、胸部、腹部及背部肌群的力量和柔韧性、提高上肢关节的稳定性,改善协调性和平衡能力。铁叔,你闲来无事的时候也可练练,可稍微弥补失去的那条手臂的平衡协调性”。
李铁一听,顿时大喜,当即问道:“殿下所言当真?那我可以再次上阵杀敌吗?”
李破军听了翻翻白眼,一只手臂,还是一只左臂,怎么上阵杀敌啊,他就是看着李铁意志颇为消迷,心里也是难受才点拨一下的,别看李铁看起来整日里嘻嘻哈哈,放荡不羁似的比以前开朗多了,但是熟悉他的人确实知道李铁的内心并不快活,一个武人失去了拿刀的右臂,再不能上战场,这等于就是剥夺了他的一切。
练习单双杠可以增强平衡协调性,对于失去了一条手臂的李铁来说,平时动作肯定是有所增益的,毕竟一条手臂是失却了平衡协调性的。
当即李破军也是温言安慰道:“铁叔就安心做我护龙山庄护卫统领也挺好啊,这护龙山庄至关重要,正需要铁叔这般经验丰富的老将镇守的,过两年我再做媒给阿然讨个书香门第的女子,早早抱孙子岂不美哉,何苦再去刀口舔血呢”。
李铁听了也是苦笑一声,直欣喜笑道:“殿下可是说了,要给那小子做媒讨媳妇的,可莫忘了”。这算是应着了,但是李破军还是看得出李铁心中那抹深深地遗憾。
:,,ngx!!
第三百五十四章:我败家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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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败家啦?
李铁倒是也没忘了问,直问道:“殿下问那石锁单双杠所为何意?”
李破军指着那校场一角说道:“那地空旷甚多,你下去寻石匠多刻些石锁放在哪儿,分量不能小了,最低也得七八十斤的,然后再摆一些单双杠,让他们操练之余有事没事去练练,一为放松,二也可锻炼”。
李铁应着了,只是暗暗替这群新兵蛋子默哀,最低也得七八十斤,那可不轻了,殿下这是要把他们给练成大力士的节奏啊。
就说话这么会儿功夫,一炷香时间也差不多过了。
李破军直走过去,看着这十一人,“好了,停下”。
十一人听了如释重负,一个二个的扭扭脖子甩甩腿,席君买更是一屁股坐在地上,李破军眉头一皱直喝道:“站起来”。
席君买虽是桀骜不驯,却是也不敢违抗军令,直不情不愿的爬起来了。
“这下子再记住这些动作要领没?”
“记住了”。十一人再也是知道了回答问题要大声,一个二个的扯着嗓子吼的。
李破军指着台下的千余人说道:“记住了就好,看见没?他们正在幸灾乐祸呢,以为这站军姿很舒服呢,把你们当笑话呢。现在,你们下去,训练他们站军姿,也让他们知道这到底好不好玩”。
十一人看着台下看热闹看的不亦乐乎交头接耳跟看戏似的千余士卒,也都是愤愤不已,麻蛋,老子当官的在这儿受罪,你们倒好把我们当戏子看,还笑话我们。哼,也让你们知道厉害。
当即按照李破军的命令一个二个摩拳擦掌的跳下将台,看着不明觉厉的千余士卒,纷纷露出大灰狼看见小绵羊一样的狰狞。
席君买这厮更是不客气,“看什么看,看见我们刚刚的姿势没,都起来站着”。
很快千余不知道灾难很快来临的士卒被这十一人组给组织的站起来了,刚好一个人负责百人左右。
十一人跟教官似的背着手穿梭在列阵里,这里踢踢,“肚子挺恁高干甚,怀娃子了吗”。那里踹踹,“头抬起来,看着前头那人后脑瓜子,看看有虱子没”。
李破军看着这一场面,微微一笑,总算是有点模样了。
回身说道:“走,去食堂看看”。
一脚踹醒了睡得哈喇子流一地的史进,一行人来到了食堂。
来了一侧的大食堂,里面全是按照李破军的图纸做的,一排排的板凳木桌,那边是打饭菜的地方,后世的学生饭堂就这么提前千多年面世了。
正准备说话的李破军便是听见了一道熟悉的声音呵斥道:“哎,小心点,这大白瓜可精贵着呢”。呵斥罢了,又是心疼的说道:“也就殿下大气,舍得买这等菜食给他们吃”。
李破军李铁对视一眼,李正那小子回来了。
李破军有点懵,啥玩意大白瓜?啥玩意我就大气了。
李破军直说道:“走,看看那小子闹啥幺蛾子”。说罢抬腿去了食堂后堂。
一进后堂,便是看见李正指挥着几个小厮从后堂门口一个牛车上搬运着几个箩筐,里面装着一些蔬菜。
李破军定睛一看,噢?这不是冬瓜吗。
李铁直咳嗽几声,李正回头一看,看见李破军,忙一喜跑过来说道:“殿下,你怎么到这儿来了?君子远庖厨,殿下怎么……”。
“行了行了,你给我过来”。李破军一瞪眼睛抬腿就向饭堂走去,随地找了个板凳坐着,直看着有点莫名其妙的李正,李铁也是在一旁一副你自求多福的表情的看着李正。
弄得李正很是彷徨,这是……这是咋的啦,我又犯啥错了吗……
李破军指着后堂说道:“那些是怎么回事?”
李正摸着脑袋答道:“殿下不是让我采购一应用度吗?我今儿去买了些米粮,噢,还有,殿下说不能干吃饭喝粥的,得要吃点菜,还得三天一肉,得补充……补充营养,我就自作主张买了一些大白瓜,现在也只有这玩意儿劲放,个儿还大,经吃,只是这价……”。
“停停停,你自己的钱吗?”
“呃……殿下说笑了,我哪来的钱啊,都是殿下的钱财呗”。李正舔着脸说道。
“嗯,我的钱财,那你知道这三千人是归兵部养的吗?”
“知道,知道啊,这不是圣人对殿下的恩宠吗,嘿嘿,纵观全朝,那个人的私军能得朝廷给养的,呃……归朝廷……啊,殿下,我败家啦?”。
李正说着说着一拍头似乎想起了什么,一脸惊讶可是懊悔的说道。
李破军头迈向一边,李铁也是不忍直视,这家伙……咋比史进还憨啊,败家还说的这么震震有声的,也是蝎子拉屎——头一份了。
“呜呜,殿下,我错了,一不小心给忘了这茬了,殿下,这钱……这……”。眼看着这小子都要急哭了,李破军直喝道:“停停停,你直说,花了多少钱?”
“呃……昨天买了五百石黍米,今天又买了一千石,还有一些白瓜齿苋菽菜等,牛羊杂肉,总共……总共花了一千二百多贯”。
李破军一听,眼皮子一抖,我的妈呀,一千多贯……淡定,淡定,区区钱财,身外之物也,不气不气。
可是李破军还是忍不住,直吼道:“牛羊肉?谁让你买牛羊肉的……”。
“殿下不是说要肉食补充……”。
“猪,猪,猪肉,猪肉见过没?不会买便宜点的肉,猪”。李破军直劈头盖脸的喝道,心里想着,给三千多人吃牛羊肉,这特么也是开天辟地的头一回了,这么奢侈。
李正被李破军一顿猪猪猪的骂得毫无脾气,当即,也是一拍脑袋,“噢对呦,猪肉便宜呦,一斤牛羊肉应该可以买十几斤这贱猪肉了,只是……只是从来没买过这贱肉,一时……一时给忘了”。
李破军听得也是无语,也是,李正跟着李破军一起长大的,先是唐国公府,又是秦王府,现在更是皇宫里,哪里去买过猪肉啊,这时候猪肉还是属于贱肉一类的,只有贫民一类的人才去买,王公大臣是看都不会看猪肉的,当然,也是这个时候猪没有阉割,猪肉腥臊难闻,直到宋朝才有阉割猪,再有苏东坡这个大文豪推广,才让猪肉端上了案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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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五章:桀骜少年服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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桀骜少年服软了
看的李正这怂样,李破军也是没心思去责骂他了,也就千把贯钱,虽是心疼了点,但是凭借自己脑袋里的点子还怕赚不回来吗。
嗯?赚钱,看来是得开启几个赚钱的项目了,脑子一想,便是想到了醉仙楼那人来人往的盛况,进出往来的都是达官贵人,富商士子,真是不知道日进多少斗金了。
倒是谋夺一些那王老贼家的酒楼呢,还是自己另起一座,另起一座的话,得要自己盘下一间酒楼,还得要在好地段,嗯,还得从宫里挖一两个主厨来厨子,一切得自己来办。谋夺了醉仙楼的话,虽是一切现成的,但是谋夺臣子产业这个名声却是不好听了。
李破军踌躇一阵,便是决定了,自己弄去,不指望别人家的。
看着机灵圆滑的如一个市井商人一般的李正,李破军说道:“你平时注意一下,看看东西市两边可有有意盘出的酒楼,地段要好点的。要是有的话就去盘下来,我自有用处”。
李正闻言虽是有些搞不懂李破军要盘下酒楼干什么,但是仍是连忙应着,开玩笑,这时候办事要是还不积极,那是找挨揍的不是。
说完了这事,李破军又是一板脸呵道:“下回一应粮秣都去兵部库部司报备支取,别再掏自家底子了”。
李正闻言头一缩忙是应着,而后又是小心翼翼的探头探脑的问道:
“殿下,那这回的呢?”
李破军正准备走了的,听得这一问,又是一瞪眼,“怎的,你还想自己补贴上?”
“呃……殿下说笑了,我是两袖光光,好似面皮一般白净,哪里有这么多钱啊”。
李正闻言恨不得打自己脸,忙是说道。
李破军一听,差点没跌倒,这李正……怕是又去哪儿听大戏去了。
又是瞪了他一眼,吓得李正直缩头,李破军挥袖便走了。
出的食堂,来到校场,却是看到千余人正在十一位队正旅帅的督促下还站着军姿,李破军见了,上前问道:“已经站了多长时间了?”
秃鹰几人还没说话,席君买直嚷嚷道:“这才不到两刻钟,时间还短着呢”。说着直手一扬很是轻佻的说道。
李破军听了冷笑道:“是吗,那你身为将官是不是应该以身作则啊?”
席君买闻言一滞,继而又是一犟脖子说道:“那殿下身为统帅,岂不是更应该以身作则?”
李破军还没说话,陈康便是直挺刀近前喝道:“大胆,殿下何等身份岂,能与你并提”。
李破军闻言眉头一皱,挥挥手让陈康退下。
直视着反击胜利一脸嘚瑟的席君买,眼光慑人,“你说的有理,但是目无上官,顶撞上官,可知何罪?”
席君买闻言嘚瑟的黑脸一滞,嗫嗫说不出话来,只是把脸一迈。
李破军喝道:“陈康何在?”
“属下在”。
“旅帅席君买,目无上官,当罚棒打二十,立即执行”。李破军直看着席君买目光不带丝毫感情的喝道。
席君买一听,目光一乱,却是并不显得胆怯,只是看着李破军笑道:“小殿下你这是公报私仇罢了”。
小……殿下?
“棒打三十”。
“哼,我不服,殿下执法不明,我不服”。
席君买听了一愣,继而是一脸愤愤之色的叫嚷道,把不少士卒的目光集结过来了。
“棒打五十”。李破军直冷哼一声说道。
席君买听了愣住了,五……五十,五十棒子打下来,不死也得掉半条命。
正准备再嚷嚷几句的,忽的,直觉得大热天里一股冷气袭来,定睛一看,原来李破军的目光里居然透露了杀气。
杀……杀气,这小殿下居然对我动了杀心,一时惊惧的席君买竟是嗫嚅无言,陈康可不管那么多,管你吓着没吓着,直上前架起席君买就向将台走去。
席君买眉头一皱,使劲的一甩手臂,居然给他挣脱了。
知晓了李破军心思的陈康当即大喝道:“贼子好胆”。速度也是够快。话音刚落,唰的一下拔刀就架在席君买的脖子上了,绕是席君买少年了得,一身功夫,在陈康这等沙场宿将的拔刀之下也是没反应过来就被生擒了,只要动一下便是脑袋搬家了,一众护卫也是丝毫不慢,在副统领陈康拔刀的瞬间便是拔刀,一队护在李破军身旁,一队直将席君买围起来了,直将刀尖对准了席君买。
席君买愣住了,感受着来自脖颈的寒气,还有眼前刀尖的锋芒。这位桀骜不驯的少年也是第一次露出了胆怯,心里只有一个想法,原来真的会死人啊。
看着傲然孑立的李破军,再看看周身的刀尖,席君买有点怕了,桀骜的目光也是黯然下去了,这桀骜少年生平第一次在这么多人面前服软了。
李破军直走上前来,“记住,我是大唐太子,这是最后一次”。说罢便是转身挥挥手说道:“打”。
陈康等人立马迫不及待的将这个不识好歹,胆大包天的黑厮给拖下去了。
李破军看着站军姿站着大汗淋漓腿肚子抽筋的千余士卒,心里也是想到了,身先士卒,以身作则,这句话不是空话啊。
当即心里定下了,直喝道:“都停下,歇息一刻钟”。
看看天色,现在估摸着刚过未时,也就两三点左右。
看着瘫坐下的千余人,李破军又是喝道:“歇息一刻钟,而后连续站军姿一个时辰(两个小时),期间不得休息”。
众人一听,差点晕倒,一个时辰,那不得把腿站断啊。
正当千余人议论纷纷的叫苦表达不满的时候,李破军又接了一句,“我跟你们一起站”。
静,死一般的寂静。
上千人的大校场竟是静的没一个人说话,千余人都是听得楞了。
什……什么,殿下说他要和我们一起站军姿,还要站一个时辰?
没听错。
李铁陈康等人听了脸色一变,赶忙上前,“殿下……”。
李破军挥手止住了,“以身作则,那小子说的对”。
第三百五十六章:以身作则,同甘共苦
356
以身作则,同甘共苦
李铁看着李破军那瘦削的身子欲言又止,还那小子……殿下别忘了你也只是十三四岁啊,你这既然身为统帅,话已经出口了,就必须得做啊,君无戏言的,军无戏言,你这两样都是占全了。
那站军姿他虽然没试过,但看样子应该是很痛苦的,殿下你这站一个时辰受得了吗,万一受不了,这可是有损你的威望的。
李破军脱下外罩的锦袍,只着一件单衣,也看将台旁边砰砰砰的棒子捶肉的声音,直走下将台,来到校场之上。
一众将士看到李破军近前了,纷纷起身,瞬间全场将士全部起来了。
李破军见了笑道:“都起来了,是休息好了吗,哪好,现在开始,站军姿。陈康负责监督,若有偷懒耍滑者,棒打三十”。
说罢了李破军便是一踢腿束手昂首挺胸的站军姿了,姿势简直标准极了,虽是小小身板,一股正直威武气息扑面而来。
这一刻,李破军又找到了前世的感觉,在烈日炎炎下,在狂风暴雨中站军姿,站军姿的极限时间,集体站是六小时五十分钟左右,而李破军这种特殊人才特殊训练,意志力非同小可,一站甚至可以站十个小时乃至更久。
在李破军看来,站军姿这一项目中,意志力比体力耐力什么的更为重要,李破军今世虽然没有经过高强度的站军姿训练,身体也并未长成,但是李破军的身体强度并不弱,而且意志力丝毫不减当年,自问站区区一个时辰,也就是两个小时,还是很轻松的。
千余士卒惊讶的看着李破军进去了站军姿状态,一个个都是好奇的看着,一时都忘了动作。
陈康正是担心李破军受不受得了呢,见状这群新兵蛋子这哈巴样,上前喝道:“看什么,殿下都已经站着呢,你们还看着”。这一喝斥,千余士卒忙是一整身形站着,只是眼睛不停的望李破军身上瞟。
而李破军此时也是进入了状态,眼睛平视前方,不带一丝感情,宛如一块坚硬的冰铁。身形一动不动,腿直臂直,昂首挺胸的,气势十足。
陈康打完了席君买,也不管趴在地上,屁股鲜血淋漓的席君买,直走到李铁身边并肩子站着,很是惊讶好奇的看着李破军,他们却是很讶异李破军还有这么的一面。
陈康直叹道:“殿下真非常人啊”。
李铁瞥了他一眼,直说道:“殿下是个有故事的男……呃,人”。说着脸皮子一抖,似乎觉得用男人来形容眼前这个面容坚毅的十三四岁少年颇为不适合。
陈康闻言竟然也是很是赞同的点头道:“李统领所言极是,殿下真汉子也”。还咬文嚼字的认真说道。
李铁忍住笑意将脸迈向一边,而陈康则是一抖擞精神,看着身后侍立的数十护卫喝道:“还看着干什么,殿下都站……站军姿了,你们还能站着?都给我站着去”。
说罢便去李破军后头学着李破军的姿势站着,一众精锐护卫都不带迟疑的,听得副统领下令了,立马迈步去了后面接着站着,只是冷漠的眼神还是丝毫不离李破军,因为李破军是他们保护的对象。
时间一刻刻的过去了,多少人受不了了,腿肚子直哆嗦抽筋,脖颈酸得似乎承受不住脑袋的重量,就在想要微微放放肚子扭扭脚的时候,却是看见前面那个瘦小的身子还是如开始那般一动不动的,姿势如初,甚至连身形都没有丝毫的摇晃。
于是,一个个血气方刚的大小伙子都是脸一红,殿下年不过十三四岁,贵为太子殿下,都是坚持得下来,我等空长了殿下好些岁,难道还坚持不下来吗?
心中这样想到,不少想要偷奸耍滑的人都一震精神,保持了比之前更为挺直的姿势站着。
而将台上被打得屁股直流血的席君买也是转过来看着校场上,看着李破军那白俊的面庞被烈日晒的通红,汗水不停的从额头流下,流进了眼睛里,而李破军却是连眼皮子都不曾抬过,任凭汗水直流过脸颊滴在地上,挺直的身子一动不动的,那姿势,那气势,全场竟是无一人能比。
席君买眼中也是异彩连连,想我席君买一身本事自问不若于当世任何名将,虽是货与帝王家,博得几世富贵,但是却也不愿依附于庸人之下,而这位殿下……到底是英杰还是庸人呢?
席君买看着校场上站着如林立般的千余士卒,再看看自己趴在地上犹如一条死狗一般,牙一咬,竟是慢慢的爬起来了。
忍受着屁股血肉模糊火辣辣的疼痛,席君买跌跌撞撞的向台下踉跄而去。
走到台阶处时,竟是一下跌倒下去,摔得一脸尘土。
李铁一看,心道这小子挺有骨气,向他走过去,刚想伸出手来搀扶一把,谁知席君买竟是一摆手直向军阵之中爬去。
李破军自也是看见了,从没动过的身躯竟是习惯性的眉头一皱,这小子骨头还挺硬,看着那血肉模糊沾满灰土的屁股,李破军心道,这么热的天,若是给你感染一些,小命玩完。
当即身躯一动不动,喝道:“带下去上药”。
李铁听了点点头再也不管席君买摆不摆手之类的了,直接架起席君买就向营房拖去。
而李铁刚走,李正便是带着几分疑惑的从食堂过来了,心道,怎的回事,热闹的校场怎的却是一点声响也没,那千人怎的这般安静呢。
转过角一看,便是愣住了。
只见的千余人如林立般依次站立着,一个个的身形挺直,气势非凡,脸上的汗水滴滴哒哒的往下掉。
更令李正惊掉下巴的是他竟然看见李破军也在最前头站着,满脸的汗水,身形更是挺拔。
当即大惊跑过去。“殿下,你这是干什么?”
李破军却是眼皮子都不抬没有理会他,李正一愣,看看李破军的模样,忽的一拍头,想起来了。这应该就是殿下的站军姿了,当下里也是不敢打扰了,于是乎在李破军喷火的目光中拿个小板凳在将台上乖乖坐着托腮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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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七章:英果类其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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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果类其父
日影西斜,两个小时很快就过去了,日头已经落了西山。
李破军暗自润了一下干涩的喉咙,喊道:“全体休息”。
千余人正处在懵懵的状态,从未站过这么长时间的军姿,脑子已经有些空白了。
此时猛的一听李破军的令,竟是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有反应快的听了不由得大喜,忙是一扭身就想动动,放松放松,却是没想到一下子栽到地上,继而也是直乐呵的坐在地上不起来了,就地休息,其他人也是反应过来,一个个的坐在地上嗷嗷叫。
李破军也是不顾身着的绸锦衣,在众人讶异的目光中,一屁股坐在地上,拍拍有些发酸的腿,笑道:“弟兄们,滋味如何?”
在场千余人听了又是愣住了,什……什么,殿下居然称呼我们为弟兄?
顿时一个个的激动的本就晒的红堂堂的脸更是涨红了。
有胆子的大的见了李破军如此亲近也是回应道:“殿下,滋味好的跟哩”。
李破军擦擦额头脸颊上快要结成盐痂的汗水,笑道:“不累吗?”
“是啊,是啊,不辛苦”。
“不累不累,比给村头薛扒皮家帮工轻快多了”。
………………
众人见得李破军如此平易近人,完全没有富贵子弟那般傲气凌人,太子殿下何等尊贵的人竟是与他们称兄道弟,更是与他们一起站军姿整整一个时辰,而且比大多数人站的是更为挺直标准,不由得这群小伙子不服气,心里也是不自觉想亲近。
就这么一插科打诨的,不知不觉间,夕阳西下,李破军竟是已经和这群早上还桀骜不驯的年轻小伙子打成了一片。
李铁陈康怔怔的看着李破军与众士卒席地而坐,嘻嘻哈哈的,李铁眉头一皱,略有担心的说道:“这……似乎是有些不符礼仪身份啊”。
陈康一听这话有些不乐意了,但是也是知道李铁是李家老人,也不敢放肆,只是说道:“这又何妨,当年圣人不也是与我等同吃一锅饭,同坐一张席的,这才是同甘共苦的好将军”。
李铁听了一怔,继而也是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想想当年圣人还真是如此,大唐战神秦王,何等风姿,与将士食则同锅,寝则同席的,深得将士拥护,眼下看来,这殿下也是真想圣人啊。
正当这二人望着李破军兴叹之时,前堂那边一片喧闹。
李铁看看李破军还在哪儿坐着打屁唠嗑儿,二人便是过去看看情况了。
过去一看,只听得一声呵斥:“肃静,身为朝廷军人,如此喧哗如菜市妇人,成何体统”。
李铁二人对视一眼,都是听出来了这是那位梁百武将军的声音。
转过门来一看,大堂前面拥拥挤挤的好大一群人,直挤到了前厅院子里去了,院子里也是满满当当的人,被四周着甲持刀的精锐给看着。
梁百武,苏定方,朱成三人正在维持秩序,见的二人来了,上来各自见礼罢了,苏定方便问道:“二位统领,殿下可在此处?”
李铁笑道:“在呢,在后头聊天呢,苏将军今儿找了多少人啊?”
苏定方笑道:“今日甚多,一天便是招了八九百人,明日便可完成招兵任务了”。
李铁听了也是吃了一惊,而后笑道:“将军真乃殿下得力臂膀也,殿下便在后面,你们自去拜见”。
苏定方又拱手道:“那还两位统领帮忙看着他们,免得人多生事”。
“自是自是”。李铁也是客气的回礼道,他当然知道李破军对这位苏将军是当做心腹臂膀的,连那小金库都让这位苏定方看管,当真是信任之至了。
苏定方三人已经在这儿安顿好了,自是知道路径,径自传过前堂来到了校场。
一进校场便是一愣,这是……
只见的李破军竟是撸起了袖子,直着了单衣,就在这压实的土地上席地而坐,正在哪儿咧着一张嘴哈哈笑着呢。
梁苏三人对视一眼,都是有些不可思议一般,只是苏定方眼中神采奕奕,殿下,英果类其父也。
梁百武也是短暂的一愣神之后,便是一脸钦佩之色,不自觉间更是挺直了胸膛,跟着这样的主公方才是明智的。
几人直上前去拜见道:“属下见过殿下”。
见礼罢了,李破军直爬起来拍拍屁股上的尘土,问道:“招兵如何了?”
苏定方又把前面跟李铁说的一番话重复了一遍,李破军听了也是欣喜,直说道:“甚好,甚好”。忽的,李破军又是一顿,略有所思。
“定方,我们可以找多少兵?”李破军摸着下巴问道。
苏定方一愣,问这个干嘛,招多少你不知道吗,不是你吩咐的招兵两千七吗。
“满员三千,已有三百精锐,需招兵两千七啊”。苏定方老实答道。
李破军闻言眉头一挑笑道:“胡说,哪里有三百精锐,那是父皇赐给我的护卫,你要招兵三千”。
苏定方一愣,梁百武朱成旁观者却是反应过来了,朱成忧心说道:“殿下,枉自多招兵,恐惹非议”。
李破军没理他,又对苏定方说道:“还有一应杂兵,共计五百人,也得招满了”。
三人听了纷纷咋舌看着李破军,都是一脸惊讶担忧之色,梁百武也是直说道:“殿下,这不符合规矩啊”。
“殿下,当心言官”。苏定方也是说道。
李破军直把嘴角一扯,“胡扯,我坏什么规矩了,堂堂太子,还不能有几百来个护卫,将来上战场还不能组建亲卫营?”
呃……三人闻言也是愕然,只得应下了,想想也是,这点那个言官敢找茬啊,堂堂太子殿下还不能有自己的亲卫营吗?要知道李破军可是把东宫六率的亲军都解散了,你要是还是不长眼睛的在这儿纠结几百来个士卒,你是想怎的,置太子殿下安危于何顾。
几人来到前堂坐下,看着院子里熙熙攘攘颇为不安,有些躁动的八九百人,李破军直对身后的梁百武说道:“将这些新来的和前两日来的混杂着安顿”。
第三百五十八章:军中气氛很重要
358
军中气氛很重要
梁百武听了李破军的吩咐也是点点头,自是也明白了李破军的用意,以“老”兵带新兵蛋子,这也是军中的常例,每当有战损补充兵员的时候,都是以一个老兵来带几个新兵的,这样可以以最快的速度将战力拉上去,当然李破军现在这个“老”兵也只是刚进军营两天的而已。
尽管只是才进军中两天“老”兵,但是以李破军的经验,他相信,等到晚上睡觉上下铺的时候,
唠嗑儿打屁的时候,那些老兵会以很自豪骄傲的跟新兵蛋子讲述一下这两天的经历的。
“殿下,天晚了,怕是回不去了?”李正担忧的看看天色道。
眼看着天色黑下来了,这个时候城门也是要关了,李破军是回不成宫里了,当即吩咐李正道:“那我那屋收拾一下,以后就在这儿睡了”。说罢李正刚打算转身吩咐下去,鸡婆又道:“还有把崇义景阳他们那屋子也收拾一下,他们明儿也该过来了”。
“殿下,天色不晚了,该用用饭了,你看我是让人把饭菜送到这儿来还是……”。李正上前问道。
李破军眼睛一撇,直道:“送什么送,都去饭堂吃”。
说罢又是若有所思,直坐正位道:“传我将令”。
众人一听,忙是束手侍立一旁听候着。
“末将在”。苏梁几人纷纷拜道,虽是大猫小猫三两只,但是这么一齐喝之下,竟然也是有着几分气势。
李破军一看,心里一乐,就是这感觉……爽,只是…………呃,人太少了点。
“传我令,以后军中将领饭时需得与将士同案而食,同吃一锅之食”。
几人一听愣住了,脸色有些不自然,仍是应着了。
李破军见了走下台来,温言说道:“在军中须得遵我将令,不得违背。若是实在忍不住,自己去外面享受去,一应花销,我来报销,只是在军中要与将士同甘共苦,如此,方得将士死心相护啊”。
苏梁二人一听,心中一暖,忙是拜谢。
一行人直去了后面的大食堂,昏暗的天空中还残留了一丝丝余晖,可容纳万人的大食堂里面挤满熙熙攘攘的人,有的人一脸茫然的四处的张望,这里看看,哪里看看的,而且身上还穿着各自穿来的家里衣服,很明显这就是今儿刚来的新人了。
也有一些很是了不得似的坐在长条板凳上,
翘着一个二郎腿,喝着炖的稀巴烂的白瓜汤,挑眉看着这些四处张望跟没见过世面一样的新人,殊不知他们前几日刚来的时候不也是这般模样。
李破军刚进门便是看到这群大小伙子这终生百态的一幕,也是会心一笑,这才是人嘛!这才是有气氛的军营嘛!只要不是恶性的便好,李世民的那玄甲军军营里面李破军也是常进去的,那一个个精装甲士,那彪悍的气息,整个军营除却训练时间,其他都是一片冷脸,如一块冰铁一般,整个军营扬起一股子肃杀之气。
李破军虽是羡慕这精锐的战士,但是对这军营气氛却是不敢苟同的,军营肃杀固然是对的,军营之中若是嬉嬉闹闹的成何体统,这样的军营在冷兵器时代,特别是晚上袭营的时候便是容易引起营啸。
李破军相信像是玄甲军这样的精锐,便是晚上再恶劣的情况下也是不容易引起营啸暴乱的,因为他们训练有素,整个人没有丝毫感情,已经人虽人形,心似铁石一般了,只有见到李世民这位精锐领袖时,眼中才会露出神采,便是李破军去了,也是接受到冷冰冰的对待的。
李破军希望他的士卒也有那般精锐,甚至要比他更为精锐,但是却是不想让他的军营如同玄甲军那般冷冰冰的没有丝毫感情的。
李破军刚一进门,便是有眼尖的老兵立马看见了,看见李破军也来饭堂既是惊讶又是激动的,忙是拜到:“见过殿下”。
其他没看见李破军的“老”兵听了声音看过来,看见李破军也是大惊又喜,也是一片片的拜倒。
一些新来的里面机灵的听了也是大惊失色,忙是五体伏地的下拜,也有一些傻不拉几的还楞楞的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李破军自然是不会去计较了,直挥手道:“都起来,吃饭去”。
众人听了也是起身,“老”
兵经过一下午的了解也是大概知道了李破军的性子了,听得了这话,都去各自位子上吃饭去了。
也有胆子大的“老”兵,见得李破军来这食堂也是奇怪,殿下来这干嘛,总不成殿下是要跟我们一起吃饭?啊,怎么可能啊,殿下怎么说也得吃……嗯,大肉胡饼?还是羊肉汤?不对,这些是哪些商贩子有钱人吃的,殿下才不会吃这个呢,殿下应该是吃……嗯,吃,哎呀,天知道皇宫里吃啥稀罕肉食啊。
“殿下,您来这儿干嘛啊?是不是有所……有所指示啊?”一个颇为精灵又大胆的人挤到李破军身边儿问道。
李破军闻言挑眉问道:“食堂是干嘛的?”
那小伙子摸着头说道:“嘿嘿,食堂自是吃饭的啊”。
“那还用问”。李破军直没好气的瞥了他一眼就抬腿向窗口走去。
一众士卒看着李破军走来,纷纷是让开了道路,弄得李破军想要体验一番排队打饭的感觉都是体验不到,只是他也知道,这确是强求不来的,毕竟身份摆在哪儿,他又不可能去宣扬什么人人平等,那是自己给自己挖坟呢。
来到窗口前一看,嗯?还不错,有些冬瓜炖的稀巴烂的汤,里面还飘着油腥,还有几个其他菽菜。
“一碗白瓜汤,一碗黍米饭,一碟齿苋菜,就这了”。
那窗口的打饭小厮见得李破军便是愣住了,听得李破军说话忙是手忙脚乱的按照李破军的吩咐各打了满满一大海碗。
苏定方等人也是学着模样打了饭菜,用罢了饭,各自回到营房住处。
李破军正准备休息了,忽的,门外陈康道:“殿下,朱司马求见”。
第三百五十九章:称孤道寡
359
称孤道寡
李破军正准备脱衣服休息的,闻言又是坐下,直说道:“进来”。
心里也是疑惑,这刚刚才是分开,朱成又来有什么事,莫非是方才人太多了,朱成有什么事要私底下说不成。
当下里,李破军心里一咯噔,他想事情从不惮以最坏的恶意去猜想,有事白天人多不说,夜里没人才来说,怕是没什么好事。
就在这么一想的当儿,朱成已经进门拜道:“朱成见过殿下”。
“来,无需多礼,坐下说话”。说着提起桌上的茶壶给朱成倒了一杯水。
朱成刚坐下又是起身谢道:“谢殿下”。
“哎,多说了无需多礼,坐下坐下。”李破军摆摆手让朱成坐下,又是问道:“这么晚来,可是有什么事?”
朱成听了面色一正,拱手道:“属下正是为多礼之礼而来”。
李破军听的一愣,多礼之礼而来?礼?
难道我在什么地方不合礼仪,或是逾越礼制了。
李破军也是知道,他尽管生在大唐生活了十来年,但是在许多地方仍是显得处处特立一些,就是怕有些地方不经意间按照前世的思想行事,逾越了什么,虽在二十一世纪看来不是什么大事的,但在这个时代却是足可以掉人头的。
继而忙是正色道:“莫非我有何失礼之处?还请明言”。
朱成见状,便知李破军是误会了,但是见着李破军这幅正儿八经礼贤下士的模样,心里也是非常感动,明君之姿也。
忙是说道:“殿下误会了,此礼非彼礼也”。
见着李破军皱眉,朱成又是忙补道:“属下想说,殿下既已受封东宫太子,若在正式之地,发令之时,还是需要改下自称方好”。
李破军听了眉头一挑,自称?
“这自称又有何干系?我便称我便是的”。李破军直疑惑问道。
朱成闻言一正身子正色道:“殿下所言差异,自称之别,皆因身份地位不同而,圣人之自称我等皆不可用,殿下之自称亦然。
恕我直言,殿下勿怪,殿下为人宽容亲近有余,而威势略有不足。若殿下志在治世守成仁君,则足矣,然仁君亦需威势。然而属下看殿下心向军旅,志在开拓,一如圣人往日。如此一来,便更需要威加属下。
在朝堂等正式场所,将台等发令之所,殿下如那平民庶人一口一个自称我的,属实……属实有点,嗯,不符合身份”。
李破军听得目瞪口呆的,我去噢,原来一个自称还有这么多调调,不过细细想来,好像确实如此。
李世民以前在正式场合都是本王,孤的自称,还有那一帮子大臣,比如封德彝上奏便是自称“老臣”,甚至还有一些芝麻绿豆点的官员都一口一个“本官”的自称着,确实比自称“我”要来的有气势一些。
至于朱成所说的“仁厚有余,威势不足”,李破军也只能摸摸鼻子了,仁厚有余……那是我平易近人,为人太善良了好;威势不足……那是我没装13,为人老实好。
李破军点点头说道:“你说的有道理,确实如此”。
朱成听了这句话送了一口气,也是接着说道:“殿下贵为东宫储君,必须要有足够的威势才能震慑宵小,才能熄了一些宵小的心思,如此,方能稳坐其位,另外……恕属下大胆妄言,圣人为人豪迈,威势加天下,若是殿下表现稍微显得懦软,唯恐……唯恐圣人引起不满”。
朱成满怀忐忑,断断续续的说了这么一些话,而后略有忐忑的看着李破军,朱成虽是知道李破军肯定不会那种因言生怒怪罪他的,但是这些话往小了忠心为主,只是言辞不当了,往大了就是诽议君王,言语不敬了。
只是李破军听了却是一笑,“你多虑了,有何宵小,此话莫要再说。不过这称呼之事,有道理”。
朱成闻言一松,只是应着。李破军端起茶杯牛饮了一口问道:“那你说我该如何自称?孤王?寡人?还是本宫?本太子?”
朱成问的一愣,本宫?本太子?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啊,也是怕李破军再胡乱说什么,忙说道:“殿下身为一国储君,称孤道寡便可”。
李破军闻言苦笑一声,“本想与尔等亲近一些,这下子,我还真是孤家寡人了”。
朱成听的心里一咯噔,也是说道:“殿下若在平时自是随意称呼,如此也可以暖人心”。
李破军听得眉头一挑,笑问道:“那与你该如何称呼呢?”
朱成洒然笑道:“属下既已拜殿下为主公,殿下随意便可”。
李破军听了眯着眼直看着朱成泛起莫名笑意,这小子……厉害。
只是挥手说道:“这些我都知道了,天色不早了,早些歇息去,明日早点完成招兵任务,别忘了,还有我……孤的亲卫,哈哈”。
朱成满头黑线的退出去了。
李破军看着朱成远去的背影若有所思,这小子……来了京城这个大熔炉,越法的老练了。
站起身来呢喃一声,“孤”。
呵呵~洒然一笑便是脱衣上床了,这感觉挺好啊,称孤道寡的,确实比称“我”有气势一些。
翌日天刚蒙蒙亮,李破军便是跳下床来,洗漱罢了,便去了校场。
还未靠近校场,便是听见了一阵阵呵斥声,“跑快点,跑,最后的一百人没有早饭吃,给全军洗足衣(袜子)”。
这话一出,只听得一阵哗然,而后便是一阵疾跑之声了。
李破军听得那声音先是一愣,继而便是笑了,这声音正是桀骜小子席君买的声音,却是没想到没有他的提醒席君买还能想到这一招来激励士气。
不吃一顿早饭这不怕,反正他们这群人不是难民就是贫农的,平日里都是吃了上顿没下顿的,少吃一顿死不了就成。
但是给全军洗袜子这事儿……一群二十左右的血气方刚的小伙子,肯定是耻于去做的。这要是传出去了,哪的多丢人。
那村东头家的谁谁谁,进了太子殿下的军队,结果太弱鸡了,被罚给千余人洗袜子……嘶,想起这话来,一群新兵蛋子忙是提着一口气使劲儿往前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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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章:孤?
360
孤?
李破军抬步进去了,秃鹰几位将官见礼罢了,却是看见李破军脱下了外衣,只着一件单衣,正在扭着手脚。
只见得李破军扭扭手脚罢了,而后便是打起了一套拳法,拳拳凌厉,众人只觉得似有破空之声响起,席君买看着更是眼中异彩连连,一脸震撼之色,强,好强,以他的眼光自是看得出来李破军的这拳法很上,招招打人致命之处而去,心里也在想到,这小殿下小小年纪怎的练出了一身如此很辣的拳法,都还是奔着致命之处而去。
李破军一套形意拳打完,迎着朝阳,只觉得浑身散发着热气,有些使不完的劲儿。
直顿脚喝道:“戟来”。
随即响起一声炸雷之声,“好嘞,殿下接好了”。
李破军瞥头一看,我去,史进!我踢你个肺噢,你个憨娃儿。
原来史进这厮又是将戟扬起远远的就像李破军投掷去了。
戟在空中转着袭来,一阵破空之声响起。
秃鹰几个队正脸色剧变,席君买也是脸色一变,这……
他们可都是看的出来的,这戟那黑黝黝的模样,还有破空之声,明显的分量不轻啊,这么远扔过去,不得……不得把殿下砸死啊,心中想到,几人忙是脸色变了几变,一跺脚就打算冲上去了。
哪只陈康在旁边抱着手好整以暇的崇拜看着李破军,直说道:“无妨,且看殿下神功”。
几人听得一怔,继而便是停下来,这戟是护卫统领扔的,这护卫副统领都说无妨,我们又何必上前挡着找死呢。
李破军虽是心中暗瞪了史进一眼,但是面上还是一脸轻松之色,呃……也就是传说中的装13之色。
只见得那戟也好似有灵性一般,空中360度旋转着,到了李破军面前,刚好是戟把对着李破军,李破军见了直一抖手握住,顺着大戟飞来的势转个半圈,直往地上一戳,戟尖便是直戳去压的板实的地里,没入戟尖了。
李破军的手倒是没事,毕竟上次接过一次,这次卸力比上次更加完美,只是看着平整的地上又戳出一个大洞来,心想着,接倒是能接住,只是这地上却是一弄一个坑的。
众人见得李破军这么漂亮的就接下来了,纷纷击掌喝彩,而席君买却是眼睛眯着直盯着李破军右手,看着李破军完好如初的右手,连抖都没有抖,席君买心里更是震撼,好厉害,若是我来接,虽是不知那大戟分量,但是几十斤却是有的,接倒是能接下,只是这虎口却是少不得被撕裂了,最起码也是酸麻的很,而这小殿下却是一点事儿也没,当真厉害。
李破军也不理会众人的喝彩,直伸脚就在戟杆上一踢,随着戟杆一声铿锵之声,大戟被踢起来了,李破军就势就舞起来了。
单手十八挑,扎、刺、挞、抨、缠、圈、拦、拿、扑、点、拨、舞花……一招一式的使出来,其势如巍峨之高山,绵延不绝,又如滔滔江水,浩浩汤汤的。
砰的一声,李破军收招将戟直往地上一杵,还是原来那个洞洞里,大戟直斜插着,秃鹰等人忙是拥上。
“殿下好武艺”。
“殿下神功盖世,他日必是天下无敌手啊”
。
……
………………
八九个队正各尽言辞来吹捧,李破军听得直皱眉,麻蛋,再说下去我特么都能上天摘星星了。
一瞪眼呵道:“聒噪什么,弟兄们都在训练呢,你们在这儿干看着。”
又是喝道:“都跟我跑步去”。当即几步跳下将台在近两千人的前头带队跑着。
两千人刚刚也是看见了李破军练武,还没有从震撼中回过神来,见得李破军来到队伍前一起跑步,昨日刚来的八九百新人又是瞪大了眼睛,这是……殿下跟我们一起跑?
而原有的千余人则是见怪不怪了,见得李破军加入了队伍,本来已经很疲惫的身子顿时又是感觉注入了能量,沉重的脚步也是变得轻快起来了。
正当李破军进入跑步状态之时,忽的,李铁慌忙跑到近前来,“殿下,快停下,宫里来人了”。
李破军一听,也是赶紧脱离队伍,又是喝道:“全军止步,就地休息”。
而后擦擦额头的汗便是向李铁问道:“怎么个情况?”
李铁说道:“宫里来个内侍,正在前堂坐着,阿正在哪儿陪着呢”。
李破军听了眉头一皱,说道:“谁啊?是福总管不成?还要我去接他?”
李铁听了一滞,继而不好意思的说道:“呃……殿下误会了,只是个无名内侍,你不是说过,阎王好惹,小鬼难缠嘛,对于宫中内侍不可轻视嘛,我就让他等着了”。
李破军听了眉头又是一皱,就因为这个就要让我一个太子去见一个没品级的小内侍?李破军虽不是太过讲究这些,只是最起码的尊卑要有,看来朱成说的对,威势不足啊。
而且好好的领军跑步,刚刚进入状态,这也是军务了,却是被一个小内侍打断,还要亲自过去见他,李破军心里也是艹的很。
当即对着李铁嘴角一扯,嗤笑道:“孤堂堂太子储君,停下军务去见一个无品的内侍,他算是了不得了”。说罢便是抬腿便走了。
李铁听了怔怔的,一脸呆滞,看着李破军汗透了的后背,远去的背影,忽的,心里一咯噔,殿下这……孤?
李铁忽的想到了什么,一跺脚也是一脸懊悔,殿下是说过不可轻视内侍的,但是也说过在做正事的时候不喜被人打断的啊。
听着李破军的语气,李铁知道了李破军是有些生气了,暗叹一声,忙是跟上了。
李破军龙行虎步的来到厅后,还没进去,便是听到一声略微不安的奸细声音响起,“李郎君,这个……这个你还是带咱家去拜见殿下,咱家不敢有劳殿下过来啊,若是打扰殿下了岂不是罪过啊”。
而后又是一道声音响起。“黄内侍且安坐,殿下现在无事呢,殿下常说你们这些内侍宫人辛苦服务皇宫,可是辛苦的很呢,来,这茶汤可是圣人赏赐的”。
黄内侍听了又是说道:“还是李郎君得殿下宠信啊,真乃心腹亲信啊”。
“那是那是,我可是跟着殿下一起长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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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一章:持宠而娇
361
持宠而娇
拐角处的李破军听得此处脸都黑了,却是不成想李正如今也是这般嘚瑟了,若是不管不顾,日后怕是会出现太子恶奴欺行霸市的事情。
听得后面李铁的脚步声来,当即背着手阴沉着脸走进去了。
李破军一进去,便是看见李正坐在主位上大摆着喝茶,当即便是眉头一皱,再与你亲近,你也是个家生奴才,何以能安坐主人的位子,纵使李破军喜欢人人平等,但是上下级的关系却不可废了,殊不知前世在军中之时,上官坐着,你再厉害也得站着。
见得李破军来了,李正也是慌忙放下茶杯,过来迎着,可是出口就让李破军不喜,“殿下你可来了,黄公公可是久等了”。
李破军刚一屁股坐着,听得这一句,顿时大怒,将李正那喝的一半的茶杯扫落在地。
“放肆,李正你好大的胆子”。说罢又是一拍案桌,“孤堂堂太子储君,军务在身,被你打断军务来拜见宫中内侍,你李郎君好大的面子啊”。
李破军这一发怒,堂中几人皆是楞了,那宫中来的内侍李破军也是见过,正是那黄内侍,见得李破军发怒,顿时脸色煞白,五体伏地拜道:“殿下恕罪,非是小人之意啊,小人不敢啊,万万不敢啊”。
李正也是怔怔的,呆滞了,郎君……郎君这是发火了,顿时满脸慌乱,跪地拜道:“郎君我错了,一时忘了郎君有事在身,阿正再也不敢了”。其声凄厉,都快要哭出来了。
一旁还有几个端茶倒水的奴仆也是颤颤巍巍的跪在地上,生怕殿下会牵连到他们。
这时李铁也是进来了,都是听见了,也是跪地拜道:“殿下且息怒,阿正也是一时糊涂”。
李正他们跪下李破军倒是没什么,李铁四五十年纪跪着,再看着那条缺失的右臂,李破军心生不忍。
“铁统领你且起来,一边坐着”。又看着跪在地上战战兢兢的黄内侍,李破军也是说道:“黄内侍且起来说话,说说来此可有何事?”。
黄内侍闻言心中一松,殿下仁慈,未曾怪罪,幸甚幸甚,哼,都是李正那小子,害得我老黄差点小命不保,也不看看殿下何等身份。能让你我两个奴仆在这等吗,哼,持宠而娇,这可是做主人的大忌。
当下里颤颤巍巍起身拜道:“多谢殿下。大家让小的过来告知您一声,明日便要举行登基大典,封赏群臣,届时殿下勿要耽误时辰,早些回宫”。
“大家”,这是宫中近臣或后妃对皇帝的称呼,还有“圣人”,“官家”,“至尊”这些称呼都是称呼皇帝的,“陛下”这个称呼只有在正式场合或许是皇帝当面才叫的,至于“皇上”,此时还没有那个称呼。
李破军听了一算日子,也是想起来了,明日就是登基大典了。
当即说道:“有劳黄内侍跑一趟了,铁统领,看赏五贯”。
李铁闻言忙是从身上掏出五贯钱来给黄内侍,那黄内侍哪里敢接,忙是推辞,李破军见了直一挥手,“黄内侍且接着,回去复旨去,我今晚便回宫”。
黄内侍见得李破军面具不耐,哪里还敢多聒噪,接下钱财对李破军一拜,“那多谢殿下赏赐,小人告退了”。忙是屁颠颠的退出去了,瞥了一眼跪在地上不知所措的李正,只是心道了一声自求多福。
下人战战兢兢的打扫了堂中的碎茶盏,又给李破军上了一杯茶水,李破军练了一早上,汗流浃背的,也着实喝了,当下里,拿起杯子便是慢慢喝起来了。
岂不知他这一副无悲无喜的安静模样,让堂下跪着的李正心里更是惶恐。
“李正,你入我李家多少年了?”李破军终于说话了,抬抬眼皮子看着哆嗦的李正问道。
李正闻言浑身一震,带着哭声回道:“郎君,十……十二年了”。
李正的心都要炸了。他还以为李破军说这话是要驱逐他出去,不要他了,当下里趴在地上哭道:“郎君,我错了,真的知错了,你别赶我走,呜呜”。
李铁也是大惊,忙是拜道:“殿下息怒,这小子也只是一时糊涂,也不清楚殿下在练军,殿下勿要动怒,回头我狠狠的罚他,交给福老爷子去抽他”。
李正一听福老爷子也是浑身一阵,或许是想起了李福老爷子对他们的严厉,忽的,李正便是想起来了,福老爷子当初说过,为奴的万万不能持宠而娇,这是为主的大忌,特别是李家这种千年大家族里,更是如此。
眼下里李正是真的知道错了,只是不停的告饶直是保证道:“郎君,我真的没做坏事,在外面老实着呢,王家的欺负我,我都没还手的……呜呜”。似乎是想起了委屈,这小子区区又是眼泪巴巴的留下来了。
本来就没多少气的李破军听得此处,问道:“什么王家的人欺负你了?”
呃……这,李正愣了,又忙是哭诉道:“呜呜,殿下你不知道,我前几日去买粮的时候,那王大夫家里的管家也是要买粮,故意跟我抬高价格,说什么他们太原王家有的是钱,就这么抢走了两千石粮食,所以……所以我,我就没买到多少粮食,还多花了不少钱,只是……只是我记住殿下说的不准仗势欺人,才没跟他们闹翻的”。
李破军听了眉头一皱,王大夫?太原王家,是谏议大夫王珪家的,还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啊。
当即对着李正骂道:“怂包,别人欺负到你头上了,你不知道说?”
李正这回也是看出了李破军是没有真的生气,当下心里一松,忙是说道:“我这不是听殿下说的,在外面要老实点嘛”。
“哼,老实?孤乃一国储君,东宫太子,需要有多老实吗?以后碰上这种事不能怂,上去就干,但是也不能无故仗势欺人,欺行霸市,若是发现你在外面狗仗人势,饶你不得,拿起铺盖滚蛋”。
第三百六十二章:军纪
362
军纪
听得李破军这样说,李正又是吓得颤抖,拿起铺盖滚蛋?这就是说要犯这种错就要赶他走啊,这……看来殿下还是有怒气啊,以前他可是从来没这么严厉的说过啊。
当下里李正也是吓得战战兢兢的赶忙保证。
李破军敲着案桌嘀咕着,“这王家倒是越来越嚣张了,从上到下,可是不停的找茬啊”。
李铁闻言面露担忧之色,看看左右也是无人,直低声道:“殿下,王家千年世家,家大业大,莫要正面冲突才好”。
李破军抬头看了一眼李铁那担忧之色,心里也是暗叹,这些世家大族还真是厉害啊,人人谈起这些五姓七望的世家都是一脸敬重之色的,连自己家的心腹侍卫都是一脸怵怵的模样。
世家大族,经书传家,门生故吏遍天下,底蕴何其深也!
不过李破军想起蓝田的那件物件儿,顿时心生豪情,任你世家大族如何强大,我这杀器一出,直接撬动你的根基,任你如何的高楼大厦,根基被撬动,也得垮喽。
当即摆摆手,让李铁勿要多说,以示自己有谱。
忽的,李破军想起一事,直对挥手吩咐道:“你们自去做事,无事莫来扰我”。当即铺开纸张,蘸上墨水,提笔便在首页写道:“十七禁令,五十四斩”。
没错,李破军就是要写明了军纪,在他看来,一个军队如果没有严格合理的军纪那就是一团乱军,一盘散沙,而且一个军队如果赏罚不明,那也不能将军队拧成一股绳。
接下来李破军便是在纸上继续写道:“十七禁令:悖军、慢军、懈军、构军、轻军、欺军、淫军、谤军、奸军、盗军、探军、背军、狠军、乱军、诈军、弊军、误军。
五十四斩首:
一:闻鼓不进,闻金不止,旗举不起,旗按不伏,此谓悖军,犯者斩之。
二:呼名不应,点时不到,违期不至,动改师律,此谓慢军,犯者斩之。
三:夜传刁斗,怠而不报,更筹违慢,声号不明,此谓懈军,犯者斩之。
四:多出怨言,怒其主将,不听约束,更教难制,此谓构军,犯者斩之。
五:扬声笑语,蔑视禁约,驰突军门,此谓轻军,犯者斩之。
六:所用兵器,弓弩绝弦,箭无羽镞,剑戟不利,旗帜凋弊,此谓欺军,犯者斩之。
七:谣言诡语,捏造鬼神,假托梦寐,大肆邪说,蛊惑军士,此谓淫军,犯者斩之。
八:好舌利齿,妄为是非,调拨军士,令其不和,此谓谤军,犯者斩之。
九:所到之地,凌虐其民,如有逼女,此谓奸军,犯者斩之。
十:窃人财物,以为己利,夺人首级,以为己功,此谓盗军,犯者斩之。
十一:军民聚众议事,私进帐下,探听军机,此谓探军,犯者斩之。
十二:或闻所谋,及闻号令,漏泄于外,使敌人知之,此谓背军,犯者斩之。
十三:调用之际,结舌不应,低眉俯首,面有难色,此谓狠军,犯者斩之。
十四:出越行伍,搀前越后,言语喧哗,不遵禁训,此谓乱军,犯者斩之。
十五:托伤作病,以避征伐,捏伤假死,因而逃避,此谓诈军,犯者斩之。
十六:主掌钱粮,给赏之时阿私所亲,使士卒结怨,此谓弊军,犯者斩之。
十七:观寇不审,探贼不详,到不言到,多则言少,少则言多,此谓误军,犯者斩之”。
这十七禁令五十四斩据说是当年汉高祖麾下的兵仙韩信所写的,在李破军看来,很是使用,基本上将军中可能发生的情况全都列出了,虽是李破军也有些觉得这些太过于严厉了,但是既然是军纪,也必须得严厉,否则将毫无威慑力,李破军自是不会照搬的,他想着将十七禁令五十四斩再结合一些牛比的军纪。
于是李破军又将明朝的无敌军队戚家军的军纪写出来了。
“一:临阵诈称疾病者,斩首;
二:临阵抛弃军器者,斩首;
三:凡是临阵退缩,允许伍长割兵耳,队正割伍长耳,旅帅割队正耳,校尉割旅帅耳。收兵回营,查无耳者,斩首;
四:一人退却则一人被斩首,全队退却则队正被斩首,队正殉职而全队退却则全队被斩首;
五:埋伏作战,遇贼不起及起早者,队正斩首,各兵捆打……”。
李破军写着咋舌不已,暗自琢磨,有点太猛了,
这动不动斩首鞭打割耳捆打的,太过严厉了,李破军心中那点恻隐之心又起来了。
但只是一会儿,李破军便是咬牙继续写下去了。
古往今来,凡是那些无敌军队,无一不是军纪鲜明严厉的,包括我们的无敌子弟兵,也是这个如此,只是三大注意,八项纪律纪律那一套拿到如今这个封建冷兵器时代有些不合时宜。
而且李破军看过战国奇书《尉缭子》,这本列在中国古代着名兵》之一的奇书,为后世无数将领所推崇。这部奇书的核心就是——重刑。
书中鼓吹说:“古之善用兵者,能杀卒之半,其次杀其十三,其下杀其十一。能杀其半者,威加海内;杀十三者,力加诸侯;杀十一者,令行士卒。”
请注意,这里指的杀卒不是杀敌人的士兵,而是杀自己的士兵,所以像白起、项羽等杀降大户都算不上“威加海内”。
虽然李破军并不是非常认同这本书的重刑观点,虽然严厉完善的刑法却是有利于维持好秩序,但是还是得以规范教导为主。
而后李破军又将十七禁令五十四斩和戚家军军纪,甚至还有子弟兵的一些军规加进去了,一直修改至中午,只觉得门口有人晃悠,这才放下笔来甩甩发酸的手腕。
直喝道:“何人门口徘徊,进来说话”。
只听得“啊”的一声惊呼,李正直推门进来说道:“殿下,已经晌午了,可要用餐?”
“噢,饭堂可开了?”
“开了开了,将士们正在用饭呢”。李正见得李破军没有怪罪的意思,顿时心里一松。
第三百六十三章:入主东宫
363
入主东宫
“那走,去饭堂”。李破军将手中纸张好生放好了便抬步走了。
一近饭堂就感受到了一阵哄闹的气氛,李破军一笑,这才是军营气氛嘛。
进去又是一阵寒暄见礼,李破军不时就会听到这样的对话。
“哎,你说咱当殿下的兵就是好啊,有钱拿居然还每天三顿饭的”。
“切,你这算啥,还有三天一肉呢,啧啧,算起来明天就是了,哈哈,明天晚上就有肥美的肉食吃了,那滋味……大年之时也没吃这么好”。
“那是那是,咱当殿下的兵,不仅吃饱了饭,还天天过大年呢”。
…………
李破军听到这样的对话也是一笑,
军心可用啊。
打完了饭食,坐下自又是一番侃天侃地的,只是李破军见得那些士卒居然都是满脸泥尘,手满是泥土的就直往嘴里扒食,不由得一皱眉,虽是不至于要强调多么干净,至少在有条件的情况下要保持卫生,这靠着河流,又不是无水的,也不至于满手灰土的就来吃饭,再看看自己面前这个一模一样的大搪瓷海碗,养尊处优惯了的李破军仿佛直看见一条条的小细菌虫子在里面跑,顿时一个激灵。
看着狼吞虎咽的李正,李破军直问道:“这后厨的卫生,还有这些餐具的洗涤,可都是按照我的要求做的?”
“嗯?是啊,殿下说这碗洗净后,要用开水浸泡个两三次,还有厨房要保持整洁干净,我都是亲自去手把手安排的呢”。
李正吞吞嘴里饭食说道,又是看着面前的大碗说道:“呵呵,也不劳殿下多吩咐,我也会强调他们的,这碗里面要是不干净,哪敢让殿下吃进肚啊,何况还是被他们这群大老粗用过的”。
李破军听了也是点点头,看着前面的小伙子手背上沾着的泥土,李破军只觉得碍眼。
对李正说道:“去抬几个大缸,装满水抬到饭堂门口,每进来一个人就洗手脸,不洗干净别让进,记得勤换水”。
李正听了一愣,继而也是明白了,毕竟李破军以前用饭都是洗手的,世家大族的用饭前不也都要净手。
“还愣着干嘛?现在就去”。李破军眼睛一瞪,李正直愕然的看着眼前饭食……“回来再吃”。
李正忙是出去准备了,李破军站起身来拍拍手掌,本来他在这儿就是特别显眼的,众多士卒都是眼睛放光的看着他,这下他一拍掌,众人都是熄声看向他。
李破军直喝道:“现在,放下碗筷,在饭堂门口拍好队列,一个个的给我把手洗干净再进来吃。出去”。
众人虽然有点迷糊,不知道李破军这话是什么意思,但是还是尊令一个个的出去了,不一会儿,便在饭堂门口排好了长队,李正也是准备了三口大缸,里面装满了水。
花了小半个时辰,近两千余人才是一一洗完手脸进去了。
李破军看来李正在哪儿愣着,过来一拍,“还站着干甚,吃你的饭去。吃完了回宫”。
李正却是直一脸震惊指着那三口大缸,啧啧称奇道:“殿下,你看这,真是厉害了”。
李破军顺着一看那三口大缸,嚯,也是吓得一跳。
只见得那装满了清水的大缸此时却是浑浊不堪,整个成了泥水一般。
李破军直啧啧说道:“多摆几个,以后不洗手脸别让进,乖乖,这怕是得舀出好些沙来了”。
李正见得这么脏的模样也是点头应着,直说道:“殿下,我不吃了,咱们回去”。
李破军眼睛一瞪,“想浪费不成,给我吃干净去”。
李正面色一苦,看着那如黄汤泔水一般的洗手水,哪里还有胃口啊,可是看见李破军瞪眼也是忙跑进去了。
李破军看着几个小厮吩咐道:“将这个抬去那边倒了,别倒河里了”。
小厮应着下去了,李破军一转身就是看见李正麻溜的又出来了。
“这么快吃完了?别跟我倒了糟蹋了我跟你讲”。李破军看着李正不怀好意的道。
李正忙是笑着说道:“哪敢糟蹋了啊,我只是吃不完,给秃鹰他们几个了,可是给我好一阵感谢呢”。
李破军听了也是一笑,这群糙汉子,有吃的就兴奋的不得了,哪怕是人家吃剩下的。
“收拾收拾回宫”。李破军抬腿便走了。
拿上写好的军纪揣在兜里,回头拿回去给皇帝老子看看,看看他能掏出点本事经验指导一下不,毕竟李破军还没指挥过冷兵器战斗,一切都是闭门造车,纸上谈兵的。
骑上了马,便是快马一鞭的直奔长安城而去。
回到了宫城,刚一进宜秋宫门,便是看到来来往往的车子,内侍宫女,忙来忙去的。
“哎,你过来”。李破军一招手。
“殿下请吩咐”。一个小个子内侍过来拜道。
“你们这是干什么?”李破军看着不停搬东西忙活的不得了的一群人。
“殿下,大家移驾甘露殿那边儿去了,东宫腾出来了,大家下旨让您搬去东宫呢”。小内侍闻言答道。
李破军听了也是眉头一挑,这就要正式入主东宫了吗。
“小秋儿呢?”
“秋管事先去了东宫布置呢”。
李破军闻言挥挥手,自己去里面转了一圈,好家伙,宜秋宫感情给我搬空了。
李破军又是转去了东宫,直接去了承恩殿,果然,刚来到承恩殿门口,便是听了小秋儿那指点江山的声音响起。
“哎哎,小心点,这案桌可是殿下最喜欢的呢,别磕碰了”。
“哎哎,你这字画贴歪了,这可是……可是殿下说的古董呢”。
…………
看着这属于太子住处的承恩殿三个烫金大字门匾,李破军大笑着进去,说道:“我们的秋管事可威风啦”。
“啊呀,郎君你回来啦?”小秋儿见得李破军进来了也是忙上前见礼。
看见李破军风尘仆仆的,一袭白衣上都是沾了尘土,忙是左拍拍右拍拍又说道:“郎君先去后殿更衣,我这就去安排热水沐浴”。
李破军揉揉秋儿的丸子头笑着进去了,这承恩殿原来是李世民夫妇居住的,他当然是熟悉了,直去了后殿里。
第三百六十四章:流水线作业
364
流水线作业
去得后殿,刚歇息不一会儿,小秋儿便是将一个大浴桶给灌满了。
李破军洗浴罢了,小秋儿便是兴冲冲的跑过来,“郎君,方才内侍送来了您的太子冕服,可好看了”。
李破军听了眉头一挑,噢?太子冕服。
“取来看看”。李破军顿时对这太子冕服有了兴趣。
可是当小秋儿来回两趟抱着满满一大抱衣服过来时,李破军顿感头大,什么衮冕、远游冠、公服、乌纱帽、弁服、平巾帻等等,都是备好了,一大堆都是分不清的。
李破军看了一会儿便了没兴趣,直着上他的白衣锦袍,三叉束发冠便是出去了。
出得东宫便是直往景风门侧的军器监,他可是还想着他护龙山庄里面的军士可是还拿着木棍竹条训练呢。
直转过景风门便是到了军器监,门卫这回却是没睡觉,看见李破军来了,忙是揉揉眼睛,忙是齐齐过来拜道:“小的见过殿下”。
李破军挥挥手便是抬步进去了,进去来到大堂,却是并没看见孙暨等人,只有几个小吏趴在案桌上奋笔疾书,人头高的案牍挡住了视线,却是浑然没有发觉李破军等人的到来。
陈康直上前一步咳嗽说道:“太子殿下驾到,还不迎接”。
几个小吏一听,吓的一跳,抬起头来一看便是忙下座拜见。
“孙少监呢?”
“回禀殿下,少监正在器房督导练兵呢”。一个颇为机灵的小吏忙是上前说道。
噢?在器房督导练兵?这孙暨还挺尽职啊。
“器房在哪?带我过去”。
小吏应着忙是在前头带路,一路穿过几条院子回廊,眼前便是一个小型校场,校场那头便是一排排的房间,里头乒乒乓乓叮叮当当的想着,房子还有烟囱,正在不停的冒着烟。
李破军倒是第一次知道皇城里面还有这样的地方,“呵呵,殿下这边请”。小吏带着路过去了,直进了一个房子,李破军等人跟上。
“孙少监,孙少监?”
“怎的了?都说了无事莫要扰我,殿下的单子得尽快完成呢”。里面传出一个李破军听过的声音,正是那军器监少监孙暨。
“哎呀,少监,殿下来了,快快出来迎接啊”。小吏忙是急道。
李破军摆摆手便是抬腿进去了,小吏忙道:“殿下且慢,这个,里面烟尘大,且燥热难当,你看……”。
“无事”。李破军好奇的进去了。
一进门便是感觉到一阵火热扑面而来,还有一阵呛人的烟尘。
定睛一看,一排排的熔炉里面正熊熊燃烧着,还有许多工人拿着铁锤在铁砧上不停的敲打着。
迎面走来了一个身着单子,挽起袖子的汉子,见着李破军大惊,忙是上前拜道:“啊,下官见过殿下,殿下怎的来此间脏乱之地了,还请殿下外面说话”。
李破军愕然的一看,眼前这个胡子拉渣,面皮乌漆嘛黑的,头发上还沾着一些不知道是什么的屑沫。
李破军见着这里燥热难当,烟尘呛鼻,又是噪音甚大,也是点点头就退出去了。
一出的那器房,李破军一看孙暨这模样也是乐了,心里又是敬佩这孙暨的敬业尽职。
当即说道:“孙少监辛苦了,他日定向圣人举荐”。
孙暨一听,慌忙拍拍头发胡须,整理一下衣冠,拜道:“下官分内之事,多谢殿下了”。
李破军又是问道:“孙少监身为主官,为何要亲自来器房呢?”
孙暨闻言说道:“殿下所需陌刀锻造工艺复杂,而从民间招来的打铁匠人许多地方有所不知,也是缺乏分工经验,不知管理,故而下官得在此督导一二,也好早日按质完成殿下的任务”。
李破军一听倒是释然了,原来是民间的铁匠缺乏管理,只是那分工?
“不知分工为何意?”
“噢,殿下,因这陌刀锻造复杂,各个部位工艺不同,所以下官吩咐分工打造,那些匠人擅长打造那部分部件就让他去打造那个部件,锻打刀身的去锻大刀身,打造刀把把打造的刀把,磨砺刀锋的负责刀锋,如此一来,效率便是提高了”。
孙暨听了李破军的问忙是回道。
然而李破军一听,却是大吃一惊,这……这分工,不就是工业化社会的流水线作业吗,这不见史书的孙暨竟是能想出这个办法来,真是不可小觑啊。
当即由衷的叹服道:“孙少监真乃大才也,能想出如此妙法,当真是厉害啊”。
哪知道孙暨一听却是一脸尴尬,黑乎乎的脸都红了,只不过被烟灰挡住看不见而已。
只是咳嗽几声说道:“呃,殿下,这个分工协作并非下官所创,这分工之法早在先秦时期便有,始皇帝麾下的秦军所用兵器箭镞之类,都是分工而作业的,且各人所造之兵皆有各自独特编号标记,一旦质量不合格,则所造之匠人便是斩首。此等方法着实巧妙,下官便厚颜屈用了”。
李破军一听,也是有些尴尬,心里又很是叹服,古人之智,不可小觑啊,原来早在公园前的先秦便是有流水线作业出现了,当真是厉害啊。
李破军又是说道:“孙少监能想出此法,也是熟读群书啊,佩服佩服”。
一阵客气之后,二人回到了大堂,李破军又是问道:“不知如今陌刀,甲具各完成多少了?”
孙暨闻言抖擞一下说道:“好教殿下得知,经我军器监上下百数人四昼夜努力,今以完成陌刀一千八百把,山文甲六百余套”。
李破军一听,一千八百把?还行,短短四日就完成了这么多,还是昼夜不停歇的,那些工匠怕也是累个不轻的。
当即说道:“孙少监辛苦了,匠人们也辛苦了,告诉他们,等任务全部完成后,每人赏银十贯,但是得必须我保证质量了”。
孙暨一听大喜,钱财嘛,谁不爱啊,而且李破军这一打赏,那些王八蛋们也就不会骂我压榨他们了,听得了这奖赏保证一个个的跟打了鸡血似的。
“回头将打造好的陌刀甲具装车,我派人来运回去”。
又在这儿吩咐了一阵,李破军便是回去了。
第三百六十五章:吐蕃赞普
365
吐蕃赞普
出得军器监,无聊的在皇城里溜达,路过公务繁忙的尚书省,又路过人来人往的礼部院,明日就要登基大典了,这礼部却是最为繁忙的,来到了供奉香火,祭祀天地的太庙,明日应该就是在这里举行祭祀仪式的,而此时,一向冷清的太庙门口竟是听到了阵阵喧哗。
李破军一看,原来是前头对面的鸿胪寺。
陈康一眼惊讶道:“殿下,那边好像有番人”。
李破军一看,呵,还真是,一大帮子身披毛曷毛(氆氇一类)、皮裘,足穿脚尖朝上的牛皮靴子的少数民族的人氏,后面还有七八个腰悬弯刀的武士,人人辫发。前头一个红绢包头,头戴金边毡帽的青年番人正和几个大唐官员边说边笑的走进光禄寺衙门里。
这种服饰是……藏?吐蕃人?
当下李破军便是抬腿向那边走去。
对于这个七八世纪能与盛唐抗衡的国家,李破军也很是服气的,这么个小国家,气候恶劣,土地并不富庶,国家人口也不多,却是能够成为强盛一时的吐蕃帝国!
这是一个神奇的民族,炎黄的血脉果然不是盖的,即便是在那种恶劣的生存环境里也是猛的一塌糊涂,李破军对这个强大的民族是非常敬佩和敬重的。
公元7世纪吐蕃取代了中原王朝在西域的地位,并与阿拉伯人展开激烈争夺。双方战争不断,但是阿拉伯人同样发现他们面对的是一个永远也无法战胜的对手。
大唐和阿拉伯一个在东,一个在西。都是东征西讨,灭国无数,唯独对吐蕃人只能干瞪眼。而且吐蕃人的强盛体现在它所面对的是全胜时期的大唐和阿拉伯帝国(后来是回鹘人),这几个国家在7-8世纪处于军事顶峰,却都未能在吐蕃人身上占到便宜。相比其他强盛一时的游牧民族,比如蒙古人崛起时亚欧大陆上已经没有任何值得一提的对手,因此蒙古人的扩张是顺势而展的。
但是吐蕃人面对强盛时的大唐和阿拉伯人也左右开弓,毫不逊色,有时还是三面开战,后期还要和回鹘人死磕。翻一翻蒙古称霸之前的世界历史地图,在中亚地区你能找出一个像样的对手吗?
吐蕃人从一支小部落发展到同时抗衡唐朝和阿拉伯人的大帝国,耗时200多年,从6世纪后期到9世纪前叶,一路伴随唐人、阿拉伯人和鹘人走过了它们的全盛时代。
李破军不由得不对他重视,只因这个民族后来还几次的攻陷了大唐国都长安,是一个可怕又可敬的对手,特别是对那个一代英主松赞干布更是神交已久,如此人物,说不得要较量一番了,刚好,此时的松赞干布应该是与他差不多年纪的。
那个华服青年正与鸿胪寺寺卿唐俭在说笑呢,忽的敏锐的意识让他向右一看,只见得对面过来好大一群人,几十着甲带刀的护卫整齐的在一个少年人后面跟着,左便一个猛壮的勇士抱着两个大棒槌跟着,右边一个汉子手握腰刀步步紧跟。
再看那为首的少年,嚯,当真是人中俊杰,一袭白衣,衣袂飘飘,腰佩玉环,背着手走开,直觉得一股子气势油然而生,青年更是觉得这少年那目光似乎正是看着他。
这时莒国公唐俭见得青年挺住脚步,笑问道:“赞普,可是有何事?”
那红膛脸青年优雅的一笑,侧身一让,直看着李破军来的方向,“不知这是?”
原来唐俭走在前头带路,这红脸青年又是身材高大,挡住了李破军等人,唐俭一看,眉头一挑,恭敬说道:“赞普,走来的这位乃我大唐储君,太子殿下李破军,不知赞普是在此稍等,容下官前去拜见便来,还是一同前往?”。
这里唐俭说罢目光烁烁的看着这红脸青年,那红脸青年听了脸色一愣。继而脸色一扯,似乎很是复杂,而后却是隐忍一笑说道:“原来是贵国太子殿下,小王自是应当一同前往拜见”。
说罢又是如沐春风的欠身一笑道:“还是唐大人引荐一番,唐大人请”。
唐俭闻言哈哈一笑,抚须笑道:“哈哈,这是自然,这是自然”。说罢又是一手伸道:“赞普乃一国之君,自当先请,请”。
那红脸汉子听的一国之君的称呼又是面皮一扯,还是笑着欠身一下就抬步迎向了李破军。
身后的唐俭还有一众鸿胪寺官员见状都是笑了,一个魁梧无须的官员上前赞道:“大人厉害,我大唐正当如此”。
唐俭闻言也是毫不掩饰的笑笑说道:“走,拜见太子殿下”。
原来这红脸青年就是吐蕃的赞普,这赞普也就是藏王的称呼,是正儿八经的一国之君,只因明日要举行贞观皇帝的登基大典,这些番王才都来朝拜的,观摩大典的。
而唐俭一番话语却是让这位赞普藏王去拜见李破军,要知道这位可是一国之君的,是与李世民对等的,而李破军只是一国储君,还不是国君的,赞普去拜见太子,这不是自降身份了嘛。
而前头走着的红脸青年却是不自觉的将裘衣里的手捏紧了拳头,本就是红膛膛的脸此时更红了,不过也得亏本就脸红也是看不出来,脸上仍有笑意,甚至略微带着恭敬之色。
只是心里屈辱难当,唐人,我们一定强大起来的,我,和我的骄子松赞,一定会让吐蕃成为一个强大的帝国,让你们任何人都不能轻视我们,会享用你们的良田美女,珠宝美玉,中原的花花世界,我们吐蕃人有朝一日一定也会有的,一定会的。
李破军也正是诧异,那番人是何人,怎的过来了,那后面是莒国公唐俭?
这时两人快要对头了,唐俭几步赶上了。
“唐俭见过殿下”。唐俭一个躬身拱手行礼道,身后的几个官员也是行礼拜见。
李破军也是伸手扶起年近五十,两鬓微白的唐俭,温言说道:“唐公何须多礼”。扶起唐俭后又是拜道:“见过唐公,唐公有礼了”。
第三百六十六章:吃惊的囊日论赞
366
吃惊的囊日论赞
唐俭见了李破军还是如此讲礼,堂堂储君还跟他见礼,心里也是一暖。
一旁的红脸赞普见了这君臣二人如此和睦有礼,心里也是不由得向往,这才是中原王朝啊,我们吐蕃要学的还有很多啊,怪不得我的骄子松赞如此喜欢唐国文化了。
这时,唐俭倒是也没忘记他外交部长的职责,也是不敢失礼将一国之君给晾在这儿。
只见得他刚要跟李破军介绍的,却是眼睛一转直向那红脸赞普介绍道:“赞普,这位便是我大唐储君,太子李破军殿下”。
那红脸赞普见得唐俭如此介绍,心里也是暗骂,但是也由不得他,只得温和一笑,上前一步,有模有样的拱手的拜道:“小王吐蕃赞普囊日论赞见过上国大唐太子殿下”。
李破军听得一惊,吐蕃赞普?那不是吐蕃国君嘛。
向我行礼?一看唐俭等鸿胪寺官员那洋溢的笑容,李破军心中一动,嘴角也是一扯,这些外交手段真是软刀子啊。
当即侧身让过,风度的回了一揖,“原来是吐蕃赞普阁下,有礼了”。
唐俭见得李破军侧身让过了也是心底暗赞一声,殿下果真聪慧过人啊。
如果李破军硬是接受了囊日论赞这一礼,虽是没多大问题,但是被那群言官知道了怕是少不得又参一笔了,毕竟人家是国君,你是储君,这可是差得一个级别呢,人家吐蕃再是一个小国,倒也是有些主权的一个国家啊,还没有向薛延陀几个部落那样称臣呢,人家的国君可是名义上跟李世民是对等的,你生受了人家君王之礼,这可是僭越了的。
囊日论赞见得李破军这般风度,也是心中顿时一暖,他没想通李破军为啥不受他的礼,只知道面前这位太子殿下谦谦有礼,翩翩风度,当真是俊杰啊,我们吐蕃怕是只有我儿松赞能与他比较一二了。
当即便很是热情的与李破军寒暄着,李破军也是从容的应对着。
李破军也没忘了一旁的唐俭,这位可是大唐重臣呢。
“不知唐公和赞普这是?”
李破军指着鸿胪寺衙门说道。
唐俭闻言回道:“殿下,赞普为参加观摩我大唐登基大典,连日来一路风尘昨日方到,今日臣鸿胪寺设宴招待,以洗赞普风尘”。
囊日论赞也是在一旁的微笑着赞美道:“上国繁华美丽,简直就是如同我们吐蕃传说中的香巴拉王国一样的神奇”。
李破军听了一挑眉,香巴拉王国?这不就是香格里拉吗,藏地传说中的圣地,在吐蕃心中,香格里拉就是所有美丽的自然景色的结合——雪山、冰川、峡谷、森林、草甸、湖泊,财富——那里富含金矿和纯净空气的汇萃地,是美丽、明朗、安然、闲逸、悠远、知足、宁静、和谐等一切美好理想的归宿。香格里拉就是吐蕃人心中一个理想中的国度了,一种和谐、宁静充斥其间。
李破军前世在藏地高山雪川中训练多时,基地便在哪儿,也是精通藏族的,知道这些本地传说。
当即眉头一挑,笑道:“是吗,香格里拉确实是个美丽的地方”。
然而李破军这话一出,在场众人都是愣了。
唐俭等大唐官员一脸惊讶的看着李破军,而囊日论赞一愣之后,惊呼道:“太子殿下,您会说我们的大蕃语?”
李破军笑着点了点头,直说道:“久仰吐蕃之名,自当学之一二”。
囊日论赞敬佩的喝彩道:“来时便是听闻大唐太子文武双全,果真不凡,你真是位博学的俊杰啊”。
唐俭等人在一旁听得晕头晃脑的,只有一个通译也是有点懵的敬佩的看着李破军。
因为李破军说的是藏语,虽是隔着近千年,语言口音有所变化,但是吐蕃久居住高原一带,并无迁移,语言也是变动不太大,囊日论赞还是听得懂的,尽管有些口音不同,但是毕竟李破军是唐人,要知道这个时代大唐强大,有番人会说汉语并不奇怪,但是会说番语的却是少之又少的。没见那位半吊子鸿胪寺通译都是听的有些晕乎呢。
那通译见着唐俭等人面露疑惑,上前小声说道:“大人,殿下在和番王说番语呢”。
唐俭等人也是猜到了,纷纷叹服,唐俭也是喝彩道:“殿下之博学,我等汗颜”。
李破军听了也是谦虚一笑,说道:“唐公既有公务在身,我便不打扰了,告辞了”。
唐俭等人也是恭送李破军,李破军回礼又是对囊日论赞用藏语说道:“赞普阁下,请尽情享用我大唐佳肴去,我便不打扰了”。
囊日论赞也是行了一个规矩的藏礼,恭送李破军,李破军抬腿便走了,忽的,李破军心中一动,顿住脚步,又是回头对着站立原地恭送的囊日论赞道:“我有一事想询问赞普,可否方便?”
这回却是用的汉语,毕竟这是在大唐的领地上。
囊日论赞一愣,继而忙是说道:“殿下请讲,但有所知,必定不敢隐瞒”。言辞形态甚为恭敬,完全不是一个君王该有的姿态,只因为李破军会说蕃语,在他眼中,是一个博学的少年骄子。
唐俭等人也是支起耳朵听闻,也是好奇,博学多才,媲美古之神童的殿下会有什么疑惑会请教番王呢。
李破军道:“我向向赞普打听一个人,此人应当是贵国王室子弟,名叫松赞干布,不知赞普可知此人情况?”
唐俭等人听了,原来是打听人啊,还是吐蕃王室子弟,难道是殿下的朋友嘛,殿下交友,真是广泛啊。
那囊日论赞听了却是愣住了,李破军见了,只以为是松赞干布不叫这个名字,毕竟译名颇多,又是说道:“噢,我等中原可能叫法不同,此人还有可能叫器宋弄赞、弃苏农赞,弃宗农”。
也得亏李破军熟悉这段历史,连松赞干布的其他译名也知道。
囊日论赞听了却更是惊讶,直张目咋舌的,他……他怎的……怎的不仅知道我儿名字,还知晓我儿乳名,要知道我儿方才九岁,从未出过甲马王宫(吐蕃王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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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七章:殿下真乃神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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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真乃神人也
李破军看着愕然不已的囊日论赞也是有点疑惑,怎的我问个人就这个样子了。
直挥挥手道:“赞普,莫非是没有听过这人?”
囊日论赞反正过了,直惊讶道:“我的天赤诸王啊,这……,殿下,你怎么知晓我儿姓名的?还知晓我儿的乳名弃宗农啊”。
天赤七王是指吐蕃王统的第一代至第七代赞普。因他们的名字中均带“赤”字而得名。因为历代都修习古象雄佛法——雍仲本教,此七王因具有断证功德,便以彩虹之光为道登成就(即大圆满虹化),故称为天赤七王,吐蕃王室多钦拜这天赤七王。
囊日论赞这话一出,该李破军愣了,啥玩意儿?我儿?松赞干布是这家伙的儿子?
这么凑巧啊,刚好松赞干布他老子这就来大唐朝拜就碰上了。
对于囊日论赞这么吃惊,李破军也只得忙敷衍说道:“原来松赞干布是赞普的王子,我却是不知”。
囊日论赞脑子里还在嘀咕,这位唐国太子是如何知晓我儿的乳名的,要知道这乳名只有他阿玛啦(母亲)会喊的,而且松赞从未出过甲马宫的。
“不知道殿下何以晓得我儿松赞的姓名的?”囊日论赞是个直汉子,不懂就要问。
李破军闻言只得随口说道:“曾经遇见过一支吐蕃的商队,曾言吐蕃有一杰出少年,名叫松赞干布,文韬武略,堪称人中俊杰,甚是了得,呵呵,神交已久,故而才有此一问,却不知此等人杰竟是赞普之子,当真是虎父无犬子啊”。
囊日论赞一听,眉开眼笑,虎父无犬子?对对,就是如此,唐国的语言真是精辟。
番人豪爽直接,不知道客气,听着李破军的赞美话竟然是笑着受了,看的唐俭等人都是脸疼不已,麻蛋,就不知道谦虚点。
“不知松赞现在何处?甚想与他把酒言欢”。李破军看着已经问了,就得问点有用的啊。
囊日论赞闻言脸一扯,直说道:“呃……殿下,小儿年才九岁,现在大蕃王宫呢”。
李破军听得一愕,松赞干布这时候才九岁啊,原来比我要小一点啊。
当即也是说道:“他日赞普定要让松赞来我大唐游玩一二,听闻松赞喜好我汉家文化,我可与他一同前往国子监进学”。
李破军作为地主,做出了邀请。
囊日论赞听了忙是喜不自胜的应着,李破军见着左右无事了,便和唐俭等人告退一声便走了。
李破军刚走,正打算跟唐俭说话的囊日论赞又是一怔,喜好汉家文化……他,他怎么知道我儿喜欢唐国的文化。
天赤王啊,难道又是那些可恶的商队说的吗,我王宫之事他们怎么这般清楚,不行,回去得下令严查王城里的商贩了。
唐俭这时上前邀道:“赞普这边请,宴会已准备多时了”。
囊日论赞应着抬步走了,忽的,又是回头看向李破军远去的背影,好奇的问道:“唐大人,不知贵国太子殿下多大年龄?怎的如此博学,我大蕃语言说的如此通畅,更是知晓我大蕃习俗文化”。
唐俭等人听得一阵恶心,那么点边疆小国,荒蛮之地,吐蕃而已,竟是敢称大蕃,还文化,尔等夷狄,不识圣人教化,蛮夷而已,有何文化。
当然,这只是唐俭等人心中所想,李破军却是不这么想,这是个时代的狭窄见识,在唐俭等士人眼中,吐蕃是蛮夷之地,可有可无,而在李破军眼中,那却都是炎黄血脉,民族大/融合,乃历史潮流,发展必然,浩浩汤汤,不可阻挡还要促进。
唐俭听了那囊日论赞的问话,淡然一笑,抚须笑道:“太子殿下年不过十二三岁也”。
囊日论赞听了又是一惊,直惊呼道:“怎么可能?不说如此博学,怎的生的高大”。
唐俭听了脸一垮,挑眉说道:“赞普还当本官诓你不成,太子生辰,自不是秘密,可自去打听便是。我大唐太子殿下,三岁习文作诗,《悯农》《将进酒》《望长安》等传世名作,不知凡几。
至于赞普所说的生的高大,嘿,不瞒赞普,太子殿下年不过十三岁,双臂便是不下数百斤力气,使一把六十九斤霸王戟,数十人便皆不敢当之,如今便是统领了三千虎贲将士,如此人物,我中原数百年也是难得一出啊”。
囊日论赞听的呆呆的,这么厉害,继而又是一震身躯,哼,我儿松赞也是不差,我是不如秦王殿下,他日再看看,松赞与你,孰强孰弱。
深深的朝李破军远去的方向看了几眼抬腿便是进鸿胪寺了。
等到囊日论赞一走,唐俭在原地抚这胡须浅笑,这外交之事,占一上风,属实爽快。
这时那通译在一旁措着眉头说道:“殿下何曾去过国子监求学啊”。
唐俭听了,瞪了他一眼便走了,去没去要你说啊,只不过是场面话而已,非要揭开,搞得那通译在一旁摸着脑袋有点懵。
“殿下,你可真厉害,那叽里呱啦的番语,你都懂”。陈康直在一旁竖着大拇指喝彩道。
李破军背着手溜达呢,听了也只是装13的一笑,“那有何难,东至高丽倭国,西至大食天竺,几国语言,我都会”。说着一扬下巴,颇为得意。
其实这在前世信息通达的二十一世纪通晓几国语言当然简单,何况李破军这种经过专门培训的特种兵种,会说日语汉语英语阿拉伯语几种常用语言很是正常,但是在这个时候,这可说是绝无仅有了,少数人通商的商人也只是懂得一点点而已,多少人对于这几个国家别说去过,听都没有听说过,更别说懂得其语言了。
陈康听了自是愕然,这吐蕃语言要说难,懂得人少但毕竟隔着大唐最近,隔着长安都进,过了秦凤松几州就是吐蕃了,有许多通商的,会吐蕃语言的并不少,但是这高丽倭国,还要那啥大食天竺的,可就真是少之又少了,殿下自不会说谎的。
直双眼冒星星的钦拜道:“殿下真乃神人也”。
第三百六十八章:登基大典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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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基大典(一)
李破军溜达了一会儿皇城,见着不管是三省还是几部衙门,都是人来人往的行色匆匆的,人家都是忙活着明日的登基大典呢,见着他来了还放下手中的活儿去拜见他,好不耽误。
有些机灵官员说什么恭迎太子殿下莅临指导工作之类的,搞得李破军都汗颜了,只得慌忙逃窜。
自觉无聊的李破军又是回到了东宫,一夜无事。
次日,还未天亮,怕是还没过卯时,即便一向早起的李破军也是还是没醒来,就被小秋儿推搡醒了。
“郎君,郎君,快点,快点起来啊”。小秋儿急道。
李破军迷迷糊糊的揉揉眼睛,翻个身道:“还早着呢,干甚呢”。
小秋儿只得将李破军身上的绸被一掀,急道:“郎君快快起来,大家都登基大典马上就要开始了,内侍在外头等着呢”。
李破军听着一愣,“登基大典?”继而清明过来一瞪眼睛就是翻身起来了,这登基大典他这个太子殿下要是迟到了那可就丢人了。
出来洗漱之后,便是好几个内侍拥上来,吓得李破军一跳。
然后又有内侍用托盘将太子冕服端上来,一一为李破军穿戴上,花费足足一两刻功夫,方才将其穿戴好,幸亏李破军八叉闭目站着就当是站军姿了。
“殿下,穿戴好了,您看看宽容合不合适?”一个眉清目秀的内侍低声问道。
李破军扭扭脖子,嗯,虽是头上冠有点重,但是也就这样了,他总不能将上面的饰物还取掉。扭扭胳膊,衣服系得还行,也就点了点头。
一个稍年老的负责的内侍说道:“殿下,准备好了便随老奴前往太庙,卯时天亮便要祭祀了”。
李破军闻言问道:“父皇呢?”
“大家已经先去了”。
李破军要点点头就抬步走的,忽的,小秋儿拉拉李破军的衣袖,又是朝那老太监说道:“还请王公公外间稍待一二,殿下这边就来,不会误了时辰的”。
那王公公见状也是一礼便是出去了,开玩笑,这位小娘皮跟着殿下多年,亲昵得很,说不得就是未来的太子侧妃呢。
等老太监出去了,李破军直疑惑的看向小秋儿,小秋儿直狡黠一笑,溜到一旁桌上便,将桌上一个蒙着绢布的托盘端过来,李破军很是好奇这托盘里是什么,只见小秋儿变戏法般的扯开绢布,定睛一看,原来是一些桂花糕。
“嘻嘻,郎君容易肚饿,我昨夜便是将桂花糕准备好了,这大典可是得要一大天呢,郎君先吃点垫垫”。小秋儿眨巴着眼睛说道。
李破军听了不由得心中一暖,还是秋儿体贴啊,将秋儿一把拉过拥入怀中,小秋儿嘤咛一声,便是忙说道:“哎呀,郎君快点吃点,王公公他们还有太子车驾可还等着呢,别误了时辰”
。
李破军忙是饿死鬼一般的塞了七八块桂花糕,咽下去,又是端起茶壶来灌,小秋儿看的直捂眼,这郎君吃东西怎的总像军中丘八一般,狼吞虎咽的,真丢人,又是上前夺过茶壶,“哎呀,别喝多了水,大典可不能如厕”。
李破军一愣,直是苦笑,就要出去,小秋儿又忙是几步赶上来用手绢擦擦李破军的嘴角残渣。
李破军推出房门,阔步走去,外间的王公公等人眼前一亮。
只见得李破军头戴通天冠,额上白珠垂九旒,两边红丝带做帽带,头顶犀角簪导一头黑发,青绵当做两耳旁饰物,一身红黄明袍,腰系玉带钩,脚蹬云头锦履,这太子冕服着在一表人才的李破军身上甚是威风。
王内侍见此眼中敬意更甚,直弯腰上前问道:“殿下可准备妥当了?”
李破军面色古怪的忍下去了一个嗝笑道:“准备好了,走,有劳王公公了”。
“不敢不敢,殿下随老奴等车驾”。说罢躬身给李破军引路。
李破军第一次登上了属于他的车乘金辂车,整个车是金红之色,金路者,雕金镶红,车厢描绘着苣文鸟兽,在车轼前,设有鄣尘,上有朱黄顶盖遮风遮光,轮画朱牙。
左边竖起旗九旒,迎风飘展;右载戟五支,旗首挂着金龙衔结绶铃,鸾门有两个金铃,金方,风一吹叮当作响。
整个车驾华丽高贵,李破军恶意想到,那啥英吉利皇家用车劳斯莱斯,宾利,比起这个来也是lo爆了,这个多有品味,多有文化内涵。
王内侍见得李破军安坐车中,左右无事,便是高喝一声,“太子殿下起驾”。
而过,车驾便是被四匹同色的高头大马给慢慢拉着走了。
左右两排长长的持戟卫士步步紧随。
车驾摇摇晃晃的走的很慢很稳,一路过东宫正殿嘉德殿,出得嘉福门,又转向承天门,从承天门过三省而去前往太庙。
来得承天门过了三省,便是听得了一阵喧闹之声。
李破军掀开车帘一看,前头好不热闹,太庙之前熙熙攘攘的全是人,这应该都是要参加祭天大礼的人了。
虽说太庙广场甚广,但是看着这么多人各自分布着,这么大的车驾也是不易进入,刚想说吩咐停车,步行过去的。
便是听得王内侍那尖细的声音高高响起,直穿过整个太庙广场。
“太子殿下驾到”。
李破军一笑,这么高调吗,不过这便是身份了,众人听得这个声音再看着这偌大的太子车驾,也是赶紧避让一旁。
车驾缓缓移动,直到了太庙正前。
李破军下得车驾,便是听得一阵山呼,“臣等见过太子殿下”。
李破军也是在车轼前手臂一伸,“诸公请起”。
而后便是没有多耽搁直进了太庙去拜见李世民了,你皇帝老子都在里面呢,你在外面接受众臣拜见总不能上瘾。
跨进正门,进的太庙里头,当面便是一排排敬天法祖的神位,左右两边侧殿供奉着一些历史名臣及已故的有功大臣。
却是没见李世民等人,身后的王公公说道:“殿下请这边来,大家和诸位大人正在侧殿稍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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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九章:登基大典 2
369
登基大典(二)
李破军随着王内侍去了侧殿,来到侧殿休息之所,还未进门,便是听了尉迟恭那粗大的嗓门儿了。
“哈哈,至尊今日登基罢了,就该是我等讨赏之时了,程胖子,你想要点啥?”
李破军闻言绝倒,居然还有当面要赏赐的,这尉迟恭真是心大。
又是听见程知节那正义凛然的声音:“哼,就你这无知的铁匠,天天想着赏赐,我等这是辅佐圣主,开创千秋基业的,能用赏赐来衡量吗?”
李破军听得又是一愣,这程知节不愧是世家子弟出身,正经起来说话还一套一套的。
这时,那王内侍对着李破军一礼便是转进询问道:“大家,太子殿下求见”。
王内侍一问过后,便是听得李世民那恢弘气度的声音响起:“噢,来了就进来”。
李破军这才转进门去,对着主位端坐的李世民拜道:“孩儿见过父亲,父亲早安”。李世民早已经习惯了这特殊的请安,挥手说道:“好啦,坐会儿,过不一会就要祭天了,别又跑没见了”。
李破军摸着鼻子退下了,这话说得,搞得我跟个皮娃子似的。
又是对着右边首位端坐的白白胖胖的长孙无忌拜道:“见过舅舅”。又是团团一拜道:“诸公有礼了”。
方才在李世民下首找地坐下,一坐下却是尴尬的发现,方才在门外听得的热闹场景,此时却是安静的很。
李破军咳嗽一下抬眼一看,却是看见尉迟老黑程胖子几人都是眼睛巴巴的看着他。
呃……这个,虽说我跟你们不是一代人,但是代沟也没这么大,咋我一来你们就不说话了。
“呃……这个,我可有何不妥之处”。说着低头环视自己一眼。
啪~程知节忽的一拍蒲扇大的巴掌,啪的一声吓得李破军一愣,直听得程知节击掌喝彩道:“威武俊秀,威武不下子龙,俊秀不逊卫阶,不愧是龙子龙孙啊”。
呃……这话一出,在场之人,都是楞了,继而纷纷失笑,李世民也是嗤笑的点指着程知节,也是早就知道了程知节的嘴花花。
尉迟恭摸着头说道:“子龙某是知道,常山赵云嘛,厉害是挺厉害的,但是比起殿下来还是差那么一点的,那卫阶是何人?还能和殿下相比?”说着一挑眉。
众人见着尉迟恭这不要脸的吹捧又是捂脸。
偏偏程胖子还附和道:“也是,那卫阶虽是英俊豪爽,素有风度姿容,但必定也是不如殿下英姿的”。
李破军闻言不由得满头黑线,你能想想几个胡子拉渣的彪形大汉对你点头评足的说你如何如何英俊之类的吗,不由得觉得菊花一阵寒气袭来。
李世民见着李破军的囧样也是笑道:“好啦,你们两个混球就别戏弄他了”。
李破军也是笑道:“大丈夫生于世,当提三尺剑,建不世之功,死后当功名传于竹帛也,不然空有面皮何用?”
“好,殿下这话说的给力”。
“好彩,殿下之言甚是豪气”。
“殿下果是才高八斗啊”。
“殿下出口成名文……”。
……………………
李破军本来就是随口说一句的,谁能想到这话一出,竟是有如此大的反响,引来一阵阵喝彩。
连舅舅长孙无忌和房杜几人都是不停的点头咀嚼道彩。
转念一想就是明白了,这句话是《三国演义》里面东吴太史慈和关羽说的,换而言之,就是罗贯中老爷子说的,这时候隔着《三国演义》还有着好几百年呢,这等豪言自然就成了李破军的原创了。
李世民也是抚须点头咀嚼道:“大丈夫生于世,当提三尺剑,建不世之功,死后当功名传于竹帛也。不错,颇有男儿之气。”又是对李破军正颜说道:“只愿你莫要负了此等豪言才好”。
李破军也是默默的一拱手。
这时,福总管过来喊道:“大家,时辰到了”。
李世民闻言眉头一挑:“噢,到了啊”。继而又是转头和蔼的对着老李福说道:“老福,你真的没问题嘛?这时辰挺长的,朕唯恐你身体吃不消,不若让敬忠来”。
满头鬓白,身躯佝偻的李福听了神情动容,跪拜道:“大家就让老奴做完这最后一次,老奴身子虽差了,但这半天一天的还是能够坚持的”。
李世民见此也是叹了一声就是点头同意了,又是向一旁侍立的王公公吩咐:“敬忠,你在老福身边帮衬点”。
那王内侍听了忙是不迭的点头。
原来那王内侍名叫王敬忠,这名字倒是不错,李破军看来,估计是李世民找来的接替老李福的位子的,毕竟老李福身子骨也不那么硬朗了,腿脚也不那么利索了,这忙前忙后服侍人的活儿也是做不久了。
李世民起身,在座众人也都是随之起身。
只见李世民伸出双手喝道:“往昔全赖诸公,方有今日;今日一过,当与诸公共享富贵”。
众人闻言喜笑颜开,都是抖擞精神应道:“谢陛下”。李破军自也是在其中。
众位中枢的众臣跟在李世民身后,众人出得偏殿。
来到了正殿前,殿高三丈,只见得此时东方一轮红日冉冉在地平线上升起了,染得天边好大一片红霞。
太庙广场前人声鼎沸,熙熙攘攘的全是人。
在李世民一声令下,祭祀典礼便是开始了。
钟声止,鼓乐声起,大典正式开始。此时,圜丘坛东南燔牛犊,西南悬天灯,烟波云缥缈,高烛影摇红,给人以一种非常神秘庄重的感觉。
李世民一身冕服进入圜丘坛,至中层平台拜位。此时焚香炉,迎帝神,乐奏“始平之章“。李世民至上层皇天上帝神牌主位前跪拜,上香,然后到列祖列宗配位前上香,叩拜。回拜位,对诸神行三跪九拜礼。
然后又到主位、配位前奠玉帛,乐奏“景平之章“,“咸平之章”回拜位。
然后李世民又是到主位前跪献爵,回拜位,乐奏“奉平之章“,舞“干戚之舞“。然后司祝跪读祝文,乐暂止。读毕乐起,行三跪九拜礼,并到配位前献爵。
第三百七十章:登基大典 完
370
登基大典(完)
接下来李世民这位皇帝陛下就更为劳累了,因为他要献爵舞剑。
为诸神位献爵,奏“嘉平之章“,舞“羽龠之舞“。众臣回位。
为诸神位依次献爵,奏“永平之章“舞“羽龠之舞“。光禄寺卿奉福胙,进至上帝位前拱举。
至饮福受祚拜位,跪受福、受祚、三拜、回拜位,行三跪九拜礼,奏“熙平之章“。
文武百官行三跪九拜礼,奏“清平之章“。祭品送燎炉焚烧,皇帝至望燎位,奏“太平之章“。
最后众人一起观看焚烧祭品,又奏起“佑平之章“,乐止完,仪式宣告结束。
近午时时分,一整套繁琐的祭祀仪式终于算是整完了,但是现在还是不能回去的,因为要在这里进行加冕仪式才算完。
太庙圜丘祭祀礼完成后,宿卫军将军李君羡一身白色亮银甲,甚是耀眼,参观的士子番人看着这个将军也是纷纷喝彩,我大唐俊杰应是如此。
李君羡一众禁军抬着一座属于皇帝的金塌放在于圜坛前,东南方向放着,再在金塌前放置一个皇帝的案桌,然后李福带着一溜内侍疾步上前,将几个托盘放在案桌上,托盘里装着皇帝冕服。
这个时候尚书左右仆射萧瑀,封德彝两个宰相出班,直走向案桌,两个文臣老大都出去了,文武百官自是紧随着,萧瑀,封德彝二人率着诸位大臣、百官望座位跪拜奏曰:“告祭礼成,请即皇帝位”。
于是乎群臣就是扶拥着李世民到金塌上坐着,文武百官又是分列两班站着。然后几个内侍拥促上前,取了衮冕,该穿的穿,该戴的戴,不一会儿本来一身黄袍的李世民便是加了一身冕服。萧瑀,封德彝两位尚书仆射通赞唱道:“排班”。
在李破军懵懵中,跟着一众大臣小碎步一般站整齐了,排班齐后,众位大臣鞠躬,奏乐。然后众大臣三拜,平身,乐止。然后再三拜,平身,乐止,如此三次。
三次跪拜罢了,李福从一旁的捧宝官手里接过一个金木盒子过来了,李破军有点好奇,这啥啊?这么谨慎,还用这样的盒子装着。老李福打开盒取玉宝(即皇帝的玉玺),李破军一看,原来是传国玉玺啊。
李福取出玉玺却是没有给端坐的李世民,而是双手捧着转身给了右仆射封德彝,封德彝神情严肃的接过,双手捧宝高声喝道:“皇帝陛下登大位,臣等谨上御宝”。
一众大臣随即一同拜道。
李世民笑着点点头,身后一个尚宝内侍出去恭敬的接过玉玺,又是小心的将其收入盒内,再是放在李世民右手边。
李破军看的满头黑线,将那个玉玺拿过来拿过去的,就为了这么一个流程,有点懵。
这时老李福又是扯着嗓子嘶哑着声音唱道:“皇帝臣公就位,拜,平身”,文武百官按指引拜、平身。李福再唱道:“礼毕,复位”。
文武百官又是归位列班。
众位大臣退下归班之后,这加冕之礼算是完毕了。
看到这一幕,如行尸走肉一般有样学样学着做的李破军大松一口气,总算是完了。
李世民走下案桌,亲自扶起前头的两位百官之首——尚书左右仆射萧瑀,封德彝两位白发老臣。
而后随着李福一声“皇帝摆驾太极殿”,李世民一步当先的登上了龙辇,李破军也是登上了他的太子金辂车。
众位大臣德高望重的,官位足够好的自然是有车架坐,不够格的自是跟着两侧的卫士一起徒步走了,一些番王自是有资格坐车的,毕竟这太庙隔着太极殿可是不近的。
一路慢悠悠的走着,一路步行跟着的其他官员居然也是没有落下,几乎一齐到了太极殿。
李世民身着衮冕龙行虎步的下了龙辇,走进太极殿。在龙案的陛前转身面对百官。
于是乎令李破军愕然的事儿又发生了,只见得百官好似排练好了的一般一齐上表称贺。其声朗朗可震寰宇。
尚书左右仆射领着百官各就位,在众臣的称贺中李世民穿着穿衮冕一步一步的走上了陛,升御座,大乐鼓吹,就在李世民一屁股坐在金塌上的一瞬间,乐止。
李破军甚是佩服,啧啧,这甚至跟前世的军乐队相比也是丝毫不差啊,跟升国旗似的,无聊至极的李破军恶意的猜想,李世民那慢悠悠的坐下,肯定是能把握节奏的,嘿嘿,要是我,我就一屁股唰的一下坐下,让你控制节奏,看看你能不能一齐停下,李破军恶意的看着左右的乐舞人想到。
而后又是李君羡这个最佳门面将军卷帘,李福捧怀中的玉玺放在李世民的龙案上,然后下到陛前,将文武百官引到陛下拜位中,向北立着面向李世民。这时,又是音乐大作,一阵轰鸣,百官在李福的指引下行三跪九拜之礼。
跪拜完毕,皇帝登极礼算是完成。
这时众臣脸上都是喜笑颜开的洋溢着灿烂的笑容,李破军也是笑了。
只是李破军笑的是,这繁琐复杂的仪式终于是要结束了。
百官笑的是,终于要封官许愿了。
李破军也是没耽搁,一挥手。
王敬忠出班了,手捧着圣旨,大概是李福年纪大了,喊了一上午嗓门也是不行了,就换了王敬忠这个年富力强的内侍上了。
“敕曰:
维贞观元年年,皇帝遣使某官某册
命曰:
於戏。
位亚长秋,坐论妇道。
听天下之内治,序人伦之大端。
御于邦家,式是风化。惟尔赠已故司空、上柱国、齐国公长孙晟长女长孙无垢。
履礼维纯,有冲敏之识;
不资姆训;有淑慎之行。
自成嫔则………贤良淑德,端赖柔嘉。
恭奉太上皇命,以金册长孙无垢为皇后。尔其抵承懿训,表正掖庭。降情以逮下,诚事以防微。敬循礼节,以率嫔御。
膺兹嘉命,可不慎欤”。
众人听了都是一副意料之中的事情,毕竟陛下跟皇后相敬如宾多年,民间都是传为佳话的,这加冕第一诏书是册封一国之母皇后也是理所当然。
倒是李破军有些懵了,还要册封一次,那待会儿岂不是还有我的事儿,因为之前老皇帝禅位之后,李世民便是已经下旨加封他母子俩了的,这回却是在加冕御极上正式金册的。
第三百七十一章:神策大将军
371
神策大将军
由于祭祀典礼长孙无垢女眷并没有去,也没有来这儿,所以也就只是颁布了圣旨金册。
王敬忠念完这一道圣旨也是知道并无人接旨的,长孙皇后还在后宫呢,收起了圣旨,又是恭敬的从李世民面前案桌上依次拿过第二道圣旨。
“敕曰:
储贰之重,式固宗祧,一有元良,以贞万国。
遥领幽州并州定州沧州等八州大都督,朝请大夫,中郎将,江陵王破军,器质冲远,风猷昭茂,宏图夙着,美业日隆。
孝惟德本,周於百行,仁为重任,以安万物。
…………
遐迩属意,朝野具瞻,宜乘鼎业,允膺守器。可立为皇太?子。
所司具礼,以时册命”。
李破军听完旨意,只是想道,怎的啥时候还有个八州大都督了,这虚衔给加的,挺吓人。
继而阔步上前,朗声拜道:“臣接旨”。
接过王敬忠手中圣旨,李破军手持圣旨一转身,众臣便在萧瑀封德彝二人的带领下一齐拜道:“臣等见过太子殿下”。
李破军还礼罢了,便是回归原位。
原以为这回李破军应是没有他的事儿了,该是封赏大臣的时候了,但是接下来的一份旨意弄的他一愣。
只听得王敬忠取出一份圣旨,面色一讶然,直念道:“太子李破军接旨”。
李破军一愣,忙是出班接旨。“臣在”。
“皇太子破军,特加神策大将军,原裁之东宫六率,改设神策军,兵额一万”。
李破军一愣,什么?什么东西,堂堂太子还要加一个神策大将军的名号?
等等,神策军?我去,神策军不是唐后期的太监掌管的军队吗?
神策军原来是唐朝后期西北的一支戍边军队,因驻守神策军镇(今甘肃省临潭县境内)而得名,后因缘际会归属为大宦官鱼朝恩,逐渐蜕变为中晚唐时期皇帝最重要的禁军。唐代宗时期,神策军又分为左右两军,各设大将军一人,位高权重,常以此干涉朝政,成为主宰帝国政局走向的关键。
所以李破军听到他得了一个神策大将军封号才会有此吃惊。
不过……嘿嘿,这封号倒是挺合我意的。
李破军虽是心中差异,脑中乱想,但是手脚上却没差着,听得加封之后,又是转头出班几步拜受道:“臣谢主隆恩”。
话音刚落,便是听着一个严肃刚正,却是让李破军听得很是讨厌的声音响起,“陛下,臣以为不妥”。
李世民面不改色的说道:“噢?王卿有何异议?”
“殿下既为一国储君,不当在担他职,应卸掉所有官职,归兵权于兵部或十二卫,一心用学,习得治国之道才是,神策大将军一职前所未有,着实于礼不合”。
只见得文臣班列出来一个胡子抖擞的老头出来拱手义正言辞的说道。
李破军一看,这人正是李破军最不待见的一个人……时任谏仪大夫的太原王家的老臣王珪。
李破军还没有说话,便是听得程知节嚷嚷道:“王大夫所言简直一派胡言”。
王珪听得气的胡子一阵哆嗦,直指着程知节。
程知节见状一昂脖子出班道:“什么叫卸掉所有官职?什么叫交归兵权?
东宫总有十率,殿下已经自请裁撤了东宫六率,剩下四率皆为卫队,难不成你想让我大唐太子出入一人独行否?若有歹徒不轨,置太子殿下安危于何顾?
还有,你说于礼不合?前所未有?呵呵,陛下未曾御极之前曾任天策上将,天策上将之职以及天策府也是前所未有,难不成王大夫有何意见?”
王珪闻言直瞪大眼睛,伸出手指点指着这程知节,可是程胖子背着手,头一昂,傲娇的不得了。
王珪忽的跪地拜道:“陛下,此职于礼不合,不当有之,请陛下三思”。
这下子,众臣都是看向了李世民,李破军也是看着,毕竟这可是当堂跪谏了。
只见得身着冕服的李世民见了这一幕,脸色一黑,一拍龙案,“朕之嫡长子,当不得将军乎?”
王珪听了,又是瞪大眼睛,一脸愕然,仿佛不信一向和蔼纳谏的李世民居然发怒了,还想说什么,杜如晦忙是将他拉下去了,心里也是暗自摇头,也不知道你这老伙计是哪儿看殿下不顺眼,就是喜欢找殿下的茬,没见人家父子俩都好的穿一条裤子了吗。
李世民又很是明显的深深的看了王珪一眼,目光很是阴沉,众臣看的心里一抖,看见陛下真是的疼爱殿下啊。
只有端坐眯着眼的白胖子长孙无忌和房杜几人心里跟明镜一般,长孙无忌抚着下巴几缕胡须,看着李破军心里嘀咕道:“虎奴啊,陛下为你如此铺路,如此加固你之地位,莫要辜负才好”。
李破军这茬过去了,这回才是封赏群臣的时候。
李世民说道:“前番说过,封赏之日,殿门唱名,嗯,子聪言语明畅,声洪亮,便由子聪唱名”。
李破军看过去,一个风姿英伟,一髯长须的帅气老头出班行礼道:“臣遵旨”。
呵,别看这老头胡子头发都有些白了,但是这声音当真是洪亮明畅,一出声虽是声不大,但是整个太极殿都是听得见,其实听得见,但是并不刺耳震耳,相反,这声音还有一股朗朗正音,君子之音的感觉。
这帅气老头的正是当朝江国公陈叔达,这老头的身份可是不见得,他曾经是个王者,可是后来国家亡了。他是南朝陈宣帝陈顼第十七子,陈后主陈叔宝异母弟弟,封号义阳王,你说这背景厉不厉害。
只见得陈叔达阔步走向王敬忠,在王大太监略有哀怨的目光中取走了圣旨,废话,这封功唱名的活儿可是非常光荣有面儿的,干嘛这时候把咱家给踢了啊,估计这王太监真想嚎一句,陛下,老奴声音也不小啊,只是……有点尖细刺耳而已。
陈叔达取了圣旨,双手捧着,一步一步的走向太极殿门口,那姿态风度,当真是不凡,李破军看着也很少欣赏,不愧是出身皇室贵胄的。
第三百七十二章:封赏功臣
372
封赏功臣
那些观礼的番人见了也是不由得一阵阵失神,唐国果然是中原上国,多有俊杰啊,老幼皆有啊。
你看的小的,前头那位,身着太子冕服的,傲然孑立,特别是头上那狞人的金龙,可是是纹的……你再看中年成年的,不管是最上头那位皇帝陛下,还是在朝的各位,特别是门卫值守的那位白袍将军,真是不亚于常山赵子龙啊,再看老的,这位拿圣旨的,还有那些准备受封领赏的,啧啧,人中俊杰啊。
陈叔达走到太极殿门口,打开圣旨,一看,微微一愣神,可是便是反应过来,深深的看了几眼长孙无忌这个地方。
微一运气便是开口念道:“
太子左庶子,左武侯大将军长孙无忌,进封齐国公,加封吏部尚书,食实封一千三百户。
进封尉迟恭吴国公,加封右武侯大将军,食实封一千三百户。
进封房玄龄邢国公,加封尚书左仆射,食实封一千三百户。
进封杜如晦蔡国公,加封尚书右仆射,食实封一千三百户。
进封侯君集潞国公,加封左卫大将军,食实封一千千三百户。”
念到这儿,陈叔达面色一古怪,停顿了,众臣早已经没去观察他面色咋的了,都是吃惊不已。
不提加封的官职国公爵位,食实封一千三百户?没搞错?要知道这可是实封啊,不是哪些弱鸡虚头巴脑不实在的封邑啊,实封一千三百户,真猛。
长孙无忌房杜几人毕竟文人风范,矜持的住,倒是尉迟恭侯君集两个人就是忍不住,当场咧嘴大笑。
众臣见得不由得一阵羡慕,不过转头一想,这五个人虽是一向和陛下亲厚,但是我等各立的功劳也是不差啊,看样子,这回陛下封赏的力度很大啊,说不得我等也有如此封赏的,顿时,一众大臣心里暗自期待着。
只是这时陈叔达接下来的一句话打碎了他们的期待,只听得陈叔达顿顿又是说道:“以上五人,为功第一”。
简简单单的八个字,以上五人,为功第一。什么意思?也就是说这五个人的功劳并列第一。
很快他们就想到了,既然是并列第一,那就是说以下就没有食实封一千三百户啦,我勒个去。
顿时,朝廷之上一片纷纷扰扰,有些人就不满了,本来,论功行赏是排排坐、吃果果,事涉到利益再分配的大问题,最好的结局无过于皆大欢喜。如果分配不均,轻则关系领导班子之间的团结,稍有不慎会影响到朝堂政局的稳定,严重的还会危及政权的稳定。能在朝堂上据有一席之地的官员,无不是为王朝开创立下殊勋的功臣宿将,这些人都是眼高于顶,目中无人的家伙,习惯了多拿多占,一旦认为自己吃了些许的亏,立即就会象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跳起来表示强烈不满。
这不。李渊的堂侄,李世民的叔叔,左武卫大将军,淮安郡王李神通就第一个跳出来了。
只见得身材高大的李神通出班朗声道:“暴隋无道,太上皇义旗初起,臣便于关中率兵先至,东征西讨,受创不知凡几。今房玄龄、杜如晦等人不过刀笔之人,仅居于帐中伏案持笔,却功居第一,哼,臣窃以为不服”。
嘴上说“窃不服”,但是李神通身材高大,声音洪亮,声音却是响遏行云,殿上不服的众人听在耳中无不窃喜,继而屏息静气不约而同向高高在上的李世民望过来,看他如何处置。
李破军也是知道这位淮安郡王与老爹的关系算是好的,李世民经常有事没事就去找他就彻夜长谈,兴起了喝醉了便是留宿在淮安王府中,可见关系非同一般了,李破军也是看着李世民。
李世民不置可否的看了这位叔父一眼,见他不同于往常的豪迈洒脱的神态,此时却是一脸桀骜不驯的神色。
当下面不改色,云淡风轻的看着李神通认真的说道:“义旗初起,叔父虽首唱举兵,盖亦自营脱祸也。
窦建德吞噬山东之时,叔父领军讨伐,却是全军覆没;
刘黑闼再起烟尘,叔父逢之更是望风北逃……
叔父,尔乃国之至亲,朕诚无所爱,但却是不可以私恩滥与勋臣同赏耳!”
众人听得李世民这段言辞,皆是大骇,登基第一天,就是这么不给面子的吗?连你自己家的叔父都不给面子,给这么当着众人的面儿揭开伤疤啊。
被这新晋的侄儿皇帝当众打脸,李神通羞得面红耳赤,当下一言不发,灰溜溜地闷坑回去不再言声。
见着新君一丝情面也没有给叔父,令李神通这位宗室大佬都是当众吃瘪,其余纵然有不服的人也是面面相觑,都将满腹牢骚憋回了肚子中,再胡乱开口,就是自寻没趣了。
李世民又是一挥手示意陈叔达,陈叔达见了点点头,微微运气又是接着念道:
“秦琼拜左武卫大将军,实封七百户。
程知节拜右武卫大将军,实封七百户。
张公谨拜左武候将军,进封定远郡公,实封一千户。
段志玄拜左骁卫大将军,封樊国公,实封九百户。
刘弘基拜卫尉卿,进封夔国公。
柴绍,拜左卫大将军。
温大雅拜礼部侍郎,封黎国公。
王君廓拜右武卫将军。进爵彭国公。
李靖拜刑部尚书,赐实封四百户,兼检校中书令。
李绩拜并州都督,赐实封九百户。
张亮拜右卫将军,进封长平郡公。
高俭拜吏部尚书,进封许国公。
王珪拜黄门侍郎,进封永宁县男。
虞世南拜员外散骑侍郎、弘文馆学士。
………………
宇文士及拜中书令,检校凉州都督。
封德彝拜尚书右仆射,实封六百户。
李大亮,授太府卿,封武阳县男。
李纲拜礼部尚书兼太子詹事。
魏征拜谏议大夫,进封钜鹿县男。
……”。
足足念了小半个时辰,李破军都听得头晕脑胀的,但是朝堂上众人却是非常仔细的竖着耳朵听着,开玩笑,关乎身家富贵的,能不仔细听着吗。
封赏高的,自是喜笑颜开,嫌自己的封赏低了的,便是一副谁欠他钱一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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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四章:免死两次的太上皇基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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免死两次的太上皇基友
李破军看着这众生百态也是感慨万千,能入太极殿受封的诸位大臣绕他都是万中无一的人杰,也是逃不过这名利功禄四个字啊。
这篇圣旨似乎挺长,只见得陈叔达念完了这一段,稍歇了一口气。又是继续念道:“司空,尚书员外郎裴寂,特恕二死,加实邑九百户。
左骁卫大将军长孙顺德、右骁卫大将军刘弘基、右屯卫大将军窦琮、左翊卫大将军柴绍、内史侍郎唐俭、吏部侍郎殷开山、鸿胪卿刘世龙、卫尉少卿刘政会、都水监赵文恪、库部郎中武士彟、骠骑将军张平高、李思行、李高迁,左屯卫府长史许世绪等十四人,皆免一死”。
陈叔达念完这最后一段,终于算是停了,只见他阔步回到陛前,将圣旨交还给了王敬忠。
众人听完了这一段,纷纷是露出羡慕之色,纷纷看向这些有免死的老臣,而一向不温不火如同老狐狸一般的裴寂听闻这等恩赐,也是睁开了微眯的眼睛,略显兴奋的看着李世民。
要知道这可是免死两次啊,只要他裴寂不作死,不作出造反夺位这等必死之事,即便他是奸/杀了后宫里李世民某个心爱的女人,也是能免死的,当然猪脚他老妈除外,这可是皇后。
李破军看着这一幕,心里也是跟明镜似的。
李世民这是安抚旧臣呢,而太上皇的旧臣代表可就只有两个人,一个就是眼前免死两次的裴寂,另一个当年的刘文静了,但是刘文静早在武德二年就被处死了。说起刘文静,那也是个悲剧式人物。
武德二年,李渊的心腹旧臣刘文静随李世民镇守长春宫(在今陕西大荔)。他自认为才能在裴寂之上,且又屡建军功,但地位却远不如裴寂,因而心中不平,常在议论朝政时与裴寂对立,凡是裴寂赞同的都要加以反对。二人之间从此矛盾颇深。
后来,刘文静与兄弟刘文起饮宴,醉后口出怨言,拔佩刀劈砍厅柱,称定要斩杀裴寂。
恰巧家中几次发生妖祟之事,刘文起便召来巫师,在夜间披发衔刀,作法驱除妖孽。
这时,刘文静有个失宠的小妾将此事告诉其兄,让他向皇帝告变,诬称刘文静谋反。唐高祖将刘文静交付属吏,命裴寂与萧瑀审讯。
刘文静面对审讯,直言道:“太原起兵时,我是司马,与长史裴寂地位相当。而今裴寂官居仆射,而我的官衔与赏赐却远不如他。我东征西讨,家属却无所庇护,确有不满之心。”
老臣李纲、萧瑀都认为刘文静并非谋反。李世民也极力保全刘文静,对李渊进言道:“刘文静在起兵之初,先定非常之策,事成才告知裴寂,京师平定时,二人地位和待遇却有了悬殊。他只是有不满情绪,并无谋反之心。”
但裴寂却趁机进言道:“刘文静的才能、谋略确实在众人之上,但生性猜忌阴险,忿不顾难,其丑言怪节已经显露。如今天下未定,外有劲敌,若赦免刘文静,必贻后患。”
刚登皇位,执掌大权上瘾的李渊对刘文静本就有猜忌之心,又听信裴寂谗言,这下子帝王一向心狠,直接下令将刘文静、刘文起处斩,抄没其家产。
刘文静临刑之时,抚膺长叹道:“高鸟尽,良弓藏”。此言不虚啊!”这一年,他五十二岁。
对于刘文静,李破军也是深感惋惜的,李破军估计李渊是当上了皇帝,身居至尊位,志得意满了,忘却了当年的故友情了,连这等流言也信。
但是另一方面,更令李破军深思,那就是李渊的好基友裴寂。
这家伙一进言就将李渊的另一个心腹全家给直接送到阴曹地府,这份影响力,真特么绝了。
一众大臣听完了圣旨,纷纷是出班拜谢,李破军自也是在其中,他可是有着神策大将军这个封号呢。
拜谢罢了,李世民起身伸手朗声说道:“晚间摆宴千秋殿,与诸公同庆”。
众臣闻言,又是拜谢。
李世民还没坐下,正当想着说退朝。
这时,众臣出现一个白胡子大臣,只见得他朗声说道:“陛下,如今国事唯艰,关中饿殍遍野,此时实不宜铺张设宴,老臣建议一切从简”。
众臣听了,皆是佩服他的胆气,这可是李世民登基的庆祝宴啊,堂堂皇帝,能搞简单了吗。
李破军闻言眉头一挑,看过去,那人正是历北周、隋、唐三朝的老臣太子少保李纲,当然他教导的前太子已经死了。
此时只见得这位须发皆白的老臣,虽是面露老态,但是身板挺得笔直,面容无悲无喜,丝毫不为方才的谏言所影响。
李世民闻言面容一滞,微微愕然,心底肯定是不爽的,朕的登基庆宴,怎能简单了。
再看那鼻子昂到天上去的李纲,再想想眼前这人是自己那可恶大哥的老师,顿时心里更是不喜。
李破军原本想着李世民应该是理智纳谏的,可是他隔着李世民近,看着李世民那冕服下的手竟是紧捏在一起了。
不妙,老爹竟是生气了,应该是今天的大喜,骤登高位,对于今天逆了他意思的前太子旧臣略有不喜了,得提醒下了,老爹啊,这时候,莫犯浑丢人了啊。
稍一思略,李破军便是出班了。
只见得他龙行虎步来到陛下,行礼拜道:“陛下,臣以为李少保所言甚是。
如今国库空虚,幸逢圣主,我大唐正值百废待兴之时,臣窃以为取之有度,用之有节,则常足。
况且现今并不富足,岂能取之无度,用之无节。在列诸公,皆乃大唐顶柱,又岂会贪那口腹之欲,陛下赐宴,纵粗米野菜食之也好似山珍海味,
再者,历览前贤国与家,成由勤俭破由奢。
我大唐欲超周汉,陛下要越尧舜,勤俭二字丢不得”。
李破军这话一说,又是满堂寂静,继而纷纷响起一阵阵喝彩。
“取之有度,用之有节,则常足。名句警言啊,殿下好彩”。
“好句好句,回府定裱于堂上,以作家训”。
“历览前贤国与家,成由勤俭破由奢。好彩,好彩,殿下一语道尽历朝兴衰之本质,陛下,臣附议”。
“臣附议”。
“臣附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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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五章:气倒三朝老臣
375气倒三朝老臣
李世民听了李破军的话也是一滞,继而眼神一清明,超越尧舜,超越尧舜……对啊,朕之志在超越尧舜,看向李破军,只见得李破军眨眨眼,顿时明白了,方才自己却是着相了,还是我儿了解朕啊,超越尧舜……
再见得这么多人同意,李世民当即大笑道:“好,好,太子所言甚得朕心”。又向看着李破军一脸欣慰的老臣李纲说道:“王卿公忠体国,当赏,传旨,加封王卿尚书郎,太子冼马。负责督导太子,愿卿莫负朕望”。
李破军一听,嘎,傻眼了,啥玩意儿啊?啥玩意儿公忠体国就给我找了“师傅”来管着啊。
好不容易蒙学过了,摆脱了孔颖达这个老顽固,好不容易混到现在还没上学,好不容易可以大展拳脚了,好不容易……这就给我找了个“师傅”啦。
但是他能反对吗,肯定是不能打,李纲为人正直,任过几个太子的老师,应该是挺厉害的。
嗯?等等,任过好几个太子的老师?握草!
历史上的李纲官历北周、隋、唐三朝,与太子很有缘分。先后担任过前隋废太子杨勇的太子洗马、唐隐太子李建成的太子詹事、唐废太子李承乾的太子少师,一生教导过两朝三位太子,结果三位太子两位被废、一位被杀,所以这个老臣李纲可以称得上是“太子杀手”了。
我去,这个太子杀手属性的老师来教导我这个太子……会不会……
但是很快,李破军摇摇头,便是将这个荒谬的想法扔掉了。
开玩笑,他是杨勇,李建成,李承乾那等人吗,最起码这个太子之位就要坐稳当了。
“嗯?太子为何摇头?可是对朕的安排不满意?”忽的李世民威严的声音打断了李破军的胡思乱想。
李破军一听一怔,忙是说道:“不敢,臣对陛下安排甚为满意”。
废话,能不满意吗,还能不满意吗,父亲为儿子找老师,何况这个父亲还是皇帝,这个苦逼的儿子还有权利拒绝吗。
李世民听了李破军这话没有再多言语,反倒是李纲上纲上线了。
“老臣斗胆请问太子殿下因何摇头?可是认为老臣不配任殿下之师?太子殿下莫要以为作得几首诗作,念的几句经书便是自以为熟知这治国之道了,老夫今岁七十有九,年近耄耋,五论经书,烂熟于心,岂不能教导你这黄口孺子乎?”。
李纲眉头一挑,直接问道,可谓是丝毫不给李破军面子的。
李破军一听,先是吃惊,这老头七十九啦,还经历了三朝战乱,生命力真是顽强啊。再听得他的话,不由得头一大,贞观一朝怎的如此多的铮臣啊,魏征如是,王珪如是,封德彝如是,眼前这个吹胡子瞪眼直咳嗽的须发皆白的老头李纲也是。
而且这些铮臣还似乎偏偏对我有着不小的偏见啊,看着那吹胡子瞪眼的老头。
李破军的犟的也出来了,直说道:“孤非有此意,李公何故以莫须有强加于孤,若真要言明,李公前生教导前隋废太子杨勇,更有我朝武德前太子,然则此二人一废一暴,何曾成了明君?”李破军说这话也是毫不留情,踏前一步,将李纲“太子杀手”的前科说出来了,直朗声说道。
众臣一听,皆是一愣,继而也是莫名的看向这位三朝老臣,心里皆是大呼,
我去嘞,好像真是的啊。
一生教导两朝太子,这是何等殊荣,然而这两朝太子都是没有好下场的,都是没有成为一个明君的,当然也有个别人心底深处的深处在暗想,或许建成太子是个明君…………
李世民听了也是愕然,继而看着愣住的李纲一阵扶额,这混小子,尽找事,人家李纲都快八十了,你再跟人家气出个好歹来,可就不好办了。
果然,李纲听闻李破军的话,初时不觉,再一细想,老夫一生教导两位太子……然而二人皆是没有好下场,难道……
忽的,李纲脸色一别,手捂着胸,竟是直直的倒了下去。
李破军见状大惊,由于二人皆是在殿正中央对话,隔得最近,一个疾步上前扶住,要不然,就这八十老头这么一头栽下去,头一磕碰,说不得就去了。
众臣也是大惊,李世民忽的一下站起身来。
李破军忙是一探鼻息,众人包括李世民都是直看着李破军,李世民的脸色难看极了。
李破军大松一口气,抬起头郁闷的说道:“无碍,只是气晕了”。
众臣听了绝倒,这还无碍?人家三朝老臣,连太上皇都不直呼其名,连圣旨上都是称呼表字的老臣被你给气晕了,你还无碍,还只是气晕了,难道你要把他给活活气死吗。
李世民脸色阴沉,直把手一挥,“将李卿扶到偏殿,速传御医”。
王敬忠听了吩咐人去喊御医了,就想着下去扶李纲。
李世民又是喝道:“太子亲自背负李卿。太子殿前失仪,禁足五日”。
李破军听了也是当即蹲身将瘦成皮包骨头一般的老人李纲背在背上背去偏殿了。
背上这位骨瘦如柴的老人,李破军心中忽的觉得一阵歉意,其实这位老臣一生刚正,对杨坚,李渊,李世民三位帝王多有劝谏,像刚刚这节俭一类的劝谏举不胜数。
李渊都对他说过:“今我有公,遂使刑罚不滥也”。历代史书都对他有所赞誉,可算是一个正儿八经的正臣,李破军忽的觉得为了一时之气气倒一位为民请命,忠心劝主的老臣很是混蛋。
而李世民让太子李破军一国储君背着李纲这位臣子,也就是对方才李破军的怒怼的惩罚了,甚至堂中有人暗想,哎,如果我也晕一回,让一国储君背背我,也挺好啊。这可是千古留名的啊,谁见过君主背臣子的啊,人家太子储君那也是君啊,平日可是高高在上的,啧啧,李纲这老家伙享福了。
李世民说罢之后,看着李破军将李纲背到偏殿,便是挥手说道:“退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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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六章:左屯卫中郎将李安俨
376
左屯卫中郎将李安俨
众臣退朝之后,纷纷三两成群的聚在一起,多是在讨论封赏之事,也有少许人在谈论李破军那点破事儿。
为了体现新君的气魄,还有共享富贵这个诺言,这回李世民的封赏力度可是非常之大的。
单是长孙无忌、尉迟敬德、房玄龄、侯君集,杜如晦等功居第一的五人,这是第一层次的,食邑就加了一千三百户,而且还是实封的,要知道虚封实封的差别可是非常之大的,
另外还有七个层次的加邑封赏。
长孙顺德、柴绍、罗艺、赵郡王李孝恭等四人,食邑一千二百户;
张公谨、刘师立等三人食邑一千户;
李积、刘弘基二人食邑九百户;
高士廉、宇文士及、秦叔宝、程知节四人食七百户;
安兴贵、安修仁、唐俭、窦轨、屈突通、萧瑀、封德彝、刘义节八人,各食六百户;
李靖、钱九陇、樊兴、公孙武达、孟尝、段志玄、庞卿恽、张亮、杜淹、元仲文十人,各食四百户;
张长逊、张平高、李安远、李子和、秦行师、马三宝六人,各食三百户。
这里的所谓食邑户数,除了实封的邑,仅具虚封性质而无衣食租税意义,其中的食邑若干户只是虚假的名号,只有食实封若干户的才会得到封户交纳的赋税。
唐初,封爵以虚封为主,加实封的一般没有真户,只是给增布、田宅等“封爵皆设虚名,其食实封者,给增布而己”。
这是因为李唐政权还未真正的统一天下,社会不稳定,经济生产较少,而且唐政权对赋税的征收也仅限于关中,所以无法给食实封者以大量的赋税。也有个别加实封的,但仅赐予布帛、田宅等。
而这时候,老臣王珪独身一人这时候正脚步顿顿的出的左延明门欲往门下省而去,虽是下朝了但也得上班不是。
只见得王珪嘴里呢喃着什么,过得左延明门之时,门卫将军忽的行礼道:“末将见过王大夫”。
老王珪思路被打断,一看,见得眼前这个粗眉横脸的将军,略有不满的神色也是稍微一放。
勉强笑道:“李中郎啊,有礼了”。
这李中郎正是左屯卫中郎将李安俨,本来是前太子李建成的东宫属官,李建成在玄武门之变败亡后,李安俨曾在东宫为李建成拼死搏斗,直到圣旨到了才放下武器,李世民认为他非常忠诚,是个忠义之人,也是非常欣赏他,命他掌管宿卫,守卫着左延明门,封左屯卫中郎将。
李安俨见得王珪走路神神道道的呢喃着什么,又是跟王珪是前太子旧臣,二人旧识,也是好奇的问道:“王大夫可是有甚心事啊?往日过这左延明门,却是要上来叙叙旧喝杯茶的,今日怎的心不在焉啊,哈哈,可是封赏太多,忧心府中存放不下”。
王珪翻翻老眼,他也是清楚眼前这位李中郎的性子的。
直脱口而出说道:“历览前贤国与家,成由勤俭破由奢”。
李安俨一愣,然而他也不是一个大字不识的武夫,也是出身小世家,读过圣贤书的。
再一回想这句诗句,直喝彩道:“好句好句,哈哈,叔玠公不愧是经书大家,出口成章啊。此句一言道破兴衰本质,可为传世警句也”。
王珪闻言也是一愣,哎,真是老糊涂了,脑子懵懵的就按照脑中所想的说出来了。
听的李安俨此言,王珪笑道:“李中郎误会了,此非老夫所作也”。
“噢,那是何人?竟有如此才情还有这般心境?嗯,待我猜猜,可是文纪公(李纲字文纪)?还是玄成公(魏征字玄成)?”
李安俨似乎是在这儿守门有些寂寞无聊了,好不容易找着个乐子竟是追问到底。
王珪闻言也是直摇头,直说道:“此乃太子殿下所作”。
李安俨一愣,继而眉头一挑,嘴角一扯说道:“如此佳句,竟是孺子所作”。
“放肆,殿下乃东宫储君,君君臣臣,岂能口出不逊”。王珪听得李安俨的话还有口气直喝道。
李安俨也是忙是陪着笑,又是说道:“嗯?怎的不见得文纪公一起啊,今日不去门下了吗?”
王珪听得李安俨问起李纲,也是不由得苦笑。
“文纪兄这几日恐是来不来了”
。
守卫快守出病来的李安俨听了,又来兴趣了,忙是追问。
“怎的了?可是文纪公又惹陛下不快了?”李安俨一脸疑惑的问道,他可是知道,李纲那臭脾气比起眼前这位王珪,还有那魏玄成来,可是丝毫不差的,一说话就让人想揍他的。
当下里王珪便将大殿里李破军和李纲的那点破事说出来了。
李安俨闻言也是击掌说道:“文纪公三朝功勋,孺子怎可如此无礼”。
“哼,李中郎再是如此无礼,老夫定要向陛下参上一本。”王珪闻言脸一板,直瞪眼李安俨说道。
李安俨闻言嘴角一撇,又是问道:“文纪公都是气晕了,难道陛下就没有惩罚孺……太子殿下?”
“怎的没有?陛下已罚太子殿下禁足五日”。
李安俨闻言一愣,嘎,啥玩意儿?
禁足?只五日?将一个近八十岁的三朝老臣给气晕了,就给禁足五日?
“禁足五日?这……偏袒,陛下怎能偏袒”。反应过来的李安俨直跳脚说道。
王珪闻言又是脸色一板,“李中郎慎言,陛下所为自有其理,我等臣子岂可非议”。
李安俨一怔,这老顽固……
这时又是听了王珪感慨道:“谁都看得出来,陛下与太子殿下父子交心情深,如此偏袒也是理所当然。嗯,不过,如此一来……我大唐储君之位……定矣”。
李安俨闻言又是一愣,眼神飘忽,“储君之位……定矣?”
。
王珪唰的一下别过头来,目光灼灼的看着李安俨。“李中郎,太子殿下虽年幼,然其心智皆熟,武艺文略具是不凡,有明君之姿,你日后不可如此无礼了,一旦为他人知晓,恐遭飞祸”。
李安俨闻言眼睛一耷,也是心不在焉的点点头,王珪又是背着手一步三摇的走去了。
第三百七十七章:君臣和谐,陌刀到手
377君臣和谐,陌刀到手
而李安俨在原地却是看向东宫的方向呢喃了一句……“太子殿下……”。
再说李破军,将李纲背到了太极殿偏殿,李世民随后赶来,狠狠的瞪了一眼李破军,李破军头一缩。
不一会儿,御医赶来了。
“臣李易生见过陛下”。一个白花花胡子的老头背着一个医药箱快步来到近前拜道。
李世民直摆摆手说道:“免礼,快去看看李文纪”。
御医依言赶到塌上的李纲身边,翻翻眼珠子,把把脉,松了一口气,直说道:“回陛下,李大人无碍,应是怒急攻心,脑中气短,一时晕厥过去了,一时三刻便应自行醒来了”。
李世民闻言也是微微松了一口气,没事就好,万一要是在登基大典上那混小子将这三朝老臣子给气死了,那可玩大了,想到此处,又是一瞪李破军,李破军也是自知心虚,直低着头一副乖乖宝的样子。
李世民挥手说道:“既无事,你下去”。
李易生闻言刚要退下,李世民又是说道:“等等,取一些高丽参等补品过来,送到此处”。
御医李易生应着下去了。
李世民看着低头的李破军喝道:“行了,没外人了,别作这幅模样了”。
李破军一囧,只得尴尬的抬起头来。
李世民见状又是有气,直指点着李破军说道:“你啊你,怎的如此冲动,李文纪三朝老臣,年近八旬,你且忍一时又如何?”
李破军看着睡得呼哧哈赤的李纲也是一阵无语,也是不忍心反驳,只是低头应承着。
李世民见了也是坐下说道:“待会儿你带着补品,亲自送李文纪回府,好生赔罪。记住,赔罪之时,你非是一国储君,只为一后生末进,此为敬老尊贤之德,应以为戒”。
李破军闻言一愣,继而看了看李纲也是点点头,敬老嘛,中华传统美德。
忽的,李破军一顿,直笑道:“李公既已醒来,何顾装睡,难道还想让小子背着你回府吗?”
原来李破军刚刚一看,竟是发现李纲眼皮子擞动,呼吸也是不平。
李世民闻言眉头一挑,看过去,只见得李纲一个翻身下榻,拜道:“老臣方才醒来,失仪之罪,请陛下责罚”。
李世民见状也是几步上前,亲自扶起这老头子,说道:“李公无需多礼皆乃此子之过也”。
李纲闻言也是忙说道:“陛下,太子殿下所言尽皆事实,有何过错,老臣……老臣却是妄为人师,不配为人师啊,无份为殿下之师,还请陛下收回成命”。
李世民听了也是说道:“李公勿要如此,且安心教导便是”。说罢又是对着李破军一喝,“混小子,还不过来”。
李破军自是知道过去干嘛的,看着李纲一副看透生死一般的洒脱之气,更或者是颓废之气,李破军知道,他的一番话无情的打击到了这位年近八旬,忠心为国的老人了。
当下里也很是心诚的过去躬身拜道:“小子先前无状,少年心血,失礼之处,还请李公见谅”。说罢深深的一揖。
李纲见了的以不是老人应着的速度一扭腰,躲过去了,搞得李破军的这一拜拜成了他老子李世民。
李纲忙说道:“殿下言重了,老臣亦是多有无礼之处,还请殿下勿怪”。
李世民见着二人这一副君臣相谐的模样,也是笑了。
不一会儿,御医带着补品来了,李破军便是奉命送着一直推辞的李纲的回到了李府,自又是一番寒暄。
来到李府,见着李府虽是说不上家徒四壁,但是真可并不算是富甲四方的,李破军也是一阵由衷的佩服,要知道李纲家中可是几代官宦啊,而且官位还不低呢,祖父是北魏的太守,父亲是北周的大将军,可算是世家大家族了,可还是如此勤俭节约,怪不得会进言晚宴要节俭呢。
李破军竟是没有直接回宫,径自去了城外翠华山。
要知道他的未来可是要禁足五日的,那护龙山庄的事儿他不提前安排一下,他是放心不下的。
赶到了护龙山庄,顿觉一番热闹。
看着校场上的几千人如火如荼的训练着,苏定方等人上前拜过。
“殿下,今日午时兵员便招满了,招兵台已经拆除了,末将便是领着回来操练了”。苏定方略带兴奋的说道,毕竟他可是带着一千五百人呢。
李破军听了却是眉头一挑,“谁让拆除招兵台的,速速让人去摆好,继续招兵”。
几人闻言一愣,李破军笑了笑又说道:“今日登基大典,圣人特加封我为神策大将军,组建神策军,兵员一万”。
苏梁几人一听,都是面露兴奋之色,这就说明他们带的兵又是增加了。
秃鹰忙是领命道:“殿下,俺这就带人布置还原了去”。李破军点点头,便是一步三跳
的兴奋跑去了。
朱成上前说道:“殿下,三千三百把陌刀山文甲具都是打造好了,已经送来了”。
李破军闻言挑眉说道:“噢?送来了吗?走,去看看”。
几人来到了库房,李破军便是见到了传说中的陌刀。
只见得这陌刀形似大砍刀,又是要略微小一点,共长七尺,刀刃长三尺,刀柄长四尺,刀身狭窄而长。
李破军拿起一把,掂量了一下,约有一二十斤左右,再看刀锋,锋利宽厚,一看就是异常凶猛的。
“好,好家伙,速速给弟兄们装备下去,既然打造好了,放着不用都放在这儿生锈啊”。李破军直说道。
梁百武等人闻言欣然领命,李破军却是不知道,没有他这位主将的允许,谁特么敢给部队装备兵甲啊。
苏定方欲言又止,李破军一看,忙是说道:“殿下,这陌刀猛是猛,然而我等诸将皆是不通陌刀使用之法和战阵之法啊”。
李破军闻言摆摆手说道:“这无妨,我既让弟兄们装备陌刀,便是自有办法,今晚我陌刀操练之法,明日让人送来,尔等按部就班训练即可,切勿擅自改动,一旦发现,莫怪我军法无情”。众人领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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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八章:天下竟有如此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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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竟有如此之地
众人领命了,心里具都是惊叹,皇家底蕴当真是深厚啊,这陌刀阵当属稀有阵势了,殿下这说拿就拿出来了。
忽的,朱成心细的问道:“殿下,怎的让人送来,殿下亲自督导我等训练,岂不更好?”。
李破军闻言放下陌刀,转过头来,笑道:“我被圣人禁足了,五日不得出宫”。
众人闻言皆是一惊,禁足?这处罚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了,殿下何事触怒了圣人啊,这圣人登基第一天就发怒处罚,这可是不是好事啊。
李破军看着几人那副好奇又担心的神色,也是会心一笑。
或许他们都是真心的关心自己,或许他们是因为上了自己这条船,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但是眼下里他们的神色不是作伪的便是了。
李破军也不多卖关子,直说道:“也没多大事,只是在殿下怼了一下老臣李纲,将他给气晕球了”。
众人闻言皆是愕然,李纲?那是个好大年纪的老臣了,耄耋之年了的三朝老臣了,你把他给气晕球了?
就这这还没多大的事儿?
看来禁足五日真的是有点轻了啊,几人摸着鼻子心里暗想道。
李破军又说道:“再招兵七千便可,这护龙山庄本就是按照一万人规模建造的,食堂营房校场也刚好够”。
说罢了又是看着几人说道:“定方别去招兵了,就留在山庄练兵,严格按照操典来,你若有和意见建议可向我禀报,朱成相辅。
修文(梁百武字修文)你去安上门招兵,切记招兵标准要严格把关,不可松懈一二,秃鹰相辅。
阿正,你要负责一万人的伙食住宿,担子很重,一应用度自去兵部报备,铁总管,你帮衬着他,免得他弄糊涂了。各司其职,若有事情,速派人禀报。听明白了了吗?”。
苏定方几人忙是一个标准的敬礼,喊道:“听懂了”。
而李铁似乎有着心事,眼神中有着若有若无的担忧,只是李破军这时候心大没有发现。
见着嘱咐好了护龙山庄这边,李破军便是想着打道回去了。
忽的,李正直说道:“郎君,几位国公公子见着招兵台撤了也是将施粥棚给撤了,说是明日便搬来山庄居住,你看?”
李破军听了一向,粥棚也设了这么长时间了,真要是论救人的话,关中西凉如此大面积受灾,是救不过来的,只能尽绵薄之力了,撤了也是没办法了,
当即也就点点头,心中一动,嘴角一扯说道:“住就住进来,但是你要将他们与士卒放在一起,食宿皆在一起,莫要特殊待遇,莫让其中任何二人同宿舍,他们若是不满,就让他们来找我”。
李正也是坏笑着直点头。
吩咐了这边事情,李破军便是快马加鞭的回了皇宫,要知道他可是禁足五日呢,方才还是接着送李纲回府偷偷溜出去的呢。
回了东宫,李破军果然不觉为何庭院宫殿一片寂静肃穆,几步跳进承恩殿,“小秋儿,上茶,可是喝死爷了”。
嘎……李破军跳进屋里顿时一愣,也没有往日里娇声应着的小秋儿的回答声。
只有一片寂静。
半晌。
“呃……见过父亲,呵,呵呵,父亲,你,你怎的来了?”李破军行了一礼,直挠挠头尴尬的说道。
再看往日主坐上头,也是李世民往日常坐的那个座位上,坐着一位身着明黄色黄袍的中年人,年不过三十,虬须壮冠,英姿雄伟,这不是李世民又能是谁。
“哼,天底下还有朕不能去的地方吗?”李世民喝了一口茶冷哼了一声,看样子这并不是刚当上正式皇帝,转正之后无聊来他这喝茶的啊,放下公务而来这是有“事”
而来的啊。
一旁的小秋儿尴尬的上去舔满了茶水,又是偷摸朝李破军狡黠的眨眨眼。
李破军也是噎的一梗,习惯性的摸摸鼻头,当时也是脑子一转,眼珠子一亮,自顾自的坐下去,也不用杯子,直接对嘴灌了一壶茶水,惹得小秋儿一阵捂脸,太丢人了。王敬忠也是一脸愕然,还有这种操作,这在大家面前可真是大大的失仪啊。
只见得李破军认真的说道:“这天下还真有您老去不了的地儿呢”。
嘎……小秋儿听的这话差点没摔着,一旁侍立的王敬忠也是一脸惊骇,忙是低下头,心道,这殿下……真真是年少无知,咱家在宫里呆了十几年,还是头一回听见有人喊这么说圣人呢,这天下都是圣人的,还能有圣人去不了的地儿?
再看李世民,听的李破军这样说,也是眉头一挑,放下杯子,“四海之内,莫非王土,朕有何地去不得?”
李破军闻言直说道:“我大唐之西有大食,吐火罗,天竺等国,然则在这些国家之西,更在极西之地,还有着拜占庭帝国,法兰克王国,阿拉伯帝国几个大国,这几个每一个都是纵横万里无敌的大国,周围小国莫敢与之争锋,这些地儿,父亲可是去不得的”。
李世民听到着忽的一下坐直了身子,睁眼惊讶说道:“天下竟还有如此之地”。又是坐下狐疑的问道:“这些可是当真?你又是从何知道的?”
李破军闻言脸不红心不跳的说道:“在西凉之时,恰逢了一些来自西域的胡商,听的许多西方国家故事,而且……而且,嘿嘿,孩儿还学的了几国的语言”。
李世民闻言又是一惊讶,“你还会那些蛮国语言?”
李破军竟是羞涩的点点头,李世民挑眉说道:“你且说几句来听听”。
李破军闻言眉头一挑,眼睛珠子一转悠,直说道:“”padre,seidavveroundivertentestretto!这是意大利语,嗯,也就是拜占庭那边的语言。
père,tuesunrireforcé这是法语,罗马人大多说这个需要。
παt?pα,e?σαiπeipαxt?piαν?γkασe!这是希腊语,罗马人也说这个语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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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九章:大唐陌刀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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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陌刀阵
“打住”。听得李破军叽里呱啦的说了一大堆鸟语一般的语言,李世民头疼的喊停了。
又是好奇又是疑惑的问道:“你方才所说话的是何意?”
呃……李破军一梗,小脸一扯,笑道:“我刚刚是在说父亲呢,说父亲你真是英明神武呢,嘿嘿,对,英明神武”。说罢了还煞有其事的认真点点头。
李世民眼睛一眯,若有其事的眯眼看着李破军点了点头,“噢,原来是这个意思,朕已记下了,回头唤个胡商,朕也去学学”。
呃……李破军一梗,忙是讪讪笑笑不说话了。
心中想着,你还找胡商学学,先不说罗马拜占庭离着大唐有多远,有没有胡商能够去得了那么远,纵使你是找到了会说听得懂的胡商,我这是二十一世纪的语言,肯定跟现在的有所区别的,你就这么大略一记,再转述过去,人家能翻译的过来?开玩笑。
李世民的注意力倒是不在这儿,眼睛神采奕奕的问道:“你所说的那拜,拜占庭帝国,还有那法甚么国家,可有我大唐这般强盛?”
李破军闻言也是正色回道:“现下若论综合国力,我大唐如今是比不上这些国家的鼎盛时期的”。李破军心中还有一句话没有说,但是等过些年等我大唐鼎盛了,定是天下无敌。
李世民听了手一拍,“胡言乱语?天下怎有如此强国?休得听那些胡商乱言”。
李破军直面对说道:“父亲何顾如此,我中华历经三国之乱,两晋南北朝之乱,元气大伤,百废待兴,您初登基,正值改天换地之时,假以时日,超越这些国家又有何难,他日挥兵西向,灭了这些国家。马蹄踏处,皆为大唐,日光所照,皆是中土。建立比秦皇汉武更高更大的功勋,岂不美哉?”
李世民听了反倒是眼神奕奕的没有说话,起身拍拍屁股便是走了,忽的,又是转过身来。
“差点被你这混小子给忽悠过去了,你方才乱跑便是不追究了,记住,禁足五日,莫要抗旨违令”。说罢又是一挥衣袖的回去了。
只留李破军脑袋有点懵的站着,怎的是这个反应。
好战的太宗皇帝听闻西方这些国家,不应该是积极的询问这些国家讯息,然后再励精图治,以图他日马踏天下吗,怎的这般平淡,不懂,实在搞不懂。
既然是禁足,那他就是出不去了,只得窝在东宫,不过,李破军也是不是闲得无聊的。
这不,只见得他跟大书法家写字似的,小秋儿一边儿被看添香的研墨铺纸。
既是写陌刀阵,李破军当然是不会自创的,只能照搬了,至于搬啥,自然就是照搬威武无敌的大唐军队了。
李破军知道,盛唐唐军的主要作战方法就是军队按其职能分为弓手、弩手、驻队、战锋队、马军、跳荡兵、骑兵等多种。
每当战斗展开时候,敌人在一百五十步时候,弩兵开始射击;
敌人在六十步时候,弓箭手开始射箭;
敌人攻入二十步时候,弓弩手发箭后执刀棒(即陌刀、棒)与战锋队齐入奋击,己方重装步兵与敌方步骑兵短兵相接后,骑兵、马军、跳荡军皆不准轻举妄动,如果前方步兵的战况不顺利,跳荡、骑兵、马军方可迎前敌出击,重步兵则后退整顿后准备再援,如果跳荡、骑兵、马军进攻不利,所有的步军(唐朝军制中的陆军中除去装备陌刀的重步兵之外还包括防御弓矢等远程武器的盾牌手和手持短兵器的轻步兵)必须配合马军同时作战。敌军退却,马军不得轻易追击,必须确认敌人真正溃败后,才能相继掩杀。
唐军步马结合,攻守有职,步兵为正面先锋是最主要的正面攻击力量,骑兵为侧辅,通常用于迂回包抄敌军或者迅速冲击立足未稳的敌军阵脚之用,步兵配以弓、弩、陌刀,骑兵负责步兵战后的突击与追击。
而陌刀此时便是作为长柄大刀如刀墙一般正面推进,以无当之势绞杀敌军正面有生力量,而敌军往往在陌刀重步兵的绞杀下人马俱碎,为先锋步兵集团冲阵的主要力量,与马军、骑兵一起构成唐作战的主要特色。
而且李破军也是知道他老爹的个人作战特色就是最喜选择敌阵薄弱部位,亲率骑兵冲锋,而且敌人也是很给面子的“敌无不溃败”,一骑飞驰于前,数万骑兵紧随其后的场面,就是李破军如今想来,也是不由得神往,一阵阵羡慕。
初唐的时期的强大是大量的骑兵作战胜利的重要保证,而中期的步军的陌刀如墙推进战术,创造了盛唐时期辉煌的战争历史,也创造了陌刀的神话,成就了诸如李嗣业等一批中唐陌刀将。
从武德到天宝,唐在立国战争及与善骑射的游牧民族战争中能够取得胜利,步兵的进攻性武器陌刀的使用不能说不构成了主要原因之一。
陌刀的出现与推广使用也不是一个孤立的现象,它关涉到唐王朝的内政方针以及整个军事形势变化。也可以说,陌刀使用、推广的历史就是唐立国及对外战争、开天武功历史的一个方面。
所以李破军才这般推崇陌刀,他要把他的一万军队设置三千陌刀军,展开墙推战术,三千人排成一纵列照此例推,排成数排甚至数十排,战斗中先以弓弩手组成的弩阵向敌军进行远程攻击,而后再由弓箭手组成的箭阵进行中远程攻击!然后陌刀阵前进向敌军进攻!进如山,刀如林,气如虹,守如山!所向无敌!前排战死,后排补上!
想想一面寒光闪闪的刀墙绞肉机一般的重装陌刀阵在草原上绞杀异族骑兵,李破军便是一阵兴奋。
刷刷刷…………李破军便是提笔将心中的想法和一些改良的阵势给写进去了,谁知道,李破军这写便是停不下来,直思略直亥时方才睡下。
一夜无事,李破军虽是禁足,哪里也是去不得,但是多年来的习惯也是没赖床,早早的起床练武罢了,还去心血来潮般的练了会儿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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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章:出事了
380
出事了
迎着朝阳,李破军却是感觉一阵彷徨,有点不确定目标一般,干嘛?接下来要干嘛?
练兵,练兵,等待突厥的到来?
可是他知道这两年跟突厥是打不起来的,只因为大唐太弱了,现在的大唐还太弱了,天下还没有真正的一统呢,还有梁师都,苑君璋等地方诸侯盘踞,北方幽州罗艺势力极大,蠢蠢欲动待反,更兼的是连年灾害,百姓苦的很,现今的大唐综合国力可算是非常薄弱的。
现在李破军能做的只能在即将不久到来的突厥进逼长安的时候出点力了。
想到这,直起身跳进花园,扔了锦袍喝道:“憨娃,戟来”。
靠着栏杆睡得哈喇子直滴嗒的史进,听到这声音,一个激灵爬起来,看见李破军喜道:“郎君接着了”。当下站在走廊里隔着十几步便是将那六十九斤的大戟给扔出出去了。
李破军见了眼睛一亮,看准了又是一个退步卸力就将大戟接住了。
现在他也懒得说史进这不靠谱的了,扔就扔,还可以训练一下。
当下里便是携着风声将几十斤的大戟给舞起来了。
正练的兴起之处,一个禁军校尉匆忙进到花园里,看见李破军那舞的唰唰的大戟,也是不敢靠近。
李破军一套十八斩练罢,瞥的焦急无措的禁军校尉,当下停下驻戟问道:“何事?”
“殿下,延喜门外有一独臂之人自称您的属下,名唤李铁,说是有要紧事要向您禀报”。禁军校尉见得李破军停下也是松了一口气,忙是一口气说完,心底却是在暗叹,殿下武艺当真了得,外界所传属实啊。
李破军一听,铁叔?他来干嘛?
当下里也是说道:“速去将他带进来”。
禁军校尉闻言慌忙而去,心里侥幸道:看来真是殿下的下属啊。幸亏看着那独臂汉子不是俗人,没有乱棒打发了。
等禁军校尉走了,李破军这才想起来,没有给护龙山庄的几人一个进出腰牌,这宫城还真不是随随便便能进的。
想到这,走过去一脚踹醒又睡着了的憨娃。
“谁?啊?郎君,干啥啊?”憨娃一个激灵爬起来就想着摸索大棒槌,见着李破军有点懵。
李破军见了也是哭笑不得,这憨娃力大无穷的,一身蛮力,做个冲阵猛将无疑是非常好的,然而做个护卫统领却是不行的,这待着个地方就可以睡着,这是让我来保护他,辛亏有陈康这个心细的人在。
这说到陈康,陈康就来了。
陈康转进花园,钻进走廊,与李破军见礼罢了。
李破军见得陈康来了,事儿干脆也没让憨娃去做,直说道:“去三个进宫腰牌过来”。
陈康闻言应着了麻溜的进去了,不过一会儿,便是手拿着三个铜铁腰牌过来了。
站着又是说道:“殿下,上次您吩咐打探司天台傅奕一事,眼下已有着落了”。
李破军一愣,继而想起来了,当时李渊禅位时他看着那傅奕老头神情不对头,这才多了个心让陈康去调查一番。
走到亭中坐下,陈康忙是到了一杯茶递过去,示意他坐下,李破军直说道:“如何?”
陈康正坐着从怀中掏出一个小折子,看了几下念道:“傅奕,相州邺人。前隋开皇年间,以仪曹之职在汉王谅麾下。武德初年,太上皇拜为太史丞,武德六年接,太史令庾俭因罪遭贬,奕迁太史令,其为人痛恶佛教,常上书请灭佛,还撰有《漏刻新法》,《请革隋制疏》等…………”。
“停停停”。李破军听到这挥手打住了。
又是说道:“我不是让你去查他的资料生平的,这些宫中自是也能查出来”。
陈康听了直挠头,不好意思的笑笑,疑惑问道:“殿下是想知道什么了?”
“嗯,比如说他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呢,或者对我,对圣人有什么异样的地方?”李破军也不知道如何形容,只得模糊的说道。
陈康闻言挠挠头一皱眉,想着呢,忽的,陈康一拍头说道:“对了,殿下,那傅奕……”。
说到这陈康声音降低了一点,又是接着说道:“那傅奕好像与前隐太子走的很近,好像前年傅奕之子因罪遭捕,是前隐太子出手搭救的。嗯,还有,往年这傅奕是个喜欢上奏之人,三日一折,五日一奏的,可是自今年四月之后,深夜进宫跟太上皇上过最后一奏,直到如今,近半年,未上一奏,着实奇怪。还有官员同僚戏言这傅奕是年老不行了,打算乞老呢”。
李破军一听,眉头一挑,坐直了,直敲打着石桌呢喃道:“与建成太子走的近……经常上奏的人……却是半年未上一折……”。
忽的,李破军直站起身来,他已经确认这傅奕老头是有问题了。
最后一奏……看样子得去弘文殿翻翻那道折子还在不在了。
这时,花园拱门转进一人,李破军一看,正是李铁。
李破军直笑道:“铁总管,可是有何事?”
李铁见礼罢了,李破军引着李铁坐下了,陈康上了茶水。
面对李破军的疑问,李铁只是有点踟蹰,似乎是在组织言辞,面容似乎是担心,又好似有些当说不当说的样子。
李破军也很是好奇,一向豪爽的李铁怎的这般了,也没催他。
李铁喝了一口茶水,直说道:“殿下,那日你吩咐我派人去蓝/田白鹿看看,然而那人却是五日未归了……我,我担心是不是……”。话还没说完。
李破军忽的眉头一挑,直喝问道:“五日未归?你怎的不早些禀报”。
蓝/田距离长安不过百余里,快马加鞭不过两个时辰也到了,只是去探听一下消息而已,怎的可能五日未归。
而且,更令李破军心忧的一点是,都一个多月了,蓝/田那边却是一点消息都没有传回来。
要说李然那小子不晓事也就罢了,李林可是老行伍,在李家但了多年护卫副手,定是知道轻重的,再忙也是得送个信回来,何况他在哪儿也只是护卫一下而已。
想到这,李破军站起身来,看向蓝田,那儿——绝逼出事了!
第三百八十一章:千年世家,百年王朝
381
千年世家,百年王朝
李铁也是说道:“都怪我,多日无事,也是今日方才想起来”。
李破军闻言摆摆手,看着李铁眉头郁结不开的眉头,李破军也是清楚,李铁为什么眉头紧锁,因为那儿可是有他的独生儿子呢。
回身说道:“你把这三块腰牌拿上,另外两块给苏定方和朱成,再若有事,速来禀报”。
李铁闻言将三块腰牌拿上了,李破军又道:“你先回去,勿要惊慌,我自有计较”。
李铁走后,李破军直在园中踱步,不由得头大,我勒个去,早间还说无事闲得慌,这下子又想搞清傅奕的事儿,这儿蓝田又有可能出事了,真是两边一起来。
傅奕这事儿暂时可以耽搁一下,但是蓝/田那边是耽搁不得的。
依照他的脾性和想法,肯定是拉上个千把人去蓝/田一探究竟的,但是可别忘了他如今可是禁足呢。
一旦禁足期间私自出宫,这可是抗旨呢,抗旨不遵可是要杀头的,李破军要是抗旨的话,杀头倒是不至于,但是肯定是会引发李世民的真怒的,朝中大臣定然又是一阵攻讦。
转悠一会儿,李破军便是快步转进后殿,洗漱之后换了衣裳便是去太极宫甘露殿了。
直接纵马而去,一应门卫禁军皆是没有阻挡,开玩笑,人家在自个家里撒欢儿呢,你个奴仆能管吗。
来到甘露殿,门口小黄门见了李破军忙是拜道:“小人见过太子殿下”。
“速速进去禀报”。李破军摆摆手便是说道。
能在宫城中混的小黄门定是会察言观色的,见得李破军面色便是知太子殿下是有急事的,当下里忙是应着转身进去通报。
然而,小黄门还没有进去,便是听见李世民那洪亮的声音响起,“进来,你这声音整个太极宫都是听见了”。
李破军闻言摸摸鼻头,阔步进去了,见礼罢了。
李世民便是放下笔慢悠悠的问道:“暂且先不论你禁足出东宫一事。
来此何事?这般焦急,凡事莫要急躁,切记,心急乃大忌”。
李破军闻言忙是点点说道:“多谢父亲,孩儿确有大事,关乎人命之事”。
李世民这下也是来兴趣了,挑眉问道:“且道来?”
李破军也不坐下直说道:“孩儿不是去西凉游历了一番嘛,请了一个前朝的炼兵大匠,名唤张鸦九,孩儿这大戟便是由他在打造的,另外打造大戟还剩余有不少天外陨铁,孩儿便让张大匠为我打造一副铠甲还有其他神兵,并留下李林李然二人还有二十精锐护卫协助,然而他们一群人在蓝田却是失去音讯一月有余了。五日前,我派人去蓝/田打探,打探之人却是五日未归,孩儿担心蓝/田那边是不是出事了,又因禁足,所以才来请教父亲”。
李破军一口气言简意赅的说完了,再看李世民,听了李破军的话也是若有所思的。
继而,李世民直板着脸喝道:“李林也是百战猛士,昔日秦王府旧人,还有二十精锐,你就让他们为你这玩物在那看守,当真是玩物丧志”。
李破军听了一梗,直说道:“神兵宝甲,战场利器,又怎是玩物?”
李世民闻言似乎有些怒了,一拍案桌,“个人之勇,何以言勇?战阵军国大事,一莽夫能有何用?否则要那兵书战策何用?要那谋臣参军何用?”
李破军听了也不由得哑火,这个时候可是不能跟老李争辩的。
等老李的话说完,李破军似乎欲言又止,李破军揣度一阵,好似终于决定了。
直说道:“敢问父亲当今天下之最大危害是什么?”
李世民闻言,喝了一口战战兢兢的王敬忠上的茶,一瞥眼直说道:“自然灾害,文武制度,域外异族”。
李破军闻言却是一笑,直摇摇头说道:“自然灾害,此乃天灾,不可阻挡,国家富裕则百姓富足,若有灾害,国家救济,百姓自救,一方有难。八方支援,自然灾害,不足为惧也。
文武制度,虽是有弊,然则不大,前隋文皇帝,其人可称大才,三省六部之制旷绝古今,制度之事,唯有整顿吏治,解决冗官冗员便是,不急一时。
域外异族,癣疥之疾,待我大唐百废待兴之后,实力一增,自是不惧”。
李世民见得李破军将这些都是反对了,也是不以为怒,听的李破军说的这简短的一段话,反倒是直点点头。
眼睛神采奕奕,喝了一口茶水,瞥了一眼李破军,又说道:“那你说最大弊端何在?”
李破军也是不客气的自顾自的去倒了一杯茶水牛饮下去,看的王敬忠讶异不已,这父子二人……怎生回事,方才不是在生气嘛。
“千年世家,百年王朝”。李破军喝了一口水,悠悠说道。
李世民闻言眼睛一定,直看着李破军。
半晌,“敬忠出去守着,五丈之内勿近人”。
王敬忠闻言忙是一溜小跑跑出去守着。
李世民这才下座
踱步说道:“都这么大人了,怎的如此不长心眼”。
李破军见了愕然,这下子也是明白了,原来李世民早就将世家大族视为心腹大患了,只是这是心低的隐秘,没有说出来,而且世家大族,无孔不入,这宫中若是说没有世家大族的探子,那是不可能的,万一让世家听去了,却是不好的。
“孩儿知道了”。李破军也是眼神奕奕的。
“世家大族门生故吏遍天下,各据一方,俨然一方诸侯,其族望所在,朝廷政令不施,百姓不知王庭,有此等世家在,天下各谈一统”。李世民背手悠悠的说道。
李破军闻言眼睛一亮,问道:“那父亲认为这些世家大族何以能达到如此地步呢?”
“所赖不过文化知识耳,世家大族掌握经书典籍要义,各以经书传家,寒门子弟若想求学,何其难也。不得不说,前朝两帝发明之科举制,着实高明,此制可提寒门,抑豪门,可算撬动世家根基,然则寒门子弟纵然中举入仕,也难逃投入世家门第的命运”。李世民闻言挑眉回道。
第三百八十二章: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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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
李破军听到李世民这般说,当下眉头一挑,一笑说道:“父亲也认为科举制虽可对世家大族冲击一二,却是撬动不了根基,孩儿这儿却有一件物事,对世家大族有着致命冲击,不知父亲可有兴趣?”
李世民一听便是笑了,指点着李破军笑道:“你这孺子,何以能口出狂言”。
李破军听了却是一扬脖子说道:“先莫管孩儿是否口出狂言,父亲你说,文化知识以何为载体传播?”
李世民听得一愣,“载体?书册呼?”
李破军居然嚣张的打了个宾狗,挑眉说道:“然也,四册为载体传播,那孩儿若是能大量的生产书册,而且成本极低,父亲认为这有没有可能令世家大族伤筋动骨呢?”
李世民一听,忽的一下睁大了眼睛,“什么?大量生产书册?”
说罢又是看向李破军,直沉声问道:“细细道来”。
李破军见状大喜,喝口水直说道:“孩儿年前阅读墨家杂家农家等杂书之时,思得一法,名曰活字印刷术,按照此等方法可以大量印刷书册,而且成本低,一套模具可是重复使用,一套模具,人手材料皆是足够的话,一夜印出数百套《论语》不在话下”。
李世民听到这儿淡定不了,直定着李破军惊问道:“当真有如此神器?如此做法,快快道来”。
“此等活字印刷术便是将胶泥烧制做成一个个规格一致的毛坯,在一端刻上反体单字,字划突起的高度像铜钱边缘的厚度一样,用火烧硬,成为单个的胶泥活字。为了适应排版的需要,一般常用字都备有几个甚至几十个,以备同一版内重复的时候使用。遇到不常用的冷僻字,如果事前没有准备,可以随制随用。
为了便于拣字,把胶泥活字按韵分类放在木格子里,贴上纸条标明。排字的时候,用一块带框的铁板作底托,上面敷一层用松脂、蜡和纸灰混合制成的药剂,然后把需要的胶泥活字拣出来一个个排进框内。排满一框就成为一版,再用火烘烤,等药剂稍微融化,用一块平板把字面压平,药剂冷却凝固后,就成为版型。印刷的时候,只要在版型上刷上墨,覆上纸,加一定的压力就行了。
为了可以连续印刷,就用两块铁板,一版加刷,另一版排字,两版交替使用。印完以后,用火把药剂烤化,用手轻轻一抖,活字就可以从铁板上脱落下来,再按韵放回原来木格里,以备下次再用。
如此一来,印刷书籍,甚是快捷方便,效率极高,待日后,书籍印刷多了,普遍天下,百姓皆有书本可读,我就不信这天下寒门学子入仕之后皆投世家大族门下”。
李破军兴致勃勃的一口气说罢了,兴奋的看着李世民,期待着李世民兴奋的表情,然而李世民听完后却是皱眉深思。
“父亲,如何?此法是不是绝妙?”李破军好奇的问问,心里疑惑的很,怎的这般反应,印刷术一出,书籍普遍了,百姓有书可以读了,那么世家大族掌握知识的优势便是弱化了啊,怎的这般反应。
哪里知道李世民被李破军打断深思之后,回神一瞪李破军,直一拍案桌怒道:“哼,绝妙,糊涂,如此一来你撬动的不是世家根基,而是致我李唐皇族于死地”。
李破军闻言一愣,张目咋舌,什,什么,致皇族于死地?怎么会?
李世民也是看见了李破军的懵圈,直道:“殊不知民可使由之,却不可使知之。一旦百姓开智,皆学那秦之张楚(陈胜吴广起义成立的政权),汉之黄巾,我大唐何存”。
李破军听了一愣,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这……
这就是愚民政策吗。
他前世也是听过这个着名的争论,这句话出自《论语·泰伯篇》,“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的句意存在很大的争论,这一争论之所以重要,是因为句意不同,对孔子的为政思想评价也是不同。
由于古汉语没有断句,所以人们根据现代汉语的习惯,按照不同的断句,对此句的含义有不同的理解。
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
这一句读源远流长,文化大革命时更是用来攻击孔子。
古人释“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时,一般正面解释。
意思也就是说:可以让老百姓按照我们指引的道路走,没必要让他们知道为什么。
但是李破军始终认为这句话正确的断句是: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
这才孔子的本意,因为孔子万世师表,怎么可能提出愚民政策,从孔子的一贯主张来看,孔子不赞成是愚民政策。
孔子是中国第一个创办私学的人,孔子把一生中的精力奉献给教育事业,孔子有弟子三千,七十二贤人。“自行束修以上,吾未尝无诲焉”,“学而不厌,诲人不倦”,说出这种话的人怎么会主张实行愚民政策呢?
当下里李破军便是大笑,李世民见得李破军发神经似的大笑也是冷着一张虬髯脸看着他,等着李破军的言辞,估计如果这回李破军没有说服李世民的言论的话,那他可就要遭殃了。
只见李破军笑罢,大声说道:“谬论,大谬特谬”。
见着李世民冷着一张脸,神色不善,李破军也不敢装13了。
咳嗽几声,赶紧说道:“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意为百姓,若可任使,就让他们听命;若不可任使,就让他们明理。
或者是: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意为百姓可以放任不管吗?不。还是要进行教育的”。说着李破军摇头晃脑的,颇为学者风范。
哪知道对面的李世民听的是张目咋舌的,这……千年不变的孔圣名言,千年来都是这般理解的,竟然……竟然还有这样的理解的。
不过……不过似乎好像是有那么一点点道理噢。
也辛亏得李世民不是孔颖达,李纲那等顽固的老头子,没有第一时间骂李破军离经叛道,不愧是一代雄主,当即冷静下来了想着李破军的话。
第三百八十三章:竟是山贼所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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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是山贼所为
李破军也知道他的这番话是有多么的离经叛道,是要被世人士子所喷的,但是李破军知道他家“老”头子也不是那般安分顽固的人,所以才敢说的。
果然,李世民听到李破军这番离经叛道的话,“曲解”圣人名言的话,居然没有第一时间大怒,而是皱眉深思。
半晌,李世民终于出声了,“你说的那件世家大杀器就是在蓝/田制造着?”
李破军闻言赶紧跳起来,“是啊,所以我才这么急呢,万一那技术和工匠被人给夺取了,那可就不妙了。还有,李然,李林他们也在那儿呢,还有二十精锐呢,万一他们出事了岂非不妙,铁叔可是我李家老人,上回由于孩儿失策,就致使他断了一臂,若是……若是阿然这个独子再有失,那……”。
李世民闻言忽的一瞪眼,直喝问道:“铁叔?可是以前秦王府分给你的护卫统领李铁?”
“是啊,怎……”。忽的,李破军好像记起来了,王家欲抢夺陨铁,李铁断臂之事好像还没有跟李世民说呢。
“李铁如何断臂了?你如何失策?这又是怎生回事?”李世民闻言龙眼圆瞪直喝问道,再加上那抖擞的虬髯,当真是有几分威慑力,就连李破军这般心大胆大之人都是心里一颤,怪不得连房玄龄逢着李世民发怒都是吓的匍匐于地,不敢言语了。
李破军只得老实回道:“年前蓝/田落下一块天外陨铁,乃世之稀有金料,可锻造神兵宝甲,孩儿便是提前连夜赶去据为己有了,当时,太原王家的人也在,孩儿将其忽悠着驱赶了。留下李铁以及几十护卫守护着陨铁,孩儿便是去西凉了。结果谁知道那王家竟是胆大包天,夜里突袭,致使十余护卫战死,李铁断臂,孩儿担心父亲震怒,一时忘却了将此事告知…………”。
李世民闻言又是出乎意料的冷静,直冷着一张脸,手指敲打着案桌。
“你怎知突袭之事是王家所为?”李世民直沉声问道。
李破军闻言直义愤填膺的说道:“那陨铁只有太原王家的人对其曾有觊觎之心”。
“混账,那是山贼所为,是流民山贼欲要劫取财货”。李世民一拍桌子直眼神奕奕的说道。
“山贼怎有制式刀具……山贼……啊,噢,父亲所言极是,山贼凶器可能是劫掠而来”。李破军正想要反驳,忽的,看见李世民那闪烁的目光似乎是明白了什么,立马改口了。
李世民听了李破军机智的改口了也是微微点头,招招手,将李破军唤到近前。
李破军好奇的走过去,只见得李世民伸出手指蘸了一点茶水,直在桌上写道:“忍”。
李破军闻言也是心领神会的点点头。
李破军又是舔着脸说道:“父亲,那是不是可以解除我的禁令,让我去蓝/田一探究竟?”
李世民闻言又是脸一板,直喝道:“滚蛋,圣旨岂能朝令夕改,此事休想”。
李破军又急了,“那李林李然,还有那工匠技术……”。
李世民直摆摆手粗暴的打断了李破军出宫的幻想。
“朝廷能人无数,自有人能去,非得你这孺子不可吗?”
面对李世民一口一个孺子的,李破军也是毫无脾气,他也是不敢有脾气啊。
“敬忠,唤李君羡前来”。李世民直高声喝道。
门外王敬忠唱了个诺就疾步而去了。
不一会儿,玄武门宿卫将军李君羡便是身着那一身闪亮的白袍白甲来了。
进门粗略瞟了一眼便是拜道:“末将李君羡见过陛下”。礼罢又是朝着李破军拜道:“见过太子殿下”。
李世民点点头,直吩咐道:“太子在蓝/田白鹿镇有一处产业,只是那处产业似遭山贼劫掠,一月无讯,你领千人前去一探究竟,若是无事便速回,若有事便留待那处守护,一应事物可与李林统领商酌,等五日后太子到来,听候差遣”。
李君羡闻言面不改色,直正色领命而去。
李破军也是叹道:“此乃军人之姿,有周亚夫之风也”。
李世民也是不可否认的点头道:“李君羡的冲阵之能却是大于谋略的”。
说罢便是转头看着李破军温言说道:“还有事没?”
李破军一愣,直浑身一个哆嗦,怎的这般温柔,老爹啊,孩儿享受不了你突如其来的温柔!
忙是摇摇头说道:“没,没事了”。
静,死一般的寂静。
“没事还不滚”。李世民忽的咆哮道。
李破军吓的脖子一缩,匆匆一拜便是跑了。
李世民看着李破军慌忙出去的背影,忽的一笑,看向后宫掖庭宫的方向,嘴角一扯,嗤笑一声,似是快意之笑。
而李破军快步离开甘露殿之后,却是没有回东宫,直朝殿后而去,他要去弘文殿,哪儿可是存放着数年来大臣们的上奏折子的。
他现在反正也是闲的无聊,那傅奕之事好似一个谜团一般,只等着他去揭开,李破军抖擞的走在太极宫后殿里,直感觉自己好似柯南,包青天,狄仁杰附身。
嗯?狄仁杰?这是个人才,好像是等武则天当政时期才露头的,不行,人才不能荒废了,得早些发掘出来效力,可着劲儿榨取他的劳动力,现在应该差不多要出生了,可惜,不知道狄仁杰是哪儿的人,只能慢慢打听了。
嗯?武则天?好像也可能出生了,这个知道,那个一脸憨厚像敦实的工部尚书,荆州都督,应国公武士彟怎的生出来了这般美丽聪明的女儿呢。
这武士彟可是不简单,当年李渊在太原想要起兵的时候,太原副留守王威、高君雅已经知觉了,要不是武士彟稳住了王威二人,说不得李渊起义就要夭折了。
武士彟又是个读书识字有政治抱负的人,青年曾经卖过豆腐,木材等,积累了大量财货,结果这家伙有魄力,不愧是武则天的老子,看着李渊起兵了,也是有眼光,竟是将诺大家财全部捐出去了。
所以李渊登基后,对这武士彟可谓是非常信任的,加官进爵的,知道武士彟原配妻子也就是武则天的亲生母亲死了之后,李渊还亲自给武士彟安排继室,亲自跟前隋宗室勋贵杨达提亲,让桂阳公主主婚,支出国库负责,这可是万人莫有的殊荣啊。
第三百八十四章:弘文殿
384
弘文殿
想到这,李破军不由得想去应国公府一看这位史上的传奇女子了,现在应该才几岁,记得以前看电视剧的时候,说的是在应国公武士彟死后武媚娘姐妹三个的日子受两位同父异母的兄弟欺凌很是煎熬,现在武士彟还活着好好的呢,时不时就进宫跟李渊唠唠嗑啥的,这事儿先不急。
过了金水河,看着路边的一栋临河观湖的观赏阁楼,李破军忽的脚步一顿,看着阁楼牌匾上书写的“凌烟阁”三个烫金大字,李破军不由得一笑,二十多年后这栋观景的小阁楼便是名耀天下,名垂青史了。“请君暂上凌烟阁,若个书生万户侯”,岂是能够平凡的。
一路来好景不断,潺潺流淌的金水河,烟波荡漾的东海湖,假山流水环绕的山水池,围绕池边的一溜千步回廊,李破军倒是头一回如此静心的游览一番宫城园林。
一路转来,路边不断行礼的太监宫女侍卫,李破军摆摆手便是背着手一路溜达到了弘文殿。
来到弘文殿,殿门紧闭,李破军示意陈康过去敲门,结果敲了半天,却是没有反应,李破军不由得皱眉一愣,这还能有旷工的?这也算是皇家内府衙门所在了,怎的无人值守。
看着匆匆叉手而过的一个小太监,李破军招手道:“过来”。
“见,见过殿下”。那小太监似乎是第一次见着太子,有点儿紧张,李破军见着那怂样也不由得一笑。
尽量显得温和的说道:“我且问你,这弘文殿管事何在?”
小太监闻言一愣,继而直是说道:“回,回禀殿下,这弘文殿陈公公现在内府局当值,兼任典事”。
李破军闻言也是点点头,这他倒也是知晓,许多得上头青睐的大太监都是身兼多职的。
“那这弘文殿如何管理?怎的不开?”
“殿下有所不知,这弘文殿一月一开,整理臣公奏疏,今日未到开殿之日,算日子七日后方才开殿,所以才关着呢”。小太监看见李破军这般温和也是不紧张了,说话顺溜,一溜说清楚了。
“走,前头带路,带我去找那陈管事”。李破军直背手吩咐道。让他等到七天后再来,他没有那个闲心。
小太监闻言也是忙应着,就落后李破军两步,给李破军领着路。
这内府局他倒是头一次来,这内府局也是内侍省六局之一(其属六局,分别是掖庭、宫闱、奚官、内仆、内府、内坊)。这算是毕竟肥的一个单位了,算是皇宫的官家府了。
内府局有令二人,品级是正八品下;丞二人,品级正九品下。吏、典史,掌固各四人,典事六人。主要就是掌管宫中藏宝货给纳之数,及供灯烛、汤沐、张设。
也就是管着皇宫里的金银财宝,宫殿布置,灯火烛蜡等方面了,算是管得比较全面了。
这弘文殿陈太监能够管着弘文殿这么一个重要的存放奏疏的地方,又是兼任着内府局的六位典事之一,也算是非常得宠了,只是不知道是得的谁的宠。
一路来到内府局院门口,看到里面尽是忙忙碌碌的太监宫女,恐怕是一进去又是一阵鸡飞狗跳的拜见了。
当即说道:“去将陈公公唤出来”。
小太监忙是应着行了一礼,便是匆匆跑进去了。
不一会儿,那小太监便是领着一个肥胖敦厚面相慈善的中年太监出来了。
那胖太监见了李破军忙是拜道:“老奴陈德忠见过太子殿下”。
李破军见了也是不由得一笑,为什么太监都是一副敦厚慈善的模样呢,而且太监名字都是带着忠,敬,德,恩等好字眼呢。
“你便是弘文殿管事?”李破军挥手道。
陈德忠闻言忙是应着,“是,是,老奴正是”。
“那就好,我要查看往日的臣公奏疏,你速随我去开门”。
李破军毫不客气的说道。
陈德忠闻言一愣,继而一脸忐忑的小心翼翼的说道:“殿下,今日还未到开殿进疏之日啊”。
“怎么?我还无权进去吗”。李破军直怒目一瞪喝道。
陈德忠闻言忙是说道:“不敢不敢,殿下请这边来,老奴马上开门”。
这太子殿下的威严果然不是盖的,一瞪眼就可以了。
换做前世,若是有人没有批条想进国家最高/机密档案室,还敢瞪眼?说不得立马给拘了。
一路转过池水回廊,穿过殿阁楼台,又是特么来到了原地。
陈德忠从怀中掏出一个钥匙,便是将殿门给打开了。
这弘文殿地势较高,也是通风干燥,一月打开一次,也是并无霉味的。
只见一楼便是排成一整排的书架子,上面各有分类,还有标识,二楼也还有。
李破军看的到,这迎门的几排都是比较新的,并无多少灰尘,可是看着这一排排的阁架,要是想找到几月前的奏折可真是有些难度的。
不过也不怕,这位阁楼管理员还在旁边儿呢。
这不,没等李破军这位领导问,有本事懂的把握机会的人就上来邀功了。
“殿下,不知您是想随便看看,还是专找一本,若是专门找奏疏的话,只需报上日期,老奴定能快速寻来”。陈德忠在一旁浅笑说道,神情颇为得意一般。
李破军见状也是会心一笑说道:“将今年四月间的奏疏全部拿来”。
陈德忠闻言一愣,继而说道:“殿下,那这个得去二楼了,二楼存放着武德年间的奏疏,一口全是大家的”。
李破军闻言也是惊讶,李世民这才几个月啊,便是有着这么大一片了,这得有多少本啊,怪不得老爹处理公务直至深夜了,这么多折子也难怪了。
跟着陈德忠踩着嘎吱嘎吱做响的楼梯上了二楼,陈德忠麻溜的将一个案桌擦干净。
“殿下且稍坐,老奴这边去寻”。
李破军点点头陈德忠便是快步向后排赶去了。
等了一炷香左右的时间,陈德忠满头大汗的抱着一大堆的奏疏来了。
第三百八十五章:太白见秦分,秦王有天下
385
太白见秦分,秦王有天下
小心翼翼的将这些沾满灰尘的奏疏放在案桌一边。
李破军见了当即说道:“好了,就当这儿,你先下去等着”。
陈德忠一步三回头的念念不舍的下楼了。
李破军拍拍奏折上灰尘,一一拿起来看看。
结果看了半天,还是发现,一摞全部看完了,根本没有傅奕的奏疏。
“去将他喊上来”。李破军无奈的揉揉额头,吩咐陈康下去将陈德忠喊上来。
陈康应声下去了,不一会儿。陈德忠便是近前小心翼翼的问道:“殿下?”
李破军直说道:“四月奏折可是全部在这儿?”
陈德忠闻言忙是保证的说道:“在的,今年四月奏折,一本不少的全在这儿了”。
李破军看着他这副信誓旦旦的模样,也是不由得头疼,直说道:“再去将三月,五月的拿来”。
陈德忠闻言面色一苦,只得应着又是麻溜的跑去搬了。
过了足足一刻钟,陈德忠才来来回回的跑了两三次,搬来了整整三大摞。
而且不愧是宫中老资格,办事就是利索,搬来之后,自己行了一礼后就是自觉的下楼去了。
李破军又是忍着灰尘将这膝盖高的整整三大摞奏疏一一翻看,倒是也确实发现点有用的,只是一些大臣弹劾秦王李世民的,更有几篇居然是弹劾他李破军的,李破军倒是开眼界了。
足足大半个时辰之后,三大摞的奏疏看完了,傅奕的奏疏也是发现了几篇,无非就是一些历法星象之事,看的正常的很,没有丝毫的问题。
倒是有一篇李破军看的倒是比较吃惊,傅奕这老爷子居然有一篇奏折上说星象表示大旱之后不出三年必是大收,劝慰李渊不必忧心。
这倒是很令李破军吃惊,因为按照历史走向,确实如此,贞观四年,确实是粮食大丰收,关中斗米便是不过钱了。
可是看完了,却是毫无收获,不由得不令李破军气恼了。
摇摇头,便是下楼了,楼下的陈德忠正在守着,见着李破军下来了,忙是迎上去,很是热情的问道:“殿下,可是找到了所需的了?”
李破军正是被灰尘的呛得很,又是闷着看了个把时辰,有点懵,直摆摆手便要抬步走了,现在他就想去方才那东海边儿吹吹风,划划船。
哪里知道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正当李破军抬步便走的时候,陈德忠忽的一拍脑袋赶上来说道:“殿下,还有一些奏折由于损坏了,或是摔破了,或是染墨了,便是单独存放了,殿下所找或许在这其中也不一定了”。
李破军听的脚步一顿,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回身说道:“快去寻来”。
李破军又是上了二楼,这藏奏疏的阁楼为了干燥,便是将窗户紧闭着,免的风吹雨飘的。
可是眼下这长久不开的二楼阁楼几人一上来,便是灰尘阵阵的,虽不至于乌漆嘛黑的,却也是昏暗,显得昏沉。
李破军直走到窗边,拔下插梢,打开窗户,顿时一阵凉风袭来。
李破军一看,原来不远处的东湖和山水池尽在眼底,更兼得此处地势较高,大半宫城尽收眼底,忙碌的宫女太监,站岗的护卫禁军,四处都是。看着前方一个独立的宫廷,那是掖廷宫了,而宫城西北角,有一块独立的小宫殿,地势毕竟低洼,确实禁军环绕,独立一角,李破军一眼便是看见了,那……那是大安宫了,说来几月没见皇爷爷了,明日过去请安。远处那高高的红墙之后便是后宫了,说来这几日却是没有去拜见母亲呢,晚上正好去蹭蹭饭。
李破军在这儿眺望宫城,那边陈德忠又是呼哧哈赤的抱着一大堆奏疏过来了。
“殿,殿下,今年三四五月的损坏奏疏都在这儿了”
。陈德忠擦擦汗气喘吁吁的说道,看来将这些翻找出来属实不容易。
李破军点点头便是坐过去一一翻看起来了。
果然,这些奏疏都是有损坏的,有的是被不小心撕破了,有的大概是老李渊手发抖打泼了砚台,泼了满满的墨水,有的却是好像是被摔在地上摔散了。
李破军看着都有些明白了,有的摔散了奏疏,里面都不是什么好消息,比如这一封,御史大夫弹劾李世民不敬储君,不敬兄长,与李建成不合等等,还将李建成李世民兄弟二人的各种争斗攻讦写出来了,估计是老李渊是看的看不下去了,痛恨自己的骨肉相残,便是一气之下将这份奏疏给摔在地上了,结果给摔散架了,
李破军看到末尾的简简单单一个“阅”字,还有那甩笔的墨痕,心中也是明白了这位老人的心思,这一刻,李渊不仅是一位开国帝王,更是两位优秀儿子的父亲,有着两个人中之龙的儿子本来是为人父母的大喜事,可是偏偏这能接班的位子只有一个。
他总不能学赵武灵王,将最喜爱的小儿子赵何封为赵王,让大儿子赵章当代王,实行邦联制,然而这“一国两主”还未实施,就把二位王子叛乱的热情给鼓动起来了。
这一本不是,李破军一本接一本的翻看下去,还别说,这些损坏的奏疏之所以损坏是有着他的道理的,里面内容大多都是惊人之事,所以才有可能让沉稳的老李渊动怒或许失神泼墨了。
一本接一本,李破军的眼睛都要花了,不过幸好,这破损的奏疏并不是特别多,看着这最后一本长折子,李破军心道,如果这一本再没发现点什么,那就是徒劳无功跑一趟了。
将其拿起来一翻,李破军便是一定,只见首列赫然写着:“臣傅奕有本秘奏”。
为什么是秘奏?
于是李破军定睛看下去了,却是没想到这一看便是让李破军找到了谜底,他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傅奕看着李世民登位,并且点他名字之时那般恐惧了。
原来这老小子曾经背后给老爹插过刀啊,还是很致命的那种。
其中赫然一句——“太白见秦分,秦王当有天下”。
第三百八十六章:高密公主
386
高密公主
“太白见秦分,秦王当有天下”,看到这一句,李破军算是明白了为什么傅奕见着李世民会有些心虚害怕了,原来是在背后捅了刀子的啊,而且这一刀还是正捅在李世民的致命之处啊。
这封奏折上去,李世民要是不危险才怪呢。
要知道傅奕的职位可是掌管司天台的监正啊,在这大唐有关天文历法的谁还有他权威啊,关于天文星象,他说的话就是权威。
更别说李渊一家子可是身信谶言的,当年着名谶言《桃李章》就曾说:“桃李子,得天下;皇后绕扬州,宛转花园里。勿浪语,谁道许?”
还有“李氏主天下”等谶言,不就是非常正确。
一,桃与逃偕音,逃亡的李姓之人,会得天下。最终他陇西李家得了天下。
二,皇帝与皇后,迷转于扬州,不得返都。隋炀帝杨广死在了扬州。
三,“勿浪语,谁道许”,是“密”的意思,也昭示了李密这位一时雄主的命运,当初李密的西魏国独霸天下,天下莫敢与之争锋,纷纷拜为盟主,当初李渊起义的时候不也是奉李密为盟主的,可是最终,这位以为会代替隋杨的霸主却是失败了。
本就是深信谶言的李渊再听到这句话,能轻饶了李世民才怪呢,怪不得自从四月份后李渊对李世民的打压更加厉害了。
四月之后天策府名存实亡了,手下诸如秦琼,程知节等猛将还有数万精兵都是调去了北边防御突厥,而房杜几人也是分配走了,断了李世民的文武臂膀,李渊还以为如此可以将李世民打压一二,可以让李建成的太子之位稳坐了,谁知道这位太宗皇帝不按常理出牌,没有引颈受戮,而是主动出击,反而反戈一击,一举为主了。
奏疏中竟然还劝诫李渊当早做准备,早做准备,这准备是何,不言而喻,这傅奕看来也不是一片公心的上奏的,再联合傅奕和建成太子亲近,建成太子曾经对傅家有恩,一眼便是能够看出了其中龌龊的。
这傅奕与太上皇也是亲近,虽不是裴寂,刘文静那等心腹,却也是非常亲近的旧相识了。
隋时傅奕在汉王杨谅属下担任仪曹。杨谅想要起兵反叛朝廷时,向傅奕问道:“今兹荧惑入井,是何祥也?”
傅奕心想阻止杨谅造反,故意诡对说道:“天上东井,黄道经其中,正是荧惑行路所涉,不为怪异;若荧惑入地上井,是为灾也。”
这就是说杨谅起兵是大大的凶灾之兆了,不能起兵。
哪里知道杨谅听后非常不满意,驱赶了傅奕出府,后来杨谅果然兵败,傅奕因为被驱逐出府,虽然幸免死罪,但也被贬到扶风郡任职。
而这个时候李渊正在任扶风太守,听说了傅奕的大名,以礼相待傅奕,二人时时对坐相论,后来李渊即帝位,特意将傅奕招进京师,拜为太史丞,后来改为监正。
所以说这傅奕跟太上皇李渊的渊源也是很深的,二人是旧朋友,所以傅奕这才敢大胆上奏,并且劝诫李渊早做准备,而年老念旧的李渊一方面是深信星象谶言一说,一方面也是信任这位老友,所以自四月后,李世民的日子就变得难熬的。
李破军一点点推理,慢慢的接近于真实情况了,哈哈一笑,怪只怪傅奕老头子心理素质不行,时时刻刻担心着李世民发现了他的插刀子报复他,在大殿上露怯暴露了。
结果这就引来柯南,狄仁杰,包青天一般的李破军来探案,谁知道有人会注意到他大半年前的一封深夜入宫上奏的奏疏呢,要是傅奕知道有今日说不得就是肠子都悔绿了,要知道当夜就是口头上奏了。
李破军直拍拍灰尘,便是将这封铁证折叠起来放进怀里,抬步下楼了。
楼下陈德忠正是侍立在门口等着,等着腰酸背痛的,却是不敢坐下的,好不容易见得李破军下来了,忙是上前迎道:“殿下可找到所需了?”
李破军此时破案之后正是心情大好,也是说道:“找到了,获益匪浅”。
陈德忠也是一张敦厚脸笑做一团,“那就好,那就好”。
“有劳陈内侍相助了,当赏”。说罢之后便是朝着陈康说道:“赏银十贯”。
说罢了便是抬腿走了,身后的陈康依言从一怀中掏出一锭十两的雪花银给了陈德忠,陈德忠忙是道谢不已,李破军摆摆手便是背手而去,留下一个英姿卓然的背影,只是特么的一袭白袍上面全是灰尘。
李破军背手皱眉踱步在东湖边儿上,他得好好想想如何利用这封奏疏。傅奕,也是一个铮臣了,可惜,这老头子在前隋时,是汉王杨谅的铮臣,在武德年间是太上皇李渊的铮臣,更是李建成的半个下属,唯独不是他李世民李破军父子的臣子,虽是谅这老爷子现在也不敢起歪心思,但是这等不归心的铮臣,而且影响力还不小的铮臣,留之何用。
杀了?也不行,他李世民父子二人还没那么小气,对一个曾对国家有贡献的铁骨铮铮的白发老臣下杀手,贬了,让他告老去,李破军心中一想,便是决定了两朝老臣,天文历法大师傅奕的下场。
正当李破军下了这个决定的时候,忽的,远处一声呼喊,“虎奴,虎奴”。李破军眉头一挑,转头一看,湖中有一叶小舟,雕梁画壁的,甚是华丽。
船上或站或坐或依栏杆看着五六个衣着华丽的女子,为首那个女子略显年长一些,寻摸二十左右,此时手正拿着一个丝绢向李破军招摇呼喊呢。
李破军一看便是笑了,当即便是向那边走去,那船也逐渐向岸边靠拢。
等船渐渐靠近岸边,船上为首的女子说道:“虎奴,怎的独自在此游玩啊?”
李破军笑着拜道:“见过秀丽皇姑,我只是闲来无事随处逛逛而已”。
那胆敢称呼太子李破军乳名的女子,被李破军被称呼秀丽皇姑的年方二十的女子,正是李渊的第四个女儿,李世民的妹妹,高密公主李秀丽。
第三百八十七章:游湖赋诗
387
游湖赋诗
“呵呵,那可正好呢,反正你也是闲来无事,不若一同游湖观景如何?正好你元昌,元则两位皇叔,秀蓉皇姑,还有你浚表弟,哲威表弟也在的,呵呵,还有你相识的两位佳人也在噢”。高密公主掩嘴呵呵笑道。
李破军一看,也都是熟人,也没特别讨厌的人,更何况那位英姿飒爽的女侠也在的,当即也是笑道:“固所愿也”。
此时船离岸边尚有丈余远,高密公主正想让一内侍将船划近一点,靠稳当了再让李破军上船,哪知道李破军竟是直接纵身一跃便是挑到了船上,而且船还只是轻微的晃了晃。
高密公主惊呼一声,而后嗔道:“你这孩子,都是一国储君,怎的还是毛毛躁躁,落水了还如何是好?”
言语之中尽显亲近,事实也是如此,在李世民诸位兄弟姊妹中,李破军也就是和李建成,李元则,李元昌,还有高密公主,长沙公主等少数人稍微熟悉一点,而这个有长孙无垢一般温暖的姑姑高密公主,更是熟悉,平日里有事没事,便是相聚一番。
而这位高密公主也是一位苦命人,前几年,年仅十八岁的高密公主便是嫁给了长孙皇后的族叔长孙顺德之子长孙孝政,结果李破军的这位远方表叔长孙孝政福分太薄,英年早逝了,结果高密公主年纪轻轻的就守寡了,都两三年了也没再寻个亲事,历史上这位高密公主并不出名,至少没有三皇姑平阳公主那般出名,纵使李破军是先知,也是不知道这位亲近姑姑的结局如何。
而李破军听了高密公主这嗔怒的亲近责怪,也是笑笑,还没说话,一个身材圆滚滚的二十左右的青年便是笑道:“见过太子殿下,殿下身手矫健,不弱尉迟几位将军啊”。
李破军也忙是侧身让过还礼道:“鲁皇叔有礼了,侄儿哪敢和几位那几位将军相比较啊,贻笑大方”。
这位皇叔正是李渊的第七个儿子鲁王李元昌,身材短胖,甚是喜人,只是历史上这位王爷后来却是和李承乾勾搭上了,牵连到了造反里面,结局悲惨。
“哎呀,此处又非朝堂,又未着官服,你们叔侄何必如此多礼啊”。高密公主又是起着大姐大的角色嗔怪道。
李元昌忙是笑着应到:“四姐说的是,不过君臣之礼也不可失啊,元则,在哪儿窝着干嘛,破军来啦”。说着李元昌朝旁边案桌旁的站着的一个小家伙喊道。
那身着锦衣的小家伙听了这话,忙是蹑手蹑脚上前来,看着李破军眼睛神采闪闪的,直拜道:“见过太子殿下”。
“见过荆皇叔,皇叔有礼了”。这位皇叔是李渊的第十二个儿子,荆王李元则。
李破军看着这个年仅八九岁,比自己小几岁的叔叔也是很喜爱,不仅李破军喜爱这位,李世民也是非常疼爱这位性子恬静非常懂事的幼弟,赏赐什么的很是丰厚。
李元则小小年纪便是表现的很是善良恬静,对待宫女太监也很是和善,人缘好的很。
一一见礼了,还有另一位姑姑,沉默寡言的长沙公主李秀蓉,柴绍的大儿子柴哲威,长孙无忌的二儿子长孙浚。
令李破军眼前一亮的是宋国公萧瑀的孙女萧嫣,另一位便是李破军时而想起的与众不同的英姿飒爽的女侠,郧国公宇文士及的女儿宇文修多罗了。
众人一阵见礼,寒暄罢了,都是十几岁的年纪,正是活跃的年纪,没有十岁以下的各种天真幼稚,也没有二十岁以上的成熟稳重。
忽的,李元昌眼睛闪亮着好奇的问道:“殿下,你身上为什么这么多尘土啊,莫非又是在演武场练过的?”
李破军低头一看,靠,还真是,没注意,本来是一袭白衣的,结果钻进人迹稀少,不常开的弘文殿二楼,翻看一本本带满灰尘的奏疏,弄得一身灰尘,估计脸上都是有的,李破军顿觉一阵丢人。
李破军又是还没说话,一旁心细李元则顺丰:“不是的,方才殿下可是从弘文殿那边过来的,不是演武场那边过来的,方向不对呢”。
李破军也是一阵无语,不就是带点灰尘吗,当即也是厚着脸很是洒然说道:“闲来无事,便是集贤殿看看了,里面甚多古籍珍本,收获颇多啊,倒是惹得一身尘埃,见笑了”。
高密公主闻言一脸佩服道:“虎奴如此爱学,神童才子之名来得不是没有道理的”。
萧嫣宇文修多罗两个小美女也是被李破军说的话给撩的美眸闪闪,直看着李破军眼冒小星星。
柴哲威也是一脸钦佩之色,这小子虽是才能平庸,碌碌无为的,常人一个,但是人品还是敦厚的,只是历史上被那个意图造反的纨绔傻缺二弟柴令武给牵连了。
而那长孙浚则是一脸无所谓的瘪瘪嘴自顾自的喝着果酒,对这纨绔表弟,李破军都懒得去理他的。
“湖水荡漾,佳人在侧,如此良辰美景,殿下乃我皇家天骄,诗词文章无所不通,不若赋诗一首,以和此美景如何?”李元昌抬抬胖胖的手说道,说话倒是文绉绉的,只是肚里有几分墨水那就是不知道了。
高密公主闻言也是击掌和道:“好啊,甚好,许久没听得虎奴佳作了,虎奴便作一首如何?”
恬静的萧嫣,尚武的宇文修多罗只因是与高密公主相熟应邀来游玩的,只是眼见人家这儿都是沾亲带故的,不是叔叔姑姑就是表哥表弟的,两位小美女有些放不开了,只是眼神期待着看着李破军没说话。
柴哲威二人不时与两位佳人说说话,套近乎,不时二人相谈的,倒也没冷清。
李破军见状不由得头发,作诗?盗诗还差不多,只是人家逼到这份上了,能推辞吗,不能够啊,是时候装一13了。
只是看着船舱中有琴有剑的,再看着气质截然不同的两位小美女,李破军眉头一挑,直说道:“侄儿一时才思枯竭,只是美景相辅尚且不够啊,一向听闻萧娘子贤淑碧玉,绕梁琴艺,宇文娘子英姿飒爽,珠袖剑舞,不知今日我可有福一观?也好一通思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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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八章:剑舞琴声
388琴声剑舞
听得李破军这番话,萧嫣,宇文修多罗两位美女俏脸一红,高密公主,李元昌几人也是一脸诧异的看着李破军,又是看向两位小美女。
柴哲威二人也是看向两位佳人,长孙浚嘴角一扯,这位太子表兄,谁要是再说他如何如何高尚佳德的,小爷揍死他。
高密公主李秀丽和沉默寡言的长沙公主李秀容对视一眼,眼中俱是含着笑意,高密公主看着李破军那风度翩翩的笑容心想着,难道虎奴这木头疙瘩也是动心了,那可是好事啊,也省的长孙姐姐总是操心了,嗯,这两位小妮子也是美貌过人的,家世也是不低的,好像有希望噢……
萧嫣温婉的俏脸一红,嗫嗫还没有说话,一旁俊脸微红,一身红衣束身装的宇文修多罗倒是有模有样的拱手说道:“殿下既有雅兴,那我姐妹二人就献丑了”。
李破军见了也是哈哈一笑,这宇文妮子果是豪气,当即也是笑着向萧嫣问道:“萧娘子呢?”
萧嫣微张红唇,抬头看了下宇文修多罗,又是看了下李破军,直红脸点了点头。
李破军看着也是好笑,这俩妮子,一个奔放如火,舞刀弄剑的,英姿飒爽;一个静寂取水,弹琴弄萧的,恬静温婉。倒是一对妙人儿。
当即年纪最小的李元则击掌叫好,跳起来进去船舱,将琴和剑抱出来了。
萧嫣微红着脸将琴摆好,试了一下音,便是眉挑一笑,犹如那粉红桃花相映红。
宇文修多罗接过剑来一拔,剑光凌厉,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再配合那张冷峻俏脸,端的是英姿飒爽的巾帼女侠。
李破军见得这一文一武,一静一动的两位佳人,也是觉得甚是赏心悦目。
当即笑道:“不知两位小娘子欲要演奏何等曲目?”
宇文萧二女对视一眼,相视一笑,宇文修多罗便是说道:“并无曲目,相与应和便是”。
李破军眉头一挑,这么厉害啊。
当即也是一礼说道:“请”。
二女对视一眼,高密公主等人让开船头空旷位置。
宇文修多罗走到船头便是挺剑舞了起来,而萧嫣的琴声也是缓缓起了。
沐浴着金黄的阳光,伴着曼妙的琴声,慢慢的,抓起剑,舞了起来。只见宇文修多罗持剑一挥,挥向前方,剑势凌厉,而后手腕转动剑柄,剑也慢慢转了起来。等众人还在沉迷方才剑光凌厉的那一刹,绯红衣袂已经随曼妙的身姿翩翾。
而此时琴声也是急凑起来了,如那大珠小珠落玉盘一般。
再看船头上粉红色的身影如同雏燕般的轻盈,伴随着幽幽的琴声,玉手抻出剑鞘里的青剑,手腕轻轻旋转,青剑也如同闪电般快速闪动,剑光闪闪,却与女子那抹红色柔弱的身影相融合。
萧嫣一身青衣手抚琴弦,一头青丝被风吹的拂面飘扬,时而微微福身,时而仰首相和。玉指轻扬,纤细白皙的玉指,抚上琴面,随着宇文修多罗的剑舞时而委婉恬静,时而刚毅凌厉,券券而来,又似高山流水,汩汩韵味…
再看船首剑舞,炽白色的剑光在空中画成一弧,女侠的腰肢随即顺着剑光倒去,却又在着地那一刻随即挺身而起,如天仙般的环绕在白色的剑光中,只在一瞬,瞅准船头的画梁,一伸手后翘腿,作一飞仙之状,随即把手中的宝剑甩出,正刺入梁中,剑尾还在微微颤动,而此时琴声也是随之隐去。
李破军率先鼓掌喝彩,两位公主,王爷们也是纷纷喝彩,柴哲威老实的跟着击掌,而长孙浚则是一脸的猪哥像了。
而宇文修多罗稍微平复了一下呼吸便是上前一挑眉说道:“这下殿下总可以展示佳作了?”
李破军看着那傲然微红的俏脸,心中莫名的一动,直笑着说道:“佳作不敢当,有娘子如此绝妙剑舞,更为绕梁琴音相辅,良辰美景相伴,必须得有所得啊,且稍待半炷香”。
说罢站起身来,背手踱步绕着船头开始装起深沉的13了。
忽的,李破军顿住脚步,直说道:“题曰夏日游湖,湖光假山两相和,潭面无风镜未磨。遥望东海山水色,黄金殿里一青螺。”
念罢背手看向众人,在座众人都是出身不凡的,受的教育自也是不凡,纵是柴哲威长孙浚这般的庸才,也是低头咀嚼这首诗。
半晌,高密公主鼓掌喝彩,众人纷纷喝彩。
“哈哈,殿下此诗当为游湖绝句也,特别是最后一句黄金殿里一青螺,高明的很呐。东海被太极宫雕梁画柱的宫殿围绕,岂不是黄金殿里一青螺嘛”。李元昌摇摇胖胖的头脑品鉴道。
“呵呵,元昌你倒也是品起诗句来了,我倒是更喜欢那句潭面无风镜未磨,迷迷蒙蒙的湖面宛如未经磨拭的铜镜。“镜未磨”三字更是十分形象贴切地表现了这东海风平浪静的安宁温婉,我也很是喜欢此景”。高密公主掩嘴笑笑胖墩似的李元昌,点头赞道。
萧嫣也是眨巴着美眸崇拜的看着李破军,宇文修多罗估计是对诗句不怎的感冒,但是懂肯定是懂的,也是一脸钦佩之色。
李破军却是转头看向宇文修多罗说道:“方才观两位娘子神技了得,另外还得了两首诗句”。
高密公主听了美目露出惊讶之色,直说道:“还不到半柱香时间,虎奴你竟是作出了三首诗?”
李破军背手很是装13的点点头,高密公主见状一脸差异的忙说:“快快念来”。说罢又是吩咐一旁的侍女,“如来笔纸,全部记下”。
李破军直背手念道:“
宇文女儿十四五,不向深闺学针缕。
遍身绣出蛟螭文,赤手交持太阿舞。
红罗帕兮锦缠头,口吐长安游侠语。
侧身捷如飞鸟轻,瞋目勇如独鹘举。
云窗雾阁岂无情,终欠娇娆太粗武。
黄堂张燕灯烛光,两耳喧喧厌歌鼓”。
念罢又是对着萧嫣眨眼念道:“
太极宫中东海湖,玉雪为骨冰为魂。
伊人若柳影倩倩,玉手抚琴情悠远
弦音飘飘入霞云,相思飞过几重山
眉鹅秀目问相识,云中可有锦书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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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九章:温玉满怀
389
温玉满怀
李破军背手迎风,衣袂飘飘的连续念出两首诗,萧嫣几位佳人早已经是美目盼兮。
“殿下果真大才啊,我皇家娇子”。鲁王李元昌既即使不是很懂诗句,此时也很是震撼,竖起大拇指高声喝彩道。
高密公主几人也是纷纷喝彩,李破军看着两位目标小美女被他这文抄公给镇住了,也是不由得心中一阵“得意”。
侍女上了果盘酒宴,又是一阵觥筹交错,言笑晏晏,直至日头西下,一个下午时间就这么过去了。
眼见天色渐晚了,高密公主起身说道:“天色不早了,今日游湖便就此结束了”。
众人闻言也是纷纷附和,特别是长孙浚这个不安分的孩子,在这个气氛下早就是坐不住了。
李破军也是说道:“当如此,天色若晚了,两位小娘子归家也是不便,便就此散了”。
高密公主听了眉开眼笑的,直掩嘴笑道:“我家虎奴还真是贴心佳公子啊,呵呵,如此体贴佳人,既如此,那不若就由虎奴将两位佳人送一程”。
李破军听得一滞,李元昌见状也是哈哈打趣笑道:“哈哈,是极是极”。
长孙浚见了嘴巴一张,没有说话,不由得心里直觉得憋屈,本来他觉得只有他和柴哲威两人要与两位小美女一同出宫,而柴哲威又是个废柴庸货,那时候不就是他和两位美女同车了。结果眼下肯定是不行了,他肯定是不能和李破军抢女人的,那是找死啊。
萧嫣闻言脸色又是微微一红,宇文修多罗纵是活泼跳脱,但也是个闺中女孩,听了这打趣,也是不由得脸色一红。
李破军笑道:“护送佳人么?那可是护花使者,求之不得,不知两位小娘子意下如何?”。
萧嫣闻言脸色更红,直低下头,心想着,心中直嗔怒,殿下怎的这般轻浮。
反而宇文修多罗听得了护花使者这四个颇具侠气的话眉头一挑,看着李破军那英武的面庞,强忍着心中扑通扑通的跳,直昂起头不服气一般的说道:“既有太子殿下互送,小女子荣幸之至,亦是求之不得呢”。
萧嫣闻言抬头差异的看看宇文修多罗,心想着,“宇文姐姐好厉害噢”。
李破军也是很感兴趣的看着这个红火如小辣椒一般的女子。
看着船离岸边还有一丈左右,直挑眉说道:“既如此,那请”。又是朝着李秀丽李元昌等人拱手,“皇叔,皇姑,虎奴先行了”
。
说罢仰天一笑,继而一蹬腿,又是纵身一跃,便是跳上了岸边。
高密公主等人目瞪口呆的看着李破军这小孩玩笑般的离开。
而宇文修多罗见了,一跺脚,直恼怒斗气一般的道:“哼,当人家是过不去嘛,嫣妹妹,你慢着上来”。说罢一躬身助步两下竟也是纵身一跃,跳过去了。
李破军见了眼皮子一挑,我的个乖乖,这可不下三米了,能蹦过来吗。
果然,只看得宇文修多罗身着劲装,却是刚好双脚落地跳到岸边,却是双手乱舞,直站立不稳当,李破军一步上前,伸开猿臂,便是将宇文大小姐还揽回来了。
结果,这就尴尬了,竟是一下将宇文大小姐给拥进怀里了。
而李破军感觉温玉满怀,弹性……大大的,风一吹又是一阵沁香入鼻,幸亏李破军定力强没有迷失,忙是松手让开,说道:“适才危急,得罪了”。
宇文修多罗忙是理理耳鬓乱发,没有回答,而船头的高密公主等人又是看的目瞪口呆的,而长孙浚这小子,却是直啧啧点头不已,呢喃道:“厉害,厉害,殿下果是厉害”。
一旁的柴哲威却是听见了,直傻傻的问道:“浚兄弟,什么好厉害啊?”。
长孙浚一阵无语,他总不能说殿下泡妞好厉害。
等船靠近了,萧嫣告辞一番,便是上了岸边,高密公主若有所思的笑笑便是让人将船又撑走了。李元昌也是胖脸笑做一团,给了李破军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而李破军接着了两位小美女,在岸边陈康的差异目光中直说道:“天色不早了,这就送两位小娘子回去如何?”
萧嫣一向恬静温婉,好似逆来顺受一般,听得李破军话刚想要点点头,而且天色却是不早了,再不回去,那夜不归宿可是丢死人了,名声可就坏了。
一旁的宇文修多罗听了却是眉头一挑,直说道:“殿下,坊间传闻你武艺过人,善用大戟,年不过十岁便是四五十人不能近身,反正此处离东宫也近,不若去你东宫演武场看看如何?”
李破军闻言讶然,这女娃子……性子当真是野,不过……嘿嘿,小爷喜欢。
当即也是点点头说道:“好,宇文小娘子既是有此兴趣,那便去瞧瞧”。
一旁的萧嫣听了微微张嘴,没有言语,只跟在一旁。
李破军携二美游山玩水一般的在夕阳中逛在宫中,李破军倒是想就这么逛下去,可惜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不一会儿,便是到了东宫。
这两位出身高贵的大小姐,与后宫嫔妃公主多相识,宫中来过多次,自是熟悉,反倒是这太子东宫却是不甚熟悉。一进东宫宇文修多罗便是左右好奇的看,萧嫣也很是好奇一般的四处观看。
李破军便行那主人的职责一一介绍,没到承恩殿,直接到了演武场,毕竟李破军不可能将二美带去他的寝宫不是,这样一来,那可是黄泥巴掉裤裆了,不是那啥也是那啥了。
到了演武场,萧嫣还是一如往常的恬静,直静静站立,好奇的看着。
而宇文修多罗便是安生不了了,直跑去兵器架那边,对李破军收集的各种兵器这边看看,那边摸摸的。
忽的,又是看见了一旁的双杠石锁等物品,好奇的上去看,问道:“殿下,这些是何物?有何用处?”
李破军直说道:“此乃单双杠,可增强上肢、肩带、胸部、腹部及背部肌群的力量和柔韧性、提高上肢关节的稳定性,改善协调性和平衡能力。
这是石锁,可以进行握力、腕力、臂力及腰、腿部力量的训练,增强承受反作用力的能力和提高抓握力及臂力,可整体增强全身力量和功力强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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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章:单双杠
390
单双杠
宇文修多罗听得李破军这般说,一双美眸神采奕奕,直说道:“这单双杠该要怎的使用啊?这该不会是不传之密,殿下应该不会那么小气,便为小女子示范一番如何”。
李破军听了也是挑眉说道:“宇文娘子都这么说了,岂能推辞,那你看好了”。
当下脱下袍子,在两位美人的脸色微红中,直着单衣,翻上了双杠。
直说道:“
单双号练习共有八式,我现在给你演示讲解一遍,你且看好了。
第一式:直臂支撑。两手直臂撑杠,挺胸收腹,两腿并拢,脚尖绷直。可先在低双杠上,两臂撑杠向前移动,以增强支撑能力。
第二式:挂臂撑。两臂弯屈水平挂杠,两手稍向外施握杠,身体自然下垂。
第三式:挂臂屈体撑。挂臂,两臂压杠,先上体后仰,带动两腿前摆,然后收腹举腿屈髋。
第四式:支撑摆动。先直臂支撑,然后开始摆动,摆动时两臂要伸直,以肩为轴,幅度由小到大。
第五式:挂臂撑摆动。从挂臂屈体撑开始,然后身体下摆,摆过垂直部位后,头、肩稍下垂。腿部后摆出杠时,肩部稍后移,随即腿部下落,两腿积极前摆。
第六式:悬杠屈膝缩腿。两手正握单杠,全身直垂杠下。屈膝,把小腿尽力向上缩起,到最高点时,彻底收缩腹直肌一秒钟。然后徐徐下垂小腿,直到完全伸直。
第七式:引体向上……
第八式:双杠臂屈伸
……
…………”。
李破军嘴中说着,手脚上动作也是不慢,在单双杠上翻飞如轻燕。
而二女则是看着眼中异彩连连,玩儿这单双杠本就是一项极富美感的运动,更兼得李破军身材匀称,双臂有力,此时做起来更是极其健美。
李破军一个翻身跟头跳下来,擦擦头上薄汗,直说道:“感觉如何?”
宇文修多罗闻言雀跃道:“好俊的翻腾功夫”。说罢之后欲言又止的看看单双杠,又看看李破军。
李破军自是知道这小妮子的意思,直笑道:“若是小娘子喜欢,回头我将这单双杠的制造之法和训练之法写下去,派人送去宇文府上如何?”
宇文修多罗闻言惊喜道:“真哒?谢谢殿下了”。
萧嫣就在一旁恬静的看着二人交谈,此时见得天色渐晚,也是急道:“殿,殿下,宇文姐姐,天色黑了,我,我要回去了”。
李破军见状也是好笑这妮子的脸皮子薄,直说道:“也是,那我这就送你们出宫”。
而后李破军直引着二女出得嘉福门,唤来马车,直说道:“我还在禁足期间,不得出宫,只能送二位小娘子到这儿了,我会让人互送你们到家的”。说罢便是朝陈康说道:“陈康,你去送二位小娘子回府,务必安全的送回府中”。
宇文二位佳人还没说话,陈康便是急道:“殿下,那你的安全……”。
李破军顿觉这句话很是掉面儿,直说道:“我在宫中,有何安全问题,再说这不是还有憨娃子在,你去便是”。
陈康领命,李破军与二位佳人道别了便是回宫去了。
怀中可还是有着一份十分重要的奏折呢,又是越过整个东宫,直到了甘露殿。
看着灯火通明的甘露殿,他知道李世民此时一定又在里头伏案工作,当下心里一动,绕过甘露殿。直朝后殿寝宫而去。
一路无需通报,直接到了长孙无垢的寝宫,侍女进去说了一声,长孙无垢也还没歇息,当即便是进去了。
进去一看,长孙无垢正拿着针线在做着女红呢。
“孩儿给娘亲请安了,娘亲安好”。李破军直上去拜道。
哪知道长孙无垢却是将脸迈向一旁,直做没看见的模样。
李破军摸摸鼻头一阵尴尬,呃……这又是……傲娇啦?
当即上前坐在一旁,嬉皮笑脸的说道:“娘亲可是生孩儿的气啦?”
长孙无垢闻言将头一迈,还是做没听见状,李破军又是将头伸过去。
这下避无可避,长孙无垢直将手中女红一摔,直说道:“哪能生你的气啊,你太子殿下可是不得了啊,朝堂上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那般放肆”。
李破军闻言愕然,心想着这消息传的可真是不慢,不过早间的事儿,深居后宫,不问政事的娘亲都是知道了。
当下里忙是各种撒娇卖萌,可是恶心死人了。
好半天,听说李破军禁足解除后便要出宫正式居住在军营了。长孙无垢刚佯做的狠心便是撑不下去了。
直拿起一旁的刚做好的一件里衣说道:“你不喜欢穿那等长衣,这短打里衣是按照你说喜欢的那样做的,回头记得带上”。
李破军见了不由得心中一暖,母子二人又是相谈片刻,忽的。长孙无垢直拍拍李破军的肩膀轻斥道:“又跑哪野去了,浑身灰土的”。
李破军闻言忽的心中一动,当下里将怀中奏疏拿出去拍拍灰尘递给长孙无垢,并将如何发现司天监监正傅奕不正常一事,还有去弘文殿调查一事说出来了。
“娘,你看这事该要如何处理才好?”李破军直向长孙无垢问道,毕竟长孙无垢的政治智慧可是不低,在李破军想来,娘亲的政治智慧比起武则天来也是相差无几的,毕竟历史上的文德皇后可不是盖的。
长孙无垢仔细看了奏疏,美目神采连连,又是抬头看向李破军,“莫要光是请教别人,你的想法呢?”
李破军闻言一梗,直说道:“傅奕毕竟两朝老臣,天文历法之名士,当时阵营不同,在所难免,若是因此处置傅奕,太过狠戾,恐群臣惶恐,士林不服。若是由任不管,傅奕此人颇具名望,既心不合,那容于朝堂亦无益处。孩儿之意是不若暗中提醒一下傅奕,令其主动致仕乞老。娘亲以为如何?”
长孙无垢闻言摸摸李破军的头,直点头道:“如此甚好,但却还是不够。娘本不能参与朝事,但既是我儿调查出来的,那也无甚了。你不若将傅奕召来,当面将此折投于火盆,如此一来,岂不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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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一章:魏武焚信,太宗赐汤
391魏武焚信,太宗赐汤
李破军听得长孙无垢这话眼睛一亮,好似恍然大悟,直说道:“妙,妙啊,娘亲这招一石头好多鸟啊,既可让傅奕主动致仕,还是心甘情愿,感恩戴德的致仕,而且传扬下去,天下皆是赞扬父亲宽容大度的,娘亲厉害”。李破军直喝彩道。
长孙无垢闻言白了一眼,伸出纤纤玉指,食指直把李破军头一点,“你啊你,什么叫一石头那甚的,言语如此随口,亏的你还称那甚神童才子呢”。
李破军闻言也是哈哈直笑,忽的,心中一动,李破军想起来了直说道:“娘亲此法倒是与当年魏武帝焚信之事一样啊,亏我自认为熟读史书,却不知以史为鉴,着实惭愧啊”。
长孙无垢闻言一愣,
直好奇
问道:“何为魏武焚信?”
李破军听了也是一愣,难道娘不知道这个典故。
于是说道:“汉末曹操袁绍官渡之战时,曹操再得到许攸送的消息后,知道袁绍存粮之地在乌巢,借此击败了内宽外嫉,优柔寡断的袁绍,并且缴获一堆信函,大多都是自己的属下和袁绍私下的通信。
当时左右亲信建议曹操按着信直接抓人,以通敌叛逃罪处罚,结果曹操说:“当时袁绍坐拥冀青幽并四州,独霸北方,一时称雄,我都怀疑自己能不能赢,何况那些下属,皆不过为追生死富贵耳。于是召集了手下,当着大家伙的面儿一把火把信都烧了,以表示既往不咎。自此曹营坚如一片铁板,曹操大度爱才之名更是远扬。
怎的?娘亲不知此典故?”
长孙无垢闻言眉头一皱,直说道:“《汉书》《三国志》娘亦是曾熟读,却是不知此等逸事啊”。
李破军听的一愣,继而忽的想起来了,这是罗老爷子的《三国演义》里面写的,但是《三国演义》可是并不代表正史的啊,还是有着很大出入的。
比如说华雄实际上是死于江东猛虎孙坚刀下,《三国演义》反把孙坚写成是华雄的手下败将,这对孙坚太不公平了。还有三英战吕布这事儿,吕布也是被孙坚击退的。北方的公孙瓒没有参加讨董联盟,所以历史上虎牢之战刘、关、张也未曾参加,也就不会有虎牢关三英战吕布。
难道曹操焚信这事儿也是虚构的?
当下里李破军也是不确定,直说道:“孩儿这是在集贤殿里看到一本残篇杂记上看到的,至于是何书倒是已经忘却了”。
集贤殿的藏书千千万,残篇更是无数,总不能一本本的去搜寻。
长孙无垢闻言也是点点头说道:“历史浩瀚,也不知有多少英雄逸事流失了。集贤殿是个好地方,有事没事多去看看,刀兵之事,尽量少沾”。
李破军听了只得嗫嗫应着。
母子二人又是寒暄一阵,李破军直说道:“不早了,娘你早些歇息,不要太劳累了,孩儿衣衫还有的穿呢”。
长孙无垢闻言也是温柔的点点头,直说道:“你也去早点歇息,莫要乱疯了”。
李破军闻言翻翻白眼说道:“孩儿又不是三岁小孩呢,去前殿看看父亲,孩儿便乖乖的回去睡的”。
说罢刚要回身走,长孙无垢忽的喊道:“等等”。
李破军疑惑的顿住脚步,只见长孙无垢跟一旁侍立的素琴说道:“羹汤应是熬好了,你去端来”。
又是对李破军说道:“我给你父亲熬了羹汤,你一并给送去”。
李破军闻言眉头一挑,直嘻嘻笑道:“那孩儿便说这羹汤是我熬的啦,哈哈,父亲一高兴又要给我奖赏了,哈哈”。
长孙无垢闻言鄙视的翻翻白眼没理会这无耻的家伙。
李破军晃晃悠悠的提着一罐子不知道是啥熬的汤,不时提起来闻闻,长孙无垢看着李破军远去的背影一阵无语。
“嘿,王大总管,你好啊”。李破军提溜这瓦罐汤晃荡到了前殿殿门口。看着王敬忠守在殿门口,直笑道。
王敬忠听得声音一看,忙是迎上去,“哎呦,见过殿下”
。心里听到李破军这毫不生分的打招呼心里也是一暖。
看着王敬忠守卫门外,李破军直指着殿里,王敬忠见了说道:“大家正和几位大臣商议军务呢,让咱俩守着门儿呢”。
李破军心里一动,军务?
又是笑道:“那我是不是不能进去?”
王敬忠听了忙是笑道:“哪能啊,大家早吩咐过来,殿下不管何时来无需通报直接进去呢”。
李破军闻言哈哈一笑,扬扬手中瓦罐,“刚煲的汤,要不要尝点儿?”
王敬忠闻言一惊,看看李破军手中瓦罐,忙是摇头不已,“哎呀,殿下莫要说笑了,给大家煲的汤,老奴如何能尝啊”。说着看着李破军手中的瓦罐隐隐的咽了咽口水说道:“殿下快进去,可别让羹汤凉了”。
李破军摆摆手便是提溜着瓦罐进去了,进去一看,李世民还是那副样子,似乎经久不变,一身常服,端坐于上首,面前左右厚厚的一叠奏疏,旁边案桌上还有各种卷册堆着。
下面左右坐着四五个人,长孙房杜几个文臣分左而坐,尉迟程侯二李等人列右而坐。
李破军一进去,众人都是看向了李破军,李破军直朝座上的李世民拜道:“孩儿见过父亲,父亲安康”。又是朝长孙无忌拜道:“见过舅舅”。依次行礼罢了,众臣回礼罢了。
李世民眉头紧锁,似乎有忧心之事,直问道:“早间才来过,现在所来又是何事?”
李破军笑着走向李世民身边温声说道:“孩儿来给父亲请安的嘛,还有娘亲心疼父亲太过操劳了,特地为父亲做了羹汤,让孩儿带过来的”。
说着取出汤碗给李世民倒了一碗汤递过去,从早到晚操劳一天的李世民闻得如此香气,再听的李破军温言,心疼朕操劳?这混小子说话忒不着调,又想想后殿的长孙无垢也是温馨的笑笑,说道:“有心了”。
忽的,李世民似是记起了在座的诸位心腹大臣,再看看颇为小巧的瓦罐,捧着汤碗,直哈哈笑道:“朕之爱妻给朕煲的汤,诸公却是无福享受了,哈哈,不过却是不能朕吃着,你们看着的”。
说罢便是仰头高声喊道:“敬忠,吩咐御厨,做一些羹汤过来,嗯,多加点高丽参,那家伙不顶饥饿却是对身子大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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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二章:李破军讲故事
392
李破军讲故事
众臣听得李世民这话心里一暖,忙是道谢,尉迟恭更是哈哈笑道:“陛下伉俪情深,臣等羡慕的很啊”。
程知节闻言笑道:“哈哈,老黑,你说这话莫非是你弟妹不情深吗?那我可去告诉弟妹了啊”。
尉迟恭闻言一瞪眼,“哼,情不情深岂是你这没有情调的莽夫所知道的,再说了,你就是告诉那婆娘又能怎的,在府中我可是说一不二的,惧内?那是不存在滴”。说着还骚包的摇了摇手指。
可是说罢忽的众人脸色不对,再一转头,便是看到了一旁红脸瞪眼的房玄龄,尉迟恭忙是摆手惊道:“啊呀,玄龄兄,我说的真不是你啊,毕竟玄龄兄威风我等可是都知道的,那可是……呃”。说着看见房玄龄大夏天的鼻息居然还呼出大白气,看样子是气到了,便是说不下去了。
李破军看着五大三粗的尉迟恭跟个活宝一样,一旁还有个程知节也是在一旁跟个捧哏似的,不由得好笑。
李世民见了也是脸色一黑,直拍案呵道:“敬德,此乃议事殿,怎可戏言”。李破军一愣,怎的这就生气了,不应该啊。
忽的,又是听见李世民的下一句,“戏言也不能揭人伤疤不是”。
这话一出,满堂大笑,尉迟恭更是捧着肚子哈哈笑着,房玄龄见了也是捂脸作无脸见人状。
李破军见了这一副君臣相和欢笑的场景也是一怔,继而也是慨然,这群人能打造出一个盛世大唐,不是没有道理的,老爹抛却个别私德不说,能成为传世明君也不是没有道理的,但就是这幅君臣和睦开玩笑的场景就是比那动不动就跪拜的叩首的强太多了。
一阵玩笑过后,李世民直看向李破军问道:“虎奴来此何事?”
李破军闻言,故意看了看在座的各位大臣,直坐在原坐道:“孩儿在皇爷爷禅位那日发现了一个特殊状况,经一番打探,今日竟是揪出了一个五品的中枢大员,特来禀告父亲”。
李世民听了微微一惊,看了看堂下的一众大臣,微微颔首,直说道:“细细道来”。
“那日朝堂上父亲即位之后,拟定登基大典的良辰吉日,便是唤出司天监监正太史令傅奕出班,哪知那傅奕却是浑身康康发抖,战栗不已,孩儿当时还是笑这傅奕好歹也是朝中大员怎的这般胆小呢”。
程知节听到这处也是摸着虬髯下巴,直说道:“嗯,殿下所说甚是,那日我也是看见了,那傅奕确实状态不对劲,听到陛下呼唤却是吓的脸色惨白”。
尉迟恭闻言也是笑道:“哈哈,许是陛下威仪非凡,吓着那傅老头了呢”。
李世民直皱眉摆摆手,“莫要打岔,让他说完”。
众臣也是看向李破军。
李破军接着又道:“本以为是傅奕本就胆小而已,然而下朝之时却是听的官员讨论傅奕一声刚正不屈,颇有骨气,昔日前隋事汉王杨谅便是因刚直进言被驱逐的,孩儿一听便是疑惑了,如此刚直之人说明胆气不小啊,怎的在朝堂见着父亲却是战栗发抖,唯有一个解释,那就是心虚了”。
房杜长孙几人听到这儿皆是一副了然,若有所思的样子,尉迟恭又是摸着后脑勺疑惑道:“心虚?他心虚啥?犯罪了吗?”
李世民瞪了一眼尉迟恭,尉迟恭脖子一缩,不敢再言语了。
李破军又道:“放下我便是让护卫暗中调查,结果发现这傅奕确实不对劲,跟隐太子走的很近,隐太子对傅家有恩惠,而傅奕以往三日一奏,五日一谏的,却是自今年四月间深夜向太上皇上过一奏后,而后大半年未上奏疏,孩儿便是心生疑惑,下午无事便是去了弘文殿查看往日奏疏,一番周折,结果便是找到了这个”。几句话简短的说罢李破军便是从怀中掏出那等摔毁的奏疏,上前递给李世民。
众人皆是被李破军破案般的叙说给绕进去了,都是有些好奇,李世民也是如此,都是心想着那傅奕为何如此害怕李世民?又为何深夜上奏?为何平日三日一奏,五日一谏的事儿精却是大半年不曾上奏了?那封奏折里又是写着什么?
一个个疑问缠绕在心中,当下都是伸头好奇的看着那封奏疏,一些谜底都在奏疏里。
李世民接过奏疏,先是一愣,这奏疏怎的散架了?看向李破军,李破军尴尬的笑笑,“应是太上皇气愤之下摔的”。
李世民打开奏疏一看,从头到尾,李破军想从李世民脸上看出什么情绪波动的时候,结果却是一无所获,面容还是那般淡定,不由得心中感叹,真是喜怒不形于色啊。
李世民看着扬扬手中散架的奏疏一笑说道:“我等苦头皆来源于此也”。
说罢便是将已经散架的奏疏扔向了长孙无忌,长孙无忌扭扭胖胖的身躯忙是接住。
李破军见了眼中一闪,看来父亲还是生气了,为何?因为李世民是一个很严谨稳重的人,对待臣子奏疏这等正式的公文一般都是十分看重的,是断然不会用扔这么轻浮的动作的,然而此时却是一扬手就给扔过去了,从动作上就可以看出来,李世民有点气恼了,也是的,毕竟谁知道自己无缘无故被老爹打压成那般惨样,现在一下子知道元凶了,不气才怪呢。
只是谁人都不知道,李世民眼底深处还藏着一丝闪亮,“李氏有天下”……“太白见于秦分,秦王有天下”…………一切的一切,都是说明了,我,李世民,才是真命天子!贞观,以正示人,何惧之有。
长孙无忌接着奏疏以后看罢也是一副了然的神色,直笑道:“连月来,对此事心中甚是疑惑,不知为何自四月后,步步维艰,今日却是解惑了”。说罢了便是将手中奏疏递给了一旁的房杜,房杜二人看了也是微微一笑,没有说话便是将奏疏传下去了,就这样,一个接一个的看过,二李,秦琼倒是没说过,只是一副原来如此的模样。
第三百九十三章:焚信,乞老
393
焚信,乞老
这下传到尉迟恭这边了,尉迟恭还没来得及看,程知节便是凑上来伸着头好奇道:“啥呀到底是?你们这给神叨叨的,殿下说的跟传奇故事似的,贼挠心”。
于是两颗大黑头凑到一起了,一起看着这份快要稀巴烂的奏疏。
忽的,尉迟恭直跺地骂道:“这老儿,原来害得我等吃瘪,让秦哥老程跑北边儿(李渊为削弱天策府,让秦琼程知节领兵驻守北边,名曰防御突厥)的人是这可恶的老儿啊,陛下,斩杀了这厮”。
程知节也是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心里直骂得傅奕的八辈儿祖宗都出来了,你道为何?原来程大妖精是在埋怨傅奕上书,令李渊将他调到了北边驻守,等到接到秦王消息要政变的时候才潜回来的,要不然他在长安的话,那一等功岂能轮到尉迟老黑那憨货头上了,哼,傅老头,我丢你老母!
当下也是一跺脚,直喝道:“陛下,让俺老程带人去抓了这老头,意图谋反,直接斩杀了他”。
李世民闻言直皱眉道:“杀杀杀,只知道杀,一边儿呆着去”。
尉迟恭程知节二人闻言只得乖乖的坐下去。
李世民习惯性的手指敲打着案桌,半晌,直向众臣问道:“你们有何想法?”
秦琼二李等人闻言没有言语,毕竟他们是武将,又不是谋臣的,而且也不算是心腹嫡系的。长孙无忌看看便是摇头说道:“不当杀”。
房杜二人也是摇头道:“不能杀”。
简简单单的三个字,却是互补了,一个“不当杀”,一个“不能杀”,刚好说明了。
“不当杀”意思便是说既然李世民现在已经登基了,像魏征王珪这等隐太子旧臣都能启用,何况这个仅仅是前一封书信呢,阵营不同,各为其主而已,罪不至死。
“不能杀”意思便是说傅奕此人本身了,身为太史令,一身傲骨,两朝老臣,名声远播,为士子所敬仰。天文历法,乃世之名家,德高望重,是不能因心中气愤便是便是杀了他泄愤的。
李世民闻言微微颔首,李破军也是知道,其实李世民刚刚一番敲案桌便是早已经有了打算,只是还是要问问这些个顶级智囊,不由得佩服,若是项羽,袁绍那等自大自傲的主公逢得这个情况,知道自己手下曾经害得自己比较惨,怕是早就下令擒杀了,只是李世民毕竟是李世民,不是盖的。
李世民继续敲着案桌,忽的转头看向李破军,“虎奴,依你,你该如何处置?”
李破军闻言也不惊奇,他知道老爹是肯定是要问他的。
当下里正要说话,忽的,心中一动,直挑眉说道:“父亲,不若我们将各自所想写于纸上,看看我们想法是否相同如何?”
李世民闻言一怔,继而也是觉得好玩好笑,直说道:“那好,看看与我儿是否心意相通,哈哈”。
长孙无忌闻言眉头一抖,心道,虎奴啊,你瞎折腾啥呢?要说便说呗,直接嘴上说出来便是的,还非得写在纸上,嘴上说出来若是不对的话那还好说,毕竟你年纪小,万一你在纸上写的跟陛下不一样,那可就是父子心意不相通了。
李世民父子二人各持笔,挥笔唰唰的下了。
而后二人不约而同的举起纸张,众人一看,二人纸上都是四个字。
李世民的纸上写着:“毁信,辞官”。
李破军的纸上写着:“焚信,乞老”。
众人闻言皆是愕然,长孙房杜几人见了也是笑着点头。
尉迟恭直拍拍后脑勺疑惑问道:“这是啥意思啊?”
李世民见了直抚须哈哈笑道:“好,好啊,不错,不错,虎奴很好”。李世民直抚须哈哈笑着,看着李破军不断点头称赞,连续的几个不错,好,表达了李世民心中的高兴。
长孙无忌几人闻言眼中也是异彩连连。
看着有点懵的尉迟恭几人,李世民直说道:“让虎奴给你们说”。
程知节闻言忙是看向李破军:“哎呦,殿下啊,你就说了,你这跟传录奇闻似的,弄得俺老程心痒痒”。
李破军闻言笑道:“焚信,便是将这信给烧了;乞老,便是让傅奕主动乞老请辞,告老还乡”。
尉迟恭二人闻言顿时炸起来了,直跳脚道:“什么?就这么让他回家享福去?”
李世民见了直说道:“安静点,都是国公大员呢,蹦蹦跳跳的,成何体统”。
这时候,门口王敬忠轻声说道:“大家,羹汤好了”。
“噢,端起来,几个时辰了,都是肚饿了,吃点垫垫饥”。李世民听了笑着挥手道。
众人纷纷道谢,小太监上来一个个盛了一碗,李破军面前自也是有一碗。
看着这跟酒盅差不多大小的小碗,里面有几根人参,看着一阵蛋疼,看来这御厨也是个小气人啊,取来这么小的碗盛汤,估计一口就给闷了。
李破军也是毫不掩饰,直接拿起小碗一口给灌了,咚的一下放下碗,却是同时又响起了另外两个声响。
李破军愕然一看,原来是尉迟恭程知节那俩货,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是笑了,同道中人啊。
李世民翻翻眼,直当做没看到一般跟李破军说道:“依你,该如何下令?”
李破军听了翻翻眼,依你,依你,就知道这句话了。
当下里挑眉说道:“此事简单,召来傅奕来到堂上,取来火盆,当其面将其奏疏焚烧,保证令傅奕感恩戴德,主动请辞。”
房杜长孙闻言也是微笑点点头,看向李破军也是觉得很是满意,我大唐幸得两代明主,兴盛定矣。
李世民闻言也是很满意,他自是知道李破军话中还有另外的一层没有讲,届时传扬下去,天下将都是称赞他李世民能容人,宽容大度的。
当下里,李世民心情便是挺高兴的,只是不形于色。
直说道:“太子查案有功,解除禁足,功过相抵”。
李破军闻言也是一笑,终于可以出去了。
第三百九十四章:有点飘的国公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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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点飘的国公爷
李破军闻言也是拜谢道:“多谢父亲”。心里想着待会儿就过去蓝田,早间李君羡过去了,却是现在都没传来消息,当真是急得很。
李世民笑罢了也是雷厉风行的,当即挥手说道:“现在不过酉时,傅奕应是未安睡的,不若现在便将这事解决了”。
长孙无忌等人也是点头赞同,李世民见了便是喊道:“敬忠,传旨太史令傅奕进宫”。
王敬忠闻言正要回身,忽的,李破军直喊道:“王公公且慢”。
众人皆是看向李破军,王敬忠一脸懵懵的看向李破军,“殿下有何吩咐?”
“王公公让人传旨之时,且善意提醒一下,便说圣人心情愉悦,应是有好事临头”。李破军直笑着说道。
王敬忠一愣,看了看李世民,见得李世民面色如常,便将应着下去吩咐了,毕竟他身为李世民身边的太监总管,总不可能亲自去传旨的。
长孙房杜几人听得李破军的话先是一愣,继而便是一脸想通了的表情,甚至脸上有着讪讪,房玄龄直俯身略带惭愧说道:“还是殿下心细,我等却是疏忽了”。毕竟他们可没想到这茬,李世民也是如此神情。
反倒是尉迟恭呵呵的笑起来了,“呵呵,殿下倒是诓人了,还好事临头,不斩杀了他便将陛下的仁慈了”。
程知节却是摸着下巴苦想,忽的,眉头一挑,似乎是想通了,直哈哈笑道:“殿下心细的很啊,跟辅机一样,懂得人心思啊”。
尉迟恭见了环视一圈,好似全场就他一个黑炭头没有弄清楚啊。
顿时老脸一红,不过脸黑也是看不清,直对程知节恼怒道:“程胖子,这……怎的回事?有什么道道可说?”。
程知节见状得意的扬扬头,直说道:“哼,其中人心之术,思略之全,岂是你这黑子能理会的”。
尉迟恭闻言一瞪眼,老脸直涨得通红,看来真的是恼羞成怒了。
程知节见了也是好笑,没有在逗弄他,直说道:“你想想,那傅奕老头现在是不是很怕见着陛下啊?”
“那肯定啊,哼就那反骨仔一般的腌臜就该斩杀了算蛋,也不知陛下留之何用”。尉迟恭听了直把头一昂说道,神情甚是倨傲。
众人闻言眉头一挑,这尉迟恭说话忒不中听了,李破军闻言心中也是一挑,看着李世民,只见得李世民也是微微皱眉,继而又是疏散开了,直是说道:“敬德,如今你也去爵为国公,职为大将军了,这也是朝堂议事殿了,不似军中了,说话勿要如此粗鲁,成何体统啊”。
尉迟恭闻言反而捋捋胡须,哈哈笑道:“哈哈,老黑就这性子了,陛下也知道,不过说来还是军中自在啊……哎呀,被陛下一说给打岔了,程胖子,你继续说,为什么要提醒那傅奕啊?说啥陛下啥啥啥的”。
程知节面容无变,只是眼睛不自觉的偷瞄了一眼座上的李世民,眼底有些担忧,心里直叫道,这老黑……有点飘了。
李破军见了也是叹道,这冲阵猛将一朝登大位,掌大权,又为皇帝心腹,这就有点飘了啊,说是居功自傲也是可以的,幸亏遇见的是李世民这般名君,若是遇上自矜功伐,刚愎自用的君主,怕是死的连渣渣都不剩了。
房杜几人也自是知道,但是皆是都没有反应。
程知节也是直接说道:“那傅奕既是心虚很怕面见陛下,但是现在陛下天都黑了还召他入宫,他会是如何反应?”
尉迟恭闻言黑咕隆咚的眼珠子一转悠,憋不住笑,笑道:“哈哈,那老小子怕是吓的都要尿裤裆了”。
众人闻言翻翻白眼,心里也是为尉迟恭提着,这老黑……当真是心大,陛下面前,也是敢脏言乱语的,也亏得陛下对他信赖有加。
李破军见得这一幕,忽的心中一动,似乎历史上的尉迟恭在李世民登基后好像也是飘了,许多人弹劾他居功自傲什么的,这个时候尉迟恭还不是名将,只能说是猛将,猛将是冲锋陷阵的,武力超绝,但是脑瓜子不是那么的灵活。名将是双方面都有的,既有过人军事素质,脑子也是很好用的,就好比刘邦手下之韩信和樊哙,刘备手下之诸葛亮和张飞。
后来尉迟恭实在是太飘了,都快是皇帝第一,他第二了,连往日一向敬重的房杜长孙都是不放在眼里,好像还打了李世民的一位叔叔。
这样李世民才实在看不下去,容忍不下去了,方才敲打了一番,这才令尉迟恭惊起一身冷汗,自此举止有度,成为一代名将,晚年更是知道急流勇退,辞官退休后闭门谢客,不掺和朝堂,得了善终,可是比长孙无忌这个国舅爷的下场好多了。
程知节见状,看着尉迟恭说话越来越没谱了,跟特么疯了似的,一句话一句脏,又是尿裤裆,又是老小子的,居然还埋怨陛下插话打岔你了,我天,你眼前这位可是天下之主,一国帝皇啊,不是你家的第八十八房小妾……
忙是直接说道:“既然那傅奕害怕的很,而他为人又刚直,万一是怕极了,自杀了可咋整,岂不是弄巧成拙了”。一口气一溜说完,似乎是怕尉迟老黑继续口出不逊似的。
恰好,没给尉迟恭说道的机会,门口王敬忠便是小碎步进来禀告,“大家,门外司天台监正,太史令傅奕应旨求见”。
众人一愣,这么快?
“怎的这么快便来了?”
李世民直接问道。
“回大家的话,傅监正在司天监未曾归家,正在夜观天象,接召便是来了”。王敬忠俯身躬腰回道。
众人一听,这才明白,同时心里也在想,这傅奕名不虚传,盛名之下未有虚士啊。
“宣他进来”。李世民直挥手道。
王王敬忠出去带人了,而李破军看着一旁侍立的一个小宫女,直展开自以为迷人,也确实迷人的笑容笑着招招手说道:“过来”。
“殿下,有何吩咐?”侍女脆生生的问道。
“去取一个火盆过来,装炭点燃”。
第三百九十五章:唯大英雄能本色,是真名士自风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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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大英雄能本色,是真名士自风流
小宫女闻言一愣,火盆?还有装炭点燃?大热天的,热死人家了,烧火盆干嘛,抬抬头看着李破军不是在说笑,当下便是应着下去准备了。
这时,一个须发皆白,身着圆领衫常服的老人跟着王敬忠进来了,正是那傅奕,此时倒是显得气定神闲,又恢复了名士风范。
进来环视一眼,便是拜道:“老臣傅奕见过陛下”。拜罢又是便李破军拜道:“见过太子殿下”。又和诸臣各自见礼罢了,还礼罢了。
都是一丝不苟,一言一行,拜见行礼,尽显名士风范,李破军也是佩服这傅奕的气度,这才华夏的文明,礼仪之邦,虽说了花一两分钟与众人见礼,看起来好像是繁琐无用,但却是文明礼仪之举。
看那傅奕与尉迟恭二人见礼之时,纵然尉迟恭大老粗不喜欢这个他嘴里的“反骨仔”,面上也没露善色,但是礼节上还是做到没话说的。
寒暄罢了,李世民直说道:“傅公且安坐”。
从这一声称呼来说,就说明了傅奕的名望,在李世民心中的地位,名士?这就是名士待遇,毕竟能尊称一声“公”的人都是德高望重,名满士林的人,比如儒学大家,世之大儒名士孔颖达,不管是李渊,还是李世民都要称呼一声“仲达公”。
傅奕拜谢了跪坐下来后,李世民直笑道:“傅公当真是勤于公事,尽忠职守啊,晚间都不曾回府歇息”。
众臣闻言一阵附和,倒是傅奕有点懵,这么多陛下的心腹大臣在,把我叫来作甚,而且看见,这许多人在此竟是以我与陛下为中心,难道有甚事与我有关?嗯。应该不会是那件事,毕竟都过去这么久了。
傅奕也是微微俯身谦逊道:“陛下谬赞,食君之禄,忠君之事耳,老臣之本分也”。
众人听得这正气凌然的声音也是微微颔首,李破军见了也是点头心道,真乃名士风范也。
李破军心中甚至在想,如此一位忠君为国为民的名士,就被我这么给扳下去了,是否是罪过呢,或许就着这位名士在朝廷,能为百姓做很多事的。
但是这个念头刚刚兴起,便是被李破军给压了下去,仅仅是免除了官职而已,有没有要他姓名,傅奕与我等父子心不合,不是一条道的上的,留下他在中枢也是给自己找碍眼的。
嗯,以后若是大学计划实施了,倒是可以让傅老爷子教书去。至于浪费了傅奕的才能更是不用担心,如今天下基本大定,可以说是人才辈出了,不愁没有人才,只愁用不用得着,再说,傅老爷子都六七十了,也该退休了。
李世民听了傅奕这话,笑笑没有说话,直说道:“朕今日偶得一本往日的奏疏,请傅公一观”。说罢王敬忠便是拿了龙案上的奏疏递给傅奕。
傅奕听得此话便是眉头忽的一挑,再一看那奏疏,好像是的……再等结果奏疏一看,脸色一白,手都在颤抖,面带惊恐之色,众人都是好奇的看着他,看看这位名士有何反应。
可是略等一会儿,只看得傅奕却是淡定下来了,直整整衣冠,抖抖衣服。再正视李世民,直说道:“以往之事,尽在于此,陛下既以知晓,老臣之罪亦自知,任凭陛下发落”。
众人一听再看到这老头这风范,都差点出声喝彩了,李破军眼中也是一亮,看来名士果真是不凡啊。
李世民闻言却是脸色一苦,直苦笑好似自嘲一般的笑道:“难道在傅公眼中,朕便是这般小肚鸡肠之人嘛,且观朝堂之中,多少弃暗投明之士,多少改节变主之臣,朕可有区别对待一二?”
傅奕也是脸色也是一动,也是动容,但是傅奕仍是说道:“朝中同僚投明尚有二次性命,更有富贵,然而老臣心曾有贰,年近古稀,却是无用之朽木也,还请陛下降罪,以明章法”。
李世民听了没理会他,直招手道:“取回奏疏”。王敬忠闻言下来又是拿回奏疏。
傅奕见了脸色微苦,这证据就这般又回去了,本来无事,却是自找其罪,也罢,也罢,当即便是一脸洒脱,有超然之气。
李世民拿了奏疏又是说道:“取火盆来”。
侍女端来一个烧着炭的火盆,李世民在傅奕差异的眼中一把将奏疏给扔进去了。
扔罢李世民直拍拍手,挑眉笑问傅奕道:“你之往事?往事何在?”
傅奕见状怔住了,半晌,直深深一叹,“陛下当居其位矣”。
深深一拜,便是说道:“草民傅奕告退了,望陛下励精图治,早超秦汉?天下大治,草民之愿也”。说罢便是一挥袖子,不带一丝烟火的走了,走的那般刚直,那般有气度。
满堂大臣,诸如长孙房杜,尉迟秦程二李等人,那个不是世之人杰,见得这般人物风范,也是心中慨然。
李破军直叹道:“是真名士,自风流”。
安静的殿中,除了滋滋的奏疏燃烧声,众人听得了李破军这句话,纷纷一愣,继而喝彩。
“殿下此乃绝句也”。
“殿下出口成章,厉害的很啊”。
李世民也是微微点头,颔首咀嚼道:“是真名士,自风流。嗯,此话尽显超脱风度,着实不错”。
而一向以才学闻名的杜如晦也是一脸欣赏的咀嚼一番,而后皱眉说道:“殿下此句应是半句,若是有上半句便好,不知殿下于上半句可有想法?”
李破军闻言一愣,我去,看来以后说话得管住嘴巴了,不然随口冒出名句来,太惊人了。
这句话的上半句他当然知道了,明朝的经典鸡汤文《菜根谭》里面的嘛。
当即故作思索状,捏着下巴想了想,忽的,抬头看向李世民眼中闪着亮光,伸手一摊说道:“唯大英雄能本色”。
众人闻言心中一震,杜如晦更是唰的起身一挥袖,满脸震惊之色,直瞪着眼睛念叨道:“唯大英雄能本色,是真名士自风流。妙,高,绝啊,简短十四字,尽显禅道之本意”。
第三百九十六章:独霸星空,盛于帝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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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霸星空,盛于帝星
李破军闻言即使他脸皮子厚,也是略有些不好意思了,见得众人钦佩之色,李破军忽的心中一动,既然已经文抄公了,或许,可以将后世的一些经典提前写出来,也算是为文学史作贡献了,提前发育嘛。
杜如晦激动罢了,忽的,觉得自己离座大惊有些不好意思,他可不是尉迟恭那个脑袋短路的大老黑,忙是向李世民躬身歉意笑道:“臣失仪了”。而后回归座位坐下。
李世民见了也是脸色一正说道:“好了,傅奕此事便就这般过去了,三省吏部着人补缺傅奕之位,送朕批阅即可。现在,还是说说北边的事儿。”
正说到这,李破军正听的起劲儿呢,北边的事儿?
忽的,门口小黄门禀报道:“大家,司天台监正傅奕求见”。
众人听得转头,这傅奕去而复返,是为何?
李世民也是一顿,便是说道:“宣”。
傅奕大步进殿拜道:“陛下,方才匆忙,一时忘却,草民有一事禀报”。
李世民直挥手赐座道:“傅公且坐下说话”。
傅奕没有动身,直拜道:“谢陛下,草民说罢便走”。
李世民直点点头示意他说。
傅奕说道:“晚间草民夜观天象,发现北方天狼杀伐之星大亮,若草民料之无误,北方不日将兴战事,望陛下早做决断”。
在场众人除了李破军,听得此话都是一怔,继而纷纷露出吃惊之色。
李世民也是面色讶然,半晌,在傅奕诧异的目光中,李世民扬扬手中卷轴,笑道:“哈哈,傅公星象大家,果真非凡,今日得报,突厥颉利可汗十万带甲携弓之士,缓聚于乌城之外,欲侵我大唐”。
李破军闻言眉头一挑,颉利可汗终于来了?
傅奕听了也是微微一惊,突厥真来袭了?果真如此。
傅奕闻言也是微微俯身,说道:“既陛下早有所知,草民无忧矣,草民告退”。说罢便是缓缓退走了。
李世民忽的眼眸一亮,直喝道:“傅公且慢”
。
“陛下还有何事?”傅奕顿住脚步问道。
“天象可显示此次战事如何?”李世民直好奇问道。
傅奕听了却是一笑回道:“陛下乃知兵之人,也当知晓,兵之一道,在于人,无常形无常势,岂是天象可能定乎?”说到这,忽的傅奕一顿,直面色古怪的看向李破军又是缓缓说道:“然则北方虽天狼星大兴,但我中原杀伐三星仅剩之破军星主却是大兴,光芒仅此于……”。
在场众人闻言皆是一惊,看到傅奕看着李破军说破军星,众人便知道这破军星便是说太子李破军了。
李世民也是眼神硕硕的看了看李破军,又看向傅奕,直沉声问道:“仅此于甚?”
李破军心中一震,傅老爷子啊,虽是我整倒了你,但是可没害你性命富贵啊,可不要嘴皮子上下一合乱说话啊,狗屁的破军星,别害我啊。
只见得傅奕说道:“破军星主之大兴仅此于紫薇帝星,且……”。说到这,傅奕又是一顿,略显恭敬的看看李破军,直说道:“且假以时日,定是独霸星空,盛于紫薇帝星。”。说罢便是俯首跪下来了。
众人闻言都是一震,李破军脸色一抖,眼神颤颤的看了看李世民,心里直骂天骂地骂傅奕了,狗屎!狗屎的独霸星空,盛于帝星,这不是害我嘛。
当即便是牙一咬下座跪拜道:“父亲,孩儿断无别心,天象之说,不可信啊”。
静,一片寂静!
长孙无忌看着李世民面色略沉,心道不妙,狠狠的瞪了一眼傅奕,又朝房杜秦程几人使使眼色,便是直出班高声说道:“陛下乃天命陛下,太子殿下乃天命储君,且先圣有言,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冰,水为之,而寒于水。殿下纵是胜于陛下,又有何妨,在私,陛下为父者教子有方;在公,陛下乃君立储有道,岂不为美?难道一痴儿庸储君才好吗?”
