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生女们的婚事》 第1章 惊闻坏消息 “亲一个，亲一个……” 台下的亲朋好友们一起起哄呐喊，强烈要求新郎新娘亲一个，民意不可违也。在众目睽睽下亲吻，即便象苗菲经常上台面的人也有点害羞，柳阳注视着她，轻声地说：“我们就亲一个。” “嗯。”苗菲点头，柳阳俯下头抱住她，两人亲热地吻着。 突然手机响了，惊醒了苗菲，她生气地骂道：“谁这么不识趣？真是的，惊走了老娘的美梦。”不理他，她继续躺着闭着眼睛回味刚才的场景，难以平息心头的剧跳，哎，怎么做这样的梦呢？难道自己想结婚想疯啦？她今年已经三十岁了，这放在老家她就是嫁不出去的老姑娘啦，羞先人哪，说不想结婚，那是假的。 电话铃声仍然顽强地响着，苗菲有时很讨厌手机，要是没有这玩意儿清净多了，那人生幸福了许多呀。网上的专家说手机不能放在寝室里，它的辐射会影响人的睡眠，虽然大多专家信口开河就这么一说，但苗菲宁可信其有，她从不把手机带进寝室。 她无奈地下床走到客厅拿起手机，打开一看，原来是死党许巧巧来电，这丫的，周末不睡懒觉，拢人清梦，罪该万死。她假装刚醒来，打着哈欠问：“大清早的，谁呀？” “菲菲，是我呀，巧巧。” “我要睡懒觉，不陪你逛街。”苗菲提前打预防针，这丫的是个购物狂，一到周末就拉着她逛街，没完没了，都嫁作他人妇啦，还没个正经样，成何体统？ “你知道吗？童姥自杀啦。”许巧巧大声说。 “什么？你听谁说的？”苗菲一惊差点掉了手机，她转而说：“巧巧，这种事是不能开玩笑的。” “谁开玩笑？是她妈妈告诉我的。” 听她说话的语气，应该是真的，苗菲急问：“芊芊死啦？” “幸亏抢救及时，命保住啦，现在医院里住着，情绪低落，童阿姨请我们去劝劝她。” 今天怎么啦，都是一惊一乍的，如果有心脏病准会“嗝屁”儿，玩完啦。 苗斐依然不相信这消息，她不解地问：“她为了什么？？” “我的大律师，您别问这么多了，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我们一起去看看她，怎么样？”许巧巧说。 “必须的，你三十分钟后到楼下等我。” “好，准时到达。” 苗菲与许巧巧都住在钱江新城滨江小区，苗菲住在三十六幢，她住在十二幢，相隔不远。许巧巧是本地人，上大三的那年，许巧巧无意中说起钱江新城滨江小区楼盘开发的事，她说：“我家准备在新城购置房子，你们有没有兴趣同我一起去看看房子呀？” 童芊芊说：“我爸妈没有打算给我在省城购置房子，他们说了我毕业后回老家找工作，小县城没有压力，生活轻松幸福，我就不去啦。” 无关生活轻松不轻松，关键是她爸爸给她定了一门亲事，盼着她回老家完婚哪。 “你真是一个乖乖女，一切听从你爸妈安排。”许巧巧讽刺她。 童芊芊不以为意，笑笑说：“听爸妈的不会错。”她就是这样一个人，喜欢听从别人的安排。 “凌明阳，你呢？”许巧巧问。 这名字不男不女的，听着就别扭，凌明阳玩着手机，头也不抬地说：“我嘛，没钱买房子，看了也是白看，你俩去。” 对于市中心来说，这钱江新城就是乡下，不通地铁，不通公交，许巧巧开着她的红色宝马，摇曳着到了工地，除了几幢拔地而起的大楼外，四周都是一片荒野。 苗菲一看愣了，她惊讶地问：“就这里？”这里有什么发展前途？ “是呀，你别看这里现在这个样子，我爸说了今后这儿可是新城的中心，最最重要的这里房价低呀，一平米只有一万元左右啊，我爸说了，还可以拿到内部价，怎么样？我们一起买这里，将来做邻居。”许巧巧说，她说得没错，市中心的房子已经卖到四万多元一平米了。 这儿虽然远离市中心，但好歹算是在省城区域。苗菲犹豫了一下，委婉地说：“这事我得跟我爸妈商量商量。” 苗菲对自己的人生有明确的规划，本科毕业后考研，今后就留在省城发展。苗爸爸支持女儿，他说：“既然你想留在省城工作生活，那给你买一套房子，你留意留意楼盘，有看中的跟爸妈说一声。” 苗菲的爸爸叫苗龙图，在市级机关工作，她的妈妈叫杨茵，在一家国有银行工作，都是高薪阶层，他们只有一个女儿，老早就开始攒钱准备给女儿买房子。 苗龙图一接到女儿的电话，周末夫妻俩就赶到省城看房子，一家三口到新城工地，杨茵大失所望，她问女儿：“就这儿啊，这里是城郊哟，你什么眼光？” “哎，你别急于下定论，我昨晚特地咨询了在省级机关工作的老同学，他们都说这里确实是新城的中心地带，只是要发展起来需要一些时日，如果不急于居住，值得买，我的老同学是在发改委工作的，他的消息绝对可靠，况且这个价格跟我们市里的房价差不了多少，女儿毕业还需要四年时间，四年后这里一定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我们要相信女儿的眼光。”苗龙图说。 听老公这么一说，杨茵动摇了，她说：“既然你们都认为这里有发展空间，我就不反对了。” 取得爸妈同意后，苗菲就在滨江小区买了一套一百多平米的小套房子。她是这样考虑的，如果这里没有发展起来，将来就卖掉房子，小套的房子容易出手。 谁知过了三年后，地铁、公交等配套设施一上来，新城又临近江边，沿江绿道一开发，钱江新城发展成省城最时尚、最繁华的新城区，房价飙升，一下子涨到八万多元一平米，天哪，足足涨了八倍，苗菲真后悔当初没有买大套的，她对爸妈说：“要是买大套，立马就成千万富翁啦。” 苗龙图劝她：“人心不足蛇吞象，知足。” 是呀，赚了这么多，何况现在限购啦，人家想买都没地儿。 跟许巧巧约定的时间快到了，苗菲快速收拾完毕，下楼站在出口处等候。许巧巧开着她的小奔野如约而至，她“嘎”的一声将车停在苗菲跟前，摇下车窗说：“菲菲，这儿哪。” “哟，你什么时候又换车啦？”苗菲好奇地问。 “刚换的，怎么样？” “不错，挺符合你性格的。”苗菲笑着说。 “快点上，出发。”许巧巧催她，等苗菲一坐好，她就使劲催油门，车子飞速着往前冲。 “哎，哎，你慢点开，注意安全。”苗菲提醒她。 “你怕什么，坐好。”许巧巧不理她。 唉！这人哪，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啊。 第2章 探望闺密 童芊芊居住的城市叫ly市，是一个濒海城市，有山有海，物产丰富，美丽宜居。 从省城到童芊芊居住的ly市需要二个小时的车程，走的都是高速公路，挺方便的，她们已经跑过许多次。每年暑假童芊芊都邀请她们去游览当地的名胜景区，有名的景点都游了个遍。最重要的一次是童芊芊大婚时，她们给她当伴娘，她们四个室友说好了，谁先结婚其余三位给她当伴娘，结果被童芊芊抢了个先。还有一次是童芊芊第一个孩子满月时，她们赶去祝贺，喝满月喜酒。 童芊芊性子特别好，从不跟人急，长着一副娃娃脸，粉嫩粉嫩的，恨不得啃上一口，大家戏称她为“童姥”。 童芊芊笑着说：“童姥好呀，返老还童，长生不老嘛。”她就是这样一个人把三人搞得在她面前都没了脾气，所以三人都喜欢她，把她当作小妹妹宠着。 论美貌，她们是公认的四大系花，苗斐高冷，许巧巧野性，凌明阳妩媚，童芊芊小巧可爱，她们不相上下，各有千秋。同学们纷纷议论：“是不是学校有意将她们放在同一个寝室的？怎么一窝都是美人呢？” 这人长得出众了，难免有男生追求，奇怪的这四人都不为所动。许巧巧撇撇嘴说：“切，就我们系的几个男生？歪枣裂果的，入不了老娘的法眼。” “你都老娘了，还嫌人家？”童芊芊质问她，惹得大家哈哈大笑。 “你呀，名花有主啦，自然心宽体泰，哪象我家的许大姑娘呢？人家急着出嫁哪。”苗菲说。 “难道你们就不想谈恋爱？别道貌岸然啦，装什么装？”许巧巧急了。 “你们看看，我家的许大姑娘都急成啥样啦，姐妹们，行行好，快给她找一个，泄泄火。”凌明阳撩她。 “好呀，你们给老娘找一个试试。”童芊芊大言不惭地说。 这也难怪，她们上的是文史类的专业，男生本来就不多，况且读文史类的男生性格都偏柔弱，不象理工男阳刚，有朝气。 大学毕业后，亲密得死去活来的四个室友各奔东西了。童芊芊在大三时就考取了教师资格证书，志在教书育人，拿到教师编制后成为ly市一中的政治老师，大宝出生后，经不住老公的劝说就放弃公职当了个全职太太，苗菲听说了替她感到惋惜。凌明阳考入仙台县县公局，后选调到县委办工作，看来，四人中就她仕途有望。许巧巧嘛，猴子性子，换了几个岗位，最后在他爸爸徒弟开的公司里做人力资源工作，师哥对她宠爱有加，特许她可以自由行动，不受制度约束，家里又有钱，这丫头活得可滋润啦。苗菲研究生毕业后，导师曾劝她读博，可妈妈坚决不同意，劝她说：“再读下去你会读傻啦，还是赶紧工作。”想想也是，一个女孩子读这么多书干什么呢？她就应聘到省城金诚律师事务所工作，最后成了一名律师。除了与许巧巧经常相见外，其他两人难得一聚，还是许巧巧想出一个主意，每年选个时间四个人相聚于母校，但也是来去匆匆，再也回不到她们朝夕相处的时光啦。 童芊芊的老公叫罗冽，在苗菲等人的眼里，他不仅长得很帅气的，而且谈吐风趣幽默，很会照顾人。他家开有一家公司，听说他从单位辞职后到自家公司当总经理，事业有成。他们夫妻非常恩爱，童芊芊经常在群里撒狗粮，晒照片，令人羡慕不已。许巧巧私下对苗斐说：“要是我能找到这样的老公就知足啦。” “凭我家许大美人的美貌和才华，找个如意郎君，还不是手到擒来。”苗菲取笑她。 “唉！自古红颜多薄命啊。”许巧巧感叹说。 难道一语成谶？为什么偏偏是“童姥”呢？ “你通知凌明阳了吗？” “她正在外地出差，跑不回来，叫我们先去看童芊芊，她回来再去看她。” 下了高速，许巧巧将车靠边停着，苗菲问：“怎么啦？” “我想先问问阿姨，我们去医院呢还是先去她家？” “好，你先打电话问问。” 电话通了，童家阿姨说她在人民医院住院部，许巧巧问：“哪个病房？” “1106室。” “好的，阿姨，我们等会儿见。” 天下的城市一个样，到处是堵车，从高速出口导航到人民医院足足花了半个小时，许巧巧如释重负地说：“终于到啦。” 医院永远是热闹的地方，快近中午了还人山人海的，开进停车场好不容易找了个车位停下，收费的人立马就出现在车前，他们的眼睛象雷达一样可以准确无误地锁定目标，他快速地递过一张票，脸无表情地说：“十元。” 能有个地方停车就相当不错啦，钱算个屁呀，许巧巧扫码付款。 “我们就这样空着手上去？”苗菲问。 “先上去看看情况，倘若芊芊吃不下东西，我们买水果什么的不是浪费吗？我已带了现金，或者干脆送钱也行。” 别看这丫平时大大咧咧的，关键时候还挺心细的，苗菲觉得她说得在理，两人拿上包就直奔住院部。 找到1106室病房，童家阿姨正站在门口张望，她看见许巧巧与苗菲来了，轻轻掩上房门，赶紧迎上前。 “阿姨，芊芊怎么样啦？”许巧巧问。 “她刚刚睡着了，走，我们去那边说话。”童家阿姨指着走廊尽头的休息角说。 休息角有沙发、茶水等设施，童家阿姨说：“辛苦你们了，请坐。” 坐了二个多小时的车确实有点乏了，两人闻言坐下。 “实在不好意思，我们都没有法子了，才请你们来。”童家阿姨说。 几年不见，阿姨清瘦了，人也老了许多，苗菲问：“阿姨，别这样说，我们与芊芊是好姐妹。呃，怎么会出现这种情况呢？” “唉！一言难尽啊。”看来童家阿姨不愿细说，她接着说：“芊芊抢救过来后，无论我们怎么劝说，她只流泪不肯跟我们说话，整天沉默寡言，都三天啦，还是这样，我只好请你们过来，帮我们好好劝说劝说她，我们就这么一个女儿，她要是废啦，我们怎么活呀。”童家阿姨说着说着就号啕大哭起来。 “阿姨，您放心，我们会好好劝芊芊的。”许巧巧扶着阿姨说。 童家阿姨摸了把眼泪，站起来说：“你们坐一会儿，我去病房看看，芊芊醒了我就叫你们。” 这么好脾气的人儿会自杀，她到底经历了怎么样的苦难？许巧巧说：“菲菲，我真的想不通芊芊会这样。” “是呀，她还有了二宝哩，呃，想不通。”苗菲同样想不通。 不一会儿，童家阿姨小跑着过来说：“芊芊醒啦。” 苗菲与许巧巧立即站起来，跟着阿姨进病房，病房里有三张病床，只有童芊芊一个人住着，两人走到床边，只见童芊芊脸色惨白地躺在病床上，一双大眼睛无神地盯着房顶，人也瘦了一圈，变得更娇小了。 苗菲与许巧巧激动地喊道：““芊芊。” 童芊芊闻声一愣，她转过头看着她俩，象受委屈的孩子见到亲人一样，顿时失声痛哭起来。 能哭出来就好，童家阿姨放下一半心，她悄悄地离开病房，让她们好好聊聊。 两人看到芊芊这般模样，忍不住红了眼睛，默默地陪着她，让她把心中的委屈排泄出来。 哭了一会儿童芊芊破涕为笑，她问：“你们怎么来了？” “来看看你呗，怎么？不欢迎我们？”许巧巧俏皮地问。 “哪有，欢迎都不及呢？我怕再也见不着你们啦。”童芊芊说着又哭了。 “哭什么？我们不是又见面了吗？”许巧巧安慰她。 苗菲瞧着童芊芊手腕上包着纱布，纱布上隐隐渗出血水，就知道她是割腕自杀，这需要多大的勇气和决心啊，她痛惜地问：“芊芊，出了什么事？” 听苗菲这么一问，童芊芊的脸上顿时又愁云密布。许巧巧轻轻摸摸她的手说：“你别怕，尽管说出来，姐姐们在哪，我们一块儿想办法。” 第3章 心生芥蒂 童芊芊与罗冽自幼青梅竹马，一起玩大的。罗冽的爸爸罗强跟童芊芊的爸爸童喜铎是战友，两家都住在同一个家属院子里，童芊芊与罗冽都是独生子女，他们自然结成伴常常在一起玩耍。后来，罗强以副团的级别转业到某国营医疗厂当高官。时隔二年后，童喜铎也以副营级别转业回地方，这时政策变了，不再统一安排工作，由当地tz统筹实行“双向”选择，他找罗强商量：“老领导，我也转业了，您给我参谋参谋，到哪个单位好？” “那你干脆到我厂里来，怎么样？”罗强问。 “好呀，能重新跟老领导一起干工作，我求之不得啊。”童喜铎大喜。 “那行，这事包在我的身上。”罗强拍着胸脯说。 童喜铎早已打听过了，罗强的弟弟是市系统的领导，妹妹是市院副院长，家族势力庞大，由他出面没有搞不定的事。果然童喜铎如愿地转业到医疗厂，当上管后勤的副厂长，两家都住在厂区集资楼里，孩子们重新聚在一起，来往如初。童芊芊上小学一年级时，罗冽上三年级，两人一块儿上学一块儿放学回家，好得象亲兄妹似的。 一次聚会后，看到两个孩子在一起玩得很高兴，罗强说：“老童，把你闺女嫁给我儿子。” “好啊。”童喜铎欣然同意，两家知根知底的，况且罗强对他有提携之恩，关键是能攀上老罗家，今后能沾不少光。 罗妈妈把童芊芊叫到跟前，仔细打量，这孩子是个美人坯子，长得跟洋娃娃似的，皮肤白净，五官精致，长大后一定是个美人儿，越看越喜欢，就问：“芊芊，你愿意嫁给阿冽当老婆吗？” “我愿意。”童芊芊毫不扭捏地说，惹得大人们哈哈大笑。 “好，这事就这么定了，老童，今后我们就是亲家了，战友加亲家，亲上加亲啊。”罗强拍着桌子说。 “既然双方都同意了，按风俗，挑个吉日把订婚宴办了。”罗妈妈说。 “行，按你说的办。”童家阿姨赞同。 这订婚宴一办，两人的恋爱关系就确定下来。 斗转星移，一晃就是六年，地方国有企业实行改制，医疗厂改制为永安药业有限公司，罗强出巨资购股成了第一大股东，成功当选为公司董事长，他选拔要好的下属组成管理团队，公司牢牢掌控在他的手中。 他对童喜铎说：“老童，由于我俩是亲家关系，你就不能进入管理层了，这样，你去第一分厂当副厂长，怎么样？” 本以为罗强当上董事长后，童喜铎以为自己至少能弄个董事干干。他对这样的安排自然不满意，第一分厂远离市区，在一个偏僻的海港边，上下班非常不方便，这把年纪了谁不希望单位离家近点呢？但人家现在是董事长，整个公司都是他的，比不得以前的国有企业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他一脸不高兴，慢吞吞地说：“好。” 回到家，他抱怨说：“还亲家哪，一点也不考虑我的感受。” 童妈妈说：“都是儿女亲家了，还计较什么？” “你当他是亲家，可人家压根没有这么想。”童喜铎愤愤不平地说。 “算了，为了女儿，忍忍。”童妈妈劝他。 要不是这把年纪了，他肯定跳槽，心里有了怨气，两人之间心生芥蒂。唯一让他感到欣慰的是女儿不仅人越长越漂亮，学习成绩也是名列前茅。而罗冽成绩非常一般，勉强考了个普通院校。 童喜铎对老婆说：“这罗冽人虽长得英俊，可智力实在一般，把女儿嫁给他，是不是鲜花插在牛粪上呢？” 童妈妈思考的角度与他不一样，她说：“可他家财力雄厚呀，不是有许多明星都想尽办法要嫁入豪门吗？只要罗冽对女儿好，我们还指望什么。” 童喜铎认为老婆的说法有一定道理，得益于国家好政策，永安药业飞速发展，一跃成为市里的明星企业，市里张罗着让公司上市，这一旦上市，人家就是亿万富翁哟。 “我就是有点不甘心。”童喜铎叹着气说，说是副厂长其实是一个闲职，分管工青妇的，没有什么实权。 “以后的事谁也说不准，好了，顺其自然。” 其实，童喜铎不甘心的事多啦，凭什么人家生儿子而他生的是丫头？凭什么人家官比他大混得比他好？凭什么人家当董事长而他却当一个打工者？心里多憋屈呀。 女儿考上在省城的国内排名前三的名牌大学，让童喜铎着实扬眉吐气一回，他广邀亲朋好友们前来聚会，大肆庆贺，在国际大酒店开了五、六桌。 童芊芊收到大学录取通知书，立马把自己考上名牌大学的好消息告诉罗冽，可罗冽没象她想象中的那般高兴，只是说：“祝贺，祝贺。”作为一个男人看到未婚妻比自己强，说打心里高兴那是绝对虚伪的。 对罗冽的冷淡表现出乎童芊芊的意料，她问：“你好象不是很高兴耶。” “没有啊，芊芊，真心祝贺你。”罗冽掩饰着说。 “那好，明晚我爸在国大举办庆祝酒宴，你可要来参加哟。”童芊芊说。 “有这个必要吗？”罗冽皱着眉头问。 “我爸就是想高兴高兴，我不好拦着他，随他。” “好，我一定到场。”罗冽勉强地说。 罗冽捧着一束鲜花如约到场，他把鲜花递给童芊芊，说：“芊芊，祝贺你。” “谢谢！谢谢！”童芊芊兴奋地接过鲜花，脸上绽满花一样的笑容，把罗冽看呆了，他才明白原来兴奋中的女人最漂亮。他心中涌上一丝不安，芊芊上了名牌大学后会不会甩了他？他生出一计，这个暑假一定要拿下她，生米煮成熟饭，就不怕到手的鸭子飞走啦。 罗强夫妇没有到场，只派罗冽过来，这让童喜铎很不爽，他把罗冽叫到一边问：“你爸妈呢？” “叔叔，我爸妈有事来不了。”罗冽婉转地说。 有什么事？明眼人都知道，他们是见不得他老童家好。童喜铎的猜测没错，受到邀请后，罗强说：“不就是考上个名牌大学吗？得瑟什么？将来还不是嫁给我老罗家当儿媳妇吗？” “这不去怕不好？”罗妈妈担心说。 “你也不许去。”罗强说：“这个童喜铎看我发达了，心存不满，故意疏远我，以为我是傻子吗？要不是我他能进公司吗？一点感恩之心都没有，就是不能惯着他，杀杀他的锐气。” 这罗强是军官出身，讲话很强硬，现在财大气粗了，讲话更加霸道，罗妈妈不想同他吵架，只好顺从他。 “那叫儿子去，他暑假在家。”罗妈妈小心建议。 “好，儿子愿意去就让他去。”罗强挥手说。 第4章 争夺姓氏权 听了童芊芊的诉说，苗菲基本上了解了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两家的矛盾早已存在，但爆发点在于二宝的来临，争夺二宝的姓名权终于点燃了双方家长心中的怒火。 作为律师她抓住了要点，她对童芊芊说：“这都不是你的错，你为什么把一切过错都归于自己呢？如果你死成功了，哪两个孩子怎么办？” “他们无休止地争吵，根本不顾及我的感受，一切矛盾的源头都是我，我还活着干什么？”童芊芊凄婉地说。 “你真傻，不会运用法律手段吗？”苗菲批评她。 “他家的亲属都在司法部门，法律有用吗？” “哎，你真昏了头，有苗大律师在你还怕什么？”许巧巧嗔怪地说。 童家阿姨一直在门口听她们谈话，听她们要打官司，急忙进来说：“要是对簿公堂，这日子还能过下去吗？”她还希望女儿与女婿重归于好，好好过日子。 这要看芊芊的态度，俗话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况且她有二个孩子了，能放得下吗？ “阿姨，您放心，我们先做双方的思想工作，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选择打官司的。”苗菲安慰她。 “这样最好，这样最好，已到中午了，本来阿姨在家里烧，可现在这个样子阿姨也没有心思了，我们先去酒店吃饭，如何？” “我看这样好啦，阿姨，我们不去外面吃了，随便买点东西，我们陪芊芊一起吃。”许巧巧说。 “这怎么行呢？你们是客人，怠慢不得。”童家阿姨说。 “妈，你听他们的。”童芊芊说，她还有好多话同她们说。 “好，好，听你们的，下次到家，阿姨做好菜招待你们。”童家阿姨说完就去外面买饭菜。 既然碰到闺密的出事了，自然不能袖手旁观，这事必须得管。苗菲想摸清楚童芊芊的态度，对症下药，她问芊芊：“你与老公这么恩爱，怎会闹成现在这个样子呢？” “恩爱？狗屁，我都这样啦，他都没有出现，他把我当成他家的生育工具了，根本不在乎我的死活，他们都是骗子。”童芊芊突然破口大骂。 许巧巧与苗菲听呆了，这是温柔可爱的芊芊吗？看来人的性格也会变的，这兔子急了还会咬人哪。 “那你下定决心不跟他过了？”许巧巧追问。 童芊芊没有立即回答，这一问让她内心波涛汹涌，曾几何时，他们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即便罗冽在一家效益很差的单位工作时，她从没有嫌弃他，义无反顾地嫁给他，自以为找到真爱，可以相濡以沫地过一生，有了孩子后，她是全心全意为了这个家，可究竟哪里出错啦？是他家有钱啦还是他变心啦？造成今天无法弥补的结局。 “都闹成这个样子了，还能过下去吗？只是我放不下孩子们。”她幽幽地说。 “那你说服过你爸爸吗？”苗菲又问，只要童家放弃孩子的姓名权，此事还有挽回旋余地。 “何止说服哪，我都跪下求我爸爸，可我爸爸坚决不同意，他说：‘我养育你一生，只求要个孩子的姓名权，我过分吗？’我妈妈也帮我说话，她说：‘姓名有这么重要吗？不就是一个符号吗？只要外孙对你好就是了。’我爸爸训斥她：‘你个败家娘们，自己不会生儿子，还有脸说，你懂个屁啊，外孙不姓童，能入得了童家的族谱吗？你难道看着我这一脉绝后吗？我死后如何向列祖列宗交代啊。’我爸说完痛苦大哭，我爸一哭，把我吓傻啦，在我的眼中我爸爸是一个钢铁男儿，从不在人前流泪。他边哭边说：‘芊芊，你有两个孩子，你一定要争取一个姓童，否则，爸爸是死不瞑目啊。’我当时慌了，答应：‘爸爸，我答应您。’”想起当时情景，童芊芊伤心地哭了。 社会发展到现在，宗族观念没有被削弱反而增强，每个村都在兴建祠堂，修辑族谱，通常以男丁为主线的族谱，让生女儿的人感觉矮人一头，倍受族人的白眼和冷嘲热讽。 苗菲想：“我同芊芊一样，都是独生女儿，爸爸非常疼爱我，竭尽全力培养我，爸爸是否也希望将来有一个孩子姓苗呢？” 童爸爸的要求过分吗？苗菲认为不过分，两个孩子都是女儿生的，要一个孩子的姓名权无可非议。她安慰芊芊：“你别伤心啦，我一定帮你拿回孩子的姓名权。” “只要苗大律师出马，没有搞不定的事，你放心好啦。”许巧巧附和着。 矛盾的根源在于双方家长，童爸爸已经铁了心啦，没有劝说的必要，看来得找罗强谈谈，他是这件事件的核心人物，说服他整个死结就解开啦。 苗菲说：“芊芊，你把你家的地址告诉我，我找你公公谈谈。” 也许苗菲能说动公公转变观念，童芊芊把家庭地址告诉苗菲，苗菲存入手机中。 “好了，下午我就找你公公谈谈。”苗菲说。 许巧巧也想见识一下这个倔老头，她自告奋勇地说：“我陪你去。” “可以，但你不许乱说话。”苗菲警告她，怕她口无遮拦乱说一通，惹反老头，反而激化矛盾。 谈判方面苗菲是专家，许巧巧自然要听她的，她立刻说：“听你的。” 三人正说着，苗菲的电话响了，她一看是柳阳打来的，说：“不好意思，我接个电话。” 她走到走廊尽头，接通电话：“有事吗？” “什么叫有事吗？我们不是说好明天一起去太子湾看郁金香吗？我提醒一下。”柳阳说。 “对不起，明天不行。” “为什么？” “我在ly市。” “你跑到那里干什么？”柳阳诧异地问。 “我闺蜜出了点事，帮她处理一下。” “要不要我过来帮忙？”枊阳讨好地问。 “又不是打架，你跑来干什么，好了，我还有事，不跟你说啦。”苗菲挂了电话。 “小样的，又挂我电话。”枊阳不满地喊道。 回到病房，童家阿姨买来了饭菜，许巧巧帮忙拿椅子。阿姨说：“实在不好意思，怠慢你们啦。” “阿姨这样挺好的，在病房里聚餐还是第一次。”许巧巧兴奋地说。 童芊芊经大家一劝导，心情开朗许多，说：“肚子饿了。” 四个人围在一起开心地吃着，童家阿姨看了女儿一眼，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来，对她来说只要女儿好好的，其他的都无所谓。 第5章 倔老头子 罗强一家住在中央花园别墅区，中央花园是以石峰山麓为核心的大生态公园，公园里有人工湖、健身娱乐场所。公园里古木参天，空气中含氧量极高，特别适合老人生活。许巧巧与苗菲按童芊芊提供的地址找到罗强居住的地方，来到别墅门口，看见一个老头正在花园里给花木浇水。她们停好车急忙上前问：“大爷，这里是罗冽的家吗？” 罗强放下手中的活，走到门口问：“你们认识罗冽？” “对，我们是罗冽与童芊芊的好朋友，我叫苗菲，这位是许巧巧。”苗菲说。 罗强看了看两人，哟，长得水灵灵的，不管是老男人还是小男人对美女都有天然的好感，他问：“你找他们有事？” “不，我们来拜访罗老先生。”苗菲回答。 “哦，我就是，请进。”罗强打开院门说。 “呀，想不到罗老先生这么年轻啊，您不说，我都不敢认哪。”许巧巧脱口而出。 罗强咧开嘴呵呵笑起来，被人夸赞年轻对老人来说是最好的称赞，他热情地说：“小姑娘真会说话，来，来，进来坐。” 许巧巧向苗菲努努嘴，意思是说她会说话。苗菲向她竖起姆指，表示赞许。 进院子一看，院子里有一庭园，设有鱼池、喷泉、假山、苗圃，果然宽敞、豪华，小别墅由五间三层小排房组成，进门是大厅，大厅层高至少5米，地面清一色浅红色大理石铺设，一盏大型多层式水钻吊灯挂在大厅正中，格外气派，大厅左边是会客室，右边是棋牌室。跨过大厅是“y”形楼梯通往二楼，楼梯两旁各排着一只2米多高的景泰蓝花瓶，整个楼梯由白色的大理石建成，楼梯墙壁上挂着几幅山水画，一楼楼梯的后面是健身房，有乒乓球室、健身室。 许巧巧一看，心里感慨：“我的乖乖，住得这么舒适呀。”她终于明白了童芊芊为什么要回ly市不愿呆在省城，这居住的环境一点儿不比省城差，这幢楼房放在省城至少值二个亿元。“来，来，坐着说话。”罗强招呼两人坐下，走到门口喊道：“阿姨，有客人，上茶。” 一位中年妇女进来给她们泡茶。 “谢谢阿姨。”苗菲说。 “不客气，两们姑娘长得真俊，你们哪里来的？”看来这阿姨比较健谈。 “我们是省城来的。”苗菲回答。 “阿姨，你去忙。”罗强吩咐她，心里暗暗不爽，这个人就是多嘴多舌。 “呃，我记得罗冽有了两个孩子啦，大叔，孩子呢？”苗菲问。 “噢，你说我的两个宝贝孙子呀，一个上幼儿园，一个上小学啦。”罗强充满自豪地说。 “那芊芊呢？她上班去了吗？”苗菲故意问，以显示她们不知道童芊芊自杀的事。 “哼。”罗强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怎么？芊芊惹您生气啦。”苗菲立马问。 “何至生气呀，她还想夺走孩子。”罗强虎着脸说。 “夺走孩子？大叔，我不明白，你两个孙子不是她的孩子吗？”苗菲说。 说到这里罗强听出苗头来了，这两个人原来是来替儿媳妇当说客的，他立马站起来，下了逐客令：“对不起，我还有事，两位走。” “大叔，您知道童芊芊自杀？”苗菲问。 “切，这你也相信，只不过是她争夺孩子的伎俩罢了。”罗强不屑地说。 他竟然说童芊芊的自杀是假，童芊芊还躺在医院里哪，岂有此理，这下惹怒了许巧巧，她站起来愤怒地说：“孩子是她的，用得着抢吗？到是您抢了她的孩子。” “巧巧，你别说啦。”苗菲赶紧阻止她，可话已出口来不及了。 果然激怒了罗强，他象一头狮子似的，须发暴裂，他愤怒地大喊：“你说什么？我抢走她的孩子，你们搞搞清楚，她童家不是招上门女婿，她是嫁到我们罗家的媳妇，凭什么要我孙子姓她家的姓？” 撕破脸了，许巧巧当然不愿示弱，她双手搓着腰大声地说：“《婚姻法》规定：孩子也可以姓母姓，你难道不知道？” “你少拿法律吓唬人，老祖宗传下来的规矩，我怕法律？笑话。”罗强气极反笑，刚才这样娇滴滴的女子，怎么转眼变成泼妇了呢？他指着门口说：“滚，你们给我滚出去。我可告诉你们如果不自量力，插手管我家的事，我叫你们竖着进来，横着出去。” 两人灰溜溜地回到车子上，许巧巧弱弱地问：“是不是我把事情搞砸啦？” “没有啊，想不到这个老头如此顽固，还说童芊芊假自杀，士可忍老娘不可忍，即便你不与他吵架，我也会跟他吵。”苗菲说。 “对啦，跟这种倔驴有什么好说的？干脆打官司得啦。”许巧巧建议。 “打官司不容易，挺会折磨人的，何况我们还要考虑芊芊的将来哪，好啦，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去，看来，晚上得住在龙岩喽，你怎么样？” “我听你的，事情没有解决，我知道你是不会放手的。”许巧巧笑着说。 “这是职业习惯，算不算优点？”苗菲问她。 “这是你的生活方式，本人不作置评，好了，走喽。”许巧巧发动车子离开中央花园，他冲着罗家骂道：“这么好的地方给这不可理喻的老头子住，糟蹋啦。” 苗菲听了哈哈大笑，问她：“那应该给谁住啊？” “给我们苗大律师住呗。” “谢谢皇上的恩赏，小女子住不起。”苗菲装作惶恐的样子说。 两人说说笑笑地回到医院，上电梯时，苗菲告诫许巧巧：“不准将刚才发生的事如实告诉芊芊。” “我知道，否则，我们的小可爱又要悲悲切切，凄凄惨惨，看着不好受。” 回到病房，童芊芊果然迫切地问：“谈得怎么样？” “这个倔老头，开始时很强硬，后来经苗大律师三寸不料之舌，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终算松口愿意跟儿子商量一下。”许巧巧抢先说。 “真的？”童芊芊惊呼，只要公公能松口，罗冽这边容易说话。 “真的。”苗菲点头，她接着说：“明天，我们再找罗洌谈谈。” “这么说，你们晚上住在这里喽。”童芊芊大喜。 许巧巧故意急她，问：“你是不是不希望我们住在这里？” 童芊芊果然急了，她说：“你说什么话呢？我求之不得哩。” “那我们订房间。”许巧巧说。 “好，今晚我要跟你们住一起。”童芊芊说。 “不行，你的伤还没好哪，不能离开医院。”童家阿姨说。 “听阿姨的。”苗菲劝她。 “好罢，那晚上我们一起吃饭总可以了吗？”童芊芊退而求其次。 难得女儿这般高兴，童家阿姨点头说：“好。” 第6章 狗眼看人低 许巧巧预订的宾馆是国际大酒店，这国际大酒店位于泉峰公园的西大门门口，与公园仅一墙之隔，远离闹市，环境幽雅，是ly市唯一一家五星级宾馆，以前来ly市玩耍时，她们都是住在这个宾馆的，她办有贵宾卡，食宿可以享受优惠。 许巧巧说：“既然住在国大，不如晚饭也安排在国大。” “行，那里环境好，要不，我们这就过去。”苗菲问。 临近下午下班，不早点出发，碰到下班高峰期堵车就麻烦啦。童芊芊当天所有的吊针已经完毕，晚上也不再输液，只要在晚上医生查房前回到病房，没有人会管她，她悄悄地说：“我们走。”站起来就走。 童阿姨提醒她：“哎，别慌，换套衣服去，穿着病号服去酒店，当心别人把你当成精神病。” “行，换身衣服。”童芊芊站住，在妈妈的帮忙下，她换上便服。 脱掉病号服，换上便装，童芊芊整个人瘦了一圈。唉！遭如此打击，怎能不掉架呢？苗菲看了有点心疼，她走上前挽起童芊芊的手说：“好了，我们走。” 走出了住院部大门，许巧巧说：“你们在门口等着，我把车开过来。” 许巧巧潇洒地将车开到他们跟前，说：“上来。” 四人上了车，苗菲问：“阿姨，不叫上叔叔吗？”既然是聚餐，应该把叔叔叫上。 童阿姨犹豫了一下，告诉大家实情，她缓缓说：“他呀，一根筋，为了孩子姓氏的事，早闹离家出走啦，现不知去向，手机也关机了，他临走时撂下话来，如果芊芊不把这件事办好，他就死在外面，不再回家了。” 以前来到童芊芊家，童叔叔始终保持了军人的形象，高大魁梧，表情有点严肃，但熟悉了，为人是非常随和的，怎么也变成如此倔强呢？ 苗菲猜想，叔叔的出走也许是造成芊芊自杀的最大因素，无意中提起叔叔，又会触动芊芊的内心伤痛，她立即转移话题说：“巧巧，你开慢点，别震着芊芊的伤口。”许巧巧明白她的用意，她问：“晓得了，芊芊，晚上吃什么呢？” “我好想吃火锅。”童芊芊脱口而出。 “不行，医生说了，这段时间千万别吃辛辣的东西，还有发气的东西也不能吃，比如海鲜等等。”童阿姨一票否决。 ly市是沿海城市，无海鲜不成席，童芊芊失望地说：“那我出来干什么？想吃的东西都不能吃。” “我的小可爱，你暂且忍耐几天，等你伤口痊愈了，再好好补回来。”苗菲拢住她说。 许巧巧办理好入住手续，她们在房间里稍作休息，苗菲提议：“我们到楼下餐厅，边吃边聊，如何？” “好呀。”童芊芊率先响应，看来她这几天在医院里饿着了。她们直达三楼餐厅，服务员上前问：“您们就四位？” “对，四个人不能吃吗？”许巧巧皱着眉头问。 “不好意思，向您们说明一下，餐厅最低消费是八百元。”服务员微笑地说。 许巧巧生气了，什么眼力，那点看出她们是穷鬼？她反问：“你以为我们消费不起吗？” “不好意思，我只是善意提醒您。”服务员口上微笑地说，内心却在想：“表面光鲜，其实没钱的人我见多了。” 苗菲怕许巧巧发飙，跟服务员扛上，影响了大家的心情，她出示房卡说：“我们是住在这里的客人。” 能住得起五星级酒店的人那是真心地有钱，服务员立即热情地说：“对不起，您们请。” 餐厅里有包厢，也有用屏风隔出来的小包间，由于时间还早，客人都没来，她们挑选了一个临窗的小包间。 “请您点菜。”服务员将菜单递给苗菲。 苗菲转手递给童阿姨说：“阿姨，您先点。” 童家阿姨接过菜单，赞许地看了她一眼，心想这苗菲不仅人长得漂亮而且有礼貌，比许巧巧稳重多了，她问服务员：“我女儿刚刚动过手术，不能吃海鲜等辛辣的东西，你们这里有没有清淡点的食物？” 服务员想了一下说：“有呀，太太要不来一份‘白玉佛子羹’？” “白玉佛子羹”？这名字好听，不过，越高级的酒店越会蒙人，有一次跟女婿女儿上一家高档酒店吃饭，一个菜名引起她的兴趣，这道菜叫“白玉烧翡翠”，她又不好意思问服务员，怕人家背地里说她没见过世面，乡巴佬一个，就好奇地点了，结果端上来一看就是平常的豆腐煮青菜，妈的，吃暗亏啦，而且价格奇高，人家既然端上来了就只好认宰，如闹将起来，失脸面的还是自己呀。这次不能再上当，得问个明白，童阿姨问：“什么东西做的？” “噢，是用荸荠、莲子熬制而成的，滋补、润肺、可口。”服务员解释说。 “好，这个来一份。”童阿姨说，她将菜单递回苗菲：“你们点。” 其实苗菲不讲究吃喝，她将菜单递给许巧巧，平时都是她下单的，自己当个食客，她说：“巧巧，你来点。” 两人经常在一起吃喝，彼此了解对方的喜好，许巧巧拿过菜单，快速地点好，她还在生服务员的气，将菜单递给苗菲，苗菲接过菜单转手交给服务员：“快一点上菜。” “好嘞，您们稍等。”服务员拿上菜单，转身离开包间通知厨房上菜。 苗菲笑着说：“怎么？还生服务员的气。” “哼，狗眼看人低。”许巧巧撇着嘴说。 “我的大美人，当心生气脸上生皱纹，来，喝喝柠檬茶泻泻火。”苗菲取笑她。 “对，菲菲说得对，你就别生气啦。”童芊芊拉着她的手说。 “好，老娘不是小鸡肚肠的人，来，喝茶。”许巧巧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有童阿姨在场，她自称老娘冒犯了，她尴尬地说：“阿姨，请喝茶。” 苗菲的手机响了，她一看原来是罗咧打来的，哟，真想找他哩就自己送上门，她不知罗冽的来意，就对大家说：“不好意思，我出去接个电话。” 她走出包间，打开电话问：“罗冽，你找我有什么事？” “你在哪里？”罗冽冷冷地问。 哟，来者不善啊，苗菲说：“我在国大呀，正同芊芊一块吃饭哪，你过来一起吃吗？” 罗冽顿了一下，冷冷地说：“二个小时后，我到国大见你。” “好呀，一言为定。”苗菲也用冰冷的语气说，这个罗冽真的是一个人渣，也不问问妻子的情况，真的看不懂，芊芊怎么会看上这么个人，真是知心知面不知心哪。她回到包间，许巧巧抬头问：“谁呀？打了这么长电话？” “一个客户，谈业务上的事。”这时，服务员开始上菜了，苗菲说：“来，开饭。” 第7章 谈判 把童芊芊送回病房后，苗菲急急赶回宾馆。许巧巧不解地问：“你急吼吼回来干什么？” “罗冽约我见面。” “噢，刚才那个电话就是他打的。” “嗯。”苗菲点头。 “那你为什么不当着芊芊的面说出来？” “听他的语气非常不友善，说出来不是又惹芊芊伤心吗？” “我跟你一起会会他。”许巧巧说。 罗冽与她们也是多次见面了，算得上是熟人，见见也无妨，苗菲说：“也好。” 她们刚把车子停好，罗冽来电了：“我到了，在什么地方见面？” “顶楼咖啡厅。” “我们先到房间去。”苗菲说。 “为什么不直接上咖啡厅呢？” “一者我们稍作收拾，二者先晾晾他，对我们谈话有利。” 谈判的技巧许巧巧一窍不懂，她听苗菲的，她说：“听你的。” 两人回房间，罗冽似乎等不及了，他又来电话催：“我到咖啡厅了，你呢？” “好，我们这就上来。”苗菲说。 什么？还带人来，难道要揍他一顿？罗冽心里不淡定了，要不要叫几个小弟过来？不妥，他们谈的是家事，越少人参与越好，况且，这里是ly市，谁敢在这里招惹他？再者，一个男人带着一帮人来见女的，这不是自折威风吗？正想着，苗菲与许巧巧走进咖啡厅，她们径直走到罗冽座位边，苗菲说：“罗冽，你好。” 呀，原来苗菲带来的人是许巧巧啊，看来自己多虑了。他站起来说：“你们好，请坐。” “你们快看，罗少在陪美女哪，听说这罗少的夫人也是一位美女，他还出来与其他美女约会，妈的，一会还是两，真他妈的艳福不浅哪。” 咖啡厅里的男人都在窃窃私语，有的羡慕，有的嫉妒，可不敢大声说出来，这罗少现在可是ly市的风云人物，轻易不敢得罪哪。 眼前的苗菲与许巧巧比以前漂亮多了，罗冽有时去大学见童芊芊，他们早就认识了，他当时就惊艳于她俩的美貌，现在浑身有一种成熟美，变得更有气质了，他有点意外地说：“两位需要什么？” “两杯拿铁。”许巧巧说。 “服务员，三杯拿铁。”罗冽招手说，这几年商场沉浸，他早已不是当年的清纯男生了，脸上充满自负，他不动声色地问：“你们是什么时候来的？” 这罗冽除胖了一点也没有多大变化，苗菲说：“昨天。” “见着芊芊了。” 许巧巧用充满药味的口气说：“见着了，她没死。” “她呀，舍不得死，只不过演演而已。”罗冽嘲讽地说。 “什么？你妻子躺在医院里，你不去看她，反而贬低她，你是人吗？”许巧巧火力全开。 “她已经给我家公司造成极大的负面影响，笑话，还要我去看看，她配吗？”罗冽也不退步。 两人一吵吸引了周边的眼光，苗菲拉拉许巧巧的手说：“你别说了，人家看着哪。” “菲菲，你看看，他就是一个人渣，我们顾及他面子干什么？”许巧巧生气地说。 “稍安勿躁。”苗菲劝她。苗菲问：“罗冽，你找我们有什么事？” 罗冽自从当上公司总经理后，谁敢如此怂他？这个许巧巧太嚣张啦，竟敢当众质问他，他正在气头上，听苗菲这样问，就警告她：“我家的事你们少管，是谁给你们的权力，竟敢上我家气我爸爸，要是我爸爸气出病，我与你们没完。” 想不到罗冽恐吓她，苗菲有点怒了，但她知道今晚同他见面不是来吵架的，主要是好好劝劝他，与芊芊重归于好。她冷静地地分析，跟自负的人谈判先打感情牌效果较好，她缓缓地问：“你与芊芊这么好的感情，我记得你在婚礼现场当着众人的面说要好好保护她一辈子，你们郎才女貌多般配呀，让多少人羡慕啊，为什么闹成现在这个样子，难道你变心啦？” “我没变。唉！她以前如此温柔，什么都听我的，可现在她竟敢拿自杀来威胁我，是她变心了。”罗冽叹息地说。 苗菲没有反驳他，就顺着他的思路追问：“那你知道她为什么变成这样呢？” 罗冽激动地说：“是她不知好歹，自从与她成家后，我百般呵护，给她买最贵的礼物，给她最好的生活，她这是生在福中不知福。” “你想错了。”苗菲见时机已到，她展开反驳：“是芊芊太知好歹了，才选择自杀。” “你什么意思？”罗冽疑惑地问，还是律师哪，这是什么鸟逻辑？ “芊芊是不想你和她的家人受到伤害才选择牺牲自己，可你有替她老虑过吗？童叔叔就芊芊一个女儿，他们含辛茹苦地将她培养成才，要个孩子有错吗？凭什么她的孩子一定都要姓男方的姓呢？作为丈夫和女婿，你就不能换位思考一下？你们这样做是不是太绝情啦？芊芊接受得了吗？还有，你也是一个受过高等教育的人，为什么还固守阵旧观念呢？一个人的姓名只是一个符号，即便孩子姓童也改变不了他是你的孩子的本性，你们怕什么呢？” 不愧是律师，苗菲的一席话让罗冽无从反驳，他沉默一会儿说：“你说得有道理，但无法改变固有的社会风俗观念，即便我同意，我父亲也不会同意的，我知道你是一番好意，这样，你回去告诉芊芊，只要她放弃孩子的姓氏权，我们重归于好，我愿意给予她任何的补偿。” “如果她不答应呢？”许巧巧忍不住问。 “那我们只好离婚。”罗冽坚定地说，凭他现在的地位和家势，有多少美眉向他抛媚眼，只要他一点头，就有人投怀送抱，还怕没有妻子吗？ “你？”许巧巧被他气得一时凝噎。 想不到这个男人竟然已做好同妻子离婚的准备，苗菲耐着性子说：“即便到了离婚时，从法律上来说芊芊至少可以得到一个孩子的扶养权，到时只是苦了孩子们，你好好考虑。”看来只好拿出法律牌了。 “她休想。”罗冽“哼”了一声说。 “我再问一遍，还有没有商量的余地？”苗菲强调地问，她仍然不愿放弃和解。 “我告诉你们此事绝无商量余地。”罗冽斩钉截铁地说。 谈蹦了，再谈下去无益，苗菲说：“那好，我们法庭上解决。” 罗冽气极反笑，他冷冷地说：“你是谁呀？真拿自己当回事，你只不过是省城的一个律师而已，要在龙岩与我打官司，你不掂量掂量自己的份量，你也配？” “那好，我们走着瞧，巧巧，我们走。”苗菲站起来说。 “且慢。”罗冽说。 “你想干什么？”许巧巧警惕地问，她怕他做出不当举动伤害苗菲。 “你们的咖啡还没有买单呢？”罗冽指着桌子上的两杯咖啡说。 许巧巧拿出三张大团结，拍在桌子上，骂道：“人渣。” 看到两人走后，罗冽也迅速回家，他冷静地思考：“这个苗菲是有名的大律师，自己对她还不十分了解，她要是插手，事情会变得复杂起来，倘若她背后有巨大的能量，自己会不会输掉官司？唉，还是回家跟爸爸问题应对之策。” 罗强一听儿子顾虑的理由，觉得他成熟了，他对儿子说：“你放心，我把你叔叔、姑姑叫来商量对策。”这场官司决不能输，否则他还有何颜面立足于ly市？ 罗冽的叔叔罗智和姑姑罗渊赶到罗家别墅，罗渊看见罗智，惊讶地说：“二哥，你怎么也来了？” “是大哥叫我来的，你呢？”罗智问。 “我也是大哥叫来的。” 这样兴师动众的把他们全叫上门来还是头一回，罗智问：“出了什么大事？有大哥自己搞不定的事？” “我也不知道，我们进去问问。” 为了避嫌，两人一般不轻易上大哥家，他们毕竟是公职人员，是当地的领导，让公众知道他们的关系，会影响不好。 罗强看见他俩进来，忙吩咐罗冽：“快给你二叔、姑姑上茶。” 罗智喝了一口茶，连连说：“这茶不错。” “二叔，这是顶级铁观音，我去安溪出差时买来的，等会儿，您同姑姑拿些回家。” “哟，我们的侄儿越来越有品位啦。”罗渊笑着说。 “姑姑，您别取笑我。”罗冽一脸真情地说。 “好了，说正事，今晚把你俩叫来，有一件棘手的事跟你们商量，冽儿，你把情况跟叔叔、姑姑说说。” “好的，……”罗冽将所有经过详细说了一遍。 罗智一听，笑着说：“大哥，这等小事你搞不定？我有一计，保管成功。” “好，你快说来听听。”罗强高兴地问。 “只须如此这般……，这事就搞定啦，而且永绝后患。”罗智说。 罗强一听，喜上眉头，他连连夸赞说：“二弟不愧是足智多谋，好计，好计，冽儿，你只须按你二叔的计谋行事。” “好。”罗冽一口答应，他对这个叔叔历来是言听计从。 “不过，做得不可太过，千万不能闹出人事。”罗渊提醒道，在ly市只要不闹出人命的事，他罗家都能摆平。 “是，姑姑，这个分寸我还是懂的。”罗冽说。 “这就好。”罗渊说，她对这个侄儿越来越刮目相看了，看来这商海还真是锤炼人哪。 第8章 想找个上门女婿 与罗冽谈蹦，标志着事情再也无回旋的余地了。罗冽一家的态度必须告诉童芊芊，不能隐瞒真相了，否则会让她受害更深。 第二天上午，苗菲与许巧巧再到病房，当着童芊芊和童阿姨的面把同罗家父子的谈话情况一五一十告诉给她们。 童芊芊听了又泪流满面，苗菲看了心酸不已，至于要不要打官司？不是她能左右的，关键是芊芊一家人的决定。苗菲临走时说：“芊芊，逃避不是解决方法，你要坚强起来，如果通过法律手段解决问题，我愿意帮忙，我与巧巧先回省城，明天要上班。” 许巧巧实在不忍心离开芊芊，在苗菲的一再催促下才挥泪而别。路上，许巧巧不满地说：“你们当律师的就是心硬。” “不是我心硬，是因为我看惯了世态炎凉，你说说，难道我们能决定芊芊的生活吗？一个人选择如何生活是她的权利？我们无权干涉。” “为什么人生有如此有的不如意呢？”许巧巧感慨地说。 “哟，我们的乐天派也有此感慨，难得，你说说，你家的那位怎么样？”苗菲问。 一说到自己的丈夫，许巧巧气愤填膺地说：“嗨，别问啦，说起来老娘都要吐三口老血，他直接把自己当作妇男，不，当作吃软饭的，什么也不管，只管自己吃好、喝好、玩好，我真不明白我老爸老妈为什么要找个祖宗在家供着？” “为什么？不就明摆着吗？传宗接代呗。”苗菲笑着说。 “别说得这么直白嘛，不过你说的到是一语中的，如果是这样，我不如去外面找个中意的男人，偷偷生一个不就得了吗？”许巧巧一本正经地说。 “巧巧，我现在发现你说话越来越不要脸啦，这种话你也说得出口？你这样做，你没有吐三口血，你爸可要吐三口血喽。”苗菲骂她。 许巧巧的老爸许晔是一家知名房地产的董事，家财万贯，可她妈妈张薇是一个机关的中层干部，她妈妈不肯放弃公职，所以只生许巧巧一个孩子。 许巧巧大学毕业后，她知道自己生性好动，不适合在机关工作，那些制度清规会逼疯她的。张薇劝女儿：“一个女孩子嘛，还是在机关工作好，稳定、舒适。” “妈，我最不愿意开会、喝茶、看文件、写报告，让我多活几年，我更喜欢去公司工作。”许巧巧坚决反对。 许晔说：“好了，好了，别做女儿思想工作啦，她喜欢干什么就让她干什么，我们家又不在乎她的收入，只要女儿快乐就好。巧巧，爸爸安排你到朋友公司的人力资源部门工作，也算得上专业对口，怎么样？” “还是爸爸疼爱女儿。”许巧巧拉着爸爸的手说。 这个女儿被他们宠惯了，张薇拿她没办法，她说：“工作的事就依你，但婚姻必须听爸妈的。” “妈，这事不是谈好了吗？不要老拿婚姻要挟我。”许巧巧不乐意起来。 为了弥补自己没有给老公生个儿子的遗憾，张薇心里早有招上门女婿的打算。 她对老公说：“老许，为了不让女儿受欺负，我们找个上门女婿。” 这话正中许晔的下怀，他有这么多家财，又没有儿子，他怎么能甘心把家产传给外人呢？要不是为了妻子和女儿，他完全有能力在外面养个小三生个儿子。 他们达成一致意见，由她出面给女儿洗脑：“巧巧，爸妈舍不得离开你，你也舍不得离开爸妈，是吗？” “对。”许巧巧边玩手机边胡乱应着。 “你这样的性格受不了别人的气，是吗？” “是。” “所以爸妈想给你找个上门女婿，主要是不想你受公婆等人的气，怎么样？”张薇谆谆教导女儿。 “妈，结什么婚呀？我自己有工作有收入，不用别人养活，也不用受别人的气，一个人过都舒服呀。”许巧巧认真地说。 张薇知道工作做得过头了，过分强调家庭危机会引起女儿心理恐惧，今后不敢找男友了。她换个思路教育女儿：“这不行，现在年轻是没事，可将来老了动不了或生病了怎么办？没有一个亲人在你旁边照顾你，怎么办？有钱又有什么用？” “可以住养老院啊，或者将来科技发达了，买个机器人照顾自己也不错呀。” “你以为养老院是天堂啊，不是经常曝光养老院服务人员打骂老人或怕老人大小便麻烦，不给老人吃饭喝水的事吗？没有自己的孩子被人欺侮了，谁站出来替你说话呢？还有机器人能跟人比吗？它毕竟是机器没有感情，会嘘寒问暖吗？你都这么大了，别老说孩子话，显得多幼稚。没有孩子，你会很孤独的。”张薇苦口婆心地教育着。 原来老了这么可怕啊，许巧巧不玩手机了，她问：“妈妈，你说的是真的？” “妈妈是过来人能骗你吗？” 没有孩子太可怕啦，许巧巧说：“好，我听爸妈的，不过我有两个条件，第一必须找一个我喜欢的人，第二必须听命于我的人。” 这两个条件看似简单，其实非常苛刻，但女儿好歹已同意结婚，事情不能操之过急，得慢慢来。 按理说象许家这么好的条件，女儿又长得漂亮，找个上门女婿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张薇始终这样认为的。她全面发动七大姑八大姨同事同学形成统一战线，广撒求婿贴，可理想很满，现实很骨感。人家一听说是找上门女婿，马上拜拜。 “这姑娘长得跟明星似的，家里又有钱，货正价实的白富美，见一面。”介绍者妄图使用美人计，引得小伙子上钓，完成使命，至于成不成就不是她们的事了？碰到张薇老是催问，面子上挂不住，好象对她拜托的事不上心似的。 可人家坚定地说：“我不当上门女婿。” 从各处反馈来的消息来看，结果很不理想。张薇急得上了火，嘴里全是水泡，她上医院找好姐妹胡沁怡开药。 胡沁怡看着她满嘴的水泡，心疼地说：“我说，薇薇，你怎么啦？急成这个样子。” “还不是为了女儿的婚事。”张薇诉苦起来：“为了孩子的婚事我是吃不好睡不着。” “你还在找上门女婿？”胡沁怡奇怪地问。 “嗯。”张薇点头，她不能多说，一说嘴巴痛。 “我说薇薇啊，你的思想还怎么阵旧呢？都什么年代啦，你还想找上门女婿，我告诉你，什么人愿意当上门女婿呢？一是家里穷没钱买房子没钱娶媳妇，二是家里至少有二个儿子且家在山区农村，只有同时符合这两个条件的小伙子才肯当上门女婿，现在全国人民都脱贫啦，你到哪里找这样的人？”胡沁怡用恨铁不成钢的语气说。 经胡沁怡这么一说，张薇明白过来，难怪找不到上门女婿，难道就此放弃吗？ 第9章 失败的见面 周末，张薇陪女儿逛街，逛累了，她看了一下时间，快中午了，就对女儿说：“巧巧，不用回家吃饭了，前面就是清河坊，我们到清河坊吃中饭，顺便歇歇脚。” “好呀。”许巧巧爽快说，她是无所谓，在家吃与在外面吃一个样，这清河坊仿《清明上河图》上的式样建筑，繁华热闹，集全国各地的名吃于一地，美味佳肴应有尽有，在上大学时，每个周末都约上同学们到这里大吃一顿，中和一下肚子里的清汤寡水。 走到清河坊路口，突然一个送外卖的小伙子快速冲过来，差点冲撞了她们，幸亏张薇拉了女儿一把，没有撞个正着。张薇愤怒地说：“你是怎么骑车的？” “对不起，阿姨。”小伙子赶紧下车道歉：“受伤了吗？” “徐亮，怎么是你呀？”许巧巧喊道。 “许巧巧，原来是你们啊。”徐亮叫道，原来是认识的，正是大水冲了龙王庙。 “怎么？你们认识。”张薇问。 “妈，我在公司上班，经常叫他的外卖，我们认识好久了呀。” 张薇仔细看那小伙子长得五官清秀，文质彬彬的，她说：“既然你们认识，那就算了，今后骑车小心点。” “谢谢阿姨，我还要送外卖，阿姨、许巧巧，再见。” “再见。”许巧巧挥手说。 女儿跟一个送外卖的人如此相熟，说明女儿不讨厌他，她知道女儿的眼光极高的，一般人她懒得跟他说话。 张薇试探问：“这个小伙子不错呀，他是哪里人？” “听他说是大西北地区来的，在这里送外卖三年了。”许巧巧说。 “可惜了，人长得不错，他要是有文化，可以找个体面的工作。” “他的学历不低，是大学毕业的。” “哟，虽然不是211大学毕业的，但这个大学在我省还是有一定名气的，哪他为什么要送外卖呢？”张薇不解地问。 “我们也问过他，他说他学的是会计专业，老家那边根本没有什么企业因而找不到工作，公务员又考不上，重回到省城来，毕竟在这里读了四年书，后来在一家企业干过，可忙得要命，工资又低，他吃不了苦，说还不如送外卖来得自由，赚钱多。” “哟，是一个胸无大志的人。”张薇有点失望地说。 许巧巧倒不这样认为，她说：“我觉得他不错，过自己喜欢的生活就行。” 张薇开了药，从医院步行回家，到十字路口等绿灯时，突然旁边一个人叫她：“阿姨好。” 她回头一看，原来是那个送外卖小哥，她看见他心里一动，在当地找不到上门女婿，何不找个外地人？她客气地说：“哟，原来是你呀，哎，小伙子，找女朋友了吗？” “我这样的人鬼才嫁给我哩。”徐亮随口说。 什么？没有女朋友，张薇心里一喜，说：“小伙子，能不能给我一个联系电话？想点外卖时，可以叫你。” “好呀，阿姨要点外卖，我随叫随到。”他边说边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递给张薇说：“阿姨，这是我的联系电话。” 张薇接过名片一看，这个小伙子叫徐亮。 绿灯亮了，徐亮说：“阿姨再见。” “再见。” 张薇走到别墅区门口不远，只见一辆本田越野车停在小区门口，一个小伙子从驾驶室下来，走到副架室门边伸手打开门，一位姑娘从车上下来，她一看，这不是女儿吗？女儿回头说了声：“拜拜。”转身进了小区，小伙子目送着女儿走进小区。张薇赶紧走到门口，见这小伙子个子高高的，西装革履，挺精神的。看不见女儿了，小伙子才开车离开。 许巧巧看见妈妈进门，就问：“妈，你干什么去了。” “妈嗓子疼，到医院找你胡阿姨开药。”张薇哑着嗓子说。 “妈，严重吗？” “只是上火，吃了药就好，哎，刚才送你回来的那位小伙子是谁？”张薇问。 许巧巧回答：“同事啊。” 同事？蒙你妈吗？张薇问：“他追你吗？” 既然被妈妈看见啦，就不用隐瞒了，许巧巧大方地说：“是的。” “你可忘了与爸妈的协定？” “没有呀，他愿意当上门女婿啊。” “是吗？”张薇大喜，她正为这事急火攻心哪，女儿自己能搞定，是再好不过的啦。 “他是这样亲口跟我说的。”许巧巧说。 “那他爸妈如何说？” “妈，还没到这个地步哩。” “既然小伙子同意了，还犹豫什么？叫他通知他的爸妈，双方家长见上一面。”张薇催促她，哎，这孩子真不知轻重，都将近三十岁的人啦，对自己的婚姻一点也不焦急。 “妈，这有点急啦，等等再说。” “还等什么？你都二十五岁啦，就这样定了，你跟小伙子约定，双方家长尽快见个面。” 见个面还不容易吗？各自回家一说，双方家长定于这个星期六上午在上岛咖啡馆会面。许晔不愿参加这种场面，他对妻子说：“你先过个眼，有眉目了我再出面。”在商言商，他以为谈婚姻跟谈业务没有多大区别，业务员谈得差不多，领导再出来拍板。 “拉倒，你不去，我自己去，如果我看中了，你不许反对。”张薇警告他。 双方人员如期到达咖啡馆，喝了几口咖啡，一番寒暄后，就直奔主题，张薇说：“你们放心，孩子到我家后，我会把他当亲儿子看待的。” “等等，你这话什么意思？”小伙子他爸黑着脸说。 张薇一愣，她问：“你儿子没有跟你们说起入赘的事？” 小伙子一听，立即说：“叔叔，阿姨，不好意思，我跟我爸妈说几句话。”他把爸妈叫到门外，劝说：“爸妈，姑娘你们看到了吗？” “姑娘是不错，可不能当上门女婿呀。”他爸说。 “爸，您不知道，她爸是知名房地产的董事，家里有别墅、排屋，很有钱的。”小伙子小声地说。 “你别说啦，进去。”他爸沉着脸说。 他们回到包厢，他爸直截了当地说：“我就这么一个儿子，当上门女婿免谈，嫁到我家，我们欢迎。” 许巧巧一听，跳起来指着小伙子喊道：“孙志伟你敢骗我。” “不，不，巧巧，你听我解释，叔叔，阿姨，我是真心爱巧巧的，求您们成全我们。”孙志伟解释说。 “你个骗子，爸妈，我们走。”许巧巧率先离开咖啡馆。 张薇瞪了孙志伟一眼，也离开包厢。 孙志伟他爸“啐”了儿子一口，骂道：“你敢当人家的上门女婿，老子打断你的狗腿。” 孙志伟捂着脸跌坐在沙发椅子上，唉，少拚五十年的希望没啦，我的老爸哎。 “你呀，还想瞒着我们，这姑娘人虽长得俊，可这脾气你能降得住她，乘早死了这份心。”他妈戳着他的额头说。 看来，女儿的婚事这样拖下去绝对不行，俗话说：“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是个祸。”要是女儿来个先斩后凑，生米煮成熟饭，岂不是鸡飞蛋打？ 张薇又想起了徐亮，得赶快摸清楚他的家境，相机行事。 第10章 安排工作 “阿姨，我是徐亮，您点的外卖到啦。”徐亮对着院子门口的可视电话说。 “好，你送进来。”张薇摁了一下开门的按纽，院门开了，徐亮拿上盒子往里走，看了一下别墅格局，庭院很大，有小花园，乖乖，原来许巧巧家住的是豪宅呀。 走到房子门口，张薇打开门热情地说：“小徐啊，来，来，进屋里坐。” “不了，阿姨，我还要送下一家，您签收一下。”徐亮说。 张薇边签字边问：“辛苦吗？” “还行，阿姨。”徐亮笑着说。 接过张薇的签收单，徐亮说：“阿姨，再见。” “以后，阿姨点外卖就点你。” “谢谢阿姨的照顾。”徐亮说完，快步离开院子。 这孩子对生活蛮乐观的，这样的小伙子性格好，容易相处，张薇对他的好感度直线上升。 她打开塑料袋，取出外卖盒子，盒子完好无损，连汤汁都没有渗出，以前收到外卖时不是盒子破损了，就是汤汁沾了盒子外壳。 “好，这个小伙子工作认真。”她暗暗点头。 吃晚饭时，张薇跟女儿说：“巧巧，这个徐亮工作挺认真的，跟其他送外卖的不一样。” “妈，怎么你也点他的外卖？你们仅仅见过一面啊。”许巧巧惊呼。 “他不是跟你熟吗？照顾一下他的生意，不可以吗？”张薇反问女儿。 “呃，你不是不喜欢吃外卖吗？说这些食物不卫生，怎么叫起外卖来了呢？”许晔问。 “中午就我一个人在家，懒得烧饭，叫个外卖，不行吗？”张薇反问老公。 “我们又没有说不行，妈，这么多送外卖的，你为什么偏偏叫他呢？” “小徐人看着干净，又细心的样子，说话文皱皱的，让人放心。”张薇说。 “嗯，人家毕竟是大学生嘛，我和同事们为什么都叫他呢？也是因为他做事认真，都是准时送上门，从不误点。”许巧巧认同妈妈的看法。 “你还跟那个刘志伟来往吗？”张薇问。 “我最讨厌心口不一的人，你还提他干什么？”许巧巧放下碗说。 张薇挟了一块排骨放在女儿的碗中，说：“那就好，来，吃一块你最喜欢的排骨。” 张薇接连一星期点徐亮的外卖，两人渐渐熟悉了，她说：“小徐，进来，喝喝茶，歇息歇息。” 都是老主顾了，不好拒人于千里之外，徐亮走进房子，说：“谢谢阿姨。” “来，别站着，坐下来说话。” 盛情难却，徐亮坐下来。张薇给他倒了一茶开水，说：“喝茶。” “谢谢阿姨。” “哎，小徐，你家里还有什么人哪？”张薇问。 “阿姨，我家里有爸爸、妈妈、奶奶，还有一个弟弟。” “哦，你还有一个弟弟？”张薇心里一动，胡沁怡所提两个入赘的条件，已经一个条件符合。 “是的，阿姨。” “你今年几岁啦？” “二十七岁。”徐亮回答，他感到有点奇怪，这阿姨怎么问起我的年龄呢？ 女儿二十五岁，算命的说了，大二岁大完局。她又问：“哟，年纪不小了呀，为什么不找对象？” “家里穷，不想在老家成家，在这边又没车没房的，谁愿意嫁给我？”徐亮诚实地说。 “你可以当上门女婿呀，找个有车有房的人家。”张薇试探他。 “呃，这方面我倒是没有考虑过呀。”徐亮局促地站起来说：“阿姨，谢谢您的茶，我先告辞。” “好，慢点开车。”张薇吩咐他，送他出了院门。 从徐亮所说的话中，入赘的第二个条件是存在的，得挑个机会把话挑明开来， 不过，得征求老头子的同意。晚上睡觉前，张薇又把徐亮夸了一遍，她说：“老公，我想把徐亮招为上门女婿。” 许晔闻言跳了起来，他问：“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将徐亮招为上门女婿。”张薇重复一遍。 “你疯啦，将一个送外卖的招为女婿，这不让人笑话吗？”许晔急了：“不行，这绝对不行。” “你别急嘛，听我慢慢说……”张薇将这几年为了招个上门女婿自己呕心沥血的经历娓娓道来，她接着说：“老头子，今非昔比啦，要想找个上门女婿难于上青天哪，沁怡说得对，当地人谁愿意当上门女婿呢？那我们只有将目光转向外地，我观察许多了，这个徐亮真的不错。” 听了妻子的一番话，许晔冷静下来，招上门女婿是许家的基本家策，不可动摇，他只怕女儿不同意，闹将起来，反而不美，他问：“女儿会同意吗？” “所以需要你配合呀。” “我配什么合？”许晔听了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你把徐亮安排到公司去，看上去体面些，女儿就无话可说啦。” “哟，原来你已经蓄谋已久了。”许晔笑着说。 “还不是为了你许家吗？” “把他安排到公司工作不难，但我要见见徐亮，他有没有你说的那么好。” “行，明天中午你回家来，我安排你俩见上一面。” “可以。”许晔爽快同意，妻子说得对，这种事宜早不宜迟。 第二天，徐亮如约送外卖上门，大家都熟悉了，他直接将外卖送到家门口，喊道：“阿姨，你的外卖到啦。” “噢，来哟，小徐进来坐会儿。”张薇邀请他。 “好嘞。”徐亮脱鞋入内，突然看见许晔就站住了。 “没事，这是我的先生，快进来。” “这不好意思。”徐亮喃喃地说。 “无妨，进来。”许晔发声，他是久混江湖的人，一眼看出这个徐亮是个诚实、乖巧的人，人长得有点高瘦，但总体上还看得过去，配自己女儿是有点勉强，可招的是上门女婿，只好降低标准哟。 “来，坐下说话。”张薇说。 徐亮坐下来，情态明显有点局促，不知说什么好，一时陷入沉默状态。 许晔看了他一眼，问：“听说你是大学毕业的，读的是什么专业？” 徐亮一愣，怎么问这个呢？他一时不知如何回答，愣住了。 “噢，是这样的，我跟我先生说了你的情况后，觉得你一个大学生送外卖可惜啦，我先生是一家公司的高管，准备介绍你去公司上班，你意下如何？”张薇解围说。 徐亮听明白了，可他非常平静，没有表现出惊喜的感觉，这很出乎许晔的意料。他说：“我学的是会计专业，请问是哪家公司呢？工作忙不忙？我喜欢轻松自由的工作。” 这是典型的内地生活方式，许晔一个办企业的朋友曾向他抱怨：“我公司的员工来自内地的，有钱不愿挣，公司有时业务忙，叫他们加班给他们发加班工资，他们就是不愿意干，每月拿到工资后就在城里四处逛，等钱花得差不多了才回来上班，你说我怎么办？”一个人的生活方式一旦形成要想改变他谈何容易？朋友除了叹息就拿员工没辙。 见老头子不发话，张薇赶紧说：“行，没问题，你先回去，听我的消息。” “谢谢阿姨，我走啦。”徐亮离开许家。 “你看看，你找的什么人？贪图安逸，胸无大志，一点上进心都没有。”许晔失望地说。 “你为什么不换个角度看问题？这样的人才能安心当上门女婿，如果野心大，一旦事业做大了，他会受你控制？” 一句话点醒许晔，他对妻子佩服得五体投地，毕竟是搞行政的，懂得权术，他由衷地说：“夫人，高见，高见，我听你的，既然要安排，不如安排到女儿的公司里，她公司的老总叫我替他特色一个财会人员，徐亮学的不是会计专业吗？这岗位不用跑业务比较清闲符合他的要求，关键是创造机会，让他与女儿多相处，便于双方了解，如何？” “老许，妙招，就这么着。”张薇赞赏地说，两人相视而笑。 许巧巧公司的老总郑宽原来是许晔的手下，对他有师徒之恩。许晔把徐亮推荐给他，他满口答应：“师傅，没问题，你叫他明天就来公司上班。”原先的会计回家生孩子去了，急需有人替补上，这个徐亮是专业的正牌大学生，他求之不得。 第11章 能力挺强嘛 徐亮早早到公司的人力资源部报到，碰到许巧巧，昨天下午郑总给她打电话说今天有财务部的新人前来公司报到，她也早早来到公司做好接待的准备。她奇怪地问：“早餐也有人点外卖吗？” “我不是来送外卖的，我来这里报到。”徐亮整理了一下领带说。 许巧巧好奇极了，难怪这小子今天西装革履，人模狗样的，她问：“你就是财务部的新人？” “对。” “你不是不喜欢来公司上班的吗？”许巧巧问。 “这次不一样，这次是干财务的，专业对口，应该轻松，况且，是你爸爸介绍来的，不能辜负你爸的一番好意，我就过来试试。”徐亮说。 “什么？是我爸爸介绍过来的。”许巧巧惊呼着。 见她反应这么强烈，徐亮惊讶地问：“是的，有问题吗？” 许巧巧意识到自己反应过度，掩饰说：“没问题。” 爸爸是如何认识上徐亮的？他俩应该没有交集呀，晚上好好问个清楚，她隐约地感觉到徐亮这次来公司上班没有这么简单，其中带着一般阴谋的味道。 徐亮见她愣着不说话，就弱弱地问：“到你这儿报到吗？” “噢，是的。”许巧巧反应过来说：“把你的身份证、学历证书、学位证书、就业履历等资料给我。” 这些资料徐亮都是随身带着，找过几次工作了，这些程序他都知道。 办好报到手续后，许巧巧说：“走，我带你到财务部。” 公司是做物业管理的，总部员工不多，整个总部就承租了天盛中心十二、十三两层写字楼，十三层是总经理、副总经理室与大小会议室，员工们基本上都是在十二层办公。财务部在大楼的最东边，郑宽说：“财务部放在最东西，最早见到阳光，光呀亮堂啊，吉利。” 财务部一班人马都在同一个大办公室里办公，许巧巧进来说：“周部长，给你们添新人啦。”她指着徐亮介绍：“他叫徐亮，大学会计专业毕业的高才生，好啦，人就交给你啦。” “好，欢迎徐亮加入我们的团队，大家鼓掌。”周欣说。 大家热烈鼓掌，周欣接着说：“我们财务部共五人，主办会计叫黄英，她回家待产去了，这位是出纳叫林红，这位管报税的叫周圆圆，这位是管工资的叫马琪。”她一一作了介绍。 徐亮鞠躬说：“今后请多多指教。” “财务部好不容易盼来一个男生，今后办公室里粗重生活就指望你喽。”林红笑着说。 “一定，一定。”徐亮连忙表态。 “林红姐，人家刚刚来别给吓跑啦。”马琪接口说。 “好了，好了，大家别起哄啦，这样，小徐，你是正规会计专业毕业的高才生，你就先接黄英的位置，等她回来后再作安排。”周欣说，她正为缺个主办会计而发愁哩，只好自己先代着，现在来人了，她可以解脱啦。 “听从部长安排。”徐亮站直身子说。 许巧巧打趣地说：“哟，一来周部长就委以重任啊。” “你们认识？”周欣问。 “好朋友。”许巧巧说，虽够不上好朋友的份量，但毕竟是爸爸介绍过来的，俗话说：“送佛送到西嘛。”这个面子要给足。 周欣知道郑总与她的关系非同一般，见到其他员工时他都是虎着脸，唯独见着许巧巧都是堆满笑容，热情地打招呼：“巧巧，最近工作怎么样？”、“巧巧，你爸都在干什么?” 许巧巧在他面前也是没大没小，经常称他为“宽哥”，郑宽乐呵呵的，不以为逆。 临走前，周欣拉着许巧巧的手，轻声说：“既然是你的朋友，你放心，我会罩着点。” “谢谢周部长，我走啦。”许巧巧说。 许巧巧下班回到家，逮住爸爸问：“爸，你为什么介绍徐亮到我们公司上班呢？” “不为什么呀，郑宽托我找一个会计专业的人才，你妈说徐亮学的专业就是会计专业，就要求爸爸推荐他去公司上班，怎么啦？” “就这么简单？” “就这样啊。”许晔摊开双手说。 原来是老妈搞得鬼啊，老妈的伎俩就瞒得过我的法眼？行，等会儿找她算帐。 晚饭后，许巧巧主动约妈妈去小区散步，她喊道：“妈，我们出去散散步。” 许巧巧天生丽质，吃什么吃多少都不会长胖，这一点让苗菲非常嫉妒，她嚷道：“老天爷就是不公平，我喝白开水都能长胖，而你胃口好得象猪一样都不会胖，凭什么？” “就凭老娘前世是个大善人哪。”许巧巧得意地说。所以妈妈平时叫她一起散个步，她就是死活起不了身。 “哟，太阳打西边出来啊。”张薇惊讶地说。 “妈，今晚吃得有点饱，消消食。” 两人走出院门来到小区的绿道上散步，她居住的小区是全国性示范宜居小区，绿化率达到百分之六十以上，小区里大小公园就有三个，绿道贯穿整个小区，一年四季花卉不断，跟园林似的。 “妈，你为什么要爸安排徐亮去我们公司上班？”许巧巧边走边问。 图穷匕首现，原来约妈妈出来散步是假，兴师问罪是真。 “目标只有一个，让你们多多相处，增进了解。”张薇开门见山地说。 “妈，你这是干涉我的生活。”许巧巧生气地说。 “又没有叫你立即嫁给他，不就是相互多了解了解嘛，你急什么？你妈妈是非常讲民主的，如果你觉得不合适，权当妈妈做个好事就好啦。” “好了，我累啦，回家。”许巧巧赌气地说。 “终于露出狐狸尾巴啦，你不想走就回去。”张薇继续往前走，专家说要走足四十分钟时间才能达到健身的效果。 毕竟是正规大学毕业的人才，徐亮上手很快，周欣稍加指点，他一个月不到时间就能单独适当岗位工作啦。郑宽跑到人力资源部对许巧巧说：“你爸爸介绍过来的人果然不错，这个徐亮是个人才，财务报表搞得一清二楚，分析也很到位，比黄英强多了，你回去跟师傅说，我要好好感谢他，约个时间，我们好好聚聚。” 行呀，这小子还藏着一手哩，直接被领导看上了。她回家跟爸爸一说，许晔高兴地说：“这就好，没有给爸爸丢脸，我愿以为这小子懒洋洋的，搞砸了工作，让爸爸看人的招牌付之东流。” “爸，郑宽说您如果有时间，大家好好聚聚。” “吃饭嘛就免了。”许晔说。 “不能免，不能免，大家好久时间没有聚聚了。”张薇边说边冲老公做鬼脸。 许晔顿时明白她的用意，问：“聚聚？” “必须的，要聚聚。”张薇坚定地说。 “好，我这就与郑宽联系，定个时间。” 第12章 酒精考验 择日不如撞日，聚餐的日子就定在第二天晚上，地点香溢大酒店。 许巧巧说：“我叫苗菲一起参加。”她怕她妈在众人面前信口开河，说出招女婿的事让她下不了台，有个外人在场她会有所收敛。 “又不是我家请客，你把她请来合适吗？”张薇问她。 “有什么不合适的，你们不是都认识她吗？她没少来过我们家。” 张薇还想找理由推辞，许晔说：“好啊，人多热闹，哎，你那个同学研究生毕业了吗？” “今年刚毕业，她在律师事务所当律师。”许巧巧回答。 “哟，当律师不错呀，我记得她在滨江小区买了一套房子，是吗？” “嗯，当年与我一起买的，您忘了吗？是您搞来的内部价。”许巧巧说，这房子是爸妈买给她当新婚房的，不是还单着吗？所以一直空着。听苗菲说她的房子好象开始装饰了，她上班的事务所就在钱江新城，离滨江小区不远，等着入住。 苗菲接到许巧巧的邀请电话时，便问：“是谁请客呀？” “我的老板，是我爸爸的一个好朋友。” “这？不太合适。”苗菲犹豫起来。 “有什么不合适的？只要有我在的地方，你都是合适的。”许巧巧霸气地说。 苗菲刚参加工作不久，她想多认识几个企业界的朋友，对自己工作的开展也是有利的，她答应：“好，我参加。” 听到闺密同意了，许巧巧大喜，她说：“明天晚上六点钟，香溢大酒店三楼888包厢，准时到达。” “晓得啦。”苗菲说，作为一名律师对时间的观念是非常强的，约定的时间从不迟到。 两人唧唧喳喳又泡起电话煲，从化妆品谈到买衣服，从小吃聊到工作，聊久了累啦，苗菲打着哈欠说：“明天还要上班，不说了，晚安。”她的工作刚起步，要学的知识太多，每天忙得连上厕所的时间都没有，累死啦，那象许巧巧上班既轻松又自由。 “晚安。”两个结束谈话。 第二天傍晚，苗菲提前十五分钟到达酒店大堂，她打电话给许巧巧：“巧巧，我到啦，你呢？” 电话里传来许巧巧响亮的骂道：“妈的，又堵车啦，堵在省府大道上，要么你在大堂等我，要么你先去包厢。” “那好，我在大堂等你。”苗菲说，她是来蹭饭的，自己一个人跑去包厢多尴尬呀，她宁愿在大堂等巧巧。 一直等了半个小时，许巧巧气喘吁吁地冲了进来，苗菲从会客区走过来，迎着她说：“我在这儿啦。” “对不起，让你久等啦，我们赶快上去。” 走进包厢，大家都来了，许巧巧急忙说：“对不起，我迟到啦，车子堵在路上。” “来，来，来，菜上来了，我们入座。”郑宽说。 宾主双方坐定后，许巧巧站起来对苗菲说：“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我们的郑总。” 苗菲站起来说：“郑总，好。” “这位是郑总的夫人。” “夫人好。” “还有我哪。”郑楚楚喊道，大家大笑，许巧巧笑着说：“这位是小宝宝，叫郑楚楚，是我们郑总的千金。” “阿姨，什么叫千金？”郑楚楚天真地问。对于楚楚喊她为阿姨许巧巧很是反对，可她喊郑宽为哥，被他的女儿称为姐姐岂不是不伦不类，所以她只好接受这个称呼。 这个小屁孩把许巧巧问住了，如何向一个三岁的小孩解释清楚呢？ “千金，就是小公主的意思呀。”苗菲说。 “妈妈，姐姐说得对吗？” 郑夫人摸摸她的小脑袋，笑着说：“姐姐说得对。” 许巧巧接着介绍，她指着徐亮说：“这是我们公司财务部的徐亮。”两人点头示意。 “我爸妈就不用介绍了，最后我向在座各位隆重推出，这位是我的好同学、好闺密苗菲苗大律师，硕士研究生毕业，现供职于律师事务所。” “哟，能进入律师事务所的都是高才生，苗律师研究生就读于哪个大学？”郑宽问。 “法学院。”苗菲谦虚地说。 “噢，难怪了。”郑宽说：“今后遇到法律方面的事就要向你请教喽。” “没问题。”苗菲认真地说。 “好，徐亮，你加一下苗律师的微信，今后便于联系。”郑宽对徐亮说，他本想亲自加她的微信，可夫人在旁，不敢加美女的微信，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徐亮闻言站起来走到苗菲的身旁，惶恐地说：“我加你。” “好呀。”苗菲大方地说，两人相互添加微信，徐亮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郑宽说：“欢迎大家光临，不胜荣幸，来，把酒端起来，我们干一杯。” 徐亮为难地说：“郑总，我不会喝酒。” “哎，在职场混的男子汉，哪能不喝酒？今晚要好好表现。”郑宽鼓励他。 郑总发话了，徐亮哪敢不喝，罢了，豁出去了，他将酒往嘴里倒，一下喉咙呛得他咳嗽起来，郑宽笑着说：“没事，慢慢就会了，这是收藏了五年的茅台，喝醉了不会头疼的。” 张薇关心地说：“小徐，你赶紧吃口菜。” 苗菲与许巧巧浅浅地喝了一口，酒过三巡，气氛活跃起来。楚楚看到大人们喝酒，她喊道：“爸爸，我也要喝酒。” “是吗？”郑宽拿筷子沾了一点酒，放入女儿口中，楚楚不禁摇了一下头，皱起眉头说：“辣。”惹得大人们哈哈大笑。 徐亮诚实不敢耍懒，三杯酒实打实喝下去，他醉了，面红耳赤，胃里翻江倒海起来，浑身难受，就站起来直奔洗手间。 张薇被他的动作吓着了，问：“他怎么啦？”话音末落，徐亮在洗手间呕吐起来。 许晔皱起眉头。一会儿他出来了，郑宽问：“怎样？” 徐亮强打起精神说：“我没事。” “学会喝酒都是这样的过程，吐了喝，喝了吐，酒量会慢慢大起来。”郑宽以过来人的口吻教育他。他接着说：“师父，徐亮的工作能力比酒量好多了，真的不错，感谢师父把他推荐给我，徐亮，来，我们一起敬我师父。” 在这种场面上，容不得徐亮推辞，只有舍命陪君子啦，他皱着眉把酒干了。郑宽赞许地说：“好样的，继续敬敬你的恩人。” 徐亮又倒上满杯，有些站立不稳了，他舌头僵硬地说：“叔叔，谢谢您的栽培之恩，我敬您。” 这样下去他非喝趴下不可，许晔阻止说：“好了，好了，你不要喝了。” 徐亮没有听他，“叔…叔，我…我先干为敬。”他一口把酒干了。 这个傻小子，许晔不竟摇摇头，把手中的酒干了。 “好，再敬我师母。”郑宽又说。 “我就免了。”张薇说。 徐亮的思维开始模糊了，他机械性地倒上酒，说：“阿…阿姨，干…干了。”又一口闷。三杯酒再下去，他彻底受不了，终于歪倒在桌子上。 “他没事？”张薇担心地问。 “放心，他只是醉了。”郑宽站起来，走到徐亮身旁，这郑宽长得人高马大的，扶起徐亮这小身骨不在话下，一把扶起他把他放在沙发上，让他斜躺着休息。 他回到席上说：“我们继续喝酒。” 第13章 缘份末到 酒醉饭足，聚会在热烈的气氛中宣告结束。张薇指着徐亮说：“他怎么办？知道他的住处吗？” 许巧巧摇摇头说：“我们都不知道。”大家都不是很熟，又相处这么短时间，干吗关心人家的住处呢？ “师母放心，我来安排。”郑宽说，他转身对服务员说：“给他开个房间，你去找个男的服务员过来，扶他去房间休息，喏，这是贵宾卡，把餐费和住宿费一并付了。” “好的，郑总。”服务员拿上卡去结帐。 一会儿，来了两个男服务员，扶着徐亮去房间休息，徐亮处于半醒半醉状态，嚷嚷地说：“郑总，我没醉，我还能喝。” 郑宽笑笑说：“聚会结束了，你好好去房间休息。”他接着问：“师父，要不？叫慧汇先送您们回家。” “这么晚了楚楚要早点回家睡觉，不必了，叫个代驾。” “苗律师呢？”郑宽问。 “我是滴滴打车来的，滴滴打车回。”苗菲微笑着说。 “打什么车？今晚去我家，我们彻夜长谈。”许巧巧说，以前苗菲也经常住在她家。 “明天还要上班，还是回。” “菲菲，求求你啦，去我那儿。明早我送你上班。”许巧巧拉着她的手说。 “菲菲，答应巧巧，不然，你晚上会做梦的。”张薇笑着说，她知道女儿的秉性，不答应她就会一直叨叨叨。 “好。” “耶。”许巧巧展示出胜利的手势，高声喊道：“快叫代驾。” “姐姐去你家，我也要去你家。”楚楚跑过来对许巧巧说。 “可以呀，你先问问你爸爸妈妈是否同意宝宝去阿姨家。”许巧巧逗她。 “妈妈，您同意吗？”楚楚转身问妈妈。 “宝宝乖，明天要上幼儿园，妈妈以后带你去阿姨家去玩，好吗？”喻慧汇说。 “好。”楚楚点头。 郑宽对服务员说：“叫个代驾。” 酒店门口有的是代驾，他们与酒店的服务员都有业务挂钩的，介绍成功一桩生意，给她们一定的回扣。服务员一个电话，代驾的小伙子就跑到跟前，郑宽递给他一张大团结，说：“把他们安全送到家，不用找了。”城区内代驾不会超过六十元，小伙子高兴地说：“谢谢老板。” 一回到家，许巧巧和苗菲就躲进房间说悄悄话。 张薇问：“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许晔疑惑地说。 “我说徐亮啊。” “他呀，太老实了，不堪大用。”许晔摇着头说。 “你怎么回事呢？老是抓住他的弱处不放，老实人不好吗？在当今社会上要找个老实人多难啊，还有我们这样的家庭又不需要他建功立业，只要他安分守己过日子就好啦，反正我认为这个小伙子不错。”张薇自信地说。 人是会变化的，特殊环境下老实人也会变成见风使舵的人，谁叫自己生的是女儿呢？“唉！”许晔叹息地说：“你看着办，只要女儿满意，我不反对。” 许巧巧能满意吗？只有她自己心里明白。 苗菲不喜欢在外面吃饭，不管多高级的酒店，一顿饭下来，身上都是油烟酒味，她对许巧巧说：“把洗漱用的东西拿给我，我要先洗个澡。” “行，洁癖鬼。”许巧巧拿了一套睡衣递给苗菲说：“一次性牙刷在柜子里，毛巾也在里面，自己拿。” 两个人洗漱好后，一起挤到床上，苗菲问：“你老实交代，这个徐亮与你是啥关系？” “公司的同事呗。”许巧巧说。 “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啊，阿姨对他的关切之情我都看在眼里，这是一个丈母娘对女婿才有的感情流露。” “既然你都看出来了，还问我干什么？这是我妈在乱点鸳鸯谱，我可没有这个意思，他不是我的菜。”许巧巧不以为然地说。 “你不是要找个上门女婿吗？巧巧，我觉得徐亮挺合适的，就是人不够机灵点，但这样的人实在，将来不会欺侮你。” “欺侮我的人还没有出生呢？我不欺侮别人就不错了。”许巧巧激动地说。 “别激动，别激动，看在我被你长期欺侮的份上，有话好好说。”苗菲装作可怜兮兮的样子说。 “你是我的心头肉尖尖，我怎么舍得欺侮你？”许巧巧边说边挠苗菲的痒痒。 苗菲赶紧说：“我不说了，别挠痒痒。” 两人打闹着，发出银铃似的笑声，张薇苦笑地说：“你听听，这么大年纪了就是不懂事，我都为她的婚事急得上火，她倒好，好象不是她的事似的。” “别说啦，睡觉。”许晔烦躁地说，整天听她说女儿的婚事，烦透啦。 “哎，别光说我的，你找到男朋友了吗？”许巧巧问。 “工作刚刚起步，我哪有心思考虑这些呀，竞争很剧烈的，一定时期内没有业绩就取消单独办案的资格，沦为别人的助手，等工作稳定了再说。”苗菲说。 反正苗菲对自己的人生都有规划，不用担心她的事。许巧巧说：“你的人生你都规划好了，这样也挺好的。” “我只是想把握住自己的命运而已，但人算不如天算，顺其自然，好了，时间不早了，快睡，明天还要上班哪。”苗菲睡意朦胧地说。 徐亮是被闹钟惊醒的，他醒来一看发觉自己睡在酒店里，就赶紧起床洗漱跑着去总台结账，总台服务员告诉他住宿费已经有人支付了。他跑出了酒店直接去办公室上班。后来他知道酒店是有早餐的，让他后悔了好几天。 回到办公室，他想起昨晚自己喝醉酒了，自己有没有失态呢？这房费又是谁支付的呢？他应该还给人家。可他不敢问许巧巧，这个许巧巧对他似乎不太友好。这些疑问不解开他上午甭想静不下心来工作，问谁呢？他想起了一个人——苗菲，她这个人虽说第一次见面，但看上去好说话，对，就问她。他记得昨晚已加了她的微信，打开语音通话，通啦。 苗菲一看是陌生的微信号，新加入的，没有信息记录，她立即记起是徐亮的，她问：“你是徐亮吗？找我有事？” “是，是，我是徐亮。”徐亮应道，他顿了一下，问：“我想问问昨晚的事情。” “好呀，你想问哪一件？”苗菲问，昨晚的事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 “我昨晚在酒席上喝醉了，有没有失态啊。”徐亮问。 “没有，你醉了，郑总就扶你到沙发上休息啦。” “是谁替我付的住宿费呢？” “是郑总，是他叫服务员扶你去房间住宿的。” “谢谢！我知道了。”徐亮高兴地说，他放下心来，他总感觉到第一次在众人面前喝醉酒不太好意思，幸亏没有失态、发酒疯。中午休息时，他跑回酒店向服务员要了住宿发票，一看票面金额是五百八十元，天哪，住一个晚上竟要这么多钱，太贵啦，比他一个月的房租还要贵，他开始埋怨郑总：“住什么酒店啊？叫醒我回自己的出租房睡不就行了吗？真是的。”可不管他如何心疼钱，但这房钱得还给郑总，否则今后人家会看不起他，不过，这么一大笔钱要等发工资后才能还给郑总，以前的钱都存入银行了。 想不到徐亮向她问这些事，他为什么不问许巧巧呢？唉！看来两人的缘份还没到，苗菲心想。 第14章 养了一个白眼狼 苗菲一进办公室，助理小桃就进来说：“菲菲姐，上次找你的那个大叔又来了。” “我不是说过了吗？这些案件可以让其他律师接手呀。”苗菲说，通过几年的努力拚搏和奋斗，她终于成了国内着名的律师，是事务所的大律师之一，拥有事务所激励性股份，经她接手的都是有影响力的案件，普通案件她一般不会接手，这就是档次嘛。 “我已经反复跟他说过多次了，可大叔认准你，非要你接手不可。”小桃为难地说。 “好啊，你叫他进来。”苗菲说，既然客户认准她，不妨先见见他，找上门来的都是生意，不能厚此薄彼，不能影响事务所的声誉。 小桃把张大叔请进办公室，张大叔一进办公室就冲着苗菲激动地喊道：“苗律师，可算找着你啦，你一定要替我作主啊。” 苗菲离开办公桌，对他说：“来，大叔，我们去那边说话。” 她的办公室旁辟有接待室，她把大叔引到招待室，说：“大叔，请坐，您慢慢说。” 小桃给张大叔倒了一杯茶，说：“大叔，请用茶。” 大叔站起来说：“谢谢！” “您请坐，说。”小桃坐在一张桌子旁，打开手提电脑准备记录。 大叔喝了一口茶说开了，他姓张，名开林，是区洪洋街道十六街坊人，原是一名中学教师，现已退休在家，老伴姓谢，是原城市信用社的员工，也退休在家。他们有一独生女叫张灵芝，是洪洋中学的一名教师，女婿叫林国庆在街道办事处工作。女婿不是本地人，他老家在某县的乡下，家里经济条件不好，我们在离我家不远的小区买了一套房子给小两口居住。他们一家子都在我家吃喝，平时也没有交生活费，老伴很有意见，反正我俩有退休工资，够用了，我就劝她：“我们的两块老骨头以后都是他们的，不要计较啦。” 外甥出生后，也是我们一起帮着带大的，接送上下学，二胎政策放开了，我们就劝他们再生一个，女儿不肯生二胎，但经不住我们的劝说，去年下半年生了一个外孙女，我就提出来这个外孙女要姓张，想不到的是我女儿竟然反对，她说：“爸，你这样做干什么？儿子和女儿不同姓，他们还以为他们不是亲兄妹哩，还有，你们是不是将来对外孙女好而疏远了外孙？这不是人为制造家庭不和吗？” 张开林越说越激动：“苗律师，你说说看，自己的女儿竟然说出这样的话，你说伤心不伤心？他们吃我的，住我的，我只不过要个孩子的姓名权，这有错吗？真是养了一个白眼狼，既然她这样绝情，休怪我无情，我要他们一家从我买的房子里滚出去。” 怎么又是争夺孩子姓名权而引发的纠纷呢？现在这个社会怎么啦？从大叔的叙述中，苗菲对整个事件大体上有了了解。她直接问：“你女儿现住的房子的房产证上写的是谁的名字？” “是我女儿的名字，第一套房子不是可以享受优惠政策吗？当时为了省点钱就在房子的房产证上直接写上女儿的名字，不过这房子确实是我们用积蓄买的，女儿没有付过一分钱，我们有支付凭据。”张大叔说。 “噢，我又想起来了，不知女婿给我女儿灌了什么迷魂汤，后来那房产证上又添加了女婿的名字。”张大叔又说。 又是一起维权意识糊涂的官司，打这类官司几乎是没有什么胜算的，可苗菲不想伤了他的心，就说：“你把你女儿女婿的电话号码给我，我给你们调解一下，看能不能协商解决。” “社区、街道都调解过了，没用，女婿和女儿说房本上是他俩的名字，就表明这房子就是他们的。苗律师还是打官司。”张开林恳求说。 “大叔，您先别急，让我试试好吗？你们毕竟是父女，真的闹上法庭，父女情份就断了，今后就不能好好好相处啦。” “有用吗？” “您放心，我先试试，如果实在不行，我答应替你打官司，怎么样？” “好，苗律师，我信你。”张开林说完就把女儿女婿的电话号码给了苗菲。 临行前他又央求道：“苗律师，大家都说你是个好律师，你要替我作主，啊。” “您放心，我答应您。”苗菲陪着他到电梯门口，她瞧着大叔一头白发，曲着背，看上去身材矮小，穿着一件灰色的体恤衫，裤子有点泛白，一双旧皮鞋，一看是一个非常节俭的人，象千千万老人一样，为了孩子他们省吃俭用，可到头来有几个孩子能体谅他们呢？ 苗菲有点同情张大叔，她说：“大叔，您回家后，把买房的付款凭据都整理出来，有空送过来。” “好的，我这就回去整理。”张开林说。 小桃按了一下电梯按纽，电梯很快上来了，小桃说：“大叔，您请。” “好，好，苗律师再见。” “再见。” 回到办公室，小桃直接问：“菲菲姐，这个案件的标的实在太小啦，您完全可以推掉，为什么还要同意帮他们调解呢？” “小桃，你有没有发现，近年来我们所接手的争夺孩子姓名权的案件越来越多，这标明这类案件上升为新型的社会性案件，当律师赚钱是很重要，甚至是主要目标，可社会上涌现的家庭问题作为法律工作者也要关注，我想通过这个案件，深度剖析一下其根原。”苗菲说。 “佩服，还是菲菲姐高瞻远瞩。”小桃说。 “说不上高瞻远瞩，有点好奇心而已，还有我们都是独生子女，我们的爸妈都跟张大叔一样，看到他的遭遇就会想起我们的爸妈，我们要同情他。” 小桃举起手说：“菲菲姐，我支持你。” 小桃今年已二十四岁，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了，她常常把那句“待我爸妈不好的人我是不会嫁给他的”话挂在嘴边，可陷入爱情中她还能坚持吗？难说。 “小桃，金诚公司股份案已经四次庭审了，法院定于下星期三上午进行第五次开庭，从前几次开庭情况来看，形势对我们有利，但不能掉以轻心，你跟小王仔细看看相关资料，排查证据键上的漏洞，还有，想办法关注对方的动态。” “是，菲菲姐，那我忙去了。” “你去。” 手机响了，一看是柳阳，她问：“柳阳，有事吗？” “苗大律师找你非得有事啊？咱们聊个天不行吗？”柳阳假装不高兴地说。 “行，你说呀。”苗菲笑着说。 “哎，你那闺密怎么样？” “还好。” “呃，差点忘了告诉你一件大事。”柳阳故意吊她的胃口，住口不说。 “我平头小百姓一个，能有什么大事？”苗菲反将他一军。 “你这人古板，缺少幽默感，这个星期三晚上公司将举办新产品发布会，你能不能换个身份参加？” 苗菲一时没有理解他的话意，便问：“以什么身份呢？” “女朋友呗。”柳阳说。 “不行。”苗菲一口拒绝。 “好了，逗你玩哪，以公司法务的身份参加宴会总可以了？”柳阳说，对这个冰美人他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只好自找台阶下。 柳阳是华阳缝纫集团公司的法务部经理，叫公司的法务人员参加新产品发布会这个理由苗菲不能拒绝，她说：“好，地点、时间？” “等会儿，我发你手机上。”柳阳说：“晚上，我们可以一起吃个饭吗？” “改天，刚从ly市回来，在点累。” “好。”柳阳无奈地说。 第15章 新产品发布会 华阳缝纫集团公司的新产品发布会放在公司总部华阳大厦八楼。苗菲提前十分钟到达会场，会场布置得喜气洋洋，已有不少来宾了。 柳阳发现了她，立即跑过来说：“菲菲，你来啦，来，这边请。” 她今晚穿了一件黑色短袖露背的长裙，衬得皮肤熠熠发光，把他看呆了。 “看什么呢？有不妥之处？”苗菲担心地问，她对穿着要求很高，尤其在这种场合怕什么地方出差错。 “没有不妥的，就是太美啦。”柳阳附着她耳边说。 “贫嘴。”苗菲瞪了他一眼，但内心却是喜滋滋的。 两人来到一张桌子旁边坐下，苗菲问：“议程是如何安排的？” “简单，第一召开新产品发布会，第二宴会。”枊阳摇晃着手中的红酒说。 “就这些？” “对啊，公司的目的是把大家请过来，好好聚聚。” 客人陆续到来了，苗菲说：“你不过去照顾客人？” “我要照顾的是你呀，你说，对？我们是对口接待。”柳阳笑着说。 枊阳笑起来有点迷人，眼睛半闭半开，就是鼻子有点大。 “各位来宾，新产品发布会马上开始，请大家移驾到演播厅。”主持人大声说。 “我们要不要过去？”枊阳问。 “过去呀，不是来参加新产品发布会吗？”苗菲说。 “好，我们过去。”枊阳站起来说，他身高一米八二，即便苗菲身高在女生中出类拔萃的一米七五，站在他的身边就显矮啦。 来宾们就座后，发布会正式开始，由董事长枊大壮发言…… 华阳缝纫集团公司是一家民营企业，专业制造各类缝纫机，由枊大壮、枊二壮、枊三壮三兄弟创办的，三兄弟齐心协力把公司打造成缝纫行业的龙头企业，产品远销世界各地，占有百分之三十的市场份额，这不得不说是一个奇迹，难得可贵的是在全社会企业投资房地产捞金时，他们公司却沉下心来专心搞新产品研发，不为眼前利益所动。好多民营企业发展到一定阶段时，就想方设法上市、圈钱，失去了创业的雄心，结果慢慢被时代所淘汰，而华阳缝纫集团公司坚持不上市，董事长枊大壮的豪言就是：“把缝纫机事业进行到底。” 苗菲就是冲着公司这股干劲同意受聘于公司法务部门干法务的，枊阳是枊二壮的儿子，也是法律专业毕业的，在外打工几年后，公司才安排他任法务部经理，他一见到苗菲时就被她的气质和才华所倾倒，暗暗发誓说：“非她不娶。” 这几年没少追她，可她对他若即若离很让他抓狂。枊家的公司竖在前面，有多少美眉看上他，可他无动于衷，这一耽搁已经三十一岁了。 他不急，他妈急了，她问儿子：“搞定了苗菲没有？” “妈，这事能急吗？要顺其自然，知道啵。” “妈不管啦，再给你一年时间，如果还没搞定，你得听爸妈的安排。”他妈妈下了死命令。 枊阳曾隐晦地问过苗菲：“苗律师，你对自己的婚姻有什么设想？” “有共同语言，相互尊重，将来有一个孩子必须姓我姓。”苗菲说，她知道枊阳在追她，不妨抛出条件试探试探他。 共同语言？没问题呀，他们都是学法律的，有太多共同语言啦，到时别嫌多就好； 相互尊重？这是必须的，作为主义的新青年这是必备的素质； 孩子姓苗？没问题呀，只要她同意生二胎，这个问题不就解决了吗？ “这些条件我都符合呀，怎么样，考虑，考虑。”枊阳兴奋地说。 苗菲看了他一眼，缓缓地说：“婚姻不仅是两个人的事，主要是两个家庭的事。” 作为律师她考虑问题全面、冷静、理性，这就是她缺乏浪漫、冲动、激情的原由，职业习惯嘛。 枊阳回家跟爸妈一说起这三个条件，枊二壮立即否定：“不行，梁洛施这么一个大明星为李泽楷生了三个孩子都没能嫁入豪门，这个苗菲是谁呀？还跟我们谈条件。” 这个枊二壮的性格与他的兄长完全不一样，他说话有点狂，拥有上千亿元资产不狂行吗？这人啊，一旦有钱啦就容易狂，有个富豪叫板国有银行说：“你们不改变，我来教你改变。” 听听，狂不狂？ 苗菲是谁呀，只不过是一个律师而已，枊二壮拍着桌子说：“什么样的姑娘没有？你死了这条心。” 要说分手，两人确实都在乎对方，两人就这样一直僵着。 新产品发布会结束后，进入今晚最重要的议程——宴会，枊阳是全程陪着苗菲，好多美眉跟他打招呼、献媚眼，他一概置之不理。苗菲说：“我是成年人啦，用不着你全程监护。” 枊家对子女教育很严的，枊阳虽贵为富二代，但没有绔纨子弟的坏作风，这一点很让苗菲欣赏。 “那怎么行呢？你是我邀请过来的，我得完好无损地把你送回去。”枊阳戏笑着说。 苗菲看了一下时间，不早了，她说：“我得回去。” “好，我送你。”枊阳说。 华阳大厦也在钱江新城，离苗菲住的地方只有二站地铁路程，她说：“送什么？这里离我家不远，我自己走回去就行。” “给个出彩机会，也许会发生英雄救美的桥段，那我赚大喽。” “你想得美，到哪里找个歹徒呀？”苗菲笑着说。 “求求美女，让我送送，我很喜欢陪着美人散步的。”枊阳央求道。 “行，我们走回去如何？”苗菲提议。 “好呀，你回头率这么高，让我也蹭个露脸的机会。” 都说钱江新城的灯光秀上了热搜，苗菲早出晚归的倒是忽略了眼前的美景，乘晚上这个机会好好欣赏一番。 江风阵阵的钱江新城夜空中，惊现出一幅幅光影组成的水墨丹青，滚灯、玉琮、印章、书法、雅扇、荷花等图案，完整展现了“城之魂”、“水之灵”、“光之影”三大篇章，完美展现传统文化和省城特色，真是令人惊艳震憾。 “唉！真是生在景中不知景，白呆了。”苗菲感慨地说。 “你说错了，美景常在，只是你的心态而已。” “这话说得有水平，很有哲理的。”苗菲笑着夸他。 “终于博得红颜一笑，不容易啊。”枊阳一本正经地说。 苗菲看他这个样子，“噗”的一声笑喷了，她说：“说你胖你还喘上啦。” 两人说笑间就到了滨江小区门口，苗菲说：“我到家啦，谢谢你送我回来。” “能有机会送美女，求之不得，下次有这样的机会你尽管找我，我是招之即来，绝不推辞。”柳阳信誓旦旦地说。 “这话你说的，到时别后悔，好了，再见。” “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再见。” 各自告别回家。 第16章 骗入精神病院 “苗菲救我，苗菲救我……”童芊芊被一群着白色衣服的人拉走，她拚命向苗菲呼救。苗菲想追上去救她，可她的脚却陷入臭水沟中拔不出来，她急得拚命挣扎，大声呼喊：“来人哪，快救命啊。” 突然惊醒，原来是南柯一梦，心脏“突，突……”地狂跳着，怎么会做这样的梦呢？她抹了一下脸，脸上都是汗岑岑的，难道童芊芊出事啦？她拿过手机一看，已经是上午九点多钟了，自从上星期离开ly市后，她们已经没有联系过了，要不要打个电话问候一下？正在犹豫时，手机突然响了，一看原来是童阿姨的，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阿姨主动打过来了。 她接通电话，立即传来童阿姨的哭声，她边哭边说：“菲菲啊，你快来救救芊芊呀。” 果然，芊芊出事了，苗菲冷静下来，劝说：“阿姨，您别哭，慢慢说。” 原来上星期天上午苗菲与许巧巧回省城后，下午罗冽就来到住院部，他“啪”的一声跪在童芊芊的病床前，痛哭流涕地说：“老婆，对不起，是我错了，害得你差点没了命，苗菲的一席话惊醒了我，是我缺少对你的了解，我太自私啦，没能理解岳父和岳母的感受，干出这样不近人情的事，我是混蛋。老婆，我同我爸爸商量好了，同意可可姓岳父姓，求你原谅我。” 没听错？童阿姨与童芊芊对视一眼，内心狂喜不已。童芊芊假装生气地说：“我住在医院这么长时间了，你都不肯露面，你心里根本没有我。” “都怪我一时糊涂，认为你无理取闹，影响了公司的上市，所以赌气不来见你，老婆你要原谅我。”罗冽懊悔地说。 夫妻没有隔夜的仇，话已说开啦，目的也达到了，童阿姨劝女儿：“好了，好了，你们不为自己着想，也应该替孩子们的将来考虑，从今往后，要相敬相爱，好好过日子。” “妈，你放心，我今后再也不惹芊芊生气啦。”罗冽发誓地说。 心中的结解开了，夫妻俩和好如初，童芊芊主动提出出院：“手腕上的伤口好得差不多了，我不想再住院了，回家。”她急于见见两个孩子，差不多半个月没有见着他们了，心理想念极了。 “行，我这就去办理出院。”罗冽说。 罗冽在ly市也是一个公众人物，主治医生一眼就认出他：“哟，罗总啊，原来童芊芊是您的夫人呀。” “是的，医生，我想替她办理出院。” “行啊，我这就开出院证明。” 回到家休息了两天，罗冽说：“亲爱的，你的身体还没有完全复原，我找了一家疗养院，你过去好好休息几天。” “不，我要陪孩子们。”童芊芊不想去。 “男孩子嘛，不能太宠爱，这不是有我妈妈和保姆吗？正因为有孩子们在，你才没有得到好好的休息，你放心去，如果想孩子了，我带他们去疗养院看你，好啦，听话。”罗冽劝她。 “想不到的是罗冽送芊芊去的地方不是疗养院而是一家精神病医院，要不是他家阿姨偷偷告诉我们？连我们都被蒙在鼓里了。”童阿姨接着说：“我非常生气找到罗家，罗强一家人死活否认，罗强说：‘亲家，你这个消息是哪里听来的？我听罗冽说是送她去疗养院休养去了。’芊芊平时对保姆很好，保姆才偷偷告诉他们的消息，所以不能出卖阿姨。童阿姨说：‘好呀，那你说说芊芊在哪个疗养院休养？我们要去见她。罗强说：‘这就奇怪啦，你怎么问我呢？问你女婿去呀。’可我们找不到罗冽，打他的手机他也不接，菲菲，你只有求你了，你要救救芊芊啊。” 想不到这个罗冽如此卑鄙，苗菲说：“阿姨，您别慌，我们这就赶过来。” 看来，这个周末又泡汤啦，这次拉着巧巧一起去。许巧巧一听这事就破口大骂：“妈的，这个罗冽就是人渣，老娘看着他就是不爽，我们这次去大闹罗家，替芊芊讨回公道。” 这次去龙岩，情况有点特殊，光两个女流之辈恐力量不足，需要带个护卫前去，苗菲想了想不如带枊阳一起去，他不是吹嘘自己练过跆拳道，还得过黑带五段，是驴是马？拉出来溜溜就知道底细啦。 枊阳一听同心爱的美女同行，兴奋地说：“好，我开车送你们去。” “九点钟前到我楼下待命。” “yes，长官。” 许巧巧化妆完毕，挎上坤包就走，张薇喊道：“哎，你干什么去呀？” “去ly市。” “你去ly市干什么？” “保密。”许巧巧神秘地说。 “你跟徐亮说过了吗？” “切，跟他说什么？要是他问起就说我找闺密玩去了，拜拜，走啦。”许巧巧跨出门说。 “你这孩子都是为人妻了，做事风风火火的，还是象个小孩。”张薇不满地说，幸亏女婿不跟她计较，否则有得架好吵。想到这儿她有点得意起来，当初要不是自己一力促成徐亮与女儿的婚事，到哪里找这么听话的女婿。 许巧巧与苗菲柳阳汇合后，三人驱车直奔ly市而去。这次直接去童阿姨家，童阿姨听到门铃声，知道苗菲等人到了，她打开门一看，果然是苗菲等人，她急忙说：“你们快请进。” 众人坐定叙话，许巧巧问：“阿姨，您知道芊芊在哪家精神病院吗？” “我也不知道啊。”童阿姨急得直跺脚。 “阿姨，您别紧张，据我分析，这家精神病院一定是在ly市内。”苗菲肯定地说。 “你如何如此肯定？既然罗冽是把童芊芊骗进精病医院的，那一定是一家她不认识的医院，否则，难道不被她识破呢？”柳阳问。 “我猜想罗冽把芊芊骗到精神病院，只有一个目的就是证明她患有精神病，从而剥夺她抚养孩子的权利，巧巧，上次我们不是跟罗冽说过‘法庭上见’的话吗？”苗菲说。 “对，是这样说的。”许巧巧说。 “所以罗冽要证明芊芊患有精神病，不能抚养孩子，法院才能把两个孩子都判给他，要想将一个正常人诊断了精神病人，需要医院和医生的配合，凭罗家的关系网和势力，只有当地的医院才肯这样做，外地的医院和医生不会配合他的。” 经苗菲这样一说，大家觉得她说得有道理，合乎逻辑。许巧巧立即问：“阿姨，ly市有几家精神病院？” “应该只有一家，那就是三医院，听说在西城街道岙里村，可我没有去过那里。”童阿姨回答。 谁没事去精神病院逛逛呢？苗菲说：“好，我们就去三医院。” 第17章 三医院 在手机导航下，柳阳开了一个半小时时间方才到达西城街道岙里村，这岙里村是一个名副其实的山中之村，翻过一座小山岙，呈现在大家眼前的是一个被群山环抱的山村，用“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来形容最贴切不过了。山村座落在小盆地上，阡陌田野，小桥流水，真乃世外桃源哪。 第三人民医院位于村庄北面，远离村庄，背山而建，穿过一座小桥就到了医院的停车场，不得不佩服科技的力量，这么偏僻的地方导航都能准确无误地指引方向，不过，人们最也不愿花精力记地址了，这是不是件好事要靠时间来验证。柳阳把车子停好，众人往医院入口走去，入口的道路两旁全是盛开的各色花卉，门口是一座徽派的门房，门房旁边的一块巨石上书“第三人民医院”。不知底细的人根本不会知道这里是一所精神病医院，还以为是疗养院哪，难怪童芊芊被蒙在鼓里都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 众人走近门口，一个脑袋从门房里伸了出来，光着头皮，在阳光下泛着白光，一脸肥肉，鼻子上架着一副眼镜，看着非常不协调，光脑袋问：“你们干什么的？” 苗菲下来说：“我们来探望病人的。” “登记，拿身份证。”保安面无表情地说，也许在精神病医院呆久了，对美女没有了感觉，这多少让苗菲有点失落，平常不管去什么地方，保安们总是笑脸相迎。 苗菲从坤包掏出身份证递给保安，保安又看了看众人说：“要进去都得登记，快拿身份证。” “啊呀，出来匆忙，忘了带身份证。”童阿姨说，她一般不把身份证带在身上，恐怕弄丢了。 “没有身份证不准进去。”保安冷若冰霜地说。 “哪怎么办？”童阿姨焦急地说。 “阿姨，没关系，我们进去就行，您在门口等我们。” 保安登记完毕，准备放行，只见一个人匆匆进了保安室，保安问：“队长，你怎么来了？” 队长没有理她，拿起众人的身份证看了看，问：“你们到医院来干什么？” “刚才不是跟保安说过了吗？是来探望病人的。”许巧巧不满地说，不就是一个医院吗？搞得这么严格，难道是保密单位呀？ “病人叫什么名字？”队长又问，这队长长得精瘦精瘦的，一脸奸相，要是两人搭配演相声，绝对是绝配，光他们的长相就能逗乐观众们。 “童芊芊。”许巧巧脱口而出。 苗菲想阻止都不及了，看那队长的样子，她断定要坏事，果然队长说：“医院里没有这个人。” “你一个保安队长凭什么说医院里没有这个病人？信不信我报警？”许巧巧说。 “你吓唬谁呀？有本事你报警试试？”瘦队长冷笑地说。 童芊芊真的拿起手机报了警，苗菲没有阻止她，这个保安队长也太嚣张了，得教训他一下。 等了差不多一个小时，来了两个察，其中一个问：“谁报的警？” “是我。”许巧巧说。 “你说保安阻止你们探望病人是吗？” “是的，就是他。”许巧巧指着瘦队长说。 “怎么回事？”察问瘦队长。 “他们要闯入医院，我拦住他们是我的职责呀。”瘦队长叫屈起来。 这个瘦队长竟然这样信口雌黄，柳阳愤怒地说：“你说什么？我们要闯入医院？笑话，你们刚才不是拿我们的身份证登记了吗？” 双方辩论时，其中一个察的手机响了，他接通电话，说：“是，我们这就收队。”他对另一个察说：“头儿来电话了，叫我们赶紧回去。”说完就掉头离开医院。 “哎，哎，你们还没有处理我们的事呢？”许巧巧跳脚喊道。 “对不起，我们有其他任务。”一位察转头说，说完开着车跑啦。 “哎，哎，你们回来。”许巧巧冲着他们喊叫。 “别喊啦，我们先回去。”苗菲对她说。 “这就回去？不找芊芊啦。”许巧巧奇怪地问苗菲。 “你看不出情况啊，有人不让我们进去，走，先回去再想办法。”苗菲对童家阿姨说：“阿姨，我们先回去。” 童阿姨看了看医院门口，都到了这儿哪，为什么不让进呢？众人失望地上车走了。 瘦队长看众人走了，立即给罗冽打电话：“罗总，他们灰溜溜地走啦。” “好，李队长，你做得好，今后一有消息立即报告给我，我不会亏了你和弟兄们。”罗冽说。 “罗总客气啦，谢谢！”瘦队长说，既然人家给钱了就得尽力办好，这个江湖规矩还是要遵守的，况且这个罗总跟院长称兄道弟，光凭这点也得替他办事。 看来小看这个苗菲了，这么快就找到了三医院，叫莫院长快点搞定，罗冽拨通莫院长的电话。 莫院长问：“罗老弟，找我有事？” “莫院长，我妻子的检查报告和病历什么时候能出来？要尽快。”罗冽说。 莫院长为难地说：“罗老弟，为了不引起你妻子的怀疑，有些检查得慢慢来，如果太紧了反倒不好，会引起她的猜疑的。”莫院长有私心，童芊芊住的是医院里的特护病院，独门独院，一天将近一万元费用哪，这罗家有的是钱，乘机捞上一把。 “不要顾虑她了，要尽快拿出我要的结果，我急着要用。”罗冽口气强硬地说。 莫院长知道罗家的势力，如果这点事他都搞不定，今后甭想在龙岩混了，他只好说：“罗老弟，听你的，我这就安排下去。” 罗冽舒了一口气，他又不放心起来，医院那边加快进度了，但保密方面也不能放松，谁知道苗菲会想出什么鬼主意呢？反正他见到这个苗菲心里总会感到一丝害怕。 他拍了一下桌子说：“不行，得派人过去二十四个小时盯牢童芊芊，只要检查报告和病历拿到手了，我就胜利在望啦。” 他按了保安办公室的电话说：“诸队长，你来我办公室一趟。” “罗总，您叫我过来有啥事吩咐？”诸队长笑容可掬地站在他的前面。 这个诸队长叫诸灵敏，是老妈的一个远房亲戚，为人非常机灵，善于察言观色，长得也过得去，吹嘘自己会拳脚，很讨他的欢心，就任命他为公司的保安经理，罗冽说：“你带两个人去第三医院，要好好看住太太，除了医生和护士外，任何人不得接近她，明白吗？” “明白，如果太太要出去，怎么办？”诸灵敏小心地问，人家毕竟是夫妻，得罪太太被她参一本，他可就吃不了兜着走。 “不能让她出去，如果她坚持要出去，你就说先请示我。”罗冽坚决地说，据他判断童芊芊不会外出的，他给她安排的可是医院里的最好的特护院舍，里面布置得跟苏州园林似的，她喜欢安静，这样的环境挺适合她，她会乐不思蜀的。 第18章 想办法出去 苗菲将童阿姨送回家，对她说：“阿姨，我们得立即赶回省城。” “哎，菲菲，你们不管芊芊啦？”童阿姨紧张地问，死老头子还在外面杳无消息，家里就剩她一个人，叫她怎么办呢？ “阿姨，您放心，芊芊的事我们一定管到底，刚才的情况您也看见了，我得赶回省城想想办法，明天，最迟后天一定赶回来。”苗菲说。 回省城的路上，柳阳不解地问：“我们为什么不强闯医院呢？” 许巧巧赞同说：“对呀。” “你们以为自己是剑侠啊，硬闯会引起混乱，人家说你们扰乱医院工作秩序，要被拘留的。”苗菲嘲讽地说。 “你们搞法律工作的就是太守规矩。”柳阳嘀咕地说。 “你不也是公司法务部门的经理吗？就这样做事的吗？幼稚。你们不看看对方的架势，凭几个保安敢阻拦我们吗？保安肯定得到罗冽的授意，那两个察为什么就不管啦？芊芊不是说过吗？罗冽的叔叔是系统的一把手，我断定那两个察一定接到上层的通知，叫他们不要管医院方面的事。”苗菲解释说。 苗菲的判断一点也没错，就是罗冽接到瘦队长的电话后，得知许巧巧报了警，他马上给叔叔打电话，罗智说：“好，我知道啦，你放心。” “那我们怎么办？难道不管芊芊了？”许巧巧焦急地问。 “你别慌，我有办法。”苗菲说。 “你有什么办法？”两人齐声问。 “保密。” “切，不说接到。”柳阳不屑地说。 童芊芊住入文渊阁后，对阁中的环境非常满意，阁中亭台水榭，曲径通幽，象极了苏州园林，当年她与罗冽游苏州园林时，曾经说过：“要是在这园林中住上一晚该多好呀。” 想不到这次来疗养院，罗冽竟然实现了她的梦想，看来他没有忘记她当年说过的话，心里顿时爱意浓浓。唯一不足的就是她一个住在这里，要是把孩子们和爸妈一起接过来住，那就更好了。 既然这里环境优美，阁外的环境一定错不了，童芊芊想去外面看看，她刚走到院子门口，一位保安模样的人立即拦住她，对她说：“你不能出去。” “为什么？”童芊芊不解地问，这个疗养院怎么啦？还把人软禁地阁中吗？ “对不起，这是规矩。”保安说。 既然是规矩嘛，就不为难他，童芊芊回到阁中。一次罗冽来看她，她对他说：“这里什么都好，就是不准我外出，有这个规矩的疗养院吗？” “这是高级疗养院，为了让顾客全身心放松疗养，所以规定顾客之间不能打扰。”罗冽说。 “是吗？孩子们怎么样？”童芊芊问，自从她当了全职太太后，她的心思都在孩子们的身上了。 “孩子们好极啦，有爸妈和我哪，你安心疗休养，把身体彻底养好，很快我们一家人就可以团聚啦。”罗冽劝她。 “好啦，一切听你的。”童芊芊幸福地说。后来几天，她奇怪地发现院子门口多了几个保安，这是怎么回事呢？难道这里不安全？她又不是什么重要人物，用得着这样保护她。 她走到院门口，保安立即拦住说：“请夫人回院中去。” “我要出去走走。”童芊芊说。 “不行。”保安一口回绝。 这是什么疗养院啊？怎能限制顾客的人身自由呢？她生气地说：“为什么？把你们的领导找来见我。” 吵闹间，诸灵敏闻声赶来，童芊芊认得他，她奇怪地问：“诸队长，你怎么在这里？” “奉罗总的命令，来这里保护夫人的安全。”诸灵敏满脸堆着笑容说。 “保护我的安全？我有什么需要保护的，你说说这是怎么办回事？我要出去走走。”童芊芊发怒道。 “噢，夫人要出去，我请示一下罗总。”诸灵敏诌笑说。 电话打通了，他说了几句，点头哈腰地说：“是，我把电话给夫人。” 他把手机递给童芊芊，说：“罗总有话跟您说。” 童芊芊拿过手机说：“老公，你搞什么鬼？” 罗冽说：“亲爱的，他们都是为了你的安全，你别闹了，安心疗养，公司里还有事不跟你说了，拜拜。”说完挂了电话。 “哎，哎，我还有话说哪。”童芊芊连忙说，可罗冽已挂了电话。当初入住时，说是为了不影响顾客们安心疗养，收缴了所有人的手机，她也不例外，于是她失去了跟外面人联系的一切机会。 童芊芊是个聪明人，她前后一分析，觉得事情非常蹊跷，必须搞个明白，下午护理人员进来打扫卫生时，她问：“你好，这里叫什么疗养院？” 护理人员没有理她，顾自打扫房间，她们到这个院子收拾房间时，一再告诫她们不能跟病人说话，主任告诉她们：“这个病人的病非常严重，表面上看不出什么病况，跟正常人似的，如果你们跟她说话了，说着说着她就会犯病，人家是富家夫人，病情加重了，医院将追究涉事人员的责任，听明白了吗？” “明白了。”护理人员齐声回答，她们在这里工作久了，什么样的病人没有见过，有的病人平时跟正常人无疑，一旦发作起来，就手舞足蹈，放声高歌，厉害的会伤人，所以她们进房间时边干活边防着病人，哪敢跟病人说话呀。 其中有一个年轻点的护理员叫小玲，她进卫生间收拾时，看到童芊芊放在化妆台上的一大堆高档化妆品，她心里非常奇怪：“一个懂得如此打扮的人怎么会是一个精神病人呢？”她一段时间观察下来，这位病人一直都是正常的，在院子里散散步，回房间看看电视，有时就躺在阳台上看看书，没有看见她发过病。 一次，她在收拾化妆台时，童芊芊过来把一支护肤霜送给她，对她说：“这个品牌的护肤霜很好用的，送给你试试看。” 小铃不敢收，说：“不用，不用。” “你收着，我住在疗养院里，这里空气湿润，用不着。”童芊芊说。 疗养院？这里不是精神病院吗？难道她被人骗到这里来的？是的，应该是这样的，她看到院门口站着好几个保安，不让她出去。 她一时没有忍住，悄悄地告诉她：“这里不是疗养院，而是精神病院。” “精神病院？”犹如晴空霹雳，她猜测被证实了，童芊芊跌坐在床上。 小铃发觉自己闯祸了，赶紧跑出院子。 “罗冽为什么要把自己送进精神病院呢？”童芊芊一时想不透，不行，她得想办法出去。童芊芊不敢把自己的处境告诉妈妈，怕妈妈伤心，妈妈想不出什么办法，只会泄露了她的行动，还是找苗菲为好。 从此以后，童芊芊有意接近小铃，送给她不少化妆品，两人熟悉了她就向小铃诉说了自己的遭遇，小铃听后替她打抱不平，愤愤不平地说：“你老公怎么能这样对待你呢？太歹毒啦。” 时机到了，童芊芊问：“小铃，你愿不愿帮帮姐姐？” “当然愿意，你要我怎样帮你呢？”小铃问，她知道真相了，童芊芊根本不是什么精神病人，就不再害怕童芊芊了。 童芊芊拿出一张纸条，对她说：“这上面是我好朋友苗菲的电话号码，请你务必告诉她我目前的困境，让她想办法救我，我就拜托你啦，小铃，如果我安全离开，我一定会报答你。” “行。”小铃点头说，她把纸条放在垃圾袋里，出门时怕保安搜寻。 第19章 求助于导师 出于一时义愤，小铃答应了童芊芊的请求，等她回到自己的宿舍时，她冷静下来，要不要帮这个忙呢？万一被医院知道了是她违反工作纪律向外面通风报信，那她就甭想在这里工作了。因为是精神病医院之故，很多人不敢到这里来工作，护理院校毕业后，她家没有硬关系，被“推荐”到这里。 医院地处偏僻，又是精神病医院，在这里工作名声实在不太好听，可小铃一到这里就被优美环境吸引住了，这里跟公园似的，呆在这样的环境中人会长寿的。她在这里工作了三年，因她手脚勤快，办事稳妥，所以调她到特护区工作。特护区工作轻松、待遇也不错，失去了有点可惜，她犹豫不决起来。算了，不管她，这些富太太们平时养尊处优，受点罪活该，但她回想起童芊芊乞求的眼光，又动摇了。怎么办？她自言自语地说：“烦死啦。”已到了午休时间，小铃干脆上床睡觉。 星期六下午是小铃的休息时间，午休醒来后她想：“下午干什么去呢？”上星期回了一趟家，这个星期不想回了。 “小铃，下午医院有班车去城里，我们去城里逛街去。”隔壁宿舍的小芳隔着门喊道。医院里虽有超市，但卖的都是一些日常用品，衣服什么的需到城里买。 “好呀，我们一块儿去。”小铃打开门说。 小芳看了一下时间，说：“三点钟车班，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去大门口停车场上车。” 两人稍作收拾，拿上挎包，有说有笑地离开宿舍去停车场，班车已经来了，她们上去一看，哟，人满为患呀，幸亏后排还有几个座位，她们迅速过来坐上，到城里需要二个小时，一路站着多累啊。 逛了几家服装品牌店，没有中意的衣服，且价格奇贵，现在年轻人都在网上购物，价格便宜许多，谁愿意当个“猪头三”被坑呢？ 小芳说：“不看服装店啦，走，陪我买化妆品。” 化妆品？小铃一愣，她收了童芊芊不少化妆品，俗话说：“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唉！帮她打个电话他们就两清了。她对小芳说：“你先进去挑选，我去一趟公共厕所。” “好，喏，就前面的那一家化妆品店，我以前都在这儿买的。”小芳指着店门说。 小铃看了一眼，说：“我知道。”看着小芳进了化妆品店，她迅速跑到一个角落，掏出童芊芊给她的纸条，拨打上面的电话号码。 “嘟”通啦，小铃不竟紧张起来，这是她第一次做通风报信的事，难免紧张。 从ly市回来，匆匆忙忙吃了中饭，苗菲感觉累极了，回到家就躺倒床上休息。以前听爸妈说起人一旦上岁数了，精神就大不如前，她总是不太理解，等她到了三十岁后她明显感觉到了，仿佛这是人生的一道门坎，想当年考试周时，哪个精神头真的是顶哇哇，晚上喝上几杯咖啡，通宵达旦看书复习，第二天用冷水冲把脸照样精神抖擞上考场，大学四年，研究生三年都是这样冲过来的，现在没有午休，整天精神疲惫，啊哈连欠。唉！岁月不饶人哪。 突然被电话铃声惊醒了，近阶段不知撞了什么邪？每每睡中被叫醒，小心脏“突突突”跳着，非常不爽。苗菲去客厅拿过手机一看，是一个陌生电话号码，妈的，又是广告电话，这帮人真是缺德，连一点职业道德都没有，至少得挑人家工作时间打呀，她果断地、生气地挂了电话。 挂啦，难道拨错号码啦，小铃仔细看了一下电话号码，没有错啊，为什么被对方挂掉呢？继续打。 手机又响了，苗菲不竟大骂：“还打呀，欺侮人是不是？”她接通电话，准备骂一通。 电话里传来焦急的声音：“喂，你是苗菲吗？” 哟，还知道她的名字啊，有点敬业，好，既然你浪费我的时间，老娘现在有空，也浪费浪费你的时间，苗菲装作很有礼貌的样子，说：“你好，我是苗菲，你找我有何贵干？” “我是受童芊芊委托，给你打这个电话的。” “什么？”苗菲立即站起来，认真地说：“好，你说，我听着。” 小铃一口气把童芊芊受困、拜托她的事说了一遍，她接着说：“你听明白了吗？” “听明白了，非常感谢你，你叫什么名字？”苗菲问。 “抱歉，我不方便告诉你，再见。”小铃迅速挂了电话，站着大口喘气，等自己心跳平息了，她回化妆品店找小芳。 小芳已经买好所需的化妆品了，在店里等她，她看见小铃进来，埋怨地说：“你上个厕所需要这么长时间吗？打你电话一直占线，快点走，班车要回去啦，错过了，我们就回不去啦。” 没有班车，的士司机都不愿意去三医院，错过了真的回不去啦。 小铃撒谎说：“不好意思，我妈妈这个人呀打电话没完没了，走，我们快点走。” 两人快步走向班车停车处，刚刚赶上班车，好险哪，差点错过了。 小铃的话印证了苗菲的判断，童芊芊被困在医院中度日如年，她得迅速行动，回母校找导师帮忙。 母校总部依然大气，车水马龙，人来人往。苗菲本科四年都在总部就读，研究生却在另一个校区，前年法学院也搬到总部来了，导师也搬到教师集资楼居住了，集资楼在校区后面就同学生宿舍楼隔一个围墙，有大门通着。 每次跨进熟悉的宿舍楼群苗菲都感觉回到第二个家一样，忍不住逛上一逛。她在省城工作，自然经常来母校看望导师，她穿过大门进入教师集资楼区，导师住在二十二幢三楼301室。 门铃响了，导师开门一看是她，就客气地说：“哟，是苗菲呀，来，来，快进来。” 苗菲提着水果篮进了房间，导师责怪她：“不是跟你说过多少次啦，到老师家来不要每次都带东西，你就是不听。” “柯老师，没带东西呀，这不是时鲜水果吗？带来给您尝尝鲜。”苗菲笑着说。 “菲菲，你来啦。”师母亲热地说。 “师母好。” “好，快过来坐。”师母招呼她。 导师只有一个儿子，居住在国外，每年只有春节才回家一次，平时很少回来。 导师感慨地说：“这个儿子算白养啦。” 他们把苗菲当作亲闺女，苗菲也经常来探望他们，所以相当于一家人。苗菲自己动手洗西瓜，切好后，端到客厅茶几上，说：“老师，师母，快过来尝尝。” 柯老师欣然端起一块西瓜品尝，边吃边说：“不错，这西瓜脆、甜。” “师母，您也过来尝尝。”苗菲说。 “我可不敢，血糖高，吃不得。” “哎，少吃一点无妨，别拂了菲菲的一片心意。”柯老师说。 师母走过来，挑了一块小的，尝了一口说：“是不错。” 吃罢西瓜，大家坐在一起聊天，柯老师问：“菲菲啊，最近工作怎么样？” “忙。” “工作要忙，可你的终身大事别耽搁啦，师母帮你找找。”师母插话说。 “多谢师母。” “哎，我们菲菲这么优秀，还需要你帮她。” “这你就不懂啦，天下无媒不成婚，我呀，帮菲菲物色物色。”师母说。 “老师，今天来是有事请您帮忙。”苗菲转入正题。 “什么忙？你说。”柯老师问。 第20章 我先考虑一下 柯老师听罢苗菲的诉说，愤怒地说：“可恶，这不是监禁吗？简直是无法无天了。” “老师，这个童芊芊也是我们学校毕业的，是我要好的室友，我想帮帮她。”苗菲说。 “好，你说，需要老师帮什么？” “从目前情况来判断，要想把童芊芊解救出来，需要方出手，但ly市的方已经不可靠，需要上一级方出面。” “你的意思叫地市级方出面？” “嗯，是这个意思，老师，您的意见呢？” 柯老师想了想说：“行，我打电话给叶剑文，具体情况你当面跟他说。” 导师口中说的叶剑文，是东港市的局长。导师是国内着名的法律方面的专家，他教出来的学生遍及省内政法系统。这个叶剑文也是他的得意门生，只要他肯出面问题就会迎刃而解。 “嗯，谢谢老师。” “好，我就打电话给他。” 柯老师当着苗菲的面打通电话：“剑文啊，我是柯老师。” “老师好，您身体好吗？” “没问题，这把老骨头还硬朗得很哪。”柯老师笑着说。 “老师啊，过段时间来看您和师母。“ “好，好，我和你师母热烈欢迎，剑文啊，老师有件要请你帮忙。” “瞧您说的，有事您尽管吩咐，我一定尽力而为。” “是这样……”柯老师简要地说了一下，接着说：“这个童芊芊也是我们学校毕业的，具体情况让你苗菲学妹当面与你详谈，认识苗菲学妹吗？” “她可是律师界的翘楚，久闻大名呀，什么时候过来？” “你学妹就在我的旁边，我问问她。”柯老师问苗菲：“你学哥问你什么时候过去？” 明天是星期日，不好打扰人家休息，苗菲说：“下星期一上午可以吗？” “你学妹说下星期一上午过来找你，怎么样？” “行啊，我在办公室等她大驾光临。”两人又聊了一些工作之类的话后就挂了电话。 师母走过来说：“你们的事情谈完了吗？” “好啦。” “那好，菲菲，今晚就在这儿吃饭，我们包饺子如何？”师母问。 恭敬不如从命，苗菲说：“好呀。” “来，你陪师母去超市，我们买馅料去。” 学生宿舍区与教师集聚区有一家大型超市，读本科时，苗菲没少逛超市。七八年时间过去了，超市的摆设依然没有改变，让苗菲很有亲热感，她们很快买好了所需的食材。 刚走到小区门口，碰到一位阿姨，那阿姨叫道：“顾大妈，您买菜呀。” “哟，邱大妈呀，是的，你这是去？”师母问。 邱大妈指着旁边的男生说：“儿子从国外回来啦，他陪我去超市买菜。喏，这就是我的儿子，叫程序，小序，这是顾阿姨。” “顾阿姨好。” “你好，你好，听说你在国外读博士，现在学成归国啦。” “是的，阿姨。”程序说。 “这位是？”邱大妈指着苗菲问。 “噢，这是苗菲，是老柯的学生。” “邱阿姨好。” “好，好，这姑娘长得真俊。”顾大妈当面夸张她，搞得苗菲有点不自在。 邱大妈把顾大妈拉到一旁，悄悄地问：“她毕业了吗？” “研究生已经毕业了，在省城一家律师事务所工作。”顾大妈说。 “多大啦？有男朋友没有？”邱大妈又问。 “你问这个干吗？”顾大妈明知故问。 邱大妈指了指儿子和苗菲，然后两个大拇指一并，说：“你懂的。” “小序几岁啦？”顾大妈反问。 “三十二啦。” “好象是三十岁，没听说有男朋友。这样，我私下问问她。” “多谢多谢，我家老程说了，安排儿子在学校工作，我儿子挺优秀的，你要是促成此事，叫你啃猪蹄。”邱大妈说，民间有规矩，媒做成了要送媒婆猪蹄啃的。 “我给你说说，成不成我可不敢保证。” “你肯出马，此事必成。”邱大妈笑着说。 “好，就这么说定，再见。”两人分手。 回到家，两人进厨房开始洗菜，师母也不拦着，让苗菲给她打下手，她问苗菲：“菲菲，你有男朋友了吗？” “还没哪。” “你看刚才碰到的程序怎么样？他爸程刚是计算机学院的院长，是着名的教授，他妈是学校里的行政干部，即将退休了，家里条件就甭说了，程序从小就是品学兼优的孩子，博士毕业了，说是安排在学校任职。” “人嘛，长得挺斯文的，有绅士风度。”苗菲实话实说，都是大龄青年了用不着扭扭捏捏。 “他今年三十二岁，年龄跟你倒是蛮相配的，有意愿吗？” 跟柳阳认识这么多年了，虽说平时两人开玩笑玩着，没有挑明，但她心里有他的位置。苗菲不想当面驳师母的面子，说：“行，我先考虑一下。” 师母听后非常高兴地说：“好，师母等你的消息。” 吃饺子很容易，但包饺子还是比较麻烦的，洗好食材后，剁馅就成了最吃力的一个程序。师母不喜欢用绞肉机，她说：“猪肉买回去自己剁着好吃。” “师母，我来剁肉。”苗菲抢着干，这剁肉是重活，苗菲平时没有干过这活，几下剁下来，感觉手指酸麻，几乎握不住菜刀了，但自己抢过来的活又不好推掉，她咬牙坚持住。 她的几下把式瞒不过师母，师母说：“菲菲，你帮师母切芹菜，记住，尽量切得细一点。” “好。”苗菲立马答应。 瞧着师母熟练的手势，苗菲暗暗佩服，看来烧饭也是一门学问，自己这些都不会，将来是否有人愿意娶她？跟巧巧说起此事，她不屑地说：“你怕什么？嫁给一个有钱的，找个保姆不就解决了吗？” 她倒说得轻巧，她家有老妈和保姆在，可以做到十指不沾阳春水。将来自己要是嫁给平常人家，这饭还得烧，最好找个男生会烧饭的，她就可以免掉油烟之苦。柳阳是个公子哥儿，这个程序也是一个学习男，他们恐怕都不符合这个要求，唉！还是别想啦，想起来烦心哪。 从导师家回来，苗菲立即给童阿姨打了电话，告诉她：“阿姨，你不必担心，芊芊的事交给我，事情有进展了，你按兵不动，别打草惊蛇。” “好，我听你的，菲菲，芊芊的事全仗你哪。”童阿姨感激地说。 第21章 带她回省城 已经都过去二天啦，苗菲那边怎么杳无音讯，难道小铃没有帮她？或许苗菲那边遇到什么麻烦？她坐立不安，真的度日如年。 小铃按字条上的电话号码打通苗菲的电话后，那边至今没有什么动静，看来童芊芊背后没有多少实力，犯不着得罪院长等人，于是她故意说：“文渊阁中的那位童太太脾气很大，我不小心把她的化妆品碰落到地上，她说冲我发脾气，我不敢见她，小芳，我与你换个地儿，怎么样？” “这样不好，被主任知道了要挨批的。” “就三天，怎么样？好妹妹，帮帮姐姐，只要我们自己不说出去，主任怎么会知道呢？你如果帮了我的忙，我请你吃大餐。”小铃央求她，等三天一过，童太太如果再没人管她，她也不怕她了，直接把话挑明，退还她送的化妆品就是。 在这偏僻的地方，吃不到大餐，小芳心动了，就说：“好，就三天，你可别忘了自己的承诺，请我吃大餐。” “没问题，不过，你千万别说我怕她，只能说我生病请假几天。” “明白啦。” 二天没有见着小铃了，童芊芊心急如焚，她拦住小芳问：“小铃呢？怎么没有看见她了？” “小铃啊，她生病请假啦。”小芳说。 什么？她生病请假啦，难道她没有给苗菲打电话？困在这里真是叫天天不应，唤地地不灵，童芊芊急得哭了起来，小芳以为她精神病发作发，赶紧离开院子。 叶剑文的办公室门开着，苗菲往里一看，他正在看文件，她轻敲着门说：“学哥。” 叶剑文质抬头一看，眼前一亮，想不到学妹竟然是一个丽人，他立即站起来，大步迎上前，握着她的手说：“我以为是来了一个模特哩，原来是学妹，快请坐。” “打扰学哥啦。” “那倒是不假，接到导师通知后，我一直坐在办公室里恭迎大驾，不敢怠慢。”叶剑文风趣地说。 这个学哥还挺幽默的，他长得中等身材，国字脸，理着板寸头，看上去非常精神，听导师说他只有四十多岁，年轻有为呀。 “学哥，那我就不转弯抹角，开门见山说了。” “我就喜欢有话直说，跟学哥不必顾虑。” 苗菲将罗家软禁童芊芊的事说了一下，叶剑文问：“你说的罗家，是否是永宁药业的罗强？” 苗菲心里一沉，什么？不会是他们圈子里的人，她点头说：“是他，你认识？” “认识倒谈不上，可听过他的大名，他可是ly市的风云人物啊。”叶剑文说完深思起来。 这个态度让苗菲忐忑不安起来，难道所托非人？那这次就白跑一趟啦？ 叶剑文思考后，一条“一石三鸟”之计在脑海中形成，ly市的公系统完全掌控在罗智手中，市局都指挥不了他们，他正想找机会触动一下，树立市局权威，这是其一，其二，这学妹不仅人长得漂亮而且是一位名律师，将来说不定会用上她，三嘛他把这件事办好了，讨得导师欢心，对他的仕途有益。他站起来说：“行，学哥派人跟着你一起去救人。” 苗菲喜出望外，她连连说：“谢谢学哥。” “学妹相求，当学哥的能不帮忙吗？”叶剑文爽声大笑，他接着说：“稍等。”他打了一个电话，一位中年人进来说：“叶局。” “我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学妹，她姓苗，是省城来的大律师，这位是我局的杨霖处长。” 苗菲瞧了他一眼，杨霖满脸络腮胡子，跟《隋唐英雄传》中的靠山王杨林可有一比。 “苗律师好。” “杨处长好。” “杨处长，你带几个人跟着我学妹去ly市解救一个人质，案情有点复杂，多带几个人，记住，秘密进行，速战速决。” “是。”杨霖立正敬礼。 “那叶局，我们走啦。”苗菲说，有外人在场要呼官名，这是常识，那怕你们如何相熟。 “好，去。”叶剑文满意地说。 多带几个人？带多少呢？叶局只说案情复杂又没有具体说，带少了完成不了任务准是他的责任，带多了影响不好不说直接反映出他的判断能力不行，看来得问苗律师了。 “苗律师，带五个人够了吗？”杨霖问。 带多少人去怎么问她呢？苗菲愕然，她脑子一转明白了他的用意，按上次的情形来看，他们要进去，必须得控制住保安室的人，至于里面有多少人？她也不知道，既然把球踢给她了，她就当一回儿主，说：“六个差不多了。” 兵贵神速，杨霖带着六个人，连他自己一共八个人，分乘两辆车，直奔岙里村第三医院。 杨霖人马到达医院门口后，为了不打草惊蛇，他们将车停在停车场，人员迅速下车快速向医院门房前进，保安发现了，大声质问：“你们干什么的？” 杨霖挥手说：“控制住。”没等保安明白过来，就被来人控制住了。 来到文渊阁，门口有两个保安模样的人在巡视，杨霖作了一个手势，两个人迅速上前擒住他们。杨霖对剩余人员说：“进院子。”苗菲跟着他们迅速进院。 院子很大，找一下人不容易，苗菲大声喊道：“童芊芊，你在哪儿？” “别喊，别惊动他人。”杨霖警告她。 这几天童芊芊晚上都处于恶梦中，根本没有睡好，她不知不觉睡着了，苗菲叫她哪能听到？ 杨霖说：“分开，迅速排查。” 终于在二楼的一个房间里找到了童芊芊，收到报告后，众人迅速向那房间靠拢。苗菲冲进房间，摇着童芊芊说：“芊芊，我是苗菲，你快醒醒。” 童芊芊醒了，她怔怔地说：“苗菲，我们是在梦中相见。” “不，我是来救你的，快走。” 一听苗菲真的来救她了，她抱着苗菲失声痛哭，边说：“我就知道你会来救我的。” 杨霖说：“快走，此地不可久留。” “你的东西要不要收拾一下？”苗菲问。 “我早收拾好啦，我知道你一定会来救我的。”童芊芊破涕为笑。 “好了，我们立即撤。” 回到市局后，叶剑文叫手下做了童芊芊的笔录。中午他就安排苗菲与童芊芊在单位食堂吃中饭，饭后，苗菲说：“学哥，鉴于目前这种情况，童芊芊不宜住在当地，我先带她回省城，可以吗？” “可以呀，不过，学妹能否留下来？让学哥稍尽一下地主之谊，吃过晚餐再走如何？” “谢谢学哥，下次，下次专门拜访。” “好，就这么说定，学哥热烈欢迎学妹下次光临，你见着导师，代我向他老人家问好。” “一定转达。” 回省城的路上，童芊芊问：“菲菲，救我的那些人都是谁呀？” “我学哥的人。”苗菲回答，有些事情不能公开低调一些为好。 第22章 还不解释清楚 罗冽得知童芊芊被人救出精神病院后，他把禇灵敏一顿臭骂：“这么多人看不住一个女人，你们都在干什么？简直是一群饭桶。” “罗总，不能怪我们呀，来者不善，他们手段非常专业，全是高手哪，我们哪是他们的对手啊。”禇灵敏辩解说。 “高手？什么高手？你跟我说个清楚。”罗冽吃惊地问。 “罗总，他们控制住门卫后，迅速切断了监控，对付阁外的保安，干脆利落，手法非常专业，我们根本来不及反应。”褚灵敏恐慌地说。 罗冽倒吸了一口冷气，他以为是苗菲带着一帮人干的，现在看来不是这么回事，这件事瞒是瞒不住的，得赶紧向叔叔汇报，不然会出大事儿，他赶紧去叔叔办公室。 罗智一听罗冽的汇报，脸色铁青，眉头紧皱，他立即命令宋文忠：“你叫人调取今天上午九点钟至十一点钟从市区至岙里村三医院一路上的车辆行驶监控视频，尤其是外地来的车辆，还有三医院内外的监控视频。” “是。”宋文忠立即下令交警和相关部门，调取规定时间内的所有视频，一个小时后，所有视频送到他的办公室，宋文忠亲自查看，看见相关视频后他立即驱车赶到罗智办公室。 罗智问：“怎么样？