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舞飞扬:妖孽宫主来应劫》 第一章 逃亡 本应是寂静,安闲的夜里,慕容山庄却迎来了刀光剑影,火光满天的杀戮,厮杀声,叫喊声响彻着整个慕容山庄,到处是凌乱倒地的尸体,有慕容山庄里手无寸铁的妇孺,守卫和蒙面的刺客,鲜血染红了慕容山庄的每一寸角落,而慕容山庄的主人,慕容铎仍旧带着人在拼死抵挡厮杀的那些蒙面的刺客。 相对于外面的刀光剑影,漫天鲜红,慕容铎的卧房里也上演着生离死别,慕容山庄的女主人林楚楚赶紧把年仅五岁的慕容雪和二岁的慕容青塞到管家的手里,着急的对着管家说道:“管家,你带着雪儿,和青儿马上从密道逃走,记住,一定要保护他们的安全,把他们送去江南上官家。” “夫人,你不跟我们一起走吗?老爷交代过属下一定要誓死保护你们的安全”管家急急的抱起了年幼的小少爷赶紧说道。 他们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外面的刺杀的黑衣人马上就要冲进来了,再不走就真的来不及了。 “我不能丢下老爷不管,答应我,一定要保护小姐和小少爷的安全,管家,我只能拜托你了。”林楚楚神情有些痛苦的说道,然后从怀里掏出了慕容铎不久前交给她的玉灵石,塞到了管家的手中,然后把戴在脖子上的一个玉佩扯下,戴到了年幼的慕容雪身上,蹲下身子语重心长的对她说道:“雪儿,你要记住,若是将来有一天,有人拿着相同的玉佩来寻,你一定要极尽全力的配合他,因为他是玉灵石的主人,慕容家世代效忠的主子,明白吗?” 其实当时的慕容雪哪里懂?但是她却还是乖巧的点头,无论知道不知道,做不做得到,那时的她或许是爹娘唯一的希望。 林楚楚说完,狠心一把把管家还有慕容雪推进了密室,并按下开关,时间已经容不得有任何一丝的拖延。 “夫人”管家看向手中的玉灵石,心一紧,立马想要冲出去,可是因为抱着小少爷,行动慢了半拍,已经来不及,密室的石门已迅速合上,瞬间将他们阻隔成了两个世界。 当初慕容家兴建这条密道,就是为了防止今天,怕玉灵石的消息被传了出去,敌人攻陷时唯一最后的退路,这个石门一旦合上,就无法再开启,因为逃生的机会只有一次,而慕容铎之所以没有跟着他们逃,除了拖延时间,保护她妻子还有孩子的安全,更重要的玉灵石绝对不能落到刺客的手上,他不能毁了家族世代守护的承诺。 所以,他不能逃,即使是死,所以,他要拖延到最后一分一秒,给他的妻子孩子带着玉灵石多一点逃生的时间。 “哇…”此时年仅二岁的慕容青已经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那扇门把他的娘亲变不见了。 “管家叔叔,我们要去哪?”五岁的慕容雪已经懂得很多事情了,慕容山庄在晋阳也是相当有名望的武学世家,身为慕容山庄的大小姐,教育自然也比其他人要严格,所以从小,她就乖巧懂事,甚至年仅五岁的她,早已经被爹管着,每天教她习武了。 此时的她虽然不清楚,那些黑衣人为什么要刺杀她们,但是她知道他们平静的生活再也不复存在了,爹娘正在外面拼杀,而她们也准备要逃亡了。 不哭是因为她不能哭,不害怕,是因为她只能坚强,她是姐姐,她要保护弟弟,不能让他受到伤害,从小良好的教育让她知道此时的她不能拖管家叔叔的后腿。 “大小姐,我们要去江南上官家,管家叔叔就是拼得一死,也一定完成夫人所托,把大小姐跟小少爷平安送到上官家。”管家看着此时抱着还在哭着的少爷,看着身旁懂事也不过才五岁的大小姐,一脸坚定,舍生取义的说道。 “爹娘很快就会来找我们的,是吗?管家叔叔?”慕容雪问。 “会的,一定会的”管家用力的点头,对着一双满是清澈期待的眼睛,很肯定的回道,至于那可怕的事实,他不能说,他也说不出口。 无论她有多懂事,无论她是慕容山庄的大小姐,她终究只是五岁的小女孩,本该是拥有无忧无虑的童年的,可是如今? “大小姐,管家叔叔抱着你跟小少爷走”管家看着慕容雪,突然有些心疼,这逃亡路,她怎能经受得住? “不用,管家叔叔,我可以自己走。”慕容雪坚定的说道,她可以自己照顾好自己,她不要成为谁的负担。 此时的管家望着年仅五岁的慕容雪,在她坚定的眼神里,他似乎看到老爷和夫人的影子,虽然此时大小姐还小,可是此时的模样已经跟夫人已经有七成像了,还有她的眼神,居然颇有老爷之风。 这样的小姐,若干年后,定可以继承老爷还有夫人的才智与武学。 这一刻,管家也更加的让他下定决心,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他们受到伤害,一定要保护好老爷和夫人仅剩的血脉。 此时石室外的慕容府,林楚楚已执起了剑,冲了出去,看了一眼所有倒在地上鲜血淋淋府里这些无辜的生命,再看了一眼自己的丈夫,此时他有些许的狼狈,青衫沾了不少血渍,有自己的,也有敌人的,但是却依旧还是那样霸气,那样的威风凛凛。 刀光剑影中,她已飞身厮杀了出去,一剑一人倒下,当初在未嫁入慕容铎之前,她就已经在江湖上闯荡,那时她与她师兄是绝世拍档,专门斩杀那些作恶之人,只是后来遇见了慕容铎,才开始放弃江湖动荡不安的生活,退出江湖,归隐慕容府。 不到一个瞬间,她与慕容铎已背对背并肩而立,看着围在周围一群武功高强的黑衣人。 “楚儿,我不是让你走吗?”看着又回来的林楚楚,慕容铎心里涌起一股强烈紧张,然后是强烈的抽痛,她怎么那么傻? “就是要死,我也要跟你死在一起”林楚楚笑着坚定的说道。 虽然他俩背对而立,可是此时慕容铎就是感受到她脸上的微笑,眼里的坚定。 就是知道她会这么做,所以当时他才会把雪儿和青儿两个孩子还有玉灵石交由她的手上,就是希望能够牵拌住她,不想她陪他赴死。 可是她却还是舍下孩子,舍下玉灵石回来了。 “胡闹”满心的痛与怒此时却也只有低低伴着心疼又无奈的两个字。 “是,我胡闹,但我没有哪一刻比现在更清醒” 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不离不弃,生死相依”林楚楚念着曾经两人共同的誓言,没有再多余的话。 慕容铎微合上眼睑,转瞬再睁开,眼里不再有纠结,只有看开洒脱后的从容。 “好,就是要死,我们也不要让他们这么痛快。”慕容铎大笑一声说道。 于是刀光剑影,一片厮杀声再一次展了开来,此时的他们誓死如归,不求生,只求无愧家族,只求能给他们的孩子都一点逃生的机会。 可是双拳终究难敌四手,虽然慕容铎与林楚楚的武功在江湖也能撑得上属一属二,但毕竟敌人有备而来,几十个同样不弱,武功高强的黑衣人对打,无论如何都不会有什么胜算,但同样,他们也拼尽了最后一分力,最后的结果就是同归于尽,林楚楚和慕容铎在最后一刻,十指紧握,微笑离开。 第二章 追杀 而这一边,管家带着慕容雪与慕容青已顺着密道逃了出来,他知道凶手肯定很快就会追上来,他根本不能有一刻的停歇。 此时的少爷还有小姐都还小,根本骑不了马,此时又是夜晚,根本雇不到任何交通工具,只能先带着他们走山路逃,连大道都不敢走。 江南属华东地区,而慕容山庄则处在晋阳,即中原这一带,此次可谓路途遥远,最起码赶车也要五天的时间,可是没有办法,在这样紧张的局势,他根本没有办法等到天亮,多停留一分就多一分的危险,慕容山庄已经完了,不过是看老爷和夫人能阻挡到什么时候,天亮过后,天是一定要变了。 且不说慕容府那里的刺客能不能有存活,玉灵石也已经被暴露,所有凯觎玉灵石的人,包括那些一批一批潜进慕容山庄刺客的主人,还有江湖上人的也一定会到处满城搜捕他们,单靠他们是慕容家唯一仅存的血脉,单靠他们是唯一拥有玉灵石,或是唯一知道玉灵石秘密的人,就这两点,他们就让他们存活在世上。 此时的管家看着怀中哭累了睡着的小少爷,还有固执懂事不哭不闹被自己牵着手的大小姐,已经走了几个小时的路程,在这样漆黑的夜里,可是她却一声累也没有喊,甚至是一丝害怕软弱也没有,还那么小,就要承受家门被灭,亲人惨死,还要不断逃亡,这样的事实,这对她们两个小孩来说,何其无辜,何其残忍。 可是生在慕容家,他们没得选择。 看着漆黑一片的天空,可能再过不到二个时辰,天就要亮了,他只有尽快的翻过这座山,到达下一个镇,去雇辆马车,再这样走下去,大小姐跟小少爷怎么撑得住? 他的身上除了一些银两,还有他随身的佩剑,就是夫人走之前塞给他的玉灵石,就什么也没有,两个孩子终归要吃饭,否则就是逃过了刺客的追杀,也会饿死在山路上。 “大小姐,饿吗?”管家看着慕容雪问。 “不饿” 简单的两个字,却让管家的眼睛酸涩无比。 终于临近天亮,赶到了一个小镇,管家让慕容雪抱着慕容青躲在暗处,自己则匆匆赶去买点干粮,雇了一辆马车。 虽然雇了一辆马车,但仍旧为了安全起见,管家没有走官道,继续走了小路,准备途经徽州的黄山时改成水路。 一辆普通的马车在小路上急速的奔驰着,已经整整一天一夜了,管家容不得自己休息,可是一天一夜的颠簸,大小姐和小少爷的身子如何经受得住? 他计算了一下时间,如果估计没有错,只要翻过这座山,应该就要到达徽州了,在改成水路之前,说什么也得冒险,让他们休息一晚。 可是命运却是等不到他们翻越这座山了。 马突然一阵惊叫,管家已察觉气氛有些不对,迅速拉下缰绳,阻止翻车,这时,五六个黑衣人已从山上飞了下来,拦在马车的前面,亮出森冷的剑,对着马车的人。 “你们是什么人?”管家迅速作好备战状态,跳下马车,也亮出自己的剑,冷声问道。 “识相的把马车的里人,还有玉灵石交出来,我可以给你留个全尸。”一个为首的黑衣人冷冷一笑的说道。 果真还是为了玉灵石,如果是一般的山贼,兴许还有逃脱的希望,如果是为了玉灵石,为了慕容家的后代,那么要逃脱的希望就微乎其微了。 管家的眼神突然变得凌厉,无论如何,他也要拼尽最后一丝力,无论能不能完全夫人的交代。 “大小姐,等一下不管发生了什么,什么也不要管,抱着小少爷给我逃”管家小声对着马车里的慕容雪轻声交代道。 马车里的慕容雪紧紧的抱着她的弟弟,全身都在不断的颤抖,却始终咬着唇,没有惊吓到哭出声,怀里的弟弟,此时并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只是眨着眼睛看着她的姐姐,但没有哭闹。 “玉灵石没有,命,就有,有本事就过来取,像你们这种自私自利,且贪得无厌的,乱杀无辜的人根本不配得到玉灵石”管家冷笑着说道。 “看来,你是找死了。”为首的黑衣人勾起嗜血的笑 “给我上”黑衣人将不再废话,直接举剑杀了过去。 管家这时,猛的用他的剑柄震向了马背,马惊叫了一声,猛的吃痛向前冲了过去,与此同时,管家的剑也迅速的出鞘,提剑冲向了黑衣人,不让他们有一丝机会去追赶马车。 两方开始迅速厮杀了起来,管家一直跟着慕容铎出生入死,武功自是不弱,短时间内还能与之周旋。 这一批黑衣人除了为首的那个人武功高强之外,其他的人根本不是他对手,但为首的黑衣人却不直没有上前,加入战斗,只是在旁冷冷的看着。 战斗中的最后一个黑衣人倒地,此时管家全身已多处剑伤,有些筋皮力尽,毕竟走了一夜的山路,又赶了一天一夜的马车,途中几乎是没有休息的,体力透支严重,所以发挥起来,定不如全胜时期。 “果然跟在慕容铎身边的人,身手不可小觑,只不过慕容铎夫妇已命丧九泉,你确定还要为他卖命?”黑衣人看着一身是伤的他冷笑道。 不难听出他话里的意思,管家冷冷一笑,然后誓死如归的盯着那个黑衣人说道 “只在我还在,你就休想得到你想要的” “那就怪不得我无情了”黑衣人举剑倾身而上。 管家迅速用剑挡开,险险闭开了这一剑,与之对打。 一交手,管家便知此黑衣人武功的厉害,即使是自己身体最佳状态时期,都不一定是他的对手,何况是此时筋皮力尽,多处受伤的他,此时的他也只能尽自己的全力拖他一时,期盼大小姐和小少爷能够成功逃离。 马似乎还没有回惊过来,仍旧发了疯的跑,慕容雪左手紧紧的抱着弟弟,右手拼了命的抓住马车里的一个扶手,死命的咬着牙,不让这颠簸,把他们抛出了马车。 太大的震动让慕容青一直哭着停不下来,死死抓着扶手的慕容雪的手的血已经染满了整个扶手,满手的血腥让她的双手变得滑腻。 这时马车的轮子轧过了一块大的石头,慕容雪的手因为这具大的震动,猛的双手脱离了扶手,被震出了窗外。 在落下马车之前,慕容雪猛的把怀中的弟弟死死的按压在自己的怀里,然后砰的一声摔到了地上,运气还算不错,摔到了草丛里。 从急速的马车上摔下,就算是摔到了草丛里,也不可能一点事也没有,毕竟她只有五岁,如果她不是跟着她爹学了一点武,这一摔下来,普通的同龄的女孩子可能就真的没有命了。 她勉强撑着爬起来,看着死死护在怀里仍旧哭得稀里哗啦,声音响亮的弟弟,心里顿时紧张不已。 “管家叔叔”慕容雪轻声的哭泣。 此时的心里是真的好害怕,弟弟哭个不停,管家叔叔也不知道能不能回来 她望向了四周,不知道此处是哪里,好像是一座悬崖,慕容青的哭声在这个悬崖边清脆响亮着。 “不要哭,姐姐一定会带你逃出去的,再哭,就要把敌人引来了,不要哭好吗?”慕容雪擦掉眼泪,轻声对着怀里的弟弟的安慰的说道。 此时,她已经没有谁可以依靠了,她只能让自己坚强起来,她要保护弟弟。 许是流着相同的血,二岁的慕容雪似乎感受到了他姐姐的悲哀,停止了哭声,带着满眼是泪的眼睛看着他的姐姐。 看着停止哭泣的弟弟,慕容雪的终于稍稍放下心,努力撑着身体准备起来,眼前却多了一双穿着黑色靴子的脚,她抬起头,那个和管家叔叔对打的黑衣人已站在他们的面前。 带着森冷的眼,带着森冷的剑,一步一步慢慢的向他们靠近。 面前突然多一个陌生人,也许是他的气息太生冷,让慕容青感到害怕。 “哇”慕容青的又猛的哭出了声。 这时,慕容雪已经没有时间再去哄他的弟弟,她拉着她弟弟的手,一点一点的向后退,心里因为害怕的身体剧烈起伏着。 那个黑衣人也似乎不急着动手,他们退他进,一步一步,向是欣赏着自己的猎物死前的惊恐表情。 慕容雪害怕的不断的往后退,慢慢的已退至了悬崖,呼嘨的山风猛的吹了过来,吓得慕容雪当即止住了脚步。 她回头望了一眼身后的深不见底的山谷,猛的吓得回过头,手心紧紧的握着弟弟的手,紧张害怕到不断的冒冷汗,颤抖着。 旁边的黑衣人却是冷冷的看着他们,似乎也在等待着他们会作何选择? 她娘曾经说过,她的思维敏锐,对事物的判知能力和选择能力超乎寻常人,所以,慕容雪清楚的知道,哪一种选择会有生存的希望。 慕容雪心一横,拉着弟弟的手一用力,一转身,猛的对着悬崖跳了下去。 黑衣人迅速反应过来,伸手一抓,抓向了慕容雪肩膀,硬生生的把他们拽了回来。 慕容雪转首咬向了他抓过来的手臂,狠狠的咬着,并放开弟弟的手,双手拼命的挥舞着。 黑衣人吃痛,猛的将她甩了出去,这一甩,慕容雪身上有个东西掉落了下来,而黑衣人的那一甩,直接把慕容雪甩向了悬崖。 慕容雪的手挥舞乱抓的同时,却抓到了黑衣人蒙面的黑巾,在掉落悬崖的那一刻,她看到了那个黑衣人的脸,同时也看到了他正举着剑向弟弟砍去。 之后,她什么也看不见了,她的身子在急速的往下坠,之后她失去了意识。 第三章 玉灵石现世 十三年过后。 这是一间茶楼,建在了官道不远的路旁,这个店里,来往的大多只有过往的商人,及一些出任务的官兵在赶路时,会停下来偶尔歇歇,可是如今却多了很多拿着刀剑的江湖剑客。 这么一看,这个小店几乎已经是满客了,坐无缺席。 临近最末尾的一桌,有人开始在窃窃思语。 “大哥,你有没有发觉这条路上似乎多了很多江湖上的人?”一个矮小个子的人对着坐在他对面的大哥低声问道。 “嘘,小声点”他对座的人猛的对着喊他大哥的矮小个子迅速做了吱声的手势,并迅速看向了四周,见无人注意他们这一桌,才慢慢的对着矮小个子小声的说道自己打听到的消息。 “难道你还不知道玉灵石现世的消息?”那个被称为大哥的人对着他的小弟问。 显然,那个小弟完全没能明白,一头雾水。 那个大哥顿时有一种恨铁不成钢的表情,看着这个已经跟了他几个月的人有些无语。 半晌过后,那个小弟突然猛的站了起来,喊道:“就是那个” 话还没有说完,猛的被对坐的急着站了起来的大哥给按了下去,并在他的嘴里塞了一坨花生米,阻止了他将要说下去的话。 这时,所有人视线通通都投向了他们那一桌,眼底都闪着浓浓的不悦。 直到那大哥对都会所有在座的人欠身,投去道歉的眼神,那些人才收回视线,继续吃他们的饭,低声聊他们的天。 直到炙烈如芒刺的视线慢慢的消失,那两人才如释重负的呼出一口气,缓解了刚刚恐惧的心。 又过了一下,一些人江湖的剑客已经吃饱了付了帐,便策马离去。 这个店稍稍空下了一些,留下为数不多的剑客,剩余的就是过路的人商人了,这时,那个小弟又抵不住心里的狂烈的好奇,慢慢的小声问道他的大哥。 “大哥,是不是就是那个藏有绝世武功,及富可敌国的宝藏的玉灵石?” 也许是走了有一半的剑客,这时那个大哥也稍稍大胆些,终于慢慢的小声的解释的说道他所知道的事情。 “听说,武林盟主因机缘巧合得到了玉灵石,如今广邀江湖人氏,天下群雄前来探讨玉灵石,一起来解开玉灵石的奥秘。” “原来咱们的武林盟主这么深明大义。”那个小弟立刻对他们的武林盟主崇拜了起来。 “听说十几年前,守护玉灵石一家的慕容世家,被灭满门之后,玉灵石就跟着消失了,后来,醇亲王一家也被跟着搜出叛国的罪证,满门超斩,听说慕容山庄背后的主人就是醇亲王,那时朝庭搜得很严,持玉灵石者,都逃不过被斩首的命运,后来,也就无人再去寻那消失的玉灵石了,也就不了了知了” “那盟主不是公然与朝庭对抗?”那个小弟紧张的说道,每个人都有一个梦,而那小弟的梦就是想象武林盟主李青剑一样,做一个像他那样顶天立地的男子,所以一听到他的偶像公然与朝庭作对,就立马紧张了起来。 “是,也不是”那个大哥一副知道所有事情的表情。 “什么意思?”那个小弟有些不懂。 “他确实是拿到了玉石灵,确实违反了朝庭的规定,公然与朝庭对抗,但对抗的却不单是他个人,因为他拿到了玉灵石,却并没有占为已有,而是广邀了天下英雄豪杰,共同探讨,所以,此次,若真要对抗,那也是江湖与朝庭,而非他个人与朝庭。”那个大哥解释的说道。 其实他们的武林盟主很聪明,天下间又谁能抵得过财富,权利,武学最高止境的you惑,当初人人在,人前不敢,人后又有谁不去抱着搜寻的态度,单一对朝庭的势力确实无人敢惹,那如果是整个江湖与之对抗呢。 听起来,似乎也就没有那么可怕了,也不是完全没有必胜的把握,所以,如何不心动。 那个小弟还想再问些什么,可是他的大哥显然是不愿再说了,因为他又看见一批手上拿着刀剑的江湖剑客骑着马朝着这个小店的方向驶过来,他立即开口说道:“走吧” 太多江湖人世聚集在一起,难免会有纷争,再加上,他们所谈论本身就会一不小心而引起杀身之祸,所以还是远离一点,明哲保身要紧。 然后他们两个便站了起来,结了账,一前一后离开了这家小店。 但是他们两个不知道他们刚刚所说的话,一字不漏的被他们隔壁一桌带着一顶白色斗笠,白纱遮住脸的一个青衣女子耳朵里。 面纱下的脸并无任何表情,只是藏在衣袖下的左手却渐渐的握成了拳,心里一字一句的念着“武林盟主李青剑” 她眼底幽冷的光一闪而过,然后又迅速消失,她掏出银子,放在桌上,站起身,冷冷的离开。 因为现在玉灵石现世,又是多事之秋,所以来往的人什么样的也都有,所以也见怪不怪,带着斗笠,遮脸的女子也并不少,所以,谁也没有留意这个女子的动向。 但谁都不知道她就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剑术与暗器,绝冷心冷情魔女景秋心,若是知道,恐怕也不敢那么淡定的跟着她在同一个店里吃东西,否则怎么死都不知道。 说她是魔女只是一个概括的简称,其实大多数人还是称她杀手,说杀手吧,她从不接谁的任务,说她不是杀手吧,她做的每一件事几乎都是杀人的事,所以江湖上最终给了她一个魔女的称号。 李青剑广邀天下豪杰,江湖人氏九月十八到他聚贤山庄一聚,一起探讨解开玉灵石的奥秘,如今离九月十八还有五天的时间,但是此时已有不少江湖人氏已陆续到达了聚贤山庄,并入住下来。 而景秋心也同样的到了聚贤山庄,但是她却并没有光明正大到聚贤山庄入住下来,她只是住在山下的一个客栈,原因很简单,因为她不在受邀的行列。 李青剑广邀的英雄豪杰,都是正义之士,而她是被划分为邪派的那一方,所以她是没有资格,当然,这种资格景秋心是不屑的。 她晚上穿着夜行衣,潜进了聚贤山庄准备去查探一番。 世人都知景秋心剑法惊湛,暗器一绝,但无人得知,她轻功同样出神入化,轻轻松松潜进了聚贤山庄,来这前,她已打听清楚,西边与北边的厢房入住的都是江湖人氏,而南边入住的则是他家人,李青剑则住在东边的厢房。 李青剑为人向来谨慎,不轻易相信人,对于这样的人,他相信的只有他自己,那么只有一种可能,玉灵石就不可能在西南北厢房,只会在他身边。 景秋心从一颗茂密的大树中飞出,向着东厢房飞去,不到一刻钟,又迅速的停留在一个茂密的大树上,一个隐秘的落脚点,观看着下面。 下面巡逻,查夜的人倒是不少,树对面的厢房便是李青剑的,里面的灯火依旧亮着,显然未睡,除掉巡逻,查夜的,此时他的房门外仍有四五个守卫,看情形,武功并不弱。 李青剑的武功在江湖上也应该是属一属二,能赢过他的应该没几个,连她自己都没有百分百的把握赢过他。 而他竟然在他房门口追加那么多武功高强的守卫?明显是告诉所有人玉灵石就藏在他的屋里,或是他身上。 如此的树大招风,是真的害怕?还是故弄悬虚,一切都只是假象? 她迅速观望了四周,查探了一下四周的地形,刚准备飞身离去的时候,突然发现右侧似乎有一股冰冷的视线在看着自己。 第四章 神秘人物 她猛的顺着自己的直觉回过头,看见隔壁相邻的一颗树上,一个蒙面的黑衣人正悠闲的靠在树干上,看着自己,感觉他似在看着她在笑,但眼神却是冰冷的,毫无温度的。 她猛的一惊,他什么时候出现的,她为什么一点知觉都没有,还是他从一开始就已经在这里,若是如此,景秋心已经完全可以推测此人的武功在她之上,否则她不会一点感觉都没有。 她瞥过眼,飞身迅速离去,选择逃是因为地点不对,还有就是明知不是对方的对手,她没有必要去送死。 他随后脚一提,飞身跟上,与她的距离不远不近的跟着,她回头看了一眼,心一惊,她清楚,这世上,轻功能追上她的没几个,没想到这么快就碰到了一个,且看样子,轻功似乎不相伯仲,武功不是对方的对手,轻功又不相伯仲,她这一次是真的遇到对手了。 那人究竟是谁? 飞出了聚贤山庄,在不远处的小林子里,她迅速找到一个落脚点,停在一颗支撑她的树干上,拔出腰间上的软剑,转身迅速举剑向对方刺去。 电光火石间,没留一丝犹豫。 黑衣人显然是没有料到她会来这么一击,迅速侧身,与她人和她的剑擦肩而过。 一招不成,继续出招,对于敌人,她从来不会留情,心软,因为不是他死,就是自己亡。 黑衣人并没有出剑,徒手与她对打,或躲避她的剑锋,他试探的成份居多,他并不知道李青剑有邀请这么一号人物,在不知道对手底细的情况下,所以好奇的成份居多,试探的成份居多。 她自是感觉到他并未出全力,是有意在试探她的武功,一想到此人武功的高深,而且又同时扮成黑衣人潜进聚贤山庄,想必也是为了玉灵石而来,所以必定也是自己的敌人,所以便使出全力,剑术已经不是对手了,她决定改用暗器。 数十支暗器,迅速朝着黑衣人胸口,门面,左肩,右肩,膝盖而去。 这是她的必杀技,天下还没有谁能逃过她的这一招,而她没有想到的是他,这个黑衣人,竟然躲过去了。 虽然躲得并不轻松,但好像也没有那么艰难。 那个黑衣人一看暗器飞来,且来势汹汹,他头迅速向前仰去,弯腰,双腿高空做出一字,左手与右手迅速弯曲紧贴自己的腰。 堪堪的躲过她的每一个暗器,对于暗器到来的位置计算得相当精准。 每一个暗器都从他的身旁擦身而去,落在身后的树干上,躲过了这一招,他也飞身一退,退向了身后的大树上,站在那里看着她。 不过对于她的这一招,此时仍感觉到震撼。 与她对打十几招过后,她暗器又一出,他已心目了然,他好整以暇的看着对面的景秋心说道:“听说江湖上冷心冷情的景秋心剑法惊湛,暗器一绝,如今,倒是让在下开了眼界,佩服,佩服” “你是谁?”景秋心冷冷的盯着他问。 能够从暗器中,剑法中猜到她的人,想必也定是武林中人,只是她的记忆库里从未听说过他这样一号人物的存在。 他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继续看着她,说道:“想必景姑娘半夜潜进聚贤山庄,是为了玉灵石吧”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景秋心依旧是冷得没有温度的声音。 “如果都是为了同一个目的,我们何不一起联手,事半功倍”他勾起嘴角笑着说道,只是这样的笑容是不达眼底的。 “我不需要帮手”她冷笑一声,毫不犹豫的拒绝道。 她从不信任何人,所以不需要帮手。 “话别说得太早,你会需要的,以你之力,根本不可能拿到玉灵石,若是后悔了,可以来找在下,在下就在悦来客栈301号房,欢迎你随时前来”他似乎早料到她会这么说,所以也没感觉到意外,笑着说完,便飞身离开,迅速消失在黑夜里。 而景秋心一双幽冷的眸一直望着他离开地方,他究竟是谁?他的武功定在他之上,他完全可以杀了她,但是他却没有,可是无论如何,前进的路上多一个如此厉害的绊脚石,倒是另景秋心有些忧心重重。 但是无论如何,这条路,她都不会退却半步,即便是死,因为她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存在的意义对于她来说,只有报仇。 如此想着,便也提身飞速离开。 那个黑衣人一回到他暂住的悦来客栈,关上门,扯开面上的黑巾,露出一张俊美到妖孽般的脸,天公雕刻般的轮廓,鼻梁高蜓,明眸皓齿,皮肤雪白,嘴角的伏度挂着若有似无的笑意,平添了一股邪魅狷狂。 但此时她的脸上有一丝吃痛的隐忍,还有脸似乎有些过分的苍白,浩瀚如星辰般的眼眸此时也似乎夹杂着一丝无力,他此时扶着吃痛的左肩,如果细细看,左肩上已渗出一丝丝腥红。 “宫主,你受伤了”留在他房里等宫主的雾看到宫主的动作,及左肩上的腥红立即走上前,紧张的问道。 宫主的武功他自是清楚,就连李青剑都不是他的对手,何人能伤得了他? “不碍事,只是擦伤”他坐在软椅上淡淡开口道。 要是平常,她定是伤不了他,只能怪他一时大意,因为瞧出她是一名女子,便也放松警惕了。 “你可有记得李青剑有发邀请函给景秋心?”他撕下他肩上受伤旁的衣裳,淡淡的问道雾。 “没有,宫主遇见了景秋心?”雾有些震惊道。 景秋心的名字他倒是一点也不陌生,被归为的邪派当中,就冷月宫和景秋心的名气打得极是响亮,但是她跟他们的冷月宫一样,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所以,拿怕她的名字早在世人心中如雷冠耳,却没有一个人见过她长什么模样。 而此时雾面前的宫主便是他们冷月宫的宫主,欧阳凌飞。 而此时被称之为宫主的人懒得回答他的问题,靠在了软椅上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雾也不敢再说什么,迅速拿过了药箱,静静的帮他的宫主上药,包扎伤口,直到包扎完毕,站在一旁守候。 一阵沉默过后,欧阳凌飞睁开了他如皓月的眸,淡淡问。 “朝庭那边可有什么消息传过来?” “刚刚收到风传来的消息,朝庭那边已经把这件事情交给了当朝宰相大人司徒南,司徒南这一次打算派出了他的独子司徒宇亲自上阵,来聚贤山庄谈判”雾赶紧回道。 “马上派人去查一下司徒宇这个人”欧阳凌飞果断命令道。 “是”雾说完便匆匆退出去准备交代下去。 “还有”欧阳凌飞又开口说道,雾生生止住的脚步。 “想办法打听到景秋心此时的住处,记住,切勿让她发现”他再次下达命令。 “是”雾立即闪身出去。 等雾退了出去,房间就只剩欧阳凌飞一个人。 江湖传言,景秋心独来独往,做事随心性,冷心又冷情,世间万物都入不了她的眼,没有想到居然也会有心动的时候,看来玉灵石的you惑不小。 早就想拜会拜会这个人,只是这个人谁的帐都不买,没有想到居然竟在这里遇上了,看来这一趟出宫倒是值得,往后的日子想必会更加有趣。 “景秋心”欧阳凌飞轻轻念着这个名字,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 第五章 商讨 九月十八,眨眼就到,这一天,所有收到邀请函到达聚贤山庄的所谓江湖名门正派的人已全数被李青剑叫到了大殿上,共同解开玉灵石的奥秘。 此时坐在殿上的每人心里都有一种激动,马上就要见到这个拥有富可敌国的绝世宝藏,称霸天下的武功秘籍,如传说一般存在的玉灵石了,这随便哪一样,都能让人眼红,起强烈的贪念。 所有坐在殿上的称之为正派人氏的人又有几个是真心来讨论玉灵石奥秘的,哪一个在私下里不是抱着如何暗中抢夺,占为已有的心。 当然,李青剑也不是正人君子,更不是傻子,把自己千辛万苦才得来的玉灵石就这么让出去。 暴露在众人面前,已是逼不得已,从得到玉灵石那天开始,他没有一天不细心钻研玉灵石,可是几年过去了,仍旧毫无结果,所以他只好想了一个险中求胜的办法,惟有请众人帮忙,看能否解开这玉灵石的秘密,因为他已经不想在等了,或者说,时间已经不允许他在等下去了。 最近几年,邪派越加的猖狂,由其是那个冷月宫和那个魔女景秋心,已经严重到威胁到他这个武林盟主的位置了,这段时间,在背地里议论他这个武林盟主无能的人到处都是,让邪派的人到处为非作歹,不断的杀害正派人氏,根本没有能力再继续担任武林盟主的位置。 每当听到这些,他就会在背地里冷冷的笑。 武林盟主,他根本不稀罕。 三年前,他侥幸得到了玉灵石,也让他看到自己更大的野心,他不仅只是想做一个武林盟主,他更想称霸天下,成为万人之上的皇帝,把这个天下踩在自己的脚下。 让所有人都对他俯首称臣,这种感觉,想想都让人兴奋,想想都让人热血沸腾。 如果没有邪派冷月宫迅速崛起,如果没有景秋心的惑乱江湖,没有那些人背地里的抱怨,或许,他并不那么着急打算把得到玉灵石的事召告天下。 对冷月宫欧阳凌飞,景秋心,及那些背地里议论的那些人的恨,让他一刻也不想在等,他想迅速解开玉灵石,拥有富可敌国的宝藏,拿到称霸天下的武功秘籍,然后练成天下第一的武功,到时还有什么是他得不到的?还有什么是他不能想的? 那时整个天下都会是他的。 当然把如此you惑人的玉灵石亮在众人面前,他不是没有想过后果,所以,他也是做好了万全准备才敢把它亮出来。 因为他坚信,没有人能够拿得走它。 因为他的计划,万无一失。 可是他忘了,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千算万算,最终算不过天命,如果他能料到后面会是这样的结果,也许他宁愿玉灵石一直都在他身边,即使永远也解不开它的奥秘,自己得不到,别人也休想得到。 他怎会想到,自己机关算尽,到头来,只是给别人做嫁衣裳。 如果他要是知道,其实自己一直处心机虑,步步计算的未来,不过是自以为事的跳梁小丑,那么当初的他不会一步一步把自己逼上了死路。 “各位,李某在一个月前,因机缘巧合得到了这个玉灵石,传说这个玉灵石藏有称霸天下的武功秘籍与富可敌国的宝藏,诸位想想,若是此物落入邪派,这个天下会陷入怎样的境地?整个天下,都会是一场浩劫,所以李某,此次邀请各位前来,一是为了商讨玉灵石的秘密,二是为了如何才能保护此物,不落入邪派手里?”坐在主座上的李青剑对着在座的所有被邀请的客人开口说道,语气客气恭敬。 “那依盟主之见,有何妙计?”蜀山的大弟子李默站起来看着主座上的人说道。 玉灵石一现世,必会引起江湖纠纷,况且,朝庭那边仍旧紧追玉灵石不放,邪派那边必然也不会放过这次机会,李青剑就这样冒然请他们前来商讨,究竟安了什么心? 要他相信李青剑的动机是为了大家,而非个人,他是不会相信的,由其是此时,师父闭关,整个蜀山交由他代管,他本意是不想来的,玉灵石带来的负面后果,非他能承受,而李青剑的居然在广邀信中出动了江湖集结令,江湖集结令一出,谁也没有资格拒绝的,所以逼不得已,只能代师前来。 师父闭关前叮咛的教导,他不敢忘记,除了管理好蜀山派,另一件事就是谨防当今武林盟主,凡是武林的邀约,以闭关为由,通通拒绝。 蜀山掌门又哪知,玉灵石会突然现世,而李青剑出动了江湖集结令,因为玉灵石现世的事,天再一次又要变了。 蜀山掌门如此防着李青剑,是因为他知道了一件关于李青剑的事,而这一件事情大到李青剑容不下他。 那便是李青剑的武林盟主之位,他拿得并不光明垒落,但知情者少知甚少,蜀山派的掌门便是知情者的其中之一。 因为以李青剑的小人之心,总有一天会把魔手伸至蜀山派,他怎会让知情者存在世上,他现在拥有的一切,他又怎能轻易让人毁于一旦? 这些年,他一直守着这个秘密,但是这些年,李青剑也迅速巩固了他的地位,开始容不下那些知道他秘密的人,华山派的掌门突然在外被刺杀身亡的事,让蜀山派的掌门开始警惕了起来。 虽然调查的真相,仍是冷月宫所为,可是蜀山派的掌门当年在奠念华山派掌门的现场,在他的尸体上却发现了一丝震惊到恐怖的画面。 而这个画面让他迅速的做出决定,开始闭关,增加武力的修为,能够与李青剑抗衡,保护蜀山派。 “自然是广结英雄豪杰,解开玉灵石之秘,然后铲平邪教冷月宫,还天下太平。”他义愤填膺的说道。 “对,铲平邪教冷月宫,这几年,冷月宫的人在江湖上横行霸道,胡作非为,完全不把我们正派放在眼里,若是不铲除,势必会引起民愤。”有人迅速接着说道。 李默看了一眼说话的人,横山派的人?他嘴角勾起一抹嘲笑,他横山派也不见得光明到哪去? “可是盟主莫要忘了,朝庭那边呢?如何解说,这可是在与朝庭对抗?”李默并没有看向其他人,继续问道。 这个问题犀利而直接,却问到了最点子上,如果一个没有处理好,他们等于就是与朝庭为敌,到时朝庭与邪派两面夹击,他们胜算的机会可以说是为零。 李默的话一出,众人又开始沉默了下去。 欲望与生命,两者孰轻孰重,很多人还是分得清的。 “本盟主知道各位的担忧,可是各位试想想,这些年,朝庭都做过了什么呢?邪派横行霸道,他们没有阻止,到处天灾人祸,他们也不曾理会,这样的朝庭又怎么值得我们将玉灵石奉上?”李青剑语重心长的问。 “话虽如此,可是民不与官斗,江湖势力如何与朝庭的大军对抗?”有人担忧道。 “如果各位信得过本盟主,本盟主自然有办法可以瞒过朝庭,但是各位必须在此发誓,今日的一切都必定保守秘密”李青剑诚恳的说道。 “可是我又如何得知,盟主的方法会保我们成全?”李默淡淡的问。 “不勉强,作为盟主,我给出了诚意,但各位如果贪生怕死,可以选择离开,本盟主也不勉强,但是今日的一切,若是传到我们这里以外的人的耳朵里,那么就休怪本盟主翻脸无情”李青剑此时冷笑的看着李默说道。 匹夫无罪,怀壁其罪,这个道理没有人不懂,当然,慕容雪山庄的下场就是最好的见证。 所以,李默对于这个突然现世的玉灵石并没有任何的兴趣,他清楚的明白,它不属于他们蜀山派,它的you惑力很大,但带来的杀身之祸也同样很大。 为了蜀山一派,这一次,他是说什么也不会去参与。 “家师在闭关,以默没有办法替整个蜀山派决定命运,所以,李盟主,以默决定退出”李默站了起来对着李青剑说道。 “不勉强”李青剑眼里闪过一抹阴郁,瞬间淡笑着说道。 “不知还有谁要退出?”李青剑又转头对着其他的人说道。 “家师过世没多久,华山派如今还没有恢复如初,海天暂时想先管理好华山派”华山派的新任掌路海天也站了起来说道。 除了蜀山派的掌门闭关,派了他的大弟子李默之外,其他派的掌门几乎都来了,他们都可以起决定权的作用。 而华山派的掌门几乎是突然离世,现任的掌门路海天几乎还没能上手,这件事情自然也不想参与,没有那个胆量。 而事实上,知道李青剑秘密的人除了蜀山派和华山派的掌门以外,也就剩下一个昆仑派,但昆仑派与他们华山派和蜀山派不一样,昆仑派的掌门野心勃勃,武功比李青剑更高一筹,所以,他并不怕李青剑。 显然,其他掌门没有任何动静。 大殿里沉重密封的大门打了开来,李默和路海天相继走出了大殿,在他们身后,那沉重密封的大门又再一次关了上去,将外面与里面的天下完全的隔离开来。 李默看了路海天一眼,淡淡的道:“华山派与蜀山派刚好可以顺路,一起吧” “嗯”路海天笑着点了一下头。 其实他们也隐隐猜测,这路上可能不太平,一起的话都能有一个照应,各自带的弟子都不多,只有十几个,两派组在一起,离开了聚贤山庄。 大殿里,一切仍在继续 “各位是决定统一战线了?”李青剑问道。 “李盟主,既然要统一战线,总得让我们看到了玉灵石,确定真伪吧!”昆仑派掌门说道。 昆仑派掌门早已唾唌玉灵石很久,如今不管李青剑手里的是真是假,他都必须一见,若是真,不须一切也会抢到手。 别说此时的李青剑打不过他,就是打得过他,他也有把柄落在自己的手上,不信他不交出玉灵石。 “唐兄,何必着急,这是自然,既然大家都统一站到一条线上,就是栅在一条绳上蚂蚱,李某又怎会独吞,等下李某自会拿出玉灵石展现在大家的面前。”李青剑看着昆仑派的掌门唐天虎笑着说道。 虽然李青剑表面仍笑脸对人,但不过是笑里藏刀,他又怎会不知唐天虎的野心,唐天虎握着他的把柄,他不是不知道,留着他的命不是自己没有能力动他,而是他暂时还不能动,因有他还有利用的价值。 因为有野心,又贪得无厌,有勇无谋没有能力的人,向来只能成为别人成功路上的踮脚石。 而唐天虎就是李青剑成功路上踮脚石中的其中一颗。 第六章 朝庭派人来访 大殿外一颗大树上,一直隐闭在暗处的景秋心一直关注着大殿里的情况,从早上所有人集合完毕进入大殿后,那个门便也瞬间关闭,阻隔了里面的一切情况,直到不到一盏茶的时间,那个厚重的大门打了开来,走出了两个人,然后门却又再次关闭,距离现在又过了一个多时辰了,但是那扇大门似乎没有打开的动静。 走出的那两个人,似乎是华山派和蜀山派的人,带着他们的弟子离开聚贤山庄显然是谈崩了,要不就是放弃参与李青剑这一次的计划。 若是猜测没有错,他们两个可能连玉灵石的面都没有见到。 这个时候,那个厚重的大门再一次打开了,李青剑步出了大殿,跟守在殿外的一个守卫说了些什么,然后那个守卫便飞也似的离开了。 而李青剑重新步入了大殿,而大殿的门却并没有急时关闭,景秋心望了一下里面的情况,有些人着急的望着门外,有些人仍在窃窃思语。 她想,他知道李青剑要做什么了。 不足一分钟,景秋心看到一个下人端着一盘东西,从她树下经过。 她立即摒住呼吸,让自己的气息降到最低。 那个人手上拿着拖盘,东西被一块黑布盖着,看不清是什么。 但景秋心向来谨慎心细,此时并没有任何动作。 她很清楚李青剑的为人,他不可能如此大胆的把玉灵石交到下人手里,即使是亲信,除非那个玉灵石根本就是假的,用来引诱敌人上当的。 当然,还有另一种可能就是,他过于狂妄自大,自认无人能从他聚贤山庄偷走,或是劫走玉灵石。 这个想法一出,她想到了前几天的那个黑衣人,他并不知道他是谁,昨晚他只是一味的闪躲,并没有出什么武功招式,所以,她没有看出他出自哪里。 他前几天出现在那里,目的也一定是玉灵石,他今天没有道理不出现,她迅速看了一眼里面大厅里坐着的人,却并没有发现有疑似那个黑衣人的身影。 不再那里,看来也不再受邀的行列里,难不成是邪派之人? 但此时他是哪里人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景秋心猜想今天他不可能不来,那他究竟藏在哪里? 就这么一瞬间的工夫,那个黑衣人已端着东西走到了大殿,大殿的门再一次紧闭的合上了。 大殿内,此时殿里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那个桌子上,那个被黑布掩盖的东西。 “各位,这就是传说中的玉灵石”李青剑拿起身后桌子上放的东西,掀开了黑布,亮出了所谓的玉灵石。 众人的眼睛都有些发直,直直的看着亮在眼前的东西,来之前,每个人都在想着玉灵石应该是什么样,可真看见玉灵石的时候,每人心里都有一个答案,那就是就该是这样的。 玉灵石的呈椭圆状,雪白晶莹剔透,似一眼能望穿,又似什么也看不清楚,只余一丝剔透白,但一看就不是凡品,价值连诚,非同凡响。 这样一个外表看起来就价值不菲的东西,很难让人相信这是假的。 可是表面如此光滑,晶莹剔透,甚似透明的玉灵石,这样一看就能见底的东西,很难让人猜透内有玄机,藏有武功秘籍,及宝藏。 如果没有,那么传说只是空穴来风? 但是无论如何,李青剑是不信的,否则他又何必大费周张,费尽心机,去研究玉灵石,况且当今皇帝想要得到它,绝对不假。 江湖各地,包括朝庭,为了玉灵石拼个你死我活,这一切,如何能够让他相信玉灵石的一切只是传说。 所以无风不起浪,他一直坚信着玉灵石定如传说中一样隐藏着宝藏与武功秘籍,否则皇上不会为了它杀了欧阳家和慕容家满门。 “李盟主,你确定这就是玉灵石?”唐天虎问道。 “唐兄,你这是何意,你认为李某会开这么大的玩笑吗?”他看着唐天虎,语气有些冷硬。 “李盟主说的这是哪话,唐某未有此意,只是如今一见玉灵石,外表光滑无瑕,晶莹剔透,疑似透明,很难看出,或是想象里面内有乾坤而已。”唐天虎有些膳笑着解释。 “对,唐兄说得不无道理”其实很多人一见到玉灵石的时候,虽被它外表震惊,但细细一想,又觉得不太符合玉灵石的一说。 每个人心里都对李青剑有丝丝怀疑。 所以当唐天虎这么一说的时候,大家便都一起附义,说明自己的想法。 “其实诸位的想法,李某不是不知,但确实这是真正的玉灵石,当李某拿到玉灵石时也确实有所疑惑,也正因为如此,李某才特意找诸位来商量,解出玉灵石的秘密。”李青剑开口说道。 “如何能证明,这是玉灵石?”唐天虎问道。 “玉灵石原本就是传说,除了慕容山庄的人以外,又有谁真正知道它什么模样,但是试问一下各位,如果手中的这一块不是玉灵石?又会是什么?各位有见过这一样一块与众不同的石头吗?况且,它的出处,各位可能还不了解,这是在慕容山庄的秘室里得到的” “是谁?”李天虎问。 “这个李某不便相告” 众人此时都没有说话,每个人心里的不确信也是确确实实的,但李青剑盟主的位置也是清楚的亮在了那里,何况这个玉灵石本就是他得来的,他完全可以不给大家观看。可是他却给了。 至于是真是假,大家此时都不敢评论,若是真,失了这么好的机会,怎么不后悔,若是假,李青剑的葫芦里又卖的是什么药。 在未猜清楚的情况下,大家一致都选择沉默。 “若诸位还是不信我李某,那李某也无话可说,恕李某自讨没趣,来人,送客”李青剑看着仍旧大家疑惑的眼神,冷冷的下逐客令。 “李盟主,你误会了,我们大家并没有说不相信呀,只是大家都在思考,如何才能解开玉灵石的秘密而已。”见李青剑已发怒,唐天虎赶紧开始打圆场。 “是吗?那李某还真是眼拙,没看出来各位是在沉思玉灵石的秘密。”李青剑冷哼道。 “李盟主,何必生气,大家不过是看到传说中的玉灵石,被它的外表一时迷惑,难免产生疑惑而已。”横山派的掌门也笑着开口说道。 “既如此,各位可上前观看,观看之后,大家在认真的商讨一下”李青剑也收起了生气的怒脸,毕竟此时还不宜撕破脸。 之后,大家上前依次观看后,陷入了沉思。 大殿开始变得安静沉默,落针可闻,所有人都陷入了沉思,而偏偏这时,大殿的门口传来了清晰的敲响声,在此时安静的大殿里,异常的响亮。 李青剑立马重新用黑布盖住了玉灵石。 然后,大门打开,聚贤山庄里的一个下属行色匆匆的走进了大厅,在李青剑的耳边说了些什么。 躲在暗处的景秋心只见李青剑的眉头一皱,眼神一冷,随后转瞬即逝,然后就对着大厅里的其他各大门派的人说道:“李某有事,暂先离开。” 走了几步,又回头看了一下众人说道:“朝庭派人来访。” 说完便直接转身,迅速走出了大殿。 第七章 他的身份 李青剑一走,所有人顿时也没有心情研究玉灵石,各个面露惧色,看着其他人,朝庭在这个时候来访,为了什么,大家都很清楚,李青剑曾说过,他有办法瞒过朝庭的人,如今他的办法究竟行不行,却是无人得知。 为保万全,眼前的玉灵石是没有人敢动的。 李青剑走之前又最后交代了这句话,无非就是让他们知道,眼前玉灵石还不是你们打主意的时候,他这么一说,他可以很确信,玉灵石,此时他们谁也不敢动,否则,他又如何敢放心的离开。 景秋心看着李青剑走开,又望了大殿一眼,自己也迅速偷偷飞身跟上,对于大殿里的玉灵石没有一丝留恋。 因为她很清楚,大殿里的玉灵石绝对不是真的,从李青剑的表现中便可得知,若是真,即使出现在紧急的情况,他也断然不会留下玉灵石给一群虎视眈眈的人盯着。 景秋心猜的一点也没有错,从一开始,李青剑就没有想过让玉灵石出现在世人的眼中,他的自私贪婪,他的野心无法让他成为一个大方的人。 李青剑一出聚贤山庄大门,便看到一辆马车,马车外面有四个拿剑的侍卫,后面大约有几百个侍兵跟着。 “在下李青剑,恭迎朝庭使者”李青剑走到轿前恭敬客气道。 “李盟主,客气了”轿里传出一个温文而淡雅的声音。 一听声音就感觉到温和,淡雅,有种让人感觉淡薄名利,不食人间烟火的人,这声音让景秋心的心明显产生一丝亲切与温暖。 然后轿帘被掀开,一个少年走了出来,站定在所有人的面前。 他穿着一身青色长衫,普通却不失华贵,外表俊美却又不会让人觉得邪魅,薄薄的嘴唇含着淡淡的笑,脸上仍有淡淡的稚气,却又感觉不到一点孩子气,如阳光一般的少年,这是慕容雪在见到他第一眼时心里给予的评价。 不过朝庭的人,她向来不喜,但不知为何,对他,她的心似乎生不出任何一点反感。 李青剑看到司徒宇的时候,嘴角划过一丝鄙夷的伏度,他没有想道,朝庭居然派了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来谈判,夺取玉灵石。 是他们不相信这是一个真的玉灵石,以为这是一个圈套,又或是当今皇上太高估朝庭在他们每个人心目中的地位,以为他们会忌惮,不敢把他们怎么样? “听说李盟主近日得到传说中的玉灵石,特今日邀请天下豪杰,武林各派人前来研究玉灵石,不知可有此事?”那人的嘴角微微勾唇笑着说道。 “确有此事,不知使者有何指教?”李青剑装糊涂道。 “在下司徒宇,奉当今皇上之命,前来拿回属于朝庭的物品”司徒宇淡笑着说出了此行的目的。 “朝庭的物品?恕在下愚笨,使者指的可是玉灵石?” “正是”司徒宇淡笑道。 “玉灵石一直都只是一个传说,而不是谁的私有品,就算有过传言,玉灵石曾是慕容山庄的慕容家族的人守护,但慕容家族已没落,且慕容家族也不属于朝庭,故玉灵石何时成了朝庭之物?”李青剑虽明知他的来意,也知道必定守护不了,可终究不能轻易的放手,否则又如何能让人信服。 “李盟主此言差异,玉灵石这所以不被众人知晓,而成为了一个传说,李盟主应该很清楚是为了什么,玉灵石的确由慕容山庄负责守护,可能,李盟主不是清楚,慕容家族的先祖曾是朝庭的大官,他效衷的是朝庭,玉灵石也是由当年先祖交由慕容家族看管,因此玉灵石原本就属于朝庭。” “十三年前,慕容山庄一夜被毁,慕容家族的人也因此丧生,自始玉灵石不翼而飞,朝庭发费了大量人力也没能寻找回玉灵石,这十年几年,朝庭也从未放弃寻找过玉灵石”司徒宇娓娓道来 “朝庭与江湖向来毫无纷争,井水不犯河水,望李盟主很够明辨是非,做出正确选择,莫要让朝庭与江湖生出闲隙,引起不必要的争端。”司徒宇声音平淡,却一针见血,直接道出了所有的利害关系。 若要执迷不悟,得掂量一下后果是否可以承受。 景秋心听到此,只是冷冷的笑,眼神泛着森冷的杀意,全身变是噬骨冰冷,十三年的惨案再一次在她的面前活生生的提起,没有人知道她心里的恨浓的恨不得立即飞身出去杀了这里所有的人。 她不管玉灵石真正属于谁,她都不打算交给任何人,况且,慕容雪清楚的知道,他不会属于当今的皇帝,因为当年的惨案的发生,当今的皇帝也是始作俑者之一。 十三年了,这些所有欠下他们家族命的人,她通通都会一个一个讨回来。 “若玉灵石当真属于朝庭,李某也绝对不会占为已有,只要朝庭能给我们一个事实证明,这玉灵石确实属于朝庭,李某二话不说,立马奉上玉灵石”李青剑并没有任何的畏惧司徒宇的话,依旧着自己的坚持。 朝庭要出兵,总得有理由,若是名不正言不顺,又如何能够让人信服,他这个皇帝又如何能够做得安稳。 “好,李盟主果然豪爽,宇弟,把证据拿给李盟主”这时轿里突然传出来一个声音。 很淡很清浅的声音,却有一种强烈的气势,让人不自觉的臣服。 慕容雪的视线猛的射向了那轿子里面,刚刚那个司徒宇出来的时候,她就已经看到了里面隐约似乎有人在,只是她想顶多是比司徒宇的职位高一层的主,可如今他话一出,景秋心清楚的知道里面坐着谁了。 那天晚上与她对打的黑衣人,他的声音不会错,没有想道,他竟然是朝庭的人。 难怪那天他也躲在暗处,因为朝庭同样的也没有收到邀请函,她确实没有想道,朝庭还有这么一号人物的存在。 就算不因玉灵石,她与他也注定是敌人,她想起那天他说的话,既然是为了同一个目的,何不一起联手。 联手?她死也不会帮朝庭,跟朝庭联手。 这时,司徒宇从怀中掏出了一本书递给了李青剑,然后开口说道:“这是史册,它记载着五百年前的所有事情,李盟主尽可查看” 史册?李青剑没有想道,这一次他们竟然带了史册过来,本来刚开始故意刁难,最后再以朝庭施压逼不已放手,然后让世人知晓,折损朝庭的声望,可没有想道,他们竟然把史册提了过来。 史册本就有朝庭记载,真伪本就只有朝庭知道,任何人都没有权利去否认史册的真伪,因为那是历史,没有人可以去窜改,也没有人有资格去怀疑。 再多的愤怒,再多的不满,此时也只能忍了,因为此时的他暂不能与朝庭作对,因为他还没有这个能力,但日后解开玉灵石,他发誓,他定会将所有人都踩在自己的脚下。 “希望李盟主能够了解,毕竟玉灵石不比其它,也不是朝庭非要拿回玉灵石,而是大家都清楚玉灵石背后所涉及的东西,若是被有心人得到,恐怕天下会大乱,朝庭也会动荡不安。”司徒宇又再一次开口说道。 “这么一说,倒是在下失策,没有顾虑周全,既然玉灵石原本就属于朝庭,李某也没有鸠占鹊巢的道理,如此,那么玉灵石在下便交于朝庭。”李青剑开口说道。 虽然,没有达到预期的效果,但只要没有偏离他曾经的计划的轨道,他就不算输。 “李盟主,如此的深明大义,司徒宇非常感激,待司徒宇回去,定会禀明皇上,相信朝庭定不会亏待李盟主。”司徒宇感激说道。 “如此,那李某就在此谢过了”李青剑客气的笑着说道。 “客气” “玉灵石在大殿上,司徒大人请随我来。”李青剑对司徒宇做出一个请的手势。 司徒宇望了一眼马车,似是在询问。 “风,你跟宇弟一起进去”马车里的人又开口说话了。 “是”一个侍卫恭敬的回道,然后站到了司徒宇的背后。 “李盟主,请”司徒宇恭敬的开口道。 李青剑看了一眼轿,眼神仿佛能透过那个轿帘,射向马车里面的人,之后,才收回视线,回头,走进了聚贤山庄。 那个人自始至终都没有露面,但他的直觉告诉他,他会是一个可怕的敌人。 所以,在没有把握前,无论如何都要忍着,唯有此时忍辱负重,他日才能够成功的将他们踩在脚底下。 李青剑一走,这一次景秋心没有跟上去,她的眼神一直盯着那辆马车,而马车里面的人自也是感觉到有一股冰冷带着杀意的视线在投向自己。 坐在轿子里面的欧阳凌飞微微勾起了嘴唇,靠在了软榻上,那股冰冷的视线,他一点也不陌生。 景秋心 他就是知道她不会罢手,只是今天,她似乎是没什么机会呢? 相遇的第二日,他便派人去调查景秋心的身份,几天过去了,虽然调查的情况不多,所以,她的身份至今仍旧成谜。 这着实另他惊讶了一番,她似乎横空出世一般,完全找不到任何一点痕迹,饶是他的情报网是世上最精细最准确的,第一次碰上了一个查无所获的人。 这样的人,怎能不另欧阳凌飞惊讶。 而要论到欧阳凌飞是如何与司徒宇走在一块的时候,那又要追溯到五天前了,即就是那天与景秋心相遇那天晚上的第二天。 当然欧阳凌飞与司徒宇相遇相识非天意,而是人为,目的自然就不言而喻了。 第二天早上,雾便把司徒宇的所有资料送到了欧阳凌飞的面前,然后就有了他们之间狗血般的相遇,然后这世上就莫名冒出了一个欧阳非这么一号人物的存在。 司徒南把这么一项重要的任务交给他儿子司徒宇,毕竟不放心,所以随同派了四个武功高强的侍卫和二百多个侍兵一起,保护他的安全。 第五天前,司徒宇的人马才刚到山西境地,就不知怎的,走进了阵法里,死伤将近过半,从二百多人便变成了一百多人,若是当时欧阳非没有急时出现,恐怕司徒宇一伙人就都会死在阵法里。 就那一次的救命之恩,顿时让司徒宇对欧阳非这个人充满了感激,一聊下来,发现他的这个救命恩人竟然什么都懂,除了不会武功,更加的崇拜了起来。 本想拜欧阳非为师,结果他的恩公以从不收徒为由拒绝,最后司徒宇软磨一通,改来了认欧阳非为大哥。 因欧阳非年长司徒宇几岁,司徒宇便称欧阳非为大哥,而欧阳非也无可奈何的唤司徒宇为宇弟。 此次欧阳非跟司徒宇一起前来,完全还是司徒宇的软磨功,好说歹说,希望大哥能助他一臂之力,而欧阳非听说是玉灵石,也便起了好奇心,答应了下来。 而途中,司徒宇带的手下的人没有一个人反对,主要原因就是他救了大家的命,大家自觉的把他当成了救命恩人来看待,况且,他的能力,大家都看在眼里,觉得这一次能有他同行,就更加的希望。 而事实证明,确实有了他,事半功倍。 不一会儿,司徒宇和风便走了出来,其中身后还跟着李青剑及那一大帮所谓的英雄豪杰,江湖武林人氏。 “那就多谢李盟主的成全,李盟主的慷慨激昂,司徒定会禀明圣上”司徒宇走到马车前,回身对着李青剑恭敬开口道。 李青剑淡淡一笑,也微微抱拳恭敬的回礼。 “告辞” “慢走” 第八章 若想人不知,除非已莫为 司徒宇重新回到马车里,撩开车帘时,动作幅度也极低,即使再仔细再有心的人也只能看见好里面那个人的衣角,什么也捕捉不到。 马车缓缓开动,四个侍卫跃上马跟在了马车的四周围,缓缓离开了聚贤山庄,而马车里面的那个人,自始至终都没有露面。 直到马车消失在所有人的视线中,那些所谓的江湖正派一脸不乐意才表现了出来,由其是唐天虎一脸不满的说道。 “李盟主,你这是什么意思,逗我们玩?” 李青剑却没有多作解释,只开口道:“回大殿”便率先踏步离去。 众人不知道李青剑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毕竟刚开始他有说过,他有办法过朝庭这一关,所以此时他们又在想,李青剑是不是还留了有什么后招。 众人便也跟着走进了聚贤山庄。 躲在暗处的景秋心微微皱起了眉头,此时她也在怀疑李青剑给出的玉灵石究竟是真是假? 若是真,他定会有后招,若是假,欺瞒朝庭,是要诛连九族的,这不同于欺骗那些所谓的江湖豪杰,名门正派,就要冒相当大的险。 这个险李青剑敢不敢赌?赌不赌得起? 最终,景秋心的决定是提脚,飞身离开,去追那早已远去的马车。 不要问是什么原因,她也不清楚,直觉,直觉告诉她离开比留下更有价值。 司徒宇如此光明正大的把玉灵石从聚贤山庄里拿走,消息迅速开始在扩散,不出几个时辰,只要是对玉灵石有心的人,没有人不知道这消息。 李青剑的邀请函将多少人拒之门外,聚贤山庄的门外又聚集了多少探子,稍稍动动脑子的人都相当的清楚,李青剑这一次是把所有的矛头都给向了朝庭。 “有人跟着”坐在马车里的欧阳非淡淡的开口说道。 “大哥可有应对之策?”司徒宇也清楚,这条回去的路,恐怕更加的不太平。 “那些人暂时不会轻举妄动,除非他们有十成的把握,可以杀掉我们这里所有人。”欧阳非云淡风清道。 “大哥好像一点也不担心?”司徒宇看着依旧淡定自若的欧阳非问出他的疑问。 “既来之,则安之,若是担心害怕有用的事,你大哥我可能活不到现在”欧阳非勾起淡淡的嘲讽的笑。 司徒宇突然很想问大哥以前的事,可是听他这样一说,又很害怕会触动到他以前的伤心事,人人常说,常在江湖漂,哪有不挨刀。 他懂,没有人可以在江湖里独善其身。 “大哥,你说,这个玉灵石是真的吗?”司徒宇拿起玉灵石转移话题道。 “宇弟,你大哥不是神,玉灵石终究是个传说,除了慕容家族的人,又有谁能知道玉灵石长什么模样,辨别是真是假”欧阳非听到司徒宇的话轻笑的回道。 “也对哟”司徒宇摸摸自己的脑袋有些傻笑。 欧阳非不知道的是,其实他在司徒宇的心中,已经近乎神一般的存在了,他就没有见过这么聪明,什么都懂的人。 “无论是真是假,你以朝庭的身份堂而皇之的来聚贤山庄夺取玉灵石,都不是明智之举,这单一点,无论是真是假,你都处于下风了”欧阳非看着司徒宇问道。 这也是他一直没有弄明白的事,司徒南聪明狡猾,他不可能不知道这么做的后果,就像当初杀死慕容一家一样,当时都不已朝庭的身份出现,为何现在突然大张旗鼓? 如果李青剑给的这个玉灵石是真,那么他会让他们有命带着玉灵石回京城?就凭这里司徒宇带的人想要阻挡所以凯觎玉灵石的江湖之人,根本不可能,那时都不用他出手,自有螳螂来捕蝉,他只需做那个黄雀就够了,坐收渔翁之力便可,若是假,这倒是一个移花接木的好本事,更不需要他出手,隔岸观火,看两方自相残杀,一费一兵一卒,就可以削弱两方敌人的势力。 “这是朝庭的安排,我并不曾过问”司徒宇开口说道。 若真照大哥所说的这么严重,若是玉灵石在他手中丢失,会不会牵连到爹,或司徒一家? “宰相大人将任务交与你时,什么也不曾说吗?”欧阳非有些好奇。 “没有,我爹只是告诉我,尽力就好,还有就是保护好自己,其它的什么也不曾说”司徒宇回想了然后才开口回道。 这就怪了,欧阳凌飞想道,是司徒南太看得起这个儿子,还是他有什么后招,或者朝庭那边在玩什么把戏? 毕竟这个玉灵石是真是假,它都不能丢,或者说不能在司徒宇的手上丢。 欧阳非看着司徒宇深深皱起的眉头,淡然一笑道:“贤弟也不用过度担心,着急,既然宰相大人敢如此把这个任务交与你,自然懂得你的能力,或者宰相大人自有后招也说不定,且走一步,看一步” “大哥似乎做什么事情都看得很开,处事不惊,淡定自若。”司徒宇看着似乎一点也担心的欧阳非有些嘲笑。 嘲笑自己的无能,想想自己,也不过比大哥小了几岁,可是没有一样是比得上他的。 “经历的事情多了,自然也就看得开,想得明,便淡定自若了”欧阳非笑了笑。 “生长环境不同,处境不同,经历的事情自然也就不同,贤弟,你一直呆在宰相府,涉世未深,江湖中的事情自然没有我懂,所以,这并不是什么丢脸的事情,这些不过是江湖上自保的工具而已。”欧阳非看出他的羞愧,又继续道。 “不过有一点,贤弟要知道的是,无论身处哪里,江湖抑或是庙朝,该做的和不该做的还是要分清楚,毕竟人在做,天在看” “若想人不知,除非已莫为,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既然做了,就总会有人知道,也总会为自己所做的行为负出代价。”欧阳非收回司徒宇身上的视线,嘴唇勾起一抹笑。 那笑有些让司徒宇看不懂,只是也没有再问。 第九章 刺杀 “你四个侍卫的武功如何?”欧阳非问道。 “我爹派来保护我的人武功自是不会差。”司徒宇笑着肯定的说道。 “从这里出发到北京城,最快也要六天的时间,这途中定会有许多埋伏,最好走大路,到人密集的地方露宿,刚开始的刺客大多都只会探探底线,试探一下我们的实力,越往后,路就越难走,到时估计加上你那四个侍卫,脱身可能都有困难”欧阳非说出这六天将要面临的现状。 “那大哥,我们改走小路或是水路,路程应该可以节省到二天的时间”司徒宇开口征询道。 “那样,我们只会死得更快,他们更加会毫无顾忌”欧阳凌飞的话语毫不客气。 “等一下中午停下歇息时间,继续赶路,尽量在天黑之前赶到城镇,不能露宿野外,每天都是如此,还有,唤几个得力的手下走水路,把这一消息传递京城,让宰相大人迅速派兵支援,剩余的我们要做的就是撑过四天半的时间”。 “我们可以撑过吗?” “成事在人,谋事在天”欧阳非淡淡道,闭上眼睛开始休息。 司徒宇很多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比如说,如果真到了危险的时刻,大哥可以不用管他,自已想办法离开,又比如说,如果成功把玉灵石带了回去,大哥会留下来帮他吗? 其实这些问题连他自已都嫌多余,因为不会,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如此蓦定。 几个时辰后,欧阳非睁开了眼睛,从帘子外感受到的光线了解应该是刚过未时,身边的司徒宇也微闭着眼,还睡着。 “风”欧阳非开口。 “宫”在马车外边上骑着马的风的刚说了一句宫,后又立马反应过来回道。 “公子,何事?” 差点风就喊出了宫主二字,没错马车外的风同样也是冷月宫的人,不止他,这一次,司徒南派来的四个侍卫,风,云,霜,冰,都是冷月宫的护法。 “能赶到下一个城镇中心露宿吗?”欧阳非问。 “可以的,公子,再过一个时辰就要进入河北境地了,能在太阳落山前进入河北郑州的中心”风立马回道。 “嗯”欧阳非淡淡的嗯了一下,也没再问了。 这时司徒宇悠悠的转醒,睁开了眼。 “醒了?”欧阳凌飞勾起笑淡淡道。 “嗯”此时的司徒宇刚睡醒,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声音都有一些沙哑。 欧阳凌飞轻笑了一声,没有再说什么。 “大哥笑什么?” “这个时候还能睡着,可见你的心态也不错” “大哥是在取笑我吗?”恢复神志清明的司徒宇不仅有些裹尔。 “不怕大哥笑话,其实我心里也很害怕,很害怕把这一件事情搞砸,害了爹,害了司徒一家,也怕是这玉灵石如果是真的,被心怀鬼胎的人拿到手,乱了江山,成为千古罪人。”司徒宇说到这里,又停顿了下来,看着欧阳非说道。 “我是不是想得有点远?” 欧阳非笑了笑,远倒不是很远,只是有些异想天开。 司徒南的儿子不想成为千古罪人?确实是另他有些想笑,他知不知道,他的爹早已经是千古罪人。 “可不知道为什么,有大哥在,我就好安心,总觉得大哥会是我的贵人”司徒宇说出自己后半段的话。 “只要你能成功回到宰相府,你所有的担忧就不会成立”欧阳非给了他一个定心丸。 “为什么”? “无论这玉灵石是真是假,也无人可评判,只要将她交与朝庭,剩余的就不是你们的事了,至于李青剑那边,若是真的还在他那里,第一点,他不会自寻死路,召告天下,去揭发你们,第二点便是玉灵石的秘密。” “你想想,若是他能解开玉灵石的秘密,他早自己去寻宝藏了,又何苦召告天下,他得到了玉灵石的事,这么做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他解不开玉灵石,所以才会冒险的走这一遭。” “召告天下,不过是想一劳永逸”欧阳非淡淡的解释。 “那我们能吗?”司徒宇小心翼翼的问。 “我说能,你相信吗?”欧阳凌飞笑了一笑。 “相信”司徒宇坚定的点头。 “是谁的,终究会回到谁的手上”欧阳凌飞淡淡道。 太阳开始慢慢的西下,天色也开始渐渐变暗,转眼,风也在郑州的中心找了一间繁华的酒楼,当然这是欧阳非交代的,一定要是繁华的。 除了此时面临局势的需要,更重要的是欧阳凌飞从不住下等的酒楼。 风,云二人则先进入酒楼,查探,并询问住房,几分钟后出来,告之了情况,欧阳非决定便在此入住了下来。 这时马车的帘子被掀开,马车里的人终于开始下车了。 紧跟了一路的景秋心,紧盯着马车,想确定那神秘人物的长相。 司徒宇率先下了车,紧接着,另一个人的手也伸了出来。 白玉般的手,修长的手指,细嫩,却节骨分明,感觉像女人柔荑,十指不沾阳春水,但就这样一双手,却蓦然的让景秋心感觉到,仿若这双手能将整个天下牢牢的握在手中一样。 再下一秒,景秋心顿时有些失望,因为那个人竟然带着斗笠,黑纱遮住脸面,根本看不见什么模样,躲在暗处的景秋心眼神眯了眯,冷冷的光芒在睁开眼睛的时候一闪而过。 在欧阳非他们进入客栈以后,景秋心随后跟着进入客栈,她依旧是白天的打扮,白色的斗笠下白纱遮住若隐若现的容颜,她刚好走进柜台,就看见二楼转角那个和司徒宇在一起带着斗笠的神秘男子,似乎回过头朝她看了一眼,然后才转角消失。 不知是不是错觉,景秋心感觉那个人的嘴角好像在牵动,似乎在笑。 而那笑竟然让她有些心惊,感觉他似乎已经认出了自己。 她甩甩头,抹掉这股心惊,他不可能认得自己,且不说当日是在晚上,况且她还蒙着面,他怎么会认得出,绝对是错觉。 他们的人几乎是把整个二楼都占完了,不得已,她只能要了个三楼的房间,无论如何,她觉得今晚必须动手,她没有多少时间耗在这里,况且,越是到后面,就越是艰难。 他们的支援或许很快就到,又或是李青剑的人也会在最后一战等着他,刚开始,很多人都只是抱着试探的态度,谁都会这么做,谁都会这么想,所以,她反其道而之,也许得手的机会,会大一点。 所以快刀斩乱马,往往是最快,也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因为欧阳非猜想得到今晚定会有人来劫玉灵石,所以他与司徒宇住在同一间,而四个侍卫在门外守着,而其余的人多半分在了二楼的楼梯口位置,二班倒留守。 半夜,景秋心整装完毕,迅速从窗外飞出,晚上出门的时候,路过楼下的时候,看了一下他们侍卫的布阵,那四人似乎一直守着他们的门口,所以从前门攻进去会有些耗时,且声响容易引起人注意,她飞上房顶,轻功绝顶的他并未发出任何声响。 她轻轻的走到他的房间的顶上,本想掀开屋顶一看里面的情况,却突然感觉到有人的气息在向这里靠近,她迅速飞身躲到暗处。 不到几十秒,四五个黑衣人已迅速来到刚刚她站的地方,轻手轻脚的准备掀开屋顶。 却在这时,守在门口的两个侍卫已旋身飞到了屋顶。 “请问各位在找什么呢?”风看着这一群黑衣人有些冷冷的开口。 几个黑衣人猛的回头,才惊觉被发现。 “上”一个黑衣人开口说道,既然已经被发现,也不必藏着掖着了。 一下子,刀剑相交,风与云开始与那些黑衣人对打了起来,躲在暗处的景秋心这才发现,那两位侍卫的武功竟如此之高,若是四个合在一起,只怕更不容易对付。 景秋心立即做下一决定,必须趁现在,只有两个侍卫之前,速战速决,一想到此,她立即飞身冲了下去。 门外守着的霜和冰看见一个黑衣人飞身过来,迅速拔剑与之战斗,而此时的景秋心也不隐藏实力,招招狠厉,不到几分钟便甩下了霜和冰,直冲进房,拿剑挑开床被。 这时才发现床被下空无一人,竟然全是枕头,中计了,这时,几乎已经惊动了他们的所有人,所有的侍卫也都全部冲了进来。 景秋心心想,他们一定走不远,便不恋战,直接举剑杀出一条血路,飞身往前追。 而就在景秋心刚飞身离开不久,欧阳非与司徒宇从另一个房间走了出来,望着景秋心飞身消失的方向。 风与云从房顶飞了下来,对着司徒宇说道:“少爷,已击毙” “知道是哪一派的人吗?”司徒宇听到风的回答叹气一声问道。 他不喜欢杀戮,可是他也知道,如果玉灵石不交于朝庭的人,死的人只会更多。 “不知道,他们身上并未搜出任何可以证明身份的名牌。”风回答道。 这时另两个被景秋心打伤的霜与冰也走了过来。 “参见少爷” “霜,冰,你们现在怎么样?”司徒云立即上前关心的问道。 “少爷,属下们只是受了点小伤,不碍事”霜和冰回答道。 “他究竟是谁?”司徒宇望着景秋心消失的方向问道。 第十章 一盘棋 “景秋心”欧阳非收回远方的视线淡淡的答道。 而当风,云,霜,冰这四个人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脸色一变,由其是霜和冰。 传说中景秋心冷心冷情,剑法与暗器都天下一绝,传说无人能躲过她的暗器,等于他们刚从死门边上游了一圈。 “我们赶紧离开,改走小路”欧阳非突然说道。 她很清楚,若是景秋心追了半天没有追到他们,很有可能发觉上当,立马退回来,到时候局势就变得很难掌控,此时他并不想与景秋心正面碰上。 玉灵石暂时不能被景秋心夺走,而他也不能让司徒宇受伤,因为他对他还有利用价值,他必须靠他深入到朝庭,夺回自己的一切,要想深入到朝庭,就必须取得司徒南的信任。 所以,他必须要让司徒宇平安回到京城,把玉灵石交于朝庭。 司徒南真正的想法,他也想探知,他此时有个大胆的假设,也许真的玉灵石就真的藏在司徒南手里或是朝庭手里。 欧阳非算得果然没错,在他们走后半个多时辰,景秋心便已折回到原位,看着客栈里空空的房间,顿时懊恼,此时的房间早已人去楼空。 此时的景秋心才发现,那个神秘人比她想象的还要聪明,还要难对付,以她的推算,他们最少都走了有半个时辰了,要追也不是没有可能追不到,只是追到了又能怎样,她不是那个人的对手,要从他们手中拿走玉灵石,似乎不太可能,追过来,多半是为了探底细,况且玉灵石是真是假,还不得而知,她确实没有多少时间可以浪费在这里。 她必须要回聚贤山庄一趟,只有回到了聚贤山庄,她才有可能打听得到玉灵石的真正消息,所以只能放弃这一次对司徒宇及那个神秘人的追踪。 直觉告诉她,离他们下一次对上不会太久,处理完这里,她就会去京城。 对于景秋心没有追上来这一点,欧阳非似乎没有感觉到一点意外,但欧阳非与司徒宇这一边少了景秋心的刺杀,倒容易了许多,以欧阳非的智慧,这一路走得并不是很艰难,眨眼又过了四天,估计,应当在明日的午时可以到达京城。 今晚便是回京路上最后一次露宿客栈,此时客栈很平静,谁都知道这是暴风雨前最可怕的宁静。 此时的欧阳非在窗前淡淡的望着远方。 一身白衣,不沾风尘,长身玉立,静望远方,单单一个侧脸,就能迷倒万千少女,还莫说这无可比拟,出尘不染的气质。 司徒宇一进来,便看到是这样一个景象,饶是司徒宇是一个男子,都不得不另他感到震撼,这样的人,似乎天生就有一种让人无法直视,需要仰视的感觉。 司徒宇停在门前驻足,甚至不敢往前再踏出一步,怕毁了这样唯美的画面。 还是欧阳非先回过头,看着站在门边的司徒宇,淡淡的问道:“有事?” 司徒宇笑了笑,走上前,说道:“刚刚看大哥在想事情,所以没敢上前打扰” “大哥,是在想今晚的事情吗?”司徒宇走进欧阳非的身旁,看着他问道。 欧阳非淡淡的嗯了一声。 刚刚他确实是在想今晚的事情,李青剑的人马今晚也该出动了,这一次他一定会使用全力,把玉灵石抢走,当然前提是玉灵石是假的,因为他不会放任这么一个定时炸弹留在朝庭,随时危害他的生命, 所以想要测试手中的玉灵石是真是假,单看今天李青剑会不会出现可见分晓。 其实欧阳凌飞心里还盘算着另一个的猜测,那就是有没有可能从一开始,李青剑得到的玉灵石就是一个假的?若是这个猜测没有错,那么他想他能猜到真正的玉灵石在哪里了。 早在最开始,便已派人去通知了司徒南,依照时间的计算,他的人也该到了,当然他的人也确实到了,只是他没有出现而已。 但就他没有出现而已,就足以在欧阳凌飞的心中有了初步的肯定。 为了他的计划,他整整苦心经营了十三年,这场复仇的棋盘,他布了多久,全国各地,到处都有他布入的暗桩,笼络各地情报,深入到了每一个城池,每一个阶层,了解每一个在这条路上需要用到棋子,发挥的用途。 这一盘棋对于他来说,布了好久好久,但只要能赢,一切都是值得的。 而景秋心,一个棋外人,突然闯进了他的棋盘里,带着未知的因素,欧阳非一想到景秋心,他如皓月般深邃迷人的眼眸就会散发出危险冷洌的光芒,这盘棋他不允许出现任何一点意外。 但景秋心的所作所为,似乎已经开始影响到了他的计划了。 该舍该留,此时欧阳凌飞竟然有些拿不定主意,这是十几年来,唯一的一次犹豫,也是唯一能另他产生好奇的人。 “宇弟,天天被人追杀的日子你可习惯?”欧阳非勾起笑,淡淡的问。 司徒宇摇了摇头,想起爹曾经说过的话。 他说,既然生在宰相家,就注定自己肩上要承担的责任,不能有普通人该有的情感,眼里要有天下苍生,要为朝庭分忧,为百姓分忧。 司徒家一脉单传,他是没有资格去任性的,往后的他更要撑起整个司徒家,为司徒家光耀门楣,所以,以后面临的只会是更多,官场的勾心斗角,江湖的血雨腥风,终究都逃不了。 所以,不习惯又如何?终究也要变成习惯。 “有些责任从出生一开始就已经注定了”司徒宇苦笑道。 “该谁背的谁也推卸不了”欧阳非了然道。 “大哥,你身上也背负着责任吗?”司徒宇突然脱口而出道。 “责任只要是人都会有,只是看人愿不愿背”他模棱两可的回道。 “以大哥的聪明才智,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才能,即使再大的责任也可以轻松解决吧。”司徒宇微笑着说道。 欧阳非看向司徒宇,一眼就看进了他眼里,他心里想什么,他一清二楚,他勾唇淡淡一笑说道。 “人在江湖,身不由已,没有一点本事,如何保护自己?聪明不是一种罪过,只是保护自己的一个手段,每个人的心态不一样,看的东西自然也就不一样。” 他的锋芒毕露,似乎已经让司徒宇对他产生了怀疑。 欧阳非的话再简单不过,可是司徒宇却听到了他面对自己质疑的坦然,司徒宇的心顿时有一丝愧疚,当初是他死缠烂打认他做了大哥,也是他肯求着大哥帮他的忙,可是,如今,不过是看大哥处理这些事情游刃有余,怎么就会突然怀疑起大哥的居心呢。 “大哥,我不是”司徒宇想解释什么,欧阳非却打断了他。 “宇弟的担心是人之常情,大哥不是初出江湖,不会不懂人情世故,小心谨慎总是没有错,不过宇弟放心,等你安全回到朝庭,大哥便会离开” “大哥,你这是在怪我吗?”司徒云羞愧难当。 “怎会,大哥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不能一直陪着你帮你” “大哥对玉灵石一点也不好奇吗?”司徒宇开口问道。 “玉灵石给人的you惑确实很大,但同样的,致命的危险也是等同的,宇弟,大哥有些话想要送给你,若是你能懂,那是最好。” “身外之物,都是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没有必要去执着?是你的终究都是你的,不是你的费尽心思抢了也没有用。” “谢谢,大哥,我会谨记。”司徒宇点头道。 “嗯” 欧阳非看着他淡淡的点了一下头,重新望向了窗外。 司徒宇,若你真能明白,参透,或许,我可以留你一命。 第十一章 受伤 夜里,寂静无声,可谁都知道这是暴风雨来临的宁静,今天注定是一个不眠的夜晚,此时的司徒宇心里惶惶不安。 他知道大哥把所有的事情都已经准备好,一切都计划妥当,可是他的心里终究旋着一颗石头,无法安放。 脑里一直回放着大哥的话,是你的终究都是你的,不是你的费尽心思抢了也没用,大哥究竟想要说什么? 玉灵石终究属于谁? 他也不明白为什么一定要争名夺利,不明白权利与金钱的欲望总是无休止,不明白明明知道不可为却为之,究竟为什么要如此的执迷。 平平淡淡,从从容容的幸福为什么就是得不到他们的喜欢。 若是没有玉灵石,而他也不是宰相司徒家的人,是不是就可以不用理会这些烦心事,去做自己想做的事,不用去揣测别人的内心,不用每走一步都要顾虑后果,想怎样生活就怎样生活。 很多事情终究只能是想一想。 细细碎碎的声音开始从屋顶传来,躺在床上的欧阳非勾起唇,闭上眼。 耳边开始传来刀剑相交的声音,不一会,欧阳非的房间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李盟主,你终究还是来了”欧阳非睁开眼睛,从床上坐起来,看着他说道。 蒙面人一惊,没有说话,剑立即出鞘,朝欧阳非刺去,给他送出致命的一招,他没有想到这个神秘人会发现他的计谋,他也不清楚他知道了多少,但是无论知道了多少,这个人不能留。 在李青剑送出致命一剑的时候,欧阳非的身边突然出现了两个人为他挡去了那李青剑送出去的那剑,那两人自然是风和云。 看见风时,他闪过惊愕,他进来前,明明有看到他们身边的四个侍卫,在外面与他的人周旋着,那此时出现在这里的人又是谁? “李盟主,惊讶吗?”欧阳非轻轻一笑。 那个蒙面人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欧阳非。 “李盟主,从玉灵石到我手上的那一刻,我便一直等着你这一击,若你来了,那便代表我手上的这个玉灵石是假的,其实今晚,我还是希望你能别来。”欧阳非慵懒的声音再一次响起,还带着微微的叹息声。 “你究竟是谁?”他看着面前的人,沉声道,他不记得朝庭有这么一个厉害的人物。 “是谁重要吗?假的玉灵石你拿不走,真的玉灵石你也守不住”他勾唇轻笑陈述了一个事实。 因为假的玉灵石早已被司徒宇跟着他爹派来的人易容离开了,一直守在客栈里的扮演着司徒宇的欧阳非自己。 欧阳非的话一出,李青剑便知自己上当了,他们一路小心翼翼,斗智斗勇,一路拼杀保护到这里,不过都只是一个假象,欺骗他上当的假象。 “你究竟是谁?”李青剑看着眼前仍旧带着笑意的人有些惊颤的问道。 这几天,他不是没有派人去朝庭那边查这人的底细,只是这人行事极为小心,这一路走来,他甚至连他长什么样都不知道,唯有一点,朝庭只派了一个领事,那便是宰相的独子司徒宇。 至于这个神秘人,似乎是凭空冒出来的。 “重要吗?唉,为什么每个人死到临头总是喜欢问这些愚蠢的问题”欧阳非摇头轻叹。 “李青剑,聪明反被聪明误,太过于狂妄自大,可不是一件好事,要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欧阳非算是好心在他临死前给他一个忠告。 “杀了他”欧阳非淡淡的下达命令。 欧阳非的话刚说完,风和云二人便立马提剑开始向李青剑攻了过去。招招不留遗地,风云二人配合得天衣无缝,李青剑只能一直在守防,甚至连进攻的机会都没有,几分钟过后,已交手几百招,直到风的剑尖在一个回转刺向李青剑的胸膛时,他身子猛的向左侧倾斜,掌风迅速向风拍去,结果,风似乎早已意料到了似的,急速飞身撤退。 这时,李青剑感觉到左侧边吹起阴风一阵,迅速感知到危险的降临,只是这时,后背已完全空了出来,完全把自己暴露在了另一个对手的面前。 “砰”的一声,李青剑硬生生的承受了云侧边突袭的一掌,连连倒退了几步,吐出了一口鲜血。 要有多深的默契,才能在战场上仅凭一个动作就能猜到对方的想法和意图,若是稍稍会错意了一步死的就不是敌人,而是自己的兄弟了。 其实,如果是风和云与李青剑单一的对比,他们都不是李青剑的对手。 李青剑完全没有想道,连两个小小的手下,武功都竟然这么高,这一次,是他轻敌,着了道。 只是今日要把他的命留在这里,门都没有。 “屠龙斩”李青剑酝酿着内力,集中到剑上,脚飞身一提,飞天一斩,欧阳非自是看到了李青剑的这一招,他眼神微微一皱。 “闪开”欧阳凌飞对着风云二人命令道。 说完,立即双手结印,将内力凝结成圆球状,双手将内力集结成了一道保护屏障,阻挡他的屠龙斩。 “砰”一个巨大的声响冲破云宵, 李青剑被震出房门外,也留给了他一个逃生的机会,等风云冲出房门外时,李青剑的身影早已消失不见。 欧阳非硬接了这一招,李青剑这一招的威力可谓是相当的大,本就是万不得才使用的保命招,这是伤敌一百自损一千的一招,所以,修炼成功以后,这一招他也从来没有用过。 欧阳非被李青剑这一掌的冲击力猛的击的倒退了两步,才稳住身形。 “哇”欧阳非猛的吐出一口鲜血。 “宫主”回来禀报的风云二人心一惊,立马冲上前,赶紧扶住欧阳非,紧张的道。 欧阳非之所以接这一掌,是因为他清楚,风云二人的武功根本挡不了李青剑的这一掌。 他没有想到,李青剑居然还有这么一手,不过相信此刻的他,也好不到哪里去。 “没事”欧阳非摆摆手,用手抹去唇边弥留的血迹。 他用手扶上他的心门,里面的真气仍旧有些波涛汹涌,这一掌果然不可小觑。 他抬头望了一下遥远的天际,相信景秋心应该不会让他失望。 这时霜与冰带着剩余的司徒宇留下的一百余人也解决掉了李青剑的其他手下,他们二人交代了一下还存活下来的处理后旭的事情,便急急的冲向欧阳非住的地方。 “宫主,任务已完成”霜和冰复命道。 “风,云,霜,冰你们四人带着司徒宇剩余的人先回宰相府,告诉司徒宇就说我有事处理,暂不上京,以后再聚首”欧阳非背对着他们四人说道。 “是” “宫主,你的伤?”风有些犹豫担心的开口,有多久没有看到过宫主受伤了,所以难免担心了起来。 “本宫的话不希望重复第二遍”欧阳凌飞的声音突然变冷。 “属下该死”风赶紧跪地请罪道。 风带着云,霜,和冰三人及朝庭剩余的人没有多作停留,直接离开了。 而四个人当中,又以风的武功最高,实力最强,四人当中,以风为领导,但他们四人在宰相府却一直都隐藏着真正实力。 因为他们的真实身份是冷月宫的第二,第四,第六和第九护法。 第十二章 得手 而这一边,景秋心一直秘密潜伏在聚贤山庄,等待机会,这几日她也一直在留心,查探李青剑的反应及行为,试图寻找玉灵石的藏身之地,寻找最好的下手时机。 一直等到了今天的下午,李青剑竟然带着一帮人秘密出了聚贤山庄,给了景秋心最好的下手时机,他去了哪里,景秋心自然猜得到。 她重回聚贤山庄的时候,那些他邀请的名门正派已走得一个不剩,而李青剑这几天一直风平浪静,没有什么大动静,甚至今天的白天,她差点就被李青剑骗了过去。 他中午吃完饭,进入了书房之后,便再也没有出来过,当时她也一直没有留心,所以也没有注意,直到傍晚,那扇紧闭的房门依旧没有开的时候,景秋心的直觉便告诉她不对劲了。 今天明明是他们抢夺玉灵石的最后一天了,无论他给了司徒宇的的玉灵石是真是假,他都不可能无动于衷,可是他却把自己关在自己的书房一个下午。 中午好像有一队人离开了?难道?一个猜测在脑海里成形。 果然,到了晚饭的时间,李青剑也没有出来,景秋心的心里已经有了一些肯定。 景秋心一直躲在暗处,伺机而动,一直等到了亥时,轻盈的身子一动,足尖便以着地,迅速闪进李青剑的房间。 为了显示屋里有人的气氛,房里的灯似乎天黑以后便开始亮了起来,所以此时一进入李青剑的书房,房里的所有东西便一目了然的出现在景秋心的视线中,果然,里面没有李青剑的身影。 景秋心的视线环视了房间的各个角落,凡是认为有可能藏匿玉灵石的地方,但也不耽搁,立即寻找。 短短五分钟,几乎能找的都找过了,却始终没有找到玉灵石,她不仅怀疑,是不是估算错误?玉灵石根本不在他的房间里?而是被他带在了身上。 随后这个想法立即被景秋心否定,今晚这么危险的任务,他不可能随身携带玉灵石,他生性多疑,更不可能信任谁,把玉灵石交给其他人来保管。 所以一定还在这个书房里,只是她没有找到,他的神秘消失就代表这里一定有暗道,她开始搜索着暗道的机关。 不放过任何一个细小的细节,直到她的视线锁住了书桌前面的一颗盆栽长青树,大多数的人都喜欢在书房办公的地方种些植物,这本没什么值得可疑,所以景秋心一进来的时候,很容易忽略掉这一颗长青,可是在搜索了一圈,仍无果的时候,这颗长青在景秋心的眼里,就不再是一颗普通的长青了。 倒不是说它长得怪异,跟普通的长青没有什么不同,如果不细心,很难发现其中的奥妙,而景秋心也是在搜寻无果后,视线无意中发现的一抹奇怪。 这颗长青奇怪就奇怪在它长得方向,一般的植物都会向着太阳的方向长,当然,室内的也不例外,向着窗口及门口的方向伸长,这个房间,窗口与门口居然刚好都在同一个方向,同一个位置,所以这颗长青茂盛的地方应是在外边这一边,可偏偏这颗长青是例外,茂盛的一边居然在里边,这就不得不让景秋心多留意了一下。 她走过去,静静的端详着这一颗有些与众不同的长青,心里突然萌生了一种想法,她用手转动了一下这颗长青,结果,果然不出所料,这颗长青居然是一个机关。 景秋心一转动长青,放书那边的柜子居然开了,里面是一个暗室。 景秋心迅速闪身进去,拿出随身必备的一根蜡烛,点燃照亮暗室,才发现这个暗室竟然如同一个卧室,里面,什么东西都应有尽有,怪不得长青茂盛的方向会有所不同,主要就是某人在暗室呆的时间一定比在外面呆的时间还要长。 所以盆栽被移动,茂盛的地方自然就有所不同。 景秋心几乎不用怎么寻找,视线就锁住了放在桌子上的一个盒子,她走过去,打开了盒子。 一个椭圆,通体透白,质地玲珑的一块白玉石头亮在了她的眼前,她虽没有见过玉灵石的模样,但是她猜想,这绝对就是她要找的玉灵石。 景秋心也不耽搁,迅速盖上盒盖,拿起迅速闪身离开。 因为李青剑今晚把大多数自己的心腹都调离开来,跟他去抢司徒宇手里的假玉灵石,所以这一次对于景秋心来说,简直不费吹灰之力,就拿到了玉灵石,可谓是拿得相当轻松。 跟欧阳非一战,李青剑已深受严重的内伤,他从来没有想过,居然有人能接得了他的这一招—屠龙斩,他不会忘记,当年自称天下第一的师兄是如何死在他这一招手里的。 没有想到多年后的今天,竟然有人接下了他的这一掌,这是不是就意味着,此人的武功竟然在师兄之上,若是如此,他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 这一次,他是大大的失策了,他没有想道朝庭居然请了这么一个厉害的人物,更没有想到,他所有的心思都被他猜透,甚至武功又远在自己之上。 他猛然想起他刚刚跟他说的一句话:“假的玉灵石你拿不走,真的玉灵石你也守不住。” 他的心里猛的一颤,一种可怕的预感袭上心头,顾不得身上的伤,他拼了命的往回赶,他只希望一切都还来得及,他的人根本没有找到玉灵石。 可是当他拼命赶回去的时候,才发现,梦塌了,他统一江湖的梦,高高在上的帝王梦,都塌了,一下子似有万念俱灰的感觉,若不是太急功近利,太想得到一切,他也不会如此铤而走险,若不是太过自以为事,狂妄自大,他也不会输得如此一败涂地。 本身就已受严重的内伤,又加上玉灵石被盗,郁结攻心,李青剑承受不住倒了下去,昏倒在他的暗室里,失去了意识。 人终究不能太贪,太过自以为事,狂妄自大。 而这一边,景秋心拿到玉灵石,便是寻一个安全的地方安放玉灵石,然后便要开启她的报仇计划,前往京城了。 欧阳非所做的一切,不过就是想让景秋心拿到玉灵石,他有种预感,景秋心抢夺玉灵石绝不是为了宝藏,及武功秘籍。 所以暂时放在她那里,日后玉灵石自会回到他的手里。 景秋心的身份仍旧是个谜,她闯进他的棋局,走进他的视线,虽出了一些意外,打乱了他的一些计划,但这不能够影响什么,很快,她也会成为他的棋子,掌控她的一切。 因为没有谁能够阻挡他的脚步,没有谁能够破坏他苦心经营的一切。 他会拿回一切属于他的东西,他会让曾经伤害过他亲人的人付出惨痛的代价。 一切的一切通通都不会有例外! 而此时的景秋心却还不知道她已经走进了别人的棋盘,欧阳非正撒下巨大的网等着她。 第十三章 宰相司徒南 那一天,还未入夜,司徒宇却接到了他大哥的命令,跟着暗地里他爹派来的人带着玉灵石一起离开,先回朝庭。 他不知道大哥的计划是临时起意,还是因为听了他的话而做的更改。 大哥的意思简洁明了,为了安全起见,便让他先带着玉灵石暗地里先行离开,他会让人假扮成他的样子,混淆敌人的视线。 明明心里愧疚难安,可是最终他却还是答应了,只留下风他们四个侍卫还有剩余的一百余侍兵保护大哥的安全。 或者说大哥也是料到他会答应的吧,即使带着愧疚离开,即使心里承受着那难以承受的痛苦煎熬。 因为他清楚自己身上背负着什么,若是玉灵石丢失,不说司徒一家需要担负什么,整个天下都将会面临一场浩劫,他确实没有资格纠结在情感上,无论如何也要保护玉灵石安全回到朝庭,不能落入他人之手。 终于经过一夜的奔波赶路,司徒宇他们在天亮赶到了京城,已顺利抵达宰相府,而司徒南正在大殿里等着司徒宇。 “爹”司徒宇一回到大殿便上前拜见司徒南。 “宇儿,回来了,这一路辛苦了,可有受伤?”司徒南站了起来,走向司徒宇关心的问道。 “为爹分忧是宇儿该做的事,不会辛苦,宇儿很好,也不曾受伤”司徒宇恭敬的答道。 “没事就好”司徒南宽慰的说道。 “爹,这是玉灵石”司徒宇从怀里拿出玉灵石,送到了司徒南的面前。 司徒南从司徒宇手里接过玉灵石,打开了盒子,看了一眼,眼里一丝复杂闪过,却没有过多的惊喜。 “宇儿这次做得很好,你为司徒家立了大功”话语中带着兴奋与赞赏。 “爹,也有可能这玉灵石不是真的”司徒宇觉得有必要说一下。 “宇儿,什么意思,什么叫有可能不是真的玉灵石?”司徒南刚有点兴奋的心情瞬时被司徒宇的这一句话彻底打掉,心也跟着猛的一颤,小心翼翼的问道。 “爹,你也别紧张,我只是说有可能,毕竟李青剑那么轻易的放手,难免不会另人起疑。”司徒宇说出自己的想法。 “宇儿,这些事情,你放在心里就好,除了爹,不要跟任何人讲,如果这是假的,我们都逃脱不了干系,你明白吗?只要我们笃定这是真的就行,明天你要和爹一起将玉灵石上交朝庭,这种话,你万不得当着皇上的面说,明白吗?”司徒南小心谨慎的对着司徒宇说道。 “这个请爹放心,宇儿自然不会说出来,只是如果这真的是假的玉灵石,那真的就一定还在李青剑手里,爹,我们要不要派人再去一趟聚贤山庄?” “要也不是现在,先把当务之急的事情处理好,李青剑那一边,还需从长计议”司徒南显然不怎么关心这一件事情。 “爹” “啊?”司徒南在想着某些事情,没有注意听司徒宇的话。 “在路上,我结交了一位大哥,他很聪明,这一次如果不是他,我可能没有这么顺利的带着玉灵石安全回到京城,这一路,他帮了我很多,由其是昨天晚上,他不惜留下来做诱饵,混淆敌人的视线,帮我拖住李青剑的人,才得已让我先行脱逃,跟着爹派来的暗卫回到京城。”司徒宇犹豫了许久终究还是开口说了出来。 昨晚一路,他想了很多,如果大哥真的对玉灵石感兴趣,他没有必要跟着自己,欺骗自己,并且一直保护着他平安带回京城。 以他的聪明才智,根本无需做到这样,况且当初是他求着大哥来帮他,而不是他自愿提出,是他的猜忌心太重了。 如今也不知道大哥脱离了危险没有,他不能就这样不管不顾。 “嗯,爹知道了”司徒南眉锋微微一敛,淡淡的点头。 “爹,你能不能派人去支援一下,我怕大哥他有事”司徒宇看着有些不甚在意的爹又再一次开口。 “风云四个侍卫不是在他身边吗?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司徒南不想继续这个话题,无论他是谁,他不关心,如今玉灵石已经到手,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暂时也没有空理会这些。 “可是”司徒宇想要再说些什么,却被司徒南打断了。 “宇儿,爹此时有事要忙,没事你就先回去休息一下,毕竟一路奔波劳累,至于你所说的那个大哥,如果真出了什么事,现在即使爹派兵去,也为时已晚,你也别着急,再等等,如果天黑之前还没回来,爹再派兵去找”司徒南开口说道。 司徒南现在的首要关头是要确定此时手里的玉灵石究竟是真是假,他才能做下一步的打算。 当风他们一行人到达宰相府的时候,才刚至晌午,本要第一时间前去宰相大人那边报告,结果被管家告知,大人正在书房,不许人打扰。 便只好先安顿那些受伤的侍兵,再等通知。 而这时,司徒宇却匆匆的赶了过来,因为他有对大门外的侍卫有过交代,一看见风侍卫等人便立即通知他。 所以,才在第一时间赶到了风这里。 “风,怎么样了?”他看到风立马着急的问道,同时也看到了那些受伤的侍卫。 走之前,那些侍兵明明还有一百余人,可是现在整个院里剩下不过十几个人,却个个都带着伤,就连霜,和冰侍卫两人身上都带着伤。 “欧阳公子神机妙算,李青剑果然带着一拔人来了,不过,好在都有提前准备”风回道。 “那大哥呢?”司徒宇问。 “欧阳公子他说有事情要办,就不来京城了,要属下转告少爷,有机会再聚首”风恭敬的说道。 似乎这个结局早已料到,又似乎这个结局另他并不是那么开心,司徒宇呆在原地,一时没有话语。 风便立马安排了一下受伤的人进行处理伤口,和休息,遣散了院里的人。 “少爷,属下还有事,先告辞”风对着仍站在原地的少爷恭敬道。 “大哥没有受伤吧?”司徒宇又突然开口问道。 “欧阳公子没事,请少爷放心”风回道。 “那就好”司徒宇淡淡一笑回道。 几个时辰后,风被传召到司徒南书房。 “大人”风走进司徒南的书房,对司徒南弯腰恭敬道。 “把这一路上所发生的事都跟本相重新说一下,另外宇儿所说的大哥又是怎么回事?”司徒南盯着风问道。 “是”风恭敬道。 然后风一五一十的把这路上发生的所有事情都重新叙述了一遍,当然包括路上陷入阵中,如何遇到欧阳非,如何得到他的帮助,并且拿到玉灵石的所有事情。 “你说,李青剑带来十几个蒙面高手前来盗取玉灵石,后面打斗中又来了一些不知名的帮派,加进了战斗?”司徒南怀疑的看着风问道。 “属下不敢有半句虚言”风立马跪地道。 “那你们是怎么逃脱的?” 李青剑的武功他自是清楚,十几个蒙面高手,再加几个不知名的帮派,风他们带着一个连武功都不会的欧阳非如何能够逃脱。 所以此时司徒南看着风的目光多了一丝怀疑。 况且他们口中的欧阳非,一个在江湖上闯荡的人,竟然不会武功,却又学习了破阵之术,这样的身份怎么都不能不另司徒南怀疑。 “属下与云联合一起对击李青剑,刚开始还能应付,到了后面就开始变得吃力,最后关头救下我们,反败为胜的是欧阳公子” “哦?他做了什么?” 司徒南非常的好奇,一个武功都不会的能做什么,可以让结局反转。 “欧阳公子只说了一句话,就改变了局势,另李青剑匆匆离去。” “什么话”? “他说,真的玉灵石你守不住,假的玉灵石你也带不走”风如实的说道。 “什么意思?”司徒南一听猛的站了起来,惊颤的问道。 “属下不知” “欧阳非呢?”司徒南平复了一下刚刚泄漏的心情故作淡定的问。 “欧阳公子说有事要办,便不跟属下们一道,所以,属下整顿了一下人数,就连夜上路了”风回道。 “所以,你不知道他去了哪里?”司徒南问。 “是,不过欧阳公子受了点伤,属下猜他暂时应该不会离开海津镇”风想了一下才回答道。 “你说大哥受伤了”司徒宇的声音从门外响起。 司徒南回头,便看到司徒宇着急的从门外跨了进来。 “风,大哥受伤的事,刚刚你为什么没有说”司徒宇有些生气的问道。 “少爷,因为公子交代不要提起,但幸好伤得不是很重”风有些愧疚。 “爹,我去接大哥回来”司徒宇对着司徒南很认真的说道。 “去哪里接,这也只是风的猜测,也许他早就离开海津镇了,就算他还留在海津镇,你也不知道他在哪个角落。”司徒南声音明显有些冷,此时欧阳非是敌是友都还分不清,他还一个劲的往里钻。 而且听风的叙述,这个欧阳非聪明的相当可怕,若是敌人,那岂不是引狼入室? “欧阳非的事,爹会派人私下去寻找,你准备好,明天跟爹入宫”许是刚刚的声音太冷,吓了司徒宇,司徒南开始放低了声音,语气平缓的说道。 “是”司徒宇低头道。 “少爷,此时江湖人人都认为玉灵石在少爷手里,可能到处都有眼线在监视,甚至是这个宰相府,此时少爷最好不宜在外露面,把欧阳公子接入府中,对他百害而无一利。”风看着此时情景,赶紧说道。 风的话虽不好听,却实实在在的说到了问题的点子上,此时的京城怕是不太平静,由其是他住的这个宰相府。 私下里秘密寻找,确实是比明面上要好很多,想至此,心便也没有那么纠结了。 “宇儿,你先出去,我与风还有话要说”司徒南看了一眼司徒宇说道。 他这个儿子虽然聪明,可毕竟才十六岁,江湖险恶,人心叵测,很容易受人欺骗,终究是历练太少,司徒南已有打算,准备让他先入朝,慢慢的开始磨练。 “是”司徒宇有些不愿,却也只能无可奈何的离去。 直到司徒宇离开,司徒南才开口问道风:“风,你觉得欧阳非这个人怎么样?” “属下不敢断言”风回道。 “说说你眼中的他”司徒南换个方式问道。 “欧阳公子很聪明,很仗义,料事如神,这一次成功拿回玉灵石,欧阳公子的功劳功不可没,而且,他很好相处,温文而雅,对谁都一副好脾气”风如实的回答。 司徒南深深看了风一眼,没有说话,风是什么样的人,这几年他也多少了解一点,像他这样一个武者,根本不可能只看人的外表,而他说的几乎又都是表相,这另司徒南又不得不再一次怀疑了。 要不就是欧阳非真如他所说,好得让人无可挑剔,要不就是欧阳非的心机不是一般的深沉,骗过了所有人,要不就是风? “好了,本相知道了,你先出去吧。”司徒南淡淡道。 “是” 风退了出去,到了外面,他停下来回头望了眼司徒南书房的门一眼,司徒南似乎开始有些怀疑了,他不明白宫主的做法,这样的说法,本身就很容易另人起疑。 但是无论如何,他相信,宫主的决定一定是对的,想至此,便迅速离开。 第十四章 当年的真相 而司徒南等风离开后,才慢慢的站起身,走进书房一边的休息室,走到墙上一个壁画面前。 墙壁上挂着一个若大的山水画,如果认真看那幅壁画,一个大大的瀑布飞流直下,如同银河落入九天般,瀑布下有无数的具石,激起了三层浪,崖边上开了无数的花草,很是气势磅礴的山水画,唯一觉得有点奇怪的就是,那瀑布下崖底的具石,有一颗石头甚是奇怪,可以说它的位置在正中央,几乎是其它所有具石拖顶着它,它的长相也相当的怪异,与其它具石完全不一,它的形状有点像老虎,两只脚高高举起,有点感觉像是要冲破这瀑布之崖,飞上云宵之感。 司徒南伸手触碰了一下那有点像老虎那个具石的那两只虎视眈眈的眼睛,突然挂着山水画的那扇墙壁突然开了一道小小的密道门。 司徒南走了进去,那道门在他的身后又缓缓的关了上去。 坐在密室里的司徒南,桌上赫然放着居然是两块一模一样的玉灵石,而他在两块玉灵石对比较后陷入了沉思。 他相信此时的皇上肯定也得到消息了,若是还不上交玉灵石,只怕难以交代,皇上生性多疑,他不是不清楚,到时只怕会怀疑自己私吞玉灵石,后果可想而知,可是两块一模一样的玉灵石,连他自己都有些晃神了。 究竟哪个是真,哪个是假? 一模一样,无可凭定。 他手中的玉灵石,得到它已经有了一定的年限了,那是在十三年前,从慕容铎的大女儿慕容雪在掉落山崖前掉下来的,按道理,他手中的这个玉灵石可能要真一点,毕竟那是放在慕容雪身上的。 可谁又能担保,在那样的危险的情况下,慕容铎还会把一个真的玉灵石放到他才年仅五岁的女儿身止,这本身就是相当冒险的,况且这个玉灵石,从得到至今,已有十三年,这十三年了,对于这个玉灵石,他仍旧毫无头绪,有没有可能,这个玉灵石根本不是真的,这只是慕容铎欺骗世人的一个手段。 宇儿也说,他拿回的这个玉灵石也不一定是真的,那就是说其实李青剑那里可能还有一个玉灵石? 等于说,这个世上已经出现三个玉灵石? 明天进宫,又该将哪一个上交朝庭,是李青剑由交朝庭的这一块,还是十三年前自己得到的这一块? 如今,他每一步都必须小心谨慎,一不上心,就很容易万劫不复,皇上已经起了动他的念头,若是他再如以前一般,不为自己做些什么,就可能真的会落得个尸骨无存的下场。 真是一步错,步步错,若是当初没有站在他的身边,对他言听计从,为了让他巩固帝王之位,做下那件事,又岂会有现在的忧心憧憧? 当年玉灵石一问世,皇上便下令他秘密暗杀慕容铎一家,抢回玉灵石,为了权位,地位,他甘之如饴的跟在他的身边,帮他除掉了慕容山庄,除掉了醇亲王一家,一点一滴换来了如今的地位。 可是慕容铎一家死了之后,玉灵石也跟着失踪了,皇上当年定是生气的,但因为玉灵石失踪,他成功的拉下了醇亲王一家,南宫炎才没有对他做些什么。 如果不是他当时留了个心眼,也许也没他后来什么事,他也活不到至今。 其实对于玉灵石的事,知情者是少之又少,玉灵石在六百多年前,曾是先皇祖创造而成,所以玉灵石一直属于朝庭,但是不属于此时的皇帝,南宫复姓,当年的皇朝的复姓是欧阳,所以,玉灵石真正守护的是欧阳一家,即是十三年前被南宫炎已叛国之罪斩杀的醇亲王。 因为当年先皇的私心,暗地里趁醇亲王还小,利用小人的手段夺了皇位,却把真正应该继承皇位的人封为了亲王。 而醇亲王当年年幼,心思也单纯,又念是自己的亲叔叔,也从未想过夺回,而先皇因为对醇亲王的愧疚,所以一直也没有派人痛下杀手。 却没有想动现今的皇帝,即他的儿子继承了他的皇位,对欧阳家痛下杀手,南宫炎心眼本就小,爱猜忌,对醇亲王有所忌惮,所以玉灵石一问世,他心里就怕醇亲王会夺回他的皇位,所以才会不惜一切代价,抢夺玉灵石,杀了慕容铎一家。 后来慕容铎一家一死,玉灵石又失踪,所以,他成功以慕容山庄,玉灵石做文章,联合自己设计了醇亲王叛国之罪,让他们满门超斩,只有他们欧阳家族的人都死了,才不会威胁到他的皇位,才能永绝后患。 慕容铎一家死于非命,醇亲王一家也满门超斩,玉灵石又从此杳无音讯,南宫炎也终于除掉了随时都能威胁到自己的定时炸弹,所以,哪怕玉灵石失踪了,他还是给了自己加官封爵,一路捧上了宰相的位置。 可终究他知道了皇上的太多事,如今皇上也老了,比当年的猜忌更加的重,如今他能感觉到他已经在忌惮他,开始容不下他,准备对他出手了。 所以,如今的他如履薄冰,一步错就满盘皆输,一生打拼下来的,包括自己整个司徒家的命都会荡然无存。 所以,他也必须做些什么,不能总是等着被动的承受,及防守,要扭转局势,他就必须要让自己的野心更大一点,变得更强大一点,唯有站在权利的顶峰,才可以保全自己,决策他人的生死,而不用战战兢兢。 是皇帝先不仁,就不能怪他自己不义了。 第二日,皇宫。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众大臣跪在金銮殿上,齐声喊道。 “平身”坐在高处的龙椅上的南宫炎沉声说道。 “谢皇上”众大臣这时,都从地上起来,站起来退到左右两边。 “司徒宰相,玉灵石一事处理得如何?”南宫炎的视线看向了站在右边前排的司徒南问道。 司徒南慢慢的站了出来,弯腰恭敬道:“回皇上,犬子已于昨晚上顺利安全回府,并带回了李青剑手中的玉灵石”。 “皇上,这便是从李青剑手里拿回的玉灵石”司徒南从怀里掏出,手笔直伸出,做出呈上的手势。 南宫炎的眼睛顿时两眼放亮,立马示意旁边的公公上前去取。 此时不止南宫炎,所以在场的大臣都纷纷把视线投向了司徒南手里用黑布包着的东西。 真的是玉灵石吗?那个拥有绝世宝藏和称霸武林的武功秘籍的玉灵石? 当那另人心动的传说出现在世人的眼前时,谁还能淡定自若? 直到公公从司徒南手里拿过玉灵石,再呈接到了南宫炎手里时,南宫炎的心都有一丝不淡定。 有些颤抖的掀开了那黑布,一个椭圆,通体透白,质地玲珑的一块白玉石头就亮在了世人的眼前。 原来这就是玉灵石?南宫炎心里喃喃道。 南宫炎迅速整理好那心态,叫人收好,便对着她司徒南说道:“这一次宰相府为朝庭立了大功,由其是另犬子司徒宇,不知爱卿和令子可要什么奖赏?” 司徒宇从队伍中走了出来,站在了中央,和司徒南并齐,对着皇上恭敬道“司徒宇能为朝庭,为皇上分扰,已是恩赐,臣不敢论功居赏” “犬子年轻有为,不知可愿为朝庭效力?”南宫炎笑着看向司徒宇淡淡的问。 “谢皇上厚爱,司徒宇万死不辞”司徒宇稍稍停顿了一下然后开口说道。 “好,司徒宇,上前听旨” 司徒宇上前一步,跪地。 “司徒宇夺回朝庭之物玉灵石,功不可没,特封四品侍郎” “司徒宇叩谢皇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直到散朝,出了宫门,坐在马车上的司徒南才收起虚伪的笑,脸色有些阴沉。 “爹,你好像不开心?”司徒宇小心翼翼的问道。 “没事,只是昨晚没睡好,脸色有些沉”司徒南淡淡道,心里却冷冷的笑,四品侍郎,听起来倒是挺大的官,可根本起不了作用,要兵没兵,要权没权。 只是负责管理手工业,农业,土木工程的发展,一个没兵没权的人又如何能够威胁到他,他早就料到南宫炎不会给他什么好差事。 还好,自己始终都给自己留了一条后路。 第十五章 身世之谜 欧阳非在一家安静的农舍里正在运功疗伤,许久之后,他放下手,轻吐一口气,感觉自己的内伤已大致恢复。 才缓缓的吐出了二个字“出来” “宫主” 雾的身影顿时出现在欧阳凌飞的眼前,跪在地上,恭敬道。 其实他早已到达这里,只是见宫主正在疗伤,所以一直没敢打扰。 “景秋心那边怎么样了?”欧阳凌飞睁开眼睛问道。 “宫主,景秋心已成功拿到玉灵石,但因为她警觉性太高,属下不敢跟得太近,最终到了一个树林里,不小心跟丢了,请宫主责罚。”雾有些愧疚的说道。 “好了,景秋心的轻功,我自是清楚,只要确认玉灵石在她手上就好。”欧阳凌飞淡淡道,早猜到雾不是她的对手,不过是能跟多久是多久罢了。 景秋心果然没有让他失望,这个聪明,冷心的女子似乎对上了他的胃口。 “她的身份可有查出什么没有?”欧阳凌飞问。 “属下只查到一些蛛丝马迹,但此时属下也不敢完全断定她的身份。”雾说道。 欧阳非没有说话,继续等待着他的下文。 “有人曾经看到过像景秋心一样打扮的女子出现过断魂崖那边,甚至亲眼看过她飞下断魂崖,按照那人的所述,属下找到了那个地方,下了一趟断魂崖,只是断魂崖下沼气重,且危机重重,那时属下一不小心误入了阵法里,迷了路,等逃出来时却意外碰到了一个墓碑。 墓碑是二十多年前显赫一时的绝世双骄的其中一人东方翔,而立碑人,正是景秋心,景秋心似乎是他的徒弟。 因为时间的原因,天色已经完全暗了,夜里沼气更重,属下不敢多呆,便寻路上来了。” “你是说慕容铎的妻子林楚楚的师兄,东方翔?”欧阳凌飞问。 “是” 如果欧阳凌飞没有记错,这个东方翔早在二十多年前就已经死了,看来,定是那场意外,被人打落了断魂崖。 “怪不得景秋心二年前从江湖上迅速崛起,打响了名声,却始终无法查出出自哪里?”欧阳非淡淡道。 欧阳凌飞又想到什么,继续说道:“断魂崖险峻无比,崖底更是深不见底,居然有人从断魂崖上面摔下去还不死的?果真是大难不死,只是如果已经寻到了上崖的路,又为何宁愿居住在那危险重重的崖底?二十多年了,又为何不选择上来?” 欧阳非总觉得事情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 “宫主,属下还查出一件事,不知与此事有无关联?”雾犹豫了一下开口说道。 “说” “十三年前,玉灵石现世,名震江湖的慕容世家被灭满门,听说当年,慕容夫人把她膝下的一儿一女托负给了慕容家的管家,带着他们逃亡,谁知半路在断魂崖被人追杀,听说管家与慕容家的少爷小姐当年就是葬送在断魂崖上”雾说道 这件事他也知道一点,当年爹接到消息时就是他们欧阳家全数因叛国的罪名收监问斩的时候。 只是一忆起当年的事,欧阳凌飞再冷静沉着的心都没有办法淡然,眼里的狠厉又一点一点的浮现,他发誓,再过不久,他一定会让那些人为当年所做的事付出惨重的代价。 “你是怀疑现在的景秋心就是当年慕容家的长女慕容雪?”欧阳凌飞淡淡的道。 “这也只是属下的猜测” 欧阳凌飞满意的看了一眼自己一手调教出来的人,他的思维敏锐,身手也是众护法当中的前者,冷月宫的护法本就不是那么好当,除了武功,应变能力等等一系列都必须层层过关才能成为护法,而且护法的依次顺序也是能力的依次顺序,跟谁先后进入冷月宫的顺序无关。 其实这些,在雾告诉他断魂崖的事情之后,他就隐隐有这种想法了,不说这个东方翔是林楚楚的师兄,就是冲着玉灵石,就已经有丝丝的肯定了,像她那样独来独往,又不热衷功名,权势的人没有必要去夺玉灵石,况且他也一直有种感觉,这个景秋心从来都不是冲是那武功秘籍和绝世宝藏而去的。 若景秋心就是当年的慕容雪,那夺玉灵石就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守护玉灵石本就是他们慕容家族的使命,那如果是这样,那一切的事情也就更加好办了,慕容家本身就是为了守护欧阳家而存在的。 知道她可能是慕容雪的事,欧阳凌飞的心情顿时有说不出的好。 “好了,没什么事,你继续去查,务必撤查清楚当年的事情。”欧阳非说道。 “是”雾立即起身告退。 若她真是慕容雪,安排好了玉灵石,她自会前来京城找司徒南报仇,京城,会是他们下一次相遇的地点。 慕容雪,期待再次与你相遇,欧阳凌飞的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 欧阳非在农舍住了两天之后,若是他的猜测没有错,司徒南的人很快就要过来了,虽然他明确表示有事,不去京城,但依司徒南的狡猾的心性,无论如何,他都会派人找到他,他定是对他充满了好奇,是敌人,是友人,他都必须让自己跟他见上面,自己也是时候与跟司徒南碰面了。 之前,一直在防守,布局,如今该是时候进攻了。 他想起景秋心安排好玉灵石,也会赶来京城,按日子,应该也快到了。 没多久,司徒南派来的人便已来到了欧阳非的农舍门口。 “请问阁下是不是欧阳公子?”领头的一个人问道。 “在下欧阳非,请问各位找在下有何事?”欧阳非站起来很是恭敬客气的问道。 “我们是奉宰相大人之命前来护送欧阳公子回宰相府”那人淡淡道。 “欧阳非在此先谢过宰相大人的美意呀,只是欧阳非还有要事在身,暂无法抽身前去京城,替我跟宰相大人说声抱歉。”欧阳非依旧礼貌客气,温文而雅。 “欧阳公子又何必急于一时,也不过是一两天的事,属下只是奉命行事,若是没有把欧阳公子带回宰相府,属下也不好向宰相大人交代。”那领头的人说道。 欧阳非看了他一眼,又为难了一下,最后,只好无奈说道:“即如此,那就谢过宰相大人的美意了,带路吧” “欧阳公子,请” 欧阳非只好无奈的走了出去。 第十六章 云集京城 司徒宇已经收到了消息,爹的人已经找到了大哥,正在来京的路上,在过几天,他也要上任他的四品侍郎的职位,到时他也就没有什么多余时间,所以,他打算趁这几天,陪他大哥好好的逛一下京城。 按时间推算大哥也快到京城了,便想出去迎一下,就偷偷的带着一直跟在自己身旁的小林子偷偷溜出了府。 因为不敢告诉爹,所以自然也没有敢惊动风他们,只是随便乔装了一下,便溜出了府。 但司徒宇不知道的是因为上次大张旗鼓去聚贤山庄拿玉灵石,又加上前段时间李青剑的散播的一些消息,现在整个江湖都已经知道此时的玉灵石到达了宰相府,如今的宰相府可谓是一个众矢之的,许多对玉灵石带有贪念,想搏一搏的江湖人氏数不胜数,全都聚集在宰相府的门外,乔装成商贩,过路人等密切留意着宰相府里面的动静。 而司徒宇此时的出去,等于是羊入虎口,给了他们一个绝好的下手时机。 司徒宇带了一个勉强会些拳脚功夫的小林子出去无疑是自寻死路,他不常出宰相府,认识他的人很少,又加上扮成下人的模样,他以为不会被发觉,可哪知外面的世界又岂会那么简单。 从司徒宇他们出了宰相府开始,就已经被人跟踪,刚开始跟踪司徒宇他们的人并没有任何动静,起初怕怀疑是陷阱,但跟了一段时间,发现并不任何不妥,便开始胆子大了起来,四五个人立即冲上前,在人烟稀少的巷口劫住了司徒宇二人 景秋心把玉灵石安排好后,便随后踏向了去京城的道路,十三年的血债,是时候做个了断了。 司徒南,是到了该为你当年的行为付出惨痛的代价的时候了。 景秋心初到京城,对京城根本不熟,刚想打听宰相府在哪里的时候,却路过一个巷口看到有人在打架,而且还是以多欺少。 她自己都自顾不瑕了,哪里还有时间管别人,况且在京城,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免得身份有所暴露,所以,她选择见死不救,准备无视走过,却偏偏在惊鸿一瞥之际,有个穿蓝衫的男子回了头,对她喊救命。 她瞬间停下了脚步,不是因为他的那一声救命,而是看到那个回过头时,那一双清澈的眼眸,一时间让她动弹不得。 那熟悉又陌生的眼眸让她的心猛的一颤,她甚至来不及多想,身子的行动力比脑子还更快一步,已提起脚步飞身过去,提起剑刷刷刷的一下,她脚着地的同时,那四个人也轰然倒地,一剑封喉。 一瞬间杀了四个人,司徒宇和他的随从小林子根本无法反应,小林子明显受了伤,可是都无不震惊,竟然有人剑法如此之快,快到另人无法看清,她是如何出手的,所有敌人便已经纷纷倒在了地上。 此时司徒宇和小林子脸上都是震惊的表情,根本没有办法一时消化,那是活生生的四个人呀,这个女子杀人就像是过家家一样,那样平常? 景秋心无视他们震惊的表情,只是隔着面纱看着司徒宇,当看清他的脸的时候,一股懊恼闪过,居然是在聚贤山庄里替朝庭出面拿回玉灵石的司徒宇。 在聚贤山庄,她与他们的距离隔得有些远,所以看得并不真切,可是刚刚他看向自己,那双眼眸却是那样的让她心悸,记忆中,也曾有过那样一双清澈的眼眸,是遗失了太久,以致于刚刚的一瞬间才会出现幻觉了吗? 不过,他的眼睛确实与记忆中的好像,但又不是,他不是他,他的青儿已经死了,死在了司徒南的手里,不过是眼睛长得像他罢了,终究不是他呀。 她嘴角勾起一抹嘲讽,收起剑,淡然离开。 “姑娘,且慢”司徒宇不知为何,突然叫住了她,感觉心里有一个声音在告诉他,留住她。 “多谢姑娘救命之恩,不知姑娘尊姓大名?”司徒宇回道。 景秋心理也没有理他,迅速飞身离开。 司徒宇没有想到她就这样走了,望着她的背影低低轻喃,把刚刚未说的话说完。 “在下司徒宇,不知与姑娘还能否再相见。” 而这一句若是让景秋心听见,恐怕景秋心上一秒救了他,下一秒就会举剑毫不留情向他的胸口刺进去。 而景秋心一走,风几人也迅速赶到了现场,看了一眼现场,立即跪地说道:“少爷,属下们救驾来迟。” “我已经没事了”司徒宇轻声说道。 风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死尸,眼神微微一闪。 司徒宇看了一眼风,说道:“是刚刚有位姑娘救了我,救完之后便离开了。”说话的时候,似乎有些许的失落。 风只是蹲下身,看了一眼倒地的刺客,却什么也没说,便护送着司徒宇回去。 司徒宇回去,遭司徒南一顿骂是必须的,他也知道是自己太过莽撞了,所以安心接受批评,唯一欣慰的遇见了那个女子。 景秋心此时也来到了宰相府的门外,她只是随便扫视了一下四周,便察觉到了可疑之处,这里的许多商贩,甚至是过路人,都有古怪,明显没那么简单,她停住脚步,望了一眼宰相府,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 看来玉灵石已经把江湖的各大势力都齐聚在京城宰相府了,若是如此,对她更是百利而无一害,反正这一次,她不是为了玉灵石,而是冲着司徒南的性命而来,而那些为了抢夺玉灵石的人必定与司徒南会争斗一场,或许她可以坐收渔翁之利。 只是景秋心不愿假他人之手,她必须要让司徒南死在她的手里,必须要让他亲自尝尝被报复的代价。 景秋心突然想起了那个跟在司徒宇身边那个带着黑色面纱斗笠的男子,那个在夜里与自己有过交手,深不可测的男子,若是没有他,她相信,玉灵石根本不可能如此顺利的回到宰相府,司徒南最起码也会背个失职之罪,可如今不仅没有失职,反而还立了功。 他似乎就是自己的克星,总能阻碍到她。 