李世民闻言看向长孙无忌,房杜几人也是出班附和,尉迟恭虽是不太明白其中的道道,但是也是附和道:“对啊,老子英雄儿好汉嘛,陛下就是大英雄,殿下就是好汉,没错啊,一代还比一代强这也没错啊”。
李世民闻言却是忽的一笑,直指点着堂下众人,笑道:“哈哈,好,甚好,有尔等忠正之臣辅佐朕父子,天下何愁不兴”。
又是看向李破军,摇头道:“虎奴啊,你让我有点伤心啊”。
李破军有点懵,李世民又是一笑说道:“难道在你心中,为父便是那般猜忌无情之人嘛,这古往今来未有长生之人,百年之后,这大位便是你的,朕有何猜忌之处。你若强于为父,为父便是欢喜了,对天下百姓也是幸事耳啊。”
李破军听到这要是还不明白,那他就是彻头彻尾的傻缺了,老爹这是逗他玩儿呢,是啊,就我父子剖心掏腹之交心,还有何不放心呢,看来是被前头那个北方有战事的天象预测还吓着了。
也是笑道:“父亲之言,孩儿固然知道,然则三人成虎,孩儿也很是伤心啊”。
傅奕听到这,却是脖子一梗,直说道:“草民之言乃天象所现,绝无挑拨之嫌,草民可以死明心”。
李世民无奈的挥挥手,“傅公之心,朕固知晓的”。
傅奕闻言也是拜道:“谢陛下,草民告辞”。而后便是阔步退出侧殿。
李世民这才揉揉脑袋笑道:“北边十万虎狼之士枕戈待发,我等在此商议却是一波几折,此等兵事,儿戏耳”。
众人听了这戏言也是一笑,尉迟恭更是拍着桌子笑道:“陛下所言甚对我老黑的味,区区突厥十万兵,有何惧哉,待臣提兵三千,要不了多长时间,便可踏平了突厥王庭”。
众人也是先是微微一怔,而后也是微微笑着附和。
皆是心道,这尉迟恭怎生回事,怎的说话这般没谱了。
李世民听了脸色先是一阴,而后便是轻笑道:“敬德豪气可嘉,甚好,然则兵者国之大事,不可轻视”。
第三百九十七章:宗室贤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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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室贤王
尉迟恭闻言却是更加令人差异的一手抚须一手挥手大笑道:“哎,陛下何须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呢,想他日陛下统一天下,何等豪气,且待我提兵三千,灭了突厥给陛下看看”。
众人闻言愕然,没吭声,长孙无忌眼皮子直发抖,李破军看看尉迟恭又看看李世民,心里也是直打鼓,心道尉迟恭这黑炭怎的现在这般糊涂了,什么话都好说啊,还真是仗着宠信持宠而娇啊。
程知节闻言也是直心里一咯噔,忙是拉住尉迟恭,吼道:“老黑,你又喝高了,瞎说个甚呢”。
尉迟恭一扯袖子,看着程知节,嘴角一扯嗤笑道:“啊呦,程胖子怎的也是这般胆小啦,是不是看着天下平定了就想守着你那区区七百户封邑就满足了?呵呵,我老黑这一千三百户封邑可还是不够呢,我还有立功,立大大的功呢”。
程知节闻言一滞,继而脸色涨红,看着尉迟恭那嗤笑嘚瑟的黑脸,直一甩袖子,怒喝一声,“尉迟敬德,你变了!”而后便是回归座位不再管他了。
众人也是面色诧异的看了看尉迟恭,没有再言语,李破军见状也是忙说道:“尉迟将军且入座,军情要紧”。
尉迟恭倒是一反常态,听了李破军的话,点点头哼哧哼哧的坐下了。
李世民也是脸色阴着,没看尉迟恭直对身后的王敬忠吩咐道:“去将淮安王叔,河间王兄,任城王弟召来,便是说有紧急军情”。
淮安郡王李神通,任城郡王李道宗,河间郡王李孝恭,这是皇室的三位战功卓着,以战功闻名的三位贤王。这等战事,肯定是不能忽略了这三位皇室顶柱人物了。
李世民吩咐罢了,便是笑道:“此间偏殿太过正式,不若去庆善宫,摆着浅薄酒菜,我等边吃边喝,边议军事,谈笑间便可解决突厥战事,岂不美哉”。
众人闻言纷纷叫好,李世民率先起身带路道:“哈哈,庆善宫,三十八年前,朕便是在哪里出生的。可是如今,世事变迁,物是人非啊”。
众人闻言也是附和,唏嘘不已。
李破军一愣,老爹就是庆善宫出生的,这庆善宫可是皇宫里的啊,三十八年前,李家可不是皇族啊,可是一回顾李杨两家关系,李破军便是想通了。
李渊之父李眪,与杨坚分别娶了独孤信的两个女儿,所以说,李渊是杨坚的外甥,隋文帝的独孤皇后就是李渊的姨母,也就是和杨广是嫡亲表兄弟。
有这层表亲关系,李世民老娘窦氏能在皇宫产子也是正常了,何况当时李渊是唐国公,任千牛备身,就在皇宫当值。
众人来到庆善宫,李破军看到这倍感亲切的地方心情也是放松了,坐于首位,李破军坐在他下首,众人分列坐下。
李世民便是吩咐道:“吩咐御厨上点简单饭菜,整些下酒菜便可,勿要铺张,多上点果酒”。王敬忠闻言下去吩咐了。
尉迟恭却是直抱怨道:“哎呀,果酒喝着有甚味道,陛下太小气了,就喝那烈酒也是无妨啊”。
众人早已经习惯了,这尉迟恭神经真是大条啊,咋跟个傻缺似的。
李破军见得李世民脸色一愣,看看便是急忙救场说道:“尉迟将军,如今连年灾祸,饥荒甚巨,拿那粮食酿酒岂不是浪费了,果酒也可,好歹以解馋瘾嘛”。
尉迟恭闻言挠挠头,直嘟囔道:“呃,那也行,不喝便罢”。
李破军正想说,孺子……哦不,老黑可教也。
哪里知道尉迟恭接下来又嘟囔一句,“这里不给我喝,我回去喝便是,反正不差钱”。
众人闻言已经捂脸了,李破军也是将脸迈向一边儿,就等着李世民老大发飙了。
果然,李世民听得此话脸色一板,呵斥道:“敬德休得如此,你身为朝廷大臣,一言一行皆有人效仿,你若如此,那下面人岂不更加放肆”。说罢便是正色道:“传旨,自今日起,京畿以及关中灾区,颁布禁酒令,禁止以口粮酿酒,违者没收全部家产,以作赈济之资”。
众人闻言纷纷应着,尉迟恭见得李世民较真了,也是瘪瘪嘴没有言语,闷闷的坐着了。
经这一闹腾,门口传来一阵脚步声,众人一看,三人联袂而来,正是李神通,李孝恭,李道宗三人。
一番见礼罢了,分列坐了,李神通在在李破军下首,李孝恭在其下,却是没有座位了,李道宗便是到尉迟恭空着的上首坐下了,与李世民最为亲近,最为性急的淮安郡王李神通便是急急说道:“陛下,可是北边突厥有异动了?”
李世民听了也是笑了,“王叔还是这般性急”。
李神通闻言一笑,“军国大事,事关国本,岂能不急啊,哎呀,陛下你就快说,莫要急我等了?”
性子安静沉稳的李道宗和威严有度的李孝恭也是看向李世民,李世民见得他三人如此模样,也是叹道:“宗室有几位贤王,我大唐之幸也”。而后便是说道:“突厥十万控弦之士,缓聚于乌城之外,应有入侵之意”。
三人闻言皆是心里一沉,他们可是知道的,如今的大唐看似强盛,其实不然的,如今可真是内忧外患了啊。
正当此安静之时,忽的,一声很不满的呵斥之声响起,“李道宗,你不过仗着宗室之好出身,又有何功劳,敢坐某家上首”。
众人纷纷愣住了,李世民李破军也都是愣住了,这……这尉迟恭是发什么神经了,居然……居然敢这么放肆。
李道宗也是愣住了,这……这私底下的酒宴,那么较真?
也忙是恭谦说道:“小王之功断是不如尉迟将军的,坐于此座也是无意,实则下首无座啊”。
李道宗性子沉稳安静,从不以势凌人,不争不抢的,实在是一位宗室贤王,着名的文成公主便是他的女儿,对于这位贤王李破军也很是敬佩的,现在这般被尉迟恭指着鼻子呵斥还是这般沉稳解释,未曾生气,也亏得李道宗修养过人了。
第三百九十八章:无贻后悔
398
无贻后悔
李世民见状脸色已经很是阴沉,方才和善的笑容已经消失不见,只剩下阴翳。
“哼,仗势之人,何以坐上”。尉迟恭听了李道宗的话大吼一声。
在场一众大臣见状也是愣的愣,惊的惊,各自讶然不已。
尉迟恭更是一下把酒杯子向李道宗掷去,而腿受过伤一向腿脚不利索的李道宗吃了一大惊,居然也是一让身子躲过了,只是杯中酒却是撒泼了一身,一身青色常服湿了一大片。而尉迟恭却是撸起袖子便是起身向李道宗冲去,看模样就是要上去打李道宗了。
众人吃了一大惊,都是起身,而隔着最近的程知节眼珠子一瞪,忙是上前猛的一拉尉迟恭,“老黑,你疯啦,任城王爷功勋天下皆知,丝毫不比你差,你就算不服气也得憋着”。心道,这老黑这是疯啦,疯啦。
又忙是对着李道宗笑道:“王爷请勿见怪,这混球喝高了”。
尉迟恭居然也是被拦下来了,却是猛的将程知节一推,“哎呀,程胖子你就别充好人了,还喝高了,今儿啥时候尝过酒味啊还喝高了。谁不知道李道宗那不过仗着个好出身而已,不然他成就连你这胖子都是不如的”。
程知节闻言一愣,继而直抬起手,指点着尉迟恭,“你,你……”。气的程知节半天说不出话来,深深的瞪了一眼一挥袖便是回了座位。
而在堂众人脸色各自,房杜长孙直眼神模糊的看着尉迟恭,似乎是琢磨不透的模样,而秦琼却是一脸涨红,直看着尉迟恭瞪大了眼睛,似乎不敢相信,是既惊讶又怒。
尉迟恭又是抱胸对着李道宗嗤笑道:“呵呵,知道你功劳不如某家,还敢坐于某家上首?还不滚下去一边站着,难道想吃拳头不成?”。
这话一出,众人就是震惊了,李道宗正是脸色涨红,欲要发作,又是忍住,看看李世民,一旁的秦琼噌的一下站起来,“尉迟敬德,休得放肆”。
尉迟恭闻言脸色不自然的一扯,转头的一瞬间眼睛神采一闪,又是回道先前那副桀骜不驯的模样笑道:“秦哥啊,我放肆啥啦,老黑可不敢在陛下面前放肆的,哈哈”。
秦琼正欲呵斥,砰~的一声,李世民直一巴掌拍在案桌上,直阴沉脸说道:“坐下”。
众人自是不敢违背,都是坐下了。
李世民久久不语,忽的,一声重叹面色凄然。
“朕以往对汉高祖诛杀开国功臣之事,一直持以否定态度,朕乃诚心诚意望与诸公同享着这得之不易的富贵生活,做到真正的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此等富贵,子子孙孙绵延不绝。
然则,今日敬德之失态……哎,实太令朕伤心撕肺,敬德,自你封公任职以来,御史弹劾你之奏疏未隔两日便有之,不良之记录着实不少,看见了敬德之表现,朕终于明白汉高祖诱杀韩信,将彭越枭首,亦不能说全是汉高祖不能容忍啊。
国家纲纪,唯赏与罚,赏罚自是分明。至于非分之恩赐,不可多得也,望敬德好生自知,无贻后悔也”。
众人一听,皆是大惊,纷纷下座跪拜,尉迟恭眼中莫名神采一闪,便是一副害怕至极的模样跪拜不语。
李世民见状也是一挥手,“都起身”。
众臣又是默然不语的回了座位坐下。
李世民没看低头不语的尉迟恭直说道:“今日主要商议一番突厥动兵之事,依诸公看来,该当如何?”
长孙无忌闻言率先起身说道:“陛下,如今国库空虚,并不足以支撑起一番国战,因此,臣建议,能不战便议和”。
李世民闻言点点头,直说道:“辅机所言甚是,我大唐连年动兵,更兼得自然灾祸不断,实不宜动兵”。
李世民出言罢了,李绩又是说道:“陛下,若是不战自是最好,然则若我大唐未曾调兵遣将,难免示敌以弱了,即使议和,也是处于劣势,因此,必要的防范必不可少”。
李世民闻言又是点头,“这是自然,敌国之兵已临边城,岂有不防之理”。
房玄龄在李世民说罢又是接道:“防是要防,然而却要暗防,不可明防,陛下可使边军,暗中布置警惕,且看清那突厥二可汗意图如何”。
…………
…………
看着这方才还是惊心动魄都要动手的大殿,此时却是商讨军事一片热闹,连受了训的尉迟恭都是在直喷着唾沫星子的参与着,李破军不由得不感叹,这大唐,活该他强盛。
看着跟程知节争得脸红耳赤的尉迟恭,李破军眼神飘忽不明,似乎想看透此人,然而却是毫无所获,他总是觉得尉迟恭并非那般简单。
轰轰烈烈的一阵讨论,李破军一个小屁孩并没有参与进去,直到月上中天,方才散会。
等人都走了,李破军才和李世民道别。
“你明日去蓝/田,让李君羡回京,还有,我要看看你那印刷之术,到底如何”
。李世民直靠在塌上说道。
李破军一听,明日去蓝/田?那可正好,也是忙应着。
李世民撇嘴一笑,直摆摆手,“早些歇息去”
。
李破军也是拜道“父亲晚安”。便退出庆善宫,然而刚出宫门,却是听得李世民悠悠的一声长叹,“骄纵成性是祸水,聚敛锋芒方是真啊”。
李破军闻言浑身一颤,抬头看看皎洁白亮的夜空,忽的,想起尉迟恭疯了一样的举动,他好像明白了什么。
正要抬腿走,忽的,脑子一道惊雷,唰的回头看向大殿内,只看得道李世民背手向后殿走去了。
李破军默默点点头,便是回了东宫,一夜无事。
翌日,天一亮,李破军起身洗漱练武罢了,便是对一旁侍立的陈康说道:“带上护卫,将马牵来,出宫”。
而后便是直出宫了,直奔向成为护龙山庄而去。
梁百武朱成正在火热的招兵中,苏定方在练兵,看着已经颇具队形的几千人,李破军也很是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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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九章:“八卦”的高密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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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卦”的高密公主
“殿下,你不是禁足五日吗?怎的今日出来了?”队正秃鹰直好奇的问道,他职位虽是队正,但是现在还没有建军,没有安排军官,他这一个队正可就是管着好些人了。
李破军直道:“昨日立了一小功,算是将功抵过了”。
众人闻言这才明白,继而又是心道,殿下这惩罚根本不叫惩罚一样,这头惩罚一下,那头立个所谓的功劳便是相抵了。
李破军直对苏定方吩咐道:“给你一个时辰,演练一番,看看这几日的训练成果,而后选出这其中的最强五百人出来”。
说罢便是直回身坐上了将台座位,
苏定方先是一愣,继而便是忠实的执行命令去了。
李破军直在将台坐着,陈康领着侍卫寸步不离的侍卫一旁,看着苏定方指挥着四五千人掀起一阵烟尘,将各种阵势演练出来,过了半个时辰左右,便是结束了,苏定方带着五百彪悍的士卒来到将台前。
“殿下,演练已结束,最强五百人已经选出”。苏定方拜道。
李破军起身,对于苏定方的能力,他自是不用怀疑的,看着这疑惑不解的五百人,直说道:“你们是这数千人中最强五百人,今日组建亲卫营,着陈康为亲卫营统领,史进为副统领”。
陈康一愣,继而忙是上前谢恩领命,只有史进还在一旁抱着李破军的大戟和他的大棒槌在墙角打瞌睡,这也是李破军让陈康做统领的原因,不过憨娃也确实对这正副统领啥的没啥感觉的,但是陈康就不然了,这是个忠心的汉子,没看见领命之后那股子激动劲儿吗。
众人领命谢恩之后,李破军便是让带起装备,要出城了。
苏定方忙是拦住,焦急的道:“殿下,律法言明,京城不可无命调动二百人以上军队,你这……”。
李破军闻言一瞪眼,“怎么了,我乃太子储君,带着亲卫不行啊,还有,我是神策军大将军,调动神策军部将,可有疑问?”
苏定方一愣,楞楞的说道:“没,没有”。
李破军见状直一转身,“走,没时间搁这磨叽”。
说罢便有翻身上马打马朝中走了。
陈康忙是手忙脚乱的领着五百精兵在后头跟上,毕竟陈康以前也只是一个冲阵的士卒,从没带过这许多的部众这一下带五百人却是猝然之间有些适应不过来了。
五百人就这么拼腿在李破军后面跑着,好在蓝/田距离不过百里,对于这些严格选拔进来的精锐还是能坚持住的。
然而李破军却是不知道,这一去,便是牵扯出了一个千年世家的兴衰存亡之大事。
在看宫中,丽正殿后殿,一阵欢声笑语传出来。
“呵呵,姐姐,你可是不知道,当时虎奴三首诗作一出,那萧家宇文家的两个小妮子都是眼冒流光呢”。一个年龄约摸二十上下的女子掩嘴嗤笑道。
这女子赫然便是高密公主李秀丽。
对面的一雍容华贵的女子闻言也是嗤嗤一笑:“你啊,说话忒不恰当,人家大家闺秀,怎的能说眼冒流光呢?”这女子赫然便是李破军的老妈长孙无垢。
“哎,姐姐,虎奴过了今日也就十三了,你怎的还不给我寻一门亲事啊?”高密公主嗔怨道。
长孙无垢闻言苦笑道:“你当我不急啊,怎奈这孩子总是百般推脱啊,总是说是不急不急的”。
“哎呀,他不急,咱们做长辈的得急啊,姐姐你也好早些抱上孙儿不是”。高密公主眨巴眼睛说道。
长孙无垢闻言也是一脸向往,忽的,长孙无垢直探头说道:“秀丽你说,萧嫣那丫头如何?”
高密公主听的一愣,“什么如何?”
“哎呀,我说你看这丫头才貌人品各个条件如何?”长孙无垢直嗔怒道。
高密宫中闻言老实说道:“好啊,这丫头无论才貌人品,还是出身,自是都上等啊……嗯?姐姐,你该不会是想?”
长孙无垢闻言眨眼点点头说道:“我确实有这个想法,只是不知道虎奴的想法如何?”
高密公主怎样诧异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姐姐你替他把好关不就成了,哎呀还别说,姐姐你这么一说,我倒是还真是觉得萧嫣那丫头不错哎,性子跟姐姐一般温婉,而且也是博学多才的,出身梁国皇室,出身也是高贵,般配的很啊”。
长孙无垢闻言直无奈道:“你又不是不知道虎奴那孩子性子,若是强迫他,说不得便是闹的不得安宁,此事,还是要征求他的意见的”。
高密公主听了也是点点头,她自也是清楚李破军的性子的,确实如此。
忽的,高密公主又道:“姐姐,我发现虎奴倒是对那郧国公家的丫头兴趣更大呢”。
长孙无垢闻言一愣,郧国公宇文士及家的丫头?直问道:“你是说宇文家那个不学女红学舞枪的丫头?”
高密公主闻言笑道:“哎呀,瞧姐姐这话说的,人家修多罗也是一个大家闺秀好不好,虽是不喜女红一类,却是巾帼英雄一般的人物的”。
长孙无垢闻言挑眉问道:“巾帼英雄?”
高密公主直点头道:“对啊,人家修多罗自小熟读兵书史册,剑术射术不输于男子的”。
长孙无垢闻言倒是吃了一惊,直问道:“有这么厉害啊”。
“那可不?人家可厉害着呢,虎奴都是对她赞扬不已的”。
长孙无垢听了默然点点头,说道:“这倒是有可能,那混小子痴武的很,对于同样爱武的人自是格外欣赏的”。
见的长孙无垢若有所思的模样,高密公主的八卦之心又起来了,直探头问道:“那姐姐对于那事有没有甚想法?”
长孙无垢闻言抬起头看着高密公主,直看的高密公主美目里有点打鼓,展颜笑道:“现在为时尚早,此事还是要顺着虎奴的意才好”。
高密公主闻言脸不自然的迈向一边儿,直点头应是。
这边李破军他老妈跟小姑在讨论着他的终身大事,那头他已经怒火冲天了。
第四百章:路边惊闻
400
路边惊闻
李破军带着他的五百亲卫一路奔驰,不到一个半时辰便是到了蓝/田,在蓝/田县,看着依旧人烟凋敝的城池,李破军也是心里一阵无奈。
眼见到了午饭时间,便在一临街路边茶棚休息了片刻,吩咐店家上了几大桶粥水,一大桶粥水怕是不过一小酒樽的黍米,不过好歹算是点米汤了,早间吃过饭的五百亲卫此时再喝几碗米汤水,倒也是饱了,李破军心忧白鹿之事,草草的吃了个菜叶饭团子便是没胃口了。
这时,邻桌一个挑担子的贩夫说道:“哎,昨日那一向无甚人迹的白鹿镇居然进去了一只军队,你们可知道那是怎生回事?”
“哎,还别说,我昨天去篑山砍柴火,也是看见了,啧啧,那铁甲亮的闪眼,那刀枪看着就是好铁煅的好家伙事”。一个腰别柴刀的樵夫也是说道。
“你说这么厉害的军队去白鹿干甚呢?哪儿可是从未驻过军的”。
“哎呀,这军国大事,咱还是别吓咧咧了,那些个事自有肉食者做去,咱们还是操心操心晚上能吃啥”。
“怕啥,咱大唐什么时候因言获罪过,吓咧咧也没事”。那个精神奕奕的贩夫直听着胸膛说道。
李破军闻言也是一笑,这才是我大唐的子民,不是那畏首畏尾连话都不敢说的辫子王朝的那奴性的子民,这才是开明的大唐。
这时,旁边倒水的茶棚老板说了一句话,却是让李破军着实吃了一大惊。
那茶棚老板是个老头子,听得贩夫樵夫的谈话,提着一个烧的黑不溜秋的水壶过去添水,直说道:“听说半个月前,那白鹿闹过山贼,劫掠了一个大户呢,这军队有可能是去打那帮子山贼的”。
贩夫听了噢了一声,直愤恨道:“怪不得呢,你说这帮子该死的贼人,纵使没粮吃,也不能做这伤天害理,辱没祖宗的勾当啊,再说了,圣人仁慈,总有赈济粮在发,还有那太子殿下虽是年纪小小,却也是想着我们百姓的,在长安东门施粥呢,这也饿不死人啊,还跑去害人,我婆娘娘家的…………”。
李破军已经没心情听下去了,即使那个贩夫还有夸他,他心里直想着,白鹿小镇真的遭贼了?白鹿大户?哪儿他可是清楚,这县城都是人烟稀少的,那白鹿已经差不多人迹不见了,都逃荒去了,哪来的大户,唯一的大户就是李林李然驻扎的那处大院了……
想到这,李破军起身,走向那茶棚老汉,行了一礼直问道:“老丈,你且说说那白鹿山贼之事,到底是怎么个情况,小子多谢了”。
老汉一愣,看着李破军衣着华贵,那边还有五百带刀着甲的军士,也是吓的不轻的。
听得李破军发问,老汉也是直说道:“不敢不敢,公子且先坐下,老汉知道的都说便是”。
李破军也是当即坐下,“老丈请说”。
“老汉也是听人说的,半个月前的晚上,篑山下来了一伙山贼,人数倒是不清楚,劫掠了白鹿的一个大户,死了不少人,让人奇怪的是,那白鹿大户家里居然养着不少泥瓦匠,也不知是要做些什么,那大户家里也有不少壮汉,听说还打斗的动静还不小,让回乡的几个同乡给听见了来报官,老汉这才听他们说的”。
那茶棚老汉看出了李破军是既富且贵的公子爷便是在一旁束手站着说道。
李破军听得眉头直皱,没错了,就是他们,李林他们真的遇袭了。
当即说了一句,“多谢老丈了”。又是回身说道:“陈康,付账”。说罢转身上马了,陈康付账罢了,一行五百余人又是赶往了白鹿小镇。
等李破军上马走后,老丈方才收回呆滞的目光,却是忽的跪拜道:“老汉恭送太子殿下”。
身后坐下休息乘凉的众人听得一惊,那贩夫忙是起身瞪眼说道:“老邓头,你说甚?”
那名叫老邓头的老汉这才起身,心有余惊的说道:“老汉方才隔着近,看的真切,那郎君额头系的是金镶玉的龙形抹带,里子袖口更是纹有龙纹,那着少年郎岂不是太子殿下?”
众人一听,也是吃惊,那贩夫也是常走长安城的人,也是说道:“那就是的了,我在长安时便是听闻太子殿下虽年幼,但却是人中俊杰,即便是对待宫女阉货,也是彬彬有礼的,而且生来额头带有龙纹,那必定是了”。
李破军已经走了,独留下一众行路人在原地感慨。
李破军直打马奔驰,身后的五百亲卫紧赶慢赶的跑着,好在歇息片刻,体力也是恢复好了,这短短的十余里的路程倒是挺得住。
不一会儿,便是看见白鹿镇口了,李破军看着静谧的小镇,脸色也是阴翳的很。
进的小镇,镇口便是出来一群持枪的军队,守着镇口,为首那人应该是个队正,“来着何人?”
李破军一看,玄武门宿卫军?看来是李君羡在这儿守着了。
李破军当即打马喊道:“我乃太子李破军,李君羡将军何在?”
那队正听得一愣,近前来瞪眼一看,我去,还真是,忙是下拜道:“见过太子殿下,李将军正在小院里”。
李破军点点头直打马赶过去了,自顾自进得小院,便是看见李君羡独自站在小院里背手望天。
听得声响,李君羡回头一看,见得是李破军,吃了一惊,忙是迎上来:“殿下,你怎的来了?”
“这是怎生回事?李林李然呢?”
李破军见得破财的小院,一边儿已经被烧毁,李破军记得,那边的小院是安排泥瓦匠研究印刷术的地方,如今却是烧毁了,这院子里也是被打斗的稀烂,墙上还有血迹。
李君羡见状脸色也是一阵哀愁,直低下头。
李破军见状,急怒喝道:“将李林李然二人给我叫来”。
忽的,旁边的门打开了,传来一阵虚弱的熟悉的声音,“郎,郎君,我,我在这儿”。
李破军忽的回头一看,当即便是眼睛涨红。
第四百零一章:如此惨状
401如此惨状
李破军回头一看,只见得李然面无血色,左脸被包裹着,应是受伤了,脸色惨白的被一个冯信扶住,倚靠在门框上。
而右手一遍的衣袖却是打了个结,空荡荡的。
李破军忙是冲上去,扶住孱弱不堪的李然,“阿然,这是怎生回事?”
李然刚要回答,却是一阵急喘,李破军见了扶住道:“进去歇着说话”。当下扶着李然到屋子里床上坐下。
自己也是坐在一旁,摸着李然那打结的右臂衣袖,一脸震惊的直疑问的看向李然。
李然却是忽的,流下了眼泪,“呜呜,郎君,林叔,林叔,他死了”。
李破军听了一惊,李林?李林他死了?
“什么,林统领死了?”李破军直瞪眼问道。
李然直哽咽着说道:“那晚一群黑衣人来袭击,林叔组织我们防守,却是被弓弩给射死了,呜呜,郎君,你要给林叔报仇啊,呜呜,满身的都是弩箭,万箭穿身了,林叔死的惨啊”。
李然呜咽的说着,又是说道:“还有二牛,陈汉,刘八万,他们,都死了,全都死了,呜呜,都死了,死的好惨,死了还被补刀了,呜呜”。
李破军见得李然这般哭哭啼啼的哽咽着语无伦次的说着,一时也是说不清楚,看着那条空荡的右边手臂,心里也是一疼,断了右臂……而他的父亲李铁上次也是在这儿,受了黑衣人的袭击,断了左臂,难道……他们父子二人就是该得为我的事儿而断臂的吗,不,不是的。
李破军直忍着眼中不忍,将脸迈向一边儿,又是一脸煞气的问冯信道:“崇诚,你说,这是怎生回事?说清楚点”
。
冯信闻言也是眼睛涨红的回道:“殿下,上月廿八那天晚上,约摸子时的时候,一伙儿黑衣人冲进来了,见着人就杀,不少护卫兄弟都是还不知道情况,还未着甲就被杀了,林统领组织我们在侧院里防守。
眼见着守不住了,林统领就吩咐我去屋子后山,将那泥瓦匠做的一些模型还有书籍图纸都给毁了,说是那些是殿下很重要的东西,绝不能被黑衣人得了去。等我去将后山的那些泥土模型还有图纸都烧了之后,却是发现测院里已经没有抵抗了,全是黑衣人在四处搜索。
我,我便躲在后山里,等天亮了,人走,走光了,我才出来的,出来就是看见林统领在侧院门口被……被万箭穿心了,三十多个护卫兄弟,全……全死了,还有那八九个泥瓦匠,也是都死了,我找遍了,只有阿然断了右臂,昏迷了,还活着”。
说罢冯信直唰的一下跪下,“殿下,我,我没用,我临阵脱逃,我该死我,你杀了我啊”。
李破军听罢,闭上了眼睛,通过冯信简单的叙述,和李然的语无伦次说的话,他能想象的出来当时的惨状,三十多个护卫全死了,死了还被补了一刀,这是灭口啊。李林被弩箭万箭穿身死在了抵抗的最前面——院门口,忠勇无双。李然被断了一臂昏迷了躲过一劫。冯信去后山烧毁印刷模型和图纸,也是幸得一命,至于不敢出来拼杀,李破军也是能够理解,人都全部战死,还出来干嘛,送死吗?冯信之前不过是一市井小厮,也是情有可原的。
忽的,李破军直瞪眼眼问道:“张大匠呢,那篑山里的张大匠呢?”
冯信回道:“天亮后,我将阿然背到后山包扎了,就到篑山里去找了,结果,留在哪的五个护卫兄弟都死了,张大匠,不见人影,还有那打造的神兵宝甲也是不见了”。
李破军听得当下心里一凉,张大匠,还有为薛仁贵,憨娃打造的神兵,还有自己的宝甲,都被劫走了。
一旁的李然也哭着说道:“我被砍断手之后,昏迷之前,模模糊糊的听到那带头一人说道,说道……”。
李破军眼睛一瞪,有线索?当即问道:“说什么,原话一字不差的道来”。
李然眼睛一低,直说道:“郎君,得罪了。那带头人在我面前说道:“这小子是那太子小儿的贴身小厮,且莫要杀他,免得逼急了那小儿”。”
李破军听了眼睛一凝,太子小儿?
看来?这群黑衣人是真的知道我的,也是知道李林他们的身份的。既然都是知道,还要这么斩尽杀绝……
哼,莫要逼急了……以为这样我就不会报仇嘛,王家!该死,你们该死啊,上次是李铁断臂,八员护卫战死,这回是全员斩尽杀绝,若不报仇,呵呵,可能嘛。
李破军直眼睛通红的,一旁的李君羡也是瘆得慌,在一旁踟蹰的欲言又止。
李破军直一转脸,看向他,“李将军有话请讲”。
李君羡闻言点头,从身后的柜子里取出一个大黑布包放在桌子上,示意李破军看,并且说道:“殿下,这黑衣人所用的弓弩和刀,都是军中制式配备”
。
打开包裹一看,里面是一根弓弩箭矢和一把横刀。
李破军拿起来一看,弓弩箭矢的箭头下端被刮去了一边,上面原来应是有字迹刻印的。又拿起横刀一看,也是如此,刀把之处原来应该是有刻印的,如今也是被刮去了。
李君羡见状也是应着说道:“军中制式装备都是标刻有出自何处以及年份的,然而这些却是全都被刮去了,而且……而且这些箭矢和刀,都是我大唐所新制的军器,并非隋时装备和以前诸侯的装备”。
李破军这些倒是不知道,听得一惊,一看,果然,这箭矢和刀锋都是很新的,若是隋唐乱世的装备定是不可能这般新的。
看着李君羡说后眼中有些一丝莫名的担忧,李破军直说道:“李将军且放心,凶手是谁,我心有数,并非我大唐军中所为”。
说罢又是眯眼看向北边,直说道:“这些人势力大,心不轨,该死啊”。
说罢李破军又是说道:“李将军,记住,我这处庄园,因富庶有钱粮,是被山贼所劫掠的”。
李君羡听得心中一惊,看来殿下是早就知道的啊,还有陛下怕是也知道的。
李君羡深知明哲保身之理,当即应着告退了。
第四百零二章:锻兵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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锻兵洞
李破军坐下直看着李然空荡的右臂,心里一阵刺疼,他父亲李铁一生都是追随着李家,而他也是自小就进李家,陪伴着一起长大的,亲如兄弟,可是眼下他父子二人居然都是被害的残废了。
看着十六岁的李然那还很是稚嫩的脸庞,如今哭的跟个几岁娃娃一样,李破军直说道:“阿然,你放心,我会给你报仇的”。
看着李然惨白无血色的脸,李破军又说道:“你先歇着”。而后喊出冯信便是出去了。
李君羡还在院子里站着,李破军直对冯信问道:“林统领尸身在哪?”
冯信闻言老实回道:“天气炎热,我一时又不能扔下阿然去长安找殿下,就简单埋葬在后山了”。
李破军闻言眉头一皱,也没说什么,人都已经死了,直等来日厚葬一二略做补偿了。
又是问道:“那些工匠呢?”
冯信又回道:“黑衣人将泥瓦匠也全都杀了,又一把火烧了房屋,尸骨无存”。
李破军闻言也是心中一阵不忍,尸骨无存……这都是他间接害死的啊。
李破军沉默半晌,便对李君羡说道:“李将军,此处有我就行了,来时圣人曾说我来了你便可以回去复旨了,李将军今日便回,有劳你跑一趟了”。
李君羡见状也是拜道:“既如此,那臣先行回京了,殿下若有甚事,随时吩咐”。
李破军点点头,李君羡一拱手便是雷厉风行的走了。
冯信见状说道:“殿下干嘛让李将军走了啊,那一千精兵可是厉害的很呢,万一……”。
李破军听了眉头一皱,“就怕他不来,来了倒好,贼子还真敢杀我不成”
冯信听了也是脖子一缩,想想也是的,那群人既然是知道李破军身份,虽是胆子大到敢来劫杀李破军的属下,但是若是真要说敢杀了太子殿下,哪怕是还没那个胆子,毕竟东宫太子被围杀,这惹出来的怒火可就不是一星半点的了,李世民倾全国之力也是要去剿灭的,这不仅是感情问题,更是一个面子问题。
听着李然的哭诉,用罢了午饭之后,李破军直吩咐道:“陈康领两百人就在这儿,我自领三百人进篑山看看情况”。
陈康闻言一急,“殿下,那您的安全……”。
“不用,有三百精锐在,还有史进在,怕甚”。李破军当下就拍板决定了。
午时过后,李破军就领着史进,冯信还有三百精锐进山了。
进的篑山,还是原先那一条崎岖的山路,山路陡峭,石子密布。
只是因为张鸦九在山里面锻造兵甲,时时有人要进出山补充补给,这条路经过多次的来往,已经算是被开辟出来了。
李破军杵着七星剑在路边看着,路边的石头上不时有干枯的颜色已经淡了的血迹,只是星星点点的,并不多,这应该是那些黑衣人杀了锻兵洞里的五名侍卫而沾染的。
史进抗着大戟在身边寸步不离的跟着,因为走的时候陈康交代了他,这趟可能有危险,要小心的保护着殿下。
一路向前走着,拐过几道弯,便是看得见打造兵甲那道山谷了。
下去了山谷,看见原来那洞口处密布的藤蔓已经是七零八落的被斩断了。
李破军脸色阴沉的走进去,见得地上还有打斗之后被破坏的痕迹,洞壁上还有刀剑的划痕,却不见尸首。
冯信见状直说道:“我将五位兄弟埋在外边山坡上了”。
李破军默然点点头,又是向里间走去,里间光线已经不是很明亮,身后亲兵及时的点燃了火把递给李破军,李破军直打着火把进去了。
穿过仅容一人通过的连接里洞与外洞的狭窄甬道,忽的,李破军直闻到了一股子血腥味,举过火把一看,甬道洞壁上还有干枯的血迹在,只是颜色显得鲜一些,毕竟这阴暗潮湿的甬道常年不见阳光,干枯的也没有外边那般彻底。
冯信又是说道:“有一个兄弟持刀死在这儿了,是被弓弩射死的,也是万箭穿胸而死的”。
李破军闻言不由得怔怔的,他能够想象的到,当时五名侍卫且战且退的保护着张鸦九向内洞退去。
最终一个人在这儿狭窄的甬道里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抵挡住了贼人的进攻,敌人攻不进来,便是放弩箭在这退无可退,避无可避的狭窄的甬道里被万箭穿心了…………
李破军直进去内洞了,那内洞里大炉子还在,只是不见了人的踪影,旁边有一个简单做成的兵器架,上面也不见任何兵甲。
李破军在内洞环视一圈,仔细的看见,内洞没有明显的打斗痕迹,也是没有血迹,洞壁之上也是没有刀剑之痕,那么张鸦九和那两位铁匠应该确定是被俘虏去了。
找了半天也不见什么有用的线索证据,李破军不由得懊恼,毕竟都过去了好些天了,但是基本能够确定就是那家人做的了。
内洞外面是悬崖,是“黄鹤之飞尚不得过,猿猱欲度愁攀援”的绝地,很难上去,便是打起火把从原路返回了。
走在仅仅能容一人同行的狭窄甬道里,李破军看着这黑漆漆的狭窄的通道,总觉得这里会有些证据的。
当下说道:“多点几个火把,仔细给我查看这甬道,看看有什么发现”。
十余亲卫领命了,纷纷烧起木头火把,仔细的看着。
这火把一多,顿时狭窄的甬道里便是一阵炽热,同时也是大亮,看的真切的很。
墙上的刀剑砍划的痕迹,还有弓弩射在洞壁上的坑娃印记,都是看的真切。
李破军直蹲下捡起一个箭矢,仔细一看,箭尾刻痕还是被划掉了。但是地上还是有不少箭矢,洞壁缝隙里面都有几只。
“将所有的箭矢断兵都捡着,一点痕迹都不要拉下”。李破军直说道。
众亲兵闻言便为搜刮起了这些遗留的兵刃了。
看着洞壁上那刀剑划痕,李破军能想象到那名侍卫的英勇和绝望,当下心里便是想着,回去了抚恤一定要给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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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三章:五姓七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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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姓七望
正当李破军仿佛被那名五名的侍卫遗留的英勇之气感染而陷入深思之时,忽的,一阵惊呼。
有亲兵喊道:“殿下,这儿有情况”。
李破军一惊,忙是过去一看。直见一个亲兵手拿着一个深蓝色粗布块,李破军拿过一看,上面用炭条潦草的写了两个字……晋语!
冯信凑近一看,立马叫道:“殿下,这是张大匠的衣裳,张大匠就是穿着这件蓝衣的”。
李破军听了眼睛一眯,这下子铁定了。
晋语……那群黑衣人是晋地的口音,晋地在哪儿,两晋之地,不就是太行山西部之地,哪儿最出名的一个家族不就是——王家!
李破军能想着得到,当最后那名侍卫一人放在甬道之时,里洞的张鸦九听见了黑衣人的喊杀声,或许是带头人的声音,见多识广的张鸦九听的出来那是晋地的语言,便慌忙撕下衣服一角,用锻炉子边的炭条匆匆潦草的写下来了晋语两个字,想依次来提醒一下李破军,然后在被俘后通过甬道之时,在阴暗的甬道里将布块塞进洞壁缝隙里面。
这张鸦九不愧是人老成精的人物,也是清楚的李破军的秉性性格,知道李破军一定会细细的探查到底的,这才将布块塞进缝隙里面。
也亏得李破军没负了张鸦九的这份心意,发现了这个线索。
李破军直说道:“再仔细搜索一遍,不要放过任何线索”。
说罢便去外洞了。
外洞里三百人在原地休息着,李破军吩咐道:“将这周围两里之处仔仔细细的搜索,有任何可疑之处速来禀报”。
三百亲兵应命而去。李破军一屁股左右那坐的光溜的大石头上,地上还有柴火堆的痕迹,旁边还有鸟毛,兔皮等不知什么动物的皮毛,地上还有一些肉骨头,他知道,当张鸦九在里面锻兵之时,那五名侍卫一定就是坐在这儿休息聊天吃饭的。
王家,竟是如此猖狂啊,李铁断臂八员侍卫战死之仇还没报呢,这又来这么来打我的脸。
不要杀他,他说太子小儿的亲信跟班,免得逼急了那小儿……呵呵,已经逼急了。
以前李破军虽是知道世家大族势力极大,猖狂的很,但是一直以来世家之人见着自己多是毕恭毕敬的,倒是小觑了他们的胆子了。
前世看史书的时候,看见唐太宗李世民为自己儿子求亲,想要娶一个五姓女做儿媳妇,结果倒是被拒绝了,皇帝的面子都不好使,王妃人家都不屑于当,前世李破军看到这儿时还感觉有点不可思议,那可唐太宗啊,为自己儿子求亲,居然有人拒绝了,然而还真有其事。
不说别的,单说程知节那厮,虽是也是出身一个小豪门,但是只是山东济州东阿的一个小小的官吏之家而已,却是有幸娶了一个五姓女,荥阳郑家的一个女子,这厮便是有事没事就在尉迟敬德等人面前炫耀不已,这不是没有来源的,五姓七望威望不下皇族,这不是空话!
越是深想,李破军就越是感觉到了这些世家大族的毒害。
五姓七家一向“恃其族望,耻与诸姓为婚”,傲慢地进行着内部通婚,以保持高贵的血统,这样七家人互通有无,相互扶持,能量之巨大,不可想象。
如按北魏以来的传统,清河崔氏与陇西李氏、范阳卢氏世代为婚姻;赵郡李氏则与博陵崔氏世代为婚姻;范阳卢氏与荥阳郑氏世代婚姻,陇西李氏与范阳卢氏世代婚姻,他们不屑与其他姓氏为婚。
于是就有了盛唐宰相薛元超的一叹:“此生所遗憾者,未能娶五姓女!”当时的薛家已属以韦、裴、柳、薛为成员的“关中四大姓”之一,但仍如此仰望“五姓七家”,足可见其影响。
唐文宗向荥阳郑氏的郑覃求婚,希望郑覃能把孙女嫁给皇太子,但郑覃宁可把孙女嫁给时为九品官的崔家的崔某也不嫁给唐文总,为此文宗很是无语:“民间修婚姻,不计官品而上阀阅。我家二百年天子,顾不及崔、卢耶?”
可以看出即使是到了文宗时代的战乱四起的晚唐,人们的门阀观念不仅没有减弱,相反更为严重。
而李破军如今的大敌太原王家,更是不容小觑,
太原王氏是王姓的肇兴之郡、望出之郡,最早登上一流门阀士族的地位。她开基于两汉之间,东汉末年的王允以他在国家、社稷上的力挽狂澜而把这一家族推为天下名门。
历史进入魏晋南北朝之后,门阀政治走向兴盛,太原王氏既是这一政治的受益者,也是这一政治的受害者。他们曾封侯拜相,出将入相,也曾屡遭磨难,坎坷备历。
历尽兴衰沉浮之后,在北魏,太原王氏最终还是凭借祖上荫功和贵族身份,得以位列天下一流望族,兴盛不坠达两百年之久。
大概就是从这时开始,“天下王氏出太原”的美誉流行开来。流风余韵,厚积薄发,大唐建立后,太原王氏更是孕育出了王勃、王之涣、王昌龄、王维等一批顶尖诗人,形成大唐诗歌史上一个目不暇接的诗坛盛宴。
李破军毫不担心他弄倒了王家之后几个姓王的诗人还会不会出现,就是算是那四王诗人不再出现,王家衰落也是必然的,毕竟他先是辱了王家的王元化几个王家的子弟,后来更是在原州杀了王家一员顶柱刺史王孝荣,还知道王家竟与突厥有关联,而王家也是两度袭击了李破军部下,死伤数十人,两个亲近人残废,李林战死,这么大的仇怨,且不说诸如王家这样世家对江山社稷有害,即便无害,那也是死敌了。
这时候,冯信出来了,领着十余亲兵从甬道里钻出来了,上前说道:“殿下,除了这些箭矢还有一把断刀,没有别的了”。
李破军点点头,直起身说道:“将他们召回来,回长安”。
不一会儿,三百亲兵集合了,李破军也不抱什么希望了,直接抬步便走了。
这时,一个亲兵却是忽的喊道:“殿下,小人有情况汇报”。
李破军脚步一顿,直回头看向那名忐忑的亲兵,“说”。
第四百零四章:这般古怪,有情况?
404
这般古怪,有情况?
李破军听到亲兵呼喊,直回头便问,那亲兵见得李破军发问,也是有些紧张,直结巴说道:“殿下,小的以前是猎户,能看出山林里的异样痕迹,方才搜索之时,小的发现,有三十余人的脚步痕迹一直向着山里去了”。
李破军闻言一惊,直上前问道:“你说什么?是向山里面去的?而不是下山去了?”
那自称曾经是猎户的亲兵见状一挺胸膛说道:“小的肯定能确定,尽管他们做过了一些掩饰,遮掩掉了痕迹,但是小的能看出来,他们走的很匆忙,一直向山里面去了”。
李破军听得直拧着眉,向往山里面去的?而不是下山了。
此地虽说已经是篑山里,但是还没深入到篑山里面,篑山更里面,更深处便为纵横千里,划分南北的秦岭了,李破军所站立之处地势并不算高,远处还有更高处,但是仅仅这样,就看得是绵延不绝的山脉,身后不远处就是山脚的白鹿小村镇,而更远一点的十几里之外的便是蓝/田县城了。
当即便对那面色嘿呦可比尉迟恭的亲兵说道:“前头带路,我去看看,若有所发现,重赏”。
那亲兵听到这也是大喜,忙是点头在前面带路。
沿着锻兵洞这座山谷的一侧山脊走了好长一大段,又是拐过弯下了坡,李破军一看,这是方圆两里之内吗,隔着锻兵洞都有三四里了。
当即看着那前头带路的亲兵眼睛一眯,他这已经是违令了,不过既是有所发现,那暂且先不论这个。
这时,那亲兵面色古怪不自然的指着前天一片大石头,直说道:“殿,殿下,小的,小的便是在哪石头后面发现的”。
李破军见着这亲兵这个模样,心下也是疑惑,这表情……莫非有什么古怪?
当即不自觉的远离了亲兵几步,靠近了憨娃,手也是搭在了腰间剑柄上做扶剑状,直扬扬头说道:“前头带路”。
那亲兵闻言挠挠头,直扭捏的在前天走着,李破军心中更是生疑了,落后一步,直对一个亲兵队正低声道:“警惕点”。
亲兵队正闻言脸色一肃,手扶上了腰刀,又是低头细声吩咐了一下,而后便是一群人手扶腰刀,不自觉的慢慢的将李破军围绕在中间保护着。
前头那个亲兵不时回头看看,面容有点……似乎是不好意思?
也不知是眼花还是什么,脸色有些红,
李破军心中更是疑惑,忽的,脚步一顿,亲兵面容羞惭,脸色涨红,这般古怪,再一看,脚下乃是一条下坡路,此地两边杂草乱石的陡坡,看不见坡顶情况,那亲兵说的石头就是坡下转弯处,这般地方,又是这般可疑,难道……有埋伏?再一想世家大族那阔怕的能量,无孔不入,胆大包天的。
李破军直驻步喝道:“止步,绕行山坡”。
那亲兵一愣,不明白为什么殿下这般目光看着他,也是不明白为什么那石头就在前面,为什么要从坡上绕过去。
但是没奈何,人家是太子嘛。
一群亲兵小心翼翼的手扶腰刀围着李破军,上了山坡,上了山坡一看,四处寂静只闻鸟叫蝉鸣之声,并无伏兵。
李破军面色一愣,便是直下坡奔向那片大石头。
忽的,李破军面色一阵古怪,这……什么味?难道是毒气,当下下意识屏住呼吸,直对身边亲兵队正说道:“且慢呼吸,小心这味道”。
亲兵队正闻言一愣,忙是捂住口鼻,又是转头传令下去。
李破军屏住呼吸手扶宝剑慢慢跟着前头那亲兵走下去,可奇怪的是那亲兵却是没有什么异状。
忽的,身边亲兵队正碰碰李破军,也是面色古怪的说道:“殿下,这气味好像是矢的气味啊”。
李破军一愣,矢?矢是什么?
继而李破军也是一愣,差点脱口骂脏话了。
矢,不就是屎嘛,只不过是通假一下换了一个稍微文雅一点没有浓厚气味的称呼而已。
《史记》卷八十一《廉颇传》载:赵王使使者去见老将廉颇,使者回报说:“然与臣坐,趋之三遗矢矣”。而《索隐》也注解过:“谓数起便也”。意思就是:廉颇坐一会儿便去大便三次。
所以说矢也就是屎的通假雅称了,免得直接说尸加米,米田共那般显得气味熏鼻,这队正倒是个文明人。
前天那亲兵听的李破军停下脚步,回头一看,见得李破军面色古怪,似乎是在积蓄着怒气,一众亲兵多少捂住口鼻,一脸恶心作呕的模样。
亲兵脸色一尬,面色涨红,忙是上前拜道:“殿下恕罪,小的一时肚疼难忍,便是跟队正请道解手,便是跑到那石头后面去了,这才发现了别人的走过的痕迹”。
李破军一听,一拍脑门,我天,你解手发现了可疑之处,你便说出来便的,何必做此古怪模样,还是一脸惭愧之色,你特么上个厕所,拉个米田共,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啊,人有三急,我还能打你不成。
这般古怪,选个这七拐八弯的地方拉米田共,还那副表情,搞得我还以为有埋伏呢,差点没拔剑警戒闹出个笑话来,但是绕是如此,李破军也是觉得脸红堂堂的,特么丢大人了,人家拉个屎你还以为有埋伏,特么的飘来的米田共的味道,你还以为有毒气,再说了,古代有毒气吗。
想到这,李破军恼羞成怒的一瞪那亲兵,呃……还别说,这味儿……真得劲儿,啊,脑瓜子有些迷糊。
当下里忙从怀中掏出一个擦手的香喷喷的绢布来捂住口鼻。
便是面色如常的走近去,身后亲兵也是捂住口鼻跟着,搞得那一泡屎的威力很大一般,直把那肚疼拉稀的亲兵给臊的脸色涨红。
李破军走到石头近前了,这石头后面又是一个大溜坡,坡下面便是灌木丛密林了。
眼睛不自觉的略过那被一堆树叶子掩盖了一半儿的翔,转眼看了一圈,也没发现所谓的异常,那猎户亲兵忙是几步跟上。
第四百零五章:斥候刘忠,密林寻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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斥候刘忠,密林寻踪
那亲兵上前说道:“殿下,小人在这儿……在这儿那个的时候,无意间就发现这条小径上是在数天前是有许多人走过的”。
李破军听了蹲下一看,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还是没有收获,这小径上没有杂草,只是沙石,坡下面是一片密林,这儿又不是篑山最深处,应是白鹿附近时常有人进山砍柴火踩出来的路径,可是眼下看不出有什么异常啊,那猎户亲兵又是怎么知道这儿数天前有三十多人从这儿路过的呢。
亲兵见状直说道:“殿下请看,他们人走罢之后有人殿后,用细沙掩盖足印的”。
说着猎户亲兵当下趴在地上嘟起嘴来吹起,只见得他口吹气将一大片路径面上的一层沙土吹去之后,李破军便是发现了端倪。
这条小径是下坡路,很是陡峭,人从这下去要想如走平地一般的走下去那是不可能的,都要脚步趔趄的下去,这样也就让这条路有些足印坑洼。
李破军看了之后看着前面的密林,还有绵延不绝的秦岭山脉,不由得眼睛一眯,他们劫走张大匠和神兵宝甲之后没有从大路返回,反而是钻进了深山里,还特意的掩盖了行踪,这是为什么呢?
难道是担心从大路上走被发现了?真会如此小胆?
李破军直摇摇头,呵呵,说王家胆小?那可能吗?要是真胆小也就不会这般猖狂的三番两次的搞袭击了。
王家要是想运走几个人和兵甲,那还不是简单的很,不至于这般如此避着大路的。
那么如今这些处心积虑的将张大匠等人劫去了深山里,为的是什么呢?
忽的,李破军心中一动,直转头向冯信问道:“那神兵宝甲,张大匠完成了几件?”
冯信闻言想都没想便是直说道:“一件也没完成”。
李破军闻言一挑眉,略有些吃惊,一件也没有完成?
那这一两个月来张大匠在干什么?
正当李破军疑惑之时,冯信又是说道:“张大匠说只差最后一步程序了,方天戟,四棱锤,还有那乌金甲和殿下所吩咐那把奇怪的刀,都是只差最后一步了”。
李破军闻言挑眉问道:“那一步?”
冯信闻言挠挠头,直苦恼说道:“这我也不知道啊,张大匠自停工后,我等好奇去问时,张大匠只是这般说的”。
李破军闻言不由得头疼,停工?还是只差最后一步,要是早些完成了不就是完事了。
不过李破军心中更是确定了,那就是将张大匠掠走,进了深山,目的有可能就是为了让张大匠打造完成这几件神兵宝甲。
还聪明的躲进了篑山更深处,自以为灯下黑,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却是没想到李破军麾下还有这么一位会跟踪术的猎户亲兵在,竟是探出了端倪。
当下里,李破军看着密林深山里,眼睛一眯,既然你们在里面,那就不客气了。
当下对那猎户亲兵问道:“你叫甚名字?”
“啊,小的原来没名字,隔壁大娘给我取了个名字叫刘二狗”。那猎户亲兵忙是说道。
李破军闻言一愣,“你父母呢?”
刘二狗闻言脸色一黯,“在我小的时候贼人来抢劫,都被杀了”。
李破军闻言一滞,直拍拍刘二狗肩膀说道:“我给你取个名字,犬类忠心护主,你便叫刘忠,职升队正,先做我亲兵营斥候,赏银五贯”。
刘二狗,噢不,刘忠闻言一愣,继而忙是拜道:“多谢殿下,谢谢殿下”。
身后的亲兵见了也是一阵羡慕,没成想这老实巴交的刘二狗出来拉泡屎,居然还拉出一场尊荣富贵来了,太子殿下赐名,那是何等荣耀啊……
李破军直指着前方密林说道:“刘忠带路,务必要打探出那伙人去了何处”。
刘忠此时正是心情激荡的时候,闻言一个标准的军礼,直说道:“队正刘忠遵命”。
说罢便是弯腰在前头细细的查看着。
李破军见了一笑,又是对身后三百亲兵说道:“林中或许有敌人,进去密林后务必警惕,刀剑出鞘,弓弩上弦,紧闭嘴,勿要言语,不要闹出动静”。
三百亲兵领命了,都是唰的一下拔出刀剑,携带的几十个弓弩也是上弦了,箭头向下。
在刘忠的带领下,慢慢的进了密林。
进的密林,这密林外围还有被砍伐的老旧痕迹,应该是以前的山下村民来砍了柴火的。
只见得刘忠趴在地上,左右看看,连一棵小草都是要细细看看,甚至有些地方还闻闻。
李破军也是愕然,他前世虽是特战队出身的,侦察意识自问不差,但却是并不是侦察兵,没有那般专业。
看着趴在地上的刘二狗(刘忠),不是辱他,这般模样,跟那军犬的确挺像,这般技术,不亚于顶尖侦察兵了,这都是劳动人民在日常生活劳动中积累的经验的。
无意间,李破军倒是得了一位好斥候。
刘忠就这样一路闻闻看看,已经是深处密林比较远了,已经不见村民樵夫砍柴火的痕迹了,李破军倒是没注意日头,这密林里阳光阴暗,日光在这里折成影影绰绰的。
冯信直近前小声说道:“殿下,天色已晚,日头落了,再走的话这林间恐是危险,再者我们也没有带食物啊”。
李破军闻言抬头一看天,只看到大树密叶间的日光已经成了金黄色,林间更加阴暗了,连蝉鸣鸟叫声都是停了不少,只是林中深处有些不知名的动物的叫声,也不知是狼还是虎的。
当下李破军也是点点头,直说道:“止步,原地返回”。
刘忠闻言一愣,直问道:“殿下,不走啦,小的敢肯定,他们就是从这儿走的,绝对没有错的,人数在三十上下,跟下去绝对能找着他们的”。
李破军见着刘忠着急了,也是并不怀疑他的“专业技术”,因为自从进了密林深处来,李破军也是看见了踩平的草丛,踩断的树枝,边上折断的挡路枝丫,绝对是有人走过的,而且断口处也没有干瘪枯萎的那么很,折断时间虽是不能确定,但是应该是不远的。
第四百零六章:神箭射头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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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箭射头狼
见着刘忠一副被怀疑“专业技术”被“侮辱”了的表情,李破军也是笑道:“天色已晚,明日一早再来”。
刘忠闻言这才挠挠头赧然一笑,直应令又是带头返回了,毕竟这密林里如今光线太暗,不明方向的人直感觉四处都是一样的,极其容易迷路了。
林中不时传来一声声兽鸣之声,即使李破军毫不胆怯,但是在这光线昏暗的密林听得这样的声音,浑身也是觉得不寒而栗,那些亲兵都是有着本事的人,自是不惧,但是听得这样的声音也是不由自觉的握紧了手中兵刃。
忽的,李破军直汗毛直立,直顿住了脚步。
众亲兵见得李破军顿住了脚步,也是纷纷看向李破军。
李破军直凝眉做禁声状,三百亲兵也是驻足一动也敢动,捏紧了手中兵刃。
李破军直觉得一声寒气射向了他的背脊,只觉得背脊发凉,慢慢转头看向侧方一个树丛里,哪里却是没有任何动静,但是李破军的知觉和危机感便是觉得那里肯定是有东西的。
手不自觉的扶上了剑柄,这时,刘忠慢慢靠近,直凑近李破军耳边,低声说道:“野狼”。
李破军听得眉头一挑,狼?那就是了,难怪悄无声息就靠近了,还是这般具有攻击性的。
忽的,李破军便是看见了那灌木丛里面有两点微微发绿的光点,还在微微的晃动。
那应该是狼眼了,雷鸣弓不在身边,便是伸手从一亲兵手中拿过一把石半强弓,抽出两支箭,直搭弦开弓,对准了那两点绿点光芒。
一旁的刘忠见状刚想出声,看样子好似是要阻止,但是看见李破军那眼神硕硕,略显兴奋的模样,再看看身边的三百手持兵刃的兄弟,便愣是憋回去了。
李破军直将两支羽箭并排搭在弓弦上,只是那狼头不总在微微摇动,瞄准了半天,终于,那狼不在摇动了。
咻~的一声,弓箭离弦,继而便是听见闷哼一声,和一声悲鸣的狼声,那狼在地上翻滚一下出了灌木丛,便是没有生息。
李破军正要放下弓前去查看的时候,刘忠忽的伸手拦住,“殿下,小心”。
话音刚落,四周直从密林深处,灌木丛里窜出了七八头狼,李破军一惊,正要拔剑,只是惊人愕然的是,那七八头狼却是四散而逃,纷纷发出一声声悲鸣,逃进了密林深处。
李破军见状一愣,然而刘忠见了却是笑了,上前几步,遥遥的看了一眼两眼中箭而死的那头狼,直招手笑道:“殿下,头狼,这是一只头狼”。
李破军过去一看,只见得这只狼足长体瘦,尖脸斜眼,只是两只眼睛中插着两支羽箭,正中眼眶,上颚尖长,嘴巴宽大弯曲,耳朵竖立,胸部窄小,显得很是彪悍。
刘忠直佩服的说道:“殿下,这只狼是头狼,是那群狼的首领,殿下神箭将头狼射死之后,群狼便是胆怯逃跑了”。
冯信直不可思议的上前摸摸那两支羽箭,直惊道:“殿下,这……真厉害,好彩啊,正中这畜生的眼睛珠子呢”。
刘忠也是蹲下摸摸狼头,再摸摸狼的皮毛,直说道:“好毛皮,浑身毫发无损的,而且这只头狼正值壮年,血气正旺,皮毛光溜的很呢,肯定能卖个好价钱,呃……”。
李破军闻言也是一笑,蹲下一看摸摸,这皮毛确实挺光滑的,不过这皮毛他还真是看不上,又能值几个银子,麻烦,正要起身就走。
刘忠又说道:“这头狼血气旺,皮毛也光溜,若是做成皮裘,养气保暖,好的很呢,比那貂虎熊的皮子都要好”。
李破军闻言心中一动,有这么好吗,养气保暖……便是向刘忠问道:“你能将这皮毛蜕下来吗?”
刘忠闻言一挺胸,“能啊,殿下,当年我可是我们方圆百里最好的猎户呢,这手艺可不是吹的,这么好的皮子,保证给你剥的一点瑕疵都没有”。
当即挥手说道:“扛上,原路返回”。
身边两个亲兵忙是上前,正要拔出那两支羽箭扛上狼就走,刘忠忙是说道:“停手,不能拔箭,拔出箭来便要出血进风了,那样皮子就不好了。而且头部中箭还不能头朝下,两位兄弟你们平抬着就好”。
几个亲兵一愣,看向李破军,李破军无语的摆摆手便是转身了。
几个亲兵见了也是依言别扭的一人一人抓着狼的一只脚,就这样的抬轿子一般的抬着那头可怜的死狼,心里皆是在骂那刘忠,麻蛋,伺候一只死狼就跟伺候大爷似的。
沿着原路返回,众人的速度就快起来了。
不一会儿,天色彻底黑了,落日的余晖已经没有了,回到了锻兵洞的山谷那边,刚上过山谷山脊,李破军正想让亲兵点起火把,毕竟这山路不平,若是不小心滚下了山下,那就是不该有的伤亡了。
忽的,李破军直竖起手掌,迅速下蹲,众人止步,只见得山谷锻兵洞外竟是有这数只火把,在前前后后的搜索着什么。
李破军正惊讶,他们还敢回来?忽的,便是听见一声焦急的熟悉的声音喊起,“大家高声呼喊,一定要找到殿下,若是找不到殿下,我们死罪难逃”。
这是……陈康的声音?
继而便是听的一声声,“殿下……殿下”的声音响彻山谷。
李破军脸色一黑。直站起来,运气高声喊道:“我在此”。
众人见了,忙是两边汇合,李破军正要呵斥几句陈康,如此莽撞,毕竟如今那帮人可是就在山的深处呢,如此寂静的夜里在这儿喊来喊去,岂不是打草惊蛇。
可是,陈康一溜烟跑到李破军面前,左看看右看看,忙是焦急的问道:“殿下可无碍?可是遇上了麻烦?”
李破军闻言一噎,当下里便是明白了,这是陈康担忧他的安危才来寻找的,也就憋回了话语。直问道:“我没事,你怎的来了?”
陈康闻言心有余悸的说道:“眼见天色黑了殿下还未回去,又问然哥儿得知,锻兵洞距白鹿不过几刻钟路程,我,我便是着急了,就来看看了,幸好碰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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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七章:烤狼肉,定抚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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烤狼肉,定抚恤
李破军闻言也是直笑道:“我无碍,有心了。走,回去再说”。
一行人便是沿着原路回去白鹿了,回得小院,便是看到李然也是一脸焦急的在院中坐着。
见得李破军回来了,忙在亲兵的搀扶下起身走近问道:“殿下可算回来了?可是吓死我了”。
李破军也是展颜笑笑,轻轻拍拍李然肩膀笑道:“没事,只是发现了一些情况,追上去看看了”。
李然闻言也是好奇的问道:“情况?什么情况?”
陈康也是一脸好奇的看着。
李破军直笑道:“走,进去说话”。
李然刚要转身跟上,忽的,眼睛一定,直惊道:“这是狗?这么大?”
冯信闻言哈哈笑道:“这可是狼呢,殿下神箭射死的狼首领呢,还狗呢哈哈,狗有这么大的吗”。
李然闻言一囧,自幼生活在长安的他,可是没见过这玩意,上前惊讶不已的摸来摸去的。
冯信忙是说道:“可别摸了,这头狼的皮可精贵着呢,听说这头狼皮毛比那貂裘还好呢”。
李然闻言忙是一缩手,尴尬的笑笑。
看着这么大头狼,李破军也是心中一动,直说道:“这狼肉之味介乎羊狗之间,腥臊且肉质粗糙,虽是味道不怎的,却是大补,有益于五脏五经,壮骨补血。
嗯,特别是阿然,受伤重,你不仅得多吃,还得把这狼血都得喝了,补血壮骨,今晚便在这院中将这狼肉给烤着吃了”。
众人一听,也是纷纷叫好,有肉吃谁不高兴啊,至于味道不好?开玩笑,都是从乱世中过来的人有肉吃还在乎肉质的味道吗。
史进也是拍拍嘴巴嘿嘿笑着,“好啊,嘿嘿,又有肉吃”。
陈康忙是安排人前前后后的摆案桌啥的,李破军直摆手说道:“不要那案桌,取来柴火,席地围坐便是”。
众人闻言先是一愣,继而便是应着,看着李破军直接在院中坐下也围着坐下了。
忽的,李破军看着门口执勤的亲兵,还有院墙四周的亲兵守卫,也是苦笑道:“这头狼我们这许多人也是不够吃的,但是肉不够吃,肉汤管够,陈康,分去半只,去炖几大锅汤,给弟兄们暖暖肚子”。
陈康闻言一愣,默默一拜便是下去安排了。
而刘忠也是从裤腿上卸下一个牛角尖刀,李破军一愣,刘忠直笑道:“这是我家传下来的家伙事,用于剥皮剔骨,锋利小巧,好使的很”。
说罢便是小心翼翼的从狼嘴处慢慢下刀了,不一会儿,竟是如庖丁解牛一般,直接将整只狼给蜕出来了,狼皮毫发无损。
李破军也是不由得佩服这手艺了,直赞道:“好手艺”。
刘忠闻言不好意思的笑笑:“嘿嘿,下九流的巧技,上不得台面”。
李破军听了却是摇摇头,直正色说道:“有用处,只要对百姓有帮助的正当手艺便是好手艺,只有好坏之分,哪去分什么三六九等”。
刘忠闻言一愣,继而眼眶竟是略有湿润,心里直觉得暖暖的,他一个猎户兼职屠户,多少年便是一直被人家鄙夷看不起,没想到太子殿下竟是说他这是有用处的好手艺,赞扬他。
不一会儿,柴火已经准备好了,即使分去了半只狼,他们这几个特殊的人也是分到了一个好几斤的大肉块。
当下里便是放在柴火上嗤嗤嗤的烤着,烤的金黄发凉之后,也无需什么调味料,味道虽不咋的,腥臊膻味十足,但是好歹也是肉,众人也是吃的香喷喷的,憨娃子也不知道烤熟没烤熟,直将肉块放在火上烧得啪叽啪叽响直到闻到了糊味,才是迫不及待的也不顾烫嘴便是塞进了嘴里。吃罢之后还意犹未尽的,见得李破军等人不理会他,居然又是跑到门外去挤进一众亲兵里头,喝了好几碗汤。
李破军直说道:“今日去锻兵洞打探一番后,居然发现那群黑衣人竟是没有逃去外面,反而是进了深山,应该是挟持了张大匠进山,想要将神兵宝甲打造完成,便在刘忠的带领下一句跟踪,直至天黑,我打算明日再去,一定要找到他们,歼灭之”。
众人闻言也是点点头,陈康直说道:“殿下,明日可要带上我啊”。
李破军见了也是笑着说道:“那是自然,还需要你陈大统领来护卫我呢”。
众人皆是大笑,李然也是想要挺身请命,可是刚一动便是只觉得右边一阵巨疼,只得黯然坐下去了。
李破军也是注意到了,直说道:“阿然便坐镇在此,那些人还有可能要来报复,给你一百亲卫,务必要小心了”。
李然闻言直说道:“殿下都带上,深山老林里危险的很,这儿已经没什么他们惦记的东西了,应该不会来了”。
李破军闻言也是沉思,直抬起头说道:“明日我让三名侍卫送你回长安,先去护龙山庄,跟你爹报个平安”。
李然闻言一急,正要说话,李破军摆摆手说道:“别急,我让你回去自是有事的”。
安抚了李然,接着又说道:“你回长安后,直接去护龙山庄,你父亲还有阿正他们都在哪儿。还有,你跟阿正一起,找到那些被害匠人的家眷,每家抚恤百贯,另外再高薪找七八个泥瓦匠,就安排在山庄里面,等我回去安排”。
众人闻言一愣,李然直愣愣疑惑的试探问道:“殿下,抚恤百……百贯?那可就是七八贯呢”
。
李破军确定的点点头,直说道:“害得他们无辜丢了性命,区区百贯抚恤又算得甚”。
众人闻言心中一暖,心中直感叹殿下仁慈。
要知道人命如贱草,区区七八个卑贱的泥瓦匠人又算得甚,何况还是被“山贼”杀死了,这锅要是论起来是不该李破军背的。
李破军又是吩咐道:“晚上做些干粮,明日中午便是不回来了,现在,留下几人小心巡逻,其余人等好好休息,明日便是巡山去了”。
众人听的巡山闻言哈哈笑着散了,各自休息去了。
第四百零八章:还有脚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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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脚印?
翌日,天刚蒙蒙亮,李破军便是翻身下床了,一晚上和衣而睡,睡的并不踏实。
晨练罢了,吃罢早饭,集合了五百亲兵,人人持兵带箭。
李然上前来,正想要再说几句以争取他不回长安。
李破军便是说道:“你回长安任务重大,亲卫和匠人抚恤之事一定要完善解决,不要舍不得花钱,总之我不愿听到亡者家属有任何不满的声音,还有,若是圣人问及此事,如实回答便是,若是没问,那便算了”。
又是看着三名脸色向往的亲兵说道:“你三人暂归李然统领,听候他的差遣”。三名亲兵自是应着。
李然听了也是放下心中所想,老实的点点头。
又安排三名亲卫,护送身受重伤的李然回护龙山庄
。
看着五百全副武装,背着干粮水壶的亲卫,李破军直高声喝道:“弟兄们,今日进去密林,林子有隐藏在暗处的敌人,危险至极,此行务必小心,我希望晚间回来,我们五百五十弟兄,一个都不少”。
五百五十亲卫听了,心中一暖,纷纷击剑扬刀,直高喊着护龙山庄训练时的口号:“大风,大风,大风”。
李破军见了直感觉浑身好似热气冲顶,直挥手说道:“出发”。
由于是进山林,战马长兵都是用不上,五百余亲兵也就是佩刀剑,背弓弩的配置。全军唯一的长兵便是史进扛着的李破军的大戟了。
五百余人雄赳赳气昂昂的进山去了,虽是只有五百余人那气势却好似千军万马出征一般。
李然直羡慕期待而又担心的看着李破军他们进山不见踪影了,方才转身依依不舍的离去,那三名亲兵也是希望参战的,毕竟可以立功不是,可是眼下一起训练的兄弟都随殿下立功去了,我仨人却是要保护这哥儿屁颠颠的又回长安去。
李然虽是年纪尚小,却是心思通透,见着三名亲兵遗憾的脸色,也是一阵歉然,直说道:“连累三位兄弟又随我这残废跑一趟了,等回头回了长安,办好了殿下交代的差事,我请酒相谢”。
三名亲兵一听,顿时心中也是一阵不好意思,忙是寒暄着。
李破军领着五百五十亲卫又是寻着原路进山了,无需刘忠带路,凭着李破军的方向感便是一路毫无差错的回到了昨日射狼之地。
这下子,就要交给“专业”人氏来了,直撇撇头对刘忠说道:“刘忠,上”。
刘忠闻言也是忙上前,在地上蹲着仔细的辨别,一路缓缓前行,就这样又是前行了不下十余里,已经是行进到了深山里了。
看着略有不同的两边树林风貌,刘忠直停下了脚步。
李破军顿足问道:“怎么了?”
刘忠转头略有些犹豫的回道:“殿下,再往前应是出了篑山进入那无尽的千里南山了”。
李破军听得一愣,南山?终南山?那不就是秦岭吗,中国南北分界线,横向达千里的秦岭嘛。
一旦进入秦岭,可就是真正的原始森林了,毒虫猛兽不计,光是那无尽大山若是不小心迷路了可就玩完了。
不过,连陌生的亚马逊都穿过的自己,还怕这秦岭吗,他就还不信,那群人能进,自己不能进了吗。
当即直说道:“没事,继续前进”?
刘忠听了也是点点头,继续分辨着那群人留下的痕迹,也不知是那群人进了这老林之后大意了,以为不会发现他们的踪迹了还是怎的,一路上跟踪的速度快了很多。
李破军也是看的出来了,这绝对是有许多人走过的,地上压倒的一片片草丛,路边折断的尚未干枯的挡路枝丫,要说这不是人为造成的,那才是见鬼了。
又是行进了十余里,眼见日上中天,太阳在正头顶,李破军也是在这老林里被闷热的难受,直说道:“止步,原地歇息一刻钟,补充体能,轮流四人分散四周警戒”。
说罢便是寻个大石头坐在了,史进也是一屁股直接啪叽一下坐地上,肩上大戟戟尖没入湿润潮湿的土里,腰间的棒槌也是砸凹了潮湿的土地。
李破军见了眼睛一闭,就史进那大屁股绝对是能把这能挤出水来的老林土地给坐出个坑来的。
当下直说道:“憨娃起来,坐这石头上”。
憨娃直抹抹脸说道:“哎呀,肚子好饿,不想动了,就坐这儿”。
李破军听了眼睛一瞪,直想大灰狼一般恐吓道:“地上潮湿,坐了小心得痔疮,得了痔疮你就不能吃肉了”。
憨娃一听,直惊呼道:“不能吃肉?那可不成”。忙是一个激灵的爬起来使劲儿拍拍石头,寻了个干燥的大石头坐着。
众人见了这幅憨样,也是纷纷大笑。
看着蹲下地上四周观察的刘忠,李破军直问道:“怎么样?没跟错方向?”
刘忠好似正要研究着什么,听得一愣,而后忙是拍着胸脯保证道:“绝对没错,他们就是从这儿走的,人数基本在三十五人左右。当年我在林子追一只受伤的獐子,追了一天一夜都愣是给逮着了”。
李破军听了这才点点头,虽是他也知道应该是没跟错,但是要是追错了,白进山林跟踪数十里,那才是搞笑了。
只是刘忠说罢了,又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李破军见了也是心下疑惑,直问道:“怎么了,有话便说”。
刘忠听了这才不确定的说道:“殿下,我们休息这地方,好像时常有人来过,你看这地上或多或少都要凹印,只是被雨水冲刷,落叶掩盖腐烂,不甚明显,但不出意外应是人的脚印无疑了,但是这脚印子甚是老旧,几乎被看不见了,而且很是散乱,肯定不是我们追踪的那群人”。
李破军听得一惊,跳下石头,蹲下地上看,果然寻着刘忠指的地方,果然是有些凹印,不甚规则,但肯定是脚印子无疑了。
再去跟踪的方向一看,追踪的世家的那群人的脚印新鲜一些,明显可见脚印子。
第四百零九章:密林湖边现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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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林湖边现敌情
竟有新旧两种脚印子?李破军看的不由得眉头一皱,说明这儿还有人来过的。
刘忠笑着说道:“殿下,兴许是猎户呢,你看这老旧的脚印混乱的很,应是慌乱之间跑过的,说不定是追赶猎物的猎户呢,我的老同行呢”。
李破军闻言直转头问道:“你当猎户的时候会深入深山数十里打猎吗?”
刘忠闻言一愣,直挠头说道:“这倒不会,我们猎户都知道老林里危险的很,不说那各种山精鬼怪,但是毒虫猛兽就都是能害人性命的,是不敢深入十里以内的”。
李破军闻言挑眉说道:“然而此地隔山下最外围最少也有五十里了”。
刘忠闻言一梗,也是皱眉思略着。
忽的,最外围歇着的一个亲兵直起身叫道:“殿下,快来,这有东西”。
李破军闻言忙是过去一看,只见得一个亲兵小心翼翼的从土里刨出一个……羽箭?
李破军结果一看,还真是一支箭,只是箭羽都已经腐烂,木制箭杆已经腐朽了,而且铁制箭头也是生成了厚厚的一坨锈,估计李破军使劲一捏便会化成一团铁粉。
李破军正看着还没说话,然而从乱世中活过来的陈康却是说道:“殿下,这是前隋军中的制式羽箭,曾整个大业年间军中装备的都是这种羽箭”。
李破军闻言眉头一挑,前隋的羽箭?为何在这儿深山老林里面。
陈康见状又说道:“隋末天下大乱,大抓壮丁充军,各地或多或少均有逃兵,或许是逃兵携带兵甲逃进了深山里也是有可能的”。
李破军闻言也是点点头,随手便是将这支腐朽的羽箭给扔了。
半刻钟已经过去了,李破军直喝道:“起身,整理装备,出发”。
李破军等五百余人又是跟着刘忠的脚步继续前行,又走了十余里路,要不是一直都有那痕迹在,李破军都有些犹豫要不要返回了。
忽的,刘忠脚步一顿,忙是竖起手掌,还不等李破军发问,刘忠便是说道:“殿下看这儿”。
李破军一看,当下眼睛便是一凝,原来那处是一块石头,石头旁边是一片混乱的脚印子,关键是这些脚印子清晰可见,更令李破军吃惊的是,石头上还溅有血迹。
刘忠趴在地上,仔细看着那清晰新鲜的脚印,又是捏捏那土,直抬头说道:“殿下,这些脚印不出一日,最晚也应是昨日踩的”。
李破军点点头没去看那脚印子,直走向石头,蹲下看着那血迹,忽的,李破军眼睛一凝,直伸手从干了的血迹上捻起一撮毛。
看见这撮毛,李破军便是笑了。
因为李破军虽然不知道这撮毛是什么东西的毛,但是绝对不是人的,应该是兽类的,说明那群人只是在此杀了一只什么野兽,而不是……张大匠他们。
刘忠凑近一看,又是嗅了嗅,直说道:“殿下,这是兔子毛,有兔子的土腥味”。
李破军笑着点点头,刘忠也是不明白李破军为什么笑着,只有机灵的冯信从看到那血迹的惊骇到听到是兔子的时候,也是大送一口气,他也怕是那倔强的张老头被害了。
李破军转身拔剑,对着警惕的五百余亲卫说道:“刀剑出鞘,弓弩上弦,三人一队,摆成阵型,四散开来,谨慎前行”。
又对刘忠说道:“带路,继续走”。
刘忠闻言也是拔出横刀,双手握着,猫下腰,一边看着地上痕迹,一边警惕的前行着。
走了不到一炷香,便是听见了一阵巨大水声,刘忠慢慢停下脚步说道:“殿下,前面应该有河”。
李破军站着闭眼一听,睁眼直说道:“是瀑布,向水那边继续走”。
刘忠听了一边惊讶于李破军的听力,一边更是小心的慢慢前行。
毕竟他可是知道,他们猎户在山上打猎或许扎营的时候,都是要扎在水边的,一是人要用水,离不开水。二是猎物也要喝水,水边守着多有猎物前来饮水的。
就这样,众人紧绷着心走着,毕竟说不定哪里就冒出一只弩箭来,那弩箭可是防不胜防的,特别是在这阴暗的密林里面,所以即使是偶尔有荆条从脸上,手上划过,划出血来,还是会紧闭嘴巴不出声的。
继续往前走着,那水声更大了,听着嗡嗡的直震耳。
忽的,李破军顿住脚步,蹲下直竖起手掌,众人也是默然随之蹲下。
李破军直说道:“肃静,前方有人”。
陈康等人听了一惊,握紧了手中兵刃,直看向李破军,意思就是问你说的人搁哪儿呢,可别是吓人的啊。
李破军说道:“应就在水边”。伸手说道:“取强弓来”。
亲兵递上二石弓,又递上了一壶箭,李破军只取了三支,又是说道:“四散开来,向前面那水边包围去,陈康你去那边”。
说罢便是慢慢起身,五百人三人一队,摆了李破军所教的鸳鸯阵,背靠背,二人持刀,一人持弓,散开了向那水边包围而去。
刚进水边,还没来得及看看那从崖上落下的震耳的瀑布和其下的小湖泊,便是听见前面一声大吼,“什么人,有情况”。声音刚落,李破军便是见得湖边树上跳下来了俩个黑子人,竟是向瀑布跑去。
冯信吓的一跳,
忙是趴下,一看之下便是急道:“殿下,就是他们,黑衣人”。
李破军眼睛一瞪,居然先一步被敌人给发现了,丢人。
当即张弓搭箭,都不带瞄准的,直朝那跳跃奔跑大喊着有情况的黑衣人射去。
羽箭脱弦,那黑衣人后背中箭,应声而倒。
另一个人撇头一看,差点没吓得魂丢了,对方有神射手?
当即也是不再跑了,躲在树后,直撕声喊道:“有敌情,首领,有敌情”。
李破军见得躲在了大树底下,也是暗骂了一声法克。当即将弓扔给亲兵,拔剑喝道:“他们只有数十人,合围上去”。
李破军话音刚落,瀑布里头居然是冲出了一大队黑衣人,看样子人数不在五十人以下。
第四百一十章:轻松解决战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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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松解决战斗?
李破军见得这冲出来的五十余人,当即心里出来三个想法,第一个想法是握草,情报由误,判断错误,不是只有三十余人吗,这怎的冒出五六十人了。
第二个就是有些脸疼了,他刚说只有三十人,这一下子蹦出五六十人了……赤裸裸的的打脸啊。
第三个想法便是看见那五十人从瀑布后面冲出来的的时候,差点脱口而出——水帘洞?
看着五六十黑衣人持兵刃冲出来了,李破军当即挥手喝道:“结鸳鸯三才阵”。
李破军话音一落,五百余亲卫多少三人一阵,背靠背。
那五十人冲出瀑布,站到湖边,却是列阵而立。
李破军看状眉头一皱,还想摆个阵势不成,他才不学宋襄公呢,打战杀人岂是能讲仁义的,正想挥手领军冲上去,忽的,黑衣人分开阵势,出来一个身着皂色圆领长袍的中年人,腰悬长剑。
那中年人见了李破军这许多人也是面色一惊,继而看向李破军,脸色又是一变。
直试探问道:“前方可是当今太子殿下?”
李破军听了眉头一皱,直喝道:“正是,尔等聚兵于深山,意图谋反不成?”。
李破军一回话,那人脸色一阵剧变,阴晴不定的看着李破军。
脸色一阵变幻,向后挥挥手,身后五六十黑衣人收起刀兵,便是对着李破军遥遥一拜道:“见过太子殿下”。
又是展颜笑着说道:“太子殿下言重了,我家族乃是隋末乱世躲进深山的豪族,这些侍卫只是一些家生护卫而已,可不是军队呢”。
李破军听了不由得气急而笑,直嗤笑道:“可笑,既是逃难入深山,又岂是识得我,殊不知我入主东宫不过半月而已,你倒是消息灵通的很呐”。
那人听的一噎,直尬笑道:“那是自然,殿下年不过十三,文武全才,威震天下,神童才子之名,天下谁人不知啊,我实在钦佩的紧呐”。
李破军嘴角一扯,真特么是尬聊。
那中年人又是一脸热情的说道:“殿下若是无事进来小如何?这山洞纵横颇大,冬暖夏凉,倒是颇有一番趣味呢”。
李破军也是一边暗自挥手让亲卫准备,一边说道:“噢,如此,也好啊”。
中年人面色正要一喜,李破军又是说道:“只是你那所谓的家生侍卫手中兵刃着实吓人,不若让他们放下兵刃,我再进去一观”。
中年人一听,面色一变,正要说话,李破军直喝道:“放箭,弟兄们跟我冲”。
话音一落,咻~咻~咻的一波弓箭弩箭便是朝那群黑衣人射去。
中年人见状脸色大变,直喝道:“冲上去,守住”。
说罢便是向后面山洞遁入。
李破军拔剑喝道:“王家贼子,莫要做样,受死来”。
这一刻,李破军想到了死去的李林统领,还有大牛二牛那俩憨憨壮实的兄弟,还有李铁李然的断臂……
两军接战了,那五六十黑衣人本就是收起刀剑来被李破军突如其来的一波箭雨给射到了上十个,这下子一接战,被数百人一围,败势立显。
一黑衣人面无表情的举起刀来向李破军斜劈下来,李破军看着这些黑衣人面无表情的充上了,感觉毫无感情波动一般,当即心里跳出一种人来了——死士。
一剑格挡开来那劈下的瘦长的仪刀,此刀应该就是那日本军刀和苗刀的前身,刀身狭窄锋利。
蹦开那把刀,那人竟是丝毫不会前身空荡,翻身又是一刀,完全就是不要命,一命抵一命的打法。
李破军眼睛一凝,接着身材尚矮小,扭身一过便是将七星剑插入了那人的胸膛,拔剑又是顺势收割了一人。
不一会儿,战斗便是结束了,五百余精锐亲卫来打五十黑衣人,十打一,还有李破军,憨娃,陈康这等高手在,要是还是解决不了,那李破军也就不用混了。
李破军看着这么快结束战斗的战场,看着那黑黝的洞口,直皱眉,不对劲。陈康兴冲冲近前来,一脸兴奋之色,正要说话。
忽的,山洞顶,瀑布一边,那中年人直披甲站在上面,哈哈大笑。
“太子小儿,想毁我王氏基业,真当如此容易吗?”中年人说罢一拍手,只见得山崖上出现一排排的全副武装的军士。
光是大略一看,人数便是不下于李破军的亲卫营,李破军等人见状皆是一惊,李破军脸色毫无变动,只是心里叫道,靠了,鲁莽了。
那中年人又是脸色狠戾的说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自投,本是无意,也是无胆害你,但是你这小儿却是非要撕破脸皮,哈哈,这深山老林之中,今日便是要成为你这新晋太子的葬身之地了”。
陈康等人听了脸色皆是大变,直看向李破军。
李破军看着山崖上的敌军,再看看自己这边地势,虽是敌军居高临下,但中间却是隔着瀑布高崖。
他就不相信了他们还能从那么高跳下来不成,但是这山崖两侧一定有近路能下来,山洞中也是能出来,那中年人方才便是从山洞里不知怎的就是跑到山崖顶上去了。
那敌军虽是也持有弓弩,但是自己这方却是在下面密林里,只要往密林里一退,在林中交战,谁怕谁还不一定呢。
当即冷笑说道:“王家贼子倒是好胆,任你王家如何千年世家,底蕴深厚,我一出去,立刻请动大军,先踏平你王家宗族,灭你三族,太原王家从此天下出名”。
那中年人听的也是默然,半晌,直说道:“只是不知殿下与我王家有何深仇大恨?竟是对我王家有这般杀心”。
李破军听了心中也是冷笑,废物,都到这地步了还这般胆小。
王家中年人也是心有顾及,虽说他王家无意谋反,只是有些世家大族一向的喜好,那就是不断的壮大自身实力,比如眼前湖边这个基地,养着千余全副武装的士卒来护卫王家这一窟,毕竟狡兔三窟。
第四百一十一章:一戟扫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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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戟扫六人
李破军直扬声说道:“王家王元化欺凌百姓,强买强卖,我辱之。原州刺史王孝容里同外族,将铁器兵刃卖与突厥吐谷浑等族,更是鱼肉百姓,贪墨赈济粮,我亲手杀之。我之亲卫统领李林等三十九人命丧你王家之手,亲信李铁父子断臂之仇,你说这是不是深仇大恨?”。
李破军还有一层没说,那就是世家大族危害江山社稷了,但是世家大族可不是只王家一家,若是此话传扬出去,说不得其他几家就是打草惊蛇了,还是一个一个来削他。
李破军边说着边背手向后挥手,陈康见得一愣,机灵的冯信见了直低声传道:“后退”。
陈康这才会意,一面担忧的看着李破军,一面又是带着众人分批缓缓的向后移动。
那王家中年人听得李破军的话忽的脸色涨红,果然没有注意到李破军亲卫的动静,直瞪着眼狰狞问道:“王孝荣是你亲手所杀?”
李破军见了眉头一挑,嗯?有情况,难道王孝荣是这伙计亲爹不成?不对,年纪不对头啊。
当即也是昂头挑衅一般的说道:“正是,王孝荣不仅三罪皆该死,而且意图刺杀于我,被我一刀斩其头,以祭无辜受害百姓了,怎么啦,那贼人是你亲爹不成?”。
那中年人闻言直脸色阴沉,咬牙切齿,看着李破军的眼神甚是阴毒,隔着这么半个小湖,李破军都能感受到那恨意。
“我乃太原王家三房长子王孝德,你亲手斩头的王孝荣便是我胞弟”。那中年人咬牙切齿的看着李破军自报家门了。
李破军听得一惊,我去,还是一房的长子?看来这是个重要的据点啊,那更应该端了他了,敌众我寡,地势敌好我弱,结合当下情况,怎么破?激怒,激怒他。
当即李破军也是哈哈笑道:“还来贼子还真是一窝生养的,哼,那贼子已经伏诛,你也该下去陪他了”。
果然,这王孝德虽是看起来稳重持重,但是毕竟具有世家子弟的傲气,听得宝脏半雅的这话,顿时大怒,直拔剑道:“小儿,放你不得,放箭,冲下去,杀了他”。
与此同时,王孝德话音刚起,李破军向后退,也是大喝道:“后退”。
五百余亲卫护着李破军向后退去,一波箭雨从山崖上射来,只可惜李破军等人都在下面密林里,羽箭弩箭射下来多是被树枝树叶挡住了,偶尔几支落下来也是破不了亲卫营的山文甲防御。
果然山崖两侧便有通道下来,一波箭雨过后,一大批人便是从两侧涌下来,直扑向李破军等军。
李破军大略一看,心里一松,最多不过千人,想追杀?不可能滴。
看着敌军还在下山,未列阵势,当即挥剑喝道:“止步,摆阵”。
五百五十亲卫本就是按照阵势后退的,又不是真正的溃败,听得李破军大喝便是挺住脚步,一转身微微挪动,便是将阵势给列好了,再看敌军,只听得那王孝德大吼道:“冲,冲上去,务必杀了李破军”。
李破军见状冷笑,这般散乱直接冲上来,乌合之众而已。
这王孝德虽是看起来老成持重,是个当家人物,但是却不知兵啊。
见得这一带地势较开阔,虽有大树遮顶,却是无树枝横拦的,应是这王家基地在此多时,这块地方早已经被人为活动开了,并非是枝丫横生的密林。
李破军直挥剑入鞘,喊道:“憨娃,戟来”。
史进听的喊声,虽是直隔着不出五步,仍是一把将戟扔过去,李破军转身接过,掂量了一下,心道,宝戟宝戟,今日该让你尝尝腥了。
看着冲过来的敌军,李破军直喝道:“兄弟们,敌军不过一群贼寇而已,跟我上”。
说罢便是提着大戟冲上去了,陈康见了直跺脚,这殿下……要知道你可是太子殿下,哪有亲自冲阵的,一旦有失,那……
不敢多想,陈康也是提刀紧跟上,五百五十亲卫见得李破军率先冲上去了,心里具是大动,太子殿下都冲了,我等难道还怕死不成?
一个个也是结成简单的三才阵势嗷嗷叫的冲上去了。
李破军,王孝德这一冲阵喊法都是提现了不同,一个是“给我冲”,显得无情无义,很是冰冷,手下人冲了也是为着赏赐功劳而去的,这种士气顺风还行。一旦逆风那便是溃败了,命都没了还要赏赐?
一个是“跟我冲”,这就让手下士卒听的浑身一热了,抛却了心中利益想法,心甘情愿的跟着拼命冲,无论顺风逆风,只有统帅还在,那便是有士气。
见得李破军迎面而来,王孝德既惊且喜,忙是跳道:“杀了他,杀了李破军赏钱千贯”。
不愧是家族培养的护卫,听得王孝德发令,顿时不下数十人向李破军围去。
李破军见得十余人已经近前了,哈哈一笑,猛的举起大戟便是向前一扫,这批人显然不是先前王孝德贴身护卫的那些死士,毕竟死士也不是想有就有的,死士也不是可以用钱来激励士气的。
见得李破军这势大力沉的一戟,跟前的十余王家武士都是脸色具变,几人没有信心阻挡,忙是就地向后一滚躲开,而几人则是见得李破军“身娇体柔”不过十几岁轻视了,便是用力举刀一挡,更有几人也不知道是吓傻了还是怎的,竟是一下没反应过来。
结果显而易见,除了滚地躲开的几人,剩余六人竟是全部死于戟下,刀或断或磕飞,六人或腰斩或扫飞米,具都是没了生息,甚是惨烈。
就连李破军都是不知道他这奋力横扫一戟竟是有如此大的威力,两方注意到的士卒也是一惊。
继而李破军亲卫士气大震,“大风,大风,大风”。喊着口令,一个个三才阵跟绞肉机一般的在这大树林里杀戮着,顿时局面呈现一边倒的局势。
后面
的王孝德见得这一幕顿时愣了,忙是跳脚喊道:“杀,杀了太子李破军,赏钱万贯”。
第四百一十二章:王孝德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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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孝德死
李破军的五百余亲卫虽是大多数乃是初次上场,但是士气如虹,一个个的身强体壮的,又被李破军给集训了好些日子,还有有李破军这个太子在前头冲阵,这爆发的战力着实惊人
而且这五百余亲卫中还有近两百是从原来右武侯军中挑出的三百精锐其中再选出来,可谓是精锐中的精锐,还是多次征战见过血并且活下来的精锐。
李破军见得敌军溃败也是一喜,敌军没有枪矛等长兵,那李破军这一寸长一寸强的大戟就是占尽了优势,仗着势大力沉,根本无需什么招式技巧,直接一戟横扫,没躲过的不是被戟尖和月牙刃开膛破肚就是被扫飞了,那气势简直是横扫八荒,直给人一种无可匹敌的威势。
王孝德在后面大石头上远远看见了,惊出了一身冷汗,传言这破军太子文武全才,力能扛鼎,还一直以为笑话,不过十二三岁的小儿,有何武力。今日一见,竟是如此骇人,当年的卫王和天宝大将军也不过如此。
不行,如此武力定是好武,一定不能让他成长起来,今日深山老林,合该破军小儿命丧于此,届时,再清理一番“痕迹”,移走这基地,谁能想到破军太子便是命丧此地,谁又能想到,是死于我王家之手。
当即,王孝德直面色狰狞的喝道“杀,不管其他人,首诛破军太子,务必杀了他,杀了他赏银万贯”。
这么一急眼,就是将奖赏提升到了万贯,随之而来的就是李破军压力加法了,周围厮杀的上百敌军听得此话,皆是红着眼舍弃了对手,杀向了李破军,李破军刚才一戟扫杀一人,还没收回大戟,后面便是十余人哇呀呀的举着刀砍来了
李破军暗骂一声,就地一滚,反身就是挺戟扫过,也是活该对面十余人站的太齐了,李破军这一戟竟是用戟尖直杀了七八人。
敌军气势又是一滞,踟蹰几下,也不知是赏银动心,还是明知刺杀太子不成功便成仁了,竟是更加眼红的约好了一般,几十人围攻过来。
陈康等人见状也是眼红了,直喝道“保护殿下”。
也是活该贼子该死,他们舍弃了对手围杀李破军,李破军却是一时受阻,陷入险境,但是敌军却是将后背的空荡让给了亲卫营,亲卫营见得殿下被围攻,也是红眼杀上来,直砍瓜切菜一般的杀着露出后背的敌军。
就这么一会儿,便是死伤无算,李破军粗略一看,敌军只剩不到三四百人,地上都死了一大半了。
再看他的亲卫营,李破军的眼睛便是红了,五百人亲卫营的如今在地上躺着的已经不下百人了。
看着敌军后面大石头上的王孝德,不过百步,没有敌军抵挡,李破军清晰的看得见,当即心中一动,一戟劈碎近前一人的脑瓜子,后退一步,直向身边一亲兵说道“弓来”。
那亲兵忙是卸下弓将弓与箭递给李破军,李破军结果左右一看,旁边一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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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上面两三米高有一处横枝。
直挺戟过去,三步两步的上树了,弯弓搭箭,直瞄向王孝德。
王孝德站着大石头挥着剑一直呵斥着,“杀,杀光他们重重有赏”。
一看之下,嗯?太子小儿呢?嗯,怎的不见了,环视一圈,还是没看见李破军,王孝德哈哈一笑,太子小儿定是死于乱军之中了,哈哈。
忽的,王孝德只觉得汗毛直竖,唰的看着右边远处。
只见的树叉之上,李破军持弓正是对着他,脸色一变,还来不及反应,咻的一声,羽箭脱弦之音响起。
箭头击碎了天灵盖,一声闷哼,还来不及惨叫,王孝德死
!
临死前只看得到李破军嘴角的一扯,死的不值啊!这是王孝德临死前最后的一个想法。
而李破军这边应着羽箭脱弦之声,手中也是啪嗒的一声,一石的硬弓应声而断。
李破军扔了断弓,直喝道“王孝德已死,降者不死”。
王家的私军见得王孝德倒地的那一刻,便是一片混乱了,听得李破军正式宣布了,再见得王孝德都已经凉了,也都是毫无战力。
但是却没有如意料之中的全部放下武器投降,只有极少数人带着武器,直接跑进了山林,确实没有投降的,因为他们这群私军大多出身不良,而且此番围杀太子殿下,是诛九族的大罪,怎能投降。
但是私军毕竟是私军,是王家自掏腰包养的军队,还是有不少忠心之人的,只见得近百人在一披甲将军的率领下且战且退围在王孝德尸体旁边。被李破军的四百余亲卫包围着。
李破军见状直喊道“这位壮士,王家逆贼,谋国害民,壮士何必为这等逆贼卖命?不如放下武器,不仅可使这百人活命,壮士也可落个出身,我保证,绝不事后追究。如何?”
李破军还想着劝降这百人,毕竟看着地上躺着的近百亲卫,心里也是不忍,能不战而屈人之兵那是最好不过了,也好少些伤亡。
哪里知道那噢儒将一般的披甲壮士听了这话,却是哈哈笑道“没想到你这娃娃不仅武艺了得,这心胸也是大的很呐,俺们方才还要杀你,你却是要饶恕俺们,大气,俺老潘佩服。”
李破军闻言一愣,似乎是被这儒将文士一般的人吐露这般糙言糙语,好似粗鲁大汉一般,给吃惊了一下。李破军还以为这位是儒将一般的人物呢,没想到也是个混江湖的糙汉子。
李破军直挑眉说道“既如此潘壮士且放下兵刃如何?也好免得无谓伤亡”。
那自称老潘的糙汉子听罢之后挺刀说道“哈哈,要俺投降?俺老潘丢不起那人,谁给俺饭吃谁就是俺主子。王家给俺穿给俺吃,俺就得为他们杀人,想要俺背叛,那是不可能”。
说罢之后又是对身后百人说道”兄弟们,俺老潘是不可能投降的,先走一步了,你们随意”。
第四百一十三章:傻女子?
413
傻女子?
姓潘的汉子话音一落,李破军直伸手道:“不好”。
李破军话刚说完,只见得这汉子横刀于脖颈,向着王孝德唰的一下,就是割开了喉咙,咯咯几下就没了生息。
李破军见状也是直瞪眼睛,这就自刎了?
当下里心里也是对这面儒话糙的汉子敬佩不已,或许这汉子不是真正明白什么叫正道的忠义,很简单的谁给他饭吃就为谁卖命,绝不投降不背叛,这简单的思想便最大的忠义了。
看着那惊慌失措的百余人,李破军直将大戟一挥喝道:“尔等还要负隅顽抗不成?”
那百余人听得这一吼,再看看那染血的大戟,纷纷是丢弃兵器跪了一地。
李破军直挥手说道:“都给我绑了”。
身后数十亲卫忙是上前将这百人手脚给绑成了一溜。
李破军又说道:“清点伤亡,看看还有没有活着的兄弟?阵亡了的都找出来集体放在一边”
。
一种亲卫忙是前前后后的翻找着,不一会儿,便是清点完了。
陈康忙是跳上前报道:“殿下,五百五十亲卫阵亡八十人,重伤残废六十多个,轻伤无算,大胜啊殿下”。语气竟是略显兴奋。
李破军听了眉头一挑,“大胜?阵亡八十人,还大胜?”
陈康直笑着说道:“可是我们杀敌四百三十七人,俘虏一百余人啊,敌我伤亡五比一啊,这是大胜了”。
李破军直阴沉脸喝道:“够了,我的弟兄,伤亡了一个,便不算是胜”。
话音刚落,忽的,方才王孝德所站立的山崖之上响起一声女声,“哼,好一个太子殿下,这话说的属实会收买人心”。
李破军等人一看,顿时脸色一变,既惊且怒。原来山崖之上一青衣女子,带着数十黑衣人,均是披甲带兵,这还不能让李破军等人惊怒。
关键的是这女子手中宝剑正是横在张鸦九脖颈之上,而身后两名黑衣人也是持刀压在张大牛俩脖颈之上。
李破军直驻戟看着,没看那颇有风姿的青衣女子,直对张鸦九说道:“张老,好久不见,却是连累你受惊了”。
张鸦九虽是被挟持,但是风度不减,直哈哈笑道:“无碍,跳梁小丑,何惊之有,殿下果真厉害,敌军千余精锐顷刻之间或杀或败或俘,当真有陛下当年之风”。
李破军也是笑道:“哈哈,张老过奖了,如此乌合之众,杀之亦不足以自傲”。
李破军张鸦九二人就这么诡异的隔着血流一地,遍地尸体的战场谈笑风生的,全然没有去看那青衣女子。
那青衣女子脸色一红,不由得一紧手中宝剑,直向前一递,顿时张鸦九的脖颈便是破皮了,已经见得丝丝血迹。
娇斥喝道:“哼,那太子,你若是放下手中兵刃,我便放了这老头,若是不然,我一剑杀了他”。
这话一出,全场愕然,连张鸦九都是不自觉的呵呵一笑,李破军闻言直捧腹哈哈大笑,陈康等人也是不由得笑出声来了。
那女子话一出口,也是觉得有些怪,觉得似乎哪里不对劲。只是没反应过来,直气急败坏的喝道:“哼,你笑甚?”
李破军直指着青衣女子笑道:“你这女子,貌虽不错,却是这是有问题啊”。说着直指着自己的脑袋,意思就是说青衣女子脑子有问题了
。
这话一出,陈康,张鸦九等人具都是哈哈大笑。
青衣女子听的这话,直脸色涨红,慢慢变黑。
李破军又是说道:“需知你如今不过数十人,在我数十百战亲卫的包围下,居然让我放下兵器,你莫非是个傻子不成?”
青衣女子听的脸色又是一红,也没过脑子,又是直说道:“可是我手中有人质,你不敢动手,你不放下兵器这老人就因你而死了”。
这话一出,众人又是面色古怪,李破军直笑道:“哈哈,你可知我是谁?”
青衣女子不明觉厉,“你不就是那甚太子殿下嘛”。
李破军面色诧异,这女子……听着语气……莫非是不通世事不成。
“我乃大唐太子,这整个天下都是我李家的,你说我会不会以身犯险去交换人质呢?”李破军也不多说了直接说道。
那女子又是想说甚,李破军也不想跟着傻女人多啰嗦了,直接说道:“弓弩准备”。话音刚落,数十弓弩手便是弯弓上弦。
那青衣女子见状脸色一变,气急败坏的看向李破军,很是诧异。
李破军又是摆摆手说道:“勿要多说了,放了人质,尔等自行退走。如若不然,死于乱箭之下”。
李破军见得李破军这跟赶苍蝇一般的不由得气得直跳脚,正在再啰嗦几句。
身后一披甲汉子直说道:“三娘子,走,再不走我们都要死在这儿了”。
那被称为三娘子的女子听的这话不由得一挑眉,直不可思议说道:“可是我们有人质啊”。
那汉子听得这话不由得一拍额头,直说道:“他可是太子殿下啊,地位何等尊贵,又岂会犯险啊”。
那女子听得一怔,那汉子已经是等不及了,说了一句三娘子,得罪了,直一手掌做刀将女子给劈晕了。
劈晕了那女子之后,那汉子又冲李破军喊道:“还望太子殿下信守承诺,放过我等”。
李破军见了也是诧异那汉子的果断,听了这汉子的话,也是点头说道:“这是当然”。
那汉子见得李破军答应着这般痛快,心中一动,一看下面被手脚捆成排的一百多私军,直指着下面的百人,试探着说道:“殿下若是将这百人也一并放了,我便放人”。
李破军听了顿时大怒,却是不成想这汉子这般无耻,直将大戟一挥,砍断旁边手臂粗的一颗树,瞪目喝道:“滚,抑或死”。
山崖之上的汉子见状脸色一变,一阵变幻,看到李破军身后的数百彪悍的亲卫,当即便是摆摆手,数十黑衣人缓缓后退,直至退到了山崖后面,直到看不见李破军等人,方才把张鸦九往前一推,而后便是撒丫子便跑向密林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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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四章:偌大的山洞
414
偌大的山洞
李破军忙是率人跟上,见得张鸦九踉跄倒地,忙是扶起来。
“张老,受累了”。
张鸦九毕竟年纪也是大了,被囚禁了好几天,估计也是没少受虐待,脸色都是发白,站起身来颤颤的。
也是咳嗽几声笑道:“无碍无碍,殿下这场追击战当真……当真漂亮啊”。
说着直竖起大拇指喝彩。
李破军也是直笑笑,忙是问道:“张老,这洞中可还有王家贼子?”
张鸦九疲惫的被李破军扶坐在一个大石头上,闻言摆摆头,“没有了,方才那王三娘便是最后一批了”。
忽的,张鸦九直抬起头来说道:“殿下,此洞乃是王家的一个基地,应是狡兔三窟其中一窟……”。
说到这语气一降低,跟李破军附耳继续说道:“里面应有大量财宝,此乃天赐之财,殿下自当取之”。
李破军听了眉头一挑,大量财宝?不错,我喜欢。
当下里也是一笑道:“张老有心了”。说罢便是挥手说道:“陈康领队,进洞搜索,若有贼子抵抗,杀无赦,若有财物,一律上报”。
陈康以及几百亲卫应命进去了,李破军又对张鸦九说道:“且请张老这边安坐,我去去就来”。说罢看见张鸦九点头同意了,便是将张鸦九扶到洞口坐着,留下两亲卫护卫着。
便是向陈康等人追去,刚进洞便是一骇,这个天然山洞着实够大,进洞拽过一道弯,便是一个露天的大厅,中间一个小水池,应是露天落下的雨水,洞深处被岩顶挡住,很是干燥,一溜座位案桌,应是这山洞的大厅了。
只听得陈康指挥道:“丘吉,你带本队去这边搜索。你张超,带本队是那边。你,去那边。你,你,你去那几个洞”。
李破军过去一看,只见得陈康手指点着几个方向,让人过去搜索。
见得李破军,忙是说道:“殿下,这洞也太大了,四通八达的,你看,这么多的洞口岔路”
。
李破军一看也是微微吃惊,自大厅里到这儿来,便是一个岔路口,只见得面前五个黑黝黝的洞口,李破军看得出来,应是只有一两个是天然形成的,剩余的都是人工挖掘的,而且那洞口里面还有一些分叉洞口。
看着都是头晕,李破军直扶额说道:“你让弟兄们当心一点,小心机关暗器”。
李破军话音刚落,只听得一阵阵惨叫之声响起。
顿时大惊,忙是拔剑寻声赶过去,这洞口声音倒是好传播,只听得声音便是知道是从哪里传出来的,当即寻声转过三个洞道,便是看见地上趟了五六个亲卫,均是一身弩箭,眼看着就是没有了生息了。
旁边还站着一群脸色煞白的亲卫,李破军脸色阴沉,还没说话,陈康便是喝问道:“丘吉,这是怎生回事?”
丘吉也是心有余悸,脸色煞白的说道:“殿下,我们刚想通过这个洞道,去那里面看看,结果,几个兄弟刚踏上这条道,墙壁之中便是射出弩箭了”。
李破军点点头,看向这个洞道,这个洞道并不是天然的,而且挖出来的,而且还砌了转墙,好似墓道一般,墙壁射出弩箭?可是看着这砖石墙壁严丝合缝的,怎的射出弩箭呢。
看向死在自己面前的一个亲卫,胸膛插满了一尺长的弩箭,面部都是中箭了,甚是惨烈。
李破军蹲下身一伸手,陈康忙是叫道:“殿下小心”。
“我知道,别叫唤”。李破军直瞪眼喝道。
陈康嗫嗫无语。
李破军抓起亲卫朝向他的一双腿,使劲一提,百多斤重的一个汉子便是被提过来了。
好生放下一旁,直吩咐道:“抬下去,与前面战死的弟兄放在一起”。说罢取下那亲卫的头盔。
说道:“都靠后侧里而站”。一众亲卫忙是后退,陈康却是上前一步挡在李破军身前,那名唤丘吉的队正也是提着刀心惊胆跳的站在一旁,李破军见状直将头盔扔向通道里,头盔扔到地上嗒滚了几圈,却是毫无动静,李破军直冷眼看着。
丘吉一看,不由得直拍头,“这……这是怎生回事?方才可是一踏上去就是弩箭齐发了啊”。
陈康也是看向李破军,直说道:“殿下,难道是弩箭放完了?”
李破军直摇摇头,也是皱眉不已,这破解机关跟闯关似的,还是动不动就弩箭齐发这种要命的,实在是脑瓜子疼。
丘吉听了陈康的话,也是脸色一喜,直嚷嚷说道:“殿下,定是弩箭放完了,这通道设置这么厉害的机关术,那里头定是有好东西,殿下,不若我带上冲上去”。
李破军闻言淡淡说道:“想死就冲”。丘吉闻言一滞。
“憨娃,去般个很重的东西过来,嗯,跟你差不多重就可以”。李破军直跟身后侍立的史进说道。
史进一听,诶了一声,便是将大戟在地上一杵,屁颠颠的跑出去了。他这一杵戟,却是直将地上的青石板给戳烂了,直将戟尾戳进了土里。
李破军看着一阵心疼,我去,不要这么暴力好不好,你好好的放在墙边搁着靠着不好吗,陈康等人也是看的眼皮子直哆嗦。
一个亲卫带着史进出德分叉洞口,进了大厅,史进左看看右看看,瞧见了一张桌子,一只手举起试了试,感觉太轻了,问亲卫道:“你说这比我重不?”亲卫摇摇头,一扔,啪嗒,桌子烂了。
看见了一块大石头,举起一试,问道:“你说这石头比我重不?”亲卫看看石头,又看看史进那个头,还是摇摇头,还是轻了,一扔,地上青石板碎裂,地上一个坑。连续试了好几样,都是被扔了,遍地狼藉。
亲卫都看不下去了,环视一圈,眼睛一亮,直指着主座前头一个偌大的铜鼎,直说道:“副统领,那个,那个鼎定是比你重”。
史进正郁闷呢,怎么自己那么胖呢,听得这话,一喜,直说道:“你早说啊,郎君还等着呢”。
第四百一十五章:机关术
415
机关术
嘟囔罢了史进直走向那铜鼎,一巴掌拍上去,嗡~一声巨响,直震得那亲兵脑瓜子嗡嗡的,史进却是哈哈一笑,又是拍了两下,“好,嘿嘿,看着挺重的”。
当即是半蹲下,双手扶着鼎边,一使劲便是将这鼎给举起来了,那亲兵见了也是咋舌不已。
史进就这么举着数百上千斤重的大鼎回去了,李破军正疑惑呢,怎的找个重物这般磨叽,洞外不就是大把的石头吗。
忽的,只听见后面咚咚咚的沉重的脚步声,一步便是震得洞里嗡嗡回响,又听的憨娃憋着声喊道:“郎,郎,郎君,大家伙来了”。
李破军忙是回头一看,当时他就惊呆了,只见得憨娃憋红了脸举着一个青铜大鼎,咚咚咚的一步步的走过来。
李破军直抚额头,我的个乖乖,这娃子,太实诚了。
忙是说道:“放下,放下,就放在这儿,等等,放轻点,放轻点”。李破军还真怕憨娃就这么将大鼎一扔把洞给震踏了,看见憨娃有点懵。
李破军一瞪眼恐吓道:“轻轻的放下,放重了你晚上没肉吃”。
这话一出,憨娃憋红了的脸眼珠子一瞪,差点没鼓出来,当即一吸气,在众人愕然的眼神中,竟是将这大鼎给弯腰慢慢慢慢的给放下了,李破军看着憨娃弯腰吃力,忙是一抖胳膊叫上陈康一起帮忙,可算是将这大家伙给放下了。
看着这么大个家伙,李破军也是无语,当即摇摇头,让陈康出去寻,不一会儿,陈康便是扛着一个大石头回来了,约有百十斤。
李破军在陈康担忧的眼神中运力搬起石头,直往通道里一扔。
晃荡一声,杂碎了地上了青石板,1-2-3……毫无动静,丘吉叫道:“殿下,看来是真无弩箭了……”。
说罢便竟是要抬步。
李破军直皱眉看着,忽的,一阵机括之声响起,李破军看到那破碎的青石板下一条细铁链索索移动着。
忙是将丘吉往后一转拽,与此同时,唰唰唰……一阵阵弩箭齐发,两边齐射,射到对面墙壁上弹得落地。
丘吉脸色煞白,在这阴寒的洞里,额头上竟是有了丝丝汗珠。
李破军直转头喝道:“想死一边去,别连累弟兄们”。
丘吉脸色涨红,只得一旁默默不语,心里直叫庆幸,一刻钟之内,两次躲过,更是钦佩李破军的机警。
陈康直说道:“殿下,要不我们一直往里面扔东西,耗光他的弩箭再进去如何?”
李破军摇摇头,“那太慢了”。
看着那破碎的青石板下的细小铁链,李破军眼睛一眯,取下一旁的大戟,以握标枪的姿势握在手中,戟尖瞄准那截细铁链,运气于手臂,心想着,若是不中,疑惑是铁链不断,更或者是判断错误,那就得一直扔石头耗了。
忽的一下,李破军掷出了手中大戟,汀~的一声,戟尖正中铁链,细小的铁链经不住锋利的戟尖和恁大的投掷力,应声崩断。
陈康倒是看出来了,直说道:“殿下高明,那机关术已经断了连接,应是无效了”。
李破军摇摇头,直说道:“再扔几个石头试试”。
陈康依言又让亲卫搬来几个石头,一一丢过去,却是丝毫不动,应是断了。李破军脸色一喜。
后面来人了,直听到张鸦九急急咳嗽说道:“殿下,这机关术反盗弩箭需得当心啊”。
李破军闻言笑道:“张老,我已破了此关了”。
张鸦九闻言一惊,走近一看,看到遍地的大石头,看得大戟插入土里,截断了铁链,也是不由得笑道:“哈哈,殿下大力出奇迹,一力破万法,倒是简单粗暴直接”。
李破军闻言也是一笑,“不通机括之术,也唯有此法了”。
张鸦九说道:“此反盗之术主要防御梁上之人(小偷),然而梁上之人却不敢闹出殿下这般动静的,因此殿下这法子倒的确是简单方便”。
张鸦九又是接着说道:“这反盗弩箭,只有有人踩踏在那特定的几块方砖之上,便会触动机关,因此还是有安全的落脚之处的,只是不知这是以何等摆列方法所列之阵,想要以正法破关,着实难也”。
李破军闻言一挑眉,“噢?张老还懂鲁班之术,机括奇法?”
张鸦九笑笑说道:“锻铁之术亦属奇淫巧技,略有涉猎”。
李破军笑了笑,心中一动,便是说道:“这里如此防御,里间或有藏宝,张老一并进去看看如何?”
张鸦九也是抚须笑道:“殿下这是要考验老夫一番啊,固所愿也”。
当即便是踏过了这弩箭通道,陈康还是紧张兮兮的户外身边,李破军心中一暖,他相信,若是有弩箭齐发,陈康一定会第一时间毫不犹豫的挡在身前。
通过通道,前面转弯竟又是一个通道,张鸦九顿住,李破军心领神会的停下脚步,丘吉几人竟是直往前有,陈康见了李破军二人停下,便是知道不对了,忙是拉住丘吉。
李破军向张鸦九问道:“张老,此关如何过?”
张鸦九一笑,“用殿下先前之法便好”。
李破军一愣,挥挥手,陈康忙是去搬石头砸,结果让众人一惊,那石头砸过去,那青石板铺就的通道竟是翻板,石头直接被被翻到下面去了。
而且翻过的一瞬间,众人清晰的看得见,翻板下面是杂乱无序的倒插着尖刀,丘吉又是一阵冷汗,李破军直对他说道:“大意易失命”,丘吉忙是直点头。
李破军教训罢了丘吉,又是看着张鸦九,张鸦九抚须装13的一笑说道:“此等翻板定是有锁扣之处,一旦锁上不再翻覆。至于开关在何处,老夫亦不知,无巧法可寻,但必在入口左右,殿下可让人在左右探查,按压方砖,或能破关”。
李破军一听便是明白了,当下里和陈康他们在这入口的两面墙上这里按按,哪里摸摸,结果按着顺序按遍了,却是没有找到。
张鸦九眉头一皱,李破军眉头一挑,李破军看见入口处有一盏灯,上面却是没有放着蜡烛或着油瓶,当即过去抓着灯座一拧,啪嗒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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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六章:铁索吊石
416
铁索吊石
李破军看见那灯座,心中一动,这灯座……既然是灯座那就是照明的了,那为何上面既无蜡烛,又无油灯的,李破军又想起甚多盗墓一类的悬疑里的情节,当即抓住灯座,向左一拧,只听得啪嗒一声,一声机括响声。
李破军忙是挺剑护身,毕竟他也是不知道这拧灯座会不会触发什么机关。
啪嗒一声响后,又是一阵联动的声音,而后便是丝毫不动,毫无声响。
李破军一看,也是不知道那翻板锁扣锁住没有,当下里朝陈康一使眼色,陈康举起一块石头又是朝翻板那边扔去。
结果身高,那石头在翻板上滚了两圈,屁事没有。
张鸦九抚须笑道:“殿下厉害,这么快便是寻到机关”。
李破军笑笑便是走上去了,一行人踏过这个机关通道,前面是一个石门。
李破军前前后后的检查了一圈,又让陈康扔了石头试探,结果到石门的这一段,并没有什么机关。
正想着吩咐直接过去,张鸦九一把拉住,李破军回头一看,只见张鸦九竖起手指指着上面。
李破军猛的抬头,先是一惊,而后便是疑惑。
因为这个通道,上面居然是掏空的,而且黑黝黝的看不清上空是什么。
看向张鸦九,直问道:“张老,此处可还可能有机关?”
张鸦九直说道:“不是有可能,而是必有杀招”。
李破军面色一惊,张鸦九继续说道:“前面两通道便是设有机关,而此处乃石室门口重地,不可能没有机关,而殿下一番试探,地上既是没有,那便是在天上了,而此处恰巧顶上掏空,不同于别处,所以老夫断定此处应有吊石一类的机关”。
李破军闻言有点不懂,直疑惑的看着张鸦九。
张鸦九直说道:“吊石应称之为铁索吊石,多设于墓道尽头,铁索吊石与先前之连环翻板功能类似。主要是在墓道顶和墙壁隐蔽处固定若干滑轮,利用滑轮将巨石吊起,悬于顶端。
而墓道门口地下铺木质跷板,索链由石板而下,通过滑轮以隐蔽的方式连接跷板,中间有挂钩和脱钩相接,遇外力压迫可自动脱落。跷板呈条状,长宽根据墓道具体情况而定。吊起之石可在墓道顶部悬挂三层,各层互不相依,索链通过石上孔洞收缩进出。一切完毕后,施以伪装,外人不知其诈。
若有梁上者盗墓者近的门口,踏中跷板条,外力作用迫使绷紧的索链某处挂钩脱落,如同打井的轱辘忽的放松,悬空的巨石疾速落下,将躲闪不及的盗墓者拍成肉饼。因跷板呈细窄的长条状,只有被踏后才能导致悬石落地,而相邻的其他跷板则安然无恙,仍静静地伏在原处等待下一伙盗墓者的进入。
一旦盗贼的脚步踏上,与之相连的悬石相继落下,再次对胆大妄为者给予致命一击。如此往复,直至三层悬石尽坠于地,杀伤数人为止。如此狠辣机关,令人防不胜防,乃是最为惨烈一关”。
李破军听完了惊出一声冷汗,而踏出一步的领头队正丘吉更是唰的一下退过来,额头更是冷汗连连,直心有余悸的一直向上面瞧。
李破军直哈哈笑道:“张老别吓唬我们了,直说如何破关”。
张鸦九闻言一笑说道:“那依殿下所看,该要如何破关呢?”
李破军闻言一滞,只看着空荡荡的洞顶,黑漆漆的看不真切,那处应该有千斤巨石,一想到,一旦踩错地方了,巨石落下,在这退无可退,避无可避的狭窄通道里,怕是会被直接给砸成渣渣了,即使李破军这般胆大之人也是浑身一颤。
思略片刻,还是毫无头绪,直向张鸦九一拱手问道:“还请张老出手”。
张鸦九听了也是抚须哈哈一笑,直笑道:“殿下却是身在局中不知局了,这铁索吊石乃是最后一关杀招,很辣至极,非是设计者与其主人之外,外人不知机括所在,碰之即死,所以若想找到机括,何其难也”。
李破军闻言直皱眉疑惑道:“还请张老明示”。
张鸦九闻言直口吐四字,以力破之,李破军听罢一愣,以力破之,这千斤巨石吊在头顶呢,如何以力破之。
忽的,看向后一看,看着陈康身后一堆大石头,登时明白了。
直哈哈笑道:“差点忘了,咱们是来取战利品的,是来搜刮的,而不是偷偷摸摸的做贼的”。
当即挥手道:都往后退,退到通道出口之后”。说罢直向后面走去,走到头顶没有掏空的通道里。
直对陈康说道:“扔石头,不要只扔一个地方,胡乱往里扔”。
陈康一愣,忙道:“殿下,那铁……铁索吊石?”
李破军直翻白眼道:“你看看你头顶掉的下来石头吗?”
陈康闻言一愣,忙是抬头一看,头顶不过三尺便是洞顶了,前面方才是掏空的地方,要掉石头也是在前面的,当即也是不好意思的笑笑。
忙是和几个力气大的亲卫举起石头就要往里扔。
李破军看着这方砖砌的洞壁,忙是喝住:“且慢”。
而后又是向张鸦九问道:“张老,那巨石落下不会震塌这山洞?若是震塌了,我等可就尽皆被活埋了”。
陈康等人一听,也是忙放下石头,丘吉一听,直拍拍胸口,麻蛋……这一天天的,得受惊多少回啊。
张鸦九闻言一愣,也是皱眉看着这山洞,摸摸方砖洞壁,忽的,一笑,直说道:“殿下觉得此间主人会为了一道反盗机关,而毁了整个墓室吗?”
冯信
听了一跳脚,缩着手颤颤说道:“殿,殿下,这里是墓室?”
李破军翻翻白眼,直说道:“你觉得王家的人会住在别人的墓室里面吗?只是比喻而已”。
说罢直对陈康说道:“砸”。
陈康也是听懂了张鸦九的意思,带着亲兵开始扔石头了,专朝那一块块方砖上扔。
扔一个,没动静,扔两个,没动静,扔三个还是没动静。
第四百一十七章:广陵散未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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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陵散未绝
史进见状,觉得好玩,也是撸起袖子搬起石头扔去,不会一会儿,通道里都是铺满了石头,基本上是每一块方砖都是砸到了,还是没有触动机括,李破军一头黑线,这是来填充山洞的吗。
张鸦九也是皱眉不已,难道判断错了?不会啊。
忽的,史进直嘟囔一句,不好玩,一点都不好玩,直举起一个大石头用力一扔,那石头没有落在通道上,直冲那石室门而去,轰~的一声,石头砸在石门上。
忽的,一阵铁索哗啦啦的拉动声,李破军忙是拉着几人后退几步。
忽的,只听得一阵风声,一股风直直灌进了通道,而后便是听得一阵石头的碰撞滚动的声音,这……不止一块石头,李破军直喝道:“快跑”。忙是拉着张鸦九向后跑去。
只听得轰的一声,巨石落地,溅起一片尘土,声音直震得这山洞嗡嗡响,好似就要坍塌一般,而后又是一阵石头砸下的声音,还在石头滚动,李破军回头一看,只见得一个被打磨得圆滚滚的石球,竟是向这边滚开,李破军现在才发觉,这条通道竟是一条略微倾斜的坡道。
那石球少说也有千斤左右了,又是从高空落下滚下来,携带的“势”,那冲击力可是不小。
李破军直瞪目喝道:“转弯跑”。连带着数十亲兵,一同转向一旁的洞口,同时李破军一咬牙将大戟倾斜的横在岔路转弯处,戟尖戟尾抵住墙角。巨大石球轰隆隆的滚过来了。
就在众人瞳孔放大,无限惊惧的目光中,直撞上了倾斜横着卡在岔路口的天龙破城戟上。
砰的一声,戟杆子弯成了曲线,而戟尖戟尾所抵住的墙角方砖也是应是碎裂。
一声铿锵之声,大戟被撞的弯曲了,李破军的瞳孔猛缩,心里一纠,可就就这么将戟给挥了,张鸦九也是面色凝重,这天龙破城戟可是他的得意之作,要是这么就被毁了,那可丢人的人。
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大戟被撞的弯曲,而石球也被阻挡了去势,为之一滞,大戟此时撞弯了却又是一挺,绷直了,直接被阻去势的石球给别到另一边通道去了。
大戟应声倒地,一声铿然之声,李破军忙是上前拿起一看,戟杆还是笔直如初,一抖一劈还是如初,当即大喜。
张鸦九也是紧跟着过来一看,见得这一幕,也是仰头抚须笑着,李破军哈哈大笑道:“张老真乃神匠也,这石球撞击之力不下数千斤,戟却是竟是毫发无损”。
张鸦九闻言也挑眉说道:“此等神兵,又岂会轻易损毁”。
陈康等人闻言皆是笑着,冯信直好奇的向通道里头看去,只见得一阵烟尘,好奇的说道:“殿下,你说那里头屋子放着什么好宝贝呢,弄这么多机关防盗的”。
李破军闻言也是一挑眉说道:“不管是什么,总是不会是无用之物的”。
烟尘稍尽,众人便是向前走去,临近石门,李破军也不用张鸦九提醒,直在门两侧的方砖上一个个的按着。
忽的,按到中间某一块方砖之时,那块方砖竟是陷下去了,又是一阵机括之声,而后石门应声而来。
众人进去,里头漆黑一片,看不见任何踪影,掌上灯,发现这是一个不是并不大的石室。
四周码放着一些大箱子,中间一个长长的案桌。
李破军走过去一看,案桌上放下一些小盒子,一看盒子,便知道是价值不菲了。
在桌子正中间的一个高台处放着一个镶金红丝木长匣子,看着盒子的外观和摆放位置,便知道这是个重要物件了,盒子一侧有一个锁扣,李破军使劲儿一按压,盒盖便是打开了,里面是一副卷轴。
盒子放一边,李破军将卷轴放在案桌上,慢慢展开,等到卷轴全部展开了,李破军借着灯光一看,顿时便愣了。
只见得卷轴首端只有三个隶书小字——广陵散。
李破军直瞪大了眼睛,又是看了一遍,决定没错了,就是广陵散!
卷轴不是特别老旧的,肯定不是魏晋时期的,应是后来抄录的。下面是用李破军不甚熟悉的记谱当时记载的曲谱,好似是先秦时期的鲁鼓薛鼓的记载方式,李破军虽是知道,但却是不认识,毕竟太古老了。
广陵散,不是失传了吗,李破军心中直叫道,看来是千年世家王家将这份绝世曲谱给收藏起来了,放在深山老林基地里面的保护着,也真是煞费苦心啊,若是李破军没有发现,或许是不知道就怎么又淹没在历史的尘埃里了,以至于失传了。
这么一想来,王家的力量真不是盖的,连广陵散这般失传的绝世珍品都有。
《广陵散》,又名《广陵止息》。它是中国古代一首大型琴曲,中国音乐史上非常着名的古琴曲,着名十大古琴曲之一。
相传就是先秦时期的《聂政刺韩傀曲》,魏晋的嵇康以善弹此曲而着称,临刑前仍从容不迫,索要琴弹奏此曲,并慨然长叹:“《广陵散》于今绝矣”
广陵散全曲贯注一种愤慨不屈的浩然之气,以“纷披灿烂,戈矛纵横”着称。
而《晋书》中也记载了广陵散的来历,此曲乃嵇康游玩洛西时,为一隐士人所赠。而《太平广记》里更有一则神鬼传奇,说的是嵇康好琴,有一次,嵇康夜宿月华亭,夜不能寝,起坐抚琴,琴声优雅,打动一幽灵,那幽灵遂传《广陵散》于嵇康,更与嵇康约定:此曲不得教人。
公元263年,嵇康为司马昭所害。临死前,嵇康俱不伤感,唯叹惋:“袁孝尼尝请学此散,吾靳固不与,《广陵散》于今绝矣“。
后来各史书和传记中也多有赞扬《广陵散》的记载,由此可见广陵散的地位了,不仅是因为这首曲子有多完美,更因为它的失传,才更加的显得出来它的珍贵,毕竟是得不到的才懂得珍惜,物以稀为贵,而没有了的珍品更是被人们热炒。
见得这份曲谱,李破军心中也是感慨万千,想不到穿越千年而来,还有幸见得了失传了的“宝藏”。
第四百一十八章:偶得倚天剑,张鸦九赠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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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得倚天剑,张鸦九赠剑
看了几遍广陵散,也是看不懂,当即好生将这曲谱卷好放入木匣子。
正要好好看看别的,一旁的张鸦九忽的惊讶出声道:“啊,这是……倚天剑?”
李破军一听,听得一愣,倚天剑?你咋不还屠龙刀呢。
张鸦九取下那把剑一拔剑,噌的一声,而后在这虽有烛光却仍显阴暗的石室里便是一片白光闪过。
李破军眉头一挑,心中直浮现两个字——宝剑。
能有这般寒光透彻的剑光,定不是普通的剑的。
直走过去,看着惊讶赞叹的张鸦九也是好奇的很,张鸦九可算是这个时代的顶尖巨匠了,可是看到这把倚天剑却是惊讶至此。
直问道:“张老,这剑有何厉害之处?”
张鸦九直着寒光发亮的剑锋,听得李破军问,头也不抬的回道:“此剑名曰倚天剑,殿下可知是何时的剑?”
李破军听得又是一愣,倚天剑是那个时候的?倚天剑,屠龙刀?张无忌?明教?明朝?扯淡呢
!
当即也是懵懵的摇摇头,张鸦九又说道:“此乃三国时的宝剑”
李破军听得一怔,三国时期的?等等,三国时期的倚天剑?
当即脑袋中好像是响起了什么,直问道:“可是魏武帝手中与青釭剑齐名的那把倚天剑?”
张鸦九听了也是抬起头,看向李破军的眼神略显诧异,笑问道:“噢?殿下也知青釭倚天二剑?”
李破军闻言点头道:“曾于古籍中见过相关记载,倚天剑是三国时魏武帝曹操佩剑,与青釭剑齐名并称绝世双剑,均为曹操所有。
传为取楚国宋玉的《大言赋》中的名句“长剑耿耿倚天外”命名。倚天剑由曹操自配,青釭剑赐夏侯恩佩之,长坂坡之战中,赵子龙单骑救主,与夏侯恩一战夺走了青釭剑。此后青釭剑随赵子龙扬威天下,而倚天剑却是再无消息了,却不想却是被王家给收藏了,呵呵,我却是一时未曾想起来”。
张鸦九听罢也是眼露佩服之色,直赞扬道:“殿下当真博学,这等史事也是知晓。不错,这倚天剑正是当年魏武帝佩剑,比之古之名剑亦不出左右,乃绝世宝剑也”。
李破军接过倚天剑细细看来,只见得剑身寒光透彻,剑鞘剑柄显得古朴大气,很明显的汉剑风格。
也不知是幻觉还是如何,李破军直感觉这倚天剑更加威武霸气,直有一股帝王气扑面而来,宽直的汉剑本身设计就体现着秦汉时期粗犷大气的风格,平直的剑身是为正气,狭长的剑刃是为霸气。
这倚天剑是一把八面汉剑,剑身长而窄,在靠近剑尖部分有收腰,分八面研磨,故有“八面汉剑”一说。一般说来八面汉剑从厚度上要比四面厚,强度上当然也会比四面要强,四面拿在手上更轻灵。八面感觉要威严一些,四面则是简约一些。
而且这倚天剑更是一代霸主魏武帝曹操所用,曹操何许人也,一世枭雄也。
当即也是爱不释手的放下,又取下七星龙泉剑,二者比之一看,七星剑显得略显秀气,就更是对霸气正气的倚天剑喜爱不已。
张鸦九也是赞叹说道:“七星龙泉,古之名剑也,悠悠千古,能比之剑不过十把。倚天剑,枭雄佩剑,传世名剑也,千古无二,今殿下同时获得,不知要羡煞多少武人啊”。
李破军也是一笑,直说道:“宝剑,自当英雄用之。我有一剑足矣,嗯,倚天剑,帝王佩剑,不宜赐人,今后我便用此倚天剑为佩剑了,这七星剑日后逢得英雄武人,自当赠之”。
张鸦九听了也是直赞佩不已,李破军笑着拍拍两把剑道:“剑本为,杀人器要这么多剑,却只用一把,其他便是尘封存放以作观赏之物,不得上阵饮血,岂不是有负这宝剑,若宝剑有灵,定是不愿碌碌存于剑鞘以作观赏的”。
张鸦九听的一愣,继而直沉默了,李破军看倚天剑去了,也是没注意。
忽的,张鸦九直抬头道:“殿下,老夫被王家之人抓来之时,他们收缴了老夫之佩剑鸦九剑,若殿下令人于此地搜索定是能寻到”。
李破军闻言一笑,直说道:“张老宽心,定为你寻会爱剑”。
张鸦九听了却是洒然一笑,直摆摆手笑道:“殿下,这鸦九剑寻到了便赠与殿下了”。
李破军闻言一滞,直正色说道:“张老,我虽是喜兵爱剑,但却非强人也,鸦九剑乃张老爱剑,君子不夺人所爱,我岂能索之”。
张鸦九听了又是一笑,未免误会,只得连忙说道:“殿下误会了,实是殿下方才一番话,经此被虏一劫,老夫算是明白了。这宝剑生而便为杀人器,跟着我这耄耋老朽,只能做观赏耳,毫无用处。说来羞也,便像此次,虽有宝剑在握,面对王家之人,却是毫无反抗之力,只得束手被缚,却是令这宝剑蒙羞也”。
说罢张鸦九又是一叹说道:“昔日殿下所作《鸦九剑》曾言“
客有心,剑无口,
客代剑言告鸦九。
君勿矜我玉可切,
君勿夸我钟可刜。
不如持我决浮云,
无令漫漫蔽白日”。老夫却是一时不明其理,今日得见殿下愿将手中多余宝剑赠英雄,老夫甚羞也,这鸦九剑乃老夫毕生心血,愿殿下不弃纳之,他日赠得英雄,沙场扬威,也免堕了宝剑声威”。
李破军静静听完,听罢也是拱手说道:“张老既有此心,我自愿代劳,定不会负了这宝剑声名”。
说到这,李破军心中一动,已经为那鸦九剑寻好了主人,直笑道:“我心中对这鸦九宝剑第一任主人已有人选了”。
张鸦九听得一愣,也是问道:“噢?不知是哪位朝中英雄?”
李破军闻言一笑,直说道:“哈哈,张老却是想错了,那位的确是英雄,却是并未入朝的”。
又是继续说道:“那人乃我唯一的结义兄弟,名唤薛礼,字仁贵,桨州龙门人,年虽幼,然则兵书战策,一身武艺,皆是不下于我,或更高于我”。
第四百一十九章:金砖,全是金砖
419金砖,全是金砖
众人一听,皆是一惊,包括陈康也是,他也还不知道李破军还有一个结义兄弟呢,太子殿下的结义兄弟啊,那可是不得了,这辈子富贵那是定了。
张鸦九也是惊讶道:“竟有如此英雄?”
李破军也是笑道:“何等人杰,张老日后便知”。
刚说罢,便是听得丘吉猛的一声惊呼,“金砖,全是金砖……”。
李破军忙是转过看过去,便是看见丘吉在一个打开的大箱子面前一脸惊呆的模样,而丘吉面色更是诡异的映上了一层金色光芒。
李破军等人走过去一看,也是吃了一惊,只见得诺大的箱子里是码成一块块的金砖。
张鸦九纵使不为财物所动也是微微吃了一惊,这么大的金砖,而且这么大个箱子,而且这儿还有这么多箱子……那……
陈康也是脸色一厉,直喝道:“丘吉,可有命令,胆敢枉自开箱?”
丘吉听得一愣,收回看向黄金愣愣的眼光,忙是跪地拜道:“殿下,属下知错了”。
李破军直摆摆手,直说道:“好奇心,人皆有之。放心,跟着我,赏赐自不会少”。
说罢便是向陈康说道:“陈康记下,回去交上亲卫名册,活着的兄弟每人赏银百贯,阵亡的抚恤家属三百贯”。
陈康丘吉一听,皆是一惊,一百贯?而后忙是下拜道:“谢殿下”。其身后的亲卫听了也是面色激动,也偶有一两人看的黄金挪不动眼睛。
李破军直挥手道:“打开所有箱子”。又是对陈康张鸦九笑道:“咱们这次可是要发财了啊”。
张鸦九也是抚须沉吟道:“王家千年财物积蓄,恐是十之五六尽在此地了,今日被殿下一举收入囊中,王家怕是要心疼好久了,哈哈”。
张鸦九哈哈笑着说道,王家之人将他一个耄耋老人,绑到这深山老林里来,虽是没让张鸦九吃多少苦头,但是谁特么被虏走绑着藏在山洞里,心情还是好的,眼下里看到王家积蓄被李破军收了大半,也是高兴不已,颇有一解心中之恨的感觉。
李破军听了,看着这数十个大箱子,心中也是一阵快意,高兴的很,这么多钱,可以做很多事啊,一大半要上缴国库,但是也是为国为民的,自己私藏一小半,也是获益匪浅啊。
王家的积蓄被自己掏了一大半,怕是心疼的要死了,这梁子……算是真正结下了。
正高兴的时候,李破军心头一挑,王家心疼的要死?
王家这么多财物古物被自己缴获,会轻易的放手吗,而且先前那王三娘一行人已经是逃走了的,这么一来,王家说不定会……
想到这,李破军眉头一挑,直厉声说道:“速速清点其他地方战利品,这箱子财物无需清点,将所有箱子匣子一个不少的搬到外间大厅,速度要快,天黑之前必须清点完毕”。
众亲卫正在一个个的撬箱子来看这么多钱呢,听得李破军的话,也是忙锁上箱子,四五个人方才抬一个箱子,抬到外间。
张鸦九陈康见得也是疑惑,怎的这般急迫。
李破军直说道:“此间财物无算,古籍文物更是价值不可衡量,王家是不会轻易放过我们的,此地距离王家族地太原不过数百里,王家更是各地皆有商号门人,一旦之前逃走王三娘等人发出讯息,王家说不定要聚集更多人过来拦截我们,早知道我们在深山里,拒绝山下不下百里之远。而亲卫营已伤亡百人,不可再战了”。
几人一听,也是一惊,陈康也是说道:“的确如此,那殿下,我们可就要早些撤退,一旦被阻截,那王家可真就是狗急跳墙了”。
冯信看着这么多金银箱子,一拍大腿,直叫可惜,直说道:“殿下,我们只四百多人,还有伤员。这么多大箱子匣子,其他洞里估计还有,我们可是搬不完啊,又是深山,路又难走,不行行车,这可咋办啊,扔掉的话岂不白折腾了,太可惜了”。
李破军听了直翻白眼,直一拍冯信的脑袋,直说道:“你傻啊,那王三娘知道搬救兵,我们不会啊”。
陈康等人一听,也是明白了,李破军这是准备让人去搬救兵了。
李破军又是问道:“崇诚,你可还认识出山的路径?”
冯信一听,正要一挺胸膛说能,结果一想想,就是蔫了,直不好意思的说道:“殿下,我,我记不住,这走的太远了,林子的树木都感觉长得一样的”。
李破军也是早有所料,直说道:“没事,我让刘忠带着你出去,你拿着我的令牌速度前往长安,进宫跟圣人讲明情况,速派援兵,记住,一定要快,晚了,我可就要交代在这儿了”。
又对刘忠说道:“刘忠,你领五名亲卫,带冯信出山去一趟,往近路直奔长安而去,一定注意安全”。说着从怀中掏出一个金制腰牌给冯信。
刘忠听了一拍胸脯,行了军礼,直说道:“殿下放心,保证完成任务。这京畿一带属下熟悉的很,可直接从骊山近道赶到长安,快的很”。
冯信闻言却是一愣,直嗫嗫说道:“面,面见圣人?”
李破军见状也是恨铁不成钢,直说道:“你手持我的腰牌,一路畅行无阻挡,直奔皇城便是,见得圣人说明这里情况,圣人自有决断的”。
冯信听了还是有些颤颤的接过腰牌,李破军见状一叹,这冯六子原本不过只是一个市井小厮,跟着太子殿下已是万分造化了,这下子听说他要去找皇帝,有些心颤也是正常。
这搬救兵之事不仅关乎这些金银文物,更是关乎他李破军的项上人头,肯定是不能大意的。
当即说道:“算了,让陈康去。崇诚你也一并回去,回去护龙山庄,好生协助李正李然管理山庄事物”。
陈康一听,直急道:“殿下,那你的安全……”。
李破军听得又是这句话,直说道:“你越早完成任务,我便越安全,一定进宫跟圣人讲明情况,明日午时我定要见着援兵”。陈康一听,也是默然接受了,将腰牌交给陈康,又是嘱托一番。
第四百二十章:绢布,腰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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绢布,腰牌
陈康接过腰牌,直说道:“殿下,保证完成任务”。
说罢便是揣上腰牌,急急的走了,冯信则是一脸羞愧的赶忙跟上。他知道李破军是唯恐他完成不了任务才换人的,而他也确实被面见圣人给吓到了。
陈康冯信刘忠带着五个护卫一行八人快速赶忙长安了,李破军转身看向那几个大箱子。
不一会儿,丘吉近前说道:“殿下,此石室共有二十个箱子,八箱子全是金砖,其余的十二个箱子都是各类珠宝文物,这长桌上共有这样小匣子三十个”。说着丘吉指着李破军手边装广陵散的木匣子说道。
李破军也是微微一惊,这价值当真是个天文数字了。
当即说道:“一个不落的全部搬到外间大厅去”
。
又对身边一亲兵说道:“去通知其他各队,让他们将各洞搜索到的战利品全部搬到外间大厅去,另外,将封赏传达下去,传令下去,旦有私藏战利品者,严惩不贷”。
亲兵下去传令去了,李破军也是一个个的去看那些木匣子,结果一一看下去,却是吃惊不少,恁多稀有的古籍文物,价值真是无法估算了。
正当李破军抱着一个王羲之的书法作品看的入神时,一亲兵匆匆来报,“殿下,那边有情况”。
李破军好生放好这,直跟着那亲兵出去了。
出得这一路被毁的一团糟的通道,又是左拐,便是看见撞在拐角的那个大石球,石球一旁便是一个洞口,李破军进去一看,这个洞口两侧竟有夜明珠镶入洞壁,洞口便是亮堂堂的,进去一看,只见十余亲兵在里面各自翻找着,一队正在旁边督促着。
这间石室虽是容纳了十余人却是并不显小,十余人在里面也是不拥挤。
队正见礼罢了,引着李破军进去,只见得石室两侧点齐了灯火,。正中间上首是一个大案桌,下面两侧各有两个案桌。大案桌后面是一个屏风,屏风之后便是卧室了。
进的这间大气雍容的卧室,里面书架摆设等,无不显得此间主人的修养气度,好似是个持重厚德的长者所居。
李破军看着这间卧室直问道:“有何情况?”
队正直回道:“殿下,这卧室里有两排书架,柜中床头皆有书信公文,属下等人也不知这书信公文可有用处,便禀报殿下了”。
队正说罢指着床头案桌上的一大堆书信公文。
李破军闻言一挑眉,书信公文?
走上前去,拆开一封信细细看来,只见得信头写着,“吾儿亲启”。
李破军暗骂了一句呸,谁是你儿。
便是向下看去,看一半李破军便是扔了,这封信只是王孝德那老爹给他的家信而已,信中好生嘱托照看好此地,信中提及的重要基地篑水洞,应该就是指这个山洞了。
看着剩下的那么一大堆书信公文,李破军也懒得一一去查看了,李破军相信,这些书信公文里面,定是有可以治王家罪的罪证的。
而且这间石室应该就是
王孝德的卧室了,这里面说不得还有宝贝的。
当即指着那堆书信公文说道:“将这些书信公文一个不落,全部打包”。
接着说道:“这间石室仔细搜索,不可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李破军也是好奇的在这间石室里面探索起来了,颇有寻宝的感觉。
走到床边,只见得床头一本,李破军拿起随意翻翻,只见得这书页已经是被翻的很是陈旧了,而且书页中还写满了密密麻麻的注释,看字迹就是有最近的痕迹,李破军也是黯然叹道,王孝德也是有仁厚长者之风,看这学问应有治学大家之资,只是生错了地方啊,无奈生在了王家这种世家大族,虽是荣华一生,却是首要向家族效忠。
放下这本,又是走向架满满的放满了诸子百家的书籍,甚至农家术家杂家这些影响力并不广泛的学术着作都是存放有书籍。
李破军一边走,一边看着这羡煞多少读架,忽的,脚步一顿,这本书是什么?
因为所有的书都是朝一个方向摆放着,标有书名,唯有这本书却是朝里面摆放的,看不见书名。
李破军好奇的伸手一取,却是取不下来,李破军面色一凝,用力一拿结果还是不动。
李破军面色一喜,有机关?当即试着将这本书往里面一推,结果嘎吱一声机括之声响起,李破军忙退后。
只见得那本书被他推进去了一半,整个书架随着嘎吱的机括声居然缓缓的移开了。
后面露出一个黑黝黝的洞口,那队正忙是带着几个亲兵过来,递给李破军的一个灯笼。
李破军接过灯笼,慢慢的走进去,令人惊叹的是这洞口里面居然只有一两米见深,估计也就一两个平方大小。
李破军还以为是个石室了,结果就好似一个壁橱一般。
壁橱之上有两个黑匣子,李破军取过一个匣子,这匣子之上却是有一把铜锁锁着,当即拔出倚天剑,剑尖插进去,用力一撬,便是将这铜锁给毁了,只是这精致的匣子也是被撬掉了一块。
匣子里面放下一个绢布,李破军拿过一看,顿时只感觉满头黑线,因为这绢布之上写的却是那藏金玉古物石室通道的通过的方法,写清了如何踩踏方砖通过弩箭朕,连环翻板和铁索吊石,包括如何开启石门,也是记载有。
早知道这方法藏得这么简单,一个反着摆放的书就是找出来了,早知道就先来搜搜这儿了,也免得那么麻烦暴力的去破坏石洞了。
李破军将这绢布扔进灯笼里烧毁了,又是看向另一个匣子,这个匣子却是没有上锁,打开一看,里面只是一个腰牌,很是古朴的古玉雕刻而成的,背面写着八个字“太原王氏,嫡脉孝德”。
看来这是王孝德的家族腰牌了,王孝德倒是对家族忠心,将这家族腰牌给藏的这么好,我一个太子腰牌都是随身携带,揣在怀里的,这个王家嫡脉子孙的腰牌却是藏得比我这太子腰牌都隐秘,也是见鬼了。
第四百二十一章:夜中飞马进皇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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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中飞马进皇城
清点完所有的东西,整个外‘洞’大厅都已经堆满了。,。
天‘色’已经见晚,这山林里面便是一片黑黝黝的寂静,鸟叫声,蝉鸣声都听了,到了‘洞’口,只听得震耳的瀑布之声。
在一个较大的石室里,李破军看到了受伤的七八十个亲卫。
“殿下”。
“殿下”。
……
看着李破军来了,一个个的争先恐后的挣扎着起来敬礼,李破军忙是摆手道:“诸位兄弟且安歇着,别动弹”。
来到一个臂膀被砍伤的亲卫跟前,看着已经快要凝固的血口,李破军眉头一皱。
直说道:“怎的没有包扎一下?”
那亲兵听了直回道:“殿,殿下,这没事,就一点皮‘肉’伤而已,赶明儿就好了”。
李破军闻言直正‘色’道:“这怎能,既是刀伤受创,若不及时处理,以致伤口发炎,恐危急‘性’命”。
又看着另一个亲卫手腕竟是齐齐被砍断了,但是却只是用一块黑不溜秋的布给包裹着。
李破军更是眉头一皱,直对身后亲兵说道:“去寻一些干净的白布来,再放在锅中用沸水煮上一刻钟”。
亲兵疑‘惑’的应命去了。
李破军又是席地而坐说道:“诸位兄弟皆我同袍,死伤一个我便是痛彻心扉,为我受伤又怎能轻视”。
众受伤亲兵顿时感动不已,李破军又是说道:“此番致残的弟兄回长安后便解甲归田,好生安享晚年,每人抚须两百贯,置办几亩好田,娶个婆娘,再纳几户佃户,好生过日子,也免得过这刀口‘舔’血的生活了”。
众亲兵听罢皆是情绪‘激’动,好几个受伤致残,已经是不能上战场的亲兵仍是喊道要继续跟着李破军,可是转念一想,自己已经残废,跟着殿下岂不是累赘,也是个无用的废物一般的,顿时又是一脸苦‘色’。
不一会儿,亲兵拿着一个大水盆进来了,里面的热水冒着热气,泡着一盆白布。
李破军取过白布,小心翼翼的为每一个伤员包扎好了,七八十人下来早已经是腰酸背痛的,强自站起身来,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便是转身出去了,出‘门’的一瞬间,李破军清晰的听见了,有人哭泣了。
来到‘洞’口,天上朗朗星月,感受着一阵清凉带着水汽的爽风吹过,李破军直背手看向长安,只希望援兵早些来,不出意外,明日应有一场硬战了。
“吩咐下去,每五十人一班,分布山‘洞’四周警戒,两个时辰换一班歇息,不得有误”。李破军转身进了山‘洞’,和衣而睡。
再看陈康刘忠等人,刘忠带着陈康几人一路过骊山,直过灞水,终于在刚好天黑时分,来到长安城外了。
此时天‘色’已黑,长安城早已经关闭了各个城‘门’了,宵禁也已经开始了。
冯信见得城‘门’关了,不由得一急,不顾浑身疲惫乏力直嚷嚷道:“啊呀,城‘门’都关了,这可咋办啊”。
陈康一听,直喝道:“嚷嚷个甚,有殿下的腰牌在此呢”。
陈康说罢便是奔向城‘门’外,城楼上早有守卫看见了这八人,见得八人近前了,直喝道:“来人止步,宵禁已开,城‘门’已关,速速离去”。
陈康直运气喝道:“城‘门’校尉何在?太子殿下亲卫营统领陈康有急事进城,面见圣人,速速禀报”。
城头大头兵刚摇头晃脑的念完了校尉‘交’给他的文明用语,这十六字虽是很拗口,但是的确比他之前直接骂的“快走快走,城‘门’都特娘的关了,进个球的城啊”要来得霸气文明一些,正得意呢。
忽的听的陈康的报词,不由得一愣,太子殿下的亲卫统领?面见圣人?妈呀,这是大人物。
忙是高声说道:“陈统领稍等,我这便去禀报”。
不一会儿,便是领着一个人来到城头,天‘色’已黑,陈康也是看不清那人脸‘色’。
只听得那人高声问道:“我乃左监‘门’卫城‘门’郎王林,请城下之人出示令牌?”
陈康听罢,直喝道:“速速放下吊篮,十万火急之事,不可耽搁”。
城头上的城‘门’郎王林听得此话,也是忙让身边守卫放下吊篮。
陈康将太子腰牌放入篮子里,城墙上拉上吊篮。
王林取过腰牌,凑在灯火之下,一看,只见得一块透亮的瑜‘玉’‘玉’佩上面雕扎盘龙,假不假了。
王林忙是边向下跑边摆手道:“开城‘门’,速速开‘门’”。
陈康等人进得‘门’来,王林忙是双手奉上‘玉’佩腰牌,刚想要寒暄几句,也好跟太子殿下的亲卫统领打打关系。
陈康却是直说道:“王校尉,可有快马?速速牵来”。
王林一愣,直说道:“呃……陈统领,宵禁不可纵马啊”。
陈康直摆手道:“太子殿下十万火急之事,耽搁不得,晚了太子殿下危矣”。
王林听了一惊,太子危矣?我的个乖乖,忙是一溜烟的去后面牵了八匹马来。
陈康等人顾不得浑身疲惫,骑上马,直沿着朱雀大道直奔皇城而去。
半路上,八人一路奔马直奔皇城,惹得各个坊间的巡街武侯一阵追捕,好在那城‘门’郎王林机灵,见得陈康等人就这么直冲皇城,肯定是有武侯追捕的,忙是跟在后面,
跟那些巡街武侯一番解释,这才没有全城追捕陈康等人。
来到皇城朱雀‘门’前,自又是一番盘问递腰牌,更加严格的一番盘查。
奔到承天‘门’前,更是一大队禁军直接围了上来,好一阵检查,直急的陈康满头大汗,方才放行了。
来到太极殿前,陈康倒是还好,毕竟随李破军满皇城里都是去过,刘忠冯信则在黑夜满脸震惊恭敬的看着这一大片巍峨大殿。
太极殿前,逢着负责禀报的内‘侍’,陈康说明来意,面见圣人,那内‘侍’虽是好奇这群风尘仆仆跟讨饭似的人物是怎的进的这太极殿前来的,但是却不得不禀报,便让他们等在这儿,他去禀报。
陈康直怒目圆瞪喝道:“太子殿下尚处危险之中,怎能耽搁”。说罢将腰牌伸出,又说道:“此乃太子腰牌,速带我等面圣”。
第四百二十二章:面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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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圣
陈康心中急切李破军安危,又见得这内侍态度消极,当即就是忍不了了,直瞪目厉声喝道,那内侍见得陈康发怒,又见得陈康递过令牌,当下里也是心里有些颤颤的接过令牌,凑过灯笼仔细一看,只见一块巴掌大小的瑜玉之上雕扎盘龙,这块瑜玉他是见过的,正是太子李破军身上所佩的,也是太子除了印玺之外的最有力的身份信物了。
当下里脸色一变,还真是太子殿下之人,太子殿下可是护短的人,整个一霸王,可是得罪不得的。忙是躬腰说道:“陈统领莫急,大家在甘露殿里,咱家这就带你过去面圣”。
内侍带着陈康一行人直绕过太极殿,两仪殿,直来到了后面的甘露殿。
门口侍卫的小黄门见得这内侍带着八个人来了,当即说道:“来者何人?”
那带路内侍显然是认识这守门内侍的,直说道:“太子亲卫统领有急事面圣,身份已验证,望小王公公速速禀报”。
那称为小王公公的内侍听得是太子殿下的人,又听得身份确认了,也是不敢耽搁当下里转身进了甘露殿禀报。
陈康直肃然而立着,而冯信则是畏首畏尾的四处探头探脑的好奇又恭敬的看着,刘忠也是第一次进宫,虽是夜间,但看见这灯火通明的皇城和这太极宫前方大殿,毕竟军人胆子大,又想起刚刚进入朱雀门还是看到各部衙门也是灯火通明的,来来往往的还有不少官员,当下里直问道:“怎的夜里也是这般忙碌呢?”
那带路内侍听得刘忠这般好奇的问道,也是笑道:“这位壮士有所不知,大家和诸位大臣多是忙碌至深夜方才歇息的”。
刘忠听罢也是直佩服的说道:“圣人当真是辛苦啊,当官的也不容易”。
正当这时,小李公公带着王敬忠匆匆出来了,见着李敬重这个见过面的熟人,陈康也淡定不了了,没等王敬忠开口相询,直上前说道:“王公公请了,请速速带我面圣,十万火急”。
王敬忠刚想跟陈康见礼,见得陈康这般焦急,也是疑惑问道:“不知陈统领有何急事啊?今儿个大家身子不舒服,可是早早的就歇息了的”。
陈康一听直傻眼了,直急跳脚说道:“啊呀,这可是等不得的啊”。
王敬忠见状也是说道:“陈统领先别着急,先说说有甚急事?”
陈康一听当即拉着王敬忠来到一边,直低声说道:“王公公,太子殿下于南山篑山深处,明日一早恐遭逆贼包围,以致身陷险境,所以才让我连夜求援,这可是耽误不得啊”。
王敬忠一听大惊,直惊讶出声道:“什么?殿下身陷险境?”
说罢一正颜色,“陈统领此言当真?”
陈康一听急眼了,直咋呼道:“这事岂能作假”。
王敬忠直脸色凝重说道:“陈统领请随咱家来”。说罢对刘忠冯信几人说道:“大家寝宫,不宜多人进去,几位壮士请在偏殿等候”。
刘忠听了正想着反驳几声,也想随陈康进去面圣。
陈康直制止住,他常随李破军进出宫闱,自是知道宫中规矩。
刘忠作罢了,而后陈康便随王敬忠进去甘露殿后殿了。
来到后殿,王敬忠直顿住脚步,摆摆手让陈康在原地等候,而后到寝宫门口,直轻声喊道:“大家,太子殿下亲卫统领陈康,有十万火急之事求见”。
里头一时无声响,王敬忠又喊了一遍,方才听见长孙无垢说了句:“二哥,好像是王公公有事禀报”。
一阵闷哼之声,只听得李世民挣扎起身,直说道:“敬忠,何事?”
王敬忠又是说道:“大家,太子殿下亲卫统领陈康,有十万火急之事求见”。
李世民听得一愣,长孙无垢闻言直起身说道:“嗯?二哥,好像是虎奴的人”。
李世民点点头直说道:“等着”。说罢便是起身了,直着单衣便要出去了。王敬忠应声退下了。
长孙无垢忙是说道:“哎,等等”。
说罢一溜的下床给李世民披上一脸披风。
李世民微微一笑拍拍长孙无垢的玉手便是出去了。
出去外间一看,王敬忠在主座一旁侍立着,而陈康则是不顾礼节直在堂中走来走去。
李世民出来一看,直笑道:“陈统领有何急事啊?还十万火急”。
陈康回身一看,见得李世民出来了,内着单衣,外着披风,也是忙说道:“陛下,太子殿下身处险境,臣连夜求援,还请陛下速速派兵支援”。
李世民刚想坐下,听得此话,又是站起身来,直盯着陈康挑眉道:“你说什么?身处险境?”又是皱眉喝道:“具体何事?细细道来”。
陈康听了正要赶紧说话,却是直咳嗽几声,原来是连番赶路,身子疲软嗓子干了,王敬忠忙是上前先给李世民奉了茶水,又是给陈康上了茶水,陈康点点头一口给灌了。
直说道:“殿下,蓝田之事相信李君羡将军已经禀报了,应就是那家逆贼所为,殿下前日探索锻兵洞,竟是发现那伙逆贼卷挟张大匠等人逃进了南山深处,一路追踪,直入深山百余里,终于发现了逆贼巢穴,殿下奋勇当先,经一番激战,亲卫营死伤百余人,杀敌五百余人,生擒百余人,逃亡深山三百余人”。说到这,陈康顿顿,又是喝了一口茶水。
李世民听了一惊,直拍案喝道:“贼子好胆,不仅聚兵深山,明知太子身份,还敢发动刀兵,意欲谋反不成?”
喝李世民又是问道:“那伙逆贼持兵带甲之人竟有千人?”
陈康闻言点点头道:“足有千余人,且尽是精悍之士,另外还有百余死士,皆有死志,若非殿下奋勇当先,射杀贼首,亲卫士气如虹,胜负实在难料”。
李世民直皱眉碎嘴骂道:“奋勇当先?混小子倒是好胆,千金之子不坐垂堂,他倒好”。
骂罢李破军又是点点头示意说道:“继续讲来”。找本站请搜索“6毛”或输入网址:
第四百二十三章:小事谐笑无状,大事稳重缜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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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事谐笑无状,大事稳重缜密
陈康了抹把嘴,继续说道:“殿下带领我们杀散敌军之后,逆贼中有一女首领挟持张大匠,威胁殿下退军,然殿下一番威吓,以放走他们为代价换来张大匠几人。那女贼便是放了人质,自去逃生去了。我们占领逆贼巢穴之后,竟是发现里面藏着大量金银古物,连殿下都是直叹道这是个大宝藏,殿下分析逆贼定是不会甘愿就这么放弃这处宝藏,一定会杀回来,便让臣连夜求援来了”。
好在陈康也是口齿伶俐,思维清晰之人,短短几句话倒也是说明白大概了。
李世民听罢直皱眉,逆贼……逆贼是何人,他自是清楚,能让那家逆贼冒着再次围攻太子都是不甘心放弃的宝藏?
李世民喝了一口茶,他也心知李破军的口气,在原州拿了上十万贯都是不带眨眼的,这下子找到了那逆贼的巢穴,竟是被宝藏所震惊。直挑眉问道:“大宝藏?”
陈康直点头,也是一脸震惊,正要说话,忽的,直看看左右。
李世民见状直一摆手说道:“无事,此乃朕之寝宫,未得允许,无人能近”。
陈康闻言直低声说道:“那逆贼巢穴里竟有一石室,通往石室共有三道机关,分别是弩箭齐发,连环翻板,铁索吊石,殿下智勇,一一破了机关,进得石室,里面竟是满满金银古物,偌大的一个大箱子里竟是满满的金砖,足有八个大箱子”。
说着陈康手比划了一下那箱子的大小和金砖的大小。
李世民,王敬忠二人听得皆是一惊,这么的金砖……这么大的箱子,还八个大箱子。
然而陈康还没有说完,接着说道:“另外十二个箱子,里面全是珠宝器皿,殿下也是惊叹道价值无算”。
李世民听到这绕是他身为帝王,不为金银所动,也是不由得动容了。
要真是按照陈康这般说道,单是那八大箱子金砖就过千万贯了,再带上那十二箱子珠宝器皿,那价值可真是无可估算了。
这时陈康还抓着头道:“而且听殿下所说,好像还有什么广陵散,说是千古绝唱,还有晋朝王右军写的什么经,说是陛下最爱这个人的字了,另外还有许多书画卷轴等等”。
李世民听到这儿总算是彻底动容了,直站起身来,心里也是震惊,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就不只是金钱可衡量的那般简单了,连失传已久的广陵散都有,那深山之处的巢穴可真是那家的重要一窟了。
这么重要的一处基地,那家定是不能善罢甘休了,如此说来,虎奴果真危矣。
这时,堂下陈康也是急道:“事情大概就是如此了,还请陛下速速发兵啊”。
李世民点点头直笑道:“陈统领忠心为主,其心可嘉,你且下去稍作歇息,朕这便安排调兵”。
李世民说罢又是对身后王敬忠说道:“敬忠,你带陈统领去偏殿歇息,吩咐御厨上点饭食”。李世民自然也是看得出来陈康是浑身疲软,饥饿难耐了。
陈康听罢也是心里一热,依言下去了。
李世民又是坐回原座,敲打着案桌,半晌,直接吩咐道:“敬忠,传右武候大将军,吴国公尉迟恭进宫”。
王敬忠听到吩咐也是转身下去吩咐去了,李世民又是起身,来到窗边,太极宫地势高,看着茫茫夜色中的长安城,如同一头巍峨的巨兽,可是李世民知道,在这虚浮的辉煌之下,有着多少的波谲云诡,外有异族虎视,内有家贼难防,在这暗波涌动的局势里面,他这个掌舵人稍有不慎,便是将陷入深渊。
不一会儿,只听得咚咚咚几声,尉迟恭踏着沉重的脚步进来了。
看着站立窗边,风吹动李世民身上的披风飘着,尉迟恭直近前说道:“陛下,臣来了”。
李世民正失神呢,听得声音转身一看,直讶然道:“敬德,你怎的来得这般快?”
尉迟恭笑道:“臣尚在军衙里商讨如何防御突厥之事,未曾回家呢”。
李世民正要说话,忽的,直被这夜风吹得一个喷嚏。
尉迟恭直笑道:“陛下,还是来屋里说话,臣也年迈了,受不住这夜风了”。
李世民听了挑眉一笑,他自是知道尉迟恭这是为了他的身子着想,毕竟他今日便是因稍感风寒就是早早退朝了,这是尉迟恭这个糙汉子在关心他呢。
当即也是坐回案桌,忽的,想起来了,直说道:“你说你在商讨防御突厥一事?”
尉迟恭一愣,直回道:“是啊,突厥已进逼乌城了,再不布置防御线,唯恐晚矣”。
李世民闻言一拍脑袋,直苦笑道:“朕这记性是大不如从前了,一阵阵的容易忘事”。说罢又是说道:“看来这事你是去不成了”。
尉迟恭闻言疑惑问道:“何事?”
李世民又是将陈康所说的说了一遍,直说道:“太子被困南山之中,且空守着宝山却无人手搬运,手中仅有四百疲劳亲卫,时刻防备逆贼反攻,甚为急险啊”。
尉迟恭闻言一惊,直伢道:“好胆,竟是猖狂至厮,陛下,下令,某家带领大军先支援太子殿下,而后合兵踏平了他太原族地”。
李世民闻言直摆摆手说道:“敬德稍安勿躁,与突厥一战,不可轻视,你既以负责此战,便是负责到底,不可分心,朕令选人便可”。
尉迟恭一听,一想想也是,便是嗫嗫不做声了。
李世民直问道:“敬德,你看让何人支援太子为好?”
尉迟恭听了直摆手道:“调兵遣将一事,乃陛下份事,臣直管冲锋陷阵便是”。
李世民听了指点着尉迟恭笑道:“让你说便说,直管冲锋陷阵,岂不为一莽夫?”
尉迟恭闻言略一深思,直正色说道:“陛下,程知节忠勇无双,嗯,也就仅此于臣而已了,嘿嘿,而且程知节粗心亦可穿针线,小事谐笑无状,大事却是稳重缜密,可堪此任”。
李世民一听,直赞叹道:“小事谐笑无状,大事稳重缜密……知节敬德,可称当世伯牙子期也”。
第四百二十四章:知己活宝,太宗爱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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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己活宝,太宗爱将
李世民也是赞佩尉迟恭对程知节的评价,尉迟恭程知节二人平日里便是好似一对欢喜冤家,嬉嬉闹闹的,看似没个正形,但是心里都是跟明镜似的,清楚的很,在军略上就跟那三国蜀国桓侯张飞一般,都是粗中有细的人物。
李世民当即吩咐道:“传右武卫大将军,宿国公程知节进宫”。王敬忠转身下去吩咐了。
李世民又接着挥手说道:“都下去,寝宫无需侍候”。
旁边的几个太监宫女应声下去了。
尉迟恭见状知趣的挪动屁股,坐到李世民近前来,直问道:“陛下有甚事?需要屏退左右”。
李世民久久无言,自顾自的饮了一杯茶水,放下茶杯,直道:“敬德,你应知那逆贼是何人?”
尉迟恭听了直一瞪眼,“臣自是知道,不就是那帮子蛀虫吗?”
李世民闻言也是失笑,“蛀虫?的确如此啊,虎奴此比喻甚为恰当”。又是叹道:“蛀虫若不清,大唐这栋擎天大厦迟早被蛀了根基啊”。
尉迟恭听了却是一笑,直笑道:“有何惧之有,陛下且宽心,任他底蕴如何深厚,陛下大军一至,还不皆成齑粉”。
李世民闻言直摇头,“武力虽可解决,能杀了蛀虫,却是不能根治,实不是解决根基之法,若能使得不再有蛀虫放好”。
尉迟恭闻言挑眉一笑,直说道:“这个陛下就得找辅机房杜他们了,臣只是为陛下冲锋陷阵之马前卒,只通兵事不通其他,哈哈”。
李世民闻言直伸出手指点着尉迟恭笑道:“好你个黑敬德,哈哈”。
尉迟恭见状也是哈哈大笑,这一刻君臣相谐到了顶点。
尉迟恭笑罢,却是一正颜色,直下座铿然拜道:“陛下,臣虽为一莽夫,不懂其他,却是对太子殿下一句话深以为然。太子殿下曾言,刀枪底下出政权。陛下手掌百万铁军,麾下谋臣如云,武将如雨,似臣皆为陛下手中利剑,剑锋所指,皆为大唐。如此威势,这天下……乱不了”。
李世民听得也是一阵沉默,忽的,哈哈一笑,下座扶起了尉迟恭。
这时,门口咚咚咚一阵有力的脚步声,好似一个八百斤的大胖子走来一半。
伴随着脚步声,程知节那雄浑的声音在寂静的甘露殿响起来了,“哈哈,陛下,老黑,不知何事如此高兴啊?是捡着钱啦还是又可以打战啦?”
话音一落,程知节便是来到了殿中。
尉迟恭见状假装嗔怒道:“你这死胖子,夜间正安睡之时,你瞎嚷嚷个甚”。
程知节闻言也是拍拍肚皮叫道:“还我嚷嚷,就你那嗓门,俺老程隔着二里地承天门外头都是听见了”。
李世民抚着虬髯须笑道:“好了,知节坐下说话”。又对身后王敬忠吩咐道:“敬忠上茶”。
程知节坐下之后舔了舔茶水,方才正色道:“不知陛下传臣有何事?”
李世民这才挥手说道:“敬德你给知节说说,这发现宝藏跟传奇故事似的”。
程知节一听,登时来兴趣了,直好奇的急急说道:“什么?发现宝藏?”又是忙拉着尉迟恭说道:“老黑快给俺说道说道,你可知道俺最爱听《补江总白猿传》《搜神记》那些传奇了,快说道说道”。
尉迟恭一听一愣,直瞪眼喝道:“太子殿下处于危险之中,谁有那闲心给你讲传奇故事”。说着一摆手,摆脱了程知节的猪蹄手。
程知节听得一愣,太子殿下处于危险之中?当即脸色一变,也是直喝道:“到底怎生回事?太子殿下怎的啦?”
尉迟恭见着程知节着急了,也是知道这胖子的急性子,也是直接前前后后的将事情叙述了一遍。
程知节一听,目瞪口呆,直惊叹道:“胆大妄为,胆大至厮啊”。
尉迟恭也是右拳打左掌,直愤愤道:“再不治治他们,怕是都要上天咯”。
程知节又是赞叹说道:“太子殿下真有陛下当年之勇也,以五百疲惫之兵,地势不明,敌我不明,与两倍以逸待劳之敌于客地作战,竟是以区区百人的伤亡大胜了,厉害厉害”。
李世民听了直哼道:“厉害?他厉害个屁”。
尉迟程二人一愣,竟是飙脏话?
只听得李世民敲着案桌道:“追踪百余里,以疲惫之师主动进攻,此一败也。
地势不明,深山地形复杂,未经勘察便贸然出击,此二败也。
敌军之数不明,装备不知,未曾一探究竟便交战,此三败也。
储君之尊,尚还年幼,亲临战阵交兵,此四败也。
有此四败,他没败那是他的运气”。
尉迟程二人听得一愣,继而也是憋着笑,这是骂吗?这不明显的是炫耀您家宝贝儿子嘛。当即也是知趣的齐齐拜道:“是极是极,皆有赖陛下洪福护佑,赋予太子神勇无敌,方有此胜”。
李世民听到也是哈哈一笑,君臣三人相视皆是大笑。
程知节笑罢,忽的,直奇怪的看着尉迟恭,看的尉迟恭浑身不自在,直说道:“你个死胖子看某作甚?”
程知节也不计较死胖子的称呼,毕竟他也是喊尉迟恭老黑的。
直摸着胡须道:“太子明日恐有危险,那处又有这等宝藏带运,如此大功,你这贪功的黑子怎会好心让给我呢”。
这话一出,直气的尉迟老黑跳脚,直跳脚指着程知节的鼻子骂道:“你这死胖子,好坏的心肠,某好心举荐你立功,倒是落不着好,某家又何时贪功过,你给说说,要是说不出来小心某家拳头”。
程知节见得尉迟恭这般反应,也是摸着胡须疑惑向李世民问道:“陛下,真是这老黑举荐我的?”
李世民摸着额头无语的点点头,这俩活宝他也是无心去管教了。
尉迟恭又是说道:“某家还要与突厥作战,有那等大战之功,某家岂会还贪功,况且太子安危何等重要,某家岂能儿戏”。
程知节闻言还是狐疑的转转大眼珠子看着尉迟恭,还是小心的试探问道:“真哒?”
那表情……甭提多贱了。
第四百二十五章:程知节领军,李世民赐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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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知节领军,李世民赐酒
尉迟恭看着程知节那咕噜噜转的眼睛看着他就跟防贼似的,顿时就被这莫名的不相信给撩拨得心头火起,正欲发作,程知节忙是嘿嘿笑着一拍尉迟恭肩膀说道:“哈哈,老黑真给力,老哥哥我多谢了,改日醉仙楼请酒”。
尉迟恭一听请酒顿时又是眉头一展,直挑着横眉说道:“千日醉五坛子”。说着伸出一个巴掌。
程知节闻言顿时跳脚道:“五坛?你这黑厮怎么不去抢啊?现在饭都没得吃的,一坛千日醉便是稀有宝贝了,你还五坛?”。
尉迟恭见状也是挠挠头,“嘿嘿,那就四坛?呃……三坛……呃,三坛都没有,那两坛,两坛总行了……”。
李世民见状直拍拍案桌说道:“你们把这儿当什么地方了?菜市场吗?”
这俩活宝顿时一蔫,直乖乖的坐下,程知节直说道:“陛下请下令,臣带我的右武卫大军,踏平南山,一定将太子殿下安全带出来的,嗯,还有那大大的宝藏,一两银子都少不了的带回长安”。
李世民闻言也是笑道:“知节且勿要激动”。说罢又是一顿,牙一咬,便是说道:“这样,你带三千步军,再着翟长孙领一千玄甲军,卸去重甲,轻骑跟随。四千大军,定要剿灭那伙逆贼,确保太子无碍”。
尉迟恭程知节二人听得一愣,三千步军,一千玄甲军,总共四千大军,四千大军进深山去支援太子殿下,这人太多了,那家人再怎么猖狂,也是不可能明目张胆的聚起几千大军去围攻太子,而这四千大军进深山,耗费且不说,而且临近与突厥国战,只怕牵一发动全身了。
程知节顿了顿直拍着胸脯说道:“陛下,丛林作战玄甲军更精通,臣只需带一千玄甲军便可,定可剿灭逆贼,救出太子的”。
李世民闻言直挑眉说道:“你可知敌军将有几何?”
程知节闻言一愣,直摇摇头,又是忙说道:“应该不会过千人的”。
李世民闻言直逼问道:“应该不过千人?要知逆贼家大业大,聚起万人也是不在话下,你又怎么枉自猜测?”
程知节闻言一滞,李世民又是起身挥袖说道:“若非忧心北边局势,朕恨不得十万大军围了南山”。
程知节闻言一愣,陛下这是疯了。
尉迟恭却是眼睛一亮,明白了,直拉拉程知节的袖子,让他别再说话,又是说道:“陛下,北边军力已是足够了,不若再调五千给知节,毕竟……毕竟储君不可有失”。
最后一句尉迟恭是对着程知节说的。
程知节听了一惊,这才明白,李世民大派兵力便是担心太子李破军的安危的。
当即也是暗自责怪自己为了邀功,为了装b说大话,竟是差点置太子殿下安危于不顾了,真是个混球。
当即也是说道:“陛下,此事宜早不宜晚,臣这边回去点兵,连夜行军,前往南山”。
说罢程知节又是说道:“只是南山横亘千里,臣不知方位,不知先前报信之人可还能陪同带路?”
李世民闻言这才笑道:“哈哈,好,有知节出马,定是无妨。自有领路者,太子亲卫统领陈康以及斥候向导刘忠在偏殿等候,你这便带着一同去,记住,一切当心”。
程知节下座拜道:“臣领命”。正在转身走去,李世民却是起身伸出手说道:“等等”。
程知节一看,只见得李世民手伸在半空中,直欲言又止的,半晌,直说道:“记住,此行乃围剿山贼,另……务必确保太子安全”。
程知节闻言一震,直拜道:“臣定与太子殿下同归”。
说罢龙行虎步的出得殿去,身后尉迟恭一脸羡慕,虽是他抗战突厥的功劳定是要比这连夜支援太子的功劳要大一些的,毕竟他那是明面上的,而程知节这深夜支援南山,是不可能在明面上来嘉奖的,但是这连夜支援太子可就是与太子殿下更加亲厚了,这就是与未来的陛下打好了铁的关系啊,还是救命之恩啊。
什么?你说太子殿下不一定是未来的陛下?我的个乖乖,看看这太子殿下还没被围呢,还在山里抱着金银财宝睡大觉呢,陛下就担心成这样啊,当真是心头肉掌中宝啊,这还不是未来的陛下吗。
程知节走后,李世民又是坐回去,直看着桌上一副大唐简略地图,直问道:“敬德,突厥已越庆州,不日便将逼近豳原泾几州,已近京畿防线,你可有把握将突厥抵御于京畿之外?”
尉迟恭闻言也是毫不客气的上前直踏上台阶,站在李世民身边,看向地图,直指着地图说道:“欲要御敌于京畿之外,必要守好泾州豳州几州外围高陵泾阳一带,一旦高陵一带有失,泾原几州尽皆平地,大路通天,突厥多为骑兵,一旦进入关内,则是为祸万分,且难以剿灭,所以高陵泾阳必须守好。臣等已经布置好从高陵至泾阳一带的防线,若臣为将出兵,还要请陛下任臣为泾州道行军总管,以便军事”。
李世民闻言直看着地图看了半天,直点头道:好,此略甚好,泾州道行军总管,这职权朕便给了,明日早朝颁旨。但是敬德你务必要保证突厥之兵不可过泾阳,不可进京畿”。
尉迟恭听了直下台阶,正色拜道:“臣领命”。
李世民这才露出笑意,直说道:“好了,无事你便回去”。
尉迟恭闻言正在转身,李世民又喊道:“等等”。
说罢李世民直对身后的王敬忠说道:“敬忠,去将朕的藏酒取一坛子来”。
王敬忠领命下去了,李世民又对尉迟恭温言说道道:“敬德啊,今时不同往日了,如今国事唯艰,朕已下禁酒令,而你也非是往日铁匠了,而是堂堂国公,一卫将军了,一言一行,皆有千人万人看着,不可妄为了。所以这酒啊,有酒便饮,无酒之时你也要做好榜样”。
尉迟恭一听,很是惭愧,方才他还跟程知节还在哪儿当着陛下的面儿争着几坛子酒呢。
王敬忠抱着一坛子酒上来,递给尉迟恭,直叹道:“哎,这是大家最爱的竹酿藏酒了,只剩这最后两坛了”。
第四百二十六章:粮草先行,第八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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粮草先行,第八碗……
尉迟恭听得王敬忠这碎碎言,也是黑脸一红,接过酒坛子,直向李世民一拜,便是阔步出门了。
尉迟恭出门后,李世民又是背手走向窗边,直看着夜色中巍峨的长安城,久久失神,在这寂静的夜里,他似乎是听见了大军的杀伐之声,也不知道是往日难忘的记忆,或许是程知节调动大军的声音,抑或许……两样都有。
王敬忠慢慢走到近前,直闻言说道:“大家回,这夜风透骨可伤人呢”。
李世民听了转身,笑道:“敬忠有心了,你也歇息去,小黄门侯着就好”。
王敬忠听了心里一热,古往今来,哪位皇帝会像大家这般体贴下人呢,没有啊!当即直目光湿润,温言拜道:“老奴不累呢,侍候着大家,直觉得浑身有劲儿”。
李世民不置可否的笑笑,回去内间了,走到转角门口之时,忽的,李世民直顿住脚步,也不转头,直说道:“日后无需说那些多余话了”。
说罢李世民抬腿便走了。
王敬忠听了浑身一震,直在原地愣着,忽的,也是一声苦笑,自己这是自作聪明啊。
还想着赐酒给尉迟大将军的时候提点一句,让尉迟大将军领心,心存感激,也好知晓大家的恩惠,却是一时忘了大家平素便是以诚待人的,是最不喜这些小动作的,自己却是一时被聪明误了,以可不能如此了。
直拍拍脑袋苦笑着摇头下去了,幼年进宫,历经宫廷尔虞我诈的人老成精的王敬忠自是知道李世民并没有真正生他的气,只是提点一番,反而如此一来,他与李世民的心领神会又近了一步,更是有利于他巩固大太监的地位,王敬忠自是想的通的,因此也是边走着脸上边是浅笑着。
出门碰上侍立的小王公公,那小王公公也是姓王,这宫中姓王的公公没有十个,也就七八九个了,却是除了称呼大太监王敬忠为王公公之外,只称呼他为小王公公,原因为何?原因这便出来了。
那小王公公见得王敬忠一边摇头一边浅笑着走出来,也是忙上前嬉笑道:“族叔,怎的这般高兴?莫不是大家又有赏赐啦?”。
王敬忠一看,咬牙一拍小王太监的头,“去你的,天天想着赏赐,有甚出息”。
那小王太监也是个没面皮的人,受了一巴掌听了这话怒是肯定不会怒的,反而是嘿嘿一笑,直舔着脸上前笑道:“出息?小侄要甚出息?跟着族叔混,吃香的喝辣的就是最大的出息了”。
王敬忠听了差点没把那啥玩意儿气得再长出来咯,直瞪眼喝道:“滚,你这腌臜货,命根子都丢了进宫来你却就为了吃喝”。
小王太监一听命根子丢了,也是不自觉的摸摸下面空荡荡的有骚味的地方,王敬忠见了也是一叹道:“去内间门口守着,机灵点,大家喊话要在三息之内回应”。
小王公公一听,顿时苦脸,这彻夜守夜可不是什么好差事啊,觉都不能睡。
王敬忠一看便知道这小崽子心思,直怒道:“别说咱没给你机会,日后要做个总管管事,就好好听咱安排的安心当差”。
小王公公一听总管,管事,眼睛一亮,也是麻溜的应着,“是极是极,族叔教训的是,小侄这便去,这便去”。
王敬忠也是拍着脑袋一步三摇的回去他的小窝了。
已经月上中天了,临近子时了,万籁俱寂。
再看程知节,风风火火的带着陈康等八人,先是回了他宿国公府。
一回府,便是一阵鸡飞狗跳。
“夫君,这么晚了,你这是要做甚呢?”虽是夜间,但还是打扮的雍容华贵的郑氏出来问道。
“哎呀,婆娘啊,立功的机会来了,而且是福泽我老程家三代的机会”。程知节一边直粗鲁的扒着自己身上的衣服一边说道。
郑氏一听,也是个聪慧之人,福泽三代?直问道:“是何功劳啊?竟是如此之盛”。
“啊,俺要去南山里救……呃,剿匪呢,嗯,剿匪,啊呀婆娘,你可不知道,那伙匪徒可是猖狂了,竟是洗劫了蓝田县下的好几个庄子呢”。程知节一边扒着衣服一边说道。差点说漏嘴了,将救援李破军的事给说出来了,幸好及时刹住车了。
郑氏一听,眉头一皱,依她的聪慧自是能听出她夫君有所隐瞒,但是依她的聪慧自是也知道程知节既然隐瞒她那就是此事干系重大,不可多传了,也自是没多问。
程知节又是直嚷嚷道:“娘子给俺取甲来”。
郑氏又是手脚麻利的吃力的托出程知节几十斤重的盔甲,给程大胖子一一穿上。
正当出房门,程知节心中一动,直略显兴奋的说道:“将那俩混小子给劳资揪起来,立功的机会来了还睡个球啊”。
郑氏也是无语的看着她这个明明是出身豪门,身居高位,爵封国公的贵族夫君却是一兴奋就飚脏话,直像个绿林浑汉一般,很是无语。
但仍是依言吩咐下人去将尉迟宝林,尉迟宝庆这俩莫名挨骂的兄弟给喊起来了。
当尉迟宝林兄弟揉着眼睛来到大堂时,程知节正在和陈康等八人大口喝着粥,准确来说,是程大胖子在喝,陈康几人看着碗没有动,因为他们在皇宫里吃过李世民赐的饭菜。
陈康等人虽是心急,想催程胖子早些发兵,但奈何程胖子说肚子饿要吃饭,还说三军未动,粮草先行……这理由实在是无可反驳,所以陈康等人只得干看着程胖子一碗一碗的喝着羹汤了,嗯,这是第八碗……
“爹,干甚呢?大晚上的喊我们起来”。弟弟尉迟宝庆率先嘟囔道。
尉迟宝林却是一眼认出了如坐针毡的陈康,直惊讶道:“咦?陈统领?你怎的在这儿啊?啊,殿下是不是也来了,殿下呢?殿下……你在哪儿?”。说着居然还双手捧嘴喊起来了。
程胖子放下碗,直喝道:“别嚎了,你的殿下在南山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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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七章:大肚子蝈蝈虎
427大肚子蝈蝈虎
程处嗣兄弟一听,都是有点懵,正要问问清楚,程知节却是放下碗抓起茶壶对嘴咕噜咕噜,直说道:“快去披甲,带上家伙事,把马牵来,爹带你们建功杀敌去”。
听了这混球老爹上句不接下句的话,再加上刚从被窝里给拽出来的,哥俩还是有点,直半天没动弹。
程大胖子又是瞪眼骂道:“怎的?还要老子给二位小爷披甲牵马不成?”
程处嗣一听,忙是惊的跳脚,直说道:“不敢不敢,爹您等等,马上就来,马上就来”。说罢拉着弟弟程处默溜了。
陈康等人也是看着这父子仨很是无语,直得迈头向一边去。
程知节拍拍大肚子又是喊道:“来人啦,将俺的大肚子蝈蝈虎牵出来”。
陈康一听了
也是来了兴趣,他久随李破军京城游走,自是听过不少闲闻逸事。
传闻无双猛将宿国公程知节麾下一马名曰大肚子蝈蝈虎,堪比古之赤兔,宿国公重达三百斤,手持百斤大斧,另有长槊随身,而这匹大肚子蝈蝈虎竟是能够载着日行千里,真买绝世良驹也,与翼国公秦琼的黄骠马齐名。
而这奇怪的马名字,大肚子蝈蝈虎也是有个有趣的来历,之所以叫大肚子蝈蝈虎,是因为马是全身红,蹄子那里是黑的。所以正式名字应该叫:铁脚枣骝驹,又由于毛是卷的,一般的马见着了都是惧怕这匹马,所以又叫卷毛狮子兽。
而左武卫将军琅琊郡公牛进达第一次见这匹马时,惊叹于这匹马很是奇异,问及名字,老程便是吹牛了,直说道:“你看见没,它肚子大而且红,形状又像个蝈蝈虎,就叫大肚子蝈蝈虎了。
所以这匹绝世良驹本来有着铁脚枣骝驹,卷毛狮子兽这么牛b霸气的名字的,结果被程大妖精给取了个这么另类的名字。
不一会儿,程处嗣二位小将也是穿戴完毕,程处嗣手持亮银枪,程处默手持开山斧头,皆着黑色连环锁子甲,也是虎虎生威,气势不凡。牵着他们的宝马走过来,据说是那两匹马大肚子蝈蝈虎的种。
看着这威势陈康也是不由得称赞道:“两位小将军好彩,果真将门虎子”。
程胖子听了也是高兴,直说道:“彩什么啊他们,都是随我的种”。
陈康翻翻白眼,也是连连称是,懒得跟这混人多言语。
直说道:“宿国公,现在可以点兵出征了?”
程知节闻言看看天上,直说道:“嗯,到子时一刻,弟兄们应该吃好喝好,可以走了”。
陈康一听,有点愣,直问道:“宿国公所言何意?什么吃好喝好?”
程知节直提起一旁亲卫递过的长槊,佩上剑。抖擞精神,麻溜的翻身上马了,一点都不像是一个三百斤的胖子,陈康见了眼睛一亮,宿国公好身手,无双猛将,名不虚传。
若是李破军在此,定是要感叹,若论中国现代,身手最好的胖子可能是香江大佬,影视巨星洪斤宝了,若论中国古代,身手最好的胖子怕就是这个程大妖精了。
只见得程知节端坐马上,腰背挺直,直说道:“所谓三军未动,粮草先行,而此行奔袭南山,关键在于兵贵神速,天亮之前要达殿下之地,将士们歇息半夜,肚中空空,若不吃喝,哪来的力气奔袭”。
看着端坐马上一本正经说着的程知节,陈康一愣,继而也是感叹,名将果真就是名将,这宿国公绝对不是表面上看起来那么混球的人的。
只是陈康心中疑惑,他何时下过令的,我自出皇宫来一直跟在宿国公身边,怎的没见他下令。
当即便是将这疑问问出来了,哪知程知节闻言拍着肚子大笑。
直说道:“此令非我传也,尉迟老黑自会传之”。
陈康又听得懵了,程知节直说道:“敬德身为右武侯大将军,拱卫京城四门,若无他手令,谁能出城,而且他执掌三千玄甲军,翟长孙麾下的一千玄甲军自也是归他调遣,因此我若出兵,需得与他协作,敬德知兵,无需多说,自会安排吃喝的”。说着程知节直一挥手,好像这个天衣无缝的配合很是随意一般。
陈康听得也是呆了,他却是不知道,整天怼来怼去的哥俩却是有着这般默契。
程知节也不多耽搁,直雷厉风行的说道:“将安足,兵饱食,时正急,功待立,无复迟疑也”。说罢欲挥鞭便走。
忽的,直看见陈康等人还战在院中,微微愕然,直问道:“陈统领坐骑何在?”
陈康闻言回过神来,直答道:“未有坐骑,来长安时一句奔跑。进宫时急切便是临时借城门卫之马,进的宫后马匹自领回了”。
程知节听了直骂道:“个混球,老黑手底下的人跟他一样吝啬,几匹马这么金贵”。
话说出口,看着陈康等人站立院中,这不就得自己这位主人家出场了吗。
可是要出八匹马……程胖子有点肉疼,老脸一抖擞直吩咐亲兵道:“将五红,六红,七黑……十白……十二黄给牵出来”。
陈康听得一阵头晕,什么玩意儿?什么五红,六红,七黑,十二黄的……
可是不一会儿,他就呆了,只见得护卫牵出八匹马来,有红,有黑,有白,有黄……数量正好对上先前程胖子所说的,这下子陈康是心服口服了,厉害了,每匹马都记得这么清。
程知节直说道:“呃……这个,陈统领,这个,我这五红,六红,七黑……十二黄,他们可是绝世好马啊,你们待会儿骑的时候当心着点啊,这个十二黄年纪最小,这个马嚼子最是伤嘴巴了,你们待会儿谁骑他,手里缰绳悠着点儿……还有这个七黑,前段时候,尉迟小二黑骑他弄伤了蹄子……还有……”。
陈康听得一阵头大。直懵懵的问道:“尉迟小二黑?何许人也?”
“尉迟老黑家的二小子”。
…………陈康绝倒。
“还有……陈统领,南山之战结束后,归来时,这些个马能否……嘿嘿,能否还给我”。程知节直挠挠胳肢窝挤挤眼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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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八章:敬业的左街使
428
敬业的左街使
看着程知节扭扭捏捏的说半天,陈康还以为他要说什么呢,原来是说这个,闻言也是以手抚额,很是无语,直说道:“此乃宿国公爱马,战后定当奉还”。
程知节一听便是眉开眼笑,又忙是摆手说道:“哎呀,什么爱马?可不是俺老程小气……只是因为那几匹马……呃,他们呀”。
程处嗣也是看不下去他这混球老爹了,忙是解围插嘴道:“爹,不能耽搁了,将士们还等着呢”。
程知节正话尬的手足无措呢,听得宝贝儿子的话,忙是一正脸色,“不错,兵贵神速,不可耽搁,出发,启夏门右武卫大营”。
说罢一个夹腿,那大肚子蝈蝈虎便是一溜烟的撒开蹄子跑了,
程处嗣兄弟俩也是翻身上马,喊了一声,“陈统领,走咯”。便是扬长而去。
陈康看得哭笑不得,这宿国公还真是个有趣之人呐。
也是翻身上马,直对冯信刘忠等七人说道:“走,别落下了”。正要扬鞭,忽的,直轻轻的放下手中马鞭,只是轻轻的在马屁股上敲一下,边说道:“用马都轻着点儿,这马可精贵着呢,打疼了小心宿国公骟了你们”。
七人闻言皆是一笑,但是上马时仍是很温柔,于是乎,八人温柔的骑着马赶往了启夏门右武卫大营。
前头程处嗣兄弟赶上了程知节,程知节直抓耳挠腮的,直对程处嗣说道:“好崽子,方才却是替老子解围了,哈哈”。
程处嗣闻言翻翻白眼,程知节又是左看看右看看,直问道:“方才老子是不是特丢人了?”
程处嗣兄弟二人对视一眼,都是从对方眼里看出来了谨慎二字,忙是直摇头。
程知节一看,直鼓着大眼珠子看看,方才笑道:“我就说嘛,我堂堂国公,大将军,有什么可丢人的”。
程处默可是皮痒痒了,直嘟囔道:“不是丢人,是特抠门儿”。
虽是小声嘟囔,但是父子三人并马而行,相隔如此之近,又怎么会听不见呢。
程知节闻言一瞪眼,“小崽子,会不会说话,那叫抠门儿吗?还不是为你俩多存点家底子,省的你们祸祸光了”。说罢傲娇的一撇头,直拍马走了。
身后兄弟俩和陈康等人忙是跟上。
再看东市一边儿,
一队巡街武侯坐在墙角,一个街使坐在地上疑惑的问道:“你们确定那八人是太子殿下麾下的人?”
旁边的一个武侯闻言直说道:“哎呀,左街使大人,你都问了七八遍了,是的是的,那伙人的确是太子殿下麾下的,城门郎亲口说道”。
那左街使闻言直皱眉说道:“你个娃子懂个甚,无视宵禁当街纵马,我们未曾追赶上,未曾当面言语,此乃失职。
若真是太子殿下之人,届时自是好说,若不是,我等都未曾当年见过,追究下来挨骂丢饭碗是小,小心丢命”。
那出声的年幼武侯闻言脖子一缩,也是隐隐害怕。
旁边一中年武侯说道:“霍街使放心,毕竟是城门楼通知我等莫要追赶的,有那城门郎的话在,我等怕甚干系”。
霍街使闻言这才点点头,又是起身直环视手中这一队武侯说道:“起来起来,都警惕着,莫要再被破了宵禁,有人敢犯,若无行令,管他甚达官贵人先逮了再说,此乃公务”。
一队武侯闻言顿时精神一阵,直挥挥手中的仪刀,直他们维持京城秩序,清理街道的任务跟维护地球和平似的,当然他们不知道啥是地球。
这时,那最先出声的年轻武侯直拍拍耳朵,疑惑的说道:“街使大人,好像……好像有马蹄声”。
左街使闻言一愣,忙是趴在地上,附耳在地上一听,而后直跳起来骂道:“个直娘贼,竟有十四五匹马,在东市那边。真当这宵禁令是摆设不成,弟兄们,跟我上”。说着提刀向那边跑去,身后一队武侯雄赳赳气昂昂的跟上去。
而程知节等人刚出了盛业坊宿国公的宅子,来到东市边儿。
出了坊间道,来到东市边的大道上,正要扬鞭快马。
忽的,旁边冲出一队持刀衙役,那为首的正是先前那左街使。
天黑他也看不清马上的程知节,再说他这例行公务查宵禁也是无需知道,心情正不爽着呢,直挺刀喝道:“来者何人?犯我宵禁?可有行令?”
程知节正心情好,见着前面呵斥,也是直说道:“哈哈,俺老程是右武卫大将军程知节,奉圣人军令出城,哈哈,这位街使可要查查俺?”
左街使一听,虾米?程知节?呦,这声音还真是,忙是让身边人打亮灯笼凑上去,一看还真是。
忙是拜道:“见过宿国公,国公既有圣人军令,但行无妨,请”。说着让开了道路。
程知节闻言哈哈一笑,直说道:“不错,你这街使对得起这身衣服,俺老程刚出家门上得这大道上,你们就截住了,不错”。
左街使一听,心里一突,难道宿国公生气了?但是仍是挺直脊梁说道:“卑职职责所在,不敢疏忽,还请宿国公勿怪冒犯之罪”。
程知节一听,突突眼珠子,直说道:“嗯?好,你这兄弟够种,俺老程欣赏你,要是闲暇定请你吃酒,眼下军务捉紧,不絮叨了,好好干,驾”。
说罢打马便走了,身后陈康也是有些不自然的直向这左街使拱手道:“先前闯城,多有得罪,勿怪勿怪”。说罢也是打马跟上了程知节。
而一队武侯中,那年轻的武侯直说道:“我的个乖乖,这马……连跑都跑的那么帅……”。
姓霍的左街使却是看着程知节和陈康八人的背影,直叹道:“大丈夫当如是”。
年轻武侯一愣,“当如是……是他们那样吗?哎呀,霍街使,你看那八个人,一个个穿的跟叫花子似的,形象不整,盔甲看着厚实却是破的,有啥好羡慕的”。
左街使闻言嘴角一扯,“那八人身上满身血气,应是不久前才激战过的,每个人都是杀过人的好汉。风尘仆仆以至形象不整,又是一路闯城进宫,应该有十万火急之事长途跋涉而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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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九章:程咬金点兵
429
程咬金点兵
那中年武侯听得一愣,直说道:“身上有血气?他们可是太子殿下之人,怎会有血气呢?”
那年轻武侯听了一跳道:“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
“你知道什么?”左街使和中年武侯同时问道。
看见二人都是看向他,年轻武侯直觉得倍有面儿,直昂头说道:“听说太子殿下年幼尚武,而且最近北边突厥有着不安分,一定是太子殿下去北边打战去了,他们英勇杀敌,这才衣甲破烂,身上有血味”。
中年武侯一听,直摆手说道:“这怎么可能?太子殿下尚年幼,何等尊贵身份?怎会上阵?”
年轻武侯听了一跳,直说道:“年幼怎么了?太子殿下……”。
“好了,瞎猜什么,咸吃萝卜淡操心,那是你该想的事儿吗?好好巡街,马上要换班了……”。左街使直呵斥打断道,便是向街道那边走去了。
程知节等人一路奔驰来到右武卫大营,程知节带路自然是畅行无阻,直接来到了校场。
一进校场,陈康便是一惊,直见三千披甲佩刀持枪全副武装的大军静静的侍立在校场了。
再看程知节,好似早有预料一般,面不改色的直走上了将台。
将台四周,早有人点上了巨大的火盆,照亮了半边天,程知节将马槊交给亲兵,直一手扶剑登登登上了将台,这四周的大火盆的熊熊火光直映得身材魁梧,身着黑色铁甲的程知节好似一个黑甲战神一般。
程知节面色刚毅,直运气说道:“兄弟们吃饱喝足了没有?”
其声直震耳。
校场上的三千大军听得清清楚楚,也是奋力喊道:“吃饱了,喝足了”。
程知节闻言哈哈大笑,笑声直在这夜空回荡,“好,吃饱了,喝足了,俺老程带你们立功去”。
此话一出,台下的三千大军纷纷是举起枪矛呐喊,其声直惊得营后树林里的鸟飞兽走,幸好这大营在城郊,要是在城里面,肯定是大大的扰民了。
程知节又是说道:“在南山,有一大股贼寇,洗劫了蓝田好几个村镇,可是嚣张了,前日太子殿下游览蓝田,贼子胆大包天,竟敢袭击殿下”。说到这儿,程知节顿下话头。
台下三千大军听了一惊,贼寇?正常,乱世或者饥荒里多有贼寇的……
袭击殿下?我的个乖乖,找死呢,想被灭九族呢……
太子殿下呢?没有事……
众将士听了心底想法各异,可是却不约而同的同时举起枪矛怒喝道:“杀,杀,杀”。
程知节见状笑了,又是说道:“贼子袭击殿下,可是咱殿下神勇无敌,只率三百亲兵迎战三千流寇,殿下奋勇当先,亲卫个个以一当十。杀敌两千五,俘虏好几百呢”。
下面的陈康等八人听了直咋舌,三百迎战三千,杀敌两千,俘虏几百?这是我们做的吗?我们啥时候这么厉害了……顿时,陈康几人心里直吐槽,心想着这宿国公可真是大嘴一咧咧话不着边,可是陈康知道啊,这是激励士气,抬高殿下形象呢。
台下三千将士听了也是惊的很,三百迎战三千,杀敌两千,俘虏几百?这么牛比啊……
等反应过来了,不愧是程大妖精的兵,脑袋瓜子都机灵,直举起枪矛呐喊道:“殿下威武,殿下威武,殿下威武”。
程胖子见状抚须哈哈大笑,直看向陈康挑挑眉,那意思好像是说,陈统领,你看俺老程做的咋样?给殿下宣扬威势了,你可别忘了给殿下说说,说说俺老程的好话啊……至少陈康是这样认为的。
程胖子说罢,又是正色喝道:“殿下如此威武,咱们也不能太菜鸡了,南山现在不过千余贼子,咱们有三千人,还有城外的一千玄甲军,总共四千人,还有太子殿下在南山替咱们压阵。贼子胆敢袭击殿下,咱们一人一拳头也得揍死他们替殿下出出气,你们说能不能胜?”
三千大军到这儿士气到了极点,直一个个的涨红了脸,举起枪矛大喝着“此胜,此胜,此胜”。
老程见状那是叫一个老怀大慰啊,又是拔剑提气高喝道:“出发,兵发南山”。三千大军在前队的带领下雄赳赳气昂昂的出城去了。
而老程在大军一转身出发的时候也是几步挑下将台,忙是招手,在陈康等人目瞪口呆中,拿起亲兵手中的一个水瓮就是咕噜噜的喝起来了,直嘟囔道:“啊呀,累死我了,嗓门真疼啊……”。
要是李破军在这儿,看到三千大军士气如虹的模样,看到程胖子激励士气的样子,也是不由得感叹“洗脑真是无处不在啊”。程胖子这跟传销的似的,直让将士一个个嗷嗷叫的。
陈康上前赞道:“大军气势高昂,士气如虹,宿国公治军有道”。
程知节闻言扔了水瓮,直打着饱嗝说道:“一般般啦,跟圣人东征西讨数年,逢敌窦建德,王世充,萧铣等枭雄无数,俺老程就算是个棒槌也是会学点东西的”。
说着间几人都是上马了。
三千步军在前面慢跑着,几人骑着马在后面慢跟着,按照这个速度天亮之前肯定是能到殿下所在的地方的,陈康也是放下心来了。
听得程知节这话,陈康也是来了兴趣,直挑眉说道:“噢?宿国公也认为窦王萧等人是枭雄?”
程知节闻言正要说话,忽的眼睛珠子一转,直说道:“只是不知还有哪位英雄跟俺老程有同样想法啊?”
开玩笑,圣人的死对手能够一味的吹捧吗……
陈康心想着这又不是什么秘密,直说道:“是殿下,殿下曾经说过,窦王等人能够在乱世雄霸一方,断不是庸人,固一世之雄也,只是遇上了千古无二的战神秦王,这是他们的运道,殿下还有一句话,与圣人都是赞叹不已,殿下曾说要在战略上藐视敌人,战术上重视敌人,不可太过轻视对手”。
程知节听了这番话,端坐马上,没有往常的嬉笑,直抚须沉吟,半晌,直说道:“殿下此言不亚于兵家二圣之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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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章:西凉翟长孙
430
西凉翟长孙
程咬金(程知节,以后就叫程咬金,反正历史上程知节本名也叫咬金,总感觉咬金亲切可爱一些)对于李破军说的话那叫一个大赞,直将李破军的话比作孙武吴起这兵家二圣的话,陈康闻言也是一笑。
程咬金又是说道:“殿下说的文雅些,要是俺老程说,就是不能把敌人说作一个废物混球,因为咱的大敌如果是个混球的话,咱与他相提并论,一分高下,咱岂不是也是与混球等同了,那可不行”。
陈康一听,愣了一下,继而一想,也是苦笑,程咬金的话虽糙但是理不糙,的确如此,你的大敌若是一坨屎,那你跟他一较高下难分高低,那你岂不也是一坨屎一般的人物。
当下里二人便是在马上攀谈着,经过好一番交涉检查出得启厦门,程咬金直摇头嘀咕道:“麻蛋,个尉迟老黑手底下的没一个好东西,不对,先前那街使还有点骨气……”。
看得陈康苦笑不已,这宿国公一时英雄了得,一时又是小家子气,跟个孩童似的。人家城门卫不就是让你下马确认一下身份嘛,这都要嘀咕骂人家半天……要知道,他以前也是尉迟老黑手底下的,尉迟老黑手底下没好东西……这么一骂,他陈康表示也很无奈。
出得城来,陈康直问道:“程大将军,那一千玄甲军在哪儿呢?怎的没看见”。
程咬金正嘀咕那不长眼的城门卫呢,听得陈康问,直说道:“定在前头不远,不然一千人半夜拿刀披甲的堵京城大门,嘿嘿,你想干嘛?”
陈康听得一跳,眉头直哆嗦,忙是讪笑着,心想着,这宿国公,嘴里还真没个把门的,说话能唬死人。
果然,走不远,只看见远处十里长亭边黑压压的千余人骑马站立着,在夜风中纹丝不动,即使夜里如此寂静广阔的大道上,这一千人安坐马背,出了马的响鼻声和撒蹄声,仍是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陈康见得佩服不已,这就是玄甲军啊,当初他在军中横行无忌,人称陌刀将,要不是喜欢喝酒误事,不服上官早就当将军了,可是即使如此,他也是个英勇无敌的猛卒,绕是他这样的猛卒都是没能被选进玄甲军了。
因为玄甲军可称得上是全能军的,上可马战,下可步战,箭术刀枪,样样会的。
程咬金却是习以为常,因为他曾经也是玄甲军四大统领之一,另外三位是秦琼,尉迟恭,翟长孙。
只见得程咬金拍拍马,哒哒哒的上前去,直喊道:“哈哈,老翟,你怎的跑这远?人家陈统领还以为你没来呢”。
玄甲军为首的出来一个黑盔黑甲一身黑的面容刚毅中带着儒雅的中年将领,直对程咬金一拱手,“见过大将军,大将军说笑了,圣人有令,怎敢违抗,只是城门处不便驻军,还望见恕”。
程咬金闻言刚抬起来想要拍拍翟长孙的肩膀的手,尴尬的放下去,直挠挠头气恼道:“老翟啊,你怎的还是这般见外,当初我们并肩子作战,在虎牢关虽圣人大破十万郑夏伪军的时候是何等霸气,也是一起挨过刀枪的铁兄弟了,却是这般生疏作甚”。
陈康闻言一滞,嗯,有故事?刚想上前见礼的脚步顿住了。
翟长孙听了眼中直闪过一阵怀念和英气,只是夜色黑看不出来,只是淡淡一笑道:“义贞(程咬金字义贞)如今位居高位,不比当初,礼数不可失了”。
程咬金闻言这才拍拍肚子,哈哈笑道:“这才是那西凉铁枪将翟长孙嘛,俺老程再怎么高位不还是你兄弟不是”。
说罢又是拍拍翟长孙肩膀,直低头附耳奸笑说道:“嘿嘿,放心,偷偷告诉你,此行过后,圣人的封赏必定会下来,届时,老翟郡公之位必有之”。
翟长孙闻言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只当是程咬金的玩笑,听得封赏二字,也是不由得愣了愣神,想当初他翟长孙也是凉州赫赫有名的名士,文武双全,文可抄笔墨,武可上沙场的,一切的一切只因为跟错了主子。
想当初他跟随西秦霸王薛举在金城(今兰州)建立西秦,任内史令(内史省(相当于中书省)的长官,相当于宰相),纵横西凉,一时风头无量,那是何等风姿,后来李世民领军来了,唐军在高庶大败薛仁杲后,薛氏父子俱亡,戍守西秦都城的翟长孙便成了无主之人,孤守孤城无援,便率部献城归降李唐,结束了陇凉之地的割据局面。
投降李唐后,由于武艺高强,为人持重又是识文断字,被李世民赏识做了玄甲军四统领之一,南征北战,立下赫赫战功,又是一个人生巅峰,眼看着李世民登基为帝了,玄甲军总共四个统领,其他三个统领秦琼,尉迟恭,程咬金都是成为了正三品的一卫大将军,爵封从一品的国公,翼国公,吴国公,宿国公,听得多牛比,而他却只是一个从三品的云麾将军,从三品的开国县侯,这其中的差距傻子都知道。
要是搁一般人,肯定是心中气愤不过,但是翟长孙没有,他知道,这些对于他已经是很宽容了。能够活下去已经是很满足了,更何况现在虽是不比其他的三位同僚,但是好歹也是个开国侯爷,有正号的三品将军,已经是大官了。别人可能会替翟长孙抱不平,但是翟长孙心里清楚,他没死算好的了。
在李世民前半生的征战中,只有两次差点丢了性命,这两次都是让李世民在死亡边缘走了一遭。
第一次是武德三年(620年)的洛阳之战,李世民率军攻打洛阳,单雄信率军出战。单雄信持枪纵马直取李世民,差一点就迎面一槊戳死了李世民,幸好徐世积及时出现以往日恩义说情,制止单雄信,割袍断义,单雄信于是退走,李世民逃过一劫。
第二次就是武德元年(618年)的浅水原之战了。李世民率军征讨西秦,却是出师未捷身先病,在高墌城不小心得了疟疾病倒了,刘文静等人不听李世民的停战吩咐贸然出城与薛举交战,结果战败了,西秦大胜。
第四百三十一章:程咬金让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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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咬金让功
当西秦大胜之时,他翟长孙当时坐镇西秦都城金城未参战,但是得知前线战报后,就写了一封信给在前线的薛举,说是最好派一支奇军埋伏在高庶与长安之间,防止李世民大败后逃回长安,奈何当时的薛举年老病重,即将要死,昏庸的不同意。
也是幸得薛举这不同意,要是同意了,就有可能没以后的李世民啥事了,就该李建成等人高兴了。
因为当时的李世民身患疟疾,不能行动,卧病在床,是隐匿的偷偷的回长安的,未带大部队的,若是在路上真是遇上西秦伏兵,李世民身患重病,行动不便,又未带大军,真有可能交代了。
等李世民病好后大败薛举父子,占领薛举父子王帐后,得到了这封信,拆开一看,便是惊起一身冷汗,直言道:“若薛贼从长孙之策,吾命休矣”。
薛举父子一死,翟长孙成了无主之人,孤军守都城无望,便投降了。
李世民接见翟长孙的时候,当着他的面儿把这封信给烧了,还对他大肆赞扬,提拔,于是文武双全的西秦内史令成了李世民麾下一员只管冲锋卖命的猛将。
翟长孙心中并无悬念,因为他知道和他命运相同的另一个人的下场,那就是人称飞将的单通单雄信,一向爱才的秦王在俘虏单雄信后并没有劝降单雄信,也没有被秦琼,李绩等瓦岗旧臣的苦苦求情所打动,毅然决然的杀了单雄信,为什么?还不是秦王李世民被当初那一次的死亡之吻给吓到了。
而他翟长孙也曾让李世民跟死神擦肩而过,但是李世民却是没有杀了,还给他封侯拜将,与飞将单雄信一对比,他还能不满足吗?毕竟单雄信如今可是都成灰了,而他还在享受富贵。
再说回来,程咬金见得翟长孙淡淡一笑,当他是开玩笑一般,也是眼睛一转,直拉着身后的陈康上前来,直引荐道:“老翟,这是太子殿下的亲卫统领陈康,属实是个好汉子”。
陈康也是忙见礼道:“见过翟将军”。
翟长孙更不可能对李破军亲卫统领失礼的,也是忙还礼道:“见过陈统领”。
程咬金就这么抱手看着两人见礼罢了大眼珠子直转悠,不知道在想些啥。
见礼罢了,翟长孙很是疑惑,太子殿下的亲卫统领怎的在这儿?那太子殿下呢?
当即问道:“大将军,不知此行任务是什么?玄甲军听从尉迟大将军调令只带了一日口粮,临时听从大将军调遣”。
程咬金闻言呸了一声,“麻蛋,临时调遣…一日口粮…贼老黑真够扣的,迟早俺要回玄甲军去”。
陈康在一旁尬听着,翟长孙似乎是习以为常,面不改色。
程咬金骂罢了直抬头说道:“太子殿下在南山遭贼寇袭击,殿下虽以五百亲卫大败两千贼寇,但是山中仍有大部贼寇,殿下兵少,我等前去支援,一日口粮足够了”。
听了程咬金的话,陈康翟长孙二人皆是反应颇大。
陈康听了直不可思议,哭笑不得的看了看程咬金,又忙是看向地上,心里直吐槽,五百大破两千?我的个乖乖,方才在大营的时候,你还说是三百大破三千,现在就是五百破两千了。宿国公这大嘴……当真是一张一合由他说,没个把门的啊。
翟长孙听了则是一惊,袭击太子殿下?两千人?
吃惊的翟长孙直瞪目说道:“数量如此之多的贼寇,地方军府怎的……怎的……”。话到嘴边
,翟长孙及时的刹住了。
程咬金听着嗤笑一身,直鄙视的说道:“那些地方军府有个甚用,论及打战还得咱十六卫的将士”。
翟长孙闻言嗫嗫不语,他现在是明哲保身,能不多言语就不多言语的,何必平白得罪人呢,但是程咬金他就敢。朝堂之上都敢撸袖子打架的人,堂堂国公还怕那些地方军府不成。
翟长孙又是说道:“那太子殿下现在何处?”
陈康闻言说道:“太子殿下破了流寇巢穴,正在那地”。
翟长孙闻言一愣,破了贼寇巢穴?这不就是剿灭了贼寇吗,怎的……等等,山中还有大部流寇?
忙是问道:“殿下可用之兵有多少?山中流寇尚有多少?”
程咬金闻言一挑眉,眼珠子一转悠,似乎是计谋得逞一般,直说道:“殿下身边只剩亲兵三百余,且多为疲惫之兵,多不可用也。至于剩余流寇……数量不明,至少……千余”。
翟长孙闻言差点没跳脚,急急说道:“那还不速速行军,殿下危矣”。
程咬金闻言狡黠一笑,忙说道:“对对对,速速行军,速速行军,老翟你的都是轻骑兵,快一些,你先走一步,等等,那谁?刘忠,你给带路,快,快带翟将军去找殿下”。
说着连推带搡的将翟长孙送上了马,就这样翟长孙有些懵圈的带着同样懵圈的刘忠先走了,千余轻骑兵去找李破军去了。
而陈康也是一脸不解的翻身上马,看向一侧晃悠悠的骑马慢跑的哼着小曲儿的程咬金。
程咬金直说道:“陈统领你是不是很是好奇我方才为何故意激老翟,让他先走?而我坐镇后军?”
陈康闻言没有说话,直点点头。
程咬金闻言悠悠一叹,“老翟命不逢时,初亦未逢明主,苦也”。
又是说道:“让老翟领着骑兵先去,援军之事,贵在神速,先到者为功也”。
陈康闻言一滞,心中一震,先到者,为功也。似乎明白了什么,直默默无语。
就这样一路马儿随着步军慢跑着,只感觉不一会儿就是到了蓝田了。
军队停在蓝田县城外,前面领军禀报用不用叫开城门进城,程咬金直看向陈康,“陈老弟,咱搁哪儿走?进不进城?”
就这么一会儿,程大妖精就跟李破军的亲卫统领称兄道弟了。
陈康闻言忙说道:“无需进城,只需从那白露走,进南山便是”。说着给领军指了个方向,领军自去了。
陈康说罢又是说道:“我等还是速走,免得惊动了城里百姓”。
程咬金闻言哈哈一笑,直拍着陈康肩膀:“陈老弟,若是为文官,治理一方,定是个爱民护民的好官”。
陈康闻言老脸一红,“小弟出身卑贱,大字不识几个,怎能为官。这些……这些都是跟在殿下身边学的”。
军队向白鹿进发了,城头上吓懵圈的守卒这才反应过来,忙去禀报县令县丞,但是看到是唐军旗甲,也就那么惊慌了。
程咬金闻言直眯眼抚须叹道道:“殿下虽年幼,但其文治理念却不输尧舜之圣道,其武功前途不亚霸王武帝之霸道,大唐幸甚,连逢三代明君,大唐子民何其幸也……”。
这一刻的程咬金又是那个世家出身的名将了,而不是那个满嘴飙脏话的江湖浑汉子。
第四百三十二章:传我玄甲军将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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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我玄甲军将令(求票票)
月影西斜,只剩半轮下弦月挂在天空,已过寅时,大约也就是三四点的样子。
李破军翻身起来了,衣甲未卸,就这样凑合了一大晚上,并未睡得踏实。
李破军时刻担心的王家人的反攻,若说王家不反攻,那他是绝对不相信的。
特别是昨晚清点一番缴获之后,实在惊人,单是金银就是不下数千万贯,剩余的古董字画,更是价值无可估算的。
李破军就这么近四百人守着这么大一个宝藏,搬又搬不走,守又受不住,实在有些心虚。
先前王家也是有千人武装百人死士在这儿深山里守着,若是平常,在这安定时期,有着这千人的精锐武装在这深山里,肯定是安全的,可以说是万无一失,因为,除了朝廷,谁敢私养千人武装呢。
但是王家人不走运,招惹了李破军这个位面之子,以五百更加精锐的亲卫身先士卒的击溃了王家千人武装。
但是那逃走的王三娘可是知道自己这方底细的,然后她再逃回王家,说明一下这边的情况,自己这方不过三四百疲惫之士,那王家的主事人要是不立即派人反攻夺回宝藏,抹杀自己,那王家主事人就是傻缺了,王家也就不会如此鼎盛了。
什么?你说王家不敢?呵呵,自己围杀了一边太子了,已经是撕破脸皮了,还有什么不敢的。
李破军心中还有一层顾虑,就是担心王家狗急跳墙,做出什么逆天大事来,比如说投靠突厥……恰好现在突厥正要南侵的,而王家族地太原,正是北方重镇,抵御突厥的重要城池,万一王家变节,这损失可就大发了。
单从另一方面,李破军还心存侥幸,要知道王家可是世家大族,名门望族的,最是注重名声,根基在华夏在中原,在太原,一旦投靠了突厥,这一切都将失去了,所谓的千年世家也将分崩离析的,都投靠异族了,还敢说是名门望族?
之前放走王三娘等人并不追击,逃进深林的人,也都没有赶尽杀绝,也算是李破军放的一个暗号了,事情到这该歇会儿了,并不想跟你死磕……但是这一切又是显得那样的一厢情愿,都聚兵围杀你堂堂太子殿下了,事情还能简单了了吗?
而且真当我王家有钱啊,那数千万贯金银,价值无算的古物字画典籍,要轻易舍弃,可真是舍不得的。
所以现在李破军心中是万分纠结,一夜未更衣,和衣而睡,夹杂着心事,能睡好才怪呢,能睡好那还真的算李破军心大了。
佩上剑走到洞外,刚踏上洞顶,便是四周一阵弓弩上弦之声,李破军一笑,“是我”。
而后便是听见草里,树上,石头后……出现一声声,“拜见殿下”。
李破军也不近前,只在洞顶站着摆摆手,“各自警戒”。
手扶剑柄,抬头望月,这十月初的月亮,还是那么的圆,只是不远处轰轰的瀑布声打破了这份宁静,
夜风凛凛,吹动李破军身上的白色披风迎风飘飘,落下的水汽也是扑面而来,说来也是奇怪,关中大旱,四方无水,这秦岭深处,却是有着水量如此之大的瀑布,深林里更是湿气重。
李破军直看着远处的瀑布,心中一片豁然,忽的,他好似明悟了……直伫立不动,岿然似松。
再看翟长孙这边,带着刘忠一路奔驰,一千轻骑兵,速度自是快的。直接绕过蓝田县城,来到了白鹿小院。
刘忠直说道:“翟将军,这山里却是行不得马匹的,这马匹该如何安放?”
翟长孙下马,看着这一片破败的院子,墙上还有着血迹,一路上他也听说了,李林统领在此苦战被万箭穿心而死,李林?他也是有印象的,以前好像是秦王亲卫营的一个队正……
听得刘忠问,翟长孙一看,直说道:“无妨,此地距离蓝/田县城不过十余里,京畿多有车骑府,在蓝田附近寻一军府安放便是”。
刘忠闻言说道:“白鹿以前亦有军府,只是后来撤销了。但是距离此地不远,东二十里外的宁民,有一军府,是个中府,可以屯马”。
翟长孙闻言一笑,直说道:“刘队正真乃活地图也,殿下麾下能人异士何其多也”。
刘忠闻言也是一笑。
翟长孙当即转身点指五人说道:“你五人马术最好,便一同控马前往东二十里外的宁民军府,传我玄甲军将令,暂时屯马于宁民军府,令其好生安置。若有一马有失,绝不轻饶”。
五人闻言应命,只是脸色有着失落,翟长孙自是看出来了,直说道:“放下,此战之后,尔等同功”。
这话说了,那五人才是脸色稍微好转,直拜道:“多谢将军”。
同功?这才好嘛,当兵的谁不想着立功,立了功劳才有封赏才能上升吗。
他们这仅仅带着马匹去安置一下,就与那进林子厮杀的活计同样功劳,这岂不是美得很,能够好好活着啥都不做就领功谁特么愿意去做厮杀汉,小民思想的他们还没那么高尚,尽管他们是绝世强军玄甲军。
翟长孙见状也是直接喝道:“全体下马”。
而后便对那五人说道:“尔等去,切记,马匹一匹都不能有失,失一匹,全斩”。
翟长孙说这话直面色冷峻,口中话语冷若刀锋。
刘忠闻言在这凌晨寒夜里不由得一个寒颤。
在刘忠敬佩的目光中,那五人肃然应命,分列开来,竟是将一千匹战马向东方赶去,没有一匹马走偏。
刘忠心里也是佩服的很,传我玄甲军将令……令其好生安置……若失一匹,绝不轻饶……这是何等的霸气,不愧是玄甲军啊,大唐军中最特殊的存在啊。
堂堂一个地方的中级军府,就这么以命令的语气来通知,厉害厉害。虽说刘忠心中敬佩的很,但是他现在成了太子亲卫,羡慕的也没那么很了,要搁他以前,只是十六卫中的一员,定是羡慕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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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三章:精锐的玄甲军,细心的程咬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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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锐的玄甲军,细心的程咬金
千匹马走后,一千轻骑兵就成了步军了,不过看着那伫立彪悍的气势,刘忠是丝毫不会怀疑他们的战力的。
翟长孙也是手提铁枪,腰佩宝剑,直说道:“唠叨刘队正前方带路了”。
刘忠闻言也是忙是说道:“翟将军请随我来”。
说着就带着翟长孙的千人玄甲军向后山走去,走到通向锻兵洞的那条布满石子的狭窄山道之时,原本三人一排的部队自动散开了,一个接一个的排着队走。
虽是明星朗月的,看得清路,但是刘忠还是有些担心,毕竟先前李破军的亲卫通过也是要打起马灯火把的,便是直问道:“山路险峻,翟将军不用打起灯火吗?”
翟长孙闻言一笑,直说道:“无需,自看得清。玄甲军却是没有其他军中那般雀蒙眼(夜盲症)的,放眼前后百年,能够夜中行军作战之军,也唯有玄甲军”。说话间翟长孙语气中透着昂然。
刘忠闻言心中更是佩服了,但是也在腹诽,废话,听说你玄甲军不几日便是一顿大鱼大肉的,还能得了雀蒙眼?
就这样,千人缓缓前行,路上并没有发出一丝声响,连踩踏石子的磕碰声都是没有,先前李破军的亲卫营打着灯火通过的时候,都是不时踩得石头子儿一飙,脚底一滑,惊险无限的,这玄甲军不愧是当世最牛逼的特种兵了。
来到锻兵洞前,刘忠直说道:“这便是锻兵洞,殿下手中大戟便是在此打造的,另外还有一副盔甲,几把神兵被贼寇一并劫了去,殿下已经追回了”。
翟长孙直握紧了手中铁枪说道:“寻殿下要紧”。显然他是对什么神兵不神兵的不感兴趣的,只相信手中钢枪。
刘忠见状也就没说什么,一路行进,很快马上便是到了之前刘忠撒尿的地方。
一路无话,直接带着翟长孙部进了山林,一来玄甲军精锐无匹,二来刘忠这条路走了几回了,那是熟悉的很,一路上行进的很快,距离李破军所在越来越近了……
再看程咬金等人绕过蓝/田县城,直奔白鹿而来,来得白鹿的小院。
听的陈康说李林等人就是战死在这儿,看着破败的院子,程咬金也是感慨万千。
直说道:“李铁,李林二人,李铁是太上皇麾下的,未曾谋面。李林先前是圣人亲卫营的,见过好些次,好一个汉子,却是死的这般惨烈,可敬可佩”。
略一悼亡,程咬金直感觉心中怒气难耐,直喝道:“进发南山,剿灭贼寇”。
陈康忙是说道:“大将军且慢”。
程咬金直一回身,“何事?”
陈康被程大妖精的怒气冲冲搞得一愣,直说道:“大将军,山路难行,弟兄们恐是难以行进,必须得打起灯火,这院中有着不少马灯,可做火把的材料亦不少,还请大将军下令,打起灯火再行军”。
程咬金闻言哈哈一笑,直说道:“还是陈兄弟考虑周全,一路来都是大路通天,月亮星星亮堂堂的,俺老程却是疏忽了,哈哈,要是不打灯,他们这群瞎雀眼,走山路怕是都给走丢了”。
说罢便是下令,打起灯火了。
不一会儿,院中仅有的马灯打起来了,有着不少破败房屋,正好做了火把,三千大军顿时好似一条火龙。
随着程大妖精一声令下,三千大军,嗷嗷叫的进了山了,陈康也走了好几回,这一路上都被踩出一条道了,定是认得路的。
在石子山道上,这三千大军的表现可就是最差的了,不时听见一声声崴脚失足之声,还好前后有人帮扶,可是绕是这样,还是有着两三人滚下了山道,再也听不见声息。
程咬金面不改色,直喝道:“一个个眼睛放亮堂点,别跟那幼稚儿似的,走路都不会,丢人,走路都给摔死了”。
又是说道:“都当心点灯火,别把草木点燃了,这大的山,点燃了那可不得了”。
陈康听得眉头一皱,这宿国公说话,怎的这般不中听,兵士失足落山也算是意外之损了,不安慰一番怎的还恶语羞辱呢。
但是恰巧的就是程咬金这话一说,不少失足崴脚的人脸色一红,走路更加谨慎了,却是再也没有失足落山的人了。
来到锻兵洞之外,陈康又是讲解了一番,程咬金却是不同于翟长孙,直饶有兴趣的站在高处看着,看着远处一个偌大的峡谷,直深不见底由锻兵洞那块山崖分成了两边。
直说道:“好地方啊,等俺老程乞老之后,就跟圣人把这地儿要来,在这儿盖个庄子,闲来无事便来住住,哈哈,别提多舒坦了”。
陈康听得直汗颜,看人家这口气多牛逼,把这块地要来……
人家程咬金也不过而立之年,三十多岁,便是这般厉害了,再看看自己,在军中胡混十余年,也过了而立之年,还是个大头兵,幸好遇上了殿下啊……
一路无话,又带着意犹未尽想要游览山川的程大妖精向前行进了,正要进茂密的山林,程咬金停步直喝道:“全军熄灭火把,勿留一丝火种”
。
大军照做了,陈康直说道:“大将军,林中荆棘密布,这不打灯火……”。
程咬金直摆手说道:“都是糙汉子,皮糙肉厚的,荆棘怕个甚,划拉便划拉了,打着灯火进密林,你也不怕把给南山点着了”。
陈康一听,吓出一身冷汗,打着火把进着千里密林……万一给点燃了,这南山横亘千里,而且一年来关中未曾下过大雨,若是点燃了,怕是……陈康都不敢想了。
忙是擦着冷汗,直敬佩着应着程咬金的话,很是敬佩程咬金的细心。
当下里都是熄了火把,连火星子都是踩灭了,带着大军进南山了。
李破军独立洞顶,还不知道他的援兵已经来了,距离他不过几十里山路。
此时的他还是站在洞顶岿然不动,那瘦削的背影在四周隐藏在暗处的暗哨看来,是那般的高大,因为白天,那瘦削身形持着偌大的大戟大杀四方的情形太过深刻了。
慢慢的,静静的,时间似乎过得很快,林中竟是有了隐隐约约的有了一些鸟叫虫鸣之声,李破军睁眼一看,东方竟是有了一丝丝浅黄色的余晖,卯时到了,天亮了……
李破军心想着,天亮了,应该要来了。
仔细感受着动静,林中除了偶尔鸟叫虫鸣之声,剩余的就似乎是洞中亲卫那震天响的的鼾声了。
这个时候,黎明时分,日旦之时,正是是夜与日的交替之际。同样也正是人最熟睡的时候,因为过不了多久,人们都将醒来,正是醒来前的熟睡……若要李破军选择袭击时刻,定是这个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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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四章:此王猛非彼王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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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王猛非彼王猛
天亮了,李破军正要回身,下洞去喊醒亲卫,忽的,身后林中几声弓弦崩开的声音,李破军耳一抖动,电光火石之间,忙是一跃跳下了洞顶,同时大喝道:“小心”。
李破军话音刚落,还在落地,方才站立的地方便是咻咻的射过两支弩箭。
同时,四周草丛树上迷迷糊糊的暗哨也是反应过来,直拔刀跳出来,“有情况,保护殿下”。
四周十余暗哨亲卫纷纷大惊着向李破军靠过去,却是没想到,一夜无情事,居然在这黎明时分竟是有人突袭。
洞顶也是有着三四米高,李破军跳下就地一滚,便是向洞里跑去。
分散十余暗哨侍卫还没赶上来,便是又听得几声咻咻之声,便是射到了好几个,而后山林深处竟是浩浩荡荡的杀来了上千人,竟是被摸到了三百步之外,一群黑衣人手持刀剑冲上来了。
李破军没来得及回头看,进洞便是督促迎战,索幸李破军跳下洞顶的那一声大喊,惊醒了洞口的护卫,转眼间,便都是集合起来了,直聚在大厅,
史进还有几个丘吉等队正侍立左右。
李破军直说道:“弓弩手上洞顶射杀,其余人等随我背洞一战”。
说罢便是拿过史进手中大戟出洞了,史进等人忙是跟上。
出洞一看,李破军眼睛便是一凝,千余黑衣人已经近前了。
当下里心里便是一沉,自己这方只有三百多能战之兵,敌军是三倍之敌。
自己唯一能依靠的就是这三百亲兵的精锐和以逸待劳了,还有就是援兵了。
他相信的他的援兵也是快要来了,虽不知道这王家的武装是从哪里来得,但是出林距离此地最近的就是五六十里外的白露了,这王家之人能够来了,那陈康应该也快来了。
看着自己这方亲兵虽是毫无畏惧,但是看到面前黑压压的千人,都是面色凝重的。
李破军直喝道:“弟兄们,今日随我痛快一战,而且陈康统领的援军也快回来了,此胜之”。说着大戟直向前一挥。
一众亲兵看见他们的主子,年仅十余岁的小殿下都是如此豪气,也是士气大震,直挺刀喝道:“必胜,必胜,必胜”。
这时,正当李破军好奇为何这千人黑衣人怎么还不进攻的时候,黑衣人分列两边,中间走出来三个人,一个蓝色圆领衫的青年男人,一个膀大腰圆的汉子,另一个就是李破军先前有过一面之缘的王三娘了。
那蓝衣青年直背手出来,看着李破军目色一讶然,直点头看着李破军,而过便是嗤笑道:“呵呵,太子殿下。士气不错,但是,还是一个只有下场,那就是死”。说着嘴角一挑,那一抹轻蔑的笑容,那向上斜挑的剑眉,李破军看着不爽的很,尼玛,不装b会死啊。
但是看着这蓝衣青年竟是傻不拉几的没有立即进攻,李破军心中也是一动,拖!能拖一会儿就是一会儿,他相信,他老头子不会连援军在天亮之前必须到达这个道理都不知道的,看看已经有了光亮的东方,日渐东升了,应该快到了。
当下里也是看都不看那蓝衣青年,直对那既显得略有几分英气的王三娘说道:“你这小娘子,放你走的,怎的还来?非要上前投怀送抱不成?”
那王三娘一听,脸色一狞,拔剑说道:“呸,不知廉耻的小子,那个对你投怀送抱,准备受死”。
李破军听得眉头一皱,这般泼辣……怎的一夜之间好似换了个人一般,先前不是还显得不知世事一般,莫非是……
当下里也是一抖手中戟,“就尔等跳梁之辈,还意欲屠龙乎?”
那蓝衣青年听了,直挑眉说道:“屠龙?呵呵,你还真的起你自己,你李唐十年前亦不过是杨隋臣子,不过一乱臣贼子,强夺了江山罢了,还真敢当是真龙天子吗?”
李破军眼睛一瞟,“你又是那方鼠辈?”
蓝衣青年闻言压抑住怒火,直说道:“我乃王家长房嫡次孙,王元超”。
李破军闻言心想着,回话就好,那就跟你多聊几句,直一挑眉,“王元超?那王元化那废柴是你何人?”
王元超闻言直说道:“元化乃我堂弟”。
李破军闻言若有其事的点点头,“噢噢,怪不得”。
“何意?”王元超眉头一挑,直问道。
李破军正要调侃一番,搞一句怪不得一样傻缺……
忽的,王元超旁边的王三娘直说道:“二哥,别中这小子的计了,他在拖延时间,在等援军,快快杀了他,夺回宝藏要紧”。
李破军闻言脸色一变,我擦嘞,这小娘皮,够毒。
那王元超也不是傻子,王家长房嫡次孙,虽不是家主人选,但却也是中坚人物了,毕竟是嫡派子孙。
王元超闻言也是脸色一变,直怒目瞪着李破军喝道:“好奸诈的小子”。
李破军也是一抖大戟,不屑的说道:“整个一自以为是的傻缺”。
王元超闻言更是怒了,直接挥手说道:“王猛,杀,杀了他”。
一旁的壮汉闻言一抖手中大刀,直应道:“是,二公子,一会儿便拧下这小儿的脑袋”。说罢便是举刀喝道:“上”。
千余人就这样轰轰烈烈的杀向了李破军,这情形跟昨日很是相似。人多的一方永远是敌人,两场战斗都是李破军人少,只是昨日是李破军进攻,今日是王家进攻了。
李破军见得敌军就这么杂乱无序的冲上来了,心中一喜,王家世家大族,向来以经书传家,注重文教,不是他陇西李家这些以弓马传家的注重
武功,先前一个王孝德,现在一个王元超看来都不是知兵之人啊。不过也正因为如此,以经书传家的世家底蕴更加深厚,看不起那些赳赳武夫。
看着冲上来,已近前十余步的那壮汉,好像叫王猛是,看着膀大腰圆的,手提个偌大大刀,却是个莽夫,一会儿就拧下我的脑袋吗?你还当你是“功盖诸葛第一人”的前秦丞相王猛呢,此王猛非彼王猛的,还这么嚣张。
也是一提手中大戟,迎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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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五章:险道神史进,铁枪翟长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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险道神史进,铁枪翟长孙
就在李破军冲上去的时候,洞顶的几十弓弩手也是瞄准都不用瞄准的咻咻咻的松开了弓弦弩箭,千余人黑压压的一窝蜂就冲上来了,他们居高临下,还瞄准个啥啊,直接盲射都能蒙上一个。
那王猛双手持大刀正注意着头顶的箭矢,见着李破军竟是提着个偌大的月牙戟上来了,也是目色讶然,继而嘴角一扯,露出一丝不屑,大戟莫不是空心的?小儿也敢上阵?什么太子,什么国之储君,在他这个王家豢养的猛士眼中都不如白花花的银子好使。
当即也是一举大刀,直喝道:“小儿死来”。
便是迎着李破军上来了。
李破军也是收起心思,聚精会神的迎战。
看这王猛膀大腰圆的手持着偌大的大刀,应该是有力量路线的,那就不能硬碰硬了。
眼看着近前了,不等王猛出招,当下里一个挺戟,刺过去,戟尖闪着出升的光芒,直刺心扉。
这一戟又快又狠,王猛目光一凝,直运起大刀就是一拨,直将大戟给挑开了。
李破军直感觉到一股巨力击打在了戟头上,只感觉戟就要脱手了,手臂颤抖发麻。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只是这一下子,便是试出来对方的底细。两人皆惊。
这小儿……有几分厉害。
这大个……有几分力气。
李破军如今身体尚未长成,力气未足,力量交锋显然是他输了。
李破军就势将大戟收回,而后两人便是战做一团,那王猛不仅力量惊人,这一手刀法也是厉害,颇有陌刀使用的样子,一招一式,大开大合,直跟绞肉机一般,而且刀锋转折颇有章法,应该是有名家教导的。
交锋不过十余回合,李破军便是力竭了,右手虎口震裂,献血淋满整个手掌,手臂已经是酸麻无感了,片头一看,心更是一惊,只见三百亲兵如今聚在他这一块洞口处,背洞而战,外围被围得紧紧的,已经是团团围住了,再退就是退到洞里去了成了瓮中之鳖了。
索幸洞里到洞顶还有一条路,可以从洞后撤退,而此时洞顶也是在自己人手中,洞顶还有数十弓弩手,箭矢放完了,他们便是捡拾遍地的石头往黑衣人群里扔,也多有不走运者被砸中了脑瓜子当场见阎王了。
李破军一看洞顶,稍微松口气,直喝道:“且战且退洞中”。
话说完,正在外边跟个杀人狂魔一般的史进听得李破军声音,好似这才想起李破军一般,转头一看,见着李破军驻戟立着,身前十余亲兵正在对付着王猛,史进顿时大喝道:“郎君别怕,俺来啦”。说罢便是抡起两只大棒槌,砰砰砰的把人砸飞直向这边跑来。
李破军见着也是腹诽,怕?怕个球啊我。但是剩余的亲兵,见了却是士气大震。
那边大石头上王元超,王三娘正在观战,忽的,王三娘忙是出声大喊:“王猛,速速杀了那小子,他要跑”。
又是忙对王元超说道:“二哥,那小太子要跑,洞中有通道可以通到洞顶那后面,速速让人堵住洞后出口”。
李破军远远的听见了,心里大骂p,这小娘皮……着实该死。
当下也是喝道:“丘吉,带两队人去上面支援弓弩手,务必守住了”。
丘吉也是一名猛卒,手中仪刀直滴着献血,闻言也忙是喊上另一名队正,上洞顶去了。
就这么会儿功夫史进杀到了,直一棒槌砸向王猛,王猛刚一刀斜斩了一名亲兵,这时,招式已老,回不过来刀了,眼看着大硕大的铁棒槌就是砸在后心了,这砸上去了,即使你铠甲再牛比,也是挡不住这钝器伤害的,说时迟那时快,只见王猛好似一个苏秦背剑一般,直将刀杆一扭,扭刀身后,只听得砰的一下,大棒槌砸在了刀杆之上。
这大刀刀杆却不是李破军那般神铁打造,只一下,刀杆便是弯曲了,要看看大刀已经是废了。
王猛面色大惊,豁然不觉得虎口偌大的撕裂口和臂膀的肿痛。
一个跃步跳开史进的攻击范围,将身边一个黑衣人的横刀给夺了去。
李破军见着也是心里大呼,憨娃子,真特么牛比!
但是看到不断涌来的黑衣人,忙是喊道:“憨娃,快退,过来”。
史进闻言也是直跟个险道神一般开路,黑衣人莫不敢当,居然就这么带着周围几十亲卫回到了洞口,史进就在李破军身前,一手一个染着红白浆水的大棒槌站着,好似门神一般,黑衣人逡巡不敢妄动。
王猛也是左手持着横刀,右手已经没了直觉了,看着地上的被砸弯的大刀,心有余悸。
这时,后面的王元超见得王猛等人堵在洞口不敢妄动,也是大怒:“废物,王猛,上啊,杀了太子小儿,不可耽搁”。
话刚说完,只听得王元超一声惨叫,一支羽箭透胸而过,倒地不起了。
众人皆惊,李破军眉头一挑,继而便是笑了,只见得王元超后面山林里跑出黑压压的一片军队,人人黑盔黑甲,手持横刀。那是大唐最精锐的军队——玄甲军。
翟长孙扔了手中弓箭,直挥枪喝道:“自由阵型,推进绞杀”。
话一说罢,一千玄甲军便是嗷嗷叫的手持横刀冲过来了,那阵势虽然也是散乱的,如果说先前黑衣人冲锋是一群狼的话,那这一千玄甲军便好似一群雄狮一般,而且一个个玄甲军急于救援他们陛下的儿子,急着立功,一个个更好像那发情的狮子样的。
王三娘看着王元超中箭身亡,先是一惊,而后便是拿着宝剑拔腿便向一侧深林中跑去。
翟长孙自是看见了,直说道:“去三个人擒下那女子”。
三名玄甲军应命而去。
王猛见状,已经是惊慌无措了,他只是一个勇将,猛将,并不是一个大将或者名将。说白了,就是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人物,哪能处理这种事情。
翟长孙已经杀到近前了,一群失去指挥的黑衣人就是兵败如山倒了。
第四百三十六章:铁枪将,名不虚传
436铁枪将,名不虚传
当然李破军这不是第一次见翟长孙,但是这一次却是最为震撼的,只见得面相儒雅的翟长孙手持黑铁长枪,虽是步战,却是左冲右突,横扎拦刺挑……基本上无一合之敌。
李破军却是没想到翟长孙这般勇猛的,以往听得人唤其西凉铁枪将,夸赞他的武艺,但是没见过翟长孙出手的李破军,看着翟长孙一副儒将模样,文武双全的,是玄甲军四统领中唯一能耍耍笔杆子的,以为他的武艺只是一般般,但是眼下却是发现,这岂止是一般般啊,比之苏定方,也是差不多的,铁枪将名不虚传啊。
李破军正震撼间,只见得翟长孙高手提长枪,已经近的王猛身前,王猛一刀逼退一个亲兵之后,只听得翟长孙挺枪一刺,喝了一声。“贼子死来”。
话音刚落,王猛还没来得及回身,枪尖便是已经到了背后,吓的王猛就地一滚躲过了死结,惊起一头冷汗。
王猛直滚的灰头土脸的,头盔都是掉了,头大散开,脸还被石子划开一个血口子,甚为狼狈。
王猛抹了一把脸上的血迹,直嗡声说道:“你是哪个?”
“西凉翟长孙是也,贼子受死”。说罢便是挺枪直上。
经过一番战斗的王猛,先是被史进砸弯了大刀,右臂半废了,武器不合手,右臂使不上劲,又是经过一番苦战,看着小主子王元超死了心里更是悲愤急切,脑中一片空白,现在跟武艺了得的翟长孙交手,那还能是对手,手足无措的落荒抵挡着,不出十合,便是被翟长孙刺到脖颈间一动不敢动给生擒了。
李破军见着直喝道:“贼首已死,降者不杀”。
这话一出,那剩余还在负隅顽抗的黑衣人先是见得主子死了,又是看见将军被擒了,再听得这话哪里还有士气顽抗。
纷纷是扔下了兵器,当然也有心存侥幸的人知道投降了也没什么好果子,直机灵的往深林里跑去,可是很快不是被持弓弩的玄甲军射死,就是被撵上去的玄甲军给一刀了结了,那些安生投降见了更是熄了心思了。
随着剩余的黑衣人缴械投降了,被玄甲军看管起来了,这场抢夺宝藏,狙杀太子的战斗算是了结了,看着是一千玄甲军,李破军心想着就算是王家再派三千武装来,也是无事的。
李破军直扔了大戟,擦擦崩裂的右手血迹,直迎着过来的翟长孙笑着说道:“多谢翟将军解救之恩,哈哈,翟将军神勇无当,今儿我是开眼界了”。
翟长孙见得李破军先说话了,也是忙上前几步拜道:“拜见太子殿下,援兵甚晚,殿下受惊,皆臣之罪也”。
说罢直低着头,看见李破军靴子上的血迹,衣服下摆的血迹,只是李破军背着的双手看不见。
宠辱不惊的翟长孙见了心里也是直哆嗦。小殿下有多得圣人之宠,这是满朝皆知的,万一殿下要是在此间陨落了,那圣人雷霆之怒下,我这援军岂能安存……越是想,翟长孙甚至都有些害怕了,同时也是更加感谢程咬金的让功之恩。
李破军见了,也是为这文武双全,颇有风度的前西秦宰相(隋代改中书省为内史省,改中书令为内史令。唐沿隋制,设内史,为正二品,执掌中书省,即宰相。翟长孙任西秦内侍令,相当于宰相)直称赞不已。
直伸手扶起闻言道:“将军援救及时,我才幸免,何罪之有啊”。
翟长孙闻言心中也是一暖,一抬头,便是看到李破军那白嫩的小手虎口上被撕裂得偌大的虎口。
看得心里也是一惊,起身说道:“殿下,程大将军援军正在后面,应是不久便来”。
李破军点点头,直说道:“唠叨翟将军吩咐下,将这俘虏都绑在山洞里”。
翟长孙闻言点点头,直说道:“将他们都绑了,带进山洞”。
站的齐整的玄甲军闻令便是各自找绳索,树藤等可以束缚的东西,将三百多黑衣人俘虏全部给绑了,带进山洞去了。
看着这令行禁止,行动迅速的军队,李破军也是眼露羡慕,不愧是大唐第一军啊。
他也是很无奈,尽管他是大唐储君,东宫太子,可是却是没有本事调动这支军队的,玄甲军直归五个人统领,那便是玄甲军大将军李世民,四统领:秦琼,尉迟恭,程咬金,翟长孙。而且四统领各部只归其统领的将军调遣,却是无法调动其他队的玄甲军的。
翟长孙下完令,看着被绑成囚犯一般的俘虏,直疑惑的说道:“殿下,这些人罪同谋反,罪无可恕,理应处死,为什么要俘虏?”
李破军闻言,直背手转身看着那几百俘虏,直说道:“此战全军战损如何?”
翟长孙闻言也是忙问副将,那副将在李翟二人谈话间,早已经统计好了,毕竟双方参战人数也就两千余人。
闻罢直说道:“禀殿下,此战殿下亲卫营阵亡一百一十五人,伤残五十,杀敌应最少五百余”。
李破军闻言直转身皱眉说道:“说的是全军,将军所部呢?”
翟长孙闻言一尬,又是说道:“玄甲军阵亡五人,伤残四人,杀敌二百,俘虏三百”。
对于这个战绩,李破军虽是早有所料,但是仍有些吃惊,上千人之战,玄甲军竟是只阵亡五人,伤残了四人,不愧是铁军啊,这山地作战还不是玄甲军的强项,毕竟玄甲军的本质是重装骑兵的。李破军甚至有些怀疑,若在平原骑兵对战,怕是一交兵这黑衣人就是战败了。
听罢之后,李破军方才说道:“无论我之亲卫营,还是将军之玄甲军,每一名将士都是我等手足,能不战而屈人之兵岂不最好,再战也是徒增伤亡”。
翟长孙一听,心里一震,心里那是叫一个佩服啊,果真虎父无犬子啊,秦王,噢不,圣人一世英雄,后继有人也。
周边听见的亲卫营和玄甲军的将士听见了,也是大受感动。
第四百三十七章:辣手摧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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辣手摧花
安排好了俘虏,李破军带着翟长孙登上了洞顶,直问道:“程大将军带有多少人?”
翟长孙闻言直回道:“程大将军带有右武卫步军三千”。
李破军闻言直说道:“三千,一千五百,共有四千五百人,够了”。
翟长孙闻言一头迷糊,四千五百人?玄甲军一千,步军三千,亲卫营两百,俘虏三百?确实,加起来是共有四千五百人,但是什么够了?
直问道:“不知殿下何意?”
李破军闻言回过神来,直笑道:“将军有所不知,此处乃是流寇巢穴,藏有大批宝藏,金银无算,堆积如山,人少了却是难以搬运的”。
翟长孙闻言傻眼了,宝藏?流寇巢穴有宝藏很是正常,但是用得着四千多人搬运…………翟长孙都无法想象该有多少了,而且有这么大底蕴的流寇吗?还用太子殿下亲自来?中应该不是普通流寇那般简单的,但是翟长孙一想持重有度,知道不该问的绝对不问,于是也就是点点头,没再多言语了。
这时,只见得一名玄甲军压着先前那个逃跑的王三娘,另一名玄甲军却是背着一个人回来了,来得洞口。
直拜道:“殿下,将军,女贼首已经擒拿来了”。
翟长孙见了直皱眉问道:“孙三怎么了?”看来翟长孙是认出来了被背在背上的那名玄甲军了,直叫出了名字。
那背负孙三的那名玄甲军闻言,登时眼睛一红,直说道:“将军,我三人追拿这女贼,启料路上竟有猎人陷阱,里面尽是削尖的竹子,尖儿朝上,孙三一个不慎掉下去被扎死了”。说罢将那孙三放下,只见得孙三胸前杯口大的几个血洞,直戳穿了黑色铁甲,直汩汩流着血。
李破军二人闻言一惊,走下洞顶一看,那孙三死的可真是惨,那偌大的血了洞几乎要将整个胸腔给扎穿了,大腿上都是好几个血洞,而且最令人凄惨的是,那孙三竟是死不瞑目,直睁大了眼睛瞪眼,嘴中还有泥土,应是面朝下跌下去的。
李破军应该是知道了那种陷阱,无非就是竹尖陷阱,竹尖陷阱顾名思义,竹尖陷阱是把长度为1~2英尺的竹子一端削的非常锋利,再经过火烤增加强度以后,竹子可以在很长一段时间保持这种锋利的形态,倒插在坑里,然后坑上面用草或泥巴掩盖,人畜踩上去就等于是死了。
同时若是为了杀伤敌人的话,为了增强杀伤力,还要在竹子尖端涂抹人或者动物的排泄物,造成伤口感染,而且锋利的竹尖制作起来非常简单,连女人和小孩都可以动手加工。
看着孙三那死不瞑目的眼睛,李破军能够想象到,这名战士生前的不甘,没能死在疆场,竟是死的这般憋屈,岂能甘心。
李破军直腰下身,从怀中掏出绢布,将孙三脸上擦干净,嘴角泥土擦去,直说道:“孙三,你是个勇士”。说罢将孙三的眼睛合拢,让其瞑目。
说罢对翟长孙说道:“孙三死同战损”。
翟长孙闻言点点头,直说道:“孙三与我同为凉州人氏。跟我十年了,是从武德元年与我一同在金城投靠圣人的,多年来立功无数,前几日方才职升校尉,痛煞我也”。
说着竟是落泪了。
李破军闻言一震,他还道这孙三只是个普通玄甲军将士,却是不曾想是翟长孙的亲信一般的人物,还是个校尉,这么看来,那句死同战损就显得那般苍白了。
也是不知如何劝慰,想拍拍翟长孙肩膀,却是发现够不着,很是尴尬,只得说道:“将军节哀,将军难免阵前亡,身为战士,必有今日。孙三妻儿,案例抚恤,我自再抚恤三倍”。
翟长孙闻言唰的一下跪下,直说道:“多谢殿下,臣待孙三老母,妻儿多谢殿下大恩”。
李破军扶起翟长孙,正要说话,一旁的王三娘,却是直嗤笑道:“呵呵,李唐皇族当真会作秀,一个无用废物自己掉下去扎死了,还这般惺惺作态”。
此话一出,翟长孙李破军二人都是瞪向王三娘,特别是翟长孙,那目光能杀人的话,王三娘早就死了千万次了,那王三娘见了却是一昂头,也是丝毫不怵。
李破军皱眉看着这张桀骜不驯的脸与昨日那副不明世事的清纯脸蛋截然不同,也是大感惊起,看来张无忌的母亲殷素素说的对啊,女人都是会骗人的,越是漂亮的女人越是会骗人,越是善于伪装。
看着一旁死相凄惨的孙三,李破军直觉得心中怒气难止。
直咬牙说道:“因你,我竟失一勇士,该死”。
王三娘闻言一滞,直挑眉问道:“你敢杀我?”
一旁的翟长孙闻言也是抑制住怒气,从大局出发,直说道:“殿下,此女暂不可杀,可严加审讯,必有大用”。
那王三娘听了却是一昂头,“你可知道我是何人?我的家族可……”
。
李破军见状直喝道:“我不杀女人,丘吉动手”。语气甚是快速
,亏得丘吉也是反应快。
话音一落,一旁的丘吉便是咻的拔刀一下子抹在王三娘脖子上,王三娘直睁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哼唧两声便是倒下了。
翟长孙忙一伸手,见得人已经死了,又是见得王三娘似乎有什么没说的,而且太子殿下又是这么急于杀她,而且这帮人明显就不是普通流寇?什么家族?顿时翟长孙就是不敢往下想了。
同时也是为李破军很辣而感到心惊,小小年纪,看到这般俘虏美女,毫不心动不说,而且杀得这般决绝丝毫不迟疑,当真是辣手摧花了,厉害啊。
李破军见状也是别过头,看着众军清理的阵亡的亲卫,和几名玄甲军,还有洞里的伤残的将士,顿时心里那一丝不忍便是没有了。
这时,张鸦九也是走过来,直笑道:“哈哈,殿下可真舍得辣手摧花啊”。
李破军闻言直说道:“呵呵,张老说笑了,我之敌人,害我将士,留之何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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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八章:包扎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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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扎法
听得李破军说的话,张鸦九翟长孙等人也是佩服的很,直是称赞不已。
李破军笑道:“我们还是进去清理一番?等程大将军大军来了,便是搬空这处巢穴”
。
众将士闻言都是大笑,毕竟搬运战利品着实是一件可喜的事情。
忽的,李破军直转身对丘吉说道:“将所有伤残将士集合在一起,再按照昨日我吩咐的将白布放在沸水中煮上一刻,稍后我来包扎”。
丘吉闻言便是要去吩咐,李破军又是吩咐道:“包括玄甲军”。
丘吉顿步,闻言自去了
。
翟长孙闻言直皱眉问道:“殿下亲自包扎伤员?”
李破军闻言边走着点头说道:“略学过岐黄”。
翟长孙一惊,直说道:“殿下不可,这……这于礼不合”。
李破军闻言听下脚步,直皱眉说道:“同袍伤残受苦,我既是略懂岐黄,岂能不救?需要何礼?何须尊礼?”
翟长孙闻言一滞,只得嗫嗫无语,但是心中却是更加惊奇,这殿下……小小年纪当真是不得了啊。
进的山洞,翟长孙还是第一次见得这般大的山洞,也是很惊奇,见得大厅里摆满了满满当当的箱子,一挑眉,难道这就是那战利品?
看向李破军,李破军一抬头示意,翟长孙自上前用力一搬,打开了箱子,顿时,满脸金光,翟长孙眼睛一眯,也是一惊,可是毕竟是曾经的一国宰相,胸有乾坤,怎么会被这区区一箱子金砖打动呢。
可是一转头,看着满厅的箱子,也很是吃惊,直问道:“殿下,这么多箱子全是金砖?”
李破军也不隐瞒,直面不改色的说道:“七箱金砖,三箱银锭,另有古玩珍品价值无算”。
翟长孙闻言直一挑眉,这才是真正吃惊了,这么多?光是金银,粗略一看,便就是不下数千万贯了。
这时,亲兵上前说道:“殿下,伤兵集结完毕,白布也已准备好了”。
李破军直说道:“翟将军请随我来”。
边走着便说道,“翟将军戎马多年,应是知道伤兵多是因何原因而亡”。
翟长孙闻言一愣,略微一想,便是说道:“许多伤兵之伤并不致命,只是因为得不到及时医治,或是血尽而死,或是化脓炎症而死”。
李破军闻言直转头说道:“那么翟将军请看好我接下来的操作,既可止血,还可有效防止感染”。
翟长孙闻言大惊,直拉住李破军手臂说道:“什么?殿下所言当真?”
一把握住了李破军的小手,小手虎口偌大一个裂口子,已经合拢,微微结痂了,这一下又是给撕裂了,直汩汩流着血。
见状,翟长孙脸色又是一惊,忙是拜道:“臣莽撞失礼,殿下恕罪”。
李破军笑着直在白袍上擦擦血,扶起翟长孙继续说道:“此法甚是简单,只需干净白布在沸水中煮上一刻钟,充分杀毒,晾干后再为伤者包扎伤口便是,切不可见水,如此便可防止感染化脓”。
翟长孙见状眉头一皱,直问道:“如此简单?当真有用?”
李破军一笑,“有没有用,日后便知,将军记住此法便是”。
翟长孙闻言又是一拜道:“多谢殿下无私授技,若真有用,臣必将其推广开来,定可以大大减少我军伤亡”。
李破军见了也是点点头,便是进了一个侧洞里,里面躺满了伤兵,地上都是铺了草席。
见得李破军和翟长孙进来了,一个个的挣扎着起身行礼,李破军忙是安抚下来。
接过一旁亲卫递过来的大盆,里面是晾干了的白布,李破军一一拿起仔细的给伤兵们包扎死来。
由于伤兵太多,受伤部位各不相同,李破军也是一一将包扎的要点给一旁同样下蹲着的翟长孙讲解着。
1绷带环形法这是绷带包扎法中最基本最常用的,一般小伤口清洁后的包扎都是用此法。它还适用于颈部、头部、腿部以及胸腹等处。第一圈环绕稍作斜状,第二圈、第三圈作环形,并将第一圈斜出的一角压于环形圈内,这样固定更牢靠些。最后用粘膏将尾固定,或将带尾剪开成两头打结……
2绷带蛇形法……
3绷带螺旋法……
4三角巾头部包扎先把三角巾基底折叠放于前额,两边拉到脑后与基底先作一半结,然后绕至前额作结,固定。
5三角巾风帽式包扎……
6胸部包扎……
7背部包扎……
8手足的包扎将手、足放在三角巾上,顶角在前拉在手、足的背上,然后将底边缠绕打结固定。
李破军将他前世所知道的一些简单的包扎方法,一一给翟长孙讲解着,看着翟长孙面色凝重的认真记着,也是微微点头,直说道:“翟将军,包扎之法本为救人,但若是操作不当,错误的包扎亦可导致出血增加、加重感染、造成新的伤害、遗留后遗症等不良后果,翟将军需得注意”。
翟长孙面色凝重的记着,李破军见状也是直接说道:“回头我将具体之法誊于纸上,翟将军拿回交由随军医师”。
翟长孙听了也是面色一喜,直应着,毕竟他再文武双全,也是不懂这岐黄之术的,看起来如何包扎还很是复杂,正是愁还要如何记住呢。
当下里,翟长孙也是心中一动,直说道:“殿下何不将此法交由圣人,由圣人下诏推行诸君,岂不更为直接?”说罢忽然觉得此话有些不妥,人家不藏私将妙法赠与你了,你还想着推行天下?