有结果吗？” “报告老大，在您规定的时间段内是有两辆车进入三医院，医院停车场监控显示车上下来八个人，其中一个是女的，从他们的步伐和身姿判断应该是特。”宋文忠边说边打开剪辑后的视频说。 “什么？”罗智站起来专注地看着视频。他没有说话，打通一个电话：“你到我办公室来。” 罗冽跑到叔叔办公室，看到宋子忠也在，他喊道：“宋叔叔好。” “罗总好。” 罗智指着视频中的一个女子说：“你看看，认得这个女子吗？” “是苗菲。”罗冽肯定地说，虽然只看到只是她的背影，他还是一眼认出是她。 “就是你上次说的苗律师。” “是的。” 难道这些人是苗菲直接从省城带来的吗？她有这个能耐？罗智拿起手机打了一个电话，脸色越来越沉重。 事情非常清楚了，是叶剑文捣的鬼，妈的，这个叶剑文也太嚣张啦，行动前不跟他打个招呼。 罗冽想不到苗菲有这个能耐，现在童芊芊在她的手中，怎么办，他小心翼翼地问：“叔叔，怎么办？” “你慌什么？”罗智训斥他：“你先回去，不用把这件事告诉你爸爸，免得他不高兴。” “好，我知道。”罗冽离开叔叔的办公室，他预感事情有点闹大啦。 “小宋，这件事你怎么看？”罗智问。 “老大，我看是叶剑文借机敲打我们一下，您不妨带着罗总去拜访他一下，说纯粹是一场误会，当他的面批评一下罗总，这件事应该就会过去，况且这样的事也掀不起什么大浪。” “你不去？” “老大，如果我去的话，不是给他一个借题发挥的机会吗？您是作为罗总的长辈去见他的，您可以说事先一无所知，现得到消息后，带着侄子来负荆请罪，这么点小事他能揪住不放？您说，我说得在理吗？” 这个老滑头明显想不趟这场混水，但他说得在理，罗智点头说：“你说得对，容我想想，你先回去。” “谢谢老大。” 罗智挥挥手让他走。 下午罗智带着罗冽来到叶剑文办公室，叶剑文假装惊讶地说：“罗大驾光临，我这儿可要蓬荜生辉哪。” “我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啊。”罗智说。 “我来是为了替我那混帐侄子向您道歉的，这小子办事糊涂造成误会，混帐东西，你还不快过来解释清楚。”罗智冲着罗冽大声吼道。 罗冽诚恐诚惶地对叶剑文说：“这事都怪我糊涂，我妻子童芊芊精神一直恍惚，她曾经自杀来着，我怕她精神上出了问题，就送她去三医院治疗，因公司业务繁忙，我脱不开身，使她产生出误会。” 叶剑文见目的达到了，大度地说：“好呀，既然误会解释清楚了，这件事就到此为止。” “多谢，能不能让我把妻子带回家去？”罗冽说。 “噢，忘了告诉你，童芊芊被她的好友带到省城去了。” “什么？”罗冽惊叫起来。 “好啦，这是你的家事，回去再说，再见。”罗智站起来说，人都走了，他过来解释个屁呀，他对叶剑文的行为心里非常恼火，但没有表现出来。 “好，我送您。”叶剑文说。 “不必，不必，您留步。”罗智拦住他。 “欢迎多来指导工作。”叶剑文反话正说。 “您说笑了，哪有下级指导上级工作的。” “你与我还分什么彼此呢？相互指导，相互指导。” “再见。” “再见。”叶剑文目送着罗智离开，他内心暗喜，好戏还在后头哪。 回来的路上，罗智阴沉着脸，一言不发，罗冽不敢开口。到了城区，罗冽小心谨慎地问：“叔叔，送你回办公室吗？” “回什么办公室？找你爸去，商量对策。”罗冽恼怒地说。 童芊芊顺利离开三医院，他们设定的计谋宣告失败，罗智问：“问过医院吗？需要的东西拿到了吗？” “院长说了，东西已经准备好，随时可以送过来。”罗冽说。 “我怕苗什么来着？”罗智问。 “苗菲。” “我怕那个苗菲带着你妻子去省医院检查，来个相反诊断，问题就麻烦了，这样，你想办法尽快把她骗回来。” “听你二叔的，快想办法。”罗强吩咐儿子。 “我有什么办法呢？”罗冽苦着脸说，人都被苗菲带到省城去了，难道他跑去省城抢回来？苗菲，你这个蛇蝎美人，要是落到老子手中，老子把蹂躏几万遍。 “你就不会利用一下孩子吗？凡是一个母亲最放不下的是孩子，你明白了吗？”罗智点拨他。 对呀，我怎么忘了这一招呢？罗冽眉开眼笑地说：“我有办法了，多谢二叔。” 第23章 重游清河坊 许巧巧听到苗菲把童芊芊带回省城了，她立即赶到苗菲家中，看见童芊芊立刻跑过来抱着她说：“芊芊，终于见着你了。” “得，得，你快住手，芊芊那么娇小的人禁得你这样熊抱。”苗菲阻止她。 “你给我讲讲你是如何将芊芊救出来的？” “我就知道你按耐不住好奇的心，好，我给你讲讲。”苗匪说。 听了苗菲讲述营救童芊芊的惊险经过时，她嚷嚷道：“菲菲，你太不够意思，这么刺激的场面竟然不叫我参加，亏我把你当成最好的朋友。要是我在，肯定狠狠踹那保安几脚。” “我的大小姐，你知不知道打人是犯法的吗？幸亏没有带上你。我把芊芊带回来了，这晚饭你说如何安排？”苗菲笑着说。 “这晚饭当然由我负责喽，好了，我们说，晚上吃什么？” “去清河坊。”童芊芊与苗菲异口同声地说。 “没问题，就象当年一样我们吃遍清河坊，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走。” 来一场说走就走的聚会，两人乘许巧巧的小奔野来到清河坊，已近黄昏，街上亮起街灯，吃货们一批一批地从四面八方涌来，街上热闹起来。清河坊位于省城南部景区吴山脚下。走进清河坊，漫步在青砖路面，两边是明清风格的建筑、飞翘的屋檐、镂空的窗格、身着古老服饰的店员，还有旧时的叫卖声，仿佛穿越到过去的岁月。 对于这一带她们非常熟悉，她们常常过来喂胃，就是大学毕业后许巧巧也常来清河坊，她把大家带到一家小吃店。 “王老板，三位。”许巧巧叫道。 王老板边忙边抬头一看是许巧巧，他热情地说：“哟，小许，你来呀，楼上请。” 大家找了一个临窗的桌子坐下，服务员递过菜单：“老板，请点菜。” “好，给我们来一份葱包桧儿、猫耳朵、西湖藕粉、老鸭煲、片儿川、酥油饼、油冬儿、馄饨小笼。”许巧巧一口气点了这么多，他将菜单递给童芊芊，说：“你也点些。” “都这么多了，吃不了，先点这些。”童芊芊说。 “好，下单。”许巧巧对服务员说，至于苗菲嘛，她历来是一个光动口不动手的人，点菜的事都是许巧巧干的，谁叫她这么有天赋哩。 因他们来得早，店里客人不多，上菜比较快，各种小吃陆续上来。夜色渐浓，街上的游人渐渐多了起来，真是人来人往，人声鼎沸。 “哎，要是凌明阳在一起，我们就齐啦。”苗菲说。 说曹操，曹操就到，凌明阳来电话了，凌明阳问：“巧巧，芊芊怎么样啦？” 许巧巧说：“阳阳，你出差回来啦。” “嗯，中午回来的。” “我们正与芊芊一起在清河坊吃饭哪，刚刚说到你，你就来电话啦，这叫什么来着？” 苗菲悄悄提醒她：“心有灵犀一点通。” “对，心有灵犀一点通，你什么时候过来，我们想你了，好好聚聚。”许巧巧兴奋地说。 “好呀，我也想你们了，我明天就要到省校参加任前培训，借此机会我们好好聚聚。”凌明阳说。 “好呀，好呀，哎，你又升官啦？”许巧巧问。上几年听说她当上什么办公室一秘股股长了，这次到省校参加任前培训，一定又升啦。 “任命为县办副主任，明天过来再详谈，好了，你把电话给芊芊，我跟她说几句。” 许巧巧将手机递给童芊芊说：“阳阳找你。” “阳阳，你好。” “芊芊，你好，不好意思，上次出差不能回来看你。” “没事，巧巧与菲菲都跟我说了。” “好了，你就安心待在省城，明天我就过来。” “嗯，好的。” “你跟菲菲说一下，我们明天见。” 苗菲听见了，凑过来说：“阳阳，明天见。” 大家吃得差不多了，苗菲准备买单，许巧巧不同意，她说：“说好是我请的。” “好，让你买单。”苗菲也不争了，吃饭的钱对她们来说都不值一提。 大家离开小店，在清街坊溜达。许巧巧说：“芊芊，你住我家。” “不行，你是有家有口之人，住在你家不方便，还是住在我家。”苗菲说。 硬的不行，许巧巧就来软的，她拉着童芊芊的手撒娇说：“芊芊，你住我家好不好？” “还是住菲菲家。”童芊芊说，她觉得苗菲说得对，巧巧有家有室又不是单身狗。 “芊芊，你厚此薄彼。”许巧巧生气地说。 “我看这样好不好，巧巧，你呢，工作清闲，有的是时间，我嘛，工作忙，可能照顾不到芊芊，我们来个折中办法，芊芊哪，晚上住在我家，白天都交给你，怎么样？” 许巧巧想了想，觉得是个好办法，她就说：“一言为定。” “走，我们回商场，给芊芊挑手机，她的手机被罗冽拿走了，给她重新买一个。”苗菲说，她从三医院出来，身无分文，给她重买一个手机，便于她联系。 “去银泰。”许巧巧说。 “可以。” 童芊芊阻止她们：“不用买啦。”她感觉自己已经够麻烦她们了，还叫她们买手机，太不好意思啦。 “芊芊，你跟我们客气什么？不就是一部手机吗？你有了手机，我们随时可以联系，况且没有手机，怎么生活呢？好啦，我们都是好姐妹，你可不能把我们当作外人哟。” “菲菲说得对，你不能有任何顾虑。”许巧巧强调说。 “那好，听你们的。”芊芊妥协。 银泰百货位于市中心，开车到那里，路上一直堵车，能顺畅开上十分钟都没有，差点把许巧巧点爆了，她大骂：“把车砸了，不开啦。” “行，行，你把车靠边停着，我来开。”苗菲劝她，这丫一火盛起来，把人家的车子撞了，那麻烦大啦，恐怕晚上都得呆在马路上等警察叔叔过来处理。 许巧巧骂骂冽冽地下来换座位，跟童芊芊坐在一起，童芊芊笑着说：“你还这个火爆性子。” “唉！这辈子恐怕改不了。” “那不一定，等你有了孩子，你就变乖哟。” “不过，我们的许大小姐现在变温柔多啦。”苗菲取笑她。 “那我宁可不要孩子。”许巧巧说。 “等你有了孩子，你就不会这样说了。”一说到孩子，童芊芊心情就变得沉重起来，脸上的笑容一下子没了。 许巧巧问：“想孩子啦。” “我都好几天没有见着他们啦，不知他们过得怎么样？”童芊芊幽幽地说。 “你放心，你家不是有好几个保姆，还有公公婆婆哪，不用担心的。” 好不容易到了银泰百货，苗菲说：“时间不早啦，我们还要回去，速战速决。” 她们帮童芊芊挑了一部华为手机，最新款的，价格一万多，童芊芊说：“太贵啦，挑便宜一些的。” “就买这一款。”苗菲对售货员说。 “行。”售贷员从后台拿来新手机。 “号码怎么办？我的手机丢失啦，我可以使用旧号码吗？”童芊芊问。 “芊芊，你还是换一个新号码，免得受干扰。”苗菲建议。 “好，听你的。”童芊芊明白她的意思，怕她受到罗家人的干扰。 时间不早了，来不及看其他的商品，她们就回家，幸亏回来时路上的车子不多了，顺利到达小区，许巧巧舒了一口气，仿佛完成一项大工程。 第24章 你别说啦 张灵芝夫妇答应来事务所同苗菲见面，时间就定在星期二上午。苗菲来到办公室后，对小桃说：“金诚公司股份案的庭审材料准备得怎样啦？” “按你的吩咐准备就绪，你要不要看看？” “不必了，到时，由你出面出庭答辩。” “菲菲姐，还是你出庭，我总感觉不踏实。” “难道你愿意在我手下干一辈子？这个案件基本上定了，只不过走个程序而已，你有什么好担心的，这样，我在你旁边坐着，你大胆应对。” “有菲菲姐坐镇，我心里就不怕了。”小桃之所以愿意跟着苗菲，是因为她毫不保留地将经验教给她，盼着她早日独挡一面。 “瞧你这点出息。” “噢，张灵芝夫妇上午过来，你把接待室整理一下，到时要用。” “行，我这就过去准备。”小桃说。 苗菲静下心来酝酿一下谈话的思路，作为律师谈话是一项基本技巧，要准确判断对方的动机和性格特点，才能掌握谈话主动权。 “菲菲姐，你约的客人到了。” “好，你带他们去接待室，我马上过来。” 苗菲走进接待室，张灵芝夫妇站了起来，问道：“您是？” “我就是苗菲。” “哟，你就是大名鼎鼎的苗律师啊，年轻有力呀。”林国庆谄媚地说。 只见他一身时尚穿着，中午身材，五官分明，浑身透着一股机灵，苗菲一眼看出此人狡诈，不容易对付。 站在旁边的女人应该就是张灵芝，她已经发福了，穿着一件宽松的长裙，依然掩饰不了她臃肿的身材，与林国庆站在一起，显然不是很般配。 苗菲说：“请坐。” 三人坐下后，小桃端过茶来放在大家前面的玻璃茶几上，林国庆说：“谢谢！” “不客气。” 张灵芝说：“苗律师，我是请假过来的，你也知道，我们当教师的请个假不容易。我爸要跟我打官司我真的很震惊，他怎么能这样对待自己的亲生女儿呢？” “你爸是想找我替他打官司，可我不想你们父女俩对簿公堂，所以找你们过来，看看能不能调解解决。” “谢谢苗律师，我们当然不想打官司。”林国庆说。 “那你们知道你们爸爸为什么要同你们打官司吗？” “他是想让我们的一个孩子姓张。”张灵芝说。 “哪你觉得你爸爸待你怎么样？”苗菲问。 “我爸爸待我很好呀。” “那你待你爸爸呢？”苗菲又问。 “这？”张灵芝不知如何回答。 “我们对爸爸也很好呀。”林国庆接上话说。 “怎么个好法？” 这一问，把夫妇俩问住了，他们确实一时想不出他们对老人们的好法。还是林国庆机灵，他说：“我们经常陪在老人们身边，让他们享受天伦之乐。” “是这样吗？是你们吃喝在老人家，离不开他们的照顾。” “是…是…这样的，不过我爸妈都是自愿这样的，他们很快乐呀。”张灵芝吞吞吐吐地说。 “那你知道你爸爸最想要什么？”苗菲追问她。 张灵芝看着老公轻声地说：“他…他…想要一个孩子的姓氏权。” “这个绝对不行，除了这个要求，我们都可以满足他。”林国庆大声地说。 “为什么？” “当初说好的，我不当上门女婿，灵芝，你说是吗？” “嗯。” “那照你们这样说，只要不当上门女婿，这孩子都不能姓女方的，是不是这样？”苗菲问。 “这是老祖宗传下来的规矩，约定俗成的。”林国庆说。 “老祖宗传下来的东西不一定都是适应时代需要的，独生子女政策实施，势必有家庭是独生女，难道她们的孩子都不能姓自己的姓吗？假如你是女方呢？你会怎么想？婚姻法明确规定子女可以姓女方的姓。” “这个姓氏的事容不得更改，我绝不会同意。”林国庆表明自己的立场。 “那你如果坚决不同意，你们住的房子就必须退出来。” “房本上写的是我们的名字，那就是我们的财产，私人财产受到法律保障，你无权更改。”林国庆有持无恐惧地说。 “房本上是写着你们的名字，但法律更讲究的是事实，我查过了，这个房子购买于你们结婚前，是张开林为了享受购房优惠政策，所以房本上写的是女儿的名字，这个房子是张开林购买的，他手上有付款凭据，清楚地记录了每一笔购房款，至于林国庆上了房本的原因，你们心理最清楚，不过，这不影响张开林主张产权的权利，如果你们坚持已见，那么房子必须退回给张开林。” “老公，你看。”张灵芝急了。 “你慌什么？就凭她三言两语吓跑啦。”林国庆训斥她，他转身对苗菲说：“苗律师，你说的话只是你的一家之见。” “行，你好好去咨询一下其他律师。”苗菲说。 林国庆站起来，拉着妻子的手说：“我们走。” “张灵芝，你留一下，我有话跟你说。”苗菲喊道。 张灵芝犹豫起来，林国庆瞪着眼说：“快走，别听她瞎说。” “你妻子是成年人，我是不是瞎说，她自有判断，用不着你提醒。”苗菲说，她已经断定是林国庆给她灌输了自己的思想，造成她失去了自己的判断。 张灵芝在林国庆的催促下，还是决定走，苗菲冲着她背影说：“张灵芝，你如果心里还有爸妈，最好听我说说。” 张灵芝愣了一下，林国庆拉着她说：“听什么听？快走。” 张灵芝走了几步，挣脱了他的手，跑回到接待室。 苗菲脸上露出笑容，她对张灵芝说：“你稍等一会儿，我们的谈话不会太久。” “好，你说。” “张灵芝，你爸妈一直都在爱你，培养你长大成人，给你买房子，给你带小孩，给你做家务，他们都是无私地奉献着，可你的老公有他们这样爱你吗？你爸爸就要一个孩子的姓氏权他都不肯答应，他有考虑你爸妈的感受吗？他有考虑替你的感受吗？作为子女满足一下父母的合理要求就这么难吗？况且又没有害孩子，害你们，你也是大学生，这些道理应该懂的呀，难道你忍心看着你爸妈与你继绝关系吗？如果这样的事发生了，你会失去世上与你有血缘关系的最亲近的人，将来你会后悔一辈子的，你回去好好想想。”苗菲越说越高昂。 “苗律师，你别说啦。”张灵芝喊道，她忍不住痛哭起来。 林国庆听到妻子的哭声，冲进来问张灵芝：“你怎么啦？她欺侮你啦？” “你别说啦。”张灵芝哭着冲出房间，林国庆瞪了苗菲一眼追了上去。 第25章 湖光月色 “菲菲，阳阳已经到省城啦，我们晚上聚聚，怎么样？”许巧巧问。 “可以呀，我与芊芊都没问题，你安排地方。” “还是去清河坊，怎么样？” “行，你看着办。” 按照约定时间，苗菲带着童芊芊、许巧巧来到党校接凌明阳。当凌明阳出现在大家眼前时，大家都惊呆啦，半年时间没见，凌明阳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原先的一头长发剪成齐颈短发，显得飒爽英姿，许巧巧惊呼：“阳阳，你换了一个人呀，差点都不敢认了啊。” “你太夸张啦，有这么大变化呀。”凌明阳笑着说。 “阳阳，你真的变化太大啦，人也胖了点，变得更丰满妩媚哪。”苗菲说。 凌明阳装作老成地说：“老喽，岁月不饶人哪。” “别相互吹捧啦，走，我们吃饭去。”许巧巧喊道。 四个人共挤一辆车，呼啸着去清河坊。到了清河坊后，许巧巧提议：“今晚我们不入酒店，就象当年一样一家一家小吃吃过去，赶到吃不动完止。” “好呀。”大家都表示赞同。 从街东一直走到街西，走累了也吃撑了，许巧巧喊道：“快找个地儿坐坐，我走不动啦。” 四人就在街道入口处的水车边坐下。 街还是那条街，店还是那家店，菜还是那道菜，可人却不是以前的人哟。凌明阳感慨地说：“自从参加工作、成家后，没有真真开心地快乐过，今天同你们在一起，才找回那种感觉，这几天要放下一切，我们痛痛快快地潇洒一回。” “说得好，人生几何？对酒当歌，休息一会儿，我们游西湖去。”苗菲喊道。 “好主意，今晚玩个通宵。”凌明阳应和。 一行人便往西湖边走去，到了湖边，刚好有画舫停靠，许巧巧喊道：“快，快，我们上船去。” 船老大说：“不好意思，这船人家包啦。” “这？”许巧巧很是失望。 这时，船上有人说：“老大，让四位姑娘上来。” 上了画舫，许巧巧问船老大：“怎么付钱？” “姑娘无须付钱，能够相遇一起便是缘份。”刚才那个人说，四个人才看清楚说话的是一位中年女子，长得仪态万方，苗菲说：“不好意思，打扰您了。” “无妨。” 船慢慢驶向湖心。 太阳落山，最后的一抹晚霞也消失在天际中，明月渐渐升到空中，西湖便换上月朦胧的背景图案。西湖的夜景与白天的景色就不一样了，皎洁的月光倾泄在平静的湖面上，鳞光闪闪，船行在湖面上，仿佛飘浮于群星闪耀的银河中，苗菲不由得想起欧阳修的一句诗句：“风清月白偏宜夜，一片琼田；谁羡骖鸾，人在舟中便是仙。” 苗菲说：“苏轼在《夜泛西湖五绝》中写道：‘渐见灯明出远寺，更待月黑看湖光；湖光非鬼亦非仙，风恬浪静光满川。’今晚更有体会。” 湖水在月光和四周灯光的照映下，显得梦幻神奇，置身这湖光山水之中，超然世外，仿佛穿越至仙景蜃楼。凌明阳感慨地说：“太美啦，真乃人间天堂，游过这么多次西湖，仍然感觉不够。” “这西湖一年四季景不同，还有新开发的西湖十景，您哪能游个完，每次都有惊喜哟。”许巧巧说。 “我老喽，恐怕心有余而力不足哟。”旁边一位老奶奶叹息说。 “奶奶，您不可服老，这姜子牙还八十一岁遇文王啊，您还年轻着哪。”一位小姑娘说。 “你这傻孩子，但愿如此。”老奶奶笑着说。 船上有一群人在喝酒，可能喝高兴了，一个人说：“苏姐姐，你唱个歌，弹个曲儿，我给你们跳个舞助兴。” 众人大声叫好：“好。” 有人献歌，不妨一听，四个人找到位置坐好。那个苏姐姐说：“行，我就弹喝应景的歌曲，叫做《月满西楼》。”她甩袖一挥，服务员拿了一把古琴放在中间的桌子上，她款款来到中间，弹奏起来，她边弹边唱：“红藕香残玉簟秋。轻解罗裳，独上兰舟。云中谁寄锦书来，雁字回时，月满西楼。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苗菲知道这《月满西楼》是李清照的一首别情词，这听起来更让人动容。 其中一位女子听了，不满地说：“今晚是我们欢乐相聚之时，何以弹唱如此伤感歌曲，苏雅，你换一首高兴的来唱。” “好，我来首《长相知》曲子。”苏雅说完，轻舒玉手，弹奏起来，那优美的旋律在湖面上飘荡。 景美、人美、曲美、舞美、心美，让大家陶醉其中，此时此景，苗菲才感悟到心旷神怡的境界，呀，以前都是白玩了。 一曲罢，余音绕绕，良久，大家从意境中醒悟过来，抚掌叫好。 远处一阵音乐响起，众人欢呼：“音乐喷泉表演开始了，我们去看看。” “好，吩咐师傅开过去，我们在湖中观看。”刚才的中年女子说，看样子她是众人的领导者。 伴随着动听的乐曲声，喷泉的最外层开始喷水，一圈圈圆形的小水柱交相穿插，拼出不同的图案，紧接着圆形水柱中部水柱逐层高起，形成一个高大的宝塔。水柱随着音乐的节拍不断变换图案形状，时而忽高忽低，时而忽左忽右，有时呈现鲜花，有时呈现动物，有时呈现楼阁。音乐一会儿悠扬，一会儿高昂，喷泉也随着节奏一会儿低涌，一会儿高喷。进入高潮时，喷泉有时象巨龙腾空，有时象仙女散花，有时如孔雀开屏，有时如小女跳水中芭蕾…… 真是变幻万千，让人眼花缭乱，应接不暇。 凌明阳大呼：“酷毙啦，我还是第一次看到。” 那位老奶奶笑着说：“真是大开眼界，城里人真会玩，这湖水都能玩出这么好看的花样，不得了，小霖，你用手机快拍摄下来，我要给老伙计们看看。” “奶奶，不用拍，我也拍不好，那边亭子里有喷泉碟片出售，我买来，您拿回家放给他们看就行。” 众人一直到游船下班时，才恋恋不舍地离开西湖。 第26章 我的孩子我作主 游罢西湖，苗菲等人来到湖滨路一家咖啡连锁店喝咖啡，四个人端上一杯咖啡喝着，这情景跟大学年代何其相似呀。苗菲回忆说：“当年每到考试周时，我们四人就找一家咖啡店坐下，不睡觉，拚命刷题，第二天照样打了鸡血似地上考场，你们还记得吗？” “怎么不记得呀？历历在目啊。”能考入名牌大学的，智商绝对ok，就凭着考试周的熬夜拚杀，考试都能顺利通过，想想真不容易啊。 凌明阳关注到童芊芊晚上玩得不是真开心，话说得也不多，她知道她有心事，上次因出差没有去医院看望她，凌明阳心里一直内疚着，她坐到童芊芊身边说：“芊芊，不好意思，在你最需要我们的时候，我却不在你身边。” “你不是出差吗？没关系的。”童芊芊说，她永远都是替别人着想的人。 “芊芊，你不要想不开，一切都会过去的。”许巧巧劝她。 “嗯。”芊芊点头。 “芊芊，本来我不好说你什么？但作为好朋友，我要给你两点建议，第一，这个女人嘛，千万别把自己培养成男人的附属品，要有自己的空间，要有自己的工作，在人生的道路上可以独挡一面，让别人敬重你，你当全职太太就是一个错误的开始……” “我不是不放心孩子嘛，网上不是说有保姆为了不让孩子哭闹，图自己清静，就给小孩喂安眠药，还有保姆把喂孩子的牛奶都自己喝了。”童芊芊辩解说。 “这只是极个别现象，不能代表全体保姆，大部分保姆应该都有职业操守的。你家不是很有钱吗？你可以叫你妈妈在旁边监视呀。这第二嘛，生二宝前你应该就把事情说清楚，如果男方不同意，我就坚决不生，这肚子是我的，我不生他也拿我没办法，孩子出生了再来说事就麻烦喽。”凌明阳接着说。 “我是无所谓的，可我爸爸一定要孩子姓我家姓，他们也没有提前说出来。”童芊芊委屈地说。 “当初，我也是无所谓的，但发生的一件事深深触动了我，有一次，我去我二姨家做客，碰巧二姨的小外孙也在，小家伙长得虎头虎脑的，非常可爱。吃饭时，小家伙吃得津津有味，我二姨摸着他的小脑袋说：‘小虎，你经常来外婆家吃饭，害不害羞呀。’ 小家伙抹了一把嘴说：‘我爸说了，外婆没有儿子，只有我妈妈一个女儿，你们的家产将来都是我家的。’此话一出，如雷轰顶，我二姨当场呆住了，血压“嗖”的一下往上升。我把二姨扶回寝室，二姨哭着说：‘阳阳，你听听，这话多伤人哪，我没有生儿子对不起你姨父啊。’我当时也很气愤，孩子是女的生出来的，凭什么不可以姓女方的姓？自己的孩子自己作主。”凌明阳一口说了这么多。 “阳阳，那你的二宝姓凌吗？”许巧巧问。 “那当然，生了大宝后，我公公催我们生二宝，我一直没有理他，生不生孩子主动权在于我，他有儿子也没有办法。公公明白我的意思，无奈之下，把我爸妈请去，当着大家的面说：‘亲家、亲家母，你们劝劝孩子，乘他们年轻再生个二娃，这样，二娃姓亲家姓。’我爸妈欣然同意。” “阳阳，你真厉害。”童芊芊佩服地说。 “这不是厉害，是自信，你想想看，我们有工作，我们有能力挣钱养家，我们又不依靠男人，我们甚至比男人更出色，就拿我们四个人来说，哪一个逊色于男儿，名牌大学毕业，凭自己的能力闯出一片天地，菲菲还是名律师哪。” 苗菲笑了笑，没有反驳她的说辞，只是说：“阳阳，你遇上了一个明事理的公公。” “他明事理不错，但他非常精明，二宝出生后，他对我爸爸妈妈说：‘既然孩子姓你家姓，那么抚养孩子你们责无旁贷。’就把培养孩子的重任套在我爸妈的身上，你们仔细想想，他有什么损失呢？二宝照样是他的孙子，还不用他们花钱花力气培养孩子，这是一桩没有亏损的生意。”凌明阳意识自己说话欠妥，马上补充说：“养孩子不是生意，打个比方。” “你说得在理，话糙理不糙。”苗菲说，想不到凌明阳这样明事理，难得！以前怎么没有看出来呢？ 已经是凌晨一点钟了，苗菲说：“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家。” “哎，哎，菲菲刚才说好要象大学时一样玩通宵的，你怎么临阵退缩呢？”许巧巧大声反对。 苗菲笑着说：“以前不是没办法吗？现在又没有事情逼得你熬夜，你又何必苦自己呢？熬夜是颜值的最大杀手。”她知道许巧巧天不怕地不怕，但她在乎容颜，这是她的软肋，果然这丫不出声反对了。 “对，菲菲说得对，我明天还要上课，今晚到此为止，明晚我请客，大家赏小女子一个薄面哟。”凌明阳说，平时来省城都是她们请客的，这次得回请她们，所以事前说定。 “你不是小女子，你是奇女子。”童芊芊说，她已经对凌明阳佩服得五体投地了。 “好，我们都是一路的，选送阳阳回学校。”许巧巧关键时候挺清楚的。于是，大家送凌明阳回党校。这样一来一往，又花了将近二个小时，回到家已经是凌晨三点钟了。 苗菲对童芊芊说：“你先洗澡，我还要准备明天的案件。”明天出庭的案件，可以说是十拿九稳赢定了，但她有一个原则，从来不打无把握之战，必须在开庭前把所有的漏洞都给堵上，让证据链完美无缺地组合起来。难怪人们都说：“只要苗律师肯接手的案件，没有一件会输的。”经她手的案件，无一存在败迹。即便有这样骄人的成绩，苗菲也从不自满，她告诫团队人员：“过去的成绩并不代表将来，所以没有资格沾沾自喜，我们依然要以百分之一百的精力对待每一个案件，认真学习并不断总结经验，知己知彼，才能使自己立于不败之地。” 所以在她手下办事，累是肯定的，但也能学到很多书本上没有的知识和技巧，小桃本可以离开她独挡一面，可她还是愿意在苗菲团队里干着，她说：“苗姐身上还有许多值得我学习的地方，等我感觉可以与她并肩作战了，我才愿意离开。” 第27章 回购股权 出庭前小桃依然有些紧张，她说：“菲姐，还是你做第一主辩。” “没事，你放心，要相信自己。”苗菲鼓励她。 双方就位后，法官宣布开庭，法官说：“顺丰股份有限公司股权回购案第五次开庭现在开始，本次合议庭由审判长程松，审判员路南、郑文彬，书记员胡小梦组成，双方当事人有权申请回避，有需要申请回避吗？” “没有。”双方当事人说。 “好，请原告、被告双方继续提供证据和答辩。”程松宣布。 “尊敬的审判长、审判员，我叫殷小桃，是原告王士军、王士虎的辩护律师，上次开庭时，被告说他们的财务报表有出入，公司不是年年盈利，而是年年亏损，并提交了他们所说的真实财务报表。我们去证监会、税务局、银行调取了顺丰股份有限公司2011年1月1日至2015年12月31日的财务报表，当然公司上报给证监会、银行、税务局的财务报表不一致，存在作假现象，本次不予诉讼。公司上报给税务部门的所有财务报表都表明顺丰股份有限公司每年都是盈利的，2011年净利润是2200万元，2012年净利润1500万元，2013年净利润1800万元，2014年净利润3200万元，2015年净利润1200万元，并且都依法缴纳了企业所得税，这充分说明了顺丰股份有限公司真实的经营财务状况。2016年以来原告王士军、王士虎多次向顺丰股份有限公司董事长谢永衡提出按股份分红的请求，但谢永衡置之不理，在2016年度董事会议上，原告王士军、王士虎以书面形式向董事会提出分红的请求，谢永衡说公司要投资房地产开发，没有资金发红利，要求王士军、王士虎两人顾全大局，王士军、王士虎坚持要求投票表决，谢永衡同意投票表决，由于谢永衡、谢永恒兄弟占股比例是70，否决了提议案，形成不予分配利润的公司决议。2017年期间，王士军、王士虎又多次提出要求分红，谢永衡一直不予理睬。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公司法》第七十四条规定：公司连续五年不向股东分配利润，而公司该五年连续盈利，并且符合本法规定的分配利润条件的；自股东会会议决议通过之日起六十日内，股东与公司不能达成股权收购协议的，股东可以自股东会会议决议通过之日起九十日内向人民法院提起诉讼。本案符合法定程序，证据确凿，请求法庭判决顺丰股份有限公司依法以合理价格向原告回购其股权。原告占顺丰股份有限公司股权15，经过合理计算，回购原告股权的价格为人民币2000万元，请法庭给予支持。谢谢，我的辩护完毕。” 果然强将手下无弱兵，殷小桃说得有理有据，言辞紧密，苗菲向她投去赞许的目光，她舒了一口气，终于放下心来。 被告律师认为：“不是顺丰股份有限公司不分配利润，主要是公司规划投资于其他项目，一时资金周转困难，作为公司股东应该服从大局，不能以一已私利破坏公司的发展战略，为了防止股东恶意抽逃资金，不利于社会经济发展的局面，此先例不能开，请求法庭不予支持原告的请求，谢谢！” 通过双方的激烈辩论，最终法庭宣判：“经过合议庭审议，顺丰股份有限公司股权回购案判决如下：支持原告王士军、王士虎的诉讼请求，被告顺丰股份有限公司回购王士军、王士虎手中15的公司股权，合计人民币1885万元，诉讼费用由被告顺丰股份有限公司负担，如不服本法院判决的，有权在判决书送达之日起十五日内向上一级人民法院提起上诉。审判长程松，审判员路南，郑文彬，书记员胡小梦。时间：2019年7月12日。” “菲姐，我们胜利啦。”小桃说。 “嗯，走。”苗菲收拾好资料离开原告席，王士军、王士虎上前感激地说：“谢谢苗律师。” “应该的。” 走出审判大厅，门口站着许多记者，一位记者采访苗菲说：“苗律师，我是省财经快报的记者，顺丰股份有限公司回购股权案胜诉，您能跟我们说说。” 作为一位名律师，打赢官司的采访是少不了的，苗菲已经习惯了这种场面，她微笑地说：“就是要告诉那些长期不分红的‘铁公鸡’们，股东的权益是不可侵犯的，更是要告诉小股东们，自己的权益遭受到侵害时，要勇敢地拿起法律武器，维护自己的合法权益。谢谢！” “说得好。”有人喝彩，大家纷纷鼓掌。 回到律师所，小桃说：“菲姐，多亏有你在场，否则我都紧张死啦。” “紧张什么？你看不是应付得很好吗？今后要大胆地出庭，以后要多给你出庭的机会，习惯成自然。”苗菲说。 “谢谢菲姐。” 两人正去说话间，主任顾宇航进来说：“苗律师，我刚才看到新闻了，顺丰股份有限公司回购股权案在社会上反响很大，我现在不得不佩服你的观点啦，你说得对，作为律师不能光知道挣钱，还要伸张正义，维护社会良知，今后这类案件要大胆地接。” “谢谢主任。” “哎，听说你现在正在关注独生女的孩子姓氏权的问题，这个问题是应该值得关注。自从1980年实施独生子女政策以后，独生子女群体逐步迈入婚嫁时代，独生子女组成的家庭中涌现出来的子女姓氏权、父母赡养、财产纠纷等矛盾越来越引起了人们的重视，成了社会关注的热点与焦点问题。今后，我们要多注意这类案件，加以调查研究，找出一条解决的路子，你说怎么样？”顾宇航说。 苗菲说：“我正有此意，目前我在调解的一桩案件就是争夺孩子姓氏权的。” “好，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尽管开口，所里大力支持你。” 作为一家着名律师事务所，关注社会矛盾，提供解决矛盾方案也是应尽的社会义务。 “好啦，不打扰你们工作了。” 张灵芝夫妇回去两天了，还没有回应，苗菲心里也没辙了，她希望他们认识到自己的过失，自我纠正更好。 第28章 重回212宿舍 凌明阳将晚上的聚餐地点定在大学附近的紫金大酒店，酒店离母校很近，四人陆续到达酒店大厅。凌明阳说：“特地把时间定得早一点，便于我们去母校逛逛。” “时间过得很快，将近一年时间没有来母校了，走，去看看。”许巧巧说。 走进正大门，一股熟悉感扑面而来，一大片草坪呈现在眼前，母校面积很大，要想转个圈光凭她们步行，二个小时都不够。 “我们坐‘小白’。”许巧巧建议，所谓“小白”就是校区内观光的电动车，一辆车可以乘十个人，每人二元钱。 “好，重温一下当年的感受。”童芊芊响应。一行人来到“小白”停靠处，一位大爷正在锁车，许巧巧喊道：“师傅，我们要乘小白。” “姑娘，下班啦，明天再来乘。” “师傅，我是大老远跑回来看母校的，晚上就乘火车回老家，这一回去，恐怕一辈子都没有机会到母校重游啦。”许巧巧装出一脸悲戚的样子说。 “哟，原来是这里的校友呀，行，我迟点回家，上来，我送你们游一圈。”老师傅热情地说。 许巧巧做了个鬼脸，苗菲点了一下她额头，四人乘上车。 “姑娘，你们是哪一届的？”老师傅问。 “师傅，我们是二oo九届的。”童芊芊说。 “哟，十多年啦，这里变化可大喽，你们好好看看。” 老师傅说得没错，学校已经修建了新的体育馆，还有新学院。她们来到宿舍区，凌明阳突然心血来潮说：“我们进去看看我们当年住的寝室，怎么样？” “这样不好，要耽误师傅的时间。”苗菲说。 “没事，你们去，十年了难道回来一次，我等你们。”老师傅笑着说。 “多谢您了。” “去。” 212宿舍依然是老样子，红色的门，绿色的墙。许巧巧说：“我们进去瞧瞧。” “这样不太好。”童芊芊说。 “没事，瞧我的。”许巧巧敲门，一位穿着睡衣的姑娘伸出头问：“你们找谁？” “是这样的，这间宿舍原先是我们住过的，今天过来要缅怀一下。” “原来是学姐呀，请进。”姑娘打开门，房间里只有她一个人。 宿舍的格局没有变，也是上面床下面写字台，四个人一个宿舍，但卫生间已经改变过了，变得豪华许多。苗菲指着床说：“我住在一号床，芊芊二号床，阳阳是三号床，巧巧是四号床，是不是这样。” “学姐们请坐。” “不了，谢谢，我们马上就走。”苗菲说：“我们还是快点走，老师傅还等着我们哩。” 她们回到宿舍大楼前，老师傅还等着她们，苗菲说：“师傅，让您久等啦，走，我们直接回校门口。” “姑娘，别介呀，我再带你们逛上一圈。” 四人很受感动，回到大门口时，许巧巧递给师傅一张大团结，师傅说：“八元钱就够啦。”十年过去了什么都涨了价，只有“小白”还没涨价，真是感动啊。 “师傅不用找了。”四人快速离去。师傅在后面喊道：“姑娘，找你钱哪。” “阳阳，酒店可以退嘛。”许巧巧问。 “你干什么？”凌明阳问。 “要是能退，我们就在美食一条街吃，重温当年的豪情。”许巧巧说。 一座大学往往带动周边的服务业发展，形成大学城，美食街就在学校南大门口，当年她们吃腻了学校食堂里的饭菜，经常相约来到美食街大朵块颐。一眼望去，美食街上各类小吃应有尽有：过桥米线、武汉热干面、bj炸酱面、山西刀削面、杭州片儿川、张五金凉粉、兰州拉面、西贝莜面、吕记汤包、大娘水饺、上海生煎包、蔡记蛋饼、四川火锅、日本料理、韩国小吃、台湾瘦肉丸等等，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你吃不到的。与清河坊有一拚，但清河坊高档一些，大学城的便宜，大学生嘛，口袋里能有多少钱？不追求档次，解个谗而已， 一想到美食街中的美食，许巧巧自嘲地说：“我都流口水啦。” “这样，先在酒店吃，然后到美食街吃夜宵，如何？”凌明阳说。 这帮谗鬼，就不怕吃胖吗？苗菲说：“还是节食点，别吃胖啦。” “我不怕。”许巧巧说，真的如她所说，许巧巧吃不胖，这丫每天就知道吃吃吃，生气时狠吃，高兴时也吃，不知糟蹋了多少粮食，不知她的胃是什么做的，海吃胡塞都不会胖，真叫人羡慕嫉妒恨。 “好，等下我们都陪你去，吃死你。”苗菲开玩笑地说。 到了预订的包厢，服务员问：“可以上菜了吗？” “人都到齐了，上菜。”凌明阳说。 “什么？你已经点好菜啦。”许巧巧问。 “那当然，你们没来之前我就点好啦，但不知是不是符合你们的口味？服务员，你把菜单拿来，让她们看看。” 四个中只有许巧巧注重吃喝，其他三个人都是无所谓的，苗菲说：“你叫巧巧看看，她没问题了，我们就行。” 许巧巧智商不差，她知道人家点好菜了，最不好也不能说什么的？她装模作样地看了一眼，装作惊喜地说：“阳阳，你是照我的口味点的，太好啦，这些都是我喜欢吃的，还是阳阳懂我的心。” “你们瞧瞧，谁给她好吃的，她就说谁懂她的心，这几年白疼她啦。”苗菲恨恨地说。 大家哈哈大笑。 “今晚，我们都得喝酒，谁也不许推辞。”凌明阳霸气地说。看起来这几年她在机关混了，喝酒的风格出来了。 “我不能喝，我要负责把大家安全送到家。”童芊芊说。 “不用你来开车，我们叫代驾。” “好，今晚不醉不归。”许巧巧拍着桌子说，这丫扇风点火，她巴不得有人喝醉，她瞧着乐。 “好，服务员上干红。”凌明阳洒脱地叫道， 服务员拿来酒单，问：“你需要哪种干红，我们店推荐的是法国进口的拉斐。” “单价多少？”苗菲问。 “888元每瓶。” “这里有菲特瓦干红葡萄吗？”苗菲又问。 “有啊。” “好，就上菲特瓦干红葡萄，这酒我喝过，不错。”苗菲说，她知道凌明阳是一个公务员，收入有限，她又好面子，绝不允许其他人来买单，所以还是节省点为好。 “行，稍等。” 酒拿上来了，凌明阳说：“先一人一瓶拿着。”这是拚杀的前奏。 “什么？一人一瓶啊，阳阳，我喝不下。”童芊芊喊起来。 “行啊，阳阳，厉害啊，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呀，芊芊，你不要装孙子，能喝多少就喝多少。”许巧巧起哄说，她好拚的精神已经被点燃了。 第29章 变了样的凌明阳 用“酒囊饭袋”来形容许巧巧一点也这为过，这丫除了会吃外，还挺能喝酒，三杯二瓶不在话下，不到一会儿她与凌明阳就一瓶红酒下肚了，而苗菲与童芊芊还只喝了小半瓶。说起国人的喝红酒也是一个奇皅，一瓶一瓶地喝，而西方人只是在高脚大酒杯中倒入一丁点红酒，晃动着大酒杯慢悠悠地小口喝，喝完了就打住，把酒瓶的塞子沉重其事地封上，藏回柜子里，看上去很吝啬的样子。那象国人一大杯一大杯地倒入口中，这也没办法，谁叫人家不差钱呢？照这个喝法全世界的葡萄酒都得让国人喝光啦。 许巧巧挑衅地说：“阳阳，还开吗？” “当然要开，来，我俩再来一瓶。”凌明阳毫不示弱地说。 “你们慢点喝，先吃菜，不然会醉的。”童芊芊劝她们。 “小芊芊，你真逗，这点酒会醉？还早着哪。”许巧巧轻佻地说。 说话间，第二瓶又见底啦，苗菲知道她俩这样喝下去非喝趴下不可，得搅慢她俩的节奏，就出面说：“不要光喝酒，我们说说话呀。” 论酒量，凌明阳绝对不是许巧巧的对手，苗菲曾亲眼目睹了许巧巧喝了五瓶红酒还能高谈阔论，而对方喝趴啦，来个现场直播。 凌明阳两瓶酒喝下去后，已经醉意朦胧，她硬着舌头说：“说…就说，让…我先说。”她笑嘻嘻地指着她们说：“我没有巧巧家有钱，没有菲菲家有权，没有芊芊家有靠山，你们说老实话，你们是不是打心眼里看不起我？” “阳阳，你胡说什么呢？我们怎么会看不起你哩。”童芊芊拦着她说。 凌明阳说出这样的话，让苗菲吃惊不少，她平常不愿说起家里的事，还以为她不想说哩，她是怕说了室友们会瞧不起她，谁知她心里有这样的想法。 “不过没关系，现在好啦，我是县办公室副主任啦，接下去，我还要当主任，甚至是县长，巧巧，你说，当一个女县长是不是很威风呀？”看来凌明阳确实喝醉了。 三个室友中，许巧巧说话做事没心没肺的，所以她跟巧巧关系最好。许巧巧说：“阳阳，你这样说就错了，我们一直都拿你当最好的朋友，来，要罚酒。” “好，我…我说…说错啦，罚…罚酒。”凌明阳拿起酒瓶准备倒酒，可瓶子空了，她傻笑地说：“没酒啦。” “我也没有了，我俩再开一瓶，如何？”许巧巧说。 “谁…怕谁呀，再开。” 这不是喝酒是拚酒哪，苗菲阻止说：“打住，不能再喝啦，我把芊芊的酒给你俩。” “不行，怎能喝你们的酒？你是说我付不起酒钱，你们也要喝，服务员，再开。”凌明阳大声说。服务员巴不得她们多喝，这样可以拿更多的回扣，她手脚麻利地打开两瓶酒，并问苗菲：“你们需要开吗？”苗菲打手势阻止她。 既然凌明阳还要喝，苗菲也不敢阻止了，否则她会翻脸说出有伤感情的话来。 再半瓶喝下去，凌明阳八分醉了，她突然哭了起来，许巧巧问她：“你哭什么？” 凌明阳边哭边说：“我能走到今天我容易吗？……” 苗菲知道她要酒后吐真言了，她抽了二张纸巾递给凌明阳，凌明阳接过去抹了一把泪就说开了…… 凌明阳生长在一家平常的家庭中，爸爸是一名中学教师，妈妈曾是一家乡镇供销社的柜员，供销社改制后，她妈妈成了一名下岗职工，为了生计，自己租了一间门店卖小商品。尽管家里不是很富裕，但全家还是全力供女儿学习。凌明阳很努力，最终考入省城名牌大学。 凌明阳知道家里条件有限，爸爸身体又不好，不能再读下去了，大学一毕业她就参加老家的公务员考试，以笔试第一，面试第一的成绩进入县安局工作，分到办公室当文书，一当就是三年。 “我一个名牌大学生，竟然当一个文书，只因我家没有关系，我不甘心，后来县织部选调人员，我参加了，考了个第一名，谁知道没有被选上，问其原因，说有更合适的人选，我委屈极了，找个没人的地方痛哭了一场。第二年县办公室选调人员，我又报考了，又考了第一名，焦急等待中得知自己被录用了，我当场又痛哭了一场，老天爷不负我，终算如愿以偿了。”凌明阳幽幽地说。 许巧巧端起酒杯说：“阳阳，你真伟大，来，干一杯。” 凌明阳一口喝干，她神秘地说：“你们知道我到了县办公室遇到谁呀？” “白马王子。”童芊芊说。 “你就知道找对象。”凌明阳白了她一眼，接着说：“到办公室后，主任分配我到秘书一科，主要负责政委郑伟利记的文字材料，谁知道郑记竟然兼任县安局长。 一次去他办公室，他问我：‘小凌，选调过来的？’ ‘是的，郑记。’ ‘以前是什么单位的？’ ‘县安局。’ ‘什么？’郑伟利愣了一下，自己是安局长，竟然不知道手下有这么一号人。 ‘小凌，看来，我们挺有缘份的，你还是没有离开安局呀。’ 这话我不明白，我回到自己办公室问同事，才知道郑记兼任安局局长，自己一心想离开原单位，兜兜转转，还是为原单位的局长写材料，这不是极大的讽刺吗？”凌明阳叹息说。 她怕郑局长对她的跳槽行为有看法，每日战战兢兢的，小心行事。 调到县办公室后，接触的人多了，有好多好心人给我介绍对象，我抱定一个目标，我的男朋友必须对我的事业有帮助的，否则免谈。 听到这里，许巧巧插话：“你长得貌美如花，一定把县办搞得天翻地覆吗？” “那倒没有，不过追我的不少。”凌明阳得意地说。 “后来是哪一位被您老人家收留到石榴裙下呢？”童芊芊好奇地问。 “通过筛选，有两位人选进入考虑范围，一位是织部黄部长的儿子叫黄磊，在县务局工作，一位是城关镇记的儿子，叫林永明，在县府办工作。这个织部的公子人长得蛮精神的，单位也不错，可他爸选调时把第一名的我刷卡啦，我是心怀怨恨，自然把他列入备胎行列。林永明嘛，人长得跟我差不多，个头实在差强人意，但他文笔不错，也是一个笔杆子，我们有共同语言，所以列为第一人选。”凌明阳冷冷地说，说的似乎不是她的事，而是邻家的那个小姑娘的事。 跟以前的凌明阳比较，眼前的凌明阳太让苗菲瞠目结舌了，社会真是一个大染缸，进去了都变了样。 第30章 先过老娘这一关 县办与县政办仅一楼之隔，县办在政办楼上，林永明拿着一张报纸上楼找凌明阳，对她说：“凌明阳，你的大作在我省日报上发表了，你看，还是第三版头条。” “真的？快让我看看。”凌明阳边说边夺过报纸看了起来。看过文章后，她兴奋地说：“都过去很长时间了，我还以为他们给我poss掉啦。” “越是好文章编辑越会细心看，越会给你好好修改。” “谢谢你，林永明。” “怎么样？晚上出去庆祝一下。”林永明问。 “好呀，不过我有一份材料需要完成，可能会延迟下班。”凌明阳说，当一名秘书，加班写材料是常态。 “没问题，我等你。” 下班了，林永明收拾好资料，上楼找凌明阳，刚到她办公室门口，只听凌明阳说：“黄磊，对不起，今晚我约了别人了。” “哪个人是谁呀？这么没有眼力见，难道他不知道我请你吃饭吗？”黄磊大咧咧地说。 黄磊？难道是黄部长的儿子，这人号称“县城三剑客”之一，凌明阳怎么会认识他呢？ 林永明站着在门口，听听凌明阳的态度。 “对不起，今晚没有时间啦，你走，别影响我写材料。”凌明阳果断地说。 “别介，我可以等你呀，等你写好材料后，我们一起去。”黄磊死缠烂打不肯走。 “你站在这里，影响我定材料，你还是走。” “好，你写，我到外面转转，回头再来找你。”黄磊说完走出办公室，林永明想避开来不及了，只好站着。 “哟，是林公子啊，你怎么站在这儿？”黄磊阴阳怪气地叫道。 “我找凌明阳有事。”林永明镇定地说。 “噢，我明白了。”黄磊拍了一下脑袋说：“是不是你约了凌明阳出去吃饭啊？” “不错。” “你没有看见我在约她吗？赶紧滚犊子。”黄磊霸气地说。 “凭什么？”林永明不让。 两个人在办公室门口吵了起来，凌明阳坐不住了，这事一闹开，她非被人家骂成狐狸精不可，害得两个男人在她的办公室门口吵架抑或大打出手，必须制止。她挎上包，关上办公室的门，扭头就走。 “都是你，把她气走了。”黄磊恼怒地说，他赶紧追上去，说：“阳阳，你别生气啊。” 凌明阳回到宿舍，打电话给林永明：“对不起，我没有心情聚了，下一次，谢谢。”说完不容对方回答就挂了电话。 林永明茫然若失，他恨恨有说：“黄磊，你这个搅屎棍，坏了老子的好事。”可他拿这个二流子没办法，谁叫人家的老爸是掌握升迁大权的织部长呢？他不敢明目张胆地叫板黄磊，就气乎乎地回家。 林妈惊讶地问：“哎，小明，你不是说今晚约人家吃饭了吗？怎么早就回来了呢？” 林永明一言不发地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哟，情况不妙啊，听儿子的口气最近他交了一个女朋友，看他挺高兴的，是不是闹不愉快啦？还是过问一下。 林妈问：“儿子，怎么啦？” “妈，我本来约好凌明阳出去吃饭的，谁知黄磊横插一杠，惹得她不高兴，走啦。” “就是黄部长那个二流子黄磊？” “嗯。” “儿子哎，你不可惹上他。” “难道我放弃吗？妈，这事要是传出去，今后我的面子往哪搁呀，还不被同事瞧不起。” “呃，你不要这样想，你不是喜欢那个女孩吗？找对象人品最重要，我们先冷眼旁观，如果那个女孩喜欢上黄磊这样的二流子，她的人品好不到哪儿去，这叫一丘之貉，你应该庆幸才是啊。”林妈劝儿子。 老妈这话没错，先观察观察她，他的心情立马好转，问：“老妈，有吃的吗？我肚子饿啦，呃，老爸呢？” “你老爸学习去了，妈给你煮碗饺子。” 这个凌明阳不给他面子，很让他恼火，回到家把手机狠狠摔在沙发上，把正在追剧的罗美铃吓了一跳，脸上的面膜都掉了，她问：“阿磊，你怎么啦？是不是人家惹你生气哪？” “妈，这回您得给我做主，我看上一个女孩啦。” “哼。”罗美铃不当回事，她知道儿子的秉性，哪一次他不是这样说的，可热度不会超过半年。 “妈，这回我是真心的，非她不娶。”黄磊喊道。 “哟，还有这样的姑娘？你说说，她是哪个部门的。” “县办的。” “叫什么名字？” “凌明阳。” “好，我记住了，妈先给你把把脉。” “妈，您真好，这事宜早不宜迟，您马上出手。” “好，妈明天去看看她，如何？” “谢谢妈。” 儿子这么认真还是头一回，他年纪也不小了，应该早点给他成家，不是她自负，要嫁入黄家的姑娘多了去啦，可这当儿媳妇的，必须好好筛选，得过她这一关。 第二天一上班，罗美铃就来到县办何主任办公室，何林迎上前说：“啊哟，哪阵风把罗局长大人吹过来的？” “小何，无事不登三宝殿，我向你打听一个人。” “打听个人，何须您亲自来，您打个电话过来，我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啊。” “除打听情况外，还要见见人。”罗美玲笑着说。 “您说，想打听谁？” “凌明阳。” 何林一下子明白了她的来意，问：“想看儿媳妇？” “先了解一下。” “这个凌明阳绝对是个才女，她毕业于双一流大学，第一次选调织部考了第一名，后来选调县办又考了第一名，到县办后，工作能力很强，许多文章在国家级、省级媒体上发表，人又长得漂亮，罗局长好眼光哪。” “有你说得那么好吗？”罗美玲怀疑地说。 “我敢欺骗您吗？”何林笑着说。 找儿媳妇她定的学历标准是“985”、“211”大学毕业，至少得“211”名校毕业，这决定着将来孙子的智力，马虎不得，这一点那个凌明阳符合标准了，但品相必须上乘，她对何林说：“小何，可以见见她本人吗？” “可以呀，我立即把她叫过来。”何林讨好地说。 第31章 决战枫林坝 凌明阳来到何主任办公室，办公室门开着，里面有客人，她轻轻敲门。 “噢，小凌啊，进来，进来。”何林热情地说。 凌明阳走到他俩跟前，罗美玲顿觉眼前一亮，高高的个头，起码一米六五以上，一双丹凤眼，弯弯的柳叶眉，挺直的鼻梁，樱桃小嘴，不胖不瘦的脸蛋，一头油亮的秀发，透出一般妩媚，上身穿一件短袖的汗衫，下穿一条紧身的七分牛仔裤，把苗条的腰身、修长的大腿暴露无遗，这姑娘长得颇有当年自己的风范，亮丽动人，哟，难怪儿子迷上她。 何主任介绍说：“小凌，这位是县广电局的罗美铃局长，也是县织部黄部长的夫人。”他特别强调“夫人”两字，他停顿一下接着说：“电视台准备搞一期‘大美仙台’节目，宣传、提高我县的知名度，罗局长亲自过来向我们要素材，我上次看了你发表在省日报上的文章，觉得很适合节目的需要，你把那篇文章发给罗局长。” “好的，罗局长，发您邮箱呢还是微信呢？”凌明阳微笑地问。 罗美铃伸手从台历上撕下一张小纸片，拿起笔写上qq号，递给她说：“发我qq邮箱。” “好的。”凌明阳准备转身离开回自己办公室发文章。 “小凌，你等等。”罗美铃叫住她，罗美铃心里已经看中这位未来儿媳妇了，想进一步了解情况。 “您还有事？”凌明阳问。 “没有，我与你投缘，我们随便聊聊。” 何林知道有戏，他当然希望玉成此事，以后跟人说起来他可是黄部长公子的大媒人哪，至少黄部长今后会对他另眼相看，对他的仕途绝对是加分项。他站起来说：“小凌，你陪罗局长说说话，我出去一下。”能当上县办主任的人善于察言观色，他离开办公室方便她俩说话。 凌明阳落落大方地坐在罗美铃旁边，罗美铃看了暗暗赞许，她问：“小凌，你是哪里人？” “双龙镇的。” “爸爸妈妈干什么的？”罗美铃装作随意的样子问。 “爸爸是一位中学教师，妈妈以前是供销社的员工，现在开了一家小超市，严格来说是一位个体工商业户。”凌明阳不卑不亢地说。 “哦，家里有弟弟妹妹吗？” “没有，爸妈就我一个孩子。” 不错，家庭成员简单，经济条件尚可，罗美铃基本上满意了，她说：“小凌，有空到广电局来玩玩。” “谢谢阿姨，有机会一定上门拜访您。”凌明阳微笑地说。 “好，我回单位有事，小凌再见。”罗美铃说完离开，她刚到门口，何林回来了，他说：“罗局长这就走啊。” “嗯，回单位还有事。” “好，我送您。”何林说，他一直送她到县府大院门口，他笑着问：“相中啦。” “哎，这种事还得小磊同意，我作不了主。”罗美铃说，她不想当场作出表态，有些事只可心里有数不可说破，象她家这样的身份，做事不可明说，否则容易被人利用。 周末县办和县办去野外举办联谊活动，凌明阳和林永明都参与活动，林永明提醒她：“这个黄磊号称‘小霸王’，自诩为什么县城三剑客，臭名昭着，今后离他远点。” “我知道，谢谢你。”凌明阳感激地说。 “哎，你发表在省报副刊的那篇散文我看到了，写得真完美。”凌明阳说，两人一谈起写作就没完没了。被县府办号称三剑客之一的严冰雁看见了，他悄悄偷拍后把小视频发给黄磊，并说：“大哥，间谍工作做得怎么样？我可是冒着被林永明骂惨的节奏完成你交代的任务的，别忘了兄弟的好处。” 黄磊看到小视频后，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他骂道：“好你个林永明，敢跟老子抢女人，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啊，不弄死你，你就不知道马王爷三只眼。” 他直接向林永明挑战：“姓林的，明天上午咱们枫林坝见。” 林永明也不是好惹的，作为城关镇记的儿子，他也有自己的势力，只不过他不张扬而已，晚上他走进黑石酒找老板林大明，林大明正在经理室跟一帮弟兄喝酒，他看见林永明进来，就对弟兄们说：“你们先出去，我有正事。” 他的手下大多不认识林永明，因林永明很少来酒，毕竟是公职人员，经常到酒来，影响不好。众弟兄瞧了瞧他，很快散去。 “永弟，来，快坐下，你今晚怎么有空过来呢？”林大明问。 林大明是他族内的堂哥，从小喜欢打打杀杀，武术学校毕业后，当过保安，武术教练，整天跟着一帮混混闹事，结果进去了，他爹请林永明爷爷出面求林永明爸爸帮忙捞人，爷爷说：“大明是你的堂侄，你必须捞他出来。” 林把人捞出来，防止他又生事进去，今后还得麻烦他，他就出资叫堂侄干正经事，林大明就在县城开了黑石酒，他为人仗义广结朋友，在县城慢慢名声响亮起来。 发家了，他忘不了林的大恩大德，视林永明为亲生弟弟，有事逢叫必应。 “‘小霸王’黄磊明天上午约我决战，我怕他使诈，你带几个人陪同我去。”林永明说。 “好呀，好多时间没有活动啦，手脚都痒痒的。”林大明兴奋地说。 “他毕竟是黄部长的儿子，不可伤了他，只是教训他而已，否则会影响我爸爸的仕途。” “你放心，我听你的，带多少人去？” “手段好的四五人就够。”林永明从小跟堂哥练过武术，对付黄磊这个公子哥儿绰绰有余，用不着兴师动众，影响不好。 枫林坝位于县城西郊，因坝内长着一大片枫林而出名，过去曾是刑场，所以很少有人到这边玩耍，慢慢成了双方决斗的好地方。 林永明带着林大明等人按时到达枫林坝，这把黄磊震住了，他以为林永明只是一个写写文案的书呆子，想不到他还带着人来，人数还多于他们，让他着实吃惊不少。他怕双方动起手来自己这边吃亏，他壮着胆子说：“今天是我俩的决斗，旁人不许参战。” “好呀，我真求之不得。”林永明笑着说。 闲话少说，两人动起手来，你一拳我一腿，这黄磊每天花天酒地，早把身子掏空了，十几招下来，被林永明瞧准机会，一招扫堂腿把他摞倒在地，给他来个嘴啃地。 这一下惨啦，黄磊趴在地上起不来，林永明问：“还要不要再来？” “你小子等着，下一次让你败得很惨。”黄磊嘴上不服软地说，被众人扶着狼狈地落荒而逃。 林大明搓着手说：“真扫兴，永弟，下次不用你动手，让哥哥过过瘾。” 第32章 今后我们是好兄弟 黄磊被小弟们扶着一路叫唤着回到家，罗美铃打开门一看，儿子鼻青脸肿的，嘴角流着血，她顿时大呼小叫着问：“儿子，你怎么啦？” “妈，你能不能让我进去说话呀。” “好，好，你们把他扶进来，小心点，脱鞋，脱鞋。” 把黄磊扶到客厅沙发上坐下，两个小弟说：“老大，我们先走啦，有事唤一声，我们立马出现。” “别噜嗦啦，你们走。”黄磊挥手让他们走，这帮混蛋，平时没少罩着他们，关键时候指望不上，妈的，全都是脓包。 “啊呀，伤得不轻，儿子疼不疼？” “你这不是废话吗？痛死我啦。” “你说说，究竟怎么回事？”罗美铃问，早上好端端地出去，这么带着一脸伤回来呢？ “妈，您上次不是说凌明阳挺符合当您儿媳妇的标准吗？我就按照您的旨意办事，信以为真，就大胆追求啦。” “儿子，好样的。”罗美铃不忘表扬儿子一下。 “可那个林永明不知好歹，偏要插一手，你可忍我不可忍，我就约他决斗，结果他带着一帮人把我打得好惨哪，妈，您要给我作主呀，不然，我今后无脸见人哪。”黄磊痛不欲生地大哭起来。 “就是城关镇林记家的林永明？”罗美铃问。 “不是他还有谁啊？不然谁敢向我下黑手呀。”黄磊哭得更响了。 “哼，竟敢同我黄家抢儿媳妇，他也不看看自己的几斤几两，儿子，你放心，好好养伤，这事交给妈妈处理。” 黄部长回到家，罗美铃添油加醋地说：“林华春的儿子把我们磊儿打了。” 黄部长知道自己儿子的德性，冷静地问：“为什么？” “能为什么？他看着磊儿不顺眼呗。” “人呢？” 罗美铃指着儿子的房间说：“在床上躺着哪。” 什么？还躺倒在床上，那多大的伤呀，黄部长立马推开儿子的房间，只见儿子脸上伤痕累累，他心疼地问：“磊儿，怎么样？” 黄磊咧着嘴，表情夸张地说：“爸，疼。” “好，好，你躺着。”黄部长离开儿子的房间，勃然大怒，俗话说：“打狗还得看主人哪。”何况是他的儿子，他立即拿起手机打给林华春。 林华春一看是黄部长的电话，立即客气地说：“黄部长，您好，您找我有事吗？” “林华春，你养的好儿子，竟敢把我的儿子打成重伤，这件事你看着办。” 什么？永明把黄磊打成重伤，这个消息让林华春很震惊，他立即表态：“黄部长，您消消气，等我问清情况后，给您一个满意交代。” 把黄磊好好教训了一顿，林永明感觉很爽，吃过晚饭后回到自己的房间里玩手机。林华春推开房门，冲儿子喊道：“你给我出来。” 看爸爸阴沉着脸，林永明预感事情不妙，爸爸从小就对他很严厉，他打心底害怕爸爸，他小心地问：“爸，您有事？” “你给我出来。”林华春大声斥道，把在厨房收拾家务的林妈引过来了，她问：“你们怎么啦？” “你看这混小子惹出什么事来？竟敢把黄磊的打成重伤。”林华明吼道。 “你不会好好说话吗？谁不知道这个黄磊是个混世魔王吗？小明，你别害怕，你把真相说出来。”林妈护着他。 “好，我说。”林永明将事情的经过详细地说了一遍。 “你听听，是你儿子被人欺侮在前。”林妈说。 “蠢才，你竟然为了一个女人得罪黄部长，爸爸一把年纪了无所谓，难道你的前途不要啦？”林华春骂道。 “爸，可我喜欢凌明阳。”林永明争辩说。 “你给我死了这份心，爸把你一路扶到现在这个位置容易吗？你不是小孩啦，要懂得取舍，将来你有出息了，什么样的女孩子没有，听爸的话，放弃。” “爸，可人家凌明阳不喜欢黄磊。” “这关你屁事啊，走，跟爸去黄家道歉去。”林华春说。 “妈？”林永明求妈妈。 林妈叹息说：“小明，这件事你爸爸做得对，你听话，啊，跟爸爸去黄家，好好认个错，这事就算过去啦。” 林永明拗不过爸妈的决定，只好乖乖地跟着老爸去黄家道歉。 林华春提着礼物，带着儿子上黄家道歉。罗美铃开门，她冷冷地打开门，一声不哼地走开。黄部长看到林华春提着大包小包上门来，心里的气消了一半，就说：“你们进来。”都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面子上还得让人家过得去。 走进房子没有见到黄磊，林华春陪笑地问“小磊呢？” 黄部长指了指房间说：“还在床上躺着哪。” 林华春扯了扯儿子的衣袖，示意他道歉。林永明上前说：“黄伯伯，罗阿姨，都是我不好，我不该对黄磊动手，我向您们道歉。” “我嘛，作为长辈不会跟你计较的，你向小磊道歉。”罗美铃阴着脸说。 林华春闻言带着儿子进房间向黄磊道歉，只见黄磊躺在床上玩手机，见他们进来立马将手机藏在枕头下，叫唤着：“啊哟，啊哟。” 明知他在装，林华春还是上前问：“小磊，你怎么样啦？” 黄磊瞧了他一眼，说：“林叔叔，你先出去。” 林华春告诫儿子：“好好道歉。”他怕两人又闹上。 黄磊见林华春出去了，叫林永明：“你把门关上。” 关上门道歉正合林永明的心意，他把房门关上。 黄磊说：“道歉只是口头上说说而已，如果你真心向我道歉，你就退出竞争。” 林永明内心非常不甘心，但爸爸已给他下了死命令，他违心地说：“好，我同意。” “你说到做到？”黄磊惊喜地追问。 “当然。”林永明点头。 “好了，我们相遇一笑泯恩仇，从此以后，我们是好兄弟。”黄磊跳下床握着林永明的手说。 “好兄弟。”林永明尴尬地说。 两人勾肩搭背，有说有笑地走出房间。 黄磊说：“叔叔，爸爸，我们和好啦。” 黄部长开心地说：“这就是了嘛，今后你们要互相帮助。” “是，伯伯。”林永明大声地说。 林华春站起来说：“黄部长，罗局长，不打扰你们休息啦。”他们告辞回家。 罗美铃看到儿子与林永明有说有笑的，她好奇地问：“你们怎么一下子和好啦？” “林永明答应放弃竞争，妈，看来，我这顿打没有白挨。” “你这小子，犯贱。”罗美铃笑着骂儿子。 第33章 急招女儿回家 由于没有了林永明的干涉，黄磊肆无忌惮地展开疯狂追求，他深知追女人的窍门：“一要权钱二要貌，三要功夫四要耗。”此招数一出，没有哪个女人不乖乖投降的，他不是送花就是来邀请凌明阳一起吃饭，本来务局离县政府大楼较远，但他每日都出现在大楼里，搞得全机关的人都知道了，这事闹得沸沸扬扬的，急得凌明阳上火要上吊，她见过不要脸的，可她没有遇到过如此赖皮的人，把她搞得束手无策，尽量避开他，可黄磊阴魂不散的缠着她，她快要崩溃啦。 机关事务局里有一位叫凌丰扬的小车司机，老家也是双龙镇的，这老乡嘛，一来二去就熟悉了，有时周末凌明阳搭他的便车回老家，所以对她家的情况比较熟悉。 有一次，他回双龙镇路过凌明阳妈妈开的小超市时，进去打招呼：“阿姨好，凌明阳回来了吗？” “这阵子都没有回来过呀。”凌妈说。 “哎，瞧我这记性，你女儿找着对象了，难怪她没有时间回老家。” 凌妈大吃一惊，她着急地问：“凌师傅，你这消息可靠吗？可阳阳却从来没有跟我们说过呀。” “哎，你女儿有眼光，找的可是官二代，对方是县织部长的儿子，叫黄磊，你还开什么小超市？等着享清福。” “那男的干什么的？” “他呀，整个县城的人都知道，是个大名人哟，不过，阿姨，不是我多嘴，这个男的名气可不好听，你女儿怎么会看上他呢？”凌丰扬摇摇头走了。 开了小超市后，一家人吃住都在小超市里，凌爸回到店里，凌妈紧张地说：“老头子，出问题啦。” “货物被人家偷啦？” “比这严重多了。” “你这人有什么问题直说，还卖什么关子？”凌爸生气地说。 “女儿找对象啦。” “什么？”凌爸感到有点意外，他犹豫了一下说：“女儿都工作了，找个对象挺自然的事，你大惊小怪干什么？” “听凌师傅说她找的可不是什么好人家？” 女子找对象就象第二次投胎，要是一招不慎，全盘皆输，会影响一辈子的，此事非同小可，作父母的得好好把关，凌爸说：“你打电话给女儿，叫她回来，我们好好问个清楚。”他知道自己的女儿很有主见，但找对象这么重要的大事应该跟父母商量，不允许私自决定。 “你糊涂啊，如果女儿中意人家了，她会跟我们说实话吗？你还是去一趟城里，你不是有学生在县里工作吗？好好打听个明白。” “你说得有道理，好，我明天请假去一趟城里。”凌爸说，他决定来一次暗访。 第二天一早，凌爸回校跟其他老师调了功课，跟校长请了假，校长是他的学生，老师请假当然准了。 凌爸对县城还是比较熟悉的，每年中考改卷少不了他，长途客车到站后他换乘212班车到县前街，县府都在县前街一号，他没有直接去找女儿，而是找他在水利局上班的学生胡木。 胡木一见到凌老师，惊喜地说：“凌老师，您怎么来城里呢？” 自己的学生嘛，有话直说，用不着转弯抹角，他说：“有事向你打听。” “老师，快请坐，我给您泡茶。”这个胡木是凌老师的得意门生，早年没少受到老师的照顾，对师恩不敢有忘。 “你不用泡茶，我向你打听一件事，我们出去说。” “好。”胡木跟同事打个招呼：“小罗，我老师找我有事，我出去一下。” “你去。” 两人来到县府大院旁边的凉亭上，凌爸开门见山地问：“胡木，你知道黄磊吗？” 老师这么问，把胡木问糊涂了，他问：“老师，您说的是哪个黄磊？” “就是县织部长的儿子。” 胡木一愣，老师怎么会问他呢？难道老师与他有什么关系？他问：“老师，您怎么想起打听这个人呢？” “这个你不用管，你就实事求是跟老师说。” 老师相问，他不敢隐瞒，胡木老实地说：“这个黄磊号称‘混世魔王’，‘女中太岁’，名气不太好。” 听胡木这么一说，凌爸什么都明白了，他说：“好，我知道了，我要回去，你回办公室去。” 这老师来也匆匆，去也匆匆，胡木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老师来一趟城里不容易，他挽留说：“老师，您难得来一次，我们好久时间没有见面了，您再到我办公室会坐坐，中午一起吃个饭。” “不必了，我还有事。” “老师，那我送您。” “不用，不用，你快回去工作。” 离开胡木，凌爸站在角落里想心事：“要不要立即找女儿阻止她干蠢事？还是把她叫回家再兴师问罪呢？”他知道女儿性格倔强，自己恐怕说服不了她，罢罢罢，还是叫她回家来比较妥当。 听说爸爸病了，凌明阳立马请假回家，在她的记忆里，爸爸对她疼爱有加。她跑进小超市问妈妈：“妈，我回来了，爸爸怎么样啦？” “你别慌，你爸爸没事了，他已经去学校上课去了，放学时间快到了，你就能见到他了。” “我爸也正是的，病了还上什么课，他都教了一辈子了就不知道歇息歇息。”凌明阳抱怨地说：“妈，我去接接爸爸。” “不用了，你帮妈妈照看超市，我准备烧饭。” 看来爸爸这次病得不重，不然妈妈也不会泰然处之，凌明阳放下心来。 爸爸由于过于劳累，得了心脏病，医生告诫他：“凌老师，你必须注意休息，否则病情会加重。”可爸爸就是不听，他笑着说：“生死由命，宝贵在天。”凌明阳知道爸爸放不下学生，怕耽误他们的学习。 