但是景秋心不知道,若是没有他,她也不可能如此顺利的从李青剑那里拿到真的玉灵石。 她突然想到那时在客栈时,他回过头看着她的那一抹诡异的笑,感觉似乎一切都在他的算计当中,当晚得手后,跟在她身后的那个黑衣人,又是谁?会是他的人吗? 这样一个武功凌驾在她之上,又深不可测的敌人,这复仇的路只怕会是更加的难走,每一步都不得不更加的谨慎小心。 今晚她打算先去夜探宰相府,毕竟她对宰相府不熟,不能冒然行事,况且当年司徒南的武功在武林中已经是数一数二了,如今过了十几年,恐怕早已更上一层楼了,在没有万分把握的情况下,她不想打草惊蛇,不是怕死,而是要死得其所。 另一边的欧阳非和司徒南的手下终于在下午的时候赶回了宰相府。 “大哥”司徒宇眼里有些激动,看见大哥如今安然无恙,心里的石头也终于放了下来。 “宇弟”欧阳非看见司徒宇微笑着淡淡道,然后便收回视线,看向坐在主位上的那个人恭敬道。 “在下欧阳非,拜见宰相大人” 司徒南从欧阳非踏入了这个大殿开始,眼睛就一直看着欧阳非,带着审视的眼光,他总觉得他好像在哪里见过他。 欧阳非也微笑的看着她,没有回避他的眼神。 “你就是欧阳非,犬子结交的大哥”司徒南看着欧阳非平静的问道。 “在下正是欧阳非,承蒙宇弟不嫌弃,愿结交我这个大哥”欧阳非微笑的回道。 “听犬子说,这一路多亏有你的帮助,不然可能玉灵石也不能这么顺利送回京城?看欧阳公子也不过是二十上下,果真是年轻有为”司徒南淡笑的说道。 “玉灵石的事,在下不敢居功,在下不过是出了点计策,出力的还是宰相大人的人”欧阳非自谦道。 “听风侍卫说,欧阳公子受伤了?” “一点小伤,劳宰相大人记挂” 欧阳非的话刚说完,司徒南便已迅雷不及的速度,倾身到他身边,拿起了他的手,替他把了脉,在所有人都反应不及的情况下。 “只是受了一点内伤,等下本相会叫人帮你抓点调补内伤的药,”司徒南查探了一下欧阳非的脉搏说道。 “多谢宰相大人的关心”欧阳非笑着感激的说道。 司徒南退回自己的座位了,刚刚测试了他的脉搏,没有内力,难道真的不会武功,是他多想了?他自己的水平他很清楚,没有任何人可以瞒过他,他刚刚查探的时候是真的没有感觉到他的内力。 不过转念一想,没有武功但不代表不会伤害人,由其是在这个节骨眼上,玉灵石刚刚现世,一切都不可大意。 “欧阳公子,家住哪?”司徒南客气的问道,因为他突然想起,他像谁了,他的眉宇间,眼神间,似乎透露出当年醇亲王的影子,而且又都姓欧阳。 “在下家住晋阳城并州一个名为桃源村的小村庄,只是在我八岁那一年,村里发生了一场瘟疫,整个村里的人都死光了,唯独我幸存活了下来,之后我一个人离开了那个村,便一直四处流浪,四海为家。”欧阳非平静的说道。 即是晋阳,那就绝对不太可能了,世上那么大,有些相似的人毕竟不奇怪,况且最重要的是当年醇亲王一家问斩,他就是监斩官,他亲自下令斩首的,根本不可能有人还活着。 司徒南想到这里,心里震惊的心稍微缓和了一下,毕竟当年醇亲王一家的死,跟他脱不了关系。 可看见欧阳非,他就感觉心乱如麻,此时他的心里仍旧旋着一根刺,他没有轻信欧阳非的话,无论他说的是真是假,他都必须要去调查清楚,否则他的心永远不会安宁。 “欧阳公子,身上还有些伤,就在府里多住一些日子吧,本身还有事,就不耽误你们叙旧的时间”司徒南开口说道。 虽是商讨的话,但似乎却是夹杂着命令,或许其他人听不出来,但欧阳非又岂会听不出来? 他只是微微一笑说道:“那就打扰宰相大人与贤弟了。” 司徒南看了一眼欧阳非,点了一下头,走了出去,把空间交给了他们。 第十七章 一见倾心 司徒宇开口说道:“大哥,我爹向来是这样的,他外表冷漠,但其实心里很好,你别介意”。 而欧阳非只是微笑着点头,心里却在想司徒宇说的话,如果司徒南的心也叫很好,那恐怕世上再也没有不好的人了吧。 他自认不是一个好人,但比起司徒南,他自认好上千倍万倍,甚至司徒南不配与他比。 究竟是司徒南在他面前隐藏得太深,还是司徒宇自欺欺人? “听说你今天遇袭了?明知外头如此凶险,为何还要以身犯险”欧阳非看着司徒宇不明的问道。 “是我鲁莽了,以为玉灵石已经交给了朝庭,那些人应该不会在穷追不舍了,况且又乔装打扮了一番,没有想到还是被认了出来”司徒宇也知早上是冲动了。 “如果凡事就像你想象的那么简单,玉灵石现世,又怎会引起这么大的风波?” “下次不会了,大哥,皇上已经册封我为四品侍郎,没几天,我可能就要上任了”司徒宇有些愁云惨淡,这个位置,他不知道他能不能胜任,毕竟这是他第一次走进庙堂。 官场的尔虞我诈他不是不知道,他怕他应付不了那样的日子。 “哦,那恭喜你了”欧阳非淡淡一笑。 他本想放过他,只要他不阻碍到他计划,但看来是不行了,他已进入了朝庭,注定了是敌对的立场。 “知道救你的人是谁吗?”欧阳非岔开了话题,状似不经意的问道。 “不知道,不过,大哥,你常在江湖上行走,见多识广,不知道大哥认不认识一个女子,头带斗笠,白纱遮脸的女子,身着一身青衣,手拿着一把剑,武功很是了得的女子。”被欧阳非一说,司徒宇马上急急忙忙问道。 “你当大哥是神仙吗,江湖上什么人都认识”欧阳非收起刚刚听见他描述的女子时一瞬惊讶,没好气的问道。 “哦”司徒宇心中涌起一堆失落。 “我想大哥连李青剑都认识,以为你会认识她”司徒宇小声低语道。 司徒宇虽然说得很小声,但欧阳非却听见了,然后笑着回道:“李青剑是江湖的武林盟主,自然就知道,关注的多,不过不是每个无名小卒,你大哥都有去了解的爱好。” “我相信,她绝对不是一个无名小卒”司徒宇开口纠正道。 虽然不认识她,但是他就是知道,她的气场,冷若冰霜的气质,还有那一身的武功,最重要的是他从来没有见过一个陌生女子时会出现一种亲切感,还有内心连自己也无法忽视的淡淡喜悦,甚至他心里会升起一种莫名的对她强烈的保护欲,等等一系列另他无法解释的行为都在告诉他,她不是一个普通的人,至少,在他眼里,绝对不是。 分隔才不到半天,他的脑海就总是不断的浮现她的样子,她看他的眼神,拿剑挥洒的样子,还有离去时的翩鸿,一切的一切在他的脑海,总是挥不去。 “宇弟,你不会是对他一见倾心了吧,就因为她救了你?”欧阳非皱眉,看着他认真的问。 “一见倾心?”司徒宇低头细细的嚼着欧阳非说的这四个字,然后抬起头来,对着欧阳非说道。 “我不知道是不是一见倾心,但至少喜欢是肯定的,我对她就好像有一种非常熟悉的感觉,好像很久就认识一样,而且很奇怪,还有一种很深的保护欲,我很想再见她一面,大哥,你可以帮我吗?” “大哥怎么帮你,大哥并不认识她呀”欧阳非淡淡道,有些无语。 “大哥在江湖认识的人肯定比我多,你帮我拖人打听打听,我想知道她的名字?”司徒宇恳求的说道。 “好吧,大哥尽力帮你一试,但成功与否,大哥不保证。”欧阳非看着这样的司徒宇无奈的开了金口。 “谢谢大哥”司徒宇很是感激的说道。 “不过,大哥得提醒你一下,以你的身份,你觉得宰相大人会同意让一个江湖侠客做他的媳妇吗?若是不能,将来你又该怎么办?”欧阳非不得不提出以后他们该面临的长远问题。 “大哥,我没有你们想象的深远,对于我来说,活在当下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吗?司徒家的责任我无法抛开,但在交朋友的方面,我想顺着自己的心意,喜欢就是喜欢,人生不该存有那么多的遗憾,未知的将来,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但至少勇敢过,追求过,拥有过,至少对得起这份喜欢。”司徒宇回道。 “好吧,既然你心意已决,大哥会尽量帮你。” 他认真的神情,眉宇间的肯定,在欧阳凌飞看来,就如同情窦初开,毛头小子有什么分别,欧阳凌飞心里冷笑,但愿时过境迁,你还能说出一样的话。 第十八章 他的例外 夜里,欧阳非在房里看书的时候,一个人影闪了进来。 “宫主”风跪地恭敬道 “起来”欧阳非淡淡道。 “宰相府近来怎么样?”欧阳非抬起头看着风说道。 “司徒南已将玉灵石交于朝庭,司徒宇也被封为四品侍郎,宰相府门口有许多凯觎玉灵石的江湖人氏还在虎视眈眈,蠢蠢欲动,可是司徒南却一直没有任何动静,看不出是什么意图,还有就是他派属下来监视宫主”风快速禀报道,只是后面那句话,自动降低音量,稍稍说缓了一些。 “司徒南这个老狐狸,生性多疑,不比李青剑好对付,从他看见我的第一眼,我就已经知道他在怀疑了,但怀疑又能怎样,本宫主一样也可以让他来个死无对证。” “他现在一定有派人去核实我的身份了吧”欧阳非冷笑道。 “这层属下不知,他并未派属下四个前去调查。”风实话说道。 “他终究还不是完全信任你们几个,还是有所保留呀。”欧阳非没有表情淡淡道。 “属下该死”风吓得再次跪在地上。 “起来吧,这件事本宫不想再追究,本宫问你,今天司徒宇遇刺,是景秋心救了他?”欧阳非看着风问道。 虽然是问句,但是欧阳非却是用了肯定的语气,因为白天听司徒宇的描述,救他之人非她莫属。 “好像是,属下赶过去的时候,那些刺客已经死了,属下曾查看了那些尸体,都是一剑致命,剑法快准狠,跟景秋心的剑法似是一致。”风说道。 “景秋心为何会救他?”这是欧阳非一直想不明的原因。 他的冷心冷情是出了名的,况且,他也与她接触过,更知道她的性格,他不是会多管闲事的人,况且对方还是他的仇敌的儿子,她没有理由去救他,就算是不知道他是司徒南的儿子,她也不会救一个是朝庭里的人,在聚贤山庄那里,司徒宇明明出面了,她不可能不认识他,偏偏还是在这个不该多事的节骨眼上救了他,难道她不怕毁了她的计划? 对于景秋心救下司徒宇的行动,欧阳非他的心里总觉得有些堵,他了解每一个棋子的心,每个棋子发挥的用途,所有的一切都在他的布局当中,而她是个例外,突然闯进她棋盘,却又不按照他给的路数走,让他的心非常的不愉快。 他好像掌控不了她。 他始终想不明白,到底是什么原因,让冷心冷情的她起了救人之心?看来,他有必要去了解一下她为何救人的原因? “你出去吧,小心点,别让司徒南发现什么?”欧阳非下逐客令。 “是”风闪身离开。 欧阳非猜想,既然景秋心已到了京城,肯定是直奔报仇而来,那么这几天她一定会前来宰相府。 外面驻守了那么多凯觎玉灵石的人,他也感觉得到府内的防备非常的严密,景秋心要想全身而退,恐怕没有想象的容易,或许他可以帮她,改善一下他们之间的关系,不再那样敌对一些。 司徒南派去的调查欧阳非的人在接近第二天的傍晚才赶回来,显然是没调查出什么结果,大致的都跟欧阳非说的差不多,那个村庄早就因为一场瘟疫都死光了,根本无从调查,所以是真是假也是无从得知,但从隔壁村一家人了解到,确实当年桃源村只有欧阳非一个人幸免,当年他并不叫欧阳非,而叫欧洋,那时他们一家见他小小年纪变成孤儿,可怜收留了他,只是到后来,一个云游人收了他做徒弟,之后便跟着他走了,就再也没有见过面了。 所以,现在唯有找到那个欧阳非的那个师父,才能真的证明欧阳非的身份,若现在的欧阳非就是当年的欧洋,那就可以证明眼前的欧阳非跟醇亲王一家没有任何关系,只要是没有关系,那么他的心也就放下了一块大石头。 他不怕欧阳非也是众多凯觎玉灵石的人,一个连武功也不会的人,就算是在自己跟前,又能有多大作为,他怕就怕,如果眼前的欧阳非真的跟当年的醇亲王有什么关系,也就代表,当年醇亲王一家也许并没有死绝,有卷土重来的机会,隐藏了十几年才出现,那么这一次来,就是直奔他宰相府而来,为了复仇而来,若是如此,那就不得不另人感到心惊了。 当年的醇亲王已经是一个可怕的对手了,若不是因为他无心皇位,无心争斗,根本不会落得那样的下场,若是带着仇恨的焰火卷土重来,他不敢想象这个朝庭会不会再一次易位。 “多加派人手去寻找欧阳非的那个师父,无论如何,给本相尽早找到他。”司徒南冷冷的下命令说道。 “是” 云游四海,就是居无定所,天下那么大,找一个人犹如大海捞针,谈何容易,而欧阳非就是凭借了这一点,他会让这个人不同的在某一个地点出现,传出消息,但是却会让人怎么都找不到他。 如今,找不到证据就无法证明欧阳非的身份,让他长期住在宰相府,他心里又会有一种不安,如今之计,惟有想办法试探出他的底细,再暗地里慢慢做打算。 第十九章 不过是试探 结果,第二天,天才刚亮,司徒南就派人找上了欧阳非,欧阳非几乎是被吵醒的,听了下人的话,眼里虽然闪现一抹惊讶,但是什么也没有说,着装好,便跟着下人去见了司徒南。 “宰相大人,这么早找在下有何事?”欧阳非恭敬道。 “我听犬子说,你怀疑犬子带回来的是假的玉灵石?”司徒南盯着他的眼睛说道。 “这也只是在下的猜测,这一路,走了也有五天的时间,李青剑的人马却选择在最后一天动手,这实在不点不符合常理,若是失手,他几乎便没有重来的机会,玉灵石不比其它,所以在下才会怀疑令子手中的应该是假的玉灵石。”欧阳非不卑不亢的回答道,没有惊慌,似乎脸上也没有闪现誓在必得的自信。 “我听风侍卫说,你曾对李青剑说过一句话,真的玉灵石你守不住,假的玉灵石你也带不走,不知是什么意思?”司徒南问道。 “不过是试探罢了”欧阳非淡笑道。 “试探?好大胆的试探。”司徒南声音有些冷,显然有些不相信他的话。 “在那样危急的情况,在下认为凡事都该赌一把,没有什么大胆不大胆,输了不过是一样的结局,赢了不就可以挽救两条无辜的生命吗?”欧阳凌飞问道。 “欧阳公子倒是挺沉着冷静”司徒南说道,在那样危急的情况下,都能沉着的面对,说得荣辱不惊,究竟是太过胸有成竹,还是就如他所说的只是临时的惊人所举。 “行走江湖多年,这点镇定还是有的。”欧阳非微笑着淡淡的开口,滴水不漏。 “那依欧阳公子行走江湖多年,对于这件事有何看法?”司徒南不动声色的说道。 “大人不是已经有想法了吗?玉灵石不是也已经上交朝庭了吗,又何必问在下?”欧阳非不解的问道。 “玉灵石确实已上交朝庭,皇上那边一直在等玉灵石的消息,所以本相第一时间便将玉灵石上交朝庭了。” “何况,玉灵石的事,现在整个江湖与朝庭,想必都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宰相府早就成了别人的眼中盯了,玉灵石再留在宰相府不是安全之举。”司徒南简单的解释将玉灵石上交朝庭的原因 这几天,徘徊在宰相门口的商贩及陌生人明显多了许多,他自是清楚原因。 “那大人是想要问什么?” “本相只是在想,如果这玉灵石是假的,就等于是犯了欺君之罪,整个司徒府都怕逃不了满门超斩的命运”司徒南口气有些沉重。 “大人的做法本就没错,把玉灵石交于朝庭,确实是最好的权宜之计,至少朝庭就没有理由怪罪大人失职,而同样的可以让江湖上凯觎玉灵石的人把视线从宰相府上移开。” “至于怕皇上会发现玉灵石是假的话,那就只有一个可能性,就是有第二个玉灵石再现人间,因为玉灵石除了世代守护的慕容山庄的当家人才会知道,而最后一届慕容家的当家慕容铎也在十几年前离世,甚至,整个慕容家族无人生还,所以,没有人见过真正的玉灵石,朝庭自然是没有办法分出真假,当然,如果说李青剑给予的这个玉灵石是假的,那么真的玉灵石就一定还在他身上,引火烧身的事他不会做,除非他的玉灵石再一次被人夺走。”欧阳非条条分析到司徒南此时的担心之处,其实没有想象的那么严重。 “当然,若是大人怕会出现最后说的那种情况,大人也可以先下手为强”欧阳非最后又补充的说道。 当然,欧阳非最后说的话,正中了司徒南的心,司徒南此时正有这个想法。 欧阳凌飞看着此时陷入思考的司徒南,心里嘲讽一笑,司徒南的心他怎么猜不出来?人都是有贪欲的,谁不想称霸武林?谁不想万人之上?无论他此时手里还有没有玉灵石,李青剑的那一颗他都不会放过。 而这种局面,欧阳非乐意见成,他就是要利用他们这些贪欲的弱点,毁掉他们如今拥有的一切,让他们为当初的贪欲付出惨痛十倍的代价。 欧阳非说的话确实很有道理,其实,听宇儿说,李青剑手中可能有另一个玉灵石,他就有想过这个问题,只是他不确定李青剑那里是不是真的玉灵石。 “那欧阳公子所见,李青剑那里是否真的还有一颗玉灵石?”司徒南问道。 “八九不离十,那不过是试探的话,他却当真了,唯有一个解释,他那里还有一颗,只是在下也不敢肯定那就一定是真的玉灵石,毕竟玉灵石长什么模样,在下也不知道。” “欧阳公子似乎对玉灵石一点也不感兴趣?”司徒南看着欧阳非淡淡的问。 “同样的问题,宇弟已经问过了,至于我的回答你可以去问他”欧阳凌飞淡淡道,对于别人的怀疑没有任何的情绪,或者说,欧阳非的情绪永远都是淡淡的,似笑非笑的。 司徒南也不是傻子,随便几句话就可以蒙骗,他的身份可疑,为何偏偏那么巧,就在阵中救下了宇儿,为何那么巧,大道上会有人设阵?这个多事之秋,任何突然横空出来的人,都有另人怀疑的资本。 他的每一句都像是开脱编织的理由,却又毫无破绽,找不出任何是谎言的理由,而这样反而让司徒南处在不上不下的阶段,要想相信他,又似乎找不到信服的理由,要想否定他,似乎又找不到是欺骗的证据。 这样让人找不出任何破绽,无懈可击的人更加的深不可测,另人防不胜防。 司徒南看着眼前淡雅的男子,心底闪过一抹决定。 第二十章 陷阱 果然如欧阳非的猜测,在第三天的夜里,景秋心趁夜潜进了宰相府,报仇是她心中永远也不会更改的信念,即便是龙潭虎穴,她也会去闯。 况且经过了三天的时间,对于这个宰相府,他已经有了一定的了解和把握。 景秋心躲在了一个墙角边,今夜府里似乎过于安静,并没有过多的守卫在夜里防守,景秋心的眉头微微一皱,夜里安排严加巡逻的守卫都去了哪里? 她不是第一次潜入宰相府,所以此时的异状,她大概已经清楚原因了,她似乎选了一个很不恰当的时机。 可是哪怕明知有陷阱,既然来了,说什么也得闯一闯。 此时的墙角不利于她环视四周,她迅速飞向了屋顶,却正在这时,一张巨大的网从景秋心的头顶上方,向她抛了下来,景秋心冷眸一眯,手中的剑已迅速出鞘,向着头顶上方,向她急驰而来的网划下,网撕了一个口,景秋心瞬时越上屋顶,几十个护卫也迅速跟着越上了屋顶,交手了起来,景秋心的嘴角勾起冷冷的伏度,手中的剑发着森冷的寒光,黑夜里,她身子轻盈,动作迅速,挥洒自如的剑法中却带着一阵又一阵的狠厉,对于敌人,景秋心向来没有留情过。 因为她深深的知道,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 而司徒南只是在下面冷冷的看着前方的战局,没有上前,只是看着,他的身边有数十个弓箭手在准备着。 直到几十个护卫渐渐在景秋心的剑下消亡之后,司徒南也并没有上前帮忙,只是扬起了他的右手。 数十个弓箭手得到了司徒南的命令,拉弓,箭心直指向景秋心的身体飞射而去。 景秋心刚解决掉最后一个敌人,忽觉后面一飕飕冷厉的风直向她后背袭去,身子比脑子更快反应,已侧身,手中的剑也迅速的挡下袭来之物。 数十支箭被刷刷的拦劫了下来,景秋心冷眼的看着下面不断放箭的弓箭手,执剑的右手在挡箭的同时,左手已执起暗器,迅速向下面的弓箭手掠去。 几秒,暗器飞过,司徒南的弓箭手迅速倒下了六七个。 司徒南的眼眸蹦出危险的光,他看着那个黑衣人,看身材明显像是个女的,他从来不知道江湖上竟然出了这样了不起的人物。 危险的眼眸一闪,司徒南迅速拿起手下的一支弓箭,执箭,瞄准,放箭,这一箭他用了九成内力,刚开始,他在下面一直观看,并没有动手,就是想瞧一下她的真正水平。 如今,他已经深切的了解了这个人的武功,内力此时虽然不如他,但假以时日,必定是一个可怕的对手,甚至超越自己都不是没可能,这样的人深夜潜进他府里必是为了玉灵石,所以他根本不会让这样的人存活在世上,随时会危害到自己,所以他用了九成内力,没打算让她活着离开他的宰相府。 此箭带着司徒南九成的内力来势汹汹,景秋心自是感觉到了,凭箭气所带来的风,及飞射而来的速度,景秋心便知道,这支箭自己根本无法阻挡,她只能凭借自身的功力,降低这支箭的对她的伤害度,她迅速凝聚自己的内力,投注到手中的这把剑上,用尽全力去阻挡它对自己的攻击,而其它飞射而来的箭,此时根本无力反击,只能躲闪,尽量避免,她已经抱着受伤的危险,偏在这个时候,另一支好像金属器的东西横空飞射而来,在司徒南那支箭还未到景秋心跟前时,横空挡了下来,双双飞落了下去。 而景秋心此时才看清,挡住司徒南的箭的居然是一把小刀,她冰冷的眼底闪过一丝不确信,这样一把飞刀竟然挡住了司徒宇用了九成的力的箭?除非施刀者内力高过司徒南,否则根本无法拦劫下来那把箭? 究竟是谁? 可惜,电光闪石间,她已无空多想,数十支箭已刷刷向她飞来,她执剑迅速挡下。 而司徒南此时心有些颤动,能横空挡下他那一箭的,内力不用说也一定高过自己,他突然有一种如临大敌的感觉,那究竟是谁?却躲在暗处一直不肯露面? 转瞬之间,他迅速拿起了剑飞身上去,他倒想看一下究竟是谁? 此时的景秋心才发现,她太高估了自己,以为自己今时今日哪怕无法打败司徒南,至少也不会输,可是没有想到,司徒南是完全的超出了她的层次,她根本不是司徒南的对手,司徒南每一招都毫不留情,招招狠厉,每一招都是把景秋心往死亡路上逼,刚开始,景秋心勉强还能躲避他的攻击,数十招过后,景秋心明显开始落于下风。 躲在暗处的人眼眸一眯,飞身而出,朝景秋心的方向飞去,掌风直朝司徒南的要害。 司徒南本能的躲闪,放弃对景秋心的攻击,成功的躲过了那个躲在暗处那个黑衣人送出的那一掌。 可是另司徒南无法理解的是,如果他们两个一起联手,他无论如何也不是他们的对手,可是那个冲出来的黑衣人救了景秋心之后,就立即抱着她飞身离开,并没有继续恋战。 他的行为让司徒南非常不解,单纯的只是想救人,并不是为了玉灵石,还是还有其它不可告人的秘密?如果不想要玉灵石,那前面那个黑衣人又怎么解释?难道他们并不是一伙的? 这个思绪环绕着他,另司徒南的心里感到有些不安。 “大人,要派人追吗?”一个侍卫走上前,看着有些沉思的司徒宇说道。 “不用了”司徒南有些冷冷的说道,依那个黑衣人的轻功,就是自己想追,也未必追得上。 江湖上什么时候崛起了这么些可怕的人物?他竟然一点都不知道?看来,他必须要找人调查一下了,否则敌在暗,他在明,此时的形式对他非常的不利,再这样被动下去,必受其害。 第二十一章 她只相信自己 黑衣人抱着景秋心迅速飞到一个安全地带,才着地,结果一着地,就被景秋心狠狠一推,推离她的身旁。 他没有防备,直接被推的倒退了几步,刚抬起头,冰冷的剑便直接架上了他的脖子。 “说,你究竟是谁”?景秋心看着他冷冷的问。 “你就是这么对待你救命恩人的吗?”声音带着调侃,轻松且随意,完全不像是刀架在他脖子上的样子。 “我可没让你救”景秋心冷哼。 “好,算我自作多情”他摊开手无奈的说道。 “你是聚贤山庄遇到的那个黑衣人?”景秋心听他的声音及身形已完全确定她就是当初在聚贤山庄遇到的那个黑衣人。 “没想到你还记得我”声音中似乎带着一丝丝的兴奋。 她怎会不记得他,他不仅是唯一一个能逃过她必杀计的人,且还是朝庭的人,等于就是她的敌人,况且,那次要不是有他从中作哽,她又怎会上当,这些全都拜他所赐。 “说,你究竟有什么目的?”她再一次冷冷的问,他是朝庭之人,怎么会救她? “答案不是很明显吗?自然是不想你死在司徒南剑下”他叹息一声。 “阁下,如果我没记错,我们好像不认识吧”景秋心冷笑。 “怎会,包括今天这一次,我们已经算上是第三次见面了吧,都说一回生,二回熟,第三回,算是很熟的关系了”欧阳凌飞自顾自的笑着说。 “若是你再这样胡扯下去,信不信我的剑会忍不住尝尝嗜血的味道” “不得不承认,你果真古板的开不得玩笑”欧阳凌飞看着架在脖子上的剑往前深入一分的时候,无奈的开口道,真的是冷心冷情的可怕。 “还是当初那句话,我们合作吧” “我不会跟朝庭的人合作”景秋心直接拒绝道。 “我有说过,我是朝庭之人吗?”欧阳凌飞好笑的问,为她的断章取义。 “欧阳凌飞”欧阳凌飞缓缓的自报了家门。 “欧阳凌飞”景秋心在心里默念着这四个字,有什么一闪而过,她看着他不确定的问道:“冷月宫的宫主欧阳凌飞?” “嗯,如假包换”他看着景秋心震惊的眼神笑着回答道。 传说冷月宫的宫主欧阳凌飞,长相丑陋,长年带着面具,武功是极高,却性情冷漠,残暴,杀人不眨眼,无恶不作。 景秋心在脑海里搜罗着自己所知道的关于冷月宫宫主欧阳凌飞的传闻,再看向眼前的这个黑衣人,实在是有些对不上号,其它的她不清楚正确与否,但至少性情冷漠这一条,就根本拉不上边。 “长相丑陋?我倒要看看长得有多丑陋?”景秋心说完便打算用剑挑开他的黑巾。 而这时,欧阳凌飞的身子如闪电般的速度微微一侧,立马用二指夹住了景秋心准备挑开他黑巾的剑,把它从他的脖子上移开,笑着移到她眼前,对她说道:“这世上见过本宫面貌的人只有两种人,一种是死了的人,另一种则是做本宫的女人,你呢?是想做哪种人?” 景秋心根本没有看清他是如何出手的,她的剑便轻松被他制住了,可见他武功高过她几倍,刚刚不过是跟着她玩。 “我两者都不会选。”景秋心收起了剑,冷冷道。 “哦,本宫还以为你会很有骨气的选择第一种呢?”他不经易的回道。 “我为什么要选择第一种?或者你希望我死?”她看着他问道。 “其实,相较于第一种你死,本宫还是比较喜欢你选择第二种”他笑着调侃道。 她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认为彼此沟通有代沟,至于他说的合作,她不感兴趣,这世上,除了自己,她不会相信任何人,所以直接仅自离开。 几步之后欧阳凌飞的声音响起:“你还不是司徒南的对手,最好先放下仇恨。” 欧阳凌飞的话成功止住了景秋心的脚步,她回头看着他,一脸的不置信,他怎么知道她去找司徒南不是为了玉灵石,而是仇恨? “你知道什么?”景秋心的声音比刚刚的更加冰冷,握着剑的手也微微用了力。 “不管本宫知道什么,本宫都不会害你,你且听本宫的话,暂时先放下仇恨,不要去找司徒南报仇,好好守护你的玉灵石。”他直视她的眼睛严肃的说道。 不让她去报仇,即是为了自己也是为了她,此时的她根本不是司徒南的对手,找他报仇无疑是送死,其次,司徒南也暂时还不能死,他还有利用价值。 所以于公于私,她暂时都不能动他。 说完这些,人影一闪,便已离开,不让景秋心有任何问题的出现,因为他还不能回答她的任何问题。 好好守护玉灵石,他怎么知道玉灵石在她身上? 等景秋心刚要问的时候,他的人影早已消失不见,景秋心的心突然有些慌乱。 最终景秋心没有听从欧阳凌飞的话,选择留了下来,对于欧阳凌飞这个人,她根本一点都不了解,等于就是一个陌生人,谁知她是不是想利用自己找出玉灵石的下落,她不是一个会轻易相信别人的人,无论他是真心还是假意,她只相信自己的直觉。 吃一堑,长一智,经过这一次的教训,她已明确清楚,在武功上注定不可能是他的对手,但是并不代表她就一定要认输,都说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她暗器,不输于任何人。 所以她选择了留在京城,伺机而动,随时寻找等待机会。 第二十二章 刻意的巧合 司徒南早上让人将玉灵石已离开宰相府到达皇宫的消息放了出去,显而易见,此时宰相府的门口已少了许多来历不明的商贩,及陌生人的走动,但仍旧也有一些不怕死的,或是对司徒南有所怀疑的门派及其他组织的人仍旧留下一些暗卫,盯着宰相府。 这些天,除了景秋心上一次的刺杀,明里暗里,宰相府里遭到了几次袭击,而司徒南早拿到玉灵石之时便已经料想到了,所以防守做得相当严密,几次都没有让刺客得手,而且还让他们有来无回,除了景秋心。 她是唯一一个单枪匹马闯进宰相府的人,也是唯一一个成功脱逃的人,当然如果没有最后欧阳凌飞的相助,她即使能够成功脱逃,也不会毫发无伤。 这就是为什么,很多人宁愿守在外围,伺机而动,也不敢冒然潜进宰相府的原因,里面布下的天罗地网,没有十成的把握,谁也不愿也不敢轻易冒险。 如今,玉灵石成功被送进了皇宫,很多人便断了夺玉灵石的念头,毕竟皇宫比起宰相府,更加的危险重重,连宰相府都难保安全,更何况是进入如此森严的皇宫,毕竟荣华富贵与权利比起命来说又是如此的微不足道。 没有命就等于什么也没有了,懂得这个道理的人,便收起了对玉灵石的欲望,离开了,个别不死心的,抱着侥幸心里的也唯有守株待兔一阵,看司徒南是否真的将玉灵石交于朝庭。 但无论如何,这消息一传出,对于司徒宇来说,倒是松了一口气,再过二天,他上任了,到时就真的没有什么时间了。 一想到大哥初来京城,如今外面对玉灵石虎视眈眈的人想必也应该撤了,所以,便打算去大哥的房间,想带他出去转转。 “大哥”司徒宇推开欧阳非的房门,看到他正坐在桌子旁看书。 欧阳非回头看了一眼,笑着问道:“宇弟,什么事?” “大哥,爹已经放出了消息,玉灵石已交由朝庭,守在相府门外的打玉灵石主意的人应该也撤了,所以,不如出去走走吧,这几天一直呆在府里,也挺闷的。”司徒宇走近他身旁对着他说道。 “也好”欧阳非想了一下,勾唇轻笑着说道。 也许出去,会有意想不到的惊喜。 “把风他们都叫上吧,虽说玉灵石已交至朝庭,但凡事都不可大意,小心一些总是好。”欧阳非后面又补充的说道。 “嗯,我知道。” 司徒南进宫了还没有回来,所以司徒宇也没有请示他,便带着欧阳非和风他们四个侍卫一同出了宰相府。 欧阳非自是清楚,哪怕宰相府门外还残留一些势力和眼线,也不足为惧,所以才会同意了司徒宇的提议。 这一次出门,他主要是想确定此时京城的情况,最重要的是,他想要知道景秋心是否听他的话离开了京城,她轻功极好,警觉性又高,所以,所以,他没有冒然派人去跟踪她,因为若是被发现,反而适得其反。 一路上司徒宇都在不断的介绍着京城里的好东西,哪个地方比较热闹,哪家酒楼的菜比较好吃,哪个比较出名,而欧阳非一路上也是微笑着,时不时的点一下头。 许久之后,司徒宇依旧在滔滔不绝的说着,而欧阳非只是微笑着说了句话,瞬时让滔滔不绝的介绍着好东西的司徒宇吱了声。 “宇弟,其实你也不常外出,经常呆在宰相府里,是吗?” “大哥,你,你怎么看出来的?”司徒宇此时说不出的震惊,大哥说的确实不假,也不是说他常年呆在府里饱读诗书,而是他没有太多的时间去逛,去玩,身为司徒家的独子,他肩负的担子很大,很多时候都是身不由已。 “宇弟,难道你没有发觉,你滔滔不绝的说着的时候,我们已经路过了几个你口中所说的地方”欧阳非微笑着回道 “让大哥见笑了。”司徒宇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他忙着说,完全忘记了看周遭的位置了,必竟他口中滔滔不绝所说的都是从小林子嘴里听到的。 “宇弟,随意就好”欧阳非淡淡道。 突然欧阳非停住了脚步,望向了眼前那若大的酒楼,淡淡的念到:“九重天”。 “九重天?我们居然到了九重天?”司徒宇有些震惊道。 “不就是一间酒楼吗?”欧阳非无语道,率先踏步走了进去。 欧阳非一进门便看到了坐在一方角落边的景秋心,果然如他所料,她不会轻易离开,如此看来,她对自己终究不信任。 他看了一下大厅里的方位,走向了景秋心那边的位置,经过她身边,走向了另一张空着的桌子,随意的坐下。 紧随其后的司徒宇走进了酒楼,忙着寻找他大哥的身影,视线刚找到他,准备收回来的时候,却冷不防的看见了另一个此时做梦也想不到的人。 他的救命恩人。 不得不说,这几天他是真的想她,这种想念虽然有些莫名其妙,但是确是实实在在的存在他的心里,时时刻刻都无法忘记。 而这一见足已让他忘了他大哥,司徒宇兴冲冲的走到景秋心的桌旁。 “姑娘,我,我们又见面了,”他都不知道跟她打招呼竟然有些莫名的紧张,说话都有些结结巴巴。 景秋心本对身旁突然站了一个陌生人有些反感,抬起头却看见了他,那个她一时发好心救下的人,那个连带着也憎恨的朝庭的人。 可是一对上他的眼,那个像青儿的眼,她就没有办法把恨移驾到他的身上,刚刚心里涌起的不耐烦见着他的那一双眼睛之后,无缘无故的消散, “有事?”景秋心一惯清冷的声音响起,她做不到恨,但也同样的,她永远不会对他有好感。 她的声音让他一愣,一下子司徒宇愣在那里,完全没有了反应。 景秋心看着他,自是察觉到他眼里的那抹受伤,他的样子比她似乎小几岁,跟青儿一般的年纪,或许是她语气的冰冷伤害到了他。 对他,不知为何就是会有一种不忍,她知道那是他的那双眼睛在作祟,看到他就会不自觉的想到青儿,所以似乎没有办法狠下心。 只是她早已习惯这一身清冷,如何能够改变,她只能尽量让自己平和一点的再次说道:“找我有事?” 而这个时候,风他们一行人也走了进来,风一进门自然也看到了司徒宇身边的景秋心,看到景秋心,风也是一愣,但转瞬即逝,看来那次救下司徒宇的果然是她。 第二十三章 劫持 风立马看向坐在另一旁的主子,他的脸似笑非笑,手中摇着扇子,看向一边,猜不透在想什么。 但风却知道主子肯定生气了,至于生气的原因肯定跟景秋心有关,虽然他不确定因为什么。 风觉得此时应该做些什么,他看向自己的主子,他对他投来微微一笑,仿佛是寻常的打招呼,问好之类,在别人眼里看来是如此,但作为他的属下,他很清楚,那笑意味着什么,若是他此时还没有什么行动,那他就枉为冷月宫的护法了。 风立马走到司徒宇身边对他称呼道:“少爷” “风,怎么了?”司徒宇不明的问。 “宰相大人已经回府了”风回答道。 言外之意就是不能再逛了,他已经接到护送他回去的命令了。 司徒宇还没有回话的时候,却被景秋风猛的捷足先登了。 “你是司徒南的儿子?”景秋心立马站起来,看着对面的司徒宇冷声问道。 她早该猜到的,司徒南,司徒宇,她竟然没有连想起来。 “是,怎么?”司徒宇听见景秋心的话心也猛的一惊,看着景秋心的表情,心里有一丝害怕,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心里快速的流逝。 听见他的回答,景秋心几乎晃了一下神,她都做了什么?她竟然救了仇人的儿子?九泉下的亲人该是如何的痛心? 她冰冷的眼睛狠狠的射向了司徒宇,手中的剑也迅速出鞘,抵在了司徒宇的脖子上,一下子,酒楼里的人都吓得纷纷落荒而逃。 “为何?”司徒宇心里满满的失落,在她问向他是司徒南儿子的时候,他隐隐已经猜到了什么,可是他不愿去相信,直到此刻她那双射向他冰冷的眼眸,还有脖子上那冰冷的剑的时候,他还是不死心的再问了一次,虽然此时的他心很颤,这一切来的太快,快到他茫然失措。 风他们四人也迅速拔出了剑,指着景秋心,而欧阳非也从座位上站起来,眼神不明意义。 “因为你是司徒南的儿子。”她冷冷的说着,尽量无视那清澈带着哀怨痛苦的眼神。 司徒宇苦涩一笑,他终是明白了,他自问他从不曾做过伤天害理之事,他相信他爹也是,自然不会与江湖的人有仇,他恍然有些低低的开口:“你是为了玉灵石?” “玉灵石本就不属于你们”景秋心冰冷的说道,若不是因为他们的贪心,爹娘,青儿,慕容山庄所有老老少少通通都不会死,这一切通通都拜他们所赐。 “那又应该属于谁?你可曾想过,若是玉灵石落入江湖上,这世间又该掀起怎样的血雨腥风?”司徒宇苦笑问道。 此时的他也不在乎脖子上还抵着那冰冷的剑,也不害怕对方的手要是稍稍一颤自己就魂归何处,他只是想让她知道,他真的不是贪心,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朝庭,为了百姓,他没有做错,爹也同样。 “这种冠冕堂皇的理由,你拿着去说服别人吧”景秋心讽刺一笑。 “姑娘,玉灵石已上交朝庭,他也不过是奉命行事,又何苦牵连无辜?”欧阳非这时才缓缓的开口。 其实欧阳非从她身边经过的时候,她不是没有感觉到,有一股熟悉的香气,直到此时他开口,他才清楚的知道,他便是那个欧阳凌飞,跟司徒宇一起把假的玉灵石护送回京的人。 他现在是算什么,冷月宫的人跟朝庭的人合作了?所以才会阻止她报仇? 景秋心冷哼,“同流合污的人,有什么资格跟我说这样的话?” “好,我没有资格,只是,姑娘,宰相的人马上就要来了,你确定不给自己留条后路吗?与朝庭为敌,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欧阳非听见景秋心的话,并不生气,仍微笑着一副好脾气的跟景秋心讲道理。 “攀龙附凤,狼狈为歼,倒是你这种人很明智的选择”景秋心回说道。 “好说,好说”欧阳非被说成那样还是一脸微笑。 人来了又怎么样,她还从未怕过。 “你杀了我也没有用,朝庭是不会因为我而交出玉灵石的”司徒宇淡淡的说道,似乎是从那失落中走了出来,恢复了镇定,又似乎只是想让对方知难而退。 司徒宇的话刚一说完,司徒南已带着一帮人冲进了酒楼,看着景秋心冷冷的说道:“马上放开宇儿,本相可以饶你一命。” “恐吓的话别说的太早,我怕我一不小心手抖,令子可就要人头落地了”景秋心勾起冷冷的笑回道。 “你就是那天闯进府里的那个刺客?你究竟想要什么?”司徒南看着她的身形已猜到了她的身份,有些阴狠的开口。 “我想要你的命,你给吗?”景秋心冷哼。 “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本相不留情了。”此时司徒南的耐心已经消磨殆尽了。 “那你就尽管过来试试”景秋心说完,立即上前,挟持着司徒宇,挡在自己的前面,剑仍旧抵着她的脖子。 “爹,我不想死”司徒宇此时突然出声对着司徒南说道。 “宇儿”因司徒宇的话,司徒南立即止住上前的脚步。 “姑娘,凡事都别做得太绝,给自己留条后路总是好的,生命本就匆匆,莫带着遗憾离去。”欧阳非的声音突然响起。 景秋心再一次看向了欧阳凌飞,揣测他话里的意思。 景秋心看向了此时的局势,此时对于她来说是不利,是,她是可以杀死司徒宇,那然后呢,一个司徒南她此时都打不过,再加上他的几十个侍卫,她也不一定能逃得出去,只杀了一个司徒宇,如何能够抵消她的恨意。 到最后,赔上自己,又没有杀死司徒南,似乎有些得不偿失。 她果真是冲动了,一听见他是司徒南的儿子,她就失去了所有的理智。 “通通给我退后,否则我就杀了他”景秋心冷声说道。 景秋心的话一出,手中的力道加上了一点,司徒宇的脖子已开始有鲜血缓缓流出。 所有人一见,看向了司徒南,司徒南沉默了几秒,下令,全部往后退,给景秋心让出了路。 直到退出了九重天,一个稍微安全的地带。 “司徒南,你等着,我还会再回来的”景秋心说完一掌拍向了司徒宇,倾身飞速离开。 景秋心的轻功如此之高,而她这一推,又刚好是把司徒宇推向了司徒南,挡住了他,对于另一个人,她根本不用去管,因为他不会杀她,因为她对他有利用价值。 “宇儿,你怎么样?”司徒南赶紧着急的问道。 “宇弟,你怎么样?”随后赶到司徒宇身边的欧阳非也担心的问道。 “我没事”司徒宇微笑着平静的说道,可是只有他知道,此时的他心里是什么滋味,一直牵挂着的人竟然也同样的想要得到玉灵石,而且似乎不仅是玉灵石这么简单,刚刚从她的话语中,他明显的感觉到她对爹有着一股浓浓的恨,这种恨深入了骨里,所以,刚刚她说到他是爹的儿子的时候,杀意是那样的浓,她是真的想要置他于死地,置爹于死地。 究竟还有怎样的恨横跨在了他们之间? “没事就好”司徒南松了一口气,但心里却在想着逃走的那个女子。 已经两次了,成功的在他的眼皮底下逃走,刚刚看她看自己的那个仇恨的眼神,司徒南隐隐的猜到那天她闯入宰相府,并不是全然为了玉灵石,似乎是想要杀了他,那眼底的恨那样的浓烈,张扬,他什么时候有得罪这样一个人?她究竟是谁? 而欧阳非自然也确定了司徒宇并无受伤,眼里一抹光闪过,迅速消失,表情欣慰的回道:“还好。” 但心里却有一抹疑问,这不像是景秋心的风格,竟然就这样离开了,他眼神微微看向了司徒宇,她似乎对他第二次留情了。 第一次,他可以说是她不知道她的身份,那这一次呢,因为什么? 第二十四章 摊开身份 经过刚刚的事,司徒宇明显心情低落,大家跟着司徒南回到了宰相府,司徒南便有事离开了,而司徒宇因为心情不好,也跟欧阳非道别,一人独自回到自己的院落。 转眼就只剩下欧阳非一人,无奈,欧阳非也只好一人回到了自己的住处,想起了刚刚发生的事情,景秋心的异常,他开始越来越猜不透她的想法了,或者他根本不知道她下一步究竟想要做些什么,这样放任着景秋心不是一件好事,看来他有必要要去深入了解一下她了。 不一会,风闪身进来。 “宫主” “通知雾,要他找到景秋心,确定她的方位。”欧阳非交代道。 “是”然后风便迅速离开,他此时的身份不适合呆在这里。 对于为什么要这么做,他从不问,他的职责就是服从,不问原由。 傍晚,风把得知的消息告诉了欧阳非,司徒南有事离开了,刚好派了风监视他,正好给了欧阳非离开的机会。 景秋心心想再住客栈是不太可能的了,司徒南如今定会四处搜查她的下落,她换了一身装扮,拿下了她带着白纱的斗笠,带了一个普通不起眼人皮面具,重新换了另一个的容貌。 因为要想留在京城,就必须换个身份打扮,才能不被人发觉看起来。 可即便普通的容貌,配上她冷若冰霜的气质,也有一种另人无法忽视的魅力。 她此时正处在一片林子里,生着火,用细小的竹子在挑着火堆里的柴,眼神闪烁不定,不知心里在想些什么。 “谁?”突然感到一股气息,冰冷的眼神闪过肃杀。 “有朋自远方来,不请本宫一同坐下,取取暖”欧阳凌飞从阴影下走了出来,看着她笑着说道。 她只是冰冷的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没说同意,也没说不同意。 欧阳凌飞没有在意她的无视,自顾自的走到她身边,在另一边坐了下来,取着暖。 景秋心对于他的出现并不惊奇,料想以他的本事,定会找到自己,由其是今天,他看到她没有依他所言离开,就一定会找过来,但是无论他想要如何,她的想法都不会有任何的改变。 “为何不听本宫的话?”许久坐在景秋心对面的人开口说话。 景秋心这才抬起眼眸认真的看向他,他此时并没有穿夜行衣,而是穿了一袭艳蓝色的长衣,相当价值不菲的精致布料,墨发飞扬,脸上带着一只蝴蝶型的面具,暴露出来的脸如天公雕刻般完美,也如冰雕一般冷酷,笔挺鼻梁的下身,是一张如樱花般的嘴唇,一身冷洌的气质凌厉狂放,所以,哪怕他只是简单的坐在那里,都能给人一种尊贵,威严的气息。 “我为何要听?”她收回视线,脸上平静无波冷淡道。 “唉”低低的叹息声响起。 她再次抬眸看向他,发现他此时也在看向自己。 “你此行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些话?”景秋心带着审视的目光看向他。 “你的心门别封闭的太紧,本宫对你没有恶意,更加不会伤害你”片刻后,他收回视线,低下头,视线看着火堆,淡淡在挑着火。 景秋心听见嗤笑一声,仿佛是听见了一件很可笑的事情一样,你说,让我去相信天下第一邪派冷月宫宫主欧阳凌飞的话?相信他对我没有恶意,不会伤害我? “欧阳凌飞,你的名声好像比我好不到哪里去?”景秋心冷笑道 可以说,他的名声比她的还差,他是哪来的自信? “名声对于我们这样的人来说,就是粪土,没有任何意义,没想到你还会在意这些虚无的东西?”欧阳凌飞一听,淡笑道。 他们好像不是谈名声的事情吧,景秋心不得不佩服欧阳凌飞,不管她说到哪,他都能跟着她绕,一点也不急。 “如果你只是想问这一件事情,那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我不会离开,更不会停止刺杀司徒南”景秋心直截了当道。 “向来不多管闲事的你,初到京城,为何救了司徒宇?还有昨天,对司徒宇留情的理由?”他抬眸看向她,问向了另一个问题。 “想不到冷月宫的信息网如此名不虚传,昨天的事,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似乎是你叫我给自己留条后路的吧”她勾唇冷笑道。 “如果真是如此,也就罢了”欧阳凌飞没有理会她的讽刺,仍旧淡淡的语气。 “欧阳凌飞,你可能还是没有搞清楚关系,无论是不是,那都是我的事,与你无关,我不需要向你报备任何事情,我不是你冷月宫的人,不要以为你救过我,我就要对你感激涕零。”景秋心说完站起来,准备离开。 欧阳凌飞的口气,她非常不喜欢,他想要操控谁都行,就是别打她的主意。 “那如果是慕容山庄的大小姐慕容雪呢?”他的声音在她的身后淡淡的响起。 “你什么意思?”景秋心止住脚步回头看着他,冰冷的说道。 欧阳凌飞也站了起来,一步一步慢慢的走向她,直到走到她的跟前,才开口轻笑着说道:“是,如果是景秋心和冷月宫的欧阳凌飞,那自是不需要向本宫报备什么?但如果是慕容山庄的大小姐慕容雪和醇亲王世子欧阳凌飞,那该不该报备呢?” 原本欧阳凌飞并未打算此时说出她的真实身份,但是如今看她两次都对司徒宇的留情,还有对自己的无礼与无视,若是再不说,不知她会做出什么另他难以掌控的局面。 景秋心看着欧阳凌飞,眼里透着一丝怀疑,小时候是曾经听爹说过,慕容家世世代代效忠欧阳家,替欧阳家守护玉灵石,娘临终前也曾交代,若欧阳家的人找上门,务必配合。 “我如何能够相信你,你就是醇亲王世子”景秋心问道。 她没有问他,他是如何得知她就是当年的慕容雪,但是这些都不重要,只是眼前的他,她要如何相信她就是她家族世代要效忠的人。 欧阳凌飞亮出一个刻着龙的半圆玉佩,对她说道:“听说这个玉佩名叫龙凤呈祥,几百年前,欧阳先祖曾将它一分为二,将刻上凤那一端的玉佩赠给了慕容世家,以此用来相认的证据,不知慕容姑娘,可是另一端执凤玉佩的主人” 这个玉佩景秋心确实记得,当年逃难,母亲亲手戴到她身上,并且嘱咐她,若是有一天有人拿着同样的玉佩来找你,让她一定要配合他。 怪不得冷月宫也会参与进抢夺玉灵石的计划中,怪不得他会设计她拿走玉灵石,玉灵石原本就是他的东西,即使她得到了,也会交由到他手上。 “我不知道你是如何得知我就是慕容雪的,但是如今我是景秋心,玉灵石我会交于你手上,至于其它的,恕我无能为力的。”景秋心说完便踏步离开。 对于她来说,慕容雪早就已经死了,在十三年前就已经掉下山崖摔死了,现在的是景秋心,只为复仇而活,她相信,即便没有她的配合,欧阳凌飞也能得到自己所想要的,所以,对于她来说,玉灵石交还给他,完成慕容家的使命就够了,而她自己,要去完成她的使命,替所有慕容山庄的亲人报仇雪恨。 第二十五章 设计 欧阳凌飞没有追上去,也没有说话,她的不愿他猜想得到,但是他会让她永远也脱不开手,这就是生在慕容家的使命,这也是她必须要承受的,怨不得他。 欧阳非回到宰相府的时候,司徒南依旧还没有回来,而司徒宇依旧躲在房里,没有出来,或许还在伤心着。 但这一切都与他无关 因为此时最关键的还是景秋心,她根本不受他的控制,又不按常理出牌,又软硬不吃,一下子,根本找不出弱点来控制她。 虽然她已经明确表示了自己的身份,不会与冷月宫作对,但不表示,她为了自己的某些事,不会打乱他的全盘计划,这个局他布置了那么久,怎能容许她一人破坏了他的全盘计划,为今之计,他必须要想个办法制住她,否则迟早她会坏了他的事。 景秋心依旧没有离开,隐匿在暗处,无论如何,不杀死司徒南,她是不会甘心离开的。 至于欧阳凌飞,他究竟想要干什么,她不想知道,她也不会听命于欧阳凌飞,她不觉得慕容家还欠欧阳家什么,该还的也早就还了,所以,她这辈子,只为报仇而活,其它的一概不论。 欧阳凌飞的人一直都在远处细细的跟着,这一次欧阳凌飞派了雾前去跟着,雾的身手,他很清楚,三十米处对于他的身手来说,还是可以保证不被发现。 还在宰相府做客的欧阳非收到了景秋心最新的消息,嘴角勾起一抹不明的笑,欧阳非手中记载着景秋心最新的情报的纸张在他手里变成了粉末,笑着走了出去。 慕容雪,你终究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欧阳非独自一人来到了司徒宇住的院落,看见了云,云上前,恭敬道:“欧阳公子” “你们少爷呢?” “还在房里休息”云回答道。 欧阳非只是淡淡的点头,然后便走到司徒宇的房门口,轻敲着房间说道:“宇弟,在吗?” 坐在桌旁发呆的司徒宇一听见大哥的话,赶紧站起来开门。 “大哥,找我什么事?”司徒宇说着,也同时把大哥请进屋。 “没事,就是来看看你好点了没”欧阳非关心的问道。 “我没事,让大哥担心了”司徒宇勉强的笑了笑。 “没事就好,大哥陪你出去散散心吧”欧阳非开口说道。 “不了,大哥,我今天没什么心情”司徒宇说道,其实除了心情,最主要的还是他怕遇见她,怕她因对爹的恨再一次铤而走险,去劫持他,他很清楚,爹在他身边安了眼线,他不想她受伤,也不想爹受伤,更不想连累大哥。 所以他哪也不想去,呆在府里对谁都是最好的。 “那宇弟你好好休息,大哥出去走走” “对不起,大哥,本想好好带你逛逛京城,可是,如今,怕是不能够了。”司徒宇一听见大哥的话,心里愧疚得有些无地自容。 “若是还把我当大哥,就不要说这样的话,你好好休息”欧阳非叹息一声。 欧阳非能够明白此时司徒宇的心情,心里不觉有些挽惜。 “宇弟,凡事要想开点,是你的终究是你的,不是你的也强求不来,明白吗?”欧阳非轻声说道。 “大哥,我都懂,不用担心我。”司徒宇听见欧阳非的话,苦笑一声。 “那大哥就不打扰你了,你慢慢想想”欧阳非叹息一声走了出去。 “大哥,叫云侍卫陪你一起去,玉灵石的事情还未完全平息,外面到处都不甚安全。”司徒宇立马说道。 欧阳非自是看出了他的担心,所以也没有拒绝,点头笑着说道好 司徒宇看着大哥远走的背影,苦笑。 道理谁都懂,可真要做起来,你才会知道有多难,不是不想忘,不是不想放,而是很难,不是三言两语就可以说得动,做得了的,它需要时间来治愈。 欧阳非就带着云一起出了宰相府,根据雾的情报,故意随意逛着往景秋心的方向走去,他跟景秋心需要交集,她的戒心太重,一味的命令只会适得其反,他得想办法用另一种方式靠近她,知道她的想法,明确他的态度,试着接受他的提议,方保万全。 欧阳非突然停下了脚步,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随后消逝,或许他可以让今天的相遇加点料,或许会格外的不同。 云小声说道:“宫主,要不要属下解决” 刚想点头,后一念头突然闪现在脑海里,他唇边勾起算计的笑,然后对身后的云说道:“不用理会,静观其变” 他倒想看一下这些跳梁小丑想要做些什么,跟踪他?不自量力。 欧阳非就好像完全没有察觉到有人在跟着他一样,慢慢的闲逛,欣赏路边的景色,一副怡然自得的表情。 眼神间远处闪现一副熟悉的倩影,欧阳非勾起一抹笑,轻声对着云说道,先走。 云与欧阳非分开,走上了另一条道,他虽然不知道宫主想要做什么,他只需要照做就是,对于宫主的身手,他根本无需担心,在热闹的人群中一闪,身影已迅速消失在人群中。 他躲在暗处,看着在人群中自娱自乐慢慢闲逛的宫主,还有几个跟踪他们的人仍在背后不远处的跟着宫主。 他的离去可能会加快他们动手的时间,在热闹的人群中动手?宫主究竟想要做些什么?他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宫主的身影,就怕有个万一,保护不周。 突然人群中的欧阳非停下了脚步,回过头看过去,带着震惊的表情。 这个表情无疑是宣告后面的人,他发现了他们的事实,那些人突然一下子被他发现,着实有些愣了一下,后面决定一不做二不休,把他抓起来。 根据可靠的消息,这个欧阳非跟宰相的公子司徒宇关系非常要好,或许可以通过他,要挟司徒南他们交出玉灵石,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据可靠消息,这个欧阳非不会武功,对于抓这样一个人,着实是一件太简单不过的事了。 所以这个想法一冒出脑海,便心动不如行动,四个人对视一眼,已明白彼此的想法,同时收回视线,向着仍处在震惊中的欧阳非冲了过去。 看着突然冲过来的人,欧阳非果断用力喊了一句:“救命呀”便拔腿向前冲去,最重要的是向景秋心的方向冲去。 此时的景秋心正坐在一个小摊上,等着她的面条,想些事情。 司徒南如此狡猾,要想杀死他,可能需要一些时间,最重要的是如今又多了一个欧阳凌飞,一直阻止她刺杀司徒南,她不知道他打的什么算盘,她只知道,以他的能力,要想阻止,她的报仇计划就永远也不会顺利,难以实施。 这时小二送上热呼呼的面条,她刚准备拿起筷子,突然迎面就冲来一个人,撞翻了她的桌子,打碎了她的面条。 此时景秋心的心已经说不出的阴沉了,狠狠的瞪向哪个不长眼的人,还没看清来人的真面目时,迎面又冲上来四个人。 景秋心二话不说,直接伸腿踢了过去,身影一转,几个回合,四个人已躺在地上四脚朝天。 “滚”景秋心冷冷的说道,本来心情就不好,还非要撞到她的枪口上,还打翻了她的午餐? 其中一个领头的勉强站起来看着景秋心说道:“姑娘,莫要多管闲事,在下无意冒犯,只要你交出你身后的那个人” “想死的就给我上来”景秋心冷到彻骨的声音响起。 这时其它三人也勉强撑着站了起来,完全都没有预料到这个女子的武功如此之高。 领头的那个人愤愤的看了那个景秋心身后的人,然后才看向景秋心冷冷的说道:“你会为你的多管闲事付出代价” 话才刚说完,一股劲风已袭向他门面,迅速倒地,断气身亡,其他人一看见这个现象,迅速跑得没影踪。 “在威胁别人之前,得想好自己有没有本事留住自己的命。”景秋心冰冷的笑道。 第二十六章 死缠烂打 “多谢姑娘救命之恩”欧阳非从她身后走出来,非常感激的说道。 听见他声音,景秋心的身子猛的一颤,看向那个声音的主人。 欧阳凌飞,怎么会是他? 眉头猛的一皱,又迅速舒开,隐没,他究竟在玩什么把戏? 被人追,她可以当作是他落了单,被埋伏在宰相府门外凯觎玉灵石的人追杀,但是此刻毫无还手之力的他又是什么意思? 他究竟有没有认出自己?因为想避开他的眼线,所以她重新又换了一个人皮面具,她的易容术她是自信的,这世上能看穿她易容术的几乎没有一个。 只是眼前这一个,她却微微有些不自信了起来。 十几秒后,景秋心决定,不予理会。 她看了一眼地上被打翻的面条,有些恼怒的心情一闪而过,掏出一锭碎银子丢给了小二,冷冷的走了出去。 而欧阳非似乎不是很甘愿景秋心就这样离去,直接追了上去,对着她感激的说道:“姑娘,谢谢刚刚的救命之恩,不知姑娘尊姓芳名,日后,欧阳非好报答姑娘的救命之恩。” “不必”景秋心没有回头冷冷的说道。 谁敢要他报答?她只希望他离她远点。 “不行,欧阳一直苦读圣贤书,滴水之恩定涌泉相报,何况是救命之恩,若不报答,欧阳岂不是忘恩负义之辈”欧阳非不死心一直跟着她,喋喋不休的说着。 景秋心是不想理他,也不敢理,谁知他到底有没有认出自己,谁知他又安排了什么戏码,所以,最好的办法,不予理会,谁也不认识谁。 而欧阳非吃了秤砣,铁了心一样,一直跟在她的后面渐行渐远。 躲在暗处的云,此时简直恍惚了,他刚刚没有看错吧,那是他们的宫主吧,那个一面喊着救命,一面狼狈逃跑,甚至撞翻桌子,狼狈爬起来躲到一个女子身后的人是他们宫主没错吧,还有,明明那个女子一个眼神都懒得给他,而他既然毫无在乎,一直不要脸皮的跟着。 说着什么,隔着太远,云听不清宫主究竟说了什么,但这形象都足于雷到云了,简直让他震撼到跌破眼镜了,一个一直以顶天立地,玉树临风,杀伐果绝的形象存于他们脑海之中的人,突然被发现会有这样一面的时候,任何一个人都可能无法接受,其他人也就算了,偏偏是他们的宫主啊,那是他们的信仰呀。 一定是眼花了,那个不是宫主,一定是自己看错了,一定是看错了。 云一直再做着自我催眠,等他做完催眠的时候,一个影子都没有了,这时他才发现,死了,若真是宫主,那他完了完了。 身影飕的一声闪了出去,赶紧寻找他的宫主,要不,就真的完了。 景秋心原本以为不理会他,就是最好的躲避方式,可是没有想到她显然低估了欧阳凌飞的耐力。 半个时辰了,他一直跟在她后面喋喋不休,甩也甩不掉,最重要的原因是他乐此不疲的扮演着另一个人的身份,不厌其烦的追着她,景秋心的耐力终于磨没了。 “你究竟想要做什么?”她回过头看着他,声音冷冷的,眼神也冷冷的,她从来没有被人激得这么无可奈何过。 “在下想要报答姑娘的救命之恩,”他微笑的看着她毫无表情,冰冷的脸说道,丝毫没有因她全身散发的冰冷而有任何的惧意。 他究竟有没有认出她? 景秋心盯了一会,才开口冷淡道“不用,我不是为了救你,所以你无需报答” “不管原因是什么,最后的结果是姑娘打跑了那些人,救了在下,所以在下是一定要报答姑娘的救命之恩,如果姑娘不接受,在下会一直跟着姑娘,直到姑娘答应在下为止。”欧阳非执着的说道。 景秋心真有一种无语望苍天的感觉,若不是思虑打不过他,她绝对会毫不留情一剑刺过去。 “把那碗面的钱赔给我,就算报答扯平了。”景秋心深吸一口气开口道。 “姑娘不是这么肤浅的人”欧阳非听见景秋心这么一说,很不能认同,认真的回道。 “我就是这么肤浅的人”景秋心尽量让自己忍着别冲动。 “可是在下身上没有钱”欧阳非一本正经的开口。 “那你报答个鬼呀”景秋心吼道,她一定是疯了,竟然留下来跟他磨嘴皮子,明明知道他的动机不纯,在耍什么阴谋诡计,她还往里钻。 真是出门不幸。 “那姑娘跟在下去宰相府,我回去拿银子给姑娘你,可好?”欧阳非听见景秋心这么吼,有些害怕低声的说道。 这一次,景秋心确确实实的清楚了一件事,那就是,他绝对认出了自己,他今天这出戏的目标就是让她去宰相府。 只是,他让她去宰相府做什么?他不是告诫过自己,不准动司徒南吗?他究竟在玩什么把戏? 宰相府?或许是近身刺杀司徒南的好机会?她该把握这个难得的机会吗?可是欧阳凌飞的真正用意她根本不清楚。 “我会去宰相府找你要银子,别再跟着我。”景秋心说完,迅速飞身离开,这一次,景秋心没有给他任何一点追上来的机会。 无论是不是龙潭虎穴,只要是关乎报仇的机会,她都不想错过。 欧阳非看着她的背影,迅速消失在他的视线里,脸上的表情迅速化为冷漠,完全没有刚刚的一点单纯或是害怕,他微微皱眉,在琢磨她话里的真假,然后迅速转瞬即逝。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君临天下的威严,还有俯视天下的狂傲,眼里深邃,幽深,一眼都忘不到边,藏着满腹的计谋与深沉。 刚刚追上来的云看见这样的宫主,才放下一颗心,这才是他们的宫主。 “走”欧阳非看了一眼景秋心离开,消失了的方向一眼,然后毫无温度的吐出一个字。 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云看了一眼宫主的背影,感觉有些奇怪,今天他明明来晚了,但宫主似乎并没有责怪他,是什么让他分神了? 这件事对于云来说明明是一件好事,可是却没有任何的喜悦,宫主分神,不是一件好事,至少这十多年,从未发生过。 今天的目的达到了,欧阳非便直接带着云回了宰相府,他相信,景秋心一定会来的。 以她对司徒南的仇恨,无论如何,她都会铤而走险,如今面前摆了一个那么好的机会,她怎么可能不利用? 哪怕从中有他作梗。 不是欧阳非放弃了原先的计划,而是此时的计划稍稍改动了一下,司徒南竟然一直暗兵不动,我以为他会有所行动,看来,他的戒备心真的很重,既然他选择保守起见,原地不动,那么他也只能推波助拦,推他一把,他怎么可能让司徒南有任何喘息的机会呢,他会把他逼得进无可进,退无可退的地步,让他只能相信他这个唯一的独木,最后让他失去一切,万念俱灰坐着等死。 所有列入报仇名单里面名字,没有谁可以轻易的逃脱,也没有谁可以轻易的死去,他要慢慢的折磨,让他们明白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想死死不了。 欧阳非从来都不是一个善良之辈,欺负过他们的人,他会让他们百倍偿还。 “慕容雪,我已经给了你机会,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欧阳非嘴角勾起诡异的笑。 只是欧阳非没有想到这一次的机会虽然达到了他所想要的目的,但同样的也给他带来了负面的影响。 景秋心果然是他意料不到的不知所措,欧阳非那时才明白,景秋心的出现不知是劫还是缘。 第二十七章 比如以身相许 距离上一次欧阳非与景秋心相见已过了二天,欧阳非没有再出门,也叫雾撤去了跟踪,反正他肯定她一定会来宰相府,所以中途的时间没有必要去跟踪,了解她的动象。 走进他的棋盘里,来去就不由她决定了,他是高高在上的执棋者,在他的棋盘里,他可以随意操纵他的棋子,随意安放。 他不允许他的人生有所谓的意外,景秋心是第一个意外,但是他不会允许她成为他第二个意外 人生有一次意外就够了。 第三天的早上,也是司徒宇上任前的最后一天了,宰相府终于迎来了一个不速之客,当然对于宰相府来说是一个不速之客,对于欧阳非来说,却是盼了好久的贵客呀。 一大早,某人的房门被人敲响, “欧阳公子”门外有人轻声的呼喊。 欧阳非睁开眼睛,声音有些低沉的回道“等一下” 直到欧阳非随便穿了一下外衣,有些衣裳不整,便前去开门,才看见是宰相府的管家。 “管家,何事?”欧阳非有些疑惑的问道。 “欧阳公子,宰相府门外来了个女子说是要找欧阳公子”管家恭敬道。 语气虽然很恭敬,但那双精明的眼睛一直看着欧阳非。 欧阳非有一阵的迷茫,突然灵光一闪,恍然大悟道:“是她” 然后嘴角扬起一抹微笑对着管家说道:“管家,可否让她进来,在厅里等候,我整理一下再出去。” 管家看着他,点了一下头说道:“嗯”便退了出去。 大人曾要他特别留意欧阳非这个人,看他有什么不寻常的行为,但这几日下来,确实也没有发现什么他的不寻常的举动,除了那一日他单独带着云侍卫出去,事后,他告诉了老爷,他相信事后老爷肯定也招云侍卫来打听问过了。 但今天一大早莫名其妙来了一个女子,身上虽没带任何刀剑,但是管家一眼就看出此人绝对是会武功之人,脸上毫无表情,一片冰冷,管家看看她,心里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偏偏她是来寻找欧阳非的,他又不好赶出去,毕竟此时的欧阳非的身份还没有完全调查清楚,在宰相府,他还是个贵宾,救过少爷的人,此时还拿捏不好关系,所以便不可轻易得罪他。 便只能前来通报,想从欧阳非身上查探出什么? 可是欧阳非听见后,显然是高兴的,看他心情不错,还叫他领去前厅,前厅那是老爷招待人的地方,此时的欧阳非太以主人自居了,所以当时,他眼神闪过一抹不悦,随后又无从反驳,他一个谦谦公子的形象,把一个女子招进自己的房间,传出去终是不好,所以大厅也没有什么不妥。 但他就是隐隐有些不安,总觉得好像要出事一样,此时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多留意那个女子,随时注意他们的一举一动了。 管家把景秋心领去了前厅,而欧阳非也不一会便走了过来,一看见那个女子,眼里的兴奋落在了管家的眼里。 “姑娘,是来讨要银子的吗?”欧阳非微笑着开口问道。 “不然为何?”景秋心依旧是冰冷的语气,她倒想看一下欧阳凌飞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多少?”欧阳非笑容文雅,声音温和。 “你觉得你的命值多少?”景秋心听见欧阳非的问话不觉有些愣住,她是来要钱不错,但重点不是为了钱,所以,她根本就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向他要多少钱?一下子反而把她问住了,不过反应灵敏,看着他那张俊到有些人神共愤的脸,嘴唇勾起丝丝幅度问道。 虽然是极轻极轻的笑,不轻易看出,但欧阳非还是轻易的一眼就捕捉到了,也有一刻的失神,这样的表情,欧阳非还是第一次在景秋心脸上看到过,欧阳非却突然有股欲望,很想一睹她的庐山真面目,他猜想,一定会更加令人着迷。 “无价”欧阳非走近她的身旁,看着她笑容温和,回答震地有声。 “那欧阳公子的意思就是不打算给了吗?”景秋心有些冷笑,心也有一刻的慌乱,她发觉因为猜不透他,她一直就处在被动的位置上。 “那倒不是,姑娘误会了,因姑娘要在下凭估自己的生命,那在在下心目中,生命自是无价的,所以还是由姑娘决定就好,在下的生命在姑娘心里值多少就是多少。” 欧阳非又把这个烫手山芋四两拨千金的丢回给景秋心,他想看一下他在她心里究竟值多少? 景秋心并不是一个伶牙俐齿的人,遇了一个欧阳非,可算是栽了一个大跟头,武功,城府都不是他的对手。 在别人眼里,可不低,毕竟他可是悬赏黄金万两捉拿的人,可是在景秋心的心里,那可真是一文不值,所以,此时她也不由得一阵皱眉,究竟她该如何应答,才不会中计。 说多了吧,定会引起不必要的怀疑,说少了吧,景秋心想到这里,仔细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欧阳非,突然有一计,袭上心头,他可以利用她,她为什么不可以利用他。 景秋心打量他的脸上有了一丝鄙视,不就是长得好看了一点,武功高强了一点,脑袋聪明了一点,城府深沉了一点,有什么了不起? 嘴角微微绽了一抹笑,景秋心开口,一锤定音说道“50两” 很果断的一口价。 这果断的一口价,差点没有把欧阳凌飞给气死,他在她眼里就值50两? “50两,在下在姑娘眼里可真是值钱”,欧阳凌飞维持着嘴角淡笑的伏度,开口道,值钱二字在景秋心面前说得可真不是一般的重,甚至有点咬牙切齿。 这50两,也让旁边的管家眉头一蹙,这个女子上门来真的只是为了收银子还是别有用心,景秋心的一袭话,不得不让管家暗暗的在怀疑他们。 欧阳非认识少爷,还有入住宰相府是不是别有用心,他们两个的相遇究竟是巧合还是设计? “不是说无价吗?这50两就觉得贵了?”景秋心似觉得扳回了一成,心情委实没有那么糟糕了,开始故作皱眉问道。 欧阳凌飞从来不知道自己竟然如此廉价,只值50两,这要是让人知道了,堂堂冷月宫的宫主欧阳凌飞只值五十两,不知会不会让人笑掉大牙,前年,朝庭还悬赏十万两黄金抓拿冷月宫宫主,如今,才过了不到两年,他的身价就从十万两黄金跌到了五十两银子。 好得很呀! 如果不是顾忌有人在场,欧阳凌飞止不定会不会掐起眼前这个女子。 “如果在下说在下没有五十两银子,姑娘,怎么办?”欧阳非笑着再走近她一步开口说道。 既然你要跟我斗,我就慢慢陪你耗。 “这就是口口声声说要知恩图报的人,这就是报答救命恩人的方式?”景秋心刚刚觉得扳回来的好心情瞬间消失殆尽,冰冷的问。 她发现欧阳凌飞真不是一般的难缠,无论她怎么应对,他都可以从善如流的应对回去,所有的事情都依旧在他掌控中。 “报答并不一定需要银子呀,比如以身相许等等之类的”欧阳非笑着再上前一步,直接离景秋心不到五十厘米处,一步之遥。 第二十八章 不好这一口 本来一切都是他的掌控之中,他也没有想过要逗景秋心,为难她,完全是景秋心刚刚看见他那一脸鄙夷的样子,一开口就要五十两银子,气到他了。 他横看竖看都不可能才值五十两好不好,就别说其它,光一个外貌就不止五十两,既然她如此看低他,那他就做些低俗的事,好对得起她叫价的五十两。 一气之下,所有的事情原定的计划就开始出轨了,这是欧阳非第一次乱了章法。 景秋心听见欧阳非的话,刚想气得一掌拍死他的时候,这时一个不适时的声音闯了进来。 “大哥”司徒宇站在门口看着他们。 景秋心紧握的手心分开,适时的后退几步,拉开与欧阳非的距离,而这时司徒宇也刚好走了进来。 “大哥,听云说,前两天救大哥的恩人到府上来了是吗?”司徒宇直接问道。 “是的,宇弟,就是这位姑娘”欧阳非早已收起了刚刚调戏景秋心的戏谑,换起了谦谦公子的形象,一脸笑脸温和的,眼神指向了不远处的景秋心。 “谢谢姑娘救了我大哥”司徒宇赶紧上前说道,说完才发现好像觉得很眼熟。 “姑娘,我们是不是见过面?”司徒宇疑惑的问道 “不曾”景秋心冷冷的回道。 “我总觉得你这双眼睛好熟悉,或许是我的错觉吧”听见景秋心的话,司徒宇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他怎么觉得她好像不喜欢自己。 此时场面一下子陷入了尴尬沉默的气氛,景秋心突然发现来这里似乎是一场错误的选择,她瞪了一眼欧阳非,景秋心已经明白,她还是进了圈套,欧阳凌飞,这只披着羊皮的狼。 只是此时似乎明白的有些晚了,如今已经是骑虎难下了,不做什么拂袖离去,那这趟之行就白来了,如果按照计划走,很显然会完全被欧阳凌飞利用个彻底,虽然明知此时的他暂不打算伤害自己,但被人利用景秋心会非常的不爽。 一会的沉默足以让景秋心想清楚自己的计划,她看了一眼离她稍近一点的司徒宇很是平静的说道:“前几日,你大哥说要报答我的救命之恩,如今,我前来府上了索要报答,你大哥却吝啬的不肯给了” “你要多少,只是姑娘说得出来,我定替大哥帮你还了这个恩”司徒宇开口。 他此时完全没有想其他的原因,他以为她说的大哥不愿给,是因为她开出的价格太高,大哥给不了,他本来就是云游四海的一个人,自然也不会有什么闲钱,所以他非常果断做了回答。 “如今我又不想要银子了”景秋心说道。 “那姑娘要什么?”司徒宇听见景秋心的话眉微微一蹙 而欧阳非听见景秋心的话,抬眸看向她,深邃的眼眸看不出究竟在想些什么。 “我要你帮我做一件事情”景秋心云淡风清的说着。 “什么事?” “不行”管家与欧阳非一口同声的说道。 景秋心看向那一脸坚决的说着不行的欧阳非,表情实在演得无可挑剔,景秋心都不得不佩服起他了。 “是谁口口声声说着要报答救命之恩的?如今我来了,你不愿意了,还不让人家帮你忙,欧阳公子,你这是唱哪一出?”景秋心冷冷的讥讽道。 “在下欠下的恩怎劳自己的宇弟帮忙报,你要他帮你做什么,我做便是”欧阳非看着景秋心笑脸回道,完全无视景秋心脸上对他的讥讽。 “你做,你能做什么?不会是又要以身相许吧,不好意思,姑娘我不好你这一口”景秋心也毫不示弱的回击道。 “那姑娘好哪一口?宇弟这一口?”欧阳非又上前一步,笑着越发的温柔,越发的灿烂。 司徒宇的眼神在欧阳凌飞和景秋心的身上来回的转了一圈,他总觉得大哥跟这个姑娘好像根本不是只是单纯的见过一次面,只是单纯的想要报答救命之恩的感觉一样。 云是跟着司徒宇一起过来的,只是守在了大殿的门外,并没有进去,但同样自家主子的笑容也落到了他的眼里。 看见这样的笑容,云感觉好像久违了很久,没有几个人知道欧阳凌飞的笑容的真寓,只有常年跟随在欧阳凌飞的左右的时候,才知道他真正的性情,表情黑且深沉,代表他的生气,但同样若是笑得太温柔,且不达眼底的则代表他的主人有想要杀人的冲动。 此时的云不明白这个笑容是针对景秋心还是针对司徒宇,不管是针对谁,云都深深佩服那个人,能把喜怒不言于表的宫主激得如此生气,这世上还真是不多,所以着实了不起。 “欧阳公子住海边?”景秋心承认他的笑很摄人心魂,但她也深深知道那也是致命的毒药,所以她不会沉迷。 “那姑娘要去我家做客吗?”欧阳非轻笑一声,语气温柔。 “不需要”景秋心冷冷的说完,然后回头对着司徒宇说道:“你帮还是不帮” 完全是不容犹豫的问句,显然她没有耐心了,不想再跟欧阳凌飞再多费力气嚼舌根。 “帮”司徒宇没有犹豫的回答。 “宇弟”欧阳非即担心又生气的说道。 “大哥,请相信我,我有分寸”司徒宇看着欧阳非说道,他不是傻子,一进来就选择了自己,还有,他有种强烈的感觉,他想,那不会错。 “少爷,不能去,如今是个多事之秋,老爷又不在,千万不要因为自己任性害了自己,更不应该让老爷担心”管家突然拦住跟景秋心离开的司徒宇说道。 “管家,我不会有事的”司徒宇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笑容。 之所以选择跟她走,重要的一点原因是因为无论他选择去与不去,最终的结果她都不会放过他,若是如此,还不如跟着她走,还能免一场战,保全府里的人。 而且也许跟她走了,才能接近她了解她对他们的仇恨。 “少爷,你拿什么保证你不会有事”管家严肃的说道。 他可以年少轻狂不懂事,轻易相信别人,但他不能,这个女子严重有问题,他不能看着少爷胡来。 司徒宇一时语塞。 第二十九章 司徒宇被抓 宇弟,我有话要跟你说,你跟我来一下”此时欧阳非突然开口。 “大哥”司徒宇望向大哥,难道聪明如大哥,也不能明白他的想法? “姑娘,不介意我与宇弟私下聊几句吧”欧阳非没有看司徒宇,只是看向景秋心说道。 景秋心眉头一蹙,不明白这个欧阳凌飞究竟打的是什么主意,没有说话。 对于欧阳凌飞来说,沉默就是默认,直接就拉着司徒宇走进了内室。 “大哥,你这是做什么?”司徒宇一被欧阳非拉进了里间,直接开口说道。 “告诉大哥,为什么要答应她?”欧阳非回道。 “帮大哥还恩呀”司徒宇笑了笑,理所当然的说道。 “真的只是这样吗?”欧阳非盯着他问。 “什么都瞒不过大哥?”司徒宇苦笑一声。 “你发现了什么?”欧阳非问。 “她就是救过我,又挟持过我的女子。”司徒宇淡淡回道。 他话一出,欧阳凌飞的眼神闪过一抹肃杀,然后淡淡的问。 “宇弟,会不会搞错了,那个女子的真面目你见过了吗?” “我虽然不知道她长什么样,但那双眼睛,我应该不会认错,还有感觉,我相信,她一定是她”司徒宇可以完全肯定的说道。 “那你还跟她走?”欧阳非问。 当真是因为喜欢就什么也不顾忌了? “府里又有谁是她的对手,打个你死我活,最终的结果还是跟她走,那又为何最初不安安静静跟她走?如果她恨爹,她就不会那么快杀我,而我跟她去了,也许还有可能了解爹与她之间的仇恨,也许还有回旋的余地。” “不试又怎知打不赢,放弃就更加的一点机会都没有了,你忍心看着你爹因为你可能出事?”欧阳非问道。 “这明显是一场阴谋,她显然也是有备而来,而且,就算逃过了这一次,还会有下一次,而且,我也不想看到任何一个人受伤,包括她,所以,逃避不是办法,唯有去面对,去想办法化解这场仇恨。”这也是最重要的,司徒宇决定跟她走的原因。 “仇恨不是三言两语就可以化解的,你这么做只会害了自己,害了你爹,不如交给我吧,即使帮不了你,也断然害不了你,而我毕竟不是她的仇人,她也不会杀我”欧阳非叹息一声。 “为什么?”司徒宇问。 欧阳非看见司徒宇怀疑的目光也没有辩解,“我对她也很感兴趣,她很特别,若是可以,大哥也不希望你们是仇敌” “大哥也喜欢她?” “喜欢说不上,只是感兴趣,一个感觉到很特别的人,这么多年了,她也是唯一一个引起我感兴趣的女子”欧阳凌飞淡笑道。 回头看着司徒宇有些苍白的脸,又淡淡的补充道:“不过,请宇弟放心,若真到了那一天,我们同时喜欢上了她,我们公平竞争,彼此尊重她的选择,无论最后她选择谁,或是谁也不选,我们仍旧是好兄弟。” “所以,其实大哥也早就发现她了是不是?”司徒宇看着这个深不可测的大哥苦涩的问。 “刚开始,大哥并不确定,所以,大哥故意支开云,想试探一下她,哪怕被她救,大哥还是不肯定,直到刚刚,她的眼神,她的行动,才让我真真正正确定了她的身份。”欧阳非解释道。 “怪不得”司徒宇有些恍然道,其实他也发现有些不对劲,为什么刚刚好被人追杀,就遇到了她,为什么刚刚好,云却偏偏不在他身边,像大哥那样的人,又怎会追着一个长相平淡的女子穷追不舍,原来是这样。 她知道了大哥的身份,自然会前来宰相府,寻求报答。 “那大哥现在想要怎么做?” “不要跟她去,如果你真出了什么事情,大哥难逃其咎,其余的事情交给大哥”欧阳非答道。 “那我算不算把机会让给了大哥?” “本想制造点与她在一起的机会,让她慢慢的了解我,也想办法化解与她之间的仇恨,可现在却要把机会让给大哥” “宇弟,你比谁都懂得什么是自己该做的,这一生每踏出一步的理由不都是为了司徒家?这次也一样,你很清楚这个险,成功率百分之一都没有,你确定要冒险”?欧阳非问。 “大哥伤人毫不客气,一针见血”司徒宇看着欧阳非,嘴角扬起的幅度叫自嘲。 明明是他先看上吧,为什么此时感觉好像要拱手让给他人一样。 为爱不顾一切,他想,可是他能吗?他放得下他身上的责任吗? “宇弟,我们此时讨论的不是争女人的问题,你太庸人自扰了,首先,大哥只是对她感兴趣,感兴趣与喜欢之间距离还有很大一截,其次,问题不再于我们,而在于她,她不喜欢我们其中任何一个也是白搭,再次,仇恨的事情还没有解决,谈再多的事情也是白搭”欧阳非笑了一笑,看着此时的司徒宇有一种莫名的好笑。 想爱又不敢去追求,想放却又舍不得,爱情经不起犹豫,更经不起彷徨,因为欧阳凌飞了解景秋心,莫说现在的她不想要爱情,就是要,她的爱情也是容不得一粒沙的。 这样的司徒宇,她又怎会爱上! 司徒宇沉默了,现在谈感情,确实异想天开了。 不过,哪怕容色倾城的大哥,她对大哥好像也没怎么特殊对待,将来的事谁知道呢? “要是大哥不让我去的原因是担心我而不是吃醋,那该多好”司徒宇很是认真的说道。 “吃醋?宇弟,你想得太远了”欧阳非不置可否,吃醋这两个字永远不会发生在他身上,他欧阳凌飞要什么女人没有,会区区为了一个冷若冰霜的女子吃醋,况且另他吃醋的对象还是司徒宇,这根本不可能。 可是最后欧阳凌飞没有想道,司徒宇这句话竟一语成真。 大厅里等得有些不耐烦的景秋心终于看见那两个人走了出来,景秋心心想,那个司徒宇肯定又被那个欧阳凌飞唬弄过去了。 而这一次,景秋心却猜错了,欧阳凌飞一句没编,完全实事求是,就搞定了司徒宇。 对欧阳凌飞来说,实事求是也罢,编故事也罢,司徒宇都不会是他的对手。 “商量的怎么样了”景秋心的话冷冷的出口。 “抱歉,姑娘,我的身份注定了我的使命,我不能太任性了,我不是害怕姑娘对在下不利,只是如今,是个多事多秋,我不能冒险,让宰相府陷入纷争”司徒宇有些愧疚的说道。 听见司徒宇的话,景秋心看向欧阳非,发现他也正笑着看向自己。 于是这个时候,景秋心明白了,她只猜对了故事的开始,却猜不对故事的结尾,这从头到尾,都是欧阳凌飞一手设计的,她让自己抱着希望前来宰相府,又故意的让她误以为他真正的目的就是要他劫持司徒宇,可是现在看来这已经是不可能的事了。 他还是那幅似笑非笑的脸,那双眼完全看不出欧阳凌飞应有的冷硬及邪魅,他的眼神及表情永远是那么的温文而雅,谁又能想到,他竟是一手建立江湖第一邪派冷月宫宫主欧阳凌飞。 欧阳凌飞的真正目的是什么,她也不想在猜了。 横竖今天是不可能无功而返了,她只能遵照着她的心意走,是对是错,也无所谓了。 她看了一眼站在旁边的管家,然后立即快速欺身上前,往司徒宇方向掠去。 同一时间,管家也迅速出拳袭向景秋心,景秋心迅速点去司徒宇的穴道,然后身子也同一时间向下倾,避开了管家的那一拳,手中的暗器,迅速脱离手中,飞向管家和欲进来的云。 云和管家迅速拿剑阻挡冲向他们来势汹汹的暗器,景秋心也趁着这个空档,拎着司徒宇迅速运用轻功飞速离开。 等管家和云打下暗器的时候,景秋心和司徒宇留给他们的只是惊鸿一瞥的背影。 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所有人都没有做好准备,景秋心就这样轻松挟持着少爷逃出了他们的视线。 “云,赶紧带人去追,我必须尽快去通知老爷”管家快速的命令道。 “是”云领命迅速离开。 第三十章 无望的爱 “管家,我真的不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欧阳非此时真的觉得愧疚万分。 “有心人要利用欧阳公子,欧阳公子也是防不胜防,欧阳公子,你就在府里耐心等消息,莫要走远,我速去通知宰相大人。”管家看了欧阳凌飞一眼,才开口说道,说完便迅速离开了。 一下子,人都走了个精光,就剩下欧阳凌飞独自站在大殿门前,刚刚愧疚的表情早已消失殆尽,脸上仍是一幅似笑非笑的表情。 对于这样的结果,欧阳凌飞并不意外,他早就猜到她一定会看穿他故意让她抓走司徒宇的心思,一旦她起了这样的心思,抓司徒宇的事就不一定会如他想得顺利,她有她的心计,和考量,也定不会为他人做嫁衣裳,怕他有什么诡计,抓司徒宇的事自然会出现犹豫的现象。 所以他故意演了这么一出,就是为了让他以为,他的目的根本就不是让他抓走司徒宇,而她向来也是没有什么耐心多想,依景秋心的骄傲,自然不愿无功而返,她猜不透他的心,自然就会依照最初的心,所以才会坚定了抓司徒宇的决心,所以事情就变成了现在这一幕。 这所有的计划环环相扣,看似一直被动,其实从来都没有离开欧阳凌飞计划的轨迹,一切都没有脱离他的掌控之中。 欧阳凌飞早已习惯了掌控这样的画面,这样的成就早已司空见惯,所以按道理的是,此时的欧阳凌飞应是无悲无喜,即便有表情,也应该是喜而不是忧,可是此时的欧阳凌飞的眉头却微微的皱起。 这一皱究竟是为了什么,很简单,因为脑海里浮了一句话,让他很不爽,那就是景秋心说的,她不好他这一口?欧阳凌飞相信,她这一句话并不是随便说说,或是故意为之,而是真的,确切的发自她心里,她不喜欢他这样的, 第一次有人敢这样跟他说话,习惯了发号施令,习惯了高高在上,甚至习惯了因为他长相太过于俊美的脸,而吸引大片女子痴迷的目光,甚至为了引起的麻烦,他在众人面前一直带着面具示人。 如若不是玉灵石的再次出现,拉开他最终的计划,他也不会以假扮成欧阳非的身份出现在江湖,更不会以欧阳凌飞的身份与景秋心接触,欧阳非的脸虽然并不是他本来的面目,可是多少也是跟他本来的面目稍稍修改而做的人皮面具,没想到在景秋心面前,他如此的被无视了还被看轻,她凭什么?若是放到以前,敢藐视欧阳凌飞的人,定会在一刻钟之内让他血溅当场,这就是藐视他的代价,但偏偏对方是慕容雪,慕容山庄仅存的血脉,光是欧阳家与慕容家的关系,他都不能痛下杀手,况且,对她,似乎有了一丝莫名的心软,舍不得下手。 他越来越会有这种莫须有的情绪,而且有加剧的情势,似要脱离他的掌控,这种感觉似乎非常的不好,一旦习惯于掌控的人一旦遇到脱离掌控的事,心就会不安。 而欧阳非此时就在拥有着这样的不安。 “你要做什么?”景秋心到了安全的地带放开了司徒宇,司徒宇立马开口道 “不是让你帮我一个忙吗?”景秋心没有温度的回答。 “帮什么忙?把我爹引来,杀了我爹和我,报你的仇?”司徒宇问道。 景秋心有些惊讶的抬起头看向司徒宇,她没有想到他已经知道了她的身份。 欧阳凌飞按道理说,是不会告诉他,她的身份的,那他是如何得知? “想不到你很聪明嘛!”景秋心话一落,手中的剑迅速出鞘,架在了司徒宇的脖子上。 “说,你是怎么知道的?”景秋心冰冷的声音冷冷的传了出来。 “被同一把剑架在脖子上两次,又怎会猜不出来”司徒宇淡淡道。 “司徒宇,我的耐心很有限”景秋心冷笑。 司徒宇感觉到脖子上传来尖锐的刺痛,看向面前仍旧冷若冰霜的女子,竟然微微的坦白的开口。 “你的眼睛,还有感觉” 要有多熟悉一个人的眼睛,才能单单的从眼睛来分辩出一个长相完全不一样的人是同一个人。 司徒宇这么一说,景秋心也微微愣了一下。 就像青儿的那双眼,刻在记忆深处,怎么忘也忘不掉。 一想到这里,景秋心的心又突然恼恨起来,因为记忆中的眼居然跟仇人的儿子的眼重叠。 “废话少说,跟我走”景秋心冷声道,放下了架在他脖子上的剑,她不想跟他说话,一点也不想。 因为她的心因为他的回答微微乱了。 “你这一次进入宰相府的目的跟当初还是一样吗?”司徒宇有些悲凉的问道,他还是不想让自己死心。 “是又如何,我可以直接告诉你,只要我还活着,我就不会放手,我要用你们宰相府的血还有狗皇帝的血来祭奠我家人的亡灵”景秋心狠狠的说道。 “狗皇帝,祭奠家人?”看来,又是政治权利下的问题,这样的事非对错,是很难分清的,那样深的仇恨,如何能化解?命运真是很会开玩笑,从一开始就已经注定了他们敌对的立场,若是如此,当初为何还要让她救他,这一刻,他是真的彻底感觉到了心底那份无望的爱。 第三十一章 凶手针对的是我 云确实是带着一批人快速的出发了,但显然与景秋心走向了相反的方向,不是云蠢,而是欧阳非早已对他下了指令,要他在景秋心走后,带着那批人往相反的方向追,一路上的足迹早已事前安排好了,所以追不到人,也不是自己的问题,只能说敌人太狡猾了。 景秋心把司徒宇拖到了她这些日子里所住的山洞里,便出去找寻吃的,对于司徒宇,她是非常放心,不会被逃走的,即使他醒来,她点了她的穴道,他也走不了,走之前,她还特点查探了他的脉搏,确定他没有武功才放下心。 但有一点她不明白的是,司徒南的武功如此之高,他竟然没有传授给他的儿子,这是她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 在山上猎了一只山鸡,摘了一些野果,然后回到山洞,她看了一眼仍在昏睡中的司徒宇,然后便去拾了一些柴火,生起了火,这些动作对于景秋心来说,早已习以为常,常常在野外过夜,这些常识自然驾轻就熟,在山鸡烤得快要熟了的地候,司徒宇醒了。 景秋心听见动静,回头看了司徒宇一眼,发现他正在看着自己,她回过头,没有说话,继续烤她的山鸡。 直到山鸡已完全拷熟,景秋心才站起来,走到司徒宇的面前,解开了他的穴道,扯了一大半的山鸡递到他面前,说道:“拿着。” 他伸手接过她手中的山鸡,然后坐起来,道了一句谢谢,便吃了起来,一整天没有吃饭,不饿是不可能的。 景秋心看着吃得非常文雅的司徒宇,他没有做作,也不像其它绑票那样另人心烦,他很安静。 按道理,司徒宇是司徒南的儿子,她应该是恨的,可为什么,她对他就是有一种恨不起来的感觉,反而还莫名有一种亲切感,疼惜感,她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回事,怎会对敌人的儿子有这种感觉。 她收回视线,烦恼不已,决定眼不见为净,自顾自的吃起她的半只山鸡。 “如果我们之间没有那些仇恨那该有多好”司徒宇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 景秋心回头看着他,才发现他已经吃完了,在看着自己。 “那你怎么不去问你爹当初为什么要造那么多的杀孽?”景秋心冷笑道,世上本就没有无缘无故的仇与恨。 他想说会不会是误会一场,毕竟属于政治权利的案件,都是经过刑部审查,重重证据确凿无误才会叛刑的,可是看见她刚刚对他投过来那仇恨的目光,他突然说不出话来。 “你是斗不过朝庭的”许久之后,司徒宇开口说道,朝庭的势力究竟有多大,是他无法想象的,他可以清楚的知道,单靠她一个人,是根本不可能报得了仇,就是抓了他,她也不可能杀得了他爹或是皇上,反而可能会搭进了自己的性命。 他不希望他爹出事,但同样的他也不希望她出事,所以唯一的办法就是想办法让她放开仇恨,以她一人之力就连玉石俱焚,她都不可能报得了仇。 “你不用多废口舌,我不可能会放过司徒南”景秋心讽刺的一笑,堵住他所有的话。 司徒宇苦涩一笑,她什么也听不进去,便安静沉默了下来,看着她的背影,其实他是知道的,她并不坏,而且还心地善良,否则刚刚她就不会分一半山鸡给他,只是太深的仇恨禁锢着她,让她变成了今天这样,满心满眼都是恨,为了报仇,连生命都可以弃之不顾。 山洞这一边,虽然沉默多于一切,但是至少安静详和,倒是此时的宰相府,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因为欧阳非早就计算了他们要追逃的路,所以早已做好了一切准备堵住司徒南的人找到正确的路,所以一天过去了,他们连景秋心的人影都没有找到。 司徒南坐在大殿里,脸色阴沉的可怕,一个女子,竟然堂而皇之的在他的宰相府掳走他的儿子,宰相府这么多的人,竟然没有一个人可以拦得住,最重要的是,一天过去了,连凶手的人影都找不到,他的宇儿足足失踪了一天了,怎能另人不担心。 管家已经把经过详细的跟他说了,他也大概猜到了这个女子定是当初闯入宰相府那个蒙面的女子也是那个挟持宇儿的那个女子。 那个女子已经一而在,再而三的挑上他的宰相府,她究竟是谁?目的是玉灵石还是仇家,仇家何其之多,一时之间根本无法查清。 那时,他派人搜遍整个京城,都没有找到人影,完全没有想到的她会易容术,怪不得他的人快把京城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有揪出她。 他很清楚,一个武功高强,又会易容术的女子,三翻四次冲着宰相府,冲着他和宇儿而来,为玉灵石的机率是少之又少,百分之九十都有可能是自己的仇家。 起初,他觉得她不过是一个心高气傲,自凭武功有些了不起就敢胆大妄为的闯入他宰相府,想夺取玉灵石的人,当初他没有把她放心上,反而是那个救他的男子显然才是重点,他的武功明明在自己之上或是不相伯仲,他明明有这个能力,却迟迟没有动静,可见他们一定不是一伙的,要不,就是达成了某种协议。 不过,这种可能性多少也让司徒南松了一口气,不到万一,那个男子定然不会出手,这些时间段,这个女子也是频繁的独自行动,所以,有可能此时的她也是单独的一个人。 但能够成功的从他宰相府里劫走他儿子的人,此时的司徒南已经没有办法把她当成普通人了。 他脑里开始罗列着有可能是哪个仇家的人。 这十几年,他自认在官场处理得很周旋,并未在门面上得罪过什么人,除了十三年前,皇上秘密下令他去抢夺玉灵石的事,为此,确实屠杀过许多家族。 依那个女子的年纪,若真的是当年被他屠杀过的某一家的子嗣,那么当年的她还只是一个孩童,当年他是蒙着脸的,不可能有人见过他的真面目,所以就算是当年真有遗漏,也不可能知道是他,况且当年,就是怕斩草不锄根,春风吹又生,所以当年他并没有放过任何一个人,连尸体的数量都有清点过,又怎么会遗漏? 如果不是当年那些家族的子嗣,那么这个女子又是谁?又怎么解释,她所做的一系列针对他的事。 “大人”管家走上前 “把人都撤了吧”司徒南开口说道。 “老爷,这”管家不明白,难道不管少爷了吗? “宇儿暂时不会有危险,凶手针对的是我,所以,她会自动现身的。”司徒南说道。 他算是明白了,若是派出大量人手出去寻找,反而会中了凶手的计,若他针对的是他,那么宇儿暂时就不会有什么危险。 第三十二章 看不透 “欧阳非那边有什么动静?”司徒南问道。 “看不透”管家只给了三个字。 “什么意思?” “这个女子很显然是因为他才被放进宰相府的,可那个女子毕竟是易了容,那个女子故意设计了这一出,让他往里钻,也不是没可能,只是有一点不明的就是,他不像是一个毫无心计的人,可是看他对那个女子表现却有些出人意料,完全没有设下心防,若是说,那个女子跟他一伙,那么很显然他是把嫌疑往他身上揽,出了这种事,是人都会往那方向怀疑,若是凶手,没有理由那么傻,而且,那时,少爷要跟那个女子走的时候,他一直是持反对意见的,然后那个女子才恼羞成怒,掳走了少爷,后来,少爷被掳走,乱成了一团,我急忙去通知大人你,所以当时没有时间去理会他,等回来之后,也是听说他四处拖他在江湖上的人来帮忙寻找少爷,所以属下说看不透。” “这事情确实来得比较凑巧,刚好在这个节骨眼上,欧阳非被一个女子救了,又偏偏是今天,本相有事耽搁了,她就来宰相府要恩,虽然派出去的人没有找到欧阳非任何有用的资料,此时也没有办法证明此次的事件跟他有关,但司徒南隐隐有些不安,总觉得再把欧阳非留在宰相府,有害无利” “在欧阳非面前,你还是跟以前一样,不要有所表现,但是要派人密切注视欧阳非的一举一动,还有风回来,叫他马上回来见本相。”司徒南沉默了一会开口对管家说道。 不得不说,欧阳非确实是个人才,但是把无法看透的人留在身边,终究不是明智之举,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这种潜伏的不稳定性的因子如果去不掉,那么只有一种可能,毁掉。 司徒南放弃这个棋子的时候,也是代表他要毁掉这个棋子的时候。 “是”管家听见面色有些低沉,低声答道,走了出去。 管家听见这样的答案并不意外,很多时候,什么都不如保全自己来得重要,即使你曾经为他做过什么? 人都是自私的,这样的事情,他不是第一次做,也不会是最后一次做,在没有完全确定欧阳非就是凶手的时候,他已经给他判了刑,若是下一次,这样的事情发生在他的身上,他是不是也会弃他不顾。 他的命是司徒南所救,就算是为他牺牲了,也不应该有所遗憾,可是一想到最后是这样的下场,不免有些讽刺。 夜里,风刚一回来,就立即前往宰相大人的书房 “大人”风恭敬的开口 “事情办得怎么样了?”司徒南并没有抬头,仍然注意力关注在文书上。 “每条道路都被敌人提前设计好了,出了城门后二十公里处有四个分岔路口,属下已经派人分四队人马往不同的路口去追寻,过不了今晚子时,应该会有消息。”风说道。 “嗯”司徒宇只是点了一下头,没有说话,注意力仍是在文书上。 司徒南没有说退下,风只能一直站在那里等指示,大约过了一柱香的时间,司徒南才抬起头,看着风,慢慢的说道:“前几天,跟踪欧阳非有什么发现没有?” “属下无能,没有发现任何欧阳非的可疑迹象”风立马跪在地上说道。 “前几天,我有过问过你,如今本相再问你同样的问题,你的答案还是一样吗?”司徒南也没有叫他起来。 “属下愚钝,请大人降罪” 司徒南深深的看着风,然后叹了一声气说道:“风,你来宰相府也快四年了吧,这些年你为宰相府的做的事,本相有目共睹,这件事也不能完全怪你,或许是本相多心了,但是,欧阳非这个人充满太多变数,本相对他又无法完全看透,况且他知道了一些不该知道的事,为了保守起见,这个人留不得”司徒南说道。 “属下明白,定不负大人所托。”风立即开口说道。 “嗯,但不是现在,等救回宇儿,你就着手办这件事,勿必要做到不留一点痕迹。”司徒南说道。 “是” “嗯,退下吧”司徒南淡淡道,将视线重回他的文书上。 风立即退了出去。 等风退出去后,司徒南才抬起头,若有所思。 司徒南这人本身就生性多疑,对所有人都不会全身心的信任,甚至包括跟了他十多年的管家,风办事一直都另他非常满意,如果不是这一次欧阳非的事,他也不会怀疑到他的身上。 当然,他也不排除他猜错的可能,只是他是一个宁可错杀,也不放过任何一个对他不利的人,所以欧阳非定是留不得的,若风是清白的,杀了欧阳非,自然可以证明他的清白,若他跟欧阳非真有什么关系,正好趁这一件事,除掉潜伏在身边的敌人。 第三十三章 决战断魂崖 山洞里,景秋心与司徒宇填饱过后,景秋心便点去了司徒宇的穴道,坐在了另一边,靠在一块石头休息,没有再理会司徒宇。 “可以知道你当年的仇恨吗?”司徒宇看着闭着眼休息的景秋心半晌才开口说道,他知道她一定没有休息。 “去问你爹”景秋心的声音冰冷彻骨,山洞气温本来就低,再加上景秋心冰冷刺骨的话,直接让司徒宇打了一个哆嗦,他清楚,他问了一个最不应该问的问题。 只是这个问题他真的很想知道,这是这几天来一直缠绕着他的问题。 “那可以聊聊天吗?这样的山洞,我也没有办法睡得着”司徒宇轻声的询问。 “再废话,我会让你永远也开不了口”景秋心眼睛都没睁开,冷冷的回道。 这句话彻底的伤到了司徒宇,他心里其实在知道他们之间阻隔着一段仇恨的时候,他就已经知道他们之间不会有任何可能的交集,可是如今残忍的揭露了,却还是会忍不住失落和心痛。 景秋心的心一直都是比较冷的,对敌人就更是如此,所以哪怕对面的司徒宇并不是她真正意义上的仇人,只是牵连在外的仇人,她都不会有一丝丝不该有的心软。 只是这一次,说出这样的话的时候,景秋心的心竟然也有些愧疚,这种愧疚没来由,心里似乎总是有个声音在告诉自己,不该那样伤害他,这种不该有的情绪让景秋心烦燥不已。 司徒宇也不敢再开口了,只怕再开口,她就真的会如她冰冷的话语一样,无情的让他永远也开不了口,只是这样的环境,这样的气氛,他觉得异常的煎熬。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久到好像几个世纪都过去了,他才缓缓的不知觉的沉沉睡去。 这时,景秋心睁开眼,看着那个倦缩在角落里的司徒宇,不明白为什么偏偏对他不一样,想恨,似乎又恨不起来,所以只能冷言冷语的相对,才能让她仇恨的心好过一点。 哪怕她明知道他跟司徒南是不一样的,他聪明,但没有心机,这一点,她不会看错,只是她不明白,为什么司徒南会教出这样一个单纯的儿子,他不教司徒宇武功,而司徒宇又没有学会司徒南的心狠手辣,他们真的是父子吗? 除掉其它,身为宰相的儿子,官场的尔虞我诈难道还少吗?是司徒南刻意隐藏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还是司徒宇掩饰的太好,连她也骗过去了?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个道理景秋心不会不懂。 为了报仇她煎熬了那么久,所以不管司徒宇的善良是真与假,她注定要把他拖进她的复仇里,要怪只能怪他命不好,生在了司徒家。 景秋心闭上眼,进入浅睡,明天,她一定要取司徒南的项上人头,为她整个慕容家祭奠。 临近天明的时候,景秋心用飞镖射进宰相府,告诉了司徒南交易的地点。 却不知这一次她的行踪被暴露了,因为她太过自信自己的警觉与轻功,相信宰相府的人不可能追得到她的行踪,可是她忘了背后还有一个欧阳凌飞,欧阳凌飞是唯一一个在任何方面可以和景秋心抗衡的人。 他清楚景秋心的轻功,也清楚她的警觉,跟踪她的人必定也是轻功极好,武功不错的人,即使武功再好,轻功再高,如他,都无法保证,跟在她身后二个时辰不被发现。 所以他的人从一开始就没有在宰相府里守株待兔,他一步步精细的计算,找出有可能的路线,在最近的地方守株待兔,果然,在雾埋伏的线路上,看到了景秋心的身影,而且距离不到半个时辰的时间。 “地点定在了哪里?”欧阳凌飞问道。 “断魂崖”风回道。 “看来景秋心这一次是下定决心非要司徒南的命,给慕容一家报仇了”欧阳凌飞勾唇道。 “司徒南呢?有什么想法?” “不知道,只是看见断魂崖三个字的时候,脸色有些阴沉,他什么也没有说,就直接去了他的书房” “宫主,昨日司徒南已经决定,在这件事情过后,准备对宫主下杀手。”风又继续开口说道。 风不免有些担心,他这样告诉自己,摆明了是开始怀疑自己,让他来杀宫主,不过是个幌子,恐怕幕后还会有人来执行。 “这么快就按捺不住了?看来终究是老了,做事畏手畏脚,不敢再放手去赌了。” “那宫主,下一步该怎么打算?”雾问道。 “既然他不愿走捷径,那这颗棋子留着也没有什么用了,今天雾你跟本宫负责去看一下这场戏,风你们几个还是跟着司徒南,听他调谴,见机行事。”欧阳凌飞开口道。 第三十四章 做个终结 今天的天气可谓是非常的不好,断魂崖这边雾气萦绕,能见度异常的低,这对于景秋心来说,确是一个不错的天气,早在几天前,景秋心夜观天象,推断到今天断魂崖的整个早上都会雾气萦绕,且风力达到十级以上,越是恶劣的天气就越是对她有利,以她的了解,司徒南自不会乖乖只身前来,肯定做了万全的准备,她只身一人,所以很难在人数上占便宜,论武功她也不是司徒南的对手,所以她只能智取,今天,她必须要让司徒南有去无回,为整个慕容家族报仇雪恨。 景秋心早早的等候在了断魂崖,而司徒宇则被高高的挂在了离断魂崖边不到一米的大树上,司徒宇被绑的方向在悬崖边上,所以,一旦司徒宇坠落,就会掉入万丈悬崖。 此时山风飒飒,景秋心的衣服及头发被吹得哗啦哗啦的响,她就站在崖边上,静静的伫立,稳如泰山,即使身旁是如此恶劣的环境,她却丝毫不受其影响,遗世而独立着。 所以,当司徒南出现在断魂崖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么一个景象,这让他不仅想起了当年响彻江湖的女子,慕容铎的妻子林楚楚,以及十几年前,他带着人追着慕容铎遗留的两个子女时追到断魂崖那时的情景。 当年他杀死了那个管家,那个慕容铎的女儿被他甩下了悬崖,看来,他果真是太自负了,他以为一个年仅五岁的小女孩摔下这万丈悬崖,必不会有生还的希望,所以当时,他根本没有派人去寻找她的尸体,却没想道,给自己留下了一个这么大的隐患。 看来,如果今天不杀死她,只怕后患无穷,此时还不到二十的年纪,武功就已经不可小觑,若再让她成长个一二年,只怕到时候想杀她就更难了。 “你是慕容铎的女儿?”司徒南只身站在她二十米处的地方停了下来,沉声问道,虽是问句,但也是肯定句。 “我是该夸宰相大人好眼力,还是该夸宰相大人记忆不错,还是说,杀了太多的人,晚上整晚做噩梦,以至于想忘忘不掉呢?”景秋心看着司徒南嘲讽的笑道。 司徒南抬头看了吊在树上的人一眼,此时风大,雾大,隔的距离又远,并不能完全看清楚司徒宇的样子,但依身型与衣着,却是他的宇儿没错。 “你想怎么样?”司徒南看着景秋心沉声问道。 “怎么样?自是拿你的狗命来祭奠我整个慕容家族”景秋心狠狠的回道。 “我命就在这,你有本事就过来取”司徒南冷笑。 “哼,是嘛”景秋心冷笑的同时,右手迅速一扬,一个暗器,迅速朝司徒南的右胸而去,司徒南身子一侧,轻轻松松就避了过去,刚想嘲笑她一个小小的暗器,就想打伤他,未免有些异想天开。 等看到景秋心嘴角噙着冰冷嘲讽的笑时,才发觉不对劲,而此时此起彼伏的叫喊声响了起来,司徒南一回头,已深知,埋伏在暗地的十几个杀手已魂归西去。 司徒南此时不会再把景秋心当成一个简单的对手来看待了,不到几秒,他埋伏在暗地十几个高手就这么被她解决了,他冷声哼道:“果真是小瞧你了,看来,今天,无论如何,我也不会让你走出这个断魂崖,十几年前,这里没有摔死你,十几年后,我亲自弥补这个错误” “司徒南,十几年前,你没有杀死我,十几年后,你还哪来的自信可以杀得了我?就凭你身后躺着横七竖八的尸体,还是那个被我高高挂个树上,随时都有可能被风吹断树枝,掉下悬崖的司徒宇?”景秋心冷笑,他有什么筹码在这里扯高气扬。 早想到司徒南不会乖乖一个人只身前来,所以,所有可以隐蔽的地方,她通通埋伏了暗器,能见度低,风声又大,暗器发射过去的时候,根本不可能及时发现得了,何况发暗器的人,还是江湖上第一暗器高手。 景秋心的暗器,快,准,狠,江湖上,她在暗器上称第二,还没有人敢称第一。 所以解决暗地的人,对她来说,是易如反掌的事。 她清楚的知道,论武功,她根本不是他的对手,所以唯一的优胜就是她的暗器,若是在平时,或许,依司徒南的武功避过她的暗器,成功率的机会还是挺高的,所以,她选择在了这一个恶劣的气候,风大的有时根本另人睁不开眼,而且风声呼啸,听力自然有所混淆。 所以这是景秋心唯一一搏的机会。 “司徒南,我告诉你,十几年前,你创造的悲剧,今天就由你的生命在此做个终结”景秋心一说完,也不再浪費任何时间,手中的暗器已迅速脱手,全都笔直的如同箭一般的速度朝司徒南的方向飞了过去,司徒南迅速后退,手中的剑也迅速出鞘,纷纷打落朝自己汹涌而来的暗器。 这些暗器,虽然伤不了他的身,但此时的司徒南也不会再低估景秋心了,一直小心沉着的应对着,因为他相信,她的后招绝对不是这样。 景秋心看着司徒南沉着的对战着自己的暗器,心想,他心里也开始在怀疑,显然并没有用全力。 但是即使如此,那又如何,司徒南,就算你千算万算,今天我也必定让你有去无回。 几分钟密密麻麻的暗器在司徒南的最后扬手中哗然中止,景秋心依旧面色冰冷的看着司徒南,这一战之后,司徒南并未增添多少狼狈,这是她早就想象得到的,但她很清楚的知道,这一战应下来,想必也损耗了不少内力,况且…… “宰相大人的武功果然名不虚传,这一场战应下来,居然脸不红,气不喘?”景秋心冷笑着说道。 “彼此彼此”司徒南也冷笑的回道。 第三十五章 兵不厌诈 她的停手想必暗器已经用完了,只是看她此时的表情,似乎并未感觉到惊慌,一幅云淡风轻的样,是早已猜到,已有后招还是故作悬疑?寻求逃生之路?司徒南在心里狐疑的想着。 “怎么?被我的暗器吓着了,不敢出招了?”景秋心看着对面那个没有任何动作的司徒南嗤笑道。 司徒南阴冷的看着景秋心并没有回话。 “当然,如果你害怕的话,我不介意多让你活几分钟的命”景秋心挑衅的话又响了起来。 司徒南看了她一眼,表情毫无破绽,她也明显是采用激将法,她的武功,有多高,他是知道的,明知不是对手的她采用激将法的目的? 他迅速环顾她身旁的四周,背后是悬崖,脚下虽不怎么平坦,但想要设埋伏,也不太可能,刚刚之所以中了计,完全是因为她利用了奥凸的陡坡,善于做埋伏的地方,将暗器藏在离陡不远处的密林中,利用今天的风和雾,成功的杀死的他的人。 但这一次,他不会再上第二次的当,因为她没有什么可以利用,当然她唯有利用此时的心里战术,采用激将法让他怀疑拖延,给她逃跑寻求机会。 想到这里,他便不再畏手畏脚,冷笑着说道:“即你这么想死,我就成全你”,说完便欺身而上,他不会再浪费任何时间,去发生任何变故。 景秋心也执剑而上,她确实是在拖延时间,但是她并没有抱多大希望,像司徒南这么阴险,狡诈的人,她也清楚骗不了多久,当然,多拖延一分,就多一份希望,就算没有,她也未必就杀不了他。 在一个高高的暗处,茂密的树顶上,有两双眼睛正在望着那断魂崖上激烈绝战着的两个人。 哪怕此时的风吹得树剧烈摇晃,那两个人依旧稳如泰山的立在那里。 “宫主,景姑娘似乎并没有任何胜算?”雾看向站在同一颗树上的另一个枝头上的宫主问道。 本来他以为,景秋心竟然敢约司徒南来决战生死,报仇血恨,多少应该有备而来,不应该只是杀死司徒南的十几个杀手这么简单,可现在,看了半天,他确实没有看出什么来。 “急什么?”欧阳凌飞淡定的看着远处的决战,淡定的吐出三个字。 虽然隔得有些,他并没有发现什么,但依他对景秋心的了解,不应该只是这样,他就是有一种直觉,景秋心的招不应该只是这样。 一战交回过后,景秋心有好几道大小不一的伤口,当然,司徒南也不可能毫发无伤,只是伤得没有景秋心那么严重而已。 “我想,杀了你,应该不会超过五分钟”司徒南看着离他十米处有些狼狈的女子,她穿着玄色的衣服,虽然看不清满身的血,但自己下的手,他还是清楚的知道那伤口的大小。 “是吗?”景秋心依旧没有任何害怕之意,看着司徒南冷笑的回道。 她身上的伤她自是清楚,之所以伤得比较重,是因为她必须要拖着司徒南最少要五分钟以上的时间。 她做到了,受了这些伤,在她的料想中已经是不错的了。 “怎么,你还有资本?”司徒南冷笑,到了这个时候还在逞口舌,如果刚开始对打的时候还有一丝怀疑,那么现在,看着此时的景秋心,那丝怀疑早已不复存在。 “难道你都没有感觉到你身体的变化吗,有没有感觉全身有些发软,四肢开始变得无力,力气跟内力都在同一时间慢慢的流逝吗?”景秋心看着那个自以为赢了一切的人,冷笑着问。 司徒南听见景秋心的话,闪过一抹惊慌,但也是一闪而过,但敌人面前,他也会装。 刚开始停下来的时候,他就有所感觉,但他并没有放心上,还以为是自己老了,体力有些退步,但显然,听她这么一说,没有想象的简单。 “怎么,不承认?你有没有觉得此时的症状又比刚刚好像严重了一点?”景秋心继续打击着说道。 司徒南头突然有些晕弦,踉跄向后退了一步,才真的相信,他迅速点住自己身上几处重要穴位,防止毒素渗入,冷冷的看着景秋心咬牙切齿“卑鄙无耻,连下三烂的手段都使得出来。” “司徒南,兵不厌诈,况且你跟我说这样的话,你不觉得可笑吗?当年,你又是用什么手段对付慕容家的?我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至其人之身,到你手里就是正义,到我手里就成卑鄙无耻了?” “你以为这样就能杀得了我?你也未免太异想天开了,就算是中了毒,我同样也可以杀得了你”司徒南此时的眼眸已满是激怒的火焰。 “我没打算活着离开,但是也不会让你活着离开”景秋心冰冷的话语一落,手中又突然闪出六枚暗器,她唯一剩下的最后六个暗器,也是唯一玉石俱焚的最后一个方法。 她使用她生平绝学的必杀计,这个暗器,世上只除了欧阳凌飞可以堪堪的躲过去,她也知道,如果从司徒南一出现,她就使用这暗器,在他全胜的精神状态下,根本杀不了他,而自己又将损耗一半的内力,所以这也是为什么她这一招留到最后才用的原因。 她可以用最后的内力发射这六枚暗器,但此时中毒的司徒南却不可能躲过她的必杀技了。 “司徒南,去死吧”景秋心的话语一落,双手准备凝聚全身所有内力的时候,突然感觉有什么东西飞速向自己掠来,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眼前一花,迅速陷入了黑暗。 第三十六章 只能有一个活着离开 本来躲在暗处远远观望的欧阳凌飞并不知道景秋心究竟背后隐藏了什么暗招,直到看到司徒南有些踉跄向后退了一步的时候,他就已经发觉到不对劲,司徒南怎么中的毒,景秋心怎么投的毒,他都不惊讶,可另他不解的是,他并不认为这样就能杀得了司徒南,他相信,景秋心也不会这么天真。 所以,他迅速凝神,听清楚他们的对话,再看向景秋心的动作,便猜到了全部,她原来打算玉石俱焚,他自始至终就没打算活着离开这里。 意识到这一点,他已迅速飞身而出,制止景秋心的动作,没有任何原由,只是下意识的觉得,她还不能死。 在她还没反应过来之时,点去了她的穴道,她晕死在了他怀里,此时司徒南,要杀死他,对于欧阳凌飞来说,是轻而易举的事,本想一掌就拍死他,可是转念一想,或许他此时怀里的人可能更希望她自己亲手解决她,下手时,便留了几成,把他拍成重伤,留下他一条命,等着景秋心亲自来杀。 “宫主”雾此时也已飞身上前,虽然他不明白此时的宫主的做法,但是无论是什么,他都是相信他们的宫主自有打算。 “雾,传信,让宰相府的人把司徒南抬回去”发完命令,然后抬头望了一下被掉在树上的所谓的“司徒宇”,盈盈似眉山的眉微皱,然后伸手一佛,挂在树上的“司徒宇”便掉在了地上,他看也没看那个掉在地上的司徒宇,然后又说了一句话:“顺便把这个布偶也给我解决掉”便抱着景秋心飞身离开。 景秋心醒来之后,才发现,她竟然躺在自己之前住的山洞里,当看见不远处躺着的司徒宇的时候,她有一刻恍惚,完全有些弄不明白,自己怎么会在山洞里,她记得,她已经在断魂崖上,都已经到了最后,准备玉石俱焚了?难道只是梦,她准备站起来,全身突然传来的痛意让她微皱起眉头,低头掀开一些衣角查看,才发现,自己身上有多处被包扎过的伤口,只是因为刚醒,伤口又躲在衣服下,才会一时没有发现,刚刚一动,牵动了伤口才发觉,也清楚的知道,那根本不是梦,她确实去过了断魂崖。 在她晕倒之前,她明明感觉到有一股气流迅速的向自己靠近,只是她根本没有看清,就倒了下去,显然是有人救了她?那个人究竟是谁? 这时欧阳凌飞四个字浮现在了脑海,除了他,有这样武功,另她连看清的机会都没有就倒了下去,这世上她还想不到还有其他人,就是有的话,素不相识也根本不可能会救她? 那司徒南呢?他死了吗?欧阳凌飞究竟想要做些什么?为什么她所有的计划她都清楚,就连这个山洞他都能找得到?景秋心第一次觉得,她在欧阳凌飞面前是那样的无能。 以前,她以为,他们只是两条平行线,根本没有相交的可能,他走她的阳关道,她走她的独木桥,哪怕她已经知道了他是欧阳家族唯一仅剩的血脉,她也没有想过跟他有交集,但现在看来,显然不是这样的,无论她愿与不愿,他都不会罢手他的任何决定。 此时司徒宇悠悠的转醒,她看了一眼司徒宇,问了一句连自己也觉得多余的话:“你有没有看见谁进来过?” 司徒宇摇摇头,说道:“我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就突然睡着了?” 景秋心一幅了然的模样,就知道像司徒宇这样的,连武功都不会的,能奢望他看见什么。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醒来的时候,发现你人不在,又不知道你去了哪,不敢走远,刚准备出洞口去看的时候,然后好像有一个黑影闪过,然后就什么也不记得了”司徒宇起来,走到景秋心身旁说道。 景秋心看着她,疑问道:“你为什么不逃?” 其实,虽然说,司徒南杀了她一家,她也曾想过杀了司徒南一家替她慕容一家报仇,可是最后她想明白了,如果她也这么做,那跟司徒南又有什么区别,都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 所以,从始至终,她是真的没有打算过要杀了司徒宇,最重要让她对他放下杀意的是他的善良,若是他跟司徒南一样的心狠手辣,她同样不会手下留情。 所以,抓他不过是利用,这一次去断魂崖,本抱着与司徒南同归于尽的心态,所以,走之前,她只是点了他的睡穴,并没有给他其它任何束缚,只是让他睡足四个小时,四个小时决战过后,他醒来,便可自行离开。 可是他却没有选择要逃,为何? “如果我逃了,我怕你会有危险,我爹不可能会放过你,我在这里,多少可以牵制一下”司徒宇坐到景秋心的身旁不远处,隔着大约有几十厘米处,轻轻的说道。 “那你就不怕,你不逃,你受我的牵制,司徒南就会有危险?”景秋心有些冷笑。 “我爹不傻,况且你打不过他”司徒宇看着景秋心说道,无视她嘴角勾起的嘲讽。 “若是今天不出意外,你回去应该可以看见你爹的尸体”景秋心听见他的话,冷笑,打不过就一定会输?谁给他这样的自信。 司徒宇的心一紧,盯着她,没有再说任何一句话。 “今天断魂崖之约,我与司徒南只能有一个活着离开那里,我现在坐在这里,这意味着什么?你知道吗?”景秋心冰冷的话语依旧没有一点温度。 第三十七章 难如登天 司徒宇深深的看着她,看进她的眼里,想看进她心里,知道她话里的真实度,他其实知道她没有必要说谎,可是,仇恨就真的那么重要吗? “真的就那么恨吗?一定要用死亡来结束吗?”司徒宇看着景秋心有些痛苦。 为什么一定要为死去的人活着,不能为活着的人活着。 “不杀了司徒南,不杀了狗皇帝,我如何能够安心,如何面对九泉下的家人。”景秋心听见司徒宇的质问,冰冷仇恨的眼神狠狠的射向他。 恨意在她眼里越发的浓烈,埋藏了十几年的仇恨,每次深夜惊醒的噩梦,家人惨死的画面一次又一次的出现在她的脑海中,这种痛怎能忘?这种恨怎能消? 报仇是唯一支撑她活下去的理由,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没有经历过她的痛,谁也没有资格批判她。 “那杀了之后呢?国家动荡不安,百姓民不聊生,这是你愿意看到的吗?就算你不在乎,你也注定不能活着离开,这是你死去的家人愿意看到的吗?”