李破军听了一顿,继而便是摇摇头,翟长孙一愣,殿下也是这般……
哪知道李破军直说道:“下诏推行全军太过张扬,此包扎之法简单有效,稍一打听,便是知晓,若是推行全军,大唐之敌,岂不也是得知?我私下里赠与诸位将军便好,如此能隐秘一时,便隐秘一时”。
翟长孙一听,直是称赞,心下一想,确实如此,若是大肆宣扬推广,岂不是敌国也是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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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九章:赏赐抚恤皆等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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赏赐抚恤皆等同
当下里,若是按照系统那套说法来说,就是翟长孙对李破军的好感度直线上升,突破九十了,只要李破军略一变态,翟长孙便是伏地称臣了,当然,现在李破军不表态,翟长孙也是称臣的。
包扎完伤员,看着不满两百的亲卫营,李破军心中也是憋屈,太鲁莽,还是太轻率了啊,若是稳重一点,多调大军来围剿,岂会伤亡如此之重。
正在李破军郁闷的时候,进来亲兵报道:“殿下,将军,北二里处发现我军大军,未打旗号,约三千余人”。
经过前番一战,李破军可算是记得将巡逻哨放的远一些了,直向外扩散了两三里,这都是经验所致啊,李破军怀疑,他要是再安逸个十余年,那前世所遗留下来的东西将会遗失殆尽,也不知道是好是坏,现在的李破军,已经活脱脱的是一个七世纪的唐人,前世所遗留的习惯也只会在不经意间偶尔流露出来。
翟长孙闻言直说道:“殿下,应是宿国公到了”。
李破军包扎完自己手上伤口,直起身说道:“走,去迎接宿国公”。
翟长孙眼睛神采一闪,小殿下当真是不简单啊,就这么一会儿,先是私下赠包扎之法,又是不顾身份出门迎接臣子……
这时,陈康正焦急的催促着程咬金,“大将军,快些,晚了殿下危矣”。
程咬金也是气喘吁吁的有些,拍拍刚刚摔个屁墩弄的屁股上的泥土,直说道:“老弟且放下心来,老翟已经去了,一千玄甲军定可保殿下无忧”。说到翟长孙,
程咬金那铜铃大的眼珠子里满是笑意。
陈康闻言也是默默点头,忽的,程咬金直耸耸鼻子,“不对,这味儿……血腥味”。忽的,脸色一变,直说道:“前方不远就到了是?”
陈康愣愣的,“是,便在前方”。
程咬金直肃然拔剑说道:“前方不久前应有一场大战,这血气……死了不少人,全军戒备”。
陈康听了更是紧张了,三千步军直慢慢向湖边洞边移动去。
忽的,程咬金直归剑入鞘,哈哈一笑,“俺老程就知道,殿下岂是那般容易败的”。
陈康正是四处张望呢,闻言一愣,程咬金直指着那边说道:“你看那是哪位?”
陈康一看,大喜,只见得李破军背手在洞口站着看向这边了。
程咬金等赶紧前去,哪能让殿下等候啊,进的洞口才发现,这里战况之惨烈,只见得洞口前这么一大块空地上几乎全是血流流淌,一旁还堆积着千余巨黑衣尸体。
再看李破军,白袍上血迹斑斑,尽是污痕,而双手更是被包扎着,程咬金微微咋舌,心道,麻蛋,差点玩儿大发了,看样子幸亏老翟来得及时啊。
李破军率先笑道:“宿国公可是姗姗来迟啊?”
程咬金见状也是少有的正色拜道:“臣程咬金见过殿下,臣救援来迟,险陷殿下于险境,望殿下降罪”。
李破军闻言哈哈一笑,“宿国公言重了,我所言之姗姗来迟,却是在说国公大军来的晚了没能赶上一场战斗,却是可惜了”。
程咬金闻言直笑道:“还是殿下知我,哈哈,只要殿下无事便好,仗以后有的是打的”。
李破军也是说道:“宿国公且安置大军,这边请”。说罢便是率先抬步进洞了。
只见得程咬金扯着喉咙喊了一句,“原地坐下歇会儿”。话音一落,三千大军便是唰的一下坐下了,也不顾地上的血迹,和一旁的黑衣人尸体。
李破军见状一皱眉,直说道:“宿国公且莫让将士席地而坐,此地近湖,深林潮湿有瘴,若是直接坐于地上,恐会染疮”。
程咬金闻言一愣,继而便是笑道:“哈哈,俺们大老粗粗鲁惯了,却是注意”。
又是转头扯一嗓子,“都起来,殿下说不能坐地上,地上潮湿有瘴,有心屁股长痔疮,都去……呃”。说到这程咬金一摸脑门,直问道:“殿下,那坐那儿?”
李破军翻翻白眼,“站着,蹲着,石头上,树上,既是休息随便你怎么舒服怎么来”。
程咬金哦了一声又是一扯嗓子说道:“殿下说,站着,蹲着,石头上,树上,既是休息随便你怎么舒服怎么来,回京后殿下多有赏赐”。
众军闻言哄然一笑,直道:“多谢殿下”。继而便是四散开来,有的爬树上,有的躺在石头上……
程咬金见状眼睛笑意一闪。
李破军心中一动,直眼带笑意的说道:“宿国公不厚道啊?我何时曾说有赏赐了?”
程咬金闻言直笑道:“这三千人乃为殿下而来,应殿下之命,殿下怎可能不给赏呢,是,老翟”。
“啊,呃……”。一旁的翟长孙忽的被程咬金这么一拉下水有点反应不过来,只得说道:“是,自是”。说罢之后,猛的一惊,微微看向程咬金,只看得程大妖精眼带笑意,顿时了悟……
李破军听的也是眉开眼笑,直拉着程咬金的衣袖说道:“程将军且这边来,哈哈,勿要担忧赏赐之事,我之亲卫营,公之右武卫,赏赐抚恤皆等同”。
这话一出,翟长孙心里噗通一跳,忙是将头低下,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程咬金闻言一滞,脸色短暂的一愣神,继而便是笑道:“那边多谢殿下了”。说着竟是躬身行礼。
而一向以守礼闻名的李破军居然是没有躲过,直接硬生生的守了这一礼。
一旁的翟长孙此时如行刀尖,只感觉浑身每一个毛孔都是散发着热气,同时心里更是骂道,好你个泼才程妖精,早知道让功没好事,原来是要在这儿拉我下水……岂不知这种事沾染不得,圣人可是正儿八经的春秋鼎盛呢……
李破军好似没看到翟长孙的砰砰砰的心跳,直拉着程咬金走到大箱子边,直打开箱子,顿时,程大妖精的眼睛便是亮了,直愣愣说道:“乖乖,好多……好多……”。
李破军还以为他要说好多钱啊,哪知程咬金搞出一句,“好多千日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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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章:粮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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粮仓(水文,可跳订)
听得程咬金的话,李破军翟长孙皆是啼笑皆非,这程大妖精,真是一时正经,一时荒诞。
李破军直笑道:“程将军,这可不是千日醉啊”
。
程咬金闻言直挠挠头,笑道:“玩笑,玩笑,嘿嘿”。
李破军直摸着这金砖说道:“这可是关内西凉无数灾民的救命粮啊”。
程翟二人一听,也是默然无语。
李破军直笑道:“哈哈,程将军你这大军来此,可是要落个搬运金银的任务啊”。
程咬金闻言一挑粗眉,哇哇笑道:“哈哈,那感情,咱右武卫的兄弟可是从没见过恁些钱财的,虽不是他们的,但是让他们背着扛着,那也是沾了这财气啊”。
翟长孙直说道:“殿下,这深山老林,路险难行,可是不好搬运啊”。
李破军直拍拍这大箱子说道:“无妨,人多力量大,四千余人还愁搬不了啊”。
程咬金也是直眼睛发亮的拍拍箱子,“人家都给搬过来了,咱还怕搬不了吗,嘿嘿,不愁它多,就愁它少啊”。
李破军闻言也是直点头说道:“事不宜迟,最好在天黑之前将这洞穴里的值钱玩意儿都给他搬空咯”。
程咬金闻言直瞪大牛眼,哈哈大笑,“哈哈,值钱玩意儿全部搬空,好,俺老程就喜欢这种作风,比土匪还土匪,好彩”。
李破军没去理会这妖精,直对翟长孙说道:“翟长孙先安排玄甲军休息,玄甲军来当搬运工太过大材小用,那么这一路上的安全,便由玄甲军护卫了”。
翟长孙闻言直应着,说道:“殿下,那末将先下去布置扎营巡逻”。
李破军点点头,翟长孙自下去了。
李破军看着翟长孙远去的背影,直称赞道:“大才也”。
程咬金也是抱手在一旁说道:“老翟能文能武,比俺老程强”。
“铁枪较之马槊如何?”
“百合之内,旗鼓相当;百合之外,我险胜”。
李破军闻言也是一惊,百合之内,程咬金竟是拿不下翟长孙,而且过来上百回合,程咬金要赢翟长孙居然还是险胜。
要知道程咬金可是和尉迟恭齐名的无双猛将啊,在大唐阵营中能够压住程咬金尉迟恭二人的恐怕也就是如今抱病在家的秦琼了。
这么说来,这西凉铁枪将,还不是之前自己看见的那般简单了。
程咬金一笑,直说道:“殿下,可莫要尽看武艺,文武相辅,方为上上。老翟他还能干中书令(内史令)的活儿,俺老程是望尘莫及啊”。
李破军听得也默默点点头,他自是明白程咬金的意思,如此良才,定是不可辜负的。
眼看着凌晨这么一闹腾,便是到了辰时,也就是吃早饭的时候,直吩咐丘吉道:“吩咐下去,准备饭食和一日干粮”。
丘吉闻言便是下去了,饭食自是好做的,王家人在此盘踞着,不也是要吃饭的,后洞偌大的一个后厨便是的。
程咬金直凑上来说道:“殿下,这收获可真是巨大啊,五箱金砖,两箱银锭,只是不知折合银钱多少了,怕是不下千万贯”。
李破军闻言一愣,但是看到程大眼睛那挤眉弄眼的牛眼,顿时明白了,也是直说道:“程将军放心,只有七箱金砖,三箱银锭”。说话间那小眼神儿,直表达着一个你明白了的,我懂得的意思。
程咬金也是一愣后,也是笑道:“哦?噢噢,是极是极”。
正说话间,丘吉急冲冲的来报,“殿下,后厨那边有情况”。
李破军眉头一挑,“什么情况说清楚”。
边走着,丘吉说道:“殿下,方才几位兄弟生火做饭时,发现那后厨的洞壁似乎是空的,好似洞壁之后还有石室,只是找不到机括”。
李破军闻言眉头一挑,直对程咬金笑道:“哈哈,看来又是有好东西了”。说罢便对丘吉说道:“去把张老一同请来”。
丘吉回道:“张大匠已经去了”。
程咬金也是一脸兴奋的,直说道:“石室,寻宝啊?哈哈,俺老程可是最爱这个了,够刺激”。
李破军也是一笑,他想到若是程咬金生在现代,定是对《盗/墓笔记》《鬼/吹灯》这类悬疑故事深深着迷的。
到的后厨,说是后厨,也是一个独立开凿出来的半壁山洞,一半露天,一半在山体里面,露天的那一半有一条小溪汇入下方的瀑布。
见得这般好地方,程咬金也是直说道:“这群王八羔子可是真会选地方啊”。
张鸦九等人见得李破军过来了,也是上前见礼。
“张老看出什么来没?”李破军直走到众人面前的山壁前,只见得这一块山壁在里间,被柴火垛给挡住了好大一半,昨夜天黑,负责在这儿做饭的人也是没看出来,现在才看见这儿有一道门。
张鸦九直说道:“殿下,此门密封甚好,边缝皆被填充,此处应是粮仓了”。
李破军闻言挑眉说道:“粮仓?”。
程咬金闻言一蔫儿,他还以为又是有什么宝藏呢,里面又藏着金砖银锭呢,结果只是个存放粮食的地方。
忽的,李破军眼睛一亮,又是说道:“不知里面有多少粮?如今可是斗米斗金啊”。
程咬金闻言也是一瞪牛眼,“对啊,对啊,里面肯定有堆积成山的粮食,快快打开看看”。
李破军看向张鸦九,只见得张鸦九苦笑说道:“殿下看这洞壁一半露于野,这粮仓定是不可能轻易进去的,这洞壁四周都寻摸遍了还是没有机括可开门”。
李破军听了还是不甘心,只是在洞壁四周转悠起来了,在洞壁上寻摸着,看看有没有机括。
程咬金闻言甚是着急,直挠头说道:“这门既然不能从里面打来那只能从外面了,咱又不知道怎么开门,那就硬砸”。
李破军听得一愣,直回头问道:“你说什么?”
程咬金一愣,“呃,我说不如硬砸,殿下,俺老程有一把子力气,这门是石头的也得给他砸碎了”。
“不对,前一句”。李破军直摇头说道。
第四百四十一章:老旧的脚印,坚硬的石门
441
老旧的脚印,坚硬的石门
见得李破军这般认真,程咬金一怔,只得说道:“咱们又不能从里面打开,外面又打不开,不就只能硬砸嘛”。
李破军打了一个bgo,直笑道:“就从里面打开”。
说着起身又说道:“这石门也不知有多厚,硬砸不好,反正也是要搬空这巢穴,待会儿仔细搜索便是,这外面找不到机括,里面定是有开关”。
众人闻言也都是应是。
吃罢了早饭,便是动员搜索洞穴了,三千大军尽是全部容纳下去了,可见这处洞穴群该有多大了。
“吩咐下去,但是书卷古籍文玩,一律轻拿轻放,不可损毁”。李破军看着手边的赶忙吩咐道。
直忙碌直午时,大厅里早已经是堆满了,便是堆放到洞口前平地上去了,杂七杂八的,看着李破军都是脸红了,看着一个亲兵抱着一个铜镜出来了。
李破军直吐槽道:“一把镜子你也揣着?”
那亲兵一愣,直愣愣说道:“殿。殿下,这是铜的”。
程咬金闻言赶忙上前接过来抱着,直摸着啧啧称奇,“啧啧,泽漆光明,花纹明丽,匀净无疵,磨砺的真是光滑啊,这可是上好的宝鉴啊,价值千贯了”。
李破军也是无语了,这倒是显得他无知了,不过……呃,尴尬了,他确实没发现,这镜子这么值钱……
不过李破军一向对这些东西无感,不甚了解,见得五六人竟是将一个大卧榻给抬出来了。
李破军不由得满头黑线,尼玛……还真是搬家搬空啊,连人家床榻都不放过,直无语的看着程咬金说道:“程将军见多识广,这床……又有什么来头?”
程咬金见得这大床被抬出来的时候,就是眼睛定定的,直上前趴着看,“啧啧啧啧,不得了不得了,这可是最正宗的岭南珠崖黄花梨木啊”。
李破军不由得翻翻白眼,他就是再不懂文玩,也是知道黄花梨木的贵重啊,还是海南的,珠崖就是海南。
看着那床榻被抬出去,程咬金还在呢喃:“真是奢侈啊,居然用珠崖黄花梨来雕刻床榻……啧啧”。
就这样,无品的李破军加上更加无品的老妖精程咬金愣是将整个山洞的,搬得空空荡荡的,凡是值钱的东西都是搜刮了,还美其名曰,这可是灾民的救命粮啊。
陈康直说道:“殿下,搜便了山洞,还是没发现何处可通向那后厨的石室”。
这下子李破军头疼了,众人又是回到了后厨里,看着那处石门,也很是无奈。
程咬金直说道:“殿下,砸”。
李破军闻言只得点点头,程咬金很是兴奋,直搓搓双手,接过憨娃的大棒槌,掂量了一下,直说道:“嗯,不错,还挺有分量”。
说罢便是运力便是要朝那石门上砸,李破军赶忙喊住,“程将军若是这些砸去,即使门碎了,那反震之力亦是不小,轻则虎口撕裂,手臂酸胀,重则臂膀骨碎”。
程咬金闻言一惊,直用棒槌敲敲石门,声音甚是厚重,当即也是直说道:“幸亏殿下提醒的早”。而后便说道:“既如此,那我便投掷过去砸,只是你们都要让开些”。
众人听了赶紧让得露天的小溪那边去了,只见得程咬金运力抡抡手臂,看准了石门,豁的一下将棒槌砸向了石门。
在众人瞩目的目光中,大铁棒槌轰的一下砸在了石门上,咣当一声巨响,直在石洞里回响,震得好大一片灰尘,可是灰尘散尽后,众人不由得有些懵了,石门完好无损。
近前一看,石门上只是偌大的一个坑洼,却是连裂痕都没有。
张鸦九上前仔细看着摸着说道:“这石门不是天然石料雕制的,应是烧制的,可挡神兵。这么说来,里面应该不是粮仓那么简单了”。
李破军一听,满头黑线,感情闹了半天,这石头门还不是普通的石头门,还是宝器一般的物件,可挡神兵,又不怕钝器,物理防御简直无敌啊。
最后徘徊了半天,李破军只得说道:“也罢,今日便不进去便是,等他日有空闲再一探究竟”。
程咬金闻言顿时大急,直说道:“别啊殿下,藏的这么严实,里面肯定粮食,定是有宝贝的”。
李破军苦笑道:“那程将军能打开它吗?”
程咬金闻言一怔,很是不舍,又是抬头说道:“日后没殿下命令,谁也不许来此,也不许私自来寻宝,若是发现你们有人胆敢偷偷来了,别怪俺一槊给你戳几个窟窿眼儿”。
李破军闻言笑笑也是没什么,毕竟不是谁人都可以挡住诱惑的。
出得洞穴,人抬着一个大箱子,各种珍贵物件儿都是装箱打包了,三千大军将所有的东西带齐了,便是轰轰烈烈的出山了。
走到一处,李破军直指着那一轮不同方向的老旧脚印说道:“程将军且看,此处脚印甚是老旧,不是那贼寇之人,而且之前在此拾到前隋所制的羽箭,所有这南山之中,应是还有其他队伍存在”。
程咬金闻言也是蹲下看着那脚印,略微一想便是笑道:“殿下说的对,这南山横亘千里,不知道有多少山谷,多少湖泊,多少山岭存在,而且自三国魏晋以来,多有战乱,中原离乱,多有逃乱躲兵之人进去深山苟存,很是正常”。
李破军闻言也是点点头,这些他当然是想到了,但是他总感觉这些不是那么简单的……老旧脚印……坚硬石门……
三千步军成了搬运工,肩抗背驮的,深山密林之中,树叉枝丫横生,行走艰难,本来半日可到的路程,愣是走到天黑才到锻兵洞。
张鸦九直说道:“殿下,那几件半成神兵和宝甲,老夫还要在此地打造的,此地风水极好,这锻兵洞也不愧因此得名”。
李破军闻言点头同意说道:“好,先回得京城,安排好一切,再申调军队保护张老”。
张鸦九闻言也是应着,毕竟眼下里刚脱虎口,局势还不明朗,不可能继续停留此地锻兵的。
第四百四十二章:宁民军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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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民军府
出得篑山,天色已经黑了,眼下里摸黑赶回长安又是要叫城门的。
程咬金直问道:“殿下,咱这是先回长安呢,还是先在这儿扎营歇息一晚?”
李破军看了看天色,略想一下便是说道:“不回长安,也不在这儿扎营”。
程咬金一愣,“呃……哪去何处?”
“去翠华山护龙山庄”。李破军直说道。
程咬金闻言一怔,继而愣道:“护龙山庄?”
“哎呀,爹,就是我们跟你说过的,殿下让我们训练学习的那个庄子”。程处默直说道。
程咬金听了才想起来,直笑道:“原来是那处啊,哈哈,殿下,你这护龙山庄在京城人眼中可是个神秘的去处啊,哈哈”。
李破军挑眉说道:“噢?如何神秘了?”
“哈哈,市坊间说那翠华山中,潏河水凹里,有个庄子,院墙高两丈,人不得近前,近前便有弓弩相迎。庄子牌匾上书铁钩银划的四个大字,护龙山庄,是太子殿下独有的瘦金书,人都说这是当朝太子殿下隐居的庄子呢,可不能招惹呢”。
程咬金直拍着肚子笑道。
李破军闻言一笑,“哈哈,说的这么玄乎,有什么不能招惹的,我又不是魔王”。
一旁的程处默一是年纪小,二也是与李破军亲厚,听了直笑道:“殿下倒不是魔王,那也不是平头百姓能冒犯的不是”。
李破军闻言挑眉说道:“冒犯?何为冒犯?庄子我做的我事,庄子在老百姓干嘛干嘛,有何冒犯?”
这话说了,众人也都是点点头,一旁的程咬金闻言挑眉说道:“殿下说的在理,与圣人一般亲民爱民,只是俺老程想问一句,那潏河石桥虽是殿下出资修建,然石桥原址之前也有百姓列有一排石头可踩着过河,现在殿下建了石桥,那百姓能从此桥渡河否?”
李破军闻言眉头一挑,直说道:“自是能行,皆是我大唐子民,难道我堂堂太子殿下建个桥还要收过桥费吗?”
李破军说罢忽的一顿,“嗯?程将军此问何故?”
程咬金闻言正色道:“殿下,先前我所说,百姓不敢从此过,并非妄言”。
李破军闻言停住脚步,直转身正色看向程处嗣兄弟道:“怎么回事?”这程家兄弟时常去护龙山庄,要论了解,他们更加清楚。
程处嗣一愣,还没说话,程处默直说道:“殿下,这护龙山庄不是咱护龙山庄的基地嘛,里面多有机密要事,殿下也吩咐过不得外传,李铁大统领便吩咐下去,但近庄子二十步处,弩箭警告……有几个百姓好奇上前可能是被弩箭给吓着了,于是就……就不敢来了”。
李破军闻言一拍头,直无奈说道:“刀枪弩箭是对准我们的敌人的,而不是我们的同胞”。又是说道:“李统领心虽好意,却是太过严厉了,保密一事应重防内啊”。
程咬金等人听了也明白了这是手下人做的,再听得李破军这般说,也是大为佩服。
边走着李破军直摆手说道:“回去这个得好好整顿一下,惊扰了百姓必须安抚”。众人纷纷应是,倒是有一单领导视察的感觉。
临出庄子,程咬金一咋呼,“哎呀,老翟,你们的马匹呢?怎么拼腿走啊,战马呢?可别把战马给弄丢了”
。
听得程咬金这咋呼,众人都是翻白眼,李破军闻言也是无语的同时看向了翟长孙,人家骑兵统领还能把马给忘咯?自是放好在一个地方了的。
翟长孙闻言直说道:“我将战马安置了东二十里外的宁民军府”。
李破军闻言点点头,程咬金说道:“此去东向翠华山,却是正要从宁民路过,倒也是顺路。哎我说,老翟你咋恁会放地儿呢,你说你要是放在南边儿去,岂不是要绕路,哈哈”。
众人闻言也都是一笑,翟长孙直说道:“还是殿下麾下的刘队正厉害,简直活地图啊”。
程咬金闻言也是点头赞道:“不错,能知地辨向,此乃行军之基本”
。
后面的刘忠听了也是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二十里路程并不远,大军共四千余人,浩浩荡荡的来到了宁民军府,地上坐着的营门守卫见了忙是爬起身来,双双横枪拦住营门,一丝都不紧张。因为且不说李破军等人尽是唐军旗甲,单就说这蓝田乃京畿重县,还能让别国军队开到这里来了?开玩笑。
“敢问将军何人?”那守卫倒也是丝毫不怵,看着李破军程咬金翟长孙三人在前头,直横枪问道。
程咬金闻言也不唠叨亲兵唱名了,直接嚷嚷道:“太子殿下在此,我是右武卫大将军程咬金,这是玄甲军统帅翟长孙,你们都尉何在?”大咧咧叉腰的样子全然不像是个国公的样子。
看的那守卫一阵疑惑,这……这白袍少年就是当朝太子殿下?这个糙汉子是无双猛将宿国公?
但是一个守卫小兵也不敢耽搁,只得扔下一句“诸位稍等,我去喊都尉”就是跑进了军府,只留另一个守卫尬在原地。
程咬金上前一步,那守卫一个激灵持枪对着程咬金“你干什么,止步”。
程咬金抹抹鼻子,只得说道:“你们折冲都尉叫什么名字?”
那守卫正要彳亍说一句,只听得营内传出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众人一看,只见得一个中年披甲将军快步赶将出来了。
那将军见得程咬金一惊,再一看李破军,忙是躬身跑过去。
“末将宁民军府折冲都尉曹荣拜见太子殿下,迎接来迟,望乞恕罪”。那将军直在李破军面前拜道。
李破军笑着扶起:“曹将军无需多礼”。
曹荣谢过又是像程翟二人见礼道:“末将见过宿国公,翟将军有礼了”。
这宁民军府是个中级折冲府,统辖一千人,这折冲都尉就是个从四品的官儿了,跟翟长孙的玄甲军统领是一个品阶,但是论起权力地位来,那是肯定比不上翟长孙的。
各自见礼罢了,没等李破军说话,程咬金直排着脑门说道:“哎,俺老程倒是忘了,你们这蓝田这几个军府是那一卫的?”
曹荣听了,忙是说道:“好教宿国公知晓,末将隶属左卫潞国公麾下的”。
第四百四十三章: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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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来
程咬金听了曹荣的自报家门,直笑道:“原来是那头白猿的手下”。
侯君集善使双刀,轻功了得,江湖人称小白猿,程咬金等亲近人便是如何称呼了,就跟喊尉迟恭大老黑一样。
寒暄罢了,李破军直接吩咐道:“玄甲军战马可曾安顿好了?”
曹荣赶忙说道:“殿下放心,玄甲军战马末将都是吩咐喂上好的精料的”。
李破军笑道:“有劳曹都尉,你让人带翟将军去取回战马”。
翟长孙领着玄甲军跟着曹荣的副手一个果毅都尉去军府后面马场取马去了。
曹荣侍立一旁说道:“殿下进府稍歇一二”。
李破军直说道:“曹都尉公务繁忙,我等便不叨扰了,嗯,曹都尉需得记住一件事,就是日前侵扰白鹿一带的贼寇,已被我领军剿灭就好”。说罢又是说道:“曹都尉勤于兵事,协助屯马有功,赏百金”。
对陈康说道:“取百金来”。将金子递给曹荣。
曹荣听着愣愣的,木然的接过一大包金子,什……什么玩意儿?屯马有功?这也有功?玄甲军要将马匹放在我这儿我又不能不接受,还得好好侍候,这也有功劳。
程咬金直哈哈笑着拍拍曹荣肩膀:“好运道啊,殿下给你分功了”。
曹荣这才反应过来,直拜道:“末将多谢殿下,谢殿下厚恩”。
李破军直摆摆手,见得玄甲军骑得战马出来了,也是告辞了。
程咬金临走前,直在曹荣耳边说道:“曹都尉莫要独食噢”。
曹荣连叫不敢,当着手下左右果毅都尉的面儿将包裹打开,黄灿灿的金子即使在这黄昏夜里也是夺人眼珠的。
翟长孙骑着马来到李破军面前十步便是翻身下马,将马牵到跟前直说道:“殿下,请上马”。
李破军见状也是忙谢道:“有劳翟将军了”。当下里也是不拖泥带水的翻身上马,他的玉顶马却是由先前的李然带回护龙山庄了。
这翟长孙堂堂四品将军为你执马坠蹬的,你还不道声谢吗,再说了,你堂堂太子殿下不上马,难道你步行,让别人骑在马上?那也要他们敢骑才成。
众军就这么想翠华山而去了,已经天黑,然而都是走的官道,明月繁星,倒也是明亮。
不到一个时辰,便是到了翠华山。
茫茫夜色中,这秀丽的翠华山显得也很是巍峨,水边蛙鸣,林中鸟叫,甚是热闹的。
进的翠华山,转过几道山道,便是看见潺潺的长安八水之一的潏河,本是一条毕竟湍急的小河,这时却是尽显干涸之态,河道仅剩中间一条小溪了。
一座雄浑的石桥横亘在河道,桥那头是一片凹进去的深深的林子,后面三面临山。
踏在桥上,程咬金直笑道:“殿下这桥倒是结实,若是正常使用,存个千余年亦是不成问题”。
众人闻言一笑,“爹,这哪有能用千年的东西啊”。
程处默直笑道。
程咬金一瞪眼,“怎么没有?那始皇帝所建的直道,还有那蜀地的都江堰,现在不都还在用吗?不学无术,丢死个人”。程处默闻言一愕,嗫嗫无语。
李破军闻言也是一笑,中国古代建筑却是厉害啊,特别是建桥,就脚下这座李破军吩咐建的石桥,找的工部大匠策划建筑的,说是能经千军万马奔踏,这话还真不假,就李破军看来,要炸毁这座桥都不容易。
还有那千年名桥赵州桥,由前隋名匠李春建造的,在李破军穿越的时候赵州桥已经存世1400多年了,当真是建筑史的奇迹。
李破军不由得恶意的想到,自己吩咐建造的这座潏河桥,说不定也能存世千年的……
抛开yy,李破军等人率军走过桥头,面前一片密林豁然开朗,只见得前面密林后居然有一处大庄子。
来得近前,还没动作,院墙壁上便是站起一排排弓弩手,“来者何人?”
程咬金见状先是一愣,继而笑道:“殿下你这防御好生了得啊”。
李破军也是一笑,一撇头,陈康明白直上前说道:“太子殿下归来,速速打开庄门”。
墙头一阵脚步声,而后响起一声熟悉的声音,“可是陈统领当面?”
李破军听得这是梁百武的声音,直喊道:“修文,开门”。
梁百武听了忙是说道:“是殿下,殿下稍等,这便开门”。
而后便是一片混乱脚步声了,庄门大开,领头赫然就是梁百武。
见礼罢了,进得庄子,又是迎面碰上了李铁父子,苏定方等人。
自是好一阵寒暄,进的大厅。
李破军大手一挥直说道:“吩咐食堂,所有肉食全是做出来,今晚加餐”。
众人听得加餐加肉,自是一阵欢呼。
等到宴席摆上,李破军直举杯说道:“剿灭南山贼寇,获得金银无算,此乃大胜,当浮一大白”。众人附和着举杯,一饮而尽,当然,这只是果酒。
李破军又是举杯说道:“此战我亲卫营不幸牺牲两百三十位兄弟,这一杯,我等祭奠阵亡将士”。
两杯酒过了,李破军直笑道:“幸得成程翟两位将军援救,我才得以生还,这一杯,敬与两位将军”。说罢一饮而尽。
程咬金直哈哈笑道:“殿下说大了,什么援救啊,没有我俩,殿下不还是击溃了贼寇”。
翟长孙也是举杯说道:“义贞所言极是,殿下以五百亲兵先大败一千贼寇,又是力抗贼寇援军一千,杀敌一千三百余,英勇非凡啊”
。一向沉稳持重的翟长孙也是毫不吝啬完美之词,言辞恳切的喝彩道。
一阵觥筹交错之后,李破军直问道:“定方,招兵之事可完成了?”
苏定方闻言直说道:“截止今晚,已招兵无千,加上原先人马,神策军共计八千五百人,具都是按照殿下吩咐的标准招募的壮士。只是今日来,招的越来越少了,灾民大多在朝廷赈济下返乡了”。
李破军闻言点点头,敲打着案桌,略一想便直说道:“好,八千就八千,贪多嚼不烂,明日不招了”。
第四百四十四章:太监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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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监猪
听得李破军说就招八千了,苏定方一愣,直问道:“殿下,神策军满员可是一万呐?”
李破军闻言直说道:“给你一万,你还真敢要一万呐,也不知道谦虚点”。
苏定方听得一怔,李破军又是苦笑说道:“依圣人脾性,这太子统领的神策军的一应用度怕是要我东宫自己出的,多两千人就是多两千人的用度啊”。
众人听得一滞,皆是理智的低下头,人家儿子在吐槽自家老爸呢,人家老爸可是集团老大,人家太子爷能吐槽,咱身为员工可不能附和的。
只是李正听得这儿,一个激灵,直叫道:“郎君,你说啥?这八千人都要咱自己出钱养?”
李破军眉头一挑,“怎的?咱自己军队不该咱出钱吗?”
李正闻言脸色一苦,直说道:“可是……可是咱快没钱了啊”。
“那钱还有多少?”李破军问向苏定方,因为那钱财管理李破军是交给苏定方和李正的,苏定方负责管钱,李正花钱,李正要花钱就得找苏定方的。
苏定方闻言拍拍头,从怀中掏出一个绢布来,看了看,“还有一万多贯呢”。
李正闻言大叫屈,忙说道:“郎君,一万贯,这八千人花不了多久的,现在粮价贵的吓人,斗米都要五十钱了,一斗米约合三斤左右,现在那些黑心粮赏称都不给足,一斗米只有两斤半甚至更少,一名将士一天差不多得吃掉一斤半,一斗米十二三个人一天就吃万了,像……像秃鹰那般的大肠胃的汉子一天甚至能吃掉小半斗。
像这样下去,一万贯,八千人吃不了几个月了,郎君还说要吃的有那啥营养,这还不带买菜的钱,还不带郎君所说的三日一肉的钱,还不带将士的赏银,还有这山庄各方面都要钱,这钱财真是不够啊郎君”。
李正这小厮管起账目来也是学的头头是道的,都是算的清清楚楚的。
见得李正这个山庄管家直抱屈,抱怨钱财花的这般快,李破军也是无奈,也知道这上万人的花销着实大,也是好言安抚,“阿正放下心来,这钱财之事不用你操心,你只管管好账目该花的就花就是的,这次剿匪归来,也获得了一些财物,应该是够的”。
李正闻言眉头一喜,直说道:“郎君,有钱呐?”
李破军与程咬金二人对视一眼皆是哈哈大笑。
程咬金直笑道:“哈哈,那李小管家你就放心,你家殿下简直就是财神爷照顾的人,这钱财说来就来的”。
李正闻言也是被这一声李小管家说的不好意思,当下也是放下心的笑了笑。
三巡酒罢,菜肴也是上的差不多了,只见得几个伙头兵给每人案桌上端上一盘薄皮嫩肉,色泽红亮透黑,味醇汁浓的肉菜来。
见得这般红彤彤的大肥肉,在场众人除了李破军的人,程咬金翟长孙等人都是眼睛一亮。
程咬金正说着话呢,看得上的这个菜,眼睛一瞪,直凑上去,一闻,一股子肉香醇味扑面而来。
眼睛一亮,直拿过筷子,钳了一块儿放进口里,李破军苏定方等人都是饶有兴趣的看着。
忽的,程咬金眼睛放光般的睁开。直把案桌一拍。
“嗯,好,好吃,美味啊。殿下,这菜叫什么名字?那个名厨做的?这是什么肉?怎么这么香啊?”程咬金一连串的问道,神情甚是回味,又是忙夹了几块塞进嘴里。
李破军等人见状都是哈哈大笑,翟长孙见了也是好奇,吃过之后,也是眼睛一亮,只不过他不重口腹之欲,没有程咬金那般肆意,但是很明显都是跟震惊。
“程将军,这道菜如何?”李破军直笑问道。
“好,超赞,流传出去,绝对是天下名菜了,酥烂而形不碎,香糯而不腻口,美得很,只是这肉,怎的俺老程似乎是从没吃过?应该是很稀少的肉食?”
程咬金直回味的评价道。
李破军听得这一句“酥烂而形不碎,香糯而不腻口”也是直点头,短短十二字就将这道菜的特点给评价出来了,程咬金不愧是世家出身的,有点文化,要搁尉迟恭那莽汉说不得就是只会说好吃,真特娘的好吃这种话了。
听得程咬金说这肉可能很是稀少,他没吃过,苏定方等人也是一笑,忍俊不禁中但又有些担忧,毕竟这肉……
李破军直笑道:“哈哈,这肉可不是什么稀罕肉,但愿说出来宿国公莫要生气还好?”
程咬金闻言一愣,不是稀罕肉?莫要生气?不明觉厉后当即又是一惊,直低声说道:“殿下,莫非是……人肉乎?”
呃……这话一出,满堂愕然,李破军满头黑线,人……人肉……这程大妖精还真敢想。
幸亏这都是自己人,要是传扬出去,说当朝太子殿下在夜宴里吃人肉,那他这太子岂不是恶名远扬,跟前隋那个吃人将军麻叔谋,食人王朱灿一个德行了,那他这太子也就到头了。
忙是正色说道:“宿国公可莫要乱说,坏我名声。此乃猪肉耳”。
李破军这话一出,程翟二人愣愣的,程处默兄弟也没吃过,也是听得一滞。
啥?啥玩意儿?这是……这是那满身屎尿,骚臭难闻的贱猪肉?
这是只有佃农泥腿子下贱人吃的贱猪肉?
一想起猪那满身骚臭味的味道,程处默兄弟直捂嘴,程咬金也是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嗝,穷苦人出身的翟长孙倒是并不在意,只是有点差异,猪肉骚臭难闻的,怎么会这般美味。
程咬金惊讶过后,直不可思议的说道:“殿下说笑了,这肉怎么可能是……是那贱臭猪肉?”
李破军直笑道:“宿国公没听错,这就是猪肉,猪肉骚臭,只是因为猪活泼成性,习惯走动,容易……呃……容易乱搞雌雄关系,因此味才骚臭,若是将这猪给……咳咳,给去势阉割了,公母分离。这猪那玩意儿没了就懒惰了,只睡觉养肥长肉,这骚臭之味自是没了”。
程咬金闻言直瞪大牛眼,又是一惊一咋呼,“什么?这还是太监猪?”
第四百四十五章:酒楼
445
酒楼
听得程咬金的话,众人又是一笑,李破军也是好笑,被阉割的猪,你一下子搞出个太监猪来……这要是让王敬忠那些太监听见了,那该有多难堪啊。
程咬金又是惊讶说道:“难道把这猪阉了之后,这肉味就成这样了?”
李破军吃了一块红烧肉,虽是好多调料不足,这也是用大厚重大祸煮出来的,味道不是很正,但是在这千年前的唐朝能够吃上一口纯天然无激素添加的红烧肉,也是美美的。
听得程咬金问,李破军直说道:“差不多了,还要最好公母分开私养最好,这些肉质就不会那般骚臭了”。
程咬金闻言看了看眼前红彤彤的红烧肉,虽是很香很美味,但是想起那满身屎尿骚臭十足的猪便是一阵迟疑,见得李破军毫不迟疑的大口吃着之后,也是动筷子再吃了一块,吃了一块就是忍不住了,呼噜噜的又是连吃了几块,直说道:“管他长啥样,咋长的,只要好吃没毒,咱就不惧他,哈哈”。
说着竟是毫不要脸的将一旁程处嗣面前的一盘子也是拿去了,程处嗣脸色一瘪,众人见状都是大笑。
李破军直笑道:“再上几盘来”。
程咬金一边狼吞虎咽的吃着一边说道:“殿下,这个……这个能不能将这厨子给我啊,放心,不要他人,他回去教会了我家厨子,我就放他回来的,嘿嘿,你看行不行”。
李破军闻言放下筷子,正在一挥小手直接允了,忽的,面色一顿。
程咬金见状脸色也是一瘪,直嘟囔道:“殿下也太小气了”。
李破军听了也是失笑,没理会这妖精,直向李正问道:“阿正,我让你打探的转让的酒楼一事,你可有消息?”
李正闻言放下筷子,咽下一块肉,毕竟这肉食他也不是天天能吃的。
直说道:“殿下,找,找到了,东市边,永康坊那边有一座八味楼,位置好的很,正在街口,殿下你还去哪里吃过呢。这酒楼是……是以前齐王的产业,齐王谋反被诛后,这产业自是收缴了,掌柜的,厨子,小厮们都是跑掉了,现在正是没人接手了,官府都要拍出去了”。
李破军听罢眼睛一亮,八味楼?自己还真是去过的,那地方还真是挺好的,正在闹市街口,东市里多少达官贵人,不像是西市里蛇鼠混杂,当初自己还在想,谁能在这上档次的东市里开这么一座三层酒楼呢,菜肴死贵死贵的还没人说闲话,没想到是自己的那位死去的四叔。
当即毫不犹豫的拍板道:“你明儿去相关衙门活动一番,争取以最小的代价拿下这座酒楼”。
李正闻言低声说道:“能透露出郎君的身份吗?这样可能容易些?”
李破军闻言一愣,自是明白李正的意思,无非就是用李破军的身份去暗示一番嘛,还能少花点钱。
这虽然有一点损李破军的名声,毕竟是法律明文规定的官吏不许与民争利,但是哪一家当官的家里没点产业,这都是心照不宣的,毕竟光靠那点俸禄能养活一大家子人,能有那么大排场吗。一想到那暴利,李破军直接摆手说道:“你暗示一番便好,该给的钱要给,勿要强迫于人便是”。
李正闻言欣然一笑,昂头笑道:“放心郎君,咱不是那仗势欺人的人,咱以德服人”。
呃……一见到李正这般理直气壮的以德服人,李破军便是好像看到了李连/杰电影里面那个角色说的我要以德服人这句经典台词,不由得一阵回忆,一阵迷茫,又是好笑。
这时,程咬金也没去想那红烧肉之事,也是毫不介意的问道:“怎的?殿下想要置办些产业?”
虽是达官贵人置办产业,明文规定是不允许的,但是都是心照不宣,这里都是自己人,也没有那弹劾上瘾的御史,也就明说了。
李破军听了回过神来,也是毫不在意的说道:“哈哈,这八千人人马还有那东宫可得都在嗷嗷待哺呢。钱财虽是说的是像粪土,但是离不开他啊,我等俗人谁不爱它,谁不缺它啊”。
李破军这般直接说道。
程咬金翟长孙等人听了也是感觉很是亲切一般,是啊,不装b的话,谁不爱钱,谁不缺钱啊,也就是那些卫道士了。
一想起小时候印象中因为没钱没饭吃而死去的双亲,翟长孙也是一阵苦痛。
程咬金剔着牙又是问道:“殿下这是要开酒楼啊?”忽的,程咬金一愣,直问道:“殿下这是要用这……呃,这太监猪肉做这酒楼招牌菜?”
李破军见状好笑道:“是啊,宿国公以为如何?还有,此菜名为红烧肉”。
程咬金闻言直思略道:“依靠这美味,撑死一座酒楼倒是勉勉强强,但是东市多为达官贵人所在,这猪肉肯定是不吃的,那些酸人嫌弃的很,殿下若是要办的话不可言明这是猪肉,嘿嘿,直说是稀罕肉食便好,他们保准一个个的凑上门吃”。
李破军闻言也是笑道:“哈哈,我既要开酒楼,那定是不止这一样菜肴撑场面的,还有其他菜肴的”。
程咬金一愣,“还有其他菜肴?比这红,红烧肉如何?”
“样样不差这红烧肉,还有特制的美酒,不亚于那醉仙楼的千日醉”。李破军一笑说道。
程咬金闻言一滞,有点难以相信,在他这个标准吃货看来,这红烧肉已经是他这个国公爷多少年来吃过的最好的佳肴了,那千日醉便是这世间少有的绝世美酒了……
但是见着李破军言之凿凿的样子,知晓李破军秉性的程咬金不由得有些相信了。
忽的,程咬金直狡黠一笑,嘿嘿的舔着脸笑道:“殿下,那个,那个酒楼俺老程能不能加上一份,缺钱俺老程加钱,有不长眼的捣乱这些就交给俺老程就好,一切都听殿下的吩咐,殿下只管收钱,嘿嘿,怎么样?让俺老程分杯羹呗”。
李破军听得一想,这程咬金加入倒也好,毕竟不能吃独食的,有程咬金这样的大咖加进去,分量也足,有不长眼眼红的也可以给这妖精去进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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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六章:不得了的破酒楼
446
不得了的破酒楼
李破军思略片刻,想着程咬金入股酒楼,确实好处多多的,而且有了酒楼这个经济利益相关联着,与程咬金这般的重臣联系得更加紧密一些。
而程咬金看着李破军低头思考半晌,心中想到,殿下一向大方慷慨,一般小事从不放在心上,这入股一个酒楼却是思略半晌,难道这其中有甚蹊跷?既如此,嘿嘿,那俺老程更要加进去了,殿下这条船有尉迟长孙,房杜秦哥,还有我这么一帮舵手给稳着,是翻不了的,也算是为了家里这俩混小子多留点路子了。
程大妖精心下定了,当即抬头笑道:“哎呀,殿下,这发财的事儿可不能落下俺老程啊,你看这俩混小子一顿吃半斗米的,俺老程可是养不活的,可要拉俺一把啊”。反正程大妖精脸色可比那长安城墙的,也不在乎他堂堂一个国公这般语气说话的。
李破军听罢了,也是好笑,本来就是心下里定了的,当即也是顺道说道:“既然程伯伯都这般说了,那我再不应下,那太不像话了,好,那这个财便和程伯伯一起发了”。
说话间,李破军已经将对程咬金的称呼从程将军,宿国公变成了程伯伯了,本来也是,程咬金等人都是与李世民生死之交,名为君臣,实在兄弟一般的关系,而且程咬金的年纪也却是大上李世民近十岁,他叫了房杜二人一声伯父,叫程咬金一声伯父也是在理的。
程咬金外表粗狂,内心缜密的人,自是听出来了这称呼,苏梁翟几人也是听出来了,都是心道这宿国公大大咧咧那真是好运,连得上宠啊,只有程处嗣俩混球没听出来了什么,倒是觉得,李程两家虽是君臣,却已经是世交了。
程咬金听了哈哈大笑,直拍着肚皮笑道:“多谢殿下了,老程受恩了”。
即使表现这般亲密了,程咬金心里还是机灵着的,不可持宠而娇,人家太子殿下以子侄之礼待你,那是尊你敬你抬着你,你可以领心,但是不可过分了,毕竟人家可是君,你是臣,这也难怪程咬金能够屹立朝堂数十年不倒了,富贵几代了。
还有尉迟恭也是,尉迟恭程咬金二人看起来粗狂一世,却是大智若愚,荣华一生,富贵传家的,恰恰向长孙无忌,侯君集这等聪明,心思乖巧的人物不得善终了,原先历史上侯君集脑袋抽筋造反死有余辜,长孙无忌一心为李唐,忠心可嘉,却是不知明哲保身,被武则天给害了……当然这个时代,很多将会改变了。
李破军见状也是笑道:“不知程伯伯欲要入股几成啊?”
程咬金一听,直问道:“入股?”
李破军一拍头,又将前世词汇带来了,直说道:“就是程伯伯想要出资多少?分红几成啊?”
程咬金这才听明白,直笑道:“殿下学识渊博,说出来的词汇俺老程却是都听不懂了,哈哈”。
说罢低头细想,直抬头想道:“嘿嘿,既然殿下要我说,那就说了哈”。
李破军见状心叫不妙
,这大妖精可是不要脸面的……这狮子口一开……
结果不出意料,程咬金直说道:“嘿嘿,俺老程出资五千贯,分红占…占四成如何?”
“hat?五千贯?还四成?”李破军直瞪大眼睛惊呼道,虽说预料这妖精的心大,却是没成想这般厉害了……
众人听得一懵,沃特?沃特是何意?
这个词汇,程咬金也听懵了,但是很明显李破军对于他提出的很是惊讶,应该是不会同意了。
当即程咬金也是挠挠头不好意思的笑道:“嘿嘿,殿下觉得不合适?好,那五千五百贯,呃,分红……哎,此事殿下为主导,就三七分,我三殿下七如何?”
李破军见得程咬金抠着手指头那精明样,也是笑了,直接说道:“程伯伯,这个比例是不成的,五千五百贯……什么事也干不成,连装修资金的一半都没有”。
“装修?”程咬金皱眉问道。
“是啊,接手八味楼之后,我还要按照我的想法装饰一番,定是不可能照搬寻常酒楼的。程伯伯放心,届时具体收益我不敢保证,但是利润必定在醉仙楼的三倍以上”。李破军直像狼外婆诱惑小红帽一般的循循诱导着。
程咬金听得眼睛一瞪,三倍以上?要知道醉仙楼可是日进斗金也不为过啊,但是看着李破军那信誓旦旦的样子,程咬金一向就是对李破军惊呼天人,是无条件相信的,寻思片刻,直撂挑子说道:“哎呀,此事本就是殿下赐予的恩惠,俺老程在这计较半天不像话,殿下说?只要不太离谱俺老程应着了”。
李破军见状也是思略一下,直笑道:“哈哈,程伯伯既要我说,那我便说了……”。
“说,说”。程咬金一挥手很是豪气的说道,又舔了舔红烧肉的汁水。
李破军见状也是直接说道:“出资一万贯,分红一成”。说着李破军竖起了一根手指头。
“虾米?”程咬金听了直接趴在案桌上瞪大了眼睛。
李破军认真说道:“程伯伯勿要贪心了,这一成不少了,酒楼开起来,我能确定,你这一万贯不消两月便能回本。还有,这酒楼可不止你一人参股,另外还有四人的”。
程咬金一听,淡定下来了,眼睛珠子咕噜噜的转,还有四个人?
直低声问道:“哪五人?”
李破军看了下,这都是自己人,翟长孙看起来也是离依附不远了。
直接说道:“长孙舅舅,尉迟伯伯,宇文伯伯,河间王伯,还有程伯伯,你四人各出资一万贯,占一成,另一人占两成”。
程咬金一听先是一惊,长孙宇文尉迟河间王?而后便是更惊讶,长孙狐狸(长孙无忌),宇文老三(宇文士及排行老三,大哥宇文化及,二哥宇文智及)二人是政界大佬,文臣老大哥……
尉迟老黑跟我领军,除了秦哥(秦琼)和牛鼻子老道(李绩当过道士)没人敢在头上撒野,秦哥卸甲不管事了,牛鼻子那也是个逍遥性子。
河间王,那可是宗室的大佬……军政宗室……殿下这简简单单的一个破酒楼,可是不得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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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七章:大箱分金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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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箱分金银
程咬金等人惊讶过后,又是想起来,还有另外一人,竟是能独得两成?而且殿下还没说出资的事儿?分红比这些大佬都多还不用出钱,这人是……
程咬金皱眉一想,忽的,一抬眉头,直伸出一根手指头指着上面,既惊又喜的看向李破军,李破军看着笑着点点头。
程咬金见状大喜,直笑道:“哈哈,好,就这样了,明日将一万贯送到这庄上,再有甚事殿下知会一声”。程咬金一想到居然连那位都是加进来了就是好笑,这年头,连皇帝家也缺钱啊,哈哈,一个帝国皇帝,一个帝国太子,五位国公这般大的后台,谁敢惹,谁又惹得起,想到这好似恶作剧一般开挂了的团队,程咬金直开怀大笑。
夜宴直至深夜子时方才散去,安排程翟几人住下了,还有四千大军在庄外扎营了。
李破军洗漱一番,直对陈康说道:“将李正,苏定方,梁百五都叫过来,再带十名亲卫门卫等候”。陈康应命下去了。
不一会儿,李正三人都来了。
各自坐下,李正最为亲近直问道:“郎君,方才散宴的,有什么事啊?”
李破军喝下一杯煮茶,正难喝心中一动的时候,心里冒出来一条财路了,听得这话,直说道:“呵呵,你不是叫唤着没钱花吗?带你们取钱去?”
李正闻言眼睛一亮,忙是喜道:“我刚还念叨呢,郎君说的缴获在哪呢?”
苏梁二人也是好笑,李破军直笑道:“走,陈康带上亲兵”。
而后李破军直带着几人去了后面库房,临近库房,便是一阵弓弩上弦之声,“库房重地,闲人勿近,什么人?”
李破军见得防御这般严密,也是一笑,直对梁百武笑道:“修文做得很好”。
这整个山庄的防御工作都是交给梁百武的,包括李铁在内的巡逻执法队都是隶属梁百武麾下的。
梁百武闻言也是矜持一笑,直上前一步喝道:“是我”。
梁百武声音一出,库房上面的暗哨便是悄然退下了。
李破军闻言也是点头,知道是背着程大妖精来取钱,就没报殿下的名号,聪明人。
来得库房门前,苏定方从怀中掏出钥匙,打开了库房。
说到这藏金银珠宝的库房,李破军倒是分工的好,花钱是李正来花,管着账目。库房钥匙在苏定方之手,没有钥匙打不出这大铁锁。库房守卫听从梁百武之命,没有梁百武亲临和手令都不让近前。想要花钱,得要李破军的三个亲信才能协作才能取出来,当真是防守严密。
进的库房,就是看见了先前抬进来的十二个大箱子,还有其余摆满了几个隔间的包裹匣子。
李正直兴致勃勃的问道:“郎君,这箱子里都是……钱吗?”
李破军笑道:“你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
李正兴冲冲的应了一声,“好嘞”,就是撸起袖子上去了,瘦弱的李正年仅十七岁,这箱子也就是比他矮一个头,取出插梢,咬牙一使劲,就是推开了箱子,顿时就是一片金光,在马灯的照耀下,甚是夺人眼球。
李正见状直叫道:“我的天哪,金砖?”拿起一块偌大的金砖,放在嘴角一咬,直看看摸摸。
李破军笑道:“如何?多少两的?”
李正闻言掂量了几下,直兴奋说道:“百两,分量足足的一百两”。翻过来一看,果然,金砖低下印着一百两的字样。
李正又是说道:“哈哈,这金砖还没有烙印,不是官印的,可是随便花的”。
李破军见状也是一笑,这些他自是早就看过的。
苏定方见状也是笑问道:“这一箱却是不知道多少贯了”。
梁百武直说道:“有了这些金银,神策军装备得可以更好了”。
李破军也是点点头,笑道:“急甚?那边还有呢”。
李正闻言一喜,直问道:“都是金砖啊?”说罢又去撬开另一个箱子,打开一看,里面全是银锭。
李正这小子居然脸色一暗,“居然是银子?”
李破军见状气不打一出来,直笑骂道:“银子不是钱啊?”
李正闻言嬉笑道:“是是是,当然啊”。说着又是拿起一块银锭,一掂量,“我的个乖乖,又是足一百两的”。
苏定方直问道:“殿下,可曾清点过,一箱金银多少贯?”
李破军说道:“回来时匆忙,未曾清点,先别管这些了。七箱金砖搬走三箱,五箱银锭也搬走三箱,那些文玩古物就不要动了”。
几人听得一惊,李正是惊喜的,“六箱子金银,哈哈,好啊好,有钱花了”。
苏定方梁百武二人却是脸色担忧,苏定方直说道:“殿下,拿的是不是太多了了”
梁百武也是担忧的说道:“万一圣人怪罪下来……”。
李破军闻言笑着摆摆手道:“这些本就是我所缴获,拿走一些有何妨,上缴多少还不是任我说,放心,我自会跟圣人说的,区区几箱金银算的甚”。
苏梁二人闻言点点头,看看人家这豪气,这七箱子金银最低最低是不下百万贯了,还不算的甚,不过人家太子爷都不在乎,言下之意还会跟集团老大说的,他们员工就不用操心了。
梁百武又是说道:“万一传扬出去,外界知晓,那御史那边如何是好”。
李破军直说道:“我等自不说,程翟二位自不会说的,谁能知晓,哈哈,就算知晓了又能如何?”
这话说出来了,梁百武彻底没话说了,人家都说了,就算你知道我私吞缴获了,如何?那又如何?你能奈我何?这话说的……大气!豪气!但是人家就是有这个底气啊。
李破军挥手说道:“搬走,搬去后面单独放着,明儿等这上缴了,再放回来”。
当即苏梁两个堂堂将军就和十个亲兵一起搬起金银来了,搬到后面小库房单独放着了。
李破军说道:“定方,修文,你们先回去,招兵到此为止,练兵不可松懈,等我这几天处理要事,我亲自监督练兵”。
苏梁二人应着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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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八章:剑南道买茶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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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南道买茶叶
等苏梁二人下去了,李正说道:“郎君,那我先回去了啊”。
李破军直说道:“你等等,随我来”。
回到住处,李正一脸懵逼样,李破军直说道:“冯信有没有消息?”
李正一愣,继而直说道:“有的,前几天还回来的,来找郎君,殿下在蓝田呢”。
李破军闻言眉头一挑,直说道:“怎不早说,他说过有什么事没?”
李正忙说道:“看他那样子是没甚急事的,要是有急事他也会说的,他来了见郎君没在,晃悠一圈就跑了,他现在居然混进了醉仙楼后厨当跑堂的,滋润的很呢”。
李破军一听,很是差异,小六子居然混进了醉仙楼,还是后厨,不错啊,打进了敌人的后方了。
当即也是说道:“你明儿找个人去把他喊来,我有事交代”。
李正应着了。
李破军又是拿起茶杯,看着飘浮的茶叶末直说道:“这茶叶你可知道哪儿有卖的?”
“茶叶?郎君是说茶饼吗?茶饼城中多有卖的啊”。李正不明觉厉的说道。这茶饼多么常见的东西,城中只有商行便是有卖的啊,郎君还问这个干嘛。
李破军摇头说道:“不是茶饼,就是茶叶,原始的茶叶子,没有加工成茶饼的叶子”。
李正听了这才明白,直说道:“茶叶子?市面这倒是没有,只有茶饼的,郎君问茶叶子干嘛?”
“市面没卖的吗,咱这关中可能产茶叶?”李破军直问道。
李正被问的一怔,直迷糊的挠头说道:“这个……呃,郎君我从小跟你一起长大,勉强识得粟黍,但是也不知道这茶叶是怎么种的,也不知道在哪产的啊”。
李破军闻言一拍脑袋,他倒是忘了这茬。
即使他李破军能知未来,他也是从没接触过农事啊,不知道哪儿多产茶叶啊。
这时李正又是说道:“郎君,你可以把铁叔喊来问问,铁叔年轻时走南闯北的见识多广,定是知道哪儿有产茶叶的”。
李破军看看天色,一过了亥时,也不知道铁叔安睡没有,直喊道:“陈康”。
门外侍立的陈康应声推门进来,“殿下”。
“你让人去看看铁统领安歇没有,没有歇息的话就喊过来,歇息了就算了,勿要惊扰”。
陈康眼睛一亮,直应命下去了,心里想着,殿下对待下人真是仁善,铁统领不过是一家将奴仆,能得殿下如此厚爱,也是三生有幸了,俺陈康也是三生有幸啊,幸逢仁主,明主,抖擞精神竟是亲自去喊李铁去了。
来得李铁居住的房屋之外,见得屋里灯火还亮着,人影走动,看来是没有歇息了。
陈康直喊道:“铁统领可曾歇息?”
“何人?稍等”。屋里头传出李铁的声音。
不一会儿,只见李铁披了件披风开门了。
见得陈康,一惊,直说道:“陈统领,这么晚来不知可有何事?快快进来说话”。
陈康直笑道:“铁统领有礼了,不坐了,殿下有召,铁统领若未安歇就随我前去殿下住处”。
李铁一听,忙是说道:“啊,殿下有召?陈统领稍等,我更衣便来”。
陈康见得李铁听到殿下有召这副诚惶诚恐的模样,也是暗叹,上有仁主,下有忠臣。
不消几息功夫,李铁便是穿上衣服出来了。
边走着,陈康笑道:“殿下对铁统领真是敬爱有加啊,吩咐我传召之时,直说道铁统领若未安歇,便唤来,若是歇息了就勿要惊扰。铁统领深得殿下厚爱啊”。
李铁一听,心中更暖,直慨然叹道:“殿下仁厚,我等唯效死命耳”。
看着李铁这副慨然模样,陈康毫不怀疑,李铁父子能毫不犹豫的为李破军去赴死的。
来得李破军住处,见礼罢了。
李破军关切的问道:“铁叔身体一向可好?”
李铁闻言一直身子,直挺胸说道:“殿下放心,属下无碍,壮实的很。这左手刀法也是苦练许久,也能为殿下牵马坠蹬,冲锋陷阵”。
李破军见状感动之时,也是直笑道:“铁叔却是无需为我冲锋陷阵了,只管帮我管理好这山庄便好,过不久再为阿然寻个婆家,铁叔便在这山庄含饴弄孙便好,哈哈”。
李铁闻言遗憾之时也是感到憧憬虽是得知李然也是断臂之后,心痛的很,但是能为殿下效命断臂也是荣幸,何况也不耽搁传宗接代的。
寒暄罢了,李铁直问道:“不知殿下叫我来,可是有甚吩咐?”
李破军闻言也是直问道:“铁叔走南闯北,见识多广,你可知何处盛产茶叶?”
李铁闻言挑眉说道:“茶叶?”
李正直补充说道:“就是未做成茶饼的茶叶子”。
李铁闻言笑道:“哈哈,茶叶我自是知道是未做成茶饼的”。
说罢便是对李破军说道:“殿下,这茶叶我关中关内分布甚是稀少,鲜有一些也是野生茶树,隔着近的只有山南道和剑南道多有茶树,远的淮南江南岭南黔中也多茶叶。不知殿下问这个何意?”
李破军闻言一拍脑袋,剑南道,四川嘛,四川的峨眉茶不是赫赫有名的吗,怎么把这个给忘了,还有江南的碧螺春,黔中的普洱,经这一提点,他也就知道这几个地方了。
李破军直说道:“川蜀地确实多茶叶,我想要购进一批茶叶”。
李铁闻言一愣,“只要茶叶子?”
李破军道:“只需茶叶,无需加工成茶饼。铁叔可有门道?”。
李铁闻言也是笑道:“我从未接触个商贾之事,哪有的门道啊。不过去川蜀的行商多的是,应是好购买的”。
李破军闻言直说道:“铁叔交给你个差事”。
李铁闻言一挺胸说道:“殿下但请吩咐”。
李破军说道:“给你一千贯,你去川蜀锦州益州等地,特别是峨眉山区,多多收购茶叶”。
众人闻言一怔,一千贯……全部乃茶叶?
李铁也是惊讶道:“殿下,一千贯全部买茶叶?这怕是要买空了大半个剑南道的茶叶了”。
第四百四十九章:西风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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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风烈
李破军见得众人这反应,也是一愣,直问道:“怎么?一千贯能买到很多吗?”
众人听了绝倒,我去,这不愧是太子爷啊,都钱都没概念了。
李铁只得说道:“殿下,制好的普通茶饼也不过钱一斤,上好的茶饼也不过几十文上下一斤的,当然宫里的贡茶除外”。
李破军一听,有点懵,普通茶饼才钱一斤?一拍脑袋,这才知道他是闹笑话了。
一千贯就是百万钱了,拿五文钱一斤的茶饼来说,那就能买二十万斤茶饼了……二十万斤……整个大唐剑南道一年能产多少啊,这可是茶叶啊,茶叶质量轻,不是沉甸甸的粮食,而且这个茶饼还是制好了的,茶叶属于最初级的形态,应该还要便宜一些的。
当即说道:“好,你先带三百贯去剑南道购进茶叶,记住,茶叶一定要防水,摘下后要干燥带回来”。
李铁见状也就应下了,各自散去了。
李破军独自一人在房里,左右五人侍奉,也无人说话,忽的觉得太过孤单了。
李正如今虽说年纪轻轻,但是也能独当一面了,管着整个山庄,也是井井有条的。
李然却是更加遗憾了,断臂成了废人了,虽说杀了王家一个管事,一个少爷,一个大小姐,还有一员猛将和两千武装,但是这确实不够的,王家,是留不得的。
看着门外一个影子,那是陈康和史进在门口守着,呃……史进这憨货在墙角睡着呢……
李破军开门出去,陈康回身迎上来,“殿下,要去哪儿?”
李破军摆手道:“跟我去走走”,
走着走着,李破军便是到了李然门外了,见得李然屋里灯还点着,示意陈康去敲门,只听得一阵脚步声,李然披着一件衣服来开门了。
见得李破军在门外,直惊讶道:“郎君,你怎的来了?”
李破军笑道:“不让我进去吗?”
李然这才反应过来,忙是侧身让过,“嘿嘿,一时忘了,郎君请”。
李破军当先进去了,陈康自就在门外等侯着。
进的门去,见得床前桌上点着一盏油灯,李破军走近一看,桌上有着几本书,一些稿纸,还有一把简易算盘。
坐下拿起稿纸一看,纸上却是一些算数演练,只见李然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李破军直笑道:“怎的?喜欢算数来了?”
李然直赧然说道:“嘿嘿,郎君也知道我舞刀弄枪还行,这拿笔算数的最是头疼了,怎么会喜欢这个啊”。
李破军扬扬手中稿纸,又指了指算盘,李然直挠头说道:“我这残废了,不能护卫郎君杀敌了,只能呆在山庄,又不能白吃饭不干活不是,看着阿正一个人算账管事累得慌,我,我就想学学算数这些,也好帮衬帮衬他”。
李破军闻言看着李然那空荡的右臂,也是一阵凄然。
又是想起自己一个人住的没事服侍没人说话怪孤寂的,见得这稿纸上的算数演练乱七八糟的,简单的算术都是错的,也知道李然不是拿笔杆子这块料的。
李破军直说道:“这样,你别学这些了,就跟在我身边,拿刀枪是不可能了,跑腿服侍如何?”
李然一听,猛的抬头,直惊讶道:“真哒?郎君要我跟着你?”
李破军笑道:“哈哈,你这憨货,你本就是我跟班小厮,为何不能跟着我?”
李然闻言情不自禁的笑道:“那可好了,嘿嘿”。
李破军起身拍拍屁股道:“走”。
李然一愣,“阿,去哪?”
李破军见状一抬腿踢了一脚李然笑骂道:“还去哪?去伺候小爷洗脚去”。
李然闻言喜笑颜开,过了一句“好嘞”就是屁颠颠的去穿衣服去了。
李破军见得他这副贱样也是不由得好笑,居然还有伺候人还这般高兴的,真是绝了。
回的住处,李破军直说道:“研墨铺纸”。
李然虽是喜欢刀枪,但是毕竟多年跟着李破军服侍,也是很麻溜的,麻溜的铺纸磨墨了,磨完墨自觉的轻轻关上房门,出去和陈康打屁聊天去了。
李破军直坐下提笔,思略片刻,直在纸上提笔写着当头十三个大字,“大唐皇家商行发展计划书”。
哈哈,没错,李破军要创立大唐商行了,商行是干嘛的,当然就是赚钱的了。
只见得李破军提笔在下面继续写道:“一,酒楼。”写完标题之后,李破军又是咬着笔杆子沉思苦想。
这酒楼要开的话,不缺钱不缺佳肴美酒,那就是却一个名字了。
像那王家的醉仙楼,招牌美酒千日醉,意思就是这酒能把神仙都能喝醉了。
还有那四叔李元吉的八味楼,酸,甜,苦,辣,麻,香,咸,辛等八味俱全了,名字都是有意义的。
那他这酒楼要取个什么名字呢,接手八味楼之后,肯定是不会还沿用原先的名字八味楼的,在李破军看来八味楼这个名字也确实够土了。
冥思苦想半天,什么狮子楼,翠云楼,天香居,鸳鸯楼,这些名字全部被否了。
再一细想,酒楼名字大都包含了酒楼的佳肴美酒特色。
自己是不缺佳肴的,红烧肉?东坡肉?还有各种炒菜?应有尽有,那叫什么名字,红烧楼?东坡楼?太过恶搞了,菜名做楼名,全部被否了。
只能从酒入手了,至于酒,李破军打算等来年开春灾荒过去了,粮食不缺了,禁酒令解除了之后,把蒸馏酒弄出来,他还就不相信了,蒸馏酒在这千年前的唐朝会不受欢迎。
蒸馏酒味辛辣,度数更高,那应该叫什么名字呢?二锅头?烧刀子?都不好。
忽的,李破军看到方才稿纸上写的狮子楼,鸳鸯楼,这不是水浒传里的酒楼名字吗,水浒传里面还有三碗不过岗呢。
这蒸馏酒辛辣异常,度数高,非是英雄好汉不能喝,你能想想柔弱的女子或者伪娘喝着烧刀子或二锅头吗。
那叫英雄酒?不好听,一个酒名却是难道就一向喜欢给人取名的李破军,这时他才理解到了为什么那么多企业弄这种征集有奖的创意了,
忽的,窗口一阵风来,甚是凉爽,发丝拂面,又是看见了墙头靠着的大戟,想起了西凉之行,飒飒西风,满天风沙,
有了,就叫西风烈!酒名西风烈!
西风烈,长空雁叫霜晨月。
霜晨月,马蹄声碎,喇叭声咽。
西风烈,非英雄男儿不能饮之。
第四百五十章:英雄楼
450
英雄楼
西风烈,看着跃然纸上的铁钩银划写的西风烈三个瘦金字,李破军直感觉到一股男儿雄壮之气,西风烈,长空雁叫霜晨月。霜晨月,马蹄声碎,喇叭声咽。再联合毛爷爷这首气吞山河的词,浓浓的豪气愈甚,越来越感觉自己起的这名字牛比了。
烈酒名字起好了,再看酒楼名字,就是容易了,非英雄男儿不能饮之,那边好定了。
李破军直提起狼毫笔,在纸上提笔写到:“英雄楼”。
李破军想着,英雄楼这名字,再加上非英雄男儿不能饮之这句话,豪气的唐人定是对之趋之若鹜了。
大唐上下都是尚武之风盛行,连房杜那等文人都是佩剑行天下,手刃人头的,这时文人可不是明朝东林党那些手无缚鸡之力,只知误国的酸腐儒人的,连孔颖达那等须发皆白的老朽,都是要隔几日一练射术的,那个男儿不豪气。
这种风气之下,对于这西风烈酒,英雄酒楼,定是备受欢迎的。
看见没?非英雄男儿不能饮之,我能独饮三大碗。上得英雄酒楼,饮得西风烈酒,方为真英雄,好男儿。
李破军越是想就越是觉得这个点子简直好极了。
再看菜式,李破军又是将薄铁锅的制造方法和使用方法给写明了。
这时候,其实有些简单的炒菜已经萌芽了,有聪明的民众发现厚重的大釜来烧菜,格外的浪费柴火,又是浪费铁材料,便是有意的将铁釜给做的薄了,为的不是偷工减料,而是节省柴火和铁料。
李破军这么简单的写明,那些工匠定是能够制造出来的,而大厨看见写的这个翻炒之法,多多实验几次,也一定是能够摸索出来的,毕竟民众的智慧那是大大的。
菜式这就让李破军有些为难了,很多菜式这也没有啊,像蛋炒西红柿这个后世家喻户晓的菜式,像现在肯定是做不出来的,为啥?因为没有西红柿啊,西红柿是明末传入中国的,清末才开始食用的。
还有酸辣土豆丝,哪来的土豆丝,土豆也是明末传进中国的,现在还在南美洲呢,想到土豆,李破军心中一动,土豆产量巨大,而且生长环境很是随意,除了沙漠那些鸟不拉屎的地方哪儿都能长,大江南北都能种植,不分地域,哪里都能种植。
若是能够将土豆给弄到大唐来,那可就好了,不仅产量大,还是哪里都能种植,那就没有饥荒之灾了。可是土豆祖籍南美洲,至今已有四五千年的历史了,当时的印加族人,不仅食用土豆,还把土豆当药用,南美洲……隔着茫茫大洋呢,嗯,不对,还有玉米,番薯……这些都是美洲的,我去,美洲人民真是深得上天眷顾的啊,这等产量大又好生长的作物竟是得了好几样。
现在是一时不行的,等有闲暇便是督促造船业大力发展,争取远洋航行,先去占了他美洲,拿回土豆,玉米,番薯……一想到这儿李破军又是不由得yy起来了。
一阵夜风吹来打断了李破军的yy,一拍脑袋不由得好笑。
便是拿起笔刷刷刷写下红烧肉,这个肯定有,没看见程大妖精就差点没把舌头给咬掉啊。
东坡肉……呃,不对,东坡肉是宋朝苏轼苏东坡发明的,才叫东坡肉,现在苏东坡的祖宗还不知道在哪儿呢,怎么能叫东坡肉呢,对了,东坡肉又叫滚肉,那就叫滚肉了,还有炖肉,炒肉等等肉菜好说,有猪就能做好多。
蔬菜呢,苦想一番。
宫保鸡丁?这个可以有,材料基本都有了,胡萝卜?这个倒是没有,就用萝卜代替,萝卜就是蔓菁了,黄瓜也有,叫胡瓜,就是辣椒没有,就用花椒代替了,也就是胡椒,这个菜式可以有了。
鱼香肉丝?也可以有,猪里脊肉,木耳,竹笋,胡椒,葱姜蒜都是有的,这个菜齐活了……
一大晚上,李破军就是化身厨师了,写了满满的菜单,仅知道的简单的做法也是写明了。明儿等酒楼开了便是可以让大厨去慢慢实验了,虽是好多材料被代替了,味道肯定会变,但是在这千年前的唐朝,已经是厉害的了。
放下笔,揉揉脑袋朝窗外一看,已经月上中天了,起身出去一看,陈康居然还有门口守着,而一旁李然居然和憨娃相拥在门口崴着睡着了。
“殿下”。陈康见得李破军出来了,僵硬的行礼道。
见得陈康这般尽职的职守着,李破军直说道:“你去歇息去”。
陈康直说道:“殿下灯还亮着我就不能歇息,等殿下歇息了属于再睡”。
李破军闻言直笑道:“我这便歇息的,来,搭把手,将他俩抬过去”。
结果刚一抬,史进李然二人便是双双醒来了。
“都进屋睡,我歇息了,这儿无需人了”。李破军直笑道。
几人进了旁边的侍卫房屋里面歇息了,李破军也是回屋关门吹灯安歇了。
翌日一早,天刚蒙蒙亮,李破军便是翻身下床了,即便是昨晚睡得那般晚,这日头一起,便是醒来。
洗漱过后,便是佩上倚天剑,拿起大戟来到校场,来得校场竟是没人。
只是片刻之后,苏定方等人都来了。
见得李破军之后也不是吃惊,行礼罢了。
苏定方便是上台擂鼓了,令李破军很是欣慰的是,一通鼓响,便是有人来得校场了,两通鼓罢,便是来了一大半了,三通鼓罢,偌大的校场上已经满满当当站满了。
清点罢了,苏定方直禀报道:“殿下,神策军共计八千三百人,实到八千三百人”,
李破军直摆手道:“你自操练去,无需管我”。
苏定方见此,便是和梁百武一起去练兵去了。
李破军拿起大戟出得营后拱门,来到营后树林,这树林之间没人,寻个空地,便是练起来了,他发现经过南山一番实战,武艺却是精湛不少。
练得一半,忽的就觉得后方有人窥视,李破军直一回身看去,见得是程咬金翟长孙等人站在拱门口看着,陈康史进也在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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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一章:大戟战铁枪
451
大戟战铁枪
当即也是收招停下,走过去直笑道:“微末伎俩,让程伯伯见笑了,哈哈”。
程咬金也是直笑道:“清早起来没见殿下,原来是在这练功呢。哈哈,若殿下这是微末伎俩,那当世不知多少人岂不是手无缚鸡了”。
翟长孙也是由衷说道:“殿下身形虽小,但一招一式威势具足,假以时日,凭这一只月牙戟,足以横行天下了”。
李破军闻言也是大笑,这话大清早的,听着就舒坦。
程咬金见状眼睛一转悠,直说道:“殿下一人独练,想必也是孤单,不若老翟就陪殿下练会儿”。
李破军一听,想起翟长孙的身手,也是心热,直说道:“哈哈,如此甚好,翟将军就赐教一二可好?”
翟长孙闻言一愣,直赧然说道:“怎能与殿下动兵呢”。
“哎呀,只是切磋一二,点到为止便好,磨蹭个甚”程咬金直说道,说罢又是朝翟长孙身后亲兵说道:“来,枪给我”。说罢上前从亲兵手中夺过翟长孙的铁枪塞到翟长孙手中。
翟长孙见状也是只好无奈的朝李破军一行礼,“殿下,那便得罪了”。
李破军走到空地上,直朝翟长孙一礼,“翟将军,请了”。
翟长孙哪敢先下手,直拜道:“殿下先请”。
李破军见状眼睛一眯,看到翟长孙手持铁枪,侧身横亘身前,防御的滴水不漏,毫无破绽,也是心道,这铁枪将,果然不是盖的。
既然防御没有破绽,那便打得你有破绽,一运气,李破军挺戟便是上前一个斜劈。
翟长孙眼睛一凝,侧身一跳便是让过了,李破军的大戟打到空地上偌大一个坑,翟长孙伸出铁枪,一拨一挑,大戟便是向上扬起,与此同时,铁枪后尾竟是直朝李破军当胸顶来,铁枪尾一个铁圆球,若是被砸到胸前,重则死轻则重伤了,李破军也是心道好一个铁枪将,挑的飞起的大戟往回一拉,一个跳步让开当胸的一顶,便是持戟当头劈下,重达六七十斤的大戟当头劈下,那威势也是不小,携带着破空之声。
翟长孙也是眼睛一凝,好一个殿下,以礼破万法,不过你年岁尚小,能有多大气力,当即也是扬起铁枪,枪头击打在月牙戟头之上,叮的一声刺耳之声,李翟二人皆是感觉到双手一阵酸麻。
翟长孙微微诧异,感受着右臂的酸麻,这气力可是不小啊。
李破军杵戟甩甩右臂,直挑眉笑道:“翟将军莫要欺我气力不足噢”。
翟长孙一噎,脸色微不自然,方才他就是欺李破军气力不足才硬刚的。结果人家力气着实不小,还被看破了,够尴尬的。
不过翟长孙也是有着武人骄傲的,看得李破军着实不弱,当即也是较起真来了。
直说道:“殿下,那臣得罪了”。
说罢翟长孙挺枪刺向李破军,一个螺旋刺,李破军便是感觉那铁枪头幻化成了无数个一个,哼,管你几个枪头,我自一戟破了,甩起一戟便是侧打在枪头上。
二人又是热火朝天的,枪来戟往的打了几十回合,越打李破军越惊,自己主要以力破之,然而自己现在身骨尚未长成,气力不足,不可能持久战了,现在已经感觉双臂酸麻无力了,打不下去了。而这翟长孙却是并未露出疲态,自己的力都被对方的巧劲给破了,打得很是憋屈。
程咬金也是看出来了,李破军撑不住了,当即也是上前一步喊道:“好啦,别打了,再打下去,这早饭都是吃不成了”。
翟长孙闻言,眉头一动,刁钻的刺过一枪逼开李破军,便是收枪站立,直说道:“殿下了得,臣不如也”。
李破军也是停下来,手一甩将戟扔给史进,直擦擦额头汗水苦笑道:“翟将军莫要说笑了,再打下去,不出十合,我必败也”。
翟长孙听得李破军这话也是眼睛一亮,不骄不躁,坦诚认输……
程咬金见状也是笑道:“殿下尚且年幼,气力难免不足,嘿嘿,我想现在老翟你的手膀子不是那么舒服,哈哈,别装了,那砸的叮叮当的都冒火花了,俺老程就不信你接着招手不麻”。说罢不怀好意的戳戳翟长孙的手臂。
翟长孙翻翻眼睛,无语的甩开程咬金的猪蹄,直说道:“你接你也麻”。
李破军听得翟长孙这满含怨言的一句话,你接你也麻,顿时想起来本山大叔和范大叔的那句没病有两步,你跺你也麻。
喧闹了一阵,便是来到了食堂里面,见得这般新奇的食堂,程翟二人也很是好奇,学着李破军的模样在窗口打了饭,处处跟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一样,别扭的学着李破军等人如何做的,取了筷子又是发现这都是长凳长桌都是排成一排的,如果要坐的话就得和李破军并排着坐下了,可是君臣有别,尊卑有序……
李破军扒拉了一口饭一看,程翟等人都是尴尬的站着不知如何,李破军直说道:“干什么?坐下吃饭啊,待会儿还得进京交差呢”。
程咬金一看,一屁股就是坐在李破军旁边了,翟长孙尴尬的说道:“殿下,君臣有别,尊卑有序,怎可……怎可与殿下平坐?”
李破军听了放下筷子,擦擦嘴,直说道:“翟将军需知道,此处并非朝堂,也非中军大帐,而是将士吃饭的地方,何须将尊卑?军帐之中,发号施令,尊卑不可失去。军帐之外,若是将军一直高高在上,不与士卒等同相待,怎能得军心?岂不闻古之吴起李广皆与士卒同寝同食乎?”
程咬金闻言也是满嘴饭菜,模糊不清的说道:“就是就是,这又不是朝堂之上,讲恁多作甚,昔日圣人不也是和我等在同一个军灶里舀食的”。
翟长孙闻言便是在一旁坐下了。
程咬金直吃着饭菜,看着两菜一汤,还有粟米饭,直惊讶的说道:“殿下,这是每日都吃这个的吗?”
李破军闻言直说道:“是不是这个我不知道,只是我规定的每餐必须要有两菜一汤各一勺,饭食二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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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二章:特种军,变态的选拔标准
452
特种军,变态的选拔标准
听得李破军这个食堂的饭食标准,程咬金翟长孙都是吃了一大惊,每餐两菜一汤各一勺,饭食二两……在其他几卫里,将军的待遇也不过如此
。
程咬金直笑道:“哈哈,殿下了不得,你这神策军士卒吃的却是都快赶上我这国公了”。
翟长孙也是惊叹说道:“这军资耗费定是极大的,都是其他卫府的好几倍了”。
李破军也是苦笑说道:“所以啊,我这缺钱是缺的很啊,三天两头的便是闹着要断炊了”。
程咬金直扒拉了一个煮的稀烂的齿苋菜,直说道:“这伙食殿下也不用弄的这么好的,士卒是来参军杀敌的,功劳富贵自在战场上取,又不是当大老爷来吃好的享福的”。
李破军闻言也是放下筷子正色道:“程伯伯所言固然是不错的,只是这将士体质若是上不来,便不是强军,像圣人的玄甲军不也是不几日便有肉食的吗”。
程咬金直说道:“圣人的玄甲军那是当世无二的,人数也就那么多,嗯,殿下,你是想再造一只玄甲军?将神策军给练成第二个玄甲军?”程咬金忽的直低声问道。
李破军见状也是笑道:“非也,我意非玄甲军,而是特种军”。
程翟听得一懵,特种军?什么是特种军。
程咬金直摸着脑袋问道:“特种军?很特别的军队?”
李破军听了正在说话,忽的一顿,环视一看,直说道:“在座的皆乃亲近人,直说了也无妨”。
这话出口,程咬金直好奇什么是特种军,也是直点头,只有翟长孙嘴角一扯,当下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的,只好扯扯嘴笑笑。
李破军直说道:“特种兵便是执行特殊任务的兵种,其单兵作战能力极强,适合在各种恶劣条件下,完成作战任务。
特种兵的主要任务是袭扰破坏、敌后侦察、窃取情报、紧急解救、心战宣传、特种警卫,以及反颠覆、反特工、反偷袭、反恐怖和反劫持等,特种军所担负的任务与一般意义上的斥候,铁军有许多的不同。”
程翟二人都是知兵之人,听得李破军这简单的说明,都是觉得不可思议。
程咬金直疑惑的喃喃说道:“这世上有这么神的军队吗?”
李破军还没有回答,翟长孙也是直说道:“像秦之铁鹰锐士,三国吕布之陷阵营,还有圣人的玄甲军,其实也是殿下所说的特种军,只是……只是没有殿下所说的这般全面”。
李破军闻言也是笑道:“没错,翟将军所言极是,我之意就是将玄甲军之能加以放大,任务更加全面”。
程咬金说道:“若按照殿下所说,那对将士的要求很高啊,一般壮丁恐是难以胜任的”。
李破军闻言笑道:“是啊,所以以每人安家费十贯这般优厚的条件,招兵十五日,也才招兵八千而已”。
程翟二人又是吃惊道:“安家费十贯?才招兵八千?”
李破军笑了笑应着了,程咬金挑着眉头问道:“不知殿下招兵标准是怎样的?”
李破军闻言挑眉笑道:“三百壮士长跑取其三十,此乃比拼体力耐力。歇着半柱香后再让这三十人依次举石锁,此乃比拼气力,取其前十五人”。
程翟二人今天吃惊的次数并不少了,听闻这种选兵的标准,又是吃惊觉得不可思议。
三百人长跑,取其前三十,再比拼气力,取其前十五……这样一来,三百合格的壮士只取了最强的十五人了,这十五人应该就是当之无愧的三百人里最强的十五人了,因为不管是体力耐力还是力气,都是兼备的。
那殿下这八千玄甲军……如今除了厮杀经验技巧,体质方面岂不是已经可以比拟玄甲军了,甚至比玄甲军更强……
程咬金直说道:“走,吃完了去看看神策军操练”。说罢便是几口扒拉完盘中饭菜。
李破军直笑道:“程伯伯若是要看操练,日后随时欢迎程伯伯莅临指导,只是进城向圣人复命”。
翟长孙也是说道:“呵呵,圣人可是还等待着捷报呢”。
程咬金闻言只得说道:“好,那下午我再过来”。
见得程咬金这般急切,李破军也是好笑,同时,也是暗喜,终于将这头老狐狸大妖精给拴牢了。这程大妖精领军本事不赖,得多套点东西出来。
几人吃罢了,起身出去,李破军看着迎面走来的李正,李破军直问道:“如何?庄外四千将士可用饱饭了?”
李正闻言直笑道:“郎君你就放心,肥肉汤加黍米饭,可吃得欢实了”。
程咬金见状直笑骂道:“你这管家要是将那群崽子嘴给吃刁了,回去吃不下那马槽的食,俺老程可是要找你算账的,哈哈”。
李正闻言也是忙是摆手笑道:“哎呀,国公说笑了,我又不能饿着他们是?还把最肥的肉都给炖了,哈哈”。
众人闻言都是哈哈大笑,出得山庄,只见得沿河道驻扎的四千大军都是在空地里集合着,一个个的喜笑颜开的拍着肚皮,看着山庄一个个的都是露出羡慕之色。
士兵甲:“哎,你说,殿下这山庄的伙食那真是天上美味啊,那肥肉汤……那滋味,啧啧”。
士兵乙:“是啊,吃的爽得很,听说殿下的神策军就是驻扎在这里面,你说他们是不是也是顿顿有这好的吃啊?”
士兵甲:“应该不会,这可是大肥肉啊,哪能天天吃啊”。
士兵乙:“谁说不会啊,喏,听说他们玄甲军都是经常有肉吃的,玄甲军是直属圣人啊,而这神策军是直属太子殿下的,殿下可是大方得很,可是说不定”。
………………
三千右武卫士卒正在成群的唠着嗑,一千玄甲军就显得军纪更好了,吃饱了只在原地坐下各自休息去了,
见得李破军等人来了,忙是齐齐的站起来了。
李破军直说道:“二位将军,你们让副将将军队带回营地,我等自进宫面圣去”。
第四百五十三章:当堂奏捷
453
当堂奏捷
程翟二人听了点点头,直接下去吩咐了。各自的副将,将军队给带回去了。
李破军直说道:“陈康,让人将马车赶出来,进宫”。
陈康应着了就进去喊人去了,一众亲卫赶着辆马车出来了。
程翟二人见得少了好几个箱子,也是各自心里有底,
都是浑然不觉的样子。
程咬金也是直笑道:“还是殿下富裕啊,这城里五品以上的官员都是没钱坐马车,只能坐牛车,殿下这山庄却是一拉拉出好几辆了,哈哈”。
李破军闻言翻翻白眼道:“这牛可也是不便宜的,这拉车之马可都是我亲卫座骑,这大箱子金银的,不用马车拉着,难道程伯伯想背着进宫啊”。
程咬金闻言看了看那大箱子,直缩缩头笑了笑。
程咬金说的也确实没错的,这马匹确实是个稀罕东西,如今和突厥吐蕃薛延陀的关系都是微妙的很,这购进马匹也不是那么容易了,牛虽是价格也不低,但是至少有钱就好买了,可是这战马却是着实有钱都是难买的。
几人就这么晃晃悠悠的进城去了,如今大早上的,这大道上是人来人往的,有出城的,也有进城的,贩夫走卒书生官员络绎不绝的。
近的城门,自是有人盘查的,哪知道李破军刚是近前,想要让陈康上前交涉,那城门郎竟是上前唰的一下拜下,“左监门卫城门校尉王林见过殿下”。
李破军一愣,“王校尉,认得我?”
王林见状直道:“日前晚间陈统领连夜入城,有幸识得陈统领,见殿下英姿,再看陈统领侍奉一旁,定是殿下无疑了”。
程咬金闻言笑道:“你这城门郎倒是机灵,比那启夏门的有眼力见”。
王林见得程咬金一愣之后,迟疑拜道:“尊上莫非是是宿国公当面?”
“噢?你怎知我是程咬金?”
程咬金一愣之后也是饶有兴趣的问道。
王林笑道:“久闻宿国公体阔心爽,豁达豪爽,见得尊上这般豁度便是猜得出了”。
程咬金闻言更是哈哈大笑,“好你个体阔心爽,不就是说俺老程长得胖,没心没肺嘛,哈哈”。
王林连叫不敢,李破军直说道:“今有要事进宫,不闲话了,有空再一同吃酒”。
王林闻言心中一热,忙是拜别让开道路。
众人近得城里,直奔皇宫而去。
出示腰牌近的朱雀门,顿时,太子殿下回宫了的消息便是在禁军中传来了,因为他们也很是疑惑,为何一连好些日不见往日里喜欢四处溜达的太子殿下呢。
进的承天门,一番打探,此时的李世民却是正在两仪殿里举行日常朝会呢。
程咬金直问道:“殿下,这个……是在朝会上禀报还是私下里后宫去禀报?”
翟长孙闻言一愣,直说道:“剿灭匪寇,大捷归来,自是当在朝会奏报”。
程咬金闻言直似笑非笑的对翟长孙说道:“老翟,这匪寇之事,其中你不懂,别掺和”。
翟长孙闻言一愣,我不懂,别掺和?忽的,翟长孙一顿,匪寇之事……想起来了,这匪寇不是一般的匪寇的,定是不简单……想通之后,翟长孙直低下头来,不作言语。
李破军稍微思略一下挑眉说道:“自是当在朝会奏报,嘿嘿,如此大贼被剿灭了,还要当堂献上战利品,不仅可以威慑,还可以恶心一下某些人了”。
说话浑然不顾及一旁的翟长孙,只把翟长孙当做自己人来看待。
程咬金闻言也是点点头,又是看了看一旁的翟长孙,眼里也是笑意,知道得多了,既然陷进来了,嘿嘿,老翟你想跑都跑不掉,乖乖的上船。
翟长孙闻言也是心中一震,果然不简单……震慑某些人?看来这皇家没有简单的事啊,自己是不是知道的太多了。
李破军也是有意无意的看了看翟长孙,直笑道:“走,进去,当堂报捷”。
来得两仪殿前,门口黄门见得李破军等人来了,也是忙上前拜道:“奴婢见过殿下”。
李破军点点头直说道:“进去通报,便说太子殿下南山大捷,剿灭匪寇三千,获银百万贯,当堂奏捷”。
小黄门听得一愣,看得李破军身后摆成一排的几个大箱子,眼里有些迟疑,剿匪大捷?剿灭匪寇三千?真的假的,这哪儿来的三千匪寇啊,还获银百万贯?真的假的啊,殿下你确定不是出去溜达了一圈,玩够了才回来?
李破军见此,直皱眉喝道:“还不快去”。
小黄门吓得一惊,忙是应着小跑着进去通报了。
程咬金见状笑道:“看来殿下的大捷确实有点吓唬人啊”。
李破军直苦笑道:“程伯伯说笑了,只不过是门缝里看人,把人看扁了,欺我年幼而已”。
这时,直听得那小黄门进得大殿以边关奏捷的当世边跑着边大声喊道:“太子殿下南山大捷,剿灭匪寇三千,获银百万贯,太子殿下南山大捷……”。
李破军闻言也是不由得觉得好笑,他能想象出当堂众臣的表情。
果然,小黄门一路报捷,小碎步跑到李世民台下,直报道:“陛下,太子殿下南山大捷,剿灭匪寇三千人,获得战利品共计百万贯”。
满堂大臣听得这一消息都是懵圈了,包括长孙无忌房杜等人,剿灭匪寇三千,获银百万贯?这……这是怎么回事?
只有尉迟恭心里比较清楚。
李世民自是知道是怎么回事的,他这个当老子的还连夜派兵去救儿子呢,这昨晚,可是一整晚都没睡着觉的,回来了就好啊。
只是心里有些迷茫,这小子明明知道匪寇是什么,为什么还要当堂奏报呢,回头得好好问问他。
当即挥手高兴的说道:“宣”。
众臣见得李世民这般毫不迟疑的宣了,心下也是明白了,原来人家父子俩早就通好气了,剿匪之事应该是有的了,那个小黄门也是如是想到,殿下真剿匪啦,陛下都一点不惊异啊。
小黄门便是下去宣李破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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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四章:你当你是唐二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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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当你是唐二世啊
小黄门自应命下去宣李破军去了,李世民直抚须笑道:“哈哈,众卿可是有甚疑惑?”
满堂朝臣闻言你看我我看你之后都是齐齐问道:“还请陛下解惑”。
李世民见状更是笑的开怀,这种自己知道,别人不知道还要问朕的样子真是爽极啊,好像有一种众人皆傻就朕聪明的赶脚。
李世民直抚须哈哈笑罢,竟是重重的一拍案桌,脸色阴沉的说道:“众卿有所不知,那蓝田篑山竟有一大伙流寇,人数高达数千,半月前竟胆大妄为,下山洗劫了数个庄子,害了人命数十条”。
李世民这话一出,满堂皆是炸窝了,乱世中过来的众臣人人都是不缺血性的,有些愤怒的大臣也没想想李破军的报捷直接脸色涨红的吼道:“贼子好胆,陛下,发兵,剿灭了他”。
长孙房杜等人听了却是眉头一舒。
李世民伸出手压下群情奋勇的大臣,直说道:“众卿稍安勿躁,待得知流寇猖狂之后,太子亲率其亲卫五百人,深入南山数百里,破其巢穴,一举剿灭了匪寇,具体如何战况,且太子报来”。
众臣闻言,皆是诧异万分,继而纷纷叫好,李破军就在众臣一片崇拜炽热的目光中坦然进了大殿。
令众臣目光异样的是李破军的白袍竟是破烂不堪,上面又是血迹又是泥土的,还被划拉了好些破洞,虽说是蜀锦上好的绸缎,然而此刻看着穿得跟个叫花子似的,只是头发脸上却是整洁干净的。
李世民看着李破军这副破烂样子,也是嘴角直抽抽,这小子,特意这副破烂样子来装样子,当你那豪华的避暑山庄没衣物似的。
李破军走到台阶下,伏地拜下,“臣李破军拜见陛下,愿陛下千秋万代,福延万年”。
听得李破军这拜见的话语,李世民嘴角又是抽抽,还千秋万代……你当朕是唐始皇,你是唐二世吗?
很是嫌弃的摆摆手,直说道:“太子起身,此乃朝会大殿,这副模样,成何体统?”
李破军闻言眨巴眨巴眼睛,直义正言辞的说道:“臣剿匪大战归来,以致衣甲破烂,望乞陛下勿怪”。
李世民也是面色严正的说道:“唔,太子钟勇可嘉,回头赐上好蜀锦一缎,以作衣物”。
满堂众臣听得愕然不已,李破军也是直捂脸,麻蛋,就奖励一匹布……还好意思说,真当我没衣服啊,这不是成心磕碜我穿着破破烂烂的上朝吗。再说了,你个当老子的,给儿子一件衣服又咋的,你的不就是我的……
然而李破军还不得不一本正经的拜谢道:“谢陛下厚赐”。说话时还特意将厚字儿给咬重了说。
李世民自也是听出来了,眼皮子抖了抖,瞪了李破军一眼,直说道:“嗯,快将剿匪事宜一一道来”。
李破军听了也是一正身子直说道:“臣在蓝田有一庄园,半月前竟得报,这庄园竟是被贼人洗劫,庄园园丁护卫死伤数十人,臣大怒,领着亲卫前去蓝田一探究竟,一番打探,竟是得知南山外围篑山之中有一伙流寇,人数达两千多人,往日盘踞南山深藏,不时下山洗劫百姓,臣一怒之下便领着五百亲卫深入南山追寻,经前日晚,昨日凌晨两番激战,我亲卫营伤亡两百,共杀贼一千三百,俘虏五百,剩余二百贼人逃进深山不知所踪。攻破贼寇巢穴,共获其银钱……五百余万贯,其余文物珍宝无算”。
李破军一口气将战况简短的说明了一下,然而说罢了,满堂哗然,一片混乱。
“啊?两千多匪寇?这般多竟是隐匿于京畿地区”。
“两千贼寇肆虐京畿,以致百姓受扰,我等朝臣之耻啊”。
“获银五百多万贯……那匪寇何以这般富有?”
“殿下勇猛不亚陛下当年,五百奔袭疲惫之士大破两千以逸待劳之敌,自身竟只伤亡两百……”。
“是啊,殿下之武略当世无双啊……”。
………………
满堂皆是议论纷纷,有大臣直骂贼寇,竟是劫财杀人……有大臣及时反省自身,如此多的贼寇肆虐京畿,自己枉为朝臣,很是惭愧……也有那些机灵的大臣口口称赞李破军的英勇武略……
李世民也是眼含笑意,直伸手一下压,一旁的王敬忠见了赶忙高喊道:“肃静”。
众臣安静了,李世民眼睛一眯,直在朝臣中扫了两眼,含着莫名笑意,又是给李破军说下去的阶梯,直问道:“那贼首如何了?”
李破军听了再看李世民那模样,自也是心领神会,父子俩一唱一和,就在这儿威慑某些人了。
李破军直回身对着朝臣环视一眼,看着几个某姓官员瞥了一眼,直高声说道:“贼首王孝德顽固不降,万箭穿心而死。令贼寇援军首领王元超,王三娘,王猛等人,冥顽不灵,负隅顽抗,皆当场斩首”。
这话一出,除了某些呆若木鸡的人,满堂大臣皆是纷纷叫好,李破军看着一些白胡子文官都是击掌直赞杀得好,直嚷嚷道如此恶匪就该杀无赦,李破军心中也是一热,这就是大唐啊,若是那腐儒横行的柔弱两松,他这般杀戮,说不得就要被那些文人义正言辞的骂道杀性太重,不合圣人教化之类的话了。
王珪还有几个王家之人听得李破军的话,皆是大惊失色,王珪直低声喃喃道:“孝德……三娘……”。
李破军之所以没重点对王珪说,那是因为他还敬重着这位兢兢为民的大唐名相,而且王珪性耿直刚烈,从不阿谀奉承,甚是清白,即使是出身太原王家这个大染缸,即使不知为何王珪总是对李破军看不过眼,李破军还是有意无意的尽量不为难这位老臣的,李破军心中想到,日后灭了王家,这王珪定要保住了。
王珪呢喃罢了,直瞪目想李破军喝道:“王……贼……贼首既是被俘,殿下何以还要加害,未免太过狠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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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五章:一方有难,八方支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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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方有难,八方支援
李破军闻言直挑眉看着王珪,见王珪脸色悲切的看着李破军甚是气愤,李破军心中也是冷笑,看老王珪这副悲切模样,那王孝德等人必是其亲近人了,毕竟王家族大人多,许多人都是出了三服以外的了虽是同族,但是有些人终生未曾谋面也是走的,毕竟这是一个绵延千年的大家族,人数都不只万人了,虽是人多,但是长房偏房也就那么些人。
任你王珪如何悲切,纵然你王珪是个名臣,忠臣,能臣,但是王孝德等人杀我护卫,夺我宝贝,更是袭杀我,就该死。
李破军直冷笑问道:“孤请问王大夫(谏议大夫),那王孝德等人该不该死?”
王珪闻言一滞,略有老年斑的脸上一阵涨红,要按照他的个人感情来说,肯定是说不该死的,但是洗劫庄园,杀害殿下的护卫,而且胆敢袭击殿下,这肯定是罪该万死的,要一生刚直不屈的王珪为了个人感情说出不该死的话来,他是实在说不出的。
看着脸色涨红,半天憋不出话来的王珪,李破军心中也是暗道,耿直老臣也!若是一般佞臣,不要脸的臣子说不得就要为王孝德等人辩解了。
李破军趁热打铁直喝道:“王孝德等人聚众山林,打家劫舍,害人性命,此罪便该万死。孤乃一国储君,知我身份,还敢聚兵围杀我,形同造反,你说该不该死”。
说罢李破军向王珪上前几步,竟是直撸起袖子来。
众人见了大惊,这是……要动手了,长孙无忌忙是喊道:“殿下勿怒,勿怒啊”。
“殿下,莫要动手,莫要动手啊”
“殿下,叔玠公年岁大了,可不经大啊”。
王珪也是吓得脸色一愣,却是动也不动,直视着李破军。
李世民也是直喝道:“你想喊什么?”
然而令众人跌倒大牙的是,李破军近前竟是将袖子撸起来,直将手臂递到王珪面前,直指着手臂上偌大的一条狰狞刀伤,已经结了微黄的痂了,直喝道:“看见没有?这就是那贼首王猛砍的,要不是孤还有微末武艺,说不得就要当场死于贼寇刀下了,你说他们当不当杀?”。
众人一看,见得那一条骇人的刀疤,直嘶冷气,上首的李世民见了也是直一拍案桌,直语气森然的喝道:“当杀,当凌迟,当腰斩”。
王珪见了伤疤,再听得李破军的话,也是直闭上了眼睛,就这么在李世民父子俩的逼视中,直缓缓说道:“当杀”。
说罢鬓白的眼角竟是流出了泪水。
李破军见了也是嘴角一扯,直一拜道:“叔玠公明大义,孤甚慰也”。
王珪闻言猛的张开眼,直视着李破军,李破军也是目光毫不躲避,王珪又是闭目直叹道:“国家国家,先国后家,臣誓死忠于大唐”。
李破军听了眉头一挑,什么话也没说,只是对这位忠君忠民的老臣深深一拜,便是后退了,李世民见了王珪的变态也是抚须点点头,龙怀大慰,老臣明大义啊。
众臣看的有些迷糊,殿下和叔玠公这是在打什么哑谜呢,只有尉迟恭程咬金长孙房杜等聪明人好似略有所懂。
李破军回班又是拜道:“陛下,战利品臣皆已带来,还请准许当庭献上”。
李世民闻言也是伸手道:“献上来”。
李破军闻言直拍拍手,门口陈康领着一溜护卫将那些大箱子抬上来了。
李破军直指着一边的六个箱子说道:“陛下,这里面具都是金银”。
众臣一听,都是一惊,六大箱子金银?
李破军挥手,一旁的陈康直依次打开六个箱子,顿时,只感觉本就金碧堂皇的大殿里更舔得几分金光闪闪。
李破军直说道:“四箱金砖,每块金砖重百两,两箱银锭,每锭重百两。共计五百一十万贯”。
众臣听了再看得这真金白银的银两之时,也都是惊愕,不是他们见过钱,而是确实没见过这么多钱的。
王珪见得这么多钱财,自是也知道这些钱财是从何而来的,当即也是闭上了眼睛迈过头去了,王珪却不是舍不得这些钱财,他是看见这么些钱财一想就都是自家里那些后辈通过某些手段弄来的钱,就是直感觉道造孽一般的罪恶。
李破军又是示意陈康打开另外几个不一样的样子,里面都是一些文玩古董,当然像广陵散,黄庭经这样的奇珍他先藏起来了,这些剩余的虽说也是震撼的很,但是却再没有广陵散那般的珍贵的东西。
毕竟他当堂献上的东西是要上交国库的,李世民是肯定不好意思拿取的,而李世民最爱的就是王羲之的书法,黄庭经仅次于兰亭集序这么牛逼的王羲之的作品,李世民肯定是喜欢的,李破军肯定要留心提前截下来的。
果然,看罢之后,李世民直摆手说道
:“玄胤,这五百万贯你拿去填充户部空虚,当下要务便是赈济灾民,恢复生产”。
户部尚书戴胄(字玄胤)闻言大喜,忙是麻溜的激动的出来拜谢,这上任来便是碰上了这大旱灾,各地皆是需要救济,掌管钱粮的户部也是早就没有余粮了,一直处于亏空状态,这五百万贯补下来,这情况就好转多了,这段日子以来,他戴胄可是头大都白了一半。
直激动说道:“多谢陛下,有了这五百万贯臣必可在年前使灾民安顿下来,最迟明年春秋便可恢复生产了”。
李世民闻言眉头一皱,直问道:“如玄胤所说,不能保证开春播种?”
戴胄听了也是眉头深皱,直为难的说道:“陛下,实不能保证,这受灾面积太大,灾民逾百万人,这银两若缓用,以时间来补,勉强能够,若是急用,赶于时间,这银两却是不够的”。
李破军闻言也是眉头一皱,直出班说道:“陛下,这时间不能耽搁,百姓三日无食便可饿死,而且突厥虎视已久,大唐万万耽搁不起。
能用钱财解决的事儿都不是事儿,既是戴尚书言缺钱,那我大唐上下官员便捐款捐物便是,一方有难,八方支援,我大唐11道,358州,官员不知凡几,一人捐一点,怎会无钱财,臣建议,发动全国上下官员捐款,或多或少随意。臣带头先捐十万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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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六章:出损招,逼捐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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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损招,逼捐款
听得李破军的话,满堂又是哗然,李世民听得也是眼睛一亮,继而看着满朝臣工,眼睛一转,含着莫名笑意。
这回他也不问众卿家可有异议这句话了,直接拍板说道:“好,太子之议,甚合朕心,我大唐富有四海,南通岭南,北达北海,东达东海,西至西域,国土之大,纵横千万里。
纵使一方大难,又有何惧,一方有难,八方支援。
传旨,全国三百州,五百石以上官吏全部捐款,捐助多少量力而行,所得款项尽用于灾区”。
众臣眼神愣愣的看着这父子俩一唱一和就是下定了捐款的事儿,也是愕然,许多人自是心疼口袋里的钱财的,当然更多的好官则是积极附和着。
“陛下圣明,殿下仁爱”。
“陛下圣明,殿下仁爱,我大唐生民之幸也”。
…………
好半晌,看着众臣居然竟是只喊口号,拍马屁,而无一人有实际动作,李破军心思一动,直说道:“陛下,此次受灾乃数百年不遇之大灾,灾民多以百万计,死伤无算,臣建议在南门之外立一纪念塔碑,以祭奠因灾而死的无辜百姓,另外,将此次捐款人性命以及数目刻于一侧,以表其心”
。
众臣闻言又是一阵哗然,捐款还要刻名字和数目?这不是让所有人都知道吗,捐得多那可是美名传天下啊。
李世民闻言也是嘴角直扯,直挥手说道:“朕与太子以作表率,太子既已捐款十万贯,朕自削减宫中用度,捐钱二十万贯”。
众臣见了也是嘴角直哆嗦,二十万贯,十万贯,自己等臣子虽说不能比两位大佬捐的多,但是也不能太少了不是,但是不少文人都是心痒痒那纪念碑刻名的美名,都是在估摸着自家余财。
当即长孙无忌第一个出班响应,“臣虽家资甚薄,然为生民计,愿捐款六万贯”。
房杜二人相视一眼,具都是苦笑,房杜二人苦笑倒不是舍不得钱,而是他俩两袖清风的文人,着实没有多少家资,除了一点俸禄就是家中夫人帮忙照顾着几家铺子赚点钱,维持偌大的国公府,哪里有多余的钱财啊。
文人习气,也是不善于去钻营商贾之道,所有这虽说是国公,但是偌大的国公府仅靠俸禄运转,也是没余粮啊。
哎,这下这名声可是起不来了,苦也,房杜二人都是一阵苦闷。
合计一下,房玄龄只好脸色涨红的出班说道:“臣……臣捐款一千贯”。
杜如晦性格本来刚硬一些,不似房玄龄的柔弱,毕竟房玄龄不仅怕老婆怕的要死,而且李世民如果一发怒,房玄龄也是吓得伏地瑟瑟发抖,房玄龄才华无双,但是这胆量确实不敢恭维。
杜如晦使劲咳嗽了一阵,佝偻着身子的出班说道:“臣,臣亦捐款一千贯”。
房玄龄说罢了直回原班坐下了,细看的话,那手臂竟是直哆嗦。
哎,此回一千贯乃是救民所为,我等为官之本职,但愿回府夫人莫要责骂才好,想到这儿,房玄龄直擦擦额头。
杜如晦自是知道他这位老友的心思,也是暗叹一声,哎,玄龄如此大才,奈何这胆量……却是硬伤啊。
路过直佝偻身躯拍拍房玄龄肩膀自去一旁坐下。
看着杜如晦那布满斑白的瘦削脸颊,佝偻的身躯,李破军眼睛也是一黯,心中一动,这杜伯伯若是按照原先历史上的来说,怕是活不了几年了,看来得寻个时间去问问,不知道是得的什么病,或者是寻个名医来,名医?嗯,大唐早期的名医,药王孙思邈不就是的……正当李破军愣神间,捐款愈加火热了。
尉迟恭直嚷嚷道:“臣捐款五万贯,可得全部换成粮食给百姓,戴尚书,你可得查紧了,要是有人敢昧着良心贪墨某家这给百姓的救命粮,某家可是不依不饶的”。
戴胄闻言也是直正色说道:“这个自然,尉迟将军且放心,我亲自操办,不会浪费一文钱”。
尉迟恭闻言点点头,而后程咬金也是出声道:“哈哈,尉迟老黑太过小气了,那么多封邑只捐五万贯,陛下,俺老程捐六万贯”。
尉迟恭闻言脸色涨红,直跳出喝道:“哼,你个死胖子,谁不知道你家是济州土财主,富的流油的,你看你吃的那么胖,某家可是朔州一打铁的,这当上国公才几年,哪来恁些钱财”。
见得这两活宝又是怼起来了,
李世民直打断说道:“捐多捐少皆是心意,何须一较高低”。
二人方才作罢了,李孝恭出班说道:“陛下,我李唐百姓受灾,臣这食肉也是无味,身为宗室,自当担责。臣落款九万贯,以作宗室表率”。
李世民闻言大喜,直击掌赞道:“王兄心系黎民,不愧我宗室贤王”。
宋国公萧瑀也是出班说道:“老臣捐款五万贯,请戴尚书务必尽用于灾民”
。
而后秦琼李绩侯君集等大臣也是各自出班捐款,都是大唐最顶级的贵族,贵为国公爷,捐的太少了自是不像话,或多或少都是以数万贯来捐。
而一些朝堂其他官员也是万贯数千贯的去捐款,数目甚是巨大。
当然,大家伙都是心知肚明,大家都是被殿下那个纪念碑刻名的损法子给逼的罢了,捐的少了都怕丢人,这才勒紧裤腰带的咬牙捐的。
到头来一合计,都是发现,房杜二位国公,竟是捐的最少的,只有一千贯,其余再低的纵使一个四品大夫,也不知道哪里来的钱财,竟是是捐款了三千贯,这下子即使一向淡定的杜如晦也是不淡定了,病态的脸色微红,直咳嗽,房玄龄早已经是脸色火辣辣的直低下头去。
李破军见状,顿时心中一阵歉然,他这个法子虽是逼得那些老爷们心甘情愿的掏大钱了,但是却是苦了房杜这样的清流官员。
忽的,李破军心中一动,直出班说道:“陛下,臣之好友房遗爱、杜荷,虽位卑言轻不得进此大殿,然其亦有心为民出力,委托臣代其二人各自捐款五万贯,以作赈济”。
满堂众臣闻言都是一愣,都是聪明人,继而都是明白了,好一个代其捐款……这明显的就是替房杜二公解围的嘛。
第四百五十七章:掏钱真肉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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掏钱真肉疼
房杜二人听了惊讶之后只是苦笑,相视一眼,对着李破军拱手一拜。
见得房杜二人这般坦坦荡荡,毫不作伪,满堂臣公心里赞叹不已。
李世民闻言眼睛一亮之后,也是心领神会的直说道:“哈哈,好啊,有如此少年才俊,我大唐何愁不兴,哈哈,玄龄,克明,教子有方,朕心甚慰啊”。
房杜二人听了也是脸色微红,自己家那二愣子是啥德行,自己这做老子的再清楚不过了,还教子有方,羞煞人也。不过……那傻小子,能与殿下交厚,总算是没白横行长安城这么些年了,哎。
房杜二人一生相携相知,互为知交,可谓是当世伯牙子期,不仅是心意相通,房谋杜断,而且最可悲的是,这房杜两家的儿子辈儿都是那般相像啊。大儿子房遗直,杜构,都是要继承国公爵位的人,但是两人都是敦厚之人,说白了就是中人之姿,毫无出色的地方。二儿子房遗爱,杜荷都是莽撞好武之人,说白了就是二愣子,就是那种红眼了对方手中有刀子都能赤手空拳冲上去的傻愣子……这让两位名相,很是苦恼。
吝啬的李世民,口头表扬了一番积极捐款的众臣之后,喜笑眉开的直对一旁持小笔手册的王敬忠说道:“敬忠,记下来没有?有多少了?”
王敬忠闻言也是笑道:“大家,可多了,诸位大人共计捐款一百八十万贯呢,带上大家和殿下的,共有二百一万贯呢”。
李世民闻言眼皮子一挑,一百八十万贯?朕擦嘞,好啊,这群伙计真有钱啊,也不知道背着朕捞了多少钱!那混小子出了这么个招,还真是有用啊,一个名,竟逼得他们捐款这么多。
李破军看着台上这一主一奴,这幅财奴样,也是一阵无语。
众臣见得王敬忠竟是记得这般清楚,个别趁乱在人声鼎沸之时喊得捐款多少多少,竟是也被分文不差的记下来了,当下里想浑水糊弄的趟过去的心思定下来了。
李破军又是补刀说道:“陛下,时间不等人,灾区耽搁不得。臣之共计二十万贯捐款,下午便送至户部衙门”。说罢又是朝喜笑颜开的戴胄一拜说道:“赈灾一事,便辛苦戴尚书了。若是有需要孤用力之处,知会一声,孤必尽全力配合”。
戴胄忙是回礼道:“不敢,赈灾此乃臣之职内之事,多谢殿下了”。
李世民闻言心中也是领会,又是神队友一般的配合操作,应着说道:“不错,太子所言极是,灾区等不得,玄胤速速操办赈灾一事”。说着李世民却是直对着朝臣说的。
听得李破军说下午就将捐款送过去,再见得李世民的敲打,不少臣子都是眼睛一黑,我擦嘞,这么急……
有人心焦,这可咋办啦,本想着拖些时间也好找孩子他二舅的大姨夫的三叔公筹借一些银钱,可这么急便要交付捐款,早知道就少说些捐款了,不要那虚名也罢,不见那李xx堂堂四品朝议大夫,也不过捐了三千贯嘛,我为啥要捐一万贯呢,看见家里那块宝物得忍痛出手了……
也有人脸色剧变,妈呀,这么快就交付捐款,我还想着多拖着日子做个老赖呢……
捐款一事定了,旱灾一事无碍了,可以安心对付北边那群狼崽子了,李世民心怀大开,直掩饰不住的的笑意说道:“诸卿可还有奏疏?”
众臣默然,心里都是大急道,请奏?还请奏个毛啊,赶紧回家筹钱去,谁在请奏耽搁,揍死他。
王敬忠见状直高喝道:“退朝”。
众臣麻溜的出殿去了,长孙无忌等人则是慢悠悠的在后面走着,长孙无忌走到李破军身旁,直低笑道:“殿下好手段”。
房杜二人也是苦笑着上前深深一礼直拜道:“多谢殿下好意,且宽限时日,必定奉还”。
李破军也是直笑道:“舅舅见笑了”。
见得房杜二人这般说,李破军也忙还礼道:“二位伯伯勿要如此,区区钱财何劳麻烦”。
房杜二人见状直正色道:“欠债还钱,必是要奉还的”。
见得二人这般默契,都不用对对剧本,说出来的话都是一样的,李破军也很是赞叹这对互补的名相。
李破军也不多说,直说道:“二位伯伯,晚间若是无事,小子便厚颜叨扰一番了”。
房杜二人相视一眼,直说道:“静候殿下尊驾”。
拜别了长孙房杜几人,和程咬金点点头,直转个弯便是朝后殿而去了。
迎面来了王敬忠,李破军率先笑道:“王公公哪里去啊?”。
见得李破军,王敬忠直说道:“哎呦喂,殿下在这儿呢,大家唤你进去呢”。
李破军笑道:“哈哈,那可巧了,我也正要去见父亲呢”。
说着也不用王敬忠领路,自是熟悉的很,抬步便向后殿而去。
“殿下,大家可是高兴着呢,呵呵,好些日子没见大家这般快活过来,昨天晚上还愁的彻夜未眠呢”。王敬忠直在一旁高兴说道。
走着,李破军闻言一顿,昨晚彻夜未眠……他自是知道李世民为何彻夜未眠了,儿行千里父母忧……
更何况他是深陷险境呢。
从怀中掏出一个金稞子扔给王敬忠,直笑道:“王公公节俭可敬可佩,只是这衣角污了穿着也不好看,去换件绸衣”。
王敬忠接着扔过来的金稞子,寻着李破军的眼神一看,宽大袖子下果然好一大块墨污迹,应该是为李世民研墨的时候弄上去的。
当即也是不客气的接过金稞子,笑道:“呵呵,谢殿下看赏了,咱这脏袍子穿着也确是给大家丢脸面了,呵呵”。
进的后殿甘露殿,刚近殿门口,便是听见李世民那爽朗的响彻大殿的笑声,“哈哈哈,观音婢,我这心情畅快的很啊,哈哈,你可不知道,那混小子的鬼点子就是多啊,关键是这损招还特管用,一解我多日之愁啊,你可不知道那群官老爷们掏钱的时候,那可是真肉疼……哈哈”。
接下来便是听见长孙无垢的女声说话,只是长孙无垢的柔细嗓子自是没有虬髯大汉李世民的嗓门大的,门外听不真切。
第四百五十八章:堂堂天子瞎咋呼
458
堂堂天子瞎咋呼
李破军听着会心一笑,损招……啥叫损招啊,这是好招好不好。
走到殿门口,门口的宫女正在拜见,李破军直摆摆手,便是跳进去了。
一进去便是看见李世民正坐在主位上举杯畅饮,面前几碟小菜,一旁的长孙无垢在为他斟酒。
李破军跳进去的声音被李世民听着,李世民抬头一看,直搂着长孙无垢笑道:“哈哈,观音婢,你看那小叫花子来了”。
长孙无垢抬头一看,只见得李破军站在殿门口,抱胸看着。
长孙无垢慌忙起身,正正衣襟,直嗔怒道:“你这混小子,怎的进门也不吱个声”。
李破军屁颠颠的上前笑道:“啊呀,反正孩儿啥都没看见的”。
长孙无垢闻言一瞪李世民,都是你这坏种,喝个酒还要把人家搂着。
忽的,长孙无垢看得李破军衣衫破烂,身上泥土满身,还有血迹斑斑的,忙是起身拉着李破军团团看了一圈,满眼急切的问道:“虎奴,你这衣衫怎的回事?怎的还有血迹,可有伤到哪儿了?”。
李破军眉头一皱,直龇牙咧口的强笑道:“呃……娘亲放下,孩儿比那大虫还壮实,怎会受伤呢,呵呵”。
原来是长孙无垢着急的一抓,正好抓在李破军左臂那道伤疤上,这刚刚微微愈合的伤口被抓着,直疼得李破军怀疑人生了。
长孙无垢急于查看李破军身上缺零件没,倒是没发现李破军的脸色异常。
李世民却是看见了,一看那左臂,也是明白了,顿时哈哈笑着,前俯后仰的,看样子看见李破军吃瘪,李世民甚是开怀。
李破军看着也是嘴角直哆嗦。
看着李破军确实没有大碍,长孙无垢也是松了一口气,直拉着李破军的左手,牵到一旁坐下。
“你这孩子,就会乱跑,跑到深山里去作甚,你看这衣衫给划拉的,幸好没受伤”。直牵着李破军的左手就是拉着他坐下,长孙无垢拍着李破军的破烂衣衫教训道。
左手被牵扯着,李破军又是感觉到左臂一阵酸疼,忙是就势坐着。
李世民也是笑道:“哈哈,观音婢,你就别扯他那膀子了,待会儿疼的他眼泪都出来了,哈哈”。
长孙无垢闻言一愣,别扯膀子?疼?“二哥,你说什么?”
“混小子,你还打算瞒着啊?敬忠,传御医”。李世民坐正了,直瞪眼说道。
李破军只得嬉笑道:“娘,没事,爹他瞎咋呼呢吓唬你了”。
说着顺便拢拢衣袖。
李世民闻言眼睛一瞪,朕瞎咋呼?朕擦嘞……朕堂堂天子,竟是被一小儿说朕说话是瞎咋呼。
长孙无垢闻言一拍李破军左手,“呔,你怎的说你爹呢”。
李破军被这一拍,眼睛珠子一突,牙关一咬,额头都出冷汗了,啧啧……是真疼啊。
这回,长孙无垢发现李破军异样了,眼睛疑惑,直看着自己握着的李破军的左手,把袖子往上小心的一拉,李破军又是躲避不得,只得任娘亲查看。
衣袖拉起来一看,长孙无垢秀目一凝,直惊讶的一捂嘴,“虎奴,这……怎的受伤了?”。说着秀目竟是已经微红。
李破军宽慰笑道:“娘没事的,也就破了一点皮而已”。
李世民闻言放下酒杯重重一顿,“放屁,老子征战多年不比你清楚?刀剑创伤一个不慎,便是发炎流脓,死的都是不明不白”。
看见老爹担忧自己,竟是都爆粗口,李破军心中一热也是没多说什么,只说道:“爹放心,孩儿已经让医师看过了”。
长孙无垢听得李世民的话,看见左臂上偌大的一个伤疤,已经微微结痂了,但是被自己这么一拍一扯的竟是已经血红,眼看着都要崩开伤口流血了,心里更是紧张了,都快要落泪了,直埋怨道:“你这孩子,受了这么重的伤也不跟为娘说一声”。说罢忙是喊道:“御医,快传御医”。
话音刚落,王敬忠便是匆匆的进门禀报道:“大家,胡御医来了”。
“传”。
一个白胡子老头,背着一个小箱子,趋步走进来,直大概看了一眼,便是拜道:“微臣胡其庸,拜见陛下,拜见皇后娘娘,拜见太子殿下”。
李世民正在保持风度挥挥手,让他起来,长孙无垢滋溜的站起来直说道:“胡太医快快过来,看看我儿伤势如何”。
胡其庸听得一愣,太子殿下受伤了?可是看着太子殿下精神的很啊,只是……呃,这穿的有些破烂了
。
心里疑惑着,胡其庸还是躬身来到李破军身侧,长孙无垢直说道:“胡太医看看我儿这伤势”。说着便将李破军的左手袖子给撸过来,给胡其庸看。
胡太医一看,眼睛一凝,直说了一声,“殿下,得罪了”。便是拉过李破军左臂细细看着。
看罢松了一口气,直说道:“回禀陛下,皇后娘娘,殿下这伤势虽是较深,应是刀枪划过而伤的,深可见骨,只是殿下福源深厚,自有天佑,这伤口已经结痂起疤,慢慢便可痊愈了,只是伤口似乎是被触碰过,已经涨红充血,若再碰及茄疤,唯恐伤口崩裂,还请殿下注意一二,勿要再碰着伤口了”。
长孙无垢一听,顿时明白了,脸色赧然,眼睛红道,直拉着李破军的手,“虎奴,娘碰疼你了”。
李破军见状直笑道:“哎呀,娘,不碍事的,这点小伤何惧之有,不出数日,便可痊愈了,您不要担心了”。
看着李破军中气十足的说大话,长孙无垢也是微微松了一口气,可是奈何总有神一般的队友助攻。
一旁的太医胡其庸听得李破军这话,却是出于医者仁心负责的心理,直正色说道:“殿下勿要大心,这刀枪创伤最是不定的,在未痊愈之前都有可能发炎,一旦发炎,只能看运道了。臣还是要给殿下多开几张方子,殿下按时内服外敷,务必确保无碍方好”。
长孙无垢一听,心又是纠起来了,急忙说道:“还请胡太医配药”。
第四百五十九章:献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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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p;bp;bp;bp;献宝
bp;bp;bp;bp;胡其庸听得长孙无垢的吩咐直拜道:“皇后娘娘放心,臣回去配好药之后再送至东宫”。
bp;bp;bp;bp;李世民闻言直摆手道:“那有劳胡太医了,速去配药去”。
bp;bp;bp;bp;胡太医走了,长孙无垢自又是对李破军好一阵埋怨,受了这么重的创伤竟是不言语。
bp;bp;bp;bp;好不容易安抚好了长孙无垢,李破军直问道:“阿耶,那突厥动向如何了?”
bp;bp;bp;bp;李世民闻言滋溜的美滋滋的饮下一杯竹酿酒,唧嘴直说道:“磨刀霍霍,将动未动”。
bp;bp;bp;bp;李破军听了轻轻点点头,将动未动那就没动了,好啊,没南下就好,那给大唐准备的时间就更加充足了。
bp;bp;bp;bp;“阿耶,北方防备丝毫不可放松,必须全神警惕啊”。李破军的小手不知不觉的磨蹭过去,拿过李世民的小酒盅,把长孙无垢刚刚添满的一盅清香美酒,滋溜的一下喝了,啧啧,香,这陈酿竹筒酒,就是香
bp;bp;bp;bp;李世民正说着呢,“军国大事自有几位将军去布置,你”
bp;bp;bp;bp;。
bp;bp;bp;bp;可是刚喝罢,李世民的怒喝就起来了,只听得李世民肉疼的夺过酒盅喝道:“好小子,敢偷我酒喝”。
bp;bp;bp;bp;“嘿嘿,不就是一盅酒吗,不碍事不碍事”。李破军直嬉笑道。
bp;bp;bp;bp;一旁的王敬忠看的眼皮子直哆嗦,李世民的威严他天天跟在身边是在熟悉不过了,一个发怒便是将相公房玄龄吓得伏地不敢言语,殿下竟敢用李世民喝过的酒盅偷他的酒喝,胆子真大啊,不愧是父子情深啊。
bp;bp;bp;bp;“哼,说的容易,上回给尉迟老黑一坛子,这是最后一坛子了”。
bp;bp;bp;bp;李世民心疼的将小酒壶拿开来,好似生怕李破军这小崽子再糟蹋一般。
bp;bp;bp;bp;李破军直瘪瘪嘴,直说道:“这酒货色一般,等过些时日,孩儿献给阿耶一些酒,阿耶喝了之后就觉得这酒也就那样了”。
bp;bp;bp;bp;李世民闻言嫌弃的摆摆手,“得了你,我又不好酒,有喝的就行了”。
bp;bp;bp;bp;李破军见状眼睛一转,直说道:“阿耶,有两样好东西,你要不要?”
bp;bp;bp;bp;李世民吃了一口果脯,倚在坐上,直眯着眼道:“这天下都是我的,还有什么好东西值得我想要啊?”
bp;bp;bp;bp;李破军听了又是瘪瘪嘴,这膨胀的
bp;bp;bp;bp;当即心中使坏也是直说道:“北方草原阿耶想要啊,东北高句丽,西南吐谷浑,吐蕃,西方西域十八国,阿耶不想要吗?”
bp;bp;bp;bp;李世民闻言虎目一瞪,正是快活休闲的心思一提,是啊,天下之大,朕没有的东西还多的很啊。
bp;bp;bp;bp;李破军见了,心中也是赞叹,不愧是千古一帝啊,这斗志一激就起来了。
bp;bp;bp;bp;李世民饶有兴趣的问道:“你有甚好东西舍得给我啊?”
bp;bp;bp;bp;李破军闻言从怀中掏出两个卷轴,一看,拿一个卷轴递给一旁伺候的长孙无垢,笑道:“娘亲琴艺了得,精通乐理,料想娘亲应该喜欢这个”。
bp;bp;bp;bp;长孙无垢好奇的接过,笑道:“好东西也有为娘的份儿啊”。
bp;bp;bp;bp;李破军笑道:“肯定啊,忘了谁也不能忘了娘亲的一份啊”。
bp;bp;bp;bp;李世民笑道:“那这一份就是我的了?”
bp;bp;bp;bp;李破军闻言笑道:“阿耶喜欢王右军书法,这一卷”。话还没说完,李世民一把夺过卷轴,“这是王右军书法?”
bp;bp;bp;bp;说着李世民小心的摊开卷轴一看,看清楚之后,惊呼道:“竟是黄庭经”。
bp;bp;bp;bp;而后趴在上面瞪大眼睛仔细看来,半晌直哈哈笑道:“哈哈,是王右军真迹无疑,哈哈,兰亭序和黄庭经,这王右军巅峰之二作,我寻觅多年,不得,如今虎奴献上了,哈哈”。
bp;bp;bp;bp;见得一向山崩于前不变色的李世民都是这般大喜,李破军也是感叹,老爹酷爱王羲之的书法,爱之入迷,真是不假啊。
bp;bp;bp;bp;这时,一旁的长孙无垢也是惊呼道:“广陵散?竟是绝唱广陵散?”
bp;bp;bp;bp;李世民被这惊呼吸引了,直伸头过去,“观音婢,你说什么?广陵散?”
bp;bp;bp;bp;长孙无垢递过卷轴,喜笑颜开的说道:“二哥,你看,这竟是嵇中散的绝唱广陵散?”
bp;bp;bp;bp;李世民也是吃惊的结果,一看也是一惊,直惊呼道:“广陵散不是已成绝唱了吗?竟还有曲谱传世?”
bp;bp;bp;bp;长孙无垢闻言笃定的说道:“这是真的,我学过广陵散残章,只有一节,与这乐曲上记载一般无二”。
bp;bp;bp;bp;李世民二人各得了各自喜爱的珍籍,高兴罢了。
bp;bp;bp;bp;李世民直问道:“虎奴,如此宝贝。你是从何而得的?”说罢李世民一愣,又是说道:“等等,莫非也是从王贼穴得来的?”
bp;bp;bp;bp;李破军闻言点点头,直说道:“巢穴之中,除了成箱的金银,还多有珍宝古籍,我一股脑给搬回来了。这两样孩儿估摸着您二老会喜欢,嘿嘿,就留下来了”。
bp;bp;bp;bp;李世民闻言微微点头道:“好,你有心了”。
bp;bp;bp;bp;说罢李世民左右一看,直挥手道:“都下去”。旁边的宫女太监都是下去了,又是对身后侍候的王敬忠吩咐道:“敬忠门口守卫,五丈之内不得近人”。
bp;bp;bp;bp;王敬忠依言下去了,一旁的长孙无垢见了,也是微微欠身道:“我下去给虎奴准备几件衣裳,破破烂烂的,成何样子”。说罢便是下去了。
bp;bp;bp;bp;长孙无垢不愧是一代贤后,从不主动的过问政事,即使是这些父子间的谈话,见得李世民这般重视,也是主动离场,不多过问。
bp;bp;bp;bp;李世民见得人都下去了,直问道:“那王孝德等人在王家具体是何身份你可打探清了?”
bp;bp;bp;bp;李破军听了直苦笑说道:“还没呢,程翟二位将军协助我击溃王家的援兵之后,孩儿唯恐久则生变,急急回来了,回头我就让人去调查。不过,孩儿与王孝德对质之事,曾说原州刺史王孝荣便是死于我手,那王孝德听了之后情绪甚是悲切,孩儿猜想,这二人应是兄弟,最起码王孝德应不是旁支,另外的王元超,王三娘二人便不太清楚了,孩儿回去便安排人调查”。
第四百六十章:巴不得他变节投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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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不得他变节投敌
李世民听罢李破军的话,也是点头直说道:“能掌管偌大的一个分舵基地,也定不是旁支子弟了”。
李破军闻言直皱眉问道:“阿耶,王家这般嚣张,你打算如何对付?”
李世民听了也是无奈,直皱眉说道:“如何对付?呵呵,现在拿他们却是没办法,等突厥退兵,度过旱灾,百姓恢复生产了,才能腾出精力对付啊,而且北方伪梁(梁师都建国大梁,号永隆)未灭,西南薛延陀屡屡犯边,吐蕃虎视觊觎,北平罗艺也是心有二心,众敌环饲,王家势大,这个家贼不一般啊,牵一发动全身,不可轻举妄动啊”。
李世民又是一口闷掉一盅酒,直苦闷说道,当着李破军的面儿,四周也无外人,坚强的李世民第一次吐露了心中的苦闷,露出了柔弱的一面。
李破军闻言也是苦闷,纵是心中豪情万千,但是大唐强敌着实不少,这些强敌可不是你的豪情壮志能够消灭的,只能一个个来啊。
忽的李世民想起一事,直问道:“你说的那印刷之术如何了?”
李破军苦笑道:“本来在蓝田已经研制出来了,只是那王家洗劫了那庄院,将工匠全部害了”。
李世民闻言也是苦恼,忽的,李世民敏锐的抓住了关键点,直问道:“既是研制出来了,那岂不是为王家所得了?”
李破军宽慰的笑道:“这倒是没有,李林统领临死前吩咐一小厮将其全部给烧毁了”。
李世民闻言也是一松,当初他听闻李破军的活字印刷术之后,也是去多有了解一番,知道现下流行的是雕版印刷术,再了解原理之后,李世民也是大惊,活字印刷术确实先进不少。
“阿耶放心,我已经安排人去重金抚恤工匠家属,另请工匠在护龙山庄研制了”。李破军抓个酸溜溜的果脯扔进嘴里直说道。
李世民闻言也是点点头,嘱咐道:“一应死伤抚恤不可少了”。
李破军闻言也是点点头,笑道:“放心,军心,孩儿自是知晓的”。
忽的,李世民直眼含笑意调笑道:“那程翟二人星夜驰援,也是多有功劳,你勿要一人独吞那金银,你吃肉让他们也喝点汤”。
李破军闻言一愣,心虚的讪笑两声,眼中却是一黯,难道父亲在我山庄中安排有眼线或者是让人监视我?也是笑问道:“阿耶你咋知道我扣下了金银?”
李世民闻言撮着一盅酒,笑骂道:“你小子别以为老子让人监视你,老子没那闲工夫,你的脾性我还不知道吗,有好处你不捞点都不是你李破军了”。
李破军闻言一滞,只得讪笑着。
看来自己真是变了啊,竟也是变得那般多疑,何苦呢,也不知是好是坏。
不想在这个问题多做纠缠,李破军挑眉直问道:“阿耶,王家族地与突厥相接,此番与王家已经差不多是撕破脸了,万一王家投靠突厥,可如何是好?”李破军心中也是不定,按道理说王家应该是不会弃华夏衣冠而入蛮夷的,但是逼急了,谁能说的准呢。
李世民闻言哈哈大笑,直说道:“投靠突厥?我还巴不得他投靠突厥呢”。
李破军听了一愣,巴不得王家投靠突厥?这又是从何说起,王家投靠了突厥,这不是敌手联合了吗。
李世民看着李破军有点懵,直循循问道:“你说王家如此强盛,主要依靠什么?”
李破军闻言皱眉略一思略?,直说道:“王家经书传家,门生故吏遍天下”。
李世民听了也是点头道:“没错,世家大族主要就是掌握了经者何其少也。那你说,突厥可有经书?”
李破军这回都不用思考,直说道:“突厥蛮夷,马上民族,只知厮杀,文化都是没有,何来的经书?”说罢李破军眼睛一亮,顿时明白了,李世民为什么说巴不得王家投靠突厥了。
李世民见状也是笑道:“想明白了?”
李破军直点头,李世民努努嘴示意李破军说。
李破军直笑道:“王家以中原世家着称,多出经书大家,门生故吏也以此为荣,若是王家入了蛮夷,这文化优势将不复存在,天下人必群起而攻讦,门生故吏也是以此为耻,那王家也是离覆灭之日不远也”。
李世民听了也是直点头,“正是如此,所以说不用担心王家变节的,他只会小心翼翼的避免再次被我们抓住把柄”。
李破军闻言也是点点头,忽的,李破军眼睛放光,直欣喜道:“阿耶,我有计策了,我有计策对付王家了,定能一举铲灭这颗毒瘤”。
李世民坐久了起身来,听得这话,笑问道:“噢,看看我们的神童才子有何妙计”。
李破军蹦起来,直说道:“既然王家不能投靠异族,那我便让他投靠异族,不仅要铲灭他,还要让他永传骂名,遗臭万年”。
李世民闻言挑眉说道:“你是说逼王家与突厥联合?”
李破军直点头道:“突厥南下必是绕不过王氏族地太原,届时战乱一起,不管王家投没投敌,先是灭了他再说,而且王孝荣都曾向突厥出售铁器粮食等违禁品,我就不信在王家抄不出来一点能够致命的证据”。
李世民背手惊讶问道:“这么简单粗暴吗?”
李破军也是被李世民这一句简单粗暴弄笑了,直说道:“简单粗暴的方法往往最是有效的,成王败寇,届时,王家灭了,还不是任由我们编排”。
李世民闻言一愣,半晌,一拍额头,直叫道:“想我李世民何等英雄,竟是生出了你这么个奸诈之子,不过……哈哈,这损招好像确实有效”。
李破军闻言也是苦笑不得,李世民玩笑罢了,直正色道:“此事还需从长计议,你勿要擅作主张,再起纷争”。
李破军闻言也是应着正色道:“孩儿省得”。
父子二人又是谈了一会儿,李世民就是撵人了,“好了,你去你母亲哪儿请安,拿了衣物,爱去哪儿去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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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六十一章:萌萌哒小丽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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萌萌哒小丽质
见得李世民起身去处理奏章去了,李破军跟被撵鸭子似的,自觉无趣便屁颠颠的去后殿找长孙无垢。
进的后殿,刚进殿门,李破军见得长孙无垢坐在座上绣着什么,下面李丽质在一旁安静的书写着什么。
见得小丽质在,李破军刚想进去,却是脚步一顿,直脱下身上带血污泥土的袍子扔给看门的宫女,可不能让小丽质沾染这些污秽,抬步便进去了。
听得脚步声,还没等李破军说话,李丽质便直扑上来,“大兄,你可回来了,丽质想你了”。
李破军笑着一把抱过李丽质,五岁半的李丽质身材娇小瘦弱,也不过二十斤,李破军虽是左手有伤,但是一只右臂轻轻的一把抱着,丝毫不费力。
见得李丽质这般直扑上去,长孙无垢忙说道:“丽质快快下来,你大兄手受伤了,别弄疼他了”。
李丽质听了一愣,继而呀的一声跳下去,差点没站稳,李破军忙是扶着。
“呀,大兄,你手怎么了?哪儿疼啊?丽质有没有弄疼你”。李丽质眼睛红红的急问道。
看见小丽质这萌萌哒的模样,李破军也是开怀大笑,隐晦的拉了拉左臂衣袖,“哈哈,没有,大兄没事,丽质这般乖巧怎么会弄疼我呢”。
走到近前,跟长孙无垢请了安,长孙无垢唤过李破军,让他坐到近前,直小心拉起李破军左手,看着那天骇人的伤疤,心疼的说道:“是不是该包扎一下啊?”
李破军直笑道:“没事,过几天就好了,包扎了伤口不透气反而难的好”。
长孙无垢闻言嗔怒道:“就你懂得多,这般不小心,你是太子,还用你亲自上阵啊,以后不准了”。
李破军不敢多说,以后不能上阵……咋可能啊,也不敢多言语,再多说恐怕是都要不准他出宫了,当即也是直应着。
看着李破军口不应心的应着,长孙无垢也是暗叹一声。
一旁的李丽质面色惊恐的看着那条伤疤,一双小手直捂着嘴,小眼睛还是忍不住哭了,瓷娃娃一般的脸蛋上梨花带雨的,直轻轻的给李破军吹了吹伤口,“呜呜,大兄不疼,不疼,呜呜”。
看着小丽质这般样子,李破军也是心里一暖,直抱过小丽质,擦擦小眼泪,软语道:“不疼,大兄不疼啊,大兄是男子汉,怎么会疼呢,丽质不哭,不哭啊,丽质哭了这伤口见了那小眼泪啊,它就会疼的”。
小丽质闻言啜泣一声,直吸吸鼻涕,小手擦擦眼泪,“啊,不哭,丽质不哭,这些大兄就不疼啦”。
看着小丽质这般乖巧样,长孙无垢和李破军都是开怀大笑,见得李破军笑的那般开心,小丽质也是笑了。
这时候,小丽质才说道:“呀,大兄你怎的不穿衣服啊?”说着小丽质耸动鼻子,直眨巴眼睛问道:“嗯?大兄身上这是什么味道啊?好难闻噢”。说着直捂住鼻子。
李破军一尬,直得说道:“大兄刚才外面回来,这身上是汗臭味呢”。
李丽质闻言直说道:“没事,虽是大兄身上很臭臭,但是丽质不嫌弃的,娘亲也不嫌弃的,大兄不哭噢”。
听得李丽质这童稚的声音,母子俩都是笑着,顿时满堂笑声。
笑罢了,长孙无垢直指着一旁的托盘上几套衣服,直说道:“待会儿把这几套衣服拿着,这都是娘亲说双层绸子做的,再要是穿破了,看娘不打你”。
一旁的小丽质听了欢呼雀跃的拍掌叫道:“喔,娘亲要打大兄了,大兄不听话穿破衣服,娘亲要打大兄屁股喽”。
李破军听得满头黑线,打屁股吗?这滋味好像很久很久都没有过啊,从小李破军就是如同小大人一般成熟,小孩子常规犯的错都是没有犯过,所有也是从没被打过屁股的。
长孙无垢闻言也是美目一瞪,直说道:“再要是穿破了衣服,真的打屁股了”。
李破军摸着鼻子苦笑,这么大了要真是被娘亲打屁股了,那可真是丢人了,还不得被那群损友笑死啊,太子威严都在屁股上被打掉了。
午间,在这儿吃了饭之后,李破军便是背着手一步一摇的回了东宫了,身后陈康双手端着装衣服的托盘,再不回去,怕是小秋儿都要眼泪花花的跑去护龙山庄找他了。
穿过假山假水秀丽的山水池阁,到了玄德门前面,另一边的那座门便是玄武门了,东宫出入的几个出入口之一。
如今玄武门一片安宁,不远处的小树林里仍是蝉鸣鸟躁的,唯有那青石板缝隙里遗落的干了的血迹,似是再见证这两月前的那场宫廷政变,血迹已干,然而李建成等人的尸首却是还未入土,尚未出殡,对此,李破军也只能感慨成王败寇而已,看来得跟阿耶说说了,早日将李建成兄弟下葬了,光明磊落的给个中肯谥号。
进的玄德门,李破军径直去承恩殿了,来得殿前便是看见内侍刘三德在指挥着小太监忙活着什么。
李破军直从后面喊道:“三德子”。
刘三德一听回头一看,见得是李破军,忙是喜笑颜开的迎上来拜道:“三德子拜见殿下,殿下终于回来了”。
李破军也是恬不知脸的笑道:“怎的?我才出去几天而已,都想念我呐”。
三德子一听,那小圆脸顿时笑坐一团,“那可不,殿下不在,我们做活都没个劲头的,特别是秋姑娘,天天都要念叨殿下呢,呵呵”。
小秋儿和三德子都是平级的管事,一个管宫女,一个管内侍,都是李破军的身边人,下人里面也只有三德子敢称呼小秋儿秋姑娘了,别的太监,纵是是别宫的管事也得恭敬的喊小秋儿一声秋管事的。
听得三德子的话,李破军也是笑的合不拢嘴,这些内侍,说的话能把你给高兴的忘了你是谁了。
听得小秋儿,李破军直问道:“小秋儿呢?这般想我怎的不来接我啊?”
三德子也是摸着头说道:“今儿早朝后,就没见秋姑娘了”。
这时见得一个宫女急急走过来,见得李破军,讶然拜道:“呀,拜见殿下。殿下你怎的在这儿啊?秋姐姐却是在嘉福门侯着殿下呢?”
第四百六十二章:简朴的国公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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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朴的国公府
李破军一听讶然,“嘉福门?她怎的跑哪儿去了?”
那小宫女听了低头道:“早朝后秋姐姐听一位小公公说殿下回来了,她就去嘉福门侯着殿下呢”。
李破军闻言眉头一挑,信心中也是一热,当即抬起腿向外头走着说道:“这丫头,看着前门也不看看后门儿,不知道我喜欢走后门啊,哈哈”。
陈康见状将手中托盘交给三德子,直吩咐道:“这是殿下的衣物,刘管事且拿进去放着”。说罢便是抬腿朝李破军追去。
哪知李破军脚步一顿,直对三德子说道:“将那个说我回来的小太监打回内侍省去”。
众人闻言一愣,三德子一愣之后忙是应着,“是是”。
那宫女也是一阵恍惚,继而也是满脸惶恐,可是李破军早已经走远了。
那宫女忙是说道:“刘管事,殿下,这……”。
刘三德眼睛一瞪,颇有几分管事的威严喝道:“多干活,少说话,嘴巴不能多”。
宫女闻言也是直低着头应是,心想着,殿下年纪小小,却也很是厉害哦,这惩罚起人来也是不眨眼的。
李破军背着手,悠悠向前门嘉福门走着,身后两步陈康紧紧跟着。
“陈康,你可知我为何要罚那小太监?”李破军直问道。
陈康闻言一愣,摸摸大脑袋瓜子,直说道:“难道是他不应该跟秋儿姑娘报告你的行踪?”
李破军闻言一挑眉反问道:“难道应该吗”。
陈康闻言一滞,嗫嗫无语,李破军又说道:“你要知道,不是秋儿主动去问那小太监的,八成是那小太监为了邀功讨好秋儿主动去说的,主子的行踪就是这么拿去交易的?若在战时,是不是也会向别人说自己主帅的行踪?”
陈康闻言这才笃定说道:“那定是不能的,战场上这就是通敌谋反的大罪,死无赦。那个小太监虽是没那么严重,倒也是嘴巴子欠抽”。
李破军听了失笑,这陈康虽是跟了自己那么久,当初的草莽大汉如今也是沉稳了很多,甚至都能识文断字了,但是仍然是不能彻底改变身上那股子莽气,但是李破军就是欣赏这股子莽气,更为率直一些。
来得嘉福门前,便是看到小秋儿在门框边倚着,一旁职守的禁军也是苦笑,很是无奈,这位小娘子可是太子殿下的贴身丫鬟的,甚得殿下宠爱,说不得以后就是个妃子了,虽是这些占着大门不合他们的规律,哪来得胆子敢去驱赶她啊。
见得李破军来了,几个禁军刚想行礼,却是被李破军直做手势打住了。
李破军轻步走到小秋儿身后,将小秋儿眼睛一蒙,小秋儿大惊,一边挣扎着娇斥道:“谁啊?谁啊?”
李破军却是不松手,直压着嗓子变声道:“喈喈喈,小美女,你就叫,就是叫破了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的,哈哈”。
小秋儿听得这不相熟的声音,还有鼻息间隐隐的酸臭味,顿时大惊,以为是宫中哪一位纨绔皇子皇孙呢,在听清话语,脸色也是绯红,忙喊道:“你知道我是谁吗?我是太子殿下的人,来人呐,来人呐,抓住这个登徒子”。
说着小秋儿竟是一躬身子将脚向后一勾踢,李破军见状忙是送开手,跳开一边。
我去,好险啊,这丫头哪里学来的撩阴腿啊,还特么是后勾腿。
小秋儿惊慌之后,忙是回身一看,这一看一愣,“郎……郎君”。
看着李破军那欢笑的笑容,熟知李破军的小秋儿那还不能知道这是李破军在作弄他呢,直嘟着嘴不高兴的说道:“郎君就知道戏弄我”。
李破军见状也是哈哈大笑,“我可不敢戏弄秋儿女侠呢,那一记撩阴腿绝招,我可是接不下来呢”。
听得李破军的话,小秋儿脸色又是红。
欢笑罢了,回了东宫,李破军在这仅有几人的东宫承恩殿里,也是有了少有的轻松,毕竟暂时不用想那些烦心事。
眼见天黑了,李破军用过饭菜之后又是要带着
陈康等人出去了,小秋儿忙问道:“郎君,又,又要出去啊,晚上还回来吗?”
众人听得直憋着笑,这话说的,好像跟闺中女子等候夫君一般,小秋儿说罢见得众人笑意也是脸色一红,李破军笑道:“晚间说不准的,再看,反正我又不出长安,兴许明日就要回来的”。
安抚罢了小秋儿这贴心小丫鬟之后,李破军便是骑马直奔蔡国公府了,蔡国公也就是“房谋杜断”之一的“杜断”杜如晦了。
晚间的宵禁自是视若无物的,一亮太子身份,谁还敢靠着,法度?那是给无权无势的人准备的,真正的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又有那几个朝代能做到呢。
从兴安门出得东宫,便是永昌坊,蔡国公府便就是坐落在紧挨皇宫的永昌坊,地位尊崇,进宫方便。
这也是李世民对杜如晦的恩宠,赐下这么一座大宅子。
但是令人差异的是,恰恰李世民这个恩宠,却是差点令杜如晦残疾。
那个敢嚣张到暴打李世民爱臣杜如晦的人就是当年的国舅尹阿鼠,尹阿鼠便是尹德妃的父亲。当年的尹德妃因姿色明艳,为高祖晚年最受宠的妃子,尹德妃怀孕,生下儿子酆王李元亨,更深得唐高祖宠爱。
尹德妃的父亲尹阿鼠骄横跋扈,杜如晦当初是秦王府的属官,与尹阿鼠同住永昌坊,回府路过尹阿鼠的府门时,尹阿鼠见了命人把杜如晦拉下马,暴怒骂道:“汝何人,敢过我门而不下马”。将杜如晦给打了一顿,把杜如晦一个手指都给打折了,后来计较起来,李渊太过宠爱尹德妃,爱屋及乌,庇护尹阿鼠,杜如晦就是吃了个门亏了。
行至蔡国公府,只见门前一片冷清,没有别的大户那样的镇门的一双石狮,也没有大红灯笼高高挂,门口也没有雄壮的持兵护卫,斑驳的大门上油漆已经不新了,门匾上刻着蔡国公府几个大字倒是醒目,这是李世民新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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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殿下送礼谈生意
李破军示意陈康去敲门,他却是不敢再让憨娃去敲门的,他却是怕憨娃一拳头把这斑驳大门给捶塌了。
陈康上前,敲响了大门,敲了好半晌,里面方才传出一个老人的声音,“尊客稍待”。
而后便是听见一阵脚步声,大门打开了,探身出来一个皂衣老头,见得门口背手而立的李破军,忙是出来躬身拜道:“啊,老朽拜见太子殿下”。
蔡国公府李破军也是时常来的,他作为老管家自是认识当朝太子殿下的。
李破军笑着扶起老人,“老丈有礼了”。
“呵呵,殿下快快请进,老爷在中堂等候呢”。
老管家笑着说道。
李破军一愣,“杜伯伯知道我要来?”
老管家也是一愣,直说道:“老爷说殿下今晚会来的,还特意吩咐打扫庭院呢”。
李破军听了苦笑着一拍脑瓜子,早间还跟房杜二人说的,晚间会来一一拜访,却是一时忘了。
直向中堂而去,进的中堂便是看见杜如晦拿着一本书正坐在案桌前,对着一盏油灯读书呢。
听得脚步声。抬头一看,见得李破军,忙是放下书籍,起身拜道:“臣拜见殿下”。
李破军忙是上前扶起杜如晦,“此非朝堂,杜伯伯无需多礼”。回礼罢了,又是规规矩矩的行礼拜道:“小子拜见杜伯伯”。
杜如晦惶恐的扶起李破军,忙叫不敢,堂堂一国储君对你自称小子,纵使人家是执晚辈里恭敬你,但是你敢接着吗。
各自安坐了,一盏昏黄的油灯在这中堂里却是显得有些晦暗不明了。
杜如晦洒然笑道:“哈哈,一盏昏灯却是不像话了,老陈,将大灯点上”。
那老管家一愣,便是将两边的大油灯给点燃了,顿时,中堂里就很是明朗一些了。
李破军见状直叹道:“别家臂粗香蜡作柴烧,房伯伯乃国士也,他日名相,竟用油灯,一清如水,两袖清风,亦不过如此啊”。
杜如晦闻言抚须哈哈笑道:“哈哈,一清如水,两袖清风?殿下用词却是新颖别致,只是殿下莫笑老夫小气才好”。
李破军闻言微微一愣,这才想起,一清如水好像是清朝的《官场现形记》里面的,而两袖清风是明朝的于谦说出来的,这俩词都得好几百年方才出来呢。
当即也是笑道:“杜伯伯说笑了,小子哪有此意啊”。
寒暄罢了,杜如晦本来是果断之人,眼看着跟李破军也是没见外,单刀直入的直问道:“殿下夜间而来,可是有何要事?”
李破军闻言一滞,杜如晦一个文士咋跟尉迟老黑一般的直接啊,不愧是果断的“杜断”了。
当下里李破军直由衷的说道:“杜伯伯,小子虽很是仰慕杜伯伯的清正,但是小子却是想说,这有钱能使鬼推磨,钱不是万能的,但是没有钱却是万万不能的,就好比这灯火,一盏昏黄油灯,杜伯伯在昏黄油灯之下看费劲,而且还伤身伤眼,若是换成明亮的大烛,便是不会如此了”。
杜如晦听得一愣,半晌,方才说笑道:“呵呵,殿下何意?欲送老夫富贵吗?”
李破军听了也是一笑,直笑道:“杜伯伯言重了,杜伯伯已是位极人臣,日后名相,何劳小子送富贵啊”。
说罢喝了一口满是茶叶沫的茶水之后,李破军笑道:“小子只是想送杜伯伯一些东西,以表敬意,还请杜伯伯笑纳”。
杜伯伯听得一愣,送我东西?太子殿下要给我送礼?没搞反,太子殿下要想那些庸吏俗官一般给我送礼?
但是又不好跟拒绝那些庸官一般直接拒之门外,只得
说道:“还请殿下明言?”
李破军直笑道:“小子最近执掌神策军,也是花销甚大,所以开劈了几条财源,便想着邀杜伯伯几人一起入股,也顺便给几位伯伯填补家用,呵呵”。
杜如晦听得一愣,这……堂堂一国储君,太子殿下,竟是来和我一个国公来谈生意,只为了那铜臭之物。
见得杜如晦不言语,李破军眼睛一转直说道:“小子开劈的财源大火之后月入万贯是不成问题了,还有,纵使杜伯伯两袖清风,但是也要为构哥儿,杜荷俩兄弟想想啊”。
杜如晦听到也是微微一愕,每月分红一万贯…暴利啊…确实很多啊,说真的,小家小户出身的杜如晦虽不是贫民,倒也是并不富裕的,又是天生不爱财,不会打理家产,所以堂堂国公才会这般囊中羞涩的。
略一想便直问道:“不知太子殿下还邀请了哪几人?”
李破军回道:“尉迟房程三位伯伯,还有郧国公,河间王伯几人”。
杜如晦听得一惊,顿时就抓住了重点,文有宇文房杜,武有尉迟程,宗室还有河间王,殿下这……厉害啊。
“不知殿下是如何入股法?”
李破军又是说道:“几位伯伯每人出资一万贯,占的每月分红一成”。
杜如晦听得脸色一扯,一万贯……把他杜如晦卖了看看有没有一万贯。
李破军当然注意到了这,直说道:“几位伯伯可先不必出资,待日后分红到手后,看看是否如小子先前所言,再出资不妨”。
杜如晦听到这,当下里也是不做多言语,直拱手说道:“既如此,那殿下这份礼,老夫便愧受了”。
而后又是寒暄片刻,李破军直起身拜别道:“天色不早了,小子先行告退了,杜伯伯早些歇息”。
告别之后,李破军自出来蔡国公府,又是朝邢国公房玄龄府中去了,又是以同样的言语跟房玄龄谈着生意,不料的是,房玄龄的夫人
卢氏倒是异常爽快,不像房玄龄犹犹豫豫的矜持着,直接命人抬出钱财给李破军,当场就规规矩矩的一本正经的签了契约。
李破军走后,杜如晦直摸着胡须苦笑的看着李破军离去的方向,直叹道,厉害啊,江山代有才人出啊,这下子这一根绳上的几个小蚂蚱算是绑扎实了,李破军这条贼船,是想下都下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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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六十四章:夜间操练
464
夜练操练
看着后面几个护卫扛着一箱子钱财,陈康也是苦笑道:“殿下,那房夫人也是太生猛了,雷厉风行的,若是生为男儿,定是个豪爽汉子”。
李破军闻言也是笑骂道:“有你这么说人家的吗,人家卢氏可还是有品级的夫人呢”。
陈康听了也是不敢再编排取笑人家了。
李破军也是直笑道:“不过……那卢氏却是厉害啊”。
想起他一要跟房玄龄合伙做生意,房玄龄又是顾忌法度,为官的不得经商与民争利,又是度心中文人风骨,看不起那商贾之事,结果房夫人卢氏从里间出来一问,知晓了情况,当场就是拍板定下了,似乎还怕李破军变卦了一般,麻溜的抬出了入股的一万贯本金,还请煞有其事的签订了合约,得了合约的卢氏将合约好生锁着当做宝贝一般,搞得李破军都是有些懵。
对于房玄龄的矜持,卢氏只一句话就是说的房玄龄脸色涨红,“哼,不赚钱吃西北风去啊,你厚着脸捐的那一千贯都是我给你出的呢”
。
看着卢氏大发雄威,而房玄龄这个堂堂国公,一家之主,却是连区区一千贯都不能掌管,李破军心中也是觉得很魔幻,在这个男权时代里,房玄龄也真是一位奇葩了。
抬着一箱子铜钱银两凑起来的一万贯,出的房府,李破军便是直朝城门处而去了。
明月当空,远远的看见李破军高坐玉顶马上,那些巡逻的巡街武侯远远的就是避开了。
直到明德门前,那卫士却是不认识李破军,见得这一队人无视宵禁,无视城禁,居然想夜间开城门,那卫士直将手中长枪一顿,“止步,来者何人?可有出城手令?”
陈康闻言想象打马出去说和,城门楼上走下一位将军,直喝道:“怎么回事?”
那卫士回头禀报道:“将军,有一队人披甲持刀欲出城?”
那将军闻言从城门楼楼梯黑暗处走出来,直说道:“可有……”。说到一半,忙是跑上来。
李破军定睛一看,这也是熟人了,这人正是那城门郎王林。
王林麻溜的过来拜道:“左监门卫城门郎王林拜见殿下”。
李破军也是下马,扶起王林笑道:“王校尉有礼了,这般夜间,王校尉还有尽忠职守,可敬可佩啊”。
王林见得李破军这般客气,见他一个个小小的城门校尉都是下马亲自扶起,心中更是大为感动,听得李破军的话,更是心热,更是摆低姿态的谦逊道:“殿下过奖了,此乃某之本职”。
在李破军心中,虽是上下关系,有着尊卑,但是都是有着人权的,抛开正式场合,私下里谁还不是个人啊!凭什么人家在下头给你见礼,你就得高高在上的在马上俯视人家接受着,若是在正规场合,那是必然,无规矩不成方圆,私下里没必要那样。
没见当年毛爷爷都是和人民亲如一家的吗,就拿二十一世纪来说,那些成功的人,碰见下属行礼,有谁是高傲的受着的吗?
李破军见得王林这般躬谦,也是笑道:“王校尉,我要出城一趟,还请行个方便,不知可行”。
王林听了忙是说道:“自是可行,殿下稍待”。
而后王林便是挥手说道:“快开城门”。而那几个卫士见得这年轻人是当朝太子,哪里还敢多耽搁,麻溜的开城了。
李破军直说道:“有事在身,王校尉,他日再会了”。而后翻身上马了。
王林忙是拜道:“殿下慢走”。
李破军正要打马出城,王林忽的忙说道:“殿下稍待”。
李破军一滞,王林又是说道:“夜间天黑,夜路不明,殿下还是拿着马灯”。
说罢又是朝身后卫士吩咐道:“快去取几个马灯来”。卫士应命忙是去了,
李破军见状笑道:“哈哈,王校尉有心了,多谢了”。
王林忙是谦逊的笑着。
取了马灯,李破军等人便是直朝翠华山护龙山庄而去了。
近的护龙山庄,站在石桥上,偌大的山庄黑漆漆,但是令李破军愕然的是里面竟是传出阵阵操练声,杀喊声响彻山林,山林里飞鸟乱叫,偶尔山林深处还传出一两声野兽嚎叫。
李破军一懵,大晚上的不睡觉好,在这儿折腾啥呢,折腾还不点灯,至于这么节省吗。
陈康听得脸色一变,忙是握刀说道:“殿下,里面莫非是在厮杀?是谁敢进攻山庄?”
李破军听得一翻白眼,直说道:“厮杀会没有惨叫声吗?再说了这长安城外谁有那胆子敢动刀兵,里面喊着杀杀杀的是操练之声,啧啧,没想到,定方还知道夜练啊”。
说罢,李破军直挥手道:“走,进去了”。
门墙上的卫士识别身份之后,忙是开门了,李破军进了山庄,李破军直让护卫抬着金银去存放了。
直去校场了,来得校场,便是看见苏定方一个人正在将台上站着,看着校场上的操练。
李破军走上将台,见礼罢了,李破军说道:“定方怎的想起夜练来了?”
苏定方闻言直说道:“殿下,神策军八千将士,伙食好的很,也是没有别军常见的雀蒙眼,按照殿下所说的特种作战,夜间作战是少不了的,所以我和修文一合计,便是夜间让将士多练练了”。
李破军听了点头道:“不错,你们做的很好,夜练是必不可少的,值得提倡,日后多多摸索,争取做出最好的夜练方案”。
苏定方闻言也是矜持的笑了笑,直笑道:“说来这还是修文想起来的”。
李破军听得眉头一挑,梁百武?确实是个文武双全的人才,但是能够在这个连夜间行军都是非常谨慎的年代,能够想出夜间作战来,属实是个人才了。最起码思想很是开拓的,不是那么固守的人。
见得将台上只有苏定方一个人,李破军问道:“嗯?修文他人呢?怎的不见他”。
苏定方听了直说道:“修文在下面带队操练呢,如今我二人领军为将,必须要有人领队操练,以作表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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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六十五章:赠兵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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赠兵书
应着苏定方指着的方向看去,只见得梁百武正是手持着横刀,在方阵前领队呢。
李破军看着心中也很是欣慰,他手下的将领能够有这个觉悟,那是再好不过了。
看着方阵队练着劈,扎,砍,截,缠头,裹脑等几个基本刀功,李破军也是点头道:“不错,基本功毕竟得练扎实了,战场之上没有恁多花哨,基本功稳住比什么都强”。
苏定方闻言也是直应着。
看着操练的小半个时辰,苏定方直说道:“殿下,已经一个时辰了,按照我们原商量的计划,该歇息一刻钟,换我上前领队了”。
李破军直点头说道:“你但去无妨,既然交由你们练兵,无需事事问我”。
苏定方见得李破军这般放手放权,也是心中一热,应着下去了。
梁百武也是早就看见李破军,停下操练后上前行礼罢了,李破军直拍拍梁百武肩膀道:“修文做的很不错,夜练做的非常好,正该如此”。
梁百武闻言也是心知这是苏定方不贪功,将他的那一份功劳给殿下也禀报了,心中也是感激,听得李破军的话,也是谦逊道:“也是殿下的特种作战的方法启迪了我”。
李破军见得梁百武那不贪功不傲娇的样子,心中更是欣赏,这梁百武……有名将之姿,给他一个舞台,定是可以成为名将的,至少现在看来这资质是不输于灭国神将苏定方的,甚至有些细心的方面,苏定方还不如梁百武稳重。
或许也是跟两人的经历有关,苏定方本就是出身冀州的地方豪强,衣食无忧的,苏定方的父亲苏邕也是个好汉,曾率领乡兵数千人,为州郡讨伐贼寇,苏定方也是十五岁接替父亲的民兵首领后,就是大杀四方,连巨寇张金称都是打败了,后来更是成为了窦建德麾下大将高雅贤的义子,可谓是出身不差,也是少年成名。
而梁百武的背景就是显得很励志了,梁百武出身凉州的贫民家庭,父亲早亡不知详细,母亲却是在他八岁那年就是被活活饿死的,自此梁百武独自一人成长,后来参军,一步一个脚印做到了玄武门宿卫军的副将,也算是出人头地了,所有贫民出身,经历百难,奋斗上升的梁百武要比苏定方稳重很多的。
李破军衬度一下,便是问道:“修文可系统学过兵书战策?”
梁百武听了,直说道:“属下出身卑贱,却是无能学的兵书战策的”。
李破军听了一笑,直笑道:“修文勿要这般说,世上无人是天生卑贱的”。
梁百武闻言一惊,直抬头愕然看着李破军,这话……太过惊世骇俗了,皇族难道不是天生尊贵吗?贫农奴隶难道不是天生卑贱吗?
见得梁百武这反应,李破军也是一笑,他现在可是没想着去传扬人人平等的,先不说这些损害的是他自己,若是他敢宣扬这些,他老爹老娘都得忍痛削了他。
李破军直笑道:“世上没有人是天生卑贱的,只有不努力的人才是卑贱的。像我皇爷爷,还有圣人,当年隋末乱世,人不堪活,正是他们的奋斗拼搏,才有了如今的安定天下,才有如今最尊贵的李家皇族。像修文这些,出身却是是贫困,难道修文你自强不息,奋发向上,做到现在的大唐将军,有了官身,出人头地了,就不复贫困,不复卑贱”。
梁百武听了忙恭谦道:“末将不敢与圣人相提并论”。
但是心里却是对李破军的言论更是佩服的,只有不努力的人才是卑贱的,当初他连饭都吃不上,对于商贾小吏来说,他这个小叫花子是卑贱的。十数年之后,他成了有品级的将军,而那些商贾小吏在他眼中就是卑贱的。他如今虽然是有品级的将军,但是在国公大将军眼中,他仍是卑贱的,所以他要成为国公大将军,而这一切,就是要跟着李破军混,而国公大将军之上的,梁百武却是想都不想的。
李破军见状也是笑了笑,直挑眉说道:“修文随我来”。
说罢李破军抬腿便走了,下了将台,梁百武忙是跟上。
李破军径自回了住处房屋,梁百武也是好奇李破军将他叫道卧室来有何事。
进的房门,李破军直说道:“陈康去外头守着”。陈康一愣依言出去守门了,梁百武更是好奇。
而李破军却是直走向了床榻,梁百武见状脸色一变,顿时,梁百武直觉得菊花有些不自然……难道……难道殿下他……好nan风……
正当梁百武惊恐之时,李破军直从枕头底下拿出一本书,翻看了几下笑了笑就是回到座位,见得梁百武脸色不自然,李破军有点懵,“修文怎么了?可是身子不舒服?”
梁百武闻言一愣,忙是说道:“方才操练却是用力过度,有些疲了”。
李破军不疑有他,闻言很是欣慰的说道:“修文辛苦了,待会儿回去好生歇息”。
说罢一顿,回身一看,见得屋角的一个柜子,将书本放在桌子上,走过去,从柜子里拿出一个盒子,笑着递给梁百武,直说道:“这是一根高句丽雪山老参,修文拿回去炖了,好好补补”。
梁百武闻言一愣,忙是摆手说道:“啊,殿下使不得,这太珍贵了,末将无功不受禄”。
李破军闻言将盒子扔过去,梁百武忙是接着,直坐下说道:“什么珍贵?不就是一根草药,本就是让人吃的。修文为我效命,劳心劳力,赐一根参又值得甚”。
梁百武见状值得接着了,但是心里却很是愧疚,方才他却是不知道哪根筋歪了,居然把殿下想的那样……
李破军又将桌上上的一本书递给梁百武,梁百武疑惑的结果,只见大字……太公兵法,心里一惊,忙是老向李破军,不知何意。
李破军笑道:“修文既是没有系统学习兵书战策,这却是不行了,野路子虽是有着奇效,但纵你天赋了得,也需学习,像昔日孙膑庞涓得鬼谷传道,张良圯桥得黄石公传兵书,终成传世名将。这本《太公兵法》是我师紫阳真人相传的,现在便赠与你了”。
第四百六十六章:明不治国,怀情不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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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不治国,怀情不尽
听得李破军的话,再看看面前的那本《太公兵法》,梁百武只觉得脑袋一懵,而后反应过来忙是摆手摇头道:“殿下使不得,这……末将受不起”。
李破军闻言直挑眉笑道:“兵书战策写出来就是留给人学习的,不然留着干嘛,留着下崽啊,这《太公兵法》我已经倒背如流,留之也是浪费,不若赠给你了”。
梁百武听了很是感动,但仍是忍着心中的不舍推辞道:“殿下,这太……太贵重了,末将实在愧受啊”。
李破军见得梁百武这般推辞,也是将脸色一板,“有什么愧受不愧受的,兵书传给你,你好好学习便是,日后为我效力岂不是更加稳妥?如今你和定方一同执掌神策军,定方年幼就是熟读兵书,更是再我的推荐下跟李药师学习兵法,你与他同级,只是野路子出身怎行,你将这兵法拿去好生学习,也是充实自己,使得自己实力更强,博得几世富贵,而我亦得一良将,岂不两全?”
梁百武听得李破军的话默然,说实话他心里却是无悲无喜的,和苏定方关系也是很好,但是和苏定方在一起的时候总是感觉隐隐不服,苏定方熟读兵书,而他却是没有正经的看过一本兵书,只有那些常见孙子等书,而且苏定方更是在李破军的推荐下,隔一个休沐之日便是去李药师府上听教,更是让他羡慕不已。
虽是如今李靖还不是后面的贞观战神,但是也是公认的军事大家了,与英国公李绩并称二李,苏定方如此福缘深厚,再看看他自己,从血人堆里爬出来的,还是赶不上人家一个豪强子弟,上天待他梁百武却是为何如此不公呢。
但是今晚被李破军的一番做派感动了,是啊,你苏定方福缘厚又怎么样,我也是深得殿下宠信的,我未来定是不比定方差的,想到这,梁百武不由得捏紧了拳头。
见得李破军嘴角还有稚毛的嫩脸上直微笑着看着他,梁百武也是牙一咬,直将兵书揣进怀里,下座双膝跪地拜道:“末将多谢殿下厚恩”。
李破军也是坦然的受了这一礼,等拜罢了方才下座扶起,直说道:“修文无需如此,你和定方皆乃我臂膀,需得勠力同心,共振我神策军威才是”
。
梁百武听得心里一跳,勠力同心……是啊,殿下待我如此之厚,我又何必去眼红定方呢,何况定方把我当兄弟,以诚待我,我却是愤愤不复,真乃小人也,想到这,梁百武心中更是起伏,他决定,明儿找定方喝一盅,好好唠唠。
见得梁百武如此,李破军也是直点头,这梁百武却是是个宝啊,他确实捡到宝了,发掘出一个名将了,若是没有苏定方当初拦住他,不让他出城援救玄武门云麾将军敬君弘,梁百武定是当作建成太子余孽给当场杀了,也就是没他现在神策军得一良将了。
见得无事,李破军直说道:“你带队操练也是劳累了,早些回去歇息”。
拜别罢了,梁百武直捂着怀中兵书回到住处,心情久久不能平复,掏出怀中兵书一看,《太公兵法》,也就是武人墨客相传的《六韬》啊,此书名气极大,却是流传并不广,没多少人见过的,更别说读过了。
《六韬》的内容十分广泛,对有关战争和各方面问题,几乎都涉及到了,其中战略论和战术论更是千古无二,远超孙子,天文地理人文等等无不涉猎。梁百武早就是有所耳闻,今日竟是得到了这本书,翻来一看,一愣,里面字里行间,居然是夹插着许多铁钩银划的细小批注,梁百武认得出来,这是李破军的字迹,特有的瘦金体是很难模仿的,很快,梁百武就被书的内容所吸引……
送走了梁百武,李破军也是无心睡眠,直在原地踱步,现在事情似乎还挺多,酒楼赚钱势在必行,还要安排工匠继续研制活字印刷,还要安排张鸭九继续去锻造宝甲。
而且今日路过玄武门,李破军心底总是有个阴影,那就是李建成等人的尸骨,也是该给他们一个交代了。
虽然李破军知道,即使过不久多久,李世民也会安排李建成下葬,但是现在,想着李建成哪位颇为亲善的大伯,还在陈尸冷宫,他就感觉到膈应,不是他李破军太仁慈,圣母婊,而且心里属实不舒服,李建成本就是率真宽厚之人,虽是能对李世民下杀手,但是对他们这些晚辈也是很慈善的,李建成无疑是个仁君,但肯定不是明君,没有李世民的英明果断,李破军相信,若是李建成得手了,李世民失败了,李世民是必死无疑的,但是他和李承乾这几个作为儿子的却是不一定会死,若是交由李元吉来处理,定是处死,要是李建成这位宽厚人来处理,说不得就是只会将他们囚禁终生了,倒不是李世民狠辣,毕竟帝王无情,何况这种事是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的,杀有道理,但是不容于情,不杀有德,但是隐患,不符帝王之道,没有两全法。
心中这般想着,李破军愈加想要给李建成等人一个安息了,毕竟后世战场上,敌人死了都得挖个坑埋了不是,这位亲厚大伯虽是成王败寇了,但也该入土为安了,而且李建成入葬后的谥号是“隐”,也就是隐太子。
建成太子的这个“隐”字是个不好不坏的中谥,隐,什么是隐?隐拂不成曰隐,明不治国曰隐,怀情不尽曰隐……
这个谥号并不算好,但也并不是特别坏的,明不治国大意也就是说李建成是个明智的人,但是不会治国。
怀情不尽大意也就是说李建成有着才情但是没有用出来……这里“隐”也有功败垂成,其位不终的意思,含有惋惜之意。
这些大意基本都是肯定了李建成的才能等等,只是否定了他不能治国,当然言下之意也有只有我李世民才会治国的意思。
第四百六十七章:神策军编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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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策军编制
而且不管是正史上,还是李破军从这十余年的父子相处中来看,李破军都知道,李世民虽是一位强势的帝王,但是却敢于认错,能够接受批评。
魏征王珪能把唾沫星子喷他脸上,李世民也没把这俩硬骨头哥们给咔嚓了。
贞观二年三月,有相关官员上奏建议将息王(李建成)的谥号追为“戾”,“戾”是什么字,一眼就能看出来不是啥好字了,不悔前过曰戾,知而不改曰戾,怙威肆行曰戾,看看就是不是啥好字眼,含义更是贬义的很,李世民听了很是不满,他虽是杀了兄长,但是心里还是心存愧疚的,而且他不是个不敢承认事实的人,李建成是什么样的人他还不知道嘛,仁厚但是优柔寡断的不适为帝王,也正是因为李建成的仁厚亲善,他李世民心中就越是对那个小时候对他百般疼爱的兄长心存那么一丝丝愧疚了。
而且李世民一向好面子,现在给死于他手上的兄长上这么一个贬义谥号,世人,后人该怎么看待它,狠辣无情?这算是好的了,应该是说他肚量狭小,连死人都要极力贬低了,所有不管是从个人感情上,还有自己的名声考虑上,李世民都不可能答应给李建成上“戾”这个谥号的。
后来杜如晦的叔父,安吉郡公,职同宰相的杜淹建议将改为“灵”,李世民一听,又是不同意,直接给否了。
“灵”,什么是灵?灵这个字眼看起来好像是好的,灵活,灵动,灵敏,灵巧……似乎都是好词,但是这个字用做谥号却是不好的意思。
谥法中有言:
不勤成名曰灵,不见贤思齐。
死而志成曰灵,志事不□命。
死见神能曰灵,有鬼不为厉。
乱而不损曰灵,不能以治损乱。
好祭鬼怪曰灵,渎鬼神不致远。
极知鬼神曰灵,其智能聪彻。
…………
看看这些含义,“灵”做谥号能是好的意思吗?李世民又是给否了。
后来,在号称李世民肚子里蛔虫的老狐狸长孙无忌的建议下,给李建成追赠谥号为“隐”,这才令李世民勉强满意呢,为什么说勉强满意呢?因为李世民到了贞观十六年(642年),年过不不惑之年后,李世民好像更加注重亲情了,居然不顾朝臣反对直接追赠李建成为皇太子,而不是息隐王了,直接承认了李建成该有的正统皇太子身份了。
这个举动也让后来许多诟病李世民杀兄夺位的人对李世民改观有所改善了。
既然如此,李破军便是想着早些将李建成的谥号给定下来,也是光明磊落的大大方方的以正示人,成王败寇,我不杀他杀我,我虽是干掉了亲兄弟,但是他先造反的,要杀我我反杀了他怎么了,杀了他但是我敢正视啊,承认他的人品,功绩,但是有一点李破军心里是很清楚的,李建成的的人品,功绩等等都可以承认,但是有两点必须给钉气了,一是李建成率先要杀李世民的,是兄长先不友的,弟才不恭,兄友弟恭才破灭的。二是李建成没有治国之能,不是做帝王的料,这一点必须打死了,否则哪还有他父子的事儿啊。
但是想到李世民后来不断的给李建成追赠,也为李世民积累了不少名声,把他杀兄夺位的诟病洗白了不少,如今李破军要是一步到位的促成了李建成的谥号定下来,那他老爹的后来的名声咋积累的,李世民是通过一步步的追赠,而按照李破军的想法是要一步到位,到底哪种才是最有礼的呢,李破军有些头疼。
看来这事儿不能莽撞啊,一个不慎就玩大了,明儿还是去找舅舅商量,那老狐狸心思缜密。
刚好想到这,便是听见一阵哄闹声,不是那操练的杀喊声,而且嬉闹之声,李破军住在进庄的半山腰,地势较高,走到窗前一看,只见得四处都是四散走开的神策军将士,或成群,或独自一人的,有的去上厕所的,有的去后面的澡堂子,有的是直接去后面的营房了。
看着杂乱无章,四散走着跟放鸭子似的神策军,李破军眉头一皱,这组织纪律也太松散了,虽是解散了休息了,但是也不至于这般哄闹无序,军队就该有个军队的样子,这般杂乱的,若是有人进攻,或者有什么灾害,八千人怎么能够迅速集合你?
这时,只听得苏定方高喊的声音若隐若现,“勿要……闹,跟着各队……正……回营房”。
不要嬉闹,跟着队正回营房?李破军一愣,皱眉看着松散的军队,看着偶尔几个队正维持秩序,而将台上的苏定方看不清在做甚,眼看着就是苏定方忙活不过来的。
忽的,李破军恍然大悟,明白了什么,那就是军队还没有分编制,之前的三千人他分过,有都尉,有校尉,有旅帅,有队正的,但是现在人员是八千,足足翻倍了两倍有余,这原来的编制怎么够用,本来新任的下层军官就是没有磨合,现在现在更是多了这么多没有安排军官的士卒,怎么能够合理管理呢。
想通了这点,李破军也是嗤笑,就自己这混球样,还需要学习的地方多啊,军队没有安排军官,没有分编制,这么大的事儿竟是忘了,而苏定方这俩混球也不知禀报,嗯?禀报……现在他二人管着八千人,需要禀报什么……
李破军直背手转悠思略着,忽的,李破军直兴奋喊道:“阿然”。
隔壁隔间的李然闻言忙是披着衣服过来,李破军也不客气直接说道:“铺纸磨墨”。
看着李然独臂麻溜的铺纸磨墨,李破军也是没有阻止,这是他的工作,他该做的,他想做的,你若是阻止他,帮他做,说不得他还不高兴呢。
纸铺好,墨磨好,李破军直提笔写着,当头直写五个大字——神策军编制。
按照李破军的想法,神策军共八千人,可分为四个营,一营两千人,分为龙骧营,虎翼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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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六十八章:龙骧虎翼飞熊控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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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骧虎翼飞熊控鹤
按照李破军的设想是把神策军八千将士分为四个营,分别是虎翼营,龙骧营,飞熊营,控鹤营。
而刚好几个兵种可以分开,
虎翼营设为重骑兵,可以朝铁浮屠哪方面发展,龙骧营设为轻骑兵,飞熊营设为步军,而控鹤营就是弓弩手了,这样子刚好讲几个主要兵种分好,日后要有所进步,肯定是要调整的。
神策军编制分为每营两千人,相当于一个加大的军府,一营设一个中郎将为主官,品级为从四品,也就是总共四个中郎将,各领两千人。
一中郎将麾下分两部,一部一千人,每部设主官为果毅都尉。
一果毅都尉麾下分为两团,一团五百人,主官为校尉。
一校尉麾下分为两旅,一旅两百五十人,主官为旅帅。
一旅帅麾下分为五队,一队五十人,主官为队正。
一队正麾下分为五伙,一伙十人,主官为伙长。
还有自己的亲卫营,五百人,亲卫营正副统领就是陈康和史进了,这次南山之战,亲卫营损失惨重,得把亲卫营得补充满了,李破军还没狂妄无知到不设亲卫营的地步,亲卫营那在关键时刻是能救你的命的。
还有一个军队不光是只有军官的,司马,长史,各曹参军等等属官更是麻烦,但是眼下李破军这神策军草创,很多地方尚不完善的,也不需要恁多属官,说现在神策军的粮草,兵器等等,都是李破军自己出钱,兵器亲自去军器监讨要,而粮草更是自由,将钱给李正,他去采购,直接食堂做饭,而且现在神策军还没有上过战场,还处于训练阶段,那些论功行赏,执法惩罚的东西都是没有,一切只有几位将军管着。
但是李破军知道这些是必不可少的,军纪李破军颁发之后,军纪只是交由了苏梁二位看着,并没有专门的执法人员,这是不行的,而且现在两个管家,朱成和李正家人一个管军,一个管山庄的,职务交错,神策军与护龙山庄都是搅做一团了,哪能分得清呢,这在李破军看见是绝对不行的。
而且无论是李破军规划的重骑兵还是轻骑兵,结果都是没有马匹,没有马匹,还能叫骑兵吗?
还有弓弩手,没有弓和弩,还能叫弓弩手吗?而且无论是骑兵,还是弓弩手,都是要大量训练的,短时间是无法上战场的,李破军暗吁一声,看来这摊子铺大了,却是难以整合啊,不说别的,现在要是给李破军五百人,他能把这五百人训练的嗷嗷叫,战力直飙,但是现在是八千人,而且是军种不同,你怎么练?现在苏定方他们练的也只是站军姿和基本刀法训练罢了,但是这些基本功却是很重要。
虎翼龙骧飞熊控鹤四营,得要有四个中郎将,但是现在手底下却是只有苏定方梁百武两个人可堪一用,还差两个人啊。
李破军也是很愁苦,曾以为自己手中那是人才辈出,结果现在一安排人却是无人可用,这时候,他是多么羡慕他老爹手底下那真正的谋臣如许,名将如云了。
再看看自己手底下,名将?勉强有两个,还是未成型的,苏定方只能算是成长型的,还没成长起来,梁百武也是中规中矩的。
谋臣?可以说一个都没有,朱成虽是办事利索,但是距离他老爹手底下的房杜长孙等人,那还是差的老远了。
现在只能靠李破军一个人扛着的,嗯?薛仁贵不知道咋样了,但是李破军转念一想,薛仁贵这个时候也不过跟自己差不多大,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屁孩一个,纵使天资了得,那也是不能现在将薛仁贵一个小孩叫进军营里来当一个管着两千人的将军啊,那样且不说将士不服气,苏梁二位不服气,传出去都是不好听,也未免太过儿戏了。
轻骑兵,重骑兵,步军,弓弩手……四个军种得要四个人来率领,自己也不知道如何安排苏梁二位,按照李破军想来,苏定方善于骑战,应该去带领骑兵的,但是具体也不知道他二人想法,还是明儿也问问他俩,让他们自己选择。
忽的,李破军一顿,重骑兵?如今世上的重骑兵有那个?不就是他老爹的玄甲军吗,黑甲黑胄,人马带甲,冲锋无敌,而且玄甲军的四个统领,秦琼,尉迟恭,程咬金,翟长孙,尉迟程秦秦不用想了,人家都是一卫大将军,堂堂国公爷了,但是还有一个啊。
那就是不为李世民待见的翟长孙啊,那就是差点把李世民给玩死的翟长孙啊。
玄甲军四个大统领,就是翟长孙没有封大将军,还只是一个玄甲军统领的身份,品级四品,李世民登基后,给翟长孙唯一的奖赏就是一个县公的爵位和大量金银,实权的官儿半级都是没有升。
如今玄甲军尽归李世民最亲信的尉迟恭统率,翟长孙成了昔日同僚的手下,要是说心里没有一丝哀怨那是不可能的,何况翟长孙曾经是西秦国的内史令,职同宰相,这一下子的落差是他这种人接受不了。
翟长孙统领玄甲军重骑兵多年,定是了得的,李世民也不是傻子,否则他也不会将重骑兵给他统帅一部了。
李破军相信,如果他去招揽翟长孙,相信翟长孙不会拒绝,相反很是乐意,因为当朝皇帝不喜欢他这个人,他在这代皇帝手上是没有上升空间的,投敌?更不可能了,先不说他翟长孙不愿做那反反复复的小人,就说投敌你能投到哪里去?
当初的乱世诸侯现在已经没有了,只有北边的伪梁梁师都占据一地,苟延残喘,命不久矣,等李世民腾出手来,也是说灭就灭的。幽州倒是有个罗艺蠢蠢欲动的将反未反,但是罗艺这个人狂傲狠戾,不足以成事,再说幽州一地,怎能与整个大唐作对,突厥吐蕃等异族?呵呵,就算把他翟长孙挫骨扬灰,他堂堂西凉名士也是不会投靠异族的。
第四百六十九章:英雄楼腰牌
469
英雄楼腰牌
当然最重要的是翟长孙深深知道李世民这位帝王的恐怖,还有与尉迟程秦等人共事多年,也是深深地知道这些当世名将的厉害,投敌那是最愚蠢的做法,他知道他曾经把李世民差点弄死了,李世民是不喜欢他的,但是虚怀若谷的李世民顶多就是不会再提拔他,毕竟当今大唐尉迟程秦等人都正值壮年,最不缺的就是人才,李世民顶多不用他,但是不会杀他的。
所有他翟长孙宁愿窝囊一辈子,好歹好吃好喝少不了,也不会去投敌的。
翟长孙虽是好说,一招揽就肯定会来,但是李世民那一关必须得过去的。
李破军心想着这茬,赶明儿还得去跟老头子说一声,毕竟翟长孙是他不喜欢的人,你要重用他,不把李世民说服,李世民不急眼才怪呢。
苏定方梁百武翟长孙,这就有三个人了,暂时是不缺战将了。
李破军又把目光看到了桌上那几页草稿上,那正是他前几日写出来的菜谱。
眼看着开销越来越大,可是养着八千人呢,那贪下来的银两未曾清点,但是两百万贯是有的,虽是能用很长时间,却是不能坐吃山空。
英雄楼,必须得早日提上日程了,西风烈,可惜暂时是弄不了,现在禁酒令可是还未解除的,市面上粮价高的要死,买来酿高度酒那是赔本买卖,必须得等到明年粮食收了才能弄西风烈酒的。
尽管暂时少了西风烈酒这个大杀器,但是李破军相信,凭借那些可口的炒菜,这英雄楼还赚不到钱吗。
英雄楼倒是现成的,但是肯定是不可能换个牌匾就开业的,那八味楼,李破军以前也是去过,毕竟后台是齐王李元吉,装修也算是豪华,但是在李破军看来太过一般了,与其他酒楼的区别也就是装修的家伙事豪华一点,格调一点没变化。
八味楼共四层,究竟该怎么装修,李破军也是想破了脑袋。
他第一时间就是想到了后世被用臭了的烂大街的会员卡和那些包厢。有了会员卡,就相当于绑定了客户,而且逼格也是感觉高了一些。
虽是会员卡被用的烂大街了,但是效果却是有的,会员卡的营销效果不容小觑,不仅可以稳定商家收益,还可以稳住客户,最后李破军终于也敲定,他也要办会员卡,但是光是会员卡,李破军还觉得逼格不够,他要搞得再流弊一些。
最后李破军眼睛一亮,他看到自己腰间挂着的玉牌。
会员卡在这个时代太过新颖了,恐怕短时间难以接受,那就改成令牌呗,这个时代令牌腰牌可是用途很广的,主要就是识别身份了,官员有腰牌,世家子弟有腰牌,进宫得要有腰牌,腰牌也就是身份符信,相当于身份证,通行证的作用了。
李破军思略片刻,就是笃定了,用金银铜做成三种不同的腰牌,嗯?金银做腰牌?似乎很是嚣张啊,比那些有品阶的官员的腰牌都牛比啊,但是李破军要的就是这种效果。一旦划分了等级,那长安城里的达官贵人,定是竞相追捧的,毕竟像他们这种社会上流人物,金银已经是看的很淡薄了,现在追求的是名,名利名利,他们是把名放在第一位的。
特别是对于有仇怨的家族,互相敌视的时候,更是如此,能够在一件事上打压了对方的风头那是最高兴不过了。
想想你的对手只能在最底层吃饭,而你却是高高在上的拿着最牛比的腰牌上了顶层吃喝,岂不是倍有面儿?
金腰牌自是在顶楼,也是最稀少的一种了,发放了金腰牌,顶层是宁愿空着也是不会随便让人进的,否则那划分等级的意义何在,既然划分等级了,那就要严格执行了,你没有那个层次的腰牌,你想要上那一层楼?开玩笑,让你进去了,咱还要不要信誉了,想要闹事?你先掂量掂量这楼的背后主人,尉迟程宇文,长孙房杜六位国公爷,军政两界的大佬,还有一位河间王,宗室的代表人物,背后更是太子殿下领头的,而有层次的人更是知道背后还有超级老大的股份,谁活的不耐烦了敢闹事硬闯。
第三层就银牌,第二层就是铜牌了,至于第一层,一楼大厅,不需要腰牌了,有钱就能进去吃喝了。
否则你全弄个腰牌,全是特权阶级的,那没有权,却是有银钱的人岂不是流失了,李破军还没这么傻呢。
腰牌的获得方式,李破军思略片刻,也是按照前世的见闻来安排,那就是消费额度来发放,你消费了多少就发放那个层次的腰牌,至于具体多少,李破军还没定,因为他自己就是个经济盲,不太清楚现在的消费标准,还是交由专门的人来负责,至于金牌,李破军是没打算通过消费额度这种傻缺的标准来发放的,金牌听着就牛比,能通过钱财来衡量吗?肯定是不可行的,在李破军的设想中,日后英雄酒的金牌,将是大唐餐饮业竞相追捧的宝贝,非钱财能得的,没入他李破军法眼的人,想要金牌,你妄想。
至于锻造腰牌这些事儿也交由李正去办了,李破军没那个闲心思去弄。
把这些东西设定妥了,李破军伸伸懒腰,只觉得甚是,安静,一看,只见得李然倚在榻边睡着了,李破军苦笑一下,这傻小子,没喊他的时候自去睡觉不就是的,非得一根筋的侍候在一旁。
如今入秋天气还不是很寒冷,不上床睡也是可以,李破军也不忍去叫醒他了,只将一件大髦披在李然身上,便自去歇息了。
翌日天刚亮,李破军便是习惯性的醒来了,李然此时也是适时的端着水盆,肩上搭着毛巾。
而那一件大髦,也是整齐的挂在了一旁的衣架上。
刚洗漱罢了,便是听见后面校场上嘿哧黑哧的操练之声。
李破军自带着陈康等人去后山锻炼去了。
第四百七十章:防民之口,甚于防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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防民之口,甚于防川
锻练罢了,正在吃着早饭,李正神神秘秘的找上来了。
只见得李正在李破军旁边手作遮掩状,神色颇为激动,“郎君,那几箱子钱财清算出来了,你……你知道有多少吗?”
李破军瞥了这没用的家伙一眼,将手边的餐盘挪远一点,免得这家伙都把唾液喷进去了,淡淡说道:“多少?”
那李正闻言眼泛笑意,直捂嘴说道:“三百万贯,足足有三百万贯啊”。
啪嗒,李破军手中餐匙磕在餐盘上,李破军咽下一口饭菜,直挑眉说道:“你说多少?”
李正也是嘚瑟的伸出三根手指头笑道:“三百万贯,整整三百万贯,现在钱不当足,一贯少的只有八百钱,多的也只有九百多,若是明年收成好,粮丰钱足的时候,嘿嘿,就足有三百五六十万贯了”。
李破军闻言也是一惊,三百五六十万贯……他却是没有想到能有这么多,本想着两百万应该是有的,现在却是比预期想的还多了百多万贯了,看来那几箱金砖是着实值钱啊。
虽是比预期想的多少一百多万贯,但是李破军却是一点都不怕的,只有高兴,钱多了这是好事,他这光明正大的贪污,连国家老大都是知道的,怕个啥,不怕贪少了,就怕钱不够。
一下子截留了这么多钱财,他李破军虽然不怕,但是若被那些御史言官知道了,也是一件麻蛋,逮着你了就是不松口。
李破军继续吃着,边嘱咐李正,“你们几个自己知道就是,别出去炫富”。
李正一愣,李破军看他这个样子,直吃罢最后一口饭,直擦擦嘴说道:“就是管好嘴巴别乱说”。
李正闻言忙是应着。
边出食堂,跟一些人打着招呼,李破军边说道:“我让你找的泥瓦匠,金石雕刻匠人,你找到没有?”
李正听了脸色一苦,直说道:“郎君,这事儿您说要隐秘,城里的大匠人不能找,而城外四边儿的匠人上次基本都找过一遍了,有的不出外差,一听说要在这儿住个一月两月的,都是不来,有的还听说了上回那批匠人不明不白的死了,都是不敢来了,所以,所以我只找到了两个人,还是提高价钱才来的”。
李破军闻言眉头一皱,不明不白的死了?李破军顿住脚步皱眉道:“怎的叫不明不白?你们没说是山贼杀死了?还有那一百贯抚恤可如数送到了?”
见得李破军郑重,李正忙说道:“郎君明鉴,那抚恤金全部一个子儿不少的送到了,家人都是感谢郎君恩德呢,一百贯他们吃用两辈子也是够的,只是那些人道听途说的,虽是被山贼杀的,但是在他们眼中传着传着就是出一趟外差就死了,这…我们的人解释了无数次…可这,他们越传越玄乎了……我们也没办法啊”。
李破军听了也是郁闷,防民之口甚于防川,这话开始还是真的,后来传的就越来越不像话了,他也是没办法,他越是去强调是山贼杀死的,别人还反而越是怀疑了,而且老百姓四里八乡,家长里短的唠嗑,不唠这些“奇闻”还能唠啥呢。
李破军无奈的摆摆手说道:“算了,你们无需再解释了,老百姓的口是堵不住的,你们把抚恤工作做好便是,待会儿再给死者家属每家送十斤粮去,怎么说那些匠人也是因我而死的”。
李正听得一滞,十……十斤粮?“郎君,还要送十斤?”
李破军也是无奈说道:“那些匠人好歹是一条人命,又是家里的顶梁柱,区区一点钱财,算的甚,你安排照送去便是,记住,无论军中还是山庄里,抚恤金不许贪墨一文一克,违者杀”。
李正也是被这个杀字吓得一愣,闻言忙是应着。
李破军又说道:“到我房间来”。
把李正带到了房间,将那份英雄酒发展计划书给李正,直说道:“这是酒楼的相关计划,你先看看”。
李正一看之下,便是愣了,分层划分等级?金银铜腰牌?好炫有木有
。
看罢李正直叫道:“殿下,你这金银铜三牌一出,城里的达官贵人,富家子弟,定是竞相追捧啊”。
李破军自是也知道,但还是好奇李正这个纯种大唐人是怎么想的,挑眉问道:“怎么个说法?”
李正想也不想脱口而出,“达官贵人不缺钱财了,就是爱装b了呗,有了金牌的话,那些小伙伴们定是可羡慕了”。
呃……李破军听得满头黑线,装b……阿正你确定你还是纯种大唐人了吗,都被我给带跑偏了。
没再多问这货,直说道:“这锻造金银铜三牌交给你了,不,交给张大匠,让他锻造,记住,让他锻造一些防伪的标志,不易被防制的”。
李正闻言应着,还说道:“张大匠昨儿跟我说,还想着尽快去蓝田锻兵洞呢”。
李破军听了想了一下,摆手跟阿然说道:“你去校场把那校尉秃鹰叫来”。
李然闻言出去了,李正又问道:“郎君,那金银铜牌打造多少个?样式又是怎么样的啊?”
李破军摆摆手道:“样式你随便设一个就好,不要太难看就好。金牌的话就先制造十五个,银牌五十个,铜牌两百个,以后不够再说”。
李正听了记下了,又是试探性问道:“郎君,那金腰牌是纯金还是……”。
李破军闻言一瞪眼,“当然要纯金,假的我丢不起那人,我告诉你,全部纯金纯银纯铜,镀金的不要,掺假的不要”。
李正闻言脸色一苦,直叫唤道:“那得多花好多钱啊”。
李破军见李正这副吝啬模样也是笑道:“别计较这么点钱,日后总会赚回来的,这叫投资,懂不。还有我告诉你,那腰牌不要抠不啦叽的做的指头这么大,拿出去丢人,做的大气一点,不要舍不得金银铜,库房的金砖银锭随便拿个几十块肯定够用了”。
李正听得讶然,脸色一苦只得应着了。李破军也是被李正这副守财样弄笑了。
再见得李正那副模样,一愣,“我没说的话,你不会真打算把腰牌做成指头这么丁点儿的”。
在李破军诧异绝望的目光中,李正居然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轻轻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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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一章:拓拔忠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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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拔忠汉
李破军尽量不去看李正那张嬉笑的脸,忍住拔剑的冲动,不断的提醒自己,这是自己找的跟班,自己找的,他傻我活该!
活该!
幸好在这个时候,李然进来了,诧异的看了一眼一旁尬笑的李正,直说道:“郎君,秃鹰校尉来了”。
李破军闻言摆手道:“噢,叫他进来”。
秃鹰被叫进来了,秃鹰看起来略显紧张,不知道太子殿下将他叫到住处来不知何事,要知道太子住处周围散着几百彪悍的亲卫,常人不得近前的。
一进门秃鹰不敢张望,见得李破军当头主位坐着,撩衣便拜,“属下秃鹰拜见殿下”。
率直的一甩头顶的小辫子便是跪下了。
见得这胡人模样的秃鹰这般重礼,李破军也是起身扶起道:“秃鹰校尉请起,坐下说话”。
秃鹰闻言又是要拜谢,李破军单手一使劲便是扶住了,笑道:“秃鹰校尉无需多礼,且先坐下”。
秃鹰一方面被李破军的礼貌温和打动,毕竟他出身胡人,在部落见多了部落首领的狂妄,在大唐也见多了汉人达官贵人的高傲,似李破军身为太子这般温和的,他却是很少见。
一方面又是为李破军的手劲而吃惊,自己要拜下,却是只觉得好似有个坚铁在下面挡住了一般。
李破军笑问到:“阿然上茶,不知秃鹰校尉是那族人?出身那个部落?本名又是什么?”
秃鹰恭敬的感谢李然上茶,毕竟在他看来,这位勇士不仅是太子殿下的身边亲信,更是死战断臂也不投降的勇士,在他们部族里也是响当当的受人尊敬的汉子。
听得李破军的问话,秃鹰倒是不紧张,毕竟他们部落早就已经依附大唐,跟大唐关系好的很,他们大首领还被受封大将军呢,所有殿下肯定不是寻仇的了。
于是很不标准的拱拱手回道:“回殿下的话,我是党项羌最强大的拓拔族的,名字,呃……我是马奴,没有名字,因为曾经射下过秃鹰,别人才叫我秃鹰的”。说着秃鹰低下了那硕大的脑袋,似乎有点低落又有点担心,毕竟他出身太卑贱了。
李破军一听,党项羌拓拔氏的?那可是大族了,党项羌拓拔氏他自是知道,党项人也是羌人的一支,自成一脉,也称党项人,也就是宋朝时西夏国的祖先,而党项族又分为若个部落,其中拓拔氏,细封氏,费听氏,往利氏,颇超氏,野利氏,米擒氏,等八个大部落最为强大,而这八个大部落中,拓拔氏又是最强大的一个,所以说这党项羌中,拓拔氏是最强大的一个部落。
这秃鹰出身于拓拔氏倒也是大族出身,虽然只是个马奴,而且这秃鹰曾经射下来了秃鹰,那箭术应该是很厉害的,毕竟秃鹰飞的很好,而且知觉敏锐,异常凶猛,是猛禽一类的,能射下秃鹰,那箭术至少不能差了。
李破军笑道:“秃鹰校尉能够射下秃鹰这种猛禽,那箭术一定非常了得了,改日一定讨教讨教”。
秃鹰闻言也是脖子一梗,“我的箭术当年也是被我们大首领称赞过的,所有推荐我加入到尉迟大将军麾下的。呃……讨教属下不敢,听说殿下七八岁就能剪射开口雁了,这箭术比那射雕手都厉害的很呢”。
见得这莽汉子秃鹰还懂得谦虚,李破军也是笑了,见得秃鹰很失落于没有名字,也是笑道:“秃鹰校尉虽是出身不好,但是如今能做到我神策军校尉,也是出人头地了,也是有头脸的人物了,可不能没有名字,这样,我给你起个名字如何?”
秃鹰闻言猛的一抬头,大喜,滋溜一下跪下地上直扣头拜谢,“属下感谢殿下大恩大德,以后我秃鹰就是殿下最忠诚的奴才”。
他们部落大首领就是被前隋皇帝赐个名字,就是显赫的很呢,家族人都是以此为荣,如今我秃鹰也样被太子殿下赐名了,这荣耀可是连大首领都要羡慕的,你那是前隋皇帝赐的,我这是当朝太子殿下赐的,谁也不差啊,何况你前隋已经灭了,我这主子大唐太子可是日后的大唐皇帝了。
李破军见得秃鹰这般激动,饱经沧桑的脸上都是涨红了,也是明白了为什么为什么历史上大唐皇帝那么爱给异族将领赐名了,这是凝聚其忠心的好办法啊。
当即也是思略一下,便说道:“你出身拓拔氏,能射猛禽可见箭术了得,年过四十仍是勇武不凡,颇有当年蜀汉大将黄忠之风,黄忠字汉升,你便叫忠汉如何?”
在场几人听得一愣,忠汉?拓拔忠汉……忠汉,是忠心汉室,忠于于汉人,那什么黄忠字汉升,跟这个有毛关系啊,秃鹰是厉害不错,但是却是离老将黄忠还差的远呢。
秃鹰不是傻子,自然也是听得出来,却是毫不犹豫的拜道:“忠汉谢殿下赐名,忠汉必定忠于殿下,忠于圣人,忠于大唐”。
李破军见状也是满意的点点头,知趣就好,忽的,秃鹰一愣,直皱着眉头,嗫嗫不说话,好似有难言之隐。
李破军眉头一挑,“忠汉可是有何难处?”
秃鹰直挠挠头说道:“殿下有所不知,我虽出身拓拔氏,但是我只是个马奴,却是没有姓的,而且拓拔姓只有大首领一家才能姓的,别人不可以随便姓拓拔的”。
李破军等人听了这才明白,拓拔姓在党项羌拓拔氏里面就好像是李家在大唐一般,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姓的,何况秃鹰在拓拔氏还是个马奴。
对此,李破军毫不在意的挥挥手,直霸气的说道:“这又何妨?我赐你姓拓拔,他拓拔大将军还能反对不成”。
拓拔忠汉闻言这又是伏地拜道:“多谢殿下赐姓名”。
这胡人还真是多礼,不过党项人起源于羌人,而羌人也是黄帝的后裔,所以也都是炎黄子孙,华夏民族了。
拓拔忠汉顿了顿,又是拜道:“不知殿下找属下来,可是有什么事?”
他可是不相信李破军找他来仅仅是聊会儿天,给赐他姓名的。
李破军闻言笑道:“忠汉,你率领你部跟着张鸦九大匠前往蓝田,贴身保护好张大匠安全,勿要使其受到伤害,直到他锻兵结束,再一同返回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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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二章:传令兵
472
传令兵
拓拔忠汉听了,捶着胸脯直说道:“殿下放心,忠汉保证张大匠安全返回长安”。
李破军见状也是笑道:“好,你先去,召集部下准备着,等张大匠准备好了,你们便出发”。
拓拔忠汉闻言也是挺直胸膛,翘着屁股,敬了一个军礼,李破军见了一笑,拓拔忠汉却是忽的一愣,直说道:“殿下,那我部的补给……”。
李破军摆摆手指了指李正道:“找他”。
拓拔忠汉闻言应着行了一礼,又朝李正一拱手退下了。
拓拔忠汉走后,李正也是笑道:“这胡人倒也是有趣”。
李破军闻言眉头一挑骂道:“什么胡人?为我大唐效力就是唐人,汉人”。
李正闻言自是应着,见得李正还在这杵着,李破军瞪眼道:“还在这杵着干嘛?办事去啊”。
李正闻言一愣,李破军又是说道:“工匠你找齐了?”
李正听了也是苦着脸说道:“找不着啊郎君”。
李破军闻言揉揉眉头,直说道:“去工部要,去将作监要”。
李正闻言一拍巴掌,哎了一声,而后又是眼睛珠子一转,“嘿嘿,郎君,那个,给他们工钱不?”
李破军听了一愣,啥?虾米?
李正又是说道:“用不用给工部的匠人工钱?”
李破军闻言那是哭笑不得,直指点着李正也是无语,这守财奴……真够抠的,直笑骂道:“不给工钱让人家白干啊”。
李正闻言缩缩头,“殿下的命令,白干也是他们的福分啊”。
说罢李正又是问道:“那工钱给多少合适?”
李破军翻翻眼睛,“什么都问我,要你这管家吃白饭啊,就跟先前的匠人一样待遇”。
李正闻言脸色一苦,这用公家的工匠还跟先前私人请的匠人发一样工钱,这可真是亏大发了,只不过他可不敢再小气抠嗖的了,只是应着,之后李正也是自觉的出去了。
李破军看看手边的神策军军制,揉揉眉头,喝了一口茶,顿时一口喷出去了,因为这茶居然又是煮茶,看着漂浮的葱姜蒜,而且特么的加了那么多姜……李破军一皱眉。
李然忙是说道:“郎君勿怒,这上茶的阿成是新来的,不懂事”。说罢接过李破军手边的茶杯,忙是喝道“来人”。
进来一个虎头虎脑的小伙子,约摸十三四岁,“阿成,以后郎君的茶不要葱姜蒜,只用沸水冲茶沫便好,下去重新换一杯”。
那阿成见状吓得小脸一哆嗦,手哆嗦的接过茶杯跑出去了。
李破军自是不会怪罪那小子,见得那小子虎头虎脑的模样,倒还是有几分亲切,笑道:“山庄什么时候收新人了?”
李然听了也是说道:“正要禀报郎君晓得呢,山庄没有招人呢,咱山庄的下人够用了,只是那阿成是福爷爷的孙子,大牛叔的儿子,大牛叔找阿正说想让阿成进来侍候郎君,阿正见着都是熟人,拗不过面子,也就应着了,反正也不多这一双筷子”。
李破军听着眉头一挑,直问道:“他是福爷爷的孙子?”
李然早就知道李破军仁厚,知道是福爷爷的后人一定不会责怪的,也是笑道:“是啊,福爷爷可就这一个大孙子呢,大名叫李成,是大牛叔独子”。
李破军却是不知道老管家李福的儿子李大牛还有个儿子,李大牛他知道,本来作为家生子,李家的家生奴仆,也是要进李府侍候的,只是李世民这一下进宫成主人了,这下人自是不需要了,一切都有内侍省安排内侍宫女的,也只有福爷爷忠心为主,自宫进宫了,可是天不假年,福爷爷年纪大了,自宫之后身体每况愈下,这忠仆眼看着就是活不了多久的,这才有王敬忠接替他。而李世民夫妇也是安排好了李大牛一家子的生计,至少衣食无忧了,也算是摆脱家生奴的身份了,只是为何还要把独子送进来呢。
正要这时,那虎头虎脑的小子也是端着一杯茶战战兢兢的进来了,小心的将茶放在李破军手边,便要退出去。
看着这虎小子是福爷爷的孙子,面容又是憨厚,李破军也是不自觉的亲近,直说道:“阿成,是你爷爷让你进来服侍我的?你爷爷说什么了没有?”
李成回道:“是的,爷爷跟我说殿下让我干啥我就干啥,就这”。
李破军听了也是暗叹一声,李福,真乃忠仆也!
当即也是挥手说道:“阿成你以后就跟在我身边”。
李成听了一愣,只是默默点点头,李然忙是说道:“愣着干嘛?快谢谢郎君啊”。
李成闻言这才说道:“谢谢郎君”。
李破军见状也是失笑,这阿成虎头虎脑的实诚人一个,放在身边服侍肯定是不顺手的,没有李正李然那样机灵,但是好在实诚敦厚,最重要的是他是福爷爷的孙子,这就够了,人,总归是要有一些情分的,完全没有情分,那不是英雄,更不是枭雄,那是废人一个了。
李然替李成高兴过后,却是一愣,直跳脚说道:“啊,郎君,这小子把我挤下去了,我干嘛啊?可别扔下我啊”。
见得李然这样子,李破军也是调笑道:“至于你啊,听说阿正弄了好多猪在后山养着,你干脆就到后山去养猪”。
李然闻言一滞,李破军直说道:“你个性子留在身边端茶倒水的静不下来,你既然喜欢跑路,四处浪,那以后就做我的传令兵,多跑跑路,端茶倒水这些伙计就让阿成来”。
李然闻言也是笑道:“我就知道郎君不会让我去养猪的,传令兵好啊,我这手虽是没了,但是我这双飞毛腿可是灵活了,保证第一时间将郎君的命令传达到位”。
见得李然这么皮,李破军翻翻白眼说道:“皮这一下你开心吗?”
李然一愣,有些不懂,皮是啥意思?什么我开心吗?
李破军摆摆手说道:“行了,限你一炷香时间,将苏定方梁百武都叫过来”。
李然闻言忙是撒腿就跑,弄得门口职守的陈康一脸懵逼,阿然这是……又被殿下给训了?憨娃还以为抓贼呢滋溜的爬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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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三章:军号军制,恐惹非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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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号军制,恐惹非议
李破军端坐着主位喝着苦涩的茶水,后面的李成眨巴着眼睛好奇的看着,这殿下,看起来比我还小嘛,真的有外界传说的那样厉害吗?
李破军也是被这直刺刺的目光给刺出神了,直笑道:“呵呵,阿成你为何这么看着我,我脑袋后面有花不成?”
李臣闻言一愣,吓得小脸一红,忙是低下头没言语,李破军也是好笑,这阿成也太胆小了。
这时,只觉得一阵风咻的一下进来,李破军一愣,定睛一看,原来是李然这厮,只见得他进来之后,直喘着粗气,喘个不停,直拍着胸脯说道:“郎……郎君,没……没到一炷香”。
看见李然这副模样,李破军也是无语,正当这时,苏定方梁百武一脸懵逼的赶上来了,见得李破军悠哉悠哉的端坐主位喝着茶,再看得李然这副模样,有点懵,这是个什么情况……
李然风风火火的跑到校场上,找到他们便说殿下唤你们过去,赶紧的,扔下一句话又是滋溜的跑回去,搞得苏梁二人有点懵。
但看的李然这么“急切”又怕是李破军有什么急事,或者有什么危险,只得紧步跟上来,来了之后却是发现……老大怎么在悠闲喝茶呢。
李破军也是无语,懒得多说,直招呼道:“定方修文且坐下,阿成上茶”。结果阿成一愣,直愣愣的问道:“要葱姜蒜么?”
李破军差点呛着了,李然一拍脑袋,直说道:“当今世上除了郎君,其他都要葱姜蒜”,
阿成诧异的下去备茶了,李破军也是听得别扭,当今世上……除了我,都要葱姜蒜……怎么说的我好似特殊的怪物一般。
伸手将手边写的军制递给苏定方,直说道:“我打算整编一下神策军,大概军制就这样了,你们二人看一下,看看可有不妥”。
苏定方二人也不诧异,直接接过细细看来。诧异?诧异什么,如今神策军八千人,却是没有个具体的管辖,就连他苏定方梁百武都是职责不明,以前明明只管着一千五百人的车骑将军的,现在却是管着大约四千人,不对应该是八千人,只是他二人是轮流换班的操练的,这样子肯定是不行的,而且大量的基本军官都没有,像秃鹰……呃,拓拔忠汉这样的,以前只是管着百来人的一团校尉,现在却是要协助苏梁二人管着上千人,无他,无基层军官耳。
要是这样一直下去,李破军还没有个什么具体措施,不整编军制,还是这么混乱,那他苏梁二人还真的急了,所幸他们知道李破军是知兵之人,才没有着急,这不,李破军不用他们嘱咐,就拿出具体方案来了。
虽然说是让他们看一下,但心知肚明,只是让他们提前了解一下而已,毕竟他们只有议论权,可是没有决策权的,这神策军是他李破军的,大唐也是他李破军父子的,他们可不胡咧咧的。
苏梁二人将军制一看,具都是微微一惊,龙骧,虎翼,飞熊,控鹤四营,中郎将,都尉,校尉,旅帅,队正,伙长六官,简洁明了,上下级关系明了,各部人数统一,这样改制,就不会出现以前那种兵不知将,将不知兵的情况了,而且人数统一,也就不会有军中那种同为同一级别的军官,你部的士卒人数却是比我部多这种情况了。
然而现实军队中好多就是这样,比如尉迟恭由于是李世民心腹亲信,身为右武侯大将军,他的右武侯卫人数就很多,遥领着全国数十个大军府,实力在十二卫中首屈一指,同为一卫大将军,实际权力却是不可同比的。
李破军喝着茶,微笑道:“如何?定方,修文你们可有何意见或者建议?”
苏定方闻言摇摇头直说道:“我没有,殿下这军制层层递进,一步一职,一目了然,并不复杂,也不会有冗官的现象,甚好,只是还是缺少司马长史各曹参军录事等”。
李破军闻言也是说道:“如今正是训练时期,这些文事运作框架还没架起来,这个不急。然而军制却不可耽搁,早一日将军制实行下去,士卒也好早一日熟悉。现在军纪这方面就先交由修文负责,严格按照我的七禁令五十四斩来实行,后勤就交给李正,一用物资尽管去找他这个小财神,文事案牍一类让朱成打理。官职日后再定,首要任务就是将这军制推行下去”。
二人闻言应着了,梁百武又是说道:“殿下,这军号和军制,不会被人非议?”
李破军一愣,也是明白了梁百武的意思,这军号可不是随便能够有的,就好像左右翊卫军号骁骑,左右骁卫军号豹骑,左右武卫军号熊渠,左右侯卫军号佽飞等等,这军号可以说是至关重要的,有时是一个军队的魂,虽然没有特别规定,将领不能赐号,但是一般约定俗成的都是由皇帝赐军号的,现在李破军私自给他的神策军区区八千人就赐下这么四个牛比的军号,龙骧虎翼飞熊控鹤,御史言官不才怪呢。
还有这军制,虽然中郎将都尉这些军职,李破军用都是大唐现有的军职,李破军那是强忍住把师旅团营连等名号搬过来的冲动,只是即便这样,还是非常逾礼,为什么,因为人数不对啊,咱大唐其他部队一个果毅都尉只是一个折冲府的副职,也就是车骑将军(折冲都尉/鹰扬郎将/骠骑将军)的副将,上府的果毅都尉也就是个从五品下的品阶,上府一千二百人到顶了,还是和车骑将军(折冲都尉/鹰扬郎将/骠骑将军)共同管辖的,只是个副的,结果到了你李破军神策军这儿,一个果毅都尉直接管辖一千人了,还不是副的,而且直接管辖。
别的军中一个果毅都尉麾下的校尉只能统领两百人,上级军府能统领三百人到顶了,你这神策军的校尉倒是好,无论好坏,一个校尉通通统领五百人,这还不算是逾制了?谁给你的权力乱改军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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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四章:神策军成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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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策军成军
李破军虽是知道这一点,但是他是一点也不惧的,他既然敢建神策军,那肯定是有些底气的。
笑了笑李破军端着备茶转转说道:“这神策军是我让出了东宫六率换来的,军费也是我自己出,便说是我的私军又如何,那个敢不服”。
听得李破军这样说,苏梁二人也是一笑了,想想也是,以李破军如今的威势,那些御史言官也顶多就是咬他几句而已,说他如何不顾法制军制之类的无关痛痒的挑刺而已,能碍的什么事。
李破军忽的问道:“朱成呢?怎么回来这几天都是没见他人?”
苏定方闻言回道:“老朱他在衙门查看兵员籍贯案底呢,殿下您要求神策军将士必须全都是出身清白无案底的良家子,招兵的时候竟也有几个除了籍的流寇和有案底的人混进来了,老朱可是气的很呢,拿了名册去衙门一个个的查去了”。
李破军一听也是愕然,这朱成办起事来还真可以,够较真,不过这样也好,这样滤下来,他神策军的将士就都是正儿八经的良家子了,他可不希望神策军中有作奸犯科的人存在,那样容易一粒老鼠屎坏了一锅粥,不划算,这样查下去,虽说朱成要辛苦点,但是却能保证整个军队的兵员质量。
李破军听了也是点头,“不错,正要这样,只有军人本身没问题,军纪才能得以维护,若是一堆作奸犯科的人何以谈军纪,军纪这块修文你务必要抓紧,务必做到冻死不拆屋,饿死不掳掠”。
苏梁听得一愣,“冻死不拆屋,饿死不掳掠……”。简短的十个字却是将军队的最高纪律给概括了。
梁百武听了直一肃身子说道:“殿下放心,保证严格执行军纪军规”。
李破军听了也是点点头
,见着日头上了中天,李破军直说道:“走,食堂用饭去”。
虽说现在还没到开饭时间,但是众人也都是知道李破军有着一天三顿饭的习惯的,众人也都是见怪不怪。
当初李破军还想着在军中推行一天三顿饭的,结果是被众人极力劝阻,开玩笑,八千人,一天三顿饭,还吃的这么好,你这不是养兵的,而是养老爷的,
对于这李破军也很是无奈,没奈何整个社会流行的就是朝食和晚食的,多少达官贵人都是一天两顿饭的,顶多饿了的时候吃点垫补着,你这让士卒都是吃三顿饭,也太壕了。
后来经过一番商讨,才决定下来,军队在战时三顿饭,闲时操练时就吃两顿饭,即使是这些,神策军将士听到了都是大惊之后又是大喜,一天三顿饭啊,这可不用饿肚子了。
来到食堂,自是有做好的饭菜端上了,不过也并不豪华,仍是一荤一素两菜一汤,滋溜的吃罢了。
众人便是到了校场,四散休息或坐或躺的士卒见着李破军等人,忙是自觉的聚集起来。
见着士卒这份自觉,没击鼓聚兵的情况下都是在一刻钟内聚集好了,虽是站的七歪八扭的,很多人找不到长官只是随地找地站着,站着也是立正的姿势,虽说有些别扭,也有少于的稀稀拉拉的言语声,李破军也是直点头,别的不多说,这份自觉性是有了,有了自觉性就好练了。
找不到长官那是现在的军制不完善,立正军姿那也是成军不久,训练时日尚断,一切都有改进的空间的。
李破军登上将台上面,一袭白袍迎风飘飘,这让李破军很是苦恼,宝甲还没锻造好,这种将台训话点兵肯定是要着甲才显得威风正式一些的,奈何李破军又嫌弃普通铠甲太丑了……
看着那道瘦小的身影登上了将台,神策军八千将士眼中并没有轻视,先不说那道身影的地位就是高不可攀的,那人也是他们的衣食父母啊,顿顿饭管饱,每月还有几贯的饷银拿,还时不时能吃到肉,这待遇哪里去找啊。
而且他们可是清楚将台上那人可不是街上那些花花公子纨绔子弟一样的,这位小殿下可是能杀人的,听说前几天南山剿匪的时候,殿下一人一戟就是杀了好些个土匪的。
李破军登上将台,看着将校场填的满满当当的整肃的八千将士,心中也是豪情万千。
俗话说兵一过万,无边无岸的。就是说人数到了万把人的时候,那排着站着可真是一眼望不到头的,虽是有些夸张,倒也是很形象,至少现在李破军站在将台上,他的八千人站在偌大的校场上,就是看得很是雄壮,直感觉每个人都是一样的。
只是只有最前排的三千多人有甲有刀,这是最先一批的三千人。后来的五千人都是拿着训练用的木枪木刀。
李破军直招手运气沉喊道:“将士们好”。
校场上短暂的一愣之后,便是山呼道:“将军好”,“殿下好”,“见过殿下”,“见过太子殿下”……
虽是反响很高,但是称呼却是五花八门的,有叫将军,有叫殿下,有叫太子殿下……李破军也是嘴角直抽抽。
李破军暂时没管这些,直喊道:“蒙圣人恩赐,赐我为神策军大将军,今日,便是我神策军成军之日,神策军不在十六卫之列,不归兵部统帅,归我东宫直辖,在场兄弟皆为我神策军将士,自今日起,尔等皆为神策军,称我大将军”。
这话说罢,众将士自又是一片沸腾,直高呼道:“大将军威武,神策军威武,大将军威武,神策军威武”。
大唐立国以来就是秉承隋制,除了玄甲军等几个军,便是没有再设新军,而现在他们神策军居然是单独新设的,最牛逼的是他们神策军不归朝廷管辖,直归太子殿下所属,这日后……就是圣人的玄甲军的待遇啊,想到这,神策军将士又是群情高涨了。
喊过一阵,直惊得后山鸟飞尽,李破军这才伸出手往下压了压,众将士又立马是偃声肃立,看到李破军对于军队的这份掌控力,苏梁二人也是惊叹,他二人操练神策军多日,在军中也是多有威望,却是远远不及大半月才来军营一次的李破军的。
第四百七十五章:你全家都是匪
475
你全家都是匪
众将士平复下来之后,李破军又是说道:“神策军分为四营,分别是龙骧营,虎翼营,飞熊营,控鹤营,每营两千人,其中龙骧为轻骑兵,虎翼为重甲骑兵,飞熊为轻甲步军,控鹤为弓弩兵。接下来由苏梁二位将军分选兵种,你们各自擅长何等兵种,可向上官禀报”。
说罢了李破军便是下了将台,独留校场上一片喧哗,听得李破军的分营,众将士都很是吃惊,纷纷在商讨暗想自己到底该去哪一营,哎呀,殿下也不说说各营的长官都是谁啊,我可是宁愿去苏将军麾下的,那梁将军管着军纪,可是严厉了……
听着台下议论纷纷,李破军也是微微一笑,苏梁二人相视苦笑,看样子,殿下这又是要做甩手掌柜了,不对,该叫大将军了。
见得二人这副模样,李破军也是背手笑道:“分选兵种便有劳你们了,分营之后,我再来安排职务”。
苏梁二人也是苦笑着应着,李破军揉揉眉头,直说道:“飞熊控鹤二营,你二人选一个,先不急着告诉我,回去掂量掂量,看看到底适合何等兵种,明儿禀报我,还有,分选兵种不急于一时,务必做到人尽其用,射术好的最好进控鹤营,马术好人强壮的最好进虎翼营,你们看的办”。
这分选兵种之事,做起来简单,但是人数八千人却是很麻烦,费时费力,李破军可不愿意亲自把关的,有手下不用,去劳累自己,这是傻叉。
交代完山庄之事,李破军便是带着李然还有陈康史进一溜护卫进城去了,关着房门在屋里研究打铁的张鸦九他也没有去打扰,城里还一堆事呢,那虎翼营可是不能没有统领啊……
进的城去,李破军竟是直奔东市而去,来到东市和平康崇仁两坊交界的转角,正是那八味楼所在,不得不说这个位子当真是好,这地段的一栋八味楼都是能递上平康坊里的一栋三进宅子了。
来到转角处,李破军却是被一阵吵闹声给吸引了,只见得八味楼前十余人堵在门口,那八味楼的门匾也是卸下来了,里面应该是李正盘下楼之后安排的人在拆卸一些旧有的东西,毕竟按照李破军所说的是要全面从头开始装修的,那八味楼自以为高雅的装修设计自然是要拆卸的。
这时只听见那人群中间有个轻浮的男声响起,“怎么着?小爷我出钱吃饭都不能进去?这京城什么时候有了这么霸道的规矩了”
。
这话说罢之后,那一众狗腿子自又是跟着响起。
“是啊,给钱你就得敞开门接客……”。
“哼,我们小……公子来你们这破酒楼是给你们面子,不要不识好歹”。
…………
看着这个看起来就是出身不凡的公子爷和那十几个跟班这副嚣张模样,店小二也是欲哭无泪,正在这时,酒楼里面出来了一个憨厚的中年人,看见这人李破军眉头一挑,这人他却是认识,正是福爷爷的儿子李大牛,好久没看见他了,不是说阿耶给他安排好了活计吗,怎的跑到这儿来了。
李破军继续抱胸在街角看着,这兴许又是一件好戏。
只见李大牛出来之后,那店小二忙是苦着脸说道:“李管事,我说了停业了,这几位还是要进去吃喝,你看这……”。
李大牛也是一愣,挠挠头,拍了拍店小二的肩膀,让他安心。
上前有规有矩的行了一礼,“这位郎君,实在不好意思,这家店已经关门停业了,现在不开张,请移步别家”。
这话说的到也是有模有样,至少是和气的,结果那年轻郎君一听,便是嗤笑道:“笑话,你这酒楼这么好位子,就算停业了也总该有吃喝,爷就是要上顶楼吃喝,俯瞰这东市赏赏景儿,怎么着,还不让人进?”
李大牛闻言也是挠头有些无奈,只是说道:“这位郎君,这家店真的关门了,被我家郎君接手了,还没有正式开张呢,你看要不要过些日子再来”。
那年轻郎君听得这话,脸色便是一垮,“哼,给脸不要脸,爷今儿想来你这儿吃喝是给你面子,他日大轿请我都不来,开店的撵客人,真是头一回见”。
“就是就是,快让开,挡着我家公子的路找死不成”。
“滚开滚开,我家公子过几天就要离开京城了,你们别让公子发火”。
说着这两个跟班就是上前推搡李大牛,而李大牛为人忠厚,又是不敢反手,只是后退,口中说道:“你们别算来,我家公子你们可是惹不起的”。
“哈哈哈,惹不起?这天下都是我李家的,还有我惹不起的人物?”那年轻郎君不仅不阻挡跟班的行为,听见这话更是仰天大笑,周围本来看戏的人听得这话,也是忙退后,听着年轻郎君这话,他应该是皇室的人了,保不齐就是哪位王爷,这可惹不起啊。
李大牛听了也是一愣,李家的?也是皇家的,那不是大水冲了龙王庙?想到这,本来想反抗一二的李大牛竟是直接被推搡在地。
见得李大牛这副模样,那些跟班还以为李大牛是怕了他们,更是嚣张了,直接翻过掌柜的柜台,将后面架子上的好酒拿过来抱着,叫道:“快,上菜,给我们公子上最好最贵的菜”。
“公子,我们去顶楼……”。
年轻郎君得意的笑笑正要抬步,只听得后面清朗的声音响起。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天下脚下,竟有人敢白日做匪?”
听得这个声音,年轻郎君大怒,直回头一看,只见得后头一个十三四岁的郎君,一希白衣,身披白袍,头戴白玉贯,腰缠银丝带,足蹬飞云靴,剑眉入鬓,样子更是有卖相。
可是年轻郎君直骂道:“那个不长眼的小子,说谁是匪,你才是匪,你全家都是匪寇”。
这话一出,李破军脸色一变,神色很是古怪,身后的陈康闻言更是怒而拔刀喝道:“大胆”。说罢拔刀一群护卫竟是将其团团围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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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六章:废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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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了他
陈康等护卫的动作可是把那年轻郎君吓得不轻,却是没想到京城里面天子脚下,居然还有人敢拔刀持剑对着他,看着明晃晃的刀尖在自己眼前晃来晃去,年轻郎君瘆得慌,但确实不害怕,更是激起了他的怒火。
同时,年轻郎君身边的六个护卫也是拔刀护卫在他身边,直与陈康等人对峙。
李破军眉头一皱,背手说道:“收刀”。
陈康等人略一犹豫,便是收刀紧紧护卫在李破军身前了,握住刀柄紧紧盯着年轻郎君的护卫。
那年轻郎君见得李破军让人收刀,更是嚣张了,直叫嚣骂道:“小子,我跟你说,你完蛋了,敢在京城跟我拔刀,我看你是活腻歪了”。
李破军也不生怒,直淡淡说道:“你是何人?报上名来”。
那年轻郎君看到李破军这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再看看李破军年岁似乎比自己还小,顿时就怒了,你个小鳖崽子装啥x呢,这年头谁还不是个大佬似的,你以为你背着手仰天说话很是牛比是吗。
年轻郎君也是将手一背,“呵呵,这个时候知道打听家室好求饶了,晚了”。
见着这人跟个傻叉似的,居然有模有样的学着自己的样子这般装比,李破军也是觉得有趣了,直挑眉说道:“那你要怎样?”
年轻郎君见得李破军这般说话,更是以为李破军是要求饶了,直得意的昂头说道:“自己跪下来扇几个大嘴巴子,小爷就放过你了”。
这话一出,陈康等人又是拔刀怒喝道:“好胆”。只待李破军一声令下,就要将这个狂妄的小子给拿下了。
李破军也是被气笑了,这小子莫不是个傻子。
李破军也是调笑道:“若是我不呢?”
年轻郎君眼睛一瞪,居然敢说不?我可是小王爷耶,你还敢对我说不?
当即也是恶狠狠的道:“敢说一个不字,我让你全家遭殃”。
又是一个全家……刚才一个全家是匪寇,这下子又一个全家遭殃……
陈康已经将脸迈向一边了,这傻子……算是完蛋了。
听得这般说,再次说到全家,李破军也是有些怒了,不想再玩了。
正当这时,远处急急忙忙开来了一队衙役,人群让开,那衙役上前大略一看,又是一拍脑瓜子,我的个乖乖,又是这些吃饱了撑的没事干的公子爷在闹事,这群爷最是难伺候的,闹事又不能不管,不管上头得罚你,管呢你又管不起,在长安城里头扔块砖头都能砸死个达官贵人的,敢闹事的更是家室不一般,他们这些普通的县衙衙役,那个管的起噢。
所以那衙役很是小心的上前说道:“二位公子相遇也是有缘,不若就此作罢,握手言和”。
听着这衙役干巴巴的调停李破军也是皱了皱眉,这般干巴巴的调停,真正闹事的纨绔子弟那个会理你,一点威慑力都没有,官府威严何在。
果然,那年轻郎君见得这衙役这般说话,也是意料之中的不给面子,直接说道:“哼,握手言和?可能么?这小子都敢对我拔刀了?不跪下打嘴认错,岂能放过他”。
衙役闻言脸色一苦,我的个小祖宗哎,能在长安城里游走还敢闹事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哪能给你跪下打嘴认错啊,你这不是找事呢。
可是接下来李破军的话,更是让这位苦逼的衙役绝倒。
只见李破军挑眉说道:“我二人在此闹事,妨碍秩序,你不是应该将我们押回万年县衙吗?更是在皇宫脚下,数十人拔刀持械,此事不应该上报大理寺吗?还愣着作甚?”
众人闻言都是一愣,年轻郎君也是一愣,上报大理寺?你莫不是是个傻子?
衙役一听,再见得李破军这模样有恃无恐的,背景定是大的很了。也是恭敬的问道:“不知两位公子令尊是哪位大人啊?”
这话一出,李破军和陈康等人都是一下子没忍住笑出声了,直弄众人有些迷糊。
李破军更是忍俊不禁,我去,居然问我老爸是谁?哈哈。
那年轻郎君撇了撇李破军,直一努嘴,身边一小跟班立马会意,忙是上前挺直了瘦脊梁说道:“听好了,我家公子乃是庐江王独子李景成,哼,我家公子就是未来的王爷,怎么样,还不快快跪地认错?”
众人一听,都是大惊,这人竟是庐江王独子?那衙役忙是上前搭手参拜道:“见过小王爷”。
那李景成却是高傲的一昂头。
李破军听了也是眉头一挑,庐江王的儿子?庐江王李瑗的儿子?李瑗还没被王君廓坑死?
哈哈,还真是巧啊,自己前段时间还在纳闷呢,明明记得贞观一年有个傻缺王爷和一个坑主人的猛将会造反的啊,怎的没见听说过呢。
原来还没起事呢,方才听说这小子过不了几天也要离开京城,说不得就是做准备呢。
那李景成的跟班见得李破军只是微笑着不动,脑袋抽筋的上前指着李破军鼻子嚣张骂道:“小子,还不快快跪地认错?”
李破军眉头一皱,直喝道:“废了他”。
话音一落,身边的陈康和丘吉就是出手了,陈康当先一脚将那小厮踹翻在地,接着一拳打掉小厮的满口牙齿,丘吉更是狠辣,早就看着不长眼的东西不爽了,赶上前直将其双手反剪使劲儿一扭,嘎噔两声,渗人的脆响伴随着杀猪一般的嚎叫之声响起,这人眼看就是废了。
一切只在几息功夫,李景成护卫想去帮忙,却是被李破军的护卫紧紧拦住。
“你你你,大胆,你这是找死”。李景成直吓得小脸惨败直指着李破军,直往护卫后头挤。
那衙役也是急眼了,好大的胆子,直拔刀指着李破军喝道:“大胆,当街行凶,速速就擒”
。
李破军心情那是差极了,麻蛋,全是没脑子的东西。
陈康见状也是怒喝道:“大胆,太子殿下在此,尔等想造反不成”。说罢从怀中掏出了太子腰牌,他作为贴身的护卫统领,自是掌管有腰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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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七章:杀了他
477杀了他
陈康一亮腰牌,全场肃静,都是愣住了,虾米?这少年郎君是太子殿下?
衙役愣愣的伸头一看,啊呀,还真是太子令牌,忙是领着十余衙役参拜,周围人见得官差都是拜了,那定是太子殿下无疑了,也忙是拜见,顿时就是一片山呼“拜见太子殿下”的场面。
唯有那李景成还有点愣,有点慌乱无措,半晌嘀咕出来一句,“你……你真是太子殿下?”
李破军嘴角嗤笑一声,“庐江王叔怎的生出这么个废物来”。
那李景成脸色一阵红又是一阵白的,这人还真是太子殿下啊,那我我……
李破军没去理他,直朝那差人说道:“这厮当街辱骂当朝太子,你带回去看着办”。
那衙役听了忙是让人架起地上被废了双手打掉了牙齿的小跟班。
而李景成这厮居然不知道哪根筋抽了,直嗫嗫的搓搓手,上前居然熟念的说道:“嘿嘿,殿下,给兄弟个面子,放了他,这人也跟了我好多年了”。
说着竟是想上前,拍拍李破军的肩膀,李破军皱眉一下侧身让过。
这话一出,在场之人只要有点头脑的人都是冷笑着将脸迈向一边,这庐江小王爷,别怕是个傻子。
太子殿下是你叔伯兄弟不错,可是你特娘的刚刚那般顶撞他,而且似乎还口出大逆不道的话,这恶奴更是指着太子殿下鼻子辱骂,太子殿下仁义有些当街杀了他算是好的,你还敢求情?还给你一个面子?你给过太子殿下面子吗。
李破军冷笑看着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王爷,心想着有这个白痴儿子,他那老子庐江王怪不得也是跟个傻子一般造反找死了。
见李破军冷眼看着,李景成还心想着,这小殿下,从未见识过,这第一次见,却是脾性还挺大啊,一点都不给我这个藩王之子的面子吗。
当即也是收起笑脸:“殿下,给哥哥一个面子,就这样算了,一个小人物而已”。
李破军当真是无语了,直接挥挥手说道:“杀了他”。
陈康闻言一愣还没动作,一向喜欢表现的丘吉那一手快刀就表现出来了,唰的一下,抽刀就是从被衙役架起来的小厮喉咙上抹过,小厮瞪大了眼睛,直接倒地,麻溜的很。
等众人反应过来,都是大惊,当……当街杀人?
“你……你,你敢杀人?为什么要杀了他”。
李景成一下子吓得脸色煞白,直往后退。
衙役也是大惊,直脸色苦逼的低声说道:“殿下,这……”。
“当街辱骂太子,对皇族不敬,胆敢袭击太子,不能死吗?”李破军对衙役班头说道。
衙役班头一愣,继而一想,也是,这小厮胆敢指着太子殿下的鼻子骂全家,死一万次都有了,对哦,还有那个傻缺小王爷,不行,这事不能掺和,赶紧撤。
于是衙役班头拱拱手就说道:“殿下,这贼子罪当死,我先带他会衙门处理了”。
李破军自是知道衙役班头小心思,点点头,衙役班头麻溜的让人带着这死尸回衙门去了。
看着脸色涨红的李景成,李破军无视他身边的护卫,直接走过去,看见阴晴不定的李景成,“小王爷,莫要忘了你也是李家人?这小厮因你而死的”。
说着就是当先一步走进了酒楼,那李景成站在门口脸色一阵阴晴,半晌,直闷闷的回去了,心想着,这回算是栽了,没成想那小殿下这般不给我这个同族兄弟的面子,还是赶紧回幽州当他的霸道小王爷去,然而他这个渺小的理想,注定是不能长久的。
李破军进了酒楼,李大牛才惊喜的过来拜见,人多眼杂,李破军也不好多说,只是简单的看了下酒楼就是走了,甚至店小二都是不知道,太子殿下进来晃荡一圈作甚,李大牛早就得了李正的吩咐尽量不能暴露背后主人身份,自也不会多说,要是能说的话,先前那李景成强闯的时候就是说了。
看罢了酒楼,李破军直从永昌坊旁边的延熹门进了东宫。
一听到李破军回了东宫,那小秋儿就像是脱了笼的小雀儿似的欢天喜地的迎上来,说道这说道那的。
然而还没等李破军在东宫多歇息一会儿,多喝几杯清茶,就有小黄门火急火燎的跑到承恩殿了。
“殿下,大家唤你过去呢,赶紧的,大家看模样挺急的呢”。小黄门跑的上气不接下气的直说道。
李破军也是无奈,满头疑惑的跟着小黄门到了甘露殿后殿。
刚近的门前,就是听见李世民那气呼呼的声音,“观音婢,你说,他是不是以为出了皇宫没人管得了他啊,还敢当街杀人?胆大包天了他还”。
李破军眉头一挑,这么快宫里都知道了?他可也是刚刚回来啊,别的不说李世民对京城的掌控力真是没话说啊。
看的小黄门进来,李世民直气呼呼的说道:“让他进来,都敢当街杀人了,朕这大殿还不是想闯就闯的”。
李破军听得脖子一缩,老老实实的进去了,进去就是看见李世民瞪着眼睛看着他,一旁的长孙无垢又好气又无奈的看了李破军一眼,自顾自的给李世民添茶水去了。
李破军撩衣便拜,“孩儿拜见阿耶,娘亲”。
李世民直瞪大了牛眼看着李破军,虬髯须都是要立起了,看这模样,再结合那一股子帝王之威,着实有些吓人,要是房玄龄在这儿又是要伏地颤抖,不敢言语了。
李破军虽是心里有点小怵得慌,但是却是不怕,见得李世民这模样,滋溜的爬起来,跑到李二背后,替他捏捏肩,揉揉背的,直说道:“是谁惹阿耶生这么大气啦,要不要孩儿去揍他一顿,给阿耶出出气?”
李世民却是不买账,喝了一口茶水直接说道:“说说,外界疯传的太子于东市当街杀人,究竟是怎么回事?”
李破军一愣,疯传?当街杀人?这么快就是疯传了?而且不过就是一条胡乱咬人的无知小厮,杀了他又如何?有啥好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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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八章:慎刑五复奏
478
慎刑五复奏
没听见李破军回话,李世民哼了一声。
“别以为没人知道,现在满京城王公大臣许是议论纷纷了”。李世民直说道。
李破军破口而出惊讶道:“这还不到一个时辰就满城皆知啦?”
李世民闻言嗤笑一声,“不然你以为他们养那么多门客仆役,是闲得慌吗”。
听闻这话,李破军也是暗叹,他还是把那些王公大臣想的太简单了,不说别的,光是这京城有什么风吹草动,他们能第一时间知晓,这份本身,李破军就是暂时做不到,他倒是也让冯信到市井去打探消息,却是每个着落。
回过神来,李破军直说道:“是杀了人,那人是庐江王之子李景成的跟班小厮,呵,敢指着我鼻子骂的,他倒是头一个,更加上一个傻缺主子在旁边撮合,他必死了”。
李世民听了却是冷哼一声,“怎么个情况具体说说”。
李破军就一五一十的将整件事都是说出来了,当然,其中毫无作伪的,也毫无夸大其词的成分。
李世民听了默然无语,李破军很是不解的问道:“一个狂妄无知的小厮,杀了就杀了,有什么问题吗?”这倒不是李破军心狠手辣,只是他觉得那种毫无作用的狗腿子死了也就死了,不死的话跟着李景成以后也是去害人的,欺行霸市的多是这种狗腿子跟班。李破军
就是不明白,为啥杀了一个小人,李世民却对他吹胡子瞪眼的。
李世民听了喝了口茶水挑眉说道:“这种小人物,其罪该死,自是可死,但却不是你能杀的”
。
说罢李世民却又是狠狠的瞪了一眼转到前头坐下的李破军,“尽给朕找麻烦,明儿魏征那厮定是又要喷喷唾沫星子”。
李破军听了一愣,魏征喷唾沫星子?这事儿魏征要掺和?这有啥好喷的。
看见李破军这样子,李世民又是气不打一出来,直恨铁不成钢的说道:“让你平时多关注朝事,你却一直倒腾你那劳什子护龙山庄,昨日朕刚责令三省六部,整顿刑狱,慎定死刑,一应死刑案件皆五复奏,由朕亲自批示。你这到好,当街直接把人给杀了,甭说送朕批示,你连万年县衙都没批过,昨日才颁法,你今日便给破了。置朝廷法度何顾,置朕之威严何顾”。
这下子该李破军彻底愣神了,我去……要不要这么坑。昨日皇帝刚说了不能轻易杀人,死刑犯要慎之又慎的层层审批,你这倒好,今天就唰的一刀当街杀了人,就算是那人该死,在皇帝的三令五申之下也应该审批过后再执行死刑的,你这倒是简单粗暴,直接把人咔嚓了。
李破军愣神之后,一想,好像历史上却是有这么一回事,唐太宗对于死刑是慎之又慎的,死刑判决要交由他李世民的审查批准才能执行,这就是所谓的“报囚”,李世民还在隋朝的“三复奏”上改成了“五复奏”,《隋书刑法志》记载:“开皇十五制,死罪者,三奏而后决”。就是说要通过三次奏请才能决定是否最终处以死刑,而李世民更加“慎刑”,改成了五复奏,得要反复请奏五次,五次商议,才能最终确认死刑的,不仅可以避免出现冤假错案,还可以免杀许多罪不致死的人。
现在李破军倒好,恁样霸气的当街杀人了,那李世民的所谓“慎刑”岂不是成了笑话,所以李世民才这般气愤。
想明白了,这些之后,李破军也是笑道:“阿耶放心,明日那魏征若是弹劾我,定是让其无功而返的”。
李世民听了又是一吹故子,“不无功而返又如何,难道还能为了一个无知贱奴让朕把你打个几十板子不成”。
李破军听了心中一暖,不由得竖起手指头,老爷子这护短,够霸气!
说罢之后,李世民摆摆手直说道:“明儿如何应对老魏,你自己想办法,若是应付不了他,你受罚活该”。
李破军一愣,我去,刚说你护短,这回又抱着手看大戏来了,不过李破军也是无所谓,他就不信那魏征老头能把他咋的。
一旁的长孙无垢也是拉过李破军,嗔怒道:“你这孩子,都说你长大了,怎的还是那般冲动,忍一会儿不就好了”。
李破军听得这话,直将眉头一挑,直说道:“娘亲你不知道,那小厮都指着我的鼻头骂了,孩儿怎的能忍,还有李景成那厮,先是张口就说我全家是匪,闭口就是说我全家遭殃什么的,孩儿只当他是年少无知,不与他计较,他却是叫我给他个面子,放过那小厮,若是给了他面子,那我太子威严何在?”
长孙无垢听了也是暗叹一声不多说了,她为人仁善,却也不是圣母表的,那李景成说话忒不中听了,好歹都是皇族,都是自家人,怎的这般无知无状。
这时,阴沉着脸不知道在琢磨什么的李世民直端着茶杯斜躺着说道:“你说那李景成过几日便要离开京城?”
李破军听了也是眼中一亮,点点头。
李世民也是毫不避讳的直说道:“庐江王李瑗正任幽州都督,一向无事,前几日王珪谏言,李瑗无才,难以镇北疆,把王君廓那厮给调过去辅佐了,这李瑗现在把家眷调回是为何意?”
李破军听了一惊,忙问道:“阿耶,你说王君廓去了幽州?”
李世民见得李破军这反应,直说道:“是啊,幽州北疆地势显要,突厥高句丽环饲,又有罗艺一心有二,李瑗无德无才,恐难以震慑,王君廓虽为人不堪,但是为将上乘,群臣商议就让他去辅佐李瑗了”。
李破军听了一拍脑袋,看来这庐江王还是得造反了,本以为燕州刺史王诜调去了原州,无人可以合谋,而那玩了一手无间道的王君廓还在朝中,这庐江王造反说不定会没有的,却是没成想这王君廓还是去了幽州,只是时间挪后了一点,李破军相信即使王诜不在,那反复无常,阴险狡诈的王君廓为了立功,还是得挑唆庐江王造反,最后又是牛比哄哄的咔嚓了庐江王来朝廷领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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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九章:当世虎贲罗士信,反复小人王君廓
479
当世虎贲罗士信,反复小人王君廓
想到这儿,李破军又是不能直接跟李世民说那王君廓会挑唆庐江王造反,然后杀了庐江王来领功,若是直接这些说了,李世民怕是以为李破军疯了。
李破军摸着下巴直问道:“阿耶你说这彭国公(王君廓)为人如何?可称得英雄乎?”
李世民听得李破军这般问,放下茶杯嗤笑一声,“呵,王君廓,本为井陉一盗贼,生来品行不端,为人阴险娇纵。
初诬陷叔母与邻私通,胁迫亲叔杀妻一同为匪;
诈降丁荣后破其大军;
诓骗宋老生得以战败逃亡;
义军初起,太上皇诏安王君廓,然而王君廓却是夺取抚恤辎重投了瓦岗,后李密不用之,又是复投我大唐。
哼,洺水城一战,他王君廓贪生怕死,弃城而逃,只留二百士卒与郯国公罗士信守城,城破士信被俘而死,使我丧一大将。
此等反复无常,毫无信义之人安能称英雄,若非其人曾立下寸功,无故杀之恐惹非议,单其害得士信丧命一事,朕便欲杀之以告士信在天之灵”。
说着李世民一拳头打在案桌上,直将茶杯给震翻了。
李破军见得李世民这般震怒也是一惊,长孙无垢瞪了李世民一眼,嗔道:“说话便说话,这般暴躁作甚”。说着拿起绢步擦拭着桌子,扶起了茶杯。
李世民听了也是深吸一口气,直捶胸说道:“观音婢当记得士信,我之手足也,当世虎贲也,刘黑闼数万大军攻城,士信以二百疲敝之卒坚守小城八日,宁死不降,何等英雄啊,每每想来,我心甚痛啊”。
长孙无垢闻言也是一阵回忆,想起了那个印象中的大个子憨憨的小伙子,也是说道:“自是记得,士信年岁甚小”。
李世民听了仰天眯眼一叹,“士信开皇二十年生人,天不假年,死时方才二十二岁啊”。
见得李世民这般痛惜罗士信,李破军也是心有同感,罗士信他小时候也是见过一两面,跟憨娃有些相像,都是憨厚的,只是罗士信憨厚中又是有着精明,一如他的义兄程咬金一样,都是粗中有细的人物。
罗士信年方二十二岁,就是一州行军大总管,爵封国公,当真是位极人臣,少年得意了,只可惜就跟霍去病一样,天不假年,英年早逝。
“阿耶既是知道这王君廓实乃小人,为何将他外放到幽州啊,这小人闲的没事可是最喜欢兴风作浪的”。李破军斟酌的言语说道。
李世民一听,注意力被吸引过来了,听罢直笑道:“兴风作浪?呵呵,他区区一个右领军将军,未掌大军,能做的了什么大浪,如今天下仅剩梁师都未灭,苟延残喘于北地,他还能背我大唐再投伪梁不成?”
说罢李世民又是捻着胡须自信笑道:“那王君廓虽是毫无节操,但是却不是傻子,当明大局,有朕在,他翻不了天”。
李破军见状也是佩服李世民的自信,当然李世民也有这个自信的资本。
李破军试探着说道:“王君廓虽是未掌大权,但是幽州之军可是尽归幽州都督所掌的”。
“你说庐江王?”李世民眉头一挑,直看向李破军,这个时候,李世民也是大概猜到了李破军的意思。
李破军见状也是不含糊了,直接说道:“若王君廓事幽州,庐江王必反”。
李破军此话一出,李世民眉头一挑,一旁煮着茶的长孙无垢也是一抖,这孩子,嘴巴真没个遮拦的,当即也是将茶壶放在一边,默默出去了,顺便将宫女太监都叫走了。
李世民不动声色,只是眼睛闪着亮思略着,半晌,嘴中吐出两个字:“理由?”
“其一,庐江王乃是建成太子之人,阿耶上位,其心不安。其二,王君廓心术不正,急于立功”。李破军挑眉说道。
李世民听了却是展颜一笑,“多虑了,你说的其一,庐江王虽是心不安,但是一来我继位后焚烧东宫书信,一切往事,既往不咎,他庐江王当是知道。
二来,庐江王李瑗无德无才,胆小谨慎,昔日与河间王兄,李靖等人,合兵五路共伐萧铣,五路兵马,唯他寸功未立,呵呵,夺位?他还没那个胆子,更没那个本事。
至于其二,王君廓急于立功确实,王君廓多次请缨,就是想立功,呵呵,我就是不允。但是他不是傻子,想要改天换地,这从龙之功,不是那么好立的。
若是他王君廓觉得那李瑗是个明主,那他也就不是从乱世就三番四次背主却能到如今的堂堂国公了,有此一是因为他的本事,二就是他的眼光。王君廓是不可能辅佐那李瑗的”。
李世民说着自信的仰躺在坐塌上,在于他看来,王君廓李瑗这俩人是没那胆子敢造反的。
见得李世民这般分析,若是不知道历史情况,李破军差点就被他说服了,李世民看人的眼光可是杠杠的,无论是李瑗还是王君廓,性格特点都是被他给抓的死死的。
但是李破军可是知道王君廓玩的那手好戏的,先一个劲儿的利用李瑗是建成旧党这一点连吓带劝的让李瑗造反,而李瑗那边唯一的大将就是他王君廓了,等他王君廓掌控了军队,又是反手一刀咔嚓了李瑗,又来朝堂领功。
前世李破军读到这段历史,也是对这心黑的王君廓很是佩服,天下都平定了,他们这些将军少了立功的机会,王君廓也知道即使有立功的机会,李世民也一定会让爱将尉迟恭等人去,是不会让他去的,所有这家伙,生生的给自己造出了功劳。
嘿嘿,先劝你造反,然后杀了你去向朝庭请功,这可是平反大功,陛下再是不喜欢我也得表示表示不是。
李破军心中暗香着,口中说道:“阿耶威势无边,那王君廓定是不敢反的,但是那王君廓可是急着想表现立功的,阿耶也说了他多次请缨的,而这王君廓现在没了立功机会,像他那般反复无常的心黑小人难道不想找点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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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八十章:还有这种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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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这种操作?
李世民听得这话眉头一挑,坐起身来,皱眉道:“找点路子?”
说罢又是皱眉看着李破军,“何意?”
李破军咳嗽两下,直比划着手说道:“阿耶你看,这王君廓一心立功,而在朝堂中枢,阿耶你又不给他这个机会,这好不容易把他打发到幽州外地去了,他可不得撒欢儿的高兴,不得想着办法立功升迁吗?”
李世民点点头,直说道:“王君廓功利心重,理应如此,可是跟庐江王……”。
李破军又是说道:“幽州地处北疆,挨着突厥,按理说立功的机会有,可是军方有个罗艺在头上不说,那个庐江王也是没有敢撸突厥狼须的胆子,所以说这王君廓在庐江王麾下基本上是没有立功的机会了,你说……”。
说到这,李世民一皱眉,直接说道:“别啰嗦,继续说”。
李破军一梗,还想着和老爷子一唱一和配合着呢,结果不理我……
只得直接说道:“这王君廓立功无门,又是急于立功,而且最重要的是王君廓这家伙心够黑够狠,而庐江王是建成太子旧党,这点都知道,阿耶你说王君廓会不会挑唆庐江王造反,而后又是杀了庐江王,来朝廷请功领赏呢?要知道,这平叛乃是泼天大功啊,到时候,阿耶就算是不赏也得赏他了”。
说罢李破军口干舌燥的自顾自的倒了一杯水喝了,却是没听见回声,一看,只见李世民张目咋舌的一脸诧异。
李破军见状不由得得意,看看一代雄主也被自己给震着了,哈哈哈哈。
“阿耶你是不是觉得很有道理?”李破军挑眉问道。
李世民回过神来,哭笑不得,一把抄起一旁的鸡毛掸子打过去,“你小子看传奇杂录看多了你”。
李破军一愣之下,脑袋被敲了一下,李世民直笑道:“你这脑袋里倒是会想,这般巧事都能被你想出来”。
要是李世民是现代人,一定会惊呼,“还能有这种操作?真是秀,神秀,陈独秀,蒂花之秀,造化钟神秀……”
。
李破军愣神过了,挨了一下,有点懵,直问道:“阿耶你不信?”
李世民直说道:“李瑗虽是无德无才,但你真当他是傻子不成?还能被王君廓如此欺骗,玩弄于股掌?”
李破军也是挠挠头,真是不知道该如何表达,前世他看到这段历史时,也是这般惊讶的,都被王君廓那心黑的神操作给惊住了,可是恰恰这事就是发生了。
李破军直说道:“阿耶也是说过,那王君廓为了逼迫叔叔一同为匪,连诬陷叔母与邻私通这种事都做的出来,还有什么做不出来呢?不仅丁荣,宋老生等豪杰,连皇爷爷都被他王君廓摆了一道,这等毫无信义,心黑的不要不要的人,还有什么不可能呢?挑唆庐江王造反,而后杀其请功,这种事,就好似那无法的军队杀良冒功一般,王君廓那厮是绝对做得出来的”。
李世民听到这一愣,杀良冒功?却是有点像啊……那些无法纪军纪的军队为了立功,为了斩获的首级计功,就是去杀一些无辜的百姓,砍下头颅,去请赏,这种事情着实不少啊。
那王君廓若是想到了这茬,依他的心黑性子,定是做得出来的,那庐江王,王君廓才不会去顾忌他的死活呢,相到这,李世民揉揉眉头,难道真有这种看似很是荒诞的可能?
“无论王君廓会不会教唆庐江王谋反,对我们都是无害的,静观其变就好,若是庐江王真的反了,事后那就要好好调查一番了”。李破军直摸着光溜溜的下巴说道,这个时候看见李世民那虬髯龙须,忽然觉得倍儿霸气。
李世民听了也是轻轻点头,忽的,李世民挑眉笑道:“若非为父知你,恐是以为你是那挑拨之人了”
李破军只得摸摸鼻子笑笑,李破军心中一动又道:“阿耶,我那神策军既然你让我弄,那我就要弄出个样子来的,不然说出来多丢人啊,也丢您老的脸面不是,所以……”。
“停,就此打住”。李世民直正色打断李破军的话头,一脸谨慎的说道,“你小子又想跟我要什么?”
李破军满头黑线,合着我就这么的个形象啦。
李破军直说道:“人”。
李世民闻言一挑眉,“人?八千人还不够?”
李破军忙是说道:“呃,不是跟你要士卒,只是要一个人”。
“谁?若是居于朝中要职之人可不行”。李世民警惕的说道。
“自不是朝中要职之人的,这人就是崔长孙,玄甲军统领崔长孙”。
李世民听了倒是眉头一挑颇为诧异,翟长孙?似乎是很久没听闻这个人了,李世民知道,这是被他雪藏的一名良将,至于为何雪藏他,李世民至今心中想来,心有余悸……
“你要翟长孙作甚?”
“孩儿想建一只重骑兵部队,就好比阿耶您的玄甲军一般,又苦于没有战将为主官,就想到了翟长孙,翟长孙能文能武,是一员将军,恰好……呵呵,恰好翟长孙现在也不得意”。李破军笑道。
李世民闻言眉头一挑,笑骂道:“好小子,不得意?直说我不会用人不就是的”。
李破军忙是说道:“孩儿不敢,孩儿想,既然翟长孙有大才,阿耶你又有原因不能用之,如此大才也不能浪费了,孩儿用便是了”。
李世民听了也是摸着胡须沉吟,“你可知为父为何不用翟长孙?”
“略知一二”。
“那你为何敢用之?”