看到女儿回来，凌爸忍不住打招呼：“阳阳，你回来呀。” “爸爸，您放学啦，您感觉怎么样？” “我很好呀。” “爸，您总是这么乐观，妈妈不是说您病了吗？您还去上什么课。” 凌爸一听知道凌妈谎报他病了才把女儿招回家，他也不当面说破，呵呵地说：“小毛病，吃了药就没事了，你放心。”他知道女儿心里还是关心他的，他感到非常欣慰。 “你妈妈呢？”凌爸问。 “妈在厨房里烧饭，叫我照看店。” “你先看着店，我去看看你妈需要什么帮忙的。”他们事先需要统一口径，免得说漏了嘴。 他们在小超市后院搭了一间简易房用作厨房，这样小超市来顾客了随时听得到，不会误了生意，小超市利润薄，靠的是薄利多销。 不一会儿，妈妈做好了饭菜，跟爸爸一起端到超市门口，三人就坐下来吃晚饭，凌妈说：“阳阳，这些菜都是你喜欢吃的，你多吃点，看你都变瘦了许多。” “谢谢爸妈。”凌明阳幸福地说。爸妈都累了一辈子，她暗暗发誓要干出一番事业，让爸妈晚年享享清福。 第34章 这个卑鄙小人 一个人的耐心是有限的，何况象黄磊这样的公子哥儿，自信心爆满，三番五次遭到凌明阳拒绝后，他恼羞成怒了，他拦住凌明阳问：“凌明阳，你这是几个意思？” 凌明阳坚决地说：“你死了这份心，我是不会同意的，我爸妈也坚决不同意我俩来往。” 凌爸责备女儿：“阳阳，这个黄磊的为人爸爸调查过了，你怎么跟这样的人处对象呢？这不是给凌家祖上抹黑、蒙羞吗？爸爸死也不会同意的。” “你爸说得对，你不能与他来往，跟上这样的人，将来有你后悔的。”凌妈也站在爸爸的这一边。 爸爸从来对她都是和风细雨的，这突然说出重话，让凌明阳委屈极了，她心里说：“爸妈，您们知道女儿受了多少委屈吗？”她又不敢将实情告诉他们，怕他们焦急，她忍不住落泪。 看到女儿流泪，凌爸心软了，他说：“阳阳，你从小就明事理，你听爸爸的话，不要理他啦。” “爸爸，不是我要理他，是他纠缠着女儿不放。”凌明阳决定将实情告诉爸妈，她把来龙去脉说了出来。 凌爸听后大怒，激动地骂道：“这个混蛋，竟敢欺侮我女儿，我找他去，我跟他拚了。” “爸，您有心脏病，千万不能激动，您要相信我会处理好这件事。” “女儿，都怪爸爸没本事，让你受委屈了。”凌爸忍不住哭了。 “爸爸，您放心，我决不会嫁给这样的人。”凌明阳摆明态度。 “如果他继续纠缠你，怎么办？”凌妈担心地问。 “妈，你不必担忧，只要我不理他，谅他也不敢拿我怎么样？” “闺女，你凡事要小心。”凌爸担心地说，他们都是平头百姓，没钱没势，如何斗得过权贵？ “爸，没事，你要相信女儿的能力。” 女儿从小就要强，对自己的将来都有谋划，并且一一努力实现，从这一点看，他应该相信女儿的能力。 黄磊回到家闷闷不乐地坐着，罗美铃奇怪地问：“儿子怎么啦？象霜打了的茄子似的。” “妈，不是儿子自吹，没有我搞不定的女子，可这个凌明阳软硬不吃，搞得我很没面子。” “怎么会这样呢？，你说说详情，妈妈帮你参谋参谋。”罗美铃说。 黄磊把自己使了浑身解数，而凌明阳拒绝他，并说她爸妈也坚决反对他们来往的经过一五一十告诉罗美铃。 罗美铃问：“凌明阳的妈妈是不是开小超市的？我上次听她说起过。” “好象是的。” “这不就齐了吗？儿子哎，你怎么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呢？你应该从她的妈妈那儿着手，把堡垒从内部击破。” “妈，您这话什么意思？” “我说你呀被那个凌明阳搞得昏了头，你是干什么的？” 经罗美铃这么一说，黄磊恍然大悟，他竖起大拇手说：“妈，姜还是老的辣，您出的主意高明，这叫做迂回包抄。” “这下不用愁眉苦脸了。” “谢谢妈。” 在家住了一个晚上后，凌明阳一早乘公交车回到单位上班，回到办公室刚坐下来不久，凌妈就来电话了，凌明阳问：“妈，您怎么啦？” “阳阳，刚才务所来人了，说县局收到举报信举报我的小超市偷逃税款，他们把我的帐簿什么的都拿走了。”凌妈焦急地说。 “妈，您不是正常缴税的吗？” “去年每月定额税款是50元，今年开始说起征点提高了，务所说我的小超市不用缴税了，所以今年都不缴啦，可为什么又说我偷税呢？” “妈，您不要焦急，我到务局问问。” 凌明阳毕竟在县办工作，她认识务局的分管办公室的叶副局长，她跑到务局找叶副局长。 叶副局长惊讶地说：“领导，今天怎么有空下来指导工作呀？” “不敢，我今天过来有事求您帮忙啊。”凌明阳笑着说。 “你打个电话就行了啊，何必亲自跑一趟。”叶副局长客气地说：“小凌，你说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的？” 凌明阳把来意说了一遍，叶副局长听后说：“你先请坐，喝口茶，我马上去问问举报中心了解情况。” “谢谢叶局长。” 不一会儿，叶副局长回到办公室，他迟疑地问：“小凌，你怎么得罪黄大公子啊？” 叶副局长这么一说，凌明阳什么都明白了，黄磊这个卑鄙小人，见用阳谋不行就来阴的，他这是痴心妄想，凌明阳站起来说：“麻烦叶局长了。” “小凌，实在不好意思，这业务不是我分管的，所以不好插手，请你谅解。” “谢谢叶局长，我明白，打扰了，告辞。”凌明阳离开务局。 怎么办？这件事找谁帮助呢？凌明阳陷入困境，先回单位再说。她丧魂落魄地走进大楼准备乘电梯，同从电梯里出来的林永明差点撞个满怀，林永明疑惑地问：“小凌，你怎么啦？” 凌明阳看了看他，欲言又止。林永明知道她有事，就说：“小凌，我们算不算朋友？” 凌明阳点头说：“嗯。” “既然是朋友，你有什么事不可以告诉我吗？”林永明诚恳地说。 自从枫林坝决战后，林永明一直躲着她，起先凌明阳看不起他，以为他是一个懦夫，后来知道了真相，她原谅了他，见他如此关心自己，她红着眼向他说了黄磊的卑鄙行径。 林永明想了想说：“小凌，这件事只有郑记可以帮助你，你去求求他。” “这样可以吗？”凌明阳问。 “你还有其他办法吗？”林永明说，既然他已答应黄磊退出竞争，所以他不好再干涉他们的事，否则老爸非骂他个狗血喷头不可。 凌明阳仔细地考虑了一下，她觉得也只有这一条路了，成不成都得试试。 说到这儿，许巧巧急得跳了起来，她问：“阳阳，你求郑记了吗？” “你呀，说你傻你还不承认哩，如果阳阳没求郑记，今天她能好好坐在这里与你一起喝酒吗？”苗菲说。 “嗯，有道理，我不是喝醉了嘛，反应有点迟钝，哪象你偷奸耍滑，到现在一瓶酒还没喝完，不行，你们要再喝一瓶。”许巧巧嚷嚷着。 “巧巧，你不闹啦，阳阳，你的经历太曲折啦，后来呢？”童芊芊深深被凌明阳的经历吸引住了。 第35章 赌命交易 凌明阳鼓足勇气走进郑记办公室，当着他的面跪了下去，郑记一愣，他大声地说：“小凌，你这是干什么？” “郑记，你救救我。”凌明阳痛哭着说。 “小凌，你快起来，别哭，有什么话慢慢说。” 凌明阳站起来哭泣着将黄磊逼婚的事告诉郑记，郑记拍着桌子说：“这个黄磊，简直是胡闹。” “郑记，求您帮帮我。” “小凌，这个黄磊嘛，人长得也不错，工作单位也好，家景更不用说，你为什么一定要反对呢？”郑记试探她。 “我就是穷死饿死也不愿嫁给这样的人。”凌明阳坚定地说。 “不过，我跟黄部长都是多年的老同事了，这……”郑记欲言又止。 凌明阳把心一横，发誓说：“郑记，只要您肯帮我，今后您要我干什么都行。” “你别慌，让我想想。”郑记陷入沉思，一会儿他抬头说：“你给我当儿媳妇，这样一来，黄磊不敢对你再有非分之想。” 凌明阳根本没有考虑到这个方面，她犹豫地说：“这……” “你先别急着答复我，你回去好好考虑，然后给我一个答案。” 凌明阳浑浑噩噩地回到办公室，对面的小孙见她掉魂似的，关心地问：“你怎么啦？” 她觉醒过来，勉强笑着说：“没什么？就是头有点昏沉沉的，可能昨晚没有睡好。” “那你先休息一下。” “谢谢！哎，小孙，你知道郑记的儿子吗？” 怎么问起郑记的儿子来了呢？小孙说：“知道呀，郑记的儿子叫郑开阳，本来是一个非常聪明的人，是京城名牌大学的高材生，后来出了车祸，脑子受到影响，人变得木讷起来，现在县财局工作。” “他在县财局干什么工作的？”凌明阳问。 “这我不太清楚，好象在工会什么地方工作的，这样，我的一个表妹在财局办公室工作，我给你问问。”小孙说。 “谢谢你，小孙。” “小事一桩。”小孙打通表妹的电话，详细了解郑开阳的情况。小孙挂了电话，转头对凌明阳说：“没错，是在工会工作的，主要负责干部职工福利方面的，唉！一个本有大好前程的人落到在工会工作，可惜啦。” 凌明阳明白了一切，这个郑开阳脑子一定有问题，否则凭他老爸的地位，怎能屈尊在工会工作呢？工会嘛可是临退休的老头老太们呆的地方，罢了，先去看看人，如果看得过去，就答应郑记，今后她的前程可就一帆风顺了，她明白有收获必须得有付出。 凌明阳一旦决定了的事她就会迅速付绪行动，财局就在县大院旁边，她直接上门去见郑开阳。工会办公室里只坐着一个年轻人，年轻人看见她，迟缓地问：“你好，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你是郑开阳同志吗？” “是的，你是谁呀？” 凌明阳仔细打量他，小伙子长得周周正正、一表人才，因他一直坐着不知他身高如何？她心生一计，问：“不好意思，我找不到预局了，你能告诉我吗？” “可以呀，我带你去。”郑开平站起来，在前面引路。凌明阳目测他的身高比她高出一头，至少有一米七八左右，他走路比较缓慢，腿脚有点问题，但行动看上去没有什么大的后遗症。 预局在工会的楼上，郑开阳带她从电梯上去，到了预算局门口，他说：“这里就是。” “谢谢你。” “不客气。”郑开阳转身回自己的办公室。 相貌、工作单位、家庭背景都是上上之选，就是人反应有点迟钝，这应该是车祸之故。 权衡再三，凌明阳作出决定，嫁给黄磊这样的恶棍还不如嫁给郑开阳。她重新推开郑记办公室的门，郑记微笑地说：“看过郑开阳了吗？” 凌明阳一愣，他怎么会知道她的行动呢？ “告诉我答案是什么？”郑记严肃地问。 “我愿意当您的儿媳妇。”凌明阳郑重地说。 “好，我没有看错人。”郑记击桌说，他其实早已注意凌明阳了，自从儿子出了车祸后，他觉得天都塌了下来，这么优秀的儿子是他老郑家的骄傲呀，谁知天妒英才哪？出了车祸，儿子的命是保住了，但智力受损是不可否认的事实，他只有认命了。光宗耀祖儿子是指望不上了，但儿媳妇必须是最好的，她不仅要有才华，而且有一颗坚强不屈的心，将来才能撑起他郑家的门面。他一直在替儿子物色人选，可遇到的姑娘不是冲着他的家势来的，就是嫌他的儿子是一个傻子，都令他不满意。当他听到凌明阳不服输，接连二次参加选调考试时，两次都考了第一名，对她的毅力和能力刮目相看，他暗中开始关注她了，才华方面就不要说了，她的文笔得到大家的一致认可。黄磊搞出的动静这么大，他岂有不清楚黄磊逼婚的事？他就是要看看这个姑娘到底怎样应对这件棘手的事？看看她的品德和志向究竟如何？闹到了一定地步，即便凌明阳不来求他，他也会插手管的，他的秘书岂容别人欺侮？打狗还要看主人哪。 “快说说后来怎么样啦？”童芊芊催促凌明阳。 “三天后，我们双方宣布了订婚消息，按当地风俗还举办了订婚酒席，郑记特地邀请黄部长参加，当他看到郑记的儿媳妇竟然是我时，面色霎变，我和开阳敬他酒时，他非常不自然，竟忘了喝酒。黄磊听到我与郑开阳订婚的消息后，在家里大吵大闹，把黄部长闹毛了，狠狠骂了他一顿：‘你这个没出息的东西，整天不干正经事，你连一个傻子都不如，你还有什么脸面闹？我告诉你，今后不准再找那个姓凌的麻烦，否则，我打断你的腿。 第36章 收获是有代价的 许巧巧这丫有时智力发生短路，她竟然问：“瞧这么说，你的县办公室副主任是借你公公的光得来的？” “巧巧。”苗菲出言警告她。 “你说得不对，都是我自己奋斗出来的。”凌明阳说，她怕大家不相信她的说法，解释说：“起初我公公还是支持我升职的，结婚后不久我就当了综合科副科长、科长，可以说仕途顺利，后来他看出我野心大，怕我上去后他无法控制我了，从而抛弃他的儿子，就开始阻拦我，要我以家庭为重，我一度听从他的话，大宝、二宝相继出生后，我公公也退休了，孩子们有双方长辈照看着，用不着我操心，我重新将精力花在工作上，这次提拔办公室副主任，我不顾公公的反对毅然参与，因笔试、面试、考评、票决中我的成绩都是第一，毕竟他已退休了，人走茶凉，说话没人卖他帐了，又不好公然站出来反对我，我终于胜出，我知道他对我的举动非常反感，可他已经无能为力了。对我来说走出这一步是非常关键的，只要我继续努力工作，仕途将会一帆风顺。” 听了凌明阳的诉说，苗菲黯然，原来她光鲜的成功背后是她付出的牺牲，严格来说她嫁的老公就是一个残疾人，自己决不会走她路子，大不了单身一辈子。 童芊芊也没有说话，她心想为什么女的都是受害者，就因为女子是弱势群体吗？ “哎，你们怎么啦？一言不发的，来，喝酒。”许巧巧叫道，就她心宽。 “阳阳，巧巧，你俩不要再喝了，我们还要去美食街哪。”苗菲劝她们。 “好，去美食街，阳阳，我们打住？”许巧巧问。 凌明阳讲了这么长自己的故事，酒已醒了一半，她明白自己不是许巧巧的对手，应该见好就收，但她仍然嘴强：“巧巧，我们再喝一瓶，如何？” “好啦，今晚就到此为止，阳阳，不是还要在省城呆半个月吗？我们有的是聚会的时间，下一次我们再喝。”苗菲劝道。要是这两个吃货喝趴下了，最后苦的是她和芊芊两个人。 “好，听你的，我们去美食街。”凌明阳终于松口，她对服务员说：“买单。” “您刷卡还是微信支付？”服务员说。 “微信。” 服务员点了酒瓶，说：“您们共喝了八瓶红酒，对吗？” 童芊芊四周看了看说：“嗯，没错。” 服务员回前台打了单，将帐单递给凌明阳过目，一共是六千多元，菜不到二千元，大头是酒钱。许巧巧说：“阳阳，我来付款，在我的地盘，哪能叫你付呢？” “说好是我请客的，你不要跟我抢。”凌明阳拿出手机扫码付钱。 许巧巧与凌明阳勾肩搭背走出酒店，苗菲与童芊芊在旁边扶着，怕她俩出什么意外。 “你俩别扶我们，我们没醉，阳阳，你说是不是？” “对，我们没醉，哎，美食街往这边走。”凌明阳拉着许巧巧说。 “不对，是这边。” “你俩别争啦，跟着我们走就是。”童芊芊说。 “对，我们跟芊芊走准没错。”凌明阳笑嘻嘻地说。 一走进美食街，许巧巧被食物香味一冲酒气全消啦，刚才光顾喝酒，肚子还空空的，她率先冲到一家卤味店，对老板说：“给我们来八个鸡翅，四个小肠卷，分成四份。” 凌明阳经她这么一说，肚子也咕咕叫起来，两人捧着纸盒啃了起来，一点形象都不顾了，童芊芊与苗菲哑然失笑，两人拿过自己的份，也啃起来，真香！ 四个人将美食街横扫了一遍，凌明阳打着饱嗝说：“痛快，真痛快，好象将以前的都补回来了。” 吃饱了需要消消食，苗菲说：“我们干脆再杀回母校，夜游启湖，如何？” “好呀，好呀。”许巧巧拍手说，只要有地儿玩，她都乐此不疲。 母校是全开放式的，晚上，周边的居民可以入校区内散步，他们最喜欢的是绕启湖快走。启真湖是一个人工湖，凭借原来良好的水乡地貌挖出了这样一个湖。建设者独具匠心，沿河分层种植水葱、芒草等水生沼生植物，作为生态驳岸，湖边有大片的草地，沿着湖水的方向顺势缓缓延伸，自然与人工之美互相结合，相得益彰。 来到湖边，散步的人不少，月光如镜，沿湖边绕行，只见朵朵荷花从碧绿的荷叶中伸探出来，把校园的夏日点缀得清新又灵动。 “哎，现在看到的湖比以前优美多啦。”凌明阳说。 “你这种心理在心理学上叫做短缺原理，拥有的不珍惜，因为每天都能看到，熟视无睹，当你失去时重新得到时就倍加珍惜。”苗菲解释。 “毕竟是当律师的，对心理学都有研究呀。”凌明阳佩服地说。 “这是自然，当律师嘛，要掌握对方的心理才能击败他。”童芊芊说。 “呃，吃得太饱了，走不动啦，我们去那边亭子里坐坐。”许巧巧喊道。 “就你事多。”苗菲假装嗔她。 “你不同意，那你背着我走。”许巧巧耍起无赖。 苗菲拿她没办法，说：“好好，听你的。” 走进亭子坐下，童芊芊说：“这个亭子以前同学们叫它为情人亭，你们老实交代，有谁带着男生或者男生带着你来过这个亭子啊？” “你先交代。”凌明阳说。 “我嘛自然没有。”童芊芊说。 “这我可以作证，她么早已被她的阿冽哥哥俘虏啦，心里还装得下别人吗？”苗菲说。 “菲菲，你呢？”凌明阳问。 “我哪有时间呀？况且我不是都跟你们在一起吗？难道你们都不知道？” “你谈恋爱还能告诉我们？” “我们不是好姐妹么，当然要告诉你们的。”苗菲说。 “我记得有一个男生追过巧巧，巧巧，你说说。”童芊芊揭露，经她这么一说，苗菲想起来了，她接着说：“好象有这回事。” “切，那个男生连表白的话都说不清楚，老娘会看上他？”许巧巧撇着嘴说。 “我们是问你们有没有来过这个亭子？” “来过呀。”许巧巧大方地说。 “你们后来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老娘一脚踢开他。” “把他踢下湖了吗？”童芊芊追问一句。 “你说呢？你真是傻。”许巧巧拍拍她的小手说。她转头盯着凌明阳说：“阳阳，就剩下你了，你要老实交代清楚。” “谁不想在大学谈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呢？可我没有机会啊。” “为什么没有机会？”童芊芊问。 “还不是被你们看得死死的。”凌明阳俏皮地说。 哈哈哈，四人大笑。 第37章 快拦住她 苗菲召集组员开会，研讨刚接到手的一桩离婚案，这个社会怎么啦？离婚案件直线上升，十个案件中至少七件是离婚的案子，搞得大家都提不起精神，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审美疲劳”？ 苗菲说：“我知道您们对离婚案件提不起精神，但事务所是做生意的公司，接手的每一桩案子都得圆满结案。你们可以换一个思路看问题，接手的离婚案子多了，不妨研究研究这种现象形成的原因、特点和解决的方法，尽快成为这方面的专家，提高办案效率，公司和我们的收入不是提高了吗？” “菲姐说得对，我们要打起精神。这桩离婚案是女主诉小三的，主要争夺房屋的所有权，男主私下送给小三一套价值近千万元的房产，女主想通过法律手段夺房产所有权，案件的焦点在于这套房子已经登记在小三的名下，而小三已经替男主生了一个儿子，这私生子是不是可以继承这套房子？”小桃说。 小苏说：“婚生子与非婚生子的继承权利是相同的，当然可以继承这套房子啦。” “这套房子是女主与男主的共有财产，女主可以追回。”小牟说。 “你们说得都有道理，但我们是律师，必须要从法律角度看问题，这件案子涉及两方面问题，一方面是女主追回房产的问题，另一方面是私生子继承家产的问题，两个是不同概念，不能混为一谈，这个案子可以拆分成两个官司来处理，一个是女主追回房产的诉讼，另一个是私生子继承家产的诉讼，并不是仅仅就这一套房子，涉及男主的所有家产，你们明白吗？”苗菲说。 经苗菲这么一解释，大家都明白了，说：“明白了。” “这个案子交给……”苗菲正说话间，她的手机响了，她低头一看是巧巧的，她说：“不好意思，你们稍等一下，我接个电话。”她走出会议室，按下接听键说：“巧巧，我正在开会哪，你有什么事？” “菲菲，芊芊闹着要回家，我拦都拦不住。”话筒里传来许巧巧焦急的声音。 “怎么回事？” “刚才她收到一个她妈妈发给她的视频，说小宝受伤了，吵着要妈妈，芊芊看了就闹着回家，我劝她跟你说一声，她说没时间了就立即打车去火车站啦。” “巧巧，你立即赶到火车站拦住她，我马上过来。” “为什么？” “你别问这么多了，这很可能是罗冽设的圈套，你快点去，不然来不及啦。” “好，我这就去，你赶紧来呀。” 苗菲来到会议室说：“这个案子交给小苏，小牟协助，好了，散会。” 苗菲将资料递给小桃说：“你帮我把资料拿回办公室，我有急事出去一下。” “需要我帮忙吗？”小桃问。 “不必。”苗菲说完直奔停车场。 童芊芊正在售票厅排队购票，许巧巧把她从队伍里出来，芊芊急切地说：“巧巧，你干什么呢？” “你先不要买票，等菲菲来了再说。” “你告诉菲菲干什么？人家忙着工作哪。”芊芊埋怨她。 “巧巧，拦住了吗？”苗菲边快速开车边问。 “拦住了，可她非走不可。” “你把电话给她，我跟她说。” 许巧巧将手机递给芊芊，芊芊不愿意接听，巧巧直接将手机凑近她的耳边，她无奈地说：“菲菲，你说。” “芊芊，你等会儿，这很可能是罗冽设的圈套，你不能上当，你等我，我马上就到。” 童芊芊白了一眼巧巧，无奈地说：“好。” 苗菲赶到火车站停好车，快速走到售票大厅，大厅内人山人海，终于找到他俩。 苗菲说：“芊芊，你给我看看视频。” 童芊芊找到视频打开给苗菲看，视频里一个小孩嗷嗷大哭，嘴里喊道：“我要妈妈，我要妈妈。” “这就是小宝可可？” “嗯。”童芊芊流着泪说。 看这个样子不让她回去是不可能了，苗菲说:“这样，我们陪你一块回去。” “怎么好麻烦你们呢？我已经够麻烦你们了。”童芊芊喃喃地说。 “你跟我们分什么彼此呢？就这样办。”巧巧说。 苗菲说：“这次回去，我们得带上工具。” “什么工具？”巧巧不解地问。 “保密，到时你就知道了。”苗菲神秘地说。 苗菲回了一趟办公室，带上一个包包，她说：“巧巧，这次开我的车去。” “为什么？” “你是小孩呀，哪有这么多的为什么？听我的没错。” “不说接到，开你的车去，好了，拿钥匙。”巧巧赌气地说，她喜欢开车，不愿意坐在一旁发呆。 到了离ly市最近的一个服务站，苗菲说：“开进服务站。” 许巧巧点了一下刹车，让车速减下来，她转头看了看苗菲，很想问个“为什么？”，又怕苗菲说她是个小孩子，她一言不发地开进服务站。 “找个人少的地方停下来。”苗菲说。 “这丫的想干什么？”巧巧心里问，她还是将车停到偏远的车位上。 苗菲打开包包，从里面拿出假发什么的，许巧巧恍然大悟，原来要易容呀，她顿时来了兴趣，嚷着说：“有意思。” 童芊芊也明白了苗菲的意思，她问：“有这个必要嘛？” “你又不是不知道罗家在ly市的势力？如果不作易容，我们一跨进龙岩就被他们监视了，还是有备无患为好。” 不愧是搞律师的，苗菲所带的包包里易容的东西应有尽有，巧巧疑惑地问：“这些东西，你是什么时候备的？” “我们经常要出去取证，自然必备的，好了，我们开始易容。” 通过易容，三个人完全变了个样子，苗菲成了满头银发的老大妈，童芊芊变成了一个黄脸婆，许巧巧变成一个卷发的中年妇女，她们相互一看，忍不住笑了起来。 “脸面变了，这衣服也得换上，否则被人家一眼看穿，就前功尽弃啦。” “菲菲说得是，我们换上衣服。”童芊芊轻快地说，有了这一身打扮，说不定连妈妈都认不出她来了。 收拾停当，三人再次上路，向ly市进发。 第38章 识破阴谋 进了ly市，苗菲说：“我们先找个旅馆落脚下来。” “还住国大不？”许巧巧问。 “不可，还是谨慎点，我们找一家不起眼的旅馆住下就行，说不定罗家早已在国大安排了眼线哩。”苗菲吩咐。 “菲菲，你是不是职业病犯了？说得这么恐怖。”许巧巧不以为然地说。 “防微杜渐，有备无患。”苗菲坚持说。 “我知道有一家酒店，离我家也不远，我带着你们去。”童芊芊说。 童芊芊说的是一家连锁酒店叫易成公寓式酒店，一行人到达酒店门口，看看酒店周边环境还尚可，苗菲说：“就住在这儿。” 苗菲用一张假身份证办了入住手续，童芊芊惊讶地问：“菲菲，你怎么有假身份证呢？你这不是知法犯法吗？” “对付坏人这不叫知法犯法，小妹妹知道吗？”苗菲摸了一把她的脸说。 “我知道了菲菲，你是不是怕用真的身份证让安知道我们的行踪？”许巧巧说。 “这下变聪明了。” “刺激，好玩，菲菲下一步我们采取什么行动？”巧巧兴奋地问。 “先回到我家里，找我妈妈。”童芊芊建议。 “不可，我们立即去幼儿园，可可不是在幼儿园吗？”苗菲说。 “我妈说他受伤了，怎么可能在幼儿园呢？” “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吗？”苗菲对许巧巧说：“开车。” 三人来到慈光幼儿园，这慈光幼儿园是省二级幼儿园，规模很大，苗菲吩咐许巧巧：“你把车停在门口边上，不要熄火，知道吗？” “嗯。”许巧巧郑重地点头，仿佛接受了一项重要的任务。 童芊芊和苗菲走到幼儿园门口，苗菲问：“离放学还有多少时间？” “还有十分钟。”童芊芊说，以前都是她接送孩子上幼儿园的，所以她对时间记得非常深刻。 “我们不进去？”童芊芊问。 “不可，我们就站在这里看着孩子出来。” 放学了，孩子们象一群小百灵似的，在老师的带领下，唧唧喳喳地涌向门口，可可出现了，童芊芊忍不住喊道：“可可。” 小可可听到叫声，愣了一会儿，他站着四处张望，老师问：“可可，你怎么啦？” “老师，我好象听到我妈妈叫我哪。” 老师四处看了看说：“没有啊，走，你奶奶和爷爷在外面接你呀。” 童芊芊想再次喊孩子，苗菲捂住她的嘴，严肃地说：“不能叫。” 小可可走到大门口，看见爷爷奶奶就喊道：“爷爷，奶奶。” “哦，我的小宝贝，快过来。”奶奶上前牵着他的小手，向停车处走去。童芊芊要跟上去， 苗菲没有拦她，只是说：“只能看看，不要冲动，知道吗？” “嗯。”童芊芊拚命点头。 “奶奶、爷爷，我刚才听到妈妈叫我啦。”小可可仰着小脸说。 “啊，她在哪里？”罗妈妈一把将孙子藏在身后，回头张望，紧张地问孙子：“可可，你在哪里叫到叫声的？” “诺，就在大门口。”可可指着幼儿园大门口说。 罗强站在他们前面，搜索童芊芊，仔细看了几遍，哪有什么童芊芊呀，肯定是小孙子想妈妈了，听到其他妈妈喊孩子，产生了幻觉。 罗妈妈问：“看到人了吗？” “没有，是可可听错了。” “爷爷，是妈妈的声音，我不会听错的。”小可可认真地说。 “好了，可可，你妈妈是个精神病人，你千万别接近她，她会伤害你的。”罗妈妈教育他。 “奶奶，什么是精神病人呢？” “就是她认不得宝宝了，还会打宝宝，咬宝宝。” “奶奶，我害怕。”小可可害怕地说，将身子缩进奶奶的怀抱。 “宝宝，别怕，有爷爷奶奶哩，爷爷奶奶会保护你。” “爷爷，你会保护我吗？” “宝宝，放心，爷爷一定会保护你，走，我们回家去。” 小可可回头看了看，害怕地跟着爷爷奶奶走了。 要不是苗菲死死拉住她，童芊芊听了他们的对话后非冲出去不可。苗菲说：“芊芊，你要冷静，别吓着孩子。” 孩子走远了，童芊芊忍不住失声痛哭。 “你别哭啦，赶紧同你妈妈见个面，你这样一闹，罗家肯定怀疑了，说不定我们走不了啦。”苗菲摇着芊芊说。 “好，我们回家。” “不，你把你妈妈叫出来，我们在酒店见面。” “嗯。”童芊芊立即给妈妈打电话，童妈妈接到电话后来到酒店，童芊芊喊道：“妈妈。” 罗妈妈一愣，不认识呀，她惊讶地问：“你是谁？” “妈妈，我是芊芊，这里说话不方便，我们去房间再说。”童芊芊说。 女儿的声音，没错，童妈妈将信将疑地跟着她回到房间，房间里还有二个老女人都不认识，童妈妈感觉上当了，转身离开房间，芊芊拉住她说：“妈妈，你别怕，她们是巧巧和菲菲。” “阿姨好。” 是啊，是她们的声音没错，可她们怎么成了这个样子呢？她犹豫地问：“你们怎么成这样了？” “芊芊，你还赶快恢复原样，不然，阿姨当我们是坏人啦。”巧巧喊道。 “好，妈妈，你等着。”芊芊转头走进卫生间，一会儿出来了，童妈妈不解地说：“你们这是干什么？搞成这个样子，吓了我一跳。” 芊芊把经过跟妈妈说了，童妈妈骂道：“这个拚千刀的罗冽，竟敢借我的手骗你回来，幸亏有菲菲和巧巧保护你，接下去怎么办？” “阿姨，我们必须尽快走，否则走不了啦。”苗菲说。 “行，你们快走，芊芊，你不用担心妈妈，好好在省城呆着，菲菲，巧巧麻烦你们多照顾芊芊。” “阿姨，你放心，我们不是好姐妹吗？”许巧巧说。 “菲菲，我想看一眼大宝辉辉。”童芊芊说。 苗菲犹豫起来，童芊芊央求说：“菲菲，我就远远看上一眼，这一走不知什么时候能回来？” “好，现在离小学放学还有多少时间？”小学放学比幼儿园迟许多。 “还有二十分钟。” “好，巧巧，我们去小学。” “妈妈，您回去，我们走了。”童芊芊含泪说。 “好，你们走，要好好的，啊。”童妈妈泪流满面。 “阿姨，芊芊，你们放心，别难过，我保证你们很快就可以见面的。”菲菲劝她们。 退了房，她们直奔实验小学，实验小学在青年路，她们赶到时，学校门口的车队已经排成长龙，找不停车的地方，巧巧问：“怎么办？” “你在车上等我们。” 童芊芊和苗菲步行去学校门口，家长们把学校大门围得水泄不通，她们只好站在后面看着。 “等会儿看到辉辉不要喊叫。” “嗯，我知道。” 终于放学了，学生以班级为单位有序地走出校门。芊芊拉了一下苗菲，轻声说：“出来了。”她指着一个高个子的男生说：“诺，排在最后的就是辉辉。” “哟，几年不见都长成小伙子啦。” 是罗冽来接儿子的，辉辉跟着爸爸离开学校，童芊芊恋恋不舍地离开校门口。 第39章 童芊芊重新找到工作 就这么一耽搁，情况起了变化，车子开到高速入口时，车子排起了长龙，巧巧拍了一下方向盘说：“靠，前面出了什么情况？”天色将晚，遇到阻车，心情自然不好。 从前面传来的消息说：“交警部门在查驾照。” 不好，罗家行动了，苗菲果断地说：“巧巧掉头，把车子停到边上去。”要是一查驾照，她们都穿帮了，还要问她们为什么易容？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阴谋？ “都怪我，怎么办？”童芊芊问，都是她非要看大宝才耽误了时间。 “看来又得麻烦我的学长了。”苗菲边说边打电话。 叶剑文接到苗菲的电话，笑着问：“学妹，找我有事吗？” “还是瞒不过您的法眼，是这样的……”苗菲把来意说了一遍，不好意思地说：“学长，在您的地盘，只好求您了。” “好，你等着，我接你出来。”叶剑文爽快地说。 入口处的车辆渐渐少了，还没有看见叶剑文的踪影，许巧巧问：“菲菲，你那个学长靠谱吗？不会忘了我们，那我们惨喽，难道在这里过夜？” “你少安毋躁，再等等。” 不一会儿，两辆车呼啸着来到高速路入口，叶剑文走下车，苗菲迎上来说：“叶局长，麻烦你了。” 叶剑文一顿，他明白了，问：“为什么打扮成这样？” “学长，你懂的。”苗菲说。 “好，我不管，来，我在前面给你开路。” 一辆车在前开道，中间是苗菲的车，后面跟着另一辆车，检查的人一看这架势，立即向叶剑文敬礼道：“您是？” 叶剑文掏出警官证递给检查人员，检查人员一看证件，“啪”地立正说：“叶局长好。” “他们是我的客人，不用检查啦。” “是。” 检查人员放行，叶剑文走到苗菲车前说：“小学妹，就送到这里了。” “多谢学长，容后再谢。” “好了，再见。” 车子上了高速，许巧巧得意地说：“菲菲，可以呀，这个学长够给面子的，前后护送，把你当作首长啦。” “就你嘴多，天黑，小心开车。”苗菲拍了一下她的后背说。 罗智得知叶剑文亲自送一辆车子进高速，他问宋文忠：“车上坐着什么人？” “是三个老太太，不过说话声音有点不象。”宋文忠说。 “不好，她们这是乔装打扮。”罗智拍了下桌子说，把宋文忠吓了一跳，他问：“何以见得？” “你糊涂啊，三个老太太用得着叶剑文相送嘛，又是这个叶剑文坏了我的大事。”罗智恨恨地说。 宋文忠问：“接下去，怎么办？” “人都跑了，还办个屁呀。”罗智气恼地说。 罗冽屡次欺骗她，童芊芊这回死心了，她对苗菲和许巧巧说：“还是阳阳说得对，女人不能没有自己的事业，不能没有自己的天地，菲菲、巧巧，我决定复出工作，你们帮我找个工作，干什么都行。” “好，你先休息几天，我们给你留意着。”巧巧说。 苗菲说：“你是应该有一份工作，否则没有固定收入，法院不会把孩子判给你的。” 干什么好呢？这长期不工作了，童芊芊感觉自己变得笨了，不知从何开始？她焦急地说：“巧巧，我这个样子，人家会要我吗？” “哎，你要对自己有信心，我们可是名牌大学毕业的，还怕找不用工作？走，我带你去人力资源市场看看。” 走进人力资源市场，哇靠，人山人海的，许巧巧问：“芊芊，你想找什么样的工作？” “我一时想不起，先看看。” 接连看了几家招聘信息，基本上都是招聘家政服务方面的，当保姆嘛，童芊芊不甘心。巧巧说：“我们先回，这工作嘛得慢慢找。” 晚上苗菲问：“芊芊，工作找得怎么样？” “还没哪，我跟巧巧到了人力资源市场看过了，基本上都是招家政服务的，唉，我才知道找工作好难啊。” “哎，你以前不是当老师的吗？为什么不去家教中心或教育培训机构看看，凭你的学历和资历，找个培训机构的老师绰绰有余呀。”苗菲提醒她。 “我怎么把这一荐忘了呢？行，明天去培训机构看看。” 专家说：“这是教育培训机构的黄金时代。”好多专家胡说不道，被大众骂为砖家，可这个专家的话说得对极了。各色各样的培训机构挤满了大街小巷，只有你意想不到的，没有你找不到的培训机构，各种类型的教育培训机构都赚得盆满钵满，数钱数到手抽筋。 许巧巧说：“找培训机构嘛得找规模大点的机构，小机构不规范不能去，到时跑路了，连工资都拿不到。” 童芊芊觉得她说得有道理，她和许巧巧找到一家叫“凌云”的培训机构，看地段和门面这家培训机构规模较大，网上的评价也不错。好，就去这家试试，走到培训机构大厅，电子屏幕上正在播放招聘启事，他们缺老师，要招几名语文、政治、数学老师。 许巧巧说：“来得早不如来得巧，走，我们上去看看。” 培训机构负责人是一位退休的女校长，姓孙，她看了童芊芊的学历和教师资格证书后，很意外地问：“你怎么放弃工作呢？” “为了孩子。” “什么？你有孩子啦。”孙院长惊讶地说，这个童芊芊看上去不象当了妈妈的人。她接着说：“不好意思，我们不招收有孩子的女教员，主要怕她们不能全身心投入工作。” “这您完全可以放心，我的孩子在ly市，有我爸妈公公婆婆带着，绝对不会影响我的工作。”童芊芊赶紧说。 “是吗？不过我的培训机构对教员要求挺严的，出现旷工情况可要随时解聘的，我把丑话说在前。”孙院长说，其实她对童芊芊的学历和履历都很满意，来培训机构打工的一般都是刚刚大学毕业的学生，因找不到合适工作暂时混口饭吃。 “没问题，那孙院长我什么时候过来上班？”童芊芊问。 孙院长看了一下日历说：“嗬，后天是八月一日，那你后天来上班。” “谢谢孙院长。” “好了，你把合同签一下。”办好相关手续后，两人离开培训机构。 “我终于找到工作啦。”童芊芊兴奋地说。 “瞧把你高兴的，听那个孙院长说你今后的工作比较忙，唉，又没有人陪我玩啦。”许巧巧叹息说。 “你多大年纪啦，还只知道玩，好好工作，我的大小姐。” 童芊芊找到工作了，应该祝贺一下，她们把凌明阳叫过来，四个人又疯狂一番。 第40章 与洋博士约会 师母打电话给苗菲：“菲菲啊，柯老师的学生送来了大闸蟹，你今晚过来一块儿尝尝。” 听师母这么一说，苗菲知道又到秋天了，在城里呆着，每天几乎是单位、宿舍两点一线，都搞不清四季啦。吃大闸蟹最佳季节是秋天，菊香蟹肥，正是人们品尝螃蟹的最好时光。 “好的，师母，我一定到。” 自从童芊芊到培训机构上班后，一日三餐都在培训机构吃了，苗菲一个人也懒得动火，有地儿吃喝她都来者不拒，她去水果店买了一些时新水果，应约到导师家。 导师开的门，他看到苗菲又提着大包小包上门，批评说：“菲菲呀，不是跟你说过多少次了，来时不要总带着礼物，老师今后都不敢叫你来家了。” “没什么东西呀，只是一些水果。”苗菲调皮地说。 “你呀，拿你没有办法，来，快进来，你师母开始煮螃蟹了。” 苗菲放下手中的东西，推开厨房门，一股螃蟹的香味扑鼻而来，她说：“好香呀，师母，需要我帮忙吗？” “好，你帮我将茄子洗一下。” “好嘞。”苗菲拿过茄子开始清洗。 “哎，菲菲，师母上次跟你说的事，考虑得怎么样啦？” “什么事呀？” “你这孩子一忙起来将正事都忙没了，就是邱大妈的儿子小序的事。” “噢。”苗菲想起来了，她不好意思地说：“师母，我将这事忘了。” “邱大妈都催我好几次了，要不？你们见见面，处处看？” 师母这么热心，要是一味拒绝于心不忍，反正自己也单着，试着处处也行，苗菲点头说：“好，听您的。” “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晚上，我跟邱大妈说，菲菲，你帮我看一下锅，我马上打电话。”师母办事雷厉风行，不等苗菲发声，她跑出厨房回房间找电话。 一会儿她回到厨房对苗菲说：“说好了，小序七点钟在楼下等你，时间有点急，我们要加快进度。” 为了不发胖，苗菲对饮食严格控制，晚上基本上不吃米饭等主食，她吃了一个螃蟹后就说：“我饱啦，不吃啦。” “呃，还有许多哪，本来指望你吃的，你不吃了，剩下来怎么办？这煮熟了的螃蟹是不能放过夜的，你再吃一个。”师母不容分说，又给苗菲挟了一个螃蟹，笑着说：“没事，不会长胖的。” 这螃蟹虽然个头大，但蟹肉也不会多到哪儿去，苗菲努力地吃。每个人都吃了两个，才把煮熟的螃蟹消灭干净。苗菲站起来帮忙收拾家务，师母拦住她说：“你不用插手，赶紧洗漱一下，这螃蟹吃了有一股味，你用牙膏好好清洗手和嘴巴。” 苗菲听从师母的话走进卫生间用牙膏仔细清洗，洗了好几遍，直到闻不出味了才罢手。她一走出卫生间，师母就催促她：“菲菲，时间快到了，你下楼去，国外回来的人时间观念强，都比较守时，你别迟到了。” 男女约会，这女的早到，显得有点迫不及待的味道，还是矜持些为妥，苗菲掐准时间来到楼下，程序也刚刚到，他看见苗菲问：“我没迟到。” “一分一秒不差。”苗菲说，看来两人的心思是一样的。 今晚月光如水，适合月下约会，程序主动问：“我们去校园走走？” “好呀。” 两人默默走了一阵子，有点尴尬，苗菲打破沉默问：“你的工作安排好了吗？” “哎，你怎么知道我的工作呢？”程序转过头一脸不解地问。 “上次，你妈妈不是说你爸安排你在学校工作吗？” “我妈有说过吗？我不记得了，我妈不会随便透露我的隐私的。”程序认真地说。 这样说起来，难道我打听别人隐私了？苗菲说：“对不起，我不该问。” “不过，我可以告诉你，已经安排在计算机学院了。”说完两人又沉默了。 这算什么约会？苗菲心里不痛快起来，但她转念一想，是不是他在国外待久了不太习惯主动开口说话。 苗菲忍不住了，她主动问：“哎，你在美国生活得如何？” 一说起美国生活，程序象换了一个人，立刻如神附体似的，神采飞扬，滔滔不绝地说起来：“在那里生活非常自由，没有人管你的，你想什么样生活都可以。一回到家，爸妈把我当作小孩似的，对我的工作、生活，甚至找对象都要插手，就象这次约会，他们都给我规划好了的，连穿什么衣服，讲什么话都教我，这让我非常反感。” 还博士呢？当着一个女孩的面，尤其正跟他约会的女孩说出这样的话，这人在国外准是把脑袋待坏了，还说跟她约会非常反感，要不是看在师母的面子上，我还懒得理你呢？这人的情商太低啦。苗菲不再理他。 程序接着说：“还有，在国外大学里，学生们都在图书馆里忙碌着，查资料，做研究，写论文。可在国内大学，学生们一到晚上就一对一对地出来约会，这学生一旦谈恋爱了，还有心思读书？奇怪的是竟然有老师和家长鼓吹什么不在大学里谈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这大学算是白上了，你说说这是什么逻辑？还有学生一旦进大学了，觉得进了保险箱里，根本不担心不会毕业，就拚命地玩手机，搞社团，纯粹是来玩的，我很想辞职不干，可我爸爸死活不同意非要我待在大学里不可，唉！郁闷。” 他顾自说着，根本容不得苗菲插话，她暗暗笑了，这样的人是应该在国外不要回来，回来真是郁闷。程序发觉她一直没有说话，就问：“你认为我说得不对，是吗？” “no，no，你说得太对啦，尤其对大学生的现状剖析，简直是入木三分，我受益匪浅，深受启发。” “你认同我的观点，太好啦。”程序欣喜地说：“我跟别人这样说，他们说我是一个假洋鬼子，在国外待了几年就玩起洋疯，那你回来干什么？这不是对牛弹琴吗？你叫苗…” “苗菲。” “苗菲女士，看来我们有共同语言，这样，我们加个微信，以后好联系。” 这个人看起来，说起来都是傻呼呼的，但人嘛，确实是情性中人，不就是加个微信吗？加就加呗，苗菲拿出手机，打开二维码，叫他扫一扫，“呜”的一声，扫码成功。 苗菲说：“今晚到此为至，我还有事要先告辞。” “是吗？就不能再聊聊。”程序以央求的口气说。 “不好意思，我确实有事。” 好不容易遇到一个愿意倾听他说话的人，他还有许多话要说，可她要告辞，程序遗憾地说：“好，我送你回去。” 第41章 我会保护我自己的 凌明阳任前培训结束了，临走前的晚上，四个室友又聚在一起。 凌明阳说：“时间过得真快，转眼半个月就过去了，很想跟你们在一起。” “这还不容易吗？你也辞职到省城来，我们四人不就在一起了吗？”许巧巧说。 苗菲笑着说：“你别出什么馊主意，阳阳仕途刚刚开启，跑到省城来就陪你玩儿。” “当个破主任有什么好，不如在省城挣钱多。”许巧巧撇着嘴说。 “谢谢巧巧的好意，让我再试试，倘若真的混不下去了，我就来省城求你收留我，好吗？” “你尽管放心，只要我许巧巧有一口吃的，决不会饿着你。” “你呀，别把阳阳说得这么不堪，人家要是来省城哪，同样是风云人物。”童芊芊说。 “芊芊，祝贺你冲破禁锢，重新开始工作，当代的女子决不比男子差，我们要活出精彩，不要依赖别人，来，我俩干一杯。”凌明阳举杯说。 “我们童老师，现在活得可精彩哪，不仅书教得好，而且被小鲜肉追着哟。”许巧巧曝出爆炸性新闻。 “巧巧，你别胡说八道。”童芊芊赶紧拦住她再说下去。 “哟，还有这回事啊，巧巧，详细报道一下。”苗菲与凌明阳齐声说。 “凌云”培训是一所综合性培训机构，学员从小学一年级一直到高中三年级，有二十几个班级，全日制专职教员共有三十人，聘请教员有十多人，都是各学校的名教师，他们一般是晚上或周末过来上课，童芊芊是全日制教员，每天都在培训机构上班，白天备课、改作业、收拾教室，晚上上课，只有周末白天上课，晚上休息。 她是正规的学校出来的教师，教学能力超强，通过她的教育，她所带班级的学生成绩突飞猛进，在连续两个周测试中名列前茅，孙院长非常满意，她说：“童老师啊，再给你压力，在抓好你班教学任务的同时，传、帮、带两名教员，怎么样？” 自己刚到培训机构，立足未稳，怎敢不听孙院长的安排？童芊芊满口应承：“好的，没问题。” 孙院长高兴地带来两名教员，对她说：“这位教员叫金善军，是某师范大学毕业的，这位叫潘立平，也是师范大学毕业的，他们都刚到我们这儿，经验不足，请童老师多多指导他们。” 童芊芊说：“好说，好说。” “童老师，我就把他们交给你喽，让你费心了。”孙院长满意地说，培训机构挣钱是容易，但师资培养一直是一个大问题，大多数教员都是刚刚毕业的大学生，考公务员没戏，到企业干苦活又不愿意，所以喜欢到培训机构来先谋个职业，解决一下自己的温饱问题，没有长期留在培训机构的打算，过了几年找到好的地儿就跳槽，留不住人才。孙院长招聘教员时，多了个条件，凡进“凌云”培训机构的，必须服务满五年才可以辞职，这条件一限制，前来应聘的人寥寥无几。 前来应聘的大学生们说：“五年时间太长啦。”在世人的眼里，培训机构依然是一个不入流的临时性教育机构，不会生存太久的，犯不着拿自己的青春陪葬。 可孙院长的理想就是要打造一个高质量教育培训机构，所以她特别注重教员的素质培养，可招不来人一切都是空谈，没有办法，她将服务年限减少到三年，发现有教学潜质的教员，她出高薪留住人才。金善军与潘立平都是师范学校毕业的，应该有潜质。 一段时间接触下来，金善军深深地被童芊芊迷住了，童老师不仅非常温柔，对学生细心教导，身上充满母性的光辉，而且人长得漂亮，透出一股成熟的韵味。所以他经常找借口象一个孩子似的待在童芊芊身边。 许巧巧说：“我有时拉芊芊出去玩时，这个小鲜肉很不高兴，说话充满醋意，你们说说这是不是爱恋？” “巧巧，你别再胡说啦，金善军他从小父母就离异，妈妈丢下他跟一个老板跑了，他心里有恋母情结，你别混为一谈。”童芊芊着急着说。 “一个二十多岁的大学生还有恋母情结，你骗谁呀？你有什么不敢承认的？我看这个姓金的男孩长得挺英俊的，你吃吃嫩草有什么不可以的？你们要是不相信我说的，等一会儿这姓金的准来电话。”许巧巧不依不挠地说。 巧巧的话音刚落，童芊芊的手机果然响了，她得意地说：“我说什么来着，芊芊开免提。” 为了表明自己心中无鬼，童芊芊说：“开免提就开免提。” 电话传来一个男孩的声音：“童老师，您在干什么呢？” “我跟朋友们聚会，有什么话明天到单位再说。”童芊芊说完挂了电话。 “你急什么？继续说下去呀。”许巧巧失望地说。 把童芊芊急得红了脸，生气地说：“不理你啦。” 苗菲从她们的取笑中嗅出不好的苗头，她认真地对童芊芊说：“芊芊，不管巧巧说的是不是这么回事，你可要引起注意，把握分寸，说明情况，不要让人家误错意了，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我都这样了，还能相信感情吗？你放心，我没那份心思了，只想好好工作，将来把爸爸妈妈孩子接到身边，我就心满意足啦。”童芊芊发誓地说。 “芊芊，你这样想是不对的，你毕竟还年轻，以后的路还很长，碰到知心的要抓住机会，重新有个家，不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人嘛，来到世上走一遭，就应该开开心心，快快活活地活着，别管他人说什么。”凌明阳的看法显然与苗菲的不相同。 “别整这些没用的，来，来，我们喝酒，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干杯。”许巧巧举起酒杯说。 大家拿起杯，共饮一杯。 凌明阳明早一早就要出发，她说：“不能再喝了，我还要回学校收拾行李，姐妹们，明早我就走了，你们有空到我那旮旯来玩，我定会箪食壶浆、解衣推食、倒屣相迎，保管大家宾至如归。” “行，这个国庆长假就到你那里玩。”许巧巧举起双手说。 “一言为定，不许耍赖，来，我们拉钩。”凌明阳伸出手同许巧巧拉钩，嘴里喊道：“挂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耶！” “这两个骚货”苗菲骂道，她与童芊芊哈哈大笑。送凌明阳回学校后，童芊芊与苗菲回到家里，苗菲说：“凌明阳说话偏激，你不可全听，我就怕你吃亏受骗。” “嗯，我知道，菲菲，你放心，我会保护好自己的。” “这样甚好，来，时间不早啦，我们洗漱睡觉。” 第42章 第四十二 调解成功 苗菲来到办公室刚坐下，小桃进来说：“菲姐，张开林一家来了。” “是吗？”苗菲惊喜地问，她一直担心他家的事，今天过来不知后果如何？她对小桃说：“请他们去接待室。” 走进接待室，张开林激动地站起来上前说：“苗律师，多亏你出面做我女儿的工作，他们答应第二个孩子姓我的姓氏。” 苗菲问张灵芝夫妇：“是这样吗？” “是的，苗律师，真的谢谢你。”张灵芝和林国庆同声说。 “苗律师，您是好人哪，当律师的巴不得人家打官司，他可以收钱，那象您一心为了当事人，劝人家和解，我们一家人都谢谢您。”张开林真诚地说。 “老伯，这是应该的，作为律师，调解矛盾、促进双方和解是工作的首选，对簿公堂是万不得已的选择。” 张开林从口袋里拿出一叠钱递给苗菲：“苗律师，这是您的调解费，您一定要收下。” “不，不，老伯，我也没有费什么心，举手之劳而已，这钱请您收回去，我坚决不收的。” 张灵芝上前说：“爸，我说得没错，苗律师真心为我们好，不会收钱的，国庆，你快拿出来。” 林国庆从一个红色大塑料里拿出一面锦旗，递给妻子，张灵芝说：“钱你可以不收，但这面锦旗一定要收下，这是我们全家的一片心意。”说完她打开锦旗，上面绣着：“国因法律而昌，法律因人而贵”两行金色大字。 苗菲看了，摇手说：“我当不起这个称誉，我只是一名普通律师而已。” “苗律师，您当得，您就收下。”张开林在旁边劝说。 盛情难却，不收下锦旗恐怕他一家人都不答应，苗菲说：“好，小桃收下，谢谢你们。” 张灵芝拿出户口本，递给苗菲说：“苗律师，您看，我们把二宝户口迁到我爸爸名下，将姓氏也改了。” 苗菲接过户口本一瞧，孩子的户籍登在张开林的名下，孩子叫张泽雨，她连声说：“好，好，看到你们一家人和和睦睦的，真替你们高兴呀。” “苗律师，有空一定到我家坐坐。”张开林邀请她。 “好呀。”苗菲随口答应，她接着问林国庆：“哎，林师傅，这个二宝今后如何抚养呢？”她想了解一下这个孩子的抚养问题。 “这您放心，两个宝宝都是我的孩子，我会一视同仁的。”林国庆说。 “对，我们都会一视同仁的，不会厚此薄彼。”张开林接着说。 大家聊了一些其他的话题，张开林站起来说：“苗律师，您的时间金贵，我就不打扰您了，我们告辞，你记得到我家坐坐哟。” “我记得。”苗菲笑着说，她和小桃送他们到电梯口。 “苗律师，您留步，多谢，多谢了。”张开林感激地说。 “好，再见。” 苗菲高兴地回到办公室，小桃说：“菲姐，我发觉你比打赢一桩大官司还高兴哪。” “那是，孙子兵法云：‘攻心为上，攻城为下。’兵不血刃就能解决一场纠纷，不是得高兴的事吗？” “你呀，应该去当法官，不应该当律师。”小桃说。 “为什么？” “照你这样干，还不把老板整倒闭。” “哎，小桃，你的格局小啦，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不能见钱眼开。” “好，你说得对，今后向你学习。” 手机信息提示铃声响了，苗菲打开一看，原来是凌明阳的微信：“回家哟，多谢姐妹们的盛情款待，让我感到如沐春风，诚请各位大驾光临寒舍，让敝人稍尽地主之谊。” 许巧巧回答：“好呀，好呀，我第一个积极响应。” “我现在很忙，没有节假日休息日，我晕。”童芊芊说，打上一个流泪的表情。 “你这是什么破工作啊？这不是严重侵犯公民的休息权吗？要不要叫菲菲帮你打官司？”巧巧说。 “要打官司找我，这肥水不流外人田哪，给你优惠。”苗菲忍不住加上一句。 “我说菲菲，你就不能吗？你这心掉到钱眼里去了吗？”巧巧这丫骂上了。 “律师事务所又不是我开的，我免不了，我争取优惠已经是最大努力啦。”苗菲分辨。 “你们高抬贵手，千万别提官司，这一打官司，我的工作没啦，你们养我？”芊芊上了一句。 童芊芊说的虽是玩笑话，但现实中又何尝不是如此呢？现在打工者是弱势群体，哪有胆子叫板老板呢？ “只要你点个头，养你的人都排成队啦，还轮得到我们养你，你这是叫什么来着？”许巧巧一时头脑短路。 “待价而沽。”凌明阳提醒她。 “对，你这叫做待价而沽。” “好了，你们欺侮我，我不跟你们聊了，(_)\/~~拜拜。”童芊芊下钱。 办公室小李过来说：“苗律师，主任通知大家到会议室开会。” 苗菲说：“好的，我马上过去。” 她说：“来活儿了，干活去，不陪你们聊啦。”苗菲也下钱。 “切，都忙，都老娘闲。”许巧巧生气地说，本指望来了个芊芊，今后就有人陪她玩了，谁知道这丫比苗菲还要忙，唉！茫茫人海中，找个玩伴就这么难呢？她跟凌明阳接着聊了几句，老妈来电话了：“巧巧，后天是你爸爸的生日，你跟徐亮回来，一家人好好聚一聚。” “好，我们一定过来，妈，你给我参谋一下，给爸爸买什么礼物呢？” “最好的礼物就是快生个宝宝，我和你爸都等不及啦。” “妈，这买礼物又怎么扯上生孩子呢？我自己都还没玩够哪，要孩子不是自投罗网吗？” “你这孩子，这么这样说话呢？有了孩子，你就收心了，免得无所事事，到处瞎逛。” “妈，妈，您打住，我说不过您，甘拜下风，甘拜下风。”说完挂了电话。 这孩子，唉，什么时候能懂事呀？什么时候能体贴一下爸妈呢？自从小两口搬出家之后，两个人如放飞的小鸟，没有人能管着他们了，不知小两口过得怎么样？自己的女儿她知道，似乎是一个永远长不大的孩子。 第43章 离家出走 苗菲与童芊芊正在餐厅吃水果，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苗菲说：“都这个时候了，是谁敲门呢？” “我去看一看。”童芊芊放下手中的水果说，她趴着猫眼向外一看，呀，是许巧巧，她回头对苗菲说：“是巧巧。” “那你快开门呀。”苗菲说。 童芊芊打开门放许巧巧进来，她拉着一只行李箱，气乎乎地进来说：“菲菲，我要在你这儿住一段时间。” “我的大小姐又怎么啦？你当我这里是避风港啊，跟家里闹翻了就来我这里，和好了就离我们而去，搞得我们一惊一喜，我的小心脏受不了你这般折腾。”苗菲说。 “菲菲，这次就住在你这儿了，不回去啦。” “你每次好象都是这样说的。”童芊芊笑着说。 “人家无处可去了，你们还取笑我，你们是不是我的好姐妹啊？” “好了，我们跟你开玩笑哪，欢迎许大小姐光临寒舍，寒舍蓬荜生辉啊。” “这还差不多。”许巧巧笑了。 “菲菲，我这日子过不下去啦。”许巧巧哭丧着脸说。 “好啦，既然来到这里了就安下心来，来，吃点水果，慢慢跟我们说，看能不能给你支个招什么的？” “巧巧，我将你的行李拉到你的房间去。”童芊芊说，由于这丫经常同徐亮闹别扭，一生气就搞离家出走，来苗菲家住上几天，苗菲干脆给她留了一个房间，省得每次给她铺床麻烦着。 许巧巧看见两个好姐妹，心情好转，她吃了几颗葡萄，一块哈密瓜，拍拍手说：“不吃啦，我洗澡去。” 洗好澡后，三人回到客厅聊天，苗菲问许巧巧：“这次又怎么啦？” “你都别问啦，一问我就来气。” “究竟是谁惹火我家大小姐啦？”童芊芊问。 “还不是徐亮，这个徐亮真是个榆木脑袋，我跟说他就是不听。” “巧巧，我还是没有听明白，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 “唉，一言难尽呀，自从与徐亮结婚后，他老家隔三差五就来人，什么姑姑、姨妈、叔叔、伯伯、表哥表妹、堂兄堂弟，不是来看病就是来找工作，搞得我头都大啦。” “这不是很好吗？亲戚多都热闹呀。”童芊芊说。 “你别说风凉话，你来试试，保管你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许巧巧恼火地说。 “巧巧，徐亮的亲戚也是你的亲戚呀，你应该体谅他啊，说不定他也很烦，只不过不好说出来而已。”苗菲劝巧巧，她知道徐亮什么事都听巧巧的。 “你别说啦，他乐意着哩，我对他说：‘今后你老家来人了，干脆带他们去酒店，别住在家里，你看他们不脱鞋，随地吐痰，小便后不知道冲水，洗澡后不知收拾卫生间，搞得家里乱糟糟，臭哄哄的，我受不了啦。’你们知道他怎么说？他说：‘他们都是我的亲戚，怎好让他们住酒店呢？他们回去一说，你叫我今后如何见他们，不行，绝对不行。’我生气极了，大喊说：‘徐亮，这个房子是我的，你作不了主，我说了算。’他真是个软骨头，竟然说：‘我是倒插门女婿，进了你的家我就是你们家里的人，这个房子也有我的一半。’你们听听，气不气人，既然他不走，那只好我走喽。” “你老是这样也不是办法，你应该静下心来好好跟徐亮谈谈，你这样闹下去会把双方感情闹没的，你可要注意哟。”苗菲劝她。 “没了最好，这种日子我可过够啦，当初他爸妈把他卖给我家了，还没完没了烦我们，这不是不讲信用吗？”许巧巧恨恨地说。 “嗬，还有这么回事，巧巧，你说来听听。”童芊芊好奇地说。 “唉，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呀……”许巧巧说开了。 许晔与张薇一直要求女儿找个上门女婿，许巧巧拗不过他们，只好点头同意。选中徐亮后，张薇对徐亮说：“你把你爸妈请过来，有些事情我们必须当面说开。” “好的，阿姨。”徐亮答应，他寄钱给爹娘，叫他们乘飞机过来。 一个星期后，徐亮的爹娘乘火车到了省城，徐亮与许巧巧到火车站接他们，徐亮说：“爹娘，你们为什么不乘飞机呢？乘火车这么多天，不是很辛苦吗？” “我和你娘核计过了，乘火车比乘飞机省好多钱，多花几天时间没有关系。”徐爸说。 徐亮介绍：“巧巧，这是我爸妈。” “伯伯好，阿姨好。”许巧巧叫道，两老看上去比他们的年龄老多了，在农村嘛，每天在太阳底下干活，又缺少保养，自然显得老相。 一路上两老被省城的繁华惊得口瞪目呆，徐爸担心地问：“儿子，这里的房子这么高，住着不害怕吗？儿子你住在几楼？” “爹，我租的房子只有五层，不高，您放心。” 两人把两老安排到酒店住宿，住在十二层，乘电梯时，徐妈紧张地问：“小亮，会不会掉下去呢？” “娘，您放心，不会的，稳着哪。”徐亮安慰她，他和许巧巧陪着两老。 徐妈把儿子叫到门外的走廊上，悄悄问：“房间里的姑娘就是你说的对象？” “嗯。” 徐妈惊喜地说：“儿子，你的眼光不错呀，这个姑娘长得象仙女似的，娘很满意，唉！只可惜你要做上门女婿，不过，你能找到这么好的姑娘，你爹也会同意的。” “妈，我们回房间说话。” 徐爸正在卫生间准备洗把脸，可捣腾了许久，仍然没有出水，他急得喊道：“阿亮，你快来看看，这水怎么出不来呢？” “伯伯，徐亮出去了，我来教您。” 回到房间，许巧巧正在教徐爸如何使用水龙头？“伯伯，你把龙头往上提，向左是热水，向右是冷水，诺，把这个一提，就放水啦。”许巧巧示范了一遍，徐爸记住了，他说：“儿媳妇，谢谢你。” 虽然他说的是方言，可“儿媳妇”这几个字许巧巧听得出来，把许巧巧搞得很尴尬，这婚事还没有定下来哩，这就叫上了？ 徐亮听到了，知道爹爹已经承认这个儿媳妇了，徐妈笑着对徐亮说：“我说什么来着，这老头子还叫上哪。” 既然挑明了，没有什么可顾忌的，徐妈把许巧巧叫到身边，打开袋子，拿出一个塑料袋，解开塑料袋，又拿出一个红色的小袋子，从小袋子取出一个银镯子，对她说：“这是我娘送给我的，现在我转送给你。”徐妈妈说的都是土话，许巧巧听不明白。 徐亮翻译说：“我娘说这是我外婆送给她的，她现在转送给你。” “这合适吗？”许巧巧问。 “娘给你的，你就收着。” 都什么年代了，还戴这捞什子，许巧巧心里不想要，可妈妈告诫她说：“今天第一次见徐亮爸妈，你给我放老实点，收起你的不正经样，装成淑女的样子，知道吗？给人家留下一个好形象。” 许巧巧装出受宠若惊的样子，连忙说：“谢谢阿姨。” 收了这银镯子就是人家儿媳妇了，徐妈说：“姑娘，该改口叫娘啦。” “阿姨说什么？” “我娘说你应该改口叫她娘啦。” “就这点东西把我卖啦，我不叫。”许巧巧说。 “你收了我娘的礼物，不叫，我娘会伤心的。” “那我还给她好了。” “你怎么不懂规矩呢？你收了岂可还回去，你叫。” 许巧巧无奈，她装作兴高采烈的样子叫道：“谢谢娘。” “好啦，好啦，今后我们就是一家人啦。” 第44章 他们把我卖了 晚饭也安排在酒店里，傍晚时分，许晔带着张薇来到预订的包厢，他们穿着正装，气场十足，把徐爸徐妈一下子震住了。他们局促不安地站起来，弯下腰说：“亲家公好，亲家母好。” 许晔一愣，这婚事还在商榷中，怎么就叫亲家啦？反正自己找的是上门女婿，只要女婿好就行，他的父母表现咋样无所谓，许晔还礼说：“你们好，请坐，请坐。” 双方相互作了介绍，坐定，许晔说：“亲家来了，好好住上几天，叫徐亮和巧巧好好陪你们玩几天。” “家里农活多，还是早点要赶回去。”徐爸说。 许晔往年经商走南闯北的，听得懂他们的方言，他问：“亲家，听徐亮说，他还有一个弟弟？” “对喽，在家里哪，本来他也要跟着我们来的，我叫他守着家。” “好，好，我们边吃边聊，服务员，上菜。”许晔预订酒店时就交代酒店了，给他们配菜，自己点菜麻烦。 菜陆续上来了，在这样豪华的地方吃饭，徐爸徐妈还是头一遭，显得手足无措，许巧巧闭口暗笑，张薇狠狠瞪了她一眼，她才收敛起来。 晚后，大家一起来到房间，许晔对许巧巧徐亮说：“你们去外面买点水果，我们还有一些话要谈。” “还密谈哪，要做什么私下交易？”许巧巧不想离开，她想留下来听听，她说：“我吃饱了懒得动，徐亮，你出去买。” “你这孩子，饭后要散散步，快跟徐亮去。”张薇轰他们走。 切，不听就不听，许巧巧附着妈妈的耳朵说：“等下要全部告诉我你们谈判的内幕。” “去，去，妈妈答应你。”张薇笑着说。 看到两个孩子离开了，许晔看他们是老实巴交的人，就开门见山地说：“徐亮有没有把他当上门女婿的事告诉你们吗？” “嗯，说了。” “那两位有什么看法？”张薇问。 “我和他娘都同意啦，不过，你们必须要待他好。”徐爸直接说，他不会耍奸使滑。 “这个自然，徐亮进了我的家我们就是一家人，你们放心。”许晔当场表态。 “你们有什么要求？”张薇继续问。 “这，这……”徐爸吞吞吐吐起来，徐妈掐了他一下，他还是说不出口。 徐妈说：“好，我来说，我们把徐亮培养成才，花了不少心血，这家里还有一个儿子，需要建房子，这闺女出嫁需要彩礼，这儿子当上门女婿了，这彩礼也是要送的。” 许晔明白他们的意思，就说：“你们需要多少钱？” 徐爸伸出二个指头说：“二十万元。” “行，我给你们五十万元，今后徐亮与你们只有父母情，没有养育恩了。”许晔说。 亲家一开口就给五十万元，看来他们要少了，徐爸与徐妈有点后悔，但人家多给了一倍多，再不好意思提要求了，况且拿了五十万元，家里的新房子和小儿子的婚事有着落了，这事就这么搞定。 他们谈毕，徐亮和许巧巧买了水果回来了，许晔说：“徐亮，我给你再订一个房间，你今晚就在酒店里陪着你爸妈。” “徐亮知道这件事吗？”童芊芊问。 “他知道了，肯定当晚他爹娘告诉他了。第二天我们陪他爹娘出去玩，徐亮表现很冷淡，要不是我从中周旋，场面绝对尴尬。第三天他爹娘就回去了，我叫他陪着他们回老家，他冷冷地说：‘他们有两个人没事的。’我说：‘你不能这样对你爸妈。’ ‘他们把我卖了，我还要替他们数钱吗？’徐亮质问我。 他不痛快了好几天，后来就慢慢缓解了。我们结婚后，按风俗习惯去了一趟他老家，我们是自己开车去，边走边玩，权当度蜜月。他的老家在横断山脉一带，四周都是山，峰峦重叠环绕，山路崎岖不平蜿蜒盘旋，开车走真是惊心动魄的。到他家里后，他爹娘按当地风俗又给他办了一场婚宴，亲朋好友都来了，纷纷夸赞：“阿亮就是有出息，在大城市落脚，娶了漂亮的媳妇，又给家里这么多钱，老徐家祖宗坟上冒青烟啦，狗娃，你们要向他学习。”把他夸成了不起的成功人士，是同辈人学习的榜样。 ‘亮哥，你有出息了今后多提携我们，别忘了我们这一帮穷兄弟。’同辈的年轻人都这样说。 徐亮硬着头皮答应：‘好的，不会忘了你们。’ 我知道他心里是苦的，这一切都是他当上门女婿换来的。他弟弟倒是真心实意感激他这个当哥哥的，拿到五十万元钱后，他弟弟在县城买了一套商品房，花了三十多万元，房子有了，媳妇也有了，那个姑娘我见过，长得水灵灵的。 他弟弟说：‘哥，嫂子，你们返回时，一定要到县城看看我买的新房子。’ 我们去看了，面积挺大的，一百五十平米，这是什么概念？二千元一平米，在我们这里连一个卫生间都买不到。 看到家里因他而富裕了，徐亮也释然，他对弟弟说：‘阿晶，我不在家里，你要多多照顾爹娘，他们都老啦。’ 徐晶说：‘哥，你放心在外工作，家里一切都交给我。’ 徐晶是这样说的，但他没有这样做，他根本不管爹娘，长年待在县城岳父家，似乎忘了爹娘，不肯回家帮助爹娘干农活，由于劳累，徐亮的爹爹落下一身毛病，想着去县城治疗，徐晶拦着说：‘爹，还是去大哥那边，那边是省城，医生医术高明，小县城的医生有屁用啊，多花这个冤枉钱干什么？’ 他爹娘来到我家，我和徐亮悉心照料，送他到医院治疗，他们是徐亮的爹娘嘛，孝敬他们是应该的，谁知这一孝心，却带来了多米诺骨牌效应，他爹娘一有毛病就跑到我们家，这我也忍受了，可他们家的亲戚一有毛病也带到我们家，你俩说说，你们受得了吗？我叫徐亮拒绝，可他死要面子，不肯开口，从此以后，我家成了他家所有亲戚的求助站，后来发展到与徐亮有沾亲带故的人全来了，什么姑姑、姨妈、叔叔、伯伯、表哥表妹、堂兄堂弟，不是来看病就是来找工作，搞得我头都大啦，一听说他家来人了我就会全身发抖，心生恐惧，你们说说看，我许巧巧纵横江湖二十多年我怕过谁呀，如今落得这般田地，我悲哀呀。” “哪你怎么办？”苗菲问。 “我跟爸妈提出要离婚，我爸妈坚决不同意，我爸说：‘找个上门女婿容易吗？徐亮本人没有差错，至于他们家的亲戚们，你眼不见为净，权当把你那套房子当作求助站好啦，叫徐亮接待去。’你们听听，老娘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哪，不知我上辈子干了什么缺德的事，这辈子要遭受这样的磨难。” “你呀，不要怨天尤人啦，这个徐亮可是你自己找的。”苗菲说。 “唉，谁知道我的选择是对还是错呢？”许巧巧陷入回忆中。 第45章 公司举办联谊会 孙志伟被公司副总孙志辉叫到办公室。 “哥，你叫我有事？”孙志伟问。 “坐，听说你在追许巧巧，堂叔好象不同意你当上门女婿？叫我看住你。”孙志辉说，他与孙志伟是堂兄弟，他的爷爷与孙志伟的爷爷是亲兄弟，算起来还在三服内。 “哥，你别说啦，这事被我爸搅黄啦。”孙志伟沮丧地说。 “难怪堂叔说你没出息，这么点挫折就放弃啦，象许巧巧这样心高气傲的女子，轻易是看不上男人的，别看她平时高高在上，但她们的内心是脆弱的，只要你征服她，她就会死心塌地跟着你，你把她娶上门来你爸不就同意了吗？就看你敢不敢了？” “哥，你有妙招？我当然敢啦。”孙志伟兴奋地说，许巧巧不仅人长得美，骨子里有一股野骚劲，而且家里有钱，是名副其实的白富美，如果抱得美人归，他一下子超翻啦，美人、财富双全。 “你睡了她，生米煮成熟饭，她们这种家庭挺讲究名声的，还怕她翻出你的手心。”孙志辉眼中射出一股贪婪的目光。 “你是叫我强奸她，这不行，不行，这是犯罪，要坐牢的。”孙志伟头摇得拨浪鼓地说。 “你真是一个扶不起阿牛，谁叫你用强，你就不会想法子叫她主动求你？” “哥，你是说用药，可我没有这种药呀，我也不知到什么地方找这种药？” “唉，谁叫你是我弟呢？为了你的幸福，我豁出去了，药的事我来想办法，至于能不能成那就瞧你本事啦。” 想到许巧巧象一只母狗似地求着他，孙志伟意淫啦，连口水都流了出来。