司徒宇看着此时景秋心眼里的恨意有些心痛难过的说道。 他懂得她的恨,可是在她眼里,除了报仇其它都可以不顾了吗? “你懂什么?这种恨到死也不会方休的,现在我杀了你爹,你还敢说,你心境就一点也没有变,就不恨我,不想为你爹报仇?”景秋心嘲讽一笑。 未曾经历过她的痛,又如何能够体会她的心境,她报仇的绝决,不觉得自说自话,可笑吗? “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你也不会信”司徒宇的话语有着淡淡的嘲讽,他跟她的关系从一开始就已经注定了。 明明注定要处在敌对的立场,为什么还要安排相遇?相遇了为什么又不擦肩而过,为什么是敌人,却还能给他如此强烈熟悉的亲切感? 对她,他永远也不会有任何的动作,唯有等待,等待她某一天的突然释怀,或者执刀相向。 “你想怎么处置我?杀了我还是放了我?”司徒宇看着景秋心云淡风轻的问着。 而这一句成功的问倒了她,她本想与司徒南同归于尽之后,便放了他,可是现在呢?她根本不确定司徒南是否已死,那他呢?还要留在这里牵制着司徒南,因为也许司徒南并没有死。 相对于她的决定?司徒宇显然淡定的多,他似乎是看破了生死一样? “你不怕死?”景秋心问道,这世界上根本就没有人可以无缘无故的不怕死,她之所以不怕,是因为她眼里除了报仇已容不下其它,所以可以将生死置之度外?那他呢?生在宰相府,从小就注定养尊处优,这样生活优越,无忧无虑的人也会不怕死?景秋心不仅有些奇怪。 “怕,由其怕死在你手里”司徒宇回过头看着景秋心认真的说着 “但是死在你手里,对谁都是一种最好的解脱”司徒宇停顿了一秒,又继续把刚刚的话接了下去。 景秋心刚开始有一刻不明白他的话,随后才想明白,他以为,死在她手里,她对他们的仇恨就会减轻一点,司徒南或许也是后悔自责。 这样的人她真的下得了手吗?就算再冰冷,无情的人,恐怕都很难下得了手吧? “你走吧”景秋心听见了心底的叹气声。 “你要放了我?”司徒宇看着她说道,不惊喜也不难过,只是很平静的问道。 “趁我还没有改变主意之前,马上离开我的视线。”景秋心看着他下最后通牒。 “我可以理解,仇恨在你心里也并不是不可冲破的,是吗?”司徒宇问。 “再废话,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你,别以为我不敢杀你”冷剑在她说话的同时架在了司徒宇的脖子上。 司徒宇脖子上的剑寒光闪闪,但此时的司徒宇却无任何一点惧意,反而含着清澈的眼眸着着她。 景秋心看着她清澈的眼眸,忽然有些不敢直视,害怕会陷入这样的眼眸忘了仇恨,这双眼眸是那样的熟悉又陌生,看见这双眸,总会让她想起她的二岁的弟弟,可是却因为这个人的爹,因为他们的贪念,毁了她的家,甚至让青儿连长大的机会都被别人剥夺了,凭什么罪魁祸首的儿子,活得这样好,这样快活? 一想到这些,景秋心的心就没有办法平静,手中握剑的力道也重了几分,她几乎可以看见司徒宇的脖子上已有血开始流出。 看见他鲜红的液体再望向那清澈的眼眸,她此时的脑海才泛过一时清明。 她放开了手中的剑,那双清澈的眼眸让她握剑的手产生丝丝的颤抖,这是为什么? “马上给我滚”她有些颓废的说道,她似乎有些明白,她永远也不可能杀得了他。 “好”他看着她,良久吐出一句话,站起来,又补充了一句:“我是真的希望我们能够成为朋友,但是我知道,难如登天”然后说完便踏步离去。 她无力的放下剑,靠着山洞,有说不出的无力。 第三十八章 冷月宫的大门,永远为你闯开 “想不到传闻中冷心冷情的景秋心对敌人也有这么心慈手软的时候”一个低沉魅惑的声音传了进来。 她没有回头,也只是冷冷的回道:“这不是你要的目的,如果你想要他死,又何需我动手,司徒南呢?” 听到她的话,欧阳凌飞冷哼,慢慢的走进山洞,站定在她的身旁,看着她,她似乎对司徒宇有些不一样。 对,是心软,对敌人从未有过的心软,这让他心中有丝丝不快。 虽然此时,他也并没有打算让司徒宇死。 “在宰相府,是不是很失望?”欧阳凌飞收起眼里一丝的不快,看着景秋心问道。 “你要做什么,我不管,但如果你要是妨碍到我报仇,我绝对不会坐视不理,哪怕你是是醇亲王的世子,哪怕你是欧阳凌飞”景秋心看着冷冷的说道。 “别忘了,你是慕容世家的子女,世世代代都必须效忠欧阳家族的誓言,我必须夺回属于欧阳家族的江山,而你,别忘了,现今的皇帝,就是为了夺走欧阳家族的江山,才派人抢夺玉灵石,杀了你们慕容家族,于公于私,你都必须与我冷月宫站在同一站线,因为共同的敌人,更因为你们慕容家世代的承诺。”欧阳凌飞夹杂着话语有说不出的怒气。 景秋心明显是听出来了,但却没有回,或许吧,对于欧阳家族来说,她是不忠,或许连自己的逝去的亲人也无法理解,可是,她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整个慕容家族就只剩下她了,她的心太小,容不下太多,我只能考虑自己在乎的。 她仅剩的生命,只想亲手手刃自己的仇人。 “整个慕容家族就只剩下我一个了,能帮得到你欧阳家族什么?” “欧阳凌飞,有我没我,对你欧阳凌飞来说,又有什么区别?”景秋心看着欧阳凌飞平静的问着。 此时景秋心的平静让欧阳凌飞有一刻的愣神,他以为她会和他据理力争,可是他没有想道的是她听见他的话,只是平静的看着他问着,整个慕容家族就只剩她一个,有她没她,对他有什么区别? 或许是没有区别的,因为原本的计划本来就没有她,她是横空的意外,或许有她的加入,他也只不过是锦上添花,如虎添冀罢了,若是没有她,他也不会有什么损失,所以,他也并不是一定要有她才行,就算她不帮他,但同样她也不会害他,可为什么却一定要强迫她呢? “你报仇的计划,阻碍到了我的计划,司徒南对于我来说,还有利用价值”欧阳凌飞开口回答,其实已经没有了,只是这确是唯一的理由。 “那你什么时候才能利用完?”景秋心冷笑的问。 “其实,跟着冷月宫,你报仇的希望不是更大,根本不需要以命抵命的方法,为何不愿?”欧阳凌飞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问道。 “因为报仇是我自己一个人的事”景秋心勉强站了起来,丢出一句话,扶着伤,慢慢的走出洞。 “司徒南只剩最后一口气,你要杀死他,轻而易举,还有,冷月宫的大门,永远为你闯开”欧阳凌飞看着景秋心的背影开口说道。 景秋心听见他的话,也只是停顿了几秒,便踏步慢慢离开。 她只想走自己的路,什么也不想,谁也不想信。 “慕容雪,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心甘情愿走进冷月宫,即使你对我的计划可有可无”欧阳凌飞在心里承诺道。 这时雾走了过来,对着欧阳凌飞报告道。 欧阳凌飞听完之后,危险的眼眸微眯,然后睁开,眼里闪着狡黠的光芒,然后勾唇似笑非笑的说道:“算他命大,也好,说不定他这一次的大难不死,对我们反而还会起到不小的作用呢。” 景秋心离开山洞,拖着受伤的身体,望着有些暗淡天空,停下脚步,突然不知道此刻该往哪边走,天大地大,似乎她能停靠的地方是如此的少,她当时为什么就突然出来了,那明明是自己的山洞呀,可是现在回去势必要碰到欧阳凌飞,她不知道为什么,一碰到欧阳凌飞,她就好像没有办法冷静对待。 景秋心无力的靠着一颗树坐下,走出去,以现在的身体状况,很难保全自己,唯有先等在这里,等天黑了,欧阳凌飞离开了之后,再回山洞。 送走了司徒宇,明明山洞已经不再安全,可是她心里就是有一种直觉,司徒宇不会出卖这个山洞。 第三十九章 命中注定,因果循环 司徒宇回到宰相府的时候,已经快到申时,得知爹只是受了重伤,暂无性命之忧的时候,松了一口气。 他到他爹卧房的时候,司徒南身上的伤已全包扎好,被景秋心下的毒也解开了,本身景秋心下的就不是剧毒,因为司徒南对毒也有所研究,要想神不知鬼不觉,并不容易,不仅要无色,无味,且必须不易挥发,并且在风中经得起,不会风化的毒,且又必须带有作用性,也就只有这个能够让人短暂消耗内力,争取时间的毒。 司徒南生性狡猾,也怕有万一,也一直防着景秋心的独门暗器,必杀技,在去赴约的途中,曾在致命的心口上贴上一层厚度为将近五厘米的铁片,也这因为这铁片,挡下了欧阳凌飞将近三成的力,救了他的命,否则此时的司徒南即使不死,恐怕也只是一个废人了。 “宇儿,你怎么回来了?是谁救了你?”司徒南担心的问道,可是他的眼里却闪过一丝怀疑的光芒,在任何人无法捕捉的时候,迅速散去。 “孩儿是自己回来的,醒来之后,发现自己被人丢在了一个山林里,那里就像是一个迷失森林,走了许久才走了出来。 “你说的是那个在城北一百里外的迷失森林?”司徒南明显有些惊讶,也有一些怀疑。 他当时听下人来报,他被劫走的时候,确实有一行的足迹是驶向城北的方向,可是那足迹到了一半就没有,他也曾怀疑过,是否是往迷失森林的方向,但后来一想,以为是景秋心故弄悬虚,因为传说迷失森林有进无出的地方,要将宇儿送进去,自己也必须冒险进去,他推断,她根本不会冒险。 “宇儿,你会破阵?”司徒南看着他问。 “不会,所以走了一天一夜,才走了出来。”司徒宇坐在自己爹的床头看着爹回道。 “那个迷失森林可不是一天一夜就可以走出来的”司徒南盯着司徒宇说道。 “爹是不相信孩儿?” “没有,或许是宇儿吉人自有天相吧”!司徒南看着司徒宇无辜的眼又淡淡的说道。 或许真的是他多心了,他从小看着他长大,他有怎样的心思又怎能逃过他的眼,只是毕竟…。 “爹,你身体怎么样了?”司徒宇担心的问道。 “没什么事了”司徒南说道,眼里却狠狠的闪过一抹阴狠,景秋心和欧阳凌飞带给他的耻辱,他这一辈子也不会忘记,这一次,欧阳凌飞大意,让他大难不死,他必定十倍百倍的让他们偿还回来。 司徒南他没有刻意的去闪躲,司徒宇自然也看到了,他看着自己的爹有些轻声的说道:“爹,放过她吧,冤冤相报何时了” “你说什么,放过她?你别忘了,是谁抓走你,来要挟你爹的,是谁把你爹打成重伤的?”司徒南听见司徒宇的话,狠声的对他说道。 司徒南第一次在他面前,露出如此凶狠的目光,如此疾言厉色的质问他。 而这样的他,第一次另司徒宇感到害怕,他觉得他越来越不了解这个爹了,或许从一开始就没真正了解过他。 司徒南自也是看出来司徒宇眼里对他的害怕之意,立即放低语气,温声的说道:“宇儿,不是爹狠,不愿放过她,就算爹愿意放过她,她也未必愿意放过你爹,你自己也看得到,如果不是爹在胸口这边放了一块铁片,现在躺在这里的就是你爹的尸体。” 司徒宇沉默了,仇恨从来都不是一方罢手就可以消停的,如果化解他们之间的仇恨,就注定是你死我活。 “爹确实是做了对不起他们家的事吗?”司徒宇第一次在他爹面前提起这场困扰了他的仇恨。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这是皇上下的命令,牵连甚广,这件事你别管”司徒南的脸色又陡然沉了下去。 “我知道了”司徒宇低低道。 “你明天去上任你的四品侍郎,你今天的失约,昨日爹已经禀报皇上了,明天记得准时去报到上任。”司徒南开口道。 “是” “爹,你先好好休息,孩儿就不打扰了”司徒宇说道。 “嗯”司徒南点头。 司徒宇走出门外,看到守在门外的管家,便轻声问了:“管家,可有看到欧阳公子” “回少爷,应该在他房里”管家恭敬道。 “知道了”司徒宇说完便直接离开。 司徒宇在外面说的话,在里面的司徒南自然是听到了,他眼底闪过一抹精光,欧阳非?司徒南在嘴里细细的嚼着这个名字。 忽然一个灵光闪现,欧阳非,欧阳凌飞? “来人”司徒南猛的叫道。 “大人”守在门外的管家立即走进来,请安道。 “马上把风找来”司徒南开口道,他必须要马上确定这个想法是不是真的。 “是”管家得到命令立马退了出去。 不一会,风已到了司徒南的房间。 “大人,找属下有何事?”风开口说道。 “本相去赴约的途中,欧阳非在哪?”司徒南问道。 “一直呆在宰相府,并未离开过,直到有人飞镖传信,让人速去断魂崖救大人时,还问过管家需不需要他帮忙,管家回绝后,就一直在厅里等消息。”风开口回道。 “你确定他一直呆在宰相府,他从未离开过?”司徒南看着风认真的问道。 “属下可用性命担保,并且府里很多侍卫都可以作证,管家也可以作证”风开口说道。 “好了,你出去吧”司徒南认真的看了风一眼,然后开口说道。 “是”风退了出去。 这一次,这么大的任务之所以留下风,就是因为近段时间,风的表现似乎越来越让他不满意,只感觉他无法在信任了,所以便让他留在府里,监视欧阳非的举动。 风退出去没多久,管家又走了进来,对司徒南恭敬的道:“大人” “属下不敢确定欧阳非是不是一直都呆在宰相府,但是在巳时几刻的时候有人传信,叫属下们速去断魂崖救大人时,他是在的。”管家回道。 “巳时几刻?”司徒南想道那个时候,他已经身在断魂崖,已经和景秋心交上手了,如果欧阳非在那个时候还在宰相府?那么他就根本不可能来到断魂崖救走景秋心。 “你完全肯定?”司徒南问 “肯定”管家回道。 难道欧阳非真的不是欧阳凌飞?是自己猜错了?司徒南想着。 最后,司徒南思前想后,觉有欧阳非不管是不是欧阳凌飞,这个人终究是个谜,充满变数,留着终究是个祸害,必须早点解决。 “大哥”司徒宇在去找大哥的路上,刚好就碰到了路上的欧阳非。 “宇弟,你没事吧”欧阳非走过来,担心的问道。 “大哥,我没事,也没受伤,大哥这么赶着是要去哪?”司徒宇问道。 “听说宇弟你回来了,大哥便赶紧过来看看,这一次,终究是大哥害了你,也连累了宰相大人。”欧阳非自责道。 “这怎能怪大哥,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因果循环。”司徒宇语气有些无奈。 第四十章 有些事情必须要用死亡才能终结 “你知道他们之间的仇恨吗?”欧阳非问道。 司徒宇只是摇摇头,却没有回答。 “宇弟,你是怎么逃出来的?”欧阳非见他不愿回答这个问题,也不勉强,便问另一个想知道的问题。 “是她放我离开的。”司徒宇说道。 “大哥,我有事想请你帮忙,我们进你房间去谈”司徒宇赶紧说出此行的目的。 “嗯”欧阳非看司徒宇的神色有些沉重,便什么也没有说,点头随他往自己住的房间走去。 “你想要化解你爹跟景秋心的仇恨?”欧阳非听见司徒宇的话,有些震惊。 “嗯,唯有这样,他们两个才不会互相残杀,我不希望他们任何一个人有事。”司徒宇用期待的眼神看着自己敬重的大哥。 “仇恨不是你想象的那么容易化解的。”欧阳非说道。 “我知道,可是不试,又怎知道不行,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我爹出事,她也不能,所以,哪怕是万分之一的希望我也会去试,即使代价是用我的命去换。”司徒宇郑重说道。 “哪怕用你的命去换?”欧阳非看着司徒宇问,眼神闪着隐讳的光,嘴角似笑非笑。 “宇弟,当真陷得如此深,喜欢她到如此地步了吗?” “从一开始,我对她就有一种很莫名,很熟悉的亲切感,好像冥冥之中,一直在等她这个人一样,见到她,我感觉心底那空着的地方突然被填满,整个人都变得充实起来,不管是因为喜欢还是爱,哪怕我跟她注定是仇人,我也要护她。”司徒宇道出了心里的坚定。 听见别的男人说喜欢她,说哪怕用他自己的命去换她的命的时候,欧阳非的心里有着想杀人的冲动。 但所有的冲动都很好的隐藏在他深潭一样的黑眸里,及那弯着似笑非笑迷人的眼里。 “宇弟,誓言莫要轻许,你才多大,十六岁都不到,能懂什么是爱?此时也许也不过是一时的情窦初开,等你长大一点,你就会明白,男人志在四方,情爱永远不会是男人的全部” “至于你想解开他们之间的仇恨,恐怕很难,因为你首先就必须要去了解当年是怎样结的仇,到底有多深的仇恨?如果是关于政治的仇恨,那便关系到朝庭,大哥可能也帮不到你,只有靠你自己了去寻找答案了”欧阳非回道。 “我自己?” “对,明天你不是要上任了,或许,你可以通过这一层关系,去查一下,如果是政治的案件,牵连的人数也定会甚广,牵连整个家族的便是大型的案件,你去查,或许可以查出一些蛛丝马迹”欧阳非继续道。 “凡是做过的事情,就一定会留下痕迹,只是,大哥问你,你确定你要追察当年的事情,也许答案并不是你可以接受的,你还要继续吗?”欧阳非问道。 “大哥在担心什么?”司徒宇看着自己大哥问道。 “大哥是怕你知道了真相,也同样改变不了他们之间的仇恨,相反,真相可能会伤害到你与你爹之间的感情,这样,你还要继续吗?” “你也不相信我爹是吗?”司徒宇的话语很低,欧阳非清楚的知道他的挣扎。 “宇弟,生在官场,权力与欲望,会让很多人迷失本性,大哥也不是不相信宰相大人,只是希望你做最坏的打算,若真有这么一天,大哥也希望你能够从容面对。”欧阳非叹息一声。 “我懂”司徒宇低着头轻声的说道。 欧阳非看着他,摇摇头,说道:“很多事情不是光靠一个人的力量就可以改变的,有些事情必须要用死亡才能终结”。 “可是如果什么都不做,那就真的什么也改变不了,如果努力了,还是一样的结果,至少也会无憾,你说是吗?大哥”司徒宇抬起头认真的说道。 “你都这样想,大哥还能说什么,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欧阳非微微一笑,给予他最大的支持 “谢谢大哥”司徒宇感激道,无论这条路的前路多迷茫,他也会坚定的走下去。 山洞里,正坐在火堆旁的景秋心突然眼神一冷,冷声说道:“谁?” “冷月宫大护法,雾”雾现身在山洞里,开口说道。 景秋心冷冷的看了他一眼,然后便转回头,没有说话,继续把视线挪到身旁的火堆里。 “宫主让属下转告景姑娘,司徒南此次躲过了一劫,只是受了重伤,以他睚眦必报的性格,会对景姑娘不利,希望景姑娘转移另一处安全地方,宫主还说,这里是京城,即使司徒宇不说,司徒南一样可以找得到”雾说出此次来的使命。 景秋心听完之后,依然无动于衷,什么话也没有说。 雾的使命传达到了,便迅速消失在山洞里。 而雾一离开,景秋心的眼神才稍稍有些变化,冰冷的眼眸里夹杂着意义不明的情绪。 烛影下,欧阳凌飞正拿着一本书在看,一阵微笑吹过,欧阳凌飞没有抬头。 “宫主”雾的人影闪现。 欧阳凌飞视线没有离开书本,开口说道:“话传到了?” “是” “她有没有说什么?” “没有” “出去吧”欧阳凌飞淡淡的说道。 再一阵微笑吹过,雾的人影消失,欧阳凌飞仍坐在桌旁,安静的看着手里的书,仿佛那一瞬是静止的,从没有人来过,他也从未开口说过话。 等到许久,欧阳凌飞的视线才稍稍的偏移,看向某处,思绪稍稍走神,飘向那副永远冰冷的眼神。 她还是不肯相信他,对他存在一份猜忌,也罢,如果这么快就搞定,她也就不是景秋心了。 欧阳凌飞突然发现,自己对景秋心是越来越了解了,正因为越来越了解,心底似乎对景秋心就越来越不一样了。 他撤去了对景秋心的眼线,相信她会离开,不要问为什么那么肯定,就凭这些日子对她的了解,就凭她还想着报仇,就凭她是景秋心,有着聪明果断却从不忸怩的心。 第四十一章 宁可错杀,也绝不放过 果然不出欧阳凌飞的所料,第二天几乎不到晌午,司徒南的人就已经到了山洞,可山洞此时早已人去洞空,只留下景秋心刻在洞壁上的字:“司徒南,这次算你侥幸,下次你就没那么好的命了。” 回来禀报的人差点没有把司徒南活活气死,一个小丫头片子,骑到了他的头上,若是上次她没有使诈,他怎么会受了这么重的伤,这个仇他也一定会报。 “景秋心,我看你还能蹦跶多久,这一次是我大意中了计,下一次,你也没那么好的运气了”。司徒南咬牙说道。 而这些话却清楚的被站在门外的司徒宇听到,他本身只是想来看一下爹的伤势,结果,在路上突然看到了爹的侍卫急匆匆的往爹的方向走去,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就偷偷的跟在背后,看着管家和那个侍卫进了爹的卧室,他便躲在了门外偷听,却没想道听到了这样一个消息。 不过还好,景秋心已经逃走了,同时也让他清楚的知道,爹他是不会放过景秋心的。 司徒宇默默的离开,这件事情也让他更坚定一定要查出当年的事情。 是对,最好,是错,他也不会推托,自会承担后果。 隔天,欧阳非被叫到了司徒南的卧房里 “宰相大人找我?”欧阳非笑着问道。 “欧阳公子最近在宰相府往得可习惯?本宰相这一个多星期业务烦身,倒是怠慢了欧阳公子。”司徒南从他办公的椅子上站了起来,走了出去,一边说话,一边示意欧阳非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 “怎会?宰相府的人都对在下挺客气的,若说不好意思,倒是在下这里叨扰了这么多天。”欧阳非坐了下来,淡笑回道。 “最近也确实,宰相府出了不少的事,如今又突然冒出了景秋心对宰相府虎视眈眈,而本相也不幸中了计,受了些伤,此时宰相府是危机重重,本相怕欧阳公子若继续呆在宰相府,恐会受到牵连,故不敢在留着欧阳公子了,等过了非常时期,本相定会让宇儿接你回来多住几日。”司徒南也坐到主位上,才慢慢的开口说出此次叫欧阳非过来的目的。 思前想后,司徒南认为最好赶紧解决掉欧阳非,当然也不能让他住在宰相府里出事,唯有将他赶走,再路上解决掉,宇儿不会知道,而他也不用费心做戏,追查什么凶手,给他洗冤。 “宰相大人的话在下明白,只是在下此时若在非常时期离开宰相府,世人会怎么看,在下的良心也会不安。” “这本是宰相府的恩怨,不该把欧阳公子牵扯进来,如只是小问题,倒也无防,只是此时本相又受伤,实在是没有能力保全太多,也没有办法顾忌太多,你可懂本相的意思”司徒南说道。 “在下明白,即如此,那在下只能不好意思说抱歉了,明日,在下便离开,也希望宰相府这一次平安度过。”欧阳非站起来了然道。 “希望欧阳公子不要见怪,实在是这次对手过于强大,景秋心的背后又有江湖第一帮派冷月宫帮忙,离开,对欧阳公子才是最好的保全。”司徒南也甚是无奈的说道。 “宰相大人也是为了担心在下的安危,说到惭愧的是在下,没有武功,在宰相府如此紧要的关头下,都不能帮些什么”欧阳非有些惭愧的说道。 “不不不,欧阳公子千万别这么说”司徒南赶紧说道。 “时候不早了,宰相大人又有伤再身,在下就不便打扰了,晚一点在下再去向宇弟道个别。”欧阳非说道。 “嗯,那欧阳公子明天一路顺风,本相叫管家去备点盘缠,路上也方便点”司徒南也不便挽留。 “那欧阳非在此,先谢过大人了。” “告辞”欧阳非简单行个礼便离开。 等欧阳凌飞一离开,管家便走了进来 “明天的事你去安排,务必不留一点痕迹。”司徒南命令道。 “是”管家退了出去。 “欧阳非,莫怪本相心狠,本相是宁愿错杀一百,也绝不放过一个能威胁到本相的人。”司徒南冷冷的说道。 走到无人的地方,欧阳非的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他越是急着解决自己,就代表他越是害怕,越是不安,即如此,本宫就配合你,看你有多大能耐。 “宇弟”欧阳非从司徒宇房门口走进来叫道。 “大哥”司徒宇一听见大哥的声音,在查阅东西的司徒宇立马抬头,便看见了大哥从门外走了进来。 司徒宇放下查阅的书卷,迎向大哥:“大哥,找我?” “嗯,大哥是来跟你道别的。”欧阳非微笑着回道。 “道别?大哥,你要走了吗?”司徒宇惊讶的问道。 “是呀,这个时候选择离开确实有些说不过去,但此时大哥留下来不仅帮不到你们,只怕还会加重你们的负担”欧阳非言语间带着一抹愧疚。 “怎么突然会有这种想法?是不是我爹找你说了什么?”司徒宇问道,他今天下午听说爹好像差人找了大哥,自然而然的就联想道肯定是爹说了什么。 “宰相大人确实找过大哥,决定要离开是大哥的主意,宰相大人说得对,这个时候留在这里,只会加重你们的负担,大哥不会武功,而现在宰相府面临的是景秋心和冷月宫这样强大的敌人,你爹也是为了大哥,怕大哥因此受到什么牵连,大哥思前想后,便决定先离开一阵子,才不会对你们造成困扰。”司徒南慢慢的劝说道。 “是呀,这个时候,离开或许对大哥来说才是最好的。”司徒宇有些难过的想道。 “放心吧,我相信宰相府一定会平安度过这个难关,大哥答应你的事情,也一定会做到”欧阳非说完,从怀里掏出一只信鸽,递于司徒宇继续说道:“这是大哥江湖的一个朋友送予大哥的,你如果有什么不懂的,或是有什么要大哥帮忙的都可以写信,让信鸽带给大哥。” 司徒宇接过信鸽,纵使有众多的不舍,也无法再开口希望大哥留下,宰相府已今时不同往日,若执意留下大哥,若让大哥出了什么事,他一辈子也不会心安。 “大哥决定什么时候走?”司徒宇有些不舍的问道。 “明天一早”欧阳非答道。 “我送你” “嗯”欧阳非点头。 第四十二章 天涯海角,各自安好 一个黑夜眨眼就过去了,一下子司徒宇已陪着欧阳非走了有十几里路。 欧阳非停下脚步,对着身旁的司徒宇说道:“宇弟,就到这吧,回去吧” “我再送大哥一程吧”司徒宇明显的不想这么快告别。 “送君千里,终须一别,宇弟,天下无不散之宴席,如果有缘,自会再相聚。”欧阳非看着非常不舍自己的司徒宇说道。 “嗯,那大哥保重”司徒宇只好打住。 “嗯”司徒宇点头,然后又回过头望了一下远处跟着出来保护司徒宇的侍卫,低声的对着司徒宇说道:“宇弟,如果你信大哥,信鸽的事,不要告诉任何人,包括你爹,大哥言尽于此” “保重”欧阳非说完便踏步离开, 站在原地的司徒宇望着大哥远去的背影,心里涌起一阵的伤感,他恍然有种预感,玉灵石的出现,他的平静生活,就要宣告结束了。 大哥,景秋心,这两个在他生命中匆匆出现,打乱了他的人生步伐又匆匆离去的人,下次再相见,又会是怎样的场景? 看着远处越来越远,那孤单的身影,司徒宇即羡慕,又伤感,如果可以,天涯海角,各自安好,但愿永不相见。 这场风云漩涡,宰相府已是众矢之的,所有人都冲着宰相府而来,冲着爹而来,其实司徒宇隐隐有些明白,这玉灵石并不如表面知道的那么简单,它的背后隐藏着一个具大的真相,而这个真相,或许跟大哥还有景秋心有关。 他看过大哥眼里的落寞,在他曾经说有一个幸福的家多不容易的时候,一个简单的包袱,一把折扇,行走于江湖,或许世人都觉得他潇洒,自由,可只有他知道,四处漂泊,居无定所,没有归属感其实有多么的寂寥。 所以,如果所有的真相都冲着爹而来,那么最好的结局就是永不相见。 欧阳非一路悠闲的走在路上,仿佛完全不知身后一直跟踪的杀手,他薄唇微微勾起,他以为多少司徒南会让他走出京城再动手,但看样子,他是怕夜长梦多了。 此时,欧阳非的面前出现了两个分叉路口,一个往南,一个往北,往南走一直就是平坦大路,往北走,就是崎岖的山路,到处都是陡壁悬崖。 他故意停在路口犹豫了一分钟,然后仅直往北的方向走去,这对欧阳非无疑是不利的,隐身在后面的杀手看着欧阳非往北的方向走去,露出一抹阴狠的笑,本来她还怕他往南走,杀死他固然容易,但要毁尸灭迹并不容易,宰相府的人交代,一定要不留一点痕迹,所以才会一直没有动手。 没想到天助他也,这也注定了这个欧阳非命不好,怪不得他。 在欧阳非刚走到悬崖路段的时候,面前突然出现两个蒙面人,手里拿着剑,杀气腾腾。 欧阳非吓得倒退几步,有些惊慌的问道:“你们是谁,想要做什么?” “有人出钱买你的命”一个杀手冷冷的说道,同时拔出了手中的剑。 “你们是不是搞错了?我从未与人结仇,究竟是谁要我的命?”欧阳非一边后退,一边紧张的问着。 “你认为做我们这一行,会犯这种最低极的错误吗?”那个拔剑的杀手听见欧阳非的话冷笑的说道,仿佛听见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跟他说这么多干嘛,赶紧办正事”另一个一直不说话的杀手开口不耐烦的说道。 本来像欧阳非这样的一个文弱书生,完全不懂武功根本不需要出动两个人,但买家声称,对方聪明狡诈,为防万一,只好派出两个杀手,彻底解决,所以他才会跟着来。 “嗯”拔剑的那个杀手对着他点头,便朝着欧阳非一步一步的走去。 欧阳非一见那个杀手一步一步向自己靠近,便赶紧转身拼命的逃去,完全没有看方向,只顾着逃,所以完全不知道自己居然冲着悬崖的方向而去,直到悬崖出现在眼前不到一米处,才立马止住脚步,连忙回过头看去。 那个拔剑的杀手此时离他不到五米处,正冷笑的看着他,选了这么一个方向。 “别过来”欧阳非惊恐的看着依旧向他一步一步走来的杀手,恐慌的说道。 而对方显然没有理他,依旧一步一步的朝他走近。 他似乎是很享受这种感觉,看着对方因为恐惧而一点一点走向崩溃的边缘,让他的心无比的兴奋。 欧阳非只能更加紧张的一步一步的往后退,本来他离悬崖就近,这么一退几步,直接踩到了半悬空的石头,石头接受到欧阳非踩过来的重力,直接松动,落下了山崖,顺带着把欧阳非一同带了下去。 “啊”随着欧阳非的一声惊叫,身体直线的摔下了悬崖,那个杀手立即冲上前查看,只看到了一点点的模糊影子便消失殆尽。 另一个杀手也走了过来,看了一眼身下的悬崖,一眼望不到底,深不见谷,危险的眼睛眯了一眯。 “要不要下去寻找?”那个拔剑的杀手问道。 “不用了,看这个悬崖最少不低于三百米,就算没有野兽横生,摔下去注定也是尸骨无存,没必要多此一举”那个杀手说完就直接离开了。 不是他做事马虎,掉以轻心,而是刚刚他有注意到他逃跑时的脚步,凌乱不堪,所以他可以完全肯定,他根本不会武功,只要会武功,再怎么装,都不可能逃过他的眼睛。 既然他没有武功,那么摔下去就必死无疑,更何况,这个悬崖下面一看必定是密林,只要有密林,就注定会有野兽,所以,根本不会有任何的担心他活着的机率。 看见同伴走了,那个拔剑的杀手朝山崖下再望了几眼,也没有看出什么,便也跟着离开。 他们不知道,他们前脚刚走不到半刻钟,欧阳非就从悬崖下飞了上来,望着他们消失的方向,冷冷的勾唇一笑。 “宫主”雾突然现身在了欧阳凌飞的面前。 “等他们报告完,立马解决掉”欧阳凌飞无情的吐出几个字,便迅速消失。 欧阳非经过这么一出,算是彻底退出了人们的视线,欧阳非的戏也算是彻底演完了。 其实,他完全可以不用这么做,直接杀死那两个杀手,但是为了要让某人放松警戒,也为了另一出戏,让司徒宇看清司徒南的真面目,让他们父子俩彻底反目而做的铺垫。 当然,光靠这一些并不足够,还要他推波助澜一下,因为接下来,司徒南下一个要对付的必然是景秋心,而欧阳凌飞暂时不想任何人去打扰景秋心。 第四十三章 父子反目 坐在房里的司徒宇看着桌子上瞪着两只圆鼓鼓的大眼睛看着自己的鸽子,心里有些想法,又犹豫不决,抓不定主意,偏偏这时,在桌子上一直来回转动的鸽子突然不知怎的飞出了窗外。 司徒宇一惊,他立马紧张的追了出去,就怕被外面的侍兵看见了,因为他答应过大哥,鸽子的事绝不告诉任何人,可出去了没有看见鸽子,倒看见了爹的贴身侍卫领着两个陌生人往爹的书房的方向走去。 司徒宇的心里陡然出现不好的预感,犹豫了几秒,终究不自觉的偷偷的就跟了过去,可是他没有想到的是听见的是他一辈子也不想听见的可怕的噩耗。 司徒宇直到看见他们进去有一会的时间,才慢慢的走过去,守卫看见是司徒少爷,并没有怀疑,直接放行大门。 而司徒南谈论的事情自是把所有下人支开及小门的守卫,所以进了大门以后,司徒宇很顺利的来到爹卧房的小门那里。 司徒南坐在桌子旁,看了一眼那两个人,然后才拿起怀子,掀了掀杯盖,慢条斯理的喝了一杯茶,才慢慢的开口:“怎么样?” “尸体已经扔下了悬崖”那个鲜少开口,比较冷漠的杀手简洁冰冷的说道。 “这是另一半的拥金,规矩相信你们应该比我还了解,若是本相发现欧阳非还活在世上,或是因死亡而对本相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时,你们罗刹宫应该知道后果。”司徒南把桌子上准备好的银票推到他们的面前,同时也不忘小人的提醒一下。 “罗刹宫不是第一天接宰相府的生意,告辞”,那个冷漠的杀手有些不悦的说道,拿起桌子上的银票,准备离开。 “谁?”一个寒彻透骨的声音传进了司徒宇的耳中,刚准备跑的时候,才发现脖子上已架着冰冷无情的剑。 司徒宇抬起头,才发现刚刚那个房里的说话的陌生人已经不知何时站在了自己的面前,正冰冷的看着他。他的速度令他胆战。 而随后另一个杀手跟司徒南也走了出来,司徒南看见司徒宇的时候,明显的一惊,随后也了然,除了他,没人能够走进这里。 “你听到了多少?”司徒南很平静的问。 “是真的吗?”司徒宇看着如此平静的爹,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压抑的问道。 “你们先走”司徒南同样也没有回答司徒宇的话,只是看着那个拿着刀架着司徒宇的那个杀手说道。 那个杀手只是看着司徒南冷笑,然后收起剑,他们便用轻功,眨眼便消失在了宰相府。 如果不是他们易了容,那么无论是谁,除交易者,其它人都必须死,他的冷笑便也是警告,若犯同样的错误,谁也一样。 “爹自有爹的考量,你什么也不必问,若想活着,管好你的嘴”司徒南冷声的说道。 “为什么?他阻碍到了你什么?”司徒宇仍是很平静的问。 他以为他会怒吼,可是他没有想道,他还是可以很平静的说出来,或许这个结果其实早已猜到了,并不出人意料,又或许失望到麻木,忘了所有的脾气。 “阻碍到了什么,难道你不清楚吗?你心里就一点也没怀疑过吗?一个来历不明的人就这么值得你相信?就算你全心全意对他,可他未必全心全意对你,宇儿,你清醒一点吧,他跟那个景秋心还有冷月宫就是一伙的,自从他来宰相府,这里就没有安宁过。”司徒南无视司徒宇早已惨白的脸,狠声说道 语气如果不重一点,不严厉一点,看不透世事,只能被人利用,他司徒南,没有这么蠢的儿子! “那他们是为了什么?玉灵石吗?玉灵石早就不在宰相府里,他们为什么要揪着宰相府不放?还是爹做了什么,才让他们揪着你不放?”司徒宇凄惨一笑。 其实很多事件,都慢慢的指向了一个他不愿意相信的真相里,所以,他想要试着去努力,去挖掘真相,去证明他们所有的坚持都是错的,他的爹光明正大,从来没有做过伤天害理之事。 可是现在呢?还要去查吗?一切的追逐,一切的梦想,一切的执着,在此时,都变得好苍白,好无力。 曾经引以为傲的信念好像在瞬间崩塌了。 “你想说什么?你知道什么?”司徒南的右手不自觉的握紧,冷眼看着司徒宇。 “我很想知道什么,可是我什么也不知道,如今,我什么也不想知道了,爹,我越来越看不透你,你越来越让人觉得可怕。”司徒宇的心冰凉彻骨,转身离开。 明明是为了自己的私欲,却还要找理由去掩盖,甚至为此,杀害无辜的人竟可以如此的眼都不眨,是他变了,还是自己一直都从未读懂过。 都说看不破的永远是真相,果然如此,果然如此!心痛得如此想要流泪。 “妇人之仁,宇儿,你莫忘了,你今天的锦衣玉食,安然无恙,就是用这你说的这所谓的心狠手辣,杀害无辜之人所换来的,这世上,没有所谓的无辜之人,只有能利用与被利用之人,处在这个乱世,没有谁是可以真正的独善其身,欧阳非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简单,如果他真的只是一个游历的江湖人,怎会许多机密的事情都知道,如果只是一个简单的江湖人,宰相府的一个情报网,怎么查不到他的任何一点有用的信息,就算退一万步讲,他真的跟景秋心和冷月宫没有任何关系,那他此时如此的展现自己的聪明才智是为了什么,他身处江湖,他不会不明白,太过锋芒毕露的人一般只有两种下场,那么他这么做又是为何?”司徒南对着欲走的司徒宇冷笑道。 “爹怎么不说,爹是忌惮大哥的聪明才智,不敢留在自己的身边,又怕被外人所用,所以最好的结果就是谁也得不到?”司徒宇冷笑,说了那么多,一切不过只是借口。 “你要这么想,就随你,但是爹要警告你,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你心里最好有数,否则别怪爹无情”司徒南留下警告的话便头也不回的离开。 他并不想走到最后一步,这十几年来,他一直对他视如已出,一直把他当亲生儿子一样看待,更希望自己后继有人,但如果,他只是一个养不熟的白眼狼,那么他也不会妇人之仁,他不会留下任何一个能威胁自己的东西。 他一直就是一个追求权利欲望之人,否则也不会走到今天这个位置上,但他同样也是一个不甘满足现状的人,在他眼里,没有什么规定就是属于谁,例如皇位,例如天下第一,说到底,他心底的渴望就是俯看江山,所有人都必须臣服于他脚下。 只是那样强烈的欲望只放在心底最深处,没有人知道他真正的心思,可是却没有想到的是,欧阳非竟然可以一语看穿,他藏在心底的欲望,而他却一点也看不穿他,故这样聪明绝顶的人,又无法掌控的人,就绝对不能让他留在世上,威胁到他。 这也是为什么,司徒南一定要欧阳非死的原因了,但是他想不到的是,一个如此聪明绝顶的人,又怎么可能这么容易死去? 第四十四章 如非必要,他会留他一命 停在原地的司徒宇,此时的心情已经没有办法形容了,难过?痛苦?失望还是绝望?所有的一切在一夕之间全变了,大哥被自己的爹亲手设计,葬身山崖了,曾经最疼爱自己的爹,也变得陌生的让人可怕,甚至对自己已经下了狠话。 此时景秋心的模样突然晃进他的脑海,当年的真相其实已经没有必要调查了,他恍然觉得,这个宰相府是一个多么可怕的牢笼,甚至比深宫还要可怕,这个宰相府的堆成究竟埋藏了多少冤魂? 这个从小长大的地方,这个从小誓为榜样的爹,此时发现,原来是多么的可笑,被一直蒙在鼓里的他,一直以他为目标的自己,此时显得多么的可悲。 司徒宇,你怎么会这么的可悲,生在这样一个家庭里? “少爷,属下送你回房”风走过来,看着司徒宇说道。 “送我回房?不,我要出门”司徒宇有些迷茫的看着风,许久,才明白过来,果断的说道。 “大人说了,少爷暂时哪都不能去,只能呆在房里”风公事公办的说着。 “我就要出门,你没有资格管我”司徒宇说完,仅直绕过风,向宰相府的大门走去。 司徒宇还没踏出一步,就猛然被人点了穴道,瞬间不能动弹,只能睁着圆鼓鼓的眼睛瞪着风。 “得罪了,少爷”风扛起司徒宇向他的卧房走去,直到把他放到他的房里,风才解去他的穴道。 “风,你放开我,赶紧让我出去。”一解开司徒宇的穴道,司徒宇站起来准备冲出去。 “没有宰相大人的命令,属下不能放少爷出去。”风拦住了司徒宇,没有表情回道。 司徒宇无力的跌坐在到地上,难道他什么也改变不了吗? “少爷,如果你真的想要自由,就最好顺着大人”风看了一眼跌坐在地上的司徒宇,说道,然后从怀里揣出了一只鸽子放到桌上,继续说道:“属下知道,这是欧阳公子送给少爷的,属下没有告诉大人,就当是念想吧,属下能做的也就这么多了。”说完便直接走了出去,顺带的锁上了门。 司徒宇看到了鸽子,就等于看到了希望,大哥说,这只鸽子跟了他好几年,大哥的气息他自然清楚,也许,他能够找得到大哥。 司徒宇想到此,立即撰笔写下,有人掉落山崖里,请速搭救,然后迅速揉成管子形状,绑在了鸽子的脚下,对着鸽子说道:“小白鸽,你主人的命就全系在你身上了,你一定要想办法救你主人,知道吗?” 司徒宇说完,便迅速把鸽子放在门边的角落里,隐藏起来,然后又重新走到桌旁,猛的打碎杯里,并作势跌倒在地,并大声的叫道:“啊” 一听到叫声,外面的侍兵都吓了一跳,以为出了什么事,立即开锁,一轰的守在门外的两个侍兵冲了进来。 一看见少爷躺在了地上,一下子也慌了,立马冲了进去,去扶少爷,司徒宇一边捂着肚子,喊着痛,在背着那两个侍兵的角落用眼神示意鸽子,赶紧飞出去。 鸽子似乎是有灵性一样,真的好像看懂了司徒宇的意思,飞了出去,消失在天边。 司徒宇看着鸽子已经完全没有影子的时候,才停止痛的叫喊,慢慢的假装起来,有些有气无力的说道:“可能是肚子饿了,才会胃痛,你们叫人去弄点吃的” 两个侍兵看了一眼自家的少爷,好像没那么严重了,便立马说道:“属下们马上就去”说完,立马出门,一个侍兵立马去吩咐,另一个当然也不忘锁门,继续守在门外。 又独剩司徒宇一个人在房里,一下子又重新寂静了起来,司徒宇喃喃的自语:“大哥,我能做的也就只有这么多了。” 在一个隐蔽的山上,欧阳凌飞独立的站在一个山头,向远方瞭望,遗世而独立,绝世的容颜冰冷毫无表情,有一种睥睨天下的气势,单单一个背影,就可以另无数万千少女魂萦梦牵,单单一个背影就可以给人一种雍容华贵,尊贵中又带着一种王者的霸气,只在站在他身旁,哪怕只是身后,都能另人有一种无形的压力,另人会不自觉的产生想要俯首称臣的自卑。 他的身后不远处,站着雾,同样的面无表情。 旁边停着一只白色的鸽子,眼睛圆鼓鼓的,四处张望,却没有飞走。 突然,雾的眉头微微一皱,握着手的剑突然一紧,随后又放了下来,眨眼,雾的身旁突然就站了一个人,来人正是宰相府的侍卫,风。 “宫主” “司徒南有什么动静”欧阳凌飞没有回头,声音平淡,毫无感情起伏。 “司徒宇已经知道了司徒南派人刺杀宫主一事,但司徒南似乎一常反态,不但不继续欺骗,隐瞒司徒宇,甚至完全表露自己的野心,并且给出了警告,如今司徒宇被禁足在自己的房里。”风回道。 这倒是出乎欧阳凌飞的意料,听说,从小到大,司徒南就一直很宠司徒宇,把他保护得那么好,他不可能不了解司徒宇的个性,哪怕司徒宇看清一切事实,站在他那一边帮他的机率可谓是微乎其微,那司徒南这么做究竟有什么用意? 不念父子之情?那是会怎样?虎毒不食子,他本就这么一棵独苗,没理由,除非? “风,你立马回去,通知云,霜,冰,你们几个秘密调查十几年前慕容家被害的事件,司徒宇也一定会调查,到时他或许能够帮助到你们,你们只需暗中帮助他就行,切不可让他知道有人在帮他。”欧阳凌飞果断的下命令,他有一个大胆的假设,但是并不确定。 “是,属下告退”风迅速离开。 “宫主,司徒宇你打算怎么处置?”雾问道。 欧阳凌飞看着不远处的鸽子,幽深的眼眸闪现了一丝情绪,司徒宇的信,他自是收到了,司徒宇,若是他的猜测没有错,而他也不会跟司徒南同流合污,那么,他会留他一命。 “如非必要,我会留他一命”欧阳凌飞开口说道。 第四十五章 谁才是黄雀 景秋心这一次伤得比较重,所以,她也不想以卵击石,从那天雾通知她离开的时候,休息不到两个时辰,便也离开那个山洞,另觅了一个僻静之地,调理内伤,也不管世事。 一个星期过去了,景秋心的伤口也早已结疤,内伤也恢复如初,甚至比以前更增近了一点,而这一个星期,欧阳凌飞的人也没有来打扰她,这倒是让她有些意外,当然,这种意外她是非常乐意见到的。 休养了一个星期,她决定准备出去外面打听一下情况,她易容了一下自己的容貌,把随身配带的剑留了下来,换成一把软件,缠于腰间,藏在衣服内,预防用,因为这把剑已被太多人认识,带着它很容易暴露身份。 今天出去,她只是打听,并不打算有任何行动,她相信,经过了一个星期,司徒南的身体应该也恢复的差不多了,所以,这一次,她不会冒险行事。 这一次,景秋心易容成了一个男人,毕竟经过上一次欧阳非的教训,她强烈的认为还是男儿身会比较方便,她乔装来到了宰相府的门口,她也只是随便不经意的瞥了一眼,貌似守卫比以往更增添了不少,相信里面也定是比外围更加的森严。 景秋心冷笑,司徒南倒是如此的明目张胆。 景秋心走进一家茶馆,望了一下四周,随意找了一张空桌,坐下,唤了一个小二,点了几个点心,外再一壶碧罗春,一边品着茶,一边听听墙角,毕竟状似不经意选了一个这么好的位置,怎能浪费。 “老弟,最近京城是越来越不太平了”一个长着胡子,个头大个,样子有些魁梧的男子对着他同桌的比他稍年轻的男子说道。 “大哥,你是不是听到什么消息?”那个男人一脸好奇的追问。 “你没看到大街小巷张贴的告示吗?” “哪个告示?”他不解的问,告示多的数不清,他并不知道他大哥指的哪一个。 “就是刺杀宰相大人,把宰相大人打得重伤的那个江湖上传言冷心冷情,暗器第一的景秋心的悬赏告示,你没看到?”他瞪大眼睛轻声的靠近他说道。 “就是轰动整个京城刺杀宰相的案件,我看见了,我还听说,宰相大人已经一个星期未上早朝了,到现在还卧床不起,听说伤得很重,皇上带了太医过去探望,好像都无能为力,听说是不久于人事了,皇上龙颜大怒,才下令十万两黄金悬赏捉拿,格杀不论呢。”他很小声的对着他的大哥说道。 “老弟,你这些是听谁说的?”很显然,那个魁梧的大哥并不知道这些事情,按道理这些事情应该是很机密的呀,宰相被刺杀,那可是京城的大事,一不小心就会造成人心惶惶,朝庭那边应该会封锁消息才是。 “我有一个亲戚在宰相府里当差,那天他休息,我请他喝酒时,他不小心说出来的,大哥,这是掉脑袋的事,我只告诉你,你可千万不要告诉别人,可别害死老弟我”那个年轻的老弟说道。 “你还不了解大哥的为人吗?你放心,大哥知分寸,这些事情只会烂到肚子里,不过,老弟,大哥也听到另一个版本,你想不想听”那个魁梧大哥拍胸脯的说道。 “大哥请说” “老弟,你看,景秋心就算再厉害,暗器第一,可毕竟是个女流之辈,一个多星期了,这十万两黄金,那是一个多大的you惑呀,相当于可以建造一个宫殿了,咱们的皇帝也可谓是下了血本了,江湖人氏想要这黄金的人还少吗?可为什么一个星期了,仍然没有任何人捉拿到景秋心,或是将她隔杀?” “为什么?” “听说景秋心背后有冷月宫撑腰,我还听说,那个景秋心其实就是冷月宫的其中一个护法,你想想那个杀人不眨眼的冷月宫,那个宫主欧阳凌飞,谁能是那个大魔头的对手?我还听说,许多江湖人氏莫名的被暗杀,就是那些不怕死的去捉拿景秋心被冷月宫的人杀死的呢”他一副言之凿凿,仿佛自己亲眼所见一般。 “天啊,还好,我看见皇榜的时候,没有被金钱所迷惑,否则可能老弟我现在就是一堆骨头了,可话说,景秋心为什么要刺杀当朝宰相呀。”那个老弟一幅刚放下石头,又有些疑惑的问道。 “这还用猜?老弟,你这脑袋也难为你在江湖上混了这么久,你想想,景秋心的背后是冷月宫,冷月宫向来目中无人,杀人如魔,如今不过是称霸江湖,但怎会屈居于此?皇上又怎会下血本,定要捉拿景秋心”那个魁梧大哥看着这个木纳老弟一副恨铁不成刚的样。 “大哥,你是说冷月宫的宫主想谋权篡位,想登上九五至尊,而我们的皇上,猜到了冷月宫的目的,不止是捉拿景秋心,更是想趁这一次,把冷月宫一往打尽?”他瞪大眼睛,甚至是惊讶到脱口而出的说道。 “你想死呀”魁梧大哥立马捂住他那个老弟的嘴,同时也不忘四处查看,现在还是在早上,所以茶楼里的人并不多,临他最近的就是景秋心那一桌。 他盯了景秋心一眼,想看他有没有发现什么,但是这个男人似乎只顾着品茶,吃点心,完全就一个富家子弟,风流才子的模样,不像是一个江湖人氏,会武功的人,况且再近也至少隔了有两张桌子,他们又尽量的放低声音,若只是一个普通的富家子弟,以这个距离,根本不可能听到他们这桌的对话。 他上下打量了他许久,确定没有什么可疑的现象时,才对坐在对面的老弟说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走” “小二,结账”迅速唤来小二,结账,便迅速离开。 等他们一走,景秋心的嘴角才冷冷的勾起,没想到,她躲着,调养生息一个星期,竟然发生了这么多的事,如果他们说的是属实,那她这一个星期的平静,就太不平常了,除非欧阳凌飞其实早就知道她在哪,且替她挡掉了所有的杀手。 只是这究竟是谁的阴谋,欧阳凌飞的?还是司徒南亦或是南宫炎? 只怕每个都不是省油的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就不知道谁才是那个黄雀,想把她当棋子,也要看他们能不能执得起她这颗棋,是否就任他们摆布。 “小二,结账”景秋心放下茶杯,开口说道。 第四十六章 对你,我不会弃之敝屣 即如此,宰相府此时就不适合在夜探了,想必司徒南和南宫炎一定在宰相府准备了天罗地网等着她进去复仇呢,况且,她相信,某人或许已经在等着她了。 她回到住处,果然不出所料,某人正坐在她的院子里悠闲品茶,惬意的很,旁边站着所谓的冷月宫的第一护法,雾。 她仅直走到他身边,坐到他对面,看着他。 “回来了,尝尝,看看这西湖龙景,比起你茶楼里的碧罗春如何?”欧阳凌飞唇角勾起微笑说道,同时用眼神示意她桌旁为她泡好的茶。 景秋心看着自己身旁桌上放着的茶杯,杯里还不断的飘出袅袅清烟,显然是刚泡好的,他连她什么时候回来知道?景秋心的眉微微的皱起。 片刻后冷冷一笑道:“欧阳宫主,不愧是神通广大,连我什么时候回来都能推测的一清二楚”说完,拿起桌上的杯子,一饮而尽。 她压根不懂什么是品茶,在她眼里,什么茶到了她嘴里都是一个味,苦涩,在山崖下,她每天除了刻骨的训练,习武,就没有其它,更何况是学品茶,不过这茶还真不是一般的苦,喝完,连眉头都微皱了一下,比茶楼里的茶不知苦了几倍。 “阿雪,茶可不是这么喝的?”欧阳凌飞并没有理会她话里的嘲讽,只是看着她一饮而尽,微微皱眉的样,笑着说道。 欧阳凌飞随意的更改了对景秋心的称呼,说出口了却是那样的顺口,仿佛他们一直很熟,而他也这样一直这般叫着,并不似眼前的陌生。 “欧阳宫主,我们并不熟,我不是你的什么阿雪,请唤我景秋心”景秋心看着对面那个带着面具,笑起来仍会颠倒众生的人就来气。 “没事,慢慢相处就熟了,景秋心这个名听起来怪生分的,还是唤阿雪会比较好听”欧阳凌飞笑着说道,脸皮可真不是一般厚。 可是这个自来熟,脸皮不是一般厚的人,景秋心真想拔剑刺过去,但很遗憾,她不是他对手,双手紧紧握成拳,忍了。 “茶楼里他们说的话,是你的计谋?”景秋心不想继续纠结那个话题,直接把心里的疑问说了出来。 “阿雪,你这倒是冤枉本宫了,本宫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把游戏拉上高嘲,实在是某些人忍不住,刚好又趁着司徒南受伤事件,想借这个机会,早点把你我除之而后快而以,本宫顶多算起来不过就是将计就计。”欧阳凌飞放下茶杯,听到景秋心的话,一幅受伤的样。 “这么说,那这一个星期还多亏欧阳宫主帮我阻挡那些杀手,让我可以再这里安静的疗伤?”景秋心冷笑 “不用客气,举手之牢”欧阳凌飞继续笑着和善,也继续无视她的冷嘲。 景秋心看着欧阳凌飞,像他那么运筹帷幄,腹黑狡诈的人,又岂是等别人出击,再将计就计?像他那样一个若大的冷月宫宫主,一个杀伐果断,视生命如草芥的人为何一而再,再而三的帮助她,救她,究竟她有多大的利用价值才会值得他做到如此? “记得你曾经说过,司徒南还有利用价值,阻止我报仇,那这一次,我成功的从宰相府里劫走司徒宇,然后设下埋伏在断魂崖等司徒南报仇,一切都在你的算计之中吧,其实那时候,你早就已经在断魂崖的某个角落观战吧”景秋心看着欧阳凌飞问着。 否则他根本不会那么快就赶来阻止她的计划,虽然他的用意是救她。 欧阳凌飞没有说话,只是嘴角含笑的看着她。 “你其实就是想把司徒南打成重伤,然后完成今天这种局面吧,结果那天你没有想道我会以同归于尽的方式来结束这场恩怨,你怕司徒南死在那里,你今天的戏就唱不下去,所以你才会最后一刻阻止我并且把司徒南打成重伤,留下最后一口气,但是你没有想道是司徒南竟然留了一手,在他致命的胸口贴上一层厚厚的铁片,让他逃过了一劫,我说的对不对?”景秋心说出心里的猜测。 “阿雪,你果然很聪明,不愧是本宫看中的。”欧阳凌飞听完她的话,慢慢的拍掌叫好,称赞道。 “但有一点,阿雪,你说错了,最后一刻阻止你,救下你,并不是只是怕司徒南死去,失去了一个棋子,而是同样的本宫也不希望你有事,两败俱伤的事情,以后记得别再犯。”欧阳凌飞破天荒的解释,同时破天荒的去关心了一个人。 确实,一切都是他设的局,他从没想过要让司徒南死在那里,但同样的,他也不会让景秋心有什么意外,当时站在树上,看出景秋心的意图,猜出她打算同归于尽的时候,他心里的慌乱没有人懂,司徒南确实是他一颗重要的棋子,但是也不是非用不可,他并不是只有这条路可以走,虽然这是一条捷径,当时心里的慌乱,他很清楚,那是因为她,那是一种失去的恐惧。 这一生,这种恐惧他只体会过二次,一次是在他八岁那年,失去所有的亲人的那一刻,他以为他再也不会有这种可怕的感受了,没想到,时隔十三年,他再一次尝到了这种可怕的痛楚。 那时,他才明白,这个女人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慢慢的占据了他的心,再也放不开了。 景秋心刻意的去忽略欧阳凌飞那另人容易想歪的话语,问出另一个问题:“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你不是已经猜到了吗,我要让这江山乱,然后顺理成章的以欧阳凌飞世子的身份夺回属于我的一切”欧阳凌飞也不隐瞒自己的目的。 “难道这不也是你所希望的,当初司徒南之所以会去抢夺玉灵石,杀了你们慕容一家,不正也是受了这个皇帝的命令吗?我们的目标其实都是一致的,虽然目的不一样,但这又有什么关系呢?”欧阳凌飞看着景秋心继续说道。 “是呀,志不同,但道合,这又有什么关系呢?哪怕明知是被人利用。”景秋心喃喃的想着。 “既然你已经达成了你想要的局面了,你可以不用管我的死活了,干嘛还费尽心思的帮我,我还什么可以供你利用的价值吗?”景秋心继续问道,这个问题是她此时最想关心的问题。 “在你眼里,我对你所做的一切只是利用吗?”欧阳凌飞听见景秋心的话,迅速冷下脸,有些冰冷的问道。 “难道不是吗?世人在你眼里,不是只分为有用与无用的差距吗,没用的自然就会弃之敝屣,像......”景秋心回道。 是,确实如此,对别人,或许是如此,但对她,确实是例外的,但他有他的骄傲,他不会解释 “你放心,对你,我不会弃之敝屣”欧阳凌飞此时只能这么说,但这其实已经是最大的让步了,对别人,他根本不屑解释,而这几个字,也足以表明,她在他眼里是特殊的,他不会抛弃她。 可这句话,在景秋心眼里,却没有多大的不同,不会弃之敝屣,但并不代表就是她所想要的,她所想要的真的很简单,只要她的大仇能报,若幸得有命,她只想找个安静的地方,从此不问世事,安度余生。 但很显然,若是跟着欧阳凌飞,很多事情就再也身不由已,是,或许报仇的机率是大得多,可同样,她知道,那是用自由的代价来交换的。 自由与生命,在她眼里,是相等的,这一辈子,她不想再被束缚,除了报仇,也不想再背负任何事情了。 “我很感谢欧阳宫主如此器重于我,可是景秋心已经习惯了一个人了,所以,欧阳宫主的好意,在下心领了,报仇之事,就不假他人之手了。”景秋心心里决定后,便开口说道。 “我还是那句话,你不用急着做决定,你可以再慢慢的想想,加入冷月宫,对你报仇的事并不起任何冲突,报仇的事,你不想假他人之手,司徒南的命,本宫可以不插手,由你亲自解决。” “很抱歉,我的决定不会更改,欧阳宫主还是另择对象吧”景秋心几乎不用犹豫果断的说道。 “没有人敢拒绝本宫,你是第一个,而且还三番五次,阿雪,人的耐心都很有限,莫要恃宠而娇。”这一次,欧阳凌飞明显已有些不悦。 “恃宠而娇?欧阳凌飞,你是不是太看得起你自己了,我告诉你,这世上,也没有人可以命令我,包括你”景秋心听见欧阳凌飞的话,心一冷,立马生气的回道。 他以为她是什么?恃宠而娇?这种事情她根本不屑。 “慕容雪,总有一天,你会来求我让你进入冷月宫。”欧阳凌飞站起来,看着她,生气的抛下他的话,便头也不回的离开。 自以为事,高高在上,欧阳凌飞,你当真以为全天下的人都喜欢匍匐在你脚下?我景秋心即使是死,也不会去求你。 景秋心望着欧阳凌飞远去的背影,心中狠狠坚定的说道。 她自己其实都有些不明白,明明不想跟他起冲突,可最后还是造成了那样的结果,他越是在她面前显示他的地位,越是在她面前显得高高在上,她就越是不舒服,她不是他的下属,更不是他的谁,他凭什么命令她? 可景秋心不知道的是,最后,她还是加入了冷月宫,不属于她求他,也不属于他逼她,最后的最后,谁也没有主动提起今天的狠话,自动自的忽略,心甘情愿。 第四十七章 危险将至 一眨眼,司徒宇已被禁足了一个星期了,而他的四品侍郎的位置也一直没有去上任,司徒南以重伤及冷月宫景秋心的这一理由上报给了南宫炎,故上任的时间足足又推后了一个月。 这个结果南宫炎乐于见成,便毫不犹豫的批了,并且还慰问了一下司徒南,让他这段时间尽量放宽心,莫担心。 而这一个星期,司徒宇无时无刻不再期盼,担心中度过,自从那天放了鸽子离开后,到现在也足足一个星期了,可是鸽子始终没有飞回来过,也不知道大哥是生是死,而他困在这里,什么也做不了。 这一个星期,司徒南也没有来看过他,一直就这么晾着他,在他以为他会一直与自己打持久战的时候,门却意外的打开了,司徒南走了进来。 司徒宇看着他,甚至连一声也没有开口,只是安静的看着他。 “连爹都不叫了,是在生爹的气?爹以为,经过一个星期的时间,宇儿应该想明白了才是,但看来,似乎是还在钻牛角尖。”司徒南看着沉默的司徒宇说道。 “你明知道,我不可能会认同你的做法”司徒宇听见司徒南的话,苦涩一笑。 “或许是当初爹的教育方式出了问题,把你保护得太好,以致于你完全不知道这宫廷争斗,尔虞我诈,勾心斗角的事件,站在这个洪流中,没有谁是真正善良无辜的,要想活着,就必须变强,就必须踩着别人的尸体往上爬,死的人不是因为他们善良,而是因为他们没有能力,你懂不懂,等他们有能力的时候,到时候死的就是我们自己,爹所做的,只是为了自保,正当防卫。”司徒南看着这个仍执迷不悟的儿子叹息的说道。 “你只是想把任何可能不稳定的因素都通通扼杀掉,不会放过,爹,这不是正当防卫,你是胆小,自私的表现,你害怕人家强大,所以你等不到人家强大,就将他们扼杀掉,爹,就算是日后,成为对手,成为敌人,最起码也要公平竞争,而不是使用这种见不得光的手段。”司徒宇苦笑。 “看来,你是没有办法与爹站在同一条战线上了,是不是?”司徒南看着他认真的问。 “是,我没有办法跟着你同流合污,去杀害那些无辜之人,但同样,你是我爹,我不会出卖你,所以,我希望爹,你能够好自为之。”司徒宇真心的,郑重的当着自己的爹劝说道,希望他能够迷途之返。 “那你就在这里再慢慢的反省吧,什么时候想明白了,再什么时候走出这里”司徒南生气的站起来,疾言厉色的说道,便直接离开。 谈判失败,司徒南显然气得不轻,也想过他的命,因为他说的对,他就是这样,任何可能不稳定的因素他都会在它成长时扼杀掉,不会放过,但他说错了,这一生中,他有放过一次,就是他,把他这个最不稳定的因素留在了身边,留下了一个定时炸弹。 当年的放手不是心软,可这一次,是真的有点下不去手了。 所以司徒南还是希望司徒宇能够想通,不到万不得已,他绝对不会动他,因为他想给自己留一条后路。 京城此时已经乱了,到处人心惶惶,欧阳非的事情也已经完成了,宰相府此时也是整日提心吊胆,且高度紧张防备等着景秋心或是冷月宫的入侵,他要的效果已经达到了,所以这个时候,他没有必要,去走进他们设的陷阱,当然,这些陷阱,他倒是不怕,只是没有必要,京城事已了,欧阳凌飞打算和雾先回一趟冷月宫,这边的事情就交由风他们负责。 所以他打算明天一早就动身,今晚便叫雾去通知风来一趟。 此时欧阳凌飞正坐在一座凉亭的桌旁,桌上放着一把琴,琴声优扬,飘渺中带着一丝穿透人心的力量,似乎能把人轻易的带入他所要的境内,夜色迷离,伴着琴声,融入无边无际的,那遥远的天际。 曲毕,欧阳凌飞停下手中的琴,看着早已站在身前的风,手却未离琴弦。 “宫主”风直到欧阳凌飞弹完琴,才开口恭敬道。 “明天一早,本宫跟雾先回一趟冷月宫,这里的事情就暂且交给你,你密切留意司徒南的动向,还有,要你查的事情,可查出什么线索?”欧阳凌飞问道。 “属下也正想禀告宫主,只是查到一些蛛丝马迹,当年司徒南的夫人和司徒宇听说是被一个仇家秘密混入了他的府里,下毒遇害,只是听说,司徒南的夫人中毒太深,抢救无效而死,而司徒宇被抢救了回来,醒来后却失去了记忆,属下秘密暗中查探,打听出所中之毒是一种名叫“不归”的毒。 这种毒别人或许不清楚,但欧阳凌飞不会不清楚,这种毒无药可解,所以,司徒南的亲生儿子可能当年就已经死了,这个司徒宇有可能真的是个替代品。 “本宫知道了,这件事情,你继续跟踪,还有想办法让司徒宇走出监禁,让他去查当年的真相,暗中帮助他,不要让司徒南发现什么,本宫大约回去四五天就回来,这里有任何动静,都必须飞鸽传书到冷月宫,明白吗?”欧阳凌飞交代到。 “是”风领命退了下去。 重新回归寂静,望着浓浓的夜色,突然眼前浮现景秋心那张冰冷,没有任何表情的脸。 欧阳凌飞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倾城绝色,风情万种,婀娜多姿的女人数不胜数,可唯独却记住了这一张没有任何表情且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冰山脸,他有时也会想,她真正的模样会是什么样?她笑起来又会是什么模样? 他不是没有试图让她笑过,可惜没有成功,对他,她似乎一直没有什么好脸色,何况,欧阳凌飞严重认为,她或许连笑是何物都不懂,这次他要回去四五天,这边的情况就没有办法在第一时间知道,景秋心一遇到司徒南的事情就没有办法冷静,论心计,景秋心根本不是司徒南的对手,虽然景秋心不领他的情,但不代表他愿意看到她出事,所以,只好让风留意司徒南及京城的动向,他好第一时间猜测司徒南的阴谋,或许能够急时通知阻止景秋心,必免冒险。 也幸亏他这一次的谨慎,欧阳凌飞才能在最后的关头救下了景秋心,也是从那一次开始,欧阳凌飞知道,景秋心已经蛮横的闯进了他的心里,在他不知不觉中。 第四十八章 编织巨网 自从上一次,和欧阳凌飞谈崩了之后,已经过了三天了,这三天欧阳凌飞没有再出现过,或许是放弃了吧,毕竟像他那样阴晴不定的人,又怎是她能够猜测得到的。 对于这个得出的结论,景秋心并没有多少的欢喜或是难过,因为对于报仇,从来都是自己一个人的事,也不想假他人之手,欧阳凌飞放弃,或许还是好事,在他面前,她总是有些压抑,或许是他的气场过于强大,他一站在她的面前,她就有些透不过气的感觉,这种感觉很不好,可以说,这世上,她并不畏惧任何人,除了他,那个事事高过她,又心机深沉,无法猜透的人。 她不是一个坐以待毙的人,欧阳凌飞既然已经放弃让她加入冷月宫,那就是等于她的事他不会再插手,再这样等下去,她的仇永远也报不到,无论如何她都要去寻找机会。 这几天,她也没有闲着,都易容到了城里,当然这也只是幌子,除了打探点民间的八卦,最重要的也就是路过宰相府,查探周遭的情况。 景秋心再一次来到了宰相府,坐在了宰相府对面普通的茶馆里,落坐窗前,只要抬头往窗户边一看,正对着的对面便是宰相府的大门,她知道宰相府外围肯定有很多的密探,在监视宰相府外围的一举一动,所以每次下山都会易容成不一样的面孔,男人的面孔,少女的面孔,少妇的面孔,老人的面孔,总之,以她的易容术,已到炉火纯青的地步,她不相信有谁能够看得出来,至于欧阳凌飞,她就不想说了。 刚坐了没一会,宰相府的大门突然间打开了,几个侍卫神色匆匆的走了出来,首当其充,与紧跟其后的两个侍卫她是认识的,好像是叫风,云什么的。 因为曾经与他们交过手,所以景秋心很清楚的知道他们的实力,个个神色匆匆的是去哪里? 景秋心立即放下碎银,往反方面离去。 没多久的功夫,景秋心神奇的出现在他们的后面,没过多久,有二个人分开离开,往另一个方向走去,景秋心犹豫了一下,决定跟着风他们一组,想看他们究竟玩什么把戏。 结果快到城门的时候,风一把抓住了欲要出门的某个老头。 “你要干什么?”那个被风抓住的老头紧张的看着那个风。 “苏伦神医,得罪了,宰相府有请”风恭敬的说道。 苏伦神医?那个名声还盖过华佗的神医,听说,他看病很讲究,凡是从官的一律不看,死了也没用,凡是他不治,刀架在他脖子上也没用,不过,不是说他隐居在云雾山,怎么会来到了京城? “认错人了,老夫不是什么苏伦神医”那个老头说完转身离开。 “不管是与不是,请随属下走一趟,若确认不是,自会放你离开。”风回道。 “你觉得你能拦得住我?”那人话一落,已瞬间脱离了风的掌控,倒飞出了数米,冷冷的看着他。 “自是拦不住,但有人拦得往”风说完,另两个分头行动的人突然抓了一个人走了出来。 苏伦神医一看见被抓的来人,立即神色一变,眼神带着凌厉的杀气,说道:“你们究竟想要做什么?” “苏伦先生不必紧张,只是请你去救个人,救了人之后,立马放你与她离开。”风开口说道。 “谁?”苏伦先生问道。 “这就不便告知,苏伦神医去了宰相府,自会知道。”风开口。 他每一年的这个时候都会来京城,因为京城里有一个他放不下的人,但是每一年都乔装打扮而来,而且行动也极其隐密,究竟他的行动是如何泄露出去的? “我凭什么要听你们的话”说完双手猛的一动,不知名的东西迅速的朝着抓着她的人飞去,人影也迅速移动。 风立马伸手拦劫,但还是慢了一步,两个手下倒地的同时,他的剑也快速朝人质而去,结果苏伦神医,已欺近了人质的身旁,抱着她急退,躲过了风的这一剑。 风这一击不成,立马顺势给了第二剑,向苏伦神医而去,但风岂是苏伦神医的对手,不说刚站在弱势上的苏伦,能在短短一分钟之内,轻而易举的打破局面,反败为胜,如今,失了优势的风这一边,又如何能够阻止得了苏伦的来去。 苏伦左手抱着那个女子,侧身躲过风迎面而来的这一剑,同时右手没有任何武器的与之风打斗,不出几招,即使存在武器上的劣势,风也不可能是他的对方,交手不到十招,苏伦神医的右手便迅速凝聚内力,在风一个回攻的瞬间,翻身向后,一掌朝风的后背拍了过去。 风被苏伦的这一掌拍的猛的倒退了好几步,才稳住脚步,猛的吐出一口鲜血,他是完全没有想道苏伦神医的武功竟然如此之高,倒是完全超出了他的想象。 “回去告诉你们宰相,做人不要欺人太甚,动心计敢动到老子头上来,老子这些年隐居山林,不问世事,不是怕他,若是再有下一次,老子不介意跟他同归于尽,千万不要以为这是恐吓。”苏伦神医留下一句话,便抱着那名女子飞身离开。 “风,你有没有怎么样?”云赶紧上前有些担心的问。 “没事”风扶着有些痛到麻木的胸口无力的回答道,心里却隐隐有些不安,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就在刚刚半个时辰前,司徒南突然叫他们到他卧房,拿给他一张画相,告诉他此人的真实姓名,让他带几个武功高强的人迅速去城门拦劫,其余的一概也没有说,只是说一定要尽力把此人带回宰相府。 司徒南这两个星期从未出过卧房,对外宣称一直养伤在身,导致造成谣言,说宰相大人早已伤重,不久人世的消息,虽然朝庭极力干预,但还是不免有漏网之鱼的。 在城门抓捕苏伦神医,无疑是让所有人知道,司徒南是真的伤重太深,所以才急着找苏伦神医求救,可是对于知情者风来说,却很清楚一定没有表面想象的那么简单,司徒南的伤早就好了,府里也没有任何人受伤,这么大张旗鼓的把苏伦神医请回宰相府究竟想要做什么? 苏伦神医的名字他不是没有听过,早在十几年前就隐退江湖,突然出现在京城,又刚好被司徒南发现,是巧合,还是有人故意而为之? 司徒南交代他的时候,他隐隐感觉他是很熟悉苏伦神医的,而且刚刚听见苏伦神医的话,风可以肯定,他们明明是旧识,那司徒南不可能不知道,让他带去的人根本不可能带回苏伦神医,司徒南这么做的用意究竟是什么? 很明显,他只是想做一场戏,可是这场戏究竟做给谁看?是百姓,还是宫主,亦或是景秋心? 风隐隐觉得似有一张巨大的网,在他还没有察觉的时候,已经慢慢的张开,铺来,宫主此时又不在京城,而司徒南明显是已经不信任自己了,如今身负重伤,宫主离开京城前交代给他的任务,如何完成,他看向云,云一直与自己走得比较近,恐怕司徒南连云也开始怀疑上了。 心里一紧,抑制不住,胸腔里的一股热血猛的喷涌而出,趁云赶紧去扶他的时候,风不动声色的在他手上写了一个字,然后看着云不到一秒,便倒了下去。 第四十九章 慕容雪,你给我撑住了 那是霜字 多年的并肩作战,云很快便从风写给他的字体及眼神里明白,他想要表达的意思。 风是想要自己想办法,把消息传给霜,让霜把消息传给宫主,风的举动让云明白,恐怕他们都已经被怀疑上了。 云此时也顾不得那么多,背着风与剩下的二个人,迅速赶回宰相府。 云知道,这一次,风伤得比以往都重,否则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倒下去的,云此时心里莫名的紧张起来,从他们四人被派到宰相府去当卧底已经整整四年了,这四年,一直都是以风为首,凡事都听从他的安排,当时风就是因为怕一个不小心被怀疑,牵连四个人,才把霜和冰分在了一起,而自己和他在一起,可不管怎样,暗地里,他们三人一直都是以风为尊,因为从冷月宫出来前,宫主就有吩咐过,凡事听从风的指挥。 可是如今风倒下去了,他该如何做,才能不辜负风和宫主的期望,究竟如何做才能瞒过司徒南的眼线,不被发觉? 其实司徒南并没有找到任何证据,证明风与云他们背叛了宰相府,但因他生性多疑的性格,总觉得风不似外表看起来这么忠诚。 这一次,确实是他导演的一场戏,原因很简单,因为他得到了消息,景秋心并非冷月宫之人,虽然那时他与景秋心决战的时候并未看清最后出现打伤他的人是谁,但当时依对方的身手及内力来看,他唯有想到的是冷月宫的欧阳凌飞,如果景秋心不是冷月宫的人,那那个人就有可能不是欧阳凌飞,毕竟从未听说过他们有过任何交集。 更何况,欧阳凌飞此时正在冷月宫,而刚巧,他偏偏知道,每年的这个时候,某个人都会来京城一趟,这就是天助他除去景秋心的好机会。 于是他派人远远监视着那个人的一举一动,便有了今天这一出,之所以叫风去执行,就是因为试探,如果他们真的是个探子,正好趁这个机会解决了他们,如果不是,确定他们并不二心,他自会重用他们。 风被苏伦打成了重伤,被背了回来,虽然这一次很显然风并没有露出任何破绽,但是司徒南并没有因此而取消怀疑,一直派人死死的盯住云。 云自是知道,他一直告诉自己,风不在,他一定要更加的小心谨慎,更加冷静去面对事情,他不能让宫主失望,更不能让这四年来,他们所做的一切,全部全功尽弃。 唯有沉住气,才能从中寻找机会,此时什么消息也是无法传出去的,唯有期望霜他们能够听到些风重伤的消息,前来查探,背着风进门的时候,他已经偷偷用剑在门口留下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印迹,如果霜他们会来,就一定会看见。 此时,云只能期待霜赶紧发现他留给他们的暗号,想办法取得联系。 许是他们四个长久配合的默契,霜和冰在得知风重伤昏迷的消息的时候,都已经料想道事情可能突然有变,霜偷偷路过风的房门处的时候,看到了云用剑留下的一个叉的符号,瞬间明白了什么事情,立即离开。 可是前前后后,从风得到命令去抓苏伦神医,到重伤昏迷,到云把风背回宰相府,请大夫治疗,到霜得到消息,前来查探发现云留下的线索,到成功摆脱众人眼线,霜才把情报发了出去,可此时已经到了下午的申时了。 欧阳凌飞远在千里之外的冷月宫,收到消息最快也要到晚上的子时了,因为谁也不知道这个陷阱只是针对景秋心一个人。 冷月宫坐落在西北,西海的一个珠穆峰上,宛如山峰颠上的一座宫殿,神秘又高贵,华丽又庄严,此时又是夜晚,山风萦绕,雾气迷漫,隐隐华丽的宫殿,透着微光,犹如仙境一般。 此时正处在冷月宫的大殿上,坐在桌前处理公务的欧阳凌飞放在手中的公务,揉了揉眉心,想敛下那种冲上脑门的不安。 欧阳凌飞也不知道为什么,今天总是有些心神不宁,总觉得好像有事要发生,他也立马怀疑是不是景秋心出事了,可是昨天才收到风的来信,宰相府没有任何动静,依照景秋心的性格应该不会那么傻,前去送死。 可是他很少会有心绪不宁的时候,而且他的直觉向来很准,直觉就是告诉他,景秋心可能有危险。 “雾”欧阳凌飞开口道。 “属下在” “今晚京城那边可有传来什么消息?” “没有”雾立马回道。 没有?难道是自己多心了,可是自己心绪从来都没有如此不宁过。 “雾,今晚本宫连夜赶回京城,你在这里镇守冷月宫,本宫离去的消息莫要声张,这几ri你负责处理冷月宫的事情。”欧阳凌飞决定立马回一趟京城,迅速交代道。 那种不安太过强烈,以致欧阳凌飞无法忽视,立马做出了决定。 “宫主,可是风他们出了什么事情?”雾从未见宫主如此紧张过。 “不清楚,只是直觉,除了你,不要让任何人知道本宫离开冷月宫,明白吗?”欧阳凌飞再三交代道。 “是”雾赶紧点头,因为能让宫主紧张到非去不可的事情,就一定是一件大事了。 欧阳凌飞交代完便迅速的离开,不再耽搁任何一秒,骑上他的千里良驹黑风,立马飞速往京城的方向赶。 其中他还一直希望他的担心只是多余的,只到半路上收到了云的飞鸽传书,瞬间明白了所有。 欧阳凌飞双手用力一握,手中的书信立即变成了粉末随风飞扬,司徒南,我会让你知道触犯我欧阳凌飞底线的下场,欧阳凌飞的双眸变成了嗜血的红,咬牙切齿狠狠的说道。 慕容雪,你给我撑住了! 欧阳凌飞此时心里说不着急是不可能的,这所有一系列的阴谋明显是针对景秋心而设的陷阱,莫说,就是司徒南和她单打独斗,她都不是他的对手,何况还是布满天罗地网等着她钻的宰相府?他只希望一切都还来得及。 第五十章 奸计得逞 景秋心从苏伦逃走以后,便直接追着苏伦逃离的方向而去,她总觉得苏伦是一个关键,司徒南究竟想要做什么,她不知道,但从情形上来看,苏伦似乎是一个意外,他看了风刺向苏伦神医身旁那女子一剑,是致命的,显然是没有留情的,还有,司伦神医打在风身上的那一掌,依景秋心推断,苏伦神医也是没有留情的。 听他要他们带给司徒南的话,不仅是旧识,似乎还有一定的渊缘,司徒南怎么会认识苏伦神医,且十几年前,苏伦神医突然归隐,隐居山林了,他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难道十几年前,司伦神医手上抓住了司徒南身上什么把柄,怕司徒南会除掉它,故突然隐居,还是他们十几年前达成了什么协议? 无论是什么,司徒南跟苏伦神医的关系都不单纯,景秋心觉得,苏伦神医就是一个突破口,所以明知她的武功不一定是苏伦的对手,她也还是决定冒险一试,所以便直接跟了过去。 结果跟到一半,事情倒是出乎她的所料,司徒南竟然做了两手准备,除了派了风这一组,还派了另外一组等在苏伦神医回去的必经之路。 “苏伦神医,宰相大人有请”司徒南的头号侍卫看着终于等到的苏伦神医恭敬的说道。 “司徒南这是想要做什么?赶尽杀绝?”苏伦神医看着前面几十个挡路的人,凌厉的眼眸散发着冰冷。 “苏伦神医误会了,宰相大人深受重伤,只是希望苏伦神医能够移步宰相府,能够医好我们宰相大人的伤。”司徒南的侍卫依旧恭敬的说道。 “司徒南的性格我会不清楚?他如果真的伤重,也不会找我,想请我回去,那要看你们能不能赢得我手中的剑。”苏伦一说完,抽出了盘旋在腰间的配剑,他虽然不爱用剑,可不代表他不会用剑,甚至他的剑术真要比起来,不会比任何人差。 “苏伦神医,凡事就是不为自己考虑,也该为你身后的亲生女儿考虑一下吧”他一说完苏伦神医身后的女儿突然捂着头痛苦的叫了起来。 “宣儿,你怎么了?”苏伦神医赶紧拿起他的手去查探她的脉膊。 半晌才吼道“司徒南,你这个卑鄙小人,竟然敢下蛊?” “苏伦神医还是委屈走一趟吧,再等个一时半刻,令爱可能会承受不住蛊虫带给她的痛苦而香消玉殒,神医刚刚已经耗损了一半的了内力,若是强行给另爱逼出蛊虫,到时,神医你也同样无法离开这里,若是不动刀剑,不是很好?免得伤了和气” “司徒南究竟想要做什么?”苏伦一脸肃杀的盯着司徒南的侍卫。 “属下已经说过了,宰相府此时内忧外患,宰相大人又受了伤,想请苏伦神医能够回宰相府助一臂之力” “司徒南受伤,宰相府有难,跟老夫又有什么关系?老夫凭什么要帮你们?”苏伦听见司徒南侍卫的话,简直好笑,他跟司徒南的关系还没好到两肋插刀的地步。 “苏伦神医这就说笑了,宰相大人要属下告诉神医,别忘了十几年前你做过的事,当年慕容家族被灭门,宰相大人虽是首领,但神医的功劳也功不可没,宰相大人也没有别的意思,最主要的就是宰相府的这一次寻仇的仇家有一个刚好就是当年被惨遭灭门的慕容家族的后裔,苏伦神医,你可以想想,若是宰相府倒了,下一个也就会是你,此时不是应该同仇敌忾的时候吗?”司徒南的侍卫如实的说道。 “你说当年慕容铎一家还有逃生的人?”苏伦瞪大眼睛的看着他问。 “千真万确,就是当今江湖赫赫有名的景秋心,慕容铎的大女儿,慕容雪” 虽然苏伦隐居世事,但是每年都会出来一趟,自是有听过景秋心这个名字,没想道,或许这就是报应,当年,如果不是他对玉灵石起了一丝贪念,就根本不会相信司徒南的话,帮助他夺得玉灵石,结果,他没有想道,司徒南竟如此残忍,杀害了慕容铎整个家族,正因为有了他的帮助,慕容铎一家才会以这么惨烈的方式消失在世界上。 那一夜过后,他便后悔了,也更加的看清楚了司徒南的心,他再也不想帮助他做任何事,同样也防着司徒南怕他知道了他的事,对他起了杀心,所以才隐退江湖,一是为了避免司徒南的杀手,另一个也是为了逃避那背负着整个慕容家族的灭亡的愧疚。 他终于相信,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 “先给我女儿解药”苏伦看着着司徒南的侍卫说道。 司徒南的侍卫也不怕苏伦使诈,直接走了过去,从怀里掏出一枚解药,对着苏伦说道:“这个解药只可缓解半个时辰的疼痛,真正根除的解药在宰相大人手里” 苏伦接过他手里的解药,闻了一下,确定之后,才放到女儿嘴里,点了她几处穴道,让她吞咽,直到确定解药起到作用,才放心,而女儿也因过于疼痛,而虚脱昏迷了过去。 苏伦抱起了女儿,跟着司徒南的侍卫往回走,这一次的妥协也不全是受了威胁,而是他明白,有些事情终究都是要面对的,逃避了十几年,也该是时候面对了,为当年做错的事情承担后果。 他唯一不放心的就是他的女儿,当年就是怕会牵连到她,所以他才没有带走她,把她放到一个平民家收养,可是没想道,十几年过去了,最终还是牵连到了她。 他当初就是止不住思念去看她,总是以为小心谨慎一点就可以躲过司徒南的眼线,可是他终究还是高估了自己,低估了司徒南。 到了宰相府,要想安全送她离开,更是难如登天,可是此时又唯有把她放到身边,他才能放心,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等到他们一走,景秋心才慢慢的从暗处走了出来,双手紧紧的握成拳,甚至指甲都陷入了肉里,也毫无感觉,眼睛阴狠的看着他们远去的方向。 司徒南,苏伦,我定要让你们血债血偿! 十几年的仇恨再一次从别人的嘴里讲述出来,景秋心此时的愤怒,仇恨临界到最高点,所有的冷静,理智在这一刻,全部崩塌,瓦解,眼里心里只有那些可怕的画面,满身是血的亲人,遍地的尸体,母亲临别时的里的痛苦,管家死前的愧疚,绝望,弟弟鲜血的飞扬,通通的在她脑子里不断闪现,嘴里不断的重复的念着两个字。 报仇,报仇。 司徒南就是通过这几次的交手,看清了景秋心对报仇的渴望,所以,他才刻意导出了这场戏,让她再一次亲耳听见当年慕容一家灭门的事情,彻底的再一次激怒景秋心,让她彻底的失去冷静,纵然明知是埋伏,为了报仇也会乖乖的走进来,只为了能够杀死他和苏伦。 司徒南的计谋可谓是成功了,因为景秋心经过下午的激怒,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今晚,无论如何,即使是死在那里,也要手刃司徒南和苏伦。 第五十一章 景秋心有难 但她也并不是盲目的闯,在接近黄昏的时候,她干掉了一名外出采购的侍卫,然后代替他的工作,便顺利的乔装混进了宰相府,因为在宰相府杀人,明显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在宰相府里,外出的侍卫不会太少,真要一个一个查,必须要耗费时间,而她也坚信的,她的易容术可以骗过这里的所有人。 晚上七时集合队伍的时候,刚好,景秋心扮演的侍卫恰巧在冰的那一组,冰清点人数的时候,刚好站在了她的面前,甚至还多看了她几眼,最后什么也没有说,安排任务,在哪个角落做好防守,然后便遣散了队伍。 在队伍各自散去的时候,他才特意的看了一眼景秋心扮演的侍卫离去的背影,眼里有一丝怀疑,但是却不确定,因为刚刚他特意的站在他的旁边清点人数,甚至近距离的观察了他,却并没有发现他脸上有任何的可疑现象,根本看不出易过容,普通的易容术是瞒不过冷月宫的十大护卫的。 可是他就是觉得他的眼神有点犀利,而且也是做护法的第一感觉,总觉得很可疑。 今天到处都是守卫,且处处布满了陷阱,很明显,司徒南应该是知道有人今晚要夜闯宰相府。 今天导演的这场戏,究竟是想要设计谁?宫主远在冷月宫,根本不可能会来,况且霜也已经把消息发给了宫主,那究竟会是谁?难道是? 冰突然想道那个冰冷的女子,他跟她交过手,她那冷到彻骨的眸子,他不会忘记,再想起刚刚那个侍卫的眼神,两个眼神慢慢的重叠,有一种不好的猜测立马浮出脑海。 如果那个人是景秋心乔装混进来的,那可如何是好,宫主好像很在意这个景秋心,今晚的陷阱靠她一个人根本不可能逃得出去,要是她出了什么事,他们四人的下场会不会很惨? 不行,他得想办法,马上通知霜,看一下有没有其它应对措施,否则宫主的怒火不是他们能够承受的。 “你说什么,景秋心混进来了?”霜有些震惊。 “是,应该不会错,怎么办?宫主好像很在意这个女子,怎么救她出去,依我们的能力就算是被暴露了恐怕也没有办法带着她在如此多的陷阱中逃出宰相府,而且我们的范围不再司徒南住房那一边,景姑娘最终的目的肯定是那边。”冰此时也是着急的不得了。 这个景秋心会害死他们四人的,风和云已经被怀疑了,如果他们的身份再暴露,到时完成不了宫主交代的任务,毁了宫主的计划,就是让他们死一万次都无法弥补这错误。 “你能阻止她不到司徒南那里去吗?”霜问道。 “你觉得可能吗?”他根本就不是她的对手,怎么阻止得了? “想办法让司徒宇知道这件事情,故意放走司徒宇,让他想办法前去阻止。”霜说道。 “司徒宇能行吗?”冰问道,不是他看不起司徒宇,而是司徒宇根本不会武功,而司徒南此时似乎再没有以前那般宠他,他都已经被司徒南关了快两个礼拜了,司徒南又岂会听他的话。 “这是唯一可行的办法,也是唯一的转机,我们只能赌。”霜也沉重的说道。 依景秋心的个性,就算他告诉她,他是冷月宫的人,告诉她有诈,叫她别轻举妄动,或许,她也不会听,此时,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司徒南虽然不知道景秋心今晚会以什么方式来到宰相府,但是不管是什么方式,只要她走进宰相府,他就能让她有去无回。 景秋心看着如此森严的宰相府,心里冷笑,今晚就是龙潭虎穴,她也照闯,从她决定来到宰相府的这一刻,她就没有想过给自己回头路,熊熊仇恨的怒火充斥着她所有神经,她一分一秒都不想等,哪怕葬身于此。 苏伦肯定被请到了司徒南的住处那一边,因为从她到了宰相府,就一直都没有看过到他,当然距离景秋心来到了宰相府整整三个时辰过去了。 这三个时辰里,她了解到了司徒宇被司徒南关在他的住处足足快两个星期了,因为期间她被派和另一个侍卫去送了一次晚饭。 司徒宇显然比以前要清瘦了许多,脸上似乎更加的苍白,景秋心没有什么表情,虽然她不恨司徒宇,也不打算取他性命,可并不代表她就原谅他,可以和他做朋友,各人须担各人命,生在司徒家,成为了司徒南的儿子,就注定了这是他的命。 “你们今晚想要做什么?”司徒宇突然开口看着他们说道。 他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可是外面动静那么大,他怎么可能一点感觉都没有,他只是隐隐猜想,他又想要害谁了。 “今晚有谁要来?”司徒宇又问出第二个问题。 “对不起,少爷,属下们什么也不知道”跟景秋心一起进来送饭的人恭敬的回道。 “她吗?”他低声喃喃的说道,随即摇头,苦笑的继续喃喃的说道:“不可能,她不会那么傻,明知是陷阱,还要来送死。” 司徒南这句话只是他的自言自语,并没打算谁会听到,又有谁会回答,之后,他就又一直坐在床头,望着某一个方向,不再开口了。 司徒宇的喃喃自语,清晰的传进了她的耳朵里,她知道他说的那个她是谁,可是为什么,司徒宇? 我们永远也不可能做朋友,还是走你自己应该走的路吧,如果今晚我的计划成功了,希望以后你能够好好过自己的路,别踏上你爹的后尘,如果今晚我的计划失败了,那么... 那么?想到这,景秋心苦笑,那么能怎么样,自己含恨而终?景秋心真的觉得自己搞笑,连自己都自身难保,还有时间去管别人,而且那人还是仇人的儿子。 景秋心和那个侍卫布好了菜,但直接出去了,守门的侍卫又继续上前把门锁上。 最终他们会踏上什么样的道路,就取决于今晚了。 不到亥时,景秋心扮演的侍卫便消失在了冰的视线里,冰知道,她一定潜入了司徒南居住的院落去了。 这个时候,司徒南的精力可能全放在了他那一边,因为景秋心的目的就是他和苏伦,所以这一边一定会比较松懈,他此时唯有联系霜,两人暗地里联手想办法通知司徒宇,看他能不能打破一点司徒南的计划,给景秋心制造一丝逃生的生机。 冰也不敢耽搁,迅速交代完自己这边设埋伏的侍卫之后,便借口查探之名迅速离开。 与霜会合之后,两人迅速配合,用离去的一眨眼的工夫解决掉守在司徒宇门外的侍兵,然后丢进一张纸条,便迅速消失离开。 “谁?”司徒宇听到门外有一丝动静,好像听到一声闷响,紧接着好像有什么东西被人从外面丢了进来,所以警觉的喊道。 门外又再一次重新回归了平静,仿佛刚刚司徒宇听到的那一点动静只是幻听而已,本不想再理会,可是心里却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心很慌,他一想道,今天白天看到外面的动静,难道今天晚上来的人真的是她? 他立即从床上起来,迅速穿衣下床,结果踩到了一个什么东西,他立即停下脚步,抬起脚,借着昏暗的灯光,蹲下来一看是一张揉成一团的纸条,很显然,就是刚刚被人从门外丢进来的东西。 他迅速打开一看,景秋心有难,蓝山别院 “蓝山别院?”爹的住所,没想道今晚爹要对付的果然是她,不行,她必须要去救她,他迅速往外冲去,强行想要砸门,却没有想道,轻而易举的冲了出去,他看着早已解开锁的门,门外的守卫也不知去向,脚步迅速停了下来。 心里不是没有怀疑,没感到什么蹊跷,宰相府究竟是谁给他传递了这个消息,还帮他开了锁?很显然,宰相府里出了歼细,只是他的目的究竟是要害爹,还是真的只是让他去救景秋心?有没有可能这是一个陷阱。 可是几秒犹豫过后,他毅然踏上了脚步,冲向了蓝山别院的方向,此时他顾不得那么多,他只知道如果是真的,爹是不会放过她的,他去晚了,她就真的会死在爹的手里,所以他不想赌。 景秋心在他心里就是一个特别的存在,见到她,他会抑制不住的开心,也会感到很亲切,想要依赖她,也想要保护她,纵使他们处在敌对的道路上,这个想法还是没有改变。 所以,他不允许她有任何事,至少在他的眼前,至于跟爹的关系会不会彻底绝裂,会不会被赶出宰相府,这些事情不是他现在所能考虑的。 第五十二章 顺他者昌,逆他者亡 司徒南的别院,司徒南正端坐在了上座主人椅上,脸上带着势在必得的笑,显然,对于这一次的事件,他胸有成竹,他料定这一次景秋心一定不会有命活着离开这里,而苏伦则坐在客人椅上,但显然脸上的表情跟司徒南是截然相反的,阴沉的犹如狂风暴雨来临前的恐怖。 “苏伦兄,你这又是为何,我们马上就可以除掉心头之患了,到时就可以后顾无忧了,为何还摆出这么一幅脸色?”司徒南看着苏伦的表情,没有生气,甚至心情还很不错的开导道。 “司徒南,不要把你的想法加诸在别人的身上,早在十几年前,我跟你就已经恩断义绝,再无任何兄弟情份了,你想要杀谁,那是你的事,但请别把我拉扯进来。”苏伦冷哼。 “苏伦兄,你这么说就不对了,从你当初对玉灵石有企图的时候,你就该料到了今天这么一个结局,别忘了,慕容一家的灭亡,你也有份,你现在想做好人了,晚了,我倒霉了,你也好不到哪去”司徒南也冷声的回道。 说得好像他是大圣人一样,自己是无恶不作,卑鄙小人一样,他又比他高尚到哪里去。 “你还好意思跟我提当年,当年你是怎么答应我的,你说过,你只是要玉灵石,要我帮助你夺回它,不会杀人,可你做了什么,你利用我给你的毒,趁人之危,杀了慕容一家几百个人口,司徒南,我只恨当初看走了眼,才会把你当成了兄弟,让自己沾上了满手血腥。”苏伦瞪着司徒南,仇恨的眼神里带着当初的悔与痛。 “苏伦,当年你为什么会帮我?你心里比谁都清楚,真的只是单纯的为了帮我,你心里对玉灵石就没有一点贪念?是你的贪念害了你,别把所有的错都归究在我的身上”司徒南也不甘示弱。 “是,我承认当年我确实对玉灵石起了贪念,但当年若不是你骗我玉灵石里有绝世的医学秘籍,我又岂会动心被你骗,可是我从没想过杀人,我给你的药也从来都不是毒药,只是迷昏他们而已,可是事实呢?你又是如何做的?当我看着慕容山庄满地的尸体,血流成河的时候,所有的贪念在那一刻,早已灰飞烟灭,我也没想过要推卸责任,这十几年,我躲避世事,除了远离你的追杀,更重要的是因为受到良心的谴责,这十几年,我没有一天过得心安过”苏伦听见司徒南的话突然平静了下来,慢慢的说道。 “善恶终有报,司徒南,收手吧”苏伦看着昔日曾经如此要好的朋友,劝说道,他跟司徒南从小认识到大,以前的他从不会如此凶狠手辣,官场果然是一个可怕的染缸。 “苏伦,你觉得我收得了手吗,我身上的伤就是拜景秋心所赐,我不杀她,她就会杀我,我不过是自保而已”司徒南冷笑。 “如果当年你没有杀死他们一家,又岂会有今日她的讨债,司徒南,这就是报应,我们的报应,司徒南,我不想再躲了,她要我的命,那就拿去,我也该解脱了”苏伦躲了十几年,也看透了生死,也明白欠下的终归是要还的。 “苏伦,看来,你终究是老了,经不起折腾了,但是,就算是你不为自己考虑,也该为你自己的女儿考虑一下吧,你以为你死了,她就会放过你的女儿,今天我安排的这场戏就是为了诱景秋心,所以,你的女儿已经暴露在了景秋心的眼皮底下,这个时候,为了你的女儿,此时都应该齐心协力,杀了景秋心,你女儿才会真正安全。”司徒南并有听苏伦说的一丝一毫的话,而是直接说出了他此时面临的局势,他没有选择的权利。 “司徒南,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吗,十几年过去了,你以为我还会那么好骗,今天要是你我联手杀了景秋心,你同样不会放过我跟我女儿,你今天的这场戏,除了引她上勾,更想歼灭我,你怎么可能会给自己留下一个隐患,哪怕那个人曾经是你多要好的兄弟。”苏伦听见司徒南的话觉得异常的可笑,十几年过去了,他终究一点改变也没有。 “如果我想杀你,早在十几年前我就已经杀了,不会等到现在。”司徒南依旧在说服着他。 “你觉得当初的你有能力吗?我们的实力不相上下,后来你的羽翼丰满,我的云雾峰也不是所有人想闯就闯得进来的,而你知道,我根本不会主动去出卖你,而你也急着拓展自己的前途,扫清所有障碍,所以,你才会把这件事情搁置下来,我说的对不对。”苏伦冷笑着看着司徒南。 “既然你看得如此的透彻,我也就不用再装下去了,是,从一开始我就是在利用你,慕容铎的武功太过高强,当时的我根本不是他的对手,皇上又下了命令,若是能杀了慕容铎一家,拿下玉灵石,封官加爵,要什么都可以,当初我只是一个小小的七品官,处处受人排挤,所以,当初皇上给的诱饵对当时的我来说,有多诱人,即便是死,我也必须要冒险一试” “我当时明白,要想夺得玉灵石,就只能使用旁门左道,或许,就是天意,老天都在助我,你那时偏偏来找我叙旧,又在医学毒物方面有特别的造译,我便告诉你,玉灵石的事件,并且还告诉你玉灵石里面藏有绝世的医学秘籍,你便心动不已,乖乖的被我利用,你当初要是不给我那些秘药,我又如何能够成功杀死慕容铎一家,虽然最后还是没有找到玉灵石,但也因为成功杀死了慕容铎一家,铲除了醇亲王一个最重要的帮手,以至于皇上可以成功扳倒醇亲王一家,解除了他的心头大患,给了我连升了三品,走到今天这一步,都是我一点一滴努力,用命换来的,我凭什么让那个本该在十几年前死去的人毁了我的全部,苏伦,如果你顺着我,来宰相府帮我,我可以给你跟你女儿后半辈子荣华富贵的生活。”司徒南看着冥顽不灵的苏伦,也不装了,直接说出他的目的。 顺他者昌,逆他者亡。 “我永远不会再助纣为虐,司徒南,你死了这条心吧”苏伦语气果绝,没有一丝犹豫。 “你确定?”司徒南看着他,给他最后一次机会。 “司徒南,我现在就跟你同归于尽”苏伦站起来,拿出剑指着司徒南。 “同归于尽?我怎么会给你机会,苏伦,十几年前过去了,还那么天真,到了我的地盘,怎由得了你,本想你能助我一臂之力,既然你不识时务,那我们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但是今天我没空理你,我先收拾了景秋心,明天再慢慢的收拾你。”司徒南一说完,左手猛的按下了他座椅下的一个按扭。 “苏伦,这条路是你自己选的,莫怪我心狠。”司徒南阴狠的说道。 苏伦站的那块地砖突然开了,苏伦毫无防备,直接跟着掉了下去,然后那块砖以迅雷不及的速度的合了上去,整个大殿只剩下了司徒南一个人冷笑的坐在他的座位上,仿佛这个大殿一直都只有他一个人存在。 司徒南望着外面浓浓的夜色,冷冷一笑。 “景秋心,十三年前让你成为了漏网之鱼是我的错,今日我就亲自弥补这个错,送你下去,让你跟你爹娘重聚。” 第五十三章 雕虫小技 景秋心因为知道苏伦的存在,所以,这一次会更加的小心,尽量不会触碰任何东西,以防苏伦在其中使炸,洒上毒粉。 景秋心悄悄的来到了司徒南居住院落的门口,这里异常的安静,望着里面通向司徒南卧房的大院,远远的望见司徒南的卧房的灯是亮着的,而且还隐隐看出似乎有人影在里面,背影当然跟司徒南有些相像,门口站了两个侍卫,其中有一个侍卫是背对着景秋心,但依照衣服的颜色及身型一看就是今天早上司徒南派出去的那个带走苏伦的那个人。 很明显,司徒南就在他的卧房。 景秋心望了一下这个院子,还真不是一般的大,里面的装潢可以看出来司徒南多么的奢侈,她只是在门口大致的查看了一下所有的方位,查看可以隐藏的地方及埋伏的地方,这个大院可能埋伏的人不下于百人,也有可能都是最精细,武功最厉害的人,景秋心躲在门口的暗外,冥思了不到一分钟,果断的离开。 往司徒南这个别院相隔不久的另一个院落走去,她一样也是潜伏在门口细细查探,这里跟刚刚那里就真的是南辕北辙,虽然同样也是如此寂静,但这里明显比刚刚那里冷清许多,这里漆黑一片,连一丝光亮都不曾有,按正常的推断,这里并没有什么可怀疑的地方,这个点数几乎所有人都已经是睡了,可如果景秋心是第一次来宰相府,或是第一次跟司徒南打交道,或许就真的着了他的道。 每一次夜探宰相府的时候,景秋心都会路过这里,差不多也是这个点数,虽然她不清楚住在这里的人是谁,但是她却清楚的记得,这个院落的最后一间屋,是一直都亮着灯的,虽然她从未查探过那里面究竟住着是谁?但如今漆黑一片,就不得不另人产生怀疑。 而此时的景秋心已经可以完全的肯定司徒南一定就在这个院落,当然,只是仅凭那间屋子没有灯并不能完全证明司徒南就在这个院子,之所以完全肯定司徒南就在这个院子是因为综合种种景秋心对司徒南的了解,她虽然不能百分百的说完全了解司徒南,但有一点她可以完全拍胸脯保证的就是司徒南怕死。 司徒南好不容易才走到今天这个位置,可见他有多么珍惜,多么舍不得,所以,也就更加的怕死,当一个人什么都没有的时候,那么生命对于他来说,就等于无足轻重,但当一个人什么都拥有的时候,且都是自己最看重,最珍爱的东西的时候,那么潜意识里,他就开始害怕死亡,因为怕失去。 而司徒南就是这样一个人,好不容易得到了自己梦寐以求的一切,他怎可能让自己如此轻易死去,怎舍得失去这好不容易得来的一切, 而人一旦有了弱点,就能容易给人留下空隙,给了敌人可乘之机。 刚刚她在司徒南院落的门口暗中观察的时候,就察觉到了不对劲,司徒南是一个防心很重的一个人,是一个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的人,他明明知道她今晚会来,居然还开着灯,等着她上门,他那么怕死,又怎么乖乖的呆在他的卧房等她,又怎会完全相信外面的那些埋伏能够阻挡她,杀死她。 还有一个更重要的一点那就是司徒南卧房门口的那个他的贴身侍卫根本就是有人乔装打扮的,景秋心当时并没有看清楚他的脸,只是看身型和背影像,但完全肯定他是假扮的是因为,一个成功称职的侍卫,在如此紧要的关头,就更应该细心,谨慎,可是他的视线从来没有游移,只是一直盯着侧边的位置,所以,景秋心猜想,他这么做的动机就只有一种可能,怕正面容易被人拆穿。 就算是再精密的网也有可能有出现失误的时候,而司徒南就是怕如果她没有上当,那么自己的身边必然要留几个人保护,其中第一个选择的对象就是自己贴身侍卫。 而且这个院落离他的别院又不是很远,假如真有什么动静,那边的兵力也能迅速的赶过来支援。 所以景秋心毫不犹豫的选择了这个院落就是司徒南现在栖身的地方,宰相府的人手就这么多,他把主要兵力都布置了原来他自己的别院,那么其它地方又要分布一些,所以景秋心猜测,这里的兵力不会超过一百。 带来的暗器,足够歼灭这些兵力,只是唯一她不确定的就是司徒南的武功到底恢复了几成,当初欧阳凌飞究竟给出了几成的力,若是恢复如初,那么没有暗器的支撑,她根本不是司徒南的对手,而且还外加一个跟他武功一样高强,善长用毒的苏伦。 硬碰的话,她没有丝毫的胜算,所以,要想杀了司徒南和苏伦,她唯有智取,她抬起头,望了一下夜空。 再过不久就是子时了,刚好也是盛夏的月初,记得自己曾经在一本书上看过,在盛夏的月初子时一刻,乌云会完全的遮住月亮,大地那时会出现不到半盏茶完全漆黑的一片,伸手不见五指,漆黑得如同地狱,此时天空中的月亮只有微小伏度的半月,发出微弱的一点光亮,但这些光亮对于普通人来说,也是没有任何用处,除非是常常习惯黑夜中行动的人才能看得到的光亮。 景秋心虽然从未验证过这个事实,但此时她想试着赌一把,因为此时离子时,不到半刻钟的时间,所以,她等得起。 如果是,她报仇的希望就更高一筹,但如果不是,她也会另择其它办法,总之,今天晚上来到这里,她就没有打算退缩过。 她利用半刻钟的时间,认真且细心的计算着进去的所有方位,以免出现任何一丝一毫的偏差,这样,如果错了,那么也许连司徒南的面都见不着就跟这个世界告别了,那她死得何其不值。 细细的查看了这个院落所有能够藏人且埋伏的地方,且自己摸黑进去的落角点,然后闭上眼睛,再心里细细的计算着时间,再睁开眼睛,月亮已经慢慢的滑离了正中央,而离半月的月亮不远的地方,一团漆黑浓烈的云已慢慢的悄悄的向月亮滑进。 她迅速退出刚刚的方位,站在了院墙的边上,等着乌云一遮住月亮,就立马翻墙,从屋顶的方向飞向自己刚刚计算的落角点。 果然,景秋心没有赌错,那团乌云真的在子时一刻遮住了那发着一点微弱光亮的月亮,此时大地瞬间漆黑一片,就连常年在夜里行动的景秋心也有一刻无法适应这可怕的黑暗,一盏茶的时间很快就会过去,所以景秋心没有丝毫的犹豫,毅然翻过院墙,只能仅凭着自己的直觉以及大脑来判断飞行的方向,禀住呼吸,又尽可能的将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在飞行的途中,顺便把屋顶上所有埋伏的杀手一并解决。 刹时的黑暗很容易另人造成恐慌,所以这个时间段,那些埋伏的杀手心里必然惊慌的,自然就不会降低呼吸及自己的存在感,而景秋心就完全依靠自己的敏锐的洞息力来分辩杀手的位置,迅速下杀手,且精确的把握好位置和时间,不能让对方有一息喘息的机会且不能发出声响让屋里的人及院里埋伏的人有所察觉,更不能耗太多时间,让自己暴露。 所有的东西都必须精确的在第一时间分析且要毫不犹豫的决定,这每一个步骤都是必须是环环相扣,且是争分夺秒,更是不允许任何出错的,因为一旦一个步骤出错了,就等于是全盘皆输。 这一系列动作下来,也顺带把一盏茶的时间也带走,景秋心按照原定计划稳稳的落在了自己预定的位置,而月亮也终于冲出了乌云,依旧顶着细小月牙的形状,发着微弱的不能再微弱的光。 虽然景秋心这一系列动作完成的很出色,仿佛轻而易举,可是只有她知道,此时她身上的汗有多么的惊人,握着剑的手心都有些微微的发抖,只有她知道,她冒了多大的险,经过了怎样的险阻,才成功的走到了这一个位置。 她足足缓了有几分钟的时间才让自己镇定下来,调整好呼吸,放好心态,然后观察这个位置能够看到的有利视野,在心里思索着如何出击,才不会暴露。 司徒南虽然在房里,可是精力却全都放在外面上,时刻保持着警惕,等待景秋心上钩,刚刚瞬间的黑暗,足足有一盏茶的时间,那一段时间,几乎所有的警惕都会大大的降低,如今已过了子时一刻了,外面依旧如此的安静,就连自己的院落那边也没有听到任何的动静,难道今天白天的戏根本没有刺激到景秋心前来送死?他高估了她心中的仇恨。 不可能,司徒南随后否决了这个想法,他记得她看他的眼神,那眼里的仇恨带着熊熊的烈火,今天这样刺激她不可能毫无动静,难道? “不好,景秋心可能已经进入到这个院子里了,随时做好警惕”司徒南赶紧对着身边的侍卫说道。 第五十四章 所谓的天罗地网 司徒南刚一说完,外面已经响起了此起彼伏的惨叫声,司徒南的侍卫立即冲了出去,出去一看,外面已经倒了数十个尸体,而景秋心也已经开始了她的战斗,她横竖没有找到任何更好的办法,逐一击破,干脆也不浪费时间,直接开打,反正今天,她不会白来。 首先迅速解决掉靠近自己最近的一排埋伏的侍兵,便开始杀了出去,所以等司徒南的侍兵冲出去的时候,不到一分钟的时间,院子里已经躺了数十个尸体,在他查看的时间,景秋心又迅速的解决掉了七八个杀手。 司徒南的侍卫一出来,她就已经知道了,解决掉眼前的七八个敌人,景秋心迅速的朝司徒南的侍卫飞了过去,她已经完全确定司徒南定藏在这个房间里,即如此她便不再浪费时间。 要想成功进入那个房间,就必须要把司徒南的侍卫杀死,所以景秋心的剑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无情狠厉的朝着司徒南的侍卫掠去。 “放箭”同一时间,院子里某个黑暗的角落响起了一个低沉的声音。 等景秋心意识到那个声音的来源就是司徒南本人的时候,无数的箭雨已朝着她汹涌而来。 原来司徒南早就把他的侍卫当成了诱饵,故意吸引她过去,而他就冲着这个空档迅速从后门飞出,移到院子里的某个黑暗角落,负责指挥。 一直为他出生入死的侍卫都舍得牺牲,司徒南果然不是人。 可是现在也不是批判司徒南是不是人的时候,无数的箭雨已朝着她汹涌而至,景秋心迅速扭转身子,展开功势,去阻挡那些已临近的箭雨,抯挡的同时也不忘将箭雨扫向了右侧不远的司徒南的侍卫。 其实说一句实在话,司徒南其实也不想他死,但为了能成功的诱到景秋心,杀死她,也唯有牺牲他,才能达成他的目的。 对于司徒南来说,只要达成目的,除他之外,任何的牺牲都是值得的,所以这一次,他毫无犹豫的选择了放弃他的侍卫。 虽然他是司徒南的贴身侍卫,武功也不弱,可面对一排排强大的弓箭手,一排排的箭雨朝自己汹涌而来的时候,他也是无法抵挡的,不到一分钟,手臂上便刺入了一支箭,本来以他的武功,还可以再抵挡个二三分钟左右,但因司徒南想杀死景秋心的心过于迫切,每支箭都抹了剧毒,一沾肉,就是大罗神仙也无力回天。 他倒下去的那瞬,眼睛死死的盯着那个黑暗处,司徒南所站的方位,他完全隐身在黑暗里,他虽然看不见,可是他却还是死死的盯在了那里。 没有人知道他此时心里的悔,一直衷心耿耿,却换来这样的下场,他不是没有想过死亡,为了大人战死也是一种荣耀,可是他从没想过是这种死法,被自己最尊重的人出卖,或许这就是他的报应,识人不清,择了一个人面兽心的主子,干尽了多少肮脏,卑鄙,杀人如麻的事。 景秋心自是看见这一现象,她也明白这些箭都沾有剧毒,稍有不甚就会葬身在这里,她此时只能一边防守一边为攻,她盘旋在空中,放开手中的剑,迅速双手结印,凝聚掌力,把所有的内力都投入到剑中,将自己的周围形成了一个保护圈。 所有的箭雨瞬间停在了保护圈外,而景秋心的手并没有停下,依旧不断的在凝聚内力,投入到了剑中,让包围圈越变越大。 这一现象完全震惊到了躲在黑暗中的司徒南,他不是第一次跟她交手,以景秋心的内力及武功根本不可能形成如此大的保护圈,看来,她果然还是留了一手。 幸好,为了预防万一,他早有防备。 “给本相射,不要停”司徒南开口说道。 我就看她能支撑多久,司徒南自也是看出来了,这种武功容易消耗内力,这种方法只能暂时间的保护自己,时间久了,自然没有任何用处,所以,在这件事情上,比的就是耐心,所以现在就是看谁耗得过谁。 为了今天的计,他筹划了那么久,所有的可能,他几乎通通都想了一遍,所以,今天晚上,他占了绝对优势,一定可以杀死景秋心。 司徒南猜的没有错,这路武功确实很耗内力,但他猜错了一点那就是,景秋心根本就不是只负责防守。 景秋心依旧在不断的凝聚内力到剑上,她额头上明显开始出现密密麻麻的汗,但是她仍旧坚持着,直到景秋心看向保护圈外的飘浮在半空,停住的那密密麻麻的箭的时候,才开始变换手势,将刚刚所有凝聚的内力集中到了一点,双手猛的推了出去。 所有停在保护圈外的箭被景秋心猛然推出来的所有内力击的倒了回去,按照景秋心给出的力道及方向汹涌的退了回去。 司徒南意识到了危险,迅速使用内力把那些冲着自己而来的箭雨挡掉,但是他可以很幸运的挡掉了那么多朝他而来的箭雨,但不代表其它人也能幸免。 那个埋伏的人,及弓箭手甚至还来不及反应,个个身体都已插满了箭,纷纷倒了下去。 此时,整个大院只剩下了司徒南及刚刚落地的景秋心。 “景秋心,我不得不说,我再一次小瞧你了。”司徒南从黑暗里走了出来,看着景秋心有些咬牙切齿的说道。 当时司徒南也感觉到有些不对劲,景秋心的保护圈在形成到一定大的时候,便没有了动静,他还一直以为,是她的内力快耗尽的原因,结果没有想道,他依旧在凝聚内力,只是偷偷的潜藏在某处,却依旧故意做着把内力输送到剑上的假动作,让自己掉以轻心。 “司徒南,为了诱我进来,费了不少心机吧,这就是你布置的所谓天罗地网?就看你有没有本事留下我的命”景秋心冷笑的看着这个怕死的缩头乌龟。 “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你说得对,为了今天能够杀了你,我确实牺牲了很多,但想想马上你就要人头落地,想想也就什么都值了。”司徒南也冷冷一笑的回道。 “是吗,司徒南,没想道你不仅是个贪生怕死的缩头乌龟,还是一个异想天开的神经病。”景秋心听见司徒南的话冷声大笑。 “景秋心,我看你还能蹦跶多久”。司徒南阴狠的话一落,便直接举剑朝着景秋心飞身而去。 其实司徒南的伤势早在一个星期前就已恢复,今天开始之所以一直没有动手,就是怕景秋心又耍什么花招,让他吃亏,所以,他唯有牺牲一群属下,消耗掉他的体力及内力,然后再乘胜追击,对付她,就更加的易如反掌。 司徒南一欺身而上,朝着她飞过去,景秋心的身形也跟着一动,手上瞬间多了几十个暗器,朝着司徒南飞了过去。 虽然刚刚为了对付那些弓箭手消耗了她不少的内力及体力,但同样的,也替她省下了不少的暗器,除了刚刚飞进来,趁漆黑的时候,用暗器解决掉了屋顶上的杀手,等于说,她的暗器还没有真正的派上用场。 司徒南见势,迅速后退,并用手中的剑躲开那迎面而来的暗器,若是其他人投的暗器,他根本躲都不用躲,可偏偏是景秋心,天下暗器第一的景秋心,所以,他唯有先放下进攻,先进行防守。 若是没有暗器,此时的景秋心更加不会是司徒南的对手,若是有什么是最值得景秋心信任的那便是手中的暗器,那是她最引以为傲的地方。 “司徒南,不杀了你,我誓不罢休。”景秋心手中的暗器在她手里可以活灵活现,所有的暗器都能按照他指定的地方而去,就要看对方有没有本事可以躲。 而司徒宇这一边直接冲进了他爹的院落,正要往他爹的卧房冲进去的时候,被门口的侍卫拦了下来。 “少爷,马上回去,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司徒南的侍卫严肃的说道。 “大人已经睡下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司徒南守在门口的另一个侍卫也开口说道,然后对着院子的某个角落使了一个眼色,院子里便突然走出一个人。 然后又继续对着走出的人说道:“马上送少爷回去” “我不要回去,我要见我爹”司徒宇想甩开抓住他那个侍卫的手。 “滚开”司徒宇甩不掉只能狠狠的对着那个人吼道。 可惜这里的人根本没有人听他的话,依旧把司徒南往外拖,司徒宇也一直奋力挣扎着,就在这时,突然隔壁传来很大的声响,司徒宇抬头,无数的箭雨在空中飞舞。 “不好,景秋心去了大人所在的院落,赶紧跟我去支援”那个守门的侍卫看了一眼天空,立即下了命令,然后就带着人向隔壁的院落冲了过去,也就把司徒宇遗忘了下来。 司徒宇看着天空的箭雨,有一刻的发呆,脑袋都是放空的,几分钟过后才清醒过来,好像听见爹的贴身侍卫说了什么?好像说景秋心去了隔壁的院落,然后轰一声离开了。 “景秋心,景秋心”司徒宇喃喃的念着这个名字,猛然向着隔壁的院落冲了过去。 第五十五章 灼伤的心 景秋心与司徒南对打不到一分钟,突然冲进来几百个侍兵,帮着司徒南阻挡暗器。 司徒南便有一刻的空闲下来,他看着来人,对着他们说道“给我上” 冒着暗器前进,等于是自寻死路,可是司徒南的话就是命令,没有人敢不服,只能向景秋心冲了过去。 “不自量力”景秋心冷冷一笑,手中的暗器在手中迅速的拿起发出,跟刚刚有所不同的是,这次面对的在景秋心眼里只是一般的无名小卒,所以在发出的策略上有所改变,对于这些人,她的暗器一个可以顶二个,甚至是三个用,在飞出的力道,幅度及计算的方位就会有所不同,如果按照刚刚对待司徒南的方法对做,那么等她的暗器用完了,司徒南的兵依旧可能余下百人。 司徒南亲眼看着自己的兵一个一个在的在他面前倒下,他也依旧无动于衷,如果他现在动手,景秋心赢的胜算就更小,因为她四面受敌,她兼顾不了那么多,但司徒南却不想这么做,不是因为他高尚,而是因为他想看着景秋心一点一点的耗尽自己的体力和内力,慢慢的耗掉她所有,直到最后垂死的挣扎,这会让他更加有块感,总比一剑杀死她要来得刺激得多。 所以死几百个手下不算什么,只要心里痛快就行,其实此时的司徒南已经是疯了,完全有一种病态的疯狂,而这种嗜血的疯狂就是景秋心和欧阳凌飞带给他的。 如他所料,几分钟过后,遍地尸体,堆积如山,隔着堆积如山的尸体,景秋心清冷的站在原地,看着司徒南。 她有些许些的狼狈,体力早已透支过半,额上有细细的密密麻麻的汗水,二三分钟的时间,杀了几百个人,但她的神情仍旧清冷,波澜不惊。 此时整个大院,就只剩下司徒南还有他的一个贴身侍卫,还有一个就是景秋心了。 饶是面对再多的尸体,再多的生死,此时司徒南身边的那个贴身侍卫也做不到那么淡定,有些恐惧的看着景秋心。 两三分钟,几百个人的生命,他看着景秋心,就像看着阎王爷一样。 而这时,司徒南却拍起了手掌,看着景秋心笑着赞叹道:“不愧是慕容铎的女儿,果然没有让人失望,看着此时的你,可以想象得到你一点一点的死在我的手里,是一件多么另人兴奋的事。” 景秋心其实也猜到了今天的结局,此时的她对司徒南,可能几招都过不了,今天可能注定要葬身在这里了,她没有想道,司徒南竟然如此的疯狂可怕,拿自己几百个手下的命来玩,牺牲了几百个手下,只是想看一下她垂死的挣扎,她竟然不知道,司徒南竟然是如此的BT。 “恐怕要让你失望了,想我死,还没那么容易。”即便是死,她也要拼尽最后一分力,拉着他同归于尽。 此时,司徒南也不再废话了,直接飞身过去,对于他来说,此时想要杀死景秋心,比捏死一只蚂蚁还容易。 景秋心也迎剑而上,与之厮杀,即使体力透支,即使内力消耗很大,但司徒南一时之间想要杀死自己并非那么容易,而这一次景秋心不再进行防守,因为她已经非常清楚此时局势,她要想活着离开这里已经不太可能,所以全都是自杀式的杀招,不再为了赢,或是防守保命,只在要对方死,所以,对司徒南所有的招式,是剑剑杀招,剑剑夺命。 司徒南可能也没料到景秋心竟然还有这么大的体力,而且还是这种如此不怕死的打法,他打起来,就有些束手束脚了,毕竟她想死,他还不想死,可无论再怎么攻击,防守,束手束脚,面对景秋心似毫无张法打法,一下子暂时间找不到破绽,只能硬接她的招数。 原本以为几分钟可以拿下景秋心,可是五六分钟过去了,景秋心依旧屹立不倒,即使全身多处伤口,衣裳早已被血染红,却还是可以有如此的意志力与他对打厮杀,没想到司徒南的一时的分心,却给了景秋心一个机会,她手中的剑迅速旋了个身,直直往司徒南心口掠了过去,高手过招,有时只需要一眨眼的工夫,景秋心抓住了先机,懂得让他如何避无可避,所以,对手如果哪怕只是一两秒的分心,都可以给对方绝大的反击,给自己致命的一击。 等到司徒南反应过来时,景秋心的剑已直接欺身到他几厘米处的距离,此时要想避开她的剑已经根本不太可能了,他只能迅速用内力去挡景秋心来势汹汹的剑,减少剑刺进身体的穿透力。 这一剑,景秋心倾尽了全力,她的剑法,本身在江湖上排名前十名,而且又是孤注一掷,所以,司徒南倾尽全力去阻挡她的剑,也还是让景秋心的剑成功的刺进了他的心口,离心脏不到几厘米处的距离,险险的避开了致命的一剑。 景秋心的剑刺进司徒南的肉里的那一刹那,司徒南的眼里满眼腥红,眼里充斥着可怕的愤怒的疯狂,右手猛的拍出,一掌打在了她的身上,景秋心刺这一剑,根本没有给自己任何防守的机会,所以,景秋心成功的被司徒南这一掌直接打飞了几十米处,狠狠的摔在了地上,吐了一口鲜血。 景秋心拭去嘴角残留的血迹,有些狼狈的跌坐在地上,冷冷的看着几十米处,那个满眼愤怒,左手扶着血流不止的胸口的司徒南冷笑。 