“哈哈,翟长孙又未曾威胁于我,既然我能招揽之,为何不用?”李破军也是笑着答道,反正其心朗朗,未有别的心思,只是单纯的爱惜人才而已。
李世民面无表情的思略着,李破军就这么淡定的在一旁坐着。
半晌,李世民直说道:“虎奴,为父知道你的心思,这翟长孙给你也无妨。但是切记,千金之子,不坐垂堂,任何情况下,只要威胁到了你的一切存在,都没有存在之必要了。呵呵,莫以为为父胆小心狭,当年的翟长孙,呵呵,却是差点令我命丧九泉,未曾杀他,也是看其献城之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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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八十一章: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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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李破军听了李世民的话,也是眉开眼笑,直拜道:“谢阿耶成全,孩儿铭记教诲”。
李世民闻言也是淡笑着点点头,李破军直说道:“那孩儿便先行告退了,阿耶您忙”。
李世民点点头,李破军正要出去,李世民拿起一本奏折,顿了顿说道:“莫要一心求功,但求无大过”。
李破军闻言一愣,莫要求功,但求无过?忽的,李破军猛的一怔,直转身深深一拜就大步出了甘露殿了。
出的殿来,李破军微微一笑,而殿中的李世民看着李破军出去的背影,也是久久出神,长孙无垢从后面转出来,直握住李世民的手说道:“二哥,放心,虎奴不会让你失望的”。
李世民闻言一笑,也是拍了拍手中玉手。
而李破军自是明白李世民的这句话,莫要一心求功,只求无大过……
就是告诫李破军,你小子莫要整天给老子弄出幺蛾子来,你乖乖带着就好,别整天想着立功,想着建功立业,你只要别把天给老子捅破了,有老子罩着你,这皇位,等老子死了,终究是你的……
李破军想到这,会心一笑,他现在跟历史上的李承乾何其相似啊,名正言顺的嫡长子,当之无愧的储君,父母宠爱,而他比李承乾更有优势的是,长孙无忌这个舅舅是支持他的,而下面更是没人敢生心思,要知道李承乾为太子时,长孙无忌作为舅舅却是不支持他的,而且支持李治的,下面更是有李泰,李治两个眼巴巴等着他下台的
。
现在的李破军有长孙房杜等一溜人支持,李承乾李泰更是乖得很,屈服于他这个大兄的“淫”贼之下,所有李破军这手牌比李承乾的更好。
历史上的李承乾只要不作死,那定是稳坐太子之位的,可是李承乾又是喜欢去偷牛,又是喜欢搞基,最后还特么妄想造反,这特么脑袋抽抽了,神仙也帮不了了。
而李世民这句不求有功,但求无过,更是表明了全力支持李破军的,有着皇帝和重臣的支持,你说这位子稳不稳?
李世民也是被他亲自导演的杀兄逼父给弄怕了,不想自己的子孙也这样,更是不想李渊那句“你的子孙也会像我的儿子一样自相残杀”这句恶毒的诅咒成真,所有,李世民没有理由不力挺李破军,哼,我帮虎奴把这个位子坐实了,朕看谁还敢有窥测之心。何况李破军也不差,不是不差,而是如同他李世民一般的英明神武,他李世民更是喜爱了。
李破军出了甘露殿,直往宜春宫而去,哪里却是李承乾李泰几个小子在哪里居住着,在东宫的最东侧。
近的宜春宫,便是听得一阵子喧哗,尽是小孩玩闹嬉笑之声。
忽的,只听得一声稚嫩的童声想起,说出的话,却是令李破军一皱眉。
“李佑,放下那石锁,那是太子大兄给我的,岂是你能动的?”这声音虽是稚嫩,却是听得满满的嚣张跋扈,李破军一听,就是听出了这是谁的声音,能够这般肆无忌惮的嚣张无非是就是那小胖子李泰而已。
李佑今年五岁,是燕妃生的,比李泰小一岁,李破军记得历史上的齐王李佑简直就是脑子进水了,平时为非作歹也就罢了,居然被一帮市井之徒忽悠的造反,竟是杀了师傅权万纪,纠结着几百军队就敢在齐州明着造反了,李破军也是嗤笑不已。
只是现在的李佑还只是一个五岁的孩子罢了,平时表现得沉默寡言,偶尔眼睛里也是露出狠狠的神色,李破军也是知道李泰平时就是很看不惯李佑李恪这些庶出的兄弟,现在听得这话,李破军甚至怀疑,李佑还有李愔几个兄弟偏激狠辣的性格是不是李泰李承乾从小给欺负的,当然这个李承乾是历史上的,现在的李承乾由李破军的引领教导倒是没原先历史上那么不堪,当然现在李承乾也只有八岁而已。
果然,李泰欺负了李佑之后,并未见得李佑吭声,却是响起了一阵颇有威严的声音,“青雀,你吼什么吼,六弟也是你弟弟,怎的不能玩了?再说大兄也没说这石锁是你私人的,咱们兄弟甚至太监宫女都可以玩耍”。
听得这个声音,李破军一笑,这是李承乾,倒是有一番兄长威严,说的也是有头有道的。
这时又想起一声温和的小声音,“二哥,别怪五弟了,他也是怕大兄的礼物被弄坏了而已”。
这却是老三李恪的声音,到底是贤王,说话也是温和。
“石头做的怎么会坏,他太小气了”。李承乾直接说道。
听得李承乾这般说,李泰急眼了,“哼,不过是一个贱人生的而已,你们为什么帮他……”。
李破军听得这话,眉头一挑,气不打一处来,直接转进门去,大喝一声:“青雀放肆”。门边儿的太监拜见李破军都是没理。
只见得院子里,摆放着李破军让人做的小号单双杠,石锁,杠铃等健身器材,都是缩小版的。
这时,李承乾李恪李泰三个小孩立在中间,李承乾竖着手呵斥着李泰,李恪求情的拉着李承乾,而李泰身着锦绸,昂着头不服的看向李承乾李恪,一旁的李佑低着头,尖瘦小脸红红的,拳头攥做了一团,远处几个照看的宫女太监纠结着不敢上前劝架。
听得李破军大喝,众人皆是又惊又愣,宫女太监率先反应过来跪拜在地。
李承乾等人一愣,而后忙是上前。
“见过大兄”。
“大兄回来了”。
李泰被方才的一声“青雀放肆”给吓住了,胖脸愣乎乎的看着李破军那瞪着他的眼睛很是胆怯,直把头低着,李佑本就是年幼性格胆小,此时见得李破军面色不善似乎有怒气,更是吓得战战发抖,但是也没忘了别手别脚的到李破军跟前来行个礼,这是他娘亲千叮咛万嘱咐教给他的,别的兄弟姊妹没事,但是对大兄一定要恭敬……这他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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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八十二章:四德五伦十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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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德五伦十教
对于李承乾几人的行礼,李破军点了点头,拉过有点害怕的李佑,拍拍他的肩,直瞪着李泰喝道:“青雀,你太放肆了”。
李承乾李恪二人对视一眼,也是把头低下,显然他们二人也是十分的觉得李泰方才那番话太放肆了,甚至很是大胆了,阴妃虽是一妾室侧妃,但好歹也是李世民名正言顺纳的妃子,不是养的外宅,那也是你的长辈,你的姨娘不是,你居然骂她贱人?这般辱骂,可谓是大不孝了。
李泰听得李破军的一喝浑身一颤,但还是昂着脖子说道:“是这小子抢我的东西,他对我不恭敬”。
李破军差点被这桀傲小子给气笑了,李泰这才六岁呢,就这般桀骜。
“哼,你还说你喜欢看书,我且问你,孟圣之四德五伦十教是什么?”李破军直盯着李泰说道。
本来小李泰还很是害怕的,生怕大兄又骂他罚他,听到这,一下子来兴趣了,将害怕抛之脑后,直得意扬扬的昂头挑眉说道:“这我知道,先生教过,我早就记着了,四德就是仁义礼智,五伦十教就是君惠臣忠,父慈子孝,兄友弟恭,夫义妇顺,朋友有信。是?简单的很”。说罢了。这小胖子居然还骄傲的一昂头。
不过这小胖子读书倒是真的厉害,年纪这般小,才六岁,懂得倒是挺多,只是没用在正道上,只知持才自傲,看不起人。
李破军见状直喝道:“夫风化者,以上而行于下者也,自先而施于后者也,是以父不慈则子不小孝,兄不友则弟不恭,夫不义则妇不顺。
你既然知道兄友弟恭,那你对六弟可曾友爱?可曾友善?你不拿他当兄弟,他又何必恭敬于你,何必那拿你当兄弟?”
说着李破军几乎是教训的呵斥出来的,李承乾等人都是小脸一白,见得李破军发怒,还真有点怵得慌,而李破军这时是真的有点怒了,他是真心把这几个小子当做手足兄弟来看护的,自然也是不想出现兄弟相残的事情,而且李破军前世孤儿,对这种情感很是珍惜,所以对几个弟弟妹妹也很是疼爱,见到李泰这般性子,李破军也是不爽的很。
见得几个小子低着头不敢言语,李佑却是抬起头很是惊讶的看着李破军眼中直眨巴着亮光。“大兄好像是在骂李泰啊,大兄在帮我啊……”。
李破军又是呵道:“百善孝为先,孝为人之本,阴姨娘是我等长辈,你怎敢不敬,回去将《孝经》抄写五遍,三日之内送去承恩殿给秋儿姐姐,记住,字迹不许潦草,更不许找人代写”。
这话一说,李泰小脸就是一白,却是楞楞的没有应着,李破军眉头一皱,“听见没有?”
李泰浑身一颤,忙是应着。
李破军这才送下阴冷的脸,从怀中掏出一个玉钩,这还是从王家哪儿捞来的。
蹲下身来,拉过颇为紧张的李佑,将玉钩举着,“六弟,青雀他凶你,大兄已经惩罚他了,这支玉钩你喜欢吗?”
几个小屁孩一看,那玉钩黄中带白,形状好似为弯月,背脊穿有一个小孔,可穿绳挂在腰间,这等精巧的玉钩,小孩定是喜欢啊。
李佑也是点点头,李破军笑道:“青雀他凶你肯定要受罚了,那六弟你受了委屈也是要补偿的,这支玉钩,大兄就送给你了,那你可不能再记恨青雀了啊”。
说着将玉钩塞进李佑手里,小李佑一愣,而后忙是摇头将玉钩给李破军,“大……大兄我不要”。
“拿着,大兄给你的礼物,拿着没事”。李破军摸摸小李佑的头。
李承乾几人眼巴巴的看着李佑手中的玉钩,自然也是想要大兄的礼物的,而李泰看着李佑,咬着牙眼中却是闪着光点,不知是泪花还是什么……
李破军自是看到了李承乾等人的眼神,又是说道:“陈康进来”。
陈康抱着一个食盒子进来了,李承乾等人好奇的看着。
李破军接过食盒打开,里面是一些糕点,确实李破军为英雄楼准备的糕点,特意从山庄带来的,都是一些后世有名的糕点,鸡蛋糕,绿豆糕之类的,做法简单,味道却是广受喜爱的。
李承乾李恪几个一看,略有些失望,还以为大兄又给他们带的礼物呢,原来是吃食糕点,他们啥糕点没吃过啊,不过既然是大兄带回来的,就算是不喜欢也不能讨厌不是,但却是兴致缺缺。
唯独李泰个小胖子重视口腹之欲,喜欢吃零嘴,见得那黄黄绿绿的糕点很是诱人,不由得也是想吃。
李破军自是看到了几个小子的神情,直笑道:“这是我那厨艺研制的新糕点,这是新发明的,市面上可是没有的,带回你们几个尝尝,看看味道如何?”
把食盒提到一旁亭子里,李承乾直说的:“这个跟桂花糕挺像的啊,黄灿灿的看起来挺香的”。
李破军笑道:“这是用鸡子做的,你尝尝”。鸡子就是鸡蛋了。
李承乾几个闻言眼睛一亮,鸡子做的糕点?这倒是头一回听说。
李承乾李恪两个小子好奇的伸出小爪子拿起一个塞进嘴里,顿时一股子鸡子清香满嘴,很是可口,李破军挑眉问道:“味道如何?”
“嗯,好吃,美味的很”。
“嗯,好吃,跟娘亲的桂花糕不相上下”。
看的小胖子馋嘴的李泰,还有一旁嗫嗫不敢近前的李佑,李破军直说的:“你们俩也尝尝”。
待的两个小子吃过之后,都是大叫好吃,连连吃了几个。
李破军看了也就放心了,他还怕这不符合大唐人的口味呢,小孩子的嘴是最刁的,他们几个小子都是喜爱了,在英雄楼做糕点应该也是备受欢迎的。
看着李泰唰唰唰的直往嘴里塞,李破军一个爆栗敲过去,“吃慢点,给丽质留点”。
李泰捂着头嗫嗫不敢做声,一想是给丽质留的,也是缩回了胖手,舔舔爪子上的残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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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八十三章:猜不透的阴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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猜不透的阴妃
李承乾也是擦擦嘴,好生盖好了盒子,意犹未尽的说的:“那鸡子和绿豆竟然也能做成糕点,还这般可口,真是好创意”。说罢李承乾又是说道:“大兄可给阿耶和娘亲送点去尝尝”。
李破军一愣,这糕点做出来,他想的便是带给这几个小子尝尝,却是没想到让大人们尝尝,倒是疏忽了。
李破军只是笑道:“这是带给你们的,阿耶那头还有,还送过去呢”。说罢回头对陈康说道:“让人回山庄一趟,多取一些这糕点过来”。
陈康应着让人回去取了。
正在这时,一个小太监来报,“殿下,阴妃来了”。
李破军闻言眉头一挑,李佑直抬头嗫嗫道:“大……大兄,应该是我……我玩过了时间,阿娘来寻我来了”。
李破军闻言笑着点点头,说道:“走,去迎着”。
说罢李破军起身向院门走去,李承乾李恪听了没多犹豫也是跟着了,只有小李泰眼中略有犹豫,让我堂堂嫡子去迎接那贱女人?但是看到李破军几个都是起身了,也不敢违逆李破军的意思,只得暗自瞪了一眼屁颠颠跟在李破军身侧的李佑,乖乖下座跟上了。
刚近的院门,只听得那阴妃的声音响起,“什么?太子殿下也在此间?”应当是在询问守门的太监宫女了。
李破军笑了下,直过去朗声说道:“阴姨娘来了怎的不进去啊?”
阴妃见得李破军微微一惊,眼中也是闪过光彩,忙是上前招呼道:“见过太子殿下”。她阴妃虽然是个侧妃,但是说得好听的是个侧妃,妃子,说的不好听的就是个李世民的妾室,在外界别人敬重那是别人的,见得了李破军这个嫡长子,东宫储君,她身为长辈虽然不需行甚大礼,却是也要行礼见过的。
李破军自是知道这个阴妃不是省油的灯,内心只是把她当作一个长辈看待,并无多少敬意,但是好歹是个长辈,孝,礼二道可不能让人挑出毛病来。
李破军微微侧身让过,行礼道:“小子晚辈,阴姨娘无需如此多礼,折煞小子了”。说罢微微回身喝道:“怎的这般不知礼,还不见过阴姨娘”。
李承乾李恪微微一愣,也是上前“恭敬”的行礼道:“见过阴姨娘”。
小胖子李泰还有些愣,什么?让我堂堂皇帝嫡子,给她个妾室见礼?正当不满,李破军一个小眼神瞪过去。
李泰也是乖乖上去,只是很别扭。
这下子该阴妃吃惊,本来淡定的身子竟是略有些手足无措了,也一时间忘记上前还礼了。
这时候阴妃有些懵,什……什么?姨娘?太子几人竟是喊我姨娘了?还有那李泰小儿,往日对我那是横挑鼻子竖瞪眼的,背地里没少骂我,这,他竟是向我行礼了?
太子为何对我这般敬重?往日虽也是有礼,却也没现在这般尊敬啊……
李破军侧身让过,“阴姨娘请进”。
这宜春宫本是李承乾李泰哥俩的宫殿,只有他二人在此居住,这李破军来了,却是反客为主了,不过一来李破军是老大,替弟弟招呼客人,没什么不可。二来这宜春宫可是东宫之内呢,他可是身为东宫之主呢。
阴妃愣着呢听得李破军话,忙是让过,但也不好意思,只过门而不入,也是与李破军客气寒暄着进屋了,推搡一下,李破军自是让着阴妃安坐主座。
“啊呀,殿下平日里繁忙,怎的今日里得空回来了?”阴妃淡定一下来了那也是长袖善舞的角色,打着寒暄也是丝毫不怯。
李破军看着阴妃那妩笑嫣然的眼睛闪着灵光,心中一动,自刚刚阴妃进门的时候也是有了个想法,呃……当然不是那种想法,李破军还没禽兽到那种地步。
李破军知道,历史上李佑这小子造反十有八九跟阴妃这个做娘的分不开,要知道阴妃的父母兄弟姊妹满族可是全被李家杀了个干净……这女人心思深得很,实在搞不清她要干嘛,李佑是她亲生儿子,明明也是爱护李佑的,却是为何没教导他走上正道,要知道造反可是死路一条的,难道阴妃觉得李佑造反有前途?能当第二个李世民,来个政变夺位?李破军很是怀疑。
李破军这般与阴妃虚与委蛇,心里也是存着一个心思,看看能不能打消阴妃那傻乎乎的某种想法,当然,这并不是怕了,等李佑这小子长大了能够想着造反的时候,起码得十年之后,十年之后的自己,还怕一个傻缺的造反吗。
李破军是实在不想李佑这个亲兄弟踏上那条路,前世历史上就有许多人说李唐皇室混乱不堪,李世民的儿子几乎没有善终了,当时没觉得,现在李破军成为了局中人,成了李世民的儿子,再想到这类话很是扎心,所以就想着能够避免的,就让它不再发生。
听得阴妃这话,李破军也是笑道:“呵呵,平日里操练兵马也是少有时间回宫,剿匪之后,一月多也未曾回宫了,这不就想着回来看看他们了”。
阴妃听得眉头一挑,操练兵马?剿匪?她身在宫中也是听得了什么太子神勇无敌,勇闯匪穴,率领数十亲卫杀敌过万,缴获千万贯之类的话了。
阴妃自是也知道这其中夸大了,但是听得李破军说来,也是好奇问道:“呵呵,我在宫中也是听得殿下英勇剿匪的事迹,可是深得陛下赞赏呢,很有陛下当年英姿风范呢。不知道殿下要练多少兵呢?辛不辛苦啊?殿下千金之子可别劳累了”。
李破军听得也是眼中闪过一丝笑意,伸出双手环着脖子伸了个懒腰。
正在这一刹那,阴妃本来笑眯眯看着李破军的媚眼忽的一凝,吃了一惊,但是很快就掩饰下去了,原来这九十月天气还是有些炎热,李破军穿的也少,只着了单衣,外面套个锦袍,两件衣裳,这一伸懒腰,却是将小臂上那一条骇人的刀疤给露出来了。
这太子
……怎的还受过那般刀剑之伤?难道真的上阵杀敌了不成?阴妃心中暗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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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八十四章:傲慢小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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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慢小胖子
李破军伸了懒腰之后也是疲惫的捶捶腰腿,笑道:“练兵自是辛苦的,我那神策军,阿耶批准的是一万五千人,我还没招满,只万人,便是如此疲累,真不知当初皇爷爷和阿耶创业之处,是何等艰难啊”。
见得刀疤震惊之余的阴妃,好不容易反应过来,听得这话又是一惊?神策军?太子竟是单独建军了?批准一万五千人?这……这可是相当于一卫兵马啊。
也是愣愣的附和道:“是啊,陛下当年可是百战立国啊”。
说罢了阴妃就是不敢再和李破军说下去了,她只觉得李破军那笑嘻嘻的小脸有些恐怖,别看是个小孩脸,太恐怖了,阴妃竟是不敢再与李破军对视。
直起身说道:“我来这就是知道佑儿这孩子又是玩过头了,打扰了几位小殿下了,来唤他回去歇息呢,殿下,这便告辞了”。
说着招呼着李佑要走,李破军也是直道:“哪里,六弟正要多多过来玩耍,兄弟亲近些才好呢。阴姨娘慢走,改日得闲定去请安”。
阴妃听得眉头一跳,我的个乖乖,请安?哪里敢得你个太子给我请安啊。
正是寒暄,李佑拉拉阴妃衣袖,举起那个玉钩,有些怯生生的说道:“娘,这是……这是大兄给我的”。
阴妃听得一惊,接过玉钩大略一看,更是心惊,看来这阴妃今儿受的惊着实不小。
阴妃出身高贵,世家大族出身,祖上几代皆是高官,这眼光自是差不了,这玉钩只看一眼便是珍品无疑了,且不提那黄里透白的晶莹玉质,但是那古朴气息,就知道不是凡品,也不敢贪心。
阴妃忙是在李佑的不舍的眼神中说道:“殿下,这礼物太贵重了,你且收回,佑儿位卑且幼,当不得这大礼啊”。
李破军闻言面色一肃,阴妃一看,心里一咯噔,完了,不会让太子生气了。
只见李破军正色道:“阴姨娘却是说错话了,六弟乃阿耶血脉,我之兄弟,堂堂大唐亲王,何来的位卑啊。这玉钩不过一玩物,谈何贵重啊,我赠与吾弟,有何不可。六弟堂堂亲王自是卓然公子,公子当佩玉执剑,只是六弟年幼尚不得佩剑,那这佩玉分何年幼啊”。说着拍拍腰间玉珏和倚天剑
。
阴妃见得李破军这般说,再看李破军那“正经”的脸色,瞥了一眼那古朴大气的倚天剑,也是不敢再多言,只得收着道谢,
略一寒暄,礼送出门,阴妃牵着李佑“慌忙”出去了。
李破军背手看着远去的阴妃,李承乾李恪哥俩对视一眼,有些搞不懂李破军这是发什么神经了。
李恪看了看直说道:“大兄,天色不早了,我就先回宫去了”。
李破军回过神来,看着长得都到了自己肩膀的李恪,瘦削略黑的脸上显得有几分英武,再低头一看,李恪一双小手
虎口已是有着不少的黄茧子了,从小就是这么练,这个时代更还有李破军这个榜样,李恪也难怪后来成为弓马娴熟的贤王了。
李破军直问道:“四弟,最近可是用心练武了?”
李恪听了笑着答道:“练是练了,只是一直不得其法,当然离大兄是差的远了”。
李破军闻言挑眉一笑,“呵呵,好小子,还想着跟我比,你练的什么长兵?”
“嘿嘿,小弟不敢,我想练长枪,可是不知道怎的练,阿耶说等我长大了再给我找师傅,可是我现在就想练,最起码先练练最基本的也好”。李恪苦恼的皱着剑眉说道。
李破军笑道:“你说的不错,基础很重要,特别是枪法,月棍年刀一辈子枪。这样,你每休沐之日,去护龙山庄,我看看几位将军可有闲暇,给你指点指点”。
李恪闻言顿时眉开眼笑,忙是道谢。
李恪走了,李破军看着低头不语只顾着嘟嘴吃零嘴的李泰,直笑道:“青雀,你可是埋怨大兄了?”
李泰塞着满嘴的零嘴,正是化悲愤为食欲呢,心里对李破军让他抄《孝经》那是满满的不岔。
听得李破军这话,小李泰也是没多想,性子本就是桀骜的他张口就说的:“大兄你干嘛帮着那李佑啊,他可是别人生的,我不想抄字儿”。
李承乾虽然年纪也小,但是毕竟要懂事一点,听得李泰这般说直接喝道:“青雀又在瞎说,六弟不也是阿耶的孩子,是我们的兄弟,怎的是别人生的了”。
李泰闻言很是嚣张的瞥了一眼李承乾,昂着圆滚滚的脑袋,很是了不起的样子,“二哥,你的书读的还不如我呢,《礼记》有言:“天子有后,有夫人,有世妇,有嫔,有妻,有妾”。《春秋》亦有言:“女为人妾,妾不娉也”。他李佑不过一侧室所生,怎么能和我们做兄弟?”
看着李泰不过五六岁年纪。张口就来这些连他都不知道出处的名言,抛却别的不提,这李泰当真是个读书的料子,只不过有着向腐儒发展的倾向,尽是些歪道理。
李破军不是教育家,不是老师,也不会教育人,看得李泰这桀骜的模样,李破军也懒得去多说。
直说道:“《孝经》抄写十遍,不许潦草,不许代笔”。
说罢了李破军又对李承乾说道:“我这便回去了,二弟你督促着点青雀,他要是敢偷奸耍滑,你跟我说”。
李承乾赶紧应着,李破军点点头,转身就回承恩殿了,独留李泰一脸绝望的趴在案桌上,小胖手攥做了一团,只是那圆滚滚的小眼睛里竟是闪烁着异样光芒。
李承乾也是报以同情的看着李泰,“青雀,赶紧去写,孝经两千余字,三日之内可要抄十遍呢,放心,不管你写多晚,二哥会在一旁陪着你的”。
哪知李泰听见了却是滋溜的爬起身,红着眼睛瞪了一眼李承乾,“哼,我自己会写,不要你监督”。说着便抹着眼泪跑出去了。
李承乾一愣,继而一跺脚也是气愤无奈,这青雀,到现在也就怕大兄了。。
第四百八十五章:小胖子找救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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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胖子找救兵
李承乾本是仁善性子,想着作为同胞亲哥,弟弟受罚,自己怎么也得熬夜陪着的,却不成想,李泰却是丝毫不领情还这般傲慢。
看着天热已晚,李泰迈着小短腿跑出来了,正要跟着,却是见李泰往甘露殿方向去了。
李承乾顿时明白了,继而也是摸着小下巴笑道:“青雀啊,你这却是想错了,阿耶娘亲这回怕是不会偏袒你了”。
果然,李泰一出殿门,心里委屈极了,小胖手抹着眼泪,哼,大兄二哥都不帮我,算什么同胞亲兄弟,我去找阿娘去,阿娘一定不会让我抄字儿的,《孝经》一边可就是两千多字儿呢,抄十遍那就是多少……哎呀不管多少了,去找阿娘我就一个字也不用抄了,滋溜的迈着小短腿“狂奔”着,一溜的宫女太监忙是左右护着。
“哎呦,小殿下你这是要去哪儿啊?慢着点儿,小心摔了呦”。
“小殿下去哪儿?奴婢门背您去”。
“滚滚滚,都滚开,我自己知道走,还有你,不许叫我小殿下,你才小呢,你全家都小”。李泰小胖脸通红的骂道,一众宫女太监只得连连应着。
李泰直朝甘露殿屁颠颠的跑去,殊不知他这回找的救兵也是不偏袒他的。
李破军回了承恩殿,小秋儿高兴的忙前忙后的招呼着,屁股刚坐下,陈康端着食盒进来了,“殿下,糕点取来了”。
李破军刚想说放哪,却是又看着忙前忙后指挥着宫女太监准备膳食,热水等等的小秋儿,直接过食盒喊道:“秋儿,过来”。
“热水要烫一些,郎君喜欢热滚滚的泡澡……”。小秋儿正叉着腰一副东宫大管家的模样指挥着宫女呢,听得李破军的呼唤,忙是蹦蹦跳跳的跑过来,“郎君”。
“来,看看这个好不好吃”。李破军递过几块糕点。
小秋儿眼冒亮光的抓过一块鸡蛋糕,小嘴咬下,顿时瞪大眼睛惊喜道:“嗯,郎君,这个好好吃啊,有一股淡淡的
奶腥香味,很是嫩滑可口呢”。
李破军闻言扑哧一笑,这鸡蛋糕本就是鸡蛋蒸的,加了一些牛奶,可不就是蛋蛋的奶腥香味嘛。
李破军笑道:“好吃你就多吃几块,这些再留着,我待会去送给阿耶娘亲尝尝”。
小秋儿闻言吓的一愣,正要伸手再拿一块的手猛的缩回。
“郎君,这是陛下皇后吃的贡品,我如何能吃呢,赶紧收起来”。说着就要收拾食盒。
李破军一把抓着,“这不还有嘛,多的是呢”。
见着小秋儿又要说话,李破军说的:“这都是我发明出来的新式糕点,秋儿你说,这些糕点要是放在市面上,会有人买吗?”
小秋儿闻言一愣,这是郎君做的?不是地方去献上来的贡品?
不过早就对李破军的妖孽知晓的小秋儿也是不惊奇李破军什么时候会做糕点了,当然在她看来,郎君什么都会!
再听得李破军的话,小秋儿又是兴奋说道:“肯定会啊,这么好吃,比那贡品桂花糕都是可口呢,那些夫人娘子们,肯定是争着抢着去买呢”
李破军听见也是笑了,这新出炉的新式糕点,这口味至少现在看来,小李泰那等好吃的小胖子是喜欢的,小秋儿这馋嘴的小丫鬟也是喜欢的。
接下来用餐沐浴罢了,换套整洁的新衣,整理一下头发,去除了乱发,好生打扮一下,李破军顿时感觉清爽极了。
在蓝田的时候,条件简陋,这长长的头发都是数天未洗,李破军倒也不是说忍受不了,只是甚是不舒服,至于剪发?你开玩笑,李破军想都不敢想,剪发那可是大不孝的,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敢剪发?你是要出家吗?且不说被人喷死,李世民敷敷俩第一个就要削了他这个不孝子。
让人提着食盒,便是迈着八字步去了甘露殿了。
这时候,甘露殿也是上演一场好戏。
时间回去半个时辰,李世民刚沐浴罢了,正和爱妻享受着难得的悠闲晚餐时光,只听得门口一阵鸡飞狗跳,李世民眉头一皱,又是听到小儿啼哭之声,还有宫女太监的急切声,“小殿下,慢点儿,别摔咯”。
李世民眉头一挑,这是……正在这时,滋溜一下,门口跑进来一个小孩儿,抹着眼泪哭喊着,“呜呜呜,阿耶,阿娘,呜呜呜呜”。
李世民忙是下座,心疼的抱起李泰,“哎呦。我的小青雀呦,这是怎么了?这是谁又惹咱们的小青雀生气啦?”
长孙无垢也是再一旁掏出手绢擦着李泰的鼻涕眼泪的,“乖乖,青雀不哭了,阿娘在呢啊,不哭”。
“阿耶也在呢,不哭不哭,谁那么大胆子敢惹我们青雀生气了,阿耶打他板子去”。李世民吻着李泰眼角的泪痕,捏捏李泰胖嘟嘟的小脸,虬髯脸上满是慈爱之色,历史上说李泰独得圣宠,冠宠于诸王,还真不是盖的。
听得李世民这话,李泰顿时刹住抽噎,小眼睛一转。里面似乎有得意之色,直抬头满是天真的看着李世民,“真哒?阿耶真要帮青雀?阿耶是站在青雀这一边的?”
李世民听得一愣,继而哈哈笑道:“那肯定呦,阿耶不帮青雀,还去帮别人不成,呵呵,你个小滑头,这会儿怎的不哭啦?”
李泰闻言小脸一红,李世民抱着李泰个小胖子,足有好几十斤,臂弯也是累的很,放下李泰一旁坐着,“说?这回又是谁惹你生气啦?阿耶帮你出气,使劲儿打他屁股”。
长孙无垢瞪了一眼李世民个老没正经,无非又是几个兄弟姊妹间又是吵架闹别扭了,小孩儿没有隔夜仇,第二天就好了,还打屁股,真要是丽质又调皮捏着青雀的胖脸玩闹,把他捏毛了才哭,你还舍得打丽质不成。
李泰闻言却是脑袋一台,眨巴着眼睛看着李世民,“阿耶,是李佑那个家伙,还有……”。
“噢?又是佑儿,你们怎么天天吵啊,还有?还有谁啊?”李世民悠闲的抄起筷子吃了一块最喜欢吃的笋干,这长安地区少有鲜笋,但是从别地运来的笋干,李世民也是非常喜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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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八十六章:小胖子告状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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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胖子告状记
长孙无垢正要用筷子夹起一块嫩肉,喂喂小李泰的,听得李泰的话,也是俏脸一板,直把李泰圆脑袋一敲,“怎么说话呢,佑儿是你六弟”。
李泰小嘴一瘪,看来对娘亲这句话也是不应心,直对李世民嗫嗫说道:“还有大兄”。
李世民长孙无垢闻言一愣,停下筷子,虎奴?虎奴可是成熟的很,从来不跟这群小孩儿计较的。
李世民也是好奇的问道:“你大兄?他怎么了?”
李泰闻言小眼睛一亮,直说道:“大兄欺负我,他帮忙李佑那个家伙欺负我”。
说着就是要抹眼泪儿。
李世民忙是搂着拍拍,“小青雀不哭,你大兄怎么会欺负你呢?他可是最爱护你们了,说清楚一些,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李泰听了满心欢喜,还以为最疼的他的阿耶要帮他出头呢。
小心思动起来立马眨巴着眼睛说道:“大兄上次送给我和二哥的那石头锁阿耶知道的?”
李世民点点头,笑道:“嗯,在你那看见过啦,那个石头可以锻炼,练出阿耶这般强壮的身体的,小青雀你练了没有啊?”
李泰闻言立马啄着小脑袋,“练过的,阿耶你看,我手上还有茧呢”。
李世民一看,果然李泰的小胖手虎口上有那么小小一层茧子,立马这龙心啊,就是软了,心疼的捏着小胖手,“哎呦,我的小青雀呦,真不愧是阿耶的种”。
长孙无垢瞥了一眼李世民,直问道:“大兄怎么不帮你啦?”
李泰闻言忙是说道:“今天李佑到我哪儿玩儿,居然把石头锁往地上摔,我,我怕他把石头锁摔坏了,就骂了他。可是,可是大兄听见了,不仅不坏李佑,还骂我,还罚我抄书”。
李世民听得一愣,继而眉头一皱,敏锐如他,即使是心爱幼子,自是知道这小子藏着话呢,可是眼看这小子居然是不服气虎奴?
李世民也不问别的,直挑眉问道:“你大兄让你抄什么书啊?”
李泰一愣,这个时候阿耶不应该是帮我呵斥李佑的吗,可是李佑那小子搞破坏摔石头锁的啊,还有大兄……怎么问这个啊。
当即愣愣的回道:“大兄让我抄……抄写十遍……十遍……”。正当李泰嗫嗫的时候,李破军龙行虎步的直接进来了,两眼一瞪李泰,而后对李世民夫妇一拜说道:“孩儿让他抄写十遍《孝经》,不许潦草,不许代笔”。
拜了李世民夫妇,又是向李泰瞪着,“青雀,阿耶国事繁忙,娘亲也是管理着诺大的后宫,无心处处管着你,我作为大兄,既然看见你犯错了,长兄如父,我惩罚你怎么了?青雀你可是不服?若是不服,你且如实向阿耶说说事情来龙去脉,看看我罚你罚的得不得当?”
李泰被进来的李破军一瞪吓得一跳,再听得这话,顿时就是惊慌失措,忙是低着头捏着衣角不敢言语。
原来李破军端着食盒来到甘露殿后殿,这里是后殿,又不是朝堂,守卫和太监见得是李破军便是没有同报,李破军作为嫡长子太子要见李世民自是没那么多规矩的,平日的李破军只是比较守礼而已。
这不刚才他来到殿门口正打算让人同报一声再进去,却是听见了李泰这小胖子的声音在里面颠倒黑白的,李破军那是气的很啊。
小李泰这才五六岁的年纪,你有委屈告状也就罢了,找爹妈也是常理,比较你年纪还小,可以当做幼儿无知,只是这李泰年纪小小这份心计那可就是不得了,也不知道他到底知没知错,他惹李破军生气的地方不说,偏去说那些无关紧要的话。
这李破军当时就是忍不住了,小兔崽子,朝廷大臣攻讦我也就罢了,王家贼子袭击我也就罢了,居然你个稚童都在这儿算计我了,尽管是些幼儿间的玩闹。
听得李破军的话,李世民也是眉头一挑,嗯?有戏,有文章……
长孙无垢也是嗔道:“来,虎奴用过膳没?这边来坐下,那般吓唬你弟弟作甚?青雀到底怎么回事啊?”
李破军依言过去坐下,又是瞪了一眼李泰,直把李泰吓得往长孙无垢怀里钻,李世民也是说道:“行了,别瞪青雀了,待会儿吓着他了,这到底怎么回事?”
李破军没回答李世民,直对李泰说道:“青雀你自己说?你只是骂了六弟吗?你还骂了谁?”
李泰听得这话,浑身一哆嗦,可能是还没领悟到那层,直接说道:“还,还骂了阴蓉”。
这话一出,李世民夫妇,李破军三人都是朝李泰瞪眼,李破军差点憋不住笑出声了,小李泰啊,干嘛这么坑自己啊。
李破军可不敢笑出声,直喝道:“没大没小,你跟阴姨娘叫什么?”
李泰又是吓得一愣,“阴……阴姨娘”。
李世民夫妇闻言点点头,李世民听了也是抚须点点头,“姨娘?不错,阴妃杨妃等妃好歹也是你等母辈,青雀不可无礼,日后你们都要称呼姨娘”。
说罢一顿又是朝长孙无垢这个后宫之主讪笑道:“观音婢,你觉得怎么样?”
长孙无垢又是瞪了一眼李世民,又是感叹着直说道:“这是自然,自古以来,帝王公侯之家侧室未有地位,无论嫡庶皆以以品轶直呼,好歹也是父母长辈,未免多有不敬不孝,人与人的血脉亲近也是淡薄了,所以我早就是教育虎奴他们兄弟姊妹几个要敬爱几位妃嫔,善待下人的,就像是虎奴,对待下人那可是好的很呢,整天秋儿姐姐前秋儿姐姐后的,虎奴啊”。
李破军正听着呢,怎么扯到他头上,一愣,下意识的嗯了一声应着。
长孙无垢掩嘴笑道:“过了年你也十三了,什么时候把那小秋儿收进房啊”。
李世民闻言先是一愣继而也是好笑的看着李破军,李破军听得大窘,却是见得一旁的李泰深呼了一口气,似乎是在感叹逃过一劫了,话题歪楼了。
第四百八十七章:神一般骄傲的小胖子
487
神一般骄傲的小胖子
李破军忙是说的:“这个不急,我还小着呢,现在说说青雀这个事儿”。说罢李破军又是一瞪李泰,“青雀你再说说,我为什么要你抄写《孝经》?当着阿耶娘亲的面儿别想着撒谎”。
李世民这时候也是好整以暇的喝着酸甜的果酒,看着最成气的大儿子和最心爱的小儿子在这儿“抬杠”,李世民心想着也就是小孩儿间那些玩闹的事儿罢了。
李泰听了面色一苦,十分不满的看着李破军,p……好不容易歪楼了,眼看着阿耶娘亲说着说着就把我给忘了去给你丫的关心终身大事去了,你非要引到我身上……当时小李泰却是想不到这些的。
李破军抱胸好整以暇的看着这小胖子苦做一团的胖脸,丫的,小家伙,让你在这儿告恶状,非得揭穿你。
见得李破军这看好戏的模样,李泰气不打一处来,哼,一个侧室,我可是嫡子,骂就骂了,我就不信阿耶能罚我。
兴许是李泰骨子里的桀骜压抑久了一点,再也忍不住了,当即在李破军惊愕外加欣赏佩服的目光中,一挺脖子直接说道:“我不就是骂了那阴蓉是贱人嘛?大兄你干嘛罚我,还抄写十遍《孝经》,十遍呢,那可要抄好久呢,我才不抄呢,你就知道帮着李佑那贱种,他不就是那贱人生的庶子嘛,我可是嫡生子,怎么能和我比,阿耶,我不想抄字儿,我不想……”。
砰~的一声响,李泰正如怨一般的吐诉着,只听得砰的一声就被打断了。
李世民黑着脸一巴掌拍在了案桌上,一旁的长孙无垢也满是不可思议外加痛心的看着李泰,美目中不知是委屈还是心疼,亦或是自责,都要就出泪来了。
李泰吓得张大了嘴巴,李世民直瞪着李泰,“青雀,你太放肆了”。
李破军也是低下了头,很是无奈,这小胖子,读书是挺厉害的,怎么就是有点二呢,怎么这么坑自己。
那阴妃好歹也是你老豆的妃子,就目前来说,还是比较得宠的那种妃子,是你的母辈,你一口一个阴蓉直呼其名且不说了,毕竟虽说有些不敬,那也罢了,侧室没地位,世人都是这样的,不太过分就行。
但是你也不能一口一个贱人啊,还有李佑,好歹也是你老豆的亲生儿子,就算再怎么不喜欢这个儿子,那也是他留的种啊,你一口一个贱种,庶种……这就算李世民再疼爱你,也得生气的。
李泰看得李世民瞪大眼睛,虬髯直竖,顿时也是瞪大眼睛害怕的很,哇~的一声就哭了。
甭说李泰小胖子这个六岁娃娃了,就是房玄龄这等大臣人杰见得李世民发怒都是伏地颤抖不敢言语呢,何况这还是李泰第一次见李世民对他发火呵斥,以往李世民对他可是疼爱的很呐。
“青雀,阴妃她是你的母辈,是你的姨娘,怎可如此辱骂不敬?佑儿是我的儿子,你的手足兄弟,怎可如此敌视。往日里你欺负佑儿他们只当你是孩童玩闹,现在看来你太桀骜了,太跋扈了”。李世民直痛心的拍着胸脯道,他虽是对幼子宠爱非常,但是毕竟不是一般人,脑袋是清醒的,看着李泰这个模样,李世民是痛心的很。
长孙无垢也是揉着眼睛,柔柔说道:“青雀你怎能有这般心思,阴妃那也你的母辈,佑儿那可是你的亲兄弟啊”。
说罢又是低头抽泣道:“都是我的错,整日无暇教导青雀,放任他每日的玩闹无状”。
李破军见得长孙无垢竟是自责的哭了,也是心疼心慌,瞪了一眼李泰,忙是抽出手绢给娘亲擦着泪,“娘亲别哭啊,青雀还小着呢,他还不懂事呢,性子还没定型呢,等过几年他长大了些,再给他请个德高望重的先生好生教导,青雀读书这么厉害,一定是我皇家的大才子的”。
长孙无垢听了心下里稍安,是啊,青雀还只六岁,教导还是来得及的,我的孩儿定不是那跋扈为恶之人的……
好不容易长孙无垢心下里稍微好受了一些,李世民正想着是不是应该提前找个好先生给李泰启蒙之时,小胖子这二货又是在坑自己了……
满场寂静,李泰听得李破军说的话,也是无知者无畏,童心无惧,听得是读书,更是自负是自己强项,自己一岁能说话,两岁能识字,三岁能读文,四岁便能背,现在都能作诗了,还需要师傅吗?
当下里直昂头说道:“阿娘,我不要先生,不需要师傅教我,我自己读书就可厉害了,他们教不会我”。
听得李泰这话,满场愕然,李破军直瞪大眼睛看着自己这个神一般骄傲的亲生兄弟,这小胖子……不愧是劳资的同胞兄弟,真特么牛叉,李破军都不忍心看了,直将头迈向一边,小青雀啊,不是大哥不帮你,你自己作死,那就自求多福。
连门口侍奉的王敬忠听得来龙去脉,再听得李泰这话,也是嘴角直抽抽,心想着,日后得离这小殿下远些了,你就是再得大家宠爱,也不能这么作不是。
李世民夫妇听得李泰这话都是愣住了,李世民最先反应过来,直暴怒道:“逆子,逆子,狂傲无知,怎可到这种地步,我……我,气死我了”。
李破军忙是递上一杯果酒,李世民一饮而尽就将杯子顺手一摔,好家伙,李破军这么一助攻,一只上好的白玉杯来不及成为珍贵古董就是支离破碎了。
李破军忙是说道:“阿耶息怒,青雀他还小嘛,才六岁,都没启蒙呢,不懂事,日后有名师教导,这思想自会转变的”。
“六岁?六岁怎么了?劳资六岁的时候便去军营骑马射箭了,你六岁的时候不哭不闹也还能作诗”。李世民暴怒直朝李破军一瞪眼,不用威严的朕,也不用亲近的“我”,直接飙脏话了。
这下子李破军没话说了,那是,这小胖子读书是有天赋,但哪能跟咱爷俩比啊,我可是百万穿越者大军荣誉的一员,您老可是千古一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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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八十八章:不是宠爱是溺爱
488不是宠爱是溺爱
怼完了李破军,李二又是瞪着李泰,“逆子,你大兄给你的惩罚必须按时按质完成,但有一丝懈怠,我还要翻倍惩罚”。
李泰听了一愣,都差点忘了掉眼泪了,只是抽噎着,但是恐惧于李世民的怒火,还有一旁不清楚是什么态度的长孙无垢,李泰只能极其不情愿的低下了他那高昂的胖脑袋。
而一旁的李破军却也是听了一愣,虾米?就这样就完啦,只是让这小胖子完成我给他的惩罚这就完啦?
直诧异的偷看着李世民,老豆你确定没搞错?就这样就完啦,你不给他一点惩罚?
但是看着李世民自顾自的喝着酸酸又甜甜的果酒不说话,那李泰也是心宽,虽是刚才被吓哭了,但是现在抹抹脸,直接化悲愤为食欲了,直把李世民最爱吃的笋干一个接一个的往嘴里扔,吃的不亦乐乎。
李破军完全傻眼了,只得暗叹,老爹这是宠爱青雀到了何等地步啊,青雀这般放肆,他都是没给一点惩罚,只是让青雀完成我给的惩罚,估计这也是李世民不好意思太偏袒他了,按照李世民的意思,怕是只呵斥一下李泰就完事了,惩罚?不存在的,惩罚宝贝小儿子,那可是心疼的。
李破军见此也只得默不作声,只是安抚着长孙无垢,长孙无垢虽然也是母爱使然,宠爱幼子,但却是要比李世民要理智一些,准确来说,长孙无垢对宫里的小孩都是宠爱,李破军是的,李承乾也是的,丽质是的,包括那收养的豫章公主也是的,都很是宠爱,却是不像李世民这般极端。
李破军,李丽质,李承乾几个,他李世民也是宠爱,特别是李破军,要啥给啥,不过十三岁年纪,便是掌管大军,更是不顾礼法,让李破军自个儿跑到外面去住。但是要说李世民最宠爱的,那还是李泰了,那都不叫宠爱了,而是溺爱了,所谓的“宠冠诸王”真的不是一句戏言啊。
李破军看着胡吃海塞的小胖子李泰也是慨然不已,小青雀啊,既然你读书这么厉害,那就安心我老李家能不能出一个经学大家就靠你了,可不能生歪心思啊。
长孙无垢看着幼子这般童稚,吃的挺欢实,嘴里都是油腥,也是母爱泛滥,直抽出帕子也是不嫌弃,直给小胖子擦擦嘴角的油腻“慢些吃,吃快了肠胃难受”。
李破军彻底是无语了,这也是溺爱到没边儿了啊,正当李破军这样想时,长孙无垢接着又说道:“慢些吃,吃饱了,就在娘这儿抄写经书,娘看着你写”。
李破军听得一呛也是笑了,娘这到是挺厉害的,李泰听了也是脸色一苦,打了个饱嗝直瘪瘪嘴说道:“阿娘,我还要吃鸭舌”。
长孙无垢一滞,看了看李世民,李世民闻言看看盘子,嘴角直抽抽,也是不忍说他,长孙无垢只是掩嘴笑道:“你个小馋嘴,哪里还有鸭舌啊,这灾年外面有多少百姓连粗粮都没得吃呢,这还是你阿耶近几日用膳没胃口,娘才特意吩咐人去做的几条鸭舌,却是都被你个小馋嘴给吃了”。
李泰听了也是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直朝李世民甜甜笑道:“没事,几条鸭舌嘛?阿耶才不会舍不得呢,等我长大了,天天找鸭舌给阿耶吃”。
李世民听了也是开怀大笑,夹了一粒蚕豆扔进嘴里,哈哈笑道:“好好,青雀有心了”。
见得这一幕,我的个娘嘞,李破军眼角直抽抽,这还是刚才还要发怒的老豆吗,一下子就变成了宠儿狂人了。
长孙无垢说道:“昨儿娘做了些桂花糕,青雀吃点糕点,素琴,把桂花糕取来”。说罢好似这才想起一边儿还有李破军一样,又是说道:“虎奴待会儿也带点回去,你这孩子,非要跑去外面住,连娘做的糕点也是吃不上了”。
李破军听了笑笑,被李泰小胖子一耽搁,这才想起来,他也是送吃的来了。
直说道:“阿耶,娘亲,我那山庄的厨子研制出了几样新式糕点,味道还不错,孩儿便是带些来了,你们尝尝”。说罢便是王敬忠说道:“门外陈康拿着呢,有劳王公公取一下了”。
话刚说罢,李泰直喜悦说道:“大兄,是鸡子糕和绿豆糕吗?”
见得李泰这幅孩童胖乎乎的天真模样,李破军都是有着喜欢了,捏捏李泰胖脸,“是啊,你还想吃啊?”
李泰甩甩脸,他最不喜欢别人捏他肉乎乎的脸了,直兴奋的跟长孙无垢说道:“阿娘,你不知道,大兄做的鸡子糕可好吃了,还有那绿豆糕,粉粉的,可香了”。
听得李泰这么说,李世民夫妇也是笑了,应该是李破军这小子又倒腾出好吃的东西来了。
李破军也是笑道:“糕点先前做出来了,孩儿尝尝挺好吃的,只是记得带给承乾青雀小孩儿们尝尝,要不是承乾提醒,却是忘了给阿耶娘亲尝尝,呵呵,罪过罪过”。
李世民听得拍着肚子笑道:“这吃食不过口腹之欲,青雀他们稚童最爱了,我和你娘的那份儿,你给他们吃了也是一样”。
长孙无垢也是温馨的拍拍李破军的手笑道:“虎奴有心了,娘亲又不是小孩子,你有好吃的没忘记弟弟妹妹们,娘亲就很高兴了”。说着喜笑颜开,摸摸李泰的圆脑袋,青雀还小不懂事,幸亏虎奴懂事啊,知道疼爱包容他们。
王敬忠拿过来食盒,李破军道谢一声接过打开,端出来四个小碟,分别是两碟绿豆糕,两碟鸡蛋糕,本来各有三碟,看见小秋儿馋嘴,就是各留一碟给她了。
李泰见得鸡子糕,唰的一爪子抓过一个,就往嘴里塞,吃得嘴巴鼓鼓的,直叫好吃。
李世民夫妇也是好奇的各捻起一块吃了,也是点头称赞。
李破军笑道:“这鸡子糕是鸡子加新鲜的牛奶蒸的,营养丰富,这绿豆糕是绿豆粉加油脂做的,清热解毒,开胃通肠,有利于肠胃,还美容养颜,吃了都对身体好着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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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八十九章:降龙十八掌,一掌灭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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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龙十八掌,一掌灭灯
李世民各吃过几块之后,也是点头赞道:“这鸡子糕奶腥过重,吃得腻,这绿豆糕却是好的很,这几日用膳无味,只觉肠胃反酸,这绿豆糕却是吃得下,更觉得这肠胃舒服多了”。
长孙无垢闻言喜悦道:“二哥可用的下饭了?”
李世民点点头,长孙无垢立马高兴说道:“素琴,上碗米饭来”。
李世民却是忙说道:“等等”。长孙无垢一滞,又是听得李世民笑道:“哈哈,饿的很呐,一碗却是不够,上三碗”。
长孙无垢闻言高兴的很,直掩嘴笑,这几天不知怎么了,李世民只是吃了一点菜,却是吃不下饭,御医开了开胃的方子也是不管用,这下子又回到了从前,一顿三碗饭的时候,她可是不用担心了。
“虎奴,你让你那厨子进宫一趟,把这做糕点的法子交给娘,赶明儿娘自己做”。长孙无垢直高兴的说道。
李世民却是问道:“这糕点价格可贵?”
李破军听得一愣,继而也是被李世民的节俭感动,堂堂大唐帝国帝王,想吃点糕点却是还这般关心价格。
李破军忙说道:“不贵,便宜的很,这鸡子糕不过是鸡子和牛奶罢了,鸡子好说,牛奶却是只能新鲜的,还要煮,有点麻烦,可以让御厨那边购买几头奶牛就是的,这牛奶喝了对身体好,阿耶还有娘可以经常喝。这绿豆糕不过是一些绿豆和白糖还有油脂罢了,便宜的很”。
李世民这才点点头笑道:“如此简单食材却是做出这般美食,那厨子很厉害嘛”。
李破军听得一囧,这不是夸他嘛。
又跟长孙无垢说道:“娘,不用厨子进宫,我这便把做法写给你”。
让王敬忠一边铺了笔纸,李破军唰唰唰的写完了,这两样糕点做法简单的很。
长孙无垢接过纸张一愣,李世民见了也是笑道:“哈哈,观音婢还没明白啊,虎奴却是比你还厉害的糕点师啊”。
糕点师?我去,好时髦的词汇,李破军差点都要以为李世民也是穿越过来的呢。
“虎奴,君子远庖厨,你可别整天研究这些个吃的”。长孙无垢忙是拉着李破军的手嘱咐道。
李破军一滞,他也不想跟娘争论君子远庖厨的正确理解方式,只是囫囵应着。
告退之后,李破军一步三晃悠的回了东宫,一路上,李破军啧啧称奇,这青雀小胖子,还真是不得了,难道就因为长得胖一样,显得敦厚可爱一些,就是这样备受疼爱了,李破军摸着下巴百思不得其解。
走在宫道上,李破军忽的来一句,“陈康,你说我是不是太瘦了,要胖些才好”。
陈康一愣,有点摸不着头脑,只是挠挠头说道:“这个……若是女子的话嘛,胖一些有些味道,显得丰……丰那啥一些”。
“丰腴”。
“对对,还是殿下学问高,就是丰腴一些,女子丰腴的话,啧啧……呃,殿下,我错了”。说着陈康忽的意识到了不对,殿下还未及冠呢,怎么能跟他说这些呢,被陛下听着呢,说不得以为我教唆殿下近女色呢。
李破军见得也是笑了,感情还把我当成雏儿呢,嗯不对,“我”本来就是雏儿。
嗯,女子胖一些?李破军一想像不由得一个寒战,一想到一个三四百斤的大胖妞在你面前翩翩起舞,李破军浑身不自在。
不过,唐人好像都以微胖为美啊,像那四大美人的杨玉环,都传说她是一个丰腴的美人呢。
还有安禄山,就是因为长得圆滚滚的很是憨厚,才得杨玉环的喜爱的,嗯,小青雀也是长得圆滚滚的,看来唐人都是喜欢胖乎乎的啊。
呜呼哀哉,天理何在啊,哥这么健美的身材不比李泰那个肉乎乎的好看一些?
李破军一步三摇的回了承恩殿,打住了宫女太监的拜见,李破军想要看看小秋儿在里头干嘛?莫非是洗澡澡?阿西,打枪的不要,偷偷的进村,噢不对,说话的不要,偷偷的进屋,只见得小秋儿正在床前点着灯不知道读啥书呢。
这么爱学习,不愧是我的婢女,赶明儿也是个蔡文姬,鱼玄机一样的才女。
只走到身后,正想吓她一下,小秋儿却是唰的一下跳将还哇的一叫,却是把李破军吓得一跳,李破军心里扑通通的跳,麻的,本想吓唬小秋儿玩玩,却是被她吓住了,李破军的老脸也是一红。
直恼羞成怒道:“小秋儿干嘛呢,吓我一跳”。
小秋儿直掩嘴蹲着笑,差点笑出眼泪来了,直说道:“还不是郎君使坏,哼,还想要吓唬我呢”。
李破军闻言尴尬的摸摸鼻子,这特么丢人了,直好奇的说道:“你咋知道我要吓唬你?”
小秋儿听了掩嘴笑道:“郎君可笨了,屋里点着灯,你进屋里地上有影子的,哈哈”。
李破军闻言一噎,恼羞成怒的恶狠狠的说道:“原来是这臭烛火暴露了我,看我降龙十八掌扇灭了你”。说着李破军蹲着马步使出降龙十八掌,隔着三四步一掌对着儿臂粗的火烛打过去过去。
李破军玩心起了,本以为是玩笑,小秋儿也是掩嘴笑着。
却是呼的一下,李破军宽大的袍袖带起一阵风,直将蜡烛吹灭了,顿时满屋里黑漆漆的,不见五指。
小秋儿啊的一声,“郎君,郎君,你在哪儿?”
李破军不由得笑道:“哈哈,我在哪儿?我不在屋子里嘛”。不就是灭灯了嘛。
小秋儿又是急道:“火折子,郎君,火折子在你后面橱柜第二个门柜里,郎……郎君,你看看能不能拿到,快啊,好……好黑啊”。
小秋儿竟是怕黑,李破军不由得玩心大起,直装模作样的敲打了两声橱柜,说道:“没有,没有火折子”。
忽的,李破军眼睛一转,啊了一声,而后就是蹲在地上捂住嘴巴不说话。
静,满屋寂静,死一般的寂静,能清楚听见小秋儿呼吸声的寂静。
第四百九十章:温玉满怀闹乌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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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玉满怀闹乌龙
这时由于突然熄灯造成的夜盲症状稍好一些了,不是刚才那般完全的漆黑了,但是仍然黑茫茫的漆黑,只能模糊看起橱柜床榻轮廓,看不清东西,李破军使坏蹲在地上,小秋儿自是看不见。
“啊,郎君,郎君你……你怎么了?你在哪儿?”小秋儿恐惧的大急道。
然后李破军只是蹲在地上捂住嘴憋着笑不说话。
忽的,小秋儿脸色大变,直朝门口跑去,大喊道:“郎君,郎君不见了,来人呐”。
继而啊呀……两声,一声女声,一声男声。
李破军正蹲在地上偷着乐呢,忽的,一阵香风袭来,继而啊呀一声,就是小秋儿绊在他身上了,两人都是倒地了。
不过由于李破军蹲在地上,这一扑倒,却是李破军在下面垫着,小秋儿直趴在他身上。
九十月份天气正是炎热,谁都穿的单薄,这小秋儿洗浴过后,更是直穿了薄薄的一件纱衣,只是起个遮挡作用的,其实这薄如蝉翼的纱衣穿着好似无物,这还是李破军买给她的。
李破军被扑倒下的一刹那间意识的双手用力一搂抱,瞪大了眼睛,我去……
只觉得温玉满怀,柔软而且温暖,鼻头被小秋儿的发梢瘙着,嗯,什么洗发水,潘亭?漂柔?好香啊。
然而这不是最重要的,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李破军的一双咸猪手一搂抱正是抓住了那两片臀/瓣,更是觉得胸/前被两坨莫名的柔软压着,老司机顿时就是明白了……我的个乖乖……
小秋儿倒地正是惊慌,忽的,被某君的咸猪手一抓某个沟壑,浑身一震,啊的一声,只觉得要撑起身子爬起来的双手一软,又是趴倒了,浑身酥麻没有半分力气。
不过电光火石之间,外间的宫女太监听得小秋儿的大喊也是一惊,一看,没有灯光,于是乎,三德子这厮惊慌失措的招呼着众人打起烛火,喊着殿下……顿时,满屋明亮如白昼……
嘎嘎嘎……只见小秋儿瘫软在李破军身上,李破军一双咸猪手好死不死的还抓在哪儿……这是怎的一副场景,三德子有点懵了,第一印象,殿下咋有这爱好,咋喜欢在地上做呢……
继而,忙是反应过来,忙是喊道:“殿下在休息呢,快,快熄灯,出去,出去,都给我出去”。
唰的一下,众人都反应过来,咻的熄灭了灯火麻溜的出去了。
这时候,李破军也是反应过来了,忙是扶起小秋儿,小秋儿也是啊呀的一声就蹦起来了,直捂着脸向后跑去,又是啊呀的一声……撞桌子上了。
李破军哭笑不得的喊道:“来人,掌灯”。
三德子疑惑的进去,直闭着眼点亮了灯,又是打算闭着眼退出去。
李破军见了直气不打一出来,笑骂道:“三德子你眼瞎了还是咋的,闭那么紧”。
三德子听得一愣,捂着眼睛偷摸的睁开一条缝,却是看见李破军没好气的坐在桌子边儿喝着茶,小秋儿在床榻边儿捂着脸坐着,而且最令三德子脑袋瓜子想不通的是李破军和小秋儿居然都是穿着衣服,顿时很是好奇,难道……难道干那事还可以穿着衣服干吗?自小就去势的三德子自是不懂……
见得李破军接下来没指示,只得慌忙退出去了。
李破军看着羞红了脸的小秋儿,也是好笑,这丫头,倒是长起来了,只不过才比他大两岁,十五岁,李破军可是没有那不良爱好的,还是养成。
也是脱了袍子说道:“小秋儿,我要睡觉了,你也睡”。
小秋儿闻言猛的一抬头,见得李破军脱了衣服向床这边走了过来,顿时惊慌失措,羞红了脸。
捂着胸口说道:“郎,郎君,别,你还小呢,还没及冠呢,等……等你及冠了再……”。说着小秋儿又是羞红了脸,直低下头。
李破军听得一愣,还小?及冠?什么意思?瞪大眼睛挑眉疑惑的看着小秋儿,“什么我还小了?”
小秋儿听得一愣,见得李破军没了笑嘻嘻,而是板着脸,其实李破军疑惑不解的时候就是这样,只不过在羞愤的小秋儿眼中,还以为李破军生气了。
又是一阵惊慌,脸色已经涨红,郎君既然非要,那我就给他了,听说很疼,但是郎君想要,这点痛我能忍住,反正以后我也是他的人
。
小秋儿也不是好惹的,银牙一咬,在李破军的目瞪口呆中,直将薄薄的一层纱衣脱去了,竟是只着了粉红色的一件肚/兜,哆哆嗦嗦的躺下,闭着眼睛颤抖说道:“郎……郎君,请怜惜/奴”。
这目瞪口呆看着这一切的李破军,直到听着这句话,好似才反应过来,看着攥着拳头忍不住颤抖的小秋儿,李破军也是既觉好笑,又是心疼。
这乌龙闹的,虽是哥天赋异禀,乃是穿越者大军荣誉的一员,无所不能,但是毕竟年纪还小不是,才十三岁,我的个乖乖,我又不是程处默那牲口,去年才十四岁就把侍女的肚子给搞大了,哥可是正儿八经的光荣雏儿,怎么能未成年就破了呢。
只是上前将棉被拉过,把小秋儿盖住,贴在耳边说道:“丫头,你误会了”。
小秋儿听到这儿浑身一震,直睁大了眼睛,而后哇的一下就哭出来了。
“啊,你怎么还哭了呢?”
“呜呜,郎君肯定嫌弃我了,呜呜,我只是一个卑贱丫鬟,不值得郎君宠幸,呜呜,我还主动投怀送抱,呜呜,郎君一定以为我是下贱的女人了,呜呜”。李破军一问,顿时小秋儿就是梨花带雨的哇哇就飚眼泪了。
李破军大窘,这是哪儿跟哪儿啊,看着那娇躯只着寸缕,李破军虽是略有些鸡动了,但是毕竟他不是饥不择食的牲口,这肯定能忍住。
忙是解释:“哎呀。小秋儿你误会了,我才十三岁,不可以破身的,我现在要是破了身,那我苦练的武艺就白费了,我怎么会嫌弃你呢,我们一起长大的,你还不清楚我嘛,放心,等我及冠了,嘿嘿,第一个收的就是你”。
说着一刮琼鼻,小秋儿一哆嗦,再听得这话,又是俏脸涨红,忙是用被子捂住脑袋。
“好了,今儿晚上我们换地儿睡觉,你睡我这儿,嘿嘿,我睡你哪儿”。李破军挑眉笑道,这换床睡觉,好像也是别有风味噢。
小秋儿闻言又是将脑袋伸出被子,温情说道:“只希望,郎君以后别赶我走就好,秋儿愿意服侍郎君一生一世,生生世世愿意做郎君的丫鬟”。
李破军听得这话,回过头,见得小秋儿那温情的样子,也是感动,这丫头上十年来一起长大,若要说心腹,她应该是最忠诚的那一个。
“你会有一个名分的,晚安”。李破军展颜挑眉一笑,说罢便是去了外间在小秋儿床上睡下了。
小秋儿听得李破军的话,眼睛一亮,名分?她肯定也想要啊,可是她只是一个奴婢,哪里敢奢望,现在,李破军给她了一个承儿激动不已,不敢奢求四妃九嫔九婕妤之位,哪怕是一个最低的八品采女,小秋儿也是高兴的,总好过没名没分的奴籍侍女了,小秋儿
就在这美好的憧憬中,迷糊睡去了。
李破军一天下来跑了许多路,在小秋儿这温香的床上,满是处/子幽香,芬芳扑鼻,不一会儿,便是沉沉睡去了。
第四百九十一章:禁军分南北
491
禁军分南北
翌日,李破军一醒来,朦朦胧胧的一睁眼,就是吓的一跳,差点一拳头打出去了。
“秋儿你这是干嘛?又是吓我一跳”。李破军直哭笑不得的揉揉眼睛说道。
小秋儿也是被李破军的一哆嗦吓得一缩,闻言也是羞红了脸,方才她却是呆着看李破军的睡颜看入迷了呢,说真的,郎君睡觉也很好看呢,有时间,剑眉未蹙,可帅了,嗯,要是不唧嘴流口水那就更帅了。
小秋儿自是不好意思说是这个原因了,只是一吐舌头,直说道:“我去给郎君打水”。说罢便是背着手蹦着出去了。
李破军愣着哭笑不得,这丫头,愈来愈神经质了,嗯,被窝倒是挺香的。我家萝莉养成记,急不得急不得啊。李破军伸伸懒腰,舒坦的念叨一声。
“郎君,什么急不得啊”。小秋儿恰巧儿端着水盆进来。
李破军闻言一噎,什么急不得,难道我会跟你说吃了你这事急不得?
洗漱罢了,慌忙吃了几口就是招呼了一声,就带着护卫跑出去了。
不就是吃个饭喝个粥嘛,你还杵着个腮帮子看着我,看得人瘆得慌,李破军只觉得被小秋儿看得浑身不自在,硬着头皮喝了几碗传说中的燕窝粥,就是落荒而逃。
李破军却是不知道有那么一个词叫“花痴”的。
出的东宫,李破军显然心情不错,背着手唱着小曲儿,好似花花太岁一般,只差右手牵着大黄,左手擎着鹦鹉了。
“殿下,我们去哪儿?”陈康见得李破军直朝宫外走去,不由得问道。
“去哪儿?对噢,我出宫干嘛,走,去北芳林门”。李破军这才想起来他是要去找翟长孙的,老爹既然同意了,那就赶紧把老翟调去神策军了,总感觉翟长孙那般的人才总是窝在玄甲军没了用武之地太浪费人才了,只是要组建铁浮屠重骑兵没有马匹……这是个难事儿。
陈康听得一愣,直问道:“殿下,我们要走过去吗?”
李破军也是一愣,芳林门,在北边芳林园哪儿,禁苑外围,玄甲军驻军在哪儿,禁苑是皇宫北面儿围起来的偌大一片山林,是皇帝有事没事去打猎的地方,就是抄近路从后宫西内苑过去,也得走上大半天呢。
李破军笑道:“走过去怕是得喝下午茶了,去,丘吉回去把马牵过来,我在这儿等着”。虽是有些不明白下午茶是啥,难道是下午喝的茶吗?但是丘吉最大的优点就是执行命令够利索,行了礼应着了就是带着几个人麻溜的跑回去了。
在嘉福门前等着,那守门员……应该是禁军的一个校尉,正在嘉福门前站着岗,守卫着这嘉福门,见得李破军百无聊赖的在殿门广场前逛着,眼睛珠子一转,也是麻溜的过去见礼。
李破军正是等着无聊,就跟着校尉攀谈起来了。
那校尉见得李破军愿意搭他的话,更是热络起来,一个马屁接一个的拍出来,说的李破军那是心花怒放啊。
哒哒哒~丘吉带着马匹过来了,李破军指着玉顶马,“胡校尉,我还有要事,改日再会了”。
那姓胡的校尉赶忙是躬身替李破军捋捋马绳,恭敬的递给李破军,“殿下大事要紧,殿下请”。说着竟是蹲下躬下身子,要给李破军当凳子,让李破军踩着他上马。
李破军眉头一皱,直笑道:“这倒是不必了”。接过缰绳翻身上马了,那胡校尉一直都是舔着脸笑着躬身目送李破军离开。
见得陈康也是一副吃了苍蝇的模样,李破军也是暗笑,信马由缰走着直问道:“陈康,咱这东宫禁军现在是归南衙的那一卫管辖啊?”
东宫的守卫禁军本来是东宫六率的,只是李破军自请裁撤了东宫六率,自建了神策军,将自家的防卫任务全部给了朝廷,所以这嘉福门东宫的正大门守卫都不是李破军的人,这也是很多人不解的地方,东宫六率可是两万多呢,守卫着东宫,你作为太子干嘛要主动请求裁撤它,这不是自断臂膀吗?
可是李破军知道,东宫六率要着着实没什么卵用,守卫东宫?东宫能是轻易的遭受攻击的吗?有,却是有,不是外敌是内敌,比如某些人要是造反的话这宫城不就是会被攻击的,但是李破军有这个自信。
再说他也没亏,因为那两万多东宫六率并不都是直属于他的军队,太子能够直接认命命令的只有两卫而已,那不接受自己命令的六率,去换一个直接接受自己统领的神策军,这是绝对不亏的,尽管他六率是替你守家的。
而禁军又分南衙和北衙的,顾名思义,南衙禁军负责守卫皇宫南面,北衙就是负责守卫北面了,又称“元从禁军”。
因为皇帝嫔妃皇子都住在后宫,也就是后殿,也就是皇宫的最北面,李破军他爷爷李渊太过担心自己的人身安全,又在皇宫北面设了禁军,也就是北衙禁军,南衙十二卫勇则勇矣但都是大路货色的军队,北衙的都是人数少的精锐,连玄甲军都是在北衙的范围里,在皇宫北面守卫着后宫。
现在李破军自请裁撤了东宫六率,这防卫工作自然就是落到了南衙禁军的手里了,而南衙十二卫,李破军没去注意,也是不知道现在是那一卫守卫着他的东宫。
陈康作为太子的亲卫统领,这些自然是知道的。
闻言回答道:“南边嘉福门这边是右卫负责的,北边玄德门是左武卫负责的”。
李破军听了挑眉问道:“右卫大将军是哪位?”
李破军倒是迷糊的很,只知道尉迟程秦这几个大人物的职位,其余的倒是不清楚。
爵位那些东西他倒是知道一些,毕竟爵位不可能总是更改,也不可能轻易就封,但像这职位隔不多久就是换个人的,李破军没那心时时注意着。
“右卫大将军是霍国公柴绍”。陈康直回道,他作为李破军的亲卫统领,却不是朝臣,第一效忠的便是李破军,所以不用处处避讳着人家名讳的,直呼其名也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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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九十二章:拒之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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拒之门外
陈康直呼其名可以,李破军作为储君也可以直呼其名,但是这个人他却是不可以的,特别是私下里的时候,因为柴绍是李破军的亲族长辈,是他的姑父。
听得陈康的话,李破军挑眉说道:“噢?那么说来这胡校尉是柴姑父的人了”。
“是的”。
“丘吉,你待会儿去拜见一下霍国公,让他把这胡校尉给调走,随便换个勤恳的人来”。李破军笑了笑直说道。
陈康几人一愣,丘吉直应着。
李破军笑道:“这胡校尉本是守卫宫门的,看见我了却是擅离岗位,呵呵,跑过来套近乎,好歹也是禁军校尉,却是舔着脸过来牵马坠蹬,阿谀奉承,这马屁拍的是天花乱坠的,呵呵,这样的人才给我守门,我晚上怕是该睡不着觉了,在眼前晃悠看着都嫌恶心”。
陈康听了也是直点头,那胡校尉那副嘴脸,他看着可是恶心了。
一旁总是默不作声的史进却是忽的说道:“郎君是说胡校尉不好嘛?可是憨娃觉得他倒是挺好啊,总是给我糖果零嘴吃呢”。
李破军听得一愣,继而和陈康对视一眼,都是笑了。
这胡校尉倒是个妙人,他这贿赂倒是廉价,也是有点聪明,仅仅是一些糖果零嘴便是把李破军最为亲近的最为相信的亲卫给讨好了。
李破军笑问道:“那要是给你糖果零嘴对你好的人想要杀我怎么办?”
陈康一愣,但是憨娃却是没愣,咣的一拍,抓出腰间的两个大棒槌一碰,“那我砸死他”。憨娃直挥舞着大棒槌说道。
李破军见状也是笑了,直说道:“憨娃你以后要是没了零嘴吃了,就去找李正或者秋儿姐姐要,他们会给你的,不能要别人的吃的,听见没有?”
憨娃听了也是乖乖的应着。
李破军见了笑着踢踢马,一溜跑出去了。看着这傻愣愣的憨娃,陈康也是羡慕的很,他知道,在殿下心里,首要最信任的一个武人,一定是憨娃无疑了,因为憨娃是绝对不可能对他不利的。
到了芳林苑,临近禁苑的那一大片尘土飞扬的营地就是玄甲军驻营了,没有其他各卫那样有专门的衙门,只有行军一样的军营,军官士卒都住在军营里,各种补给自有人送来。
现在玄甲军也不过区区几千人,除了训练出操守卫宫门也没那么多琐事,可以说不要文官都行,不像其他各卫那样还要遥领天下六百多军府,衙门里天天出出进进的忙碌的很。
现在尉迟程秦三人都是封了一卫大将军,这玄甲军也划归了尉迟恭麾下,但是尉迟程秦三人现在都是不经常来玄甲军的,都是翟长孙负责统领,所以说翟长孙的地位,说高也高,比较是玄甲军的实权直接领导,但是说低也低,只是个检校负责的统领而已,职位还在尉迟恭几人之下,只能算是个清贵闲职。
近得玄甲军驻地五十步,便是有人呵斥住了,“玄甲军驻地,来人止步”。
李破军等人闻言只得停住。
继而有一名小卒上前来问:“来着何人?可有手令?”
李破军一愣,笑了笑,还没说话,陈康直说道:“太子殿下驾到。还不见礼?”
话音刚落,这时也是来了一个百夫长,见得李破军,一惊,忙是上前拜道:“见过太子殿下”。
看来这名百夫长是认识李破军的,李破军自不会倨傲马上,也是下马扶起道:“这位将军有礼了”。
那百夫长见得太子亲自扶起也是激动,直说道:“不知殿下前来,可有何事?”
李破军直说道:“呵呵,我来找翟将军有些事相商,走,进营再说”。说着便要抬步向前。
那百夫长听得此话,却是面色略有为难之色,李破军脚步一滞,眉头一皱。
那百夫长直低头拱手道:“不知殿下可有进营手令?”
李破军一愣,但是陈康没有愣,直喝道:“大胆,太子大驾也敢阻拦”。李破军伸出手止住了陈康。
那百夫长直跪拜道:“殿下恕罪,玄甲军军规,军中只闻将军令,玄甲军营无盖印手令,无四统领之一引进,不得进营,即便……即便陛下来了亦是如此”。
李破军听了眉头一挑,笑了。
那百夫长以为李破军是气急而笑,虽是心慌,却是不改颜色,只是拱手低着头,一副谨遵军规的模样。
李破军自不会生气的,笑着扶起百夫长,“军营自当如此,军营若是随便出入如那菜市场一般,成何体统。玄甲军军规严谨,佩服之至啊,将军守令,何罪之有啊。那这样,我在此等候,劳烦将军进去通禀翟将军一声如何?”
那百夫长听了忙是抬起头,行礼道:“谢殿下体谅,请殿下稍待”。说罢便是一溜烟的跑回去通禀翟长孙去了。
李破军看着整齐化一的营寨,里面尘土飞扬,伴有马蹄之声,应是玄甲军在操练了,直赞叹说道:“不愧雄军也”。
陈康虽是方才呵斥了那百夫长,但是这是主辱臣死,他作为亲卫必须发声,但是作为一名军人,他是非常敬佩哪位百夫长的,甚至觉得那名百夫长跟自己有点像。
百夫长不畏李破军的威势,没有手令,没有统领引进,不符合军规的话都不让太子殿下进营了,太子殿下都只得在营外等后,有骨气,自己当初不也是因为不服那个垃圾上级,天生骨头硬,这才得罪上官不得升迁的。
不一会儿,营门大开,翟长孙一身戎装奔马而来,在李破军身前十步下马,跑过来便是拜道:“未知殿下驾到,有失远迎,殿下恕罪”。
翟长孙自是知道自家军规的,丝毫没有怪罪那名百夫长的意思,只是请罪没有远迎,而且丝毫没有提及那名属下,有意无意不说此事,而是揽到自己身上。
那名百夫长听了心中也是一暖,虽说太子风评一向很好,但是自己一个小卒这般把他拒之门外,对于储君来说可称的上是大辱了,虽说自己有理,确实是谨遵军规,可是人家毕竟是君,万一太子发飙,一气之下杀了自己,自己也是没处申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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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九十三章:有周亚夫之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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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周亚夫之风
虽说百夫长是因为谨遵军规,理可原谅但是情不可恕,太子毕竟是君,储君也是君,李破军杀了你,因为你不尊君主,将太子储君拒之门外,所以即便百夫长脊梁仍然挺直,但是他不是傻子,心里已经滋生绝望了,这下听得翟长孙的话自是感激万分。
若是一般的阿谀奉承的军官,这个时候怕是要一脚踢开那个“不长眼”的百夫长,大骂一顿,而后跟李破军表忠心了,但是翟长孙岂是那样的人。
李破军听了也是一笑,眼睛里满是欣赏之色,直上前几步扶起躬身行礼的翟长孙。
“将军真乃真将军也”。李破军直拍着翟长孙的盔甲赞道,盔甲拍几下,竟是扬起了缕缕灰尘,方才应该是正在操练了。
翟长孙听得一愣,真将军?莫不是还有假将军不成?
李破军见得翟长孙这模样,又是一笑,卖弄学识的地方又到了。
直背手说道:“昔日汉之周亚夫屯军细柳营,文帝仁心爱兵,亲劳军队,到了细柳营却是不能进,待周亚夫亲至,方才进营。
却又因军中不得纵马奔驰,文帝竟只得下马不行,由是文帝称赞周亚夫真将军也。
哈哈,如今看来,翟将军真有周亚夫之风啊”。
早就在李破军说出周亚夫这三个字时,翟长孙就是想起来了周亚夫军细柳这个典故,现在听罢了,却是又心惊。
殿下竟是自比文帝……虽说李破军确是太子储君,未来的皇帝,但是这般毫无顾忌,未免有些心大了。万一陛下心生芥蒂……翟长孙不敢想了。
听得李破军的话只是应着,“殿下过奖了,臣不敢与条候,阳平候相提并论”。
周亚夫先是继承父亲周勃爵位绛侯,后来立下大功,受封条侯。
阳平候徐晃徐公明,因军容严整,打仗稳健,被曹操称为“有周亚夫之风”。
李破军这一夸奖就是拿他翟长孙比较为周亚夫和徐晃了,这两人都是世之名将,一个西汉丞相,一个曹魏五子良将,翟长孙肯定是要谦逊一下的。
李破军似乎是毫无觉察他这自此可有何不妥,听了也是眼睛一亮,拍拍翟长孙手臂笑道:“翟将军过谦了,现在将军确是不如这二人威名,但是日后定可超越周徐二人的”。
翟长孙一愣,日后?继而只当是李破军的客气话,心里苦笑,我这一生也是辉煌过,当过一国宰相了,可是日后……还有日后吗,陛下会重用一个曾经威胁到他性命的臣子吗?
李破军见得翟长孙黯然的模样也是笑道:“姜太公八十出山辅佐文王定天下,廉颇亦能七十肉食三斗皮甲上阵,翟将军今岁尚只四十有三,可称正值壮年,又岂能心却暮暮然。
况且翟将军品为四品,爵为县公,又未到功盖天下封无可封的地步,难道翟将军这就满足了吗?翟将军何不曾想想那大将军之职,国公之位?”
翟长孙听得一惊,左右一看,那百夫长已经退下,空旷的营门前,五步之内唯有李破军,陈康,憨娃还有他,他这才送了一口气。
殿下这话……什么意思,好似在蛊惑我造反一般。
忙是说道:“殿下说笑了,臣能将军,有一爵位,衣食无忧,子孙享贵,已是心满意足了,这还要感恩陛下宽厚大德”。说着居然还朝宫城的方向拱拱手。
李破军见状也是一叹,这翟长孙不知是说他谨小慎微呢,还是说他胆小怕事。
直笑道:“翟将军何故谨慎至此,又不是说那见不得人的事,将军莫非是忘了南山之情,程伯父也是在场的”。
翟长孙闻言一怔,继而也是无奈,南山之情,他自是没忘。
哈哈,当然,在南山这个情,不是某些见不得人的py之情,在南山,在程咬金的步步为营的紧逼下,愣是把他逼到了太子一遍,本来不想站队的他也是站队了。
即使李破军已经是太子,即使李破军的太子之位很是稳固,他也不想站队,依他的智慧自是知道,这种事,离远点为妙,但却是耐不住场面的挤兑,形式不由人。
这下子被李破军提出来,翟长孙也是无奈,直说道:“还请殿下说明来意?”
李破军闻言大笑,开口了就好,直笑道:“翟将军就让我在门前吹风?莫非如今这军营我还是进不得?”
翟长孙闻言一笑,忙是侧身让过,“自是进得,殿下请”。有玄甲军四统领之一的任何一个统领引进,自是能进了。
李破军闻言大笑,却是猛的转身就意欲上马,忽的,一顿,回头便是看见翟长孙呆滞犹豫的脸庞,李破军古怪的一笑,“军营可是不得纵马?”
翟长孙嘴角一扯,也是面色哭笑不得的模样点点头。
顿时,几人都是大笑,连陈康都是被弄笑了,憨娃挠挠头,见得几人都大笑,他不笑有点不像话,也是哈哈大笑,只不过他的笑声就有些夸张了,差点没把禁苑里的猎物给召开。
李破军一巴掌拍在憨娃的脑瓜上,“笑,让你笑,你笑个屁啊,哈哈哈哈,翟将军请”。直挽着翟长孙的手臂进营去了。
进得营帐,说是营帐,但是由于玄甲军长久的驻扎在此,已经见得很房屋无二了,虽说为了保持军队战力,时刻保持着战时状态,但是帐篷一来遮风挡雨毕竟没有房屋好,若是下大雨了,帐篷里面肯定是容易浸进水的。
进得营帐,自是推让李破军坐主位,让储君坐你下首?你倒是不嫌屁股坐的疼。
“还请殿下明言”。刚一坐下,卫兵都还没得及上茶,翟长孙便问道。
李破军一愣,这翟长孙好歹也是个文武双全之人,却是比那尉迟老黑还要直爽啊。
李破军却是不知道,翟长孙这都是被他逼的,翟长孙都要崩溃了,我不就是想要安生的过日子嘛,当然,若是还能升官进爵,那是最好不过了,怎的这殿下这事总是理不清呢。
李破军也是直说道:“翟将军久呆玄甲军,仕途再难进步,未免太过屈才了,所以我向陛下申请,调任翟将军去神策军任职,陛下已经同意了,调令不日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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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九十四章:翟长孙效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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翟长孙效忠
翟长孙听了微微一愣,他原本以为李破军只是想要翟长孙投靠他,成为他的助力,也好间接掌控玄甲军这支大唐最强军而已,却是一时间没想到李破军是要把他调离玄甲军,去他的那支新组建的神策军任职。
微愣之后,翟长孙斟酌说道:“还请殿下勿怪,既是为殿下效命,而且陛下调令已下,臣自当无条件遵从,只是殿下既言赐臣富贵,臣胆大问一下,不知殿下欲任我何职?”
李破军闻言又是一愣,我去……这么直接的吗,翟长孙啊翟长孙,你可是昔日的西秦宰相,好歹也是文人,能写的字做的几首歪诗的,说话怎的跟那武人一般直接粗暴啊。
但是这样更是显得翟长孙坦坦荡荡,看着翟长孙那深邃的眼睛,毫不避讳,李破军也是暗自佩服。
直说道:“神策军我意拟分四营,龙骧营,是为轻骑兵,我亲自领之。飞熊营,是为步军,控鹤营是为弓弩兵,由我麾下二将苏定方,梁百武领之。剩余一营,虎翼营,我想组建成重甲骑兵,一如玄甲军,由将军领之”。
翟长孙闻言一惊,直说道:“殿下好大的手笔,一军之中竟是囊括四大兵种”。
李破军闻言也是一笑,这可是他日后建功立业的基本。
忽的,翟长孙又是一愣,直呼道:“梁百武?殿下,你说的梁百武可是前玄武门宿卫军副将梁百武?”
李破军一愣,“正是,怎么,将军认识梁将军?”
翟长孙闻言大喜道:“殿下有所不知,昔日梁百武为玄武门宿卫军副将之时,我二人交厚,梁百武文韬武略具是精通,可称全才。
陛下平叛之时,进攻玄武门,斩杀了那逆贼敬君弘,后来梁百武便是悄然辞官,不辞而别,未料竟是投奔殿下去了”。
李破军听了也是笑道:“却不成想翟将军还能与故友同事啊”。
翟长孙闻言也是喜不自胜,看样子他和梁百武关系确实不错。
“殿下慧眼识人,臣佩服之至啊,梁百武之才胜臣数倍,然而那逆贼敬君弘为人桀骜无知,肚量狭小,心知梁百武才华,有意打压,以至于梁百武空有才竟是名不扬,如今却是被殿下给挖掘到了”。翟长孙也是感慨说道。
“哈哈,慧眼识人,那是,对于眼光这点我可是不差的,哈哈,满朝衮衮诸公,有才者不知凡几,我却偏偏指定要你翟将军辅佐于我啊”。李破军喝了一口粗茶直笑道。
然而翟长孙听了这话,却是脸色一变,手一抖,手中的茶水都是撒出来了。
“殿下慎言,臣何德何能能与朝中诸公比拟啊”。翟长孙看了看周围心有余悸的说道,幸好周围无外人,看来下次跟殿下说话,得屏退外人了,这殿下,哪都好,就是说话贼吓人。
李破军听了也是无奈大笑,直伸手说道:“翟将军无需谨慎如此,且看将军之才,试看朝中,我便说了又如何?那个敢不服”。
翟长孙听了也是被李破军那豪气所折,心中顿时豪气顿起。
既是夸奖自己,别人既然敢大言夸赞,为何又要一味的谦逊?降唐九年来,自己谦逊的还不够吗?曾经一国丞相,面对一八品县令都是谨小慎微,心中岂不压抑?
确实,我之才,朝中除了国公之人,谁人能及?昔日能让西秦贫瘠之地长为西部大国,国力较之神州诸侯,那也是一等一,我之才能,又是差谁了,却是只能苦居这四品将军之职,区区县公之爵,不得高升。
如今既是殿下这般赏识与我,我今岁四十有三,已过不惑之年。便将这后半生卖与殿下,再博取一个后半生荣华,岂不美哉。
这一刻,年过不惑的翟长孙下定了他这一辈子除了辅佐薛举建国,献金城降唐以外最正确的决定。
越是想翟长孙这心里就是越是激荡,直下坐拜道:“谢殿下赏识,臣敢不效死”。
李破军见状也是大笑道:“哈哈,好啊,今得翟将军,便好似那汉高得韩信,光武得冯异也”。
听得李破军张口闭口就是自比于古之帝王,翟长孙听得也是眉头直跳。
李破军又是说道:“如今四营将军虽只是四品之衔,但是将军需知,我大唐群敌环饲,日后多的是用武之地,而神策军便是我手中的利剑,有的是战功让将军去取,将军需得振奋,他日纵横异族,再立不世功勋”。
翟长孙听着一抖擞精神,直说道:“殿下放心,臣必尽心尽力”。这一刻,翟长孙直感觉到他好似焕发了第二春一般的精神。
见状李破军也是安心了,看来这翟长孙是彻底归心了。
费了这么多口舌,李破军可不是闲的蛋疼的,虽然说李破军直接拿出李世民的调令出来,直接命令翟长孙去神策军认知,翟长孙也不敢不从,但是那样只能得到他的人,不能得到他的心,呃……这个心是忠心。
李破军始终坚信,除了亲人之外,只要利益关联的关系才能是最牢固的,甚至有些亲人之间,利益仍是摆在了第一位。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利益才能栓住人心。
本来翟长孙一生也就这样了,是没有升迁机会的,升迁无望,只得默默无闻的在这清贵的玄甲军统领之任上直待到退休,以至于后世人都忘了曾经那个叱咤西秦国的宰相,那个与尉迟程秦并列的玄甲军统领。但是却是李破军挑动了翟长孙那颗不甘平凡的心,给予了他新的希望,让他看到了他还有机会,还有希望。
翟长孙也是一世人杰,当年也是搅动一方的人物,年不过而立,便是一国宰相,怎的不是个人物,这样的人物又岂甘落于人后,别看翟长孙文质彬彬,一缕小胡子好似那文臣一般,但是他却是西凉闻名的铁枪将,铁骨铮铮的汉子,也是要面子的。
尉迟程秦都是曾经的同级的同僚,现在他三人却是一卫大将军,国公爵位,自己却仍是苦哈哈一个,出去碰着熟人了,这般血性男儿难道脸上搁得住吗?
第四百九十五章:飞鹰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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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鹰帮
李破军直说道:“那我就恭候翟将军大驾了,等将军调令下来,自去城东十五里的护龙山庄寻我便是”。
翟长孙听了也是点点头,他自是听说了李破军的神策军便是驻扎在那名气斐然的护龙山庄了,连大唐太子都是不住皇宫住在哪儿了。
“殿下放心,臣接到调令交接完手头之事,便去山庄报道”。
李破军听了点点头,二人拜别。
出得芳林苑玄甲军营,李破军那是喜不自胜,却是不成想收服翟长孙这般简单,仅仅前来费了一番口舌,画了一张大饼,便是忽悠到了这么一个良才。
眼看着李破军也很高兴的,陈康便是问道:“殿下,接下来去哪?”
李破军听了伸伸懒腰,去哪?好是有个秘书就好,行程啥的都给安排好,免得自己费脑筋啊。
李破军想着一愣,秘书?应该叫谋士更为恰当。
李破军是多么羡慕他家老豆的阵营啊,总管的大管家有长孙无忌这个老狐狸,谋划有房玄龄,决断有杜如晦,军事帅才有四李(李绩,李靖,李孝恭,李道宗),冲锋猛将更有尉迟程秦段张侯等等一大堆……再看看自己,大猫小猫三两只的,人比人,气死人啊。
见得李破军有人气哼哼的模样,陈康有些愕然,这咋的一会儿晴一会儿阴的,只得默不作声……
李破军直一踢马腹,“走,回山庄”。
陈康一愣,又回山庄,这跑来跑去的,也有好几十里路,殿下也真不嫌累啊。
然而他只得屁颠颠的跟上。
又是一路奔马疾驰,不到半个时辰,便是到了护龙山庄。
一听得李破军回来了,李正忙是滋溜的跑过来,见面就叫道:“郎君,冯信那小子回来了”。
李破军屁股刚坐稳,听闻此话,喝了一口热茶,掸掸身上尘土,也没看李正那异样的脸色,直挑眉说道:“哼,半月不曾有一点消息,还知道回来啊,还想让我去见他不成?让他滚过来”。
李正闻言脸色一苦,直说道:“还真是要郎君去见他了……”。
“嗯?”李破军眉头一挑。
“因为他是被抬回来的”。李正又忙是补充道。
李破军听了眉头一皱,抬回来的?“他被人打了?”
“是啊,被人打断了一条腿,那些人也真是大胆,而且狠毒,竟是将冯信小腿生生打断了,郎君,你可要为冯信出头啊”。李正直咬牙说道,看来冯信受的伤确实不轻了。
李破军听了一惊,腿被打断了?直一拍案桌说道:“到底怎么回事,说清楚?”
李正听了忙说道:“冯信那小子被抬回来到现在就是疼的嗷嗷叫的,只是说被帮派的人给打了,要见郎君,还要……还要郎君给他报仇”。
“他现在在哪?”李破军坐不住起身了,帮派的人?这里面莫非是有文章?
“在东营房”。
不消李正带路,李破军直向东营房走去。
来到东营房,本来还要询问一声在哪个房间的,却是听得一声杀猪般的叫声,“啊呀,疼死我啦,沙飞熊,劳资一定要杀了你”。
听得这声痛呼,李破军眉头一挑,这是小六子了。
直向其中一间房推门便进,只见床上躺着一人,正是小六子冯信,斜坐在床上,左腿被缠绕包裹成了一个大包裹一般,旁边一小厮正在服侍他,看样子,应该是躺累了想坐起来,却是碰到了腿,才疼的嗷嗷叫的。
听得推门声,冯信面色痛苦的抬起头,见得是李破军,大喜道:“殿下,殿下你来啦”。
猛的一动,却又是牵扯到了断腿,面色顿时涨红直哆嗦,李破军忙是上前扶住,“疼就别动弹了”。
小六子却是看着李破军直哇哇的哭起来了,“呜呜,殿下,可算是见着你了,呜呜,两个月了,呜呜……”。也不知道是疼的哭,还是见着李破军激动的哭。
李破军这才看到冯信的脸上也是乌青黑紫的好大一片,这被打的真惨啊,也只得安抚,好半天,等冯信平复下来,李破军这才忍不住心中疑惑问道:“小六子我不是让你去打探消息吗?然后又是听说你进了醉仙楼后厨当跑堂,怎的这样了?这腿又是怎的回事?”
冯信听得小六子这个很是印象深刻的称呼,也是心头一热,殿下没忘了我啊……
冯信又是哽咽了几下,直说道:“殿下让我及时的打探长安城的消息,还给了我银钱,我自己也知道,这单靠自己一个人是不行的,就听郎君的话,用这些银钱去结交三教九流的人物,有跑堂的小厮,有走天涯的脚夫,有担货的货郎,也是认识了不少有趣的朋友,特别是他们见我出手阔气,嘿嘿,便是称呼我一声小六哥,这样也有几十人了,打探消息也有些成效了,正打算这几天再来山庄找找殿下禀报。
然而不知道哪里得罪了长安城的地下帮派飞鹰帮,昨天晚上我出恭的时候,被飞鹰帮的十几个人给打了一顿,我这腿还被那沙飞熊给打断了,呜呜,大夫说恐怕是很难痊愈了,嘶,疼死我了,殿下,你一定要替我报仇啊,我要把沙飞熊那王八犊子的两脚两手一节节打断,活活疼死他”。小六子咬牙切齿的说着,眼睛里满是怨毒。
李破军见着也是心里暗叹,看来这回小六子却是吃的亏大了,这性子也变得狠戾了,李破军毫不怀疑。现在将那沙飞熊抓在小六子面前,小六子一定会按照他说的方法去折磨的。
飞鹰帮?长安城里的黑帮吗?李破军敏锐的抓住了这一点,看来有黑就有白啊,这古代的黑帮也是丝毫不差啊。
“那飞鹰帮是怎么个情况?”李破军接过小厮递过的茶杯问道。
“殿下,这飞鹰帮是长安城里的一个黑帮组织,存在也有好几年了,不是什么好东西,违法乱纪的事儿没少干,我也是结交了几个朋友之后才知道这些的,以前从来不敢想象在这皇城地下还有这样的黑暗势力的”。小六子好似发现新大陆一般的惊叹说道。
第四百九十六章:京城三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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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三帮
听得冯信说的长安城里的地下帮派飞鹰帮,李破军也是点头道:“正常,黑白黑白,有白的地方就有黑。你说的飞鹰帮只是长安城里黑帮之一?”
方才小六子说的“飞鹰帮是长安城里的一个黑帮组织”,既然是一个,那必然这京城里的黑帮不只有这飞鹰帮一个了。
小六子听了也是点头,直说道:“这京城这么大,见不得人的生意也很多,自然不是一个飞鹰帮能够吃的下的。据我打探到的消息,京城里的地下势力总共有三个,江湖上称之为一会二帮,一会就是三英会,二帮分别是赶脚帮和飞鹰帮,这里面飞鹰帮的势力最弱,却是最嚣张的,地底下的坏事十有八九都是飞鹰帮的人做的”。提起飞鹰帮,小六子那是咬牙切齿的,毕竟大夫说他的脚可能永远都没有机会复原的,也就是说可能成为了跛子了,这小六子岂能不恨。
李破军听得脑瓜一懵,三英会?飞鹰帮,还有那个啥赶脚帮?这是什么东西,怎么有一种武侠世界的感觉。
“这个什么三英会,飞鹰帮还有那个啥赶脚帮?具体情况是怎么样的?”李破军有点好奇了,特娘的不会还有武侠世界存在,毕竟秦叔宝程咬金都是有的,不会还有大唐双龙传,那长生诀会不会有?
小六子听了挠挠头,直为难说道:“殿下,因为我没加个帮派,不是那个圈子的人,具体情况也不了解,只是交的几个朋友道听途说听着的”。
“那大概情况呢?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李破军聚精会神的竖起耳朵听着呢,直摆摆手催促道。
“噢,那三英会听说是三个好汉在前几年成立的,成立的时间最晚,却是在最短的时间内成为了京城最大的地下帮派,这个帮派最为神秘,流传出来的消息不多,只知道城东一边儿都是三英会的地盘,飞鹰帮赶脚帮的人都是不敢过去闹事,三英会的三个老大也没经常露面,流传出名字的只有一个叫黄炳的老大,听说是三英会的老二,三英会的一切事物都交由这位老二处理。平时三英会的人出现的也少,我也没听说过。
至于那飞鹰帮也是没成立几年的,因为帮主老大叫沙飞鹰,所以叫飞鹰帮,听说沙飞鹰武艺很高,这个帮派可以说是无恶不作的,还有,这次打断我腿的就是沙飞鹰的弟弟的沙飞熊干的,沙飞熊我见过几次,没多大用,仗着沙飞鹰的势狐假虎威的废物。
那赶脚帮的组成成分就要简单一些,多是行南走北的脚夫和一些货郎组成,都是一些穷苦汉子,我几个朋友就是赶脚帮的,赶脚帮也没做啥坏事,一起联合成立这个帮派也就是为了在讨生活的不受欺负。呃……我就知道这些了,具体情况我也不知道,殿下要想知道更多,等我能下地了,我再去打听”。
李破军听得眉头一皱,就只这些情况能够了解个屁啊,不过也是,小六子不过最底层的一个酒楼跑堂的,没接触过那些黑暗势力,知道的肯定不会多,就这恐怕还是小六子从几个所谓的朋友那儿打听到的。
不过,现在听小六子简短说了一下这三个帮派之后,李破军心里倒是滋生了一些想法。
这三个帮派都是京城的地头蛇,虽说官府应该打压,但是这三个帮派也不是傻子,一般不会去招惹官府中人的,平时也是谨慎的和官府打着交道,所以这才存在于皇城脚下生存。
现在听说了这三个帮派之后,李破军的第一想法就是铲除这些帮派,然后自己扶持一个地下帮派,这样做的好处可是多多
。
一来铲除飞鹰帮这样的恶势力,也是做一件好事,毕竟他可是当朝太子,于公于私,都是应该灭了那无恶不作的地下毒瘤的。
二来京城底下还有不收自己控制的势力,李破军可是怵得慌的,说不得在某些特定情况下,这就是隐患了。比如说如历史上被突厥围城的时候,说是城中治安很乱,说不定就是这些毒瘤出来溜达了。
第三个也就是最重要的,铲除他们,自己组建一个势力,成就自己的耳目,这样下来,京城有什么风吹草动,那他岂不是第一时间就知道了,这可比那些大养门客家丁的大族来的划算一些。
正想着,小六子见得李破军目光游离,也是唤道:“殿下?殿下?”
李破军回过神来,直笑道:“很好,小六子这次任务完成的很不错,有赏”。
冯信听了,也是喜笑颜开,他现在跟着李破军混,不仅吃好喝好的,还有钱花,隔三差五的去大鱼大肉的请老八他们几个吃一顿,听听他们叫几声六子哥,不仅可以为殿下打探消息,还能结交朋友,这日子,滋润的很呢,关键是有前途,冯信不是傻子,李破军现在用得着他,他自然要卖力,毕竟以后太子可就是陛下了,那我这狗腿子……嘿嘿,说不得能够有个一官半职,入个官身的,如果真有那样的话,哪怕是一个九品的衔,自己这个厮混街头的小厮也是光宗耀祖了。
所以冯信也忙是说道:“为殿下办事,嘿嘿,六子不要赏,再说了,我还有钱花嘞,殿下给我的钱财我还没花完呢”。
见得小六子这模样,李破军也是说道:“这回六子可算是立了一个三等功了,如何不赏,这样,再给你一百贯,等你能下地了,再去接着打探消息,吃喝用度都在里面”。
一旁的李正听得这话,也是一脸羡慕,直说道:“六子这钱财比我这管家账房还充裕,天天吃香的喝辣的,那看,六子那脸都长圆了,可是没少吃肉呢”。
冯信听了也是赧然的笑了笑,李破军也是笑道:“别搁这儿叫苦,你是没肉吃还是怎的?”
看看六子那包成大粽子一般的腿,李破军眉头一皱,腿断了包成这样干嘛?
直问道:“这腿是谁包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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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九十七章:不当家不知柴米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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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当家不知柴米贵
听了李破军问,李正忙是请功一般的积极说道:“殿下,我看六子被抬回来,可心疼了,忙是去找的隔壁村陈家凹最好的大夫来了,六子这腿就是老陈大夫包的”。
李破军眉头一皱,“胡闹,腿断了需要固定骨头,使其不再挪动造成二次伤害才好,这样包裹有甚用处?怪不得六子坐起来都是疼痛,挪动了断骨怎能不痛,你也不知道去城里找个名医或者进宫找个御医?游方土郎中能有多大医术”。
说罢李破军又是说道:“要不是我看见了,六子这腿照这样治,别说下地了,说不得站都站不起来”
。
六子一听,脸色一白,直是希冀的看着李破军,
既然李破军这样说,那就说明李破军肯定知道如何治疗了。
果不其然,李破军直喊道:“陈康”。
门外的陈康应声进来,“殿下”。
“你快马进宫,去太医院传我命令,找一个善治跌打损伤的御医过来”。李破军直吩咐道。
陈康应命去了,按理说他作为护卫统领自是不能离开李破军的,但是现在李破军是在大本营里呢,能有啥危险,何况去太医院把御医带出宫带出城来,李正他们去都没有他这个亲卫统领的面子大。
环视一看,没见李然人影,“阿然呢?”
“噢,阿然在后山跟苏将军他们一起训练呢”。李正忙是抬起头答道,他叫一个土郎中给六子治腿,却是差点让六子彻底残废了,李正也是吓得很,直低下头心里甚是愧疚。
李破军眉头一皱,直说道:“训练?他训练什么?他不是我的传令兵吗?”
“哎,郎君,我来了,传令兵来也”。李破军话音刚落,李然便是滋溜的进门应着。
看来是听说李破军回来了,他这个传令兵也是麻溜的归位了。
“你小子一身灰,去干嘛了?”看着李然灰头土脸的模样,李破军也是笑道。
“郎君,我是你的传令兵,身体素质不能差了不是,最起码也要赶上郎君说的那谁……那个飞人博尔特,反正郎君也没山庄,我就去校场跟将士们一起训练了”。李然抹了抹脸直嘿嘿说道。
李破军也没多跟他贫嘴,直说道:“你去找山庄的木匠,去做两个这么长,这么宽的窄板子,做精致一些,不要有木刺,这可是要绑到六子腿上的,然后再做一对拐棍”。
李然听了一愣,“郎君,什么是拐棍?”
李破军一拍脑袋,拐棍……这个时代拐棍都没出现的吗?
当即也是让人拿来笔纸画出来了,拐棍结构简单,木匠看一眼就会做的,李破军又特意嘱咐拐棍上头那一端包上皮子娟布。
李然应着去了,李破军还想跟李正说点啥,直说道:“六子你好生歇息,晚些御医来了,我再过来”。说罢带着李正回了屋子。
独留冯信一个人在屋里感动不已,“六子哥,待会儿要来御医啊,御医是不是皇宫里的大夫啊”。
那个被安排服侍病号冯信的小厮直眼露崇拜的问道。
冯信一听,忍住了腿上的剧痛,直龇牙笑道:“那是,御医那是给陛下和殿下治病的,噢,不对,呸呸呸,陛下殿下都是神人,是不会害病的”。
那小厮一听,也是直点头,“御医都来给六子哥治腿,六子哥真了不起,您这腿一定能治好的,毕竟御医可是咱大唐医术最高明的了”。
冯信听了,很是喜笑颜开,越是看这小厮就越是顺眼。
李正心情忐忑的跟在李破军后面回屋了,心里还是念念不忘黑六子请大夫那事,一直后怕不已,也是自责,请大夫也不知道进城去请名医,听那小厮的话说他老陈大夫医术如何如何高明,现在想想也是,那小厮眼光能有多高,在他眼中一个能治风寒的土郎中都是医术高明了,却是差点害得六子真成残废,都怪自己一时不查了,差点酿成憾事。
李破军懂医术,这李正自是知道的,既然郎君说那大夫的包扎方式啥的都是错了,那肯定就是错了,该死的土郎中,要是六子因此真成残废了,这面儿上可就真不好看了……
李正低着头自责着……却是没留意前头李破军顿住了脚步,一下子就撞上了,李破军一个趔趄,“想什么呢?”
李正忙是赔礼道:“啊,郎君,我……我想事情没注意,没撞疼你”。
“得了你,就你那小身板,还撞疼我,说到这儿,明儿你也得空的时候跟阿然去校场练练,锻炼一下身体,你太菜鸡了”。李破军背着手认真的说着。
李正闻言脸色一苦,只得应着,心里想着,郎君以此来惩罚我了……
“对了,张大匠可曾出发了?那拓拔忠汉呢?”李破军直问道。
“走了,昨天中午走的。拓拔跟上了,我还给了他一百贯粮饷”。李正老实说道。
“一百贯?够不够”李破军边走着边问道。
李正闻言不由得笑了,直说道:“郎君,那可是一百贯呢?不是一百文,拓拔一部也就五百人,还有张大匠说,不出半月便可归来。五百多人半个月,除了顿顿大鱼大肉,那确实不够,吃饭的话绝对管饱的,一百贯是我怕张大匠打造神兵宝甲缺少什么物资急用,这才给了恁多的”。
说着李正语气都带有抱怨了,郎君这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啊,拿钱都不当钱啊。
张口闭口的就是几百贯,给六子的那啥活动经费开口就是一百贯,那可是一百贯啊,现在灾荒,粮价空前的贵,也才三四十文一斗呢,一百贯够一个普通三口之家吃用不知多少辈子的了。
李破军听了倒是没注意李正的抱怨,心里直想着那京城的三帮呢。
李正又在旁边做工作总结报告了,直说道:“还有,我按照郎君的吩咐去将作监把匠人要来了,后山有一片空地,搭了席棚,让他们在哪暂且住下了,只等郎君安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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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九十八章:自家长辈不认识
498
自家长辈不认识
听得李正的话,李破军听了这才回过神来,“工匠带回来了?没生什么曲折?”
“没有,这些工匠在将作监都是空闲的,平时没有事物闲得很,听说郎君你包吃住还给工钱,都是抢着来呢。只是……只是将作大匠邓国公窦璡好像有点不愿意,但是我拿着盖了郎君玺印的手令,他不敢不从”。
李正笑道,其实他心里是很不愿意给工钱的,殿下用用国家单位的人,还给啥工钱,包吃住就很大方了。
至于那窦璡,李正都没放在心上,因为即使那窦璡也算是个长辈,但李破军乃是君,那窦璡也算是外戚,没有皇家,他啥都不是。
“窦璡?”李破军眉头一皱。又是问道:“他什么来头?为什么不愿意?”
李破军这话一出,李正却是一脸古怪,郎君竟然是不知道窦璡这个人?我天呐。
见得李正这模样,李破军不由得疑惑,直挑眉说道:“怎么?他很大名头吗?”
“不是,郎君,窦璡可是你家长辈”。李正忍不住了,直说道。连自家亲戚都是不认识,郎君这也是够够的了。
李破军一愣,“我家长辈?你说清楚”。李破军眉头一皱直说道。
“哎呀,那邓国公是太穆皇后的族弟”。李正直捂着脸说道。
李破军一愣,太……太穆,啊,那窦璡是我奶奶的族弟?怪不得没大听说过这个名字,却是位列国公,能当将作大匠了。奶奶可谓是女中典范,受众人敬仰的,爷爷和老爹看着奶奶的面子也是会重用的。
又是问道:“他为什么不愿意借我工匠?”
没道理啊,他工匠现在都闲着呢,借我用一下怎的了,没见那工匠还争先恐后的愿意来吗。
李正闻言也是挠挠头,直说道:“呃……他也没说不愿意借,只是我看他眉头皱着,神情好似不愿意似的”。
想了半天,也没想到,窦璡不愿意借工匠的理由,也就抛却脑后了。
李破军却是眉头一皱,“你就把工匠安置在席棚里?”
李正忙是摆手说道:“没有,没有,我刚上午去领回来的呢,现在不正是问郎君如何安置他们嘛?”
李破军直说道:“东西营房……不行,营房都是将士住的,都已经住满了。再说了他们还要烧泥巴,营房那儿没地可烧”。
想了一下,李破军直笑道:“这样,反正后山空地多,你让他们就在后山空地里择地再盖一排营房,是为后营房,规格跟东西营房一样,他们便在那儿住下了。
现在暂时将他们安置在席棚,就说啥时候营房建好了他们啥时候住进去了,但是不可偷工减料。等建好了你再告诉我,我再给他们安排任务”。
李正一听,脸色又是一苦,只得应着。又要“大兴土木”建营房,这一排营房,按照殿下的规格来建,可是要花费不少银钱的,这让他一个账房总管很是心疼。不过,确实有再建一排营房的必要了,八千多将士挤在东西营房闹哄哄的不得了。
走到屋门口,李破军又是转向了,直说道:“你自去忙,不要跟着”。说罢便是直去了校场。
李正只得挠挠头,这位大管家兼食堂负责人又去计算着明儿该买点啥菜了……
来到校场,便是见得好一副热闹,偌大的校场上人山人海的,正在排着队有序的接受讲台上苏梁几位的审核呢,已经分好营的士卒便是在远处分成四个阵营训练着。
见得李破军来了,苏梁几位分分是起身见礼。
而李破军也看到好些天没见着的朱成。
朱成却是消瘦了许多,脸上棱角分明,虽是显得疲惫,却是精神奕奕的。
“朱成,这段日子辛苦你了”。李破军直拍着他的肩膀说道。
朱成也是笑笑,“为大将军效命,虽死无悔”。
八千人规模的军营,所有的文事都要朱成操办,也着实是辛苦了。
李破军正待安慰几句,朱成直说道:“大将军,属下向你报告一下,前几日核查将士户籍一事”。
李破军听得眉头一挑,朱成不说他倒是差点忘了,直说道:“噢,你不说我倒是差点忘了,结果怎么样?”
朱成却是脸色愤愤,直说道:“大将军,共查出一百一十四人有问题,其中甚至有几人是在谈案犯,还有十几人在官府有过犯罪案底,其余人等皆不是良家子”。
李破军眉头一挑,他却是没想到,有一百多人有问题,不过幸好差不出来了,不然让这百来人混进军营里面,带坏了风气,一粒老鼠屎坏了一锅粥,那可就不妙了。
同时,李破军也是略有些气愤了,他给出这么优渥的待遇,那些人怕是把他当做冤大头傻凯子一般了。
麻的,坑到我头上了,直说道:“人呢?抓起来了没有?”
“我把名单给定方了,他已经将人全部抓捕了”。朱成老实答道。
李破军听了,点点头也是眼冒凶光,不知为何李破军却是南山一战杀了一些事,有些戾气了。
朱成见状,心道不妙,殿下不会是想杀了他们……忙是说道:“大将军,莫要冲动,他们其中或有人确实该死,但却不是由大将军来执行的,更多的人却是不该死的,大将军莫要让人抓住把柄了”。
李破军听了,也是略有失望的点点头,麻的,当街杀了一个不长眼的狗腿子都是惹的老爹一顿骂,这要是再在军营里杀个百来人,岂不是要翻天。
直说道:“把他们交由万年县衙处理”。苏朱几人正要应着,说罢李破军一顿,略有所思,又是说道:“你们各有事物不劳你们送,我亲自送去”。
朱成听了心里一震,心道殿下好狠,不过朱成心里也隐隐露出兴奋。他还以为李破军亲自送去,是要在万年县衙使些手段,整死这百来人呢,心道太狠了,不过这些的雄主才值得他效忠,一味仁慈不可,必要时还要很辣,反正这百来个人确实可死。
第四百九十九章:上夹板,打石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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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夹板,打石膏
还别说,差点让朱成猜对了,李破军心里确实有整一波这百来个不长眼的家伙的想法,更重要的是,李破军想着去拜访一番万年县衙,了解一些那三个帮派,他就不信,官府里还能对这三个帮派不了解。
看到后方分成截然不同的四个阵营,李破军直问道:“还有多少人没分?”
苏定方闻言回道:“回禀大将军,只剩两千人了,明日晚间便可完成分选兵种人物”。
李破军听了也是点点头,又是笑问道:“定方你打算统领那营人马?”
苏定方闻言和梁百武对视一眼,“末将和修文商议一番,末将愿统领飞熊营”。
李破军闻言一挑眉,飞熊营?苏定方竟是想统领步军,又是向梁百武笑道:“那修文便是统领控鹤营了?”
梁百武一震身子,直敬礼道:“谨遵大将军将令”。
李破军也是笑笑,忽的挑眉问道:“你们可知这虎翼军统领是谁?”
苏梁二人闻言一愣,这……殿下没傻缺,他又没认命,我们咋知道是谁?总不可能是朱成这书生……
李破军也觉得他问的很傻缺,咳嗽一声笑道:“这人却是修文旧识了”。
梁百武闻言一愣,我的旧识?我哪有旧识,之前不过一步一个脚印做到了五品下的副将之职而已,哪有什么旧识。
又是听得李破军悠悠说道:“那人便是玄甲军统领……”。
“翟长孙?大将军竟是把翟兄要来了?”听得玄甲军统领这几个字梁百武便是一惊,立马就一口说出了名字。毕竟翟长孙是他为数不多的好友之一。
李破军笑着点点头,“我已让圣人颁了调令,不日翟长孙便来神策军就职了”。
“那太好了,翟兄才能胜我十倍,若能为大将军效力,我神策军必成绝世强军”。梁百武也是略显激动的击掌说道,又是喃喃道:“翟兄终于熬出头了”。作为好友,他自是知道翟长孙的苦闷,对翟长孙有大财却是不能立功升迁,深感遗憾和无奈,现在跟了殿下,终于又有了用武之地了。
李破军也是听见了,自是知道梁百武说的什么,直说道:“等翟长孙到来之日,再设宴庆祝”。苏梁也是应着,苏定方也是久闻玄甲军威名,玄甲军四统领更是个个不凡,现在能共事,他也很是高兴,至于其中的弯弯绕绕他却是不知道的。
这时,陈康跑过来,一见得陈康,李破军直说道:“你们继续忙,晚间一起用饭,好好喝几杯”。就是抬腿就走了,果不其然,陈康迎面就说:“殿下,御医已经请来了,正在冯信住所”。李破军点点头便是过去了。
只留苏梁朱等人原地苦笑,“殿下可真是甩手掌柜啊,这等军中大事就这般扔给我等了”。苏定方苦笑道,这几天也着实是把他累到了。
梁百武闻言淡淡一笑,“如此才有了我等的用武之地啊”。
“无他,食君之禄,为君分忧耳”。朱成也是笑笑说道。
而后三人又是回归工作了。
来得六子屋子里,一个白胡子老头正一边正襟危坐着。
一见这老头,李破军却也是认得,这个老御医正是前天给他治手伤的那个胡其庸御医,挺较真一老头,这两天还真的按时按量让人给李破军送汤药药膏来,不过说真的,这老头医术却是不错,李破军本就是身体素质好,这老头让人把药送来了,李破军也就没浪费,都是规规矩矩的用了,用了这汤药和药膏之后,这手伤确实好的很快了,已经不痛不痒了。
毕竟是老人家,还是医者,李破军进屋便是当先笑道:“胡太医,一路辛苦了”。
胡其庸本来被马颠的腰酸脖子疼的,正是喝着点热茶歇歇脚,听得李破军的声音一惊,而后忙是麻溜的下座见礼,“老臣胡其庸见过殿下”。
“哎,胡太医无需多礼,快快请起”。李破军对于医者仁心的老人家还是很敬重滴,忙是扶起。
这会儿才想起李破军居然知道他的名字,胡其庸心中也是一热,但是医者仁心还是牵挂着伤患,直问道:“殿下,伤患要紧,不知老臣可否先行行医,而后再来聆听殿下教诲?”。
李破军一愣,顿时心里对这位老医生很是敬佩,同时也听得聆听教诲这话很是不好意思,直下座拜道:“胡太医医者仁心,佩服之至,胡太医这边请”。
将胡其庸引到卧室里头去治疗不时一动弹就是疼的嗷嗷叫的冯信了。
在胡其庸慎重的脸色中,在小六子疼的嗷嗷叫的狼嚎声中,给六子上完了胡太医的秘制药膏而后正骨接骨细细包扎了。
胡其庸擦擦额头细汗,年纪大了,正骨接骨这等需要集中精神的活计也是很吃力的。
“殿下,还有这位小兄弟,这断腿可不能再有哪怕一丝一毫的移动了,最好是固定住。先前未能得到及时正骨,已是伤损颇大再要是有所移动,二次伤及断骨,这条腿可就保不住了”。胡太医很是严肃的说道。
冯信一听,脸色一白,只感觉这条断腿丝毫没有感觉了,一动也不感动。
李破军也是笑道:“呵呵,胡太医说的是,我有一法子,还请胡太医看看”。
李破军正要让陈康去催催李然呢,李然便是扛着拐棍夹板过来了。
这下李破军也是觉得李然这小子有做传令兵的潜质了。
接过夹板,递给胡太医,直说道:“胡太医请看,将这夹板绑在断腿两侧,如此简单,便可使其不能移动了”。
这法子很是简单,胡太医也是不惊奇,他先前便是说了最好固定住,按照他的想法是直接把腿带人固定在床上就好,李破军这法子更是简单直接一些。
也是赞道:“殿下急智,这法子却是简单有效”。
李破军又是说道:“还有呢,将这夹板固定住之后,在用石灰敷住,将断腿彻底固定,直到断骨痊愈,再敲去石膏,这方法如何?”
胡其庸听得一愣,继而一想,对李破军这石膏法是大赞,又是小心翼翼的问这方法是否可外传,李破军自是不会在意,直说但传无妨,胡其庸喜不自胜。
第五百章:王府旧人
500
王府旧人
眼看这里已是无事,李破军直说道:“胡太医,不知诊金几何?”
这话一出,几人都是一愣,胡其庸忙是摆手说道:“殿下说笑了,老臣为殿下做事,岂能要诊金。再说了,老臣拿的太医院俸禄,汤药费自有太医院负责”。
李破军见此,也是一拍脑袋,他却还是前世的思想作祟了,以为看了医生就要付钱,一时间却没想到他这用的太医是公家的。
当即也是笑道:“诊金既是要不得,那赏金总是要得,阿正,赏钱十贯”。李正眉头一挑,即使心疼钱,但仍是麻溜的掏出钱来了。
胡其庸听得这么说,只得千恩万谢的接着,同时心里也是感慨,太子殿下不愧是太子殿下啊,想前段日子,卫王殿下(李泰)擦破点皮,老夫上点药弄出点疼痛,卫王殿下都是咒骂不已了,跟太子殿下打了几次交道,都是彬彬有礼的还看赏,人与人的差距那就这么大呢。
李破军也是直说道:“有劳胡太医跑一趟了,陈康送送胡太医”。说着端起了茶杯。
胡其庸也是起身告辞,陈康一愣,只是为难的挠挠头说道:“殿下,天色已晚了,城门宫门都是关了”。
李破军一看,果然天色已经暗下来了,只得不好意思的笑道:“有劳胡太医跑一趟不说,却是还要委屈胡太医在此小住一晚了”。
胡其庸闻言自是只有应着的份了。
“阿成,带胡太医去一间干净的厢房”。李破军又是摆摆手道,李成自是带着恭谨的胡其庸下去了。
看了看六子绑起来的腿,李破军直说道:“一月不可下床,老实养伤”。
冯信一听,脸色一苦,一个月不能下床……这对于生性跳脱的他来说可是要憋死他了,可是他也知道李破军这是为了他好,忙是应着。
临出门,李破军边走着边跟李正说道:“把那猪骨头炖炖汤给他灌下去”。
冯信听了嘴角直哆嗦,猪骨头汤?给我喝有啥用,我这又不是猪腿断了……他却是不知猪骨头汤确实对骨头大补。
李正也是憋着笑忍住,李破军瞥了一眼懒得解释。
“吩咐食堂,多整几个菜,今儿大厅设宴”。直坐在中堂案桌上,李破军直说道。
李正也是应着,看着李破军拿起笔来,李正也是麻溜的做起了好久没做的工作——铺纸磨墨。
李破军麻溜的唰唰唰几下就将印刷术那些东西写下来了,本来以前写过一份,在蓝田被毁了,李破军只得重新写了一份了。
写罢了看了下,没什么遗漏,印刷术他所知道的也就那么些,只有一些大概理论大致的方法,怎么个研制出来,还得靠工匠们,直扔在案桌上。
李破军一顿,又是将纸张折起来揣进怀里。不是李破军信不过山庄的人,毕竟这些东西太重要了,不能有失。
揉揉脑袋,这才看见下头侍立的李正李然哥俩,还有门外的护卫陈康史进,不由得失笑,包公有张龙赵虎王朝马汉,我这也有四个跟班啊。
“怎么你们很闲?阿然闲一点可以理解,阿正你没事在这儿晃悠干嘛?怎的还想把阿然这个传令兵给挤下去?”李破军伸伸懒腰笑道。
这么一说,李然一愣,而后忙是瞪了一眼李正,向他示威,意思差不多就是你这个大管家就别再来跟我这个跟班抢了,传令兵很累,你这小身板吃不消的。
李正闻言苦笑,“郎君我哪敢啊,你看阿然这小子跟个肌肉猛男似的,你可别挑拨他了,我怕挨揍”。
说罢李正又是说道:“我在这儿是相等郎君写完了跟你禀报一下,英雄楼已经装修好了,问问你啥时候开业?”
李破军闻言眉头一挑,英雄级装修好了?那好啊,早日开业,早日赚钱啊。
“掌柜的,厨子,跑堂的这些,都找好了吗?”这些可是酒楼的基本人员,没这些人还开个球的酒楼啊。
李正闻言一笑,得意的笑笑,直说道:“放心郎君,事儿交给我了,保证给你办的亮亮堂堂的,厨子跑堂的郎君可能有印象,都是以前秦王府的老人,陛下进宫后都给他们安排了活计,但是我跟他们嚎了一嗓子,就说郎君招人啦,嘿嘿,他们一个二个都来了。至于酒楼掌柜的郎君你觉得大牛叔怎么样?”
听得李正这么说,厨子跑堂的都是昔日秦王府的老下人,李破军也是觉得满意,至少那些下人是忠心的,毕竟昔日无论是李世民夫妇还是他这位郡王爷都是对待下人不薄啊,特别是老娘长孙无垢,温婉善良,体贴下人,那个下人要是生个病啥的,甚至她这个女主人都要亲自过问,安排医师什么的,所以李世民当了皇帝要遣散这些昔日下人时,一个个的都是不舍,而且长孙无垢给的遣散费用安家费多不说,还给他们都安排好了生计,至少下半辈子不用愁。
现在听说李破军这位昔日的小主人向要找回他们,虽说有些人不愿再次为奴,但是一来惧怕李破军的权势,太子殿下想要招你们当下人还推三阻四的,找死啊?二来也是想念以前的那份薪水待遇,还有时不时的看赏。三来就是李破军的身份了,跟着太子混,以后亏待不了咱们,没看那李福管家一家现在多得陛下殿下的宠爱吗。
李破军自是不会亏待他们的,也是点头说道:“他们既然还肯回来做下人,先不说是不是真心,但咱不能亏待了,他们的薪水就按照市场价的五倍发放,以后酒楼效益好的话,再涨薪水。
至于大牛叔做掌柜的,你觉得他的性子合适吗?”
李破军敲着案桌说道,李大牛为人憨厚敦实,与印象中的掌柜的那副市侩嘴脸完全不搭边啊。
李正闻言先是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样,他就知道以李破军把钱不当钱的性子肯定不会亏待昔日的下人的。
他原本想的是可能要比市场薪水高十倍甚至更多,现在李破军却只是说比别人高五倍,这也是李破军的一个小心思,这要是一下子把薪水涨起来了定这么高,以后再奖励,再怎么涨啊?
第五百零一章:幕后人
501
幕后人
“郎君,大牛叔只是憨厚老实,不善言辞,但是他可不傻呢,可精明着呢,做事还务实,想以前福爷爷经常生病的时候,王府的事物就都是由大牛叔代管的。
而且最重要的是一来大牛叔绝对的忠心,不会贪墨造假欺瞒等等,这点毋庸置疑。二来大牛叔的算数可是很好的,以前代理管理王府那么大的事物都是绰绰有余呢,遣散后又是自己开了一家烧饼店,这算数绝对差不了”。
听得李正这么说,李破军倒是有些惊讶了,看不出来,李大牛那般憨厚好似憨娃一般的人,竟是有这搬才能,他以前也是略有耳闻大牛是副管家,李正又是不会说谎的,于是也就点点头敲定了,“那就让李大牛做掌柜的”。
“其他的一切都可曾准备好了?”李破军直问道,开酒楼可不光光是有这样基本人员才可以的,你的特色菜式,你的菜品进货渠道?你的营业方式等等,都是要准备好的。
李正也是七窍玲珑的人物,自是知道李破军问的什么,直扬眉说道:“郎君你就放心了,开个酒楼这点小事你就甭事事操心了,有我们这些下人跑腿保管给你办的妥妥的。
肉菜素菜这些进货的地方都由大牛叔去说好了。厨子已经把郎君你给的菜品给练的七七八八了……总之现在就是郎君说的那句,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李正自是不会跟李破军见外,这话说的也是不见外,中堂门口的陈康听得眼皮子直跳,放眼天下,能子下人臣子的身份敢跟殿下说话的,恐怕也就李正还有那个机灵鬼小秋了,毕竟是和殿下一同长大的,李然也是不敢这样的说话。
李破军听了自是不以为意,当然,这只是心腹跟班而已,别人不可能。
又是琢磨了一阵,李破军直说道:“后日,后日便是十月一日了,那就后日开张营业,务必保证一切万无一失,别出什么幺蛾子,日后你这个大管家账房先生的库房里面有没有钱用就靠它了”。
十月一日……多么怀念的日子啊,伟大母亲的生日,这是所有炎黄子孙都是忘不了的。
李正闻言也是嘻嘻笑道:“郎君放心,保证不出幺蛾子,嘿嘿,那些炒菜还有几样糕点一出,咱大唐那家酒楼能与之争锋,赚钱那是肯定的,我仿佛已经看见了大把大把的金豆子,银稞子,铜板儿向我砸来,哈哈哈哈”。
看着李正一副财迷模样好似入魔一般,李破军满脸黑线,李然也是啧啧的不忍直视。
“滚,小心金银铜重金属中毒了你”。李破军没好气的骂到。
李正也是高兴的蹩脚的唱着从李破军那儿听来的歌曲“咱们老百姓,今儿个真呀真高兴”,李破军彻底无语,这特么整个一中二少年阿。
忽的,想起酒楼一事,脸色微微一变,直说道:“等等”。
李正脚步一顿,“郎君怎么了?我在想晚上吃啥呢?”
李破军没理会他,直说道:“特么差点忘了,记住,酒楼老板是宿国公的大公子程处默,听见没有?下去跟酒楼的所有工作人员郑重的吩咐下去,务必在明面儿上要让所有人知道英雄级的老板是宿国公家的大公子”。
李正一愣,不能说老板是殿下?转念一想也就明白了,毕竟太子殿下开酒楼与民争利,这说出去不好听,而且言官御史也喜欢bb,但是就这样把锅推给宿国公家啦……
“郎君,不用你的威名震着,那要是有人闹事咋整?”李正直指出问题关键,毕竟如果酒楼的后台是太子殿下的话,不仅可以震慑眼红的宵小,还可以帮酒楼做广告的,这些都是一想就想到的事儿。
李破军都不用想就是直说道:“你放心,真想闹事儿的自是打听得到背后之人是我,只要明面上不是我就行”。至于打广告那层,李破军自是想到了。
但是他认为依靠皇室的巨大威慑力,老板如果是他,的确会给酒楼起个很大的广告作用,毕竟百姓会想,这可是太子殿下的酒楼呢,我吃的酒菜可是太子殿下的人做的呢。
但是这样一来,不是李破军犯了阶级错误,因为这样一来他高高在上的统治阶级就成了服务者,一介平民享受着太子殿下带来的服务……不利于皇家威望,你见过哪个皇家的人堂而皇之的行商的,都是做幕后人的。
李破军想着,不如以后多去英雄楼坐坐,还英雄级题个词啥的,这广告兴许更好……
李正听了李破军的话,也是点点头,又是小心说道:“那郎君可记得跟程公子说一声,免得露馅了”。
“这是自然,我省的。你马上去找人制作一些请柬,做得华丽一些,要镶金镀银的那种,最好能镶嵌点宝石啥的,总之怎么土豪怎么来,做个三十张,要快点,明日务必做好,做好了我来写请柬”。李破军直挑眉笑道。
李正几人听得眼皮子直哆嗦,镶金镀银嵌宝石……我的乖乖,这还是请柬吗,嗯?请柬?要请柬干嘛?
“郎君,要请柬干嘛?还这般豪奢,你要设宴吗?”李正直问道,他却是想的东西太多了,一时间没有想到。
李破军略显玩味的说道:“你说英雄楼开业的时候,把满朝国公爷郡公爷给请去剪彩,这广告效果怎么样?”
几人一愣,纷纷是明白了,“哈哈,那咱这英雄楼一下子就成了整个大唐最奢遮的酒楼了”。
“好了,阿正去办事,阿然留下”。李破军这就赶人了。
李正闻言便要转身,忽的,一顿,直笑着说道:“有一件大事?郎君怕是忘了?”
李破军一愣,大事?我忘了什么大事?他可不愿细想,眉头一挑,“说”。
“明日便是半月一次的朔望朝会了,郎君你得记得去上朝了”。李正务必认真的说道,似乎是隐忍着笑意。
上……上朝?算算日子,我去,明儿真是得去上朝了,这半月一次的朔望朝会可不比平日的,这个他不去就不像话了,苦逼……咋恁多事儿。
看着李正憋着坏一般的忍俊不禁,李破军嘴中吐出来一字真言——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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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零二章:吃自家的霸王餐
502
吃自家的霸王餐
李破军嬉笑着滚蛋了,留着李然在一旁捂嘴直笑,李破军瞥了一眼,顿时李然呛得一咳嗽,马上正经了。
“一刻钟之内把程处默给我叫来”。李破军眉头都不带眨一下的端起茶杯说道。
李然一听,就像是火烧了屁股一般,忙是向外滋溜的跑去,一刻钟……差不多也就是十四分钟了,那程大公子现在在后山训练呢,现在应该是在校场的,没有进山拉练……一刻钟时间,李然自是不敢耽搁。
至于为什么程处默在这儿训练呢,不光是程处默,他们护国党的主要成员现在差不多都已经在神策军里了,或大或小的都担任着下层军官,正在配合苏梁几人在训练呢。
李破军正想事儿入神呢,不一会儿功夫,李然连拖带拽的把一脸懵逼的程处默给扯进来了。
“殿……大将军,这是?”程处默有点晕乎。
李破军看了一眼李然,这小子正在庆幸完美完成了人物。
李破军笑笑指着一旁案桌道:“处默坐下说话”。
程处默拍拍身上的灰尘,挠挠头直接坐下了看着李破军。
李破军直说道:“我要开一座酒楼,你知道的?”
程处默听了直点头道:“我知道啊,那红烧肉可好吃了,好几天没吃过了,大将军,那酒楼啥时候开张啊?俺老程定要去吃它个十斤五斤的”。程处默直拍着肚子叫道。真特娘的是一家人,程处默现在不过十八九的年纪便是长得跟一个年轻版的程咬金似的,粗犷的很。
李破军见了也是笑笑,“那程伯伯入股了酒楼你知道吗?”
“噢,知道啊,俺家老头子跟俺说过了,嘿嘿,大将军,这样说俺家是不是也是这家酒楼的老板之一啊?”程处默大眼珠子一转悠直说道。
李破军一听,脸色略显古怪,他这正要忽悠程处默来当这个大老板呢,他自己就说出来了……
“哈哈,自是,程家出资入股了自是老板之一”。李破军笑道。
“嘿嘿,既然俺是老板之一,那是不是……这个,这个俺去吃红烧肉不用付钱啊?”程处默挠挠头直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李破军满头黑线,麻蛋……还以为你说你是老板之一,对酒楼有什么集体荣誉感,结果你特娘的就是为了白吃白喝吃霸王餐啊……
于是李破军无比认真的说道:“处默,你这个思想要不得,你说你也是酒楼老板不是?你去白吃白喝的酒楼是不是要亏本?酒楼亏本了你这个老板还赚什么钱?所以说你如果去酒楼白吃白喝吃霸王餐的话,就是挖自家墙根了”。
程处默听了挠挠头一想,喃喃道:“对啊,酒楼也是俺家的,俺白吃白喝的最后特娘的这钱还是要我出啊”。
李破军见状满意的点点头,这大毛熊虽说四肢发达头脑简单了一点,但是觉悟还是有滴。
这时,程处默又是嘀咕道:“可得老二和杜荷他们拦着,他们还打算去大大的宰一顿殿下的酒楼呢”。
李破军听了眼睛一翻,差点没晕过去,我去,这群猪队友,特娘的酒楼还没有营业盈利,这就想着去宰一顿?你家也出钱了的,这也是宰你自己好……
当即恶狠狠的说道:“你下去把这道理给他们说一下,谁要是敢吃霸王餐,就是违了党规党纪”。
程处默一愣,直愣愣的说道:“党魁,我记得可清楚了,党规党纪里面没这一条啊”。
李破军眼睛一瞪,“我是党魁,我说有便有,我的话便是党规党纪”。
程处默听了脖子一缩,“行,行,你是老大你说了算”。
李破军一拍脑袋,这才记起来,好像话题跑偏了。
直说道:“还有,记住以后对外就说这英雄楼酒楼是你家开的,老板就是你,不能提我的名字。下去跟杜荷他们都通个气”。
程处默一听,有点懵,刚想问问为啥,却是想起来了不能质疑党魁,只得点了点大脑袋。
李破军见状知道他没明白,也是直说道:“你见过那个皇子皇孙直接行商与民争利的”。
程处默一听,这才好像明白了。
李破军摆摆手,“继续训练去,跟杜荷景阳他们说下,晚上洗漱过后,来中厅赴宴”。
程处默听了顿时就是咧开大嘴笑笑,直拍拍胸脯说道:“好嘞,还是老大好”。
正要转身离去,李破军又是笑道:“红烧肉管够”。
这下子程处默兴奋了,直高兴的一步三跳的去跟哥几个报喜去了。
李破军见了也是摇头笑笑,这就是自己以后的班底啊,全是吃货……也就是景阳崇义脑袋精明一点。
“陈康”。李破军轻喊了一声。
“殿下”。门外的陈康闻言立马闪身进来。
对于陈康这个形影不离的护卫统领,李破军是很满意的,只是特么的要是长点头发就好,这形象……便衣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不入眼,但是着甲戴盔之后,配合这个大个子,倒是显得威武雄壮,只是这副普通的两裆铠太菜鸡了。
“嗯,陈康你这幅盔甲来老旧了,明儿我给你寻摸一副好的”。李破军点头道。
陈康一听,也是略喜道:“谢殿下”。说并没有动,他自是知道李破军喊他不会是为了这点事。
“你明日在下朝之后,带着护卫去找定方,把那百十个烂兵押解到万年县衙等着我,我下朝之后自去寻你”
。李破军直吩咐道。
陈康应着了,又是说道:“殿下,那你的安全?”
“我带着憨娃,还有丘吉几个护卫就行,我去上朝能有甚危险。这百十个兵多有罪大恶极之人,别人去我不放心,你务必小心”。李破军笑笑说道。
陈康听了一抖擞肩膀,“殿下放心,保证完成任务”。
李破军点了点头,陈康自下去了。
军营这边暂时不用他操心,分选兵种之后,苏梁几人,自是会进行基本的训练的,这点他们比李破军有经验。李破军现在主要是规划了,只待规划的计划上正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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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零三章:以肉代酒
503
以肉代酒
眼看着天色黑了,李破军让人准备了热水,美美的洗浴之后便是去中厅坐定了。
李破军来得中厅坐不一会儿,苏朱梁三位先联袂而到。
见得李破军一人独坐于主位,而左右下首案桌皆是空着,不由得一愣。
而后皆是满脸惶恐的拜下,“臣等该死,竟让殿下等候”。
殿下设宴,竟是让殿下一人等待,他们客人下属竟是最后迟迟而来,太不礼貌了,太不敬了。
其实苏梁几人却是冤枉了,这简单礼节他们自是知道,所以他们天色一晚,便是比前几日还提前几刻钟结束操练,专门回住处洗漱更衣一番才来赴宴,按照一般宴会时间,他们自是早到的,但谁知李破军这个主人不按套路出牌,闲的蛋疼,提前在这儿坐着发呆。
李破军见状一愣,而后便是明白了,忙是说道:“哎呀,你们误会了,都起来入座。我是闲的没事才早早的来这儿坐着,因为事务都是你们操劳嘛,我欲表彰尚且来不及,你们何罪之有啊”。
苏梁几人见状也是知道李破军的脾性,只得讪笑几下各自入座了。
上茶罢了,苏梁几人还有点疑惑,就这么几个人嘛,李破军也是笑道:“待会儿还有崇义他们”。
话音刚落,便是听得一阵喧哗,老远就是听见了程处默那豪爽的大嗓门,“杜荷,我跟你讲,老大可是说了,今儿红烧肉管够,哈哈,所以你个傻大个就不用跟我抢啦,哈哈”
。
“去你的,谁跟你抢了?谁是傻大个?看你那大毛熊的样,你才是傻大个”。程处默说罢,继而便是响起杜荷那嗓门。
李破军一笑,“这是未见其人便是闻见其声的高人啊”。
苏梁几位闻言也是大笑。
进的门来,护国党的几个屌丝成员一个不少,粉粉规规矩矩给李破军见礼了。
“哈哈,今儿是私宴,只管大吃大喝放松放松,哥几个没那么多规矩”。李破军手一摆,直说道。
一众正儿八经的公子王孙听了也是笑笑,只听见房遗爱叫道:“听见老大说没,只管大吃大喝,哥几个有口福了”。说罢几人笑着也不回礼跟苏梁几位随意的打个招呼,便是大刺刺的在案桌边儿歪七八扭的坐着,形态各异。
当然也有例外,李崇义李震二人规规矩矩的回了一礼,又是朝苏梁见了礼才规矩的坐下,一切虽然都是显得军武作风浓厚,但是礼数周全。当然还有宇文禅师这个文不文武不武的半吊子,也是介于两者之间行了礼随意坐着。
见得这形态各异的八九位公子王孙,苏梁几人也是慨叹,殿下厉害啊,把朝中最有影响力的一些大人物家的公子给治的服服帖帖的,苏梁几人的眼光自是看得出来,这些公子爷和李破军之间的关系自不是寻常间膏梁纨绔之间的酒肉关系,这几位公子爷是完全能够为李破军去冲锋陷阵去卖命的。
人到齐了,李正自觉的下去吩咐上酒菜了,菜是世间没有的美味炒菜,肉菜应有尽有,唯一美中不足的是酒只是酸甜的果酒,好似果汁一般。
这不,程处亮虽是在众人之中年纪比较小,但是号称是出声没喝奶只喝酒的酒神,见得果酒就是嚷嚷起来了,“老大,怎的是果酒啊?这东西酸酸甜甜的娘们才喝的?不够味啊”。
这话一出,程处默房遗爱几位也是应和着,言语中虽对李破军没什么敬畏,但却是流露着一丝亲近,完全的兄弟亲近,苏梁几人看的也是羡慕不已。
李破军还没说话,李崇义板着脸就是出声了,“圣人下的禁酒令尚未解除,怎能犯禁?”
言语虽说不上冷淡但是也绝对不亲和。
程处亮一听,只得瘪瘪嘴不作言语,李震只得笑笑说道:“现在粮价那般贵,还稀有,这哪来酿酒喝太过浪费了,这果酒好歹也能佐味一二,处亮你们就庆幸”。
李破军见状也是笑道:“粮价贵还好说,兄弟们想喝的话顶多多花点钱,能用钱解决的事儿都不叫事儿,关键有一点景阳说的对啊,粮食不仅是贵而且还稀少啊,你们也是去城外施过粥的,多少百姓没有粮吃,我们怎么能去享受酒而去浪费粮食呢”。
程处默他们听了,也是点点头,程处亮直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说道:“老大莫怪,我也就那么说说,确实是几月未见酒味有点想念了”。
“你先给我憋一段时间,莫要犯了酒禁,等过了年春收了,有了粮食,英雄楼的西风烈也该上市了,我给你个几坛,小心醉死你,哈哈”。李破军端起一盅果酒说道。
程处亮听了也是高兴了,直说道:“哈哈,那感情好,老大可别忘记就好,早就听说老大你那西风烈如何如何了,听阿正说,那还是真英雄真男人才能喝的酒,那我就更得尝尝了”。
剩余哥几个也是纷纷附和着要酒,这等画饼李破军自是答应的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一旁的李正自是知道李破军心思,也是憋着笑。
一阵言笑晏晏,哥几个的亲切好似又深了一层,连平日对梁百武略有不服的房二愣子也是把最心爱的红烧肉给塞一盘子过去,“修文兄弟啊,来,这可是我房二最爱的红烧肉啊,是兄弟就该有那啥…呃…有肉同吃,不能哥几个吃肉,让兄弟喝风不是。来,多吃肉,你看你这身板得要壮实起来才能镇得住处默那头大毛熊啊。再说我房二对修文兄治军很是佩服,我房二脑子笨不如你,现在没有酒,我就把最爱的肉给你,以肉代酒以表敬意了”。
以肉代酒?梁百武听了哭笑不得,还有这种操作啊?镇程处默?是要镇你才对,这些天训练来就你最是不服的。
房遗爱这几个公子爷初来军营,跟苏梁几个都是不熟悉,一时间难以磨合,多有不服,苏定方一杆亮银枪单挑他们三四人不败,武功最厉害的程处亮尉迟宝林房遗爱在他手中都是撑不过五十回合,对于打不过苏定方他们自是服气的,但是梁百武文武同修,文韬更胜一筹,武艺却是和尉迟宝林打了个不分上下,这他们自是不是很服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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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零四章:朝会迟到了
504
朝会迟到了
其实说起来梁百武的武艺也是不差,他出身贫寒没有系统的学过武,都是从战场上厮杀的杀招,李破军相信,若是生死对决,要想打败梁百武,这八个公子爷加起来还差不多。
而尉迟宝林程处亮几人家学渊源,自幼接受几个武艺高超的恶魔老爹调教,这武艺放眼天下年轻一辈,绝对是顶尖的,但是缺点就是没有经过生死磨炼,所以说比武切磋之间,梁百武赢不了实属正常,但是这些公子爷却是一时间想不到的。
忽的,梁百武看见了房二愣子双手以敬酒的姿势礼仪端着盘子,一怔,忙是下座有礼而又不失亲近的哭笑不得的接过一盘子红烧肉,顿时,二人便是勾肩搭背的同案而食了。
却是一桌酒宴,让二人更加亲近了一些,房二愣子不是很楞啊,李破军在上首看着,怪不得说酒桌上一顿吃喝是最容易的办事的了,杀了一头大肥猪,让手下人更是亲近了几分,这绝对划算了。
觥筹交错罢了,散了宴席,个个都是摸着圆滚滚的肚皮回了住处,在这饥荒时期,平日里地主家也是不能常吃肉。
次日,天还没亮透,洗漱吃饭罢了,李破军便是匆匆带着丘吉憨娃几个护卫骑上马直奔城里而去。
幸好这个时候城门也是刚开了,免了一番麻烦,直奔东宫而去,你道李破军进宫上朝没什么回东宫?他不得回去换上朝服啊。
过得嘉福门,见得守卫校尉见礼,李破军一愣,继而也是笑笑,看来自己哪位姑父还是挺麻溜的,这守门校尉真是一天时间就给换了,嗯,至少这个人一脸方正,看来就刚正一些,李破军也是向他笑着点了点头没说话就直奔承恩殿了。
刚进殿就是看来小秋儿跟骡子旋窝一样直在厅中走来走去,看样子很是焦急,一旁的案桌上摆放着几个托盘,上面摆放着太子冕服。
听得脚步声一看,小秋儿就是一喜,“哎呀,郎君你可回来了,马上要上朝了,快快,快来换衣服”。说着就是拉扯着李破军就要扒衣服了。
李破军刚要调笑一下,见状哭笑不得,心中也是一暖,有人这般心焦为你着想的感觉真好。
任由着小秋儿和一个侍女就在这大殿里把他扒的只剩里衣了,李破军直笑道:“秋儿莫慌,慢慢来”。
“哎呀还不慌,待会儿朝会就要开始了,刚刚早上王公公特意让人来喊,说是今儿朝会郎君必须得去”小秋儿嗔道,手脚丝毫不慢,将繁杂的太子朝服麻溜的给穿戴好了,又是给李破军戴上冠冕。
李破军听得眉头一挑,今儿朝会必须得去?莫非这回我上朝会不是打酱油的?
这时,小秋儿又是拿过一条双龙戏珠抹带便要往李破军头上箍,李破军直阻挡着说道:“不要这玩意儿了,跟紧箍咒似的,箍着脑袋发懵”。
“紧箍咒?郎君,紧箍咒是啥?咒语吗?”小秋儿闻言放下抹带却是被这新词儿给吸引了。
李破军笑道:“再问我上朝可就迟到了”。
“啊呀,对对,郎君快去,快去,骑着小白马去”。小秋儿听了一跳脚忙是整理了一下李破军的衣冠就是把李破军往外推搡。
见状李破军也是失笑,这朝会迟去一会儿又如何呢?怕个球啊,趁着小秋儿推搡的时候,李破军装作一个趔趄便是把那脸蛋儿还唧了一口,而后……而后自是麻溜的开溜了,出门骑着玉顶马快马一鞭就跑了,
小秋儿被这突然袭击搞得一怔,周围的那个帮忙穿戴的小宫女掩嘴失笑,目光中带着羡慕,小秋儿羞恼跺脚道:“笑个甚,你个小浪蹄子”。说着便去扭打了。
再看李破军,玉顶马已经好几年了,已经成年了,早就和李破军似乎心意相通了一般,大概是知道李破军这时候心情不错,也是撒开雄健的黄毛爪子跳奔起来,宫中禁卫听得撒欢的马蹄声不由得大怒,好大的胆子,宫中纵马,当我们禁军是傻子不成,待到一看那纵马之人,都是默默的装作没看见,开玩笑,人家太子爷在自己家撒欢,你个下人还想bb不成。
就这样,李破军携带着秋风得意马蹄疾的快意直到了太极大殿前,他就是再猖狂再牛比也是不敢纵马直进太极殿的,猛的刹马,雄健的前蹄在一众宫门守卫金瓜武士羡慕的目光中高高扬起,不待马蹄落下,李破军一个漂亮的翻身下马,一众金瓜武士眼睛一亮,殿下这骑术杠杠的。
李破军一看,靠了,朝会真的迟到了,但还是一正衣冠风度翩翩的进去了。
整个太极大殿,此时人满为患,这等朔望大朝会,在京的九品以上官员皆可上殿,也就是“凡京司文武职事九品已上,每朔,望朝参;五品已上及供奉官,员外郎,监察御史,太常博士,每日朝参”。每日朝参也就是每天的上下朝,一般很是随意,不用摆什么仪仗,也无大排场,是平日的行政日,都是五品以上职事重要的人物。
但是这个朔望朝可就不能随意了,大殿之上设黼彦,蹑席,熏炉,香案等等,依照时刻陈列仪仗,在监察御史的带领下,文武百官按品级职位于殿庭就位,然后皇帝出来坐御座,群官再在典仪唱赞下行再拜之礼。
李破军穿越过来也是跟随大儒孔颖达学过儒家典籍的,这些礼仪自是知道,所以他一进来就是懵了,麻蛋,虽是知道迟到了,但是也不用这么难堪,本以为能赶在排班之前混进去的,结果一进大殿就是发现李世民正远远的安坐御座了虽然不知道进行到了那一步,但是肯定已经排班就位了。
但是不慌,这里满京城的九品以上的官儿数百人近千人了,总能混过去的。
但是李破军有点中二了,若是一个不起眼的小官儿还有可能混过去,不,当然小官儿也不可能,因为时间到了,你都进不了这太极殿。找本站请搜索“6毛”或输入网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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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零五章:所行之处,莫不让路
505
所行之处,莫不让路
但是李破军是谁啊,他是当朝太子啊,一身太子冕服加身,想不起眼都不行啊。
所以他一进来,周围群臣一看,麻溜的对李破军行礼然后了。
李破军眼皮子直哆嗦,麻蛋,行礼干嘛?让路干嘛?你当小爷我挤不过去嘛,还用你让路。
但是显然是不能容李破军多腹诽的,群臣让路后,李破军面前便是有一条直通大殿最前端的路。
李破军脸色黑黑的,麻的,魏征老头今儿要是不攻讦我,我特么跟他信了!
虽是李破军是脸色阴沉,但是在百官看来,却是有威仪!对,就是有威仪,李破军如刀削般的英武小脸一板,再配上那身威严的太子冕服,李破军这一板脸,更是似乎带着丝丝杀死,一脸冷漠,一身的肃然气质,群臣更是惊骇了,恭敬的低头让开了一条道路。
李破军自是不惧的,直摔袖便上前,典仪见得李破军进门上前了,也是运气高喊道:“太子殿下到”。
李破军上前躬身拜道:“臣李破军拜见陛下,陛下万年万年万万年”。
李世民听得这话眉头一哆嗦,这小子,迟到了不说,还特娘的搞得这么霸气,所行之处,群臣纷纷让路,有老子当年的霸气,万年万年万万年?这话说的,老子要是万年你小子岂不是万年的老太子了……但是这话,似乎很中听啊……
李世民咳嗽一声,威严有度的直说道:“嗯,太子归位,下次切记朝会时间”。
“臣遵旨”。李破军拜了一下朝李世民隐晦的眨眨眼便是去李世民右下首的太子之位坐下了。
这时,典仪开始唱赞,唱赞罢了,群臣包括李破军都是向李世民行礼了,行礼罢了,李破军坐下,群臣又是朝李破军这个储君见礼,李破军回礼罢了,群臣这才会位端坐。
看着满殿依次坐下的群臣,个个挺胸抬头,正色端坐,李破军看着尽管不是第一次看见,但是仍是感慨不已,这才是大唐,人才尽坐一堂,好似坐而论道一般,尽心为国为民,这才是开放的盛世!像某些辫子王朝那般,瑟瑟发抖的跪着自称奴才,特娘的有什么出息。
李世民笑着扬扬手,“朝会开始啊,众卿畅所欲言”。
这话一出,就代表最高领导发话了,好了,仪式结束了,你们有事说事,没事唠嗑。
群臣顿时是沸沸扬扬的,各自讨论着,顿时大殿一片嗡嗡之声,李破军看着这欣然一幕,也是笑了,这才是奠基繁荣大唐的根本,还说事儿的时候就说事,不吃白饭,若是君王发声了,地下却是嗫嗫无言,这还开个屁的朝会啊。
养着臣子不就是为君分忧,为民谋福的吗。
虽是喧闹归喧闹,但是一旦有人出班了,这朝会秩序就得安静了,毕竟人家要说话不是。
果然,文臣一班靠前列的出来了一个短胡子文士,身着正三品的官服,紫色毳冕衣,这人李破军认得,便是那民(户)部尚书戴胄。
这戴胄字玄胤,历史上也曾担任过唐朝宰相,是个耿直秉公的铮臣,最着名的历史逸闻应该就是为了囚犯而秉公执法触怒唐太宗的事儿了。
唐太宗大怒的情况下喝道:“你想要为了遵守法律而不惜触怒我吗?”
戴胄却是正颜说道:“法律既是颁布出来了,那就应该遵守,不能因为陛下的一时意愿而去违反更改”。
这件事李破军也是知道的,所以他对这个耿直忠正的老臣也是很欣赏赞佩的。
戴胄一出来,顿时满殿寂静,便是那刚要说话的人也是把话头给憋回去,人家出班奏报你就不得喧哗,不仅是守规矩更是尊重他人。
戴胄出班后便是正声说道:“臣戴胄有本启奏”。
李世民眉头一挑,直笑着伸手遥扶说道:“玄胤请讲”。
好一副君臣相和相敬的场面。
戴胄闻言直说道:“陛下,自月前得太子殿下缴获之银两加上募捐银两,臣便着手关中,西凉等地赈灾之事,现今各地灾民皆已安置妥当,已达每户有种子,三户共犁锄,十户有耕牛的概况,来年春种已确保无误”。
李世民听了尽管是早就得到了戴胄的回报,此时不过是郑重禀报一下,但是再次听到这个消息仍是大喜,这天灾,算是度过去了。
直喜道:“哈哈,好啊,正所谓一方有难,八方支援,我大唐地大物博,纵使一地天灾又有何惧,朝中诸公勠力,四海万民齐心,天灾亦可度。玄胤,你辛苦了,待越明年,粮收民安,再行封赏”。
李世民这一句话说出来,让多少人看着戴胄那古井无波的老脸羡慕不已,最好领导这句话既然说出来了,就绝对不会是虚言了,玄胤公只等明天秋收,便是坐收封赏了。
“此等百年不遇之灾害得意度过,全赖陛下英明,太子仁德,诸公大义,百姓纯善耳,代行赈济乃臣之本职,不敢居功”。只见戴胄脸不红心不跳的躬身谦虚着。
这话一出,群臣也是笑着互相拱拱手谦逊着,庆祝天灾度过云云。
然而李破军差点绝倒,我去……这还是历史上那个以遵法执法不惜触怒太宗的宰相吗,这幅嘴脸怎的好似那武则天的马屁精奸臣许敬宗似的,对了,许敬宗呢?这时候应该在这大殿里,看了一下,黑压压的上千人,尽着官服,李破军看的头晕,再说他也不认识许敬宗。
再看那面色如常,古井无波的戴胄,李破军也不由得感慨,果然,能进一国中枢的人没一个简单的啊,需要的不仅仅是才能啊。
戴胄好似一谦谦君子一般得到了最高领导和群臣的赞扬,缓缓退场了,毕竟这脸露一下就行了,不能尽是自个儿露脸,不给他人表现机会不是,机智如他怎会不知道。
戴胄退场了,接下来又是一众朝臣粉墨登场,报告着这半月来的工作以及取得的成绩,在李破军看来,这朔望朝会就是半月一次的一个郑重的工作总结。
第五百零六章:重兵压北境
506重兵压北境
这既是个工作总结也是一个邀功请赏的好时机,多少次人事调动,封官加爵都是在这个时候,就好似方才李世民对戴胄的许诺,基本上明年升官加爵是板上钉钉了,不出天大意外的话,老天爷要是在大旱灾之后再来个大水灾的话,再让百万百姓受灾的话,那戴胄的封官许愿才有可能实现不了。
民部尚书戴胄这一封官许愿好似开了一个好头,接下来那是叫一个“群情奋勇”,文武百官纷纷你方罢场我登场,汇报着自己的工作佳绩。
那些六品之下的下三品的官员更是抓住每一次朔望朝会的机会抢着露脸,连抓住一个江洋大盗这种在李破军看来鸡毛蒜皮的事儿,不值得在国家中枢提出的事儿都是拿出来好一番长篇大论,然而看起来李世民还是乐此不疲,每一个都是点评一番而后嘉奖一番。
在李世民看来,只要关乎他的统治他的百姓的,都是不容小觑的大事,这点李破军看出来之后很是汗颜,第一次对自己表示了怀疑,自己这种逍遥性子甩手掌柜,一心只爱军事的弱鸡以后真能像老豆李世民这般殚精竭虑宵衣旰食的处理国事吗?
这时,李破军最关注也是很敬佩的一个人出场了,只见他宽脸粗眉,一双猿臂粗大的手掌一搭手行礼,便是看出了武勇不凡,关键这人最吸引目光不是那副身架子,而且他的精气神!姿貌魁伟,一双眼中似是透着看透一切的精光,一看就是有着大智慧之人,这人赫然便是当朝上柱国兵部尚书卫国公李靖,盛名传千古的大唐战神李靖!
看见李靖这幅精气神,一副英武男人的好皮囊更兼得有内在极高,腹有乾坤,怪不得隋朝权臣杨素的侍女红拂女张出尘一见得李靖这幅模样就是倒追了。
“陛下,臣李靖有本启奏”。李靖声若洪钟,朗声报道。
虽是千人熙熙攘攘的在这太极大殿里,但是李靖的这声音便好似响在众人耳边。
听得这中气十足的声音,李破军眉头一挑,这李靖一向以谋略着称,但是行军多年,且能和豪侠虬髯客称兄道弟,那虬髯客纵横海外,成名已久,不光是其势力,他那武艺也是非凡,这李靖的武艺再差也查不到哪去,但是这么多年来只听得无双猛将程咬金尉迟恭,冲阵战将秦琼,当世虎贲罗士信等人的武艺名头,却是没听说过李靖的身手如何如何的。
现在听得李靖这声音,由声可断人,病弱膏肓的人会有这气势吗。听这这中气……他的武艺定是不会差了,而且历史上李靖可是活到了七十九岁无疾而终的,没有好武艺好身板,在这人均寿命不过四五十岁的时代,能活到八十吗?
嘿嘿,改日定要登门拜访,讨教一下这位大唐军神的武艺且试他一试,定睛看着李靖那粗大的手掌,黑茧的虎口,如猿的臂膀,还有那敦实如山的下盘,这么仔细一观察,李破军更是确定了李靖的武艺绝对不会差了,眼中是满满的战意,话说确实好久没有活动活动了。
李破军这边想着活动身骨,上边李世民也是千篇一律的伸手笑道:“药师但讲无妨”。
李靖正准备说道,忽的,武者的警觉让他只觉得如芒在背一般,一瞥眼只见得太子李破军两眼放光的看着他,微微一愣,殿下这是……李破军也是一怔,好灵敏的警觉力,当下也是微微一笑。
李靖没去理会,直拱手说道:“陛下,自月前陛下御极以来,突厥屯兵北境,愈聚愈多,如今控弦之卒已过三十万,集于乌城之外蓄势待发,臣商断,突厥不日定将犯边,发起国战,陛下虽已令边军警惕备战,然边军不过几处军府,臣切以为不足,还请陛下遣将驻兵,以迎战突厥”。
此话一出,满堂哗然,又要打战了?突厥贼子竟是屯兵三十万?
然而李破军放眼看去,有人激动,这是武将们,开战了就表示可以立功了。有人愤慨,这是愤青们,麻蛋,突厥蛮夷竟是犯我大唐,揍他丫的。有人担忧,这是比较理智的人,现在大唐换君,好多地方可是交接不及啊,处处隐患啊。
就好似那投靠建成太子的燕郡王李艺,就在幽州屯兵数万,着实就是欲反未反的一颗定时炸弹啊,还有那建成太子的旧部薛万彻等人,远逃京城,或进深山不出,或隐于市井埋名,眼下里大唐处处都是事儿啊。
李世民听了敲着龙案也是阴沉着久久不语,突厥进犯的意图很是明显,就是趁着大唐换了君主来欺负一下大唐,毕竟大唐最高统治者换了,各层建筑也是动摇将要替换,但是这却是不能急于一时的,内部不稳现在是最薄弱的时候,所以突厥一边屯兵数十万。
一来是因为草原部落分散太广,下令聚集需要时间,颉利可汗这次是想来玩一局大的,聚集了突厥大半力量来展示肌肉。
二来,缓缓聚兵,可以给大唐上下带来压力。待的兵马聚齐,一朝发兵,可以携数十万控弦之势横扫中原。
然而大唐的骨气以及实力固然是出乎颉利的意外的,算盘打的是好,可惜
实现不了,理想很美好,现实很骨感,历史上也只得看着铜墙铁壁一般的长安城兴叹一番,被李世民用金银给打发走了。
突厥不可能再现五胡旧况,这点不是狂妄自大,李世民跟李破军二人早就是研究过了,现在大唐不是昔日的两晋,突厥也不是昔日的五胡,背景是不同的。
所以说担心?那是不存在的,李世民丝毫不担心,只是这一仗丢人是有可能的,毕竟大唐现在没有力量反击,只能防守,既是防守,那就已经是丢人了,李世民想的是,如何把丢的这个“人”最小化。
这点李靖等人固然也是知道的,所以李靖说的是请下令遣将驻兵,迎战突厥,而不是点将发兵,出战突厥。潜意也就是老大你要小心了,一些军府太弱鸡了防守不住的,你要让牛比的人领军去迎战,以攻代守。当然这个攻只能在国境内。
至于发兵出国?你大唐是有猛将雄兵,然而很骨感的是,打仗是要钱要粮的,你大唐现在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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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零七章:岂能以贿得安寝
507
岂能以贿得安寝
李靖说罢之后,满堂哗然,放眼望去,多半都是请战之音。
李世民敲了敲龙案,王敬忠顿时会意,高喊道:“肃静”。
又是满堂寂静,李世民直说道:“药师之仪,众卿有何异议?”
众臣你看我我看你,这事儿还得各派领袖出头。
果然,推搡一圈后,文臣这边推到了长孙无忌,只见长孙无忌也不见外,直接甩甩袖子出班说道:“臣一介文士不通军事,此等军国之事凭陛下与诸将决断。然臣只知既有外敌入侵,断无不战便或降或和之理,卫公之议臣附议。然大唐国力唯艰,还望陛下,诸将度力而战”。
长孙无忌这几句话可谓是敞亮,既表明了他的立场,那就是迎战!也迎合了李世民和诸位将军。
长孙无忌甚有自知之明,这军事且不论他懂是不懂,关键这事儿压根不归他管!他长孙无忌是文臣,这几句话表明他没狂妄到去管军事,不会越界,不会向军方插手,这便得到了李世民和武将一致好评了。
果然,长孙无忌说罢了,李世民也是点点头,文臣老大大管家表明了态度,接下来便是一溜附和长孙无忌的人。
宿国公程咬金一向是胆大包天的,直接当堂嚷嚷道:“陛下,长孙老狐狸说的在理,还没开战就想着降或者和,俺老程丢不起那人,咱大唐更丢不起那人,陛下,下令”。
这话一出,也是迎来阵阵附和,李世民也是点点头,但是……降?呵呵,那是不可能的,他李世民毋宁死也不会投降异族的,当然也不至于到那个地步。
然而尉迟老黑看见程大妖精出风头了,他可就不愿意了,也是出头昂着头大声喝道:“程胖子说得忒没骨气,什么降?什么和?不存在的,对于我大唐来说,一切来犯之敌,只有一个字,那便是战!煌煌天汉,千年何曾惧过这些蛮夷。陛下,臣尉迟恭请战!纵使国库空虚,臣亦愿散尽家财,招募勇士迎战北蛮,饮恨战死也不愿降或和。不战而降或和,传臭万年,臣毋宁死”。
尉迟恭这响彻大殿的话一出口,
甭管里面的豪情有着几分真假,但是却着实鼓舞人心。
程咬金被呛了一顿,本来想顶嘴的,谁特娘的愿意降或和了?谁特娘的没骨气了,俺老程这不是请战呢。
但是听闻接下来的话,也是热血上涌,以手捶胸,嗷嗷叫的请战。
李世民听了身子也是坐直一震,看着黑脸激动的通红的尉迟恭目光里也满是满意,这黑子说的不错,在我李世民的字典里,没有降或者和!
尉迟恭说的这番话不仅和李世民的胃口,关键是这番话激励了士气,看看方才,虽也是群臣奋勇,但是不少人是愤慨,是气愤,更多的人是在担心打不打的赢,毕竟大唐现在统一不久,很是虚弱,但是听了尉迟老黑这些话之后,也是纷纷请战,说的没错,纵使是打不赢也要打啊,麻蛋,还没打就想着求和,他们这群开国功侯们丢不起那人。
群情奋勇嗷嗷的叫着请战,李世民现在是豪情大发,他
肯定是要战的,怕就怕手下人没底气,现在看来是不惧了,下令。
正在想着如何布防便挥手下令,忽的看见李破军在一旁风轻云淡的看着群臣微笑着,麻蛋,小崽子,这都要国战了,你还搁这儿装那啥13。
敲了敲龙案,顿时殿中可闻落针,这纪律性……杠杠的,李破军真佩服着,听着李世民接下来会说啥。
结果只听得李世民说道:“诸卿钟勇可嘉,不知太子是如何想法啊?”
李破军微微一愣,怎么问我了,继而也是一震身躯就要下座了。
“无需下座,便坐着说罢”。李世民压压手,李破军闻言又老实坐下了,心想着大唐虽是开明,都是坐着开会的,但是这朔望朝君前奏对坐着真的不失礼吗?
他哪里知道现在殿下群臣都是敬佩的看着他,朔望朝会坐着奏对,殿下这宠爱真是绝了,就差那啥奏拜不名,上殿不趋,剑履上殿可比拟了。
李破军坐下,咳嗽一下,还是守礼的搭手拜道:“陛下,我大唐结五胡百年战乱,振汉室离乱山河,纵观历史千年,只四百载大汉可比拟一二,然历朝历代,独汉以强亡。看那两汉,纵使末期君王昏庸,百姓离乱,也是震慑四夷。
纵是汉亡,亦有曹魏于北方震乌桓鲜卑,蜀汉于西南慑西羌南蛮,东吴于江东镇山越五溪。虽只是割据一地之小国,然天下四夷莫不敢动,何等威风。
现今我大唐四海归一,天下大统,难道不如分裂之三国吗?北有突厥,西有吐蕃,西北有薛延陀,东北有高句丽,异族环饲,革命……统一尚未成功,同志……诸公尚需努力,此等情况,岂能降或和,想都不能想。
且不提不战或降或和丢人遗臭,若是今日突厥一威吓就和,割地赔款,那明日吐蕃一威吓呢,后日高句丽再犯兵呢?今日割一城,明日又一城,一城复一城,然后以贿得一夕安寝,起视四境,而蛮兵又至也,蛮夷之欲,无穷无尽,奉之弥繁,则其侵之愈急,此消彼长,我等岂能安寝?
想陛下往年率诸公,暴霜露,斩荆棘,以有四海大唐万里之地,我等岂不甚惜?何能举之予人,如弃草芥?是故,但有外敌来袭,唯战而已”。
说着说着李破军越是豪情填膺,直站起来挥着手臂高喝,以至于差点把孙国父的名言,苏洵的六国论都背差了。
最后一剑拔出,配合着那句“唯战而已”一下子往地上扔去,直扎穿了这实木案桌,剑尖扎入白玉砖地下,只留剑柄在上剧烈颤抖。
说罢之后李破军只感觉自己牛比极了,继而昂着头环视一看,竟是满殿无声,嗯?怎的了?是我说错了吗?还是被哥的魅力给惊呆了?
再看李世民,也是端直了身子,捏紧了双拳,眼中透露着异样光彩。
几息之后,满殿喝彩。
第五百零八章:血性尚存。英雄辈出
508
血性尚存,英雄辈出
“殿下说的对,我堂堂一统大唐岂能不如那分裂三国吗?不能让蛮夷如此猖獗了”。
这是某个年轻官员说的。
“分裂之三国尚能震慑四夷,我大唐统一四海,竟是蛮夷环饲,我等却是安然沾沾享富贵,甚耻也”。
这是一个胡子直抖的文士说的。
“对对,以贿得一夕安寝,就跟那那谁……那商人吕不韦似的,为了前途将妻妾送给秦国王孙异人的,抖一样的道理,忒没骨气,呸,我丢不起那人”。
这是某个大胡子武将说的。
“哼,这大唐天下是陛下当年率领我们一帮老兄弟,死了多少好兄弟,历经千辛万苦才打下来的,怎么可能举之予人,如弃草芥。谁要动这大唐一寸山河,先从我尸体上踏过去”。这是另一个大胡子武将说的。
……………………
看着这炸窝似了的大殿,一个个撸起袖子面红耳赤的官员,李破军都有些懵了,至于吗?
不就是言辞慷慨的说了一段话吗?这些类似的话后世各大网站上,键盘侠愤青们可是没少说呢。
怎的到我这儿,我说一番就有了这么大反响呢?李破军挠挠头。
又是想到,可能古人还容易义愤填膺一些,毕竟血性重一些,有人说话,中国人的血性是一个慢慢丧失的过程。
远古的时候,人类敢于徒手博猛兽。
先秦的时候,侠客纵行,一言不合拔刀相对。
两汉的时候,汉人封狼居胥,驰骋大漠。
隋唐的时候,万民乐业,四夷来朝,大隋明帝“圣人可汗”,大唐太宗“天可汗”。
至于后来,便有了千年华夏未有之耻,再后来,甚至区区四岛弹丸之国,都敢兵犯华夏。
这是一个血性丧失的过程,但是现在,很庆幸,李破军所处的这个时代,血性尚存,英雄辈出,敢于“引刀成一快”的志士多于牛毛。
当看见一个白胡子乱抖的老头子,将头上的七品官帽摘下,狠狠的摔在地上,高呼着杀蛮夷,保大唐的时候,李破军心中也是大为感慨。
好半晌,这奋勇填膺的太极大殿方才渐渐平息下来,那白胡子老头头发已经很稀疏了,大殿一阵秋风灌进来,只觉得头顶发凉,一摸头,便是呆了,再看地上,脸色剧变,忙是滋溜的捡起被踩得稀巴烂的脑子颤抖着抚平,戴上之后,又是小心翼翼的看看远处顶座上的李世民,又是看看四周,见得没人注意,方才小心的吐口气。
麻蛋,大殿上失仪可是大罪了,何况……何况他还踩踏了官帽,不过,真的,殿下那番话,贼特么带劲。
李世民站起身来,肃然而立,群臣立马彻底闭嘴,方才比菜市场还热闹的大殿顿时鸦雀无声,不对,是群臣无声。
李世民直挥手说道:“正如太子所言,四海尚未一统,诸公仍需努力。和?那是不可能的,降更是不存在的,在此,朕下旨,倾全国之力,迎战突厥,务必确保寸土无失”。
群臣闻言,都是下座拜道:“陛下英明”。李破军自也是在其列,只不过他偷偷的瘪了瘪嘴,搞了半天,只确定了迎战这一必行的定论,一点实际的策略方案没拿出来。
只不过,一代天骄太宗皇帝自是不会让李破军失望的,独裁的李世民早有定论。
只见得李世民坐下下令了,“尉迟恭何在?”
“臣在”。尉迟老黑大喜,咧开大嘴在中间站定朗声回道。
“突厥挺进武功,兵压高陵,朕命你为泾州道行军总管,领所部于泾阳迎战突厥,届时战事由你相机决断,务必确保京畿无碍”。李世民朗声说道。
尉迟恭听了也是大喜,有了功劳来了,嘿嘿,不仅可以好好杀蛮夷,这回封邑也是会涨一些,不行,回来了,得要陛下赏我酒喝,嗯,不对,上回老王说陛下没有竹酿了……
尉迟恭满心欣喜又一肚子心事,于中间行礼高声拜道:“臣领旨”。
只有三个字,但是作为当今大唐军方头号战将,有这三个字便够了。
什么?为什么是头号战将?因为尉迟恭不仅武艺武略出众,更重要的是他是陛下的心腹中的心腹啊,可是与长孙房杜并列的呢。
拜将之后,这波又李靖掀起,李破军推起,尉迟恭结束的戏落下了帷幕。
但是现在日头不过巳时三刻,离散朝还早着呢,这朔望朝可不像是平日里例行的朝参,朝参是每天都上的,没有事儿的话就退朝,早些回家吃饭,毕竟上朝前不许吃早饭的,只能下朝后才能吃饭的,早点完事儿早点吃上饭,但是朔望朝是严格按照时间点来的,不到时间饿死你都不会下朝!
李破军出了一回风头,便是偃旗息鼓了,这个时候又是一些官员禀报无关大雅的事儿,李破军不感兴趣,直窝坐在案桌上,心里腹诽着,这没事还摆个案桌,上面却是空着,也不放一些点心茶水啥的,继而却是一脸懵逼的李破军直被某些人的言论给弄毛了。
那人应是长安城里万年县衙或者长安县里的一位县丞,身着从七品上的官服。李破军也不认识,只知道京城有两位七品的京县丞,长安县万年县各一个,没和他们打过交道。
这位县丞一出来便是不卑不亢的禀报道:“陛下,半月前,太子殿下于京中招募的工匠等九人,有五人乃是臣治下良民。皆是不明不白在蓝田死亡,据说是亡于山贼之手,具体情况尚未得知,案发现场地处深山,也是无从调查。
然而臣闻言殿下竟只给工匠家属送去了十斤粗粮以作抚恤,臣切以为九名粮食死因不明,不能广告民众不说,而且仅仅抚恤十斤粗粮未免太过不公,还请陛下圣裁”。
此话一出,满堂又是哗然,平静了一会儿的朝堂又因为这个七品县丞的话而轰动了。
至于轰动的原因只有两个,一是惊骇于这王县丞竟是敢攻讦太子殿下,可真大胆。
第五百零九章:尽是殿下所言,他人不知
509
尽是殿下所言,他人不知
第二个轰动的原因就是太子殿下了,工匠是你招募去的,虽说是死于山贼之手,但是毕竟是为你做事,按照一般道理来说,除了臭名远扬的老抠不会抚恤,一般都会或多或少的抚恤。
李破军贵为太子,国之储君,更是要为国人典范,应该抚恤,但是你这……十斤粗粮,不过数百文钱,未免太过小气了。
要是某个地主老财抚恤这么点儿,那还好说,关键身份不同啊,去给太子殿下做事,不幸死了却是只得到了十斤粗粮,这……太子殿下未免太过寡恩薄德了。
而当这名县丞说罢,李世民父子脸色也是一沉。
李世民脸色阴沉的毫无动作的直看着那县丞,眼中精光闪闪,忽的嘴里一扯,似乎是不屑?似乎是气愤?估计只有李世民自个儿知道原因了。
当然,大殿之下可能某些聪明人看到那名县丞,联想一下,也是似乎想到了什么。
而李破军脸色阴沉的原因则是很简单,麻蛋,敢攻讦我?活腻歪了,这么多年来李破军还是那个直性子,心中有怒便是忍不了。
继而便是疑惑了,那些工匠我可是抚恤了两次的,第一次那可是整整的一百贯啊,足够一个匠人家庭生活好几辈子了,而且还是吃喝穿住不愁的那种日子,这个抚恤放眼下去,那是天下独一份啊,你见过那家的工人抚恤多达百贯的,特娘的怎么不说这个。第二次才是李破军看道粮价太高而且不易买,实在是对无辜收牵连的工匠心存愧疚,才让李正又送去了十斤精粮的,不是粗粮!
麻的,还有,什么叫不明不白死于蓝田?什么叫听说死于贼子之手?那就是在蓝田被贼子害了性命好不好,当然。在李破军看来,太原王家之人,就是贼子。
你特娘的一个京城县丞,那么多公子爷欺男霸女的你不敢管,专门挑着我这做善心的不放是,李破军也怒了。
但是李破军毕竟是一国储君,听到这种类似弹劾的奏事怎么能够轻易发怒呢?那岂不是太失身份了,有失礼仪,所以李破军没等李世民说话,便是起身朝那县丞遥遥一拱手。
“不知这位大人姓名?弹劾孤之抚恤不公一事可有证据?另外还请言明九名匠人何为不明不白死于蓝田?又是何为听说是死于山贼之手?还请县丞大人言明,若是证据确凿,言论属实,孤……自会请罚”。李破军站起了朗声说道。
不管李破军的真实心意如何,至少他的面子工程做到了,做到了有礼有节,不失规矩,保持了风度。
群臣看见,也是微微点头,心里对这位太子殿下也是深感满意和佩服。这风度杠杠的……不少人可是在王子公孙手底下吃过亏的,那些纨绔,别说攻讦他了,你对他有一丝不礼不满,他都是要找你麻烦,再看看太子这风度,一个是天上的翩翩君子,一个是地下的戚戚小人。
李世民也是微微点头,不错,能够保持理智就好,年轻人可得沉稳,不过虎奴一向沉稳有度,哎,要是青雀有这样一半就好,青雀?呵呵,他要是碰见人家方面质疑他,攻讦他,怕是要当面把那人生吞活剥了,李世民心里却是丝毫不担心李破军是否能突围。
李世民和群臣殊不知李破军藏在袖袍里的手却是拧了又捏,捏了又搓的,麻的,老子找着空捏碎你,让你吃饱了没事干给我找trouble,让你冤枉小爷……
虽说李破军是满脸和煦的笑看着那名县丞,但是那名县丞却好似浑身发冷一般,直转过目光,低头看着李世民龙案前的陛阶。
听了李破军的问话,那县丞不敢与李破军对视,好似心虚一般,直侧身还礼道:“不敢,下官王元甫,舔为长安县丞”。
还礼罢了又是说道:“殿下所说抚恤之证据,臣手中却是没有,只是听闻说起,未得证据,所以臣并非是弹劾殿下,只是就臣之职业询问一二。但是那些匠人家属扔在京畿生活,一问便知。
殿下所问何为不明不白死于蓝田,那就更好说了,因为自从殿下召去工匠以后,据臣调查,蓝田之人,皆是从未见过匠人行踪,而之后莫名死亡,也是殿下一人所报,他人不知。
而死因是死于山贼之手,也是殿下奏报中言明的,所以,从匠人被殿下召去以后,便是音讯全无,只有殿下知晓,之后的死亡,死因一切皆是殿下所言,他人不知,所以臣才妄请陛下圣裁”。
这话一出,满堂又是哗然,群臣纷纷交头接耳的议论纷纷。
李世民也是听得一愕,看了看李破军,虽然他是绝对相信李破军的,但是那王元甫也是在理啊,人家本就是县丞之职,抛却李破军的身份,就公事来说,确实是疑点重重的,因为无论是召工匠的动机,安排工匠的地点,工匠的具体任务,还是怎么死的……等等一切,李破军都是没有向外面说的,外人是不知道的。
李破军不可能去满世界的说,我研究出了一种活字印刷,可以便宜快速的印刷书籍,现在正把工匠叫到蓝田白鹿的一个小院里研究呢……要是这样,那活字印刷术就不是什么秘密武器了。
李破军当初争取为了保密才将匠人秘密召集,封闭式研究,不透露出一点消息,现在却是成了攻讦他的理由,而且特么的好像还十分有理的样子。
“哎,秦大人,你说,这好像是很奇怪啊,从头到尾都是太子殿下一个人掰扯的,甚至于工匠在哪里干什么都是不知道,这事儿……”。
“嘘,刘大人慎言,你这话什么意思?殿下难道会……会谋害一些低贱的匠人不成……”声音愈来愈低,直至消无。
………………
李破军闻言也是一怔,这特么……还有这种事?
说的还特么好像挺有道理,若是别人,我都要怀疑是不是一场有蓄谋的谋杀了,因为这事儿从头到尾却是只要他李破军说话了,别人啥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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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一十章:“审君”大会
510
“审君”大会
那王元甫一句“尽是殿下所言/报,他人不知”便是将李破军这事儿的嫌疑推到了顶峰。
如今天下初平,人口太少,而且多年战乱,死的人太多了,所以近几年来李渊就开始轻刑慎刑了,而且李世民登基来这一两月,更是如此,慎刑都要五复奏了,这一下死了九名匠人,而且是京畿地区已经是大案了。
现在问题的关键是如何证明李破军所说的是死于贼人之手了。
李破军气的直哆嗦,忽的,直看见了禁皱眉头的王珪,还有另外两名隐隐透露喜色的他所知的王家之人,猛的一看那王元甫,王元甫不知为何不敢于李破军对视,忽的,李破军一顿,王元甫……王元…王元化,王元超!!!他是王家之人。
李破军一下子想到了,顿时对那王家的胆大猖狂的认识又上了一个档次,还以为南山之后,王家会隐匿一段时间,却不成想这么嚣张,居然当堂攻讦,还是带着报复性质的。
这等明显的攻讦李破军,虽不是说弹劾,但是也是差不远了,李破军却是心中好气之后平静的坐下了。
这个时候,不需要他去撕13了,他只要开头表示一下,结尾对结局表示一下看法就好了,这是否定“罪”的辩论撕13就交由手下人就好。
果然,李破军这边儿坐下的时候不动如山,一动就是不得了,这一动就是武将那边儿最得宠的战将。
只见得尉迟恭跳出来,直接对着那王元甫的鼻子骂道:“放你他娘的臭狗屁,你这啥意思?啥意思啊?你是说殿下意图对那素昧平生的九个匠人不轨吗?啊?你当是九名绝世美女呢?殿下会对区区九个匠人有什么蓄谋吗?你这官儿当的闲的很是?昨儿个你那西边儿百香楼几个公子哥大打出手,你这县丞怎么不去看看啊?嗯?”
暴烈如火的尉迟恭也是聪明人,但是此刻却是直指着王县丞喷着唾沫星子,那王县丞也是直捂着脸退后。
群臣也是知道尉迟老黑的脾性,更知道他得宠,谁敢呵斥他,这边儿一个尉迟老黑还没骂完,又是出来一个程胖子。
“就是,老黑骂得好,你特娘的就是放屁,放臭狗屁,殿下做什么事儿需要想你禀报吗?你当你是谁啊?还有,那剿匪我也是去看过的,全靠殿下英勇无敌这才剿灭了那帮贼人,你知道他们多凶残吗?拿着这么大的大砍刀,咻的这么一下,就把人脑袋给砍下来了……”。
程咬金也是直跳脚的骂了,牛眼圆瞪,咧着大嘴,瘆人的跟那王元甫描述着砍头的样子,那凶狠的模样直吓得王元甫直往后退。
在这朔望朝的朝会上,又是放你娘的臭狗屁的?又是绝色美女的?最过分的百香楼都出来了,百香楼那是什么地儿?群臣里有不少人喜欢这个调调,那可是烟花风月场所,在这朝会大殿上说出来合适吗,不合适!
不过也只有这两位敢这么嚣张了,只有李世民能治住他们了。
果然,李世民直拍拍案桌说道:“敬德,义贞,不得无礼”。
尉迟老黑俩人对视一眼,皆是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意思,一个字,那就是——爽!当堂骂人就是爽。
果然,群臣看到李世民就是这么不痛不痒的说了一句就了事,也是羡慕嫉妒恨。
尉迟老黑俩人退下之后,又是有一位大佬出来了,却是魏征。
只见得他满脸正直的拜道:“还请太子殿下述明原委”。
李破军眉头一皱,要我出去解释一番?呵呵,我还要不要脸了,当朝太子都被逼到解释命案以脱嫌疑的地步了,还有威信吗?
长孙无忌出言斥道:“太子乃国之储君,身为人臣,魏大夫这是要审君吗?”
其声甚为严厉。
这话一出,满堂又是哗然,皆是跪下直曰不敢。
李世民也是满脸阴沉的不言语,长孙无忌这句话可就严重了,审君?身为人臣怎可审判君主,与造反何异,李破军是储君,储君也是君。
魏征也是脸色一白,忙是拜道:“臣不敢,然九条人命,不可轻忽,还请殿下释疑”。
李世民嘴角扯扯,“好了,辅机言重了,确实,人命不可疏忽,太子,那你便跟王县丞好好说说”。
李破军闻言应了一声,直悠悠说道:“王县丞,呵呵,今日孤便一一解你疑惑,那你可得听好了。
第一,工匠抚恤孤给了两次,第一次乃是剿匪回来之时,每个匠人给了抚恤金一百贯。后来京城粮贵稀少,孤怜匠人家属尽是孤儿寡母,又是令人送去十斤精粮以度灾年,记住,是精粮。呵呵,至于孤之言语是否属实,王县丞自可去查实。
第二,孤召集九名匠人于蓝田别院,是为研制一绝密之物,不可为外人得知,是故全程保密,匠人吃住也尽在别院,不得外出。
第三,匠人于蓝田别院研制秘物,被前来劫掠之山贼一把火烧了别院,继而以弓箭射之,尸骨已成焦炭,这点,宿国公和玄甲军统领翟长孙皆是亲眼所见。
呵呵,不知王县丞还有何疑惑?”
众人听了也是一脸震惊中带着些许懵逼。
震惊是一个匠人抚恤金一百贯?而且灾年看着粮贵且少的份上又送了十斤精粮?殿下真是绝世好东家啊,为这样的东家办事,死了也值啊。
懵逼的是研制秘宝?不可外传?然后被贼人一把火给烧的尸骨无存了?
呃……殿下,你这说的不是甩人玩,抚恤之事且不说那无关紧要,现在说的是九条人命,你只一句研制秘宝,不可外传,再一把火就没了?跟没说有啥区别。
王元甫闻言咬了咬牙,直挺身问道:“敢问殿下,是研制何等秘宝?还要封锁一切消息”。
这一挺身询问,就让李破军的面子收到了伤害了,你挺身质问是什么意思?
李破军脸色不动,直了一句话,令众人绝倒。
第五百一十一章:你不配知晓
511
你不配知晓
就在那王元甫挺身质问之后,李破军这小脾气可就是忍耐不住了。
但是咱毕竟是要风度的是呗,肯定不能如程咬金那糙汉子一般的对脸喷。
那王元甫直问那秘物是啥东西,李破军却是轻飘飘的吐出五个字:“你……不配知晓”。
这话一出,王元甫正微微得意着,听闻这话一噎,差点没呛着,脸色涨红,低着脸却是无可奈何
。
满堂也是哗然,霸气,殿下太霸气了。
“太子殿下仅言王县丞不配知晓便将此事撇清,未免太过草率了,那臣斗胆请问?这何等秘宝究竟是何等人才能知晓?”王元甫憋着了,但是魏征却是没憋着,直出言说道。
李破军眉头一皱,这魏征……当真是挺讨人厌的,那王元甫是王家之人,有所愤慨对我不满那是他的事儿,你魏征凑什么热闹。
但是李破军也知道,魏征纯粹就是一身硬骨头,站在九名死去的工匠的立场上的,没有半分私心,当然对李破军也没有敬畏。
李破军打着腹稿正待出言,却是只听得砰的一声,李世民直将龙案一拍。
“哼,国家秘宝,何等重要,此事只朕父子知晓,怎的你们真要审君不成?”李世民直阴沉着脸说道,他当然知道那些匠人是去做什么了?活字印刷可是只有李世民父子知道的。眼看着魏征这个硬骨头还有那不知死活的王家人竟是要逼问出来,李世民这个刚硬的性子不怒才怪。
果然,李世民这话一出,满堂又是拜道不敢不敢。
唯有魏征仍是挺直身躯,迎面问道:“陛下,臣等不敢造次,实乃此案颇多疑点,王县丞所言更是直指要点,不释疑不足以平民心”。
李世民听了脸色更是阴翳,李破军看得出来,这是暴怒的前兆了,魏征啊,魏征啊,你干嘛一心跟找死似的。这是跟世家贼子的博弈,你掺和进来搞毛啊。
这下子连长孙无忌等人都是不敢出声了,毕竟李世民那脸色可是着实不好。
李破军只得出言说道:“匠人所做之事,机密万分,不便告知,待得日后,不出一年,卿等便知。至于匠人之死,皆死于山贼之手,程翟二位皆是人证。所谓释疑,仅此而已”。
李破军不瘟不火的直说道。
正当王元甫张张嘴又是想说话的时候,李破军眼睛一凝,直逼视着王元甫,“王县丞,我有一事相询,你名元甫,而那山庄头领中有人名王元超,你太原王家亦有王元化等元字辈之人,莫非这王元超与太原王家有甚关系?”
众人一听,都是一愣,继而百官纷纷是看向王元甫,嗯,这都是叫王元什么的,难道……难道真是一家的?
程咬金更是跳脚道:“都是姓王,还是元字辈的,叔玠公,莫非你王家有人从贼不成?这落草为寇,攻击太子,可是诛族的大罪啊”。
这话一出,说出来百官的想说又不敢说的心声,难道真是你王家的?
程咬金之所以敢这么大胆,一来他知道陛下总有一天会朝这王家开刀的,跟陛下斗,那是找死,既如此,还怕你作甚。
二来他爵封国公,是个武将,和经书传家的王家本来是就尿不到一个壶里的,甚至平日里多为政敌。
三来最重要的就是派系了,程咬金可不是平民家庭,他家在济州也是个世家豪门的,世代为官,只不过跟崔王郑这几家比起来弱一些罢了,他程家可是山东贵族,是山东这边的,跟陇晋贵族根本不是一边儿的,所以他程咬金怕个甚。
程咬金跳出来之后,李世民眼睛闪着神采,嘴角一扬,这胖子,倒是搅的好。李破军也是暗喜,程大妖精这搅屎棍子不错。
程咬金说的叔玠公就是德高望重的王珪了,太原王家在朝堂里的代表人物,但是偏偏令李破军敬重的是,王珪出身这么个家族,却是一身硬骨,敢于直谏,为民为国,跟魏征齐名,着实是个好官,但是无奈王家已经尾大不掉,更是违法乱纪之事没少干……
王珪听得这话之后,脸色一扯,眼睛里好似甚是纠结,一向刚硬的清瘦脸上竟是第一次有些动容。
李破军盯着看,心里也是知道这位铮臣的无奈,一边是生养的家族,一边是效忠的国家,偏偏自己的家族总是干一些有害自己效忠的国家的事儿,偏偏家族主事之人虽是敬我尊我,却是不听我的,与陛下作对,哪能得好啊。
只见王珪无奈出班回道:“宿国公言过了,我王氏出自周姬之大姓,繁衍千百年来,天下反数十人之中定有王姓之人,其数何只百万,现今我王氏之太原王氏,琅琊王氏等大族,其族人更是不知凡几,一族一家尚有同名同姓之人,单凭一名字便是污我王家名声,望宿国公慎言”。
王珪慢吞吞的把话说完,也是迎来百官迎合,也对,天下姓王的太多了,同名的尚且不论,何况你这还没同名呢。
王元甫也是说道:“单凭一相近之名,便是威吓诛族,天下百万王姓,你杀的完吗?”
李破军听了,也是大为佩服王珪这老头,思维敏捷,而且不卑不亢,有理有据的,说的完全有道理,更是壮了自己声势,在李破军看来,这回答还是不偏不倚的,没有否认,也是没有承认。
至于这王元甫就有些小人得志了,一见自家的大佬出声,更是一去心中胆怯,“我王家功名之士不知几何,门生故吏,遍布天下,岂能任宿国公污我王家名声,王家公忠体国,为国效力者不计其数,怎能落个此等名声?陛下,请为我王家主持公道啊?”说着竟是伏地抽泣着。
李破军愕然,这王县丞,特娘的脑子没病,傻子都应该知道李世民是宠信程咬金,恨不得灭了你王家的,你还让陛下主持公道?陛下还能怎的,还能为了你杀了爱将不成?程咬金也是眼角直抽抽。
果然,李世民只是不痛不痒的说了一句,“知节你坐下,莫要激动”。
第五百一十二章:老臣弯腰
512
老臣弯腰
闻言众臣愕然,王元甫又要说话,王珪微叹一声,提前一步出来说道:“既是国之秘宝,臣等自不当知。殿下抚恤匠人家属优厚,仁德恩义,有此储君,我大唐百姓之福也”。
说罢便是山呼着下拜了。
静,死一般的寂静。
都是睁大了眼睛,直看着王珪,这……这还是那个刚直的叔玠公吗,这还是那个犯颜直谏的叔玠公吗?
但是,能做京官的没人是傻子,仅仅顿了几息之后,也是随之山呼,对李破军那是表达了高度赞扬,什么我们有这样的储君真是有福气啊,我儿子他们那一辈有这样的皇帝真是好运气啊,大唐真是幸运啊,天下百姓连逢两代明君,真是幸福啊,喂,刘大人,你幸福吗,幸福,幸福,太幸福了!
李破军也是直扶额,这官场……真特娘的搞不懂。
那王珪拜完之后脸色先是涨红,而后便好似一片死灰。
李破军一看,心中一想,便是明白了,看着这位须发皆白的老臣,也是心下慨然。
这位老臣一声刚直不屈,为国为民,却是夹杂在国与家之间两难,要是换做他人,家国家国,定是先家后国,一向以家族利益为重,但是这位老臣几朝元老,一心为民,甚至不惜性命顶撞君王,但是却是奈何不了家族一心作死。
现在碰上王元甫这么个猪队友,不知好歹一心攻讦太子殿下,竟是可笑的仅仅是为了王孝德那几人还有可惜那些黄白之物来出口气,当朝逼问太子殿下出了一口气你还不知进退,陛下殿下没发怒,那是忍着咱王家在,结果你竟是想着得寸进尺,怎的,你还能够逼死太子殿下不成,你没见陛下本来就不待见咱王家啊。
见得王元甫又要作死,王珪无奈之下只得舍下了这张老脸,率先截下了。
王珪知道,他这一生不阿谀不奉承不拍马屁的记录算是破了,这一生清名临了了不说毁于一旦也是丢了大人了,一生坚持的骨气却是在那对李破军拜礼唱赞中给吹没了,王珪顿时那是面如死灰。
李世民看着王珪的模样,心下揣测一番,也是想到了大概,不由得黯然一叹,不由得想道,若是王珪不是太原王家之人还有多好,平日里虽是多令朕生气,但是着实是一位良臣铮臣啊。
唱赞之后,王元甫满脸不解的默默退后了,他虽是局限眼光有些看不清形势,但是王珪的用意他是明白了,甚至于也是很震惊,王珪这老硬骨头什么时候也会唱赞别人了。
随着王元甫退后了,李破军这波事儿算是过去了,接着又是一些朝堂琐事,眼看着临近午时了,到点了也是退朝了。
退朝之后,李破军直溜后殿而去,直到未时,才有人看到太子急冲冲的出宫去了。
李破军在宫中用了午饭,却是差点忘了他让陈康带着那百来个隐瞒姓名的兵去县衙等着了。
抹了抹嘴,一夹马腹,便是滋溜的跑了。
一路上想起了方才李世民跟他说的,幽州有异动,顿时脸色一阴。
幽州……幽州都督是李瑗,燕王幽州总管是李艺,还有一个辅佐的王君廓。
李世民的情报中竟是说这三人多有往来。
难道他们三个已经掺和到了一起了?那可真是有趣了。本来李瑗,李/罗艺就是先后造反的,而且他们本来都是支持建成太子的,再加上一个心术不正的王君廓,这下子联合在一起好像也是不出意料了,只是历史上他们好像没联合啊,难道我这蝴蝶小翅膀已经煽动了?
其实要是平日里,说是这三人想要造反有异动,李世民定是不屑的,只是现在突厥重兵压境,不得不说,他们挑了一个好时候。
李破军更深层次的担忧是他们会跟突厥联系,那就是雪上加霜了。
就怀着这样的心情,李破军皱着眉头走到了万年县衙。
本来百来个兵里面多有违法乱纪之徒,随便让个人送去县衙便是,不需要劳李破军亲自跑一躺的,只是李破军借着这次拜访还有别的计划。
来到县衙,没见得陈康等人人影,不过想想也是,怎么可能在大门口等着呢,兴许进去了。
“太子殿下驾到,速去将县令喊来”。在李破军的示意下,丘吉出面说道。
几个门卫一愣,继而也是反应过来了,这是太子殿下过来了啊,赶忙一个进去喊县令,剩下几个过来牵马坠蹬。
“呵呵,殿下里面请,县令大人马上到”。一个看起来颇为机灵的班头上前说道。
李破军点点头,进去于大堂主位安坐了。
那班头又是恭敬说道:“殿下,县令大人在陪着您的亲卫统领陈统领呢”。
李破军眉头一挑,“陈康已经来了?”
那班头正待说话,后堂一阵脚步声,只见得陈康和一个六品官服的中年人,后面还有个人一起快步出来了。
见礼罢了,李破军直说道:“卢县令,陈统领带来的百余人可已经接受了?”
那卢县令闻言有点懵,直说道:“殿下,陈统领来了之后只说是殿下吩咐送来人,并未说那百余人是何身份啊?还请殿下告知”。
李破军闻言也是一愕,继而也是好笑,陈康也真是守本分啊,让他干啥他就干啥,不多说一句。
也没说陈康,直说道:“好教卢县令知晓,前些时日我奉圣人之命,招兵组建神策军,然但凡入我神策军者,必须良家子,严查之下,这一百余人身份皆有问题,或为盗匪,或为在逃犯,或为流民,是故还请卢县令劳心劳力,处理一下”。
卢县令听得一怔,前些日子说是有位神策军主薄啥的持殿下印信找师爷去查户籍什么的,他也是没过问,却不成想真查出了问题,不过这也没他事儿。
不过一愣之下,卢县令就是眉开眼笑,直说道:“殿下且放心,此等违法乱纪之徒,殿下将其揪出,下官定是不负殿下所托,将其正法,以儆效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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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一十三章:三帮概况
513
三帮概况
卢县令当然高兴了,李破军把这百来个违法乱纪之人送过来,一想想那这可就都是他的政绩了,他怎么能不高兴。
一番寒暄之后,见得李破军还没动身走的打算,卢县令也是明白了,暗叹一声,这桩政绩不是那么好得的。
卢县令也是笑着直问道:“不知殿下可有何事让下官效劳一二?”
李破军也是暗自点头,这是个聪明人。
当即也是不绕圈子,直接问道:“不知卢县令对着京城的三个帮会可是了解?”
卢县令一愣,继而也是不在意李破军是如何知晓这三个帮会的,也是直说道:“不瞒殿下,下官身为万年父母官,也是对这三个帮会有所了解的,只是平日里这些帮会虽是有些欺行霸市,收取保护费等等,但是也没做出甚大案,总体来说,帮会与官府之间,还是相安无事的。不知殿下想要了解三帮的一些什么信息呢?下官定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李破军闻言,挑眉问道:“既是知晓三帮,黑白不两立,这天子脚下岂能容纳这些江湖匪徒,何不剿灭?”
卢县令听得心头一惊,这位爷,不好好的吃喝玩乐,来关心这个作甚啊。
只得说道:“咳咳,这个殿下,自古有白就有黑,这江湖侠客,古人云:侠以武犯禁,这官府和江湖人士的关系也是很微妙的,只要江湖帮派没有触及官府底线,不是说轻易剿灭就剿灭的,因为江湖侠士多有武艺傍身,难以一网打尽,一旦撕破脸皮,后患无穷啊。还有,就那这京城三棒来说,虽说是地底势力,平日靠收取保护费为生计,如三英会等,也开有自己的产业,大多半黑半白了。
而且就市井而言,有这些帮会划分街道管理,收取了保护费,他们便是守信保护市井,呵呵,也不瞒殿下,这市井治安,甚至有时候帮会的比我等官府还上心,因为他们收取了保护费,若是商家等再被骚扰了,他们江湖人士也是好面子的”。
李破军听了,也是敲着案桌,点点头。
卢县令说的却是有些道理,黑道也有黑道的规矩,这样黑道存在着,确实能给街区治安带来一定的震慑,至少这个时代信义尚未崩坏,黑道之人也是讲着规矩的,拿了商家的保护费,甚至比官府更加关心商家的安危了。
但是李破军要控制京城地下势力,以作耳目,这是势在必行了,纵使你没干啥伤天害理的大事,那不好意思,挡路了,还是得除了你。何况据小六子所说,那飞鹰帮可是不怎的安生的,逼良为娼,高利贷驴打滚等等逼得人家破人亡的也不在少数,这样的势力在京城脚下,还是不存在的好。
李破军笑了笑直说道:“这三个帮派的具体势力和主事人有哪些?卢县令可知道?
”
卢县令闻言也不疑有他,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水直说道:“呵呵,往常没少打交道,也是了解一些。
京城的一会两帮分别是三英会,飞鹰帮,赶脚帮。
这其中势力最强最为神秘的当属三英会,三英会在隋末时在京城成立的,平日是深居简出的,很是神秘,平常只有一个二爷黄炳出来打交道,好似是三英会的管家一般。
三英会老大名叫木静,好像挺年轻的,暴隋灭之后便是在京城聚齐了三英会这么一股势力,能将三英会撑起来肯定有些手腕的。
三英会老三名叫易扬,是三英会的主要战将,听说武艺很厉害,后来飞鹰帮帮主沙飞鹰成立飞鹰帮之后想去灭了三英会,结果连木静的面都没见到就被易扬给打出来了。
飞鹰帮的老大叫沙飞鹰,暴隋灭以前便是一方的豪强,有些勇力,臂力过人。后来天下乱了就是在京城混出了个飞鹰帮了,他还有个弟弟名叫沙飞熊,十八九岁,不过是个废物纨绔,平日欺行霸市的事儿没少干,但又没犯大事,官府也是头疼,一点小事抓又抓不得,只能每次罚点钱了事。
至于剩下的赶脚帮就很简单了,都是一群脚夫力夫组成的,准确来说不应该是帮会,算是个联合的商会之类的,都是一些良家子,没甚违法乱纪的事儿,只不过他们赶脚帮很是团结,一人受难,群体支援,都是一些贱民报团免得受欺负罢了,不足为虑”。
慢悠悠的跟讲江湖传奇似的,卢县令说罢也是滋溜的喝了几口茶水。
李破军听着,顿时对这所谓的三帮更感兴趣了,只是眉头稍皱,贱民?这卢县令还是一地父母官吗
?对自己的子民称呼贱民?
“三帮的武装力量如何?”李破军直问道。
卢县令听得一笑,“哈哈,殿下说笑了,不过一些江湖势力罢了,能有甚武装力量,朝廷不禁刀枪棍棒,只不过装备了一些枪帮之类的罢了,强弓硬弩,甲具制刀这样军中之物是肯定不能有的。”
李破军听了也是点点头,大唐上下尚武成风,朝廷不禁刀枪棍棒这些,江湖人士也多是带着这些武器的。
要是京城这些地下帮派还能用上强弓硬弩盔甲这些,那还得了,只不过李破军知道,明面上是肯定没有的,至于暗地里,要说他们一点也没有装备,鬼才信呢。
“他们人数各有多少?”李破军不依不饶的问道。
卢县令听了也是很是好奇,殿下这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干嘛。
一些江湖人士罢了,正常的很啊,以前翼国公宿国公他们不都是江湖人嘛。
但是也是老实回道:“都是一些市井游侠,具体人数却是不确定的,三英会应该不低于千人的,而且有易扬这样的豪侠,武力不低。飞鹰帮帮众倒是有着六百来人,平日里在街坊里多有巡视。
至于赶脚帮,也是不知具体人数,但是人数应该是三帮之中最多的,人数不下数千的,毕竟京城里那些脚夫贱民,可是很多的,南来北往的货运,各地商货往来全靠他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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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一十四章:切磋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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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磋一二
李破军听罢眉头一皱,直正色说道:“卢县令切莫口出不逊,脚夫挑夫皆是我大唐子民,皆乃良家子,又未落奴犯法,何故一口一个贱民,要知道你可是他们的父母官”。
卢县令听了脸色一尬,直讪讪说道:“是是是,殿下说的是,下官一时口误,口误”。话虽如此,但是那眼睛之中却是不是如此想法的。
心下里想道,不过是一些贱民罢了,殿下也真是够了。
被李破军微微训了一下,卢县令腹诽之后也是好奇的问道:“不知,殿下问这个作甚?”
李破军闻言一挑眉,直说道:“我一个手下被他们给废了”。
虽然李破军说的是很轻巧一般,不带一丝烟火气,但是卢县令却是听得大惊,直起座惊呼道:“什么?他们冒犯了殿下?”
而后又是嗫嗫的坐下,义愤填膺的说道:“殿下可否告知一下具体情况?下官定是竭力替哪位受伤的兄弟讨回公道”。
“呵呵,具体情况也没什么,那沙飞熊打断了我贴身小厮的一条腿”。
李破军淡淡的说道。
“嘶~”卢县令听得也是倒吸一口冷气,沙飞熊啊沙飞熊,你平日里欺行霸市看着你那兄长没少孝敬我的份上也就不跟你计较了,你这会却是找死啊。
太子殿下的贴身小厮啊,你也敢冒犯?居然还是打断了他一条腿,这下子,阎王爷也是难救你了。
不过很快,卢县令也是反应过来了,直拍着胸脯说道:“殿下放心,下官马上刑拘沙飞熊,定是按照国法严惩不贷”。
李破军听了嘴角一扯,不由得冷笑。
按照国法处置?呵呵,这卢县令怕是跟沙氏兄弟关系匪浅啊,应该是平日里没少得好处。
当下心中定下,也是笑笑,直说道:“这倒是不必了,不过一小厮罢了,不必大动干戈”。
卢县令听了一噎,不必大动干戈?那你还跑过来问这问那,恨不得把三帮剿灭似的。
李破军忽的挑眉问道:“卢县令你说那沙飞鹰武艺过人?”
“是啊,沙飞鹰本位地方豪强,使一把金背大刀,听说在隋末也是江湖上有名的好汉”。卢县令彻底是摸不着头脑了。
李破军这回眼睛一亮,却是笑了,直笑道:“卢县令,你也知我名声,好武成性,既然那沙飞鹰武艺不错,那我可得会会了,特别是那把金背大刀,便劳烦卢县令跟他传个信了,晚上我在城外护龙山庄摆下擂台,想与沙帮主切磋一二,哈哈”。
卢县令听得一愣,切磋一二?这……你一个当朝太子去跟一个江湖人士切磋武艺……这当真是离经叛道了。
不过转念一想,好像太子自幼以来,文武双修,却是痴武成性的,还特意在城外弄个庄子来练武,也是一时笑谈,难道真的是沙飞鹰的武艺传到了殿下耳中,想要切磋一二?卢县令有点懵了。
不过想来殿下也是不会算计一个小小的飞鹰帮的,一个“小小”的贴身小厮也不值得殿下亲自过问的,那应该就是殿下好武成性的原因了。
当下里也是替自己那位大金主送了一口气,直笑道:“殿下请放心,您的话下官一定及时送到”。
李破军笑着点了点头,起身拍拍屁股直说道:“那百来个要犯,我便交给卢县令了,这些要犯太可恶了,个个的命案在身还敢混进我的神策军,想想就后怕,相信卢县令一定会好好处理的”。说着拍了拍卢县令的肩膀就是走了。
卢县令听得怔住了,却是都忘了行礼送客了,要犯……命案在身……混进太子军营……这,殿下太狠了。
这些“罪名”一旦经由他这个父母官一定下来,这就是要置那百余人于死地啊,暗叹一声,对李破军的评价也就一个字了——狠。幸亏没有招惹到他,等回头休沐回家了可得嘱咐族中子弟,可莫要犯在这位爷手里了。嗯,殿下好武,可惜啊,可惜我卢家没有武艺过人的子弟啊……
等回过身来,李破军已经走远了,卢县令也是庆幸没人看到他的失仪。
摇了摇头,回身便是喝道:“来人呐”。
“县尊”。一个衙役班头滋溜的过来。
“将后院那捆起来的一百一十五人全部押进大牢,不,押进死牢”。
班头听得愕然,全部押进死牢……但是看到县令大人那咬牙的模样,发狠的目光,也是麻溜的去办事了。
“来人,备牛车”。
………………
李破军骑在马上乐悠悠的走着,就在方才,与卢县令的交谈中,他想到了一条妙计,可以名言言顺除掉沙飞鹰的妙计,只需等到夜静天黑了。
“殿下,莫非晚上要直接杀了那沙飞鹰?”陈康也是在一旁低声问道。
“怎么?杀不得吗?”李破军挑眉反问道。
“呃……殿下要杀,自是杀得。只是圣人慎刑,这……殿下还是低调点”。陈康也是在一旁纠结的说道。
他身为李破军的亲卫统领,自是以李破军的意志行事,李破军要说杀,他也是毫不犹豫的冲上去。只是他担心杀了之后会给李破军带来麻烦,毕竟如今的大唐是安定的天下,不是乱世,乱世中人命如草芥,堂堂太子,杀几个人值得甚,只是如今安定了,圣人仁德,死刑犯都要五复奏的,随便杀人着实不好,上回杀了那不长眼的小厮,都是沸沸扬扬的,最后还是圣人压下来的呢。
听得陈康的话,李破军诧异的挑眉说道:“不错啊,知道用脑子了,知道先想结果了,很好”。
陈康闻言苦笑,我又不是傻子好不好,我也是很聪明的,至少打了这么多年仗,杀敌无数也是活下来了。
“放心,我自有策略”。李破军大笑一声便是打马而去,雄骏的玉顶马撒开蹄子在朱雀大道上跑着,幸亏这朱雀大道十分宽敞,尽是石板路,平整干净,而且两边也不像电视剧里面那样尽是拥挤的摊贩行人。
朱雀大道上只能跑车马,你要摆摊?去西市。你要开店?去东市。
第五百一十五章:坑人
515
坑人
回了护龙山庄,李破军直接叫来山庄警卫队的副统领。
本来警卫队是归李铁管的,只是李铁去剑南收购茶叶还没有回来,警卫队的统领便是一个叫李信的家将了,以前是李铁的副手。
“李信,你安排一下,日落之后,你将警卫队撤下,带去后山,山庄周围,不在警戒,庄门大开,门口只留两人守卫,不带兵器”。李破军兴奋的吩咐道。
李信听得一愣,不警戒?门大开?不带兵器守门?这……但是看到李破军那智计在握的模样,也是应着了。
李破军又是说道:“等晚间会有一个自称沙飞鹰的人前来赴约,你让那守门之人直接带他到我卧室去,记住,不需要下他兵器,简单点说,就是要他带着兵器进我卧室,但是他的随从不得进屋,听懂了没有”。李破军眼中闪着光说道。
李信有点懵,但还是听懂了,等一个叫沙飞鹰的人来山庄,让他带着兵器进殿下的卧室……
李信本来就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既然搞不懂就只得直点头应着,心想着,待会儿得去找俩机灵点的人守门。
“好了,你下去。记住,要让人将沙飞鹰请进我的卧室,不许下他的兵器,他若有随从,让他们在卧室门外侯着就是”。李破军看这大汉有点懵,又是重复的吩咐道,李信直点头下去了。
身后的陈康看着有点懵,“殿下,你这是?”
“陈康,你带着亲卫埋伏在房子周围,一旦听见我的惨叫声,就是带人围上来,嗯,动静不要搞得太大了,及时控制住他的随从便是”。李破军转着茶杯说道。
陈康懵懵懂懂的应着了,搞不懂李破军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这时,李然这传令兵听说殿下回来了,也是一身灰土的就跑来了,看样子又是去后山军营厮混了。
“来得正好,去房里拿些纱布去食堂找点鸡血染红了,嗯,就跟上次一样,嗯,要夸张一些”。李破军摸着下巴琢磨着说道。
李然听了兴冲冲的问道:“这造假伤势……是又要坑谁啦?”
李破军脸色一黑,又要坑谁……我难道就那么喜欢坑人吗?
直接一个字——滚。李然兴冲冲的下去造假了,这种事他最在行,上回李破军假装被刺杀时的假纱布就是他弄的,简直就是百分百真的,只不过李破军包扎着猪血纱布,然后说这是他受的伤,他流的血,心里有点膈应……
太阳西斜,夜幕来临,李破军与苏梁几人用过饭之后早早的就是洗浴上床了,点上床头烛火,捧起一本《春秋》,一旁的床头挂着倚天剑,李破军嘴角微扯,似乎……挺好玩的。
而陈康李正几个满心疑惑的带着亲卫在一旁的亲卫住房里面全副武装的等着,连灯火都没有点。
整个护龙山庄在夜色来临之后,显得格外静谧,虽是警卫队和神策军都很好奇,今日怎的早早的令人歇息了,不过能够早些休息,他们也是很乐意的。
而此时庄门大开,入秋的凉风吹的嗖嗖的,两个门卫也是不由得一个颤抖。
“胡老四,你说副队长让咱在这儿等着那人作甚啊?这天气已经转凉了,吹的我是一嗖一嗖的”。一个瘦脸的门外双手抱胸一个哆嗦说道。
这天气已经入秋了,现在还是穿的盛夏的单衣,白天还不觉得什么,夜里秋风一扫,着实有些瘆人。
“俺咋知道,反正副队长咋吩咐的咱咋做就是的,不能误了殿下的事儿”。一个身材壮硕,满脸胡须的大汉嘴角一扯说道,他是西凉人,这点入夜秋风吹在他身上只能说是凉爽了,不像那瘦脸的江南人身子薄。
“哎,胡四哥,能不能把这门灯点起来啊,这黑乎乎的……”。那瘦脸汉子看了看正对门的矞河,还是河上的石桥,只觉得黑漆漆的,伴随着河畔凉风,后山兽叫,这个江南水乡的汉子,着实有点哆嗦。
“点什么灯,殿下特意吩咐的熄灭所有灯火,可不能坏了殿下的事儿”。名叫胡老四的壮实汉子瞪眼喝道。
那瘦脸汉子只得双手抱胸不停的踱步。
忽的,那胡老四脸色一正,“挺住,别吵,有人来了”。下意识的摸刀,却是想起来了,殿下吩咐不准带刀,不由得一把抓起旁边撑门的杠子。
那瘦脸汉子听了也是脸色一正,恢复了精明的模样,悄悄附耳一听,直低声说道:“在石桥上,骑马来得,有七八人”。
胡老四眼中精光一闪,点了点头,“不管他,咱站直了守门”。
而后两人以军姿的模样,挺直身躯一左一右。
石桥上,七个人,八匹马伫立着,最后一匹马左右帮着一个箱子,挎在两边,好像很是沉重。
“大……大哥,这地儿怎的这么黑啊?”一个年轻郎君哆嗦的说道。
旁边一个粗壮虬髯,身背大刀的汉子听了,瞪眼喝道:“给某坐直了,你看你那德行,堂堂男儿还怕黑不成”。
这时,身后侧的一个汉子说道:“老大,真的是太子殿下叫我们来吗?不是说飞熊打了殿下身边人了吗?叫你来会不会是……”。那汉子没多说,但是众人也是听明白了,沙飞熊打残了太子殿下的身边人,现在殿下叫他夜间过来,来这荒郊野岭的,真的会有好事吗?
一时周围几个汉子纷纷说道。
“老大,我们回去”。
“是啊,万一那小太子对你不测……”。
…………
“住嘴”。那身材壮实背大刀的汉子正是飞鹰帮帮主沙飞鹰。
“你这崽子尽给某惹事,不知天高地厚啊,太子殿下的人都敢打”。那沙飞鹰直对沙飞熊无奈的说道。
“大哥,我真的没打太子殿下的人啊,给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啊,我这半月来就是打了那个四处拉拢帮众的醉仙楼小跑堂的,这事儿三叔也同意了的”。那沙飞熊就是怕他大哥了,一听得沙飞鹰训斥,直哭丧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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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一十六章:豹子头误入白虎节堂
516
豹子头误入白虎节堂
沙飞熊话音落后,又有人说话了,“老大,那个醉仙楼的小伙计,不知哪里来的银两,四处结交江湖人士,频频设宴送金,好不奢遮,把咱们的帮众请去吃喝快活,打探三帮之事,完全不懂江湖规矩,我这才和飞熊教训了他一顿的,难道那小伙计就是……”。身后一个瘦削的汉子也是皱眉疑惑的说道。
沙飞鹰听了那精明汉子的话也是皱眉沉思,半晌,直叹了一口气,“不管是不是,既是太子殿下相召,无论冒没冒犯殿下,咱们都得来啊”
“听说小太子年纪甚小,却是痴好武艺,兴许真是听说老大武艺高超,想要向老大学学武功呢”。
“是啊,那老大可就是太子殿下的师傅了,哈哈”。
沙飞鹰瞪了一眼那个汉子,直说道:“走,跟着某,待会儿都老实点,那可是太子殿下,可不是一些捕快衙役县令,那箱子都给某看紧了,只愿殿下能够收下”。
说罢沙飞鹰打马哒哒哒的先走了。
“哎呀,太子殿下要是收下了咱可就亏大了,那可是上万贯呢”,
“老五你笨啊,要是太子殿下都收了咱的钱,咱以后可就在长安城里横着走了”。
“咦,好像有道理……”。
一行七人八马来到了山庄门口,早在门口十步之远,沙飞鹰就是提前下了马,看着黑洞洞的山庄,沙飞鹰心里也是一紧,无奈再瞪了一眼废物弟弟,牵着马走了过去,身后六人紧紧跟着,不敢言语,毕竟当朝太子的威慑很是很厉害啊,他们平日见得衙役班头都得塞铜子呢。
看着两道笔直的身子一动不动的站在门口,好似木桩,沙飞鹰既惊又疑,惊讶的是这两人那笔直如刀锋的身躯看起来很是震撼,应是百战悍卒,他却是不知道,这两人都是月前才招的兵。疑的是,偌大的山庄,又是太子殿下的私院,怎的不见一点护卫,不见一点灯火,连这俩守门的都是没带刀枪。
“来者何人,报上名来”
。胡老四明知故问的喝问道。
“两位兄弟,某是沙飞鹰,是太子殿下召某前来的,还请通报一声”。沙飞鹰躬身说道,有礼有节的,十分恭谨,说罢从袖中掏出两锭银子递过去,一看,嚯,好大的手笔,一锭就是十两,普通人家多少辈子都用不完。
沙飞鹰也是嘴角一扯,他飞鹰帮虽是京城帮派,油水很厚,但是平日打点官员就是花费不少,这二十两银子,也是不小的花费啊,但是这回却是好像惹着太子殿下了,不割点肉,怕是连命都没有了,哪里还敢吝啬银两,即使这看门的守卫都是不敢轻看了,宰相门前七品官,何况是太子殿下门前呢。
胡老四俩人也是眼角一抖,这不愧是殿下的客人,出手可真大方,可是他们却是不敢收的。
“噢,原谅您就是沙大人,殿下等候已久了,请随小人来”。那瘦削的汉子虽是略显胆小,但是办事不含糊,说起话来滴水不漏。
“沙大人收起来,殿下纪律严明,我等不敢收”。胡老四扯扯嘴角正色说道。
沙飞鹰既惊又喜,哆嗦着收回银两,惊的是太子殿下竟是专门等某啊。喜的是既然殿下如此高看某家,那应该此行是福不是祸了。
但是沙飞鹰可不是轻易娇纵之人,闻言更是谦卑,直笑着说道:“两位兄弟折煞某家了,都是拿刀讨生活的汉子,不嫌弃的话叫某一声飞鹰兄弟就好,劳烦通报殿下,某家万不敢让殿下等候”。
不愧是就在京城混的地头蛇,嘴上的说话功夫那也是厉害,听得这话,那瘦削汉子也是笑道:“沙大人是殿下的客人,小人可不敢高攀,沙大人,还有各位兄弟请随我来”。
沙飞鹰等人心情既惊又喜的跟着守卫进去,一进山庄,虽是夜黑,但也是模糊看见了这山庄的宽大,进庄门的两侧便是偌大的几排房屋,而中间大路之后便是两侧的山林,似乎后面别有洞天。
瘦削汉子依照副队长给他命令一路将沙飞鹰等人待到右侧李破军的住处,一路上上无人无灯火,显得静悄悄的,像是个空庄子一般,但是瘦削守卫知道,这偌大的山庄里面,可是住着不下万人呢。
来到李破军的住处前,瘦削汉子直说道:“诸位稍等,小人进去通报殿下”。
看着那点着灯火的房子,沙飞鹰等人心里满是忐忑,那可是当朝太子殿下啊,以后的皇帝陛下啊,没想到我们也能看见一国之君了。
听得瘦削守卫的话,自是忙不迭的应着。
瘦削汉子依照原先的剧本敲门了,“进来”。
李破军眉头一挑,当下书本,嘿嘿,“豹子头”来了。
瘦削汉子进去关上门,李破军做了几个手势,没有言语,而后躺下盖上了被子。
瘦削守卫小心的出门,“沙大人请进,殿下叫你进去,殿下只见沙大人一人,其余几位兄弟在此稍等”。
又是低声吩咐道:“注意礼节,莫冒犯了殿下”。
沙飞鹰自是忙不迭点头,十分感激的跟瘦削守卫道谢了,跟弟弟还有几位兄弟打了招呼就是心怀忐忑的抬步了。
临到门口,却是脚步一顿,看向瘦削守卫便要摘下背后的大砍刀,这见太子殿下总不能还带着兵器,可莫要冲撞了殿下。
瘦削汉子却只是摆摆手让沙飞鹰快快进去。
沙飞鹰见了只得彳亍的推开门。
进去一看,房间却是空无一人,再左右环视一看,灯火在床榻那边好似亮着。
难道小殿下睡了……小心翼翼的束手走过去,便是低头拜道:“某家沙飞鹰,应殿下所召,拜见太子殿下”
。
却是没听见回声,屋子静悄悄的,沙飞鹰心头猛挑,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殿下这么快就睡着了吗。
嗫嗫的上前,只得探头看向床榻上的李破军。
忽的,一声“来人呐,有刺客”猛的响起,李破军掀被而起。
“殿下,不是……某,呃……”。沙飞鹰听了一惊,还没来得及说话,只见白光一闪,从脖颈抹过,便是瞪大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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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一十七章:废物沙飞熊,忠心马老三
517
废物沙飞熊,忠心马老三
李破军背对着外面侧卧着,感觉到那沙飞鹰近前,便是翻身喊话的同时,拔剑便是一抹,剑光闪过,绕是那沙飞鹰略有武艺也还是没有反应过来就被割了喉。
而李破军大喝之后,门外的众人听得正愣神呢,一旁的亲卫屋子里,陈康李正带着亲卫就是冲出来将刀横在了那六人的脖子上给缴了械。
李破军微笑着提着滴血泛光的剑走出来,在众人诧异呆滞的眼神中,笑着说道:“呵呵,飞鹰帮帮主沙飞鹰试图行刺,已被我诛杀”。
“你……你杀了我老大,小子,你找死”。一个身材壮硕的汉子楞楞的,好似这才反应过来,而后话音一落竟是拧脱被反剪的双手,直向李破军挥拳冲去。
“殿下小心”。
“老四不要……”。
在众人的惊呼中,李破军嘴角一扯,微一侧身,让过那钵大的铁拳,看都没看,反手一剑插入,便是洞穿了那壮汉的胸膛。
“老四……”响起两声惊呼,那壮汉抽抽两下不甘的倒下,将古朴的倚天剑在那汉子身上擦擦血迹。
“怎么?你们也是刺客同党吗?”李破军挑眉问道。
这下子陈康等亲卫都是吸取了教训,满怀愤怒的将五人踢倒在地,用力的反剪双手,方才竟让那人冲向了殿下,他们这些亲卫当真是丢人。
而李破军话音一落,在场跪着的五人都不是傻子,听闻这话,正慌乱中似乎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纷纷是伏地求饶。
“不,不,不是的,太子殿下,小人不敢啊,我……我不是刺客”。
“殿……殿下,我……我也不是刺客,我只是被那沙飞鹰强迫的成为收下的,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尊贵的太子殿下,我……不是刺客啊,我都不认识那什么狗屎沙飞鹰,不认识啊”。一个瘦弱的年轻郎君叫道,听得他这一说话,跪着的另外四个人都是诧异的看了他一眼。
李破军没去理会,直说道:“谁是沙飞熊?”
李破军话音一落,跪着的那四人都是隐隐的看向了之前求饶说是不认识沙飞鹰的那个年轻人。
四人一咬牙,直指着那十八九岁的瘦弱年轻人说道:“他,他就是沙飞熊”。
李破军陈康等人闻言都是笑了,伸出剑,挑起沙飞熊的下巴,青浮红肿的眼眶,无神慌乱的目光,煞白的脸色,沙飞熊颤抖着直哆嗦,“殿……殿,殿下,别,别杀我,我真的不……不认识沙,沙飞鹰啊,真的”。说话间都要害怕得哭了。
李破军还没说话,旁边的一个颇为瘦弱的精明汉子瞪大眼睛跪地怒骂道:“沙飞熊,你……你不当人子,老大和你一母同胞,乱世中辛苦养你成人,不知吃了多少苦,你这废物不知闯了多少祸,都是老大背后给你擦屁股,要不然你早死了,如今你竟是连这名分都不敢认,你个没卵子的东西,我呸”。
这精明汉子说罢,另外三人也是愤恨的看向这沙飞熊,都是他,现在看来殿下怒杀了老大老五都是这废物惹的祸,谁让他招惹了殿下,居然胆大到打残了殿下身边人。
沙飞熊听了这精明瘦汉子的话,脸色更是煞白,再看看李破军似笑非笑的目光,更是恐惧,直哆嗦的说道:“马…马老三,你莫要乱说,我不认识什么沙飞鹰”。
李破军闻言却是笑了,“你这废物,倒是无耻到了极致,大不了一死便是,却是对抚养你成人的兄长都是不敢相认”。
“太子殿下,老大绝对没有行刺的心,您一定是误会他了。冒犯你的是这个废物,是他打了您的手下,不干我们的事啊,我们老大虽是江湖帮派人物,却是满怀忠义,断不会行刺与您啊,殿下莫要毁了他的名声啊”。那精明瘦汉子正色高呼道。
李破军听了但是眉目一动,满怀忠义?呵呵,那也不行,一来打断了我属于的腿,不报此仇不当人主。二来沙飞鹰挡路了,你投降也不行。杀了就杀了,但是这个汉子,脑袋转的挺快的,还忠心的为他们老大辩白,去除行刺的名声,呵呵,会留你吗……
精明汉子话说完,那沙飞熊又是叫嚷了,“你,马老三,你血口喷人,明明是你说那醉仙楼的伙计四处拉拢江湖兄弟,打探三帮情报,坏了江湖规矩,可能有异心。才叫我去教训他的,你,你怎么全推给我,殿下,我,不是我啊,都是他,都是马老三出的主意啊”。沙飞熊直眼泪鼻涕的流出来哭喊道。
李破军眉头一皱,就沙飞熊这竹筒倒豆子般的一气说出来,李破军这才知道为什么冯信好好的会遭到殴打了,原谅是飞鹰帮看见冯信四处结交那些人士,以为他要拉帮结派什么的,这倒是冤枉小六子了。
看见这伏地哭天抢地的废物沙飞熊,李破军直说道:“带下去交给冯信”。
押着沙飞熊的那名亲卫点头应着了,押着沙飞熊下去了。
“给六子一把刀”。只听得李破军又是说道,众人闻言一怔,继而那沙飞熊竟是崩溃了一般,哭嚷的更狠了,那亲卫可能是嫌他大晚上的哭嚷的会召开后山的狼,居然一刀鞘拍过去,给打晕了直接拖去冯信的屋子了。
而剩余四人见得沙飞熊眼见着就是有去无回了,不由得各自心更慌。
“殿下,我老大真的不敢行刺与您啊,若是冒犯了您,杀了也就杀了,只是请千万莫给老大按上行刺罪名啊殿下,小人,小人愿意当牛做马来效忠您”。那精明汉子马老三倒是没紧张过度说不出话来,而且直为沙飞鹰洗着罪名,倒是挺忠心的。
“当牛做马?呵呵,我会稀罕吗?”李破军轻笑道,那汉子闻言愣住了,不由得万念俱灰,也是,太子殿下何等人物,会稀罕他一个文不成武不就的江湖人士吗。
“你的姓名,在飞鹰帮中的职务,地位”。李破军在李正搬来的一个凳子上坐着好整以暇的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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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一十八章:如此的六首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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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的六首领
听得李破军发问,那精明的马老三抬起头来,眼中似乎泛着亮光,又燃起了希望。
忙是说道:“小人马老三,原名马进,是老大的结义兄弟,因为排行老三,就都叫我马老三了,呃,职务的话,没有明确划分,在帮中就好像军师师爷的位置。地位,我只听老大的命令,在帮中除了老大没人能命令老大也是最信任我,算是属于二把手,和老二差不多……”。马老三竹筒倒豆子一般的全部说出来了。
“嗯,不错……”。李破军点点头说道,马老三眼睛一亮,这是有活路了?老要是能帮老大去了行刺的罪名,这也是尽忠了,再投靠太子殿下的话,那也是前途无量啊,要是以后殿下登基那就有可能得个官身了……
然而李破军下一句话就打碎了他的梦。
“……挺忠心的,可惜我用不上,那下去陪他”。李破军看着马老三点点头说道,既然这么忠心主子,我都杀了你主子了,我还会用你?
李破军话说完,陈康脸色一扯,也是被李破军杀人的轻描淡写给触动了,看了看丘吉,丘吉出列拔出刀来,看了看李破军,在马老三惊惧不可思议的目光,李破军那稚嫩的面容微微笑着点了点头。
马老三发誓,从他出生后历经隋末乱世,做过良民,做过起义军,做过山贼,最后成了京城三棒之一的二把手,也是阅人无数了,这少年的笑容绝对是世上最恐怖的,为什么?为什么一个十几岁的少年杀人还可以这样淡定从容的微笑……这是他的最后一个想法。
看向地上跪着的三个人,李破军笑道:“姓名,职务,地位”。
“陈老五,原名陈舟,是飞鹰帮四首领……”。
“骆老六,原名骆明,是飞鹰帮六首领……”。
“邹老七,原名邹平,飞鹰帮七首领……”。
各自介绍完,李破军倒是面色微伢,这倒是都是首领,没一个小卒子啊。
“怎的都是来的首领?你们几个首领?”李破军好奇的问道,全是首领,可别是这一趟把飞鹰帮的高层给一网打尽了。
“回……回禀殿下,飞鹰帮共有七个首领,沙飞鹰是老大,死了的是马老三和胡老四,老二在城里守着家,剩余的就是我们三个了”。那老四陈舟颤颤巍巍的说道。
李破军听了愕然,陈康也是不由得好笑,这倒是真的把飞鹰帮一网打尽了。
一旁的那壮实虬髯的门卫胡老四听了脸皮子直哆嗦,心里直骂娘,呸呸呸,死了的是胡老四?我特娘的就叫胡老四!那瘦削汉子听了也是用手肘捅了捅胡老四,憋着笑。
“殿下,你是不是早就想要灭了飞鹰帮?这才用计名正言顺的除了沙飞鹰?然后让官府去灭了飞鹰帮?然后自己组建势力?”那默不作声的骆明忽的抬起头眼中泛着自以为得逞的亮光说道。
李破军闻言一挑眉,“呵呵,你且说说看?”
那骆明闻言清了清嗓子,“殿下,那被沙飞熊伤了的兄弟应该就是您派去先收集三帮消息,顺便结交人脉的,却是被沙飞熊这废物给打伤了。
然后您找上卢县令,让他带话,说是无意替您手下报仇,只想切磋武艺,将沙飞鹰引来这里,然后设计一路让沙飞鹰带兵进卧房,冠以刺客之名杀了沙飞鹰,而后应该就是装作受伤,借用官府的力量除了飞鹰帮了”。
那骆明说完神采飞扬,好似很是聪明,诸葛再世一般,众人也是听得愕然,直看向李破军。
李破军听了也是点点头,“不错,你很聪明”。
众人皆是惊讶,殿下这算计太深了,不过是一飞鹰帮罢了,若真是堂堂太子殿下强力要灭,那也是一句话的事,但是沙飞鹰等人不一定会死,飞鹰帮的帮众也依然存在在,只是被解散了而已,飞鹰帮以前打点的官员也会微微出手,不至于让沙飞鹰等人吃多大官司,因为他们若只是触怒了太子殿下被灭,还罪不只死,而殿下却是一个小小计策,让他们必死无疑了,行刺储君,你还不死!
想到这样,跪着的几人还有陈康等人都不是傻子,都是既佩服又惊骇的看着李破军。
“殿下,你想要在京城组建地下势力,甚至统一京城乃至京畿的帮派,小人可以啊,小人多年混在帮派,很是熟悉,殿下用我一定事半功倍啊,小人可以为殿下鞍前马后,出生入死。小人十分愿意为殿下效力”。
这个时候骆明才露出了真正目的,直拍着胸脯毛遂自荐,陈康等人都是诧异的看着这骆明,果然,聪明人的节奏他们跟不上。
而李破军听完也是笑了,笑的很灿然,那骆明骆老六见李破军笑了也是跟着笑了,心里兴奋的喊道,哈哈哈,老子富贵在望了,老子的主子可是堂堂太子殿下,以后去醉仙楼吃喝也不用付钱了,哈哈哈,比跟着沙飞鹰那傻缺强到哪去了。
跪在地上直舔着笑对身后亲卫说道:“兄弟可以松手了,咱以后就是一起共事,为殿下效命了”。
那亲卫一愣,真的吗?看了看李破军,李破军微微一愕,也是似笑非笑的点了点头,
陈康李正见了也是狐疑,真的吗?
那骆明见了更是高兴,直站起身来活动活动筋骨,看了看地上满眼期待羡慕看向他的陈舟,邹平,竟是高傲的瞥了一眼就没有多看一眼。
“属下骆明见过殿下”。
李破军没有理会,骆明一愣,又是说道:“殿下,这陈舟邹平二人乃是刺客沙飞鹰的亲信,颇有勇力,乃是飞鹰帮的得力战将,平日里没少害人,殿下可要为民做主,莫要轻饶了他二人,最好杀之以绝后患”。
众人闻言皆是微惊,好狠……那陈邹二人闻言更是大怒,陈老五脸色涨红的直挣扎的说道:“骆老六,你,你好狠,忘恩负义,不顾旧情,昔日还是我见你可怜无助才求老大收容了你,让你从叫花子成为了六首领,你这等歹毒无耻之人,你,你不得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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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一十九章:你可喜欢此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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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喜欢此剑?
陈康李正等人也是看着骆明颇为鄙视,这才刚刚投降,就让新主子杀掉旧同僚,太过狠毒无情了,而且陈舟还对他有恩,如此忘恩负义之人,殿下真的会收下他吗?真的吗?
那骆明听得陈舟的怒骂面不改色,直看着李破军说道:“如此冥顽不灵之徒,还请殿下杀之”。心里也是腹诽,这殿下,看起来有些小聪明,却到底是年纪小,很好忽悠,哈哈,老子富贵在望了。
李破军眉头一挑,直拿起身旁之剑擦拭着,“骆明,你可知此剑?”
你特么是傻子?老子都没看过摸过怎么知道这把剑。
骆明躬身舔着脸笑道:“呵呵,殿下说笑了,小人何等卑微,岂能知晓这宝剑,殿下之剑,定是世上绝无仅有的绝世好剑”。看着骆明好不要脸的拍着马屁,陈康等人鄙视不已。
李破军听了却是嘴角直抽抽,麻蛋,我好贱?殿下之贱?定是绝无仅有的绝世好贱?
“呵呵,此剑名曰倚天剑,乃是昔日三国魏武帝曹操之佩剑,与赵云所夺之青釭剑齐名,你可喜欢?”说着李破军弹了弹佩剑,叮~的一声响起古朴响亮剑音。
听得李破军这话,众人一愣,什么?殿下要把这剑送给骆明这无耻的忘恩负义之人。
骆明也是一愣,倚天剑?问我可喜欢?继而大喜,却是强自镇定的正色说道:“自古英雄爱宝剑,如此名剑,属下自是喜欢的,只是君子不夺人所爱,属下无德无才无功无劳,却是不敢受之”。
李破军闻言这回却是忍不住了,仰天哈哈大笑,笑的都停不下来了。
众人愕然,殿下莫不是疯了?骆明也是一愣,继而谦逊问道:“不知殿下何故笑?”
“既然你喜欢,我自成全你”。在众人惊愕,骆明恐惧凝聚的目光中,李破军扬起剑来,直向他投掷过来。
骆明下意识的想要让开,但是不过五步之遥,隔着如此之近,依着李破军的手劲,那是一个小小骆明能够让开的,啊~砰~的两声,骆明倒地,宝剑穿透胸脯,仅留剑柄在外,死的不能再死了。
愣了一下,陈康拔出剑擦拭干净,小心翼翼的递还李破军。
李破军接过剑来看着瞪大眼睛恐惧惊疑的骆明的尸体嗤笑道:“英雄?君子?可笑的很。
地上清理干净,把他二人带下去关押”。后面的话却是对亲卫说的。
又是跟地上还没反应过来的陈舟邹平说道:“下去好好想想怎么样接手飞鹰帮,怎么样灭了两帮独霸京城,明天早上我希望得到满意的答案”。
亲卫押着下去了,这时那押沙飞熊的亲卫也回来了,“殿下,冯信手刃了沙飞熊”。
李破军闻言笑着点了点头,跟陈康说道:“小六子也见血了,能当事儿了”。
陈康只得嗫嗫的应着附和,今晚他却是被李破军的狠辣多谋给吓着了,一晚上五条人命没了,太狠了,要知道今年入秋处决的全国处决的死刑犯也不过白来人而已。
李破军一怔,也是摇摇头笑笑,李正说道:“郎君,接下来干什么?”李正可不惧怕李破军的,李破军再狠辣也是他从小一起玩到大的主子。
“接下来……接下来你小子不睡觉还想干嘛?”李破军瞥了他一眼伸伸懒腰直接进屋了。
入秋的夜里,秋风呼啸,阴沉的天看不见星星,这压抑的夜空却是让不少农人心生希望,毕竟这样的天才有机会下雨,要是像盛夏那样燥热难耐,月明星亮的,是基本不会下雨的。
东侧食堂柴房里,陈舟邹平二人被反剪着双手捆着,扔进了木柴垛子里。
“老七,你怎么想的?”陈舟翻了个身对着闭目养神的邹平说道。
别看着邹平年纪轻轻,但是年长的陈舟可是知道,这小子不言不语的可是心狠手辣,虽是年轻却是稳重的很,使一柄截然不同与江湖人士的长矛,要知道江湖人士多是用到刀枪棍棒这样寻常武器的,很少有人用槊矛这等长兵的,而且这邹平还懂得一些军阵,几次帮派战斗他都是将部下组成军阵,一帮乌合之众也是颇有战力。
陈舟虽是武艺平平,能力也不咋的,但是毕竟是从乱世过来的,那几十年不是白活的,自是看得出这邹平非同一般,可能出身不是像他说的那样是战乱的孤儿,毕竟孤儿哪里能学习长矛还有马术,孤儿哪里能懂军阵呢。
陈舟平日里在帮里也就是个无足轻重的人物,也就仗着是沙飞鹰的老兄弟了,但是他有一个好处,那就是人缘好,不得罪人,和和气气的,所以跟这年轻的七领邹平也是挺相熟的。
陈舟话音落下,闭目的邹平睁开了眼睛,正色说道:“陈兄,如今那还有什么老七老五了,莫要再如此叫了,被他人听去了,还以为陈兄仍旧心怀老大”。
陈舟一听,也是微惊,直点头说道:“是啊,幸亏老……幸亏邹兄弟提醒”。也是额头微冒冷汗,确实,如今老大都成了行刺太子殿下的逆贼了,哪里还能按照以前的结义辈分喊呢,还是邹平心思谨慎,听听他的准没错。
“邹兄弟,眼下你是怎么想的?”自知能力不如邹平的陈舟也是问道。
邹平闻言那张冷峻的脸上,微微一扯,“陈兄说笑了,现下还能怎么想?只有两条路了”。
陈舟赶忙凑过去,只见邹平轻轻说道:“一是死,明日天一亮若是我们还未有所表示的话,那位殿下的面都不用见便是死了”。陈舟吓得一怔,死?他如今还不过四十年纪,可是死不得。
“二相对于陈兄来说便是最好的一条路了,太子殿下想要掌控京中帮派,陈兄只要宣誓效忠,把这一条命卖给太子殿下,全心全力不留余地的帮太子殿下统一京城帮派,成为太子殿下的忠臣,呵呵,不仅可以活命,日后荣华富贵也是可期”。邹平又是洒然一笑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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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二十章:忠良之后
520
忠良之后
陈舟听了邹平的话,也是忙不迭的点头,直说道:“嗯嗯,老哥我也是这么想的,我们皆是良民,又不是敌人匪徒,不能叫投降,只能说是给太子殿下效忠了,而且太子殿下虽是年幼,但是手段却是不凡,我等尽心为殿下办事,日后说不得还能有个官身,也好光耀门楣,告慰祖宗了,岂不比做这个天天四处陪小心的京城帮派的首领来得好”。
说罢陈舟又是眼中闪着精光一脸兴奋的说道:“而且太子殿下留我二人不死,给我们一晚上时间,说是明早希望得到满意答复,那就是铁定的要我们效忠了,若是再不识抬举,一心求死,那岂不是白白浪费这大好机缘”。
越说越兴奋,陈舟虽是平庸,却不是傻子,哪里会做混事呢,没注意一旁邹平阴晴不定忐忑的脸色,直拍拍邹平说道:“邹兄弟,明天天一亮,赶紧让人通报殿下,我们积极表态,日后咱们兄弟一起尽心尽力为殿下办事,封妻荫子,哈哈,美哉美哉”。
陈舟这个年过不惑的汉子看来是想当官当疯了,也是,这年头,虽是科举起来了,但是他们寒门子弟能有几个中榜呢?而且天下大定,军功也是少了,武人难有立功机会了。
陈舟久在帮派厮混,虽是个首领,但是在京城这个砸块砖头都能砸死个侯爷的地方,碰见个衙役班头都得陪小心,可是羡慕死那些当官的了。
本来陈舟以为他这一辈子也就这样了,当个帮派首领,吃喝不愁有钱花就够了,见着当官的羡慕羡慕就够了,哪里能想到,今儿一晚上这么大变故,却是一下子给了他个机会,攀上了当朝太子殿下,日后搞不好还是个从龙之功,哪里由不得他不兴奋呢。
陈舟说罢高兴的拍拍邹平的肩膀,似乎也是在慨叹这邹平的好命,不过二十几的年纪,却是有如此好命,日后大把的时间享受富贵了,我这下半生只能打拼个名声,给家里那崽子留个官身了。
邹平听罢却直是苦笑,拉下陈舟拍肩的手,“是陈兄一人,我怕是无福了”。
陈舟一愣,“什么意思?邹平你想干什么?”。
邹平却是好像有难处一般,有着难言之隐,只是说道:“唯恐小弟无此好命,无法再无陈兄共事”。
“啊,这……邹兄弟你别糊涂啊,你不想投靠太子殿下?我跟你讲你可别糊涂,到时候惹怒了殿下可别迁怒了哥哥我啊,你……”。陈舟直既惊又急的说道。
邹平直笑笑,“陈兄,你可知道我出身来历?”
陈舟又是一愣,出身来历?“你说你是战乱孤儿,我却是不信的,但你又不说……等等,邹平,你莫不是……乱臣之后?”说罢陈舟那是大惊了,直挪着屁股往后移了一下,不怪他胆小,若是邹平是什么乱臣贼子的后人,是那种灭族逃出的余孽,那可牵扯不得。
邹平又是苦笑,“陈兄莫激动,应该没那么严重”。
陈舟直谨慎又是悲情的说道:“邹兄弟,看在哥哥往日也待你不薄的份上,可别害我啊。你到底是何来历?”
邹平也是无奈说道:“非是故意隐瞒,只是确有隐情,好教哥哥得知,我原名陈平,世为隋室忠良,世代官宦,家父乃是隋室忠臣,雁门守将陈孝意,誓守雁门,为隋室殉国。大唐立后我恐为新朝不容,所以才改跟母姓邹”。
说着邹平,应该是陈平了,也是昂起头颅,很是自豪,父亲陈孝意虽是在自己少时就是死了,但是记忆中一直有那道高昂的身躯,特别是懂事之后,知道自己父亲是为国捐躯,誓死守卫雁门,拒绝投降刘武周那逆贼,最后找死,是个大英雄,是个忠君报国的忠臣,尽管很多人说为隋室尽忠,是助纣为虐,但是他始终认为,他父亲食君之禄为君尽忠,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改姓十几年,此刻第一次说出来,陈平只觉得心头格外畅快,不惜一死了,纵使明日那唐室太子不容他,要杀他,那也认了,窝窝囊囊的连祖宗姓氏都不敢认,陈平只觉得很憋屈。
听完了陈平的话,陈舟也是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直说道:“邹……噢,陈兄弟还是官宦出身啊,了不得。嗯?你父亲是为前隋尽忠的,到你头上你应该没事的”。
陈平也是苦笑的摇摇头,他哪里知道有没有事啊,若是没事就好。
“邹兄弟,既是咱们都是一姓,数百年前是一家,若是信得过我,我就当做没听过一般,绝不对第三人说起,兄弟继续姓邹,咱们一起为殿下效力,如何?”陈舟也是一咬牙说道。
他这也是抱着极大的风险的,若是万一陈平身份暴露了,说是什么窝藏前隋忠良余孽,那可是吃不消的。
陈平听罢之后摇摇头,直说道:“陈兄的心意小弟领了,只是家父隋室尽忠,青史留名,如今虽是改朝换代,但我若是为新朝效力还不敢认祖宗姓氏的话,呵呵,着实不当人子”。
陈舟听了也是捶胸无奈,直低头不语,半晌,抬起头来直试探的低声说道:“邹兄弟,你跟哥哥透个实话,你对如今大唐可有恨意?”
陈平听了一愣,直摇头笑笑说道:“陈兄说笑了,家父去时,其时太上皇亦为隋室忠臣,家父又非大唐所害,何来恨意?”
说罢不等陈舟搭话,又是咬牙说道:“恨只恨那逆贼刘武周,恨只恨那叛将张纶,恨只恨那突厥蛮子”。
陈舟听得一头懵,这是怎么扯的,刘武周他是听说过?那是赫赫有名的反王,那也是大唐的敌人啊,不是说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的吗?张纶又是谁?怎么又跟突厥扯上关系了。
“呃,邹兄弟,令尊之事到底是怎样的经过啊?怎么听起来颇有曲折?”陈舟也是好似,直问道,也是有心跟邹平分析一下。
第五百二十一章:效忠的对象只有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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效忠的对象只有利益
陈平听了,也是挑眉说道:“大业十三年,那个时候我只十三岁,家父为雁门郡丞,时值天下大乱,刘武周杀马邑太守王仁恭造反,又欲攻打雁门,却是被家父和虎贲将王智辩围困于桑乾之地,正可剿灭那刘武周之时,那刘武周竟是引来突厥蛮子相助,王智辩伯父战死,家父受伤退回雁门固守。
刘武周伙同突厥大军围城进攻百余日,然则家父悉力拒守,最终粮尽援绝,家父已准备殉国尽忠,暗中将我托与家将于暗道逃出城来,然而城门校尉张纶心志不坚,意欲投降,竟于深夜利用家父对他的信任,进入卧房,将我父暗杀了……”。说着说着陈平早已经是泪流满面,泣不成声。
陈平说完,陈舟也是呆呆的,继而竟是挺直身躯,直正色说道:“陈公高义啊”。
又是对陈平说道:“陈兄弟,令尊陈公实乃英雄也。陈公并未与大唐有过冲突,又是传名忠臣,料想太子殿下应该不会为难于你,明日面见殿下,不弱全部说明罢了,是死是活,单凭天意”。
陈平闻言也是无奈点点头,这个时候,也只得这样了。
谈及往事,陈平久久不能平静,一夜自是胸怀激荡,而折腾了一夜,手刃了几人的李破军这时候正是睡得正香呢,殊不知他这福缘深厚的穿越者又是将得一员良将。
翌日,天刚蒙蒙亮,李破军自洗漱之后,便去后山练武罢了,路过操练的火热朝天的校场,进了食堂,喝着热腾腾的粥,加着几个黄面馒头,就着两碟子小菜,也是不差了,只见憨娃那家伙一个馒头两口,唰唰唰几下就没了,关键还不会噎着,李破军也是服气了,陈康李然俩也早已经是习惯了。
这时,一个小厮匆匆而来,“殿下,柴房那两个人叫唤着要见您”。
李破军一听,知道是那飞鹰帮的两个领,他俩应该是开窍了。
有个熟络的帮派人物相助,想来统一三帮阻力要小得多。
塞着一口黄面馒头,“把人带这来”。小厮应着下去了。
“郎君,你是要收服他们吗?”李然也是好奇问道。
李破军点点头,“他们大早上的嚷嚷着见我,应该是想通了要投靠了”。
“能给殿下效忠可是服气,他们还有甚可想的”。陈康直呼啦啦喝着粥说道。
李然也是笑道:“哈哈,郎君,你可不知道,早上听他们说,昨晚他俩在里面又哭又闹的说了一晚上话,莫不是被郎君的雄威给吓着了”。
李破军闻言也是笑了,挑眉说道:“是凶威?”
“呃,也是,郎君是挺凶的,杀人那是不眨眼啊”。李然什么也敢说,直缩缩头后怕的说道。
陈康直说道:“那是杀伐果断”。
就这么一会儿,门口来了三个人,陈平陈舟二人很是好奇,抽抽鼻子,这是什么地方,里面居然冒着烟,还挺香的。
在门口摆着五个大缸,小厮在里面洗洗手,又是回头说道:“你二人在这洗手洁面”。
二人一愣,但只得照做了,小厮也不知道这二人身份,但是关在柴房里料想也不是什么贵宾了,直哼哼的说道:“这是食堂,是吃饭用餐的地儿,敲你们脏兮兮的,按照殿下的话,那是会污染的”。说着直带着二人进去了。
此时大军操练还没有结束,还没到用早饭的时候,偌大的食堂显得很是空荡,一排排的奇怪座椅全部空着。
来得李破军面前,二人一见李破军就是拜下,“小人见过太子殿下,若蒙殿下不弃,小人愿鞍前马后,誓死效忠”。
李破军一笑,知道是这个结果,直说道:“算是聪明,起来,坐,放心。跟着我,亏不了你二人”。
二人闻言大喜,起身了,却是一愣,这……只见得李破军额头尚有细汗,一双手倒是干净,却是直接捏着一个黄面馒头,右手端着一碗米粥,面前桌面上放着一把偌大慑人的大戟。
更他二人手足无措的是,这座椅……居然是一排的,面对面坐的,这……这怎么分上下,这岂不是不分尊卑了,还有,那侍卫怎么都和太子殿下一排坐着,还有这断臂之人,还有这亲卫统领,怎么都一左一右的挨着太子殿下坐着……还有这……
二人都有凌乱了,不知道如何是好。
李破军见状,也是明白了,一笑说道:“此乃军营食堂,将官一体,不分尊卑,你们就这坐”。说着指着桌子对面,一手桌面上的六十九斤重的大戟拿下,放在后面空桌上,虽是放的,但是这重量却是让桌上闷声一响,显得格外有分量,陈平见着眼睛一凝。
“哎呀,让你们坐你们就坐,知不知道人家吃饭的时候搁一边儿杵着很不礼貌”。李然直嚷嚷道。
二人一听,再看看李破军,也只得忐忑的在李破军面前面对面坐下。
“还没吃?阿然,去再打两份来”。李破军直说道,李然看了看二人,很不服气的去了。
见得李破军堂堂一国太子吃的竟是黄面馒头和米粥,也是很惊奇,太子殿下,不是应该吃山珍海味的嘛……
忐忑的吃着这味道不错松软的馒头,气愤一时有些沉默,办事,陈舟忍不住了,直说道:“殿下,我二人既已效忠,还请殿下吩咐差事”。
李破军这时也是吃完了,擦擦嘴,直说道:“等等”。说罢在二人愕然的目光中将碗碟送去了一旁的一个可移动的木柜子里,上写着五个字“餐具回收处”。
回来之后,李破军好整以暇的看着二人说道:“你二人既是来了,吃了我的饭,那就是想明白了,我话也不多说了,一句话,只要你二人尽心办事,日后要钱要名要官儿要女人,一切好说”。
话说完,二人都愣了,似乎自从进了这食堂来,他们脑袋就不够用了,这要钱要名要官要女人……这说的太直白了,跟个山寨土大王似的,哪里像当朝储君说的话啊。
李破军明白,不管是这些帮派人物,还是苏梁他们,唯有利益才是效忠的对象,无非名利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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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二十二章:千秋忠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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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秋忠义
面对李破军这样赤裸裸的话语二人心里是很愕然的,他们投靠堂堂太子殿下,虽说不用李破军说什么如今得卿好如高祖得张良,光武得冯异这样的话语,但是最起码也要说一番冠冕堂皇的话。
但是李破军却是如此的赤裸裸,但是如此赤裸裸的话语,却是不知为何让二人心中一暖,他们出身草莽,对这种单刀直入的直接方式却是格外的感觉心安。
对此二人也是积极的表态,什么鞍前马后,牵马坠蹬啊,总之就是恨不得把心窝子掏出来给李破军看看似的,当然,说的最积极的自然是陈舟,邹平也是在一旁略显尴尬的附和着。
话过三通,忽的,陈平却是唰的下座,立身拜道,“太子殿下,小人有一事需得言明,届时是杀是活,任凭殿下心意”。
李破军微微一愣,当即也是正色说道:“你且道来”。
陈平深呼一口气,还没说话,一旁的陈舟忙是忐忑的抢道:“殿下,可否先赦免邹兄弟死罪”。
李破军听得一愣,却是笑了,“陈舟,你却是挺讲义气的,比那骆明强过数倍了,不过,呵呵,你这个请求……我不同意,万一他要是行刺与我呢,看他这身架,可是对我能够构成危险的,呵呵,对我有威胁的人,只有一条路,那就是死”。
虽然李破军是笑着说的,但是陈舟二人听得也是不寒而栗。
陈舟嗫嗫,想要再说什么,陈平伸手拦住,“陈兄之意兄弟心领了,是死是活,且凭殿下之意”。
说罢便是下座,深吸一口气拜道:“殿下,我并非叫邹平,原名叫陈平,家父乃是隋室忠臣,雁门守将陈孝意,家父为隋室殉国后,我侥幸躲过一命,今欲投殿下,效忠大唐,已与家父之念相背,若我再是连祖宗之姓都不敢认,实……不当人子”。
李破军听得一愣,这是怎么个情况?你父亲是隋室忠臣?陈孝意?陈孝意又是谁?跟你投效我有什么关系……李破军有点反应不过来了,
李破军没反应过来,但是身旁却是有人反应过来了,只见陈康眼睛一瞪,惊呼道:“你是雁门郡丞陈公之子?”
……在场众人听了又是一愣,陈平直疑惑不解的说道:“家父之职确为雁门郡丞,不知这位好汉……”。
话音落下,陈康便是啪的一下朝李破军跪下,李破军眼睛一凝,这里面有故事?只见陈康跪下求道:“殿下,陈平与史进一般,实乃忠良之后,阿玖叩请饶其一命”。
几人都是微惊,看样子这陈康竟是与陈平有旧啊,竟是行此叩拜大礼,为陈平说情。
陈康自跟随李破军以来,一直兢兢业业,李破军自不是无情之人让他跪着,直单手使劲扶起说道:“到底怎生回事?陈康你且慢慢说来”。
接下来,陈康的一句话,便是震惊全场了,“殿下,我投靠大唐之前是前隋雁门郡丞陈公麾下重甲兵”。
陈平听了也是一惊,“你是重甲兵?”
李破军听了又是一头雾水,雁门郡丞陈公是谁啊?那个陈孝意?他又是谁啊?重甲兵?这又是个什么东东啊?
这种什么都不知道,别人却都知道,好似自己跟个傻缺似的,李破军很不喜欢,非常不喜欢。
所幸陈康也是见机快,忙是说道:“大业年间,天下大乱,陈公孝意当时是雁门郡丞,为了守护雁门,抵御叛军,特意花重金打造了一只三百人的重甲兵,当然我年过二十,颇有勇力,也是报名加入了,重甲兵人人尽着四十斤的重甲,手持十五斤的陌刀,配之以阵法,哼,那是叫所向披靡……”。陈康谈起他以前所在的重甲兵,那是自豪的很,昂头说的众人面色有异他确实自在其中。
“后来刘武周那厮造反了,攻占了马邑不说,还想要进攻雁门,却是被陈公率领我们重甲兵配合虎贲将军王智辩一起将刘武周围在了桑乾,差点一举杀了那刘武周,结果那贼子却是投靠了突厥,引来数万突厥骑兵,将我们反包围了,一番混战厮杀之下,只知道王将军战死,重甲兵……应是全军覆没了,我侥幸夺马逃的一命,后来再想回雁门,却是听说陈公坚守城池百余日,誓不降贼,最终被叛徒刺杀,已经殉国了,我才流落江湖,直到加入大唐,陈公……实乃英雄也”。
说着往事,似乎是想起了他阿玖年少从军,厮杀疆场的历历往事,虎目中已是饱含泪水。
李破军听罢也是双拳紧握,一拳头捶在饭桌上,惊得众人猛的抬起头。
“令尊陈公,精忠报国,千秋忠义,我辈楷模也”。李破军直看着陈平掷地有声的一字一句说道。
陈平闻言惊喜交加,心里好似落下了一块石头,能活着,谁特么想死呢,他老陈家可是还没有留下个种呢……
在三陈忐忑的心情中,李破军肃然思略片刻,直说道:“陈平,你放心,你若是真心投我,我自以诚待你。日后,若得机会,应当为陈公这等忠义精忠之士立碑追谥”。
陈平一听,大喜过望,直站起来瞪着李破军说道:“殿下,果真能为我父立碑追谥?”