但他一想这事不成呀，他说：“哥，许巧巧说我是个骗子，理也不理我，我如何接近得了她。” “好了，我是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我来想办法，不过，这事成了，你得记住我的恩情。” “哥，你要是让我得到许巧巧，今后我都听你的，你叫我向东我决不敢向西。”孙志伟发誓地说。 “我要的就是你这句话，你小子可要记住喽，别过河拆桥，翻脸不认人。” “哥，小弟是这种人吗？” “好了，你先回去，等我消息。” “好，哥，你忙，我不打扰你了。” 看到孙志伟走出办公室，孙志辉得意地笑了。他与郑宽合伙创办了吉祥物业有限公司，公司主要业务是小区物业管理、家政服务、家居装修等，公司的业务大多是许巧巧的老爸许晔介绍过来的，由于经营得法，公司发展迅速，下面连续开了五十多家子公司，公司年产值达到一亿多元，员工有三千多人。郑宽仗着他与许晔那点师徒关系，在公司对他颐指气使，俨然将自己当作公司的主人，一点也顾惜他的感受。要是孙志伟这小子拿下许巧巧，许晔手中的业务还不是他的，掌握了大部分业务后，他可以独揽大权，甚至把郑宽挤出公司，这吉祥物业今后就是他的了。 公司发出通知，后天晚上组织联谊会，规定公司所有单身的员工都必须参加活动，地点放在东亚俱乐部，欢迎全体员工踊跃参与。 孙志辉把药交给孙志伟，对他说：“机会我都给你创造了，剩下的就看你的本事啦，老弟好好把握住机会。” “谢谢哥，我一定能成功，不过，这药怎么用呢？” “你把它放入酒中，融化后就可以了，等许巧巧喝下后，不到二三分钟就起反应，你一定要在她身边，看她有反应了，立即带她出去找地儿快乐去。记住，此事千万不可告诉别人，包括你的爸妈，要是被人知道了，你我都得完蛋。只要许巧巧着了你的套，你就等着享受。”孙志辉告诫他。 “哥，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其中的利害我都知道，你放心，等待我的好消息。”孙志伟信心满满地说。 许巧巧本来就是一个喜欢凑热闹，爱出风头的人，岂有不参加联谊会的道理？她邀请苗菲与童芊芊一起参加联谊会，她兴奋地说：“菲菲，芊芊，今天晚上我公司组织联谊会，你们一起参加。” 童芊芊说：“我今晚有课，不能参加。” “抱歉，我今晚另有活动，你好好玩开心。”苗菲说。 “你们都不去，老娘一个人去。”许巧巧气愤地说。 那东亚俱乐部是个高级的活动场所，看来这次公司花血本了，俱乐部里面有餐厅、咖啡厅，茶室、娱乐厅，集吃喝玩乐于一体。吃过晚饭后，许巧巧早早来到指定的娱乐厅，已经来了不少人，连徐亮都来了，娱乐厅很大，摆了十多张桌子，角落放着咖啡、茶点、水果等许多东西，供参加者自行取用。 看员工来得差不多了，规定的时间也到了，孙志辉上台说：“晚会开始，郑总今晚有事来不了，由我代表公司向各位来宾表示衷心的感谢，有了你们的辛勤付出，才有公司的今天，下面把时间交给大家，年轻人们，疯起来，快乐属于你们，谢谢大家光临。” 许巧巧说：“为什么不唱歌呢？” “巧巧，你来一首。”同事小兰喊道。 “这联谊会就是来找开心的，好，我开个头，大家都要嗨起来。”许巧巧当仁不让地说，她点了一首云飞唱的天边：“天边有一对双星，那是我梦中的眼睛；山中有一片晨雾，那是你昨夜的柔情；我要登上登上山顶，去寻觅雾中的身影；我要跨上跨上骏马，去追逐遥远的星星——星星。天边有一棵大树，那是我心中的绿荫；远方有一座高山，那是你博大的胸襟。我要树下树下采撷，去编织美丽的憧憬，我要山下山下放牧，去追寻你的足印——足印。我愿与你策马同行，奔驰在草原的深处；我愿与你展翅飞翔，遨游在蓝天的穹谷——穹谷。” 大家热烈鼓掌，喊叫：“巧巧，唱得好，再来一首。” “行，我再给大家唱一首〈那一天〉”许巧巧显然来了激情，她大声地唱道：“，那一日闭目在经殿香雾中，蓦然听见是你颂经中的箴言……”这女子果然野性，连唱的歌都是野性的，哥喜欢，孙志伟倒了两杯酒，悄悄把药放入酒杯中。 在许巧巧的带领下，刘丽丽等人纷纷上台献艺，联谊会的气氛点燃起来了。 第46章 刘丽丽这个臭女人 刘丽丽的歌喉也不错，她走到许巧巧身边，惺惺相惜地说：“巧巧，想不到你草原类的歌曲唱得这么好呀。” “你也不是一样，一首《月满西楼》惊动全场，唱得真好。” 孙志伟见时机已到，拿着两杯酒走到许巧巧身边，假装惊叹地说：“巧巧，你的歌唱得太好啦，简直是明星一个，来，喝口酒润润喉，再上台惊艳一次。” 许巧巧白了他一眼不理他，场面有点尴尬，刘丽丽一把夺过孙志伟递过来的酒杯，说：“好了，你把另一杯也给我，我们自己喝，你自己再去倒一杯。” “你？”孙志伟惊得口瞪目呆。 “你什么你？来，巧巧，我们喝。”刘丽丽把另一杯酒递给许巧巧，张开嘴把杯中的红酒喝下去，孙志伟想阻止都来不及了。 刘丽丽，这个臭女人，坏了老子的好事，孙志伟气得拨腿就走。 刘丽丽喜欢孙志伟，喜欢他帅气而且会哄女人，可孙志伟却喜欢许巧巧，对她不理不睬。不到三分钟，药劲发足了，刘丽丽满脸潮红，浑身发热，许巧巧以为她喝醉了，说：“你喝醉了，我扶你去桌子边坐着。”她扶着刘丽丽坐下。 孙志辉看见许巧巧还好好的呆在大厅中，以为孙志伟下不了手，就偷偷将他叫到外面楼梯口，看看四周没人，劈头盖脸地问：“你怎么回事？许巧巧还在大厅里。” 徐亮刚从卫生间回来，路过楼梯口时，突然听到有两个男子说到许巧巧，他好奇地把身子隐藏在角落，听听他们在说些什么？ 孙志伟说：“我把装着药的酒送给许巧巧时，谁知中途杀出个刘丽丽，把那酒抢去喝了，我有什么办法呢？” “你就不会找许巧巧单独一个人过去吗？唉，你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孙志辉气急败坏地说。 “现在怎么办？”孙志伟问。 “能怎么办？你赶紧将刘丽丽弄走，别让事情败露，快。”孙志辉说完，两人急急回大厅。 孙志辉故意走近刘丽丽身边，问：“她怎么啦？” 许巧巧说：“她喝醉了。” “是吗？找个人送她回去。”孙志辉转身对孙志伟说：“你送刘丽丽回去。” “好。”孙志伟上前扶起刘丽丽走出大厅。 徐亮看清楚了，原来是孙志辉哥俩在密谋伤害许巧巧，不行，许家对他有再造之恩，绝不能让许巧巧受到伤害，他想冲进大厅把真相告诉许巧巧，可转而一想，人家只是说说而已，又没有把他们的谈话录下来，没有证据啊，况且许巧巧不一定会相信他的话，一旦闹起来，被孙志辉知道了，说他是诬陷上级，他就得从公司滚蛋，这个工作还行，他不想失去。在他犹豫不决时，孙志伟已扶着刘丽丽走出大厅，这下更没有证据了，好啦，此事先藏在心里，自己多注意孙志辉哥俩，看他们再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暗中保护许巧巧，等拿到确切证据后，再跟许巧巧说明真相，让她孙志辉哥俩摊牌。 孙志伟急着把刘丽丽弄走，怕许巧巧看出什么端倪，那他以后真的没有什么机会了。把她送到宿舍后，刘丽丽象蛇似地缠绕着他不放，她虽没有许巧巧那么迷人，可她也长得漂亮可人，看到她吐气如兰的样子，孙志伟心中的欲火被激了出来，两人纠缠在一起。 事毕，孙志伟后悔了，他急着要走，刘丽丽站起来说：“怎么？你就这样讨厌我，我哪一点不如许巧巧？” “丽丽，我一时糊涂，对不起你。”孙志伟抽自己的耳光说。 “欺侮我倒没关系，可你要欺侮许巧巧，恐怕她没那么容易放过你，你说，你是不是下药要迷她？” “丽丽，你别胡说，我哪敢迷她呀？” “你以为我是小孩吗？你给许巧巧的酒中下了催情药，我要把这个事告诉她，看她如何对付你？” 孙志伟一听腿都软了，要是被许巧巧这个女人知道了，他还能在公司里待下去吗？他赶紧回到刘丽丽身边，抱着她说：“丽丽，我爱你。” “这还差不多，我告诉你，我是真心爱你的，今后只要你一心一意待我，我就把这件事烂在肚子里，不告诉任何人。” 唉！妈的，玩鹰的却被鹰啄了眼，目前情况下，只有先哄住她，孙志伟虚情假意地说：“丽丽，你放心，我会爱你一辈子的。” “是嘛？快过来。”两人又纠缠在一起，孙志伟就在她的房舍里过夜。 第二天醒来，孙志伟哄她说：“虽然我们在一起了，但还是别让人瞧见为好，等我们关系确定了，再向大家公开。” 刘丽丽没有反对，临走时，刘丽丽对他说：“我原先的工作岗位太累了，你跟你哥说一下，把我调到综合部门去，工作轻松点。” “好。”孙志伟勉强地说，他怕堂哥不同意。 回到公司，他直奔孙志辉办公室，孙志辉问他：“这个刘丽丽怎么样了？” 孙志伟心怀鬼胎，吞吞吐吐地说：“没事，把她安顿好了。” 孙志辉一惊，他急忙问：“你是不是将她办了？” 孙志伟不敢在他前面撒谎，他点头说：“嗯。” “你？”孙志辉气得说不出话来。 “哥，这个女人厉害着哪，她知道了下药的事，还恐吓我，我没办法呀，才把她办了。”孙志伟争辩说。 “她就这要求？” “哥，你神了，她还要求你将她调到综合部门去，她想工作轻松点。” 孙志辉气得拿起办公桌子上的台历，掷向孙志伟，吼道：“你给我滚出去。” 孙志伟狼狈突门而出。孙志辉拍着自己的脑袋说：“我这是干什么呀？忘了‘不给蠢人当军师’告诫，现在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吗？唉，一着错，全盘皆输。”但他不甘心。 刘丽丽找到孙志伟，问他：“你哥怎么说？” “他没有说话。” “你放心，他会做到的。” 刘丽丽猜得没错，孙志辉把她叫到办公室，对她说：“你歌唱得不错，为了活跃公司员工的业余文化生活，把你调到工会去，你到人力资源部办理调动手续，好好干。” “谢谢孙总。”刘丽丽高兴地说，看来自己的这步棋没有错。 这个刘丽丽不仅歌唱得好，人也长得可人，找机会将她收入自己的麾下，不能便宜孙志伟这小子，孙志辉想。 第47章 接近许巧巧 刘丽丽果然是一个野心勃勃的人，稍加利诱就投怀送抱。孙志辉说：“既然你是我的人了，我今后就罩着你。” “哎，想不到我刘丽丽沦为你们哥俩的玩物。”刘丽丽幽幽地说。 “今后你不要跟孙志伟这小子了，他呀就是一个吃喝玩乐的混混，你跟着他有什么好处？”孙志辉说。 孙志辉比孙志伟大不了八岁，可人家已经是公司副总，又是合伙人，手中有权有钱，当然跟着他强多了，可自己是个姑娘，将来要嫁人的，他又不会为了自己离婚的，两人各有利弊，两边都保持着关系最为稳妥。刘丽丽问：“你是不是要孙志伟勾搭上许巧巧？” “你是我的人了，我也不用瞒着你，我们公司的业务基本上都是许巧巧他爸介绍过来的，要是拿下许巧巧，今后公司还不是我说了算，甚至有可能都是我的，丽丽，只要你帮我实现这个计划，将来副总、业务总监、财务总监由你挑选，怎么样？”孙志辉摸着她的部说。 原来他要谋位夺权，野心勃勃，不过，跟上一个野心家，有利益有风险，一旦目标实现了就能获得巨利，况且自己是一个打工者，不成功大不了跑路。刘丽丽说：“好，成交，不过，如何行动呢？” “这个许巧巧仗着老爸与郑宽的关系，自由散漫，经常溜出去逛街什么的，你找机会接近她，取得她的信任，然后嘛，你懂的。” “就象迷倒我一样？”刘丽丽问。 “你也怨不得别人，是你自己抢着喝下去的，是吗？” “你们男人真坏。”刘丽丽拍掉他的手说。 “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嘛，来，抱抱。”孙志辉伸手说。 刘丽丽听话地坐在刘志辉的大腿上，两人搂抱在一起。刘丽丽出身于普通家庭，自个儿前程得靠自己努力争取，哪象许巧巧呀，出身名门，人又长得漂亮，人人仰望她，要是让她同母狗一样发情，仰着求男人干她，非常解恨，非常大快人心。她说：“这个任务交给我，不过，你叫孙志伟小心点，别让上次一样干砸啦。” “有你出面，这次绝对没问题。” 两人还讨论了有关细节，一张大网撒向许巧巧。 自从到公司工会上班后，刘丽丽有了大把空余时间，她经常找许巧巧聊天，一来二往就成了好朋友。 刘丽丽到办公室找许巧巧，悄悄地说：“哎，巧巧，第一百货今天八十周年店庆，听说打折力度很大，我们要不要去瞧瞧？” 逛商店是每个女人的天性，许巧巧立即答应：“好呀，我们一起去看看。” 来到第一百货一看，天哪，商店里的顾客摩肩擦踵、人山人海。尽管许巧巧喜欢热闹，但象这种人满为患的场面让她害怕了，她说：“我们不进去了，还是回。” “你别怕，这些老头老大是奔着日常生活用品来的，象首饰、化妆品之类的他们不感兴趣，我们到首饰与化妆品专区去，那里人肯定不多。”刘丽丽说。 果真如刘丽丽所说，她们挤到首饰专区时，前来光顾的顾客廖廖无几，首饰区的优惠是满一千元返还四百元代金卷，相当于六折，许巧巧哇哇叫：“这也太便宜啦，我平时买同款首饰时，最多打八点五折，看来今后要等到店庆来买，可以省许多钱嘞。” 这丫果然不差钱，出手阔绰，一口气就买了好几件首饰，惹得店里的服务员争着向她推荐款式：“这位女士，如何称呼？” “我姓许。” “许女士，您好，来我们这边看看，这款是今年的新款，非常新潮时尚，我拿出来给你试戴一下，好吗？” “许女士，我们这款是限量版的，全国就三件，工艺独特，极具收藏价值。” “许女士，你要不要看看我们这款翡翠吊坠挂件？玉种上乘，水色一流，绝无仅有。” 许巧巧应接不暇，她说：“你们别吵啦，吵得我头都要炸啦，我自己会看。” 服务员看出刘丽丽不象购物的人，就把她晾在一边，哼，这些服务员都是势利小人，她就坐在休息区看手机。 许巧巧又买了四件吊坠翡翠，对刘丽丽说：“我们四个闺密，一人一件。”看来她还没有进入许巧巧的闺密的门槛。 “真的很好看。”刘丽丽赞叹说。 “现在这么便宜，你为什么不买一件。”许巧巧问她。 “我嘛，肤色暗黄，戴不得玉器。”刘丽丽搪塞地说，不是她不想买，她没钱呀，每月这么点工资，房租一付，就只够她吃饭了，哪敢乱花钱呀。在省城工作，要想立稳脚跟，过上好日子，就只有嫁一个有钱的男从啦，虽然孙志伟没有大钱，但他是本地人，有房子呀，所以她看上他，可被孙志辉这么搞上一腿，他俩在一起的希望非常渺茫啦，只有上孙志辉的贼船搏一下了。她接着说：“来，我帮你提东西，我们去化妆品区看看。” “好呀，走。”许巧巧兴奋地说，上商场犹如上战场，手中的战利品越多越有成就感。 化妆品区的顾客多了许多，这女人嘛，饭可以不吃，首饰可以少戴，但化妆品非买不可，公司许多女员工为了买化妆品，每天只好吃白馒头，自嘲说既能减肥，又能省钱。 刘丽丽今天来的目的除联络许巧巧的感情外就是乘店庆买打折的化妆品。其实，在大城市生活，有房子有车后，生活成本比三线、四线城市便宜，大城市商店多，今天不是这个店搞优惠活动，就是那个店搞打折活动，打折的活动多了去啦，刘丽丽一有空就逛街，所以她对打折等活动门儿拎得清，精打细算，节省了许多生活成本，成了会过日子的小达人，没办法嘛，这叫适应环境能力强。 她早几天就来过许多次化妆品区了，与服务员反复酝酿拚单子，以力求拿到最大的优惠，活动一开始她就过来过来付钱拿化妆品就ok啦。 许巧巧惊讶地问：“你这么快就好啦。” “我上次来看过了，已拚好单子，今天就过来拿东西。”刘丽丽说。 许巧巧崇拜地说：“丽丽，你挺会买东西的。” 不学会买东西行吗？你有钱不用斤斤计较，没有钱的人只有算计着过日子喽，刘丽丽说：“也没有啦，只是买多了，摸出来的门道，来，接下去，我陪你买。” 许巧巧又买了许多东西，大包小包的满载而归，刘丽丽帮她搬到车上，她感激地说：“丽丽，谢谢你。” “谢什么？以后我们经常出去买东西，我帮你砍价。” “好呀，好呀。”对许巧巧来说省钱倒是无所谓，享受的是这个过程，把商品价格砍下来也是一种智力和心理较量的结果。 第48章 观察一下刘丽丽 晚上，许巧巧到苗菲家。苗菲问：“这几天都没有约我陪你逛街了，改邪归正啦。” “你大律师这么忙，十次叫你，九次被回绝，太没有面子啦，我最近交了一个朋友，特会买东西，有她陪着我，我就不打扰大律师啦。”许巧巧得意地说。 “哦，哪里的？”苗菲饶有兴趣地问，这丫找到志同道合的货友了，今后她省了不小心。 “公司同事，叫刘丽丽，是公司工会的，有机会介绍你俩认识。” “她是你们老板的亲戚？”苗菲问，工会是一个工作轻松的地方，一般都是跟老板关系亲近的人才到工会任职的。 “应该不是的。” “哦？”苗菲警惕起来，如果不是老板亲近的人，这个人不简单，她怕巧巧头脑简单，交友不慎，她说：“明天晚上你约她见见，不过，不要着意安排，比如，你们一起在逛街，无意中遇见我的样子。” “这有何难？明晚我约她到饭店吃饭，我把地址发给你。” “好，就这么说定。” “噢，差点忘了重要的事。”许巧巧说着从包里拿出一个盒子，递给苗菲。 苗菲问：“这是什么呀？” “你打开看看。” 苗菲打开一看，原来是一件翡翠吊坠。 “怎么样？漂亮吗？”许巧巧问。 “不错，款式和工艺都很好，眼光不错嘛。” “这个送给你。”许巧巧说。 “干吗？” “我同样的款式买了四个，你，芊芊、阳阳各一个，项链你们自己配。” 这丫就是大方，这吊坠标价三千八百八十八元，苗菲说：“有点贵重了。” “不贵，打折后就是二千多点。”许巧巧大方地说。 “谢谢巧巧，我喜欢，把钱转还给你。”苗菲真诚地说，在钱财方面巧巧不会计较的，吃饭时经常抢着买单。 “你这不是打我的面吗？这点钱还算得这么清楚，我是送给你们的。” “那我就不客气啦，怎么？晚上住在这里吗？” “可以呀。”许巧巧比较随意，反正两个人都是单身，了无牵挂，她经常住在苗菲家。 第二天出门前，许巧巧特意交代苗菲：“你说好今晚同刘丽丽见面的，不许反悔。” “好，答应了的事，我是会办到的，这叫做‘言必行，行必果’”苗菲笑着说。 许巧巧到公司后，到工会办公室找刘丽丽，刘丽丽问：“巧巧，得空哪。” “是呀，今晚晚上我请你到附近的知味观吃饭。”许巧巧直截了当地说。 “这？”刘丽丽一愣，她想不到许巧巧这么见面熟啊。 “去，你昨天陪我逛了一天街，又帮我拎东西，我要谢谢你。” “这点小事，你又何必记在心上？” “你晚上有安排啦。”许巧巧问。 “那倒没有。” “那好，就这样说定，下班后我来找你，我们一起出发。” “好，谢谢你，巧巧。”刘丽丽说，看来，这个许巧巧单纯得很，智商不这么点，容易相信人，那最好不过了，省得她动脑筋找法子。 下午下班前，苗菲收到巧巧的位置信息，是在文一路知味观，她回复：“收到。” “知味停车，闻香下马。欲知我味，观料便知。”是中华老字号店，最大的特色就是小吃，知味观苗菲去过n次了，里面有停车位，她提前开车去，否则到了下班高峰期车会堵塞严重。一路开来，还好，她停好车，与巧巧约定的时间还早，她走出知味观决定到附近的街上走走，住到新城里后，老城区很少有机会光顾了，不妨重温一下旧梦。 停车场收费员警告她：“不在店里消费，是要收费的，一小时五十元。” 文一路是繁华地段，车位难求，为了防止外来车辆蹭停，一般都增加收费价格，容易理解，苗菲说：“我知道，我是在这里吃饭的，朋友还没赶到，我先出去逛逛。” 新城区日新月异，老城区也在悄悄变化，好多老房子拆建了，到处都是建筑工地，脚手架和吊机耸立着，预示着新一轮造富运动已经揭幕。苗菲去旁边的公园逛了逛，接到许巧巧的信息：“我们已到，在二楼大厅。”到这种老字号饭馆吃饭，还是选择人多的大厅为好，场面壮观，气氛热烈，听着大家谈天说地，有一种穿越的感觉。 苗菲回到知味观，走到二楼大厅，刚到门口，许巧巧发现了她，她装作惊喜的样子说：“丽丽，我看见同学啦，我叫她过来跟我们一起。”她站起来，走到门口喊道：“苗菲，你怎么也在这里吃饭呢？” “呀，巧巧啊，真巧呀，想不到你在这里吃饭啊。”苗菲装作偶遇的样子说。 “来，来，我们拚在一块儿。” “好呀。”两人回到座位上，许巧巧隆重介绍说：“这位是我的好同学，好闺密，苗菲大律师，这位是我的同事，好朋友，刘丽丽女士。” “幸会。” “幸会。” 苗菲与刘丽丽握手问候。 “好了，快坐下，我们的菜我点好了，菲菲，我帮你点几样你喜欢吃的小吃。”许巧巧说，她知道苗菲不擅长于点菜。 刘丽丽看出她们经常在一起，好到不分彼此的地步，她打量这个苗菲，人长得冷艳，身上有一股强硬的气场，这种人不容易与他人相处，也不容易上当受骗。 苗菲一眼看出这个刘丽丽虽然长得漂亮，但身上缺乏一种自信，她常常会以表面的热情来掩饰自己的内心自卑，这种人为了利益容易出卖自己的朋友，叫巧巧防着她点。 三人很快就热络起来，晚餐在愉快的气氛中结束，苗菲抢先买了单子，刘丽丽宿舍离这里不远，她走着回去，她说：“晚上吃得太饱啦，刚好散步消食。” “那好，你注意安全，明天见。”许巧巧说。 许巧巧乘苗菲的车回家，巧巧问：“你看这个刘丽丽怎么样？” “是个美人儿呀，不过，我看她目光闪烁，眼珠滑动，为人应该不太诚实，你还是防着她点为好。” “你什么时候学会相面啦。”许巧巧不以为然地说，大家没有利益冲突，刘丽丽针对她干什么？ 第二天刘丽丽对许巧巧说：“你的那位同学看上去冷冰冰的，她一直都是这样吗？”她的意思说苗菲是不是不喜欢她？ “她平时也差不多，当律师的人嘛，严肃点不足为怪。” “哎，看起来，你是火，她是冰，本来冰火不相容的，可你们的关系很好呀，这就奇怪了。”刘丽丽笑着说。 “菲菲嘛，表面冷若冰霜，其实内心非常热心，挺讲义气的。” 第49章 同事们一起聚聚 孙志辉问刘丽丽：“与许巧巧的关系搞得怎么样啦？” “打成火热了。”刘丽丽得意地说。 “好，可以开展我们的计划啦。” “这执行计划嘛，都是需要活动经费的，孙总，有经费吗？”刘丽丽问。 “经费没问题，计划成功后，你拿来报销。”孙志辉随口说，意思是计划没成功，一切费用由你自负。看来这个孙志辉是个老奸巨滑之人，不见兔子不撒鹰。 中午，在食堂就餐时，刘丽丽说：“巧巧，这个周末我举办一个聚会，邀请你参加。” “什么聚会呀？” “我在公司不是满五年了吗？就是叫几个要好的同事们一起聚聚，感谢他们一直来对我的帮助和支持。”刘丽丽说。 “哟，丽丽，你挺重感情的，好，我参加。”许巧巧爽快地答应。 “聚会的地方还没有定下来，预订好后我发信息给你。” “好呀，谢谢。” 刘丽丽担心计划一旦没有成功，这费用就自己掏了，所以要找一个既不失排场又能省钱的地方，当然也要便于孙志伟采取行动的地方。通过一番考察后，她把聚会地点设在西溪湿地景区的一家叫“喜再来”的农家乐，这里远离闹市，又是景区，大家既可以欣赏美景、尽兴玩乐，又可以享受美食，关键是附近有许多旅店，便于开房。 为了确保这次计划万无一失，孙志辉对每个步骤都亲自过问，他听了刘丽丽的安排后，还是不放心，他问：“今天是星期五。” “是的。” “下午，我们一起去看看。” 通过实地考察后，孙志辉比较满意，他说：“我们先体验一下。” 有美女相陪，孙志辉来了兴致，两人乘船游览湿地，傍晚他们在“喜再来”的农家乐就餐， 饭后，他们在离农家乐不远的一家小酒店订了一间房间，稍作休息，两人就亲热起来，事毕，刘丽丽说：“我的工资卡上没钱了，你能不能先给我钱？让我举办明晚的聚会。” 乘着余兴，孙志辉大方地说：“需要多少钱？” “二万。”刘丽丽说。 “这样，我卡里的钱也不多了，我先转给你一万元，不足的部分以后报给你。” 据他估算，举办这样一场小聚会一万元差不多了，多给了，就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了。 “真抠门。”刘丽丽心里骂道，可嘴上说：“好，就按你说的办。” 孙志辉把钱转给她，说：“你就住在这里，我要回家。” “你就不能陪我一个晚上吗？”刘丽丽不高兴地说。 “你慌什么？我们的日子长着哪，若是两情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听话，乖，明天就看你的啦。”孙志辉吻了她一下说，就离开旅馆回家。 刘丽丽一共邀请了十个同事，其中包括徐亮，徐亮为人诚实，他们都是出身于普通家庭，一切都得靠自己打拚，相同的经历让他们成了好朋友。徐亮对她很尊重，遇见她就亲热地叫道：“丽丽姐。”不象其他人这般势利眼。 参加聚会的人陆续到来，徐亮看见孙志伟和许巧巧都来了，想起上次孙志伟给她下药的事他不由得担心起来，这次聚会离城区这么远，如果发生什么意外就来不及了，他很想把自己担心的事告诉许巧巧，可她会相信吗？一定会说：“你发什么神经病？讲童话哪。” 晚饭时间还早，大家相约一起游湿地公园，徐亮发现孙志伟同刘丽丽在一起窃窃私语，难道他们搞在了一起啦？怎么办？靠自己一个人的力量无法保证许巧巧的安全，他思前想后，还是决定给苗菲打电话，苗菲一看是徐亮的电话，她迟疑地问：“徐亮，你有事吗？” “苗律师，你是许巧巧的好朋友，我不知这事应不应该告诉你？”徐亮犹豫地说。 一听到事关许巧巧的事，苗菲说：“有什么事？你说。” “是这样的……”徐亮把上次听到孙志伟哥俩密谋及这次自己担心的事全盘告诉苗菲。 苗菲听后急了，她急切地问：“你们现在在哪里？” “我们现在西溪景区。” “好，我马上赶过来，你别跟许巧巧说，她这个人呀不亲眼目睹整个事件发生，她是不会相信的别人所说的，在她的眼中一切都是美好的，我们随时保持联系。” 自己一个人过去也不敢保证巧巧的安全，苗菲脑海里浮现出柳阳。枊阳接到她的电话，意外地说：“苗大律师，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呢？” “不可以吗？那我打错啦。”苗菲假装认真地说。 “别，别，开玩笑，你有什么事尽管吩咐，我是刀山火海、赴汤蹈火都在所不惜。”柳阳慷慨激昂地说。 “好感动呀，用不着你上刀山火海，今晚陪我去一个地方。”苗菲笑着说。 “哪里？” “暂时保密，你开车过来接我。” “好，遵命。”柳阳说完，拿起桌子上的车钥匙，直奔车库。 到律师事务所门口后，苗菲已在门口等候他，上车后，她急着说：“快开车。” 枊阳问：“首长，什么情况？这么急，我们去向何方？” “西溪湿地景区。” “哟，原来去一个浪漫之地，你为何不早点说？让我好好酝酿一下感情。”枊阳嘻皮笑脸地说。 “别贫嘴，安全开车。” “得令。” 苗菲不好将自己的怀疑告诉枊阳，如果一切都没有发生，枊阳会说她生性多疑，反而不好。一个人对不熟悉的另一个人评价，往往根据最坏的一次感受来的评价，一旦记入脑海了就很难抹去，除非深入认识后发觉这个人不是以前这个样子的，才有可能排除以往的看法。来到景区已经傍晚时分了，苗菲告知徐亮：“我已到达景区，接下去如何安排？” 徐亮回复：“我们在‘喜再来’的农家乐聚会，刚刚开始。” “好，我知道，我就在附近，有事告知。” “ok。” 苗菲说:“我们找找‘喜再来’的农家乐。” “好，我用导航。”枊阳打开导航，很快找到“喜再来”的农家乐，他问：“我们在这里吃饱？” “不，去旁边的饭店。”苗菲说，她怕巧巧看到她，非拉她一起不可。 今晚苗菲的举动出乎枊阳的意外，让他感到她怪怪的，她似乎在跟踪某一个人，可她不肯说他绝对不会问，而这正是苗菲喜欢找他帮忙的主要原因。 第50章 急救许巧巧 刘丽丽指左边的位置说：“来，巧巧，你坐我身边。”许巧巧大方地坐到她的身边。 “徐亮，你来坐姐右边。”刘丽丽又说。徐亮闻言坐下。 许巧巧奇怪地问：“你们什么时候姐弟相称啦？” “我俩都是外来人员，我看徐亮与我蛮说得来的，我们就姐弟相认啦，出门在外，互相帮助嘛。”刘丽丽笑着说。 孙志伟坐在许巧巧的旁边，徐亮死死盯着他的一举一动，防止他使坏伤害许巧巧。 “今晚，我把大家叫来聚一聚，就是要感谢大家这五年来对我的照顾和支持，来，今晚不醉不归。”刘丽丽提议。 “不好意思，我今天感冒啦，刚刚吃了头饱，不能喝酒。”孙志伟说。 “姐，我不会喝酒，就免了。”徐亮推辞说，上次老板请吃饭，喝醉酒了，难受了好几天，想起来心有余悸。 “哎，男子汉怎能不喝酒呢？你就少喝点。”刘丽丽拍拍徐亮的肩膀说。 “好，听姐的。” “孙志伟，你吃了头孢就不能喝酒了，你就喝点饮料。”刘丽丽说。 “好的，谢谢！” 不知什么原因？许巧巧几杯酒下肚后，浑身酥软，头脑迷迷登登的，一下子趴在桌子上，把她前面的碟子、筷子等都扫到地上，刘丽丽摇着她问：“巧巧，你喝醉啦？” 许巧巧口齿不清地说：“我没醉。” “巧巧不能再喝了，孙志伟，你把她送到我昨晚住的旅馆休息，旅馆就在附近，诺，这个是旅馆的房卡，上面有旅馆的名称和房间号，送到后，你再回来。” “不用麻烦他了，还是我来送。”徐亮站起来说。 “你喝了酒，不方便，还是让孙志伟送。”刘丽丽拦住他的说。 刘丽丽这个理由合情合理，徐亮无法辩驳，等孙志伟走后，徐亮说：“不好意思，我上个厕所。”他走出包厢快步追上孙志伟，边给苗菲发一条信息。 不久苗菲收到徐亮的一条短信：“巧巧喝醉了。” 不对，许巧巧的酒量她是知道的，虽不能说千杯不倒，但要是她喝醉了，全桌人几乎无人能幸免，苗菲问：“现在怎么样？” 过了许久，徐亮没有回话，苗菲着急道：“这个呆子，怎么不回信息呢？” 孙志伟扶着许巧巧出了农家乐，门口刚好有一辆电动三轮车，他喊道：“师傅，去顺祝旅馆。” “好嘞，您们坐好喽。”电动三轮车起动着走了。 旁边没有电动三轮车了，徐亮只好跑步跟上他们，幸好顺祝旅馆离‘喜再来’的农家乐不远，二千米左右距离，孙志伟付了车钱，扶着许巧巧进了旅馆。 正在苗菲焦急万分之际，手机微信上终于传来了一张图片，她打开一看，图片上面是“顺祝旅馆”照片，她立即对枊阳说：“我们速去这个地方，快。” 枊阳发动车子，循着导航找到“顺祝旅馆”，他把车往门口一停说：“就是这里。” “快，我们快进去。”苗菲喊道。 两人快速走进去。奇怪，前台没有人，苗菲喊道：“有人吗？” 没有人回答他们，这怎么回事呢？ 孙志伟把许巧巧扶进房间，放在床上，她脸色潮红，已经出汗，看上去唇红齿白、脸如红霞，越发显得漂亮。“要不要上呢？”孙志伟犹豫了一下，要是许巧巧事后知道了，结果不敢设想，可美人儿就在床侧，他哪里把住得了？狠狠心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顾不了其他啦，上了再说。 徐亮跑进旅馆，服务员看他急冲冲的样子就问：“你干什么的？” “我的一个朋友喝醉了，她刚刚进了旅馆。”徐亮说。 “你找她干什么？”服务员警惕地问。 “我们都是朋友，必须见到她。” “这？不行。”服务员犹豫起来。 时间来不及了，徐亮立即往楼上闯，这种景区小旅馆楼层都不高，一般只有三层，古式建筑。服务员在后面追：“哎，你不能乱闯，否则我报警啦。” 上楼一看，徐亮傻眼啦，楼上有好几个房间，许巧巧在哪一间呢？他急中生智，按响消防警报。孙志伟正在房间准备脱衣服时，突然听到消防警报，他愣住了，虽然一时图得快活，但丢了小命不值，他打开房门喊道：“怎么回事？哪里着火啦？” 孙志伟这么一喊，被徐亮看见了，他迅速冲到孙志伟身边抓住他的衣领问：“许巧巧呢？” “你来干什么？”孙志伟问，他知道自己被这小子耍啦，他回身进房间准备关房门。 徐亮拚命推着门，迅速将腿伸进门缝，不让他把门关上，两人相持着。徐亮急了，他看见门口上挂着消防应急灯，一把扯下来就往孙志伟头上拍去，“啪”的一声，孙志伟缓缓倒在门口。 徐亮顾不上他了，他冲进房间，只见许巧巧躺在床上，一个劲地扒自己的衣服，嘴里喊道：“热，热死我啦。” 徐亮一看房间里的状况，一切都明白了。 许巧巧继续喊道：“热，热。” 徐亮把孙志伟拖出房间，立刻关上房门，上了保险锁。他跑到卫生间，拿上毛巾，用凉水弄湿，回到床上给许巧巧擦脸降温。 许巧巧被凉水一激，微微睁开眼睛，迷迷糊糊看见有一个男人在眼前，她突然伸手抱住徐亮。 徐亮猝不及防，被她一拉，立即压在她的身上，嘴巴刚好压在许巧巧的嘴巴上，许巧巧立即张开嘴吻住他…… 徐亮神志还算清醒，他用力推开许巧巧，怎么办？必须把她弄到外面去，否则怕自己一时忍不住，干出蠢事。 正在这时，服务员看到房门口倒着一个人，脸上全是鲜血，她禁不住大喊：“杀人啦。” 服务员的喊声把苗菲和枊阳引到二楼，苗菲问：“怎么啦？” “你看，杀人啦。”服务员恐惧地说。 这个时候，孙志伟醒了，他只是被应急灯砸了一下，晕了过去。他站起来拍着门喊道：“徐亮，你给老子出来。” 苗菲知道徐亮在房间里，她把孙志伟推到一边，怒道：“你给我滚开。” “你是谁呀？”孙志伟今晚被搞糊涂了，怎么有这么多人找他麻烦？ 第51章 审问孙志伟 苗菲对枊阳说：“你给我看住他。”她转身对服务员说：“没事了，是一场误会。” 服务员巴不得他们不要闹起来，否则，打架的事传出去对她酒店的名誉有损，她感激地说：“好，您们慢慢聊。”说完就走开了，在这种旅馆内为女人发生斗殴的事经常上演，她是见怪不怪了。 看服务员走后，苗菲上前叫门：“徐亮，我是苗菲，你开开门。” 徐亮知道苗菲赶到了，他打开门，说：“你快进来。” 苗菲进去一看，许巧巧躺在床上，滚动着扯自己的衣服，一切都明白了，她走进卫生间用茶杯盛了一杯水回到床边，然后将水泼在她的脸上。她听人家说过用冷水可以解迷药，看是不是有用？ 等了一会儿，许巧巧苏醒过来了，她看到苗菲站在床边，惊讶地问：“菲菲，你怎么在这里？这是哪里呀？” “你把衣服整理好，叫徐亮过来告诉你。”苗菲指着她的衣服说。 许巧巧低头一看，啊，自己衣衫不整，袒胸露乳，难道是徐亮非礼自己？她急忙把衣服穿着好，看到远处的徐亮，怒吼：“徐亮，你给我滚过来。”挣扎着要起床。 苗菲拦着她说。“得，得，我的大小姐，这不关徐亮的事，徐亮，你过来告诉她。” 经过刚才热吻，徐亮红着脸吱吱唔唔地说：“我从哪里说起呢？” “把上次的事也一并说了。”苗菲提醒他。 “好，我说。”徐亮从联谊会发生的事开始一直叙述到刚才发生的事。 许巧巧听了，回想当初刘丽丽晕倒的事，还有孙志伟今晚扶她到旅馆的事，她全明白了，孙志伟的师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啦，她愤怒地问：“孙志伟呢？” “还在门外。”苗菲说：“我把他叫进来，枊阳，把他押进来。” 看到一个威猛的男子押着孙志伟进来，许巧巧一愣，苗菲介绍说：“他叫枊阳，我的铁哥们。”她又指着许巧巧介绍说：“许巧巧，我的好姐妹。” “你好。”“你好。”两人打过招呼。 许巧巧看到孙志伟，怒从心边生，她从床上跳下来，走到孙志伟眼前，抬手给他一记耳光，怒骂道：“你这个畜生，快说，你为什么要害我？” 真他妈的晦气，两次都功败垂成，这娘们一定是个白虎星，近身不了，孙志伟刚才想好了，如果供出堂哥，他俩都得完蛋，只要堂哥不倒，他或许还有一线希望，对，一口咬定不知道怎么回事？ “巧巧，你这么说就冤枉死我啦，你喝醉了，我是好心扶你到旅馆休息，你这不是恩将仇报吗？”孙志伟叫屈起来。 “那你为什么不扶她在酒店休息？偏偏到这里来呢？”徐亮问。 “刚才是你小子砸伤了我，是，我还没有找你算帐呢？你给我等着。”孙志伟恶狠狠地说，这个穷小子敢对他下手？反了天啦。 “别转移话题，说。”许巧巧喝道。 “这个房间是刘丽丽订的，她昨晚就住在这里，是她叫我把你送到这里休息的，不信，你可以问徐亮。” 许巧巧盯着徐亮，徐亮说：“刘丽丽是这么说的。”他转而一想，刘丽丽是不是跟孙志伟是一伙的？但刘丽丽是自己的义姐，不能把这个怀疑说出来。 难道是自己真的喝醉啦？许巧巧糊涂起来了，一时不知从何问起？ 苗菲冷冷地说：“有没有给许巧巧喝迷药？去医院检查一下不是什么都明白了吗？孙志伟，你还是老实说。” 枊阳手上加大力度，孙志伟疼得叫起来：“你松手，我说。”他知道要是去医院一查什么都穿帮了，要是她们报警他还得吃牢饭，还要连累堂哥和刘丽丽，妈的，一人做事一人当，自己扛下，说不定许巧巧看在以往他们交情的份上放他一马。 “快说。”许巧巧催促他。 孙志伟说：“好，我全说了，巧巧我是真心爱你呀，自从上次双方家长正式见面后，我们的事被poss了，我不甘心哪，我一时糊涂，以为生米煮成熟饭，双方家长就不得不同意啦，我一事冲动，做出这般有伤你的事，巧巧，是我错了，你原谅我。” “上次联谊会的时候，你就想下手，是吗？” “是的。”孙志伟承认。 “这次，你又下手，你他妈的，这是爱我吗？哄鬼去。”许巧巧又给他一记耳光。 枊阳问：“要不要报警？” 听说要报警，孙志伟跪下去求许巧巧：“巧巧，你就饶过我，你报警了，我爸妈怎么办呀？只要你放过我，今后我再也不敢打扰你啦。” “滚，你给我滚。”许巧巧喊道。 “这？”柳阳一愣。 苗菲说：“放他走。” 孙志伟如获特赦，爬起来就跑啦。 苗菲知道象许巧巧这样的家庭，她爸妈绝不允许出现有损女儿清誉的绯闻，否则有损脸面。她非常理解巧巧，对她说：“巧巧，我们回家。” “好。”许巧巧答应，她心里乱如麻，不想再去凑热闹。 “徐亮，你要回去吗？”苗菲问。 “你们先走，我还要参加聚会。”徐亮说，他刚才死死盯着孙志伟，没有看见他下手，难道是刘丽丽下的手？他要问个清楚。 苗菲等人离开酒店，徐亮也回到“喜再来”酒店，孙志伟不在，这小子恐怕跑啦。刘丽丽问：“徐亮，你上个厕所上到bj去啦，你是不是故意避酒？” “姐，我真的喝不了酒，刚才感觉有点醉了就到外面逛了一圈，现在好了一些。”徐亮解释说。 “那你要不要再喝？”刘丽丽问。 “姐，饶了我。”徐亮连连摆手说。 “瞧你的熊样，姐还逼你不成？” 大家也纷纷说：“丽丽，不能喝了。” “你们吃饱了吗？” “酒醉饭饱喽，丽丽，谢谢哟。”大家齐声喊道。 “那好，我们散。” “谢谢，丽丽，再见。”实行 “再见。” 除刘丽丽住在顺祝旅馆外，其余人全部打车回自己住的地方。刘丽丽回到旅馆没有发现孙志伟和许巧巧，以为他得手了，两个人回家继续亲热去了。 星期一一上班，徐亮就到工会室找刘丽丽问话，她脸色非常不好，她已经知道昨晚的计划失败啦，而且是徐亮搅黄的，她一脸不高兴，反客为主地问：“徐亮，亏你我姐弟相称，你昨晚为什么要瞒我？” 看来她什么都知道了，徐亮问：“这事，你参与了吗？” “你别问啦，姐有苦衷。”刘丽丽苦逼地说，她是偷鸡不成蚀了一把米。 “姐，你有什么苦衷，可以告诉我啊。” “徐亮，你为什么要帮许巧巧？”刘丽丽突然问。 “我是她爸妈介绍进公司的，她家对我有再造之恩，我不能看着她受到伤害。”徐亮如实地说。 “好了，徐亮，我们的姐弟只能做到此为止了，这件事权当没有发生过，就当你再帮姐一次，好吗？” 徐亮伤感地说：“只要你今后不再伤害许巧巧，我还认你这个姐。” “谢谢，徐亮。”刘丽丽感激地说，今后加害许巧巧再也没有机会了。 第52章 招徐亮上门 徐亮从工会室一回来，就被许巧巧堵在办公室门口，他问：“许巧巧，你找我？” “走，跟我走。”许巧巧说。 “干吗？” “不用问这么多，跟我出来你不就知道了吗？”许巧巧说完带头走出公司。吉祥物业有限公司位于西涛路上，马路对面有一个小公园，两人走进公园，找到一个没有人的角落站住，许巧巧责问他：“那晚你占我便宜。” “天地良心，我准备把你抱出房间，是你主动吻我的。”徐亮大声叫屈起来。 “你叫得这么响干什么？是不是怕别人听不见？”许巧巧怒道。 徐亮低着头不语，许巧巧感觉自己过分了，她婉转地说：“那晚多亏你出手保护我，谢谢你。” “你爸妈对我很好，所以我要报答你们，自然要保护你。”徐亮如实地说。 “不过，你夺走了我的初吻，怎么办？”许巧巧强调说。 “又不是我主动，那也是我的初吻哪。”徐亮嘀咕着说。 “你说什么？说得大声一点。” 徐亮鼓足勇气说：“你也夺走了我的初吻。” “徐亮，你不会没有谈过恋爱？”许巧巧象看怪物似的盯着他说。 “就是没有谈过恋爱，怎么啦？有错吗？”徐亮恼火地说，他为了补贴上大学费用，四处打工，哪有精力谈恋爱啦？在大学里谈情说爱那是饱食终目、衣食无忧的公子哥们小姐们玩的激情游戏。毕业后他一直忙着找工作，自己工作都稳定不下来，哪有条件谈恋爱？当外卖员后，整天忙得跟狗似的，哪有心思考虑成家的事？这不就耽搁下来了吗？ “哟，这样说起来，是我占你便宜啦……”许巧巧发觉自己说下去不妥，就立即打住。 她仔细看徐亮，觉得他长得蛮帅气的，不高不矮，身体修长，一脸纯洁，只是身形有的偏瘦，她以为年轻人嘛，瘦点好看，膘肥腰粗的那是大叔啦，看着就不舒服。 徐亮被她盯得有点不好意思，他怯怯地问：“你要干什么？” 许巧巧拍拍手，笑着说：“不干什么，我们回公司。” 这许巧巧真怪，把他约出来就谈这些，他自言自语地说：“莫明其妙。” “你说什么？”许巧巧转头问。 “没说什么呀，我说回就回。” 许晔和张薇听了女儿两次差点遭人暗算的事，张薇捂着胸口说：“巧巧啊，你要是遭遇不测，你叫妈妈如何活呀？” “妈呀，你不用这么夸张啊，我不是好好坐在你的眼前吗？” “你还不当一回事，要不是徐亮，你这次不就……我不敢想象下去了，老许，你看，我不是说过徐亮是个知恩图报的人吗？这次要不是他勇敢地救女儿，后果就不敢设想啦。” “你说得没错，我们要好好感谢他。”许晔点头认可。 “巧巧，这件事还有什么人知道？”张薇严肃地问。 “除了苗菲、她的朋友和徐亮外，还有刘丽丽和孙志伟。”许巧巧说。 “苗菲等人不会将这事传出去，那个刘丽丽会不会说出去呢？”张薇担心地说，这事传出去，对女儿清誉有影响。 “应该不会，这聚会是她举办的，说出去她有责任。”许晔说。 老公的分析有道理，这个孙志伟更加不敢说出去，否则他自己找死，女儿对这事的处理还是对的，张薇舒了一口气。 “不能由得女儿这样闹下去了，迟早要出事，不如赶紧给她找个人管着，我们就可以放心啦，巧巧，徐亮是你的恩人，妈妈早早看出这小伙子不错，干脆把他找上门，怎么样？”张薇问女儿。 许巧巧愿意将徐亮救她的事告诉给爸妈，目的是很明显的，就是要爸妈出面促成此事，她装作无所谓的样子说：“你们看着办。” “这么说，你同意啦。”张薇惊喜地问。 “嗯。”许巧巧郑重地点头，通过这件事后，她意识到尽管自己内心如何强大，但仍然离不开男人的保护。 张薇喜出望外，她激动地说：“好，妈妈明天就去找郑宽，叫他出面做媒。” 郑宽太乐意啦，一旦自己促成这桩婚事，他就是许家的恩人哪，今后公司的业务就高枕无忧哟，加上今后有徐亮和许巧巧两员大将相助，他在公司的地位无人可撼动了。他当然知道孙志辉一直想把他揪下来，当他知道孙志伟跟许巧巧谈恋爱时，心里七上八下，怕手中的业务被孙志辉抢了，他又不好出面干涉他们，只好拚命地讨好许晔，让师傅把生意照顾给他。现在许巧巧竟然看上徐亮这个傻小子，心头的大患终于去除啦。 他接到张薇的电话时，立即保证：“师母，您尽管放一百个心，这事就交给我啦，保证促成此事。” 放下电话，他就把徐亮叫到办公室，对他说：“你小子交大运啦。” 这没头没脑的话把徐亮搞糊涂了，他呆呆地问：“郑总，我能交什么大运呢？” 郑宽看他这傻样，感慨地说：“真是傻人有傻福，傻小子哎，许巧巧看上你啦，她妈妈叫我出面做媒，你说这是不是交大运啦？” 人家许巧巧是仙女级人物，肯下嫁给自己？徐亮问：“郑总，您说的玩笑话。” 郑宽没有生气，依然微笑说：“哎，你把我看作什么人啦，这种事能开玩笑吗？” “真的？” “真的，不过，许家找的是上门女婿，你跟你爸妈好好考虑，然后回复我。” “好的，谢谢郑总。” 徐爸徐妈接到儿子的电话以后，两人讨论了一个晚上，徐爸说：“同意，我们有两个儿子，如果都娶进门，哪有这条件呀？听儿子说，女方家条件很好，儿子上门后可以享福哟。” “这娶媳妇要彩礼，这嫁儿子当然也要彩礼，既然女方家很富裕，我们多要点钱，好给老二买房子讨媳妇。”徐妈说。 “行，这事就这么定。” 爹娘同意了，徐亮就回复郑宽：“郑总，我爸妈同意我当上门女婿。” “是吗？这太好啦，我立马告诉许家。” 许晔对张薇说：“婚姻大事要慎重，叫徐亮把他的爸妈叫过来，当面说清楚为好，免得以后反悔，生出纠纷来。” 童芊芊说：“巧巧，从你的讲述中来看，是你追的是徐亮，换句话来说，这个徐亮是你找上门的。” “唉，我以为同他老家的关系买断啦，谁知道还有这么多的麻烦事找上门来，菲菲，芊芊，我想出家当尼姑。” 苗菲笑着说：“你以为尼姑好当呀，每天清灯古佛的，我怕你一天也呆不住。” “那我怎么办呢？芊芊，菲菲，你们救救我。”巧巧躺倒沙发上说。 “不是我说你，巧巧，你要学会迁让徐亮，不能事事压人一头，你以为讨厌的那些人可都是他的亲戚好友，你叫他跟他们断绝关系，是不是太残忍啦。”童芊芊说。 “我又没有霸道到这个地步，我只是叫他少跟他们来往，不要老是往家里带，关注一下我的感受，就这么一点要求，你们说过分吗？” “好啦，时间不早了，困啦，赶紧休息，睡一觉什么事都忘了，明天又是一个好日子。”童芊芊打着哈欠说。 “芊芊，我真羡慕你，你的心太宽啦。”许巧巧说。 “我嘛，算是想开了，这个人啊，来到世上，就应该好好活着，别老想不痛快的事，好了，我真的困了，我先去睡啦。”童芊芊站起来说。 第53章 认识罗清芳 小苏联系苗菲：“菲菲姐，我接手案件的当事人要见你。” “什么时候？”苗菲问。 “她说最好这二天。” “好，你稍等，我问问小桃这几天的日程安排。”苗菲说。 接通小桃的电话，苗菲问：“小桃，你看看我这两天有空余时间吗？” “菲姐，明天上午没有什么安排。” “好，那安排我明天上午接见小苏案子的当事人。” “好的，菲姐。” 苗菲跟小苏说：“约她明天上午九点钟见面，我一会儿就到办公室，你把当事人的详细资料放在我的办公桌子上。” 小苏说：“好的，那我马上联系当事人。” 苗菲翻阅了资料，得知当事人叫罗清芳，是恒秦集团的总经理。恒秦集团位于海港市城西经济开发区。海港市毗邻省城，是一个港口城市，苗菲去过那边，曾替一个企业打过官司，情况比较了解，她知道城西开发区是清一色的拆解行业，大大小小有五十多家企业，这些企业年产值都在一千万元，否则没有资格进驻开发区。拆解业说白了就是拆破烂，把那些废旧的变压器、发动机、汽车回收回来，进行拆解，废物利用，没有什么技术含量，只要有场地谁都可以办。恒秦集团发迹早，在她父亲罗虎手里就有二十多年，传至罗清芳手里亦有七八年了，抢得了先机，在行业内属于数一数二的企业。把拆解业能做到产值上亿元也是一个奇迹了，看来这个罗清芳是个不简单的人物。 到了约定的时间，小苏领着罗清芳到了苗菲的办公室，她说：“苗律师，罗总来了。” 苗菲抬头一看，只见罗清芳高挑的身材，宽宽的额头，挺刮的鼻梁，一双大而清澈的眼睛，一笑两酒涡，活脱脱一个大美女。她说：“罗总，您好。” “苗律师好。” “罗总，我们去接待室说话。”苗菲站起来，率先走向招待室。 两人坐定后，小苏给两人泡了茶，端过来放到茶几上。 苗菲说：“罗总，你的案子我仔细了解过了，拿回房子没有什么问题，关键是那个孩子是有权分配你家的家产，这个官司一旦打起来，你的财产损失可能更多。” “苗律师，我丈夫出轨，在外生子，就没有制裁的法律吗？不是说男方出轨可以净身出户吗？他净身出户后，那个私生子不就没有财产可继承了吗？”罗清芳激动地说。 “我们的法律还是要讲究人性化的，孩子是无辜的，要考虑他的成长方面。你目前的公司是你的还是你爸爸的。” “是我爸爸的，法定代表人是我爸爸，但我占有百分之二十的股份，他休想动这方面的念头，这公司是我付出全部心血打拚出来的。”罗清芳边说边回忆起艰难创业的时光。 拆解行业虽然还有发展空间，但罗清芳始终认为不光彩，低矮的厂房，油迹斑斑的车间，污水横流的场地，浓烟笼罩的厂区，这一切都说明这是一个极端低级的产业，她早就劝说爸爸转行，可罗虎不听，等她执掌公司时，错失了许多良机。 因罗虎的决策失误，造成公司陷入困境，他听朋友说投资船舶制造可以赚大钱，公司就出资五千万元同三家企业联合注册了一家船舶制造公司，罗清芳当时就反对，说风险太大，而他一意孤行。谁知国际金融危机一来，整个船舶制造业陷入不拔深渊，五千万资金一下子套牢。这次事件让罗虎体会到巨大的挫折感，自己将近七十岁的人啦，还折腾啥，妻子早早去世，他没有再找妻子，所以只有一个女儿，就决定完全放手，将公司全权交给女儿打理，自己在家享清福。 罗清芳说：“老爸，昨天去区里开了会，政府已下定决心治理环境污染问题了，整个拆解业要关停，公司非转型不可了，我打算将公司往房地产和建材装饰方面发展，房地产虽说已到了拐点，专家们也纷纷说要崩溃，但只要政府不放弃，永远是一个暴利行业，只要有人买房子，房产商的暴利永远存在的，因为产生暴利的地方永远存在，下面让我说说产生暴利的因素： 首先，房产商是‘无本经营’。稍有点经济头脑的人都知道做生意要资本，需要支付资金占用费或者机会成本，可房产商就能打破这个常规。一个楼盘动工前，房产商就开始预约销售了，以前是明目张胆的，现在改变方式了，什么存多少抵多少？什么高利息呀，其实这些都是羊毛出在羊身上的把戏，到开盘后提高价位就抹掉了。等到楼盘取得预售证后，就要购房者缴清全部购房款项，包括银行按遏贷款，那个时候房子还只造了一半，等到交房还至少得等二年左右的时间，长的还不至两年。你看看，房产商可以不用自己的资金就能玩转楼盘，有的甚至用该楼盘的钱去开发下一个楼盘，而购房者不仅要负担购房价款，而且还要提前两年负担贷款利息。实际上按市场规律操作应该是按工程进度付款的，而房产商却要购房者先付清全部价款，再等楼盘完工后交房，这是一个非常不公平的交易行为，等于说房产商用购房者的钱来赚钱。一旦房子出现质量问题，购房者维权非常难，因钱在人家手里，看人家的心情行事。 其次，公摊面积有‘猫腻’。按现行的房产市场来看，一套百来平方米的房子，公摊面积至少在二十平方米以上。所谓的公摊面积，无非是公用场所的占用面积，大体上包括电梯、楼梯、人行道、绿化带、游泳池等面积，这些面积相对于房子来说，造价肯定低得多，而房产商却按房子的造价收取公摊面积的费用，楼层越高造价越高，这显然是不对的，比如人行道、绿化带、游泳池等，它们的造价是一定的，并不是楼层越高的人使用频率越高。最最叫人难以接受的是信息不公开、不对称，没有人告诉你这个楼盘的公摊总面积是多少？造价是多少？具体分摊的方案如何？而购房者一般也不关心这些事情，房产商如果多摊公共面积绝对无从得知。公摊面积是房产商获取暴利最多的地方。 再者就是地下车库。土地购买后，地下车库无非是房产商延伸利用土地面积而已，跟楼房的结构没有多大关系，当然造地下车库造价会高些，但二十左右平方米的车位收费达到十二、三万元以上，每平方米平均造价是六万多元，明显是暴利行为，房产商一般要求购房者搭配购买地下车库，否则房子也不卖了，这就说明了一定问题。 还有只要有房地产行业在，建材装饰也永远不过时。……” 看着女儿一口气说了这么多道理，罗虎感到几年商海的历练，让女儿成熟了，就打断女儿话题说：“好了，别跟我老头子说了，你就按自己的想法办，我相信你。” “那好，爸，我还要去公司开会研究我的方案。”罗清芳高兴地说。 第54章 还有兴趣合作吗 罗清芳的发展战略先将拆解业搬迁到偏僻的地方去，远离人们的目光，再慢慢转型，经过区政府同意，恒秦集团可以搬迁到黄琅村。为了稳步进入房地产行业，她决定先跟其他公司合作几次，等时机成熟后，自己再成立一家房地产开发公司。 黄琅岛是大陆延伸出去的一个小岛屿，三面临海，一面同陆地相连，其形状如一大蟒蛇追食一只老乌龟，故亦叫蛇龟岛，民国时期改名为黄琅岛。岛西南面形如弓边，形成一大块冲积平原，是岛上唯一一块平整土地，岛上有四个村，其中黄琅村最大，有一千多人口，黄琅村就位于平原上，因土壤中含盐份较高，影响了粮食产量，村民过着半耕半渔的生活，农闲时节大多村民外出捕鱼以弥补粮食不足，耕地显得弥足珍贵，村民一般将房子建在半山上，一来避免特大海潮淹没，二来保护耕地，历史上曾发生过海潮淹没平原的事件。岛西北有一港口，改革开放后得到开发，政府造了一条环岛公路，路通了，村民生活慢慢有了改善，自得其乐。 恒秦集团要搬迁到村里来，征地五百亩，这一消息犹如一颗炸弹打破了人们的平静生活，有的支持，有的反对，分成了两大派，以村长黄大肚子为首的一部分有钱的村民支持征地，黄大肚子说：“这个破岛有什么值得留恋的，我们拿到征地款后移民到市区去，比这里好多啦。”他自己已经在市区买了房子。 以老书记黄大海为首的村民表示反对，黄大海激愤地说：“把恒秦集团引入村里，等于引狼入室，谁都知道这是一个污染型企业，在城区无法立足了才搬迁到岛上来，如果同意的话，那黄琅村就完啦，不能只顾眼前利益，不能吃子孙饭。”黄大海是一位老党员，是黄琅村首任村书记，为事业干了五十多年，德高望重，在村里颇有威望，大多数村民支持老书记，不同意征地。 街道张书记到村里做了多次思想工作，黄大海不给面子，张书记挂不住了说：“经济建设是中心，也是我们工作的出发点，扶持企业促进经济发展是每一个党员的应有的觉悟，你是一位老党员，这点党性原则应该有的。” 黄大海说：“我的好书记，你要知道土地是农民的命根子，没有了土地我们靠什么活？我们的子孙后代靠什么活？你们摸摸良心说说看，这些年你们都为我们干了什么？你们无非是将农民手中的土地低价征用，再高价卖给企业。” “黄大海同志，你这种思想是非常错误的，缺乏全局观念，企业发展了，才能带动整个社会经济发展，才能创造财富，才能达到共同富裕。你就忘了入党时的誓言？”张书记严厉批评他。 “张书记，你说说看？企业家挣了钱就移民国外，在国外吃香喝辣的，可他们把污染了留给我们，你有没有看过报纸？连印度的企业家捐献的慈善金额都是咱们企业家的好几倍。”黄大海越说越激动。 张书记气得脸都青了，他说：“我不听你的牢骚，征用土地是区里定的，村里盖了章，你同意也好，不同意也罢，到时候会依法办事的，别说我没有提醒你，你自己好好反省一下自己的思想观念。”说完甩手而去。 “我可告诉你们，公章是黄大肚子瞒着村民私自盖的，我们都没有答应。”黄大海叫道。 张书记上了轿车，黑着脸走了。 从张书记临走丢下来的话里分析，事态有些严峻，黄大海赶紧出去同村民商量成立护地队，为了保护年轻村民，护地队由老头老太们组成，一有情况，随时出动。 征地的事就一直耽搁着，罗清芳催了街道几次，街道说还在做村民的思想工作，张书记亲自说：“罗总，你再等一段时间，我们一定完成征收工作的。”这年头，稍有点规模的企业家不是人大代表就是政协委员，尊贵着哪。这罗清芳是市人大代表，省政协委员，张书记不敢得罪她呀。 这征地的事罗清芳也没有办法，唉！先等等呗，把房地产的事先做起来。 秘书小吴打电话进来说：“罗总，如意房地产公司总裁方远求见。” 恒泰集团同如意房地产集团公司合作过几次，开发了几处房产，双方彼此合作非常愉快，大家也赚了不少钱。 罗清芳吩咐：“马上请。” “罗总有事，我先行告退。”潘卫明说。 “好。” 方远是一个秃顶的胖矮老头，象一团肉球似的滚进罗清芳办公室。然后声音洪亮地说：“我的美女老总，最近忙什么呢？都不给我老头通电话啦。” “啊哟，方总冤枉死我了，我每天想打电话给您，可移动公司给我停机了。”罗清芳笑着说。 方远一愣，天真地问：“为什么呢？” “说我欠费了。” “哈哈，我们的罗总真会开玩笑。”方远说完，一屁股坐在罗清芳的前面。 “方总，请用茶。”小吴泡好茶，拿过来放在方远的面前。 方远瞅了小吴一眼，说：“小吴，几天不见又漂亮多了。” “方总，真会说笑。”小吴抿嘴一笑说。 “笑一笑，十年少，做人嘛，应该多笑多快乐，罗总，你说是吗？” “方总说的都有哲理，我们普通人听不懂的。”罗清芳调侃着说。 “你这不是挤兑我吗？”方远喝了一口茶，接着说：“罗总，我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你听说吗？市商业中心那块地zf开始拍卖了，那可是块唐僧肉啊，人人都想着吃。”方远不再开玩笑了，转到正题。 “你说的就是供销社留下的那块地。”罗清芳问。供销社虽然解散了，但留下的土地都是宝地，不是位于市区中心就是占据着交通要道。 “是呀，那是块宝地啊，市政府决定在那个地块盖中盛大厦，这个中盛大夏高110米，是我市的地标性建筑，中盛大厦周边还盖四座商业大厦，整个中心以商业、服务业为主，要是能拿到，够我们干几年的。”方远介绍着。 “那是人人都想要的土地啊，要拍到手难度是可想而知的。”罗清芳说。 “所以啊，请罗总出面。” “方总，你说笑了，我哪有这么大的能耐？” “好了，好了，咱俩明人不说暗话，我们每次合作都非常顺利，这次有兴趣合作吗？” 第55章 中盛大厦 自从跟如意房产合作后，收获的利润相当可观，罗清芳佩服方远的眼光，凡他看准的事一般八九不离十。这块地皮她以前也动过心思，可凭自己的实力一口吞不下，又没有十分把握能搞到手，加上公司转型到管件生产后，她渐渐没有关注了，既然有人主动上门来合作，那就放手博一回，何况国家鼓励服务业发展，服务业将成为今后最具发展潜力的行业，应该提前作好布局，这个中盛大厦倘若能拿下，不仅会提高公司的知名度，还能让公司跃入新的高度，可这个项目投入的资金巨大，凭两家公司的实力肯定玩不转。 “方总，我俩不算外人，我就实话实说，这么大型的项目至少得投入资金一百亿元，光我们两家公司能行？”罗清芳笑着问。 “罗总顾虑得对，光我们两家是不行的，我已联系了本地五家公司，他们都有合作意向，算上你，我们六家公司共同开发，问题是有好几家国内知名房地产大伽也有意开发该项目，竞争还是蛮剧烈的。” “这么个合作法？”罗清芳冷静地问。 “我们成立联合开发公司，大家共同出资，按出资份额分成，由你出面拿下土地，你可以少出一部分资金，怎么样？”方远亮出底牌。 这样的条件罗清芳无话可说，她说：“我怎么拿？” “凭你罗总的关系，想拿，还不是小菜一碟。”方远说，他知道市里一把手是她的大学同学，曾经是恋人。 “方总也是痛快人，拿土地可以，但疏通关节的成本怎么负担？”罗清芳说，拿土地需要疏通关节，这是房地产行业的潜规则，这块费用往往不是小数目。 “这个么？”方远想了想说：“大家共同负担，怎么样？” “好，我们成交。”罗清芳爽快答应。 接下几天，六个公司多次召开联合会议，共同商定出资等方案，大家草签了一个协议，注册成立鸿远房地产开发集团公司。 罗清芳觉得事不宜迟，立即行动。 作为一区之长，徐志刚确实很忙，全区人民的吃喝拉撒都得管，要想见到他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得预先约定。罗清芳打电话过去碰碰运气，不想通了。 “徐区长，我是罗清芳，能见您一面吗？” “噢，是罗总呀，这样说太见外啦，多伤感情啊，我在办公室，您有事吗？” “我找您有点事，现在过来可以吗？” “我的大门永远向罗总敞开着。”徐志则笑着说。 “那行，我们一会儿见。”想不到一下子约上了，罗清芳感觉事情成功了一半，不是说好开端预示着好结果吗？ 罗清芳以前过去徐志刚办公室，在区府大厦七楼，以前当官的喜欢将办公室设在八楼，“八”代表着要“发”嘛，现在不喜欢了，因为有个成语叫做“七上八下”，当官的最忌讳这个，谁不想向上升呢？他的办公室估计有五六十平米，有独立卫生间、休息室、小型会客室，办公桌是三张组合式的老板桌，办公桌后面是一个大书橱，里面收藏着各种精装书籍，办公桌前面靠墙处是一组豪华沙发，墙壁上挂着几幅名画，左边靠墙放一古董收藏橱，橱窗里放着十多件瓷器、玉器，整个装饰称得上豪华、高雅。 徐志刚中等身材，戴着一副眼镜，白白胖胖的，头发一丝不苟，标准的一个奶油小生，极具演讲天才。罗清芳在区企业家座谈会上见证了他在一个多小时讲话中，完全脱稿演讲，思路清晰，信手拈来，皆成文章，不象其他领导照稿宣读，这一点在她的心中影响颇深。徐志刚年轻有为，四十岁就当上区长，是正正式式的处级领导，毕业于师范学校，当过老师、乡镇干部、乡长、书记、局长、县委办主任、区委副书记，仕途顺利，平步青云，二三年上一个台阶。有的干部四十岁还混不上一个科级领导。不平凡的升迁预示着不平凡的家庭背景，徐志刚也不例外，他讨了一个好老婆，不但人长得如花似玉，岳父还是某市的市委副书记，岳母是市文化局局长，他老婆是市越剧团副团长，前几年文化事业改革时，她辞职下海办了一家文化创意公司，生意如火如荼。这样的家庭在当地应该是上流家庭，唯一不完美的是他只有一个女儿，在这样有权势有钱财的家庭不能不说是一个遗憾。 来到徐志刚办公室，徐志刚离座相迎，两人在会客室坐下叙话，相互一番客套后，罗清芳开门见山地说：“徐区长，听说供销社的那块土地要拍卖了？” “哟！罗总消息蛮灵通的嘛，怎么？想买？”徐志刚瞧着她说。 “对您没有什么隐瞒的，是有这个打算。”罗清芳说。 “这块地关注的人可不少呀，而且都是一些知名房地产开发商。” “所以来找您帮帮忙，您能不能将这个项目给本地企业，这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这个忙确实有难度，现在是改革开放年代，我们不能有本位思想。”徐志刚慢慢说。 罗清芳见状拿出事先准备好的银行卡，放到徐志刚前面说：“这是一张汇到澳大利亚的银行卡，事成后再付一半。” 徐志刚拿起卡一看，上面注明五百万元，他随手丢还给罗清芳，说道：“罗总，我们不应该来这一套，我能帮忙的什么时候不帮你？你这样做就有点见外啦。” “就是你经常帮我忙，心里过意不去，这点小意思请笑纳。”罗清芳以为他假意拒绝，坚持要给。 “罗总，收起来，帮你们企业家是应该的，这也是zf的职责之一。我跟你说，你放心，能帮的我一定帮你。”徐志刚严肃地说。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罗清芳只好收回银行卡，说：“那我告辞，请您多多关照”。 看来用金钱叩关已经失效，这事有点棘手，江湖上流行说：“凡是能用钱搞得定的事都是小事。” 但这在罗清芳意料之中，具有徐志刚这样家庭背景的人对金钱已经不感兴趣，因为他们不缺钱，无需在金钱上伸手，看来得去市里一趟，求求学长周振国帮忙。 第56章 双喜临门 周振国不仅是罗清芳的学长，而且还是双方的彼此初恋，他们共同就读于京城的某经济管理学院，罗清芳到学院报到时遇见已经大三的周振国，看着清纯可爱漂亮的罗清芳，他不觉心动，随后展开了全方位的追求，两人最终成了恋人。可周振国是官二代，父母对他的前程早已安排，自然不允许他找一个小企业老板的女儿当媳妇，大学毕业后，两人被迫分手。 谁知事隔二十年后，造化弄人，周振国调到罗清芳家乡的区当记、副市长、直至现在的市长，两人又重新有了交集，罗清芳的公司没少得到他的暗中帮助，所以得以发展壮大。父母官加上老情人，两人私下会面渐渐成了常态。 “我想拿下中盛大厦，请你跟徐志刚打个招呼。”罗清芳说。 周振国知道中盛大厦项目，这个项目在他当区委记时就提出，只可惜当时没有财力支撑，这份蓝图就交给下一任了，他怀疑地问：“我记得你公司不搞房地产开发的，你要这个项目干什么？况且，这个项目投资巨大，你能吃下？” “我的长大人，您不能以老眼光看人，这几年我公司转型啦，搞了几个房地产项目，效果还不错。至于中盛大厦项目，光凭我公司是吃不下，但我已经联合了当地六家公司成立一家联营公司准备共同开发，您对我市发展一直很关心，这个项目应该给当地企业，一方面能扶持当地企业，另一方面能促进当地经济发展，您觉得我说得对吗？”罗清芳注视着他说。 “道理是这样的，只可惜我已经调离啦，说不上话喽。” “这个忙您得帮我，只要您打个招呼，徐区长听您的。”罗清芳穷追猛打。 看学妹满眼期望的目光，周振国不好一口回绝。 罗清芳满心欢喜地说：“长大人，中饭时间到啦，我们去外面吃，我请客。” “你是客人，应该我请客才是。” “我俩还客气什么？请。”罗清芳率先离开办公室。跟老情人相会是一件赏心悦目的事，周振国欣然前往。 徐志刚知道自己没有当面答应罗清芳，她定会找周振国出面求情的。只要周振国出面说情，就欠了他一个大人情。 罗清芳又找了他几次，他说：“我会考虑的。”依然没有当面松口。把她的胃口吊了起来，她有点不知所措，送钱又不要，他要什么呢？ 徐志刚当然有所求的，他不会把这么大的一个项目白白送给罗清芳，要捞点什么回来。罗清芳催急了，他笑着说：“罗总，您别慌，我心里有数。” 徐志刚对罗清芳的美色早已垂涎欲滴，但他不敢胆大妄为，众人都知道她是周市长的人，得罪她等于得罪周振国，这一点他非常拎得清，否则断送了自己的仕途。罗清芳得知他喜好字画，她花重金求购了一幅齐白石的名画，送给他，徐志刚欣然笑纳。 在中盛中心项目招投标预备会议上，徐志刚力排众议，他指出说：“中盛中心项目要照顾本地房企，让本地的房企快速发展，打造跻身于全国前二十强的地区集团企业，促进本地经济和企业共同发展。”这个理由冠冕堂皇，与会者不好反对，调子就这样定下来。 在徐志刚的策划下，罗清芳以鸿远房地产开发有限集团公司名义如愿拿下中盛中心项目这块地，土地拍卖价十三点二个亿，成了全市的地王，从市规划设计院预算来看，整幛大厦工程造价达八十五点二个亿，成为全市有史以来最大的建筑项目。 罗清芳一下子成了当地的名人，赞叹者有之，诽谤者有之。 俗话说：“好事成双。”通过街道的强制手段，黄琅村的征地项目终于尘埃落定，罗清芳派遣工程队入场施工，要求年底完工。 年底，黄琅村的新厂房峻工，罗清芳将拆解业务一块全部搬迁到新厂内。在开发区又购买了相邻一家刚搬走企业的厂房，将两厂房合并在一起，重新装修，成立康立德塑管有限公司，生产建筑行业用塑料管件，康立德塑管有限公司是恒秦集团属下的一个全资子公司。由于公司发展战略准确，一年过后，加上房地产一块，恒秦集团销售收入已突破十个亿。 新年刚过，开工第一天下午，徐志刚区长带着管工业的蔺明副区长一同到恒秦集团的视察，看过两个新厂区后，徐区长非常满意，罗清芳向徐区长汇报了企业的现状和今后发展规划。 徐志刚听后说：“罗总不愧是女强人，经过短短一年时间，企业上了层次，转型非常成功，是我区企业学习的榜样。罗总有没有打算上市？” 上市是每一个企业梦寐以求的好事，企业一旦上市就等于平地能圈钱。