不是景秋心不想站起来,继续与司徒南厮杀,而是此时的她早已耗尽了所有的力气,她就连勉强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马上给本相杀了她”司徒南看着那个坐在地上冲着他冷笑的女子咬牙切齿的说道。 唯一一个留下来的司徒南的侍卫举着剑向景秋心走了过去了。 景秋心冷眼看着,嘴角依旧带着冷冷的笑,她从未恐惧过死亡,因为早在十几年前,她就已经死过一次了,重生下来,不为自己,只为报仇。 既然只为报仇,就早已把生死置之度外,她并不后悔,这一次的冲动,她唯一遗憾的是,她终究没有报得了仇,让司徒南继续逍遥法外。 眼前剑的亮光闪过,她闭上眼,等待死亡那一刻的来临,却没想道,在最后一刻,眼前竟然浮现了欧阳凌飞那带着面具,那妖孽众生的脸,在死前的那一刻,想的竟然是,如果自己死了,欧阳凌飞会不会替她报仇,会不会有一丝难过,一丝遗憾。 “不要”一个着急中带着痛苦的声音突然从空气中传进了景秋心的耳朵里,甚至景秋心还没来得及想清楚,声音的主人究竟是谁的时候,只是感觉有些熟悉的时候,便被一个人狠狠的抱在了怀里。 她听见了扑通扑通的心跳,是那样旺盛的生命,她的脑袋瞬间变成空白。 直到她的耳朵里传来了另一道声音:“宇儿” 那是司徒南的声音,那一声带着她从未听见的担心,伤痛的语气。 景秋心的眼泪不知怎的,瞬间流了下来,灼伤了那十几年来一直冰冷无情的心,从五岁那年过后,她早已不知眼泪是何物,可是现在,她的眼泪却怎么也止不住。 她慢慢的睁开了满眼是泪的眼睛,她不断的在心里告诉自己,一切都只是幻觉,临死前的幻觉,她根本没有听到任何声音,也没有任何所谓的触感,那所谓怀抱的感觉,只是身体痛到麻痹产生的幻觉而已。 可是当她睁开泪眼矇眬的眼睛,看着那个抱着自己,勉强挤出微笑看着自己的司徒宇,所有话都哽咽在喉咙里,什么也说不出来。 “快逃”那细若蚊语的声音,伴着丝丝的血,从司徒宇的嘴角缓缓的流了出来。 看到这样的司徒宇,景秋心的心里有说不出的痛,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只是眼泪仍旧止不住的流。 而这时,整个宰相府的所有侍卫都冲进了院子里,其中包括霜,冰还有十几个安排在外围的司徒南请的江湖杀手,还有其它宰相府剩余的侍兵。 全部人都看到了这一幕,司徒宇抱着穿着一身侍卫服的景秋心,满身是血的倒在了景秋心的怀里,而景秋心只是满眼是泪的看着司徒宇,没有任何其它动作。 自然这一幕也没有逃过霜他们二人的眼中,此时他们的心里早已着急到不得了,可是脸上却只能装作若无其事。 “宫主还没有来,恐怕景秋心今天真的难逃一死了”霜看了一眼景秋心,在心里有些无奈的想道。 所有的侍卫通通冲进院子里,景秋心不是不知道,可是景秋心却无动于衷,只是一直看着司徒宇,眼神根本都是迷离的。 直到司徒宇的轻若蚊语的话再一次传进她的耳朵里:“快逃”这两个字的时候,景秋心才恍然有些清醒,明白了什么。 司徒宇誓死的保护,让她明白,她不能放弃,她的仇还没有报,如果就这么死了,她怎么对得起九泉下的亲人,怎么对得起司徒宇此时的奋不顾身,宁愿牺牲自己的保护。 可是司徒宇呢?他为她受了这么重的伤,她怎么可以就这么丢下他? “我不会有事的,快逃”司徒宇声音虽然很小,语气却有些急,显然有些支撑不住了,可是如果看不到她安全离开,他无论如何也不能晕过去。 终是明白了司徒宇的心意,景秋心缓缓的放下司徒宇,咬牙站了起来,不知道为什么,因为司徒宇不顾生命的保护,让她陡然又充满了力量。 她看着躺在地上的司徒宇,他此时正用那双如此清澈无比的眼神看着她,如此虚弱,气息明显又弱了很多,她唯有赶紧离开,或许才能帮助得到他。 “司徒宇,若是你我这一次大难不死,我定会报答你这一次的恩情”景秋心在心里认真的说道。 然后回头看着面前一个个包围着自己,举剑朝向自己的所有人,然后视线转移到了司徒南身上,足足盯了快半分钟。 “给我上”司徒南此时看着景秋心不是一般的恨,自己养育了十几年的儿子,就这样的倒戈相向,难道真的是血浓于水?他不甘心?此时他再也不想怎么折磨景秋心,他只想景秋心马上死在自己的面前,只有她死了,一切才会回到正轨,他的儿子才不会背叛他,还是那个乖乖听话的好儿子。 司徒南的话一落,景秋心的暗器也飞了出去,场面再一次厮打了起来,几十个暗器飞了出去了时候,景秋心用尽全力,使用了她的独门暗器,杀手锏,六把闪闪发光的暗器直直的朝着司徒南的方向而去,并且身子也直直的朝着司徒南的方向掠去。 全部人都以为景秋心仍旧不罢休,宁死也要杀了司徒南,所有的侍卫便迅速往司徒南的方向冲过去,以便保护司徒南,就连司徒南也是这么认为的。 他立即抓了一个靠自己身边最近一个侍兵挡在了自己的前面,挡下景秋心的独门暗器,并且用轻功迅速向后撤。 然而,另他们意想不到的是,当他们拼尽全力去保护司徒南的时候,当司徒南拼尽全力向后撤的时候,景秋心却在中途迅速后撤,使用轻功,利用这个空档,利用惯性,迅速后撤,逃走离开。 逃走的时候,她的眼神移向了那个躺在地上的身影,然后便狠心转头离开。 第五十六章 一刻都不让人省心 司徒南没有想到竟然中了景秋心的计,她这么做不过是一个幌子,等发现的时候,只看见了她一个影子,便消失在他视线里,气急之下,猛吐出了一口鲜血。 “给我追”司徒南向那些自己从江湖上雇的杀手命令一声,景秋心此时已经是强弩之末,他根本不信她能逃得了多远,假如这一次,让她逃了,以后想要杀她,就更加的难。 而司徒南之所以没调自己的人,是因为此时宰相府损失惨重,若来了什么敌人,根本无法防守。 十几个司徒南雇的黑衣人迅速飞起,朝景秋心逃跑的方向飞去,迅速消失。 司徒宇直到看见景秋心安全离开后,才放下了心,缓缓的闭上眼,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当看到那把剑直直朝着她砍过去的时候,他下意识的就是冲了过去,挡在了她的面前,似保护她是一种天经地义的行为一样。 直到帮她挡了那一剑,他才明白,他的心无法看着她死在自己的面前,有因必有果,或许,他生来就是为了给爹还债的。 “宇儿”司徒南不顾自己的伤,赶紧冲上前,抱住自己的儿子,拼命的呼喊,可是司徒宇却早已没有了任何知觉。 无论他怎么呼喊,他都听不到了。 “赶紧去找太医”司徒南对着站在旁边无动于衷的侍卫吼道。 霜和冰迅速第一时间飞快的去找太医。 此时的司徒南根本没有时间顾别人,所以霜打算出了宰相府,让冰去找太医,而霜他必须去救景秋心,无论能不能救得到她,他觉得他都必须要去试一下。 结果刚出了宰相府不到一百米,刚准备两人分道扬镳的时候,就遇到了急匆匆赶过来的他们的宫主,欧阳凌飞。 “宫主”霜和冰此时看见宫主显然高兴得不了。 “景秋心呢?”欧阳凌飞懒得废话。 “景姑娘受了重伤,逃出了宰相府,往东边的树林而去,其中有十几个杀手已经追了过去,司”霜还没说完,他们宫主的人影已消失在了眼前。 他们知道宫主肯定赶过去救人了,所以霜和冰两人也迅速的进宫去找太医。 景秋心飞到一个树林里,脚刚一着地,胸腔内痛得抑制不住,左手刚扶住胸口,一口鲜血再一次喷涌而出。 此时景秋心正如司徒宇所想,已经是强弩之末了,所有的内力及力量都已经耗尽,全身又到处都是剑伤,血依旧在往外流着,况且司徒南的那一掌几乎是用了全力,她的心脉似乎都被震碎了,如果没有司徒宇的相救,她已经死在了宰相府。 如今即使逃出了宰相府,那又怎样,以她现在的身体,五脏六腑都受了重伤,而且司徒南必然不会轻易的放过自己,必然会派人追杀,要想逃开司徒南派下的杀手,活下去的机会是相当渺茫。 可即便清楚的知道,要想活着,逃开司徒南的杀手有多么的不容易,她却依旧不能放弃,因为他不能让司徒宇白白为她受伤,就算是要死,也要拼尽全力,到完全无能为力为止。 她一直激励着自己,一定要努力,一定要坚持,她扶着胸口,踉跄着艰难的向前走着。 周遭的气息突然有变,她知道已有数十个人追上来了,而且武功都不弱,显然是司徒南在江湖上秘密请的杀手。 景秋心的唇角勾起冷冷一笑,司徒南可真的是看得起自己,看来,不杀死自己,他是不会罢休的,也对,他已经知道了她的身份,又怎么不斩草锄根,不看到她的尸体他是不会放心的。 此时硬拼,她可以说是一点胜算都没有,便即便要死,她也不会坐着等死,能杀死一个是一个,所以她迅速找到一个隐蔽点,隐藏起来,因为是夜里,倒给了景秋心绝佳的隐藏点。 她尽量禀住呼吸,将自己的气息降到最低。 不到三秒,数十个黑衣人全到落到地上,站在了景秋心刚刚站立的位置,领头的黑衣人瞧了一下四周,闻了一下空气中的气息。 然后蹲下去,搜寻了一下,果然发现地下的血迹,手上的触感告诉自己答案,他站起来,声音毫无感情,冰冷的说道:“血还是热的,她走不远,给我仔细搜” 十几个黑衣人迅速分开,开始了搜索,而那个领头的黑衣人只是站在原地,看着四周,没有动作。 因为是夜里,搜索肯定要困难的多,景秋心本身就是一身夜行衣,几分钟过后,依旧没有任何结果。 而领头的黑衣人此时却动了,他慢慢的一步一步的往前走,不知道是无心还是有心,他正一步一步的朝景秋心隐藏的方向靠近。 严重的失血,导致景秋心开始越来越晕眩,她的视线开始有些许的模糊,她死死的咬着嘴唇,努力撑着意识不让自己倒下去。 此时的她知道已经有人朝她靠近,手中紧握着暗器,闭着眼,感受着风速及声音传达给她的信息,做好射击的准备。 那个领头的黑衣人一步一步依旧往前走着,景秋心细细辨别着声音,默默的在心里数着节拍,只要在往前一步,她的暗器将会毫不留情的飞出去。 就在这时,突然景秋心感觉到一股气流的波动,紧接着无数的惨叫声响起,要往前一步黑衣人迅速的止步,回头。 “你是谁?”那个领头的黑衣人,声音除了冰冷之外,还夹带着一丝恐惧,不到一秒,这个站在他面前不到十步的人竟然杀死了自己十几个手下。 “要你命的人”他缓缓的勾起薄薄的绯唇吐着这嗜血的话,说完也不等对方有任何的反应,直接火速攻击,倾身而上。 在他看不见的速度已到了他的身后。 那个领头的黑衣人几乎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到脖子有丝丝的冰凉,不到一秒,他脖子上的血喷涌而出。 他瞪着大大的眼睛倒了下去,死不瞑目。 一下子,漆黑的夜里又再次恢复了寂静,安静到仿佛这个树林从来没有人来过一样,可是景秋心知道,这不过是一个假象,外面有一个更加可怕的高手在她感知不到的方位。 她努力死咬着嘴唇,死死拿着手中的暗器,作最后一击,等她感觉到不对劲的时候,手中的暗器已慢了半拍,便被人点了穴道,晕倒在了来人的怀里。 依稀在晕倒的瞬间,她好像看见了一双魅惑到极致的眼眸,好像有些熟悉却又想不起来再哪见过,便昏死过去。 “本宫只不过走了四天,你就把自己弄得这么狼狈,真是一刻都不让人省心”欧阳凌飞看着倒在自己怀里的景秋心,自言自语的说道,话语中若是仔细听,似乎还带着一抹心疼与担忧。 第五十七章 这就是你对救命恩人的态度? 景秋心一醒来,睁开眼,映入眼帘的就是一个豪华典雅的一个非常陌生的房间,她闭上眼,再睁开眼,还是一样的景色,证明不是幻觉,努力回想着,她记得她晕倒之前,好像看到一双熟悉的眼眸,然后晕倒了,什么也不记得了,她没死,难道是那个人救了她? “姑娘,你醒了?”一个陌生的声音突然响起。 景秋心回过头,一个长相清灵可爱的女子闯进了她的视线中,十七八岁的样子,一脸的天真无瑕,她看着她,没有说话。 “姑娘,奴婢叫小雨,姑娘现在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或是有什么需要,都可以告诉奴婢,奴婢马上去帮姑娘准备?” “这里是哪里?”景秋心问道。 “这里是冷月宫”自称小雨的奴婢立马回道。 “冷月宫?”景秋心眉头一皱,原来那个人就是欧阳凌飞,怪不得她觉得有些熟悉。 没想到,到了最后竟然是他救了她,他不是不管她了吗?为什么还要来救她? 景秋心想要挣扎着起来,如果说之前有过什么犹豫,那么现在什么犹豫也没了,他如此的阴晴不定,终究远离才是良策,所以,她并不想欠欧阳凌飞什么,虽然此时已经欠下了,这份情,她会还,但她不会再留在这里,和他有过多的牵扯。 欧阳凌飞这个人,她始终看不透,这个人捉摸不定,心思深沉,他要纠缠的时候,天天不放手,他要放手了吧,干脆得不留一点痕迹,这一次救她又是为了什么? 或许这就是他的戏,一直等到最后一刻才救下她,好让她感激他,就会甘心进他冷月宫? 欧阳凌飞,如果你打得是这样的如意算盘,那么我可以告诉你,想都不用想。 所以,她没有任何停留,掀被离开,一起来,才发现头有些晕弦,脚都站不稳,就要倒下去的时候,小雨迅速扶住了她。 “姑娘,你是要做什么?你要什么都可以跟奴婢说,奴婢帮你拿”小雨一边说,一边扶着景秋心回到床上躺下。 景秋心看了一眼小雨,她实在没有想道,连一个小小的侍女,武功都如此高强,刚刚她的位置,还有她的身材,力气,在那个方位根本不可能接得到她,可是她却轻而易举就接住了。 想不到冷月宫果然高手云集,连一个小小的侍女,武功都如此厉害。 景秋心没有想道自己有一天会虚弱成这样,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此时她的心里有说不出的绝望。 “姑娘,你伤得很重,你已经足足昏迷了四天了,你现在的身体还很虚弱,最好卧床躺着,你要做什么可以随时吩咐奴婢。”小雨恭敬的说道。 “昏迷了四天?”景秋心不置信的看着小雨说道。 得到了小雨肯定的点头,景秋心迅速望向了窗外,此刻现在就是白天,也就是说,照小雨说的,她足足昏迷了四天之久? 她想起那一天的情景,四天过去了?不知道司徒宇有没有什么事?那天他倒在她的怀里,全身是血,却仍旧拼命叫她快逃的眼神让她永远也忘不了,那一天,她真的以为自己活不成了,却没有想道最后被欧阳凌飞救了,那他呢?平安脱险了吗? 不行,她一定要去看一下,确定他平安了她才放心,她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不顾生命去救她,可是她却后悔了,如果她早知道会有这样的结局,当初她说什么也不会劫持他,不会跟他有任何的牵扯,在没有他不顾性命的相救,她就已经下不去手了,如今又拼死救了她一命,以后对他,她该如何自处。 景秋心勉强镇了一下心神,再次下床,准备离开。 而这一次再一次被人制止了,而这个人不是别人,而是刚从门外走进来的欧阳凌飞。 “刚从阎王殿走了一遭,怎么,还走上瘾了,想再走一遭?到时本宫可再没有能力把你拉回来。”欧阳凌飞脸色有些阴沉的看着景秋心冷声说道。 这么不爱惜生命的人,他还是第一次看到。 要是其他人,他管都不想管,爱死不死,偏偏是她。 “宫主”小雨看见欧阳凌飞,立马跪下来恭敬道。 “嗯,你先出去”欧阳凌飞随意的点了一下头,眼神依旧看着景秋心,开口说道。 “是”小雨立马退了出去。 “我要离开”看到欧阳凌飞,景秋心显然愣了一下,之后想起他刚刚说了什么,眼神迅速暗了下去,也有不可察觉的怒气,冷声的开口。 “以你现在的身体,你能去哪?”欧阳凌飞沉声问道。 “不用你管,这一次我就当是欠你,你要什么,你开口,我自会还。我现在要离开。”景秋心现在真的不想看见欧阳凌飞。 因为在他面前,她就是一场笑话,他就是存心负责看戏的,而她那时竟然以为自己要死了,还在想着如果欧阳凌飞知道她已死的消息,会不会替她报仇。 报什么仇?他不会让自己死,但是却还是让她负出代价,当时他冷眼看着自己与司徒南厮杀,是一种什么心态,看着司徒宇为了她挡了一剑,徘徊在生死边缘又是一种什么心态? 欧阳凌飞,其实你早就已经料到了司徒南会这么做的,你从始至终都是一个个高高在上的主导者,冷眼旁观的看着别人的生死,兴致淋漓的看着自己主导的戏吧。 一想到这里,景秋心就没有办法原谅欧阳凌飞,不管自己是出自什么心态。 “这就是你对救命恩人的态度?”欧阳凌飞冷笑,他何曾受过这样的冷眼。 拼命赶回去救她,不眠不休耗尽了多少内力才把她从死亡边缘挽救回来,得到的就是这样的待遇,她可真让他懂得什么叫做好心没好报,恩将仇报。 “救命恩人?是呀,你确实救了我,一直等到最后一刻,欧阳凌飞,我该不该庆幸,我对你还有利用价值?否则,你怕是连最后一刻都可以省了吧。”景秋心嘲讽的笑着。 “江湖传言,都说你景秋心冷心冷情,果真如此”欧阳凌飞听见景秋心的话,咬牙切齿的说道,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去。 “给我看着她,哪也不能去”离去前,狠狠的放了话给小雨。 第五十八章 还患难见真情了? 欧阳凌飞这辈子从来没有人能把他气得这么火大,他只知道如果他不离开,他会克制不住,直接把景秋心给煽死。 就没见过这么恩将仇报的人,她以为是什么?他自导的一场戏,冷眼看着她受伤,故意在最后一刻救下她,只为了她欠他的情? 是,他就是这样的人,对待别人,他都是这样做的,可唯独对她,他从来没有,看来,果然不能有例外,他就是吃饱了撑了没事干,做了好心还成了小人。 欧阳凌飞一回到自己大殿,生气的一拂袖,所有的东西乒乒乓乓的倒地,碎了一地。 “宫主”雾一进来就看见了满地的狼藉,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还是开口叫道。 “滚”欧阳凌飞生气的吼道,此时他谁也不想见。 其实在外面,雾听见里面乒乒乓乓的声音,他其实就已经不怎么想进去的了,但又因为宫主告诉过她,一旦司徒宇有什么消息,就立马通知他,所以一得到消息,他就立马过来通知了,但谁知,这个时候是这么不好的时候。 雾一听马上溜之大吉,谁也不想成为泡灰,何况,宫主的怒气不是谁都承受得起的。 结果走了没一步,雾的溜之大吉便泡汤了。 “回来”欧阳凌飞的声音直接让雾吓得停住了脚步。 “司徒宇怎么样了?”欧阳凌飞问道。 能让雾不怕死的进来,除非是他交代的事,欧阳凌飞虽生气,但还不至于被怒气冲昏了头脑。 “霜传来消息,司徒宇在今天早上已平安脱险,醒过来了”雾赶紧开门。 欧阳凌飞不听还好,一听更火大,约好的,心有灵犀,两个同时在今天早上醒来,还患难见真情了? 欧阳凌飞发现,司徒宇是真的喜欢上景秋心了,否则根本不可能不顾性命的帮她挡剑,一想到这事,欧阳凌飞的心里就很不是滋味,可是一想道,如果不是他,她根本不可能还活着,他拼命赶去救下的只会是她的尸体,那他就再也见不到她了,心里又有点庆幸。 可是再一想道景秋心明明已经开始对司徒宇不忍了,从一开始,欧阳凌飞就看得出来,景秋心对司徒宇跟对其他人不一样,如今司徒宇又不顾生死的给她挡了一剑,只怕此时景秋心对司徒宇就更不一样了。 所以此时的欧阳凌飞就更加的烦燥,再一拂袖,又一推东西乒乒乓乓的倒下。 欧阳凌飞从来就没有这么纠结过,想司徒宇死又不想他死,如果司徒宇死了,只怕他在景秋心的心里就再也抹不去了,可如果不死,景秋心说不定就和司徒宇好上了,双宿双飞了。 此时欧阳凌飞醋意上了头,完全没有想到人家双宿双飞跟你有什么关系,更何况事情哪有那么简单,他们之间还有一个最大的障碍,那就是司徒南,灭族的仇恨,景秋心怎么可能会放弃仇恨。 即使如此高高在上,另人无不畏惧的冷月宫宫主欧阳凌飞也始终有他所不能摆平之事,因为他终究是个人,是人就会有七情六欲,就会有弱点,而景秋心就是他的弱点,所以任凭欧阳凌飞再聪明,再处事不惊,遇到了景秋心,也就是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一个人。 景秋心显然不会听欧阳凌飞的话,执意要离开,因为她的心里根本放心不下司徒宇,可是无论怎样放心不下,无论怎样执意想离开,以她现在的身体状况都是奢望。 力气,体力根本都不是小雨的对手,经过几次,小雨也怕景秋心的身体根本吃不消,就直接点了她的穴道,把她背回床上,让她安心躺下。 景秋心愤愤的盯着小雨,她觉得她怎么会落到这种田地,如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姑娘,你这又是何必,你这样做什么也改变不了,只会搞挎自己的身体,何不先养好身体,再做打算,宫主,他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坏。”小雨看着景秋心有些无奈的说道。 “是,他是没有她想象的坏,是比想象中的还要坏,都说她冷心冷情,可谁又知,他比她更冷情到十万分之一都不够。”景秋心在心里嘲讽的想着。 面对这样的情势,景秋心此时只能这样认命,谁叫现在的她连个小小的侍女都打不赢,她现在只能拼命的告诉自己,赶紧把体力恢复好,就赶紧离开自己,去查探司徒宇的消息。 结果不用等到她体力好,第二天,小雨便转告欧阳凌飞的话给她听,说司徒宇已在昨天醒来,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 这让她一直悬挂着心终于放了下来,她的心终于可以不用背负着那沉重的包袱了。 如果司徒宇真有个什么万一,到时,她该如何自处,仇她是一定要报,可是欠司徒宇的一条命,她又如何还,如今他活着,至少对于报仇的事,她可以不用这么纠结,司徒宇救了她一命,从此,她也会答应,永远不会杀他。 确定司徒宇无恙后,她也就安心了,之后,她一直安静的配合治疗,安静的养伤,日子眨眼也又过了一个星期了了,而这一个星期,从第一天醒来,欧阳凌飞被她气得拂袖离去之后,他就再也没有来看过她,一直就这么把她晾在了这里。 倒是小雨一直很照顾她,她的伤也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而她也安静的呆了下来,既来之则安之,她心里也有一种预感,欧阳凌飞不会一直把她晾在这里,既然救了她,就代表她还有利用价值,或者他有要她去做的事,所以,她便耐心的等着。 只是欧阳凌飞竟如此放松自己,就不怕她逃了吗? 这几天,小雨偶尔也会陪她出去走走,但不会走得太远,虽有守卫,但说不上森严,还是外面布满了陷阱,在她看不见的地方,抑或是真的那么放心自己不会逃? 她眼神望着窗外,在思索着。 第五十九章 你的面子不是一般的大 突然小雨的声音打乱了她的思绪。 “姑娘,在想着怎么逃出去吗?” 景秋心淡淡的摇摇头,没有想着逃出去,但期盼着离开。 “小雨,我们之间谁更胜一筹?”景秋心看着小雨问道。 小雨灿烂一笑,甩去了侍女的身份,直接说道:“这个问题,我也很想知道” “比试一番如何?”景秋心勾起一抹淡笑问道。 “点到为止”小雨笑着接道。 “好”景秋心点头一笑回道。 芙蓉院外,两道艳丽的身影在空中交会,刀光剑影,却无任何杀气,慕容雪的剑凌厉,招招锐不可挡,而小雨的剑随意,看似毫无章法,实际,攻守有度,保护自己的同时,又轻易的往敌人的每一个弱点而去,只要稍有不甚,她的剑就已经毫不留情的刺进对方的身体。 因为随意,很难另人找到破解的招式,所以,此时,与小雨过招,防守的招式超过了进攻。 几百个回合下来,谁也没有占到谁的便宜,最后彼此软软的躺在了花丛中,沐浴温暖却不热烈的阳光。 其实,景秋心住的这个芙蓉院,可谓的相当的漂亮,也相当的大,一走进芙蓉院的大门,中间都是鹅卵石铺成的小路,小路两边绿树成阴,花草相间,走入主院,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幕大大的如瀑布般的喷泉。 喷泉的周围由玉石堆沏而成一个圆圈,圆圈的中央由几块具大长约四米,宽约五米的石头堆沏而成的假山,所有的水便从高如三米的假山上飞流而下,击成千层浪,如银河,如梦如幻,如同仙境一般。 这里的水都是从地底涌现的山泉水,清澈中带着淡淡的香甜,刚开始另景秋心好奇的是欧阳凌飞是怎么把这里的水即可以倒流又可以顺流。 更别说这里到处都是凉亭,花丛,这里的景色真的是美不胜收。 躺在花丛中,闻着淡淡的花香,感受着耳旁清新的风,沐浴着温柔和煦的阳光,惬意非凡,真是很能让人的心静平复下来,忘掉红尘中的刀光剑影,血雨腥风。 “小雨,你的身份?”景秋心开口道。 “冷月宫第七护法,雨,很高兴认识你,景秋心”雨也不装,头枕着双手,看着蔚蓝的天,笑着淡淡的开口。 “传说,冷月宫的十大护法各个武功高强,果然如此,不过,你一点也不像冷月宫的护法”景秋心淡淡道。 “为什么?因为我是女子,因为我不像雾风云他们那样不苟言笑?”雨侧过身单手支着头看着景秋心问。 “算是吧”景秋心也说不上具体是什么。 “景秋心的名字在江湖上如雷贯耳,老早我就想找你挑战一下了,没想到,今天也算是如愿以偿了,你确实很厉害,你此时的功力才不到六七成吧,就可以跟我打成平手,今日,我也算是心服口服,认输了。”雨笑了笑,重新躺回花丛中,闭着眼睛享受。 “你也很厉害”景秋心真心说道,虽说只有六七成的功力,可是她也是出了全力。 “过奖”雨呵呵的笑。 “你是怎么发现我不是一个普通的侍女的?”雨有好些好奇的问。 “虽说这里的人不多,我们出房门的次数也屈指可数,但是几次就够了,这里的侍卫及其她的侍女虽没有对你称呼什么,但那隐藏对你的尊敬之意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我还是看得出来的。” “我只是猜到你的身份不同一般,只是没有想到你居然是冷月宫的护法,看来,我的面子还真不是一般的大”景秋心嗤笑道。 结果她没有想道,下一刻,雨竟然又立马蹭了起来,认真的看着景秋心说道:“你的面子确实不是一般的大” 景秋心以为雨只是调侃,说笑,便没有回应她,只是笑了一笑。 但雨看着景秋心明显不信的模样,又继续开口说道:“我在外的任务还没有完成,就被宫主火急火燎的急召回来照顾受伤的你,还不算面子大?” 景秋心还是笑了一笑,召她回来,不过是因为她是女子,方便照顾,以她的武功又可以阻止受伤的她无法离开罢了,不过是监视,跟面子大又有何关系? 景秋心还是一脸不信的模样,雨也不死心,继续问道。 “你觉得这个院子漂亮吗?” “嗯”景秋心淡淡的点头。 “这算不算是面子大?” “不是冷月宫所有的院子都是这样?”景秋心坐了起来,一脸疑惑的看着雨问道。 她一直也都是这么以为的。 “自然不是”雨很肯定否定了她的想法。 “看到那条小路了吗?”雨指着离他们有几十米处的右边的鹅卵石小路说道。 “嗯”景秋心点点头。 “你知道那条路通向何处吗?” 景秋心没有说话,疑惑的看着她。 雨小声的在景秋心的耳边轻声的说道:“宫主的院子” 换来景秋心严重惊愕的表情,很好,终于有反应了。 “芙蓉院和宫主的摘星阁是相连的,所以自建造以来,就一直空着,没有谁住进来,所以,你是不是很有面子”雨了笑了笑。 “那建造之前,原本是打算要住谁的?”景秋心不明白,不打算住人为何还要建造一个这么大的院落? “谁知道呢?原本是司马先生打算建给未来宫主夫人的,可是那时宫主根本没有这种打算,那时司马先生愣是一头热,宫主也就懒得阻止,因为那时宫主觉得不会有人住进来,没想到时隔六年,居然真有人住了进来,”雨两眼金睛的看着景秋心说道。 “你想说什么?”景秋心看着雨问。 “我什么也不想说”雨说完又重新仰躺在花丛的怀抱中。 第六十章 你们的宫主太高深莫测了 而景秋心此时的心却没有办法平静了,雨真的只是单纯的说说吗? 芙蓉院既然是未来宫主夫人的院子,欧阳凌飞为什么让她住进来?他一直把她晾在这里不闻不问,又是什么意思? 她的心真的开始乱了。 “你会离开冷月宫,离开宫主吗?”闭着眼睛享受的雨突然出声。 她看着小雨,眼神微垂,轻声的说道:“小雨,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使命,我不可能一直这么被囚禁在这里。” 她也不明白为什么回答这个问题时,心里会觉得有些失落,有些难受。 是不忍离开这平静惬意,能让人忘掉所有忧愁的地方,还是厌倦那红尘中打打杀杀的日子。 “外界都说你冷心冷情,其实也不尽然,你只是一直伪装让自己冰冷,让自己无情,只要别人真心相待,你便也会真心相对,可是我有些不明白,你为何单单对宫主如此冷情。”雨不明白。 “你们的宫主太高深莫测了”景秋心回答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其实最主要的就是他太高高在上,用他的能力,心计掌控着很多人的命运,其中也包括她的命运,换句话来说,也就是她也是他的棋子,没有一个棋子会喜欢那个执棋,操纵她命运的人。 “你刚刚说,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使命,那宫主也是同样的,他也背负着血海深仇,操持着一个若大的冷月宫,他付出的努力,代价,不是你可以想象的,你的报仇远远比他要简单,容易得多,更何况是他”雨轻声说道,带着不易察觉的苦涩。 其实,对于宫主的私事,我不该掺和,也没有资格掺和,只是看着宫主为她的付出,虽然难受,终究还是说了出来。 对于他们来说,宫主就是他们最敬佩的信仰,是他们活着的意义,为了宫主,即使付出生命也不会有任何的怨言。 “宫主抱你回来的时候,你全身都是血,心脉也差点都被震碎了,是宫主不眠不休为你输送了一天一夜的内力才把你救回来的,如果宫主只是为了看戏,他根本没有必要这么做,当天的事情,我不在宫里,所以并不是很清楚,我是听雾跟我讲的,当天夜里,宫主独自一人驾着黑风从冷月宫赶到京城救下危在旦夕你,几千公里,连续来回,又输送了一天一夜的内力,再强大的人也吃不消,成功救回你的时候,宫主就把你交给了司马先生,而宫主也因为严重的消耗足足昏睡了二天,一听你醒了,便立马过来看你,你还相信这只是一场戏吗?” “试想你要有多大的能耐,多大的利用价值,值得宫主这样付出,你可以不信我的话,可事实就是如此,你好好想想吧”雨说完,利落的从花丛中站了起来,利落的离开了。 她知道像宫主那样的人,根本不屑于解释,可是他们不同,作为属下,一切都以宫主为主。 直到雨离开了,景秋心都没有从雨的话语中醒过来。 几天没有找过她,没有出现在她的面前,是因为他回了冷月宫,不是因为他放弃了她?最后一刻救下她,不是因为他在旁边看戏,一直等着最后一刻,而是因为他拼命赶回来,才能急时的在最后一刻救下她?是她误会了他?可他为什么不说?不屑和她解释吗? 在他眼里,她究竟是什么?一颗有利用价值的棋子?还是顾念当年慕容家族与欧阳家族曾经的情分? 欧阳凌飞,在你眼里,我究竟是什么? “在想什么,想得这么入神?”欧阳凌飞的声音突然响起。 景秋心猛的惊醒,顺着声音的来源看过去,才发现几日未见的欧阳凌飞站在刚刚雨指给她的那条小路边,好整以暇的靠着一颗树下看着她,虽然仍旧带着面具,但他眼里戏谑,及嘴里的似笑非笑的幅度都无不表示他的好奇,好像发现新大陆一样。 景秋心看着他,没有回话,雨的话在还处在她的脑海,他突然不知道怎么去面对他。 没有得到她的回答,欧阳凌飞也没有生气,直接悠闲的走了过去,跳进了花丛,仰躺在她的身边,头枕着双臂,看着深邃的天空,微微勾起了嘴角。 “怎么突然跑到花丛中来了,雨呢?”欧阳凌飞表情淡淡道。 “怎么?怕我逃走?”景秋心看着他问。 “这倒不是,只是怕你会寂寥”欧阳凌飞偏过头看着她笑了一笑。 她的话又猛的让她的心一颤,怕她会寂寥?没有人对她说过这样的话,她十几年的人生不都是一个人过的吗? 心不可抑制的疼了起来,有想哭的冲动,不是心疼自己的过去,而是因有人的关心感动到无法压制。 “为什么?”景秋心发现的她的声音莫名的沙哑。 “凭你现在的武功,你根本闯不出去,冷月宫到处都是机关,外人要想闯进来或闯出去的,根本不可能,莫说你现在的武功还不是全盛时期,就算是全盛时期,要想进来,也没有那么容易,迄今为止,这世上还没有人能活着闯进来。”欧阳凌飞无所谓的说道。 他以为她问的是他为什么不怕她逃走,而不是问为什么怕她会寂寥。 “为什么执意不肯放弃我?”景秋心问道。 小雨的话不是不让她震撼,要有多大的能耐,多大的利用价值才值得他这么付出? “没有为什么”欧阳凌飞随意的回答,就是没有理由,只是任性。 “你想要我做什么?”景秋心的话突然脱口而出,不经大脑。 一直讨厌被人利用,一直讨厌做他的棋子,可是如今,她什么也没有想,就说出这样的话来? 只是因为不想欠下他的恩情,一定是,景秋心在心里懊恼道。 “你不是一直讨厌帮我做事吗?是什么让你突然改变了?”欧阳凌飞听见她的话诧异的看着她。 “就当是还你这次救命之恩吧。” “怎么?这么着急跟本宫撇清关系?”欧阳凌飞一听,心猛的一沉。 “这不正是你所希望的吗?而我,也不想欠你”景秋心看着喜怒无常,说变就变欧阳凌飞沉默了几秒,才开口说道。 “我所希望的?景秋心,你知道本宫所希望的是什么吗?好,既然你要报答本宫这次的救命之恩是吧,那就加入冷月宫,这就是我要你报答的方式”欧阳凌飞冷哼道。 想撇清关系,哪那么容易,本宫说过,从你投身到慕容一家时,你就注定和我欧阳凌飞摆脱不清,从你走入我的视线,走进我的棋局开始,你的人生就注定要由我来支配。 景秋心没有说话,陷入了沉默。 “怎么,做不到?那就没资格跟我谈报答一事”欧阳凌飞看着沉默的景秋心冷笑一声,站起来,踏步离开。 欧阳凌飞存心就是来找虐的,明知景秋心见到他就会想怎么气死他,可他就是抑住不住,还是来了,他就是活该。 欧阳凌飞在心里狠狠的骂自己。 “可以”景秋心的声音突然响起,另欧阳凌飞离开的脚步生生的停住了 他回过头看着景秋心,不确信刚刚是不是听错了,再问了一句:“你刚刚说什么?” “我说,我可以加入冷月宫,帮你做事,直到你事成之后,但是”景秋心看着他,停顿了一下。 欧阳凌飞好看如远山一般的眉头不自觉的挑了挑,等待她的下文。 “事成之后,如果我还活着,我想离开冷月宫”景秋心深吸一口气,把后面的话说完。 欧阳凌飞一直看着她,没有说话,带着深邃幽深的目光,看得景秋心不自觉的别过眼神,心里突然莫名的紧张,心跳不自觉的也跟着加快,这样的眼神另她不自觉的心慌,很容易让人沉迷进去。 “好”许久之后,欧阳凌飞开口说道,没有多说任何字,然后便仅直离开,留下紧张到心跳完全失频景秋心。 她以为她永远也不会说这句话,对于欧阳凌飞,她永远也不会有妥协的一天,可是现在她却妥协了,一方面是不想欠他,来自恩情的压力,那另一方面呢,连她自己也不清楚那是什么。 第六十一章 不要对司徒宇这么在意,否则 跟欧阳凌飞讲清楚以后,又得知司徒宇已无恙的消息,景秋心便安心的住了下来,多半的时间都是自己在调息,或是练功,有时候雨也会陪她一起练剑。 欧阳凌飞偶尔也会过来看她,只是随便跟她聊聊,都是无关紧要的话题,偶尔陪她出去走走,当然有时,在路上甚至一句话不说,就这么走着。 日子就这么一天一天的过着,景秋心的伤已经完全好了,但是关于冷月宫的事情或是有什么大事需商议的那些,她却一次也没有参与过,甚至一次任务也没有出过,这叫景秋心就纳闷了,刚开始,她以为他觉得她有伤在身,不便接任务,或是参与冷月宫的会议,可是现在自己明明已经好了,她却依旧无所事事,除了每天早上起来练武,要不就是吃饭,要不就是逛冷月宫。 已经一个多月了,一直重复这样的事情,一直困在这里,在这样下去,她会憋疯的。 终于,她忍不住了,在欧阳凌飞来找她的时候,跟他提了。 “欧阳凌飞,我身上的伤明明已经好了,为什么你还不让我参与冷月宫的事情,你究竟是什么意思?”景秋心口气不是很好。 她不是深闺里养的大小姐,这种日子她根本过不习惯。 “这么着急?是有什么原因吗。”欧阳凌飞看着景秋心淡淡一笑。 他的其他属下想闲还闲不下来,她倒好,给她多点闲暇时间,她还不乐意了。 “没有什么原因,我只是不习惯。”景秋心道。 “好吧,那你想做什么?”欧阳凌飞妥协的说道,看着景秋心这样,他的心情似乎很不错。 “有没有出外的任务”景秋心脱口而出。 这句话成功的让欧阳凌飞的好心情一扫而空,面色有些阴沉的说道:“其实你不是闲得无聊,想外出的任务,你是想出去看一下司徒宇吧。” 欧阳凌飞只说对了一半,她是很想出去看一下司徒宇是不是真的已经没事了,毕竟都是听欧阳凌飞的人说的,她觉得亲眼看见,她会比较安心,当然,她也是真的无聊,这种日子,她是真的过不习惯。 “我确实是想看一下司徒宇是不是真的已经无事了,但我也是真的无聊,如果你不同意,我也不会强求,毕竟你是宫主,我只是属下。”景秋心回答道。 “好吧,本宫不同意”欧阳凌飞直截了当的说。 这么直接的话,直接把景秋心气死,还好,她忍,毕竟当初是她提出加冷月宫,帮欧阳凌飞做事的,他是宫主,他的话她就得服从。 “是”景秋心有些气结。 景秋心以前是绝对想象不到有一天,她需要这样听任一个人的话,而且还只能咬牙服从命令。 “怎么,不服?”欧阳凌飞看着景秋心那有气无处发的表情挑眉问道。 “宫主,如果没有什么事,属下要休息了”景秋心下逐客令,他再呆下去,她怕她真的会反抗。 “有事”欧阳凌飞冷冷的丢出两个字。 “请宫主吩咐”景秋心忍着,耐着性子问。 是谁说他们的宫主人其实很好,她是上看下看,横看竖看愣是没有看出来。 “就这么想去看司徒宇?别忘了他爹灭了你全家”欧阳凌飞就不明白了,司徒宇那个小屁孩有什么好,还比她小几岁,什么事都不懂,不就是帮她挡了一剑,他为她做过的也还少吗? “司徒宇是司徒宇,司徒南是司徒南,他跟他爹不一样”景秋心纠正道,对于司徒宇的身份,她是真的放开了,不再纠结了。 “所以呢?”欧阳凌飞冷声回道。 “在你报仇的路上,也是成就你霸业路的时候,可否饶过司徒宇,他是无辜的”景秋心说道。 “如果本宫说不呢?” “那我可能不会袖身旁观”景秋心皱眉,然后隔了几十秒才回答道。 “这就是你对主人的态度?”欧阳凌飞冷笑。 景秋心没有说话。 “告诉本宫,你为什么那么在意司徒宇?就只是他帮你挡了一剑”欧阳凌飞上前一步,近距离的看着她问道。 “这是我的私事,我没有必要向宫主汇报,”景秋心向后退一步,刚刚离得太近,他甚至都能闻到他身上散发的淡淡的如莲花般的味道,让她的心又再一次莫名的慌乱了。 “做属下的是没有秘密和私事的,等你明白了这一点,再来找本宫请示任务吧。”欧阳凌飞看了她一眼,沉声走了出去。 “慕容雪,要想本宫帮你,最好不要对司徒宇这么在意,否则…..”欧阳凌飞走到门外不远,又回头望了一眼景秋心的房间,心里喃喃的说道。 第六十二章 司徒宇的身世 而司徒南这一边,显然得不偿失,他也是完全没有想道事情最后的结局会变成那样,自己受了重伤,宇儿到现在还徘徊生死边缘,损了将近一千多的兵力,有多少又是他的精英,由其是他的贴身侍卫,请了几十个江湖杀手,最后还是没有杀死景秋心,让她逃了,从下属来报,追景秋心的那些杀手全部一招毙命的时候,他便已经猜到了是欧阳凌飞所为。 而且在第三天的早上,宰相府的门外,那个他派去冷月宫做歼细的人,首级正高高的挂在宰相府的门顶上,幸亏管家不到天亮出去办事时才发现,门外侍卫的尸体也全躺在地上,才赶紧派人处理掉并去通知了他,否则等天一亮,定会造成百姓恐慌。 司徒南知道,这是欧阳凌飞对他一个无言的警告,在此前,他宰相府并未正式与冷月宫结仇,但此次事件,他相信,定是一个宣战的开始,因为师出有名。 此时司徒南不得不怀疑,这出戏从一开始或许就是欧阳凌飞故意导演的一出戏,他早就已经发现了他派去的卧底,却一直没有动他,他早就万事俱备,就等他这个东风,目的就是让他损兵折将,加剧他们父子之间的隔阂,而且有个理由堂而皇之的宣战,而景秋心一直就是他的一个棋子。 欧阳凌飞一直知道他急于除掉景秋心,自己又得知她不是冷月宫的人,而欧阳凌飞他自己又回了冷月宫,这势必是除掉她的最好时机,所以才会急于导了这场戏。 可没有想道这些一切不过是个烟雾弹,都是欧阳凌飞故意放出消息,好让他急于安排这出戏,杀死景秋心,他一直以为这个计划天衣无缝,可谁知,他从来不是这出戏的主导,反而成了别人的棋子,他从来都不是黄雀,而是螳螂。 他安排在冷月宫的眼线已经被曝光了,这一次输掉了,短时间内,他是没有能力去安排任何机会了,只能被动的防守,等着别人来杀他。 在这一件事情上,所有人都是这么认为的,就连刚开始景秋心也是这么认为的,可事实,这一出戏,跟欧阳凌飞真的没有任何关系,因为就算是要利用景秋心,他也不会让她置于这么危险的地步,不要问他为什么,因为连他自己也捉摸不清。 如果不是误打误撞,为了设计景秋心,也不会把苏伦囚禁在府上,也正因为这样,才成功救了自己的儿子一命,他想起,那天,霜他们请来的太医都说令公子没救,准备后事的时候,他的恐慌。 虽然他一直以为,不是自己的亲生骨肉,如果不能跟自己站在同一条站线上,那么他绝对不会顾念父子之情,可是真当他有事的时候,他才知道,真要做起来有多难。 十几年了,他是真的把他当亲生儿子来看待的,他几乎把所有的疼爱都给了他,因为十几年来,只有他一直陪在自己的左右,虽然他明知如果有一天,当他得知他就是他杀父仇人的时候,一切美好的画面都会打破。 可是他却太过自信,不会有那么一天,因为所有的任何证据都已经被销毁,可是他却从来都没有想道,慕容雪竟然没有死,而且还成了景秋心,找他来复仇,也从未想过,什么血浓于水,宇儿本能的会去守护他的姐姐,跟他对抗。 没错,司徒宇就是当年被管家带着一起逃亡的慕容雪的弟弟,慕容青,当年他确实对他举起了刀,也落下去了,只是在最后一刻,他的刀停了下来,停在了他身上不到0.1厘米的距离。 那时的他才二岁多,什么都不懂,哭得跟泪人似的,许是想道那被剧毒缠身的也只有二岁多的儿子,他放下了刀,把他带回了宰相府,抹去了他的记忆。 本来就只有二岁多,记忆本身就模糊,又通过催眠术,太医跟他保证,不会有记忆复苏的一天,就算是日后长大了,催眠术失效了,二岁时的记忆也根本不可能会记起,所以司徒南才放下了心,把他放在了身边。 本想把他放在身边以后为他卖命,偏偏那时才过了不久,儿子和妻子却双双离逝了,所以,司徒南萌生了一个想法,把他代替了他的儿子司徒宇活下去。 之后,一切都顺理成章,当年参与此次事件的人,通通都被他秘密处决了,除了他,没有人会知道这个秘密。 之后,他待他视如已出,把所有父子对儿子的爱通通都给了他,给的爱从来都是真的,他也一直很听话,很让他省心,这种爱已经变成了习惯,想要痛快割舍终究不舍,所以,司徒南此时的想法,若不想失去这个儿子,他唯有把他与景秋心从此隔绝。 他不是怕他们姐弟会有相认的一天,因为只要他不说,没有人可以查得到任何证据,他也不想管此时的宇儿对景秋心到底是什么想法,只知道或许让他离开这里,才是最好的选择。 所以,司徒南思来想去,唯有等他伤好了以后,尽快将他送走,等解决了景秋心再把他送回来。 第六十三章 离开吧,对谁都好 司徒宇自从醒来以后,就一直没再开口说一句话,对他这个爹也是如此,无论他做什么,说什么,他都不会给予任何回应。 司徒南来到司徒宇的卧房,虽然他已经醒来,脱离了生命危险,可是那一剑刺得太深,伤得太重,失血过多,不是短时间内就可以完全恢复如初的。 此时的他虚弱的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如雪,毫无表情,就像是一个木头人,醒来就这一直这样,不吃不喝,靠营养针吊着。 太医都说了,照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因为这种方法支撑不了太久,司徒宇的身体迟早有一天会拖跨。 “她还活着”司徒南叹气一声开口说道。 终于这句话成功的让司徒宇的眼睛明显的动了一下,嘴角似微微的牵起,之后便恢复如初,没有任何动作。 他从小养大的儿子,司徒南又岂会不了解他在想些什么,给了他这句话,就足够可以挽救他了,他便转身离开。 “爹,为什么你们一定要互相残杀?”司徒宇虚弱嘶哑的声音轻轻的从房间里响起。 “这一次宰相府损失惨重,爹此时已经没有能力再保护你,爹已经请示了皇上,你伤好以后,就去接任你的四品侍郎,在西川那边有朝廷颁发的一个工程建造,你负责前去监督,二个月后出发。”司徒南没有回头,叹息一声说完便仅直离开。 眼泪从眼眶慢慢的滑了下来,十多年的养育,教导之恩,他不是不难过,不心疼,可为什么偏偏是他们,换成是另外一个或许他都不会这么纠结,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任何一个在他面前出事。 或许爹说得对,两不相帮,眼不见就不会痛,离开才是对他最好的选择,他明明知道他们之间的仇恨不是他可以化解的,却还是试着去改变,最后呢?又改变了什么? 明知此时的爹再也不是从前的爹,明知做什么都是他咎由自取,可是刚刚听到他说,如今宰相府损失惨重,爹再也没有能力保护你的时候,他心里的痛,不管再怎样,他始终都是他的爹,他又怎能忍心去伤害他。 离开吧,对谁都好。 司徒宇含着眼泪痛苦的做下了这个决定。 司徒南慢慢的回到他的书房,走到书桌前右手拿起放在书桌上不起眼的小小的墨禾,轻轻的转动,书桌后放卷宗的那个柜子突然缓缓的打开了。 司徒南面无表情的走了进去,放卷宗的那个柜子又缓缓的合上去了,里面是一个很大的暗房,司徒南慢慢的走下长长的阶梯,来到了一个简单的一个牢房里。 没有人知道司徒南的书房里下面其实有两个秘道,其中一个是简单的书房,另一个秘道则是修建的牢房。 他走到牢房前,面无表情看着里面那个躺在硬板床上,那个昔日的好友,脑海中莫名的想起了曾经在一起的成长的点点滴滴,无限感慨起来。 从一开始,他们的报负就不相同,司徒南想进官场,在官场上平步青云,实现他远大的梦,而苏伦的抱负就是做一个神医,名扬天下。 他们最终都用自己的努力实现了他们心中的梦想,但也最终两人的心开始越走越远,再也不复当初。 究竟是谁变了,谁也说不清? “苏伦,你还是不会更改你的决定吗?”司徒南叹息一声。 “别废话,要杀要剐,息听尊便。”苏伦都懒得睁眼,冷声回道。 “唉”司徒南叹气一声,然后走到旁边的椅上子,坐了下来,又平静的开口:“没想到,我们最终还是走到了这一步,本以为你能懂我,我们兄弟二人齐心协力,说不定这个天下都会成为我们兄弟二人的,你为何就如此执迷不悟呢?” “司徒南,你省了这份心吧,难道我还不了解吗?你会愿意把得到的江山与人共享,到时得到了江山,你会容得下我?所以,司徒南,你不用跟我假仁假义,也不用跟我谈以前的交情,我现在只希望你,遵守你的约定,我救了你儿子,你必须放我女儿离开,并且终身不得动她一根寒毛。”苏伦睁开眼,起来,看着司徒南狠心说道。 “你放心,答应你的事,我一定会做到,只要我没事,你的女儿就一定没事,我的建议,你慢慢考虑,我不急”司徒南说完站起来,离开。 “司徒南,你刚刚的话什么意思?什么叫你没事我女儿就没事,司徒南,你不要说话不算话,你给我回来。”苏伦赶紧从床上下来,双手握着牢房的铁柱狠狠的喊着。 司徒南没有给他任何答案,依旧慢慢的踏上阶梯,离开。 回到书房,司徒南坐在书桌旁,想着事情,司徒南很清楚,死人永远比活人安全,杀了苏伦,就等于解决了他一块心病,毕竟当年刺杀慕容一家的事件是个秘密,若是这个秘密一旦流传出去,到时肯定会动摇国本,南宫炎到时肯定会把所有罪责推到他身上,到时想要杀死他,灭口不是没可能,以他现在折损的能力,恐怕根本没有能力挡击,甚至说不准,到时景秋心和冷月宫也来插一脚,到时他就只有挨打,等死的份。可同样,反方面来想,如果苏伦在他手里,他有一个筹码,南宫炎就不敢动他,他等于就是抓住了南宫炎的软肋,况且,苏伦的医术,是真的没话说,所以,这也就是司徒南迟迟没有动苏伦的原因。 苏伦这个棋子有利也有弊,关键就看自己能不能控制得了他,敢不敢冒一次险。 第六十四章 属下有暴露的嗜好,宫主自有偷窥的嗜好 二个月匆匆而过,宰相府的门口停了一辆马车,司徒南就站在马车旁,司徒宇和一直贴身照顾他的书童慢慢的从宰相府的门口走了出来,看着那个曾经一直疼爱他的爹,最近的频繁受伤,让他似乎苍老了很多,再不复以前的健朗,明明知道这是他咎由自取,可是看见这样的他,心还是会不自觉的痛,难受。 “到西川,路途遥远,你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好,记得好好照顾自己,工程的事,尽心就好,别太为难自己,到了那里顺便去看看你小姨,帮爹跟她问声好,爹抽空会去看你们。”司徒南看着司徒宇叮嘱道。 司徒宇没有说话,把眼神挪向了别处,不敢看他的眼。 “小童,记得好好照顾少爷”司徒南见他没有理自己,顾而转头吩咐司徒宇的书童说道。 “大人,放心吧,奴才一定会好好照顾少爷,不会让少爷有事的。”小童郑重的回道。 “嗯”司徒南点头。 然后才回过头看着司徒宇,说道:“宇儿,时候不早了,早点上路吧。” 司徒南才漠然的点头,在小童的搀扶下慢慢的走向马车,到了马车前,他停下脚步,踌躇了许久,才回过头,望着自己的爹,说道:“好好保重”然后迅速回头,上了马车。 一进到马车里,司徒宇的眼睛已经通红,他知道他的离开很自私,可唯有离开,他才不会伤到他们任何一方,一切就交给命运裁夺吧。 司徒南的眼眶也有些湿润,终究宇儿对他还是有感情,这也让他更加的确信,只要景秋心死了,一切就会尘埃落定,司徒宇也还是会变成原来的样子,他最乖的儿子,他们还是会跟原来一样。 因为此次司徒宇是代表朝廷命官,执行任务而去,所以,随行保护的侍卫有几十个人,这让司徒南多少也放下了心。 马车缓缓的离去了,这座富丽堂皇的宰相府,承载了他所有的欢乐和痛苦,就这样的慢慢的远去了,司徒宇那时永远也没有想道,这一次别离,就从此与宰相府别离了,一切就再也回不到正轨了。 而冷月宫这里,景秋心没有去找欧阳凌飞要任务,要她做到属下没有私事和秘密,那对景秋心来说,根本不可能,她做不到,她也根本不相信,冷月宫里的人都没有秘密,他觉得欧阳凌飞就是找茬,她偏不想如他所愿,他不让她去,她就不去,趁机就多练武功,不至于每次都要别人来救。 所以,景秋心每天,除了吃饭,就是在院子里练武,欧阳凌飞给她安排的往处很美,也很大,有足够的空间供给她练武,雨自从她伤好以后,便离开了,换了另一个侍女。 景秋心也知道,雨是冷月宫的第七护法,自然不可能一直闲在这里陪她练剑,她似乎是被派了任务了,离开了冷月宫,在冷月宫,她没有什么朋友,唯一认识说过话的也就是雨,还有就是欧阳凌飞,不过还常见到那个时常跟在欧阳凌飞身边的大护法,雾,不过他们之间见面也不过是点个头,问声好,就这么简单,没有过多的交谈。 所以,她每天的日子就是练剑吃饭,练剑吃饭。 这一天,景秋心刚练完剑,停了下来,便直接走过去,拿起桌上放的毛巾擦一下脸上的汗的时候,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就已经来了的欧阳凌飞,正斜斜的靠在一棵树身上,双手交叠在胸前,看着她。 脸上的面具在夕阳下闪耀着一层夺目的金光,深邃的桃花眼似乎还夹杂着一丝赞赏,嘴唇似笑非笑,他的表情就像是在欣赏一幅美景一样,显得兴致勃勃。 景秋心的眉头一皱,有些不悦,没怎么好气的说道:“宫主有偷窥的嗜好?” “本宫的属下有暴露的嗜号,宫主为什么就不能有偷窥的嗜好?”欧阳凌飞笑着慢慢的走过去。 “不错,武功又长进了一些,显然这些天没有白练”欧阳凌飞看着景秋心赞赏道。 “我们比试一下”听见欧阳凌飞的话,景秋心突然想跟欧阳凌飞过招,只要跟他打成了平手,对付司徒南就不成问题了。 “你还不是我对手”欧阳凌飞笑着从她手里接过毛巾,帮她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 动作温柔,熟练,像是做过几百遍了一样。 景秋心完全呆愣了,等反应过来要躲的时候,已经晚了,毛巾已经蹭到了她的光滑的额头,带着一股让她颤栗的电流。 她慌忙退开,心跳已经止不住呯呯呯的乱跳了,脸上都不自觉的泛起了红晕,她立马低了头。 欧阳凌飞的手还没来得及收回,就这样拿着毛巾的手旋在半空中,看着那个躲着他已经有一米距离的人。 然后讪讪的收回旋在半空的手,把毛巾放回桌子上,自己也在桌子旁坐了下来,没有解释刚刚这么做的原由,就好像刚刚其实他什么事情也没有做一样。 而景秋心也故意忘掉刚刚那一幕,好像刚刚同样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一样,短时间突然陷入了沉默。 最终还是欧阳凌飞先开的口:“在冷月宫的日子,住得可习惯?” 景秋心只是嗯了一声,并没有抬头。 “你有什么需要都可以跟本宫说。”欧阳凌飞看着低头的景秋心又说了一句。 景秋心只是摇头,还是没有抬头,也没有说话。 第六十五章 玉灵石在哪,我们就去哪 “想出任务吗?”欧阳凌飞继续问,他就不明白了,怎么一下子连看他的勇气都没有了。 景秋心习惯性的摇头,摇完了才反应过来他说了什么,然后立马抬起头,惊讶的看着欧阳凌飞问道:“你说让我出任务?” 欧阳凌飞看着终于肯抬起头看他的景秋心,脸上有淡淡的红晕,刚好她站的那个角度,对着夕阳,刚练完武,又出了汗,哪怕带着再普通的人皮面具,配着此时淡淡的红晕,竟然有一种让欧阳凌飞心动的感觉,一下子忘了言语。 “你说让我出任务?”景秋心见欧阳凌飞没有回答,又继续问了一遍。 “嗯,跟本宫一起,你可以选择”欧阳凌飞收回心神,漫不经心的答道。 本来惊喜的心一听欧阳凌飞的话瞬时荡然全无,跟着他,等于没自由,因为,他武功比她高,要想从他身边逃离几个小时,恐怕没有那么容易。 “怎么?不愿意?你也可以选择不去”欧阳凌飞看景秋心瞬时冷下来的脸有些不不乐意的说道。 “去”景秋心立马开口,去了说不定还能寻找机会,不去就一点机会也没有。 “嗯,那你准备一下,明天启程”欧阳凌飞听见她的回答,这才满意的开口,然后便站起身离开。 第二天,早早的景秋心便已经准备好路上的盘缠,随便乔装打扮了一下,便想直接到欧阳凌飞那里等。 恍然想起来,自己好像从来都没有去过欧阳凌飞住的院落,她望向了雨指给她的那条小路,犹豫了几分,终究朝着它移步踏了过去。 顺着这条小路,景秋心慢慢的往前走着,心里却有一种说不出的紧张感,连握着包袱的手心都稍稍出汗了,走了不到十分钟,终于看到欧阳凌飞住的摘星阁了。 虽然不像自己住的院子里满是花花草草,却同样的让人感到震撼,他的院子里同样也有一个跟她院里一模一样的假山瀑布喷泉,只是比自己那个喷泉大了一倍不止。 如此的川流不息,气势磅礴,他院子到处都是伟岸的树木,修剪得体的绿化,伴随着不知名的花扬扬洒洒,从空中飘落。 高山流水,落英缤纷,一个宏伟,大气又不会显得俗气的房屋就坐落在这样美丽怡人的景致下,房屋的门外站着一个气质卓然,俊逸无双的男子,穿着简单又不失华丽的玄色长衫,双手交叠在身后,眼神淡薄,幽深,望着远方,似在沉思,单单一个简单的不能简单的动作,却能轻易的融进画里,给了景秋心一种仿如指点江山,君临天下的感觉。 景秋心一时呆愣,就傻傻的站在那时看着他。 欧阳凌飞察觉有人,回过头看着景秋心,眉若远山的眉头微微一皱,又随即松开,看着景秋心,眉开始上挑,眼神似笑非笑。 看着那条路上的景秋心,欧阳凌飞的心情瞬时大好,看来司马照倒是做了一件他非常满意的事。 直到对方回过头,眉头一皱,景秋心才恍然惊醒,盯着人家看了半天,又被抓个正着,景秋心突然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 “发什么呆,过来”欧阳凌飞开口不悦的说道。 景秋心依言走了过去,站在欧阳凌飞的身后,想着应该解释一下刚刚偷窥的行径,免得让他误会些什么,偏偏这时,他的房里的走出了一名女子,声声的堵住了景秋心要说的话。 “宫主”那女子恭敬的唤了一声欧阳凌飞。 欧阳凌飞淡淡的额了一下头,没有说话,仍旧挑眉看着景秋心。 那女子长得还真的不是一般的美,瓜子般小巧的脸,风情万种迷人的眼,精致的妆容,再看看欧阳凌飞,温柔如水,心里突然有一种这样的女子才是欧阳凌飞喜欢的样式。 像他那样的人,就算没有夫人,服侍的妾室总是有的吧! 这样的想法冒出脑海,心里突然没来由的失落。 看着低垂下头的景秋心,欧阳凌飞突然闪烁着不知明的光。 突然一个包袱递在了她的眼前,景秋心抬起头看着那个女子。 那人温柔的声音响起。 “景姑娘,这是宫主的行礼,关于宫主的日常习惯,饮食起居,还有其它需要注意的事项,都已写在一张纸上,放在包袱里面,宫主的起居生活,及安全就拜托你了。” 景秋心愣愣的看着她,再看着眼前的包袱,日常生活?饮食起居?景秋心惊愕的转过头看着欧阳凌飞。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照顾本宫的饮食起居,兼保护本宫的安全”欧阳凌飞看着景秋心说出她不想听到的答案。 “我只是下属,不是丫鬟”明白欧阳凌飞的目的,景秋心的声音有些冷。 “灵,解释给她听”欧阳凌飞淡笑一声,转头对着身后的女子开口。 “景姑娘,在冷月宫这里,下属的工作并没有局限的区分,一切听从宫主的指挥,一切以宫主为尊”那个叫灵的女子对着景秋心微笑着解释。 怎么会有这么BT的宫规,景秋心显然不能接受这一事实。 “怎么,不愿?你可以选择不去。”欧阳凌飞无所谓的开口。 又是同样的威胁,欧阳凌飞是不是就是吃定她,以为她一定非去不可? “你是不是当真认为我闯不出冷月宫?”景秋心此时的火不是一般的大,刚刚一阵的沉迷消失殆尽。 “你可以试试,本宫在冷月宫大门外等你”欧阳凌飞温柔一笑。 景秋心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没有什么大不了,他还能吃了自己不成? 景秋心恨恨的接过灵递过来的包袱,眼睛盯着欧阳凌飞,咬牙切齿的说道,不必这么麻烦。 “本宫第一次发现,原来景护卫也很花痴?不过,本宫不讨厌,其实,本宫真正的容貌更加的容色倾城,想不想看?”欧阳凌飞看着愤愤盯着自己的脸的景秋心,慢慢的走过去凑到她的耳旁,you惑着的低声说道。 以前见她从来都是一副冰冷毫无表情的脸,如今相处在一起,他才发现,她生气起来的样子特别的让他赏心悦目。 他发现,逗她是一种很不错的乐趣。 而且,如此近距离,她淡淡的体香充斥着他的神经,让人有一种沉迷的味道。 他的气息吹到她的耳旁,带来阵阵的颤栗,一股热气猛的往上充,景秋心迅速后退,与欧阳凌飞保持距离。 一股晕红爬上了她的脸颊,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脸,欧阳凌飞看着,竟然让人起了有心动的意味。 景秋心尽量压下心中的怒火,才冷冷的回答:“请问宫主,可以启程了吗?” 跟她逞口舌之快,她永远也不是他的对手,所以不理会,就是最好的回击方式。 这时,雾走了过来,对着欧阳凌飞恭敬道:“宫主” “本宫与景姑娘要出冷月宫一段时日,这段时日冷月宫的事情就交由你来打理,其他人从旁协助,记得,歼细一事,本宫不希望发生第二次,若有下次,按宫规处置,绝不留情。冷月宫与宰相府有任何动静都第一时间通知本宫。”欧阳凌飞收起对景秋心的挑逗,看着雾淡淡的下命令。 “是,属下绝不负宫主所托。”雾弯腰立马回道。 “嗯”欧阳凌飞点头,然后看着景秋心说了一声走吧,便仅直先迈开了脚步向外走了出去。 景秋心刚想提步跟去,雾突然叫住了她:“景姑娘,雾有个不情之请,既然景姑娘已加入了冷月宫,雾希望景姑娘凡事都能以冷月宫为主,以宫主为主” “你想说什么?”景秋心看着雾问,她清楚他话里有话。 “莫要因个人的因素,而伤害的到宫主?”雾回道。 雾这么一说,景秋心大约也明白了,雾所指的应该就是欧阳凌飞救她一事,看来,因为那次,冷月宫上下的人对她的印象并不是很好,只是碍于欧阳凌飞不敢说。 “嗯,既然是我承诺过的,我就一定会做到”景秋心说完便直接走了出去,她并不一定要解释,换作是以前,她也不会解释,可是现在,她之所以解释是因为他们冷月宫这些属下是真心的忠于欧阳凌飞,而她也确实给欧阳凌飞造成了不少的麻烦。 她很感激欧阳凌飞为她做的,因为无以为报,所以,她才会破天荒的决定加入冷月宫,还他这份恩,他们以为她想借助冷月宫的势力杀司徒南,他们有这种想法,也无可厚非,所以她没有责怪的理由。 “就只带了我一个侍卫随行吗?”景秋心问。 一般情况下,景秋心是不会称呼欧阳凌飞为宫主的,除非景秋心生气的时候,但很奇怪的是,对这一点,欧阳凌飞也不在意。 “不然呢?你要几个,要不要把冷月宫的所有人都叫上?”欧阳凌飞没有回头,直接回道。 好吧,当她没说,她只负责跟随保护,她不会再开口问他任何一句话。 “呯”景秋心猛的撞上了欧阳凌飞的后背。 “景护卫,还没出冷月宫,你就已经如此的心不在焉,本宫很是担心,出了冷月宫,你是否能够称职的做一名护卫,保护主人的安全。”欧阳凌飞低下头居高临下的看着景秋心挑眉的问道。 “欧阳凌飞,你可以把你的条件一次性说完吗?”景秋心吼道,事不过三,再用同样的条件威胁,信不信她直接拍屁股走人。 “天要下红雨了吗?还是这个世界要倒过来了,主人还要被属下吼,景护卫,你这样的态度,本宫要如何带你出门?”欧阳凌飞看着生气的景秋心问道。 “那请问宫主你想如何?”景秋心放低语气,有些咬牙切齿。 “唉,我想如何,你现在也做不了如何,出去外面抽空把灵写给你的那张纸背熟一点”欧阳凌飞叹气一声,然后便转过身继续往前走。 这样的脾气,他很不明白,自己怎么就觉得她与众不同,就受她吸引呢?欧阳凌飞无奈。 看着欧阳凌飞远去的背影,景秋心心想,这算是妥协了?还好,终于可以清静了。 她哪知道这一路注定没有清静的日子,有欧阳凌飞在,她就没有办法清静。 走出冷月宫,大门外停了一辆马车,虽然大,却是一辆简单,算不上华丽的马车。 她瞄了一眼欧阳凌飞,毕竟在她眼里,欧阳凌飞一直都是一个很懂得享受的人,用这么普通的马车?他也愿意? “我们要去哪?”景秋心问道。 “我们?”欧阳凌飞回过头看着她,挑眉,似笑非笑,我们这个词,他很喜欢。 “宫主要去哪?”景秋心以为他不悦,立马改口,不逞口舌。 “玉灵石在哪,我们就去哪。”欧阳凌飞笑了笑,同样回复了我们,便率先走了出去。 把他们两个人牵扯在了一起,原来感觉说不出的好。 第六十六章 关系很复杂 欧阳凌飞停在了马车前,然后回过头看着景秋心,微微一笑。 追上来的景秋心看着他的笑,怪怪的,也没有任何动静,其实她一点也不了解欧阳凌飞,所以,他傻站着,她便跟着傻站着,不问,因为一旦她一问,欧阳凌飞又不知道说出什么来刁难。 “景护卫,你打算这样站到什么时候?赶紧掀马车的帘子伺候本公子上车呀”欧阳凌飞看着无动于衷的景秋心真是要无语了。 “你还真当我是丫鬟呀”景秋心显些没被欧阳凌飞的话给气死。 “没错,这就是我们外出的身份,以后外面本宫就叫你小雪,你呢,唤我一声公子,你的任务就是服从本宫的命令,保护本宫的安全,即是侍女,也是护卫,当然还是车夫。”欧阳凌飞更正道。 难道真的是虎落平阳被犬欺,而且还是她自动送上门的?她当初是脑袋被门撞了,才会答应这么一个条件。 景秋心觉得她要风中凌乱了。 “公子请”景秋心掀开布帘,对着外面的欧阳凌飞恭敬道,她已经想象得到她的漫漫长路恐怕很难熬。 欧阳凌飞满意的上了马车,景秋心放开布帘的那一刻,不小心瞄了一眼里面,才恍然明白,原来如此,果真是内有乾坤。 那里面的设备,装潢,不下于了皇帝的马车吧,景秋心怀疑,有过之而无不及吧。 景秋心上了马车,坐在前头,开始赶车,唉,她就一个车夫的命,不过,以其与欧阳凌飞两人呆在里面,还不如在外面赶车呢。 “你说拿回玉灵石是指我手中的那一块还是?”景秋心犹豫了一番问道。 “自然是你手中那一块”欧阳凌飞淡淡的声音从马车里面传了出来。 自从那次从李青剑手里拿回玉灵石的时候,她就把它藏在一个安全的地方,一直也没有去管它,当初自己也答应过他,会把玉灵石交给他,本身玉灵石就是属于欧阳凌飞的,她没有理由霸着不放。 可是真要交给他的时候,她的心里又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或许玉灵石能够顺利帮他得到他所想要的,她也可以离开冷月宫,从此过自己的日子了。 景秋心想到这,便把那不明的情绪压下,赶着车往目的地而去。 景秋心的任何动作都瞒不过欧阳凌飞,在里面,他也自是感觉到了景秋心一时的犹豫,不过,玉灵石他势必要拿回来,去开拓他计划里的路。 赶了半天的路,欧阳凌飞叫她停下,找一个酒楼先吃饭,景秋心没有异意,就算有,相信在欧阳凌飞眼里,也是无效的。 说一句实在话,第一次与欧阳凌飞同座吃饭,欧阳凌飞吃饭的动作无不优雅,绅士,配着那张易容过后的脸,无不让人沉迷,当然,这不是说她,因为隔壁几桌的那些女子眼神就从没有在欧阳凌飞的脸上移开过,这让景秋心不仅腹诽,没事易容成这么帅,这不是摆明出来惹桃花的吗?看看自己,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脸,多安全。 欧阳凌飞抬起头,看向景秋心:“小雪不会是在心里嫉妒本公子吧” “公子说笑了”心事被说穿,嘴里的饭差点没有把自己给噎着,景秋心盯了他一眼,低头吃饭去。 欧阳凌飞看着景秋心这么急于逃避,掩饰的模样,不仅觉得好笑,他觉得他有必要好好发掘发掘她原有的性格了。 欧阳凌飞突然夹起一块肉放进景秋心的碗里,在景秋心来不及反应的情况下。 他温柔的声音又在耳边响了起来:“小雪,你太瘦了,多吃点” 景秋心瞪大眼睛看着他,懵了。 而这时,突然走来了两个女子,站在了欧阳凌飞的身旁,前面那个女子身材纤细,高挑,脸蛋也算是一个数一数二的美女,精致的妆容,配了她完美的身材,温文而雅,又一幅大家闺秀的模样。 似乎是坐在斜对面的那桌的女子。 景秋心的眼眸从欧阳凌飞身上转到那个女子身上,又在转回来欧阳凌飞身上,瞬间明白了欧阳凌飞怪异的举动。 “公子,方便一起同座吗?”那名女子轻声开口,声音温柔动听,如三月小雨,细腻温柔。 “小雪,你觉得方便吗?”欧阳凌飞看着对座的景秋心笑着温柔的问。 欧阳凌飞的反应让那名女子有一丝的轻愣,她一直在隔壁桌观察,发现他们并不是情侣的关系,而是主仆的关系,才敢前来搭讪。 这样的事情还需要经过奴婢的同意?还是这位公子对待下属都这么彬彬有礼? 景秋心看了一眼那名女子,然后回头看了一眼欧阳凌飞,前者笑着温柔的看着自己,后者同样笑着温柔的看着自己,前者的动机是很明显的,只是后者的动机,她就有些看不出来了。 欧阳凌飞喜欢美女,她是知道的,从冷月宫里那些侍女就可以看得出来,由其是侍奉他的那个女子灵,按道理,这个女子应该是入得了欧阳凌飞的眼才对,可是刚刚的那个夹给她菜的那个动作,又似乎是拿她当挡箭牌,所以,景秋心觉得欧阳凌飞根本就是给她出难题。 景秋心凭什么要替他作决定呀,所以景秋心看着欧阳凌飞恭敬的说道:“小雪一切听从公子的吩咐。” 欧阳凌飞看着小雪如此的通情打理,微笑着十分的欣慰,只是这笑容景秋心怎么看怎么都觉得他是笑里藏刀。 “既然小雪没有任何异意,本公子自然也不会拒绝,请,小姐”欧阳凌飞站起来,笑着说道。 “谢公子”那女子笑着还礼。 “不用谢,本公子所有的一切都交由小雪来打理,所以她同意,我自然没意见,要谢你应该谢小雪”欧阳凌飞看着小雪,投去了意味不明的笑。 欧阳凌飞的这句话可以给人无限想象的空间,但也同样的让景秋心抓不到任何把柄来反驳,只能吃这哑巴亏。 那个女子本来还能兴奋,终于可以和他坐同一桌了,刚想慢慢的让他注意到自己,偏偏他来了这么一句,让她瞬间不知如何自处,好像他跟他的侍女有什么不可见人的关系。 “敢问公子,你们是什么关系?”那名女子有些冒昧的问道。 “关系很复杂呢?一时半会也说不清”欧阳凌飞笑笑,换来景秋心一个冷脸。 “小雪,公子说的不对吗?”欧阳凌飞不解的看着景秋心问。 那名女子就是再傻也发现不对劲了,哪有谁家的侍女敢这样对待自己的公子,哪有哪家的公子,对自己的侍女言听计从的?或许他们根本就是一对情侣,她突然觉得有些丢脸。 “公子吃饱了吗?吃饱了就该上路了?”景秋心站起来看着欧阳凌飞毫无表情的问道。 “可是这位小姐才刚过来,我们现在离开,很不礼貌呢?小雪”欧阳凌飞听着景秋心的话一脸的不赞成。 “没关系,公子,小女等下便也起程了,公子有事可先行离开”那名女子端庄大方的说道。 既有良人她便不强求。 “既如此,那公子我与小雪就先行告辞了”欧阳凌飞有些歉意看着那名女子回道,然后看着坐在那里一脸毫无表情的某人说道:“小雪,走吧” 景秋心瞄了他一眼,直接站起身去付账。 “告辞”欧阳凌飞对着那名女子说完,便踏步离开。 “小姐,干嘛不争取一下,那名公子的气质,相貌,都是百里挑一,有拥有这样气质的人,家境定不会太差,绝对配上得小姐,小姐,你为什么放弃了?”那个奴婢显然不能理解她家小姐的想法,难得见小姐主动一回,结果半路又放弃了。 “你没看那名公子对你小姐我根本就没有兴趣吗?他从始至终都没有正眼看过我”那名小姐显然有些沮丧,她是第一次见到一个男子会有心动的感觉,但也是第一次见到有人不为她美貌打动的人。 “可是他身旁的那名女子长相如此普通,根本就配不上那名公子”那个侍女嘟哝。 她何尝不是这么觉得,才会来走这一遭,可是结果呢? “别说了,小翠,我们走吧”她站起来,不想听小翠再唠唠叨叨,直接先走了出去。 第六十七章 今天晚上,你没有多少时间可以睡 “我从来不知道护卫一职,还要兼侍女,挡桃花这么一职”景秋心一到马车前,便对着等在马车前的欧阳凌飞冷嘲道。 “路上说”欧阳凌飞回过头看着景秋心,叹气了一声说道,便自己上了马车。 景秋心今天很生气,原本准备了一大堆的理由,无论如何也要讲明白自己的初衷,不行就甩包袱走人。 但没想道,准备了所有的反击,突然轻飘飘的一句话,就把她此时准备的所有反击堵在了喉咙里,咽进了肚子里。 景秋心瞪着那辆马车,真想瞪出了洞,把里面的那个人也刺穿,平静了一分钟,才跳上了马车,向前驶去。 过了大约一个多时辰,景秋心已驾着马车来到了人际稀少的山路,景秋心放慢了速度,问着里面的欧阳凌飞:“现在可以回答我了吗?” “景护卫,既然是想要报答本宫的救命之恩,却又如此拘泥于小节,你想要报恩,帮本宫,是诚心的吗?”欧阳凌飞清淡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 “这不是拘泥于小节,这是原则的问题,欧阳凌飞,不是诚心就一定要做这些事情。”景秋心回道。 欧阳凌飞掀开了马车的布帘,看着景秋心问:“那做哪些事情,打打杀杀吗?景护卫,凡事如果都要靠武力解决,那要死伤多少人,如果凡事都要靠武力解决,今天在你面前的就不是欧阳凌飞了。” 景秋心显然是不明白他想要说什么。 “刚刚的那个女子你知道她是谁吗?”欧阳凌飞也不急于解释,他靠在马车上,看着外边的景色,慢慢的跟景秋心闲聊。 景秋心回过头看了一眼欧阳凌飞,见他就坐在最外边,靠在马车上,离自己过于近,景秋心不自觉的往前坐了一下,稍稍拉开与欧阳凌飞的距离。 欧阳凌飞故意装作没有看见,但他的眉微微的皱了一下,其她的女子看见巴不得往前冲,她倒好,有这个福利还一直往后退,但后来一想,也正因为如此,她根本不受他影响,才会感觉到她另类吧。 “她就是左天兵部尚书大人的女儿叫左嫣,这一次是目的就是进京选妃,虽说参加选妃,但其实已经是内定了。”欧阳凌飞开口。 景秋心不明白这跟他们两个有什么关系? “朝廷里有两个臣子起着主宰的作用,一个是司徒南,另一个就是这个兵部上书左天,皇上的目的,已经是很明显的了,他想控制兵部上书完全为他所用,恐怕他已经打算要除掉司徒南了,这个消息景护卫听起来不振奋吗?”欧阳凌飞笑着问前面一言不发赶车的景秋心。 “你觉得假他人之手的报仇,我会兴奋吗?”景秋心反问。 “所以呀,本宫才要把司徒南的命留给景护卫呀,这就是这一趟出行的其中一个目的。”欧阳凌飞笑着说道。 “你想要阻止左嫣进宫选妃?”景秋心明白了欧阳凌飞的动机。 “答对了一半,本宫的情报调查,左嫣似乎并不想入宫选妃,她的思想不如其她深闺里的女子,她有自己的思想与主张” “所以,你想用美男计勾引左嫣,让她爱上你,更加坚定不进宫的想法,那你刚刚叫欲擒故纵?”景秋心瞬间觉得欧阳凌飞果然是一个狡猾的狐狸。 “景护卫,注意你的措词,什么叫本宫用美男计,本宫对她抛媚眼了吗?本宫有跟她说过任何暧昧不清的话语了吗?是她自己要坐过来,也是她自己先搭讪的,跟本宫可一点关系也没有,再说了,刚刚我的表现,你不是一清二楚,如果这叫美男计,那该有多失败。”欧阳凌飞纠正道。 “是,欧阳宫主哪用得上美男计,你只要这么一站,自然有美女朝你前仆后继的涌来,就算是日后有什么损失,那也是自作自受。”景秋心回道。 “景护卫这话说得,怎么让人觉得这么酸呢?什么样的路都是他们自己选的,本宫从不胁迫,本宫充其量不过就是他们内心执念的导火线而已”欧阳凌飞微微一笑。 “再过一个时辰就该路过一个镇了,到时先找个酒楼休息一下,一整天呆在马车上躺着,有些颠簸,终究还是没有那么舒服的”欧阳凌飞对着景秋心说道。 景秋心没有说什么,她猜想绝对不是他说的这么简单,随便一出来,吃个饭都能碰到朝廷兵部上书的女儿,这次,随便找个酒楼,又能碰见什么,或是发生什么吧。 景秋心和欧阳凌飞来到一家酒楼,景秋心安顿好马车,便跟欧阳凌飞一起去订房。 “掌柜,要两间相邻的上房”景秋心不带感情的问 “客官,不好意思,上房只剩下最后一间了”掌柜看着景秋心赔笑着说道。 景秋心回过头看了一眼欧阳凌飞,欧阳凌飞却并没有给她任何回应,景秋心回过头对着掌柜问:“普通客房有没有呢?” “有”掌柜说道。 “那就” “那就一间上房吧”欧阳凌飞突然截住景秋心的话回道。 换来景秋心严重的不满,回过头怒瞪着他,而掌柜的也显然因为欧阳凌飞的话吃了一惊,看他们的装扮,就像一个随从,一个公子,一男一女,两个人住一间?不得让掌柜的心生疑虑。 结果下一句欧阳凌飞的话直接把掌柜心中的疑虑瞬间坐实了。 “小雪,就跟公子我挤一间房吧,今天晚上,你没有多少时间可以睡”欧阳凌飞笑着对着怒瞪自己的景秋心温柔的说道。 “掌柜,带路吧”欧阳凌飞直接对着掌柜开口。 掌柜再怎么有些反感,也不会表现得太明显,毕竟开酒楼做生意,什么样的人没见过,不过就是公子跟侍女搞在了一起,所以掌柜很快的赔笑说着:“小二,带这位公子去上房310” “公子请”那个小二赶紧走进来,对着欧阳凌飞弯腰恭敬的说道。 第六十八章 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欧阳凌飞率先踏步走,景秋心跟在后面,虽然不清楚欧阳凌飞葫芦里再卖什么药,但是晚上想让她跟他共住一间房,是绝对不可能的,她宁愿住屋顶,也不会跟他同处一个空间一个晚上。 另景秋心没有想到的是,客房并不在酒楼那一边,而是从一楼直接穿过一条廊道,走进了一个大院。 这个景色倒是相当的别致,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不如前院的吵闹,这里安静,倒是一个适合休息的地方,或许这也就是为什么这里的客房总是很快就可以住满的原因吧。 那个小二带着欧阳凌飞上了楼,来到310的房间,开门,让他检查,察看。 “公子还有什么吩咐?”那小二见欧阳凌飞没什么意见,便问道。 “做你们几道酒楼的特色菜端上来”欧阳凌飞随意的察看着这间房,开口说道。 “公子稍等”小二便退了出去,顺便关上了门。 欧阳凌飞走到窗户前,打开了窗,下面是一条小小的街道,来往的人倒也不少,但至少没有前院对到的那条大街道吵闹。 一分钟后小二敲门,端上一壶泡好的茶,景秋心看着欧阳凌飞,他没有回头,仍在想些什么。 等他回过头看景秋心时,发现她正坐在桌子旁喝着小二刚刚端上来好泡好的茶,惬意的很。 她倒是沉得住气。 “小雪,茶好喝吗?”欧阳凌飞笑着走过去,坐到她对面,似笑非笑的问。 “怕是入不了公子的嘴”景秋心毫无表情的回道,放下了杯子。 “想不到,小雪,你倒是如此了解我”欧阳凌飞微微一笑。 欧阳凌飞看了一下桌子,发现只有一个杯子,就是刚刚景秋心喝过的那个杯子,他好奇的问道:“为何只有一个杯子?” 一个这么大的酒楼,没理由会犯这种错误。 “我如何知晓?”景秋心一脸不知。 欧阳凌飞看着景秋心,发现她毫无表情,景秋心给他的印象就是只有两种表情,一种是毫无表情,一种就是愤怒,其余就再也没有了,他觉得让景秋心脸上多点表情,是他一个很有兴趣的挑战。 “没关系,一个杯子就一个杯子”欧阳凌飞说完,直接拿起景秋心刚刚喝过的杯子,杯子里残留着景秋心喝过剩下的半小杯茶水,他微微一笑,拿起它放到唇边,微微的抿了一口,然后看着景秋心笑着赞叹:“别有一番风味” 之后,他成功的看到了景秋心第三种表情了,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带有恼怒,羞红,悔恨,总之多种多样,当然最多的还是恼怒,因为,景秋心的剑已迅速的拔起,朝欧阳凌飞刺了过去。 “欧阳凌飞,你找死?”景秋心愤怒的声音带着剑一起朝欧阳凌飞飞了过去。 欧阳凌飞侧身一躲,没有生气,有些故作难过的问道:“小雪,你这是要恩将仇报?” 景秋心停下了手中的剑,看着那个眨着无辜眼睛的欧阳凌飞,她怎么会不知道欧阳凌飞原来这么无赖,如果知道,她死也不会这么做,把所有的杯子都处理掉,就只剩下一个。 她以为欧阳凌飞有严重的洁癖,她喝过的杯子,他断然不会喝,他自己身上的东西,哪怕只是衣服上一角,他都不愿让别人碰,嫌脏,那现在算是怎么回事?她算不算搬了石头砸自己的脚? “不过是喝了一杯你的茶水,小雪,你至于对公子我喊打喊杀吗?别忘了,你已经加入了冷月宫,已经是属于我的人了,喝杯你的茶水还如此不愿?”欧阳凌飞有些无奈的问。 “欧阳凌飞,你懂不懂得尊重别人?难道加入了冷月宫,成为你的下属,你就可以随意的侮辱别人?”景秋心狠声的说道,对于她来说,她觉得这种行为就是对她的一种侮辱。 “本宫碰过你碰过的杯子,喝过你喝的茶水,对你来说,就是一种侮辱?”欧阳凌飞听到景秋心的话,脸瞬间冷了下来。 在景秋心的思想里,确实是这么想的,但是,并不是单单指欧阳凌飞,而是所有人,如果其他人有做了这样的事情,这个时候,他们根本不可能还能活着站在她面前对她说这种话,因为她不会给他们任何说话的机会,欧阳凌飞是例外,不是没想过杀,只是没杀成。 武功高过自己,就是有这点无奈。 “本宫明白了”欧阳凌飞看着此时景秋心的表情,便已经猜到了答案,冷声笑着回道。 说完便直接站起身,走到这间房间唯一的床上,躺下,背对着她。 景秋心莫名其妙,生气的应该是她才对吧,怎么反过来好像她做了对不起他的事一样,是,刚开始,她确实是恶作剧,可是她从没想过,最后反而害了自己,可是不管怎么说,于情于理,他也没损失什么呀,他生气个什么劲? 景秋心觉得,此时再跟欧阳凌飞呆在一起,她真的会发疯,她必须要出去透气。 景秋心刚走了没几步,欧阳凌飞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站住” “想干嘛?”景秋心没好气道。 “还不能出去”欧阳凌飞头也没有回的说道。 第六十九章 巧合还是蓄意安排 景秋心刚想反驳,却听到外面传来很大的声响,景秋心侧身用心听,其中夹杂着刚刚那个掌柜的声音及其他陌生人的声音。 “小姐,官爷,这边请”掌柜殷勤的带着他们往上走。 “这三楼的房间有没有全部清空”那个官爷看着这个掌柜冰冷的问道。 “其它的,官爷都包了,就剩下最后一间310的房间,小人我租给了一个普通的富家子弟,那个富家子弟就只带了一个丫鬟,文文弱弱,不会武功,不会有任何危险。”掌柜有些颤颤的回答道。 “不行,整个三楼除了本官的人,其他人必须清场离开”那个官爷没有一丝犹豫命令道。 “可是”掌柜显然有些为难,这样叫人家离开,他以后酒楼的生意还怎么做下去。 “嗯?你想违抗军命?”那个官爷看着掌柜冷冷的说道。 “不敢,不敢,小的这就去执行”掌柜立马被他那冷得可怕的眼神吓到了,立马回道。 “林副将,你这是要做什么?这样欺压毫无缚鸡之力的百姓?”走在前面的左嫣突然停住脚步回过头,看着那个官爷说道。 “小姐,这是尚书大人交代过的,勿必要保证小姐的安全,一定要将小姐毫发无伤的送到尚书府。”林副将立马弯腰解释道。 “一个富家子弟,书生模样,能造成什么威胁,还是你们连一个普通人的都打不过?”左嫣看着林副将义愤填噟的说道。 “掌柜的,不用去了”左嫣对那个吓得连腰都直不起来的掌柜说道,说完便仅直转过身往前走。 那个林副将听小姐这么一说,也不好再说什么,毕竟他也只是一个属下,只能派两个人去查探一下是否真的是如掌柜所说的,是否属实。 不过经过310房门的时候,林副将特别停顿了一下脚步,眼神在310的房门停住了几秒,才踏步离开。 浩浩荡荡的一群人从310房门离去以后,景秋心才回过头看着仍旧躺在床上背对着她的欧阳凌飞问道:“左嫣?” 景秋心显然有些不明白,左嫣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这里跟京城好像不是同一个方向。 欧阳凌飞没理会,依旧给她的是个冰冷的后背。 景秋心就没见这么小气的男人,他不理就不理,他知道欧阳凌飞今天晚上肯定有什么计划,不告诉她,行呀,晚上就别叫她做事。 欧阳凌飞本想不理会她,让她对他服声软,对他道歉,但显然,半天都没动静的时候,欧阳凌飞明白,要想景秋心妥协,恐怕比登天还难。 “唉”欧阳凌飞重重的一声叹。 然后起来,看着那个坐在桌子旁气定神闲入定的景秋心。 听见他的叹气声,景秋心睁开眼,便看到欧阳凌飞已经起来,坐在那里看着自己。 她同样回视着他,不输一分一毫,比耐力,她不一定会输。 结果就在他们大眼瞪小眼的时候,门外传来了敲门声,所以欧阳凌飞先败下阵来,移开视线,对着房门说道。 “进来。” 小二端着菜走了进来,对着欧阳凌飞说道:“客官,你们的饭菜” 然后把菜都摆在了桌子上,便退了出去。 欧阳凌飞从床上下来,走到桌子旁,坐下,对着景秋心说道:“吃吧,吃饱了今晚才有力气。” 欧阳凌飞今天说话真的语不惊人死不休的那种,让人浮想联翩的话已经连续说了两次了。 景秋心看着他,显然是无语的节奏。 欧阳凌飞才不管景秋心的视线,仅自吃起了东西,但吃的不多,他的口味可不是外面随随便便就做得出来的。 欧阳凌飞吃完了,便看着景秋心吃,顺便开口说道:“一楼等下还有一个熟人,等下本宫可以陪你下去,但有件事本宫希望你记住,虽然你不爱演戏,但冷月宫的属下,做事并不只是打打杀杀,就算是再不愿,也要改变。” 景秋心沉默着没有说话。 欧阳凌飞也就当是默认了。 吃过了晚饭,欧阳凌飞便带着景秋心出去走走,一打开房门,便看到了整个三楼几乎都是侍兵,四面八方都有人守着,除了她的房门,但看了一下侍卫守的方位,他的房间也等于是被监控了。 正在这时,一个房间的门突然打开了,走出了一个魁梧形的男子,虽穿着便装,但一看就是武功高强的人。 他站在那里盯着欧阳凌飞,而欧阳凌飞也只是看了他一眼,微微一笑,算是打声招呼,便直接下楼。 林副将刚想出来查探一下310房间住的人的时候,正巧一出来就看到了,他看向欧阳凌飞的眼睛的时候,战将的直觉让他感觉到这个看起来像书生的男子根本不像外表看起来那么简单。 他的眼神有多凌厉,他自己很清楚,但那个书生竟然没有任何的畏惧,林副将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左尚书交代,这一次将小姐接进京的目的,他也清楚,怕司徒南听到了什么风声,在半路上派人来埋伏,所以特意调了几十个精英跟着他前来护送小姐,如果小姐在半路上出了什么事?可能在场的每个人都别想活了。 所以这一次,林副将特别的谨慎,现在赶走310房间住的人恐怕是不太可能了,可能会引起更多人的注意,同样的让小姐知道了,会怪罪到他的头上,谁都知道这次就是要接她进皇宫当娘娘,如果现在开罪了她,以后,他的日子恐怕也不好过。 他迅速调了六个不错的手下密切监视着310的那两个人。 景秋心一直不知道欧阳凌飞说的另一个熟人是谁,直到她跟着欧阳凌飞下了楼,才看到了某个饭桌前坐着的人。 那是司徒宇,他怎么会在这里?景秋心看见司徒宇显然是震惊不已。 他脸色还是很苍白,景秋心很清楚,那一剑伤得他有多重,他连武功都不会,要想完全恢复,哪有那么容易,身边站了一个书童,看着与他其它相邻的两桌侍兵,景秋心微微的皱起了眉头。 “出去逛一下”欧阳凌飞开口说道。 虽然不知道究竟是巧合还是蓄意安排,景秋心都必须问清楚,她跟着欧阳凌飞走了出去。 第七十章 女人心,海底针 景秋心一走了出去,司徒宇突然抬起头,望了一下四周,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突然有一种感觉,好像有一个很熟悉的眼神在看着他,好像就在附近,他的心好像被莫名的受到牵引一样。 可是看了半天,都是陌生的脸孔,那种奇怪的感觉也消失了。 司徒宇低下头,有些苦笑,他刚刚真的有一种感觉,以为是她来了,原来只是错觉。 她开始越来越觉得欧阳凌飞好像有通天的本领一样,他好像都知道,什么都在他的计划之中一样,她看着前面的欧阳凌飞,不得不产生一种敬佩,这种人,是可敬也可惧。 跟这样的人为敌,那该是多么的可怕呀。 幸亏她跟欧阳凌飞没有任何仇恨的往来,幸亏她的仇人不是欧阳凌飞,否则这辈子她都不用指望报仇了。 她就一直跟着她瞎逛,从东逛到西,从南逛到北,逛到已经没地方逛了,他才开口说道:“回去吧” “回去?”景秋心看着欧阳凌飞问道,这里人来人往,她并不清楚有没有人跟踪,但是她还是对着欧阳凌飞小声的说道:“我有话要问你。” 然后,他们走到一个安静的地方,坐了下来。 “你想问什么?问司徒宇为什么会在这里,还是问本宫到底有什么计划,他在不在本宫的计划内?”欧阳凌飞看着景秋心问。 “都有”景秋心看着欧阳凌飞开口。 “可本宫现在只回答你的一个问题,你是想问哪一个?”欧阳凌飞让景秋心做选择。 “你的计划是什么?他在不在你的计划内?”景秋心知道欧阳凌飞如果不想说,她根本拿他没有任何办法。 “在”欧阳凌飞老实的回答。 “放过他”景秋心开口说道。她不问他究竟想要做什么?司徒宇在他的这一次计划里又起了一个什么角色,她只有三个字,放过他。 “景秋心,你是拿什么身份来要本宫放了他?”欧阳凌飞听见景秋心的话,冷笑一声。 她可以什么都不问,就直接对他提要求,放了他,可见在她眼里,是认定了他不会放过司徒宇了。 “你是我的救命恩人,他同样也是,我答应帮你做事,直到你事成,有什么事情是非要利用到他不可,你通通告诉我,我定会替你完成,我只希望你放他离开。”景秋心第一次认真的对着欧阳凌飞说道。 她没有办法看着司徒宇在她眼前出事,以前,她一直骗自己,对司徒宇不会有任何的不同和例外,可是自从他替她挡了那一剑开始,她就再也无法自欺欺人了。 不管是因为那双酷似弟弟的那双眼睛也好,还是他一直给她那种莫名的亲切熟悉也好,当剑刺入他身体的那一刻,她的心同样也是疼的。 所以,她想开了,不管他是谁的儿子,她都会去保护他,把他当成弟弟一样的去疼爱,就当作他是弟弟的一种延续,她的弟弟,仍旧活在这个世界上。 “景秋心,不要忘了,你现在是冷月宫的人,一切都必须要服从本宫的命令,你没有资格命令本宫。”欧阳凌飞脸开始变得阴沉。 “这不是命令,而是请求,在这件事情上,你并没有任何的损失,他要做的事情,我来帮他完成。”景秋心放低语气。 “告诉本宫,司徒宇在你心里,究竟是一个怎样的存在。”欧阳凌飞看着景秋心认真的问。 他大有一种回答得另他不满意,就别想答应她的任何事。 “救命恩人”景秋心看着欧阳凌飞回答道。 明明知道不如她说得那么简单,可是欧阳凌飞却还是选择了相信她,潜意识里,欧阳凌飞也希望是如此吧。 “好,本宫可以答应你,但是你必须再答应本宫一个条件,本宫就可以放了他”欧阳凌飞开口。 “什么?”景秋心问。 “还没想好,想好了,本宫自然会找你要”欧阳凌飞回答。 “嗯,我答应”景秋心点头。 “那你要司徒宇做什么?”景秋心问。 “其实,他也没有多大用处,看他长得勉强不错的份上,看能不能吸引得到楼上的左嫣,如果成了,就帮他们一把,助他们离开,如果不成,就让他离开呗。”欧阳凌飞无所谓的说道。 “所以?”景秋心看着欧阳凌飞问,她恍然有一种感觉,她好像上当了。 “所以,等下要委屈你,换个男装,扮个美男计,把左嫣拐走。”欧阳凌飞说出他意思。 “所以,从一开始,你就没有打算用司徒宇,我被你设了一个陷阱,傻傻的钻进去,不仅答应你这个要求,还赔了一个承诺。”景秋心此时真的悔恨到想杀了欧阳凌飞的心都有。 跟在欧阳凌飞身边,就连时刻堤防,都防不胜防。 “这是景护卫心甘情愿为司徒宇所做的,跟本宫没有任何关系,你可以对他置之不理,自然就不会有后面你的什么事了?不是吗?”欧阳凌飞显然觉得自己无辜。 “就算我这次没有为司徒宇做什么,你也会想其它办法让我心甘情愿答应你去完成这件事的不是吗?”景秋心冷哼。 “本宫做事从不勉强任何人,如果景护卫不愿,本宫也是强求不来。”欧阳凌飞微微一笑。 “是,从不勉强任何人,却是逼着人心甘情愿,比起勉强人更让人可恶”景秋心在心里愤愤的想着。 “我扮演另一个美男子,请问,欧阳宫主,谁扮演我的角色,突然间少了一个人,你当护送左嫣的那帮人是吃素的吗?”景秋心冷声问道,说一句实在话,她是真的不想去扮演一个男人,勾引一个女子,因为她根本不会,最重要的是这种行为很可耻。 “你放心,这件事不用你操心。”欧阳凌飞说完,手一扬。 然后雨突然从黑暗处飞身出来恭敬的说道:“宫主” “雨就在这附近办事,本宫便让她代替你的职务,如何,还有什么可担心的?”欧阳凌飞笑着看着景秋心说道。 雨的出现无不表现,这件事情,欧阳凌飞早就有了预谋,既然雨就在这附近,那为什么偏偏是她去扮演? “欧阳凌飞,在你眼里,是不是从来都没有把我当成冷月宫的人来看待?”景秋心看了一眼雨,再转过头,看向欧阳凌飞认真的问道。 “什么意思?”欧阳凌飞听见她的话,微皱起眉。 “没什么意思。”景秋心发觉问出这话有多愚蠢,她才加入冷月宫多久,而且连她自己都没有适应把欧阳凌飞当成宫主来看待,她凭什么要求欧阳凌飞把她当成属下来看待,换成是她,她也会这么做,毕竟他们居于欧阳凌飞感情绝对比她来得深厚。 “我去换装”景秋心说完,也不等他们回答,直接离开。 “果真是女人心,海底针”欧阳凌飞是越来越猜不懂景秋心到底在想些什么了。 第七十一章 只因为你更适合 “宫主,属下大约能够猜到景姑娘为什么突然会这样”雨看了一眼远去的景秋心,然后又听见宫主的话,便斗胆开口说道。 毕竟她跟景秋心也呆过一段时间,同为女子,对她的性子多少也能猜得到一点。 “嗯?”欧阳凌飞看着雨,示意她说下去。 “属下猜想,景姑娘应该是觉得宫主有些偏私”雨说道。 “本宫偏私?”欧阳凌飞听见她的话有些莫名其妙。 “属下猜想,景护卫定是觉得,宫主把这个角色安排给她,未安排给属下,对属下有些偏心,并未真心把她当成了自己人。”雨继续说道。 “怎么可能?”欧阳凌飞是绝对不会相信雨所说的,谁都有可能会这样,唯独景秋心不会这样,他虽然不敢说完全了解景秋心,但以他对她的了解,景秋心根本不可能会有这样的想法。 因为她的心思根本不会纠结在这上面,在她心里眼里除了报仇,就是报仇,哦,要不就是想那个司徒宇,反正不可能会是因为他不把她当成自己人而生气。 “宫主,不管她再坚强,再冰冷,她终归是个女子,只要是个女子,就有她内心的脆弱与柔软,偶尔也会妒忌,也会小心眼。”雨回答道。 欧阳凌飞看了一眼雨,冷声说道:“换装去。” “是”雨得到命令离开后,欧阳凌飞仍旧坐在那里,想着刚刚雨说的话。 不管她再坚强,再冰冷,她终归是个女子,只要是个女子,就有她内心的脆弱与柔软,偶尔也会妒忌,也会小心眼。 景秋心也会这样?她也会吃醋,难道她其实是有那么一点在意他?所以才会吃醋,可是一想到平时景秋心对他说话的口气,及爱理不理,就觉得不太可能。 他坚信,谁都会这样,景秋心绝对不会这样。 欧阳凌飞是这么坚信的,可是到头来,见到景秋心,不知怎么的,又还是不经易的解释了。 雨和景秋心换好装,易好容之后,又回到了刚刚的地方,欧阳凌飞依旧坐在那里,等着他们。 欧阳凌飞抬起头看到景秋心的那一刻,完全有一刻被震住了,纵使从未见过景秋心的真颜,可是他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她,也曾想过,人皮面具下的她究竟有着怎样一张动人心弦的脸,其实他有很多机会,可以窥探她的真颜,但是他却没有这么做,总想让她心甘情愿自动卸下她的面具,毫无保留的展现在他的眼前,可是没有想到,却会是这样一个情况下卸下了她的伪装。 不得不说,她有一张倾国倾城的脸,白晳细腻,精致到无可挑剔的脸,她的美不装饰任何一点胭脂水粉,即使她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都无法掩盖她与身俱来的美,即使她终日含着冰冷的眼眸,都能另人感到心醉。 她扮起男子,毫不逊色,美到惊艳,不会显得娇弱,反而让人感觉英气逼人,连他刚刚都有一刻的失魂,虽然她的脸有些过于苍白,他知道那是因为长期不见天日,不见外面的阳光所导致,但却丝毫不影响那精致的五官,她甚至不需要任何动作,就可以让所有见着她的人魂萦梦牵,魂飞天外。 欧阳凌飞此时看着景秋心的眼眸是满满的赞赏,满满的惊艳,这样的目光,太过灼热,让景秋心微微有些透不过气,有些脸红,她别过了头,看向了别处。 “雨,你觉得景护卫此时的装扮跟本宫比起来,谁更甚一筹?”欧阳凌飞很满意的看着景秋心,问道跟她一起出来的雨。 “雨不敢妄自菲薄”雨看到景秋心的真正面目后,也着实惊艳了一番,不要说现在看她的脸,女人会嫉妒,男人恐怕也不例外。 “你大胆说,本宫还没这么小气”欧阳凌飞回过头看着雨说道,显然此时心情很不错。 “无论是相貌还是气质,宫主和景姑娘都各有千秋,属下不好比”雨说道,说一句实在话,是真的不好比,因为在她眼里,不相上下。 景秋心把视线重新投到了欧阳凌飞的身上说道:“欧阳宫主,属下就先走一程,免得烙人口实。” “等等”欧阳凌飞开口道。 “还有何事?”景秋心语气冷淡。 欧阳凌飞站起来,走到她的身边,认真的打量了她一番,然后才开口赞美说道:“很美” 景秋心冷笑的看着欧阳凌飞说道:“我一个大老爷们,宫主说美,怕是不合适吧” “很俊”欧阳凌飞对于此时景秋心的冷嘲也不生气,微笑着改了赞美,继而又慢慢的又再补了一句。 “看得本宫都有些心猿意马” “原来宫主还有这等嗜好?”景秋心的心微微慢了几拍,感觉有什么东西在心里滋生,有一种心慌的感觉,为避免心事被看穿,强装冷静道。 欧阳凌飞上前一步,俯身在她耳旁轻声的说道:“所以以后,多跟着本宫,景护卫会发掘得更多” “不必”景秋心连连退了几步,才稳住心神,但仍旧抑制不住的狂跳,不再回击了,只能冷冷的瞪着他,越是回击,她只能输得越惨。 “这个角色要你扮演,无关乎本宫的任何偏不偏心,只因为,你更适合扮演这个角色”欧阳凌飞看着连连退了几步,逃离他身旁,把他当成洪水猛兽的景秋心,心情很是不错,他好像越来越能影响到她了,哪怕影响到她的因素是怕他。 景秋心听见他的话,脸一红,眼神快速的微微躲闪,感觉心事被他一眼看穿,有说不出的尴尬,可是哪怕再强装镇定,眼神,语气还是微微的泄漏了她的情绪。 “属下不明白宫主的意思,告退”景秋心快速的说完,也不再跟欧阳凌飞抬杠,迅速离开。 景秋心此刻急于逃开,感觉有些落荒而逃,她刚刚突然的躲闪,还有脸上一闪而过的尴尬,都清楚的被欧阳凌飞捕捉到了,虽然只是一瞬间,但对于欧阳凌飞来说,已经足够了。 难道景秋心真的如雨所说,刚刚的生气只是因为吃醋?验证了这一件事情,欧阳凌飞觉得自己的心情似乎更加的格外不错,嘴角都不自觉的勾起了弯弯的伏度。 毕竟他终于开始影响到她了,这对他来说,是一件挺值得惊喜,高兴的事。 欧阳凌飞看了一眼雨,确定没什么问题,便开口说道:“走吧”,便率先离开。 雨看着自家的宫主,心里荡着微微的苦涩,他对景秋心确实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在里面,是爱吗?她不确定,但至少已经是例外了。 都说他不会偏私,其实已经偏私了,但偏的不是她,而是景秋心。 第七十二章 你自由发挥 景秋心一进入那个客栈,果然迎来了酒楼里所有一楼客人的注意,男人,女人,全都被她的样貌气质吸引过去了。 当年景秋心的母亲,曾是名震江湖,拥有倾国倾城美貌,且武功高强的一代侠女,可谁也没有想到,最终她却为了一个慕容铎,选择隐退江湖,从此做一个贤妻良母,金盆洗手。 景秋心却连眼神也没有瞥一眼他们,进了门之后,直接自顾自的走到柜台前,对着掌柜问道:“有没有上房” 声音有些冰冷,有些低沉,却是十足的男声。 “客官,上房已经住满了,不过楼下还有普通客房。”掌柜的回过神说道。 景秋心视线环顾了一下四周,然后再回到掌柜的身上薄唇吐出依旧不带任何感情的声音:“带路” “好的,客官请”掌柜的走出柜台,对着景秋心说道。 穿过热闹的酒楼,走进了一个大院,景秋心跟着掌柜往左边走了没几步,突然感觉到后背有一个冰冷的视线,她回过头,视线刚好与楼上走下来的林副将碰触到了一起,而景秋心只是随便的看了一眼,便直接跟着掌柜离开。 而林副将却停了下来,看着景秋心的背影,眼神闪着讳莫如深的精光,这个时候,门口又走进了两个人,这两个人林副将已经见过了,就是除了他们,唯一一个住在三楼310房间的人。 以他多年看人的眼光,他总觉得这两个人很有问题,刚刚那个新住进来的那个男子就更是有问题了,撇开外貌不谈,就那冰冷的气质,以及走路的姿势,力度,左手拿着的剑都无一不证明这个人会武功,且高于他之上。 一个小小的城镇怎么会同时出现两个身份如此神秘的人,不得不防是不是司徒南派下的杀手,林副将此时想到这里,眼神都变得犀利了起来。 欧阳凌飞走上台阶,路过他身旁的时候,对他微微一笑,便仅直继续往前走。 “公子,请留步”林副将突然开口,然后转回头,看向同时转过头看向自己的人。 “不知这位官爷大哥有何事?”欧阳凌飞微笑着回道。 “你知道我的身份?”林副将一听双手迅速摸起别在腰间的剑,做好准备。 欧阳凌飞看了一下他的动作,微微一笑,开口说道:“本公子并不知道官爷的具体身份,只是看这阵仗,及其他手下的动作,行为都训练有素,想必也是出自朝廷的官兵,官爷,请放心,本公子只是偶然路过此地,并不想惹任何麻烦,所以,不会对你的工作造成任何的麻烦。” “如果,因公需要,希望公子能把房间腾出,可否?”林副将放下那只摸着腰间配剑的手,看着欧阳凌飞淡淡的问道。 果然这个男子根本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 “看来,官爷还是不放心,搬离也不是不行,前提是楼下得有客房。”欧阳凌飞有些无奈,显然觉得刚刚自己说的话有些多余。 “有有有,楼下客房还剩下最后一间”刚好带着景秋心去他的房间走出来掌柜听到了310住的客官与那个官爷的对话,赶紧回道。 欧阳凌飞看了一眼那个掌柜,然后才把视线重新移到林副将的身上,说道:“即如此,那在下就卖官爷一个面子” “小雪,你到楼上把行囊收拾一下”欧阳凌飞吩咐到身后的小雪。 “是”小雪说完,直接上楼去收拾行囊。 “官爷,那在下就告辞了。”欧阳凌飞拱手对着林副将说道。 “那就多谢公子的理解和成全了。”林副将同样拱手。 “掌柜,还不带路?”欧阳凌飞回过头,看着还停在原地的掌柜说道。 欧阳凌飞又突然想道一点,再补充的说道:“不过,掌柜,上房的价格跟普通的客房价格应该是有差异的吧,记得把钱退回到我侍女的手里。” 这句话成功的让站在楼梯上林副将和掌柜嘴角抽了抽,看他的穿着,行为,举止都是一个有钱人家的富家子弟,没想道连这点小钱还计较。 而欧阳凌飞自动忽视这一现象,直接迈开脚步往前走,掌柜后知后觉,随后跟上带他去看房。 这间酒楼安排的客房是按来人的先后顺序和房间顺序来安排入住的,所以最后的三间客房108是司徒宇,109是景秋心,110嘛,最后一间自然就是欧阳凌飞了。 景秋心躺在客栈的床上,放松了下来,其实扮演这个角色也说不上多不好,你看,这不是就有一个独立的房间了,不用看欧阳凌飞的脸色,多好,而且刚刚掌柜带她来看房间的时候,路过108号房间,她好像听见了司徒宇的声音,难道她也在这间酒楼客栈留住? 她并不是很清楚,他为什么会离开宰相府,到夜深人静的时候,她想她有必要去了解事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反正她不是很相信,司徒南会因为他帮了她,而开始不喜他,将他送走。 一切的问题,也只有等到晚上,去查探了。 至于欧阳凌飞,相信他自己会有办法联系她,告诉她计划内容,所以,此时她是真的有些累了,赶了一天的马车,又逛了几个小时的夜街,此时,她只想好好的休息一下,所以一下子就睡了过去。 不知睡了多久,等她醒来的时候,意识还有些懵,刚准备起来的时候,突然看见房间里多了一个人,且那个人正好整以暇的坐在桌子旁喝茶,显然来了有段时日。 是她的警惕力退步了吗?为什么根本毫无发觉?她平时不会睡得这么死。 “睡醒了?”欧阳凌飞转过头,看着那坐在床上还有些神游的女子,哦,不,现在是男子。 “你什么时候来的?”景秋心的眉不自觉的皱了起来。 “有段时间了,见你睡得这么沉,便不忍打搅,而且本宫突然发现,欣赏美男的睡颜,是一种不错的享受。”欧阳凌飞笑笑的说道。 “有什么命令你就下吧,下完了请离开。”景秋心从床上起来,没有看欧阳凌飞,收拾床铺。 “这么着急赶本宫走,前几个时辰可不是这样的,你甚至还生气本宫赶你走,女人心,怎么变得这么快?”欧阳凌飞一脸不解。 “我没有”景秋心听见欧阳凌飞的话,立马迅速的回道,回答的过于太快,反而造成了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 “是,你没有,是本宫会错意了。”欧阳凌飞见她如此急于撇清,也甚是欢喜,他也是知道,景秋心做什么事情从来都不会多做解释,如今,她这么着急做解释,那还用说明什么,但是雨的话又浮进了他的脑海。 不管景姑娘再坚强,再冰冷,她终归是个女子,只要是个女子,都要面子,由其是景秋心这样的女子,被拆穿心事,更会觉得无颜。 所以欧阳凌飞也不急于让景秋心承认这一点,自己清楚就好。 “本宫没有什么计划给你,你自由发挥,你今晚要做的事情就是要让左嫣喜欢上你,当然,我相信,她看见你的样子,你也不用做多大的功夫了,至于司徒宇,他已经是四品侍郎,去西川监督一个水木工程,他离开也是一件好事,不会介入你与司徒南之间,司徒南这么做其实也是打算让他避开纷争。 你可以做你想做的事情,但是有一点,不准暴露你是景秋心的事实,不能让他知道你的身份,本宫就可以让他顺利的离开。”欧阳凌飞对着景秋心交代道。 “我想要勾引,也得见得到人吧”景秋心觉得搞笑,那个林副将把左嫣看得这么死,怎么见得到面,总不可能让她偷偷潜入她的房间吧。 那她不会成为她的白马王子,只会是无耻小徒。 “你放心,本宫会有办法让她出来”欧阳凌飞觉得景秋心好像越来越有趣了,不再像以前冷冷冰冰的像颗石头,开始有情绪了。 “好了,时间也快到了,祝你马到功成”欧阳凌飞笑着对景秋心说道,说完还没等景秋心反应过来,人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第七十三章 今晚可真热闹 景秋心有些不明白,就为了说这些话,需要他本人亲自过来吗?叫雨来传达不就好了,想到欧阳凌飞竟然看见了她的睡颜,她的心就说不出什么滋味,怪别扭,也怪恼怒。 景秋心整理了一下衣着,理了一下头发,便开门走了出去。 她以为一出去就可以看见左嫣,其料,出现在眼前的不是左嫣,而是司徒宇。 此时的司徒宇正坐在院子里的石桌边,望着天空的半月发着呆,旁边站着他的书童,显然有些心不再焉,在打着盹,有几个侍卫守候在不远处。 “小童,你先回去吧,我再坐会。”司徒宇看着打着盹的小童说道。 “没事,少爷,奴才不困”小童说着谎,因为她答应过老爷,一定会跟在少爷的身旁,寸步不离。 司徒宇的嘴角牵起一抹淡淡的无奈的伏度,他知道多说无益,在这样的事情上,他根本不会听。 他准备再坐一会就打算进去的时候,却看见前面好像走来一个人,身形莫名的给他一种熟悉感,这种熟悉感让他的心突然不自觉的加快了。 夜里,他看不清他的脸,只能看到一个淡淡身形,而这样的身形让他心一直揪着,心里有一丝渴望,等待着那个来人越走越近,越走越近。 等到景秋心完全站在他面前的时候,完全看清楚他的脸的时候,司徒宇听见了那可怕的,希望破灭的声音,他在心里自嘲的笑着:“怎么可能,她此时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这位公子,不介意同座吧?”景秋心看着司徒宇低沉的说道。 司徒宇听见他的声音才彻底的完全失望,他刚刚甚至以为或许是她易容的,可是声音却是相差太远。 司徒宇认真看着他,才发现这个男子长得不是一般的好看,用美形容一个男子或许对他是一种侮辱,但是司徒宇不得不说,美得另人失了心魂,如果不是看见他的喉结,他真的会以为他是女的。 他勉强回过神微微一笑“当然,公子,请坐” 景秋心坐了下来,看着司徒宇问道:“公子在赏月?” 她刚刚出来的时候,看到司徒宇一直盯着那半月在发呆,所以她故意这么问道。 “时间过得很快。”司徒宇没有回答景秋心的这个问题,只是回答了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 “怕是以心寄明月吧”景秋心淡淡一笑,说出他的心事。 司徒宇听见他的话,有些惊讶的回过头看着他。 “公子不必惊讶,出门在外,偶尔思念家人,是很正常的事情,没有什么好隐瞒的,这种寄托在下也会。”景秋心看着司徒宇惊讶的眼光微微一笑。 “公子也会?”司徒宇问道。 “怎么,思念这种东西大老爷们不适合?本公子倒是觉得人之常情,谁没有家人,谁没有心里想要珍惜的人,谁心坎上不曾放过人?公子还很年轻,体会的感觉没这么深厚罢了。”景秋心微笑着感叹道。 不得不说,景秋心笑起来,真的让司徒宇有些移不开视线。 看着景秋心笑着看他的目光,司徒宇有些微微的脸红,他低下头说道:“我已经不小了。” “是吗?公子多大?”景秋心只是笑着随口接他的话说道。 “快满十六了”司徒宇认真的说道。 景秋心的心在听见司徒宇的话的时候,心有一刻的冷,笑容也有一刻的停滞,然后才恢复过来,笑着说道“在下十九,若是公子不嫌弃,在下唤你一声贤弟如何?” 刚刚那一刻,景秋心心里有一刻是恨的,若是他的青儿还活着,也快十六了。 “当然,在下司徒宇,不知二哥怎么称呼?”司徒宇倒是很乐意结交这么优秀的朋友。 “二哥?”景秋心有些不理解,微皱起了眉头 “我已经认了一个大哥了,所以可以唤你一声二哥吗?”司徒宇看着景秋心似乎有些不开心,只好小心冀冀的问道。 “没有关系”景秋心微微笑着,想着反正今天或许也是最后一次见面了,唤二哥就二哥,反正也就今晚。 “贤弟,这次外出,是准备去哪?”景秋心问道。 “去往西川”司徒宇简单的说道,他并没有告诉景秋心他在朝廷的身份,一来是怕麻烦,二来同样的怕他是有个有心之人。 “那还有两三天的路途”景秋心说道。 “是呀,不知二哥又将去何方?”司徒宇问道。 “京城”景秋心回答道。 而就在这时,正中央的楼梯下走来了一群人,走在前面的景秋心当然认识,就是左嫣,身后跟着林副将,及几名侍兵。 景秋心是正对着这个方向的,所以,只是抬眸望向了她,然后便打算收回的时候,却看着左嫣朝着这边的方向而来。 而司徒宇是背对着左嫣的方向的,但看着二哥的方向一直望向某处,他便转过头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 显然,左嫣的目光一接触到景秋心的目光的时候,心顿时惊艳的漏掉了半拍,她从未见过长得如此俊美的男子,他甚至长得赛过女子,但是却又一点也不失男子的英气,身上没有任何一点女子该有的柔弱。 她的视线足足停留在了景秋心脸上快一分钟的时间,才惊觉自己的失态,连忙笑着问道。 “两位公子,即是赏月,不介意多个人吧” “赏月就是一个氛围,当然不介意,来者就是客,请坐”景秋心笑着回道。 “谢公子”左嫣坐在了下来。 林副将的眼神却有些不是很好了,当初他一看见景秋心的时候,就觉得他会坏事,没想到,真的就被他料中了,其实他们出来有一段时间了,刚刚一直停在楼梯中间,没有下来,一直就在听他们两个的对话。 当时他就觉得左小姐有些不对劲,好好的听别人的墙角,如今倒好了,他刚刚看左小姐看那个长得精致男人的眼光时,除了惊艳,更多的是一种喜欢的情愫。 她的这种少女情怀他是清楚的,她一直出身在官宦之家,自然不会在乎什么荣华富贵,况且这一路上,他也是发觉了,这个左小姐,她根本不想进宫去选妃,论她一个二十都不到的女子去嫁给一个快六十多岁的老头,当然不会愿意,即使那个人是拥有无尚至高权力的男子。 攀龙附凤,喜欢权势的女子,他一眼就可以看穿,他当初看见这个左小姐的时候,她就知道她不是这样的人,不过,他倒是希望她是这样的人,这样在护送的路途中他也省了很多麻烦。 她一路在想方设法逃走,他不是不知道,却只能装不知道,然后又巧合的把她带回来。 如果要是让她逃了,或是有什么闪失,毁了尚书大人的计划,恐怕他也真的要以死谢罪了。 “今晚可真是热闹呢?”不远处传来一阵男声的轻笑。 第七十四章 以后的路各自安好 景秋心却在心里冷笑,终于舍得出来了,他躲在暗处多久,她不是不知道。 左嫣在看到欧阳凌飞的时候,明显闪过一抹惊讶,她没有想道,在这里居然还能遇见他。 欧阳凌飞走过来,在看到左嫣的时候,眼神也是闪过一抹惊讶,问道:“姑娘,又遇见了,真是巧。” 然后眼神望向了左嫣身后的林副将,眼底又闪过一抹惊讶,然后看着林副将的视线,然后又看向了左嫣,然后笑了一笑,什么也没有说,仅直在最后一个空位坐了来。 对面是左嫣,前后两边是司徒宇和景秋心。 左嫣显然是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他,所以还处在震惊中。 而林副将听刚刚欧阳凌飞的口气,显然他们以前是见过面的,想必就是那一次她出逃成功,他在酒楼抓到她的那个时候吧,要不,他们根本没有时间。 林副将把目光停在了欧阳凌飞的身上,一直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你们认识?”景秋心只是淡淡的看着欧阳凌飞问道。 “嗯,在上一站,一间酒楼里有过一面之缘。”欧阳凌飞淡淡的笑着回道。 左嫣看向了站在欧阳凌飞身后那名长相普通的侍女,有过一丝疑虑,他不是对他那个侍女很好吗?怎么今天舍得让她站,虽然此时并没有多余的座位。 景秋心问出话,欧阳凌飞回答完之后,显然是没有再问的心思了,倒是欧阳凌飞,问起了景秋心。 “不知道两位兄台怎么称呼?”欧阳凌飞问完看向了景秋心,显然是先等景秋心的回答。 “在下姓慕,单名一个谨”景秋心回到。 “慕谨兄弟,好名字”欧阳凌飞笑着赞叹道,便看向司徒宇。 “在下司徒宇”司徒宇也微微一笑开口回道。 司徒宇一报姓名,那个林副将立即皱起了眉头,他的名号他自是听过,司徒南的儿子,刚刚上任的四品侍郎,听说他被派往西川那边监督一个什么工程,没有想到却在这里遇到了。 早先看到那些兵,他就有些奇怪,只是没有去调查。 居然跟司徒南的儿子聚在了一块,真不知道是什么缘分,在朝堂,司徒南跟大人是两股势力,水火不容的。 此时及时阻止,反而会留下破绽,只能多留个心眼,不过看样子,司徒宇似乎并不认识左小姐。 “你呢,这位小姐,不知尊姓大名?”欧阳凌飞笑着看向左嫣。 “小姐”林副将叫了一声,显然是想要阻止左嫣自报姓名的事。 “在下左嫣,不知公子尊姓大名?”左嫣故意没有听到林副将的那一声小姐,也笑着开口回道。 “在下姓林,单名一个飞”欧阳凌飞说道。 “都说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逢,相聚便是缘,不如我们三人喝酒庆祝一番,左嫣姑娘就以茶代酒如何?”欧阳凌飞提议道。 “不行,不行,我家少爷不能喝酒”司徒宇的书童听到欧阳凌飞的话赶紧开口说道。 “司徒兄弟不能喝酒?”欧阳凌飞诧异道。 “前阵子,不小心从马上摔了下来,受了伤,还没好,大夫建议不要喝酒,不过没关系,今天我很高兴,认识那么多的朋友,由其是我今天又认了一个二哥,我很开心”司徒宇开心对着他们的说道。 然后又回过头对着小童微微一笑的说道:“小童,没事的,我就喝一口庆祝一下。” 景秋心听见司徒宇说的话,眼眸微微暗了一下,她知道,那么重的剑伤,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能够起死回生,已是多么的不容易,又怎会那么容易好,只怕以后还会留下不可预估的后遗症也说不准,一想到这些,都是因为她,景秋心的心里堵得慌。 “可是”小童明显是不愿意的,一想到大人的嘱托,还有少爷的身体,他就没有办法同意。 “没有关系,既然司徒贤弟暂不能喝酒,便跟左嫣姑娘一样,以茶代酒便好,喝酒都只是随意,一个庆祝的形式罢了。”景秋心突然开口说道。 “对呀,少爷,就以茶代酒吧”小童也赶紧劝自己的少爷。 “即如此,也甚好,若是司徒兄因此伤了身体,那就是一场罪过了。”欧阳凌飞看了景秋心一眼,便笑着对司徒宇说道。 “小雪,去备酒和茶”欧阳凌飞对着身后的小雪说道。 “是”小雪刚准备离开。 “慢着”左嫣身后的林副将突然出声说道。 “有什么问题吗?”欧阳凌飞问道。 “我家小姐习惯了喝家里带来的茶,外面的茶恐怕喝不惯,所以茶就还是由在下代劳去泡吧。”林副将说道。 “如此也好,那小雪,你只需备酒就行”欧阳凌飞说道,欧阳凌飞并没有再这件事情上多作计划,反正林副将的心思,他是清楚明了的。 “是”这一次小雪是真的退了出去,林副将也将左嫣的贴身侍女小翠派了出去。 不一会,小雪跟左嫣的贴身侍女小翠都回来了,都带了他们要的酒和茶,和杯子,小雪负责斟酒,左嫣那边的人负责斟茶。 四个杯子斟满,欧阳凌飞率先拿起了酒杯,站了起来对着其余三人说道:“大家干一杯,庆祝这难得的缘分,过了这今日,明天也要各奔东西,在这里,我林飞就先祝各位心想事成。” 随后他们三人便跟着起来,碰杯,一饮而尽。 第二杯,景秋心拿起了酒杯,对着在场的人说道:“望以后的路都各自安好”。 第三杯,左嫣祝酒,她端起茶杯,眼神看了景秋心一眼,便移开对着大家微笑的说道:“我只希望我们的缘分不会止住于今晚” 各自笑了笑,便一饮为尽。 最后一个终于轮到了司徒宇,其实,他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或者该期待些什么? 其实他想要的,所期盼的,对他来说,都是如此的奢求。 他拿着茶杯,停顿了好一会,才抬起头看着大家认真的说道:“我希望每一个人的记忆都能留在最美的那一刻。” 司徒宇一说完,气氛都有一刻的沉默,不明白,他真正的意思究竟想要表达什么。 最后还是景秋心笑着拿起酒杯一饮而尽,喝完才对着司徒宇说道:“司徒贤弟,世上很多事情是人永远都无法预料到的,是顺着命运的轨道走也好,是随心也罢,记忆留在最美的那一刻也好,或是早已面目全非,不复当初也好,爱过恨过痛过,执着过,都只是一个过程,最后的结果,都会化为一缕云烟,所以,不管曾经你发生过什么,如今你又面临着什么?都不重要,只要你放开了,自然而然,所以事情也便跟着释怀了,你现在还小,还不懂,听二哥一句话,为自己而活” 景秋心的一句话,更把气氛推向了尴尬地,而景秋心却不管不顾,自己坐了下来。 第七十五章 炉火纯青的技术 欧阳凌飞看了一眼景秋心,发现她有些许的醉意,他完全没有想道她酒力居然这么浅,再这样下去,还不知道会说些什么让他惊天动地的话呢?他以前从来不知道,景秋心居然也能讲出这么一番大道理来,欧阳凌飞有些轻笑,如果她真的想明白,那为何还如此执着,欧阳凌飞不仅感叹,唉,又是一个心口不一,已所不欲,却施他人的人。 “看来慕谨兄弟有些不慎酒力,有些醉意了。”欧阳凌飞笑着说道。 景秋心撑了一下微微发昏的额头,闭着眼睛说道:“我没醉。” 欧阳凌飞望了一眼景秋心的身后,有些惊叹的说道:“没想到慕谨兄弟居然只身一人,居然连一个侍从都没有带,想必是一个人独自飘零惯了,才会放得如此之开,讲出这么番大道理来。” 欧阳凌飞这么一讲,众人突然开始同情起这个相识不久的慕谨了,长相如此的俊美,却一直独自承受一人的飘零。 由其是司徒宇和左嫣,司徒宇是想到了那个曾经帮助过他的大哥,如今也从他的世界里消失了,究竟是否平安都不知道,而那个罪魁祸手还是他的亲爹,他的心怎能不会痛。 而左嫣的心疼自然是少女心思,她一直不相信一见钟情,但她不得不说,当时她躲在楼梯间听见他俩对话的时候,对于这个慕谨,就非常有好感,当时她之所以出来,只是想结交这个朋友,可是她没有想到的是,见到他的那一刻,她才知道,爱上一个人是如此简单的一件事,她不否认他的外貌确实很吸引人,但更吸引她的是他那种孤独,冰冷的气质,他不似林飞,那种会拈花惹草的人,他一看给人的感觉就是特别的让人想要去守护,去关心,去照顾的人,却同样的他又能给人一种安全感,这样的男子,没有办法不去受他吸引,如今听林飞这么一说,就更加的对他有一种怜惜,心疼的感觉。 “我送二哥回房休息”司徒宇站了起来,准备经过林飞,去扶慕谨离开。 却被欧阳凌飞拦了下来,“司徒贤弟,你身上还有伤,搬个大男人,恐怕吃不消,还是让小雪扶慕谨回房歇息吧,她会武功,扶个人难不倒她,我们三个继续聊天吧?” 欧阳凌飞一说完,小雪便走到景秋心面前问欧阳凌飞:“公子,慕公子在哪间客房?” 各人面面相视,居然没有一个人知道她住在哪家客房? “你先去找掌柜问一下”欧阳凌飞见无人知道,便让小雪去找掌柜问一下。 其实景秋心并没有很醉,只是以前从未喝过酒,所以今天一下子四杯,对她来说有些吃不消,头有些昏,但意识还是很清楚的。 她听见了欧阳凌飞的话,她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这个时候让她走,难道她任务完成了? 她慢慢的睁开眼睛,抬起头,看向了左嫣,想求证一番,结果,她喝得有些微醉,脸也有些红,配着此时迷离的眼睛看着左嫣,带着一种意义不明的神色,这样的眼神一落到别人眼里,看起来就有一种说不出的那种似一种暧昧,倾心的感觉。 由其是左嫣,景秋心这样的眼神另她毫无招架能力,她甚至有些羞怯的低下了头,脸开始不同自主的红。 林副将自然也是看到了景秋心看左嫣的神情,这样的神情不怪任何人看着都想偏,景秋心此时醉酒迷离的眼神真的很有一种吸引人的魔力,完全就像在勾引人,看着谁便是在勾引谁。 林副将哪里看得下去,再这样下去,出了什么问题,他就是有十颗脑袋都不够来砍。 “小姐,夜深了,该回去了”林副将开口说道。 景秋心才慢慢的收回视线,左嫣一直低着头,她的头又有点昏沉,什么也没有看清楚。 欧阳凌飞也看了一下夜色,确实有些深了,便不多作挽留:“行吧,夜深了,姑娘家确实不适合熬夜,左嫣姑娘就先行回去吧,等送回慕谨兄,我们也准备回去了。” “那就先告辞了,后会有期”左嫣站了起来,对着欧阳凌飞和司徒宇说道,说完又看了一眼有些醉了不是很清醒的慕谨说道:“慕公子,再见”便转身离开。 她不是不想多停留,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她暂时还不能明目张胆的和林副将对着干,如果现在逼急了他,她逃跑的路就更加的艰辛,况且,她刚刚有听到慕谨公子是要去往京城,那么,他们是同一路的,或许他们还有机会再见面,就算逃不开,到了京城,或许到时也还有机会去说服自己的爹。 欧阳凌飞看着有些不是很清醒的景秋心微微一笑,好得很,看来勾引的技术,她是练得炉火纯青了,连醉了酒还不忘勾引左嫣。 明明这是他要求的,也是他的目的,可看着景秋心用这样的眼神看着左嫣的时候,他心里又不出的烦躁,觉得心里堵得慌,平时不见她用这样的眼神看着自己? 而司徒宇倒是没有什么,他虽然聪明,但心思也简单,以为是二哥喝醉了,并没有多想什么,哪怕他就是多想些什么,他也会替自己的二哥高兴,找到了自己想要珍惜的人。 “司徒兄,夜深了,你也回去歇着吧,这里交给我就行,放心,我一定会安全将你二哥送回客房。”欧阳凌飞对着司徒宇说道。 “没事,我还不是很累,我等一下吧”司徒宇笑了一笑。 不是他不相信欧阳凌飞,而是他想亲自看着他安全送回客房,这是他的坚持,跟相不相信任何人无关,只是自己求个踏实。 没一会,小雪便走了过来,告诉了欧阳凌飞,慕谨的房号是109, “109?那不是我房间的隔壁?”司徒宇真的没有想道慕谨,他刚认的二哥竟然住在他隔壁。 “我们三人果真是无巧不成书,我住110”欧阳凌飞听见司徒宇的话笑着回道。 之后,林飞和司徒宇四人合力把景秋心送回了109客房,不过欧阳凌飞故意把她所有的重心都往自己身上靠,尽量不让司徒宇和他的书童跟景秋心的身体有过多的接触,直到让她舒服躺在床上,盖好被子才离去。 第七十六章 天下无不散之筵席 只是欧阳凌飞出去后不久,又悄无声息的回到了景秋心的客房,不过这时,景秋心是真的没有空理他,她晕呼呼的,什么也不想理。 欧阳凌飞走到景秋心的床前,坐到床边上,看着景秋心,喝醉酒过后的景秋心看起来更加的明艳动人,让他有一种爱不释手的感觉。 “出去”景秋心吐出两个字,她知道来人是欧阳凌飞,只是全身没点力气,根本无力起来。 “起来喝点醒酒汤”欧阳凌飞手里拿着一碗醒酒汤,语气带着不可察觉的温柔。 景秋心没有理她,欧阳凌飞把她扶了起来,把碗端到了她的唇边,对她说道:“喝了,会舒服一点。” 景秋心微皱着眉头,盯了一眼近在眼前的一碗汤,然后靠着床头无力的看着他,不明白欧阳凌飞今天怎么会这么好心。 “本宫还会害你不成?”欧阳凌飞看着已经是微醉的景秋心,竟然还用如此打量的眼神看着他,怀疑着他,不免有些生气,她就这么不信任他? 景秋心就着碗把里面的所谓的醒酒汤都喝了下去,喝完又靠在床头闭着眼睛。 欧阳凌飞把碗放到了桌子上,又重新坐了回去。 景秋心感觉到床有微微的下陷,她睁开眼睛,看见了欧阳凌飞又坐了回来,他奇怪他怎么没有走? “我已经喝了”景秋心开口说道,换言之,你可以走了。 “你现在这样的状态,随便进来一个盗贼你都不是对手”欧阳凌飞平心静气的说道,也等于告诉自己,他会留下来,保护她。 “那你叫雨过来”景秋心此时不想他多争执。 “你是以什么身份命令本宫?”欧阳凌飞看着她轻笑的问 景秋心没有说话,只能用沉默来表示自己此时的想法。 “本宫不知道你这么不能喝酒,若是知道,定会嘱咐雨,不过,如今看你这样,本宫很满意,你出色的完成了任务,而且比预想的效果还要好,最重要的是,你这一面,本宫从未见过,令本宫很是赏心悦目。” 她听见欧阳凌飞在那里喋喋不休的说道,她的意识度却慢慢的模糊,模糊,直至欧阳凌飞的声音越来越远,越来越远,直至在也听不到。 在睡下去的过程中,她只听到了一句最清楚,清晰记下来的一句话,你这一面,本宫从未见过,令本宫很是赏心悦目。 欧阳凌飞看着渐渐陷入沉睡的景秋心,终于停下了喋喋不休的嘴,淡淡的一笑,然后便起身抱着景秋心放回床上躺着,并帮她盖好被子。 看着她这样安静的睡颜,欧阳凌飞突然觉得很是满足,也很是心疼,想必,这样安心的睡觉机会,是如此的微呼其微,她本应该有个快乐的童年,有个疼爱她的双亲,有个衣食无忧,幸福的未来,就因为世代为他家族守护玉灵石而惨遭家破人亡,从此背负一身的仇恨,她不过是一个女子,却承受了许多男人无法承受的责任,她把所有的重量都担在了自己的身上,这十几年来,她一个人过得有多苦,过得有多艰难,他都能感受得到。 “慕容雪,之所以让你加入冷月宫,只是希望这里可以成为你温暖的家,成为你的后盾,而不是一直一个人背负所有,一个人孤军奋斗,你懂吗?”欧阳凌飞看着已经沉睡过去的景秋心轻声说道。 第二天,司徒宇整理好行囊,刚准备出门,就遇见了向他这个方向走过来的左嫣姑娘和她身后的一群侍卫,包括昨天的那个林副将。 “左嫣姑娘早”司徒宇开口问候道。 “司徒公子早”左嫣微微一笑,回礼。 “左嫣要准备离开了,特来向各位公子道个别”左嫣开口说道。 “我也正打算去二哥和林飞兄那道个别,一起吧”司徒宇说道。 “嗯”左嫣点头。 其实她主要是想给慕谨道了别,最重要是想要探测一下他对她的心意,可是没有想道他早已先行离开了。 司徒宇敲了慕谨半天的门都没有反应,叫了几声也没有答应,便直接推门而入,进去房间早已空空如也,慕谨早已离开。 看到空空如也的床,司徒宇心里有些失落,为什么二哥走的时候,也不跟他道声别。 左嫣不是不失望,但是她突然看见桌子上有留了张纸,她走过去,便看见了慕谨留下的字,她拿起那张留言。 “司徒公子,慕公子有留言”左嫣看着站在一边看着空床发呆的司徒宇说道。 司徒宇一听见左嫣的话,立马跑了过去,接过了左嫣手里的纸张。 很抱歉,诸位,慕某有急事,天一亮便已离开,为恐扰了各位,便只好不辞而别,望各位能见谅。 司徒贤弟,听二哥一句劝,有些事情如果命中注定如此,便放手,执着只会让自己更痛苦,二哥得空,就会去西川找你,好好保重。 林飞兄弟,左嫣姑娘,实在很抱歉,若是有缘,或许还能在京城相见,到时一定赔罪请客,望见谅。 司徒宇一念完,林飞便从门口走了进来,有些惊讶的问道:“慕谨兄弟离开了?” “二哥说有急事,来不及请辞,便已离开,望我们能见谅。”司徒宇有些轻声的说道。 “不用难过,我相信,我们的缘分一定不会止于此,我们大家一定会有重聚的一天”欧阳凌飞淡淡道。 “但愿吧”左嫣低头轻声呢喃。 “即如此,左嫣就先告辞了,但愿相见的日子不会太久”左嫣抬起头,对着他们说道。 “保重”欧阳凌飞双手揖礼。 “左嫣姑娘,保重”司徒宇也郑重的回道。 左嫣望了一眼这个房间,才笑着说告辞,便直接退了出去,林副将也带着他的一干人等随着左嫣离开了。 “司徒贤弟,你也打算离开了吗?”欧阳凌飞看着司徒宇问道。 “是呀,本来也是打算跟你们道别,二哥走了,左嫣姑娘也走了,我也打算离开了,林飞兄,你呢?什么时候离开?”司徒宇问道。 “中午再走,有一些事还没办妥”欧阳凌飞说道。 “嗯,小弟就先离开了,林飞兄保重,若是有机会,来了西川,记得找我,这是我的地址。”司徒宇说完,拿过一张把自己写了地址的张条递给了欧阳凌飞。 其实那个地址他是写给慕谨的,可惜已经没有机会给出去了,便给了林飞,或许,林飞说不定会遇见他,会告诉他,他的地址。 他说会去西川找他,西川那么大,他如何找得到自己?其实司徒宇也明白,他是不想自己难过,才这么说的。 “我会的,保重,一路顺风”欧阳凌飞郑重的说道。 司徒宇笑了一笑,对着身后的小童说道:“小童,我们走吧。” 一下子,整个房间就只剩下了欧阳凌飞,他望了一下人去楼空的房间,拿起手中司徒宇的递过来的纸张,看也没看,轻轻一握,变成了粉末,扬起手,轻轻飞扬, “司徒宇,若想平安过完后半生,就永远也不要让我知道你的地址,否则带给你的只是灾难,若是想活着,就安静的呆在那里别回来,兴许,本宫仁慈,可以放过你。”欧阳凌飞说道。 这一晚,景秋心睡得格外的沉,一直睡到日上三竿,才慢慢的转醒,而且还不是在自己的房间109醒来的,而是在110,即是欧阳凌飞的房间醒来的,醒来的时候,房间里就只有她一个人,欧阳凌飞和雨都不知道去了哪里。 她坐在床上,看着外面的天色,景秋心不明白自己怎么会睡得这么沉,然后她用力回想,才想起昏睡前好像喝了欧阳凌飞递过来的一碗什么醒酒汤,之后没多久就不醒人事了。 欧阳凌飞究竟为什么这么做? 她迅速起来,整理一下衣裳,便打开客门,去108那里,结果108早已空空如也,司徒宇早已离开。 都走了,就剩下了她一个人,欧阳凌飞就这么的把她利用完,就狠心的抛弃了,景秋心不知道为什么意识到这一点,有一种说不出的失落和难受。 景秋心,你究竟在期待些什么,你原本就是自己一个人,现在他放你自由了,不好吗?连恩都不用还了,你还赚了呢?景秋心有些自嘲的说道。 第七十七章 你会选择谁? “找我吗?”欧阳凌飞的声音突然在景秋心的身后响了起来。 景秋心迅速回头,看见了欧阳凌飞,他就站在门口,椅在门边,嘴角带着浅浅的笑,用那可以让人沉迷的深邃眼眸看着她。 “你什么时候到的?”景秋心看着他问。 “不久,就跟在你身后到的”欧阳凌飞笑着回道。 景秋心别开了脸一会,才轻声的问:“他们呢?都走了吗?” 景秋心心里其实是有些尴尬的,她不知道在她身后的欧阳凌飞有没有看到她刚刚闪现的哪怕只是一丝不该有的情绪。 “走了,未能与你告别,他们甚是遗憾。”欧阳凌飞走了进去,坐了下来。 “你昨天给我喝了什么?”景秋心不傻,就算再醉,也睡不到这个时候,她唯一想到的就是欧阳凌飞后面端来的那碗所谓的醒酒汤。 “醒酒汤,外加一点安神药”欧阳凌飞老实的说道。 “如果你只是不想让我跟他们道声别,你完全可以不用这么麻烦,用这样的手段”景秋心的心有些冷。 “怎么?生气?”欧阳凌飞知道景秋心生气了,其实他昨天这么做的时候,就已经猜到了。 “难道我不该生气吗?还是说下属没有生气的权利?”景秋心冷笑。 “你真觉得本宫是这么想的?你明知道本宫可以做到让你不去送别,那本宫为什么还要用这种让你生怨的方法?”欧阳凌飞站起来,盯着她问。 “你的心思,谁能猜得透”景秋心嘲笑一声,是他自己承认他在醒酒汤里加了药,那目的还能是什么。 “本宫现在就站在你面前,让你慢慢看,慢慢猜”欧阳凌飞沉声说道。 欧阳凌飞就站在她的身边,他的气势排山倒海的向她袭来,把她压得有些喘不过气,她正想往后退的时候,小二的声音传进了这个气氛僵持,尴尬的房间,解了她的燃眉之急。 “客官,饭菜准备好了”小二端着饭菜说道。 欧阳凌飞看着景秋心瞬间松了一口气的感觉,让他觉得有一种莫名的失败,别人怕他,他无所谓,反正他觉得理应就要这样,但景秋心怕他,他就实在弄不明白了,刚开始她明明一点都不怕他,还时常跟他顶嘴,现在一靠近她,他就觉得她本能的有些害怕他。 “端到110房间去”欧阳凌飞淡淡对着小二道,便直接转回头走出108号房间。 “跟过来”当然这话是对身后的景秋心说的。 景秋心没有说什么,跟了过去,小二布好饭菜就出去了,而景秋心则一直站在离门口中的不远处没有动作。 欧阳凌飞已经坐在了桌旁,抬头看了她一眼,叹气一说:“过来吃饭” 毕竟她一个上午都没有吃东西了。 “雨呢?”景秋心问道,她觉得跟欧阳凌飞独处在一起,有些压力,以前并不觉得,为什么现在感觉越来越强烈。 “怎么,没有雨,你都不敢坐下来跟本宫一起吃饭了?如果不吃,那本宫就去你那里,继续你刚刚的话题,站在你面前,看你慢慢看,慢慢猜。”欧阳凌飞威胁道。 景秋心听见欧阳凌飞的话,微皱起眉,欧阳凌飞似乎是越来越不按常理出牌了,她也越来越看不透他,猜不透了。 “雨离开了,你继续扮演你原来的身份”欧阳凌飞看着默默的吃着饭的景秋心突然开口道。 景秋心看了他一眼,淡淡的点头。 “你没有什么要问的吗?”欧阳凌飞问道。 景秋心看了他一眼,然后摇了摇了头,其实有,只是她知道,她一问,他肯定又会突然间变脸。 景秋心已经微微有些察觉,凡是自己提到司徒宇的任何事情或是质疑他的事情的时候,他的脸就翻的很快,比书还快。 “真没有什么要问的?这一次心情好,给你机会问,下一次要问,本宫未定会回答你”欧阳凌飞看了一眼摇头的景秋心,有些疑虑,以她的性格没有理由不问的呀。 听见欧阳凌飞这样说,景秋心抬起头,看向了欧阳凌飞,可是又因为他拿捏不准他此时心里真正的想法,所以也只是疑虑的看着他,也没有开口。 “不要用这样的眼光来看本宫,只因为你昨天的任务完成的很不错,所以才奖励你的。”欧阳凌飞接触到景秋心那疑惑打量的目光,就知道她此时的心里在想些什么。 “左嫣喜欢上我了?”景秋心听见欧阳凌飞的话,皱起了眉头,关于昨天,她的记忆都是模糊一片的,一段一段。 她只知道那四杯酒下肚之后,全身感觉有股火在烧,烧得头昏头转向,后来好像听欧阳凌飞说她喝醉了,我好像还记得她回答了,至于后面,有一大片段,她记不太清楚了,最后,就是欧阳凌飞端了一杯醒酒汤给自己喝,之后的记忆就是今天中午醒来后了。 “也不能说喜欢,此时现在只能说是迷恋吧”欧阳凌飞看着景秋心好笑的纠正道。 欧阳凌飞这么一句话,不得不让景秋心有一丝骄傲,她昨晚似乎什么也没做呀,就这么一下,她就迷恋他了,想必欧阳凌飞一定一直到了最后吧,她没有迷恋欧阳凌飞,倒是另景秋心惊奇,这是不是可以让景秋心这样认为,其实她的魅力还高过眼前的欧阳凌飞。 想到这里,景秋心的嘴角微微的弯了起来,景秋心也不知道为什么,意识到这一点,她的心似乎很是喜悦。 欧阳凌飞看着景秋心那微弯的嘴角,心也莫名的柔软下来,打趣道:“本宫可以认为,你如此幸灾乐祸的表情是因为得知本宫的魅力不如你,所以如此高兴?” “宫主真爱说笑”景秋心被说中心事,迅速低下头,继续吃她的饭。 吃着吃着才反应过来,后知后觉的问:“无论问什么?你都不会生气?” “嗯”欧阳凌飞点头。 “没有为难司徒宇吧”景秋心问。 “你觉得本宫会为难他吗?”欧阳凌飞问。 她要是猜得到,也就不会问出这句话,如果是换成了其他人,或许她可以绝对的打包票,相信不会,但偏偏是司徒宇,她总觉得欧阳凌飞对司徒宇不是一般的讨厌,而是非常的讨厌,所以她才会拿捏不准。 景秋心的沉默明显是代表了对欧阳凌飞的不信任,也明显的告诉了自己,在她心里,司徒宇是比他重要的。 欧阳凌飞的好心情一扫而空,他知道她会问,可是他已经这么婉转的回答了,她居然选择不信任他,那他能不火吗,直接站起来,拂袖离去。 看着拂袖离去的欧阳凌飞,景秋心叹了口气,唉,就知道,说不会生气,怎么可能。 等她吃好饭,把包袱找出来,易好容,才想着该去哪里寻找欧阳凌飞的时候,欧阳凌飞却在这时走了进来,丢出一句话:“赶紧收拾好,准备上路。” 景秋心瞄了一眼欧阳凌飞,他的气似乎还没消,便点了一下头,迅速收拾好包袱。 欧阳凌飞坐在桌旁喝着茶,没在看她一眼。 “好了,去哪?”景秋心看着欧阳凌飞问。 欧阳凌飞抬起眸望了她一眼,然后盯着她的眼睛突然问出了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如果本宫和司徒宇之间你一定要选择一个,你会选择谁?” 景秋心很莫名其妙他为什么会问出这么一个问题,但还是迅速给出了答案“宫主你” 欧阳凌飞微微一笑,明知是假的,是敷衍,但还是受用了,心里就是觉得舒坦了,毕竟让景秋心敷衍一个人也不容易。 第七十八章 误闯迷失森林 “去拿玉灵石”欧阳凌飞开口说道。 景秋心也没有反驳,从一开始出发就知道了这个目的,便也早就释然了。 这一次没有再耽搁,景秋心直接驾着马车往目的地而去,没有走弯路,赶了两三个时辰,才赶到了目的地。 这匹马看起来这么普通,没想到跑起路来一点也不输给那些好马,这倒是有些佩服欧阳凌飞,不知从哪里搜罗了这么一匹好马,看似普通,一点也不张扬,速度却可以和千里马比拼。 景秋心停下马车,说道:“到了”,便跳下了马车。 景秋心望了一下天色,可能还有将近两个小时才天黑,所以便想拿回来,在离开。 欧阳凌飞掀开车帘,望了一下外面的环境,什么也没有说,便走下了马车,看着景秋心问道:“这里荒无人烟的,你把它埋地上了?” “不然呢?”景秋心反问道。 欧阳凌飞没有说话。 “我不信任任何人,况且我也没有什么相交好的人”景秋心一边往前走,一边淡淡的说道。 从她出了断魂崖,她心心念念的就是怎么报仇,怎么杀司徒南,怎么会想到去结交朋友,当然她不需要朋友。 这条路是她自己选的,她没有后悔过,所以,同样的,她也不需要任何怜悯。 欧阳凌飞看着那个弱小却倔强坚强的背影,心里一阵百感交集,只能默默的随后跟上她寂寞的步伐。 走了没多久,前面的树木开始越来越密,而景秋心依旧不管不顾的向前走着,身后的欧阳凌飞迅速的拉住了景秋心说道:“这个森林有古怪,不能再往前走下去了。” “没事”而景秋心斩钉截铁的给了他一个回答。 “什么意思?”欧阳凌飞皱眉问道。 “我不是第一次来,我有分寸”景秋心说道。 欧阳凌飞却不认为了,在他的记忆里,迷失森林分为两种,一种是人为的,即可以说为是一种阵法,另一种则是集天地间自然法则而成,前者,学过阵法的他自然不会有任何的畏惧,但后者就不一样了,那些无规则可循,危险更是无法预知,不是他怕死,而是此时他并不想在耽误时间,也没有必要去冒这个险。 “玉灵石我藏在林里的深处”景秋心说道,换言之就是如果不进去就拿不到玉灵石。 “你懂阵法?”欧阳凌飞皱眉问。 “会一点,不过我也闯过几次,记得路,没有发现可疑之处。” 听见景秋心的话,欧阳凌飞眉头微皱,天地间的自然法则,真的有规则可循?还是其实这也是一个被阵法弥盖的迷失森林? 可是现在不闯也得闯,毕竟玉灵石还在里面,欧阳凌飞放开了她的手交代道:“不管怎样,进去里面都要小心一点。” “嗯”景秋心只是点头了一声,便率先开步往前走,欧阳凌飞紧跟其后,毕竟不再是单纯的森林,这个森林里有多少未知的风险,他并不清楚,所以必须要小心谨慎。 越走越深,空气中夹杂着的气息都有所改变,欧阳凌飞闻到一股淡淡的,说不出一种香味,欧阳凌飞凝神的想了一下,查探了一下四周,然后做出选择,抽出了自己身上随身携带的一个小药瓶,倒出两粒小粒的药丸,自己服下一颗,然后对着景秋心说道:“把这个药丸吃进去。” 景秋心疑惑的看着他,看着他的眉头微皱,便也知猜到他可能是发现了什么,便也没有多问,直接拿了起来,吞掉。 “坐下打坐”欧阳凌飞并没有多余时间解释,此时只是一味的命令。 欧阳凌飞的神情不是一般的严肃,景秋心也察觉到事态的严重,立马按照欧阳凌飞的话,迅速坐下来调息。 调息的瞬间,她微微感觉到了不对劲,有些筋脉似乎被堵住了,她试着强行去冲开被堵住的筋脉,气息开始变得有些混乱,脸上开始莫名的出现潮红,冷汗。 在她强行冲破,难受的瞬间,突然有一股暖流一样的气息走进了她的身体,在她的筋脉流窜,与她的内力一起帮助她打通被堵的筋脉,直到被堵的筋脉被成功冲破,那股突然走进的内力,才慢慢的迂回,撤走。 景秋心睁开眼睛,知道那股内力是欧阳凌飞传送给她的,她想开口寻问的时候,欧阳凌飞的声音从身后传了出来。 “别说话,静心打坐,调息” 景秋心便闭上眼睛,开始慢慢的调息。 不知过了许久,直到自己的身体恢复如初,景秋心才再一次缓缓的睁开眼睛,这时,欧阳凌飞已经不在原地了,不知去了哪里,天已经完全黑了,她的旁边升起了火堆,显然是欧阳凌飞升的火,只是他去了哪里。 天已黑了,她站起来,望向四周,黑漆漆的,不知道欧阳凌飞究竟去了哪里,心里不免有些担心,便准备打算深入森林去寻找欧阳凌飞。 欧阳凌飞的担忧,她是看在眼里的,显然,对于这个古怪的森林,他是没有把握的,那他现在又去了哪里? 刚向前走了没几步,就看到黑暗处有个模糊的影子,慢慢的向自己走过来,景秋心迅速拔起了剑,直到那个影子越来越清楚,才看清那是欧阳凌飞,手里似乎还拿了些东西,她才慢慢的收起了剑。 第七十九章 也不知道在遇见我之前,你都是怎么活过来的 欧阳凌飞走近她的身边,看着她说道:“怎么样了?” “已经没事了”景秋心开口说道,不免有些不好意思,当初是她信誓旦旦的开口,没有问题的,结果带他进来,最后还是他救了她。 “那就好”欧阳凌飞淡淡道。 “也不知道你在没遇见本宫之前,都不知道是怎么活过来的?”欧阳凌飞又继续说道。 前前后后,他都不知道他救过她多少次命了,这么冲动,大意的女子活到现在也是难为她了。 景秋心,没有说话,心想忍了,毕竟人家确实是救过她好几次命,反驳都好像没有什么理由。 “这是一只山兔,等一下烤了,充饥”欧阳凌飞简便的说道,就把手里的猎来的山兔丢到了景秋心的手上,直接靠在一边的大树下闭眼休息。 “为什么会这样?”景秋心有些不解,一路上她并未碰到任何东西,这条路也不是第一次走,以前一直都没有事,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难道走到这里的时候,你没有闻到一股淡淡的香味吗?”欧阳凌飞并没有睁开眼睛,但是薄唇淡淡的开启说道。 景秋心想了一下当时好像确实有闻到一股淡淡的,奇怪的,好像是花香的味道,她凝眉问道:“那个花香有毒?” “是”欧阳凌飞简短的开口,有些东西三言二语说不清。 景秋心记得以前来这里的时候,好像没有闻到这股香味的,景秋心现在也同样的没有闻到那股香味了,想必是欧阳凌飞已经处理掉了,其实她有很问题要问,但她看了一下欧阳凌飞,此时正闭着眼睛,靠着树休息,便没有再问。 直接走到稍微离欧阳凌飞远一点的地方,安静的处理兔子,免得打扰到他休息。 欧阳凌飞确实有些累,消耗内力过度,杀死那朵有毒的花,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它的生命力耐盛,必须要连根拔除,烧毁,偏偏它的根茎在地底枝盘交错,稍有一点根茎没有拔除,留在地底,它都会以疯狂的速度成长。 如今见景秋心也没事了,便可以小休一下,却没想一睡竟然睡了一个多时辰,而且还是被香味薰醒的。 他睁开眼睛,看着不远处的景秋心已经搭起了火架,烤兔子的瞬间还不知在哪里找来一个锅,在煮着什么。 右手还拿着一个铁一样的东西在锅里翻滚着什么,样子格外的专注,也格外的认真。 欧阳凌飞的嘴角不自觉的扬了起来,这样的画面说不出一种违和感,以前他从未幻想过,也觉得只有庸俗的平凡的人才会想这些东西,追求这些东西,可如今看见这样的画面,心里却有一种说不出的温暖。 这种温暖慢慢的融化他冰冷的心尖,一点点的消融。 景秋心不经意的回头,却看见了欧阳凌飞正在看着自己。 “醒了?过来吃些东西吧,已经弄好了。”景秋心开口说道。 欧阳凌飞站了起来,走过去,坐到了景秋心的身边,看了一下锅里的东西问道:“里面是什么?” “一些兔肉,还有一些可以充饥无毒的植物”景秋心开口回道。 “我有吃过,绝对没有毒的”景秋心又再补充了一句,然后把手里烤的兔肉递到了他的身旁。 欧阳凌飞笑着伸手接过,没有说话,开始拿起来,咬了一口,味道确实很不错,赞叹道:“想不到,你烤肉,挺在行的” “我五岁开始,就在山林里长大的,自然这一点难不倒我”景秋心淡淡的说道,说完,便装了一小碗兔肉汤放到了欧阳凌飞的身旁,说道:“等稍微凉一点,你尝一下。” “你哪里找来的锅碗?”欧阳凌飞问道。 “我曾经不小心误闯了这里,被困了这里一个多星期,这些锅碗自然是那时候发现的,误闯进这里的并不是只有我一个,这里其实有其他的骸骨,这些锅碗可能便是那些人用的,留下来的”景秋心回道。 她慢慢的拿起了另一只也烤熟的兔,开始吃了起来,然后不解的看着欧阳凌飞问道:“这里很少有飞禽走兽,你是哪里找到的?” “本宫自然有本宫的办法”欧阳凌飞说道。 “你常在山林久居,所以对于森林,你可能比较熟悉,所以也比较大意,这个森林不像你想象的那么简单,这个森林有多少危险,剧毒的东西,你根本不会了解,有很多或许连医书都未曾出现过的,下次不准在单独行动了,上次是你命大,但一个人不可能永远都那么幸运”欧阳凌飞开口不经意的说道 就像这一次,如果他没有跟着过来,她就已经命丧在这里了。 “上次来的时候并没有这种香味”景秋心准备咬兔肉的嘴停了下来,淡淡的道。 “可能是因为上次,它并没有开花,这种植物花才是剧毒物,凡是吸入它的香味,如果不及时吃药及制止,整个筋脉,就会迅速堵塞,血液无法流通,最后暴毙而死” “嗯”景秋心点头,所有准备好的说辞被欧阳凌飞这么一说,是那样的无力,他的出发点是关心,自己还如何说得下去。 “以后,凡事都要处处小心,处处谨慎”欧阳凌飞又继续加了一句。 他不是随便说说,是认真警告,因为他也并不一定能够注意到所有。 “嗯”景秋心承诺的点头道。 “那这个汤别喝了”景秋心赶紧去端自己刚刚端到他身旁的汤,准备拿走,却被欧阳凌飞制止了。 “没事,我刚刚看了一下锅里,你采的这是药草,无毒,确实可以起到充饥的作用,只能说当时,你确实运气不错。”欧阳凌飞笑了一笑。 知道自己在不知觉的情况下,在鬼门关走了一趟,现在都有心有余悸的感觉,如果当时就这样不知不觉把命丢在这里,那她就是到了黄泉,心里也是死不瞑目的。 欧阳凌飞端起了碗,喝了一口,果然不错,他笑着开口说道:“本宫以后的伙食就景护卫负责了。” 景秋心别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今天已经太晚了,这里的危险又无法预估,今晚在原地好好休息,等天一亮,我们再找玉灵石”欧阳凌飞开口道。 “对不起”许久后景秋心轻轻开口说道。 这是第一次景秋心向他开口说了对不起,是她连累了他。 如果不是她自以为事,以为两个时辰可以搞定,什么东西也没有带进来,如果不是她以为自己对这个森林胸有成竹,也就不会让他跟着进来受这些苦。 “天要下红雨了吗?”欧阳凌飞有些惊讶的看着景秋心,她居然跟自己说对不起,能不震惊到他吗? 景秋心抿了抿唇,最终什么话也没有说,安静的喝汤。 而欧阳凌飞看着景秋心这样,想要打趣的话全都咽进了嘴里,也不再说话。 吃完饭,收拾好一切,欧阳凌飞和景秋心在火堆最近的树上靠着,闲闲的聊起了天。 第八十章 都是天涯沦落人 “不介意说说这些年你是怎么过来的吗?”欧阳凌飞随口问,其实也没有想过她会回答。 “能怎么过,每天除了练功还是练功”景秋心嘴角扯出一抹嘲讽。 “当年你是怎么逃脱的?” “那年被司徒南打落山崖后,我也以为必死无疑,可惜我命大,挂在一颗树上,断魂崖下面到处都是丛林野兽,整个山间回荡的都是野兽的叫声,我当时真的吓得拼命的跑,停都不敢停下来,只知道拼命的跑,跑着跑着连什么时候不醒人事都不知道,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一个山洞里,被一个叔叔相救,然后我认他做了师父,相依为命,他教我武功,直到三年前,他去逝离开,告诉了我离开谷底的办法,之后我就出来了,出来了一直想着怎么报仇,我的生活就这么简单”景秋心说道。 那么多的艰苦的岁月,她几十个字轻描淡写就过去了,可他知道,她心里不是不苦,只是早已忘了自己。 “你有恨过欧阳家族吗?”欧阳凌飞问。 如果不是世代帮欧阳家族守护玉灵石,也许他们根本不会遭此横祸。 “我只恨当初血洗慕容山庄的那些人”景秋心回答这句话的时候,眼里闪过一抹浓浓的腥红。 欧阳凌飞也没有说话,他也恨,恨那些毁了原本属于他的幸福家庭,所以,他展开一系列的报复,就是要让他们为此付出代价。 “其实我们都是受害者。”景秋心自嘲的笑了笑,她慕容一家惨遭灭门,她欧阳一家又好得到哪里去。 “所以,我们同是天涯沦落人,更应该相依为命”欧阳凌飞笑了一笑。 相依为命,这四个字给了景秋心心里的一些情感波动,他真的把当成了一个人来对待,而不是一颗棋子? “相依为命?”景秋心淡淡的问。 “是相依为命,同甘苦,共进退”欧阳凌飞回过头,看着景秋心认真的说道。 借着火光,她看着欧阳凌飞认真的神情,有一刻的呆愣,然后移开视线,什么也没有说。 欧阳凌飞突然开口问道:“你有怪过本宫当初利用过你吗?” 景秋心没有说话。 欧阳凌飞知道,她终究是怪的。 “刚开始,本宫并不知你的身份,后来,知道了,便一直想让你加入冷月宫,为本宫效命当然也是一方面,还有就是因为你是慕容雪,慕容家族唯一剩下的后代,更不可能让你一个人孤军奋战,可哪知,你脾气不是一般的倔,总要跟本宫对着干”欧阳凌飞想起在景秋心这边吃了多少哑巴亏,就觉得好笑。 景秋心也笑了笑,但并不后悔,当时的她谁也不相信,哪怕他是欧阳凌飞。 “我只是不想靠任何人,况且当时我没有办法相信你。”景秋心淡淡道。 “那你现在相信本宫了吗?”欧阳凌飞回过头看着他问。 她又不是铁石心肠,不懂得感恩,他救过她多少次命,她都记在心里,就像雨在冷月宫里对她说的,要有多大的能耐,值得欧阳凌飞这么付出。 他是真的看在了慕容山庄的份上一直在帮她。 “我很感谢”景秋心认真道。 欧阳凌飞笑了笑,收回视线,靠着树身,能让她放下心防,相信一个人,真的不容易。 “你的这股倔强真应该好好改一改,有时候犟起来事非不分,甚至不计后果,又容易被仇恨冲昏头脑,很容易会害死自己,你现在已经加入了冷月宫了,就要以冷月宫这个团队为主,不可擅自做主,遇到任何事情都必须汇报,这一点你必须谨记,”欧阳凌飞这次说话有些强硬。 加入了冷月宫,任务是必不可少,危险也同样与任务相随,他不想因为她的这一个想法害了自己,也害了冷月宫的其他人。 “嗯”今天的景秋心真的很好说话,也许是他又救了她一命,也许是在这样一个危险的地方,有人相陪,景秋心的一惯的冰冷消退了不少。 “睡吧,已经很晚了”欧阳凌飞开口说道。 “不,你先睡,我来守夜”景秋心回道。 “别忘记了我是你的宫主,你必须服从本宫的一切安排。”欧阳凌飞毋庸置疑。 “好,那上半夜你守,下半夜我守”景秋心说完,也不等欧阳凌飞的回答,顾自闭上了眼睛。 欧阳凌飞看了一眼已经闭上眼休息的景秋心,无奈的摇了摇头,果然是半点情都不肯欠。 他转回头,望了一眼浓浓的夜色,不知在想些什么。 第八十一章 我果然是卖命的份 等景秋心醒来的时候,一睁开眼,居然看见欧阳凌飞正看着自己,两双眼睛,四目相对。 景秋心眨了一下眼睛,确定现在不是做梦,是清醒的。 倒是欧阳凌飞此时倒是很镇定,明明被抓包了,却还跟没事人是的,微笑着问:“醒了?” 就好像感觉他的行为是天经地义一样。 “嗯,你休息吧”景秋心别过头,他不提这事,难不成她还要揪着这件事问,问他刚刚为什么盯着她看,等一下人家还以为她想多了呢。 “下半夜了?”欧阳凌飞问。 “嗯”景秋心又只是回答了一个单音。 “本宫很好奇,这里有什么东西可以让你证明时间的吗?”欧阳凌飞是真的好奇,这里夜里连个星星月亮都没有,除了树木,到处漆黑一片,她到底是如何确定时间的。 景秋心看了他一眼,又望了一下夜色,然后淡淡的说了一句:“生物钟” 换来了欧阳凌飞一声爽朗的大笑“其实不得不说,你有时候,真的很可爱。” “你可以休息了”景秋心声音有些冷。 “好”欧阳凌飞也再跟她争,反正他是清楚的知道如果跟她争,争到天亮也未必有结果,况且现在这么说她,显然是有些不好意思。 可是等欧阳凌飞睡了不到三个时辰的时候,本身的警惕性让他迅速察觉到危险,他猛的睁开眼睛。 而景秋心因为没有睡,在他早一刻察觉到了异常,已经站了起来,拿着剑,时刻警惕的观察着周边的动静。 欧阳凌飞站了起来,走到景秋心的身边,而景秋心只是瞥了一个眼角给他,还来不及说话的时候,便看到了黑夜里有两道小小的亮光从远处慢慢的向他们这边走了过来。 景秋心迅速做好备战状态,直到那两道亮光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直到走到离他们不到二十米处,盯着他们的时候,景秋心和欧阳凌飞才看清,居然是一只超过上百斤的人熊,那道亮光来自它的一双眼睛。 “怪不得这里的飞禽走兽如此稀少,原来是有这么大一个人熊守在这里,这个森林,还真是不一般,连上百斤的人熊都有。”欧阳凌飞看着不到二十米处的人熊笑着对景秋心说道。 这个时候了,居然还有心情说这些,景秋心真是佩服欧阳凌飞惊人的定力,她用剑指着人熊,时刻盯着人熊的举动,对着身旁的欧阳凌飞说道:“我以前来的时候并没有看到它,现在怎么办?” 她以前在这里转了一个多星期才转出去,一个星期都没有碰到,现在不过是在这里呆了还不到一晚,就碰到了,这也太奇怪了。 “都说了嘛,你命大”欧阳凌飞这个时候居然还有心情跟景秋心调侃。 “怎么不说你运气差?”景秋心显然是觉得欧阳凌飞不是一般的背,早知如此,就不该带着他进来,说不定她根本碰不到这些,早拿了玉灵石回去了。 欧阳凌飞听见景秋心的话,简直要无语了,这跟他运气有什么关系,他问道景秋心:“你上次过来的时候,是不是已经是很冷的冬天了。” “这跟冬天有什么关系?”景秋心显然不明白欧阳凌飞想说什么。 “既然是冬天,这只像人熊一样大的狗熊不用冬眠吗?那么冷的冬天,花根本不会开”欧阳凌飞说道,意思是告诉景秋心,这次碰到这些,跟他的运气没有任何关系。 人熊一直盯着他们,显然是很有兴趣听他们讲话一样,虽然它听不懂。 “那现在怎么办?”景秋心问道,说一句实在话,她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庞然大物的熊,断魂崖那里野兽虽多,可最多也就是老虎,狼之类的那么大的动物,突然出现比自己还高还大的动物,到底打还是逃,若是她一个人,她会迎战,只是现在跟着欧阳凌飞,好像不自觉的就以他的意见为意见。 “不是它死,就是我们死”欧阳凌飞说道。 这里很少有人进来,好不容易被它逮到了,怎会轻易放弃? “你退一边去”景秋心开口说道。 “你来?”欧阳凌飞笑了一笑,在危险面前,挡在他前面,这样的认知,景秋心知不知道意味着什么。 欧阳凌飞退了几步,到她身后,观战。 既然她想一个人对付这头人熊,他自然不会干预,但他会随时注意一举一动,免得她受伤。 景秋心举着剑飞身上前,直捣皇龙,直接朝着人熊刺了过去,而那头人熊也不可能等在原地让她刺,也直接迈开脚步冲了上去,身子虽笨重,但力气却不容小觑。 景秋心的剑成功的刺到了人熊,便却被反弹了回来,没有伤到人熊的分毫,景秋心微皱眉头,感到奇怪的时候,人熊的手直接朝景秋心的身体击了过去,景秋心迅速用轻功后退,躲过人熊的功击。 然后迅速侧身,剑又迅速的朝着人熊的肚子刺过去,再一次同样的被反弹了回来。 景秋心的身体比较灵活,可以随意的变换,人熊的身体比较笨重,虽力气大,铜皮铁骨,两个人一直这么对打着,彼此都没有占到任何便宜。 景秋心一共刺了人熊十几剑不止,但没有一个可以刺穿它的柔体,反倒有一次因体力的问题,差点被人熊抓伤,而每一次在关键的时候,都被欧阳凌飞投过来的暗器石子给挡掉。 如果这样比拼下去,她的体力根本支撑不下去,到时必定处于下风,可如今找不到人熊的任何破绽,只能暂时这么与它周旋着。 欧阳凌飞一直在观战,可也同样没有闲着,他很清楚,这头人熊可能早就已经成精了,刀枪不入,要想杀死,就必须寻找到它的兆门,所以他一方面查探着景秋心对人熊的功势,和人熊每一次的功势,寻找着它的兆门,另一方面,又得保护着景秋心不受伤。 终于,景秋心在N次进攻以后,欧阳凌飞寻找到了它的兆门 “想办法让它倒下,刺它的脚底。” 景秋心听到之后,也不耽搁,袖子边直接甩出一条长带,向人熊的那边窜了过去,因为不清楚是什么东西的时候,人熊本能倒退了一步,而景秋心就趁着它倒退的这一步,在抬脚的瞬间,长带瞬间到了地下,被人熊退后一步的脚成功的踩上。 因为长带都是滑的,景秋心用尽全力一抽,人熊便一时不慎,倒了下去,因为身体笨重,倒了下去,站起来就有些困难了。 景秋心举剑便直接刺了进来,这一次,终于成功的刺了进去,鲜血直流,人熊痛得一声怒吼,嗜血的眼更加的疯狂,直接疯了似的站了起来,朝着景秋心冲去,恨不得将她的肉撕扯下来。 而这一次欧阳凌飞出手了,在景秋心还没反应的瞬间,直接夺走了她的剑,飞身直接刺进了冲过来的人熊的心脏,一剑穿心。 在人熊还没有反应过来,便缓缓的倒了下去,瞪大了眼睛,死不瞑目。 景秋心累的跌坐在地上,真的,杀一头熊,比杀一百个人还累。 景秋心看了一眼欧阳凌飞,果然是卖命的,这头人熊可以说是她杀死的,结果呢,最后一刻,功劳全成了他。 当然她就出力,他出了一下脑,还有补了最后一剑。 欧阳凌飞收起了剑,走到景秋心的身旁,把剑递了过去:“给你,你的剑。” “我果然是卖命的份”景秋心冷哼道。 “怎么?怪本宫抢了你的功劳?”欧阳凌飞看着景秋心累瘫了的表情,还带着赌气的样便猜到了她心中的想法,便笑着问道。 他直接坐到了景秋心的身旁,看着她说道:“如果我不急时出这一剑,当时的你一定会受伤,当然也可以杀死这头人熊,但是本宫不想你受伤,本宫没有要抢你的功劳,这条熊还是你杀的。” 景秋心看着他,他这是把她当三岁小孩来哄吗?不是她杀的就不是她杀的,她才不会因为他说是她杀的就是她杀的,她还不至于为了这点小事斤斤计较,她冷声回道:“你以为我会在意这些?” “本宫知道你不在意这些,但是本宫在意你受伤”欧阳凌飞说道。 这是欧阳凌飞第一次用语言赤luo裸的表示他对她的关心,怕她受伤,但同时以维持她那一点倔强的骄傲。 景秋心没有回话,对于这种莫须有的关心,景秋心突然有些害怕去面对,所以本能的逃避。 景秋心看着微微有些发亮的天空,然后对着欧阳凌飞说道:“天快亮了,再休息一下,就起程,早点拿到玉灵石离开这个地方。” “嗯”欧阳凌飞只是看着景秋心的侧脸,淡淡的点了一下头,嗯了一声。 休息了大约半个多时辰之后,光亮已经可以照亮道路的时候,景秋心和欧阳凌飞便开始出发继续往前走。 走了不到半个多时辰,便来到了一颗长相怪异的参天大树跟前,这颗大树树身及树干看起来,年轮可能有千年的历史,所有的枝干方向错综复杂,按它覆盖面积来计算,可能有一百平方米不止,且高度最高达到三四十米,这样的一颗大树长在这里,感觉到十分的怪异。 欧阳凌飞一直打量着这颗树,看它的枝干及树叶中,他居然看不出任何品种,在他脑海里从未有这么一棵树的存在,欧阳凌飞的眉头微微的皱着。 在欧阳凌飞凝神之间,景秋心的脚已迅速提前,飞上了大树,靠着一节一节的枝干上到了最顶,从最顶上里面的一个小窝里掏出了这次此行的目的-玉灵石,迅速飞身而去,走到欧阳凌飞的面前,把手上的东西递了过去。 欧阳凌飞接过了景秋心手上递过来的东西,打开来一看,确定是真的玉灵石的时候,便对景秋心说道:“走吧” 走之前又回望了那一棵长相怪异的大树,便什么也没有说,直接转身离去。 一路上没在遇到任何险阻,成功的走出了这个森林,回到了自己的马车上,才不到早上八时。 第八十二章 你,无可替代 欧阳凌飞率先上了马车,景秋心随后坐了上去,问道:“下一趟去哪?” “京城”欧阳凌飞开口说道。 随后又补充道:“不过不用急,不赶路,一路就当游山玩水,昨晚都没有休息好,到下一个站,就先休息一天,明早在上路。” 景秋心没有回话,直接驾着马车离开。 到了下一站,填了腹,开了两间相邻的客房,彼此都睡了几个时辰,景秋心下午醒来之后,便直接去隔壁找欧阳凌飞。 景秋心在门外敲了一下。 “进来”欧阳凌飞的声音传了出来。 景秋心推门而入,看见欧阳凌飞已经起来了,正坐在桌旁,研究他手里的玉灵石,抬头看了一下她一眼,对她说道:“过来坐。” 景秋心依言坐了过去,欧阳凌飞问道:“你拿到玉灵石的时候,有研究过吗?” “嗯”景秋心点头。 “有发现什么没有?” “没有”景秋心摇头,表面如此光滑无比,根本不像是有任何机关的样子。 欧阳凌飞其实也猜想得到,那时她还那么小,慕容家的人根本不可能告诉她任何有关玉灵石的事,就如同他一样。 但他总觉得解开玉灵石不像想象的那么简单,他试过涂药水,放水里看一下能不能显字,同样的也不行。 他记得曾经好像听长辈们说过,玉灵石只有欧阳家族的人才可以解开,其他人是根本解不开的,他也试过用自己的血滴在玉灵石上,但是仍旧没有任何动静。 欧阳凌飞有些不明白,欧阳家族的人除了血液,还有什么跟外人不一样,还是除了血还须在借助些什么? 还是说,这个并非真的玉灵石,司徒南手里的那个才是真的? “要带着玉灵石上京城吗?”景秋心看着他手里的玉灵石问道。 “你我二人联手,这江湖上能打败我们的几乎没有,带着它刚好可以解闷”欧阳凌飞随意的说道。 景秋心看着他云淡风轻的表情,总觉得怪,虽然欧阳凌飞确实有这个狂傲的资本,但是他不会是去炫耀的那种,这对他没有任何的好处,除非? 有些事情,他要跟你讲,自然会跟你讲,他不跟你讲,问了也白问。 欧阳凌飞不经意抬起头,正看见景秋心在凝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她凝神想事情的时候,欧阳凌飞会特别喜欢,因为那终于不再是那一张面无表情,毫无生气的脸。 虽然他们的关系在逐渐的改善,偶尔也会看到景秋心脸上表现出的其它情绪,但终究是少之又少,通常都是毫无表情,她对他,似乎始终没有办法全身心的去相信一样。 “做回慕容雪吧”欧阳凌飞看着景秋心突然说道。 “你说什么?”景秋心回神过来,却没有听清楚欧阳凌飞说了什么。 “换回原来的身份,做回慕容雪吧!” “我习惯了这个身份”景秋心简洁的说道,意思很明显,她不愿换回原来的身份。 “你说过,等本宫事成以后,你便打算退出冷月宫,你打算去哪?”欧阳凌飞随意的问。 “不知道,到时再看吧”景秋心心想了一下回答道。 欧阳凌飞微微一笑,没有说话,没有发表任何自己的观点。 休息了一天,第二天,用过了早饭,景秋心便赶路往京城方向而去。 依照这边的耽搁,左嫣的队伍应该只需一天,今天晚上就会到达京城吧,这个时候走,抢也来不及了,到了尚书府,要想劫人,恐怕没想象的那么容易。 景秋心最后还是把想法问了出来。 欧阳凌飞听后,轻笑说道:“谁说我们要去抢人啦?” “不抢人,她就进宫了,那让左嫣迷恋上我有何意义?就算是她迷恋上了自己,也根本不可能会违背父亲的意愿,不进宫选妃,就算是左尚书同意,皇上也未必同意,他现在的目的就是要拉拢左尚书,控制他的兵权,怎么可能会放弃。”景秋心开口说道。 “想坐收渔翁之力的并不是只有皇上而已,你以为左天真傻呀,虽然说他跟司徒南是仇敌,但同样的,他也清楚的知道伴君如伴虎,一旦把司徒南搞挎了,下一个难不保,皇上不会把目标转移到他头上,毕竟他手握重兵,那时他就是唯一可以威胁到他皇位的人了,所以,他不会那以傻。”欧阳凌飞笑说道。 “你是说左天并不同意让他左嫣进皇宫?那他为什么还要派人把她接回京城?”景秋心不明白。 “如果不做样子,你觉得皇上不会察觉他有二心?”欧阳凌飞碰到有勇无谋的景秋心特别耐心的解答着。 “那我们现在上京城,就是让左尚书达成心中所愿,破坏皇上的计划?”景秋心问。 “对的,阿雪,你以后必须得跟着我,本宫会让你越来越聪明的。”欧阳凌飞笑着回道。 欧阳凌飞也只是无意间突然改口的称呼,以前是有意,而现在是自然,这个有些带着亲呢的称呼就这么脱口而出,说出来之后连他自己都有些诧意。 景秋心听见欧阳凌飞的称呼皱起了眉,他似乎唤这个名字越来越上瘾了。 “怎么了?”察觉到景秋心稍冷的气息,欧阳凌飞问道。 “还是唤我景秋心吧,我不打算做回慕容雪”景秋心开口道。 欧阳凌飞掀开车帘,坐在了景秋心的身旁,问道“为何?” “不为何”景秋心漫不经心的说道,并没有看向欧阳凌飞,而是继续看着前方,赶着她的路。 “你是觉得曾经的慕容雪那么好,现今的景秋心满手血腥配不上曾经的慕容雪了是吗?”欧阳凌飞的话句句钻心。 “这只是你自己的观点”景秋心的握着马车的绳子紧了紧,脸上仍旧平淡的说道。 “景秋心很好,她虽然满手血腥,但杀的都是该杀之人,不过是保护自己而已,在我眼里,景秋心是你,慕容雪是你,无论你变成什么样,你永远都是你,如果你不想做回慕容雪,那我以后也不会逼你,但有一点,你要清楚,你,无比替代”欧阳凌飞看着景秋心说道。 欧阳凌飞的这段话,带给她的波动很深很深,但是,她没有回头,甚至不敢回头,一直盯着前方的路,她感觉欧阳凌飞变了,变得越来越让她心慌,所以,她连看向他的眼睛的勇气都没有。 慕容雪沉默以对,欧阳凌飞也没有再说话相逼。 第八十三章 心疼银子的景护卫 直到将近中午,景秋心将马车停在了一个酒楼前,才深吸一口气逼着自己开口说道:“要不要停下来先吃午饭?” 景秋心记得好像再往后走,似乎就是一些偏避的小镇,那里根本没有什么酒楼,欧阳凌飞的嘴巴根本不可能吃得惯,所以景秋心便想停在这里歇一下,吃个午饭,然后去买一些干粮。 “不是停下来了吗?还问本宫做什么?”欧阳凌飞有些好笑的说道。 “要是不想休息,我驾车离开就是”景秋心刚准备继续赶车上路的时候,欧阳凌飞的声音已响了起来。 “不必” 欧阳凌飞直接跳下了马车,往面前的酒楼走了进去,景秋心则去把马车安顿停好,才跟着走了进去。 一进去,整个一楼几乎都快挤满人了,景秋心望向四周,并没有看到欧阳凌飞的影子,便抬头望了一下二楼,便直接走上楼梯,眼神望向了四周,看到欧阳凌飞坐到东南方的一个角落,刚想收回视线,走过去的时候,却无意间发现了另一桌坐着的一个另她震惊的人-李青剑。 自从上一次拿到玉灵石以后,她返回京城找司徒南报仇,她就再也没有见过李青剑,也没有听过他的任何消息,如今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她故意不经意的在他那一桌瞥了一眼,虽然各各都乔装打扮了一番,但是景秋心还是看清楚了那一桌的人各各武功都不弱,他带着那么多人,乔装打扮究竟想要做什么?难道是去京城想抢回玉灵石? 景秋心故作未发现他们的身份,慢慢的往欧阳凌飞那边走去,在经过李青剑的桌子旁时,她明显感觉到李青剑的视线向自己投了过来。 她什么也没有发觉的走到欧阳凌飞的桌旁坐了下来,看着欧阳凌飞问:“点菜了吗?” 欧阳凌飞笑了笑,点点头。 这时小二端着菜开始走了过来,等一个个小二把菜全上齐了的时候,景秋心瞪大了眼睛,欧阳凌飞这是做什么?点一桌子菜,两个人怎么可能吃得完,就算是钱多得无处花,也不是这样浪费的呀,况且灵给她的包袱里的银子好像没剩多少了。 她瞪着欧阳凌飞,觉得他是不是傻了,欧阳凌飞回了她一个眼神,我有钱,我乐意。 景秋心真的想抽死他,他哪来的钱,分文没带,这些天的饮食房费都是她负责的好吗,这个人就只顾着吃,顶多就是昨天兼带着救了她一条命。 坐在李青剑旁边的一个男子看了李青剑一眼,发现他一直在望着不远处的一张桌子旁的坐的一男一女,他只是随便看了眼,然后说道:“怎么了?” 李青剑却什么也没有说,收回了视线,他总觉得那两个人没那么简单,有些不对劲。 “赶紧吃完,吃完赶路”李青剑命令道。 李青剑那一桌匆匆吃完,便迅速赶路离开了。 等欧阳凌飞一桌吃完之后,已经是半个时辰之后的事了,景秋心看了剩下满桌子的菜,真心觉得浪费是可耻的行为,由其是结账的时候,几乎把身上的银子都差不多给光了,只剩下一小堆碎银子,景秋心这时真心觉得肉疼。 欧阳凌飞看着景秋心那心疼的模样,心情莫名的顺畅,好像有一种,小两口过日子,妻子精打细算,心疼丈夫花钱太多的时的纠结样。 欧阳凌飞直接拉着还在心疼那些银子的景秋心便往酒楼的门口走去,景秋心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就任由欧阳凌飞把她拉了出去,没有反抗,等反应来时,已经到了马车旁,欧阳凌飞也放开了她的手。 “景护卫,结账时这么不情不愿,会让站在你旁边的主人很没有面子,你知道吗?”欧阳凌飞打趣道。 “面子?你为了充面子,一餐把所有的银子都吃掉了,请问,没有银子,怎么上京城?”景秋心反问。 “这应该就是景护卫应该要想的事情了,难不成银子这么小的事情还要劳烦主人?”欧阳凌飞问。 “银子我是弄不到了,剩下的碎银我全部买干粮,主人你吃得惯就吃,吃不惯就自己想办法。”景秋心说完,直接提步往集市上走去。 欧阳凌飞看着那气冲冲的背影,无奈的轻笑,这倔脾气呀,啥时候才能驯服得跟一只猫一样温顺。 不到一会,景秋心就走回来,手上拎了不算小的一堆东西,看了一眼仍在外头等候,未进马车的欧阳凌飞没好气的说道:“买好了,主人,请上马车,该起程了。” 欧阳凌飞瞄了一眼景秋心手上提的东西,说道:“所有的银子都换这些了?” “回主人,所有的碎银加起来都不到五两”景秋心冷哼,现在知道少了,早干嘛去了? “哦,知道了”欧阳凌飞淡淡的回了一句,便上马车。 第八十四章 放眼天下,本宫是唯一有这个本事的人 留景秋心一个人愣在原地几秒,他不是应该大发雷霆的吗?就那么云淡风轻的妥协?为什么她有种风中凌乱的感觉。 欧阳凌飞的性格,她似乎永远也猜不透。 当你以为你说的话惹怒了他的时候,他却云淡风轻,没事一样,当你以为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时候,欧阳凌飞却气得几个时辰都不会跟你说一句话,就是有一种存心要与你对着干的感觉。 都说女人心,海底针,原来男人的心,比女人还要海底针。 景秋心把提的东西放在了马车上,跳上了马车,开始驾车往京城方向而去。 景秋心一边驾车一边想刚刚在酒楼里遇见的李青剑,如果他也前往京城,恐怕现今京城更不太平。 “欧阳凌飞”景秋心放慢速度轻声喊了声。 “嗯?”欧阳凌飞慵懒的嗯了声。 “刚刚在酒楼里,你认出了李青剑没有?”景秋心问。 “你说呢?”如果景秋心后背长了眼睛,就会明显的看见欧阳凌飞白了她一眼。 “他誓必是为了玉灵石而来,你确定你还要带着玉灵石去不太平的京城?”景秋心经过他桌子旁的时候,她明显感觉的他的视线,一个视线都能另人有压迫感,似乎李青剑的功夫比以前更高了。 当然,景秋心不知道是,这世上有三个玉灵石,假的那一个就是司徒宇从李青剑手里拿走的那一个,另一个就是自己从李青剑手里拿到的这一个,她不知道司徒南手上也有一块,所以她一直以为这是真的玉灵石。 当然,究竟哪一个是真,哪一个是假,欧阳凌飞其实也不敢完全下定论,故所以,他才会跟着景秋心冒险也要拿回这一个玉灵石。 “那依景护卫之见,我们要不要抱着玉灵石躲在冷月宫里一辈子也不出来了,就这样一起白头到老?”欧阳凌飞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话又传了出来。 “欧阳凌飞,我跟你说正经的”景秋心吼道。 “本宫说得不正经吗,景护卫?”欧阳凌飞的声音就在耳边处清晰的传来。 景秋心一回头,欧阳凌飞就在她的身后,贴着她的耳朵说出来。 “欧阳凌飞,拜托你别这样吓人可以吗?我要是吓得手一抖,马车失控,我可不管。”景秋心迅速坐离欧阳凌飞一些的的距离。 “是景护卫自己一惊一乍吧,”欧阳凌飞干脆也不进去了,直接就坐在那里靠着马车。 “本宫听雾收来的情报,李青剑自从那一次吃了大亏,受伤之后,就一直闭关,修炼,他如此敢出来上京城,本宫认为,应该也是有十足的把握。”欧阳凌飞开口说道。 怪不得一个人的眼神都能给她如此大的施压,现在李青剑的功夫到底如何,不得而知,带着玉灵石恐怕更不安全,景秋心想道。 “欧阳凌飞,我建议玉灵石别放在身上”景秋心总觉得李青剑似乎比司徒南更加的可怕。 “李青剑现在赶往京城,就是因为得到了消息,玉灵石在京城,所以此时我们是安全的,现在唯一可以肯定的,无论李青剑为什么赶往京城,都会坏了我们的事,所以,此时上京,李青剑也是我们的目标,到了京城,找机会测试一下他的功力。”欧阳凌飞说道。 “嗯”景秋心点头,潜意识里,她开始慢慢的相信,欧阳凌飞的任何决择。 过了两天,欧阳凌飞的脸色有点黑,原因是景秋心竟然真的只让他吃她买来的干粮,到了酒楼,到了客栈也通通不停车,继续开,到了夜里,就直接在马车上过夜。 当然在马车上躺其实也没有什么,但是那所谓的干粮,他是真的看都不想看。所以,几乎是饿着。 “欧阳凌飞,你真的不吃?”到了夜里,景秋心停下马车,选择过夜的地方,便对着马车里面还在怄气的欧阳凌飞说道。 “不吃”看着那东西,想吃才怪。 景秋心望了一眼此时身在的山林,只要穿过这片山林,过后就到京城了,按路途来算,最少还要三四个时辰才到,现在晚上,实在不适宜赶路,景秋心想道山林里应该有野味,便对欧阳凌飞说道:“你在这里等着,我去打一些野味”说完,便跳下了马车。 “慢着”欧阳凌飞说道。 “又怎么了?”景秋心问。 “不用去了,把干粮拿进来。”欧阳凌飞说道。 这个时候,让她去打野味,他不放心。 他的性格本来就变幻莫测,景秋心也没有多想,便直接跳上了马车,掀开布帘,伸手把干粮递过去。 “拿进来”欧阳凌飞看着帘外的景秋心开口说道。 景秋心看了他一眼,想了一去,便弯腰走了进去。 里面的设计果然不同凡响,现在是烟花三月,还是春天时节,在山林里,外面还是有很深的寒意,但马车里竟然暖和的让人舒服。 马车里面铺的全是貂毛,柔软暖和,在这里面,你感觉不到一点热,也感觉不到一点冷,除了舒服就是舒服,甚至比客栈里还要舒服,她甚至不明白,欧阳凌飞为什么还要到客栈里住宿? “今晚你就睡那里”欧阳凌飞用眼神示意她此时离她站的地方不到半米处的地方。 欧阳凌飞睡的地方,在她前面不到二米处,芙蓉榻上,景秋心站的地方虽然不是芙蓉榻,却同样铺着厚厚的貂毛,没有任何不一样的地方。 “不了,我外面睡就行,外面总要有人盯着好一点”景秋心开口说道。 “怎么?怕本宫想要对你做些什么?”欧阳凌飞看着景秋心的眼睛问道。 “只怕你没有这个本事”景秋心冷声回道。 “不,放眼天下,本宫是唯一一个有这个本事的人。”欧阳凌飞眨眼笑了笑。 景秋心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调转头准备走人。 第八十五章 红尘中若有她,应该不会太寂廖 “景护卫,开个玩笑罢了,虽然本宫有这个本事,但用强这种事,本宫是不屑去干,也坚决不会去干的”欧阳凌飞看着景秋心生气了,便也立马开口解释道。 毕竟他也是一起兴起,起了调侃之意,若是真把她气走了,那就真的是得不偿失了。 “况且外面的任何风吹草动,在里面都可以一清二楚的听到,不信,你静下来试听一下”欧阳凌飞随意的换了另一个you惑说道。 景秋心依言停下脚步,真的静下心认真的听了一下,果然,哪怕是一缕小小的清风从哪边吹过来,一片树叶落下来的声音,她都能感受得到,而这些必须靠听力触感才能得到的答案,在里面居然只靠一个听力就可以做到? 景秋心睁开眼睛,盯着欧阳凌飞,眼神里是浓浓的求知欲。 “想知道?自己在这里睡一晚,不就什么都知道了。”欧阳凌飞看着景秋心如此新鲜的神情微笑的回到。 在这里睡一晚就会知道?景秋心显然是不相信欧阳凌飞的话,她以为,他定是以她在这睡一晚而作为交换条件,告诉它这马车的秘密。 想道这里,因为浓浓的求知欲,景秋心妥协了下来,反正她了解欧阳凌飞这个人,做什么事情,他都要求完美,强求的东西他向来不屑,什么都是要别人心甘情愿,所以对于这一点,在哪睡,也无谓,况且,里面那么舒服,总比外面吹冷风好。 只有一点不好的就是,跟欧阳凌飞隔得那么近,不知道能不能睡得着。 欧阳凌飞看着景秋心便知自己的目的已达到。他笑着对景秋心伸出了手。 “干嘛?”景秋心向后移了一步。 “你手里的干粮,本宫饿了,景护卫,你进来不是给本宫送干粮的?” “哦”景秋心这才反应过来,把手里的干粮给欧阳凌飞递过去。 这能怪她吗?是他先把话题扯远了好吗? “景护卫以为本宫伸出手想要干嘛?刚刚看景护卫的神情,不会是以为”欧阳凌飞从榻上坐了起来,接过景秋心递过来的干粮,却并没有看干粮一眼,只是看着景秋心慢悠悠的说道 “吃你的干粮”景秋心吼了一声,然后直接找到一下角落坐了下来,闭上了眼睛。 欧阳凌飞看着景秋心越是镇定自若的样子就越是觉得开心,他微微一笑,因为他开始慢慢的了解到一些她的习惯了。 当她想要拒人与千里之外,那么她就会冰冷的说狠话,气得让你拂袖离去,当她被人说中心事,想要掩盖事实的时候,她就生气的吼别人,然后躲在一个角落,镇定自若的闭眼,眼不见为净,当她关心一个人的时候,那么她就会偶尔的妥协去做某些事情。 当他越来越了解她的时候,他就会发现这样的景秋心越来越走进他的世界,他的心里,让他越来越觉得,她开始成为了他不可或缺的人。 她那孤寂冰冷无情的面具下,存着一颗温暖,善良的心,以前总是以为她无心,现在才明白,不是她无心,而是你不了解。 景秋心,我开始越来越了解你了呢? 欧阳凌飞看着闭着眼靠在另一边马车上故意假寐的景秋心微笑的想道。 他突然有一种感觉,红尘中若有她,应该不会太寂廖。 他收回视线,看了一下手中的所谓的干粮,好看的眉头皱起了结,刚想丢弃的时候,脑海中的又浮现了景秋心的那一句话“你在这里等着,我去打些野味”不管她当他是什么,主人也罢,朋友也罢,至少她是关心他的,否则她不会愿意去迁就他。 想着想着,心里不知觉的涌上一股甜蜜,他拿起手上的干粮,放在嘴里,慢慢的试图张开嘴,咬了一口。 硬硬的,没有什么味道,就是第一感觉。 若是平时,欧阳凌飞只会嫌弃的丢弃它,根本不会动它,就算是动了,吃到这种味道,也会瞬间丢掉,可是此时,身旁有个景秋心,看着她那平静无波的脸,似乎是他手中最好的调配料,因为手中的这个食物有她的一份关心在里面,所以再吃第二口的时候,就觉得瞬间美味多了。 闭上眼睛,并未休息的景秋心清晰的听见不远处的欧阳凌飞传来吃东西的声音,在景秋心眼里,欧阳凌飞是她见过吃相最优雅的人,吃饭几乎听不见他发出声音。 可是这里却清晰的听见,虽然还是有些小声,这马车里究竟有什么秘密?这个秘密究竟藏在哪里? 欧阳凌飞看着又微微皱起了眉头的景秋心,便猜到她又在想事情了,便开口说道:“就这么想知道马车的秘密?” “怎么?又想说了?”景秋心睁开眼睛却并未看向欧阳凌飞。 她不清楚他如何看穿她的心事,难不成欧阳凌飞还修炼了探测人心的术法? “景护卫,这你可误会了,本宫可不是故意不告诉你,而是本宫想让你自己去体会,你怎就不了解本宫的用心良苦,好吧,如果景护卫,你懒,不愿想,或是想不出来,本宫告诉你也无防。”欧阳凌飞一脸心痛觉得景秋心不能体会他的心的而难过。 景秋心再次无奈的闭上了眼睛,深深后悔刚刚为什么睁开眼睛,问出那句话,她存心就是找虐。 第八十六章 横扫江湖的马车 “你说人的耳朵为什么会听见声音?”欧阳凌飞问道。 景秋心没有理会,他便开始讲解道:“那是因为我们人体的耳朵里有一个叫耳蜗的东西,它是一种盘成蜗牛状的螺旋管道,内部有一个产生听觉的装置,大约有2.4万根听神经纤维,这些纤维上附载着许多听觉细胞,当声音振动波由听小骨听觉细胞,产生神经冲动,由听觉细胞把这种冲动传到人体大脑皮层的听觉中枢,形成听觉,所以便能听到外界的各种声音。” “而我这辆马车里安装了一个最先进的,也可以俗称我们人体的大脑,当然,这个大脑跟人体的大脑是有区别的,人的大脑会思索,而本宫这个则不会思考,只会听从命令,收到指示,达成指示就这么简单,马车四周装了跟我们人体耳蜗类似的螺旋状管道,负责收集四面八方,方圆二十里以内的声音,并且将收集到的声音扩大的无限倍,然后就是你所听到的,看到的这种情形了。”欧阳凌飞解答道。 听见欧阳凌飞的话,景秋心睁开眼睛,他说的那些,她听得不是很明白,她只知道人一生下来,耳朵就会听声音,眼睛就会看东西一样,至于究竟为什么,她从来不会去查证,况且她也相信没有多少人会知道,这其中的奥秘。 她看向欧阳凌飞不解的问道:“你是如何知道这些?” “解秘呀,人就要有求知的欲望”欧阳凌飞回道 “欧阳凌飞,我不明白,你设计这些有什么意义?就算在马车上能把外面的动静听得一清二楚,那又如何,作用起不了多大,不过就是起了警觉作用罢了,耗费了这么物力,财力就是为了提升坐在马车的上警觉度?”景秋心弄不明白了。 “你现在凝神,听外面的动静,然后告诉本宫”欧阳凌飞说道。 “东北方向十二点半有轻微的脚步声传来,像是一个弱小动物的脚步声音,应该是兔子之类这种微小的动物,向我们这边跑过来。”景秋心凝神听着外面的动静,然后开口对着欧阳凌飞说道。 “那现在呢?听到了什么?要不要出去看一下?”欧阳凌飞笑着问。 景秋心根本不用出去看了,因为她听见她的话音刚落,一支箭已经嗖的一声朝不知名的小动物的方向而去,且她听见了利箭刺进肉里的声音。 要知道兔子是移动型的,欧阳凌飞居然还能准确的计算到箭到兔子那里的方位,不用说了,这个马车防敌的功能应有尽有。 “这些都是你自已想出来然后设计出来的?”景秋心此时看欧阳凌飞的神情都带着一抹看怪物人的震惊。 “本宫只须把想法,跟自己画的设计图交给下属,就可以了,难不成苦力还要本宫亲自亲为?冷月宫的下属都是吃闲饭的?”欧阳凌飞白了景秋心一眼。 景秋心猜想,欧阳凌飞之所以会设计这些东西,都是为了君临天下的路,他的路并没有比自己好走,自己只是杀个人,报个仇,但是他要夺回属于欧阳家族的一切,身边就必须拥有许多先进武器,否则如何抵挡一个朝廷的千军万马。 这样有才情的欧阳凌飞,注定会走上那样的道路,除了他,恐怕没有谁有他的本事可以配得上那个位置。 相信以后君临天下的他,会是一个万民拥戴的好皇帝吧,景秋心想道。 “在想什么?连这样都能走神?”欧阳凌飞脸色可有些不好,那么大的一个活人,而且还这么俊,无人可以匹敌的他就在她面前,她竟然还走神? “欧阳凌飞,你带着这辆马车就可以横扫整个江湖了,还带着我干嘛?”景秋心回过神问道。 “一,是景护卫自己要出任务,所以本宫顺便带你出来,其次,你暂时也没有起到防敌的功效,你现在一直都是充当车夫及贴身侍女的角色。”欧阳凌飞一本正经的说道。 景秋心再一次闭上了眼睛,她的武功在江湖上也是属一属二的,没想到到了欧阳凌飞面前,只是充当一个车夫的角色,景秋心瞬时有些泪牛满面。 欧阳凌飞站了起来,慢慢的走到景秋心的面前,停下,看着她。 景秋心也听见欧阳凌飞就站在自己身边,只是她不想睁开眼,此时真的没功夫跟他闲扯,免得又说出一堆让她气死的话。 她感觉到他的气息离自己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她猛的睁开眼睛,便看见欧阳凌飞近在咫尺,那俊逸非凡的脸。 她下意识手直接扬了下去,想煽他一个耳光,结果手一伸出,便被欧阳凌飞抓在了手里,另一只手也同时出手,但同样的没有逃脱欧阳凌飞另一只手的掌控,一下子,欧阳凌飞等于完全禁锢住了景秋心,他挨近着景秋心,真心笑着赞叹:“景护卫,你的睫毛很漂亮,又弯又长。” “走开”景秋心吼道。 “认识景护卫这么久,从未认真仔细近距离的看过你的真颜,现在才发现景护卫的眼睛很漂亮,睫毛也很漂亮,就是配着这张普通的脸,有些不搭配” “景护卫,本宫剥下你这颗假人皮面具,目睹你真颜可好?”欧阳凌飞笑着问。 “你敢”景秋心狠狠的瞪着他。 “不敢”欧阳凌飞说完放开她。 景秋心一得到自由,立马抬起脚向欧阳凌飞踢了过去,结果还是慢了半拍,欧阳凌飞在松人之际,就已经迅速闪人,此时的他已经安安稳稳的躺在他原来的榻上。 “景护卫,你这是以下犯上”欧阳凌飞看着景秋心严重的控诉道。 “我就犯上了,你怎么了?”景秋心要想忍下不可能,所以说完也直接出招了。 一个不算大不算小的马车,两个人对了几十招,景秋心似乎都没有讨到什么好,景秋心再打下去,不知会不会把这马车给掀了, 若掀了,欧阳凌飞肯定第一个饶不了她。 景秋心停下手中的动作,她是奈何不了他的,她招招都是攻势,他却招招化解,再打下去就没什么意思了。 欧阳凌飞的武功到底有多高?她很想测试一下,但欧阳凌飞跟自己打,总是有所保留,只接不攻。 “欧阳凌飞,哪一天,我们正式比一场吧”景秋心说道。 “好,等事成之后”欧阳凌飞爽快的答应。 景秋心没有再接话,跟欧阳凌飞过了十几招后,此时也没有什么精力跟他慢慢抬扛,这一次是真的打算闭眼休息了。 “躺着睡吧”欧阳凌飞开口道。 昨天她在马车外面过了一夜,他虽然明知对于她来说,早已习惯,可是心里却还是有一丝心疼,以前她过得怎么样,他不管,可是现在呢,既然遇见了他,既然她也加入了冷月宫,很多事情,他就不能再由着她以前怎么样,现在还是怎么样,他会成为她的依靠,冷月宫也是成为她的依靠。 昨天他不说,是因为她还在气头上,昨天他即使说了,也不会有任何的改变,他一直在等一个契机,等她心有不忍,妥协的那瞬。 而今天,他等到了,所以,他也说了,他甚至设计了多少乔段,多少铺垫,才开口说了今天晚上的主题。 “放心,如果我想对你怎么样,早在刚刚就已经做了。”欧阳凌飞见景秋心无动于衷,再次开口说道。 “你今天所做的一切就是想让我在这马车里面睡?”景秋心随着欧阳凌飞的话似乎明白了些什么,她睁开眼睛,转过头看着欧阳凌飞问。 “被你看穿了。”欧阳凌飞的动机被看穿了,但是却没有任何的尴尬,居然还有心情笑着看着景秋心脸不红心不跳的回道。 景秋心深深的看了欧阳凌飞好一会,最终什么也没看出来,直接越到欧阳凌飞原先指定的位置躺了下来,只是侧着躺,背对着欧阳凌飞。 无论怎么说,他的目的达到了,无论怎么说,她开始偶尔会接受他的好,因为在明知情的情况下。 欧阳凌飞也平躺了下来,望着马车顶,心中想,他跟他的缘分或许从一出生就已经注定了,彼此大难不死,最终相遇,走到了一起,谁说,这不是冥冥之中早已注定的。 此时的欧阳凌飞对景秋心,虽然说不上是爱,但是至少在他心里是占据了一定的位置的,因为景秋心就是他的一个例外,是世上仅有的例外。 他的心情似乎总是会被她影响,不管好的坏的。 第八十七章 来路不明的刺客 没小休一会,欧阳凌飞便已察觉到了外面的动静,景秋心亦是,她迅速起身,提剑飞越而出的时候,却被欧阳凌飞制止住了。 她回头看向欧阳凌飞,他只是对她摇了摇头,没有说话,便仔细观察外面的动静。 景秋心便放弃了出去查探的情况,静观其变。 细细祟祟的声音从距离的越来越近,开始变得越来越大声,景秋心听脚步声,显然都是会武功的,步伐缓慢,呼吸较轻,显然是冲着他们这辆马车方向而来。 究竟是冲着这辆马车,还是马车上的他们,现在暂时不得而知,因为不排除这路上遇到些行家,看出了马车的不平凡,想据为已有,如果不是,那另一种可能就是冲着他们而来。 这一路上,他们并未得罪任何人,而且都是乔装打扮,所以认出他们的身份几乎不太可能,唯有李青剑等人可能有些怀疑。 可是这个时候,李青剑更应该不会节外生枝才是,他的目标是玉灵石,这个时候只是因为怀疑来试探杀他们?似乎不是一个明智之举,李青剑,不应该会犯这样的错误才是。 直到声音越来越近,直到确认来人已在马车外十里处,欧阳凌飞其实从他们来人的脚步声,呼吸声,已经清晰的分辨出他们的武功高低,来路,人数及方位,他也没有再静观其变,直接出击,按下机关。 嗖嗖嗖的几声,箭飞旋而出的声音,伴随着几声惨叫,在几十秒后归于平静,寂静的仿佛刚刚不曾发生过任何事情。 景秋心下了马车,查探了一下倒地的尸体,六个蒙面杀手,景秋心只是站在一个尸体面前,蹲了下来,揭开了黑色面巾,露出一张陌生普通的脸,她仔细的查探了一下那个蒙面刺客的身上,并未找出任何可以证明身份的东西,接连几个,同样如此。 她看了一下杀手手中的剑,什么也没有说,直接站起身离开,上了马车,掀开帘子,看见欧阳凌飞居然半侧在那里,一手支着头,等着景秋心。 “查探出什么了吗?”欧阳凌飞随意的问。 “你说呢?”景秋心反问。 “连对方的来路,什么都不是很清楚,就前来试探,你觉得如果是你,你会带些能证明自己身份的东西来吗?”欧阳凌飞问。 “既然是抱着试探的目的,你为何不留活口?”景秋心问。 “留着干嘛,本宫要知道的事情向来不需要出自刺客之口”欧阳凌飞口气嚣张狂妄。 “不要拐弯抹角了,把你知道都说出来吧”景秋心懒得跟他打哑谜。 “六个杀手,都是男人,领头的应该岁数在三十左右,其余的二十上下,” “你是如何推断的?看不都用看,就知道了一切?”景秋心惊讶的问道。 “走路,呼吸就可以分辨,男跟女终究是不同的。”欧阳凌飞笑着说道。 “是哪里的人,知道吗?”景秋心问,如果对方连什么来路都不知道,这一路就会处在被动的状态下了。 “不会是李青剑的人,如果是他出手探来路,不会傻到交由别人负责,李青剑向来不信任何人,无论出什么任务,哪怕自己不出手,他也会躲在暗处查看,但是这里没有多另外一个人的气息,所以,这帮人不是李青剑派来的人,有可能是目标是本宫的马车,劫财的,或者就是你的仇家了。” “你觉得可能是我的仇家吗?”她仇家确实不少,但她这个装扮,鬼才能看得出她是景秋心呢。 “那就不得而知了”欧阳凌飞平躺身子,头枕上双臂,看着马车顶无所谓的答道。 “我出去驾车,远离这里”景秋心对着欧阳凌飞说道,便准备出去驾车,这里太多尸体,虽然她无所谓,但欧阳凌飞这么追求完美的定然是不愿意在这里呆一晚的吧。 欧阳凌飞也没有异议,打开了马车的灯光,瞬间这片树林的方圆十几里亮堂了起来。 景秋心真有些无语了,他如果早说马车有这功效,她肯定不会多作停留,直接穿越这片树林,到下一站休息了。 景秋心开始驾车赶路,大约赶了三个时辰走右,终于走出了树林,看到了前方的大道,再过几百里路,就是京城了,就是赶到了那里,城门也没有开,所以景秋心便在此停了下来。 马车一停下来,欧阳凌飞的声音便传了出来,“进来睡二三个时辰,等天亮了,我们就进城。” 景秋心想说不用了,二三个时辰随便眯一下就过去了,便又听到欧阳凌飞传来的话,你可以选择不进来睡,那本宫只好出去陪你眯就是。 然后景秋心就直接弯腰走了进去,躺下,闭眼,休息。 她只知道,这是早晚的问题,因为他总有办法让别人按着他的思维走,当然,她也可以坚持,欧阳凌飞也未必奈何得了她,但是只怕这样一来,就真的不用休息了。 京城不一样,她必须时刻保持高度集中的状态,而此刻确实有些累,所以,就如他如愿。 很快,欧阳凌飞听见景秋心的呼吸开始变得匀称绵长,已经睡了过去,欧阳凌飞的嘴角才勾起一抹浅笑。 第八十八章 如果不顾命令,你会让我自生自灭吗 到了京城,景秋心选了一家整个京城最上好的酒楼,原因是欧阳凌飞命令的,她不管,反正口袋里是没有半毛钱了,到了付账的时候,她退一步就是,让欧阳凌飞自己收尾。 景秋心说好了上房,便立马退了二步,走在了欧阳凌飞的后面,欧阳凌飞看着景秋心这个动作,不由得失笑。 景秋心置之不理,反正等一下出丑的又不是她。 掌柜认真的看了身后的欧阳凌飞一眼,便开始办理。 结果很奇怪的是,掌柜分了房,便准备带着他们去房间,完全不提银子的事,这个掌柜的傻了?景秋心有些震惊的看着欧阳凌飞。 欧阳凌飞却只是傲娇的给了她一个不屑的眼神,便直接走了。 景秋心后知后觉,才恍然明白,她又被耍了?这个掌柜对欧阳凌飞可不是一般的恭敬,指不定这个最大的酒楼就是冷月宫的产业。 那个掌柜只是停在了天字一号的房门前便停了下来,恭敬的低着头,等欧阳凌飞进去。 欧阳凌飞走了进去,景秋心跟了进去,那个掌柜才安然离开。 景秋心望了下这个天字一号房,这个九重天她不是没有来过,上一次在这里还跟他们相遇了,而且这个酒楼的房间她不是没有住过,但却跟这里有着天壤之别,虽然她住的客房在京城已经是挺不错了,但比起这个天字一号房,那就是一个天一个地。 这个酒楼一共有九层楼,天字一号房就在最顶层,从掌柜的带着他们上九楼的时候,她的猜想就已经得到了答案,传说九楼除了这个酒楼的老板,没有谁可以上去。 天自一号房,她早该想到的,当时却以为他在吹嘘。 “果然是一个懂得享受的人”景秋心随意的坐在一张精贵的红木椅上,她看着这个上乘红木雕刻的椅子,猜想就单单这个椅子可能都不止几百两,再看看其它,果然,有钱就是任性,她突然想起,那时说欧阳凌飞的身价只值五十两的时候,不免有些莞尔。 欧阳凌飞也只是随意的坐到她旁边的另一张椅上,说道:“怎么样?有没有觉得身为冷月宫的人很自豪。” 欧阳凌飞可真不是一般的不懂谦虚,他的得意程度就好像是在说,怎么样,跟着爷,保准让你吃香喝辣的那种。 她可不是来吃香喝辣的,她是来报仇的。 “等下我出去查探一下京城的情况,看一下此时京城的形势”景秋心开口说道。 “先休息一下,等饭菜送上来,我们吃完,自会有人来绘报京城的情况。”欧阳凌飞道。 果然,吃完饭以后,天字一号房来了一个另景秋心意想不到的人,霜 她没有想道,宰相府里竟然混了有欧阳凌飞的人,看来那一次,是有人对他通风报信了,欧阳凌飞才会急时赶到救了她。 “属下参见宫主”霜迅速跪地恭敬道。 “起来吧”欧阳凌飞淡淡的开口。 一进天字一号房,霜自是注意了到了宫主旁边的那个女子,虽然模样如此普通,但霜还是一眼就看出了宫主身旁的女子便是景秋心,况且他也得到了消息,景秋心已加入了冷月宫,并且前不久随着宫主出外办事。 “京城现在局势?”欧阳凌飞随意的喝着茶问道。 “左天尚书大人的女儿左嫣不日已抵达了京城,但是却一直没有动静,皇宫那边传来消息,在明日设宴请众臣,这一次的设宴携带家属,皇上已经等不及了,已经开始有所行动了,左天与皇上的联姻怕是不会有什么变动,左天再怎么不愿,此时也不敢明目张胆,司徒南这一边,自从司徒宇走了以后,除了早朝,他几乎都呆在他的书房里不出门,连饭都是管家亲自送到书房,对于皇帝的举动,他此时暂时没有任何行功。”霜开始报告道。 “风怎么样了?”欧阳凌飞问。 “伤势已好了大半,但此时司徒南一直派人监视着风云,属下暂时没有办法近身与他们联系,只是从他们留下的某些线索得知。”霜试过很多方法都不行,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根本找不出任何缝隙与他们说上话。 “苏伦到现在也没有查到被关在哪?”欧阳凌飞冷声问。 “属下该死”霜赶紧下跪请罪。 霜跪在那里,欧阳凌飞却迟迟没有说话,一直就这么晾着,喝他的茶。 景秋心看向了霜,明显脸上已经开始冒冷汗了,她看了欧阳凌飞一眼,仍旧没有动静。 她开口问欧阳凌飞:“可以让霜帮我做一件事吗?” 欧阳凌飞挑眉看向她,没有说话。 沉默即是默认,她对着霜说道:“帮我查一下,司徒南把跟苏伦在一起的那个女子关在哪里,我要知道她的下落。” 景秋心知道,司徒南控制苏伦的唯一筹码就是那个女子,如果那个女子都不在司徒南手里了,司徒南又如何困得住苏伦,到那时决定权自然就回到了他们的手上,到时还怕苏伦不现身吗? 霜看向了宫主,并没有动静,冷月宫的属下都只听命于一个人,那就是欧阳凌飞。 “走吧”欧阳凌飞最终出声。 “谢宫主”霜迅速离开,毕竟办事不利,还从来没有不接受惩罚的,看来景秋心或许是他们的救星。 等霜走了以后,欧阳凌飞看着景秋心挑眉问道:“怎么?怕我惩罚他?” “你会吗?”景秋心问 “会”欧阳凌飞的回答毫不犹豫。 办事不利就是办事不利,任务失败就是任务失败,失败了就要接受惩罚,否则谁还会有积极,努力性。 景秋心没有说话,因为确实如此,她刚刚开口确实是要保他,但同样的,她不能说欧阳凌飞的做法太过无情,太过雷厉风行、狠决。 在她认为,管理一个若大的冷月宫,像没有一个杀伐果绝,赏罚分明的性格是根本管理不好的。 “如果当时我加入了冷月宫,是不是在司徒南那一战上,我不会输得那么惨,还是你到现在,还是不想司徒南死”景秋心问。 欧阳凌飞知道她其实真正是想问他,当初如果她加入了冷月宫,他会站在她那一边吗? “本宫只能说,如果当初你加入了冷月宫,本宫不会有这样的机会去让你去拼命” “那如果我不顾你的命令拼了呢?你会让我自生自灭吗?”景秋心问。 她的问话明显让欧阳凌飞有些不悦,如果想她自生自灭,当初又何必千里迢迢赶来救她,那时他又岂是在乎过她是不是冷月宫的人? “不会”欧阳凌飞回答道。 景秋心微微勾了一下嘴唇,够了,这样加入冷月宫也不算亏。 她站了起来,对欧阳凌飞说道:“谢谢” 第八十九章 你是不是背着本宫做了什么亏心事 这一次谢谢是真心的,有时候,人就是这样,长久的孤单,孤寂,已经完全麻木,也不奢望所谓的温暖,所谓的帮助,可是,一旦有别人给予一丝的温暖,心就会比其他人更容易动容。 欧阳凌飞为她所做一切,她不是不感动,只是她早已不懂如何去接受,去回馈,无论如何,她一直欠她一句谢谢,虽说她加入冷月宫是为报答他的恩,可谁都知道,实际算起来,她的获利更大。 这是景秋心第一次对他说谢谢,上次说对不起也是,景秋心似乎对他是越来越客气了,可这种改变,客气却另欧阳凌飞有些不习惯,有些不安。 景秋心不管他习不习惯,懂与不懂,只是对着她牵起一抹她不擅长的微笑,然后向门口走去。 “去哪?”欧阳凌飞问。 “想一个人走走,逛逛京城”景秋心回完,便走了出去。 直到景秋心走了出去,带上门,欧阳凌飞不安的心也没散开,明明感觉他好像慢慢的驯服了她,可是这样的她似乎又不是他想要的,让她一夕之间改变性格,似乎不太可能,可是这反常,又无从解释,从来不会想去逛街的她竟然说想一个人去走走,逛逛京城?欧阳凌飞瞬间觉得是不是有什么事情他忽略了,她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一想到这里,欧阳凌飞站了起来,走了出去。 结果却是他想多了,因为她说想一个人走走,所以一个下午,他都只是在暗处观察,结果她是真的在逛,看看这,看看那,虽然说什么也没有买,但是她脸上的表情就跟逛街的女孩子的表情没什么两样,没有看出她任何一点心情不好的样子,当然,脸上的表情也没有多大起伏,多半也是冰山脸,但终归不是心情不好的样子。 所以欧阳凌飞把一个下午的时间全都浪费在了这上面了,若是被他属下看见,定会觉得他们的宫主疯了。 其实欧阳凌飞真的很忙,京城里有很多的事情等着他处理,他几乎是没有闲下来的时间,可今天却为了一个女子,浪费了整整一个下午,在他以前的观念里,浪费时间是最可耻的行为,可今天的他却丝毫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欧阳凌飞比景秋心先回到酒楼,所以当景秋心回到天字一号房的时候,欧阳凌飞已经在查看各地发来的情报,及某些帐单了。 “回来了?”欧阳凌飞看了一眼景秋心说道,说完便继续埋首在他的工作里。 景秋心看了他一眼,问道:“一个下午都在忙?” “嗯”欧阳凌飞回答道,他可没有说谎,他确实一个下午都在忙,忙着看她逛街,还以为她真出了什么事,结果是白担心了一个下午,现在才赶紧做自己的事。 “去哪了?”虽然明知,还是故问一下,做做样子。 “逛了一个下午的街,上一次逛街,还是十三年前跟着爹娘还有弟弟青儿一起逛的。”景秋心突然开口回道。 欧阳凌飞的视线从自己的工作中抽离,抬头看了景秋心一眼,没有说话,因为安慰的话,景秋心根本不会需要。 不知为什么,今天景秋心特别特别的想他们,她看向欧阳凌飞,发现他也正在看着自己。 才发现他们不知不觉已经相处过一段时日了,她突然想起欧阳凌飞曾经说过,以后本宫的伙食都由景护卫负责吧。 虽然彼此都当只是玩笑,可是今天就当她是第一次任性,也是最后一次任性,她对欧阳凌飞说道:“吃饭了没?” 她今天的跳跃思维,令欧阳凌飞有点应接不瑕,他只是本能的摇了摇头。 “我去下厨,做点吃的给你吃吧”景秋心开口说道。 这一次欧阳凌飞直接愣住了,他是完全发觉,今天的景秋心非常的不正常,难道是别人易容的?可随后欧阳凌飞否决掉了这个荒谬的想法,景秋心身上的气息他还是闻得出来的。 见欧阳凌飞没有回答,景秋心同样的当作默认,便直接出门,去准备,刚准备开门的时候,欧阳凌飞的声音响了起来。 “等等” 景秋心回过头,看着欧阳凌飞,等待他的下文。 欧阳凌飞只是站了起来,绕过桌子,来到景秋心的面前,对她说道:“你今天怎么了?” 景秋心有些不明白欧阳凌飞的意思,问道:“没怎么。” “为什么突然对本宫说谢谢,为什么突然想要去逛街,为什么还要给本宫做饭?”平时就是求她,逼她也不见得她会做,今天他什么也没有做,她却甘心去做,他今天除了放了霜,并未做任何其它事吧。 “怎么,你不想吃?”景秋心问。 “本宫没说” “那你忙,我做好了就端上来,”说完便直接走了出去,顺便带上门,留下欧阳凌飞一个人在那里发愣。 愣了好一会,欧阳凌飞突然打开门,冲了出去,一瞬间飞到厨房的门口,真的看到景秋心的身影夹杂在一堆师傅的中央那里,在那里忙着挑菜,准备做菜。 欧阳凌飞瞬间明白,景秋心是真的要做饭菜给他吃,不是开开玩笑,看她脸上专注的表情,又不像是心情不好。 欧阳凌飞重新回到天字一号房,重新坐回书桌前,也没想明白景秋心怎么突然变成这样,这样的改变,他说不上不喜欢,可是因为没有明白过来究竟为何而改变,这就让他的心一直旋着,没有办法接受她的这种改变。 思绪一乱,欧阳凌飞的工作再也做不下去了,都说他聪明一世,没有什么猜不透,可唯独这个景秋心的心,让他摸不透。 等景秋心做好饭菜,端上来的时候,欧阳凌飞仍在发呆,还在想这个他没想明白的事。 “吃晚饭了。”景秋心走了进来,把端来的饭菜慢慢的一个一个放在桌子上。 欧阳凌飞站了起来,走了过去,在饭桌边坐了下去,看了一下景秋心做的几道菜,然后才抬头对着景秋心说“景护卫,你是不是背着本宫做了什么亏心事或是将要背着本宫做些什么亏心事?” 第九十章 娃娃亲 景秋心刚开始有一阵的错愕,转念才想明白,欧阳凌飞的意思,敢情是因为她做了一顿饭给他吃,以为是她在讨好他? “如果宫主觉得这是讨好,是求于宫主的一种表现,这顿饭宫主可以不吃”景秋心说完准备收拾桌子上的饭菜。 欧阳凌飞抓住景秋心收饭菜的手,认真的说道:“不管景护卫是存着一颗什么心,本宫都不会拒绝” 然后欧阳凌飞拿起早已放好在他身旁的筷子,夹了一道红烧鲤鱼放进了嘴角,尝了起来,然后抬起头,眼里满是赞赏的对着景秋心说道:“很不错。” 景秋心这又才重新摆好菜,摆完了却又站着,没有坐下去。 欧阳凌飞发现只有一幅碗筷,她并没有准备她的,他抬眸问道:“不介意跟本宫一起吃晚饭吧。” “宫主常喜欢跟属下一起用餐的习惯吗?”景秋心问道。 欧阳凌飞放下筷子,看着她,沉声的问道:“什么意思?” 景秋心其实早就发现不一样了,只是她一直没有说,欧阳凌飞对其它属下跟对她是不一样的,刚开始,她不去理会,是因为对她来说,无所谓,后来以为是因为自己常常跟着他对着干,所以,对于她比较另类,而今天看了霜,除了对他表示的谢意,也有一层带着试探,她故意顺着他意思,故意没有拿自己的碗筷,可他竟然还是问了。 “没有什么意思,宫主不需要对我另眼相待,毕竟我跟他们一样,只是一个属下。”景秋心也没什么好隐瞒。 怪不得霜走后,她会对他说一声谢谢,还做饭给他吃,原来不过是试探。 “你今天所有不平常的反应,都只是试探本宫?”欧阳凌飞看着景秋心问。 景秋心没有回答,因为一半对,一半错,所以承认也不是,否认也不是。 “那你以为是为什么?”欧阳凌飞看着沉默的景秋心有些黑下了脸,其实他的心里还真是闪过一丝期盼,期盼她会说不是,真是可笑。 “因为我是慕容雪?”景秋心问。 “既然知道了,又何必再问。”欧阳凌飞答道。 “如果是如此,宫主大可不必。”景秋心说道,果然是如此,她早就该猜到了。 “为何?” “都不过是属下,有分别吗?” “有”欧阳凌飞很果断的说道。 “什么分别?” “你是在质疑本宫?”欧阳凌飞盯着她问。 “不敢,只是没有必要” “有没有必要,是本宫决定的事,景秋心,你要记住,无论你愿不愿意做回慕容雪,你始终都是慕容雪,慕容家仅剩的血脉。”欧阳凌飞此时的语气有些凌厉。 “那如果我不是慕容雪呢?我的待遇是不是就跟其他人一样?”景秋心问。 “因为你是,所以没有如果。”欧阳凌飞站起来强制的说道。 “那我明白了”景秋心说完直接转身走了出去。 “你要去哪?”欧阳凌飞急着问。 “不是陪宫主用餐吗?属下去拿一幅碗筷。”景秋心回答道。 欧阳凌飞顿时一阵无语和挫败,他刚刚是真的以为,她准备离开,但她的话并没有让他感觉到任何的愉悦,她的妥协究竟是为了什么? 景秋心拿了碗筷回来,彼此相对坐着吃着,却也是沉默,彼此相对无话,欧阳凌飞此时哪怕是觉得再美味的食物在这样的气氛下也不可能有胃口,他放下碗筷,看着景秋心说道:“你有什么想法,你可以说。” “属下没有什么想法”景秋心没有看欧阳凌飞直接说道。 “其实,本宫老实跟你说了吧,在本宫小的时候,爹娘曾经告诉过本宫一件事。”欧阳凌飞故作无奈的说道。 这下景秋心抬起了眸,她为什么听到这句话有些寒气上身的感觉。 “爹娘说,在本宫出生不久,曾为本宫订过一门娃娃亲,当年本宫的爹与你爹虽是主人与属下的关系,但是并不影响他们之间的感情,在本宫满日宴时,与你爹” “慢着”景秋心立即打断欧阳凌飞的话,她不敢再听下去了。 欧阳凌飞止住话,看向她,眼里包含了太多的无奈。 “你究竟想说什么?”景秋心看着欧阳凌飞没来由的有一丝慌,就怕他说出她不愿听到的话。 “本宫就是想既然找到你了,就要尽可能的弥补” “不需要,他们已经不在了,我们下一辈的没有必要一定要去遵守他们上辈子糊涂订下的什么,况且我现在也不是什么慕容雪,而是景秋心。”景秋心又再一次强势的打断了欧阳凌飞的话。 “可是景秋心和慕容雪在本宫眼里都是一样的,本宫没见过以前的慕容雪,只见过现在的景秋心,你应该知道本宫现在的处境,所以本宫只是想尽可能的弥补。”欧阳凌飞叹气的说道。 景秋心瞬间明白,欧阳凌飞的意思,他不能顺着他的爹的意愿娶她,所以只好尽可能的弥补对她好,减少心里的亏欠。 这个想法跟她是一样的,她也不会跟他成亲,只是她也不愿要他的什么弥补。 “只要你不提这事,你想怎样就怎样吧”景秋心思索了一下,只能退一步,毕竟想想,现在应该离欧阳凌飞的成功不远了,或许他们一起也呆不了太久,还不如此时退一退,以后就可以自由自在浪迹江湖,总比将来退无可退好,只能按着欧阳凌飞的想法走。 “看来,本宫与景护卫的想法不谋而和,这样,本宫心里多少也少点愧疚”欧阳凌飞嘴角牵起淡淡的笑。 看来对付景秋心就只能用这样的办法,反正他什么也不没说,都是她自己想的,他什么也没有答应,都是她自己一厢情愿认为的。 将来真要怪,也怪不得他。 在心计方面,景秋心永远也不是欧阳凌飞的对手,杀人或许还在行,但要面对一个内心如此狡猾,腹黑的男子,景秋心又岂会有胜算。 看着被他骗得团团转的景秋心,欧阳凌飞的心里说不出的愉悦,因为他找到了对付景秋心办法,或许他们之间以后的磨和会少一些了,他的担忧也会少一些了。 第九十一章 一个用生命让你去紧记的人 “你的厨技都是跟谁学的?”欧阳凌飞好奇的问道。 景秋心的厨技确实很不错,当然欧阳凌飞吃过的比她做的更好吃的也不是没有,可唯独现在恋上她做的这个味道。 “我的师父”景秋心简洁的说道。 “你的师父?”欧阳惊讶的问。 他得到的情报是景秋心的师父好像就是她娘的师兄东方翔,一个常年在江湖上混的男人会有这样的厨艺? “那时摔下山崖,是师父救了我,他教我武功,教我暗器,让我去报仇,甚至在临终前,告诉了我如何上崖的路,这辈子能够遇到师父,可能就是最幸运的事了。”景秋心淡淡道。 “你师父不想让世人知道他的存在?”欧阳凌飞问。 景秋心诧意的看向欧阳凌飞,他连这样都能听得出来? “他是不是知道你的身份之后,就对你有所不一样?”欧阳凌飞问。 确实,欧阳凌飞说得没有错,当时她告诉师父,她家人的时候,她明显的看到师父的表情是震惊的,甚至是难过心痛的,之后,教她武功,对她的督促就相当的严格。 刚开始她不明白,后来渐渐长大,她越来越觉得师父是认识她爹娘的,确切的说是认识她娘,有时候甚至看着她的脸都叫出了娘的名字,之后才反应过来,当作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她有追问过,只是师父什么也不肯说,只是说好好练武,替自己的爹娘报仇。 “你知道我师父是谁?你下过断魂崖?”景秋心问。 “是,知道你的师父叫东方翔,只是,你不知道东方翔?”欧阳凌飞有些诧意。 “什么意思?”景秋心盯着他问。 “你的那个独门暗器,世界上我所知道的就只有三个人会,一个是你,一个是你娘,另一个则是你娘的同门师兄,东方翔”欧阳凌飞说道。 “为什么我从没听我娘提过这么一位师兄,而且在慕容山庄也从未见过他?”景秋心有些不相信。 “东方翔早在十九年前就已经死了,在慕容家被灭门之后的前六年,那时你可能都还没有出生”欧阳凌飞淡淡一笑开口说道。 “你为什么知道的这么清楚?”景秋心有些怀疑。 “冷月宫的情报网,你不可小觑” 景秋心低头沉思了一下,经欧阳凌飞这么一说,她好像总有那么一点印象,每年的某个时候,娘亲的心情就总是不好,异常的低落,爹说,娘在缅怀着一个对她来说很重要的人。 那时她不明白,就问爹,娘亲最重要的人不就是我们吗? 那时爹只是笑了笑,抱着她,亲吻着她的额,说道,在你娘亲眼里,我们与他同等重要。 一个用生命让你用一生去记紧的人,怎能不重要。 那时慕容铎没有想过,要将东方翔从林楚楚的心里除去,原因是没有东方翔就没有她,所以他感激东方翔为她的付出。 如果师父真的是娘亲的师兄,就能够解释师父听到她自己讲她爹娘的名字的时候的震撼,只是为什么,师父会在断魂崖底? “把你所知道的一切都告诉我,师父为什么会一个人在崖底?”景秋心着急的问道。 “本宫得来的消息只知道在他们的一次作战中,东方翔为了救你娘牺牲了,至于他为什么会出现在断魂崖底,本宫并不清楚,而且就像你所说,你师父早已知道上来的路,为何还宁愿一直呆在断魂崖的谷里,不上来去寻找你的娘?” 欧阳凌飞这一点他也很纳闷,明明找到了出路,却宁愿呆在崖底过着一个人狐独的日子。 “我师父他的身体其实早已不堪重负,我的武功都是通过他给的秘籍,还有偶尔指点才完成的。”景秋心大约明白,师父为什么不去找娘的原因,怕成为娘的累赘。 欧阳凌飞没有再说话了,他知道此时的她思绪又开始乱了,又想独自一人安静一下了。 “我吃饱了,我出去透透气”景秋心如欧阳凌飞所料,一个人走了出去。 欧阳凌飞望着门的方向叹了一口气,便直接走到桌前,坐下来,继续忙他公务。 等忙完了之后,已过了戌时,景秋心依旧没有回来,欧阳凌飞整理了一下衣裳,打开门走了出去,打算去寻一寻景秋心。 一圈下来,最后还是在屋顶上寻到了她,他用轻功飞了上去,景秋心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欧阳凌飞便仅直走了过去,在她身旁坐了下来。 “今晚的夜空很亮”欧阳凌飞抬头望着天空说道。 “确实很亮”以前景秋心每每在崖底都爱望星空,因为每天都要不断的练功,哪怕是夜里,除了天上的星星,崖底的树木,还有手中的这把剑,暗器,就是一直陪伴着她度过了那漫长寂寞的十多年。 只是这十多年就像是电影一样眨眼就放过去了,出来也快二年了,可是却还是没能报得了仇,他们一定很失望吧!她让他们失望了,景秋心轻轻的叹了一声气。 “在想什么?”欧阳凌飞问,因为他听见了她轻微的叹气声。 “只是觉得时间转眼消逝,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景秋心淡淡的说。 “风华是一指流沙,苍老是一段年华,当有一天,我们都老了,再来回忆起我们走过的岁月,那时才真的恍如隔世呢”欧阳凌飞笑笑。 “等有一天,我们都老了?”景秋心轻声念着,她从未想过会有这么一天,或许是她从未想过她能活到这么一天吧。 “老了?这样的事情我从不设想。”景秋心带着一丝淡淡的自我嘲讽。 “本宫会让你有这么一天的。”欧阳凌飞看着景秋心认真的说道。 景秋心看着他淡淡一笑,没有说话,不是不相信,而是她不在意,死也罢,只要报了仇,她没有什么放不开,对于她来说,活着并不是最好的。 慕容雪,红尘太寂寥,本宫一定会让你陪着本宫一直到老,除非黄土白骨,本宫先行离去,否则本宫定保你百岁无忧,让你跟本宫一起并肩,看天地浩大,欧阳凌飞在心里郑重的说道。 可是他当时却没有深层去了解这个陪字的意义,为什么世界那么大,人那么多,他偏偏就想要她陪在他的身边,为什么独独是她,而不是别人,只是当他明白过来,早已太晚,如果早一点知道,他们之间,是不是就可以减少那么多的波折。 第九十二章 我想我大概有些明白 “今晚本宫要去一趟宰相府,你去吗?”欧阳凌飞看着景秋心问。 “你想让我去,我就去”景秋心的淡淡的语气回答欧阳凌飞。 “那走吧”欧阳凌飞站了起来。 如果可以不让她离开他的视线,那就不离开吧,毕竟在他没有完全惴测到她的心思之前,在他看得见的范围总是好的。 风与云在宰相府相当于都被变相的分别监禁了起来,冰和霜没有办法联系得到他们,并不代表欧阳凌飞不可以,欧阳凌飞轻松的就闯进了风的房里,不惊动任何一兵一卒。 一瞬的功夫,欧阳凌飞的身影如鬼魅般的在暗中看守的几人身上穿梭而过,各各都变成了呆若木鸡,毫无反应。 景秋心出现在欧阳凌飞的身后,看着欧阳凌飞,再看了一眼早已被点穴的人,没有说话。 直接跟在欧阳凌飞的身后,看着他推开门,跟着他走了进去。 “谁?”风身手有些笨拙的从床上起来,便看到了门外走进来的人,便立马欣喜的下跪恭敬道“宫主” “起来”欧阳凌飞淡淡的说道。 “属下不敢,属下有负重托,请宫主责罚。”风请罪道。 “本宫的话不会说第二遍”欧阳凌飞在桌旁坐了下来,看着仍跪在地的风说道。显然已有些不悦。 风已感知到宫主的生气,只能艰难站了起来,站起来的同时,他看向在另一边站着的一名女子,样貌普普通通,气势却冷得吓人,他并不认识她,他并不是冷月宫的人。 宫主身边突然多了一个危险的女子,风不由的戒备起这个女子。 景秋心淡淡的瞥了一眼风,自是看见了他的眼睛的警惕与戒备,她理也没有理他,直接看向别处。 不能怪风,自从他受伤以后,就跟外界脱了节,他根本联系不到冷月宫的人,自然也不会收到任何消息,所以,他也根本不知道景秋心已经加入了冷月宫,再加上景秋心一直都不是已真面目示人,她现在的样子也不是当初的样子,所以风根本没有办法把眼前的这个女子当成是景秋心。 欧阳凌飞自是看见了,但也没有解释,直接对风说道:“过来” 欧阳凌飞伸出手查探了一下风的伤势,怪不得都一个多月了,风的伤势到现在都还没有好。 苏伦果真是想杀鸡儆猴,想给司徒南一个警告,却没想道,最后竟误打伤了他的人。 欧阳凌飞直接在风的身上点了几处穴道,然后说道:“本宫先给你疗伤。” 风本想脱口而出说自己的伤已经没什么大碍,可是突然反应过来宫主的医术本是相当得,又岂会看不出? 风知道想要治好自己的伤,就必须要损耗宫主的功力,这个时候,他怎会同意? 刚想拒绝,就直接被欧阳凌飞点去了穴道,扔到了床上,直接开始打座,帮自己运功疗伤。 一个时辰之后,欧阳凌飞才收起内力,停下手中的工作,对风说道:“本宫救你,是因为你的命是本宫的,所以你不用感激,现在你伤已好,本宫交代你的事情,尽早帮本宫办好” “是”风再多的感激最终只能开口回答一个是,或许很多时候,作为属下,最好的感激就是回答一个是,最好的感激就是拼了命也要完成宫主交代的事情,就是拼了命也要保护到自己一生要保护的人吧。 欧阳凌飞下了床,看了一眼在门外守风的景秋心,对着风说道:“她是景秋心,以后见她如见本宫” “是” 欧阳凌飞直接走了出去,走到景秋心身旁,说道:“走吧” 然后如来时一样,一阵风消失得无影无踪,解了穴道的侍卫没有发现任何一点异样。 回到天字一号房的门口,景秋心说了一句话:“我想我大概有些明白,为什么冷月宫的人会对你这么的忠心了。” “这其中包括你吗?”欧阳凌飞回过头问。 景秋心没有回答,直接转头离开。 “这几天你可能要住在天字一号房,本宫得运功调养几天”欧阳凌飞开口说道。 景秋心回过头看了他一眼,低头思索了一下。 在她思索的瞬间,欧阳凌飞也只能等待,其实她要拒绝,他也不能把她怎么样,毕竟她不同于任何一个属下。 直到景秋心走了进去,推门而入,看着门里的她,欧阳凌飞旋着的一颗心才放了下来,跟着走了进去,带上了门。 “本宫命人等下备张床过来”欧阳凌飞开口说道。 “嗯”景秋心淡淡的点头,反正马车那么狭窄的地方都在一起住过了,还有什么好别扭的。 “明日不是左嫣进宫的日子吗?”景秋心问欧阳凌飞。 如果左嫣进了宫,局势想要改变就要很难,那自己当初要左嫣喜欢上自己又有什么意义?欧阳凌飞这个时候调养,难道打算不管了? “进了宫,想要封妃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进宫不过是让南宫炎提前订个日子罢了,本宫闭关这几天他们也成不了什么事,如果真有什么急事,你知会本宫一声便是”欧阳凌飞开口说道。 “嗯”既然他都这么说了,她就没有什么好说的,欧阳凌飞向来不打没有把握的仗。 床被送了上来,安置好了,欧阳凌飞便开始打坐调息,景秋心看着那个坐在床上闭眼调息的男子,心里升起了很多无法理解的东西。 只是一个属下,对于他来说,少一个又算得了什么,冷月宫有那么多的能人,为了这样一个属下,耗费自己将近一年的功力,值得吗? 如果每一个属下都出现了这样的情况,他又有多少功力可以消耗救多少属下呢?你不是想要夺回属于他们欧阳家的一切吗?这十几年来,他不是一直都在策划着吗?甚至这个冷月宫的创建不也是为了它吗?那么他现在所做的,又是什么? 欧阳凌飞,对他,她越来越不了解了呢?还是说,她从未真正的了解过他? 欧阳凌飞一旦进入了调养,修炼就完全进入了忘我的程度,白天景秋心会送餐进去,在午时之后,当然,这是他要求的,其余的时间段她都是守在门外,或是在房里休息,她懂得修炼最忌讳的是打扰,所以,只要是晚上,她进去休息,都是尽量让自己悄无声息的。 原本她可以不进去的,因为在里面很容易不小心打扰到他,但是进去休息同样也是欧阳凌飞要求的,她也唯有听从,尽量做到将自己制造的声音降到最低。 若是平时,出现了这样的事情,欧阳凌飞是一定会回冷月宫修炼,但偏偏这一次不行,他承认京城的事情没有做完也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就是一旦回了冷月宫,景秋心又怎会安心留下守在他身边。 对于景秋心,他还是那样,只要一天不确认清楚景秋心的心,他就一天没有办法对景秋心放下心,所以欧阳凌飞才会选择这个保险起见的办法。 第九十三章 世界其实就这么大 欧阳凌飞闭关后的第一天的晚上,皇宫设宴,左嫣随他爹左天进宫赴宴,左嫣明知是鸿门宴,却还是最终无可奈何的随着他爹坐上了轿子。 自从和慕谨分别以后,她不是没有期待过,幻想过他会出现,带她脱离苦海,可是随着时间一天一天的流逝,她的期待也一点点的落空。 慕谨也从未给过她任何一句承诺,除了当晚看她那耐人寻味的眼神,或许是她多想了,那天他只是喝醉了,不过是一个喝醉酒的举动罢了,虽然也常常这么劝自己,可是不到最后一天,她总是无法让自己死下心来,不去期盼。 她甚至画了一张慕谨的画相给了自己一个信得过的手下,天天在城门等,就是怕慕谨到了京城找不到她,可是事实证明,慕谨根本没有来京城,或许是耽搁了,或许是突然改变计划不来京城了。 一个只见过一次面的人,谁会在意呢? “爹,嫣儿不想进宫选妃”左嫣即使到了这一刻,她还是不忘初衷,坚持自己的想法,哪怕她等不到慕谨,她也不想选妃。 “嫣儿,不是做爹的要逼你,此时爹也是无可奈何,爹毕竟只是一个臣子,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爹现在手握兵权,皇上若是不找个左家人控制,迟早都会对我们左家下手,你说你有喜欢的人,可是已经多少天了,爹已经为你争取了这么多天,可是他还是没有赶过来带你走,再僵持下去的后果,嫣儿你应该很清楚,我们左家就会成为皇上的眼中钉,肉中刺,你可明白?”左天语重心长的对着一脸难过的女儿说道。 “是不是一旦此时进了宫,就成定局了是不是?”左嫣不是不明白,所以才会让自己拖到了这么一天。 “其实就是个形式,虽有缓冲期,但同样的没有后路”左天有些不忍的说道。 其实她一直也不赞成自己的宝贝女儿进宫,一入宫门深似海,那些后宫中的勾心斗角,嫣儿又岂能应付,只是身为臣子,他能有什么办法,他不可能冒着满门超斩的风险,只为了保全一个女儿,到了地下,他如何面对地下的列祖列宗。 “或许这是我的命吧”左嫣绝望一笑,下辈子定不要生在官宦之间,只愿做个平民百姓。 左天看着自己女儿嘴角那绝望的笑容,心里竟然抽痛了起来,此时的他就好像是亲手将自己的女儿推向了地狱。 他转回头,心里已经有了一个决定,或许他应该试一下,至少身为父亲的他替自己的女儿争取一次可以幸福的机会。 马车渐渐的驶进了宫门,左嫣望着这个高高的城墙,从此以后,她将会困在这座牢笼,将会过着暗无天日的日子。 左嫣想起那一晚,慕谨看她的眼神,慕公子,或许我们真的有缘无分。 富丽堂皇的宫殿,魏魏的高墙,一世的荣华富贵,多少女人都羡慕的生活,可是为什么身在官宦之家,却还是没能接受这样的不由自主的生活呢。 这一次皇上选在了御花园设宴,左嫣他们到达的时候,已经有好多的臣子领着家眷到了那里,左嫣随意的望了一眼,个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美丽动人,清纯的,妖艳的,各种各样的,反正都是能够让人大饱眼福的美女,左嫣心想,如果她的心思跟这里的女子抱着一样被皇上看中的心思,抱着她们那一世荣耀,光宗耀祖的梦,是不是现在的她心里就不会那么苦涩。 “嫣儿,走吧”左天看着自己的女儿开口说道。 “嗯”左嫣点头,跟着自己的父亲向前走了过去。 左天带着左嫣走了过去,远远的便有一些臣子看见了左天,大老远的便开始问候寒暄。 “左大人” “各位大人好”左嫣带着自己的小女走了过去随意的问候。 “这位是?”其实很多人都心知肚明,却还有人故意的问道左天身边的女子。 “这是小女左嫣,嫣儿,跟各位大人问声好”左天跟着他们介绍道便回头跟自己的女儿说道。 “各位大人好”左嫣微笑开口说道。 “好,果然是闭月羞花,出水芙蓉,有倾城之色,尚书大人好福气呀”突然一个声音横插了进来。 众人回过头,望向声音的来源才看到了远处渐渐走进来的宰相大人司徒南。 “宰相大人,谬赞了,左嫣终究不过是一个女子,怎比得宰相大人好福气,生了个才智双全的好儿子,令公子不费吹灰之力就从武林盟主那里拿回了玉灵石,为朝廷立了大功”左天等司徒南来到了身旁才谦虚道。 “哪里,不过是江湖人忌弹朝廷的威言罢了,况且本也不属于市井,不过是物归原主,武林盟主识时务者罢了,这算不得犬子的功劳。”司徒南说道。 “宰相大人谦虚了,另公子如今已是四品侍郎,管理朝廷在西川兴建的一个大的土木工程,当真是前途不可限量。”左天道。 “左大人过奖了,还不知犬子能否胜任呢”司徒南也是笑着回道,无论暗地里斗得多水火不容,明面上,表面功夫还是得做足,这就是官场上生存的一个武器。 “听说宰相大人的夫人是西川人,西川可是个好地方呀”令一个大人突然插进一句话。 司徒南听见瞬间脸上的笑容消失,不过眨眼又弯起了嘴角,笑着回道:“不过是清幽罢了。” “宰相大人,令公子可是司徒宇?”这时一直不说话的左嫣却突然开了口。 去西川,姓司徒?左嫣突然想到斯文的清纯少年,旁边带着一个书童的男子,看来当日附近的一些官兵恐怕正是保护他的人。 “左小姐认识我家犬子?”司徒南这时看左嫣的目光带着一丝狠厉,虽然依旧转瞬即逝。 “在路上有过一面之缘”左嫣开口。 她死灰般的心突然因这件事有了一丝复原,世界其实就这么大,如果司徒宇是宰相大人的公子,那慕谨会不会也是某位大人的儿子,他说过他要来京城的。 第九十四章 要的从不是妃子,而是控制的棋子 “哦,原来如此,本相还有事,本相就先告辞了。”司徒南说完便直接离开了。 接下来左天跟一些臣子随便的拉了下家常,各各看见左嫣夸赞了一下,左天一一谦虚的回了过去,便找借口带着左嫣离开。 左天找到他们的位置坐了下来,林副将也跟他说过,在路上与司徒南的儿子司徒宇有过一次的接触,所以这件事,他是清楚的,只是看他嫣儿的样,左天皱起了眉头。 “你心仪之人可是司徒宇?”左天的神色有些凝重。 自己的女儿他怎会看不清楚,以前她只是不愿进宫选妃,可是现在她心里明明在想着谁?在她回她娘家的那段日子,他并未听闻任何她有喜欢的人的消息,所以左天猜想一定是接她回来的路上,那三个人当中的其中一个。 如果是司徒南的儿子,那么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同意的,就算不是他,司徒南也不会同意的。 “不是”左嫣淡淡的回道。 左天听见自己的女儿这么一说,旋挂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了下来,只要不是他的儿子,不是司徒宇,那还不算糟糕。 之后,左天没有再说话,左嫣亦没有,左嫣自从得知司徒宇的身份之后,心里就一直没有办法平静,至少这是一个线索,或许司徒宇可以联系得到慕谨,毕竟他们已经结交为兄弟,可是这个时候,她还有希望吗?她还回得了头吗?她还能等得到他吗? “爹,我真的一点希望也没有了吗?”左嫣小声的说道。 左天回过头,看着左嫣,最终什么也没有说。 不一会,皇上跟着皇后便在众人的促拥着走了出来,慢慢的走向高台,然后入座。左嫣抬头望向那个男子,嘴角带着莫名嘲讽的笑,跟爹一样的年纪,却要成为自己一生的男人,纵使这个男人有至高无上的权力,万人之上的威言,能给所有女人都梦寐以求的东西,那又如何,她自始至终,不过是想简简单单,找一个自己喜欢的人,一生一世一双人罢了。 “恭祝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千岁千岁千千岁”台下的臣子们跪地叩首。 “都平身吧”高台上的皇上开口说道。 然后各个臣子及自己携带的家眷,纷纷入座,左嫣也随着自己的父亲入座。 刚一入座,她就感觉一道视线向自己袭来,她抬眸看过去,看到了那高台上的皇帝在注视着自己,她微微一笑,然后低下头,故意做些其它的。 如果可以,她是真心希望他不上自己,故而选择其它,可是谁都知道不太可能,不管她长得如何,脾气有多暴,他要的从来不是一个妃子,而是一个可以控制他们家族的一个棋子罢了。 今天皇上设宴的目的,都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可是此时,大家也是明白里揣糊涂,官场就是如此。 一曲开场舞拉上了宴会的开始,个个都在投入的欣赏,唯有左嫣,心不在焉,她其实就像是一个将要垂死的人在做着垂死的挣扎。 一曲舞毕,皇后开始发话了:“不知哪位爱卿的子女愿上台一展才华,好让皇上与本宫及各位众卿家一睹风采。” 才刚开始就已经切入了正题,倒是迅速,从一开始,皇上就将这件事交由皇后一人来办,毕竟这件事若是他提,恐怕就会造成一些负面影响。 皇后的话一出,台下开始了窃窃思语,有些大人自是想让他们的女儿上台一展风华,希望能被皇上看中,纳入宫中为妃,但因为是第一个上台,所以都比较保守,所以各个都抱着等待犹豫的态度,想把第一位让给别人。 “嫣儿,你去”左天小声的说道,终究狠狠的下了决定。 “爹”左嫣显然不能理解,就算是要嫁,她也不会为他们表演。 “听爹的话,爹不会害你,爹只能给你一次机会,以后就看你的命了。”左天看着左嫣认真的说道。 她看着的爹,心里有一丝不明,爹的意思是?是她理解的意思吗? “相信爹”左天又再一次说道。 这一次,左嫣郑重点了一下头,因为在此时,她愿意赌一把,相信爹一回。 她站了起来对着高台的皇上皇后说道:“民女左嫣,愿献丑上台舞一曲。” 高台上的皇上与皇后都没有想道左尚书大人的女儿竟然这么主动,皇后还以为可能在中途故意想办法点名让她上来舞一曲。 听闻,左尚书大人的女儿有着倾城之色,且琴棋书画,所有才艺样样精通,虽说为了控制左天,必须纳他的女儿为妃,但对方即如此出色,多少也能堵住一些悠悠之口。 即如此,皇后心里也放下了一块石头,既然左嫣如此主动,想必对于这场婚事应该是乐意的。 而皇上此时心里也满满的高兴,今晚见到左嫣,确实令他惊艳了一回,如今又看她如此主动,心想对于这件事必是极乐意的。 左嫣一上台,乐声便开始响了起来,莲步移,甩袖,锦带飘然,回眸轻笑,倾城,点足而起,每一个动作都另人随着她的舞步而牵引,由其是足尖掂起,原地转圈,青丝飞扬,那倾城的容颜,曼妙的身姿,那飘飞的舞步,在那一曲终止,都另人久久无回神。 整个台上,她是唯一的主宰者,整个台下,她是唯一的引导者,引导着所有人的视线牵引到她的身上,再也无法移动分毫。 第九十五章 两个月之期 皇上此时就更加的喜不胜收,这样的女子,怎能不将她纳入后宫,占为已有,若是早知左天有这么一个倾城绝色的女子,他根本不会等这么多年才实施这个计划。 “好,好,好,左爱卿有个好女儿,拥有倾城绝色不说,竟还有如此曼妙舞姿,果真是教导有方。” 