见得陈平这般失礼,生怕李破军生气见怪的陈舟忙是拉拉陈平,“莫要失礼……”。
陈平脸色一抖,却是直看着李破军,希望得到心中的那个肯定的回答。
李破军微微一笑,毫不犹豫的点点头,“陈公精忠为国,誓不降贼,自当为世人敬仰。至于他是隋室忠臣而不是我大唐臣子,这不要紧,彼时各为其主罢了,似朝中还有不知多少王公都是后来投效我大唐的呢,似陈公这等忠臣来说,无论那朝那代,都是合该追谥的”。
李破军的话说完,众人纷纷是送了一口气,陈康也是大喜,见得昔日旧主的独子若是能得殿下重用,那可是高兴坏了这个糙汉子了,
“殿下,小人陈平这条命就交给殿下了,刀山火海,固不敢辞,只愿殿下记得今日之诺”。陈平铿然跪下,直拜道,竟是认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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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二十三章:长矛小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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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矛小将
陈平拜下话音铿然的说完,在场之人也是一喜,陈康陈舟皆是喜不自胜的看向李破军。
李破军也是让过这一礼,生生受下了,继而直扶起陈平说道:“好,哈哈,陈平,来,坐下说话”。
正当李破军又要说话,李然直说道:“郎君,要不回中厅说,早练要结束了,人太多了”
。
李破军一想,也是,直点头笑道:“走,换个地方,陈平我有些事想问你”。
众人出得食堂,刚出食堂,轰然数千人便是排着队到了食堂,一时间,打招呼行礼之声不绝于耳。
“大将军好……”。众将士见得李破军之后,纷纷是驻足,举手行礼喊道。
李破军也是笑着回礼了,倒是二陈,被这大场面唬的不轻。
“呵呵,陈平,看我这军队如何?”李破军眼中闪亮的看着陈平笑道。显然,在李破军眼中,这忠良之后陈平在他心中的分量可是比陈舟重多了。
陈平也是眼中异彩连连,听了李破军的话,直赞道:“纪律严明,行动如一,而且他们的身体素质非常之好,比我印象中家父的重甲兵的士卒都是要强上几分,强军,觉绝对的强军”。说着陈平双手向击,显得很是激动。
说罢陈平又是诧异道:“殿下,这……这军队是你的吗?”
李破军笑着还没有说话,李然直说道:“圣人批准殿下自建一军,名曰神策军,这便是的”。
“神策军……”。陈平喃喃道,看样子是震撼的不轻,同时,也可以看出来,陈平的眼光很是不错,像那陈舟,只是看出来了这支军队的不凡,他想的是殿下的军队自是不凡。
但是陈平看出的却是这支军队是如何的不凡,不凡在何处,这就是差距。
来得中厅,茶水上罢了。
陈舟也是自我感觉他的存在很是低微了,忙是说道:“殿下,您可是想统一京城三帮?料想此时飞鹰帮二领说不得已经是知道了消息,事不宜迟,迟则生变,还请殿下早些下令,小人请缨出战”。
说话间,语气但也是略有声响,不愧是混过多年江湖的人,不愧是做了多么的帮派领。
然而李破军听了却是摆摆手笑笑,“生变?能生什么变?此事不及,呵呵,又不是打战,你还请缨。”说罢便是没去理会陈舟,直向陈平问道:“陈平,你可是懂兵法?”
陈平听了赧然,直略不好意思的说道:“略知一些,家父生前也是时常教导一二,只是那时年幼,未曾学的多少”。
“你可是使长兵?”李破军眼睛从陈平的双手上挪开,眼中含笑问道。
这话一出,二陈皆惊,长兵……陈平使用的的确是长兵啊,长矛嘛。但是殿下怎么知道。
“呃……确是,殿下怎知道?”陈平直挠挠头疑惑的问道。
“呵呵,若是使用刀剑等中短兵之人,定是双手虎口老茧各不一样,总会有习惯使用的那一只手的虎口老茧会厚一些。然而我看你双手具是厚茧,一般无二,也唯有使用长兵之人才会如此了”。说着也是伸出了自己的双手指着虎口老茧。
陈平听得大是佩服。“殿下观察细致入微,小人佩服”。又是看着李破军那双手也是微惊。
殿下贵为储君贵胄,年纪不过十余岁,这一双手应该是白嫩的才对,然而这双手却是略显黑黝,还有些许疤痕,虎口更是起了厚厚的一层茧,这都说明,这殿下不是养尊处优的公子哥啊。
再看看一旁墙上靠放的黑色浑重的大戟,陈平心中也是激荡。
见得陈平承认是使用长兵,李破军也是一喜,活动一下筋骨,略显兴奋,直说道:“陈平,来,与我切磋一二”。
陈平一愣,“殿下,这……”。
“哎呀,你就去,你是奈何不了郎君的”。李然直在一旁看好戏般的叫嚷着。
陈平听了面色为难,但是心中又略显不服,想我幼年便是历经兵灾,多般苦难才活下来,怎么可能奈何不了殿下。
在他心中,纵使殿下是吃过苦的人,纵使殿下也是练过的人,但是若说怎么怎么厉害,那也是难以相信的。
“走,点到为止,你用什么兵器?”李破军取了大戟提气拎上,便是来到了中厅前的大院。
“矛,小人自幼习练长矛”。陈平无奈,老实答道。
“长矛……”。李破军眉头一挑,现在使用长矛这种长兵现在倒是少见了,矛,历史很悠久的一种兵器,商周春秋战国时期的军队主要装备,车战时期的主要攻击武器,枪的前身,展到了现在,使用矛的战将可是不多了。
“阿然,去取一柄长矛来”。
李然滋溜的跑去了,不一会儿,便是不知从哪拿来了一柄长矛,递给陈平。
李然也是直说道:“骑战矛太长了,步战施展不开,我就拿了小一号的了”。
陈平掂量了几下,在手中抖动一圈,点了个枪花,直叫道:“好。正好合适”。
拿起长矛,英姿不凡,好一个长矛小将。
“陈平,我这天龙破城戟,重六十九斤,乃是天外陨铁铸就,可能有些受不住力道,待会儿你可得小心了”。李破军淡笑说道,只觉得身上毛孔舒张,甚是激动。
陈平陈舟闻言皆是一愣,六十九斤……
李破军眼睛一凝,还敢愣?当即就是撬起大戟,冲过去一个横扫。
陈平一惊,只听得呼呼破风声呼啸而来,若是再愣下去,说不得就要被腰斩成两节了。
慌忙之间,已经是躲闪不过去了,只得将长矛斜斜一竖,企图将横扫之力卸去。
只听得哐~的一声,长矛便是被打的弹起,长矛高高扬起,力道着实卸去了不少,然而长矛却是差点脱手而出,待的停下,只见得陈平右手竟是在颤抖,显然,这一击,便是将他的手给打麻了,若是在厮杀场,敌人再要是趁机进攻,他不死也得掉半条命了。
这力道到底有多强……只有陈平知道了,但是陈舟从陈平那惊愕的脸上应该也是能猜出些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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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二十四章:杜荷禅师是何方高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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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荷禅师是何方高僧
“呵呵,如何?可能与你一战?”李破军杵戟笑道。心中却是大笑,哈哈,让你丫的小看我,几十斤的大戟忽的甩过去,不震麻你算我输,就是这么霸气。
陈平左手扶矛,甩了甩发麻的右手,苦笑道:“殿下说笑了,若是战场之上,想必我已经凉了”。
“哈哈,以后对敌,切莫轻敌大意再加失神了”。李破军笑道。
陈平听了默然,直是点点头,行了一礼,而后甩甩手,摆了个起手式。自家事自家清楚,他方才正是轻敌大意失神了,殿下虽年少,但是特娘的大道理说的不赖。
“你先请,方才却是我占便宜了”。李破军提戟斜站着说道。
陈平听了默默点点头,紧了紧手中长矛,凝目看向对面的李破军,却是眉头皱着,殿下虽是看起来斜斜扭扭的站着,好似全身破绽一般,但是他总感觉……嗯,有一种狗咬刺猬无从下口的感觉……
几息过后,陈平也是甩掉心中想法,急步上前,一矛便是戳向了李破军心窝,李破军面不改色,戟头地上一搭,往一边一靠,当~的一声,就是磕飞了刺来的矛尖,而后不动长矛变招,转身便是一个回旋,戟尖肆虐着风声直向陈平脖颈劈去,好一个陈平,也是不慌不忙,面对这霸道凌厉,威势十足的一招,一个矮身,便是轻松躲过。
又是来往数招,李破军心中愈喜,看来无意间又是招了一个猛士了,至少这功夫不赖了,比家传渊博的尉迟宝林兄弟还要强上几分呢。
但是想要打败李破军,那还是欠点火候,毕竟咱们猪脚大大要是被部下给打趴下了,那可是很丢人的。
这不,连李然都是看出来了,直喊道:“郎君,别玩了,该放技能了”。
李破军差点一个气没憋住笑出来了,该放技能了,合着我这打半天是平a普攻不成,在等cd吗?
当即在陈平惊诧的目光中,手中力气又是大了好几分,偌大的浑厚大戟横扫竖劈,只三下,陈平便是一个跳步出去,倒插长矛,直接认输了。
李破军这时一招发出,使出力气扫出了一戟,却是有些收不住了,毕竟不可能拉回来不是,但是也不可能伤到人的,听得陈平认输,手一扭直将戟锋一偏,劈在了一旁地上,轰的一声,青石板地碎成了渣渣,众人都是眼睛一凝。
陈平双手无力垂着,赞叹的说道:“殿下神力,武勇无双,要不是殿下留有余力,小人怕是撑不过十合”。
李破军也是拍拍手说道:“严重了,陈平你也不错,至少比杜荷禅师那几个小子强多了”。
陈平听得疑惑的很,直问道:“殿下,这杜荷禅师是何方高僧?莫非是武僧?”
呃……李破军听了脸皮子直哆嗦,忍了半天没忍住,哈哈笑着,杜荷禅师是何方高僧?哈哈哈,要给杜荷那小子听到了岂不是气死了。
李然陈康等人也是哈哈大笑,半晌,陈康直说道:“陈……兄弟莫要乱将,杜荷郎君乃是蔡国公家二公子,禅师公子名宇文禅师,乃是郧国公家大公子”。
陈平是陈康以前主公的肚子,按道理说应该喊一声少主或者少爷啥的,但是他主公早已经死了,眼下是李破军的亲卫,又跟陈平是同僚了,再喊少主或少爷,显然不合适的,只得喊一声陈兄弟,但也是有礼了。
陈平听了脸色一尬,直拱手说道:“小人孟浪了”。
“哎,陈平你既是忠良之后,又是我之部下,非奴非婢的,怎可称小人,日后切莫如此了”。李破军直拍拍陈平发麻的手臂说道。
陈平听了心中一暖,自幼离乱的他,经历乱世,能活下来鬼知道他吃了多少苦难,显然,这一次他却是被暖到了。
李破军眼珠一动,直问道:“陈平你可有表字?日后唤你表字可好,直呼其名可是不好”。面上虽是如此说,但是心中却是暗道,你应该没有表字的,那么……哈哈,我又可以取名了。嗯……给他取个什么表字好呢……
身旁的李然听了也是脸皮子直哆嗦,郎君这毛病又犯了……
哪知陈平听了却是老实说道:“回殿下,家父生前确给我取过表字,字坦之,只是我厮混江湖长成,多是以名行世”。
李破军脸色一尬,继而也是面不改色的赞道:“坦之,坦之,陈平,陈坦之,平坦坦直,好名好字。由名字见意,陈公可是对坦之疼爱万分啊”。
一旁的陈舟心中却是痛心不已,这个陈平……怎么跟个驴脑袋似的,太子殿下问你有没有表字,你特娘的竟然说有,你是不是傻啊,这个时候,你要死顺坡往下滚,那殿下可不就得给你取一个字呗,太子殿下给你取字,那是多么的荣光啊,日后太子殿下要是登基了,那你……我的个乖乖,陈舟都是不敢想象了。
陈平听得李破军的话,也是感怀,虽说很小的时候,父亲就是不在了,但是那慈爱的笑容,高昂的身躯,一直深深地铭刻在心底。
进的大堂,洗漱过后,李破军这才言归正传正色问道:“坦之,陈舟,飞鹰帮情况如何?若要取之,有何办法?”
李破军话音一落,陈舟立马是麻溜的说道:“殿下,飞鹰帮很是松散,平时都是各自为政一般,各自首领管着各自的人,然后首领听从大首领沙飞鹰,如今飞鹰帮仅剩那二首领纪明一人,欲取飞鹰帮,易如反掌”。
陈平闻言也是点点头,附和了陈舟的话,李破军却是眉头一皱,果断的一摆手说道:“我问的是具体方法,而不是这些笼统的话,你若是只说这些,那便出去”。
陈舟脸色一白,忙是陪着小心,擦擦额头冷汗,“殿下莫急,莫急,小人想一下,这就想”。
李破军暗自摇摇头,这陈舟,志大才疏,平庸的很,实不堪大用。
当即便是看向了陈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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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二十五章:诱杀
525
诱杀
陈平见得李破军看来,也是蹙眉一想,不一会儿,便是行礼说道:“殿下,那留守飞鹰帮的纪明与胡老四一般,皆是有勇无谋之人,却是对沙飞鹰很是忠心,想要招降的话恐是不易,所以招降这一策是不可行的”。
李破军闻言也是无奈点点头,他还想着兵不血刃的招降了那纪明,免得一场麻烦,但是现在听陈平这样说,应该是不可能了。
陈舟也是附和道:“对,那纪明跟胡老四一个德行,脑袋一根筋,犟的很,肯定是招降不了的”。
这时,护龙山庄院墙之上巡逻的胡老四不由得打个喷嚏,看着清空万里无云的,怎的打喷嚏呢?
“胡四哥,说不得是有那家小娘子在想念你呢”。
一到熟悉的声音调笑道。
…………
见得李破军默然点头之后还是看向他,陈平不由得一咬牙,又是说道:“殿下,那纪明有勇无谋,不足为虑,我有一计,可轻易铲除他”。
李破军挑挑眉头示意他讲,陈平一狠心直说道:“殿下,那纪明对沙飞鹰很是忠心,不若伪造一封书信,署名沙飞鹰,将纪明诱来此地,纪明见得沙飞鹰死后,必是大怒对殿下不敬,而后一举杀之,以刺客同党论处”。
李破军听了眉头一挑,这陈平……也是个狠人啊,陈舟也是眼皮子哆嗦,见得李破军思略没有什么异样,陈舟也是说道:“好,此计甚好,殿下有所不知,那纪明对于沙飞鹰的命令那是叫言出必从的,见得沙飞鹰唤他前来,定是快马奔过来的”。
李破军闻言也是点点头说道:“可以,那书信如何伪造?”
陈平陈舟对视一眼,相视一笑,陈平直说道:“殿下有所不知,那沙飞鹰不识字也不会写字,平日里的书信皆是由陈兄代写,同时,陈兄写的一手好字,往日也是负责着飞鹰帮里大小一切书信往来,行文走檄调兵遣将之职的”。
李破军闻言微微一愕,倒是没想到,这陈舟看起来敦厚无华,却是飞鹰帮里的“圣手书生萧让”呢。
当即,也是铺了笔纸,陈舟却是捏笔酝酿了半天,李破军眉头微蹙,不会写字不成,这个命令还磨蹭半天。
忽的,陈舟直下笔一挥而就,李破军接过一看,却只是简短的十余个字。
“老二,恁快跌过来一下”。
而且最重要的是,信的末端署名之处,竟是画着歪歪扭扭的一头……嗯?这是鸟吗?
李破军拿着纸有些懵逼的看向陈舟,这……你特么确定不是糊弄我?
陈平伸过头一看,也是笑了,再见得李破军的模样,也是了然。
直笑道:“殿下,沙飞鹰和纪明是同乡,平日里说话都是说方言,而且……而且沙飞鹰平日里下令写信都是这种语气”。
说罢又是憋着笑指着信末尾的那不知名的形似鸟类的东西笑道:“而且沙飞鹰不会写字,又是印玺容易伪造,他不相信,便是创造出了独门的签名,一头雄鹰,每次帮内书信行文由陈兄执笔,然后沙飞鹰画上这样一头……嗯,雄鹰的”。
李破军闻言一愣,继而哭笑不得,特么原来这歪歪扭扭的啥玩意是一头雄鹰啊……不是麻雀啊。
笑着直将纸张递给陈平,看着陈舟笑道:“行啊你,也难为你都记下来了”。
陈舟闻言苦笑道:“写得多了,而且总在耳边晃悠,时常见到,定是记得请的”。
“嗯,阿然,派个人将信送去飞鹰帮”。李破军挥挥手直说道。
李然正准备应着,陈平忙是拦住,“殿下,那纪明虽是莽撞,但却不是傻子,大智没有,心思却是细腻,让一个陌生人送信去,唯恐他生疑。若是殿下信得过我,让我去,一定把纪明给带过来”。
李破军闻言眼睛一亮,直哈哈笑道:“有什么信不信得过的,既如此,那便劳烦坦之跑一趟了”。说罢又是向李然吩咐道:“将坦之昨日骑得那匹马给牵过来”。
陈平默然的拜谢,殿下居然不怕他跑了,被信任的感觉真好,同时也为殿下的心思细腻点赞,他的坐骑常在纪明眼前晃悠,说不得纪明已经记得了,若是换马了,说不得又得花费口舌一番忽悠解释。
陈平揣上信,便是出发了,李破军又与陈舟讨论一番,却是发现,这人虽是武力不行,智谋也不深,但是写的一手颇为漂亮的正楷字,对书法的造诣却是有一些的。
“嗯,陈舟,你这书法不是常人能练出来的啊,你以前是做什么的?”李破军好奇的问道。
陈舟听了也是笑了笑直说道:“我自幼父母双亡,是叔父把我养大的,叔父是衙门的仓税笔吏,每日里便是抄写不断,我多在一旁服侍,也是学了识字写字,也时常代替叔父行文,后来天下乱了,也做过一家员外的账房先生”。
李破军听了也是点点头,倒不成想这陈舟的经历也是够曲折的,不过,历经乱世的,能够活下来的,每一个的经历都是心有余悸的曲折。
又是交谈一番,李破军便是无趣了,打发了陈舟,便是欲往后山校场而去。
这时,李正又是匆匆而来,后面跟着俩小厮,手捧着大盒子。
李破军见得他来了,也只得坐回去,“什么事啊?这么急匆匆的”。
李正见得李破军一副无聊的模样,不由得好气,直说道:“哎呦,郎君,你真是一句话,我们跑断腿啊,明日可就是英雄楼的开业之日了,我都忙的脚不沾地了”。
李破军一听,也是赧然,确实,无论是军营,还是山庄,还是别的什么事,说得好听点的,说是他李破军会用人,舍得放权,说的不好听的,就是甩手掌柜了。
看着疲惫额头微汗的李正,李破军也是心中愧疚,直说道:“呵呵,辛苦你了,阿正坐,坐下说,阿然,还看着作甚,还不上茶”。
李然闻言一愣,只得在李正趾高气扬的嘚瑟之中,咬着牙给他上了茶。
第五百二十六章:贵宾牌
526贵宾牌
李正嘚瑟的喝着李然上的茶,忽的,李破军又是想起了一事,直说道:“明日就要开业,那贵宾牌如何了?还有请柬呢?”
李正闻言翻翻白眼,直说道:“原谅你这才想起来啊,都在这儿呢”。说着也是下座将盒子接过放在李破军身前打开。
拿起一块金灿灿的比巴掌略大的方牌说道:“这是张大匠在蓝田打造的,方才丘吉让人快马送回来的,您看看怎么样?”
李破军眼睛一亮,接过一看,只见得这贵宾牌略显椭圆,正面上一个四层小楼的模样,正是英雄楼的模样,小楼图案下面三个铁钩银划,挺然孑力的三个瘦金字——英雄楼。
翻过来一看,背面却是一个新奇的阿拉伯数字1,印着繁杂的凹陷下去的花纹,看起来花纹杂乱无章,却是显得大气华奢。
李破军点点头,掂量了一下牌子,分量不轻。
李正又是说道:“张大匠说纯金打造的不够坚硬,这里面还添加了一些精铁还有别的金属,说是水火不惧,刀砍无印,很是坚硬”。
李破军闻言眉头一挑,看看这英雄牌,也很是满意,这贵宾牌却是一个宝贝了。
“这英雄楼字样是郎君你写的英雄楼门匾拓印的,这牌上的花纹便是防伪的,用这个模一盖,就好似兵符一般,若是二者严丝合缝的,便是真品了”。说着从盒子里掏出一个朴实无华的黑铁牌子,也是椭圆形状,上面无字,却是有凸出的花纹。
李破军好奇的接过一看,盖上手中的贵宾牌子,那黑铁牌子上凸出的繁杂花纹竟是严丝合缝的印进了手中贵宾牌上,严丝合缝的,动了一下,竟是一点都不松动。
李破军眼睛一亮,顿时叫道:“厉害,厉害啊,这手艺,牛比啊”。
李正闻言也是笑道:“是啊,这可是比那虎符都要复杂一些的花纹,张大匠说,他相信现在天下应该没有人能够伪造出来的,因为……哈哈,现在连他都是打造不出来了,哈哈”。
李破军眉头一挑,有些疑惑,怎么连张鸦九都是造不出来呢。
李正笑道:“因为这数十枚贵宾牌,都是一个模子打出来的,而打造完成之后,张大匠为防止模子日后被利用,当场销毁了,哈哈,所以这一模一样的贵宾牌,现在天下无人能够伪造了”。
李破军听了也是苦笑,就一个酒楼的贵宾牌卡,竟是搞得这么牛比,逼格杠杠的。
李正又是从另一个盒子拿出一叠金灿灿亮晶晶的请柬。
递给李破军说道:“这请柬我是让工部做的,这一张请柬可就得两贯钱呢”。
李破军接过一看,请柬上镀了金粉嵌了银拉丝,着实牛比坏了。
“郎君,明日开业,这请柬今天晚上可就得送去了,你赶紧写一下,我抓紧让人送去”。李正铺开请柬,挤开李然一边磨墨一边说道。
李破军点点头,没多去想,提笔便是下笔写着,结果……呃,下笔便是写错了,因为他不知道请柬咋写,这玩意儿好像也有个格式是?在李正李然二人目瞪口呆中,李破军抓起请柬就是揉做一团,扔进一旁的垃圾桶。
“两贯……”。李正愣了,嘴角直扯。
“就这么没了……”。李然也是看着那揉成一团的镶金嵌银的请柬很是肉疼。
为了掩饰自己不会写请柬的尴尬,李破军脸不红心不跳的吩咐道:“咳咳,哪有我堂堂太子为一酒楼写请柬的,瘦金字一字千金,可不能便宜了他们,那谁,阿然,拿下去,让陈舟来写”。
心里想道,陈舟那一规规正正的正楷倒也是还行,拿出去也不丢人。
“呃……好,郎君,那写给那些人呢?”李然也是眼观鼻鼻观口的应着。
“真是麻烦”。李破军嘀咕着提笔写了一串名单,约摸二十余人,长孙房杜,尉迟秦程等等这些交好的大员。当然,他写的收请柬的人都是公子娘子们。
他可不敢将满朝的国公郡公柱国们给喊去给英雄楼助威的,那太张扬了,还是低调一些好,比如长孙家他请的就是长孙冲了,尉迟家他请的就是尉迟宝林兄弟了
这些公子哥们喜爱热闹,去捧场的效果不比他们家老子差,京城百姓都知道,宁惹老爷莫惹公子。你惹着了那些国公柱国们,他们大仁大义说不得不会跟你计较,而且他们都是有身份的人顾全大局不会当街翻脸,但是你要是惹着了他们家公子哥,呵呵,那不好意思了,他们可不会就那么算了,不当朝掀翻了你他们都不好意思再在京城圈子里混。
李破军又在名单之人后面打上不同的记号,直向李正吩咐道:“你看,这打圈圈的你就送上金牌,打对勾的你就送上银牌,打叉叉的你就送个铜牌,嗯,每个贵宾牌子再送上一份使用说明书”。
李正一愣,使用说明书?这是什么东西?使用还要说明吗?书籍?
李破军一拍脑袋,直说道:“就是在一张纸上写着,告诉他们这贵宾牌有什么用,如何用?还有这贵宾牌子有多么多么贵重”。
李正听了这才忙是应着,尽管跟着李破军十几年了,但是还是时不时便被李破军口中的新鲜词汇给懵到了。
李正李然下去了,猛然间,李破军一个人在空旷的中堂,当然,还有门口两个小厮。
趴在桌上呆滞的理了理眼下的事,现还真是繁杂,理也理不清。
忽的,李破军瞥见了一旁墙上挂的破旧的一把横刀,这是李然他爹李铁的佩刀,李铁因他而断臂,又不能再次拿起横刀厮杀了,李破军就把这把刀挂在议事厅警戒自己,现在看见这把刀,这才猛然想起,许久没见得李铁了,去剑南购买新鲜茶叶,怎的一月没见得回来啊。
“阿然”。静悄悄的,无人回答,李破军这才想起,李然刚出去。
谁知道话音落下,不过三息,李然麻溜的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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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二十七章:翟长孙到来
527翟长孙到来
看见李然麻溜的站在身侧,李破军都有些愕然了,这家伙是顺风耳,刚喊罢就麻溜的来了。
看着李破军直愣愣的看着自己,李然懵懵的摸摸头,“郎君,咋啦?”
李破军甩甩头,“没什么,对了,你有铁叔的消息吗?这一去剑南都月余没有音讯了”。
“我爹?”李然听了也是心里一跳,继而也是脸色担忧的说道:“没有,没有传信回来,不知道情况”。说罢又是眉头微皱的忧心说道:“郎君,你说我爹会不会有危险啊?这一月了,就是去趟江南都回来了啊”
。
李破军闻言心里也是没底,但还是笑道:“放心,川蜀之地繁华太平,连个山贼都没有,能有什么危险?可能是蜀道难行,耽搁时间一些”。
李然听了也是游疑的点点头,他当然宁愿是这个原因了。
后山的训练如火如荼,隐约听得“一二三四”的声音,看来苏梁着实是将他的练兵操典给贯彻下去了。
正当李破军想要去后山之时,门卫胡老四来报,“殿下,门口有一人求见,自称翟长孙”。
李破军听了大喜,翟长孙来了,忙是说道:“有请有请”。说罢又觉得不够,又是说道:“不行,我亲自去迎”。
说着抬步向庄门走去,“是贵客来了,胡老四,你没怠慢?”看见李破军对这个翟长孙如此重视,李然也是对呆立的胡老四笑道。
胡老四听了抹了一把冷汗,忙是说道:“没有没有,然哥儿,那某先去了”。说着麻溜的去庄门口站岗去了。心里直嘀咕,幸亏他看见那人仪表不凡,颇有气度,没有轻视怠慢那人。
李破军来得庄门口,见得一中年男子,器宇不凡,昂背手的颇有兴趣的打量着山庄。
李破军眉头一挑,大步迎上去,“哈哈,翟将军可算来了,等翟将军到来,真是心如火上烧啊”。
听得声音,忙是转过头,见得李破军,翟长孙也是微惊,忙是迎上来,拜道:“草民翟长孙见过殿下,让殿下久等,草民之罪也”。
李破军也是拉着翟长孙细长的手掌说道:“哈哈,将军乃我神策军统领,朝堂四品郎将,切莫自称草民啦”
。
翟长孙本是玄甲军统领,也是四品,但是由于掉到神策军来,原来的职务就是取消了,所以现在的翟长孙是短暂的白身身份,不过这不到一会儿,李破军这又是给他封官了。
翟长孙闻言心中一动,也是顺坡拜道:“末将遵命”。
直接领命了,毕竟他来此就是投靠李破军,再多矫情那就不好了。
“哈哈,好,好啊。来来来,我带你逛逛这护龙山庄”。李破军送开翟长孙的手掌领头说道,毕竟他没有一直拉着男人的手的爱好。
翟长孙却是行礼道:“殿下,可否先带我去看看神策军,这山庄末将日后就住在此地了,多有机会观看”。
李破军听了眉头一挑直笑道:“翟将军如此关心本职,我喜不自胜,岂有不允之理啊。走,军营在后山”。
便走着就是边进了庄子,看着山庄依山而建,两边都是高山,两边树木林立,中间一片阴凉,庄门口河水流过,翟长孙眉头一皱。
直行礼道:“殿下,末将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李破军闻言一摆手,直说道:“有话直说便是,日后切莫如此多礼,记住,我大唐从不因言获罪”。
说着翟长孙正在应着,李破军又是打住说道:“还有,翟将军既是神策军中将领,我为大将军,日后翟将军称呼我为大将军便可,军中无殿下王子,只论军职上下”。
翟长孙闻言眼睛一亮,自内心的佩服拜道:“是,谨遵大将军之令”。
李破军又是说道:“还有,我神策军有专门的军礼,口令,待会儿让你的老朋友教教你,嗯,你说,刚才想说什么?”
翟长孙听得很是好奇,我的老朋友?我还有朋友在此吗?听得李破军的话,翟长孙甩开心中疑惑,直说道:“大将军,这护龙山庄地形奇特,两山相夹,庄前水流,如此地形,若为一休憩养生之地绝佳,但是作为屯兵之地,恐是不妥,若是敌人占据两面高山,切断庄前石桥,堵住后山之路,那我军危矣”。
李破军听了一挑眉头,颇感兴趣,继而直是笑道:“翟将军果真兵家里手,厉害,但是你也说了需要占据高山,堵住后路,然则我军中营房便是建于东西两山山腰,后山乃是平地,用作校场,而庄前开阔,一览无余,河水仅仅半腰之身,何惧之有啊?”
翟长孙听了一想想也是,这山势地形的确是不妙,但是他毕竟不清楚这里具体情况,不知道后面是校场,两山有营房,也不知道河水不深,当即也是歉意的行了一礼。
李破军没理会,又是说道:“况且此翠屏山乃长安郊山,十里之外便是京城,若是被敌人打进了这里,那我等还能窝在这山沟不成?”
翟长孙闻言想想也是笑了笑。
这说话间便是来得校场,校场门口,巡逻守卫见得李破军纷纷是双腿一并,举手行礼,颇有气势,看的翟长孙眼前一亮。继而也是想起来了,直问道:“大将军,这便是神策军军礼吗?”
“不错,待会儿你再好好跟你那老友学学”。李破军点点头说道。
翟长孙听了心中愈加好奇了,老友?到底是谁呢?
他却是一时忘了什么。
进的校场,便是看得偌大的校场上坐满了士卒,放眼看去,约摸有五六千人,分成了三个方阵,一个个的都在地上四仰八叉的或坐或躺着。
翟长孙眉头一皱,这……神策军就这兵员素质?怎么这般懒散,看看李破军,李破军却是脸色不变。
来到将台之上,座位上有五六个人头凑在一起,不知道研究啥。
陈康会意,直上前一跺脚,咳嗽几下,几人回头见得是李破军,忙是见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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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二十八章:调整军力
528
调整军力
李破军点点头寒暄罢了,让过身子,指着身后直跟梁百武笑道:“修文,你看看这是谁?”
其实一上将台,见得那道身影,翟长孙就是想起来了,梁百武,李破军还跟他说过的,也在神策军任职的,他却是一时间忘了。
“梁兄……”。
“公达……”。
老友重逢,紧紧拉手,自是一番寒暄,李破军这才知道翟长孙表字公达,不由得心里暗自遗憾,又不能给人取名了。
“哈哈,好啦,你们老友重逢,晚间再设宴相聚,现在,来,给你们介绍一下”。李破军拉着翟长孙上前。
“这是翟长孙将军,字公达,原来是玄甲军四统领之一,与尉迟程秦三位国公爷乃是同僚,那可是战功赫赫,嗯,再原来,翟将军还是西秦国的宰相内史令呢。惯使一柄铁枪,人称西凉铁枪将,武艺也是不凡的”。李破军指着翟长孙对苏朱几位说道。
又是一一介绍道:“这是苏烈字定方,以前是窦建德麾下猛将,现在是我神策军飞熊军统领,有勇有谋,哈哈,也是用枪的,有机会你们可得切磋一二……”
。
“这是朱成,是我神策军现在唯一的文职了,唯一一个甩笔杆子的,哈哈……”。
一一简短介绍罢了,众人各自行礼还礼了,算是郑重认识了。
“日后你们都是同僚,一个锅里舀饭的,日后说不得战死沙场也要埋在一个战壕里,那是过命的兄弟了,要相互支持,相互帮助”。李破军“深情”的说道。
众人听得心中一震,皆是奇奇拜道:“是,大将军”。只是翟长孙行礼有些不伦不类,不是很标准。
“哈哈,公达是我神策军虎翼营统领,待会儿修文你带他去交接一下,将虎翼营交给他,嗯,顺便给公达讲讲我们神策军的模式”。李破军看着翟长孙有些别扭的敬礼笑道。
二人自是应着了,李破军看着懒散歇着的神策军,直说道:“怎么?到了休息时间?嗯?怎么少了一营?控鹤营呢?”说着李破军
看见校场上不见控鹤营旗号,疑惑的问道。
李破军话音落下,苏定方直说道:“是的,已经操练整两个时辰了,已到了休息时间,至于控鹤营……”。说着苏定方看向了梁百武,毕竟梁百武是控鹤营长官。
两个时辰……那就是四个小时了,李破军微微咋舌,也是点点头,是该休息了,翟长孙更是心惊,已经操练了两个时辰?他原来玄甲军本就是大唐训练最狠的军队了,上午下午各自操练半个时辰,也就是一天就是操练两个小时,上午下午各一个时辰,就这还是全军最狠了,毕竟别的军府的可是一天就是出个操而已,算是周练了,一周也才集合训练一回的。
梁百武见得苏定方把话头给他,也是苦涩的笑笑说道:“大将军,控鹤营在后山练习,末将请求缩减一半控鹤营兵员”。
李破军微微一愣,回过头疑惑的问道:“为什么?”
梁百武这才说道:“大将军有所不知,弓弩兵不仅需要手力臂力,还需要过人的眼里,末将在全军来来回回选了一圈,也才选上八九百人而已,一营两千人的建制是凑不起来了”。
李破军眉头一皱,弓弩兵难得挑选,不是普通的厮杀兵,这他也知道,毕竟弓弩兵就好像是现代军队的狙击手一般的,哪里能多得呢,但是一营才一千人,虽是弓弩兵,到总是觉得少了点。
“人数挑选不够,那就是再去招,咱们神策军可是有着一万人兵额的,还可以招两千呢”。李破军不在意的摆摆手说道。
李破军说罢,便是遭到了众人的齐齐反对。
梁百武说道:“大将军,一千人已经足够了,弓弩兵多也无用”。
翟长孙说道:“大将军,全军才八千人,一千弓弩兵,这已经很多了,玄甲军才二百弓弩兵呢”。
苏定方说道:“大将军,一千弓弩兵已是多了,于排兵布阵无益啊”。
朱成说道:“大将军,不可再招兵了,一是财政支出太大,二是虽兵额很大,但不可太实在了啊,总不能给你多少你要多少”。
李破军见状一愣,都反对?握草……你们都反对?那好!
那就不招了……
在场几位都是知兵之人,对于冷兵器作战的经验比他深厚,他也不是一意孤行之人。
当即直说道:“你们说的在理,我却是疏忽了,这样控鹤营建制八百人,修文,务必精益求精,从全军中选出最佳弓弩兵,加强训练,要啥我给啥,不指望个个是突厥射雕手,但是十箭八九中,这是必须的”。
梁百武闻言浑身一震,直敬礼应着。
李破军又是思略片刻,这才说道:“以前只为平衡各营军力,却是疏忽了实际,步军乃是主要战力,军力不可少了,轻骑兵乃是出其不意之用,人数多了也无用,这样,龙骧营裁撤一半,只留一千人,结合控鹤营挑剩之一千二百人,共计两千二百人,全数加入飞熊营,飞熊营建制四千二百人。先如此安排,日后根据实际情况安排”。
李破军命令下完,众将都是应着,继而纷纷是羡慕苏定方,这样一来,苏定方所部就是最多的了,也不愧是大将军最早的心腹了。
而苏定方心中也是暗喜,依他的秉性,自不是高兴手中权力加强了,喜的是军中分配终于合理了。
战场上步军乃是主力军,其他军种为辅,但是以前他的步军居然跟轻骑兵弓弩兵人数相同,这让他怎么打?怎么布阵排兵?所以苏定方很是郁闷,但是这种事情他又不好说,总不能去跟李破军直说,殿下我的兵太少了,不够用,你多给我一些……
“龙骧营先交由公达代管,务必训练出合格的骑兵,一应装备自去找李正,就说我批准的。嗯,晚间我抄给你一个训练方法和重骑兵阵法,到时候你和玄甲军对此一下看看怎么样”。李破军小手一挥说道。
翟长孙自是应着,但是接下来他的话就让李破军很是尴尬了。
“大将军,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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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二十九章:马蹄铁
529
马蹄铁
李破军正打算回身看看校场上的将士的,听得翟长孙的一问,差点没一个趔趄倒下,继而也只得不好意思的说道:“这个,公达你也知道,多年的战乱,现在我大唐的马也不充裕,所以现在一时半会也是凑不齐,但是你放心,要不了多久,等收拾了突厥,马,你要多少有多少,而且都是好马”。
说着李破军豪气大,直挥着“大”手肆无忌惮的开着空头支票。
众人听得却是都显得有些尴尬了,翟长孙只得说道:“大将军,这个,日后之事且不提,但是现在,没有马,我怎么训练骑兵啊?”
李破军听了也是苦恼,思略片刻方才咬牙说道:“你先训练一下基本功,严肃军纪,五天之内,先给你找个百匹过来,先互换着练练,日后我再想办法”。
听得李破军这样说,翟长孙想了想也是应着了,他是骑兵的行家,自是知道马匹难得了,没见长安城里不到三品以上的官员,都没那能耐坐马车的吗,正是马匹稀有,所以才是满大街的牛车,驴车。
李破军也是头疼骑兵这个问题,骑兵是让人又爱又疼的,爱的是骑兵战力强横,机动性强,疼的是这玩意太花钱了,简直就像是烧钱机器,一匹马用不了多久就会因为马蹄子受损而退役,一名骑兵战力是强,但是跌下马来即使没有摔报废但是成了步军也就废了,多时的训练付之东流,所以李破军也是头疼。
嗯?马蹄子受损?跌下马来报废?李破军好像抓住了什么,继而便是大喜,李破军直兴奋说道:“我有要事先走了。定方,步军训练不可松弛,训练强度务必保持,营养问题可嘱咐食堂。修文,军纪问题严格按照我制定之五十四斩执行,莫要枉法。还有朱成,一应文事先辛苦你了,坚持住,等步入了正轨就好了”。
说罢又是嘱咐翟长孙好生跟苏梁几人学习学习,了解了解神策军,就是风风火火的走了,独留下微愣的几人,继而几人也都是苦笑着去干活了。
而火急火燎的李破军来到中堂,陈康李然正是好奇呢,殿下这是又魔怔了?李破军坐下便是说道:“阿然,庄中铁匠何在?”
李然一愣,马上说道:“庄中所有工匠都在后山建造营房呢,铁匠也在那里”。
“去,把技术最好的铁匠叫过来”。
李然正打算转身,李破军又是起身说道:“不,还是我去”。
说着又是火急火燎的穿过校场去了后山,来得后山,只见得东营房后面的山腰上正是如火如荼的乒乒乓乓的建造着营房。
李然直带着李破军去了一个低矮的窝棚里,里面正是乒乒乓乓的打着铁,做些一些工程用的物事。
知道李破军来了之后,四名铁匠慌忙的见礼罢了,一个秃顶无须的老汉,一个中年短须汉子,还有两个青壮小子。
李破军直说道:“好了,你们坐下,我找你们打造一点东西,你们当中谁的技术最好?”
这话一出,那四人却是三人看向了秃顶无须的老汉,这时,后山主事的过来见过了,听得李破军问话,也是直说道:“殿下,这四人乃是祖孙三代,家传铁匠,爷孙四人中,应是程老秃手艺最好了”。
这时,那姓程的秃顶老汉也是拱供健硕的臂膀,直说道:“殿下,他们的手艺是老头教出来的,老头清楚,手艺已经不下于我了,不知道殿下要打造什么东西呢?我爷孙四人一起打造,兴许更好”。
李破军一听,没成想这倒是一家子的祖孙四人,听得老汉的话,也是点点头,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何况那玩意技术难度也不高。
正要吩咐时,忽的,李破军一顿,也不避开,直当面向主事的和李然问道:“他们可靠吗?”
老汉无奈的笑了笑没说什么,两个年轻小子低下头来。
主事的最清楚了,直说道:“殿下放心,他祖孙四人是入了我护龙山庄奴籍的,契书都在李总管那,一生一世都是殿下之奴了,定是可靠的”。
李破军听了一挑眉,没成想这四个铁匠竟是奴籍,也不知道李正是怎么剥削的。
当即也是说道:“用心办事,我若是满意了,放你四人中一人脱籍”
。
祖孙四人听了抬起头,眼中都是惊喜,又是一阵拜谢。
李破军拿来一张粗纸,直在上面画着,在李破军皱眉愁脸中,众人默默等待着。
好半晌,程老汉才激动的接过那张粗纸,只见得上面只画着一个好似半圆的圈,圈上还有着数个小孔。
于是乎,一脸懵逼的看向李破军,李破军也是拍头,直说道:“这是一个半圆的铁片,嗯,也就是马蹄形状的,不需要多厚,有一指厚就好,上面留几个小孔,可以钉钉子的……”。
李破军绘画天赋一塌糊涂,到底文字是苍白的,李破军一双手比划出马蹄铁的形状,程老汉这才懂了。
李破军又是心中一动,直说道:“去把我的马牵来”。一名亲卫麻溜的跑去了前庄,过不了几分钟,在李破军看傻子般的目光中,只见得那名亲卫拉着玉顶马的缰绳跑着,差点没被马拖在地上跑。
李破军接过缰绳,直看着那名很是面熟的亲卫,“你傻啊,不会骑着过来?”
亲卫忙是单膝跪地,“殿下坐骑,小人不敢”。
“迂腐”。李破军丢下一句话便是将马牵到窝棚里,燥热的炉子让玉顶马有些躁动,直在李破军身上蹭着。
李破军蹲下指着玉顶马的蹄子说道:“就按照这个蹄子的尺寸打,然而打几个小钉子,到时候将这马蹄铁钉在马掌上”。
众人闻言皆是一惊,“什么?郎君,你要给马掌钉上钉子?”
“殿下,这……”。
“那你们干嘛要穿鞋子啊?不也是怕脚掌硌得慌,这马不穿鞋子马蹄该有多疼啊,军中之马可多是马蹄损伤才报废的”。李破军直瞥着眼睛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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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三十章:北方反了
53o
北方反了
听懂了李破军的描述,几人都是被这天才般的设想给镇住了,给马穿上鞋子?感觉不可思议,但是仔细一想,如果给马钉个铁掌,这样马蹄的确能够保护好。
但是想着李破军描述的用钉子钉进去,李然浑身一颤抖,“郎君,这用钉子钉还有多疼啊……”。
“你剪指甲疼吗?这马蹄下面有着厚厚的一层角质,嗯,就跟人的指甲和手茧子差不多,是感觉不到疼的,要是真疼,我的马还用得着你心疼啊”。李破军直说道。
众人这才明白,都是佩服李破军多学博识。
经过个把时辰的乒乒乓乓,马蹄铁终于打完完成安上去了,骑着玉顶马撒欢似的在石板路上跑着,听着清脆的声音,李破军仿佛感觉到了玉顶马那高兴的心情,不时扬起的马蹄就好像是在跟人们炫耀它的新鞋一般。
正当牛比的不行的溜达到了庄前,只见得李正好似现了新大6一般的迎上前来。
近的身前,只见得李正一头大汗,“怎么了?被狗撵了”。李破军诧异问道。
李正闻言一脸古怪,直气喘吁吁的说道:“郎君,你去哪儿了?我找你半天了,宫……宫里来人了,说是圣人召你有事呢”。
李破军听了一挑眉头,“人呢?”
“在中堂”。
骑着马跑到了中堂,后面陈康一行护卫没骑马,在后面呼哧哈嗤的追着,看的李正一脸懵逼。
翻身下马,进的前厅,只见得一个小太监正在下手坐卧不安的扭着。
“呦,这不是小黄公公吗?”李破军笑着打着招呼,这个小太监他也是认识的,正是王敬忠手下的黄内侍。
见得李破军,黄内侍忙是拜礼,同时心里也为李破军记得住他而暗自高兴,但是他也没忘了正事,忙是说道:“殿下,大家急召您回宫呢,咱赶紧回去”。
“可有何事?”李破军喝了一口茶挑眉问道。
“哎呦,小的也不知道什么事啊,只是看样子大家挺急切的,心情也不好,特意传口谕,吩咐您赶快出现在他面前呢”。黄内侍一脸急切的说道。传口谕,他可不敢在这位爷面前放肆呢。
李破军听了也是一惊,很是疑惑,但也不敢磨蹭,只得放下茶杯,直说道:“我这便去”。
出门便骑上马便跑了,陈康等人刚牵来马匹,忙是撵上去。
一路畅通,来到甘露殿,还没进殿,便是听得李世民的怒吼,“逆贼,逆贼,不知天高地厚的逆贼,这是找死啊……”。
李破军闻言一惊,逆贼?
听得李世民正是盛怒,不敢多耽搁,也不用经过通报直接进去了,进去一看,只见得长孙房杜,尉迟程二李,宗室三王等人都在,满殿的十余人,都是当朝重臣。
“见过父亲,见过舅舅,诸公有礼了”,反正是偏殿,不是正式场合,李破军草草行了一礼。
回礼罢了,李破军直问道:“父亲,生何事了?何以大怒了”
。
李世民脸色很不好,阴沉沉的,看了看李破军,只是说道:“北边……反了”。
说话间脸色更是不好,只是压抑着怒气,眼睛里更是狠光闪过。
看样子李世民是连那人名字都不想提起,长孙无忌正想着补充一下,说明一下谁反了,毕竟李世民这简简单单的四个字,不清不楚的。
哪知李破军听了也是一惊,惊呼道:“李瑗王君廓真反了?”
众臣听了也是一惊,殿下怎的知道,李世民也无心去与众臣解释,又是补充说道:“还有李艺贼子……”。
李破军闻言是真的惊了,刚才的“惊”是惊讶的居多,李瑗王君廓这两人居然真的伙同在一起了,这回的惊却是略微有些惊吓的意味了,不是李破军胆小,若只是李瑗王君廓这两个废柴造反了,他不在乎,李世民也不会在乎,现在居然李艺也掺和进去了。
不是扬敌人威风,那李艺多年宿将,手下兵勇将广,着实不凡,若是他也伙同造反了,那就有点麻烦了。
历史上李艺造反可是直逼京城,屯兵豳州的,若不是内部有人反水刺杀了他,说不得都把长安都给围住了,李艺可不是李瑗那草包的。
李破军在李世民下坐下了,心底思略着,顿时大殿一片安静,压抑的很。
李世民的心情可是出奇的坏的,依靠李世民的本事,自是不惧那几个混球造反的,那几个跳梁小丑他都没放在心上,他气的是那李瑗居然举起旗号说他逼死太子兄长,得位不正,借此机会也想来一次“玄武门之变”,这可是李世民心底的痛,他的逆鳞。
半晌,李世民这位老大不说话,下面都不敢说话,没见房玄龄在李世民暴怒的压抑下都吓得哆哆嗦嗦了吗。
“都说说”。李世民终于出声了,只简单的四个字。
尉迟恭率先忍不住了,直嚷嚷道:“陛下,不用说了,你一声令下,某家马上点兵,揪下那仨人头掷于殿前”。
“是啊,这还用说吗?兵”。程咬金也是叫嚷道。
李世民没去理会这俩肌肉男,直看向了长孙二李等人。
“陛下,兵是必须的,三贼罪无可恕,必须正法。兵一应事物若需要所部,臣必积极配合,至于军务,呵呵,那是几位将军的事了”。长孙无忌直接说道。
长孙无忌说罢,众人包括李世民父子都是微微点头,不愧是大管家,不愧是文臣老大,不愧是老狐狸。
简短两句话表明了他的态度,那就是出兵,这也是勿用讨论的,人家都造反了你还不出兵?还说明了军务不是他本职,是诸位将军的事儿,懂得进退,所以即便是程咬金天天骂长孙无忌老狐狸,但是对于长孙无忌,连程咬金都是很敬重的。
民部尚书戴胄看见了李世民看向他,也是站起身来,铿锵有力的说道:“陛下,虽是灾害以致国库空虚,但是臣纵是绞尽脑汁,也定能凑齐大军粮草,剿灭逆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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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三十一章:厚葬追谥
531厚葬追谥
看着众臣都是一副众志成城的模样,李世民阴沉的脸色这才稍微好转。
李破军记得王君廓可是玩了一手无间道的把戏啊,历史上王君廓是忽悠着李瑗造反,然后又杀了李瑗,以平叛英雄自居向朝堂邀功请赏的,声势可是小的很啊,李瑗都没有兵就被杀了,而且历史上李瑗好像也没和李艺勾搭在一起啊,怎么现在好像搞得很认真一样呢。
当即也是向李世民问道:“父亲,王君廓就没有什么“异动”吗?”说着很隐晦,众臣可能不明白,但是李破军之前可是已经跟李世民说过了,所以李世民是听得懂的。
当即也是说道:“没有,看来他是铁了心要反”。
“不知叛军动势如何了?”李破军很想知道李瑗到底有没有兵,毕竟既然朝堂都知道他造反了,他总不可能按兵不动。
李世民闻言看向了长孙无忌,长孙无忌也是摇头说道:“暗谍来报,三贼虽是于昨日晚间已经宣布造反,也切断了与外地的联系,割占燕幽之地,但却是只兵未动的,不明动向”。
暗谍……看来老爹手下果然有些无孔不入的密谍,而且十有八九是掌握在这位舅舅的手中。
只是为什么已经宣布造反了还是按兵不动呢?难道等着他们去围剿不成?
程咬金也是嚷嚷了,“哼,不过乌合之众,用兵狗屁不通还不知天高地厚,擒三贼易耳”。
忽的,李破军看向了李世民身后的那张地图,幽州…燕州…突厥?
李破军忽的瞪眼,口中直呼道:“突厥!”
众臣闻言一愣,继而都是看向李破军,李靖李绩也是眼睛一凝,似乎有所想。
李破军直说道:“三贼按兵不动,定是暗通突厥,等突厥聚兵完毕,一举南下”。
李世民闻言回身看看地图,也是缓缓点头,“或是如此,诸公以为如何?”
尉迟恭等人也不是傻子,这时一想,再看看地图,李艺本就是燕郡王,在燕州经营多年,震慑北疆奚族,而李瑗是幽州都督,王君廓掌兵,这三贼造反就已经将大唐北方幽燕给联系到了一起,相当于练成一片,将整个河北道北部还有河东道北部给割据出去了。
如果这个时候再和突厥勾搭在一起,那整个大唐北方都将是敌人了,届时,大军南下,陇右关内河东河北四道将直临兵锋,战火将四起,燃便大唐北疆。
这么一想想,即使雄才大略如李世民,也是觉得头疼。
李靖这时出声道:“陛下,兵贵神,逆贼聚兵拖沓不堪,十分士气以丢了气成,纵有百万军,亦不足为虑”。
李道宗也是笑道:“名不正言不顺之叛军,已为天下所弃,即使不战,也当自溃”。
一旁坐着高昂脑袋的李神通听得李道宗的话却是吹胡子瞪眼了,“你小子说的是什么话,不战等着他自溃?那我等脸面何存?必须得把李瑗那贼子正法了”。
李神通是李道宗的堂叔,是自家宗族长辈,所以可以对李道宗吹胡子瞪眼骂骂咧咧的,而且李神通娇纵难惹,性格泼辣,所以李道宗堂堂宗室名将贤王,被这位堂叔一吼,也是没脾气,只是嘟囔道:“我又没说不打的……”。
李神通听了又是一瞪眼,眼看就要翻桌子了,一旁的另一位贤王李孝恭赶忙做个和事佬,“王叔说的对,必须正法以正国本,而且陛下应立即下令,将贼子李瑗除族贬位,通告天下”。
一向严谨谨慎着称的李孝恭也是言辞狠厉的出声了,顺带着安抚了一下老小孩李神通。
李神通见得这位了不得的堂侄出声顶自己,更是觉得自己牛比坏了,直示威的看了一眼李道宗,又是站起来向李世民摆摆手,拍拍胸脯,“陛下啊,给我五万兵马,保证一月擒下三贼,不,是四贼,还有颉利可汗那杀才”。
李世民也是无奈,只得好言说道:“王叔英勇可嘉,但是出兵事大,还需商酌,王叔且坐下”。
李神通见得李世民这么给他面子,也是坐下了。
李破军在上头看着这十余位众臣各自言,不仅每人说的话都是可取,而且也都是有着极大的凝聚力,也是为大唐的未来感到高兴,如此人才,别的君主能得到一个就是很不错,李世民竟是能够得到济济一堂,不得不说很是牛比。
就拿淮安王李神通来说,别看他说话好似没谱,而且做人很是狂妄一样,但是有句话怎么说的,狂妄的人一般都在狂妄的资本,否则就是煞笔,但是李神通能够坐在这儿,能够位封郡王,是煞笔吗?显然不是的。
论忠心来说,当年高祖李渊在太原拆老杨家的台造反之时,敢于在外地响应李渊起兵的李氏宗亲可是唯有李神通一人,这等忠心就是不得了。
而且李神通这家伙和窦建德打仗时战败被俘了,却是宁死不屈,让夏王窦建德大为佩服,以贵宾之礼对待他,这份忠心不用说。
论战功来说,狂妄到没边儿的李神通打得宇文化及请求投降,和李世民一起消灭了鲁王徐圆朗,吴王杜伏威,也是战功赫赫,虽是也败了几次,但是胜败乃兵家常事,李神通还有本事这是毋庸置疑。
安抚好了李神通,李世民听了众臣的分析,心中乌云也是慢慢散了几分。
看着沉思的李破军,对着众臣笑道:“诸公,太子可是三日前就是料定了李王二人将反的”。
众人一听,都是大惊,连老狐狸长孙无忌都是有点惊讶的看着李世民又是看看李破军。
正当众臣想要深问之时,李破军却是直下座拜道:“还请父亲厚葬建成太子,加以追谥”。
这话一出,满堂寂静,众臣连个大气都是不敢出了,一向觉得自在掌握之中的老狐狸长孙无忌都是觉得空气突然凝结了,心跳加了。
李世民正是欣赏着李破军这份前见之明,想要表扬来着,却是突然听得这话,也是脸色一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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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三十二章:世祖仁皇帝
532
世祖仁皇帝
李破军见得众人反应也是暗自苦笑,没办法,此事群臣都不敢提,包括舅舅也是不敢提,历史上是在李世民登基了几年之后,方才有正直之士提的,现在不借着这个机会提出来,日后更是难办了。
这不是他李破军找死自找没趣,而是一种责任,一种对历史负责的责任,虚伪也罢,颠倒黑白也罢,总之能够直面历史了。
“父亲,建成皇伯可为翩翩佳君子,独不可为人君,皆因齐王元吉暴戾,蛊惑黄伯。如今若是厚葬追谥皇伯,加以追谥,不仅可安天下人心,更是显示我贞观浩荡,以正示之。
父亲或是厚葬追谥皇伯,天下人乃至后世人皆当念父亲仁德,君子坦荡荡,何惧之有,于亲情看,建成皇伯仁德友爱,皆乃齐王元吉挑拨,于社稷来看,建成皇伯却是万事皆能,独不能为君。如今惨为齐王元吉所害,父亲理应为他主持公道”。李破军思略着言辞,朗声说道。
说罢之后,却是满堂寂静,长孙无忌等人看着李破军那是有些愣了,麻蛋,还带这样玩的?你们父子杀了建成太子自己当了皇帝太子,现在反过来你还要为他建成太子主持公道?这个世界太疯狂了,一张嘴那是黑白颠倒啊。
李世民听了也是微微一愣,继而也是思略着那句为建成太子主持公道这句话。
忽的,长孙无忌率先反应,直说道:“陛下,太子之言有理,建成太子与陛下兄友弟恭,仁爱有加,皆乃建成太子纯良仁厚,不喑奸事,被奸人蛊惑,酿成憾事,还望陛下不忘兄弟情,为建成太子主持公道,厚葬之”。
这话一出,又是满堂寂静,半晌无语。
程咬金坐下低下头,大眼珠子直转悠,忽的,直抬起头笑道:“是啊,建成太子太过纯善,不喑世事,不懂世间奸恶,才被奸人蛊惑,这才坏了陛下兄弟情义”。
程咬金说罢了,众人这才眼神烁烁,纷纷附和了,痛骂着奸人,至于奸人是谁?那大家都知道了,现在要颠倒黑白为建成追谥,那自然就得有一个背锅侠了,是谁?齐王元吉呗?非他莫属了。
李世民思略片刻,也是脸色悲痛的说道:“皇兄之事,朕心甚痛,至今不愿回想。今太子提出,如此甚好,理应厚葬追谥皇兄,至于齐王元吉,终究吾弟,如之奈何”。说着竟是脸色悲痛,将要落泪。
李破军也是大为佩服李世民的演技,直接出班大包大揽的说道:“父亲,此事易耳,孩儿已有打算,还请父亲定夺”。
说着背对着群臣跟李世民眨了眨眼。
李世民见状心里一动,直挥手说道:“但讲无妨”。
“父亲,皇伯生性纯善,与父亲皇爷爷披荆斩棘,才有了如今大唐,皆乃齐王元吉蛊惑,以至酿成憾事,父亲无奈才接的皇伯大位,孩儿斗胆,追皇伯为世祖仁皇帝,享封太庙。谥齐王元吉为巢刺王,除族”。李破军站直了身子,朗声说道。
尽管外面看起来,李破军言语朗朗,铿然有声,但是李破军紧盯着李世民的眼中却是目光烁烁,心里也是没底,想来……父亲应该能够领会的。
果然,李破军说罢,众人都是大惊失色,纷纷是伏地叩拜不敢言语,诸如胆小的房玄龄都已经脸色煞白瑟瑟抖了。
再看李世民,听得这话,也是浑身一震,直瞥头看向李破军,眼中精光不定。
世祖仁皇帝……太子殿下你可是真敢想啊,你老爹可不仅是夺了人家建成太子的位子,还杀了他全家啊,现在你让他追封建成太子为皇帝,这也太……
涉及到了这禁忌问题,众臣都是不敢说话了,李破军暗叹一声,上前一步低声“追谥不过虚号耳,阿耶当计千古身后名。若阿耶大度追谥,世人乃至后人皆当念阿耶气度。近可平三贼造反之口号,中可安天下旧臣之心,远可于青史汗青无愧也”。
说罢李破军便是缓缓退下坐下了,李世民直阴沉着脸毫无反应,似乎是在思略着。
半晌,李世民直说道:“便依太子所言,明日早朝,由太子请奏”。
众人闻言心中一震,继而都是反应迅,纷纷是唱赞,什么陛下您真大度啊,陛下真乃千古无二之仁德之君啊……谁说名臣就不拍马屁的,你看那房玄龄尉迟老黑几个,说的可得劲了。
李破军也是暗松一口气,李世民到底是良心未泯的。
被李破军这么大的插曲一雷,话题已经歪楼了,似乎三贼造反这么大的个事儿完全没入在场诸位的眼一样。
可是李世民怎么可能会忘,直拍板说道:“如何兵?今日需得议出来”。
李靖说道:“陛下仁德,世祖文皇帝已经追谥,三贼已失出师之名,人心定是涣散,而贼李瑗志大才疏,李艺桀骜残暴,王君廓反复无常,此三贼之盟实是不堪一击。我等劲敌仍是北虏三十万控弦之士”。
李靖简单分析一下,众臣皆是附和,李世民也是点头道:“药师所言极是,敬德,你晚间便动身,前去泾州布防,突厥便是交给你了”。
尉迟恭拍着胸脯应着了,李世民斟酌一阵,又是说道:“太原正临三面兵锋,又是龙兴之地,不可有失,茂公,你本为并州都督,便回去坐镇太原,确保龙兴之地无失”。说罢又是向下看了一圈,直说道:“坐镇兵围之地,不可无猛将,知节,你去太原相助茂公,茂公为主你为辅”。
话音落下,李绩程咬金都是出声应着。
接下来没点到的人都是眼神希冀的看着李世民,都不是傻子,都是知道的,接下来定的就是那平叛之人了,虽是李瑗三贼说是不足为虑,但是这平叛之功可是不小的啊,在这天下初定之后,就更加显得尤为难得了。
“陛下,让我去,我这把老骨头在家坐着都快散架了,该去活动活动了”。敢在李世民面前这么嚷嚷的除了尉迟老黑程大妖精之外就只有李神通这位皇帝的叔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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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三十三章:点将
533
点将
听得这位堂叔叫唤,李世民又只得好言安抚一番,其实李神通这老小子哪还有那雄心壮志去沙场立功啊,他这么表现一下也就是为了李世民那几句安抚罢了,说白了这位骄傲的皇室王爷就是找找存在感罢了。
李世民看了一圈,直接说道:“三贼虽是无知,却不可任之由之。药师,以你为幽州行军总管,领军一万,明日出征,以最快的度平之,嗯,弘慎本为代州都督,亦临兵锋,便以弘慎为行军副总管,愿二位早日平叛,擒下三贼”。
李靖张公谨闻言朗声应着了,没接到任务,没能有立功机会的其他将领都是大失所望,而尉迟恭下一名瘦削尖脸的威武汉子也是愤愤不平的哼了一声,狭长的眼睛直瞥着李靖,看样子很是不服似的,众人也都是装作没看见一般。
李破军倒是看的挺有趣,那瘦削尖脸的将军能坐在武将头头尉迟恭下,位在程咬金二李前面,自不是庸人,他正是月前论功行赏的并列的“以功为第一”的五人之一潞国公侯君集,也是深得李世民宠信的,只是为人桀骜孤傲,所以朋友也是不多,众人也都是懒得理他。
吩咐罢了,李世民直摆手说道:“好了,散了,愿诸公勠力,同定天下”。
众臣都是下座朗声拜了,李破军也不例外,只是众人都走了,李破军一个人还是安然的坐在原位,他知道,他的事儿还没完呢。
果然,人都走光了,李世民的脸色便是阴沉下来了,喝了一口茶水,半晌无声,李破军也不敢先说话,只等问。
“给我一个理由,否则,便去国子监安心进学”。李世民很是严肃的瞥了李破军一眼。
李破军听得心头一震,果然,涉及到了逆鳞,亲儿子都是怒了。
麻蛋让我去国子监进学,那不就要交出手中的兵权,没有现在这般自由,而且最重要的是不能随时议政参政了,这剥夺的权力可是大了去了,虽是没有直接废了他这个太子,但是这惩罚可着实是不轻了。
后头侍立的王敬忠听得李世民的话,也是心头一震,眼神烁烁,悄然退后,顺带着打了门口的小黄门。
李破军早已经是备好了说辞,现在听得李世民此话虽是心惊但却是并不慌乱。
扯开了笑脸就是上去替李世民捏着背,“嘿嘿,阿耶,别这么严肃嘛,笑一笑,笑一笑十年少嘛”。
李世民一愣,继而一抖肩膀哼了一声,但却是并没有挪开,这小子,捏的还真挺舒服的。
“阿耶,您别生气,这事儿啊,咱不吃亏,您见过我啥时候做过亏本的买卖啊”。李破军一脸得意的嘚瑟道。
“别给我扯这些没用的”。李世民一瞪眼。
李破军忙是收起笑脸,直说道:“阿耶您看,现在给李建成厚葬……”。说着就被李世民给打断了。
“哼,那是你大伯,怎可无礼”
。
李破军愣了愣,忙是得乖的点头道:“现在给大伯厚葬追谥了,他以前的那些臣子诸如魏征,王珪,薛万彻等人还不得对您感恩戴德的啊。那李瑗不是口口声声的替大伯平反嘛,咱这一招岂不轻轻松松就让他哑口了。
好处可不止这么些呢,关键是千古身后名啊。
阿耶,咱不说暗话,这天下虽是您打下来的,但是按照宗法礼制,这大位可是不该我家坐的。但是现在您不仅坐下了,大伯还死了,天下人会怎么说,后人会怎么说,青史汗青会怎么说?绕是你功盖三皇,德逾五帝,他们仍是会说您……”。说到这,即使以李破军的胆子也是缄口了,仔细打量着老爹的脸色,心里颤颤的。
李世民阴沉着脸听着,听到李破军停口了,他却是直冷笑着接道:“他们会说我弑兄杀弟逼父夺位是吗?”
李破军心里一震,直是跪下,口称不敢。
李破军感受得到李世民锐利的目光在他身上看着,直跪着低下头不敢言语。
半晌,呵呵呵呵……李世民竟是轻笑着,李破军心里跳着,妈呀,不会把老爹给气疯了。
“起来,虎小子胆子乎我的想象啊,呵呵,这些话,天底下,怕是只有你才敢说了”。李世民轻笑道。
李破军闻言站起身来,怯怯的又疑惑的看向老爹,实在有些摸不清他的脉。
“哼,就你小子能想到这些不成,我若是没想清,之前岂能应下”。李世民被李破军那狐疑的目光看得很是不爽,瞪眼说道。
李破军自是不敢言语,充当好听客就好
。
只听得李世民又是喝着茶眯眼说道:“阿耶又何尝不知道呢,纵有千般说辞,我得位亦不正,呵呵,便是那儒士口中之乱贼也。弑兄杀弟,逼父夺位,呵呵,纵有汪洋之功业,也是洗刷不去的,罄南山之竹粉饰,亦是难脱青史。
若是普通之人,纵有千般污点也无人问津。若是万人瞩目之人,丁点错误亦将无限放大。你提的厚葬追谥我又何曾没有想过,你舅舅也曾隐晦提过,但是我知道,纵是如此做了,骂名亦不会少,你既想到此节,那便尽力而为,记住,唯有强大自己,方才立于不败之地。
若是月前,我稍迟疑一刻,呵呵,那九泉之下被追谥的就是我父子二人了”。
李破军听得李世民这慨叹之声,也是无限感慨,这位帝皇,比谁都看得清啊,自己倒却是想多了,竟还想着如何劝说。
“阿耶怎知若是月前兵败,大伯会……呃……追谥我们?”李破军挑眉问道,他自己心里也是嘀咕,若是月前李建成得胜了,应该会的,毕竟李建成确实是秉性温和纯厚之人,若是说放过他父子一家,李破军相信李建成还没那么仁慈,但是李破军相信,李建成应该不会做的那么绝。
李世民听得这话,也是脸色一暗,叹道:“你大伯生性温和,这……并非虚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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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三十四章:请缨
534
请缨
说着李世民眯眼仰头似乎是回想起了母亲太穆皇后逝世时拉着他们兄弟的手握在一起不愿放开的模样,想起了他们兄弟在大兴城里并肩怒打泼皮的情景……一时也是不胜唏嘘。
李破军见着模样,也是知道,老爹跟建成大伯是真有着兄弟情谊的,跟李元吉就没啥感情了。
看着背后挂着的一副简易地图,看着北方连着的突厥,燕州,幽州等地,李破军心中也是蠢蠢欲动。
趁着李世民伤情的时候,认真想了一下,便是打定了注意,
“阿耶,我想出征”。李破军直看着李世民认真说道。
李世民正是怀念往昔童年美好呢,听得这话,当下没多想,便是瞪眼斥道:“别胡闹,你尚年幼,谈何出征,你出恭都费劲”。
李破军一噎,正喝着茶水差点没呛死,您咋不说我上炕都费劲呢……
心中不服,也是梗着脖子强自说道:“您当年不也是未及冠就从军了吗?我现在也不小了”。
李世民闻言又是一瞪,“可你现在还没有我当年从军的时候大呢,你还真是野惯了,去了趟南山,杀了几百个乌合之众,就想着上战场了,你战场以为是闹着好玩的”。
“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我是您培养出来的继承人,日后成就怎么着也不能比您差了不是,何况我还没说去哪呢?您先别急着反对啊?”李破军又是着急说道,再不上战场练练手,以后还不敢杀人了都。
李世民听罢眉头一挑,呵,小子人小口气不小,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有些道理,我可不能向我那舅姥爷(隋文帝杨坚)一样,纵横一生,雄才伟略,却是二世败亡。
当即也是饶有兴趣的挑眉问道:“你且说说看”。
李破军看的李世民这反应,当即也是高兴了,知道有戏,若是没戏的话,强横的老爹都不用听你辩解,直接就是给你否了。
“嘿嘿,我知道我还年幼,没什么统兵经验,手底下神策军训练也还不到位。
这第一,突厥我肯定是不会打的,不是扬敌人威风,突厥骑兵确为一绝,不可轻视。
第二,尽管孩儿自问不弱于人,但是毕竟年岁还小,李艺,王君廓虽是各有致命缺点,但是毕竟乃是成名宿将,还是有几把刷子的,孩儿自不会狂妄与之交锋。
突厥李艺王君廓几人我现在不与之交锋,但是李瑗父子二人我可是丝毫不惧,一个志大才疏,一个纨绔膏粱,同出一族,孩儿就要让他看看,不是谁家都有那个能力入住这太极宫的”。
说着李破军一挥手掷地有声,当下有几分气势,李世民听了也是眼睛一亮,但还是皱眉说道:“三贼与突厥相连,一旦发兵,整个北疆兵烽四起,你若搅入其中,届时恐是难以脱身,可是万分凶险的,你真的要去?”
“阿耶,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不经磨炼,怎能成才,您就让孩儿去。我悄悄地去,不让人知晓,不立功劳,不亮旗号便是,若是有难,嘿嘿,我跑回来便是的”。李破军直说道。
李世民听着正是欣赏“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这句名言呢,听得下面几句话便是一愣。
继而也是一愣,直指点着李破军无奈笑道:“如此无耻之话你竟也是朗然说出,我却是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啊,哈哈”。
李破军听了却是舔不知耻的昂头正色说道:“识时务者为俊杰,此言不假的”。
李世民却是直摆手说道:“要去便去,记住,亲卫不可离身,一旦事急,保命要紧”。
李破军闻言大喜,一个劲儿的拜谢,又是嘱咐了几句,李世民便是撵人了,“去看看你阿娘,嗯,别让她担心”。
李破军点点头兴奋的去了,别让她担心……这李破军自是知道,他才不会傻乎乎的去跟娘亲说他要去打仗呢。
李破军走罢,听不见脚步声了,李世民斜靠塌上,眯着眼不知在想着什么。
半晌,李世民直拍拍手,接下来令人惊奇的一幕出现了,在大殿的阴暗角落处,竟是出来了一名黑衣人,也不见怎的挪脚,几个停顿便是来到了李世民案前躬着身。
“太子出京后,让人看紧了,若是太子有失,那就都不用回来了”。李世民斜躺着慢慢说道。
“是”那黑衣人轻声应着了,声音毫无特色,让人似乎听一遍就是想不起来了。
黑衣人应着了,却是没下去,“还有何事?”
李世民坐起来看都没看黑衣人一眼,直说道。
黑衣人躬身不变,直说道:“太子似乎对京中帮派有了兴趣,昨日杀了飞鹰帮帮主沙飞鹰,今日收服飞鹰帮旧部,意图收服飞鹰帮。而且据太子表现来看,也不知那三英会的真实身份”。
李世民听得一挑眉,直嘀咕道:“这小子,没个消停,可别将朕计划打乱了”。思略片刻,李世民便是说道:“别管他,让他玩,牵扯到了那人之时,才来报我”。
黑衣人应着了,李世民又是说道:“北方暗谍继续投入,重点颉利李艺二人”。
黑衣人应着,李世民一挥手,那黑衣人便是隐退去了,就好似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
而李破军此时屁颠屁颠的来到了后殿,进的殿去却是没看见娘。
只一道白色的素影拿着鸡毛掸子在掸着帘子,正是皇后两位贴身侍女之一的素琴。
一问之下,得知长孙无垢去了后面的佛光寺抄录经书去了。
无奈来得佛光寺,看到这碍眼的寺庙,李破军也是无奈。尽管是在太极宫中,但是这佛光寺面积可着实不小,足有一个大殿附加两个偏殿,这太极宫是隋文帝始建的,当时叫大兴宫,隋文帝就是个不折不扣的佛教信徒,他可是很虔诚的,为了能够当朝的拜佛诵经,就在皇帝休憩的甘露殿后面修建了一座佛光寺,可以随时随地的当朝的拜佛。
按理说皇帝这么信佛,要是个昏庸皇帝,那建的寺庙可不止仅仅一大殿二偏殿这么点了,但是隋文帝恰恰又是个极其节俭的人,建了这么大个寺庙已经感觉很奢侈了。
第五百三十五章:要马 上
535
要马(上)
这佛光寺里面却是没有僧人的,开玩笑,这是后宫,这是皇帝呆的地方,能让普通僧人在这儿嘛。
只有一些宫女太监在这负责。
此刻还没进大殿,李破军伸着耳朵听着,里面没有声音,抬步进去,只看得香案前,长孙无垢伏案在抄写着什么。
旁边翠瑶服侍着,一向活泼好动的翠瑶在这说肃穆的佛堂里,倒也是坐得规规矩矩的。
听得脚步声,长孙无垢抬起头来,看见李破军便是展颜笑了,放下笔站起身来,“虎奴,你回来啦”。
“见过娘亲,娘怎么又跑到这鬼地方来了”。李破军看着长孙无垢捏笔抄经手都有了红印子的手,拉着揉揉埋怨道。
长孙无垢闻言抽出手来,直敲敲李破军脑瓜子,“你这孩子,怎的说话呢,不可对佛陀不敬”。
李破军听了也只得讪讪,“娘,先回去,在这儿地方我待着难受”。
“娘这佛经还没抄完呢……”。
“改日再抄也行的,反正也是糊弄鬼的东西”。李破军直拉着长孙无垢就往走。
长孙无垢翻翻白眼,糊弄鬼的东西?那经文抄着是烧给佛陀,这是糊弄鬼的吗?这孩子……怕李破军又是说出什么不敬佛陀菩萨的话,长孙无垢只好一同回了甘露殿。
“说,又怎么了?”长孙无垢端坐塌上,轻吹着茶水淡淡说道。
李破军听得一噎,“看娘这话说的,什么叫又怎么了,孩儿想念娘就来看看能有什么事啊”。李破军讪笑道。
“得了你,娘还不知道你,你可这大忙人,可是无事不登这甘露殿的”。长孙无垢嗤道。
被自家老娘损了,李破军也是很无奈,同时也很是惭愧,整天忙活这忙活那也没见的忙活个啥,娘这儿连每日请安都没有去,真是不孝。
“是不是又想跑出去溜达一圈?”长孙无垢淡淡说道。
李破军一愣一惊,直抬起头惊呼:“娘怎么知道?”话一出口,李破军一捂嘴,麻蛋,说露了。
长孙无垢叹口气,直无奈摆手说道:“行了,娘还不知道你啊,听说外面不安生了,你怎会呆的住,要去便去,只需记得一点便好”。
李破军楞楞的,当真是知子莫若母吗?当下也是挑眉问道:“娘亲请讲”。
“活着,活着就好,大唐有的是精兵猛将,还不到堂堂太子搏命的份上”。长孙无垢拉过李破军谆谆嘱咐道。
李破军听得心头一震,自是应着了,但是看见长孙无垢眼中的那屡抹不去的担忧,又忙是摇摇头说道:“娘亲想多了,孩儿可没想着去沙场交兵呢,孩儿只是想去看看那李瑗父子到底有多厉害,竟是不知天高地厚想造反。那突厥有尉迟将军对付,李艺王君廓有李程几位将军对付,我可是插不上手的”。
长孙无垢闻言笑了笑,拍拍李破军的手,直说道:“那就好”。
看过了老娘李破军便是精神抖擞的出了太极宫,马蹄哒哒哒的正走在朱雀大道上,一旁的陈康却是忽的说道:“殿下,你说明日便点兵出征,那明日英雄楼开业,你不去啦?”
李破军听了摆摆手说道:“不去了,有请柬上那些人去镇场子就够了”。
陈康噢了一声,还在琢磨镇场子这个词,却是又想起一事,“殿下,明日出征,那你答应给翟长孙的几百匹马怎么弄啊?”
吁~李破军一愣,忙是拉住玉顶马,口中惊呼道:“握草,差点忘了”。
当下里拍着脑瓜子一想,便是指着一名亲卫说道:“你速回山庄,吩咐李正准备三千大军一月的粮草”。说罢便是勒转马头说道:“回宫”。
那名亲卫自去了,陈康史进又是跟着李破军滋溜的调转马头回宫去了。
看着去而复返的太子殿下,守军也是不敢多问,一溜回到甘露殿。
正在批示奏折的李世民,听着李破军进殿的声音,都没有抬头,直问道:“你又回来干甚?”
“阿耶你怎的知道是我?”李破军一愣,还没有抬头就知道是我,眼睛长头顶啦。
看见李破军诧异,李世民缓缓放
下手中笔,看见李破军,嘴角扯扯,直说道:“敢在宫中纵马,敢在朕的大殿里蹦哒,你是头一个”。
李破军听了
挠挠头,“这不在咱自家嘛,随意点,嘿嘿,随意点就好”。
“行了,说罢,什么事?先说好了,要钱要兵要将领,一个都没有”李世民揉揉脑袋,直接挥手说道。
李破军一愣,继而便是舔着脸笑嘻嘻的说道:“阿耶,我不是来要东西的,我是来给您献宝的”。
李世民听得一愣,继而嘴角嗤笑道:“献宝?你怕是个现世宝”。
李破军满头黑线,至今他仍是搞不懂,他这么乖的孩子,为什么老爹老娘都是喜欢损他。
当即眼睛珠子一转,直说道:“阿耶,咱大唐每年的马匹可是很稀缺的?”
李世民眉头一挑,疑惑又带着三分小心的看向李破军,“的确,怎么了?”
“阿耶是懂兵擅兵之人,不输古之名将,应当知道军中马匹为何稀缺?”李破军跟诱惑小红帽的大灰狼一般,循循善诱道。
李世民浑然不觉,听得那句“不输古之名将”便是微微仰头,感觉很爽了。听清楚问题也是皱眉说道:“原因有很多,第一,我中原乃农耕之地,不能大肆养马。第二,马匹多来自北方草原,然草原异族
对于马匹买卖控制甚严。第三,军中原有马匹多有战损”。
李世民不愧是李世民,短短一会儿,不假思索,就将最主要的原因给说出来了,李破军也是直击掌附和。
李世民眉头一皱,似乎有些不耐了,直说道:“你小子到底想干什么?痛快点,没工夫跟你扯”。
李破军嘴角直哆嗦,心里直呼喊,老爹,你是皇帝陛下,皇帝陛下得有风度,不能这样……但是还是麻溜的说道:“是是,阿耶也说了,军中马匹多有战损是马匹稀缺的主要原因之一,而所谓的马匹战损,阿耶也应该知道,十有八九却并非是当阵战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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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三十六章:要马 下
536
要马(下)
说到这,李破军一顿,果然,李世民听到这,也是眉头一皱,接着说道:“的确如此,军马战死受伤甚少,多是骑行日久,马蹄朽烂,不得再骑,哎,我的飒露紫便是如此,本是青壮之马,奈何马蹄已经磨烂,不得再上战场了”。
说着李世民的情绪也是低沉,他对他的六匹骏马是真正有着感情的,不然也不会让人在他死了之后在陵寝雕刻昭陵六骏石像相伴了。
低沉罢了,很快甩过情绪,又是对李破军说道:“你那玉顶爪黄马乃是马中王者,你平日骑行需得注意,时常养护坐骑,不仅能延其寿命,更能增进感情,关键时刻,坐骑是能够给你抵命的”。
李破军闻言也是直点头,骑兵的另一半就是坐骑,这他也是知道的,马也是有感情的,你时常喂养爱护它,它就会与你亲近,关键时刻也不会掉链子。
当下也不多说,直接越过龙案拉着李世民的衣袖便是往外走,“阿耶跟我来,给您看看这个宝贝”。
李世民就这样被李破军连拉带拽的拉住甘露殿,身后的王敬忠一脸诧异,敢这么拉拽着陛下,太子殿下……太猛了!
眼看着要出殿了,个龟儿子,这要是被守军看到了,多丢面啊。李世民眼角直哆嗦,一甩袖子,瞪眼道:“老子自己会走”。
说罢一挥袖便是龙行虎步的向外走去。
李破军也是悻悻然的跟在屁股后面,身后王敬忠更是低下头,心里直叫佩服,能把陛下气的飙脏话的,恐怕也只有这位了。
李世民黑着脸出的殿去,不理会拜见的一溜守卫,搞得守卫莫名其妙心里颤颤的。
眼睛精光烁烁看向李破军,那意思好像是再说,小子,你不给老子一个合理的拽老子衣袖的理由,看我不抽你丫的。
李破军讪笑一下,直说道:“陈康,把马牵来”。门口侍候的陈康去一侧把玉顶马牵到跟前。
“果是好马”。李世民眼睛一亮,但是看到一旁的李破军又是脸色一正。
李破军直走下台阶,抚摸了玉顶马几下,抬起它的前蹄,对疑惑的李世民说道:“阿耶请看”。
李世民一看,那马蹄下竟是钉着一块铁片,不由得眼睛闪过狐疑,下去仔细一看,眼睛一亮,忽的推过李破军,翻身上马,便是看的玉顶马不服这个陌生人上了自己背上上下腾挪蹦哒,李破军赶紧上前拉住缰绳抚摸几下,玉顶马这才安生下来。
可是把陈康还有一溜守卫吓坏了,这烈马要是惊了摔了陛下,那他们就大发了。
骑上马背,听得马蹄磕在石板上哒哒哒的声音,李世民翻身下马,直惊道:“这铁片可以保护马蹄?”
李破军竖起大拇指一笑,“不过,阿耶一眼就看出来了,这给马蹄上打上简单的一层铁片,就好比人穿上了鞋子一般,是可以保护脚的”。
李世民听罢也不管这是在殿外,直哈哈大笑,挥着袖子往殿里走,直摇头笑道:“如此简单实用之道理,古今多少人未曾想到,如今竟是被你这黄口儿给想出来了,哈哈”。
李破军听得郁闷不已,黄口儿……这是表扬我还是损我呢。
李世民坐定了,直高兴说道:“不错,给马匹穿上鞋子,保护马蹄,能大大的减少战马损失,有效的缓解马慌。嗯,不得不承认,小子,你又立功了”。
李破军听得直咧嘴,尽管这话听着不得劲,但是有那句,你又立功了,接下来就好说话了。
果然,李世民接下来的一句话就是:“敬忠,宣柴绍,尉迟恭,段纶进宫”。
说罢便是瞥了一眼李破军,直无奈的挥手说道:“说罢,想要什么?”
……对于李世民这个态度,李破军是相当的不爽的,我可是刚刚立功了好吗,你这怎的跟打发叫花子似的,但是上面那位不仅是最高领导,更是他老子,他可不敢造次。
但是面对这得之不易的奖赏,肯定不能含糊,直接张口说道:“我要三千匹马”。
噗~李世民刚喝进口的一口茶水直接喷出来了,李破军一闭眼,愣住了。
李世民这位马上皇帝也不讲究,直接用袖子一抹,瞪大眼睛说道:“你说什么?”
李破军睁开眼睛,看着李世民大眼睛圆瞪,虬髯滴水的模样,也是怯怯的重复了一遍,“三……三千匹马”。
这下子李世民就是忍不住了,直接撸起袖子就是喝道:“你还真敢开口啊你,三千匹马,整个大唐才多少匹马,太原起兵时不过一千匹马,天下初定合天下种马也不过三千匹,多年来耗费人力物力推行马政,至今不过数万匹,分配于十六卫六百军府所剩无几,连我的玄甲军都减员了,你现在张口就要三千匹,你怎么不去草原上去抢啊?”
李破军擦擦脑门上的口水,直嗫嗫说道:“我是想去抢,可也得您同意啊”。
“你说什么?”李世民瞪眼道。
“没……没说什么,我说我刚刚发明的马蹄铁,可是能够大大的保护战马的,将军马全部装上马蹄铁,日后军马战损也没那么多的”。李破军迫于李世民的威风很是丢人的连说话都是嗫嗫小声了。
李世民听罢又是一挥袖子,“哼,纵是马蹄铁有效,那三千匹战马也是没有”。
李破军听得这话,眼睛一亮,三千匹没有?哈哈,那就好,就怕你说一匹马也没有,嘿嘿,本来我就没想着要三千匹
。
“好,孩儿也知晓阿耶难处,但是孩儿此番去与贼子交锋,皆是步军,连亲卫都是两腿跑路的,到时候一旦战败,可是跑都跑不赢,可是我知道,现在大唐国事艰难,实在是腾出来战马,也罢,到时候若是孩儿被贼子追上一刀……”。说着李破军言语凄凄,都快要哭了。
李世民满头黑线,一拍桌子,李破军赶忙说道:“两千五,那就两千五百匹”。
“没有”。李世民一瞪眼。
“两千匹,不要两千九,不要两千五,只要两千匹,仅仅两千匹”。李破军赶忙伸出俩手指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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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三十七章:忽悠了一千匹
537
忽悠了一千匹
李世民听了顿时保持不住了,你还只要两千匹,一拍桌子,没有!
李破军脸色一苦,低下头,眼中闪过笑意,然而别人看上去却是觉得这个小孩很可怜,怎的这般落寞……最后李破军缓缓抬起红肿的眼睛,“一千五,孩儿只要一千五了,不敢要多的,仅仅一千五”。
李世民一愣,这是……要哭啦?但是一千五百匹马?没有!
李破军闻言怔住了,李世民不再多扯淡,直斩钉截铁的说道:“一千匹,多得没有,要的话自去太仆寺牧监领,不要拉倒”。
李破军闻言一喜,握草,一千匹,赚大发了!
顿时喜不自胜跳起谢道:“哈哈,谢谢阿耶,就知道阿耶最慷慨了,哈哈”。
话说完,李破军就有些愣了,看着李世民跳动的眉头,赶紧正色说道:“孩儿这便回去点将整兵,明日出征,望阿耶保重身体”。
说罢一溜烟的跑出去了,只听得一声驾~而后马蹄哒哒哒,直到听不见。
李世民摇摇头苦笑,揉揉脑袋,对着身侧的王敬忠笑道:“敬忠啊,朕这是要是去行商做生意,兴是亏得血本无归啊,呵呵”。
“呵呵,大家说笑了,您可是天子呢,再说了,这天底下,也唯有太子殿下聪慧过人,才能够与大家比拟一二的”。
王敬忠反应不慢,立马就是接道。
李世民闻言挑眉笑着摇了摇头,继而便是听得殿外脚步声,小黄门来报,还没说话,李世民便是挥手说道:“让他们进来”。
话音落下,一阵脚步声进来,三个人并列而进,拜见罢了,各自安坐,刚坐下那尉迟恭一身戎装嘎吱响,“陛下,某正在军中点兵呢,不知唤我何事?”
李世民只是拿着笔在纸上画着什么,画罢停下笔,便是跟三人细细道来,不一会儿甘露殿中只听见一阵阵惊呼之声。
再看李破军,滋溜的在陈康诧异的目光中做贼似的逃离了太极宫。
“殿下,慢点,这是怎么了?”陈康有点摸不着头脑,后面又没狗撵你,跑这么快作甚。
“嘿嘿,从圣人哪儿忽悠来了一千匹马,可不得跑快点”。李破军眉头一挑,奸诈笑道。
陈康听得一愣,继而忽的向后看去,小声道:“那殿下,咱们早些回去”。
刚好出的朱雀门,李破军却是调转马头,向东市跑去。
“殿下去哪儿?”
“东市英雄楼”。
“我们不回去吗?那陈平可是回去送信去了”。陈康又是在一旁跟秘书似的提醒道。
李破军闻言又是一怔,忙是拽住缰绳,握草,又忘记了!
直向陈康问道:“你说我们现在回去能赶得上不?”
陈康听得思略一下挠着脑瓜子说道:“陈平送信已经出发一个多时辰了,殿下也出来了差不多一个时辰,时间差不多,这个不知道那姓沙的接到信后是否立即动身,我也不知道赶不赶得上”。
李破军听了也是一拍脑袋,这总是容易忘事儿可不行,必须得要一个秘书了,这陈康别看现在也是修建起来了胡须,整理了一下面容,看得倒是人模狗样,也是看了一些事认得些字,但到底是个赳赳武夫啊。
当即又是拨转马头,出城去了
。
通过车驾往来的朱雀大道,出的明德门,便是加大油门直向翠屏山而去。
“郎君跑那么快干嘛啊?”后面的史进抱紧了马脖子跟着,看着前面跃马扬鞭的李破军嘟囔道。
“殿下赶着去杀人呢”。陈康也是苦笑道。
“什么?杀人?俺,俺也要去”。说着用力一夹马腹,可怜坐下那匹西域宝马,被这莽汉夹的昂昂叫,撒开蹄子就是狂奔。
后面陈康看了嘴角一抽,这主仆俩,真是嗜血狂魔啊。
也是一拍马屁股追上去。
“老七,你说老大要被太子殿下赏官了,那某家是不是也能捞个小官当当啊”。一匹黑马上坐着一个灰衣汉子滴溜溜的跑着,那灰衣汉子直拍拍脑瓜,憧憬的说道。
那被称作老七的正是陈平,也就是之前的邹平,听得这话,也是挑眉笑道:“那是肯定啊,听说太子殿下可是很赏识老大呢,那给的官儿定是小不了,二哥你是老大的心腹兄弟,那官儿能跑的了吗?”
灰衣汉子听了粗大眉头直哆嗦,“哈哈哈,没成想我纪老二也能得个官身,那某家可是光宗耀祖了”。
这人赫然便是陈平去引诱的飞鹰帮二首领纪明。
“二哥快些走,待会儿老大等急了,让太子殿下等着咱也是不好”。陈平眼睛精光闪烁,直说道。
“嗯嗯,那是,太子殿下虽是小屁孩儿,但人家给咱官儿当,那就得敬着他,不能托大了,老七跟上了,驾”。说着纪明一挥马鞭就是跑出去了。
陈平听得纪明这话,也是嘀咕道:“确是个汉子,可惜了”。也是拍马跟上了。
进的翠屏山,“哎,老七你说,这太子殿下可真是个怪人,金山银山的皇宫不住,跑这破山里头来作甚呢”。纪明直是说道。
陈平听到一噎,感情皇宫里面就是金山银山啊,太子殿下住这山里那就是传说中的隐士高人,山清水秀的被你这鸟汉子说成破山。
“二哥,人家太子殿下那是有着闲情雅致……”。陈平只得一路小心的糊弄着纪明慢慢的走向地狱。
行得石桥上,纪明确实忽的勒住马匹,直皱着那两条粗大的眉毛。
“怎么了二哥?”陈平心里一抖,问道。
“不对,里面有喊杀声音,这不是普通的庄子”。纪明粗犷的脸上凝重说道。
陈平心底一抖,“二哥可真厉害,这当然不是普通的庄子啊,这是太子殿下住的庄子,里面喊杀声是太子殿下的亲卫队在操练呢”。
“亲卫队?你怎的不早说”。纪明瞪瞪眼。
“你又没问,太子殿下有着亲卫队正常的很嘛”。陈平笑着糊弄道,直把纪明往前面推搡,再走一段,只要到了庄门口就好了,他的任务就完成了。
纪明却是忽的一顿,一双大手挠着脑瓜,狐疑的盯着陈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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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三十八章:拔剑术
538
拔剑术
陈平被纪明这糙汉子的一双牛眼给看的瘆得慌,再加上心里有一种出卖兄弟的罪恶感,陈平心里慌慌的。
抹了一把脸,直说道:“二哥你这样看着我作甚?走,老大可还等着你呢”。
说着就拍着纪明的肩膀。
纪明确实耸身让过,直瞪着眼睛说道:“你小子骗某”。
陈平心里一咯噔,目露惊慌之色,也不知道纪明有没有看见。
“啊?二哥怎的这般说,小弟何时骗你了”陈平故作惊奇道。
“哼,莫以为某是傻子,你小子性子熬的很,往常就是老大面前你也没这么嬉笑过,更是没好声的喊过一声二哥,今儿怎的转性了?”纪明眯着眼说道。
陈平一愣,正要辩解,纪明又是喝道:“还有,庄子里隐约的喊杀之声怕是不下万人,你跟某家说是亲卫队?纵是太子殿下的随身亲卫队也不可能有上万人”。
陈平听了一愣,麻的,甚喊杀之声,老子怎的没听出来。
“二哥你这就说笑了,今时不同往日,现在咱们兄弟入了太子殿下的眼,就要当官了,还能不亲近些,还有这亲卫队啥的,我又没敢在太子殿下的庄子里瞎晃悠,谁知道里面有甚,兴许太子殿下在里面养着有军队呢。
你没事在这儿瞎怀疑我作甚,我没骗你什么,不过就是替老大传个信罢了,你不若不去,我自去向老大交差便是,去不去随你”。陈平说着说着也是入戏了,直皱眉眉头埋怨一通,便是打马便向庄子里走去,倒是有着几分往日的风格。
纪明在后头看着牛眼中疑惑不已,直抓那硕大的黑脑袋,他总感觉哪儿不对劲,看着已经走了的陈平,总感觉这小子有些不同了。
陈平在前面故意的放慢了马速,他在赌,赌纪明不敢违背老大的命令,果然,纪明皱眉想了一通,又拿出那张信,想了一遍,字确实是陈舟那假书生的样子,话也是老大的语气,还有那落款的雄鹰,都没错啊,当下里正要相信了,忽的,听得一阵马蹄哒哒的声音。
陈平纪明都是回身一看,只见得一个白袍少年骑着马向这边奔来。
那白袍少年正是李破军,一路奔马回来,正要到桥上,却是看着桥头一雄壮大汉坐在黑马上伫立,不由得眼中闪过一丝狐疑。
而陈平看的李破军从外面来了,心里一惊,这可如何是好?
可不能让纪明那厮对殿下出手。
还等陈平想到啥,后面的陈康赶上来,“殿下,这……”。陈康话音落下,那纪明眼睛一瞪,嚷嚷道:“你就是太子殿下?”
李破军看见后面面露无奈之色陈平,心里已是猜想出了大概,拍马近前,可是把陈平吓得一跳。
“不错,我就是太子李破军,阁下何人?”李破军朗声笑道。
其实端看外表,李破军对着这纪明倒是颇有喜欢,咳咳,不是那个喜欢,这纪明外表刚硬中显得几分憨厚,而那双眼睛里又显示这人不是个纯憨货,至少脑子是不笨的。
见得李破军承认,纪明咻的转过头瞪着陈平,“你不是说太子殿下和老大在庄子里头等着某吗?”
陈平听了也是一笑,走上前来拜道:“见过殿下”。李破军摆摆手。
“是我让他喊你来的”。李破军端坐马上,左手牵着缰绳,右手却是悄然扶上了剑柄。
纪明听得一瞪眼睛,“你真是太子殿下?老大呢?不对,你怎么会有老大的书信?嗯,还是不对,陈老五那假书生呢?”纪明纵使不笨,也是感觉脑子不够用了。
李破军也是觉得这汉子但是性情中人,就好似牛皋李逵那样的人物。
当下里也是笑道:“以后就跟着我金银美女,官职爵位,都少不了你,怎么样?”
陈平听了也是眼睛一亮。
纪明听了却是直憨厚挠头笑道:“那感情好,老大都已经跟着你了,某肯定也跟着的”。
李破军却是摇摇头,直说道:“我不想要你老大,只想要你”。话说完,李破军直感觉有些不对头,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但是纪明这糙汉子却是没多想。
听罢直摇头,“那可不行,某就跟着老大,他去哪儿某去哪儿,你不要他,那……那金银当官啥的某家也不要了”。说罢又是说道:“某家老大呢?某跟老大一起,他咋说某家咋做”。
却是没想到,这糙汉子对沙飞鹰那般忠心,李破军直说道:“你真的铁了心要跟着沙飞鹰?”
“那是,某家这条命都是老大的,肯定要跟着老大的,除非……除非他不要某了”。纪明斩钉截铁的说道。
李破军倍觉遗憾,直摇摇头,“那你是没机会再跟着沙飞鹰了”。
“什么意思?”
纪明满脸疑惑。
“因为我已经把他杀了”。李破军淡淡说道。
“什么?你杀了老大?”纪明一听就是大惊,瞪眼吼道,再看的陈平在李破军身侧警惕的模样,他也想明白了,他家老大已经被害了,邹平这小子已经投降了。
当即也是红着眼睛怒吼道:“小子,某家杀了你”。说着便要拔刀。
“殿下小心……”。陈康几人正要上前挡住。
可惜李破军比他们快,使劲一踢马腹,玉顶马不愧是宝马名驹,这爆发力加速度不是盖的,一下子就冲到了纪明近前。
唰的一声,李破军就着马势,冲上去拔剑便是拨开了纪明拔剑的手,而后横剑一抹,咣~当纪明落马,拔出一半的横刀铿然落地。
陈平倒吸一口冷气,殿下这剑术,着实不凡啊。
李破军看了一眼瞪眼落地,脖颈出红的纪明,直叹道:“可惜了”。又是朝陈康吩咐道:“找个地方埋了”。
这纪明倒也是个忠义汉子,死在这桥上,李破军自不会让他曝尸荒野的,两名亲卫抬着纪明下去了。
“殿下,没想到你剑术如此高超啊,纪明也是有数的高手,我自问单打难以胜他,殿下却是一招制敌啊”。陈平过来直惊叹的叹服道,看得出来这不是拍马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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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三十九章:选将
539
选将
听得陈平的话,李破军也是浅笑道:“这一招名为拔剑术,三招之内拿不下敌人,剑招便废了”。
“拔剑术……还真是贴切”。陈平也是回想起来了方才李破军那一剑拔出剑来只见得剑光一闪,纪明连刀都没有拔出来,就是死了。
收起剑来,进的庄子去,苏梁几位就是迎上来了。
“大将军,你吩咐准备粮草,是不是我们要出庄训练了?”苏定方率先问道
。
“也是,总在庄中训练,校场虽大,却是难以实地地形训练,还是得在山川中练练”。梁百武在一旁也是说道,翟长孙初来乍到的,还没有正式熟悉神策军习惯,没有发言,但是听得梁百武的话也是点头附和,毕竟光是在校场训练可是不行的。
李破军听得这话,却是古怪一笑,看了看陈康,陈康也是失笑。
这哥俩在这儿说的挺热闹,但就是唯独没有说出征的事儿,恐怕他们也是没有想到,他们这只新军居然这么快就有战斗机会的
。
李破军摆摆手顾自说道:“最先招收的那三千陌刀手是划分在了飞熊营是?”
苏定方闻言点了点头,“是,大将军你说必须保持三千人的陌刀阵,呵呵,其实末将这飞鹰营也可以叫陌刀营”。
李破军度量一下,直说道:“点出一千精锐陌刀兵,再加两千步军。今晚休整,配齐甲兵,明日一早出征”。
李破军话说完,众人都是愣住了。
“大将军,你说什么?”
“出征?我们神策军有机会出征吗?”
…………
几人都是兴奋中带着几分不解,李破军笑了笑,直说道:“燕郡王李艺,庐江王李瑗联手造反了”。
“什么?”
几人又是一惊,这两人都不是常人,他们自是知晓名头的,特别是那李艺,也是赫赫战功的。
李破军这时又是加上一句,“噢,还有个王君廓,三个贼子已经割据了幽燕,而且好像还和突厥取得了联系”。
“突厥,突厥终于动了吗?”几人也不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人,自是知道突厥屯兵边境已有月余,这下子终于听得了消息,却是和两个造反的王爷联合了。
“大将军,不知朝廷作何举措?”苏定方率先问道,这也是几人最关心的问题。
“圣人已拜尉迟恭为泾州行军总管,抵御突厥。李靖为幽州行军总管,张公谨副之,讨伐逆贼。并州都督李绩,宿国公程咬金守卫太原”。李破军喝口茶一溜说道。
不得不说,大唐兵多将广就是牛比,纵是你三方起火,我也能三方都能拍个独当一面的大将前去。
众人一听,也是释然,有这么几位狠人前去,定是无忧了,但是,我们呢?我们是去干嘛的?
“大将军,那我们……”。苏定方也是支吾问道,因为李破军所说的出征安排,独独没有神策军。
李破军苦笑道:“别抱太大想法,圣人严厉警告过我,我这回去只能算是去练练兵溜达一圈,连旗号都不能亮出来。当然,若是赢了就是亮,输了嘛,赶紧回来。而且我们不打突厥,也不打李艺,专挑软的欺负,谁弱咱打谁”。
众人听得一愣,嘴角直哆嗦,专挑弱的欺负……大将军,殿下,这话你也堂而皇之的说的出口?继而一联想李破军身份加上李破军说的话,也都是想到了,定是圣人不放心了,毕竟国之储君,正所谓千金之子不坐垂堂,能让太子殿下出征已经够心大了,难道还能让他去跟那精锐的突厥骑兵硬钢?
但是接下来三将都是激动了,尽管如此,但是神策军毕竟是出军了啊,三千精兵呢,当然在他们眼里,神策军本就是收的体格精壮的汉子再加上他们的操练,已经算得上是精兵了,有这三千精兵,只要能上了战场,不就有了立功机会。
顿时,三人都是火热的看向李破军,忽的,直拜道:“大将军,末将请战”。
李破军就知道是这么副场景,也不由得无奈,当即也是不容置疑的说道:“此番就带三千人,庄中五千人还需要操练,你们三人是不可能都去的,听我安排”。
众人听得这,也是下座肃直身躯。
“苏烈”。李破军站起来喝道。
“末将在”。苏定方心中一喜,立功机会来了。
李破军却是眼睛一转,直说道:“此番出征,大本营需稳重熟识之人坐镇,你便坐镇大本营,督促日常操练,不可懈怠”。
苏定方听得一愣,啥?虾米?让我坐镇大营?不让我去打仗?愣是愣住了,失落归失落,但是苏定方毕竟是军人,当即也是挺身敬礼道:“末将得令”。
接下来梁翟二人都是喜了,最老资格的苏定方没机会去了,那就是说明大将军要带他俩去了。
果然,李破军接下来又是喝道:“梁百武,翟长孙”。
“末将在”。
“你二人为副将,明日随本将点兵出征”。李破军朗声说道,顿时就是喜欢上了这种感觉,军账之中发号施令,沙场之上驰马扬威,大男儿当如是。
“末将得令”。二人喜不自胜,连声音都是大了几分。
特别是翟长孙,他都不记得他有多长时间没有上过战场了,几日前,他在玄甲军军营蹉跎之时,还以为此生就是这样了,只能安安稳稳的做个四品将军了,说是将军,其实就如同教头一般,只管操练,却无上战场的机会,谁知道现在,就有了出征的机会,翟长孙心中好似燃起了一团火。
李破军直摆手说道:“好了,你二人先下去,回去准备,跟家人告个别,明日卯时校场集合,定方留下”。
梁翟二人闻言行礼出去了,苏定方留在原地。
“定方,你是不是也想去啊?”李破军发令罢了,便是卸去了气势,歪坐着喝茶道。
苏定方闻言苦笑,“末将确实想去,但是无条件听从大将军军令”。
李破军见了也是放下杯子,下来拍拍苏定方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道:“定方,我二人很早就相识,你也是跟了我有一段日子,也曾陪着我远走西凉,但是他二人乃是新来,得给他二人一个机会不是,而且神策军操练必须有稳重大将坐镇,非你莫属。你放心,下回一定带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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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四十章:可堪大用的李然
540
可堪大用的李然
苏定方听罢李破军语重心长的话语,面上无变,心中却是一暖,没有言语,只是默默一拜,李破军拍了拍他肩膀就是出去了。
出的议事中厅,还没回到屋子,李破军便是说道:“把李正叫来”。
传令兵李然滋溜的去了,不一会儿,又是滋溜的回来了,却是不见李正人影。
“郎君,阿正不在山庄,出去采购粮食去了”。李然擦擦额头微汗,直说道。
李破军听了眉头一皱,又是说道:“那把陈舟陈平二人叫来”。李然正要跑,李破军皱眉喝道:“慢走,不急”。
李然回头憨憨一笑,“我手报废了,现在也只能给郎君跑跑腿了,得把脚劲给练出来”。说罢又是一溜烟的跑了。
李破军听了也是一叹,既是心疼又是无奈,看来得给阿然找个活计啊……
不一会儿,陈平二人跟着李然来了,二人正是焦急忐忑的在房里坐卧不安呢,听得李破军召唤,简直比李然还麻溜,急急忙忙的就来了。
见礼罢了,李破军单刀直入直说道:“现在飞鹰帮首领都被除了,你二人应该能控制住飞鹰帮了?”
二陈一听,相视一眼,陈平出声道:“殿下,控制飞鹰帮自是容易,沙飞鹰纪明他们都死了,飞鹰帮名存实亡,只要我二人回去振臂一呼,那飞鹰帮便是殿下的了,只是凭我二人影响力,恐怕是难以聚集所有帮众,但是留下七八成应该可以的”。
李破军闻言点点头,思路一下便是说道:“这倒无妨,人数少点就少点,这样,你们尽快回去接管飞鹰帮,嗯,以后我不在时,一切听阿然的,这样,你们回去以后,飞鹰帮自不是以前的飞鹰帮了,改个名字,就叫……天下会,阿然,你来做这个会长,陈平做老二,陈舟老三,都听你安排,尽快给我接手飞鹰帮”。
李破军说罢之后,几人都是愣住了,特别是李然。
愣罢之后便是急急说道:“郎君,我,我当什么老大啊,你不要我当传令兵啦?”
李破军一笑,拍拍他的肩膀,“阿然,你当传令兵大材小用了,你还是要做一番事业的,岂能窝在我旁边做个跑腿的?你看人家阿正,现在人人看见不得喊一声大管家的,你能不能有点志气”。
李然听了一怔,张张嘴不知道说什么,李破军又是低声说道:“这京城帮派对我有大用”。
李然听了抬起头,毫不犹豫直说道:“是,我听郎君的安排”。
又是回身跟陈平陈舟拜道:“以后就麻烦二位兄弟了,我这残废做不了多大事,还得靠二位兄弟帮衬”。
陈平二人听得忙是摆手还礼,李破军在一旁看着也是微微点头,阿然若不是断臂了,真是可靠大用!
李然答应之后立马就是进入了角色,“郎君,我们稳住飞……天下会之后,接下来怎么做?”
李破军听了一笑,也是好气的说道:“你这小子,还没去飞鹰帮呢,你现在还是个光杆司令呢?就想着下一步啦?”
李然听了却是不以为然的一笑,挑眉嚣张笑道:“郎君太过高看那飞鹰帮了,飞鹰帮也就两位兄弟有大才,我有二位兄弟帮衬,拿下飞鹰帮还不如手到擒来的事儿”。
陈平二人听了脸色微红,忙是摆手客气,但是心下里却是对这年轻的李然有了七八分好感了,毕竟人家这也是在殿下面前说他们好话。
李破军听得却是眼中尽是笑意,这阿然,我的本事倒是学了个七七八八去了。
“你们先稳住飞鹰帮,然后改组天下会,最重要的是稳定,不要与其他两帮产生冲突,希望等我出征回来,能看见一个稳定有序的天下会”。李破军直说道。
三人听罢都是应着,李破军又是补充道:“若是有需要帮助的地方,阿然你尽管去找大管家,你别跟他客气”。
李然听了咧嘴一笑,“嘿嘿,这下我也是会长了,不差他差了,他还得配合我”。
李破军听了一瞪眼,“我说的是万不得已的情况,若是到了实在需要帮助的时候再去找他,别有事没事就找,你们得靠自己”。
李然三人听了连连应是,李破军挥手道:“好了,坦之,你们二人先行回去,先去飞鹰帮稳住局势。阿然等等,我还有事吩咐”。
陈平二人应着转身就要走,李破军却是忽的想起了什么,“等等”。
二人顿住脚步,转头看向李破军,李破军直斟酌问道:“你二人此去可有十分把握?”
二陈对视一眼,陈平说道:“殿下放心,十分不敢说,应有七八分”。
李破军嘴角一扯,尼玛,尽给我说这不着边的话,七八分……
“你且说过看,你打算怎么做?”李破军好奇的问道,虽是他一向坚信放权原则,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但是不问个明白,他总感觉这俩人不靠谱,特别是那假书生陈舟。
陈平听了直说道:“殿下,飞鹰帮七个首领麾下总共有五六百人,其中沙飞鹰纪明手下最多,共约有二百余人,我与陈兄共有百人左右,平时各自为政,只听各自首领命令。现在其他五个首领一死,料想他们听闻消息便做做鸟兽散,若我二人再趁势收拢,应有七八分把握”。
李破军听了眉头一皱,这特么完全就是靠赌啊。
“其他五个首领麾下没有死忠吗?若是死忠不服怎办?”李破军挑眉问道。
李破军问罢,陈平还没出声,陈舟便是笑道:“殿下说笑了,区区江湖帮派,都是为了活命混口饭吃,哪里来得死忠,最多不过十余人的亲卫罢了,不足为虑”。
李破军眉头一皱,沉声喝道:“骄兵必败”。
陈平听了脸色煞白,忙是拜伏不敢言语。
李破军敲着案桌,思略一下,便是说道:“这样,陈平,我给你五十精锐士卒,二十副铁甲,如此可有十分把握?”
陈平二人听了一惊,皆是抬起头颅,震惊过后,陈平直拍着胸脯说道:“若有五十将士相助,我确保万无一失。只是那铁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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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四十一章:粮草迟迟来
541
粮草迟迟来
听着陈平保证,又好气对那铁甲有异议,李破军挑眉笑道:“铁甲怎么了?铁甲虽是朝廷严禁,你可别说飞鹰帮中一副都没有?”
陈平听了也是笑道:“朝堂虽是严禁这些,但是废些心思拿点银钱还是弄得到的。但是我担心这一下拿回二十副铁甲,毕竟没有不透风的墙,若被人知晓,特别是那两帮知晓,可如何是好?”
李破军听了一笑,“呵呵,我就是要让人知晓”。见得陈平听了愣了,一旁的李然却是微笑着。
李破军挑眉说道:“阿然你来说”。
李然闻言也是直说道:“大家都知道铁甲得之不易,何况一下子二十副,若是别人知晓,定是以为飞鹰帮傍上了什么大人物,想要动小心思的话那就得掂量掂量了,毕竟有个成语叫投鼠忌器”。
李破军听了也是笑道:“哈哈,你小子还拽个成语来了”。
陈平二人听了佩服不已,李破军摆摆手:“那你们便去,直接去校场找苏定方要,务必马到成功”。
陈平二人下去了,李破军看着李然,“阿然,我知道你是闲不住的,就把这个任务给你了,能够经营好天下会,自是算你功劳,经营不好的话,哼,那就继续回来当传令兵跑腿”。
李然听了肃直身躯,向李破军敬礼道:“是,务必完成任务”。
李破军一笑,拍拍肩膀,“去”
。
李然应着转身就走了,李破军又是加上了一句,“别再把这条胳膊给丢了,铁叔还没抱孙呢”。
李然闻言一个踉跄差点摔了,苦笑道:“郎君,我这也算是出征了,你就不能说点好的嘛”。
天已经黑了,李破军却是直在营门前徘徊,说是心急如焚也是差不多了。
不时一脚踢飞一个石子,“这个李正干什么吃的?让他准备个粮草,怎的天黑还不着家”。
“殿下,你别急啊,现在还早着呢”。陈康无奈只得劝道。
“早?还早?天都黑了,马上都宵禁了”。李破军瞪眼道。
“呃……殿下莫焦躁,大管家他有您的腰牌呢,宵禁了也是能够出城的”。看着李破军转来转去,陈康也是头疼。
“人都说三军未动,粮草先行,我这倒好,明儿要出征了,现在吃的都没有准备好,搞个锤子”。李破军不停的嘟囔道。
话音落下,只听得石桥那头,进山的拐角处,传来一阵阵嘎吱刚嘎吱的车马声,还有几声牛叫,应该是车牛声了。
李破军眉头一挑,“殿下,应该是回来了”。
李破军又是一瞪眼,“我没聋,听得见”。
陈康一缩头,殿下这是怎么了。其实李破军心里是兴奋的,忐忑的,明儿就要出征了,这是两世为人来第一次的正式率军出征的,这是战前焦虑症吗?
牛车嘎吱嘎吱来到进山,李破军一看,正是两辆牛车,李破军眉头一皱,只两车粮食?
李正从车上跳下,“咦,郎君,你怎么在这啊?”李正眨巴的眼睛问道。
李破军直没好气的说道:“我怎么在这儿?我怕你把我的三千大军给饿死了。怎的现在才回来?”
李正闻言一怔,忙是说道:“哎呀,郎君,你急急忙忙的说准备三千出征的粮食,我一时间哪里去准备啊,这不得准备一会儿嘛”。
“庄中没有屯粮?”李破军问出了整整一下午的疑惑,护龙山庄可是安顿了八千多大军的,平日里都有吃的,现在准备三千人一个月的粮食还用跑出去准备一下子。
“有啊,粮仓里都屯满了呢,够咱八千人吃个把月的了”。李正挠挠头说道。
见得李破军一愣,李正又忙是说道:“可那都是生的啊,郎君要去溜达一圈,难道还带火头军?所以我去准备的都是胡饼,棋子这些干粮呢,免得开灶生火啊”。
李破军听得怔怔的,而后几步走到牛车前,看着一袋袋麻袋,李破军扒开一个,便是一阵热乎乎的香气扑面,是那种热饼的味道,李破军眼睛一瞪,正好没吃晚饭,拿出一个直接吃了,嗯?握草,还是肉馅的。
李正又是上前嘻嘻笑道:“知道郎君可能吃不惯素的,特意做了一车肉馅的,这一车是肉馅的,那一车就是面疙瘩,干饭团子。嗯,当时候郎君可以搭配着让将士们吃,又顶饿还尝了荤”。
李破军拍拍李正的肩膀,口中嚼着肉馅胡饼,直说道:“阿正,你真是个人才”。
李正听了直挠挠头嘻嘻笑道:“嘿嘿,郎君别这样,都是您叫得好”。靠,这货还不好意思了。
李破军看着两大车饼子也是点点头,这样也好,比驮着生米搭灶生火造饭方便多了。
正要转身回去,又是听得一阵马蹄之声,“驾~”,听声音不是好似有三四匹马。
众人听得声音转身看去,只见得石桥上跑过来三匹马。
近前就着庄门灯火一看,李破军顿时眼睛一亮,这人竟是之前派去保护张鸦九的秃鹰,也就是拓拔忠汉。
拓拔忠汉见得立于庄门的李破军也是一惊,隔着十余步马未挺稳,便是翻身下马,到近前拜道:“末将神策军校尉拓拔忠汉拜见大将军”。
“拓拔将军回来可有何事?”李破军眼睛放着精光看着拓拔忠汉身后那人马上的一个大箱子。
果然,结果没有令李破军失望,拓拔忠汉直说道:“回大将军,张大匠已造好宝甲,乌金锁子甲,吩咐末将护送回来”。
李破军听了大喜,哈哈笑道:“好,好啊,来,陈康拿回去”。
陈康一手抱过大箱子,微微一沉,看来分量不轻。
李破军眼含笑意,“张大匠哪里可好?”
“回大将军,张大匠此时正在完善另外几柄神兵,半月可成。部众暂由末将麾下两名旅帅统领”。拓拔忠汉一丝不苟的回道。
李破军听了点点头,“一路辛苦了,你带着两位弟兄先下去休息,歇息一晚,明日一早再去蓝田,等归来之时再行赏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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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四十二章:戎装加身
542
戎装加身
听得李破军的话,拓拔忠汉拜谢了下去了,让李正安顿好干粮,回到屋子里。
李破军便是迫不及待的打开了箱子,打开只见得里面一套乌金锁子甲,一顶三叉束发盔。
李破军眼睛一亮,提起锁子甲,掂量一下,顿时眉头一挑,分量倒是挺轻的。
借着烛灯细看,只见得黑曜光芒闪闪,一个个拇指大小的铁锁片环环相扣,这就是锁子甲,《晋书·吕光记》中记载的铠甲之中最高品,“铠如环锁,射不可入”。
这种锁子甲分量轻,防护力强,透气轻巧,可以防弓弩,枪剑等利器,但是面对槊矛戟鞭锏锤等重器来说,就是没多大用了,主要就是贵族或者不需要亲自冲锋的智将所穿。
李破军越看越是喜欢,这锁子甲颜值也是杠杠的,跟大戟一个颜色,都是那种灯火日照下闪烁流光的黑曜色。
李破军心中一动,放下宝甲,忽的拔出腰间倚天剑来。
陈康见得一愣,忙是喊住:“殿下不可”。
“怎么了?我试试这宝甲防护到底如何”。李破军笑道。
“殿下,我前几日看殿下藏书《韩非子》里面有个矛与盾的故事,现在殿下你拿绝世宝剑倚天剑去劈砍这绝世宝甲,岂不就是矛盾相攻了,届时总会有一个会收到损伤的,说不得还是两败俱伤啊”
。陈康忙是解释道。
李破军听了倒是眉头一挑,“嗯,确实如此,哈哈,陈康看来你看书有长进啊,不错,以后有空就多看看,想看什么自己去拿”。
陈康激动的拜谢,这个时代,书籍可不能随便什么人都可以看的。
而后又是拔出自己的仪刀,“殿下,我这仪刀是百炼刀,纵是一般军中将领也是没有的,不妨用我这刀试试”。
李破军接过,一看,陈康这刀也是精品,刀锋闪闪发光,在烛光下可以当镜子了。
当即也是沉气挥起刀便是朝锁子甲上一砍,竟是溅起来一道火光。
二人忙是朝锁子甲看去,李破军提起一看,我的乖乖,竟是完好无损,连一道印记都是没有。
“殿下,宝甲,真是绝世宝甲,恭喜殿下得此宝物”。陈康也是惊喜拜道。
李破军自也是很高兴的,爱不释手的抚摸着,又是拿起束发冠,左看右看的。
陈康见得天色已经晚了,“殿下,天色已晚,早些歇息。明日一早可还要上朝呢”。
李破军自顾自的点点头,还是把玩着宝甲,陈康见得自己出去了。
次日一早,天还没亮,李破军就是滋溜的爬起来,在阿成手忙脚乱的服侍下,穿戴好盔甲。
头上带着紫金束发三叉冠,齐眉勒着二龙抢珠金抹额,着一套乌金锁子甲,蹬着虎头流云靴,腰间扶着倚天剑。
虽是没有全身镜,但是李破军也是非常满意这一套装饰,不仅装逼,而且使用。很多傻狍子喜欢金灿灿的鎏金甲,自以为帅气,却不知这种盔甲显眼是显眼,但是战场之上却是催名符了,而且金灿灿的金色,多俗气,看我这,低调奢华有内涵!
阿成左边扯扯,右边拉拉的,环视一圈,眼中冒着小星星,“殿下,你真威风”。
听得这朴实的崇拜,李破军也是心里美滋滋。
来得中厅,找来翟梁二人,翟梁二位见得这一身装扮,也是眼亮,李破军本就清秀有威仪,现在一身戎装,更舔得几分威势,而且以他们的眼光,自是看得出那锁子甲定是宝物了。
“清点兵马,整理兵家,待我下朝归来便出征”。
李破军直说道。
翟梁应着,李破军跨马带着数十亲卫便是去上朝了。
今日,注定是个不平之日。
刚过卯时,东边天际线已经露出点点微光,日出了。应着日出来到了长安城脚下。刚刚好,巨大的城门在十余城门卫合力下嘎吱响着打开了。
免去了叫门的麻烦,在还没睡醒的城门卫惊异的目光中,李破军一夹马腹,便是驰骋入城。
“校尉,校尉,数十人骑马佩刀入城了,我们要不要追?”一个士卒大惊着揉揉眼睛忙是汇报道。
“追?追你个仙人板板噢,那可是太子殿下”。这校尉正是李破军认识的城门郎王平,士卒听了又是一惊,瞌睡已经全醒了。
李破军一路畅通,来到朱雀门前,朱雀门正是陆陆续续的进着牛车,轿子,偶尔有一辆驽马车。
见得数十人一身戎装呼啸而来,众位上朝的官员皆是一惊,但是看到为首那威风凛凛的少年时,又都是释然了,纷纷躬身让开。
进的承天们,太极殿广场前,成群的官员低声交谈着。
李破军一眼便是看见了最前头的长孙房杜,尉迟程李等人,翻身下马,陈康等亲卫自将马匹牵去侧边安放。
见得李破军下马,众官员这才是纷纷打着招呼见礼,李破军一路阔步走向长孙房杜,一部拱手随意应着。
见得李破军一身戎装,众人也都是低声议论纷纷。
李破军没去理会,自走到长孙无忌等人面前。
“哈哈,诸公来得早啊。见过舅舅,诸公有礼了”。李破军哈哈笑道。
众人还礼了,程咬金滋溜的挤到身边,“俺的个乖乖,宝甲啊,老黑,你来看看,这锁子甲可比你那板甲牛多了”。
尉迟恭也是眼睛露出亮光,点头赞道:“程胖子这回但是没说错,这锁子甲锻造技术了得啊,比某那点入门功夫强太多了”。
长孙房杜几个文臣自是没兴趣去看什么宝甲的。
长孙无忌直低声说道:“万事以安全为上”。
李破军自是应着。
房杜也是上前拱手说道:“那臣等便先恭祝殿下旗开得胜,再添功绩了”。
“殿下放心,俺下午便启程去了太原,到时候有何难处尽管招呼”。程咬金拍着胸脯啪啪的响。
李破军自是寒暄着,这几位都是重臣,心腹,便是知道李破军的去向也不为怪,但是房杜二人的话让李破军心中一动,再添功绩,莫非……顿时好像心中也是明朗了。
第五百四十三章:兰谋再现
543
兰谋再现
李破军似乎有些明白了为什么堂堂太子胡闹着建军练兵,嚷嚷着剿匪打仗,却是从没有受到阻力的原因了,连李世民夫妇都是敞开了支持。
试想一下,堂堂太子,国之储君,能够这样吗?若是别人,说不得早就被弹劾什么不务正业,不守礼法了。
功绩……李破军念叨着这个词,再看看周围,无一不是对自己毕恭毕敬之人,李破军也是一阵恍然,这时,宫门钟声响起。
众人依次进场了,今日不过是每日例行的早朝,官员人数也没有每月朔望朝会那般多,但是也有近百人了。
进的太极殿,李破军门口卸下佩剑,进去安坐次位,监察御史出来比划了两下就排好了班,众人都不是第一次早朝,自是知道自己席位,但是监察御史排班按坐,这是本职,纵使你都按照规定坐好了,他作为监察御史也得出来意思意思的。
坐好之后,众臣又都是左拉右扯的闲聊着,此处毕竟是朝堂自然不可能去聊风月之事,无非就是李大人啊,今儿你要上书啥事啊?刘大人啊,听说你昨日又立功啦等等。
看着翁嗡嗡如菜市场一般的朝堂,李破军也是好笑,这一刻他终于知道为什么宋太祖赵匡胤要发明长翅帽了,在官帽两边按上长长的铁片,就不能左顾右盼了,必须正襟危坐了。
但是现在毕竟是大唐,开放的大唐,臣子都是与皇帝陛下坐而论事的,不是站着不是跪着,臣敬君君亦敬臣。
“陛下到”。随着王敬忠一声长喝,李世民大步来了,直端坐主位。
“诸位臣公,有事请讲”。待的众臣行礼之后,李世民直伸出手臂遥请道。
李破军看的是舒服多了,身临其境在下首坐着,能够明确的感受得到皇帝陛下对你的那种尊重,而不是指示,比辫子剧里面的那句冰冷的“有事早奏,无事退朝”。
李世民老大发声了接下来就是一些日常需要讨论的事物了,小事罢了,该是大事了。
李靖直出班拜道:“陛下,庐江王李瑗,燕郡王李艺,彭国公王君廓,藐视国法,不尊君父,割据幽燕,不敬朝廷,行叛逆之事,其罪当诛。臣请缨讨伐,系三贼首级献于陛下”。
李世民听了也是微微点头道:“嗯,准了,着李靖为幽州行军总管,弘慎为副总管,拨军一万,即日出征,擒杀三贼”。
“臣领命”。李靖张公谨二人面色不变朗声领命。
这本就是商议好了的,现在只不过是行个过场,而众臣也都是从各自渠道知晓了,也都是不惊讶。
尉迟恭已经不在朝廷了,显然是已经出征了,他的任命泾州行军总管早就下达了,不需再提。而李绩本就是并州都督,无需认命,经批准直接回太原便是。
接下来无事李世民便是瞥了一眼眼观鼻鼻观口正襟危坐的李破军。
李破军见了也知道该自己上场了,长孙房杜等人也是知晓。
李破军直出班奏道:“陛下,建成太子已逝月余,臣请厚葬追谥”。
这话一出,满堂皆惊,当然除了长孙房杜这几个重臣。
这事太过重大了,长孙房杜他们即使知道也是不敢外传,所以其余没听到风声的大臣皆是惊愕,继而便是瑟瑟发抖,这太子殿下,太大胆了啊!
令他们继而惊讶的事,李世民却是脸色不变,听了这话也是微微点头,“嗯,太子言之有理,建成皇兄逝去月余,也该入土为安了”。
这话一出,满堂大臣都是心里颤颤,入土为安,建成太子安的了吗。不过这样一来,他们也都是知道,这是人家父子私底下早就商议好了的,就像是之前的点将平叛一样。
李世民说罢又继续说道:“此事既是太子提出,那依太子所看,建成太子该如何追谥?”
李破军听罢,心里早有腹稿,也不犹豫,直接说道:“建成皇伯生性仁厚纯善,听从齐王元吉挑拨,以致陛下兄友弟恭之谊破裂,实为恨事。
幸陛下承建成太子之遗愿,兴我大唐之基业,万民幸甚,大唐幸甚!
臣请追谥建成太子世祖仁皇帝,国葬之。谥齐王元吉巢刺王,除族”。
李破军说罢,满堂哗然,不少胆小的臣子都已经是瑟瑟发抖,脸色煞白了,这……太疯狂了。
陛下如何得位的大家心知肚明,杀兄夺位,现在居然追谥李建成为皇帝?还是世祖?号还为仁?
特别是王珪韦挺魏征等旧臣,具是大惊,但是同时心里还有些期盼,若是旧主死后能得此殊荣,那也心安了,但是他们可是不能出班发表意见的。
若是支持呢?你让李世民怎么看?好家伙,你到现在还心念旧主?
若是反对呢?天下人耻笑,这么快就将旧主抛却脑后,立马给你一个不忠不义的帽子。
所以王珪等建成太子旧臣都是聪明的选择了低头不语,但同时心里都是期盼着陛下同意,因为那个仁厚率真的建成太子对他们可谓是不薄。
可是,不是所有人都是那么聪明,总会是有自以为是的无知傻缺的。
“陛下,臣有异议。先不言建成太子无功无劳享此殊荣,单是无德无义,不顾兄弟之谊,欲害陛下,便不配如此美谥。臣以为,建成太子一个“戾”字为谥,便足以”。
靠后面一排,一个年轻短须的官员跳出来大声说道。
众人听得一惊,纷纷看去,包括李破军。
结果令人皆是诧异,这人竟是建成太子麾下太子左卫率兰谋,现在是建成太子生前甚为器重他,兰谋不过二十五六年纪便是让他做到了正四品上的太子左卫率,统帅太子依仗卫兵,如此年轻的朝廷大员,可谓是年轻有为了,哪能想到现在居然跳出来攻讦如此器重他的旧主。
顿时,满堂大臣都是鄙夷的看着兰谋,而兰谋也是一愣,高昂的头有些懵,却是满脸正直的看着李世民,一副对李世民很是忠心的模样,风气正直的朝堂众臣见得这模样更加鄙夷了。
第五百四十四章:王珪乞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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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珪乞老
兰谋一脸正直的看向李世民,然而令兰谋微微不安的李世民脸色竟是阴沉了。
不等李世民发话,魏征这位昔日建成太子的重臣就是忍不住了。
“无耻,无耻之尤,兰谋,你枉受建成太子恩德,各自如此鞭挞旧主,着实不当人子”。魏征须发皆张,瞪着兰谋骂道。
兰谋听了却是直顶着魏征嗤笑道:“受其恩德?我呸,陛下丰功伟绩,天下平定皆乃陛下一人之功,建成太子徒受其功也就罢了,何以欲加害陛下,如此之人,桀纣尚不如也,受其恩德,我之耻也”。
这话一出,满堂愕然,不要脸!大胆!这就是满堂大臣心里的两个想法。
李破军心里也是诧异,这兰谋莫非是疯了?找死不成?
纵是他想要表忠心,但是如此辱及先太子,也是没好下场的,建成太子再有不是,那也是君,也是本朝的君,岂是你作为本朝臣子能够非议辱骂的?而且先不说受群臣鄙夷,单是日后建成太子的旧臣给他下绊子就够他喝一壶的。
而兰谋此时心里也是在得意,哼,得罪你们这些不识时务的人有何惧哉,纵使被你们鄙夷又怎样?陛下是对建成太子恨之入骨的,我如此识时务,定是能得陛下另眼相看,魏征匹夫,昔日建成太子重用我之时你就横挑鼻子竖挑眼的,现在你居然不识时务的为建成太子说话,当今陛下岂能饶你,哈哈哈。
兰谋说罢,魏征如此刚直之人,岂能忍受,气的他浑身直颤抖,他还没有说话。
王珪便是铿然出声,“兰谋,当杀之。建成太子治西河,取霍邑,拒潼关,平河北,定山东,亦是有偌大功绩,为人纯善率直,惜受奸王元吉挑唆,酿成憾事,但如何能以“戾”谥之,你这贼子,意欲离间陛下兄弟之谊,当杀”。
王珪这位德高望重的老臣出声了,那可是分量不轻了,顿时,群臣就附和着王珪怒骂兰谋,什么不忠不义啊,什么挑拨离间啊纷纷吐沫星子往兰谋身上盖。
然而也有理智的,却是将目光悲悯的看向了王珪,正是长孙房杜等人,包括李破军在内,而且李世民听罢了王珪的话,脸色更是阴翳。
王珪,历经隋杨坚杨广李渊李世民几朝的老臣,恐怕是要离开了。
砰~的一声,李世民一巴掌拍在案桌上,怒视着兰谋,兰谋脸色煞白,这……陛下怎么跟我生气了。
“来人,将此僚缉拿下狱”。李世民指着兰谋怒喝道,李世民此时那是连一句多的话都不想说,直接让人将这个自作聪明的傻缺给叉下去。而兰谋这傻缺眼看着就是无缘再进这朝堂了,说不得还会丢命,自也是无人与他说情的。
话音落下,殿门口便是有武士进来将呆若木鸡的兰谋给叉出去。
兰谋被拖着出去,他这才反应,直是哭天抢地的挣扎道:“陛下,陛下,我……干嘛抓我啊,陛下,您弄错啦…放开,放开我,我可是陛下的忠臣…”。可是武士没有听到李世民的命令,哪里会放开他,直接拖拽出去了。
见得李世民发怒当朝将兰谋这傻缺拿下了,众臣也都是唏嘘不敢言语,顿时满堂一片静。
还是得靠李世民这老大来出声,只听得李世民毫不犹豫的吩咐道:“追谥国葬世祖仁皇帝一事,便劳相关有司了。诸公,可还有何事?”
李破军正要出班,那王珪却是先一步出班拜道:“陛下,老臣有事”。
“噢?叔玠公请讲”。李世民眉头一挑,伸手说道。最起码明面上是给了这位四朝老臣面子了。
王珪见状也是暗叹,直拜道:“陛下,老臣年近花甲,近来自觉耳聋目花,恐是无福再尽朝事,今日特请乞老,望陛下恩准”。
此言一出,又是满堂哗然,王珪年纪是挺大的,五十七八了,确是年近花甲,但是他的身子可是硬朗的很呐,你没听见这老头说话中气十足的嘛。
而长孙房杜等智谋之士都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他们知道,在王珪历数旧主建成太子的功绩之时,王珪已经自绝于朝堂了。
李世民听了,直是关切说道:“叔玠公身体如何了?可是要紧?要不要朕让御医去府上看看?”
王珪听了,也不管李世民说的话有几分真几分假,但至少明面上给足了他这位老臣面子,王珪心里也是不舍,他看的出来,现在的大唐表面上虽是内忧外患,但是王珪知道,这都不是问题,因为陛下英明,诸公勠力,离盛世已经不远了,他本也是其中一员,现在真是不舍啊。但是上次袒护王元甫就是丢了一辈子节操了,眼下也确实该离开了。
王珪整整衣冠,深深拜道:“老臣谢过陛下,然老臣年老力衰,并非病症,还请陛下恩准老臣乞老”。
李世民听了斟酌半晌,直深深叹道:“王公乃是四朝老臣,忠心为国,国之脊柱,朕实不忍相离啊”。李世民这话倒是饱含真情的。
虽说王珪出自太原王家这个大染缸,但却着实是出淤泥而不染,尽心为国,不图私欲,耿直直谏,实属良臣。但是人生事十之八九不如意,纵使李世民确实看中了王珪的能力品格,但是现实情况看来,他确实不该再留在朝堂了。
当即也是说道:“王公既是无力尽朝事,那便去国子监如何?便请王公挂职国子博士”。
王珪听得一愣,思略一下,也是动心了,他这样耿直刚硬的人,是坐不住的,他的身体还倍棒,让他坐在家里养老,他怕是无病也是闲出病来了,但是朝堂又是待不下去,现在这个国子博士倒是挺好,教书育人,也好为国略尽薄力。
当下里王珪也是躬身拜道:“臣领命”。简简单单的三个字,也不含糊也不矫情,你给我我就接着,不来那套虚的,这也是王珪耿直的性格,同时他也有那个能力,要知道王珪也是当世有名的经学大家的,任一个国子博士,绰绰有余。
第五百四十五章:冀州“剿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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冀州“剿匪”
王珪之事了,朝堂又是一片静,眼看着无事了,李破军便是出班拜道:“陛下,臣闻冀州太行一代,多有山匪出没,掠地害民,称霸山林,臣愿领神策军出京剿匪,以作历练”。
这话一出,朝堂又不安静了,都是各自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李世民还没有答话,便是有人跳出来反对了,“陛下不可,太子乃国本,岂能与人行刀兵之事,正所谓千金之子不坐垂堂,那太行山匪既没有被州县剿灭,说明定是凶残狡诈之徒,太子万万不可以身犯险”。
李破军闻声看去,正是那魏征,听得话语,倒也不是针对李破军,说的有理有据,顿时朝堂一阵阵附和。
“是啊,殿下乃是国本,岂能犯险”
。
“太子殿下就该读书明智,岂能动刀动枪的”。
…………
李破军不慌不忙的出班拜道:“陛下乃是马上帝王,纵横天下,披荆斩棘,方有如今大唐,臣为太子,岂能手无缚鸡之力,臣未经艰苦磨炼,何以能承此大业,何况区区山匪,不过乌合之众,正好与臣历练,还请陛下恩准”。
李世民听罢之后很是高兴的样子,直扬手笑道:“哈哈,太子勇气可嘉,正所谓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不历磨难,何以成才。朕准了”。
话音刚落,李破军麻溜的拜谢了,魏征等人正想说些什么的,被这父子家一准一谢的就给敲定了。
众人虽是觉得堂堂太子储君不好好拜师学文,反而去剿匪什么的,太过胡闹,但是李世民父子说的也是在理,太子是继承大统的,也确实需要好好历练,也众臣也就捏着鼻子认了。
至于为什么李破军要多主动提出来出京“剿匪”,也是有着原因的。李破军去找李瑗父子的troub1e的,十天半月肯定是回不来的,到时候且不说众臣心疑这么长时间怎么没见太子,单单是朔望朝会这一关就是说不过去。
所以李破军才想着干脆直接提出来,就说去剿匪历练去了。
李破军回到座位,李世民见得没人出班了,便是说道:“诸公可还有事?”见得无人响应,李世民又是摆手道:“那便退朝罢”。
很随意的退朝了,就像学生下课了一般,寂静的朝堂一片哄闹,众臣各自成群的结伴出去了。
李破军却是跟房杜等人过去了。
“几位伯伯留步”。李破军直伸手喊道。
房杜等人听闻也是停住脚步迎上来,“殿下,什么事啊?”程咬金大咧咧的说道。
李破军直近前低声说道:“几位伯伯且宽心,几位位兄弟跟着我断无危险”。
因为这次出征,李破军打算带几个小弟一起。
房杜等人一愣,继而也是明白了,殿下这是说他们家的那几个公子哥呢。
“哈哈,宽心,俺可宽心的很呢,殿下,到时候就让俺家那俩小子作为先锋,杀山匪个屁滚尿流”。程咬金直拍着肚皮哈哈笑道。
话音落下,尉迟恭不满的声音又是响起,“哼,凭啥你家小子做先锋,我家的小子可是也不差”。
房杜等人苦笑,“儿孙自有儿孙福,劳殿下费心了”。瞧瞧,瞧瞧人家,文臣毕竟是文臣,说起话来都是那么中听。
道别了房杜等人,李破军又是快马出城回了护龙山庄。
到的山庄,直接到校场,校场之上三千人,整整齐齐,没一点喧闹。
其中一边是一千陌刀兵,身着严严实实的山文甲,面罩拉下,便仅留一双眼睛在外,粗大的陌刀杵在地上,应着朝阳熠熠生光。
一边是两千步军,手持长枪,腰配横刀,背背长弓,箭囊装箭三十支。
李破军站上将台,看着这整齐划一的三千人,如同一体的三千人,心中亦是激荡,这便是他现在精挑细选出来的三千真正的精锐,这便是他立功的班底,当然,另外的五千人也是不差。
三千神策军,伫立校场,纹丝不动的看向将台上那个身材瘦小却又是无比高大的戎装少年,静静的等着。
李破军终于说话了,“出征”。只见得李破军拔出佩剑喝道。
翟梁等人一愣,他们还以为大将军要训话做个战前动员呢,没想到就只两个字,不过,看着这士气如红,军纪严明的大军,再动人的训话动员也是显得多余了,因为根本不需要,三千人迈着整齐划一的步子出的庄去。
“定方,崇义,大本营就交给你们了,只需记住两点,一,务必管好军纪,不可松弛,不得出现扰民情况。二,日常训练不可松懈,训练标准务必按质按量达标”。李破军向苏定方李崇义二人吩咐道。
二人自是铿然应着,李破军又是瞪着一旁委屈巴巴的尉迟宝庆,程处亮几人,“你们几个,莫要惹事,一旦犯事,军法处置”。李破军是不可能将八个小弟全部带去的,只带了房遗爱,李震,程处默,尉迟宝林,宇文禅师五人。
吩咐罢了,李破军扬鞭拍马撵上去了。
骑着玉顶马,领着三千精兵走在小道上,翟梁二人一左一右,身后陈康史进,倒也是威风凛凛。
看见日头西移,两边山林归于寂静,李破军擦擦额头微汗,“前面就到蒲州了,依我们这个度,要到冀州,恐怕还得两日”。李破军皱眉有些担忧的说道。
他们此行的目的地到还真是太行附近的冀州,不过他们不是进山剿匪,而是北上平叛的,至于太行之中有没有山匪,鬼才知道。
翟长孙面色如常,直说道:“已经不慢了,再快些弟兄们也是吃不消,到了亦成疲惫之军”。
“是啊大将军,我们一日便到了蒲州,这度已是很快了。对了,今晚是入驻蒲州城,还是城外驻扎?”梁百武看着李破军略显关心的说道。
李破军却是眉头一皱,“修文好意本将领了,但是我们现在是行军打仗,岂有将士们宿营野外而为将着入城享受的道理,便在附近个临水之地扎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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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四十六章:湍急的小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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湍急的小河
听得李破军的话,翟长孙应着下去了,不一会儿,大军来得一个山坡上,下临着河水,大军便在这儿驻扎了。
驻扎完毕,李破军也没第一时间的回大帐,翟梁等人去各营巡查去了,李破军带着亲卫来到了坡顶。
看着一侧颇为湍急的小流,这黄河的一条支流,李破军也是慨叹,不久前还是各处干涸现在居然河水都湍急了。而他此刻也是摸着怀中的一封急信,苦思着良策,忽的,嗯?不对,看着湍急的小河,李破军眉头一皱,
河水湍急,而这条黄河支流水位也是上涨了,李破军陷入了沉思。
过一会儿,李破军忽的哈哈大笑,惹得陈康等亲卫一愣,“陈康,召集诸将,大帐议事”。
李破军拿出怀中的那封信件撕的粉碎扔进了小河里,满脸笑意的去了中军大帐。
中军帐里,李破军正色端坐主位,下面翟梁二人分列两边,尉迟宝林,程处默,房遗爱,李震,宇文禅师两边坐着。放眼看去,只有为首的翟梁二人显得稳重一些,其余都是小将。
但是翟梁二人也是深知,若是谁敢小觑这几个小将那就错了,几位小将都是名门之后,父辈都是当时顶尖的人杰,纵使小将生性纨绔疲懒,但是只要学的父辈三分本领,就足以单独为将了。
这其中可为帅领略一方的智将有李震,可冲锋的猛将有尉迟房程,特别是房遗爱,简直就是个异类,房玄龄一个智计惊人的文臣却是生出了一个天生神力的蛮子,房遗爱手持陌刀,横冲直撞的,一身蛮力连李破军都是吃惊。
“大将军,你说咱们是去打庐江王的?”得知李破军不是去剿匪而是去平叛的程处默吃了一惊。
李破军微微一笑,直说道:“天下皆已平定,哪来的匪,我们此行正是奔着李瑗而去的”。
“哈哈,好啊,我一路就嘀咕着,那乌合之众的山匪有甚打头,不给力,那庐江王麾下好歹也是正规府军,战斗力应该比那山匪强些的”。好战的房遗爱哈哈笑道。
“不是正规府军,是乱臣叛军”。一旁的李震提醒道。
李破军听得也是摇头笑笑,这个时代就是这样,对于乌合之众的山贼土匪都是不屑一顾,总是以为正规军强大一些。现在的确是这样,大唐现有的军队多是战场上下来的,战斗力确实强,而且天下平定走向盛世,偶有土匪确实是不堪一击,但是他们却是不曾想到,乱世时,土匪可是很厉害的,不说远处,就是近前,那瓦岗寨不是土匪吗?可是也出了秦琼程咬金等等一干当世名将的。
李破军直正色说道:“勿要轻敌,记住说过的,战略上藐视敌人,战术上重视敌人”。
“是,党魁”。李破军话音落下,李震等五个年轻小将顿时起身,在翟梁二人诧异的目光中,高抬右臂斜指,手指并拢向前,行着一种奇怪的军礼,李破军也是回礼之后,便说道:“都坐下”。
继而直对翟长孙说道:“翟将军,刚得到消息,李贼叛军突然发兵南下,一日之内连下易州涞水,容城等五县,现在仅州治所易县仅存,情况不明,但根据情况来看,恐怕危矣”。
李破军话音落下,众将都是大惊,易州亦是大州,紧临被割据的幽燕几州,易州是叛军南下的第一道屏障,现在居然一日之间就被攻下了,至于那仅存的州治易县,也离陷落不远了。
“大将军,不知是何人领兵?竟有如此本事?”梁百武惊讶问道,也确实不怪他惊讶,易州地处燕赵,自古燕赵多慷慨悲歌之士,民风彪悍,府兵战斗力也强,不是一个文弱地方,荆轲风萧萧兮易水寒就是这个地方,因易水而名为易州,竟是被一日之内被打残了,这人也着实厉害。
李破军面无表情,口中突出三个字,“王君廓”。
“是啊,李贼手下也就王君廓李艺二人堪称名将了”。翟长孙也是附和说道。
“大将军,你说怎么办?你说怎么打就怎么打?”急糙的房遗爱听得脑瓜疼,又是手痒痒,听说那个王君廓挺厉害的,真想去砍他几刀。
李破军瞥了一眼这个莽夫,心里又是腹诽道:房玄龄那等智谋之士怎的生出了这么个四肢发达没有头脑的儿子,若不是看着这父子俩相貌挺像的李破军都要瞎想了。
见得李破军一瞥,房遗爱也是嗫嗫不作声了,他自知仿佛是被鄙视了。
李破军直说道:“易县有易水为护城河,又是一上州治所,兵多粮足,若是刺史与领兵将领不糊涂,据城死守,应该能坚持几天”。
“但是这坚持几天有什么用啊?咱们离易州还远的很,而且也不知卫国公兵马到了何处啊?”李震直皱眉接道。
李震说罢众人也是附和,这易县眼看着就是被包围了,但是朝廷的兵马还在路上,隔着千里之遥呢。
“现在就看周围州县是否能够支援一二了,但是我又无调兵之权,易县安危,只能凭他自己了。取地图来”。李破军直说道,陈康将地图平铺。
“你们过来看”。众人上前围观。
“我们现在在蒲州城外,原本打算是去冀州,而后北上过沧州,寻机立功,但是现在王君廓已经动兵了,那突厥应该也是发兵了,吴国公在泾州布防,迎战突厥。并州有英国公领略,李艺哪里不用担心。卫国公不出意外的话不日将与王君廓交锋,现在只有李瑗本部没有动静了”。
说着李破军只是看着这麾下几人,相信他的意思大家都知道,而且李破军也说过不打突厥不打李艺王君廓等成名将领,专挑软的欺负。
众将都是看着地图各自思略着,李震直说道:“这平叛大功说不得要落到我们头上了”。
李破军听了眉头一挑,翟梁二人也是好奇看向他。
“景阳有何想法?”李破军眼睛一亮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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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四十七章:四百里加急
547四百里加急
李震闻言,斟酌一下直接说道:“大将军,还有各位你们看,这自西向东突厥,李艺都是各有人迎战,而李瑗也是派出手下唯一用的出手的大将南下,明面看上去,我大唐北疆是遍起兵锋,但却是也给了我们各个击破的机会的,若是他们合兵一处,大军数十万,又有李艺王君廓等名将,却是麻烦多了。
既然现在李瑗派出了王君廓掠地,而他自己坐镇幽州,手底下兵无将,而我们这一支奇兵目前还未为人所知,所以末将建议,走黄河水路,绕过河东道,从沧州至幽州,直取贼巢”。
李震话说完,众将都是眼睛一亮,都看着地图。
“哎,还真是,黄河这条河正好在顺路啊,这一条线直接从这到沧州啊,绕过了河东道,从沧州上去就到了幽州了”。程处默这大熊拍着脑袋说道。
其他几人鄙视的瞟了他一眼,翟长孙却是皱眉说道:“大将军,这样一来行程可是很远了,转战一圈不下千里了”。
一直没出声的宇文禅师也是说道:“远倒是不怕,只是这水路行军速度不知如何?当初我曾随父亲走大江下过江都,却是走了许久的”。
大江就是长江,李破军眉头一挑,倒是没想到宇文禅师还能想到行军速度这一点。
梁百武也是附和道:“大将军,就我们现在的行军速度来看,水路速度却是还要比我们的速度还要慢一点的”。
翟长孙又是说道:“而且且不说何处寻船,便是寻到了可容纳三千人的大楼船,那种楼船的速度也是很慢”。
几人你一眼我一语的说着,总之言外之意就是走水路去沧州的路线规划不可靠。
李破军没有反应,看了看李震,只见他淡淡的笑着。
一旁的尉迟宝林拍拍脑袋,“我的个乖乖,这要是不走水路,大军又没有马,生生凭腿跑去沧州,不得累死啊”。
李破军登了一眼这个憨货,看了看李震,直说道:“景阳你还有什么想法就说”。
众人又是看向了这个英国公长子,不得不说,不亏是英国公李绩的儿子,这智谋如何先不说,光是那副淡然处之的泰然风度就是学了英国公的七七八八,难怪尉迟宝庆几个总是说他未来也是个当道士的货,因为李绩当过道士……
李震听了也是一笑,朝李破军一拱手,“大将军既然不说,那末将便说了”。他看李破军的模样,也是猜到了李破军的想法。
“楼船现在一时间是找不到的,找到了也是太过招摇引人耳目,这蒲州挨着黄河,多有渡口打鱼人家,我们可以买一些小舟,大军化整为零,坐小舟顺流而下,这速度自是快些的”。李震摸了摸颔下并不存在的胡须,因为这是他老子李绩时常做的动作。
众人一听,也是眼睛一亮,“是啊,咱们坐小船啊,那种小船可快了”。宇文禅师直附和道。
李破军微微一笑,站起来来,众将也是四散开站立。
只见得李破军笑着说道:“本将补充一点,现在正是黄河汛期”。
众将听得一愣,“大将军,汛期是啥?”房遗爱挠挠头直问道,这一刻他真的感觉自己难道真是人家口中的房二傻子?居然连大将军的话都听不懂。
李破军一笑直说道:“就是一年中河水有规律显着上涨的时期,河流水盛,水流最为湍急”。
听得李破军的话,众人都不是傻子,纷纷大喜。
“大将军,此乃天助我军啊”。翟梁等人喜道,至于是否真假他们就更不用怀疑了,大将军说的话能有错吗。
李震也是略显惊讶的看着李破军,这一点他倒是真不知道,他只是想到了乘坐那种小船速度定是可以加快的,但是还不知道有这种天助,河水上涨,水流湍急,那种小舟顺流而下,那种速度自不用说了。
李破军忽的正色,直喝道:“梁百武,宇文禅师”。
二人脸色一肃,出列拱手应着,“末将在”。
“你二人各带百人,连夜携重金前往渡口附近,与渔民船夫购买小舟”。李破军朗声说道。
至今金银,大军自也是带的有的,哪有出门不带钱的,何况还是打仗。
“末将得令”。二人闻声应着,而后李破军又是吩咐道:“陈康,拿百金出来,记住,船只乃渔民船夫生存之本,不可强迫,不必吝惜金银”。最后两句是对梁百武二人说的。
二人自是应着,宇文禅师又是说道:“大将军,那需要购买多少啊?三千余人,那种小舟可得不少啊”。
李破军闻言思略一下便是说道:“那种小舟至多可坐二三十人,所以你购置小舟不可少于百艘”。
二人闻言应着,房遗爱笑道:“那这蒲州渡口的小船怕是要被买光了”。
众将皆是笑着大笑,各自散去了,而宇文禅师二人也是连夜去买小船去了。
再看长安,夜已经深了,偌大的长安城一片静寂,只有街道上有着打着呵欠的巡街武侯懒散的巡视着,城头上,尽管很是瞌睡,但是那城门卫还是尽量站直了身躯,因为这是长安,这是国都,这是天下第一城。
哒哒哒~城外传来一阵阵异声,让这名瞌睡的城门卫精神一震,伸着耳朵一听,嗯?马蹄声?“警戒,有情况”。这名士兵低喝一声,四周的士卒也都惊醒。
哒哒哒~马蹄声来到城下,“速开城门,四百里加急”。
那名士卒一愣,忙是喊道:“放下吊篮,请出示令旗”。
不一会儿,看到那面加急令旗,士卒大惊,“速开城门”。
看着那疲惫的驿卒话不多说飞马朝皇宫而去,一众城门卫皆是好奇又是面色沉重,因为他们知道,这种情况下,一定有坏事了。
一炷香后,“陛下,陛下,四百里加急战报”。王敬忠拿着一封火漆的圆筒进了在李世民寝宫门外喊道。
李世民正与长孙无垢说着悄悄话,听得一惊,忙是披衣起身,“进来”。
李世民接过圆筒打开一看,看下去便是脸色阴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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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四十八章:天下英雄尽在我彀中
548
天下英雄尽在我彀中
砰~一声响,装信笺的圆筒砸在地上,“混账,王贼当诛,还有那些县令县丞车骑将军是干什么吃的,全都是废物”,李破军勃然大怒,拍着桌子喝道。
王敬忠只能战战兢兢的退到一边不敢言语,屏风之后传来细细碎碎的穿衣声,长孙无垢出来了,看着低头战栗的王敬忠,挥手道:“王公公下去歇息”。
“谢皇后”。王敬忠送了一口气拜谢道,他可是真感谢长孙无垢的,眼看着陛下发怒,他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幸亏皇后发话了。
“二哥,盛怒不智,不管什么难事你坐下来想办法也定是能够解决的”。长孙无垢端着一杯热茶递给李世民,拍拍他的手掌。
李世民听了,也是脸色稍缓,喝了一口热茶,直愤愤说道:“观音婢你是不知道,那易州各县守将简直就是废物,竟然一日之内连失五城,但是成全了王君廓那厮的永名,着实可恨”。
长孙无垢听了也不由得咋舌,一日之内连失五城,这还真可算得上是大败了。
“二哥不用忧心,朝中战将如云,谋士如雨,可不知有多少个强过王君廓的人呢”。长孙无垢轻笑道。
李世民听罢也是挑眉昂首笑道:“那是,天下英雄尽在我彀中,区区王君廓何足道哉”。在自己心爱的女人面前,自是要保持着面儿的。
然而看向长孙无垢,却是发现那秀眉微蹙,虽是一脸轻笑,却是难以掩饰深深地隐忧。
李世民转念一想,便是明白了,拉过长孙无垢的手,“观音婢可是担心虎奴那小子?”
“是啊,虎奴不过十几岁就上战场了,刀箭可是无眼啊”。长孙无垢也不隐瞒,直依靠在李世民胸膛皱眉低声道。
李世民听了也是拍拍长孙无垢肩膀,宽慰道:“你就放心,他又不是上正面战场于李艺王君廓等人交锋,而是在后面小打小闹的。那小子比猴还机灵,若事不可为,定是知道保全自身的。
还有且不谈那神策军都是精壮之士,单是他那五百亲卫营可就是不凡啊,堪比我的百骑了,个个都是以一当十的猛士,着铁甲持百炼刀,还都是步骑皆通,战力可是不俗的,即使被万军所围,也当有能力互送主帅突围的”。
长孙无垢再是聪慧也不过妇人,于兵事却是不通的,但是她却是无比相信自家夫君的话,既然二哥这个军事大才都说了虎奴亲卫营厉害,那就定是了。
当下里长孙无垢也是微微一松,李世民直说道:“观音婢你先去歇息,我处理一下便来”。
“嗯,二哥自忙,来,穿上衣服”。贤淑的长孙无垢自不可能在这个时候缠绵,麻利的为李世民穿好衣服,便是去了后殿。
待的长孙无垢退去之后,李世民又是脸色阴沉,直大踏步走出后殿,来得甘露殿,“传长孙房杜等人速速进宫”。
声音低沉,看样子是包含怒气,方才却是因为贤妻在旁,而忍住了。
王敬忠哪里敢拖沓,忙是趋步出去传召。
他自是知道长孙房杜等人是谁,无非就是平日里常常内殿议事那几个大佬。
接下来的长安城并不宁静,宵禁的禁令就好似一个笑话,人家国公爷大将军奉皇命进宫,纵使当街纵马又如何。
不一会儿,长孙房杜,宇文候张等人十余人便是齐齐到了甘露殿。
他们面上也是好奇的很,可是也知道,这大晚上的召集他们,定是有急事了。
“辅机啊,陛下这么急的相召,可是有甚事啊?”侍中高士廉伸着懒腰慵懒问道。
尽管高士廉说话的模样语气显得不是很尊重,甚至很是随意,但是却是没有人见怪的,因为高士廉是长孙无忌兄妹的舅父,当年长孙无忌兄妹的父亲长孙晟病逝后,高士廉便将妹妹高氏接回家中,并且厚待外甥长孙无忌外甥女长孙无垢,抚养他们成人,供他们兄妹读书,后来,高士廉发现李渊次子李世民才华出众,非同常人,他这位舅舅便做主就将长孙无垢许配给了李世民,还将长孙无忌送到李世民身边,造就了如今的长孙兄妹俩。
尽管传言说长孙兄妹在高家毕竟是寄人篱下,过得并不顺心,但好歹是得了人家的养育之恩,所以至少表面上长孙兄妹是对高士廉异常尊敬孝顺的。
所以听得高士廉的问话之后,长孙无忌也不敢忽视,行礼道:“舅父,我也不知啊,这正要睡下便被唤来了,不过我猜想,应是与前线战况有关”。
高士廉听了也是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继而也是抬头笑道:“辅机啊,过几日有空便去舅父家吃顿饭,可别有出息了就忘了舅父”。
长孙无忌闻言忙是点点头,“外甥省得,舅父可别这么说了”。
高士廉见状也是笑着走着,和别人打着招呼,看着高士廉的背影,长孙无忌笑笑,就现在混的情况来看,他哪能忘了这位舅父啊,高士廉官拜门下省侍中,为门下高官官,与尚书省左右仆射,中令平级,位同宰相之职的,而他如今也是尚书右仆射,和高士廉是同级的,这要说照拂一二,定是做不到的。
来得甘露殿,众人好奇的看看上首的李世民,心里也是一咯噔,因为李世民的脸色可是不太好看的。
各自坐好,众臣也是不敢先开口询问,李世民直将那信笺扔给长孙无忌,“王君廓领军南下,一日之内,连下易州五县,如今仅剩易县未失”,
众人一听,继而大惊,而长孙无忌飞速的看完了信笺便是传给其他人,各自看罢,都是脸色不太好看,因为这是大败啊,耻辱啊,竟是被叛军如此长驱直入,易州好歹也为一上州,一日之内便失了,这是朝堂的耻辱,李世民的耻辱,主辱臣死,他们的脸色能好看吗。
“若臣未记错,易州全境有着军府七处,上府便有三处,兵力不下两万,怎会如此惨败?”朝堂大管家长孙无忌疑惑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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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四十九章:易州刺史义安王
549
易州刺史义安王
长孙无忌对于朝政了如指掌,天下尽在胸中,得知这一情况也是惊讶,因为易州可不是弱州,
地处燕赵,自古不乏慷慨猛士,民风彪悍,哪里军府的士卒战力可是不弱啊。当年纵横天下的巨寇燕王高开道引突厥兵南下,肆虐河北道,独在易州吃了憋的,那里可不是软柿子的。
长孙无忌的话音落下,又是一声桀骜的冷哼声响起。
“哼,易州刺史以及其下官员无能,空有大军仍使王贼成名,陛下,本王请战,誓杀王贼”。能够自称本王的自是被封王的,但是敢在李世民面前如此无礼自称本王的王爷那就只有一个了,那就是李世民的堂叔,淮安郡王李神通。
只见得他砰的站起身来,脸色狠戾,气愤的捏拳道,语气很是严厉,可谓是声色俱厉。
李世民听了压手说道:“王叔且坐下,从长计议”。
李神通不甘的坐下,看样子他还真是一副不杀王君廓不罢休的模样。这也正是他的优点,李神通虽说为人桀骜不驯,时时口出狂言,有时对李世民都不敬,但是他有三个优点。
一是自身确实有本事,打仗有一套,平定刘黑闼,窦建德,杜伏威,他都有参与,立过不小功劳,也是战功赫赫的。
第二便是忠心了,他对大唐的忠心毋庸置疑的,他本身就是大唐皇族,与李渊同是一个曾祖父,而且第一个响应李渊起兵,而后战败被窦建德俘虏誓死不屈,这种气节反而折服了夏王窦建德被当作宾客对待,这都是他对大唐的忠心,现在看来王君廓敢反他李唐的江山,而且还这么嚣张,依他狂傲的性子自是不能够忍受的。
第三便是他知进退了,他可以狂傲,可以不敬李世民,但知道李世民一旦发话,他就得听着。
正因为有着这三个优点,所以纵是李神通如何桀骜,李世民都是可以接受的。
李神通这位刺头坐下去之后,李世民又是问道:“依你们所看,这易县可否坚持得住?”
众臣闻言,继而皱眉思略着。
房玄龄首先出声道:“陛下,易县有易水以作护城河,而且易县城高墙厚,为一上县,粮草充裕,兵马精锐,若按常理,只要刺史据城死守,应是能够坚持到卫国公救援的”。不愧是李世民的左膀右臂,很快就说出了现状,而房玄龄说罢之后,一旁病恹恹的杜如晦也是说道:“咳咳,就怕刺史不按常理啊”。
李世民听到这,眼睛也是一阴,易州刺史……他自是清楚。
而李神通又是一拍脑袋,直瞪眼喝道:“易州刺史是何人?一日之内,连失五城,哼,此罪当灭族”。反正他是皇室王爷,这种话别人怕说出来得罪人,但是他可是敢说的。而且由于李神通不关心朝事,近年来各地官员频频调动,他也是不知道现任的易州刺史是那个混球,竟是一日之内丢了他李家五座城池。
然而这话一出,满堂寂静,周围几人都是尴尬的看着李神通,李世民也是嘴角一扯,灭族,你特么连朕都杀?连你自己都杀?幸亏李世民知道这位叔叔的性子,不与他计较,若是寻常帝王,听见这句话早就发飙了。因为那易州刺史不是别人,也是李唐皇室的人,也是皇族的,你还敢说灭族?
“怎么?本王说的不对吗?都这样看我作甚,丢城失地,就该严惩,他……”,李神通还要说着,一旁的宇文士及忙是拉拉他的衣袖。
“王爷,慎言,易州刺史乃义安王”。宇文士及也是嘴角直哆嗦,但是他就坐在李神通旁边,也是该他阻止这位王爷乱叫唤了。
“呃……义安王?”李神通一愣,再一想,义安王,这不是李孝常那小子吗?继而也是反应过来了,我的个娘勒,灭族?人家可也算是皇族了。
李神通忙是拜道:“陛下,臣醉了,晚间饮了一些酒,酒后乱言,陛下勿怪,呵呵,勿怪”。
众人听得又是一阵眉头直跳,酒后乱言?王爷啊,你这借口找的也是找死啊,你不知道如今禁酒令尚未解除吗?你还酒后乱言,真是服气了,索性李世民也没去深究。
直说道:“诸公以为义安王可受得住易县?”
这话问出来,众臣又是哑火了,这话还真不好说。
所谓的义安王就是李孝常,李孝常虽然被封王了,也是姓李,但是他和李唐皇室可没有血缘关系的,李孝常是隋朝大将万安郡公李圆通的儿子,因为有个好老子,年纪轻轻就被封了华阴令,掌管着大粮仓永丰仓。
后来李渊起兵后这个反骨仔抛弃了对他不薄的隋炀帝,将永丰仓这个大粮仓献给了起兵之初正缺粮食的李渊,解决了李渊大军的粮草,由此立下了大功。
而且这个李孝常还是李渊的夫人窦氏家族的女婿,沾亲带故的,有着亲戚关系,所以李渊就将李孝常入了族谱,引为皇室,封为义安郡王。
纵使李孝常的老子李圆通是隋朝赫赫有名的大将,数次救过隋文帝的性命,跟着隋炀帝灭了南陈,是个名将,但是作为儿子,李孝常可是没有什么才能的,整个一纨绔子弟,唯一的功劳就是献上了永丰仓,解决了起兵之初的粮草问题,就这,还是他变节投降,将隋炀帝交给他掌管的大粮仓给献出去了,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大功劳,此后封王之后,更是吃喝玩乐,坐在献粮仓这个功劳薄上享了这么多年福,当然,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他是李世民的母亲太穆皇后的亲戚,而对于太穆皇后,整个李唐皇室都是敬重的。
这么一个纨绔王爷,在王君廓这么一个狠人手底下包围着,真的能够坚持吗?尽管如房玄龄所说,易县城高墙厚,有兵有粮有护城河,就据城死守,安排军士守住城头就是,啥也不做,我就不出城,守着城头,你来我就反击,你不来我就歇着,尽管就这么简单,但是也是需要统帅的胆量才气的,那李孝常一个花花纨绔,真的能行吗?众臣心里那是一个大大的问号。
第五百五十章:易县必失
550易县必失
因为众人都是了解李孝常是个什么玩意儿,所以对于李世民所问的,心里也是没个底,所以各自都是低头不敢妄言,这事儿谁能打包票呢。
你若是说人家没能力守住,但若是李孝常那家伙突然开窍了,守住了城池,那你可就打脸了,人家皇族,你竟然还这么不相信他。
你若是说人家肯定受得住,那众臣更是没那个心思了,李孝常可是个纨绔,与他们更是向来没有交集,何必去为他说话呢。
所以即使李神通这么炸炸咧咧的人,也是闷声没有多说。
李世民见此哪能不知道众臣的心思了,也是心底暗叹,甚至有了一些别的想法。
“都回去,明日再谈。辅机留下”。李世民疲惫的摆了摆手。
众臣下去了,只剩长孙无忌留下来。
“辅机,李孝常会反吗?”等的众臣都下去了,只剩长孙无忌之时,李世民幽幽一叹道。
长孙无忌听见也是眉头一皱,“五五之分”长孙无忌直说道。
李世民听了眉头皱的更狠了。
这次叛乱本就是一个宗室王爷挑起的,若是再来一个宗室王爷响应,这影响力可真是恶劣啊。
至于长孙无忌说的五五之分,李世民也是清楚。
李孝常会反的原因就是因为他本事只是一个花花纨绔,能力平庸,尝尝口出大话,喜欢吹牛比的一个中二青年,志大才疏,如此之人,怎么会坚守气节呢?
李孝常不会反的原因就是他现在的身份了,他已经被李渊特赐进皇族,除了没有血缘关系,已经成了正儿八经的李唐皇族,已经是王爷了,再要是投降,利益已经引诱不到他了,除非让他当皇帝,再若是背叛那他就是第二次变节了,第一次背叛隋炀帝那还可以说是弃暗投明识时务,这第二次再要是投降那就是反复小人了,这名声可就不咋的了。
正当李世民愁苦的时候,长孙无忌又是挑眉说道:“不,李孝常必反”。
李世民闻言抬起头,挑眉问道::“为何?”
即使李世民对李孝常不抱有什么希望了,但还是希望这个纨绔子弟不要辜负这么多年给他的荣华富贵,能够为国尽忠,现在听得长孙无忌这么笃定的话语,李世民心底也是不爽,
长孙无忌思略一下直说道:“陛下,李孝常其人陛下应是清楚,绝非是那种至死不屈的气节之士。李孝常性格怯弱,能力平庸,是野心极大,往日便是结交重臣,扩大势力,时常有逾制逾礼的行为,只不过太上皇和陛下大度包容,视而不见,没去惩戒罢了,如此他却是更加娇纵了。王君廓一旦以李瑗的名义,先是绕他不死,再以亲王之位诱惑他,李孝常必反。
更加关键的是他身边一人绝非善物,陛下也当知晓”。
说到这,长孙无忌听了下来,看向李世民,他本以为李世民能够接下来,也是给李世民的一个表现的机会,不能一直臣子侃侃而谈,而君王跟个傻子似的听着不是。当然,若是李世民平静下来一想,也是能够想到的,毕竟易州李孝常身边有哪些人他都是一清二楚的,他寝宫的屏风之上就是写的满满当当的朝中官员职务以及各州长官的,长孙无忌却是不曾想,现在的李世民心情差极了,根本没那个心思跟他猜哑谜,直挥手道:“快说,别卖关子”。
长孙无忌一愣,直是说道:“易州司马陈元璹(shu)”。
李世民听了也是眉头一皱,继而也是深深一叹:“陈元璹其人阿谀奉承,溜须拍马,不堪大用。易县必失啊”。
长孙无忌听了也是默然,这个时候他可不能落井下石,不然就成了攻讦同僚了,不过对于李世民的话也是深以为然,那陈元璹是个什么东西,大家也是清楚,只知道阿谀奉承的,仗着父辈功德加上一张好嘴才得了如今的官职而已。
说来这陈元璹在历史上也不是无名之辈,这家伙成名却是因为他丢官职的事儿。
历史上唐太宗出征胜利回师,途经易州,该州司马陈元璹随即就向李世民呈献了一些新鲜蔬菜。这个时候正值寒冬天气,哪里来的新鲜蔬菜呢,其是在北方,是很难吃到新鲜蔬菜的,即使是皇帝陛下也只能偶尔吃一点储藏在冰窖里的冻蔬菜,即使是这冻了蔬菜也是难能可贵的,更何谈新鲜蔬菜呢,于是陈元璹动脑费心,驱使农民在地下烧火增温种出来了新鲜蔬菜,这可是一项了不得的创新。谁知,李世民不但不领情不嘉奖,而且免去了陈元璹的官,何也?
因为李世民认为这种极致的阿谀奉承,溜须拍马实在是为官的歪风邪气,绝不能任其蔓延,就果断地毫不留情地把陈元璹的官免了。
陈元璹这么一个人,李世民要是再对他抱有幻想,那就实在是傻不拉几了。
李世民疲惫的摆了摆手,直说道:“行了,辅机回去休息,明日再议”。
长孙无忌趋布告退了。
“现在易州的暗谍可还联系的上?”李世民拍了拍巴掌,继而没头没脑的问道,好似是对空气说话一般,因为现在大殿看上去只有李世民一个人,王敬忠在殿门口守着呢。
然而李世民话音落下,大殿之后阴暗处却是响起了一声沙哑的声音,“不知道,还没有联系过。只要没被杀,纵使易县被围,也是有办法联系上”。
李世民听了这才眉头渐舒,直说道:“那就好,让人看着李孝常陈元璹二人,一旦二人有变节意向,立刻灭杀”。
“是”。那沙哑的声音应着了,李世民又是问道:“三贼那边的人安排的怎么样?”
“罗艺身边的别驾和副将已被策反,李瑗身边的只有一王府小吏被策反,因为王君廓领军南下前已经清理了一番王府人员,并亲自安排了亲兵护李瑗,而王君廓身边因其异常戒备,一人也没有”。沙哑的声音缓缓说道。
第五百五十一章:彻夜作乐
551彻夜作乐
李世民听罢了缓缓点头,冷笑道:“王君廓狡诈奸猾,也是情理之中”。说罢李世民又是说道:“不要轻举妄动打草惊蛇,没朕的命令,谁也别动”。
那人恭敬的应着了,却是没有下去,一般来说,李世民没有说别的了他就该下去了。
“还有何事?”李世民挑眉问道。
沙哑人回道:“太子殿下处传来消息,太子殿下已令人购买小舟,欲想趁黄河水涨,乘小舟顺流而下,绕河东,经沧州直取幽州”。
李世民听了眉头一挑,转身看向一侧屏风上挂着的地图,顺着黄河的方向一看,再看看王君廓攻占的易州,沧州,还有北方的幽州,易州,沧州,呈一个三角形分布,按照李破军的想法,就是绕过易县所在的河东道,从黄河下游的沧州去幽州,也就是去叛军腹部大本营,这想法不可谓不冒险,不过李世民也是暗自点头,现在恰恰李瑗所在的幽州确实最为安全的,没什么重兵,而且坐镇幽州的又是李瑗这废物父子俩。
同时李世民又有了一个疑惑,走水路,那速度……“走水路速度如何?”
“按照殿下原话所说,朝辞蒲州彩云间,千里沧州一日还”。似乎念起诗句来这位蒙面沙哑人略有不适,声音显得有些不自然。
若是李破军在这儿定是大惊,他无意间跟李震吹牛比念出来的诗句没多少人知道,这位黑衣人竟是知道了。先前从太子殿下传来消息自不是李破军自己传过来的,而是李世民派去“保护”李破军的人传来的消息。
李世民听了沙哑黑衣人的话也是一惊,朝发蒲州,暮至沧州,这速度可真是快啊,蒲州距离沧州可是不下千里啊,竟是能够一日还?当即也是惊讶道:“黄河水路当真如此之快?”
那沙哑人闻言直说道:“殿下等人皆乘轻舟,甚是小巧,而据殿下所说,近期正值黄河汛期,也就是河水在一年中有规律显着上涨的时期,此时河水高涨,流速最快”。
李世民闻言嘴里一扯,汛期,这从未听过的名词毫无疑问也定是李破军说出来的无疑了。
思略一下,看着地图仔细想了想李破军的想法,李世民也是暗自点点头,只要小心一点,幽州无兵,也定是没有危险的,至于那王君廓是否会回军威胁李破军所部,李世民就更加不用担心了,李靖都去了,还怕搞不定吗。
忽的,李世民眉头一皱,直说道:“以后保护太子之人仅保护太子安危以及传递大消息即可,勿要一字一句事事监听”。
沙哑人露出在外的眉头也是一皱,直是恭敬应着。
“保护好太子”。李世民又是吩咐了一下继而直是摆摆手。
黑衣人行了一礼,应着下去了,
李世民捏着眉头,看着地图若有所思。
再看李破军这儿,此刻李破军正是睡得呼呼大睡呢,而梁百武宇文禅师也是花费巨资,高价从附近渔民船夫手里买来了近百艘小舟,惹得宇文禅师一阵嘀咕,“将军,这些渔民,看着老实巴交的,心可真黑,一条小破船最高竟是要二十贯钱”。
梁百武也是指挥着士卒搬运着这简陋的小舟,一边笑道:“这小船可是渔民船夫吃饭的家伙,赖以为生的工具,溢价购买,也是合理”。
“末将自是晓得,那些渔民若不是看见咱们出的价格够高,够重新再打造两天小船的,他们也定是不卖的”。宇文禅师也是点点头说道。
夜色如墨,一片寂静,宇文禅师二人半夜时间弄好了小船,也是趁着未天亮去眯会儿眼了。
易县,正中间的刺史府中厅里,左右两边孩臂粗的蜡烛滋滋燃烧着,一个年约三十的青年在上首歪坐着,手里还摇晃着一个夜光杯,厅中间十余个穿着暴露的歌女在卖力的舞着,尽管已经是显露出了疲惫,但是她们仍是不敢停歇,左右分坐着四五个人。
“王爷,叛军已经来了,现在可怎么办啊,您是咱们的主心骨,您给拿个主意啊?”一个瘦弱的文士苦着脸问道,似乎面前案桌上的美酒佳肴,还要厅中翩翩起舞的歌女都引不死他的兴趣了。
那被称为王爷的正是当今义安王易州刺史李孝常,而那苦着脸询问的文士正是方才长孙无忌和李世民谈及的善于阿谀奉承,溜须拍马的陈元璹。
李孝常听得陈元璹的话,却是展颜一笑,摇晃了一下夜光杯中清亮的葡萄酒,一饮而尽,直笑道:“哈哈,陈司马慌个甚,大好时光,何不彻夜尝美酒,赏歌舞,哈哈,来来来,诸位,一饮到天亮”。
下面的四五个人听了也是暗自苦笑,强撑着上下眼皮子打架的瞌睡满脸笑意,“哈哈,王爷豪迈,有古人之风,下官敬您一杯”。
下面几个官员腹诽着,这特么义安王就跟有病似的,大白天的不饮酒作乐,反而蒙被呼呼大睡,一应民政军事从不关心,到了晚上,却是跟特娘打了鸡血一样,夜夜歌舞饮酒到天亮放歇,看着那燃烧着滋滋做响的孩儿手臂粗的大蜡烛,地上珍贵皮毛铺做的地毯,还有那夜光玉杯,西域葡萄酒,几位狗腿子官员也是咋舌这位王爷的富有。
而那陈元璹也是强撑着内心的害怕将杯中的美酒一饮而尽,往日里觉得异常好喝的珍酿,此时陈元璹喝着却是略显苦涩,麻的,一群笨蛋,混球,现在外面王君廓大军都围城了,还不商议一下,还在吃喝,搞不好明日大军破城,咱这颗大好头颅就不保了,兴许这就是最后一顿了。
看着上首看着歌舞饮酒的李孝常,陈元璹心中一动。
继而站起来豪迈的端起酒壶对着嘴直灌,抹抹嘴哈哈笑道:“哈哈,王爷,下官敬您一壶,还有诸位同僚,今晚遍尽兴了,毕竟最后一顿了”。
“嗯?陈司马此话何意啊?怎的就是最后一顿啦?放心,美酒有的是,应有尽有,本王自不会独享的”。李孝常眉头一挑,哈哈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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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五十二章:欲夺兵权
552
欲夺兵权
李孝常说罢,堂下自是赢来一阵阵附和。
“是啊,王爷是何等慷慨大气啊,似这等西域美酒,纵是我等家业倾尽也不能这般豪饮啊,我等这是沾了王爷的光了,哈哈”。
“是极是极,似王爷这等豪爽之人天下不多矣,我等幸甚幸甚啊”。
……………………
听着堂中众人一阵阵附和吹捧,
要是搁在往常,陈元璹定是不会错过的,反而还要比他们说的更加天花乱坠,但是如今,陈元璹却是没有那个心思了,想着白日看见的那城外甲光鳞鳞的五万叛军将易县围的水泄不通的,陈元璹便是直感觉脖颈发凉,心里直担忧着明日此时还能不能在此畅饮。
看着陈元璹一脸苦逼之色,李孝常不由得脸色一垮,将夜光杯重重的放在案桌上,也不怕磕碎了,直说道:“怎的?陈司马是对本王有何不满吗?何以脸色愁苦?”
陈元璹一听,忙是辩解道:“不敢不敢,下官深受王爷恩德,怎敢有不满之心呢。只是如今城外叛军围城,我等朝不保夕,下官不知明日此时能否再与诸君畅饮,心中甚忧。而王爷被围,陷入生死困境,此乃属下无用,恨不得与主分忧,是故脸色愁苦,望王爷勿怪,勿怪,呵呵,属下自罚一壶谢罪”。
说罢便是将侍女刚刚上上来的一壶西域葡萄酒给一饮而尽,心中甚觉畅快,麻的,不管明日结局如何,至少这美酒不能辜负。
见得陈元璹这般说,言语之中满是对他的效忠和尊崇,李孝常心里大爽,这种为难时刻就是需要这种为主分忧的属下,直笑道:“哈哈,陈司马有次忠心,本王心甚慰,他说定是不会轻怠你的。”
听的李孝常这样说,陈元璹心中那是叫一个高兴,可是接下来李孝常的一句话就让陈元璹傻眼了。
“嗯,陈司马既有如此忠心,肯与本王分忧,那一事不劳二主,明日你去接受城防,这叛军就交由陈司马击退了,反正我易州要钱有钱要兵有兵,城高强厚的,叛军是不可能攻进来的”。李孝常大手一挥,豪气万丈的说道。
而陈元璹就是听得傻眼了,啥米?让我去守城?让我去跟那凶残的盗贼出身的王君廓打仗?我的个乖乖,我连个刀都提不动,让我去不是找死呢吗,当下里都是急的要哭了,心里急思着借口,正要说话。
那李孝常见得又是手一伸,“陈司马且听本王说,还有各位,你们都是我的亲信心腹,本王早就看那长史闫明宏不爽了,整天仗着自己是陛下特派便是人五人六的,屡次违抗本王命令不说,还以陛下来降吓与我,当真是可恶至极,明日陈司马你与陆参事带我命令,接管军防,拿下那闫明宏,趁此叛军进犯之机,一举夺回兵权,陈司马,本王待你是心腹,军权你一定要牢牢抓紧了,记住今后只听命于我一人”。
众人听得眉头一挑,拿下陛下委派的官员……夺取兵权……军队只听从义安王一人……这是,众人都不敢想象了,只得乖乖的应着。
而陈元璹现在是喜忧参半,喜的是手中权力又加大了,还是军权,那可是一万精锐府军呢。忧的是这军权可是有点烫手的,这是非法夺权,若是将来陛下怪罪下来……陈元璹都不敢想象了。
饮酒赏舞,不知为何,李孝常对那枯燥的舞蹈就是听不倦,尽管歌女的声音已经是沙哑,舞女的动作已经是迟钝,但是李孝常还是乐此不疲,就这样,天色渐渐亮了。
第一声鸡鸣响起,李孝常打了一个深深的呵欠,站起身来,还没有忘记大事,直对陈元璹还有另一名姓陆的参军说道:“你们两个去,别把事办杂了,嗯,晚间再来复命,与你二人庆功”。说罢便是打着呵欠一步三摇的进了后院歇息去了。
众人散去了,看着陈陆二人有人嫉妒,有人羡慕,也有个把人看出了危害,渐渐远离了这二人。
陈元璹也是难以掩饰的疲惫,深深的打着呵欠,看着另一个长须白脸的汉子苦笑道:“陆参军,走,咱们可是歇息不了的”。
姓陆的参军也是嘻嘻一笑,捻捻颔下长须,笑道:“陈司马,这回咱家可是要出头了,日后还需和陈司马相互帮扶才好”。
陈元璹听得一愣,继而也是面上堆起灿烂笑容说道:“陆参军说的是,相互帮扶,帮扶,呵呵”。心里却是在冷笑,傻货,出头了……只希望陛下勿要深究才好。
二人并肩子走向城头,忽的,陈元璹直叮嘱道:“陆参军,我等还要做些准备才好,只身前去恐是不妥”。
正是得意忘形的迈着八字步走着的陆参军闻言也是一愣,继而忙是点头道:“对对对,还是陈司马想的周到,我等不可只身前去,还要带些护卫才好,若是那闫明宏不识时务,欲要不轨的话,也好让侍卫一举斩杀,哼,陈司马,我二人各自回家召护卫去罢,一炷香后,城头见”。说罢转身欲走。
陈元璹听得大惊,忙是拉住,“哎呀,陆参军此话大错特错啊”。
陆参军听得眉头一皱,似乎很是不爽,陈元璹见了暗骂一声蠢货,也是忙说道:“陆参军切莫伤了那闫明宏啊,不然我二人大难临头,试想一下,那闫明宏乃是陛下亲派来易县代易州都督领军的,若是我等杀了伤了那闫明宏,陛下他日岂能绕过我等啊,王爷是皇族贵胄,自不会有碍,届时,我二人丢官是小,搞不好还要抄家灭族啊”。
听得陈元璹如此说,那陆参军吓的脸色巨变,抚着那长须,又好似这才想起来一般,一脸焦急的说道:“那照陈司马这般说,闫长史乃是陛下亲派之人,若是我等夺了他的兵权,那日后他向陛下进言,那我二人岂不是同样危矣?”
见得陆参军这傻不拉几的怂包样,陈元璹也是自觉脑瓜疼,他陈元璹虽是阿谀奉承溜须拍马之辈,但好歹也是有些聪明的,至少历史上的他能够想起把地下掏空烧火来种菜的妙招,但是这陆参军,正是不知道他是如何做到录事参军的,噢对,他是将自家妹妹献给李孝常做第n房小妾才做的这个官的。
第五百五十三章:卸甲登船
553
卸甲登船
虽是见不得陆参军这傻缺样,但是既是李孝常安排的人,陈元璹自也是不敢多发牢骚,毕竟他那小妹在王府后院还颇为得宠。
当下也是耐心说道:“陆参军啊,夺其权和杀其人,这个意义是不同的。现在夺了他的兵权的话,到时候陛下怪罪下来,王爷可以说是为了防御叛军,闫明宏作战不利,这才命有能之士接替他,但闫明宏毕竟是陛下的人,还是要好吃好喝的供着他。但若是杀了闫明宏,那到时候,我二人便是少了一个意图谋反之罪了”。
听得陈元璹这般通俗易懂的说了,陆参军也不是纯傻子,当下里也是懂了,忙是对陈元璹拜道:“多谢陈司马拦住了我,要不然酿成大错了,改日摆宴,一同畅饮”。
陈元璹听得畅饮这俩字,只觉得嘴角一顿哆嗦,面上堆笑客气着,“好说好说”。
二人在刺史府墙角嘟囔半天,这才分道而去,各去府邸换甲胄,领护卫去了。
再看此时的蒲州沿江一个浅滩处,沿着渡口摆满了相差无几的百余艘小船,都是那种瘦长两头尖的小舟,这种小舟一人划桨,载人的话可坐一二十人,平时只是渔民打鱼或者船夫运客之用,然而此时,这临近树林的一处浅滩,却是一片肃杀之景,树林上空鸟儿盘旋的鸣叫不敢落下来。
浅滩上排满了着甲的精兵,正是李破军所部的神策军。
“马匹安顿好了吗?”听得身后脚步声,一看是翟长孙回来了,李破军直问道。
“安顿好了”。翟长孙回道。
“查人”。李破军点了点头直道。只见得李破军却是一身常服,并未穿着他那黑曜色的宝甲,李震几人也是腹诽,难道是大将军喜新厌旧,好东西只爱得三天?那倒是可惜了那套宝甲。
李破军口令既下,一旁的梁百武肃然应着,因为军中的军纪执法之责交给了他。
不一会儿,梁百武来得近前,肃然行礼道:“报告大将军,陌刀兵应到一千人,实到一千人。步军应到两千人,实到两千人。亲卫营应到五百人,实到五百人”。
李破军点点头,没有人掉队,那就好,“归队”。
梁百武下去了,李破军又道:“全军听令,卸下盔甲,着常服等船,将盔甲兵器捆绑固定在船最中央,每船限乘十五人”。
众人听得一愣,但是李破军军令已下,即使是疑惑不已,但还是依令行事,于是,三千多大老爷们都是在浅滩上更衣了。
上的小舟坐好,梁百武翟长孙等一应将领来得身边,宇文禅师最不见外,直问道:“大将军,为何我们要卸下盔甲啊,我们可是去打仗呢?”
李破军闻言看了一圈几个将领,见得众人都是一副不解的模样,不由得眉头一皱,“你们都不知道吗?”
众人心里一咯噔,纷纷摇头。
李破军目光严肃的看着众人,正色说道:“黄河汛期,水涨浪高,这等轻巧小舟行于河上,极其容易翻船,更兼得今日南风甚急,我军自西向东而下,正是侧吹,更易翻船,一旦侧翻翻船,跌落河中,将士们皆着厚甲,如何能够求生?纵是水性再好,身着数十斤铁甲,如何游水?
你等身为将领,身负士卒生死重责,怎可如此疏忽大意,若是因此小节,致使我军因非战斗原因减员,岂不遗憾?”
听得李破军说罢,众人都是恍然大悟,看看那轻巧的小舟,再看看奔涌的黄河,和拂面而来的南风……众人皆是低下头颅,深深愧疚,同时也是深深为李破军心细感到佩服。
李破军见得众将低头沉默,也是笑道:“怎的一个个大老爷们低着头像那小娘子一般是怕见人了还是咋的?行了,下回注意点,不要粗心大意,上船。你们分开乘坐,一人照看二十艘”。
“是”。众人肃然应着。
“出发,百艘轻舟下沧州”。李破军一回手,大军便是划动小船进去河中间,进去了河道中间都不用划动了,小舟滋溜的顺着澎湃的河水一路南下。
在小船之上随波接一浪的上下浮动,若不是李破军抓的紧都要被颠下去了,李破军回头一看,后面的船只浩浩荡荡的都跟上来了,只是将士都被摇摆得左右摇晃,李破军心里也是着急。
直向后大喊道:“传令下去,都抓紧了,若有人掉下去速速上报”。
“收到,传下去,都抓紧了,若有人掉下去速速上报”。
“收到,传下去,都抓紧了,若有人掉下去速速上报”。
命令一个接一个的传下去了,令李破军稍微松口气的是,历经了好几个大的波浪,还没有人掉下去,只见得将士一个个手露青筋,死死的抓住了船舷,而捆绑固定在船中央的盔甲兵器等重物也是纹丝不动。
那些盔甲兵器等铁器重物也是有一定的重量,还有十五个彪形大汉,压住了浪峰之上轻飘飘的小舟,否则那小舟经这浪涌,怕是早就翻船了。
而李破军也是庆幸,幸亏这一段下游黄河河道没有青铜峡,三门峡,小浪底那样的大落差地带,否则就这小舟,绝对过不去的。
就在李破军庆幸的时候,后面传来一阵疾呼。
“有人落水了……”。
“落水了,大将军……”。
“大将军,张大枪落水了……”。
李破军听得一惊,忙是站起来一看,只见得顺着后面将士所指的方向,一个人正在几丈远处沉浮着,偶尔只露出来一个头,因为人比船轻,所以被河水淌得更快更远。
当机立断,李破军大喝道:“不要慌,陈康准备绳索”。说罢李破军卸下佩剑,一跺脚借力便是穿进了浪里,一个眨眼便是不见了踪影。
“殿下……”。
“大将军……”。
众人大惊,陈康吓得须发皆张,睁眼喊到,继而就是要跳下去,身边丘吉却是猛的拉住,“统领,快准备绳索”。
第五百五十四章:激流救人
554激流救人
陈康听了大怒,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丘吉忙道:“听殿下的没错”。说罢便是回头整理起一旁的绳索。
在众人焦急的目光中,李破军终于一口气憋完了,浮出水面来猛吸了一口气,此时他已被水流冲出了五丈之远。
“快,划船,向殿下靠近”。陈康忙道,几名亲卫忙是操起船桨将李破军那边靠去,所幸在这一块狭窄的河道里,水流又都是一个方向,很快就靠拢了。
李破军此时也靠近了那名士卒,不过三四米远,却是见得那名士卒已经被水呛得翻白眼了,手脚都不知道挣扎了,完全是随波逐流的淌着,李破军也是心急,一个猛子扎下去,就向那边靠去。
激流的水冲的李破军头有些发懵,只觉得天旋地转,但好在李破军前世今生水性都不错,这一世的身体素质更是强悍,在水阻力这么大的激流里还能活动开手脚,近的那人身前,李破军手臂一伸便是揪住了那人衣领,那名士卒竟然是毫无反应,竟是晕过去了。
“扔绳子”。李破军踩出水面伸头大喊道,只这一句话说罢便是呛了一大口水,差点别憋过去,这一下又是被淌出了几丈远。
陈康见状,手里捏着绳索,焦急的看着水面,李破军再一次露出水面之时,不过三丈远,陈康见机猛的扔出绳索,口中喊到:“殿下,接住”。
在众人忐忑不安的心情中,绳索扔到李破军一边,刚刚落下眼看就要被水流冲走了,李破军猛的一扑,将绳索拦到胸前,手臂一缠。
陈康见了大喜,忙是喝道:“快拉”。
几名亲卫还有陈康丘吉用力的拉过绳子,在水的阻力下拉过两个大活人过来那是非常困难的,只觉得绳子好似有着千斤重,但是众人哪敢歇力啊,绕是手被勒出血来了几人眉头都没皱过,在几人竭力的拉过绳子后,李破军二人终于靠近了船边。
强忍着疲惫将拉过那名士卒举起,一旁的亲兵忙是将那昏迷的士卒拉扯上船,李破军也是被陈康等人拽上去了。
一上船李破军仰躺在船中便是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继而便是翻身起来,将那昏迷士卒翻过身来,双手按压他的胸膛,几下过后,那人相继吐出好几大滩水,渐渐醒了过来,众人见得也是惊喜之余又是惊吓。
所幸接下来都是平安无事,众人接得李破军命令后都是或趴或蹲在船上,双手使劲的抠住船舷,大军都是健壮精锐,在有力的臂膀抓住后,也没有人被甩下去了。
时间好似过得很慢,早上日出出发的,现在眼看着日头西斜,众人可谓是精疲力尽,只觉得抓船舷的手好似已经僵硬了,完全没有知觉一般。
“现在到了什么地方了?”李破军大声问道。
“应该是济州了”。陈康看了看两岸的地貌。
李破军听了看了看天色,已经黄昏了,再回头看看后面,只见得各个船上的士卒都是紧咬牙关,面色铁青,看样子是坚持不了多久了,而李破军自己也是疲惫不堪,肚饿难耐了,而且天色都黑了,不可能再走了。
李破军直喝道:“转左向,上岸”。
众人闻言也不惊奇,反而是大松了一口气,都是竭尽全力,用着最后一丝力气将船努力向左岸靠去。
李破军这一只船靠岸后,李破军便是下令召集众人清点物资了。
一个时辰之后,就在这河滩边,点起了数摊火堆。
着翟长孙等人轻点罢了,李破军便急急问道:“如何?可有减员?”周围众将士听得李破军如此关切士卒,还有午时跳入急救救那名士卒,心中便是一暖。
梁百武脸色有些不好看,李破军心里一咯噔,梁百武直说道:“十八人人失踪,其中是有一只船是整船失踪,应是淌到别处去了”。
李破军眉头一皱,整只船淌到别处去了?这倒是有可能,而且这样也不是就代表死了。
继而李破军脸色一肃,直喝道:“整船十五人走失这还好说,那三人呢?是那一队的?本将军吩咐过一旦有兄弟落水,立马来报,为何不报?”说到最后李破军声色俱厉,梁百武等人也都是低下头没有言语了。
见得众人低头,李破军面色更是阴沉,“怎么?没有人站出来吗?”
这话一出,众军你看我我看你,这时,后面几排的出来了两个士卒,看穿着应该是队正了。
“禀大将军,落水的兄弟是属下一的”。二人出列脸色肃然报道。
李破军见状眼睛一眯,直喝道:“为何不报?”
那二人听了李破军的话,也是心里一咯噔,脸色难堪,继而一名看起来颇为机灵的队正昂首回道:“禀大将军,落水的兄弟被几个浪花打过便不见了人影,属下不敢再让大将军犯险”。
此话一出,众军也是动容,李破军眉头一挑,心里也是一暖,他自是能够看出这名队正说的话不是作伪,但是仅仅一会儿,李破军的脸色便是冷了下来。
“心意可嘉,本将领感谢。但是,你二人违我军令,隐瞒不报,又当如何?”李破军冷色喝道。
众军听了一惊,那两名队正听了,也是脸色一白,在火堆的照耀下显得有些慌乱。
违反军令……隐瞒不报,这个罪名可是不轻啊,不是不轻,应该是很重了,应当斩首斩首示众的。
这两名队正虽都是农户出身,但是自从进了神策军以来,多收李破军恩惠,更是几月来训练有素,加上政治政治教育,虽是心底惧怕,也是不甘心还未立功就如此窝囊的死于军法之下,但是也不是不敢担责任的。
当即一咬牙,昂首出列,“属下知罪,请大将军处罚”。
李破军见了,眼睛闪过满意的目光,心底暗暗点了点头,有此素质,不亏这两个月来的教育训练了。
“梁将军,违令不遵,隐瞒不报,该当何罪?”李破军直问道。
第五百五十五章:按律当斩
555
按律当斩
听得李破军的话,众军心里都是一咯噔,梁百武也是心底不忍,但是却不可能违不按实答话的。
只得出列昂首朗声回道:“回大将军,此罪,按律……当斩”。
梁百武说罢,又是接着拜道:“大将军,此事虽法理不容,但情有可原,还请从轻发落”。
与此同时,翟长孙李震等人也是拜请道:“请大将军从轻发落”。同为一军同袍,为其求情也自无不可的。
李破军听了也是嘴角一扯,忍着右臂的酸疼,直接挥手说道:“谅你二人一片好心,且也是无心之失,然而死罪可饶,活罪难逃,各自打下五十军棍,本将念及战事将起,暂缓行刑,等来日班师回庄,再来行罚。
若你二人不服,此番平乱之战,斩下十颗逆贼首级,可抵军棍”。
二人一听,都是大喜,斩下十颗敌军首级便可相抵,这顿军棍应该是可以不用受了,他们自信凭借他们的实力,斩首十人,肯定不是问题的,毕竟他们可是神策军队正。心念及此忙是伏地拜道:“谢大将军宽恕,属下必定奋力杀贼”。
李破军笑着点了点头,直跟梁翟二人吩咐道:“分发军粮”。
不一会儿,每个人都是分到了一个大大的肉饼和两个素馅饼,将士们有的直接将胡饼塞进嘴里就是一顿猛嚼,有的聪明一点精致一点的就将胡饼放在火堆上燎几下,烤的热乎了软绵了再吃,三个大胡饼吃下去已经是很顶饿了。
李破军叫过陈康,“来,帮我把药拿来”。
陈康一愣,药?继而反应过来便是大惊,“殿下,您受伤啦?”
陈康这一声惊叫,惹的一旁众人皆是看过来,再听清话后又是大惊,纷纷靠近前来。
“大将军,你怎么了?”
“大将军,您哪里受伤了?严不严重?”
…………
李破军见状脸色一冷,直看向陈康,瞪眼喝道:“一惊一乍的,乱我军心”。陈康闻言也是脖子一缩,也是反应过来了。
幸好李破军也没跟他计较,直笑着跟周围士卒说道:“我没事,兄弟们别担心了”。
但是说完却不见众军离去,反而众军士都是一脸担忧的看着李破军,翟长孙眉头一皱,直凑上前小声说道:“大将军可真是受伤?若是小伤,不妨且让兄弟们看看,如此也好让他们安心”。
李破军听了也是点点头,他自是知晓缘由的,他若是笑言安抚,不让将士们知道他受伤严重与否,反而会更让士卒担忧,因为未知的是最为担忧恐惧的。
李破军笑着脱下一边上衣,露出一个白嫩的健壮的手臂,然而在这大火堆火光之下,众军士看去却嘶了一口冷气。
只见得李破军右臂之上,一道深深的勒痕从手腕处蜿蜒到了手膀处,就好似鞭挞过了一般,伤痕血肉翻出,看样子是勒得不轻。
李震最先反应过来,惊讶说道:“大将军,这是午时您下水救人被拽上船的勒伤?”
李破军听了一笑,没有回答,但是众军士一想,便想通了了原因。
黄河之上风大浪急,一个大活人掉下去几个浪花便是不见了踪影,流速很快,水中冲击力大,而李破军左手拖拽着那名落水的士卒,右臂紧紧缠绕着绳索,两人重量相加不下两百余斤,被陈康等人逆着激流拖拽上船,这绳索岂不是紧紧的勒在了右臂之上,那勒住的力量可是不小啊,看大将军手臂之上这勒伤,那绳索是勒开了皮肉了,那得有多疼啊。
那名落水被李破军救下的士卒此时正在一旁,见得这勒伤,也明白了这伤势是为了救他落下的。
当即便是热泪盈眶,扑倒李破军面前哭道:“大将军,属下……呜呜,属下有罪啊,属下该死,不敢当大将军如此相救,呜呜”。
众军士也是心中热流直冲头顶,顿时有一种士为知己者死的冲动。
陈康拿过一抱粉粉沫沫,急急说道:“殿下,赶紧上伤药,这浸水了可千万别感染了”。
李破军听了一笑,但是也是不敢耽搁,这个年代,可是没有那些消炎药之类的,一点小感染发脓就有可能致命的,他这种伤势见了污浊的黄河水,更是有可能感染,所以李破军一上岸安顿好就是让陈康找来伤药的。
在众军士的目光中,李破军让人把烧开了的水,稍微晾凉一点便是冲洗一下伤口,将伤口里的一点小沙籽给洗去,然后撒上伤药,用开水泡过的纱布缠绕一圈,稍微活动了一下。
看着周围一圈关心的目光,还有一旁那名被救士卒低下的头颅,可以感受得到他深深的自责与内疚。
李破军拍拍那名士卒的肩膀,与众将士席地而坐,
笑道:“你们不必如此,兄弟是手足,手足岂可断?我受一点微不足道的小伤,却是救回了一名兄弟的姓名,如此买卖,怎么算都是划得来的啊,哈哈”。
李破军发笑了周围将士们也不好干看着不是,只得附和着尬笑着,李破军见了也是暗叹一声,阶级观念不是那么容易消除的啊,尽管他想和众将士拉近距离,但是不管他怎么努力做到与弟兄们亲近,还是不可能达到他与后世太祖的那种军民一家亲的那种地步的,因为他是皇族,他是统治阶级。
李破军这番话让众军士心里深深感动,毕竟李破军的身份摆在哪儿,当朝太子殿下呢,一国储君呢,竟然跟他们这群丘八称兄道弟的,不惜万金之躯冒着危险去救一个小小的士卒,受了伤也是丝毫不责怪,众军士心中此时只有一个感觉,那就是暖暖的,很贴心。尽管此时河边风甚急,身上衣是湿的,在这入秋的夜里也是心热似火。
李破军觉得身上湿黏黏的,再环视一看,众军士身上的衣服也是都是湿透的,显然是在小船上被翻涌的浪花给打湿的。
现在可不是炎热的夏季,已经入秋了,这夜里河边风吹在身上那可是凉嗖嗖的。
第五百五十六章:傻叉参军
556
傻叉参军
这样身上湿漉漉的,河边风吹着,很是容易得感冒的,这个时代感冒可就是大病了,感冒也就是伤风,这种病症十有八九就是会夺人性命的。
所以李破军当即就是吩咐下去,“都把衣服脱下来,聚在火堆旁边烤烤,小心生病”。
将士们听得命令也是知道,个个心里也是担心生病了,在这荒郊野外的,马上就要打仗了,若是这个时候生病了那就是十有八九玩完了。
全军将士依令做了,待得衣服烤干,再是套上衣服和衣而眠,一夜无事,自是不提。
时间回到上午,地点河北道易州易县。
陈元璹回到家中,先是进了内室,关上了一件软甲,外罩文士圆领长袍,压根看不出来里面还穿有软件,陈元璹满意的出门召集了护卫,共有数十人,个个披甲带刀。
赶去城楼之上,正好与大街之上碰见那陆参军。
“哈哈,陈司马,刚好,一道走”。陆参军哈哈笑着上前打着照顾。
陈元璹虽是看不上眼这无用的废物,但是却也不能当面落他面子,也是笑着应着。
二人带些上百精锐护卫去往城头,一路上威风凛凛,易县本是大县,本是民生繁华,但是如今叛军围城,大街上却是一片清寂,家家户户闭门不出,显得民生凋敝。
这让一身戎装显得不伦不类的陆参军有些不爽,本是想着耀武扬威扬扬面子,但是如今这一身漂亮的盔甲披在身上,确实没有人欣赏,着实不爽。
“陈司马护卫精壮,一看就是万中无一的猛士啊”。陆参军笑着恭维道,言语神色里对陈元璹也是略显恭敬。
因为陈元璹好歹也是出身名门世家,是真正读过书的人,有些真本领,连皇帝陛下的面都是见过好几次的,他只是一个乡下小民,没有读过书,勉强认得些字而已,全凭借一个颇有姿色的妹子才能有如此地步,但是贫民出身的他骨子里对世家大族、读书人是尊敬的。
陈元璹听了也是受着,直拱拱手道:“哪里哪里,陆参军麾下也尽是猛士”。只此一句,更多的言语就是没有了。
陆参军也不知是没听出陈元璹话中的疏离还是怎的,听闻这话扬起头颅哈哈笑着,继而又是拍拍闪亮亮的胸甲,直说道:“陈司马看看我这套盔甲如何?这可是王爷赏给我的,听说是从宫中流出来的呢”。
陈元璹听闻嘴皮子扯扯,当真是泥腿子贱民,好歹也是一上州参军,跟没见过世面似的强忍着恶心,微微一笑,随意的说道:“王爷赏赐的自是绝世宝甲”。
陆参军听了这话还是一副很受用的表情,又是想说些什么,陈元璹只得扬扬马鞭,指着城门楼,“陆参军,城门到了,我等切莫误了王爷的大事才好”。
陆参军听得王爷之名,也是稍微正色了一点,却仍是笑着说道:“不会,不会误事的,那闫明宏不是傻子的话就会乖乖交出虎兵权的”。
陈元璹听了眼中闪过一丝阴霾,他有种预感,跟这样的傻缺共事迟早会倒霉。
来得城门楼,一校尉匆匆下楼,见得陈陆二人也是一愣,继而匆忙拜道:“见过陈司马,陆参军”。显然这校尉也是经常出入刺史府的人,认得陈陆二人。
陆参军见得这人行礼,却是冷哼一声,就当做回礼了,陈元璹眼中闪过一丝疑惑,这校尉是闫明宏的亲信,平日为人也是稳重刚正,怎的现在这般行色匆匆呢?
“王校尉,因何行色匆匆?”陈元璹直问道。
那名姓王的校尉听了直拱拱手急急说道:“城外叛军在砍伐北山之木建造攻城车等攻城器械,闫长史令某向刺史请兵,率军出城阻止”。
陈陆二人听了大惊,没想到叛军这就准备要攻城了,陈元璹皱着眉头还没有说话,那陆参军却是眼中闪过几丝亮光。
“啊,叛军要攻城啦?王校尉你赶紧去找王爷?王爷就在刺史府呢”。陆参军脸上堆笑说的。
王校尉皱眉愣了愣,搞不明白这刺史的狗腿子小舅子为什么现在这般好说话,往日见了面,因为闫长史陆参军二人互相看不惯,所以他这个长史麾下的校尉也是饱受这位陆参军的冷眼的。
但是由于军情紧急,耽搁不得,也是皱着眉头朝陈陆二人各自拱了拱手就是匆匆而去。
王校尉一走,陆参军便是笑意全无,一口浓痰唾在地上,“什么玩意儿?一个丘八还敢跟本官摆脸色”。
陈元璹眉头一皱,看着陆参军也是有些搞不懂他的意图。
陆参军见了颇为得意,直扬扬头说道:“陈司马可是疑惑我为何赶走那姓王的?”
陈元璹嘴角扯扯,这废物,还知道卖关子,但是也是拱拱手说道:“还请陆参军明言”。
陆参军听了更是得意了,直仰头说道:“那姓王的一根筋,只听闫明宏的,我们现在去缴闫明宏的权,他定是不服的,到时候说不得会更加阻挠,现在将他撵一边去岂不是方便我们行动?哈哈,陈司马看我此计如何?”
陈元璹闻言嘴皮子直哆嗦,这也是计……继而陈元璹眉头一皱,直说道:“现在城外叛军即将围城,这兵权可还要夺吗?”
陆参军一愣,继而跳脚说道:“肯定要夺啊,那可是王爷交给我等的任务,至于叛军,何足道哉,到时候我们大军一摆,出城直接击溃那王君廓,甚至直接擒杀王君廓,领个平叛大功,哈哈,就只等着陛下给我们封官受爵了,哈哈”。
陈元璹听得一拍脑袋,这纯粹就是个傻叉啊,叛军围城这个危急存亡时候还要夺兵权?还要出城擒杀王君廓?你当那王君廓是纸糊糊啊,人家可是百战成名的名将,爵进彭国公的大人物,我们这几人有几分军事才能,自己还不明了吗?
正欲待多说几句,城门楼上伸出半个身子,直喊到:“二位既到此处,因何不上来?”
第五百五十七章:强夺兵权
557
强夺兵权
陈陆二人抬头一看,正是一身戎装的易州长史闫明宏,颔下几缕长须飘飘,一张方正脸,是谁看见都会道一声正直之士。
陆参军瞥了闫明宏一眼,冷哼一声,就是叼叼的迈着八字步上去了,陈元璹眼中闪过一丝担忧,只得跟上,身后百余精锐护卫相随。
待得二人上得城楼,闫明宏看得陆参军一身鲜亮的盔甲,陈元璹也是腰悬长剑,而二人身后跟着百余精壮的士卒人人披着铁甲,腰挂横刀,个个膀大腰圆的,一看就是猛士,顿时眼中一亮。
上前迎着拱拱手笑道:“哈哈,二位这是来相助闫某守城吗?如此猛士,足可以一当十啊,多谢多谢”。
陈陆二人闻言一愣,陈元璹直是笑着拱拱手道:“城外叛军围城,即将攻城,战火随时可发,闫长史还能谈笑风生,不愧是陛下亲点名将啊”。
闫明宏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也是客气回道:“哪里,陈司马客气了”。
说罢也是不再多,单刀直入的问道:“不知二位此来是?”
陈元璹还没有说话,陆参军便是上前一步,冷哼一声,“哼,闫明宏,奉王爷命令,让我和陈司马来接手军队,你若是知趣,趁早交出军权,莫要自误”。
陈元璹听得眉头一皱,这废物,这般直接冲突,能把事情给完美办好才怪,正要出声缓解缓解,闫明宏便也是针锋相对的直说道:“本官乃是陛下亲封,无有陛下调令,谁也无权罢免本官之职”。
陆参军被闫明宏这锋锐气势给唬得退后一步,自身咄咄逼人的气势为之一滞。
陈元璹也是直叹道废物难以成事啊,当即也是上前拱手笑道:“闫长史莫要激动,陆参军言辞略有过激,闫长史莫以为怪”。
陆参军见得陈元璹出面了,也是抱胸站立一边,瞥眼看着闫明宏。
闫明宏听得陈元璹的话,也是脸色稍缓,直是回礼问道:“那敢问陈司马这是何意?”
说罢指着陈陆身后的百余护卫,还瞥了一眼陆参军。
陈元璹直笑着说道:“好教闫长史知晓,叛军围城势大,攻城在即,刺史大人担忧闫长史守城吃力,特派我与陆参军二人前来相助一二,哈哈,不知闫长史是否收下我二人啊?”
虽然陈元璹说的话很是客气,很是就好似多年的老友一般亲切,但是闫明宏脸上确实毫无笑意,他本就是如同魏征王珪一样刚直的人,又是带着兵,多混军伍,不喜弯弯绕绕,脸上笑嘻嘻,心里p那一套他不会,所以现在闫明宏听明白了二人的来意,也是脸色一冷。
“哼,无非就是来夺本官军权的,还说的如此冠冕堂皇,陈司马倒是一张巧嘴,告诉你们,本官之职乃是陛下亲授,无陛下调令,本官断不从令”。闫明宏一背手昂然说道。
陈陆二人闻言脸色都是不好看,特别是陈元璹,脸色一阵红一阵白,这当人面被打脸,他怎会受得了。
所以就是陈元璹这等笑里藏刀的人也是忍不住直接指着闫明宏骂道:“闫明宏,你莫要自误,身为王爷臣下,违令不遵,一旦惹怒王爷,你断无生路”。
陆参军不过一贫民废物,见不得大场面,看得这针锋相对的气势碰撞,早已经偃旗息鼓,只得看陈元璹的了。
闫明宏却好似气极反笑一般嗤笑道:“呵呵,陈司马巧舌如簧,倒不如去城外劝降叛军如何?”
陈元璹听了更是怒极,“闫明宏,你当真不从?”
闫明宏听了冷笑一声,不再看他,背手看向城外,看着远处那连营的叛军大帐,眼中掩饰不住的担忧。
陈元璹看得闫明宏直接背手转身看都不看他一眼,就好似他陈元璹堂堂一州司马如同那狗屁苍蝇一般,视若无睹,脸色涨红,那一直萎萎的陆参军这个时候却是雄起了,直接挥手说道:“哼,闫明宏,你这是找死。给我上,拿下他”。
闫明宏陈元璹二人闻言大惊,陈元璹也是伸手拦住,“陆参军且慢,勿要冲动”。
然而陆参军带来的家养护卫只听他这位家主的,数十护卫一拥而上便是用刀架在了闫明宏的脖颈上,反剪着双手将闫明宏拿下了,闫明宏虽是戎装领兵,但说到底还是个文官,而数十护卫又都是百里挑一的精锐,所以闫明宏哪里有机会反抗,只一下就被擒住了。
这时闫明宏还在吃惊,直扬起脖子看着陆参军惊道:“陆参军,你莫要胡来,你如此一来,可是形同造反,现如今城外叛军攻城在即,你放开本官,本官可当做什么也没发生过,本官言出必行,断不会追究”。
陈元璹也是急急说道:“是啊,陆参军快让他们放开闫长史,这样乱动刀兵,可就是造反了啊”。
闫明宏愣神吃惊,可是他的部下,那些守城将士可是没愣神的,在几个校尉的率领下,直接千余人将陈陆一群人团团围住。
“放了长史大人”。
“你们是什么人?快放开长史大人”
。
看来闫明宏是颇得军心的,从军士眼中那急切的眼神中就可以看出来。
闫明宏见得众将士围了上来,更是急切,直喝道:“别管本官,速回原位守城”。
又是向陈元璹说道:“陈司马,叛军围城,且以大局为重,王爷哪里,稍后我自去说项”。
陈元璹听了也是跟陆参军急忙说道:“陆参军,以大局为重,莫要伤了闫长史,不然圣人一旦怪罪下来,可是杀头大罪啊”。
谁知道废物陆参军这个时候倒是硬气起来了,直笑道:“哈哈,陈司马你太胆小了,不是有那么句话吗?叫富贵险中求,我等遵从王爷命令便是,为了王爷办事,一切自有王爷呢。闫明宏,再问你一遍,交不交兵权?”
陆参军这话说罢,陈闫二人都是笑了。
陈元璹是苦笑无奈又是急切,真是废物啊,到时候惹得陛下大怒,罪同造反,届时义安王爷还会冒着陛下盛怒来保我两个小卒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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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五十八章:长史气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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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史气节
陈元璹是一脸苦涩,而闫明宏则是气极反笑了,看着耀武扬威的陆参军,嘴角上扬,嗤笑道:“贼子可怜又可笑,祸至头顶尚不自知”。
见得闫明宏这幅表情,陆参军更是脸色涨红,他最是见不得人家那副表情看他了,好似在嘲笑他,好似在讥讽他,好似他就是傻子一样,他对别人嗤笑这幅表情最是敏感了。
虽是闫明宏身材壮硕,他是身材瘦削,但是见得此刻闫明宏被反剪双手压着,看着闫明宏那副“瞧不起”的目光,再想起自己时常被戳着脊梁骨,说是献妹得官,顿时恶从心中来,上前抡起手掌便是啪~啪给了闫明宏脸两边各一个耳刮子。
闫明宏都被打懵圈了,陈元璹也是愕然,继而闫明宏便是状若疯癫的挣扎着骂道:“贼子好胆,贼子何以如此辱我,我闫明宏与你势不两立”。
想他闫明宏书香子弟,文能提笔治理一方,武亦能披甲拉弓,七尺君子剑在手,等闲汉子近不得身,也是被陛下接见嘉奖的人物,如今一切骄傲,士子尊严却是被这废物给俩大耳刮子给扇没了,就算今日他闫明宏逃脱此劫,亦是成为他人笑柄的,非奴非俘,怎可如此相辱,便是陛下也未曾打过臣子耳光的。
是故闫明宏眼睛赤红,咬着牙看着陆参军恨不得饮其血,啖其肉,不停的挣扎着,“贼子,汝不过一市民流氓,文不能提笔断文,武不能纵马弯弓,因一女子而得势,你有何能居此一州上职,贼子,我必想圣人上奏,誓杀汝”。
看着闫明宏那狰狞的神情,再听得闫明宏那咬牙切齿的恨言,陈陆二人皆是不寒而栗。
陈元璹眉头皱着,心里思量着得失,顿时,思略一下,看见陆参军被闫明宏几句话就唬住的怂包模样,顿时心里有了计较。
直是上前冒着森然的长刀挤开架着闫明宏的护卫,一副大惊的模样,安抚着闫明宏,“哎呀,闫长史,这是个误会,切莫气恼,切莫气恼”。又是朝着陆参军说道:“陆参军怎的如此急躁,快来跟闫长史赔个不是”。
哪知陈元璹这“好心”的和稀泥说罢,二人都是冷哼一声。
“贼子,我明日便向圣人上书,参你一本,届时圣人必是饶不了你这百无一用的田家汉”。闫明宏伸出手指指着陆参军咬牙说道。
这话一出,陈元璹就知道要坏事了,果然,那陆参军听得此话,先是一慌乱,继而便是跳脚骂道:“闫明宏,我死不死不知道,你若是不交出兵权,你现在就要去死”。
说罢竟是拔出一旁侍卫的长刀直接搁在闫明宏的脖子上,闫明宏又一次窝囊的被“俘”了。
闫明宏直瞪着眼睛看着陆参军,陈元璹在一旁拍着脑袋无可奈何。
闫明宏看着近在眼前的陆参军,眼神烁烁说道:“你是奉了义安王之命?”
陆参军听得一昂头颅,“知道就好,莫要啰嗦,还不快快交出兵权?”。
闫明宏听了却是眉头一皱,看向一旁无可奈何的陈元璹,“陈司马,你可知道这是意味着什么?”说着指着脖颈发寒的长刀。
陈元璹也是一凝眉头,继而拱拱手直说道:“战时非常时期,还请闫长史莫要为难我”。
闫明宏闻言嗤笑一声,又是说道:“陈司马也是豪族出身,学过孔孟之道,为何与这等腌臜为伍,自误前程”。
这话说罢,陈元璹心里虽也是鄙视这毫无才能的废物,但却不可能明说什么的,还没说话,拿着刀的陆参军便是受不了了,直将手中横刀往下一划拉,在闫明宏肩头划出一道深深的伤口,顿时血染红了衣袖,“你找死,快,交出兵权,少受些苦头”。
闫明宏捂着伤口看着陆参军眼睛都要瞪出来了,一旁的陈元璹见得陆参军动真格的,顿时忍不住了,这闫明宏可是陛下亲派官员,你现在可算是动用私刑了,形同谋反了,真想找死啊。
上前拉住陆参军衣袖,“陆参军,莫要乱来,莫要乱来,闫长史乃是陛下亲任长史一职,不可伤之啊”。
陆参军嘴角一扯,“陈司马你太胆小了,我要不是看着陛下的面上,早就杀了他了”。
闫明宏闻言直嗤笑道:“好,好啊,贼子,欲想谋逆啊。陈元璹,饶你善于钻营奉承,却是要栽倒在这泼才手中了,可惜了你读的万卷书了。可惜你读书未读到一个词啊,那就是骨气,我闫明宏今日便是死,亦不会为求活命而愧对本职的。全军将士听令,从现在起,听从王校尉之命,紧守城池,不可让叛军进的一步。”
话音落下,陈元璹眉头一皱,继而急急叫道:“不要”。陈元璹话音落下,只见得闫明宏手扒城头,纵身便是一跃,口中喊道:“贼子,九泉再见”。
陈陆二人头伸出墙头,惊惧的看去,只见得城墙脚下,一堆血肉模糊,只听得那句“贼子,九泉再见”。
陈元璹一下子瘫坐在墙边,口中呢喃道:“完了”。
这时,众军士围上前来,长枪短刀的直对着二人。
“嗯?怎么,你们,你们想要造反啊,啊?”陆参军顿时大惊,色厉内荏的喝着众军士。
“弟兄们,莫要乱来,杀了他们我们可就是杀官造反了,可是要不得的,咱们听闫大人的,听从王校尉命令,守好城池,他日圣人会给闫大人报仇的”。众军士当中不乏脑袋转的快的人,立马喊道。
看来那喊话之人颇有威信,众将士听了也是眼冒怒火的缓缓退下。
陆参军见得大松了一口气,伸头看了看城下那堆血肉模糊,直向陈元璹急急道:“陈司马,如今,如今可怎生是好?”
陈元璹听了撇头看着陆参军,冷哼一声,站起身来,若有所思的看了看城外那连营成片的叛军大营,转身便走了
。
陆参军一愣,继而也是跺脚骂道:“死呢,如此无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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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五十九章:义安王反
559
义安王反
陈元璹一路脸色阴沉的回到府中,家人仆人见得行礼皆是不理,回到房中,便是进到书房,房门紧闭。
而陆参军眼看得众将士对其怒目相视,手中枪尖刀刃闪闪发亮,也是不敢多待,匆匆忙忙回到家中,便是一阵鸡飞狗跳,原来他要派人请王爷的小妾回府探亲,事情办杂了,可不得赶紧让自家妹子给王爷吹吹枕边风嘛。
待得晚间,李孝常习惯性的晚宴要开始了,陆参军忐忑不安的来到刺史府大厅,而不一会儿陈元璹也是阴沉着脸色来了,来了之后二人也未互相打招呼,而其他几个官员也是大多是白天回去补觉去了,晚上却是精神奕奕的,只有个别人也是一脸不安,显然也是听得了闫长史深死的消息了。
不一会儿,李孝常一脸怒气的气势汹汹的来得大堂,一坐下便是拍着案桌喝道:“陈元璹,陆阿四,你们做得好事,逼死闫明宏,陛下那里要本王如何应对”。
陈元璹陆阿四二人听了赶紧下坐伏地拜着,陈元璹一脸阴霾,伏地不语,陆阿四却是哭嚷的说道:“王爷啊,不是我办事不力啊,是那闫明宏不识好歹,不仅不配合王爷命令交出兵权,而且对王爷也是多有不敬啊,他说他是陛下亲任的官职军权,王爷无权命令他,还有,他说王爷要他交出兵权是欲图谋反啊,我,我肯定不能让他乱说啊,就义、义愤填膺的拿刀拿下了他,可是他非是不从王爷命令,就跳城自杀了啊”。
听得陆阿四的话,满堂之人皆是愕然,特别是陈元璹,心里已经对陆阿四是大为“佩服”了,这说瞎话的本事比我等读过书的人强多了啊,吾辈不如也。
陈元璹眼睛一转,也是急忙说道:“是啊,王爷,那闫明宏太狂妄了,对王爷的命令可谓是轻蔑至极啊,置之不理不说,还口出不逊啊”。
李孝常听了这话,也是眉头一皱,再想想刚刚后院爽的一批,刚刚又是解锁了一个新姿势,可是让他欲仙欲死的,而且也是答应了她不惩罚她哥哥的,这个时候再听的陆阿四这“天衣无缝”的说辞,又是有几分相信他的说辞,气愤那闫明宏如此狂妄,竟敢如此污蔑本王,当下便是拍案大怒,“大胆闫明宏,死有余辜”。
于是乎,满堂众人都是加入了讨打闫明宏的队伍之中,李孝常直皱眉喝道:“住嘴”。
寂静,满堂寂静,李孝常又是皱眉说道:“如今不管如何,闫明宏已经死了,他又是陛下亲任的易州长史,一旦陛下怪罪下来,可当如何是好?”
这话一出,满堂又是寂静,这群人溜须拍马还行,一旦说起真正出谋划策来,便是熄火了。
李孝常眼睛一瞪,很是不满,这群人平日里都是自愈韩信张良的,现在有点事情了都是一个个哑巴了。
陈元璹见状忙是说道:“王爷,闫明宏既死,无论原因如何,陛下雷霆之怒是避免不了的了……”。
“这还用你说,陛下把闫明宏那犟驴派到本王这易州来,不就是为了监视本王的吗,现如今他死了,本王如何自处?”李孝常不满的赤到。
陈元璹见状环视一圈,见得众人都是李孝常亲信,至少在他看来,都没有那种“正直”之士的。
当下里酝酿一番直是口出惊人的说道:“王爷,不如……反了”。
静,寂静,好安静,非常安静,死一般的静……
“大胆,陈元璹,你世受皇禄,怎可有次逆心?”李孝常眯着眼拍案大怒道。
陈元璹见状也是眼睛一眯,心里便是有底了,义安王是什么心思,他也能猜出个七七八八的,在他说出这般大逆不道的话时,义安王都是没有当即下令拿下他,而是这样不痛不痒的轻斥一下,而是没有任何实际动作,这就说明义安王并没有他表面上的那样愤怒,而是心有所动。
陈元璹又是说道:“
王爷,你并非李唐本族,太上皇与当今陛下虽是对你多有厚爱,但是并不可否认的是,对你更多的却是防备,就好似那闫明宏,就是扎在你身边时时刻刻监视你的眼睛,既皇家对你如此不信任,现如今更是杀了闫明宏,形同谋反,无论如何,陛下是轻饶不了你的,轻则削除王爵,重则王爷危矣。
还有,王爷,你可别忘了,如今城外围城的叛军,庐江王燕郡王可是已经割据了幽燕几州的,北方突厥也已经南下了,天下大乱在即,李唐江山也是不稳啊。王爷也是高贵出身,不输李唐皇家,因何做不得这江山呢?”
这话说罢,李孝常也是脸色一阵变换,阴晴不定,只是眼睛之中闪烁着异样光芒。
此时,堂中的一帮小丑们,都是心思异动,反了?反了李唐江山,让王爷当皇帝陛下,到时候,那我岂不是有了从龙之功这泼天大功啦,就好似当朝诸位国公爷一样,到时候,我不也是堂堂国公啦……这群小丑,能力不大,野心不小,顿时一个个便是心思火热,特别是陆阿四,眼中闪烁着兴奋光芒。
直叫道:“王爷,他李世民如此不信任你,还派人监视你,现在已经犯错了,天下又不是咱一家孤军,反了他,夺了江山您当皇帝陛下,岂不美哉”。
这话说罢,便是迎来满堂喝彩。
“是啊,王爷,反了,你自己当皇帝,坐那太极殿”。
“是啊,王爷,是陛下先对不起您的,派人监视你,他不仁就不能怪你不义啊”。
…………
听得满堂助攻,陈元璹眼神烁烁,而上首的李孝常更是听得脸色涨红,思略半晌,直伸出手掌压了压,待得寂静,直拍案说道:“好,就依诸公所言,明日一早,昭告天下,圣人不仁,无奈反之”。
这话一出,满堂欢喜,恭贺之声不绝于耳,只有陈元璹看着这百态,眼神里闪过一丝无奈和失落。
“陈司马,依你所看,若是我军拉起义旗,第一步该当如何行动?”李孝常眼神烁烁的问道,颇有礼贤下士的风范,他倒也是知道,这群人里,才干最大的当属这位司马大人,出身豪族,饱读诗书,最重要的是说话又好听。
第五百六十章:校尉王威
560
校尉王威
陈元璹听得此话,也是眉头一挑,刚欲说话,忽的,心中一动,直拱手说道:“属下全听王爷之命”。
这种赤裸裸的恭维与表忠心让李孝常听得很是舒心,直是抚着颔下断须哈哈大笑。
“哈哈,诸位看这样如何,今夜遣一使者出城,与那庐江王议和,我二王结合,一齐杀进京城,再争天下。诸位以为如何?”李孝常敲着案桌抚须笑道。
李孝常说罢之后,便是迎来了阵阵喝彩之声,都快把李孝常给捧成诸葛在世了,李孝常见状更是开怀大笑。
陈元璹见此嘴角一扯,眼中闪过莫名光芒,似在嗤笑……
陈元璹心中早有定计,下座拱手说道:“王爷,属下有一秘计,还请王爷屏退左右”。
众人听闻,诸如陆阿四等人自是皱着眉头,略有不爽,什么狗屁秘计还是隐瞒着他们呢。
李孝常听了也是很是好奇,不由得说道:“陈司马,此处尽是自己人,何不明说?”
陆阿四等人听了此话自是高兴不已。李孝常倒是无意间收买了一波人心。
陈元璹听罢一副很是为难的模样,直说道:“王爷,此计不可广传,未防泄露,只能说与王爷一人听之”。
李孝常听罢,摆摆手,直说道:“既如此,那稍晚些宴散之后再来说与本王”。
陈元璹听了,嘴角挑起一丝弧度,拜下应着回座了。
“哈哈,今日且畅饮,明日一早,再行起兵事宜”。李孝常高举酒杯,敞怀笑道。
陈元璹听了此话心中那个想法更加坚定了,其他人倒是个个一副鸡犬升天的模样,开怀畅饮。
夜色更深了,刺史府大厅一副觥筹交错的模样。
而易县城头,挂起一片片白幔布帷,守城将士人人头缠白巾,祭奠着他们的长史大人,一处阴暗的屋子里,四五人相对而坐。
“王大哥,如今可怎生是好?长史大人被逼死了,难道我等真要听从那昏庸王爷的命令不成?”一个络腮胡子的大汉叫嚷道。
“是啊,王兄,如今城外叛军围城,朝中援军也不知何时才来?若是听从那义安王的命令,这易县城,说不得一天都守不住的”。另外一个精壮汉子也是附和说道。
他们几人目光的对象正是午间下城时碰着陈陆二人的王校尉,也是如今这易县兵马的统领,其名曰王威,是闫明宏的心腹亲信,颇有能力,为人也是刚正正直,平时在军中的威望也是仅次于闫明宏的,很得将士爱戴。
王威听罢二人的话,思略片刻,直坚定说道:“大人宁死都不愿将兵权交与义安王,我等自不可轻交兵权,自不可将两万兄弟的性命前途当做不可儿戏,如今看来,唯有紧守城池一条路可走,紧守城池,反正军中粮草充足,刺史府的命令一律不从,另外,我稍后写就一本折子,将长史大人之死前因后果写明,老五,你亲自带五个兄弟轻骑从南门突围,进京交给圣人”。
几人听了王威的话也是点点头,如今好似只有这一条路可走了,那义安王藐视法纪逼死了长史大人,可是他们却是不能贸然为长史大人报仇的,一旦他们将士有所动作,那可就是暴动造反了,与城外叛军无异的,所以即使两万将士皆是恨不得踏平刺史府,但是理智告诉他们,不能这么做,最重要的是有王威这个明白人在这儿镇着。
那被称作老五的人又是摸着头问道:“大哥,俺……俺咋见皇帝陛下啊,俺能进的了城吗,不是说一到晚上京城都不许上街的吗?”
王威直说道:“无妨,长史之死,此乃紧急军报,你带上四百里加急令旗,一路自是畅行无阻,自有人带你面圣,将我所写信札交给陛下便是”。
那憨壮的老五点点头应着了。
再看刺史府,酒酣之后,李孝常方是记起陈元璹哪儿好似有什么秘计要说,直说道:“好了,明日尚有大事,诸位且回去安歇,陈司马留下”。
众人听了也是甩甩发昏的头颅,应着下去了,看着陈元璹,眼中掩饰不住的羡慕嫉妒……
待得众人走尽,李孝常打打饱嗝,直说道:“陈司马这回可以说了,嗝~”。
陈元璹又是看看左右的婢子小厮,李孝常眉头一皱,又是挥挥手,婢女小厮都下去了,“快说,本王要安寝了”。
陈元璹听了低下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不屑,面上却是行礼拜道:“敢问王爷可是欲要和那义安王联盟?”
“不错,有次盟军,定是联合,如此势大,方才可以推翻李唐”。李孝常直醉醺醺的说道。
“王爷,属下以为不妥,不如投降庐江王更好”。陈元璹直昂首说道。
李孝常闻言眼睛一瞪,继而拍案喝道:“你说什么?你要本王认那李瑗为主?笑话,我易州数万精兵,不弱于他,他李瑗是郡王,本王亦是郡王,本王怎能投他?”
陈元璹闻言面上苦笑道:“王爷,如今易州可是只剩易县一城,总共两万人马了,而且这两万大军现只听校尉王威之命,不从王爷之命,而庐江王麾下不仅有燕郡王李艺,王君廓这等世之名将,更是割据幽燕二州,还新占易州五县,我等如何与庐江王相比啊?”
李孝常听罢脸色阴沉,他也不是傻子,也是知道现在的自己并没有表面上的那么风光,可是要他投降李瑗,还是做一看主子脸色的臣子,他可是百般不愿意的。
陈元璹见状眼睛珠子一转,又是幽幽说道:“王爷,属下所说之“降”并非真降”。
李孝常闻言抬起头来,眼睛一凝,“你说……诈降?”
陈元璹直点点头,“王爷,如今我等势弱,不可与之硬抗,不如先假意降李瑗,如此一来,一切矛头兵锋自有李瑗先头当着,待得攻进长安之后,寻机将那李瑗……嘿嘿,这样一来胜利的果实不就是由王爷摘得了吗”。说着陈元璹做了一个歌喉的动作,脸色带着阴笑。
第五百六十一章:诱杀王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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诱杀王威
李孝常听完陈元璹的话,身子猛的一直,脸色带些几分差异,几分惊愕,直看着陈元璹,陈元璹点点头直坚定的说道:“无毒不丈夫,王图霸业非常人能取之”。
李孝常眯着眼,敲着案桌,咬着牙,思略半晌,直敲定说道:“好,就依陈公所言,若将来大业得成,必拜陈公为国师,丞相之位相待”。
陈元璹听了一怔,眼中闪过一丝精光,继而心底又是苦笑着摇摇头,面上却是惊喜的拜道:“属下多谢主公”。
听得主公这一称呼,李孝常先是一愣,继而便是大喜,直哈哈叫好。
陈元璹见得李孝常高兴,心底一动,又是说道:“主公,城中两万大军不归主公掌控,这可是大患啊”。
李孝常听了眉头一挑,继而直咬牙说道:“那王威不识时务,本王欲杀之夺兵权,陈公以为如何?”
陈元璹听了眼露笑意,李孝常此话正中下怀,直拜道:“主公圣明,此等不稳定因素正该雷霆杀之,不留遗祸”。
“如何杀之?陈公教我”。李孝常一副殷勤的模样问道,颇有礼贤下士的风范。
在那么一瞬间,陈元璹甚至真的想真心辅佐这李孝常做出一番事业,但是一想李世民及朝中诸公的可怕,再想想李孝常平时的作为,只得苦笑的摇摇头。
“简单,王爷便借口商议守城事宜相召,王威不得不来,进的此厅,左右埋下刀斧手,届时学那古人,摔杯为号,一举便可击杀王威”。陈元璹眼神烁烁的说道,可是不带丝毫仁慈的。
李孝常听了也是高兴,学那古人,摔杯为号?好,够霸气。
当即当机立断的说道:“好,便依陈公所言,那何时行事最好?”
“事不宜迟,越快越好”。陈元璹笃定的说道。
“好,那就今夜取他性命”。说罢便是喊道:“来人呐”。
王府护卫统领应声进来。“大王”。
“你派人去把王威校尉喊来,便说本王召他商议守城事宜”。李孝常直说道。
“是”。护卫统领应着了,还站在原地,李孝常没让他走他可是不敢走的。
李孝常又是说道:“还有,你安排三十,不,五十精锐,持刀斧站在这左右回廊之后,听得本王摔杯响声,便应声而出将那王威剁成肉泥”。
护卫统领一愣,继而也是毫不迟疑的点头应着,见得李孝常一挥手,护卫统领便是下去了。
陈元璹见得这一刻李孝常倒是有几分果断了。
易县城头,一阴暗小屋,还是那么四五个人,王威正在伏案写着什么。
忽传刺史府来人,王威等人一愣。
“大哥,这王爷又是想闹什么幺蛾子了?”
络腮胡子疑惑问道。
“不管如何,我等还是隶属易州刺史,且去迎迎”。王威放下笔,也是不明觉厉的问道。
几人出得小屋,便是看见一王府着甲护卫正迎面走来。
“王校尉,大王召你立刻前去刺史府,商议守城事宜”。那护卫倒也是不卑不亢,直接行礼拜道。
王威听了也是应着,“好,我这边去,这位兄弟先请了”。
待得护卫回去,王威等人回到屋中,几人便是叽叽喳喳的问起来了。
“大哥,那王爷居然也会关心守城之事啊?真是奇怪了”。
“是啊,那个王爷不会不安好心”。
…………
“好了,安静,他既然相召,我也不能抗命不去,我这便去。老五,这封信笺你收好,务必要交到陛下手里,这是军令。你现在便走,一切小心”。说着王威将信笺封好递给那名名叫老五的汉子,细心嘱咐道。
“放心大哥,俺老五绝对不会误事的”。那老五拍着胸脯说道,说罢便是转身离去了。
王威看着老五离去的背影眼神烁烁,若有所思。
“好了,我去刺史府了,你们换班歇息,城头防守不可松懈,不出意外的话,明日便要开始战斗了”。王威吩咐道。
“大哥,我跟你一起去”。
“是啊,王兄,让我等一起,万一王爷……”。
几人都是担忧的说道,实在是如今形势确实不妙,那王爷可不是啥好东西的。
王威听罢却是直摆摆手,“不用,既然他只召我一人,去多了难免引起冲突”。
说罢便是毅然转身了。
临得出门,王威却是心中一阵悸动,顿住了脚步。
“怎么了?大哥”。
王威皱着眉头没有说话,半晌,直丢下一句话,“若我未归,尔等切记不可从贼”。
说罢便是毅然决然的抬步出门,骑上马匹向刺史府而去。
刺史府,李孝常又是端起一杯剔透的葡萄酒,“陈公,你说那王威会来吗?”
陈元璹听罢洒然一笑,“他会来的,王爷相召,他不敢不来”。
李孝常听得这话,颇显他的威信,也是高兴,不一会儿,门卫来报,王威来了。
李孝常神色一肃,看向陈元璹,陈元璹手向下压了压说道:“无须繁琐,直接摔杯便好”。
李孝常点了点头,让王威进来了。
“末将王威拜见刺史大人,见过陈司马”。王威进来一看,只见得李孝常和陈元璹二人,也是眉头一皱,继而还是不卑不亢的行礼拜道。
李孝常见得王威一身戎装,面色刚正,神色也是略显紧张,竟是一时没有说话,陈元璹只得眼神示意。
李孝常吸了一口气,直挑眉说道:“王威,本王问你一句,你交不交出手中兵权?你若是归附于本王,本王许你国公之爵,大将军之位,如何?”
王威听了大惊,方正脸上满是惊愕,直惊诧问道:“王爷,你竟有反心?”
李孝常听了哈哈大笑,“哈哈,反心?本王明日便昭告天下,起义兵匡扶社稷,除掉李世民那暴君”。
王威听了更是惊愕,直张着嘴没有指着李孝常没有说话,半晌,也是哈哈大笑,“哈哈,不自量力,当真是不自量力啊,哈哈哈,义安王,你无兵无权,无能无德,何以敢有此逆心?我劝你早日醒悟,放弃这荒诞念头,仍可享一世富贵,莫要自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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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六十二章:王威之死
562
王威之死
听了王威的话,李孝常脸皮直抖,不是抽筋,而是气的,一个小小的六品散官校尉,也敢对自己如此说话,如今的李孝常已经不把自己当做臣子了,而是一方诸侯那样的人物了,以他如今的心气,哪能容得王威对他如此言语。
当即便是大怒拍案道:“王威,你这是找死”。
王威听了却是冷哼一声,“与贼不两立,我想这位司马大人已经布下天罗地网了,我还有可能走出这里吗?”
陈元璹听了也是得意的一挑眉头,看着这位颇具正气的校尉,心底也是有些欣赏,但是他却是不得不死了。
当即也是看着王威好似看死人的目光,直说道:“王将军胆气了得,如此境界还能自若处之,可惜,今日你确实是走出去这刺史府了”。
王威听得陈元璹如此确定的话语,也是脸色一肃,右手不自觉的扶上了腰间宝剑,眼睛瞟向了首位上的
李孝常。
陈元璹见状直惊道:“王爷小心,快摔杯”。
话音刚刚落下,王威拔出腰间宝剑就向李孝常冲去。
李孝常大惊,就在王威冲到近前台阶下时的时候,
李孝常也是反应过来了,起身便将案桌推翻,案桌居于首位,四阶台阶之上,这种实木案桌宽大敦实,甚是沉重,李孝常情急之下一翻,这案桌便是翻下台阶,朝王威砸去,王威只看着李孝常,一时竟是没能躲过,被压在腿上,当即便是摔倒在地。
案桌倒地,巨大声响,可不仅仅只是摔杯的声响了,当即两边廊道之后便是冲出数十手持横刀斧钺的刀斧手,直朝倒地的王威冲去。
王威正欲起身,见状便是面如死灰,惨笑一下,就在刀斧手冲到近前的时候,举起手掌喝道:“且慢”。
刀斧手不明觉厉,也只得停下。
李孝常这时惊慌过后,也是大怒,刚才他要是反应在慢一点,要不是惊慌之余推翻案桌,他怕是就要被那王威一剑枭首了。
“王威!”李孝常牙齿紧咬,看着脖颈架刀不得动弹的王威,简直是恨欲狂了。
王威却好似没见得李孝常一般,无视李孝常仰望头顶。
“断不能死于贼手,今我自绝,贼子,九泉相见”。王威说罢直盯着陈元璹洒然一笑,竟是颇有闫长史之风。
陈元璹听罢心里莫名的一颤,便是叫道:“拦住他”。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只见得王威一个翻身,右手持剑一递,便是面朝地下不动弹了,刀斧手将其翻身,脖子一条红线汨汨流出献血,眼睛圆睁,眼见得便是没有了声息了。
陈元璹上前一瞥,遗憾的道:“倒是成全了他忠义之名了”。
“不过一丘八,知道什么忠义,陈公抬举他了”。李孝常上前恨恨踢了一脚王威的尸身,怒气未消的狠声道,说罢了好似气愤不减竟又是一口浓痰唾在王威身上。
陈元璹见得眉头不自觉的一皱,他陈元璹虽是外人说他品行不行,善于阿谀奉承,溜须拍马的,但是他好歹也是正统儒士出身,世代诗书传家,对这种辱尸行为很是不满,毕竟死者为大,人死怨消了。若不是这王威知晓他陈元璹的底细,陈元璹也不会如此加害的,如今见得这王威宁死不屈,敢于自绝,也是一个忠义之士,甚至还有些佩服。
见得王威已死,李孝常直愤恨的摆手吩咐道:“带下去,仍北门喂狗去”。
话音落下,便是有护卫上前。
陈元璹眉头一皱,直伸手说道:“王爷且慢,王爷,这王威在军中颇有威望,若是如此待之尸身,恐会引起军中哗变,那两万军卒可是王爷成大业之本,不可大意”。
如此忠义之士,扔出去喂狗,如此太过狠毒,即便是陈元璹这等人也是看不去了。
李孝常一听,眉头一皱,直问道:“那该如何处理?”
陈元璹思略一番,便是说道:“王爷,不如将王威送回家中,对外便称王校尉于宴席之上暴病身亡,再赐下些金银给那王威的家人,如此一来,军中将士必是对王爷感恩不已,他日便是王爷争锋天下的强兵”。
李孝常听了眉头皱得更是厉害,心中已是有了几分不爽。
还要留着王威的妻女,岂不是斩草不除根,按照他的考虑,应该是灭其满门的。
见得李孝常这般表情,陈元璹也是猜得个七七八八了,当即也是赶忙说道:“王爷,那王威只有一女,年不过七八岁,留之也是无妨,王爷意在天下,一介女子算的甚。反而留之厚赐金银,便可得两万大军忠心,何乐而不为啊”。
李孝常听了斟酌一番,也是不耐的摆摆手,直说道:“便交由陈公去办,夜深了,陈公自回,本王去歇息了”。
说着便是打着呵欠一步三摇晃的去了后院。
见得李孝常如此模样,陈元璹不由得暗自摇了摇头,心中的想法愈发坚定了。
等陈元璹回到家中,已是子时过了。
而城头众将士则是等来了一个令他们惊诧的消息,刺史府来人说,王威校尉于宴席上发病暴毙,赐王威校尉妻女十金以作抚恤。
一众兄弟将领将领恨欲狂,但好歹总算有着几丝清明,牢记着王威走时的嘱咐,并没有太大动作。
而陈元璹回到家中,唤来管家。
“你可知附近有什么厉害的医师?嗯,没有家眷的那种”。书房中一只红烛摇曳着昏亮的光芒,陈元璹幽幽问道。
管家刚从床上爬起来,披着衣服,正是瞌睡咪西的,听得此话,略想一下,便是回道:“嗯,老爷,确实有,隔壁坊有个骆医师,独身一身,医术了得,乃是附近闻名的医师”。
陈元璹闻言点点头,直揉揉额头摆手吩咐道:“你去将他唤来”。
管家一愣,“啊?现在?”现在可是已近丑时了,正是熟睡时分啊,现在那家医师还能出诊啊。
“就是现在,快去。他不来绑也要绑来,动静小点,别惊动邻里”。陈元璹似乎有些不耐,直喝道。
第五百六十三章:断脉散
563
断脉散
管家一听惶恐的赶忙出去了,陈元璹一个人在烛光之下脸色阴晴不定。
不到半个时辰,管家连同几个护卫,架着一个身着里衣,抱着药箱的中年大夫,神色既显惶恐,又有些愤怒,但是在护卫晚间那明晃晃的横刀威胁下,也是敢怒不敢言的,只得老老实实的来了。
进的这家大院,他也是明白了,原来是司马大人要召他,可能是司马大人家里有人发急病了,这下想着,心里倒是不那么愤怒了。
来得书房,“老爷,骆医师已经请来了”。管家恭敬的问道,
骆医师闻言不由得嘴角一扯,你那是请吗?敲门不应你直接破门就进来了,连件衣服都不让我穿就给拎来了。
陈元璹闻言抬起头来,那骆医师赶忙拜道:“见过司马大人,不知司马大人唤我前来?可是有何急诊?患者在何处?切让我看看”。
骆医师倒不失为一个好医师,关心病患,第一时间就是询问患者,医者仁心倒是体现出来了。
陈元璹闻言哂然一笑,直摆摆手:“你们下去”。
管家护卫都是出去了,而骆医师似乎有些迷惑,有什么病居然要管家护卫这等亲近人都要回避,难道……难道是司马大人那处不行?看着骆医师疑惑好奇略带着几分惊诧的目光,陈元璹只当他是好奇了,若是知道骆医师是如此想法,怕是要活剥了他。
“有没有那种即刻发作致死的毒药?”陈元璹捻着胡须直问道。
骆医师听得大惊,颜色大变,直惊诧问道:“司马大人此话何意?我是治病救人的医师,怎会有此毒物?”
陈元璹听得眉头一皱,直喝道:“别扯那没用的,既能救人便能害人,不信你这医师没那毒药?”
骆医师闻言脸色也是不太自然,陈元璹此话倒也是不虚,对于医师来说,能解读,他自也能够配置毒药的,只是这毒药不可善用的,对于医师这个职业来说,更是如此,善用毒药,属实有伤天和。
陈元璹见得骆医师这拖拖拉拉的遮掩模样,本就是心里事烦,见状更是不爽,直拍案道:“快拿出来”。
见得陈元璹这位司马大人发怒,骆医师更是吓得颤颤的,直哆嗦的说道:“有,确实有,不过大人日后请莫说药物来自我处”。
陈元璹毫不犹豫的直催促道:“这自是知晓,快点”。
骆医师见状犹豫半晌,迟疑的打开了药箱,只见得他从夹层里取出一个油纸包。拿在手上哆哆嗦嗦的说道:“大人,此乃断脉散,只许取小小一撮溶于水中,使人饮下,不出一刻钟,便是脉搏尽失,一命呜呼,鬼神亦不可救”。
陈元璹缓缓下座,接过纸包,慢慢打开,只见得一包灰白色的粉末。
只见得陈元璹拿过一旁的茶盘,倒了一小被茶水,在骆医师颤抖恐惧的目光中,将粉末倒入杯中,缓缓摇晃几下,目光却是森然的看向了骆医师。
“来人”。陈元璹喊到。
“大人”。两名护卫应声进去。
陈元璹指着那一杯茶水,嘴角一扯,直看着骆医师,怜悯的说道:“别怪我”。说罢便是跟两名护卫说道:“给他灌下去”。
骆医师听了大惊失色,“啊,大人,不要不要啊,这……”。
转身便欲跑。
可是两名身强体壮的护卫哪能让他轻易的跑了,一个一脚踢在骆医师小腿上,骆医师便是一下子跪地,继而便被反剪双手,动弹不得,另外一个端着茶杯过来,捏住骆医师下颚,嘴便是张开了,一杯茶水顺着喉咙便是下去了。
骆医师眼睛都要瞪出来了,被反剪的双手青筋暴露,只不过被两名壮硕的护卫治住动弹不得,只不过片刻间,便是一声重重的嗯哼,便再也没了声息,只是那双眼睛既是不解又是带些几分愤恨的圆睁看着陈元璹,死不瞑目。
在阴森的烛光下,即使陈元璹坚信什么“子不语怪力乱神”,也是被这目光看得也是后背发凉,直瘆的慌。
“拖下去处理了,别留痕迹”。陈元璹迈过脸直摆摆手说道。
那两名护卫也是惊诧于那杯茶水的威力,此刻听得陈元璹的话更是不敢耽搁,忙是左右架起骆医师尸身出去了,按照他们的处理,定是明日一早扔去乱葬岗喂野狗了。可怜骆医师一生治病救人,医者仁心,却是落得个如此下场。
待得护卫下去,陈元璹看着那包粉末,也是不寒而栗,眼睛里闪过森然却又几分得意的目光,小心将纸包好,揣入怀中。
而此刻,距离王威军中老五传信已经过去了两个时辰了,此时的老五已经一路快马,已经进入了河东道,此刻的李破军所部神策军已经是全军熟睡了。
翌日,天刚蒙蒙亮,露营里想起一阵号声,只在半柱香时间,全军便是集合完毕,看着整齐穿戴,披甲持刀的三千人马,李破军也是跃跃欲试,恨不得现在就找一只军队试试水。
用罢了早饭,其实还是三个大胡饼,李破军下令直向沧州进发,他现在所处济州境内,距离沧州尚有好几百里路,依靠神策军的行军速度,两日时间足够到了。
“将士们,接下来咱们全军急行军两日,争取两日内到达沧州,到沧州后允许休整一日,三餐有肉,不知将士们可有信心?”李破军朗声喝道。
三千大军听闻此话,顿时兴奋了,休整一日,那不就放了一天假了?不用操练?还三餐有肉?这也太爽了。至于那急行军两日,众将士倒是无感了,在护龙山庄里,每日里魔鬼也似的训练,哪一个不是折磨得人精疲力尽的,每日五十里武装越野,这他们都能坚持的下来,这急行军两日,问题还能大到哪里去呢。
“大将军,将官马匹尚未运到,如何出发?”翟长孙直问道,这也是个问题,他们的马匹可是从陆路在后面来呢。
李破军眉头一皱,直喝道:“全体将官集体随将士们行军,不得掉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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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六十四章:致命的佐料
564
致命的佐料
众将士听得李破军的话皆是微微一愣,将官与士卒一同步行行军?不是开玩笑,将官配马代步的权力就这么被剥夺啦。但是知晓军令如山的神策军将官也是乖乖的应命,翟长孙惊诧之余又是极为佩服,便是古代为士卒吸允脓水的名将吴起也是没有这么做过,将官骑马不仅仅是将官的特殊待遇,更是利于军队指挥的。
李破军大概也是猜到了这一点,直朝着翟梁等人说道:“等我们到达沧州,估计马匹也应到了”。
翟梁等人闻言这才点点头,他们可是骑将,没有马匹,可是不能上阵的。
于是乎,三千大军全副武装,披甲执刀的跋山涉水向着河北道沧州而去。
再看易县,天亮了,雄鸡照常鸣叫,易县居民虽是苦于战乱来临,家家闭门不出,但是吃饭是不可耽搁的,往日里照常升起的炊烟仍是照常升起。
而陈元璹也是早早的醒来,摸了摸怀中的那团纸包,竟是一夜和衣而眠,洗漱用餐罢了,正正衣冠,唤来妻与子,直说道:“快快整理行囊,只收拾重要物事金银细软,一切从简,速去南门等候,我稍后便来。若我午时还未归,你们便拿着我砚下之信,交与城外叛军,自能活命。午时之前,莫动那信”。
妻与子脸色惶恐的应着了,似乎感觉到了不妙,但是陈元璹一甩袖便是出去了。
来得刺史府,不出陈元璹的意外,李孝常还在呼呼大睡,整个刺史府,身为偌大的易州的政治行政中心,此时却是一片寂静,别说没见过办公的吏员,连奴仆都没有几个,因为奴仆也去睡觉了,刺史府昼夜颠倒,这是易县人民熟知的。
陈元璹进得刺史府,偶尔几个奴仆下人碰见了,行礼拜见了也是没有奇怪,因为陈司马是王爷的亲信,经常出入刺史府,甚至连后院都是可随意进的。
一路来得后院,于院门口碰见一个碰着瓷罐的婢女,陈元璹眼睛一亮,直背手上前喝道:“等等”。
婢女一看,见得是司马大人,也是轻轻的道了一个万福。
“你这是?”陈元璹看向婢女手捧的瓦罐装作疑惑的问道。
婢女听得又是轻轻万福道:“回司马大人,王爷酒醒肚饿,想喝这羊羔汤,婢子这就准备给王爷送去的”。
羊羔汤,乃是用刚出生不过几十天的新生羊羔熬煮的,由此可见李孝常的豪奢生活了。
陈元璹听了眼睛一亮,暗叫好机会,心中一动,直说道:“来,我来拿着,你进去同胞,便说我有急事求见王爷”。
那婢子听得一愣,陈元璹却是额头微汗,袖袍里的手竟是掌心满是汗,看得婢女发愣,直是喝道:“还不快去”。
见得司马大人发飙了,婢女那敢不从,忙是小心翼翼的将瓷罐递给陈元璹,陈元璹抱着这个白瓷罐,神色也是略有惊慌,甚至还有些犹疑挣扎,但是只一会儿,陈元璹便是咬牙笃定了。
见得四下无人,护卫也是在里院,陈元璹走到墙角,放下瓷罐,掏出纸包打开来便是一股脑将那粉末倒进了罐子里,纸包塞进怀里,便是抱着瓦罐摇晃几下。
正在此时,婢子忽的在后头出声道:“大人,你这干什么呢?”
“啊,没什么”。陈元璹官场老狐狸,此时面对一个不谙世事的婢女,竟是有着几丝慌乱。
“噢,王爷唤您进去呢,大人请”。婢子老实说道。又是说道:“大人,汤罐给婢子”。
“不用,我亲自给王爷送去,你自去”。陈元璹摆摆手直撵道,这一刻他恢复过来了,自不会是对一个婢子好颜色。
那婢女见状只得老实退去,陈元璹抱着瓦罐进去了。
在一间金碧辉煌,雕龙画凤的屋子外,陈元璹伸头喊道:“王爷,下官陈元璹求见”。
一个眼圈乌黑的婢女打开房门说道“:王爷说了,大人请进”。
又是看着陈元璹抱着的瓷罐略为差异。
陈元璹抱着瓦罐进去了,进去便是闻见一股子糜糜之气味,不由得一阵恶寒。
进去便是见得李孝常直打着瞌睡躺靠在床榻上,眼睛一眯一眯的,眼圈乌黑乌黑的,眼袋青肿,典型的一副纵欲过度的模样,看样子昨晚宴席散罢并不是简简单单的睡觉那么简单的。
“王爷,这是您的羊汤,下官给您端过来了”。陈元璹直笑着上前说道。
此刻陈元璹面上笑嘻嘻,心里p,想他陈元璹也是世家出身,饱读诗书的堂堂朝廷从五品下的上州司马,此刻却是为人端汤送饭的,真真是耻辱啊。
李孝常听了缓缓的睁开了眼睛,略微差异的看向了陈元璹,直起身子看着陈元璹顺丰:“啊,这如何使得,何能使陈公奉汤饭?”
又是催促着一旁的侍女接过瓷罐。
陈元璹听了满脸堆笑,直说道:“王爷为大业劳心废力,辛苦非常,下官牵马坠镫亦可,何况区区奉汤饭”。
李孝常听了顿时心中大喜,伸个懒腰,做起身子来,看着陈元璹也是满脸笑意,“陈公过奖了,来来来,陈公与本王一同用汤,这羊羔汤可是鲜嫩的很呐,来,取一碗来,倒一碗给陈公”。
陈元璹听了心中并没有主公卧室赐宴的那种荣誉和感动,更多的是惊慌,喝那个汤,他可是还不嫌命大的。
当即忙是摆手辞道:“王爷,下官昨日受了凉风,此时腹中不适,医师嘱咐勿食荤腥,王爷恕罪”。
李孝常听了也是不疑有他,只是简单的嘱咐道:“那陈公可要保重身子”。说罢便是拿起玉碗来,就跟个饿死鬼似的,直咕噜噜的喝下去了。
陈元璹见得眉头直跳,看着一旁两个侍女,直说道:“你们下去,我和王爷有要事相商”。
两贴身侍女一愣,看向李孝常,李孝常倒是一笑,直挑眉笑道:“要事?本王就知道陈公大早前来定有要事的”。
说罢直摆摆手,两侍女应着下去了。
“陈公请说?可是又有何秘计?”李孝常直好奇的问道。
第五百六十五章:义安王之死
565义安王之死
李孝常问罢,陈元璹却是直走向了窗前,见得侍女护卫都是隔得远,当下里心中也是放心了。
直转身看着李孝常嗤笑问道:“李孝常,你莫非真以为你能成事不成?”
李孝常正是美滋滋的喝着羊羔汤,惊闻此话,一愣,一口羊汤竟是呛住了,喷得满塌皆是,来不及擦掉嘴角汤汁,李孝常直大怒喝道:“大胆,陈元璹,你疯癫了不成?”
陈元璹听了却是一脸嘲讽之色,直看着李孝常嘴角一扯,直说道:“我疯颠,我看是你疯癫了。那王威说的倒也是不错,你无德无才,有无兵无权,何就敢反叛朝廷呢?”。
李孝常这下子倒是大惊了,竟是傻乎乎的直问道:“不是你劝本王反的吗?”
陈元璹闻言抚着颔下胡须哈哈大笑,半晌过后,直说道:“自闫明宏一死,我等皆无活路,我唯有主动求生了,而如今这求生之路莫过于平叛了,既然城外的现有我奈何不得,那就只有创造出来这平叛大功了,哈哈”。
李孝常听得一愣一愣的,脸色诧异,一时间竟是没有反应过来,竟是一时间也是忘了喝骂责问陈元璹了。
“呵呵,不知王爷现在感觉如何?”陈元璹也是懒得多扯淡,直笑呵呵问道。
李孝常又是没反应过来,好似酒醉纵欲过后脑袋当机了,一会儿一愣的,直愣愣问道:“感觉?”话音刚落下,便是觉得一阵腹痛如刀绞。
这时痛觉刺激着,李孝常就是傻子也是明白陈元璹为何这般肆无忌惮了,左手捂腹,右手指着陈元璹惊道:“你?你竟谋害本……本王”。
陈元璹见状冷笑一声,“王爷,你便安心去,要怪只能怪你那傻缺小舅子陆阿四,谁让他逼死了闫明宏呢”。
陈元璹话说罢,李孝常听了眼睛大睁,脑袋里想起了陆阿四,竟是又想起了那女人,昨晚那个姿势……呃,继而直咯咯几下,竟是连挣扎声都没发出便是一仰头颅,一命呜呼了。
陈元璹也是脸色一肃,上前检查一番,看得李孝常气绝了,当下里眼睛一瞥,便是看见了一旁的一个小箱子,心中便是一动,直过去抱过小箱子,打开一看,我的个乖乖,里面竟全是美玉宝珠。
陈元璹眉头都没眨一下,直抱起想起咕噜噜的将美玉宝珠全部倒在地上,叮叮当当的响声,不少令人惊羡的美玉还被磕碰摔碎了。
继而又是取下一旁梁柱上悬挂的宝剑,走到李孝常床榻前,看着那张他往日里绞尽脑汁奉承的脸,不由得也是动容,脸色不自然,但是一想到自己后面的计划,陈元璹也是不由得一咬牙,拔出宝剑便是朝李孝常脖颈砍去。
这宝剑乃是太上皇御赐宝剑,削铁如泥,断金切玉不在话下,陈元璹这奋力一砍,一颗大好头颅便是咕噜噜的滚下了床榻,鲜血溅得陈元璹衣摆染红。
忍着不适将李孝常头颅装进了小箱子里,盖上箱子,照着铜镜整理了一下衣冠,陈元璹深深地松了一口气。
抱起小箱子正欲出门,见得地上美玉珠宝,看看腋下宝箱,心中一动,出得房门外便高声拜道:“谢王爷厚商”。
说罢便是一路疾走出得后院,门口碰见两侍女,侍女见得陈元璹腋下夹着的宝箱也是微微一惊,又是听得了陈元璹刚才的拜谢之话,也是心底微惊,看来王爷真是宠信这位司马大人啊,连平日里爱不释手的美玉宝珠都是舍得赏赐给他,如此一想,两侍女更是恭敬了,直躬身万福送得陈元璹出门。
正在后院门口,与王府护卫统领擦肩碰见,见得陈元璹匆匆而过,他连行礼都来不及了,护卫统领也是不由得一皱眉头,感觉有些奇怪。
继而一耸鼻子,嗯?这是什么味道?怎的好似血腥味?