罗清芳虽然心里惊喜，但表面平静地说：“我公司规模太小，还不够条件。” “这要看你有没有胆量喽，规模这些是可以操作的。我们都是老朋友了，实话对你说，十一五期间，省里下给我区的上市企业指标是三到五家，必须完成三家，我和蔺明看了几家企业后，觉得你公司最有前景，新建厂房很气派，如果证监会来人实地考察完全看得过，至于规模嘛，划几家企业到你集团名下，不是齐了吗？”徐志刚说。 “那太感谢您了，我公司一定不负众望。”罗清芳高兴地说。 “唉，不是感谢我，要感谢zf。” “您不就是zf吗？”罗清芳俏皮地说。 “你们看，罗总真幽默。”徐志刚指了指罗清芳，哈哈哈大笑。 “时间不早了，今晚我请客，大家不醉不归。”罗清芳说，有美女相邀，却之不恭，一行几人就向国大进发。 第57章 不想被说成吃软饭的 通过区上市办的“拉郎配”，恒秦集团与两家年产值各达到五亿多元的企业进行上市组合，三家公司组建成新恒秦集团，企业年产值可达到二十多亿元，以新恒秦集团为主体申请上市，上市前费用由恒秦集团支付，上市后按三家事先签订的协议进行权益分配，三家企业的经营、业务、财务各自独立核算，相互不得干涉。 罗清芳带着财务总监潘卫明去了一趟上市办，预缴了一千万元上市前相关费用。回来的路上，潘卫明对罗清芳说：“罗总，这事能成功吗？这钱花得有些危险。” “你担心什么？有zf出面怕什么？只要有钱什么关节都能攻克。”罗清芳笑着说。 “我觉得这样拼起来的企业即使能上市，今后恐怕也难以运作，会产生后遗症。” “只要能上市就行，徐长为了政绩，公司为了钱，今后怎样谁也不会考虑的，他已在我区三年了，他走了，管你好坏呢？你以为他们真的关心企业发展，他们关心的是自己前程，上级有考核指标，不完成不行。” 潘卫明听了罗清芳的话，默默无言。 企业发展顺风顺水，倘若能上市，那更是锦上添花，罗清芳踌躇满志，她这一阵子紧绷的心终于舒畅开来。 罗清芳将精力全部放在恒秦集团的上市工作上。通过市区两级上市办的努力，恒秦集团已被证监会批准为上市报会企业，即跨进上市门槛，排队等待证监会的通知上市。 徐志刚告诫罗清芳：“这期间你公司千万别出什么违法之类的差错，否则前功尽弃，我们是花了大力气的。” “嗯，我明白。”罗清芳承诺。 她告诫公司管理层：“这段时间你们收敛一些，千万别生事，造成公司不利影响，公司已花费了大量资金准备上市，如果黄了，这些钱都打了水漂，公司损失巨大，算我求大家了。” 恒秦集团倒是没有出事，但徐志刚出事了。 “罗总，听说徐长被双规了。”潘卫明跑到罗清芳办公室对她说，他是罗清芳的亲表哥，是她的亲信。 “什么？你的消息准确？”罗清芳听后大吃一惊，虽然抓走一位长还会新来一位长，可重新跟新长打好关系得需要一段时间，企业刚在上市的紧要关头换掉一个强有力支持者可不是一个什么好兆头。 罗清芳迅速拨通干爸的电话，了解实际情况，干爸虽然退休了，但毕竟在政法系统干了三十多年，许多手下都在要害部门任职，打听点内部消息不是什么难事。 干爸回电说：“只知道徐志刚在外面包二奶，生了一个儿子，儿子都已经八岁了，听内部消息说他还受贿一幅名画，价值几百万元，其他情况有待于进一步了解。” 罗清芳听到名画的事，大吃了一惊，她想：“不会是自己送的那幅画？”过了半个月，罗清芳打听到徐志刚秘密关在邻县的一座宾馆内，不许任何人接近，他是被三奶告倒的，罗清芳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打听到徐志刚开始几天死不交代，办案人员轮番上阵审他，到第五天挺不住，就陆续交代他玩女人的事实，据他交代跟他发生性关系的女干部不少。 “罗总，还有更绝的，有一个办案人员听他交代玩女人时，其中有一个就是办案人员的老婆，他立即冲上去掴了徐志刚一个耳光，幸好其他人拉住他，否则非往死里捧徐志刚不可。这真是千古奇闻。”潘卫明说完哈哈大笑，连眼泪都笑出来了。 “你还有心思笑，我都担心死了。”罗清芳责怪道，她担心徐志刚交代出她送画贿赂的事，中盛大厦的那块土地也有可能泡汤，不仅会祸害到房地产项目，而且严重影响公司声誉，对公司的上市会带来无法确定的负面影响。幸亏他没有交代罗清芳送的那幅名画，那幅被查处的画是另外有人送的，罗清芳悬着的心终于落下。 “你担心什么？”潘卫明奇怪地问，他心里想表妹不会与徐志刚也有一腿？平常看他俩在一起有说有笑的，关系很暧昧。 罗清芳意识到自己失态，就转变话题说：“还不是公司上市的事。” 如果仅仅是经济上面的事，凭妻子这边的关系，徐志刚可以免于刑事责任，但他竟敢在外面养女人、养儿子，不顾夫妻情义，这绝对不可饶恕，岳父一家一怒之下，将他扫地出门，离婚了事。 徐志刚判了十多年，徐爸探望他时，他说：“爸，落到这个地步我不后悔，我给徐家留后了。” “你放心，孙子交给我们，我和你妈会好好养育他的，你安心改造，争取早日出来。”徐爸安慰他。 徐志刚一倒台，人们对恒秦集团上市的事颇有微词，说将一个如此重污染的企业推上市简直对我们市的污辱，有几家想上市的企业更是推波助澜，说徐志刚还不是看上罗清芳的才大力扶持恒秦集团，把本属于他们的名额给占了，这下可好，不是报应来了吗？ 人们最津津乐道的是名人们的绯闻，这消息很快传到曹宇耳中，曹宇忍不住跟罗清芳发了脾气：“你知道外面怎么说你吗？你还要不要面子？” 罗清芳大怒着说：“我怎么啦？连你也不相信我。” “我相信你有屁用啊？你知道众言烁金吗？我真奇了怪了，你一个女人干吗这样争强好胜，你就不能知足常乐吗？当一个贤内助吗？”曹宇越说越气，声音大了起来。 “女人怎么啦？女人就不能干一番事业？你终于说出心里话了。”罗清芳毫不示弱地说。 “不可理喻。”曹宇摔门而去。 从此以后，两人处于冷战状态，谁也不理谁，曹宇有时干脆不回家。说实在话，罗清芳嫁给曹宇也是心有不甘的，当时刚跟周振国分手，她处于痛苦的失恋时候，罗虎也想把女儿从失恋中解脱下来，就劝她说：“清芳啊，人家是官二代，我们高攀不上，你就死了这份心，你看曹宇怎么样？长得高大英俊的，主要是他的爸爸是我们家的救命恩人，我们不能忘了这份恩情哪。” 罗清芳知道爸爸口中的所谓恩情，她早听得耳朵起茧啦，就是说当年爸爸在做小生意时，被打办的人抓住了，说他搞投机倒把，这罪名可大可小，严重时要坐牢的，曹宇的爸爸是打办的一个小头目，幸亏曹宇的爸爸曹彪放了罗虎一马，从此罗虎一直记着曹家的大恩。 当时处于人生低潮，加上爸爸的每日说道，罗清芳有点烦了，她对曹宇不反感，不就是嫁个男子嘛，她想了想就点头同意啦。婚后，感觉到曹宇人还可以，就是有点大男子主义，心胸不够宽广。 罗虎说:“曹宇啊，你跟清芳一起打理公司。” “爸，我想自己开一家公司。”曹宇死活不同意。这女婿毕竟不是自己的子女，罗虎不好强迫他。 曹宇向罗清芳借了一笔钱开了一家汽车4s店，自己当老板，他不想人家说他是吃软饭的。 第58章 你的思想落伍了 同床异梦的日子一长就必生事端，这不，曹宇找上小三了，还给小三买了一套房子，罗清芳听后也没有十分生气，她对曹宇说：“不管我们离不离婚，这房子我必须要回来。” 曹杰的4s店虽然生意也不错，但但与罗清芳的公司相比，他这点成就不值得一提，对一个男人来说，大都不愿意看到妻子比他优秀，比他事业成功，他感到自己的人生始终处于妻子的光环之下，活得不舒心。 一个家庭的和谐，讲究的是阴阳融洽，强弱相济，两个都要强的人组合一起，注定不会幸福，好在两人各忙各的事业，经常不在一起，连吵架的机会都没有，这并不代表的两人可以和谐相处。从能力、相貌来讲，妻子是无可挑剔的，但他最需要的是得到妻子的全心照顾。 一个成功男人他最在意的是女人的关注和温柔的体贴，遗憾的是他不可能从妻子的身上得到他所想要的东西，她的心思都在事业上，他成了一个可有可无之人，久而久之，他的内心急需一个不同于妻子的女人来呵护他。 4s店的销售顾问汪麦秋是个大学生，年轻、漂亮、大方，办事考虑周会，对人体贴入微，在曹宇眼中，她就是自己内心要找的女人，两人渐渐走到一起。 罗清芳静下心来，仔细回想自己这几年来的家庭生活，作为一个妻子来讲，她确实做得不够好，大部分心思都放在公司的事务上，对丈夫的关心不够。虽然她同曹宇的结合是非自愿而基于感恩考量，但她不愿分开，毕竟这么些年生活下来，亲情浓了，何况还有了儿子，应该给他一个完整的家，自己童年妈妈早离开人世，残缺的家庭带给她的伤害太多了，她不想儿子步她的后尘。 罗清芳没有同曹宇闹，她想同小汪好好谈谈，挽回处于破裂边缘的婚姻。 “曹宇，我想找小汪谈谈，你怎么看？”罗清芳打电话给曹宇，试探一下他的口风。 “你，什么意思？”曹宇问。 罗清芳听他的话心里很恼火，可她忍住了，还是平静地说：“怎么？怕我吃了她，我只想找她谈谈，你大可放心。” “那好，什么地方见面？” “你就叫她到步行街的上岛咖啡馆，十点钟，我等着。” 该来的还是来了，曹宇不怕罗清芳，他早已风闻她跟周振国的暧昧关系，只是苦于找不到证据。他们都是体面人物，上层人士，社会上的影响还得顾及，他本来的打算是大家各干各的，谁也不用管谁，表面上维护着家庭，现在既然撕破了就来个痛快了结。 坐在旁边的汪麦秋听到他们的对话，问：“怎么？你老婆找我谈话。” “你怕不怕？”曹宇微笑着问她。 “怕？我汪麦秋长这么大还不知道怕呢？”其实汪麦秋一直希望公开他们的关系，谁愿意遮遮掩掩的，难道当一辈情人？她看得出曹宇是真心待她的，所以急于修成正果。 “好，我这就送你过去。”曹宇赞许地说。 步行街位于闹市中心，从曹宇公司出发得穿过青年东路、劳动南路、横街路，路上除了人多就是汽车多。三公里不到的路程足足开了半个小时，曹宇看了一下表说：“离十点还差五分钟，你快去。” 如果你日子过得太顺了想找点挫折，那就开车到街上，保准你一分钟就气得破口大骂，二分钟就吐血，三分钟发誓这辈子再也不开车了。曹宇曾经感叹道：这个世上有钱什么都可以买到，但买不到畅通无阻地开个车，即便你拥有豪车和名车。” 汪麦秋才不急哩，她知道迟到几分钟会给谈判对象造成压力，才能掌握主动权。 从曹宇的态度和言谈中判断，他早已厌烦了罗清芳，在这场战争中她就占有绝对优势。 上岛咖啡馆就在步行街路口，她就边走边慢慢地逛商店，好好吊一下罗清芳的胃口。 几年来的商海沉浮，使罗清芳成了一个守时的人，她到咖啡馆后在二楼订了一个临窗的包厢，告诉服务员等下有一个姓汪的女士来，叫她到二楼888室，自己点了一杯咖啡边喝边等人，十点已超过十五分钟了，汪麦秋还没到，按她平时的风格早打道回府了，可今天的约会是她提出的，只好耐心等着，她知道今天的谈判她没有多少优势可言。 汪麦秋估算着时间已经差不多了，就款款地来到咖啡馆。 服务员热情地上前问：“您几位？” “我有预约。” “噢！你是汪女士。” “是的。” “那您跟我来，您的朋友在二楼888室等您。”服务将她带到包箱门口，汪麦秋敲门。 “请进。” 汪麦秋走进房内，罗清芳眼前突然一亮，她今天的穿着是特意挑选的，她穿着一身香奈尔名牌套装，加上高挑的身材，洁白的肌肤，精致的五官，浑身上下透着青春、时尚、高雅、简洁。罗清芳内心不经感叹：“年轻真好！” “哟，小汪真是年轻漂亮。” “哪里的话，比起罗总来，就象凤凰与麻雀。”汪麦秋俏皮地说。 “小汪，你的爸妈是干什么的？” “他们都是个小小公务员，我爸在市信访办，妈妈在水利局。” “你真幸福，有这么好的家庭。” “有什么好呢？都是混日子呗。” “哈，哈，”罗清芳不竟大笑，说：“小汪，你真幽默。”那情形好象她们是一对老朋友。 “小汪，我看你是一个直爽人，我们也用不着转弯抹角，今天找你来就是谈谈我俩的事。你自身条件这么好，家庭背景也不错，完全可以找到一个好对象，为什么当第三者？曹宇都是四十好几的人了，你图他什么？”罗清芳马上转入主题。 “罗总，你的思想落伍了，在现今的姑娘眼中男人的年龄不是什么问题？何况不是说男人四十一支花嘛？年纪大些的男人成熟，会体贴人，小青年有什么好？他们象一颗青涩的果子，食之无味，既没有社会地位，没车，没房，给不了任何承诺，跟他们生活在一起，除了浪费自己的青春和岁月，你能得到什么好处？你肯定会说爱情，没有物质基础，谈爱情无非是镜中明、水中花罢了，只能自欺欺人而已。”汪麦秋的观念大大出乎罗清芳的意料。 “你这样说，不觉得可耻吗？”罗清芳恼怒地说。 “这有什么可耻，我是这么想就这么说，这叫率真。我从网上看到，有记者问小学生：‘长大后，做什么？’孩子问答：‘长大后当贪官。’说贪官什么都有，你能说她可耻。” “疯子。”罗清芳的脑海出现这两个字，她知道对待疯子任何说教都没有用处，只能用特殊的办法对待她，她甩袖而去。 第59章 不值得生气 走到停车场，罗清芳打电话给堂弟罗清云：“你叫你手下想办法拿到曹宇出轨的证据，我等用。”“我还不信我斗不过一个小丫头。”她懊恼地自言自语着。 罗虎有一个弟弟和一个妹妹，都安排在公司里当管理人员，这个罗清云是叔叔的儿子，不学无术，游手好闲，整天跟社会上的混混在一起。罗虎对这个侄子宠爱有加，他经常对罗清芳说：“你就这么一个弟弟，我们曹家就他这么一个独苗，你今后要好好关照弟弟，明白吗？” 这话罗清芳听了非常不开心，难道自己就不是罗家的后人？后来她也慢慢理解爸爸的心思了，在老一辈人心中只有“男孩子才是家族的后人，女孩子都是外人”的观念根深蒂固。所以她咽不下这口气，事事争先，要让家族人看看，罗家的女孩子哪一点不如男孩子？甚至超过男孩子，她要改变他们的观念。 汪麦秋回到曹宇的车上，曹宇问：“怎么？谈好了？” “对付你老婆还不是小菜一碟，刚才被我气得都流泪了。”汪麦秋自豪地说。 “你是怎么气她的？” 汪麦秋自夸自演地重新说一遍，听罢汪麦秋的描述，曹宇知道事情闹得复杂起来，他知道妻子绝对不是一个服输的人，想到这里，他对汪麦秋说：“今后我们收敛一点，不能明目张胆。” “小样的，你怕什么？有我哩。”汪麦秋拍着胸口说。 “就你？”曹宇不屑地反白眼。 “我不管了，你要你陪我去逛商场，我刚才看到一款新衣服很漂亮，走啦。”汪麦秋边撒娇边推着曹宇。 曹宇生得条子是不错，可年龄也实实在在摆着，在汪麦秋面前，他知道自己有点配不上她，只好在物质上尽量满足她。 “好，好，好，我们走。”曹宇连连答应。 汪麦秋的脸上绽开了花。过了一年，他们生了一个孩子。 罗清芳对苗菲说：“苗律师你看看，现在的小三猖狂到这种地步，还知道廉耻吗？这口气我非出不可。” “你老公出轨的证据掌握了吗？” “他们早已明目张胆啦，出轨证据很多，诺，都在这个光盘内。”罗清芳把光盘交给苗菲。 “还有，你有当初出钱给曹宇开4s的证据吗？”苗菲问。 “当时哪有考虑这些啊，都是一家人嘛。” “你是给现金的？”苗菲问。 “噢，我想起来了，好象是转账给他的。”罗清芳说。 “那好办，我们可以去银行查查。” “苗律师，那我告辞了，呃，顺便跟你说一声，近阶段我有可能去大西部考察，有事可以跟我的堂弟罗清云联系，这是他的联系电话，麻烦了。”罗清芳站起来说，这个堂弟办事不靠谱，但他毕竟是自家人，交给他才能放心。 “好说，我们保持联系。”苗菲站起来送她到电梯口，她感觉自己与罗清芳有点象，都是要强的女人。 回到办公室，小桃对她说：“这个社会说是男女平等，可骨子里还是瞧不起女人，女人创业比男人付出多得多，你看，这个罗清芳要颜值有颜值，要本事有本事，可她的老公就是容不得她比自己强，感觉自己得不到女人的体贴，哪女子为什么得不到男人的体贴呢？真让人寒心哪。” “自己的命运掌握在自己的手里，让男人们说去。”苗菲笑着说。 “菲菲，你说得对，我向你学习。”小桃佩服地说。 “学我有什么好呢？说不定单身过一辈子。”苗菲情绪低落地说。 “找不到真心爱自己的人，单身过一辈子也好，省得象罗清芳一样受气。”小桃毫不犹豫地说。 “放心，你一定会找到真爱的。”苗菲鼓励她。 “菲菲姐，你也会的。”两人互相安慰。 苗菲下班后回到小区楼下，徐亮拦住她说：“菲菲姐，你下班啦。” “哟，徐亮呀，你怎么在这里呢？”苗菲诧异地问。 徐亮不好意思地说：“菲菲姐，我想求你帮帮我，劝劝巧巧，她已经一个星期没有回家了。” “那你干吗不在单位找巧巧说呀，你们不是在同一个公司吗？”苗菲故意说，她知道徐亮脸皮薄，不敢在公司求许巧巧，怕她发飙起来，让他下不了台。 “菲菲姐，你最了解巧巧了，她也最听你的话，你帮我劝劝她。”徐亮请求说。 “徐亮，其实巧巧心地特别宽，是一个很好相处的人，你有没有找到她不愿呆在家里的原因了吗？”苗菲问。 “我知道原因，可他们都是我的亲戚朋友呀，我怎能不理他们？我如果不理他们还不被他们骂成六亲不认之人，我今后如何回老家见人呀？”徐亮争辩说。 “看来，你还是没有找到原因，徐亮我就实施直说了，巧巧也不反对你跟亲戚朋友们交往，但也要有节制，你总不能把全村人都往家里领，城里毕竟不比乡下，你要考虑巧巧的感受，不要死要面子，让客人们住酒店有什么不好呢？可你总认为这样不近人情，但他们已经打扰了你们的生活，严重影响到你们的感情，徐亮，你不要以为这样无所谓，再这样下去，不是我危言耸听，你们之间的矛盾会越来越激化，进而会闹得一发不可收拾。” “菲菲姐，你说的都对，我会改的，你帮我劝劝巧巧，爸妈已经来过家里了，他们看到只有我一个人在家，脸上明显不高兴，说让我叫菲菲回家。” 看来他不是真心来找巧巧的，是迫于岳父母的情面来接巧巧回家的，苗菲说：“你上来。” 进了门，许巧巧正在客厅里玩手机，她看到苗菲将徐亮带进门，满脸不高兴地说：“菲菲，你让他进来干什么？” “你自己跟她说，我到厨房烧饭。”苗菲对徐亮说，她放下包就进厨房干活，她们的晚饭讲究营养，其实很简单，无非煮点粥或者煮个蛋加个玉米棒或者下碗青菜面，再加上水果就成了。 “巧巧，你跟我回家，爸妈来过了，狠狠批了我一顿，我今后一定改，好不好？”徐亮央求她。 “你每次都这样说，可你每次言而无信，我都不敢相信你啦，你走啦，我不想回家。”许巧巧断然拒绝。 “行，你不回家也行，但你必须跟爸妈说清楚，不是我的原因，是你自己不想回家。”徐亮生气地说，自己已经低声下气求她了，她不给面子就拉倒，他一个人在家多自由啊，想吃就吃，想睡就睡，谁也不用考虑，多潇洒自在啊。 “你找到理由了是不是？你别忤在我的眼前，你给我滚。”许巧巧大声喊道。 “好，我这就走。”徐亮抬脚就扬长而去，气得许巧巧冲着他的背景扔靠垫。 响声惊动了苗菲，她从厨房里出来问：“你们怎么啦？有话好好说开不就得了吗？非搞得不欢而散吗？” “徐亮是个混蛋，他根本不是来诚心认错的，他是迫于我爸妈才来的，气死我啦。”许巧巧大声喊叫起来。 “好，好，我的姑奶奶，你别生气啦，来，我们吃饭。” “都被他气饱啦，不想吃了。” “肚子是自己的，你跟徐亮生气，别拿自己的肚子撒气呀。” “菲菲，你说得对，为这种人生气不值得，走，吃饭去。”许巧巧转怒为笑。 第60章 有人举报公司虚开发票 从罗清云提供的证据来看，曹宇这场官司已经输定了。汪麦秋却不干了，她质问曹宇：“我跟上你，给你生孩子，不仅没有名分，难道你不应该给孩子一套房子吗？” “你放心，我一定会替你们争取权利的，婚姻法规定，婚生子与非婚生子享受同等权利。”曹宇说。 汪麦秋不相信曹宇的话，她知道罗清芳不会放过他们的，听说她请了名律师来打官司，她说：“罗清芳请了名律师来打官司，你也去请一位名律师来，我们不能输给她。” “我们不是请了律师吗？”曹宇说。 “我说的是名律师，你请的只不过是一个普通律师，你快去呀。” “好，我这就去换律师。”曹宇拿上包就出门。 汪麦秋在房间内坐立不安，突然手机响了，她一看是一个陌生电话，就快速挂掉，可这个电话仍然不屈不挠地打进来，她烦极了，接通电话说：“我不买房子、不贷款，以后少骚扰我。” “汪女士，是不是为了官司的事烦恼呀？”对方问。 “你是谁？”汪麦秋奇怪地问，这个人怎么知道她正在打官司呢？ “共同利益者。”对方说。 “你不说你是谁？我挂掉电话啦。” “汪女士，你别急嘛，你想要打败罗清芳必须跟我合作，你听着，十点钟到你小区前面的广场公园见面。” 汪麦秋有点心动，她说：“我不认识你，怎么见面啊？” “没关系，我认识你，记着，过时不候。”对方说完就挂掉电话。 汪麦秋看看时间，不到十分钟就十点钟了，要不要见他呢？万一对方是歹徒，绑架她怎么办？她想了想也许对方说的是真的，这错过机会岂不可惜？况且现在是大白天，歹徒也不会嚣张到这个地步，她决定到公园看看，白天孩子都放在妈妈那儿，叫爸妈带着，她一个人清闲得很。 汪麦秋应约来到公园，一个戴着墨镜和口罩的男子来到她的身边说：“你来啦。” 一看对方不想让她知道真面目，她即使问了对方也不会告诉她，汪麦秋直接问：“你有什么办法对待罗清芳？” 对方拿出一个大信封，交给她说：“罗清芳的公司虚开发票，涉及税额上千万元，你把这个举报到税务局，保管她的公司上不了市，还要坐牢。” “这信封里的东西有这么厉害，那你为什么不自己举报她？” “不方便。” “那你为什么要帮我？” “共同的利益。” “共同利益？奇怪，我与你有共同利益吗？”汪麦秋不解地问。 “要是罗清芳坐牢了，那曹宇是不是就跟她离婚？曹宇的公司还不是都是曹宇的？你说是不是这个结果？” “那你能得到什么好处？” “这你不用管，我肯定有好处的，否则谁愿意出手呢？还有此事绝不能让曹宇知道，他会念在夫妻感情上，不会允许你这样做的。” 汪麦秋想想也对，即使曹宇同意跟罗清芳离婚，但他绝不会害她坐牢的，这一点 汪麦秋非常清楚，她说：“好的，我不会告诉他的，请问，我们今后如何联系？” “我会打电话给你的，好了，再见。”不等汪麦秋说话，对方迅速离开，她迅速拿出手机拍了他的背影，来人迅速消失在人群中。 汪麦秋回到家打开信封一看，里面的资料详细地记录了恒泰公司虚开增值税专用发票的信息，这些信息足以让罗清芳坐牢。她想自己这么做是不是太狠了点，但为了自己和儿子的将来，她只有这么干了。她立即去公司把这些资料复印了几份，把其中一份寄给了局。 国家推进西部大开发战略后，沿海开放城市的民营企业家们触觉到巨大的商机，罗清芳随市组织的经济考察团到大西部省份一带考察，几天考察下来，她心里已形成公司今后发展的战略蓝图，等公司上市后，将在西部建立一家集房地产开发、建筑材料批发为一体的综合性集团公司，以解决沿海开放城市人工荒、用工成本不断上涨的问题。 考察没有结束，罗清芳就接到潘卫明电话：“罗总，公司出事啦。” 罗清芳一惊，她说：“你说清楚一点。” 听了潘卫明的消息后，罗清芳知道公司出大事了，她连夜从甘肃赶回来。回到公司已经早上八点钟，她没有回家，直接到办公室，潘卫明已在办公室门口候着。 “究竟是什么地方出差错了？你为什么不拦着？”罗清芳用焦急的语气问他。 “检查人员说是有人举报公司虚开发票，他们立案检查，调走了公司2010至2015年的账簿和记账凭证，他们出具了合法证件和文书，我不能阻挠，否则公司要被处以罚款并负法律责任的。”潘卫明接着说，“我当初就反对虚开发票。” “好了，事情出了，光后悔有什么用，问题严重吗？”罗清芳不满地说。 “如果全部查实的话，税额在二千万元左右，属于重大税案。”潘卫明说。 “我们开票不是缴纳了税款吗？有什么不适的呢？” “公司虽然缴纳了税款，可受票企业拿这些发票抵扣了税款，等于帮助下一环节偷逃了相同金额的税款，要追究法律责任的。”潘卫明解释道。 “你们不是说其他公司也这样干的吗？为什么偏偏我们出事？”罗清芳问。 “谁知道有人举报呢？如果没有人举报他们也不会查的。” “好了，你知道是什么人举报公司呢？”罗清芳问。 “还不知道。” 罗清芳稍作休息，直接去区政府找蔺副区长，她将事情来龙去脉说了一遍，蔺明一听，不高兴起来，说：“你们怎么搞的？公司刚处于上市紧要关头，就出这样问题，你们还想不想上市？你应该知道市里为了你公司上市，前期做了多少工作？这不是开玩笑吗？”他越说越激动。 “我根本想不到会出这样的事，何况其他企业都这么干，偏偏我公司倒霉呢？”罗清芳觉得委屈极了。 第61章 小三都上门了 拆解业进口的一般是电子“洋垃圾”，所谓的电子“洋垃圾”是电子固体废物的俗称，包括各种废旧电脑、通讯设备、电视机、电冰箱、空调以及被淘汰的精密电子仪器仪表等。特别是电视、电脑、手机、音响等产品，含有大量有毒有害物质。回收加工再销售的电子产品质量不稳定，存在严重安全隐患。不能正确处理电子垃圾，会导致大量有害物质渗入地下，造成地下水严重污染。如果进行焚烧，会释放大量有毒气体，造成空气污染，这些都会对生态和环境造成不可估量的破坏。 罗清芳不是不知道其中的危害，因为拆解一直都这么干，她们自然不能例外。她认真分析了文章，觉得发贴者是一位专业的环境保护者，具备相当的专业知识，况且掌握的情况这么详细，肯定是公司的内部人员，否则有人盯上了公司。 “你马上叫信息中心查一下发贴者的ie地址，看看是不是公司内部人员发的，如有发现，马上向我报告。”罗清芳交代罗清云。她自己立即去局请求尽快删除此贴，减少影响，好在局领导都是熟人，立刻删了此贴。采取一系列动作后，罗清芳立马去区zt，在蔺副区长的陪同下到李记办公室。 “罗总啊！我一再告诉你们，在公司上市的关键时刻，你们要小心，有些事要放一放，你说，怎么又出现这档事？”李记批评说。 “是，是，我一定要吸取教训。”罗清芳接着把善后的工作向李记作了汇报。 李记听后，说道：“希望此事风波能到此完止。” 事情的发展远没有罗清芳想象的这么简单。第二天黄琅村的一百多名村民到大楼门口，他们举着：“还我生命，还我土地”、“保护环境，严惩凶手”、“让黑心企业滚出去”等横幅，吸引了广大市民围观。以前吃不饱，穿不暖，还奢谈什么狗屁环境、狗屁空气质量，人一旦富贵了，命就值钱啦，每一个都想多活几年，好好享受人生。“洋垃圾”事件的影响力逐渐扩大，各大媒体纷纷报道或转载，终于引起了的重视，下令彻查“洋垃圾”事件。 出事了，谁都不愿为一个企业背书，纷纷调转枪口对付恒秦集团，一个曾经在当地赫赫有名的龙头企业，一下子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这下子完了，完了。”罗清芳一听到这个消息，人一下子跌坐在椅子上。她想探探地方的底线，就直接找到李记办公室。 “对不起，罗总，李记开会去了。”接待的秘书拦住她。李记吩咐过如果罗清芳来找他，一律挡住不见。罗清芳就打李记的手机，手机提示已关机，无奈之际，她就找蔺副区长，蔺副长也不在，打他的电话，还好能接通。 “蔺长，公司现在怎么办呢？” “罗总，事情发展到这一地步，区里也无能为力了，你自己想想法子吗？”说完就挂断电话。 当初要不是区里大力鼓励公司上市，公司也不会花这么大的精力去拼上市，大量资金投进去了，这时说不扶持就不扶持了，这是人干的事吗？ 她又去局，对王局长说：“进口‘洋垃圾’，每个拆解公司都在干，总不能单单盯着我的公司不放。” “罗总，这次事件已经惊动上面了，谁敢隐瞒哟，凭良心说这几年我们局不是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吗？什么时候认真查过你们，问题是人家已经盯上你了，又有什么办法呢？我们总得对人民、媒体有个交代，你也不必过多担心，承认自己运气不好罢了。”王长装出无可奈何的样子说。 “照你这么说，公司将会受到怎样的处理呢？”罗清芳忧心仲仲地问，此次事件已超出她的能力范围了。 王局长倒是稳如泰山，他安慰她：“大不了罚点钱而已。” 仅仅罚款那是小事，罗清芳隐隐感觉到这次事件不会这么就了事，她无奈地离开环保局。 “这邦狗养的，公司辉煌时，他们象一群苍蝇一样围着公司转，都想得些好处，现在公司遇到麻烦了，他们唯恐避之不及，妈的。”罗清芳恨恨地骂道。 罗清芳从环保局出来，她感觉很累，不想回公司，就吩咐司机直接送她回家。 一到家，罗清芳直接进寝室睡觉，不久就睡着了。 “老公，快来吃饭。”罗清芳被这一叫喊惊醒，她恍忽中以为自己走错了家，立即起床察看，没错，这确实是自己的寝室，可谁在呼唤老公呢？她立即下楼去查看。走进餐厅，只见老公曹宇正抱着一个女人在深深接吻，餐桌上放着四菜一汤，一瓶红酒，两个杯子。 “哟，你们这是在吃饭啊，还是在吃人？”罗清芳冷冷地说。 “啊！”两个拥抱的人迅速分开，曹宇回头一看是罗清芳，吃惊地问：“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噢！我回自己的家还要经你同意？是不是惊了你们的美梦？”罗清芳讽刺道。 “你说什么话？你不在家，小汪过来帮我烧饭。”曹宇尴尬地说。 “小汪？我刚才听她叫你老公，准确地说应该是情人、小三或姘头。” “你？”曹宇一时语塞。 “罗总回来呀，快来吃饭呀。”汪麦秋赶紧打圆场。 “哟，汪秘书反客为主的水平够一流的。”罗清芳转过来问曹宇：“张妈呢？”张妈是罗清芳请来的保姆，刚才回家没有看到她，以为去市场买菜了。 “我把她辞退了，反正，你经常不在家，我一般在公司食堂吃饭，请保姆还不是浪费？”曹宇说。 “是么？我们的曹公子什么时候学会节俭持家了？” 虽然罗清芳心里非常生气，但她只有先忍着，她说：“菜都凉了，大家过来吃饭。”说完就带头入座。曹宇原以为她会撒泼打闹，那大家只好撕破脸面，大闹一场，可看她如此行为，他愣了一下，她想干什么呢？ “哟，小汪，你烧菜的水平还不错啊！好吃。”罗清芳边吃边称赞。 汪麦秋不知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自己出现在人家里毕竟理亏，只好说：“罗总，您谬奖了。” 第62章 发票案告破 罗清芳打电话将张妈叫了回来，自己就整天呆在家里，哪里也不想去？ 俗话说：“祸不单行。” 吃中饭时，罗清芳的电话响了，她一看是弟弟打过来的。 “姐，你在哪里？出大事啦，大伯被局刑拘了。” “什么？”罗清芳不竟叫出声来。 张妈看到她面色都变了，赶紧问她：“你怎么啦？” “张妈，出了点事，我不吃啦。” 罗清芳跟罗清云联系后就直奔公司，两人来到办公室。 “局为什么要刑拘爸爸？”罗清芳问，爸爸这几年都在家里疗养，大门不出，能犯什么事？ “局说公司涉嫌虚开增值税专用发票，大伯是法定代表人就得负责任。” “发票案？这事不是摆平了吗？”罗清芳倒吸了一口冷气。 “我也不知道原因。”罗清云嘟囊着。罗清芳就恨堂弟这一点，平时牛皮哄哄，一旦遇上大事就焉了，一点也指望不上。 她有点生气地说：“好了，好了，你先走，我想想办法。” 罗清芳到局找苏伟局长，她知道办企业，能取得部门的关照，那事情就成功了一半，所以这些年她没少在苏伟身上下功夫，苏伟当然也知道她的能量，一来二住，两人成了“铁”哥们。 “苏局，我爸究竟怎么回事？”两人用不上客套，罗清芳一进苏伟的办公室就开门见山地问。 “市局已经查清你公司虚开增值税专用发票的事，将案件移送公部门，市局支队已经立案侦查，由我局配合实施刑拘，人被市局带走了。” 他娘的，这算“铁”哥们？为什么不事先告诉我，罗清芳心里这样想着，可表面上没有流露出来，她说：“公司的事都是我作主的，名义上我爸是董事长，可他早已不管事了，要抓也应该抓我，抓他有什么用呢？” “这我就不知道了，这是市局的案子，不过，我认为还是你爸出面比较好，一方面他是法定代表人，另一方面他年纪大，身体又不好，便于取得保外就医，再者，公司的业务都是你在经营，你爸出面对公司影响最少，你说呢？” 听罢苏伟的分析，罗清芳觉得有些道理，可叫爸爸替她受过，良心上接受不了。 “我能不能去看看我爸？” “刑拘期间是不允许探视的，我建议你想办法取到医院证明，尽快为你爸办理保外就医、取保候审，况且，这类案件可大可小，大不了多花些钱而已。”苏伟说。 “行，我去办理证明，到时候，苏局您要大力帮忙。” “没问题。”苏伟一口答应，对于一个局长来说，办个取保候审，还不是小菜一碟。 罗清芳忙着为父亲办理取保候审，她去了一趟市中心医院，取得罗虎的病历资料及医院的证明，她将资料交给苏伟后，请求他帮忙办理取保候审，苏伟满口应承下来。 发票案和洋垃圾案查结了，恒泰公司不仅上市的计划彻底泡汤了，而且面临巨大的罚款，给公司造成巨大的损失。 没过半个月，罗清芳从苏伟处得知公安部门将重新对罗虎进行收监，这意味着保外就医取消。 得到此消息后，罗清芳一下子焉啦，她急问：“为什么？” 苏伟叹口气说：“我也没有办法，这是上级的决定，唉！你们将事情闹得有点大了。这样，我给你拖两天时间，你们好好准备准备。” 罗清芳感到问题的严重性，她后悔当初自己太嚣张了才造成今天这种局面，这一切都是她的错误，她不知如何向爸爸交代？ 时间不允许她犹豫下去，只好如实向父亲交代，罗清芳驱车回父亲家。看见父亲正在前院给花浇水，就走上前，“爸，刚才接到苏局电话，公司发票案要判决。”罗清芳艰难地说。 “哦？”罗虎听后，停止浇花，抬头望了望天空，慢慢说：“该来的是避不掉的，没关系，让它来。” “爸，你就如实说明情况，这一切都是我做的，让我坐牢啊。”罗清芳激动地说。 “你我是父女，谁去不都一样吗？如果翻供，两人反而都有罪，你不用难过，我一个老头子怕什么？什么大风大浪没有经历过呢？” 罗虎拍拍女儿的肩膀，安慰她说：“别想了，人生终是有起有落，我们要鼓足勇气面对，跨过各道坎。” “爸爸……” 绝不能让爸爸遭受更多罪，罗清芳想到了苗菲，她打电话给小苏：“苏律师，你给我约一下苗律师，我急于同她见面。” “好的，罗总，我等会儿跟您联系。” 不一会儿，小苏说：“罗总，帮您约好明天上午跟苗大律师见面。” “小苏，谢谢你。” “不客气。” 苗菲见到罗清芳时大吃一惊，昔日光彩照人的罗清芳变得满脸憔悴，判若两人，她惊慌失措地说：“苗律师，上次那个案子暂停，您无论如何都要救救我爸爸。” 苗菲听得一头雾水，她安慰罗清芳：“罗总，您先喝口茶，慢慢把事情说清楚。” 罗清芳知道自己言无伦次，她稳定一下情绪说：“对不起，我一时急了，好，我慢慢说。”她把发票案和“洋垃圾”案的经过说了一遍。她接着说：“苗律师，您想想办法帮帮我，无论花多少钱都无所谓，只要我爸爸无罪。” 苗菲与她惺惺相惜，看到罗清芳这个样子，非常同情她，苗菲心疼地说：“罗总，您放心，这件案子我接手就是。” “苗律师，我爸爸的事就交给您啦。” “您放心，您也不必太担心，象这种经济类案子，只要你配合好相关部门认真补缴纳款项和罚款，争取主动认罪，对判刑有极大的影响，所以你打足精神先把处罚的事理清，剩下来的事交给我就行。” “我听你的。”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即便象她见过大风大浪的人，难免也会惊慌失措，没了主见。 听了苗菲的安慰后，罗清芳的情绪慢慢平稳下来，两人仔细推考了案情的发展经过，可以断定是有人在背后捣鬼，苗菲说：“今后我们商量的事，你千万不可告诉任何人，明白吗？” 经苗菲一分析，罗清芳渐渐明白过来，难道是曹宇在报复她吗？ 第63章 借力打力 苗菲来到海港市深入了解“洋垃圾”的来龙去脉，掌握了详细的资料，通过仔细分析她认为“洋垃圾”案件通过对当地主管部门施加压力可以达到不上诉的目的。 她带上小桃一起去局找王局长。 “菲姐，打官司找主管部门有用吗？”小桃不解地问。 “这叫借力打力，有些事我们撼动不了，可以借助外力来达到我们的目的。”苗菲说。 “嗯。”小桃点头，但她还是没有听明白，似懂非懂。她专心开车，沿着沿海高速直奔海港市。 王局长看到两位美女来找自己，自然笑脸相迎，他客气地问：“两位找我……” “王局长，您好，我是恒泰公司的代理律师，这是我的名片。”苗菲说完从包里拿出一张名片递给他。 王局长接过来一看，名片上面写着她的单位和名字，他站起来说：“哟，是苗大律师光临呀，稀客，稀客，你们快请坐。” “谢谢王局。”两人在他办公桌对面的沙发上坐下。 “请问您找我有何贵干呀？”王局长一脸和气地问，跟美女说话也是一种享受。 “王局长，据我了解进口‘洋垃圾’好象是拆解行业的普遍现象，恒泰公司不是唯一的？”苗菲开门见山地问。 她说的是事实，王局长不好否认，他收起笑脸说：“是的。” “既然是普遍存在的现象，这意味着什么呢？”苗菲进一步问。 哟，这娘们说话咄咄逼人，不简单呀，她想干什么？王局长不动声色地说：“苗律师的意思是……” “王局长是个聪明人，应该明白我的意思，进口‘洋垃圾’没有明文禁止，是否意味着企业可以作为？如果不可以作为，那是否意味着主管部门失职呢？” 图穷匕首现，这娘们的来意一清二楚了，她提的是个两难问题，不管他如何回答都会落入她的圈套，回答说明文有禁止，那他就是失职，说可以作为，他就不应该追究企业的责任，但他是个老江湖，难不住他，他脸一沉地说：“苗律师，你这个问题不应该问我，应该去问上面，我们基层就是一个执行者。” “王局长，我想您误会我们的意思了，我们今天不是来讨论责任的问题，我们是来合作的，合作双赢嘛。” “合作？”太出乎意料了，王局长谨慎地说：“我们有合作的必要吗？” “非常有必要，您想想，如果恒泰公司进口‘洋垃圾’的案子进入法庭调查，你们将受到的压力可想而知，不仅部门形象大打折扣，而且有人会因为不作为受到追责。王局长，我说的是不是事实？”苗菲问。 她的一番话说得王局长心惊肉跳，他连连点头说：“是事实，苗律师，有何办法解除？” “方法就是不能将此案件上交到法庭，争取行政处理，罚款重些，企业也会认的，抓到了就自认倒霉。” “这就需要你们向上级和当地反映实际情况，进口洋垃圾是历史遗留问题，今后加以规范和杜绝，让企业有个转型的时间，不能一棍子打死，取得上级的理解，你们出面容易说话，王局长，你说是不是？” 王局长怎能不知道其中的利害？倘若追责起来，他是第一个逃不了，他说：“好，我们试试。” “王局长，不是试试，是要努力促成。”苗菲提醒他。 “你说得对，努力促成。” “好了，王局长，打扰您了，我们告辞。”话已挑明，多说无益。 王局长送她们到电梯口，说：“再见。”他回到办公室仔细思考，苗菲这次来是有施加压力的味道，可她说的都是事实，这件事得捂住，否则牵涉面太大，想到这儿他立即去找分管领导汇报情况。 小桃问：“菲姐，我明白你所说的借力打力的办法了。但这个王局长会按照我们的意思办事吗？” “如果他还想当这个局长，他会办的。”苗菲说：“你看王局长年纪不大，还有上升空间，他不会放弃仕途的。” “哎，菲姐，你不是说没有明文禁止嘛，那你怕什么？”小桃又问。 “小桃，你还是太幼稚啦，要搞跨一个企业还不容易嘛，分分钟搞定。” 苗菲果然料事如神，王局长深知其中的利害，他使出浑身解数，向当地和上级领导反映实际情况。俗话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这有损系统形象的事大家都不会干，上面终于定调：“不予追究刑事责任，但必须严肃处理。” 罗清芳只想早点了结这事，至于钱她不考虑了，结果公司被罚了一千万元，她积极筹钱上缴款项，这个处理决定一出，对其他企业震动很大，再也不敢随意进口洋垃圾了。 “洋垃圾”事件尘埃落定，罗清芳集中精力应付虚开发票案。 虚开发票是她决定的，潘卫明曾对她说：“公司生产的建筑装修用管件大多是卖市场的，因不开票价格便宜些，客户一般不需要开发票，这样一来，销项税额就没有了，而公司购买废品废材料时可以自行开具废品收购发票，全凭企业自觉开具，没有限制，废品收购发票计算的进项税额都入帐了，时间一长就出现进项税额大于销项税额的现象，公司缴纳的税是增值税，缴纳增值税的金额等于销项税额减去进项税额的余额，公司因在销售时没有开票，造成没有销项税额，非但不缴纳税款，从帐面上来看税务机关还该退税给我们，不过，这种现象是不合理的，时间一长税务机关要来查帐的，我们怎么处理？” “什么是销项税额、什么是增值税，我不懂。”罗清芳耸耸身子，摊开手表示不懂。 “罗总，我来举个简单的例子，”会计葛兆亮准备找一样东西来作例子，抬头看见办公桌上的茶杯，就指着茶怀说：“就拿这个杯子作例子，假如我们公司生产销售这种茶杯，销售价是一百元，生产这个杯子时购买了各种材料八十元，这二十元差额就是增值额，增值额乘以17就是应缴纳的增值税额，一百元乘以17就是销项税额，八十元乘以17就是进项税额， 换言之，增值税额等于销项税额减去进项税额，算术式子是100x17—80x17=20x17。” 为了表达清楚他的意思，葛兆亮边说边在纸上列式子。 听了葛兆亮的解释后，罗清芳有点听懂了。 第64章 公司真的要完喽 葛兆亮接着说：“企业暂时出现进项税额大于销项税额是正常的，表明当期大量购进原材料造成抵扣税额大于应缴纳税额，但长期存在这种现象就不正常了，要么销售产品不开发票，要么产品卖不出去，形成积压，我们公司造成这种现象的原因是前者，为了达到税务机关设置的预警税负率，我们要想法子开一些发票出去。” “那其他公司是如何操作的？”罗清芳问。 “把发票开给需要发票的公司，按7～10的比例收取开票手续费。”葛兆亮说。 “可把发票开给没有业务往来的公司是违反税法规定的，一旦查处，风险就太大了。”潘卫明担心地说。 “其他公司是否都按葛会计所说办的？”罗清芳注视着潘卫明问。 “目前都是这样操作的。”潘卫明照实说。 “那不就齐了，俗话说：‘隔壁有样，不用上帐。’我们也这样办。”罗清芳一槌定音。 “洋垃圾”案件了结，苗菲松了一口气，接下来她要应付是“发票案。”她对小桃说：“我们去一趟恒泰公司。” 罗清芳在办公室接待她们，罗清芳内疚地说：“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却害得我爸爸受罪。”她将虚开的经过向苗菲作了详细描述。 民营企业家普遍法律意识淡薄，加上有“法不责众”的观念，抱着抓住自己就自认倒霉的心态，经常走在灰色地带。但违法就是违法是逃不掉，只不过没有被发现而已。 “事情已经产生了，后悔也无济于事，我们积极面对。”苗菲安慰她。 罗清芳问：“接下去怎么办呢？”一连串的打击，使她已经变得六神无主了。 “我的观点还是积极配合，该补缴的就补缴，该罚的就罚，争取宽大处理。还有我们积极与主管部门沟通，取得他们的同情和谅解。”苗菲建议。 “好，一切听从你的安排。”罗清芳下定决心说。 “我们一起去找分管工业的蔺副区长，让他出面讲讲情。”苗菲说。 “我把好好的事情搞砸啦，他不一定会见我。”罗清芳担心地说。 “我们碰碰运气。” 她们找上门时，蔺明正在办公室，这人都找上门来了总不能拒之门外，蔺明沉着脸说：“罗总，你找我有事?” “蔺区长，这位是我公司的代理律师叫苗菲。”罗清芳介绍说。 蔺明看了一眼苗菲，哟，大美女律师呀，他脸上略显温和地说：“苗律师，你们请坐。” “蔺区长，今天冒昧上门打扰您，想请您出面帮个忙。”苗菲说。 “帮忙，我能帮什么忙呢？”蔺明好奇地问。 “蔺区长，您是分管工业的，听罗总说您没少帮助公司发展，恒泰公司也没有辜负您的期望，这几年发展迅猛，为地方财政也作出非常大的贡献，虽然上不了市啦，但依然是行业中的龙头企业。企业在发展过程中难免会出现这样和那样的决策错误，倘若能扶一把，企业吸取教训就会更加正规发展。”苗菲话锋一转说：“恒泰公司出现这么大的决策失误跟部门的征管行为存在着密切的关联，由于他们管理不到位，在一定程度上导致企业犯错误，比如虚开发票行为，其他企业都是这样操作的，如果深究下去，对所有企业都会造成巨大损失，既然查到了，恒泰公司也意识到自己的错误，积极配合主管部门，补缴所有款项。所以应该给企业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不是一棍子打死，如果此先例一开，我恐怕贵区的企业无一能幸免，因此，恳请您出面跟主管部门沟通一下，本着关爱企业的原则尽量给予从宽处理。” 苗菲的一席话至少透露出三个层面的意思：“第一，由于主管部门管理不到位，导致企业走上虚开道路；第二，企业已经认错，愿意接受处罚；第三，对有贡献的企业不能赶尽杀绝，地方要给予关爱。” 蔺明知道苗菲的用意，这个虚开收购发票的脓包一旦揭开将会波及到其他企业，甚至对本地区的企业造成致命的打击，这个脓包是要治，但得慢慢治疗。他缓缓地说：“苗律师说得对，恒泰公司这几年确实为当地作了不少贡献，我们本着治病救人的方针，给企业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你们放心，我会跟主管部门沟通，争取宽大处理，但企业层面也要展开活动，大家合力把这件事办好。” “谢谢蔺区长，麻烦您了。”罗清芳感激地说。 “职责所在，不麻烦。” 蔺明送走两人后，立即到李记办公室汇报这件事，李记感慨地说：“眼看上市就要成功了，谁知出现这个结局，可惜啦，但不管怎么说？地方还是要保护企业的，地方经济的发展离不开企业啊。我们不出面，企业会感到寒心的，这样，由你出面召集司、安、务等相关部门开个会，好好研究一下解决问题的办法，就说是我的意思。” “行，我立即落实您的意思。”蔺明说，作为分管工业的领导，帮助企业责无旁贷。 有了地方zt的出面，事情有了极大的转机，由于企业认罪态度好，积极配合有关部门查处，可以从宽处理的调子定了下来。 经过苗菲的辩护，法审理后，判决下来了：“判处罗虎有期徒刑三年，缓期四年执行。”相当于没有判处实刑，这个结果对罗清芳来说是最满意的了，出了法后，她感激地对苗菲说：“苗律师，要不是您全力帮助，不会取得这个结果，我和我爸爸感谢您。” “作为律师，为辩护人争取满意的结果是应尽的职责，能取得这样的结果与众人的帮助是分不开的。”苗菲不敢居功自傲。 “我知道，若不是您策划与周旋，众人不一定会帮忙，您就不用谦虚啦。” “好了，你可以接你爸爸回家，但切记这期间你爸爸不能出现任何违法行为，否则要追究实刑的。”苗菲告诫她。 “您放心，这我知道，我替我爸办手续了。” “嗯，你去。” “菲姐，原来官司还可以这样打呀。”小桃佩服地说，她全程参与这件官司，目睹了整个运行过程。 “你说呢？当一个律师不光要懂得运用法律条文，更重要的是要懂得策划和运作。” “受益匪浅哪。”小桃笑着说。 罗虎回到家，得知公司为他花了这么多钱，他生气地对女儿说：“让我在里面呆着好啦，花这么多钱你不心疼吗？” “爸，钱跟你相比，还是您重要，只要人没事，钱嘛，可以再挣呀。”罗清芳笑着劝他。 罗虎闭上眼，将头靠在沙发上，他叹息说：“你说得轻巧，我知道，这次公司真的要完喽。” 第65章 感到很失败 公司经过“发票事件”、“洋垃圾风波”及上市失败三重打击后，公司损失惨重，估算起来将近损失一个多亿元，公司的经营顿时陷入困境，就是象罗清芳这么要强的人也一时受不了。她去公司的时间也少了，免得听股东们的闲话，虽然股东都是自家人，但叔叔姑姑等人免不了要责怪她，说她太要强啦才有今天之灾。算了，大不了不开公司啦，一旦想明白了结局，心态也平静下来，罗清芳也不过问曹宇的破事，天天在家里闲散着，看看电视，上上网，抑或浇浇花，去陪陪爸爸散步。在曹宇看来，她的反常举动，是否在酝酿着一场阴谋？他警惕起来，尽量减少与汪麦秋的联系，两人如一对武林高手，等待着对方出招，以静制动。 罗虎原是贫苦家庭出身，生性节俭，即使当了大老板，还一直住在星云老小区，这星云老小区位于老街中心，道路狭窄，设施简陋，四周房子密集，想拆建比登天还难。罗清芳多次劝他：“爸，把老房子卖了，我们找一新小区去。” “买什么新房子，这里住习惯了，周边的生活环境熟悉了，邻居们相处都不错，挺热闹的，哎，对这里有感情喽，况且我一个人随便在那儿住都行。”罗虎说。 爸爸说得没错，老小区虽然破旧些，但都是位于生活环境比较成熟的中心地段，她拗不过老爸，只好作罢。 她每天都会到老家看望爸爸，陪他吃顿饭。她提着一袋菜蔬到家，打开门一看，哟，爸爸不在，肯定去小区文化活动中心跟老伙伴们下棋去了，罗虎富了没有忘记邻居们，他捐助了一百多万元，把小区文化活动中心重新装修得焕然一新，各种设备都是时尚现代的，老伙伴们都喜欢去活动中心玩。 罗清芳把家里打扫一番，开始做中饭，将近中午，罗虎回来了，她看到女儿在厨房里忙活，就过来喊道：“小芳，你来啦。” “爸，您干什么去了呀？” “在活动中心啊，跟老张他们下棋哪。” “爸，中午吃面可以吗？”罗清芳问。 “行。”罗虎身体硬朗，胃口也好，对饮食不挑剔。 他打开电视收看午间新闻，这是养成的习惯。 “爸，面好啦，我们吃饭。”罗清芳边叫边将面端到饭桌上。 罗虎来到女儿旁边坐下，问道：“你们还在闹？” “闹？闹什么？”罗清芳不解地反问。 “别装啦，我还没老湖涂，你跟曹宇究竟怎回事？” “我们都是大人了，爸，您别管啦。” 罗虎知道自己女儿的秉性，轻易不服输，自己决定了的事别人劝不回头，就叹了一口气说：“人生苦短，跟家里人不要争强好胜，一旦失去就找不回来，要好好珍惜，否则会后悔终身。” “爸，我知道。” 吃过中饭后，收拾好家务。罗清芳回到自己家里，曹宇没有在家，她就宅在家里玩手机，晚饭后早早休息，自从忙碌的工作中退下后，她感觉自己的睡眠质量大大好转，这应该就是身宽体泰。 一阵阵鸟鸣声，把罗清芳的惊醒，她拉开窗帘往外一看，天已微亮，她信步来到阳台，旭日已从远方的山尖冒出，朝阳将云朵儿染成金黄色，被风儿推着向东南方飘浮移动，东面白云山顶上的两座宝塔被朝霞反射得闪闪发光，在阴暗不定的白云山衬托下，充满神秘感。 罗清芳深深地吸了一口带着清甜味的新鲜空气，精神为之一爽，就在阳台上的大理石墩上坐下，静静地观看着。她住的白云仙苑小区是一个高档小区，每幢小别墅价值至少在五千万元以上，能住在这个小区的人非富即贵。小区三面都是小矮山，绿化率高达百分之九十，一幢幢三层小洋房掩映在绿海中，因小区建于小盆地中，空气中水份充沛，小山上时常白云飘逸，故名白云山，加上远离闹市，恍然有世外桃源之感。称是别墅，倘若对澳大利亚等国民来看，准会笑掉大牙，只不过是独门独院的小排房而已，但对地少人多的中国人来说，那旮旯肯定是天堂了。罗清芳对居住的环境非常满意，当时她选这个小区时，曹宇反对说价格太高，升值空间有限，她反驳说自己居住的只要环境好就行，谈什么价值，她讥笑他总是以商人的眼光看待人生，太庸俗，白活了。 “我在仰望，月亮之上，有多少梦想在自由地飞翔……”，罗清芳回户内拿过手机一看是儿子小平打来的，就按下接听键。 儿子第一句话就是：“老妈，给我汇五万元钱。” 罗清芳一听大吃一惊，问：“你被绑架啦，要这么多钱干什么？” “我要做生日paty。”平平说。 “什么？做一个生日派对需要花五万元？你疯啦。” “老妈，这有什么？上个月我一个同学做生日paty花了十多万元，我这个开支算少的啦，我可不能输给人家的，不然被同学们瞧不起。” 罗清芳听儿子这么说，头都炫了，一个小屁孩做一个生日花五万元还不当一回事，这不是败家子是什么？阵阵悲凉涌上她的心头，她感到自己做人太失败了，事业失败，家庭失败，连教育孩子都失败了，这是一个读中学孩子该说的话吗？ “你家难道是开银行的？我是不会给你钱的。”罗清芳吼道。 “你不给，我找爷爷、爸爸去。”“啪”的一声儿子挂断电话。 罗清芳久久没有言语，她陷入反思之中。一个人活着怎样才算没有白活一场?自己卖命地奋斗了这些年，竟然换来众叛亲离的结局，这样的结局难道是她所追求的目标？静静地反思几天后，她顿悟过来，佛说：“人生就是受苦受难。”一个人哭着来到世上，经受生、老、病、死的考验，经受家庭的种种磨难，到头来能修得圆满的有几人？寿终正寝的有几何？想明白了，心情也渐渐平静下来，到了该放手的时候啦，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她要做回一个平凡的人。 当初送儿子去澳大利亚读书时，曹宇不同意，他说：“我们就这么一个儿子，以后恒秦集团要交给他打理，澳大利亚完全是西式教育，可我们一直是以人情关系办事，讲究的是做人圆滑、处事中庸之道，到时候他回来融入不了这个社会，会非常痛苦的，必须让儿子读完初中，在人格基本形成的时候才接受西方高等教育，这样才能相得益彰。” 罗清芳没有听他的意见，她说：“一者我们没有时间教育孩子，二者那边学业负担轻，对孩子成长有利，况且，有我姨妈一家陪着，又有小明与他作伴，你怕什么？” 曹宇很无奈，她决定了的事，根本不听他的。 第66章 相认为姐妹 第二天，罗清芳跟老爸说：“爸，我想离开公司了，把平平接回到国内好好教育他，不然，这孩子废啦。” “你如果想好了，我不拦你，公司可以交给你叔叔和弟弟管理。”罗虎说，一个女人总归要回归家庭的，让她担负着这么大的重担他于心不忍。 “爸，‘洋垃圾’风波后，拆解业已经走向末路啦，这块业务可以放弃了，所以黄琅村的厂房可以卖掉，所得款项用来弥补损失，建材这块业务不错，就交给叔叔管理，至于中盛大厦投资金额巨大，一时无法转手，还是由我管理着，等这个项目结束后，我就不干了。”罗清芳说。 “好，就按你说的办。”罗虎同意她的建议，他在董事会上宣布决定。 相对公司的损失来说，一套房子算个屁呀，既然放手了就全放开。罗清芳决定跟曹宇离婚，人都让了，还跟小三争房子有意义吗？ 罗清芳找到苗菲说：“苗律师，争房子的那个官司不打啦。” 苗菲有点意外地问：“你确定？” “嗯，我都想开了，是时候放手啦，苗律师，我能请你吃个饭吗？这阶段你帮了我这么多忙，现在我清闲啦，我想好好表示一下感谢。”罗清芳说。 苗菲很好奇这位奇女子的思想转变，她想探个究竟，就爽快地说：“好呀。” 想不到苗菲这么爽快答应下来，罗清芳惊喜地说：“那就定在晚上。” “好。” “聚餐地点嘛，等下我发你一个位置，我先走啦，晚上见。” “晚上见，我可能要带一个好朋友一起来，可以吗？”苗菲说。 “当然欢迎啦。”罗清芳说完告辞走啦。 童芊芊在培训机构夜以继日地忙碌着，难得在一起吃顿饭。可许巧巧住在家中，这丫的晚饭必须得给她安排好。苗菲给她打电话：“巧巧，晚上有人请我吃饭，你一起去。” “好呀，是谁请客啊？男的还是女的。”许巧巧问。 “你问怎么多干什么？你不想去呀。” “去，去。”许巧巧连忙说，每天都在家里吃营养减肥餐，都淡出尿来了。 “你等我发你位置，然后开车来接我。” “好嘞。”许巧巧愉快地回答，管他（她）是谁请客呢？有好吃的就行。 罗清芳发来了位置，一看是楼外楼西湖店，苗菲又转发给许巧巧，许巧巧大喜地说：“菲菲，遇上大款啦，要不？请芊芊一块儿去。”这楼外楼一般人是不敢登门的，据说消费挺高的，许巧巧还没有登门过哪，干脆叫芊芊过来一起领略一下风采，好朋友，有福共享嘛。 “好的，你联系她一下，看她有没有时间。”苗菲同意。 许巧巧连着打了n个电话，语音提醒她：“对方已关机。”她不满地说：“这个死芊芊，为了工作都不顾姐妹了，太那个啦。” 南宋诗人林升《题临安邸》中写道：“山外青山楼外楼，西湖歌舞几时休；暖风熏得游人醉，直把杭州作汴州。”据说杭州楼外楼酒店店名来源于此，它坐落在美丽西湖的孤山脚下，有一百六十多年历史，创始人叫洪瑞堂，是一位从绍兴来杭谋生的落第文人，看来经商成功人士大多是落榜之人的说法是有道理的，这楼外楼名闻天下，光顾的都是名人。 许巧巧虽在杭城混，还是头一次光临楼外楼西湖店，有一种见到大腕明星似的感觉，她们走进预订的包厢，罗清芳已经早到了，她热情地说：“你们来啦，快请坐。” 原来是一个美眉呀，许巧巧还以为是一个帅哥哩。 相互作了介绍，许巧巧才知道眼前的就是苗菲跟她说过的女强人，是什么公司的总经理，看她的穿着打扮和气场果然不同凡响。 服务员问：“可以上菜了吗？” “人到齐了，可以上菜。”罗清芳说。 “就我们三人？”许巧巧问，就三个人干吗到这样的地方吃饭呢？有点奢侈。 “嗯。”罗清芳说，她转身吩咐服务员：“可以上菜啦。” “好的，请问你们需要什么酒水？”服务员问。 “苗律师，你说，今晚喝点什么酒？”罗清芳问。 “我不喝酒，巧巧呢？”苗菲问。 “你不喝，我也不喝。”许巧巧回答。 “这样，无酒不成席，我们喝点红酒，多少大家随意，怎么样？”罗清芳问。 “也好。”苗菲说。 “服务员，给我们来一瓶正牌法国红酒拉菲。” “行，您们稍等，这酒昂贵，我向主管申请。”服务员说。 什么呀？一瓶酒能有多贵？小题大做。酒拿来了，许巧巧好奇地在手机上输入品牌搜索，啊，我的乖乖，这个品牌的拉菲竟然一万多元一瓶，这个罗总真会享受啊。 服务员打开酒瓶，把酒小心地倒入醒酒器中，过了十来分钟，他又将酒小心地倒入酒杯中，小心翼翼地放到她们前面。 在名酒店吃的自然是名菜肴，第一道菜上来了，服务员说：“这道菜叫西湖一品煲，是由是由水发鱼翅、水发剌参、瑶柱、鲍鱼、鱼肚、本鸡、熟火腿、冬笋、西湖莲子、菜心配以葱、姜等调味料加上特制浓汤制成的汤煲。”服务员用小勺子盛了三碗，一一放在她们的眼前说：“请慢用。” 喝了一碗煲汤，罗清芳举起酒杯说：“干杯。” 许巧巧品尝了一小口，这一口就是百来元钱，酸酸甜甜的，跟其他酒没有什么大的区别呀，但她不敢说出来，怕人家笑话，喝这么贵的酒得装出很享受的样子。 陆续上来的菜品有东坡肉、干炸响铃、番茄锅巴、排面、火腿蚕豆、火踵神仙鸭、鱼头汤。都是酒店的名菜。 “罗总，点这么多菜肴，我们三个人哪吃得了呀。” “没事，我们慢慢吃。” 酒过三巡，大家开始有说有笑起来，苗菲问：“罗总，您为什么不打这个官司啦？” “苗律师，我与你一见如故，如果你愿意认我这个朋友，你不要叫我罗总，你直接叫我清芳姐，怎么样？” “好呀，清芳姐。”苗菲说。 “我年长你几岁，就不客气为姐啦。”罗清芳笑着继续说：“自从我接管公司后，我几乎把全部精力放在公司发展上，公司是发展了，但又在我的手中惨败，这几年的心血差不多全都白费了，丈夫离我而去，儿子的教育又没有成功，我感觉自己是一个失败的人，我累了，我想好好歇息歇息，同时，我也明白了，不是你的东西迟早要失去的，该放手时还是放手。”罗清芳幽幽地说。 虽然她说得平静，但语气中仍然充满不甘心，苗菲问：“你决定离婚喽。” “是的，我只要儿子，我决定把他接回国内，好好教育他，菲菲妹妹，离婚的事还得麻烦你给我办理。” “你想起诉离婚还是协议离婚？”苗菲问。 “协议离婚。来，干杯，今晚不说不开心的事，跟你们在一起我真开心。” “清芳姐，你认菲菲当姐妹了，我是菲菲的好姐妹，那我也是你的姐妹啦。”许巧巧说。 “我们已经是姐妹了呀。”罗清芳高兴地说。 “好，姐妹们干杯。” 第67章 你看着办吧 罗清芳的协议离婚在苗菲的律师事务所里进行，曹宇、汪麦秋一起到场。 罗清芳对曹宇说：“我同意离婚，但前提是儿子必须归我。” “这不行，儿子必须归我。”曹宇一口拒绝。 “好，你不想离那就算了，我们没有谈下去的必要了。”罗清芳站起来，作势离开。 汪麦秋急了，她说：“罗总，你别走，容我跟他说几句话。” 汪麦秋把曹宇拉到门外，她问：“你什么意思？人家都同意离婚了，你为什么不答应人家的条件？” “他要平平，我能给她吗？”曹宇闷声闷气地说。 “我们不是有了儿子吗？你还要平平干什么？何况，即使平平归了她，难道你就不是平平的爸爸吗？除非你不想跟我结婚。”汪麦秋怨恨地说，她目前最大的目的就是让他们赶快离婚成功，她就可以与曹宇结婚了，从临时夫人转为正式在编夫人。 “亲爱的，我当然想与你结婚哟。”曹宇紧急表白。 “那好，你就答应她的条件。”汪麦秋说，她接着说：“不过，你也可以提出你的条件，比如房子、公司方面的财产等。” “好，听你的。”曹宇妥协。 两人回到接待室，双方重新坐下来谈判，曹宇说：“平平给你可以，但我每个星期要看他一次，还有我现住的房子和4s店归我。” “可以。”罗清芳毫不犹豫地说。 曹宇和汪麦秋听了一愣，想不到她怎么大方？汪麦秋以为听错了，这样的结果可以说她取得全胜，她忍不住问：“你说的是真的？” “这些协议书上都写上的，你以为我信口雌黄？”罗清芳反问她。 曹宇也感到意外，其实他不明白罗清芳现在的心态，一切都看开了，她是想乘早结束这段烦心的婚姻，换取内心的安宁。 上午，双方就财产分割、子女抚养等相关问题达成的一致性意见，签订了离婚协议书，下午就去民政局办了离婚手续。 想不到罗清芳这么大方，好说话，不仅放了曹宇，而且不跟他们计较财产，汪麦秋深受感动，自己暗地里却举报她公司虚开发票，她有点内疚。走出民政局时，她一冲动就叫住罗清芳：“罗总，我有一个消息要告诉你。” “什么消息？”罗清芳好奇地问。 “关于举报你公司虚开发票的消息。”汪麦秋说。 “什么？”罗清芳和曹宇都意外地发出惊叫。 “就是这个人提供的资料。”汪麦秋边说边打开手机，将神秘男子的背影照片给罗清芳看。 “是你举报的？”罗清芳问。 “是的，不过是这个人叫我举报的。” 一切都过去了，罗清芳没有心思翻旧账，只是说：“将照片传给我。” 汪麦秋将照片传给罗清芳，罗清芳接收后驱车离开。 “你怎么瞒着我干这种事呢？”曹宇生气地说。 “都怪我一时糊涂，被那个人利用了，不过，即便我不举报，他也会找其他人举报的。”汪麦秋解释说。 恒泰公司的事虽然罗清芳没有告诉他，曹宇还是有所知道的，想不到伤害她的竟然是自己，难怪她对他失望极了，巴不得离开他。想到这一层面，曹宇心里五味杂阵，他不理汪麦秋，气恼地快步走开。 汪麦秋追上前拉住他说：“我不也是后悔了吗？不然我不说出来，你们就不会知道，我所做的一切不就是让我们在一起吗？” “即便象你说的那样，你也不应该干出这样的事啊。”曹宇摔开她的手依然生气地说。 “好了，你别生气啦，我知道错啦。”汪麦秋求饶地说。 事已至止，说什么都已经晚啦，曹宇说：“好了，我们回家。” 看到曹宇不生她的气了，汪麦秋一把揪住他的手，高兴地说：“回家。”她当然高兴啦，她终于修成正果喽。 罗清芳把罗清云叫到公司后面的小公园。罗清云奇怪地问：“姐，你为什么不到公司说话，把我喊到这里来干什么？” “你说说，你为什么要这样做？”罗清芳问，她看到汪麦秋给她的照片，尽管是背影照可她还是一眼就认出这个人就是罗清云，他走路摇晃的毛病改不掉的。 “姐，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汪麦秋都告诉我了，她手中有你的照片。” 罗清云一惊，想不到汪麦秋这个臭娘们还留了一手，不过，当时自己是戴着墨镜和口罩的，她应该是看不出自己的呀，难道罗清芳是讹自己？ “姐，你说什么？我真的听不懂。”罗清云装出一副懵逼的样子说。 “你要是个男子汉的话，就应该勇敢地说出来，我早怀疑这一切就是公司内部的人干的，不然，别人是不会知道得这么详细的，我只是没有想到是你而已，现在公司已经交给你们啦，你还在顾忌什么？”罗清芳激他。 罗清云毕竟是一个草包，被她一激，就大声地说：“对，这一切都是我干的。” “为什么？”罗清芳问。 “这个公司是伯伯和我爸爸一手创办的，是我们罗家的产业，凭什么落到你一个外人手里？” 罗清芳一听火了，她愤愤地说：“我是外人？我姓罗，我也是罗家后代，况且，公司发展到这个地步，难道没有我的功劳和心血嘛？” “你姓罗没错，可你要嫁人呀，你难道不想把公司传给你儿子吗？你儿子可是姓曹呀。”罗清云针锋相对地说。 罗清云的一番话让罗清芳陷入沉思，不是吗？在这个现实社会里，人们普遍认为女儿是外人，家产只能由男性继承。 “你们要家产可以明说呀，为什么使用如此毒辣的手段呢？我可是你的姐姐呀，还害得我爸爸差点坐牢，你们还是不是亲人？”罗清芳质问他。 “我们也没有料想到事情如此严重啊，我们只是想让你跌个跟头，乖乖交出管理权。”罗清云喃喃地说。 “现在你们满意了，公司到了这种地步，拜你们所赐。”罗清芳叹息地说。 罗清芳回到老家，跟爸爸说起叔叔和堂弟设计陷害她的事，她愤怒地说：“我真后悔将公司交给他们了。” 罗虎叹息说：“女儿，算了，我算明白了，命中没有莫强求，不是你的终究会失掉的。” 罗清芳心里清楚爸爸也是没有打算将公司留给她，最终他一定会把公司留给堂弟的。 罗虎接着问：“听说你跟曹宇离婚了，这事真的吗？” “爸，真的，平平归我。”罗清芳平静地说。 “爸，恒泰公司给了他们我没有意见，但中盛大厦我是不会放手的，它是我打下来的江山。” “我老了，你看着办。”罗虎说。 第68章 快成网红啦 许巧巧推开厨房门喊道：“菲菲，童芊芊上抖音啦。” “什么？让我看看。”苗菲放下手中的勺子说。 许巧巧打开抖音递到她眼前说：“你看，‘小鲜肉当众求婚，女美眉欲拒还迎’。”小视频拍摄的是一个小男生举着鲜花，当众跪下向童芊芊求婚的场面。 “你看看，我当初说她吃嫩草来着，她还跟我急哩，你是不是很佩服我的目光呢？”许巧巧得意地说。 “不好，童芊芊恐怕有麻烦啦。”苗菲说。 “她有什么麻烦？她心里高兴着哪，要是我有小鲜肉追求我，我兴奋着三天睡不着。” “她不是你。”苗菲扔下一句话，顾自忙碌着不再理她。 “切，这么好的消息都不感兴趣，冷血。”许巧巧关上厨房门，回到客厅玩手机。 金善军灰溜溜地回到宿舍，潘立平急忙问：“成功了吗？” “唉，别说啦，丢到姥姥家啦。”金善军垂头丧气地说。 “怎么回事呢？”潘立平跳起来说。 “童老师当众拒绝了我，害得我无地自容。” “怎么会这样呢？”潘立平吃惊地说。 当初金善军向他坦白自己爱上童老师时，潘立平就鼓励他：“爱要大声说出来啊。” “怎么说？”金善军问。 “我告诉你一个好办法，你当众向她表明心意，她会被你的浪漫和真诚所感动的。” “这样合适吗？” “有什么不合适的，我当初就是这样追我女朋友的，我们不是相处得很好嘛。” 金善军听从了潘立平的建议，两人策划好行动计划，地点就在培训机构。潘立平说：“你把鲜花买好，赶在放学家长来接孩子时当众向童老师表白心意，观众越多越好。” “行。” 