皇上的话一出,本抱着后面出场的那些大人的小姐,此时都有些望而却步了,毕竟左嫣过后,更加不敢冒然出场,那样曼妙的舞姿,不是谁都可以超越或是追平的。 而谁也没有想道,左天竟然此时站了起来,回禀道:“说来惭愧,臣其实也教导无方。” “哦,左爱卿,这么有才华的女儿怎说教导无方?”南宫炎不赞同的说道。 “才华方面,嫣儿自是无话可说,可是臣的小女自小被宠惯了,性格自是无法无天,几年前,遇见了某个男子,竟对他一见倾心,如今已到了婚配年龄,想介绍几个有才华的公子,但她却迟迟不肯相见,硬是要等着那个男子,臣也是一脸无奈,望皇上能够作主。”左天开口说道。 这些话足已是将自己的女儿置身于风口浪尖,也同时可能会败坏他们左家的门风,很多人此时都不是很明白,左尚书怎么会说出这么一番话来? 只有左嫣,和高台上的皇上能够明白左天背后真正的用意。 站在台上的左嫣看着自己的爹,心里是难过的,眼眶有微微的湿润,很多人都以为是难过他父亲在那样的情况下出卖她,让她丢脸,其实不是,她是很感激自己的父亲,她没有想道,她父亲会赔上左家一家的名声甚至是生命,只为了给她赌一次机会。 听见左天的话,皇上的脸瞬时就拉了下来,若是说他此时还不明白左天的用意,那他就白坐这个龙椅几十年,左天他根本就是不想让自己的女儿嫁他为妃,还荒唐的要他做什么主,如果他娶她为妃,众人的眼光如何看待他这个皇帝,如果不娶,他如何控制左天手里的兵权,那他的计划怎能成功?如果没看见左嫣,没见过她曼妙的舞姿,这种想法都不太可能,如今亲眼看到了左嫣,就更加的不可能,因为他迫切的想要得到她,但是他偏又不能勉强。 他冷笑的看着台下的左天,想要他放弃?却不想牵罪左家满门,哪那么容易,既然说是让他自主,那等于是在说她女儿的幸福终究不比左家满门的性命。 可是此时,他还不能相逼,若是逼急了,恐怕反而会便宜了某些人,他的皇位更加的岌岌可危。 “那依左爱卿之见,要朕如何做主?”南宫炎脸上换上笑容问道。 “嫣儿,等一个永远不会回来的人,你确定你要等下去?”左天想了一下,却是抬起头对着台上的左嫣问道。 “皇上,民女懂爹的顾虑,只是民女心中仍旧有个期待,除非期待落空,望皇上能够成全”左嫣立即跪了下来恳请道。 “期待如何才能落空,春夏秋冬,年复一年,直至老去?”南宫炎没有给她答案只是问道。 因为如果这是她要的答案,他根本不会答应。 “恳请皇上给民女两个月的时间,若是这两个月的时间,他始终没有出现,那么民女愿意听从爹的安排”左嫣开口说道。 两个月,等于就是说他想要迎娶她就必须要等到两个月后,两个月时间可不短,足以发生很多事情。 “这样你就会心甘情愿听从你爹的安排?”皇上问。 “是,如果两个月的时间已经过去,他仍旧没有来找我,那么小女会心甘情愿的放弃。但如果,他回来了,民女希望皇上能够成全”左嫣咬牙说道。 她知道这两个月已经是一个极限了,她不是不想争取更多,只是她知道若是提多了,只会让自己辜负了爹的用心良苦。 南宫炎看着她,她没有说希望爹成全,却说希望皇上成全,怕是想要一道圣旨吧,只是左嫣,哪那么容易,朕既然看中你,又岂会把你让给别人,两个月的时间是吧,朕还是等得起,不管他来不来,朕都不会让他出现,因为你只能是朕的。 “即如此,朕就允了你这个愿望,只是两个月过后,莫辜负你爹的期盼。”南宫炎看着左嫣道。 “左爱卿,朕已经批了,即你女儿仍旧抱着期待,便允她两个月,若不死心如何放弃”皇上对着左天道。 南宫炎明知达了他的意,却还是要顺着他的话说道。 只是两个月,左天,你能改变什么? “臣明白”左天忙从座位上起来,恭敬道。 “嗯,左嫣姑娘,可满意?”南宫炎看着左嫣问。 “谢皇上”左嫣赶紧叩首。 “起来,下去吧”南宫炎开口说道。 左嫣起来,慢慢走了下去,途中接收到某些不屑的目光,可是左嫣却感觉不到任何一点难过,她赢了,最起码,她为自己争取了两个月的时间。 回到了座位,她握住了桌下父亲的手,紧紧的握住,那无言的感谢,她相信父亲都能明白。 左天回握住她的手,作为父亲的他已经尽力了,以后的路就是她自己的命了。 之后,也有宫里的舞姬,也有其他大人的女儿表演节目,只是除了宫里的舞姬,其他大臣的女儿没有人再去跳舞,不是弹琴,吹萧,奏乐,就是唱曲。 只是没有多少人在欣赏了,各个都无心,开始离神。 第九十六章 赠桃花园 而景秋心这边,整整十天,她没有再跟欧阳凌飞说过一句话,整整十天,她守着这个天字一号房,没有离开过。 当然这十天,每天都会有消息传到景秋心的手里,因为欧阳凌飞在闭关前说过,在此期间,凡是有什么无法处理的直接找景秋心,其实景秋心对冷月宫的事情一窍不通,也是非常凑巧,这段时间,没有发生任何他们无法解决的事件,所以,景秋心只负责接收消息。 终于在第十天的晚上,欧阳凌飞走出了天字一号房,景秋心看到他的时候,如释重负,终于可以摆脱这种看门的生活了。 “看到本宫出来,景护卫似乎很开心?”欧阳凌飞勾起十天以来第一抹笑,十天不曾说过一句话,声音竟然还是这么的好听,像清泉,可以另人不自觉的放松,不自觉的心情变好。 “当然,终于可以摆脱看门的生活了。”景秋心勾起一抹浅笑回敬他。 欧阳凌飞发现,景秋心的笑开始越来越多了,这是多好的现象呀,以前,她的脸总是冷冰冰的,没有任何一种伏度,从最开始慢慢的勉强笑,到现在笑得如此自然,真的是一个很难得的现象。 “看来,这十天,景护卫怨言很大,本宫这个做宫主的,若不做些什么,恐怕会遭属下抗议了。”欧阳凌飞笑着走到景秋心的身旁。 “你这个做宫主的能做什么?难不成让我也闭关个十天半月,让宫主为我这个属下做一回看门?” “这倒也未尝不可,不过等景护卫下次闭关时候,再做便是,现在,本宫要回报景护卫可不是这些。”欧阳凌飞一点也没有生气,反而还一脸开心的答应。 果真,景秋心从来都看不懂他。 景秋心还在想着愣神的时候,欧阳凌飞突然伸手抱住了她的腰,一跃而起,向远飞飞掠而去。 “本宫带你去一个地方” “我自己会飞”景秋心在空中说道,想要拿掉他抱着她腰间的手。 “本宫试试功力,看恢复了几成”欧阳凌飞说话真不脸红,连这样如此冠冕堂皇的理由都可以说得如此的另人相信,感觉事实真的是如此。 试功力有很多种,便为什么偏偏是这种,景秋心蹙眉,但不得不说,从最开始的不适,到现在的连她也说不出是种什么感觉,总之她的身体好像不排斥。 她不是第一次飞,相反,她飞过无数次,但是却是第一次被人抱着飞,不损耗一点内力,不用查探任何周围的情况,只是安静的呆在他怀里,被他带着飞,他的怀抱有些温暖有些踏实,有些另人着魔。 渐渐的,她忘了反抗,忘了她在欧阳凌飞的怀里,忘了她在半空,思绪开始在神游。 直到脚尖着地,直到耳边风声停上,景秋心才恍然回神,望着他们所处的地方,有些不能置信。 “喜欢吗?”欧阳凌飞清泉般的声音响了起来。 此刻是夜里,虽不如白天看得真确,可是景秋心还是知道自己身处在一个怎样的地方,因为满园的桃花香是如此的扑鼻,因为漫天的萤火虫在桃花园里点缀得如此梦幻,因为她仿佛看到了桃之夭夭,灼灼其华的样子,由其欧阳凌飞站在其中,那双精亮的眼眸更加的璀璨,更加的熠熠生辉。 “你怎么会发现这么一处地方?”景秋心问。 “这是爹在世时,赠于本宫的一处世外桃园,这里除了本宫的爹娘就只有本宫知道,所以,在那场变故之后,它依旧完好的保存了下来,后来,本宫在这园子外,加了一层阵法,就更无人能够发现这里,走进这里。”欧阳凌飞开口说道。 “每次来到京城,本宫都会来这里看一下,偶尔会让冷月宫的人抽空来打理一下这个园子。现在是烟花三月,等到了七月,这里将会结成满园的桃子,到时,本宫与你一起再过来采摘。”欧阳凌飞带着景秋心慢慢的穿梭在桃花园里。 随后走到园林里的石凳子坐了下来,对着景秋心说道:“本宫现在把这个桃花园赠予你,可喜欢?” “送给我?”景秋心瞪大眼睛。 “是,除了酒楼,这个桃花园是你在京城的第二个家”欧阳凌飞的声音此时带着蛊惑人心的温柔与缠绵,另景秋心恍然处在梦中的感觉。 “是梦吗?是梦吧!”景秋心真的觉得眼前的一切是如此的不真实,多少年了,已经不记得多久了,她早已忘记温暖是一个什么样子的感受,忘记被一个人的关心是一个怎样幸福的存在,家,一个对于她来说,多么陌生的词,她只会到处漂泊四海为家。 除了仇恨,除了这个没有心的躯壳,她什么也不曾留下。 可是如今,突然有个人,给了你一个家,告诉自己,你可以依靠,你如何能够让自己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而不是镜花水月。 “只要本宫有,本宫都可以给,留在本宫身边吧,本宫需要你”欧阳凌飞认真的说道。 他的需要是真的需要,不管是哪一方面,她可以是自己左膀左臂,也可以是自己的知已,也可是自己的侍女,厨师,甚至也可以是自己的女人,只要她愿意,无论哪一方向,他都可以接受,只要她留在他身边。 可是景秋心却误会了。 当她听到那句本宫需要你的时候,她的脑子才瞬间清醒了过来,需要?是需要,他需要的只是一个帮手,而他给了他,她所渴望的一切。 不得不说,作为主人,他尽量给了他所有属下最好的一切,作为属下的她应该是开心的呀,可为什么她一点也开心不起来,明明当初加入冷月宫就没想过要得到什么,只是为了报恩,更为了报仇,可是此时呢?到底又为什么呢? 欧阳凌飞看到明明有些开心的景秋心因他的一句话脸色变得有些沉的时候,问道:“不愿意?” 她终究是想着离开,不愿呆在他的身边的吧,否则,为何一听到他希望她留在她身边时,脸瞬间就变了。 “没有,我答应过你,一定会帮你达成所愿,所以,你放心,我不会中途跑掉,或食言的,还有,谢谢了,这个地方我很喜欢。”景秋心勾起一抹早已慢慢熟悉的笑。 第九十七章 缘分缘分,有缘即有分 欧阳凌飞微微浅笑,没有说话,看着她,是,她是答应过他,帮他达成所愿,那达成所愿之后呢?她就会离开吗?他并不是只想要和她共患难,他希望他与她荣辱与共,不管患难,不管富贵,与他并肩一起,她不愿意的吧,否则又何必这样如此明说。 “你喜欢就好”许久之后欧阳凌飞才淡淡的回道,也不知道是回她这个他赠予的桃花园,还是她想他达成所愿之后的离开,或许连他自己也可能不知道。 他们就这样一直坐着,偶尔聊着天,景秋心什么时候趴着桌子睡着的,她自己都不知道,只是模糊中感觉有人为她披上一件衣裳,有熟悉的香味,还有淡淡的温暖,总之,第一次,景秋心在一个人的面前,不小心睡着了,而且毫无防备。 其实潜意识里,她已经开始慢慢的相信欧阳凌飞了。 醒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身上还披着欧阳凌飞有外衫,却不见欧阳凌飞的踪迹,她收起欧阳凌飞的外衫,站了起来,准备去寻一寻。 沿着桃花园慢慢的走,景秋心的心情格外的好,白天看桃花虽没有夜里的梦幻,但依旧美得另人心醉,满地的落花瓣,满园的飘香,还有那么多那么多的蝴蝶和蜜蜂,真的,此时景秋心的心很满足。 她从未好好的停下过自己的脚步,去留意过身边的风景,纵然那么美,她也没有时间欣赏,没有心情欣赏,或许也根本不懂欣赏,可是现在停了下来,她才发现,世间原来还有那么多那么多美好的事物。 景秋心觉得,在这一方向,她做得比欧阳凌飞失败,同样背负着血仇,但看看他自己,再看看自己,景秋心第一次觉得自己如此的失败。 “起来了?”欧阳凌飞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你刚刚去哪了?”景秋心的话突然脱口而出,说出了才发现自己说了什么话,这种话她是不该问,也是没有资格问的。 “我不是要管你,你可以不必回答”景秋心又赶紧加了一句。 “早晨醒来,见你还未醒,不想吵醒你,便去做了点吃的”欧阳凌飞自动忽视景秋心的第二句话,开口说道。 “吃的我放在石桌那里了,吃完,你如果想逛,便逛,逛完再回酒楼,这里已经是你的地盘了。”欧阳凌飞继续开口说道。 景秋心点点头,其实今早醒来,她都有一点不是很相信昨晚发生的事,欧阳凌飞对她说过的话,都以为那是一场梦,可是醒来深处这个桃花园,如今欧阳凌飞的口中又再一次证实了那昨晚的一切都不是梦,是真确的发生在了景秋心的生命里。 来到石桌,摆了两碗清粥,几喋小菜,简单平凡,但是还是另景秋心感到诧意,她没有想到欧阳凌飞竟然会做些饭菜。 接受到景秋心惊讶的目光,欧阳凌飞只是随意的坐到了一边,说道:“很惊讶吗?简单的还是难不倒本宫的。” 景秋心坐了下来,看着对面若无其事的欧阳凌飞问:“你学过做菜?” “没有”欧阳凌飞直言不讳。 “哦”景秋心心想,欧阳凌飞根本就不像是会做这种事情的人,看他那双手,如此细腻,白晳,毫无瑕疵,根本不像是会一个武功之人,再看看她的手,练武该有的茧一个都不少,在女人的眼里,她的手可以说是粗糙,丑陋的。 可谁又能想得到这样一双粗糙,丑陋的手竟然还敌不过一双白晳细腻的手,他的手根本就不像会是拿剑的手,她从未看过他用过任何兵器,武功却可以如此的出神入化,或许这就是天才与普通人的区别,她用了十几年的苦练,才走到了今天,却仍旧敌不过司徒南,可是他呢?同样的时间,却早已不知道超越到何种地步了。 “不尝一下吗?”欧阳凌飞问,虽是问候语,可景秋心却清楚的听到了带着一丝强制的命令的口气。 景秋心拿起了碗筷,夹了离她最近的一喋小菜,尝了起来,细细的嚼,没有任何表情。 “如何?”欧阳凌飞的声音带着一丝期待。 “很好吃”景秋心抬起头赞叹道,是真的很不错,第一次能做成这样的水平,已经是很不错了,至少她做不到。 他以为他是不屑于这样的赞美的,可是听到她的赞赏,心里却又感觉一股小小的怯喜,很让人受用。 “那是自然,也不看看出自谁之手”欧阳凌飞有些傲骄的说道。 景秋心笑笑没有说话,反正他自恋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久而久之她似乎已经习惯了这样子的他,已经有免疫力了。 欧阳凌飞只是随便吃了点,因为他自己觉得似乎也不是那么好吃,可看着景秋心吃得津津有味,欧阳凌飞便慢慢的欣赏。 临别时,欧阳凌飞问景秋心,既然你已成为这个桃花园的主人,不如为她起个名字吧, 景秋心望了一眼桃花园,随意的说道:“即如此,就叫桃花缘吧,缘分的缘。”她与这片桃花林正式结下缘分。 桃花缘?欧阳凌飞微笑回望着这片桃林,他与她的缘分正式在这里开始相结,缘分缘分,有缘即有分。 “好,就叫桃花缘”欧阳凌飞回道。 许久以后,当景秋心再次回到这里的时候,她才明白,欧阳凌飞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真的为她做了很多很多,多到怎么也放不下,只好抱着回忆,走向那寂寞的牢。 第九十八章 恢复慕谨身份 回到天字一号房,这一夜就如同一缕轻风慢慢飘散了,如果桃花缘是梦境,那么现在就是回归现实,回到各自背负的仇恨,各自的责任中。 京城早已开始动荡不安,该有的计划全都因为欧阳凌飞的闭关搁置了下来,如今欧阳凌飞已经出来了,计划就要继续进行下去了。 景秋心将这十天所有收到的消息通通告诉了欧阳凌飞,当然也包括左嫣争取了两个月的事情。 欧阳凌飞听到这件事情的时候,少不得惊讶了一番,他没有想道左天竟然如此在意这个女儿,敢如此冒险,一旦输了,他可曾想过后果? “两个月,看来左嫣是真的对景护卫上了心,宁愿冒着生命危险也要等你,这么浓烈的爱,景护卫,你好幸福。”欧阳凌飞调侃道对面站着汇报的景秋心。 “那属下要不要以身相许,带着她浪迹天涯?”景秋心冷眼道。 “那怎可?景护卫是本宫一个人的,谁都没有资格拥有。”欧阳凌飞回道。 景秋心懒得理他的话,对着他继续汇报其它的消息,直到完毕,等候欧阳凌飞的命令。 “景护卫,你恢复慕谨的身份吧,既然左嫣有派人拿着你的画相在城门里守着,那你就出城再进城,务必要让他的侍卫看到你的样子,之后的,景护卫,自由发挥,南宫炎的人已经盯住了尚书府,你万不可进入尚书府,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你切记”欧阳凌飞看着景秋心认真的说道。 看到欧阳凌飞如此严肃的神情,景秋心认真的看着欧阳凌飞,切记他的话。结果听完之后,景秋心二话不说,直接拍桌走人。 “万不可与左嫣姑娘私奔,浪迹天涯了”欧阳凌飞认真的说道。 看着气得推门离去的景秋心,欧阳凌飞又再补了一句:“本宫此时没有多余的人可以派来跟踪景护卫,景护卫你莫忘自己答应过本宫的承诺啊。” “妈的”听见欧阳凌飞最后的话,景秋心暴了一句粗话。 果然,在接近午时,景秋心打扮成慕谨的样子,大大方方的走进了城门,虽然不是特别的招摇,但她生得那个相貌即使想低调也不太可能。 所以,左嫣的手下第一时间就看见了慕谨,因为这十几天,他每天都对着这个画相上百次,就是化成灰他都能认得出来。 一发现目标,就立马派人前去通知左嫣小姐,自已则在他身后小心的跟踪。 一直跟着他进了一个京城最大的酒楼,九重天,这里几乎都是达官贵人才进得来的,这里的消费最低从一楼开始,一层一层开始往上叠加,直到第九楼,九楼是顶楼,为天字一号房,但是天字一号房没有谁可以上得去,除了这个九重天的老板,而一楼最低的消费普通的百姓都是吃不起的。 所以能进来这个酒楼消费的人,非富即贵。 而慕谨也非常低调的选了个五楼,五楼,在京城可能只有百分之十的人才上得去,这足予证明慕谨的身份非一般。 直到慕谨入住,左嫣的人才迅速离开,前往尚书府,把这些消息报告给了左嫣。 听到这些消息,左嫣说不兴奋是不可能的,没想到她真的等到了他,他真的来京城了,只是她却不清楚,他这一次来京城是为了自己的事,还是有一半为了找她? 左嫣知道了,左天自然也瞒不过,他也听到了下人的来报,说自己嫣儿喜欢的人,住进了九重天第五楼,多少他的心没那么郁结,能住进五楼的人,家势应该显赫,应该不会让嫣儿吃苦?只是皇上会就此放手吗?心里却不免担心,这几天,他明显的感觉到尚书府外多了一些来历不明的人,而且各个身怀武功,训练有素,他猜想肯定出自皇宫,这就代表皇上根本没有死心。 “爹,我想去九重天”左嫣开口迫不及待的说道。 “你今天哪里也不许去”左天开口说道。 “为什么?爹你不是赞同嫣儿的吗?爹,你想反悔了是吗?”左嫣听见自己的爹的话,心里突然感到失望,失望更多的是绝望。 “嫣儿,现在的局势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你知道我们府外有多少暗哨吗?有多少人针对着你,针对着他自己虎视眈眈,稍有不甚就前功尽弃,甚至可能还会诛连九族,更何况,这种冒险,他是否愿意和你一起承担” “他是否愿意为了你冒这个险,他为什一来却没有来找你,他对你是否如你对他一样,这些你清楚吗?你这样莽撞,不仅害自己,也会害了别人。”左天给她分析此时的情势。 “那该如何,等到了他,也仍旧没有一丝希望吗?”左嫣声音哽咽 “爹先去帮你打探一下他,试一下他的口风,看他对你是如何,再来决定去向,反正爹也常常去九重天吃饭,不会引起别人注意。”左天想来想去,还是觉得先去试探一下对方的口风比较稳妥。 “但是嫣儿,你要有个准备,如果他不愿意,你自己”左天还是提醒道,只是后果他也不忍说出口。 “我懂,爹,如果这真的是我的命,我会认。”左嫣笑得有些凄惨。 景秋心选五楼纯粹是喜欢这个数字,可不是说她有钱,她手里其实一分钱也没有,但没办法,她现在在替这个九重天的老板做事,自然不会顾忌了。 欧阳凌飞听到掌柜的人来汇报,说了一个名叫慕谨的人住进了五楼,因为欧阳凌飞交代过,若是有一个叫慕谨的人来九重天,所有费用一律免费,但是必须要通报。 所以慕谨人一来,招呼好,他便立马上九楼禀报。 “知道了,下去吧”欧阳凌飞淡淡的回道,回完继续忙自己的公务。 直到掌柜退了出去,带上门,欧阳凌飞才抬起头,眉微蹙,五楼?他有些想不明白景秋心为什么会选择五楼? 最后也始终没有想明白,他哪里知道景秋心没有为什么,只是纯綷的喜欢五这个字而已。 第九十九章 与左天正面PK 没过多久,欧阳凌飞又迎来了另一个消息,左天也来到了九重天,上了五楼吃饭。 他们的消息可来得真快,看来他们是迫不及待了,左天此时究竟抱了什么想法,他此时暂不能妄加猜测。 “把这个纸条送到慕谨的手里。”欧阳凌飞刷刷刷的写完,递给了掌柜。 “是”掌柜便退了出去。 景秋心接到了欧阳凌飞送过来的纸条,只有龙飞凤舞的四个字“不做表态” 景秋心疑惑欧阳凌飞为什么派人送来这四个字,难道是?她迅速整理了一下衣裳,推门走了出去,却在拐角处碰见了正上楼梯的左天。 两人视线相撞,一高一低,景秋心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便慢慢的走下了楼梯,而左天带着审视的目光看着一步一步走下楼梯的人。 步伐沉稳有力,显然武功不低,眼眸明亮幽深,带着一丝清冷与精明,显然涉世已深,由其是那张毫无表情却长相卓然,气质冷傲的脸,想要人忘记确实很难,只是总觉得看到这张脸有一丝熟悉,嫣儿的那张画相他不是没有看过,当时就觉得有一丝熟悉,如今一看到真人,这种感觉就越发的强烈。 两个人错身擦肩的瞬间,彼此的视线再一次对上,这一次左天就越发的肯定,这种感觉绝对不是凭空而出。 景秋心在错身走下没几个台阶,左天的声音响了起来“这位小兄弟,请留步。” 景秋心停下脚步,回过头,不明的看着他。 “这位小兄弟,我们是不是见过?”左天问道 景秋心深深的看了一眼左天,然后淡淡的开口:“不曾” 非常肯定的回答,没有一丝犹豫。 “这位小兄弟,为何如此肯定?”左天对于他如此肯定的回答感到诧意。 “我是第一次来京城,而且今天才刚到,况且我的记忆从未出过错”景秋心淡淡一笑,只是不达眼底。 “或许是老夫唐突了,敢问小兄弟,尊姓大名?”左天问。 “慕谨” “不知来京城所谓何事?”左天问道。 景秋心这一次深深的看着他,挑眉问:“难道这是京城的习俗?” “放肆,敢如此对左大人说话”左天旁边的属下吓斥道。 这时景秋心才抬头看向旁边说话的男子,他的随从,这不看还好,一看着实一愣,这不是在路途中遇到了左嫣姑娘的随从吗? “你不是左嫣姑娘的随从吗?”景秋心惊讶的问道。 “哦,小兄弟,也认识我家小女?”左天也装作很惊讶的问道。 演戏谁不会呀?景秋心笑笑说道:“确实有过一面之缘,不过当时,慕谨有急事,不曾告别,便匆匆离去,有约定有空定会聚首,不如左嫣姑娘近日可好?” “很好”左天如长辈般笑着回道。 “是吗?那就好,改日得空慕谨定登门拜访,不知可方便透露?”慕谨得知是友人的爹,声音顿时也热情了少许,不再像刚刚那样冷冰。 “慕谨小兄弟打算在京城呆多久?”左天没有回答景秋心的话而是问道另一个问题。 “办完事便会离开,大约十天半个月吧”景秋心回道。 “即如此,得空我便叫小女来这找你聚首便可,府上不太方便。”左天答道。 “即如此,也无防,有空叫左嫣姑娘到九重天来寻我便是,这十天半个月,我会一直住在这里,直至办完事离开。”景秋心对于左天的回答,并未生气,相反也很能理解。 “嗯”左天只是看着他淡淡的点了一下头。 “慕谨还有事,就先告辞了”景秋心有些歉疚的说道。 “嗯”左天仍旧只是点了一下头。 景秋心转头离开,走下楼梯,显然这次走得有些急,似乎是谈话而导致耽搁了一些时间,但步伐中虽急却不慌乱,可见做事的沉着。 这一次,左天没有再拦住他,这个人比他想象的要高深一些,而且还相当的神秘,此时不适合谈些其它的,终究要静观其变,了解清楚他的为人及家势背景再作打算。 所以这一次左天与慕谨的相遇带来的消息并没有为左嫣带来喜悦,唯一一点的就是他并没有忘记她,仍旧记得她,也记得聚首的约定。 “嫣儿,你了解他多少?”左天问。 “除了知道他的长相,及名字”左嫣也觉得也许自己可能是疯了,才会那样固执的将未来的幸福交给一个只见过一次面的陌生人。 “他这个人有些深藏不露,可能没有想象的简单,爹已叫人去调查他的背景,看能不能有些收获。”左天开口说道。 左嫣没有说话,她只知道只要不是利用她,无论他怎样的不简单,她都还是想要固执走下去,宁愿飞蛾扑火。 其实所有的深藏不露还有神秘都是景秋心故意展露出来的,原因很简单,如果家势简单,清清白白,如何斗得过皇上,敢和他斗,如何带得走她的女儿,他又如何放心让他带走。 他所说的考查,不过是想查出他的背景,还有为人罢了。 第一百章 脱离掌控的恐慌 “你今天的表现很不错,本宫的景护卫越来越让本宫骄傲了。”欧阳凌飞毫不吝啬的对着景秋心夸赞道。 “食君之禄,为君分扰”景秋心可没因他的夸赞而有丝毫改变。 这句话倒是成功的让欧阳凌飞想起一件事,他好奇的问道:“为什么选五楼?” 离他远近都不应该是五楼,五楼也没有什么特殊的? “因为喜欢,就这么简单”景秋心冷眼一放。 “搬到八楼来,离本宫近点,有事可以商量”欧阳凌飞直接回道,五楼,多下几层没关系,可关键就是多下几层,住的人也就多了,八楼也只是偶尔才会有人住,一般一个月都不一定有一次,五楼就不一样了。 “宫主不是让属下自由发挥吗?还商量什么?”听见欧阳凌飞的话,景秋心冷嗤一声。 “自由发挥?景护卫是不是真的想带着美人私奔,弃本宫于不顾?”欧阳凌飞的声音有些难过。 “属下不是来看宫主演戏的,属下上来只是来拿全部剧本的”景秋心可没空在这看他演戏。 “左嫣必须要走,是死是活,本宫不管,总之你的目的就是要让皇上问罪左家,逼得左天背叛皇上,而司徒南这边就由本宫负责。”既然她不爱开玩笑,那么他只好切入正题。 “还有,左天一定会派人调查你的家势背景,本宫已重新帮你做了一个假身份,慕谨,冷月宫的第二护法。”欧阳凌飞开口说道。 “你要暴露冷月宫?”景秋心震惊道。 “一个女人再怎么大的本事也不可能动摇一个皇位,皇上即使再不愿,他暂时也拿不出什么罪来问罪左家,唯有勾结冷月宫的罪,方能制罪。”欧阳凌飞解释。 其实这也是兵行险着的一道棋,至胜关键就在于景秋心。 “左天知道了我的身份,又岂会愿意把他的女儿交给我?欧阳凌飞,这根本行不通。”景秋心不认同欧阳凌飞的观点。 “你放心,本宫自有办法让他答应,天下父母心,左天就只有这么一个女儿,他比谁都疼,而且你的身份,他的人永远深入不进去,结果只能是谜” “那左家最后的结局会如何?”景秋心问。 “如果他愿意投靠冷月宫,本宫自有法保他,若他不愿,那就看这个南宫炎如何处置了。”欧阳凌飞对于别人的生死向来不会在意。 这条路,注定要踏上无数人的鲜血还有骸骨,不管是无辜的还是罪有应得的,牺牲是不可必免的,欧阳凌飞只能将牺牲降到最低,但是不可能做到完全避免。 “我知道了,我回去了”景秋心说完准备离开。 “景护卫,我知道你的想法有些偏差,但这是必然,你必须要懂,也要接受,你可明白?”欧阳凌飞严肃认真的对着景秋心郑重的说道,他不希望将来因为这样的小事而彼此之间弄得不愉快。 很多事情她都懂,连她自己都清楚,自己手里沾染了多少鲜血,其中谁又能保证就没有无辜的?只是不知情跟知情终究是有区别的。 景秋心只是淡淡的点了一下头,便直接走了出去。 欧阳凌飞本想再说些什么,可看着景秋心的背影,最终还是什么也没有说,有些事情说太多无益,还是要靠她自己想明白。 景秋心回到自己的房里,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虽然她跟左嫣只见过两次面,可是她却知道她是一个性格很刚烈的女子,等真相揭开的那一天,她是否能够承受,很多女子对爱情都会有莫名的向往和执着,可是有时候谁会顾忌那么多,或许这就是她的命,希望她能够看开吧。 隔天,左嫣终究还是乔装打扮了一番,然后左天协助她,帮她瞒过府外皇上派的暗哨,成功的走进了九重天。 一路上她的心里说不出的紧张和兴奋,心里想恨不得这路途再缩短一点,虽然分隔了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可是有人说,一眼万年,一眼就够了,一眼就足够把他放在心上,饱受相思之苦。 可真当到了九重天的时候,左嫣心里又开始有些害怕,停在九重天的门坎,不敢迈出步伐,害怕见到他,害怕他会对自己说个别来无恙,害怕自己这十几天所坚持的,换来的只是自己的单相思,那她如何承受? 所有的期望放在他身上,并不是因为希望他可以带离她脱离苦海,离开进入深宫选妃的命运,而是希望他能够带给她,她想要的幸福,不是任何人给予的,只能是他。 “小姐,你怎么了,马上就可以见到他了,小姐怎么又突然不走了?”左嫣的丫鬟奇怪的看着自己的小姐。 一路上小姐的心情都很好呀,特别是等这一天等了那么久,怎么马上就要见面了,脸上却又没有了笑容,反而还出现了一丝害怕? “小翠,小姐心里紧张。”左嫣说出了内心此时的感受。 什么样的场面她没有见过,什么人她没有见过,就连见皇上都未曾有现在这般紧张,她双脚颤抖的几乎迈不了步伐。 “小姐,你还是奴婢认识的小姐吗?你千万不要告诉奴婢,小姐你要打退堂鼓?”此时小翠已经被自己家小姐的行为气得有些说不出话了。 左嫣手上拿着的丝巾都已经被她紧张揪着弄成结了,她在门外足足停了好一会,才肯大胆的往里迈,而左嫣的这些行为自然是有人汇报到了顶楼欧阳凌飞那里去。 欧阳凌飞听后,也只是笑了笑,看来景秋心的魅力真不可小觑,当时他对自己似乎都没对景秋心那么执着吧。 欧阳凌飞突然想起景秋心第一次换成男装,展现真颜的时候,那一刻,他的呆愣,他承认,她身上自有一股常人无法忽视的魅力,他一站在那里,甚至什么都不用做,都能吸引众人的眼球,她的美是可以另天地都为之失色的美,还有她那独一无二冰冷的气息,左嫣这样的女子会看上她,无可厚非,可不知为什么,一想到有人喜欢她,凯觎她的美色,他的心里就涌起一股不舒服,恨不得将所有喜欢,凯觎她美色的人除之而后快。 这种想法让欧阳凌飞蹙起眉,他似乎对景秋心明显好像越来越多的占有欲,恨不得她全身上下都是他的,谁也不能对她有任何的消想,而且他发现,这种对她的想法,这种对她的占有欲,似乎越来越控制不住了。 有种不知名的东西越来越脱离他的掌控了,这一刻,欧阳凌飞有一丝害怕,景秋心深入他的生命太深,就会成为他的弱点,人一旦有了弱点,就注定有牵拌了,做事就再也不能雷厉风行,果绝。 他想他要和她保持距离了,做大事的人,不需要什么情,更不需要什么弱点,否则计划就会变成变化了。 第一百零一章 相见时难别亦难 小翠扶着左嫣一点点的走上了五楼,要打听他住在哪间房并不难,住在五楼的人本身就少,而且又刚好从掌柜那里打听到此时的慕谨并没有外出,所以左嫣踏上了最后一个台阶,环视了四周,视线准确的索定在了慕谨的房门时,迟疑了一分钟的时间,鼓足了所以勇气,迈向了他的房门。 只是她没有想道的是,她刚准备敲门的时候,门却突然打开了,猝不及防慕谨的脸就出现在了左嫣的眼里。 一下子,左嫣已经完全没有了反应,看着慕谨,愣在了那里。 “左嫣姑娘”直到慕谨开口淡淡的唤着她的名字,她才惊醒过来。 “慕公子”左嫣立即收回视线,欠身说道。 “没想到这么快我们又见面了。”慕谨淡淡的微笑说道。 “请进”慕谨错开身,让出一条道,对左嫣说道。 按理说,大户人家都清楚,未出阁的女子是不可以随便进入男子的房间的,但此时来这本是为了见他,况且这里也没有什么外人,所以左嫣并没有任何的扭捏,直接走了进去,当然随行的还有她的侍女。 慕谨招呼左嫣坐下,自己则自动自发的泡了一壶茶,并且替左嫣斟好,才坐到了另一边。 “近来可好?”慕谨看着左嫣问道。 “嗯”左嫣只是点了一下头。 “那天实在抱歉,有紧急事情需要处理,故来不及道别,不知林飞兄和司徒贤弟可有怪慕谨?”慕谨有些歉疚的说道。 “没有关系,慕谨公子无需歉疚,左嫣能够明白,不曾怪”左嫣说着突然觉得有些不当立马又开口中说道:“林飞公子和司徒公子也不曾怪过公子,因为大家都相信,大家一定会有相见之日。” “那就好”慕谨说完,端起茶轻抿了一口。 “慕谨公子,你刚刚是打算外出吗?”左嫣问,因为刚刚她还来不及敲门,门便开了,显然是他要外出。 “是,不过也不是什么急事,所以无防”慕谨放下茶杯笑着回道。 小翠看着此时的小姐真的有些干着急,该问的是一个也没有问出口,就这么闲话家常聊,聊到天黑也聊不到主题上。 唉,她轻声叹了一口气,平时见小姐蛮聪明的,都到了关键事情上,昨就糊涂了呢,作为一个下人,她根本没有资格插话来问。 “哦,昨天慕谨见到左嫣姑娘的另尊了,他也在这里吃饭,刚好碰上,如果不是看林副将,我根本不知道他就是左嫣姑娘的另尊。”慕谨突然想到昨天见到她父亲的事情,便开口说了一下。 “昨日听父亲提起过,所以今日便来找公子叙叙旧”左嫣笑着温柔的答道。 “因另尊说府上有些不便,慕谨便不便打扰,左嫣姑娘莫怪,看另尊的架势,左嫣想必出身不凡,定是官宦之家是吗?”慕谨开口。 “慕谨公子可会介意?”左嫣紧张的看着慕谨问道。 “介意倒不是,但慕谨毕竟只是一介平民,结实到左嫣姑娘,倒是慕谨有些高攀了”慕谨说来有些惭愧。 “英雄莫问出处,慕谨公子一看就气度不凡,又怎会是一介普通平民,倒是我,出身高贵又如何,所有事情都身不由已,若是可以选择,左嫣倒是希望自己只是一介平民。”左嫣一提到这件事,脸上的笑容便慢慢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股难言的落寞。 “左嫣姑娘可是遇到不开心的事?”慕谨看着此时左嫣的表情有些担心的问。 “不谈左嫣的事了,慕谨公子,这次进京可是有要事在身?”左嫣本想脱口而出,可是后来转念一想,又怕他对她无意,或是听到这样的答案开始疏远,此时这样就好,暂时就保持朋友的这种关系,很多事情她清楚的知道欲速则不达,她还有时间,她也想给他时间,给彼此时间。 “嗯,却有要事在身,不过慕谨也说过,定会来京看左嫣姑娘,”慕谨此时开口说道。 这样的话另左嫣左胸膛的心跳呯呯呯的直跳,定会来京看她?说明他心里终究是有她的,这样的话,另人会忍不住瑕想,他或许对她是有意思。 “慕谨公子会在京城呆多久?”左嫣问。 “十天半个月吧,等事情搞定了,左嫣姑娘可愿意为慕谨做一回导游,京城慕谨还是第一次来,就连这个名为九重天的酒楼还是听朋友说起,才过来小住的,这个酒楼很壮观,也很别致,想必这里京城也有许多挺不错的其它好地方吧,在下想好好参观一下京城再离开。”慕谨询问道。 “当然,只要慕谨公子不嫌弃”左嫣听见慕谨的话,心里莫名的高兴起来。 “慕谨怎会嫌弃,左嫣姑娘如此美貌,又温柔聪明,能请到左嫣姑娘做在下的导游,是在下的褔分。”慕谨此时听见左嫣的话淡淡的笑着回道。 然后他们随便聊了一下其它,左嫣以时间不早,便先告辞,因为她还记得慕谨还有事情要做,她不想耽搁他的事情。 “时候不早了,左嫣就先回去,不打扰慕谨公子了”左嫣开口说道。 “也好,一个女孩子家,在外终究不能呆得太久,没事,来日方长,我们有时间在叙,在下送左嫣下去。”慕谨想想确实有些久了,便站起来说道。 “嗯,多谢慕谨公子”左嫣站起来,微笑着说,脸微微有些红。 慕谨送左嫣到了九重天的门外,看见等待左嫣姑娘的马车时,才停住脚步,微笑着对左嫣姑娘说道:“那左嫣姑娘路上小心。” “嗯,慕谨公子,告辞”许久左嫣才开口说了这么一句。 其实真的非常不舍,但是实在没有理由在纠缠下去,他有他的事情要做,她不想耽搁他。 第一百零二章 你刚刚说过的话,可还算话 左嫣恋恋不舍的迈开了脚步,往马车上走去,上马车前又停下脚步,回望了一眼慕谨,才慢慢的转回头,准备踏上马车。 而这时小翠又不知怎么突然出声对着慕谨说道:“慕谨公子,你能护送我家小姐回去吗,路上有人要刺杀我们小姐”。 这句话等于是情天霹雳,吓倒了再场的其他人。 “小翠”左嫣急忙喊道,却终究迟了一步,已经阻止不了小翠已经说出去的话了。 “左嫣姑娘,确有此事?”慕谨的眉头微蹙,担心的看着左嫣问道。 左嫣现在真的有些骑虎难下,她不能拆穿小翠对她的好意,所以只能硬着头皮说道:“其实也没有小翠说的这么严重,因父亲在朝为官,树敌不少,因此总是会被牵连其中,因此家父才不愿公子上门,怕就怕公子也因此受到牵连” “原来如此,这些官场上的事,倒也听到过一些,倒是难为你了,慕谨虽出身平凡,但也会些武功,若是左嫣姑娘不介意,在下愿送姑娘一程,直到左嫣姑娘安全到达府里。”慕谨了然道。 “这样太打扰公子了,毕竟刚刚已经打扰了不少时间,公子还有自己的事要办?”左嫣听见慕谨的话心里有些愧疚,毕竟是她欺骗在先。 “若还当在下是朋友,左嫣姑娘就别说这么见外的话,朋友有难,身为朋友就应义不容辞”慕谨认真的说道。 “即如此,那就麻烦慕谨公子了”左嫣只好开口说道。 “左嫣姑娘以后称呼在下慕谨就好,不要这么见外,加个公子,听起来很生疏”慕谨笑着走上前,对着左嫣开口。 左嫣因慕谨的走近,脸色不自觉的脸红了红,微微低下头,遮挡了一下,轻轻的点了下头。 “上去吧”慕谨看着低下头的左嫣带着少许温柔微笑的说道。 而这一眼自是被小翠看了去,她微微笑了笑,走过去扶着小姐对着小姐说道:“小姐,上马车了。” 左嫣这才抬起头,被小翠扶上了马车,先进入马车里面的小翠俏皮的对着小姐眨了下眼睛,惹得她的小姐怒瞪了她一下,这时,慕谨才跨上了马车,走了进去,坐在了她们两人的对面。 而刚刚九重天楼下的这一幕,清楚的被顶楼的某个人收入眼中,他迷人的桃花眼,危险的眯了眯,此时脸上的表情有些阴沉,显然有些发怒的征兆。 按道理,看见这一幕,他应该是很开心才是,毕竟左嫣对慕谨越迷恋,他的计划就越是成功,刚刚左嫣看慕谨的眼神,明显带着浓浓的深情及眷恋,她是真的被慕谨迷住了,可是慕谨呢?是演戏太深还是也入戏了,刚刚看左嫣的眼神,带着如此温柔如此宠溺的笑,这样的笑,连自己都不曾得到过,却轻易的被左嫣得到了,不管慕谨此时是演戏还是什么,此时的欧阳凌飞是真的很想将左嫣置之死地的想法。 这种占有的思想是真的很可怕,他哪怕心中做了些决定,尽量与她保持距离,可是她随随便便一个动作,都可以牵引他的情绪,现在想要保持距离,恐怕早已为时已晚,既然改变不了心中的想法,那么欧阳凌飞又岂会委屈自己,改变不了自己,就改变她人,她要让她只能为自己存在,眼里心里只能有他,若是不能,欧阳凌飞想了一下,最后嘴角勾起一抹不明的笑,没有不能,在他眼里,没有什么是不能的事。 而在马车上的景秋心却一点也不清楚,自己已经被某个人惦记上了。 马车缓缓的向尚书府驶去,途中马车里气氛有些沉默,慕谨没再开口说任何话,而左嫣也适时的没有开口打扰,静静的享受不一样的气氛里的安静。 而慕谨这一路偶尔都会微微掀开马车的车帘,都稍有留意,注意马车外面的动静,快到尚书府的时候,马车却突然转了个弯,往另一边驶去,而慕谨对此却没有任何反应,因为他并不清楚左嫣住在何处,但左嫣却心存疑虑,赶紧让小翠去问车夫。 小翠走了进来,看着自家小姐,脸上表情有些不是很好,担心的看着小姐,本想说些什么,可是看见旁边坐的慕谨公子,便没有说话。 “小翠,有什么就说,慕谨公子不是外人,我相信,他不会害我的。”左嫣也同时看了慕谨一眼,才转头对着小翠说道。 慕谨倒是因她的话,震惊了一下,她的相信另她的心里微微有些堵得慌,她做事从来都是光明垒落,如今却用这样的一个手段去欺骗这样一个女子,她突然觉得她有些惨忍。 “皇上到了尚书府,老爷让小姐暂时别回去,说小姐生病,不宜见客”小翠凝重的说道。 “什么?皇上来了,那如何是好,若是皇上执意去见我,发现我不在,那爹岂不是要背上欺君之罪?”左嫣听见小翠的话此时吓得简直慌了神。 “左嫣姑娘,你是尚书府的千金?”慕谨看着她的眼神有些震惊,表情似乎没有想象中得到真相的开心,似乎还有一些失望的情绪。 左嫣点了一下头,此时已经没有隐瞒的必要。 “我早该猜到的,在京城,姓左的本就不多,你言行举止高贵,谈吐作风都不像是一个普通的官宦之家,只是没有想道竟是尚书府的千金。”慕谨的言语中似带着对自己淡淡的嘲讽。 “慕谨公子,不是说过不会介意?”左嫣此时看着慕谨听到她身世的反应似乎是介意排斥的,心里不仅因为担心父亲的心而恐惧,更因为担心他的排斥而害怕。 “我送左嫣姑娘回去吧,我知道左嫣姑娘的担心,你们的府里应该有后门,让车夫送我们到后门,我自有办法避开皇上及其他人的眼线,安全送左嫣姑娘你到房里。”慕谨没有回答她的这个问题而是告诉她,他此刻的办法。 左嫣心里一阵难过,却什么也没有说,点了一下头,小翠看小姐都点头,又立马出去跟车夫说。 马车直接驶向了一个尚书府邸的院落后门,左嫣的马车停了下来,准备下车的时候,慕谨却阻止了她,对她轻轻的摇了摇头。 左嫣停下了动作,没有说话,静静的看着他。 慕谨掀起车帘的一角,看了外面一眼,微蹙着眉,一分钟过后,才转头对着左嫣说道:“有人,暂时先别出去。” 然后又转头对着小翠说道:“小翠姑娘,你先进去,让车夫跟着你进去,然后交代一声守门的侍卫,让他速去前门报个信,就说小姐回来了,其余你就不用管了,安心在房里等着你家小姐便是” 得到小姐的同意之后,小翠便依照慕谨公子的吩咐,直接下了车,并让车夫跟着她一同进府,在府门口角代好待卫之后,便直接走了进去。 有一个侍卫迅速匆匆离去,守在后门的皇上派的守卫本看见了一辆马车,怀疑就是尚书大人的千金坐的马车,可是等了半天,却只见她的侍女出来,却未见其小姐,然后一个侍卫又匆匆离去,为以防万一,守在后门两个人便离去一个跟踪,其余的一个则继续守在这里查探情况。 而在这个时候,慕谨突然往帘后右手中射出一个物体,同时左手迅速环抱着左嫣的腰,飞一般掠出了马车,飞向了府内。 景秋心的轻功除了欧阳凌飞恐怕还没有谁是她对手,环抱着左嫣,飞在半空,对他来说,不是任何的难事。 而左嫣则不一样了,他的手仍怀抱着她的腰,他们飞在半空中,这是她第一次尝试飞的感觉,很美妙,耳朵是柔软的轻风,他们相隔很近,风带来一丝香气,那是属于他的,淡淡的清香,那不是女孩子的胭脂水粉味,或是香水味,那是由内而外散发的清香,这种清香在男孩子里是很少见的,至少她自己从未碰到过,哪怕只是书生,都未曾有,这种香味让她莫名的着迷。 她望向正在咫尺的他,精致,如天公雕刻般完美的脸庞,由其是此时专注的模样,她甚至感受到了他浅浅的呼吸,那稳健有力的心跳,如此美好的一幕,她曾经想也不曾想过的一幕,如今却都实现了,如果时间可以停在这一刻,那该有多好。 然后顷刻之间,耳边风声停止,她重回了地平线,她腰间的温暖消失,然后来不及反应,她听到了他的声音“左嫣姑娘,到了” 她抬头望向了正前方,看见了芳华园的牌子,那是她居住的院落,她甚至还没有好好感受,好好回味,一切却已经消失。 小翠此时也看见了小姐,立马跑上前说道:“小姐” 慕谨看了小翠一眼,便对左嫣说道:“此时我不便久留,慕谨就先告辞了”说完,便转身准备离去。 走了没两步,左嫣却突然开口问道:“慕谨,你刚刚说过的话,可还算话?” 慕谨停下脚步,没有说话,他知道左嫣问的是什么,可是此时他不知该如何回答,沉默了数十秒的时间,慕谨轻轻的点了一下头,便飞身消失在了尚书府。 左嫣望着慕谨消失的背影,心里一片迷茫,一下子好似没了方向。 第一百零三章 会听天由命 “小姐,我们进去吧,皇上还在老爷的偏殿那边呢”小翠赶紧提醒道。 左嫣再望了那个方向一眼,什么也没有说,直接便走进了房里。 结果左嫣没有进去多久,皇上最终还是因为关心的理由,走进了芳华园,也幸好慕谨把她送回了这里,来这里的时候,也提前派人过来通知了一下左嫣,所以左嫣戏份做足的躺在了床上。 很多事情怨不得人,他不想蹚这趟浑水,不是他的错,世间又有几个人愿意,谁敢跟皇上斗,连位高权重的爹都不敢,何况是他? “左爱卿,不知你对你令爱的婚事抱的是何种看法?”皇上端着茶抿了一口,看了一眼下座的左天随意的开口说道。 “即皇上已下旨同意给小女两个的月的时候,左天自是不会有任何异议。”左天恭敬的回道。 “两个月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左爱卿,你觉得令爱等得到那个人吗?”皇上听见他的话,嘴角牵起淡淡的笑意,轻轻的碰着茶盖,驱走些热气,漫不经心的问。 虽说君子不夺人所爱,要有成人之美,不过左嫣这个棋子对他来说太重要了,失不得,况且他现在对这个左嫣很有占有的欲望,她知书达理,琴棋书画无一不精通,又单纯,不像后宫那些女人,满腹心计,对于这样的女子,他是没有任何招架力的。 “这个臣不敢断言”左天如实的说道。 “如果朕不希望他出现呢”皇上看着左天问。 “臣愚笨”左天听见皇上的话立马起来,跪在地上,紧张的说道。 他心里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感觉皇上此时对嫣儿似乎是有种誓在必得的心态,他以前多少也只是暗示,可如今,他似乎是想要打开天窗说亮话。 “朕也实话告诉左爱卿,朕对令爱很感兴趣,想纳她为妃,不知左爱卿是何看法?”皇上收起笑,看着左天说道。 “臣不敢有任何看法,只是,令爱的性格比较倔,皇上答应过她二个月的期限,若是此时反悔,恐怕她会”左天顿时有种无力回天的感觉。 “左爱卿,放心,朕的两个月之期仍会遵守,只是左爱卿可愿意让令爱成为朕的妃子?”皇上看着左天问。 “自是嫣儿的荣幸” “好,那左爱卿,朕就请你帮个小忙,无论两个月之期,令爱心中的他有没有出现,左爱卿都不能让他出现,可懂朕的意思?” “臣明白”左天说道,这一次他是真的帮不了她了,他终究不能拿她一人的幸福赌上整个左家满门。 “那就好,朕去看看她”皇上说完站了起来。 “嫣儿此时在生病休养,皇上龙体要紧,免得感染上身,等嫣儿好了,臣带她进宫进鉴皇上。”左天赶紧开口说道。 “不用,朕是天子,自有万福庇佑,说不定朕去看望,还能给她带些福份,左爱卿,带路”皇上今天显然是非见到她不可了。 左天感觉到他或许得到了什么消息,今天才会突然来访,表明来意,且非去看嫣儿不成,只是帝王心,海底针,究竟他这一次来只是为了警告还是? 左天无可奈何,只得硬着头皮带着皇上往左嫣的芳华园而去,还好,中途的时候,有收到侍卫的传报,嫣儿已回来的消息。 到了芳华园,本应要通报皇上来了的消息,但此时皇上却突然抬手制止了,他看了一眼芳华园的牌匾,字体清秀却不失好看,显然出自女子之笑。 皇上回过头看着左天问:“是出自令爱的手笔?” 左天点头说道:“是” 果然?皇上笑了笑,这样的女子,他怎能让给一个无名小卒。 左天先进左嫣的房里,并通知小翠让小姐出来迎接,结果皇上却在这时就走了进来,结果就看到了那一幕。 映入南宫炎眼帘的就是一个脸色苍白,却仍不失倾城之色的女子得知他的到来,强行从床上起来为他请安的画面。 南宫炎赶紧上前,阻止到:“左嫣姑娘,即生病了就不必多礼” “谢皇上”左嫣心安理得的接受了,轻轻靠在了床头。 本一个女子的闺房,男子是不能随便进入的,可偏生这个人是皇上,谁也没有权利说一句话。 左天看了一眼自己的女儿,眼里有一丝凝重,皇上对她似乎是有种誓在必得的心态,他的心思,左天多少还是能猜到一点,而是刚刚嫣儿还没有回来的时候,皇上已经明确表示,他有娶她为妃的心态,可依此时嫣儿对慕谨的想法,怕是很难接受。 “听左爱卿说你病了,朕便顺便过来看看”南宫炎被安置在左天命人拿过来的软椅上坐下。 “小女只是偶感风寒,皇上万金之体,不该来这。”左嫣有些无力的开口,即有关心皇上之意,又有下逐客之意。 “无防”皇上怎会听不出她的意思,但是他也只是笑笑,并没有放在心上。 “不知左嫣姑娘是否还在继续等你那个他?”南宫炎随意的问。 “当然,只要有一丝希望,民女都不会放弃”她如此果断的回答道。 “若两个月之期过了,他没有出现,你可会听从你父亲的安排?”南宫炎又继续问。 这时左嫣抬头有些震惊的看着皇上,皇上只是气定神闲的看着她,没有任何能让左嫣看懂的东西,她不自觉的望了父亲一眼,父亲却只是看着她,眼里给出她能懂的信息。 她想她已经猜到答案了。 她有些凄惨一笑说道:“小女会听天由命。” “那就好,那朕就不打扰你休息了,好好养病。”南宫炎既然得到了他们两父女的答案,便也不再逗留,直接离开了。 左嫣本是装病,皇上一走,此时的她就像被抽走所有的灵魂一般,全身发软无力,这一次,她是真的病了,郁结在心,只怕再也医不好了。 送走皇上,左天回到左嫣的芳华园,看着此时躺在床上无力苍白的她叹了一声气说道:“嫣儿,这就是身为官宦之家的命运,谁也别无选择,认命吧。” 左嫣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眼角的眼泪莫名的流了下来。 左天轻叹,直接走了出去。 第一百零四章 不是谁都愿意为了爱情生死相许 而景秋心这一边,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之中,只是此时的景秋心却并未有任何的开心,她能感觉到左嫣对她的变化,都说欺骗感情是世间最可耻的行为,而她却正在做着,当有一天真相揭开,她不知她以何脸面去面对她? 回到房里的景秋心,一直把自己锁在房里面,再也没有出去过,途中欧阳凌飞有派人来传话,让她过去找他,景秋心没有理,几次无果之后,欧阳凌飞直接堂而皇之光明正大的闯进了她的房里。 景秋心看了他一眼,没有理,他的本事想闯进这里有什么难事?反正他几次派人传话,她没有理的时候,她就猜想得到会是这样,所以,也没有任何的惊讶。 “景护卫,好大的架子,还需要本宫亲自来请?”欧阳凌飞看着那个躺在床上的女子冷声说道。 “宫主有什么吩咐现在就说,属下累了,想休息了”景秋心眼睛都没睁开,直接回道。 “怎么?才相处不到一天的时候,就有感情了,就后悔了?”欧阳凌飞走近她身边,看着那个无视她的女子冷声的问。 “这跟相处多久没有关系,这是原则的问题,欧阳凌飞,用这样的手段,你觉得光明?”景秋心睁开眼睛,起来看着欧阳凌飞质问道。 “那怎样才光明,冲进宰相府,杀了司徒南,冲进皇宫杀了皇上,这就光明?景护卫,如果本宫像你一样,还活得到今天?”欧阳凌飞冷嗤一笑。 确实,她不否认,他的做法比她的行得通,可是不代表她认同这样的做法,每个人的原则本身就不一样。 “欧阳凌飞,你有什么吩咐?”景秋心问道,她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否则他们又会吵起来,她理解他的做法,可是他却不能够理解她,她不过是想要静一静,是他自己非要挑这个时候来闯,他也明明知道她为什么静的原因,可是他还是非要来闯。 “你对本宫的做法如此不满,还要本宫吩咐做什么?”欧阳凌飞冷冷的看着她。 景秋心叹了一口气,既然他生气了,谈下去也谈不出什么来,景秋心便没有再说话了。 “如果你觉得这个工作很为难,本宫派另一个人执行就是”欧阳凌飞开口,他真的不想因为这件事情一而在再而三的跟她吵,左嫣这颗棋子他无论如何也是不会放弃的。 “不用,我会调整好心态”景秋心开口说道,她只是希望最后,她能将伤害降到最低,这是唯一一个她良心可以得到解救的机会。 “先吃饭,吃饱了再跟本宫谈心态”欧阳凌飞见景秋心退了一步,便放低口气说道。 现在已经是晚上戌时,回来之后就一直闷在房里,她到现在连晚饭都还没有吃,所以欧阳凌飞闯进来的时候顺便破天荒的端来了她的饭菜。 景秋心听见他的话,回望了一下桌子的方向,果然看到了桌子上放着有饭菜,这时不知为何,所有的气瞬间没了影踪,明明知道他为这个计划布局了多久,明明知道这是减少他的人最少伤亡的办法,明明知道他所做的一切都是最有效,最简洁的办法,可是她却因为自己心里的小小情绪而跟他吵。 她好像是真的没有资格作他的属下,就她了解,还没有一个人敢如此放肆的顶撞他,他也从未放纵宽恕过任何一个任务失败或是以下犯上的属下,对她,她总是在过分的宽容,过分的放纵,而她对他的宽容,放纵却在变本加厉。 连她自己都不清楚她究竟是在挑战他对她的极限,还是真的仗着他对她的例外,就肆无忌弹,只是景秋心突然很想知道,欧阳凌飞究竟会为慕容雪忍让到什么时候,忍让到什么样的地步,可他究竟明不明白,她早已不是慕容雪,而是景秋心,早已不是那个善良,单纯的慕容雪,而是沾染满手血腥的景秋心。 只是景秋心最终没有问出口,是因为坚信欧阳凌飞不会给予任何答案,还是她突然又没有勇气知道了。 景秋心最终什么也没有说,而是慢慢的走到桌前,坐下,本没有食欲的她,此时却拿起筷子慢慢的勉强自己吃了起来。 “这世间,不是谁都愿意为了爱情生死相许,左嫣没你想象的那么脆弱,若你真怕会有这么一天,那么此时的你就不要给她过多的希望,若聚若离便好,让她始终觉得你是梦,难以追逐,却又舍不得放手,梦终究会有醒的一天,只要你不要让她尝试到她心底渴望的爱情便好,就是退一万步讲,若是这样的事情真的发生了,本宫也有办法救她,所以你的担心是多余的,你现在所做的,只是让她如何摆脱皇上,让她进入后宫,避免一场灾难,你想,她本就不喜欢进宫当南宫炎的妃子,这样就算她进了宫,她又如何能够快乐,况且以她的性格,在后宫中是很难存活下去的,所以,你现在所做的一切都不过是为了帮她,这样,你可有动力?”欧阳凌飞也走过去,坐到她对面,语重心长的说道。 虽然明明知道欧阳凌飞是在为他自己找借口,可是他的分析又头头是道,就好像是明明做的是坏事,到最后却成了好人一样,景秋心觉得他的是非曲折观念已经扳倒到无法想象的地步了,明明知道他的话是多么的牵强,却又让人找不出任何一丝理由,或许这就是高明之处吧。 确实,如果往好处想,欧阳凌飞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也同样的能够改变左嫣悲惨命运,这便是最好的结局,景秋心相信只要是欧阳凌飞说出去的话,他就一定会做到,因为他从未夸下海口。 其实心结打开了,往后的路就要好走一些,明白过来的景秋心便不再继续纠结,她看着对面的欧阳凌飞,说道:“放心,我明白,我会完成任务。” 欧阳凌飞只是笑了笑没有说话,他要的不是她的一句我会完成任务,他要的是她全身心的信任,这样的事情以后还是会出现,那到时呢?他是一个不屑解释的一个人,他破例一次,不代表会一直破例,所以,他也怕有一天,当自己不再纵容她的时候,那时,他会怎么对她呢? 所以,安安分分的,不好吗? 第一百零五章 本宫有招揽之意,人家未必有投靠之意 之后,左嫣没有去九重天找慕谨,而慕谨每天都早出晚归,根本不见踪影,行踪神秘,但是左嫣每天都有派人去到九重天,打探消息,看慕谨是否已离开,都说她早已看清了事实,可是她就是没有办法让自己心甘情愿的认命,除非慕谨亲口告诉自己,让她绝望死心的话,除非木已成舟,否则,她就会这么一直固执下去。 而左天派人去打探慕谨的身份一直没有任何进展,似乎总是受到一股势力的阻挡,这让左天越来越怀疑,一个身份不明武功高强的人,来京城究竟所谓何事?听下人来报,这个叫慕谨的人,一直行踪不定,早出晚归,派人跟踪的人,都全都跟丢,前前后后派出了多少人,仍旧没有一个人打探到他的身份,仍旧没有任何一个人,查探到他每天都在做些什么?这样的人,在左天定义里,是一个相当危险的人物。 只是慕谨无论如何的神秘,京城此时仍旧平安无事,而左天也找不出任何证据证明慕谨的什么,所以,这些天左天打听到的这些,并没有将它告诉左嫣,她的心,身为她父亲的他,是非常清楚不过的,她对慕谨仍旧有放不下的执念,他现在根本没有办法打消她的这种执念,除非拿到实质性的证据。 其实,相对于慕谨与皇上,此时的左天是偏向皇上的,因为毕竟他的兵符或许还能和皇上彼此牵制,对嫣儿,皇上终究会留些薄面,但如果是慕谨,他却没有任何一点把握,况且,民与皇斗,如何是对手,她不想嫣儿吃苦,此时,他倒是希望查出慕谨的什么不利身份。 这段时间,景秋心除了配合演戏,还有一点,那就是她真的是忙,欧阳凌飞怕她想东想西,干脆又派了一个任务给她,所以,她的早出晚归,是去完成另一件任务,当然,也顺便增添了她的神秘。 不知欧阳凌飞是有意还是无意,完成这一件任务之后,已足足过了十天之久,眼看时间也过得差不多了,她与左嫣的约定也似乎快要到了,一直不想面对,可终究还是走到了这一天,当时,欧阳凌飞分给她一个任务的时候,那时的她甚至是松了一口气,她以为欧阳凌飞会将这左嫣的这一个任务交给别人,可没有想道他交给她这一件任务之后就离开了,一直到她今天完成这一件任务,在晚上才赶了回来。 这一刻,在天字一号房里,欧阳凌飞看着十天未见的景秋心,心里突然没来由的舒心,他从未如此思念过一个人,虽然这十天里,她的一举一动,都有人汇报给他,可是他还是止不住分外的想念。 所以,他拼命的处理完手头的事,赶在今天赶回京城。 “本宫听说,左天心里似乎已经做了决定”欧阳凌飞开口问道,本不想一开口就是公事,可是若是私事,又怕面前这个一根筋的女子会想到哪去? “明天还要依计行事吗?”景秋心问。 她不知道欧阳凌飞这段时间去了哪里,他不说,她自不会问,她只是猜想大约可能跟玉灵石有关,毕竟玉灵石拿到手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他似乎一直没有什么太大的动静。 “自然,开弓没有回头箭,不过这个任务不会耽误太久了,最多不超过一个星期,搞定完这里的事情,我们有另外的事情要做,所以,尽可能不要拖泥带水,本宫这段时间会比较忙,这些事情,你要自己处理好。”欧阳凌飞说道。 “你想要怎样的结果?”景秋心问。 “本宫要让皇上彻底对左天失去信心,让他们之间彻底反目,此时,左天比司徒南更加能威胁到我们的计划,司徒南已起了叛变之心,但左天没有,所以,计划实施之时,他会是我们的障碍,所以,刚好我们可以趁此机会,利用皇上之手,彻底除掉左天”欧阳凌飞说道。 “我本以为你有招揽之意?”景秋心问,刚开始她一直以为他打的是这样的算盘,因为杀光朝廷之人,不如为之所用,欧阳凌飞一向聪明,为何这次会这样安排? “本宫有招揽之意,可人家未必有投靠之意,况且左天出了名的硬脾气,要想说服他,可没想象的容易,如果景护卫有这种想法,本宫很是支持,就看景护卫有没有这个本事了,不过,本宫很期待景护卫的精彩表现。”欧阳凌飞挑眉笑着说道。 看着欧阳凌飞笑的有些得意的模样,景秋心恍然有些上当的感觉,好像欧阳凌飞故意这么说,就等着自己这么问,轻而易举的丢给自己这么一个烫手山芋,而且还是自己提出来的,他勉为其难,给她机会的。 “我只不过说说而已”景秋心岂有这么听话,就算是要接,也不该是吃个闷葫芦,这么让欧阳凌飞衬了心意。 “哦,没事,随便说说也无防,这件事你随意抓主意,只要把目的完成就行。”欧阳凌飞无所谓的了然说道。 景秋心想了一下,没在这件事情上再争,只是刚刚欧阳凌飞说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景秋心想着便问出了口:“玉灵石解开了吗?” “没有,不过有些头绪了,所以,赶紧解决完你的事情,后续本宫会交给其他人处理,到时就出发处理这件事情。”一谈到了玉灵石,欧阳凌飞的眼神就有些凝重。 景秋心点了一下头,想着只有赶紧破除了玉灵石的秘密,欧阳凌飞的计划才能赶紧的实施,到时,所有人才是真的解放。 只是她没有想道,后面的事情越来越出乎她的想象,也超出了欧阳凌飞的意料,越来越不受他控制。 第一百零六章 我会竭尽全力护你周全 这一天,左嫣依照往常一样,清早出去,在院子里散一下步,结果却遇到了一个她一直都在等着的稀客。 慕谨就站在她的正前方,看着她,他今日穿着蓝色的长衫,手上握着一把长剑,头发高高束起,虽然脸上清冷,没有什么表情,可是配上那个俊美精致的五官,却莫名的让人移不开视线,如此美丽的清晨,如此美丽的院子,就这样在他的面前失去了所有色彩,完完全全整个世界似乎就只有他一个人存在,他静静的看着她,带着深邃清冷的眼眸,左嫣就这样完全沉迷在他的如海洋般深邃的眸里。 两人就这么的对视着许久,谁也没有主动开口说话,打断这种气氛。 直到左嫣的侍女小翠开口喊了一声:“慕公子”,他们俩人才回过神,收回视线。 “慕谨”左嫣轻声的开口唤道。 “慕谨在京城的事已了,便来赴当日之约,不知左嫣姑娘可还算话?”慕谨开口问道。 “自是当然,慕谨,你可稍等我一会,我进去换身衣物”左嫣立马开口说道,她没有想道,她居然等到了这一天,那一天最后一次相见,她感觉到他听见她的身份后,好像是失望,更甚至是多了一种隔阂,她以为,他不会找她了,没想道,他还是来了。 “嗯”慕谨淡淡的点头。 左嫣一直不喜太多人,所以,她的身旁一直照顾她的就只有小翠,其余的就是守在门外的侍卫,负责保护她的安全,而进来之时,慕谨已点了他们的穴道,所以,这一次,慕谨只是站在院子里,并没有刻意的去隐藏。 等左嫣换了一身随意的衣服出来之后,慕谨开口说道:“如果我说,别告诉另尊,他似乎对我有成见,你今天可还愿意随我走,或者说,愿意相信我?” 左嫣没有想道慕谨会说出这话,她原本是打算通知父亲一声,可是现在,怕是不用了,她竟然不知道父亲对他有成见,究竟是因为调查出了他的身份,还是因为皇上的缘故? 左嫣沉默的看着慕谨好一会,才点了头。 沉默并不是因为不相信他,而是因为在想父亲究竟是为什么对他有成见,因为女人的直觉告诉她,对面的人不会伤害自己。 “小翠,这里就麻烦你想办法圆一下谎,今天日落之后,本公子定会把你家小姐毫发无伤的送回来”慕谨微微一笑,然后转头对着左嫣身后的小翠说道。 说完便突然近身上前,环抱住左嫣的腰,用轻功飞了起来,带离尚书府,同时不忘用暗器,解开了门外侍卫的穴道。 左嫣轻松的被慕谨带离了尚书府,府外不远,停了一匹马,是慕谨事先准备好的。 上马之前,慕谨拿出他事先准备好的一条丝巾,轻轻的别在了左嫣耳两旁,然后什么也没有说,抱着左嫣一跃而上,坐上了马,便直接驶离了尚书府。 “京城里面耳目众多,去城外看景,如何?”慕谨开口问道,这一句是问句,同时也解了刚刚为她带上面纱的原因。 其实他们之间,包括这一次才算第三次见面,他们之间的关系完全可以定格为陌生人的行列,她依旧除了他的名字,其它的一概不知,可是他却知道了她的所有。 “我有说不的权利吗?”左嫣回过头微笑着问。 “没有”慕谨干脆的回答一声,脚一蹬马肚,马飞快的向城门外跑去,而左嫣听见慕谨的回答没有任何惊慌,害怕之意,也没有任何想要阻止的行为,对慕谨,她选择了相信,单单只是因为直觉。 直到马出了城,跑在平坦的大路,慕谨放慢了速度,马车慢慢向前走着,慕谨问道:“你一点都不害怕吗?就这么相信我?” “女人天生就有一种直觉,直觉告诉我,你不会伤害我”左嫣微微的回道。 “养在深闺里的女子很少会有像你这么大胆,且如此单纯”慕谨听见左嫣的话,嘴角勾起一抹连她自己也不明的笑,是嘲笑她的单纯,还是羡慕她的纯真。 “慕谨,此次来京和我有关系吗?”左嫣轻声的问身后的男子。 “有,但不全是”慕谨想了想,才淡淡的回答,来京,为了搅乱当朝局势,而她是至关重要的人,所以,是也不是。 “父亲说你身份很神秘,你可以方便透露吗?”左嫣问。 问这话其实并没有任何怀疑他之意,只是想单纯的了解他更多,不止是名字,样貌等等,他的所有,她都想知道。 慕谨沉默没有开口,有些事情她并不想说谎骗她,所以,能不知道还是别知道的好。 “不方便也没有关系,我只是随便问问”慕谨短暂的沉默之后,左嫣突然有些紧张立马开口说道。 “你在紧张?”慕谨就坐在她身后,相当于是他抱着她,她坐在他怀里的感觉是一样的,再加上慕谨的武功,所以慕谨能感觉到面前的人身体里所发生的任何变化。 “没有”左嫣明明知道掩盖不住,却还是违心的回了一句。 “其实,跟我在一起,你不需要有任何的紧张与压力,把我当成一个朋友就好,我不敢保证将来会发生什么事,但是我在这里可以给你保证,我会竭尽全力护你周全”慕谨郑重的声音清晰的从左嫣的身后响了起来。 第一百零七章 众里寻他千百度 可是当时的左嫣却不明白,竭尽全力护她周全,只是因为他的愧疚,想要弥补,将这所谓的伤害降到最低,但是这所有的伤害本身就是他带给她的,她如何会愿意接受他的弥补,她如何会原谅他? “有你这句话,我想我什么都值得了”听见慕谨这样的承诺,左嫣此时真的感动不已,哪怕将来为他放弃所有,她也觉得值得了。 慕谨本想告诉她,不要太相信他,可是这句话最终哽在喉咙里,她不能这么做,她不能破坏欧阳凌飞的计划,在她与欧阳凌飞面前,她终究选择了欧阳凌飞,牺牲左嫣这个无辜的女子,她只能在心里不断的发誓,尽全力一定要护她平安周全。 之后,他们游完了城外许多不错的风景区,慕谨尽全力让今天的她过得开心,而这些行为真的都发自真心,刚开始时,因为不懂得如何去“约会”,她甚至把隐身在暗处的雨找了出来,讨教了几招,结果学了半天,愣是一句也没用上,左嫣就被他的一个所谓真心的承诺给打动了。 所以世人常说,世事难料,果真如此。 今天慕谨可以说是对左嫣宠溺无度,她想要享受飞翔的感觉,他抱着她飞越山水从林,她想要享受女孩子该有的逛街玩乐,他带着她在另一个小镇陪她逛东逛西,吃人间小吃。 总之她今天所有的要求,他无所不应,能做的通通为她做到,甚至不厌其烦。 总之,今天的左嫣很尽兴,也很开心,是这十几年最开心的一天,而这美好的一天,是慕谨带给她的,恐怕这一辈子,她永远也不会忘了今天。 日落之后,慕谨如约把左嫣送回了尚书府,小翠果然有一套,居然真的瞒过了左天,分别之际,左嫣问道:“慕谨,你打算什么时候离开?” “就这几天吧”慕谨不假思索的说道。 一听到他要离开的消息,左嫣的心里就有些着急,回来的路上,她一直在想一个问题,以一个女人的心态告诉自己,他对自己不像是单纯的友谊,没有谁会宠溺朋友到完全没有度数,其实她早已想好,只要他开口,她就会答应,可是一整天下来,他除了宠溺,没有任何其它表态,连她自己也不免有些迷茫,他对自己究竟是有意还是无意,他说过,父亲对他似乎有些偏见,会是因为这样吗? 可是这种事情,她如何开口问?若是有意还好,若是有意,她何有脸面? 就这样一直,这些想问的话语就一直堵在了喉咙口,直到回到了居住的芳华园,她也始终还是没有问出口。 可是如今一听到她要离开的消息,也不知哪来的勇气,竟然真的开口把堵了一天的话说了出口,开口向慕谨表白。 “慕谨”左嫣轻声开口。 “嗯?”慕谨抬头看向她,等待她的下文。 “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左嫣认真的对着慕谨说道,说完也没有等慕谨有什么回应,便提脚飞快离去。 原谅她没有勇气,那句话已经耗掉了她所有的勇气及力气,若是他有意,他自会回应,若是无意?她又能如何?横竖不过自己一厢情愿罢了。 慕谨此时的表情变幻莫测,唯独没有欣喜这一块,他没有想道左嫣竟然开口说出了这么突然的话,她此时完全没有任何防备,他以为她的性格断然不会主动开口说出如此露骨的话,可是她终究还是说了,究竟有多喜欢,才能鼓起这么大的勇气来向他告白?所以,他完全愣在了当场,直到左嫣走进屋里,才回过神,提起脚,迅速飞身离去。 “小姐,你刚刚是在对慕谨公子表白吗?”小翠看着坐在桌旁傻笑的看着自己家的小姐调侃的问道。 “不许到处胡说”左嫣赶紧对着小翠紧张的说道。 “放心吧,小姐,奴婢是不会跟任何人说起的,只是小姐,老爷会答应吗?老爷这几天的态度似乎偏向皇上那一边,对慕谨公子似乎不是很看好?”小翠有些担忧的说道。 小翠的话,左嫣又怎么会不明白,父亲这几天的态度可以说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她知道父亲暗中派人打探慕谨的身份,她相信,父亲的转变或许跟慕谨的身份有关,只是关于父亲打探到慕谨的一切,他都没有告诉她,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所以当慕谨说,父亲对他有成见的时候,她甚至没有去追问原因,也不知道究竟是因为什么,或许是害怕吧。 只是父亲此时究竟抱着是什么态度?成全还是只是拖延时间,直到最后一刻。 第一百零八章 无论靠得多近,心也无法碰触到一起 “小翠,去打听一下我父亲回来了没有?”左嫣转头对着身后的小翠说道。 有些事情,父亲可以拖,但她不能拖,既然决定了,她就一定不会放手,无论如何她也要努力争取一回,除非慕谨放手,否则在这件事情上,她不会退让。 景秋心今天其实是有些累的,陪了左嫣一天,但其实,对于今天却无任何反感之意,似乎还有一些开心,从来都是她一个人,无论做什么,后来加入了冷月宫,时常便跟着欧阳凌飞,但或许是因为男女且主人与下属的关系,也从没这样开心的玩过,虽说他今天服务居多,几乎都是满足左嫣的要求,但不得不说,她也带给她不少开心,她甚至会想,如果没有这一层关系,或许她们会成为朋友也说不定。 一想到左嫣临别时的表白,景秋心的心里就更加的烦躁,一回到九重天,便直接回了房里,此时的她什么也不想去想,只要安静的睡一觉,什么事都等明在再说,可有人偏偏不让她如此。 一推开门,某人正正经的坐在她的房间里喝茶,见她,帮她倒了一杯茶,便微微一笑说:“听说,你们今天玩的很是不错?想必也玩累了,坐下来喝点茶,压压乏” 看见欧阳凌飞的身影的时候,景秋心稍稍的愣了一下,然后走了进去,把她那杯他为她倒好的茶喝了进去,缓了一下神,才说道:“确实玩的不错,不过玩得有些累,怕是宫主再多的茶也解不了属下的乏,反倒浪费了宫主的茶。” “无防,景护卫想喝多少便喝多少,景护卫为本宫办事,如今喝点茶,解解乏,又怎能说是浪费,如果连这点慷慨都没有,那本宫这个宫主岂不是做得很失职”?欧阳凌飞笑着反问。 “宫主,属下觉得解乏的最好办法就是休息。”景秋心说道,在嘴皮上她永远也赢不过欧阳凌飞,所以也不拐弯抹角,直接开口见山,下逐客令。 “哦,原来如此,那景护卫赶紧休息,为本宫累了一天,警惕力怕是不如从前,本宫今天就勉为其难当你一回侍卫,你今晚安心休息便是”欧阳凌飞此时的表情颇有慷慨之风。 “宫主无需勉强,再累,属下自保能力还是有的,再者宫主屈尊降贵替属下当侍卫,属下怕是会折寿。”景秋心回道。 把他留下来,只怕就是把豺狼留在身边?他当她累了一天,脑子也累傻了吗? “景护卫是不相信本宫?”欧阳凌飞一脸受伤的问。 “属下不敢”景秋心恭敬回道。 “行吧,就依景护卫,明天一早到天字一号房找本宫”欧阳凌飞退了一步,见她眼里有些许的疲惫,便不再继续逗她。 “是” 等欧阳凌飞走后,景秋心才感觉到全身瞬间都变得轻松,疲惫也袭上了心头,草草的冲洗了一番,慕容雪便倒在床上睡了下去。 抛掉所有,什么也不想,什么事都等天一亮在说,抱着这种想法,一下子,慕容雪便沉沉的睡了过去。 不久,欧阳凌飞又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在景秋心的房间,一直看着她的睡颜看了好久好久,才缓缓的离去。 也不知为什么,最近他越来越喜欢看她安静的睡颜,只有这样,他感觉他们的距离会比较近些,会更加的靠近她一点,所说的靠近不是距离,而是心与心,她对他似乎一直有一种隔阂,不单单是上下属,还有一种,她对他建立的一种距离,所以,无论距离靠得多近,心与心也永远无法碰触到一起。 欧阳凌飞一直就这么喜欢识时务,懂进退的女子,讨厌那些拥有非分之想的女子,可是她的如此分明,他却没有任何一点满意之余,反而心里有些希望她对他能够拥有那么一点非分之想。 今天看她跟左嫣在一起的场景,她为左嫣所做的一切,看着她那么开心的笑,欧阳凌飞的心里觉得非常的不舒服,虽然明知她是女子,断然不会对左嫣动情,可是一想到她对左嫣的好,对左嫣的有求必应,及她那灿烂的微笑是属于别人的,欧阳凌飞就更加的不舒服。 在他面前,她从未这样笑过,最多也只是微笑,他以为拥有她的微笑已经是不错的一件事情,可今天才发现,然来,她还会笑得如此惷光明媚,灿烂到动人心弦,连天地也会为之失色的笑。 这样的美,这样的笑,令人炫目,扣他心弦,另他动容,可这样的笑却不是为他而绽放,他发现,想要占有她一切的心,似乎越来越强烈了。 第一百零九章 所谓的转折不过是故布的迷雾 左嫣听小翠说,父亲在书房的时候,便直接动身来到了他父亲的书房,推开书房门,看见他爹在书桌前不知在写些什么,她走了过去,轻声唤道。 “爹” “嫣儿,何事?”左天抬起头,看到自己的女儿,有些惊讶,放下笔问道。 平时嫣儿很少进他书房,知他忙,她从未进来打扰,官场上的事情女人是不能插手,所以虽然左天从未不准左嫣踏进他书房,但左嫣也很懂,所以不是紧要之事,不会踏足他的书房,想必今日怕是有要紧之事? “爹,皇上的两个月之期,如今已过了一半,慕谨也出现了,所以嫣儿想知道爹此时究竟抱着是何看法?”左嫣不再含讳,直接开门见山。 左天细细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女儿,大约已知道了些什么,左天问道:“你今天见过慕谨了?” “是”左嫣大方的承认,有些事情父亲想要打听也一样打听得到,况且当时慕谨只是说,怕爹会不同意带她出去,如今已回来,已无顾忌。 “其实爹本不想这么快告诉你,慕谨的身份很可疑?爹派去查探的人也毫无着落,派去跟着他的人也总是能跟丢,慕谨的身份太过神秘,我们一无所获,所以爹现在的想法很简单,与其把你交给一个神秘莫测的人,不如让你进宫,至少爹的兵马或许能约制住皇上几分,后宫的人不敢轻易对你出手,或许还能保你平安。”左天叹气一声说出自己的想法。 “无论他的身份有多神秘莫测,若是嫣儿说,他定会保护嫣儿周全,护嫣儿一生,爹可愿意?”左嫣问道。 “你就这么相信他?”左天问。 他以为嫣儿最多也就是情窦初开,对慕谨有些心动,有些迷恋罢了,应该不会陷得太深,可现在这么一看来,她怕是一门心思投入进去了。 “嫣儿,你终究太单纯,江湖上,人心险恶,慕谨一看便是行走江湖之人,你怎知他不是有心利用,你对他一无所知,怎能如此倾身相负?”左天语重心长的说道。 “其实,爹,如果慕谨家世清白,你一样也不会同意我与他在一起是吗?”左嫣很平静的问。 “那天皇上的话,你也听到了,他对你誓在必得,臣与君斗,那就是以卵碰石,不过,嫣儿,你放心,爹定会想方设法保你在宫中无恙。”左天想道,早说晚说,她终究都是要面对的。 “那嫣儿明白爹的意思,嫣儿先告退了。”左嫣站起来准备离开。 “嫣儿,爹知道这样的事实你可能一时无法接受,不过你只要慢慢想一想,就会明白爹的深意,爹都是为了左家,为了你的未来着想,你好好想想吧”左天叹气一声。 她终究还小,不明白未来的局势,她年少轻狂,意气用事,做爹的不能怪,但同样的不能一味的听取纵容,等到了以后,她便会明白做爹的用心良苦。 “小姐,怎么样了?”守在门外的小翠见小姐走了出来,便小声的问道。 左嫣摇了摇头,什么也没有说,便离去。 此时若是说左嫣还没有猜透他的爹的想法,那她就是真的傻,因为怕她心有不甘,所以费尽心思帮助自己向皇上要了两个月的期限,他其实也是在赌,赌这两个月慕谨根本不会出现,或是出现了,却对她无意,又或是对她有意,得知内幕,也不敢与君斗,好让她对慕谨彻底失望,心如死灰,安心嫁给皇上当妃子。 可事实却非他如料,慕谨出现了,且身份神秘,无法查探,此时又明确的表示对自己有好感,明显的没有打压到她当初的所有决心,为免皇上发现什么,怪罪下来,所以,开始阻隔他们见面,这就是为什么,慕谨会说,爹对她似乎有成见? 其实不是对他有成见,而是对她喜欢的人有成见。 左嫣苦笑,所谓的转折,不过是故布的迷雾,拔开迷雾,牢笼依旧,终不过是一场幻想。 第一百一十章 想不到宫主还有这等嗜好 这一晚,不知怎的,景秋心一夜好眠,甚至还梦见了小时候与家人在一起的开心场景,自从发誓要报仇之后,景秋心每天的梦的都是那天血流成河,遍地都是亲人的尸体的场景,这些曾经快乐的时光早已经不知掩埋在了何处? 今晚又为何突然会梦到那些开心的场景?景秋心有些想不明白。 她掀开被子,准备起床洗漱,她没有忘记,昨天欧阳凌飞交代一大早去那里报到的事情,简单的洗漱整理了一番,也没吃早点,便直接去了天字一号房。 她轻敲了一下房门,提起精神,准备应付这个难以猜测的主。 “进来”里面响起了欧阳凌飞一惯慵懒的声音。 景秋心推门走了进去,随意一看,竟没看见欧阳凌飞的身影,她四处望了一下,才发现欧阳凌飞竟然还倚在床榻上,墨色的长发随意的铺在了床上,他一手倚在头一侧,一双似笑非笑的眼眸微眯着,长长睫毛安静的趴在他天公般雕刻的俊逸的脸上,樱花般薄薄的嘴唇淡淡的抿着,胸前的领口微微闯开,露出了里面白晳富有完美线条的宽阔胸膛,可以清晰的感受到他那跳动起伏的心跳。 景秋心迅速别过头,立马转过身,看了不该看的,她的脸似乎烧得有些厉害。 虽然欧阳凌飞闭上眼睛,便景秋心的动作却并没有逃过他敏锐的听觉,欧阳凌飞睁开眼睛,看着那个背对着自己站在门口不远处的女子,微微轻笑了一下。 在情事上,她果然单纯的可以,其实今天欧阳凌飞是有意试探景秋心,就是想看一下她的反应,但如今看来,似乎达到的效果还满不错。 “让景护卫进来,不是让你躇在门口?过来”欧阳凌飞开口说道,心情似乎很是不错。 景秋心闭起眼睛,真有将欧阳凌飞大卸八块的冲动,她深呼吸一口气,背对着欧阳凌飞开口:“想不到宫主还有这等嗜好?” “哦,这等嗜好?是哪等嗜好?”欧阳凌飞轻笑一声,随意的从榻上起来,慢条丝理的走到景秋心面前,笑着问。 景秋心没有理他,只是盯着他的眼睛,愤愤的表示她的不满,当然只是眼睛,脸下面的地方,她可不敢看。 欧阳凌飞笑意盈盈的眼神对着景秋心愤愤的眼神却出奇的生出了一种违和感,说不出的一种违美,只可惜,不违和的声音却突然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 “叩叩”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景护卫,去把早点端进来吧”欧阳凌飞依旧好礼,笑着说。 景秋心别过脸,走向门处,开了门,掌柜端着早点站在门外守候。 “景姑娘,这是宫主命人送的早点”掌柜看到景秋心来开的门,一点也没有惊讶之色,只是恭敬的说道。 “嗯”景秋心接过早点,顺带关上门,走了过去。 景秋心过来的时候,欧阳凌飞已随意的整理了下衣裳,头发却没有束起,直直铺在了修长匀称的后背垂直而下,依旧是妖孽般的存在,武功第一,长相第一,聪明第一,集所有优点于一身的男子,说他幸福,可是小小的年纪都同样跟她跟经历了一样的亲眼目赌亲人死在眼前的场景,说他不幸,却又可以在逆境中走出来,走上人上人的位置。 或许像他这样的人,本就应君临天下,他有一种让世人不得不仰望,膜拜的气势,有掌控一切,操纵一切的智慧,除了那颗她到现在也无法臆测的心。 “想不到名满天下,冷心冷情的景护卫也会这么不害羞”欧阳凌飞看着一直看着自己不放的景秋心打趣道。 “我也想不到高高在上的冷月宫宫主也这么风骚?” 若是景秋心没有加入冷月宫,景秋心可以这么轻松的顶回去,可是现在毕竟是上下属关系,暂不想为自己添麻烦。 “宫主说笑了,宫主有暴露的嗜好,属下不看岂不是辜负了宫主的好意。”景秋心很恭敬的回道。 “想不到景护卫进冷月宫没多久,嘴巴倒是变伶俐了,难怪能把左嫣姑娘迷得神魂颠倒,景护卫这模样,这口才,倒真是惑害万千少女的杀手啊,若本宫是个女子,就你昨天对左嫣的这么一出,怕是本宫也不能幸免。”欧阳凌飞看着如今越来越伶牙俐齿的女子似笑非笑的说道。 景秋心看向欧阳凌飞,无法揣测他话里是褒是贬,只好保守的回答道“要完成任务,就得不拘小节,这是宫主教我的。” “景护卫能警记本宫的话,本宫很是欣慰”欧阳凌飞微微一笑,好吧,景秋心是越发能干了,堵得他都没地方反驳了。 “吃早点吧,吃完本宫有任务给你,左嫣那边暂时不需要做些什么,左天应该快按捺不住,有所行动了,现在就等着左天这扇东风吹起来,逼得左嫣决定,那么事便成了。”欧阳凌飞言归正传。 “嗯,我今天的任务是什么?”景秋心问。 “急什么,吃完自会告诉你”欧阳凌飞动手吃起了自己的那一份早点。 景秋心清楚,他不想说的时候,吊也会吊着你的胃口,想说的时候,你甚至不用说,他自然就会告诉你。 第一百一十一章 演戏 只是景秋心没有想道,今天的任务只是陪他演一场戏。 景秋心看见欧阳凌飞打扮成真正的冷月宫的宫主模样,心里也就猜到了几分,恐怕他的身份要曝光了。 蹲守在九重天里的左天的眼线突然看见慕谨神色匆匆的从九重天出来,走得相当的匆忙,似乎有什么重要的急事。 那人有些疑惑,便迅速跟了上去,不知是不是慕谨太过紧张或是匆忙,竟然没有发现他的存在,他成功的没有被甩掉,跟到了慕谨去的目的地。 一个人迹罕少的小巷,那里有一个人背对他而站着,似乎是在等着某人,在他这个方向,他看不清楚那个人长什么模样,只是身材相当的高大,比起慕谨,可能足足高出一个头,他看到慕谨快速的走到那个人的身后,立马单膝跪在了地上,开口说道:“参见宫主” “事情办得如何?”那个背着慕谨,让他神色匆匆紧张的男子开口说话了。 “不负宫主所拖,属下已完成宫主交代的任务。”慕谨立马回道。 那个背对着的男子突然慢慢的转过了头,看着面前跪地的男子。 那个男人转过头的样子着实的让那个躲在暗处的线人吓得有些毛骨悚然,好强大的气势,他甚至感觉到了一股无形的威压,压得他没有办法站直,他瞬间感觉到他无法呼吸,他迅速在暗处躲了起来。 他的心跳扑通扑通的直跳,那个男人真的太可怕,虽然带着一半的面具,可依然挡不住那可怕的气势,那双流露在外的眼睛,那凌厉的气势,似乎能将一切都为之毁灭。 好可怕的气势,好可怕的凌厉,这个男人究竟是谁?连慕谨这个武功高强到出神入化的男子竟然还畏惧他,还是他的下属,那可见这个男子有多可怕。 此时的他只想赶紧离开,否则他的下场定会死得很惨,他已经完全没有心力去听他们讲了些什么,此时的他轻手轻脚的跑路,他不想死啊。 一出了那个小巷,他就开始拼了命呼吸,然后拼命的跑,全身的脑细胞里只有一个字,那就是跑。 “这样子就跑了?关键的本宫好像还没说吧?”欧阳凌飞那个因他的气势吓得落荒而逃的人,就这样跑了,任务也不要了,这样的下属,也亏左天养的出来。 “这可不能怪他胆小,你放出来的施压,恐怕能坚持到逃开,留下一条命已很是不易”景秋心站起来回道。 连她都能感觉到稍稍的不舒服,何况五个他也不是她的对手的人,不跑才怪,留着等死吗? “景护卫,这是在怪本宫差点伤着你了吗?”欧阳凌飞看着景秋心有些不悦的神情,微笑着问。 “哪敢,要成为冷月宫的属下,这点功力还是有的,否则可能也早已被宫主踢出冷月宫了。”景秋心看到那个线人落荒而逃,欧阳凌飞嫌弃的样,就猜到他心里所想。 “真是青青子衿,悠悠我心呀,景护卫,能这般想,本宫甚是心慰,当然,景护卫尽可放心,哪怕景护卫武功差点,跟他一样落荒而逃也无防,本宫也不会怪罪,毕竟本宫很是在意你的生命,打不过就跑,这是本宫给我的特权,以后在何时何地都莫忘了。”欧阳凌飞朗朗一笑回道。 “这也是冷月宫的规矩?”景秋心不解了。 她似乎从未听闻有这么一出新闻,难道是因为冷月宫的人的都太过厉害没有打不过的人? “不,景护卫,你是例外,刚刚本宫说了,这是本宫给你的特权,冷月宫里,只有景护卫享有该特权,有没有很是受宠若惊?”欧阳凌飞一本正经的说道。 她倒是想受宠若惊呢?整个冷月宫上下,能打赢她的恐怕也就只有身旁的这个他了吧,放眼天下,她打不过的最多不下五人,她打不过就跑的机率能有多大,真是好大的殊荣呢。 “多谢宫主抬爱,这种打不过就跑的机率在属下身上是少之又少,还是把这个特权给予冷月宫里其他弟兄吧。”景秋心回道。 “果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景护卫这般不领本宫的情,实在是伤本宫的心,也罢,不管机率高于不高,特权本宫是已经给你了,你记得就行。”欧阳凌飞一副伤心样。 这样气势凌人,君临天下,武功卓绝,颠倒众生,妖孽一样的男子,竟然做着受伤样,景秋心想,某人演戏上瘾了。 第一百一十二章 巧合还是蓄意 而尚书府这一边,那个线人终于平安的回到了尚书府,一到了尚书府,他的腿就立马软了下去,完全倒在了地上。 还是门口的侍卫把他扶进了府里,通知了尚书左天。 左天匆匆赶到了殿里的时候,他的双腿仍在打着颤,全身发抖的厉害,显然吓得不轻。 “你都看到了什么?”左天问。 那个属下仍旧全身发抖,嘴巴大张,却发不出任何一个字,一句话。 左天立马宣了府里的大夫,一刻钟后,大夫查探了一下他的伤势,五脏六腑都受了伤,所幸都不是很严重,给他开了药。 “那他为何现在仍在发抖?”左天问府里的大夫,他是他派去监视慕谨的线人,此时他这样,定是发现了什么,他现在是至关重要的所在,定然不能让他出了什么事。 “大人,他可能是受到了强烈的惊吓,精神上有些支撑不住,老夫已经开了镇定及安扶的药,大人此时怕是问不出什么,等他吃了药,睡上一觉,药效发挥作用,醒来才能知道情况,毕竟这样强烈精神施压所造成的五脏六腑受伤,老夫还是前所未见,所以此时不敢完全断言。”大夫说出自己的想法。 左天没有说话,显然是在想是何人所为?若是慕谨,那他的武功究竟有多可怕,他虽不懂武功,但精神施压他还是听到过一些,这世上,武功能达到精神施压的程度,恐怕这世上不超过五人吧。 慕谨他究竟是何身份,遇见嫣儿,究竟是巧合还是有意为之? “大人,老夫先下去煎药”大夫看尚书大人似乎在想些什么事情,便想先离开,赶紧去煎药。 左天摆摆手,示意他离去,望了一眼床上那个仍在发抖,眼睛睁得很大,惊恐的人,眉心的疑虑越变越重。 左天派了四五个人守着他,怕有个万一,毕竟他是唯一的线索,要让左嫣死心,或许他就是唯一筹码了。 终于等到了下午,那个线人吃了药,沉睡过去,又慢悠悠的转醒,便立马叫人通知了左天过来。 “大人”那个受伤的线人准备起来,被左天制止。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左天问。 “早上,我看见慕谨行色匆匆的出了门,属下就立马跟在了身后,他似乎很是紧张,一路上很匆忙,所以,他并没有发现到我的存在,属下一直跟着他进了一个小巷,那里有一个可怕的男子在等着他”那个人一说到欧阳凌飞,想到那个施压,那个凌厉的眼神,他就紧张到喘不过气来。 “不用急,你慢点说,”左天似乎听懂了,让他受伤的,用精神施压的并不是慕谨。 “他带着面具,一看到那双凌厉的眼神,属下就完全无法呼吸,属下看见慕谨向他下跪,似乎叫什么宫主?”双手仍旧有些颤抖,他之所会这么严重,这么害怕,完全是因为欧阳凌飞施压都放在了他的精神上,不过他有注意分寸,不会让他崩溃,但也不会让他好过到哪里去。 他的精神施压可不是谁都医得了的,以后他只要想起欧阳凌飞,提到他,双腿双脚发颤是难免的,这就是欧阳凌飞给他监视的惩罚。 “带着面具,会精神施压的人,慕谨叫她宫主,宫主,面具,精神施压,难道?难道是江湖上第一邪派冷月宫的宫主欧阳凌飞?”左天猜到这个可能的时候也着实吓了一跳。 欧阳凌飞的名字在江湖上,在朝廷上可谓是如雷贯耳,他的嗜血,他的冷情,他统领的冷月宫可谓是无恶不作,没有谁不想除之而后快,听说有一个帮派不怕死的想要去挑衅冷月宫,冷月宫的人当着那个帮派把那个开头说话挑衅的男子一瞬间大卸了十八块,那场面,让当时在场的人无一不吓得晕过去,之后,纵然所有恨他,想杀他,却没有一个人有勇气敢挑衅冷月宫,或是攻打冷月宫,听见冷月宫,或是欧阳凌飞的名字都吓得闻风而逃。 朝廷当时自是有听见这个传闻,各个都无人敢请命去缴匪,皇上似乎是觉得只要他不犯到朝廷,他也并不想惹事,便不了了之。 只是欧阳凌飞怎么会来了京城,慕谨是他的下属,他派他来京城做些什么?这些该不该告诉皇上?他们的目的跟嫣儿跟自己或是跟朝廷跟皇上可有关? 慕谨与嫣儿的相遇究竟是巧合还是蓄意?若是巧合,或许还有婉转的余地,或是蓄意,那么冷月宫这次务必是冲着自己或是皇上而来,只是他们究竟是何目的? 此时左天知道一切都得小心行事,万不可鲁莽,免得打草惊莽蛇,冷月宫,一个闻风丧胆的邪派,一步错,就万劫不复。 嫣儿那边,此时也只能先瞒着她了,若是告诉她,被慕谨知道他的身份已暴露,恐怕嫣儿都有生命危险了。 第一百一十三章 只愿君心似我心 景秋心和欧阳凌飞演的戏落幕以后,景秋心回到天字一号房,修书一封,命人送去给了左嫣。景秋心想了又想,或许这是唯一现在不伤害到她也可行的办法。 若她选择放手,则欧阳凌飞也不能怪她任务失败,毕竟这件事,一开始,选择权就不在她身上,若是选择执意相随,她也做到了她的承诺,竭尽全力护她周全,至于未来,她还有很多时间来慢慢规划,不用急于一时,所以这件事情,她并不打算告诉欧阳凌飞,他说过,她的任务只要把左嫣带离京城,让南宫炎的人跟左天的人找不到,让左天与南宫炎反目,便算完成。 “左嫣姑娘,昨日慕谨一夜未眠,思索良久,对于佳人的厚爱,慕谨深感荣幸,只是慕谨不如外表光鲜亮丽,更也没有所谓的家势背景,跟左嫣姑娘是天与地的差距,实在配不上左嫣姑娘,因慕谨的身份,向来身不由已,若是跟了在下,唯恐无法给你一个安稳,荣华富贵的家,望左嫣姑娘能明白,慕谨” 当左嫣看完信以后,心里竟说不上难过,其实慕谨的身份是如何,她根本不在意,爹的反对,她能够猜到一些慕谨的身份定然不会是显赫家族,他不知道,女人一旦爱上一个人,根本不会在意对方是何身份,爱的一直都是他的人,而不是他的身外之物。 “只愿君心似我的心,定不负相思意”左嫣写下这两句之后,叠好,交由差信人的手里,然后微笑着对他说道。 “帮我交给他” 差信人看了一下她手中的信封,再看了一眼左嫣,点点头,接过信封,从窗外飞身而出,身影迅速消失在了左嫣的视线里。 雨一身男子装扮走进了景秋心的房间,看见她正坐在桌旁,她便直接走了进去,丢下一封信到桌子上,用下巴示意桌上的信封,开口说道“欸,这是她让我交给你的” 景秋心拿起桌上的那个信封,拆了起来,看见里面的字,眸底幽深一片。 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简简单单的两句话,触目惊心,她真的为她,愿舍去所有。 雨见景秋心看了那一封信,没有说话,沉默不已,便接过了她手中的信,看了起来,看完她抬起头看了景秋心问道:“不会是觉得对左嫣很有愧疚感吧?” 从景秋心受伤,欧阳凌飞把她抱入冷月宫的时候,那受伤期间,一直都是她在照顾她,后来,景秋心加入了冷月宫,她们就已经各自在心里成为了好朋友,虽然不到无话不说的地步,可是说话却也没有那么顾忌。 “我是说如果,当有一天,宫主带着冷月宫的所有弟兄,攻进了皇宫,那到时她的命运会是如何?你想过了没有?”雨问。 景秋心抬起头,不解的看向雨?不明她话里的意思? “你想,那时,若没有你的阻拦,左嫣一定已经住进了后宫,成为了众多妃子的一个,后宫那是什么地方,人吃人的地方,你觉得左嫣在后宫中能活得下去吗?就算有她爹保护,皇上忌弹他的兵力,但是,宫主的计划总有一天会实施,到时,后宫的南宫炎曾经的妃子,宫主又会如何处置,下场一定不会比现在要好,所以,你此时只要想到她以后的未来,你的愧疚就不会那么重了。”雨头头是道的说道。 其实有些东西,景秋心不是看不明白,只是老爱局限于此时,所以才会一时看不清以后的未来。 “雨,也许你说的对,现在带走她,至少可以免她将来一场灾难,或许以后,也说不定她会遇到一个倾心对她的男子,陪着她,一起幸福的生活。”景秋心笑了笑。 “所以,凡事要往好处想,每件事都有利端和弊端,如果都像你这么纠结,这日子过得该有多累?”雨无所谓的说道。 雨在这方面看得比谁都开,身为冷月宫的护法,做的大多都是杀人的事,可是雨的性格却仍旧乐观向上,活泼可爱。 对于她来说,杀人并不一定是做坏事,就算是做坏事,她也有很多道理把这件事情改个理直气壮的理由。 “雨,我大约有些明白,为什么你一个女孩可以坐上冷月宫护法的位置。”景秋心淡笑道,郁结的心也放开了。 “为什么?”雨很是好奇的问。 “你身上有一种让人无法忽视的光彩”景秋心淡淡道。 第一百一十四章 吃饭风波 “这是赞美吗?那我收下了。”雨笑着道。 “看你为我跑腿的份上,做顿饭犒劳犒劳你吧” “好啊好啊”雨那叫一个兴高采烈。 连宫主都赞不绝口的厨艺,她是真的好想尝尝,每次暗中追随他们,保护他们安全的时候,她就已经唾唌已久。 “我换个装扮就下去弄,你想吃什么?”景秋心笑着问。 “什么都行”雨立马兴奋的回道。 说完又想起什么,立即对着欲走去换装的景秋心乞求道“这件事情要保密,若是不幸被宫主发现了,你可一定要保护我。” “放心吧,其实他没有那么不讲情面”景秋心为欧阳凌飞说好话。 雨想别她一眼,他们的宫主她还不了解,他比谁都不讲情面,哦,对,对眼前这个人自然不一样,然后突然有什么在脑海一闪而过,然后雨贼溜溜的看着面前的人不怀好意的说道。 “你这是在为宫主讲情,你近来对宫主的态度,似乎?” “你确定要花时间去了解这些似乎?我怕再耽搁下去,宫主找,这顿饭就做不成了。”景秋心有些无可奈何的问道。 “快去快去”雨立马放弃那好奇,转成吃的上面来。 在吃的跟好奇面前,好奇微不足道。 重新打扮了一番后,景秋心从里间走了出来,对着雨说道:“你在这里等我半个时辰,等我做好就端上来。” “嗯,速去速回”雨说道。 景秋心看着雨那迫不及待的样笑了笑,走了出去,带上了门。 留在屋子里的雨满脸的笑容再那扇门关闭之后,消失殆尽,随后扬起的是一抹带着微微苦涩的笑。 这样也好,本来就不属于自己。 早点清醒,没有什么不好,随即又扬起那灿烂得没心没肺的笑。 半个时辰很快就过去了,景秋心端着热腾腾冒着香味的饭菜走了进来,一边端进来,将菜摆到桌子上一边说道:“只做了三菜一汤,下次有空再多做一点给你尝。” “没事没事,”雨眼睛圆碌碌的盯着那摆在桌子上的三菜一汤,简直就是色香味俱全,简直不敢相信这些菜只用了半个时辰就做出来了。 “喜欢就好,那赶紧开动吧”景秋心看着此时雨那夸张的表情淡淡一笑。 “那我就不客气了”雨拿起筷子立马开动。 “怎么样?”景秋心问。 “嗯。好吃”雨一尝到味道,就拼命的夹菜,开始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吃的途中还不忘发出赞叹。 这模样让景秋心不免有些好笑,这个样子哪像是冷月宫的排名第七的护法,遇到吃的,形象就不知道跑到哪个国度去了。 “雨护卫,好吃吗?” “好吃,好吃”雨一边点头回道,筷子也继续往盘里夹菜,然后往嘴里送,完全没有发现什么。 景秋心一回头,便看见欧阳凌飞突然出现在自己的房门口,看着她们。 糟了,刚刚双手端着菜进来,忘了关门了。 景秋心有些不好意思,想回过头提醒一下雨,无奈欧阳凌飞用眼神狠狠的瞪了自己一下,用眼神示意,景护卫你敢通知试试。 其实雨也用不着景秋心提醒自己,半晌便突然反应到有些不对劲了,她不是刚刚问过了吗?况且她从不叫自己雨护卫的,而且刚刚那个声音好熟悉,好像在哪听过? 在哪听过?啊,雨的筷子突然从手中掉了下去,在地上发出铛的一声青脆的响声,清晰的响彻在整个房间里。 雨立马单膝跪在地上,赶紧恭敬道:“参见宫主” 景秋心看了雨一眼,也没有说什么,也直接跪在地上,恭敬道:“参见宫主。” 其实她本可以不用脆,她也从来没有对欧阳凌飞这样跪着请安过,只是因为此时雨在,更重要的一点是帮雨。 欧阳凌飞看了跪在地上的他们一眼,没有说话,慢悠悠的走到他们的跟前,在桌子旁坐了下来,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他们,才开口慢慢的说道:“景护卫和雨护卫今天很闲?” “回禀宫主,再忙,属下们总该有个吃饭时间”景秋心开口说道。 雨一听立马拉了一下跪在旁边的景秋心的衣服,示意她别在说话,她清楚的知道宫主的脾气,宫主最讨厌的便是犯了错,还在找理由的人,如今又刚好被宫主抓个正着,就更不该推托找理了,否则惩罚只会更重。 “本宫忙到现在,午饭还没有着落,你们倒是在这吃得不亦乐呼,请问,本宫的两个护卫?这是何道理?” 欧阳凌飞想吃,谁能不给,欧阳凌飞不想吃,谁又能阻挡?再说,他的饭菜不是掌柜准时送上去的吗?景秋心本想再说些什么,被雨又扯了下,示意她莫在出声。 “景护卫,居然这么想当厨师,那以后,景护卫就负责本宫的一日三餐吧,本宫现在还没吃午饭,景护卫现在去给本宫弄一份上来,还有,不要跟本宫耍心眼,本宫不介意多耗些时间。”欧阳凌飞开口对景秋心说道。 “属下可以拒绝吗?”景秋心直接说道。 “你说呢?”欧阳凌飞冷笑的问。 “我明白了。”景秋心沉默了两秒开口说道,只是依旧单膝跪在那里,没有起来。 “既然已经明白了,为何还不去,景护卫是真想跟本宫耗时间?”欧阳凌飞看着无动于衷的景秋心问,此时脸上的表情无法另人捉摸。 景秋心想了一下,以前冷月宫里的宫规她不清楚究竟是如何,可是单单从雨及上次霜来的时候,她觉得欧阳凌飞对待犯错的人都不会好到哪里去,况且雨刚刚也说了,此时若是自己一走,誓必所有的责任都由雨来扛,那这样实在就是太不讲义气了。 “这算是惩罚吗?”景秋心抬头盯着他问。 “你说是就是”欧阳凌飞冷声回道。 给别人做就心甘情愿,到他那了不情不愿,欧阳凌飞此时气不打一处来。 第一百一十五章 是不是这段时间本宫对你太宠了,以致让你无法无天 结果眼睛一瞄,不小心瞄到了桌子上放着的一张纸,在离自己的不远处,刚刚一门心思在醋劲上,所以没有留意。 他伸手拿过了那张纸条,漫不经心的看着,嘴角慢慢的勾起一抹笑,只是那笑冷得彻骨。 “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欧阳凌飞轻轻的念着,那笑容越发的冷。 跪在地上的两人都觉得完了完了,刚刚怎么没想起把它收起来,雨是觉得偷偷吃饭还没有这个问题严重,这个真的就完全是等于无视了他的存在,毕竟这个任务是景秋心下的,而且还是背着宫主下的,宫主的权威怎能允许别人这样侵犯,这次,谁也保不了她了。 景秋心觉得在这件事情上确实有些不好意思,毕竟没有先经过他同意,但其实想想也是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无论用什么方法,目地达到了就好了,不是吗,何必计较那方法,那过程。 “景护卫,还是背着本宫决定跟左嫣私奔是吧?”欧阳凌飞盯着景秋心问。 景秋心刚想解释说些什么,欧阳凌飞的话又落了下来。 “景护卫,你是不是觉得本宫对你好,你就可以肆无忌惮的挥霍,肆无忌惮的挑衅本宫?”欧阳凌飞脸色很是阴沉。 “什么意思?”景秋心听见过他的话,心也有些冷。 景秋心也是真的生气了,不就是背着他请雨吃饭吗?不就是事先没有请示他,决定带离左嫣这个想法吗?至于这么生气,这样说她吗?他刚刚的意思是觉得她是因为觉得他对她好,所以她就有恃无恐,以为自己了不起,瞪鼻子上脸吗。 景秋心冷冷一笑,他还真的是看得起自己。 “什么意思,难道这不该是本宫该问的吗?身为冷月宫的护法,私自背着宫主,擅自决定,更改本宫的计划,你们好大的本事呀,都不用把本宫放在眼里了是吗?”欧阳凌飞冷冷的问。 “是你自己说过只要目的达到了就成,是什么方法重要吗?刚开始的时候我也并不清楚左嫣会答应,所以没有征求你的同意,欧阳凌飞,你这是在秋后算帐吗?”景秋心站了起来,冷声的问。 没有谁可以这样说她,欧阳凌飞也不行,哪怕她加入了冷月宫,成为了他的下属。 “雨,该怎么做你自己清楚,领完罚直接出发,跟雾会合,协助雾的工作。”欧阳凌飞把眼神瞥向雨,冷冷的下命令。 “是”雨领命站了起来,她犹豫的看了一下景秋心,这个时候说什么,做什么对她都只会是火上加油,最终什么也做不了,只能怀揣着担心离去。 此时就只剩下欧阳凌飞和景秋心两个人,景秋心仍旧保持着怒瞪他的口气看着欧阳凌飞。 欧阳凌飞站起来,看着这个一脸不服气,怒瞪他的景秋心,整个冷月宫还没谁敢这样看他,这样跟他讲话,果真是太宠她了 “是不是这段时间,本宫对你太宠了,一味的纵容你,以致你如此的无法无天。” “宠?欧阳凌飞,不要把这个字用到我的身上,我加入冷月宫不是为了得到庇佑,你清楚知道我的目的,况且当日我也明确表示你可以不用把我当成慕容雪,慕容家族唯一的血脉来对待,加入冷月宫的主要原因不过是为了还你当日的救命之恩,我的性格本就如此,若你无法接受这样的我,你可以让我离开。”景秋心冷笑道。 宠?他把她当什么了? “你是不是料定本宫不敢把你怎么样,你就可以藐视本宫藐视宫规?”欧阳凌飞嗤笑一声。 这世上还没有他制不了的人,就算是她,也一样,无论如何,他也一定征服得了她。 “那宫主想要怎么处置我?”景秋心看着欧阳凌飞冰冷的问。 欧阳凌飞看着景秋心冰冷的表情,更加的恼火,像她这样,如何做得到安分守己,她以前随心所欲他不管,但现在,她既已加入冷月宫,她就必须遵守冷月宫的规矩。 “明天一早冷月宫的宫规,你若背不出来,那么左嫣的这个任务本宫就会让别人来接手。”欧阳凌飞冷冷的拂袖,直接甩袖离开。 景秋心瞪着欧阳凌飞的背影,心里除了满满的生气,还有一种没来由的委屈,宠这个字是真的伤到她了,她一直靠的都是自己,从未倚仗过任何人,在他的眼里,是不是认为没有他,他景秋心就活不成,他救了她几次,她就该卑微的对他点头哈腰,感恩戴德,如果是这样,她宁愿死也不要他救。 景秋心第一次恨自己,当初为什么要加入冷月宫,听见雨告诉她欧阳凌飞为她的付出,她为什么要心软,欧阳凌飞哪里有雨说得那么好。 他就是一个霸道,高傲,专横,容不得别人对他有任何一丝不敬或是任何欺瞒的人,哪怕欺瞒的事是芝麻绿豆点的小事,哪怕那件事对他没有任何影响,都不行。 景秋心此时是真的很气很气,气得想直接卷铺盖走人。 第一百一十六章 他就是找个人来气自己 当然另一边的欧阳凌飞气得也比她好不到哪里去。 欧阳凌飞怒冲冲的回到天字一号房,一拂袖就砸乱了眼前的所有东西,最近越来越会动怒,动怒的原因都是因为她,她就从来都不会称一下他的心。 左嫣比他重要,雨比他重要,世上所有人都比他重要,他在她眼里除了冷月宫的宫主就什么也不是。 为什么会动怒,就是因为她一次一次挑战他的权威,为什么会动怒,就是因为无论何时何地,哪怕明知错了,也不愿低下她那高傲的头颅求他一下,为什么会动怒,就是因为他为她所做的一切到现在仍旧换不回她的任何一点感激或是她丝毫对他的改变。 没有谁的好脾气,可以一直供人取之不尽用之不绝,所以他就是想要看一下,没有他的庇佑,没有他的一再的纵容,她是不是还是那样无所顾忌。 可是发完火之后,欧阳凌飞似乎心情更遭,本想让她看清现实,挫一挫她那倔强的脾气,可是,一想到景秋心,他的心就烦乱不已,他开始有些后悔了,不该发那个不该有的脾气。 当初一心想让她加入冷月宫,究竟是对是错,他就是找个人来气自己的。 景秋心生了一阵的闷气,最终还是找出从一开始跟着欧阳凌飞离开冷月宫时拿的那个包袱,那是灵整理出来的,她说里面有冷月宫的所有宫规,及欧阳凌飞的日常习惯。 她当时从未放在心上,所以从来都没有去包袱里把它找出来,去看过它,如今欧阳凌飞跟她提起宫规,要她背写,想到此,景秋心嘴角便勾起一抹嘲笑。 她当初绝对是吃错药了,竟然答应加入冷月宫,明知自己的性格是不受任何人束缚的,报恩不会用其它方式吗,她现在就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此时肠子都悔青了。 果然越是高高在上的人,心就越是难以猜测,前一刻,对你可以笑意盈盈,极度温柔纵容,下一刻就可以风雨欲来,狂风暴雨,完全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 景秋心终于明白,在欧阳凌飞在那里,没有例外,他曾说她是他的例外,不过是拥有短暂的保质期罢了。 她拿了出来放在了最底下的冷月宫的宫规,一翻开,里面夹着几页欧阳凌飞的喜好、日常习惯及注意事项。 景秋心看也不看,直接把那几页放到了另一边,随意的看了一下写着宫规的本子。 第一,不准以下犯上,无论错与对。 第二,任务失败,无论什么原因导致,根据任务的大小接受不同的惩罚。 第三,进入冷月宫,没有自我,只有宫主及完成任务两样。 第四,若有隐瞒,欺骗,及背叛,一律发现,绝不留情…… 这样的宫规,欧阳凌飞也定制的出来,这样的宫规,也有人愿意守,究竟他们是惧怕还是心甘情愿,景秋心实在无法相信这样宫规,冷月宫的人竟然没有人提出异议。 景秋心又哪里知道,她看的并不是真正的宫规,而是灵依照欧阳凌飞的吩咐,连续两天做出的这本宫规,只是给她一个人看的。 那时欧阳凌飞的吩咐,宫规里必须要注明的是一切的主题都必须要以他为中心,情节尽量要细节化,当时欧阳凌飞的本意并不是让她背写,只是想让她知道有这么一个宫规,她的凡事都必须要以他为中心,不得违抗,他也没有想过,有一天,景秋心竟然真的把那个假的宫规背得滚瓜烂熟,虽然是被他逼的。 一个下午了,景秋心就没有从他的房门出来过,中午的时候,他知道她是没有吃的,原因是他打断了,也不知她在里面究竟干什么,真的在默背宫规?欧阳凌飞是不太相信的,欧阳凌飞想,肯定是闷在房里生他的气,这一次惹到她了,想让她气消,恐怕没那么容易了。 本想让人给她送点吃的,但转念一想,凭什么,他自己还不是没有吃,况且,叫人给她送吃的,不是摆明自己要拉下脸来吗? 想想,欧阳凌飞觉得眼不见为净,就必须得让她吃点苦头,自己就是太宠她了,冷月宫哪个属下敢像她这样放肆。 可虽是这么想,欧阳凌飞却叫人密切注意景秋心的动静,眼看时辰都来到亥时了,景秋心似乎依旧没有出来的打算。 景秋心怕是想要跟他耗到底,论耐性,谁也比不过欧阳凌飞,但偏偏比的是景秋心,欧阳凌飞推开房门,站在外面的栏杆前,望了一下五楼景秋心的房门,依旧紧闭。 欧阳凌飞叹气一声,刚准备叫人做些饭菜送过去,偏偏在这时,景秋心的房门竟然从里打开了,欧阳凌飞迅速闪身,躲了起来,只见她关了门,便直接转身下楼去了。 欧阳凌飞不知她想要去哪,便直接在暗地里跟着,可没想道,到了一楼,只是找掌柜派人做点饭菜端到她的房间去。 说完便也直接上楼,进了房,关了门。 此时的欧阳凌飞并不知道景秋心究竟在想些什么,但有一点,她没有想要离开,欧阳凌飞便放下了心,既然她已叫了吃的,他也就没有什么好担忧的。 第一百一十七章 被当透明人 结果第二天一大早,欧阳凌飞就收到了一个意外的惊喜。 景秋心竟然真的一大早就到他那里,把那所谓的冷月宫的宫规给背了出来,其实那个宫规他是从来都没有看过,这一次从景秋心嘴里一字不落的背了出来,欧阳凌飞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反正不会是好的,心里已经开始在腹黑,回去之后,定要把灵放到恐怖森林呆在三天才能回来,什么宫规,写得乱七八糟,毫无水准,想必昨天她在背的时候,一个劲的在嘲笑自己吧。 一想到这里,欧阳凌飞决定再加个三天,定要灵谨记,看下次还敢不敢写出这么垃圾的东西。 “背完了,宫主,没什么问题的话,那属下就先告辞了。”景秋心淡淡的没有感情的问。 能有什么问题,有问题他也不知道,因为她手里的稿,他根本就没有看过,本想等她背完,他说些好话,缓解一下关系,可背完之后,一开口就直接简单的拉开了关系,甚至是不愿过多的交谈或是牵扯。 此时看着景秋心又回到了那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表情,欧阳凌飞就不自觉的蹙起眉,他本意一直就是想让她跟他的其它属下一样听话,结果她此时做到了,却又不是他想要的效果,因为他们之间的距离似乎一下子拉远了好多,此时真有一些得不偿失的感觉。 “左嫣的事情你要怎么解决?”欧阳凌飞放低口气,在心里叹气一声。 “不会危害到冷月宫的利益,属下告退”景秋心说完便直接离开。 看来他们的关系不是回到了原点,而是比原点拉得更远,欧阳凌飞摇摇头,什么也没有说,任她离去。 景秋心回到自己的房间,也立马收拾不再耽搁,左嫣的事情她必须要尽早处理,否则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再把他得罪了,到时拿左嫣的事来压,为避免夜长梦多,还是早早处理,她旋着的一颗心才能够早日放下。 准备了一下,她立即出了门,前往尚书府,景秋心并没有忘记她的那一句,只愿君心似我的心,定不负相思意,现在她就想确定,若是她想要带她走,她是否就真的愿舍去一切跟她走。 来到尚书府,景秋心突然发现左嫣住的院子多了许多守卫,怕是左天已有所发现,阻止左嫣与她相见。 景秋心微皱起眉头,要杀了他们,对她来说,不是难事,可是要想神不知鬼不觉的混进去,恐怕就没那么容易了,只能先行离开,再另行想办法了。 “爹,你这是要做什么?”在房里的左嫣看着爹有些生气的问。 “保护你的安全,两个月之期马上就要到了,爹不想节外生枝,所以这段时间你就安静的呆在你的别院,哪里别去。”左天回道。 “爹还要跟女儿谈两个月之期吗,爹你明知他已经出现了,所以早就没有两个月之期,皇上和爹必须要遵守自己的承诺。”左嫣从来没有一次这样顶撞过自己的爹。 “如果是其他人,爹或许可以考虑,但慕谨就是不可以,他的身份不简单,认识你他就是别有目的,哪怕就是没有,他这样的人也不是你能够招惹的起的,你明白吗?”反正如今知道了慕谨的身份,他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让嫣儿跟在她一起的,哪怕他不是利用嫣儿,哪怕他真心喜欢嫣儿,这么危险的人物,他也不会同意让他们在一起。 “天底下,难道还有谁会比皇上更难招惹的吗?” “放肆,嫣儿,谁允许你这么跟爹讲话,此事无论你愿与不愿,爹已经决定了,不会让你跟慕谨在一起,等两个月之期一过,皇上自会下召书,立你为妃,进入后宫,到时爹自不会限制你的自由,这段时间,你就安分的呆在这里”左天生气的吼道 从小到大,她从没像现在这样顶撞过自己,一遇到了慕谨,就把以前学的所有都丢了吗? 看着自己的女儿这么难过的样,也终是不忍,但是为了她的将来,此时只能对她狠一点,到时她自会明白他此时所做的一切。 “若慕谨不来惹事,爹可以当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但他若是不肯罢手,执意如此,就怪不得爹狠心了。”左天先把丑话说在前头。 “你想要对他做什么?”左嫣听见他的话,瞪大眼睛看着这样如此陌生的爹说道。 “只要你们安分守己,爹什么也不会做,你好生在这里呆着,有什么需要的叫守卫通知爹一声。”左天回道,说完便直接离开了。 走到门口的时候,特意停了一下脚步,交代守在这里的侍卫,才离开。 “好生在这里守着小姐,若小姐有什么差池,你们也不用干了” 左嫣无力的跌坐在凳子上,这一次是真的宣判了死刑,再无退路了。 “小姐,现在该怎么办?”小翠看着如此难过的小姐有些担心的问道。 左嫣没有回答,怎么办?她能怎么办? 她联系不到慕谨,慕谨也没有办法进来,她能怎么办? 欧阳凌飞看着这么早就回来的景秋心,心里一想便明白了什么,肯定就是左天有所行动了,他站在九重天的门口,看着景秋心从身旁经过,与自己擦身而过,直接就把他当透明人了。 她如今是林飞的打扮,刚好又在外面,人口密杂的地方,此时景秋心又是慕谨的身份,确实连礼都可免了,完全可称了她的心,直接当他透明人。 欧阳凌飞转回头,看着景秋心直冲冲的上五楼,笑了笑,便直接也跟着上了楼,在景秋心到了自己的房门时,准备推门而入时,截住了她。 不知是巧合还是刻意,刚开始景秋心选了九重天的五楼的时候,五楼那时还有人在那开了两间房,过了一天之后,五楼就只剩下景秋心一人了,至今,也没有人上来五楼来住,所以,此时整个五楼就是景秋心的场所,就如同,整个九楼,都是欧阳凌飞的场所是一样的。 “宫主拦住属下,有何吩咐?”景秋心立马退开了一步,拉开他们之间的距离,然后冷淡的说道。 “还在生本宫的气?”欧阳凌飞看着景秋心无奈的说道。 “宫主说笑了,属下岂敢?” “是不敢,还是没有?”欧阳凌飞抓住她的病句问道。 “如果宫主找属下,只是谈这些无关紧要的话,那么属下就不奉陪了,属下还有很多要紧事要办。”景秋心冷冷的下逐客令。 第一百一十八章 化干戈为玉帛 “如果说本宫可以派人协助你,甚至是为你打通一切官道,让你可以成功救出左嫣,顺利带离京城,你可有时间与本宫好好聊聊。”欧阳凌飞勾起唇笑着说道。 明明是她在为他办事,到最后搞得为了完成任务还要求他帮忙是的,她不明白欧阳凌飞说这话的时候居然还脸不红心不跳,脸皮不是一般的厚。 “不需要,属下若是救不出她,那也是无可奈何,就让她嫁给皇上当贵妃,这也许就是她的命”景秋心冷笑。 “哟,本宫的景护卫变聪明了,知道会拿话来击本宫了”欧阳凌飞道。 她也知道,要想左天与南宫炎反目,左嫣是一步很重要的棋,她是料到他不会放弃,任由左嫣进入皇宫,所以她有恃无恐,知道这样的事情根本不会发生。 “但有一点,你应该清楚本宫的,失一个两个棋子没有什么大不了。”欧阳凌飞笑着看着有恃无恐的景秋心。 “你究竟想说什么?”景秋心忍着发火的冲动,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静一点。 “站着聊挺累的,进去坐着泡壶茶喝一下会舒服一点,景护卫,你说本宫说的可有道理?”欧阳凌飞很认真的看着景秋心问。 她可以说没有道理吗? “实在对不住宫主,房里没有茶”景秋心回道。 “本宫自带了,你泡就行”欧阳凌飞从怀里抽出一小包的东西,笑着对景秋心说道,说完也不管景秋心有什么意见,直接推门而入,完全当这个房子的主人不存在一样。 景秋心深吸一口气,忍着,再慢慢的走了进去。 景秋心随意的拿起了欧阳凌飞丢在桌子上的那一小包的茶,简单的用水冲了一下,再泡一下,一壶茶就这么的端到了欧阳凌飞的面前。 “宫主可以说了”景秋心此时也没有什么好急的,她好像慢慢的明白了一点,你越是表现的急,越是表现的在乎,就越是容易被他抓到把饼。 “我们的关系此时得需要改善一下”欧阳凌飞看着仍旧没有好脸色给他的景秋心,叹气道。 “主子与属下就应该是这种关系,改善什么?”