“你们怎的在这里?陈司马这是怎么了”?护卫统领向着两侍女直问道。
“张大哥,司马大人方才单独求见了王爷,还不让我们听呢”。一个机灵一点的侍女见得统领发问,也是昂着头麻溜回道,看来也是与护卫统领颇为相熟的。
另外一个侍女看起来好似很胆小,直低着头,但是统领问话了,你可不能低头不语的,正想要抬头附和另一侍女的话。
忽的,直跳脚惊道:“呀?这是,这是什么?”说着直指着地上。
张统领寻记看去,竟是看得一条细细的红线蜿蜒的从房内出了门外,大惊之下蹲下一看,便是惊道:“这是……血迹?”说罢张统领便是大惊着冲进了房内。
进得房间一看,张统领便是大惊失色,只见得一具无头尸身躺在踏上,鲜血流了一地,看着那身形和衣服,张统领百分之百的肯定以及确定,那就是他的主子,义安王李孝常,竟是被人枭首了。
再一想方才陈元璹,又是大惊,陈司马竟是行刺了王爷,当即便是出门大喝道:“快,来人,司马陈元璹行刺王爷,快快缉拿陈元璹”。
喊着王府护卫,张统领便是率人去追拿陈元璹去了,张统领猜想,方才陈元璹腋下夹得那个箱子里装着的应该就是王爷的首级了。
陈元璹出得刺史府,一刻也不停歇,跨上马便是直奔南门。
会了妻儿,陈元璹一家便是一路狂奔向南而去,而张统领追至城南,四下旷野,也不知陈元璹具体去向,更是担心惊动不远处的叛军,只得返回,而王府护卫刚一回城,王君廓正欲下令攻城的命令也是因为一位来自易县的一位不速之客给打断了。
“你说义安王欲反?”上首的一位威武不足,奸诈有余的着甲将军惊问道,这人赫然便是李瑗任命的清君侧义军大元帅王君廓。
“大元帅,因为那闫明宏执意反抗义军,触怒了我家王爷,畏罪自杀了,而那闫明宏是李世民所派,是故我家王爷不得不反啊”。下手一位身材瘦削,身着文士服显得不伦不类的短须汉子满脸堆笑的说道。
第五百六十六章:如此腌臜
566
如此腌臜
那说话的文士赫然便是易州录事参军陆阿四了,此时他倒是有几分名士之风,捻着胡须侃侃而谈,倒也是没丢李孝常的面儿,只是他现在还不知道,他的靠山此时已经尸首分离了,他的国舅爷的梦是注定要破碎了。
王君廓听了陆阿四的说辞,也是眼睛一眯,暗自衬度着,思略之后,直一瞪眼睛喝道:“那明日一早,让义安王献上降表,开城献降”。
陆阿四听得一跳,忙是说道:“啊,大元帅,我家王爷并非是要投降啊,是想要和大元帅结盟的啊”。所幸陆阿四还不是太过怂包,知道讲些条件。
王君廓听罢眼睛一瞪,一拍案桌直喝道:“本帅率军十万,已将易县围的水泄不通,易州全境弹指可下,他义安王何以能与本帅将条件?”
王君廓年青时便为盗贼,征战多年,位居国公,自有一番慑人气势,陆阿四再怎么聪明也只是一点市井油滑而已,比之冯信还不如,哪能承受的住王君廓如此威势啊。
顿时脸色一阵惊慌失措,躬身下拜的腰此时弯的更狠了,就差膝盖一软,直接跪下去了,若是堂堂义安王的使者出使时被吓得行跪拜大礼,怕是要遗笑世人了。
“大……大元帅息怒,我家王爷好歹也是王爷啊,手下亦有数万精兵,那能够献城出降啊?”陆阿四直脸皮子哆嗦的颤颤说道。
王君廓听了嘴角一跳却是根本不吃他这一套,仰天大笑罢了,嗤笑道:“哈哈,数万精兵?哈哈,闫明宏已死,军心尚不稳,何谈精兵,不过两万行尸罢了,本帅弹指可灭”。
见得王君廓如此强势,再见得两边侍立的虎视眈眈的将佐,陆阿四哪里还敢多,直是苦着脸求饶似的说道:“大元帅,这……献降表请降实在是太……太丢人了,我担心……担心我家王爷不肯接受,不如这样可好,我家王爷与庐江王结盟,奉庐江王为盟主,听从调令,如此也是双全之策,大元帅以为如何?”
见得陆阿四那模样,王君廓狭长的眼中露出精光,也是哈哈笑道:“好,便依陆参军所言。明日一早,义安王便出城与本帅签订盟约,歃血为盟”。
陆阿四一愣,直愣愣说道:“与大元帅签盟,那庐江王……”。按照常理,义安王与庐江王结盟,不应该是两位王爷誓盟吗,义安王若是与大元帅誓盟,这……地位不对等啊。
“本帅可全权代表大王”。王君廓眼睛一瞪喝道。
陆阿四一惊,忙是拜道:“是,是,大元帅乃古之姜公,管仲是也”。
待得陆阿四颤颤巍巍的拜谢下去,整个营帐里都是大笑。
“如此腌臜,也能为上州参军,这义安王真是治政有方啊,哈哈”。王君廓哈哈嘲讽道,帐中将官也是附和笑道。
等陆阿四回到易县,便是易县风云变的时候了。
长安城,明德门。
城门郎王平正在城门处检查着进出的人员货物,这时只听得一阵人声喧闹声,排成队的人和货物急急分成两边,便是听见一声粗矿又略显得疲惫的声音高喝道:“让开,四百里加急,快点给老子让开”。
虽然这道声音并不是那么客气,快马奔来溅起漫天灰尘,还惊翻了几车
货物,不少非富即贵之人也是被推搡到了一边,上好的绸衣落了灰土,但是却是没有一个人敢去当道的,这种加急驿报跑在路上撞死了人都是归那人活该的,一个个的都是伸直了脖子看过去,很是好奇又是什么急报。
王平也是一惊,忙是上前一看,见得来马的脖颈上绑着的红色令旗,便是急忙朝左右喝道:“让开道路”。
“又是军士?看来前线战况激烈啊”。王平看着那着甲的五大三粗的背影呢喃道。一般加急快报都是交由驿卒传的,只有非常非常紧急之下,甚至是军中都来不及让驿卒传信,才有军士传信的,前几日夜里听说启夏门那边便是军士传信的,今日又是。
那五大三粗的着甲军士赫然便是王威死前派来传信的老五了,奔来还带有五个兄弟,但是出城碰见叛军游骑围攻,那五个兄弟为了掩护他,都是留在当场了。
老五以前也是来过京城,也是知道皇宫所在,便是不知道也是无妨的,高大的太极宫坐落在长安城最高处,最显眼的地方,整个长安城再也没有比皇宫更高的建筑物了,所以老五进城之后便是高喝着“四百里加急,快让开”纵马直奔皇宫,只是没有带着那“快给老子让开”的脏话了,想必老五也是知道的,这长安城里随便扔个石子儿说不得都会砸个达官贵人的,也知道稍收敛一些的。
来得太极宫,自也是一路畅通,只不过被下了兵器,此时的太极殿正是在开朝会,李世民捏着眉头说道:“诸公还有何事?无事便退朝”。这几日听闻尉迟恭在高陵一带与突厥交战并未占到便宜,甚至被不少突厥游骑突破到了关内,而李靖与李艺也是在朔州代州一代僵持,而那王君廓志得意满的下了易州五县,只剩易县孤城了,最特么操蛋的是易州刺史义安王李孝常还是个不稳定因素,绕是李世民英明神武,也是颇为头疼的。
朝中众臣听了此话,你看我,我看你,就在李世民就要挥手说“退朝”之时,只听得殿外小黄门急急高声喝道:“易州四百里加急”。
李世民一惊,忙是喝道:“宣”。
风尘仆仆的老五就这么带着一身尘土快步进了太极殿,进的大殿,感受着大殿肃穆气氛,每个人都是那么的气场十足,即使见惯了血杀的老五也是不由得气势怂了几分,
老五一进殿,李世民便是眯眼看去,见得来人五大三粗的,很是壮实,即使显得十分狼狈疲惫,但那双铜铃大的眼里却是精神奕奕的,心里便是直赞道:“好壮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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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六十七章:再次发兵
567
再次发兵
“陛下,这是我大哥给您的信笺,让我完好无损的,务必交到您手中,啊,怎的打湿了”。老五从怀中掏出一封皱巴巴的信封拜道,却是见得信封略有些湿了,神色显得很是惊慌又有些懊悔,显得很是憨厚,众臣见了也是好笑这汉子的憨厚。
李世民听得这话满头狐疑,你大哥?你大哥是谁?直是挥手道:“呈上来”。王敬忠趋步下去拿了。
李世民这时问道:“你大哥是何人?因何传信?”这也是满堂大臣想问的。
“我大哥是易州昭武校尉王威”。老五直昂头说道。
众臣听得一头雾水,昭武校尉,一个六品武散官居然动用四百里加急传报?
李世民也是听得懵,这是王敬忠呈上了信笺,李世民接过一看,上面竟是被汗水给浸湿了,李世民也是知道这加急奔波传报的辛苦,也是不嫌弃,小心的拆开信封,展开书信一看,便是面色大惊,看罢便是脸色阴沉,将书信重重的拍在龙案上。
众臣见得心里一咯噔,看来又是什么不好的消息了。
半晌,只有文官之首长孙无忌无奈迫于一种小弟的示意,出班问道:“陛下,不知加急报是何事?”
李世民听了长孙无忌的问话,也是转过脸来,直忍着怒气阴沉说道:“易州长史闫明宏死了”。
众臣听了一头雾水,又是听得李世民接着说道:“义安王李孝常欲夺兵权,使司马陈元璹,参军陆阿四夺长史闫明宏兵权,闫明宏不从,跳城以死明智。现在两万大军尚在校尉王威手中”。简短的几句话说出来,满堂便是大惊,在这儿的大臣都不是傻子,长史闫明宏在易州掌兵权的原因是什么,大家都是心知肚明的,现在义安王为了夺兵权逼死了闫明宏,这是要干什么,造反吗?
当即便是有人跳出来愤恨的指责李孝常。
“大胆义安王,他想干什么?”
“闫长史乃朝廷命官,掌一州兵士,只受陛下之命,怎可将兵权将与他义安王?义安意欲何为?”
“是极,是极,还有那司马陈元璹,参军陆阿四,只知义安王之命,至陛下于何处?”
…………
听着众臣你一言我一语的讨打着李孝常众人,李世民听得那些话心中更是气愤,直拍案喝道:“退朝,诸国公侧殿议事”。
说罢便是一甩袖袍便是去往侧殿了,进得侧殿李世民便是忍不住了,“逆贼,全是逆贼,李孝常,不当人子”。
直到长孙房杜等一干重臣进得侧殿,李世民才稍微冷静了一些,安坐主位,脸色如常,只是那不平静的呼吸可以看得出方才大怒过。
等长孙无忌等一干重臣安坐罢了,李世民直说道:“义安王反了”。
长孙无忌等人闻言也是无奈的点了点头,他们自是能够猜得出来,奔来义安王反的可能就有十之五六,现在闫长史一死,那就是必反了。
李世民又是说道:“现在易州全境皆失,李孝常反,不能继续下去了,一月之内,必须平定”。
长孙无忌等人闻言又是点点头,现在又一位宗室王爷举起了反旗,若不以雷霆之势迅速平定,那叛军影响力将越来越大,将要动摇国本了,李世民的威望将大大折损了。
“陛下,现在幽州行军总管的平叛大军被罗艺拖住,太原虽是未起烽火却是不能撤军,看来必须要再添兵马了,分兵平之”。长孙无忌率先说道。
李世民听了也是点点头,这是必然,“依你们看来,何人可领兵灭王君廓?”李世民问道,在这种问题上,他向来不会独裁。
众臣闻言皆是低头思略着,片刻之后,只见得一身材瘦削,狼腰猿臂的人出声狂傲说道:“陛下,我去,半月之内,一定拿下王君廓人头献于陛下,那王君廓不过一腌臜盗贼,哪会用兵,我去必是马到擒之”。
这人赫然便是潞国公侯君集,也是赫赫有名的名将,江湖人称小白猿。
见得侯君集出声豪言,李世民也是点点头颇为赞赏,侯君集乃是功劳同列第一的五人之一,也是深得李世民宠信的。
李世民思略一番,王君廓盗贼出身,奸猾狡诈,用兵善于出奇兵,不用堂堂正正之兵,而侯君集为人桀骜不驯,与尉迟恭颇为相似,用兵只在乎勇,勇不可当的勇,似乎一切来犯之敌都是垃圾,这种敢于亮剑的精神,自是极为可嘉的,但是面对这奸诈的王君廓,真的能行吗?当即也是迟疑不定。
房玄龄却是直出声道:“陛下,侯将军国之柱石,此时四地烽烟起,侯将军不宜离京,应镇守京师,稳住军心”。
李世民闻言眉头一挑,看向房玄龄,房玄龄也是微微点头。
而侯君集听闻此话,咋一听很是舒坦,听见没,我老侯是国之柱石,需要镇守京师,但是接下来也是苦恼,这样一来,他就不能上战场杀敌立功了,只是现在他又不能继续请战,否则岂不是否认了自己国之柱石的身份不是,当然,侯君集也是知道,这是房玄龄委婉的说不能派他侯君集出征的,心中虽是埋怨,倒也是无可奈何,他不是傻子,看见李世民那模样也是知道了。
接下来李世民便是直接指派道:“嗣昌,着你为易州行军总管,领军三万,节制易州兵事,务必一月之内,灭了王君廓那厮”。
嗣昌就是驸马霍国公柴绍了,柴绍字嗣昌,柴绍也是一位颇有才干的将领,履立战功,用兵正奇相佐,性格稳健,在李世民看来,对付王君廓应该没问题,就是再不济,自保也是绰绰有余的。
柴绍闻言眉头一挑,大喜,立功的机会来了,忙是出列拜谢。
李世民摆摆手直说道:“如此,便散了,嗣昌留下”。
长孙房杜等人退去,独留下面带疑惑的柴绍,李世民揉揉眉头,直说道:“姐夫,到了易州之后,多注意一下幽州沧州一带的消息”。
第五百六十八章:通敌校尉
568
通敌都尉
柴绍听得李世民的嘱咐,不由得眼露疑惑,注意幽沧动向干什么。
李世民疲惫一笑,直说道:“太子领三千大军深入敌后,应该就要幽沧一带活动”。
柴绍听得大惊,太子殿下在幽沧一带?怎么可能,不是说太子殿下去附近山区剿匪历练去了吗?
柴绍也是自家人,当即也是惊讶道:“太子殿下不是剿匪去了吗?”
李世民笑道:“只是借口罢了,他练了一只新军,欲上战场一试罢了”。
柴绍听了又是一惊,堂堂太子殿下如此年幼怎能轻易上战场,若是太子有失,那可不是小事啊。
“太子千金之躯,怎可……”。柴绍急急道。
话还没说罢便是被李世民给打断了,摆摆手直说道:“那小子要是听劝倒好了,不用管那些,你注意一下他的动向便好,随时汇报”。
柴绍听了直是应着,同时心里更是感觉胆子重了不少,李世民虽然说得简单,只是让他注意一下李破军的消息,让他汇报一下,但是他若也是仅仅这样认为那就完犊子,李世民的深意柴绍自是明白,那就是万不得已的时候务必要把太子安全带回来。
易州,易县,此时的易县可谓是一片混乱,刚刚昨日长史闫明宏大人不知为何跳城自杀了,今日天一亮,刺史府竟是又宣布加入清君侧的义军,再过得几个时辰,竟是又传出司马陈元璹大人刺杀了义安王逃出城去了,百姓和官员都是有些不知所错了。
虽是刺史府官员一片大乱,但是守城将士却是挺淡定的,各自坚守着岗位,但是军心若是谈稳定那就是开玩笑了,如今易州可谓是连一个主事的都没有了。
城头小屋里,五六将领一屋分坐着,气氛很是压抑,只是主位空着,这个时候没有人敢于做那个位子。
“大家伙儿都说说如今可该如何是好?”良久,左席一个将官无奈的问道。
“哼,闫长史死了,王校尉也死了,咱们现在倒地听谁的?”
“听谁的?还能听谁的,自是听朝廷的,听陛下的”。
“你这话什么意思,我难道不知道听朝廷吗?”
…………顿时两名互相不服气的将官便是怼了起来,只有一两人对视一眼,很是无奈。
“都停停,现在可是叛军围城呢,咱们自个儿倒是先杠起来了,我说,如今刺史长史司马参军等一干主事的都没了,这易县是守不住了,咱们该作何打算?”一个看起来颇为儒将风度的将官眼神烁烁的问道。
这时,左手上位的那个络腮胡子闻言眼睛一瞪,“守不住了自是撤退,向朝廷求援,听从朝廷安排,范都尉还想作何打算啊?”
那范都尉被络腮胡子这么一呛,脸色一阴,直说道:“如今我等没有主事之人,两万兄弟皆命系我等,现在城外义军围城,如何撤退,如何求援?”
听罢之后,众人都是还没说话,只是觉得这话听得那么不得劲,又好似明白了一些什么,络腮胡子便是拍案大怒,指着范都尉大喝道:“姓范的,注意你的言辞,一群无君无父的叛贼何谈义军,纵是围城,我等也要突围”。
众人听了也是一抬头,点了点头,看向那范都尉的目光就很值得怀疑了,而又有一两人却是低着头,脸色挣扎,眼睛里充满了犹疑。
这时,先前说话的那个将官便是出声了,那人是王威校尉的族弟,平日里唯王威马首是瞻。
“易县定是守不住了,我等两万大军却不可落于贼首,我提议,今日子夜,大军突围,向南而去,前往定州,向朝廷求援,听从朝廷安排”。那将官说罢之后,那络腮胡子大汉便是拍案附和道:“好,王都尉说的甚好,便这样了。我等食朝廷俸禄,断不行背主之事,兄弟们都想好了,可别自误”。
络腮胡子看起来颇有威信,特别是那络腮的大胡子,配合着铜铃大眼,一瞪起来颇有威势,话音落下,便是迎来一阵阵附和,那范都尉见此只得眼神阴翳的低下头。
接下来商议了一番明早突围之事,络腮胡子和王都尉便是宣布解散了,虽是此时众军无首,但是众人中隐隐以这二人为首,因为这二人一个是王威的族弟,一个是大军中有名的猛将,都是颇有威信的,现在看来,幸好的是这二人并无矛盾,相互间也是配合默契,更加重要的是这二人都是心怀忠义之人。
众将官都各自散了,范都尉脸色阴沉的起身,整整甲胄,正欲起身离去。
络腮胡子忽的出声道:“范都尉留步”。
范都尉脸色一滞,转过身来,直说道:“何事?”看来这位范都尉并不是什么高明之人,至少身为掌军数千的一上府都尉,不说要什么喜怒不形于色,但是最起码不喜欢一个人无须这么直接的摆在脸上。
左列上首的王都尉这时摆摆手,屋中几个兵士都是下去了。
范都尉见此脸色一变,要说话至于连值守都要赶下去吗,看见络腮胡子一脸不善之色,范都尉也是心里一咯噔,直看向王都尉疑惑问道:“王都尉,这是何意?”
话音落下,络腮胡子便是唰的一下拔出腰间悬挂的佩剑,在范都尉惊愕的眼神中,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便是一下子就捅进了范都尉腹中,穿腹而过。
咣当一下,范都尉倒地,一手捂着腹部,一手无力的指着络腮胡子,“你,你…咳咳…”。
“哼,你以为我和王兄不知道你的那些小动作,昨夜营中信使去了哪里,你心中有数”。络腮胡子唾了一口浓痰啐骂道。
范都尉痛苦的脸色一阵惊慌,“不,没没,没有……”。
话音落下,王都尉起座,从怀中掏出一封书信,一抖开来,范都尉一看便是脸色潮红,口中咳出鲜血来,眼睛一凝,便是一口气没上来,一命呜呼了。
细细看去,那信头赫然便是“大元帅亲启”,而落款便是那范都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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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六十九章:突围南下
569突围南下
见得范都尉咽气,王都尉也是嘴角扯出一丝嗤笑,直唾道:“死有余辜”。
说罢便是朝络腮胡子说道:“赵兄,今日还要严防王贼攻城啊”。
“无妨,反正子夜便撤离,他王君廓再厉害,守城一日还是守的住的”。络腮胡子原是姓赵,也是一名都尉,掌兵两千,乃是最为精锐的州治兵马。
只见得他一摆手,大大咧咧的说道。
王都尉见状也是点点头,确实,他们自己的兵马自己有数,不管是闫明宏还是王威都是治军有方的人,治军严谨,军纪颇严不说,每日里训练也是丝毫不松懈,两万大军在这个时代也是一州里的精锐府军了。
一天竟是相安无事,晚间,日头西下,城外的王君廓则是端坐大帐里,眉头皱着,看向易县方向有些迟疑不定,
他围城近十日不攻城不打,一来是整军休整,他两万大军出幽州一日下五县,队伍辗转到了五万,新招的将士竟是比本部人马还多,不整顿可是不行的。
只围不攻的另外一个重要的原因便是他王君廓想要不战而屈人之兵了,若是攻城的话,必须要有敌方十倍之众方能有胜算,而现在易县两万大军,他只有五万,强行攻城肯定是不占优势的,他王君廓不做这伤人伤己的买卖,而且那易县城高强厚,数丈宽的易水以做护城河,简直就是一座铁打的堡垒,而通晓军事的王君廓知道,坚固的堡垒最容易攻陷的办法就是从内部开始,所以他一直关注易县动向。
本来都是要成功的,李孝常都是要献城投降了的,可是忽然之间,居然就被司马陈元璹给刺杀了,而最令王君廓脑瓜子转不过来的是,陈元璹不应该如此忠义的啊,看先前逼死闫明宏的情况看来,陈元璹应该也是要反的啊,而且主张李孝常反的人不就是陈元璹吗,怎的反过来陈元璹又来这么一套。
王君廓皱眉暗思着,难道是陈元璹无意间逼死了闫明宏,心知获了大罪,而后又是寻机会立功赎罪,而能当此罪的功劳眼前看来也只有平叛大功了,于是陈元璹便是鼓动李孝常造反,又是杀了李孝常去朝廷赎罪?甚至是邀功请赏?
王君廓直猜的感觉脑子都是不够用了,甩甩脑袋,直背手出帐,眺望着高大的易县城,以他多年征战的直觉,他总是感觉有些不妙。
日头落下,夜幕来临,王君廓狼一般的直觉越发敏感了,那范都尉也不知为何,自有一封来信表示愿意来投之后便是再无信息,而城头防守的滴水不漏,想要给城里的范都尉传信也是不可能,唯有范都尉自己能够传出来。
一阵思略之后,王君廓从来不是优柔之人,当即召集诸将中军议事。
众将一进来,便是嗡嗡的。
“大元帅,何时攻城啊?咱们在这儿待了十天半月了,都闲的两股有闲肉了”。
“大元帅,燕王在幽州拖着那李靖的目的就是为了我等这一路进军,也好直下长安,可是如今我们逡巡不进,是为何故啊?”
…………听着众将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王君廓脸色阴翳,一拍案桌,“本帅自有决断”。顿时一片安静,简简单单的一句话便是彰显了王君廓在军中的权威。
李瑗也没有比王君廓更加牛逼的大将,所以这清君侧大元帅便是由王君廓领了,其余小虾米都是不敢有异议的。
见得大帐安静之后,王君廓眼中闪过一道精光,他要的,就是这种感觉,贼鸡儿爽!
“今夜,巡逻值守兵士加倍,严加注意易县一举一动,明日巳时,刘将军,你率所部佯攻东门。武将军,你率本部佯攻西门。记住,仅是佯攻,不许伤亡过三,本帅自领军进攻北门”。王君廓直接发令道。
下首两位将军听令兴然领命,即使是佯攻,不许来真的,但也是上了战场不是,只有听从安排完成了任务,不就是立功了吗。
军令发布之后,王君廓也是不多,直接散会,用餐之后,便是歇息了。
深秋入夜时分,已是没有了鸟叫蝉鸣,只有那飒飒的秋风,直呼的军营里风声鹤唳,只有巡逻兵那骂骂咧咧的声音回荡在风中。
而易县此时也是不安静,两万将士齐聚在城门广场上,显然,在睡梦中被叫醒的众军显得有些不知所措,广场虽是很大,但是容纳了两万人,也是很拥挤,显得有些闹哄。
络腮胡子赵都尉见状眉头一皱,直喝道:“闭嘴,再说一个字,五十军棍”。顿时,全军便是被这位大胡子给镇住了。
“王兄,你看,还有什么事,无事便开城突围?”络腮赵向王都尉说道。
王都尉眉头一皱,忽的想起一事,直说道:“等等,赵兄,粮草,大军尚有粮草数万石,我等失城本是大罪,绝不能将粮草留给叛军,赵兄,你先整顿人马,一刻钟之后,无论如何,开城突围,直向定州去,我去烧了粮草”。说罢便欲转身。
赵胡子却是一把抓住王都尉衣袖,“大军少不了你,突围还得你指挥,我去”。说罢便是一甩衣袖,点起了一队人马便是匆匆向粮仓而去。
王都尉见得一跺脚,只得转身去整顿着兵马,一刻钟之后,王都尉脸色很是不好看,看着整装齐备的大军,直是喝道:“弟兄们,出发”。
南门大开,吊桥放下,两万大军齐齐涌出,直奔南方而去,只是并非是溃败式的撤离,全军都是有序的撤离,披甲持兵的,战力犹存。
出城之后,王都尉回头看向城里,只见得冉冉升起的浓烟大火,眼中闪过期待目光。
出城迎面便是叛军一部驻扎在城门外的一处营寨,足有三万人,因为此处是易州军南下的必经之地,易州军若是逃走,唯有从此过,所以王都尉自是不可能与其硬钢,绕寨而过,后军五千人边守便撤。
城外大寨,“大元帅,不好了,易县大火,无数兵马出城来了”。一亲卫急急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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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七十章:黄金台设伏
570
黄金台设伏
王君廓听得亲卫来报,不由得一惊,直是坐起,一边着甲一边沉声问道:“敌军如何动向?”
亲卫听了也是蒙圈,他一个报信的哪知道动向啊,他连营寨都没有出过。王君廓见此也是直接挎刀便是出帐,刚出大帐便是一众将官围了上来。
“大元帅,易县城内大火冲天,浓烟大起,不知是何缘故?”
“大元帅,城头不见一个守军啊”
。
“大元帅,易县军全军出城,向南门而去,孙将军处恐抵挡不住啊”。
…………
众将官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虽是略显慌乱,却是将眼下主要的形式动向给纷纷说出来了。
王君廓脸一沉,直喝道:“勿乱,军帐议事”。当先一甩大髦便是来得中军大帐。
这群将官到底是不堪大用,想朝中诸如尉迟程秦侯等大将,哪一个遇事会如此惊慌的,何况现在还不是敌军夜袭进攻呢。
等等,全军出城……大火浓烟……南门……王君廓刚坐下便是拍案挑眉惊道:“不好,易县军要突围”。
众将官闻言也是一惊,突围?怎么可能啊,易县可是有着两万大军呢,若是守住城池我等攻不攻得进都另说呢,他会一仗未打便是弃城而逃?
众将官愣了,一时间没转过弯来,王君廓可是没愣,也指望他们。“取地图来”。王君廓眼中闪烁着亮光说道。
一旁副将赶忙将长筒里的绢图拿在王君廓案前打开。
王君廓盯着地图,不一会儿,便是脸露笑意。
指着地图上一处,笑道:“此地名曰黄金台,乃是昔战国燕昭王招贤台遗址,地势高耸,乃易县军南下必经之路,易县军众两万,必经大路,不可行山路。既如此,众军听令”。
“末将在”。众将官齐喝道,倒是有几分气势,可惜王君廓知道,这群人里真正有本事的没有几个。
“武成,你部乃军中精锐,可越山水,即刻轻装简从,近路越过云蒙山,于黄金台之上设伏,阻击易县军”。王君廓直喝道。
台下一个精壮的汉子闻言大喜,大踏步出列应着,“末将得令”。
王君廓见状不由得嘱咐道:“记住,不可硬拼,不图全灭尽可能重伤之”。
那武成听令也是朗声应着,便是昂首阔步下去了,要翻越一座横亘的山脉从敌人后面绕到敌人前方去设伏,这难度可是不小的,必须要在敌人前面到达黄金台,行军速度必须得跟上,而且还要保证战力不失。
这任务也只能是精锐才能担任了。
这武成所率的正是王君廓精心挑选的三千幽州军士,以古之魏武卒的训练标准训练出来的,可谓是当世骁勇。武成是王君廓的嫡系部将,跟随王君廓多年,不仅一身武艺了得,而且为人粗中有细的,颇得王君廓器重,所以王君廓掌权之后,便将最精锐的军士交给了武成掌管。
武成走后,王君廓又是喝道:“刘用听令,着你领所部五千人马一路追击易县军,沿尾骚扰,不可使易县军有一刻停歇,在距离黄金台二十里之时便撤回”。
话音落下,台下一身材高大的将领出班应着,接了令箭转身大步离去。
王君廓又是站起来说道:“其余人等,随本帅进城,掌控四门,肃清全城,纵军一夜”。
听得王君廓的话,众人大喜,他们喜的不是啥进城掌控全城,而是那一句纵军一夜。
这简简短短的四个字代表的是什么,众将官都是知道,这句说明可以全军放纵一夜了,奸掳杀掠,无所不为,这正是这群丘八们最乐意做的事。
而此刻的赵都尉站在粮仓冲天的火光前,脸色被火光照射得火红火红的。
络腮赵都尉面色似滴血般的心疼,这可都是粮食啊,本就是大旱大灾之年,粮食尤为可贵的,现在这数万石粮食便是易县全军半年的粮草了,此刻却是以化为灰烬了,
“都尉,走,待会儿叛军便进城了”。一样的亲卫持刀警惕的四顾着担忧的说道。
络腮赵都尉回过神来,直喝道:“走,撤退”。
刚是说罢,一旁亲卫便是惊呼道:“都尉,你看那?”
赵都尉顺着看过去,只见得粮仓之后的库房里鬼鬼祟祟的跑出一个人影,看样子是一个男人,还穿着文士服,正是弯腰低头捂着脸疾走着。
赵都尉见得眼睛一瞪,眼睛一凝,顿时大怒道:“陆阿四,哪里跑”。
继而便是拔出横刀冲着那身影跑去,边是大喝道:“拿下他”。
原来那鬼鬼祟祟的身影便是易州录事参军陆阿四,虽然不知道为啥陆阿四此时跑到库房来了,但是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络腮赵都尉是不可能放过这个废物参军啊,不仅尸位素餐,为害百姓,更是逼死了他的上官闫明宏,欲要投敌,这样的贼子岂能放过。
陆阿四紧紧抱着怀中,听得赵都尉大喊,不由得大惊失色,忙是慌不择路的跑,可是他一个五体不勤的家伙哪里是这群骄兵悍将的对手,跑不过百米,便是被赵都尉一脚给踹趴下,一刀给架在了脖子上。
“啊,不,不要,赵,赵都尉,你不能杀我,我,我是朝廷命官,我是易州录事参军,你,你不能杀我”。陆阿四吓得脸色煞白,倒地仰天直摆手求饶道,
“呸,贼子,你也配是朝廷命官,逼死长史,欲想投敌,我便是凌迟了你,朝廷也不会怪罪于我”。络腮赵都尉哪里经得起这样的激,直一抖手中刀,怒骂道。
这一下子便是将陆阿四吓得直哆嗦,牙齿直磕碰,都是说不出话来了。
络腮赵都尉眼中闪过一阵杀意,可是还未失清明,收刀归鞘,啐了一口,直骂道:“捆起来,来日交给圣人处置”。说罢便是急急从南门出城去撵王都尉而去了。
一刻钟之后,粮仓面前,看着仍旧熊熊燃烧,不减火势的冲天大火,王君廓脸色阴沉,眼中狠色闪过。
第五百七十一章:火墙阻敌
571
火墙阻敌
一旁的副将见得这堆积成堆的粮食垛子,嘴角一扯,不由得唧唧嘴,心疼的说道:“真舍得啊,这少说也有万石粮草了,说烧就给烧了”。
王君廓撇头看了一眼那副将,面无表情的说道:“若是不烧那主将也就不配为主将”。
副将闻言脸色一阵
通红,也不知是被大火给烤红的,还是怎的。
王君廓这话说的,真是够伤人的,潜意不就是说他心疼这粮草就注定不是做主将的料啊,副将心里别提多委屈了。
“三日内全城征缴五万石粮草,不得延误”。王君廓语气平淡的扔下一句话,便是转身离去了。
身后众将官听得不由得一阵栗然,心底俱是升起一股凉意,看着火光中古朴的易县城,似乎耳边唱起了凉凉。
三日之内,征缴军粮五万石,那可是五万石啊,若是平常时节,易县乃是大县,河北上县,五万石粮草自是不在话下,兴许一个富户员外都是能够拿出来,但是现在可是灾荒刚读啊,春种还没开始,秋收还遥不可及,哪里去找五万石粮草啊,这不是在搜刮易县百姓的救命粮吗,将这些粮草征缴齐了,估计这昔日繁华的易县怕也是饿殍遍野了。
众将官猜测的出来,是易县军主将烧粮之举彻底激怒了这位狠戾的大元帅了。
再看此时的易县军,王赵二位都尉已经是相会了,可是令他们头疼的是,城南大寨是绕过去了,没有大规模激战,只是后军有一股不下五千人的精锐叛军犹如那附骨之疽一般,时时刻刻跟着袭扰,他们只得一路打一路向后撤着。
他们后军也是有着五千精锐断后应付着,可是这不到一个时辰下来,他们还没撤离易县五十里,严重拖慢了速度不说,而且五千断后精锐已经不到一半了,追击的叛军却是伤死者寥寥。
络腮赵都尉一脸郁闷,摔了摔刀上血滴,撵上前军的王都尉。
“王兄,不能如此了,一路被撵着打,未战即败,真是憋屈的很。王兄你先领军先走,我领着后军殿后,要不然咱们会被拖死在这儿,又不知那王贼首有何算计”。络腮胡子直气愤的说道。
王都尉一听,眉头一皱,似乎是犹豫不决,络腮赵都尉见状不由得急道:“哎呀,王兄莫要犹豫了,等我收拾了后面那群臭蝇我就会赶上你们”。
王都尉听了,也是点点头,直说道:“也好,赵兄一切小心,要不你再多带两千人马?”
“断后就是掩护大军突围,我都带上了那算什么事?走了,王兄保重”。络腮赵都尉一提横刀便是调转马头,招呼着后军阻止防御了。
“弟兄们,咱不跑了,个鳖孙,一帮乌合之众的叛贼,又不是打不过他们,咱凭啥跑?全军列阵迎敌,让他们看看咱易州男儿本色”
。络腮赵都尉一甩横刀,立马喝道。
近三千后军听闻这话,顿时心中一股热气,皆是杵枪横刀,一声大喝,一时间士气大震。
易州地处燕赵之地,自古多慷慨男儿,尚武成风,自从易县撤出来就表示他们是不占而逃,弃城逃走,更是被一路跟撵落水狗似的被人追着屁股打,众将士心里早就憋着一股子火气,现在咱不跑了,就跟你干,河北燕赵地,男儿都不怂。
看着士气冲霄汉的三千大军,赵都尉心中也是燃起一股豪气,看着临近的近五千叛军,不过十丈之远,即使黑夜中,在火把光芒照耀下,众将士都是清晰的看得见叛军,甚至都能看得见叛军首领那狞笑,那狂笑,那藐视的蔑笑。
“弟兄们,张弓”。
“射”。
“举刀,杀啊”。络腮赵都尉下马大喝一声,举刀便是向敌军冲去,
黑夜之中,虽是被两方上万火把马灯给照耀得亮红,乘马勉强行路尚可,但若是冲锋杀敌,那是不可行的,夜幕黑暗,一旦马速提起来,很是容易跌倒。
战斗短兵相接,三千大军阵势严谨的紧守这处坡地,而五千叛军则跟一群野狼似的,在重赏之下,嗷嗷叫的冲。
虽是叛军势众,但却是毫无阵营,又是处于坡下,不由得一阵受阻势弱了。
小坡上布满着干枯的小草灌木丛,而四散的火把马灯很快便是将这处山坡给烧着了,交战的士卒双方都是跳着脚躲开着火之地,赵都尉见状不由得大喜,这阵火有效的阻挡了叛军的攻势。
当即大喝道:“众军且战且退,老吕,你领所部将这一带的山林坡地全部点燃”。
那名姓吕的旅帅应命下去了,而全军也是边战边退,不一会儿,一条宽大的火墙便是阻隔在了两军阵前。
赵都尉见状哈哈大笑,立马下令追上大军。
而被阻隔在火墙之外的叛军不由得望火兴叹,刘用愤然一枪戳断了一根儿臂粗的树枝,大火烤的脸色发烫。
“全军绕过火墙,继续追”。刘用愤然大怒下令道。
“将军,我军伤亡已经过半了,仅剩两千人了,不可再追了,不如撤”。副将清点了兵马上前来听得这命令忙是说道。
前面可是有些两万大军,他这两千疲惫之卒冒冒失的追上去,这不是找抽呢吗?
刘用闻言皱眉大怒:“此地距离黄金台尚有百里之遥,大元帅之命尚未完成,如何能撤?”说罢便是照顾着从火墙的一侧绕过去。
等刘用绕过连绵成片的火林子,赵都尉已经是追上了王都尉。
经一番叙说,王都尉也是大喜,看向后面,那印的天边发红的大火,心中甚喜,如此大火,定是可以有效的阻挡叛军的脚步的,当即也是不敢耽搁,下令加快速度向前走去,只要过了几十里外的黄金台,到了定州地域,便是安全了,城虽然失了,但是好歹保下了大部分将士的性命,留下来易州军的火种,闫长史和兄长的心血也算是没有断送在我手上。
近了,更近了,距离易定二州边界黄金台已经是不足五十里之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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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七十二章:沿绳渡河
572
沿绳渡河
“哈哈,王兄,过了前头徐河就到了黄金台了,过了黄金台就到定州境内了,易州军总算是保下来了”。络腮赵都尉擦擦脸上的血污哈哈笑道,颇有劫后余生的庆幸。
王都尉听了也是脸露笑意,但又是担忧的说道:“越是这个时候越是不能大意了,那王君廓乃是宿年名将,难道就这么轻易放过了我们?”
络腮赵都尉听了却是毫不在意的摆摆手,“就这几十里路程了,他王君廓再是厉害还能搬个几万大军飞在前头拦我们不成,王兄多虑了,早有传信王君廓贪婪成性,此刻怕是在刺史府搜刮那王爷的稀世珍宝去了”。
赵都尉却是不成想,他的一句无心之言竟是也猜对了两件事,第一王君廓确实是“飞”在了他们前头去拦截他们了,第二此刻的王君廓还真就是在搜刮李孝常的遗产,易州虽是自李孝常死后大乱,但刺史府却是没有人敢于闯进去劫掠的,只有那王府护卫统领和管家忠心护着李孝常家眷卷着金银细软不知逃去了何方。
易县军疲惫的跑着,此时已近卯时,天亮了,一万六七千大军疲惫不堪,一个个拖着长枪横刀在地上踉跄着。
一个将官赶上前来,拿着一个皮囊直往口中灌着“水”,仔细一闻,那水竟是有着浓浓果香,竟是酒,果酒,准确来说应是李孝常常喝的西域葡萄酒。
那将官那服饰也是一个都尉,手底下也掌着千人,灌了一口葡萄酒之后就酒囊递给王都尉。
“王兄,歇会儿,喝一口,弟兄们都走不动了
”。那都尉看模样颇为豪爽。
“危亡时刻,还是莫要贪杯为好”。王都尉摇摇头没有去接酒囊,反而劝道。
“哎呀,王兄忒不豪气,这果酒跟水似的,有甚的劲,只可惜没从多拿点出来”。那都尉埋怨了一句又是嘟囔道。
王都尉见此只得暗暗摇摇头,这人也是易州宿将,二人同级,甚至那人手中府军更加精锐,王都尉也是不能对他多说什么,万一惹恼了他那还玩大了。
“嗯,前面就是徐河了,徐河河水浅且缓,不如度过徐河在歇息用饭”。王都尉也是带着商量的语气跟那人说道。
那人好似只在乎酒,并不特别在乎,只要歇息就成,听了也是摆摆手,“成啊,就徐河对岸去歇息,我去跟弟兄们说一声鼓鼓气”。说罢便是回了自己的队伍。
王赵二人对视一眼,也是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庆幸。“幸余都尉明大义啊”。王都尉慨然叹道。
络腮赵都尉也是点点头:“他若是炸刺那真是麻烦了”。
王赵二人论起来都是王威的心腹,所以二人很是亲近,彼此合作也是无间,而那拿着酒囊的都尉就是老资格了,跟王威是一挡的人,军中最是论资排辈的,若是那人炸刺,这本就是群龙无的易县军恐怕就是会立马分崩离析。
眼看着天亮了,众军也是熄了火把马灯,一路跌跌撞撞的到了徐河,说是河,其实也就是一条较宽的溪流,水最深处不过腰腹间,所以一个成人淌过去是绝对没有问题的。
络腮赵都尉正要下令渡河,王都尉突破止住,“赵兄,这河面宽三丈有余,天色又是尚未亮头,一旦下河难以分清方向,很是容易走叉。为保万全,我先拿着绳索渡河,于对岸等候,余下将士沿绳渡河,你看如何?”
络腮赵听了一看凌晨下黑黝黝的河面,河面啥都一样,可不得走丢了吗,也是深以为然,直点头道:“还是王兄想的周到”。说罢又是说道:“一根绳子太慢了,也不劳王兄牵绳了”。说罢指着身后几个亲兵说道:“你们几个把绳索扯到对岸去,系在大树下,系牢了”。
几个亲兵应声取了绳索过去了,不一会儿,看着绳索系牢崩直了,王赵二人便是下令渡河了。
一万六七千大军就这么依次度过了这条小河,一下河水,在这深秋的凌晨里,这河水可谓是透心凉的,本是疲惫的士卒,被这水一浸具是精神一震,都是清醒了些许,甚至有人还将头扎进水里戏耍,王都尉见状只得大喝:“迅渡河,一刻钟内全部度过,岸上造饭歇息”。
众军听了也是不敢耽搁,麻溜的排着队,顺着绳索渡过去了。
用饭罢了,清点了一番人马,出易县的两万大军此刻竟是只剩了一万五千三百人了。
“一夜行军,掉队走失最起码有千余人了”。络腮赵都尉苦着脸说道,说来也是憋屈,他们这两万易县军可算是整个易州最为精锐的了,由闫长史王校尉亲自训练的。
可是光是行军便是减员上千人,而不是战死的,而是走丢了,这种非战斗减员最是令人憋屈了。
“断后后军五千人仅剩两千多,也就是说夜中行军掉队的应有两千余了”。另一名将官听了摇摇头也出声了,这人赫然便是至少火墙阻敌时去放火的老吕。
一夜颠沛,那五千人也不知具体有多少是阵亡了有多少是走丢了,毕竟夜里行军风险确实大。
王都尉也是脸色不太好看,慨然道:“城失了,两万大军也损了十之四五,他日九泉逢了兄长,无面相见啊”。
络腮赵都尉听了却是摆摆手直喝道:“说什么丧气话呢,城丢了又不是咱们的责任,咱们兄弟兢兢业业的守城,可是刺史府那帮子玩意是个什么东西啊,老子都恨不得一刀剁了他”。说着也是恨然瞪着树下被捆成了粽子一般的6阿四。
众将官听了也是愤恨不已,看向6阿四的目光宛如尖刀,吓得6阿四直埋头慷慷抖。
王都尉忙是摆手劝道:“可别,我等能否免罪,可是全靠他了”。
众将官也是知晓,期望到时候陛下把怒气到这废物身上,看在他们将易县军带出来的份上,不计较他们的失城之罪。
几刻钟之后,王都尉在坐卧不安中,起身直说道:“出,越早到定州越早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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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七十三章:陈元璹进京
573
陈元璹进京
虽是有将官不太愿意,还想着多歇息一会儿,到这个时候肯定是不能拗的,也是依言起身召集众卒去了。
这边易县军略带劫后余生的庆幸向黄金台方向行去,李破军也是迈着发抖的双腿领着神策军向沧州而去,这边朝廷的援军在柴绍的率领下也是飞奔向易州而来。三方都是在急行军,唯有交战不停唯有尉迟恭与突厥,李靖与罗艺这两边了,一时间大唐北疆战马嘶鸣,遍起烟尘。
长安城外,几十匹马护着一辆马车,急急向启夏门而来。
方才天亮,城门外已经是排成了长长的队伍等待城门开进城了,这个时候的长安城已有鼎盛的天下第一城的些许风范了。
几声钟响,厚重的城门在数十城门卫合力下嘎吱打开了,排成长队的人群顿时一阵喧闹。
正当城门郎打算出声检查时,只听得一阵战马嘶鸣和马车嘎吱声。
不一会儿,便是排开人群,冲到了城门处,众人见得敢怒不敢言,能有数十披甲持刀的护卫能是常人吗?
来得城门前,城门郎正待皱眉上前询问,马车掀开,一个文士,发髻略显散乱,下颔几缕长须却是一丝不苟。
只见这文士递出一张文书和腰牌,冷着脸倨傲的说道:“我乃易县司马陈元璹,有紧急军事报与圣人,速速放行”。
城门郎听得一惊,忙是接过一看,确认无误,便是放行了,见得马车急急向皇宫行去,城门郎心里也是在嘀咕,易州,不是说被叛军攻陷了吗……
甘露殿,李世民此刻却又是在发怒,“颉利,朕必杀汝”。其声厉厉,包含着一位帝王的怒气,堂中众臣听得也是心里颤颤。
在看堂下战战兢兢跪坐的诸位重臣,也是脸露怒意,地上散落一叠信笺,定睛看去,原来突厥颉利可汗配合李瑗,发布檄文,昭告天下,说他李世民不忠不孝,不仁不义,如何杀兄逼父,如何得位不正,这等于就是当众撕破脸了,还是把他李世民的伤疤给揭的彻彻底底,这可是李世民逆鳞,这让他怎能不怒。
这时,众臣包括李世民也是在庆幸幸亏前几日太子进言追谥了建成太子了,要不然此时朝廷声望会更加被动的。
李世民正坐着生闷气呢,堂中包括长孙无忌也是不敢这时去触李世民霉头,顿时场面不由得滞住了。
正在这时,外面小黄门匆匆进殿禀报道:“陛下,宫外易州长史陈元璹求见”。
…………
小黄门说罢,顿时场面一阵诡异,众臣都是不可思议的抬起头来,李世民也是猛的抬头,眼中带着惊诧。
众臣都是重臣,也都是知道,昨日晚间可是传来消息,易县义安王李孝常反了,正式举起了反旗,而司马陈元璹录事参军陆阿四等一干易州官吏也是响应,成了正儿八经的反贼了,而且这陈元璹还是逼死长史闫明宏的元凶,这现在……怎的陈元璹还自投罗网,主动进京面圣了。
易州距离京城不下千里,消息传递困难,最新消息若是要传到京城,最快也得一天时间,这还是李世民的暗谍的速度,所以此时朝廷只知道李孝常昨日凌晨宣布造反的消息,还不知道的是,仅仅宣布造反过了几个时辰之后,陈元璹便是设计将李孝常的人头给砍下来了。殊不知这场在李世民等人心中影响很不好的造反便宛如一场笑话。
而知道易州造反的消息也仅仅是李世民和这一干重臣,李世民等人还巴不得这消息传不出去呢,一旦传将出去,又是有宗室王爷造反,这对李世民和朝廷的威望打击可不是一点半点的,所以诸如城门郎等中下层人并不知道易州李孝常等人造反的消息。
李世民思略着眼中闪过一阵精光,直问道:“诸位猜想这陈元璹是何来意?”
众臣你看我我看你具是摇摇头,长孙无忌也是皱眉不解,只是简单说道:“不妨一见”。
李世民也是点点头,挥手道:“宣”。
过不一会儿,只听得一阵急急的脚步声,众臣看去,只见得陈元璹头发凌乱,脸色满是灰尘污垢显得很是疲倦,一身圆领长袍也是显得破财,而他此刻抱着一个很是精致的盒子匆匆进来,见得李世民,便是老远的跑过来跪拜:“罪臣易州司马陈元璹拜见陛下,呜呜,陛下万安,呜呜”。
陈元璹这四十好几的文士此刻竟是涕泗横流的,哭的眼泪巴巴,再配合那身落魄装饰,显得很是凄然。
李世民眉头一皱,眼中泛着精光盯着陈元璹没有言语。
李世民没说话,陈元璹可是不含糊,直凄厉的拜道:“呜呜,陛下,罪臣有罪啊,臣有罪啊,眼看着义安王不臣,罪臣身为属官,不能劝阻,罪臣万死啊”。
李世民听了眼睛一眯,直说道:“陈元璹,李孝常既反,你亦响应,如今因何敢回来?”
陈元璹听得李世民说话了,不惊反喜。直愤然说道:“陛下,李孝常不忠不孝,无君无父,罪臣断不会应他啊,陛下,李孝常反后罪臣冒死寻机将其刺杀,李孝常已伏诛了,其首级在此,陛下请看”。说罢双手奉盒子过头顶举着。
李世民包括众臣听了皆是大惊,李世民也不淡定了,直伸手道:“呈上来”。
王敬忠颤颤巍巍的将那盒子捧到李世民案桌上,生怕多挨着一点了,他可是听明白了,这里面应该是装着人头呢。
王敬忠老太监害怕,李世民这沙场宿将可不会害怕,他砍过的人头都不知反几了。一把接过盒子,打开一看,便是一阵难闻气味扑面而来。
李世民眼睛一定,盒子里一颗血淋淋的人头,满脸血污,经这盒子一天一夜的闷着,即使是深秋之激烈,也已经略微变形腐烂了。
但是李世民眼中露出了兴奋,继而便是指着盒子哈哈大笑,“哈哈,贼子,这就是下场”。说罢猛的一推盒子,盒子便是滚下案桌,一颗人头便是滚下了台阶,滚到堂中。
众臣定睛看去,正是李孝常,李孝常不是普通人物,乃是宗室王爷,一州刺史,长孙房杜等众臣自是认得的,这人头正是义安王李孝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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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七十四章:心态崩了
574
心态崩了
长孙房杜等人也都是追随李世民平定天下的一波人,虽是文士,但是一把七尺君子剑在手,也是不知杀过多少人了。
此刻见着这糜烂的人头的也是没有人害怕的,众人却都是颇为惊讶的,怎的李孝常说死就死了呢。
李世民看向陈元璹,却也不是那么冷脸了,直指着地上李孝常人头说道:“这是如何回事?你且细细道来?”
陈元璹闻言挺住鼻涕眼泪,直说道:“陛下,前几日叛军围城之后,臣每日与闫长史操心防务之事,义安王却是夜夜宴饮,毫不关心,而那录事参军陆阿四本不过易州一田舍汉,无德且无才,只因其妹是义安王妾室才做的参军之职,他见易县守军兵强马壮,竟是想收于手中,更是逼死了闫长史,闫长史去后,陆阿四自知难逃法纪,竟是教唆义安王谋反,臣苦劝无果,以致酿成憾事,义安王终反,臣不得不冒险行刺,所性天威煌煌,陛下福泽,逆贼李孝常得以伏诛”。
众臣听得陈元璹的话皆是恍然,但是几人都不是傻子,不可能轻易相信他的,他们可是知道,之前那校尉王威传信来的内容可是与这陈元璹说的话捋不顺啊。
李世民闻言也是眼睛一眯,看向陈元璹,直敲着案桌,默不作声。
感受着李世民审视的目光,还有身旁诸公那莫名的目光,陈元璹感觉不寒而栗
,不知为何心中总是感觉得隐隐不安。
“呵呵,忠勇可嘉啊,可惜朕与诸公都不是傻子”。李世民终于说话了,可惜说出来的话让陈元璹心里一咯噔。
直抬起头来惊疑的看向李世民,李世民嘴角扯出一丝嘲讽直说道:“昭武校尉王威,你不会不认识?”
陈元璹听了大惊失色,又是很快掩饰下去,直悲戚的说道:“回陛下,臣与王校尉乃是旧识,情义深厚,只可惜王校尉因反对李孝常谋逆,已被李孝常那厮谋害了”。
话音落下,众人也是一惊,李世民直瞪着眼喝道:“你说王威死了?”
陈元璹悲戚的点点头。
李世民眼睛中神采不定,思略一下,直问道:“闫长史如何死的?”
陈元璹听了微微一惊,直低头拜道:“参军陆阿四逼迫闫长史交出兵权,闫长史誓死不从,跳城明志了,真乃忠义之士也”。
这下子,众臣都是确定陈元璹这厮在说谎了,王威的来信在前头来得应该不是作伪,再加上这陈元璹确实名声不咋的,以阿谀奉承扬名,但是为什么陈元璹又会杀了李孝常主动回京呢,众臣有些搞不懂了。
李世民也是在皱眉思略着,直将王威写就的那封信扔到陈元璹面前,陈元璹会意拿起一看,便是脸色煞白,他费尽心思杀了王威,相当于灭口了,却是没想到王威临死前还写了一封信给陛下。
当即大惊之余也是心思急转,直哭嚷道:“陛下,冤枉啊,冤枉啊,臣断不可能行此逆举,闫长史乃朝廷命官,陛下亲任,臣怎敢逼迫于他啊,那王威所言不实啊,逼死闫长史皆乃陆阿四所为,与臣无关啊”。
见着陈元璹声色凄厉的哭冤,众臣也是一时间有些拿不准。
李世民也是暗自衬度着,有些难以决断,毕竟两人都是一面之词的。
“那易县军现归何人掌控?城外王君廓有何动作?”忽的,端坐不语的房玄龄直问道。
陈元璹一愣,心里急转,直说道:“回刑国公,我逃出易县之时,易县军并无主事之人,一片混乱。城外王贼也是未作攻城之举”。
众人听得也是不由得大憾,若是陈元璹所言当真,那两万易州精锐,恐怕已是凶多吉少了。
陈元璹见得众人各自沉思着,再没一个搭理他,而上首的李世民也是面无表情,不知心思,不由得心急。
直是拜道:“陛下,臣身为属官,无能劝阻义安王谋逆,此为一罪。是故臣冒死诛杀逆贼,惟愿以功赎罪,臣自请乞老,愿陛下成全”。
众臣听了眉头一挑,特别是长孙房杜三人,看向陈元璹那忠义无双的模样,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而上首的李世民闻言却是身躯一震,脑中忽的闪过一道回忆,便是李破军跟他说李瑗必反,而王君廓杀其冒功的事儿,现在猛的想起,这陈元璹的所为是何其相似啊。
“砰~左右,与朕拿下陈元璹”。越是想李世民就发现这其中疑点越多,在配合那套劝其谋反,而后杀其冒功的奇葩想法,李世民就越是笃定了这陈元璹有问题了。
众臣皆是一惊,陈元璹则是愣住了,而殿外的金瓜武士可是没愣住,两人大踏步进殿来,将愣住的陈元璹反剪双手压住。
这时,陈元璹才反应过来,“啊,陛下,这是为何啊?臣,臣无罪啊,臣诛杀逆贼有功啊”。
众臣也是面带疑惑的看向李世民。
李世民直冷笑道:“呵呵,先是忠心作那李孝常狗腿子,与陆阿四一同逼迫闫明宏交出兵权,怎知闫明宏刚烈不屈,跳城而死,你陈元璹自知罪大,便是力劝李孝常谋反,而后又是借李孝常对你的信任,刺杀了李孝常,来朕这里邀功请赏。你知道王威知你底细,便又是设计杀了王威。
如此一套接一套的设计伪装,陈元璹,你的玲珑心思怎么就没用在治政正道上”。说着李世民砰的一下拍在案桌上,大怒骂道。
众臣听得大惊,长孙房杜听得也是皱眉一想,细细捋一捋,便都是觉得好似确实如此啊。
再看陈元璹,在李世民的逼问下,被一巴掌拍在案桌上的巨响吓得一萎,便是瘫软在地上了,脸上布满了惊恐,显然,他的心理防线已经被李世民给击破了,心态已经崩了。
众臣见得陈元璹这不打自招的模样,也是心里惊骇,心想着这陈元璹的算计可真是够深的啊,同时心里又是满脸佩服的看向李世民。
李世民见得陈元璹这模样,心知是猜对了,恨不得当堂杀了他,但是好歹忍住了,直挥手喝道:“压下去,着有司处置”。
第五百七十五章:黄金台下
575
黄金台下
陈元璹神情呆滞的被压了下去,此刻他心里只有一个疑问,这一切,陛下怎么就猜的那么准呢?
李世民看着众臣看他钦佩的目光,也是一阵得意,只是他还没脸厚到那个地步,只是说道:“本是太子猜测,却不成想竟是真的”。
众臣听得又是一惊,而那被拖不去的陈元璹临出殿门之时,也是听到了这一句话,脑子浮想起一个童子模样,那还是几年前大朝会时见过的李破军。
易州,黄金台,本名招贤台,史书记载,燕昭王即位之初即着手招徕人才。有感于千金买骨的故事,高筑“黄金台“以招贤纳士,以致名将乐毅、剧辛先后投奔燕国,后来招来的名将乐毅也不负昭王厚意,率军联合各国攻齐,占领70余城。
当时只言筑台而无“黄金”二字,洎鲍明远《放歌行》“岂伊白壁赐,将起黄金台”。才始见黄金台之名。
台略成方形,占地约估计好几十亩,高约数丈,台顶平台也是宽过好几个校场大小。台顶后建昭王殿,高数丈,两侧为招贤馆,东有钟鼓楼,只不过历经近千年风霜,此刻早已经是一片废墟,只有时不时前来吊古的文人墨客给这处遗址添了几分人气。
此刻的黄金台静谧异常,在朝阳的照耀下,千年燕国的断壁残垣映着些许金光,再看高台之上,竟是四仰八叉的歇息着一队队披甲持弓持刀的武士,这正是翻越云蒙山绕近路前来堵截易县军的叛军武成等人。
“将军,怎的还没来?莫非不是从此路走?”一个副将揉揉发酸的双腿说道。
武成怎样一皱眉,也是不由得有些嘀咕,半晌,才是肯定的说道:“肯定不会的,大元帅让咱在这儿伏击的,大元帅的话不会有错的”。副将听得不由得翻翻白眼。
正欲再说话,忽的,一轻甲斥候来报,“将军,北五里外出现易县军,约摸一万四五千人”。
武成闻言一震,直朝后吼道:“崽子们,都起来了,歇了这么久,等会儿有一群怂仔从这过,听老子号令,杀光他们,回易州后,赏钱赏女人”。
五千虎狼之师听得武成的话,也是激动的嗷嗷叫,举起兵器高嚎着。副将见状,忙是喝道:“都停下,待会儿惊动了敌人”。
武成听了也是一拍脑袋,“对,对对,都别叫唤了,没听见老子的号令,大气都别带喘的”。
众军听得又是顿时一片寂静,窝在平台墙角,从台下经过,若是不刻意探看一番,是绝对不知道平台上头有人的。
王都尉带领这一万五千大军正是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兴兴然向黄金台方向而来。
来得黄金台,只见得黄金台前是一条宽阔的大道,一览无余,大道一侧是密林,而另一侧便是高耸的黄金台了。
王都尉眯眼看着古朴大气的黄金台,口中直念道:“岂伊白壁赐,将起黄金台。昔乐毅,剧幸等人起于此,终成一代名将,何等豪遮啊,千年已过,却是已成一片废物,不胜唏嘘啊”。
“哈哈,王兄好兴致,还有心思游览古迹,不如登上黄金台一览如何?”另一位将官应声说道。
王都尉笑着摇了摇头,“还是算了,过去便是定州,还是早着过去为好”。
说着话,大军已是行到了大道正中,一侧是高高的密林,一侧是高高的黄金台,王都尉眉头一皱,这地方,只是走在这里就是让人不舒服。
一侧头见得密林中寂静无声,连一声鸟叫虫鸣都是没有,显得很是诡异,王都尉心底是不想在此多做逗留的,只是喝道:“加快速度,速速通过此地”。
话音刚刚落下,只听得黄金台上一阵震耳的高喝,“哈哈,你们跑不了了,崽子们,给我射,扔石头”。
随着喝声而来的是,黄金台上和一侧山林上铺天盖地而来的箭矢和石头。
王都尉目眦尽裂,拔刀大喝道:“快退”。说着一刀崩开一个飞来的石头。
而更多的易县军则是没那么好的身手了,射来的箭矢可以凭借甲胄和武器地方,但是那砸来的石头却是大杀器了,没一定臂力崩不开,砸在身上,不死也重伤,一时间,损失惨重。
而几波箭矢石头过后,好像就没有了,武成唧嘴,看着下面躺满的死状各异的易县军,也是嘀咕道:“早是石头多些就好了”。可是他也没有愣着,拔出横刀大喝道:“杀啊,杀光他们,回去领赏咯”。说着便是举刀冲了下去,后面五千虎狼精兵呼啸跟着。
眼见这一幕,王都尉并没有吓的胆丧,他知道,这个时候如果他转身下令后退,那将会一败涂地,本来就是被伏击了,再要是被追杀,那着万余大军就是真的完了。
而且他看的真切,叛军看似声势浩大,但却是只有数千人,现在放眼看去,自己的易县军虽是若是惨重,但是好歹还尚村了万人是有的,如何不能一战,当即便是举刀喝道:“弟兄们,叛贼没有箭矢石头了,他们只有几千人,我们上万人,杀啊,杀光叛贼”。说着也是举刀迎上前去。
络腮赵都尉也是一把拔出左臂箭矢,怒骂道:“几千乌合之众的逆贼而已,弟兄们,杀啊”。
看着这俩都尉如此英勇,再听的话语,本是士气低落的万余易县军也是士气大震,嗷嗷叫的迎战了,顿时,两军便是冲撞在了这狭长的大道上,难解难分。
定州,望都县,刚刚度过蒲水的三万大军集合完毕,整军待发,柴绍端坐在高头大马上,一身亮白银甲,手提一支烂银枪,面白无须的脸上满是坚毅,显得威风堂堂。
一挥长枪,大军便是继续向北进发了。
“三宝,斥候派出去了吗?查探范围多少里?”柴绍直问道。
“半个时辰前派出去了,查探范围十里”。一个尖瘦汉子恭敬答道,这人也不是普通人,乃是当朝左骁卫大将军,新兴县男马三宝,按理说马三宝职为大将军,可是不低了,没必要对柴绍如此恭敬的,因为这马三宝原是柴绍家里的家僮,侍奉平阳公主的仆人。
第五百七十六章:骑兵救援
576
骑兵救援
听得马三宝的回答,柴绍点点头,思略一下又是皱着眉头说道:“再派几队斥候,范围五十里”。
马三宝听了虽是有些疑惑,但也是利索的转头吩咐下去了。只听得柴绍又是说道:“那王君廓生性狡诈,用兵善于出其不意,不得不小心啊。进了易州境内,全军戒备”。
马三宝听了也是颇为佩服的点点头。
进得易州,看着路上愈多的四散逃乱的百姓,柴绍等人面色都是不甚好。
“将军,前面就是易州满城了,打是不打?”马三宝马上手拿着一把长刀问道。
柴绍听了想都没想直说道:“不打,直奔易县击溃王君廓主力,易州全境可复,若现在争一城一地得失,不仅分散我军本就不多的军力,更是给了王君廓各个击破的机会”。
马三宝听了斟酌一番,也是认同,“将军所言甚是,失地各县基本都没有多少叛军驻守,确实无须各个收复,只是这些流民亟待安置啊”。
柴绍想了想,直是无奈说道:“这些我等确实无能为力,我上书圣人,请求圣人安排”。
听柴绍的语气,也是未将马三宝仍当做家僮的,毕竟如今的马三宝已是一卫大将军,是被太上皇李渊称之为当代卫青的人物。
二人正在马上商议着事宜,忽的,北方飞来一骑,柴绍二人远远看去,见得是本军的斥候。
那斥候快马奔至柴绍五步之远处,便是一个翻身下马,显示出了良好的素质。
“大将军,二十里外黄金台下有两方大军正在激战。一方为幽燕叛军,打着大元帅麾下偏将武的旗号,一方应是易县军,未打旗号”。那斥候下马了便是抱拳禀道,言辞迅捷简洁。
柴绍二人听得一惊,易县军?难道易县军还没有被歼灭?柴绍忙是问道:“两方军力多少?战况如何?”
“幽燕叛军人数约摸三四千,易县军约有万余,双方混战,看不真切,但易县军好似处于下风,边打边撤,向定州方向撤来”。
能做斥候的都不是怂娃,不仅需要武艺出众,身手了得。而且还要思维敏捷,脑瓜子聪明,就好似后世的侦察兵一样,各个都是兵中魁首。所以柴绍问及战况军力等等,这斥候也是能够答出来的。
柴绍听得一惊,不及思考便是喝道:“取地图来”。一旁的参军拿出地图来,于马上展开。
柴绍寻得黄金台的位置,定睛一看,便是一惊,看着那代表着落差的地图上的痕迹,直询问那斥候道:“黄金台可是地势不平?起伏较大?”
斥候闻言直说道:“回大将军,黄金台地势中间低两头高,中间乃是易定二州官道,一侧乃是高达二三丈的夯土平台,乃黄金台旧址,一侧是密林,遍布麻石草木”。
柴绍听了便是低呼一声,“不好,易县军定是从易县撤离出来,欲投定州,却在黄金台中伏。”
马三宝等一干副将也是明白了,都是面带急色,又是看向柴绍。
柴绍毫不犹豫说道:“马三宝听令”。
“末将在”。马三宝大嘴一咧,朗声应到,看这样子,他又有立功的机会了,而且还是做人情的机会,他若是此行救了那易县军,那易县军岂不是欠他一个救命之恩?
“着你速领一千精骑,速去黄金台救援易县军”。柴绍下令道。
“是”。马三宝铿然应着,正高兴着欲要转身,柴绍又是说道:“三四千叛军已是强弩之末,不足为虑,记住,若事有不逮,莫要硬拼”。
马三宝应着下去了。
柴绍此行所带的三万平叛大军之中骑兵只有五千不到,其中精锐的更是只有马三宝所领的这一千精骑了。
马三宝一声令下,一千精骑呼啸着想黄金台方向而去了。
再看黄金台,此时战况已经是一边倒了,王都尉本以为已方人数倍于敌方,当有机会拼搏一二的,但是令人没想到的是,始一接触,易县军还能凭借着王赵二人鼓起的士气相拼一二,但是过不一会儿,却是一股士气用罢了,便是节节败退了。
那幽燕叛军的五千精锐本就是王君廓集两州之力,按照魏昔日武卒的训练标准打造出来的精卒,又是提前绕近路到达黄金台在这儿以逸待劳,而易县军虽也算精兵,但却是不如的,更是自徐河岸歇息之后,百里路程一刻未曾停歇,到了黄金台以近力竭了,只有一股子劫后余生的庆幸支撑着,被一阵乱石乱箭给砸蒙了。
见得已军节节败退,退后一步便是躺下好几个易县军,王都尉目眦欲裂,挥舞着一把断刀完全就是不顾己身防御的拼杀。
这时,晴朗的大晴天只听得一阵轰隆隆的声音,两方人马皆向南方看去,只见得一道黑色的洪流,踏飒而来。
定睛一看,正是朝廷的骑兵,有人大喜有人惊,只见得络腮赵都尉撤着他那粗大嗓门,直喝道:“哈哈,弟兄们,朝廷援军来了,杀贼啊”。
话音落下,那骑兵已是冲至阵前,为首一个手持长刀的瘦削长须汉子举刀喝道:“全歼叛贼”。
一千铁骑轰然一喝,举刀冲来,易县军见了忙是舍了敌手,向后退开,这骑兵冲来可不是弄着玩的,可不能当事了。
马三宝手持长刀,一骑当先,手中长刀都不用刻意劈砍,直或挺刀,或横刀,借助马力的冲击便是将眼前的叛军给撕碎了。
本来经过一番激战,五千叛军精锐已经只剩了两千不到,又是经过一番激战,已是力竭,哪里经得起这骑兵的冲击。
但是那为首的偏将武成似乎是并没有想到这些,见得骑兵冲来,唾骂一声,便是举起手中横刀,一踢马腹,高喝着“崽子们。列阵”。
不愧是叛军精锐,虽是疲惫,外加士气不振,但是听得主将号令,慌乱中仍是第一时间结出抵御骑兵的军阵,马三宝见此眼中也是闪过一丝亮光,似乎,这叛军……不错。
第五百七十七章:攒射活把子
577
攒射活把子
马三宝虽是眼露欣赏之色,但这并不能消抵他的战意,当年王世充窦建德的何等精兵他也是见识过了的,当即便是举枪大喝道:“凿传”。一千精骑也是森然喝道:“凿传”,叛军将士见状不由得色变,紧了紧手中长枪横刀,彼此相依,就看这军阵的了。
但是这叛军慌乱中结出的军阵似乎也是没什么卵用,这一千精骑都是手持丈二长枪,胯下马是西凉骏马,冲击而来的力量岂是这些力竭的叛军所能抵挡的,一个照面下来,便是被冲击得七零八落。
一千精骑直接凿传了两千叛军的军阵,到了大道那头重新了列了阵,这时候,此前激战的易县军却是成了看戏的了。
络腮赵都尉见状直咋舌,直捂着腹部龇牙咧嘴的说道:“厉害,真厉害,王兄你看这骑军凿传军阵竟是受伤着只几个人,这等精锐不知是哪位大将军麾下的”。
王都尉也是脸露佩服的赞道:“不愧京城十六卫啊”。
说罢再见着自己麾下的易县军也是七零八落的模样,或躺着或趴着,或依偎坐着,也不知是是死是活。当下也是眉头一皱,直喝道:“都起来,整军”。
那武成见得自己麾下引以为傲的精锐仅仅一个照面便是被冲击散了,损失惨重,不由得大怒,瞪大眼睛一甩横刀,“都没吃饭啊,他们只有千把人,给老子一鼓作气杀了他们,回去领赏去”。
武成正要下令组阵,身旁副将忙是拉住,“将军,我军仅剩千余人了,不能再战了,往密林里撤”。
武成听了大怒,“贪生怕死,老子剁了你”。
副将脸色一急,忙是急道:“将军,这精卒可是大元帅的心血啊,不可全殁于此地啊”。
武成听得大元帅三字,不由得一阵,看得已经集结好再次冲锋而来的骑军,再看见败势已定的已军,不由得一捶胸,直喝道:“撤,向密林里撤”。
话音一落下,叛军便是想早已等待这个命令一般,始一听令便是扔下兵器盔甲背囊撒开脚丫子就是向一侧密林里跑去。
见得这模样,武成就是再棒槌也是大恨,你说你特么撤离逃跑你别扔了武器装备啊,这不是被人撵着宰吗,你拿着武器边撤边抵挡不成吗?
见得叛军跑向了一侧的密林,马三宝等人的马势不由得一滞,正当马三宝暗骂这群怂包不战而逃的时候,只见得千余叛军竟是在爬坡,原来那密林在大道一侧,却是并不是平地,而是一个急坡,落差较大。
武成等将官骑马跑过去,自是轻易上的坡顶,而那千余叛军此时可谓是身心疲惫,爬在这急坡上手脚并用,听得身后马蹄声厉,鼻中闻得顺风而来的浓厚血腥味,更是心慌慌,只觉得手脚都不属于自己了,这倾斜约三四十度的斜坡竟是一时有些人都爬不上去。
马三宝见得叛军这幅手脚并爬的乌龟模样,不由得一乐,而后又是一喜,直举起长刀,喝道:“驻马,张弓,攒射”。
简短的号令一下,一千精骑便是开始了漂亮的展示了,只见得一千精骑缓缓勒住马头,便是驻马了,而后拿起马脖子鸟翅环得胜钩上的骑弓,张弓搭箭,完成这一套动作,仅仅用了几昔时间。
这时,急坡之上满是叛军,手脚并用的往上爬,背后空挡大开,又处于斜坡,正是活生生的活把子。
“射”。马三宝喝道,话音落下,便是一阵咻咻咻,千余箭矢携着破空之声向斜坡飞去。
一阵箭阵之后,斜坡之上的叛军所剩无几了,坡顶密林边的武成见状不由得悲愤廉交加。
直举刀喝道:“啊,你是何人?可敢报上名号,他日老子必生剁了你”。
见得贼首这等气急败坏的模样,大道上的众军也是解气又好笑。
马三宝嘴角扯起一丝讥讽,如此莽夫,也敢谋逆?此番平叛,除王君廓皆不足为虑耳。
当下心思一动,悄然从马背一侧拿过弓箭,上身毫无反应,侧边悄悄张弓搭箭,嘴上直喝道:“哈哈,真乃无知匹夫,听清了,本将乃是左骁卫大将军,新兴县公马三宝,你这逆贼,也不用他日再见了,授首”。话音落下,猛的举起弓箭咻的一声向坡顶林边射去,携带着破空的呼啸之声,甚是急厉,众人还没反应过来便是听得一阵惨叫,再定睛看去。
只见得坡顶的武成腹部插着一支羽箭,手捂着箭矢,瞪大眼睛,便是仰后躺去。
“将军”。武成身侧亲兵副将皆是大惊,忙是上前扶起,急急向密林里逃去。
马三宝收弓大笑,众军响起一阵喝彩,马三宝指着身侧一年轻的副将说道:“柴严,领两队人进林追击,务必斩下叛将首级”
。
那名曰柴严的副将听了一震,直是应着点了人马进进追赶了,这柴严是柴绍的族中子弟。
“末将王耀见过大将军”。
“末将赵虎见过大将军”。
“末将xxx见过大将军”。
…………王赵两位都尉领着易县军一干将官上前拜见马三宝了,毕竟论公,马三宝位列大将军,职位高过他们甚多。论私,方才马三宝可是刚刚救过他们性命的,所以,这一拜,他们拜得心甘情愿。
马三宝也是翻身下马,“哈哈,诸位有礼了”。马三宝家僮出身,性格稳健敦实近人,与府中奴仆都是颇有礼数的,这个时候自不可能倨傲了。
各自见礼认识罢了,马三宝直问道:“不知诸位谁是主将?”
王赵等人你看我我看你,皆是苦笑,王耀出列说道:“好教大将军知晓,说来惭愧,我易县军先是闫长史跳城殉节,后是我兄长王威被贼首李孝常,陈元璹等人害了,因此,易县军如今并无主将,我等皆是各军府都尉,军职相同”。
马三宝听得一惊,易县竟有这多波折?易县军马竟是没有主将?从易县逃出来没有主将?
这时那年岁稍长,资历最高的都尉出声说道:“大将军,虽无主将,但是一路来得以存活,皆乃王兄弟之功,受王兄弟调度,我等愿听王兄弟之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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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七十八章:武成之死
578
武成之死
听得那年长都尉的话,马三宝也是颇为惊奇,看向王耀,直说道:“既然这位兄弟这般说,那王都尉便先暂管,速速整军,清点全军伤亡”。
马三宝的话虽是命令,但却是语气身为亲和,当然,他也有资格下这个命令,因为他军职高啊,身为一卫大将军,遥领数州的军府,虽然易州的军府不归他管,但像是这般临时发号令自是可以的。
王耀听了点点头,直悲戚的说道:“大将军,已经清点过了。我军全员两万一千余,如今只剩四千余人了,伤残两千余”。
听得这般惨重的伤亡,马三宝也是咋咋舌,心想着若不是他及时赶到,这支军队怕不是要全军覆没了。
一遍看着惨烈的战场,将士正在忙碌的清点着阵亡兄弟,一边收着战利品,马三宝问出了心中疑惑,“易县是如何情况?你们怎的撤离至此了?”
王耀脸色悲戚,沉浸在深深地自责里,闻言抬起头,双目愧疚无神,直说道:“皆拜李孝常贼子所赐也。先是遣司马陈元璹,参军陆阿四二人欲夺易县兵权,逼死闫长史,后又是设下鸿门宴,害死我兄长,后面又不知为何传出陈元璹刺杀了李孝常不知去向,城中一片大乱,城已不可守,未使两万兄弟不枉死,才不得不撤出易县向朝廷求援”。
说罢王耀这等一个硬朗的汉子竟是双目红肿哭泣了,没等马三宝说话,王耀悲戚泣道:“然如今城已失,军亦残,皆我之过也,失城丧兵,我于九泉之下亦无面见兄长啊”。说罢竟是咻的拔出横刀就往脖颈上抹去。
马三宝眼睛一凝,摆手一掌,便是将横刀拍落。
“王都尉何以如此,是非定论,自有圣人圣裁”。马三宝眼中泛着光彩说道。
一旁的络腮赵都尉也是上前拉住王耀,“王兄,你这是干甚?你这么说那我等一干将官岂不是也都要以死谢罪?易县主事的官儿除了咱长史大人有一个靠谱的吗?城失了又岂能我等全责?”
王耀听了只是低头悲戚不语,却是已放弃了死志。
络腮赵虎又是问道:“敢问大将军因何来此?又怎的救得我们?”
马三宝闻言直笑道:“圣人闻得易县之事,拜霍国公柴公为易州道行军大总管,领三万大军前来平叛,行之满城,斥候探得你等中伏,大总管便是着我领精骑来援了”。
王赵等人听得也是精神大震,驸马爷来了?驸马爷也是名震天下的名将啊,还是朝廷的三万大军,那王君廓贼子末日到了。
这时,一阵急促脚步前来,转头看去,只见得是前去密林追杀的柴严领着两队人回来了。
“大将军,末将回来交令,这是叛军主将武成,已被大将军神箭重伤了。其余叛将,生擒四人,杀三人,其余叛军斩杀三十由余,只是另有数十人逃入深山,追赶不及,末将请罪”。那名曰柴严的年轻将官上前抱拳拜道,说着指着身后的擒拿住的一干叛将。
马三宝听了也是哈哈大笑,竟是亲自扶起柴严,“哈哈,好,柴郎将擒住叛将,此乃大功,山高林密,难以追及,穷寇莫追为好,可曾受伤?”
那柴严听了展眉一笑,“谢马叔,我没有受伤”。
马三宝听了继而脸色一肃,“军中只有上下”。
柴严闻言脸色一愣,继而也是肃道:“是,大将军”。
王赵等人见了也是差异,看来这柴严身份不简单啊,竟叫马大将军马叔?也是姓柴?莫非……
看着那趟地上只有出气没进气的武成,马三宝眉头一皱,直说道:“医师呢?先别让他死了,交与大总管处置”。
话音落下,只听得身后一阵轰轰隆的声音,转身看去,只见得一片黑云正压压的上来,打的旗号正是易州行军大总管柴,为首一身白甲,手持长枪,风度昂然。
马三宝眼睛一亮,直说道:“大总管来了,随我迎接”。
说罢抬步迎去
王赵二人哪敢耽搁,赶忙跟上,毕竟来人可是当朝驸马爷,堂堂大将军国公爷呢,不仅手握重权,而且还身份尊贵,是半个皇家人呢。
“见过大总管,叛军已经全部歼灭,一干将官擒四人,易县军将官尽皆在此”。马三宝上前交令道。
王赵等人也是赶忙拜道见,见礼罢了。
柴绍翻身下马拍拍马三宝肩膀笑道:“三宝威风不减啊”。马三宝闻言竟是赧然的笑笑,他当年可是柴家的家僮呢。
柴绍又是看向王赵二人,点点头说道:“你们做的不错,城既守不住了,弟兄们的性命不可相戏,人在便好,城失了,再夺便是”。
听闻柴绍的话,王赵等人具是心中一暖,忙是拜谢。谁说这位驸马爷性格倨傲来着?谁说这位驸马爷瞧不起兵士来着,这下眼见为实,驸马爷为人不是挺好的吗。
其实真实历史上的柴绍也是如此,史书记载,柴绍“矫捷有勇力,以抑强扶弱而闻名”,也就是“幼以任侠闻”,这也就是说明柴绍喜欢行侠仗义,喜欢锄强扶弱,是一个风度翩翩的侠客,属于路见不平一声吼的那种热心肠的人。
这时,柴严喜笑颜开的压着武成等一干叛军前来,“大总管,叛军将官尽在此处,请大总管发落”。
柴绍看着压着的一干叛将,也是很高兴,这刚进易州便是立下一功了。
“叛军主将何在?”柴绍想要审问一番。
马三宝却嘴角一扯,直说道:“大总管,主将已被我射伤,晕厥过去已是不省人事,恐是救不过来了”。顺着马三宝的手指看去。
直看到武成被抬着,已经晕过去了,面色煞白,被两个医兵护着,柴绍眉头一皱,直喝道:“既是救不过来,直接斩杀了便是。医师本就不多,何不去救治受伤兄弟”。
马三宝听了不由得面色一尬,忙是应着,只得向那柴严使了一个颜色。
柴严会意,拔刀便是一刀切了那武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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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七十九章:目标朗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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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标朗山
可怜那武成也是纵横幽燕的猛士,因一身武艺得了王君廓的赏识做的了这一军主将,还没来得及多展展威风,就是被重伤生擒了。
现在却是在昏迷中被一刀切头了,连哼唧几下都没有,连抽抽一下都没有就死球了。
其余叛将见得具是胆丧,浑身直打哆嗦,柴绍眼睛一眯,直看着那发抖的最厉害的一名副将喝道:“那王君廓军力几何?接下来准备如何动向?”
那副将听了喝问,反倒是不抖了,直拧头说道:“既被俘,生死随便,何须多问”。
柴绍听了嗤笑一声,向左右马三宝等人笑道:“呵呵,你看他,居然还硬气起来了”。
马三宝听了也是哈哈大笑,拔出横刀瞪眼笑道:“哈哈,那感情好,大总管可是最喜欢成人之美了,如此,那我便成全了你”。
那副将看得那闪亮亮的横刀,心里直抽抽,浑身更是如同筛糠似的哆嗦。
马三宝见状浑身一震,直喝道:“说,不说死”。
顿时杀气四溢,一股子威势直冲副将喝去。
那副将本就是胆丧,哪能经得起这般威吓,一个受不住就是趴下了。
见得马三宝抖了抖刀,“说,我说,大元帅……噢不,王君廓大军足有五万多人,接,接下来,王君廓好像不准备继续进军了,传信让王爷派一些文士过来了,准备治理州县”。
柴绍听得也是眼睛一眯,暗自斟酌着,直挥鞭说道:“压下去,来日回师交由圣人处置”。
几名副将被兵士压下去了,似乎是知道了自己日后的结局,各个面如死灰,被兵士拖着下去的。
看着这惨烈的战场,柴绍也是一阵皱眉,挥鞭指着这地形说道:“黄金台,中低两侧高,如此地势,乃上佳伏兵之地,行至此地,你们怎的不查探一番?”
王耀等人听了面色羞愧,直低头不语,马三宝这时出声做好人解围道:“王都尉等一路转战撤离,疲敝之师也实是难防”。
柴绍听了也不知道也没变态,看着被聚集于一堆的叛军死尸,直赞叹道:“王君廓,实乃良将也,你看这些兵士,皆乃精壮,虎口厚茧,定是百练强兵,可惜了”。
马三宝等人定睛看去,果然,那些叛军死士都是精壮的大汉,再细细看去,每个人粗大的手掌虎口都是厚厚的一层老茧,对比他们军中,甚至有些人都是刚刚放下锄头的府兵,不由得羞惭。
只听得柴绍又是说道:“王君廓练兵之能倒是其次,其善料兵机,此谓之能也。百里之外,料得易县军必经此大路,不行山林,便是遣精锐之师抄近前来设伏,以逸待劳。料得易县军百里撤退,身心具疲,更有即将脱险之庆幸心思,不会大派斥候探查,才会肆无忌惮于此设伏。此乃劲敌也”。
马三宝听了直点点头,他早知柴绍之能,不以为奇,王耀赵虎二人听了细细一想,便是大惊,好似确实如此啊,柴绍分析的丝毫不差,于情于理都是对的上的。
柴绍说罢便是一震精神说道:“三宝,速派斥候,探查范围不得下于大军周围三十里”。
马三宝应令吩咐下去了,柴绍又是说道:“取地图来”。
参军于马上打开圆筒,展开地图。
柴绍定睛看去,寻着路线看去,指着地图跟马三宝等将说道:“你们看,前方乃徐河,河对案有两山,分左右相对,中间便是易县,左乃朗山,右乃云蒙山。那武成率军由易县而出,抄近前来黄金台设伏便应是越过了这云蒙山。
那朗山在易县左侧,山势平缓,背靠五回县,五回县有大山密林,我等便去朗山驻军,寻机破贼”。
马三宝等人顺指看去,闻言都是眼睛一亮,这朗山驻军,确实是个好地方,下山可破易县王君廓,后退可去五回,收复失地。进可攻,退可守,实乃兵家必争之地。
马三宝又是一看王耀等人,直说道:“大总管,那王都尉等人?”
柴绍回过头,看向王耀等人说道:“王都尉,你等先领军回京,相信圣人自有圣裁”。
王耀听了却是默然不语,继而便是忽的行礼拜道:“还请大总管带上末将,末将愿做大总管一马前卒,随军剿灭王贼,不图戴罪立功,只图雪耻报仇”。
王耀话音落下,赵虎也是随即拜下,也是朗声说道:“还有我,还请大总管带上我”。
柴绍闻言眉头一皱,直说道:“你等功过是非,圣人还未定论,岂能妄为。不过,你等既有此心,本总管理性成全。这样,你二人,本总管只带一人,另一人领军回师向圣人复命”。
王赵二人听了相视一眼,具是急急说道:“带我”。
“王兄,你是临时主将,你若是走了我这笨嘴如何向圣人交代得清楚,所以你还回京”。
“赵兄,你都受伤了,实在不宜在上阵了,还有,那陆阿四是你生擒的,还须得你向圣人禀明啊”,
见得二人互相说辞,柴绍听了也是好笑,这时听得陆阿四之名,不由得挑眉问道:“陆阿四生擒了?在何处?”
赵虎听了一拍脑袋,直说道:“大总管赎罪,这一下倒是差点忘了。我撤出易县的时候,王兄让我去烧了屯粮,恰巧碰见了陆阿四狗贼,顺便擒来了,把他带上来”。后面的一句话却是对身后亲兵说的。
然而赵虎说罢,柴绍的注意力又被吸引跑了,“什么?你说你烧了屯粮?”
赵虎被这跳跃性的一问给弄蒙了,又是一拍脑袋,才是说道:“呃,不是王君廓的屯粮,是……是我军的屯粮,我们撤出易县后,那几万石屯粮带不走,却也不能留给贼子,就给一把火给烧了,只是可惜了”。
柴绍等人听了也是咋舌,那可是几万石屯粮,而后柴绍也是点头道:“做得好,留给王君廓,贼军粮足就麻烦了”。
说罢又是指着赵虎包扎好的腹部说道:“赵都尉既受伤,便先行回京向圣人禀明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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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八十章:两日急行至沧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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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急行至沧州
赵虎听得柴绍的话,竟是让他回京,嘴巴一憋,似乎不甚愿意,但碍于柴绍的威势,也是乖乖低头认了。
赵虎领着易州仅剩的四千大军,还有两千余伤兵撤向长安了,不出意外的话,他们应是等候朝廷改编的命运。
见着赵虎走后,马三宝疑惑的说道:“大总管,那剩余四千人尚有战力,乃是骁勇,何不留下他们,以为助力呢?”
一旁的王耀听得也是支起耳朵听着,他也很好奇,按理说这位易州行军大总管节制易州一应兵事,他们这支军队也可以留着啊,毕竟在他们看来,平叛大军只有三万人,叛军可是足有五万余人呢,人数差异近二倍,这个时候不是应该韩信点兵,多多益善吗,怎的还把兵卒往外推呢。
柴绍听了,也是瞥了一眼王耀,直说道:“易县军被叛军追杀甚久,又是来往疲惫,如何能战?而且这四千人马乃是易州最后的一批府兵,亦是火种又乃老兵,不可轻失”。
王耀听了心中也是一热,未曾想大总管这般为他易县军着想。
“传令下去,整军出发,务必晚间到达朗山。斥候不得近于大军周围三十里”。柴绍肃然喝道。
马三宝听了堂堂一个大将军又是心甘情愿的充当传令兵的角色,不到一刻功夫,三万大军携带着初胜之势光明正大的举着旗号行向朗山,而此刻易县城里的王君廓早已经是大怒。
易县,刺史府,往常里李孝常宴饮的大堂里,这里现在已经是清君侧讨逆大元帅王君廓的中军营帐了。
只看得中堂之下伏地跪着四五个颤颤巍巍的兵士,兵家破烂,不见兵刃,满脸灰尘,发髻散乱,整个一残兵败将的形象。
“砰~”王君廓一向是阴翳喜怒不形于色的形象这一刻也是爆发了,一巴掌拍在案桌上,砰的一声巨响,若不是这案桌乃是上好的楠木所制,怕不是要被拍散架了。
“具体情况?尔等说明白”。王君廓瞪着眼喝道。
这一刻,他心里真是恨不得拔剑杀人了,他辛辛苦苦的从幽燕二州挑选出精壮的北地汉子,加强加急训练几月有余,正是他手底下最强的一支兵马,还特意交给了心思淳厚,武艺高强的武成来统领,未防武成犯浑,还特意安排了两名心思缜密,可可堪一用的副将辅佐,如今却是一下全军覆没了,连武成那混人都没逃出来,只逃出来这几只小虾米?这如何让他不怒。
那堂下的四五个兵士听得此话浑身又是一颤,不过好歹是王君廓一手练出的精兵,虽是由于兵败胆丧,害怕王君廓刑法,但此刻平定下来却是心下稍定。
只见得一个应该是队正或者旅帅的小军官拜道:“大元帅,武将军带领我们越过云蒙山,在易县军之前赶在了黄金台,武将军命令我们取了很多黄金台附近的山石,等易县军到黄金台下的时候,就射箭扔石头,然后武将军带我们杀下去了,差点就把易县军给全灭了,但是就在这个时候,朝廷的援军来了,足有上千骑军,几个冲锋就将我们队伍给冲散了,然后……然后武将军就被那领头的大将给射重伤了”。
王君廓听了眼睛一眯,上千精骑?几个冲锋就将本帅的精锐给冲散了?来将还一箭就把武成射成重伤了。
当即也是喝问道:“来将旗号何人?”
那兵士直说道:“没有打旗号,只是武将军问那人名号时,那来将自报是左骁卫大将军,新兴县公马三宝”。
王君廓听得眼睛一眯,马三宝?竟是那柴家家奴?如此说来,那武成倒也是死的不冤。
王君廓身为当朝彭国公自是知晓马三宝此人的,马三宝自长安跟随平阳公主起兵起来,多立战功,一身武艺也是了得,不弱于他王君廓,一箭重创武成也是不奇怪了。
当即皱眉挥手道:“带下去斩首示众”。
堂中众将听得一怔,而那五名兵士闻言则是大骇,直是哭喊着求饶道冤。
见得众将疑惑目光,王君廓直喝道:“主将既伤,却临阵脱逃,扔下主将苟活,留之何用”。
众将闻言,具是点点头,一脸赞同,废话,他们就是各自所部的主将,岂能不赞同,在他们的意识中,自己若是遇险了,那部下士卒就应该不顾性命去保护他们。
那几名士卒哭喊着被拖不去了,继而便是听得几声惨叫闷哼,人头落地声,便是有执法军士举着五颗人头传扬三军了。
易州兵士暂且标下,再看那同在河北道的沧州,此时沧州南部乐陵县迎来了一只风尘仆仆的军队。
说是风尘仆仆,那还真不是说大了,只见得这只约有三千人的大军,人人面带疲惫,满脸尘土,鲜亮的盔甲的也是蒙尘,整个灰头土脸的形象。
“大将军,到沧州了,驻军,再……行不得了”。翟长孙一手杵着铁枪,一边气喘吁吁的说道。
而他说话的对象,一个身形瘦削的少年,一身乌金锁子甲,即使是满是尘土,也是看得出不凡,那少年耳畔发丝早已经是被汗水泥水凝结做了一缕缕的,这少年赫然便是李破军。
李破军转头看着七歪八倒的部队,个个都是累得气喘吁吁,尽露疲惫,也是点头道:“既到了沧州,自该歇息,翟将军侦查一下,寻合适之地驻扎”。
翟长孙大松了一口气,领命下去了,他对李破军是真的服了,两日间急行军数百里,李破军一个堂堂储君,是何等的高贵,竟也是坚持下来了,他也是看见了大将军在行军之中两股颤颤,也是咬牙坚持下来了。
不一会儿,便是在临河之地寻了一个坡地选择驻扎了。
中军帐里,李破军看着身心俱疲的众将也是笑道:“哈哈,诸位,两日内急行数百里,我等可算是创造了现如今短途行军的纪录了”。
众将闻言也是苦涩一笑,微微一动,感受着酸疼无力的双腿,也是不由得心下里既是惊叹,又是佩服。
第五百八十一章:赵虎面圣
581赵虎面圣
两日内,行军如此远的距离,而且还是三千大军,整体行军,真可谓是壮举了。
李破军见此也是脱口而出道:“比起当年的两万五千里长征来,咱这又算得了什么”。众将听得李破军的话,不由得好奇,两万五千里长征?那是什么?
“大将军,两万五千里长征是什么?”宇文禅师也是摸摸头好奇问道。
“呃……”。李破军面色一尬,竟又是脱口而出了,当下里也只得装作甚是高深的模样说道:“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国家,他们国内有两股势力,一股便好似前隋一般的昏庸朝廷,欺压百姓,暴政之下便是有了义军反抗了,昏庸朝廷派出百万大军围剿义军。
只有几万人的义军无奈之下只得暂时战略转移,嗯,也就是撤退,避其锋芒,一路转战两万五千多里路程,嗯,差不多就是从江南道到陇右道的距离,最后保存下来了义军火种,推翻了诸如前隋一般的昏庸朝廷”。
“几万人被百万大军追击两万多里还未灭?”
“义军最后还推翻了无道朝廷?”
……众将听得这个故事都是大惊,大惊之余便是只剩对这只军队深深地钦佩,当真是绝世强军啊。
见得众将反应,李破军也是昂然笑笑,红旗下的子弟兵,乃是兵中最强者,你们啊,还差的远呢。
见得众将那钦佩又是好奇的神色,李破军也是赶忙跳过这个话题,直说道:“取地图来”。
作为临时参军的宇文禅师麻溜的取下背后圆筒,取出地图铺开。
李破军看着地图默然不语,顺着手指看去,半晌,直说道:“你们看,王君廓此时应在易县,而那李艺在妫州一带与卫公周旋,正如我们的策略一样,幽州后方定是空虚,而王君廓等人也是料想不到,会有一只三千人的奇军到了他们背后。明日歇息一天,后日卯时出发,越过沧州,驻兵在这里”。
说着李破军指着一个地方,众将看去,翟长孙疑惑的问道:“静海?”
李破军点点点直说道:“静海乃幽沧莫州瀛洲四州边地,进可入幽州,退可回其他三州,而且静海多有大河大湖与深林,便于藏军,利于我军行动。到了静海之后,寻机破幽州”。
众将看着地图上静海那四四方方的位置,还有那几个大河大湖,也是点点头认同。
见此李破军便是说道:“那就这样了,明日歇息一天,蓄满气力。修文,料想明日马匹也该到了沧州城,你明日领一队人简装去沧州接回马匹”。
梁百武应着了,李破军又是说道:“景阳,你领些钱财,去乐陵县城购些肉食,明晚大军吃顿热乎的。还有,记得多买一些活血散淤的药,将士们连日行军腿脚难免受不了”。
李震听了也是赶忙应着,而众将也是在赞叹李破军的思虑周全。
日影西斜,又是东升西落,这边李破军等人一路行军驻扎暂时标下。
那边长安城里也是不安静,自易县而来,自易县一路奔驰而来的四千大军带着两千伤员也是回到了长安城。
此时的甘露殿里,李世民正在接见面色煞白的赵虎。
“嗯?赵都尉可是受伤了?”眼见的李世民一眼便是看出了赵虎的不对劲,赵虎本就是腹部受伤,左臂中箭,两日来的奔波,直奔长安,更是颠动了伤口,未曾愈合,虽是强撑着,但是那股子虚弱,在李世民这等没眼瞎的人眼里却是表露无余的。
赵虎闻言咬了咬牙,拍了拍胸脯,强自撑着拜道:“区区小伤,尚能为陛下冲阵,末将无碍,多谢陛下关切”。
见得赵虎这般硬气模样,又是听得赵虎话语,李世民心中甚喜。
直哈哈笑道:“哈哈,赵都尉好壮士。但有伤在身,不可大意,传御医来为赵都尉医治”。后面的话却是对侍立一旁的王敬忠说的,王敬忠心里也是在嘀咕,为什么陛下对这个都尉军官如此上心呢。
听得李世民的话,赵虎也是心里一股子暖流,直脸色悲戚的拜道:“谢陛下恩德,然末将失城折兵,实在无脸受恩”。
听得赵虎的话,李世民也是肃然说道:“易州之事,朕皆知晓,罪皆在李孝常陈元璹等人,尔等将士何罪之有?城无主事之人,断是受不住的,只要将士们尚存便好”。
听得李世民的话,赵虎心中更热,交代了一番易州的事儿之后,又讲那混球录事参军陆阿四交给了李世民,赵虎便是被前来医伤的御医给带下去医治了。
看着堂下跪着颤颤巍巍的陆阿四,李世民简直是又气又怒,如此腌臜,也配做一州参军?这朝廷颜面简直无存了,都懒得跟他废话,便是直接挥手让人将他带下去交给有司处置了,那陆阿四不过一乡间泼才,无半点才能,靠着那不正不经的小舅子才做得这录事参军之位,往常哪里见得皇帝陛下这煌煌天威啊,这还是第一次见得李世民,便是伏地颤颤不敢言语了。
陆阿四被带下去之后,李世民发怒之后,想起柴绍首胜便又是心情一阵舒畅,望东北一阵失神,也不知那混小子如今在何处……
“传诸国公速来”。李世民挥手道。王敬忠依言下去传令了。
不一会儿,诸公到齐,李世民端坐主位,抚须笑着。
见得李世民这模样,众臣便是知道应该是有好消息了,连日来,陛下那脸色可是未曾好过啊。
“哈哈,方才庭院喜鹊报喜,继而陛下便相召了,莫非是有何好事?”一向洒脱,颇有风度的郧国公宇文士及抚着下颔美须笑道,那张足以令万千大叔控疯狂的俊脸上满是笑意。
众臣闻言也是笑了,李世民抚须笑道:“哈哈,仁人(宇文士及字仁人)家中的喜鹊可是了不得啊,这预感的很准嘛”。
众臣闻言又是附和一笑,毕竟领导好不容易高兴一回,如何能不附和呢,看着样子,还真是有什么好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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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八十二章:战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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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马到
看着堂下众臣好奇的模样,李世民也是捻须哈哈笑道:“嗣昌刚到易州,与黄金台全歼叛军精锐五千人,一干叛将或杀或俘,出师首胜”。
众臣闻言也是欢喜,刚刚出师便是全歼叛军五千人,这也是小胜了,大大的震了朝廷威望。
只是区区歼敌五千人,怎的陛下就高兴成这样了呢。
见得众臣这模样,李世民又是笑道:“诸公可莫小看那五千叛军,那五千精锐乃是王君廓集两州之地训出得精锐之师,此前他们越过云蒙山,急行百里,绕于黄金台设伏,撤往定州的易县军两万余人经一战之后,仅剩四千余人,要知这易县军也是易州之精锐啊,由此可见,那五千叛军之战力非同小可”。
众臣闻言也不由得微微一惊,急行百里绕到前头设伏,还将两万余堪称精锐的大军伏击得只剩四千人,这五千叛军,还真的能当得精锐之称。
护龙山庄,校场之上,苏定方正在操练着剩余的六千将士,只见得六千将士在偌大的校场上迈着整齐相同的步伐走着,铿铿有声有力,按照李破军给的操典来,首要的便是军纪了,所以每天的军姿和队列训练是少不了的。
正在这时,一山庄小厮来报,“苏将军,庄外有一大队军士,说是要见山庄主事之人”。
苏定方却是一笑,“那你去找李管家,找我作甚”。
小厮看起来跟苏定方认识,直挠挠头笑笑说道:“管家进城去了呢,还没有回来,现在这儿可就属您最大了”。
听得李正进城去了,苏定方也是明白了,那家伙准又是去英雄楼招呼去了。
说起来英雄楼,他对李破军的商业头脑那真是佩服的很,自英雄楼成后,李破军一次也没有去过,但却是仅凭遥控指挥,短短不过半月时间,英雄楼便是成了长安城里数一数二的大酒楼,堪堪与老牌大腕醉仙楼一较高下了,苏定方不是外人,山庄的一切他也是知道,除了库房里的那百万贯横财,如今那英雄楼便是便是整个山庄最大的财源了。
“程校尉,照看着,不可松懈”。苏定方直跟一旁虎背熊腰的程处亮交代了一声便领着那报信小厮出去了。
“苏将军,那些军士还带着许多的马呢,个个都是比我高出俩头这么高的雄健大马,看着可是厉害了”。那小厮边走着边惊叹的比划着说道。
苏定方一挑眉头,高大的马?当下里脚步便是加快了。
出得庄门,便是看见一队披甲持刀的兵士在一副将的带领下,站立一侧,身后却是一大群的马,不时有马打着响鼻。
见得这一大群马,苏定方便是眼睛一亮,他自是看得出来的,这群马匹都是上好的战马,个个高大雄健。
那领军副将见得出来人了,宰相门前尚且七品官呢,何况这太子殿下的亲信部将。
忙是上前行礼拜见,见礼罢了,苏定方得知这群战马便是李破军跟李世民讨来的
千匹战马了,当下里也是大喜过望,与那护送战马的校尉也是多有寒暄。
迎了战马进庄,但是接下来就令苏定方傻眼了,这千匹战马是个宝贝,但是该往哪儿安置呢,而且这草料呢?也是没有准备啊。
当即也是来过那个小厮,上前说道:“速去把李管家喊回来”。
这种后勤之事,苏定方实在不愿插手,只得临时把这千匹战马安置在后山,并且派了几队人马护卫周围,这可是宝贝疙瘩,有钱都买不到的,可不能怠慢了。
不到一个时辰,李正便是风风火火的回来了,只见得李正身着一身上好的蜀锦绸缎,头发垂髫,年仅十七八岁,尚显稚气,但是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里流露出来的精明却是让人不能忽视,一张微圆的脸显得胖乎乎的,似乎李正越来越向一个标准的掌柜管家的形象发展了。
议事厅里,李正掏出锦帕擦擦额头微汗,一脸惊诧,“啥?你说庄里又多了一千多吃粮的牲口?还要料?”
见得李正这幅模样,苏定方也是好笑,直是点点头。
李正拍拍脑瓜子,直叫嚷道:“我的天呐,整个庄子近万人每天的吃食就让我头疼,现在又弄来千多牲口,还得吃上好的”。
苏定方也是同情的笑了笑,他却是知道李正是说的戏言的,只是抱怨几句而已,毕竟李正小小年纪担任如此大任,管着整个庄子的吃喝拉撒睡,确实不同意,每天巨大的花销就是不得了,李破军得来的横财照这样花下去也是会坐吃山空的,所以李正才这般重视日进斗金的英雄楼,恨不得每天都去看一次。
“这战马也是殿下好不容易求来的,实有大用,还要阿正你费心安置了”。苏定方也是正色说道,这批战马他接受过来了,可不能出差错了。
李正听了也是灌了一口茶水,直接用那上好蜀锦袖袍擦擦嘴,便是点头说道:“苏大哥放心,我自省的”。
说罢又是斟酌着说道:“后山左大营正在修葺营房,有工人数十,而后山右边那一片低洼临河之地,不宜建营房,苏大哥你看,便在哪里修建马棚如何?那里地势低洼,不易被人发现,没有危险,而且位在山口下风口,临河下游,也利于气味疏通”。
苏定方闻言低头思略一下,想了想那片洼地,确实适于屯马,而且就李正说的这个气味疏通,利于隐蔽等因素,想了想也确实合理,当即也略有佩服李正的细心周全了。
直是点头道:“善,便由你这个大管家安排了”。
李正听了也是微微一笑,直对身侧几个副手说道:“你,去后山左大营,通知匠人们,去右边洼地处择地修建一个足以容纳五千匹马的马棚”。
说罢李正又是指着另一人说道:“你进城跟郑卢崔三家的粮行说一声,让他们明日准备五千石上好的草料,明日午时自去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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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八十三章:术业有专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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术业有专攻
李正端坐着,一手端杯,一手指派着人马,倒也是有几分大管家的气势,苏定方看着也是暗自叹服。
待得二人应命下去之后,见得李正还在舒舒服服的喝着茶水,苏定方又是疑惑的问道:“你不去后山看看吗?”
李正闻言又是抓起一个不知是什么的水果啃着,直说道:“看看?看什么?我又不懂勘地建房,又不会那泥瓦手艺,去了也没用啊,嗯,郎君说过一句话,我深以为然,那就是术业有专攻,那群匠人是专业的,那修马棚就是他们的本职了,我啥也不懂瞎掺和什么啊,就像苏大哥你能打仗就掌兵,我会数钱就管财一般”。
见得李正忽的说出一番大道理,苏定方也是愕然,但是转念一想,确实就是如此啊,术业有专攻,换个方向来说就好比军中的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一般,既然交给了属下去做,那就让他放手去做好了,处处掣肘,反而不美。
看着李正这稚气未脱的脸,却是说出这么一番道理来了,苏定方也是极为佩服的,又是唠了一会儿嗑,二人各自事物繁忙,便各自忙去了。
在沧州乐陵县歇息了一日,本是疲惫不堪的三千大军又是恢复了状态,夜幕来临,看着十数口大锅翻腾的煮着肉食,围坐的三千将士看得也是口舌生津,直唧嘴,并不是他们没吃过肉,在护龙山庄里,他们基本每天都能或多或少的尝点荤腥,但是这数日来的奔波跋涉,着实让这群虎狼之师馋的很了。
见众军士那模样,李破军也是跳到一大石头高声喝道:“弟兄们,今日饱餐肉食,赶明儿就要上战场了,你们怕不怕?”
众将士一愣,怕不怕?有肉吃还怕个球啊,而且还有那丰厚的抚恤赏赐呢。
顿时个个撸起袖子好似排练过一般直喝道:“愿为大将军效死”。
见状李破军甚是满意,如此士气,也不枉他对神策军如此之厚了,看着煮熟的众多牛羊猪肉,李破军直挥手道:“好,吃肉去”。
众军士闻言顿时一片哄闹上前吃着肉食,见得这一面,李破军心里也是高兴,军中都是兄弟,战时严肃只有上下,闲时该放松放松,便只有兄弟了,这才是正确的军营气氛。
古之名将吴起因何能够屡战屡胜,而且麾下魏武卒个个以一当十,亲密无间,便是因为吴起算是第一个做到与士卒称兄道弟的统帅,不仅与将士同锅吃饭,而且有士卒伤口发炎流脓了,吴起堂堂将军竟是亲自用嘴去吸允,做到了真正的与子同袍,所以方能百战百胜。
就拿近些的来说,李世民也是如此,当年领兵平天下的时候,堂堂秦王,何等尊贵,也是时常与士卒畅聊,将士们别提对秦王有多拥戴了,就好似后世拥戴太祖爷爷一般。
见得李破军与将士如此亲和,翟梁二人也是不知该如何说了,亲和自是对的,如此将士方能倾心卖命。但是一味的亲和反而会失了威严,在军中还是上下级为主的,不可失了尊卑。
见得李破军撸起袖子一手抓着一个大猪肘子啃着一边跟篝火边的众军士侃大山,翟梁二人对视一眼,具是无奈一笑,他们知道,此时上前去劝阻的话,绝对是找骂的。
一夜篝火狂欢,次日天色刚刚蒙蒙亮,一阵军号,三千大军便是集合完毕了,不同于前日的风尘仆仆是,此时的三千大军衣甲鲜亮,兵锋烁烁,不同于前日的身心疲惫的是,此刻的三千大军是精神饱满,满血状态的。
随着一声淡淡的“出发”,这时再多的动员都是白费嗓子的,三千大军又是雄赳赳气昂昂的踏上了路途,他们的使命在于攻击敌人背后,拼的就是脚力和出其不意。
而李破军等人马匹也是被接到了,这个时候自不用再与士卒一同跋涉了,从乐陵到目的地静海不过百里路程,一日可到。
下午未到酉时,李破军擦擦额头微汗,出得山林,看着眼前的一条大河,直说道:“到了静海地界了?”
翟长孙等人也是应着,这河边便是漳水了,一路东流入海。
取过地图,李破军指着地图上一处道:“我们正在此地,面前的就是漳水,在西面五十里外有一大泽,乃莫州文安洼,东北面数十里外也有一大泽,便是这沧州静海泊了,两泽之间乃是密林,向北则是幽州霸县,此地可屯兵,今日就在这静海补充给养,明日天亮直奔这两泽之间的林地”。
李破军话说罢,梁百武李震等人倒是没什么反应,然而翟长孙却忙是说道:“大将军且慢”。
李破军将快要卷起的地图又铺开,直说道:“请说”。
李破军向来不是一个独裁的人,这种军事行动上集思广益是最好的方式,何况翟长孙还是成名宿将,比李破军这个纸上谈兵的经验丰厚多了,毕竟李破军对于冷兵器作战的经验相当于零。
翟长孙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尊重,却是直接反驳李破军道:“大将军,末将也曾在莫沧等州行走过,这文安泽乃是黄河支流淤积所成,面积足有百里之阔,那静海泊面积虽小,但却满是芦花,其中水道纵横分叉,不知几个,听人言一旦进入其中,若不是当地渔民,难以辨向,定会迷失其中,出不得这一小片水泊。若我军从两泽之中行军,一旦迷失方向,那可如何是好?”
听得翟长孙的话,李震梁百武等人具是一惊,竟有如此之地?一想想到情景,一旦迷失方向,只会在水泊里打转,岂不是活活困死。当即便是看向李破军,他们还生怕李破军一意孤行,非要从此险地行军,那可麻烦了。
哪知李破军听闻此话,却是哈哈一笑,在众人不解的目光中,李破军直看着翟长孙点头赞佩道:“翟将军经验丰厚,心思缜密,本将佩服,翟将军无须忧心,那所为险地我自有办法通过,迷失方向?不存在的”。
第五百八十四章:指南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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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南针
听得李破军这般说,而且神情还颇为自信,众军不由很是好奇,难道殿下又有什么妙招吗。
看着众军疑惑又好奇的目光,李破军却是展颜笑道:“天机不可泄露,到时便知”。
众军闻言一滞,只得苦笑,既是李破军不说他们也不能继续问不是。
“禅师,军粮还有多少?”
中军大帐里,李破军向宇文禅师问道,粗通文墨武艺的宇文禅师便是充当了参军和军需官的角色了。
宇文禅师听了也是回道:“尚够全军十日所需”。
李破军听了也是眉头一挑,“十日……足够了”。
继而又是说道:“到了两泽之后,我军的目标便是会昌,霸县这几个大城,寻机下几个大城,杀杀叛逆威风,再伺机而动”。
众军闻言也是应着,李破军若有所思,拜拜说道:“都下去歇息,景阳留下”。
翟梁等人都是出去了,独留下李震一人在帐中。
“景阳,密谍都安排得怎么样了?”李破军揉揉发酸的腿直问道。
这时虽不是正式场合,但是李震也是丝毫没失礼,直坐直了行礼道:“已经安排了,重点是大将军吩咐的蓟县,会昌,固安,昌州几城。”
李破军听了高兴的点了点头,“做得好,此战关键便在那密谍身上了。务必在我军通过两泽之前,把几城情况汇报与我”。
李震听得表扬也是面色不动,直拱手应着,“末将省得,密谍之功末将不敢独贪,全赖山庄二位总管协助”。
见得李震这般进退有度的模样,李破军也是笑笑,这李震好是好,就太过少年老成了,比我还老成,也不知道那英国公怎么教导的,不过一二十年纪便是有向腐儒老夫子发展的迹象了,一板一眼的。
早在大军出长安的时候,李破军便是暗中吩咐李震在幽州几个重城安插密谍了,有什么需求尽管找李正李然二人,要钱给钱要人给人。李正那儿掌管着山庄财物,钱粮调度都是少不了他,而李然接手了飞鹰帮,改编成天下会,手底下不缺游侠混混,自也是不缺人的。
烈日当空,绕是已经入秋了的天,在这烈日的照耀下,照在人身上也是热烘烘的。
一片竹林里,李破军擦擦额头微汗,看着这清凉清新的竹林,笑道:“却不想这荒郊野外,亦有如此好去处”。
众军听闻也是不由得苦笑,现在这般荒郊野外的,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大将军亦有如此好兴致啊。
“大将军,此处竹林清爽,因为前左两处皆是大泽的缘故”。翟长孙出言道,可是眼中有掩饰不了的担忧。
李破军自是看得出来众军的担忧,笑着从怀中掏出一物,一个布包,在众军疑惑好奇的目光中,李破军打开布包,里面却是一块黑黝黝的石头,另外……还有一根铁针?
只见得那铁针仅仅的贴在了黑石头上。
众军一脸懵比的看向李破军,“大将军,这是啥啊?石头?绣花针?”房遗爱摸着脑袋问道。
李破军一笑,拿起那根铁针就在黑石头上来回摩擦,没错,李破军正在做的就是简易的指南针,拿一根铁针在磁铁上来回摩擦几次,就制成了简易的指南针了。
磁石可是很好找的,随便一个药铺都能找到,磁石可还是一味中药材呢,虽说磁性肯定没有提纯过的吸铁石有用,但好歹是能用的。
在众将疑惑的目光中来回摩擦了约有半柱香,拿起铁针放在指甲盖上,只见得那根铁针竟是自己旋转起来了,旋转到了一个方向又是一动不动了。
李破军轻轻的将铁针一拨,换了个方向,只见得那铁针竟又是自己转回去了。
众将瞪大了眼睛直是不可思议。
“它……它怎么自己动了?”
“铁针竟会自己转方向?”
“这针好像只指向一个方向啊”。
…………看着众将惊讶的表情,李破军也是哈哈笑了,简单的一个指南针原理,竟是将这群古代精英给唬得一愣一愣的。
“大将军,这是……这是怎生回事?神……神迹啊?”脑袋懵懵的房遗爱竟是觉得这是神迹,在他的思维意识里,铁针不过一死物,此时既无风,又没人推动,它竟是自己动了,而且还总指着一个方向。
“啊?大将军,难道此物可以一直指着一个方向?这样遍不会迷失方向了?”翟长孙一声惊呼。
“嗯,此物我管它叫指南针,经过加磁之后,可以指出南方,嗯,如指南车,司南一样,只是简易一些”。李破军继续磨着那根铁针说道。
李破军这么一说,众将也是明白了,这小东西就好似司南一般,只是更加简易一些,而且看大将军这么简单的一会儿就制作成了,比那复杂贵重的司南更加实用一些,那司南制作不易,贵重非常,在司天台里也是当做宝贝的。
叫宇文禅师取出地图,李破军指着地图一处说道:“你们看,我们正在此处,欲要通过这两泽之间数十里的芦花荡去幽州,便只往北行便是”。说着指着自己指甲盖上微微摆动的铁针,铁针虽是因风力微微摇动,但是那当先却是正指南北两头。
众将见了啧啧称奇之余也是赞同的点点头。
李破军又是说道:“通过芦苇荡后,勿要出去,且在荡边安下,芦苇荡人迹罕至,也不易被幽州发现”。
众将闻言也是眼睛一亮,应着了,这条计策似乎是完美,本来他们这支奇军本就是出其不意的攻敌背后的,若是被叛军发现了,若是尚未行动就被王君廓知晓了,那肯定玩完了。
所以李破军一路来,先是对外说是进南山一带剿匪,又是顺水路一日行千里,到了济州,又是尽走小路,到了这沧州北境,幽州边缘,一路来那是行踪难测的,正所谓我都不知道我的走位,你还能知道?而且北疆战火四起,几处打得火热,哪有人会注意到他这个年及十几岁的小太子,所以一路来李破军的三千大军到达这幽州背后,可谓是神不知鬼不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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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八十五章:芦苇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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芦苇荡
时值晚秋,正是芦苇花盛开的季节。眼前那一望无际的、洁白的、轻盈的、柔美的芦苇花儿,随着风从池畔铺天盖地的飘来。风儿在吹,苇杆在摇,朵朵苇花雪花般舞动着。
那毛茸茸的芦苇花,远看是一片雪白,近看却有各种不同的颜色,有奶白色的,有微红色的,还有淡青色的。一阵微风吹来,那如细碎的棉絮的芦苇花,便在阳光下摇荡,放眼望去,映照在碧空的蓝天下,好像白色的波浪在飘着,上有蓝天中有白云下有花絮。
“恰似柳絮因风起,好一片美景”。李破军伫马赞道。
翟长孙等人听了嘴角一阵哆嗦,又是美景?方才不过几十亩的竹林也是,现在这破芦苇荡也是,大将军是没见过景吗。
他们也猜的猜不到,李破军确实没见过这样的景啊,两世为人也是没见过这般的啊。前世二十一世纪,满是灰蒙蒙的天空,蓝天白云已经是很奢侈了,还有这宽阔足有数百里的芦苇荡,那幽静的竹林,现代社会就算是有,也是没有这般韵味的,因为这才是原始的,甚至李破军一路迎来,多少密林都是进不去人的,完全没有人迹的。
“大将军,这芦苇荡竟然没有水啊?”程处默纵马过去试了试说道。
李破军点点头直说道:“荡本就为浅湖之意,又不是河不是海,更是逢得百年不遇之旱年,干涸也实属正常”。
房遗爱闻言喜笑颜开的摸了摸头,直说道:“那就好,我还怕又要坐船游水了,那滋味,太难受了”。
见得房遗爱这幅憨样,众人也是哈哈大笑,众人都是知道,房遗爱一身神力,手持横刀,所向披靡的,着实厉害,但是他却是怕水,严重晕船,坐小舟一日到沧州,还是把这旱鸭子绑在船舱上,方才过来的。
李破军见状又是打击道:“你先别高兴,此荡宽阔数百里,不可能尽皆干涸的,定有水深之处有水,届时你还是得游水”。
说罢不顾房遗爱苦逼的脸,又是正色对众将说道:“另外,浅湖干涸,定是多有软泥地,传令下去,遇见泥地,全军手挽手,若有人陷进泥地,速速禀报”。
众将传令下去了,李震又是皱眉说道:“大将军,泥地人好通过,但马匹如何能走过?我军可是有三百余匹战马”。
李破军倒是一时间没想到这些,潜意识里人能走过的地方,马定是也能走过的,但是一想想那泥地,再看看马匹那跟麻杆似的腿,也是一拍脑袋。
但是转眼看见那一片密林,便是眉头一挑,计上心来,展颜笑道:“这个好办”。
“就知道大将军定有妙计”。房遗爱脸上笑嘻嘻,麻溜的拍了一个马屁。
“嗯,遗爱,便有劳你一趟了,领些人,去那边劈出一些木板来,宽长约摸二三尺便可”。李破军满脸笑意的看着面前这个傻大个。
房遗爱听得一愣,继而惊呼道:“啊?伐木工啊”。
众人听了也是哈哈大笑,李破军直说道:“若遇泥地,不可过时,便将木板垫在脚下,增大了脚掌与泥地的接触面积,便容易通过了”。
众将都不是傻人,如此简单原理,联系生活中的实际,一想便是明白了。当然房遗爱杜荷那俩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人不在此列。
李震眼睛一亮,直兴奋说道:“此法甚秒啊,遗爱,快去伐木”。即使他这么个沉稳的人一想到这么巧妙的办法,也是不由得兴奋。
房遗爱一脸苦逼的拎起他的加重版的横刀去向那树林去了,这个地方,树木可多,不愁没有木材,劈成木板,倒也容易。
午时,大军用过几张饼后,李破军便是下令出发了,争取落日之前到芦苇荡那头。
进得芦苇荡,李破军便是切身体会到为什么这里面容易迷路了,尼玛,这里面纵横交错的,高过人头的芦苇随风摇曳,只感觉四处都是一样,这还是李破军端坐马上的视角,后面是刚来的山林,前面和左右,是那一望无垠的芦苇荡,以李破军的目力,似乎看得见天边有阴影处,那或许便是岸边,少说也有数十里路了。
地上由于干涸,全是沟壑裂缝,宽处足有数尺,人须得跨过,玉顶马虽是绝世宝马,李破军也是怕它歪了蹄子,当即翻身下马,一下马便是懵逼了。
按照二十一世纪的度量衡,他此时身高不过一米六左右,这芦苇足有两米多高了,只见得四面都是芦苇,转头看去,李震等人也是一脸慎重,后面的三千将士更是略显惶恐,李破军眉头一皱,似乎通过这芦苇荡心理难度更大些。四面都是一样的枯萎,似乎是怎么走也走不到尽头的,这样很容易把人逼疯的。
当即也是传令道:“全军将士排成队列行进,前后左右间隔不得多于半丈远。若要解手,须得上报校尉。各团旅队伙时刻注意手下人数,走失一个,重罚其主官”。
号令既下,大军便是立马被编成了方方正正的列队,前后左右仅仅相连,那些旅帅队正伙长更是眼睛定定的直看着自己手底下那么些人,生怕走失了一个。
就这样,三千大军齐齐的向北行去,有些指南针的相助,自是不可能失了方向了,这芦苇荡似乎并没有想象中的那样广阔,虽说面积足有百里,但却是东西长南北短的地形,南北向最宽处只有数十里,窄处或只有数十步。
不到两个时辰,日头西斜的时候,正当众军士身心俱疲的时候,顿时,面前豁然开朗,竟是走出来了。
李破军竖起手掌,喝主全军,“原地休息,不许喧闹”。就在这芦苇荡边,三千大军席地而坐。
“速派斥候,探查范围二十里”。李破军直说道,也不知是跟谁说。
而话音落下,后面的李震默默点点头,隐身退后去安排了。
斥候来报,已到霸县境内,而且十里之内,竟是连村镇都没有,霸县县城尚在北五十里之外,而会昌城则在东北百里之外,闻言,李破军大喜,这真是上天赐予他的藏兵之地。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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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八十六章:空地扎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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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地扎营
听闻得斥候汇报出此地的地形,李破军不由得大喜,这芦苇地对于周围居民来说,那也是不能轻入的险地,因为容易迷失方向,但是李破军就没有这个担心了,有指南针在手,再能迷失方向,那他怕是个傻子。
但是李破军也很是疑惑,这片芦苇地周遭十里地,尽是平地,不是所谓的高山密林,那所谓的华北平原,这里正是,而且临近水泽,按理说水边也是一等一的耕地啊,而且李破军看脚下这土地,也是正适合耕种的,似乎并不是那种贫瘠土地啊,为什么周遭十里地没有人烟呢。
那斥候正咕噜咕噜的喝着水,李破军又皱眉是问道:“附近难道连村庄都没有吗?”看着前面小树林那条小路,明显是被人为劈砍踩踏出来的,两边杂草灌木丛,中间被踩踏出来的一条光溜溜的黄土路,这定是人常常走动才踩踏出来的啊,李破军不相信周围没有人迹。
那斥候闻言放下水袋,来不及擦擦嘴,也是面露疑惑的说道:“回大将军,也不是没有人迹,前方五六里便是有一个小村庄,看房子分布应该只有几十户人家,卑职悄悄进去看了看,却是发现这个村庄一个人也没有,但是这村并不是长久没人,房子并非很破财,只是有些灰尘了,就好像是近段时间里整个村庄的都是突然消失了一样”。
那斥候似乎年岁挺小,瘦削的身子,灵动的眼睛,显得很机灵,说话也好似孩童说话一般,就像讲些故事,直摸着头也是满脸不解的叙述着。
这少年斥候叙述得很生动,众人听得耳中,脑袋里便是想象出来了那村庄的模样:一个小村里,分布几十所房屋,本应该是温馨的小村,此刻却是显得异常寂静,房屋里布了些许灰尘,但尚能见得人迹。
不是人祸,因为一点打斗的痕迹都没有。不是天灾,因为房屋都是好好的,整村人就这么悄无声的消失了,这样一副情景出现在脑子里,想的众人十分不解之余又是有几分头皮发麻。
李破军也是拧着眉头,似乎有些不解,这时,那些摊坐在地上的歇息的将士,也是各自舒适的睡着,竟是附近一士卒的鼾声惊醒了沉思的李破军。
李破军眉头一拧,走过去便是一脚踢过去,那士卒倒也是反应快,被踢醒之后没来得及看清眼前状况,便是拔刀喝道:“谁?那个怂崽子打老……”。
一句脏话还没说完,李破军便是又一脚踢过去,正中那士卒胸口,向后飞去倒地,捂着胸口,看清是李破军,忙是翻身伏地,“大,大将军,我……”。
“此乃行军途中,本将之令乃是原地歇息,可是下令驻扎睡大觉了?若是敌人此时来犯,你这颗脑袋就落地了。这两脚是为教训,下边便是军法处置了,你可服气?”李破军冷脸喝道。
那士卒听了毫不犹豫的点点头,“服,服气”。
李破军点点头,上前一把扯起那士卒,便是朝四周士卒朗声喝道:“弟兄们一路行来,着实辛苦了。众军士听令,出芦苇地,与此边空地驻扎”。
话音说罢,便是跟翟长孙说道:“扎营便劳翟将军费心了,小心一点,隔离左芦苇右密林不得近于三丈”。
翟长孙一愣,再看看左右芦苇和密林,也是眼睛若有所思,麻溜的点点头应着,转身便去吩咐了。
尉迟宝林摸着脑袋就是问道:“大将军,为何要在这空地上呢?明日太阳一出来,营地岂不晒着了,何不去密林或者芦苇地里呢?那多凉快啊”。
李破军闻言眼睛一瞪,直没好气呛道:“晒着了?如今秋季的太阳又非那七八月间的太阳,晒晒怎么了?晒晒更健康,你进那密林还有这芦苇地里,如何生火?一旦走水引燃了密林芦苇,你想烤成熟肉啊?”
众将闻言一愣,看看前面那荒草丛生的小树林,再看看身边这随风飘摇的芦苇,想想也是,一旦走水,这干瘪无水的芦苇地,可是要人命的。
尉迟宝林闻言缩了缩脖子,似乎想象到了四面皆火的可怕。
一旁的房遗爱却是哈哈笑道:“他兴许是怕太阳晒黑他了这…嗯……健硕的皮囊”。
想象不到什么合适的词汇,只能用健硕的皮囊来形容了,但是众人闻言都是会意了,也是觉得好笑。
因为尉迟宝林随他爹,跟他爹尉迟恭一样,不仅武艺学的尉迟恭的几分真传,而且这外表也很是相似,肤色很是黑黝,程咬金金经常喊尉迟恭黑炭头,老黑,就是这个原因,所以房遗爱才借肤色调笑尉迟宝林。
尉迟宝林闻言一尬,也是有这个原因,俊脸一红,好在天黑,脸更黑,看不出来。
被房遗爱调笑了,尉迟宝林何能甘心,黑乎乎的眼睛一转,直说道:“房二愣子也别说我,你看你长得跟个书生小白脸,干嘛不去那笔杆子呢?进神策军作甚?”
众人闻言一愣,继而便是哈哈大笑,房遗爱也是脸色一滞。这房遗爱长得白白净净的,跟房玄龄也是十分相像,是个俊小子,但是了解他的人都知道,让这白净小子拿笔杆子还不如杀了他,偏偏天生神力,喜欢舞刀弄枪,还是那种厚重的宽背陌刀,如今不过十七八年纪,一双手臂少说便也有百斤之力,甚是了得,所以才经常调笑房遗爱是个俊脸书生。
房遗爱也是一拍胸甲,想要打架似的,欲要再怼回去,李破军也是喝道:“好了,要打来跟本将打。现在,都去协助翟将军扎营”。
中军帐里,两个马灯幽幽点着,账外风声悠悠吹着,一个简易案桌上,铺着一张地形图。
“你说这个小山高约多少丈?”
“并不高约摸二三丈,过了小山便是一片约摸二三里的平地,高差起伏应不过二人高……”。
根据着斥候的大概汇报,李破军皱着眉头拿着狼毫笔,在上面画着一条条弯弯曲曲不规则的线,又是提笔在线上写着什么,众将看得那是一头雾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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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八十七章:会昌概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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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昌概况
等附近几十里地的地形图画完,李破军放下笔,揉揉眼睛,在这昏暗的灯光下,画着细小的线,着实累眼睛。
李破军聚精会神的画时,不敢打扰,看着李破军放下笔,便是有人忍不住了,“大将军,你画的这小蚯蚓似的线是什么玩意儿啊?弯弯扭扭的看不懂啊”。
李破军揉揉手腕笑道:“这是等高线”。
众将听得一头雾水,等高线?翟长孙这等学识渊博的文武双全的老将也是皱眉眉头想着,似乎想不出来等高线是什么玩意儿。
“等高线?什么玩意儿?有啥用啊?”房遗爱又是问道。
“呃……等高线,就是能够根据这一条线能够看出来周围高度相差无力的地方……哎呀,现在说不清楚,等回了山庄,我会开个地理课,专门叫你们”。
李破军一时也是解释不清。
众将这才释然,这又是大将军的一项技能啊,大将军不愧是神通才子啊,连翟将军这等做过一国丞相的人都是不知道,大将军却是知道,真是厉害啊。
李震满脸高兴,又可以学的殿下的一项才能了,这等学术,一般都是珍藏不传的。那翟长孙却一脸尴尬,直希冀的轻声问道:“大将军,不知,不知末将可否学否?”
李破军一愣,继而笑道:“当然能啊,神策军将官都要学的”。
翟长孙听了一脸兴奋,直拜谢不已,李破军略一思索之后,便是明白了,似这等学术技艺之类的,基本都是秘而不传的,传男不传女,师傅传亲徒,父亲传嫡子的,外人基本很难学到的,跟世家大族各家的学术经学一样,都是自家的特色学说,不传外人。就好似这家研究周易厉害,那家研究诗经,另一家又是研究春秋的,都是各有所长。
翟长孙这时也是出声道:“大将军,这等学术,真的要全军将官都要学习吗?”
李破军闻言一憋嘴,学术……不传出用于实际,只自己藏着掖着,算什么学术,正是因为有这些敝帚自珍的习惯,才有许多的珍贵的技术失传了,李破军对此甚是不爽,在他心中有个造福万世的计划,纠集众多人才,建个涵盖士农工商,包括文理方面学科的大学院,集其精华,去其糟粕,将这些优秀的传统文化和科学技术传与万世……咳咳,又yy了,现在正打仗呢,这些按下不表。
李破军甩开脑中想法,直摆手道:“这些,我自有计较”。
说罢向李震说道:“你把得来的消息说出来听听”。
李震闻言点点头,从怀中掏出几个粗布绢布,上面写着密密麻麻的小字。
李震咳嗽一声,直说道:“目前只得到会昌,固安,昌州三城的消息,更远的雍奴,沃州,献州,蓟县等地却是还没有消息”。
李破军点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会昌,城高二丈余,无护城河,乃幽州中县,兵约有五六千,骑兵约有五百余,其守城主将名曰林鑫,乃是会昌本地人氏,颇有勇力。林家乃会昌大族,势力颇大。会昌县令名叫汪正雍,乃是武德年间以功名升官的士子,本是江南道人氏,其家甚贫,令人值得钦佩的是这位县令似乎颇有清廉之风,生活甚节俭,只有一妻一女,未有妻妾,家无长物,而且县令与那主将林鑫似乎多有不和,想想也是,林家乃是地头蛇,其势大,这一个外来的毫无家室背景的士子哪里能够镇的住呢”。李震也是若有所思的点评道。
说到这,却是戛然而止了,宇文禅师挑眉问道:“没有呐?”
李破军却是眼露精光,直说道:“只这些便够了”。
众将听得各自表现不同,李震看着手中信帛若有所思,翟长孙却眼神烁烁的捻着胡须,似乎心中已有了韬略,梁百武则是皱着眉头深思着,其余人等诸如杜荷,房遗爱,程处默几人则是满脸懵逼,挠着脑瓜子不明觉厉。
看着众将姿态,特别是那翟长孙那一副智计在握的模样,仿佛内心就是在呼喊,点我点我点我啊。
终于,李破军也是不让他失望,看了一圈之后,直说道:“哈哈,看来翟将军已有想法了,那便说说这破城之关键在何处”。
翟长孙闻言眉头一挑,胸膛不由自觉的一挺,直简明扼要的说道:“这破城关键便在这县令汪正雍身上了,不知末将所言可是”。
说罢便是闭口不言了,这个时候得让给主将来说话,嗯,还有,这个时候截住不说更是能让人觉得高深莫测些。
李破军闻言也是露出笑容,果然,这翟长孙脑袋还是转的很快的。
然而房遗爱这种直脑袋却是想不到的,看着李破军俩人打哑谜,而李震和梁百武在一旁若有所悟的模样,又是烦躁了,这一刻,他又是觉得自己是傻缺了,别人都聪明,就我笨吗?直抓耳挠腮问道:“哎呀,殿下,倒底该咋打?破城还能咋破,直接攻进去呗”。
李破军闻言满头黑线,直瞪着喝道:“瞎咋呼啥?那会昌城高二丈,你飞上去啊”。
房遗爱麻溜的憋憋嘴低头不说话了。
李破军也是领了翟长孙的情,看着麾下小将除了李震还算聪明,宇文禅师还算机灵之外,诸如尉迟程房杜几个都是莽夫,李破军也是头疼,直接说道:“这会昌县令汪正雍出身贫寒,又是清廉节俭,寒窗苦读方才有了官身,自不是庸人,怎么如此轻易的就自毁前途,污了名声。更加上他与林鑫素来不合,此处便是突破点。”
说到这,李破军便是顿住了,这时,宇文禅师和杜荷两个倒是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
“大将军,你是说……策反?”宇文禅师挑眉轻声问道。
李破军嘴角一挑,缓缓的点了点头。
夜色浓如墨,天空却是满天星斗,不见半点乌云,伸手可见五指,北地人民期待的雨水似乎是迟迟难来。
李破军却是一身黑甲,提着倚天剑,便是带着翟长孙,宇文禅师,李震几人还有一溜护卫,悄悄从营地出去了。
梁百武立于营门处,看着这十几道人影,不由得苦笑连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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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八十八章 夜探无人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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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探无人村
却说李破军为何带着一溜护卫半夜出营,却是李破军心底一直有个疑惑,为何那小村无人,深夜无眠,定要去探个究竟,与众将商议了,众将自是极力反对,哪有主将深夜独自外出的,何况这还是在敌境内,若是主将有失,那可就完蛋了,更何况现在的主将更是一国储君,哪能让他去啊。
经过好一番“讨价还价”,李破军终于是出来,但是却必须带上翟长孙这等江湖经验丰厚的人,已应不测。
出得营门,那斥候带着李破军还有翟长孙等一干人等直向北方行去,行不过里,便是看见一片小山坡。
年轻的斥候顿住脚步,直向李破军说道:“大将军,那小村便在山坡之下”。
李破军闻言眉头一挑,看着那光秃秃的山坡,不由得嘴角一扯,“山坡光秃秃的,也不怕泥石流山体滑坡了”。
“大将军,啥是泥石流山体滑坡?”在李破军面前这位昔日的一国丞相变得求知欲十足。
“呃,这个日后再讲,走,上去看看”。李破军支吾了一声直接起身说道。
众人拿着兵器好似不经意的走着,却是将李破军紧紧的围住,这样,即便突发情况,李破军也是一时间无碍的。
进得那小村,李破军也是感觉有点怵得慌,名曰当空,繁星闪烁,伴随着缕缕秋风,方圆数十里仅有这么一个小村,然而这小村却是寂静无人,着实有点像鬼村。
见得周边好几间屋门全都开着,李破军眉头一皱,那斥候看见忙是说道:“这里屋门全都开着在”。
李破军眉头一挑,抬步进去,这是一间三间房的茅屋,中间是堂屋,摆放着几张案桌,都是粗糙家具,不算精致,但却是标准的当下普通民众的家具。
李破军饶有兴致的提着马灯过去,只见得桌上尚有一个水壶,旁边几个缺了口的土陶碗。
拿起水壶,上面一层灰尘,打开盖子一看,便是一股子霉味出来,打灯过去,只见得水壶里没有水,却有着干成坨的一团团黑土,翟长孙看去,眼睛一动,直说道:“这是……茶土,就是品质最差的那种茶沫”。
李破军点点头,这便是老百姓所喝的茶了,只是茶水已经被蒸发干了。
这时,只听得一声惊呼,“诶?殿下,你看这?”李震的声音在隔壁房间响起。
李破军眉头一挑,抬步过去,只见得
李震正是提着一个大锅盖子,另一名士卒手提着马灯在一旁照着,看着眼前的陶釜。
“殿下你看,这里面是做好的饭食,却是没有来得及吃”。李震指着陶釜中对李破军说道。
李破军伸头看去,便是看见一块块干瘪的长毛的东西。
翟长孙也是定眼看去,点点头说道:“这是煮的豆子,下面的火烧完了,水煮干了还没有吃,直至腐烂干瘪成这样”。
李破军闻言皱眉说道:“看这屋中情形,应该就是最近几个月内的事,最近几个月正值灾荒,粮食紧俏,看这户人家也不是富足之家,为何做好了饭食而不吃?”
话音落下,李震又是说道:“嗯,确实,这点豆子应该就是这户最后的吃食了,这粮缸里什么都没有,还有这粮勺在这”。一把粮勺放在灶台旁边。
李破军若有所思,半天,直说道:“应该是这户人家做好了饭,然而还没来得及吃,便是有事出去了,便是再也没有回来过”。
灵机一动,李破军直说道:“走,分散开来,都去其他屋子看看,看看屋门是否开着,釜中是都有饭食”。
人员分散开来,不到一刻功夫,几十户人家都是查探完了。
李震也是眉头拧着,“殿下,三十八户人家,其中基本都是房门大开,二十多户如同第一家一样,做好了饭食而没有吃,令有几家案桌上吃过了碗筷尚未收拾,还有几家案看样子应该是正在吃饭,桌上有着吃了一半的饭食。殿下,这也太奇怪了?”
“是啊,就好像是正值用饭期间,或是早间或是晚间,然后全村人都失踪了一般”。宇文禅师也是摸着下巴说道,似乎他对这种探案的志怪事情很是感兴趣。
为什么说晚间和早间呢,应该老百姓只有这两个时间吃饭,这个时候的民众可是普遍都是只吃早晚两顿饭的,也就是朝食,晚食,只有富贵人家才会随时随地想吃就吃的,看这小村模样,无论如何也是没有富贵人家的。
“是早间”。李破军笃定的说道,说罢抬腿走去弯腰捡起门口的一节干瘪的柳枝。
几人一看,也是点点头,看那剥开的柳枝,应该是正在漱口的。
唐朝漱口普遍都是用的柳枝,牙膏牙刷得到宋朝才有的,剥开柳枝,用里面的植物纤维摩擦牙齿,以达到洁牙的效果,富贵人家也是用这个办法,只不过富贵人家会用上青盐的,普通人家酒用剥开的柳枝刷刷就好。
但是接下来李破军看着手中柳枝又是眉头一拧,继而直蹲下用马灯仔细看着地上。
“不好,这村百姓是在早间用饭的时候,被强制拖走的,应该是被人掳走了,但是并未发生争斗”。李破军皱着眉头直说道。
几人听得一愣,“为啥啊?为什么是强制被掳走的?确实没有抵抗没有争斗啊?”宇文禅师虽是有点小聪明,但是一时间也是没有转过来。
翟长孙几人一时间也是没有反应过来,直看着李破军,李破军脸色不好的指着地上几个痕迹,“你们看,这是两道深深的拖痕,应是这正在漱口的百姓,被两人强制给携在肋下给拖走,两腿在地上挣扎蹭出来的。
还有,你们看看,这柳枝纤维……呃,柳枝丝条如新,应该是刚剥开不久的,尚还是新的,柳枝虽是易得,但是谁家漱口之柳枝用一次便扔的,何况这贫困之家”。
众将蹲下去细心看去,细细想着李破军所言,纷纷点头。
第五百八十九章 两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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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封信
回头看了看这无人小村,李破军明显脸色不好,眉头拧着,直说道:“走,回营,此地已经找不出线索了”。
众将也都是低头想着,“殿下,你看这些村民有没有可能是被军队给掳走的?嗯,叛军,叛军为了捉壮丁参军,多有可能会这么做的?”李震在一旁低声说道。
翟长孙也是附和道:“确实有可能,强抓良家子参军,裹携良民叛乱,这些叛军绝对做得出来”。
李破军眉头一挑,想了想,直说道:“抓壮丁?那村中妇人老孺去哪里了?为何村民没有人逃走?没有人强烈反抗一二?村中可是毫无激烈争斗痕迹的”。
李破军话音落下,几人也是点头应是,若是抓壮丁参军那为何连老弱妇孺都不放过的。
“嗯,对啊,这村里那还晾晒有女子衣物呢,定是有妇人的,为何也是不见了呢?”宇文禅师也是抱着横刀一脸求知欲。
一旁的房遗爱闻言却是脑袋凑上前说道:“嗯嗯,我也看见了,大和尚你是说村东头那家侧屋里晾的亵衣?嗯,看样子应是年轻女子的,为何连女子都抓呢?”
房遗爱话音落下,周围几人都是脸色怪异的看着房遗爱,房遗爱讪讪一笑缩了缩头。
李破军摇摇头,直说道:“景阳你多派斥候打探一番,全村失踪不是小事,还有,严密注意周围几县动向”。
中军帐里,这是专属于李破军的大帐,两盏马灯烁烁亮着,帐中只有两人,正是李破军与李震。
李破军正在马灯下挥毫写着什么,李震侍立一旁。
半晌,李破军放下笔,微微一笑,甩甩毛笔,吹吹纸张,小心叠好,封好火漆,交给李震。
“景阳,这封信你速派人送去会昌,让密探设法讲给县令汪正雍,隐秘送去,别让外人知晓,要快”。李破军嘴角一扯,胸有成竹的说道。
李震接过信笺,说了一声“殿下放心”。说罢便是拿过信笺出去了。
半炷香后,营门之后,一骑飞奔而出。
幽州,会昌城,西街,这里是全县城里最混乱的地方,也是最穷的地方,地痞流氓混杂,多有江湖游侠混迹,臭味熏天的茅棚,地上满是污水杂垢,走在上面,偶尔还会踩到一坨米田共。
一间低矮的茅屋里,只有一个破席子挂在门框上,就当做是门了。
“老钱哥,这家伙上头让我们必须尽快交给县令大人,还得隐秘不能让别人知道,可是咱们咋交给县令啊?咱们不会飞檐走壁,也没法进那衙府里啊”一个瘦得跟猴儿一样的瘦削男人愁眉苦脸的说道。
与他说话的另外一人五短身材,一双小眼睛显得很是机灵,听闻此话,直喝道:“没法送也得送,没完成任务的话回去不仅没有那许多的封赏,而且那新来的会长可是个狠角色,定是少不了苦头”。
说罢也是一叹,二人愁眉苦脸的想着办法,半天,那瘦猴一拍脑袋,“诶,有了,县衙我们进不去,可是那县令汪正雍的家里我们去得了啊,去他家里找他家人,他不是有妻女吗”。
那五短汉子也是一拍脑袋,当即拍板道:“好,去他家看看去”,他们二人负责会昌的消息打探,自是打探清楚了县令大人的住处。
寻得城东一处单院小宅,瘦猴二人便是偷偷摸摸的敲门了。
直至天黑,瘦猴二人方才从汪宅出来,二人神色很是怪异,既是惊讶,又是显得几分激动。
那五短汉子摸了摸怀中一封信,直佩服说道:“想不到我们是给当朝太子殿下送信的?那可是太子殿下啊?”
“诶?老钱哥,你说咱这是不是就是太子殿下的信使啊?就好似那故事里的,不是有句话咋说的不杀信使啥的”。那瘦猴既是激动又是有着几分骄傲的说道。
“那叫两军交战,不斩来使。咱就是一江湖侠客,太子殿下怎么会看得上咱们呢,有可能是咱们上头有人听的太子殿下的命令”。五短身材的人也是有点懵。
他们俩人也是天下会中的精英人才,头脑机灵,有点身手,才会被会长特指到这幽州会昌来,竟是让他们打探会昌的一切消息。
他们本是江湖游侠,多走江湖,自是不在话下,区区两天,便是将会昌的消息给打探得个七七八八了,这回竟是要给县令大人送信,而且见了县令大人,奉上信笺之后,那县令大人一看之下,竟是十分激动,竟是向着长安城方向直跪拜,更是激动得直拍胸口说啥必效忠朝廷,对那造反的几位王爷那是破口大骂,又是说啥他委曲求全,苟全性命,都是为了等候天兵前来,总之说着说那,重点就只有一个,那就是他会昌县令汪正雍是忠于朝廷的,而后便是思略良久,写了一封信又给他们,让他们交给太子殿下,搞得瘦猴二人都有些蒙圈了。
“那咱这信咋交给太子殿下啊?咱们也找不到太子殿下啊,找不到了也见不上面啊”。
瘦猴挠挠头问道。
“你傻啊,咱直接交给上头不就是的”。那被称之为老钱哥的五短汉子瞪着说道。
其实二人心里都是明白了些什么,故而走路都是飘的。他们二人能被派出来当“斥候”,脑袋瓜子定不是浑的。
现在会昌包括整个幽州是反王的地盘,他们俩也知道,但是他二人是江湖游侠,所以并不怕什么,大摇大摆的进城便是的,而且县令汪正雍是会昌县令,也就是反王的手下,这也是知道的,现在见了当朝太子的书信,直向朝廷表忠心,难道这会昌要打仗啦?朝廷要收复会昌啦?那我岂不是为朝廷平乱做出过贡献的人,也是立功了,会不会有封赏啊……二人不由得心猿意马。
傍晚,一骑自北来,直接从后营门进入,不到一刻钟后,中军帐里,李破军手握着一封书信,细细看来,看罢便是哈哈大笑。
第五百九十章 欲要劝降
590欲要劝降
众人见得李破军看罢了信后便是高兴的哈哈大笑,也是不由得很是好奇。
“大将军,什么事这么高兴啊?”房遗爱好奇的起身把脑袋凑过去凑上去看道,想看看那信上写的什么。
一旁站立的梁百武却是一皱眉头,低声喝道:“房将军退下”。
房遗爱一愣,一时没反应过来,宇文禅师将其衣摆一拉,“这是中军大帐”。
房遗爱瘪瘪嘴,兴致索然的退下了。心想着以前还和殿下勾肩搭背饮酒作乐,同塌而眠了,看看这信又咋了。
看着梁百武,李破军眼底闪露一丝欣赏。
扬扬手中信,嘴角一挑,“此乃会昌县令汪正雍之信,他欲投诚”。
众将闻言,都是喜上眉梢,这可真是不战而屈人之兵啊,只要房遗爱程处默这等武力狂人瘪瘪嘴,似乎舍不得那起不了的一场大战。
“大将军,怎么会这么快?我军可是还没有显露出任何踪影呢,会不会……有诈?”李震皱着眉头琢磨道。
梁百武也是附和道:“大将军,需得谨慎,那汪正雍毕竟未曾谋面,不明其人,不可妄动”。
顿时,场中诸将一时间都是不惮以最大的恶意猜测着汪正雍的“阴谋”。
李破军看着手中信笺,上面言辞恳切,句句力表忠心,看言语之间,应该不是有诈的,但是李破军也是不敢彻底相信,毕竟兵者大事,不可轻心。
这时,一直未出声的翟长孙出声说道:“大将军,可否将书信给我一观?”
李破军闻言笑着递过书信,翟长孙接过一看,当下便是赞道:“好字,字如其人,如此方正正气之字迹,其人应非奸恶之徒”。
李破军听了不由得一瘪嘴,字如其人……或许有些时候确实如此,但是那秦桧怎讲?秦桧可谓是个大书法家了,现代常用的宋体字就是他创造的,秦桧那字可是真的好,但其人却是不咋样的。
过不一会儿,翟长孙看罢了书信,沉略良久,直说道:“大将军,观其字其言辞,此事十有八九应不会有诈”。
知道翟长孙后面还有话,李破军也不计较他的卖关子,挑眉问道:“说说看”。
“大将军不知,似汪正雍这等基层士子,数载寒窗苦读,方才一朝登科,方能报效君上朝廷,似这等士子其心坚定,多热血报国之人,恕末将直言,这等青年士子未历污渍,尚是赤子之心,却是比那许多白发臣公更加忠义,看这汪正雍,其言辞正是这等人”。翟长孙斟酌着词汇,直言不讳的说道,
众人听后,宇文禅师也是附和道:“好像确实如此,年青人多赤子热血,比那些老狐狸却是直爽多了”。
众将闻言哈哈一笑,但却是不由得点点头,这话虽糙,但确实如此。
李破军接过书信,又是看了一遍,斟酌半天,直说道:“这样如何,明日约那汪正雍于城门处一会,劝降于他,待我亲自看看这位忠心县令”。
李破军说罢,又是迎来一阵反对声。
“大将军不可,此事太过凶险”。
“大将军不可犯险”。
……见得几人如此急切模样,李破军非但不觉得腻烦讨厌,反而心中觉得几分温暖,至少眼下看来,面前这一群人都是心向自己,关心自己的。
“呵呵,你们不用担心,届时,我不进城便是,你们领军在外接应便是,汪正雍一介文士,还能惧他不成”。李破军笑道。
众将闻言欲言又止,只觉得这样太过冒险,但一时又找不到什么有理由来说服。
“殿下乃是国之储君,怎能……”。翟长孙面色为难的劝道。
“好了,你们的意思我知道,但是若能不战而屈人之兵,尽量减少弟兄们的伤亡,岂不美哉”。李破军言辞恳恳的说道,他向来不是一个独断专行的人,若是不能将众将全部说服,若是有一人反对,内部不统,他便是无法行动。
众将闻言也是思略着个中厉害,若是平常而论,敌军之中若有人有投诚之心,自家主将前去说服,自是可行的,但是也得有特别个例,李破军身份太过尊贵,乃是一国储君,怎么轻易犯险啊,一旦太子殿下在这有失,后果……众将不敢想象。
但是见得李破军坚定的神色,众将也是不由得无奈,翟长孙只得说道:“殿下若是去也行,但是请殿下莫要进城,便在城门外相会便可”。说唰的一下单膝跪下,头拧在一边,就好像李破军不答应他不起来一般。
梁百武李震几人也是唰的拜下“请殿下莫要进城”。
此时不称呼李破军为大将军,反而称呼他太子殿下,固然是在提醒他的尊贵身份的。
房遗爱见得几人唰的跪下,不由得一愣,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与他同样浑的还有程处默,杜荷。宇文禅师无奈只得将扯扯二人衣袖。
李破军见此苦笑一声,直说道:“我本就是无意进城,你们何必如此,起来”。
众将闻言互视一笑,不由得讪讪一笑。
当下里,李破军思略片刻,挥毫写就一封书信,其中言辞切切,先是大赞了一番汪正雍的忠义之心,又是先给他画了一张美好的画饼,然后才是说了会昌西门相会一事,写好之后封上火漆,交给李震传信。
如此一来,那三千大军一路火急火燎的赶到这里,到了之后,却是一时间没有动作了,只得等待着汪正雍的回信,与其会面。
这等情况除却房遗爱这等好战狂人之外,其他人倒是喜闻乐见,倒不是他们畏战,但是不战而屈人之兵,劝降敌人,着实值得庆幸,即可免了一番死战,又可扬威风,毕竟还没动手,敌军主动投降了,传出去便是威名八面的。
出得大帐,便是一阵微风袭来,在这深秋的艳阳里,显得不干不燥,且阳光正好。
全军此时驻扎在这,没有校场,不能操练,只得在这儿四仰八叉的各自歇息着,看着四散游荡的将士,甚至有些人跑到树上睡大觉,李破军眉头一皱。
第五百九十一章 讲故事
591讲三国
身后梁百武见得李破军面色不善,也是小心问道:“大将军,可是有何不妥?”
“他们为何如此懒散?”李破军背手说道。
“呃……既是驻营又无操练,便是如此了,权当歇息一二了”。梁百武也是应道,似乎是怕李破军生气,又是说道:“呃……其他军中皆是如此”。
李破军听了便是冷哼一声,“其他军是其他的军,我的军中不允许这样,如此慵懒懒散,成何体统。何况我们乃是敌后奇军,不可为人所知,如此懒散,若被敌军察觉,功亏一篑”。
梁百武听了脸色一白,忙去拜道:“末将请罪”。
李破军瞥了一眼,直说道:“修文且起来,下不为例”。
梁百武感激的起身谢了,李破军看看四散歇息的全军,密密麻麻的,树林里有,甚至芦苇地里也有,而且秋风扑面,天色颇好,约见汪正雍之事最快也是在明日,那今日大好天气岂不是浪费了,何况看这大军这无聊模样,闲的慌了可别出状况。
当下略一思索,心中一动,直说道:“修文你去把将士们集合起来,嗯,摆成一个圆阵,到了芦苇荡里面去,嗯,进去里面里,这外面看不到人影,听不到声音便可”。
梁百武虽是有些搞不清李破军意欲何为,但是还是麻溜的去照办了,不一会儿,全军便是集合起来了,一圈又一圈的结成一个大圆阵,慢慢的向芦苇荡里移去。
李破军正想抬步,看了看黑压压的三千大军,也是一拍脑袋,这可是三千人呐,他说话若是声音小了,后面哪里听得见啊。
当下脑中向了一下,直向陈康吩咐道:“去找一块薄铁皮来,嗯,大约这么大便好”。李破军比划着说道。
也不管陈康去哪里找的薄铁皮,不一会儿便是找来了。
李破军找来一个木炭,在铁皮上画出一个大大的扇形,继而擦出腰间宝剑便是按着图线用力划了起来,不愧是传世宝剑,这薄铁皮一划便是开了,李破军卷起那扇形铁皮,便是做了一个简易的喇叭,封好接口。
陈康见得这喇叭,不由得一模脑袋,“殿下,这是何物啊?可有何用?”
李破军狡黠一笑,拿起喇叭,对着陈康的耳朵便是喝道:“呔”。
嗡的一声,陈康的耳朵嗡嗡叫,半天回不过神来,“殿,殿下,此乃神物啊,我看殿下并未大声,然而我耳中却是如雷震耳一般”。
李破军不由得一怔,做个喇叭就是神物了,那你要是见着飞机宇宙飞船了呢……
来的大军圆阵正中心,见得将士们一脸疑惑,而梁百武翟长孙等一干将领也是一脸好奇恶席坐一旁。
“传令全军将士原地坐下,不得大声喧哗”。李破军传令罢了,令人搬来一个临时的木板树桩做的桌子,在全军将士诧异的目光中竟是爬上去盘腿坐下了,丝毫不顾什么,翟长孙等人见状嘴角一扯。
李破军又拿起那个喇叭放在嘴边,“弟兄们,今日你们定是闲的慌,哈哈,别急,过几日便有那立功的机会了”。
将士们早就知道李破军甚是亲和,在护龙山庄之时便是时常互动,这时听得这话,纷纷是起哄着附和。
“既然你们都是闲的厉害,那我便在这儿给你们讲讲故事,嗯,就讲那汉末三国故事,你们知道三国?”李破军笑道。
将士中还是有不少人读过一些书的或是听别人讲过三国故事的,也是有人大胆的高声应着。
“好,既然你们听说过汉末三国就好,话不多说,故事开始。
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白发渔樵江渚上,惯看秋月春风。一壶浊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此为开场词”。李破军对着喇叭朗声摇头晃脑的诵道。
将士们闻言皆是纷纷击掌喝彩,他们虽是不太明白词中意思,品不懂这词,但是李破军朗诵中的那股豪情,那股气势,他们却是感受得到的,这就是经典文学的魅力,雅俗共赏。
翟长孙也是文武双全之人的,不然也做不得西秦国宰相,听闻这首词,不由得一愣,这是……曲词长短句?真是一首气势豪壮的曲词,道尽了历史兴衰,倒是与那汉末三国乱世很是契合,赶紧记下来,当下里便是找来纸笔……
“话说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周末七国分争,并入于秦。及秦灭之后,楚、汉分争,又并入于汉。汉朝自高祖斩白蛇而起义,一统天下,后来光武中兴,传至献帝,遂分为三国…………
傍边一将,圆睁环眼,倒竖虎须,挺丈八蛇矛………云长见了,把马一拍,舞八十二斤青龙偃月刀,来夹攻吕布。三匹马丁字儿厮杀。战到三十合,战不倒吕布。刘玄德掣双股剑,骤黄鬃马,刺斜里也来助战。这三个围住吕布。转灯儿般厮杀。八路人马,都看得呆了。预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李破军咳嗽了几声,斩钉截铁的停下来了,众将士都是听得如痴如醉,见得李破军停下来了,竟是有些人大着胆子催促,急问后事如何。
李破军见状一笑,喝了一口水,又是接着说道:“接着上回说道,虎牢关下三英战吕布,古人曾有篇言语,单道着玄德、关、张三战吕布:“汉朝天数当桓灵,炎炎红日将西倾。奸臣董卓废少帝,刘协懦弱魂梦惊。曹操传檄告天下,诸侯奋怒皆兴兵……”。
没错,李破军给将士们讲的正是千古名着《三国演义》,这本书里不仅有沙场热血,更有儿女情长,不仅有阴谋诡计,更是英雄无敌,深受老弱妇孺哦喜爱,果然,李破军一讲便是停不下来了,却是将士们的热情太高,听得那三英战吕布,不由得热血上涌,听得那吕布戏貂蝉,也是一个个如同发情母猪一般涨红了脸的嗷嗷叫着。
第五百九十二章 二里亭
592
二里亭
直至日头西斜,李破军才是口干舌燥的停下来,众将士听得一顿,从故事氛围里脱离出来一愣神,不由得一急,正要催促。
李破军见状忙是说道:“今日到此为止,愿他日对敌之时,众将士奋勇杀敌,晚间若得空暇我必来讲”。
众将士听了喜不自胜,高挥着手臂欢呼,恨不得立马上战场杀敌,而后回来听故事。
那英勇无敌的飞将军吕布……
那义薄云天的关羽……
那千娇百媚的貂蝉……
直让众将士心里热血难耐。
正在这时,李震听得一声暗号,当即起身走向暗处,从一不起眼的甲士手中接过一封信笺,悄然走到李破军身边。
“殿下,会昌回信了”。
李破军眉头一挑,接过信来,直对翟长孙说道:“翟将军领军回营,勿要喧哗”。翟长孙领命下去了,虽然他也很想知道会昌那边的态度如何,但是也知道晚间议事时必是会知道的。
大军回营,李破军方才掏出那封书信,看罢便是喜上眉梢,直扔给李震,李震看罢,也是大喜拜道:“恭贺大将军首战之胜”。
其他众将围上前来,李破军却是直背手便走了。
李震也是见信笺揣入怀中,其他众将忙是上前询问,“景阳,那是什么?快给我看看”。房遗爱更是挤上前去好奇问道。
李震却是没有掏出信笺,只说了一句“会昌定矣”。便是
笑着离开了。
直让房杜几个小将抓耳挠腮,宇文禅师和梁百武二人听了却是低头若有所思。
回得营帐,用罢了造反,李破军便是召集了众将。
当头便是直说道:“诸位,汪正雍已回信,历表忠心,明日午时,会昌城南二里亭相见”。
李破军说罢,众人都不是傻子,便取房遗爱这等浑人也是明白了,那汪正雍的投诚之心恐怕是真的了。
但是翟长孙又是说道:“大将军,二里亭……是否离城太近了,若是会昌叛军尽出,太过凶险了”。
翟长孙说罢梁百武也是点头附和,毕竟这里只有他二人是老将,心思谨慎一些。
李破军听了却是直挥手道:“打仗哪有不凶险的,二里亭,距离城门远有二里,若有叛军出,我之玉顶宝马顷刻间便是数里,谁能追的上”。
众将听了也是思略着点了点头,他们都是武将,自是知道李破军宝马的神骏,一旦会昌兵出,李破军若是骑着玉顶马飞速逃走,敌军定是追不上的,毕竟那会昌只有五百骑军而已。
但是翟长孙老成持重,还是忧心说道:“话虽如此,但大将军实不可犯险,还请发兵与城南接应”。
李破军听了并不反感翟长孙三番五次的啰嗦,直点头应道:“可以”。说罢找来地图,指着地图上一处说道:“会昌城南二十里处,为连绵山脉,有一无名山谷可做进出,通城南官道,便是这里”。说罢便是正色喝道:“诸将听令”。
“末将在”。众将纷纷应着,倒是有几分气势。
“明日有梁百武,程处默领军两千于此地潜伏,注意隐匿,不可为人所知,一旦二里亭有变,速去接应。”
“末将得令”。
“李震,杜荷留守大营,随时接应”。
“末将得令”。
“其余人等虽我前去二里亭”。
吩咐完明日安排,李破军又是嘱咐李震加强对沃州等地的查探,看见杜荷并无异议,李破军也是点点头,便是散了。
翌日,天色大亮,李破军着一身白色锦袍,额头缠玉带,腰间左悬环佩,右挂长剑,一副佳公子装扮。
而翟长孙陈康二人便是一副家将模样,领着数十精锐护卫,腰间百炼横刀,胯下雄健骏马,房遗爱却是满是别扭的卸下了厚重铠甲,穿上了一身文士长袍,伴随李破军身侧,好似一文友。
李破军等人如此打扮,在如今倒是实属正常,典型富贵公子出游的装扮。
梁百武程处默二人也是领军悄然拔营了,四周派出了严密的斥候,如今虽是人迹“罕见”,但是两千人不是个小动作,保不齐就会被人察觉了。
午时三刻,李破军端坐二里亭,周围翟长孙陈康神色紧张的护在两旁,目光有意无意的紧紧盯着那不远处的城墙。
李破军见状不由得笑道:“你们不用如此紧张”。
翟长孙闻言苦笑,直说道:“公子,你说的轻松,你的安全可是丝毫不得马虎的”。
“你们如此紧紧盯着,他人看来倒是觉得奇怪,你看那些人,看你们如此煞气模样,皆是远远让开,如此,岂不是自己暴露了”。李破军正色说道。
翟长孙闻言看去,果然,道上百姓本是行路疲惫,欲想进亭子里歇歇脚,但是见得他们这数十人披甲佩刀的都是远远的避开了,生怕冲撞了那家贵公子。
见状翟长孙也是不由得心底苦笑,这可是殿下啊,那前头可是叛军啊,自己这方只有数十护卫,若是叛军得闻消息,五百骑军遍出,不消几息功夫,骑军便可出城冲至面前了,当朝储君,若是就如此被叛军给杀了,或者生擒了,当真是不敢想象,那影响力,翟长孙这等豪杰都是不敢多想了。
眼见午时三刻已过,陈康递上水袋,直说道:“公子,午时快要过了,那汪正雍不会是不来了”。
李破军接过水袋灌了一口,擦了擦嘴,“快要过了,不是还没过吗”。
陈康无奈只得继续等候,只是眼睛紧紧的盯着远处城门处,一旦城门冲出来兵马,他就会立马将李破军推上玉顶马,再把马匹股使劲抽一鞭子,即便那是殿下的宝马。
正当这时,远远的来了一辆驴车,见了二里亭的李破军等人非但没有远远避开,反而是迎面而来,驴车停下,那车上之人下车了。
李破军眼睛一眯,应着骄阳看去,只见得驴车之上有一男子,约摸而立之年,阔脸淡眉,身着灰白长袍,下颔几缕山羊须,尽管不长不浓却是剪得很是整齐,头发扎得一丝不苟,迎风而来,也是无有乱发,整个人远远看去,便是觉得此人很是讲究。
第五百九十三章 忠义都尉朱公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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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义都尉朱公时
看着这人,李破军当下心里便是定了,这人十有八九便是这会昌县令汪正雍。
那中年男子进得亭里,见得亭中端坐一位气质昂然的少年公子,一愣之余也是眼露亮光。
李破军当然要矜持,不可能先起来打招呼的。
但是那男子也是直接,上前左右看了一下便是撩衣下拜,朗声拜道:“罪官汪正雍拜见殿下”。
李破军微微一愕,心想着这也太直接了,陈康几人也是微微一愣。
李破军也不矫情,起身哈哈一笑,扶起了汪正雍,“哈哈,汪县令怎知是我?”
汪正雍闻言一笑,看着李破军,面带欣赏钦佩之色,一揖说道:“此时此地,有如此风度绝佳,气度昂然者,非殿下莫属了”。
说罢左右一看,殿下竟是只带数十护卫便来,胆气不凡啊。
看着汪正雍那钦佩之色的眼睛,也知这话并非是恭维话了,李破军闻言一笑,“汪县令且坐”将汪正雍引入座中。
一言一行,符礼符情,自有一番气度,朗声笑声,又是透露几分威势豪气,天家风度,自是显露。
汪正雍又是为之折服,他这般儒家士子,心中的太子储君,正该如此。
“明人不说暗话,汪县令既来,可见心城,不知会昌县情况如何?还请县令告知”。李破军直说道。
听得“明人不说暗话”这句俗话,汪正雍眼睛一亮,继而听闻李破军的话,又是面色凄然,下座拜道:“殿下,那庐江王不尊王法,无君无父,王君廓等贼以为爪牙,罪臣断然不是,还请殿下明鉴”。
李破军一笑,伸手扶起,“汪县令之忠义,我自是知晓,如今我率平叛大军到来,欲取会昌,平幽州,汪县令有何教我?”
汪正雍听了忙道不敢,直说道:“罪臣枉为会昌县令,被林贼挟持,污了名节,罪臣未能殉节,已是无颜,苟活至今,只带师到来,望能略尽薄力。
幽燕北地多壮士,并非都是那等贼人,心怀忠义之人多矣,罪臣苟活数日,已联系得军中一都尉,其名朱公时,乃是忠义之人,不满庐江王暴行,已答应与罪臣一道愿为王师内应,平复北地,殿下欲取会昌,朱都尉可为良助”。
汪正雍一口气说出许多,李破军听罢也是高兴,却是没想到汪正雍早有做内应之心,还特意联系了一军中都尉。正所谓秀才造反,十年不成,若是只汪正雍一介文士心怀忠义,有投诚之心,那李破军还真是得头疼了,一个文士县令,被挟持造反的,无权无势又无兵,能有多大用处啊,现在看来,有一军中都尉愿做内应,那便好办了。
“哈哈,汪县令乃忠义臣公,岂能言罪,汪县令切莫如此自称了,会昌若能定,汪县令功莫大焉,不知那朱都尉身居掌兵多少?现身居何职?具体如此情况还望汪县令细细道来”
李破军直说道。
汪正雍听了心里一热,李破军的认同,让他心里好受多了,在他看来,太子便是代表朝廷,代表天子,这是来自朝廷对他的信任,他汪正雍不是那乱臣贼子,是忠臣,是大大的忠臣。
当下也是说道:“朱都尉本是会昌驻军军府都尉,掌兵千余,为人耿直义气,名声甚好,庐江王叛逆后本是坚决不从,欲要殉节,但是那林家早已投效庐江王,林鑫贼子本是昭武校尉,因朱都尉名声甚好,颇有威望,杀之三军不服,欲要招揽,便是挟朱都尉家眷逼降,朱都尉无奈方才委身逆贼,林鑫也知朱都尉心中不岔,但逼降朱都尉本就是图名。
如今便只让朱都尉任县中县尉,只管缉盗治安一事,手底下却是只剩下五六十衙役了,但是军中多有朱都尉心腹,虽是可能无力招降,但是应无多少对抗之心”。
听得汪正雍的话,李破军也是感叹不已,会昌县为一中县,一县尉也仅仅是一九品,马上就是流外九等的小吏了,要知道之前朱公时可是掌兵千余的中府都尉啊,那也是六品的实权中层武官了,比那管抓贼的九品县尉不知强到哪去了。
当下里心里思略一番,便是说道:“不知汪县令下午可能与朱都尉接触?”
如今的朱公时虽是被叛贼认命为县尉,但是却是万万不能称呼其朱县尉的,这样等同于认同了叛军,汪正雍知道,李破军自也是知道的。
“自是可以,下官虽被挟持,但也主政会昌一年有余,也不是任林贼摆布之人,行动尚可自如的”。汪正雍听了一昂头直说道,他自有他士子的骄傲的,若是连行动都被禁锢,那却是是极大侮辱了。
李破军也是拱拱手聊表歉意,直说道:“我写一封书信,劳汪县令转与朱都尉,届时,朱都尉看罢信后,当与汪县令共商平定会昌之计”。
汪正雍自是应着,直说道:“固所愿也,不敢辞也”。
当下陈康忙是铺纸磨墨,沉思片刻,便是挥毫写就,也不避开汪正雍,片刻之后,封上信笺,也不封口,直接交与汪正雍。
汪正雍接过也是注意到了这些细节,心里一热,接过书信,断然是不会多看的,小心放入怀中,便是拜道:“下官必不误殿下大事,不知殿下还有个吩咐”。
李破军思略一下,直是说道:“其他的没有了,只是汪县令注意莫要惊动林鑫等人,一切如常便是,当然,若是汪县令有计能削城中军士战力,再好不过了,哈哈”。
李破军说着话本是好似玩笑一般,哪有那么牛逼的计策能够削减敌军战力的啊,但是接下来李破军便是一愣。
只见得汪县令闻言竟是皱眉思索,继而便是说道:“殿下,城中尚有兵将近八千,分散四门驻守,林鑫多疑,四门守将皆其心腹,其中还有一人便是林家之人,若想削其战力属实不易,但下官有一拙计,殿下且看看是否可行”。
第五百九十四章 秘定破城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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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定破城计
李破军并不见怪汪正雍的说话留一截卖关子,毕竟也要给人家表现的机会不是。
当下直伸手一摆说道:“汪县令请讲”。
汪正雍略一思索直说道:“下官可以尽取府库之酒肉犒军,军士吃喝狂欢之后,定是防备下降,战斗力尽丧,此时破城当阻力最小”。
李破军听了大喜,直说道:“此计甚好,不知何时可行?”
“随时可行”。
“哈哈,若能破城,汪县令当居首功”。李破军心怀大快,这初次领军便是良助颇多啊,真可谓是幸运之至。
汪正雍听闻此话也是喜笑颜开,各自商议了一些直接,汪正雍便是拜别了。
看着汪正雍回城之后,李破军直挥手说道:“走,去城南山谷。派人回营传信,令李震天黑之后,领军前来”。
一旁的翟长孙方才没看到李破军的那书信,这时也很是好奇,直问道:“公子,不知以何计破城?”
李破军端坐马背,见得左右无人,也是低声说道:“子时三刻,城头火起,开城进攻”。
翟长孙听了眉头一挑。
却说那汪正雍坐着驴车悠悠的回城,城门士卒见了也是拜了,却是低声交耳道:“县令大人出去游山怎的这么快就回来啦?”
进城之后,驴车一个转弯,在一家肉铺前停下,买下了二斤酱肉,便是直向城西而去,不一会儿,便是来得一个破落小院外。
“朱兄,可在?”汪正雍拎着荷叶包站在院门前高声喊到。
“嗯?”的一声之后,小院走出一个身着麻衣短打的汉子,整整齐齐的虬髯也是显得此人颇为讲究。
“哈哈,汪兄来了?请”。那汉子正是曾经的都尉朱公时,如今的县尉。
现在汪正雍身着便服,并未着官服,二人相交深厚,所以才称呼一声汪兄。
“哈哈,来,正好肚饿了,就着上次那半坛果酒把这卤肉给吃了”。汪正雍哈哈一笑把手中卤肉一扬直说道。
“哈哈,好,又让汪兄破费了”。朱公时也是不客气,直将汪正雍迎了进去。
小院里并没有多少东西,一个晾衣架上晾晒着几件粗衣,一个妇人正在井边揉搓着衣物,见得汪正雍进来了,慌忙擦擦手规矩行了一礼,便是退下了。
进得屋中,屋中也是非常简朴,只是一旁的架子上放着几件刀枪棍棒格外显眼。
一顿吃喝自且不说,朱公时也是看出来了汪正雍另有话说,放下筷子也是直问道:“汪兄可是有何事要说?”
汪正雍听了也是一笑,直说道:“知我者公时也”。
当下里语不惊人死不休的便是来了一句,“我方才面见太子殿下了”。
朱公时正在喝着果酒,闻言一呛,“什么?太子殿下?”
汪正雍点了点头,左右看看,见得这堂屋里甚是宽敞,也是说道:“不知可否里屋说话”。
惊讶未平的朱公时闻言忙是擦擦嘴,拉着汪正雍进了里屋。
“汪兄,这是怎生回事啊?太子殿下怎在这里?”还没坐下,朱公时便是一阵急切问道。
“前日,我忽的收到一封信,却是太子殿下亲笔,殿下说朝廷平叛大军已来,劝我勿忘忠义,我自是晓得,太子殿下约我今日城外相会,我方才回来,公时,这是太子殿下给你的亲笔信”。汪正雍说罢小心从怀中掏出一封信双手奉过去。
朱公时听得那是惊诧不已,忙是小心接过书信,细心打开,全程那是颤抖的看完的,看罢之后,便是放下书信,直向西南长安方向激动拜道:“末将生是唐将,死亦为唐人,断不负朝廷”。
拜罢之后,又是朝汪正雍拜道:“末将朱公时听候汪县令调令”。
汪正雍闻言忙是扶起朱公时,只是问道:“朱兄勿要如此,你我食朝廷俸禄,自当心无二主,一同协助殿下破城便是”。
朱公时闻言点点头起身,又是略微好奇的问道:“汪兄,有你我在,以为内应,破城易耳,只是……传闻殿下不过十余岁啊……”
汪正雍闻言正色道:“朱兄莫要小觑殿下,殿下虽年幼,然风度昂然,威严不凡,自非常人也,岂不闻殿下神童之名?”
朱公时闻言也忙是点头,他可不敢有小觑殿下之心啊,看这信中言辞,便是觉得这写信之人是那威严君主一般,还有这傲然孑立的笔迹。
当下摊开信笺便是说道:“汪兄,殿下与我约定,子时时分,让我设法打开一处城门,城头点火,届时自有大军破城。可是汪兄你也知道如今我并未掌兵,这……如何行动?”
汪正雍闻言眼睛一亮,直哈哈一笑,“若是这般计策,此事易耳”。
朱公时闻言脸出疑惑之色,他虽是心怀忠义,武艺尚可,但论起来智谋与汪正雍比起来那还是差几分的,毕竟一文一武,各有所长。
汪正雍直捻须笑道:“我晚间会取酒肉犒军,皆时全军尽疲,自会有机可乘,朱兄届时领衙役巡街,寻机便可开城门”
。
朱公时闻言眼睛一亮,也是击掌道:“好,如此一来,破城真是易如反掌”。说罢朱公时又是说道:“届时殿下大军进城之后,你我当临众劝降,军中兄弟多忠义之人,多受林贼威迫,劝降或可减少军中弟兄伤亡”。
汪正雍听了也是直点头,“这是自然,都是会昌的好男儿,自不甘从贼,身为父母官,自当劝其归正”。
二人又是商议了些许细节,当下各饱餐一顿,汪正雍便是抖擞精神离去了,直向军府而去,等候一阵通报,门卫方才过来通报:“县令大人请进”。
汪正雍不由得脸色一阵变化,深吸一口气,挥袖进去了,他这个傀儡县令,又有何条件可讲呢。
“见过林校尉”。此时的林鑫正一身常服,歪坐在塌上,背后一个婢女正是小心翼翼的按摩着,汪正雍强忍着心中的不岔行礼拜道。
那林鑫见得汪正雍如此恭谦的见礼,林鑫也是眉头一挑,略显惊疑。
第五百九十五章 不眠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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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眠之夜
“噢?汪县令来啦”。林鑫在汪正雍见礼之后好像是刚刚才知道汪正雍来了一样,扭了扭身子起身说道,语气甚是疲懒。
汪正雍见状脸色一红,这当然不是害羞的,而且气愤的,大儒,奇耻大辱,当年太极殿里登科面见圣人,圣人都是面色和善的与我说话,哪有如此被对待的。
一个深呼吸,为了大事可行,汪正雍强压下心中的怒气,面具和煦笑容,直拜道:“林校尉,本官有一事须得与林校尉商议,还请林校尉看看可不可行”。语气可谓很是谦卑了,若不是为了心中大事,便是杀了汪正雍,他也不会如此折节的。
林鑫坐直了身子,看着低头拱手的汪正雍,脸色一正,眼睛里透露出疑惑目光,这汪正雍……往日里与我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横挑鼻子竖挑眼的,今日怎的这般谦卑了。
疑惑之余,林鑫也是眼睛一眯,直说道:“汪县令说笑了,汪县令为会昌父母官,执掌会昌,何须与末将商议呢,汪县令有何吩咐直说便是”。
林鑫话虽如此说,但是身子却仍是躺坐着,身后婢女扔在按摩,而堂中汪正雍却扔在站立着,可谓是无礼至极了。
汪正雍眼中厉色一闪而过,今夜便让你身首异处。
“林校尉守土辛劳,麾下将士亦是劳苦,今府库充裕,本官欲想取府库之资犒军,以慰军心,林校尉以为可否?”汪正雍面色很是温和的说道,就好像确实很体恤将士一般。
林鑫听了却是一惊,又是坐直了身子,两个眼睛直盯着汪正雍,好似要看出点什么一样,可是汪正雍眼观鼻鼻观口,面色如常。
“前几日,领取军资的时候,汪县令不是还说物力唯艰,连一车多的粮食都没有吗?怎的今日又是府库充裕了”。林鑫眼睛眯着问道,倒也不是个善茬,也是,林鑫作为此地地头蛇家族出身的,能够应李瑗造反掌控会昌,自也不是庸人。
看着眼前低眉顺眼的汪正雍,林鑫着实有些摸不着命脉,搞不懂汪正雍意欲何为,毕竟往日汪正雍可是与他不同水火的,若不是还要靠汪正雍暂时稳定会昌,免生,他早就一刀杀了汪正雍了。林鑫心中定下,等过些时日,坐稳了会昌,第一个杀的便是这个百姓口中的好官汪正雍。
汪正雍见得林鑫如此反应,心中也是咯噔,可别露出马脚来了,当下心中微微平复,便是恢复了往日风度,直说道:“那是前日了,今日本官出城游山,约得昔日一二同窗好友,落第之后行商积有家资,听闻本官这清水府库,便是解囊相助些许钱粮了。”
林鑫闻言眉头一皱,似乎有些摸不准,但是既然汪正雍要犒军,那自是喜闻乐见了,不要白不要。
当下也是面露笑意,起身拍拍汪正雍肩头,“哈哈,汪县令有此心意,本将代全军将士谢过了,今晚营中等候大驾了,哈哈,本将军务繁忙,恕不远送了”。
汪正雍见得妙计得逞,也是哈哈一笑,“哈哈,晚间自当与林校尉不醉不归”。
说罢便是拱手告辞了。
看着汪正雍离去的背影,林鑫眼中阴晴不定。
“去将林三叫来”。林鑫在堂中走了几个来回背手吩咐道。
一婢女应声下去了,不一会儿,进来了一个身材瘦小的汉子,低眉顺眼的,只是那眼中时不时透露出的精光显得此人很是精明。
“老爷”
。来得近前,那林三只是迎了礼喊了一声,并未多说话,他知道有事他家老爷会吩咐的。
“你去查查这几日汪正雍的具体动向,接触过那些人,做过些什么事”。林鑫见了这人也是眉头一舒直吩咐道。
那林三闻言应下了,又是问道:“什么时候告诉老爷?”
“越快越好”。林鑫挥挥手直说道。
林三应着退下了,只留林鑫一人继续在堂中踱步,呢喃道:“这汪正雍……倒底意欲何为呢?”
一下午时间犹如白驹过隙,眨眼便逝,李破军此时正在山谷里整兵,看着地上昏迷的个人,具都是寻常百姓穿戴,其中更有一对父子樵夫,李破军也是一阵无语,满头黑线。
一旁的梁百武尴尬笑笑,直说道:“大将军,这五人从山谷中通过见得了我军,为防止透露笑意,末将也只得出此下策了”。
李破军摆摆手,直说道:“我知道,等今夜行动之时,唤醒他们,补偿一二再赔礼”。
听得李破军的话,程处默几人都是憋憋嘴,房遗爱直嘟囔道:“行军作战何等大事,他们撞了军情,便是杀了也甚的,还用赔礼”。
听闻此话,李破军大怒,直瞪眼喝道:“说什么混账话,他们都是大唐子民,都是我的子民,未能庇护已是大罪,岂能这般残暴,你粗鲁将百姓打晕,本将还未怪罪,何能有如此草菅人命的想法”。
房遗爱闻言脸色一白,忙是伏地拜着,不敢言语。
众将也是脸色一怔,默默无语,见得众将如此模样,李破军也是只得暗叹一声,在古代,行军打仗的时候,普通百姓的性命确实不值一提,或许兵者确实是国之大事,一二百姓的性命确实显得卑微,但是这等思想,李破军觉不允许出现在自己军中。
李破军叹罢直说道:“兵灾一起,百姓何辜,都是大唐子民,怎忍加害,我等身上衣,腹中食,都是百姓所产,百姓可谓是我等衣食父母,更是我等贵族之根基,日后切莫轻视百姓平民了”。
听得李破军语重心长的话语,众将心里也是感慨,特别是平民出身的翟长孙梁百武二人,更是心中温热。
“好了,全军就地歇息,严加警戒,山谷四周五步一哨,十步一岗,若是发现行人,带来见我,不可无礼。诸位都下去准备”。李破军也是不便多说,下了军令便是去营帐歇息了。
今夜,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第五百九十六章 钻营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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钻营小人
日影西斜,夜色渐渐黑了,城南二十里外的山谷里,李破军等三千大军,此时尽在沉睡,只有四周不断巡逻的斥候不敢歇息。
此时李破军却是拎着一个包裹到了一个营帐前。
李破军苦笑一声,掀开营帐,里面被绑着七八个人,有男有女,尽是穿着百姓衣服,有樵夫装扮,有行商装扮,见得李破军进去了,各自都是很慌乱。
见得是一个全身着甲的少年进去,几个百姓都是很是惊奇。
“你……你是谁?为何……为何抓我们?”
“这位郎君,不知为何抓某到此?”
…………
听得几人纷纷求饶,李破军面色也是一尬,这几个百姓真是遭了无妄之灾了。
一旁的翟长孙也是见得李破军面色尴尬,直出言说道:“将几位请到此处,实属无奈,这位是我大唐太子殿下,不可出言不逊”。
七八百姓听得一愣,啥?这少年是……是太子殿下?
李破军也是拱手道:“我是太子李破军,今率王师平叛而来,因为是秘密行动,诸位撞破了我军行动,故而将诸位请到此处暂时扣留,望见谅,这是一些赔礼,各自十贯,还请诸位勿怪”。说罢一瞪陈康,“还不松绑”。
陈康咻的拔出横刀走过去,吓的几个百姓尖叫不已,陈康嘴角一扯,几下挥刀便是斩断了绑着七八人的绳索。
陈康心里也是有气,这几个百姓撞破军机,被临时绑在这里,在他看来真是不值得甚,更可恨的是,这几个百姓在这儿整整一下午都是骂骂咧咧的,特别是这个粗糙樵夫,脏话不断,所以陈康一挥刀从他眼前晃过……
李破军自是看出来了陈康的小心思,瞪了他一眼,嘴角却是一挑,麻的,虽是让他们遭了无妄之灾,但是被骂了一下午,特别是这大胡子,粗糙嗓门骂的忒难听,李破军也是不爽,且吓他一下也好。
几个百姓被白晃晃的刀光一晃,也是心底一咯噔,当下也是眼睛定定的不敢嚷嚷了,看着李破军的眼神里带着敬畏。
李破军微微一叹,放下钱袋,便是转身欲走,平头百姓,见得他都吓得说不出话来了,多说也无益,赔些钱财让他们走也就是了这些钱财都能让他们全家吃喝拉撒好些年了。
刚一转身,便是听得一声话语,“我等自不会透露军机,军机大事,殿下若不信,草民亦可效仿浣纱女以死相鉴,舍小生取大义”。
李破军听得一惊,一挑眉头,转身看向说话那人,说话那人却是一个中长身材的年轻人,身着蓝色长衫,下巴一撮短短的胡须,眼神烁烁,显得甚是精明。
这人之前窝在七人身后,李破军倒是没注意到他,只是听这言辞朗朗的话语,倒好似是个义士。
李破军抬步走过去,看向那人,却是见得那人一双眼珠子烁烁发亮,不时左右乱喵的,当下李破军眉头便是微微一蹙,俗话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看这人乱窜的眼珠子,恰好应了那句成语——贼眉鼠眼。
本以为是个义士,但是看得这副眉眼,真的是义士吗?
李破军心下想着,但是面上却没表现出来,直装作佩服模样,拱手说道:“义士断不需如此,岂能妄害义士性命”。
那人见得李破军如此反应,心下一喜,直从眼睛就是透露出来了,那双眼睛一亮,一转悠便是作大义模样叹道:“生与义不可兼得时,唯有舍生取义也,殿下王师定乱臣,草民无力相助,唯有不拖累耳”
。
听得这人如此言语,翟长孙陈康几人眼睛一亮,纷纷叹道:“真义士也”。
听得这二人如此叹声,那蓝袍青年眼睛一亮,李破军却是嘴角一挑,“敢问义士作何生计?”
“草民乃一进京赶考书生也,不足道也”。蓝袍平民闻言摇头晃脑的说道,说话文不文白不白的,前言不搭后语的,
让翟陈几人直皱眉。
翟长孙听了初时不觉得,再一想这蓝袍青年的话,不由得也是皱起了眉头。
李破军却是一笑,“哈哈,既然你想舍生取义,哪就成全了你”。说罢拔出剑来一划,那人脖颈上便是起了一道红线,睁大了眼睛捂着脖子咯咯几下,便是倒下没了声息。
众人大惊,那七个百姓更是吓得紧紧的往帐角缩去。
“殿下,这……”。陈康也是一惊,上前不解问道,而翟长孙则是略有所思。
“哼,他说他是赶考书生,最近半年,何时开科?又是一身油垢,那家士子会进后厨弄得一身油垢,贼眉鼠眼的,一看便是贼军奸细”。说罢又是向另外七个百姓说道:“这人是叛军奸细,与何等无关,你们不必慌张,取了钱财便回家去”。
说罢便是收剑出去了,出帐之后,翟长孙皱眉问道:“大将军,这人可当真是奸细?”
李破军闻言一笑,“不是”。
“那为何……”。
“此人贼眉鼠眼,油嘴滑舌,一看便是市井油滑小人,见我年幼,便是口出大言诓我,引我注意,试图飞黄腾达,呵呵,当我是傻子不成,一钻营小人,留他何用”。李破军嘴角一挑,直说道。
翟长孙闻言一愣,嘴巴微张,微微一叹倒也是没说什么。
看着全军仍是呼呼大睡着,翟长孙也是直问道:“大将军,不知何时行动?”
李破军看了看天色,已经全黑了,料想会昌城中也应该有了动作了,当下也是令道:“点兵整军”。
翟长孙应着下去了,三千大军,揉揉惺忪的睡眼起身了,洗漱穿戴过后,当真是精神奕奕。个个饭饱觉足,此时那是身与心俱足,直感觉浑身有使不完的气力。
如此士气宏盛之军,何能不胜?看着这振奋的大军,李破军也是信心饱满。
再看此时的会昌城,汪正雍正是领人推着数十车酒肉到了城北军府。
“通禀林校尉,便说本官犒军来了,速开营门”。汪正雍朗声喝道。
第五百九十七章 调走守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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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走守卫
汪正雍在会昌县还是有些威望的,至少这些基层百姓和将士对他还是颇为爱戴的,那士卒见得汪正雍拜营,也是赶忙说道:“县令大人稍待,小的马上通报”。
汪正雍背手点了点头,应着呼呼秋风,确实有几分风范,看着身后的数十车酒肉,汪正雍嘴角直扯扯,如今的会昌倒是真的府库空虚了。
不一会儿,只见得那林鑫一身青色常服,大步走来,“哈哈,汪县令辛苦了,快快请进”,林鑫哈哈笑着将汪正雍迎了进去。
“哈哈,林校尉操劳军务,才是真的辛苦”。汪正雍也是笑着拱手回礼道。
汪正雍进了营帐,与诸位将官见礼了,也是说道:“这是些酒肉,诸位且让将士领了分食”。
各自又是一番寒暄热闹,除了值守各门来不了将士,营中数千将士都是领到了酒肉,顿时军府之中,灯火通明,一片狼藉,就好像是万人派对一样,汪正雍却是以不善酒里退去了,林鑫及一干爪牙也是免得见汪正雍心烦了,各自饮酒做乐,觥筹交错,更是热闹了。
出营之后,回望一眼这欢天喜地一般的军府,脸上挂着计逞笑意,当下便是回了县衙,坐看今夜不平事,这却是一着臭棋了。
某处巷弄里,一个瘦削汉子,面前几个小厮模样,瘦削汉子直说道:“你们可确定那汪正雍在城外二里亭与公子模样的人相会了?而且那公子身边护卫颇多?”
“是啊,三爷,我们怎敢瞎说啊,汪县令还向那少年公子下跪了呢,远远看去,可是恭敬了呢,低头哈腰的”。
“三爷,汪县令进城之后在南城门周卤肉哪儿割了些肉,又去找朱都尉,哦不,朱县尉去了”。
那瘦削汉子赫然便是林鑫府中的那位林三了。
林三为人本就是机敏,行事周全细心,甚得林鑫赏识,他听到这些消息敏锐的觉得这些消息有大用,当即便是细细的记下了。
再看朱公时,此时他正领着手底下二十衙役在巡街呢。
“大哥,听说县令大人去军府里犒军去了,为啥咱们没有啊?”
一个汉子懒散的甩甩手中刀说道。
另一位瘦小的衙役也是附和道:“是啊,听说那肥猪肉可是随便吃呢,可是羡慕了”。
朱公时听了眉头一挑,直说道:“诸位兄弟别羡慕那些酒肉了,今夜我便带你们建功立业”。
二十衙役听得一愣,继而纷纷笑道:“哈哈,朱大哥别说笑了,咱们区区小吏,又能怎的建功立业啊”。
朱公时却是脸色肃然,“你们别管,糊涂点好,老朱我就问一句,你们听不听我的命令?”
二十名衙役听得又是一愣,又是纷纷附和道:“听啊,肯定听啊,朱大哥待我们这么好,又是县尉大人,怎么不听呢”。
朱公时见得手底下二十衙役都是如此附和,当下心里也是一定,直说道:“好,我朱公时有诸位兄弟,幸甚,待会儿我让你们做什么,勿要迟疑,迅速去办便是,今夜一过,兄弟们便有富贵了”。
二十衙役听得一愣一愣的,但是朱公时甚有威望,平日里与他们也是以心相交,又是正儿八经的顶头上司,所以听他命令也是无可厚非的。
当下里也是放下心中疑惑,纷纷应着。
见得众人无异议,朱公时也是放下心来,当下便是说道:“走,去南门看看去”。
反正巡街都是四处乱逛,众人倒是没反应,应着去了。
朱公时落后几步,拍拍一个身材矮小的衙役肩膀,“六子,都准备好了吗?”
那瘦小衙役直点头道:“放心大哥,足有八车干草”。说罢又好似担忧的说道:“大哥,这……放火真的没问题吗?你说的朝廷大军来了没啊?”
“闲话别说别问,那城北庙附近还有人没?”朱公时拍了一巴掌那六子,又是问道。
“大哥放心,没人,那城北庙荒了几个月了,周围几个巷都没人的”。那小六子又是拍着胸脯说道,倒是人小鬼大的。
朱公时闻言点了点头,直说道:“你现在就去,立马将干草全部点着,点了之后你就找个地方躲起来,躲好了切莫出来,天亮再出来”。
小六子闻言麻溜的应着下去了,隐入了黑暗中。
不一会儿,衙役中传来一句,“咦?小六子呢?”
“解手去了,走,咱们去南门”。朱公时随意说道。
到了南门,朱公时又让二十衙役躲在一旁巷弄里,没引起城头数百守军的注意。
见着城北隐约有火苗升起,朱公时便是独自出去,急急登上城头,只见得那城门校尉正敞着肚皮吃肉,朱公时忙是上前急急说道:“老张,你在这儿啊?快,别吃了,随我救火去”
。
“嗯?老朱,来,吃肉,这是县令大人刚送来的……”。那城门校尉好似和朱公时是旧时。
“哎呀,老张别吃了,你看那城北走水了,看方位那可粮仓所在啊?”朱公时好似很是急切的说道。
那城门校尉好像脑袋转的挺慢的,这才听清一般,一个机灵起来看向北方,粮仓确实在城北,那火光……
“啊?走水了,粮仓?老朱这可如何是好?”
“你快去救火,粮仓不容有失,我去通知林校尉”。朱公时擦擦额头“冷汗”急急说道。
那老张听了也是拍拍脑袋,“对,对,你快去喊林校尉,我,我去救火,来人,留下一队守城,其余人等随我来”。说着急急忙忙下城门去了,一边碎碎念道:“可千万别把粮烧了啊,千万别烧了……”。
因为那粮仓守卫也是归他掌管,若是粮仓走水被烧了,他知道,林鑫一定不会轻饶他的,所以朱公时才能如此轻易的调走他。
城门守卫被调走了十之八九,只有一队数十人在城头四散值守。
朱公时曾是都尉,颇有威信,他知道若是没有林鑫的命令,让这数十守卫打开城门是不可能的,当下也是定了狠心计策。
第五百九十八章 卸兵甲搬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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卸兵甲搬石头
看着各自散开守城的数十守卫,朱公时咬了咬牙,直喝道:“集合”。
数十守卫听得一愣,集合?我这守城呢集合个啥
但是看得朱公时说话了,众军士也是不敢不从,但是走这城谁来守啊,当即也是你看我我看你的,推出来一个队正。
那队正一脸为难的说道:“县尉大人,这?”
朱公时闻言眼睛一瞪,“没看见我话吗,传令集合,快”。
朱公时人高马大的,以前又是统领千余府兵的一府都尉,自是有些威严的,在军中一向声望颇高,这队正见状也是忙应着,“是,是,集合”。队正下令了,数十守卫便是没啥顾及的集合了。
这数十守卫还是很精锐的,毕竟是城门卫,不过几息时间便是集合好了,站成一个方阵。
朱公时眼睛厉色一闪,直指着城下街道处的一堆乱石,“全体解下兵甲,速将那些石块搬上城头”。
众将士听得一愣,啥?解下兵甲,搬石头?
要知道兵器甲胄乃是一名军卒的保命之物啊,怎能轻易离身,特别是他们这种城门卫,更是不可如此懈怠的。
那队正一脸为难,直说道:“县尉大人,没有校尉的命令,我等万不可轻易卸甲,敢问搬石块要做什么吗?”
朱公时闻言又是一瞪眼睛,“就是林校尉让我来的,南门乃是重地,为防来犯之敌,必须多备滚石檑木”。
队正闻言脸上惊疑不定,但是看着朱公时往日威望,也是乖乖应着了,反正有事的话都是朱公时担着,是朱公时传校尉的命令的。
当下也是主动将腰中横刀解下,头盔卸下,卸下胸甲,直挥手道:“兄弟们,卸兵甲,搬滚石”。
数十守卫闻令也只得放下兵刃还要解下盔甲,撸起袖子下城去搬运那堆滚石了,那堆滚石确实是准备用来守城的,但是一向都是对外城下的,此时说要搬上城头备着,倒也是合理。
朱公时手扶在腰间横刀上,看着那队正脖子,眼睛厉色闪闪,又是有着几分内疚之心,这群将士都是好样的,只不过都是被那林贼胁迫而已,卿本义士,奈何从贼啊。
那队正直感觉脖颈发凉,微微一扭,直喝道:“弟兄们,快搬,都别偷懒,早点搬完早点歇息,待会儿校尉大人要给要送肉食的”。
数十守卫闻言皆是撸着袖子喝彩,这时,正是路过二十余衙役藏身的巷弄,这巷弄又没有遮挡物,二十人蹲在这儿,自是容易看见。
“有人,你们是谁?”一名守卫惊呼道。
数十守卫纷纷警惕的看着一旁黑漆漆的巷弄,二十衙役有些不知所措,朱公时上前喝道:“好啊,你们几个崽子,让你们巡街,你们却在这儿窝着偷懒”。
数十守卫一听,也是好笑,但是也是说不得什么,那队正也是皱皱眉,怎的这些衙役全部在这儿,还都是着甲佩刀的……
这时又听得朱公时喝道:“来,别想着偷懒,来帮值守城门的兄弟一起搬运滚石”。
数十守卫闻言哈哈一笑,心里略微平衡了一些,队正也是摇摇头笑笑,看来朱都尉“转业”之后,治兵能力下降了啊,手下衙役如此疲懒。
二十衙役不明觉厉跟在朱公时身后,虽是不明白朱公时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是听话就是没错了。
“大哥,这是干啥啊?”一大胡子衙役凑上前来低声问道。
朱公时眼睛一眯,“别说话,听我命令”。
大胡子衙役懵懵的点了点头,快要走到存放滚石的草棚时,朱公时低声说道:“将他们围起来”。
二十衙役一愣,继而便是明白了,他们县尉大人这是要干掉这数十城门守卫啊,当下里便是大惊。
眼见机不可失,朱公时又是大喝:“将他们围起来”。
二十衙役虽是有些愣,但好在听话,二十衙役第一时间将四五十城门卫围起来了。
城门卫大惊,“县尉大人,这是干什么?”队正惊怒道。
“林鑫不忠不义,意图反叛朝廷,此时朝廷数万平叛大军已到了城外,兄弟们杀了逆贼,打开城门,迎进朝廷王师,升官发财啊”。说着便是拔刀就冲过去了。
二十衙役听了一愣,但是回想到之前朱公时说的建功立业,当下里也是明白了,看着眼前这数十没有着甲,没带兵器的城门卫,又看着自家老大已经上了,心里也是发狠,拔刀便上了。
数十守卫大惊,身上仅着了单衣,手无寸铁,这……打个屁啊,纵使你武功再高,也怕菜刀啊。
朱公时威武不凡,当先一刀便是向着一个城门卫劈下去,那士卒大惊之余没有兵器,躲避不过,举手便挡,结果便是手臂齐断,直被劈在了脖颈上,眼见便是没了声息。
如同砍瓜切菜一般,挥刀便看,数十守卫没有兵刃,只得四散而逃,那队正却是跑的最快,当下里便是拔腿就跑,直跑进了深巷里,二十衙役的本职工作就是缉拿盗贼,查案破案的,常与江洋大盗,江湖豪侠打交道,都是一身武艺藏身的,可是不同于普通县吏的,可不是什么柔善角色,便好似后世那武警一般,各个不凡,当即也是拎刀便是追赶。
见状朱公时忙是大喊,“停下,别追了”。
二十衙役不解的看着朱公时,这时候撵上去不是一刀一个的落个干净吗。
“愣着作甚,快开城门,迎接太子殿下大军”。朱公时哈哈大笑着喝道。
二十衙役一听,惊诧之余,又是大喜,他们迎接的竟是当朝太子殿下?
当即也是麻溜的去开城门。
二十衙役去开城门去了,朱公时又是去将城头的数个大火盆点燃,顿时城头一片大亮。
而此刻的李破军正是领着三千大军在二里亭一侧的山坡上眺望,城北那冲天的火焰让李破军有些惊疑不定,不是说开南门的吗?怎的城北大火了,还以为朱公时开的是其他门,还特意让人去各门守着,一旦门开,速速通报,结果,好半天了,还是城北大火起,然而四门都没开。
第五百九十九章 破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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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城
城西军府大营里,正是一片欢乐,饮酒作乐饱食肉,真是美得很。
军府中堂里,林鑫正是与众将官觥筹交错。
“来来来,吝啬县令好不容易犒一次军,兄弟们使劲喝使劲吃,哈哈哈”。林鑫张着大嘴,哈哈笑道,斜躺在坐塌上,嘴角流着酒水。
堂下众将官闻言都是哈哈大笑,“是啊,难得他大方一次,咱们今夜不醉不归”。
“诶?什么叫他大方一次啊,那是看在咱们校尉大人的面儿上,你们不知道我可是知道,若不是校尉大人为咱们弟兄着想,咱们还在吃糠咽菜呢,哪来的酒肉啊,来来来,末将敬校尉大人一杯”。
堂中之人不乏那会说话的人,这一句话便是说的林鑫心花怒放,看着说话那人,那是咋看咋顺眼,又是一番推杯换盏。
这时,后堂进来一个人,正是那林三,看着林鑫正在开心着,也是不敢打扰,直将手中一张纸放在林鑫案桌前,只说了一句,“老爷,这是汪正雍近三日的行踪”罢放下纸张便是悄然退后,他知道,自家老爷在作乐之时是不耐打扰的,果然,先前还是很重视这封情报的林鑫此时只是不耐烦的摆了摆手。
又是几个推杯换盏的来回,左列守卫的一个文士模样的人直说道:“林校尉,不知此时会昌已经全面掌控了?”
林鑫闻言甩甩略微发懵的脑袋,看着这位文士颇显恭敬,直拱拱手说道:“周先生放心,再有三日,我便将汪正雍朱公时那几个碍眼的给解决了,会昌便是铁桶一块了”。
那姓周的文士闻言眉头一皱,“怎么?汪正雍还是没有投效我家王爷之心吗?”
林鑫闻言摇摇头,“没有,那家伙死板的很,虽是没有激烈反对与我,更是时时与我作对,应是绝无投效之心的”。
姓周的文士眉头皱的更狠了,“既是无有投效之心,那今日犒军之举……”。
林鑫闻言也是疑惑说道:“这个我也是很疑惑,这个汪正雍好似突然间就是转了性子一般的,这犒军物资乃是出城会友时其昔日故友所赠,嗯?周先生请看,这是我让人调查的汪正雍几日来的言行举止”。
周先生疑惑的结果,看了之后略一思索便是一惊,直惊呼道:“这汪正雍有问题”。
林鑫闻言一惊,“什么意思?”
“这汪正雍出城并非会友,而是于二里亭外会面了一位年轻公子,那公子……白衣玉带……不过十四五年纪断不是其故友,而回城之后,又是与那朱公时密谈……不好,朱公时今夜何在?”周先生惊呼道。
林鑫直说道:“应在巡街,我亦曾邀他,只是他说今夜巡街不可懈怠……”。
周先生皱着眉还没有反应过来,堂外便是急急来报,“南门大火”。
林鑫等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又是一人来报,“报,南门大开,有大军进城来了”。
林鑫等人大惊失色,林鑫直喝道:“是什么人?打的什么旗号?”
“没,没看清,浩浩荡荡一大片,至……至少上万,还有不少骑兵”。
那哨兵报道,说罢竟是还打了一个酒嗝。
林鑫大惊,但是也没不知所措,忙是喝道:“快,整军备战”。
那周先生却是脸色一白,忙是扯下文士冠,悄悄的从堂后跑了,此时营中一片大乱,倒也是没顾得上的。
林鑫点兵兵之余也是反应过来了,定是那汪正雍几人引敌入室了,看着南门的大火,直恨声指着身后几个亲兵说道:“你们几个,去将汪正雍抓来”。亲兵应命而去。
再看南门,二里亭的李破军等人看得南门城楼上火起,远远的看见城门大开,当下便是大喜,李破军直喝道:“冲啊,城西军府”。
三千大军在这黑暗里不需要什么阵势,只需要跟着主将冲锋就是的。
来的南城门,朱公时等人只见得浩浩荡荡黑压压的一片大军压上前来,城门火光下,只见得镜头的一位,身着黑黝黝的一身战甲,连脸都是遮住了,身躯却是略显得瘦小,手持一杆与身子极为不对称的大戟。
只见得那人掀开面罩,温声问道:“我乃太子李破军,谁是朱公时?”
朱公时见得这白嫩还带着稚气的面庞一愣,听得声音忙是上前答道:“拜见太子殿下,罪将朱公时”。
李破军笑道:“哈哈,朱都尉何罪之有,起身,稍后再叙”。说罢便是一挥大戟,“弟兄们,杀敌立功,正在此时”。
说罢便是领先拍马而去,直冲军府大营,大营里聚起的可战之兵不过二三千,倒是与李破军军力相差无几。此时正在出营应战,
李破军见得营寨大开,高估了这群县兵的反应力,此时竟是还在整兵尚未出营,不由得大喜,挥戟便是提气喝道:“杀贼啊”。
三千大军一拥而上,林鑫见状不由得大惊,慌乱之中急忙喝道:“迎敌,迎敌”。
李破军当先一马跃进,后面的史进拍马到近前却是跳下马来,抡起大棒槌便是朝着寨门一锤,寨门应声而倒,后面亲卫营忙是涌进护卫李破军身旁。
叛军慌乱组建的阵营,可谓是凌乱不堪,处处破绽,李破军当先一人一戟便是扫落一派,而后打马游走。
同时二三千大军,此时小小的营前竟是五六千人混战,同等军力下,很快对我态势便是明朗了,一众县兵本就是正大吃大喝着,不少人甚至都还是蒙圈着,就是被一阵冲杀,哪能杀敌,地上很快便是铺满了贼军尸首。
李破军见状便是高喝道:“我乃当朝太子李破军,今率十万大军平叛,降者不杀”。
众多神策军闻言也是高喝道:“降者不杀”。
一众叛军听得此话,哪里还有心战斗,纷纷是扔下兵器,伏地乞降。
眼见大势已定,却是没见得贼首林鑫,李破军又是喝道:“莫要走了贼首林鑫”。
“殿下,快看那……那是林贼,还有汪县令?”一旁跟随的朱公时也是浴血奋战,直指着前方那点将台上惊道。
第六百章 甩箭杀林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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甩箭杀林鑫
听得朱公时的话,李破军顺着看去,四处火光中,只见得营中点将台之上,一个小胡子武将一手持剑挟持了一个文士,那文士赫然便是会昌县令汪正雍。
战斗平息了,神策军将伏地投降的千余叛军捆好看压,又是将那数千吃撑喝醉的叛军集合于营前看押朱了。
李破军眼睛一眯,拍马上前,冷喝道:“你便是林鑫?”
那林鑫被这一喝唬得一愣,直退后两步,手中长剑一挺,“放我离开,否则……否则我杀了他”。
李破军冷着脸还没说话,这个时候他不能轻易表态,若是不放林鑫走,执意拿下他,那太不通人情,指不定落下一个不顾功臣性命的臭名。若是放走林鑫,那更是不可以,林鑫可是造反的,是不可饶恕的诛族大罪,岂能轻易绕过,如果轻易绕过林鑫,说明造反之罪不过如此,他日若是别人效仿怎么办。
一旁的翟长孙擦擦脸上溅上的鲜血,脸色也是不好看,房遗爱将手中宽大的陌刀往地上一杵,“哼,贼子还敢讲条件,二爷我劈你”。
那台上的汪正雍满脸灰白之色,这却不是被吓得,毕竟他也是正统儒士,习过君子六艺的,岂惧刀兵,他是萌生死志了。
“殿下,勿须顾我,下令杀贼,贼将必须杀之以证国法,勿要因下官而坏了国法,因杀贼而死,下官……死得其所”。
汪正雍朗声正色说道。
林鑫听得这话又是吓得一愣,他此刻那算是肝胆尽丧了,直气急败坏的喝道:“你,你不要命啦”。
汪正雍闻言嘴角一挑,“哈哈,太史公有言,人固有一死,或轻于鸿毛,或重于泰山,本官因杀贼而死,名留世间,林贼,尔等乱臣贼子,当是遗臭万年了,哈哈”。
此时的汪正雍气势昂然,颇有几分名士风流。
李破军听了也是眼睛一亮,倒是不成想汪正雍气节如斯。
看着三丈之远,一丈高的点将台,李破军嘴角一挑,轻轻的踢了踢马腹,玉顶马便好像听得懂心意一般,闲庭信步一样慢悠悠的有意无意的向将台走去。
当下李破军也是笑道:“汪县令勿须如此,如此贼子,岂能伤我忠臣”。说罢砰~的一声将大戟扎进硬土里,右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马脖子上的箭筒里抽出一支羽箭,看着瞪眼惊愕的林鑫,直将手中羽箭一甩。
此时李破军距离将台不过一丈远,也就二三米的距离,如此近的距离,加上林鑫有些轻视李破军,毕竟只是十几岁的孩子,看着近前来的李破军,甚至想到劫持了这位太子殿下,不仅能逃走,而且还能去跟庐江王殿下邀功呢。
看着突然爆发的李破军,林鑫微微一愣,竟是没有第一时间向后躲闪,便就是这一愣的时间,那支羽箭便是随着一声惨叫扎进了林鑫的胸脯之上。
挣扎倒地,仅仅扑棱了一下就是没有了声息,原来那支羽箭正是扎进了林鑫的心脏。
众人惊诧的看着这一幕,更是惊讶于李破军的露的那一手,甩出的箭支快准狠,以至于林鑫这位沙场宿将都是没有反应过来。
当然其中原因很多,一来林鑫略是轻视李破军,毕竟李破军虽是一身威武黑甲,但是毕竟年纪摆在哪儿,太过于年轻了。二来距离很近,三来就是李破军着实牛逼了,快准狠。
汪正雍惊魂未定的擦擦额头冷汗,娘的,还没反应过来,身旁的林鑫便是倒地咯叽一下就完蛋了。
忙是下了将台对着李破军拜道:“拜见殿下,谢殿下救命之恩”。
李破军翻身下马,直说道:“哈哈,汪县令有礼了”。
进了军衙,李破军直说道:“翟长孙,速领本部控制四门,勿要逃脱一个叛贼”。
“末将领命”。翟长孙领命下去了。
“梁百武,速领本部肃清全城,若遇叛贼,不降即杀,记住,尽量勿要扰民”。李破军又是看着梁百武令道。
“末将领命”。梁百武也是兴然领命下去。
堂中只留房遗爱等一干小将意犹未尽的眼巴巴的看着李破军。
“汪县令,天亮之后,还有劳汪县令主政安民,勿使城中生乱才好”。李破军朝汪正雍拱拱手说道。
汪正雍忙是下座拜道:“不敢当殿下之礼,此臣之责也”。
汪正雍看着李破军眼中尽是敬畏之色,他此时对李破军可谓是既敬又服了。见得李破军拱手行礼,他哪里敢坐着受礼啊。
看着房遗爱几人都是抱着兵器兴致冲冲的模样,料想是这第一次上战场有些兴奋了,虽是只是冲杀了一阵便是熄了战火,但是这几个热血少年不仅没有丝毫惧怕,反而还有些杀得不尽兴的样子。
李破军直说道:“房遗爱,程处默,杜荷,你三人今夜好生看守战俘,勿使生乱,若有暴乱之人,杀无赦”。
房遗爱三人听得这话,具是兴奋,兴致冲冲的领命出去了,看他们磨刀霍霍的模样,怕是巴不得有人暴乱一般,这样才好再试试刀锋。不一会儿,便是听见一声吼,“都给二爷我老实点,我这大刀可是饥渴难耐的”。听见房遗爱这吼声,李破军却是一笑。
堂下的李震却是皱着眉头,“大将军,遗爱他们性格太过暴烈,万一激怒战俘,恐生乱子”。
宇文禅师却是一笑,“就遗爱那杀人狂魔一般的,也要战俘敢动弹啊”。
李破军闻言点头,直说道:“正是,当下正要房遗爱几人镇住战俘”。
李震听了一想想也是笑道:“也是,那数千人纵是势众,然尽皆胆丧,再有遗爱他们一旁凶神恶煞的镇住,当无事了”。
“殿下,军府简陋,请移驾县衙歇息”。汪正雍见得已过子夜,现在看李破军这布置,滴水不漏的,应是无事了,接下来便应歇息了。
李破军摇头一笑,“不劳烦汪县令了,此间甚好,便就在这歇息了,汪县令自回县衙安民便是,对外便说朝廷大军已定会昌,当下安定民心要紧”。
第六百零一章 惊闻敌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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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闻敌军
听得李破军的话,汪正雍也是应声拜着,老实退下了。
“景阳,清查与林鑫相干之人,一旦发现通贼之人,立刻缉拿,反抗者杀之”。
“末将领命”。李震应下,李震心思缜密,正是负责斥候密探的。
见得所有人都是有事在身,宇文禅师和尉迟宝林二人着急了,齐齐拜道:“大将军,我们干什么啊?”
李破军闻言悄然一笑,直说道:“急什么,最好的事情留给你们了”。
尉迟宝林闻言黑眼珠子一转悠,简简单单的一个急道:“啥?”
“抄家去,你二人先去将林家给缉拿了,反抗者杀,所有财物以及房契田契等财产,禅师你清点清楚。而后景阳将通贼之人名单给禅师,名单上之人,全部缉拿抄家”。李破军嘴角一扯,直说道。
几人听得这话纷纷不由觉得背脊一凉,抄家灭族啊……这还不止一家一族啊,看来今夜会昌注定不平静了,但是几人都不是善茬,自不会怜悯,当即也是点头应着。
“陈康加强警戒,我……睡会儿”。说着让亲兵哪来铺褥便是铺在案桌上,就这么卸下甲胄就将就着睡了。
陈康见状不由得一愣,竟就如此就睡了,这心也太大了,此地在两刻钟之前,可还是战场呢,这军府里面,可不知道还隐藏着多少叛贼呢,就这样在空旷矿的中堂里睡了。
陈康可不敢大意,忙是让亲卫营围在中堂四周,警惕的轮班护卫着。
次日,天大亮了,李破军醒来之时,却是听得众将集合在门外,忙是穿上甲胄,唤进众将。
见得众将个个都是顶着一对黑眼圈,李破军尴尬一笑,他自己在这里呼呼大睡,倒是劳累了这群伙计了。
只是他也不能矫情,毕竟他是主,众将是臣,看着各自正欲汇报工作的众将,当下里也是直说道:“其他的先别说了,人是铁饭是钢,先吃了再说,吩咐下去,上肉食来,牛羊肉管够,全军将士酒肉管饱”。
话音落下,众将自是欢喜,但是李震却是脸色不太好看,直说道:“大将军,探子来报,今早昌州方向约有千余骑军,正向会昌而来,按速度,此时,恐是已渡定水”。
众将闻言一惊,千余骑军……那可是大敌了。
李破军闻言也是脸色一肃,看着停步没动的火头官儿,直笑道:“愣着干嘛,准备酒肉去啊,全军将士肉三斤,酒一斤”
。
至于从酒肉管够到肉三斤,酒一斤,自是因为那千余敌军的缘故,若是学林鑫所部叛军一样,吃撑了喝醉了,一模一样的战败了,那可是笑话了。
酒肉上了,众将各自安坐吃着,一时间觥筹交错,却是全然没有将那千余骑军放在心上的样子。
酒足饭饱之后,李破军挥手道:“酒足饭饱,该杀敌立功了,哈哈”。
众将闻言也是擦擦嘴,撤了餐位,各自振奋了精神。
“取地图来”。
宇文禅师忙是拿出地图铺开,众将围上前来。
李震指着地图说道:“这便是定水了,距离会昌不过百余里”。
李破军看着昌州与会昌之间的那条河水,再看着这一马平川的冀北平原,不由得眉头一皱,千余骑军,这可是一股劲敌了。
这时,翟长孙又是皱眉说道:“敌军出了昌州之后,探子才知道这才来报,若是骑军全力奔驰,此时应是到了会昌境内了”。
众将闻言也是直叫不妙,房遗爱更是叫道:“那岂不是说这千多骑兵已经到了咱眼睛跟前儿了”。
李破军瞪了一眼房遗爱,直说道:“景阳,广布斥候,务必快速准确的找到敌军位置”。
李震闻言点了点头,直回道:“斥候已经派出去了”。
“你们各自情况如何?”李破军又是挑眉问道。
问到这儿,众将便是兴奋了,翟梁二人稳重,又是封锁控制城门,倒是还好,那房遗爱直兴奋的拍着胸脯说道:“大将军,昨夜有几百个不长眼的想闹事开溜,全被我给砍了,剩下的老实多了”。
看着白俊脸庞的房遗爱如此弑杀模样,李破军也是苦笑,房玄龄那等智谋文士怎的生出这么个二球儿子呢。
“杀了多少?”
“呃……我没数,怕是有好几百,这事你问阿荷,他统计的,我只管砍脑袋的”。房遗爱摸了摸脑袋直嘿嘿说道。
李破军闻言不由得气的一瞪房遗爱,这家伙……回京了必须要告知房伯伯,好好管教一下,不然真成杀人狂魔了,都人格分裂了,一想到历史上的房遗爱夫人高阳公主在屋里和辨机和尚私通,房遗爱这家伙还甘愿在门外守着,李破军就觉得房遗爱这家伙莫不是真的性格有问题,看来真的趁其未成年性格尚未成型的时候好好管教管教了。
一旁的杜荷闻言也是瞪了一眼房遗爱,搞得他摸不着头脑,“大将军,共有七百五十余人不安分,全部安令处决了”。杜荷直说道。
李破军点了点头,四千多俘虏,七百五十多人不安分,也是情理之中,毕竟很多人都是以为造反乃是灭族大罪,害怕罪责难绕被朝廷秋后算账,所以才搞事情的,李破军也是猜的八九不离十。
李震又是说面色不太好看的说道:“大将军,全县参与谋逆之人,共有三十余户,八百多人,其中县衙官吏除了县令汪正雍,军中将官除了都尉朱公时,其余尽…尽皆叛逆”。
众将闻言脸色一震,李破军惊呼道:“竟有这么多?莫非全县官员只汪朱两个忠义之人吗?”李破军心中不由得怀疑,难道朝廷竟是如此没有威望的吗?全县官员就两个没有参与造反的,难以想象。
李震闻言忙是说道:“不是,县中官员除了朱汪二人,皆被替换了,或是林贼林家心腹,或是蓟县李贼委派,之前的朝廷官吏,不愿从贼的都是被害了”。
众人闻言脸色默然,暗自咬牙,这逆贼……着实可恨,害了多少重臣义士啊。
第六百零二章 农村包围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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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村包围城市
三十余户,八百多人……仅仅会昌一个小县里就是有这么多人,那整个幽燕几州该有多少牵连造反之人呐,李破军不敢想象。
当即也是揉着眉头,直说道:“先收押起来,待我上书圣人询问之后再做定夺”。
李震点点头应着了。
李破军话音落下,尉迟宝林兴冲冲的直说道:“大将军你可不知道,这小小的会昌县,富户大款可是真不少啊,一整夜抄家可是把我给累坏了,光是金银……”。
正说着宇文禅师咳嗽几下,直打断尉迟宝林的话头,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册子来,直说道:“大将军,都记在这册子里了,请过目”。
李破军接过小册子没有看,看了一眼宇文禅师,目光中带着几分玩味和赞赏,这小子……他咋就知道我想贪点呢。
“大将军,昨夜城中抓了不少地痞流氓,趁乱劫掠,这些人怎么办?还抓获了一些反贼,有一人经过审讯,却是那庐江王派来的军师,名曰周巍,正是他说服林鑫以及林家反叛的,林鑫诸多计策”梁百武这时说道,昨夜正是梁百武领兵肃清全城的。
李破军闻言眉头一挑,“那些地痞流氓收缴了赃物充府库,再交给汪县令便是,这是他的职责。至于那周巍等反贼一并送往京城。”
说罢李破军思略一下又是说道:“修文,那些四千降兵便交给你了,好好训教一番,你便留在此地守城”。
众人听得一惊,留在这儿守城?不一起行动了?
见得众将惊疑,李破军直说道:“本来我们的计划就是作为一只奇军,绕敌背后,眼下我们已经做到了,并且克复了会昌,相信现在叛军已得知我军消息了,奇军不奇了也就不必隐藏了,城既收复了当无再沦陷之礼,幽州地广人稀,会昌地处幽州东南,当坚守会昌,与朝廷大军两面夹击,幽州之乱,不日可定也”。
话刚说罢,一阵马蹄之声由远而近,一斥候匆匆来报,“报,大将军,易州情报”。
李破军忙是接过,展开一看,先是皱眉,而后脸露狐疑之色,继而便是拍案大笑。
众将看得不由得一脸蒙圈,李破军直说道:“易州刺史义安王造反不过一天,便是被部下刺杀了,王君廓占易州全境,圣人拜霍国公柴绍为易州行军总管,先是先锋马三宝于黄金台全歼叛军精锐五千,后是霍国公在朗山设伏大败王君廓所部,收复五回,遂城,永乐,楼亭四县,易州不日可下”。
众将听了惊讶之余又是大喜,却是没想到这短短十数日间易州发生如此惊变,但是接踵而来的便是朝廷大捷了,形势一片大好。
“霍国公不愧是名将也”。
“霍国公可真厉害”。
…………一阵击掌喝彩击掌之后,李破军也是笑着压了压手掌,“如今幽州两头开花,叛贼末日不远矣,我们这边虽是偏师,兵少将寡,但是也不能落了神策军威名,景阳,务必尽快查清那股骑军动向,还有,下一个目标——雍奴”。
李破军指着地图上一处直说道。
众将看去,不由得一皱眉头,房遗爱直嚷嚷道:“大将军,雍奴不过一偏远小县,去打它作甚,不如去打昌州这等大郡城”。
见得其他众将也是不解的模样,大概都是觉得自己正是兵强马壮呢,何必去打那些小县呢,直接去找昌州沃州这等大郡城干不就是的,收复了这几个大郡城,那些小县镇不就是望风而降了吗。
李破军也是好气又好笑,直说道:“你们真当自己是兵强马壮了啊?莫忘了我等不过是一支三千人的偏师,岂能去攻那大城”。
见得房遗爱几人还是一脸不服气的模样,李破军冷哼道:“昨夜一战,我军占尽了便宜,还是阵亡了两百多人,伤者更是多达八九百,如此伤亡,怎能去攻大城?即便打下了昌州,我军三千将士怕也是伤亡殆尽了”。
房遗爱几人听得一愣,继而纷纷是低下了头来,不由得面红耳赤,他们只顾得了这些许战绩,竟是一时间忽略了自身的伤亡了,他们数位将官,各自手下虽是伤亡不多,但是众人加起来,这全军伤亡可是不小了,伤亡总数加起来都近千了,这一战便是损了三分之一的战力了,虽然那八九百人只是受伤了还能痊愈,伤好之后还是一个经验丰富的老兵了。
这里面也只有翟梁二位老将想起统计战损了,其他的包括李震在内,都是一时间只顾着战胜的喜悦,没顾着自身的伤亡。
见得众将埋头,李破军又是说道:“我军先将周围小县克复,届时昌州等大郡城则是孤城,孤立无援,这就是农村包围城市”。
众将听了皆是觉得在理,农村包围城市……既形象又贴切,先是步步蚕食较为容易占领的周围小城镇,积蓄力量,而后就对重大城市形成了一种包围之势,同时更是对那些重大城市形成了一种无形的影响,待得时机成熟,一举夺取中心郡城。
仔细想着这种战略,在场众人都不是蠢笨之人,都是理解得了,不由得都是感到大为佩服,翟长孙更是激动的拜道:“大将军,如此机密战略战术可为一家之传,还请珍重,日后勿要随意传出去了”。
听得翟长孙此话梁百武等人都是点点头附和,“就是,大将军这兵法可是不能随便了,只能传给徒弟,是师傅”。杜荷舔着脸说道。
李破军不由得苦笑,又是敝帚自珍,但是他又不能说什么,只得说道:“你们皆我手足心腹,又非他人,无碍”。
这一句话又是说得众人心里暖暖,感恩戴德的,李破军满头黑线不再说了。
接下来又是汪正雍朱公时二人来见,李破军好生嘱咐了一些琐事,将朱公时任为副将,协助梁百武守好会昌,又是吩咐汪正雍颁布告示,安定民心,修缮加强城防,确保会昌应是无事了,李破军便是着眼雍奴城了。
第六百零三章 骑军来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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骑军来袭
雍奴城,位于幽州东南,定水,潞水在此交汇,境内多河洼水泽,从面积上来看是幽州的第一大县,典型的地广人稀。
众人退去,只留李震一人在堂中,“景阳,雍奴的情报尽快查探清楚”。
“探子已经派出去了,料想两天内应有回应”。李震直应着说道。
李破军点点头,“我写封奏报,让人速传京城”。当下铺纸磨墨,提笔便罢交给了李震。
接下来一整天,会昌城便是忙碌起来了。
“哎,你知道吗,昨夜朝廷大军已经杀了林鑫那狗贼,现在咱会昌重归朝廷啦”。一个货郎杵着担子站在卖胡饼的摊贩旁边,看着眼前一队队路过的新整编的会昌守军,精神奕奕的直说道。
那摊贩老板闻言嗤笑一声,直道:“切,你才知道啊,昨夜那可是动静大了,林狗贼都没坚持住一个时辰,便是被朝廷大军被灭了,造反的都是些瘪犊子,好好的日子不过造啥反的,当今陛下,昔日的秦王,那可是刀山箭雨中过来的,那可是千百年不出的人物,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斤两”。
摊贩老板好像是个秦王粉,说起李世民来,那是满脸红光,直拍着胸脯竖起了大拇指。
那货郎闻言也是应着,继而也是调笑道:“呦呵,老冯头,昨日那林鑫还在时,你怎的不敢有这般气概啊”。
那被称为老冯头的老头闻言脸色一红,确实,林鑫还活着的时候,谁敢说啊,说了不得被人给逮了啊。
正当老冯头恼羞成怒之时,远处传来一阵喧哗,二人正是好奇,只听得一阵阵高呼传来,“县衙出告示啦,太子殿下亲率大军收复咱会昌了,乱贼平定啦”。
众人听得这话,不由得大惊,太子殿下?老冯头眼睛一瞪,扔下摊贩不管就是急急的向县衙涌去,那货郎见状直伸手喊到:“老冯头等等我”也是撒开腿赶上去。
不到半刻钟,整个会昌城便是传遍了,太子殿下亲率大军平定会昌城了,全城具是气氛高涨。
便装走在街道上,看着人来人往的会昌城,李破军也是不由得佩服汪正雍的治政之能,会昌城一个北地小城,竟有如此繁华,却是离不开汪正雍的治政之能的,在经过动乱之后,会昌不仅没有大乱,而且还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归于平静,百姓各乐其业,也是多亏了汪正雍这位名声颇好的县令了。
看来这汪正雍作为百里之才,治理一县,确实有些屈才了,就这表现最起码也是足以独领一州一郡了。
刚回到军府之中,还没坐稳,李震急急来报:“殿下,那千余敌骑军正在城北方向,距此不过二十里了”。
李破军听了噌的站起身来,“走,去城头”。
披好甲胄,边走着,李震便说道:“探子来报,那千余骑军渡了定河,便是洗劫了河岸的一个村庄,奸/淫掳掠了一夜,今日午时方才出村,故而此前一直发现不了其行踪,出村之后便是一路走走停停的向会昌城而来了”。
李破军听得不由得眉头一皱,那千余骑军为何会到会昌来呢,按照时间来算,骑军出昌州的时间比自己攻会昌还早了半天的,总不可能是昌州方向提前知道自己要攻会昌,所以来增援的,要是这么玄,那才是见鬼了。
上得城墙,只见得众将士已经严阵以待,磨刀霍霍了,李破军看着也不用鼓舞啥军心了,何况李破军也是隐隐猜疑,这千余骑军应该不是来攻城的,废话,骑军还能攻城吗,骑军正面攻城也有后来的蒙古骑兵做得出来了。
既然骑兵不可能攻城,这是常理,那这千余骑军目的是什么呢?而且从昌州到会昌不过两三百里路程,快马一天也就到了,为什么这千余骑军一路走走停停花了两天半呢?两天半时间,就是一万步军也是来得了啊。
忽的,李破军心中一动,看着城头挥扬的朝廷大旗,当即便是传令道:“将城头大旗换下来,换上林鑫的”。
众将听得一愣,若有所思的模样,翟长孙直说道:“大将军,你是想诱敌?”
李破军点点头,“你们看,这千余敌军会不会不知道会昌易主了?”
众将闻言略一想,都是点点头,“应该不知道的,消息传的没有这么快,时间也对不上”。
“肯定不知道啊,不是说这群骑军还劫掠了村庄吗,能做出这等混事儿,定是个糊涂蛋滚蛋将军领军的,他若能提前查探消息那才是怪呢”。宇文禅师愤愤不平的说道。
听得宇文禅师这话,李破军眼中一亮,直说道:“正是,如此无军纪之军队,不足为虑”。
换上了林鑫的林字大旗,众将不由得觉得怪怪的。
这时,只听得前方一阵马蹄之声,掀起一片烟尘,倒是有几分气势,千人骑军轰隆而来,确实不凡。
“都是草原好马啊”。翟长孙远远的看见便是赞叹道,他是骑军行家,西凉人氏,自是懂马之人,这千余敌军远远而来的那股子气势自不是虚的,皆赖胯下的雄健宝马。
李破军等人退在城头后面,通过望眼看着,那千余骑军到得城下,皆是齐齐停下。
李破军等人面色不太好,这千余骑军,似乎不赖啊,端是这一手齐齐伫马的本事就是厉害了,要知道上千匹马跑动起来,要想齐齐停下,那可是很不容易的。
只见得领头一人,粗矿面庞,下颔大把胡须,配合那粗矿四方脸,还有倒竖的粗眉,显得此人很是粗犷。
那人拎着一把长刀,打马上前,直喝道:“林鑫呢,快给老子开门,大白天关城门作甚”。
这时一旁一位副将上前皱眉道:“将军,好像不对劲啊,怎的城头这般安静,而且大白天的怎的城门关着呢”。
那大胡子武将闻言想都没想嘴一张便是骂道:“鬼知道林鑫那泼才闹甚幺蛾子”。说罢又是不耐的喝骂道:“人都死了啊,快给老子开门”。
第六百零四章 敌军中伏
604敌军中伏
李破军等人在城头之上听得这人叫唤,都是对视一眼,从各自的眼中看到了机会。
沉默片刻,就在城下之人等待不耐的时候,李破军向后面侍立的朱公时使了一个眼色。
朱公时先是一愣,继而看向李破军,手指了指城外敌军,又是指了指城内,李破军见状,笑着点了点头,够机灵。
朱公时深呼吸了一口气,走向城头,伸出身子喊道:“城下何人?”
城下之人正是气愤又是疑着呢,怎的城头没有人呢,这时见得城头探出来人了,那大胡子武将顿时火起,直举刀骂道:“妈的,原来有活人啊,老子还以为都死绝了呢,快开城门,让林鑫那驴日的来见老子”。
朱公时闻言心中一喜,但是面上却是装作气愤道:“你是何人?不道明身份断不可能开城”。
“妈的个巴子,老子杀了你,就你这泼才,也配问我名号”。那大胡子武将似乎跟朱公时杠起来了一般就是不配合,只是张嘴暴烈骂道。
朱公时嘴角一扯,面上就好似被大胡子这威风吓着了一般,带着几分惶恐,直抱拳说道:“前日文安泽里出了匪盗攻打城池,林校尉受伤了是不可能出来的,还请将军亮明旗号”。
后面的李破军等人听得此话,不由得满头黑线,前日……文安泽……攻打城池……是盗匪?那不就是我们吗?
“妈的,这个朱公时,咋说话的”。房遗爱也是郁闷唾道。
李破军忙是看了一眼城下,嘘了一声,直瞪了一眼房遗爱。
城下那大胡子武将闻言不由得又是气得一瞪眼,刚又要开骂,一旁的那个副将忙是伸手拉住,“将军且慢,待末将问问”。
“将军乃是昌州镇将熊万,奉王爷之令,来会昌驻守,不知这位将军名号?可否开城?”那副将拱拱手在马上行礼道,倒是颇有礼数。
李破军几人听得这人那稳重平和的声音,不由得眼睛一咪,这人……似乎不像是那主将熊万一般混球啊。
朱公时听了自是明白这个道理忙是装作惊慌模样还礼说道:“啊,这位便是大名鼎鼎的熊将军?下官会昌县尉朱公时,久仰大名”。
城下之人听了各自反应不同,那大胡子武将熊万,一脸淡然,好像没听过朱公时一般,哪位副将却是一挑眉头,直拱拱手拜道:“莫非阁下便是前会昌都尉朱公时将军?”
“正是下官,将军竟也听闻某之名耶?”朱公时闻言装作很是吃惊惊喜一般。
“哈哈,久闻朱将军英勇不凡,无奈缘铿一面,不知朱将军可能开城?”那副将见得大胡子熊万面露不愉之色,忙是说道。
“能,自是能的,熊将军稍待”。说罢忙是装作热心模样,吩咐下去,“还愣着干嘛,快开城门”。
李破军等人见得朱公时这副模样,也是好笑,倒是不成想,朱公时演戏倒是也有一套,说得滴水不漏的。
便在朱公时与城下之人虚与委蛇之时,李破军已经让全军将士分散城头四面,还有城内两处街道内埋下了伏兵,正儿八经的十面埋伏了。
只是可以这会昌只是一小县,只一道城池,没有瓮城,若是向州郡大城一般有瓮城,那等着这千余骑军进了瓮城,那可就是真正的瓮中捉鳖,插翅难逃了。
不一会儿,厚重的城门被着叛军甲胄的神策将士打开了,大胡子熊万冷哼一声,唾骂道:“妈的,老子倒要看看这个劳什子朱公时有甚能耐,竟然堵老子的门”。说罢便是拍马便是走了。
副将无奈一笑,正是跟上,忽的,一顿,看着敞开的城门,忽的觉得好像有点不妙,有些不对劲,至于哪里不对劲,副将却是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见得拖得远了,副将只得跟上。
千余骑军缓缓的进城了,副将手提长枪一双阔眼里面满是狐疑,慢慢进城了,千余骑军进来了大半。
进的城来副将忽觉背后发凉,猛的抬头向后看去,只见得城头之上站立着几位小将,都是一二十岁年纪,不由得一愣,会昌有小将吗?没有!那盔甲是会昌军的吗?不是!
再猛的一回头,便是知道哪里不对劲了,没人!诺大的会昌街道里面竟然不见得一个人影,这街上的人自是被李破军还下令遣散了,毕竟刀枪无眼。
“不好,中计了,快退”。反应过来的副将忙是面色大变,声嘶力竭的喊道。
熊三一愣,向后看去,看的城头李破军等人的笑容,也是明白了,还没说话。
李破军直仰天笑道:“哈哈,现在才发觉?晚了,弟兄们瞄准了放箭,不要射马”。
话音落下那开城的将士又是忙将城门关死,继而城头之上咻咻的落下箭矢,那箭矢就好似长了眼睛一样直向人射去,一时间便是有不少叛军骑兵落地,一阵箭矢过后。
“弟兄们杀啊”。李破军拔剑喝道,令一下,城头之上,两边街道里都是冲出了大量神策将士。
熊万等人见状肝胆具丧,骑军被堵在这城门口处,不能冲锋起来骑军只能原地打转,这显然是已经废了。
都不劳李破军出手,房遗爱等人就好像是怕被抢了战利品一样,嗷嗷叫的冲上去了。
那副将虽然看似颇为稳重,但是这一手武艺着实不咋样,虽是一上来就是一枪戳到了一个神策将士,但是由于山文甲防御力强,这一枪却是没造成什么损伤,但是房遗爱这愣子看见麾下将士被戳倒地了,不由得大怒。
“找死”。房遗爱嗷嗷叫的拎起加厚版的陌刀便是向着副将砍去。
那副将见得一个还没马头高的白面小子举着一个偌大的陌刀冲过去来了,不由得嘴角一扯,直喝道:“小儿找死”。那寒光闪闪的陌刀在他看来,怕是也没有几分真货。
当下里便是举枪刺去,“砰~”的一声,陌刀砍在枪尖之上,那副将面色大骇,手中长枪便是脱手而出,手中虎口献血直流。
第六百零五章 战损伤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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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损伤不起
副将脸色大惊,继而也是反应机灵,忙是调转马头便是想街道马头跑去,他倒是也讲义气,没光顾着逃跑,跑着还喊了一句,“将军快跑”。
房遗爱见状不由得大怒,眼看着副将骑着马已经跑出了十步之远,眼看就是撵不上了,房遗爱眼睛一瞟,抄起地上一杆长矛,扬起手臂便是朝副将投入,“啊~”的一声惨叫,长矛贯胸而过,副将跌落马下。
“嘿嘿,让你跑,也跑不过二爷的长矛”。房遗爱狞笑一声又是操起陌刀砍人去了。
见得小将房遗爱这般威风,神策将士不由得士气大震,直杀的叛军四散而逃,那熊万见了脸色气得通红,被亲卫拉扯着想城中逃去。
李破军见状眼睛一眯,抄起一旁的雷鸣弓,张弓搭箭,先是瞄了喵,感觉还可以,看着那仓皇而逃的熊万正要进入街道拐角处,李破军松开功弦,“啪~”的一声巨响,羽箭离弦而去,随之而来便是一声惨叫,那熊万中箭落地。
众将士皆是欢呼大将军神箭,李破军看了看手中雷鸣弓,揉揉耳朵,不由得苦笑,雷鸣弓,雷鸣,这名字叫的但是真没错,威力十足,却是这声响着实不小,箭发之时便是一声好似雷鸣的声响,直震慑人耳,李破军心想着,这要是战场之上想要偷袭,却是搞不成的,听得这声音岂不是警觉了,或者是听得这声音吓蒙了?不知道躲闪了?李破军甩甩头。
看着众将士在清点战场,李破军直吩咐道:“都别忙着清点,你们速领本部清查全城,逃走之叛军务必全部缉拿住”。
众将闻言各自散开方向去了,不一会儿,亲卫营清点完毕了,陈康直禀道:“殿下,斩敌五百三十三具,俘虏两百三十,马匹七百二十匹,另有数十匹马轻伤,应该可以治愈”。
李破军听了却是一皱眉头,直说道:“先说我军伤亡”。
陈康心中一凛,忙是说道:“我军阵亡九十八人,其中一二十人皆是被马踏而死,伤三百余人,残三十五人”。
李破军听了眉头皱得更狠了,直叹道:“阵亡九十八,残三十五,我军减员一百三十三人了,再加上前日一战,我军损失已过千了,何其惨痛啊”。
陈康听了也是默然,见得李破军面色伤感只得说道:“将士难免阵前亡,殿下请勿感伤了,再说我军战绩更是辉煌啊,攻下会昌,杀敌四千余,俘敌近五千啊”。
李破军听了也只是摇头道:“话虽如此,但是他们都是我带出来的啊”。
说罢李破军甩甩头直说道:“速传医师救治伤兵”。
陈康闻言忙是应着道:“已经传了”。
日头西斜,夜幕降临,军府中堂里,众将都是兴致勃勃的模样。
“大将军,今日这一战可是打得漂亮啊,不费吹灰之力便是全歼叛军一千精骑,前几日,霍国公哪儿也是全歼五千精骑,绕是这幽燕两州盛产骑兵,且看他经得起杀几回”。宇文禅师直哈哈拍着胸脯笑道。
众将闻言也都是附和着,“是啊,李瑗那老家伙要是知道了他的骑兵就这么如同砍瓜切菜一般被全歼了,怕是要被气疯了,哈哈”。杜荷也是笑道。
“那李瑗也真够糊涂的,那主将熊万可真是像个笨熊一样,要不是他,咱们这功劳哪能取得这么容易啊”。
…………看着众将你一言我一语的兴奋说着,李破军心底也是高兴,但是那战损却是让他高兴不起来。
当即也是直说道:“战绩确实不错,但是你们可想起战损?我告诉你们,此番我军折损了一百多兄弟,带上前日战损,我军伤亡过千,减员已过三分之一,神策军军能战之卒不过两千余”。
众将一听,纷纷惊愕。
“啊,只剩两千人了,这怎么打的,明明是打的很彩的啊”。房遗爱大骇道。
李破军闻言直说道:“你是挺彩的,。将士可不是铜头铁臂,岂能无战损”。
众将闻言默然,李破军也是不忍打消众将积极性,只得说道:“我们确实打的不错,但是也不能忽略我们弟兄的伤亡啊,神策军自今日起定下一条规矩,但凡战时之后,先清点伤亡战损,再统计战果,勿要被眼前的胜利蒙蔽了双眼”。
众将闻言一愣,继而一想此话,都是觉得甚有道理,纷纷是点头应着。
“大将军,我军三日两战,战损颇大,末将建议休整数日,再发兵雍奴”。翟长孙出列请道。
李破军听了想也没想,直说道:“这是自然,传令三军,休整三日”。李破军心里本身就是如此想的,神策将士三日来打了两战,不少将士都是挂彩了,连房遗爱那人形猛兽都是胳膊被刺伤了,虽是无大碍,但是也是不可大意。
若是连日行军作战,将士也是难免心生疲惫,休整三日,再好不过了,连番作战的话,这战损着实伤不起啊。
李破军这时才是挥手说道:“好了,各自汇报一下肃清斩获”。
“末将追杀敌寇三十余人”。梁百武道。
“末将追杀敌寇五十四人”。翟长孙道。
“末将追敌二十五人,斩杀二十,俘虏五人”。宇文禅师道。
“嘿嘿,我爱你们多一点,末将杀了八十八个”。房遗爱咧咧嘴笑道。
听得众将纷纷汇报着斩获,李破军略一计算,加上城门斩获,差不多也有一千人左右,但是开战之前,看着那敌军断然不止这个数的。
当即思略一下,便是对着李震和朱公时嘱咐道:“景阳你发动探子,务必肃清敌寇,定然还有敌寇逃去城中混入了民居,朱都尉你全力配合景阳”。李朱二人应着了。
这时,翟长孙忽的脸色略微不好意思的直拜道:“大将军,此战获得了七百多战马,末将所部本为骑军,还请大将军赐马”。
一向稳重的翟长孙竟是主动讨要起东西来了,也难怪得翟长孙脸色都是微红了,但是众将听了却好似全然不惊讶,毕竟翟长孙所部本就是骑军,他们身为步军总不可能去跟骑军抢马。
第六百零六章 太子捷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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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捷报
听得翟长孙的话,李破军斟酌一下便也是应着了,翟长孙所部本就是骑军,这马匹合该给他们。
接下来数日,李破军便是在会昌整军休整了,而长安城里,李世民却是难以掩饰的兴奋。
放下手中奏疏,李世民背手踱步于殿中,口中呢喃道:“好小子,也真有他的”。
“传长孙房杜等人觐见”。李世民兴奋的挥手吩咐道,却是要急于将这个喜悦消息与他的诸位重臣分享,便是他当年在虎牢关大破王窦联军,他也是没有这般兴奋的,仅仅领着三千新军就敢千里辗转敌后,取得如此辉煌战绩,这可是他仅仅十几岁的儿子做的。
不消一会儿,诸位国公爷便是到来了,毕竟他们都是在皇城里面办公的,隔着宫城又不远。
看着李世民满脸掩饰不住的笑意,众臣也是好奇,莫非前线又有捷报啦?
“陛下,不知唤臣等何事?”长孙无忌擦擦额头微汗,率先问道,他正是在为前线军队筹集着粮草,忙得那是脚不离地的,若是说大唐是一个家族,李世民是家主,那长孙无忌就是大管家的职务了,搁着现在,那也是一国总理了,前线打仗,他这位尚书右仆射是最忙的了。
看着长孙无忌白胖的脸上红彤彤的脸上微汗,李世民也是心里感慨,还是自家人可靠啊,看把朕这位大舅哥给累的,当即也是闻言说道:“无甚急事,辅机先坐,歇会儿儿再说,敬忠,上茶”。
长孙无忌闻言也是“如释重负”一般行了一礼坐下,掏出绢布擦擦额头,跟王敬忠点了点头,接过茶水便是喝起来了。
“哈哈,召诸公前来,有一捷报告知,敬忠,念”。
李世民也不卖关子了,当即把李破军的奏报递给了王敬忠。
王敬忠大太监接过奏本,也是很好奇,因为这封奏报不是李破军通过正常渠道递给李世民的,若是按照正常渠道上报,长孙无忌等人也应是知道的。
“臣李破军自十月二十日出京剿匪,自蒲州经水路一日千里至沧州,于十月廿五日,至幽州霸县,经探子密查,会昌县令汪正雍,县尉朱公时,皆乃忠义之人,臣与廿六日午时与会昌城南二里亭与汪相会,相约破城事宜,是日夜,破城,杀敌三千,俘五千,会昌光复”。王敬忠满脸诧异的念完了这短短百字的奏本,可谓是震撼的不轻。
众臣听了也是惊讶的很,满脸震撼。
看着李世民满脸消息,众臣都是一脸蒙圈,就连长孙房杜几人也是满脸惊诧,他们虽是可能猜测到了李破军不是出京剿匪去了,但是却是万万想不到堂堂太子李破军竟是辗转千里,现在到了叛军背后啊,更是取得了如此战绩。
“陛下,这…这是怎的回事啊?太子殿下怎的到幽州了?”
“是啊,陛下,那会昌臣曾游历过,乃是幽州东南之地,距此何止上千里之遥,太子殿下怎的……”。
……看着众臣满是疑惑不解与震惊,李世民也是笑道:“诸公勿惊,太子本就是带兵平叛去了,只是为了掩人耳目,躲避朝臣,方才说剿匪罢了”。
“陛下,万万不可,太子乃是储君国本,岂可犯险,若太子殿下真在幽州,请陛下不惜一切代价速发重兵接回”。长孙无忌闻言满脸焦急的说道,我的个乖乖,虎奴啊虎奴,舅舅本以为你只是带兵在附近转一圈,捡捡漏的,你怎的还跑到幽州去了啊,好像还是在幽州背后,那何等凶险啊。
心忧宝贝外甥的长孙无忌说话也是急切,一向理智,外人称之为老狐狸的长孙无忌甚至说出了“不惜一切代价速发重兵接回”的话,要知道这个不惜一切代价就很值得人体会了。
李世民听了长孙无忌的焦急话语,倒也是没多想,心里反而很是满意,人家大舅哥对自家儿子好,自己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当即也是温言说道:“辅机勿慌,太子身边自有精锐护卫,再加上那小子机灵的很,当不会有事的”。
长孙无忌听了张张嘴,回想起自己方才的话微微一惊,只得嗫嗫无语。
殿中坐着的宇文士及脸色一抖一抖的,当然,还有房杜几人,面色都是带着几分担心。
“陛下,臣才浅识寡,不知这会昌方位,还请地图一观”。宇文士及实在忍不住了,直说道,他心里可是在骂娘,骂的是谁?自不是李世民这位老大,而且自家儿子宇文禅师,当然,李破军这位始作俑者有没有被骂就是不知道了,只是远在幽州的李破军打了一个重重的喷嚏。
要知道宇文禅师这小子可是他宇文士及唯一的血脉啊,宇文禅师前面本来还想几个哥哥的,却是没有活下来,全部早夭了,只有宇文禅师活下来了,还是寄养在寺庙里活下来的,取名便是禅师,他宇文士及也是一世英杰,可不能绝后了呀,要知道宇文禅师这小子也还没成婚呢。
李世民眼中闪过一丝了然,命人取过地图,打开一看,众人便是一惊,那会昌正如之前那位大臣所言,处于会昌东南,临近莫州,隔着那茫茫大海也是不远的,但是隔着长安城那可是远的很了。
宇文士及的脸色就有些不自然了,看着会昌,两条灰白眉紧紧的皱起来了。
李世民见状,也是直说道:“仁人莫要忧心,神策军皆乃百里挑一的猛士,而且太子身边尚有数百亲卫营,呵呵,可是不输于朕的百骑的,又有史进这等绝世猛将相护,安全护卫当是无恙”。
百骑就是李世民从玄甲军中精挑细选出来的寝宫护卫,称之为当世无二的强军也是可以的,李世民拿百骑与李破军的亲卫营来比较,那可是真没看低亲卫营。
李世民这话在别人看来,便是以为宇文士及担忧太子殿下的安危,而陛下的劝慰了,但是在房杜几人听来,却是微微松口气,太子殿下护卫如此周全,我儿应当无碍。
第六百零七章 斥候被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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斥候被杀
且不提长安李世民与众臣的喜乐,幽州,会昌,军府校场上,李破军正在激昂士气。
“将士们,我们千里转战幽州,仅仅三日间,就是击败了三倍于我们的敌人,攻破了会昌城,这战绩是属于你们的,是你们创造的,休整了三天,酒也喝了,肉也吃了,赏赐也都发放到了手里,是该活动活动了,将士们,你们说,想不想继续杀敌,立功,领赏?”李破军手持着铁皮喇叭站在将台上大声喊道。
校场上两千余神策将士闻言纷纷士气高昂,直扯着脖子喊到:“想,想,想”。霎时,气浪冲天,惊起远处飞鸟阵阵,直喝得远处街道上的人耳朵发懵,李破军见状也是满意点点头,看着被震得直掏耳朵的翟长孙几人,也是暗笑,幸亏我提前张大了嘴巴,不知道遇到巨大声音的时候要张大嘴巴吗。
此时,如此士气之下,再多的激励话语也是多余,便只是一句简单的“出发”。大军便是开拔了。
一路斥候广撒,避过城池村镇,在日暮时分,便是驻军在了一处幽僻山谷,山谷一半却是一个颇大的湖泊,放眼看去,怕是有数个足球场大小。
看着风波荡漾的湖泊,李破军也是感慨,在古代,这等风景实属常见了。
“大将军,此地距离雍奴城不过十数里,又不是僻静地界,雍奴城怕是早有防备了,兴许已经发现我们了”。宇文禅师一向喜欢动脑筋,看着如此之近的雍奴城,略显担忧的直说道。
宇文禅师说罢,帐中诸将各自反应不同,房遗爱几个肌肉男自是满不在乎,直嚷嚷道:“发现便发现了,直接打便是,那县兵久疏战阵,能当得什么事”。
李震也是皱眉想了想,微微摇了摇头,李破军见状眉头一挑,“景阳说说看”。
“大将军,末将估计雍奴方向不是兴许已经发现了我们,而且已经发现了我们,我军克复会昌也有数日,幽州其他诸城虽是没有反应,但是觉得已经知晓了,包括雍奴,甚至末将猜测,李瑗贼子或在谋划着什么”。李震直说道。
李破军听了点点头,赞同的说道:“正是,且不提会昌战事,还有我军一路潜行,然而毕竟是敌境行军,纵是隐蔽,也是难以避开耳目的,雍奴城必定是早有防备了。”。
“那大将军,这仗该怎么打啊?”房遗爱率先耐不住直问道。
看着这个没继承他老爹半分谋略的二愣子,李破军懒得计较,看了看天色,已经黑透了,直对李震说道:“景阳,今日的雍奴情报还没传回来吗?”
李震闻言也是面露不解之色,直说道:“还没有,前几日的情报在夜黑时分定然送到,却是不知今日为何反常了”。
“莫不是探子在青宅里睡过头啦?”一旁的房遗爱嘻嘻笑道。
众人闻言皆是好笑的瞥了他一眼,青宅便是妓院了。
李震闻言脸色严肃的说道:“不会如此,我派出的探子皆乃稳重可靠之人,断不会如此误事”。
李破军听了眉头皱着,斟酌一会儿,直道:“事出反常必有妖,景阳你明日天一亮再派探子前去,务必探清实情”。
李震闻言应下了。
次日一早,天还亮透,李破军还没睡醒,迷迷糊糊的便是听得帐门口细细碎碎的声音,“将军……起床……汇报”。却是听得不真切。
李破军噌的起身,直喝道:“门口何人,进来说话”。
话音落下,大帐便是被掀开了,带进来一丝黎明的凉风,李破军紧了紧大髦,却是李震匆匆进来了,再一看,李震也只是匆匆披了衣服,未着甲胄。
“景阳,发生何事?”李破军皱眉忙问道。
李震年纪虽小,却是有乃父之风,颇有谋略甚是稳重,若是没有大事万是不可能这般焦躁的。
“殿下,我军在雍奴的探子全部被杀了,被斩了首级挂在城头上了”。李震一脸愤懑的说道。
李破军听了眉头一皱,“有多少人?”
“是前几日派去的四人,其中两人还是在会昌传信立功的那两人,今早我奉殿下之命派人再去雍奴的时候看见的”。李震气愤的说道,他是负责李破军的暗探的,那些人是他的手下,还是得力的手下,就这么被杀了,还被砍了脑袋挂在城门示众,这让他如何能不气愤。
李破军闻言也是捏了捏拳头,那两人他还亲自接见过,若不是那两人潜入会昌,打探出来了汪正雍的情况,还几次的机智冒险送信,他李破军出京来的第一战是不会胜的这么漂亮的,所以他亲自将奖赏给了那两探子,现在却是被枭首示众了,看向雍奴城方向,李破军深深地感受到了羞辱,杀了敌方的探子挂在城门示众,这就是赤裸裸的羞辱。
扔了大髦,直说道:“吹集结号,整军,传众将”。而后在亲兵的帮衬下穿戴好了甲胄,便是阔步去了中军帐里。
不一会儿,众将便是气势“凶凶”的进了大帐,一进大帐,房遗爱便是拍着胸甲,直喝道:“大将军,发兵?杀了雍奴城里的狗杂碎”。
“太嚣张了,太猖狂了,杀我将士还敢示众,不杀之不足以平军心”。宇文禅师也是满脸愤懑的说道。
看样子是已经听得了消息了,李破军一拍案桌,全场静下。
“看雍奴城的样子,是想正面打一场了,那好,便与其正面做过一场”。说罢便是拎其大戟阔步出去。
来的空地上,两千大军已经集结好了,看向李破军,眼睛里充满了疑惑不解,似乎是感受到了不同的氛围,为啥大将军还有将军他们都是面带怒气呢。
“神策军将士们,我们的兄弟,同袍,神策军斥候,被雍奴城里的反贼斩了首级,挂在雍奴城头上,这是耻辱,这是对我神策军的极大羞辱,现在,随本将去夺回被害兄弟的遗体,杀了城中反贼报仇”。
李破军也不用铁皮喇叭了,跨上玉顶马便是打马高声喝道,全军都是听到了。
第六百零八章 房遗爱叫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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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遗爱叫阵
神策将士初时看着李破军等一干将官一脸怒色还有些懵,但是听得李破军的话后,便是明白了。
个个涨红了脸举起刀枪,怒喝道:“报仇,报仇,报仇”。
神策将士之所以如此士气高昂,是因为被杀的也是神策军将士,
今日被杀的是别人,明日说不得就是自己了,若是今日不为袍泽兄弟报仇,那明日自己被害了岂不是也没人报仇,这简单的道理都懂,甚至如今的神策将士不需要懂这些,只需要知道他们的袍泽兄弟被残忍杀害了还尸首分离被挂在城头上了,这是何等的羞辱,这是对他们神策将士的羞辱。
李破军见得这士气气冲霄汉,也是豪气填膺,当即挥戟喝道:“踏平雍奴”。
两千大军轰隆隆的向雍奴城行去,李破军正欲拍马赶上,后面的翟长孙赶上前来,看着李破军脸色略显担心,张张嘴正欲说着什么,李破军却是一笑说道:“翟将军放心,我非是因怒兴师”。
看见李破军从满脸怒气到谈笑自如,翟长孙微微一愕,李破军又是说道:“会昌如此上县都只六千兵马,这雍奴城地处偏远,地广人稀为下县,军力断不会多于会昌的,如今我军斥候被杀如此示众,若是没有些动作,朝廷威严何在”。
翟长孙闻言也是点点头,表示赞同,又是说道:“可是毕竟不知雍奴深浅,不若末将领军试探一番如何?”
李破军闻言笑笑摇摇头,“不需要,你看这虽只两千弟兄,却有万军之势,那雍奴不过一下县,县兵能有何战力,再加上我军有诸多猛将,无须恁麻烦,且正面做过一场,也好扬我军威”。
翟长孙听得李破军如此“嚣张”的话语也是无奈一笑,但是看着气势如虹的两千神策军,直有玄甲之风,当即也是放下心中隐忧,有如此雄军,确实无惧一下县之兵了。
两千大军雄赳赳气昂昂的向雍奴而去,一路上惊的过路商贩百姓慌忙避让,看见朝廷的大旗,不由得甚是错愕,更多的人见得朝廷王师面露喜色,直伏地跪拜。
见得这一幕李破军心里稍微定了一点,看来朝廷的影响力还是好的,怕就怕幽燕二州百姓对朝廷失望,心甘情愿的从贼。
两千大军大摇大摆的直奔雍奴,距离城门不过四五里了,雍奴城要是再没有反应,那怕是傻子了。
雍奴城,一斥候匆匆打马直奔城中军府,“都尉,都尉,朝廷…朝廷大军来了”。
一名中年男人正在中堂里看着信笺,皱着眉头,上面写的正是会昌城失的详细经过,直将手中信笺一扔,嘴角一挑,嗤笑道:“林鑫也真够废物的”。
正当这时,只听得一阵急促脚步声,一斥候纵马直帐前,掀开帐帘便是拜道:“都尉,城南有朝廷大军来了,人数约有两千”。
那都尉听得眉头一挑,直站起来喝问道:“打的何人旗号?”