放学时间到了，因是周末，前来接孩子的家长特别多，金善军看到童芊芊带着孩子们到大厅时，他就捧着鲜花跪在她的前面，大声喊道：“童芊芊，我爱你。” 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让孩子和家长们很兴奋，大家纷纷拿出手机拍下这虽看了许多次但仍然让人激动的场面，谁知童老师对他说：“金老师，你在闹什么？快走开。”她没有理他，转身护送着孩子们离开，把他一个人凉在一边。 “我当时难堪死啦，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下去。”金善军灰心地说。 “哎，这点挫折你就受不了啊，要想得到自己的真爱，上刀山下火海眉头都不皱一下，才说明你的真心实意哩，别灰心，这次不行再来下一次，俗话说：‘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金善军郑重地点头，下定决心说：“你说得对，不能灰心，终有一天会感动她的。” 童芊芊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苗菲说：“芊芊，过来吃水果。” “哎，你们吃，我太累啦，先回房间休息一会儿。”童芊芊走进自己的房间。 “你瞧瞧，好象不高兴的样子，被人追应该高兴才是啊。”许巧巧对苗菲说。 “你别说啦，看她这个样子，可能不象我们想象的那样。”苗菲说。 这个金善军太鲁莽啦，当着家长们的面做出这样事，这不是告诉他们培训机构的老师不认真教学而是在谈情说爱吗？刚才孙院长找她谈话了，她说：“童老师，我们是培训机构，跟其他部门不一样，家长对教师的一举一动颇为关注，你跟小金老师闹出这么一出，恐怕对机构影响不好。” “孙院长，这纯属金老师的单边行动，我事先根本不知道也绝没有这方面的考虑，您放心，我只想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今后不会再发生类似的事件了。”童芊芊保证，她对这份工作非常看重，虽然很繁忙，但跟小朋友们在一起，她感到快乐。 “好，童老师，我相信你。”孙院长满意地说，童芊芊的教育水平受到家长们一致好评，她不想失去这么一位好教员。 童芊芊自己在房间里生了一阵闷气，打开门回到客厅，问苗菲：“还有水果吗？” “有呀，在冰箱里。” 童芊芊从冰箱里拿了水果，重新回到客厅。 许巧巧问她：“你看到抖音了吗？” “我哪有时间玩抖音啊？”童芊芊边吃边回答。 “我想你肯定没有看到，诺，你仔细看看这个抖音。”许巧巧打开抖音，把手机递给她。 童芊芊一看，脸色大变，吃惊地问：“这是谁发上去的呀？这下怎么办？” “肯定是观众们随手拍下后，传上去的。”许巧巧说。 “能删除吗？”童芊芊焦急地问。 “删除什么？看那点击量都快成网红啦，你知道有多少人想成为网红吗？”许巧巧说。 “人家都急死啦，你还在说风凉话。”童芊芊跳脚说。 “芊芊，我已经提醒过你，出了这一档子事，恐怕你有麻烦啦。”苗菲担心地说，万一被罗冽看到，正好手中有了王牌。 童芊芊明白苗菲所担心的事，她问：“菲菲，那怎么办呢？” “哎，你为什么不跟那个小鲜肉说清楚你是已婚妇女呢？”许巧巧说，这丫说话太真白。 果然童芊芊生气了，她质问许巧巧：“我又不知道金善军有这个心思，我总不能跟每一个男同事说我是一个已婚妇女，是孩子他妈。” “巧巧，这不能怪芊芊，主要责任在于这姓金的小子，不问青红皂白，搞出这么一出，当今之计把这抖音删除掉，希望罗冽没有看到。”苗菲说。 经苗菲这么一提醒，童芊芊急得坐不住了，她说：“那怎么办呢？我平时不玩抖音，我不知道如何删除呀？” “我只知道如何删除自己上传的抖音作品，至于如何删除别人的作品我也不知道。”许巧巧说。 “我不知道是哪个家长上传的？怎么办？”童芊芊急得团团转。 “你坐下来，我们一起想想办法，我想个人用户是没有权限处理别人抖音号内的内容的，如果对方有侵犯了利益或是违反了规定，可以联系抖音客服进行处理的，我们应该联系客服人员才行。”苗菲说，说实在话，她也不喜欢玩抖音什么的，这些都是小年青们玩的东西。 通过一个晚上时间的折腾，终于把这个视频下架了。许巧巧喊道：“呀，快十一点钟啦，超过睡觉时间啦。”说完跳起来，冲进自己的房间，她这阶段不知从哪个专家的网文上看到，超过二十六岁的女人要有充足的睡眠，否则脸上容易生皱纹，所以她一到十点钟准时上床睡觉。以前是夜猫子一个，现在这么早就睡了，真的难以想象，看来爱美的力量可以压倒一切。 许巧巧的行为影响着她们，苗菲和童芊芊各自回房间睡觉。 第69章 法院来了传票 有时真的很奇怪，心里往往不希望发生的事，偏偏却发生了。 罗冽收到了卧底发来的求婚视频，非常生气，他把视频给姑姑看，骂道：“真不要脸，我的脸面被她丢光啦。” 罗渊看了视频说：“有什么好生气的，这不是很好的证据吗？你立即叫律师起诉离婚，法院这边我来安排。” 拿这个视频当证据，罗冽觉得有点不妥，这不是丢自己的脸吗？要离婚也得他先提出来才是，他说：“姑妈，这不是有损罗家的面子嘛。” “这不是你要的结果吗？你还在犹豫什么？难道不想同她离婚？”罗渊反问他。 “好，姑姑，我听你的。”罗冽下定决心说。 罗冽得知童芊芊在省城培训机构任职后，早就买通一个叫甘田的教员，甘田的爸爸是永安药业有限公司一名管理人员，曾叫儿子来公司实习过，他带着儿子到罗冽办公室求过情，让儿子到公司来干活，可甘田不愿意待在小县城，宁愿在省城当一名教员，结果不肯来公司，所以罗冽记得他。 罗冽打听到甘田也在童芊芊任职的培训机构里，他亲自跑到省城把甘田约出来，甘田一见他，就惊讶地问：“罗总，您找我何事？” “来，我们去那边茶室说话。”罗冽说。 两人来到培训机构旁边的茶室雅座坐下，罗冽点好茶和点心，给他倒了一杯茶，说：“小甘，喝茶。” “罗总，接下来我还有课，有什么话请您快点说。”甘田婉转地说。 “你认识童芊芊吗？”罗冽问。 “认识，她是我们机构的一名教员，也是ly市人。” “哟，这么说，你们很熟悉呀。”罗冽明知故问。 “老乡嘛，自然熟悉了。” “你帮我一个忙，盯住她。” “她是您的什么人呀？”甘田问，这监视人家也是一种不道德行为。 “这你不要管。”罗冽从包里拿出一刀现金，扔到甘田的眼前，对他说：“这是一万元现金，你拿着，事成后另有重谢。” 看到一万元现金，甘田心动了，不就是盯住一个人吗？又不干什么犯罪活动，举手之劳嘛，甘田说：“好，我答应你。” “很好，我们加个微信，你把她的日常活动拍摄下来传给我，当然要有价值的。”罗冽说。 “好，一言为定，罗总，那我回去上课啦。” “你去。”罗冽冷笑地说：“童芊芊，你以为跑到省城就脱离我的控制啦，现在你的一举一动都在我的掌握之中。” 甘田把求婚视频发给了罗冽，但抖音不是他发的，是一位家长看到这个场面好感动就拍下来随手放上网上。 不久，童芊芊收到法院传票，要求她八月十五日内到ly市法院开庭应诉。童芊芊愕然，不知如何是好？她向孙院长请假后急奔苗菲办公室。 “菲菲，不好啦，我收到法院传票了。”童芊芊一进办公室就喊道。 苗菲与小桃正在讨论案情，苗菲说：“小桃，我有事，我们先讨论到这儿。” 小桃离开办公室并将门带上，苗菲说：“芊芊，你将传票给我看看。” 苗菲看过传票，沉默一会儿说：“一定是求婚视频引发的。” “那我怎么办？”童芊芊焦急地说。 “你也不用焦急，水来土掩，兵来将挡，这事迟早要来临，我们应诉便是。”苗菲镇定自若地说。 “那我会不会输掉官司？会不会失去我的孩子呢？”童芊芊慌乱地说，她已乱了分寸。 “出了这么个视频当然对你不利，所以我们得想办法扭转不利的局面，我们找金善军去。”苗菲说。 “他把我害惨啦，我还找他干什么？”童芊芊不解地问。 “解铃还需系铃人，这件事必须需要他站出来作个证明，才能可能挽回不利的局面。” “好，我来联系他。” “行了，你也要上课，这样，我们去培训机构找他谈话。”苗菲说，她知道培训机构的老师不能随便请假的。 回到培训机构，金善军刚好在上课，暑假期间是培训机构最忙碌的时候，一天到晚都有课。童芊芊说：“我把他叫出来。” “别慌，不急在一时，让他把课上完。”苗菲阻止他。 “好，那我们去那边小接待室等他。”童芊芊带苗菲进了接待室。 金善军一走出教室，就被童芊芊叫住：“你跟我来。” 他还以为她生气了，从此以后不理他了哩，金善军喜出望外地说：“芊芊姐，找我有事。” “你跟上。”童芊芊说完往前走，金善军屁颠屁颠地跟上，来到小接待室，童芊芊推门进去，金善军跟着也推门进去，他进房间一看，里面还坐着一个美女，她冷艳的表情显得有些严肃。 一进接待室，童芊芊冲着他嚷道：“金善军，我被你害惨啦。” 这一声嚷，弄得金善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愣愣地看着她们，不知怎么回事？ 苗菲缓缓地说：“你先坐下。” 金善军闻言坐下来，苗菲把法院传票递给他说：“你看看这个。” 金善军看了传票，依然一脸懵懂。 童芊芊看他这个样子，生气地说：“由于你搞出求婚这么一出，被我老公知道了，我要跟我离婚。” “离就离呗，离了婚，你可以跟我结婚呀。”金善军高兴地说。 “小年轻，你别太幼稚啦，你这么一闹，造成人家失去孩子和家庭。”苗菲告诫他。 “我不知道她已经结婚，还有孩子了呀，追求一个人是我的权利，答不答应是她的权利，我没有错。”金善军轻松地说。 “你这样做伤害了我呀，你知不知道？”童芊芊生气地说。 “芊芊姐，你别生气呀，我真的爱你呀。”金善军一脸真诚地说。 他这样一说把童芊芊气得不轻。你看看，现在的年轻人，真够大胆直接的，苗菲怕与他这样纠缠下去，达不到想要的结果，就问：“既然，你口口声声爱她，那好，你能不能帮她办一件事？” “可以，你说。”金善军立马答应。 “那好，我们上法庭时，如果对方询问你向童芊芊求婚的事，你就说你们是玩着玩的可以吗？”苗菲说。 “我是认真的，怎么能说闹着玩的呢？这不行。”金善军连连否决。 真是一个愣头青，简直是对牛弹琴，苗菲调整一下情绪，耐心地换一个角度说：“如果你不出来否认，那么童芊芊会失去孩子们，她失去孩子就永远不快乐，你忍心让她不快乐吗？” “当然不能让她不快乐。” “这就是了，你先帮我们承认你跟同事打赌才闹出求婚的恶作剧的，等我们打赢官司后，童芊芊也离婚了，你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向她求婚了呀，这不是两全其美的事吗？”苗菲循循诱导他。 “菲菲。”童芊芊急着说叫道，即便她离婚了，她也不愿意跟他谈什么婚事。 苗菲阻止她说下来，她问金善军：“怎么样？这个忙肯帮吗？” “好，我帮这个忙，不过事情过后，芊芊姐要考虑一下我的求婚。”金善军说。 童芊芊想拒绝，但苗菲抢先说：“这个没问题。” “好，什么时候需要我，我随时待命。”金善军坚定地说。 “行，就这么这定，你回去上课。”苗菲挥手说。 金善军走后，童芊芊急忙问：“菲菲，你怎么替我答应他呢？你也看到了，他就是一个没长大的小孩。” “不这样答应他，他会同意，这只是权宜之计，等官司过后再说其他的事。” “唉，好。”童芊芊无奈地说。 第70章 神秘证人 去ly市之前，童芊芊说：“菲菲，你上次不是说过要我做个精神病方面的鉴定吗？我需要做吗？” “不必了，罗家拿到求婚视频后，他们提出诉讼的依据更加充分了，不会再提精神病方面的事了。” 童芊芊、苗菲按传票上的日期内带着金善军回到了ly市，到法院递交了答辩状，主审黄法官告知她们开庭的日期和注意事项，他问童芊芊：“你请到律师了吗？” “是的，这位苗律师就是我的律师。”童芊芊说。 黄法官注视着苗菲，觉得很面熟，好象在什么地方见过她，他努力回想，恍然大悟地问：“您是不是苗菲大律师呀？” “大律师不敢当，我就是苗菲。”苗菲谦虚地说。 “哦，您接手她的案件。”黄法官指着童芊芊对她说。 “是的。” 黄法官眼中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惊惧目光，这个苗菲是个厉害的角色，名声可响亮啦，经她接手的案子几乎没有输的，江湖上号称“百胜律师”，如果有她出面打官司，这桩离婚案还真的不能徇私枉法，恐怕稍一不慎会引火烧身。罗渊副院长指定他主审这样案件，并对他说：“这个官司罗家必须要赢。”他岂敢违背领导的交代。 看到苗菲等人走后，他立即跑到罗副院长办公室，他有点惊慌地说：“罗院，她们来了，但童芊芊请的律师是苗菲大律师，这个人很厉害的，我有压力。” “你害怕什么？你要清楚这里是ly市，难道你害怕一个外来的律师？老黄，你是一个老法官了，应该知道其中的利害关系，好了，你回去好好准备，所有环节我们都考虑到了，你放手干。”罗渊皱着眉头说。 “好，我懂。” “哎，什么时候开庭？”罗渊问。 “后天上午。” “你知道我跟原告的关系，所以我回避，你大胆地审。” 看了原告的诉讼请求和证据后，果然不出苗菲所料，对方上交给法院的主要证据是视频材料，她作了分析，心中有了应付的办法。 罗冽与童芊芊的离婚案法院如期开庭，原告、被告双方走了规定的程序后，黄法官宣布开庭。罗冽作了充分准备，他罗列了童芊芊一系列恶习后，最后慷慨激昂地说：“童芊芊身为人妻，对家庭冷漠，抛家别子，外出寻欢作乐，不顾丈夫和孩子的脸面，与小鲜肉谈情说爱，还竟敢将他们求婚的视频上传到网络上，简直丧心病狂，枉为人妻，我要求法院判定我与童芊芊离婚，并让她净身出户。” 罗冽说出的一系列话语，让童芊芊大为震惊，这个人曾经是她深爱的男人吗？她的心在滴血，她为这个家几乎付出了一切，她放弃了工作，放弃事业，可换来的却是他的恶毒诬蔑，她气得指着罗冽说：“你胡说。” 苗菲拉着她的衣袖，轻声说：“他故意激你的，你要冷静。” “被告，你有什么要说的？”黄法官问。 经苗菲提醒后，童芊芊冷静下来，她把从嫁到罗家开始到被迫离开出走的经过说了一遍。对方律师打断她说：“我方反对，被告不要说与本案无关的情节。” 苗菲站起来说：“矛盾的发生总有前因后果，我当事人所说的与本案密切相关，请法官同意我方当事人继续说下去。” “言简意赅一点，不可长篇大论。”黄法官不敢偏袒太明显。 等童芊芊说完，黄法官说：“双方开始辩护。” 罗家人认为这场官司稳赢，只不过走个过场而已，所以就派公司的法律顾问牟律师上场。牟律师首先说：“被告所说内容大多是她的臆想出来的，根本没有证据，她所说的要孩子姓氏权，只不过她迫于她父亲的压力才提出的，当初结婚时根本没有提及，她达不到自己的目的时就以自杀来相威胁，并且情绪极端不稳定，我方当事人为了她的安全，把她护送到第三医院进行检查，这也是人之常情，至于说什么监禁她，完全是她的一面之词，胡说八道，居心叵测，请问在座的想想，谁敢同这样的人同居一室呢？我方当事人多次与她沟通，想让她回心转意，好好过日子，可她倒好，竟然上传求婚视频，作为正常的男人，谁会忍受得了这种奇耻大辱？所以我方要求法院秉公办案，准予我方提出的诉求，谢谢！。” 在这类离婚案件中，不能陷入感情纠纷之中，得用事实说话，苗菲辩驳说：“我对对方律师侮蔑女性的行为和言辞表示强烈遣责，一个女人放弃工作、放弃事业，为夫家生儿育女，竟敢说她们是虚情假意，那我请问对方律师，你对你夫人的感情也抱着怀疑吗？由于实施独生子女政策，好多家庭只有一个女儿，难道女方家就没有孩子姓氏权的主张吗？只允许男方传宗接代，就不允许女方传宗接代吗？这是哪家的法律规定的？请对方律师说说，我不知你家是不是只有一个女儿？如果遇到这种情况，你是如何对待这种事的。作为男方当事人有了两个孩子，却不肯让出一个孩子的姓氏权，这是对女方的爱吗？他才是虚情假意，在他眼中女人只是替他传宗接代的工具而已，根本不替女方着想。我方当事人迫于父母和男方的压力，作出轻生的行为，竟然被说成以死来相威胁？这是何等的卑鄙行径。” “法官，我反对对方律师对我的人身攻击。”牟律师说。 “反对有效，请被告方律师注意言辞。”黄法官说，其实他也只有一个女儿，他对苗律师的言论颇有同感。 “我只是阵述事实，没有人身攻击。”苗菲顿了顿说：“对方说没有监禁我当事人，我有证人证言，请法官传我方证人出庭。” 这？还有证人，黄法官一听愣住了，罗冽也愣住了，坐在外面看庭审现场视频的罗渊也愣住了，医院那边都交代过了，没有人敢出来作证呀，难道是叶剑文？应该不会呀，作为一个司法人员，应该懂得管辖权的问题，他私自出手干涉基层司法之事要是公开出去，他这是违反程序行为，会说他知法犯法，他不会干这种傻事，除非对方势力很大，叶剑文迫于压力不得不出面，可童家的底势就在那儿摆着，没有什么靠山呀，难道是这个苗律师？人家也只是一个有点名气的律师，指挥不动叶剑文呀。那这个神秘证人是谁呢？ 第71章 一次小小胜利 这个神秘证人是谁呢？就是当初打电话给苗菲的三医院护士解小铃。苗菲约她出来，说明来意，解小铃连忙摇手说：“你不要找我，我什么也不知道？” “是不是医院里告诫你们不能说出去，是吗？”苗菲直接问，她知道，凭罗家的势力医院不敢违抗他们的旨意。 “嗯。”小铃点头说：“院长说了，谁敢在外面乱说，小心你们的脑袋，这罗家可不是我们惹得起的。” “哎，小铃，你家也在龙岩吗？”苗菲问。 “不是，我家在邻县的乡下。” 听小铃这么说，苗菲心里有谱了，她说：“小铃，这医院地处偏僻，又是精神病医院，你愿意呆在这里一辈子呀。” “谁愿意呢？我不在这里工作，我能去哪里啊？”小铃的目光顿时忧郁起来。 “你不是学护理啊，象你这种专业省城的大医院都抢着要哩。” “真的吗？苗律师。”小铃惊喜地说，呆在这个鬼地方，连男朋友也找不到，上次亲戚介绍跟一个男的见面时，对方一听她是三医院的，抬脚就跟她拜拜啦。从此之后她转变了观念，环境好有屁用呀，她早想离开这个地方了， “只要你替我出庭作证，我一定在省城帮你找到工作。” “凭什么相信你？”小铃问。 “你要怎样才肯相信呢？”苗菲问。 小铃想了想说：“那你把钱押在我这里。” 看来，她不是一个轻易会上当的姑娘，苗菲说：“你需要多少钱？” 小铃伸出五个手指头晃了晃说：“这个数。” “五百？五千？五万元？”苗菲问。 “五万元？太少啦，到时害我丢了工作，我找谁去？不够，起码得十万元。”小铃说。 苗菲想了想，目前没有更好的办法，交押金实在、管用，她抬头说：“行，十万就十万，我们可说定了。” 小铃说：“没问题，成交。” “行，等你出庭时我立即把钱转给你。”苗菲说。 “嗯，一言为定。” 罗渊本想中止审理，但对方律师提出证人出庭，合情合理，况且她急于想知道这个证人是何方神圣，当务之急是要把隐患排除掉，所以她没有阻止黄法官继续下去。 黄法官见罗渊没有动作，他迟疑一下说：“传证人出庭。” 为了不引起罗家人的注意，苗菲没有直接带着小铃来法院，而是电话联系，小铃收到苗菲汇给她的钱后，按她说的时间到了法院，就悄悄地躲藏在厕所里。 小铃到场，让所有人都惊讶不已，这是谁呀？ 小铃在苗菲的示意下，从容地走到证人位置。 黄法官问她：“叫什么名字？” “解小铃。” “工作单位及职业。” “三医院护理人员。”解小铃说，她这么一说，罗冽气得脸都歪了，他心里狠狠地骂莫院长：“狗娘养的，连这么一点事都帮不上忙。” “解小铃，你要知道作伪证是要受到法律追究的。” “我知道。” “被告律师，你问。”黄法官说。 “解小铃，请你说说童芊芊当时在三医院被监禁的情况。”苗菲问。 “好的，童芊芊是我的护理对象，当初她对我说这疗养院的环境真好，我还不敢答理她，同她相处时间久了，我发现她根本没有疯，她是一个正常的女人，我就悄悄告诉她这里不是疗养院，而是精神病院，她才发觉被他老公骗了，她想出去，可门口站着好几个保安人员，不让她出去。”解小铃说到这里不说了，她当然不会把通风报信的事说出来。 “法官大人，解小铃的证辞充分证实了童芊芊不仅被罗冽所骗，而且是被监禁。” 苗菲把“监禁”两字说得特别重。 牟律师说：“解小铃所说的只是一面之辞，况且，这证词与本案无关。童芊芊在没有离婚的情况下，与他人谈恋爱，甚至到了求婚的地步，她这种恬不知耻的行为深深伤了我方当事人的感情……” “牟律师，你要注意你的言辞，别诬蔑我的当事人，说到视频事件，我把当事人也带了来，让他作出说明，金善军，请你说说当时的情况。” 金善军站到证人席上说：“这只是我与同事打的一个赌，童芊芊老师漂亮、善良、温柔，受到同事们的喜爱，同事与我打赌说：‘金善军，你如果敢跟童芊芊当面求婚，我请你吃大餐，都怪我一时冲动就闹出这么一出恶作剧，被好事者发到网上伤害了童老师，我请童老师原谅我。” “你叫金善军，是吗？”牟律师问。 “没错。” “你今年多大啦？”牟律师继续问。 “二十五岁。” 牟律师笑着说：“你是成年人了，怎么会玩这种恶作剧呢？你这样解释不是把我们都当成三岁孩童了吗？你老实回答我，你是不是在跟童芊芊在谈恋爱？” 苗菲怕金善军一言不慎，中了对方的圈套，她站起来说：“反对，对方律师这是在引诱证人。” “反对无效，原告方律师继续提问。”黄法官说。 金善军惊出一身冷汗，要不是苗菲这么一提醒，他差点顺着对方的思路回答问题。 “证人，回答我的问题。”牟律师不给他思考的机会。 “不是，我知道童老师不仅结了婚，而且还有两个孩子。”此言一出，打断了牟律师的企图。 “牟律师，你看视频应该看完，不能断章取义，证人向我当事人献花了后，被我当事人断然拒绝，这个内容你看了吗？”苗菲指出。 “是吗？苗律师，求婚是不是真的，我也有证人，法官，请求我方证人出庭。” “同意。”黄法官立即同意，这一切他们早已安排好的。 来了这么一出，轮到苗菲等人愣了，想不到对方还藏着这么一手。 证人进来，金善军一看愣住了，竟然是他的室友潘立平，他惊呼；“潘立平。” 苗菲听到金善军的惊叫，知道他们是熟人，这下恐怕有点麻烦了，她稳住情绪，以不变应万变。 “证人，请你说说金善军是不是同童芊芊谈恋爱？”牟律师问。 “是的。”潘立平说。 “何以见得？” “我与金善军是室友，我俩关系不错，金善军说他喜欢童老师，问我有什么办法可以将她追到手？我就建议他当面求婚。” “潘立平，你个叛徒。”金善军骂道。 “肃静，不得说话。”黄法官警告金善军。 “潘立平，童芊芊有没有告诉过你们，她已经结婚并有孩子吗？”牟律师问。 “没有。” “法官，我的问话结束。”牟律师得意洋洋地看着苗菲说，都说你是着名律师，看你这下怎么说？ 苗菲站起来说：“作为一个正常人，难道一见面就要告诉对方：‘你好，我已经结婚，我有孩子了。’牟律师，好象没有这方面的法律义务吗？” 这话引起全场窃笑，苗菲接着说：“退一步来说，即使金善军想谈恋爱，那也是他的权利和想法，而我当事人拒绝他的请求也是事实，而仅仅凭金善军的行为来断定我方当事人的主观意志，这不是滑天下之大稽吗？牟律师你反对我方证人解小铃的证言，我可以反对你方证人潘立平的证言吗？他们的性质可是一样的哟。” 案件审理到这儿，双方可以说旗鼓相当，再纠缠下去，不会取得什么好结果，罗渊发信息给黄法官：“休庭。” 黄法官说：“鉴于双方的辩论和提供的证词，本法院需要时间鉴定和核实，本次开庭到此结束，下次开庭时间听法院通知，休庭。” 这意味着本次开庭没有任何结果，这对童芊芊一方来说是一次小胜利。 第72章 被室友利用 一回到省城，苗菲就着手落实解小铃的就业问题，自己已经答应她的，而她也兑现了承诺，上法庭作了证，所以苗菲必须得帮她搞定工作，另外还有十万元押金在她手里哪，当时出于无奈发给她，给她安排好工作后就可以拿回来。 以前曾听罗清芳说起过她姑妈的女儿也是她的表姐是省第二医院的人事处处长，她打电话给罗清芳。 罗清芳一看是苗菲的电话，笑着说：“菲菲，怎么想起姐姐来了。” “我有一件事想要麻烦芳姐。”苗菲说。 “什么事？你说。” “我有一个朋友，曾是ly市三医院的护理，是正规卫校毕业的，已经参加工作五年多了，她想到省城来发展，你能否问问你的表姐？她们的医院需要护理人员吗？” “每个医院都缺乏护理人员，既然是你的朋友，这事就保在我的身上，我来给你搞定。”罗清芳爽快地说。 “谢谢芳姐。” “你等我的好消息。”罗清芳的办事风格与苗菲很象，答应了的事就放在心头上。 回到了培训机构，金善军立即质问潘立平：“亏我与你共处一室，称兄道弟的，你怎么能这样做呢？” “我怎么啦？我只不过实话实说而已，不管你相信与否，我都是为了你好。”潘立平说。 “拉倒，你还有脸说出为我好之类的话。” “不是吗？只要促进童芊芊加快与她老公离了婚，你不就是可以上位了吗？”潘立平说。 “你真的是这样想的？”金善军半信半疑地问。 “我骗你干什么？我吃饱了撑着哪，天地良心，我确实为了你好。”潘立平信誓旦旦地说。 “这还差不多。”金善军释然地说。 看到金善军相信了自己的话，潘立平不由得沾沾自喜，他内心窃喜地说：“这小子太好骗了，他还有利用价值，必须掌握他与童芊芊交往的情况。”其实他是通过甘田被罗冽收卖了。 甘田知道他跟金善军是好朋友，并住在一起，所以有意接近他，等两人熟悉了。甘田向罗冽汇报：“罗总，金善军的室友同他关系铁得很，他们之间无话不谈，要不要拿下他？” 罗冽听后说：“行，我要掌握金善军的动向，你叫他随时提供消息，要用钱，跟我说一声。” 潘立平的女朋友是个花钱的主，他为了拢住她，对她有求必应，造成他经常入不敷出。甘田稍加引诱，潘立平就上了他的贼船。 “近阶段你全方位掌握金善军信息，随时向我报告。”甘田要求他。 苗菲要求金善军出面否定自己的真实求婚，晚上回到宿舍抱怨地说：“立平，你看看，求个婚求出麻烦来啦。” “有什么麻烦呢？”潘立平问他。 “不知谁把视频发到抖音上去，被童芊芊的老公发现了，要跟她离婚，她的代理律师要我出庭说这只不过是一场恶作剧，闹着玩的，多大的人啦，还玩这个游戏？有人相信吗？我真是吃饱了撑着。”金善军气乎乎地说。 “那你同意出庭啦。” “人家死皮白脸地求着，我能不答应吗？” “这样一来，你的一番心血不是付之东流了吗？你什么时候跟她们走？”潘立平说。 “具体时间我也不能确定，看法院传票上写着的时间应该在这个月十五号之前。” “我看你还是不要去为好，等童芊芊离婚了，你不是有了机会吗？”潘立平说。 “如果我不去，不要说什么机会，连同她说话的机会都没有了，我已经答应她了，唉！”金善军叹息着回房间。 潘立平意识到这个消息绝对是甘田需要的，他悄悄地把这个消息告诉了甘田，甘田兴奋地说：“潘老师，这个消息很重要，我立即向罗总汇报，这次你立了大功，罗总一定少不了你的好处。” 罗冽听了甘田上报的消息后，吃惊地说：“这个苗菲还是有一套的，幸亏提前知道了她们的计划。”他跟姑姑和牟律师商量对策。 罗渊说：“我们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叫那个姓潘的出面证实这个求婚是真实的，根本不是什么恶作剧。” 潘立平听到罗总要他当面指证求婚是金善军的真实行为，他连连说：“这不行，我这样做太不地道了，会得罪童芊芊和金善军的，我们可是同事啊，今后怎么见面？” “罗总说了，这次出庭给你一万元。” 潘立平有点心动了，但他坚持说：“这确实不好办，如果我这样做，今后如何在培训机构混呢？还不被人私下指着脊梁骨骂。” “这样，你也不要急于回绝，我们的合作不是一直很愉快吗？我跟罗总说说，叫他给你加钱，你等我一下，我这就跟他联系。” 罗冽听了甘田传回的消息，说：“给他再加一万元，如果他还不同意，你就抖露他以前干的丑事。” 潘立平得知罗总给他二万元出庭费，他立即答应：“好，我豁出去了，为了罗总和你，我同意出庭作证。” 想不到金善军这小子如此好骗，这真有点出乎他的意外，看来以前的担心都是多余的，潘立平问金善军：“你以后继续追求童芊芊吗？” “那当然，这次开庭让我看到了童芊芊与她老公的关系极端恶化，他们的离婚是铁定了的，只不过看谁手中的筹码大，谁能在这场离婚中掌握话语权，获得最大的利益。”金善军说。 “你小子真是一个痴心人哪，倘若童芊芊争取到孩子的抚养权，你愿意当继父吗？”潘立平好奇地问。 “没关系呀，只要童芊芊愿意嫁给我，这一切都不是阻碍。” “我都被你感动了，金善军，加油，童芊芊一定会被你感动的。” “我信心满满的，只要她离婚成功，我就义无反顾地追求她，直到她答应为止。”金善军眼中充满了执念。 在这个人世间，傻子与疯子的执念是非常可怕的，潘立平有点害怕他，要是让他知道自己在利用他，他非跟自己死磕不可。他说：“作为好兄弟，我还是要劝告你一句，你不如将目光转到其他姑娘身上，比如，我们培训机构就有不少好姑娘，你跟一个有孩子的女人纠缠能得到什么好处？将来除了后悔还是后悔，听我一句劝，跟童芊芊断了。” “不行，我心中只有她，我已容不下其他女子啦。”金善军斩钉截铁地说。 人家都这个态度了，他还劝个头呀，潘立平闭口不言了。 第73章 柳阳捣乱 邱大妈问程序：“哎，儿子，你跟那个苗律师谈得怎么样？” “上次见面后，感觉人是不错，也说得来，可人家好象不太理我。”程序说。 “我的傻小子哎，不是说追姑娘吗？作为男的应该主动出击才是，你难道要女方主动说我喜欢你啊。”邱大妈知道儿子清高，不愿低声下气追人家，所以到这个岁数了还是单身一人，她得给他出主意、助一把。 “我已经好几次约她了，可她总是借口有事不能见面，这不明摆着拒绝我吗？”程序泄气地说。 “你不要泄气，我找顾大妈去，让她出面给你们再拉拉线，你要好好把握机会，知道吗？”邱大妈说，都老大不小了，还不成家立业，真急死当妈的。 “妈，我知道。” 周末，苗菲与许巧巧正在街上逛着，师母来电话了：“菲菲呀，你现在在干什么呢？” “师母，我在逛街哪。” “哎，你觉得那个程序怎么样呀？”师母直接问她。 “人还不错，可有点木讷。”苗菲如实回答。 “这不叫木讷，这叫内敛，也许人家知识多了，不喜欢张扬，你们相处时间不多，处感情处感情，那是要处出来的，只有接触多了才能慢慢了解一个人，怎么样？晚上你们一起吃个饭。”师母说，她一心想促成他们的婚事。 师母的意思苗菲岂不明白，如果自己一味拒绝，她一定会对导师说：“这程序是个堂堂正正的海归博士生，人长得一表人才，家境这么好，又在大学里教书，有的姑娘打灯笼都找不到，可苗菲倒好，犹豫不决的，这个菲菲也太挑剔了。” “好，师母。”苗菲答应，师母一番好意，她不能不领情。 她们的对话，旁边的许巧巧听得一清二楚。苗菲说：“巧巧，今晚跟我一块吃饭去。” “得了，我又不是一个不懂事的人，今晚是你们的二人世界，我夹在一起算什么？况且，你年纪这么大了，也应该成家了，我如果还不知趣，搅乱了你们的好事，伯母将来怪起来，就说我没有眼力见，从中捣乱，我可担不起这个责任，你好好去吃你的饭，这街上大小饭店林立，你还怕我饿着吗？”许巧巧撇着嘴说。 不一会儿，程序发来信息了：“今晚在明豪国际酒店·日月西餐厅就餐，时间六点钟。” 苗菲知道日月西餐厅，在滨江区江南大道上，她回复：“收到，谢谢。” 苗菲知道国外回来的人一般都比较守时，自己也是一个守时的人，所以她想早点去日月西餐厅，怕路上堵车。她对巧巧说：“我自己打车过去，你自己在街上吃点，早点回去。” “我晓得，你去，别误了你的正事。”许巧巧深明大义地说。 苗菲通过“滴滴打车”约了一辆车，她对司机说：“去日月西餐厅。” “好嘞。”司机立马出发。 正如苗菲所担忧一样，车子开到半路就堵车了，她焦急地说：“师傅，我要六点钟前赶到日月西餐厅，可以吗？” “那行，你坐好，我抄小路走。”司机将车开入一条小巷，七弯八拐，把苗菲都搞不清方向了，只好听从师傅安排了。 “到了。”师傅将车停在明豪国际酒店门口。 苗菲抬头一看，哟，没错，她赞许说：“师傅，技术不错呀。” “那是，要不是我熟悉这一带道路，这个点到不了这里。”师傅自豪地说。 付好车钱，苗菲立即赶到预订的座位，程序已经到了，她问：“我迟到了吗？”程序看了一下手表说：“没有，你提前五分钟到达。” 餐厅里已经坐了不少顾客，程序叫道：“服务员，点菜。” 因客人太多，服务员忙不过来，没有及时出现在眼前，程序叹息地说：“要是在美国，绝不会出现这种情况。” 服务员终于过来了，她道歉地说：“不好意思，让您们久等了。” 她拿出平板电脑，问：“两位要点什么？” 程序有点不高兴，没有理她，苗菲怕大家尴尬，她开口说：“我要一份七分熟的牛排和一盘水果色拉。” 苗菲都点了，程序不好再说什么，他说：“我要一份六分熟的牛排和一杯红酒，你不要红酒吗？”他转头问苗菲。 “行，来一杯。”苗菲爽快地说。 过了一会儿，一男一女服务员端着牛排上来了，男服务员说：“女士，这是您的牛排和水果色拉。” “谢谢！” “先生，这是您的牛排和红酒。”女服务员说。 程序瞄了一眼牛排，不满意地说：“这牛排六分熟嘛，至少七分熟，你们太不专业了，要是在美国，绝不会出现这种现象，去，把你们的老板叫来，我要投诉你们。” 女服务员很紧张，不知所措地站着。 “你还站着干什么？把你们老板叫来啊。”程序冲着女服务员嚷嚷。 “算了，大家都瞧着哪。”苗菲轻声地提醒他。 “不能纵容她们，不然什么时候做出象美国西餐店一样标准的食物。”程序不依不挠地说。 这个时候，走过来一个男士，他说：“这位先生，这里不是美国，请你不必言必称美国。” 苗菲抬头一看男士，惊叫：“柳阳。” “哟，苗律师啊，跟人家约会呀？”柳阳假装惊讶地问，他一进餐厅就看见苗菲了与一个男子坐在一起吃饭，，他心里酸溜溜的，很不舒服，迫切想找一个机会捣乱一下，看到程序这么得理不饶人，众顾客也表示不满，他就乘机站出来教训教训他。 “那你来干什么？”苗菲反问他。 “我陪一位国外的客户过来吃饭呀，正宗的美国人，如假包换，苗律师，重口味呀，怎么找了一个假洋鬼子？”柳阳讽刺她。 “这个人是谁呀？怎么这样无礼貌呢？”程序冷冷地问。 “一个朋友。”柳阳抢先说。 “朋友？什么朋友？”程序转头问苗菲。 “柳阳，你走开，别影响人家吃饭。”苗菲皱着眉头对他说。 “我没有影响你们呀，是你的男朋友大声嚷嚷影响大家呀，你们说是不是？”柳阳挑事地说。 苗菲知道这样闹下去，肯定不会有好结果，她站起来对服务员说：“买单。” 她买好单，转身离开，留下两个大男人面面相觑。 服务员追上来问：“这位女士，您还没吃呢？要不，打包回去。” “不必了，谢谢！”苗菲头也不回地离开酒店。 第74章 私人农庄 苗菲回到家里，许巧巧早已回来了，她奇怪地问：“你怎么快就吃好啦？” “吃什么吃？被气跑啦。”苗菲放下包说。 “那个约你的人？”许巧巧问。 “不是，是柳阳。” “怎么回事？你约个会怎么跟柳阳扯上呢？跟我说说。”许巧巧来了兴趣。 苗菲将大意说了一下，许巧巧说：“人家柳阳看见你同别的男人约会，他吃醋呗。” “你别胡说，他吃哪门子醋呢？”苗菲说。 “你别嘴硬，我说的准没错。”许巧巧坚持说。 “你别说了，我肚子饿啦，还是吃泡面。”苗菲有点后悔自己冲动，为什么不打包回来呢？至少现在就能吃上一顿牛排，那牛排好几百元一份哪。 正在厨房准备动手烧泡面时，门铃响了，许巧巧站起来开门，门外站着一个送外卖的小哥，他问：“你是苗菲女士吗？” 许巧巧回头叫苗菲：“菲菲，你的外卖。” 什么外卖？我没有点过呀，苗菲走到门口问：“我的外卖？” “是的，是一位先生叫我送的。”外卖小哥说。 “那位先生叫什么名字？” “不好意思，他没有告诉我，只是吩咐我将外卖送到这里交给苗菲女士，您签收。” 苗菲签收下来，回到饭厅，打开外卖一看，竟然是一份自己在酒店点的牛排，是程序吗？可他不知道她家的地址呀；难道是柳阳？正猜测间，手机有信息提示音，她赶紧打开一下，原来是柳阳来的，内容是：“今晚对不起，我只是气不过假洋鬼子的作派，替服务员打抱不平而已，谁知打搅了你的好事，再说声对不起，本来亲自上门道歉，只因有客人在不能离开，看你没吃饭，我就叫人给你送过来，不过，这是你自己买的，我只是做个顺水人情而已，别生气，有空当面向你道歉。” “哇，这个男的真体贴，怕你饿着，还叫外卖给你。”许巧巧羡慕地说。 “切，这是我自己买的。” “不对，那你刚才说什么烧泡面吃来着，当我三岁小孩啊。”许巧巧不满地说。 “关你什么事？牛排，要不要吃点。”苗菲问。 “得了，你别拿别人的东西送人情，本小姐不食嗟来之食，况且，本小姐吃饱啦。”许巧巧离开餐厅回客厅看她的手机信息。 睡觉时，苗菲回想起晚上的事，觉得自己真心不喜欢这个程序，得当面跟师母说清楚，免得师母做无用功。第二天她到师母家里，师母高兴地问：“菲菲啊，昨晚两人谈得怎么样？” “师母，我不喜欢这个程序。”苗菲下定决心说。 “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会这样呢？”师母惊讶地问。 “这个程序自以为自己留过洋就高人一等，看不起同胞，言必称美国，事事表现出自己的自豪感，而且为人死板，不懂得迂回，跟我的性格和追求格格不入，所以我不想继续与他接触了，请您跟他说清楚。”苗菲说，她把西餐厅发生的事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师母。 师母听后，失望地说：“原来程序是这样的人啊，菲菲，你也不要太在意，师母再给你留意着，有合适再给你介绍一个。” “谢谢师母，这种事讲究的是缘份，急不得。”苗菲说。 “你说得对。” “哎，师母，老师呢？” “他呀，这两天说什么出去搞个调研？还没有回来。” “师母，我还有事要回去，再见。” “哎，菲菲啊，在这家里吃了中饭再走。” “谢谢师母，下次。” 苗菲回到家里，许巧巧还在睡觉，她也不叫醒她，回到自己的房间静静地看着窗外。突然手机响了，一看是罗清芳的电话，她打开手机问：“芳姐，你好。” “菲菲啊，今天是周末，你没有加班？”罗清芳问。 “没有。” “那好呀，你叫上巧巧，我们一起去郊外玩儿去。” “巧巧，还在睡觉。” “哟，这个小懒猫，你叫醒她，我过来接你们。” “好。” 苗菲走进许巧巧的房间，大声叫道：“都几点钟啦，你还在睡觉，起来，起来。”说完拉开窗帘。 阳光照进来，许巧巧赶紧拉着被子蒙住脸，抗议说：“今天，我休息啊，就不能让我睡个懒觉。” “快十一点钟啦，起来，芳姐叫我们陪她一起去郊外游玩。” 许巧巧立即坐起来，说：“好呀，好呀，这日子太平淡啦，出去走走，找找刺激，要不要带上芊芊？” “她呀，现在是神龙见首不见尾，一早就出去了。”苗菲说，这暑假的培训机构是拚着命赚钱，每个老师象喝了鸡血似的精神百倍，斗志昂扬。 许巧巧快速洗漱完毕，刚坐下准备吃点东西，罗清芳来电话了：“我到了，你们可以下来了吗？” “好，好，我们就下来。”苗菲说，她转头对许巧巧说：“拿上牛奶和面包，在车上吃。” 两人来到楼下，罗清芳看见她们了，就在车上喊道：“这儿。” 哟，开的是红色保时捷小跑车，够浪的，许巧巧抢先坐进副驾位，她问：“芳姐，我们去哪里？” “暂时保密。”罗清芳笑着说，她看到许巧巧手上拿着牛奶和面包，就问：“你还没吃早饭。” “周末难得睡个懒觉，不想起床。”许巧巧讪笑地说。 “我真羡慕你，还能睡懒觉，我早早醒来了，躺不住，老喽。”罗清芳笑着说。 “你们坐好啦，出发啦。”红色跑车“呼”的一声冲出去，哇塞，自己开车够猛的，想不到芳姐与她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许巧巧冲她竖起大拇指喊道：“芳姐，猛。” 车子开出省城一个小时后到达海港市xc区，转过一个山坳，呈现在眼前的是一个小山村，真是“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小村三面环山，南面对着水库，小村的房子都集中在北边的山脚下，可能是为了防止水库水面上升的缘故。 罗清芳边开着车边介绍着：“这个小山村名叫桃花岙，村民喜欢种桃树，开花时，漫山遍野都是桃花，如天边红霞，当时堂弟拉我过来看时，我一眼就看中了这个地方，村里只有四百来人口，大多外出打工了，土地荒芜着，我就买了二十多亩，搞了个农庄，这里风景优美，人又少，真如世外桃源。” “那你经常来这里？”苗菲问。 “每月都会过来，你来过一次，保管你喜欢上这里。” 说是农庄其实就是私人会所，这几年，有钱人兴起养生之道，纷纷在农村购买土地，圈地盖起房子，自己种粮食蔬菜，自己养鸡养鸭养鱼，享受‘种菊篱笆下，悠然见南山’的田园风光。事业大的，自己没有闲心待弄庄稼，就聘用当地农民为他打理一切，自己休息时间过来住宿一阵子，吸吸新鲜空气，吃吃新鲜蔬菜，钓钓鱼，兴致所至还动动手种种庄稼，纯粹是活动活动筋骨，减轻工作上的压力，或者消除生意上带来的烦恼，追求的是回归大自然。 第75章 虚惊了一场 说话间，车子已到一个院子门面，院子前面是一个小型停车场，院子正门是一个门楼，上书“挑源农家”。门两旁站着一对石狮子，院子的大门开着。罗清芳停好车，领着大家进了院子，院子占地四亩左右，北边是一排二层小楼，布局有点象东北的农家小院。 罗清芳站在院子里喊道：“张婶。” “哎，我在厨房哪。”一个壮实的大妈从厨房里跑了出来，她眉开眼笑地叫道：“罗老板，您们来啦，快请去房间里休息，饭马上就好。” “老孙呢？” “他呀，去水库边钓鱼去了，说钓条大鱼烧给您们吃。”张婶说。 “要不，我们看看钓鱼去？”罗清芳提议。 “好呀。”许巧巧首先响应。 “好，我们把包放在房间里，然后去水库边。” 翻过小山丘，山坡下就是水库，岸边有小码头，有可供休息的小凉亭和绿道。大家沿绿道绕水库岸上行走，边上桃柳成荫，湖水荡漾，鸟声啾啾，恍然如柳浪闻莺之感。 三人走到一个开阔的湖边，一位大爷正在湖边聚精会神地钓鱼，罗清芳喊道：“孙大爷，钓着没？” 大爷转身看见罗清芳，笑嘻嘻地说：“罗老板，你们有口福啦，刚才钓上一条大鱼啦。”苗菲看这位大爷也很壮实，跟大妈有夫妻相，老年人常说：“这夫妻两人相处时间久了外貌、性格和习惯就慢慢变得像起来。” “大爷，鱼在哪里？快让我看看。”许巧巧上前问。 “诺，就在鱼蒌里。”孙大爷指着旁边的鱼蒌子说。 大家提起鱼蒌一看，里面果然有一条大鲤鱼，足足有三四来斤。 “大爷，我们可以回去啦。”罗清芳说。 “行，回。”孙大爷收起钓具同大家一起往回走。 看着清澈的湖水，许巧巧问：“大爷，这里可以游泳吗？” “可以呀，每天都有游客过来游泳的。” “巧巧，我们没有带游泳衣，游什么泳呀？”苗菲遗憾地说。 “我都带来啦，走，中午休息后，我们就过来游泳。”罗清芳说。 许巧巧高兴极了，上前拉着罗清芳的手说：“芳姐，你真懂我的心哪。” 孙大爷到厨房帮助张婶烧饭，三人回二楼房间休息。苗菲问：“孙大爷与张婶夫妇是你请来帮你打理农庄的？” “嗯，他们是本村人，儿子与岳父一家居住在新西兰不回来了，他们去过新西兰，可跟媳妇一家无法住在一起，产生了矛盾，只好回村里居住。我看他们为人诚实，家里又没有牵挂，就请他们帮我管理农庄，打点庄稼，养养家禽，我嘛，每个星期过来一次，摘些新鲜蔬菜、捎些蛋什么的，都是自家产的，吃得放心，有时闲了就过来住段时间，放松情怀，蛮好的。”罗清芳回答。 “费用高吗？”许巧巧问。 “不算高，就是场地租费高点，每年五万元多一点，人工工资一个月四千多点，其他开支不多。” “那他们长年住在农庄嘛。”许巧巧问。 “这没有要求，随他们自愿，愿意住在农庄就住着，住在家里也行，我们来时会通知他们，他们会提前做好准备。”罗清芳说。 “一个人一个月两千元工资挺划算的，他们愿意干？”许巧巧又问。 “其实他们比较清闲的，无非是给庄稼松松土、施施肥，喂喂鸡鸭，我们来时烧个饭，两千元工资在城里不算多，可在这乡下可以了，我问过其他农庄，他们给的不如我给的多。” 三人说话间，孙大爷站在院子里喊道：“罗老板，饭好了，你们下来吃饭。” “走，吃饭去。”罗清芳带头站起来说。 来到厨房一看，桌子上摆满菜肴，都是时新蔬菜。 “不知合不合你们口味？”张婶谦虚地说。 “看着就觉得很好吃。”苗菲说。 “入座，好吃就多吃点。”孙大爷笑着说。 “哎，你们也一起吃呀。”苗菲打招呼。 “不忙，你们先吃。”张婶说。 都是新鲜上好的食材，烧出来的菜肴自然美味可口，许巧巧边吃边交口称赞：“这些菜太好吃啦，尤其这鱼，没有一点儿鱼腥味。” “那是自然，这里的湖水清澈，鱼又刚刚钓上来的，加上张婶的好手艺，当然好吃啦。”苗菲说。 中午的太阳亮得晃眼，大家不敢出去，饭后直接回房间休息，罗清芳说：“噢，菲菲，你朋友工作的事搞定啦，我表姐说了叫她随时过来上班，试用期本来需要一年，现缩短到半年。” “谢谢芳姐，我通知小铃过来上班。”苗菲感激地说。 “谢什么？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呀。” 大家天南海北胡聊了一通，就各自回房间休息，农庄房间很多，随便挑，可许巧巧一定要同苗菲同房，两人就住同一个房间。 直到下午三点钟左右，太阳偏西了，地面温度开始下降，三人换上游泳装出了农庄去湖边游泳。孙大爷告诫她们：“就在旁边的湖边游泳，不可到湖中央去，湖中央的水深着哪。” “我们知道啦。”许巧巧说，她才不怕哩，她在大海中都游过，还怕这么个小湖。 入了湖水，浑身舒畅，三人拿出各自的看家本领畅游起来，她们象三条美人鱼，穿梭在湖水中，要是在海滨游泳场，一定会吸引来许多目光，村里人一般都在傍晚时候到湖边游泳，所以尽管她们如何胡闹都影响不了别人。 许巧巧向湖中央游去，罗清芳喊道：“这里水凉，你别游进去。” 可许巧巧不听她的，一转眼就游进去了，她还招呼大家：“别怕，游过来呀。” 苗菲和罗清芳没有理她，就在湖边游。一会儿，许巧巧大呼：“不好，我的脚抽筋啦。” 两人以为她是要骗她们进去，没有理她。许巧巧不一会儿挣扎起来了，身体时沉时浮，大声呼救，苗菲才感觉她真的出事了，她对罗清芳说：“不好，巧巧真的出事了，我们快去救她。” “你们别进去，我来救她。”孙大爷大吼一声，跳入湖中救人。 孙大爷一个猛扎子，游到许巧巧身边，他把许巧巧托了起来，托着她往岸上游。 回到湖边，许巧巧早已花容失色，苗菲扶着她焦急地问：“巧巧，怎么样？” 她摇了摇头说：“没事。”她已经喝了几口水，幸亏她功底好，不然真的沉到湖底去了。 “谢谢你，孙大爷。”罗清芳感激地说，要是出了事，她无法向大家交代。 “没事，我家老婆子不放心你们，叫我过来看看，大家没事就好，再也不能到湖中央去。”孙大爷顾自回去了。 虚惊了一场，大家没有心情玩下去了，擦洗了身体回到农庄。 吃过晚饭后，再次谢了孙大爷，三人回城里。 第76章 待客之道 回到家，苗菲一把搂住许巧巧说：“巧巧，下午发生的事太可怕了，万一……” “怕什么？这不是好好的吗？”许巧巧勉强挤出笑容说，其实她当时害怕极了，在濒临死亡边缘时，她想到了爸妈，他们就她一个女儿，万一……，叫他们怎么活呀？ 这一晚许巧巧想了许多，她从网上看了许多失独者的痛苦告白，要是爸妈……，她不寒而栗，立即从床上爬起来开始收拾行李。第二天她破天荒地早起，童芊芊惊奇地说：“我们的许太太这么早起来，这太阳打从西边出来了。” “菲菲，芊芊，我今天就搬回家里去住。”许巧巧说。 “什么？你和徐亮和好啦。”童芊芊吃惊地问。 “好，是应该回去了，记住，回去后好好过日子。”苗菲说。 “你们俩打什么哑谜啊？说，有什么事瞒着我。”童芊芊喊道。 “就是不告诉你。”两人异口同声地说。 “切，不告诉就不告诉，我懒得管哪，好了，我要上课去了，拜拜。”童芊芊推门而去。 许巧巧吃过早餐，就推着行李离开苗菲家，先去公司上班，下午早早下班回家。当她打开门时，一个青年人喊道：“表哥，你回来啦。” 许巧巧知道家里又来人了，心里不禁涌上一股怨气，她没有理他，青年人见来人没有吱声，从客厅跑过来一看，呀，进来的怎么是个女的？他警惕地问：“你是谁？” “你又是谁？怎么跑进我的家？”许巧巧反问他。 这小子还没反应过来，许巧巧就进了自己的房间，“啪”的一声关上门。 他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难道这个就是传说中的表嫂？上次表哥结婚时他没有赶得上，他立即给徐亮打电话，徐亮问：“小明，你又怎么啦？” “表哥，家里来了一个女的，她自己开门进来的。”小明说。 不好，许巧巧回家了，他赶紧命令道：“小明，你赶紧打扫房间，记住，必须收拾干净，否则就滚蛋。” 不就是一个女人吗？看把表哥吓成这个样子，这个表嫂长得挺漂亮的，又不是丑八怪，干嘛怕她呢？不理解。既然表哥下了命令，他必须执行，自己还没找着工作，要是被表哥从家里赶出来，他就得流落街头了。 小明立即行动起来，把客厅、厨房、卫生间统统清理了一遍，看看差不多了就停下来。 许巧巧在房间里听到外面在收拾房间，她懒得出来，她这次回来目标非常简单，就是多同徐亮爱爱，把孩子怀上，完成爸妈交代的任务。 徐亮听说许巧巧回家了，又惊又喜，喜的是妻子回来了，表示已经原谅他了，惊的是自己死不悔改，还让客人住在家里，这不是明知故犯，性质非常恶劣，会不会重新燃起战火呢？ 下班后，他急忙赶到知味观，把巧巧喜欢吃的几样食品全买了一份，快速回家。 “表哥，你回来啦。” “嗯，你表嫂呢？”徐亮轻声地问。 “在房间里。”小明指着房间说。 “好，你出去一会儿，等我叫你你再回来。” “表哥，你不会赶我走？”小明焦急地问。 “听我的，不然真的赶你走。” “好，表哥给点钱，我去网玩游戏，你不叫我，我不回来。”小明伸着手说。 “给。”徐亮给他一百元钱。 “这么点钱，能玩多少时间呀？表哥，再给一百。” “你不要，这一百元也还给我。” “这么抠门，我这就出去还不行吗？”小明收起钱，快速离开。 徐亮悄悄地推开卧室的房门，看见许巧巧躺在床上休息，他准备悄悄撤退。许巧巧睁开眼睛问：“刚才的人是谁？” 徐亮吱吱唔唔地说：“是我表姨妈的儿子，他叫小明。” “叫你给他找工作？” “嗯，不过，你放心，工作很快就会找到的。” “这样，今晚起我们回我爸妈那边住，把房子让给小明，小明什么时候离开我们什么时候回来住。”许巧巧气呼呼地说，这个徐亮，死性不改，还敢往家里带人，眼里还有她吗？ “这？”徐亮犹豫不决。 “怎么？这样安排你不满意。”许巧巧怒目而视。 “满意，满意，我听你的。”徐亮赶紧说，大不了自己每天中午回家一趟，给小明买食物。 “好，我们这就走。”许巧巧站起来说。 “要不，吃了晚饭过去，你看，我买了许多你喜欢吃的东西，不然，有失你的气度，表弟会说你没有一点待客之道。”徐亮小心翼翼地说。 “也行，那你快点下厨，吃了饭早点过去。” “得令。”徐亮高兴地说。 小明刚玩到兴奋处，表哥催吃饭了，他说：“表哥，你们吃，我自己解决。” “不行，必须得回来，否则就不用回来了。” 又拿这个吓唬人，什么破表哥？哎，人在屋檐下怎敢不低头，小明恋恋不舍地下了线回到家里。 他看见许巧巧，立马说：“都说我表哥娶了一个天仙般的表嫂，今日一见，比传说中的还要美上百倍，我表哥真有福气。” 这小子油腔滑调的，不过这话听着舒心，许巧巧笑着说：“来，小明吃饭。” 真是一笑百媚生呀，小明受宠若惊地说：“表嫂请。” 他看到一桌子美味佳肴，感叹地说：“表嫂回来就是不一样，平时表哥不是叫外卖就是吃泡面。” “你这小子还嫌东嫌西的，明天起，你自己动手烧着吃。”徐亮骂他。 “表嫂，你听听，哪有一点表哥的样子？”小明埋怨地说。 “别说了，吃饭。” 小明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不竟忘了身在何处？狼吞虎咽，发出阵阵叭唧声，搞得徐亮非常尴尬，又不好当着妻子的面训斥他。 许巧巧倒没有表现出厌烦的样子，她微笑着陪他们吃完饭。徐亮说：“小明，表现一下，今晚的家务属于你了。” “行，没问题，等我休息一下，吃得太饱啦，消消食。”边说边玩起手机。 两人回到房间开始收拾衣服，徐亮简单地收拾了几件衣服放到行李箱里，许巧巧说：“多带几件，我们多住一阵子。” 住在岳父家，徐亮感到浑身不自在，他说：“没关系，还可以再回来拿哩。” 收拾好行李后，出了房间看见小明还在玩手机，徐亮说：“我陪你表嫂去岳父家住几天，你给我好好收拾房间，我随时回来检查的，还有，我不在的日子里，你自己动手烧饭，知道吗？” “知道啦。”小明头也不抬地说。 “食物我会买来放在冷厢里，你记得烧，别总是叫外卖。”徐亮吩咐他。 “知道啦，表哥，你们快去。”小明不耐烦地说。 第77章 回娘家住 张薇和许晔吃过晚饭，准备出门散步，刚跨出院子，一辆车子停在门口，这不是女儿的车吗？“爸爸妈妈，您们出去啊。”许巧巧将头伸到车门外喊道。 张薇仔细一瞧，原来是女婿与女儿双双回家来了，她惊讶地问：“你们怎么这样晚过来？吃过饭了吗？” “吃过啦。”许巧巧下车说。 “你们这是要出去旅游？”许晔问。 “不，我们要在家里住上一段时间，怎么？不欢迎。”许巧巧调皮地问。 “这孩子，怎么说话呢？爸妈巴不得你们过来住哩，好了，快进去。” 徐亮将车子开进车库，拿出行李。 张薇说：“老许，你出去散步，我帮女儿整理房间，来，徐亮，把行李拿到房间去。” 她知道两人和好了，心里非常高兴。 许晔说：“巧巧，爸爸先去散步，等会儿陪你说话。” “爸爸，您去。” 女儿的房间一直都在打扫着，所以不必清理，大家一齐动手，很好就整理完毕。张薇问：“要不要给你们搞点吃的？” “不用，妈妈，阿姨呢？”许巧巧问。 “她的儿子要结婚啦，请假几天。” “那我们过来，会不会麻烦您呢？”徐亮说。 “没关系，阿姨过几天就回来，你们洗洗手，到餐厅吃水果，我先下去。”张薇说完下楼，她给他们准备水果。 别墅比套房宽敞多了，许巧巧躺在床上说：“还是这里舒服。”他俩结婚后就搬到婚房住了，这样住着自由，相互不干扰。 “巧巧，下来吃水果。” “走，我们吃水果去。”许巧巧拉着徐亮的手说。 许家别墅共三间三层半，第一层前半间分别是客厅、正堂和健身房，后半间是厨房、餐厅、储藏室，所以每个房间显得非常宽敞、气派。餐厅设有酒、茶室，两人走到楼下餐厅茶室，桌子上已经摆着葡萄、苹果、火龙果等水果。 许巧巧拿起一片苹果塞到徐亮嘴里，徐亮一愣，轻声说：“我自己来，妈看着哪。” 张薇看到两人恩爱的样子，偷偷地笑了，她说：“你们慢慢吃，我出去散步。” 不要老在他们眼前晃，给他们创造空间。 广场的排舞开始了，喇叭声音传遍整个小区，老太太们摇头晃脑非常投入地跳着，张薇这个年纪比较尴尬，说老，还没有退休，说不老，女儿已经成家啦，但她仍然不屑与老太太们为伍，加入她们的队伍就说明她老啦，她有些不甘心，这心态不能老啊，她平时以散步为主。走到广场上一看，人山人海，老的小的都有，东边排舞，西边交际舞，中间小孩子们在滑冰。老许呢？在这人海中找一个人还真有点困难，她掏出手机拨打许晔的电话，没有人接，她连续打了五六个电话，对方才通了，她生气地问：“怎么不接电话呢？” “太吵啦，没有听见。” “你在哪里？” “在广场边上呀。” “我也到广场了，这样，你到喷水池边上，我们在喷水池见面。” 搞得跟地下工作者接头似的，幸亏有手机，不然还真的见不上面。两人终于在喷水池见面，许晔问：“你怎么又出来了呢？” “把他们安顿好啦，我就出来了，走，我们走绿道去。” 他们的小区背靠小山，绕着小区开辟了一条绿道，供居民们饭后散步，绿道安静多了，但行人依然不少。 “哎，女儿女婿这次回来，跟以往有点不同啊。”许晔说。 “有什么不同？” “平时他们过来吃了晚饭就回自己的小窝，这次还带上行李哩，打算长期住下来，这怎么回事呢？”许晔问。 “我也不太清楚，听女儿说是要住一段时间，不要管啦，女儿能回来住不是好事吗？你反对？” “我反什么对，这里也是他们的家呀。” 张薇神秘地说：“这应该是一个好兆头，我看他们恩爱着哪，说不定女儿回心转意啦，如果这样，不久就有孩子喽。” 看到与自己这般年纪的人都已经儿孙满堂了，可女儿偏偏不听话，一直不愿要孩子，作为父亲又不好逼她，他心里不是干焦急吗？许晔说：“如此甚好。” 这次许巧巧的想法与爸妈不谋而合，吃过水果后，两人回到房间，她说：“徐亮，快去洗澡，晚上早点睡。” 徐亮岂有不知她的意思，他爽快地说：“好，我这就去洗澡。” 徐亮很快洗好，他说：“我洗好了，你快去洗。” 两人已经好长一段时间没有亲热了，这干柴碰到烈火，总得燃烧几次。两人彻底放开了， 疯狂地干了几次。 张薇与许晔故意迟点回家，回到家发现女儿与女婿都睡了，两人会心地相互一笑，张薇说：“轻点，别吵醒他们。” “嗯，知道。” 两人轻脚轻手地回到自己房间，许晔说：“这几天阿姨不在，你辛苦一下，好好照顾女儿。” “这还用得你说吗？你放心，保管让他们舍不得离开啦。” “那不行，他们不离开了，我们不是失去自由吗？每天管他们吃喝撒拉的，你不嫌麻烦？”许晔说。 “你这就嫌麻烦啦，要是将来有了小孩，比这忙乱多了，你要有思想准备。” “你放心，我时刻准备着。哎，不是说女儿与女婿正在搞冷战嘛，怎么两人又和好了呢？”许晔问。 “别看他们成家了，我们的女儿还是一个孩子的心态，不是说孩子脸六月天吗？我希望她早点懂事，免得我们担心与焦急。” “唉！孩子大了由不得我们啦。” “两个孩子本来相处得挺好的，就是徐亮老家的人经常来打扰他们，我听巧巧说了，什么三姑六婆？什么表哥表姐？一批一批地过来，供他们吃喝还不够，还住在家里，农村人嘛，没有住过套房，以为同乡下家一样，不脱鞋、上厕所不冲水、随地吐痰，他们把家里弄得一塌糊涂，巧巧要徐亮把客人安排到酒店住，可徐亮又拉不下情面，怕老家人说他忘恩负义，不肯这样做，巧巧受不了就住到菲菲家里去。”张薇说。 “什么？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我家巧巧什么时候受过这种气，这个徐亮太过分了，不行，明天我得好好说他一顿。”许晔气愤地说。 “你不要生事端啦，这些事他们小两口会慢慢解决的，我们不要插手。” “我当初就是反对找农村人，你看，我们巧巧受委屈啦，她在我们手下，什么时候受过委屈？”许晔心疼女儿。 “现在谈这些不是为时晚了吗？后悔也来不及了，我们总不能罩着女儿一辈子，她应该经历的事她必须要面对，没有人代替得了，你听我说，不可给他们制造矛盾，一切都会过去的。” 第78章 “老八爷”落网 ly市的“扫黑除恶”运动取得了重大胜利，以“老八爷”为首的黑恶团伙遭到团灭，种种线索和迹象表明罗强也参与其中。“老八爷”实名叫邢炯，他霸占了ly市的建材市场，垄断了ly市砂石供应环节，成立了建材有限公司，凡当地建筑工地要用砂石的必须向他买，否则无处可买。这样一来，他的公司获得了巨额垄断利润，他逐渐涉足其他行业，势力越来越大。 “老八爷”的垄断行为惹恼了一个大型房地产公司老板，这家公司是房地产行业的大佬，在全国都是赫赫有名地存在。公司在龙宁市开发一房地产，项目负责人叫蔡显财，进驻工地时，“老八爷”上门求见。“老八爷”满脸横肉，光着一颗脑袋，穿着一身唐装，手里玩着一串手珠，带着两个手下，径直上门说：“蔡老板，恭喜发财。” 没有见过此人，蔡显财一脸懵懂，他问：“你是谁呀？” 见蔡老板这么说话，“老八爷”沉着脸说：“我是谁不重要，可我要告诉你，今后你工地的砂石料我包啦。” 蔡显材虽是一个白面书生，但他背后的实力大着哪，他没有将“老八爷”放在眼里，他冷冷地问：“为什么？建材什么的，我们公司统一调配，用不着您老费心。” 哟，碰到硬茬呀，“老八爷”冷哼一声说：“想在ly市混，没有老子点头，你能玩？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吓唬谁呀？蔡显财不当一回事，他说：“对不起，别影响我工作，请便。” “你，找死。”两个手下准备出手教训他。 “走。”“老八爷”大喝一声抬腿就走。 三人走出工地，一个手下说：“大哥，就这样放过他。” “在老子的地盘上，他跑得了，慢慢跟他玩才有意思。” 工地一开工，砂石料少不了，建筑工地张总跑来说：“蔡总，公司的砂石料怎么不运来呢？你叫我们如何开工？” “什么？不是用船运过来了吗？”蔡显财说：“你等着，我问问。” 一通电话问下来，运输的人告诉他：“砂石料运到港口了，可港口不许我们停靠，我们也没有办法。” “有这种事？好，我马上来港口看看。” 蔡显财来到港口，问管理人员：“我们的运砂船为什么不能靠岸呢？” “对不起，这个港口是我们‘老八爷’的，‘老八爷’吩咐了不准任何运砂船靠岸。”一个管理人员说。 俗话说：“强龙难压地头蛇。”蔡显财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他亲自拜访“老八爷”。 “老八爷”呵呵大笑地问：“蔡总，有何贵干呀？” “鄙人初来乍到，有眼不识泰山，望您高抬贵手，放我们的船进码头。” “好呀。” “那都谢您嘞。”蔡显财高兴地说。 “不过，你这船砂要先卖给我，然后，我再卖给你，如何？”“老八爷”说。 “这？您为难我啦，公司没有这样操作，要不，我们多付给码头管理费。” “那不行，这不是说我们收过路费吗？这种违法的事不能干的，我们讲究的是公平交易，这样，你先把砂石卖给我，由我们送货上门，砂石料的事由我来负责，蔡总，你只管工地上的事就好，怎么样？” 工地等着用砂石，蔡显财只好妥协说：“好。” “那蔡总，请回，我立即把砂石送到工地。”“老八爷”大笑说。 一船砂石运到工地后，“老八爷”过来结账，他把帐单放在蔡晃财眼前的办公桌上，客气地说：“请蔡总过目、审批。” 蔡显财一看帐单，气得肺都炸了，经他这么一转手，砂石料的价值翻了一倍还多，士不可欺，蔡显财拍着桌子说：“你这不是抢劫吗？” “哎，年轻人请注意说话用词，这可是我们达成的口头协议，我这里是有录音的，你不可违反协议。”“老八爷”哈哈大笑。 自己被他当猴子玩耍，蔡显财怒不可遏地说：“要钱没有，要命你拿去。” “哟，你想赖帐呀，兄弟们，告诉他一下赖帐的后果。” 手下立即动手，狠狠地揍了蔡显财一顿，“老八爷”临走时拍拍他的脸面说：“做生意讲究诚意，小子哎，明天把钱送上，否则，见一次面就揍你一次，好好歇歇。”说完带着手下扬长而去。 看到他们走后，蔡显财立即向总部报告，事情一直通报到集团黄董事长耳中，黄董事长说：“我倒要看看这条地头蛇有多勇猛。” 敢对行业大佬动手，吃了熊心豹子胆啦，人家的能量大着哪，上面批示：“对这些危害经济发展的黑恶势力严厉打击，查明其幕后保护伞，决不手软。” “老八爷”吃到头了，进去了，据他交代，罗强是公司的大股东。叶剑文明白，罗智才是真正的幕后老板，只不过由罗强出面而已。 强买砂石案牵涉到许多建筑企业，大家纷纷反映“老八爷”的恶行，上级指示叶剑文深挖查处，查处背后保护伞的行动正在有条不紊地进行，随着案情的深入，罗强也进去了。 罗强一进去，永宁药业就处于风雨飘摇之中，罗智感觉到危机，他告诫罗冽：“这个时候，你收敛一下，少在外面惹事生非。” “嗯，叔叔，我知道啦，那我爸爸怎么办？”罗冽说。 “那就要看你爸爸的口供啦，如果他能挺住，一口咬定是商业行为，那大不了罚款而已，如果说多了，恐怕我和你姑姑都会受到影响，你管好公司和自己的事，现阶段还不能过问你爸爸的事，等风头过了，由我出面周旋，还有你尽快擦干净屁股，知道内情的人立即遣散。”罗智交代他。 “是，叔叔。” 永宁药业公司有罗强在，各股东迫于他的强势，大家相安无事。而罗强一进去了，罗冽哪里压得住呢？各股东闹着要改选董事长，有的干脆提出退股，公司里人心慌慌乱了起来。 近年来，医药行业发展迅猛，好多公司闻风而动，暗暗过来挖人才，公司好多技术人员跳槽了。 人事部鹿部长对罗冽说：“罗总，有许多技术人员辞职了，怎么办？” “这些墙头草，对公司不忠诚，留着也是祸害，他们要走就让他们走好啦。”罗冽说。 “这些都是公司的人才，走后对公司的发展影响会很大的，罗总，您还是想想办法把他们留住。”鹿部长说。 “我能想什么办法？按我的意思办，他们想走就让他们走好了，你出去。”罗冽不耐烦地说，妈的，听不懂我的意思吗？他心里暗暗骂道。 第79章 自家人不说两家话 在罗清芳的大力帮助下，解小铃的工作落实了，苗菲把好消息告诉给她，可接连打了许多次电话没人接听，难道她为了这十万元钱毁约啦？仔细分析不可能啊，这区区十万元钱怎抵得上她一生的工作呢？难道她被罗家人谋害啦？想到这骨节眼上，苗菲心里掠过一丝恐惧，要是这样，是她害了解小铃，她决定去一趟ly市，探个究竟。 来到三医院，她直接找到护士长室，只见一个中年妇女正坐在椅子上看手机。 苗菲敲了一下门，打招呼：“您好。” 护士长抬头一看，站起来问：“你找我有事吗？”护士长中等身材，面容皎白，穿着合身的白大褂，丰满里不失苗条，看上去颇有几分姿色。 “我是解小铃的同学，可一直联系不上她，麻烦您能否告诉我她在哪里？” “我也正在找她呢？她已经好几天没有来上班了，太自由散漫了，没有一点组织观念。”护士长闻言生气地说。 “那您有她家里的联系电话吗？”苗菲问。 “我已经打过了，她妈妈说她最近没有回过家。” “你能否将她家的联系电话告诉我？”苗菲说。 “这恐怕不行。”护士长为难地说。 “您放心，我真的是她的同学，我确实有事找她，如果我联系上她了，我叫她马上联系您。”苗菲装出可怜兮兮的样子央求她。 护士长犹豫了一下，她说：“你先报一下她的电话号码。” 看来还挺有警惕性的，苗菲随口报出解小铃的电话号码，护士听了点头说：“没错。”她拿起桌子的便签，打开电脑把电话号码抄录下来，随手递给苗菲。 “谢谢护士长。” “你找到她后，叫她立马回来，不然我向院部汇报，她等着被辞退。”护士长不满地说。 拿到电话号码后，苗菲回到车上打电话，电话通了，苗菲问：“这是解小铃家的电话吗？” “是的，你是谁呀？”