景秋心用欧阳凌飞昨天的口气堵回他,昨天他是怎么盛气凌人的,划分着属下与宫主的区别。 “景护卫,当初是你要求本宫对你一视同仁,如今本宫只是照做了,你却不乐意了,还生本宫的气,你说,这是何道理?”欧阳凌飞语气有些无奈。 “如果宫主只是跟属下谈论这些无聊的话题,那抱歉,属下很忙”景秋心有些不耐烦了。 “这怎会无聊,关系如果处理不好,很容易坏事,景护卫,我说是不?”欧阳凌飞完全当景秋心的不耐烦当空气。 “景护卫,我们化干戈为玉帛吧”欧阳凌飞继续开口说道。 欧阳凌飞的话一出,景秋心完全一愣,她没有想过他会说出这么一句话来,倒不是说他说出这么有文化的话,而是这等于主动的示好,带着点认错的意思是吗? “昨天说话,本宫说得确实有点冲,景护卫,你也莫往心里去。”欧阳凌飞看着景秋心一直沉默着,只好又继续说道。 欧阳凌飞的主动认错,是景秋心怎么想也没有想不到的事,当初发火的时候,可是一点情也没有留,如今才过了一天,这态度转换也太快了吧,快到景秋心没有办法相信,他是真的在认错,而不是在计划着另一种阴谋。 “属下不敢,宫主无需这样,有事吩咐属下便是,这样拐弯抹角,恕属下愚笨,无法猜明宫主的想法。”景秋心看着欧阳凌飞一点也不含蓄的说。 “本宫的话是真心实意,景护卫莫要怀疑。”欧阳凌飞一脸认真。 有时候认一下错,也不是十恶不赦,纵然,他认为他无错之有,但是对方显然不是这么想,而他又不想与她一直关系这么僵下去,偶尔认一下输也没有什么,当然,也是看人,前提对方必须是她。 “哦,那属下知道了”景秋心淡淡的说。 “本宫的意思,景护卫,你是真的懂?本宫不是让你知道,是让你说声好”欧阳凌飞习惯了高高在上,不自觉的又带了一些命令的口吻。 好吧,景秋心彻底知道了,他不是来认错的,只是来化解关系的。 “好”因为不想纠缠,所以,他想要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嗯,景护卫,即已答应,就莫要再摆着一副冰山脸对着本宫了,今天看着你这一冰山脸,甚是心烦,好了,本宫就不打扰了,昨天定是没有休息,所以,你好生休息。”欧阳凌飞满意了,便准备也离开了。 “宫主答应属下的是不是忘了?”景秋心问,自己的事情处理好了,就忘了一开始她答应的理由,过河拆桥,也拆得太快了吧。 “放心吧,答应景护卫的,本宫就一定会做到,你且安生休息,今天想必你自己也去尚书府看了情况,这样的防卫,要想神不知鬼不觉的带出左嫣不是易事,所以,你且安心睡好了,养足精神,醒来,本宫自会告诉你妙计”欧阳凌飞笑笑,便走了出去,甚至很体贴的帮她带上门,带上门之前还不忘了叮嘱,“好生休息。” 第一百一十九章 终于私奔了 欧阳凌飞这个人,景秋心从头到尾都没有认真看清过,性格喜怒无常,有时对自己好得真的很容易让人联想到其它,可是无论怎么好,怎么笑,他的眸底总是一片深色,永远看不清。 这样的男人,景秋心从一开始就不想招惹,可最后,却还是和他扯上了关系,就像是命运的齿轮,躲也躲不开。 可是无论怎么排斥他的人也好,他的能力她是不得不相信的,昨天为了背诵那个什么宫规,害得她一夜没睡,所以,此时,她确实迫切需要养精神和体力,才有能力救出左嫣。 等景秋心醒来的时候,已到了傍晚,欧阳凌飞很体贴的吩咐了掌柜,等景秋心一醒来,便把做好的保温着的饭菜端上去给她,等她吃完,再叫她过去找他。 所以等景秋心去找他的时候,欧阳凌飞微笑的招呼她过去,笑着看着景秋心说道:“看来终于把昨天一夜未眠的气色给补回来了。” “计划”景秋心简洁的说明来意。 “嗯”欧阳凌飞不想又惹得不快,便也不隐瞒,开始交代。 “白天的时候本宫已命人送了消息给左嫣,看左嫣是否愿意跟你远离京城,她已经答应了,时间就定在今晚子时三刻,到时,本宫会安排好所有,包括路线,马车等,你只需要在门外几十里外,马车前等候接人便是,接到人之后按照本宫给地图走,把她送到安全地点之后,无论你用什么方法骗她,你都必须赶回来,那里属于冷月宫的势力范围,她很安全。”欧阳凌飞先跟景秋心说好,免得到时一去不复返,他就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你确定你的计划万无一失?”景秋心听欧阳凌飞说得那么简单,尚书府那里的防卫,她白天不是没有去看过,她相信晚上也不会降低防守,那么容易能把人弄出来? “当然,景护卫觉得有更好的办法,可以不用本宫的。”欧阳凌飞微微一笑,甚是好说话。 “没有”景秋心答道,此时也只能相信欧阳凌飞,相信他不会中途弃了左嫣这颗棋。 “那好,一切就静等子时三刻吧。”欧阳凌飞果断说道。 夜越来越深,外面也越来越安静,此时躺在床上的左嫣心里是扑通扑通的直跳,她衣服早已穿好,什么东西都已准备好,就等着慕谨前来。 很快就要到达约定时间了,慕谨会来吗?他们能够成功逃出去吗?心里的紧张与害怕不断的交织在她的心里。 子时一到,一排换班的侍卫走了过来,交替这一批的侍卫,不到一刻,守在左嫣房门外的一个侍卫突然肚子疼。 “哎哟,我肚子好疼,不行,得去上个厕所,兄弟,你在这,先顶一下。”这个肚子痛的侍兵对守着另一边的侍卫说道,一边说着,一边做着痛苦状。 “要快点回来”那个侍卫看了他一眼,似乎不像是作假,便不耐的说道。 “好,谢谢兄弟”说完就捂着肚子痛苦的往后面走去。 “谁?”因为左嫣没有睡,她好像听到自己房里有什么声音,立即起来,盯着外面小声的说道。 “是慕谨叫我前来接应左嫣姑娘的,左嫣姑娘请立即换上这身侍卫服,马上”一个人从阴影拐角处走了走出,对着床里面的左嫣说道,说完便又迅速消失了。 左嫣停了一下,确定外面那个人是真的走了,便立马起来,拿起那个人留在那里的侍卫服,迅速穿好,结果一穿好,那个人又突然从后背出现了。 他立身闪身在她脸上涂抹了一下,然后急着说道:“等一下就躺在那里什么也不做,也不许出声,就装死,听明白了吗?” “嗯”左嫣一点头,人便立马被人扛着消失在房里。 那人把左嫣扛出房门,把她放到地上,让她躺在那里,急着小声交代:“记着,别出声,装死”便飞身离开了。 这个人,刚一走,左嫣就听到另一边有个人在喊:“什么人?”便听到脚步声飞也似的朝着她这边跑来,左嫣立马闭上眼睛,装死。 那个第一个看见倒在地上的左嫣冲过来的侍卫,立马就查看左嫣的伤势,顺势就在她的某个穴位点了一下,这一次,左嫣是真的晕死过去了,不是装死。 然后赶过来的便是负责左嫣这个院子侍卫的领事,问道那个侍兵:“发生了什么事?” “这里有个侍兵晕倒了”那个扶着左嫣,第一个发现左嫣的人立马禀报道。 “这里怎么会多一个侍兵,晕倒在这里?”那个领事立马回过头,看向那边他安排防守的方位,居然小姐的房门口只剩下一个侍兵。 他立马把那一个侍兵招了过来,冷声问道:“你边上的另一个人呢?” “他说肚子痛,去上厕所去了。”那个人立即战战兢兢的回答。 “走了多久?” “大约过了两刻的时间左右?” 两刻时间走右?领事想了一下,对着他说道:“你看一下,躺在地上的那个是不是他?” 那个侍卫朝左嫣看了过去,此时是晚上,院子光线又稍微有些暗,左嫣的脸又经过了乔装,所以,那个侍卫根本没有发现任何破绽。 “是” “确定?” “确定”那个侍卫斩钉截铁的点头。 那个领事微微皱眉,既然他如此肯定,自是不会错,他大致看了一下,那晕倒的侍卫全身并无伤痕,难道真的只是因为肚子痛而痛晕过去? “你立即把他扛出去,随便给他找个大夫看一下,还有,立马从其它地方调个侍卫过来,就说是我的命令。”那个领事吩咐到蹲在地上扶着那个晕倒的侍卫的人说道。 “是”那个侍卫把那个晕倒的侍卫直接扛起,便赶紧离开。 那个领事看着他们的背影,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可是又说不上来,觉得自己可能多心了。 扛着左嫣的那个侍卫一走出她的院子,在走几十步的拐角处,防卫就松懈了许多,他放下左嫣,解开她的穴道,也没有等她悠悠的转醒,他便又继续扛着她用轻功快速往稍微偏僻地跑去,然后迅速飞上城墙,往目的地而去。 左嫣悠悠的转醒,只感觉身体颠簸的利害,完全好像在倒立的感觉,也完全不知身在何处,等完全醒过来,才发现,此时自己正在被一个男子扛在了肩上,因为拼命的向前跑着的原因,导致颠簸的利害。 左嫣不知他是谁,开始奋力挣扎。 感受到肩上扛着的人在挣扎,他也并没有抬头去看她,而是冰冷的说道:“不要动,慕谨在前面不远处等你。” 左嫣一听到这话,就停止挣扎,原来是慕谨派的人,还没有好好想想时,她感觉到一阵飞跃,顿时有种天旋地转的感觉,好不容易稍稍缓了一下,才发现,她已经出了尚书府。 然后,她被人放了下来,她看到了远处十米处停着的马车旁的慕谨,这一晚的担忧,害怕,及逃跑中的难受通通都消失不见,取而代之是满满的幸福。 “慕谨”她兴奋的不顾世家女子的风范,跑了过去,高兴的喊着一直盘旋在心里的名。 那个人冲着慕谨点了下头,便迅速的消失在了他们的视线里。 看见慕谨,左嫣此时真的有许多千言万语要诉说,可是一到跟前,却高兴的什么也说不出一样。 “此地不宜久留,先上马车,先离开这里再说”慕谨看着左嫣轻声的说道。 要她做出这一步,真的需要勇气,所以,景秋心始终有一丝心疼,不敢过于冰冷,怕她难过。 “嗯”左嫣点头。 慕谨迅速扶着左嫣上了马车,而她则在外面驾车,开始一路奔向了城门,城门那边欧阳凌飞也已经让人打点好,不会让他们在子时一刻关闭城门。 而剩余冷月宫人则必须要回去,把刚刚的戏演完,最起码,要瞒到明天一早,景秋心他们才能顺利逃出。 欧阳凌飞从黑暗处走了出来,望着远去的马车,眼神又恢复一惯的冰冷。 慕容雪,答应你的事情,本宫已经办妥了,等这事一了,就别在任性了,本宫在这件事情上不会允许第二回,因为你一再的任性,只会给本宫造成很多不必要的麻烦,本宫虽不怕麻烦,可同样,本宫讨厌麻烦。 第一百二十章 左嫣失踪了 第二天,一大早,尚书府出事了,小翠依旧准备伺候小姐起床,但是到了掀开床幔,并未有小姐的踪迹,而且一摸床上的背褥,都是冷的,才发现可能出事了。 “来人啊,来人啊”小翠在里面焦急的拼命的呼喊,把门外的侍卫全部都叫了进来。 “小姐不见了,快去找呀。”小翠急的都有点哭了。 众人一听小姐不见,立马吓得魂都不见了,由其是昨晚侍卫的领事,就准备交接的时候,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那是掉脑袋的事,谁也不敢大意,就立马吩咐,把众侍卫驱散,开始满院子的找。 翻出各个角落都找不到的时候,领事的心就开始回想,昨晚的布防,如此的密集,要想把人弄出去,就一定会惊动他们,可是昨天晚上根本没有任何动静。 这时,领事突然想到昨天那个晕倒在地上那个侍卫,其实那时光线太暗,根本就很难看清那个人的真容,做手脚不是不可能,况且当时有个侍卫扛着他的时候,他发现他的身材似乎是特别的纤细,一般府里的侍卫都是经过筛选的,这样的体格根本不可能进得来。 不好,中计了,小姐定是被人掉包换走了。 领事一觉事情不妙,立即迅速去通知老爷,想瞒是瞒不住了,若是小姐出了什么事?恐怕那时他就是真的没有活路了。 “混账,连小姐都看不住,那么多侍卫守着,小姐被人劫走了一个晚上你们都没发现,养你们有何用?”左天猛的摔掉了杯子,站起来生气的怒吼道。 “属下罪该万死,但是大人,请给属下戴罪立功的机会,属下一定把小姐毫发无伤的救回来”领事赶紧跪地,请罪道。 “一个晚上了,你拿什么追?”左天此时真的是觉得天旋地转,嫣儿不见了,皇上那边怎么交代?况且不用说,肯定是慕谨劫走了嫣儿,除了冷月宫,还有谁这个本事。 慕谨劫走嫣儿究竟是单纯的喜欢,还是另有目的?若真的是另有目的,冷月宫应该会有所行动了,可为何到现在也无声无息。 “小姐是从属下这边丢的,无论如何,属下都会给尚书大人一个交代。” “你去吧,切不可声张,皇上的眼线府外到处都是,若是被发现了什么,整个尚书府就完了”左天无力的坐回到椅子上,无力的说道。 “是”领事匆匆领命退了出去。 其实他也猜到了大概,昨天的一个侍卫肚子痛,倒下,另一个侍卫背着走,肯定是串通好了,或者他的人早就被调包了,都是他们的人,所以才可以在他的眼皮底下顺利的把小姐掳走。 所以此时的当务之急就是先去城门查探,确定城门昨晚的关闭时间再来定夺追踪的方向,可是到了城门,才知道结果并不理想,昨晚的城门并没有在子时一刻关闭,因为在平时,接近永夜的时候,城门那里几乎没有人了,所以几个管事的在那里偷偷喝了些酒,导致昏睡了一点时间,延误了关城门的时间,醒来已是子时三刻过了,便匆匆的关了城门,所以,并没有看到有其他人或是马车出城门。 不用想,领事已经清楚,他们肯定逃出了城门,一个晚上了,现在出城盲目的追,是根本没有任何着落的,可纵使明白所有,也只能一路加大人力秘密搜寻,但最终没有任何一点消息。 起初,左天曾幻想着,或许冷月宫是想拿嫣儿作为要挟,想来换取些什么,但是一连两天过去了,冷月宫依旧无声无息,人一定是慕谨派人劫走的,没有任何的换取条件,难道真的是因为喜欢,才带走? 两个月之期,眼看就只剩下三天了,三天一过,皇上必定会来要人,到时他该如何交代? 嫣儿,你这样一走,可想过为爹的处境,你这样会害死左家,左天此时真的对这个自小疼爱长大的女儿有无尽的失望。 慕谨这一边,也长途跋涉了三天,才赶到了目的地,显然,左嫣有些吃不消,毕竟从未出过远门,上次进京,相信那个林副将,也是一路有所顾忌,不像此时,只顾赶路,所以,这因舟车劳累,终是病了。 到了目的地,慕谨才去请了大夫,给左嫣看,慕谨煎了药,给她吃了下去,她才缓缓的睡去了,本应即日慕谨就必须赶回去,但此时左嫣病了,她担心她的病,没有办法走开。 便只好留了下来,照看她的病。 许是吃了药,睡了一觉,左嫣的脸没有那么苍白了。 “感觉如何?”慕谨坐在床沿上问着躺在床上的左嫣担忧的问 “好多了,这里是哪里,安全了吗?要不要继续赶路?”左嫣赶忙开口的问道,她不想因为她的原因,而耽误了慕谨的计划,怕爹的人会追上来,到时,只有慕谨一个人,哪里是对手。 第三天的时候,左嫣有些发烧,迷迷糊糊,所以,她并不清楚,慕谨从马车里把她抱出来,醒来的那一刻,她还有些恍惚,她还以为在马车上呢。 直到看清床幔,看到床头上坐着的慕谨,左嫣才发现她此时已经不在马车上,所以心里满是愧疚与担心。 “不用担心,我们已经到达安全地了,所以,不会在赶路了,你发烧了,别想太多,且安生休息。”慕谨答道。 “嗯”左嫣听他这么一说,也就放心了一点。 “肚子饿了没,我去弄点吃的。”慕谨问。 左嫣摇摇头,牵起嘴角笑了笑,真好,他们安全了。 真好,她摆脱了她的宿命,真好,慕谨还在她的身旁。 “慕谨,哪里也别去,在这里陪着我好吗?”左嫣有些带着乞求的问。 “嗯,不去,你在休息一会。”慕谨点头。 左嫣笑了笑,闭上眼睛,慢慢的再次睡了过去。 看着左嫣依旧带着苍白,疲惫的容颜,慕谨心里有一丝愧疚,是她大意了,以她的武功,就算是追上了,也未必拦得下她,可是她却一直未发现左嫣的身体状况,足足病了一天,她也是直到下马车前才发现。 她早该发现的,只是左嫣隐藏的太好,她的心思又不够细腻,才会让她受了一天的罪。 第一百二十一章 为达目的,只能这么伤害你 她再次醒来时,慕谨没在她身旁,她起来环顾了一下房间四周,也没有发现慕谨的踪迹,她从床上起来,穿鞋,准备出去寻找慕谨。 刚走没两步,房门便被人呀的一下推开了,慕谨从外面走了进来,手里还端着热腾腾的粥,看见左嫣已经起来,便对着左嫣说道:“醒了?过来吃点东西,我做了一点粥。” 左嫣走了过去,看着慕谨已放在桌上冒着热气,香味四溢的粥,有些失了颜。 “怎么了?不喜欢?”慕谨看着左嫣一直看着那粥发呆,却没有任何动静,不免出声打断,想必一直锦衣玉食的她,可能吃这些清淡小粥吃不惯。 “没有,我只是没有想道,慕谨你还会做饭?”左嫣有些欣喜感动。 “吃吧,冷了就不好吃了”慕谨笑着说道。 左嫣赶紧坐下来,拿起慕谨手里递过来的调羹,轻轻的舀了一勺,放到嘴边尝了一口. 香气四溢,美妙绝伦。 让左嫣激动的有些无法言语,随后又是满满的难过,除了琴棋书画那些,这些她都不会,慕谨会不会嫌弃她,她又如何能够照顾慕谨。 刚刚还满是欣喜的表情,一下子又变得郁郁寡欢,慕谨出声询问:“怎么了?可是又想到难过的事?” “慕谨,我不会做饭,你可会嫌弃我?”左嫣担心的问。 这个问题着实问倒慕谨了,她当然不会嫌弃,只是,她不知道,但是她知道,自己是女子,跟她以后也是不可能的,她现在这样,另她如何回答。 “自是不会嫌弃”慕谨想了想还是回了一句,这是真心话,像她这样的女子,十指不沾扬春水,才是大家闺秀该有的,不必像她那样,常年以剑为伍,以杀戮为伍。 左嫣听她这么一说,便也放了心,心下顿时温柔一笑,这一笑,连慕谨都有些动容,左嫣生得本身就极美,配上这笑,当真是有倾国倾城之色,她就不明白,欧阳凌飞对于这样的美人为何会无动于衷。 此时左嫣正在喝着粥,身体并未完全好,慕谨不知如何跟她开口,说离去的事,怕她想太多,对她的病反而不好,便想拖到明天再说。 左嫣喝完粥后,因为睡了一天,所以,不想在呆在房里,想出去走走,她看着慕谨说道:“我能出去走走吗?” “当然”慕谨笑着说道。 他走了过去,拿起放在架上一个披风披到了左嫣的身上,说道:“此时已经傍晚,外面已经起风了,你病还未好,披着免得感冒了。” 看着披在身上的披肩,身体突然传来了暖意,一直暖遍全身,暖到了心里,她看着慕谨,感激的说了一声:“谢谢,” 慕谨只是笑了笑,没有回答。 慕谨打开房门,陪着左嫣走了出去,走出大门,入目的是一个不大不小的院子,院子里种满了花草,院子外有许多的树木,她回头看向刚刚出来的房子,一个简简单单的木屋,却出奇的让人温馨。 慕谨说,目的地到了,她看向慕谨,问道:“我们以后就住这里吗?” “不喜欢这里吗?”慕谨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反问道。 “没有,很喜欢。”左嫣开心的说道 是真的喜欢,她一直向往那样的生活,无忧无虑,什么事也不用想,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跟着自己喜欢的人,一起细水长流,慢慢变老。 慕谨看着左嫣那开心的脸,心里也只是淡淡的一笑,其实她的心里还是有些难过吧,只是怕他会为难,所以一直没有问罢了。 “你放心,你爹他们不会有事的,皇上给了你们两个月之期,如果到了规定时间,你爹没有找到你,他不会傻到对皇上说她的女儿被人劫走,她只会说她喜欢的人出现,带着她一起离开,所以皇上明面上不敢把你们家怎么样,再加上你爹的军权,多少皇上会忌惮一点,暂时不会动你爹。”慕谨开口说道。 “慕谨,谢谢,此时,我真的不知道除了谢谢还能说些什么。”左嫣热泪盈眶的看着慕谨。 她虽然什么都没有说,可是他却知道,他对她的好,她通通都看在眼里,放在心底,能遇到这么一个优秀体贴的男子,是她这辈子最大的幸福了。 “是我出的主意把你带出来的,自然,能为你做的,我通通都会尽力为你去做。”慕谨其实一点也不希望从她口中听到对她说的谢谢,她没有资格享受那两个字,她所做的一切都是有目的的。 左嫣,望你以后知道真相,不要恨我。 “不,是你解救了我,后宫那个地方,对于我来说就是一座坟墓,一旦进了皇宫,左嫣便已死。”左嫣认真的说道。 她看到了他眼里的愧疚,但其实不需要,荣华富贵,就是过眼云烟,她所追求的从来都不是如此,她所追求的就是这样,跟心爱的男子一生相伴,过着安静,幸福,祥和的生活。 “左嫣,我的身份你还不了解,你所想要的,此时我可能给不了你”慕谨看着左嫣,终究还是说了出来。 左嫣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等待着他的下文,他说,她所想要的,此时他给不了,指是哪些给不了? “我现在的身份,还没有办法一直陪着你,给你一个安定,与世隔绝的生活。”慕谨狠下心说了出来。 其实有些事左嫣早已猜到,他不是一个人,不能随心所欲,他有他自己的事情要做,只是自己一直不愿去想,此时他又怎么可能放下一切陪着她在这里隐居避世。 “多久,多久可以?”左嫣轻声问。 “此时我没有办法给你一个期限,或许很快,又或许很慢,左嫣,有些事情,注定身不由已,或许这也是你爹不同意的原因之一。” “我懂,我会在这里等你,不管多久。”左嫣立马说道。 “不后悔吗?”慕谨问。 她不明白,连一个期限都没有,为何还愿意等。 “后不后悔,早在决定跟你远走天涯的时候,我便已经给了你答案。”左嫣看着慕谨没有任何一丝犹豫的说道。 “好”最终慕谨艰难的吐出了一个字,她是真的不忍拒绝。 “打算什么时候走?”左嫣轻声问,心里难过不已。 “后天,等你身体好一点,我在走。”慕谨本想说明天,可看着难过的左嫣,最终把明天改成了后天。 那时,她根本不知道,明知到最后给不了她所想要的,却又不断的给予她希望,到最后,只会伤得她更深。 第二天,他们只是很平静的过了一天,慕谨本就很少与人沟通,更不懂得怎么去讨好一个女孩子,上次为了和左嫣约定,请教了雨几招,那时愣是一招也没有用上,所以现在同样的,她也没有用了,只是两个人安静在这个木屋里,做着许多农民夫妻间所做的事。 他们在很大的一个了院子里沏了一块地,用来种些小菜,种子是慕谨下山去买的,然后简单的交了一下左嫣做菜,当然,慕谨只是随便的教,因为她并不想让她吃这个苦,其实,她早有打算,请一个人陪她,照顾她,所以,今天所陪她做这些,只是她喜欢,而她顺着她罢了。 随便忙活着,一天的时间也就悄悄的溜走了,夕阳滑下了山头,简单而充实的一天,从此却是左嫣用一生去美好的回忆。 傍晚的时候,慕谨有事离开了一下,下了一趟山,回来的时候,顺便带了一个女子回来。 其实从慕谨一下山,左嫣几乎都是站在木屋门边一直等着慕谨,所以一看到慕谨驾着马车回来,便高兴的迎了上去。 “慕谨”左嫣高兴的喊到。 慕谨笑着点了一下头,从马车上下来,然后马车里面的布帘被掀开,从里面走出来一个小姑娘,左嫣有些惊愕。 “小甜,这是左嫣姑娘,以后你的使命就是好好的服侍她,明白吗?”慕谨指着左嫣对着小甜说道。 “是,公子”小甜对着慕谨恭敬的说道,然后转回来对着左嫣说道:“小姐,奴婢叫小甜,奴婢会好好服侍小姐的。” “左嫣,明天我就要走了,我找了个丫鬟照顾你的起居,现在这个节骨眼上,还处在风口浪尖之上,我暂时还没有办法把小翠接出来,等这件事情平息了,或者你爹不再怪罪了,皇上的眼线也撤了,我再想办法把小翠接出来,照顾你”慕谨开口对着左嫣说道。 “慕谨,其实不用,我没有你想象的那么柔弱,我其实一个人也可以的。”左嫣此时深深的觉得她似乎成了慕谨的累赘。 “你一个人住在这里,你让我怎么放心,况且,就算你可以,能够照顾自己,找个人说说话,也是好的,一个人的生活有多寂寥,你不曾体会过,所以你不懂,所以,让我安心一点,就让她照顾你,她会点武功,在关键的时候还能起到保护作用,你明白吗?”不叫个人来服侍她,慕谨是做不到的,她一个人的生活能力太低,一个大小姐,什么都不会,让她一个人呆在这里,等于是让她一个人在这里自生自灭,这种事情,她怎么能做得出来。 “还有,下山,在集市里,顺便看了把琴,就买了下来,无聊的事,你可以解解闷。”慕谨说着,从马车里拿出了她从集市上买的那把琴。 她想她应该会喜欢,深闺里的大小姐都喜欢拂琴,她想她也不外乎如此吧。 “谢谢”左嫣有些无法言语的看着慕谨说道。 “对我,你不用客气”慕谨笑了一笑。 “小甜,过来帮我搬一下东西到屋里去”慕谨开口说道。 “是” 于是来来回回的搬运了好几趟,慕谨这一趟下山,把左嫣他们的生活用品,及食材都差不多置办齐全了。 看着木屋里所有置办的东西,慕谨的心也放了下来。 第二天走的时候,本想悄悄离开,她本就不是一个多愁善感的人,只是怕左嫣经不起离别,可没想道,左嫣似乎是猜到了她的意图,居然早早的守候了在门口。 左嫣回过头,看着慕谨,两人久久望着,谁也没有主动开口。 最终还是慕谨经不住这种怪异的气氛,先开口说道:“怎么起得那么早?” “睡不着。”左嫣淡淡的回道,看着他背着包袱,及手中握着剑,她轻声的问:“要走了吗?” “嗯”慕谨点头。 “吃完早餐再走吧”左嫣开口说道。 “不了,那边还有好多事情要处理”慕谨开口。 已经迟了两天了,回去欧阳凌飞肯定又要发火了,她倒不是怕欧阳凌飞发火,她是怕他把对她的怒气转移到左嫣的身上。 “那,一路顺风”左嫣艰难的笑了一笑。 慕谨走了出去,上了马,看着左嫣开口说道:“保重” “嗯”左嫣点头,眼泪努力的逼着,停在了眼眶,不让它往下掉。 慕谨别过头,脚一蹬马肚,骑着马迅速离去。 “左嫣,对不起,为达目的,只能这么的伤害你”慕谨在心里无声的说道。 第一百二十二章 侧隐之心,人皆有知 尚书府这里可谓是阴气沉沉,今天是最后一天的期限了,左嫣却一点消息也没有,如今已别无它法,只能选择破釜沉舟,禀明皇上,嫣儿已等到了她心目中的男子,和他一道离去,虽然这样势必皇上不会相信,而且还会与他产生间隙,可这也是唯一保住尚书府的一个办法了。 至少在明面上,皇上不敢拿尚书府怎么样,若是从实招来,那他势必会成为天下人的笑柄,更甚有可能皇上会给他诬陷出一个密谋联合冷月宫,做出了背叛朝廷之事,到时直接轻而易举的扳倒他左家,拿回了他的兵权。 至于嫣儿,冷月宫也一直没有传来什么消息,或许那个慕谨是真心喜欢嫣儿的吧,他也不会再找她了,无论她过得好不好,路都是她自己选择的,就当他从此没有这个女儿吧。 明天早朝,皇上必然会问,而他,已无退路。 景秋心这么一走,就是一个星期的时间,刚开始,欧阳凌飞还没有什么,直到景秋心在规定的时间没有赶回后,在得知真相后,欧阳凌飞心情就开始阴沉得要死,驻守京城冷月宫的属下接到命令,都迅速的离开,以免殃及到这些无辜的他们,谁都知道是因为什么,但谁也不敢说些什么。 欧阳凌飞也不派人去催,他倒想要看一个,他的这个景护卫想要在温柔乡里泡多久,就算是回来了,他也没有让人通知她第一时间来报告,他就想看一下,到底她眼里把他这么一个宫主摆在了一个什么位置上。 终于在第七天,他迎来了这几天把他气得咬牙切齿的人。 景秋心一回到九重天,就感觉大家看到她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这让景秋心莫名的有些感动,她还以为是众人是担心她的安危,可哪知,是因为她回来,终于不用再面对那个这几天一直脸色阴沉的宫主。 因为没有听说欧阳凌飞要召见她,所以景秋心便不着急了,一路风尘仆仆的赶回来,她觉得很有必要清洗一下,缓解一下赶路的疲惫。 景秋心回来时候,已将近傍晚了,然后这么一拖,时间已来到了晚上,景秋心诚然觉得有必要去见一下欧阳凌飞,想想也免不了一场被炮火轰的准备,结果,当她做足了准备去承受那炮火的时候,就莫名其妙的雷声大,雨点小的过了。 “叩叩” “进来” 景秋心坦然的走了进去,看见欧阳凌飞正坐在他的书桌前看书,想想走之前的那天,欧阳凌飞跟她说得的干戈化玉帛,此时是要请安还是不请安。正在犹豫的时候,欧阳凌飞抬起头看了一眼景秋心,带着开玩笑的口气说道:“景护卫掉在温柔乡里,也舍得回来了?” “宫主说笑了,左嫣一个弱女子,舟车劳顿,病了,属下根本没有办法走开”景秋心很是诚实的说道,本来还在想怎么开口说迟到这事,既然欧阳凌飞问出口了,她也就不用纠结了。 “景护卫莫非扮演慕谨这个角色,扮演得太久了,已经角色上身了,忘记自己是女人的身份?”欧阳凌飞放下书,站起来,绕过桌子,站在景秋心的面前,看着她好奇的问。 “侧隐之心,人皆有知,不分男女”景秋心依旧很恭敬的答。 “哦,那倒是本宫我狭隘了,不及景护卫那般开明?”欧阳凌飞恍然的说道。 “宫主说笑了。”景秋心感觉他果真还是恼了。 “宫主曾说,属下办完此事,还有其它事要办,不知是何任务?”见欧阳凌飞没有答话,她赶紧开口问道另一个问题,她隐隐觉得这个任务或许跟玉灵石有关。 “左嫣是被你安全隐藏了,但这边京城的事,还未了,可能还要多等几天,今天早晨,听说南宫炎很是欣然的接受了左嫣跟心仪对象私奔的事实,并且还送了好些贵重的礼物给左天,恭祝他,本宫虽觉得南宫炎不敢明面上惩治左天,不会计较这件事,但他的太过高兴,另本宫有些出乎意料,在没有搞清,南宫炎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的时候,暂时还不能离京。”欧阳凌飞开口回道。 今天早上他就已经收到了消息,今天二个月之期已过,所以,他已料想得到左天一定会公布左嫣离去的消息,也猜到他不敢把真正的事实诚禀给南宫炎,但是南宫炎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另他着实有些费解,究竟有什么事情可以敌得过控制左天?这是他到现在也没想明白的事。 第一百二十三章 夜探皇宫 “不如今天,我夜探皇宫,去调查一下”景秋心开口说道。 “嗯,本宫也有此意,今晚就你跟本宫去一趟,总觉得这个南宫炎发现了什么,或是知道了什么,而且还是对他非常有利的事。”欧阳凌飞回道。 景秋心这次没有顶回去,皇宫,她毕竟不熟,若是不小心打草惊蛇,坏了欧阳凌飞的计划,那时恐怕就真的要发火了。 景秋心本以为轻松的将话题转开了,殊不知是欧阳凌飞自动让她将话题转开,不讲,不让她知道他的想法,以后就更加的不当他一回事,讲了吧,又不能一直没完没了,否则,好不容易化的干戈为玉帛,又功亏一篑了。 夜半的时候,欧阳凌飞和景秋心身着夜行衣,身子轻盈如燕,轻松的穿梭进了皇宫,两个人的轻功在江湖上几乎都是数一数二的,那些宫廷里侍卫只感觉到一阵微风吹过,连影子都见不着。 欧阳凌飞熟门熟路的带着景秋心飞进了南宫炎住的宫殿,躲在了暗墙上,景秋心望了一下里面,黑漆漆的,显然南宫炎并没有住在里面,她转过头,看着旁边的欧阳凌飞小声的说道:“南宫炎晚上怎么可能在自己的殿中过夜,肯定是在后宫的哪个妃子中,来这里做什么?” “难不成景护卫想飞进后宫看南宫炎与她们妃子的活色春香?”欧阳凌飞一脸鄙夷的说道,显然是突然才发现他的景护卫原来是这样一个人。 妈的,跟她装纯洁,自己不知道搞过多少女人,还在她面前一脸嫌弃她的样。 “我不过是就事论事,大晚上进宫,不找南宫炎,你还以为来他的殿中就能翻出些什么?”景秋心冷哼。 “那景护卫,你以为去到后宫,看见南宫炎跟妃子做那运动,还能说些什么,这是机密,你认为南宫炎还会毫无保留的告诉他的妃子?景护卫,本宫今天才发现,景护卫不仅色,而且还很笨。”欧阳凌飞恍然才明白一样的说道。 景秋心别过头,不看他,不说话,眼不见为净,否则她真的会忍不住,剑直指向他,说不定在这里,他们就自己打了起来,到时可就真的成为了天下第一蠢的刺客了。 欧阳凌飞看着景秋心别过头,就知道她又恼羞成怒了,最近觉得,惹得她恨不得打自己,却又打不过自己,那种无可奈何的样子,特别的好玩,而且还非常有趣。 欧阳凌飞想想,偶尔就这样,陶怡一下情趣,也是非常不错打发无聊时间的好办法。 “走” “去哪?”结果还没等景秋心把话说完,欧阳凌飞的身影已消失在了她的面前。 景秋心恨恨的瞪了一下欧阳凌飞那消失的方向,然后立马追了上去。 看着欧阳凌飞怡然自得的在南宫炎的偏殿随意闲逛的样子,景秋心就一阵恶寒,她看着他问:“不要告诉我,你怀疑他把秘密藏在这里。” “你觉得可能吗?”欧阳凌飞没有回头,随意的反问。 自然是觉得不可能,否则何必问,只是她相信欧阳凌飞也没有那么蠢,只是他的行为,恕她的智商跟不上。 “景护卫,你跟着本宫也有一段时间了吧,本宫不求你能猜透本宫所有的想法,但好歹有的时候,不懂装一下懂行吗?这样会让本宫觉得很失败,有这么一个木纳的属下。”欧阳凌飞很是无奈的说道。 景秋心觉得欧阳凌飞今天讽刺她是讽刺得上瘾了,他就是一个小气巴拉的人,不就是迟了三天吗?明面上不计较,实际上却是拿其它事情来报复,那么一个大男人,做成他这样,真的好吗? “属下惶恐,诚然觉得是有些愚笨,为免破坏了宫主今晚的计划,属下这就离开,换个聪明的人来帮助宫主完成这个任务。”景秋心很是明白,很是愧疚的说道。 “景护卫,莫不会是想不思进取吧,冷月宫不能有这样的属下,虽然景护卫确实脑袋不灵光,有些愚笨,但好在本宫很是开明,不会嫌弃笨孩子,大不了本宫多些耐心教导教导罢了。”欧阳凌飞回道。 说她蠢的是他,说要教她的他,反正他就是一个能包容天下,拥有伟大胸襟的宫主,她就是一个脑袋不灵光,有些蠢的属下,景秋心这算是明白了,自己越是在意他的话,就越是中了他的计,反正从现在开始,她除了沉默就是回答问题,决不参与问问题。 “景护卫,想知道本宫的计划吗?”欧阳凌飞问。 “宫主想说自然会说” “宫主想说”欧阳凌飞轻笑的说。 “那请说” “假如你是皇上,你得到了一个宝贝,你在会藏在哪?”欧阳凌飞问。 “世上没有假如”景秋心很正式的回答。 欧阳凌飞发现,景秋心也会用心思了,这好还是不好呢?欧阳凌飞看着此时的景秋心有些拿捏不准了。 学会了呛自己?不好,什么也无动于衷?无趣,最终想来想去,也没想出答案。 第一百二十四章 心猿意马 就在这时,欧阳凌飞突然拉过景秋心闪身到一个暗处的屏风后,地方有些狭窄,所以欧阳凌飞身体只能紧紧的贴着景秋心。 景秋心本想吼着,推开欧阳凌飞,奈何力气敌不过他的半分,嘴巴又被欧阳凌飞的手给堵住了,瞪着一双大眼死死的看着他。 欧阳凌飞嘴形动了一下,做出了一下小声的口型,就在这时,景秋心也突然感觉到一个黑影走了进来,那个人比欧阳凌飞更是轻车熟路,也没有再东张西望,四处翻看,直接就奔一个目的地而去,直接走到南宫炎办公的桌台,此时景秋心与欧阳凌飞的方位,只能看到他走到了办公旁的桌台,却具体看不清他在哪里弄了些什么,然后他身后的那扇墙,突然向内打了开来。 他一分也没有耽搁,迅速飞身冲了进去,门又再度的合上了,恢复了安静。 景秋心看着人走了,想挣脱欧阳凌飞的钳制,结果欧阳凌飞无动于衷,身子并没有退后,依旧紧贴着自己,手倒是从她的嘴边撤了出来。 嘴上一得到自由,景秋心瞪着欧阳凌飞:“干嘛,还不赶紧跟过去?” “跟进去干嘛,里面什么情形我们都不知道,况且里面还有一个敌人,撞进去,不是自投死路,就是要拼个你死我活,你傻呀,我们在上面守株待兔不就好了。”欧阳凌飞又给了她一脸看着白痴样的表情。 刚才觉得她聪明了,没两分钟,又现原形了。 “那请宫主退后几步可以吗?属下无法呼吸了。”景秋心冷声的说道,敢这么对她的,世上也就仅有他这么一个,敢这么对她的,她不会让他们都活在这世界上,那眼前这个人,她打不过,也就这么算了,可也不能一直被他这么占着便宜。 “景护卫,现在是什么情况,你不知道吗?本宫此时被你占尽便宜了,本宫一句话也没说,你倒怨言不小呀,你觉得本宫很乐意?本宫也是逼不得已,这个地方这么小,再站出几步,岂不是就走进了别人的视线里,被人发现还是小事,若是发现了,事情还没有办成,那本宫岂不是亏死,牺牲了美容觉在这里陪景护卫完全任务,还失败而归?”欧阳凌飞说得好像他比她还吃亏的样,好像是她故意要占他便宜是的。 “欧阳凌飞,你耍我是不是,你的武功就算是被人发现了,也不可能不能完成任务。”景秋心冷哼。 “想不到原来本宫在景护卫的心目中这么了不起呀,本宫听着很是欣慰。但是景护卫,本宫不得不提醒你一下,本宫也自认很了不起,但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刚刚那个黑衣人的身份是谁我们都弄不清楚,目的是什么,我们如何轻易出手?”欧阳凌飞问。 “你想一下,只身一人闯过如此森严的皇宫,可见武功都不比我们差,又如此轻而易举的进入这里,找到密室,可见对皇宫,对南宫炎都非常熟悉,来这里肯定不是一次,所以,我们不能化被动为主动。”欧阳凌飞又继续说道。 景秋心虽然知道欧阳凌飞说得都很有道理,但是有一点她知道,欧阳凌飞也知道,来人的武功或许高过她,但绝对不会高过欧阳凌飞,因为刚刚,她根本没有任何察觉,可他却发现了,来人的武功若是高过他自己,他根本提前发现不了,就算那个黑衣人的武功没有低过欧阳凌飞,那也应该是不相伯仲。 究竟会是谁?她并未看清那个黑衣人的身材,只是刚刚他飞身冲进密室的时候,似乎有一丝熟悉感。 景秋心此时正凝神想那个黑衣人的事情的时候,她并没有发现,欧阳凌飞此时看着自己,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 她平时穿的衣服都是比较宽松形的衣裳,此时紧贴着她,欧阳凌飞才发现,原来她的身材这么玲珑有致,他们彼此贴得如此相近,她浅浅的呼吸滑过他的脖颈,带着阵阵另人酥麻的感觉,还有他紧贴着她那玲珑有致的身材,欧阳凌飞此时真的有种心猿意马的感觉,从未有过一女人能让他产生这种感觉,有种把持不住的感觉。 本是想逗一下她,现在倒好,倒折磨了自己,只能看,不能吃,只能碰,不能摸。 第一百二十五章 由其是伤害你的人 还好,这时,密室门转动的声音响了起来,那个进密室的黑衣人走了出来,欧阳凌飞终于可以转移开来,否则,他可不保证后面能不能坚持得住。 好像那个黑衣人的目的达到了,直接闪身离开这里,欧阳凌飞自也不会在这里耗,直接闪身跟了过去,景秋心身边那个紧压着她的人一走,景秋心瞬间觉得通畅无比,空气都清新许多,呼吸也顺畅许多。 整理了一下衣物,拍拍欧阳凌飞碰过的地方,才闪身跟了过去,之所以刚开始没有跟着欧阳凌飞的脚步跟过去是因为,跟得太紧,反而自己会被暴露,成为了欧阳凌飞的累赘,反正她是不会相信欧阳凌飞的武功会打不过他。 景秋心见到他们的时候,恰到好处,彼此已相对而立,各自注视着彼此,只是很遗憾,彼此都穿着夜行衣,带着黑巾蒙着脸,所以谁也看不见谁的真面目。 “你是谁?”这样的对视,最终对方败下阵来,看着欧阳凌飞问道。 “是谁不重要的,重要的是我要你怀里的东西。”欧阳凌飞笑着轻启。 “好大的口气”那个蒙面的黑衣人冷哼道,似乎并不怕他,可是他知道,对方的武功有多厉害,听他这么一说,他已经完全肯定,刚刚这个人一直隐藏在大殿,等他拿到了,再准备坐收渔翁之力。 刚刚在大殿,他并没有察觉到任何气息,所以,显然,这人的武功高过自己,只是因为不清楚他要的东西在哪里,所以才在那里守株待兔,等他这只螳螂。 “如果你识相的,留下它,我可以饶你一命,不然,你可能没有办法活着走回去。”欧阳凌飞放出比刚刚更大更狂妄的话。 那个黑衣人看着欧阳凌飞说话的口气还有他刚刚释放的威压,确实不容小觑,果然是,现在江湖人才辈出,早已不是他们当初的那个年代,这样的人,江湖上从未听过有这么一号人物,跟他打,胜算不大,可是如果放手,他回去也没有用,所以,无论如何,也要拼一下。 苏伦没有说话,直接举剑出招,告诉对方他的想法,同时也是想先出招赢个上风。 欧阳凌飞冷笑一声,并没有拿出任何武器,直接接招,平时他都是用扇接招,但今天穿着夜行衣,便没有带着他的折扇,但是即使什么武器都没有,他一样也能赢他。 景秋心躲在暗处,看着他们在打斗,对方显然手中有武器,似乎有些占了上风,欧阳凌飞却没有任何武器,虽然接得不是很吃力,可是却没有讨到任何好,这样下去,欧阳凌飞迟早要居下风。 景秋心本想把自己的剑抛过去,但又发现,从未见过欧阳凌飞用过剑,也从未看过他随身带着剑,曾经她还觉得好奇,欧阳凌飞杀人的武器,难道只是一把扇? 所以,此时她如果抛出了她的剑,欧阳凌飞不用,或是不会用,那岂不是毁了她的剑,犹豫在三,景秋心只好亲身上阵,助她一臂之力。 可景秋心哪里知道,欧阳凌飞根本连七分力都没有使上,他不过是想探测一下苏伦真正的实力,只是景秋心过于的担心让他的眉微微一挑,黑巾下的嘴角勾起一抹动人的笑。 欧阳凌飞这边,多了一个人的加入,可以说,对方那边是任何胜算都没有的,此时,他只想逃,可哪里逃得掉,欧阳凌飞一个回旋踢,对方因对着景秋心,没有空余躲闪,轻松的被踢出了十几米远,他刚准备扶着受伤的身体起来的时候,景秋心的剑已经撂到了他的脖子上。 “把东西交出来”景秋心冷冷的开口。 “你们究竟是谁?”那个黑衣人冷冷的看着景秋心问。 “苏伦,对吧”景秋心却勾起唇回道。 刚刚在大殿的时候,景秋心就隐隐觉得他有些熟悉,然后刚刚在与欧阳凌飞打斗的时候,看他的身手,她才猜到他究竟是谁,因为她见过他的身手,在他与风对打的时候。 “你究竟是谁?”听见他的话,对方显然骇然了,他来京城没几个人知道,况且听她的声音,显然是相当的年轻,而且还是个女子,他退出江湖已十多年,怎么还会有人认识他,而且只是看他的武功就已经猜出来了,这江湖上的新生怎么强到如此的地步。 “也不怕你知道,让你看看我究竟是谁?”景秋心掀开了遮住了她脸上的黑巾。 苏伦显然是茫然,这个女子长得相当的精致,倾城,可是他是真敢打赌,他是第一次见到这个面目。 他的茫然,景秋心显然也明了,她冷冷的说道:“苏伦神医肯定不记得我,因为你从未见过我,那天在城门,司徒南与苏伦神医演的一场戏,目的主角就是我” “你是景秋心?”苏伦神医震惊的问。 原来,那天,司徒南即使步下了天罗地网,也始终没有杀死景秋心,既然她知道了那场戏,想必也知道她爹的死也跟他有关吧。 “你其实知道你家人的死跟我有关的吧”苏伦此时也坦然了,如果这是命,他会认,毕竟是他当年欠下的债。 “你说呢?那么精彩一出戏,我怎能辜负你们,不到场呢?”景秋心冷笑。 “也罢,是命,拿去”苏伦从怀里掏出他们要的东西递了过去,因为原本就是她的东西。 景秋心接过了手,看也没看,丢给了欧阳凌飞,欧阳凌飞打开黑布包裹着的东西,打开一看,居然是玉灵石。 其实他隐隐的猜到了玉灵石,没想到真的是。 景秋心也看到了,几乎是震惊的表情,她看向欧阳凌飞,等待他的解释。 欧阳凌飞只是看了一下手里的玉灵石,勾唇轻笑了一声,然后才看向景秋心,说道:“你想知道的,回去,都会一五一十的告诉你。” 然后欧阳凌飞转回头对着跌坐在地上,受伤的苏伦说道:“既然十三年前,你参与了慕容一家灭门一案,十三年后,你又参与了杀害景秋心一案,那本宫今日就留你不得了。” “本宫?你是欧阳凌飞?”苏伦震惊的说道。 虽然他久未出江湖,但欧阳凌飞的名讳,恐怕世人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欧阳凌飞却没有理会他的话,直接准备出掌,却被景秋心拦了下来。 “景护卫,莫不会是不忍心?”欧阳凌飞看着景秋心笑着问。 “这不正是你所希望的吗?”景秋心看着这只披着羊皮的狼,心里甚是无语,也觉得非常的可恶,坏就坏了,还要披上好人的外裳。 “还是知本宫者,莫如景护卫也,当然,若是景护卫不愿,本宫这一掌也定会毫不留情,毕竟,在本宫眼里,真相不及景护卫来得重要”欧阳凌飞满是赞赏的看着景秋心。 他是越来越欣赏她,也越来越喜欢她了。 “司徒南叫你来皇宫偷玉灵石,可是发现了什么?若是你告诉本宫,本宫就可答应你一个条件,当然,除了生死。”欧阳凌飞对着苏伦说道。 “你没有谈条件的资格,你只有选择赌与不赌。”欧阳凌飞又继续开口说道。 足足沉默了一分钟,苏伦才抬起头看了一眼欧阳凌飞,终于妥协开口说道,诚如他所说,他没有资格谈条件,只有选择赌与不赌。 而他愿意冒险赌一场,也是最后的赌注。 “宫里有司徒南的眼线,他得知消息,皇上已经快要解开玉灵石的秘密了,所以,他让我把真的玉灵石拿回来,换了假的玉灵石过去。”苏伦说了出来。 “南宫炎居然有这么一大本事,能解开玉灵石?” “他秘密请了一大批江湖上能人异士一起研究,而其中一个研究者就是司徒南的人,从得到玉灵石到现在,已经快过去整整半年的时间了,研究出一点,也不算什么了不起。”苏伦讽刺一笑。 “如果本宫没有记错的话,司徒南手里的玉灵石是从李青剑手里拿过来的,但本宫得知,那个玉灵石根本不可能是真的,怎能研究得出结果?除非,十三年前,司徒南其实在杀害那慕容一家的那天,也找到了玉灵石,只是一直隐藏着,所以上次上交的也不是从李青剑手里拿过来的玉灵石?”欧阳凌飞说出心里的猜测。 “确实,十三年前,所以人都被司徒南骗了,都以为当初他根本没有找到玉灵石,谁知他却自己一直隐藏,整整研究了十三年,十三年无果,才想着借由这个办法走了这个险招。”苏伦说道。 “果真是险招,都差最后一步了,还是落到了本宫手里,”欧阳凌飞勾唇轻笑。 “说吧,你想要什么?”欧阳凌飞看着苏伦问。 “我女儿在司徒南的手里,我希望你能够帮我把她救出来,送到一个安全的地方,让她平安的生活”苏伦乞求的说道 “好,本宫可以答应你”,欧阳凌飞说完,直接出掌。 苏伦慢慢的闭上眼,倒了下去,这个命运,早在十三年前种下的那一个冤案开始,就已经注定了,他留给世间的是最后的凄惨一笑。 “我以为杀人你都不喜欢自己动手,都喜欢借助别人的手”景秋心看着倒在地上的尸体淡淡的说道。 “本宫确实不爱自己的双手沾满血腥,但只是不爱,并不代表不会,由其是对十三年参与欧阳一家和慕容一家惨案的人,还有就是,”欧阳凌飞走近景秋心身旁,低着头,靠近她的脸,一字一句的说道。 最后一句又故意停顿了一下才看着她的眼睛,缓慢的说道:“伤害你的人。” 说完便退出身子,朝前离开。 景秋心还停在原地,心里还在为欧阳凌飞最后说的那一句话带给她的惊颤没有平复过来。后来只能以欧阳凌飞素爱开玩笑的性格,才能将此事在心中一笔带过。 “那他的尸体怎么办?就丢在这吗?”景秋心对着已走出有一段距离的人喊道。 “自会有人来处理”欧阳凌飞淡淡的声音从远方传来。 景秋心看了地上苏伦的尸体一眼,最后直接踏步朝欧阳凌飞的方向走去。 第一百二十六章 最好是越乱越好 景秋心和欧阳凌飞回到天字一号房的时候,天已经微微的亮了,此时景秋心也不是很困,便直接坐了下来,看欧阳凌飞把真假玉灵石拿出来研究。 “司徒南还是棋招一错,满盘皆输”欧阳凌飞看着玉灵石冷笑一声。 “你似乎并不惊讶?”景秋心说道。 “其实本宫早有这种猜测,只是不敢肯定,当初司徒南派司徒宇前去拿回玉灵石的时候,本宫就已经在怀疑了,由其是司徒南对于这件事并不热衷。”欧阳凌飞淡淡解释道。 “可这也不能解释司徒南的这一块就是真的玉灵石呀?”景秋心说道。 “我好像有点印象,那时被追到断魂崖时,遇到了司徒南带着一群追兵,管家叔叔临时往她的身上塞了一个东西,而她摔下山崖的时候,那东西已经不见了,所以很有可能是在崖上掉的,被司徒南捡到了。” 可是李青剑这个玉灵石又是哪里得来的,看他如此在意,也不像是假的玉灵石呀。 “你说有没有可能当年爹娘并没有把真的玉灵石交由管家的手上,而是藏了起来,最后被李青剑找到了? “也不排除这个可能性,所以,我才会叫你把这个玉灵石也拿回来”欧阳凌飞说道。 他此时也不敢完全肯定哪个是真,哪个是假,但司徒南手上的这一块,已经研究出了眉目是真,否则司徒南不会这么大胆让苏伦去盗,可是景秋心拿回来的手中的这一块,他是到现在也没有研究出什么成果。 “原先那块玉灵石有研究出什么结果没有?”景秋心问。 欧阳凌飞摇摇头,看着景秋道:“无果” “研究无果,可不代表它就是假的玉灵石,谁又敢保证不是你笨呢”景秋心在心里腹黑道,反正要她相信她手里一直保护的玉灵石是假的,她心里就不服气。 欧阳凌飞此时抬起头,看着景秋心,看到景秋心眼里发毛,心里发虚。 “景护卫,要想腹黑本宫,就光明正大,你这样,会让本宫觉得你即害怕本宫,又拿本宫无可奈何,所以在那里羡慕嫉妒恨”欧阳凌飞说道。 “宫主的笑话可真冷”景秋心讪讪的说,别开头,因为连她自己都觉得心虚。 “没有便好,那本宫就当作是冷笑话吧,若是有,景护卫,你该懂的,本宫特别讨厌在背地里骂本宫的人,所以,莫要有这种想法才好,否则,本宫会很是为难。”欧阳凌飞看着景秋心很是认真的跟她讲道。 “言归正传吧,扯远了”景秋心望着他手里的玉灵石说道。 欧阳凌飞这才不情愿的把视线转回玉灵石上,景秋心就纳闷了,研究她心里有没有骂他,难道还比研究玉灵石重要? “你现在是不是已经确定了从苏伦手里抢过来的玉灵石才是真的?”景秋心问。 “是,知道景护卫心里很是不甘,不过,景护卫,也可以想想,本宫也为它出了不少力,所以,此时再想想,心里是不是也要平衡一些了。”欧阳凌飞笑着问。 “那请问,你研究出什么了吗?”景秋心不想回答他这么幼稚的问题,便继续问道。 “本宫有些乏了,景护卫,今天京城怕是有些乱,你出去跟掌柜的打点一下,再休息,记得要告诉他们,莫要影响了本宫休息。”欧阳凌飞说道。 景秋心看他这样,显然是不想告诉她,景秋心站起来,冷冷的走了出去。 欧阳凌飞看着景秋心那生气远走的背影,微微笑了一笑,又生气了,她生气,他怎么反而觉得心情很不错呢。 南宫炎失去了玉灵石,恐怕一定会龙颜大怒,到时,整个京城,怕是有得乱了。 乱也好,最好是越乱越好,他的九重天,怕是也逃不过搜查,睡个安稳觉再说。 司徒南这一边一直等到将近天亮,苏伦仍旧没有任何消息,司徒南的心里隐隐开始不安了。 他的武功和他不相上下,能杀了他的人几乎没有几个,况且他明明给了他地图,按道理以他武功很难会被侍卫发现,究竟了是发生了什么,苏伦拿着玉灵石逃走了,不管他的女儿了? 可是想想似乎都不太可能,所以,此时司徒南也只想到两种可能,一种就是苏伦怕他变卦,所以把玉灵石藏了起来,打算要挟他,一手交人一手交货,另一种可能就是他已经遇害,或是被擒,是被皇宫,还是被某个不知名的人,对他也说,都是最坏的结果。 眼看马上就要到上朝的时间了,司徒南的心是越来越无法安定了,他穿好朝服,坐上马车,一路上都在想着若是到了最坏的结果,该如何选择应对的方法。 第一百二十七章 玉灵石失窃 一进入了皇宫,很多大臣都发现了异样,皇宫的守卫似乎多了许多,各个角落都被守卫围得水泄不通,大家心里都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进了朝堂,才发现,皇上竟然早已坐在了那里,千百年来唯一的一次,每次上朝,都是朝臣在殿内等候,而今日,却是这般如此? 个个朝臣都在纷纷猜测,究竟出了什么重大的事,因为个个昨晚都没有收到任何消息。 只有司徒南明了,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可是他现在却还不敢肯定的是,这件事情对自己究竟严重到了哪一个阶段,如今的他只能选择静观其变,毕竟是叫苏伦假的玉灵石替换成真的玉灵石。 此时皇上的脸色黑得能滴出水里,他现在每天都有一习惯,就是每天务必要去自己的寝殿去查看玉灵石的下落,今日总有不好的预感,所以早早的起了去自己的寝殿密室看一下,结果,下了密室,所有各地秘密请来的研究者都趴在桌上,怎么都叫不醒,虽然桌上仍旧放着玉灵石,南宫炎却有种不好的预感,迅速让人叫来太医诊断才发现果然,他们各各都种了秘药,而桌上的玉灵石也证实了是假的。 那一刻,他犹如晴天霹雳,五雷轰顶。 玉灵石的解开已经到了最关健的时候,偏偏在这时,却不冀而飞了,只要解开玉灵石,他还忌惮什么司徒南,忌惮什么兵部尚书左天,他想解决谁就解决谁,可偏偏在这时,玉灵石却被人偷走了。 究竟是谁,可以通过层层的禁军守卫,来到他的寝殿,进入密室盗走玉灵石,却可以不留一点痕迹,他的皇宫什么时候可以由人来去自由? 这个密室世上除了自己,无人得知,能进入他书房的人,除了大臣更不会有其它,昨天的盗窃手法,显然是对皇宫,对自己的大殿了如指掌,包括密室,究竟是司徒南,还是左天,另或是其他人。 “众爱卿,昨晚皇宫遭盗贼,贼人竟可以通过层层禁军的守卫,潜入到朕的大殿,偷走玉灵石”皇上一开口,众人迅速倒吸一口凉气。 “众爱卿,想必谁都清楚,玉灵石的威力,得到玉灵石便可以颠覆整个朝堂,如今玉灵石被不法之徒盗走,只怕整个朝局都会动荡不安,人心惶惶。”南宫炎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此时,殿下的大臣心里通通都吓得七上八下,却每个人都沉默,谁也没有主动开口,这个烫手山芋,不是谁都敢接,那个盗窃贼可以通行无阻的进入皇宫,盗走玉灵石,可见武功,势力是无法想象的,所以能不能找回都是一回事,处理不好,只怕会牵连全族。 “众爱卿都沉默不已,难道各个都没有什么主意?食君之禄,为君分忧就是像你们这样的?”南宫炎在朝堂上怒吼道。 “臣该死”众位大臣立即吓得齐齐的跪下。 南宫炎看着那群跪在地上的臣子,一阵心寒,都是一群贪生怕死之辈。 “司徒宰相,左尚书,这事就交你们俩负责,无论用什么方法,十天之内,务必找出盗贼,拿回玉灵石,”皇上看着他们下命令道。 他们二人只能逼于无奈接旨道,因为抗旨不遵,那同样也是死罪。 “臣遵旨”两人齐齐开口接旨。 “嗯,宫里所有的禁军统领,所有有职卫的统统的罢权,送入刑部,隔职查办,刑部尚书巫贤,你速给朕查清楚所有盗贼的同党,一旦查出是谁,一律同处。”皇上看着刑部尚书巫贤说道。 “臣接旨”巫贤也迅速开口接旨。 “退朝”南宫炎看着那脚下那一帮人,心里就没来由的气。说完,直接怒气冲冲的离去。 南宫炎一走,众人便起来,唉声叹气一声,便直接往外走,这种事情,说多错多,还是别惹祸上身,明哲保身要紧。 最后走的就是这三个接任务的大臣,刑部尚书巫贤看了他们俩,叹气一声,也告辞了。 只留左天与司徒南面面相视,足足有几十秒,还是司徒南先开的口:“不知尚书大人打算如何追捕盗贼?” “先封锁整个京城,逐一排查,宰相大人,我们一人带兵在京城查,一人带兵则在城外查,不知宰相大人想选何处?” “本相无所谓,尚书大人自行选择就好”司徒南说道。 其实他清楚的知道,城里城外都不会什么进展,所以都无所谓,能打败苏伦的人,这世上他大约能想得到是谁了,而这个人又岂会那么容易被抓?如果玉灵石真的还在苏伦手里,那么他自然会想办法联系他,所以,不能先选,否则就会给别人留下陷害的把饼。 “即如此,那左某就选在城外吧,如有任何消息,都记得告知彼此一声,告辞。”左天说完,便也踏步离开。 坐在马车上的左天,其实一直在怀疑,这整件事情,会不会是一个阴谋,昨天刚禀明皇上,小女已离开的消息,皇上昨天还表示祝福之意,那时,左天就觉得纳闷了,她对左嫣的心思,对控制他的心思那么重,居然如此轻易的就放过他,甚至是他们一家。 他当时就已经觉得不太可能,没想到才刚过了一天,就闹出玉灵石被丢失事件,一切也太巧了吧,况且,皇宫是个什么地方,即使武功再高强,要想轻易闯进皇宫,走进大殿,盗走玉灵石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而且还没有惊动一兵一卒,所以,除了监守自盗还能是什么?起初,他怀疑过冷月宫,毕竟他知道欧阳凌飞来了京城,可是自从嫣儿离开后,慕谨也就跟着消失了,他甚至去九重天打探过,慕谨已经在嫣儿走的那晚也退了房,如今去了何处,也无人得知,至少他的消息里没有收到慕谨返回京城的消息。 所以唯一的可能性就是栽赃嫁祸,如果玉灵石没有丢失,那么就仍在皇宫,在皇上手里,那么他又怎能找得到,那时就是一个失察之罪,降职,让他交出兵权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而坐在另一边马车上的司徒南想法显然就是跟左天完全不同的,他已经可以完全的确定玉灵石确实已经离开了皇宫,到了另一拔不知名的人的手里,或者就在苏伦的手里,他现在只能希望苏伦没有出事,那么拿回玉灵石还有希望,毕竟他手里还有筹码,若是真的到了另一拔人也就是欧阳凌飞的手里,那么,此时苏伦只怕已经遇害,而自己要想从欧阳凌飞手里抢回东西,无异于是痴人说梦。 可回去了才知道,连唯一的筹码都没有了,他一走,就有一拔人闯了进来,劫走了苏伦的女儿,一切事情都来得太快,快到他措手不及。 一夜之间,所有的计划,全部被打乱。 今天的京城可真是乱呀,城门被封,百姓家各家各户都被官兵搜得乱七八遭,这还不止,所有在京城做生意都被搅得毫无生意,整个京城乌烟瘴气。 而罪魁祸手却呆在九重天的最顶楼睡得舒服自在。 第一百二十八章 营救苏伦女儿 景秋心从早上离开天字一号房,便下去交代了掌柜及其它冷月宫的人的任务,自己则带着一批武功不错的手下,埋伏在了司徒南的府外,看着司徒南离开,才带着人秘密潜进司徒南的府里,营救苏伦女儿。 而上次让霜去寻找苏伦的女儿的下落,而霜给出的答案就是整个宰相府里里外外都搜了,唯独有一个地方没有去过,那就是司徒南的书房。 她了解司徒南,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苏伦为他执行命令去了,这个时候,无论如何,司徒南不会把苏伦的女儿留在外边,只有关在府里,一个隐秘的地方,才会是最安全的。 而他的书房倒是一个相当隐密安全的地方,因为他的书房从不允许任何陌生人进入,就连管家都甚少入内,所以霜的怀疑也是她的怀疑,当初苏伦也定是被囚禁在那里,他的书房一定有一个秘室。 所以,此次,景秋心的方向很是明确,带着人直接往司徒南住的院子,他的书房而去,上次他为了保命,他牺牲掉了一个得力的助手,如今能在身边稍微有点份量的也就只有一个贴身侍卫了,那个侍卫,她相信也定是守在了他的书房门口。 要进入书房,只能干掉这个司徒南唯一剩下的得力侍卫了,景秋心带着几个人飞身到了司徒南的书房,在他的门前落了下来。 “你们是谁,竟敢擅闯宰相府?”司徒南的侍卫立马拔出了手中的剑,做好战斗准备。 “你们进去找密室开关,这个人交给我”景秋心对着身后的人命令道。 “是”众人便齐齐的向着门口冲了进去。 司徒南的侍卫,亮起剑,开始相迎,还有其它几个无名小卒也跟着司徒南的侍卫,一起开始发起攻击,而他亮剑的同时,景秋心手中的剑也迅速出鞘,飞身向着司徒南的侍卫掠去。 景秋心带来的人武功都是很不错的,所以冲进去的同时,把拦路的几个无名小卒也顺势解决了,也没有停下手中的脚步,直接就往书房冲去。 这里武功高强的也就只有一个一直跟随在司徒南身边的这个侍卫,而这一个侍卫在景秋心眼里根本就不算什么。 司徒南她不是对手,对付个手下,还是绰绰有余的,那天,她如此惨败,受了那么重的伤,今天刚好可以报仇,那天凡是参与刺杀她的,她通通不会放过。 景秋心的性格就是有仇必报,她从不会对敌人有任何心慈手软的时候。 景秋心向司徒南的侍卫使去的剑法,招招不会为他留一点余地,她做事向来爱速战速决,况且多耽搁一分,任务失败的可能性就多一分,一旦这一次没有成功解救出苏伦的女儿,那下一次恐怕就没那么容易了。 对敌八招,司徒南的侍卫终究不敌,被景秋心一剑刺进心口,死不瞑目的倒下了,景秋心拔出了剑,看也没有看倒地的尸体,直接进入书房。 景秋心带来的人也没有给她拖后腿,她收拾完司徒南的侍卫的时候,里面的人也在此时找到了进入密室的机关。 景秋心带着人毫不犹豫冲了进去,当然进了里面,自然放慢脚步,留心观察周围的情况,以免有什么机关陷阱。 显然是司徒南过于自信了,这个密室可以说是并未设置任何机关陷阱,景秋心及带着的人成功的走到了一个牢房面前。 那牢房里面坐了一个女子,因听到了脚步声,故抬起头看着来人,看到来人的时候,有些惊恐的往里缩。 景秋心当日是见过那个女子的,所以,她一眼便认出了这个女子就是苏伦的女儿,她也不想废话,看了一眼牢房的锁链,居然是千年衔铁打造而成的。 景秋心闪过一丝讶意,没想到司徒南竟然有千年衔铁,除非有钥匙,否则,只怕很难砸得开。 可世上可真是无巧不成书,景秋心手里的这把剑刚好就是千年衔铁打造而成的,这世上本就只有两块千年衔铁,也打造成了两把剑,持有这把剑的就是当年她的母亲和她的师兄,没想道,母亲的剑当年因为司徒南派人血洗慕容家的时候,被司徒南抢夺走了,而冥冥之中,她被司徒南派人追杀,掉下山崖,却又被母亲的师兄所救,因缘际会,又传给了她这把剑。 而母亲的剑因司徒南怕世人知道他就是当年血洗慕容世家的人,故把宝剑再次改造成了衔铁,放在这密室中,当作囚人之用。 所以说,因果轮回。 “闪开”景秋心向他身后的人命令道。 冷月宫里除了景秋心,其他人对于宫规是百分百的服从,所以当景秋心命令一开,无论身后的人懂与不懂,明或不明白,他们所要做的便是服从。 所以,景秋心身后的人也没有一丝犹豫,直接瞬间退出了一段距离。 景秋心拔出了剑,看着锁链,把所有的内力都倾注在手中的这把剑,然后用力向着锁链砍去,锁链应声而断。 如果是同一材质制成的东西,那么比拼的东西就是靠持物质的人,谁的武功高,内力深厚,那么哪一方就会占优势,衔铁制成的锁链本无任何外力帮助,而景秋心的剑则不一样,倾注了她的内力,自比较起来,就很容易分开高低。 所以为什么同样材质制成的东西,景秋心的剑却还能砍断锁链。 锁链一断,身后的人便有两人立马冲进牢房,点到了苏伦女儿的穴道,有个人便直接扛起了她,对着景秋心微微额了一下头。 景秋心点了一下头,便领着他的人往外走。 出来的时候,显然没有进来的时候那么顺利,开始有一拔一拔的来阻拦,当然也可以说是送死,只是杀人也需要耗费时间,景秋心让其他人护送着扛着苏伦的女儿的人先走,自己则负责段后。 等他们走了,杀人也容易,逃走也容易,但景秋心心想,上回在这里吃了那么大的亏,显然,这里的防卫也比上次松了许多,人手定是已经短缺,若是再杀那么一些,只怕司徒南会不会气得吐血身亡,一想到这些,心里就有一些报复的快意,可是一想到远在天涯的司徒宇,景秋心的心里就有些狠不下心,毕竟很多的人只是负责听命行事罢了,就像是他们,负责听命于欧阳凌飞一样。 可是一想起拿欧阳凌飞与司徒南作比较,景秋心却突然冒出这样的想法,司徒南根本不配和欧阳凌飞比,欧阳凌飞再坏,也不像司徒南一样为达目的,心狠手辣,不则手段。欧阳凌飞会有他的原则底线,不知为什么,景秋心在这件事情上,却是这么的相信他,相信他不会做出那样的事。 景秋心一思及此,便不再恋战,直接用剑一扫,用了二成的内力,用剑气把前一排的侍卫打伤,景秋心便也飞身离开。 第一百二十九章 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编故事 回去以后,交代好苏伦女儿的去处,景秋心便想洗漱休息一番,毕竟昨夜都没有休息,另一个人怕是早早的跟周公梦游去了吧,景秋心心想着有些来气。 结果掌柜告知,五楼的那间房,早已在慕谨离开京城之后便退了房,不能再入住,景秋心心想,不住那间房,住其它的房也是一样,结果掌柜又说其它房,她依旧不能住。 “为什么?”景秋心这下火了。 “是这样的,景护卫,宫主说,你此时已经扮成了她的丫鬟,为了怕引起误会,况且今天是什么日子,景护卫应该也清楚,所以宫主让景护卫跟当初一样住到天字一号房里去,景护卫当初睡的那张床,宫主并未叫人撤去,景护卫想要休息,去天字一号房,找宫主便是。”掌柜说道。 “掌柜,你看现在都什么时辰了,你们的宫主肯定早就歇下了,我现在上去,岂不是打扰到了他,这样的罪,我可承担不起,不如掌柜,先给我一间房给我休息,等他醒了,我再去问,你看成吗?”景秋心放低口气说道。 开玩笑,又跟欧阳凌飞挤一间房,她一万个不愿意。 “宫主交代,景护卫随时都可以上去,不会恕景护卫打扰之罪”掌柜笑着解释。 一听到这些,景秋心真想收回刚刚在心里想的话,欧阳凌飞,你简直卑鄙无耻。 “你总得给我个洗漱的房间吧,难道你要让我上天字一号房洗漱?”景秋心看着掌柜问道。 “这,”掌柜犹豫了一下,宫主可没这个交代,真要是出了什么问题,他可不好交代,他橫了一下心,对着景秋心说道:“那景护卫,你就到801去洗漱,搞好了再去天字一号房,你知道的,千万不要忤逆宫主,后果我们都承担不起。” 景秋心拿过了掌柜手里的钥匙便离开,承担不起?欧阳凌飞的什么怒火她没有承受过? 这回景秋心倒是自夸,欧阳凌飞对景秋心已经仁慈到不能再仁慈的地步,他如果是看到他是怎么对待那些犯了错的属下,他就知道掌柜的为什么会说,后果谁也承担不起的话了。 洗漱完毕,景秋心认为就算是不住天字一号房,也定是要与欧阳凌飞说清楚,免得连累到无辜,打定主意,上了九楼,敲响了欧阳凌飞的门。 可里面毫无动静,无人回应。 景秋心再敲,仍旧无人回应,景秋心心想,难道欧阳凌飞并不在里面,如果再里面,就算是睡着了,这样的敲门声对于武功如此高强的他,没有理由不醒才对? 景秋心推开了门,一眼望去,无人,走近他的床边,仍旧无人,他究竟去了哪? “景护卫,这么认真盯着本宫的床是为何?”欧阳凌飞的声音突然从身后响了起来。 景秋心猛的吓了一跳,回头看着欧阳凌飞,只见他青丝如瀑布的长发披在了身上,发丝湿溚溚的滴着水,穿着宽松的睡袍,嘴角勾着媚惑的笑,妖孽般的看着惊慌失措的景秋心。 “你什么时候出现的?”景秋心看着这样的欧阳凌飞猛的咽下了一口水。 “就刚刚,在景护卫盯着本宫的床看的目不转睛的时候”欧阳凌飞走近一步,靠近景秋心笑着轻声问道:“景护卫,本宫的床可有本宫好看?” 欧阳凌飞的气息一逼近,景秋心又连忙向后退了好几步,盯着地面说道:“宫主说笑了,属下不过是在想些事情,宫主怎么拿自己跟床比。” “哦,是这样,那本宫的床能另景护卫联想到什么事情呢?”欧阳凌飞看着仍盯着地上看的景秋心说道。 “不是看着你的床联想到其它事情,而是刚好在那个时候想起事情”景秋心气急败坏说道,欧阳凌飞是越讲越歪。 “景护卫,你没有听过吗?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编故事”欧阳凌飞很正色的看着景秋心认真的说道。 欧阳凌飞说到这里,景秋心也听不下去了,她为什么会这样,还不是他弄得,明明九重天空房子不计其数,凭什么要让她跟他挤一间。 “当初挤在一起是因为宫主要疗伤,但是,现在属下不是很明白,明明宫主不需要疗伤,九重天里空房子也不是没有,宫主逼迫属下前来天字一号房是何意思?莫非就是像这样为难属下吗?”景秋心冷声说道。 “想不到掌柜竟如此乱传本宫旨意,竟让景护卫觉得本宫是在逼迫景护卫,景护卫想离开,大可离开便是,只是本宫听说,京城一带交由司徒南负责,依他对你的了解,怕是遇上你,容易发现些什么,毕竟今天早上你也是劫了人家府上不是,天字一号房不是谁想搜就能搜的,这些年,九重天拔了多少银子给朝廷,没有九重天,能有南宫炎的今天?要想得罪,那就得做好准备,所以,本宫让景护卫上来,也是为了景护卫着想,当然,景护卫如果不领情,本宫也是没有办法的,但是景护卫最好有能力抽身,否则不是连累到了其它跟你早上去劫人的弟兄。”欧阳凌飞表明了自己心里的想法。 还说这不是威胁,这就是赤luo裸的胁迫。 “那宫主的意思就是说,过了今天,我就可以不用住在天字一号了是吗?”景秋心问。 “景护卫,还是误会了,这只是本宫的建议,这些都要取决于景护卫,这不是命令,景护卫可以不必遵守,若是景护卫听取了本宫的建议,那么,只要景护卫,觉得外面安全了,可以不用躲在天字一号了,那么大可以随时离开,本宫不限定。”欧阳凌飞走到床前,随意的靠着床沿,寻了一个舒服的姿势,看着景秋心才慢慢的说道。 景秋心看了一眼他床对面放着的一张小床,两张床差距不是一般的大,欧阳凌飞的床可以用豪华得无法形容,而对面的那张床,实在是简陋到无法形容的地步,一个小床,一个被子,一个枕头,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床。 景秋心吸气呼气吸气呼气,让自己心平气和,本想让欧阳凌飞换一张大一点的床,但一想,欧阳凌飞肯定是没有意见,只是倒显得自己想在这里长住似的,所以景秋心最后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反正不会呆太久。 景秋心直接走到自己的床边,倒下,连鞋子都没有拖,就直接盖着被子倒头就睡。 欧阳凌飞看着景秋心那睹气的模样,不免勾唇轻笑,其实她偶尔还是很小女人的,只是这些年的冰冷,及孤单遮盖了她原本的性情。 其实连他自己都不曾发觉,自从景秋心出现后,他真实的笑容不自觉多了许多,不再是过多的冷笑,或是嗜血的笑。 第一百三十章 怎么感觉我好像是胖了 景秋心以为自己会睡不着,可没想到的是,一躺床上没多久,就睡了,或许真的是太累了,就顾忌不了想其它的。 等景秋心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欧阳凌飞并不在房里,不知去了哪里,自己准备起来的时候,才发现鞋子不知道何时脱了下来,放在了床角边的地上,景秋心刹时有些懵,以为自己的记忆出了错,否则她怎会一点知觉也没有? 她下床穿鞋,准备出去的时候,这时却听到楼下的声音似乎有些嘈杂,伴随着一些繁乱的脚步声,和一些搜查的声音。 之后,没隔多久,便听见那些侍卫禀报的声音:“回禀宰相大人,没有发现任何人,或是其它可疑的东西” 司徒南望了一眼顶楼,迟迟没有下命令。 欧阳凌飞看着司徒南淡笑着问:“宰相大人莫不是要上九楼,搜本公子的住处?” “当然方便,拿到皇上的召书,自是可以”欧阳凌飞很是直接的回到。 成功的把司徒南后面的话掖在了心里。 “那就不打扰了林公子了,”司徒南好声的开口然后对着他的侍兵说道:“走”轰轰烈烈的离开了九重天。 而这时,景秋心已走了出来,站在九楼的栏杆前,望着下面,欧阳凌飞抬头对着她的视线,笑着说道:“这么早就醒,可是被吵醒?” “司徒南走了?”景秋心不明的问,这么轻易的就走?她有些无法置信。 “今天是走了,明天可就说不准了”欧阳凌飞笑着说道,然后对着身后的人命令道,叫掌柜的去做些饭菜端到了天字一号房来, “是”身后的一个下人匆匆退了下去。 欧阳凌飞则转身上楼梯,走上九楼,走到景秋心的身旁说道:“左嫣的事情已了,本宫暂时也不会安排什么其它任务给你,这段时间,你哪也别去,就安心的呆在天字一号里,研究玉灵石,等这件事情风声没那么紧了,到时你就跟本宫离开京城,是该踏往寻宝之路了。” “而且,你的大仇很快就可以得报了”欧阳凌飞又补充道,才转身走进了天字一号房。 “你为什么那么肯定,这一次输的是司徒南?”景秋心回过头看着走进天字一号房里的欧阳凌飞说道。 “景护卫,本宫该说你空有一身武力,却没有一点脑力吗?”欧阳凌飞回过头,看着景秋心摇摇头,一脸的失望。 景秋心这段时间是真心的觉得欧阳凌飞开始越来越爱拿她来说笑,动不动就贬低她,动不动就怀疑她智商,是,她承认,他是比她聪明,了不起,但不是每个人都像他这么聪明,这么厉害能干,否则,每个人都可以做冷月宫的宫主,还轮得到他在这里耀武扬威。 欧阳凌飞没有听到回话,回过头看了一眼景秋心,明显一脸的不服气,欧阳凌飞对着景秋心问:“你说,如果你是南宫炎,你怀疑谁的可能性大一点,左天与司徒南谁可能有本事进入他的书房轻松拿到玉灵石,南宫炎其实早就开始想除掉司徒南了,因为他知道了太多不该知道的事,参与了太多南宫炎曾经黑暗的事件,也早就怀疑他有二心的可能,怀疑的种子一旦播在了心里,就永远也不可能根除,况且南宫炎要想保住清白之名,又想杜绝后患,这个时候,不管玉灵石能不能找回,他都不会冒任何一丝险,无论如何他都会先除掉司徒南,所以,左天在这一局,是安然无恙的。” “会连累到司徒宇吗?”景秋心随口一问。 “这事你应该问南宫炎”欧阳凌飞看了她一眼,没好气的回道。 景秋心就纳闷了,一提到司徒宇,欧阳凌飞就不正常了,好歹称兄道弟这么久,总该有那么一点点情谊吧,反正景秋心在欧阳凌飞的身上是看不到任何一点点对司徒宇的情谊。 景秋心也识趣不问了,走了进天字一号房,反正若是真牵连到了,到时在想办法了,反正现在他远在西川,暂时不会有什么危险,毕竟她在京城,有什么风声她都会第一时间听到。 为了司徒宇的事,他不知N回跟她闹得不愉快了,即她识趣不问,他也不想跟她闹不愉快,毕竟好像每次都是他主动先和好的。 这时,掌柜的命人把煮好的饭菜端了上来,欧阳凌飞对着景秋心说道:“吃饭吧,吃完了才有力气研究玉灵石。” 欧阳凌飞不说,景秋心还真的觉得有点饿了,她看了一下自己,以前从来不会有饿的时候,而且吃饭也常常不规则,一天根本不可能三餐准时吃,也不可能三餐都有吃,有时饿上一天两天对她都是没有任何事,自从跟了欧阳凌飞,一天三餐准时不说,胃也养叼了,而且不知不觉中,她怎么觉得她好像是胖了的节奏。 “怎么了?”欧阳凌飞不明的看着她,叫她吃饭也无动于衷,一直看着自己的身体发什么呆? “我怎么感觉我好像是胖了?”这句话景秋心完全是脱口而出,不经大脑的。 景秋心不说,欧阳凌飞还不曾发觉,这么细细一看,果然是比以前清瘦的她稍微圆润了一些,身材也比以前更加的曼妙了,该有的很明显的突出来了,养眼的很。 “不错,很养眼”欧阳凌飞看着景秋心赞赏的说道。 “无耻”景秋心冷冷的瞥了他一眼,看了一眼桌上的饭菜,心一橫,直接走了出去。 留下欧阳凌飞一个人莫名其妙,她又怎么了,女人不都爱夸吗?况且他又没有说谎,他倒是希望她可以稍微胖那么少许,她以前就是太瘦,轻瘦的好像风都能吹倒,虽然他也知道不可能,这世上能有什么风可以将她吹走?只是胖一点不好吗?女人果然是追求骨感。 第一百三十一章 是时候准备出发,去寻宝了 一个时辰之后,景秋心又自动回来了,外面此时确实乱得不行,不是她可以随处乱转的,虽然易容术是一绝,可是毕竟是司徒南查京城,跟他交手的次数太多,对他的恨又没有办法掩盖,很容易露出破绽,到时反而把矛头指向了自己,到时,即使抓不到自己,对司徒南也不会有任何损伤,至少皇上不能把罪名加到他的身上,反而让他逃过了一劫。 景秋心回到天字一号房的时候,欧阳凌飞正坐在书桌前悠闲的看书,景秋心回来,他也只是抬眼看了一眼她,便又把视线回到了书上。 他早就猜到她跑出去不了多久就会回来,外面什么情况他又不是不清楚,她虽倔强,但也不会一谓的莽撞,这个时节,她比谁都懂得分寸。 “要不要叫掌柜重新做一份饭菜上来”欧阳凌飞的视线没有离开书,却直接开口问道。问的人自是这房中除了他另一个唯一的人了。 “玉灵石给我”景秋心开口说道,呆在这里无聊,只能研究玉灵石打发时间。 欧阳凌飞也没有说什么,直接放下书,把玉灵石交到了景秋心的手上,然后回到书桌前,继续看他的书。 景秋心一开始研究玉灵石不过是为了打发时间,不过,玉灵石一接到手,不知觉的她就开始全神贯注,认真的研究了起来,完全沉迷在了里面。 欧阳凌飞从书中抬起头来,看了一眼坐在另一个桌子旁,研究玉灵石研究得已经完全入迷的人,勾唇笑了一下,这个时候叫饭上来,她怕也是没有心思吃了,他看着她认真研究的容颜,美得莫名的让他心动,哪怕这并不是她的真颜,可是他却可以透过那薄薄的假面人皮看进她的真颜,都说认真起来的女人是最美的,果然如此,这样的一面,更另他动容,另他心猿意马。 对于美好的事物,欧阳凌飞向来喜欢,可是只是喜欢,而不是沉迷,可对于景秋心,欧阳凌飞似乎越来越没有招架力,也越来越有占有欲的心了。 她这样的一面,任何男子都不得凯觎,她只能属于他,现在是,将来也会是,他曾经答应过景秋心,等自己功成之日,便会放她离开,他此时清楚知道,无论成不成功,最后,他都不会放她走,她注定只能陪在他的身边。 他可以左右一切理由,因为他就是理由,在他面前,没有什么是他做不到的事,包括景秋心。 这么不知不觉,欧阳凌飞的视线已从书中转向景秋心有半天的时间了,就这么一直的看着,直到景秋心发现了什么,准备告诉欧阳凌飞的时候,一抬头便对上了欧阳凌飞的视线,撞得她有点心惊肉跳。 欧阳凌飞被抓个正着,脸上也没有任何一点尴尬之色,反而是很从容的问:“想说什么?” 欧阳凌飞此时的淡定与自己的心慌完全成了鲜明的对比,此时好像她是偷窥者,被他当场抓个正着似的,景秋心心想,他的淡定从容,如果自己别扭,反倒显得自己有什么想法似的,便也没纠结这事,问她的正事。 “你过来这边看一下这是什么?”景秋心开口问道。 欧阳凌飞依言放下了书,走了过去,站到了景秋心的身旁,倾下身,凑近景秋心的身旁,看着她指给自己的那个所谓的发现,只是一个很细微的一个小线,用肉眼的速度是根本看不出来的,只是因为欧阳凌飞身边有一个放大镜,可以一个将一个个细小不能再细小的纳米放大到无限倍,所以,即使放大到无限倍,那根细小的线还是模糊得不得了,如果不是特别认真,特别细心的人是根本发现不了的。 欧阳凌飞认真的注视着这一曾发现,完全没有看到景秋心此时尴尬的脸色,他与她贴得极近,几乎可以说是不差几厘,她可以清晰的闻到了属于欧阳凌飞身上那淡淡的带着一种莲花清香的味道,还有那稳健的心跳,近在咫尺的完美俊颜,景秋心的小心脏有些承受不住,不是她抵挡不住美色的you惑,而是她记忆以来,她从未与异性人靠得太近,当然小时候除爹以外,况且,小时候,她什么也不懂,可现在不一样了,彼此都是大人,怎么来说都是不一样的,也不知道欧阳凌飞是不是故意的。 景秋心想侧身偏开一点,与欧阳凌飞拉开一点距离,可欧阳凌飞不知是故意还是有意,她侧一点,他也侧一点,再侧下去,她的腰可就要断了。 “欧阳凌飞,可以请你到另一边去研究吗?”景秋心咬牙切齿的问。 “别动”欧阳凌飞是看也没有看她,视线一直停在玉灵石上,开口说道。 别动?这姿势你试试?景秋心心里腹黑,视线挪开一下会怎样,那条线会消失吗?再撑个几秒,景秋心保不准一拳打过去。 也不知是欧阳凌飞算得太过精准,还是太过于巧合,再景秋心忍无可忍,无需再忍的时候,欧阳凌飞的身子却退了出来,拉开了距离,看着景秋心那发黑的脸,一脸的不解。 “景护卫,脸色怎么这么黑?”欧阳凌飞担心的问。 “没办法,空气不好,闷得慌”景秋心冷冷的回。 欧阳凌飞听后笑笑的说道:“若当真是空气不好,也就罢了,怕就怕是心理作用,这样本宫不免会担心景护卫以后的心理承受能力” “不劳宫主费心,属下心理好的很”景秋心继续咬牙切齿。 “那就好,本宫也就放心了”欧阳凌飞欣慰的说道 这么一说,是因为这样的事情欧阳凌飞会制造很多呢,她呢,还是早点习惯才好,若是不习惯,他也不会阻止他的计划,到时岂不是老是闹得不愉快,岂不是没趣。 “言归正传”欧阳凌飞回归正题,不再逗景秋心,坐到了她旁边,开始研究了起来,景秋心没有说话,安心的站起来,站在欧阳凌飞的身边,看着他一点一点的去破解。 几个时辰过去了,欧阳凌飞放下了手中的玉灵石,轻松的输出一口气,对着景秋心说道:“快大功告成了,本宫想,本宫已经快要破解完毕了,是时候准备出发,去寻宝了” 如果没有南宫炎秘密派的人研究了半年,欧阳凌飞是绝对不可能这么快就破解出玉灵石的秘密的,若是没有苏伦这一出,欧阳凌飞也不可能从南宫炎的态度中发现了他手中的玉灵石是假的事实,所以说,连老天都在帮他,他又有什么理由不能成功呢? 当然,若是没有了玉灵石,他也未必会输,只不过有了玉灵石,他就更加的如虎添冀,况且玉灵石本就属于他,所以,他也一定会拿回来。 听欧阳凌飞这么一说,景秋心此时觉得局势已经慢慢的明朗,司徒南快要倒台了,玉灵石也快破解了,等取到了玉灵石里的宝藏,攻城便指日可待,欧阳凌飞的最终目的也就快要达成了,等他的目的一达成,她也就可以功成身退,浪迹天涯了。 一想到那一天快要来临,景秋心心里说不出什么感觉,茫茫人海,独独一人,突然不知道该去向何方,慢慢的适应人群,突然回到一个人的孤单,会不会又不习惯,比以往更加孤单,那时,仇报了,什么目的也没有了,就会更加的空虚了吧。 “在想什么?”欧阳凌飞看着景秋心在发呆。 “没想什么”景秋心淡淡的说道。 可景秋心即使不说,欧阳凌飞也能猜得到她心里刚刚在想些什么,他前一句才说到玉灵石快要破解,她后一刻就开始发呆了,难道不是想他的计划快要实现了,她加入冷月宫辅助他目的也就完成了,恩也报完,仇也报了,她是不是就是在想一个人肆意江湖,浪迹天涯。 只是慕容雪,你到底明不明白,无论你怎么改名换姓也好,你始终都是慕容家的后人,你就要肩负慕容家背后的使命,哪怕慕容家都死绝了,就只剩你一个,本宫也不可能放开你,这是命,你必须得认。 这几天,欧阳凌飞和景秋心就一直呆在了天字一号房里破解玉灵石,而司徒南及左天仍旧不余遗力的在寻找着盗窃贼。 第一百三十二章 搜天字一号房 最后一天,司徒南拿到了搜查天字一号房的文书,原因很简单,整个京城,都差不多掘地三尺了,也没有任何玉灵石及那盗贼的综迹。 其实在拼命寻找玉灵石的踪迹的时候,他也在寻找着苏伦的踪迹,若是苏伦真的是偷走了玉灵石占为已有,那么无论如何,他都会冒险留在京城,不会离开,所以,当晚他得到玉灵石之后,是绝对不会离开京城,因为她的女儿还在她手里,自己是第二天去开早朝的时候,她女儿被人劫的,可见不管来人是谁,要想出京城都必须经过重重的关卡,司徒南算过时间,劫走人质的那个时候,他已经在宫中派人封锁住了城门,任何人都出不了城。 也在这几天里,他找到了苏伦的尸体,纵然那个尸体面目全非,他还是可以辨别出那个人就是苏伦,这世上没有人比他更加了解苏伦,找到苏伦的尸体之后,司徒南已经清楚的知道景秋心和欧阳凌飞一定在京城,劫走苏伦女儿的人也定是他们干的。 他虽然不清楚他们从他的手里劫走苏伦的女儿究竟是想要干什么,是答应了苏伦什么条件,还是苏伦的女儿知道些什么他不知道的事。 无论是什么,如今当务之急就是要尽快的找出景秋心和欧阳凌飞的藏身地点,可是京城,到处都翻遍了,唯独九重天的九楼,天字一号房,没有进去搜过。 司徒南的直觉告诉自己这个九重天的老板林飞绝对有问题,他根本不像是普通的经商者,他根本看不懂他,内心定是深不可测,所以司徒南奏请皇上,搜天字一号房,皇上猜忌心如此之重,无论这个林飞对朝廷做了多少贡献,关系到玉灵石,他都不会如此轻易草率的否定。 最终在他的说服下,皇上答应了搜查天字一号房,但是特别交代,定要好声讲清楚,且只能是查看,不得乱翻里面的任何一件物品,若人真藏在那里,那么大的人也定是能看得出来,司徒南自是答应了,便是到了那里,他也自不会全照做,皇上的心,抱着什么算盘,他又不是不清楚,若是真的找不出什么,无论得不得罪九重天的人,他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所以此次,他必须孤注一掷,赌一把。 赢了,他还有翻身的余地,输了,他也不会等死,坐以待毙。 他为朝廷,为了皇上付出了这么多,就这么轻易的死,便宜了他们,他怎会甘心,即使死也要拉垫背的。 所以,这一次,司徒南带着自己的几个亲信拿着搜查的文书再一次光临了九重天,向掌柜禀明来意之后,掌柜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对着司徒南说道:“宰相大人,这事我得禀报一下公子,请稍候。” 司徒南淡淡的点了一下头,望着掌柜上楼的身影。 他不怕他们使诈,反正九重天前前后后已全被他的兵包围,要想突出重围,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再加上,只要有冲突,那就更好办了,抓不到也无所谓,至少有了九重天的幕后老板跟冷月宫有莫大的通歼的嫌疑。 没一会,掌柜的走了下来,对着司徒南说道:“宰相大人,公子有请” 司徒南什么也没有说,直接带着人就上了九楼,来到了天字一号房,盯着那个天字一号房那个门匾。 “宰相大人,对在下的天字一号房很感兴趣?”欧阳凌飞随意的靠在天字一号房的门口看着司徒南一直站在楼梯口盯着这个天字一号房看。 “林飞公子,字很有气派”司徒南笑了笑。 然后走上前去,站在天字一号房门口,欧阳凌飞的面前,眼神望向了天字一号房的里间,顿时心里闪过一丝震惊。 里间装潢简直还富丽过皇宫,虽然知道这个人很富有,可是把一个自己住的客栈建成富丽过皇宫,这未免也太大胆了吧,这等于是公然的挑衅。 怪不得每年都捐一大币巨款给朝廷,这个林飞的身家,怕是富可敌国了吧,留这样的人在京城,南宫炎都没有一点顾虑吗? “这个天字一号房建造恐怕是比皇宫还要昂贵吧,林飞公子的身家,怕是富可敌国都不足于形容吧。”司徒南收回视线,看着站在门口的欧阳凌飞说道。 住的简直还高过于高高在上的皇帝,看你怎么说。 “宰相大人可真是冤枉在下了,在下只是觉得钱财乃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即然有,那么就要懂得享受,这才能发挥它的价值,至于,皇宫,在下从未去过皇宫,自是不知道皇宫修建得如何,只是听说也是极富丽堂皇,在下的天字一号房哪能跟皇宫相比,若是这话传到有心人的耳朵里,在下岂不是百口莫瓣,若是宰相大人觉得,在下的天字一号房确实高贵于皇宫,那么,宰相大人可以跟皇上提议,是否需要在下在播一比钱到朝廷,修建皇宫一番?”欧阳凌飞听着实在有些惶恐。 “本相说说笑而已,林飞公子不必当真。”司徒南笑笑打着圆场。 “今日本相前来的目的,想必掌柜也告知林飞公子了,这是搜查文书,林飞公子”司徒南把文书递到了欧阳凌飞的面前。 第一百三十三章 搜查天字一号房(二) 欧阳凌飞一手接过,随意看了一翻,才笑着说道:“既然宰相大人得到了皇上的首肯,本公子自也不会为难,大人进来搜查便是” 欧阳凌飞说完,让出了一条道,笑着看司徒南。 司徒南自也不会客气,直接招手,让人跟着他进去搜。 等司徒南的人都进去了,欧阳凌飞才慢悠悠的跟着一起进去,看他们怎么搜,脸上仍旧一幅好脾气,嘴角也仍旧挂着似笑非笑的模样。 司徒南一进入天字一号房,就开始四处打量,里面所有的东西价值不菲,他自是清楚,他看了一眼墙上的画,桌上的古董,上好的家具,心里冷笑,这个林飞果然是一个只懂得享受的人。 每年都有巨款拨给朝廷,自己的生活奢侈得不行,九重天能不能赚钱,他是相当的清楚,只是单靠一个九重天,林飞哪来这么多钱财?他究竟有怎样的身世? 因为有得到过命令,司徒南的手下并不敢肆意的翻乱天字一号房的东西,只是尽量怀疑有可能藏人,或藏东西的地方,稍稍的翻看,而司徒南却并没有翻,只是一直四处的打量四周,但是没有任何动静。 天字一号房虽不小,可他带去的人也不少,一番下来,似乎是没有任何收获,而司徒南仍旧在四周查看,他的直觉告诉自己,这个天字一号房一定有古怪,他怀疑肯定有密室,只是他此时并没有发现那秘密的开关究竟建在那里? 他四处看,四处摸,但仍是一无所获。 “大人是找密室吗?”欧阳凌飞的声音从司徒南的身后响起。 “林飞公子说笑了,这天字一号房怎会有密室呢?”司徒南只是淡淡的回着反问,可他没有想道的是欧阳凌飞竟然开口承认。 “怎会没有,天字一号房有密室很奇怪吗?”欧阳凌飞笑着一脸不解。 “哦,不知林飞公子修建密室所为何?”司徒南停下动作,看着欧阳凌飞,淡淡道。 “大人,有所不知,这么若大的酒楼,所有的发票,开支,账本都可以堆积如山,统领一个若大的酒楼,账本更是至关重要的,虽然天字一号房不准外人进入,可毕竟没有防护措失,一些不法分子想要偷偷溜进来,偷走账本,擅改账本,也是不无可能,可能大人会觉得本公子是己人忧天,若是你知道九重天一个月的收入,及一年的收入,大人就不会那样想了,若不如此,本公子哪里来的钱让自己享受,救济朝廷,大人,你说,是吧?”欧阳凌飞笑着解释。 “哦,原来如此,不知能否到密室一看,本相自是保证不会翻看九重天的任何账本,只是例行检查罪犯及能否找到失窃的宫里的东西。”司徒南问。 欧阳凌飞犹豫了一下,才开口说道:“即然大人都这么说了,本公子若是执意不让大人看,反而还会让人造成误会,但是,宰相大人,本公子也丑话说在前头,密室,只能你一人进去,而且进去之后,不能翻看任何九重天的账本,若是做不到这两点,那本公子也是不会放你进去的,就是皇上来了,也不行。” “好,本相答应便是”司徒南一口决定。 欧阳凌飞走了过去,很随意的将挂在墙上的画轻轻一拉,画后面的墙便开了,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开关,司徒南却一直在忽略。 人往往容易复杂化,简单的东西非要把它想得有多复杂,所以,司徒南找了半天,仍旧一无所获的的原因就是这样。 “大人请”欧阳凌飞对着司徒南恭敬的说道。 司徒南望了那密室一眼,犹豫了几秒,终究踏了进去,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他本没有什么机会可以选择。 司徒南一直小心冀冀的注视着密室的动静,但显然是白警惕了,这个密室虽然空旷,但也简单的不行,这里有什么书柜,放着密密麻麻的账本,司徒南走进去看,注视了一番,就如同欧阳凌飞所说的,只是简单的存放账本的密室。 他挪了挪书柜,敲了敲墙壁,未有任何的发现,这里确实没有任何可藏人的地方,玉灵石他也见过,能见度的通通都看了,玉灵石并不在此处,司徒南早该想道,若真藏在此处,林飞又岂会这么容易的告诉他,让他进来搜。 这天字一号房这么大,出现两间密室也并不奇怪,只是这个林飞也自然不会告诉他了,可一旦这么回去,势必再回来的搜的机会也就没有了,景秋心他们,他不想说搜不到的原因,可是苏伦的女儿明明一点武功都没有,一个那么大的活人,他们究竟能把她藏到哪里,除了天字一号房,其它的地方,他深信根本没有遗漏的。 除非搜查过的其它地方也有秘室,只有这个可能,才有可能解释苏伦的女儿神秘消失的事件,若天字一号房没有,那么就是在其它地方。 司徒南跟欧阳凌飞走出了秘室,外面的侍兵也仍旧没有搜到什么,欧阳凌飞什么也没有说,只是看着司徒南。 此时什么也没有搜到,要走也不甘心,不走,又没有任何理由,毕竟这个人对朝廷有贡献,连皇上都不愿得罪,若轻易惹恼了,也定然不好收场。 无论如何,此时都只能作罢,毕竟拿不到任何证据,只是这个天字一号房,这个九重天的老板,司徒南是无论也不会相信他只是一个普通的经商者,这个天字一号房也处处透着玄机,硬的怕是不行,只能找机会,偷偷来探虚实。 只是这样回去,他如何甘心。 “宰相大人,既然没有找到你们要找的东西,在下便不再恭候了,相信大人此时定是也十分着急,应该会很忙”欧阳凌飞笑着对司徒南说道,开始下逐客令。 “那就打扰林飞公子了,告辞”司徒南拱手道。 “不送”欧阳凌飞好礼相迎。 第一百三十四章 桥归桥,路归路 直到司徒南带着他的人离开天字一号房,离开九重天,欧阳凌飞那似笑非笑的脸才消失,换上嫌恶的表情,对着走上来的掌柜说道:“派人清洗天字一号房,任何一点角落都不能放过。” “是”掌柜匆匆退了出去,主子的心情明显的变得很差了。 天字一号房回归平静,景秋心从另一个秘室走了出来,看着欧阳凌飞那死气沉沉的脸,定然是火气不小,景秋心觉得少惹为妙,赶紧撤要紧。 刚迈开脚步离开的时候,欧阳凌飞的声音又适时的响了起来:“去哪?” “透透气,密室挺闷的”景秋心干笑。 “景护卫,你没看到本宫心情不好?”欧阳凌飞问。 就是看到了,才想撤,景秋心想这么顶过去,最终还是认为莫要惹怒发怒的狮子,后果无法想象。 “宫主心情不好,属下更是不好在这添堵,故离开,让宫主可以静一静。”景秋心说得诚心诚意,一脸为了欧阳凌飞着想。 “本宫有说了心情不好,就想一个人静一静?”欧阳凌飞继续问。 “那宫主有什么吩咐?”欧阳凌飞换了一幅讨好的表情,尽量让自己笑着和善的问。 “会弹琴吗?”欧阳凌飞问。 “不会” “会下棋吗?” “不会” “会跳舞吗?” “不会” “那你会什么?”此时欧阳凌飞的声音开始越来越阴沉了。 “什么也不会”景秋心很是坚定的回答。 这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她通通没有学过,若是慕容家没有被灭,或许她也可以像其她大家闺秀的女子学这些琴棋书画,可惜她不是,她从小长在森林,除了学武,就是如何生存,如何报仇。 “无趣” “我本就无趣,所以属下还是先告退”景秋心说道。 “过来”欧阳凌飞对着景秋心说道。 “宫主不是嫌这个地方脏吗?”景秋心问,刚刚的冷声命令掌柜的时候,火气随时都可爆发曼延。 “你倒是提醒本宫了”欧阳凌飞的声音一传来,景秋心突然感觉一阵风向自己袭来,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被人抱在了怀里,飞在了空中了。 “欧阳凌飞,你要干嘛?”景秋心在空中吼道。 这么明目张胆的出来,也不怕司徒南的眼线,现在九重天外到处都是司徒南的人,欧阳凌飞当真是要目中无人了? “空气污浊,带你出去透气”欧阳凌飞笑着说道。 “我自己会飞”景秋心冷冷的强调。 “本宫知道”欧阳凌飞很是干脆的答道。 “知道就放开我”景秋心冷声说道。 “不放”欧阳凌飞也很果断的回道。 景秋心懒得跟她废话,直接挣扎,但男人女人的力气总是存在着差距,这么一挣扎,反而讨不到任何便宜。 “景护卫,本宫抱着你飞,是何等的荣幸,你怎就不懂得珍惜?”欧阳凌飞就纳闷了,他相貌,武功,权势,财力,世上无人可比,全天下的女子都争先恐后的想得到他的亲赖,咋到了她那里,就完全相反了呢? 不待见他也就罢了,还老是找他抬扛,对自己更是不屑,能躲多远是多远,他对她已经是好得可以说是无话可说了,怎还是这么不入她的眼?欧阳凌飞是严重的怀疑,景秋心的眼光绝对有问题,要不一个那么英俊潇洒的男子在她身旁,怎都没有一点感觉。 景秋心心想,欧阳凌飞可曾想过这份他强在别人身上的荣幸,别人又是否想要,不是每个女子都渴望这些,至少她就不是,一个习惯了孤独的人,是根本不需要依靠任何人的,因为一旦失去独立,选择依靠,她就会忘了本能,没有谁会永远守在一个人的身边,一旦依靠失去,那时就真的剩下悲惨的命运了。 她不想靠一个人太近,也不想有任何依赖别人的可能,什么事情她都可以一个人去完成,这十几年,她都是这么过的,所以,以前没有,现在也不会需要,将来就更加的不需要。 “这份荣幸,恕属下受不起” “欧阳凌飞,我以后终究还是要回到一个人生活的,所以,别有太多的牵扯还是好的。”景秋心想了想又继续回道。 欧阳凌飞抱着她落地了,是当初他赠予她的桃花缘,他阴沉的看着她:“以后终归是一个人,所以现在就不要有任何的牵扯,景秋心,你这是想要告诉本宫,一旦离开了本宫,是不是就是桥归桥,路归路,井水不犯河人,从此当陌路人了?” “到时候,我们很难再见面了吧”景秋心说道。 第一百三十五章 赠你一个家 他们再次相见的可能性应该是很低才是,那时,他已是高高在上的皇帝,而她到处浪迹江湖,或是隐居世外,根本不会有相见的可能,所以那种陌路人的尴尬应该不会出现才是。 “想得倒很是周全”欧阳凌飞看着景秋心冷哼。 但是想象很丰满,现实很骨感,她想得再美,最后结果还是取决于他,他不放,她想再多也没有用,他即使放了,他想见她,他想相遇,那机会也数不胜数,想与他做陌路人,也要看他愿不愿意。 “到时想去哪?”欧阳凌飞一边往里走,一边问道。 反正此时他是不会告诉他的决定的,毕竟人心是会变的,说不定到时,自己又愿意放她离开了呢,说不定到那时,她自己又不愿离开了呢? 未来,终究太多变数,虽说他是一个执棋人,每一步棋局的思路,他早已设局好,虽说万变不离奇踪,结局不会变,但是过程是没有一成不变的。 现在就赌她以后的路,实在是没有必要,况且,对于现在的景秋心,欧阳凌飞觉得有些冒险,她现在想什么就是什么呗,反正他又没说什么决定性的话。 “不知道,现在谈以后的事,还言之过早,时间到了,决定自然就有了”景秋心不假思索的回道。 此时看着桃花缘,感觉心境又似乎不一样了,一个月前,这里满园的桃花香,一个月过后,这里的花已凋谢了过半,满地都是落花,叶子也开始慢慢的从树枝里长了出来。 春夏秋冬,四季变换,万物的生长,是那样的有条不絮,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不断的重复交替着,这样的人生是好还是坏,命运不由自主,如同此时的她,事事都按着命运的轨道走。 若是哪一天,命运打破了,使命完成了,她成了一个不再受约束,自由自在的人,那时她的人生会比现在好吗? 走着走着,竟然走到了桃林的深处,那里竟然不知道何时将原来的竹屋修建成了一个漂亮的房子,当时她明明记得当晚,她还在边上的那个石桌上睡着了,怎么一个月的时间,竟然如此之快的修建了别院? 是她记错了,还是当晚夜太黑,没有看清? “既然本宫将这桃花园赠予你,本宫也不可能太寒酸了,若是以后,本宫的计划成功了,你不愿跟着本宫住在皇宫,那么这里将会是你的归宿,天涯海角,一个人该有多孤单,你想要清静,你想要自由,这里都可以满足你,况且,到时候,跟冷月宫的其她人相处那么久,毕竟会产生感情,想见面的机会也不会太难”欧阳凌飞看着景秋心说出她心里的疑问。 景秋心看着欧阳凌飞,嘴角动了动,却什么也没有说,像现在这样的情况,换成是谁都会感动不已,她也不例外,只是,只是什么?此时连她也好像不知道。 “走,不进去参观一下?”欧阳凌飞看着那呆若木鸡的景秋心说道。 景秋心收回视线,看着前方的房子一眼,心里突然有些害怕,不敢上前,总觉得那是海市蜃楼,一过去,就会碎了,消失了。 欧阳凌飞挑眉,他看到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景秋心眼里竟然有害怕之意,他看向房子,没有什么可奇怪的呀,她究竟是在害怕什么? 然后结合到这段时间,和她相处,对她种种的了解,欧阳凌飞大约明白了些什么,她走到景秋心身旁,牵起了她的手,对她说道:“走,去看看你的港湾” 景秋心低眸,看着欧阳凌飞那牵着自己的手,再望向他的脸,眼里仍旧很呆,很不明,他时而温柔,时而暴燥,时而另人觉得他其实是一个很好相处的人,时而又让人觉得心机深沉的如此另人可怕。 他此时笑意盈盈,手掌温暖踏实,一个如此温润如玉,一脸俊逸无害的男子,执着自己的手,跟自己说,要带自己走向港湾。 景秋心忘了反抗,任由他拉着她的手向前走,都说外表越是坚强的人,内心就越是脆弱,一点点的温柔都经受不起,她可以承受无数的苦难,痛苦,唯独不要给她温柔,因为那是她最致命的弱点。 欧阳凌飞此时正用这样温柔如水的攻略对待着景秋心,他清楚的了解景秋心最薄弱的地方是什么?他清楚的知道攻击她哪里,最容易成功,所以,面对一个心机深沉,攻于心计的男子,景秋心是一点反败为胜的能力都没有。 欧阳凌飞推门而入,景秋心入眼,简洁大方,大厅的格调所有都是根据她喜欢的风格,她不喜欢繁索,她喜欢自然,或许是从小生活在森林里,所以对那种繁华装修并不是很衷情,从她踏入天字一号房的时候,欧阳凌飞就看到了她脸上的不喜。 她不喜过于华丽,过于奢侈的东西,所以在设计装修桃花缘的时候,还特意的吩咐属下这么一个重点,设计的时候,尽量着重清新自然,简洁大方。 他回头看了一下身旁的景秋心,虽无太多表情,可欧阳凌飞还是能读懂她眼里的欣喜与感动。 她真的是一个很容易就满足的人,只是上天却让她这十几年来生活得那么艰难,那么的困苦,还好,他们相遇了,以后,只要她想要什么,他通通都会满足她。 “你真的不必为我做这么多,我顶多也只是你的属下。”景秋心看着许久,才轻吐出声。 “本宫的属下,本宫不疼,还有谁会疼?本宫不对她好,谁会对她好,景秋心,你要记住,不管此时的你是景秋心也罢,是慕容雪也罢,本宫都会对你好,当然,本宫希望你别把这种好当成是利用,或是施舍,本宫要想利用别人,不需要任何的收买,或讨好,本宫也不是什么大善人,从不施舍那些可怜的人。”欧阳凌飞看着景秋心正色的说道。 一句话噎得景秋心无言以对,若再说些什么就是真的想多了,虽然此时她的确也是想多了。 “其实呆在本宫身边不好吗,要什么有什么”欧阳凌飞随意的问。 景秋心没有回答他的这个问题,只是问道另一个问题:“房子什么时候建好的?” “也没多久” “今天是刻意?”景秋心问 “是也不是”欧阳凌飞模棱两可的回答。 景秋心也没有深究,只是问道:“我可以四处参观吗?” 欧阳凌飞放开她的手,示意她随意。 景秋心慢慢的参观房里的一切,几乎所有的一切都是根据她的喜欢而建造,可见从一开始便是为她而建,这个房里,里面的东西应有尽有,所有生活的必备品都早已购买好,完全不需要准备什么,就可以直接入住的那种了。 “你的计划是快要成功了吗?这么快就为我准备好了?”景秋心看向别处淡淡的问。 意识到这一层的时候,没有过多的开心,明明这是自己所期望的。 “赠你桃花缘,为你盖一个家,为你准备一切,不是为了提前准备让你走,而是本宫想让你知道,无论最后结局如何,本宫都不会抛下你,无论你是选择跟在本宫的身旁,还是选择一个人生活,都请在本宫看得见的范围,至少知你无恙。”欧阳凌飞这是第一次对她表露自己尊重她,在乎她的心思。 “谢谢”良久景秋心的声音才响了起来。 从那一刻,景秋心已经慢慢的了解,有些事情再也回不去了,例如,坚守着一直要保持的距离,例如,无论如何,不改的初衷,例如,对欧阳凌飞的看法,等等,都变了,再也回不去了。 她再也不是原来的她了,或者说她再也无法保持原来的心态了,是心一点点的沦陷,是欧阳凌飞一度用温柔的战术攻下了她那无坚不催的城墙。 从此她再也不是那无坚不催的城墙,再也没有那百毒不侵的心脏。 日后无论发生什么,都怨不得任何人,是她没有坚守好,是她逾越了本不该逾越的距离。 其实欧阳凌飞没有想到,景秋心会如此的感动,他以为以她冰冷的心,定然要历经很长的时间才能感化她,可是如今一个桃花缘,一个房子,一个发自内心真心的话,却可以让她坚守多年的防卫轻易的卸了下来。 欧阳凌飞若知如此,早就这般做了,或许,他们不会错过太多时间。 景秋心为了知恩图报,亲自下厨,做了一顿饭给欧阳凌飞吃。 他们的关系从这一天,这一刻,彻底的缓解,在她心里,欧阳凌飞再也不是当初的欧阳凌飞了,虽然景秋心清楚,这是一场冒险,但景秋心却愿意去尝试,因为当时陷得未深,所以,最坏的后果不过是回到孤单,自己一个人在这桃花缘了结余生罢了,可她哪知,最后陷得太深,那痛苦的已千疮百孔的心无论到了哪里,再也无处安放,无论去向何方,也无快乐平静可言,只有痛苦一直伴着自己,终日得不到解放。 欧阳凌飞今天的心情也甚是不错,景秋心对她卸下的防备他可以轻易的感受到,对他不再冰冷以对,对他,微笑也明显的增多了,而且亲自下厨为他做饭,这对欧阳凌飞是多么值得兴奋的事,虽然以前,他一样也可以让景秋心为自己下厨,但那毕竟是吩咐,而现在不一样,是心甘情愿所为,第一次,她开口提为他做饭,是试探,而这一次,是发自真心的想为他做饭。 他的用心,她是真的开始感受到了。 第一百三十六章 女儿终于为你们报仇了 彼此吃完饭,时间也不早了,从天字一号房出来也有一段时间了,毕竟现在是乱世之秋,离开太久,总归让人起疑。 回到天字一号房的时候,夜幕开始降临,今晚的天字一号房可能不会太平,司徒南临走的眼神,欧阳凌飞已猜到了些什么,所以,他让景秋心今晚到八楼去休息,毕竟欧阳凌飞觉得,此时可以光明正大的对她好了,不用再拐弯抹角了。 景秋心没有说什么,欧阳凌飞的武功还高过自己许多,也相信他能应付过来,便直接去了八楼,但她终归仍是选了欧阳凌飞的房间对下的那间房,要是真有什么风吹草动,再出去也不迟。 而欧阳凌飞倒是淡定自若,世人皆知九重天的老板有钱,并无得知他有武功一说,所以,欧阳凌飞此时也不想展露什么武功,司徒南只是想查探天字一号房的秘密,对他,他还不敢妄自行动,便只好来个将计就计。 夜一深,世界便寂静了下来,以司徒南的武功很是轻易的来到了天字一号房,因对九重天的这个幕后老板不熟,司徒南也不敢太过莽撞,白天来查探天字一号房的时候,已清楚了林飞房间的方位,他用苏伦生前留下来的迷迭香吹入到他的房里,静待二分钟,才慢慢的潜进去。 苏伦的医术及研究的药,他是非常相信及肯定的,只要在不知觉当中吸入了这个迷迭香,哪怕武功再厉害,内功再深厚,都逃不开这个药效,完全的进入沉睡,没有任何知觉,不到六个时辰是绝对醒不过来的。 潜进了天字一号房,司徒南第一件事就是去查探林飞,确定他是种了迷迭香,完全昏迷才敢慢慢的继续寻找秘室。 因为时间充欲,所以司徒南还是进入了白天进来的密室,因为世人都以为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搜过的地方不会再搜,所以,他觉得林飞或许也是这么想,所以,第一件事,他选择了这个白天已经查探的密室。 等司徒南进入了密室,欧阳凌飞才睁开眼,嘴角微勾,看来,司徒南也不会太笨,只是很遗憾,对手是他,他就注定没有赢的希望。 那个密室本身就是一个障眼法,司徒南无论是进入多少遍,也一样不会有什么收获。 半个时辰的时候,密室门打了开来,司徒南从里面走了出来,一无所获的他只能选择上来,查找其它密室。 几个时辰过去了,司徒南几乎把天字一号房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找到其它密室,及其它任何对林飞不利的证据,那些商人不择手段,拿出来也换不来什么,眼看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司徒南的心就越加的急燥,如果这里都翻找不出什么,那想要拿回玉灵石的希望也就更加的渺茫了。 他苦心经营这么久,难道就要毁在这里? 外面打更的声音突然传了进来,四更天了,他最后环视了一下周围,最后视线停在了欧阳凌飞睡的那张床上,所有地方都找遍了,唯有那张床没有碰过。 他轻轻的走到欧阳凌飞的床边,看了一眼他的脸,确定没有任何苏醒的迹象,才开始打量床的四周,四处寻找机关。 欧阳凌飞本想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这么过去,让司徒南多活几天,可偏偏司徒南找死,犯了他的禁忌,他生平最讨厌的就有人碰他的东西,允许他来搜,只是不想节外生枝,但不代表他怕节外生枝,这人偏生要撞到他的抢口上,还想试图挪动他,碰他的人都得死。 只是此刻杀了他,倒是便宜了他,没让他臭名昭著,只是欧阳凌飞向来不管许多,也好,给景秋心做了一个顺水人情,保住司徒宇及宰相府某些无辜人的生命,等他当上了九五至尊,到时他要司徒南什么名声,他就是什么名声。 欧阳凌飞睁开眼,似笑非笑的看着仍在他床四周观察的司徒南 “宰相大人,三个多小时,什么也没有找到,真是令本宫失望”欧阳凌飞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 “你没中迷迭香?”司徒南说话的同时,已迅速的向躺在床上的欧阳凌飞袭去。 结果,欧阳凌飞的速度更快,一眨眼已站在了司徒南一米的外的地方,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说道是:“当然,本想看一出跳梁小丑,但可惜,你很让本宫失望,本想今日放你一马,但你偏生要撞到本宫的枪口了,也就怪不得本宫了。” “你自称本宫,你是欧阳凌飞?”司徒南骇然。 “现在才知本宫身份,司徒南,你不觉得太迟了些吗?”欧阳凌飞冷笑。 “皇上知道了你的身份,你以为你还能在京混得下去,只怕九重天也完了吧”司徒南威胁道。 “本宫知你是在拖延时间,但是没有用的,因为你今天是无论如何也不能活着离开九重天,本宫要人三更死,没人可以活到四更,本宫现在要你四更死,你同样的也活不过五更”欧阳凌飞狂妄的说道。 司徒南一听,也不在客气,直接出招,给自己取得先机,寻找逃跑的希望,在那一日与景秋心绝战的时候,他是见过欧阳凌飞的武功的,即使最后一秒,他的快准狠都让他心惧。 欧阳凌飞这一次也不再留情,既然决定让他死,他就不可能让他活着离开,本来还想利用他牵制皇上,可现在看来,南宫炎明显已经不再信任他,开始怀疑他,想要除掉他,即如此,除掉也罢,没用的棋子那就是废棋。 司徒南以为欧阳凌飞的武功即便是高过自己,也不会是太多,因为当初自己毕竟不是全胜时期,本就受了伤,又中了景秋心的秘药,所以对欧阳凌飞的那一掌毫无招架,只能从那一掌的伤势中查探他的武功及内力。 但显然他的估量是错误的,那一天他的那一掌根本没有出全力,他根本没有打算让他死,而此时与他对打,才真正的拿出了自己的实力,他身手灵敏快速的让司徒南根本看不清他是如何出招的,招招似有形化成了无形,每一招都成功的打在自己的身上,他甚至连还手的余地都没有,就被人打倒在了地上。 欧阳凌飞站着,冷笑的看着那个倒在地上口吐鲜血的司徒南说道:“司徒南,怎么样?本宫的话你现在可愿相信了?” “本相跟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一定要至本相于死地?”司徒南看着站在那里高高在上君临天下的男子,不知为什么,看着他的眼神,总有一种莫名的熟悉。 “无冤无仇又如何?本宫想要杀谁,可是不需要任何理由的,司徒南,谁让你今天犯到本宫的头上来了呢,如果你今晚不来,本宫还打算让你多活几天呢。”欧阳凌飞听见司徒南不仅嗤笑一声,说道。 司徒南知道求情已无望,临来前,带了一颗烟雾弹,他顺势一往欧阳凌飞方向一仍,准备借着烟雾逃走,可哪知,烟雾弹一投,准备跳窗而入的时候,一股冰冷的东西从后面抵在了他的脖子上。 他明明记得欧阳凌飞身上没有剑,他缓慢的回头,看到了那个持剑的女子正用冰冷的眼神看着他,眼里带着浓浓的厌恶与仇恨。 虽然是他从未看过的脸,可是司徒南已然清楚,面前的这个女子是谁。 “景秋心”司徒南咬牙切齿的说道。 三番四次都没有杀死她,没想到最后却是死在了她的手里,若是当初,在她掉下山崖的时候,就派人下去寻找,也许就不会有今日之祸了。 欧阳凌飞看见了景秋心,倒也不觉得奇怪,他就会知道她会来参一脚,也好,等了十几年的仇,交由她亲自解决便是,所以欧阳凌飞便随意的坐到了另一边观看一出戏。 “司徒南,别来无恙。”景秋心冷声开口。 “你果然投靠了冷月宫,为了报仇,你可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呀,连杀人不眨眼的冷月宫都敢投靠,你爹娘在泉下可会寒心?”司徒南冷笑,已知死期将近,倒也坦然了,但不忘挑拨离间。 “司徒南,你有什么资格说别人,难道你不是杀人不眨眼,就算冷月宫是杀人不眨眼那又如何,我们这里谁手上没有沾染无辜的鲜血,别说那些让人听了恶心的话。”景秋心眼里满满的厌恶。 “苏伦是你们杀的,他女儿也是你们劫走的是不是?”司徒南其实已经清楚了,可是死前他还是想彻底的明白。 “是”景秋心很是坦然的说道。 “你们这一次进京是为了玉灵石而来是不是,原来本相终于知道了,冷月宫最终的目的是什么了,欧阳凌飞,欧阳凌飞,原来是欧阳崇明的后人,哈哈哈,本相早该猜到的,早该想到的,南宫炎,很快你也会来陪我了,这就是你过河拆桥的代价”司徒南此时知道了一切,也疯狂了。 “本相就是要死,也不会死在你们手里”司徒南突然面目可怕狰狞,一说完,直接用内力自断经脉,不到一秒,全身七孔流血,慢慢倒下而亡,死相要有多惨状就有多惨状。 景秋心收起剑,看着倒在地上死状惨烈的司徒南,眼眶突然有些湿,纠缠了十多年的恨,这十几年来支撑着自己活着的信念的理由,为了报仇,那么多的痛苦和艰难都熬过来了,如今,她终于完成了,终于报仇了。 爹,娘,青儿,慕容家族所有无辜的生命,女儿终于为你们报仇了,你们终于可以安息了。 第一百三十七章 没有谁可以拯救失去支撑信息,活着的灵魂 她颓然的跪在地上,望着窗外的天空,眼泪无声的往下流。 欧阳凌飞走过去,站到她旁边,把她的头按向了自己的胸膛,让她靠着自己,任她慢慢的哭泣,并无声的招唤了隐在暗处的人,把司徒南的的尸体处理掉。 平生,她最讨厌女人的眼泪,可是看着景秋心那脸上的泪,突然心里很不是滋味,他一直以为,她根本没有眼泪,那坚强的心,比起男人还要可怕,原来,她也会流泪,原来,她的泪会这么的让他的心难受,让他的心这么的疼。 景秋心此时并没有拒绝欧阳凌飞此时的帮助,靠着他的身子一直无声哭泣,这十多年来,她不允许自己有任何哭泣的可能,她死命咬牙撑着,可是如今,似乎是眼泪积赞了十多年,如今怎么止也止不住。 欧阳凌飞也没有阻止,任她一直哭泣,任她将这十几年来积压下来的难过,痛苦,都一并的在他的怀里哭出来,只有哭出来了,那些痛苦才不会永远积压在心底,只有全都哭出来了,或许她才会真正的开心起来,相信这个世界,相信自己,接受他的一切。 此时的欧阳凌飞眼里也是深深的懊恼,如果早知司徒南死了,会让她这么的开心,当初说什么也不会阻止她去报仇,而且还会帮助她,他并不是非要用司徒南这颗棋子,只是当初他贪图方便,却没有想到反而增添了她那么久不快乐的时光。 景秋心哭了很久,以至于司徒南的尸体什么时候不见了的,她也不知道,直到不知道什么时候,哭着哭着什么时候睡着了她也不知道。 她只知道司徒南死了,心里的某根一直崩着的弦断了,支撑着自己的信念也断了,释然了,也茫然了,所以,那一刻,她已然忘记了一切,忘记了自己是谁,完全已经不由自主,已经完全由自己的知觉来支配,脆弱的如同残烛。 第二天,京城更加的风起云涌,当朝的宰相司徒南竟然死在了城墙门口,死相惨状到另人不敢直视,这事震惊了整个京城,整个朝野,整个京城到处人心惶惶。 南宫炎此时也突然有一种莫大的恐惧开始在心头盘旋,司徒南的武功有多高,他不是不清楚,没想到竟然死于城墙,听太医讲述是死于筋脉俱断,七孔流血而死,那是自杀的方式,其它还有不同程度的内伤,显然是经过了一番打斗。 谁的武功会凌驾于司徒南之上,将他打成重伤,他当时究竟面对怎样的局势,他宁愿选择这么可怕的自杀死亡方式,也不愿死在对方的手里。 司徒南的狡猾,他是那么的清楚,能活着绝对不会求死,如今司徒南一死,玉灵石显然已经不在他身上,京城里究竟来了一个怎样厉害的人物,冲着玉灵石,还是司徒南,亦或是自己? 南宫炎速度的把再城外搜索的左天给传叫了回来,司徒南一死,证明盗贼在京城,城外已然没有可能,他越来越觉得的自己的安全受到了威胁。 除了把左天招唤回来,也把城外其它一些驻扎的兵力全部都掉回京城,守住京城,不能让那个盗贼离开京城,玉灵石一丢失,京城已然有大事要发生,如果没有办法尽快找到了玉灵石及那贼人的下落,那整个京城就会陷入危机当中。 