斥候闻言直答道:“旗号上写神策大将军——李”。
都尉闻言眉头一皱,神策大将军……这是…这是哪个?
斥候这时小声说道:“都尉,好像当朝太子便是领了神策军大将军”。
都尉听得一惊,当朝太子…继而便又是一愕,直说道:“太子不是尚未成人吗?”
“是的,太子殿下年仅十余岁,我远远看见那领军之人正是一少年模样”。斥候又是回到,斥候果然都是人才,知道的都是多些。
都尉闻言哈哈大笑,“哈哈,一小儿也敢领军来此,虽不知其从何而来,但某家若是拿了他交与庐江王,哈哈,富贵可期,哈哈”。都尉两眼放光,似乎发现了一条升官发财的康庄大道。
说罢大手一挥,“击鼓聚将”。
不一会儿,中堂之上站了四五个大汉,听了都尉的话,纷纷是志气高昂。
“哈哈,那太子小儿竟敢领着两千人马就敢出来晃悠,真是寿星老爷上吊啊,哈哈,都尉,某愿领五百人去拿了那小儿”。一粗犷武将叫嚷道,健壮的身躯怕是不下八尺身高,一对粗壮臂膀仿佛要撑破那衣袖一般。
都尉听得这话,也是哈哈大笑,“褚将军不愧是幽燕猛士,哈哈,好,便由褚将军领五百军士出城迎战,我等皆在城头为将军助威”。
说罢一众将官领着军士便是去了城头。
李破军等人领着两千大军,气势汹汹的来到了雍奴城外,此时的城门早就关了。
看着低矮不过二丈的土城墙,宇文禅师直嗤笑道:“就这土墙,若有投石机撞城锥等攻城器械,顷刻可破”。
李震闻言直笑道:“那岂不是大材小用了”。
李破军闻言也是一笑,这一群小将,丝毫不存在战前的恐惧啥的。
房遗爱直拎着陌刀上前,“大将军,不如末将先去叫阵”。
看着房遗爱这好战模样,李破军笑着点点头,只吩咐了一句,“小心暗箭”。
房遗爱点点头便是兴致冲冲的冲上去了,近的城门五百步之时,勒住马匹,“城上的人听着,朝廷平叛大军到来,速速开城投降,不然定要尔等叛贼死无葬身之地”。
别看房遗爱白白净净的,一副书生模样,穿着一身明晃晃的明光铠更是显得俊秀,但是那一身神力,还有那大嗓门却是与其身躯脸庞极为不对称的。
他这一嗓子吼下去,城里城外的人都是听得真切。
城头的都尉等人听了不由得气急而笑,“这小儿又是那家娃娃,胡子还没开始长呢,就这般猖狂”。都尉直指着城下的房遗爱笑道,众将官闻言也是笑着。
那大胡子褚将军见状嘴巴一瘪,直说道:“都尉,某家去一锤捶扁这这小崽子”。
都尉笑着拦下,“区区一稚气小儿,何须褚将军出手,岂不失了身份。林儿,你上,勿要丢脸”。
都尉话音落下,身后一名年约二十年轻小将气志高昂的出列,直昂着头说道:“放心父亲”。说罢提起长枪便是下城去了。
第六百零九章 箭射楚宗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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箭射楚宗林
不一会儿,城门便是打开了,一银家小将提着长枪昂然打马冲出来,看着立于马上的房遗爱,也是面容俊秀,手中却提着一把加大版的陌刀,那年轻小将嘴角一扯,嗤笑道:“样子货”。
房遗爱见得出来一个看起来比他大个几岁的年轻小将,也是一愣,继而直扬刀喝道:“呔,那小子报上名来,二爷手下不杀无名之辈”。
年轻小将听得一滞,脸色微怒,直提枪指着房遗爱,“小杂种听着,我乃雍奴楚宗林,小杂种报上家门,看看是那家老家伙没管教好你”。
听着这楚宗林一口一个小杂种,又是言语辱了房遗爱他老爹房玄龄,李破军等人听得都是脸生怒色。
暴脾气房遗爱更是受不了,他虽然经常被自家老爷子竹片炒肉,但是房遗爱还是很孝顺的,当即便是暴怒,扬起陌刀便是骂道:“二爷乃梁国公二公子房俊房遗爱是也,小子死来”。说罢便是一踢马腹便是冲上去了。
那楚宗林听得一愣,梁国公二公子……国公家的?那可惹不起,嗯,不对,现在我是反贼,啊呸,是义军,反应过来的楚宗林看着暴怒冲来的房遗爱嘴角一扯,又是说起了那句“样子货”,说罢便是拍马迎了上去。
城头上的都尉楚雄听得房遗爱自报家门也是一愣,这小子竟是房玄龄的儿子?
不过百步之远,房遗爱眨眼便是冲到了近前,看着持枪迎上来的楚宗林嘴角一扯。
“死来”楚宗林一声断喝持枪便是刺去,房遗爱蔑视一笑双手握住陌刀直扭腰一格,便是躲过了刺来的枪尖,厚重的陌刀格在枪杆之上,一声响楚宗林手中长枪便是脱手而出,楚宗林甩甩震得发麻的手臂,看着裂口的虎口,一脸惊骇,倒也是不傻,错马之后丝毫不耽搁,拍马便是向城里逃去,“父亲救我”。
城头上的楚雄见状也是脸色大惊,忙是说道:“开城门,褚将军快迎战”。
那大胡子褚将军闻言忙是几步下了城墙,城门开了,褚将军便是拎着一杆大斧嗷嗷叫道:“公子勿惊,褚石来也”。
楚宗林肝胆尽丧的拍马狂奔,见着房遗爱拍马追去,那拎斧子的大汉看起来不是善类,李破军唯恐房遗爱有失,忙是喝道:“遗爱速退”。
房遗爱听见后面呼唤,一脸不甘,但是也不敢违令,忙是勒马转回,看着即将进城的楚宗林,李破军眼睛一眯,五百步…当即弯腰搭箭,直提气大喝了一声,“贼子看箭”,便是开弓射去,而后一声嘣的震耳之声响起,羽箭携着破风之声而去。【△网】
“林儿小心”。城头上的楚雄见状目眦欲裂,嘶声喊道。
楚宗林听得大惊,正欲转身看看,便是呃的一声,羽箭透胸而过,砰通落马,还没扑腾几下,就是没了声息。
城头上的楚雄眼见着此幕,两眼欲裂,一声“林儿”声带撕裂。楚宗林是他独子,自幼便是出众,刚及加冠,一身武艺便是勇贯雍奴了,可谓是他的骄傲,刚才让楚宗林第一个出战便是想让他取得头彩露露脸扬扬威,结果这一个照面就是被杀了。
大悲之余的楚雄便是大怒,“褚石,杀了那小子”。
褚石闻言没理会,脸色狠戾,一言不发的就是拎着大斧头冲过去了,都尉交代他接应公子,公子却是在他的面上就这么被杀了,这是他的耻辱,争强好胜的褚石岂能容忍,他心里势要斩杀了那小子,后面跟着五百步卒也是嗷嗷叫的跟上了。
李破军见状也是挥戟喝道:“杀贼”。全军一齐冲上去了,城头上的楚雄见状,也是大喝:“出城,杀啊,杀了那小儿,赏钱百贯”。
听得楚雄的话,城内数千叛军便是一涌而出,嗷嗷叫的迎上去了。
两方大军便是在城外接触大战了,那褚石当真勇猛,一把大斧头所逢无敌,迎上一个神策将士便是一斧头劈砍过去,朴实无华,没有招式,没有花哨,只是举起斧头便砍,那神策将士躲避不过便是举刀格挡,却是被劈飞了手中横刀,山文甲再是防御力强也是抵挡不住,整个人直被劈做了两半,见得那被正劈着的横刀,只是被劈飞了却是没有断裂,粗中有细的褚石也是微微一惊,当即心中直呼道:“好刀”。继而又是拎斧横冲直撞着。
不一会儿,死在褚石大斧头之下的神策将士便是不下五六人了,李破军注视全场,第一时间就是发现了褚石这边的状况,不由得怒从心头起,敢杀老子的弟兄……正要出手,忽的,看见了一旁大杀四方的翟长孙,一杆铁枪左戳右挑,所向无敌。
当即心中一动,便是喝道:“翟将军去取了那持斧贼将”。
翟长孙闻言眉头一挑,直喝道:“得令”。说罢便是寻了那褚石的方向迎了上去。
“贼将休得猖狂,某家西凉翟长孙,取你性命”。翟长孙大喝一声,持枪便是刺去。
翟长孙这一喝和李破军箭射楚宗林时的一声喝是很有必要的,你呵斥一声,既可提升士气,又是可以提醒对方,证明自己是光明磊落的,若是一声不发的悄然而上,多是被人鄙视偷袭的,虽然这有些宋襄公之仁,但是沙场武将多讲究于此,还有,这一喝可以自报家门,让人家知道自己死在谁手上,扬扬威风,扬扬名声。
褚石听得这一声中气十足的大喝,便是心知来了高手了,继而直感觉背脊发凉,扭身便是一斧头荡去,格开了翟长孙的铁枪,然而一枪过后仍有一枪,不仅角度刁钻,而且力度颇大,翟长孙所用的乃是纯铁制枪,从头到尾都是铁制的,却不是先前楚宗林所用的白蜡杆枪,这铁枪一枪一枪的叮叮做响,翟长孙善使铁枪,更是人称铁枪将,自是有其技巧的,这一枪枪下来褚石的双手都是虎口发麻,但是翟长孙自有其减震的技巧,却是一枪更比一枪猛。
第六百一十章 铁枪将显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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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枪将显威
褚石感受着发麻的双臂,粗矿脸上露出了惊骇,心里那是大骂,这杆铁枪怎的比某这使的斧子还要重上几分,究竟是谁使重武器的。
使用大斧子这类重武器的本就不是持久型的,毕竟斧子太重了,如同那大刀一样,前三招重在势猛力重,若是前三招没能搞定敌人,那后来机会就更少了,毕竟人力终有尽。
看着褚石已经面色涨红,额头大汗,劈砍的斧劲也是没多少劲道,翟长孙嘴角一扯,“这位将军,尔本猛士,奈何从贼,今太子殿下亲征平叛,若将军归降,尚可保全性命”。
翟长孙也是看见这人颇有勇力,更加上面色刚毅,看上去不是奸恶之人,心生爱才之心,便是边打便劝降道,枪枪绕开褚石要害,有意点播于他。
那褚石听得翟长孙的话,微微一愣,继而一斧子崩来刺来的铁枪,直笑骂道:“你这厮却是先看某了,某家岂是反背之人,某家定要杀了那小儿与楚公子报仇”。
说着褚石却是看向了远处大杀四方的李破军。
翟长孙见状大怒,正所谓主辱臣死,这褚石看样子是对李破军深恨不已,他居然还想着招降,当即便是大喝道:“贼子好胆”。
悠起了长枪,角度刁钻的便是向褚石肋下刺去,这一来真格的,力竭的褚石便是受不住了,一枪便是刺中了肋下,肋下却是没有胸甲护甲的,只一下褚石便是重伤了,强撑着在马上摇摇晃晃没有倒下,打马便欲转回,大怒之余的翟长孙抡铁枪便是向褚石脑袋砸去,褚石耳听得风声,面色大骇,正欲弯身躲过,可是哪里躲得开,一声闷哼,铁枪枪头便是砸在了头盔之上,这种相当于钝器撞击的力度可是再厚的盔甲也是抵挡不住的。
褚石应声倒地,仰天的阔脸上七窍流血,双目圆瞪,死的不能再死了。幽燕有名的猛士不过几十个回合便是死在了西凉铁枪将的枪下,西凉铁枪将,果真不凡。
周围叛军见状皆是大惊,有人高喊一声,“褚将军死了”,不一会儿便是传遍了整个战场,叛军顿时如同惊弓之鸟,肝胆具丧,要知道褚石可是整个幽州都是有名的猛将啊,名传幽燕二地的猛士啊,就这么就死了。
战场一端的楚雄自也是听到了,也是大惊,那褚石的武艺他可也是知道的,那是王君廓大元帅都赞扬的人,幽燕猛士啊,本想这有此猛将助阵当是大胜的,眼下看来,只有退守了,当即大喝道:“鸣金收兵”,周围传令兵立马动作。
城头之上见得旗语敲响了金钲,正在作战的叛军听得金钲声响,那声音就好像是天籁之音一般,具是大喜,忙是扔下兵器撒开脚丫子就跑,闲甲胄太重了,跑的慢了还边跑便卸了甲胄,楚雄早就一马当先进了城,哪里顾得这,李破军见得叛军大逃,而城头之上也无弓箭手也无滚石檑木,当即便是下令追杀,方圆几里的城外平地上上演着逃亡与追杀的一幕,直杀到城门之外,城头的叛军才在楚雄的催促下慌忙关闭了城门,只留数百叛军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在城外跳脚。
见得神策将士如狼似虎的砍杀着,而不少叛军已经丢弃了武器甲胄,李破军当即大喝道:“投降不杀”。
数百叛军听得这话心里却是一松,想都不用想,犹豫都不用犹豫,扔了兵器的个个伏地拜服,有兵器在手的便好似那兵器好像烫手山芋一般慌忙扔了而后跪下。
城头之上的楚雄见状不由得大怒,虽然如此投降无可厚非,但是楚雄他就是见不得吃他兵粮的手下如此投降,当即怒喝道:“弓箭手,上来,射,给某射死他们”。
弓箭手不由得愣住,半晌没有动作,犹犹豫豫的,双手持弓的弓箭手茫然的看向楚雄。
“妈的,开弓射啊,射死他们,一帮反骨仔”。楚雄拔剑喝道,见得一众弓箭手还是犹犹豫豫没有动作,大怒上前一剑杀了一个近前的弓箭手。
弓箭手的将官见状张张嘴,犹豫一下直说道:“都尉,那是我们的兄弟啊”。一众弓箭手闻言具是点点头,城头上的一众叛军也是默然,让他们把伤口对准同袍兄弟…实在是难以做到,要知道那里面可是有些他们的同乡,甚至是亲人的。
“大胆,你敢抗令吗?射啊,快射死他们,敢投降全部射死”。楚雄状若疯癫的看向城下那数百正跑向李破军阵营的叛军,似乎失去独子的痛正在爆发着。
弓箭手将官听得此话,面色难堪,看着暴怒的楚雄又欲挺剑杀人,将官彻底暴发了,“反叛朝廷本就不忠不孝不义,楚雄敢杀我等兄弟,何必听他的,杀了他降了朝廷”。将官说罢便是拔剑将楚雄劈砍去。
近在五步的楚雄见状大骇,却是没想到这平日里如同闷葫芦一般的弓箭手将官今竟是如此强势,慌乱之余,便是举手一档,继而一声惨叫,左臂被劈砍下了。
周围众将见状大惊,一时间竟是不知所措,不过弓箭手都是站在那将官身后,那将官见状几步上前就将剑搁在楚雄脖子上。
“诸位,城外的便是当朝太子殿下,我等都是清白人家,怎可从贼,擒了这厮归降了朝廷,保了性命富贵,也不落了先人脸面”。将官挺剑大声说道。
其他众将见状既是认同又有些无奈,连楚雄都被擒了还能有啥说的,只是又有些不太相信,毕竟造反大罪可不是小罪啊。
城外的李破军疑惑的看向城头,那城头似乎有变,那楚雄怎的不见了,楚雄被倒地生擒了,城下当然看不见了,李破军城下只是见得城头之上似乎有众将对峙。
当即心中一动,取来了铁皮喇叭,当即大喝道:“城中叛军听着,我乃当朝太子李破军,尔等皆乃我大唐子民,怎能从贼失了清白,速速开城归降,我保尔等不死。否则破城之日,定斩不饶”。
第六百一十一章 雍奴城破
611雍奴城破
城头对峙的众将听得这话,当即便是面色一变,纷纷下定了决心,看向那弓箭手将官直说道:“有劳邓兄说和了”。
那姓邓的将官闻言点点头,无奈说道:“不过皆求一命罢了”。
说罢擒起楚雄,来到城头,伸出身子直说道:“太子殿下,我等愿降”。继而下令开城,一干叛将跪在城门口,一边是两个军卒架着断臂的楚雄。
李破军见状古怪一笑,竟是真是让他猜对了,当即也是打马走近,房遗爱翟长孙等人紧紧跟着,生怕有诈。
近的城门五十步,李破军却是再也不前进一步了,直伫马看着。
那姓邓的将官见状好似明白了,直奉着一个大盒子,上前在李破军马前拜道,“殿下,罪将邓立愿意归降,此乃雍奴兵印,这是不愿归降的叛军楚雄,罪将已将其擒下,请殿下发落”。
李破军见了哈哈一笑,将大戟往地上一扔,砰的一声,大戟戟尖便是扎进了板实的城门口土地,邓将军看得瞳孔一缩,忙是低下头。
“邓将军能够翻然悔悟,我心甚慰,起身”。李破军抖抖披风背手直说道,不失礼但也没礼敬,连伸手遥扶都没有,造反叛贼能够不死已经是恩德,还用礼敬吗。
收缴了叛军的武器,收起了玺印,让人好生看押了楚雄,来得军府大堂,李破军直问道:“雍奴县令呢?”
一众叛军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还是邓立出列拜道:“回殿下,县令大人已被楚雄加害殉国了”。
李破军听了眼睛一凝,“县令姓甚名谁?可有家眷?”
“县令大人姓夏名举字鹏飞,家有一老母,一妻二子一女,除七旬老母外,妻子皆被楚雄下令害了性命”。邓立老实回道。
李破军一听捏紧了拳头,当即冷声喝道:“陈康,派人将夏母礼请到军府来”。陈康应着派人去了。
看着彷徨不安的众叛军,李破军直说道:“你们暂期不得自由,待我禀明圣人之后,再做定夺”。
众将听得脸色一慌,甚是忐忑,甚至都有一二性急的人都急眼了,李破军一拍案桌,“我说了保尔等性命,尔等定可活命”。
众将听了忙是伏地拜谢,造反了能够活命已经是万幸了,他们每个人都是积累了偌大的家财,丢了官身当个富家地主也是不错的。
让人好生看押了这群叛军,李破军便是着手布防了。
一番清点,雍奴原有叛军四千,仅有四个军府,仅仅为一个中府三个下府,楚雄便是这雍奴县中府都尉,应李瑗之命造反后杀了县令,独霸雍奴,军政集于一手,雍奴又属于幽州后方,避开了朝廷平叛大军兵锋,可谓是风头一时无量的,鬼知道不走运碰上了李破军这头怪胎。
李破军思略良久,直吩咐道:“将宇文禅师叫来,再将那邓立带来”。
侍卫应命下去了。
宇文禅师等人正在外面整军呢,过不一会儿,宇文禅师和忐忑不安的邓立都是过来了。
“坐”,李破军直伸手道。
邓立忙是拜谢忐忑坐下,宇文禅师就没那么多规矩了,擦擦额头微汗,“大将军,可有何事?”
李破军见状也是直说道:“禅师,我欲让你暂守雍奴”。
宇文禅师一愣,继而也是抱拳应道,“任凭大将军安排”。
李破军点点头,宇文禅师这一点倒是深得他老子宇文士及的真传,啥都不管只用听领导的话便是的,领导说啥就做啥就是的,所以宇文士及历经三朝而不倒,宇文士及的两个兄弟宇文智及和宇文化及都是不得好死,唯有宇文士及安享晚年,一生富贵,不得不说,这也是非常本领了。
“邓将军,你若协助禅师守好雍奴,可不失富贵”。李破军看着邓立,手指敲打着案桌直说道。
邓立一听,浑身一震,抬起头惊愕看向李破军,“殿下,罪,罪将可不失官身?”
李破军一听嘴角一挑,直笃定说道:“你若安心协助宇文禅师守好雍奴,立下功劳,我自可保你,升官进爵又有何难”。
见得李破军这幅昂然模样,邓立仿佛这才想起来眼前这位少年可是大唐储君,未来皇帝呢,保他区区一个下县小将又有何难呢?甚至只要眼前这位少年一句话,他邓立飞黄腾达便在眼前了。
当下便是伏地朗声拜道:“罪将邓立谨遵殿下之令,若有二心,不得好死”。
听得邓立掷地有声的誓言,李破军满意的点了点头,这个时代的人对于誓言还是很看重的,当即也是说道:“好,邓将军你便为副将,协助宇文禅师守好雍奴,等待朝廷来人”。
又是对宇文禅师说道:“禅师,雍奴尚无县令,你便先兼着,区区一县百里之地,相信你能够治理,等待朝廷来人了,你再回我身边听调”。
宇文禅师闻言昂然一笑,直说道:“大将军放心,我可是六七岁便是出入皇城各个衙门的,区区一县,当是难不倒我”。
见得宇文禅师这幅昂然模样,李破军也是一笑,也确实,宇文禅师出身高贵,世出公侯,一家子就没有简单人物,甚至出了宇文化及这位大许国的天寿皇帝,出入皇城官衙确实不算的啥。
“雍奴兵马我带走一千,剩余三千你二人好生整编,守好城池便是,邓将军先下去协助整军”。李破军说道,邓立应着下去了,只留宇文禅师一人在堂中。
李破军看着宇文禅师谆谆嘱咐道:“禅师,雍奴仅有三千兵士,还都是降卒,我没给你一名神策军,可谓是凶险异常,对待士卒这个度你需要把握好”。
宇文禅师闻言慎重的点点头,直说道:“嗯嗯,我知道,大将军,那三千将士不能让邓立去挑选,让我去,还有,我武力不足,还请大将军调拨一猛士相助”。
李破军闻言欣赏了看了看宇文禅师,点头道:“这个自然,稍后你便去亲自挑选三千将士,武器装备也任你选,嗯,便将亲卫营的丘吉调给你”。
第六百一十二章 高义老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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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义老太太
宇文禅师听了也是点点头,丘吉他却是认识的,在李破军的亲卫营里也是有数的高手,但是丘吉给了他,那殿下的安全…“殿下,那你的安全?”
“呵呵,亲卫营个个猛士,少一个丘吉也是无甚”。李破军不在意的直摆摆手说道,说罢便是吩咐道:“唤丘吉前来”。
“殿下”不消一会儿丘吉便是到了面上,直一拱手,便是站定不动,等候李破军的吩咐,这一点也是李破军最欣赏他的地方,有军人作风,行如风,站如松。
“丘吉你先暂归宇文禅师听调,驻守雍奴,记住,期间只听他一人命令”。李破军看着丘吉说道。
“是”丘吉朗声应着,便是转到宇文禅师身前一礼,宇文禅师自不会托大,也是回礼。
这时,陈康来报,“殿下,夏母来了”。
李破军一震身躯,起身整理一下衣袍,起身迎出,一出大堂门便是看着台阶之下站着一名清瘦的老妇人,头发花白,却是梳理的一丝不挂,没有一丝乱发,杵着一根枣木拐杖,布满皱纹的脸上带着几许散不尽的哀伤与坚毅,一看就是一位慈祥和蔼明事理的老太太。
李破军自不能怠慢老人,几步迎上前去搀扶,“小子见过阿婆”。
那老太太见得一名身着白色锦袍,腰缠白玉带的少年公子近前行礼,也是微微一笑,受了这一晚辈之礼,继而又是规整的行礼道:“老身拜见殿下”。
李破军见状眉头一挑,也是微微侧过半个身子受下了这一臣子之礼,看来这老太太是个很讲规矩的人啊。
“阿婆请屋里说话”。李破军侧身让过道路,搀扶着老太太进去了。
那老太太微微一滞之后也是笑笑移步了。
“阿婆请上座”。李破军搀扶着老太太上座,但是老太太却是微微一让,“呵呵,老身不过乡下老妇人,岂能目无尊卑居于上座,殿下莫要折煞老身了,殿下请安坐”。
听得老太太条理清晰的话语,还好似一个读过书的人呢,李破军也是眼睛珠子一转悠,笑道:“阿婆莫要谦让了,小子身居常服,此间只有一少年小子与阿婆,岂有小子坐于阿婆之上之理耶”。
听得李破军的话,老太太一愣,继而也是笑道:“殿下好机辩,那老身便卖老了”。说罢也是坐了上去。
“小子甚是钦慕夏公气节,怎奈惨遭贼人加害,今番我率王师平定雍奴,已擒下元凶贼人,特来请阿婆作个见证,也好为夏公鸣冤昭雪,他日小子定会上表圣人,嘉表夏公”。李破军言辞恳切的拜道,他能够感觉得到面前这位老母亲的伟大与胸怀,有一种人就是站在你面前,你就能好感受得到一种心怀,那就是人格魅力的影响。
听得李破军的话,夏母面色动容,强撑着直说道:“我儿身为朝廷命官,受朝廷俸禄,自当精忠报国,死而后已,鹏飞殉国,实是应当,殿下过赞了”。
李破军听得此话更是钦佩了,直说道:“阿婆高义”。当即一拜便是喝道:“带楚雄上来”。
陈康应声下去,不一会儿,便是将断臂的楚雄给押了上了。
一见得李破军,楚雄便是挣扎着骂道,“太子小儿,还林儿命来,你不得好死……”。
见得楚雄如此大骂,李破军皱了皱眉头,陈康扬起一脚便是将楚雄踢的跪倒在地。
“楚雄,你可知他是谁?”李破军冷哼一声直喝道。
楚雄听了看了看夏母却是直将脑袋一别,目光神色仍是对李破军满满的愤怒与仇恨。
看来楚雄却是不认识夏母的,李破军冷哼一声,“阿婆便是县令夏公举之母,楚雄你到如今,还不知罪吗?”
楚雄听了看了看夏母,直是仰天大笑,“哈哈,知罪?某便是知罪又能如何,且不提起义之罪,单是杀子之仇,呵呵,某家一旦得自由,必杀汝”。
说罢又是仰天大笑。
见得楚雄如此疯狂,李破军等人都是毫无反应,这楚雄已经无可救药了,不过本来李破军就没打算“救”他。
李破军看着楚雄,也是十分不解的摇摇头,看向夏母,“阿婆可有何说的?”
夏母闻言闭上眼睛直摇头叹道:“作孽啊,作孽”。
李破军见状直喝道:“来人,将楚雄挂于菜市场,宣其罪名,斩首示众”。
陈康闻言一愣,还是老实的拖着大骂不已的楚雄下去了。
夏母见状伸出手,直说道:“殿下,此贼应交与朝廷明正典型吗,切莫因我儿之因,不顾国法啊”。
李破军听了更是对这夏母高看了,老太太说的也对,楚雄这等叛贼按理应当是交给朝廷会审处决的,以明正典型,李破军如此私底下善杀之,可谓是不合理不合法的。
“阿婆,此贼便让他多活一日亦是不公,唯有尽早杀之以告夏公在天之灵,以震敌胆”。李破军朗声说道。
老太太听了看向李破军,直点点头,叹道:“国家有殿下这等继任之君,幸甚啊”。
李破军闻言不由得面色一尬,这当面夸奖,却是有些小小受不了。
李破军直拿起桌上一个囊袋,递给老太太,“阿婆,你一人生活不易,这里有些钱财,虽不多尚够维持生活,请阿婆务必受下,莫要让夏公此等英雄流血又流泪”。
老太太听了眉头一挑,正欲开口拒绝,可是看见李破军那诚恳的目光,也就洒然一笑,直伸手接过,“殿下厚意,那老身便厚颜收下了”。
好生送走了老太太,李破军便是回到中堂,铺纸磨墨,写就了一封表奏,说明了雍奴战事。
唤来李震,抵过信去直道:“景阳,你稍后还是私底下命人将这封信交给圣人”。
“是”,李震好生收下信,知道李破军还有后话,便是原地等待。
李破军一笑,直铺开地图,对着李震笑道:“景阳可知我下一步的动作?”
李震闻言一笑,“老实”答道:“大将军深虑,末将实不知”。
第六百一十三章 王君廓弑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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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君廓弑主
李破军见状,伸手点指着李震摇头笑笑,直说道:“老规矩,查探昌州,每日一报”。
李震闻言眉头一挑,笑道:“殿下放心,已经派出去了”。
二人相视一眼具是大笑,正当这时,斥候来报,“报大将军,易州急报”。
李破军挑眉接过,打开一看,便是拍案大笑,“姑父不愧是名将之名啊,两日前于楼亭再败王君廓所部,至此易州全县光复,王君廓退守蓟县”。说罢便是手中信笺扔给了李震。
李震接过一看,看罢也是面露喜色,直赞道:“霍国公,名不虚传啊”。
说罢却又是脸色一滞,面带隐忧,李破军见状,眉头一挑,若有所思,直说道:“景阳可是在担心着什么?”
“是啊,王君廓退守蓟县,而我军深入敌后,一旦王君廓回师围剿我军,那我军岂不甚险”。李震听了也是直接说道,他虽然自诩不弱于人,但是人的名树的影,王君廓当然骁将的名头可不是吹的,他们这一群沙场菜鸟能够应对吗?
殿下可千万别膨胀了啊。
李破军闻言一笑,直说道:“景阳说的在理,王君廓不是可能会围剿我军,而且一定回来围剿,而且还是重兵围剿,但是景阳你莫要忘了幽州正面有霍国公,幽州西北燕州方向有卫国公在,那二位岂会坐视我被擒,三年发力,幽燕之乱,不日可定也”。
李震听了想了想也是点了点头,也不见外,直接上前看着李破军面前的地图,皱着眉头似乎有些没想明白,李破军见状一笑,拿起一旁的炭笔,在太原,易州易县,燕州,幽州会昌、雍奴等地用炭笔圈了一个小圈圈。
这么用笔一圈,一目了然,李震一看便是恍然大悟,直惊道:“王君廓已入套了”。
只见得地图上西面太原,西北燕州,南方易州,还有东部的会昌、雍奴二城,而中间赫然便是幽州了,东南西北四方都是围住了幽州。
东方会昌二县有李破军一只孤军搞风搞雨。西面太原有李绩镇守,数万大军,随时可出,更有程咬金这等猛将协助。西北燕州李靖张公谨正于罗艺交锋,南部更有柴绍这支平叛生力军,一时幽州可谓是四面火起。
见得这一幕李震那也是心怀大开,这一场幽燕之乱看来不出两个月便是平定了,而他父子皆是参与其中,与有荣焉。
幽州,蓟县,原州府所在的衙门,现在是金碧堂皇的王府,雕梁画栋的甚是浮奢。
大堂之中,一身着金黄龙袍的中年男子端坐主位,尽量的挺直了胸膛显得几分威风,但是那萎靡的精神实在是令此人的周正模样大打折扣,这人赫然便是庐江王李瑗,此时的起义军大王。
而堂下右首第一位的坐着一个着甲武将,便是王君廓了。
“王元帅此番出征辛苦了,些许小败乃兵家常事,呵呵,元帅莫要上心急火”。李瑗笑眯眯的说道,眼神里是掩饰不住的嘲讽。
王君廓闻言捏了捏拳头,脸色一阵微红,直冷哼一声,“若非后勤不力,本帅岂会…”。
“呦呵,打了败仗损兵折将这还有理了”。李瑗身旁一年轻公子闻言直抱胸嗤笑道。
本就是桀骜不驯的王君廓闻言哪里还能忍得住,直拍案而起,“小儿安敢辱我”。
那年轻公子便是庐江王世子李景成了,见得王君廓煞气爆发瞪目怒喝,李景成吓得直往后一退。
李瑗见状面色很是不好看,直说道:“王元帅莫要动怒,只是我儿言之亦有理,元帅既无能无力再领兵,那便交出兵权”。
王君廓闻言一瞪眼睛,很是惊愕,半晌才反应过来,直仰天大笑,继而直张开双手说道:“哈哈,可笑,当真可笑,尊你一声王爷还不知自己几斤几两了,哈哈,某家便在此处,有谁敢拿某,有谁敢夺我兵权?哈哈哈哈”。说罢眼睛巡视全堂,
满堂众将竟是无一人敢于其对视。
见得王君廓如此猖狂,李瑗脸色一变,直喝道:“大胆,王君廓,你想造反不成?”
王君廓听了又是哈哈笑道,“造反?哈哈,我等谁又不是在造反呢?左右不过一棋子,却是不自量力,那留你何用”。说罢竟是当堂掀翻了案桌,拔剑便是向李瑗走去。
众人见状不由得大惊,左边一将忙是上前拉住王君廓,“大元帅,你要作甚?可莫要冲动啊?”
王君廓狭长眼睛一凝,直嘀咕了一声道:“倒是没清干净”,说罢话音落下便是咻的一剑扬起,那将官还没有反应过来,便是咯咯几下捂着脖子倒下了,众将见了更是心中惶恐,不敢言语。
李瑗父子忙是依偎一起向后退去,直靠在屏风之上,颤抖说道:“王元帅,你…你要作甚,欲想弑主不成?”
“王…王君廓,我告诉你,你快…快放下剑,不然,不然我…我父亲饶不了你”。李景成哆嗦的伸出手指指着王君廓点指说道。
王君廓听了嘴角一抖,众将也都是心里叫天,这李景成,莫非是个傻子不成,眼前的形式还由得他这位二世祖吗。
王君廓看都没看李景成这废物一眼,看向三步之远的李瑗,扬起手中长剑便是咻的投掷出去了,已被声色犬马掏空身子的李瑗那是王君廓这位世之猛将的对手,只能眼睁睁的看向长剑穿透他的胸膛,咯咯抽搐几下便是没了声息。
“带下去解决了”。王君廓扯扯嘴角直说道,自有一旁亲卫拖下瘫软的李景成,继而便是听得一声惨叫,亲卫拿着一颗人头进来了,“王府一个不留”。王君廓冷声说道。众将听闻不由得一个寒颤,王府连亲眷带奴仆护卫可是不下数百人的,当真是是狠人啊,接下来幽州刺史府也就是王府自是一番人间炼狱的场景。
而王君廓杀了李瑗之后也是立马整顿军队,肃清异己,麻溜的改旗易帜表示投靠了燕王罗艺。
第六百一十四章 百官议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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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官议太子
一日之后,天下皆惊,所谓的起义军清君侧大元帅王君廓竟然杀了“起义”军首领庐江王父子,转奉燕王罗艺为首领了。
幽州,雍奴,李破军拿着手中信笺,若有所思,下首的李震等一干将官也是不可思议的模样。
“这王君廓行事作风,可真是乖张狠戾啊”。宇文禅师唧唧嘴直说道。
李震等人也是点点头,“此贼反复无常,着实不当人子”。李震嘴角一扯很是不屑的模样嗤道。
“弑主乃人臣所不能为,王君廓此贼,天下虽大却无容身之处了”。翟长孙叹道,脸色也是颇为伤怀,曾经他也算是背主之人呐,不过他翟长孙投降李唐之时,旧主薛仁杲都已经身死了,情况不同。
众人听了也是点点头,如此背主更是弑主小人,走到何处都是被人看不起的。
“你们说罗艺会接受王君廓吗?”李破军饶有兴趣的问道。
众将闻言,也是都是脸露有趣的模样,“末将倒也曾与罗艺见过几面,其性格亦是桀骜乖张,罗王二人这点倒是颇为相似,这二人相处倒也是有趣”。翟长孙直捻须笑道。
众人闻言都是一副饶有兴趣的模样,
长安,太极殿,正是早朝时间,李世民端坐大殿,满脸笑意,而朝中众臣都是一副议论纷纷的热闹模样。
就在刚才,李世民当堂公布了李破军
连破幽州两县,败敌上万的战绩,顿时朝臣便是一阵哗然。
“陛下,太子殿下此举甚是不妥,太子身为国之储君,一国之本,所谓千金之子不坐垂堂,堂堂岂可以身犯险,请陛下速速召回太子殿下,责其安心用学”。当朝侍御史张玄素出班朗声奏道,只见张玄素约摸三十左右年纪,身材挺拔,下颔短须,双目炯炯有神,整个人显得很是精神,正直人生最是年富力强的时候。
这个张玄素也是很有名,乃是唐初有名的谏臣,张玄素年轻的时候担任景城县户曹,窦建德攻破景城的时候,擒拿了一众官员,张玄素自也在其中,即将被杀的时候,全城千余百姓竟是主动不顾姓名为张玄素请命,窦建德见此忙是将张玄素放出,一番考校过后发现张玄素很是有才,任命他为治书侍御史和黄门侍郎,所以这张玄素这人确实了得。
张玄素身为御史,御史是干嘛的?说白了就是挑刺的,李破军堂堂太子不好好的老实读书学习,学习治国,跑去那么危险的地方浪,他身为眼睛里容不得沙子的御史岂能放过,自是要上谏的。
但是李破军被弹劾了,尽管这个弹劾是很有道理的,是附和礼法的,张玄素用词也很少客气,但是李破军岂能就这么被弹劾了,那岂不是很没面子,虽是李破军不在此地,但是他有狗腿子啊,呃…不是他有“同党”啊。
侍御史张玄素话音落下,群臣议论纷纷,李世民也是不生气,直是微笑的捻须看着,曾经李破军说过一句话,李世民很是赞同,群臣积极,群策群力,江山社稷才是兴旺,若是群臣都是哑口无言,那不是君主昏庸无道就是江山彻底没救了,所以看着群臣积极踊跃的议论着,李世民心里是高兴的。
这时,左边中间出来一名中年文士,直挥袖朗声说道:“张御史此言本官不敢苟同,太子殿下固然贵为国本,但是我朝以武立国,陛下及太上皇率群臣披荆斩棘数载方平天下,何等艰辛,太子殿下生于安乐,岂能长于安乐,若不严加磨练何以能继任陛下大统,今太子殿下年不过十余岁,却敢于率三千孤军一日千里下沧州,两日破二城,败敌上万,扬我朝廷天威,震慑叛逆,何等威风,直追陛下当年风范,实我朝之幸也”。
这人朗声说道,说罢群臣又是一阵哗然,这人便是当朝弘文馆大学士褚亮,说起褚亮可能很多人不甚熟悉,但是他的儿子却是如雷贯耳的,他的儿子便是大书法家褚遂良。褚亮聪敏好学,善属文,甚得李世民器重,是弘文馆十八学士之一,也是天策府旧人,根正苗红的李世民派系的人。
不愧是专业作文的人,朗声一番说辞,说的义正言辞,掷地有声的,再配合那一副名士风范,自有一番风度,甚是惹人信服,褚亮说罢自又是迎来与李破军相亲近的人的积极附和,但是总有抬杠的人的,纵使是太子殿下也不行,不畏权势的人总是有的。
这不,魏征就是当朝典型的不畏权势的代表了,只见得魏征捻须出班,直铿然说道:“哼,无论如何,太子领军犯险实为不妥,还请陛下速将太子召回,严加训斥”。
魏征话音落下,满堂人面色皆是微变,李世民也是眼皮子一耷,这就是不爽的意思了。
文武百官闻言也都是面色各异,看向魏征都是一副无奈模样,这魏征当真是不怕死啊,须知刚过易折啊。
魏征说话却是太过激进了,不似先前张玄素说话那般柔和,毕竟是说出来就是惹人不爽的,纵观历朝历代恐怕也是只有李世民这般胸怀大度之人方能忍受他。
魏征身后的一个身材瘦削,尖瘦脸的文士也是面带
隐忧的拉了拉魏征衣袖,直低声说道:“魏大夫莫要激切”。
魏征眼睛一瞥,见得是这人,却是直将衣袖一摆,摆脱了那人的拉扯,那瘦削文士脸色微红,眼中闪过一丝隐藏的只有自己知道的厉芒,这瘦约文士赫然便是许敬宗了。
“太子殿下忧心国事,立下如此殊大功劳,怎的到了魏大夫这里,还好似犯了过错一般,便是太子犯了过错,自有太子之师教导,魏大夫何以能以臣议君?陛下,臣以为太子殿下不可大喜召回,战事紧急不由人,长安不知幽州具体战况,莽撞召回,若将陷太子于险境,还陛下请慎重”。这时,只见一身着圆领长袍之人出班指着魏征厉声说道,而后又是向李世民请道。
第六百一十五章 忠义臣子罗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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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义臣子罗艺
众臣看去,这人却是当朝侍中高士廉,宰相大人说话了,这分量可是不轻的,顿时,便是迎来了一阵阵附和,包括长孙无忌等人也是随之附和。
只见得长孙无忌朗声说道:“陛下,如今王君廓退守幽州,而太子殿下身为幽州,我等若不知具体战况,莽然召回,胡乱指挥,乱了太子殿下计策,恐陷太子殿下于险境,此举便好似那军中二主的监军一般,实为不智,望陛下圣裁”。
一向以老狐狸着称的长孙无忌在涉及自己外甥的时候可是丝毫不含糊,直露出了自己那尖锐的“獠牙”,而众臣听了也都是点头附和,不仅仅是因为长孙无忌的威望,更是因为长孙无忌说的有理,众臣都是从乱世走过来的,多多少少略通军事,自是知晓监军之害的,一军统帅需要接受监军监督,统帅监军同级,甚至监军代表着皇帝地位更甚一筹,而监军往往会起到相反的作用,简单说,就是啥都不知道胡乱指挥,这样不败才怪呢。
宇文士及这时脸色数变,他心中忧心独子宇文禅师的安危,本就是心焦,本来按照他的本意自然就是快点将太子召回才好,这样自己的独苗也回来了,但是理智告诉他,这样做,不仅是危险,而且最重要的是,也失去了立功的机会,宇文屹立数朝而不倒,虽有其底蕴,但是隋末之乱后,宇文化及宇文智及那两脉都是完犊子了,只有他宇文士及这一脉独自强撑着,宇文家欲要中兴,只能看宇文禅师这位仅存的宇文家嫡系了。
当即宇文士及便是出班怒斥道:“军机之事何劳魏大夫上心,兵者,国之大事,魏大夫不懂军事,何故枉论”。
一向温和如同谦谦君子一般的宇文士及忽的爆发,却是唬的朝中众臣一愣,要知道自从宇文家另外那两位大佬倒台后,宇文士及已经很是“猥琐”了,平日里一向温和待人的,今日却是怼着魏征的鼻子怒斥了,真是不得不令人惊诧。
魏征见状脸色一红,正欲反驳,却是发现宇文士及所言并不无道理,他魏征是议政大夫,却是不管军事的,何况魏征也是自知,他的确不通军事,难道…贸然召回太子,真的危险?魏征也不知,所以魏征理亏的退后了,这便是魏征除了不畏强权敢于直谏的另外一个优点了,知道自己理亏自己错了,那便认了,你要骂便骂,因为我错了那就挨着,但是我若是对的,那便据理力争,杀了我也是不服的。
见得魏征退后,宇文士及也是恢复了气度对着李世民悠然一拜便是下去了。
自始至终,李世民都没有说一句话,这时,李世民也不得不说了,毕竟需要他做定夺了,“前线战事紧急,贸然召回太子却是不妥,然太子不容有失,诸公且看,该如何作为啊?”
众臣听了,也都是各自议着,房玄龄直出班拜道:“陛下,今王君廓退守幽州,已成冢中枯骨,臣料定不出一月,幽燕之乱可定矣,陛下可令太原,易州,燕州,三方威压,时时策应,太子可无忧矣”。
众人闻言也都是附和,眼下里也唯有这个方法最为妥当了,李世民也是点头应道,“那便令三方主注意策应,退朝”。
燕州城里,城池正中心,便是燕州刺史府,亦是燕王王府,此时,王府中堂,罗艺手捧着一封锦帛,面色古怪,半晌,直将锦帛扔在地上,嘴角一挑,嗤笑道:“那王君廓竟是杀了李瑗,欲要投我,哈哈”。
堂中众将官见状满脸诧异,一文士上前拾起锦帛,细细看来,也是一脸古怪,传的众人看了,众将官都是很惊讶。
“王爷,这王君廓弑主来投,可见王爷威望啊,哈哈,王爷大事定成,属下先行恭贺王爷了”。堂中自是会有机灵的人忙是一个马屁就是拍上去。
罗艺听得此话嘴角一挑,皮笑肉不笑的笑了笑。
“王爷,这王君廓……不知你是否打算收下?”堂中一位长须的身着褐色长袍文士捻须说道。
上首安坐的罗艺闻言脸色微微一变,眼中泛过一丝丝厉色,若有所思。
堂中先前说话拍马屁的那武将听了却是急急的说道:“怎的不接受?那王君廓好歹也是成名名将,望名来投,岂有不接之礼啊”。
“哼”罗艺冷哼一声拍在案桌上,嘴角一挑,直厉声说道:“接受他再来弑主吗?”
那武将闻言脸色一变,忙是拜下,瑟瑟发抖,直哆嗦拜道:“属下不敢”。
罗艺脸色狠戾之色一闪而过,八角胡子一挑,直朗声说道:“王君廓不过一山贼盗匪,反复无常,三番四次背主,本王视之如草芥,收之何用,本王忠于建成太子,方才起义军正名,岂能接受如此反复小人”。
众将闻言皆是一愣,继而忙是拜下,“王爷高义,实乃忠义之士也”。拍马屁的好话便好似那不要钱一样,唰唰唰的向罗艺砸去,罗艺直昂着头颅,八角胡子一抖一抖的,看似很是受用一般。
而堂中众将心里想的是什么,便是不知道了,只是真的全堂之人都是忠于罗艺之人吗?那可未必。
先前说的话的那褐色长袍文士低下着头颅,眼睛里闪过一丝神采,似是不屑?似是嘲笑?神采一闪而过,等到抬起头来,又是一副忠心为主的模样,他便是燕州录事参军赵慈皓。
而堂下众将中也是有一中年将军,身材修长,眼睛里亦是闪烁着莫名光彩,他是校尉杨岌。
“诸将听令,一旦发现王君廓进入燕州,立马拿下,提来见我”。罗艺朗声喝道。
堂中众人面对如同皇帝一般的罗艺的号令,自是忙不迭应着。
“啪~啪”
,空荡的甘露殿里又是响起了两声掌声,自不是喝彩的掌声,只见得李世民背手立于窗前,看着窗外白云悠悠,而掌声落下,便是一道黑影落在李世民身旁,一动也不动。
第六百一十六章 昌州总兵傅文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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昌州总兵傅文昶
那黑影落到李世民身旁默默的一行礼躬身,李世民头也没回,直说道:“燕州安排是否妥当了?”
那黑影闻言直躬身答道:“已经安排好了,一文一武,随时待命”。
李世民闻言点点头,眉头一挑,背手望窗外,语气莫名,直叹道:“这场闹剧,该结束了,通知他们,寻机动手”。
黑影闻言一震,直问道:“是否取其性命?”
李世民眉头一挑,“不杀留之何用”。
黑影听了默默应着了,李世民一摆手,黑影便是咻的一下隐去了。
两人这么简短的几句话,便是决定了幽燕之地的结局了。
不一会儿,一骑绝尘从皇宫一小门出去,直奔幽燕之地。
“呵呵,罗艺……”。空荡的大殿里回荡着一声浅笑,李世民拂衣便向后殿走去了。
幽州,雍奴城,军府大堂之中,李破军端坐上首,李震等一干将领分坐两列,放眼看去,也是济济一堂的将官。
“景阳,把昌州的情况给诸位说说”。
李破军抬手向李震说道。
李震闻言应着,向宇文禅师索过地图,打开铺好,直指着地图上昌州说道:“昌州乃幽州大城,城高四丈余,共有东南西北西南等五门,竟有望楼,门楼,角楼,女墙等俱全,城高墙厚,实为坚城。
守将名为傅文昶,是一名儒将,通晓兵法,是王君廓昔日旧友,被李瑗封为昌州总兵,其麾下有一猛将名曰麻通,是前隋开河督都护麻叔谋族子,使一大刀,甚是勇猛,昌州约拥兵一万,骑军不知几何”。
李震都不用看稿子,直接脱口便是将昌州的大概情况给说明了,应该是私底下做了一番准备的,但是李破军似乎是并不满意,皱着眉头,直说道:“就这?还有没?”
李震一愣,直答道:“没了,探子回报的就这些了”。
“那傅麻二人的性格特点呢?为人呢?”李破军直问道。
李震又是一愣,直嗫嗫问道:“这些…重要吗?”
“怎么不重要?若是知道敌将性格为人,也好由之定计,须知一将无能,累死三军,若是知道敌将性格弱点,何愁不破敌”。李破军一挑眉头脱口说道。
李震等人闻言想了想也都是点头应是,李震张张嘴,只得说道:“时间紧急,暂时只有这些了,大将军放心,末将马上安排”。
李破军点点头,直问道:“以后我给你一份探子应该探查的清单,莫要再这般糊涂行事了,罢了,你让探子好生隐在昌州城里,勿要妄动,莫要引起注意,届时我自有妙用”。
李震闻言自是忙应着。
“你们对这昌州城有什么看法?”李破军直敲着案桌问道,这标准性的敲桌动作便是李破军正在思考的标志了。
众将闻言也都是各自思略起来了,但总归是有不用脑子思考的,“大将军,直接领军上,到时候交战一举都将他们斩杀了,不就破城了”。房遗爱拍拍胸脯直接嚷嚷道。
看着房遗爱这幅模样众人仿佛看见了程咬金那魔头,每逢战事都是直接挥手上,简单的一句话,不要怂直接刚,但是程大妖精可是粗中有细,胆大心细的,这房遗爱…似乎真的是个瘪犊子啊。
李破军一瞪眼,房遗爱嘿嘿一笑退下了。
“大将军,那傅文昶乃是儒将,又有麻通这等猛将协助,可谓是相得益彰,更是兵强马壮,城高墙厚,我军势弱,实不可硬碰啊”。翟长孙面带担忧的说道,他就是生怕李破军现在连胜之下被胜利冲昏了头脑,像房二愣子那般直接上前硬刚的。
李破军闻言自是点点头,直说道:“这是自然,十则围之,五则攻之,倍则战之,我军补充之后尚只三千兵士,自不会硬刚”。
众将闻言也都是点头应着,思略半晌,发现实在是无法智取,李破军直说道:“明早点兵,全军直发昌州,先做过一场再说,且探探其虚实再做定夺”。
众将听了自是应命,各自下去整军去了。
“总兵大人,听说那太子小儿便在雍奴城里,为啥不让某家去捉拿了他啊”
。一个大胡子大汉手拿着一只大羊腿撕咬着直说道,这胡子大汉便是麻通了,前隋吃人都护麻叔谋的族子,一手大刀习得了麻叔谋的七分本事,而那满脸的大胡子更是有样学样的长得都一样。
大堂上首坐着一位相貌堂堂的男子,身着圆领文士服,下颔一缕长髯被捻得甚是顺溜,显得很是整洁,这人便是李瑗认命的昌州城总兵傅文昶了。
傅文昶听得麻通的话,眼中闪过一丝隐忧,直说道:“麻将军有所不知,那太子何等尊贵,岂会轻易犯险,即便是真到了幽州,也定有重兵保护,岂是那么容易擒住的,我等还是守好城池的好”。
“是极,是极,总兵大人说的是,守好城池我等便是有功了”。堂中一个着甲的将官哈哈笑道,却是惹来麻通一阵鄙夷。
“哼,贪生怕死,窝在城里有甚趣头,不如厮杀来得痛快”。麻通一瞥眼直哼道,那说话的武将脸色涨红,却是嗫嗫说不出话来,只得自顾自饮酒,麻通武艺高强领兵数千,乃是总兵的亲信,他这种不得志的校尉却是比不得的。
正在饮宴,忽的,堂外传报,“报总兵大人,有重要军情禀报”。
傅文昶眉头一挑,直扬手道:“传”。
进来一个着甲斥候,进来瞅准了傅文昶的方向便是拜道:“禀总兵大人,城东二十里外有朝廷大军,人数约有三千,正向东门而来”。
堂中众人闻言一震,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那麻通已经是反应过来了,直拍案竖眉道:“个驴日的,三千人就敢来攻城,总兵,让某家领军灭了他,某这大刀早已饥渴难耐了,可是许久没饮得人血了”。
傅文昶闻言眼睛一眯,略思一下,便是点头应道:“好,麻将军便领本部人马出城列阵,与其交战”。
第六百一十七章 铁枪将大战麻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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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枪将大战麻通
麻通闻言哈哈一笑,直拍着胸脯笑道:“总兵放心,某家保证扬我昌州威风,哈哈哈哈”。麻通兴奋的下去整军备战去了。
傅文昶直起身说道:“众将听令,整军备战,我等于城头与麻将军助威”。
众位将官闻言得令下去了。
顷刻之后,昌州东门,傅文昶身着轻甲,腰悬佩剑,站立城头,身后披风迎风飒飒,周围一众将官环绕。
城下一身黑甲的麻通手持一柄大刀,威风赫赫,大喝一声开城,便是领着三千人出城了。
李破军端坐玉顶马上,手提大戟,身后三千大军,但是很明显的是,其中两千兵士明显气势昂然一些,这是仅剩的那两千神策将士,另外一千兵士虽也是尽量的抬头挺胸,但是那气势就是矮了一截了,这就是李破军从雍奴新收编的一千兵士了,尽管是从矮子里面拔高个,但是这兵员素质真不是一天两天能够形成的,两军之别,显而易见
。
见得远处一片恢宏的城墙,便是已经到了昌州城了,斥候来报,“大将军,昌州城外三千敌军列阵等候”。
李破军闻言一笑,“哈哈,人还没来,便是出门迎客,这倒是挺客气”。
众将闻言也是哈哈一笑,房遗爱直叫嚷道:“大将军,还是让我去打头阵”。
李破军还没说话,一旁的尉迟宝林和程处默便是不愿意了,“房二,上回雍奴就是你先打的,这回怎的也该轮到我了,你可别抢我告诉你”。
房遗爱听了自知理亏,嗫嗫没有言语,李破军直笑道:“先别争,对阵了再说”。
来得城前,两军对峙,李破军却是没有看着城下的那黑甲麻通,而且直接手搭凉棚看向了城头,那儒雅不凡的将军正是傅文昶,看向这傅文昶,看着那古井无波的傅文昶,两目相对,李破军便是知道这人不好应对。
而城上众人见得三千大军缓缓而来,而领军一人竟是身材瘦弱,身着黑甲,手提着一柄偌大的大戟,也是惊奇,远远的看去,那黑甲持戟之人竟是一个白面少年,不由得惊愕。
傅文昶眼中神采一闪,直立于城头喝道:“城外何人?何故犯我昌州?”
城外的李破军一听,竟是一挑眉头,眼中闪过一丝疑虑,打马向前一步,深提一口气,直喝道:“我乃大唐太子李破军,城上何人?还不速速开城拜见?”
傅文昶等人闻言为之一滞,开城拜见?开玩笑?我等可是叛军啊。
傅文昶眼中闪过一丝赞赏,直怒斥道:“太子乃国之储君,怎会来此偏远险恶之地,何方贼人,竟是敢冒充太子殿下,麻将军,还不将其拿下”。
麻通听了大喜,他正是听得不耐呢,当即便是打马上前,伫马提刀喝道:“某乃昌州上将麻通,何人来战?”。
见得麻通一言不合便是冲过来了斗将,心急立功的尉迟宝林只说了一句,“尉迟宝林来也”。便是匆匆挥舞着一柄长槊便是冲出去了,都没来得及向李破军请示。
李破军见状却是并不动怒,尽管他看得出来那麻通着实不凡,但是也坚信尉迟宝林不是那么容易败的,只是抬头看向那城头站立的傅文昶,眼中带着几丝疑惑。
场中叮叮当当的,槊去刀来,二人如走马圈似的,便是战了数个回合,都是没占的几分便宜,但是通过二人脸色来看便是知晓深浅了,只见得麻通面色如常,双目中带着兴奋,还有几分是欣赏?而尉迟宝林则是牙关紧咬,面色涨红,双臂都是在不自觉的微颤了,毕竟尉迟宝林年幼,未及成年,气力还没有长成,不论招式如何,单是气力都不是正值壮年的麻通的敌手的,尽管尉迟宝林则是天生大力。
“再来”。麻通大喝一声,便是扬起大刀,悠的一刀向尉迟宝林胸前掏去。
尉迟宝林忍住双臂酸麻,抖动马槊截住大刀,又是砰的一身,直震得槊杆弯如弯弓,尉迟宝林闷哼一声,喉咙一阵腥味涌上,又是强压下去,嘴角流出一丝鲜血,双臂已经是使不出气力了,打马便是转回欲跑。
麻通见状仰天哈哈一笑,“小子,可惜了,拿命来”。说罢扬起大刀打马便是追杀欲想一刀斩杀了尉迟宝林,早就严阵以待的李破军众将岂能让他如愿。
一句“贼子好胆”,铁枪将翟长孙飞马奔出,一枪头格在了刀锋之下,麻通一惊,还没有反应过来这飞来的一枪,只感觉手中大刀一崩便是向一侧扬去,麻通忙是用力捏住,只着一下,麻通手中大刀便是差点脱手而出了,麻通心里一惊。
转马回身,提紧大刀,眼中带着几丝慎重与兴奋看向翟长孙,“来将同名”。
“西凉翟长孙”。翟长孙嘴角一扯,直喝道。
“翟长孙?你便是那西凉铁枪将?早就听过你那铁枪厉害,今天便试试你那铁枪与某这大刀谁更厉”。麻通竟也是听说过西凉铁枪将的名头,不仅没有一丝惧怕,反而还是跃跃欲试。
“幸会,我也想看看吃人都护的麻家刀法究竟如何”。翟长孙也是说道,继而“礼”过了便直接“兵”了,大喝一声,“贼子受死”。翟长孙便是挺枪而上了,铁枪与大刀在空中砰的一声擦出一声金铁之声,二人错马而过。
只见得好一个麻通,先是尉迟宝林大战了数十个回合,此时与翟长孙战起来却是越战越勇,那一手大刀,却是使得滴水不漏,持、扎、劈、砍、撩、切、扑、、绞、削、挑点等等一招一式使出来干净利落,正所谓大刀看刃,那麻通一手大刀一招一式之间背(刀背)刃(刀刃)分明,更是手不离盘,战了百余回合,那手紧紧捏在了刀盘之下的定手之处,但是这一手大刀,麻通便是可畅行天下了。
李破军看得也是眼露亮光,这麻通继承的是麻叔谋的刀法,果然,乱世出英雄,乱世之中成名的人物没有一个简单的,那麻叔谋虽是品行不端,更是惨无人道的习惯吃婴儿,在担任开凿大运河的开河督都护之时,不知害了多少人性命,害得多少人家破人亡,但是这一身武艺当真不是吹的。
第六百一十八章 不对劲的昌州总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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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对劲的昌州总兵
场中只见得翟麻二人如同秦王绕柱一般,绕马而走,刀去枪来的,恰似那擎天白玉柱,架海紫金梁,正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
只见得麻通挥手大刀向翟长孙头顶砍来,翟长孙深提一口气横起铁枪用力一格,便是将大刀给挡了回去,而后手腕一翻,铁枪枪头便如那蛟龙出水一般自下而上直刺向麻通心窝,此时的麻通刀势未收,收刀已经是来不及,众人皆看向那麻通,且看他如何接招,怎料那麻通也是马术了得,向后一倒,竟是平躺马背上,这一枪便直刺空了,一脚蹬开铁枪,翟长孙手中的铁枪差点被踹掉,便是见得麻通回刀劈来,翟长孙又是收枪格挡。
便是一旁的人也是看得出来,二人是应该焦灼不下了,一时间是难以分出胜负的。
而李破军眼中更是惊诧,这从未听过名头的麻通竟是有这个本事,与翟长孙打的不分上下,但是细看之下,李破军也是看出来了,短时间之内两人应是不相上下,互相拿不下,而二百回合开外之后,那麻通应是败定了,无他,因为大刀更加沉重耗力一些,这不过近百回合那麻通手中的大刀便是没有先前气势了。
李破军当即挥手道:“鸣金收兵”。
传令兵当当当的敲起了金钲,翟长孙一听,直一枪逼开了麻通,大喝了一声“来日擒你”而后便是转马便回了,麻通见状大骂一声正欲追赶,忽的听见城头之上也是敲起了金钲,只得愤愤不岔的打马转回去了。
回的阵前的,李破军便是直说道:“东岭下扎营”。
三千大军缓缓向后撤去,直到了城东二十五里外的东岭之下扎营安歇了。
升起了中军大帐,翟长孙便是请罪道:“末将无能,首战未能奏功,请大将军处罚”。
说着翟长孙老脸上也是微红,想他翟长孙也是南征北战多年,在这昌州城外竟是无法擒下这麻通,自觉真是对不起那铁枪将的偌大名头。
翟长孙说罢,李破军还没有说话,一旁的尉迟宝林也是脸色苍白的拜下,“末将首战失利,请大将军降罪”。
李破军见状一笑,直说道:“都起来,今日本意便是试探那昌州城深浅,又非攻城,何罪之有,何况那麻通,也着实不凡呐”。
一旁的房遗爱也是讪讪的摸了摸头,直悻悻然说道:“幸亏我没去,要不然怕是会被斩成两截了,那麻通的一手大刀,真是顺溜,我看的眼睛都花了,二黑子,你败的不冤,翟将军更是厉害,还略占上风了”。
听得房遗爱的话,众将皆是点头,杜荷直指着房遗爱笑道:“二愣子终于说了句实在话,那麻通确实不赖,估计我等二三人上去也是擒他不下,唯有大将军与翟将军能擒他了”。
李破军闻言也是一笑,直问道:“翟将军,今日与麻通一战,感觉如何?”
翟长孙闻言一皱眉头,细细回想,直说道:“大将军,那麻通确实不凡,使大刀者末将也会过不少,昔日的潼关总兵魏文通便是大刀高手,王君廓亦是此间高手,凡使大刀者一般重势,其势在前三刀,一刀勇过一刀,三刀之后便是势已尽,威力大减,但是这麻通似乎不在此列,他的刀滴水不漏,刀势似乎绵延不绝,刀刀相衔,从无间断,更兼日耐力惊人,是故与其战了百来回合不分胜负,但是末将坚信,不过两百回合末将必能将其擒下”。
听得翟长孙的话,众人纷纷若有所思,李破军闻言也是点点头,那麻通刀法确实如此,绵延不绝,不是像关二爷那般重在前三刀。
当即也是说道:“翟将军虽能胜之但届时必已力竭,我唯恐有失便退兵了,营寨便有劳翟将军了,妥当扎营,务必小心傅文昶劫营”。翟长孙闻言心里一热,应着下去布防营寨去了。
李破军又是说道:“今夜人不卸甲,马不下鞍,你们全部歇在本部,不得擅离”。众将闻言自是应着,正欲都下去,李破军又是叫住了李震。
“景阳,你看那傅文昶可有不对劲的地方?”李破军直捏着眉头一挑,若有所思的说道。
李震闻言一愣,细细回想一下今日见得的城头那人,想了半天也是没想出哪里不对劲来,只得说道:“末将愚钝,没有看出来,只是觉得那傅文昶太过淡定冷静,一副智计在握的模样,定是不好对付,怎么?大将军看出什么问题来了吗?”
李破军闻言迟疑了一下,也是犹疑的摇了摇头,“我也没听,只是觉得那傅文昶有点不对劲,嗯,就好像不是我们的敌人一般”。李破军也不知道该如何说,只是犹疑的说道,那傅文昶见他的那副莫名的眼光究竟是什么意思,而且,从那傅文昶身上好像没感觉到什么敌意啊。
听到这儿,李震也是一挑眉,也是说道:“从那傅文昶身上确实没感觉到什么敌意,也没有先前林鑫,楚雄那般的盗贼气焰”。
李破军听了也是眉头一挑,忽的,心里忽的想起那句话,口中便是直念出来了,“太子乃国之储君,怎会来此偏远险恶之地,何方贼人,竟是敢冒充太子殿下……”。
李震听得一惊,与李破军对视一眼,都是一副奇怪的模样。
“殿下,那傅文昶言语之中尽是对您的尊崇,浑然不是先前林楚二贼那样称呼你为……呃,这傅文昶究竟是什么心思?”李震脱口而出直说道,说到最后也是嗫住了。
李破军一笑,“全然不像林楚二人那样称呼我太子小儿是吗?而且我先前说的让他们出城拜见,也就是没说明他们是叛臣贼子,而且傅文昶也是没有反驳的”。
“啊?殿下,你是说那傅文昶心向朝廷,可劝降?”李震自是听的出来言外之意的,当下也是惊愕。
“至少眼下看来,未尝不是没有这种可能的”。李破军敲着案桌直说道。
第六百一十九章 傅文昶的算计
619
傅文昶的算计
听得李破军的话,李震才是真的兴奋了,直惊呼道:“又一次的不战而屈人之兵”。
李破军直笑道:“若是如此,倒也是好”。
“那殿下你书信一封,我让人送去傅文昶府上,且看他如何态度”。李震直说道。这昌州可不是雍奴那等的小城,若是一天之内取了昌州,这战绩可是不赖的。
李破军听了却是摇摇头直说道:“先不用,不出意外的话,今晚,会有趣的”。
李震听得一头雾水。
昌州城,麻通一进城便是唰的跳下马来,直把大刀往地上一杵,地上的青石板都是被杵裂了,气呼呼的上的城头,走到傅文昶面前便是怒目而视喝问道:“为何退军啊?某家还没打过瘾呢,擒杀了那太子小儿不就是立功了,退军干甚”。
傅文昶眉头一皱,直说道:“太子岂会领着三千大军便来取昌州,其后必有援军,贸然追击,唯恐中伏”。
麻通听了又是争论道:“城东一片平地能中什么俘……”。
“大胆,本官是总兵还是你是总兵?”傅文昶眉头一挑喝道。
麻通一滞,看了看傅文昶气呼呼的下去了,看着麻通的背影,傅文昶眼神莫名似乎是无奈,又似乎是痛苦?
一旁的一个身着青色圆领袍文士见状眉头不自觉的一挑,目光中闪过莫名神色,直说了一句“小可文弱,不堪城头风急,便先回了,总兵大人自便”。说罢头也不回的便是下城去了。
傅文昶看着这文士的背影捏了捏拳头,眼睛里闪过一丝厉色,又是回头看了看城东方向,也是下城了。
日影西斜,月上中天,飒飒秋风吹着,李破军背手立在营帐前,看着朗朗明月,也不知在想着什么,而与此同时,昌州城里也是有睡不着的人。
小屋里灯火摇晃,那身着青色圆领袍的文士手提笔正在写着什么,半晌,写好之后,封好火漆,便是拍拍手,屋里进来一名健硕仆人,“速速送去”文士递过书信,直吩咐道,那仆人接过信来应着了一声便是退下了,接着丝丝烛光,隐约看得那信封之上似乎写的是“大元帅亲启”。
总兵府里,傅文昶一身常服,立于门前,看着茫茫星空怅寥廓,整个总兵府寂静的很,只有来往的护卫巡视,偌大的府中竟是没有一个奴仆丫鬟,也就是说府中没有一个家眷。
“蓼蓼者莪,匪我伊蒿。哀哀父母,生我劬劳。
蓼蓼者莪,匪我伊蔚。哀哀父母,生我劳瘁”。傅文昶背手望月,悠悠叹道。
“大人又在思念老夫人了”。傅文昶身后一道粗犷声音响起,傅文昶闻言转过头,见得那人也是一笑,“阿通,你来了”。
那来人赫然便是麻通。
二人在庭院之中的石凳上相对而坐。
“怎么?白日未让你厮杀过瘾,心里不快活了?”傅文昶挑眉问道。
麻通闻言哈哈一笑,直说道:“哈哈,那倒是不会,只是大人让某配合演戏着实累死了某家了,比厮杀一场还累人”。
“此间无他人,怎么还称大人”。傅文昶眉头一皱佯怒道。
“呵呵,是,大哥”。麻通见状哈哈一笑,摸了摸脑袋,又是说道:“大哥倒底是如何算计的?依我看,咱们有兵有权的,直接杀上蓟县,杀了王君廓,老夫人和嫂子她们自是无碍的,就这样听他们摆布,着实窝囊”。
傅文昶见状悠悠一叹,面色痛苦,“我又何尝不想啊,只是怕是我们还没到蓟县,阿母她们便已有不测了,王君廓可是心狠手辣啊”。
麻通见状狠狠的一拍石桌,直骂道:“个驴日的王君廓忒不是东西,枉大哥昔日还与他交厚,他竟如此相欺,着实可恨”。
“罢了,交友不慎,先别说他了,现在便有了一个机会,还需要阿通相助一二”。傅文昶也是面色愧悔的摆了摆手,直说道。
麻通一听直说道:“大哥直接吩咐就是的,我这条命都是你救得,刀山火海直接大哥一句话”。
傅文昶见状哈哈一笑,直叹道:“一生挚友两人,看错了王君廓,却是交对了阿通,此生也无憾了”。
“说这作甚,大哥你说的机会是不是城外的太子殿下?”麻通摆摆手似乎不善于这种直白的情感表达忙是跳过话题,直问道。
“正是,太子殿下年虽幼然英果不输于陛下,如今率王师前来,正是我等机会”。傅文昶眼中神采奕奕的说道。
“嗯,某也看出来了,那太子小小年纪但是看着某家打斗眼睛都不眨的,很是沉稳,当是不凡,不说那铁枪将翟长孙,但是那名叫尉迟宝林的小将也是厉害的紧,再长成几年,某也是奈何不了了”。麻通回想着上午的交战,直唧唧嘴说道。
“若是没猜错的话,那尉迟宝林当是吴国公尉迟大将军之子,有此武艺,也属正常”。傅文昶直说道。
麻通一听微微一惊,“尉迟恭的儿子,难怪了”。
而后又是担忧的说道:“大哥,不管啥原因,咱们毕竟跟着王君廓反过,届时朝廷不会追究”。
傅文昶听了也是一皱眉头,良久,直叹道:“说到底都是为兄累了你,届时救出母亲之后,我自有计较,阿通莫要忧心”。
麻通不在意的摆了摆手,知道傅文昶还有下文,仔细听着。
“阿通,你待会儿集齐千余骑军,便说奉了我的军令,前往东岭劫营,记住,务必让那王贼耳目知晓,让他知道你是奉了我的军令去劫营的,去了东岭之后勿要真战,朝廷将士不可加害,虚晃一圈,将这封信射往太子中军营帐之后,便回来,记住,箭头须得拔去了,切莫伤着人了”。傅文昶直低声细细吩咐道。
麻通听了点点头,接过傅文昶的书信,慎重的点了点头,直说道:“大哥放,保证不误事,那某先去了”。
“嗯,务必小心,勿要伤人”。傅文昶又是嘱咐道。
第六百二十章 甩箭送信
620甩箭送信
看着麻通应着匆匆下去了,傅文昶背手仰叹,良久,只听得一声叹息,“忠,孝,两难全啊”。
麻通直去了军府,点齐了麾下千余骑军,集结了麾下将官,直喝道:“今日那太子远道而来,人困马乏,总兵大人料定其晚间必是防守松懈,尔等随某家去劫营,一切听某将令”。
几个将官闻言具是应着,只是众将官中有谁是真正听令的,那就不得而知了。
点齐了兵马,麻通眼睛一转,去了军府一侧一小屋,直在屋外拜道:“先生可睡了?”
“嗯?麻将军?呵呵,进来”。屋里那青衣文士笑着打开了房门。
“麻将军深夜来此,可是有事?”青衣文士直着了里衣问道。
“回先生,总兵大人令某前去劫营,军府之中无人坐镇,唯恐生乱,特请先生看照一二”。麻通也是文绉绉的一拱手,斟酌着词汇说道,只不过阴暗的如豆的烛光之中,却是看不见麻通眼中的那一丝精光和抱拳的手上暴露的青筋。
青衣文士听得一挑眉头,“劫营?麻将军可有胜算?”
麻通听了嗨的一摆手,直说道:“某家也不知道,白天某家正欲生擒那太子,总兵大人却是鸣金收兵了,现在又说甚敌人人困马乏正好劫营,某家不也只得听命呐”。说着脸露愤愤不平之色,好似对白天贸然撤兵很是不爽
。
青衣文士闻言不觉有他,眼露笑意,直说道:“麻将军勇猛盖世,自非我等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士若能比的,傅总兵文士之气,自无将军气魄的,将军勿要动怒”。
麻通听了嘴角一扯,心里暗骂,“文士之气?勿要动怒?某家动你个驴狗头”。
脸上却是一扯直不在乎的摆摆手,“军令在身,不得久留,某家先去了,军府劳烦先生照料一二了,告辞”。说罢一抱拳,大步流星的跨马去了。
身后青衣文士捻着胡须满脸笑意,回身进屋去了。而麻通翻身上马之后,便是瞪眼啐了一口,“哼,等大哥计成了,某家第一个剁的就是你”。
“开城,驾”。麻通领着千余骑军气势汹汹的冲向了东岭之下李破军的大营。
近的大营五里处麻通高喝道:“稍后全军听某家将令,敢乱来的老子剁了他”。一千骑军本就是其麾下,自是听命,只是有一二将官眉头一皱,心生疑惑。
“报,五里之外,骑军来袭”。探子麻溜的进营汇报去了,李破军翻身坐起,召集诸将,“夜黑风高,敌势不明,传我将令,勿要出营,紧守营寨”。李破军直喝道,他心里也是没底,不知道那傅文昶心里倒底是卖的什么药,但是现在外面一片黑漆漆的,敌势不明,眼看就是突袭劫营的,只要神策军有了警觉,披甲持兵了,劫营总归不可能变成破营的,紧守是最妥当的。
李破军持戟戟于营中,看着轰隆隆而来的马声,也是羡慕不已,幽燕北地多骏马,听这动静,这一个昌州便是轻轻松松的出了千余骑军了。
麻通领着千余骑军来得营前,却是伫马喝道:“绕寨一圈,不许放箭”。
号令一下,千余骑军一愣,绕寨跑圈圈?这是作甚不是来劫营的吗。
但是见着麻通已经绕寨而走了,也不敢违令,只得跟上,麻通一骑当先,左右无人,便是从箭囊里抽出一箭,一把折断箭头,取了布帛将信绑住,见得身后将官追上,当下也不用取弓了,此处隔着那灯火通明中军营帐也不过百来步,都看清营帐前站立的李破军等人了,来不及看李破军傲然孑立的英姿,咻的一声,麻通便是将手中没有箭头的箭矢甩出去了。
麻通身后将官没看见麻通率箭的动作,但是那箭矢所对的方向,李破军等人却是知道了。
“殿下小心”。
“大将军当心”。几声急呼,翟长孙陈康等人忙是上前挡住,翟长孙挺枪一打,便是将这用手力甩过来的后力不足的箭矢打下了。
见得翟长孙陈康等人纷纷是不顾“危险”毫不犹豫的挡在了身前,李破军当下心里便是一热,有人能以命相救的感觉真好,至少不是孤独的。
“大将军,这?这是一封信?”翟长孙上前拾起箭矢递给李破军,陈康一看又是说道:“还折去了箭头,应是无意伤人的”。
李破军一笑,接过箭矢扯下信来,心里笃定了,这必是那傅文昶的信了,看罢了这封信心中疑惑应该是解了。
当下也是笑道:“这断箭还是那麻通用手力甩过来的,看那麻通一骑当先隐蔽送信,其部下应是不知,你们勿要喧哗”。
麻通远远见得中军帐灯火下李破军拾起了信,见得完成了人物,当下便是伫马喝道:“撤”。说罢又是不留余地的打马便走。
身后将官一愣,一名瘦削将官愤愤问道:“将军,就这么溜达一圈就撤军,我等是来戏耍的吗?”
麻通听了回头眼睛一瞪,直喝道:“个驴日的,敢质疑老子,这是总兵大人的疲兵之计,就是为了不让他们注意,你个驴日的知道个屁啊”。
那将官被这劈头盖脸的一顿喝骂,虽是麻通口出脏话不断的,但是却也是不敢出大气了,没见麻通都扬起了那大刀了吗,一言不合麻通那大胡子可是真的敢杀人的。
麻通等一干骑军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的,搞得一众神策将士满头雾水。
进得中军大帐,翟长孙便是皱着眉头说道:“大将军,这似是那贼子的疲兵之计啊让我军将士不得安歇,明日必是精神不振的”。
杜荷等人也是附和。
“这些个贼子也忒坏了,吵醒了二爷溜达一圈又回去了,坏我的好觉了”。房遗爱揉揉眼睛直不满的嘟囔道。
李震闻言却是莫名一笑,没有说话,直看着李破军手中那封信。
李破军打开信笺,细细看来,眉头先是一皱,一掌拍在案桌上一震,“王君廓着实歹毒”。看罢之后悠然放下信笺,看向昌州城方向,直叹道:“傅将军可敬可佩啊”。
第六百二十一章 诈败献城
621诈败献城
见得李破军看过了信又怒又叹的,众将不由得满脸的问号。
“你们有所不知,傅将军实乃忠义仁孝之人呐”。李破军直说道。
众将听了又是一头雾水,“傅将军?大将军是说傅文昶那厮吗?不过一反叛贼子,何以当的忠义仁孝之名”。杜荷直唾道。
李破军闻言眉头一皱,直喝道:“勿要瞎说”。而后免得众人疑惑直叹道:“傅将军与贼为伍,却是实乃迫不得已啊,傅将军昔日曾与王君廓交厚,王君廓深知傅将军才干,借傅将军之义气将其全家骗去囚禁,逼迫傅将军与其效力,傅将军一边心怀朝廷,一边却是妻儿老小,想必心里亦是痛苦不堪的”。
众人听得甚是惊诧,却是没曾想到,这其中竟是还有这许多曲折。
房遗爱瞪大了眼睛,直不可思议的问道:“也就是说那王君廓欺骗了傅文昶的兄弟之情,将其全家拿下逼迫傅文昶为他做事?”
李破军听了这通俗的话也是点点头,房遗爱见状拍案大怒,“王君廓端的不为人子,傅文昶以兄弟待他,他怎能如此狼心狗肺”。
一众小将都是气血方刚的小年轻,最是崇拜义气热血江湖的时候,也不像父辈那样久经江湖,见多了尔虞我诈,这时见得了王君廓如此玩弄利用兄弟义气的手段,哪里能忍,一个个都是跳脚怒骂那王君廓,而一旁的翟长孙则也是悠悠一叹。
“我呸,往日里见着他了,我还曾叫他一声王伯伯,老子真是白瞎了这双铜铃大眼了”。程处默怒陪一声,一巴掌打在了自己嘴上啪的一响,直骂道。
王君廓也是出身瓦岗寨,往日里多曾和程咬金这些瓦岗旧将来往,程处默自也是与王君廓认识的。
见得众小将这般热血模样,李破军也是理解,当下拍拍案桌,“好了,来日自有你们宣泄的时候,只是希望你们要以王君廓自鉴,莫要辜负了咱们这护国党的一干兄弟情”。李破军语重心长的趁机教育道。
李震,房遗爱等人听了忙是行了党礼,郑重喝道:“谨遵党魁教诲”。
一旁的翟长孙看得满脸好奇,却也是没有多问。
“陈康,肃清大帐两丈之内,任何人勿近”。李破军看了看手中书信直吩咐道。
陈康应命下去了,大帐两丈之外只有一排排护卫紧紧守着,定是连一只蚊子都靠近不了了。
李破军见状直说道:“傅将军有意助我收复昌州,约定明日再战,而后麻通诈败,我军再借机破城”。
众将听了都是面露喜色,纷纷大喜,昌州这么大的破城之功就这么轻而易举的得到了,怎能不喜。
一向不喜欢用脑子的房遗爱却是直好奇问道:“大将军,既然那傅文昶是心向朝廷的,而且他又是主官,怎么不直接开城投诚呢?还要诈败一场,这诈败假打忒不爽快”。
一旁的杜荷闻言也是附和道:“是啊,诈败被我们破城,那外人只会知道是傅文昶打了败仗失了城池,这有损他傅文昶威名啊,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李破军听了一拍脑袋,懒得理会这俩憨货了,李震只得解惑道:“就是要外人知道是傅文昶打了败仗才失城的,特别是王君廓,要知道傅文昶家小可都在王君廓手中,若是傅文昶直接开城投诚,依王君廓狠毒性子,那家小定是不保啊”。
二人这么一听,方才醒悟,都是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连动作都是如出一辙,李破军见着也是好笑,房杜二人号称房谋杜断,相辅相佐,这对组合可谓是千古无二,但是生的儿子却也都是如此的憨,脑袋缺跟筋似的,偏偏还都是那种武力值较好的,李破军怀疑,将来房遗爱这头人形猛兽的力气怕是都不下于史进了。
李破军略一思略,直说道:“明日即便是假打亦要做的真些,不出意外的话,昌州应还是麻通出阵,我不能出手,麻通又武艺高强,除却翟将军外你们单打独斗都是擒不下他,这样,明日叫阵,遗爱,阿荷,宝林你们三人出战,与麻通做过一场,记住,麻通是傅将军心腹,也是心向朝廷的,他当不会伤你们,打斗之时注意分寸,勿要伤着麻通了,未来你们或许还将是同僚”。
房杜尉迟三人听了兴奋的点点头应命了,一旁的程处默见状急道:“大将军,那…那我呢,可别落下我啊”。
李破军一瞪,“别吵吵,我自有安排”。又是吩咐道:“你们三人与麻通交战,麻通得了傅将军交代,必定也是诈败,而后我军全军压上,处默你带本部人马,埋伏与城门一侧,会合中军,一齐上去抢下城门”。
众将听了都是应命,几个小将知道明日虽是看似布局巧妙打得热闹,但却是假打甚至还杀不得人,一个个都是兴致缺缺的模样。
李破军见状眉头一皱,直拍案喝道:“明日虽是做戏,但也要把戏做足,至少要让王君廓相信了,你们都给精神点,别一个个的当做儿戏,若是让王君廓察觉了,害了傅将军家小,我等当无脸见傅将军”。
几个小将听了一想想也是,事关傅将军家小,也是马虎不得,可别傅将军精心算计献了城池,他们却表演不足,让王君廓看出来端倪,反而害了傅将军家小,那就真是闹幺蛾子了。
想明白了这些一个个也都是精神抖擞的,回去各做准备了。
等人退去,翟长孙却是没有走,直忧心的说道:“大将军,担心有诈啊”。
李破军闻言一笑,直将手中信笺递过去,“若这也有诈,我也认了”。
翟长孙接过信来一看,个中言辞戚戚,感人肺腑,自不多言,看罢也是仰叹一声,一脸愧色,拜了拜便是退去了。
而昌州城中,虽已过子时,但傅文昶屋中如豆烛光仍是扑朔凉着,傅文昶身着里衣,手捧着一个看起来年岁颇久的平安符,望月兴叹。
忽的,窗外咚咚咚的三声响,傅文昶精神一震,好生收回了那符篆,打开了窗户。
第六百二十二章 三小将大战大刀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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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小将大战大刀将
听得敲窗之声,傅文昶忙是打开窗户,一个褐衣汉子翻身进了屋,借灯看去,那褐衣汉子赫然便是麻通。
“阿通,快进来”。傅文昶扶过麻通坐下。
“大哥,事办成了,妥妥当当的”。麻通坐下拿起水壶也不见外,直咕噜噜的掀起盖子就是灌了一口。
“好,阿通办事我自是放心的”。傅文昶闻言也是明显的松了一口气。又是问道:“可是见得太子亲手拿得信?”
“嗯,某亲眼看见太子殿下拿到信的”。麻通直点点头说道。
傅文昶见状才悠然松一口气,而后又是说道:“阿通,为兄也不瞒你,我欲向朝廷投诚,明日献出昌州”。
麻通听了却是洒然一笑,直说道:“兄弟我早就猜到了
,大哥是有大志向的人,某不懂那些,食谁的俸禄跟谁干便是的,都听大哥的”。
傅文昶听了心怀大慰,直拍拍麻通的肩膀没说什么话,半晌,直叹道:“有友如此,为兄足慰平生”。
麻通闻言尬尬的搓搓鼻子,直说道:“大哥还有啥吩咐便说,兄弟麻溜去办”。
“明日太子必会领军叫战,届时你出战,战不回合便诈败回城,尽量拖延回城速度,引太子大军进城”。傅文昶直吩咐道。
麻通听了想了想,明白了之后直点点头应着,“嗯好,到时候某家便败一场就是的,那铁枪将某家打不赢他但是战败却是简单的,嘿嘿”。
说着挠挠头一副憨憨模样。
傅文昶见状又是担心的吩咐道:“明日不管是翟长孙出战或是其他人出战,阿通你勿要动真格的,若伤着人了总归不好”。
麻通听了直点点头,拍拍胸膛说道:“放心大哥,某晓得分寸”。
说罢麻通又是灌了一口茶水,直把茶水当成了酒水,直说道:“兄弟知道,这戏得演足了,若是让蓟县的王君廓看破了,那老夫人和嫂夫人就危险了,某家不会大意的”。
见得粗中有细的麻通如此模样,傅文昶心中也是一热,只得无言的拍了拍麻通的肩膀,又是商议细节直至夜深,麻通翻窗回去了。
翌日一早,天刚蒙蒙亮,东岭之下还有时不时的一声鸟鸣声,晓得这条城东山岭更加幽静,然而片刻之后,几声急厉的哨子声,一阵轰隆隆的大踏步,便是惊起一片飞鸟,深秋的朝阳照的人身上暖洋洋的,并不显得热,反而很是舒服。
营帐前一片偌大空地,三千大军纵横排列,一股气势油然而生。
李破军直喝道:“兄弟们,稍后听我号令,一举攻破昌州,对于以放下武器的叛军不得擅自杀戮,更不许奸劫掳掠,犯军令者,杀无赦”。
三千大军听得李破军这杀气凛然的话,也是肃然应着,李破军见状也是暗自点头,若是傅文昶都有意投诚了,而他的神策将士却是杀得停不下手,那就玩大了,所以李破军不得不强调一番。
三千大军雄赳赳气昂昂的开拔了,李破军端坐马上,嘴上直说道:“阿荷,你们几个记住,待会儿交战勿要动真格,莫要伤着自己人了”。
房遗爱几个人闻言自是应着。
不消一会儿,便是到了昌州城下,傅文昶等人自是严阵以待,李破军眯眼看去,傅文昶还是一身轻甲,腰悬长剑,下颔胡须飘飘,自有一番风度,将眼神移过,看向了傅文昶身旁紧紧站着的那青衣文士,眼神一厉,这便是信中的那王君廓派来监视的人。
房遗爱拎起陌刀拍马出列,直煞有其事的扬刀喝道:“呔,城上贼子,速速开城投降,如若不然,房家二爷定让尔等尸首异处”。
见得房遗爱这气势汹汹的模样,李破军也是嘴角一扯,这二愣子,倒也是影帝级别的。
城上傅文昶装作一副气愤模样,一拳拍在女墙之上,直喝道:“麻将军,出城杀杀这小子威风”。
麻通闻言也是断喝一声,“末将得令”。抓起大刀便是下城翻身上马,雄赳赳的出城了。
“小子莫要猖狂,看某家擒你”。麻通扬起大刀踢了马腹便滋溜溜的冲过来了。
房遗爱见了眼睛一亮,“我乃神策军都尉房遗爱是也,贼子受死”。喝罢直兴奋的举刀冲上去了,配合那硕大的白晃晃的陌刀,倒是有几分气势。
麻通见状也是眼睛一眯,似乎有点意思,当~的一声,大刀与陌刀相对的便是一碰,声音真的人耳嗡嗡,战马嘶鸣。
房遗爱手中陌刀向后一扬,差点脱手而出,房遗爱忍住发麻的手臂紧紧握住了陌刀,再看虎口,竟是只这一下便是震开了虎口,鲜血直流。
那麻通此时也是震撼不易,收回大刀,感受着手臂的酸麻,满脸惊骇,这小子,竟是如此大的气力,若非临时加上了三分气力,怕是只这一招,便是被磕飞了手中兵刃。
当下里收起大意,直小心的应对,扬起大刀又是一刀斜挑过去,只见好一个房遗爱,虎口正流血鲜血,这时见得这气势颇大的一招,也是一咬牙捏紧了陌刀斜斜迎上,又是当~的一声,两刀相撞,房遗爱身体向后一扬,差点跌下去,但却是立马稳住了身子,李破军见状眉头一皱,直一挥手,杜荷,尉迟宝林二人嗷嗷叫的手持兵刃迎上。
“贼子休狂,神策军都尉杜荷来也”。
“贼子受死,神策军都尉尉迟宝林来也”。二人一人大喝一声,嗷嗷叫的冲上去了。
麻通一听,心中蕴怒,这几个小子,一口一个贼子的,当真可气。
当下里便是陌刀,长枪,长槊围着麻通周身便是当当作响,一时间麻通都有些手忙脚乱了,但是毕竟麻通乃是沙场老手,经验可不是这几个初出茅庐的小子可以比拟的,几个回合过后,麻通便是顺手了,一杆大刀使得越是顺心顺手,甚至反逼得杜荷三人一时间反应不过来,甚至尉迟宝林一槊扎去,麻通大刀杆子一格,槊头向一侧摆去,却差点伤了房遗爱,
第六百二十三章 昌州城破
623昌州城破
尉迟宝林手中丈二长槊被麻通这么一格,昨日尉迟宝林本就是受了轻伤,手臂尚未恢复,当下便是捉拿不住,槊头一摆竟是戳下了房遗爱头顶束发冠,房遗爱长发飘飘撒下,众人顿时一愣一惊。
李破军看得心里一咯噔,妈的,别演戏还演出人命来了,当即踢着马腹慢慢上前,准备随时照应着。
房遗爱一撩头发,开口大骂道:“妈的,二黑子你谋杀老子啊”。
尉迟宝林收起槊来也是后怕,刚才若是再差一寸,可就是戳中了房二愣子那脑瓜子了,当下也是讪讪一笑不敢反驳一二。
麻通也是心惊,可别演戏真伤着人了,那可真是罪过了,当下便是收起刀来看向房遗爱。
哪里知道房遗爱披头散发的,手上虎口鲜血直流,简直是狼狈得不得了,此时却是心中恼怒的很,见得麻通收起了刀势,心中一时发狠,竟是扬起手中陌刀便向麻通砍去,麻通大惊,忙是挺刀格住,却是慌乱之中没能挡住,大刀被砍得荡向一边,继而便是直斜斜的向麻通砍去,众人见得这一幕瞪目大惊。
眼看着陌刀便是将要劈在麻通身上,只听得砰~的一声,又定睛看去,却是李破军飞马赶上一脚将麻通踹下马去,又是当~的一声,手中大戟一挺,直将房遗爱手中陌刀磕飞,玉顶马不愧是当世顶级骏马,这近距离爆发力真不是盖的,眨眼便到,众人正是惊愕。
李破军便是挺戟大喝,“把他绑了,兄弟们冲啊”。
李破军身旁亲卫没有愣住,三千大军没有愣住,陈康领着亲卫麻溜的下马绑了麻通,只是他也知道麻通是投诚之人,未来将是同僚,不可得罪,当下在麻通耳畔趁乱低声道了一句,“麻将军得罪了”。便是将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正有点蒙圈的麻通给反手绑住了。
三千大军随着李破军的这一声大喝也是向着城门嗷嗷冲去,麻通领出来的千余骑军慌忙撤退,城门右侧的程处默见了领着本部人马冲出来,直将溃军赶进城去,堵住了城门,三千大军趁此机会便是攻进了城去
。
“马先生,快跑,快跑”。傅文昶慌忙拉着慌乱无措的青衣文士便是下得城去,刚下城便是碰见了进城的李破军,李破军见状眼睛一眯,大喝一声,“全部拿下”。
陈康领着亲卫营麻溜的上前全部拿下了。
“投降不杀”。李破军又是大喝一声,三千神策将士也是大喊着:“投降不杀”。
这种局势下,城破了,一种将官都被一网打尽了,还打个屁啊,近万余昌州叛军被区区三千神策军逼在了城门与街道小巷子里,一个个的被迫放下了兵器。
当下看押了一众叛军,于总兵府中各自安坐,左右无他人,李破军见得傅文昶被压上前来,忙是趋步上前,口中直叫道:“傅将军得罪了,真是得罪了”。手中麻溜的替傅文昶解了绳索。
见得李破军这幅真挚模样,傅文昶只觉得心中的委屈都是烟消云散了,忙是整整衣冠,行礼拜道:“罪臣傅文昶拜见太子殿下”。
李破军见状忙是扶起,“傅将军请上座”。
傅文昶哪里敢上座,直是推让,“罪臣有罪之身,殿下国之储君,如何敢上座?殿下请坐”。
一番推让,见得傅文昶实在不敢上座,李破军也是点点头笑着坐下,他让傅文昶上座却不是作秀,是实在佩服这傅文昶的忠义之心,受了这么一大番委屈,实在是因为忠孝两难全,能想出这么一个办法来,也实在是不易,既是献出了城池,也没让王君廓愤恨害他家小,真是为难他了。
“傅将军忠孝仁义,此番献城,真是委屈你了”。李破军由衷的叹道。
傅文昶闻言脸色黯然,直叹道:“忠义难两全,罪臣受之要挟委身于贼,已是大罪,实不敢当的殿下此赞啊”。
李破军闻言一摆手,直说道:“诶,傅将军莫要如此言语,傅将军忠义本性,实受我等敬佩,我自会向朝廷上表奏明”。
翟长孙,李震等人也是拱手行礼见过表示钦佩之心,傅文昶见状心怀大慰,涕泗横流,忙是拜谢。
李破军安抚了傅文昶,又是脸色一板,将麻将军请上来,话音落下,麻通脸色阴沉的被反绑带进了中堂。
“房遗爱,你可知罪?”李破军脸色一板直厉声喝道。
一旁的房遗爱简单的扎起了头发,裂开的虎口也是用布条绑住了,听闻此话,却是一愣,众将倒是好像明白了。
“我…末将知罪”。房遗爱愣神之后看见怒目看来的麻通也是明白了,不多言语,直是拜下。
“我千叮咛万嘱咐,不得动真格,不得动怒,你可是听见了?”李破军瞪眼喝道。
房遗爱听得一嘟嘴,好像挺不服气,张张嘴又是不知道怎么说,只得将脸迈向一旁。
“去,给麻将军松绑,赔礼道歉”。李破军脸色阴沉。
房遗爱听了一抬脑袋,诧异的看向李破军,“嗯?”李破军一凝眼,似乎动了真怒。
房遗爱见状心中一咯噔,自是害怕的,忙是爬起来给麻通松绑,脸一迈,嘴上说道:“麻将军,不好意思,得罪了”。
麻通听了直冷哼一声,将脸迈向一旁。
“哼,若不是麻将军一直忍让,你以为你能活到现在,不听将领,对同僚动怒下狠手,你还不知错,自领军棍二十,你可服气”。李破军直冷脸喝道。
房遗爱听了也是恍然,挠挠头,也是感觉不好意思,直是嗫嗫说道:“我当时不是被二黑那一槊给戳急眼了嘛”。说罢一抬脸直向麻通拜道:“麻将军,你大气量别跟我计较,这事就这么过去了,改天我摆酒赔罪,你要是心中实在不爽,打我一顿也行,你看怎么样?”说着捶了捶自己坚实的胸膛。
一旁的傅文昶见状忙是上前握住二人的手,直说道:“这也是不打不相识了,阿通,还有房都尉,将来都是同僚,勿要见怪了”。
第六百二十四章 再次背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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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背主
麻通双手抱胸,瞥眼见得房遗爱这幅憨直模样赔罪,而一旁的太子殿下也是一脸真挚,更加上自己大哥在一旁说和,当下也是双手抱拳说道:“房小兄弟爽快,某家自也不是小气之人,沙场比斗本就是刀兵无眼,当不得甚的”。说罢也是爽快的一摆手。
说罢又是看着房遗爱那双手,由衷的赞道:“房兄弟年纪不大,这一手气力可是不小啊,那陌刀使得着实不赖”。说着竖起大拇指赞道。
房遗爱本就是憨直之人,人敬他一尺,他敬人一丈的,见得麻通竖指喝彩,也是脸色微红,直挠挠后脑勺,嘿嘿笑道:“麻将军过奖了,我知道你在让着我呢,要不然我可早就死了,不过再等几年,过几年我就敢跟你打了”。说着也是一昂头,满脸的自傲,房遗爱不傻,自是知道,自己是吃了年纪的亏了,气力未长成,等他成人了一定是不弱于人的。
麻通听了也是哈哈一笑,“等房兄弟再长成几年,某家却是敌不过了,哈哈”。
二人顿时一片和气,搂起肩膀便是称兄道弟了,麻通年近四十了,而房遗爱不过十七八岁,这却算是一对忘年交了。
李破军等人见状也是开心,当下便是摆下了酒宴,一阵觥筹交错,自是一团和气。
见得傅文昶眉宇之间是散不尽的忧虑,李破军直举杯说道:“傅将军可是忧心蓟县家小?”
傅文昶闻言脸色一尬,直举杯苦涩一笑,直说道:“让殿下见笑了”。
“哈哈,傅将军无须忧心,昌州之事,万般隐匿,王君廓应是不知的,昨晚我已遣精锐探子入蓟县去保护贵眷了”。李破军一笑直说道。
傅文昶听了心中一松,忙是下座拜道:“殿下恩德,罪臣没齿难忘”。
“嗯,我已下令封禁全城,那王君廓的探子插翅难飞,逮住一个杀一个,只是那军府之中,上万昌州将士还需傅将军二人相助劝解一二”。李破军直说道,上万降卒在军府被押着,而看管的神策将士不足千人,因为城中还需要接管防守的地方,这样太过危险了,上万降卒一旦暴动,即使没有兵器盔甲,也是可怕的,千人神策将士定是不够看的。所以当下之急便是要整编收编这些昌州降卒了。
傅文昶麻通听了忙是拜道:“此罪臣分份内之事”。
酒宴散去,便是各自忙活去了,昌州却是乱不了的。
再看幽州蓟县,原来的庐江王府,再一番血洗之后,便是王君廓的府邸了,王君廓仍是没改旗号,仍是清君侧平乱大元帅,只不过效忠的对象由庐江王李瑗换成了燕王罗艺了。
中堂之中,王君廓端坐王位,一双浓黑斜刺眉直皱着,堂中一众将官各自坐下,却是战战兢兢的低着头不敢言语,自从王君廓弑主杀了李瑗以来,这暴戾性子却是越来越狠了,几日来只要不顺心的人都是一剑给杀了,连他那往日最疼爱的小妾据说只是欢爱的时候稍不顺心便是一把给提着摔死了,他们这些下属将官如今直面着王君廓都是战栗的。
“哼,好一个罗艺,竟是如此猖狂,让老子束手去燕州拜见?呵,当老子是李瑗那蠢驴呢”。王君廓看罢了手中信笺,直把手中信笺一扔,拍着案桌骂道,甚至言语之中都是辱急他的“先主”李瑗了。
“你们都是哑巴吗?说话啊”。王君廓见得一众属下都是低头不语的,不由得拍案怒道。
一众将官闻言不由得心里一颤抖,这不说话也不是,说话了又怕那处言语惹得王君廓不爽,真是难为他们了。
“我等任凭大元帅差遣”。不知道该说什么,无奈之下只得表忠心了。
王君廓听了眉头一皱,正要发怒,堂下还是有聪明人的,为首一文士忙是拜道:“罗艺让大元帅只身去燕州,定是心有歹意,大元帅万金之躯万不可以身犯险啊”说着一副涕泗横流的忠心模样。
王君廓听了却是嘴角一扯,“老子当然知道,若去了燕州还不是任他宰割,到时候你们这帮白眼狼又是该投他,老子要是去了才是愚蠢”。
王君廓这嗤笑骂着,但是堂中将官不少人都是咬着牙,脸色涨红,白眼狼…竟说他们是白眼狼,他们只是下属,并非奴仆,若不是惧怕王君廓淫威,他们何以能隐忍至此。
那文士却是面色如常,还是一副忠心耿耿模样,直脸色担忧的问道:“那大元帅下面该怎么办?易州柴绍已在整兵,不日将犯幽州,而且东南会昌二县也是莫名被那太子小儿给破了,西北罗艺已经不可靠了,咱们可是四面皆敌啊”。
此时的蓟县还不知道昌州已经被破的消息。
王君廓闻言脸色阴沉,思略半晌,直说道:“哼,罗艺不义,那老子便不投他,老子还有五万大军,天下大可去得,昭告天下,老子王君廓不投他罗艺,自立为王,号为彭王。东南会昌那边不用管,傅文昶那家伙有些本事,昌州门户定是守的住,哼,其家小给我看紧了。燕州那边一个李靖就够罗艺头疼了,我们不用管,现在传令整军,跟柴绍那厮决战”。王君廓一会儿便是做出了决断,直拍案喝道。根本不用给众将官商议的机会。
一众将官一听大惊,妈耶,不投罗艺?再次背主?我的个乖乖,现在大元帅你这反复背主小人的名声算是更上一层楼了。众将无奈,根本不敢反驳一二,因为反驳的人都早已经死了,只得乖乖应着。
王君廓又是笑道:“若胜了柴绍,趁机再取易州,挟两州之地据守为王,若败了,老子大不了北上投了突厥便是,也是少不了一个王爵之位,哈哈”。
众将官听了具是脸色一变,看着王君廓跟赶苍蝇似的一摆手,一众将官脸色各异的出去了。
“卢校尉,投突厥,这实在是背宗忘祖啊”。出得王府来,三两成群的将官聚在一起,一名将官直脸色铁青的低声说道。
第六百二十五章 杨赵之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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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赵之谋
那被称为卢校尉的中年武将闻言脸色也是不好看,直厉声说道:“我等北地百姓饱受突厥之害,多少亲朋丧命突厥刀下,投靠突厥,哼,本将宁死不从”。
“嘘,卢兄小声点”。之前说话的那将官忙是拉着卢校尉低声说道,眼睛瞥向也刚刚出门的那文士,卢校尉闻言为之一滞,看向那文士,那文士却是嘴角一扯,看向他们二人点点头莫名一笑。
卢校尉心里一惊,忙是拉着那人走了,王君廓再次宣布反叛,自立为彭王,因为他之前是彭国公,所以才自封彭王的,再一次的改旗易帜,又是要自封为王的,蓟县自又是一番鸡飞狗跳不说。
再看燕州,罗艺正在燕州西南数十里外的昌平一带与李靖僵持着,中军大帐里,罗艺一拳打在案桌上,嘭的一声,真的笔架翻倒,若不是案桌结实,这一拳怕是就要将案桌给砸塌了。
“好一个李药师,又折我两千兵马”。罗艺恨声骂道。
下首一将官也是出列拜道:“王爷,这李靖是想步步蚕食我军啊,要不了多久我军怕是就要被消耗光了”。
罗艺三角眼一瞪,“本王自是知道,可是能够退让吗?后面便是燕州城了”。
满堂寂静,这时一名将官悄然说道:“王爷,不若将那王君廓收下,让他前来抵御李靖如何?让他们两败俱伤,岂不更好”。
众人听了都是眉头一挑,似乎是在思量着,罗艺也是一翻眼睛,“你觉得王君廓是傻子吗?”
正在这说着王君廓呢,帐外一探子匆匆而来,进帐便是拜道:“大王,幽州王君廓反了,自封彭王,还杀了咱们的使者”。
堂中众人听了不由得都是诧异的很,王君廓竟是又反叛了?毕竟才前几日,王君廓才宣布归降的燕州啊,现在居然又背主了。
看向上首的罗艺,罗艺一惊之后,竟是笑了,“呵呵,好一个王君廓,竟是真的不要脸面了,也不怕被人戳了脊梁骨头”。
见得罗艺又在这儿自诩忠义,满堂众将自又是一阵附和,毕竟罗艺是打着为前太子李建成平凡的名头反的朝廷,而罗艺以前又是李建成的臣子,所以不管如何,这个忠义名头,还是多少得了一点的。
待得人员散去,出得帐来,统军将军杨岌便是向一文士走去,直拜道:“赵参军,请来本将帐中一叙,本将读书有几处不明还请赵参军点播一二”。
那文士便是功曹参军赵慈皓,赵慈皓闻言哈哈捻须一笑,“杨将军好学之心,甚是敬佩,那便叨扰将军了”。二人并肩而走。
“呵,那杨岌一个大老粗竟是也看起经书来了,你说可笑不可笑”。身后一群将官嗤笑道,前头的杨岌闻言嘴角一扯。
城东,一间不大的单进院子里,杨岌礼貌的将赵慈皓迎进了大门,又是探门左右一看,见得没有人看见,便是关上了大门,又是用门杠将门插上,屋子里,杨赵二人相对而坐。
赵慈皓这下便是装不下去了,急急说道:“杨兄?陛下那边可是有指示了?我感觉已经藏不下去了,昨日那罗贼竟是派亲卫跟随于我了”。
杨岌听了也是一惊,“那赵兄没有暴露?”
“呵呵,我若暴露了,依罗贼那性子,岂能活到现在啊”。赵慈皓直笑道。
“也是哈,瞧我这脑子,看来还是得多读书,呵呵,赵兄,京城来信了,让我们立即择机行动,除掉罗贼”。杨岌直说道。
赵慈皓一听,也是大松了一口气,又是略显担忧的说道:“杨兄,退路可是安排好了?”
杨岌眉头一皱,直拍着胸脯说道:“放心,陛下给安排的好好的,届时卫国公那边自会接应我等”。
“那就好,那就好”。赵慈皓听了也是讪讪说道。
杨岌见状又是眉头一皱,但是也没说什么,直说道:“赵兄,我看明日便是好时机,明日罗贼亲卫统领罗四要回燕州督粮,罗贼寝帐必定是防备空虚,明晚我便动手,届时还需赵兄以核对功劳薄之名召集众将去中军,以此调开众将”。
赵慈皓闻言脸皮子抖抖,手都有些哆嗦了,“那…那便就这样,届时杨兄杀了罗贼可要记得前来接应我啊”。
“这是自然,赵兄放心”。杨岌直拍着胸脯说道,眼睛里闪烁着厉芒。
二人又是商议了些许细节,夜幕降临,各自归于寂静了。
次日,天一亮,中军帐前,“罗四,切勿小心,务必于明日天亮前将粮押来,本王倒要看看到底是谁敢拖拉粮草”。
昌平大营的粮草已经是比往常晚来了三日了。
一身彪悍气息的罗四闻言直抱拳喝道:“是,将军”。罗四等罗艺的家将,自不是称呼王爷的。
看着罗四这个罗艺身边贴身不离开的猛士走了,一旁的杨岌眼中厉色一闪。
对面山上便是李靖的营寨了,围着山腰扎的固如铁通,不过一会儿,那张公谨又是来叫阵,罗艺脸色铁青,又是高挂免战牌,闭营不出。
这一天张公谨又是固定的领着数千精卒叫阵的四五次,便是扬长而去。
罗艺正在中军帐里写着什么,众将散去,赵慈皓深吸了几口气,各自撵上众将,分别说道:“将军,天黑之后,还请来本官营帐一下,核对一下功劳薄,看看本官记载是否有误”。赵慈皓身为功曹,便是掌管刑罚赏赐的,掌着功劳薄。
众将听了赵慈皓这么说,也不疑有他,只是以为王爷要赏赐众将了,这种核对功劳的事,就好似月底去核对工资条要发工资一样,众将自是乐意的,纷纷应着。
日影西斜,罗艺独自在营中用饭,忽觉一人吃饭甚是无趣,直吩咐道:“叫罗琦喊来用饭”。罗琦是罗艺本家子侄,罗艺对他很是喜爱,时不时便是唤他一同用饭的,亲卫麻溜下去了。
不消一会儿,一个年轻的小将掀帐进来了,“伯父”。罗琦老实的行了一礼拜道。
第六百二十六章 缉拿赵慈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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缉拿赵慈皓
“嗯,琦儿坐”。罗艺见得这年轻小将进帐了,也是捻须一笑,直笑道。
罗琦闻言也是嘿嘿一笑,直撩衣坐下,顺便给罗艺倒了一杯酒,显得很是乖巧。这罗艺本来有一个儿子,却是在大唐成立之前便是早夭了,之后罗艺虽是广纳小妾,但却是一个儿子都没有再生过,也就是说现在罗艺并无后人,所以罗艺一边夜以继日的进行着造人运动,一边也是着手培养一些本家子弟,这个罗琦便是最受他疼爱的一个本家子侄。
伯侄二人相对坐下,觥筹交错,酒过三巡,罗琦直说道:“伯父,你是不是要进行封赏了啊?”
罗艺闻言眉头一皱,放下酒樽,直喝道:“何来此事?该有的封赏自不会少了你们的,哼”。说着罗艺冷哼一声,看似被罗琦这冒冒然的问了一声,惹得罗艺不快了。
罗琦见状脸色一变,忙是下座伏地拜道,“小侄不敢”。
罗艺见状一双三角眼里闪过不耐,直挥手说道:“下去,日后不该问的别问”。
罗琦闻言浑身一颤,直是应着,只是临近退出去的时候,又是拜道:“伯父,非是小侄冒昧,只是那功曹赵慈皓召我等将官晚间去其帐中核对,以便封赏,小侄才有此一问,若非伯父王令,只怕那赵慈皓假传命令了”。
罗艺一听眉头一挑,直喝道:“什么?你说赵慈皓跟你们说要核对功劳薄?”
“是的,伯父散会之后,赵慈皓便是上来传令的,莫非是真是那赵慈皓家传命令不成?”罗琦惊呼道。
罗艺听了脸色一沉,眼睛里闪着厉色,稍一思略,又是想到了前几日罗四禀告的赵慈皓的异样,不由得脸色一变,当即便是拍案喝道:“琦儿,速去领人,将赵慈皓给本王拿下”。
赵慈皓闻言一愣,继而也是明白了,还真是让他误打误撞给撞破了,那赵慈皓居然真是假传命令,心里暗道:“赵参军,无冤无仇,你自己不老实,非是我故意害你了”。
当即也是肃然领命下去了,不一会儿,便是领着本部人马数百精锐去往了赵慈皓营帐。
赵慈皓正在帐中清理着行囊,心里也是忐忑不安,嘴角直碎碎念,“陛下啊,陛下啊,可莫要忘了赵某之功啊,这可是冒着杀头危险啊……”。
正是在清理着他的一些银钱,忽的,大帐便是被掀开了,赵慈皓一介文官,也没有什么亲兵亲卫啥的,而罗琦是来抓人的,更不可能通报啥的。
罗琦手持着横刀冷眼看着,直喝道:“赵参军,打点行囊,这是要去哪儿啊?”
赵慈皓见状一怔,直愣愣的抱紧了怀中行囊,直说道:“罗小将军,这…这是作甚啊?”说着讪讪的指着罗琦挺出的横刀。
“奉王爷之令,请赵参军走一趟,走”。说着罗琦一瞥脑袋,便是有左右上前架住赵慈皓便是出去了。
“罗…罗将军,这是怎么回事?你,你们怎可这样对待本官,你们放开我”。赵慈皓颜色剧变,直挣扎着说道,可是他一介文士哪里能够挣脱两个彪悍的精锐士卒呢,只得被拖着走了,赵慈皓心如死灰,直是以为事发了。
赵慈皓的营帐距离中军大帐还是有一段距离的,这个时候,杨岌正在侧营营帐里里训话。
“兄弟们,成败在此一举了,杀了罗贼,我等去对面归降朝廷,即可落个官封,也不辱没了祖宗清白”。杨岌直肃然喝道。
帐中只有十几人,听了杨岌的话,都是低声喝道:“全听杨将军吩咐”。
杨岌见了挺胸深吸了一口气直说道:“好,现在罗贼身边没有罗四这等猛士,一众将官也不在身边,正是好时机,待会儿听我命令,并肩子上前将罗贼碎尸枭首”。
十几精卒闻言也是更添了几分信心,直低喝应着。
杨岌又是交代了一些事,估摸着时间,已经天黑了,料想一众将官都是去了西营赵慈皓那边了,便是领着十几全副武装的精卒出帐。
杨岌作为统军将军,乃是主要军力,自是紧护着中军的,直不一会儿,便是到了中军大帐外。
帐外自有亲兵守护,杨岌手扶腰间横刀,直说道:“还请通报王爷,杨岌求见”。
亲兵拱手应着转身便进去了,杨岌见状眼中厉色一闪,直一挥手,便是抬腿便掀开帐帘了,十余精卒一拥跟上。
中军大帐分为前后两帐的,罗艺方才正是在后帐里用饭的,后帐也是罗艺歇息睡觉的地方,那亲兵正是从后帐出来,见得杨岌不请自进,眉头一皱,正要呵斥,杨岌却是咻的拔出横刀顺势挥手便是一劈,正劈在了亲兵的脖子上,亲兵咯咯几下倒地不起。
帐后的罗艺听得这个声音,翻身而起,便是握住床头长枪,直喝道:“何人?”
听得是罗艺的声音,杨岌大笑,“哈哈,除贼的人”。说罢一脚踹翻屏风,只见得罗艺拿着长枪正是惊诧的看着杨岌。
“杨岌,你?”罗艺大惊,继而便是惊醒,直喝道:“来人呐”。
“上,杀了罗贼赏白金”。杨岌直喝道,说罢便是挥刀便上,后面一众十余精卒也是一拥而上。
罗艺见状,惊怒之余,又是哈哈笑道:“就凭你们几个泼才也想杀本王,哈哈”。说罢脚尖一提枪头,那杆长枪漂亮的在空中划出了一个半圈便是高高扬起,罗艺顺势便是挺枪向杨岌杀去,其眼中只有杨岌这个他认为的背主小人。
只一枪便是崩开了杨岌劈来的横刀,可是长枪未曾收回,左右稍后便是砍来了上十把横刀,好一个罗艺,当即断喝一声,“好胆”,当即便是将枪杆一抡,挥的滴水不漏,直将身周围的或劈或刺的十数横刀扫开,但是双手难敌四手,长枪属于马上长兵器,步战使用本就不顺手,何况还是这狭窄的后帐,还是有一两刀划在了罗艺身上。
第六百二十七章 燕王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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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王之死
罗艺胸膛和肩膀分别被创,又是一身常服,并未着甲,顿时鲜血直流,吃痛的罗艺简直是气怒交加,又惊又怒了,直长啸一声,拍枪一个斜刺,正是扎中一名精卒的咽喉,挥手又是一戳,又是正中另一名精卒的胸膛,这一切只在眨眼之间,一瞬间,杨岌带来的十余精卒便是死了两人。
又是见得罗艺那一声长啸,杨岌大惊,直喝道:“杀了,杀罗艺,领赏金”。说罢便是挥刀便上了。
罗艺见状三角眼一竖,“泼才死开”。一枪直刺杨岌,杨岌一惊,如此近距离,已然是躲避不过,慌乱偏头挺刀将刺来的长枪往一旁磕去,但是谁成想,罗艺大概是恨杨岌至极,这一枪势大力猛,杨岌一刀竟是并未磕飞枪头,躲过了致命的咽喉,却是直被一枪扎中了肩膀,顿时一声惨叫鲜血直流。
罗艺狰狞一笑,嘿嘿一笑,握紧枪把往前一拧,便是洞穿了杨岌的肩头,杨岌惨叫着脸色煞白,额头流着豆大汗珠,见得十余精卒竟是被罗艺这狰狞凶残模样吓住了,逡巡不敢上前,杨岌又急又怒,左手直握住了枪头,直喝道:“杀啊,若迟疑我等都要死在这儿了”。
十余精卒听了也是脸色一变,刺杀燕王,若是未得逞,反被燕王给擒了,那是必死了,当即也是嗷嗷叫的举起刀便是砍来。
罗艺嘴角一扯,似乎很是不屑,狞笑一声,便欲拔枪便杀,却是一使劲枪竟是拔不出来了,原来是杨岌忍着肩膀剧痛,死死的握住了枪头,罗艺大怒,使劲一甩,杨岌又是痛呼一声,被甩在了地上,却仍是死死的握紧了枪头,倒在地上死也是不放手。
罗艺正是惊怒,十余刀锋便是呼啸而来,不愧是身经百战的燕王罗艺,只见得罗艺果断的撒枪便是往地上一滚,便是躲开了这十余刀锋。
罗艺张手便欲撕开帐篷,逃脱出去,只要出了这中军大帐,他便好似龙出浅滩,虎归山林了。
让罗艺目眦欲裂的是,这特娘的中军大帐是用上好的牛羊皮缝制的,坚固异常,哪里是他徒手能够撕裂的,只一回头,便是见得十数寒光劈砍而来,“我命休矣”。一代枭雄罗艺闭上了眼睛,只留下那溅在大帐上的那一滩血迹默默的见证着这枭雄的临死的无奈和憋屈。
杨岌挣扎着起身,脸色苍白,也无暇顾及肩头伤口,直虚弱的说道:“砍下头颅,快撤”。
十余精卒连同伴的尸身也顾及不得了,忙是一刀砍下了罗艺的头颅,简单扯了一张锦帛一包,扶着杨岌便是匆匆出账了,刚一出账,只见得黑夜里的营中,直从西面来了一队人马,“快上马,出营。你,你们几个去通知赵慈皓,让他速撤”。
杨岌颤颤的上了马背,被十余精卒簇拥着打马而出,黑夜中的营寨似乎有些不安,四处涌动着嘈杂,杨岌打马便跑,营寨夜中并未关门,只是左右守卫严格,见得有十数人纵马而来,正欲拦下盘问,哪里知道杨岌等人狂甩马鞭,胯下的北地骏马,急厉的狂奔着,呼啸而过,便是冲出了寨门,守卫甚至都是没看清马背上的人脸,皆是大惊,“快,快去禀报将军”。
杨岌等人直被对面数里外山坡上的唐军营寨而去,而罗琦压着赵慈皓正是往中军大帐而来,近了中军大帐,却是见得一彪人马十数人急急忙忙的拍马便向营外跑去,不由得一脸问号,而赵慈皓见状却是似乎明白了什么,浑身一颤。
“快点”。罗琦似乎感觉不妙,中军大帐周围太过安静了,急步赶上前,却是发现营帐左右护卫没在,不由得疑惑喊到:“末将罗琦求见王爷,奉命已将赵慈皓带来”。
却是没有听到回声,罗琦眉头一皱,又是高喝了几声,还是没有回应,这时,一阵风吹来,罗琦耸动一下鼻子,脸色一变,忙是掀开帘帐便进去了。
一进去便是看得几个亲兵护卫倒在外帐,血流了一地,眼看便是死的不能再死了,罗琦脸色一白,忙是喊道:“伯父”。急忙上前进内帐一看,一进去便是呆主了,内帐里一片混乱,案桌到了,屏风到了,乱七八糟,更令罗琦站立不稳的是帐角竟有一具无头尸身,而那无头尸体身上穿的衣服,罗琦再是熟悉不过了,正是他伯父罗艺的,“伯父”一声惊骇欲绝的惨叫便是瘫倒在地。
而此刻,绕了一大圈的一众将官急急敢来,“王爷,末将求见”。
马蹄声响,哒哒哒的响彻了黑夜,山坡上的唐军军营顿时营中一片大亮,一身常服的李靖淡定从容的披上了盔甲。
“勿要惊慌,各安其职”。李靖低喝道,当即便是扶着腰间宝剑出了大帐,身后跟着一众将官,不过刚刚天黑,此时的营中却是并未安睡的,所以都是严阵以待的,这哒哒哒的马蹄声在夜中虽是响亮,但是人数似乎并不多,所以唐军是不可能有什么恐慌的。
不一会儿,杨岌在马上摇摇晃晃,来得营前,看着严阵以待的唐军,直是虚弱喊到:“燕州杨岌求见李总管”。
李靖是幽州行军大总管,主管幽州军事。
正向营门走开的李靖听得这声音,眉头一挑,忙是加快了脚步,见得营门前十数骑,直是喊到:“可是杨将军?”
李靖自然也是知道李世民的计划的,这一招暗子他也是知道的。
“正是”。杨岌摇晃了一下身子,李靖忙是迎上,迎进了杨岌,李靖还没有说话,杨岌便是从一旁拿过布包,直强自忍着伤痛虚弱递上布包说道:“李总管,幸不辱命,罗贼首级在此”。
李靖闻言接过布包,灯火下打开一看,正是罗艺,众将不由得大喜,这时,张公谨指着数里外的罗艺大营,只见得大营里一片大亮,而且火光嘈杂,似乎很是慌乱,直是说道:“快看,敌营乱了”。
第六百二十八章 破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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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营
众人顺着张公谨的所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得远处的罗艺大军营寨里星火点点,一条条火龙在四处游走着,更是隔着数里便是听得一阵阵喧闹繁杂之声。
“卫公,大好机会啊”。张公谨直激动说道。
李靖自是知道张公谨说的是什么,眯起眼睛远远眺望,忽的直转头看了杨岌一眼,杨岌捂着肩头伤口很是虚弱,没注意,李靖伸出手取出那罗艺的头颅,眼中厉色一闪,不经意间用手掐了一下那罗艺的黑膛脸,又是隐秘的刮了划鬓角,当即直喝道:“弘慎,速领骑军冲破敌营,四处放火,记住,只烧营帐,莫烧粮草”。
张公谨听了也是精神一震,直喝道:“得令”。转身便欲走。
李靖又是交代道:“游走击杀即可,勿要深入停留”。
张公谨应着翻身上马,整军出战了。
李靖看着虚弱欲昏的杨岌,又是忙说道:“杨将军快请帐内治伤,快传医师”。
送去了杨岌去治伤,李靖端坐中军大帐,“李岩听令,速领本部人马于敌营左侧,听中军令下进攻敌营”。
帐下一中年武将闻言出列朗声应道:“末将得令”。
“钱通统领,速领本部人马于敌营右侧,听中军令下进攻敌营”。又是一员魁梧武将出列应着。
“其余将官随本将令中军,直奔敌营,速速行动”。李靖站起身来,扶剑喝道。
一众将官肃然起身,继而,整个唐军营寨便是动起来了,马蹄,脚步声,轰隆隆的在夜间响起。
两军营寨只隔着数里之远,等李靖大军到位之时,张公谨已经是领着数千骑军杀了几个来回了,只见得整个罗军营寨中四处火起,一些早睡的将士都是慌忙奔走呼喊,兵器甲胄一样没有,整个营寨一片狼藉。
李靖见状大笑,直喝道:“传令左右。一齐杀出”。
这个时候,任何的阴谋诡计都是不用了,敌军一片混乱,反观自家气势如虹,都是立功心切,还需要什么计策,直接上便是。
中军与左右侧军一齐杀出,张公谨更是肆无忌惮的领着骑军杀进杀出,一杆长枪在手,所向披靡,混乱不堪的罗军哪里能够抵挡得住,只觉得四面都是敌人了,甚至许多人连唐军人都没见着,便被自家弟兄给踩踏死了。
中军一侧,李岩见状,直对李靖说道:“卫公,敌军已无战心,是否可以招降了?”
李靖闻言脸色一沉,直喝道:“他们是叛军,这还不够,继续杀”。李靖自是知道现在只要他一声令下,这数万胆丧的罗军定是会伏地投降的,但是他深知长安那位对叛逆的深狠,而且造反本就是灭族大罪,现在战斗才刚开始,怎能如此轻易的就绕过这群敢于反叛的逆贼呢,何况,到现在为止,罗军居然没有主动乞降的,看着不少慌忙之间用拳打脚踢扔在反抗的罗军,哪有主动给他活路的道理。
李岩闻言,不由得一滞,看着形式一边倒的叛军,不由得一急,急急说道:“卫公,勿要再杀戮了,他们也是大唐子民啊”。
“可他们是叛逆子民,也没有主动乞降,李岩,再乱军心,立斩不饶”。李靖闻言眼睛一瞪,露出杀气直喝道。
李岩听得一愣,正好此时,正是见得相处的一名叛军被唐军用长枪洞穿了胸膛,可是那叛军居然狞笑一声,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手中长刀劈向了唐军脖颈,唐军躲避不过,便是同归于尽了。
叛军将士多是北地幽燕壮士,幽燕之地多慷慨悲歌豪杰,苦寒环境之下练出的不仅是超出常人的体魄,更是坚韧狠厉的。意志。
李岩见状,当下便是明白了,也是举起手中长矛喝道:“杀贼”。当即也是挺起长矛横挑斜戳,勇武不凡。
三年夹击,直将叛军打的晕头转向的,惊恐之间竟是惊疑的发现后面竟是没有唐军,于是一溜烟的向后跑去,张公谨领着数千骑军却是麻溜的堵住,游走击杀,叛军彻底崩溃了,纵是他们如今尚有余力,手中长刀尚能杀虎擒豹的,但是谁特么的能忍受这种好似被围在猪圈里被追杀的绝杀啊,一股绝望气氛蔓延,最后一丝战心也是崩溃了,即使他们知道叛逆是死罪,投降了也不一定能够活下来,但是此刻,他们面对唐军闪着寒光的枪尖,明晃晃的刀刃,都是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枪别刺过来,刀别砍下来。
哄~一个人忍受不了,扔了兵器伏地乞降,一队人忍受不了,继而如同多骨诺米牌一般,顺溜的团团伏地拜下乞降,叮叮当当的兵器甲胄扔在地上响作一团。
李靖见状,竖起手掌,直喝道:“伏地者不杀”。
唐军听令了个个举枪扬刀喝道:“伏地者不杀”。
黑夜中,高喝之声响彻云霄,那一团团遮住明月的乌云仿佛都被震散了,远处山林里的飞禽走兽惊得嘶鸣奔走。
胆丧心寒的叛军听得唐军喝声,心头具震,本就伏地的人瘫软的很厉害了,正儿八经的五体投地,一些站着持兵的叛军听闻这话,仿佛找到了活路,纷纷扔下兵器甲胄,老老实实的趴在地上。
唐军正是以为大局已定,忽的,斜刺里一团人马慢慢走出,为首一浑身染血的小将手持长剑,架在一文士的脖颈之上,近的数十步,那小将直喝道:“此人应是你们的功臣,快让开道路,前来马匹,让我等离去,否则便让你们这功臣命丧于此”
。借着火光看去,那小将赫然便是罗艺的侄子罗琦。
李靖见状,直打马近前,冷脸看着,直说道:“你是何人?”
“哼,别管我是谁,你便是卫国公李靖,速速让开道路,否则我便杀了他,此人方才为李世民立下了功劳,李靖你若不顾他性命,非要拿我,哈哈,那便让李世民背下一个薄凉的名声”。罗琦披头散发的状若疯癫的哈哈笑道。
第六百二十九章 仓皇北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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仓皇北顾
罗琦在这疯癫辱骂李世民,正所谓主辱臣死,张公谨等人自是忍受不了的,“贼子大胆”。张公谨李岩等人色变大喝道。
李靖却是脸色一冷,直竖起手掌挥了挥手,一侧的唐军让开了包围,罗琦挟持着赵慈皓小心翼翼的退到了营门处,又是大喝道:“快马,牵快马过来”。
说着一激动便是一挺剑,便是让赵慈皓白净的脖颈上露出了血丝,赵慈皓就差屎尿齐喷了,吓得双股颤颤,直哭泣喊到:“卫公救我,救我啊”。其声戚戚厉厉。
李靖见状眉头一皱,又是挥了挥手,张公谨又是照办了,领了十余匹战马过去。
罗琦见状眉头一挑,直跟亲兵说道:“去检查一下马有没有问题”。亲兵颤颤的去了,不消一会儿,回来直摇了摇头,罗琦携着赵慈皓步步靠近了马匹,又是走出了百步之远,彳亍一阵,一脚踢出赵慈皓翻身上马便是跑了,眼见着就是跑出了弓箭射程。
李靖眼中厉色一闪,还没有说话,一旁的张公谨便是拱手说道:“卫公,我去”。说罢便是持枪打马便是追去,身后一众亲兵忙是跟上。
“阁下便是幽州功曹参军赵慈皓?”待得亲兵领来了赵慈皓,李靖端坐马上面无表情的问道。
赵慈皓此刻满怀的劫后余生的庆幸,见得大名鼎鼎的李靖发问,也是知道方才正是李靖下令,他才有的救,忙是拜道:“正是下官,下官多谢卫公救命之恩”。
李靖闻言点了点头,直说道:“赵参军先去一旁歇息,稍后本将送赵参军与杨将军一同进京面见圣人”。
赵慈皓此时浑身乏软,也是疲惫的迎了一礼,便是有军士护送着下去了。
见着赵慈皓一步三晃悠的背影,一旁浑身浴血的李岩直说道:“此人大义是有,只是太过贪生胆怯”。
李靖闻言一笑,直笑道:“蝼蚁且偷生呢”。继而又是正色喝道:“肃清战场,好生看押战俘,李岩布防”。
李靖令下,唐军便是行动起来了。
远处的罗琦正是伏在马背上,发狂的拍打着马屁股,正好北地昌平多是平地平原之地,并无山壑沟渠,昌平为燕州门户,又是条条官道,一路大道狂飙,十余亲兵跟罗琦却是并无一人马失前蹄。
正当这时,只听得身后远远的一声大喝,“贼子哪里走?”其声如巨雷,在黑夜的宽广大道上甚是醒耳。
“将军,唐军追来了”。身后亲兵脸色具变忙是喊道。
罗琦也是脸色一变,回头看去,却是天黑如墨,即便明月悬空,也是并未见得人影。
当即罗琦也是略一思索便是喝道:“你们几个,分开走,各自逃命去,向北逃”。身后亲兵闻言具是色变,满心感动,直是以为罗琦这个时候还是担忧他们的安慰,亲兵本就是最为忠心的,那被点名的几名亲兵都是一脸悲戚,直喝道:“小的不走,誓死护卫将军”。
罗琦闻言不由得气绝,正所谓疾风识劲草,心里也是有些有着些许感动,直挥枪喝道:“一起走目标太大,分开逃命”。
亲兵闻言这才明白,忙是勒转马头,向北而去,留下一句“将军保重”便是急急而去。
后面的张公谨的坐下宝马自不是寻常之马,那放在草原上也是雄霸一方的上等宝马,岂是罗琦这些人胯下战马所能比的,宝马跟骏马可还是有一个档次呢,眼看着马上就是要追上了,马蹄声更近了,依稀见得前头稀稀拉拉的人影了,却是见得前面十余人影分做几方,四散而去了。
张公谨不由得大骂,“贼子可恶”。当即毫不犹豫,直挥枪喝道:“分开追杀”。
当下身后亲兵也是应着分做几路,追上去了。
天黑看不真切,张公谨自己也是随缘的选了一路追上去了,追不多时,宝马与骏马的区别就是显现出来了,前头那人的背影已经是清晰可见了,张公谨大笑一声,“哈哈,贼子受死”。当即举起手中长枪略一瞄准便是扬起臂膀投掷而去。
张公谨不愧是史书记载勇力过人,臂力惊人的猛将,不然也是不能在玄武门之变时能够独自一人将厚重的宫门以一人之力关上的,要知道玄武门宫门可是不轻的,平日都是需要十数人合力才能关上的,张公谨却是一人便关上了,这臂膀之力在隋唐英雄豪杰遍地走的时代也是能够排的上号的。
那长枪被这投掷得急急向着那背影杀去,携着破空之声急啸着,只听得咻的一声,前头那黑影还没有来得及回头看一下,便是被洞穿了胸膛,直射的下马飞了数丈远,那长枪透胸而过,枪头插在地上深入数寸,枪尾急颤着甩出汨汨鲜血。
张公谨哈哈一笑甩了甩臂膀,追上去翻身下马,翻过那断气的尸体借着月光一看,当即便是大怒,“日特娘,不是那贼子”。当即也是愤恨的取了长枪翻身上马,直愤愤喝道:“回营”。现在只能看那几路亲兵的了,若不能杀了那贼子,张公谨难消心头之恨。
待得张公谨愤愤不平的回营跟李靖说明,李靖只得笑着宽慰了一句,便是说道:“弘慎,现今罗贼已授首,燕州不攻自破,不足为虑,明日天一亮,你便领骑军东去,速去昌州雍奴一带,护卫太子殿下,太子殿下万不可有失”。
张公谨闻言自是应着了,李靖又是嘱咐道:“王君廓若攻,你麾下尽是骑军,莫要贸然出战,只需护卫太子殿下,配合霍国公便是,王君廓已是冢中枯骨矣”。
张公谨听了应着,又是眉头一皱,直说道:“卫公,若我会和了太子殿下,那太子殿下是否有调遣之权?”张公谨现在是李靖的麾下,按理说遵李靖军令去护卫李破军自还是听从李靖将令的,但是谁让李破军是国之储君呢。
李靖闻言眼睛一转,眼露精光,直说道:“太子殿下身为储君,自有调遣之权啊”。
张公谨一愣,心道太子殿下可是只有十余岁啊,李靖又是悠悠一笑,“弘慎可莫把太子殿下当做孩童看待”。
第六百三十章 飞马快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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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马报捷
张公谨听得李靖的话一愣,继而也是摸着下巴直琢磨道:“自是不会的,一般孩童能够千里辗转,三日破两城吗”。
李靖见状也是点点头笑笑,清点伤亡,整理物资,看押战俘,这都是耽误不得,整个叛军大营里都是灯火通明的,一夜忙碌,次日东方透着亮白,张公谨清点了人马,前往中军大帐。
“卫公,末将辞行,即刻去幽州”。张公谨直拜道。
李靖穿上甲胄,直笑道:“不妨,用过早饭不迟”。
当下里一众将官聚在中军帐里,李靖一笑,挥手便是用饭了,令众将惊疑的是,伴随一阵阵香味,火头军竟是端上来一盆盆香喷喷的肉食,有羊腿,猪头,牛肚,应有尽有,而且具都闹盆满喷的,看起来量够足。
张公谨见状一吸溜哈喇子,直惊喜说道:“卫公,这……”。
李靖笑着捻须说道:“半月以来,我军粮草紧迫,便是众将官亦是未得肉食,太过清苦了,昨日搅和叛军粮草甚多我军粮草无忧矣,诸位且饱食”。
一众将官听得此话,都是大喜,从军当兵的那个不喜欢吃肉喝酒的,当即谢过便是大快朵颐,张公谨哈哈一笑,“幸亏等着天亮来辞行了,不然还真是错过了”。当即也是抓起一个烤的金黄的羊腿啃起来了,张公谨出身便是豪族,自幼那是不缺肉食,一身气力更是要从肉食取得,这出征以来,朝廷物资紧缺,只得啃馍馍饼子,可是把他给馋坏了。
正是饱食,忽的,帐外来报,“报总管,张统军亲兵归来”。
李靖眉头一挑,直说道:“进来”。
话音落下,帐外跌跌撞撞的蹿进来一个人,一身尘土,甚是疲惫,张公谨闻言眼睛一瞪,“张五,如何?可是擒得了那贼子?”
那被称为张五的亲卫闻言踉跄拜道:“将军,小的追击一夜,那贼子却是逃去了草原,茫茫草原,小的实在是寻不到方向,只得返回,请将军降罪”。
张公谨闻言眉头一皱,直骂道:“直娘贼,竟让他跑了”。骂罢见得疲惫不堪的亲卫,也是说道:“算了,跑便跑了,下去歇息去,去后面吃肉去”。
亲卫感激的拜谢下去了。
李靖见得张公谨气呼呼的不甘心的模样,直笑道:“不过一小贼耳,翻不起风浪,弘慎勿用置气”。
张公谨听了抓起羊腿直啃着,摇摇头说道:“没置气,只是斩草不除根,留着也是祸害”。
李靖闻言也是笑笑,没在说什么,殊不知张公谨这看似粗人的无心之言日后却是一语成谶,暂按下不表。
一顿早饭,吃了差不多小半个时辰,张公谨擦净嘴挺挺肚子,直起身拜道:“卫公,那我便去了,早一刻到,也早一刻安心”。
李靖闻言点点头,直说道:“一路小心”。他自是知道张公谨说的是什么意思,太子殿下孤军在外,王君廓又是凶名远扬的,他们这一干臣子自是提心吊胆的。
张公谨正欲转身便走,忽的,帐外一阵马蹄,直奔大帐而来,无人阻拦,那一骑来得中军大帐前伫马翻身而下,匆匆进帐,看那人装束正是斥候探子,在军中也只有斥候探子能够纵马狂奔了,因为军情紧急,不可耽搁,而一般人或者将领若是纵马,一旦引起营啸,那可是不得了。
李靖等人具是看着那进帐斥候,只见得进帐斥候一进帐便是伏地拜道:“禀总管,幽州急报”。说罢从怀中掏出一个圆筒出来举起头顶。
李靖等人闻言脸色具都是一变,心头一颤,他们可都是知道,幽州急报…太子殿下可是在幽州呢。
李靖几步下来取过急报,慎重的打开一看,众将都是眼巴巴的看着。
李靖一看,忽的,眉头一皱,继而一挑,而后一脸惊讶之色,众将看得一脸懵逼,张公谨直是忍受不住,“卫公,急报写的甚啊?可是急死人了”。
李靖闻言仍是一脸惊诧,直将手中信笺一扬,递给张公谨,这才是哈哈一笑,直说道:“太子殿下已经收复昌州了”。
众将一听,具都是惊诧不已,“卫公,没…没说错,昌州被太子殿下攻下了?”
李岩惊讶问道。
“太子殿下率军三千,叫阵之时擒下叛军大将麻通,趁机便是取了昌州”。李靖直眼中闪烁着光芒说道。
众将听了也是拜服,张公谨这时放下信笺,直惊呼道:“厉害啊,那麻通是练的麻叔谋的大刀,武艺了得,太子麾下一群小将竟有如此武艺,梁国公家那二小子竟也如此了得啊”。
众人自又是一阵惊呼称赞,张公谨又是问道:“卫公,那我还去幽州吗?”
李靖闻言眉头一皱,略一思索,直说道:“去,不仅要去,还要快去。昌州乃幽州东南门户,王君廓一旦得知昌州有失,必然疯狂报复,甚至有可能孤注一掷,弘慎你速去昌州,与太子殿下一同坚守昌州,我平定燕州残部便南下幽州,霍国公也会策应,一举拿下幽州”。
张公谨听了也是一惊,直说道:“也是,王君廓可是狠的很,那我现在便走”。
“嗯,一路小心,严防王君廓设伏”。李靖嘱咐道。
张公谨闻言直说道:“此距昌州不过数百里,我快马加鞭,晚间可至”。
说罢便是转身便走,不多时,便是听得一阵阵马蹄声响,张公谨领着数千骑军呼啸着向昌州而去。
李靖看着送着张公谨出了营门,转身便是喝道:“钱通,速领本部人马为先锋,直取燕州城,本将随后便来”。
钱通听令当即精神一震,抖擞一下,甲胄一响,直喝道:“末将得令”。当即便是回营整点人马,想着燕州城而去了。
而此时的燕州城也是一阵惊慌,城中四处混乱,昨夜一番大战,罗艺虽是身死,数万大军也是几乎被全歼,但是数万人马总归会有人跑出去的,何况还是混乱的黑夜,原来昨夜前线昌平大营的千余溃兵跑回来报道,燕王竟是死了,而且燕州数万大军也是被全歼了,顿时燕州一片混乱,一众州官也是各生心思。
第六百三十一章 破燕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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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燕州
昌平距离燕州城不过数十里之遥,待得钱通领着先锋人马呼哧哈哧的到得燕州城外,正想要大战一场的时候,令他惊诧的是,燕州城门大开,一众文武将官拜伏在城门处,而一边则是数十辆囚车,里面有男有女,女的居多,莺莺燕燕的数十人,哭哭啼啼的乱做一团。
一阵惊疑之后,钱通拍马上前,冷脸喝问:“尔等这是作甚?”
为首一名年约四五十的长须文士见得钱通上前,挣扎着起身,揉揉酸疼的直上前拜道:“将军所领可是王师?”
钱通一路急行,充当急先锋的角色,却是连旗号都没有亮出的。
钱通一介粗人,没读过多少书,听得眉头一皱,却是听得出来这文士在询问他的来历呢,当即也是喝道:“我乃幽州行军大总管麾下先锋钱通,奉命来取燕州,贼首罗艺已经伏诛,尔等若是识趣,速速归降,如若不然,要你们人头落地”。说罢钱通一声大喝,手中长刀挥下带动破风之声厉厉,吓的那文士脸皮子直哆嗦。
长须文士也是不敢多,忙是说道:“将军,我等盼望王师久矣,将军终于来了,呜呜,我等幽州良民自是心向朝廷的,将军请看,这些是贼首罗艺家眷,已被缉拿,我等诚心实乃归附朝廷”。那长须文士说着言语戚戚,甚是悲戚。
钱通听得眉头一皱,直说道:“你是何人?莫要诓我?”
“老夫邱德文,不过一介儒士耳,入不得将军之耳”。那文士行礼笑道,风度昂然。
钱通却是被这老酸儒给弄的不耐烦,直摆手说道:“不是官身,在这作甚,叫燕州主事的来”。
话音落下,那邱德文身后几个文士却是一脸愤懑,一个年轻文士直出来指着钱通愤愤喝道:“大胆莽夫,邱公乃是有德大儒,一方名宿,即便是燕王也是以礼相待,岂容你这莽夫冲撞”。
钱通听得眉头一皱,却是笑了,“哈哈,无脑腐儒”。说罢便是挥刀便斩去,那年轻文士不过一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哪里能够躲过猛将钱通的这一招,只一刀,那年轻文士便是捂着脖子咯咯几下便是倒地了,脖颈上一条深深的红线溢出了鲜血。
邱德文大惊,直指着钱通,哆嗦喝道:“你…你怎可杀人?”
钱通闻言又是大笑,继而脸色一冷,“罗贼目无君父,乱臣贼子,还称之燕王?尔等皆是罗贼麾下,若诚心归附,圣人恩德,尚能留尔等一命”。
邱德文闻言脸色煞白,颤颤无语,钱通见状嘴角一扯,不过一群穷酸腐儒,于国于家丝毫无益。
又是冷脸喝道:“燕州主事之人何在?”
邱德文被这一喝唬得一愣,继而忙是答道:“回将军,罗艺命丧昌平之后,讯传至燕州,燕州总兵潘锁已经畏罪自杀了,其余文武逃的逃,自杀的自杀了,其余文武尽在此间,诚心归附朝廷”。
钱通听了眼中闪过一丝谨慎,直说道:“先将他们押下,待得大总管来了处理”。钱通一挥手,左右立马上前,将一众伏地拜服的燕州官员擒下,惹得一众将官尽是怨言,可是钱通一挥手中长刀一瞪眼,立马不敢多出一点声音了,地上那具尸体可是余温尚存呢。
好生看押了一众将官之后,钱通竟是直接下令在城门处驻扎了,城门却是大开着,这一幕显得是那么的诡异。
钱通又是拉过身旁亲卫,直说道:“你快马回去跟大总管说一下这边的情况”。亲卫听着快马加鞭回去了。
李靖领着大军正在后面缓缓前行,数万大军的行军速度是快不起来的,何况还有那大量的粮草和许多的战俘。
可是钱通的亲兵速度快啊,骑着快马,行不多时,便是迎面碰着了李靖大军,说明了一下燕州情况。
李靖大笑,直说道:“钱将军谨慎之心甚好,你回去传令,让他速占领城头,严控城门便可,本总管稍后便到”。那亲兵应着又是快马回去了。
李靖直笑着对左右说道:“钱通看似粗犷无状,实则粗中有细,勇武有加,实乃当世西乡侯也”。李岩等将官闻言也是笑着附和,同时心中也是有着几分羡慕,能当的当世军神李靖这般称呼,那也是颇大荣誉了,三国蜀汉张飞的封号便是西乡侯。
行不多时,大军至燕州,燕州不出意外的就这样拿下了。
幽州,蓟县,彭王府中堂之上的砰~的一声,王君廓一巴掌拍在了案桌之上,震的案桌上的笔架砚台翻倒。
“可恶,太子小儿,此子竟是如此了得”。王君廓眼露厉色直喝道。
堂下一众将官自是匍匐在地不敢言语,可是王君廓现在愈加刚愎自用,桀骜残忍了,见得一众将官竟是没人理会他,直是怒道:“都是哑巴不成,本王便是养一群狗亦是会叫唤几声”。
一众将官闻言脸色涨红,紧捏着拳头,具都是没有言语,但是谁都看出来,只要是堂堂大丈夫,谁能忍受这般辱骂呢,隐忍不发,只是惧怕王君廓淫威罢了。
还是左首第一人的那个文士出言拜道:“王爷,昌州城高强厚,更有强兵万余,也有麻通这般猛将,怎会一日便被攻破,那傅文昶会不会有何问题?”
王君廓闻言眉头一皱,直喝道:“你是说傅文昶那家伙背叛了本王?”
那文士闻言脸色如常,直说道:“王爷欲知此事莫须有”。
王君廓闻言一双者挑粗眉蹙得更狠了,一阵狐疑之后便是断定说道:“不会,傅文昶至孝,他的老母尚在此间,他断不敢犯险,还有这急报上道,乃是太子小儿群战败了麻通,趁机破城的,傅文昶亦是混乱中不见人影,疑似被擒”。
说罢王君廓重重一叹,“文昶遭难,说来也是本王之过,公西,傅母之处的护卫便撤了,赏傅母百贯”。
王君廓这时竟是说出来这等暖心话,惊得众将官满脸诧异。
堂下一中年长须武将闻言出班应着了,这人便是王君廓的心腹死忠公西迁。
第六百三十二章 傅君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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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君绰
公西迁乃是辽东人氏,文武兼备,着实是个良才,被王君廓引以为心腹,他对王君廓自也是兢兢业业,忠心耿耿的,看管傅文昶家眷便是他派人去的。
听得王君廓的话,他正欲出门吩咐去,王君廓沉略片刻,眼中闪过一丝厉色,直伸手说道:“公西等等”。
公西迁闻言顿住脚步,王君廓挥了挥手,直让其余人等下去。
中堂之上,仅剩王君廓公西迁二人。
“王爷,是否要将傅家给……”。说着公西迁做了一个手抹脖子的动作。公西迁以为王君廓将他喊住留下,是要吩咐他去将傅家给斩草除根了,毕竟这种事在人前不好说,他是王君廓忠实的追随者,对于王君廓做出这等事来,他是毫无异议的。
王君廓闻言一诧,继而笑骂道:“人虽皆道我王君廓反复桀暴,但我亦有底线的,他傅文昶既是为我效命了,我还多此一举作甚”。
公西迁闻言脸皮子一抖,直笑着拜道:“嘿嘿,那是,王爷高义,属下却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王君廓没做理会,直接单刀直入的说道:“昔日精卒被武成那蠢货败霍一光,如今仅剩二千余人,我意让你领这仅存的二千精卒去昌州”。说着王君廓眼中闪着厉芒,一拳打在案桌上。
公西迁听得眉头一挑,直问道:“王爷可是意在那太子李破军?”
王君廓点点头,“那太子小儿太过狂妄,孤军深入我腹地,连下三城,昌州门户都被攻取,已让其扬名,若在让小儿得志,我之威名荡然无存,若能擒得太子小儿,不仅扬威保命,而且我等还有了可以和李世民谈判挟要的资本”。
公西迁闻言也是点点头,咬牙暗自衬度着,思略片刻之后,直说道:“此事可行,那太子小儿刚下昌州,此时定是急于整顿,心中更有意满,定是疏于防备,擒贼先擒王,属下必定生擒那小儿,为王爷扬威”。
王君廓见状哈哈大笑,起身下座,直拍拍公西迁的肩膀,“公西不愧我之手足心腹啊”。说罢眼中闪过赞赏,直由衷说道:“若公西事成,我必不负公西也”。这句话倒是真心的,王君廓奸滑的很,自是知道满堂将官每人对他的态度如何,其中若论忠诚度,公西迁无疑是最高的,其次…鹿先生,也是模模糊糊。
刚刚想到鹿先生,公西迁又是问道:“王爷,鹿先生掌着斥候探子,属下欲在昌州行事,尚需鹿先生配合一二”。
王君廓听了心中想起鹿先生忽的觉得些许不安,直说道:“不用,你领军之事勿要告诉鹿先生知晓,总领斥候探听消息事务便一并交给你了”。
公西迁听得一惊,总领斥候军中走报这可是军中重职了,这个职位本来一向是由鹿先生掌控的,怎的现在王爷要交给他呢,那鹿先生怎么办。
当即也是忧心问道:“那鹿先生怎么办?”
王君廓闻言眉头一皱,直挥手微怒道:“管他作甚,听我安排便是”。
公西迁见得王君廓不悦,也是忙打着遮掩。
鹿先生来历也是不凡,他本是幽州大儒,也曾任过朝廷命官,后来便是辞官了,李瑗造反后听得鹿先生名头便去拜访,左边金银富贵,右边刀枪剑戟,让鹿先生选择,识实务的鹿先生自会知道如何选择,当知道在幽州李瑗只是一个摆设之后,他又是识趣的为王君廓效力,自身又在幽州颇有名望,王君廓自不敢乱来,所以也是以礼相待。
但是近来狡猾的王君廓也是发现这鹿先生有些不对劲了,原本鹿先生尽心为李瑗做事,为王君廓办事,在民间多有诟病的,多骂他无良文士,但是近来这鹿先生竟是尽上请一些有利于百姓的事,什么修水利铺路建桥啥的各地民生,好事没少做,鹿先生在民间的名声竟是有所好转,王君廓敏锐的感觉到了有些不对劲,但是也是无从下手。
公西迁下去便是让看管傅家的人撤下了,扔下了五十贯银钱便是不管不顾了。
蓟县,城东一处二进小院里,内院里,一个面善的中年妇人正是撸起袖子在井边掸洗着衣物,后面一位白发老太太坐在门槛边吃力的缝补着什么,老太太虽然须发皆白,额头布满了沟壑皱纹,但是那双眼里却并未浑浊,反而精光烁烁,透露着睿智。
“阿娘,不知道君绰能不能探清楚,那王贼为何不继续看管我们呢?”那妇人用袖子擦了擦额头微汗,一甩头问道,虽是年过四十,但眉眼顾盼之间为这份温良贤淑更添了几分风韵。
那老太太闻言放下针脚线头,直肃然说道:“无须管他,苟活便是,已是拖累了昶儿,不可再添纠缠了”。
那妇人听了忙是拜道:“是”。说着一脸戚戚,神色之间是掩饰不住的想念,老太太见状也只得深深一叹,“忠孝岂能两全啊,昶儿真是糊涂啊”。
话音落下,墙头咻的一声,落下一个青衣女人,约摸十七八岁年纪,但看去,只见得那女子一头青丝随风白云绕柔骨,一身青裙悄摆骄阳衬英姿。肌肤胜雪,娇艳无匹,黑色的及膝长靴更是衬得英气十足,右手提着一柄古朴长剑,好一个英姿飒爽的女侠。
那少女翻墙轻轻一跃,便是平稳落地。那中年妇人见状便是脸色一板,直喝道:“君绰,没有大门不成,翻翻跳跳成何体统,一点女子温淑都没有”。
少女被这一呵斥,嘴巴一噘,直上前到老太太的身边撒娇腻歪道:“奶奶”。
老太太忙是抱住少女,抚着那一头青丝,直笑道:“绰儿,你娘说的是,女子莫要这般疯闹才好”。
这少女正是傅文昶的独女,名叫傅君绰。
“君绰,你可打探到什么消息?为何门外没人看守了?”中年妇人也是白了这少女一眼,脸上满是无奈之色,这般疯疯癫癫,这眼见便到了出阁的年龄了,谁家敢要啊。
第六百三十三章 酒楼密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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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楼密会
傅君绰听得母亲的问话,也是挠挠头蹙着眉说道:“娘亲,我出去了一趟也是不知道从何开始打听啊,那刺史府我又进不去,所以……呃,我啥也没打听到”。说着傅君绰挠挠头嘿嘿一笑,双手直在背后搓着,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中年妇人闻言也是无奈,女儿不靠谱,她也很无奈啊,见得女儿竟是罕见的这般扭捏的模样,中年妇人眉头一挑,面露疑惑,“君绰,你去作甚么了?”
傅君绰闻言脸色一尬,直扭扭说道:“没,没啊,我就出去溜达了一圈”。
“哼,你什么时候学会撒谎了”。傅君绰母亲脸色一沉,直喝道。
傅君绰见状脸色一白,忙是从背后双手拿出一支木钗,委屈巴巴的说道:“娘亲,我就…就买了一支钗子”。
傅母见状松了一口气,直问道:“你这孩子,要钗子便说就是,遮遮掩掩作甚”。
祖孙三人正是说着,正是这时,院墙上竟是呼呼啦啦的翻进来了个人,看去,竟是精壮的汉子。
三个傅家女人具是一惊,傅君绰脸色一白,颤颤拔出剑来,对着那个汉子,直喝道:“你,你们是谁?”
老太太见状也是站起身,老眼看了看那个大汉,闪过疑惑,继而直说道:“绰儿勿惊,他们没有恶意”。
那个大汉中为首的一人,忙是上前拜道:“老夫人说的对,我等并无恶意,还请傅小娘子勿喊叫,免得招惹了注意”。
老夫人抓起手旁的枣木杖杵着过来,直拍拍傅君绰紧张的手臂,直问道:“不知几位贵客所谓何来?”
那为首的汉子见状左右一看,直拜道:“小心隔墙有耳,不知可否中堂屋里说话”。
老夫人爽朗的点点头,直笑道:“贵客里边请”。
为首的汉子松了一口气,直向左右喝道:“你们左右放风”。
说罢一同进屋了,一进屋那汉子便是向老太太拜道:“老夫人,我等是太子殿下所派,特来请你们去昌州与傅文昶将军相会的”。
三女眷听得一惊,傅君绰直急急说道:“我爹在哪里?”
老夫人闻言却是眼中一亮,直问道:“听闻当朝太子已经兵进幽州了,我儿文昶可是已经归附王师了?”
幸亏那探子是精选出来的,粗通文墨,听得懂老夫人的话,当即也是忙应道:“老夫人说的不错,傅将军甚为忠义,听闻朝廷大军来了,便是归附朝廷了,太子殿下已经拿下了昌州,特让我等前来接应傅将军家眷”。
三女眷听得此话,具都是大喜,老夫人深深一叹,似乎是松了一口气,直叹道:“我儿终于可是放松一二”。几人却是听得一头雾水,什么放松一二,只有傅夫人闻言也是脸色慨然,二十年夫妻,她自是知道自家夫君心中的苦痛,每当看见夫君来信中那掩饰不住的苦闷,她心中自也是心痛。
“老夫人,还有傅夫人,小娘子,傅将军献出昌州的消息隐瞒下来了,所以王君廓以为傅将军是为他尽忠了,方才撤了守卫,这是离去良机,请几位速速收拾行囊,待得夜间我等来接,定会将你们送到傅将军身边的”。为首的探子直说道。
三女眷闻言自是欢喜,睿智如老夫人已经猜到了个中曲折缘由,也是会心一笑,当下里也是细细商议了逃离蓟县的策略。
此时,蓟县东街的一家酒楼之上,名身着常服的幽州将官团坐一桌。
“卢兄,兄弟我是是实在忍受不了了,这日子过得当真是不如猪犬啊”。一阔脸汉子直愤懑的捶胸抱怨道。
另外几人闻言也是深有同感的点点头。
“呵呵,猪犬至少吃睡不用忧心,我等却是每日颤颤惊惊,提心吊胆的活着”。
“想想曾兄弟,前几日还一同吃过酒,不过是言语激厉了一些,便被他害了性命,如这般下去,还不知我们这颗头颅还能保得了几时”。
听着几位兄弟的抱怨愤言,卢元达也是眉头甚皱着,不由得重重叹了一口气,王爷越来越不把叹这群老弟兄当回事了,任杀任骂的。
“卢大哥,你一向智勇有主意,你给咱拿个主意啊”。这时又有人嘟囔道。
卢元达听得眉头一挑,“拿主意?我能拿什么主意啊,兄弟们抬举我了,小心办事便是,勿要触了王爷眉头才好”。卢元达口不应心的眼中闪着光芒说道。
“小心办事?在这么下去,我老许这条命怕是要交代在这蓟县了,各位兄弟,依我看,现在朝廷大军越来越猛,跟着这王君廓也是死路一条,不如…不如咱杀了王君廓,投了朝廷如何?”那姓许的汉子说着低下了声音,直悄声说道。
众人闻言具都是一惊,卢元达忙是低喝道:“慎言”。
话音落下,紧关的房门嘎吱一声开了,一人笑道:“哈哈,诸位将军不在营中当值,却在此间作甚?”
众人看去,只见得一四五十岁的身着青衣的文士抚须笑着看着他们,待看清这人面容,具都是大惊失色。
“鹿骥”一众将官大惊,继而刺棱几声,卢元达最先反应过来,直拔刀相对。
鹿骥见状抚须一笑,抬步进来,关上了房门,面对这明晃晃的刀锋,也是丝毫不改颜色,直笑道:“诸位勿惊,鹿某不过一手无缚鸡之力之人,诸位百战猛将,何惊之有啊,再着言,不过吃酒谈笑而已,无须这般紧张”。
卢元达见状眼中透露着疑惑不解,直惊疑不定的问道:“不知鹿先生此来何事?”说着也是摆摆手收起了刀。
鹿骥倒也是不见外,一屁股坐下,自顾自的倒了一杯水酒,一饮而尽,眼中烁烁,直悠悠说道:“鹿某也不绕弯子,王君廓残暴不仁,诸位难道就甘心这般作为鱼肉,任其宰割?”
众人听得一惊,惊喜不定的看着鹿骥,又是看向了他们默认的领头人卢元达。
卢元达心中一咯噔,面上直颤颤笑道:“鹿先生注意言语,王爷待我等甚厚,亲如兄弟,鹿先生为何要这般诋毁我主?”说着眉头一竖,竟是有些些许微怒。
第六百三十四章 弃暗投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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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暗投明
见得卢元达微怒的模样,鹿骥抚须一笑,“卢将军果然不是那莽汉粗人,单是这份心思,鹿某甚是佩服,卢将军且放心,鹿某并非是为那王君廓而来,鹿某一介文士孤身一人,诸位还要这般小心吗?”
听得鹿骥左一个王君廓右一个王君廓的称呼着,言语之中没有半分敬意,相反还有几分戏谑,卢元达等人也是一惊,心生疑惑。
一众将官隐隐以卢元达为首了,都是谨慎的看着鹿骥,向卢元达靠近,只要卢元达一声命令,便可齐齐上前将这王君廓的走狗给剁成肉酱。
众将都不出声,只有卢元达应对了,卢元达直伸手说道:“我等兄弟都是粗人一个,还请鹿先生有事明言”。
鹿骥闻言一笑,直说道:“诸位将军爽快,那鹿某便直言了,诸位将军皆乃猛士豪杰,难道就这般甘心被那王君廓训如猪狗?呵呵,说不得今日你们兄弟在此间欢饮,却是见不得明日的太阳了,诸位就这般愿做那待宰鱼肉?”
一众将官听得一惊,同时更是挑起了他们心中的愤怒不岔,各个面露怒色,卢元达见状忙是一摆手,示意兄弟们稍安勿躁,直说道:“鹿先生此言何意?需知鹿先生可是王爷心腹亲信?何出此言啊?”
鹿骥听闻此话,哈哈一笑,“到这个时候,卢将军还不相信我吗,鹿某本为布衣,无奈先投李贼,后投王贼,所求皆不过保命耳,如今朝廷大军势如破竹,王贼便是那冢中枯骨,我等何必与他绑定生死,何况如今那王君廓残暴愈厉,妄杀无辜,我等属下亦是任打任杀,毫无尊严,此等人主,臣不奉也。
今日得知诸位将军在此密谋,是故鹿某孤身前来,可见诚意,如若我言有假,我何不禀报王君廓,带兵拿下你们呢”。
卢元达等人你看我我看你,眼中都是透露出惊讶,却是没成想王君廓引以为心腹的鹿先生竟也是存了背叛之心。
卢元达隐晦的摇了摇头,直笑道:“鹿先生言重了,王爷尚有大军数万,幽州城高墙厚,兵多将众,王图大业可期,怎是鹿先生说的那般呢”。
鹿骥闻言又是抚须大笑,直指点着卢元达笑道:“卢将军何故言不由衷啊,如今昌州已失,幽州仅存北部一角,兵不过三四万残军,将…呵呵,将军等人具在此间,还不能说明什么吗?诸位自知,便是上了战场,将军还肯为那王君廓卖命吗?还有,诸位恐是不知,燕州罗艺已经死了,燕州已归朝廷,蓟县已成孤城了”。
听得鹿骥此话,卢元达等人听得大惊,都是大惊道:“罗艺死了?”。
鹿骥点点头,直说道:“今早探子来报,昨日罗艺已被统军杨岌刺杀,卫国公李靖已领军平定了燕州全境,相信就在这一两日,便将兵发幽州,还有易州霍国公柴绍也是磨刀霍霍,昌州亦被太子攻下,呵呵,诸位将军觉得,这王君廓还有活路吗?或者,换而言之,我等还有活路吗?”
卢元达等人听了都是惊诧不已,不曾想他们竟是已经到了如此境地了,具都是魂不守舍的模样。
卢元达思略一会儿,直咬牙拜道:“还请鹿先生指路”。
其他一众将官也是看向鹿骥,眼中也是存着几分期待,他们自知,他们除了卢元达都是粗人,上阵杀敌还成,想出计策还是不靠谱的,
鹿骥见状脸色一肃,直低声说道:“我等为今之计只有学那燕州杨岌”。
卢元达等人听得又是一惊,卢元达直惊道:“行弑主之事?”
鹿骥听得一摆手,直说道:“我等食朝廷俸禄,本该就是忠君事主,无奈受王贼威胁逼迫方才效力于他,杀了王君廓归附朝廷,也好洗个清白,去了这一身叛贼之名,此乃弃暗投明也,最不济还能保全性命,说不得圣人恩德,还能赏赐一二保全官身。诸位以为如何?”
听得鹿骥这冠冕堂皇的一番话,一众将官具是脸色奇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是看向卢元达,卢元达也是深吸一口气,稍微平复一下,直说道:“那依鹿先生所看,我等若行此事,该投向谁?燕州,易州抑或昌州?”
杨岌杀了罗艺能够直接投向朝廷,那是有李靖在前头,可以直接投向李靖,杨岌说不得提前就是和李靖谈好了的,他们这猛的一下,没个牵引人,都不知道向那方投诚了。
鹿骥嘴中吐出来四个字,“太子殿下”
。
众人听得一挑眉头,更有急切之人直皱眉说道:“太子殿下?听说太子殿下不过一孩童,投他作甚?”
鹿骥眉头一皱,直说道:“呵呵,一孩童?普通孩童能够辗转千里奔袭幽州背部,三日下两城,仅仅两天就取了昌州这等坚城吗?”
那之前说话的暴躁将官闻言一滞,鹿骥又是说道:“诸位莫把当朝太子当做孩童看待,太子殿下能够叱咤朝廷,多少王公大臣都是敬服,自非同常人,何况太子殿下地位崇高,我等杀了王君廓以做投名状投向太子殿下,必得太子殿下欢悦,太子殿下高兴了定可保得我等官身的”。
一众将官听了也都是点头应是,接下来便是聚首低声的商议了,直至天黑,见得街道人少,众人这才散去,而王君廓此时尚在王府之中欢愉。
夜黑了,风急了,蓟县便只有王府还是灯火阑珊的,街道上的普通人家早已经熄灯安寝了,或是在进行着造人运动。
城东,还是那座单进宅院,大门嘎吱响了,一行人细细碎碎的声音响起,“老夫人,待会儿你们勿要出声,一切自有我等应对”,接下来只一声沉稳的老妇人“嗯”了一声。
昌州,军府中堂里,李破军端坐主位,两边两盏油灯亮着。
旁边只有李震一人,李破军看着手中这封密信,直呢喃细语道:“果然如此,罗艺还是这般死了”。
第六百三十五章 城南狗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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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南狗洞
听得李破军呢喃一声,李震没有听清,只听得罗艺什么的,直问道:“殿下,罗艺怎么了?”
李破军一愣,只是摇摇头说道:“没什么”。原来李破军依稀记得的记忆中,按照原本的历史轨迹,罗艺也是造反,并且很是迅猛,直打到了京城附近,最后却是被麾下一文一武两个手下给刺杀了,现在还是如此的。
“景阳,幽燕之乱应是结束了,接下来你把目标放在突厥上”。李破军直吩咐道,突厥才是接下来的大唐首席敌人,按照历史轨迹突厥过了就该是薛延陀,高句丽了……
李震自是应着,又是问道:“殿下,接下来我们不打了吗?”
李破军闻言一笑,直问道:“别贪心了,幽州我等已取了昌州等三城了,功劳已经够了,接下来该看卫公霍公那边的了,我们好好的守着便是”。
李震闻言也是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确实,他们这一群小将的功劳已经不小了,他们在后面能够搞风搞雨的,全靠前面有李靖柴绍的大军在牵制着,若没有朝廷大军正面牵制,他们怕早就是被王君廓给围剿了,现在他们已经趁着李柴二人出力的空荡夺下了昌州等三城,若再是抢功劳便是说不过去了。
李破军倒是想的周到,却不成想,他不想再要功劳,却是已经有人准备要送一份大功给他了。
夜中的昌州城还是许多地方闪着灯火,傅文昶文武兼备,主昌州军政,也是将昌州治得风生水起,昌州临三州交界,也是交通通达之地,所以昌州的商业也是繁华的,百姓却是比会昌那地的生活好多了。
李破军打了一个呵欠,便是让李震下去歇息了,李破军转身便是进了后堂歇息了,今夜看似平静,却是注定要起波澜。
昌州城东,东岭,没错,就是之前李破军临时驻军的那个东岭,两千余人正是潜行至此的公西迁所率的两千精卒。
细细碎碎的声音近前,一个身着百姓服侍的汉子跑到近前,公西迁一身戎装,手握横刀,直问道:“怎么样?城头防守如何?”
那汉子哈哧几下,平复了一下,忙是拜道:“将军,昌州城头防守甚严,三步一岗,五步一哨,还有巡逻哨一刻钟一趟”。
公西迁闻言眉头一皱,身旁一将军直疑惑说道:“不是说那太子小儿身边只两三千精卒吗,怎的防守巡逻便这么多人,那战兵究竟有多少?”
公西迁听了此话一看那将军,也是脸色一变,直说道:“只两种情况了,一是军情有误,太子小儿所领远不止两三千人马,或有上万。二是收编了昌州人马,归为己用了”。
还别说,真让公西迁猜对了,这时城头严密的防守正是李破军收编的昌州人马。
那说话的副将也是脸色不好看,直说道:“无论那种情况,都对我们不利,将军,怎么办?”
公西迁闻言直摆摆手直说道:“莫急,你先去安抚将士,先就地歇息,勿要喧哗,更勿生火”。
那副将点点头下去了,两千精卒便是就地而眠了,公西迁独自上的东岭顶端,看着灯火微亮的昌州城,眉头皱着,他们这两千精卒一路潜行到这昌州城外已经是非常不容易,从山路潜行,一路碰见的只要是活人都是灭口了,但是眼前就是昌州城,今夜若是不能做出决断,明日一早,定是会被发现了,公西迁有些焦虑。
昌州城高墙厚的,即便是正面攻城破城,都是极难的,必须要是五倍于敌才敢正面攻城的,可是眼下他公西迁只有两千精卒,而昌州城却是不知有多少兵马。何况他公西迁的目标的李破军,是这个被万军保护的太子殿下,这个难度该有多大可想而知。
月影明亮,而公西迁则是一脸阴霾,夜上三更了,而公西迁还是这个姿势现在巨石顶上背手看着昌州城,这时,身边守护的一亲卫直隐晦的打了一个呵欠,直上前拜道:“夜深风凉,还请将军下来歇息”。
公西迁听了点点头,看着昌州城,只得深深叹道:“如此坚城,欲破之,何其难也”。
亲卫听得眉头一挑,忽的,好似想起什么来了,直说道:“将军,可是急于破城?”
公西迁被问得无名火起,尼玛智障,我不破城,带着你们来观光旅游的啊。
直冷脸喝道:“勿要多嘴”。这个亲兵他自是认识的,跟随他多年了,也是心腹亲信了。
那亲兵听了忙是低下头来拜罪,又是说道:“将军欲要破城,属下知道一条路径,可秘密进城”。
公西迁听得大惊,又惊又喜,忙是跳下来,抓住那亲兵的肩膀急急说道:“什么?所言当真?”
那亲兵直说道:“属下不敢妄言,只是这条路径实在是……”。
见得亲兵这般磨蹭,公西迁不由得急道:“快说,若是破了昌州,你我能活命,记你一大功”。
那亲兵听了也不敢磨蹭,忙是说道:“属下有一表亲便是昌州人氏,孩童时常来昌州与他玩耍,那城南货场外便是我等经常玩耍的地方,那货场临近城墙,有一隐秘洞口,是…是个狗洞,一众孩童若是玩耍的晚了,城门关了便是从那洞里进出的”。
公西迁听了却是大喜,忙是抓住亲兵的肩头直说道:“竟有如此洞口?那洞口能不能通过我等?”
亲兵闻言挠挠头,直难堪的说道:“将军,那洞口可是狗洞?大人过是能过的,若是过去需要伏地爬过去的”。
公西迁闻言大笑,直说道:“若能破城,为王爷分忧,便是爬了狗洞又如何?”
不待亲兵说话,公西迁便是急急说道:“走,你带我去看看”。
当即便是交代副将,好生隐匿,勿要惹出了注意,他前去探探那洞口,当即也是不顾几名将官的反对,带着那亲兵直往城南去了。
城南外是一片货场,货场一侧临着一片茂密山林,公西迁见状大喜,直道天赐良机。
第六百三十六章 泼水破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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泼水破城
见得城南这地的地形地貌,公西迁当即便是大喜,空地一侧是茂密的山林
,正是适合藏兵隐匿。
“洞口在何处?”公西迁直捏住亲兵的肩头问道。
亲兵肩头吃痛,直咬着牙说道:“正在那灯下”。
公西迁闻言一惊,灯下面?顺着亲兵所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得城头两盏巨大的马灯幽幽亮着,照亮了好大一片城头,城头之上的人都是看得真切,向下面看去,公西迁又是面色一喜,只见得那两盏马灯虽是照得城头一片大亮,而城下却是一片黑乎乎的,此正所谓灯下黑也,公西迁抬掌一拍,差点将亲兵给拍趴下,直说道:“天助我也”。
当即便是说道:“走,下去看看”。
二人偷偷摸摸的从密林一侧沿着城墙角下来,小心翼翼的沿着墙角慢慢移动,昌州本就是城高墙厚,又加的是风声呼啸,直吹得一旁山林树木从枝哗哗乱响,
城头上虽是有着百余岗哨,但是却是丝毫没有发现异样。
忽的,亲兵顿住脚步,直指了指一旁城墙,虽然城墙脚下黑漆漆的,但是公西迁却是明白了,亲兵的意思,这里便是那洞口所在,但是现在,这里却是并无缺口的,当即也是脸色一变。
直摸了摸这块城墙,一摸之后又是脸色一变,
直低声呢喃道:“不对”。又是贴着那一块城墙仔细摸着,不一会儿,便又是大喜,这一块城墙是被补上了的,但是却是用泥土夯填的,不是用的坚硬的砖石,这泥土夯的虽然坚固,但却是有一点致命,那就是怕水,摸着上面坑坑洼洼的凼洼,公西迁便是咧嘴一笑,直转身便走,亲兵惊疑不定的小心跟着。
等回到了东岭,公西迁便是召集众将,将计策给说明了,众将闻言自是大喜,集齐了两千精卒,刚好东岭之下有一小湖,公西迁便是下令全军水囊水袋具是装满,人的嘴里含着木棒,嘴巴里衔着个木棒,自然就是为了防止将士们不慎出言说话了,甲胄缝里的垫着布,也就是怕行走起来,甲胄磕碰作响,一切都是为了防止引起注意。
公西迁领着两千精卒偷偷摸摸的潜行到了城南密林处,即便是灯下黑不易被发现,但是是两千人不是两千只蚂蚁,除非城头上的岗哨是聋子是瞎子,不然是绝对会被发现的,当即公西迁也是低声吩咐,只带数十轻巧的亲卫,背着水囊,随他一同潜到那处缺口。
公西迁接过水囊便是贴着城墙淋了下去,一袋接一袋的淋上去。
“诶?张头,你听听这是什么声音?”一个机灵的小个子岗哨直耸着耳朵疑惑问道。
那被称为张头的人是个年老的府兵,约摸四五十上下,显然已经是军中的老油子了,听得问话,也是脸色一凝,细细一听,却是没听出个什么来,只有城外密林里的树枝丫沙沙作响。
“你个小崽子甭疑神疑鬼的,这入冬的风可是厉害了,走,抓紧换班了进屋里暖和暖和”。那张头直碎碎念说道。
那机灵小个子闻言也只得挠挠头,疑惑的看了看城下,却是只见得一片漆黑。
公西迁此时已经一袋接一袋的淋了近数百袋水了,地上的泥浆流了一大淌,那补口已经掉落了一大块了,眼看着便是要穿透了。
公西迁悄然拔出腰刀来,稍微平复一下,便是做了一个手势。
一阵淅淅索索,近两千将士蜂蛹而动,一个接一个的慢慢从密林里出来了。
两千人的动静可是不小,尽管没有一个说话,没有一个踩踏重步,但是两千人的细小声音加起来便是不得了。
城头上顿时惊起,“什么声音?”“校尉,有情况”。
那刚被翟长孙提拔起来的城门校尉听得一惊,忙是趴在城墙上看,只见得城外影影绰绰的,看不真切,当下急呼道:“快扔火把提灯下去看看”。城门守卫忙是将火把扔将下去,火把落地,照亮了城脚,城门守卫一看便是大骇,只见得数不清的人影聚集在了城脚下。
“敌袭,敌袭,敌袭”。校尉不愧是校尉,第一时间便是大声警示。
就在火把扔下去的时候,公西迁便是举刀便砍,抬腿便踹,直将那块缺口给踹开了,然而那缺口也不知是后来有所扩大还是怎的,却不是亲兵说的那样只能伏地爬过山,此时被踹开的缺口,竟是可以容纳二三成人躬腰进去,公西迁忙是喝道:“杀啊,弟兄们杀一人赏钱十贯,杀啊”。说罢退到一侧,直将两千精卒往里面推搡。
公西迁可是不傻,自不会第一个进去的,此时第一个进去孤立无援甚是危险,两千精卒滋溜的跳跃进去,而城头上的守军也是惊动了,直将城头常备的弓箭石头滚木往下扔,然而公西迁的两千精卒是紧贴着墙角的,竟是伤亡无几,而城头守军也是没能猜到敌军竟是想直接穿墙进来,越来越多的守军从城下营中赶到城头,只想着去城头防守,毕竟城门没收到攻击,竟是没想到数百精锐叛军已经进来了,而且竟是穿墙进来之后竟是没有想象中的当头一刀,守军都跑到城头去了。
两千精锐叛军训练有素,不消一会儿,便是全部进城了,直到了进了千余人,守军才发现有敌军竟是不知从哪里破城了,纷纷是大惊,一时间,便是短兵相接了。
而这时,军府之中也是接到通报了。
“敌袭,敌袭,敌袭”。激厉的号声响起,神策将士顿时一个翻身起床,着甲配刀,这种紧急训练他们往日做的很是寻常了,往往夜深人静之时,号声一起,就必须在半柱香内集结完毕,所以神策将士都是反应过来了。
“殿下,敌袭”。陈康也是匆忙闯进李破军的卧室,竟是发现李破军已经在匆忙的着甲了,忙是上前帮忙。
“无须管我,速去传令众将,准备战斗”。李破军直喝道。
第六百三十七章 忠义“叛”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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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义“叛”将
陈康忙是下去传令了,李破军眉头深皱,现在这个时候竟是有敌袭,应是王君廓无疑了,李破军第一次觉得问题棘手了。
公西迁一刀劈开一个扑上来的城门守卫,看着焦灼起来的战况,不由得心急,直是大喝:“杜昱率五百人断后,其余人等随我杀去军府,擒住太子小儿者,封万户侯,赏万金”。这个时候公西迁嘴皮子上下一合便是瞎咧咧了,把那饼子直往大了画,也甭管他能不能实现,但是恰巧叛军将士就是吃这一套,万户侯?万金?听得此话,一个个的嗷嗷叫的跟着公西迁向着城西军府杀去。
公西迁接管了鹿骥的总领探子斥侯职权,此番任务这般重大,自是知道利用的,他早已经探查好了,太子李破军并不住在原先的总兵府里,而是住在军府之中,而是昌州城军府所在,他也是清楚的。
那位名叫杜昱的副将闻言脸色一变,继而咬牙断喝道:“将军且去,此间有我”。
脸上已经是蒙生死志,说罢便是挺枪便向唐军冲去,直喝道:“兄弟们杀啊”,一时间叛军气势为之一震。
公西迁见状毫不犹豫的领着剩余的一千五百精卒直冲向了军府,此间城南临近山林,甚是偏僻,而军府也是在偏僻之地图隔着并不远,只不过三四条街道便是,壮士驰奔,顷刻便到。
军府之中,李破军刚着甲出来,便是听得了喊杀之声。
李破军面色大变,提出大戟便是冲出了府,军砸地高,李破军一出门,便是只见得营门处四处大火。
正是喊杀激烈,那公西迁动作迅速,趁着神策将士还没整军之时,便是冲杀了营门守卫,掀翻了数个大火喷。
公西迁正是杀得火热,便是砍杀着便是直领军凿传,直向军衙冲去,一副誓要擒住李破军的姿态。
这时,只听得一声大喝,“贼子死来”。便是一阵破风之声从耳畔袭来。
公西迁大惊,忙是一矮身,那枪尖竟是戳中了他盔顶束发簪,枪去之后只听得一阵大笑,公西迁定睛看去,只见得一少年身着单衣,未着甲胄,手持着一杆亮银枪,正是嘲讽的笑着,此人正是杜荷。
见得只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儿,已经竟是出了丑,公西迁不由得大怒,“小儿好胆”。
喝罢便是转身一刀挥去,杜荷匆忙之间举枪崩开,一时间刀枪叮当。
“殿下,约有千多敌军,甚是精锐,不知从何而来,已经进营了”。李震匆忙上前拜道。
李破军直皱眉喝道:“擂鼓聚兵”。
不一会儿,神策将士将士聚集齐了,翟长孙等人也是各归各位,顿时,军府前营战况愈烈。
此时,公西迁等人已经是孤军深入到了军衙面前了,而神策将士也是反应神速,在众将的领导下便是将仅剩数百人的公西迁所部围在了军衙面前。
战局逆转,本来叛军借着突袭破城的出其不意,杀了个神策军个错不急防,但是待得神策军反应过后,便是高下立判了。
李破军在军衙门口立着看着,只不过一会儿,公西迁便是仅剩身边数十护卫了。
公西迁抬头,看着面前数十步远的李破军,不由得仰天啸道:“天不助我,非战之罪也”。
说罢直盯着李破军,“你便是太子小儿?”
言语罢了,便是只听得几声大喝,“大胆”,“贼子大胆”,“贼子好胆”。翟长孙等人纷纷出言斥道。
“擒贼先擒王?王君廓倒是好算计,死到临头,可否说说,你们是如何进城的?”李破军直嗤笑道。
公西迁闻言眉头一挑,直拭去嘴角鲜血,冷笑道:“想知道,死了我再告诉你”。说罢公西迁眼中厉芒一闪,竟是冲过了面前二三神策将士,直奔李破军而去,手中横刀印着火光明晃晃的。
“大胆”又是几声呵斥,翟长孙几人忙是上前拦住。
李破军却是脸色一冷,拔出倚天剑便是错开几人的防卫一个跳跃迎了上去,翟长孙等人见状无奈,也知道了李破军何意,只得谨慎的紧握兵器在一旁守着。
见得李破军竟是迎了上来,公西迁嘴角一扯,说不出的兴奋,直低喝道:“找死”。当即便是挺刀便是一个滑步斜劈过去。
李破军见状眼睛一凝,侧身一矮身子,躲过这一劈,抬剑往上一崩,便是将公西迁手中横刀崩开了,公西迁手腕一震,横刀差点脱手而出,不由得微微一惊,就在两人错身而过之际,李破军翻身便是一个斜踢腿,正中公西迁背上,闷哼一声,公西迁一个踉跄,差点倒地,直趔趄了几下方才稳住,忙是转身持刀小心防备。
众人见得李破军这漂亮的一手,哦不,漂亮的一手,不由得纷纷击掌喝彩。
未成想太子小儿竟有如此本领……公西迁心中暗惊,但是眼下他已经没了活路,死志已定,已是毫无旁骛,眼前只有趁着太子小儿狂傲自大,持武自娇,擒住他或者杀了他,他今日的任务方算是完成了。
断喝一声,公西迁又是挺刀上前,别看公西迁身材不高不壮,但这一手横刀,却是使得厉厉生风,胜在势大力猛,而且招式磨砺于战场之上,很辣刁钻非常,招招致人性命。
李破军却是胜在剑法轻灵更兼得浑重,倚天剑削铁如泥,锋利非常,直叮叮当当几下,公西迁手中横刀便是有了好几个缺口。
见得公西迁脸色坚毅,连吃几个亏后,竟也是丝毫不屈,眼中的坚毅都没有丝毫变化,李破军也是暗自点点头,直认真说道:“王君廓背主小人,将军又何必死忠与他呢?不若归附朝廷,他日效力沙场,也不枉了将军这一身武艺啊”
。
“哈哈,荒谬,本以为太子有何高论,却是如此荒谬之言,我主彭王如何,我自不能言,若我背主降你,那我岂不是成了太子口中之背主小人”。公西迁抚摸了几下那布满缺口的横刀,仿佛抚摸着心爱的情人,直嗤笑道。
第六百三十八章 伤亡惨重
638伤亡惨重
见着公西迁这般模样,李破军眉头一挑,忽的,只听得公西迁仰天长啸一声,便是挥刀自刎了。
见得公西迁自杀了,剩余的数十亲卫顿时大惊嚎啕哭喊,当即也是有数人拔刀自刎,但是毕竟不是谁人都敢结束自己生命的,剩余的亲卫也是你看我我看你丢下兵刃伏地乞降了。
李破军直挥手吩咐道:“此人倒也刚烈,抬下去找地埋了”。
又是转头看着伏地乞降的数十人,还有遍地受伤哭喊的敌我将士李破军眉头深皱。
直喝道:“还愣着作甚,快传医师,先救我军将士,将他们压下去”。
一旁等候命令的翟长孙等人忙是下去安排,李破军又是看向李震,直说道:“景阳,速去查一下叛军是如何破城的?探查昌州周围二十里”。
“阿荷,领本部人马肃清军府,揪出隐藏逃散的叛军。宝林,处默,领本部人马巡查街道,但有可疑人员,先行逮捕,另告知全城民众,擒杀一叛卒,赏钱十贯”。李破军连下两道命令,夜中激战,方才已经见得有叛军溃逃了,逃进了黑暗之中,不见了踪影,偌大的军府营寨,通达的街道,四处都有可能藏匿着叛兵。
方才一阵乱战,虽是不过两刻钟便是偃旗息鼓了,但是动静可是不小,李破军黑着脸,背手巡视着营寨,只见得原先井然有序的军府此时是四处烽火,营帐被倾倒翻覆的火盆带出的火焰烧的啪啪作响,连成排的营寨被冲击得七零八落,营帐烧着的浓烟弥漫在夜空中,那风中猎猎招展的“李”字纛旗,已经残破不堪,似乎顷刻间就会掉落,军衙前血腥味与胡焦味互相交杂着,充斥在空气中,刺鼻难闻。
李破军一脸不爽,任谁大晚上的睡得好好的,结果被袭击了,而且看样子,还伤亡惨重,怕是都是心情好不起来。
“大将军,经查点,轻伤不计,我军伤亡三千八百余人,其中神策将士伤亡七百余人,共杀敌一千五百人,俘敌二百余”。不消一会儿,翟长孙直脸色阴翳的过来禀报道,看样子这位老将心情也是极其的低落,言语之中还有着掩饰不住的愤怒。
李破军闻言也是不由得攥紧了拳头,竟是伤亡了这么多,一场夜中混战,战斗只持续了二三刻钟,便是伤亡了三千八百人……
还有六百神策军。
这场突如其来的战斗来的快去的也快,此时刚过夜中丑时,正是熟睡的时候,公西迁这两千精卒如神兵天将一般的出现在了城中,而且以最快的速度攻到了军府营寨,熟睡中的将士反应不过来,一时间崩说战斗了,脑袋瓜子都是充满了懵逼与恐惧,夜里作战考验的便是心志了。
只有神策将士反应最为迅速,穿戴了甲胄,手持着兵刃,以最快的速度进入了战斗状态,但是尽管如此,也是伤亡了六百余人,他的神策军下了会昌二城之后,仅剩两千人,经过补充之后,又是恢复到了三千人,新旧老兵还没有十分磨合,此战过后,又是只有两千人了。
李破军心中阴郁的很,直喝道:“李震呢,查清没有,叛军从何而来?”
“景阳还没有回来”。翟长孙直低头回道。
李破军闻言又是问道:“今夜叛军总数有多少人?”
翟长孙一愣,直颤颤回道:“夜中看不真切,末将还尚未审问”。
“提个叛军将官过来”。李破军直摆手道,当即便是大马金刀的坐在了一根倒塌的营门梁柱上。
过不一会儿,翟长孙面色怪异的上前拜道:“大将军,叛军百将以上的将官都死了,俘兵之中现在职位最高的便是旅帅了,带上来”。说着一挥手,身后兵士压上来一个五短身材的叛军,那叛军直高昂着脑袋,一双铜铃大眼里满是桀骜。
见着李破军了,那队正好奇的打量着李破军,却是并未拜见,翟长孙直喝道:“还不拜见太子殿下?”
那队正直将头一瞥,嘴角一扯,似乎颇为不屑,翟长孙大怒,一脚踹在那人的膝弯处,砰的一下便是跪地,跪在地上,那人却是仍然欲想挣扎,却是被两名将士死死摁住。
李破军见状脸色也是阴郁,本来心情就是不好,现在又是遇上个这么个刺头,还指望问出个什么来。
翟长孙也是明白,直说道:“大将军,要不要末将带他下去用刑?”
李破军还没有回话,那队正便是嘴角一扯,“皮肉之痛便能让老子怕吗?”
翟长孙闻言脸色一变,也是知道,却不成想,这人竟是个死士人物,正想着说要不要杀了他再换个队正来,虽是再高的将官没有擒获,但是队正还是擒住了好几个的。
李破军却是嗤笑道:“若是当真不怕死,何必活到现在呢。陈康,取一张宣纸来,再取壶水”。陈康一愣,继而麻溜的让人下去拿了。
不一会儿,便是从军衙里取来了,李破军左手拿着一张纸,右手拿着一个水囊,直走到那人面前,直撇头示意说道:“再来两个人,摁住他,揪起他的头”。
左右亲兵立马上前摁住了,后面一人抓住那队正的头朝上,李破军冷笑一声,直将那张纸覆盖在那队正的面上,又是一壶水泼上去,那张上好的宣纸被水一泼,便是紧紧的贴在了那队正的脸上。
“拍紧贴了,别把纸弄破了”。李破军直说道,亲兵疑惑不解的给了那队正几巴掌,顿时拍的紧紧贴贴的。
众人疑惑不解看着这一幕,“大将军,这……”。翟长孙疑惑上前问道,李破军摇了摇头,直示意其看向那队正。
那叛军队正初时不觉,几息之后,便是直嗯嗯嗯的叫唤,继而便是剧烈的挣扎,就像是被人捂住了鼻息一样的死死挣扎着,左右亲兵忙是勇力摁住。
又是挣扎了十几息时间,只见得那队正挣扎的动作变得小了,李破军直说道:“取下来”。
第六百三十九章 斩首行动
639斩首行动
亲兵照做了,一张张取下来那些黏巴巴的被浸湿的宣纸,那队正又好似“复活”了一般,贪婪的大口呼吸着空气,空气中呢喃着丝丝浓烟,又是呛了几下。
好半晌,待得那队正平复下来,李破军直淡淡说道:“现在可以说了?”
那队正也是聪明人,也是毫不犹豫的道:“你问,问完了给我一个痛快”。
“你们今夜共有多少人?”
“两千”。
“如何破城的?”
“南门城墙有一段是泥土夯成,用水浸了破城”。
“那为首的姓甚名谁?你们与王君廓是什么关系?”
“公西迁,我等是大王麾下最为精锐的步卒”。
………………
待得李破军一一问完,便是皱着眉头直一挥手,身后陈康会意,上前一刀结果了那人,那名没有留下名字的队正。
正在这时,李震也是回来了,直惊讶说道:“大将军,南门城墙竟是有一豁口,竟是泥土夯填的,现在化作一团泥浆,豁口足可以通过二三人,叛军正是从此进城的”。
李破军点了点表示知道,李震一愣看了看这边被拖下去的叛将,也是明白了。
一夜忙碌,自不成眠,待得东方亮起鱼肚白,看得了军府营寨的残破之象,一众将官皆是脸色好不起来。
而蓟县的王君廓也是脸色阴郁的安坐主位,下面列坐将官,王君廓直拍案怒道:“太子小儿,本王誓杀汝”。
鹿骥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口的端坐着并不言语,而一众将领都是有些懵逼,有些搞不懂这个神经兮兮的王爷大早上的召集他们,忽的在这发一通脾气骂骂太子,究竟是为啥呢?那位太子殿下又是咋的招惹了王爷啊,弄
得我们都是被吼得一愣一愣的。
王君廓直说道:“昨日本王令公西领二千精卒奇袭昌州,擒杀太子,今早探子报来,公西全军覆没,公西亦阵亡了”。王君廓咬牙切齿的说明了原委,脸皮子直气得哆嗦着。
一众将领闻言都是大惊,公西迁竟是死了?还带着两千精卒全军覆没了?等等……那两千精卒好像是幽州仅剩的两千精卒了,众将不由得心惊。而卢元达等人低头交换看了几眼,都从彼此眼中看懂了那意思,王君廓当真是名不久矣。
看着一众将官又是低头不言语,直像那做错了事的乖宝宝一般,王君廓气怒交加,不由得又是拍案怒喝:“尔等尽知浑浑噩噩,不知献策,要尔等何用?晚间若无计策退三方之敌,明日也不用来此”说罢便是一挥袖到了后宅里去了。
卢元达等人对视一眼,具是捏紧了拳头。
王君廓到了后宅,直摔下王冠,大喝道:“上酒来,陈姬人呢?”
话音落下,屏风之后,闪出一个身披薄纱的二八女子轻挪莲步出来,直带起一阵香风。
“大王,妾身在这儿呢”。那女子媚笑一声,直上前依偎在王君廓胸膛之上。
王君廓咧嘴一笑,直伸出大掌直往那柔软的山峰上使劲一捏,那女子被这一捏,娇呼一声,低下的眉头隐晦的一皱,却是不敢明显,嘴中直娇声说道:“大王,轻点儿,也不知道怜香惜玉呢”。
王君廓见得那女人这般娇媚模样,眉眼透露出烁烁邪光,直桀桀笑道:“美人,快来服侍本王饮酒”。说着把那女子直往怀中一拽,女子也是娇哼一声顺势躺在了王君廓怀中。
这女子本是庐江王李瑗最为宠爱的一名姬妾,王君廓那是窥视已久,杀了李瑗之后,起光了庐江王府中人,唯独留下了这位千娇百媚的女子。
那女子扬起酒壶,酒壶长长的壶嘴里流出一溜清澈的酒水,女子张嘴一张,便是含住了酒水,继而眉目一转,直娇媚的看向王君廓一笑,魅惑万千,扑上前猛的将王君廓扑倒便是吻了上去,王君廓吸溜一下,喉咙一动,笑的更加狂野了。
东街,还是那座酒楼,卢元达等人齐聚一桌,“王贼又是在后宅肆意欢愉,今日当又是沉醉,正是好时机”。
众将闻言都是兴奋的点点头,“大哥,那动手?”众将纷纷应着。
“是啊,太子殿下灭了公西迁那厮,应该是要举兵来攻了,若是等到到时候太子殿下大军屯兵城外,我等再杀贼投效,那便不是弃暗投明了,可就是成了畏战投降了啊”。也有脑袋转的快的人忙是说道。
说着也是有几分道理,按照常理,李破军大胜之后,应该就是要领兵来攻,来作最后的决战了。他们这一群人想着杀了王君廓,去归附朝廷,如果是等到李破军大兵压境的时候,他们再杀王君廓去归附,那就是成了畏战投降了,届时他们便是有口莫辨了,在外人看来,他们只能是畏战投降了。
卢元达见状也是点点头,直说道:“今日只要王君廓一醉,有鹿先生以为内应,届时鹿先生打开王府后门,我等便聚齐手下可靠兄弟,时刻准备着,得令便从王府后门进入,一举杀了王君廓”。
众将闻言,纷纷是应着,表示只等卢元达命令。
众将下去了便是集合亲兵亲信,在各自府邸准备着,令他们想不到的是,不用等得那么久,刚过午时,众将便是得到了信号,王君廓已经醉倒入睡了,众将纷纷是兴奋夹杂着忐忑,带着亲兵匆匆忙忙赶到王府后面。
对于王君廓,他们无疑是恐惧夹杂着愤恨的,此时紧握着刀柄,都是颤颤的,毕竟王君廓的淫威可是不小,若不是趁着王君廓醉睡之机,他们却是不敢行动的,王君廓只要醒着,对于他们来说,便好似是一头猛虎,但若是醉倒了,那便醉倒的病虎了,即便王君廓武艺了得,淫威滔天,醉倒了人事不清,一顿乱刀上去,还是得交代。
卢元达见得众将颤颤巍巍的,浑然没有半点气势,犹犹豫豫的,当即便是直喝道:“今日我等聚兵在此,若是不能一举杀了王君廓,待得晚间王贼醒来,我等必是难逃一死,成败事关我等生死,诸位切莫大意”。
第六百四十章 诛贼
640诛贼
众人听得卢元达的话,都是精神一震,紧握着刀柄,直看着着卢元达点点头。
卢元达见状才稍微松了一口气,他还真就是怕众人到时候掉链子了。
卢元达等人七八个将官,还有各自的亲卫,总共数百人,聚集在王府后街,来来往往的行人都是侧目张望着,看着窝成一团的一众亲兵,卢元达直蹙眉喝道:“约束一下各自亲卫,列队站着”。
一众将官听了虽是不解,为何这个时候还要计较这些小问题,但是毕竟现在他们还是要靠卢元达领头,当即也是应着回头吩咐去了。
团簇的一众亲卫被整队成列的站着,正在这时,街道上走过一个气度昂然的文士,看着卢元达等人聚在王府后门,眉头一蹙,直背手走上前去。
卢元达也是远远的看见这人,眉头一皱,直掩嘴低声道:“一切听我话语行事”。言语之间已经显然把自己当作领头之人了,虽是有个别人眉头微皱,略感不爽,但是都不是傻人,这个时候却是不能起没内讧的。
“卢校尉?不知你们在此可是有何事吗?”那文士风度翩翩,甩着一对宽大袖袍走过来笑道。
“哈哈,严参军,我等是受了王爷召令来此等候的,却不成想王爷饮醉了,我等只好在此等待了,不知严参军此去何往啊?”卢元达也是笑着答道,只不过左手一直扶在腰间横刀上。
那文士正是幽州录事参军严飞,听闻卢元达的话眼中闪过一丝疑虑,但仍是笑道:“今日休沐,此去会友饮宴也”。
“噢,严参军好兴致,那严参军请便,我等在此等候王爷”。卢元达拱拱手直说道,严飞闻言背手不由得一捏,总觉得哪里不对头,眼中布满了疑虑,但却是不知道该如何询问,只得招呼着离去了。
待得严飞背影转过街头不见了,卢元达猛的回过身来,直低喝道:“不能等了,严飞已起疑了,若在耽搁恐惹人注意”。
“那怎办?卢兄,难道强攻吗?”卢元达话音落下,便是有人急急问道。
卢元达眉头一皱,正要说话,嘎吱一声,王府后面打开了,众人一惊,看去,却是鹿骥正是一身紧身装,腰间也是扶着宝剑,见得众人,忙是说道:“快,外面严飞有要事求见,稍后恐惊醒了王贼,王贼现醉卧在后堂,屋中仅有一侍妾,诸位将军,直冲进堂中,乱刀看去,割下头颅,我等便立马出城”。
卢元达等人听了也是一惊,方才那严飞可是说去会友饮宴去了,怎的现在绕到王府正门求见去了,都是看向卢元达。
卢元达脸皮子一抖直拔刀大吼道:“兄弟们,成败生死便在此时,杀了王贼,归附朝廷,封妻荫子,杀啊”。当即便是挥刀冲了进去,身后一众将官见状也是一咬牙领着亲卫冲了进去。
王府护卫在卢元达大吼之后,便是被惊动了,忙是聚向了这里,见得卢元达等人领着数百亲兵冲了进来,护卫统领也是一惊,却是认得卢元达的,当即大喝道:“卢将军,你这是作甚?欲想造反不成?”
卢元达冷笑一声,知晓这护卫统领乃是王君廓真正的心腹死忠,也不多言语,直说道:“你们几个挡住他,我去杀贼”。当即便是领兵直冲向了王君廓卧室。
护卫统领大惊,正要拦住卢元达,但是其他一众将官虽是心里暗骂卢元达将护卫统领这个棘手人物留给他们,自己去杀贼建功,有些不厚道,但是这个时候他们不敢皮,忙是叫嚷着挥刀上去挡住护卫统领。
顿时,王府后院短兵相接,护卫统领见状大怒,直挥着横刀吼道:“你们这是找死”。当即挥刀便向挡在身前的一名将官砍去,那将官能做到将官,自也不是庸才,忙是一个滑步躲开,还能反击一刀,谁知道护卫统领无视这一刀,任凭那一刀砍在胸甲上,当~的一声,横刀砍在护卫统领的胸甲上,瓦光锃亮的护心镜顿时窝下去了,一条诺达的砍痕,周边已经开裂了,显然这块上好的护心镜已经废了。
护卫统领重重的闷哼一声,忍住这胸闷气短之痛,看着那将官刀还未受回,正是微微一愕吃惊,护卫统领狞笑一声直将手中横刀斜刺里一劈,那将官瞳孔睁大,惨叫一声,便是被护卫统领给一刀劈死了。
那名将官整个脖腔都被给一刀给劈开了,鲜血直喷着如喷泉一样,溅得护卫统领一脸,护卫统领直将脸上鲜血一抹,抹得满脸是血,又是一声狞笑,直挥刀大喝道:“老子看尔等谁敢动”。
嗡~的一声,喊声响彻整个后堂,外街都是听得真切,一众将官不由得一愣,继而看着护卫统领那副凶猛之样,都是心里颤颤,手中滴血刀都是一抖抖的,见得众人发愣,鹿骥脸色大急,直奋勇一剑杀了一个也是愣神的王府护卫,直喝道:“诸位将军,今日若不能杀了王贼,我等活不到日暮”。
众将官又是听得一惊,回过神来,心里想到,是啊,现在若不能杀了王君廓,等王君廓醒来,依靠他那残暴性子,岂能绕过他们。
鹿骥见状又是大喝:“我等人多势众,并肩上啊”。说罢竟是挥剑上了,一众将官见了,见得一介文士都能有此勇力,也是大震,是啊,你再牛比,你也是架不住我们人多啊,我等亲兵加起来可是有数百人呢,你现在王府护卫不过百余人呢。
当即也是挥刀上了,只不过那鹿骥哪里敢上,见得众人跟上来了也是隐秘的悄悄退后了。
再看卢元达,一路冲进王君廓寝宫,路上惊得一众仆人婢女纷纷大叫,卢元达都不理会,直领着数十亲卫冲了进去。
到得王君廓寝宫之外,一内府总管见得卢元达等人脸色大变,忙是喝道:“你…你们是谁?想干什么?”
卢元达嘴角一扯,直说道:“忠义之士,前来杀贼”。说罢一挥刀便是结果了那内府总管。
第六百四十一章 王君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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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君廓死
那内府总管在惊愕之中捂着脖子倒下了,而一众仆人婢女见得竟是拔刀杀人了,纷纷大惊大叫着四散而逃。
卢元达也不理会,直提着刀冲进了寝宫,一进寝宫,且不看那雕梁画栋,镶金钻玉的繁华装饰,卢元达直一脚踹翻面前的屏风,只听得一声惊呼,放眼看去,只见得一个千娇百媚的女子果露着白嫩的双肩惊坐起来,手紧紧抓住被子捂着,一众亲兵见了顿觉眼睛一亮,卢元达却是瞟了一眼便是没再去看。
床榻之上王君廓正是打着大呼噜呼呼大睡,萦绕着一身酒气,睡得死死的,醉得死死的,对于卢元达等人的到来那是全然不知的。
卢元达嘴角一扯,一咬牙便是一跃而起,挥刀便是向王君廓脖颈砍去,一声闷哼,一颗大好头颅便是咕噜噜的滚到地上。一方枭雄王君廓就这么在醉睡中死去了,繁华落尽,什么王图霸业都是无声无息的尘归尘土归土了。
脖腔的鲜血喷涌而出,如那喷泉一般,喷溅得四处都是,那娇媚女子脸上溅得一脸,顿时美目圆瞪,浑身颤颤,啊~的一声惊叫,女子凄厉的尖叫直震得众人耳膜嗡嗡的。
更令人受不了的是,女子被这一惊吓,手中紧捂的被褥滑落,风光乍泄,一众亲兵见得一愣,顿时便是脸色涨红,目露邪光。
那女子惊恐之后看到卢元达手提着滴血的横刀,惊恐的脸色忙是愣愣定住,继而便是戚戚哀哀的梨花带雨的怜声说道:“将军,妾身……”。一时间戚哀之色我见犹怜。
一旁的一亲兵喉咙呼噜几下,慢慢走到卢元达耳畔低声道:“将军,这女子……不如……”。话虽是未说全,但是众人也都是明白,一众亲兵心中虽也是不舍,但是也没办法,这般女子肯定是将军享用的,不过……若是将军用罢赐我等尝尝鲜,那就……桀桀……
卢元达却是没作理会,直提着刀上前,见得那女子垂涎欲滴的模样,喉咙也是一动,但是继而便是眼睛一厉,直挥刀一划,那女子尖叫一下,便是捂着脖子倒下去,咯噔几下便是没了声音,如白玉般光泽的脖子上显露一条粗粗的红线,鲜血汨汨流出。
一众亲兵见状脸色一变,看到倒地不动弹的女子,摇摇头,眼中尽是不舍之色,他们却是不明白为何将军辣手摧花,如此般美艳的女子怎的说杀就杀呢。
卢元达没作理会,直走向一边,将地上的王君廓头颅抓起,又扯出一张褥单,好生包裹起来,直喝道:“快走,再耽搁待会儿便走不了了”。
一众亲兵忙是跟上,只是看着身侧画柱上的镶金铜灯,垂帘的玉珠锦绣丝织帘子,众人却是忍不住了,直将铜灯宝珠往怀里塞,更是一把将那垂帘扯下,一把揣进怀中。
卢元达见状眉头一皱,但是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加快了脚步,亲兵见状也只得加快脚步紧跟着。
院中的厮杀尚未结束,等得卢元达来得后院中,只见得那护卫统领身边只剩十数人,依靠着墙角互为依靠紧守着,只听得护卫统领喝道:“兄弟们撑住,前院兄弟马上就来了”。
卢元达听得也是一惊,忙是上前喝道:“甄统领,王君廓暴行无道,合该诛杀,其首级在此,甄统领又何必还苦苦为他卖命?”
卢元达高举着滴血的包裹喝道,本想着借此言语打击一下那护卫统领,最好是幡然醒悟放过他们才好,哪里知道护卫统领听得此话,满脸狐疑之色,看向卢元达手中那个血包裹,又见得寝宫之中无人,当下里便是相信了,顿时,虎目圆瞪,大喝一声:“啊,大王,老子杀了你们”。说罢不顾身前一遭将官及亲兵明晃晃的兵刃,直接拼着一身伤冲向了卢元达,
卢元达见状也是眼睛一凝,当即便是举刀迎上去了,鹿骥知晓护卫统领的凶猛,唯恐卢元达有失,当即大喝道:“卢将军已经杀了王贼了,合力杀了此僚我等便是活命立功了”。
剩余的五六将官听了,也是脸色大震,是啊,杀了这护卫统领,出得城去了咱就既活命又立功了,当即也是振奋精神冲上去了。
就是这一愣神间,卢元达与那甄统领已是交锋了,只听得当~的一声,两刀相碰,甄统领闷哼一声,捂着胸口退后一步,却是因为久战而力竭了,加上本就是挂彩了,这相碰一刀却是落了下风了。
卢元达见状脸色一喜,一甩手,甩去了酸麻,直挥刀便是上了,一刀直斜刺里刺向了甄统领肋下,甄统领扭身让过这一刀,狰狞一笑,反手又是一刀,二人贴身近战,相隔不过两步之远,卢元达眼睛一凝,险险的让过,刀锋直从卢元达左肩掠过,待过衣袂一动,卢元达背生冷汗,忙是退步闪开,不敢再与这护卫统领近战。
甄统领嘴角一挑,正欲上前,身后一阵恶风袭来,来不及闪开,直一侧身,继而便是惨叫一声,甄统领肩头却是被另一名将官给一刀砍中了,霎时鲜血浸红了衣甲,甄统领咬牙一瞪,弃了卢元达扬刀斩向那名将官,可是这一会儿,便就被几名将官给团围住了,没有墙角依靠,没有左右护卫,只几个回合,双拳难敌四手,甄统领便是被乱刀砍死了。
卢元达见状松了一口气,这时,只听得院外人声起伏,踏踏脚步兵甲之声越响越近,卢元达脸色一变,直喝道:“来人了,快撤”。
说罢众人也是慌忙跟着卢元达从后门撤出去了,众将官家眷都是早早地安排好了,一众将官直奔城东东门,那城门守军见得一众将官匆匆而来,也是一惊,再看得众将那一身或多或少的血迹,更是狐疑不已,但没办法,这一众将官基本上的军职在军中都是实权军官,面对他们要出城,守军也不敢阻拦,只得开城。
一众将官出得城去,各自对视几眼,具都是哈哈大笑,去向城外送别亭外,早有安排好的人带着马匹守着,跨上马匹便是扬长而去了。
第六百四十二章 人在家中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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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家中坐
且不提卢元达等人一路奔向昌州,昌州城里,李破军正是在整军布防,严阵以待呢,都是以为王君廓失了公西迁这一心腹,最后的擒贼先擒王之计也是失败了,恐怕会破釜沉舟,做最后一搏。
一旦王君廓尽起幽州参军来打昌州,李破军可就是危险了,因为他可用的人已经不多了。
所以李破军一面紧急整军布防,一面将这战况写作三份,分别给了长安老爹,易州柴绍,燕州李靖,相信他们肯定会明白的。
昌州城南城头,看着周围两边的密林,李破军直说道:“这些林木遮挡两边视线,极易藏兵,正好昨日听闻因战时百姓不得出城伐柯,难以生火,傅将军,你传令下去,让樵夫将这南门两里之内的树林尽皆砍伐了”。
傅文昶听闻此话,却是一愣,直为难说道:“殿下,这……律令有言:“诸于山林兆域内失火者,徒二年;延烧林木者,流二千里”。这城外林木确实不能随意砍伐的啊”
。
李破军听得一愣,又是问道:“那城中百姓薪木从何出来?”
“城东自有专门砍伐之处”。
李破军听得一愣一愣的,这个时候竟然就有这种环境保护条例了?二十一世纪常说的放火烧山,牢底坐穿,在唐朝竟也是有相关律例的。
继而李破军看着城门两边的茂密树木,有些枝桠都是伸到了城头了,眉头一皱,直说道:“现在是战时,非同小可,你看此间林木郁郁葱葱,紧挨城墙,若是敌军藏于林中,如何发现,此前公西迁等人便是隐匿于此的,去传令,只砍伐两里之内便是”。
傅文昶听了也是只得应着,下去传令去了,此虽是不合律令,但是之前城中世家豪族需用树木之时亦曾多次砍伐这林木,官府也是无奈,只得任他去了,这既是太子殿下的命令,也是无碍的,毕竟朝廷虽是有意保护林木,但是无奈这东西太多了,大山密林之中多有村民砍伐树木,官府也是管不到的。
李破军正欲回去,忽的,只听得阵阵马蹄哒哒哒而来,掀起一阵烟尘。
李破军等人具都是惊疑的看向那伙骑士,“殿下”。陈康等亲卫手握佩刀环绕了上来,紧紧护住李破军。
“不过数十人,应不是敌军,勿要惊慌”。李破军直说道。
说话间那数十骑士已经来到了城下,约摸六七十人,那为首之人赫然便是卢元达。
卢元达到得城下,忽的只看见城上竟有许多人。
在李破军的示意下,翟长孙出言喝道:“城下何人?”
卢元达听了也是一拱手,直拜道:“这位将军,我是王君廓麾下将校卢元达,王君廓暴行无道,无君无父,我等义士,不堪逐流,遂杀之以投太子殿下,今携王贼首级至此,劳烦这位将军通报殿下,感激不尽”。
卢元达深提一口气,直朗声说道,说话间颇有气势,说罢又是拱手一礼,有礼有节的。
城头众人听得一惊,什么?王君廓死了,而且首级便在这人手里?
李破军惊疑不定的看向那人,只见得那人马脖子上挂着一个血淋淋的布包裹,眼中也是闪过狐疑,看向翟长孙示意一下,翟长孙会意直朗声喝道:“这位义士,本将不得听你一人之言,还请将你所说的王贼首级置于篮中,待我检验一番,若诸位义士当真诛贼,本将必通报殿下,而后开城相迎”。说罢翟长孙一挥手,旁边士卒忙是放下一个吊篮。
那卢元达见状也是彳亍一番,继而喊了一声,“还望将军莫欺我”。说罢便是将马脖子上的步包裹解下,打马上前,小心的放在篮中。
士卒忙是将吊篮拉上来,翟长孙取出包裹,打开一看,便是一惊,果真是一颗血淋淋的人头,看向李破军,李破军也是一惊,一步上前,也不顾得那血腥,直掀开那披散的头发,待看清面庞之时,几人便是一惊。
“真是王君廓”。程处默惊道,而一旁的杜荷几人也是附和点头,只是看着这血淋淋的人头有些不适。
李破军眼中透露惊光,直伸出手提起那人头,从怀中掏出绢布擦了擦血迹,直惊道:“确是王君廓无疑”。
一旁的翟长孙也是脸上露出惊骇,却是出人意料的直伸出手来在那人头脸上鬓角处用力一拧,却是并未拧个什么来,直说道:“是真的,没有易容伪装”。
“那……王君廓真的死了?”房遗爱摸摸后脑勺,惊疑不定的问道。
李震闻言点点头,“应该是的”。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脸上具都是露出了兴奋与惊讶之色,朝廷如此兴师动众要剿灭了王君廓,竟是如此容易就死了啊,没有一点点防备,没有一点点的预料,王君廓的头颅竟是就这么到了自己面前啊。
这可是人在家中坐,功从天上来啊,送上门的功劳啊。
李破军站起身来哈哈一笑,直说道:“幽燕之乱定矣,哈哈,开城,迎接义士”。
昌州城门大开,李破军领先昂首阔步出去,身后翟长孙等人随后跟着,亲卫营众亲卫左右护着,如同众星捧月一般将李破军护在中间。
李破军直走向卢元达,看着卢元达疑惑的表情,李破军直朗声笑道:“哈哈,卢将军真义士也”。
卢元达一脸蒙圈,直拱手问道:“不敢当郎君称赞,敢问郎君是?”
李破军闻言直笑道:“哈哈,我便是太子李破军,卢将军请进城再叙”。
卢元达闻言也是一惊,忙是行礼拜道:“罪将卢元达,拜见太子殿下”。身后一众将官听得面前这位神采飞扬的少年便是千里奔袭,破幽州三城的太子殿下之时,也是大惊,继而也是满腔的激动与荣幸,太子殿下竟是亲自出城相迎他们这一干罪将,心中也是一热,忙是伏地拜见,李破军笑着还礼将众人迎进了城去。
军府之中,李破军端坐主位,座下分坐两列,一边是翟长孙李震等一干将领,一边便是卢元达等一干蓟县来的将官了。
第六百四十三章 梁百武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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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百武回
初一入席,卢元达便是大惊,只见得左手第一位坐着一位中年将军,正是抚着短须微笑的看着他们。
“傅总兵?你…”卢元达惊呼道,原来那人正是傅文昶,他们昔日同在王君廓麾下共事,自是相识的,卢元达还一度很是敬佩傅文昶的才干。这时见得也是吃惊,不是说傅文昶兵败不知所踪了吗,最大的可能便是死于乱伦之中了吗。
傅文昶也是起身行礼拜道:“哈哈,今日在此相逢卢将军,真是有缘啊,我等皆能脱离魔掌得以身白影正,万幸啊”。
卢元达听得一愣,继而看看李破军和傅文昶那笑容也是明白了。
待得三巡酒过,双方众人也都是明白了,傅文昶并非是战不利失了城,而且压根就没想着为王君廓卖命,直接暗中献了城池,而傅文昶为何隐匿献城,卢元达也是能够猜出个大概的。
而卢元达等人见得王君廓末日将至,又是受不了王君廓暴戾性子,所以才是密谋杀了王君廓。来昌州找李破军献上了首级,至于卢元达等人是否心怀忠义这不得而知,但是眼下王君廓首级在此,这是毋庸置疑的。
李破军高举手中果酒,直说道:“卢将军,还有诸位将军,能够迷途醒悟,弃暗投明,我心甚慰,定会如实向圣人表述的”。
卢元达等人听了也是举杯感谢,心中甚是激荡,个个都是喜笑颜开的。
接待罢了卢元达等人,李破军又是忙碌起来了,直写了一封奏疏,让人送去朝廷报捷。
一旁的翟长孙直眼神烁烁的说道:“大将军,此时王君廓已死,幽州叛逆无首定是一番大乱,正是收复良机,请大将军发兵蓟县,一举光复幽州全境”。
房遗爱等人听了也是大喜,直拜道:“请大将军发兵,一举光复幽州全境”。
但是李破军听了却是并未向他们一样激动兴奋,直面无表情的敲打着案桌,似乎是在思略着。
房遗爱见得大急,忙是说道:“哎呀,大将军还犹豫个甚啊,赶紧发兵,再晚待会儿蓟县便被卫国公攻下了,如此大功,卫国公可不会错过良机的”。
杜荷等人听了也是赶忙附和,而李震看着沉默的李破军也是若有所思,但是翟长孙听了房遗爱这急急燥燥的一句话,眉头一跳,似乎是想起了什么,猛的一惊,便是低头不再言语。
李破军听得房遗爱的话,也是抬起头来看向众人,见得房遗爱等一干小将都是急急忙忙,生怕错过了这大功一样,李破军暗叹一声,直喝道:“安静”。
众将安静下来,直看向李破军。
李破军直语重心长的说道:“弟兄们,我等一干小将出京以来,连破会昌,雍奴,昌州,现今更是得了王君廓首级,已是得了泼天大功,我等年岁还小,日后立功的机会多的是,大唐东南西北四面皆有敌,还有更广阔的天地等着我等去征服,何必急于这小小的蓟县一地,卫霍几公,劳师动众率数万朝廷大军平叛,若是功劳皆被我等小辈夺得,那太不像话了,依我看,这蓟县之功,便不贪了”。
众将听得李破军的话,也是一惊,继而也是若有所思,翟长孙眼中发亮,微微的点点头,抢先附和道:“大将军所言甚是,神策军之功,已是颇大,却是不敢再与其他诸功争功了”。
房遗爱听了瘪瘪嘴,直嘟囔道:“这唾手可得的功劳却是不取,要让给别人,什么道理嘛”。
李破军闻言眼睛一瞪,直喝道:“若无卫霍几公为我等牵制住幽燕主力,你以为我等能够如此顺利?莫要以为有了些许功劳,便天下大可去了,传我将令,守好昌州,静候朝廷之令,若谁妄动,严惩不贷”。
房遗爱见得李破军又是怒了,也是不敢再嘟囔,忙是低下头,默默应着。
对于房遗爱这愣头青,李破军实在是不知道怎么说他了,脑袋是硬伤没办法,要能够充值智商就好了,幸好房遗爱虽是脑瓜子不行,但是对李破军却是敬爱有加,听从命令,对于李破军的命令那是刀山火海丝毫不含糊的。
见得众将应着了,李破军又是吩咐道:“景阳,通报各方,便说王贼已经授首”。李震应着了,似乎明白李破军的心思。
李破军又是笑道:“现下幽燕已定,待得朝廷来人接受幽燕军政之后,我等便可得胜回师了”。
众将闻言也都是一脸欣喜,房遗爱直雀跃道:“殿下,等我们回了长安,就会有了朝廷正式的官封了?”
完全没有了方才被李破军训斥的模样。
李破军闻言笑了笑点点头,房遗爱闻言大喜,直哈哈笑道:“哈哈,这下子我老爹总不会说我是不学无术的败家子了”。
众人闻言都是一笑,大家都是熟知的,梁国公房玄龄在家中教子是很严格的,房遗爱却是没少受教训的。
正在这时,堂外响起脚步声,亲兵直报道:“禀大将军,都尉梁百武求见”。
众人闻言皆是看过去,“嗯?修文怎的来了?难道朝廷已经派了会昌官员了吗?”李破军也是疑惑道,继而直挥手说道:“进来”。
一身戎装的梁百武阔步进来了,看到了久违的李破军众人也是会心一笑,走到堂下直拜道:“末将梁百武见过大将军,末将奉命主会昌,今朝廷命官已至,特来交令”。
李破军笑着扶起梁百武,看到梁百武眼窝微陷,脸庞瘦削,心中也是感动,直拉住梁百武的手说道:“修文辛苦了,短短半月,消瘦许多了”。
对于李破军这一孩童说出如此暖心话语,众人也是心中升起一股暖流。
梁百武更是直感动拜下,铿然拜道:“敢不为大将军效死”。
会昌新近攻下,县中尚有许多不稳定因素,而李破军又不能给予梁百武兵员帮助,仅靠梁百武一人之力还有汪正雍一介文士,借着数千降卒稳住会昌,着实不易。
第六百四十四章 前线捷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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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线捷报
既是朝廷派往会昌的主政官员已经到了,那么雍奴应该也是不远了。
毕竟两城攻下的时间相近,递与朝廷的奏报也是相继送去的,果然,不到两日,宇文禅师也是回来了,朝廷派了干练官员还有数千兵马来了,会昌,雍奴二城这才正是回归了大唐朝廷的怀抱,一切民政军事方才走上了正规。
长安,启夏门,还是那个城门郎王平,正是背着手在城门处踱步,看着麾下士卒查看着这进出城的人员。
长安,这座天下第一城似乎并没有被北疆的烽火影响到分毫,各自安居,各自乐业,来往进出的人员也是一如既往地忙碌着。
王平下来巡查一番见得左右无事,正在上的城楼小憩一会儿,忽的,本来阵阵马蹄声。
王平回身看去,只见得一褐衣骑士纵马而来,不待王平发话,便是有部下踏前几步喝道:“下马接受盘查”。
只见得那骑士马速不减,却是单手从怀中掏出一个一个小旗子,插在马脖子上,直高喝道:“速速让开,前线捷报,太子收复昌州;前线捷报,太子收复昌州……”。那骑士一路高喊着直奔城门而来。
那喝问的城门卫一看那小旗子,第一时间闪将开来,直喝道:“放行”。继而听得那话便是一愣,又是一喜,什么?太子殿下收复了昌州?
昌州好像是一个大郡,太子殿下又立下了这么大的功劳了,那叛贼岂不是很快就要完蛋了……
城门卫霎时间里脑袋里想的东西也是代表了在场所有人脑袋里想的东西,顿时,便是一阵欢呼雀跃,击掌相赞,毕竟对于有了数年和平日子的百姓来说,那些挑起战争叛乱的叛贼都该死,而王平目送着那骑士直奔皇城,也是紧紧的攥紧了拳头,目光中满是激荡,继而又是无奈叹了一口气,昨日报捷,尉迟大将军斩杀突厥精骑千余,生擒突厥大将阿史德乌默啜,今日又报太子殿下收复昌州城,英雄皆在立功扬名,恨不得随同牵马执蹬啊。
太极殿上,李世民一脸笑意,看着堂下济济一堂的王公大臣正是你争我辩的,他们争辩的却是对于尉迟恭的封赏之事,尉迟恭在泾阳胜了一场,还生擒突厥大将,这是一件值得同庆的好事,立功了自然要赏赐,但是这个怎么赏赐法,就是有争议了,
有人提议加封邑,毕竟尉迟恭已经位列国公,爵位不可能再升的,只能升封邑了,这也是现下对于国公爷最常见的封赏了,直接给最实在的,封邑。
但是也有人反对,李世民登基之后,尉迟恭功评一等,这封邑本来很多了,再行封赏,都快要超过王爵了,这于礼不合啊,就是为了这事,就吵起来了。
但是李世民很是乐于见此,毕竟是封赏,而不是惩罚,要行封赏那就是说明有臣子做了值得嘉奖的功劳啊,若是惩罚那就是不美了。
最后,见得争执不下,而长史房杜等一干大佬也不愿插手这鸡毛蒜皮的小事,也是视若无睹的假寐着,李世民只得出言笑道:“封赏之事,恐是敬德都没诸位上心,哈哈,此事不急,待得敬德退了突厥回朝后再行封赏不迟”。
众人见得老大发话了,也是应着,正当这时,只听得一阵高昂的叫声由远而近,“前线捷报,太子收复昌州”。这一声高喝只在太极殿前响起,响彻了整个大殿。
而殿前内侍见得加急报,也是不敢耽搁,忙是进殿禀道:“陛下,前线急报”。
殿中诸人早就被那一声高喝吸引了心神,李世民亦然,直是抬手道:“快宣”。
那骑士风尘仆仆进殿,带进一阵尘土,进殿便是嘶哑着声音拜道:“陛下,前线捷报,太子殿下收复昌州”。
说罢从怀中掏出圆筒。
众人听得这准确的禀报,不由得一阵恍然,李世民忙是抬手道:“呈上来”。
王敬忠忙是下去呈上来,李世民掀开一看,看罢便是抚须哈哈大笑,“哈哈,我儿了得,英果类我啊”。
说罢又是看向朝臣,“哈哈,诸公,太子于四日千,劝降了昌州守军,不废一兵一卒,收复了昌州,自此幽州东部重归王化”。
众臣听了具是大惊,继而便是弹冠相庆,高呼称赞了。
欢呼罢了,便是有人出班奏道:“陛下,昌州收复,王贼幽州东南门户已失去,败亡之日不远矣”。
众人听了也是点点头附和,而李世民听了也是捻须笑道:“如此,那便又要有劳克明甄选能吏前往昌州了”。李世民笑看着堂下的杜如晦笑道,这却是一路说笑了,因为之前李破军连克会昌,雍奴二县便是杜如晦这位吏部尚书选拔官吏的,再由李世民定夺的。
杜如晦闻言干瘦的脸颊笑了笑,正欲说话,忽的便是一阵咳嗽,李世民见得心一揪,忙是挥手道:“拿杯温水来”。一旁的王敬忠忙是去一旁到了一杯温水恭敬的下去递给了杜如晦,众臣都是羡慕的看着,杜如晦抿了一口温水,方才平复,直拜道:“此臣份内事也”。说着又是直咳嗽。
李世民见状心中不忍,想着杜如晦如今身体欠佳,再担任这事多繁杂的吏部尚书,身体恐是吃不消,心底便是计较起来了。
继而长孙无忌忽的出班奏道:“陛下,太子殿下立此殊功,依王君廓之性必是气怒交加,唯恐王君廓一怒之下兴兵昌州,或对太子不利啊”。
众臣听了,个人反应不同,有深以为然的,也有觉得事情没那么严重的。
高士廉也是急急拜道:“辅机所言甚是,王君廓暴戾无常,今太子大胜,其必是恨极了,或强攻于昌州,还请陛下下令发兵援助太子”。
见得这老舅爷高士廉附和外甥长孙无忌的话,担心外甥李破军,李世民也是一笑,却是显得并不那么担心的。
果然,房玄龄直出班拜道:“呵呵,二位莫急,太子殿下当不会有险的”。
第六百四十五章 李靖让功
645李靖让功
高士廉舅甥俩闻言也是转头看着房玄龄,长孙无忌也知道他自己不通军事,而这房玄龄可比古之谋圣,当即也是问道:“还请玄龄明言”。
房玄龄捻捻下颔胡须,直说道:“蓟县西有卫国公,南有霍国公,昌州收复,我等长安尚且得到了捷报,二地隔得更近,岂能不知,二公当不会错此良机的,王君廓已然穷途末日,当无力顾及昌州的”。
听了房玄龄的话,众人也是明白了,也是,京城长安尚且收到了捷报,李靖柴绍二人隔着昌州更近,理性先收到了,而二人一旦知道昌州收复了,王君廓面临着三面皆敌,李柴二位也是世之名将,岂会放过这个机会,对于李柴二人的本事,那是自不用怀疑的。
而房玄龄也的确没有分析错,朝中诸公对于李柴二人的本事也没有嘀咕,在得知李破军攻下了昌州之后,柴绍也停止了整军,柴绍所部三万人本来与王君廓战于易州五回朗山等地,虽是取得了数次胜利,收复了易州,将王君廓赶回了幽州,但是自身也是伤亡过半,编制散乱,而大战之后的易州也急需安定,所以柴绍不得以才在易州整军,磨刀霍霍,这好不容易又是整出了两万人马,现在得知李破军收复了昌州,柴绍也是明白了,消灭王君廓的时候到了,而且还得赶快,可不能让王君廓去昌州攻打殿下,于是易州两万大军齐出易州北部涞水,直扑向幽州南部慎州威州等地。
而李靖攻破了燕州正是向朝廷写了捷报,忽的,听闻李破军收复了昌州,也是不约而同的做出了与柴绍一样的决定,人不卸甲马不下鞍,马不停蹄的直取幽州北部怀柔,鲜州等地。
幽州蓟县城外,李靖与柴绍二人于帐中相会,一见面二人便是一脸苦笑。
“嗣昌兄,我部连日转战,兵疲将乏,看来蓟县非嗣昌兄莫能下了”,李靖看一脸失落的柴绍,直说道。
柴绍听闻此话,不可置信的抬起头来,直看向李靖,双目中既有惊讶又有着惊喜,直说道:“药师此言当真?”
李靖不苟言笑,直扯扯嘴说道:“罗贼凶猛,我部着实折损颇大,无力再战,这最后的破城之功,非嗣昌莫属了”。
听得李靖这么说,柴绍大喜,继而也是不矫情,直拜谢道:“如此,便多谢药师了,绍当不敢忘今日恩情”。
李靖闻言好不在意的摆了摆手。
李靖本来作为平叛主帅,李世民派其平定幽燕之乱的,却是在燕州被罗艺阻挡甚久,而易州却是被叛军另一支偏师王君廓给攻取了,眼见易州全境将失,李世民又是令柴绍领军前来平定王君廓。
但是现在却是很出乎意料,出了一个太子殿下,而且太子殿下异常凶猛,直接攻下了昌州等地不说,现在竟是直接收取了王君廓人头,得知这个消息的李柴二人也是哭笑不得,他们忙活月余,竟是让李破军摘了桃子。
最憋屈的当属柴绍了,按照各自对分,李靖灭了西北燕州罗艺,而他的对手便是幽州王君廓了,他领三万人马,好不容易把王君廓赶出来了易州,收复了易州,这也是大功一件了,但是损兵折将,三万大军伤亡大半,这不可忽视,而且王君廓跑了,跑到老家蓟县了,仍有数万兵将,他的任务还没有完成。
李破军收复了昌州,对于柴绍来说,毫无疑问是一个好消息,毕竟削弱了王君廓,柴绍正是一鼓作气攻破蓟县,擒杀王君廓一雪前耻之时,却是听说王君廓已死,人头都已经到了太子手上了,顿时,柴绍便好似卸了气一般,来得蓟县城外,也是失落不已。
一个蓟县,他们两支军队,而且名义上到了幽州地面,柴绍要受李靖这位行军大总管节制,这蓟县的破城之功也轮不到他了,最后的功劳也没了,一想到自己在易县血拼,将三万大军都快拼得精光方才收复易州,只有擒杀王君廓方能立功,雪耻,但是现在什么都没有,由不得柴绍不丧气。
现在李靖将这贼巢破城之功让给了柴绍,柴绍怎能不喜啊,这倒不是说李靖有多么伟大,视功劳如粪土啥的,李靖知道,已经已经破了燕州,擒杀了罗艺,已经有颇大的平叛功劳了,而柴绍忙活这么长时间,虽是收复了易州却也是损兵折将,没多少功劳,不患寡而唯患不均,总不能功劳都在自己和太子殿下身上,让这位驸马爷喝西北风。
柴绍将一樽果酒行了一礼一饮而尽,直送了一口气,直说道:“药师恩情我记下了,这下回京好歹能向陛下交差了”。柴绍自不是庸人,也知道李靖的用意,也是真心实意的感谢道。
李靖闻言仍是那副不苟言笑的模样,虽不亲近但也不生分,熟知李靖的人也不以为怪,都知道这家伙是严肃人,李靖摇摇头,直说道:“嗣昌却是勿要谢我,当谢太子才是”。
柴绍听了一愣,谢太子?继而便是嘴角一扯,心想道这不在长安好好呆着的太子跑出了抢走了这么大的功劳,让他与王君廓在易县血拼,牵制主了王君廓主力,而太子殿下一路直下,破城立功,他柴绍没暗骂太子算好的,还感谢他,这个时代,是可以直面骂君王的时代,所以柴绍的不岔与气愤尽是表露在了脸上,直说道:“太子殿下倒是会立功劳”。
李靖见状又是摇了摇头,直说道:“太子殿下自收复了昌州之后,便是在昌州按兵不动,而得到蓟县将校献出的王贼首级后,也是并未第一时间发兵取蓟县,这一切,殿下之意,嗣昌当要明白”。
柴绍听了又是一愣,继而也是明白了,直哈哈笑道:“哈哈,原来太子殿下也不好意思与我等抢功啊”。李靖闻言也是嘴角一挑,这对于严肃的李靖来说就相当于笑了笑了,眼中泛过精光,捻着胡须微微点点头,心中暗道,殿下心智,当真了得啊。
第六百四十六章 攻蓟县
646攻蓟县
蓟县,城中早已经是一片混乱,王君廓在幽州也无甚亲眷,妻子老小在长安,早就在王君廓宣布叛乱的那一天就被缉拿了,王君廓死了,他的头号亲信公西迁也不见了踪影,外界却是不知道公西迁早已经死在了李破军手上了,彭王府的头号谋士鹿骥竟是也是没见了,而卢元达等一干主要军官也是没见了,城中早已经没了主事之人,混做一团。
城中尚有王君廓最后的三万大军,见得王君廓死了,手底下几个统军将军也是心底大骇各生心思。
有胆大包天,不计后果的大概是想着能多潇洒一挑是一天,便是纵兵奸淫掳掠了。
也有害怕大唐追究的,王君廓一死晚间便是领着亲信兵马出城跑了,想着出去大有广阔天地纵横,却是没城外,还没出得幽州,便是被李柴联军给歼灭了。
也有心思聪明的,看着城外的唐军,若有所思。
当李靖把攻取蓟县之功让给了柴绍之后,他便是不再多发一言了,直自顾自的整军。
而柴绍也是乐的如此,积极的整军备战,还煞有其事的让士卒高调的砍伐城外树木,好故意让城头之人看见,他们再造攻城器具,也好吓吓他们。
李靖见此也是嘴角一扯,摇摇头没有说话,他自是明白柴绍的意思,如今王君廓一死蓟县混乱无首,他柴绍领着大军恐吓一番,再许诺点好处,这蓟县也就破了,而柴绍大作周章作个攻城模样,可以说不仅是吓唬城中叛军的,也是做给朝廷看得,若是喊一番话便劝降了蓟县,那这功劳便是有些容易了,所以柴绍得把动向搞起来。
次日,东方亮起鱼肚白,林中鸟儿唤叫,柴绍聚齐了他的两万大军,聚成方阵,哒哒哒的向蓟县城墙行去。
行至城下,柴绍伫马,而此时蓟县城门亦是大开,冲出来一飚人马,为首之人,手提着一柄长矛,身长体壮,只是那一双倒竖眉显得此人甚是桀骜,放眼看去,倒也是彪悍,百余精骑开道,身后千余步卒相拥。
柴绍见状眉头一挑,看见这蓟县还需要动动肌肉了。
“贼首王君廓已授首,尔等还欲冥顽不灵,对抗王师吗?”柴绍直挥枪喝道。
那领兵冲出来的统军将军倒也是硬皮,直喝道:“我若不对抗,此时早已是性命不在了,休要多言,某家成廉,放马过来”。
见得那成廉气焰如此嚣张,柴绍倒是还好,侠客出身的马三宝就是受不了,正欲请战,柴绍却是说道:“柴严,你上,莫要折了威风”。
身后一小将闻言脸色一喜,抖擞精神,只说了一句“大将军且放心”便是提枪便上了,白衣白甲银长枪,显得很是威风,策马奔向那人,直喝道:“区区贼子,妄敢对抗王师,给我死来”。挺枪大喝间却是有几分威势。
后面的柴绍见了也是点点头,目光中很是欣赏,继而又是一叹,“若哲威二子,但有一人如此,我心便安啊”。一旁的马三宝也是听见了,只得扯扯嘴不敢附和。
随着当~的一声,枪尖对上了矛尖,柴严枪杆为之一震,只见得好一个小将柴严,只顺势将手中长枪一扬便是卸去了力道,未曾震到手臂,长枪扬起柴严一拧手肘,银枪便是以一个刁钻的角度刺向了那成廉肋下,成廉见状也是大喝一声,“小子好本事”便是挺起长矛用尾部一格,便是格开了柴严长枪,而后却是出乎意料以矛做棍,直抡了个半圈便是携着破风之声向柴严头上砸去,众将看得皆是一惊,柴绍紧捏着缰绳,目光定定的看着。
柴严见得长矛砸开,此时二人相距不过二三步,而成廉长矛长达丈二,便是打马躲开,也是不急,他砸开的长枪躲也躲不开,慌忙之间,只得横枪一挡,长矛砸在了枪杆之上,一瞬间那白蜡干枪杆便是被砸弯了,砰~的一声柴严便是飞身落地了,口中吐出鲜血,而崩直的银枪已经崩到十米开外了。
成廉狞笑一声,“小子还是太嫩了”说罢便是打马挺矛上前欲想一矛刺死柴严,可是一旁观战的马三宝等人哪能让他如愿,只在柴严落地之时,马三宝便是拍马而出了,挺出长刀一格,便是挡住了这必杀柴严的一矛。
柴严慌忙捂着胸口爬起,翻身上马,直奔本阵去了,“大…大将军,末将无能,请大将军责罚”。柴严抱着马脖子回了本阵,直向柴绍请罪道。
柴绍也是脸色不好看,但看见这位自己最器重的子侄也是受了伤,嘴角流着鲜血,也是不忍训斥,直摆手说道:“胜败乃阵前常事,你还年轻,无须挂怀,去后面疗伤,勿要落下病根”。
柴严闻言心中一热,直默默一拜便是退后了。
再看阵中,乒乒乓乓,砰砰当当,正是打得火热,刀去矛来,当当做响,一副硬碰硬的模样,谁也奈何不了谁。
柴绍自也是知晓马三宝武艺厉害,直惊道:“此人竟如此之勇”。
但接下来数个回合,柴绍也看得出来,马三宝迎定了,那成廉不过仗着一身力气,使其长矛来大开大合虽是颇有威势,但是技巧不足,毫无章法,一眼就看得出来是野路子出身,而马三宝出身关中豪侠,一手刀术遍访名家,很是厉害,后又投得平阳公主,更是见得了大世面,这刀术已经登堂入室了,岂是成廉这野路子所能比较的。
果不其然,只不过数个回合后,成廉背后被马三宝一刀划开,鲜血淋漓,成廉痛呼一声,直虚晃一矛便是打马便逃,身后兵马随之溃逃,柴绍当即下令掩杀,一路追杀,如虎驱羊一般,见得成廉逃得城门下,柴绍也只得抱憾传令鸣金了,心中正是忧虑,这蓟县或许不是那么容易破的啊。
正当这时,却是见得蓟县城门仍是未开,成廉又急又怒,“快给乃公开门”。乃公也就是你爸的意思。
看着面前高厚的城门,再看看后面驻足停望的柴绍大军,成廉直急得破口大骂。
第六百四十七章 班师回朝
647班师回朝
成廉喊罢之后,城头之上居然没有反应,而柴绍见状也是一惊,当即暗中下令整军,时刻准备着,而李靖这时也是拍马上前,眼睛一眯,看着城头后面,似乎看穿了那城墙一般,直低声道:“蓟县定是有变”。
柴绍听了也是点点头,暗自戒备着。
“狗杂玩意儿,曹继,魏宁,快给乃公开门”。成廉气的破口大骂。
成廉骂罢了,这回城头有响应了,直走近一个约摸三十上下的将领,嘴角泛着冷笑,直说道:“成廉,你不用回来了,死去,我等欲投朝廷,须得你头以做投名状”。
话音落下,城头上的成廉大该,忙是举起了长矛,直惊怒道:“曹继,你…狗杂玩意儿,敢害乃公……”。成廉还没有骂完,只听得城头一声大喝:“放箭”。
话音落下,城头之上便是近前来了一队队士卒,张弓搭箭,咻咻咻的松了弓弦,如雨般的箭矢直向成廉射入。
成廉大骇,忙是舞起长矛抵挡,击落了一阵箭矢,却是奈何更多的箭矢射来了,砰砰砰几声闷响,成廉便是一身箭矢,张大了眼睛轰然倒地。
城头上的那将领见状哈哈一笑,直转身向后面一位八字须的中年武将说道:“哈哈,魏兄,走,同去拜见柴大将军”。说罢二人并肩下了城头,命人大开城门,又是去割下成廉的首级。
直走向柴绍这边,隔着十数步便是下拜道:“罪将曹继,魏宁见过霍国公,见过卫国公,成廉一心反叛,执迷不悟,与王师相扛,我等苦劝无果,杀之献与王师”。曹继似乎嘴皮子还行,拜下不等柴绍二人想问,便是一溜烟的说完。
柴绍闻言与李靖对视一眼,捻须一笑,李靖作为行军大总管直说道:“二位将军请起,二位能弃暗投明,免生杀戮,甚好,本总管自会向圣人如实禀报,你等奖罚,自有圣人定夺”。
二人闻言又是忙不迭的拜下,连连拜谢。
李靖二人进驻了蓟县,第一时间接管了防务,自此,持续两月有余的幽燕之乱,全面平定,大唐北疆,唯独泾州等地在起烽烟了。
虽是幽燕之地尽皆收复了,但是李靖二人也是不能立马回师的,包括李破军,因为幽燕两州经过一场散乱,秩序已经大乱了,合州县的军政主事官员,朝廷还没来得及委派,他们必须等到朝廷委派的官员接管了城池之后方能回师。
等到京城收到消息时,已经是两日后了,自又是一路捷报,先是太子殿下诛杀了贼首王君廓,后有是霍国公柴绍收复了蓟县,而后幽燕之乱平定的消息便是飞速的向大唐四方散去,天下都知道了,李瑗,罗艺,王君廓这三人造反组已经伏诛了,整个轰轰烈烈的从造反到彻底平定才两个月,那罗艺,王君廓可是成名天下的名将,也不过两月便是尸首分离,可见朝廷的不可侵犯,而朝廷也向天下显露了肌肉。
一时间,各地蠢蠢欲动的人与势力都是安定了不少,而李世民也是借助这场胜利稳定了人心,大大的提高了李世民的公信力和威势。
而这场平乱中,那年仅十余岁,却是辗转奔袭千里,破三城,诛贼首的太子殿下,自也是人们热谈的对象。
马蹄哒哒,李破军一身戎装,手提破城戟一马领先,而左右是千余骑军相互,随后的便是两千雄赳赳的精卒跟随,虽然骑军都是小跑着,但是那两千精卒的速度却也是不满慢,一路小跑着跟着后面。
看着大汗淋漓,大口喘着气的两千精卒,仍是咬牙跑着,李破军身侧的李震直赞道:“大将军,这幽燕之地不愧是慷慨豪壮的燕赵旧地,都是个定个的好汉子,而且末将发现,北地壮士体质着实了得,却是比我们之前招募的天南海北各地的人要强上许多”。
李破军闻言看了看后面咬牙跑着的两千精卒,也是点点头,直说道:“这是自然,北地壮士,体质本就略强,何况幽燕苦寒之地,更出壮士”。说罢便是传令道:“传令,全军旧地歇息”。
他们一群将官连带着千余骑军亲兵走了个把时辰都是颠得屁股疼,而且这两千精卒还是拼腿跑了个把时辰的,看着大汗淋漓,脸红脖子粗大口哈气的两千精卒,李破军也知道差不多到了极限了,再跑下去就差伤着了。
两千精卒听令如蒙大赦,滋溜的一屁股坐下,或躺或趴的,当然也有例外,其中便有约于八九百人并未立马原地休息,而且强撑着站着来回走了几圈,又是捶捶腿方才坐下,他们便是从长安带过来的三千神策将士了,现在只剩了这八九百人,他们早就受过训练,知道跑操过后不能立马坐下歇息,得到慢走一会儿,捶捶腿,放松肌肉,这是大将军吩咐的。
而梁百武等将官也是上前催促,让那些滋溜坐下的人起身慢走一圈,而后方才歇息。
“大将军,前面便是河东道潞州地界了,照这个速度,再有两日,我等可回长安了”。李震打开地图,指着地图上的潞州,直说道。
李破军点点头,还没有说话,一旁的房遗爱揉着腿肚子,大口的喝着水,直说道:“哈哈,可算是要到了,这行军千里的感觉可是贼难受,嘿嘿,大将军,反正也要到了,让我骑马走行不?”
房遗爱这厮李破军气他做事莽撞,屡屡犯错,便是让他下马步行了,跟着两千精卒一同慢跑着,美其名曰锻炼,反正这丫的也是步军将军,没见他沙场斗将之时骑着马冲上去的到了敌人面前居然滋溜下马布战啦,马匹对于房遗爱来说只做代步之用,一把陌刀在地上所向披靡的,让他上马了反而别手别脚了。
李破军闻言也是一笑,直说道:“那你以后是想到骑军中来了?”
房遗爱怎样一愣,继而忙是摇摇头,“不去不去,马上我都站不稳,咋砍人”。
第六百四十八章 惊闻军情
648惊闻军情
见得房遗爱如此模样,众人见得也是一笑,歇息了一刻钟,便是启程了,行不多时,李破军便是让房遗爱上马了,小做惩戒便可,房遗爱好歹也是将官了,若是一路步行,也是不妥。
晚间时分,便是到了河东道潞州了,又几日,一路过蒲州,华州等地,进得京畿地区,
李破军等人却是感觉到了一股非同寻常的气息,大道上的行商走卒竟是少了,而走在路上的人则是神色匆匆的,对于李破军这三千大军也是并未意外,只是绕着走开了,走的步伐更加急切了。
李破军眉头一皱,直说道:“为何这些人这般匆忙?莫不是京畿出了什么事?”
不等李破军发话,李震也是脸色不好看,预料到了什么事情,直说道:“末将前去打探一番”说罢便是打马过去了。
只见得李震翻身下马,拦住一个挑担货郎,和颜悦色的拱手行礼道:“这位郎君稍待”。
那挑担货郎见状一惊,忙是放下担子行礼,“将军,将军,有什么事吗?我,我是良家子啊”。
李震闻言一笑,直说道:“郎君勿慌,我只是询问一些事,我且问你,为何这京畿道里人们行色如此紧张,而且道上行人也不如往日那般多了?”
那货郎闻言一愣,继而直惊讶道:“将军难道不知道吗?我还以为你们是去打突厥的呢?”见得李震面露疑惑,不似有假,那货郎走南闯北,这嘴皮子自也是不差的。
直拍腿道:“哎呀,看来将军真的不知,那突厥已经打到豳州啦,过几日说不得就到长安了,哪能不跑啊,那突厥人可是厉害了,尉迟大将军都是打不过呢”。
李震听得大惊,直抓住货郎肩头惊道:“你说什么?突厥到豳州了?那尉迟大将军呢?尉迟大将军不是在泾州吗?”
货郎听了直说道:“将军说的那是好几日前的了,听说突厥人不只一波人,然后不知怎的尉迟大将军就败了,昨天就听说打到豳州了”。
豳州……李震脸色剧变,又是追问下去,结果那货郎也只是京畿附近走营生的,对于这种战况也是道听途说,不是很了解。
李震脸色微白,直翻身上马回来,李破军远远看见,心里便是一咯噔,李震一向早熟沉稳,现在居然这般惊慌,定是出事了,一时间李破军也是心里急切。
“大将军,不好了,尉迟大将军在泾州战败,突厥已经兵压豳州了”。李震倒也是知道轻重,上前并没有大喊大叫,直低声急道。
李破军听了眉头一挑,也是一惊,尉迟恭败了?突厥打到豳州了?这……豳州可是长安门户啊。
而李破军身后众人也是听到了,都不是傻子,也是心惊,其中以尉迟宝林最甚,闻言便是一愣,继而便是上前急问道:“景阳你说什么?我爹败了?怎么会啊?”
李破军见状忙是低声喝道:“勿要喧哗,具体战况尚未得知,一货郎料想也是道听途说,且回去再说”。
众人也是应着,心思满满的快马加鞭回京了。
“景阳,此次,你的情报工作没做到位,早在昌州时我便让你将探查重点放在突厥,可如此军情大事,我等竟如瞎聋一般尚未得知,回去自抄党纲党章十遍,领五军棍”。在马上李破军直冷脸喝道。
身后的李震闻言脸色一变,继而也是于马上应道:“末将失职,愿领罚”。
李震捏了捏拳头,打定主意下去好好训训那帮子手下,殿下对于斥候密探那是要钱给钱要人给人的,可是却是如此成效,李震也是脸红。
“大将军,是回山庄还是进城?”宇文禅师问道。
“兵马须得安置山庄,而后我等换装,一同进城”。李破军思略一番,便是回道,众人应着,只不过半个时辰,便是回了长安,转进翠屏山,见得熟悉的护龙山庄,众人便好似回家了一般,大松了一口气,可是一想到突厥军情便是脸露忧色。
而七八百神策将士也是个个满脸喜色,毕竟活着回来了,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油然而生,而且都还立下了不少功勋,料想奖赏应该不会少,那两千新兵,也是满脸好似的看着这庄子,满心疑问。
留守山庄的苏定方,朱成,李然等人见得李破军等人回了,自是高兴非常,各自寒暄问好了,便是迎接李破军等人入内了,三千大军自有人安排。
进得议事堂,李破军端坐主位,李然忙是辛勤的忙前忙后的端茶倒水。
“呵呵,月余不见,阿然倒是更加勤快了”。李破军接过李然倒的茶水一饮而尽,直哈哈笑道,虽是心忧战局,倒也不是差那喝口水的功夫。
李然闻言挠头嘿嘿一笑,直说道:“感觉好久没伺候郎君了,可是想念的很呢”。
众人闻言也是轰然大笑,“哈哈,你小子别肉麻了,嗯,阿正呢?”李破军却没有看见李正那小子,直问道。
“噢,阿正在城里英雄楼忙着呢,嘿嘿,郎君你可是不知道,这一个多月来,英雄楼可是火的不得了呢,现在若论长安最好最火的酒楼,当属英雄楼莫属了,郎君给的那些菜谱,现在都成了京城里达官贵人最推崇的菜式呢,每天那是大把大把的金银进帐,可是阿正那小子给乐坏了,隔三差五的便是往哪儿跑呢”。李然眉飞色舞的说着,很是兴奋,看样子英雄楼确实火起来了。
李破军却是一笑,他弄出来得东西他自是知道,那些菜式可都是千百年来劳动人民慢慢发明完善起来的,在这个菜式只能煮烤炙的年代,那是跨时代的飞跃性的东西,不火简直没天理了。
李然说罢舔舔嘴皮子又是一拍脑瓜子,直说道:“对了,郎君,我爹也回来了,从剑南那边带回来了好多郎君你要的生茶叶子,现在在英雄楼里帮忙呢,茶叶也存放在英雄楼藏窖里了,阿正说英雄楼生意太火爆了,得需要甲壮护院,我爹就带着几队护卫过去了……”。
第六百四十九章 回城
649回城
李然仿佛有好多话要跟李破军说,嘴皮子直说着不听,直像是说不完一般,李破军也是听着,不好容易等李然说完了,李破军也是点头笑道:“嗯,我明日便过去看看”。
李破军又是看向苏定方,朱成几人,只见得此时房遗爱正是滔滔不绝,口若悬河的跟他说着他们几人的丰功伟绩呢,直说的苏定方几人眼泛亮光,时不时的还击掌喝彩,那是羡慕得不得了。
李破军直说道:“这段时间,辛苦你们了”。
苏定方,朱成忙是拜道:“份内之责,不敢言苦”
。见得才一月不见,苏定方二人竟是还有些生疏了,说话间更加恭敬了,李破军也是无奈一笑,他知道,这是自己摆在明面上的战绩影响的,自己未曾实战前,再怎么了得,那是个孩童,可是此战过后,自己也算是扬名天下,天下人都知道太子殿下不仅仅是聪慧,而且还有真本事。
“定方,我于路上听闻突厥兵压豳州了?可有此事?”李破军寒暄罢了,便是沉声问道。
苏定方闻言也是忙回道:“回大将军,确实如此,前几日传报,尉迟大将军在泾州兵败,还负了轻伤,退守豳州,而突厥三路兵马已经聚兵在豳州了”。
众人听得这确切消息,不由得更是担忧,尉迟宝林更是惊道:“什么?我爹受伤了?伤势如何?”
“应是轻伤,无大碍,尉迟大将军现还在前线”。苏定方直说道。
众人闻言这才松了一口气,大唐如今虽是名将辈出,但是尉迟恭那是其中数一数二,可不能有失,尉迟宝林也是脸色稍好,听说是轻伤稍微松了一口气,他老爹征战天下,受过的致命伤都有许些的。
“具体战况如何的?尉迟大将军用兵了得,怎的只短短几日,便是败了呢?”李破军当下便是想知道尉迟恭怎么突然就败了呢,虽是他依稀记得历史上尉迟恭虽是胜了突厥几场,最后也是挡不住突厥攻势,被突厥打到了长安家门口渭水边上,还签订了渭水之懵,但是现在好像历史回到了正规啊,突厥还是打到了家门口啊。
苏定方闻言脸露尴尬之色,直拱手说道:“大将军,末将留守大营,不得擅离,亦是昨日才知战报,未曾探得详细情况”
。
李破军听了也是点点头,“无妨,稍后我便进宫面圣,自会知晓”。
众人又是一番畅谈,而后洗浴一番,换了一身常服,李破军交代好苏定方安顿好三千大军,便是领着众人进城去了。
李震等人离家月余,自也是想家的,李破还没到那个剥削程度,便也是带上了他们进城。
众人伫马站在渭水灞桥之上,看着远处巍峨雄壮的长安城,都是心神激荡,房遗爱兴奋的哈哈大笑,直仰天高喝道:“房二爷回来了”。声如雷震耳,直惊得一侧官道上的人讶然张望。
见得路边行人吃惊张望,李破军嘴皮子直哆嗦,一脚踹过去,“你怕是个傻子”。
房遗爱忙是侧身让过,直挠头笑道:“嘿嘿,殿下,咱这不是想家了嘛”。
见得李震等人也是一副回家心切的模样,李破军也是慨然,这回倒是没骂房二,直叹道:“是啊,也有一个多月了”。叹罢便是说道:“走,回家去了,给你们休假三日,三日后卯时校场点卯”。
众人闻言都是面露喜色,翟长孙却是面露羡慕,继而也是直拱手说道:“大将军,末将也无亲眷,欲想回家整点行囊,此后便长住在军中了,还请大将军许可”。
李破军闻言看向一脸落寞的翟长孙,直说道:“翟将军若有此意,自无不可”。说罢李破军又是笑道:“我有句话不吐不快,将军勿怪我多事,将军尚壮年,今又将封官进爵,何不再续一佳配,以延香火呢,若是将军有了良缘之选,我亦愿做那伐柯之人,哈哈”。
翟长孙自幼家穷,从小便是没了父亲,全靠老母拉扯成长,而老母还没等到他出人头地的那一日便是去了,后来也是取了妻子,据说还是金城大户人家的,只是那女子命数太短,在翟长孙降唐后不久便是病亡了,也没留下个子女,所以翟长孙虽是看似富贵了,却是孤身一人,也无人分享。
翟长孙闻言脸色一尬还没有说话,一旁的房遗爱却是笑罢了直挠挠头戳戳一旁的宇文禅师,“诶,大和尚,殿下为什么要做伐柯之人啊,是想要去砍伐林木吗?”
房遗爱虽是压着声音问的,但是这人形猛兽的声音即使是压着声音那也是不小,众人都是听见了,不由得又是一笑,宇文禅师直唾骂道:“你个二愣子,亏你还是房相之后,不学无术,连这都不知,伐柯便是做媒牵红线的意思,《诗经·国风》里头的“伐柯如何,匪斧不克;娶妻如何,匪媒不得”也没读过吗?”
房遗爱闻言却是毫不脸红,直昂着脖子说道:“看见诗经那玩意就脑瓜疼,读他作甚”。众人闻言也是无奈一笑。
翟长孙被这逗逼房遗爱一打岔,也是尴尬稍缓了,直拱手拜谢,而且又是一叹拜道:“谢殿下好意,只是我亡妻仿佛音容宛存,纵不思量亦是难忘,尚不敢作他想,此事只得随缘”。说罢苦涩一笑。
众人听得也是一震,李破军目中带着惊讶之色,却不成想文武双全,沉稳有度的西凉铁枪将竟还是个情种,妻子都逝去数年了还在想念着,也没想着续弦,还不近女色,在这个时代可是非常难得了,要知道即使是吟出了“十年生死两茫茫”的东坡居士虽也是深情之人,却更是妾室成群啊,苏东坡还用怀了孕的侍妾去跟别人换马呢。
李破军点点头,直钦佩的说道:“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将军真是重情之人”。
在人来人往的渭水灞桥之上,来谈论翟长孙的婚事这种事自是不太好的,他们一群公子哥聚在一起本就是引人注目,李破军等人也是进城去了。
第六百五十章 训妹
650
训妹
进得城去,李破军自是不敢耽搁,当下便与众人分开了,直奔皇宫而去了。
来得承天门前,守卫便是一愣,而后不等的李破军说话,便是忙的下拜,“拜见太子殿下”。
听得这守卫的话,身后一溜卫士也是忙是下拜,一时间,拜见之声响彻宫城,搞得李破军一愣一愣的,李破军却是不知道,他在这月余来的战绩可是让他声名直上的,对于一众卫士的来说,一个善战的主子更是能得到他们的敬重。
李破军笑着点点头,便是打马进去了,“殿下,您看那些将士们对你很是敬重呢,这都是你打下来的威望”。
陈康也是颇有感慨的说道。
“那这么说以前就对我不敬重了?”李破军眉头一挑,直笑道。
陈康听了一尬,直挠挠头,直嘿嘿笑道:“那倒不是,只是以前对殿下敬重是因为殿下高贵尊崇,现在更加敬重就是钦佩殿下的本事了,军中对于有本事的人那是比地位高的更加推崇的,圣人是这样,殿下也是这样,都是有本事才更受敬重的”。
陈康直一副点点头琢磨说道。
李破军闻言却是诧异的看了一眼陈康,直说道:“可以啊,看的书的确是有用的,知道动脑筋说话啊”。
说的陈康又是挠头一笑,他那原本光秃秃的脑瓜顶已经长出了头发了,却是只能扎一个小角辫儿,不能如李破军他们一样盘起来,一个小小的扎辫让陈康这圆头大耳发起愣来,看的却是有些呆萌呆萌的,李破军也是没少打趣他。
径直来得甘露殿,只在殿外,便是听得一阵阵欢笑,李破军支起耳朵一听,便也是一笑。
当下也是径直走进去,门口内侍见得李破军一愣,继而便是喜道:“太子殿下回来啦?”继而对李破军一礼便是趋步进去通报,“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太子殿下回来啦,殿下回来了”。
李破军听得一笑,抬步进入,便是看见诸位只上,长孙无垢抱着一个小圆簸,里面放着针头线脑,正是在缝制着什么,此时正是怔怔的看着进来的李破军,而长孙无垢身边是李丽质,李泰和高阳几个弟弟妹妹。
“啊,大哥,大哥,你回来了”。李丽质回头见得李破军也是讶然,而后忙是欢喜的小走过来见礼,见得出落得亭亭玉立,已经是美人苗子的丽质,李破军也是欢喜,直向长孙无垢拜道:“孩儿回来了,见过娘亲”。而直拉过笑道:“哈哈,回来了,丽质又长漂亮了”,又向过来高阳见礼的几人点点头寒暄。
这时,只听见冷哼一声,李破军听了便是一萎,直挠挠头嘿嘿向长孙无垢走去,“娘亲怎么了?可是女工做累了?来,歇会儿,孩儿给你捶捶”。说着一脸嬉皮笑脸的凑上去去给长孙无垢捏起肩膀来了。
而内侍宫女也是知趣的退后了,心里却是好笑,见怪不怪了,外面威严有度的太子殿下见了皇宫娘娘,便是如同寻常孩童一般了,他们也是有幸见得李破军展现出孩童一面的人了。
长孙无垢撇头看看李破军捏肩的手,却是心疼不已,本想着唬唬李破军的,但是看着李破军原本白嫩的小手,现在却是略微皱裂,更是黝黑了许些,直抓起摩挲,而后便好似惊醒了一般,直拉过李破军来得身前,直说道:“虎奴可有受伤?让娘看看”。
“没有,孩儿健壮机灵着呢,怎么会受伤呢”。李破军直笑道。
说着还拍了拍胸膛,又是撸起袖子让娘亲看看。
长孙无垢前前后后的仔细检查了一番,发现的确未曾受伤,也是松了一口气,李破军这回却是真没受过啥伤,连破皮伤都没有,毕竟此战都没有正儿八经的打过几场,他又是穿着宝甲,身边亲卫环护,这几场小小战斗伤得了他分毫啊。
而后长孙无垢却又是却是又一板脸色喝道:“你这孩子可还知道你是大唐太子?千金之子尚不坐垂堂,身为太子怎可亲冒锋矢?人常言父母在不远游,你倒是好,直接亲身上阵,你让为娘是如何担心你可知道”
。说着长孙无垢竟是眼中晶莹。
一旁的李丽质见状也是忙上前宽慰道:“娘别这样啊,大哥这不是毫发无伤的平安回来了嘛”。说罢之后高阳也是上前宽慰,又是对李破军嘟嘴说道:“大哥也真是胡闹,跑那么远干什么,娘亲这段日子可是担心你了,天天抄佛经去佛前为你祈福呢”。
李破军听得眉头一挑,直喝道:“胡闹?叛贼反我大唐基业,我身为太子如何不平之,怎是胡闹,我皇室中人若无觉悟,以身作则之心,你以为你现在能够锦衣玉食?”