声音中夹杂着沙哑。 “您是小铃的妈妈。” “不错，你是谁呢？” “大妈，我是解小铃的同学。” “这个死妮子跑到哪里去了呢？好多人找她。” “解小铃不在家吗？” “没哪，好多人都找她呢，这个死妮子干什么去呢？”大妈骂女儿。 “大妈，小铃有几天没有回家了。” “差不多一个月呢，她老说工作忙，很少回家呢，一点也不关心家里，哎，这个女儿算是白养呢。” 苗菲不想跟她说下去，她挂了电话。解小铃不会平白无故地失踪的，她一定遇到危险啦，怎么办？她心里把所有办法想了一遍，觉得还是找学长帮忙比较靠谱。 来到叶剑文办公室，他正在打电话，看见苗菲来了，他边打电话边示意她坐下。 打完电话后，他泡了一杯茶走到苗菲旁边的沙发上坐下，热情地说：“学妹，请喝茶。” “谢谢学哥。”苗菲站起来说。 “坐，坐，坐，请说，找我有什么事？”叶剑文直接问。 “学哥，我就不能来看你吗？”苗菲笑着说。 “倘若没有事，学妹怎肯光临偏远之地呢？” “好，我就不跟你绕弯子啦，今天来确实有事求你帮忙。”苗菲说。 叶剑文看了一下时间，他站起来说：“快到饭点啦，走，我们边吃边聊，上次没有好好请你，走，这次到外面去吃。” “好，听你的。” 他的单位对面有一家“小网海鲜店”，叶剑文说：“这家店的海鲜不错。” 店老板认得他，上前说：“叶局，有客人啦。” “嗯，两个人，给我配个菜，要有特色点。” “好嘞，您楼上包间请。”他亲自带着他们上包间。 包间的装饰具有海洋特色，粗犷中兼有海洋风味，叶剑文问：“学妹，酒店环境怎么样？” “颇有特色。” “遗憾的是中午不能喝酒。”叶剑文说。 “没什么，本来我就不喜欢喝酒。” 很快菜上来了，两只大螃蟹，苗菲一看，惊叫：“这么大的螃蟹呀。” “现在正是吃螃蟹的季节，这是大青蟹，是这边的特产，来，学妹，动手。”叶剑文边说边对服务员说：“来两碟米醋。” 果然是好螃蟹，肉满味鲜，苗菲边吃边赞：“这螃蟹真好吃。” “要不？再来一只。”叶剑文问。 “不用，不用，够啦。”苗菲连连摆手。 第二道菜是小目鱼，只有大拇指这般大，叶剑文指点说：“就这么整只往米醋上一醮，送到嘴里嚼就行。”他边示范边吃。 苗菲学他的样子吃了一只，大呼：“鲜，太鲜啦。” “这么鲜的小目鱼省城是吃不到的，这是渔民一上岸就直接送过来的。” 第三条菜是两条八两以上的黄鱼，叶剑文说：“这虽然是网箱养殖的黄鱼，但味道绝对鲜美，来，我给你挟一条，你尝尝。” 苗菲尝了一口，这肉质白而松软，果然是海滨城市，这海鲜就是不一样。 “怎么样？”叶剑文问。 “真的很好吃，不瞒您说，我还没有吃过这么新鲜的海鲜。”苗菲实话实说。 “那你以后想吃一口就到这儿来，学哥请你。” “谢谢学哥。” 第四道菜是大龙虾，苗菲说：“学哥，菜太多了，我吃不下啦。” “慢慢吃，哎，你还没有说需要我帮忙的事呢？” 一碰到好吃的菜，差点忘了正事，苗菲说：“上次在法院开庭时，我找了ly市三医院的解小铃出庭作证，作为交换条件我答应帮她找工作，她想离开三医院。 我在省城帮她找好工作，可一直联系不上，这就过来找她，医院、家里都找过了，就是没有踪影，我有点担心是不是被罗家人囚禁啦。” “离上次开庭过去多少时间了？”叶剑文问。 “已经差不多一个星期啦。”苗菲说。 凭自己职业判断，他觉得苗菲的判断没有错，这个解小铃一定被罗家人囚禁了，他严肃地说：“你判断是对的，不过，你放心，这件事交给我来处理。” “那学哥你得早点行动呀，我怕罗家人杀人灭口啊。” “好，我立即展开行动。” 由于案情紧急，两人坐不下去了，就匆匆吃了饭回局里。苗菲知道这事急不得，她说：“学哥，那我先回，一有消息您要第一时间告诉我，行吗？” “好，你放心，我们一定会找到解小铃的。” “谢谢学哥。” “我们都是自家人不说两家话啦，替我向老师问好。” 第80章 东西放在老地方 苗菲接到柳阳的通知：“苗律师，公司出了一些问题，请你过来一趟。” 作为公司的法律顾问，公司出了法律方面的事她必须处理，苗菲说：“行，我这就过来。”来到柳阳办公室，苗菲问：“柳阳，出了什么事？” “来，你先坐下，让我慢慢跟你说。”枊阳说。 原来外省的一家公司冒用华阳缝纫集团公司的品牌，产品出了故障，造成人员伤害，而受伤的使用人员向法院提起诉讼，要求我公司赔偿一切损失，经初步调查，这是冒牌产品，公司已经参与诉讼。 “赔偿的诉讼对公司来说是小事，但冒用公司品牌，损害我公司形象的行为必须追究，公司董事会决定起诉冒用品牌公司，请你过来商量有关事宜。”柳阳补充说。 “这是典型的知识产权诉讼，打这类官司非常困难，关键在于事前取证，切莫惊动对方，所以我建议公司秘密进行取证，不可让对方发觉，等一切证据取到手后方可提起诉讼。”苗菲建议。 “你说得对，你有时间吗？我们去一趟a省b市取证。”枊阳问。 作为公司法律顾问，帮助公司处理法律事务理所当然，但苗菲担心解小铃的事，她说：“能不能缓几天去呢？” “我怕对方知道了，转移证据，所以宜早不宜迟，如果你有事，我可以与其他人去一趟。” 苗菲想了想，解小铃的事一时无法有结果，况且学哥已经答应她，一有消息第一时间告知她，她接着说：“无妨，我跟你去。” “那行，我们明天就出发，我这叫助手订机票。”枊阳说。 “行。” 两人正说话间，进来一个打扮时潮的姑娘，她上穿露脐贴身小皮衫，下穿七分牛仔裤，脚穿一双耐克限款运动鞋，显得青春时尚，魅力四射，她直接奔到枊阳身边，拉着他的手臂，妖滴滴地说：“阳阳哥哥，你在干什么呢？” “小雨，乖，你回去，别影响哥哥工作，我正与苗律师谈工作哩。”枊阳对她说。 那个被枊阳叫作小雨的女孩，转身看着苗菲说：“你好，我叫夏雨，英文名叫‘莫娜’。” “你好，我叫苗菲。”苗菲礼貌性地自我介绍。 “那好，阳阳哥哥，说好中午陪我一起吃饭的，你不许反悔。”夏雨说。 “好，你先出去，别影响我们工作。”枊阳推她出去。 “这位是你妹妹？”苗菲问。 “不是，是我爸爸朋友的女儿，刚从美国留学回来。” “她好象很腻你的，你们很熟悉？”苗菲问。 “嗯，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她都已经二十三岁啦，说话做事还象个孩子，真无语。”枊阳耸耸肩说。 助手敲门进来，她说：“枊总，苗律师，你们的机票订好了，明天上午九点半的飞机。” “好，知道啦，你放在办公桌上。”枊阳说。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苗菲看了一下时间，站起来说：“那好，我先回去，不打扰你们吃中饭啦。” “慌什么？我们一块吃。”柳阳说。 “不麻烦了，明天见。” “行，明天早上我过来接你。” “好。”苗菲告辞。 苗菲回事务所办好请假手续，她对小桃说：“华阳缝纫集团公司出了一点状况，我需要出去一下，太约三四天的样子，团队手上的案子你盯着点，有事随时联系。” “好的，我知道。”小桃说，当律师出差是常态，大家都习以为常。 “还有一件事，你帮我关注一下。” “菲姐，你说。” “就是解小铃的事，她的事我上次跟你说过了，你还记得吗？” “我又不是七老八十的老太太，当然记得哟。”小桃打趣地说。 “如有消息，我会通知你，到时你帮我处理一下。” “放心，菲姐。” 许巧巧回家了，家里突然清静了许多，苗菲反而有点不习惯了，她下厨做了一份营养餐，就是水果蔬菜沙拉，外加一杯牛奶。 童芊芊很晚才回来，苗菲告诉她：“芊芊，我要出差几天，你一个人住可以吗？” “没事，我不是以前的童芊芊啦，你放心出去，哎，需要几天呀？” “具体时间，我也不知道，得视情况而定，起码得三四天。” “嗯，我知道啦。” “芊芊，我看你每天都是很晚回来的，这几天你早点回来，多注意休息，别累跨了身体。” “好的，我答应你。” “你去洗澡，早点休息，晚安。”苗菲说完回到自己房间，时间不早了，她得早点休息，明天出差会比较辛苦的。乘飞机出行，其实就是受罪，为了二三个飞行时间，得花一整天时间等候，延误起飞是正常的，准点起飞简直是梦想。一个冬天她出差，去时飞机延误六个小时，到当地是凌晨二点钟，酒店热水都没啦。回来时延误五个小时，通知说一点半起飞，又被告知三点零五分起飞，再被告知四点二十七分起飞，最后被告知五点十分起飞，这种慢慢考验你耐心的煎熬是非常痛苦的，并且这种痛苦无处诉说，回到家也是凌晨二点差一些。她都患上飞机恐惧症啦，以后出差的地方动车能到达的她尽量乘动车，在火车上坐着虽然时间长些，但至少可以看看沿途的风景，心情愉悦许多，那种被一点一点剥光你耐心的等候没有了，可没通动车的地方你还得乘飞机，唉！人生旅程中不如意的事避免不了。 也许是职业之故，苗菲每次出差前，她都会写下遗嘱，交代了自己名下财产的处置结果，她出差前都会告诉爸爸和妈妈。 杨茵接到女儿的电话问：“菲菲啊，怎么晚了有事吗？” “妈，我明天去a省b市出差，东西放在老地方。”苗菲告诉妈妈。 “知道啦，你一路要小心，你一个人？”杨茵问。 “不是的，跟公司一位同事一起去的。” “有人一起去最好。” 当初杨茵听到女儿说起遗嘱的事，她生气地说：“呸，呸，年纪轻轻的，怎么说出这样不吉利的话来。” “妈，我是律师，不避讳这些话的。”苗菲解释说。 后来也慢慢接受了女儿的观点，她和老公外出，也跟女儿一样立个遗嘱，不过一家人有约定，不能直说遗嘱，把它叫作‘东西’，大家心知肚明就是。 第81章 我就要坐在你的旁边 接到枊阳电话：“苗律师，我已经到你楼下了。” “好，我马上下来。”九点半的飞机，必须八点左右进机场，行李托运、排队安检等一系列运作下来，时间有点紧张。 苗菲推着行李来到枊阳车前，是一辆大奔商务车，司机下车帮她将行李放入后备箱，然后打开副驾位车门，苗菲坐进去一看，后排赫然坐着夏雨和枊阳。 “苗律师早。”枊阳打招呼。 “枊总早，夏雨早。”苗菲礼貌性地打招呼，她感到很意外，这夏雨跟着来是什么意思？但她又不好问，她系好安全带说：“师傅，出发。” “阳阳哥哥，这a省b市有什么好玩的？”夏雨问。 “我跟你说过，我们这次是去办事的，不是去游玩的，你非要跟着来，到时没有什么好玩的，你别怪我。”枊阳没好气地说。 “没关系的，只要跟阳阳哥哥在一起，我就高兴。”夏雨说。 一路上夏雨问这问那，搞得枊阳非常不自然，苗菲戴上耳机闭上眼睛听歌，眼不见耳不听为净。 到了机场，办理好一切手续后进了b12号候机室。枊阳问：“苗律师，我们去吃点东西。”早上起得早还没吃早餐哩。 “我吃过东西了，你们去吃。”苗菲说，她有个习惯，不管乘飞机还是动车前，尽量不吃东西，这些运输工具上的厕所实在叫人不敢恭维，为了减少上厕所的机会，她宁愿不吃东西。 又被告知，飞机晚点，延误一小时后起飞，都被蹂躏n次了，心里已有了准备，苗菲麻木不仁地扫了一下登机口上的电子屏幕上的通知，泰然地看着手机。 “机场里的食物太难吃了，又这么贵，简直是在抢钱。”夏雨嚷嚷着跟在枊阳后面回到候机厅。 终于登机了，他们买的是商务舱，柳阳与苗菲的座位挨在一起，而夏雨的机票是后来买的，在他们的后面。夏雨说：“苗姐姐，我跟你换个位置好不好？” “夏雨，你别闹了，我跟苗律师还有事要商量，你坐自己的座位去。”柳阳虎着脸说。 “不行，我就要坐在你的旁边。”夏雨一脸不高兴地说。 “好了，夏雨，我跟你换。”苗菲说，她不想同行者不高兴。 “谢谢苗姐姐。”夏雨欣喜地说，苗菲一离开位置她就立即坐上。 全体旅客落座后，喇叭里传来：“各位旅客们，因空域管控，飞机过半个小时后才能起飞，请大家耐心等候。” “什么情况？刚才延误了一个小时，又要半个小时后起飞，这个飞机这么这样不准时的。”夏雨嚷道。 “你安心点，延误一二个小时算是好的，你知足。”柳阳告诫她。 看到大家都默默地在等待，夏雨也没有办法，她只好找柳阳聊天。从他们的聊天中，苗菲基本上了解了他们的关系，夏雨的爸爸与柳阳的爸爸既是同学又是好朋友，他们住在同一小区同一排排屋相邻而居，两家人经常来往，夏雨喜欢跟柳阳玩，整日里“阳阳哥哥”叫个不停。 后来夏雨的爸爸开了房地产公司，而柳阳的爸爸却跟着哥哥搞缝纫机开发，过了二十年后，两人都成了亿万富翁，夏雨的爸爸夏刚成了当地的首富。夏刚开发了别墅区，两个好朋友又买了相邻的别墅，两家孩子亲密无间地来往着，直到夏雨去了美国留学。两人聊着聊着，聊起了童年的糗事， 夏雨说：“阳阳哥哥，你还记得吗？当年你干了坏事，柳伯伯扬言要好好揍你一顿，你不敢回家吃饭，偷偷地躲在楼梯口，是我把我家的扁食偷出来送给你吃，我妈还对我爸说：‘哎，小雨今晚怎么吃了这么多扁食呢？已经是第五个啦，她平时吃不了二个。’我爸说：‘小孩嘛，正在长身体，胃口好。’被我姐姐知道了，她就叫我‘牛肚王’。” “当前记得啦，要不是你，那一晚我准饿肚子。”柳阳笑着说。 两人说起兴奋时，旁若无人地哈哈大笑。 飞机终于起飞了，夏雨兴奋地说了一路子话，苗菲心想他们才是青梅竹马、门当户对的一对儿。三个半小时后，飞机降落到a省b市的机场。 取了行李后，叫了滴滴车，入住预订的大酒店，三个人的房间都在二十一楼的前后左右，到房间时，柳阳说：“把行李放好后，我们下去吃点东西。” “飞机上吃过中餐了，感觉有点累，还是收拾好行李休息一下，直接吃晚饭好啦。”苗菲说。 “这里的太阳八点钟才下山，吃晚饭还早着哪，你们真的确定不吃东西？”柳阳问。 “对。”苗菲与夏雨异口同声地说。 “好，就依你们，你们抓紧休息一下，饿了叫一声，我随时恭候。” 苗菲整天没有吃到什么东西，肚子饿得咕噜咕噜地直叫，勉强等到七点钟，她实在忍不住了，就敲柳阳的门，柳阳打开门一看，说：“苗律师呀，进来。” 苗菲走进房间一看，夏雨也在里面，柳阳说：“坐。” “对不起，我饿了，你们坐，我去外面吃饭去。”苗菲转身就走。 “哎，哎，苗律师，你等一下，我们一起吃饭去。”柳阳说。 苗菲没有理他，顾自出来，柳阳赶紧对夏雨说：“快起来，我们吃饭去。” “你慌什么？苗律师饿了你心疼啦。”夏雨不悦地说。 “怎么说话呢？你难道不饿？快走。”柳阳催她。 两人快步走到电梯口，苗菲还在等电梯，电梯上来了，柳阳说：“正好。” 三人来到酒店三楼餐厅，服务员问：“三位，吃饭吗？” “对。” “好，随我来。” 服务员将他们带到一个小包间，等三人坐下后，服务员说：“桌子上有二维码，手机扫码点菜。” “什么？点菜不用菜单啦。”夏雨象发现新大陆似的地问。 “现在谁需要菜单呢？只要一个手机就行啦，瞧着，看我操作。”柳阳边说边操作，打开点菜页面他问：“你们要吃什么？” “让我看看。”夏雨抢过他手中的手机，看了起来，喊叹地说：“这也太方便啦。” “别光着看，你点菜呀。”柳阳催她。 “好，我点了。”夏雨看到造型好看的菜肴胡乱点了几个，就把手机还给柳阳说：“我点了几个，剩下的你们点。” “苗律师，你点。”柳阳说。 苗菲快要饿昏了，她摇手说：“我不点了，快点上菜。” 柳阳听她这么一说，知道她饿极了，赶紧对服务员说：“快点上菜。” 第82章 别演砸了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要想取得直接证据，必须打入到冒牌的公司里面去。 苗菲问：“哪个公司叫什么名称？” “b市服装机械有限公司。” “好，我们策划一下，以什么名义进入公司？”苗菲又问。 “当然说是来采购缝纫机的客商。”柳阳说。 “我们三个人都去吗？”苗菲问。 “不用，我和你去就好了，夏雨在酒店里休息。”柳阳说。 “不行，我要跟你们一起去，待在酒店里多无聊呀。”夏雨坚决不同意。 “你以为闹着玩的呀，此去有一定风险的，你在酒店更安全。”柳阳劝她。 “不行，我一定要去。”夏雨态度坚决，没有商量余地。 “早知道这样，我就不应该带你出来。”柳阳生气地说。 “阳阳哥哥，你这是嫌弃我吗？”夏雨鼓着嘴巴说。 为了打破僵局，苗菲说：“这样，为了演得更真实一点，我们三个人的角色定一下，枊阳扮老板，我扮老板娘，夏雨扮秘书，怎么样？” “这样不好，调整一下，我扮老板娘，苗姐扮秘书，我演老板娘更自然一点。”夏雨立马接着说。 夏雨说得对，她这样腻着柳阳，外人看上去她确实象个老板娘，苗菲说：“好，就这么定。” “谢谢苗姐，还是你对我好，不象某些人表面上对我好，心里却烦得很。”夏雨看着柳阳说。 “好了，我们置办一些行头，比如名片什么的？”苗菲提议。 “苗姐姐，你好专业哟，你以前干过这些？”夏雨好奇地问。 “干我们这一行的，各方面都要懂一些。” “好，上午把一切准备好，下午就去厂里。”柳阳说。 “枊阳，你要把自己当作华侨大客商，意图要订购大批量商品，然后提出要考察一下车间，看厂里有没有生产能力，我乘机拍摄一些有用的图片。” “好的，听你安排。”柳阳立马说。 “一个大男人一点主见都没有，还听一个女的安排。”夏雨不爽地讽刺他。 苗菲看了一眼枊阳，两人无奈地笑了笑。 苗菲早已看出的夏雨的意图，她这次来就是盯着她的阳阳哥哥，怕他与自己发生感情什么的，别看这妞大大咧咧，心里精明着哪，她可不是一个公私不分的人，这次过来是工作的，这小妞的心思可要白费喽。 苗菲的猜测没错，柳二壮与夏刚早已约定两人要成儿女亲家，来个亲上加亲。一次两人喝茶时，柳二壮说：“刚弟，小雨学成归来了，小雨与枊阳从小就亲热，两人相互都了解，将小雨给我当儿媳妇，怎么样？” “好呀，阳阳我是看着长大的，小伙子不错，只要小雨同意，我没有问题。”夏刚一口答应，两家门当户对，强强联合，求之不得啊。 夏刚回来问女儿，夏雨毫无羞色地说：“爸，您不说，我也会嫁给阳阳哥哥的。” 这丫头，一点也不懂得含蓄，碰到其他男子非吃亏不可，幸亏是柳阳。 听爸爸说起他跟夏雨的婚事，柳阳急了，他跳起来说：“爸，您不能乱点鸳鸯谱，我跟夏雨只有兄妹情，没有其他感情，我不同意。” “你多大年纪了，还象小孩一样，你与夏雨不仅门当户对，而且非常般配，结婚是过日子，只要她对你好，你还奢求什么？男子汉大丈夫要有战略目光，不可儿女情长，这事就这么定了，你不用跟我们说理由。”柳二壮说。 “妈妈，你也不说说爸爸，现在都是什么年代啦？他还包办婚姻，他这是犯罪。”柳阳强烈抗议。 “小阳，妈妈不是没有给你机会，给你一年时间搞定苗菲，可一年时间过去了，结果呢？作为一个男子汉，应该言而有信，这事妈妈帮不上你什么忙，你听爸爸的，我看夏雨真的适合你，要颜值有颜值，要家景有家景，你们结婚了，将来对你的事业大有裨益，听话，爸爸妈妈都是为了你好，不会害你的。”柳妈说。 “你们是希望我快乐，人这一生活着不快乐有意义吗？我是绝对不会答应这门亲事的。”柳阳作了明确表态。 “你这逆子，你想气死我们呀，都三十好几了还不结婚，古人说：‘三十而立’。又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到底想干什么？我打死你这个逆子。”柳二壮随手举起烟灰缸砸向儿子。 没有砸中，柳妈对柳阳说：“你先出去，别跟你爸梗着。” 可夏雨却认定这门亲事了，她本来在国外待了多年，思想中早已没有“男女有别”的观念了，只要自己喜欢就大胆去追，既然双方家长挑明都同意了，她更加有持无恐啦追柳阳。柳阳又不好伤了她的自尊心，寄希望于慢慢让她明白自己的意思。 夏雨从一个朋友口中得知柳阳与苗菲曾经是一对恋人，这让她很抓狂，她要防着两人死灰复烯，一听说两一起出差，她想尽办法跟着，她对柳阳说：“阳阳哥哥，a省b市我没有去过，你就带我去看看。” “不行，我们这次去不是游玩的，是去取证的，况且那个地方没有什么可玩的，你不必跟着去吃苦。” “阳阳哥哥，我刚从国外回来，好多地方没有去过，你就发发善心，让我跟着去。”而且她还说动柳妈出面从中施压。 “小阳，你就带着小雨去，她又不影响你工作，你怕什么？”柳妈说。 柳阳经不住两人的唠叨，就点头同意了。 一路上夏雨处处针对苗菲，盯牢两人行动，苗菲懒得与她计较，这种小女孩的伎俩她一清二楚，况且她现在与柳阳只是工作关系，扯不上感情上的事。但柳阳的目的却完全与她相反，自从上次撞破她与那个假洋鬼子约会后，他一直想找个机会弥补一下，这次出来本来就是一个绝佳的机会，他想再次表白自己的心意，取得苗菲的理解，可被夏雨搅得乱七八糟的，他内心非常生气，又不好当面发泄出来。 只有苗菲心无旁骛地为工作着想，而柳阳与夏雨却各怀鬼胎。 中等吃饭时，苗菲问柳阳：“名片什么的都准备好了吗？” “名片已经拿来了，其他的东西也已准备完成。”柳阳回答。 “那好，我们下午就去企业，事情办好后，明天争取早点回去。”苗菲说。 柳阳被夏雨这个小巫婆搞得心烦意乱，也想早点回去，他说：“行。” “啊，辛辛苦苦赶来在酒店睡一个晚上就回呀，早知这样，我就不来了。”夏雨失望地说，她还幻想着与阳阳哥哥好好过一下二人世界，都怪这个苗菲，破坏了他俩的好事。 苗菲说：“来，我们把有关细节排练一下，别演砸了，否则，取证就难喽。” 第186章 阮禾嘉 下午采访是的阮禾嘉，说好二点半在家里会面。一行人到达她家时，是她的老爸阮新星接待大家，他迎到门口说：“阮书记，来，来，家里坐。” 进屋里坐定，没有看到阮禾嘉，阮明君问：“禾嘉呢？” “刚接到幼儿园老师的电话，说孩子出了一些问题，让她过去处理一下。”阮新星说。 “那她说什么时候能回来？”阮明君问。 “具体时间我也不知道，应该很快会回来。”阮新星说。 “那我们等她回来。” 苗菲事先听阮明君说，这个阮新星原是镇上的一位干部，家里开了一家公司，自己不好出面经营，就由妻子尤桂芳打理，后来不是严禁干部经商办企业嘛？等他工龄满三十年达到最低退休年限时，就干脆提前退休。他身板硬朗，满头黑毛，看上去他不象一个退休的老人。 阮禾嘉既然没有回来，先向她老爸了解一下情况也是好的，苗菲说问：“阮伯伯，您女儿干什么工作的？” “她原先是一名中学老师，后来公司规模扩大了，她妈管理不过来，干脆辞职一起管理公司。”阮新星说。 小镇自古以来都是繁华的商贸之地，镇上的居民都有经商的头脑和习俗。但阮新星反对女儿从商，他认为一个女孩子还是找一份安稳的工作为好，显得体面，免得劳心劳力，可女儿却说当教师太辛苦了，待遇又低，不如办公司来得爽快，加上公司确实需要人手管理，于是他就同意女儿辞职。 “您家的公司规模如何？”苗菲接着问。 “一年产值四、五千万元左右，员工百来个人，这个规模在镇上算是中等。”阮新星说。 “您刚才说您女儿去幼儿园看孩子去了，她有几个孩子？”苗菲继续问。 “两个。” “她先生是干什么的？” “也是办公司的。” “镇上人？” “对，邻村的。” “他们为什么离婚呢？”苗菲问。 “这个，你们还是问她自己，我不好说。”阮新星说，女儿离婚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作为父母自然不愿多说，谈话一度陷入困境。 还是许巧巧打圆场，她问：“阮伯伯，你外甥大还是外甥女大？” “你说得不准确，我有一个孙子和一个外甥女。”阮新星严肃说。 他没有儿子哪来的孙子？大家愕然，都不理解。 “噢，有的家庭实行‘两头婚’后，要求姓女方姓氏的孩子称外公外婆为爷爷奶奶，姓男方姓氏的孩子才可以称外公外婆。”阮明君解释。 “这不是造成称呼混乱吗？都是自己的孩子，称呼长辈不一样，孩子不是无所适从吗？”许巧巧惊叫。 许巧巧这样一说，显然触及了阮新星的顾忌，他不悦地说：“你懂什么呀？” 许巧巧还想争辩下去，苗菲怕惹火他，赶紧说：“巧巧，你陪我出去一下。” 两人刚来到院子里，一辆车子开进来了，车子停稳后，下来一个打扮时髦的女子下来，一头波浪发，上身穿着一件黑色皮衣，下穿皮包裙，修长的大腿穿着一双白色靴子，显得亭亭玉立，光彩照人。 这个女子应该就是阮禾嘉，苗菲和许巧巧心里想。 阮禾嘉看到她们从屋里出来，笑着问：“你们就是来采访我的。” “你是阮禾嘉？”苗菲问。 “是的，不好意思，让你们久等啦。” “孩子的事解决了？” “没什么事，就是孩子太调皮，跟同学打架了，老师把我叫过去教育他一顿。”阮禾嘉爽朗地说，不愧是干公司的，说话干脆利落。 她接着邀请：“来，我们回屋里说。” 第186章 阮禾嘉 下午采访是的阮禾嘉，说好二点半在家里会面。一行人到达她家时，是她的老爸阮新星接待大家，他迎到门口说：“阮书记，来，来，家里坐。” 进屋里坐定，没有看到阮禾嘉，阮明君问：“禾嘉呢？” “刚接到幼儿园老师的电话，说孩子出了一些问题，让她过去处理一下。”阮新星说。 “那她说什么时候能回来？”阮明君问。 “具体时间我也不知道，应该很快会回来。”阮新星说。 “那我们等她回来。” 苗菲事先听阮明君说，这个阮新星原是镇上的一位干部，家里开了一家公司，自己不好出面经营，就由妻子尤桂芳打理，后来不是严禁干部经商办企业嘛？等他工龄满三十年达到最低退休年限时，就干脆提前退休。他身板硬朗，满头黑毛，看上去他不象一个退休的老人。 阮禾嘉既然没有回来，先向她老爸了解一下情况也是好的，苗菲说问：“阮伯伯，您女儿干什么工作的？” “她原先是一名中学老师，后来公司规模扩大了，她妈管理不过来，干脆辞职一起管理公司。”阮新星说。 小镇自古以来都是繁华的商贸之地，镇上的居民都有经商的头脑和习俗。但阮新星反对女儿从商，他认为一个女孩子还是找一份安稳的工作为好，显得体面，免得劳心劳力，可女儿却说当教师太辛苦了，待遇又低，不如办公司来得爽快，加上公司确实需要人手管理，于是他就同意女儿辞职。 “您家的公司规模如何？”苗菲接着问。 “一年产值四、五千万元左右，员工百来个人，这个规模在镇上算是中等。”阮新星说。 “您刚才说您女儿去幼儿园看孩子去了，她有几个孩子？”苗菲继续问。 “两个。” “她先生是干什么的？” “也是办公司的。” “镇上人？” “对，邻村的。” “他们为什么离婚呢？”苗菲问。 “这个，你们还是问她自己，我不好说。”阮新星说，女儿离婚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作为父母自然不愿多说，谈话一度陷入困境。 还是许巧巧打圆场，她问：“阮伯伯，你外甥大还是外甥女大？” “你说得不准确，我有一个孙子和一个外甥女。”阮新星严肃说。 他没有儿子哪来的孙子？大家愕然，都不理解。 “噢，有的家庭实行‘两头婚’后，要求姓女方姓氏的孩子称外公外婆为爷爷奶奶，姓男方姓氏的孩子才可以称外公外婆。”阮明君解释。 “这不是造成称呼混乱吗？都是自己的孩子，称呼长辈不一样，孩子不是无所适从吗？”许巧巧惊叫。 许巧巧这样一说，显然触及了阮新星的顾忌，他不悦地说：“你懂什么呀？” 许巧巧还想争辩下去，苗菲怕惹火他，赶紧说：“巧巧，你陪我出去一下。” 两人刚来到院子里，一辆车子开进来了，车子停稳后，下来一个打扮时髦的女子下来，一头波浪发，上身穿着一件黑色皮衣，下穿皮包裙，修长的大腿穿着一双白色靴子，显得亭亭玉立，光彩照人。 这个女子应该就是阮禾嘉，苗菲和许巧巧心里想。 阮禾嘉看到她们从屋里出来，笑着问：“你们就是来采访我的。” “你是阮禾嘉？”苗菲问。 “是的，不好意思，让你们久等啦。” “孩子的事解决了？” “没什么事，就是孩子太调皮，跟同学打架了，老师把我叫过去教育他一顿。”阮禾嘉爽朗地说，不愧是干公司的，说话干脆利落。 她接着邀请：“来，我们回屋里说。” 第187章 阮禾嘉（二） 阮禾嘉非常豪爽，她笑着对在座的客人们说：“我既然答应阮书记了，你们有什么问题尽管问，我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苗菲也是豪爽之人，见不得吱吱唔唔的，她说：“那我就开门见山提问了，不当之处，阮总见谅。” “行。”阮禾嘉说，刚才听了苗菲说了她们的来意，她心中有了底。 “你觉得‘两头婚’好吗？”苗菲问。 “当然好，这个婚姻模式是适合当下社会需要的，生存即是合理。”阮禾嘉没有一丝犹豫。 “那你为什么离婚呢？” “我前夫没有遵守诺言，结婚前我们说好，第一个孩子姓我姓，他是当场表示同意的，为了以后产生不必要的矛盾，我们当着双方长辈和见证人的面签订了协议，我第一胎是男孩，第二胎是女孩，他就反悔了，一直纠缠着要调换孩子的姓氏，我家当然不同意了，现在都是什么年代了，男孩女孩不是一样吗？他和他父母的男尊女卑观念根深蒂固，你们说说看，我们女人哪一点比不了男子，国家早已提倡男女同工同酬，在工作上女人干的一点也不比男人差，甚至比男人还要好。我反复对他说，不管孩子姓谁姓？他们都是我们的孩子，你不必纠缠不休，可他着了魔似地同我闹，闹得家里鸡犬不宁，我是忍无可忍，干脆离婚了事。” “你们是协议离婚还是上法院离婚？”苗菲问。 “开始是协议离婚，谈不拢就上法院了。” “法院支持你的主张？” “幸亏我当初签了结婚协议，加上双方保持财产独立，这个案子相对简单，法院最后将儿子判给我。” “那你女儿判给你前夫啦？”罗清芳问，这不是硬生生分开母子吗？ “我前夫见法院将儿子判给我，当庭提出放弃女儿的抚养权，我是求之不得，表示由我独立抚养孩子们长大，不要他一分抚养费。” “噢，原来如此。”罗清芳松了一口气，大人们闹矛盾，可孩子是无辜的呀。 “如果你以后再次结婚，你还会考虑‘两头婚’吗？”苗菲继续问。 “目前没有这方面考虑，我只是想把公司办好，把两个孩子抚养好，让他们在良好的环境中长大。”阮禾嘉口中虽然这样说，但脸上的表情明显低落。 在成长的路上，孩子们缺乏父爱，自然算不上完美的生活环境，罗清芳心中叹息着。 “你还有什么话要跟我们说的？”苗菲问。 “尽管国家层面提倡男女平等，但社会上男尊女卑的观念非常顽固，认为女人低人一等，要真正做到男女平等，除女子们自尊、自强、自立外，政府也要加强引导力度，在政策上优先考虑照顾女性，我认为女性对家庭作出的贡献比男性还大，且不说十月怀胎，孩子出生后，她们要哺育孩子、陪伴孩子、教育孩子，忙于家务，还要挣钱养家糊口，哪一点比男人少做。决定一个社会文明程度的方面很多，但尊重女性绝对是一项决定性的方面。我希望你们这次调研后能帮女性们呼吁，不管对于独生子女家庭还是多子女家庭，大力推广‘两头婚’，‘两头婚’婚俗是女性觉醒的一大表现。”阮禾嘉越说越激动。 阮禾嘉的一席话，让柳阳触动很大，不愧是有高学历、高认识的现代女性，说出的观念就是不一样，随着女性地位的提高，这个社会一定会发生巨大的变化。 第187章 阮禾嘉（二） 阮禾嘉非常豪爽，她笑着对在座的客人们说：“我既然答应阮书记了，你们有什么问题尽管问，我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苗菲也是豪爽之人，见不得吱吱唔唔的，她说：“那我就开门见山提问了，不当之处，阮总见谅。” “行。”阮禾嘉说，刚才听了苗菲说了她们的来意，她心中有了底。 “你觉得‘两头婚’好吗？”苗菲问。 “当然好，这个婚姻模式是适合当下社会需要的，生存即是合理。”阮禾嘉没有一丝犹豫。 “那你为什么离婚呢？” “我前夫没有遵守诺言，结婚前我们说好，第一个孩子姓我姓，他是当场表示同意的，为了以后产生不必要的矛盾，我们当着双方长辈和见证人的面签订了协议，我第一胎是男孩，第二胎是女孩，他就反悔了，一直纠缠着要调换孩子的姓氏，我家当然不同意了，现在都是什么年代了，男孩女孩不是一样吗？他和他父母的男尊女卑观念根深蒂固，你们说说看，我们女人哪一点比不了男子，国家早已提倡男女同工同酬，在工作上女人干的一点也不比男人差，甚至比男人还要好。我反复对他说，不管孩子姓谁姓？他们都是我们的孩子，你不必纠缠不休，可他着了魔似地同我闹，闹得家里鸡犬不宁，我是忍无可忍，干脆离婚了事。” “你们是协议离婚还是上法院离婚？”苗菲问。 “开始是协议离婚，谈不拢就上法院了。” “法院支持你的主张？” “幸亏我当初签了结婚协议，加上双方保持财产独立，这个案子相对简单，法院最后将儿子判给我。” “那你女儿判给你前夫啦？”罗清芳问，这不是硬生生分开母子吗？ “我前夫见法院将儿子判给我，当庭提出放弃女儿的抚养权，我是求之不得，表示由我独立抚养孩子们长大，不要他一分抚养费。” “噢，原来如此。”罗清芳松了一口气，大人们闹矛盾，可孩子是无辜的呀。 “如果你以后再次结婚，你还会考虑‘两头婚’吗？”苗菲继续问。 “目前没有这方面考虑，我只是想把公司办好，把两个孩子抚养好，让他们在良好的环境中长大。”阮禾嘉口中虽然这样说，但脸上的表情明显低落。 在成长的路上，孩子们缺乏父爱，自然算不上完美的生活环境，罗清芳心中叹息着。 “你还有什么话要跟我们说的？”苗菲问。 “尽管国家层面提倡男女平等，但社会上男尊女卑的观念非常顽固，认为女人低人一等，要真正做到男女平等，除女子们自尊、自强、自立外，政府也要加强引导力度，在政策上优先考虑照顾女性，我认为女性对家庭作出的贡献比男性还大，且不说十月怀胎，孩子出生后，她们要哺育孩子、陪伴孩子、教育孩子，忙于家务，还要挣钱养家糊口，哪一点比男人少做。决定一个社会文明程度的方面很多，但尊重女性绝对是一项决定性的方面。我希望你们这次调研后能帮女性们呼吁，不管对于独生子女家庭还是多子女家庭，大力推广‘两头婚’，‘两头婚’婚俗是女性觉醒的一大表现。”阮禾嘉越说越激动。 阮禾嘉的一席话，让柳阳触动很大，不愧是有高学历、高认识的现代女性，说出的观念就是不一样，随着女性地位的提高，这个社会一定会发生巨大的变化。 第188章 想要改组家庭 接下来几天苗菲又采访了几个家庭，其中特地挑选了几家男方家庭。从课题的调研需求角度来看，掌握的第一手资料足够了。 她对阮明君说：“舅舅，采访的户数够啦，下午不用采访了。” “是吗？你不用客气，如果还想采访，我来安排。”阮明君说。 “真的够了，舅舅，这几天辛苦您了。”苗菲真挚地说。 “不辛苦，在家也是闲着，跟你们在一起，我很快乐。” 采访结束标志着这次调研圆满完成。 “耶，下午可以自由活动了。”许巧巧高兴地喊道，她迫不及待地接着说：“哎芳姐，菲菲，我们是不是要好好庆祝？晚上到古镇狂欢一下，怎么样？” “我赞同。”柳阳说，这几天都陪着她们调研，还没有好好体验古镇风情哪。 “这几天让大家辛苦了，是应该好好庆祝一下。”苗菲说。 “那中饭就到古镇吃？”许巧巧提议。 “不可，不可，家里都准备好了，你们晚上出去。”阮明君拦着说。 “中饭还是在我舅舅家吃。”罗清芳说。 “我们听舅舅的，舅舅，晚上我们邀请您一起去，好吗？”苗菲说。 “我就不去了，你们年轻人去玩。” 众人说说笑笑地回到阮明君，离中饭时间还早，阮明君带大家到顶楼茶室歇息。大家聊着聊着自然聊到“两头婚”话题上。 “这次调研不虚此行，基本上了解了‘两头婚’情况。”苗菲兴奋地说。 这几天陪着调研，柳阳对“两头婚”有了深刻的认识，他说：“这‘两头婚’都是经济比较发达的地区推行，至少女方要有一定的财力支撑，在经济落后的地区还实行不了。” “其实城里的独生子女家庭也在尝试类似‘两头婚’的婚姻模式，有两个小孩的家庭也在施行孩子姓父母双方姓氏的，但经营家庭的方式没有‘两头婚’来得彻底，所以女方家庭还是处于劣势地位，没有自主支配权，男女双方家庭存在着不少的矛盾。”罗清芳说。 苗菲说：“从调研结果来看，对独生子女家庭来说，‘两头婚’还是一种开心的婚俗模式，这从古镇的盛行情况或以看出，不管男方和女方都愿意接受“两头婚”这个婚俗，说明这种婚俗已经深入人心，但仍然有许多不完善的地方，至少存在着三条共性的矛盾有：一是争夺男孩子；二是长辈遗产的处置问题；三是日常生活的协调。” “说是矛盾，其实也不算矛盾，这无非是思想观念的问题，只要双方放弃执念，充满爱心，这几个矛盾都会迎刃而解。”柳阳说。 “哟，柳阳，看来你是支持‘两头婚’的，你以后会实行‘两头婚’吗？”许巧巧问。 柳阳看了苗菲一眼，说：“如果我的朋友提出‘两头婚’，我不会反对。” “你得说话算数，我们都会记住你说的话。”许巧巧认真地说，她知道柳家反对他跟苗菲在一起，主要的阻碍就是孩子姓氏的问题，虽然柳阳为了菲菲离家出走，谁知道他以后会不会变心呢？ 苗菲为了转移话题说：“唉，只可惜你早已结婚了，否则，你也可以实行‘两头婚’。” “这有什么可惜的？我回去就进行家庭改组，实行‘两头婚’。”许巧巧跳起来说。 “你吹，你爸妈会同意？”苗菲不屑地说。 “这有什么不同意的？实行‘两头婚”，可以改变徐亮对家庭的态度，调动他的积极性。”许巧巧说。 “这么听上去，你把婚姻说成经营企业似的。”柳阳忍不住说。 “本来嘛，婚姻就是一种经营，象公司用人似的，组合对了，一加一大于二，组合错了，反而各拖各的后腿，你们说说是不是这个道理？”许巧巧反驳。 “哟，许大小姐将婚姻的认识提高到这一种高度和境界，令人刮目相看喽。”罗清芳取笑她。 “芳姐，你这是取笑我还是夸赞我？”许巧巧问。 “当然夸赞你。” 许巧巧上前抱住她，撒娇说：“这还差不多。” 众人见了大笑。 第188章 想要改组家庭 接下来几天苗菲又采访了几个家庭，其中特地挑选了几家男方家庭。从课题的调研需求角度来看，掌握的第一手资料足够了。 她对阮明君说：“舅舅，采访的户数够啦，下午不用采访了。” “是吗？你不用客气，如果还想采访，我来安排。”阮明君说。 “真的够了，舅舅，这几天辛苦您了。”苗菲真挚地说。 “不辛苦，在家也是闲着，跟你们在一起，我很快乐。” 采访结束标志着这次调研圆满完成。 “耶，下午可以自由活动了。”许巧巧高兴地喊道，她迫不及待地接着说：“哎芳姐，菲菲，我们是不是要好好庆祝？晚上到古镇狂欢一下，怎么样？” “我赞同。”柳阳说，这几天都陪着她们调研，还没有好好体验古镇风情哪。 “这几天让大家辛苦了，是应该好好庆祝一下。”苗菲说。 “那中饭就到古镇吃？”许巧巧提议。 “不可，不可，家里都准备好了，你们晚上出去。”阮明君拦着说。 “中饭还是在我舅舅家吃。”罗清芳说。 “我们听舅舅的，舅舅，晚上我们邀请您一起去，好吗？”苗菲说。 “我就不去了，你们年轻人去玩。” 众人说说笑笑地回到阮明君，离中饭时间还早，阮明君带大家到顶楼茶室歇息。大家聊着聊着自然聊到“两头婚”话题上。 “这次调研不虚此行，基本上了解了‘两头婚’情况。”苗菲兴奋地说。 这几天陪着调研，柳阳对“两头婚”有了深刻的认识，他说：“这‘两头婚’都是经济比较发达的地区推行，至少女方要有一定的财力支撑，在经济落后的地区还实行不了。” “其实城里的独生子女家庭也在尝试类似‘两头婚’的婚姻模式，有两个小孩的家庭也在施行孩子姓父母双方姓氏的，但经营家庭的方式没有‘两头婚’来得彻底，所以女方家庭还是处于劣势地位，没有自主支配权，男女双方家庭存在着不少的矛盾。”罗清芳说。 苗菲说：“从调研结果来看，对独生子女家庭来说，‘两头婚’还是一种开心的婚俗模式，这从古镇的盛行情况或以看出，不管男方和女方都愿意接受“两头婚”这个婚俗，说明这种婚俗已经深入人心，但仍然有许多不完善的地方，至少存在着三条共性的矛盾有：一是争夺男孩子；二是长辈遗产的处置问题；三是日常生活的协调。” “说是矛盾，其实也不算矛盾，这无非是思想观念的问题，只要双方放弃执念，充满爱心，这几个矛盾都会迎刃而解。”柳阳说。 “哟，柳阳，看来你是支持‘两头婚’的，你以后会实行‘两头婚’吗？”许巧巧问。 柳阳看了苗菲一眼，说：“如果我的朋友提出‘两头婚’，我不会反对。” “你得说话算数，我们都会记住你说的话。”许巧巧认真地说，她知道柳家反对他跟苗菲在一起，主要的阻碍就是孩子姓氏的问题，虽然柳阳为了菲菲离家出走，谁知道他以后会不会变心呢？ 苗菲为了转移话题说：“唉，只可惜你早已结婚了，否则，你也可以实行‘两头婚’。” “这有什么可惜的？我回去就进行家庭改组，实行‘两头婚’。”许巧巧跳起来说。 “你吹，你爸妈会同意？”苗菲不屑地说。 “这有什么不同意的？实行‘两头婚”，可以改变徐亮对家庭的态度，调动他的积极性。”许巧巧说。 “这么听上去，你把婚姻说成经营企业似的。”柳阳忍不住说。 “本来嘛，婚姻就是一种经营，象公司用人似的，组合对了，一加一大于二，组合错了，反而各拖各的后腿，你们说说是不是这个道理？”许巧巧反驳。 “哟，许大小姐将婚姻的认识提高到这一种高度和境界，令人刮目相看喽。”罗清芳取笑她。 “芳姐，你这是取笑我还是夸赞我？”许巧巧问。 “当然夸赞你。” 许巧巧上前抱住她，撒娇说：“这还差不多。” 众人见了大笑。 第189章 辞别外婆 许巧巧建议晚上到古镇狂欢，大家都赞同。柳阳建议：“我们不如晚上直接住在古镇，免得回来迟了打扰外婆一家人。” “这个建议好。”许巧巧第一个表示赞同。 苗菲说：“我看这建议不错，芳姐，你呢？” 既然大家都有这个意思，罗清芳不好反对，她说：“我听你们的。” 中午去古镇前，苗菲把罗清芳叫到一边，对她说：“这几天吃住在你舅舅家，还麻烦你舅舅陪同采访，你舅妈还操劳我们的吃喝，我想付给他们一些钱。” 罗清芳一听，坚决不同意，她严肃地说：“菲菲，你这是干什么？你这不是打我的脸吗？要给也是我给他们呀。” “芳姐，你误会我啦，我这次调研是有经费的，你想想如果不住在你舅舅家，是不是要开支？这经费必须要用出去的，否则无法核销。何况住在你舅舅家，给我们提供了极大的方便，找别人帮忙是不是要付劳务费？”苗菲解释。 听她这么一解释，罗清芳不再坚持了，她松口说：“既然你这么说了，我不阻止你。” “这才是我的好姐姐嘛，你说说，给多少合适？”苗菲问。 “这？我实在不好说，你看着办。” “这样，一万元。”苗菲说。 罗清芳感觉有点多，就问：“是不是有点多？” “我感觉付少了呢？就这么定，芳姐，你随我一起去找舅舅舅妈。” 舅舅舅妈忙完家务，正在院子里拾掇花草，两人走过去。罗清芳喊道：“舅舅，舅妈，刚忙完家务，就不能歇息一会儿？” “习惯喽，这点家务事不在话下。”舅妈说。 苗菲说：“舅舅舅妈，这几天麻烦您们啦，我们的调研任务结束了，明天就回城。” “说什么麻烦呢？你们能来我高兴着哪，人一多多热闹啊，就不能再多住几天？”舅妈挽留着。 这几天相处下来，舅妈热心待她们，苗菲感激地说：“舅妈，谢谢您，下次再来。” “你们这就走，我还真有点舍不得了，记住，下次一定要来看我们。”舅妈说。 苗菲拿出包好的钱递给阮明君，阮明君问：“这是什么？” “这是我们的一点小意思，请您收下。” “这绝对不行，你们是清芳的朋友，怎能收你们的钱呢？快快收回去。”阮明君拒绝接受。 罗清芳接过苗菲手中的钱，对阮明君说：“舅舅，我们这次过来调研是经费的，又不是自己掏腰包，你就收下。”说完，将钱塞给舅舅。 阮明君依然推辞，他说：“我不管你们能不能报销？这钱绝不能收。” 一直这么僵持着，大家都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舅妈上前接过罗清芳手中的钱，说：“听清芳的，我收下。” “你？”阮明君愕然。 “好了，好了，你们不是要去古镇吗?快去快回。”舅妈说。 “舅妈，我们打算晚上住在镇上。”罗清芳说。 “是吗？”舅妈迟疑了一下，她说：“行，你将住宿酒店的名称报给我，明早过来送送你们。” “舅妈，不用了。”罗清芳劝她。 “一定要送的，别忙了将酒店名称告诉我们。” 临行前要同外婆告别，这几天一直忙于调研的事，与外婆相处的时间反而少了，罗清芳问：“舅妈，我外婆呢？” “她呀，去文化礼堂打麻将过啦。” “外婆这把年纪了，还打麻将？”罗清芳惊呼。 “你别少瞧你外婆，你外婆还经常赢哪。”阮明君说：“我陪你找她？” “不用，我知道文化礼堂所在，您们忙着。” 回到客厅，罗清芳告诉大家：“你们准备好行李，我跟我外婆辞别后就出发。” 第189章 辞别外婆 许巧巧建议晚上到古镇狂欢，大家都赞同。柳阳建议：“我们不如晚上直接住在古镇，免得回来迟了打扰外婆一家人。” “这个建议好。”许巧巧第一个表示赞同。 苗菲说：“我看这建议不错，芳姐，你呢？” 既然大家都有这个意思，罗清芳不好反对，她说：“我听你们的。” 中午去古镇前，苗菲把罗清芳叫到一边，对她说：“这几天吃住在你舅舅家，还麻烦你舅舅陪同采访，你舅妈还操劳我们的吃喝，我想付给他们一些钱。” 罗清芳一听，坚决不同意，她严肃地说：“菲菲，你这是干什么？你这不是打我的脸吗？要给也是我给他们呀。” “芳姐，你误会我啦，我这次调研是有经费的，你想想如果不住在你舅舅家，是不是要开支？这经费必须要用出去的，否则无法核销。何况住在你舅舅家，给我们提供了极大的方便，找别人帮忙是不是要付劳务费？”苗菲解释。 听她这么一解释，罗清芳不再坚持了，她松口说：“既然你这么说了，我不阻止你。” “这才是我的好姐姐嘛，你说说，给多少合适？”苗菲问。 “这？我实在不好说，你看着办。” “这样，一万元。”苗菲说。 罗清芳感觉有点多，就问：“是不是有点多？” “我感觉付少了呢？就这么定，芳姐，你随我一起去找舅舅舅妈。” 舅舅舅妈忙完家务，正在院子里拾掇花草，两人走过去。罗清芳喊道：“舅舅，舅妈，刚忙完家务，就不能歇息一会儿？” “习惯喽，这点家务事不在话下。”舅妈说。 苗菲说：“舅舅舅妈，这几天麻烦您们啦，我们的调研任务结束了，明天就回城。” “说什么麻烦呢？你们能来我高兴着哪，人一多多热闹啊，就不能再多住几天？”舅妈挽留着。 这几天相处下来，舅妈热心待她们，苗菲感激地说：“舅妈，谢谢您，下次再来。” “你们这就走，我还真有点舍不得了，记住，下次一定要来看我们。”舅妈说。 苗菲拿出包好的钱递给阮明君，阮明君问：“这是什么？” “这是我们的一点小意思，请您收下。” “这绝对不行，你们是清芳的朋友，怎能收你们的钱呢？快快收回去。”阮明君拒绝接受。 罗清芳接过苗菲手中的钱，对阮明君说：“舅舅，我们这次过来调研是经费的，又不是自己掏腰包，你就收下。”说完，将钱塞给舅舅。 阮明君依然推辞，他说：“我不管你们能不能报销？这钱绝不能收。” 一直这么僵持着，大家都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舅妈上前接过罗清芳手中的钱，说：“听清芳的，我收下。” “你？”阮明君愕然。 “好了，好了，你们不是要去古镇吗?快去快回。”舅妈说。 “舅妈，我们打算晚上住在镇上。”罗清芳说。 “是吗？”舅妈迟疑了一下，她说：“行，你将住宿酒店的名称报给我，明早过来送送你们。” “舅妈，不用了。”罗清芳劝她。 “一定要送的，别忙了将酒店名称告诉我们。” 临行前要同外婆告别，这几天一直忙于调研的事，与外婆相处的时间反而少了，罗清芳问：“舅妈，我外婆呢？” “她呀，去文化礼堂打麻将过啦。” “外婆这把年纪了，还打麻将？”罗清芳惊呼。 “你别少瞧你外婆，你外婆还经常赢哪。”阮明君说：“我陪你找她？” “不用，我知道文化礼堂所在，您们忙着。” 回到客厅，罗清芳告诉大家：“你们准备好行李，我跟我外婆辞别后就出发。” 第190章 庆功宴 回到古镇，首先安排住宿，苗菲说：“柳阳已入住湖畔人家酒店了，我们也到这家酒店入住。” “可以。”众人同意。 来到酒店大堂，苗菲问许巧巧：“你跟谁住一起？” 许巧巧又不是傻子，柳阳来了，她自然不好跟苗菲住在一起，她立即说：“我跟芳姐住一起。” “好。”苗菲转头对服务员说：“订两个标间。” “什么？她要订二个房间，她不跟柳阳住一起？要是早知道这样安排，我一定跟菲菲住在一起。”许巧巧心里想，她开始后悔了又不好当面说出来。 柳阳帮着苗菲将随身携带的行李放进房间，他问苗菲：“你为什么不跟我住在一起？” “我们又不是夫妻，怎能住在一起？”苗菲白了他一眼说。 “不就是少一张证吗？”柳阳笑着说。 苗菲瞪眼说：“没有证就是不行，我不想让芳姐和巧巧说我闲话。” 见她这个样子，柳阳自讨没趣，他讪讪地说：“好了，我不打扰你了，你先休息一下，有事叫我。” “嗯。”苗菲顾自忙着，柳阳离开回自己的房间。 收拾停当后，苗菲到隔壁房间找巧巧她们，许巧巧打开房门只见她一人，她奇怪地问：“柳阳呢？” “他在自己房间呀。”苗菲说。 许巧巧不满地说：“这个柳阳，关键时候总是掉链子。” “掉什么链子？”罗清芳走过来问。 “没什么，芳姐，我们商量一下晚上的行动方案。”苗菲说。 “我没什么意见，听你们的。”罗清芳说，老实说她以前忙于公司的事，娱乐活动真的不太懂，也不太会玩。” 许巧巧连忙说：“你们听我安排，首先吃美食，然后嗨歌，玩个痛快。” “还是你会玩，好的，今晚听你安排。”苗菲说。 苗菲接着对罗清芳说：“芳姐，把新风和芳芳叫过来怎么样？” “好呀，好呀，人多热闹。”许巧巧举手赞成。 “好，我联系他们。”罗清芳说完，打电话联系他们，首先联系李芳芳，她回电说她在外面出差，今晚来不了。联系阮新风后，他倒是很爽快地说：“芳芳出差了，他一个人有时候。” “好，等下把位置发给你。”罗清芳说完，挂了电话，她对苗菲说：“芳芳出差来不了，我表弟过来。” “如此甚好，到什么地方吃饭呢？”苗菲问。 “把柳阳叫过来，一同商量。”罗清芳说。 柳阳来到她们的房间，许巧巧问：“柳阳，你说说到什么地方吃饭？” “就我们四人？”柳阳问。 “还有芳姐的表弟。” “有客人嘛，应该正式一些，我看就在酒店吃比较好。”柳阳说，虽说街上有不少名吃店，环境毕竟有点乱，不太合适。 “行，就在酒店吃，不过，事先申明，今晚算是庆功宴，由我来买单，谁也不许抢？好了，我们去点菜。”苗菲说。 于是一行人去餐馆点菜，订包厢。对服务员说：“我们五点半就餐。” “行，准时上菜。”服务员微笑着说。 “芳姐，你把酒店位置发给你表弟。”苗菲说。 “这个酒店他应该知道，发给他酒店名称就行。”罗清芳给表弟发微信，告知他酒店位置和就餐时间，阮新风回复：“收到。” 看看时间还早，柳阳说：“这个酒店环境优美，不妨转上一圈。” “要得。”许巧巧说。 第190章 庆功宴 回到古镇，首先安排住宿，苗菲说：“柳阳已入住湖畔人家酒店了，我们也到这家酒店入住。” “可以。”众人同意。 来到酒店大堂，苗菲问许巧巧：“你跟谁住一起？” 许巧巧又不是傻子，柳阳来了，她自然不好跟苗菲住在一起，她立即说：“我跟芳姐住一起。” “好。”苗菲转头对服务员说：“订两个标间。” “什么？她要订二个房间，她不跟柳阳住一起？要是早知道这样安排，我一定跟菲菲住在一起。”许巧巧心里想，她开始后悔了又不好当面说出来。 柳阳帮着苗菲将随身携带的行李放进房间，他问苗菲：“你为什么不跟我住在一起？” “我们又不是夫妻，怎能住在一起？”苗菲白了他一眼说。 “不就是少一张证吗？”柳阳笑着说。 苗菲瞪眼说：“没有证就是不行，我不想让芳姐和巧巧说我闲话。” 见她这个样子，柳阳自讨没趣，他讪讪地说：“好了，我不打扰你了，你先休息一下，有事叫我。” “嗯。”苗菲顾自忙着，柳阳离开回自己的房间。 收拾停当后，苗菲到隔壁房间找巧巧她们，许巧巧打开房门只见她一人，她奇怪地问：“柳阳呢？” “他在自己房间呀。”苗菲说。 许巧巧不满地说：“这个柳阳，关键时候总是掉链子。” “掉什么链子？”罗清芳走过来问。 “没什么，芳姐，我们商量一下晚上的行动方案。”苗菲说。 “我没什么意见，听你们的。”罗清芳说，老实说她以前忙于公司的事，娱乐活动真的不太懂，也不太会玩。” 许巧巧连忙说：“你们听我安排，首先吃美食，然后嗨歌，玩个痛快。” “还是你会玩，好的，今晚听你安排。”苗菲说。 苗菲接着对罗清芳说：“芳姐，把新风和芳芳叫过来怎么样？” “好呀，好呀，人多热闹。”许巧巧举手赞成。 “好，我联系他们。”罗清芳说完，打电话联系他们，首先联系李芳芳，她回电说她在外面出差，今晚来不了。联系阮新风后，他倒是很爽快地说：“芳芳出差了，他一个人有时候。” “好，等下把位置发给你。”罗清芳说完，挂了电话，她对苗菲说：“芳芳出差来不了，我表弟过来。” “如此甚好，到什么地方吃饭呢？”苗菲问。 “把柳阳叫过来，一同商量。”罗清芳说。 柳阳来到她们的房间，许巧巧问：“柳阳，你说说到什么地方吃饭？” “就我们四人？”柳阳问。 “还有芳姐的表弟。” “有客人嘛，应该正式一些，我看就在酒店吃比较好。”柳阳说，虽说街上有不少名吃店，环境毕竟有点乱，不太合适。 “行，就在酒店吃，不过，事先申明，今晚算是庆功宴，由我来买单，谁也不许抢？好了，我们去点菜。”苗菲说。 于是一行人去餐馆点菜，订包厢。对服务员说：“我们五点半就餐。” “行，准时上菜。”服务员微笑着说。 “芳姐，你把酒店位置发给你表弟。”苗菲说。 “这个酒店他应该知道，发给他酒店名称就行。”罗清芳给表弟发微信，告知他酒店位置和就餐时间，阮新风回复：“收到。” 看看时间还早，柳阳说：“这个酒店环境优美，不妨转上一圈。” “要得。”许巧巧说。 第191章 斗酒 晚餐一高兴，大家就放开了，每个人都喝了不少酒。许巧巧嚷道说：“不能再喝了，转入第二场，走。”她带头站起来。 本来说好到外面唱歌的，罗清芳说：“大家都点醉了，不便远行，干脆到酒店ktv好啦。” 酒店也有ktv包厢，柳阳和苗菲都表示同意，许巧巧只得听他们的。 阮新风叫服务员过来买单，苗菲一把夺过帐单，指着他说：“说好，由我买…买单的，你…不能抢。” “在我的家乡哪有让你们买单的道理，服务员，我来买单。”阮新风坚持说。 苗菲站立不稳地说：“不行，绝对不…不行，服务员，你别听他的。” 罗清芳对表弟说：“新风，你别争啦，她早已申明过了。”表姐都这么说了，阮新风不再坚持，但他说：“那ktv由我安排。” “好。”罗清芳答应他，否则表弟会感到不自在。 在酒精的作用下，众人都显得很兴奋，许巧巧喊道：“服务员，拿啤酒来。” 阮新风吩咐服务员：“再给我们上点佐酒的小菜。” 碑酒上来了，许巧巧拽着苗菲摇骰子喝酒，苗菲不胜酒力，她拚命推辞说：“我要唱歌，你找别人。” “来，来，先跟我摇几下再唱歌。”许巧巧缠着她不放。 苗菲无奈，只好跟她斗，这般套路她几乎不精通，斗下来，每次都输。她不玩了，说：“我喝不下了，不玩啦。” 许巧巧正在兴致上岂容她逃脱，她引诱说：“再玩十下就不玩了。” 柳阳看不下去了，他自告奋勇地说：“巧巧，我来跟你玩。” 这下正中许巧巧的诡计，她不好当面邀请柳阳参战就逼苗菲出手，苗菲受不了，柳阳非出面不可，她得理不饶人地说：“柳阳，可以呀，懂得怜香惜玉了。” 这样的场面柳阳经历多了，当然不怕她，他想斗败她，给菲菲出出气。几个回合下来，两人各有输赢，不分上下，可许巧巧酒量好，时间一久柳阳败下阵来，硬着舌头说：“不玩了，我认输。” 这下，许巧巧更得意了，她猖狂地说：“谁有胆量放马过来？” 被一个女子把控了整个气场，阮新风不服气，他说：“好，我来玩一把。” 阮新风是个久经酒场的人，对各种玩法相当精通，他一上手，许巧巧就连着输了十次，这下她不敢说大话了，知道遇到了对手。看两人斗得如此激烈，众人都围过来观战，接下来许巧巧输多赢少，继续下去非一败涂地不可。 罗清芳怕许巧巧下不了台，她说：“你们不是说唱歌的吗？怎么变成斗酒了呢？快过来唱歌，别玩啦。” 苗菲会意，上前拉着许巧巧说：“快过来，我俩来一个合唱。” 毕竟许巧巧是客人，阮新风也不好逼得太紧，他说：“不玩了，唱歌去。” 于是包厢里重新响起了歌声。 明天还要上班，阮新风提前告辞回家，罗清芳告诫他：“你喝酒了，不能开车回家，知道吗？” “放心，我叫代驾。”阮新风说，他也喝得差不多了，走路象蹊棉花似的。 罗清芳不放心，一直送他到停车场，叫保安叫了代驾。临走时，她对阮新风说：“你一定要告诉舅妈我们住的酒店。” “嗯，我知道了。”阮新风说。 直到车子驶离酒店，罗清芳才回到包厢。乘着酒兴，大家兴致高涨，一直玩到凌晨时分才离开包厢。 第191章 斗酒 晚餐一高兴，大家就放开了，每个人都喝了不少酒。许巧巧嚷道说：“不能再喝了，转入第二场，走。”她带头站起来。 本来说好到外面唱歌的，罗清芳说：“大家都点醉了，不便远行，干脆到酒店ktv好啦。” 酒店也有ktv包厢，柳阳和苗菲都表示同意，许巧巧只得听他们的。 阮新风叫服务员过来买单，苗菲一把夺过帐单，指着他说：“说好，由我买…买单的，你…不能抢。” “在我的家乡哪有让你们买单的道理，服务员，我来买单。”阮新风坚持说。 苗菲站立不稳地说：“不行，绝对不…不行，服务员，你别听他的。” 罗清芳对表弟说：“新风，你别争啦，她早已申明过了。”表姐都这么说了，阮新风不再坚持，但他说：“那ktv由我安排。” “好。”罗清芳答应他，否则表弟会感到不自在。 在酒精的作用下，众人都显得很兴奋，许巧巧喊道：“服务员，拿啤酒来。” 阮新风吩咐服务员：“再给我们上点佐酒的小菜。” 碑酒上来了，许巧巧拽着苗菲摇骰子喝酒，苗菲不胜酒力，她拚命推辞说：“我要唱歌，你找别人。” “来，来，先跟我摇几下再唱歌。”许巧巧缠着她不放。 苗菲无奈，只好跟她斗，这般套路她几乎不精通，斗下来，每次都输。她不玩了，说：“我喝不下了，不玩啦。” 许巧巧正在兴致上岂容她逃脱，她引诱说：“再玩十下就不玩了。” 柳阳看不下去了，他自告奋勇地说：“巧巧，我来跟你玩。” 这下正中许巧巧的诡计，她不好当面邀请柳阳参战就逼苗菲出手，苗菲受不了，柳阳非出面不可，她得理不饶人地说：“柳阳，可以呀，懂得怜香惜玉了。” 这样的场面柳阳经历多了，当然不怕她，他想斗败她，给菲菲出出气。几个回合下来，两人各有输赢，不分上下，可许巧巧酒量好，时间一久柳阳败下阵来，硬着舌头说：“不玩了，我认输。” 这下，许巧巧更得意了，她猖狂地说：“谁有胆量放马过来？” 被一个女子把控了整个气场，阮新风不服气，他说：“好，我来玩一把。” 阮新风是个久经酒场的人，对各种玩法相当精通，他一上手，许巧巧就连着输了十次，这下她不敢说大话了，知道遇到了对手。看两人斗得如此激烈，众人都围过来观战，接下来许巧巧输多赢少，继续下去非一败涂地不可。 罗清芳怕许巧巧下不了台，她说：“你们不是说唱歌的吗？怎么变成斗酒了呢？快过来唱歌，别玩啦。” 苗菲会意，上前拉着许巧巧说：“快过来，我俩来一个合唱。” 毕竟许巧巧是客人，阮新风也不好逼得太紧，他说：“不玩了，唱歌去。” 于是包厢里重新响起了歌声。 明天还要上班，阮新风提前告辞回家，罗清芳告诫他：“你喝酒了，不能开车回家，知道吗？” “放心，我叫代驾。”阮新风说，他也喝得差不多了，走路象蹊棉花似的。 罗清芳不放心，一直送他到停车场，叫保安叫了代驾。临走时，她对阮新风说：“你一定要告诉舅妈我们住的酒店。” “嗯，我知道了。”阮新风说。 直到车子驶离酒店，罗清芳才回到包厢。乘着酒兴，大家兴致高涨，一直玩到凌晨时分才离开包厢。 第192章 土特产 罗清芳被手机来电铃声惊醒，她拿起手机一看时间，妈呀，都九点多钟了。来电显示是舅舅的电话，她接通电话问：“舅舅，您找我有事吗？” “清芳，我是舅妈，我与你舅舅到达酒店总台了，你在哪个房间呀？” 啊呀，罗清芳才想起舅妈说过今天要琮送行的，她以为舅妈是客套话而已，谁知她果然来了，该死，不该醉酒，睡过头了。罗清芳说：“舅妈，您跟舅舅先在大堂坐会儿，我就下来。”她看看临床的许巧巧，睡得沉沉，没有叫醒她。 罗清芳快速起床、洗漱，打开房门走到电梯口，刚巧碰到苗菲从电梯出来，她穿着一身运动装，罗清芳问：“你出去跑步啦？” “我跑了一圈，准备回房间冲洗一下，下去吃早餐，哎，巧巧呢？”苗菲问。 “她呀，睡得跟猪似的，我没有叫醒她。”罗清芳笑着说。 苗菲问:“你是不是下去吃早餐？这样，你到我房间等等我，我们一起下去。” “不是，是我舅舅舅妈来了，他们过来送送我们。” “好，我跟你一块儿去见见他们。”苗菲说。 两人来到酒店大堂，罗清芳只看到舅妈一个人坐着，她上前喊道：“舅妈。” “哎，你们来啦。”舅妈欣喜地说。 “舅舅呢？”罗清芳问。 “他呀，坐不住，说酒店环境不错，出去四周溜达溜达，我把他喊回来。”舅妈说完就打舅舅的电话。 阮明君就在附近，他一接到电话就赶回大堂。 “舅舅，舅妈，麻烦您们过来一趟。”罗清芳说。 “我们过来一则送送你们，二则送些土特产让你们带回家，本来想早点过来，你表弟说昨晚你们喝醉了，叫我俩迟点过来，是不是打扰你们休息了？”阮明君说。 “没有，我们都起来啦。”罗清芳不好意思地说。 “那个巧巧和枊阳呢？”舅妈问。 “他们可能还在睡觉。”苗菲照实说。 “那好，不打扰他们，来，把车子里的土特产搬到你们车上去。”阮明君说。 “不用了，舅舅，您们还是放着自己吃。”苗菲说。 舅妈语气坚定地说：“那不行，拿过来了，你们一定要带上。” 盛情难却，罗清芳和苗菲跟着他们去停车场。阮明君问：“清芳，你的车子呢？” “在那边。”罗清芳往东边指着说。 “东西有点重，我把车子开过去。” 一行人来到罗清芳的车子旁边，阮明君看她开的是越野车，放心地说：“应该放得下。” 什么土特产哪？难道东西很多？罗清芳疑惑地问：“舅妈，什么土特产呀？” “都是当地有名的土特产，如姑嫂饼、臭豆干、杭白菊、三白酒、烘豆茶，还有丝绸围巾、布鞋、篦梳等，来，打开后备箱，把东西装上，一共四份，每人一份。”舅妈边说边拿东西。罗清芳打开后备厢，费力地将四份东西装上。 苗菲瞧着，看样子每份份量不少，她说：“舅妈，让您破费啦。” “没有，就拿你的钱买的，你不是坚持要给我们钱吗？如不收怕你不自在，我就主张收下，我跟老头子商量了，用这笔钱买上土特产转赠给你们，你们的心意我们的心意都照顾到了，这不是两全其美的法子吗？”舅妈得意地说。 罗清芳早知道舅妈说话非常直白，她这样说话也太直白啦，真让人无语。 苗菲知道乡村人说话直白，但话语中緼含着深情厚意，那份纯洁的情感令人动容，她握着舅妈的手说：“舅妈，舅舅，谢谢您们。” “哎，谢什么？下次有空过来，我们欢迎你。”舅妈热情地说。 阮明君问：“你们什么时候出发？” “吃过早餐就走。”罗清芳说。 “好了，你外婆还在家里，我和你舅妈回啦，祝你们一路平安。” “舅舅，舅妈再见，替我问候外婆。”罗清芳说。 “好，再见。” 罗清芳回到房间唤醒许巧巧，许巧巧还想懒床，罗清芳对她说：“乖乖，起床，快中午啦，等会儿车上睡去。” 柳阳没有与她们住同一楼层，苗菲打电话叫醒他，约好十点钟准时在大堂集合。 第192章 土特产 罗清芳被手机来电铃声惊醒，她拿起手机一看时间，妈呀，都九点多钟了。来电显示是舅舅的电话，她接通电话问：“舅舅，您找我有事吗？” “清芳，我是舅妈，我与你舅舅到达酒店总台了，你在哪个房间呀？” 啊呀，罗清芳才想起舅妈说过今天要琮送行的，她以为舅妈是客套话而已，谁知她果然来了，该死，不该醉酒，睡过头了。罗清芳说：“舅妈，您跟舅舅先在大堂坐会儿，我就下来。”她看看临床的许巧巧，睡得沉沉，没有叫醒她。 罗清芳快速起床、洗漱，打开房门走到电梯口，刚巧碰到苗菲从电梯出来，她穿着一身运动装，罗清芳问：“你出去跑步啦？” “我跑了一圈，准备回房间冲洗一下，下去吃早餐，哎，巧巧呢？”苗菲问。 “她呀，睡得跟猪似的，我没有叫醒她。”罗清芳笑着说。 苗菲问:“你是不是下去吃早餐？这样，你到我房间等等我，我们一起下去。” “不是，是我舅舅舅妈来了，他们过来送送我们。” “好，我跟你一块儿去见见他们。”苗菲说。 两人来到酒店大堂，罗清芳只看到舅妈一个人坐着，她上前喊道：“舅妈。” “哎，你们来啦。”舅妈欣喜地说。 “舅舅呢？”罗清芳问。 “他呀，坐不住，说酒店环境不错，出去四周溜达溜达，我把他喊回来。”舅妈说完就打舅舅的电话。 阮明君就在附近，他一接到电话就赶回大堂。 “舅舅，舅妈，麻烦您们过来一趟。”罗清芳说。 “我们过来一则送送你们，二则送些土特产让你们带回家，本来想早点过来，你表弟说昨晚你们喝醉了，叫我俩迟点过来，是不是打扰你们休息了？”阮明君说。 “没有，我们都起来啦。”罗清芳不好意思地说。 “那个巧巧和枊阳呢？”舅妈问。 “他们可能还在睡觉。”苗菲照实说。 “那好，不打扰他们，来，把车子里的土特产搬到你们车上去。”阮明君说。 “不用了，舅舅，您们还是放着自己吃。”苗菲说。 舅妈语气坚定地说：“那不行，拿过来了，你们一定要带上。” 盛情难却，罗清芳和苗菲跟着他们去停车场。阮明君问：“清芳，你的车子呢？” “在那边。”罗清芳往东边指着说。 “东西有点重，我把车子开过去。” 一行人来到罗清芳的车子旁边，阮明君看她开的是越野车，放心地说：“应该放得下。” 什么土特产哪？难道东西很多？罗清芳疑惑地问：“舅妈，什么土特产呀？” “都是当地有名的土特产，如姑嫂饼、臭豆干、杭白菊、三白酒、烘豆茶，还有丝绸围巾、布鞋、篦梳等，来，打开后备箱，把东西装上，一共四份，每人一份。”舅妈边说边拿东西。罗清芳打开后备厢，费力地将四份东西装上。 苗菲瞧着，看样子每份份量不少，她说：“舅妈，让您破费啦。” “没有，就拿你的钱买的，你不是坚持要给我们钱吗？如不收怕你不自在，我就主张收下，我跟老头子商量了，用这笔钱买上土特产转赠给你们，你们的心意我们的心意都照顾到了，这不是两全其美的法子吗？”舅妈得意地说。 罗清芳早知道舅妈说话非常直白，她这样说话也太直白啦，真让人无语。 苗菲知道乡村人说话直白，但话语中緼含着深情厚意，那份纯洁的情感令人动容，她握着舅妈的手说：“舅妈，舅舅，谢谢您们。” “哎，谢什么？下次有空过来，我们欢迎你。”舅妈热情地说。 阮明君问：“你们什么时候出发？” “吃过早餐就走。”罗清芳说。 “好了，你外婆还在家里，我和你舅妈回啦，祝你们一路平安。” “舅舅，舅妈再见，替我问候外婆。”罗清芳说。 “好，再见。” 罗清芳回到房间唤醒许巧巧，许巧巧还想懒床，罗清芳对她说：“乖乖，起床，快中午啦，等会儿车上睡去。” 柳阳没有与她们住同一楼层，苗菲打电话叫醒他，约好十点钟准时在大堂集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