李破军自实战之后,自身威势更升几分,此时教训起人来也是十分威严的,直说的满场寂静,而后李破军忙是向长孙无垢拜罪,“孩儿过激了,娘亲勿怪”。
高阳愣愣的,脸色怯怯的,眼中闪着晶莹,而后便是扑向长孙无垢,直啜泣道:“呜呜,娘亲,大哥他凶我”。
长孙无垢无奈的瞪了李破军一眼,看着高阳却是直脸色一板,也是教训着,“高阳,你大哥这是在教导你呢,你是怎么跟你大哥说话呢?胡闹?为娘尚且没如此说过的,你大哥比你们大不了几岁,却是披甲执兵上阵杀敌,还不是为了我大唐,你们生长在父兄荫蒙之下,无忧无虑,当珍惜自勉啊”。
高阳听得
长孙无垢不仅没有斥责李破军,反而也是教育起她来了,不由得嘴巴一嘟,直将头瞥向一边,竟是高傲得有些不服气。
长孙无垢见得眉头一皱,却是叹了一声没有说话,李破军见状也是若有所思,看来高阳这性子真是从小就有的,不然也不会有历史上堂而皇之的与辩机和尚通奸还让丈夫房遗爱在房外看门了,后来更是胆大包天的串联造反了,这性子,得磨磨啊。
不去理会这高傲的小公主,李破军与娘亲也是月余未见,当即也是有着许多话说,当然最多的便是长孙无垢问起打仗的事儿,而李破军一味的宽慰着没有危险,没有受伤之类的。
第六百五十一章 突厥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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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厥逼近
弘文殿外,李世民甩着袖子龙行虎步,身后跟着孔颖达,许敬宗等人一干文士,“这修典撰经之事,诸公便费心了”。
孔颖达等人也是行礼应着,君臣在这山水池边分开了,李世民自向甘露殿走去,这时,一内侍走到李世民身边,拜道:“大家,太子殿下回宫了,先是去拜见了皇宫娘娘,现在殿中候着呢”。
李世民闻言一笑,直说道:“朕还以为那小子还真把他那别庄当家了呢,也知道回来,哼”。说着背着手径直去了甘露殿。
来得殿外,内侍正欲高喊的,李世民直摆摆手,背手慢慢进去了,而此时,李破军在干嘛,他居然睡着了,自昌州被那公西迁杀了个措手不及给“吓”着了之后,便一直是高度警惕,精神紧绷的,直到王君廓的脑袋出现在面前,方才松了一口气,而后又是不待休息,一路奔回长安,却是累到了。
回京第一步拜见父母,本以为李世民定是在甘露殿处理国事,就先去后殿拜见母亲了,叙说了许多话,才来甘露殿,来了却是发现老爹不在,居然领着孔颖达等一干文臣去了弘文殿,即使皇帝不在,这甘露殿作为皇帝处理国事,日常办公的地方,自也是不敢喧哗大声的,整个空荡荡的大殿静悄悄的,没一点声音,那龙案上厚厚的几摞奏本折子他倒是感兴趣,只是没有李世民的许可,他也不敢动,李破军坐着居然趴在案桌上睡着了。
李世民正是疑惑大殿怎么静悄悄的,连个内侍宫女走路的声音都是没有呢,进得大殿一看,却是只见得几名内侍宫女手足无措的站在门口,低头说着什么。
李世民眉头一皱,直哼了一声,几名内侍宫女忙是回头一看,见得是李世民,惊慌的上前拜见。
“你等在此作甚?”李世民直沉声问道,作为君王最忌讳的是手底下有啥事偷偷摸摸而他又是不明白的。
那领头的内侍直拜道:“回禀大家,太子殿下看样子甚是疲惫,现在里面睡着了,我等又不忍喊醒……这”。
李世民听了面带疑惑,直摆了摆手,抬步进入一看,便是眼睛一凝,只见得李破军趴在案桌上,微张着嘴巴呼呼大睡呢,不时还有一两声厚重的鼻哼声。
走近一看,见得李破军睡得甚是香甜,李世民看了片刻,也是一笑,呢喃道:“倒是消瘦了许些”。说着将身上大氅摘下,轻轻的披在了李破军身上,那动作,甚是轻柔,让这位马上杀伐的铁血帝王做出来有些僵硬,只是做的很是小心,刚刚盖上大氅,身后一内侍趋步过来,直拜道:“大家,前线豳州急报,梁国公,潞国公等人求见”。
说罢一拱手奉出手中圆筒,里面装着前线急报。
李世民闻言一顿,看了一眼熟睡的李破军,接过卷轴便是说道:“引神龙殿见”。说罢便是抬腿直向一边走去。龙袍下的手紧紧的捏住了那圆筒。
神龙殿在甘露殿东方,临近东宫,是一个偏殿,可供临时休憩和看书阅览。
李世民刚刚进得神龙殿,还没来得及坐下打开圆筒看看,便是听得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李世民坐上主位,便是见得房杜,侯君集几人匆匆进来。
一进门,侯君集还没有参拜,便是急急说道:“陛下,尉迟敬德被围在豳州了,突厥人直接奔长安来了,陛下发兵,臣必拿颉利之头献于陛前”。
李世民听得一惊,没去理会侯君集,直打开了手中圆筒,拿出布帛细细看来,看罢却是紧握拳头,也没有说话,只是眼睛眯着若有所思。
房杜等人也是看出了李世民极为愤怒,当下也是不敢做声,连大大咧咧的侯君集也是理智的没继续嚷嚷。
相信任哪位帝王到如此地步,都是气愤的,毕竟敌国都要打到帝都城下了,这已经是极大的耻辱了。
“你们是如何知晓的?为何与朕的急报同时到来?”。李世民直沉声问道。
按理说他的急报应该是先到的,而后才由他召集众臣宣布的,接过现在看样子这极大的坏消息竟是他最后一个知晓的,他绝对是不能接受的。
知晓李世民秉性的房杜等人听了也是一惊,“启禀陛下,突厥已下澧泉,距京城不过百里,此时长安已是人尽皆知了”。
李世民听了阴翳着脸点点头,继而便是说道:“谁料突厥竟又分兵,一部围豳州困住敬德,一部直逼京师,诸公看如今该当如何?”
几人听了侯君集又是急急说道:“陛下,还能怎么办?总不可能束手就擒,发兵”。
李世民听了眉头一皱,直说道:“药师,嗣昌,茂公,义贞所带平叛人马尚未回京,京师仅剩人马定不可离京,何来的兵马?国库已空,何来的钱粮?”
侯君集听得一滞,本来想直接说把北衙禁军给他的,可是忽的,一阵风吹进殿中,侯君集忽的醒悟,忙是闭住了罪,不再言语。
房玄龄思略片刻,直说道:“陛下,突厥人举国南下,却是分兵两路,分散了军力,光是围困豳州便是有近十万人,又是各部游骑数万,逼近长安这一路不过七八万人马,七八万人是断然威胁不到长安的,只是我等也无力与之交战,颉利亦是知晓,因此,臣料想,那颉利应是没有亡我大唐之心,只是想趁机勒索一番,夺取钱粮定会北返的”。
房玄龄说罢,众人思略片刻也是点点头附和,杜如晦咳嗽几下,当机说道:“突厥所图,无非钱粮实利耳”。
李世民听得一脸阴沉,半晌,平复下来,直沉声喝道:“你们的意思是,献钱粮求和?”
众臣听了也是忙下拜道:“臣等有罪”。
正所谓君辱臣死,李世民现在明显是羞愤难发,都被敌人打到京城外面了,这是何等的耻辱,这是要被记载在史册的,到时候若是有骂声,那不仅仅是骂李世民这位在位皇帝,还有他们这一群无能臣子的。
第六百五十二章 不可求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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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求和
看着群臣也是无奈的底下了头,李世民也是自知,现在来说,也唯有议和这一条路了,毕竟这是绝对的实力碾压了,长安兵不过数万,而突厥逼近的控弦之士却是有十数万的,硬拼是没有不行的,毕竟京城是万万不能有失的,保卫京师的人马不可调动,
堂下的高士廉咬了咬牙,直出列拜道:“陛下,臣…臣愿出使敌营,探探突厥意图”。
李世民听了讶然,直看着高士廉,而后直说道:“突厥人莽而无信,士廉公身为侍中,大唐重臣,如何能犯险,还是算了”。
高士廉听罢却是一昂头颅,直说道:“臣食君禄,当分君忧,常言道两军交战,不斩来使,那颉利志在做那道武帝第二,当不会如此不讲道义,请陛下恩准”。
李世民听了也是沉默,正是思略着,空荡的侧殿中响起一阵脚步声,而后只听得一声爽朗的声音响起,“此事不可”。
众人听得眉头一挑,何人如此猖狂,转头看去,只见得李破军龙行虎步的进得大殿,方才说话正是他说的。
原来李破军在甘露殿中没睡到一会儿,便是惊醒了,一看身上居然披着皇帝老子的大氅,不由得大惊,第一反应就是有人害他,毕竟这可是逾制逾礼的,但是询问之下,却是被内侍告知,原来是李世民回来了见他睡着了,给他披上了大氅。李破军心中一暖,直去了侧殿神龙殿去了,刚走到殿外,便是被高士廉那朗朗之声给惊到了。
“见过父亲,诸公有礼了”。李破军当先行礼拜道,房杜等人也是还礼,只是思略着方才李破军的那四个字,为何一向温和谦恭的太子殿下竟会如此强硬的喊出了这四个字。
李世民脸沉着,眉头一皱,直喝道:“你方才说什么?”
“父亲,侍中出使断然不可,议和更无可能,请父亲明断”。李破军直铿然拜道。
李世民听得眉头皱得更狠了,而房杜等人也是疑惑的皱着眉头。
“竖子,你可知你在说什么?国家大事,岂是你能够意气用事的”。李世民直冷哼喝道,而房杜等人也是一副以为然的模样。
李破军也是叹了一口气,意气用事?有的时候该要意气用事的时候就不该委曲求全的。
若是如同历史上一样求和,弄出来个渭水之盟,固然是可以为了积蓄力量赢得时间,但是这无疑是开了一个坏头,也是历史上浓重的一笔耻辱,求和条约,记载在历史书上是要被千万年嗤笑的。
“父亲,诸公,求和之事断不可行,此将遗臭史册,为人嗤笑啊”。李破军直正色说道。
李世民听了脸色更是阴沉,直一拍案桌,“竖子,岂只你知晓,我等不知乎,如今之局势,能强战乎?”
李破军听得眉头一挑,而房杜等人见得李世民发怒也忙是伏地拜下。
“父亲,孩儿之意并非是与之强战,或许有办法能够让突厥不战自退,岂不更好”。李破军直说道。
众人闻言讶然,房玄龄也是直行礼说道:“依殿下之意,如今强兵压境,还能以计胜之吗?”
李破军闻言也忙是回礼道:“房伯伯面前不敢言计,只是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先不必加以最坏的打算的”。
众人闻言皱眉思略,继而也是附和点点头,侯君集也是直说道:“殿下说的有理,先不用打最坏的打算的,长安尚有数万兵马,城高强厚粮足,未尝没有一战之力,若是不战便和,那未免太过自轻了,陛下,臣请战”。
听得侯君集的话,李世民面色还是如常,半晌,李世民直说道:“诸公以为朕不想战吗,只是诸公想过没有,长安自是无碍,但是京畿繁华各地,必将化作焦土,百万臣民如何安生”。
众人闻言也是默然,李破军听了也是点点头,继而也是说道:“未尝没有化解之法,突厥孤军深入我大唐腹地,可谓是四面受攻,阿耶可下令各州勤王,传卫国公英国公霍国公等平乱大军班师回朝,而长安遍起大军,固守城池,摆出一副死战之态,另一方面再遣使者与之虚与委蛇,届时颉利眼见无功,或可退去”。
众人听了,各自思略着,“陛下,殿下所谋,或许可为,但如今突厥压城,人尽皆知,已是人心惶惶,为今要务,当是稳住长安军民之心”,户部尚书戴胄也是出言说道。
李世民闻言点点头,直说道:“安民之事便交由辅机了”。
长孙无忌出列领命了,李世民又是斟酌片刻,直说道:“太子之言,诸公以为如何?”
众臣听了,各有所思,最后房玄龄直出列拜道:“或可一试”。
“陛下,臣请出使,与突厥周旋”。高士廉又是请缨道,这回连李破军都是诧异了,这高士廉身为宰相,又是皇后娘娘和长孙无忌的舅父,那是地位尊崇的,为何还要这般积极的犯险呢,为何还要这般积极的立功呢,李破军有些狐疑。
李世民听了眼睛一眯,却是直摇头道:“士廉乃国之重臣,门下国事繁多,不可轻离中枢,还是另委他人。中枢舍人岑文本聪敏有节,便让景仁(岑文本字景仁)去”。说罢便是向一旁的王敬忠招手道:“传岑文本”。
王敬忠应着下去传召了。
李世民又是说道:“兵部须得君集坐镇,布防各门,稳住各卫军心,未得军令,妄动者杀无赦”。
兵部尚书侯君集闻言也是应着,最后李世民看向了李破军,一阵斟酌,直说道:“太子平叛有功,留待突厥兵退之后再赏,近来你便老实待在城里,勿要出城了”。最后说着李世民已经是语气严厉了。
李破军闻言脸色一苦,直说道:“父亲,神策军尚驻扎在城外翠屏山中呢”。
李世民直摆手说道:“君集,城中寻个营地,供神策军驻扎”。
侯君集闻言也是应着,只是不以为然,直对李破军拱手道:“敢问殿下神策军人员几何?臣好划分驻地”。
第六百五十三章 暴利的英雄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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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利的英雄楼
在侯君集看来,太子殿下那个神策军虽是立下了些许功劳,但是毕竟是上不得正规场面的,只是太子殿下年幼玩闹的玩物罢了。
李破军也没去计较,直说道:“共有八千多人,其中骑军三千,请潞国公分与马场,弓手一千,请分与靶场,有劳潞国公了”。
侯君集听得一愣,八千人……原本以为太子殿下只是小打小闹的千把人到顶了,却不成想近万人了,其中更是有骑军三千,还有一千弓手?又要马场,又要靶场……一时间,侯君集脸色有些尴尬,直向
李世民拜道:“陛下,这个……各卫空置的营地皆是容纳不下八千人呐”。
李世民闻言也是一愣,一想想也是,各卫人马最多的不过两万余人,最少也只四五千人左右的。
房玄龄这时出言道:“陛下,卫国公等兵马未归,营地空置,不若先将其营地让神策军入驻”。
李世民闻言略一思索刚想点头,李破军忙是说道:“阿耶,不妥,那毕竟是别军营地,我神策军鸠占鹊巢,却是不妥,不若就将神策军扎在城外翠屏山,翠屏山里较为隐匿,突厥不知,或可引为长安外援,关键时刻便是奇军”。
众人听得李破军这般说,也是明白,也是知道太子殿下不愿意将神策军迁进城来,当下房玄龄等人也是不再做声了,也免得恶了太子殿下。
李世民闻言瞥了一眼李破军,也是摆手说道:“且由你意”。而后又是说道:“王君廓首级你交由辅机,辅机当知道如何作为”。
李破军自是应着,表示稍后便让人送去,长孙无忌也是点点头表示明白,
在这个时候,王君廓这个乱贼的首级的作用是很大的,可以有效的震慑不安分的人,稳定军民之心,让朝廷的公信力更上一层。
李世民说罢很是疲惫的揉揉眉头,直说道:“此城危急存亡之时,只愿诸公勠力同心,度过此劫”。
众臣自是应着,待的众臣退下,李破军一人留着,李世民看了李破军一眼,甚是无奈,又带着几分欣慰之色,半晌,直问道:“可有受伤?”
李破军心中一暖,直上前替李世民倒了一杯茶水,“没有,孩儿幽州一行,甚是顺利,基本没有遇到什么有力的阻挠,对了,阿耶,对于傅文昶,麻通几人,不知你是如何打算的?”李破军直好奇的问道,他之前已经将傅文昶等人的事儿写在折子里交给李世民,料想李世民应该有了计较了。
果然,李世民听了也是点点头,直说道:“傅文昶此人我之前也曾听闻过,颇有能干之名,不过此番虽是情有所原,但是从贼相附,法理难绕,我意将其贬为庶人,流放千里,永不录用”。
李破军听了心里一咯噔,张张嘴却是没说什么,这已经是很宽容的了,毕竟造反乃是灭族大罪,不管有何原因,理性是杀头的,李世民能够绕其一命,已经是网开一面了。
“现今大唐羸弱,尚有梁师都割据,国库无余粮,不可与之硬拼,你切莫妄动,妄起争端”。李世民瞪了瞪李破军,直语重心长的说道。
李破军听了也是无奈的点点头,直说道:“孩儿自是晓得,如今大唐最需要的便是时间,我相信,只要给大唐五年……不,只需要三年,我大唐便可一雪此耻”。
李世民站起身来,听了此话,也是一眯眼睛,呢喃道:“三年吗?颉利,突利……”。
东市,街角处,看着宾客来往,摩肩擦踵的英雄楼,李破军也不由得讶然,唧唧嘴,抬腿进去了。
“欢迎光临”。李破军刚走到门口,门口两个身着华衣的妙龄女子,直巧笑嫣然的行礼请道。
李破军一愣,继而看了看这锦衣华服的美女,也是不由得眼前一亮,这阿正,倒是将他的指示给落实的透彻。
进得一楼大厅,便是见得一桌桌的宾客觥筹交错,往来的小二小厮甚是匆忙。
“郎君,请问您几位?”李破军还没有看罢,便是有美女服务员上前俏然问道。
李破军一笑,直说道:“嗯,两位”。说着指了指他和陈康。
待得在一楼里寻了个座位坐下,美女服务员便是上了一本菜单,李破军接过一看,正是他写给阿正的那些菜式,当下里便是挑着点了几个,什么红烧肉,鱼香肉丝之类的。
不消一会儿,便是上菜了,速度还挺快,“来,尝尝味道如何”。李破军笑道,拿起筷子夹起一块红烧肉来,吃入嘴里,软糯香甜,肥而不腻,很是酥烂可口,当即也是挑眉点点头称赞道:“不错,阿正找的厨艺倒是做出了这红烧肉的八九分味道了,嗯,这是…花椒?居然有这个……”。
正当李破军品尝着红烧肉之时,匆匆而来一阵脚步,“郎君,真是你,你回来啦”。却是阿正急忙赶来,看见李破军甚是欢喜。
“嗯,很不错,没想到你小子还挺会经营”。李破军指着热闹的英雄楼笑道。
李正闻言直笑笑,看看热闹往来的食客,不少人已经注意到他们这边了,便是直说道:“这里太吵,郎君请上边歇息”。说着将李破军请上了顶楼,顶楼之上有一间不对外开放的房间的,那是专属于李破军的。
“现在酒楼收益如何?”李破军坐下直问道。
李正闻言嘿嘿一笑,直从怀中掏出一个小本本,递给李破军,“郎君请看,这是上个月的收支”。
李破军接过打开一看,便是一惊,里面居然动辄便是数以千计万计的银钱单位,几贯几百贯的不存在的,每天的收支便是上万贯了。
“才一个月竟有八万贯进帐?”李破军吃惊道。八万贯……这就是很大的数目了,这还是刚开业第一个月,这样下去,一年的收入不得有数百万贯,要知道现在的一年国库国库收入也就两三千万贯啊。
怪不得说长安城里随便扔块砖头,就能砸一个达官贵人呢,这长安城自魏晋以来,聚集了几朝的富贵人家,当真是富得流油啊。
第六百五十四章 筹备茶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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筹备茶叶
李破军正在顶楼与李正说着话呢,门外响起来了敲门之声,李正眉头一皱,这间房间是单为李破军留的,平日里除了打扫的人是不允许任何人入内的。
“谁?”李正直皱眉沉声喝道,言语之中竟是有些许威严,李破军也是眼中一亮,看来果然实干是锻炼人的,李正做了这么长时间的大管家,掌财又掌权的,自是锻炼出来了一番威势的。
门外想起一番厚重的声音,“是我,可是殿下回来了”。
李破军二人一听也是知道了,“是铁叔”。
陈康忙是打开房门,李破军望去,门外站着的正是李铁。
“哈哈,铁叔来了,剑南之行辛苦了”。李破军直起身迎道,对于李破军来说,李铁不仅仅是他的家将仆人,更是是他的长辈,好似亲人一般的,对于李铁几人,他从来没当做奴仆看待的。
见到越发英武的李破军,李铁神色激动,直上前一步,抬起那支仅存的左臂,拜道:“李铁拜见殿下”。
“铁叔多礼了”。李破军笑着扶起李铁,各自坐下,看着李铁渐渐苍老的脸庞,鬓角已经生出了白发,而看着右臂扎起的空挡衣袖,心中也是戚酸,“蜀道难,难于上青天,铁叔这一趟,消瘦许多了”。
李铁闻言略有不自然,直笑道:“殿下说的甚是,那蜀道真是难走,崇山峻岭的,车马难走,遇上下雨天更是走不动了”。说罢看着李破军英武的面庞也是慨然道:“殿下越发英武了,长得也越来像圣上,此番平叛,立下功勋,以茶代酒,为殿下贺喜”。说着李铁拿起桌上的一杯清茶直向李破军恭贺道。
李破军也是一笑,嘬了一口茶水,便是问道:“铁叔此行,不知带回了多少茶叶?”
李铁闻言直说道:“殿下,此行共购得湿茶叶子八千余斤,经晒干烘干之后,只余两千斤”。
李破军听了眉头一挑,“晒干?”
“是这样,剑南等地的茶农说若不烘干运输,刚采摘的湿叶子不易保存,恐难以完好运至京来,所以都是简单烘干之后的”。李铁直说道,说着心里一咯噔,心想着殿下不会不要这样的茶叶,当初殿下可是吩咐过的只要新鲜茶叶的。
李破军闻言也是恍然,直说道:“确实如此,若不干燥处理,恐是运不到京城便腐烂了”。
李铁闻言松了一口气,李破军放下手中账本,递给李正,直说道:“这边事务勿要出了差错,我等现在全靠这收益过活了”。
李正闻言也是点点头应着,却又是一苦脸色,“郎君,那这样,山庄那边的事儿便是难得顾得上了”。
“无妨,那边有朱成照料着,除了吃喝拉撒也没什么事”。李破军摆摆手说道。
说罢又是一顿,直说道:“你让人去打听打听,收购一家茶店,最好是有善于制茶的工人附带”。
李正听得一愣,看了看李铁,想起了李破军说的茶叶,也是点点头,直说道:“我这就去办”。
李破军点点头,便是起身直说道:“铁叔,带我去看看那些茶叶”。
二人下了顶楼,来到后院,直去了地下的窖藏里。
窖藏里阴暗潮湿,李破军一进去便是眉头一皱,进去便是见得诺大的窖藏里,有不少坛装酒,还有不少瓶瓶罐罐,转眼便是看得码得整整齐齐的箱子,李铁直走过去,撬开箱子,打开用油纸包裹的茶叶,直说道:“殿下看看这茶叶还可否?”
李破军凑近一看,茶叶牙子呈暗绿色,并非是晒得干瘪的,李破军抓起一把闻了一下,一股子清香苦涩之味便是扑入鼻中。
“嗯,不错,很好,味儿挺正”。李破军直猛吸了一口气,闻了闻绿茶,直赞道。
李铁也是松了一口气,他就怕他千里迢迢翻山越岭收来的并不是李破军所需要的,若是李破军不满意,那他可是白跑了,然而李破军又是眉头一皱,环视了一下这地窖,直说道:“此间太过阴暗潮湿,不宜存放茶叶,且寻一间干燥的阁楼存放”。
李铁听了也是懵懂的应着了,虽是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这样,但是既然李破军吩咐了,那自然是要去做的。
炒茶李破军虽是知道理论,知道是怎么一个操作法,但是却是没有实践过得,让他具体去操作一番也许会弄砸的,只有等到李正找到茶店,找到熟练的老制茶匠人,才能让匠人是试一试的。
离开了英雄楼,李破军一出得大门,便是一阵风袭来,秋风飒飒,已经是有了些许凉意,左右无事,李破军便是回了东宫,话说,李破军虽是是东宫太子,但是在东宫生活的日子真是屈指可数的。
大部分时间不是在护龙山庄就是出去浪去了,来得嘉福门前,守卫校尉见得李破军白衣飘飘而来,不由得一愣,忙是拜道:“拜见太子殿下”。
李破军一看,对着宫门校尉也是有点印象,这人便是他姑父柴绍重新调过来的一名宫门校尉,之前的那位被李破军撵走的至于余生如何,那就不得而知了。
李破军点点头,只说道:“弟兄们辛苦了”。便是打马进去了。
然而就只这一句,便是让一众守卫感动不已,看着李破军远去的背影皆是赞佩有加。
“你看殿下这气度,称呼我等为兄弟,而且殿下还有大本事,见王君廓这厉害人物都擒杀了”。守卫甲看着李破军背影啧啧竖起大拇指说道。
一旁的守卫乙闻言也是很是赞同的点点头,“可不是,殿下就跟圣人很像,有大本事,而且还不轻视我们,以前圣人还与我等一同席地而坐吃饭呢,再看那卫王,当真是不可同日而语了”。
左右守卫闻言也是深有同感的点头附和,卫王李泰他们可是经常碰见,那是动不动就发无名火的主,上回听说通训门有个兄弟就因为感染了风寒在卫王经过之时咳嗽了一声,惹恼了卫王,就被好一顿毒打的。
第六百五十五章 破败的东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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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败的东宫
在这群底层士卒的心中,主上待他们如兄弟,他们便从心底愿为主上效命,主上待他们如蔽褛,他们为主上效力之时也仅仅是为了遵从命令而已。
李破军倒并非是刻意去经营士卒的感情,只是他前世一个红旗下长大的战士,习惯了人人平等,让他盛气凌人,欺辱手下弟兄,那是做不来的。
本想直去寝殿承恩殿的,却是路过前殿崇仁殿崇文殿时,见得二三往来的官员,行礼罢了,李破军也是不由得摸摸鼻头,有些不好意思。
这些人都是东宫属官,都是名属于他的手下,然而他现在却是大部分连名字都是叫不出来。
李破军虽是主动上书裁撤了东宫六率,东宫少了许多甲士武将,但是一众文官该有的却是都有的,左右春坊,詹事府,家令寺、率更寺、仆寺等三寺以及诸监等,应有尽有的。
但是现在李破军却是没有兴致的去关心这些了,只要他们按部就班的处理好东宫事物便是。
李破军直去了后殿,一进去便是不自觉的一顿脚步,眉头一皱,这感觉……嗯,太萧瑟了,嗯,怎的殿门掉了漆色也是没有刷一下,还有这……杂草,竟是没有人清理?踱步走着,走到演武场上,李破军忽的觉得不对劲,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忽的,李破军勃然大怒,看向那片被挖开的空地,已经张了些许杂草,原来是李破军安置在这里的单双杠,起坐板划船器等健身器材都是被挖走了。
“陈康,叫三德子过来,小秋儿呢?”。李破军直喝道,说着便走进了承恩殿,进去这才发现有两三名宫女无精打采的或是打着瞌睡,或是在有一下没一下的擦拭着东西。
听得脚步声,几名宫女忙是回头,见得是李破军,顿时大惊,即便便是喜悦拜道:“啊,殿下,拜见殿下”。
“秋儿呢?”李破军直冷脸喝道。
一名身着翠绿色的宫女闻言仿佛松了一口气,直啜泣道:“殿下,秋姐姐病了卧床不起,现在后面亭子院里呢”。李破军也是有些印象,好像是叫绿萝,毕竟是经常服侍的。
李破听得一惊,生病了卧床不起?还跑到后面那偏僻的亭子院里住着?忙问道:“什么病?病情如何?”
“殿……殿下,你一定要为我们做主啊,呜呜”绿萝忽的直趴在地上啜泣道。
李破军闻言眉头一皱,所幸还没等他喝问,绿萝便是直说道:“殿下,秋姐姐是被气病的,呜呜,气倒后又感染了风寒,这才一病不起,已经半月有余了,秋姐姐恐病体污了殿下的寝殿,才去后院住的”。
李破军听得大惊,感染风寒,半月有余了……“可请太医看过?”
绿萝闻言却是脸色凄然,啜泣得更狠了,直说道:“没…没有”。
李破军听了只觉得不可思议,“家令大人将奴婢等人的银俸减半了,
秋姐姐多有补贴奴婢等,并无多少余钱,而且……而且”。
“而且什么?”李破军直捏拳隐忍问道,在皇宫之中看病可不是的,去请医师所需要的汤药费用可是要自理的,当然,这只是针对那些属官奴仆来说的,皇族中人自是不需要的。
“而且率更令说,说秋姐姐不过一婢女,无须来回劳烦太医苑”。绿萝直啜泣的说道。
“呵呵”。这个时候李破军倒是不气了,他倒是有些感兴趣,非常好奇那什么家令,率更令为何有这么大的胆子了。
家令也就是家令寺的主官,从四品上,掌管着整个东宫的银俸,仓储,饮膳等,总领食官,典仓,司藏等三署,也算是位高权重的,相当于东宫的管家了。
而率更令就是率更寺的主官了,也是从四品上,掌管东宫的秩序,礼乐,刑法等,也就相当于东宫的检察官了,执掌着刑法,东宫的内侍宫女最怕的就是率更令了。
“殿下,东宫内都找不到内侍三德”这时丘吉咚咚咚的直踏步上前禀报道。
李破军闻言一皱眉头,看向绿萝,绿萝闻言便是说道:“三德管事被率更令笞打五十,发去掖庭宫了”。
李破军闻言这回是真的忍不住了,直哈哈一笑,挥手道:“丘吉,去请太医来,立刻马上”。
李破军又看了看天色,“陈康,调亲卫营嘉德殿值守,传东宫所有属官,酉时正刻嘉德殿议事,呵呵,再加上一句,不得延误”。
陈康丘吉二人应命下去了,
李破军抬步便向后面走去,出得承恩殿后殿,便是一片大花园,左右分做两个别苑,却也是因没有花匠打理,已经有不少杂草,花枝凌乱。
“哼,看来典仓署的人也是活腻歪了”。这园圃树艺是属于典仓署管理的,李破军一挥袖,没多看几眼便是直向一片最后面的一片竹林中走去,竹林被一池流水包围着,倒是一番好景,竹林水中有一坐庭院,只有二三间房屋,甚是清冷,这本书夏天的一处乘凉歇息的地方,但此刻只是显得凄凉。
李破军走近,这才引得门口一名宫女看见了,那宫女正是在低头揉洗着衣物,这宫女李破军也是认识,正是与秋儿最为交厚的一名宫女,名叫紫菱,往常也是环绕在李破军身边的服侍的。
见得李破军来了,不由得一愣,继而便是反应过来,惊呼道:“殿下,殿下回来了,呜呜,殿下你终于来了”。
紫菱竟是一时间忘了行礼。而后又是直冲进房去,“秋姐姐,殿下回来了,殿下果真找来了”
。
不仅没有行礼,而且大呼小叫的便是将李破军撇在这儿没理会,可谓是相当失礼了,李破军也没计较,直脸色阴沉的抬步进去。
只见得秋儿一脸欣慰解脱之色躺在床塌上,脸色呈现出很是病态的苍白,看得李破军,嘴角扯扯,便是忍不住了,直呜呜哭了。
“秋儿,这是怎么了?你身体感觉如何?”
李破军看见秋儿这般模样,顿时心里一疼,忙是上前搂住肩头问道。
“呜呜,郎君,你终于回来了”。秋儿顿时趴在李破军肩头便是哭了。情绪很是激动,继而便是直猛的捂住嘴巴咳嗽起来了。
第六百五十六章 东宫众属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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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众属官
秋儿歇斯底里的抽泣着,便是一阵猛烈的咳嗽,忽的,秋儿直推开李破军,捂着嘴直摆手急道:“郎君,我,我病了可别传给你了,你先出去”。
李破军闻言毫不在意地摆摆手,“无妨,我健壮的很”。秋儿却是百般不愿意,直将李破军往外推,“不,不行,若是传给了郎君,我,我真是罪该万死”。说着直拿被子蒙着头,
李破军见状也是无奈,直拍拍秋儿的肩头,“我已经传御医了,你稍后接受医治了便回承恩殿去,我现在去光天殿看看,紫菱,传我话给御医,吩咐上最好的汤药,若不治好好秋儿拿他是问”。李破军直厉色说道。李破军算是明白了,他是在宫中威严不足啊,一个的家令,率更令便是敢这般欺负他的人了,当然李破军不相信,他们背后没有人。
紫菱闻言也是直嗯嗯的点着头,眼中泛着兴奋的亮光,更有崇拜的小星星,李破军这霸气回归,他们这群下人的日子也是好过了。
李破军龙行虎步的走在前头,看了看时间,还有一刻钟方才到酉时正刻呢。
回了承天殿,叫来绿萝,直问道:“那空地里的健身器材去哪儿?”
绿萝听了直说道:“被率更令收走了,说是有损东宫威仪,不过……不过”。
“不过什么?”李破军眉头一皱,他最不喜欢说话说一半留一半卖关子的了,这绿萝却是不了解他的性子的。
“奴婢听闻那些器材都被搬去宜秋宫去了”。绿萝战战兢兢的说道,这些宫女年纪虽小,但是什么勾心斗角啥的都是明白的,毕竟生长在这种环境里,绿萝很清楚她说的这番话一不小心就是会被人说成挑拨太子卫王之间的兄弟感情的,不过她说的是事实,面对李破军发问,也是不得不说,
李破军听罢眉头一挑,略显惊疑,“青雀?”卫王李泰正是居住在东宫西侧宜秋宫里,临近甘露殿,以便常在皇后哪里走动,这点也是可见李泰是何等的受圣宠的。
健身器材,青雀要他何用,他小胖子一个,难道下定决心减肥了?李破军眼中闪着狐疑之色,没那么简单的。
过不一会儿,陈康回来了,“殿下,正在宫中当值的东宫属官已经通知到了,另有几位寺令不在宫中,我已经派人去通知了”。
李破军点点头,又是问道:“对于那家令,率更令,你们了解多少?”
陈康,绿萝等人闻言也是思略着,“殿下,那家令名叫于成懿,只知他乃是从王世充处归降的,其他的我并不了解,率更令名叫闾丘俭,已年过不惑,在前隋时便在宫中当值,亦是不熟悉”。
李破军听了点点头,陈康原本不过是一平头士卒,与这些宫中臣子不相熟也是情有可原的,能够知道名字和简单来历,已经是尽责了。
李破军又看向绿萝,这些宫中属官都是直接管辖她们这些下人的,她们应该是最了解的,果然,绿萝看见李破军看过来,也是忙是低头说道:“家令大人年约三十左右,为人很是和煦,往日待奴婢等人也是并不苛责,只是不知为何殿下出宫之后便是转变了,不仅减半了银俸,还节了用度。率更令大人一向很是严厉,很是严肃,奴婢等人见着都不是不敢言笑,若是犯了错,率更令大人也是不会轻饶的”。
李破军听罢也是直说道:“你们几个去后面待得御医诊治后,便是将秋儿接回来,好生伺候”。说罢便是摆摆手让他们下去了。
抚着腰间剑柄,若有所思,绿萝说的那些对于李破军来说是并没有多大用的,李破军更想知道的是,于成懿,闾丘俭跟那些人走的近些,到底背后站着的是谁,但是绿萝她们一群下人是不会知道这些的。
“殿下,酉时正刻到了”。陈康指了指天色提醒道。
李破军闻言嘴角一扯,笑道:“无妨,大佬一般都是最后出场的”。说罢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又是呢喃道:“或许还有自认为更加大佬的人……”。
“来人,着冕服”。李破军起身喝道。当下绿萝等人便是小心取来了太子冕服,麻利的替李破军梳发着衣,片刻之后,一身威严的太子冠服便是穿戴好了。
这只是李破军召集东宫属官召开的小会议,并非大朝,也非是祭祀,自不可能穿着衮冕的,只是穿的公服外加远游冠,上衣绣五章,龙、山、华虫、火、宗彝;下裳着四章,藻、粉米、黼、黻。里穿白纱中单衣,足蹬飞云靴,腰间扶上倚天剑,人靠衣装,佛靠金装,在服装的衬托下,李破军更是英武不凡,显得整个人气势更上一层。
“走,且去会会他们”。李破军龙行虎步的扶剑出门,直向光天殿而去。
来得光天殿,还没进殿,便是听得殿中一片哄闹之声,密密麻麻的交头接耳的声音在这空旷的殿中,显得很是嘈杂。
李破军阔步从屏风之后走进去,挥袖坐下,见得都没有内侍唱赞开道,太子殿下便是直接进殿坐下了,众东宫属官一愣,继而直起身拜道:“臣等拜见殿下”。
李破军也是满脸笑意,直点点头说道:“诸公请起”。待得一众属官安坐了,李破军又是笑道:“诸公可知道孤为何召集你们吗?”
“臣等不知”。一众属官又是拜道。
这时,还不到李破军说话,下面左列第一人一位中年文士却是微捻短须,直说道:“殿下召臣等东宫属官议事,乃是常态,无须缘由”。
李破军闻言眉头一挑,顺着看去,那人他竟也是认识,这人正是太子詹事于志宁,太子詹事可不是一个小官的,在东宫这个小朝廷里的地位就好似李世民的太极殿里的尚书仆射侍中一般,那是职比宰相级别的,乃是正三品的位高权重的中枢大官的。现在从一品的太子三师(太子太傅,太子太保,太子太师)没有来,太子詹事就是整个东宫属官里最为厉害的了。
第六百五十七章 桀骜率更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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桀骜率更令
于志宁这个人李破军也并不陌生,李破军对于于志宁的印象还是很好的,前世留下的依稀印象中于志宁可谓算是个好官,就现在李破军所知道的来看,于志宁也是个有能力的人。
众所周知,贞观朝中出铮臣,魏征,王珪,李纲等等,比比皆是,眼前这个于志宁也是一位铮臣,历史上的这个时候,于志宁也是担任太子詹事,相应的太子是李承乾,于志宁尽心教导太子,曾经多次进谏规劝李承乾,但是李承乾不听,终至被废,后来李承乾密谋刺杀了于志宁这个固执老头然后造反,造反失败后,所有的东宫属官尽皆被问罪,独独于志宁还被升官的,而且专门了劝谏李承乾犯错而撰写的《谏苑》更是广受好评,深得李世民表扬。
所以对于于志宁,李破军也是颇为敬重的,于志宁说的这番话,也是刚正,直说了李破军身为主上,自可无条件的驱使臣子,无须理由的,而他们作为东宫属官,也是无条件的服从的,无须更多的缘由,一切都是合理的,从这话中便是听得出来这人也是正直守规矩的人。
当即李破军也是笑道:“于詹事言重了,诸公诸事繁忙,劳烦你们此来,却是有两件事相询”
。
众属官又是拜道:“殿下但请吩咐”。
李破军闻言脸色一肃,直喝道:“家令何在?”
家令寺令于成懿闻言身躯一震,满心疑惑,出列拜道:“臣在,不知殿下有何事吩咐?”
李破军凝目看向这于成懿,只见得这人六尺身材,并不高大,下颔几缕短须,身着青色圆领长袍,一张微圆的白膛脸上尽显和煦,这人便是家令寺令于成懿。
看着李破军直看向自己,于成懿也是心里一咯噔,他很清楚自己做了什么,但是那做的事他也是很无奈啊,眼前这位殿下得罪不起,那位亲王殿下他也是得罪不起啊,当时太子殿下不在京城,管不着,而那位却是在眼前,有句老话县官不如现管的,为了暂时自保,也是没得办法啊。
“呵呵,于寺令,这宫中用度以及银俸可是你下令削减的啊?”李破军直笑问道。
众属官闻言一愣,却是很多人都是不知情的,于成懿闻言脸色煞白,果然如此,但是面对李破军的逼视和一众属官的观望,于成懿也是硬着头皮拜道:“殿下,却是如此”。这个时候,于成懿心里也只能暗骂了,当然,骂的肯定不是李破军的。
李破军闻言脸色不变,直问道:“那么孤可否有权问一问为何如此啊?”
在这深秋里,殿中不少灌堂风,很是清凉,但是于成懿却是脑门子出了密密麻麻的细汗。
闻言忙是拜道:“有,有,殿下自是能的,去岁大旱,关中欠收,又有幽燕叛乱,突厥兵事,国库税收已是大减,却是支不起往日银俸用度了,圣人也是下了令削减宫中用度,故而臣身为家令,妄自下令削减,因殿下身在幽燕不能及时禀报,望殿下恕罪”。
于成懿明显是做了一番准备了,这一套说辞说下来竟是毫无漏洞,说明了为何削减银俸的原因,而且这原因冠冕堂皇,很是占理,去年遭了大旱灾,国库也不富裕的,理性减少用度的,而且更是搬出来了李世民的召令说事,这召令李破军也是知道的,无非就是李世民下令削减宫中用度,以作赈灾之类的,长孙无垢也是积极响应的,旧衣服都是缝缝补补又一年的。
不仅说明了原因,而且还是说明了因为殿下您不在宫中跑去幽燕那旮旯了,我就是想禀报你也是禀报不了的,另外更是说了,我身为家令,管理东宫用度银俸等就是我的本职工作,没毛病的。
满堂属官听了也是点点头,于志宁也是点点头,表示没毛病。
李破军闻言眼睛一眯,这人倒是知道辩解,但是李破军岂是那么容易被糊弄的,当即也是直问道:“那么敢问于寺令,圣人所下召令,乃是削减用度几成?”
于成懿闻言顿时脸色煞白,脸上豆大的汗珠往下滴,嘴角直哆嗦,直颤颤说道:“二……二成”。
“砰~”的一声响声,李破军一掌拍在案桌上,直震得笔架翻倒,满堂属官尽是大惊,直诧异的看着李破军。
“那为何孤的东宫之中削减了五成?你是想将东宫之人尽皆饿死吗?连园圃树艺都是无人打理,成何体统”李破军直震怒道。
满堂属官又是一惊,削减了五成?又是看向于成懿,于成懿吓得满头大汗,直伸出袖子擦擦额头细汗,忙是伏地哆嗦拜道:“臣,臣不敢”。
李破军嘴角一扯,这于成懿倒是有些敬畏之心,还没有说话,却是听得一声铿然之声响起,“殿下身为一国储君,当此国事唯艰之时,自当勤俭节省,以作表率,何故为了一些卑贱下人而苛责肱骨之臣”。
李破军面色微讶,闻声看过去,只见得说话那人一张方正脸,昂着头,年约四五十,鬓角已有了些许白发,身着褐色长袍,直起身子直视着李破军。
李破军心里暗想,却不成想东宫属官之中竟还有这般不识时务之人,当即也是面色不变的问道:“你是何人?”
那人见得李破军都不认识他,脸色一抖,竟是略有些恼怒之色,直昂首道:“臣东宫率更寺令闾丘俭”。
李破军听得眉头一挑,眼中直射出厉色,盯着闾丘俭,而闾丘俭也是毫不避让的昂头挺胸,很是桀骜。
于志宁看得眉头一皱,这闾丘俭一向有刚正之名,但是这刚正却是与魏王几公毫不相同的,魏征等人刚正不阿,敢于直谏,那是自身品格清正,是受人敬重的,但是对于君上,作为人臣,是理应尊重的,君臣有别,礼不可废。但是这闾丘俭,可就不是刚正了,而是桀骜不驯了,哪个人臣能对君上如此无礼,便是功高盖主亦是不能目无主上的。
第六百五十八章 谁给你的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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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给你的勇气
看着昂首背手孑立的闾丘俭,李破军也是暗笑,还真有不怕死的人啊,这闾丘俭也是年过不惑的人了,却是如此不智,前朝就在宫中当值的人,现在却还是一个率更令,跟于成懿这个从王世充处投降而来的人平级,也真是混的不咋地。
“你便是闾丘俭?”李破军敲打着案桌,眯眼说道。
“臣便是,不知殿下有何见教?”闾丘俭闻言又是一昂脑袋,直背手说道。
见得闾丘俭这般桀骜,目无尊上,于志宁这最是守规矩的铮臣哪里还忍得住,直喝道:“闾丘俭,岂可如此无礼?你眼中可还有君臣之仪?”
一众属官听得于志宁这看儒生训斥,也是附和的点点头,他们之中或许有些人对李破军颇有微词,但是君臣之别可不能废,所谓主辱臣死,闾丘俭这般对殿下不敬,让他们这群儒士也很是不爽。
闾丘俭见得于志宁呵斥了,也是脸色一抖,却也是不敢反驳,于志宁作为儒士,乃是饱学之士,位列弘文馆十八学士里,无论是学识还是品格,都是受广大士子文人所敬重的,他闾丘俭虽是痴长几岁,但在儒林中地址是万万不如于志宁的,当即也是随意的拱拱手朝李破军拜了拜。
李破军见状,眼中闪过厉色,好大的胆子,看来我这久不在宫中,便是回来一次也是满面和煦的,看来威严却是不足啊。
“闾丘俭,你可知罪?”李破军试探着问了一次,看看这闾丘俭倒地是不是榆木疙瘩。
却没成想闾丘俭闻言嗤笑一声,直昂首答道:“臣上任以来,兢兢业业,从未有失,何罪之有”。
听得闾丘俭这般不识时务,李破军是真的怒了,“好胆,谁给你的勇气如此狂妄,闾丘俭,孤且问你,孤演武场中武备器材可是你令人取走的?”
“是臣所为,东宫乃皇家重地,一些不知所谓的木杠铁圈等废物放置于此,有损天家威仪”。闾丘俭被李破军呵斥一下,眉头一眨,却是并未惊慌,反而直昂头说道。
李破军听了张大了眼睛,却是气笑了,“哈哈,好一个闾丘俭,有损威仪?孤的东西你也敢动?孤的太子印玺便在此,你是不是也能给它摔了?”李破军直冷笑着拍拍手边放置太子印玺的盒子。
“臣……不敢”。闾丘俭闻言脸色微微一变,却是不曾想李破军说话如此很辣,也只得低头说道。
“你不敢?你还有什么不敢的?孤的伴当内侍你都敢笞打发配?孤的贴身婢女被你威吓病了还不得问医,你说你还有什么不敢的,是不是还想着把孤也给撵出这东宫啊”。李破军直呵斥道。
众臣听得眉头直挑,直惊讶的看向闾丘俭,东宫颇大,他们平时各司其职也是并不知道恁些事,何况闾丘俭为人桀骜,也是少有往来,竟是不知道这闾丘俭这般大胆,连太子殿下的身边人也敢欺辱。
虽然你率更令的确是管着东宫秩序刑法的,但是也得看人不是,正所谓打狗还得看主人呢,纵使太子殿下的贴身内侍婢女犯了过错,你也得禀报啊,交由殿下自己处罚啊,你竟是私底下就是一个都不放过的欺辱,真是好大的胆子。
闾丘俭闻言这才脸色微变,他只是听从卫王吩咐稍微苛责了一点,卫王殿下说过没事的,怎的这太子这般动怒,当即也是拱拱手,直禀报道:“臣掌管东宫刑法,此二人犯错不得不罚,臣只是按律处……”。
“孤不管其二人是否有罪,孤的人,是你能动的?左右何在?拿下闾丘俭”。李破军听得一半便是拍案怒斥道。
李破军话音落下,门外的亲卫营便是冲进来直将闾丘俭给架住了,闾丘俭不过一文士哪能反抗,只得挣扎着喊道:“我无罪,你不得拿我,殿下无权擅自动刑”。
听得这儿,李破军嘴角一扯,而堂下众臣也是反应过来,以于志宁为最,直出列拜道:“殿下且慢”。
喊住之后,于志宁直拜道:“殿下,闾丘俭身为率更令,自是有权处治犯错奴仆的,若是那内侍宫女确实有罪,闾丘俭亦是无错,闾丘俭身为朝廷命官,殿下亦不可妄动私刑,望殿下理智行事”。
李破军听了眉头一皱,直看着于志宁,沉声问道:“于詹事是要与闾丘俭说情吗?”
“臣并非说情,只是依法治依规矩说话”。于志宁又是一拜直说道。
李破军看了心底也是暗自点头,这于志宁果然有着傲骨,却是没有傲心。占据着理法犯颜直谏,尽管他的说辞可能会解救闾丘俭这个他并看不惯人,尽管可能会惹恼了李破军这位主上,但是于志宁依然是依法说事。
见得李破军微微点点头并未做声,于志宁便是看向闾丘俭,眼中也是闪过一丝狐疑是鄙夷,于志宁却是看不懂为何闾丘俭这回如此不智的,另一方面,也是于志宁也是看不惯此人的桀骜狂妄。
“敢问率更令,不知那内侍与婢女所犯何罪?”于志宁直向闾丘俭拱拱手,语气肃然的问道,有礼有节的并不失风范。
闾丘俭闻言脸皮子一抖,支吾了一下,继而直是一昂头说道:“那内侍三德子目无主上,行事恣肆,理应处死,我看在其服侍殿下之面上只是笞打了五十,发配掖庭宫,已是轻了。至于那婢女小秋,更是狂妄,拦据宫门,阻拦我执法,甚是不敬,我念其乃殿下亲近人,未处其罪,已是法外容情了”。
听得闾丘俭现在还是如此狂妄的言语,一众属官尽皆是颤颤,他们想破脑袋也是实在不了解,为什么这个闾丘俭有如此底气,照殿下所说的,究竟是谁给他的勇气啊。
李破军听着已是不气了,直饶有兴趣的看着闾丘俭,慢慢的走下去,直问道:“噢,既是如此,那也就是说你所做的处罚都是没有证据的了?”说罢浑身一震,一双星目直瞪着闾丘俭。
第六百五十九章 自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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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污吗
李破军纵然常是一脸和煦,但是毕竟身居高位,地位上也是三人之下(李渊,李世民,长孙无垢),万人之上的,自有一番气势的,更加上李破军前世今生都是杀人不眨眼的狠角色,杀气,这个词不是虚无的,当面对一个双手真正沾染过鲜血的人时,那股子气势会很明显,杀伐,凶恶,阴森,肃杀,锋锐……直压迫过来,普通人发怒之时,只是让你感觉到怒气,没有生命上的危险,而杀过人的人则是不同,当他们发怒时,他们心里想的可能并不是揍你一顿,而且当场把你杀起,才会发出杀气。
往往能够发出杀气的人来说,能把别人生命当做蝼蚁,杀了人毫无心理压力的人,在对视时往往会释放出这样一种死亡信号。
现在闾丘俭面对着李破军,看着李破军如剑尖一般锋锐的目光,也是一抖,直向后趔趄了一步,他闾丘俭不过一年过不惑的文士,数十年来历经隋末乱世,一直战战兢兢的苟活着,虽是比较桀骜,但却并不是不识时务,现在之所以这般狂妄,也是他自认为找到了靠山,虽然那位靠山看似地位不如眼前这位太子,但是论受圣宠程度,那位可是独一无二的,既是那位保了他富贵,让他在年过不惑还有可能散发光芒,他才敢如此狂妄的。
说白了闾丘俭不过一志大才疏,自以为是之辈,手无缚鸡之力,也没有了年轻时的血性,被李破军这一逼视,便是胆颤了,竟是犹犹豫豫的点了点头,这下子连于志宁都是怒了,没有证据,就凭你上下嘴皮子一张合,便将太子殿下的贴身内侍婢女给处罚了,这是找死啊。
李破军看向闾丘俭竟是直接认了,也是暗自衬度着,到底该如何处置这闾丘俭,处置轻了,威信难立,搞不好还起了反作用,威严扫地,处置重了……等等,处置重了。
李破军眼睛一眯,忽的想起了午间在阿娘长孙无垢哪里听到的话,那是长孙无垢在训斥不懂事的高阳,“你们几个要是有你们大哥一半的成熟懂事就好了”。只是说罢长孙无垢又是颇有深意的无奈看了李破军一眼,“你咋,又是太过懂事了,也是苦了你就了,也不知是福是祸”。说着长孙无垢便是缄口不言,直说着其他的。
李破军印象特别深,当时便是记在心上了,“太过懂事了……”这句话他不只听过一次,老爹李世民说过,老狐狸舅舅长孙无忌说过,善谋的房玄龄也是说过,几朝不倒翁的老妖精程咬金也是暗自说过太子殿下之智胜过无数士子成人……
太过懂事了,貌似也是不好,同理,太过完美了,亦是不好。呵呵,古之自污之人比比皆是,秦时名将王翦征伐楚国之时不停的向秦始皇讨要良田、金银和宅院,这是自污;汉时良相萧何贪污受贿,欺压民众,强买强卖,这是自污;宋时名将石守信仁义之名传天下,一向重义轻利,但是经过“杯酒释兵权”之后恣肆放纵,声色犬马,这也是自污。
难道……我也要自污了吗,李破军虽是太子储君,一向明事理懂大义,更是自幼便是以几首剽窃的诗句有了神童之名,此次千里转战,平叛成功,擒杀王君廓之后更是闻名天下,声望鹊起,看似是前途光明,太子之位更是稳如泰山,而且最重要的是李世民李破军父子感情很是和睦,不管从哪儿看,都是完全没问题的。
但是李破军一向都是居安思危,危机感时刻伴随着,毕竟现在,他还不是皇帝,他的性命尚还掌握在李世民手中,若李世民一纸诏书,他便是没了活路,尽管李世民是他的父亲,那他也是心底不愿的,自己的生命只能自己主宰,纵是皇帝老子也是不行的,二十一世纪里,老子也是无权剥夺子女的生命的,但是现在,君要臣死,父要子死,却是不得不死的,逃到天涯海角亦是逃不掉的。
李破军心思急转,自污……这个法子看似不错的,但是若让他去学李泰那般幼稚无知,他是做不来的,如此一来,那眼前这位,似乎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当即看向愣神的闾丘俭便是不怀好意了,方才的杀意或许是在吓唬他,但是现在……闾丘俭浑身直感觉不寒而栗,仿佛被一条毒蛇盯住了,仿佛削铁如泥的剑尖正是抵在了自己咽喉上,直看向李破军,便是看着了李破军眼中闪烁的杀意,顿时大惊,忙是喊道:“殿…殿下,你无权处置我,我…纵是有罪,也应交由有司处置”。
于志宁这时也是发现了不对,忽的眼睛一凝竟是发现李破军右手竟是紧紧握住了剑柄,当即也是惊道:“殿下息怒。明日一道奏疏,圣人自会处置闾丘俭,大理寺,刑部亦会秉公执法,闾丘俭断然无法脱离法外,殿下勿要乱来”。
李破军闻言嘴角一扯,直嗤笑了一声没有说话,闾丘俭顿时崩不住了,直喊道:“殿下你不能处置我,我有卫王殿下相保,我是替卫王殿下当差的,你不是处置我”。这回闾丘俭一着急连他的后台都是抬出来了。
李破军听了顿时眼睛一凝,青雀?看来李泰这小胖子果真是不甘寂寞啊,竟是看我暂时不在宫中搞风搞雨的,不过,还别说,打压欺辱李破军身边人这个看似幼稚的方法还真不赖,李破军一个处理不好,便是威严扫地,人心不附,若是李破军一怒之下杀了闾丘俭这个被当做棋子的傻缺,那就更是美了,擅杀大臣命官,李破军最起码也要受重罚。
看来李泰背后有高人啊,眼前这个傻乎乎的傻缺闾丘俭就是一个冲锋陷阵的炮灰罢了,李破军嘴角一挑,暗笑一声,坑我?我怕了吗。
见得李破军面色如常,若有所思的模样,于志宁心里一惊,忙是指着闾丘俭呵斥道:“大胆闾丘俭,竟是挑拨殿下与卫王兄弟感情,殿下血脉手足,亲密无间,你何敢血口胡诌”。
第六百六十章 当堂击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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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堂击杀
满堂属官也都是色变,如于志宁这般正直的人便是对闾丘俭怒目而视,而如那于成懿等人便是低下头做鸵鸟,装作什么都没听见什么都没看见的模样,毕竟这个话题太敏感。
闾丘俭见得李破军没有动作,心底稍微一松,看来卫王殿下还是有分量的,毕竟深得圣宠,看,这一说出来就是镇住了太子殿下。
当下也是直松了一口气,仍自强硬道:“殿下,你无权私刑以处罚我,卫王殿下也不会任我受罚的”
。
李破军听了嗤笑一声,懒得跟这傻缺多说什么,真不知道这闾丘俭的几十年是咋活过来的,被人当做炮灰当枪使了还在这儿洋洋得意。
当即只是淡淡说了一句,“你想多了”。
“什么?呃……你”闾丘俭有点懵,直问道,话却是刚刚说罢,只听得噌~的一声宝剑出鞘之声,李破军拔剑便是从闾丘俭的脖颈间抹过。
闾丘俭左手捂着脖子,伸出右手指着持剑而立的李破军,咯吱几下,却是喉管被割说不出话来,便是倒地了,左手撒开,只见得脖颈上一条粗粗的红线,鲜血汨汨流出,满堂大惊,顿时一片惊慌。
“啊”~于志宁一惊,忙是上前翻看闾丘俭,闾丘俭已经是断气了,只有睁大的眼睛在表示着惊愕,那眼神里充满着慢慢的不可置信,闾丘俭却是万万不会想到,李破军居然一言不合,便是当场拔剑杀人的。
“太子殿下,你,你怎可如此……如此暴戾,闾丘俭身为朝廷命官,秩比千石,便是有罪,也理应交由又司处置,殿下,殿下怎可妄杀大员”。于志宁怒目看着李破军,直喝道。
李破军听了眉头一挑,甩甩剑上的血滴,一个漂亮的归剑入鞘,面色淡然,直背手说道:“闾丘俭目无主上,以下犯上,意图不轨,当堂击杀有何不妥啊”。
满堂属官闻言一滞,当堂击杀,有何不妥……这话说的,人家好歹也是千石高官啊,非奴非隶的,怎可就这样就杀了啊,便是处决一个普通的死刑犯,圣人都是要求要五复奏的啊。
这个时代君臣之间还不是后来的那般严厉无情,唐朝的朝会,众臣是坐着的,宋朝的朝会,众臣便是站着的,到了明朝,君主专制制度达到了顶峰,满堂大臣尽皆是伏地跪着的,但是最后清朝,就更“胜”一筹了,大臣们不仅不是自称臣,而且自称奴才了,连皇帝的脸都不能直视了。
在这个时候,大臣敢和皇帝当面顶撞,到了后面大臣们的地位越来越低了,正所谓君择臣,臣亦择君的,面对李破军如此暴戾,他们当然是心中愤懑,但是却是一个个的都不敢说话,不爽是不爽,但是敢不敢反抗又是一回事,就像学生上课一样,学生巴不得先生死,但是仍然不敢造次,地上那闾丘俭的尸体可还是有余温呢,谁敢反驳一二。
但是真正不怕死的铮臣还是有的,只见得于志宁直肃然说道:“殿下如此无状,臣必向圣人如实上奏”。
李破军回到座位,闻言一笑,直笑道:“于詹事随意”。
于志宁闻言一噎,众臣也是暗自翻白眼,却是不成想李破军如此强势,
于志宁气得胡子直抖,直拱手问道:“敢问殿下可还有旨意?”
李破军笑笑摇摇头,于志宁见状直一行礼,便是说道:“既如此,臣公务繁忙,臣告退”,说罢又是一揖便是挥袖直大踏步向外走去了,只留下一个傲然的后脑勺给李破军。
李破军见状一笑,这于志宁,确实胆气不凡,不愧铮臣之名。
堂中属官见得于志宁就这般走了,又是仰慕于志宁那傲然风度,心下里就生了向往,齐齐拜道:“若殿下无事,臣等请退”。
李破军闻言脸色一肃,直翻眼说道:“急什么,我让尔等走了吗?”
满堂属官闻言心里一咯噔,又是拜下,默然不语。
李破军见状嘴角一扯,看这模样,东宫一众属官,也就是太子三师还有于志宁是个干臣,其余的尽皆庸碌之辈,给于志宁面子可以,至于你们,想要面子那还不够格,面子是自己挣来的,人家于志宁有本事有傲骨值得我给面子,一众庸碌之辈,值得给面子吗?
“于成懿何在?”李破军直冷声喝道。
堂下于成懿听了脸色一白,浑身直颤,哆哆嗦嗦的伏地拜道:“臣在”。
“银俸之事,现在知道怎么做了?”李破军直问道。
立威已经立了,再多的也不必了,刚过亦折,已经杀了闾丘俭,这威严已经立起来了,看看满堂伏地的属官就知道了,要知道之前闾丘俭未死的时候,一众属官看李破军的眼神可是没有这般敬畏的,甚至许多人都是在暗自轻视李破军,不过是看李破军年纪小罢了,甚是都是暗中有流言,说是李破军的平叛战功都是李柴二人相让的呢。
这下子众臣看着杀伐果断的李破军,眼中就带着几丝敬畏了,这个时候,他们仿佛才想起来了,眼前这位,虽是年纪小,但是却是可以翻手取他们性命的,毕竟就拿方才的事来说,李破军杀了闾丘俭也是不会有多大事的,顶多就是受一顿较为严厉的处罚,是绝对不会有性命之忧的,身为太子储君,即便是谋反篡位也是不会被诛杀的,毕竟虎毒不食子,历史上亦是如此,历史上的李承乾急眼造反失败后,李世民也是没有杀他,只是将他囚禁发配了。
“知道,知道,臣稍后便恢复东宫全体银俸,满额发放”。于成懿闻言一愣,太子殿下竟不是要处置他?当即也是大喜着忙不迭的点头表示了解。
“糊涂,如今国事唯艰,民众仓廪未足,圣人之节俭减俸令甚是必要,不可违令,东宫银俸不仅要减,还要全体削减五成”。李破军直脸色一肃,直呵斥道。
满堂属官听得一愣,一脸懵逼,这……说减俸减多了的是你,说要节俭减俸削减五成的还是你,合着你是拿我们寻开心是,于成懿心里直在骂娘了,一脸不知所错,都不知道该咋说了。
第六百六十一章 弹劾
661
弹劾
看着满堂愕然的一众属官,李破军嘴角一扯,打了棒子接下来该给枣了,这是常理,又是说道:“减俸自可,然东宫属官及内侍婢女也需要生活,圣人减俸令中勒令削减两成,合领八成,今东宫全体减五成,只领五成,剩余三成,孤便出私金补了”。
满堂属官闻言脸色讶然,这……太子殿下竟是自掏腰包来补贴,一时间,心中竟是有了一丝感动,忘却了方才不满李破军擅杀朝廷命官的暴戾了,而闾丘俭的尸身也是被亲卫给拖下去了,连血迹都是擦净了,一时间,光天殿里一片君臣相谐,主明臣贤的光景。
甘露后殿,李世民背手站在窗前,身边梁柱阴影处,站着一个黑衣人。
静立了一会儿,好像那黑衣人说着什么,说罢了李世民摇头笑道:“呵呵,吃瘪了这混小子竟还是隐瞒了下来,王君廓这等人麾下也难得有公西迁这等忠义之人,夺城之后也不知检查城防排查隐患,让那小子吃个闷亏长长教训也好”。
李世民说罢,那黑衣人又是嘀咕了一阵,李世民听得脸色一阴,直冷哼道:“不知所活”。也不知道黑衣人说了什么,李世民听了看似心情很是不爽。
正在这时,只听得外间走廊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李世民一摆手,黑衣人点点头一拱手便是闪不见了。
李世民仍是那个姿势,背手看着窗外白云沉思,“大家,不好啦,太子殿下杀人了,太子詹事,谏议大夫,御史中丞等正在前殿求见”。
内侍王敬忠趋步上前,急急说道。
李世民闻言脸皮子一抖,直转身喝问道:“怎么回事?”。
王敬忠平复了一下,直说道:“大家,具体情况奴婢也不清楚,太子殿下在光天殿召集属官议事,却是不知为何当堂击杀了率更令闾丘俭,现在殿外太子詹事于志宁等正在上书弹劾呢”。
李世民听了眉头一皱,当堂击杀了率更令……这小子,怎的这般毛躁,闾丘俭,好像有点印象,是个颇有傲气的老臣,虽然李世民对他印象不深,但是率更令好歹也是千石官员了,怎能当堂击杀,当然,若是闾丘俭当堂欲行不轨那就另说了。
李世民挥袖抬步便走,直去甘露殿,走了两步,又是回头直喝道:“传令宫人,日后再敢大呼小叫,严惩不贷”。
王敬忠闻言脸色一白,忙是下拜应着,等李世民走远了,方才敢抬起头来,擦了擦额头微汗,又是忙是趋步跟上。
来得甘露殿,李世民挥袖入座,待得众臣拜罢,直说道:“众卿联袂而来,可是有何要事啊?”
御史柳范抢先一步,直朗声拜道:“陛下,臣弹劾太子殿下失仪无状之罪,太子殿下当庭妄杀朝廷命官,以一己之怒动用私刑,望陛下严惩”。
柳范话音落下,在场五六人便是齐齐附和,连于志宁也是在内。
这柳范名不见经传之人,名声并不显赫,但是却是有一张刁嘴,也不要甚脸面与善缘啥的,作为御史,平日里便是逮着谁有点毛病便是言辞朗朗的弹劾,倒也是有了一些柳铁嘴不饶人的刚正名声,这让他很是舒坦。
作为御史,他们不怕死,最喜欢做的事就是顶撞君王,弹劾官员了,因为只要弹劾对头了,不仅仅是立功了,而且还扬名了,那刚正不屈的名声,他们可是最爱的。
而且这柳范也是比较聪明的,并不是那种死脑袋,他知道即使李破军这般胆大妄为,也是受不了多大惩罚的,毕竟人家是太子殿下,而且据消息说太子殿下
曾经明言了这闾丘俭目无主上,胡乱执法等一干罪名的,莫说闾丘俭本身就是有罪,便是无罪,太子殿下也是不会被怎么的,所以他弹劾李破军的罪名便是失仪无状了。
李世民听了脸色一沉,看着齐齐附和的一众御史,他皱眉了,很不爽这种感觉,妈的,老子的儿子你们一群人在这儿齐齐弹劾他,他立功的时候怎的不见你们齐齐称赞啊,李世民既是帝王,也是一位父亲的,而且这种臣子齐心的模样,他并不想看见
。
“仲谧(于志宁字仲谧),如何情况?仔细说来”。李世民直看向于志宁皱眉问道。
见得李世民面色不愉,皱着眉头,于志宁暗叹一声,心想着,他们这一趟算是白来了。
面对李世民点名,于志宁只得出列拜道:“启禀陛下,今太子殿下召臣等议事,盖因闾丘俭滥用刑法,殿下亲近内侍被其笞打发配,贴身婢女病不得医,还私自拆去了太子殿下所安置的习武器具,且闾丘俭目无主上对殿下不敬。另有家令于成懿削减东宫银俸过半,裁掉了大半宫女内侍,故而殿下大怒”。于志宁言简意赅的简短说了一下大概情况,倒也是不偏不倚,老实的说出了实情,只不过关于李泰的那一段绝对不能多嘴的。
李世民听了眉头一挑,这两人竟是如此大胆,当下沉思一番,便是说道:“敬忠,去东宫查看询问一番,速速回报”。
王敬忠忙是应着小跑下去了,李世民等一干人在殿中等候,东宫距离甘露殿并不远,王敬忠在路边宫女内侍的惊讶目光中领着内侍一溜小跑过去,片刻之后,便是返回了。
进来直满脸大汗,幸得李世民不计较,相反还认为王敬忠办事尽心,待得平复下来。
王敬忠也是脸色讶然的报道:“陛下,于大人所言属实,东宫内侍宫女皆可为证,陛下,不看不知道啊,现在东宫杂草丛生,门漆剥落,园圃树艺皆是无人打理,两月间光景已是荒废许多了,殿下的贴身婢女宫女管事小秋也是卧病在床,东宫内侍婢女寥寥无几,着实有损天家威仪啊”。
王敬忠惊诧未尽的直叹道,一众御史听了也是面色各异,如此看来,那闾丘俭二人是着实该死啊,不过即使如此,太子殿下仍是要受罚的,毕竟当庭擅杀大臣,可不是那么容易揭过去的。
李世民听了更是脸色阴沉,直沉声喝道:“为何无人禀报?”
第六百六十二章 杀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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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得好
“陛下,东宫我等无事也不能去啊,而东宫之人无率更令批也不得擅出啊”。王敬忠听了李世民的呵斥,直哭丧着脸说道,东宫的内侍婢女没有命令是很难得出东宫的,是过不来这边的,而且管事的内侍婢女被罚的罚,病的病,剩下一群喽啰哪有什么主见啊。
李世民听罢脸色阴沉,半天没有言语,而一众御史也是熄火了,静静的等着李世民的回应。
“诸位先回去,此事,明日早朝再议”。好半晌,李世民终于说话了,直阴沉着脸说道。
而一众御史见得李世民脸色不愉,本身李世民就是威严不凡,此时见得李世民不爽的很,御史们哪里还敢耽搁,滋溜的拜了退下。
等得诸臣退去,李世民端坐着眯着眼,敲打着案桌,若有所思。
王敬忠在一旁张张嘴,想说什么但又是憋住了,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李世民也感觉到了,直张嘴吐出一个字“说”
。
王敬忠忙是拜道:“大家,老奴还打听到了一件事”。
李世民睁开眼睛,似乎知道接下来王敬忠要说的并不简单,也是看向王敬忠,王敬忠直问道:“那率更令闾丘俭在面对殿下审问之时,说他是替……替卫王殿下办差的,扬言有了卫王殿下保着他,殿下不能动他,另外,另外东宫演武场里殿下安置的器具被闾丘俭取走后,送去宜秋宫里了”。
李世民听得眼中精光一闪,不自觉的捏了捏拳头,而后直厉声狠道:“杀得好”。
王敬忠听得眉头一跳,忙是低下头。
李世民自顾自回了甘露殿,安坐于主位,直斜躺着假寐,面前龙案上的堆积如山的奏疏,也没有动笔批阅的意思,王敬忠见此,自觉点躬身退出去了。
殿中一片静谧,天色渐暗了,日落西山,殿中没有点灯烛,也是变得很是阴暗。
“啪~啪~”李世民拍了两下手掌,阴暗处里便是闪出一个人影。
“去看看卫王最近两月来都是接触了那些人”。李世民语气不悲不喜的淡淡说道。
黑衣人听了一滞,继而便是躬身应着,随着李世民挥了挥手,黑衣人又是隐没在了黑暗之中。
“呵,真当朕是瞎子吗”。李世民呢喃了一句,而后便是挥袖出去了。
此刻,天色将暗,李破军在房中背手站着,身前几名御医正在围做一团,床榻上的正是小秋儿。
“殿下,秋娘子只是秋凉受了风寒,又加上积郁火气攻心,并无大碍,至于几贴药便可痊愈”。一名御医走过来向李破军拜道,身边两位御医也是附和着,无非就是秋儿并没有大碍,喝点药就好了,殿下你就放心之类的话语。
之前太子殿下的亲卫统领风风火火的冲进太医苑,张口就说要最好的御医速去东宫里,太子殿下急召,太医苑的一众御医还以为是出了啥大事,几名医术最好的御医急急忙忙的跑过来,结果一看,只是太子殿下身边婢女生病了,别提他们有多郁闷了,要知道他们可是当今世上顶尖的那一批医师,结果急急忙忙跑过来就是为了给一个奴婢看病,那心情,别提多别扭了,更可气的是那紫色衣服的丫头还一口一个殿下吩咐上最好的汤药,要不是看在太子殿下的威势,他们才懒得多理会呢。
李破军闻言也是点点头,直挥手道:“有劳几位了”。身后陈康会意从怀中掏出一把银稞子递过去。
几位御医忙是摆手拒绝,忙道不敢,李破军嘴角一扯,现在在这儿假客气,也不知多少宫女内侍就是因为付不起汤药费才病不得就医的,直说道:“收下”。
送走了一众御医,李破军看向床上躺着的秋儿,不由得给她脑瓜子来了一下,直把秋儿委屈得嘟起了嘴。
“你这丫头,这东宫里难道就没有点钱让你看病?我的俸禄不都你那儿,宁愿挨着也不看病,还跑到那后头去躲着,你这傻丫头……”。李破军直跟训傻子似的训着秋儿,秋儿也是直缩头应着,躲着李破军的唾沫星子,好不容易等李破军嗒嗒完了,秋儿心里直感觉暖暖的,直说道:“那是郎君的钱,奴婢不能用的”。
李破军听了又是恨铁不成钢的训道:“钱财有你的性命重要吗?我的婢女要是因为没钱看病出了个好歹,我这太子脸往那儿搁”。
秋儿听罢想了想,这才委屈巴巴的嗫嚅道:“郎君,奴婢知错了”。
李破军见此也只感觉一拳打到棉花上似的,这丫头一一向软绵绵的,一点都没有我的霸气,李破军气结。
殿中,灯火滋滋的染着,宫人不时挑一下灯芯,好让烛火明亮一些。
案桌上摆放着几样小菜,有李世民最爱的笋干,也有煮的稀烂的肉糜,还有一只油滋滋的羊腿。
长孙无垢细细割下一块羊肉,递给李世民,李世民张嘴咬住,大嘴巴咀嚼几下就是入肚了,李世民虽也是出身贵族,但是多年戎马生涯,这位马上皇帝行为更加偏向粗犷,最是喜欢大口吃肉大口喝酒。
只是长孙无垢似乎兴致不高,一只微蹙着眉头,
“二哥,虎奴虽是冲动了些,但是那闾丘俭也着实可恶,你可莫要对虎奴处罚太厉害啊”。
李世民闻言一滞,放下叉子,擦了擦嘴,直有趣的笑道:“谁说我要处罚那小子了?”
长孙无垢一愣,抬头眨巴眼睛看着李世民,“虎奴不是犯下这般大错了吗?还有那些御史弹劾……”。
李世民听了笑了笑,直说道:“那闾丘俭该死,我儿杀得又没错,罚甚么?”
长孙无垢听得愕然,一脸茫然,李世民摆摆手,左右宫女内侍都是下去了,搂了搂长孙无垢,李世民直叹了一口气,低声说道:“那闾丘俭是青雀的人”。
长孙无垢何等聪慧的女子,听了此话,花容失色,一脸惊诧,“怎么会?青雀他虽是桀骜顽劣了一些,可他还年幼……”。
第六百六十三章 罚削半年用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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罚削半年用度
李世民笑了笑打断了长孙无垢的话,直说道:“放心,我还没糊涂,青雀应是听了某些人的话,那闾丘俭只是个棋子罢了”。
长孙无垢听得一滞,继而蹙眉一想,便是明白了,只是咬牙恨声说道:“挑唆之人,着实可恨,二哥莫要轻饶了他”。
李世民听得一向温良贤淑的长孙无垢这般恨声说话,也是诧异了一下,继而也是一笑,直安慰道:“放心,一切有我在,翻不起浪来”。
长孙无垢再是明大义,识大体,再是温婉贤淑,但她也是一个女人,一个母亲,现在居然有人胆敢在她最疼爱的两个儿子间搞事情,竟是挑唆青雀有那不该有的念头,去挑衅李破军,搞不好兄弟二人便是反目了,历朝历代这种为了皇帝大位,兄弟间自相残杀的事情还少吗,长孙无垢还有李世民绝不允许有这种事情发生,长孙无垢护犊子的母爱更是让她对那幕后推手恨极了。
李世民斟酌一下,便直是说道:“过了年,青雀便八岁了,是该给他拜个师傅了,也省得他整天除了国子监便是无所事事的”。
长孙无垢听了一滞,想了想也是点点头说道:“嗯,有了名师管教想来青雀也会收收性子了”。
“那明日早朝我便甄选一下人选”。李世民雷厉风行直敲定道。
二人相互依偎,各自低语,直至夜深。
翌日,东方刚刚泛起鱼肚白,太极殿外便是已经成群的站满了朝臣,有的人站的久了,帽檐上甚至有了微微露珠。
能够进太极殿上朝的官员自都不是常人,也都是有着各自消息来源,都是知道,今早上注定不一般,太子殿下当堂一怒之下杀了率更令这件事,他们也都是知道的,更是知道一群御史屁颠颠的跑去弹劾,结果灰溜溜的回来了。
随着几声钟响,众臣抖擞精神,伸伸懒腰,阔步走进了这恢宏的太极大殿。
一套拜礼下来,还是柳范率先出列拜道:“陛下昨日太子殿下妄杀率更令闾丘俭一事,还请陛下圣裁”。
李世民闻言面色如常,看不出悲喜,直毫不在意笑了笑,还没有说话,便是有人出言驳道:“陛下,太子此举虽是稍有鲁莽,然闾丘俭目无主上,以下欺上,连太子之物亦敢妄动,其罪可诛,不杀不足以正法理”。殿中侍御史张行成出列朗声说道,这个张行成也不简单,是隋朝名士,名动一方,曾经做过隋朝的散从员外郎,更是做过郑国王世充的度支尚书,归唐之后参加科举还考中了乙科,成功的转型成了大唐的公务员,历经调任,当上了这个殿中侍御史。
侍御史也是御史,位列御史大夫和御史中丞之下,如果朝中有高级官员犯法,一般由侍御史报告御史中丞然后上报给皇帝,侍御史不能直接弹劾高级官员,然而低级官员(侍御史一般负责朝官)侍御史便可以直接向皇帝弹劾,而张行成任侍御史不过几个月,却是执法严明,弹劾掉的低级官员好大一箩筐,深得李世民的赏识,这时张行成出来说话,正中李世民的下怀,听得很是舒坦。
这张行成能够每换一个东家就做一回官儿,而且还过得很滋润,这眼光自不是盖的,张行成心里明白的很,瞧陛下这架势,也不像是要惩戒太子的模样,自己又何必去触霉头了,有些人怕是石乐志,看看人家长孙房杜几位大佬稳如泰山的模样,竟是还对此事抱有期望,那闾丘俭好歹也是混了多年的官宦生涯,真是白活了,张行成嘴角一扯。
果不其然,等张行成说罢,便是迎来了几位朝臣的附和,言语之中丝毫没有请求惩戒李破军的意思,尽皆是站在李破军这一边,这还是长孙房杜几位大佬没有出声的情况下。
李世民见得眼中闪过一丝笑意,暗自嘀咕道:“没想到那小子竟有如此能量啊”。
当即等众臣争议罢了,便是拍板说道:“闾丘俭之罪朕已令人核实,此事太子着实冲动了些,太子未由有司处置,擅自将其击杀,虽是事急从权,但其过难掩,这样,削太子半年用度以作惩戒,诸公以为如何?”李世民满脸笑意的说道。
众臣却是听得一脸不可置信,纳尼?削半年用度以作惩戒?我的个乖乖,削半年用度……对于太子来说这是惩戒吗,且不说太子殿下身为储君根本不会短了衣食,金银于他无用,那闾丘俭可是千石官员,没经过有司处置,没经过五复奏就这么被太子擅自击杀了,结果皇帝陛下你就只削了他半年用度?
顿时朝臣就不满了,因为这惩戒可是算做是没有惩罚了,在朝臣的猜测中,这样最起码也得降旨斥责一番,或者是罢了李破军兼任的那几个都督或者大将军头衔的。
李破军身为太子,却是兼着好几州的大都督、道行台,还有神策军大将军几职的,这可是前所未有的,之前太子殿下未封为太子之时,被封的几州大都督,结果入主东宫之后,这几个兼任却是并未卸任,如此不合礼法,许多大臣都曾上奏过,但是李世民却是打着哈哈,就这么算了,现在就有些许人像趁着这个机会把李破军的那几个头衔给撸下去,结果李世民给他们来了这么一套,真是惊掉了他们的大牙,就连长孙房杜几人都是面露疑惑。
“陛下,如此惩戒如同未罚,有此一例,日后仍有,置法理于儿戏,国法威严不存,望陛下明断”。一声“刺耳”的朗朗之声响起,众人看去,正是谏议大夫魏征。
真是好大的胆子,望陛下明断?这样说来,岂不是直接说李世民方才的处罚是糊涂了?众臣听得一缩脑袋,李世民听得也是脸色不愉,这个田舍汉,说话忒不中听,有话不能好好说吗,这个事情可以商量的嘛。
当即也是敲着龙案,斟酌了一下,直说道:“话虽如此,然太子毕竟年幼,热血不更事,那便罚其禁足无日,誊抄《唐律》以作惩戒”。李世民挥挥手洒然说道。
第六百六十四章 行军大总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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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军大总管
众臣听得李世民的话皆是啼笑皆非,柳范更是一副吃了翔的表情,虽然柳范对于这次的弹劾没想着把李破军咋的,弹劾的最大目的当然不是为了那不知死活的闾丘俭鸣冤啥的,只是为了扬名而已,想想外界流传他柳范不畏强权,弹劾太子这个清正名声,柳范就觉得精神倍儿爽,结果现在李世民却只是这般敷衍一下,全然没有把他的弹劾放在眼里。
但是柳范能做到御史中丞也不是傻子,明眼人都是看得出来现在陛下对于太子是深爱的很,都不要面皮的去袒护了,他是不可能去触霉头的,当下柳范也是微红着脸退下去了。
魏征见得李世民这般光明正大的袒护那明明犯了错的太子,也是气急,可是见着人家御史都退了,他也是只得吹胡子瞪着,一挥袖袍退后了。
李世民见此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心底暗笑,虎小子,还学精了,终于知道主动吃亏了,但有朕在,还需要这样吗?需要吗?不需要!
长孙房杜几位也是嘴角泛起笑意,似乎明白了些什么,只是满满一堂大臣,能够全部弄清的寥寥无几,不过现在,众臣都是知道了,太子殿下是深得圣宠的,陛下是不留余力的支持着,如此一来,太子之位,看似是牢固不破了,某些人心里的那种心思也是有了松动的痕迹。
弹劾李破军擅杀率更令这件事,就这么还没开始就是草草结束了,看起来就像是一场闹剧,太子殿下在大殿之上擅自杀了堂堂千石官员,竟只是收到削俸半年,誊抄律法这么简单的处罚,这对于太子殿下来说甚至不是处罚。
因为众臣都是知道,最近京中最火热的酒楼貌似就是那位太子殿下弄出来的,那可是日进斗金啊,不过……哪里的炒菜是真的好吃,不少人家里已经丢弃了厚重的釜,换上了铁锅了,只是那些菜谱却不是那么容易得到的,即使众臣对于太子殿下开酒楼这件事深有不满,但是他们也是无可奈何,虽是律法不准官员经商,与民争利,但是人家英雄楼的掌柜的不是太子殿下啊,掌柜的只是一个如同良家子,便是以此弹劾太子,那也是弹劾不着的,更别说他们一众臣子中,哪家没有点产业啊,光靠那点俸禄是养活不了一大家子,维持不了他们那个层次的生活的,每家作为幕后人都是有些产业的,所以他们都是知道太子殿下根本不缺钱的,那削半年俸禄,就是笑话。
还有李破军的书法众人也是知道的,独创瘦金体冠绝当代,一字难求,听说凡书画大家必是勤练不已,传闻王右军(王羲之)抄书练字涮笔都把一池子水给涮黑了,你让一个书法大家去抄书,人家只当练字了,值得甚么。
弹劾这场玩笑结束了,而后便是严肃起来了,只见得侯君集出列说道:“陛下,京中十六卫共计六万兵马已经整编完毕,臣以拟定布防计划,尽在此中,请陛下批阅”。
说罢从怀中掏出一个册子,双手奉起,王敬忠麻溜下去呈上来,李世民接过看都没看便是放置一边,直说道:“君集所拟,定是妥当”。说罢李世民又是一正脸色,直喝道:“侯君集听旨”。
侯君集一愣,继而直拜下朗声喝道:“臣侯君集在”。
“拜侯君集为京畿道行军副总管,主持京畿一切军务,都督突厥战事,仅受朕与大总管调令”。李世民眼中泛起厉色,直朗声喝道。
侯君集听得又是一愣,行军副总管?怎的是个副的,那大总管是谁?可是朝堂之上由不得他发愣,王敬忠已经用托盘将虎符送下来了,侯君集只得带得满心疑惑拜谢,“臣侯君集领旨谢恩”,一脸好奇的接过虎符。
众臣也是好奇的很,都是在猜想那个大总管是谁,毕竟京畿道行军大总管,这个临时职位可是大的吓人啊,京畿道……那是包含京城在内的,李靖平叛也只是领个幽州行军总管呢,尉迟恭也只是泾州行军总管呢,京畿道行军大总管,那是说主管着京畿道京兆府、凤翔府、华州、同州、豳州、商州等六个州府的一切军事的,也就是总司令了,关键就在于还包含着京城,这个职位就牛比了,一般来说这个职位即使是临时的,那也得是亲信心腹来担任,会是谁呢?
李世民的心腹倒是多,但是想把自家家门口的一切军事交由一个人,那也是需要极大勇气,众臣都是在猜测着。
好在李世民也没多卖关子,直说道:“传旨,着太子李破军领京畿道行军大总管,行观察处置权,调兵需加副总官印,督察突厥战事”。
众人一愣,包括王敬忠也是一愣,什么?让太子来担任这京畿道行军大总管?没搞错,太子可只是一个孩子啊,好在王敬忠反应快,应了一声便下去安排传旨了,这种常务朝会,李破军却是没有来的。
众臣继而也是反应过来了,惊诧的脸色也是复原,行观察处置权,观察处置……这四个字就很值得推敲了,刚才还诧异李世民竟然将京畿行军副总管之职交给侯君集呢,还表明主持一切军务,都督突厥战事,这就是说明将军权交给了侯君集了,现在又是说明太子领行军大总管之职,行观察处置权,督察战事,也就是说实际上太子这个大总管就相当于监军了
。
有些人想要反驳太子毕竟年幼,此等国战非同小可,若是太子胡乱指挥,那还得了,却是发现李世民的旨意中又说明了“调令需加副总管印”,这也就是说即使太子是大总管那也是不能随便调兵的,还需要侯君集这位名将加印,说明李世民也是怕太子年幼误事,胡乱指挥,所以才有此一着
。
众臣想明白了也就是不惊奇了,说白了太子领的行军大总管也就是行监军之权,再加一个处置之权,另外也是调兵之权,只是需要侯君集这位副总管的同意,这也是情理之中若真是皇帝陛下放心将京畿这等重地的军务交由一个臣子,而且还不派监军,那才是奇怪了。
第六百六十五章 李世民的明确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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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世民的明确态度
侯君集这个时候还没有后来的桀骜狂妄,历史上记载,侯君集在贞观初年的表现是极佳的,是李世民登基时封赏的“功列第一”的五个人之一,一直深受重用,被李世民引以为心腹,而侯君集也没让李世民失望,侯君集穷苦出身,文化程度不高,被重用后开始发奋读书,被封为兵部尚书,入三省参与朝政,正儿八经的出将入相了,后来改任吏部尚书,主持典选,工作很是出色,广受好评,再后来,灭吐谷浑,灭高昌,两次灭国大功更是让他功盖满朝,这个时候,大唐的敌人没有多少了,侯君集也是位列人臣顶峰了,再封就是封王了,他就开始膨胀了,开始桀骜狂妄,更是利欲熏心想着协助李承乾造反,这才被李世民忍痛处死。
这都是一个过程,侯君集起步平庸,知道努力,通过努力一步步爬了上去,然而到了顶峰之时就忘乎自己了,开始膨胀了,这个时候,李世民才刚刚登基,侯君集正是奋发向上的时候,刚不久,侯君集还去向通晓兵法的李靖学兵法,通晓律法的李道宗学习律法呢。
侯君集自也是明白李世民封太子为大总管的意思,无非就是监军,历朝历代军中设监军乃是常理,何况他这主持京畿军务,都督突厥战事这等大权,李世民有此一举也实属正常,侯君集心里跟明镜似的明白,也是面无异色,相反心里还有些得意,大总管调兵需要副总管加印同意,这在历代来也是头一回了。
如今虽是突厥兵临京畿,似乎一副要把大唐给灭掉的架势,但是朝堂之上却是没有一点惊慌之色的,这倒不是说众臣都是心大,而是他们有足够的信心。
长安尚有六万精兵,尚有侯君集,段志玄,李道宗等等一干名将,尚有长孙房杜等等一干谋臣,国库里虽是金银不多,但是作为都城,但是粮草却足,更有长安八水穿城而过,另外长安城高强厚,堪成天下第一城,突厥是绝无可能能够攻进来的,更何况太原李绩,燕州李靖,幽州柴绍都已经回师来援,各地勤王兵马也是接召了,兵马不下数十万,就凭突厥这十来万的孤军能够有何作为。
而户部尚书戴胄稍后也表示粮草充裕,京兆府尹也是表示城中安定等等,本以为今日朝会应该就会结束了,王敬忠都深吸一口气,准备高喊退朝了,结果李世民又是看向堂中直笑道:“侍御史张行成德量有加,气节清正,勤于本务,履侍御史来多有功绩,加张行成为给事中”。
众臣听得一惊,众臣都是精明人,转眼就明白了,继而便是羡慕的看向张行成,瞧瞧人家这升官多容易,就是方才为太子殿下说了两句不偏不倚的好话,就升官了,比起有些人苦熬资历那可是轻松多了,这给事中也算是进了中枢了。
给事中为正五品上的官儿,是门下省的重职,分叛门下省日常事物,负责审议封驳诏敕奏章的,有异议可直接批改驳还诏敕,百司奏章,得驳正其违失,事权甚重。
也就是说张行成这个给事中如果看到李世民发的诏令敕令不爽,有异议的话可以驳回不发的,是具体的执行门下省“封驳权”的官员,也因为给事中有驳正诏敕的职权,也有了一些谏官的意思,所以这个职位虽是品级不是太高,但是却是十足的实权位子。
众臣也是不由得不感慨,太子殿下的面子真是大,而众臣也是明白了李世民的明确态度。
李世民如此赏识张行成,当然也有张行成本身有能力的原因,另一方面也是简单,嗯,就是因为张行成为太子殿下说过话的,李世民要表明的态度就摆在哪儿,就是要不遗余力的支持太子,巩固太子之位,相信聪明人自是能够理会的。
随着张行成领旨谢恩,李世民摆了摆手,这场常务朝会也是散了,而众臣也是一个个唏嘘不已的退场了,今日英明神武的皇帝陛下首次耍了一个无赖,不要脸皮的支持太子殿下,也算是表明了态度,有些人的心思是也是明白了。
而东宫之中,日头都要过午时了,李破军却还是尚未睡醒便是被绿萝给怯生生的喊醒,这是他从出京平叛以来睡得最爽的一觉了,连晨练都放下了。
“殿…殿下,醒醒,有内侍宣旨来了”。
听得绿萝的声音,李破军一睁眼翻身起来,直说道:“内侍宣旨?”见得绿萝急得要哭似的直点头。
李破军不由得笑了,直说道:“让他等等又何妨”。说罢也是起身洗漱了,毕竟内侍宣旨是代表着他的皇帝老子,不可怠慢。
待得李破军洗漱换衣出来,来得承恩殿,只见得殿门口一个小内侍正是手捧着一卷黄帛,正是恭谨的站着。
这内侍李破军却也是认识,正是那王敬忠出了五服的亲戚小王公公,当即也是笑道:“哈哈,这不是小王公公吗?让你久等了”。
小王公公闻言抬头一看,顿时惊慌的拜道:“奴婢拜见殿下,殿下万福,奴婢也才刚来,不敢当公公之称”。小王内侍脸涨红的直拜罪道,这可是太子殿下啊,没看见人家闾丘大人堂堂千石官员,殿下都是一个不爽就直接杀了,陛下却是半点训斥也没的,他一个宣旨的小黄门内侍,哪敢在这位爷面前张扬一二啊,连腰杆子都不敢挺直了。
李破对内侍客气,也是处于礼貌的,说罢也是随意的坐下,直端起紫菱上的清茶漱漱口,小王内侍这个时候也是直说道:“殿下,这是陛下的旨意,请您接着”。
说着也是上前一步恭敬的将旨意奉到李破军面前,也就是说李破军都不用摆香案领旨谢恩那些的,只需要伸手一接就成。
李破军见状也是一笑,放下茶杯起身躬身接过,又吩咐陈康看赏,他虽是免了那些流程,但却是不可无礼接旨的,免得落了人家口舌,说他个不敬君父啥的。
第六百六十六章 李泰找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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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泰找场子
待得那内侍出去,李破军也是带着满心好奇的打开圣旨,暗自嘀咕道:“会怎么处罚我呢?应该不会一撸到底?”
毕竟李破军擅杀率更令来自污,就是为了自找“苦”吃的,如果是一撸到底了,比如卸了他的兵权?甚至是贬了他的太子之位?那就玩大发了。
打开圣旨看罢,便是愣住了,脸上全是惊愕之色。
而一旁的陈康见得李破军呆滞之色,也是急切,脸色都是急红了,殿下怎的这般表情,该不会是圣人有什么严惩。陈康虽是不知道李破军是为了自污,他只当是李破军冲动了杀了率更令,率更令是千石官员,不经过有司处罚,五复奏就当堂击杀了,便是太子殿下也是一定会收到处罚的,只不过是大小而已。
但是现在见得李破军这般惊诧模样,陈康那是急切得不得了,毕竟他是跟着李破军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
半晌,在陈康急切的脸色中,李破军放下了圣旨,哭笑不得的笑了。
陈康不由得急问道:“殿下,圣人降下什么处罚?”
李破军看看陈康,不由得哈哈一笑,“处罚?是啊,罚我做了京畿道行军大总管”。
陈康听得愣了,做京畿道行军大总管?京畿道……
“大总管行观察处置权……副总管行兵权,这就有点意思了”。李破军呢喃道。
“走,用过饭后去右卫拜访一下潞国公”。李破军起身直说道。
潞国公侯君集这个时候官拜右卫大将军。
换上一身常服,腰悬倚天剑,跨上玉顶马,李破军带着数十亲卫直去了皇城里的右卫军衙。
刚刚出得东宫大门嘉福门,便是见得迎面走来一大队人马。有宫女,有内侍,中间抬着偌大一个辇架,左右甲卫护着,好不威风,李破军乍一看还以为是皇帝老爹来了呢。
李破军骑着马带着护卫正走在路当中,定是挡着路的,正要询问陈康这是谁,如果是某位皇家长辈,那他即使是太子那也得推让一步,让路的,毕竟这是孝道。
陈康一看那车辇,面色古怪,直说道:“殿下,好像是卫王……”。
青雀?好大的排场啊,这稍后簇拥之人怕是不下百人,恁大的辇架抬着可真是舒服了,让路是不可能让路的,你见过太子给亲王让路的?你讲过兄长给弟弟让路的?
正在这时,李泰前头一个开路内侍远远的看见一队人马挡着路,还没看清谁,便是直高声嚷着,“卫王驾到,前方的人速速让行”。轰隆隆的百来人马好不威风。
李破军听得眉头一皱,陈康也是面色一变,直喝道:“大胆”。
陈康声如洪钟,喝声在这空旷的东宫前却是传得甚远,那开道内侍本来仗着李泰的威风的,他也是新近进宫的,便是得了卫王的赏识,随行都是带着他,耀武扬威的威风极了,却是不认识李破军。
这时见得前方那锦衣郎君的侍从竟敢呵斥,直是以为李破军只是某家富贵公子,但是富贵公子能够与卫王殿下相比吗,卫王殿下可是最得陛下宠爱的,正欲出言嚷嚷,然而车架的帘子却是急急掀开了。
里面伸出一个圆滚滚、胖乎乎的脑袋,正是李泰,他听见陈康的呵斥声似乎很是熟悉,一想起好像是大哥的亲卫统领,忙是出来看看,结果一看,便是吓得一愣。
圆滚滚的身子被左右两个侍女吃力的扶起车架,一脚踹在那开道内侍的屁股上,“不长眼的东西,那想害死我啊”。
当即也是屁颠屁颠的跑到李破军马前行礼拜道:“泰见过大哥”。
李泰胖脸上红彤彤的,额头已经有了微汗了,这不仅是方才这一溜小跑给累的,还是给急的,他李泰虽是狂妄自傲,但也是知道,方才自己可算是犯错了,自己竟敢让太子兄长让道,一旦被御史知道,少不得又是一番弹劾,一向努力表现为乖宝宝的李泰肯定是着急的。
李破军见得李泰小胖子这般模样,既然人家都主动跑过来见礼行礼了,自己作为兄长也不能发怒不是,毕竟伸手不打笑脸人,当即也是笑道:“青雀倒是好威风,我都要给青雀让道了”。
却是没有下马扶起,仍是端坐马背。
李泰听得脸色一急,这个锅他可是不能背,忙是说道:“青雀哪敢呐,都是这狗东西没长眼睛,冲撞了大哥车架,大哥见谅”。
见得一向高傲自命不凡的李泰也是低头赔礼了,李破军也是一脸笑意,翻身下马,扶起李泰,拍了拍李泰肩头,直笑道:“青雀又长高了些”。说罢看着李泰一脸肥肉,又是意有所指的说道:“青雀还当多运动锻炼才是,太过肥胖却于健康无益,身体须得壮实了,嗯,我那习武锻炼器具既然你喜爱,你就没事多练练,就当为兄送你了”。说着又是笑笑拍拍李泰肩膀。
既然李泰小胖子都是行礼赔礼的表现出来了“弟恭”那李破军作为兄长自也不能傲慢不能“兄友”不是,随着李破军下马这几句亲近话,顿时场面便是一片兄友弟恭的温馨画面。
李泰虽年幼,但却是早熟聪慧,自是能够听出话外之话来,也是回道:“谢大哥,青雀记住了,那些器具是率更令送去的,是东宫的丢弃之物,为防杂乱无章,方才送去我那宜秋宫的,率更令兢兢业业,恪尽职守,值得嘉奖,可是为何我刚刚听说,大哥怎的把那率更令给杀了?要知道率更令可是朝廷命官啊?”
李破军听得眉头暗自一皱,再看看李泰这前拥后簇的架势,也是明白了,原来李泰这是找场子来了,人家闾丘俭是投靠他李泰,结果就这么被李破军给一剑抹了脖子,若是李泰不来表示表示,那就失了人心了,李破军料想,这应该也是哪位执棋之人教的。
但是李破军既然立威自污杀了闾丘俭,现在怎么可能让这小胖子给打脸了。
第六百六十七章 进军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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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军营
深秋的阳光虽是暖洋洋的很舒服,但是李破军也没兴趣跟小胖子在这阳光下唠嗑,当即也是伸伸懒腰,刺眼的阳光刺得李破军眯了眯眼睛,“怎的?杀便杀了,青雀你有意见?”说的很是随意,似乎并未动一丝怒气。
李破军话虽然说的很是随意,但是身矮体胖的李泰见得李破军眼睛一张一合的看向他,手扶腰间宝剑,李破军更是比他高了一个头,直感觉一股迫人气息压来,李泰不由得退了一步,擦擦额头微汗,忙是说道:“大哥所为,泰不敢有意见”。
“那不就得了,青雀你要记住,君臣有别,须得认清自己的位置,各司其职安分守己,方才走的长远,不然的话就如那不识时务的闾丘俭一般了”。李破军又是拍拍李泰的肩膀,好为人师的教导道,说着瞥了一眼后面那战栗如筛糠一般的开道内侍,又是说道:“该教的还是得多教教”。说罢一努嘴。
身旁的亲卫丘吉会意,上前一步,啪~啪~啪几下,便是挥起刀鞘狠狠的打在那内侍的左右脸,顿时,那内侍的两颊便是红肿的如同猪头,一嘴鲜血,混合着碎牙,却是跪在地上一声也不敢吭。
李泰见状嘴角扯了几下,低着头,眼中闪过一丝厉色,袖袍里的小胖手也是不由得捏了捏。
“好了,为兄还有事先走了,对了,青雀你喜读诗书,不仅儒术,为兄认为老子之学你也可看看,《道德经》中的清静无为最是养人,特别是第四十四章最是经典,为兄深以为然”。说着李破军一笑便是翻身上马打马而走了。
独留李泰一人在原地默然,见得李破军走远了,李泰愤然一甩袖子,瞪了一眼那两颊红肿如猪头的内侍,留下一句,“败事有余的废物,发去掖庭宫”便是气呼呼的在侍女的搀扶下爬上了车辇,“回宜秋宫”。
“殿下,那内侍着实无礼,打几下太便宜他了”。陈康在一旁更是愤愤不平的说道。
李破军听了笑了,“不过一无知无畏的小内侍罢了,跟他计较作甚,上天有好生之德,轻人性命却是不好的”。李破军一本正经的说道。
陈康听了愕然,上天有好生之德……我的个乖乖,殿下你也有脸说这个……昨天才眼睛都不眨的杀了一个千石官员,今天在这儿又是不可轻人性命,陈康也是无语了。
来得右卫军衙中堂,里面当值的司吏见得太子殿下驾到,自是不敢怠慢,端茶倒水的忙前忙后,这热情都弄得李破军不好意思了,好不容易坐下,李破军才说道正事,要见见潞国公侯君集。
司吏一句话把李破军差点噎死,侯君集不在军衙里,李破军翻翻白眼,只得胡乱和这套热乎的司吏谈了几句,顺便装模作样的巡查了一番右卫工作,还别说,这一趟看下来,李破军还真是获益匪浅。
右卫军衙里头长史、录事参军、仓曹参军、奉车都尉、司阶、中候等等属官幕僚应有尽有,各司其职,处理军务井然有序,再看看李破军的神策军,不由得暗自汗颜,这些正式的官职压根就没有,完全就是能者多劳,事到谁头上谁干,完全毫无章法,看罢了右卫军衙,李破军暗自决定,这回回去一定要把草台班子给搭起来,没有正儿八经的职位整个军队就是乌合之众,李破军是断然不会允许这样的。
听说侯君集去了城北大营里了,李破军心中也是一动,侯君集正在布防京城,主持与突厥战事,自己也当去听听的,正好学习学习,论起冷兵器军团作战,李破军即使再是自傲也不会自认为比侯君集这等百战名将强的,李破军虽是看过恁多兵书战策,千年来更是有无数经典战役了然于胸,但是李破军差的就是经验,而且前世学的也是特种作战,对于大规模军团作战却是不熟悉的,要让他一个从未指挥过万人以上战斗的菜鸟去指挥数万,十数万,乃至数十万的兵团作战,他不乱才怪呢。
侯君集在历史上也是
做过一道的行军大总管,行过两次灭国之战的,名将的资本不是吹的,尽管后面性格问题让他走上绝路,但是侯君集值得李破军学习的地方还多的是。
城北大营建在城北玄武门外,那里有可供狩猎野营的西内苑,有着大片的营地。
还没进得营中,便是听得一声声高亢的喝声,那是士兵们正在操练。
近的营门,门口两个持枪卫士便是一横长枪,“军营重地,来人止步”。
陈康上前喝道:“太子殿下驾到,还不让行”。
那卫士听得一愣,踟蹰了一阵,却仍是一咬牙拜道:“太子殿下恕罪,若无玺印通条或者将军引进,不得入内,军中规矩如此卑下不敢违背,殿下恕罪”。
李破军见了这小兵如此的恪尽职守,不畏他这个太子殿下,敢挡他的驾,也是笑了,目露欣赏之色,直点点头拍拍卫士的肩膀,“好样的,这才是我大唐的战士,军中只讲军令,你做的好”。在卫士忐忑而又坚韧的目光中,李破军从怀中掏出了一个牌子,直递过去说道:“我被圣人授为京畿道行军大总管,掌京畿一切军务,如何?现在能进去了?”
那卫士恭敬的接过牌子一看,忙是奉回,“自是进得,殿下请进”。
正在这时,只听得哒哒哒的厚重步伐声响来,李破军一看,正是侯君集与一众将官。
“臣等拜见太子殿下”。侯君集奉一干人等直拜道。
李破军笑着还了一礼扶起侯君集,直说道:“潞国公,今日我并非是太子身份而来,却是以总管身份来军营点卯来了,哈哈”。
侯君集也是恭敬迎了李破军进营,只是各怀什么心思就是不得而知了,来得中军大帐,又是一番推辞,方才坐下,李破军身为太子,领大总管之职,理应坐于上位的。
“潞国公,还有诸位将军但请放心,本将年幼,不精兵事,这点尚且自知,断不会胡乱干涉军务,此来只为学习一二,只带着眼睛和耳朵来的”。李破军上来便是表明了态度,表明自己并不会干涉军务胡乱指挥的,也免得了这群将官心里膈应。
第六百六十八章 兵临城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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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临城下
众将官一坐下便是听得李破军此话,也是一愣,而后便是点点头一脸钦佩之色。
侯君集也是眼含笑意的点点头,也是哈哈一笑,直说道:“殿下敞亮,说来惭愧,某之前心中还担忧殿下行监军之职误我军事,现在看来,却是某家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见得侯君集并没有传说中的那么桀骜,相反说话间尽透着豪迈侠气,李破军也是高兴,直说道:“论起沙场经验,在座诸位将军哪位不比我多,值此国战,危机存亡之际,我却是不敢班门弄斧的”。
众将闻言也是客气着,顿时场面一片祥和,李破军心里这才暗自松了一口气,他还就是怕军中之人不满他一个未加冠的孩童来做这个大总管的,特意前来表明一番态度的,眼下看来,是很有必要的,至少军心齐了。
两仪殿中,李世民正在在执笔批阅着堆积如山的奏疏,这时,王敬忠上前,在耳边低语了一阵。
李世民听着脸色颇为严肃,而后又是一笑,直笑道:“这小子,倒是知晓分寸”。说罢又是说道:“黄老之学,敬忠,取《道德经》来”。
王敬忠闻言自去后面书架寻了一本书出来,《道德经》作为道家着名典籍,而且李唐又追认老子李耳为先祖,《道德经》自是常备书架的。
李世民接过书来,翻查了一下,眼睛一亮,直念道:“甚笔必大费,厚藏必多亡。故知足不辱,知止不殆,可以长久”。念罢一拍巴掌,吓得王敬忠一愣,只听得李世民笑道:“好啊,这小子倒是会教育人”。
李世民的文学素养并不低,他当然是读的懂这《道德经》第四十四章的含义,知道如何解读的。
过分的爱名利就必定要付出更多的代价,过于积敛财富,必会遭致更为惨重的损失,所以懂得满足,就不会收到屈辱,懂得适可而止,就不会遇到危险,这样才可以保持住长久的平安。
李破军让李泰去读读《道德经》这一章的用意就很明显了,意思也就是说青雀啊,你就知足,不要贪图太多了,适可而止,这样你就可以长久下去,你若是再不知收敛,那是会有危险的,人啊要懂得知足,安分守己。
李世民手捧着《道德经》,微微点头,眼中掩饰不住的笑意,“有容人之量,知教诲之道,甚好,若立虎奴,高明、青雀皆可存,若立青雀……呵呵,似乎不可能”。李世民想到李泰那模样,也是摇摇头笑道。
作为父亲,他自是非常喜欢李泰这个胖乎乎的儿子的,但是作为统治者,他很清楚,论能力,李泰是万万赶不上李破军的。
而且李破军言外之意,李世民也是领会到了,就如道德经中所言,知足不辱,知止不殆,可以长久。只要李泰老老实实的,李破军还是可以让他做一世富贵王爷,李破军对李泰表明了意思,李世民是真的希望李泰能够醒悟。
同时,李世民对那背后挑唆之人更是狠之切了。
再看李泰气呼呼的回了宜秋宫,刚刚进得宫门,便是看见门边空地上的那些单双杠器材,并没有安装好,只是胡乱的堆在一起,看见这些李泰心中就是来气,本来前几日还想着能把大哥的东西抢夺过来,心中甚是欢喜的,但是眼下被李破军训了一顿,不由得来气,直喝道:“来人呐,把这些玩意儿弄走,扔的远远的”。
进得殿中,一坐下,李泰直呼啦啦的喝了好几杯甘甜的果酒,似乎是想起了什么,直喝道:“把《道德经》给我拿来”。
内侍宫女见得李泰脸色不愉,自是胆战心惊的,忙是取了道德经送上来。
李泰接过便是翻看起来了,而后便是一脸涨红,知足不辱,知止不殆……知足?
李泰这小性子顿时便是忍受不住了,直将手中书往地上一扔,气呼呼的想要骂出来,却又似乎不敢,只得生着闷气。
李泰这边在生着闷气,但是李破军那边就有些不淡定了。
时间回到一个时辰前,中军大帐中,李破军正是在一旁做乖乖的看着呢,侯君集等一众将官正是围着一个长安城区图在划分防区,布置防务,正在这时,只听得远远而来的几声急促脚步声,李破军正是疑惑谁敢在营中纵马呢,侯君集猛的抬起头来,直沉声说道:“紧急军报”。
果然,话音落下,那马蹄声到达帐外停下,一骑士翻身下马进帐,直说道:“禀大总管,副总管,突厥兵马已过醴泉,现在便桥之北驻扎”。
众将闻言一惊,李破军也是失色,都不用看地图,便桥在哪里?相信只要住在长安的人都是知道,便桥位于长安西北的渭水之上,距离长安北门光化门不过数里之遥,桥上便可遥望长安城,长安城上也可眺望渭水之北。
今日上午才报突厥刚下泾阳,现在便至城下了,突厥十数骑兵当真是迅猛。
侯君集也是脸色阴沉,直喝道:“众将速去城头布防,严防突厥今夜攻城”。众将也是肃然应着,人人脸上带着沉重,毕竟突厥是十五骑兵,而长安兵不过六万,相差实在是悬殊,唯一能够让他们撑死信心的就是长安城高强厚粮足了,而且各地勤王之师也是敢来了。
“大总管,你我现在进宫面圣”。侯君集不容置疑的说道,李破军闻言也是点点头。
二人快马加鞭,一路直向两仪殿去了。
李世民仍是在批阅着那无休无止的奏疏,听得李破军侯君集联袂而来,也是脸色沉重,似乎料想到了什么。
待二人进殿拜见罢了,还没有说话,李世民便是猜测问道:“突厥可是至城下了?”
侯君集听了也是毫不吃惊,直说道:“突厥陈兵十五万于渭水之北,臣已安排好了长安防务”。
李世民阴沉着脸点点头,没有说话,半晌之后,似乎是下了什么决定,直挥手说道:“传诸公速来议事”。
第六百六十九章 疑兵之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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疑兵之计
王敬忠闻言忙是出去传召了,而堂下的李破军有点好奇,他着实有点好奇李世民打算怎么做,按照李破军的本意是固守城池,等候勤王之师来援的,但是现在看李世民这架势,好像有点不一样啊。
整个大殿的气氛似乎变得沉重了,三个人都默不作声的,李世民眯眼若有所思,侯君集干脆闭目养神,独留一个李破军跟傻缺一样有些蒙圈。
“虎奴,以你所看,眼下之局如何破?”静寂之中,李世民忽然出声了。
李破军被吓了一跳,而后略一思索便是直说道:“固守待援,幽燕兵马回京之日,就是突厥败退之时”。
李世民听了叹了一声,却是直摇摇头,李破军看得眉头一挑,直说道:“难道阿耶让潞国公布防,不是这个意思吗?”
李破军心里一咯噔,不会还是要议和签订盟约,那可是丢人的事儿啊。
李世民还没说话,正在这时,只听得一阵阵急促的脚步声越响越近,长孙房杜等人鱼贯而入。
各自拜见坐下了,李世民还没有开口,京兆府尹温开复便是擦擦额头微汗道:“陛下,城中多有流言,言突厥不日将破城,并劫掠屠城,现京中已是人心惶惶啊”。
李世民眉头一皱,直喝道:“但有散播流言,煽动军民者,杀无赦。另戒严全城,关闭郭城十二门,戒严期间任何人不得进出”。
京兆府尹和左右两个武侯卫大将军忙是出列应着。
这时,李世民才捏捏眉头,直说道:“突厥已至城中,现在好好商议一下这疑兵之计该如何实施”。
房玄龄捻捻胡须,也是点头说道:“如今,时机也是到了”。
杜如晦咳嗽两下,拿出绢布擦擦嘴角,眼中泛起精光,“明日便可与那颉利一会,届时还需潞国公配合”。
听得这左膀右臂都发声了,李世民也是精神一震,似乎底气都更足了一些,看向侯君集,侯君集也是睁开眼睛,似乎有无奈之色,直低垂脑袋说道:“臣谨遵陛下之命”。似乎兴致缺缺,因为他知道,若按照陛下之计,这场仗,很有可能打不起来。
李破军一脸茫然,看看李世民,又看看房杜几人,心底似乎是明白了,李世民他们一定是已经商议好了对策了,疑兵之计?
忽的,李破军似乎是明白了,疑兵之计?历史上的唐太宗李世民不也是用疑兵之计退了突厥的吗。
历史上突厥打到渭水之后,李世民就带着高士廉、房遗爱等六个文士在便桥之上与颉利相会,颉利一时气焰还很是嚣张,最后数万唐军轰隆隆来得李世民身后,气势如虹,更加上长安城头上人影重重,人头撺动,旗帜飘飘。
颉利见得唐军军容大盛,而长安城上又是人影绰绰,似乎是人山人海一般,再看看李世民这般毫无胆怯之色颇有威势,颉利可汗心中已经是萌生了退意,再加上李世民表示愿意出一点钱粮,签订兄弟盟约,颉利可汗捞足了面子里子,自是退兵了。
其实当时长安城里根本就没有可用之兵了,城头上的都是些杂兵和健壮百姓穿着盔甲走动的,长安府库里兵甲自是充裕的,更加上人口甚多,挑几万健壮的汉子装备一身盔甲上去逛一圈充充数还是可以的。
这数万百姓装作的守军充充数还行,若真是上了战场却是不行的,连基本的训练都没有过,城中挑出的大多都是商贾官宦,并非农户,也不是那战时为兵,闲时为农的府兵,李世民行的这疑兵之计实际上是非常凶险的,一旦颉利可汗没有被吓住,贸然进攻,那基本上就是凶多吉少了,李世民这位皇帝都说不得要被生擒。
现在得知李世民居然要行这疑兵之计,李破军也是无奈,他却是有些搞不懂为什么李世民有固守待援这么稳妥的计策不用,反而要行险了。
这时,杜如晦又是咳嗽几下似乎很是吃力,直说道:“若臣没记错的话,太子殿下在城外翠屏山尚有许些兵马?”
李破军闻言也是忙回道:“是的杜公,我的神策军驻扎在翠屏山中,共有八千余人,其中骑兵两千”。
李破军说罢众人便是眼前一亮,房玄龄也是眼中泛起精光,直说道:“竟有两千骑军,甚好”。
杜如晦也是点头道:“甚好”。
李破军听得有些懵,因为到现在为止,还没人告诉他这疑兵之计到底该如何实施的。
李世民思略一下,便是直说道:“明日朕出城交涉之时,城中兵甲和人选便交由辅机了,务必做足了”。
李世民话音落下,便是迎来一阵阵反对之声,“陛下,不可亲身犯险啊”。
“陛下乃万金之躯,那突厥尽皆蛮人,毫无礼教,若是冲撞了陛下……”。
李世民听罢直摆摆手,笃定的说道:“好了,诸君莫要劝了,此事非同小可,其余人分量不够,不足以震慑颉利,非朕亲去不可”。说罢李世民又是说道:“明日太子坐镇城中,辅机主持防务,勿使城中生乱”。
李破军听到这儿,心头一跳,竟是如此凶险,这意思,就相当于布置后事了一般,一旦他李世民在城外有失,他李破军这个城中的太子殿下就是可以继位了,还是留下长孙无忌这位最亲的舅舅辅佐的。
“明日朕率玄龄、士廉、宾王(马周字宾王)等六人于便桥会一会那颉利,而后见得朕指令,君集领三万精锐拥簇上来,务必气势做足了”。李世民最后做了总结,直说道。
众臣见得李世民态度坚决,也是无奈,只得领命,李破军虽是太子,但是年幼言轻,却是没有多少发言权。
李世民话音落下,杜如晦又是补充道:“不妨让太子殿下传令翠屏山神策军,届时潞国公兵出之时,神策军轰然而出,骑军在前,后军前举大旗,尾拖树枝,八千人可震不少声势”。
李世民闻言斟酌了一下,直说道:“克明所言甚好,太子,你速传令下去,使神策军明日见得城中大军出,便出兵以震威势”。
第六百七十章 短暂的温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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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暂的温馨
李破军闻言心里思略着,面上也是忙应着,表示明白,李世民见此眉头一皱,看的出来李破军并没有明白,而且似乎有些不甘心一般,当即直喝道:“怎的?你到如今还想着固守待援吗?此战不可打,可是还没有明白缘由?”
李破军见状也只得低着头,直说道:“孩儿愚钝,分明有万全之策,何用阿耶去犯险呢?”
见得李世民面色阴郁,房玄龄也是忙出列解围道:“殿下年幼不知突厥凶残也是常理”。又是无奈一叹,直说道:“殿下,一旦我等据城不出,那京畿百姓恐将会尸横遍野啊”。
李破军听得一惊,挑眉问道:“突厥会拿平民开刀?”
其实问完李破军就想明白了,这种可能不是没有啊。
他原先一直没有把京畿百姓顾及到,却是没有想到,一旦突厥久攻长安不下,那京畿数十万百姓,很有可能就遭殃了,突厥可不是什么善茬的,凶悍的突厥人可不是没有屠城劫掠的先例啊。
“突厥人这些年做的屠城绝户之事还少吗?不讲礼仪教化的蛮邦什么事做不出来”。马周见得李破军如此也问,也是愤愤道。
李破军也是汗颜,直拜道:“孩儿疏忽了,孩儿请求明日随阿耶一同前去会那颉利”。
众臣听了也是面色微惊,看向李破军的眼神中带着几分敬佩,毕竟去会那颉利可是相当凶险的一件事,万一颉利这老小子一冲动,那可就是一去不回了。
顿时便是迎来一片反对之声,李世民也是一吹胡子,直喝道:“留守京中便是,我大唐怎么说也没到你一孩童上战场的地步”。
李破军见状只得摸摸鼻子退下了,他倒是真想去,至于危险,那玩意儿压根就不在李破军的考虑范围之中,只是……当真不如吗?李破军心里略有不甘,这一场唐初的风云际会他若是只做一个看官那就是真是白活这一世了,李破军心里暗自琢磨着,李世民等人正在商议细节,却是没有注意到李破军这边。
天色暗了,日落西山,李世民起身伸伸懒腰,直说道:“明日成败全赖诸公了”。说罢一礼。
长孙房杜等人忙是侧身让开回礼,众臣成群的退出去了。
李破军却是没走,等众人都走罢了,李世民仰趟在坐塌上,神色甚是疲惫。
见得李破军并未走,也是不惊奇,直说道:“来,给为夫捏捏,你这按摩手法确实不错”。
李破军闻言一愣,继而也是一笑,撸起袖子上前替李世民捏了起来。
李世民宽大的背脊甚是健壮,李破军捏着都能感觉到那健硕的毽子肉,只是随着李世民舒服的一转头,李破军却是愣住了,却是见得阿耶头上已经生了许多白发,李破军也是轻叹一口气。
外人只道皇帝好,却是不知皇帝亦是苦累啊,看着龙案上堆积如山的奏疏,也是不难理解为什么李世民不过才刚刚过而立之年,才刚刚三十岁,两鬓却是隐隐有了华发了。
李世民听得李破军轻叹一口气,张开眼睛,好笑道:“你有何愁苦的啊?”
李破军闻言也是直说道:“有阿耶阿娘遮风挡雨,自是无须愁苦的,只是看着阿耶忙碌国事,早生华发,孩儿心中自是苦闷”。
李世民听了身子一震,眼中闪过一丝柔光,起身来扭扭头,看着直叹道:“甚幸,我儿纯孝啊”说着竟是罕见的摸了摸李破军的脑袋,李破军脑袋一缩,略有些不自然。
正在这时,长孙无垢提着一个食盒走过来,见得这一幕,愣了一下,眼中流过柔情似水,莞尔一笑,继而直走过来,嘴角笑道:“看来虎奴还是爱阿耶一些啊,怎么跟为娘从没有这么亲近过啊”。
李破军闻言竟也是脸色微红,直走过来接过长孙无垢手中食盒,“哪有啊,娘亲对我最好了,这又是送甚好吃的呐”。
说着自顾自打开了食盒,顿时便是一阵香气扑鼻,长孙无垢笑了笑拍掉李破军的手爪子,“混小子,鬼机灵,这是给你阿耶做的燕窝羹,你也抢?”
李破军拿出汤碗倒了一碗递给李世民,口中直说道:“哪敢呐,这不是有这么多么,嘿嘿”。
说着又是给长孙无垢倒了一碗。
夫妇二人见得李破军这般机灵精怪模样,也是好笑,笑做一团甚是温馨。
然而,温馨的时候注定不会很多,
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李破军回得东宫,如看了看小秋儿,见得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也是放心了,撵走了绿萝的服侍,一个人坐在房中沉思着。
明日注定不会平静,按照李世民和诸位大臣的意思是让李破军留守京中,毕竟这种场合,李世民去便桥是与颉利谈判去了,李破军一个孩童去了也是没用。但是李破军心中却是不甘心,这种场合,他若是枯坐宫中,实在是无趣的很。
不若趁着传令的机会,趁夜出城,去护龙山庄整点兵马,明日亲自率领神策军去走一遭扬扬威风,涨涨声势,李破军想到这儿,心里更是停不下来,直思略着可行性。
神策军八千,战斗力李破军是深信无疑的,更有侯君集的三万精兵,李破军相信,即使是颉利可汗突然发难,李破军也是有信心脱困的,手中破城戟,胯下玉顶马,身后还有数万精兵,李破军还真就不相信他连跑都跑不出去。
相信李世民也是这般想的,数万精兵在身后,快马跑几步就到了长安城下了,虽是有些许凶险,但是绝对不会有真正的危险的。
想到这里,李破军站起身来,直喝道:“陈康进来”。
陈康推开房门进去,直说道:“殿下有何吩咐?”
“寻一套小号的卫兵甲装来”。李破军直说道。
陈康愣了愣,应着转身下去找了,李破军又是将他的乌金甲包裹起来,递给史进背着。
不一会儿,陈康便是碰着一套小号的卫士甲装来了,一脸茫然的看向李破军,“殿下,要这个干甚啊?”
第六百七十一章 出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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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城
李破军笑了笑没有说话,脱下锦袍便是套上这卫士的甲装,李破军虽是身子没有长成,但是个头并不小,比起这个时候许多营养不良的百姓来已经是高壮了,看看自己的个头,李破军估计若是等过几年他二十岁的时候,身高应该是不下于一米九了。
看着李破军穿上了普通卫士的甲装,陈康似乎有些明白了,直说道:“殿下,你这是要……换装出去?”
李破军闻言直从怀中掏出一封信笺递给陈康,“待会你便是奉太子之命出城传军令”。说罢又是笑笑指了指自己,“而我,只是一个普通的不起眼的卫士”。
陈康闻言一愣,继而直说道:“殿下,突厥可是在城外啊,我们要出去吗?这……”。李破军摆摆手打断了他,“别废话,神策军不也在外头,听令便是”。
陈康闻言自是应着,接过信来揣进怀中,直说道:“殿下,那我去支开前面的人?”说着李破军指了指外面的一些侍卫宫女内侍。
李破军目露欣赏之色,点了点头,史进背着乌金甲在门口站着。
陈康出去指了指门口来往的几个内侍,蹙眉喝道:“殿下正在休息,尔等勿要来回走动,吵扰了殿下那你们是问”。
内侍闻言忙是应着推开了走的远远的,来得门前,陈康也是拱拱手直说道:“几位兄弟先行歇息去,今晚某家在这儿值守”。
那些值守的卫士隶属东宫卫率,不是亲卫营的人,也不是内侍宫女等奴婢,陈康自不可能去随便呵斥的。
那俩卫士正是站的浑身酸痛呢,只是苦于差事不能松懈,听得太子亲卫营统领的话,自是不敢拒绝,更加上他们心中巴不得早些下班呢,也是客气着应着,“那真是麻烦陈统领”,“有劳陈统领了”。说着一个个拖着兵器就是走了。
陈康见了眉头一皱,直嘀咕道:“东宫守卫,如此轻易就是调开,这可是不行”。
李破军来得身后,听得这话,也是说道:“裁撤了六率,左右监门率左右内率都是自危了,难免疲懒了些”。
就带着丘吉等几个亲卫,李破军几人便是出了东宫,刚凭得腰牌出了东宫,来得朱雀门前,进得朱雀大街,一路马蹄哒哒哒,在夜空中甚是醒耳,眼见得马上就要到启夏门,便是听得蹭蹭蹭的一队脚步声,一队巡街武侯便是围了上来。
“什么人?胆敢夜间纵马”。那武侯队正呵斥了一声。
陈康见得李破军点点头,也是出言道:“我乃太子亲卫营统领陈康,奉命出城传令”。验过了腰牌通令,确认了不是无籍的歹人,武侯让开了道路。
众人又是来得启厦门前,毫不出意外的又被拦下了。
听得那城门校尉的喝声,李破军眉头一挑,忙是低下了头,将头盔拉得更低了,遮住了真给额头,眼睛都是遮掩住了,因为这城门校尉还是个熟人,正是那城门郎王平,李破军见过好些次了,交谈了好几回,定是认得他的,若是被他认出来了却是不好了。
陈康也是脸色微变,也是知道,来人王平是认识李破军的,所以错马挡在了李破军身前,直朗声道:“可是王校尉?”
王平上前举起马灯一看,认出了陈康,直行礼道:“原来是陈统领,见过陈统领”。
陈康也是行礼道:“王校尉,某家奉殿下之令出城传令,这是腰牌与通令,还需麻烦王校尉了”。
王平接过来细细看罢,又是左右看了看陈康身后,只有数名亲卫,正是看着,忽的一愣,看了看李破军,眼中闪过一丝狐疑,又是隐晦的瞟了一眼李破军坐下宝马,腰间宝剑,眼中闪过亮光,当下也是点点头,直笑道:“陈统领深夜还有差事也真是辛苦了,守城此乃某家职责,却不敢言劳啊,哈哈,陈统领请这边出城”。
说着将陈康等人引到了一边的侧门,让人开了城门,陈康等人只是几个人夜间出城,是肯定用不着开启夏正门的。
陈康见得门开,也是不敢多耽搁,生怕露出了马脚,唯恐被那王平认出来,只得匆忙拱手道:“公务在身,不得久留,王校尉告辞了”。说罢便是扬鞭拍马跑出去了,李破军自也是低着头赶紧跟上。
王平也是躬身拱拱手看着陈康等人走远,知道马蹄声渐渐远了方才直起身来,身后城门卫都是有些不明白,太子亲卫统领虽是显贵,但是为何王校尉这般恭敬呢,躬身行礼这么久也是没必要,王校尉也不是溜须拍马的人呐,众城门卫好奇的很。
这时,王平身边亲兵挠挠头说道:“将军,方才那卫士坐下的白马可真是神骏啊,卑下好像见过似的”。
王平听了眼睛一眯,继而直喝道:“太子麾下的坐骑自是神骏,长安多显贵,神骏白马多的是”。
那亲兵听了也是忙应着,只是听得王平的训斥忽的脑中好像想到了什么,太子麾下……那白马好像就是太子殿下的坐骑啊,长安的神骏白马确实不少,但是那白马头顶的一撮黄毛却是独一无二的,亲兵即使是想到了,但是看见王平训斥,也是不敢再多说的。
王平手扶腰间宝剑,眯眼看了看李破军等人远去的方向,很是好奇,太子殿下深夜伪装出城,究竟为何呢?
王平曾经与李破军走过数面之缘,相谈甚欢,王平也是极为敬佩李破军的,所以现在网上看见李破军既然是伪装出城,那就是肯定不想暴露身份了,王平也是聪明人,当下也就送个顺水人情,当做没看见了。
李破军等人奔马出得城来,李破军直笑道:“那王平倒是个趣人,日后若有机会也不妨提携一二”。
陈康听得一愣,似乎不解,李破军直笑道:“人家已经认出我来了,知晓我的意思,只不过没有说出罢了”。
陈康听得一愣一愣的,拍拍脑袋,略有些不好意思笑道:“我还以为我装扮得够像了,还吓得赶紧打马便跑,结果人家压根就没想着揭穿啊”。
第六百七十二章 四千骑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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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千骑军
深秋夜中的翠屏山,风声潇潇,林中深处不时传出一两声动作叫声,过得石桥,来得护龙山庄门口,见得门口护卫站得笔直,墙垣之上巡逻往来,李破军微微点了点头,防卫还可以,看来苏定方没有松懈。
“来人止步”。守卫见得黑暗中来了数骑,也是警戒的持枪横在门前喝道。
陈康上前唱报了太子殿下驾到,守卫自是忙将李破军迎了进去,此时已过亥时,众人都是已经入睡了。
来得议事厅安坐,上了茶水,不到一会儿,苏定方几人便是披衣匆匆赶来,见得李破军深夜来了既是好奇又是高兴。
各自见礼安坐了,李然最是跳脱,直问道:“郎君你大晚上的过来是不是有什么要事啊?”
苏定方朱成等人也是翘首看着,李破军直说道:“确实有要事,而且还是生死存亡的大事”。
众人听得也是肃然,苏定方想了想直说道:“大将军,是不是关于突厥战事?”
李破军闻言点点头,直说道:“相信你们也得到了消息,突厥陈兵渭水北侧,兵压长安,此城生死存亡之际,未免京畿百姓妄受兵灾,明日圣人将御驾出城与颉利交涉,届时我等兵马须得在后助威,以涨声势”。
众人听了也是振奋,苏定方直说道:“大将军临走交由我的六千新卒皆已训练成兵,枕戈待旦,皆可出战”。
李破军点点头,“如今神策军共计多少兵马?”
苏定方、梁百武几将看向朱成,因为朱成是全军唯一的文职官员了,掌管着花名册和赏罚。
朱成见状出列直说道:“今神策军共有将士八千五百人,其中苏将军所部虎翼营三千五百重步军,梁将军所部控鹤营一千弓手,翟将军所部飞熊营二千骑军,以及大将军自领龙骧营一千骑军”。
李破军听得一惊,眉头一挑,直问道:“怎的骑军有了三千人了?哪来这这多马匹?可是训练成型了?”
朱成闻言看向苏定方,退后不语了,因为练兵工作是交由苏定方的,苏定方也是出列拜道:“大将军忘了,平叛临走之时,山圣人赐的一千匹战马已经调拨来了,另依大将军吩咐购买战马,共得六百余,末将略知骑军训练之法,经两月训练,已是成型了”。
说到这李破军明白了,这些共一千六百多匹马再加上自己从幽燕带回来的两千多匹良马,整编出来得三千骑军,这真是意外之喜了,八千神策军有三千骑军,这真是富得流油了,要知道李世民起兵之处,总共也不过三四千玄甲骑军啊。
“明日寅时三刻击鼓,整点兵马,磨砺兵甲,勿使兵甲鲜亮,旗帜鲜明,见得长安兵出,便随我一同前去助威,军容当大盛,以扬威风”。李破军直吩咐道,寅时三刻差不多也就是四点钟左右的样子,必须早点起来准备着。
众人听得也是振奋精神,肃然应着,各自下去准备了,只待时辰到。
李破军也是拿出乌金甲,取来一只布帕仔细的擦着,擦的瓦光锃亮的,李然这时过来,直问道:“郎君,那个麻通自昨日带回,便一直嚷嚷着要见您呢,你说要以礼相待,我也不能关他训他,只能由着他了”。
李破军听得抬起头来,想了一下,忽的一笑,直说道:“你去把他带过来”。
身后陈康见状也是一笑,“殿下特意将那麻通隐着保了下来,就是等到今日”。
李破军听了笑道:“傅文昶当是无性命之忧了,这麻通也是一员猛将,若是就这般杀了着实可惜,倒不若留待他有用之身为大唐效力”。
说话间,随着一阵厚重的脚步声,麻通身着一身普通麻衣进来了,那粗布衣服穿在身上,显得却是更加狂野健壮,
配合着那一脸大胡子,更是显得彪悍了。
李破军见状点点头,麻通走到阶前拜道:“某家麻通见过太子殿下,不知太子殿下将某带到这里所为何事?敢问某家大哥在哪?”
李破军起身下阶扶起,牵着麻通入座,没有正面回答他的几个问题,直问道:“麻将军也是看过这护龙山庄,定是看过我那神策军了,麻将军觉得神策军如何?”
麻通被问的一愣,挠挠头直说道:“原来军号神策军,当得此名,神策军军容严整,行动如一,当真是厉害,天下也是没有几只军队能够做到这般的”。
李破军闻言很是满意,笑着点点头,却又是话锋一转,“麻将军可知晓,你随傅将军一道委身于贼,虽是情有可原,却是法理难容,造反谋逆……可是杀头诛族之罪啊”。
麻通听得一愣,继而噌的一声坐起,瞪大了眼睛,惊怒交加,“你……某家自是知道,某死不足惜……只是,某家大哥如何了?莫不是……?”说着麻通瞪大眼睛看向李破军,眼中红光闪烁,似乎很怕李破军说出那个他不愿意听见的消息。
李破军见状心怀大慰,如此义气之人,再坏能够坏到哪里去呢,当即也是忙安慰道:“你放心,傅将军没有事”。
而后抿了一口茶。直说道:“造反谋逆乃是杀头大罪,只是圣人与朝中诸公念及傅将军心怀忠义,其情可悯,未叛死刑,只是流放两千里,傅将军年不过四十,身体健硕,两千里路程自是无碍的,我再发文嘱咐一番,傅将军一路当不会收到委屈,不出两年,自能回返”。
麻通听了一脸高兴,看向李破军,直跪地便拜:“多谢殿下救命之恩”。麻通虽是粗矿,但却并不是傻子,李破军虽然话说的如此,但是麻通却是知道,一定是李破军从中斡旋了,不然傅文昶一个从贼造反之罪,是断然不会判刑叛得这么“轻”的,在麻通看来,流放两千里,不就是走两千里路吗,或许老人文士走不了那么远路有些危险,但是麻通可是清楚傅文昶的状况的,傅文昶是个儒将,上马能持枪,下马能握笔的,身体也是倍儿棒的,走两千里路自是没有问题的,
第六百七十三章 收麻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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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麻通
麻通不是没脑子的人,心里知道既然李破军待他如此好,必然是有着缘由的,不是有句话吗,天下没有的午餐,当然,在麻通心中,李破军帮助了傅文昶,就是对他极好了,对他有恩了。
当即也是拜道:“殿下救命之恩无以为报,麻通贱命一条,但有吩咐,刀山火海绝不敢辞”。
李破军闻言脸色一喜,毫不掩饰,直拍掌笑道:“哈哈,能得麻将军,如汉高祖得樊哙也”。
见得麻通一脸惊诧之色,李破军展颜笑道:“不知神策军可入得将军之眼?若麻将军不弃,一营副将之位相待”。
麻通听得苦笑一声,算是想明白了,原来人家太子殿下在这儿等着他呢。
当即也是拜道:“待罪之人,多谢殿下收留”。
李破军见状也是一笑,思略一下,直问道:“将军善于马战还是步战?”
麻通听了直说道:“某家是马上的人,这一手大刀若是下了马背却是施展不开了,十分本事便失了六七分了”。
李破军听得点点头,直摆手说道:“传翟将军来一下”。
李然作为传令兵自是滋溜的跑去喊人了。
李破军又将明日之事跟麻通说了,直说得麻通义愤填膺,“又是该死的突厥人,若能杀外族人战死,也是没失气节,当是个好汉了”。
李破军却是没想到麻通还是个十足的“愤青”,如此的仇视异族,看到麻通这般磨刀霍霍的模样,李破军还生怕明日把他带去坏事,本是想着带着这员猛将去壮声势的,但若是麻通一时冲动坏事了,那可就是完犊子了。
忙是劝道:“麻将军,明日乃是与突厥周旋订盟,并非厮杀,你明日务必听我号令,勿要妄动,切以大局为重”。
麻通听了也是说道:“殿下放心,末将唯殿下之命命是从”。
李破军闻言方才点点头放下心来,说话间,听得一阵冬冬脚步声,翟长孙又是复返了。
李破军直笑道:“又劳翟将军跑一趟了,来,翟将军,给你介绍一位猛将豪杰”。
翟长孙听得一怔,走过去行了礼,只见得李破军指着麻通道:“翟将军,这是麻通,擅使一柄大刀,端的是厉害无匹,更兼得是为人忠义。”
翟长孙听了也忙是行礼,“见过麻壮士”。
“这位是我神策军飞熊营统领翟长孙,曾经可是当过西秦国相公的人物,手中一杆铁枪甚是了得,人称铁枪将便是”。
李破军又是拉着翟长孙介绍道。
麻通听了也是惊诧不已,当过相公的人物,相公……那可是丞相级别的啊,铁枪将,好像听过这个名头的,只是姓甚名谁不太了解,难道就是眼前这位。
当下也不敢失礼,忙是行礼,二人见礼罢了。
李破军直说道:“麻通现在加入我神策军,翟将军,我意将麻通拜为飞熊营副将,领果毅都尉一职,你看如何?”
翟长孙无垢微微惊愕,竟是就这么直接将这麻通拜为飞熊营果毅都尉了,果毅都尉在一营里可就是副将级别了,神策军四个营,总管也就八个果毅都尉的。
但是是李破军任命的,翟长孙无垢自不可能多说什么,也是拜道:“即使大将军所命,定是可以的,麻将军能得大将军如此盛赞,相信盛名之下无虚士的”。
至此,麻通就是正式的加入了神策军了,任飞熊营果毅都尉一职,李破军又是细细交代一番,将明日计划说明了,麻通表示了解。
夜深深,风萧萧,听着外面旗帜猎猎,李破军看着天上一轮明月,朗朗繁星,明日也定是个好天气。
咚~咚咚~咚咚咚,几通战鼓响起,李破军早已经是穿戴整齐站立在将台之上,左后边史进背着两个大棒槌,手持着破城戟虎视站立,右后边陈康领着亲卫营紧紧护着。
将台上战旗猎猎,左右分列数个大火盆燃着熊熊火焰,照亮了这一片天空,随着鼓点响起,越来越多的神策军将士穿戴完毕来到了校场,来得校场之上的神策将士越来越多,都是自觉的寻到本队主官站立成列,整整齐齐的。
没多时,眼见将台一侧的沙漏漏完了,李破军直竖起手掌,大喝道:“各营整军”。
那沙漏是专门放在这将台之上的,自鼓点响起至漏万,刚好一刻钟,这一刻钟内神策将士必须穿戴完毕,不得迟到。
偌大的校场上站满了密密麻麻的人,常言道兵一过万,无涯无岸,神策军全军八千五百人虽是不满万,但是站在将台之上的李破军看着模糊的黑暗中尽是密密麻麻的人影,那也是极为壮观的好在神策将士军纪严明,不曾喧哗嬉闹,现在临近卯时,天边虽是有了鱼肚白,但是能见度仍是不超过百米,一片模糊,若是八千五百人一人一句话喧哗起来,那就真是一片混乱了。
随着各营整兵完毕,虎翼营三千五百人仅有二十余人迟到,飞熊营两千人四十几人迟到,控鹤营一千人竟是全部守时到了,剩下的龙骧营有五六人没到,都在可原谅的范围之内,上万人不可能全部按时到齐的,总会有那么一两个奇葩不是跑肚拉稀迟到了,就是找不着鞋子头盔啥的迟到了,这也是正常。
军法官记下了这些迟到之人,留待以后惩罚,八千五百人整军完毕,李破军拿起了那个铁喇叭,直喝道:“将士们,正所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你们作为太子亲军,吃喝用度皆是优于其他军府,这也让其他觉军府许多人嘲笑我们神策军是老爷兵,是样子货,嘲笑咱们上不得真正的战场。
但是,本将带着神策军三千兄弟就是横扫幽燕散乱,连王君廓此僚亦授首,证明我们神策军不是样子货,神策将士是无可阻挡的勇士好汉,幽燕平叛神策军只去了三千,许多将士未能建功,现在,机会来了,草原上的突厥人打到我们长安城外了,这是极大的屈辱,你们说怎么办?”
第六百七十四章 突利可汗
674突利可汗
听得李破军的动员,神策将士哪里还能够平静,皆是高举手中兵刃,涨红了脸,高声喝道:“杀,杀,杀”。
霎时尘土飞扬,其声直冲云霄,惊得翠屏山中飞鸟走兽四散而逃,李破军见状很是满意,军心可用。
神策军已在翠屏山中准备就绪,李破军便让李然带着探子去长安城外看守,一旦见得长安兵出便是传信。
此时,李世民也是在长孙无垢的服侍下穿上了许久未穿的甲胄,抖擞了一下身子,李世民直无奈笑道:“往常身不离鞍,髀肉皆散,今久不骑,却是髀肉复生啊”。
长孙无垢听了微蹙的眉头展开一笑,“二哥往日马上颠簸乃是披荆斩棘创基业,如今天下靖平,哪里还需要二哥上马啊,只听过马上得天下,还未听过马上治天下的呢”。说罢还不待李世民说话,长孙无垢又是说道:“如今虽是局势凶险,但朝中尚有衮衮诸公,二哥何必亲身犯险呢”。
李世民听到这儿不由得头疼,只得安抚,长孙无垢自不是不识大体的庸妇,见得李世民态度坚决,也是明白缘由,只是万般叮嘱,又是叹道:“若是叔宝将军在,纵是千军万马,我也无需这般担心了”。
李世民听得也是脸色一暗,直笑道:“叔宝一生征战受创无数,现在好好安享晚年享享富贵也是好的,再说了,君羡的武艺也是顶好的,观音婢你就放心”。
秦叔宝一直作为中军大将,护着李世民征战天下,要是没有秦叔宝,李世民都不知道死过多少次了,只是可惜现在秦叔宝年迈多病,身上旧创复发,血气亏损,已经是退休了。
辞别了长孙无垢,李世民配上了那把许久没有佩戴的纯钧宝剑,出得甘露殿,随身亲卫上前问道:“陛下,今次乘骑那匹马?”
李世民听了脸色一滞,脸色带着怀念,直说道:“今日会那突厥颉利,便乘特勤骠”。
特勤骠是李世民坐下六匹宝马之首,在历史上的昭陵六骏里也是位列东面第一骏,特勤骠曾载着李世民平刘武周,灭宋金刚,平定太原与河东,驰骋汾晋,立下了赫赫战功。李世民选择骑乘特勤骠的另一个原因就是因为这特勤骠便是突厥人所献,特勤是突厥汗国的高级官员,其地位仅此于叶护和设,只统领部落不统兵马,地位崇高,李世民以此来命名自己的宝马,不仅仅是赞扬名品良种的骏马,更重要的是以突厥赞美英雄、勇士的习俗来纪念和怀念自己的辉煌战绩。
待得亲卫牵来特勤骠,宝马见得李世民便是凑上前来亲近的打着响鼻,只见得此马腹小腿长,体型健壮,浑身毛发黑曜光滑,是典型的锡尔河流域的大宛马,也就是汉朝极为推崇的汗血宝马,李世民见状心情大悦,哈哈一笑,翻身上马,直纵马奔向太极殿,宫中卫士听得纵马之声,正欲喝问,却是见得来人是皇帝陛下,忙是下拜行礼。
来得太极殿前,见得文武百官已经齐聚,李世民面色肃然,直喝道:“出发”。而后便是房玄龄,高士廉,马周等六人出列相随,而剩余众臣则在长孙无忌的带领下,齐齐拜道:“愿陛下马到功成”。
李世民于马上简单说了几句,正欲转身,忽的一怔,直问道:“太子呢?”
众臣左右观望,皆是没有发现太子,李世民见状眼中闪过一丝疑色,面上却直是摆手喝道:“速唤太子坐镇殿中,出发”。说罢便是转身离去,身边只房玄龄等六人相随,还有数百亲卫。
出得皇城,李世民直说道:“士廉,昨日出使,那颉利态度如何?”
李世民君臣定下了疑兵之计后,便是需要人员出使突厥营中,侍士高士廉便又是主动请缨,李世民本是不允,奈何高士廉说此番出使,非大唐高官不可,非他这个侍中莫属,众人一想想也是,便桥订盟是李世民这个皇帝陛下亲自去,那出使之人的职位也不可低了啊,非三省主官莫属了。
昨日高士廉已是出城出使了突厥,约定今日午间于便桥一会了。
“回陛下,那颉利虽是态度桀骜,甚是无礼,对于订盟一事并未有多大意见,但是也不积极,相反突利却是大力赞成的”。高士廉闻言也是直说道。
李世民听了眉头一挑,若有所思,直说道:“那什钵苾或可争取一二”。
什钵苾就是突利可汗了,全名是阿史那什钵苾,至于李世民为何如此亲切称呼他,那就是不得而知了。
房玄龄也是捻须说道:“那突利可汗乃是始毕可汗之子,始毕死后,突利因年幼未能继位,由其叔父处罗继位,然而处罗死后,突厥可汗之位却仍然没有落到突利头上,另一位叔父继位成了可汗,也就是颉利了,颉利虽是封了突利做突厥小可汗,但是突利本该就是合乎礼法的顺位继承人,定是不甘心做那小可汗的,再加上突利之妻乃是前隋淮南公主,突利定是有心交我大唐的,此番重点却是在那突利身上了”。
李世民闻言一笑,直说道:“玄龄或是不知,朕曾与突利相交,那还是大业年间,突利迎娶前隋宗室女,途径太原,曾与之一会,此人崇慕汉文明,能说会写,常着汉家衣冠,为人不羁放荡,也无多大才干,料想其应不至于为大唐死敌,此番朕亦是对其多抱期望”。
房玄龄等人闻言也都是微讶,虽然李世民只是简单的说了一下曾与之相交,但是都将对方的性格特点都是摸得一清二楚了,定是熟识了,似乎也是明白了为什么一直以来李世民一直有底气敢于孤身去相会了,原来陛下是在突厥有熟人啊,还是个小可汗。
顿时众人心中的信心更是陡升,说话间已是行至光化门了,长安已是全城戒严了,途径何妨街上行人寥寥无几,这倒是省了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第六百七十五章 颉利可汗
675颉利可汗
正当要出城,忽的身后远远传来一阵马蹄之声,李世民等人回身看去,却是只见得是长孙无忌几人,长孙无忌咬着牙颠簸着来到近前。
长孙无忌身体肥胖,这快马颠过来真是要了他的老命了,脸色涨红,直喘不过气,翻身下马一个趔趄差点倒地。
李世民见状也是大骇,忙是下马扶起,“辅机莫慌,可是出了什么事?”
长孙无忌正是大口喘着气,直拉着李世民,“陛,陛下,太子,太子殿下不见了”。
李世民听得一惊,忙是问道:“如何回事?说清楚”。长孙无忌后面的太府卿李大亮见得长孙无忌被颠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忙是接过话头,“陛下,方才我等去东宫请太子,结果发现太子殿下并不在东宫,询问得知,昨夜殿下尚在宫中的,后来太子亲卫统领陈康奉令去城外传令,身边只带有数名亲卫,料想太子殿下应是化装出城去了”。
李世民听了眉头一竖,顿时大怒,直喝道:“竖子,定是出城整军去了”。
长孙无忌这时候也是回过气来,直说道:“陛下,那……那要不要去追回殿下?”
李世民听了摆摆手直说道:“不用了,且莫管他,此事可曾外传?”
长孙无忌等人闻言摇摇头,“一发现太子出城了我等便是追上来报了,无他人知晓”。
李世民点点头,直说道:“封锁消息,勿要外传,只当有太子坐镇便是,一切如常,还需得辅机尽心了”。
长孙无忌闻言自是应着,李世民又是交代一番,面色如常的走了,高士廉在一旁劝道:“陛下,太子殿下一向知大局,身边猛士相随,当不会有事的”。
李世民听了一笑,“谁说朕在担心那小子了,他鬼机灵的很,能有甚事”。
房高等人闻言具是面面相觑,难怪便说最难测是君王心,皇帝陛下的心思,他们实在是摸不着,说话间,已经出了城,来得渭水边上,远远的便是看见渭水对岸营帐绵延十数里之遥,一眼望不到头。
再回头看着身后尚能看见的巍峨的长安城,李世民面色沉重,直挥鞭指着渭水对岸沉声说道:“诸公,此乃我等之耻也”。
房高等人默然不语,长安城上旌旗飘飘,甲士排列,见得李世民等人伫马,一身黑甲的侯君集也是高举手中长刀,高声喝道:“将士们,圣人御驾在前,我等且也圣人助威”。
城墙上密密麻麻的数不清的将士,还有内城里的数万着甲装的青壮听得传令,皆是扯起喉咙长啸,霎时,吼~吼~吼之声震彻环宇,直冲霄汉,李世民听得声音,回首望时,只见得长安城上大旗猎猎,一排排甲士守护这座天下第一城,军容鼎盛,当下也是仰天大笑,“诸公可看见了,将士们在我等助威呢,走,且去会会那颉利”。
渭水对岸,遥望着依稀可见的巍峨高城,颉利可汗身着大氅,腰佩黄金宝石饰弯刀,立于营前,直叹道:“中原之民何其幸啊,生长在此沃土,我突厥族人一至严冬便是叫天不应叫地不灵,何其不公啊”。
周围一遭头领听了也是愤愤然,叫嚷着什么攻进中原,当中原皇帝之类的。
然而这时一旁一个身着大氅的年轻人手中把玩着一柄玉如意,直说道:“长生天生养了我们,你们怎可埋怨,我等族子皆是放马游牧为生,只有依附草原才能生存,来了这中原农耕之地,又何以为生,真是荒谬”。
这年轻人说罢,也是迎来了一阵附和,只是数量较少,颉利可汗见此眼中闪过一丝厉色,脸色微沉,还没有说话,周围便是有部落首领出声道:“突利可汗说的什么话,大可汗要是当了中原的皇帝,就可以像当年的道武皇帝一样,奴役汉民为我等劳作就是,我大突厥族人就可以不用受饥寒了”。
颉利听了此话也是点点头,身边又是有人附和道:“就是,我们突厥族人比起当年鲜卑族丝毫不差,大可汗更是引领突厥走向最为强大的伟大可汗,为什么不能做这中原的皇帝”。
突利可汗闻言脸色涨红,直说道:“现在中原是强大的唐国,皇帝是当年横扫天下的李世民陛下,岂能和道武皇帝时期弱小的南朝相比”。
眼看着突利可汗还要说什么,颉利可汗面色一沉,直喝道:“什钵苾,你要记住,你是突厥族人”。
突利可汗闻言脸色一阵变换,没有再说话。
颉利可汗眼中闪过莫名厉色,直转头翻身上马喝道:“走,随我去会会那李世民”。
身后将领闻言领着各自部落总共数万大军跟着,突利可汗脸色一阵变换,继而也是喝道:“利各鲁,把族人们召齐了,时刻准备着我的号令”。
那名叫利各鲁的突厥将领应着下去点兵了,突利可汗犹豫一下也是拍马跟上了颉利。
颉利来得渭水边,看着长安城上旌旗猎猎,甲士接踵,脸色也是不好,这时身边又是有不长眼的将领看着长安军容之盛直情不自禁的说道:“看来唐国京城的唐军很是强大”。
颉利可汗闻言大怒,又是一鞭子抽过去,“混账,我突厥勇士二十万,区区几万唐军还不够分杀的”。
那将领被训斥了也是忙是低头应是,身后突利可汗闻言嘴角一扯,不由得嗤笑一声,不够分杀的?唐军倒地有多勇猛他们都是见到过的,你以为是几万头牛羊吗?不会反抗让你杀?
颉利可汗听得嗤笑咻的回头瞪向突利,眼中带着如刀般锋锐的目光,只是突利装作没有看见,只是看向远处朦胧的一批人马慢慢行来,那应该就是李世民。
颉利可汗见得突利对他又是如此毫无敬畏,心中更是发狠,已是打定了决心。
突利可汗虽是他封的小可汗,但是突利在族中威望不小,颉利纵是想要铲除也是一时难以行动,突利本就是老可汗始毕之独子,说到底这突厥的可汗之位本就应该是突利的,结果连续被两位叔父给截胡了,所以这突利在族中的地位也是相当特殊的。
第六百七十六章 渭水之盟(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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渭水之盟(一)
渭水桥边,颉利可汗等一众突厥首领与李世民等六人隔岸相望,这时,李世民身后一五六十的老臣捻着花白的胡须,眯眼看着北岸的突厥兵,直犹豫说道:“陛下,观突厥兵势甚凶,刀光凌厉,陛下乃一国之君,实不可轻易犯险啊”,这人正是老臣萧瑀,也是六人之一。
“陛下,不若还是由老臣前去交涉,陛下坐镇后军以壮声势,老臣实在不放心陛下亲身涉险啊”。高士廉看着河对岸那气势汹汹的突厥,也是心里不由得急道,直是苦劝。
李世民端坐马上,肃然看着对岸突厥大军,用力一挥手,“已到如此地步,诸公勿要再劝,朕十六岁从军,征战天下十余年,什么样的凶险没有遇见过,中原窦王等人豪杰尚且不惧,颉利一化外蛮首,何惧之有”。
老臣萧瑀往常也最是稳重持重,见得突厥旗帜猎猎,心中更是担忧,还想再劝,一旁的房玄龄却是直道:“事已至此,既是疑兵之计,唯有陛下亲至,方才显我大唐气魄,更能吓住颉利”。
房玄龄这话一说,萧瑀便是一瞪,直喝道:“此乃陷陛下于险境也”。
一向平和不争的房玄龄这时却也是一抖胡子,“如今之境,已是够险;若在迟疑,前功尽弃”。
李世民闻言摆摆手,直说道:“玄龄所言甚是,诸公勿复言,朕这便亲去会他一会”。
说罢李世民一踢马腹,蹄声哒哒,行至河边。
“朕乃大唐天下李世民,阿史那咄苾出阵说话”。李世民洪亮的嗓音响彻在渭水上空。
萧瑀听得眼皮子直跳,阿史那咄苾……陛下竟是直呼颉利可汗之名,甚是无礼了,连个请字都没有用,万一激怒了颉利可汗,那怎得了。
河对岸的颉利见得李世民竟是真的孤身一人就敢出长安城,也是大惊,当然,那六个没有攻击性的文臣已被他选择性忽视了。
忽的,只见得李世民孤身拍马上前,点名要见自己,更是直呼自己名字,当即大怒,自己称为突厥大可汗以来,谁敢直呼我名。
当即也是不敢落了下风,也是独子拍马上前,临河挥鞭直指李世民,“贤侄怎的如此无礼?”。
当年李渊在晋阳起兵的时候,突厥在后面发难,为了稳定后方,不得已向突厥称臣,缔结兄弟盟约,当时的突厥可汗是处罗可汗,李渊与处罗结为兄弟,而颉利可汗又是处罗可汗的兄弟,所以现在颉利可汗在大唐君臣面前,便是自抬辈分,已显示高李世民一等了。
李世民听了粗眉一竖,并不买他的帐,直接冷脸喝问道:“阿史那咄苾,你既是承认当年盟约,互为兄弟,今日此来何故?”
颉利可汗听了却是仰天一笑,直笑道:“哈哈,我听说李叔德家中不宁,痛失建成吾侄,心中甚是挂怀,特来长安看看,也好一述兄弟之情,怎的,贤侄便是这般待客之道的?”颉利可汗的一张嘴也甚是厉害,偏偏哪壶不开提哪壶,话语中隐射李世民玄武门之变杀兄夺位的丑事。
李世民听罢那是正戳在他的逆鳞上,一张脸色铁青,噌的一声拔出腰间纯钧宝剑,怒指颉利大骂道:“阿史那咄苾,你亦是一方首领,怎的如此不要面皮,觊觎我大唐沃土,兴不义之兵来犯,背弃盟约,无信无义之徒,亦敢妄图大唐内务?”。
颉利被李世民骂的脸色一变,毕竟背弃盟约,违背信义,这的确是他的不是,说破大天去,他也是遭英雄好汉唾骂的,当即也是变了脸色,图穷匕见,也不假仁假义。
直侧身遥指身后密密麻麻的突厥大军,“李世民,常言道识时务者为俊杰,今我突厥雄兵二十万,只待我一声令下便可踏青长安,你若自缚阵前,献玺投降,我念昔日盟约旧情,尚不失你一生富贵,如若不然,马踏中原”。说到最后,颉利可汗也是拔出腰间弯刀,刀锋直指李世民。
身后的突厥大军也是应着高举弯刀弓箭仰天大叫,霎时间,渭水亦是为之震荡。
李世民见状却是面色如常,不愧是马上皇帝,若换做一般人见此兵威,莫说色变,怕是早就吓的尿裤子了。
只见得李世民冷冷一笑,道:“阿史那咄苾,你真以为就凭你这些乌合之众,就能破我天下第一城?”
“能不能破之,一试便知”。颉利可汗也是很是自傲,一昂脑袋,蔑视说道。
李世民闻言大笑起来,遥指颉利:“你不过自欺欺人罢了,尔等虽有二十万之众,然可战之兵几何?忠心听你命者又几何?你心中难道没点数吗?反观我大唐,军民一心,守护故土,更兼得长安城高墙厚粮足,只需坚守数日,不说你粮草断绝自会灭亡,待我中原各地勤王大军齐至之日,便是你颉利灰飞烟灭之时”。说着李世民挥剑直指颉利。
颉利闻言脸色一阵变换,
李世民所言,也正中颉利心事,长安城的坚厚,张目可见,任他颉利可汗如何心高气傲,也是没有信心一战克之的,一瞥眼,颉利可汗又是看见一旁优哉游哉好似出游一般闲适的突利可汗,顿时眼中一凝,若是不能一战攻克长安,灭了大唐国本,那这突利又搞风搞雨了,要知道这次的二十万大军里面,突利可汗可是足有四万人马啊。
心念至此,颉利又是一阵犹豫,可是看见李世民孤身一人在前,忽的嘴角一扯,直冷笑道:“李世民,如今你只一人,只要擒杀了你,大唐可得也”。
李世民闻言一愣,颉利还以为是吓住了他,正是得意间,忽的李世民仰天哈哈大笑。
“阿史那咄苾,你莫不是痴傻了不成,我大唐岂会如此短视,来时朕已令太子我儿监国,一旦朕薨于此,太子即刻登基,届时,大唐上下千万子民,岂会绕过尔等蛮夷?届时,杀胡令或可重现,再者,呵呵,朕坐下之马你可识得?其名曰特勤骠,乃突厥所赠的大宛汗血马,你应知晓,飞驰腾挪,一跃数丈,又有渭水阻隔,你以为你能奈朕如何?”
第六百七十七章 渭水之盟(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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渭水之盟(二)
颉利可汗听得这一番话,再也不镇静了,当下里心中已是七上八下,有点拿不定主意。
就在这时,远处的长安城玄武门忽的大开,侯君集身着黑甲一马当先,冲出城来,身后跟着三万精锐之师,一举手中长刀,大吼一声,“杀”。
随着侯君集的一声大吼,身后三万精锐亦是一齐举起手中兵刃附和,霎时,“杀”声漫天,直冲云霄。
连续数声喊杀之声,如巨浪击石,一声高过一声,在这渭水上空回荡,三万精锐轰隆隆的扑上前来,掀起尘土漫天。
三万精锐来得李世民身后伫立,行动如一,甲光粼粼,刀锋凌厉,眼神如同实质的锋锐利器直射对岸突厥大军。
河对岸的颉利可汗胯下宝马被这气势吓得倒退数步,气势已是为之丧尽。
颉利可汗面色涨红,使劲催着胯下宝马顿住马蹄,回头一看身后如云般的突厥猛士,也是心中大定,刚想着说几句狠话挽回一点面子,忽的,身后大军一阵躁动,传来嘈杂之声,颉利可汗惊诧万分,忙是回头看去。
李世民也是见得突厥大军异动,而且还是在突厥阵后,当即也是眉头一蹙,很是好奇的向突厥后阵看去,只是突厥大军十数万云集,占地极广,一时间哪里能够看得到头。
这时,一名突厥部落首领惊慌失措的连滚带爬的奔马来到近前,“大可汗,不好啦,豳州尉迟恭突围了,正在我们后面呢”。
颉利等人闻言大骇,正欲细问,自己明明让执失思力将尉迟恭围困在豳州城的,怎的尉迟恭到这儿来了,执失思力呢?
正在这时,只听得一声震耳欲聋的大吼,“大唐泾州道行军大总管尉迟恭在此,突厥贼子休得猖狂”。
这一声大喝,响彻云霄,渭水两岸都是听得真切,李世民闻言仰天长笑,“哈哈,阿史那咄苾,今我勤王大军已至,你可还敢叫嚣破我长安?”说着李世民已是加大了声音,侯君集所领三万大军也是高声附和。
这时,风波并未停歇,只听得轰隆隆的一阵马蹄哒哒之声,自渭水之东响来。李世民闻言眼睛一凝,骑兵?大规模的骑兵,是虎奴的神策军还是突厥骑兵,李世民的心也是咯噔一下。
马蹄声自渭水之东响来,掀起一片尘土蔽日,颉利与李世民皆是心中紧绷,看那声势,骑兵不下上万之众了,后面似乎更有步军随之,怕是不下数万之众了,所说颉利可汗现在被前面李世民三万大军,后面尉迟恭的突围之师稍后夹击,颉利尚且不惧,毕竟他有二十万大军,但是现在来得这一只大军便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了。
来得近前,一见的那大旗之上的旗号,颉利便是惊骇不已,只见得大旗之上赫然分列左右写着“大唐太子神策大将军李”十个大字。
李破军手持大戟,拍马上前,提气大喝道:“大唐太子李破军在此,突厥贼子休得猖狂”。
原来李然在玄武门东侧树林中探查,见得侯君集大军尽出,也忙是传信李破军,李破军当即便是领着早就磨刀霍霍的神策军轰然前来。
李破军虽是年幼身小,但是那身后近万精锐神策军轰然随后,气势磅礴,颉利见之大惊失色。
李世民见得是李破军来了,身后大军甚是雄壮,当即也是大喜,早就将李破军擅自出城的事儿抛却到九霄云外了。
当即也是大笑喝问道:“阿史那咄苾,你还敢自夸兵威吗?”李世民底气十足,甚至此刻李世民心中都有了些许大胆的想法,虽是突厥大军二十万,现在的唐军三方想加也不过八九万,顶多不过十万,敌人是已方两倍,但也并非不是没有一战之力的。
颉利可汗额头已有微汗,左看看右看看,强自忍住心头狂跳,面上却依然好似风轻云淡,“我突厥雄兵二十万,尉迟恭来了才更好,毕竟势均力敌方才有战斗的快感,我大突厥从不倚强凌弱”。
李破军听了也是不由得好笑,噗嗤一下笑出声来,这颉利可汗明显是色厉内荏,却是强自装b,也真是古人里的一股清流,然而李破军这一笑却是意义非凡,身后神策军还有侯君集的三万大军见得太子殿下这种情况下还能谈笑风生的,也是精神一阵,看来突厥真是弱鸡,太子殿下都是不屑一顾的。
看得这从未见过的唐国太子小儿嗤笑,颉利可汗狠狠的瞪了一眼,却是一转马头,留下一句“李世民,待我回阵,与你一战”。李世民见状也是哈哈大笑。
在外人看来,就是李世民一人一马立在河边大笑,而对岸的颉利可汗却是灰溜溜的调转马头跑了,突厥气势已是荡然无存。
颉利可汗一回到本阵,一众部落首领便是围上前来。
“大可汗,现在还打不打?”一部落首领颤颤问道。
颉利还没有回话,突利可汗便是呵斥道:“打什么打,你没看见我们已经被包围了吗,李世民陛下既然敢孤身出城,那一定是有些依仗的,那尉迟恭,太子李破军,还有各地勤王唐军便是依仗,你们再看长安城里面,那里人影密密麻麻的,在这儿都能感受得到甲胄反光刺眼,不知有多少兵马,我们现在别说攻破长安了,就是能不能活着回大草原都得看长生天给我们的运气了”。
突利可汗说完,便是已经有数名部落首领目光闪烁,心思动摇了。
“大可汗,长安城据说有百万多的唐人,定是不会眼睁睁的看我们攻城的,别看中原人喜欢窝里斗,但是一旦对付我等外族的时候那就很是齐心抱团了,以前三国的时候就是这样,魏蜀吴虽是打了上百年,但是对待周围外族却是出乎意料的一致的,一旦进攻,我们可就是面对数不尽的唐人围攻的”。这说话的部落首领好像看过一些书,懂得些知识,还拿三国时期说事,三国时期魏蜀吴可是吊打周围乌桓、羌族、匈奴、山越、南蛮等少数民族的。
第六百七十八章 渭水之盟(三)
678渭水之盟(三)
颉利可汗见状脸色铁青,狠狠的瞪了一眼那说话的首领,又是对突利喝道:“什钵苾,不要涨敌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我突厥大军二十万,而那唐军尉迟恭不过一残败之军,那个太子更是一个没断奶的小儿,何惧之有”。
颉利可汗话音落下,便是有好战的部落首领附和,“就是,大可汗说的对,我大突厥勇士怕什么怕,杀进长安城里,女人,财宝,要多少有多少”。这好战的部落首领说完也是迎来四肢发达的部落首领将领的附和,嚷嚷着进攻。
突利可汗见状也是脸色涨红,直说道:“叔父,打不得啊,那尉迟恭既然突围了,而且我们到现在也没有接到包围豳州的执失思力的消息,那定然就是执失思力战败了啊,说不得执失思力的几万突厥勇士已是归了长生天了,还有,那太子李破军可不是什么小儿啊,王君廓那是一等一的豪杰勇士,也是被太子李破军给杀了的,叔父三思啊,我等现在深入唐国腹地,一旦此番战败,那二十万突厥儿郎可是回不去大草原了,突厥人的火种都有可能断绝了”。
听得突利可汗声色俱悲的话,突厥众首领也是动容,颉利可汗也是缄默,看着一向与自己作对的突利可汗这番话语是掏心窝子般的说出来的,颉利可汗也是思略起来。
说话间,渭水另一边的李世民,不知道出于什么想法,忽的踢动马腹,直接上了便桥之上。
李世民身后的六个臣子见状大惊,也是急忙催动战马跟上,紧随在李世民之后。
李世民这突然的行动吓得大唐众人一挑,李破军也是紧握掌中戟,手心都捏出汗来了,上了便桥,一旦颉利发难,那就很难逃脱了。
李世民行至便桥正中,距离突厥军阵仅有一箭之远了,顿住了战马。
“颉利,枉你为一方首领,如今战又不战,退又不退,犹犹豫豫,岂是英雄所为?”李世民双手并指大喝道,气势如虹,甚有威严,比之当年张翼德当阳桥的一喝有过之而无不及。
颉利可汗见状脸色又是一阵变换,心中甚是急躁,一时间也是不知如何是好,他恨不得一声令下,直接擒杀了李世民,但是他也是想得到,他这边一下令,那边李世民一拍屁股下的宝马便是窜进了唐军阵中,转头就是能够进去长安城里,那时候就真是不死不休了,自己这边的局势自己清楚,自家人清楚自家事,突厥这回出兵乃是集结了全突厥之力,后勤牛羊已是不足了,一旦折损在了中原,那他阿史那咄苾可就真是突厥的大罪人了,这可不是他南下的本意啊。
李破军见得颉利脸色变换,心忧李世民安危,也是紧握手中大戟,催马上前。
“颉利,要战便战,我大唐千万军民,你大可一试”。李破军横戟喝道,剑眉斜竖,星目圆瞪,一身流光黑曜的黑甲衬度,气势十足。
颉利被李破军出言打断了思路,眯眼看来,只见得那少年头戴三叉束发紫金冠,额系双龙戏珠抹带,身着乌金连环锁子甲,外罩蜀川红棉百花锦袍,腰系勒甲狮蛮宝带,足蹬飞云靴,一双剑眉斜刺入鬓,两支眼睛圆瞪如朗星,甚是俊郎英武。
当即也是情不自禁的点头道:“好一个小郎君”。
说罢觉得这种时候说这话有些不对头,又是一板脸色,“小子,你是李世民之子,应当尊我为叔祖,何故如此无礼?莫非没有读过中原的孔孟之书?”
李破军听罢面色古怪,继而直横戟大笑,李世民也是在一旁和煦笑着。
李破军笑罢直指着颉利喝道:“孔孟之道亦是尔等蛮夷所能言及的?尊你?哈哈,我本以为突厥虽是蛮夷,然尔为首领,必有高论,岂期出此鄙言,我有一言,不妨听之:
昔日大业乱世,炀帝无道,国乱岁凶,四方扰攘,山东知世郎之后,定杨刘武周、夏窦建德、郑王世充、魏李密、楚杜伏威、吴李子通等接踵而起,劫乱天下,残暴生民。
因庙堂之上,朽木为官,殿陛之间,禽兽食禄;狼心狗行之辈,滚滚当道,奴颜婢膝之徒,纷纷秉政。以致社稷丘墟,苍生涂炭,我大唐太上皇帝,当今圣人怜惜万民,披荆斩棘,数载间靖平天下,四海安乐,何其伟哉。
我虽年幼,亦曾知汝所行,昔日突厥始毕可汗薨,子阿史那什钵苾尚幼,故处罗可汗临危授命以继之,然处罗可汗薨,什钵苾已长成,却仍未继位,由尔夺之,如此行径,真乃禽兽之行也,昔日太上皇帝与处罗可汗缔结盟约,互结兄弟之情,结两族之友好,通南北之有无,两国人民和睦相处,何其美也,既尔继位,理性遵守盟约,永熄战火,何期兴兵来犯,谋兄弟之邦,陷两国人民于烽火,罪恶深重,天地不容,天下之人,恨不得食汝肉,啖汝血。
今幸天意宠炎黄,陛下御四海,中原国势愈盛,汝违背始毕处罗二汗遗愿,是为不孝不忠;犯兄弟之邦,是为不仁不义;冒天下之大不韪,撕毁盟约,是为不信不智,既为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不信不智之贼,只可潜身缩首,苟图蚁命,安敢立足天地间,妄自称尊耶!
皓首匹夫,苍髯老贼,汝即日将归于九泉之下,有何面目见始毕处罗二先汗耶,老贼速退,可教突厥狼兵,与我共决胜负”。说罢李破军仰天长啸一声,扬起手中大戟便是便桥之上的镇桥石牛砸去。
砰~的一声巨响,齑粉纷飞,再看时,那石牛已是被砸碎了。
颉利可汗见状大骇,双目圆瞪,嘴角直打哆嗦,捂住胸口嗫嗫无语,继而噗~的一声,一口老血就是喷将出来,轰然跌下马来。
左右首领忙是扶起,李世民等人还没有从李破军方才的朗朗话语中回味过来,李破军见得颉利可汗跌马倒地,也是翻翻白眼,莫非学了诸葛孔明的骂辞直接将颉利骂死啦?
第六百七十九章 渭水之盟(四)
679渭水之盟(四)
见得颉利倒地,周围首领慌乱,再见得河风踔厉,颉利身后大纛飘飘,上面的穗子迎风猎猎,甚是威风,李破军计上心来,忍住手臂的酸痛,虎口的撕裂,掏出震天弓,弯弓搭箭,略一瞄准,臂膀提力,咻的一声,箭矢脱弦而去,震天弓弦崩的一声,震耳欲聋。
继而又是嗒一声,大纛应声而落,突厥大军见得大纛飘落,具是惊慌失措,又是看得颉利可汗倒地不知生死,当时便是乱做一团。
吐血倒地的颉利可汗见状也是目眦欲裂,心如死灰,自是知道大势已去,便是他大军二十万,此时开战亦唯有北败,擦了擦嘴角鲜血,挣扎着命令道:“扶我上马”。
身旁亲信首领见得颉利挣扎起身,忙是扶着,颉利可汗厉声说道:“快,扶我上马”。
亲信首领不敢耽搁,忙是扶起颉利上马。
颉利可汗挣扎上马,强自撑起一丝草原霸主的体面,举起手来向后大喝道:“突厥子民休慌,本汗在此”。
突厥大军见得大可汗又是出现在了马上,也是心下稍定,但是若说战斗那便不行了,原因无他,士气丧尽了。
见得颉利又上的马来,从兴奋惊诧中醒悟过来的李世民又是拔剑喝道:“阿史那咄苾,我大唐向来礼仪之邦,慎起刀兵,朕且问你,战是不战?”
颉利可汗闻言嘴角一扯,苦笑一声,
驱马跃阵而出,向李世民行了一个抚胸之礼,直高声喝道:“外邦君主阿史那咄苾,得问大唐新君登大位,特率邦下臣民,为大唐新君贺”。
李破军听闻此话,下巴都快惊到地上了,我去,这是草原霸主,突厥可汗吗?脸皮子真的堪比城墙啊,可进可退,可伸可屈啊,方才还叫嚣着二十万勇士要攻进长安城,灭了大唐,结果这上下嘴皮子一唧,就是成了带着国民来贺喜来了,二十万虎狼兵一下子就成了邦下臣民了,真是绝了。
毕竟是一国君主啊,就这份转折屈伸的本领就有的李破军学习的,李世民自也不是好糊弄的,脸皮子那也是没的说,见得颉利如此转变态度,也不吃惊,当即也是笑脸相迎,拱手说道:“贵邦心意,朕已心领了,然长安逼仄,贵邦民众颇多,朕就不请可汗入内一叙了,若他日,可汗孤身再来,朕必摆酒相待”。
颉利可汗听了脸色涨红,紧捏拳头,直握住刀柄铁青着脸说道:“突厥生在苦寒之地,邦下民众困苦,生长大不易,远道而来甚是千般艰难,愿大唐皇帝善待一二”。
说着咳嗽一下,眼睛微眯,直看着李世民。
李世民闻言也是脸色肃然,两人相对无言,无一人出声,顿时场面一时寂静。
颉利可汗这话里的意思很是明显了,我突厥本就是穷苦,现在二十万勇士大老远的跑过来为你祝贺,你怎么也得表示表示。
李破军闻言顿时脸色阴沉,这就是相当于变相的索要赔款了,真是可笑,你来侵犯我,结果还要我给你出路费?李破军当时就是笑出声来了。
颉利可汗见得桥中的李破军发笑,当即眉头一皱,“侄孙何故发笑?”
听得这老贼一口一个侄孙,好像全然忘记了方才被李破军骂的吐血一样,李破军也是极为佩服这老家伙的脸皮。
李破军闻言自也是不愿弱了气势,但是也知道现在颉利老小子已经处于崩溃边缘了,不能激怒了他,当即也是笑道:“孤笑大唐与突厥之谊也,两国百姓免于战火,孤心中甚是欢喜,此乃幸事,当为之贺,大可汗且放心,我大唐礼仪之邦,断不会亏待贵客,不如就地设宴于渭水两岸,共庆如何?”
颉利可汗听了胡子一抖,直看向李破军,面上虽是笑意,眼睛里却是恨不得将这小子千刀万剐。
老子千里迢迢的跑过来没捞到好处不说,现在说白了就是想勒索勒索你,也好抵过这一路来的花费,已经是很给你面子了。
毕竟只是让你出点钱粮而已,我二十万大军可不是闹着玩的,没打你算好的。你特么现在居然就像用一顿饭来打发我?一顿饭能值得什么?我是要你赔款,甚至是割点地给我。
但是李破军这般说,堵住了颉利可汗的话头,即使颉利再是无耻,也是不能一而再再而三的变脸的,“侄孙所言甚好”颉利可汗当即也是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的说道,但是颉利毕竟草原霸主,岂会如此轻易罢休,又是看向李世民,“贤侄,我邦下臣民远道而来却是未曾携带多少粮草,大唐地大物博,你看这?”
李世民此时心中已是欢喜的很,看向李破军那是咋看咋顺眼,当即也是豪迈的挥手说道:“朕自会考虑周全”说罢转头对后面的几名臣子说道:“玄龄,宾王,此事便交由你们了,且替朕好生招待贵客”。
李世民当即表态让房玄龄马周两人去谈了,看了看房玄龄,他相信房玄龄会懂他的意思,二人欣然领命。
颉利可汗冷哼一声,朝李世民抚胸一礼,又是深深地看了一眼端坐马背的李破军,便是调转马头回了本阵了。
之后,房玄龄与马周二人便是作为使者去突厥营中交涉了一番了,具体谈谈“借粮”的事儿。
两仪殿中,李世民端坐诸位,李破军微笑着坐在下首。
“大唐度过此难,全赖诸公勠力同心,传令,等敬德回来,设宴神龙殿,与诸公同庆”。李世民抚须大笑道。
堂中臣子闻言也是微笑附和,作为舅舅,长孙无忌得知外甥李破军逃出长安城后竟是立下了恁般大功,也是高兴非常,
当即也是哈哈一笑,高声唱赞道:“陛下,此番太子殿下于突厥万军阵前,痛斥颉利,戟打石牛,箭射大纛,威风无边,大涨我煌煌大唐之威仪,长安城里已是广传殿下英姿了,大唐有此后继之君,臣等幸甚,万民幸甚,大唐幸甚”。
第六百八十章 渭水之盟(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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渭水之盟(五)
听得长孙无忌如此直白的唱赞,众臣却是并未觉得过火,李破军在突厥阵前一言一行具是表现出彩,尽显大唐大国威仪,他们一干臣子也是自觉精神振奋,但是把李破军给夸得有些不好意思了,心想着我不就是装了个13吗,还这样张扬。
正是欢庆之时,房玄龄与马周二人回来了,李破军大喜,传二人进殿,本以为是条件已经谈好了,但是房马二人一进殿便是脸色阴沉,面带愧色。
果然,房玄龄马周二人一进殿便是拜道:“臣有负皇命,有辱使命,望陛下降罪”。
满堂臣公听了一愣,李世民也是脸色一滞,还没有说话,一旁的李破军面带疑惑,忽的,直说道:“颉利可是狮子大开口,所要钱粮甚多?”
房玄龄听了直回道:“正如殿下所言”。
李世民这时也是问道:“颉利的条件是什么?”
马周这时面带愤愤之色回道:“那颉利甚是贪婪,得寸进尺,竟是索要钱财二十万贯,绢帛十万匹,精茶一万斤,甚至还想要割关内丰州永丰一县,这怎的可能”。
满堂之人听罢皆是不可思议,继而也是愤懑不已。
李破军也是长大了嘴巴,很是惊诧,这颉利……可真敢开口啊,张口就是几十万几十万的,二十万贯钱,十万匹绢帛,一万斤精茶,你怎么不去抢呢?等等,还有割地?割永丰县,李破军虽是不知道永丰县在哪里,但是想都不用想都是不可能的。
李世民也是怒极而笑,直哈哈笑道:“阿史那咄苾,莫非真是被我儿吓傻了不成?”
众臣闻言,也是发笑,这才没一会儿,李破军怒斥颉利,让其又惊又气得吐血已经是笑谈了。
“丰州永丰乃是黄河之北一块飞地,地势如何重要,那颉利倒是高打算,朕便是拼将十万雄兵血,亦不会献地求和”。李世民冷哼一声,一巴掌拍在案桌上喝道。
众臣亦是愤怒附和,李破军也是点点头,继而又是好奇的向一旁的舅舅问道:“舅舅,丰州在哪啊?”
长孙无忌闻言直说道:“可是三国吕奉先?”
李破军点点头,“九原吕布,虓虎飞将,自是知道”。
长孙无忌翻翻白眼,“九原便是丰州古名”。
李破军闻言眉头一挑,九原,颉利竟是想要将飞将吕布的故乡给割过去,怎么阔能。
这时,房玄龄又是说道:“陛下,此事臣看尚有契机”。
李世民闻言眉头一挑,直说道:“玄龄有何妙计?朕的底线是不割地,不赔款,嗯,只能款待饭食,现在谈的就是饭食的规格如何了,哈哈”。说着李世民看着李破军忽的笑道,众臣一愣,继而看了看李破军也是大笑,也是想起了李破军说的那于渭水边设宴款待贵客的说辞。
房玄龄闻言也是一笑,点头道:“欲要以最小的代价迫使颉利退兵,却不是臣的计策,还需真正的兵威相压啊”。
李世民听了蹙眉思略一下便是想明白了,直疑惑问道:“玄龄是说勤王之师?”
房玄龄点点头,“太原,幽州,易州等平叛之师已经回师,料想不日便可抵京,这也正是颉利退让的一个重要原因,我等至于拖延,与之虚与委蛇,拖至平叛大军回京之时,颉利自会仓皇北归”。
众臣听得也是深以为然,纷纷附和,李破军也觉得甚是,只是李世民又是忧道:“突厥军纪松弛,若是在此期间,劫掠我京畿百姓,又当如何?”
李破军听到这也是佩服李世民思略周全,是真正爱民的才会时刻将百姓放在心上房玄龄闻言一捻胡须,应是早有定计。
“此事易耳,陛下可遣精骑巡视临近村镇,一可严防突厥暴行,二可给予颉利压力,而且相持时间应不过二三日罢了,当不会生乱”。房玄龄直说道。
“好,便依玄龄所言”。李世民听罢高兴的直挥手说道,又是斟酌一下,直看向李破军,“虎奴我儿,为夫观你那神策军骑兵军容甚盛,便让神策军出巡”。
李破军听了自是应着,李世民说罢忽的一顿,又是很认真的嘱咐道:“莫要亲身去,只需遣一稳重将领便可”。
李破军苦笑一声,也是应着,心想着就算让我去我也不会去啊,现在那颉利怕是恨不得将我擒杀呢。李世民还真怕李破军亲自打着骑军去巡视村镇,监督突厥呢,万一颉利忽然发难劫持了李破军,那就完犊子了。
说话间,只听得殿下急促的脚步声响起,一个内侍匆忙进来拜道:“陛下,吴国公尉迟大将军求见”。
尉迟恭突围回京以后并没有跟李世民等人会合回城,他一直监视着突厥的动向,看到李世民等人安全进城了,突厥大军老实回营了,又是部署一番方才回城的。
李世民站起来身来,直哈哈笑道:“哈哈,敬德回来了,宣”。
众臣见得李世民这般喜悦模样,心底也是心思各异,看来尉迟恭虽是没有抵挡住突厥,在泾州败了一场,又在豳州被围,还是没有失去圣宠啊,陛下对于尉迟恭还是很重视啊。
“罪臣尉迟恭拜见陛下”。尉迟恭进殿便是低下头下拜道。
众人看去,只见得尉迟恭衣甲坑洼破裂,头盔被捧在手上,头发杂乱无章的被一根粗布给系着,一脸鲜血、尘土与汗水混合的污渍,左臂上缠着一大块布帛,已是被鲜血浸染,背部腹部皆有创伤,真是惨烈至极。
众臣看得心惊不已,李世民更是从尉迟恭一进殿便是噌的一下做起来,见得尉迟恭拜了,匆匆下座前来扶起,看着尉迟恭浑身浴血仍是强自咬着牙,不由得脸色凄然,“敬德,真猛士耶”。
当即又是拜道:“传御医,快”。又是亲自扶着尉迟恭一旁坐下。
尉迟恭一个身高体壮的黑猛大汉见得李世民如此亲切体贴,顿时泪流满面,“陛下,臣,有罪啊,请陛下严惩”。说着又是拜下。
李世民又是扶起,直宽慰道:“胜败乃兵家常事,突厥兵数胜我数倍,你我君臣,能够再见,已是万幸了”。
第六百八十一章 渭水之盟(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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渭水之盟(六)
众臣听得李世民这般说,心下里也是感动不已,陛下真是仁义之君啊。
李世民安抚罢了尉迟恭又是问道:“敬德怎的从豳州突围的,带有多少兵马?”
尉迟恭闻言脸色凄然,又是唰的一下拜下,“陛下,臣有罪啊,臣节制泾州道兵马共四万余人,却是在城外养马之地望风谷被突厥执失思力突袭,伤亡三千余人,望风谷地势险恶,仅有一口进出,臣被困谷中,不得脱身,今早取水兵卒在谷底发现一地下暗河,可通人马,臣以此出谷大财执失思力围谷人马六万余人,斩敌二万,活捉突厥大将执失思力,一路追杀突厥残兵至城外,却是正逢得陛下亲身出城犯险,幸煌煌天威降服突厥”。
尉迟恭虽是一介武夫,但是并不是浑人,如今虽是浑身浴血,却也是思路清晰,简短的就将他这一路来的事儿给说明白了。
但是令李破军疑惑的是不是说尉迟恭被困在豳州的吗,怎的是在城外望风谷,好,望风谷便在豳州境内,李破军只能这般想。
李世民闻言哈哈大笑,甚是开怀,“敬德勇武非凡,杀敌二万有余,更是擒得敌方大将,此乃一功也;及时回援,助朕唬住了那阿史那咄苾,此乃二功也。有此二功,敬德何罪之有啊?”
众臣见得李世民如此爱护尉迟恭也是心思各异,表面上至少都是纷纷附和着。
尉迟恭见状更是感动,直拜道“;此战全赖陛下天威,臣不敢居功,长安城上尚有雄兵十数万,便是臣未来,亦是无碍的”。
众臣听闻皆是面面相觑,继而都是大笑,尉迟恭一脸蒙圈,“敬德,你从那听说长安尚有雄兵十数万的啊?”
李世民哭笑不得看着尉迟恭说道。
尉迟恭愣了愣,“除却药师,茂公所领人马,左右武卫,左右屯卫皆是在京啊,长安城那不是的吗?”
李世民闻言叹了口气,直说道:“月前王君廓下易州,兵势甚凶,左右武卫等人马已让嗣昌(柴绍)领去平叛了”。
尉迟恭闻言一惊,忙是说道:“那长安城上甲士是?”
李世民又是一笑,直说道:“除却二万是真,其余尽是长安青壮假扮的,上不得战场的”。
尉迟恭闻言一张黑脸都是滞住了,很是愕然,顷刻,在场君臣都是会心的大笑起来,尉迟恭这才知道李世民出城会颉利是冒了多大的风险,堂堂大唐国都,天下第一城竟是只有区区二万人马防守,而城外的突厥大军加上从豳州逃回的数万溃军,可战之兵总数不下十八万啊。
见得尉迟恭愣住,李世民又是说道:“此既是疑兵之计,又是缓兵之计也,药师等三方大军已班师回朝了,不日便可抵京”。
尉迟恭闻言眉头一皱,想了想直语气沉重的道:“陛下,臣非是长敌人威风,即便是药师等三方大军归来,亦不可战,一旦突厥狗急跳墙,孤注一掷,其深入我腹地固然可灭之,但我大唐根基未定,开战定是元气大伤,若是等得个年,臣必能领军踏平北方草原”。
李世民听了脸色很是欣慰,直点头道:“敬德所言甚是,朕已让玄龄宾王前去交涉,相信颉利会做出正确的选择的”。
李世民说罢房玄龄忽的捻须一笑,直说道:“敬德还给我们带回来了一个大筹码,此番颉利必然退军”。
李世民听得一挑眉头,略一想便是知道了房玄龄说的是什么,直说道:“可是那执失思力?”
“正是,据臣所知,执失思力乃是突厥十个大部落之一的执失部落的首领,族民数十万,乃是颉利的心腹大将,当年若无执失思力鼎力相助,颉利还不一定能坐稳大可汗之位,是故执失思力是颉利的最大臂膀,今执失思力被我方擒拿,以此作为筹码,颉利定会受制”。房玄龄神采奕奕的说道,这个时候他作为谋士的另一个作用就是显现出来了,那就是知己知彼外加博闻强识,对于突厥的内务那是了如指掌。
李世民闻言也是一喜,直说道:“如此甚好,哈哈,敬德又立一功啊”。
尉迟恭见状只得无奈挠挠头,这功劳怎的恁容易得呢。
侍中高士廉却是忧心忡忡的说道:“既然这执失思力有此分量,那就这般将他放回,岂不是放虎归山啊?”
李世民听罢毫不在意的摆摆手,“区区一敌将若能换的我京畿安宁,那也值了,再者敬德能擒得他一回,便也擒得他第二回”。
李世民这话说得倒是极为豪迈,惹得众臣山呼唱赞的,只有尉迟恭对这莫大的恩宠有些脑瓜疼。
晚间在神龙殿饮宴,期间自有好事者绘声绘色的将李破军的英雄表现说给尉迟恭听,直惹得尉迟恭大嗓门惊呼不已,频频举杯向李破军致意,李破军也是第一次在公共场合被李世民获准饮酒了,这酒度数虽是不高,但也是架不住尉迟老黑这家伙一杯又一杯啊,直喝得李破军头昏脑涨。
宴罢李破军甩甩脑袋回了东宫,不由得苦笑,现在突厥近二十万大军可还是在渭水之北尚未撤军,大唐君臣就这般饮宴,真不知道是该说临危不乱好还是该说是昏聩荒唐,若不是看见一众君臣眼中始终尚存的清明,还是李世民尉迟恭几人时不时交谈的布防军事,李破军还真是不敢放心喝下这酒。
翌日一早,朝会还是照常开了,房马二人拜别之后又是出城向突厥军营去了。
而李破军也是唤来了苏定方和翟长孙。
“你们各领一千精骑,巡视于突厥大营之外,以及周围村庄,记住,一定要甲兵鲜亮,军容威仪,震慑住欲想做歹的突厥游骑,保护好周围村镇不受劫掠袭扰”。李破军直对苏翟二人吩咐道。
二人对这种自耀兵威之事自不会拒绝,当即应着,苏定方又是问道:“大将军,那若是遇上突厥散兵游骑欺压百姓?我等当如何行事?”
第六百八十二章 渭水之盟 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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渭水之盟(七)
听得苏定方发问,李破军没有一皱,“我等身为大唐军人,有外族兵卒欺压我同胞,你说该怎么办?”
苏定方听得脸色涨红,直是低着头应着,翟长孙却是犹豫说道:“大将军,现在突厥已经停战,若是我们太过激,激怒了突厥,会不会使盟约出战裂痕?”翟长孙等人也是知道这种情况下大唐不宜开战,而且好不容易陛下单骑出阵,以极大的魄力才是突厥人拜服,若是他们这一倒腾,将陛下之功功亏一篑那可是完犊子了。
李破军听罢气不打一处来,直喝道:“说的什么话,身为军人,保护同胞那叫过激吗?顾全大局是好的,但若畏畏缩缩,卑躬屈膝,失了军人的存在的作用,那要我等何用?至于激怒突厥……记住,今天圣人说了一句话,拼将十万雄兵血,也不可失了我大唐的骨气”
。
翟长孙听了也是低头应着,苏定方听得这句话倒是眼中闪烁着热血光芒,只是翟长孙毕竟曾经做过相公(丞相一级的人尊称相公),老成持重一些,又是说道:“只是如今战火方歇,若为一二受欺百姓,陷两族战火不眠不休,非所愿也,望大将军三思慎行”。翟长孙还真怕李破军这正处于热血冲动叛逆的年纪做出过激的事情,即使他知道李破军一向稳重。今日他也见过那颉利,实乃枭雄也,不可强压,若是逼之过激,难免狗急跳墙了。
李破军听了也是笑了,直说道:“你放心,若是突厥真有散兵游骑作歹,即使我等将之正法,颉利亦不会为了那几个兵卒出头的。
第一:那些突厥兵士皆由牧民组成,在颉利眼中地位低下,强自出头擅起争端,颉利不会做的。
第二:现在颉利若不缩着脑袋做人,他回不回得去还另说呢,卫国公等三地平叛大军已经班师回朝了,不日即可回京,届时真开战了,他也胜算不大。还有颉利最大的支持者,心腹大将执失思力已被尉迟大将军生擒了,这是一个筹码,需知执失思力的能量可是不小,其部落在突厥中亦是数一数二的,当年便是执失思力力顶颉利上位的。
第三也是最关键的一点,现在大唐与突厥都已经打不起了,别看突厥兵近二十万,但是粮草已是支撑不了多久了,从突厥浩浩荡荡赶过来的牛羊已是消耗殆尽了,当然同样,我大唐也打不起了,虽是有些十六卫大军,但是粮草不济,后勤不足,打仗就是打钱啊,颉利心中有数的很,都是明白人,他不会打的”。
李破军端着茶杯摇摇晃晃的说了一大堆,翟长孙豁然开朗,即便他是丞相级别的人才,但身在神策军中,局限于眼界,不了解具体情况,也是对这战局模模糊糊的,这下经李破军一说,苏翟二人都是明白了,心中更有底气了,各自应命下去了。
李破军背手出殿,看着已经恢复生机的东宫,也是怅然,渭水之盟……呵呵,不若说是渭水之耻,虽是很体面的结束了,但是毕竟人家打到家门口了,你还要给人家准备饭食和粮草,真是丢死个人了。
李破军愤愤的一挥袖,便向甘露殿走去,许久没见丽质她们了。
长安城玄武门外,一大队人慢慢走着,房马二人骑在马上,马周落后半个马头,身后使节团紧随。直说道:“玄龄公,此番我等交涉的条件底线何在?”
房玄龄听了捻须一笑,直眯眼看着渭水对岸的突厥连营,口中说道:“没有底线”。
马周一愣,继而疑惑的看向房玄龄,有些不明觉厉。
房玄龄悠然一笑,“如果你心底设了底线,那么谈判之时将会时刻以那底线作准,是争取不到最好的条件的”。
马周听得怔怔的,仔细咀嚼着那句话,半晌,行至渭水边即将过桥,方才豁然开朗,直向房玄龄拜道:“受教了”。
突厥营前,看着杂乱无章,横七竖八的突厥营帐,连个营门都没有,更别谈守卫了,不少的突厥游骑散兵不在营中睡觉便是在河边纵马驰骋,更或在拜擂打擂,喊叫声,打斗声,或歌或舞,好不热闹。
房玄龄也是直摇摇头,马周直嗤笑道:“倒底是蛮夷胡人,驻营扎寨都是不会”。
房玄龄听了却是展颜一笑,“兵法战策胡人却是不会,但是他们的骑射本事,我等亦是不如啊,宾王何故以己之长笑他人之短啊”。
马周听了也是赧然,房玄龄又是指着那些吃饱了撑着纵马驰骋恣肆的突厥游骑直说道:“昔日太子殿下曾经说过一句话,我深以为然,叫做师夷长技以制夷,胡人不是骑射本领强吗,那我们就学习他们的本领,来打败他们”。
马周听了又是一愣,喃喃道:“师夷长技以制夷……”。没待他多想,那一队突厥游骑好似才发现他们一样,直冲过来喝问道:“站住,唐人来这作甚,再不走杀了你们”。
马周听了眉头一竖,正要喝骂,房玄龄却是不气,伸出手拦住马周,向那游骑不失礼节的一拱手直说道:“我乃大唐使者中书令梁国公房玄龄,这是副使马周,前来商议订盟一事,劳烦通报颉利可汗”。
马周乃是东汉伏波将军马援之后,为人最是狂放不羁,曾经做过博州助教,讲授课程,却是不岔这份工作,每天都是饮酒赋诗,被刺史达奚恕多次训斥,一怒之下便是愤然辞官了,游历京城数年这才被听说过他才名的李世民招揽了。
似马周这等不羁放浪的人,他没骂人算好的,自认为博学多才的他哪里能够忍受被一蛮夷胡人喝骂呢,见得房玄龄竟是这般客气,本来马周是很敬重房玄龄才学声望的,见此心中也是不岔,也不会隐瞒心事,嘴角的嗤笑很是明显。
房玄龄见状,也不计较,直说道:“宾王,我华夏乃是礼仪之邦,你我具是饱学圣人经书,岂能和一不经王化的蛮夷计较呢?若与胡人如那妇人骂街似的对骂,颜面何存呐?再者,怒则失智,别忘了我等使命啊”。
第六百八十三章 渭水之盟 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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渭水之盟(八)
听得房玄龄这番话,马周一昂脖子,想想也是,我乃饱学儒士,岂能与蛮夷计较呢。
那游骑去而复返,直挥鞭斥道:“大可汗叫你们进去”。话音落下,便随着马蹄声来是听得一阵呵斥之声,“大胆,岂可对房先生如此无礼?”
房玄龄二人应声看去,只见得突利可汗纵马而来,啪~的一声突利可汗一马鞭‘抽’在那突厥兵背,继而翻身下马,又是满脸和煦走过来,直学着原的礼仪向房玄龄拜道:“见过房先生,阿史那什钵苾有礼了,昨日本汗前去催促粮草,却是与房先生缘铿一面,今日得见,方知闻名不如见面,见面胜似闻名啊”。突利可汗自动的忽略了一旁很是年轻的马周,直拽着词笑道。
房玄龄听得这话眼睛一凝,闪过一丝笑意,催促粮草?呵呵。
当即也是拱手笑道:“外臣大唐使者房玄龄见过可汗,可汗有礼了”。
马周见得突利没有跟他行礼,当时心是不爽,直把头迈向一边没有行礼。
房玄龄眉头微皱,却是面直笑嘻嘻的跟突利寒暄着,突利见得大唐丞相,久负盛名的饱学之士房玄龄跟他这般热闹,心也是高兴,也是忽略了一旁的马周。
二人当时便是相谈甚欢携手共同走进了突厥王帐,来得王帐‘门’口,颉利可汗也是迎出来了。
见得突利可汗与房玄龄携手而来,相谈甚欢,眼闪过一丝‘阴’霾,继而也是脸堆满笑意,“房书,本汗等候已久了”。
房玄龄也是笑着拜道:“见过可汗,有劳可汗相迎,外臣罪过罪过”。拜着隐晦的瞪了一下马周,马周愣了愣,方才是略显不情不愿似的拱手拜道:“外臣马周见过可汗”。
王帐之,颉利可汗端坐主位,突利可汗坐在下首第一未,左右分列而坐了,突厥的俟斤、叶护、设等官员与房马二人相对而坐。
突厥胡人一向喜欢直来直去,颉利可汗饮了一盏酒,直说道:“房书,不知本汗昨日所说的李世民陛下可曾答应啊?”
房玄龄见得颉利可汗直呼李世民的名字,也是眉头一皱,只不过随即也是隐忍下来了。
“可汗,昨日之条件我大唐是不可能答应的,还望可汗以两国百姓为重,一同协商一个可行的盟约”。房玄龄直说道,语气不容置疑,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
。开玩笑,恁多银钱、布帛和茶叶,怎么可能啊,更别提割地了。
颉利可汗听得此话眉头一皱,脸‘色’‘阴’沉,还没有说话,一旁的突厥一名叶护便是砰的一声捶在案桌,“哼,不给钱的话打,杀进长安城去,什么都是我们的了”。说着如饿狼般的目光狠狠的盯着房马二人。
房玄龄虽是胆子小,又怕媳‘妇’又怕李世民,但是胆子并不等同于气节,胆子小可是气节大,当即便是嗤之以鼻的一笑,马周听了更是狂笑一声,直拍拍脖子笑道:“哈哈,来,来啊,吾辈岂是惜死之人,砍了这颗头颅,全突厥来为我陪葬,不亏,不亏,哈哈”。
马周不愧是放‘浪’才子,毫无惧‘色’不说而且甚是狂妄。
房玄龄眼也是带着欣赏之‘色’,这马周虽是有些不知变通,但是气节却是有的,怪不得陛下点名他随我出使,真是慧眼识人啊。
颉利可汗面‘色’‘阴’翳,直盯着那狂放不羁的马周,‘阴’测测的说道:“你莫要以为本汗不敢杀你?便是杀了你,李世民亦不会为你出头的,你不是房书”。
马周听了眼闪过不岔,这意思不是说他不如房玄龄吗,虽然他确实不如,但是当面说不是打脸吗,当即嗤笑一声,直挑眉说道:“那可汗不如试试”。
房玄龄见此亦是说道:“可汗需得三思,据我所知,贵军粮草将断,是撑不了几天的,而且,呵呵,长安城有一个人,相信可汗应该会感兴趣的”。
颉利可汗听得房玄龄说出突厥粮草不济的事儿,也是脸‘色’不善,听得后面不由得好,直挑眉问道:“何人?”
“执失思力”。房玄龄自信一笑,捻着胡须看着颉利可汗,一副智计在握的模样。
果然,颉利可汗听得这个名字噌的一下坐起来,直喝问道:“什么?执失思力没有死?”
而一旁的突厥众军官也是闻言一惊,突利可汗更是脸‘色’一白。
“哈哈,我大唐尉迟大将军在豳州望风谷将执失思力生擒了,却是未伤其‘性’命的”。房玄龄成竹在‘胸’的说道。
颉利可汗闻言顿时大喜,忙是下座急道:“执失思力何在?”
见得一向‘阴’鸷如同老狐狸的颉利可汗听闻执失思力也是这般失态,房玄龄会心一笑。
马周一瞥脑袋,直意味深长的说道:“执失思力正在长安城做客呢,左边美酒佳肴,右边……嘿嘿,右边是铡头大刀,可汗以为该当如何抉择呢?”。
颉利可汗闻言大怒,噌的一声拔出腰间弯刀横在马周脖子,“好胆,执失思力若有失,本汗活剐了你”。
马周被脖颈的寒冷‘逼’得倒退了一步,脸‘色’微白,继而忽的觉得这样太丢人了,有失他的气节,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正是血气方刚的时候,当即一咬牙一‘挺’身,直喝道:“匹夫一怒,血溅五步,今日若可汗仍坚守昨日那不切实际的条件,既有辱使命,血溅当场又如何?”
马周这一怒喝‘挺’身,脖颈间横着的锋锐弯刀割破了表皮,顿时浸出了一点血丝。
颉利可汗也是不由得退后了半步。
房玄龄也是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直和煦笑道:“可汗勿要动怒,两国乃是兄弟之邦,何用刀兵相加呢”。
颉利可汗见得房玄龄这般说和,也是冷脸收起了弯刀,深深的看了一眼马周,继而一笑,“原果真多义士也”。
回到座位,颉利看着房玄龄,直笑道:“既如此,只要你们保证毫发无损的送还执失思力,昨日条件尽皆作废”。
房马二人听得一惊,这般简单?只需要归还一个人是的?
第六百八十四章 渭水之盟(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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渭水之盟(九)
见得颉利可汗都不讨价还价,直接说只要归还执失思力,昨日他提的那些条件通通可以作废,房马二人都是惊诧不已。
不过房玄龄听了却是眉头一挑,昨日提的条件作废了,并不代表不再提条件啊,果然,颉利可汗不那种慷慨的人,当即又是说道:“只要你们放回执失思力,再提供本汗粮草十万石,骏马两千匹,本汗就可以撤军”
。
房马二人听得又是一惊,继而房玄龄便是怒极而笑了,他虽是谦谦君子,但并不代表他是老实人啊,相反作为这个热血时代的文人代表,房玄龄的气节十足。
当即便是摇头直笑道:“若可汗还是如此不切实际的话,那此番也就免谈了,我大唐千万百姓凝聚一心,是断然不会亡国的,可汗欲做道武帝第二,但也需知我朝陛下非是魏晋之君”。说着最后房玄龄已是言辞厉厉,背手而立,大有鱼死网破之势,气势十足。
马周见状也是面露钦佩之色,直高声叫道:“正是,圣人昨日说过,拼将十万雄兵血,亦不可失了骨气,可汗还是仔细想想”。
颉利可汗听得一愣,低声呢喃道:“拼将十万雄兵二十……”。再想想李世民那横扫天下的气魄与武功,心底也是对此话深信不疑,若是别的君主可能还真没有魄力拼死一战,但是李世民十六岁从军厮杀,数年间便是横扫了天下英雄,又岂是吓大的。
李世民不是吓大的,颉利可汗也同样不是吓大的,作为草原霸主,东征西讨的,又是怕过谁,见得房马二人这般刚硬,也是冷哼道:“呵呵,好气魄,若战便战,我突厥二十万儿郎劫掠中原各地,何愁无衣食,届时本汗要看到中原大地遍地哀嚎,尸横遍野,哈哈哈哈”。
听得颉利可汗这杀气腾腾的话,房马二人也是脸色微变,颉利可汗作为大可汗,自是气魄十足,但怕就怕有“猪”队友。
一旁的突利可汗见得这样,脸色一变似乎想到了两国大战,尸横遍野的模样,但是又想想中原土地之广袤,人口之众多,忙是说道:“叔父,不可。中原人口成百上千万,我突厥仅有十六七万精壮勇士,是杀不尽汉人的,中原自古不乏忠勇义士,届时,杀胡令再现,我突厥将有亡国灭种之危啊,突厥精壮儿郎尽在此地,一旦折损在这中原腹地,那是一个也回不去的,剩下的草原上尽是突厥老幼妇孺,怕是连这个冬天都熬不过去啊”。
突利可汗声色俱悲的劝道,颉利可汗闻言大怒,直喝道:“什钵苾,你在胡说什么?给本汗出去”。心中那是又气又怒,这个阿史那咄苾,是个煞笔,老子也知道不能打,这不是吓吓他们,也好在接下来的谈判中捞点好处嘛,结果你这猪队友的神助攻一下子就是把己方的气势给耗尽了,可是把颉利可汗给气坏了。
见得这一幕,房玄龄眼中那是掩饰不住的消息,直好整以暇的看着这突厥大小两可汗的内斗。
见得房马二人在这儿看好戏,颉利可汗更是恼羞成怒,直喝道:“什钵苾,你先回去,此处不需要你”。说着一挥手左右亲兵便是要请突利可汗出帐。
突利可汗闻言自是不甘,一把甩开那亲兵的搀扶,口不择言的直说道:“不,本汗亦是突厥的可汗,我有权利在此议事”。
颉利可汗闻言脸色顿时阴翳,直厉声说道:“什钵苾,你这小可汗,是本汗封与你的,莫要忘了上下尊卑”。
突利可汗闻言脸色涨红,看了看房玄龄二人,见他二人好似在看好戏一般,突利可汗自觉丢了面子,感觉他的威仪被颉利可汗这一句话给打的荡然无存,当即也是怒极攻心,一把推开左右两亲兵怒道:“你这可汗本来就是我的”。说罢便是怒气冲冲的出帐去了。
这一句话可是惊呆了在场众人,颉利可汗脸色阴沉跟个黑锅底似的,一众突厥将官也是各自坐立不安的,房玄龄二人听了也是惊诧不已似乎在吃惊为何这突利可汗如此不智啊。
沉默半晌后,颉利可汗忽的一笑,“本汗这侄儿自幼便是顽劣,倒是让两位贵客见笑了”。
房玄龄闻言也是一笑,直说道:“可汗叔侄情深,外臣敬佩”
。
颉利可汗等人闻言脸皮子直抖,叔侄情深……你特么从哪看出来这叔侄情深的,他们二人心底怕是都恨不得将对方给杀之而后快的,神特么的叔侄情深。
颉利可汗也只得扯扯脸皮子笑笑,房玄龄却是一挑眉头,若有深意的说道:“现如今,可汗还要坚持那荒诞的条件吗?那执失思力的安危可汗就从未放在心上吗?”
颉利可汗听了深深地看了房玄龄一眼,而房玄龄也是毫不避开的对视,眼中饱含智计在握的笑意。
颉利可汗此时心中那是连长生天都骂的,执失思力,当然重要啊,特么的没了执失思力这个心腹大将在,失了臂膀不说,手底下那些各个部落的人也是心思各异的。
执失思力是颉利可汗手下第一心腹,对颉利那是忠心耿耿的,自己能够登上汗位,执失思力是最大的支持者,这种情况下,颉利可汗是无论如何不会放弃执失思力的。
颉利可汗当即说道:“执失思力必须完好无损的放还,这是必须的,第二,唐国必须要资借我军粮,否则我突厥儿郎宁愿战死也不会憋屈的饿死的”。此次出兵的二十万大军里面,执失思力部落的人就有四五万,足足占了四分之一还要多,就算是豳州望风故兵败了,执失部落的士卒仍是有两三万之多。
更令颉利头疼的是,在得知他们的首领生死不知的时候,执失部落的士卒都是躁动不安,连他这个可汗的镇压都不起作用,再加上突利可汗的听调不听宣,在这么下去,都不用打仗了,突厥自己都要内讧了。
颉利说罢,一群突厥将官也是嗷嗷叫的附和着。
第六百八十五章 订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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订盟
房玄龄见状也是捻须笑道:“第一条外臣现在就可以答应可汗,执思将军定会毫发无伤的交还给可汗,现在,需要讨论的就是这个粮草了”。
听得房玄龄这般“爽快”,颉利可汗也是大方的一挥手,“只要放了执失思力,一切都好说,嗯,那个粮草,本汗也不强求了,只需要五万石,骏马两千匹,如何?”。
房玄龄听了暗叹一声,这个颉利可汗当真是狡猾,突厥
乃是草原上的马背民族,难道还会缺马吗。
要知道大唐现在的马,只有四五成是自己马场上养的,其他的大部分都是从突厥偷偷购买来得。
大唐禁止对突厥等外族出口铁器兵甲等物品,相对的是突厥也是禁止对大唐出口马匹等战略物资的。
大唐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马匹,现在颉利可汗张口就要两千匹,这怎的可能?
所以当即房玄龄便是摇头道:“可汗,这两个条件外臣还是不可能答应”。
颉利可汗闻言脸色又是一沉,另外一位突厥叶护见状顿时拍案而起,“这也不可,那也不行的,婆婆妈妈,说,你们唐人是不是想来打?”
马周见状眼睛一瞪,“何故呈口舌之利,若要开战,随时奉陪”。马周虽是一介文士,但是昂首怒斥之时,倒是也有几分气势。
其时马周这话说罢,房马二人都是心里也是提着的,毕竟他们这纯粹就是吓唬人的,真要开打了,那他二人就是罪人了。
颉利可汗也不是傻子,自是知道大唐如今色厉内荏的,只是自己也是有苦难言啊。
正在这时,忽的一阵马蹄声来,来得王帐前一个漂亮的伫马,那骑士翻身下马,直冲进帐来。
“大可汗,高陵城南五十里方向出现大批唐军,人数约有四五万,打的是“并州行军大总管李”的旗号,正向长安而来”。那突厥斥候直说道。
颉利可汗闻言眉头一挑,看了看案桌上的简易地图,还没有说话,一群突厥各部首领已经是喧哗起来了。
“这一定是唐国的勤王军队来了”。
“是啊,一定会越来越多,我们都要被包围了”。
…………
颉利可汗闻言一拍案桌,众首领顿时闭口,马周听了直笑道:“英国公的五万精卒回来了,高陵城南五十里?嗯,高陵据此百余里,也就是说还有五十里左右,英国公便回京了”。马周说话时的神情那叫一个得意洋洋,完全一副胜利者的姿态。
颉利可汗闻言脸色阴沉,继而又是一阵马蹄声来,一突厥骑士进帐报道:“大可汗,新丰城西出现大批唐军,漫天的尘土,看不清人数,至少五万以上,旗号上写“幽州道行军大总管李”。
这话一出,满堂哗然,颉利可汗脸色也是一变,又是马周出言道:“哈哈,这是我朝卫国公兵马回师了,还有八十余里路程便可回京了”。
房玄龄此事捻着胡须笑道:“可汗,莫慌,还没完呢”。
颉利可汗闻言一愣,什么意思,什么还没完,不过很快他就知道了,不过一盏茶功夫,又是一骑来报:“约有三四万人马已过潼关,正向长安疾驰而来,旗号打的是“易州行军大总管柴”。
马周闻言哈哈大笑,直得意道:“我朝驸马爷,霍国公归来也”。
颉利可汗闻言顿时就是坐不住了,噌的起身,眼睛直瞪向房玄龄,“房中书,这便是你唐国订盟的诚意吗?”
房玄龄闻言眨巴眨巴眼睛,很是无辜的说道:“可汗何出此言,可汗也是知晓,先前我大唐幽燕微有癣疥之疾,今不过一月便被平定,平叛大军自应回师,却是与订盟无关的,可汗莫要多想,来,还是谈一谈粮草之事”。
颉利可汗闻言心中早已经是破口大骂,神特么的莫要多想,你十多万大军已经快要将我合围了,你却让我莫要多想。
当即也是摊牌道:“这就是你们的底气了,好,本汗也不强求,大唐须得答应我三个要求,如果答应即刻便可订盟”。
房玄龄闻言挑眉道:“可汗请讲”。
房玄龄说罢颉利可汗正欲开口,一旁马周却是嘿嘿一声,“还望莫向之前的一样那般荒谬”。
颉利可汗闻言气极,但也只能忍着。
“第一,毫发无伤的归还执失思力。第二,即刻命令三方军队原地扎营,不得阻挡我北归道路。第三,须得供应我北归的一路粮草用度”。颉利可汗语气凌厉的不容置疑的直说道,说罢紧盯着房玄龄,似乎大有一言不合便掀桌子的意思。
房玄龄见状暗叹一声,也只得如此了,这应该也是颉利的极限了,突厥大军从长安回到草原之上,都是骑军,应该需要不需要十日便可回去了,二十万大军,十日的粮草,倒也不是太过苛刻了。
当即房玄龄只得点头说道:“可”。
颉利可汗闻言抚掌一笑,“哈哈,好,便如此了,来人啊,上酒肉,款待我们的兄弟”。
房玄龄闻言也是面带笑意,与之回应着,马周翻翻百万,款待兄弟……尼玛老子脖子上的血迹还没有干呢……
接下来就是简单的,房玄龄起草了一份盟约,突厥中也是不乏能人,一一看了各种条款,都是千篇一律的,什么互不侵犯啊,互接友好啊,基本上跟李渊和始毕可汗签的盟约没啥区别。
只是针对粮草支付这一点有了一些争端,颉利可汗要大唐按照人头数,人均食用量和路上的时间,一次性将粮草给清,但是精明如房玄龄,哪里会答应,如果一次性给了突厥粮草,解决了粮草问题,指不定又会闹出什么幺蛾子呢。
所以房玄龄坚持着突厥走到一地,由当地州府给付粮草,而且路上不准停歇,一地只供应一次,吃过了你就走,别留了。
争执半天,颉利可汗见得无论软硬,而三方大军又是快到眼前了,房玄龄又是坚持不送口,无奈之下,只能应着。
双方又是约定,明日巳时正,便桥之上,杀白马誓盟。
第六百八十六章 突厥退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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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厥退兵
当晚房玄龄马周二人便是回了长安城,听得盟约已成的消息,李世民这位雄才大略的帝王也是出了一口气,勉励了房马二人一番,便是让他们下去了。
日头已西下,暮色沉沉,李世民脸色沉重,无悲无喜,站在栏杆旁,看着苍茫夜色,久久不语。
身后不远处只有王敬忠一个内侍侍候着,见得夜深了,李世民还是那个姿势站着不动,王敬忠也是心急,只得轻声唤道:“大家,该用晚膳了,皇后娘娘在等着呢”。
李世民闻言身躯动了动,头也不回的直说道:“去传一声不用等朕,让皇后先吃”
。
王敬忠闻言轻声应着了,下去派人传话了,又是在身后立着。
良久,李世民悠然一叹,“敬忠啊,你说,朕是不是将成为载入史册的昏君庸主啊”。
王敬忠听了脸色大骇,忙是跪下说道:“大家何处此言呐,大家爱护百姓,没日没夜的批阅国事,连膳食都忘记吃,还是皇宫送膳过来,这样劳苦,大家一定是名传后世的好皇帝啊”。其声凄凄,说着还抹着眼泪,好似很是心疼李世民一般。
李世民听了却是嘴角一扯,直嗤笑道:“好皇帝……呵呵,都被异族打到了京师城下了,名传后世,怕是传的耻笑之声”。说着李世民又是怅然一叹。
王敬忠闻言又是说道:“大家可千万别这么想呢,大家结束了暴隋的乱世,让天下百姓安定下来,安居乐业,这可是莫大的功业呢,也只有尧舜三皇能够比拟呢”。
李世民听罢也是一笑,扫平天下,这是他到现在为止最伟大的功绩了,最是喜欢别人说这个了。
李世民毕竟是李世民,在颓废中的状态也只有这么一会儿,被王敬忠这么一捧之后,也是一甩袖子,便是抬步向甘露殿走去。
翌日,东方泛起鱼肚白,天刚蒙蒙亮,朝会就是开始了,这一回李破军也是参与了。
先是房马二人说了盟约事宜,众臣闻言自也是欢喜不已,那三个条件已经是很体面了,当然也有刚烈气节之时直呼耻辱,而后长孙无忌又是汇报了一下长安那些假扮兵士的青壮的安置奖赏问题,一些战后琐事,晚间日头已经升起,离着巳时正也不远了。
李世民带齐人马,便是从玄武门出城了,李破军紧随其后,一路行至渭水边,便是远远的看见颉利可汗等一干人已是在便桥之上等候着。
而后,两君相会,自是一番寒暄,但是两方都是想着尽快订盟,赶紧散伙,各回各家,当即也不磨蹭,摆上香案,杀白马为盟,立下了城下之盟。
突厥人来也匆匆,去也匆匆,颉利可汗在见到活蹦乱跳的执失思力之后,还没到正午便是急急下令撤军了,那三方的十余万大军可是他心头的刺,不赶紧回到他天高任鸟飞的大草原上,颉利可汗的心都是扑通扑通的。
玄武门之上,李世民看着渭水北侧的突厥大军尽皆撤去,甚至许多帐篷,弱马病马都懒得带上,直扔得渭水沿岸到处都是。
看着突厥大军掀起漫天烟尘轰隆隆的北去,李世民也是深深的松了一口气。
这一通折腾,犹才是二十八九岁年富力强的李世民也是照样心力交瘁的,这次次的威武霸气之后,那是李世民担着一次次作死的莫大风险啊。
此番突厥南下虽是风光无限,一路打到了大唐京城城下,值得颉利可汗夸耀了,但是实际上却是什么也没有捞到。
历史上的渭水之盟,突厥向大唐若要了大量的金银物资,掏空了大唐的国库,但是现在由于历史有了一点小小的偏移,不仅有李破军的神策军相助,同时,还有各地平叛大军归来,若不是大唐色厉内荏,没有国力再战,此番突厥二十万精壮怕是要尽皆魂留大唐了,奈何大唐现在空有大军却是无粮无钱,打仗就是打钱,光有人不行,你还得有钱啊,一场一二十万人的大战,背后的后勤调度可是异常巨大的,光是这平叛大军就是将大唐国库给整虚了,哪有力气再战突厥啊。
突厥虽是有打到对方首都城下这个荣耀,但是一路奔波几千里,也是将突厥国力消耗不轻,至少这个冬天,颉利又该发愁去那个部族抢粮了。
而且突厥在豳州、泾阳都是败在了尉迟恭手上,折损了四五万大军,这也够颉利可汗心疼许久了,总体来说,这回突厥是挣到了面子但是里子丢了,纯属就是表面风光,反观大唐就是相反了,至少从李世民签字以后,脸色便是阴沉的,这回大唐虽是没有损失多少,仅仅是供应突厥北归的粮草,但是却是失了面子,李世民的脸可是被打的啪啪响,刚刚登基,就被敌国给打到了京城之下,签订了城下之盟,这让心高气傲的李世民如何受得了。
当然这个耻辱是留在史书上的,现在的百姓可没有想到青史如何,他们只知道,在突厥打来的时候,他们的陛下李世民轻骑出城,单人与突厥斡旋,退了突厥二十万大军,免除了一场旷世大战,为李世民挣来了莫大威望,这倒是李世民未曾料到的。
三日后,神龙大殿里,李世民端坐主位,李破军坐其下,文武百官列坐其次,宫女内侍源源不断的奉上美酒佳肴。
场中鼓乐齐鸣,甚是欢闹,此番却是为了庆祝剿平幽燕叛乱和击退突厥而设宴的。
只是李破军的兴致并不高,若不是他知道在座的各位都不是那等庸官俗吏,李破军是不会前来的,在李破军看来,何处来得击退突厥,不过是签订了城下之盟,卑躬屈膝的请走了突厥这个强盗罢了,大唐这份脸面是丢尽了。
本来李破军还心中愤愤,在得知三方平叛大军回师之后,还想着是否可以一举将突厥二十万大军合围在京畿腹地的,至于波及百姓,那也是在所难免的,毕竟战争最受其害的还是百姓。
第六百八十七章 赋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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赋诗
在李破军看来现在若是一举歼灭了这二十万突厥精壮,那突厥也将亡国灭种了,也好除了一祸患,但是长孙舅舅知道李破军这个想法之后直接扔给了他一卷大唐的财政报表,李破军当即便是没做声了,原来现在大唐已经穷到连官员的俸禄都做不到足额发放了啊,李破军也知道战争就是一场烧钱机器,当即也是再不提开战了。
看着场中饮宴觥筹交错的百官,丝竹之声叮咚悦耳,虽是心中郁闷,李破军也是不会这个时候去扫兴,值得独自喝着闷酒说到这,因为春耕在即,旱灾已过,南方冬麦已是收了,暂时的粮食危机是过去了,对于好酒的大唐来说,禁酒令着实是难以执行,无奈之下李世民也只得解除了粮食充裕的地方的禁酒令,向秦凤原几州重灾区,是显然不能够浪费粮食酿酒的。
李破军虽是不愿参与欢乐之中,但是无论是幽燕平叛,还是渭水退敌,李破军这位少年太子都是异常的耀眼,这既是一场庆功宴,哪里能够少得了他,一个接一个的敬酒奉承扑面而来,李破军也只得借着。
这时,也是有好事者闲光是听乐看舞也没多大意思,只见得下面文臣一列中起来一个青年文士,直环环拜了一圈,“诸君,今日既是庆功之宴,岂可无诗歌,我提议,不若行个酒令如何?”
这青年官员说罢,便是迎来一阵文臣附和,显然好酒的大唐文人是此中老手了。
那青年官员见得如此多人附和他,也是喜形于色,直说道:“诸君不若轮流赋诗一首,若是半柱香内未能作出,便自罚三倍,诸君以为如何?”
在坐的那位不是饱学之士,半柱香内作诗自是难不倒他们,当然这诗的质量就另说了。
也有人问道:“不知王大夫,这赋诗可有何具体要求啊?”
原来那人姓王,闻言直说道:“哈哈,自有要求的,不过对于陆博士这等饱学之士来说,岂不是手到擒来,嗯,此番在陛下的英明领导之下,在短短时间内便是平定逆乱,击退突厥,扬我兵威,实是至大武功,便已沙场战争为题如何,每人做一首战争诗如何?”
众人闻言也是无异议,长孙房杜等人也是捻须微笑看着。
之前说话的那陆博士又是笑道:“那从何处开始呢?”
众人听了你看我我看你,皆是推辞着不做那第一人。
王大夫又是说道:“诸君,此番太子殿下转战千里斩王贼,又于渭水之上怒斥颉利,实乃英姿无匹,太子殿下素有神童才子一撑,可惜近年来无作传世,岂不遗憾,不若先请太子殿下赋诗一首如何?”
众臣闻言也是不疑有他,纷纷是表示对李破军的唱赞,李世民也是看向李破军,也是面露期待之色。
李破军见状也是举杯共邀道:“既诸公所请,孤便抛砖引玉献丑了”。
众臣听得太子这般温和,也是纷纷附和。
李破军心里暗笑着,傻缺,想着让我喝多点然后作不出诗来,也好落落我的面子?只能告诉你想多了。李破军可是清晰的记得,方才也正是这个王大夫起哄给他灌酒灌得最多的,而后又是一番说辞之后请自己作诗,若是说毫无目的,李破军是不相信的,只是这方法太过幼稚了一些,便是李破军此刻不能应景作诗,或者作不出诗来,也是无伤大雅的,毕竟思路有时穷而他又年幼,顶多就是落了那么一丁点面子罢了。
李破军看着那王大夫嘴角一扯,眼中闪过一丝厉色,王家人就这点伎俩了吗。
面上却是直思略着,又是连饮三杯酒,砰的一声放下酒樽。
口中直低吟道:“
黑云压城城欲摧,甲光向日金鳞开。
角声满天秋色里,塞上胭脂凝夜紫。
半卷红旗临渭水,霜重鼓寒声不起。
报君黄金台上意,提携玉龙为君死”。
最后一句李破军直站起身来,向李世民深深一拜,而后向着诸臣张开双手高声唱道。
静,寂静,死一般的寂静,而后还是长孙无忌率先击掌喝彩,继而便是满堂喝彩。
“好,殿下此诗堪称沙场战争诗的上乘佳作啊,足以流传千古”。
“是极,是极,此诗将沙场之境描绘甚是全面,边塞风貌与战争风云相契极为妥帖。惟其奇诡,愈觉新颖,惟其妥帖,倍感真切,此番意境,绝之又绝啊”。一须发皆白的老儒捻着胡须直唱好彩。
一番唱赞之后,那王大夫忽的眉头一拧,直问道:“敢问殿下,方才黑云压城,继而怎会有向日甲光呢?”
此言一出,便也有数名文士质疑,李破军听得心头一怔,是啊,方才还是黑云压城,为何马上又是甲光向日呢?李破军怎么会知道,他只知道是李贺这样写的,不过这种场合是显然不需要李破军这位大佬自辩的。
只见得文臣之列中一文士出言嗤道:“王大夫不知诗也,黑云与甲光,乃诗文之造境造意之手段也,何用如一”。
李破军看去,这人他却也认识,而且比较感兴趣,正是十八学士之一的许敬宗。
许敬宗说罢也是有人附和,“是极是极,昔日王充亦有言,“辞虽已甚,其以无害也”。刘勰亦是说过“夸而有节,饰而不诬陷”,夸之术语,王大夫亦不知邪!”
王大夫听得这话,满脸涨红,更大的冲击还在后头,只见得中书令房玄龄直笑道:“看来王大夫是未曾去过真正的战场的,凡兵所围之处,兵甲聚处,必有怪云变气,昔人赋诗鸿门,亦有“东龙白日西龙雨”之句的,我曾虽陛下征战于洛阳,正值虎牢之战,郑夏联军过十万,城外便可见得关上日晕两重,黑云如同蛟蛇在侧也,继而日光大盛,如真龙腾空,吞噬蛟蛇,而后陛下便是以三千玄甲军大破十万郑夏联军了”。
房玄龄这位丞相级别的中书令都是说话了,又是以李世民的辉煌战绩说事,在场那个不敢应着,那姓王的谏议大夫也只得悻悻退下。
第六百八十八章 程咬金舞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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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咬金舞剑
见得那姓王的大夫悻悻退下去了,房玄龄眼中闪过一丝精光,看着那王大夫,捻捻胡须,那神情好像明晓了一切,王大夫抬头看见房玄龄的目光,也是一滞,继而便是尴尬而不失礼貌的一笑便是坐下了,只是那神情怎么看怎么心虚。
房玄龄一旁萎靡不振坐着直打瞌睡的杜如晦也是嘴角一扯,不屑一顾的一笑。
“殿下此诗一出,我等那敢班门弄斧,在此献丑啊,不如就此作罢如何,哈哈”。先前那说话的陆博士也直洒然笑道。
说罢之后也是迎来附和,“珠玉在前,实在不敢献丑了,殿下一诗冠绝全场,老夫甘愿自罚三杯,哈哈”。另一名李破军不知姓名的官员也是直爽,直接举杯痛饮了三杯,印罢又是高呼一句“报君黄金台上意,提携玉龙为君死,哈哈”。甚是潇洒恣意,虽是须发皆白,但是那股风流之韵不输少年。
随着一阵一阵的唱赞吹捧,李破军喝的酒水越来越多,君臣之仪在酒至酣畅处已经全然抛却到九霄云外去了
。
只见得李世民撸起袖子搂着尉迟恭在哪儿推杯换盏,李道宗和方才说话那老头更是把臂相谈,程咬金这妖精更是不得了,酒兴死了,直接噌的一下拔出门边金甲卫士的佩剑,可是把众臣吓得不轻,君前拔剑,你想干什么,然而李世民却是挥手一笑,似乎知道了程咬金在干嘛,果然,程咬金取得剑后,仰天狂笑几声,便是舞了起来,刷刷刷剑光凌厉,破风之声不绝于耳。
这又让李破军吃了一惊,没想到程咬金这厮膀大腰圆的粗糙汉子,这剑竟是舞得这般好,防守之时密不透风,泼水不得进,攻击之时,寒光烁烁,凌厉逼人,果然是无双猛将。
程咬金一剑舞罢,场中便是响起来了震天的喝彩之声,最令李破军咋舌的是,他的老师孔颖达竟也是喝得老脸通红的在击掌好彩。
众人正是兴起,李破军身体尚未长成,也是酒意起了,只觉得头脑晕乎,正在这时,程咬金收起了剑,直大声说道:“殿下,光是饮酒有甚意思,来与俺老程对舞一场怎样?”
李破军听得此话,晕乎的眉眼强自睁开,还没说话,一旁的舅舅长孙无忌就是呵斥道:“知节,殿下已经要醉了,如何与你对舞”。
“就是,你这傻胖子饮多了酒就会撒酒疯,要是把握不好力道伤了殿下如何是好”。尉迟恭竟也是附和道。
程咬金听这话就是怒了,“俺老程如何发酒疯了,俺还没醉呢你个黑炭头就骂我,再说了殿下都能一戟打碎镇桥石牛,要把握力道也是殿下得小心着点可别把俺老程给打飞咯才好”。
李破军头晕乎乎的听得这咋呼,也是头大,再看看程咬金那膀大腰圆和方才那凌厉的剑招,只觉得更加晕乎了,忙是摆手说道:“不了不了,宿国公乃天下之无双猛将,我如何能对,还是算了”。
众臣见得李破军拒绝也是兴致索然,李世民见此又是拍拍叫出了舞乐来助兴,也好替李破军解解围。
看着场中莺莺燕燕的歌舞,不少袒胸露/乳的,直看得众臣拍掌叫好,李破军更是头大,这特么活脱脱就像是一个大型的xx现场似的,倒不是李破军自诩正人君子,关键是李破军此刻心中烦闷不已,哪有兴趣去看这皮肉。
城外突厥大军还没有出得京畿道,京城众臣就这般欢愉庆幸,真的合适吗?李破军心里不由得追问。
场中歌舞领舞的女官也是个心思玲珑之人,看见太子殿下似乎兴致缺缺,只顾着一杯接一杯的饮酒,心中泛起了小心思,殿下尚未婚配,又正值热血少年,若是能入殿下之眼,哪怕是做个亲近的暖床丫头也是极好的啊,当即心思起了,便是有意无意的注重在了李破军身上,直在李破军面前扭来扭去,一个媚眼之后又是一个挺胸的,直看得程咬金这群武夫眼珠子都突突出来了
李破军见状眉头一皱,当即酒气上涌,便是一摔酒樽,“滚”。
李破军皱眉一斥却是吓坏了那女官,忙是拜罪退后,她的这点小把戏被当场揭穿了还被殿下如此无情的打脸拒绝了,一张俏脸也是红的能滴水。
众人也是愣了,继而李世民也是直说道:“我儿可是不喜此舞或者此人?”
那女官闻言脸色一白,忙是伏地拜罪,这若是李破军答了一句“是”的话,她少不得也要被发配掖庭宫了,甚至性命都不保。
李破军摇摇头,手提着酒壶,踉跄下场,直挥手道:“下去”。那女官闻言如蒙大赦,忙是下去了,一干跳舞奏乐之人也忙是下去,众人有些搞不清李破军意图了,李世民却是有些担心,生怕这小子醉酒之后闹出什么幺蛾子。
看见奏乐之声打算搬运乐器,“鼓留下”。李破军又是说道,一群乐人也是遵从,场中只留下了一张大鼓。
李破军接过鼓槌掂量了一下,直说道:“我有一曲,请诸君静听之”。
众人闻言皆是惊诧,殿下竟是要奏鼓乐,心下也都是好奇不已,安静看着。
李世民也是一笑,“却不想我儿还会奏鼓乐”。
李破军提起酒壶,掀开壶盖,在众人敬佩惊诧的目光中一饮而尽。
李破军闭目良久,而后一挥鼓槌,咚,厚重的鼓声响起,响彻大殿却是不是方才女子击鼓那般柔弱,而且雄壮激昂。
又是咚咚咚响起鼓点,李破军即兴发挥,口中只记得脑中那雄壮的曲调,那还是……多少年前,老爷子在庭院中唱过的,当时还觉得很是难听……
“怒发冲冠,凭栏处、”李破军直唱道,而后又是几声鼓点,“潇潇雨歇,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李破军似乎找到感觉,只觉得心中豪气填膺,回想起突厥逼近城下,却是无力反抗,只得与之签订城下之盟,李破军只觉得心中更是激愤。
第六百八十九章 勒石金山顶
689勒石金山顶
咚咚咚~鼓声骤急,李破军仰天喝道:“十年功业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渭水耻,犹待雪,臣子恨,何时灭。架长车,踏破高昌山阙,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突厥血”。唱到这儿,李破军兴致达到高点,重重的吐了一口气,继而猛的挥动手中鼓槌重重的击在鼓面之上,提气大喝道:“待从头,勒石金山顶,朝…天…阙”。
李破军虽是剽窃了岳武穆的词,但是幸好也没理智全失,改动了几个地方,十年功业…那自然是说李世民的,而高昌山,金山也是有来历的。突厥在形成部族以前是柔然汗国的臣属,公元516年,突厥在阿史那大叶护的带领下由高昌山之北迁移到了金山之下生息,成为了柔然的锻奴,知道后来首领阿史那大叶护参加了柔然的军队,讨伐高昌国立下了功劳,成为一方首领,突厥这个名词才初次出现,正式成为了一个部族。
勒石金山顶也是改自勒石燕然,东汉窦宪大破匈奴之后,封燕然山,勒石记功,自此勒石记功便是成为了后世功臣名将向往的功业巅峰。
金山也是突厥王帐常驻之地,也幸亏是李破军知道突厥是大唐劲敌,全面了了解了一番突厥历史,要不然还真不知道该如何篡改,
而且这个时候已经出现了词,也叫长短句,是配合着相应的曲子一起唱的,而满江红的曲,李破军刚好熟知,毕竟,那是老爷子最爱的一曲,家里还供着岳武穆呢。
一曲唱罢,李破军满头细汗,没去理会处于惊愕中的君臣,擦擦额头上的汗,直向李破军深深一拜,“孩儿有点累了,先行告退”。
说罢便是踏飒而去,不带走一片云彩,李世民见得李破军离去了,这才反应过来,脸色莫名
,阴晴不定。
满堂众臣也是不敢言语,直是低下头,他们可不是傻子,方才太子殿下那壮烈激昂的一曲他们可是听的出来真意。
渭水耻,尚待雪,臣子恨,何时灭……是啊,渭水之盟,那就是渭水之耻啊,众臣会意也是心中激愤,面色涨红。
李破军呢喃道:“待从头,勒石金山顶,朝天阙”。
这时只听得砰的一声响,众臣忙是看去,只见得程咬金一巴掌拍在案桌上,“什狗屁渭水之盟,实乃渭水之耻,臣等无用啊,让突厥贼子打到了城下扬威耀武,这是屈辱啊,亏我等还在这儿饮酒作乐,尚不如殿下一孩童思危,真真是羞煞人也”。说着在众臣惊骇的目光中,程咬金竟是挥手一个大耳刮子打在自己脸上。
程咬金这一清脆的巴掌不仅仅是打在了自己的脸上,更是打在了大唐君臣的心头上。
李世民闻言也是闭上了眼睛。
“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突厥血,哈哈,好,好啊”。尉迟恭闻言也是哈哈大笑道,只是这大笑中带着掩饰不住的悲愤,本来大唐虽是失了面子,但是众臣都是有意无意的避开了城下之盟,只是言及歼灭突厥四五万大军等等一些战绩上的,但是现在李破军将这一层遮羞布给揭了下去,活活的剖开了大唐君臣那遮掩住了的伤疤,怎能让他们不痛。
但是此刻,长孙房杜几人却是有意无意的直偷看李世民,长孙无忌心中更是愤愤,殿下啊殿下,打人不打脸啊,我等难道就不知这是耻辱,可是这是必须要掩饰主的啊,陛下那强势性子,怎么忍受,看着李世民闭目不语,但是长孙无忌这近前能够看到李世民那双手紧握得青筋暴露啊。
长孙无忌心里扑通扑通的七上八下,生怕李世民心底对李破军生了间隙,良久,只见得李世民猛的睁开眼来,站起身来,对着众臣面色肃然。
“诸君,朕立誓,三年之内,必扫平突厥,以雪此耻,望诸君勠力同心,如不成,朕……罪己…禅位”。李世民面色肃然,朗声喝道。
众臣听了脸色大惊,但是面对李世民如此郑重其事,也是不敢多言,只得高声喊着口号。
三年呐,突厥可是人口百万,控弦数十万啊,三年时间,虽然李世民不到十年时间平定了天下,但是现在要面对的可是突厥如此大的一个国家啊,而不是诸如伪郑王世充,伪夏窦建德一样的割据诸侯啊,三年时间,真是有些紧了,若是到时候,灭不了突厥可咋办,众臣心里不由得很是担忧。
李世民又喝道:“来人呐,将太子之词刻于殿门左右,以作警醒,突厥不灭,不得削之”。王敬忠听了在一旁忙是胆战心惊的应着,他作为李世民身边的亲近人,此刻是最真实感受得到李世民那隐藏的怒火的。
“望诸君以国事为重,自今次起,不灭突厥,宫中不起舞乐”。李世民又是补充道,显然他是想到了方才众臣欣赏舞乐时便忘忧国的神态了。
众臣此时心里那是咯噔咯噔的,哪敢反对什么即使是刺头魏征也是乖乖的应着了。
“退朝”。李世民一甩袖子说罢便是阔步向后面走去。
来得后殿,李世民止住了步伐,王敬忠只得颤颤侍立一旁。
“将太子唤来演武场”
。李世民直说道,说罢便是回了后殿去了。
王敬忠心里一咯噔,忙是安排人去叫李破军去了。
而李破军脑袋晕乎乎的踉跄回了东宫,喝了一碗醒酒汤之后,稍微好了一点,高唱满江红的豪情散去了,心里也是泛起嘀咕了,他本来是想着借着满江红激励一番大唐君臣的,该不会揭伤疤把老爹给弄得恼羞成怒了,老爹那强势好面子的性格他可是清楚的,正想着上床睡一觉,便是听得内侍来传,皇帝老子叫他去演武场,李破军心里咯噔咯噔的去了演武场。
李世民是马上皇帝,会舞剑弄枪,一手箭术更是精湛,李世民还曾经对尉迟恭说:“吾执弓矢,公执槊相随,虽百万众若我何”,这可不是李世民吹牛逼的,而是有不少实打实的战绩的,李世民登基为帝后,也是没有放下武艺,在宫中开辟了一块演武场,时常习练。
第六百九十章 父子比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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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子比武
李破军忐忑不已的去了演武场,到了演武场发现李世民已是脱去宽大的龙袍,穿上一身劲装,手持着一柄木剑在哪里背手站立着,挺拔的身躯孑立场中,眺望着天边白云,气场十足。
李破军心里本能的反应就是不好,这气氛……不是啥温馨的好氛围,你看那王大总管正在边儿上畏首畏尾的不敢大声喘气,再看那一圈护卫也是离得远远的,也知道不是啥好事了。
李破军屁颠颠的来得近前,直拜道:“阿耶,孩儿来了”。
李世民听了转过身来,一双锐利的眼睛直盯着李破军,直看得李破军头皮发麻,继而咻的一声扔过一柄木剑过来,李破军忙是接住。
还没反应过来,便是只听得李世民喝了一声,“来,打一场”。说罢便是挺剑便刺上来了。
李破军一惊,忙是挺剑格挡,也是反应过来了,老爹这是要跟他较量较量呢。
当下也是聚起精神斗了起来,木剑磕得砰砰响,李破军忍住手臂的酸麻诧异的看着李世民,怎的用这么大力,这是切磋吗,听着木剑劈砍而来的破风之声,李破军暗自腹诽道,这是发泄。
还真让李破军给猜对了,李世民还真的是在发泄,见得李破军只是格挡,并不用力出击,李世民直挑眉骂道:“混小子没吃饭啊,来,使出你的真本事”。
说着又是一使劲一抽,直抽在李破军背上,一个踉跄差点倒地,即使是深秋,已经穿上了厚衣,也是感受到了背后火辣辣的疼,惊诧的看着李世民,李世民嘴角一咧,“伤不了你,别装了,来,打一场,打得舒畅了重重有赏”。
见得李世民这般模样,李破军心中也是猜得出来七七八八了,李世民定是因为订盟之事心中烦闷,又被自己那首满江红给刺激到了,想着发泄发泄,找尉迟恭等人打,他们定是只防守不敢进攻的,只能找自己这个有点武力又胆大包天的混球儿子了,还别说,李世民心中还就是这样想的。
大概猜到了李世民的意图,李破军也是咧嘴一笑,“阿耶既然想要发泄,那孩儿就得罪了,嗯,如果伤着阿耶了可不许怪罪啊”。
李世民闻言嗤笑一声,“混小子不知天高地厚,不教训教训还真的狂妄无边了,放手来”。
李破军见此也是只要老爹的性情,这个时候你若真的向李承乾李泰那般扭捏胆小,他还真的不高兴了,当即也是一震身子,握紧手中木剑,直喝道:“阿耶小心了”。说罢便是一个滑步挺剑而上。
当头一剑便是刺向了李世民的喉咙,李世民见状眼睛一亮,后面侍立的李君羡和王敬忠见状心里一突突,紧张的看着场中二人,生怕两人中任何一人出了意外。
李世民侧身一让,便是反手一剑劈向李破军背后,李破军听得风声,也是脸色一变,一个铁板桥弯腰躲过,剑来剑往,砰砰作响。
只不过一会儿,李破军背后便是被抽了几下,手背也是被拍了一下,打的通红,当下也是气极,直说道:“比剑可不可以动拳脚?”
见得李破军受痛吃瘪,李世民心里也是舒畅极了,让你小子尽出风头让老子面上不好看,直背手一昂头,口中吐出两个字,“随你”。这个范儿简直牛叉极了,气势十足。
李破军见状也是一头黑线,原来我这装比爱好是遗传的?当即也是嘿嘿一笑,挺剑又上了。
李世民挺剑便欲破招,剑到面上,李破军却是忽的往后一收剑,直挺挺的迎了上去,李世民见得一惊,混小子,这即使是木剑若是直接撞上去也够你伤个十天半天的,当即便欲收剑,可是李破军左手化拳,一拳击打在了剑身一侧,木剑一扬,幸好李世民握的紧不然便是脱手而飞了,木剑上扬而李破军已经是撞到了李世民怀中,右肩挺上,一个贴山靠便是撞了上去,李世民被这一撞蹭蹭蹭的后退踉跄了好几步,方才稳住身形,继而便是直捂着胸口咳嗽了几下。
王敬忠等人忙是围上去,“陛下……”。“大家……”。
李世民摆摆手,看向李破军的眼光有些吃惊,直笑道:“好小子,够胆”。
李破军嘿嘿一笑,直昂头说道:“不是阿耶自己说的用真本事的吗,孩儿会的也就这些拳脚了”。
说着一脸笑意,可是把他给牛b坏了,还顺带叉叉腰。
李破军这一招贴山靠当然是收了力的,不然的话,即使现在李破军身子还没有长成,李破军若是全力贴山靠也是可以直接废掉一个成年人的。
见得李破军这幅得意模样,李世民嘴角一扯,“混小子,莫要猖狂”。说罢便是挺剑过来了。
李破军本来心中得意,看着李世民这破绽百出的的一招,他至少有n种方法可以拆掉这一招,结果李破军败了,败得很惨。
只见得李破军挺剑格掉李世民这一招,还没来得及转身,李世民便是咻的一下一个回身侧踢,砰的一声正中李破军后背,李破军飞起来了两三步之远便是一个狗爬式趴在地上,李破军脑瓜子都是懵的,原来之前都是让着我的呢,这敏捷速度,让我再长大几年看看能不能赶得上。
“呵呵,怎么样?可还敢猖狂啊?”李世民笑着走了过来,背手拿剑,伸出了左手。
李破军罕见的脸色涨红,直嗫嗫不做声,伸出手来被李世民拉起。
“知道自己败在哪儿了吗?”李世民笑笑拍拍李破军衣摆上的尘土,竟是如普通百姓家的慈父一般体贴,丝毫没有皇帝架子。
李破军直说道:“速度,反应。孩儿的速度和反应力比不上阿耶的”。
李世民闻言眉头一皱,看着李破军,“还有呢?”
李破军一愣,还有?忽的,看着李世民那深邃的目光,李破军一怔,直低头说道:“还有孩儿太过得意猖狂忘乎所以了”。
李世民闻言哈哈一笑,“忘乎所以……哈哈,说得好,知道就好,走,陪我喝几杯去”。
“啊?又喝?”只听得一声哀嚎响彻演武场。
第六百九十一章 王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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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曜
耀眼的阳光从窗间射入,将睡得呼哧哈哧的李破军给照醒了,
拍了拍晕乎乎涨疼的脑袋,李破军发誓,以后老爹心情不爽的时候一定要远离,不然过后得他脑瓜疼了,醉酒之后的感觉不爽的很。
唤来了小秋儿服侍洗漱更衣罢了,用过了早饭,李破军这才稍微舒服了点。
一句“走,出城”,李破军便跨上了马,直去了护龙山庄。
突厥兵退了,长安戒严也自是取消了,街道上又是人来人往,熙熙攘攘的,一点都没有被战争侵扰过得样子,看到这一幕,李破军更是觉得老爹那委曲求全的订盟是正确的了,不仅是因为大唐打不得打不起,更是为了这繁华的长安城。
一路奔出二十里,来得护龙山庄,没去打扰正在操练的苏定方等人,李破军刚屁股坐下,便是唤来了李正李然。
看着李破军来了,不等李破军发问,李正便是说道:“郎君,你吩咐的收购一家茶店,还要配套的熟练的制茶匠人,我寻摸了好多地方,西市东街有一家茶店倒是合适,只是我前去询问了一番,他们无意出售,我说可以溢价一二,他们却是狮子大开口,没办法,我又去找了一家,只是那家没有匠人,制茶的匠人恐需要另外去找,我已经让人去找了”。
李破军闻言眉头一挑,
“无意出售?狮子大开口?难道他们不知道你是我的人?”李破军说这话倒不是想仗势欺人的意思,只是有些意外而已。
李正闻言脸色愤愤的说道:“那家茶店是王家的产业,我没说明来历他们也定是知道了,只是
一家铺面不大的茶店,市价能有三四万贯便是高了,我出五万贯他们还不乐意,直说要二十万贯,这不是诚心恶心人吗,便是西市里地价最高的醉仙楼也不要二十万贯”。
李破军听得坐起身来,皱眉沉思,市价不过三四万贯的铺子,出五万贯还不卖,这倒是并不是太出奇,假如那家店是人家店主一家的命根子或者很看重的东西,溢价万贯不卖也是正常,只是在明知李正是自己的人,还不可思议的要价二十万贯,这尼玛……还真是诚心恶心人啊。
王家……又是王家,只要提及王家产业,都不用多想了,也不用问那个王家了,只要太原王家了。
忽的,李破军想起一事,直说道:“陈康,阿然,你们派人去查查那个谏议大夫王大夫是何许人也,立刻马上”。
二人应命出去了,李破军直对李正说道:“茶店的师先不急,制茶匠人立马找到这儿来,得技艺娴熟的老匠人,还有,马上派人去英雄楼,将所有茶叶运到山庄来”。
李正点着头一一应着了,
李破军又是说道:“让人去后山单独建个房子,起个土灶,架上铁锅”。
李正闻言一愣,又是应着了,山庄里有匠人在,建个房子,起个灶倒是小事儿,只是不明白李破军这么大费周章的弄茶叶去作甚。
与苏定方等人吃过午饭之后,制茶匠人找来了,英雄楼储备的茶叶也运来了,陈康二人派人打探信息的人也回来了。
李破军打开信封一看,呵,倒是挺全面。
王曜,开皇十年生人,现年三十七岁,太原府人,为王家偏支,武德中入仕,初为御史台令史,后历任国子监录事、弘文馆校书郎、国子监助教、着作郎等职,今上继位,升谏议大夫…………
与王珪甚为亲近,被王珪引以为亲子侄……为王家中青年一代的领头人……
看罢之后,李破军冷笑一声,
将纸张丢到一旁,不出所料,太原王家之人,而且看这架势,王曜还是太原王家精心培养的继王珪之后的又一代言人的节奏啊。
从流外一等的御史台令史到从五品上的谏议大夫,不过短短几年时间,基本上几个月就升一个职位,这升官的速度可谓是非常快了。
若是说这背后没有王家这个世家大族的推动,李破军是打死也不相信的,按照这个势头,要不了几年王曜就是下一个王珪了,直接进入三省中枢了。
王珪虽是脾气臭倔,偶尔还喜欢跟自己闹别扭,攻讦李破军,但是李破军并不否认王珪的才能,更加佩服王珪的气节,王珪那是耿直为国的铮臣,就这李破军也不是妇人之仁,不当圣母婊,直接把王珪给呛得请辞了,这个什么狗屁王曜有没有王珪的才能,李破军不知道,但是王曜是绝对没有王珪的气节品格的,庆功宴会上想着凭借作诗这一无关大小的小事就想着打击李破军,这脑子也是秀逗了。
李破军冷笑一声,他从来不是圣母裱,王珪下去了,你们又培养出来一个王曜,嘿嘿,那我再把王曜弄下去,你们世家大族虽是培养人容易,但是也得付出点代价,那就跟你们奉陪下去,等到爪牙锋利之时,就该送你们阖族飞升去了。
“阿然,天下会如今怎么样了?”李破军看向李然直说道。
李然闻言直说道:“放心郎君,好的很,当初天下会刚刚替代飞鹰帮时,三英会和赶脚帮想着打压,但是有郎君派去的人和兵甲,械斗了一场,陈平甚是勇猛,直接斩杀了三英会的老三,三英会成了两英会了,实力大减,而后我们又去侵占了三英会的两个坊,京城三帮中天下会最大了,只是……”。
“只是什么?”李破军眉头一皱,直喝道,他最不喜欢卖关子了。
“只是通过这段时间接触,三英会和赶脚帮好像也有后台,还是朝中大员和某家大势力”。李然直说道,官员竟然和帮派勾结,这也是大罪了,是故李然不敢妄言。
然而李破军却是丝毫不惊奇,京城中的帮派若是说没有一点背景后台,那才是坏事呢,黑白两道,黑白勾结,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李破军挥挥手让左右服侍的人下去了,直问道:“可知后台分别是谁?”
李然闻言挠挠头,“我们也想着打听来着,只是这种事情他们极为隐匿,打探不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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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九十二章 制茶工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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制茶工艺
听得李然这般说,李破军也是明白,不管在哪个时代,黑白勾结都是见不得光的,朝中有大臣或者世家支持帮派,进行某些见不得人的勾当,这自然也是不能轻易被人查探出来的。
当即李破军也是直说道:“你们多加留意,尽量查出其幕后势力,要人出人,要钱出钱,我交给你们一个办法,你可以让人打入那两帮内部以作内应,这样更容易取得有用信息”。
李然听得嘿嘿一笑,挠挠头直说道:“嘿嘿,郎君还跟我们想到一起去了,我们已经安排了十数人进了三英会和赶脚帮了,其中还有一个做到了小头目呢”。
李破军听得点点头表扬了一下,又是叮嘱道:“你们也要防备天下会内部,我是幕后人这件事只准你,陈平,陈舟,三人能够知晓,一旦天下会其他人知道了,立刻诛杀”。
李然闻言也是点点头,“放心郎君,我们隐匿着呢,现在知道我是会长的人都只有几个亲信头领,下面的兄弟都只知道二陈呢”。
李破军听得眉头一挑,只知二陈?不知会长?“那二陈若是架空了你,成了实际掌控者呢?”
李然听了却是一笑,“不会的,背叛我不就是背叛了郎君,他们没那个胆子,区区一个小帮派哪敢得罪太子殿下啊,他们还得仰郎君鼻息生存呢”。
李破军听了也一笑,确实,他却是小看了他这个太子殿下的威势了,虽是朝中有王珪王曜等一干世家高官并不怕他,但是太子殿下对于普通基层人民来说,那可是天一般的大人物,是仅此于天子的,哪敢背叛啊。
“现在交给你们天下会一个任务,彻查谏议大夫王曜,给你们一个月时间,我要知道王曜一切违法乱纪的事情,我就不信,王曜这等人会一点污渍都没有,就算是没有,你们也要给我创造点出来”。李破军恶狠狠的说道。
天下会虽是名头叫得响亮威风,但是其成员大都是一些地痞流氓,这样的人李破军养着唯一的作用就是打探消息,充作耳目,顺便捞点钱财了,地痞流氓穿行在市井坊间,什么样的消息得不到,只要你能出钱,某家大官的第几房小妾穿的什么颜色的里衣都能给你打探出来。
李然闻言嘿嘿一笑,“好勒,郎君你瞧好,不消一个月,半个月就能把那王曜的老底儿给您全揭出来”。
见得李然这般自信,自言半个月就能查出来,李破军也是担心他坏事,直说道:“我可不要那些坊间桃色趣事一类的,我要的是能够把王曜打倒的违法乱纪的罪证”。
李然听了也是直拍着胸脯保证,“放心郎君,误不了事,想那等世家子弟,又是骤居高官的,没点脏底子才怪呢,估计侵占财产,欺行霸市一类的小罪没少犯,嘿嘿,家中的违禁之物估计也是不少,只要用心去彻查,总会查出点什么来的”。
听得李然这般说,李破军方才放心了,说话间,李铁已经将从长安运来的茶叶搬进库房,前来请示。
李正也是将招来的制茶匠人叫来了,看着面前四个老实巴交,面色黝黑的制茶匠人,李破军很是客气,直说道:“看座,上茶”。
这可是把四个匠人给吓个不轻,忙是跪地拜谢,这可是堂堂太子殿下啊,竟是让他们坐下,还给他们上茶,真是莫大的恩赐啊,捧着茶水直抖个不停,很是激动。
见得这模样,李破军也是无奈,阶级观念,他改变不了大势,只能尽力而为了,在脸上露出和煦的笑容,李破军直问道:“听闻几位匠人都是手艺娴熟的制茶匠人,不知你们往常是如何制茶的呢?”
听得太子殿下发问,四名匠人你看我,我看你,最后一名年约四五十上下的老头颤颤巍巍的拜道:“回殿下的话,我等制茶一般都是采、蒸、捣、拍、焙、藏六个步骤”。
李破军听得一脸懵,直伸手问道:“这可是不传之秘?能否细说一下”。
老头听得这话,忙是拜道:“不敢不敢,制茶之法天下皆知,只是重要的是经验而已,新手制茶不知火候定是不行,做久了掌握了火候,熟练以后,方才是经验老道的制茶匠,方才做出好茶饼来”。说到制茶,老头也是精神奕奕的,讲的神采飞扬。
而且看着昂首的骄傲模样,这老头应该是够他说的经验老道。
李破军呵呵一笑,直说道:“敢问老丈姓名?制茶手艺如何啊?”
老头闻言又是一缩肩膀,忙是回道:“殿下唤我陆老六便好,老朽不敢自夸手艺,只是这制茶手艺祖传了好些代了,老朽自幼学制茶,至今三四十载,也有了一些经验,所制之茶,无不称好”。
见得这小老头这般说话,李破军也是觉得好笑,而且老头不知是湖湘一带哪里的人,说话带着浓重的口音,名字都说成“路老路”了。
李破军要的就是要经验丰富的制茶匠人,看得这陆老六的话也不想是作假,当即也是说道:“还请陆老…丈细说一番制茶步骤”。李破军倒地还是红旗下的优秀青年,直呼老人名字多不好啊,便是唤陆老丈了。
李破军想要做炒茶就必须得知道现如今的制茶工艺是怎么样的,毕竟李破军只知道炒茶就是用铁锅炒的而已,其他的一概不知。
陆老六见得李破军这般礼遇,也是激动,忙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说道:“好教殿下晓得,这制茶第一步就是采茶,采茶也就是从茶树上采摘下来,而且做好茶的基本就是茶叶好,得是茶树尖尖上的嫩叶为最,老叶子做出的茶也必然是下乘的……第二步便是蒸茶,也是至为关键的一步,将采摘的细茶嫩叶放入蒸桶之中,下用沸水蒸之,这个火候是很重要的,不能蒸的过了,否则蒸烂了蒸熟了,也不能蒸得不到位,否则去不了茶叶的苦涩青草味,这就需要火候经验了……第三步捣碎……第四步是拍压成型……然后又用火炉烘焙,这个也是重在火候,须得火力得当,最后就是穿连封藏了”。
感谢“不痛感觉不到我还活着”兄弟的500币打赏,非常感谢,明日加更!
第六百九十三章 神兵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