景秋心醒来的时候,发现有微微晃动的感觉,她睁开眼睛,入眼的是一个洁白豪华的车顶,很熟悉,那是她与欧阳凌飞离开冷月宫时乘坐的那辆马车,只是为什么会在马车上呢? 景秋心重新闭眼睁眼,脑子此时睡得有些模糊,所以,她不确定是不是眼睛出现幻觉了。 “你没有看错,你是在马车上,不用眨眼了”欧阳凌飞的声音突然从她的左身旁响起。 景秋心转回头,看向了声音的来源处,此时才发现欧阳凌飞正椅在她旁边,正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景秋心此时才清楚的意识到,她躺在了原来欧阳凌飞躺着的软榻上,睡在了他的软榻,而他自己也躺在了她的旁边,椅在了她的身侧。 景秋心猛的意识到了这一点,立马坐起来,结果一下子,有一刻短暂的晕弦,还好欧阳凌飞急时扶住了她,稳住了她的身形,有些责怪的说道:“睡了太久,动作别太猛,这样你的身体一下子承受不住。” “我们现在在哪?”景秋心问。 “马车上”欧阳凌飞回答。 废话,景秋心当然知道是在马车上,只是他们为什么会在马车上?又已经到了哪?京城的事解决了吗?她的记忆里,只记得司徒南死了,她的仇终于得报了,她好像有些抑制不住的在欧阳凌飞的怀里哭了,其它的事情她就不知道了。 “司徒南已经死了,玉灵石也已经到手了,也快破解完毕了,留在京城也就没有必要了,所以我们自然要离开,现在正前往去目的地,我们要踏上寻宝之路了。”欧阳凌飞一语概括了所有的事情及回答她的问题,为什么会在马车上的原因。 “那京城现在的局势是怎样,司徒南死了,南宫炎有没有做出什么举动,他是怎么处理宰相府,处理司徒南的?城门不是封锁了吗?怎么能如此大胆的在这个时候冒险出来?还有,我为什么会昏睡得这么死?”景秋心连连问道她的疑惑。 京城他可以来去自如,可是带着一个昏睡的她,还有一个马车?这些他都是怎么做到的? “你放心,除了司徒南死了,其它的一切也没有发生,你想,司徒南死了,南宫炎唯一倚重的就只有左天了,所以,左天一家此时不会有任何危险,或者说这几年内暂时南宫炎都不会去动他,这点你也可放心,南宫炎已经把左天调了回来,因为司徒南死在了城里,南宫炎也就怀疑,真凶在京城,所以现在左天全面接管了司徒南搜查京城的任务,所以城外很是安全,我们此次出行也没有任何阻碍,司徒南毕竟是调查真凶而死,所以宰相府一家自不会有什么危险。”欧阳凌飞慢慢的解释景秋心想要知道的一切。 “至于出城门,你就更应该清楚,司徒南的手下有多少本宫的人,负责守城门的就是本宫的人,本宫想要出来还不容易。”欧阳凌飞笑笑。 “我怎么会睡得这么死,你是不是?”景秋心有些怀疑的问。 “是本宫点了你的睡穴,司徒南一死,你心里压仰了多年的重担一下子卸下了,你心里可能有些承受不住,所以,本宫点了你的睡穴,让你可以安心的多睡一会,那么歇丝底里,本宫还是第一次见” 景秋心闭上眼睛,她也不明白当时是怎么了?可能突然报了仇,支撑的信念消失了,只觉得好像终于可以去见九泉下家人了。 如果当时没有欧阳凌飞,她或许会有崩溃的可能吧。 欧阳凌飞也没有说什么,当时她的情绪极端的不稳定,那时他就已经发觉到不对劲了,直到她昏死过去,欧阳凌飞才开始怀疑,定是崩得太紧的弦突然间断了,心里一下子承受不住,进入了晕死窒息的阶段,这种事情他从未遇到过,只是在书上有看到这么一个案例,没有想到现在却活生生的碰到了,对象还偏偏是她。 那时他迅速的点了她身上的所有穴道,不让她心里或身体进行任何妥协的可能,那时他紧紧的抱着她那脆弱不堪的身体,她脸上仍旧满脸是泪,眼睛也紧紧的闭着,脸色苍白,没有任何生气,只能紧紧的贴着她,才能感受到她微弱的心跳,他心里的慌乱和害怕是那样的明显,那种失去她的可怕一直就这么揪着他心。 自身承受了多大的痛苦,解脱了就会有多可怕,因为没有谁可以拯救失去支撑信念,活着的灵魂。 所以,他抱着她,不断的说着那些世间美好的事情,不断的说着那些她父母对她的渴望,增强她活下去的信念,虽然都是编的,可是大多数的孩子童年都这样,大同小异,如同他一样。 没有想到,他成功了,直到她的心跳逐渐的平稳,他一颗旋着的心才放了下来。 还好,她活下来了,还好,他没有失去她,他点去了她的睡穴,让她继续的安睡,给她养足精神,他知道她醒来之后,她会忘掉这所有,今天的这种情况再也不会发生。 可是他的心里还是心疼不已,他不明白,这十几年来,她是如何生活的,顶着那样可怕的强大的压力她是如何走过来的。 为什么要把自己逼得这么苦,为什么要让自己这么累,就不能为自己活着吗?一定要为死去的人活着。 这件事情,欧阳凌飞永远不会告诉她,他在心里暗暗的发誓,以后的日子,他一定要让她过得幸福,不会让她承受任何的压力。 所以,欧阳凌飞才会急着带她离开,让她换一下环境,反正此时来京城的事已了,司徒南也已死,他不想她再管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了,以后,她只需要跟着他,他会保护她,好好的呆在他的羽翼下就好了。 其实此时离成功确实不远了,拿到了宝藏,他就会开始筹划逼宫的事,离成功确实没有几步之遥了,把京城交给了风云霜冰他四人就可以了。 第一百三十八章 伺候你本宫不会少块肉 欧阳凌飞靠在马车上,想着今天风跟他汇报的情况,此时他掌握的情况是已经确定司徒宇并非是司徒南的亲生儿子,司徒宇不过是十三年前接替了他死亡的亲生儿子。 十三年前,司徒南的儿子突然起死回生,当时世人都在感叹这么奇迹的一件事,都说是详兆,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殊不知,不过是司徒南移花接木,拿另一个孩子代替了他的儿子活过来罢了。 虽然当年的事情司徒南早已做了处理,,根本找不到任何一点证据,所以风也并未查出司徒宇究竟是谁的孩子。 只是依据欧阳凌飞的猜测,十三年前,司徒南的儿子好像是二三岁的年纪,当年京城两三岁的孩子多的数不胜数,调查了许久,也没有查出当年谁家有丢失孩子,那几天的时间里,刚好也是慕容家被灭门后的几天里。 依据他当年的调查,年仅五岁的慕容雪和二岁的慕容青被管家带着逃离的那几天,当时司徒南是在断魂崖追上的他们,管家被当场杀死,慕容雪被打下了山崖,那么年仅二岁的慕容青又去了哪里,景秋心说,在掉下山崖的那一刻,她亲眼目睹司徒南向慕容青举起了刀,可毕竟她没有亲眼目赌司徒南杀死慕容青的画面。 可若是当年的慕容青便是现在的司徒宇,欧阳凌飞又想不通了,司徒南一向小心谨慎,他怎么可能会把一个自己杀了他全家的人做为儿子留在了身边,难道他不怕有一天他知道了真相养虎为患吗? 二岁虽小,可也不是一点记忆都没有,况且这么恐惧,血腥的画面更不能轻易的忘记,忘得一点痕迹都没有,除非他对司徒宇动了什么催眠术,将他二岁以前的事情全都忘掉,且永远保证不会有复发想起的可能。 那个时候他与苏伦是好兄弟,那么以苏伦的医术,确实有可能,只是这毕竟都只是大胆的猜测,他看向身旁的景秋心,最终决定暂时不告诉她这件事。 等这件事办完,他就会派人着手去细查这件事情,没有证据之前,他不想给了她希望又换来失望,至少知道司徒宇不是司徒南的亲生儿子,欧阳凌飞也便不打算为难司徒宇,若他真是景秋心的亲生弟弟慕容青,那就更好办了,至少可以打消他们两个在一起的念头,景秋心明显偏爱司徒宇,而司徒宇也老早表明心意,他喜欢景秋心的事实。 其实,他到是希望司徒宇是慕容青,这样,景秋心或许会开心一点,得回一个亲人,而也绝了他们相恋的念头。 欧阳凌飞此时拿出了玉灵石,拿着那个放大镜开始研究了起来那条细细的线,显然是不想多谈昨天的事情。 景秋心也确实觉得全身疲惫不堪,此时两人隔得相近,彼此都很清楚的感受到对方的体温,景秋心却闭上了眼睛,没有多说什么,眼里的疲惫是如此的明显。 她都不明白为何会此的累,因为对于昨天心灵搏斗,她是没有任何印象的。 马车突然停了下来,她睁开了眼睛,以为目的地到了,准备起身,被欧阳凌飞阻止了下来。 “别动,你现在身体很虚,要做什么,本宫都帮你代劳”欧阳凌飞温柔的说道。 景秋心纳闷,究竟她睡着了以后,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欧阳凌飞的性情会变了这么多,自己睡一觉起来怎么会觉得这么累,像打过一场战一样的疲惫。 她怀疑的看着欧阳凌飞,等待他的解释。 “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都说了,是你心里给了自己太大的压力,重力一卸,心灵一放松,整个身体就会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影响,所以以后记住,无论遇到什么事情,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要给自己太大的压力?”欧阳凌飞交代说。 景秋心将信将疑,淡淡的点了一下头。 欧阳凌飞直接抱着景秋心下了马车,堂而皇之的抱着她走进了酒楼歇息,许多冷月宫的弟兄看见了,却没有人敢说些什么,当作什么也没有看见一样,安顿马车的安顿马车,随身保护欧阳凌飞的便随身保护,打点住宿吃饭的便打点住宿吃饭。 景秋心一被欧阳凌飞抱下马车,脸就莫名的尴尬、难为情起来,由其是看到了雨,雾他们,更加的不敢看他们,低头埋在了欧阳凌飞的怀里。 她原本也想挣扎,但奈何实在是没有什么力气,只能作罢,只想这条路赶紧走完。 欧阳凌飞看着一直低下头不敢抬脸的怀里的女子,勾唇淡笑,她开始越来越像小女人,会开始娇羞,这层改变,欧阳凌飞甚是喜欢。 直到欧阳凌飞把景秋心抱到他的房里,放到床上,温柔含笑着问:“想吃什么,本宫叫人去准备?” “我没什么胃口”景秋心说道,她此时是真的一点胃口也没有。 “不行,没有胃口也必须吃点东西,你已经快一天没有进食了”欧阳凌飞这一次有些强制的说道。 “那随便”景秋心靠在床沿,闭上眼睛,有些疲惫的说道。 “嗯,本宫现在就去安排。”欧阳凌飞替她温柔的掖了一下被角,便走了出去。 等欧阳凌飞一走了出去,景秋心的眼眸又睁了开来,心里有些觉得哪里不对劲,又说不上来,后来干脆的闭上眼睛,歇息。 没一会,欧阳凌飞便端了一碗肉沫粥走了进来,并叫醒景秋心,准备吃点东西。 景秋心看见欧阳凌飞端的粥,本打算伸手去接,可没想道欧阳凌飞却没有递给她,反而自动自发的舀了一勺准备喂给她喝。 景秋心看着欧阳凌飞递在眼前的那一勺粥,心里怪异,并没有主动去喝那口粥。 “我自己可以来”景秋心轻声的说道,欧阳凌飞这样他真的很不习惯。 “病人就要有病人的样,都病成这样了,不用逞强,乖,伺候你本宫不会少块肉”欧阳凌飞哄小孩子一样的说道。 第一百三十九章 拿玉灵石换司徒宇 景秋心当然知道欧阳凌飞喂她,他不会少块肉,关键是她怕她会少块肉,她承受不起,他对她的好,她通通知道,她也一定会报答,可是可不可以,不要用这样的方法,她的心有点承受不住。 “是不是一定要本宫把它当成命令,你才会乖乖的喝,本宫以为,昨日从桃花缘回来我们彼此的关系已经改变了。”欧阳凌飞看着景秋心说道。 景秋心张嘴,喝下了那一勺的粥,欧阳凌飞嘴角又才慢慢的勾起伏度,一勺一勺的喂。 景秋心也听话的一勺一勺的她喝下肚,直到一碗见空,欧阳凌飞才微笑着对景秋心说道:“你好好休息,本宫还有些事要处理,等会再过来看你。” 说完便扶着景秋心趟下,替她盖好被子,才带着空碗走了出去,带上门。 欧阳凌飞在粥里下了一点安定药的成份,依照景秋心的性格,他一定会想方设法去记起那些不记得的事情,时隔才一天,她要强制性想要记得,欧阳凌飞也没多大的把握,她会不会记起,所以,他在粥里下了点药,喝完就尽量放松,休息,等过两天,身体恢复的差不多,那么,他就不担心,景秋心会想起那些梦里的事。所以景秋心喝完没有多久,又睡了过去。 所以,后来,欧阳凌飞什么时候进来,她也不知道,就连后半夜休息在她身侧,她也不知道。 因为怕景秋心过于劳累,所以欧阳凌飞决定在这间酒楼住二天再赶路,等她身体完成康复之后再去寻找地图及宝藏。 毕竟以欧阳凌飞的自信,耽搁两日并不会造成什么损失,况且有他在身边,也根本不怕有什么刺杀之类的事。 可是他却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因为耽搁了这两天,造成寻找地图足足推迟了两个多月之久,也是因为耽搁了这两天,他差点就失去了景秋心,那时,他才明白,并不是所有事情都在他的掌控中,他的自信,差点毁了自己一生的幸福。 第二天,因为欧阳凌飞的照顾,又休息了足足一天的时候,景秋心的身子已经好了很多,没有什么疲惫,无力的感觉了,她觉得不能再耽搁了,她知道住进这酒楼第二天之所以没有走,都是为了自己,如今身体已经大好,虽说没有恢复到全胜时期,但已经过了一半以上了,她不想拖累欧阳凌飞,便对着坐在她房间里另一边的欧阳凌飞说道:“我身体已经恢复的差不多,我们明天就出发吧。” “不急,等多一天无防”欧阳凌飞的视线从书中抬起来,看着景秋心笑着回道。 “可是没有必要浪费时间,我身体已经没有任何问题了,我们明天就出发”景秋心回道。 “怎么突然这么急,有什么理由吗?”欧阳凌飞微皱起眉头。 “没有,你很清楚,多过一天,变化的可能性就多一点,我们没有必要浪费。”景秋心看着欧阳凌飞认真的说,她知道他是为了担心自己,可是她是真的没事了,我不会拖累任何人。 “好,如果明天本宫觉得你身体真没有什么事了,那就明天出发。”欧阳凌飞一直盯着景秋心的眼睛好久,才开口说道。 相处越久,对她也已经开始的了解,虽然此时她面无表情,可是欧阳凌飞却看出坚持背后的自卑,愧疚,她觉得是她拖累了他,所以,他才顺着她的话说。 若身体真没有什么,她又非执意如此,也无防,在他身边,他不会让她出什么事。 可是等下,转眼,这么已经没有意义了,她确实是要走,却是由不得他,而且不跟他一道。 这时,门外突然响起了敲门声。 “进来”欧阳凌飞淡淡的开口。 “宫主”雾走了进来,恭敬道,看了一眼景秋心,欲言又止,没有说话。 “你先休息,本宫去去就回”欧阳凌飞对着景秋心说道,然后和雾走出了房间,带上了门。 景秋心怀疑的看着他们相继离开,心里不知怎的,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她的直觉向来很准,景秋心心里有些担心究竟发生了什么事,需要避讳着她,以前,他们说事,欧阳凌飞从来都不会避讳自己,今日却如此的出奇,景秋心心里想肯定是发生了跟自己有关的事情,否则不会要躲着她,不让她知道。 她轻轻的从床上起来,慢慢打开房门,敲敲的跟了过去。 “你说李青剑抓了司徒宇?什么时候?”欧阳凌飞听后眉头紧锁。 “据传来的消息应该是在今天早上,司徒宇听闻司徒南的死讯,当天就急匆匆的往京城赶,在路上,被李青剑的人抓走了”雾回答道。 有些迷雾在欧阳凌飞的眼前渐渐拨开,那时李青剑上京,却一直没有什么动静,他就感觉到奇怪了,只是那个时候,他根本没有闲功夫对付他,况且他一直也没有什么大动作,他离开京城之后,他相信李青剑还在京城,守城门的是他们自己人,为什么风他们没有传来李青剑离开京城的消息? 答案已出呼之欲出了,李青剑此次上京的目的,根本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他居然暗中跟南宫炎勾搭上了,李青剑根本不可能知道司徒宇的事,唯有南宫炎。 “他有没有什么动作?”欧阳凌飞问。 “三日后,聚贤山庄,拿玉灵石换司徒宇的命”雾犹豫了一番,眉头深锁道。 “本宫知道了,你密切派人注意聚贤山庄的动静,有任何动静随时汇报给本宫,还有,不要让景秋心知道这件事”欧阳凌飞皱眉说道。 “是”雾回道。 第一百四十章 我不会让你为难 欧阳凌飞眉头轻蹙,如果让她知道司徒宇被抓的消息,姑且无论他们两个是不是兄妹关系,就是以现在的关系,景秋心都一定会去救。 只是,在他与司徒宇之间,她会选择站在谁的那一边? 结果雾一打开门,就看到了景秋心正站在门前,他有些惊慌的喊道:“景护卫?” 欧阳凌飞回过头看着景秋心,眼神意义不明,他对着雾说道:“你先出去。” “是”雾赶紧离开。 欧阳凌飞看着她,一直也没有主动开口,他是想看,在他与司徒宇之间,她会选择谁? “你打算怎么做?”景秋心走进来轻声问。 “如果本宫说,本宫不会用玉灵石去换,你呢?你想怎么做?”欧阳凌飞盯着她反问道。 其实欧阳凌飞想法她早已猜到,玉灵石对他有多重要,她不是不清楚,况且司徒宇对于他来说,还是一个如此无关紧要的人,他怎会愿意去救,他的行为她真的很能理解,若是她求她交出玉灵石给予她去救,这样的事情,她做不出,不是她放不下面子,而是她不能,这些日子他对她的好,她通通都记在心里。 所以,她不会去做让他为难的事,哪怕她开口,他愿意给,她也不愿意,可是司徒宇曾经救过她,她也不会见死不救,无论如何,她做不到无动于衷,司徒宇,她必须要去救。 “我懂”景秋心微微笑了一下。 “你打算怎么做?”欧阳凌飞仍旧盯着她,表情仍旧看不懂。 “我不会让你为难”景秋心说道。 “所以呢?”欧阳凌飞依旧咄咄逼人。 “所以,你们先走,我晚一点再随后跟上”本想不告诉他,她的决定,可是欧阳凌飞又岂会猜不到她的心。 “随后跟上,你还是打算去救司徒宇是不是,还跟得上来吗?你知不知道,李青剑,早已今非昔比,莫问以前,你都不是他的对手,更何况是现在,聚贤山庄不会比那天司徒南的宰相府好闯,由其此时的李青剑已经跟南宫炎连上手了,你去了就是去送死,只要玉灵石还在我们手上,他就不会死,本宫会另外派人去救,你跟我走”欧阳凌飞生气的说道 “我不能”景秋心开口说道。 “慕容雪”欧阳凌飞吼道。 “本宫是你的宫主,你必须服从命令。”欧阳凌飞阴沉的说道。 “欧阳凌飞,他救过我的命”景秋心看着他有些痛苦的说道。 “本宫会派人去救,本宫不会让他死,这样你可以放心吗?”欧阳凌飞放低声音,她知道她重恩情,所以,他可以派人去救,但是她不能去,现在的聚贤山庄早已不是当日的聚贤山庄,李青剑竟然敢把地点放在那里,而不是皇宫,就显然清楚,此时的聚贤山庄不会比皇宫好闯,聚贤山庄早就设好埋伏,天罗地网等着她,况且现在的李青剑的武功究竟练到什么地步,不得而知,他敢堂而皇之的跟冷月宫交换条件,没点能耐谁敢这么做。 “我亲自去,我向你保证,我一定活着回来”景秋心认真的说道,态度也一样的坚决。 不是她不想相信欧阳凌飞,而是她自己感觉到,欧阳凌飞一直对司徒宇就有一丝敌意,不是很喜欢他,要她相信他会如此尽全力的去救他,所以在这件事情上,她是真的无法信任他,而且还有一点最重要的是,这里除了他,没人是她的对手,如果连她都救不出,他的属下就更不能,他们没有必要为司徒宇做出牺牲。 “你这是不相信我?”欧阳凌飞看着景秋心阴沉的说道。 “不是,玉灵石的事比较重要,不能因为司徒宇的事耽搁了”景秋心看着司徒宇笑了笑说道。 欧阳凌飞看着景秋心,她的口是心非他又怎会听不出来。 “如果你执意要去救司徒宇,你也不要再回来了,从此以后,你跟冷月宫再无任何关系,恩你也不用报了”欧阳凌飞放出狠话。 如果在他与司徒宇两者之间,她选择了司徒宇,他无话可说,就当他从来没有为她做过什么,他从来也认识她这个人,从此以后,他不会再去纠缠,她喜欢跟谁在一起,就跟谁在一起,是死是活,他从此也不会再管。 “欧阳凌飞,为什么要逼我,你明明知道我别无选择,他救过我的命,我不可能不管,不去救他”景秋心看着欧阳凌飞,听到他说的那句,从此不会再有任何关系,心里突然因为他的话心里哽得难受。 “别忘了你是慕容雪,跟他们家有不共戴天之仇。”欧阳凌飞提醒道,哪怕司徒宇不是他的亲生儿子,可也是他仇人养大的。 “可我也是景秋心,在最危险的时候,他曾经用自己的生命奋不顾身的救过我,但凡我还有一点良心,我都不能不去救。” 第一百四十一章 选本宫,留下,选他,你走 “还记得本宫曾经问过你的问题吗,如果本宫与司徒宇之间你只能选择一个,你记得你当日的回答吗?”欧阳凌飞问。 “我当然记得,但此时性质不一样” “在你心里,其实我还不如他吧”欧阳凌飞嘲讽的说道。 “包容他就这么难吗?”景秋心回道。 “本宫为什么要包容他?他有什么值得本宫包容,他救过本宫吗?他家助纣为虐,害死本宫全家,本宫为什么包容?本宫没有杀他就已经很不错了。”欧阳凌飞冷笑道。 “你明明知道他跟司徒南是不一样的,他没有司徒南歹毒心肠,相反,他拥有着一颗善良的心,所以司徒南做的事情不应该要由司徒宇来承担,况且他之所以被抓,间接原因也是因为我们,如果不去救,怎能面对自己的良知?”景秋心说道。 “良知?”欧阳凌飞冷笑。 “本宫要是凡事记得什么良知,早在十三年前就已经死了,被斩首示众了,本宫的命是一个一个亲人用鲜血换来的,可又有谁想过本宫的感受?你跟本宫谈良知?早在十几年前就被司徒南与那狗皇帝给杀死了。”第一次欧阳凌飞歇斯底里的吼道。 十几年了,第一次,从他口中讲述了那十三年前可怕的场景,也是这十三年来,第一次如此歇斯底里,这十几年来,他不允许自己软弱,逼着自己一步一步变强,他早就没有情绪了,可是今天,他失控了,被景秋心所谓的良知击溃了。 景秋心被他的话驳得无话可说,他经历的痛或许比她当年更痛,若是当年爹娘他们都保护好了玉灵石,没有死,是不是连带可以保护醇亲王一家,欧阳凌飞也不会受这样的苦。 此时的她也似乎觉得是她说得太过了,他肩负的重担那么大,不是她可以想象,她无法体会他的痛,又有什么资格要求人家改变。 “对不起,我不是这个意思”景秋心轻声说道。 她无意伤他,真的。 “司徒宇在你心里究竟占据了什么位置,你要这样不予余力的帮助他,反抗本宫,甚至不须背叛慕容一家的使命,还是你爱上他?”欧阳凌飞看着她的眼睛认真的问道。 只有他知道他问出这一句话的时候,心里倾注了多大的希望与期待。 “你胡说什么,我只是把他当弟弟一样看待。”景秋心听见了他的话,眉头微皱。 “真的只是如此吗?景秋心,何必骗自己,你对他的关心超乎了常人的想象,不要说他为你挡了一剑,救过你一命,本宫救过你的命还少吗?也没见你如此在意过本宫。”欧阳凌飞冷笑,他根本就不相信她说的话。 “你跟他不一样,你的能力其实根本不需要我的保护,但他不一样”景秋心说道。 他没有武功,司徒南又已经死了,如果她不去救,就没有人会去救他,他就真的只能等死了。 在他与司徒宇之间,如果只能选择一个,她仍旧选择的是他,至于为什么她也不清楚,只是此时情况不同,不该用这样的选择方式。 她只是想去救人,而不是想离开。 “本宫从来不知道有能力也是一种错”欧阳凌飞嘲讽道。 想把自己变得更强大,拥有无上的权力,给她世间女子所羡慕,最美好的一切,结果她却说,他太过于强大了,根本不需要她的存在。 可笑,多么可笑的讽刺呀! “你为什么就这么容不下他,就因为他是司徒南的儿子还是因为什么?”景秋心问道。 司徒宇根本不会对他构成任何威胁,为什么就是一定要他死,难道仅仅只是因为他是司徒南的儿子。 “我没有容不下他”欧阳凌飞果断的说道。 “那是为什么?给我个理由?”景秋心也不放弃。 “别忘了,你没有过问理由的权利”欧阳凌飞已经面临非常生气的边缘。 “是呀,在你眼里,我不过是一个属下,你要的从来都只是服从,是属下我越距了”景秋心冷笑。 欧阳凌飞本想说他不是这个意思,可是看着景秋心眼里的冷意,话也吞了回去,他从来不用这样低声下气的跟人解释。 “在你心里,本宫就是这样一个人是不是,独断,专横,无情?其实你从来都没有真正臣服过本宫是不是?本宫以为你对本宫的态度变了,确原来你不过是隐藏起来,这才是你真正的心里话是不是?”欧阳凌飞盯着她,有些嘲讽的问道。 她果然冰冷无情,怎么捂也捂不热。 心里漫过狠狠的嘲笑,他怎么会爱上这样一个人? “欧阳凌飞,我们一定要这样吗?”景秋心看着他问。 为什么一定要这样伤彼此,不能好好说话,和平共处,像以前一样? “我最后在给我一个选择,选本宫留下,至于司徒宇,本宫自会派人去救,选他,你走,走了就不要再回来”欧阳凌飞也许是看景秋心的态度心冷了,不想再继续纠缠下去,若她不爱,留着又有什么用? 当完全证实那是爱的时候,却是在这样的情况下知道,但他是欧阳凌飞,他有他的自尊,若她不要,他也可以让自己狠心舍去。 欧阳凌飞给了她一个最艰难的选择,她想留下,想要去相信他,可是心里却有个声音在告诉自己,她不能,她不能坐视不理,心安理得的在一旁等消息。 “欧阳凌飞,对不起”景秋心最终坚难的开口回道。 她以为她可以,可是她不能。 她艰难的提步,经过欧阳凌飞的身旁,向门口方向离去。 “阿雪”欧阳凌飞在她经过他的身旁时,紧紧的抓住了她的手臂。 “不后悔?”欧阳凌飞再一次开口说道。 他的声音里压抑着浓浓的失望与疼痛,却强迫自己不能回头去看她。 景秋心同样也没有回头,不是恨他,只是怕与他对视,怕自己会妥协,所以,咬牙,沉默着不开口。 “我明白了”许久没有等到她的回答,欧阳凌飞凄惨一笑,放开了她的手。 手臂突然失去了他的温度,景秋心突然眼眶有些酸涩,她立马提步迅速离去,不让他看见她的不舍与软弱。 第一百四十二章 最后悔的选择 听见她飞速离去的脚步声,欧阳凌飞呵呵呵的冷笑,毫无眷恋,这一次,他尝到了失败的滋味,涩的那样浓,痛得那样伤。 她明明知道凭她一己之力,根本救不了他,可她还是去了,明明知道,放开她的手,就注定要失去她,可是他却还是放开了。 因为他是欧阳凌飞,他有他不可一世的自尊,因为他是欧阳凌飞,他有他的责任,情感不是他生活的全部。 景秋心这一次去也许是九死一生,可是她还是决定去了,她曾问自己后不后悔,失去欧阳凌飞的温柔,究竟值不值,可她还是决定去了,心里想要救司徒宇的念头是这样的强烈,她根本无法抵抗,其实她对欧阳凌飞说,她把他当成弟弟,其实是编的,她也清楚心里对他的关心超出了寻常,她也不明白那是怎样的一种情感,但她知道那至少不会是男女间的爱恋,所以,她才会说成把他当成了弟弟。 她不是带着赴死的心去的,无论如何她一定要救到人。而她不知道的是,这一次的决定是她这一生中最后悔的选择。 聚贤山庄还是当日的聚贤山庄,只是此时她却明白,这里再也不会像当日那样轻松闯进去了。 司徒南已经死了,如果她不来,司徒宇就一点希望也没有了,当日他的奋不顾身,那坚决的眼神,到现在她都深刻的记着,没有一丝忘记,他不知道他怎么会有那样的勇气,去救下他仇人的她。 究竟是什么力量,怎样的勇气可以让他这么奋不顾身的为她牺牲,她始终都没有机会问。 他爹死了,他们之间的恩怨也已了,所以,她跟他不会再是仇敌。 景秋心把黑巾带好,从后门一越到达墙上,放低身子不动声色的查探里面的情况,防卫明显的森严,四处都有守卫,全方位似乎毫无死角,而且,每一刻钟都有守卫巡逻,若是这样飞进去,不出意外,是一定会发现的,唯一破绽就是有一点,就四个守卫,彼此都看不见彼此,若是闯进去,就必须要干掉一个守卫,且一定要快速精准,不能有一点声响,并且进去的时间只有一刻钟,因为一刻钟过后,巡逻队的人就一定会发现,一刻钟,她根本没有把握能够找到司徒宇被关在哪里,所以说,一刻钟对于她来说,根本不太可能。 可是这样的防守根本就没有其他的破绽,若是就这样放弃,她又何苦来这走一遭,此时脑中突然灵光一现,她竟然忘了她的暗器,只要用银针刺进他们的穴,自然说不了话,也动弹不得,到时巡逻队自然也无法发现,因为她有留意,巡逻队的人跟那四个守卫根本没有什么交集,这个办法正好可以实施。 景秋心伏在墙上,等待时机,刚好巡逻队一离开,手上准备好的银针,描准好四个守卫,眼睛一眯,飞射而出,第一次庆幸,自己的暗器学得如此出神入化,否则一个位置不准,就等于是全功尽弃了。 她抓紧时间,飞身而下,迅速进入地牢,她必须尽快的找到司徒宇,时间拖得越久就越不利,地牢里的守卫明显的比外面放宽了许多,对于景秋心的身手来说,可以说是轻而易举的一路往前走,不废吹灰之力干掉所有挡路者,找到了锁住司徒宇的地牢。 “谁?”司徒宇听见声响,看向一身夜行衣的来人。 “别说话,我救你出去”景秋心的声音冰冷的传了出来。 听见景秋心的声音,司徒宇有一刻的震惊,甚至以为自己耳朵是不是出问题了。 景秋心上前,直接砍掉了牢锁,进去跟司徒宇说道:“跟我走” “你怎么会来?”司徒宇完全没有想到她会出现在这里。 这里有多么危险,他不是不清楚,她为什么要来,她不是恨死自己了吗?不是恨死爹了吗?为什么还要来救他? 他早已没有想过活的希望,爹死了,家也倒了,他本也没有打算活着,可是被抓来之后,知道李青剑是为了玉灵石而来,甚至是从景秋心的手里拿来交换自己,他心里总是在害怕和惊慌之中度过。 他希望她来,能在死之前见她一面,可是又害怕她来,怕她遭受任何危险。 可是没有想到,她还是来了。 “还能再见你一面,我想我已死而无憾,爹死了,相信你的恨也消了,以后,你终于可以不用活在仇恨里了。”司徒宇苦涩一笑。 “你不恨我,是我杀死了你爹?”景秋心看着他问。 “因果循环,欠下的终究是要还的,所以,我不恨你,我们两家的恩怨已两清,从此,谁也不欠谁,你走吧,我不需要你救”司徒宇语气坚决的说道。 “怎会两清,我还欠你一条命,那一夜你奋不顾身的相救,所以,此时我来带你离开,还你一命”景秋心说道。 “李青剑在外面设下了天罗地网,带着我,你根本逃不出去,你自己赶紧走,不用管我,那一次的相救本是理亏,如果我爹不害你,便不会有我的相救,这是因果,所以,你不欠我什么”司徒宇急着说道。 “既然来了,我就不可能一个人走,废话少说,赶紧跟我走”这个时候,景秋心也没有时间跟他废话那么多。 “我不会跟你走,你赶紧走”司徒宇挣脱他的手说道。 “你确定要在这里耗着,让我跟你陪葬?”景秋心冷声说道。 景秋心懒得跟他废话,伸手往她颈项一劈,直接打晕了司徒宇,把她扛了起来,司徒宇虽说是个男子,可也只有十五六岁,身子还是比较单薄,景秋心的武功不错,背起他还不算太累赘。 牢里越轻松,外面就是越波涛汹涌,景秋心轻松闯进牢里的时候,她就已经知道了,出了牢,外面必定有场恶战,点了他的穴道,或许还会是好事。 果然一出到大牢门口,李青剑已带着一大堆人密密麻麻的把牢门围成了一团,当看到只有景秋心一个人的时候,他是愣了一下的。 “玉灵石在不在你身上”李青剑直接问。 “你觉得我带了玉灵石,还会单枪匹马闯地牢吗?”景秋心冷笑。 “欧阳凌飞不肯给?不是说很在乎你这个女子吗?也不过如此”李青剑冷笑。 “那恭喜你,原来你的消息如此不灵通”景秋心冷嘲道。 “不管是真是假,即然欧阳凌飞不肯交出玉灵石,那你也别想活着离开这里”李青剑直接命令他的属下 “把他们活捉起来” 一窝蜂的人全部朝着景秋心而去,景秋心只是冷笑的看着他,放了司徒宇,双手直接夹满暗器,飞射了过去,迅速拔剑相迎。 起初,李青剑只是站在旁边围观,直至他的属下伤亡惨重,他才冷笑着出手:“想不到还是低估你了,”说完便直接倾身而上。 景秋心只能站在原地相迎,因为他不能离开司徒宇一步之外,早听说李青剑练了什么邪功,功力大增,所以景秋心一开始就认真相迎,没有马虎,因为来这里,她抱的不是死在这里的念头,她是必须要带着司徒宇离开这里。 若是换作以前,仇报了,死不死对她来说,并没有什么,说不定还会是解脱,可是,此时,不知为什么,她突然害怕死亡了,她不想离开这个世界,因为这个世界已经有了她放不下的人。 可是,两人的武功毕竟悬殊太太,若是在以前,景秋心或许能敌得过李青剑,可是如今李青剑已练就了邪功,早已今非昔比,几个回合,景秋心被击退中了一掌,倒退了几步,她勉强稳住心脉,没有吐出血,但喉咙仍涌上一抹腥甜,一滴血从嘴角缓缓流出。 景秋心伸手抹掉血迹,冷冷看着李青剑,她没有想到李青剑的武功竟然进步到如此神速,怪不得欧阳凌飞叫她不要冒险,说她根本不是他的对手,他究竟练了什么邪功? 景秋心冰冷的眼睛发着嗜血的光,一下子手中暗器迅速在手,描准李青剑迅速的出手,六个暗器齐齐向李青剑四个重要部份飞了过去,李青剑的眼眸危险一眯,他早就听说过江湖上景秋心的暗器出神入化,由其是这招必杀计,至今无人能躲,他老早就想见识见识它的厉害了。 李青剑开始迅速反击,躲避这暗器,虽说李青剑此时的武功已经深不可测,但景秋心的这招必杀技考的不单是武功,同样的还要心思缜细,善于布局,精算准确,就如同欧阳凌飞那般,但那时欧阳凌飞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虽躲过了景秋心的这一招必杀计,确仍轻擦到了手臂,受了一点轻伤,而此时李青剑心思并不如欧阳凌飞,他只是拂手用他的内力去逼退向他飞速而来的暗器,很显然,这一招,并不如欧阳凌飞来的高明。 因为她的这一招,只能躲不能挡。 第一百四十三章 从没有一刻希望时光能够倒流 当初景秋心用这一招对付欧阳凌飞的时候,并未用全力,至今也无人需要她用全力来施这一暗器,但此时,景秋心却孤注一掷,把所有的内力都倾注到这一暗器之上,暗器带着景秋心所有的内力势如破竹的向着李青剑冲了过去。 六个暗器不同的方位,想要用内力凝聚成保护屏障,必须需要时间,而景秋心暗器的速度惊人到无法想象,李青剑算错了一步,反应过来时已为时已晚,只是守住了自己核心部分。 六个暗器的目标分别是两只脚,两只手臂,头跟胸,在紧要的关头里,李青剑保护住了他的头,右手跟胸。 其余的三个暗器分别同时射中了他的两只脚,以及左手臂。 暗器挑断了他的两只脚筋,左手臂也受了伤,但没伤到要害,李青剑当即痛得站不稳跌到了地上。 景秋心趁着这空档,立马抱起晕迷中的司徒宇,准备飞身逃离,可是被李青剑的那些下属给阻挡了下来。 景秋心的内力虽然已经耗尽,但对付一些无名小卒,还是绰绰有余的,在没有内力的比拼下,比的便是剑术,只是无论再武功平平的无名小卒,人数上终归占上了优势,消耗的时间就会增加,给了李青剑一个缓冲的时间。 等景秋心意识到的时候,李青剑已经坐上了他属下给他准备的椅子上,带着熊熊愤恨的怒火盯着景秋心,对着景秋心使用了他毕生的武学-屠龙斩。 这半年多,他疯狂的修炼,将自己的功力足足提上十几个台阶,这种修炼本身对身体有极大的伤害,会减少自己的寿命,可是当日的耻辱,以对玉石灵贪婪的占有已经让他失去了所有的冷静及思考。 他可以敢说,就是欧阳凌飞今日站在他面前,他也未必会输,要挟他们过来,不仅是为了玉灵石,也是为报当日他们带给他的耻辱。 可是如今,因为他的大意和自信废掉了他的两条腿,对景秋心的恨已让他完全疯狂了。 姑且不论当日的屠龙斩,即使是全胜时期的欧阳凌飞接得都没有毫发无伤,而此时李青剑的功力已经比半年多前的他的功力增长了好几倍,这个屠龙斩所施展出来的威力也定然跟着施掌者的功力而定。 彼时的景秋心发那必杀技的暗器,用了所有的内力,所以,此时以她现在的状况根本已经无法接下李青剑仇恨怒火下的这一掌,她注定必死无疑。 李青剑的掌力来势汹汹向景秋心而去,偏偏在这时,司徒宇突然醒了过来,一见此情景,已来不及多想,立即翻身覆到了景秋心的身后,抱住了她,想要替她挡下这一掌。 只是景秋心又岂是一个一次次要他人救的人,况且司徒宇并不欠她什么,司徒南死了,她的仇也报了,他跟她的恩怨已清,所以景秋心在最后关头推开了司徒宇,做好了承受李青剑这一掌的准备,可偏偏在这时,她同时也被另一股力量推开,等她踉跄几步,稳住身形回过头时,才看见一个黑衣人与李青剑直接掌掌相对。 彼此强大的内力在中间相撞,相汇,不相之下,一直维持在中间,由各自执掌的人一直撑着。最终李青剑的坐着的椅子瞬间碎裂,李青剑狼狈的倒在了地上,被自己力量反噬,猛的吐出一口鲜血。 而这时,黑衣人立即左右带着景秋心和司徒宇飞身消失在了聚贤山庄,直到出了安全地,黑衣人才放开了他们,什么也没有说,直接往前走。 景秋心清楚的知道他就是欧阳凌飞,他最终还是来救她了,当时的他明明是那样的生气,明明已经跟自己划清了距离,她也已经做出了她的选择,为什么还要来救她? “欧阳凌飞”景秋心看见他什么也不说,就这样走了,知道他还在生她的气,可是,就这样让他离开,她心里又有点不舍。 可是欧阳凌飞却并没有理会她,仍旧继续往前走。 景秋心停住脚步,看着前方越走越远的背影,心突然有些难受,他是真的再也不想理她了。 却没有想到,在这时,前方的欧阳凌飞却突然猛的吐出一口血,缓缓的倒了下去。 看到这一刻,景秋心觉得自己的心脏都快要停了,她猛的冲了过去扶起了倒下去的欧阳凌飞,掀开他那已经染血的黑巾,紧张的呼喊着他的名字,可是欧阳凌飞没有任何回应,只是嘴角仍旧不断的在流着血,怎么唤也唤不醒他。 “他是?”司徒宇也跑了上来,有些惊慌的问。 景秋心此时没有时间管司徒宇,此时的她是真的心慌了,她是多么的恨自己的冲动,她从来都没有见过这样的他,这样的他让她恐慌害怕,她迅速的背起欧阳凌飞,往酒楼的方向赶,当赶回酒楼时,欧阳凌飞此时状况几乎吓坏了所有人,雾立马飞鸽传书回冷月宫,请司马先生下山,也许此时唯有司马先生会有办法救宫主。 欧阳凌飞此时的内里真气乱窜,没有人敢给欧阳凌飞输送内力,都只能干等着,雾早已经带着人赶往冷月宫的路上去接应司马先生,而景秋心则一直守在欧阳凌飞的床边,不断的为他擦拭着每次嘴角流出的血。 欧阳凌飞像是完全没有了意识一样,只是拼了命的吐血,鲜血染红了他的衣裳,床幔,还有她的衣裳,到最后,景秋心紧紧的抱着他,心疼得撕裂般的扯着,她却什么也做不了。 直到司马先生到来,直到她被推离欧阳凌飞的身边,隔绝到了门外。 今晚,像一个世纪般那样慢长,景秋心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过来的,她此时满身满手都是血,欧阳凌飞的血,那深红的血充斥着她所有的神经,她所有的坚忍,此时的她彷徨无助,再也没有当初的冷静自若。 雨看着景秋心一眼,本想过去安慰一声,最终仍旧没有提步,站在门外的雾和她,有谁心里不紧张难受,宫主会受这么重的伤,多半都是因为她,无法说些什么,却终究心有责怪。 司徒宇看着这样的景秋心,心里难受,终究上前一步,对她安慰的说道:“他会没事的” 景秋心没有说话,只是双眼一直没有离开过那扇紧闭的大门。 雾看了景秋心和司徒宇一眼,心里闪过一丝痛恨,景秋心似乎就是宫主的劫,自从她出现,宫主为她做了多少,有心人都看得见,可是她却选择视而不见,她不曾为冷月宫做过什么,却总是连累宫主,如果不是她要去救司徒宇,宫主不会受如此重的伤,可是再多的怨恨,他也只能一直忍着,宫主对她的在乎,所有的属下都看在了心里,这些事情,他知道他没有资格说,可是他替宫主不值。 如果宫主真的出了什么事,冷月宫该怎么办? 景秋心一直盯着那扇大门,眼睛干涩,却没有眼泪。 她从没有那么一刻希望,时光能够倒流,她说什么也不该那般绝决的离去,她说什么也会相信他,听他的话,可是现在,他还给她机会吗? 她不断告诉自己,他会没事的,他那么强大,怎么可能会死,他的仇还没有报,他的抱负还没有实现,他怎能轻易的死? 欧阳凌飞,你一定要给我撑过来,只要你能醒过来,无论你要我做什么,我什么都答应你,我再也不会跟你吵架,再也不会忤逆你的命令,所以,请你给我醒过来,好吗? 她从来不知道自己有一天,会害怕失去他,会担心他,担心到疯狂。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一个时辰,两个时辰,直到心慌煎熬到像世纪般漫长,司马照终于打开了那扇大门,走了出来。 外面煎熬的人几乎是立马就冲了上去。 “宫主怎么样了” “他怎么样了?” 雾,雨与景秋心一口同声的说道。 而此时司马照脸色有些沉重,摇了摇头,才缓缓的说道:“凌飞心脉几乎已经俱断,老夫虽用了一生所学,也只能暂时护住他尚存的一点心脉,支撑着他的生命,但也支撑不了的多久” 景秋心听见司马照的话,无法支撑自己的身体,倒退了几步,完全无法相信司马照说的话。 怎么可能?欧阳凌飞那么强大,怎么可能会被李青剑一掌就打死了,她不相信,她不会相信。 “你骗我对不对,他武功那么高强,怎么可能会被李青剑一掌打得经脉俱断”景秋心上前抓住司光照吼道。 司马照用力推开她,没有理会景秋心,对眼前的这个女子,他恨不得杀了她,如果不是她,凌飞又怎么会变成这样。 “司马先生?”雾的心一紧赶紧喊道。 “老夫何苦骗你们,你以为老夫不想救凌飞,李青剑的内力和武功已经今非昔比,凌飞又用了连天决去挡,如何不会经脉俱断,老夫早就告诉过他,没有练到第九层,万不可使用连天决,老夫也早就嘱咐过他,他非不听,这下好了”司马照简直是要被欧阳凌飞气死,以前怎么不知道他这么冲动,不计后果。 “一点办法也没有了吗?”被推至一旁的景秋心低沉嘶哑的声音响起。 第一百四十四章 起死回生的天山雪莲 “除非这世上真有天山雪莲,或是你们能够在七天之内找到天山雪莲,老夫或许还有办法医治凌飞的伤,否则,华托在世也无用”司马照没有看她,对着雾和雨说道。 雾和雨一听,眉头紧锁。 “它在哪?”景秋心看着雨问。 他们的表情明显告诉她,他们知道什么。 天山雪莲,冷月宫的十大护法是再清楚不过了,宫主派人足足寻找了三年,都没有下文,七日之内怎么可能找得到? “在极北之地的云雪峰上,那只是一个传说,冷月宫剩余的四大护法便在那里足足寻了它三年,仍旧没有消息。”雨说出让自己都窒息的话,换言之,七天找到天山雪莲的希望根本没有可能。 “确实只是传说,但却是你们唯一的希望”司光照说道。 “我现在就去云雪峰”景秋心坚定的开口,司马照说的对,无论希望多么渺茫,确是他们唯一的希望。 “我陪你一起去”司徒宇突然开口说道。 “你不懂武功,去了反而还增加我的负担,你留在这里”景秋心看了司徒宇一眼说道。 司徒宇眸一暗,她说的对,他没有武功,他只会拖累她,就像现在一样,拖累了她跟他。 她很在意他吧,否则不会这么伤心难过,他甚至在想,如果给她重来一次的机会,她是不是会选择放弃救自己,而不愿他受伤。 心里一下子突然觉得他是那么多余。 “景姑娘,骑宫主的黑风去吧,他是千里马,云雪峰那里有我们的四大护法,我会传信过去,让他们协助你。”雾开口说道。 “嗯”景秋心点头。 事不宜迟,景秋心马上准备出发。 “记住,你只有七天的时间”司马照对着景秋心说道。 景秋心没有说话,迅速骑马离开,而雾与雨,及司马照和司徒宇则和剩余的冷月宫弟子保护欧阳凌飞回冷月宫,若是欧阳凌飞受伤的消息传了出去,在外面,他们根本没有办法保护他的安全,只能尽快回冷月宫,至少冷月宫的机关至今还无人能安全闯过。 此时的景秋心几乎在跟时间争抢,无论如何,她都不能让欧阳凌飞就这么死去,他的计划还没有完成,他还有好多事情要做,就算是要死,也不该是他。 即使是黑风,景秋心也足足用了十五个时辰才来到了云雪峰,途中她没有给自己休息的时间,或许是黑风也感觉到了主人的安危,一直用尽自己的最大的全力奔跑,没有拖景秋心的后腿。 出发的时候天还没亮,如今到达云雪峰山底,天已经完全黑了,此时这里冰冷得要命,到处狂风呼啸,又下漫天的大雪,根本看不清前进的路,雾说过,冷月宫的人会在这里接应自己,可是如今,能见度那么低,她如何寻找他们?天黑风大,又不熟悉云雪峰的地形,她根本没有办法分辩方向,怎么上云雪峰? 此时她的身体冷得僵硬到有些麻木,以现在这样的情况,冒然行走,过不了几个时辰,她可能就会冻死在这里,她只能在原地等候,看能不能碰得到冷月宫的人。 以这样的天气,这样的风力,根本没有办法生火,景秋心只能寻到一颗大树旁,挡着一些风力,并入定,用内力去驱寒冰冻的身体,只能希望冷月宫的人尽快的找到自己。 直到现在,她都不知道她在欧阳凌飞心目中究竟占了什么样的位置,从开始相遇到现在,也将近一年的时间了,时间不长也不短,可是这不长也不短的时间里,她却始终没有看透他,对她,他一直极尽的宽容,纵容,好得无话可说,甚至几次拼死相救。 她曾经以为是她还有利用价值,可是渐渐的到后来,她又以为是她慕容雪的身份,可是现在呢?她心里其实明白,慕容雪没有那么大的能耐。 究竟为什么?他明明知道他为了这个计划布局了那么久,这个计划的成功对他来说有多么的重要,为什么在最后的关头,他却选择了救自己,而不顾司马先生的警告,不顾自己的性命? 其实有些东西,她不是没有想过,只是她不敢去相信,像他那样的人怎么可能会喜欢她这样的女子?所以,这个明明最可能的答案被抛出了好远。 景秋心不知道飞鸽传书再快,到云雪峰也要一天的时间,景秋心是从今早的卯时出发,骑的是欧阳凌飞的坐骑,千里马黑风,路上几乎没有停歇,一直在拼命的赶路,所以,景秋心到达了云雪峰只用了十五个时辰,即酉时便到达了的云雪峰山脚,冷月宫的飞鸽传书是在申时到达,由冷月宫的第三护法雷接收到,等于说消息也只是比景秋心早到了二三个时辰。 雷大约算了一下时间,这个景姑娘最快也可能在戌时,才能赶到这里,但今天的天气隔外的差,狂风太大,又下起了暴雪,为避免出现意外,所以雷他们四人在收到消息后一小时,便动身开始出门下山寻找。 雷他们驻扎在云雪峰山脚的南面,如果不出意外,雷猜想景姑娘必定会出现在云雪峰的东面,因为那条路是最快到达云雪峰的路,所以,他们的目的地直奔云雪峰东面。 只是太过恶劣的天气,前进的步伐很是缓慢,找到景秋心的时候已经是景秋心到达云雪峰过后的二个多小时了。 风很大,雪也很大,此时景秋心是完全看不清路,只有黑夜中那白茫茫的一片,连续马不停蹄的赶了十五个时辰,无论是她还是黑风此时都可以说是筋皮力尽,冷月宫的人又一直没来,景秋心把来时准备的绵袄,盖在了黑风的身上,黑风不同于她,在这样冻下去,它根本承受不住。 如果黑风再出个什么事,恐怕冷月宫里所有上上下下的人都会恨死她吧,她苦涩一笑,他们该恨她的,她加入冷月宫,没有为冷月宫做过什么,却总是给他惹来麻烦,带来灾难。 欧阳凌飞,我一定是你的灾星,把我放在身边,只会给你带来灾难。 已经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景秋心的全身早已僵硬不能动弹,意识也开始变得模糊,若是平时,或许景秋心还能再坚持几个时辰,可是李青剑那一战,她同样也受了伤,只是没有人知道,若是知道他们断然不会让景秋心一个人前去。 受了伤,又连赶了十五个时辰的路,能坚持到现在已是她的极限,可是她的心里一直有着强烈的信念,她不能死,至少不能在此刻死,若是死了,欧阳凌飞就真的没有希望了。 黑风似乎也感觉到了,把景秋心给她披上的绵袄咬离自己的身边,盖到了景秋心身上,开始拼命的吼叫。 雷他们四人仍在不断的挡着风雪前进,隐隐的雷听到了风雪中夹杂着若无似无的马的叫声。 “好像是黑风的叫声”雷心里一紧,有种不好的预感。 “快”雷赶紧下了命令,迅速加快脚步往前冲。 此时的景秋心的意识已经完全模糊了,她感觉好像有人过来了,呼喊着她,只是那时她根本睁不开眼,只是恍惚中好像听到了他们说了什么宫主,景秋心便放下了心,陷入了晕迷。 等醒来之后,已经是寅时了,她睡在一个木屋里,景秋心准备起身坐起来的时候,突然有个人迅速走了过来,有些高兴的问:“景姑娘,你醒了?”,然后其余的三个人也纷纷的走了过来。 “你们是?”景秋心开口道。 她想确定他们是不是冷月宫的人,想确定她最后的意识有没有出错。 “在下冷月宫第三护法雷,然后将自己身边的人依次给她介绍道,这是第五护法-电,第八护法雹,第十护法,露” 当时雾在信上交代,要好生看好景姑娘,千万莫让她出事,当时他们赶到的时候,真的把雷吓到了,她几乎都快成了雪人,全身冰冷僵硬,入定在那里,那时他根本感觉不到她的气息,黑风在那时拼命的蹭着她,给她带点体温。 如果不是黑风拼命的喊叫,如果他们晚到了一秒,她出了事,到时如何跟大护法交代。 “景姑娘,你受了伤,根本不该来这”雷说道。 这样的天气,根本不适合养伤,受了伤,也根本帮不了他们什么,他不明白,雾为什么要派一个女子过来,还是受了伤的。 “我没事,你们宫主的事,我想你们也应该知道了,现在他急需天山雪莲,我们现在只有六天的时间,我们要尽快找到天山雪莲回去,天一亮,我们就出发。”景秋心说道。 “嗯”雷他们沉重的点头。 对于他们来说,宫主就是他们的信仰,他们活着的动力,如果宫主出了什么事,他们活着也没有任何意义了。 “黑风呢?”景秋心环顾了一周,没有看到黑风,心里一紧,赶紧问道。 “景姑娘,请放心,它没事,我安排在了另一个小木屋里”雷说道。 景秋心终于放下了心,此时在她心里,黑风的命都比她重,否则她也不会把唯一的绵袄盖在了黑风身上,黑风是他最心爱的马,她无论如何也要守护好它。 第一百四十五章 寻找天山雪莲(一) 接下来,景秋心便赶紧用内力疗伤,他们四人则短暂的休息,等天亮,便立马出发。 天一亮,雷便带着景秋心和其余三人上了云雪峰,云雪峰大得几乎忘不到边,怪不得雷他们寻找了三年,却一点消息也没有,看见这样雾皑茫茫,望不到边际的云雪峰,她如何能够在六天之前找到天山雪莲,赶回去救治欧阳凌飞? 她的心里突然没来由的恐惧,失去他的恐惧,可是随后,她立马打消掉这样的恐惧,如果还没开始就放弃了,她如何对得起欧阳凌飞奋不顾身的相救,如何对得起冷月宫里还等着她把天山雪莲带回去的人。 从一开始,他们兵分了两路,雷和露和景秋心一组,电和雹一组,开始上地毯式的搜索,好在风雪都没有昨天那般大了。 半天过去了,一天过去了,天已渐渐的黑了,可是他们却连一点植物的痕迹都没有看到,看着景秋心并没有打算离去的样子,雷开口说话了。 “景姑娘,回去吧,这里云雪锋上一到夜里就不安全。且不说风大,这里常常会出现雪崩,夜里,视觉又不好,容易出事故,先回去,明日在继续找。” 雷的话才让景秋心惊醒,原来天已经黑了,原来已经找了一天了,为什么时间过得那么快,为什么天山雪莲的一点影子都没有? 她好想再继续找,可是她知道,雷说得不无道理,他常年在这里呆,这里的气候,地形,他相当的熟悉,他不想因为自己连累他们,状且,若是都出了什么事,倒下去了,那么还有谁能找得到天山雪莲,回去救欧阳凌飞。 她即使再不愿,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夜里漆黑一片,更难寻找天山雪莲,对搜寻天山雪莲,根本没有任何益处。 所以她跟着雷和露回到了他们的住处。 一个小小的木屋,里面放着一个用木头搭建了一个容纳四人的床,床的旁边有一个简单的木桌,放着一个水壶,几个杯子,及一些简单的生活用品。 这个木屋的旁边不远处,还搭建了一个比这个木屋相同大小的一样的木屋,用来煮饭的地方,此时那里还呆着一匹马,黑风便在那个木屋那里。 景秋心跟着雷和露到煮饭的木屋,电和雹也刚回来不久,已经在开始生火,淘米煮饭,雷和露便加入了他们,景秋心则坐在了一边的木凳上,陪在了黑风的身旁,看着这周围简陋的一切,看着他们正在煮的菜色,几乎都是青一色的菜,这里离最近的农民的住处也有好几十公里,想必他们也是很久才去采购一次,这样艰巨的生活,他们却生活了三年,三年,那是一个什么概念,1095天,天天都必须要忍受着寒冷,且吃不饱,睡不好的境地,却仍旧没有一丝怨言,他们对欧阳凌飞的忠心真的无法想象,对于管人,欧阳凌飞似乎很有一套,能让他所有冷月宫的人都能对他死心踏地。 “一直很好奇为什么你们都能为欧阳凌飞死心踏地的忠心?”景秋心突然开口问道。 那时看了他为了替风疗伤损耗了半年的内力,为了她又几次不顾生死,他对冷月宫所有的人都是这样的吗? “宫主是我们的信仰,活着的存在,没有他,就没有现在的我们”雷简短的说道。 景秋心没有说话,其实她此时明白,只怕每一个冷月宫的人都抱着这样的想法吧。 所以在所有冷月宫弟子的眼中像天神一样存在的你,一定一定不会有事,一定一定会挺过来的,对吧,欧阳凌飞,景秋心在心里说道。 “景姑娘,这里的伙食只能是这样,你今晚先将就着吃,明天晚上我再抽空去山下的农户家找些其他肉食”雷把煮好的饭菜盛了一碗端到了景秋心的面前。 “不需要,我不是深闺里的大小姐,什么样的苦我都吃过,这算不得什么,没有必要因为这个去浪费时间”景秋心笑了笑答道。 大家简单的填饱了腹之后,便开始商量对策,今天她已经搜寻了一整天,甚至不用说雷他们已经在这云雪峰寻了三年,她清楚的知道那是冰山一角,照这样的进程下去,根本不可能在五天的时间内找到天山雪莲。 所以,此时她必须要更改策略,改变现在的搜查方法,雷告诉过她,避免落单是怕发生什么意外,两个人毕竟有个照应,可是如果还是这样,五天根本没有办法走遍整个云雪锋。 景秋心的心情沉重,雷他们的心情也同样如此,足足三年,他们都没有找到天山雪莲的踪迹,如何能在剩余五天的时间里找到天山雪莲? “雷,我们必须要改变一下搜寻的方法,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景秋心突然开口说道,打开一片沉默压抑的气氛。 “有没有云雪峰的地图?”景秋心看着雷问道。 然后地图摊在了四人围在一起的四方桌上,景秋心认真的查看了一下云雪峰的地图,然后对雷他们说道:“把所有你们去过的地方,及所有险阻的山崖,都用不同记号圈起来” 因为他们在这里呆了三年,这里的地形他们最为清楚。 等雷他们把所有的记号都标明的时候,景秋心开始认真的查看了整张地图,手指着他们勾划出那些险阻的地图里山崖,对他们说道。 “这些山崖有没有崖,你们有没有去崖底查看过?” 景秋心觉得越是难能可贵的东西,就越是不容易得到,像天山雪莲这样千年才开一次花的珍惜物种,更不可能生长在平坦的山崖,或是容易找着地方,据她的了解,一般都会生成在悬崖陡峭之地,又或是在崖底,总之是极不易采摘之地。 “应该是有崖,只是我们站在峰的顶上根本看不见下面的情况,所以根本没有办法下去查探。”雷回道。 景秋心微皱起眉头,看着地图上那些勾勒着险峻的山崖的地方,那些山崖刚好将云雪峰各分出了一半,在东西一边,景秋心已有了决定。 “这里的陡峭,比较危险总共是十六处,我们利用这五天的时间,下崖寻找”景秋心说出了自己的决定。 此时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五天的时间根本翻不出这若大的云雪峰,更何况这些地方,雷他们利用三年的时间至少也都走过了一遍,都没有寻到一点痕迹,所以不能这样盲目的找下去,只会浪费时间,此时的他们只能试着赌一把。 景秋心的想法,他们四人不是没有想过,可是她不知道的是,这里的云雪峰,不像其他的山崖,这里陡峭山崖的崖几乎都是致命的,每一个都是险象环生,可以说是九死一生,曾经他们也曾试图下过一个陡峭的山崖,结果那一次,差一点他们四人就葬送在那里,所以为什么这个提议他一直没有说出来。 “云雪锋不同于其它山崖,本来地势就险,越是陡峭的山崖风险就越大,几乎是九死一生。”雷没有夸大其词,他必须要让景秋心清楚的知道这情势。 “我明白,依你们推断,这十几个陡峭的山崖距离有多远,需要用多少时间?”她必须要考量时间。 “最少也要二天,但并不包括下去的时间。”雷说道,意思就是说,若是算下去寻找的时间,可能远远不止二天,况且有些山崖并不是那么容易下去,找天山雪莲的同时,也要评估生命,若是没有命了,那就更是一点希望也没有了。 只是他们没得选择,无论如何都要赌一赌,赢了,欧阳凌飞就有救了,输了,不,她不会输,她一定会赢,一定会赢的,景秋心努力的告诫着自己。 “明天我们分头行动,还是我与雷一组,露跟电和雹,你们三人一组,我与雷往东面走,你们往西面走,我们专往这些圈好的山崖去寻找。”景秋心说着。 雷他们四人只能点头答应,虽然不清楚她的身份,但能让大护法如此看重的,他们自然也跟着自动的听从她的指挥,一切以她为主。 “我等下出去一趟,去弄些坚固的绳子,你们先休息。”景秋心再次开口说道。 “还是我们去吧,这里到处都是雪,地滑,景姑娘又不熟悉路,终究不安全”雷开口说道。 “没事,来时的路我记得,我轻功高过你们,我的伤也好得差不多,我去是最合适的”景秋心不容反驳道。 景秋心算到,这里离人群居住的地方是大约是在三十多公里以外,用轻功来回最多一个小时应该可以搞定。 琢磨了一翻,便开始出发,她的命令不容置疑,雷他们也不好说些什么,但让他们安心休息是不太可能的。 只好等到她回来,确定她的安全才敢休息,若是到了时间没有回来,也好第一时间出去寻找。 景秋心估算并无错误,一个时辰,景秋心拎着两条足有手碗粗且长度将近百米的绳子回来。 第一百四十六章 寻找天山雪莲(二) “景姑娘,这几天你便在那个木屋睡,我们四个就在这里休息,有什么需要可以随时通知我们四人”雷开口说道。 景秋心看了一下这个煮饭的木屋,到处堆的都是柴火,锅灶等,唯一的空地黑风占一角,还有就是他们此时坐着吃饭的地方,可加起来也不到二米,如何挤得下他们四个大男人。 “你们回到你们原来的地方去休息,我在这边休息就行”景秋心开口道。 “那怎么成,大护法交代” “我是来救人的,不是来享福的,这个时候,你们要记住,一切以寻找天山雪莲为主,什么都不如你们宫主的性命来得重要,从明天开始,会极消耗体力,所以各自都要休息好,养足精神,寻找天山雪莲的同时,也要保护好自己,都清楚了吗?”景秋心阻断了雷的话。 四人对视一眼,没有说话,在景秋心面前,他们好像没有什么发令权,无奈各自回到他们住的木屋。 天一亮,景秋心交代了他们注意事项,千万要小心行事,万不可大意,还有就是一定要平安回来,假若要是发现了天山雪莲,以发信号通知,另一方可赶去支援。 然后五人按照昨天的计划分成了两组,带着干粮开始上山寻找天山雪莲,时间如沙漏,一分一秒的从指间溜走,今日景秋心他们总共搜索了大约有五处陡峭山崖,一人在上面支撑拿着绳子,一人则顺着绳子往下滑下到山崖下寻找。 可是仍旧没有进展,又过了一天,眼看时间只剩下四天了,还要算上回去的时间,等于只剩下最后不到三天的时间了。 每过一天,景秋心的心就加重一天,连疲惫的身子都无法缓解心里那越来越重的沉痛,可是哪怕失望再越积越多,希望也从未放弃过,哪怕只剩下一点点,细小如尘埃,她也不会放弃,任何人都不会放弃。 范围在减少,可是时间也同样的在减少,第二天,他们加重了搜索时间,每人总共寻了三处崖,也就是说他们总共搜寻了六处,距离红色圈圈勾勒出来还剩下最后的五处,也是最高,最险,最陡的峰。 可是搜寻了那么久,却依旧一无所获,景秋心甚至都开始怀疑自己,这个方案是不是出了错,每个人的心情都相当的沉重,但谁也没有挂在嘴边说出口,只剩下一股信念一直在支撑着。 若是没有这个信念,景秋心或许早就倒下去了,每天在零下几十度的雪地里走了一天,还要不停的攀爬,寻找,这样的日子不是常人所能忍受的,可是她却又一直坚持了下来,本是女子,身体不如男子,承受能力自是无法相比,若是稍微有一点软弱,一切都会全功尽弃。 回到木屋,她一句灰心的话也没有说,只是坚定的告诉自己,告诉同伴,还有时间,一切都会有希望。 天再一次亮了,距离她离开欧阳凌飞已经过去了足足四天,他们算不起连两天的时间都没有了,景秋心站在云雪峰脚下,望着被皑皑白雪覆盖的云雪锋,漫天的飞雪依旧不断的飘着,她望不到天际,眼前除了白还是白,欧阳凌飞那满身的血,苍白的脸在眼前不断的出现。 她从来没有一次祈求过上苍,即使在五岁那一年,爹娘还有青儿惨死之后,她都没有祈求过上苍,因为她知道那是懦弱之人无力的表现,一切不过都是自我欺骗,可是如今,她却多么渴望上苍能够听见她的呼唤,给欧阳凌飞一个活下去的机会,他不可以,也不能就这样离开。 最后五个山崖,也是云雪峰所有山崖中最险的五处,她给电他们那一组两个,她和雷三个,当雷从第二个山崖的谷底爬上来的时候,天色马上就要转黑了。 她看了下手中的地图,那最后一个山崖,离这里不算远,便打算先去查探一下。 到达最后一个陡峭的山崖,景秋心才发现,这几乎是他们这几日来,所有搜寻的山崖中最深的一个,而这时,天色开始暗了。 天一旦黑了,不仅到了崖底搜寻困难,危险性也随之升高,可是若回去,明日再过来,途中消耗的时间都要好几个时辰,她没有多少时间可以浪费,司马先生说能让欧阳凌飞支撑到七天的时间,也不知道究竟能不能做到。 “雷,我下去看一下”景秋心开口说道。 “还是我下去吧”雷立马开口说道。 他不会劝说天快要黑了,先放弃这一个山崖,他懂她的坚持,同样,也是自己的坚持,但是她不能出现危险,雾的再三交代他没忘,况且这三天,他们一起同生共死,他早已把她当成了一个搭挡,一个生死与共的战友。 在危险面前,他都不能把她推至前面。 “还是我下去,你轻功,武功都比不上我,况且你刚攀爬了一个山崖,体力也跟不上,如果真遇到什么危险,躲避危机的机率可能还没有我高”景秋心望着那个深不见底的崖说道。 不知道为什么她有一种预感,好像天山雪莲就在下面一样,她明显感觉到这个山崖跟其它的山崖有些不一样,具体哪里不一样,她一下子也说不上来,但是无论如何,她就是有一种强烈的感觉,天山雪莲一定在下面,所以无论如何,即使在危险,她也一定要下去查看。 确定了她才能安心。 雷本想在坚持,可是景秋心根本没有给他说的机会,绳子一端迅速递到他的手上,人便顺着绳子迅速飞下了山崖。 雷还来不及反应,只能迅速握紧绳子,景秋心一手握着绳子,快速顺着绳子滑下山崖,果然这个山崖比他们之前爬过的任何一个山崖都要高,之前她做绳子,最长也不过是刚好百米,之前爬的山崖最长也不过六七十米之间,但这个山崖明显是高出了许多,景秋心握着的绳子已到达了顶端,可是此时早已是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她空着的另一只手,拿出了缠在腰上的软剑,望了两边崖边模糊的石块,她荡起绳子,向一边的石块飞去,她脚迅速伸出,顶住了崖边的石块,然后手上的剑用力在石头划过,一道磨擦的光亮瞬时闪过,借着这瞬时的光亮,她看清了崖底,目测最多还有二十多米左右,且借着亮光最快的速度查探了周围的情况,迅速寻到了最安全的落着地,此时眼前早已一片黑暗,心里记算着刚刚看到的景象,景秋心放开绳子,身子慢慢的飞下,计算准确的落到了她刚刚选好的位置,安全的落到了崖底。 她从包袱里拿出准备好的火折子,点亮它,照亮整个崖底,小心谨慎的环视着周围的情况。 这个崖底大得另她惊奇,她慢慢的借着光亮向前走着,毕竟是晚上,虽然借着火折子,但很多东西看得并不真切,只有离她最近的事物才看得清,她发现这里崖底的植物长得非常的茂盛,比任何一座山崖的崖底都茂盛,甚至还生长了其它不该在北极生成的植物,比起其它山崖的崖底光秃秃或是聊胜于无的植物来说,这里真的充满了神秘。 云雪锋,本身常年冰雪封地,由其是崖底,连太阳都很难照得见的地方应该是寸草不生才对,就算有,也,就像其它山崖一样,可是这里的景色却以之相反,她心里隐隐有一种想法,要跳出脑海,心跳也似乎在加快,她开始不再注意着周围植物茂盛的原因,她加快了脚步,即使脚步有些不稳,她在周围慌乱的寻找,寻找每一分每一秒都出现在脑海里它。 她可以完全的肯定,天山雪莲一定生长在这里,天山雪莲具有起死回生之术,所以才会让周围的植物如此的茂盛,甚至她能感觉到这里明显温度暖和很多,只有它在这里,便可以解释为什么其它地方寸草不生,或只有聊胜无几的植物,而这个地方的植物却如此茂盛,因为,越是与天山雪莲相近的植物,就能受到天山雪莲的感染,顺着这条线索,景秋心慢慢的搜寻起来。 毕竟是晚上,崖底又非常的大,顺着这个线索一找便是一个多时辰了,此时估摸大约的时辰,雷应该还在上面,越晚就越是不安全,在这里拖得越久,也担心雷他们会想办法下崖底找自己,景秋心意识到这一点,心里开始有一些焦虑,再约摸走了半个时辰,远处有一抹光亮微微闪现在景秋心的眼里。 “为什么会有光?这崖底还有其他人?”景秋心立马全身进入了戒备状态。 她抽出了腰间的剑,吹灭了手中的火折子,小心翼翼的向那唯一的光亮处慢慢的走过去。 可是景秋心离那光亮越近,她就发现那似乎不像是火把照亮的光,因为那光亮来自半山崖上,谁会把火把放在半山崖上?难道是? 第一百四十七章 皇天不负有心人(一) 她随后摇摇头,否认掉脑海里的想法,她从不信这个?她根本不相信有灵异之说,不管出于什么动机,好奇也罢,她顺着那光亮一步一步的走过去。 直到走近,她才发现,那光亮竟然来自一朵花上,这朵花她从未见过,雪白,晶莹无瑕,发着暖暖的亮光,还隐隐透着香,仿佛看到了纯白的精灵,在夜里闪耀着最亮眼的光。 虽然她没有见过天山雪莲长什么模样,但她心里却完全肯定,这就是天山雪莲,她千辛万苦要找寻的花,可以挽救欧阳凌飞生命的花。 这一刻,她的眼泪滑了下来,上天听到她的祈求了,这些天所有的苦在一刻都得到了释放,一切的苦痛都变得那么的渺小。 她立马擦掉眼泪,查看了一下那天山雪莲的位置,如果没有借力点,想要用轻功直接飞上去是不太可能,她立即寻找着借力点,却发现崖边光滑无比,似精心雕琢一般,别说一块石头,就是稍微一点奥凸不平的一块土都没有,如何能够一口气使用轻功上到将近三十米多的高处去采摘天山雪莲,此时哪怕找到了,想要得到它也是一个艰难的任务。 用尽了无数个办法,此时的景秋心早已伤痕累累,刚开始她想用长在崖边的植物,为此借力来攀爬,可是无数个植物随着她摔了下来,她到现在也没搞明白,明明如此坚硬的石头下长出来的植物,为何会如此脆弱不堪,试了N次失败之后,她开始换了另一种办法,打算用轻功飞到一半,然后用软剑刺入崖壁,借此缓冲一下,再飞身而上去采摘,可是她没有想到的是,崖壁上几乎都是坚硬无比的石头,软剑根本刺不进去,剑成功对准石头缝里,却发现没有借力点,那里的土松软的根本没有办法借力。 再一次被摔了下来,景秋心几乎连动的力气都没有了,白天的搜寻几乎都快耗尽了她的体力,如今这么一折腾,哪怕是铁打的身体都受不住,何况是有血有肉的身体。 她不知道时间走到哪了,她只知道此时流逝的每一分每一秒对她来说都多么的重要,可是她是真的无力了,她缓缓的闭上眼睛,昏了过去。 此时还在云雪峰山上的雷已经心急如焚,景姑娘已经下去三四个时辰了,如今推测时辰可能来到了戌时,一到夜晚,云雪峰山上的雪就会越下越大,风也会越来越大,这就是为什么夜晚一到,就必须要回去的原因,云雪峰因为风雪的原因,夜晚常常都会出现雪崩,非常的危险,可如今,她却一点消息都没有,早在两个多时辰时,他感觉到绳子传来一次很大的晃动,之后不久绳子便失去了她的重量,到现在那么久了,一点消息也没有,若是出了什么事,他如何向大护法交代? 而这时,电、雹、露三人寻了过来,因为那边的只有两处山崖,所以他们在天黑后不久就搜寻完毕,赶回了木屋,回去却发现雷他们还没有回来。 便先煮些东西,准备好食物等他们回来,可是二个多时辰过去了,雷他们依旧没有回来,害怕他们出事,三人便立马出来上云雪峰去寻找他们。 夜里风又大,雪又大,每一步对他们来说都是煎熬的,雪快要齐到了他们的膝盖上,火把根本无法点亮。 他们几乎看不清前行的道路,只能依照着记忆,一步一步艰难的向前走着。 唯一可行的是他们身上有一颗夜明珠,闪着微亮的光,当初他们把这里的情况告诉宫主之后,宫主派人送来了几颗夜明珠,就是怕出些什么意外,在晚上,至少在云雪锋还能有个照明,但一般他们都很小心谨慎,夜晚一到,从不在云雪峰逗留。 约摸找了两个多时辰,他们看到了雷,雷此时全身都是厚厚的雪,几乎都快被雪覆盖了,一动不动。 他们以为雷被冻僵了,飞快的走过去,才发现雷双眼是睁着的,看到他们,心里明显是兴奋的。 “雷,你知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怎么还不带着景姑娘回去?你知不知道很危险?”电几乎是喝斥道,雷武功高过他们,护法阶级也比他们大,又沉稳有主意,此时怎还犯这样的错误? “你们总算来了,你们三人拿着绳子,景姑娘已经下去四个多时辰了,一点消息都没有,我必须要下去看了一下”雷说完,赶紧把手中的绳子递给他们其中一人,就立马准备下去。 被电及时拉往,赶紧说道:“雷,你疯了吗?现在已经是什么时辰了,你下去也根本救不了景姑娘,反而还会搭上自己的命,依景姑娘的聪明及身手,她不会有事的,相信我,我们先回去,明天一早过来。” 虽然他这么说,更多的是担心雷的安危,在一起那么久,一直同甘共苦,他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出事,而且他也相信,景姑娘的反应能力,及身手,她一定不会那么容易出事,以现在雷的身体状况,根本不可能下得到崖底,现在这样的天气,他们在上面,不出一两个时辰,都会被雪埋了,到时他们都出事了,宫主怎么办? 冷月宫的人不怕死,但要死的有价值,一切都必须要以冷月宫,以宫主为前提。 所以他一定要阻止雷,以大局着想。 “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你忘了大护法雾发过来的命令了吗?要我们一定要保证景姑娘的安全,若是她出了什么事,你要怎么交代,就是不论跟大护法交代,景姑娘与我们相处这几日,我们都不能放下她不管。”雷的声音带着不可察觉的愤怒。 “雷,你这样说话过分了,你明知电不是这个意思”雹看不过去,如果没有一点感情,何苦在夜里冒着如此大的风雪上云雪峰寻找他们,这么多年的并肩作战,他怎么如此这样说战友,就是因为知道,所以更珍惜。 “你有把握安全到底崖底吗?景姑娘的轻功及身手你不是不清楚,如今更是在夜里,到了下面,你又能做什么,若是搭上你的命,又没有救到景姑娘,那不是更得不偿失吗?”电也生气的吼道,电心里其实也不服气,一起出生入死这么多年,还这样被误会? “那你说怎么办?我不可能不管。”雷全身都冰冷的可怕,在云雪峰呆了四个五时辰,且又是夜里,风雪本来就大,而雷也怕绳子有什么异状,他感觉不到,所以都不怎么动,一直留心着手上的绳子,感受着绳子的一些风吹草动。 他现在的身体状况,他自己也清楚,即便体力完好,在夜里,他也不一定能够保证自己安全到达崖底,如今,依照这样的体力,他更清楚他做不到,可是即使这样,他也不能什么都不做,靠等,刚开始,他不是不想下去,可是没有谁定住绳子,没有绳子他根本无法下崖,可是现在不一样了,他们过来了,所以无论如何他也要一试,否则他的良心如何过得去? “雷,你的心情,大家都明白,可是此时是非常时期,若是我们都出了事,那谁来找天山雪莲,宫主那边已经等不了了,况且,我们几个也都下过崖底,崖底绝对比我们夜晚的云雪峰顶上更安全,所以我们要相信景姑娘。”雹开口说道。 “雷,你能确定景姑娘平安到达崖底了吗?”露开口问道。 雷开始回想,从景姑娘下去,他就一直持紧张的状态中,一直细心留意着绳子的动静,所以绳子一点点不同的波动,雷都能够感受得到。 当然是风吹动的还是景姑娘自己人为的,他是可以感受得到的,那一次强烈的晃动,他猜想是景姑娘故意而为之,那个时辰崖底早就漆黑一片,而放开绳子的重力明显不像是到达崖底的放开,可见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绳子的长度根本不可能到达崖底。 这也是为什么,他完全没有把握安全到达崖底的事实,绳子带给他的重力,他可以感受得到,景姑娘是自己放开绳子跳下去的。 这种非常时期,她不会是一个意气用事的人,没有把握她也不会轻易去做,他此刻担心的是景姑娘下去之后遇到了什么,四五个时辰过去了,为什么一点动静都没有,这才是他此时最担心的问题。 “雷,只要我们确定景姑娘已经安全的落崖了,她就一定不会有事,我们先回去,留在这里就算不被冻死也很难逃得过云雪峰里的雪崩,就算不为自己考虑,也得为宫主还有景姑娘考虑,他们俩还等着我们去救。”雹劝说道。 可是无论他们三人怎么相劝,雷都没有办法抛下景姑娘,选择离开。 “你们先回去,我再等等”雷开口道。 如果景姑娘这时上崖,他才能第一时间把她接上来。 第一百四十八章 皇天不负有心人(二) 电看着固执的雷,直接二话不说把他劈晕,若是平时,电或许不是雷的对手,但此时雷几乎全身都被冻僵,而且对电他们又没有防备,所以,电一招便得逞了,倒在了离他最近的雹的怀里。 “电,你怎么可以?”雹有些生气的说道。 “难道你要让他冻死在这里?把他抬回去,所有的后果我一并承担。”电开口道。 景秋心是被鸟叫声惊醒的,她悠悠的转醒,入眼的事物让她吓了一跳。 她感觉到好像走进了一个春的世界里,此时的崖底竟然出现百花齐放,鸟语花香的境界,如今是清晨,空气清新,到处是鸟儿,居然还有蝴蝶,蜜蜂? 她是不是已经死了,这个地方难道是世人常说的天堂?脑海里突然冒出这个想法。 她茫然的站了起来,看着四周的一切,全身的酸痛让她的记忆慢慢复苏,她猛然的抬起头向崖边上看过去。 她看到了昨天夜里见到的会发光的花,此时是白天,仍旧能感觉到那淡淡的光晕,那就是说,她没死,这里是云雪峰的崖底。 昨天到达这里,已经是夜里,很多看得都不真确,可如今,这里所有的景色收入眼里,无法不另她惊奇万分,为什么云雪峰山上常年都是积雪,雪从未有一天停止过,为什么这里的景色却像是春的季节,同一个地方,一个在百米多的高处是冬季,下着鹅毛般的大雪,一个在百米多米的低处,却是春季,到处百花齐放。 这完全没有办法符合自然规律,这里的气候如此的颠倒,明明知道可能跟天山雪莲有关,却还是感到惊讶万分。 可若是她拿走了天山雪莲,这里又会变成怎样? 可是她似乎没有精力去考虑这样的问题,天山雪莲,她必须要带走。 如今是白天,视野较好,昏睡了一个晚上,又似乎是在天山雪莲的周围,景秋心的体力竟恢复了过半,都说天山雪莲具有起死回生之术,或许这个传说是真的,在它身边的事物,都能够得到一些庇佑,否则为什么这里植物如此茂盛,四季如春? 此时的视线较好,而景秋心的体力也都恢复了过半,她开始在四周寻找落脚点,不再局限在一方,然后从最后一个落脚点计算到达天山雪莲的长度或是高度,不再像昨天那样,不断的尝试,时间紧迫,她没有过多的时间去尝试,去拖泥带水, 她立即使用轻功飞身上了不到二十米处,却发现左侧不远处有块微微凸起的石头,若是站在下方的位置是根本发现不了的,原定计划此时她必须要往右侧飞行到七八米处,停在原定的落脚点上,但在电光火石间她却迅速改变了方向,飞向了左侧。 原定的计划虽保险,却耗体力,耗时,所以,她愿意赌一把。 她赌赢了,脚飞上那块凸起的石头时,那块石头并没有即时滑落,给了景秋心几秒的停格时间,她利用这几秒的停格时间,提力猛的提身飞上了十五米多高的半山崖,采摘到了天山雪莲,迅速飞身回归地平线。 回归地上,握住天山雪莲的那一刻,她心里的兴奋此时是无法用言语来表达的,此时她满心满眼都是想着欧阳凌飞可以活下来的事实,并未注意到周围发生一点点细微的变化。 因为天山雪莲毕竟是植物,害怕长时间离开土里,不知能不能活到被送往冷月宫,所以景秋心当时是连根拔起的,准备赶紧回去,到了上面再想办法如何保存,这一回抬头,准备提步,却突然发现,远处的花竟然在一夕之间全部凋谢,她立马望向脚下的花,同样的如此,慢慢的有了有些衰竭的现象,只是比之远处要缓慢得多,这个现象另她震惊。 心中隐隐有种可怕的念头在滋生,她摘之前也早已猜到,只是没有想到会来得那么快? 她不敢多做停留,立即用轻功飞身快速到落崖地而去,她不敢想象时间过得越久,这里会变成什么样,她隐隐有种预感,失去了天山雪莲的庇佑,这里一定会变得很可怕。 等景秋心依照昨晚的记忆来到落崖之地之时,才发现,绳子不见了。 绳子不见了,她不难想象,想必是雷昨晚没有等到她,收回了绳子,先回木屋,可是天已经亮了一段时间了,雷不可能还没有过来? 可是景秋心哪里知道,这里因为天山雪莲的原因,天亮也比外面提前了两个多的时辰,所以此时的崖顶几乎还没有亮。 景秋心并不知道是不是上面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她是不可能呆在这里坐以待毙的,这里失去了天山雪莲的庇佑,拖的时间越久,影响也会就会越严重。 飞上去,根本是不可能的事,那么高的崖,内力几乎根不上,哪怕是有借力点,她只能用攀爬的方式,还好,每人上云雪峰之前,一人都背了一个包袱,装着必要的求生工具和干粮,就是怕出意外,两人分散,或是在崖底遇到些什么特殊情况。 她立马把天山雪莲放进了包袱里,开始攀岩着一步一步的往上爬,可是景秋心估算不到的是,失去了天山雪莲的崖底,就等于是抽掉了这里所有生物的生命,包括所有不同于上头的自然规律。 这里的植物,生物得天山雪莲庇佑太久,几乎就像温室里的花朵,娇弱不堪,根本经不起任何一点的风吹雨打,如今一旦失去天山雪莲的庇佑,后果就会不堪设想,会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的衰竭,枯萎。 景秋心爬到还到十几米处的差距,她就感觉到一股异状,好像天气越来越冷了,她冷不防低头,看向了下面。 而这一看,让她的心瞬间感到恐惧,冷汗直流,崖底的植物已将近全部枯竭,而且以不可见的速度,结成一层层厚厚的冰,植物全部开始慢慢被冻结。 她的心跳猛烈的加快,她迅速收回视线,也没有时间整理恐惧的心,只是拼命的往上爬。 她不是怕死,只是天山雪莲还没有送出去,她不能功亏一溃,一定不能全功尽弃。 可是无论如何,也是能力有限,她爬得再怎么快,也快不过崖底失去天山雪莲变化的速度,很快崖底一切开始全部冻结,并且继续往上延伸的趋势。 景秋心不敢回头,也不能回头,可是即使没有回头,也能感受得到身下崖底变化的速度,因为气温明显的越来越冷,她的手脚也越来越受限制,开始变得有所僵硬,速度也开始力不从心,越来越慢,可是这时,她抬头仍旧连崖顶都望不到。 以这样的方式下去,过不了多久,她会直接被冰封在这个半崖上,所有的努力,欧阳凌飞的命,包括自己的命都将化为乌有。 可是就在如此紧张万分的时刻,一条绳子从上头丢了下来,落在了景秋心的眼前,这一刻,景秋心就像看见了一个救命稻草,紧张的心有了一丝希望。 景秋心知道,一定是雷他们几个人,她立即抓上绳子,这一刻,她从来没有如此欣慰过,自己可以不用死。 这十几年,她早就把生死置之度外,这世上也没有什么可以值得她留恋,不舍的,除了报仇,李青剑那一战,她虽然不想死,可不代表她怕死,可是此刻,她是真的害怕死亡,不仅是因为她开始留恋这个世界,留恋这个世界里的某一个人,更甚是因为她此时的生命关乎着她在乎的人的生命。 雷他们几乎也没怎么休息,哪怕他们强迫自己休息,也只是休息了一小会,雷在电他们把他扛回去二个时辰后便醒了过来,醒了他什么也没有说,打座调息,恢息体力。 临近天亮还有二个多时辰左右,风雪稍停,四人便直接出发,大家都在跟时间赛跑,到达了目的地,这时天已经开始微微亮了。 昨天有所估计,绳子的长度可能不够,所以这一次,雷他们把两条绳子绑成了一条,两人在上面,两人下去寻找。 雷先下去,先查探情况,然后用拉绳子的力度提醒另一人下去。 一边的绳子一抛下崖下,雷便迅速开始顺着绳子往下爬,他的轻功不如景秋心,所以他没有学景秋心拿着绳子用轻功飞身而下,轻功同样也要消耗体力,直坠下去的时候,很难掌控轻功的力度,到时反而会受伤。所以只能采用最保险的办法,拿着绳子顺着崖边攀延而下。 爬了不到五米的时候,突然绳子下方传来另一股重力,因云雪峰上风雪的原因,而且崖本身又高,根本无法看清底下任何事物,但是这一股重力明显让雷一惊。 心想一定是景姑娘拿到了绳子,顺着绳子正在攀延往上。 意识到这一点,雷立刻对着崖顶大喊“赶快用力拉绳子” 其实不用等雷说,他们自是感觉到了绳子多一股重力,他们很容易就推想到另一股力可能来自于景姑娘,所以还没等雷说完,他们三人也开始用力拉绳子。 第一百四十九章 舍自己保全天山雪莲 五米对于雷来说,还在自己的控制范围之内,所以他没在等他们把他拉上去,他提起了真气,脚一踮,提起内力,一股作气飞身而上,到达崖底。 失去了一个人的重力,对于他们来说,便更加的轻松,之后又有了雷的加入,便更加快了速度,绳子更快速的往上升。 但毕竟这个山崖的长度放在了那里,拉上来也需要一点时间,而下面崖底的变化趋势也早已刻不容缓。 崖底此时正在以不可见的速度往上结冰,这时景秋心也开始用轻功飞身而上,双脚瞪着崖壁,左手紧握着绳子,九十度倾斜,双脚踩着崖壁,飞速往上。 景秋心这么做,其实相当的危险,几乎把她的生命都系在了这条绳子及雷他们四人身上,一旦雷他们放手,或是这颗绳子断了,等待她的便是万丈悬崖,粉身碎骨的命运。 因为太过在乎,反而忘记了该有的冷静,等景秋心快要到达十米处的时候,崖边的一直往上结的冰也离她不到三米的距离,可偏偏在这时,绳子开始出现了断裂的现象,清淅的断裂声传进了景秋心的耳朵里。 她立马看向了绳子的断痕处,只剩下一半还在那维持,雷他们虽然没有听到绳子的断裂声,但是手感是很容易感觉得到的,绳子稍大的倾斜,还有力度的转移,都让他们明白了一个事实,那就是绳子可能断裂了,快支撑不住了。 这样如果上面还是三人的力度,更容易导致绳子两端的受力不平衡,加快断裂的速度,雷立马着急的喊道:“别用力”,然后迅速放开了绳子,走至悬崖边,向下望。 如今是清晨,飞雪仍稀稀落落的下着,虽不大,可多少在清晨里增添了迷茫的气息。 此时的景秋心还在将近十米处半山崖的地方,所以雷望下去,同样看得模糊,不真确,但的确能看得到一点点模糊的影子。 看到这一刻的时候,雷心里激动万分,他立马回头对着他们说道:“小心把握好力度,别让绳子断了,稍微放慢一点” 只要能平安就好。 而雷则一直在守在了山崖边看着,生怕有什么个万一,好能及时的出手。 九米,八米,七米,模糊的身影越来越清淅,等确定了身影是景姑娘没错之后,意外却终究发生了。 离景姑娘身下不足二米之处的山崖积的竟然不是厚厚的白雪,而是光滑无比的冰面,这个现象足以让他吓了一跳,昨天天黑之前,他明明有站在这里朝山崖望下去过,那里明明就是积着厚厚的白雪,怎么一个晚上的时间,竟然全部变成了冰块。 而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更加的另他不可思议,却也解释了刚刚看到的并不是自己眼花的问题,那冰在不断的往上延伸,朝景秋心的身影越来越近。 一定是崖底了发生了什么,才会导致这巨大的转变,可是没有时间另他思索是什么原因。 “快”雷看着下面山崖,立马回头,对着他们吼声说道。 雷的这一快,另他们吓了一跳,一惊加重了手中的力道 “崩”绳子猛然发出断裂的声音。 而这个声音让所有人都始料未及,愣在了原地。 景秋心其实早在那样选择的时候,就已经想到了最坏的结果,所以当那绳子断裂了一半的时候,她就一直都在注意着那断裂一半了的绳子,以防突然断裂,让她措手不及,所以她做了两手准备,若是绳子没断,安全上去,那自是甚好,若是断了,她也只能孤注一掷,舍自己保全天山雪莲。 所以从绳子开始断裂了一半开始,她就一直在运用仅存的真气,给自己最后一驳的机会,所以绳子一断裂,她迅速提起能运用的真气,飞身而上,以下面冰封的速度,想要她成功到达崖顶是不太可能了,她只能尽可能往上,在力气耗尽之前,把天山雪莲抛出。 “雷,答应我,你们一定要把天山雪莲完好的带回去”景秋心最后一声吼道,把包袱猛的向雷站立的方向抛过去。 雷只能下意识的飞去接天山雪莲,而因此,错过救景秋心的机会。 若是没有去接天山雪莲,他是有可能,有可能救得到她的呀,但也只是有可能。 景秋心不允许有可能,因为失败,毁掉的是三个人的命,所以才会在最后关头,放弃了自己,将怀里的天山雪莲抛出,丢给了雷,不给他思索的机会。 雷拿到了天山雪莲,电他们三人在绳子断了之后也跟着迅速冲到了崖边,大喊一声:“景姑娘”,可惜她的身影迅速的隐没在他们的视线中。 冰正以迅雷不及的速度覆盖了上来,一下子,整个山崖,完全被冰层覆盖。 雷这一刻几乎崩溃的跪到地上,若是他没有去接天山雪莲,那么景姑娘是不是就不会... 这一刻,大家的心其实都不好受,若不是他们三人突然手势加重,绳子也不会那么快就断,若不是在危急时刻,雷选择了去拿天山雪莲,她也不会跌入万丈冰川。 景秋心的死,他们四人有不可推缷的责任,可若是重新来过,他们的选择也同样如此,在他们眼里,谁都可以牺牲,包括自己,唯独宫主不可以。 “电你跟雹拿着天山雪莲,先立即赶回去冷月宫将天山雪莲交于司马先生,我与露留下来,搜救景姑娘,无论如何,活要见人,死要见尸”雷收起痛苦,沉声交代道。 他不后悔他的选择,对于冷月宫的人来说,没有人的生命高过宫主,他想景姑娘也定是看出了,才会在最后一刻,做出那样的选择,他没有辜负她的期盼,可是却辜负了自己的良心。 今天是第六天,他们已经没有多余的时间了,雷他们迅速准备了一个容纳冰山雪莲的大木箱,里面盛放了满满的积雪,希望能暂缓冰山雪莲凋零的时间。 准备好一切,没有耽搁,电骑上宫主的黑风,雹的马虽然比不上黑风,但同样的身为冷月宫护法的马也不会太差,电开始出发,黑风载着电风驰电掣消失在了前方,雹紧随其后。 这里离冷月宫最快也要二十个时辰的路程,且路途不会有任何喘息的机会,一天一夜,不眠不休,日夜兼程的赶路。 只希望一切都还来得及。 冷月宫这边,一直愁云惨淡,今天已经是第六天了,云雪峰那里一直没有消息,司马照看着躺在床上苍白得毫无生气的欧阳凌飞的脸一阵摇头。 他的气息已经越来越弱了,明天要是再没有消息的话,他真的束手无策了,让他支撑到七天,已经是他所能做的极限了。 难道真的是天要亡凌飞了吗?他叹息一声,走出门外。 “司马先生,宫主怎么样了?”雾一看见司马先生出来,就赶紧上前问道。 “唉,天山雪莲还是没有消息吗”?司马照问道。 雾沉重的摇了摇头。 司马照没有再说什么,走了出去,准备再去熬几付药。 “我相信宫主他一定可以挺过来”雨看着雾认真的说道。 雾回头望着宫主的那扇门口,是,他也相信,因为他不相信宫主会这样的离开,老天会这样的绝了冷月宫。 不是还没有到最后一刻吗?一切都会有希望的。 当晚丑时,冷月宫终于等到了期盼已久的消息。 一只信鸽在黑暗中飞进了冷月宫,落到了雾的身旁,雾一看见信鸽,取出了信件,打了开来。 看了之后,立马兴奋的冲到了宫主的房门口,敲门,唤着“司马先生” “什么事?”司马照打开了房门问道。 “刚收到了雷发来的消息,他们已经找到了天山雪莲,电和雹正在前往冷月宫的路上赶”雾赶紧高兴的说道。 司马照一听,立马上前,抢过雾手里的信件,看了一下。 信上说是在今天巳时出发的,按照黑风的速度,最快今天早上辰时一刻就会到。 “雾,你立即去找一匹最好的马,黑风虽是千里马,但行驶太长时间,终究速度会有所减慢,你找一匹仅次于黑风的马立即前去接应。”司马照立即对着雾下命令。 “是”雾一听立马回道。 “雨,这里交由你守着,有什么紧急消息,第一时间通知”雾立马对雨交代道。 “是”雨立马回道。 雾交代完便急匆匆的离去了。 司马照重新回到了欧阳凌飞的卧房,司马照看着仍旧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欧阳凌飞低声说道“凌飞,天山雪莲已经在被送来的路上了,所以,一定要给老夫坚持住,老夫不允许你就这样的逃避责任。” 已经搏赢了老天,千万不要搏输了自己。 司徒宇此时听见天山雪莲的消息,也松了一口气,知道她就在回来的路上,也放了心,多日来为他们的担心总算有了着落,只希望她能快点回来。 有了雾的半路接应,天山雪莲比预想中快了二个多时辰回来,天山雪莲一送到司马照的手里时,他便已经完全肯定,这就是传说中的天山雪莲,幸好在路途中还能保存完好。 第一百五十章 为了哪一句更动容一点 他刻不容缓,立即把天山雪莲剁成汁,让其喝下,只是此时的欧阳凌飞早已完全陷入了昏迷,根本没有意识,也无法下咽。 众人看在心里也是焦急的不得了,天山雪莲好不容易才拿到手,可是宫主却完全没有办法服下,这可如何是好。 就在大家着急万分的时候,司马照撬开了他的嘴,对着他的耳朵狠声的说道:“欧阳凌飞,是个男人就给我喝下去,不要逃避该有的责任,你的仇不要报了吗?她,你也不要了吗?若你真的爱他,这样死了,你可甘心,她一世也不会知你心意。” 昏迷中的欧阳凌飞竟然像是听到了司马照的话,有意识的咽下一口天山雪莲的汁液。 她是谁?不难猜,可是他是为了哪一句更动容一点,就不清楚了,至少他听进去了,开始咽了,司马照将天山雪莲的汁液一点一滴全部喂入欧阳凌飞的嘴里,直到他全部咽完。 “司马先生,宫主有救了是吗?”直到看见宫主把天山雪莲的汁液全部喝完,雾才开口说道。 “出去再说”司马先生看了一眼依旧昏迷中的欧阳凌飞轻声说道。 直到大家都走了出去,司马照才缓声说道:“天山雪莲的起死回生毕竟是传说,它的作用要多久才能发挥得出来,老夫此时也不是很清楚,所以,我们只能等。” 这句话换来了大家的沉默,是呀,此时也唯有等了,他们什么也做不了,天山雪莲已经找到了,也给宫主服下去,一切也只能看天意了。 “你看到景姑娘了吗?她怎么还没有回来?”司徒宇突然开口问道雾。 她这一问,倒是让雾想起了景姑娘的事,因为太着急天山雪莲的事,所以从电手中接过天山雪莲,就立马赶了回来,并没有留意这些,更何况是追问。 信上只是说是她找到了天山雪莲,由电和雹护送回来,并没有提到景姑娘什么时候回来。 “景姑娘可能没有那么快回来,一切要等电和雹回来,才能清楚”他对着司徒宇淡淡道。 “她那么在意他的安危,怎么会没有亲自送过来?”司徒宇问出自己的疑虑。 雾没有回答,因为他也不清楚。 其实被司徒宇一提醒,雾也觉得古怪,按道理,当初他也明明看见景姑娘是在乎宫主的,为什么她这一次却没有护送天山雪莲回来。 司徒宇隐隐觉得好像出了什么事情,他了解她,她那么在意他的安危,怎么可能不第一时间赶回来,而把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别人来做,会不会她出事了? 他心里此时非常的忐忑不安,可是他却没有任何一点办法,只能着急的等着,不断的告诉自己,她一定不会有事,她武功那么高,怎么会有事?一定不会有事的。 电和雹是在早上的辰时到达的冷月宫,因为司徒宇一直守在摘星阁的大门外,看见来人,便立马冲上前,对他说道:“景姑娘呢?她为什么没有回来?” 电和雹也是一愣,他并未见过司徒宇,看他的穿着并不是冷月宫里的人。所以他们只是审视着他,并没有回答他的话。 “你说呀,她到底怎么了?”司徒宇吼道,他也是第一次失了分寸。 雾这时也走了出来,看到了这一现象,说道:“到底怎么回事?景姑娘为什么这一次没有回来?” 电和雹看见了雾,立马恭敬道:“大护法” “怎么回事?”雾问道。 “景姑娘她”电说到这里望了一眼司徒宇,有些欲言又止。 他并不知道景姑娘与这个青衫男孩有什么关系,但见他一见到自己就问景姑娘的下落,所以此时不知道该不该当着他的面讲。 “说”雾看着欲言又止的电,声音有些冷。 “景姑娘掉下悬崖,如今还生死不明”电开口说道。 “你说什么?”司徒宇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冲到电的面前冲着他吼道。 电和雹都沉默的低下头,毕竟他们都有责任。 雾一听见电的话,几乎也震惊了,多半都是吓的,如果景姑娘出了什么事,宫主醒来,他如何跟宫主交代? 别人可能不知道宫主对景姑娘的心,可是他一直都跟在宫主的身旁,没有谁比她更清楚宫主对景姑娘的在乎,为了她,宫主竟然连生命都可以不顾,可见,她在宫主的心里,比自己还重要,若是宫主知道了这件事,凡是此次参与的人还有知情者恐怕都不逃脱宫主的怒火。 雨这时也走了出来,听见了他们说的话,心里一紧,赶紧问道。 “怎么会这样?” 那一天她脸上的痛苦和绝望,她还例例在目,那时心里对她有些怨,所以,连安慰的话都不曾开口对她说,可是她怎能?怎能就这样一去不回头? “我不是在信上叫你们保护好景姑娘吗?你们都当成耳边风了吗?”雾此时也失了分寸,对着电和雹他们冷冷的说道。 “属下该死”电和雹吓得赶紧跪了下来。 “吵什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司马照突然走出来说道。 “司马先生”雾与电和雹立马恭敬道。 在这里,司马先生地位是仅次于宫主的存在,所以大家对他都是恭敬万分。 “你说”司马先生对着电说道。 “是,景姑娘到了云雪峰之后,大家便一直都在分批寻找天山雪莲,景姑娘推测怀疑天山雪莲可能生长于崖底,所以,从第三天开始,大家便把目标转移到了所有云雪峰的山崖的崖底,就在前天晚上,景姑娘下到了一个陡峭山崖的崖底,就一直没有上来过,云雪峰一到夜里,风雪就大,根本不利于搜寻,一直等到第二天早上,天一亮大家才下去赢救,本来一切都不会有什么问题,因为我们刚把绳子放下去没多久,我们就感觉到了景姑娘攀上绳子,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景姑娘下去的崖底发生了剧烈的变化,全部覆盖的雪结成了冰,绳子在景姑娘还离我们崖顶不到十米处被冰刃割断了,而那时景姑娘把天山雪莲丢给了在一直站在悬崖边关注情况的雷,雷去接下了天山雪莲,而景姑娘就摔下了悬崖。”电开口说道。 “你们怎么不去救?”司徒宇吼道。 “不是不去救,只是那山崖在一瞬之间,全部被冰面覆盖,根本无从施救,雷和露还留在那里,准备破冰搜救景姑娘,因为担心宫主安危,属下便与雹迅速带着天山雪莲赶回冷月宫。”电的心里其实也不好受。 也许景姑娘早就拿到了天山雪莲,如果当晚没有离开云雪峰上,景姑娘是不是就会早一点上来,而不会拖到那么危急的时刻。 “你骗我,我一个字都不信,她让我留在这里好好等她,她是不会食言的,每一次的生死关头她都能活下来,所以,她不会死。”听完电的话,司徒宇踉跄倒退一步,喃喃的说道。 电和雹都没有说话,对于这样的结果,他任凭处置。 “不到十米的高度,你们还救不回她吗?”雾盯着电和雹一字一句的说道。 他们四人的武功他不是不清楚,虽然说他们分开来各各不如景姑娘,可是一旦联合起来,也是一个不小的存在,为什么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景姑娘摔下山崖,何况雷还在山崖边上,在如此紧急的时刻,他们就一点反应也没有吗? “在最危急的时候,景姑娘把天山雪莲向雷抛出,雷下意识的去接天山雪莲,所以错过了救景姑娘的机会”雹开口说道。 在那一刻,是景姑娘自己做出了选择,他早已料到了雷会如何选择,所以才会以这样的方式弃自己保天山雪莲。 这一刻开始,所有人都变得沉默了,仿佛景姑娘的遇难跟谁都脱不了关系。 若是司马照没有告诉她有天山雪莲的事,若是那一刻,雾不是担心宫主的安危,担心冷月宫,也不会让她前去,若是雹他们三人,当时没有受到惊吓,稍一用力,若是在最后一刻,雷放弃了天山雪莲,她都不会..... 造成今天这样的结局,他们每一个都脱不了关系,若是宫主醒来,他们每个人该如何面对他? “司马先生,宫主他?”雾看着司马照问道。 “凌飞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但终究因为时间拖得过久,可能,没能那么快醒来。”司马照叹气一声的说道。 第一百五十一章 自己一直是她想不到的无关痛痒 天山雪莲到底有怎样的功效,他也并不是很清楚,他也只是在书中看过,书中记载,说它有起死回生之术,服用不到一个时辰就会起效,但具体是什么情况却是无人清楚,如今凌飞距离服用天山雪莲已经过去了二个多时辰了,他刚刚有帮他把了脉,脉像已经逐渐回归正常,只是为什么还不醒,他也并不清楚,他也只是推测可能是凌飞受伤太重,时间又拖得太久,才会导致至今还未醒,至于什么时候会醒,或是永久不会醒来,他是真的没有把握,毕竟世上还无人服用过天山雪莲。 “那要等多久,宫主才会醒来”雾问道。 司马照只能摇头,他也不清楚,所以,只能等。 “我要去找她”司徒宇从悲痛中回过神,没有见到她尸体,他是不会相信她死了的,她武功那么高,又那么聪明,她是不会就这样轻易被死神打败的。 司徒宇的话唤来了雾的一丝希望,是呀,毕竟没有见到景姑娘的尸体,说不定景姑娘福大命大,绝处逢生也说不准。 “雨,你立马带一批人前往云雪峰,支援雷他们,电和雹,你们回去休息,一天过后随附赶上”雾赶紧命令道。 “我要跟你一起去云雪峰”司徒宇对着雨立马开口说道。 雨看向了雾,没有说话,等他的指示。 带上司徒宇无疑是个累赘,可如果让他留在冷月宫,宫主醒来,定会感到不喜,而且很容易让宫主发现异常。 “好,你可以跟雨一起去,但我丑话说在前头,大家没有时间顾虑你,救命要紧,所以不会因此为了照顾你而放缓速度。”雾对司徒宇说道。 其实他的本意是,一个只有十五六岁的少年,又不懂武功,无论如何,这长途拨涉他是吃不消的,定会在中途就倒下,那时,他不会去到云雪峰那里,也不会继续留在冷月宫,顶多派个人照顾他便罢了,这样对谁都好。 司徒宇没有说话,他一定可以,为了她,他也一定会坚持。 当听到她出事的那一刻,他心一下子痛到无法呼吸,就像是他们俩在同一根藤上,就像血脉相连,心有灵犀一样,好像能感受得到对方的痛与疼。 他理不清这种感觉是因为把她当成一个姐姐来看待,还是单纯的当作景秋心看待,他此时并不想管,喜欢也好,爱也罢,他只知道她不能出事,他在乎她。 当初因为讨厌血腥,所以他一直拒绝学武,而爹也从不强迫,可是如今他才知道,武功除了杀生,争斗之外,还能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可惜当初他却没能发现到这一点。 走之前,他只知道他们的宫主仍旧没有醒来,但是他想他并不欠他了,这些日子,他也想了很多,也明白了很多,甚至明白眼前的他们的宫主欧阳凌飞其实就是他曾经的大哥,欧阳非,他知道了大哥接近他的目的,知道了一切一切,纵使别人以为他不知道,其实他不笨,只是他不愿看透,这一次的搭救,不管是因为谁,他跟他这所有的恩怨就如此了结了吧。 坐在马上,他回头望了冷月宫一眼,心里轻声的说道:“大哥,保重,从此希望再也不见。” 然后不再回头,他跟他再也回不到最初了,前方还有个人欠了他,没有履行到她的承诺,他必须要去找她,要回来,做人怎能言而无信呢? 一下子三天又过去了,雾的心里已经急得团团转,三天了,已经三天了,从宫主服下天山雪莲开始,已经过了三天,可是宫主依旧没有醒来的迹像。 “司马先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已经三天了,为什么宫主还没有醒来?难道电他们带回来的并不是天山雪莲?”雾着急的问道司马照。 “如果不是天山雪莲,还有什么能够另凌飞起死回生?”司马照回道。 天山雪莲不会有错,难道书上记载出了差错,并不是直接捣碎,服用天山雪莲的汁液?抑或是并不是服用后一个时辰后就会醒来,是看人,看伤势而定? 此时的司马照也是完全搞不清,问题到底出在了哪里。 他明明有把脉,凌飞的伤势已完全好了,但就是不醒来,他完全也没有办法。 此时雾急得要死,宫主这边动静没有,雷那边也没有任何消息,两边都让他心急如焚,调出了那么多冷月宫的人前去云雪峰,此时冷月宫并未剩下多少武功高强之人,若是让江湖上的人知道宫主的情况,一起群起而攻之,到时,他如何能够抵挡? 若是再过几天,宫主还不醒来,那么他就只好把雷他们所有人全部调回来,来保全宫主的安危了。 其实书上记载的天山雪莲记录并没有错,而不一样的是因人而异,欧阳凌飞天生是武学其才,骨骼异于常人,如今得到了天山雪莲的洗礼,身体便自动进入保护区,静静的吸收天山雪莲的功效,所以也是导致一直未醒的原因。 一旦欧阳凌飞的身体吸收完毕,不仅身体,还是武功都会有很大的进展,连天决一直没有办法冲破第九层,一直处在一个坎上,所以这一次才会导致受这么严重的伤,可以说,欧阳凌飞会因祸得福,因天山雪莲的帮助,连天决成功突破第九层,那时的欧阳凌飞,放眼天下,就真的天下无敌了。 所以欧阳凌飞从服用天山雪莲开始,足足昏睡了七天,在雾一筹莫展,准备马上要通知风他们的时候,欧阳凌飞终于醒了过来。 欧阳凌飞像扇子一样长的睫毛终于轻微抖动,然后他慢慢的睁开眼,环视四周,熟悉无比的环境,他没死,他意识到这一点。 “宫主,你终于醒了”雾几乎要充满兴奋感激老天到五体投地了。 “凌飞,你身体有没有觉得有怎么样?”司马照也紧张到立马说道。 欧阳凌飞看向身旁,眼神巡视了一旁,没有找到想要见到的人,他眼神暗了暗,闭上眼。 他觉得自己有些可笑,明明自已身上肩负了那么多的重任,哪还有时间去管儿女私情,任性一次就够了。 几秒后,他重新睁开眼,刚刚的暗淡一扫而空,他看向司马照说道:“是你救了我?” “老夫哪有这个能力起死回生,是天山雪莲救了你”司马照有些怨言的声音响起,主要还是气他的不顾性命。 “天山雪莲?雷他们找到了天山雪莲?”欧阳凌飞看着雾说道。 “是”雾回答道。 雷他们找了三年都没有找到,恰巧在他出事就找到了,是巧合还是? 欧阳凌飞怀疑的目光看向雾,雾被这样的目光看着有些躲闪,几乎不敢正视这样的目光。 “你以为世上除了天山雪莲,还有谁能把一个筋脉俱断的人给救回来?”司马照看着这样的欧阳凌飞没好气道。 “本宫睡了多久?”欧阳凌飞不再纠结问道。 “宫主,已经睡了有半个多月了”雾见宫主放弃那个问题,立马开口说道。 足足昏睡了半个月,这半个多月,他几乎没有一天好过。 “她呢?”欧阳凌飞的声音毫无起伏。 “景姑娘”雾看向司马先生,欲言又止,他不知道当不当讲。 “知道你已经脱离危险,她便和司徒宇离开冷月宫了”司马照开口说道。 像是她会做的事,他勾唇轻笑,脸上明显有淡淡的嘲讽。 “都出去吧”欧阳凌飞闭上眼,开始下逐客令。 雾看向了司马照,他不明白此时的宫主是什么心情,听见景姑娘的离开,却什么也不说,也不表示。 司马照没有说话,仅直向房门走了出去,雾也只好跟了出去。 他明白司马先生说谎的原因,只是以后宫主知道真相,只怕更加? 直到他们离去,卧房寂静无声,欧阳凌飞才睁开眼,眼里闪现的是深深的失望与无奈,一抹自嘲的笑深深的挂在了嘴边。 她是他意料不到的不知所措,而自己则是她想不到的无关痛痒。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被她吸引,直至现在,他都想不透,他的心何时被自己弄丢了,何时被她偷走了。 偷走了也就罢了,关键是偷走他心的那个人却是如此的不屑他的心,走得洒洒脱脱。 他不是会在一颗树上吊起的人,情爱对于他来说,可有可无,可她出现了,一来就打乱了他的棋局,扰乱了他的生活,她在他的生命橫冲直撞,搅得他的心天翻地覆,到头来,一切又是自己的多心,她爽快的抽身离开,走自己的路,留下他一个人。 也罢,既然她如此的不屑,他也不想再执着,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还没有做,这个时候谈儿女私情,他如何对得起那死去的亲人。 第一百五十二章 你终于承认爱上了她 “司马先生,若是宫主知道了…?”直到离欧阳凌飞的房间有好大一段距离的时候,确定宫主听不见的时候,雾才开口说道。 “那要怎么?说景秋心为了救他,摔下悬崖冰川,到现在生死不明?”司马照反问道。 被司马照这么一反问,雾也不知道怎么说,因为他可想而知,宫主若是知道景姑娘的情况,一定不会顾及自己的身体,前往云雪峰去寻找景姑娘,又或是宫主知道了此情况,牵怒所有人,景姑娘在他心目中的地位毕竟此时还无人敢窥探。 “可是这样瞒下去,总有一天,宫主也会知道的,那到时怎么办?”雾问道,纸终究包不住火。 “走一步,算一步,到时自有应对的办法。”此时司马照也是无奈,他这么做也是为了凌飞他好,总有一天,他会明白的。 自从醒来,欧阳凌飞就感觉自已的身体跟以前有所不一样,全身的真气在不断的流畅,立即坐起身一打坐,才发现了一件不可思议的事,他的连天决竟然冲破了第九层,这一年,他一直苦心修炼,却始终无法冲破第九层,没想到,因为吃了天山雪莲,竟然不费吹灰之力轻而易举就突破了第九层,走到了最颠峰,他简直不知该不该庆幸这一次的受伤,竟然让他成功练就了连天决。 通过这一次的受伤,他让自己休养了三天,用三天的时间去忘掉景秋心,放弃这段不该有的感情,重新整理好思绪,为一直以来的计划去实现,不过,这一次,连天决已练到了第九层,对于这个计划的实施,又更加稳赢了一步。 他不会输,从来不会,景秋心本就是个例外,他的人生就不该有她的存在。 到了第三天,欧阳凌飞走出了门外,这三天他除了关在房里缅怀过去,便是在巩固天山雪莲带给他的惊喜的内力,他告诉自己,一旦走出这个门外,想念景秋心的欧阳凌飞将不复存在,他是冷月宫的欧阳凌飞,将来会一统天下,让所有伤害过他们的人付出最惨痛代价。 只是他完全没有想到的是,这一切的一切不过是自己自欺欺人罢了,以为自己可以,不过是一场笑话。 “宫主”雾一看见宫主走了出来,赶紧迎上前。这三天,宫主吩咐任何人不准打扰,给了他缓期的三天,也同样给了他煎熬的三天,他盼着宫主赶紧出来,镇作起来,又怕宫主发现真相。 “通知雷他们四人,就说本宫有事要见他们”欧阳凌飞开口说道。 “宫主,雷他们四人不在,他们,他们还在云雪峰”雾说话有点打颤。 欧阳凌飞一计眼神射过去,等待他的解释。 “司马先生说,不排除有第二颗天山雪莲的存在,他们拿回来之后,就又被派往回云雪峰了”雾看着这样的宫主感觉没来由的害怕,似乎宫主变得不一样了。 说完就后悔了,妈呀,什么臭理由呀! “哦?第二颗天山雪莲的存在?”欧阳凌飞看着雾问道。 “是呀,不信宫主可以找司马先生一问”雾只能硬着头皮说道。 雾,别忘了本宫可是你的宫主,你撒谎又如何能够瞒得过我,好,找司马照一问,可见连他也参与其中,究竟是什么事情,雾敢如此胆大的欺瞒他,他昏睡这段时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欧阳凌飞没有说话,随后走了出去,只是简单的巡视了一翻。 而这简单的巡视已经让欧阳凌飞发现了许多破绽,虽说,每个重要的位置依旧有守卫守着,但明显守卫似乎清减了不少,冷月宫大部分的守卫都去了哪里?难道他们想造反? 可是他了解雾,他根本没有这个胆,也不会有这个心,他对他的忠城,他是心知肚明的,否则也不会成为他的心腹。 但是再怎么给予他权利,也不能忘了谁才是他的主子。 “雾,本宫最后一次问你,冷月宫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冷月宫其他人都去了哪里?”欧阳凌飞沉声说道,也面临发怒的边缘。 雾立即跪下,知道有些事情根本瞒不住,只能瞒一天是一天,宫主的心机如此深沉,又如何看不出端倪。 “其他人,属下派去云雪峰去寻找天山雪莲去了,此时还在回来的路上,是属下越权,请宫主责罚。”雾立马跪地道。 “找天山雪莲?千年才开一次的花,竟然会出现两朵,你认为本宫会相信吗?就算要骗,麻烦你找一个好一点的理由,本宫最后再给一次机会”欧阳凌飞此时的声音不是一般的冷了。 没有谁可以在他眼皮底下搞动作,谁也不行,对于背叛者,他从来不会手软留情。 “属下确实把他们都派往了云雪峰,只是,只是”雾实在有些不敢开口,不知道此时的宫主是否还同样的在乎景姑娘,这一次醒来,知道她的离去,好像并未过多表现什么,可是又怕宫主听后会不会把他们直接宰了,或是直接冲上了云雪峰。 “只是不是找寻天山雪莲,而是找寻景秋心”这时司马照的声音突然响起。 欧阳凌飞看着从远处走来的司马照,低头盯着跪在地上的雾,说道,声音冰冷刺骨。 “到底怎么一回事?” “你不用怪雾,是老夫出的主意,那天,景秋心把你扛回来时,你只剩余最后一丝气息,老夫跟她提到唯有天山雪莲才能救回你的命,所以她去了云雪峰,找到了天山雪莲,却也因此摔下了悬崖,至今下落不明,所以雾才命令他们跟雷一起搜救,至于司徒宇,知道她出事,也赶去了云雪峰。”司马照看着欧阳凌飞淡淡道。 “多久了?”欧阳凌飞除了声音暗沉沙哑得可怕,脸色却异常平静。 “十二天”司马照回道。 司马照话一落,欧阳凌飞的五指已掐上了他的脖子,紧紧的,狠狠的。 “宫主”雾一惊,赶紧站了起来,出声制止道。 欧阳凌飞却不闻不问,盯着司马照冷声道:“谁准许你这样欺瞒本宫,本宫什么时候给予你这样的权利?” “这就是老夫带着你亡命天涯,舍命跟随换来的代价吗?”司马照即使此时痛苦不堪,仍旧盯着这个随时准备要杀他的人冷冷的问道,心中更是满满的失望。 “司马照,本宫感激你,尊敬你,但不代表你就可以骑在本宫的头上,擅自安排本宫的一切,你敢说你不是故意在她面前提天山雪莲,你敢说,你对她就没有任何一点不满?”欧阳凌飞双手松开他的颈,猛的一拳将他推离。 这一拳,他给了分寸,他不杀他,但不代表他可以原谅。 司马照踉跄倒退了几步,才稳住了身形,雾立马赶紧跑上前,扶住司马照。 “这一拳是给你一个教训,她的对错,她的生死,只能有本宫来决定”欧阳凌飞冷冷的说道。 “宫主,司马先生也是为了宫主您好,一却要以大局为重,我们也并没有弃景姑娘于不顾,冷月宫的人依旧在云雪峰全力的搜救着”雾说道。 这件事并不是单司马先生一个人的错,谁都有错,不该把所有的错归昝到司马先生一人身上。 “大局为重?大局为重就可以放弃自己最心爱的人,任她徘徊在生死边缘,自己相安无事的过日子,如果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还谈什么大局?啊?”欧阳凌飞讽刺的笑着说道。 “你终于承认你爱上他了?”司马照看着他阴沉的说道。 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红颜祸水,因为景秋心的事,他几次将自己的生死弃之不顾,上天不会一次一次的眷顾他,如果景秋心不死,就迟早会害死他,所以,他不认为他做错了。 没有遇上景秋心的欧阳凌飞,他从来就没有让他失望过,可是自从景秋心出现后,他前前后后做了多少错事,他可以不追究,但是,他不能让景秋心,毁了他们所有的心血与计划。 不可否认,他这一次是存在了私心,他甚至希望这一次景秋心永远也不要回来,如果不是他,凌飞又如何会受这么严重的伤,若是这一次没有找到天山雪莲,他是真的救不回来他,虽然说这天山雪莲也是她找回来的,但是这本来就是她欠凌飞的。 他不觉得冷月宫或是凌飞还回欠她什么。 所以,景秋心的这一次出事,对他们来说,不是坏事,不是吗? 如今他承认他爱上了景秋心,那景秋心就更不应该活着,人一定有了弱点,他就再也做不到无坚不催。 “你怨老夫也罢,老夫也无话可说,我这么做都是为了你好,为了整个冷月宫着想,所以,老夫不后悔”司马照沉声说道,推开了雾,拂袖离去。 第一百五十三章 我来了,你在哪 “宫主,其实司马先生”雾想替司马先生说些什么,却被欧阳凌心打断了。 “废话少说,赶紧备马”欧阳凌飞狠声说道。 “是”雾赶紧离去,他有什么资格替司马先生说情,他也是欺瞒宫主的罪魁祸首之一,宫主没杀了他就算不错了。 欧阳凌飞的心不可抑制的疼痛,他说过要放手了,也以为放下了,可是听见她出事,他的心竟会痛得如此撕心裂肺,他知道这并不是因为感恩或愧疚,而是因为他根本割舍不下,她早已在他不知觉的情况下走到了他的心底最深处,融入了他的骨血,成为了他身体一部份,要生生抽去,就等于要把自己一块杀死埋葬。 他们是不可分割的部分,只能彼此依附着彼此,才能完整的生存着。 痛的同时又是满满深深的自责,就因为太了解她性格,知道他不喜欢自己,讨厌自己,却又是一个狠不下心的人,所以,才会听信了司马照的话,知道她确定自己安然无恙就会毫不留情的离开,他能够看透全天下人的心,却看不透她对自己的心,是他误会了她,还在这里用了三天的时间来忘掉她,却不知她为了自己,一直徘徊在生死的边缘。 是他太过自以为事了,其实最该恨的,最该被指责的,从来都是他自己,是他没有相信他爱的女人。 欧阳凌飞可以想象当初景秋心是如何日夜兼程的赶往云雪峰,如何千辛万苦替他寻找天山雪莲的场景,甚至在最后一刻,又是怎样的心情,让她放弃了自己,选择了救他。 一路上,欧阳凌飞一直想着与景秋心在一起的画面,从第一次见面,她给了他,她的独门暗器必杀技,让他险险避开,却仍旧逃不过他受伤时眼里的惊艳,因为世界上能让他受伤的人寥寥无几。 第二次见面,他陪同司徒宇去聚贤山庄拿到假的玉灵石,她一路上暗中跟随,她跟他选在了同一个落脚点,那时,他回头看着她,隔着黑纱,视线相对的一刻,他的眼里闪过浓浓的兴趣,那是百年一见的,对待新事物的好奇。 之后找人调查,才发现她竟然是慕容世家唯一幸存的慕容雪,那一刻,他的心里,竟然有说不出的高兴,高兴的理由不得而知,但终归不是因为多了一个帮手。 第三次见面,他在宰相府里救下她,她的不承情,及倔强,却丝毫没有另他感觉到反感,竟然觉得她这样无论在他眼前,做的什么,哪怕是放纵,都是那样理所当然,因为他愿意给她那样的纵容。 还有第四次,第五次,每一次相见的画面在他脑海都异常的清晰,从什么时候开始,她走进了他的生命,他不知道,他只知道这一路走来,因为有她,他的世界不再那么枯燥无味,他的世界不在是只有着算计,布局,报仇这些,他开始有其它想不明,道不尽的想念在心头,他的世界似乎开始赋予了色彩,只因有她。 那三天里,他一直告诉自己,忘掉她,回到最初,他也一直以为他可以,只到现在,他才发现,他再也不可能回到最初,回到没有她的日子。 她爱也罢,不爱也罢,只要在他身边,在他看得见的地方,就好。 而云雪峰这一边可谓是愁云惨淡,一筹莫展,十二天过去了,被结成的冰川才开到了不到山崖的一半,已经没日没夜的两班倒的在开,可是速度依旧缓慢,这些结成的冰块全部坚硬无比,像顽石一样,而且因为是山崖,对于破冰来说,造成了很大的麻烦,很难冲破到底层。 又因为这里是云雪峰,本身气候就冷,血液没那么流畅,大家的功力多少都会受到一些阻力,而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越往下走,空气就越冷,温度最低达于零下七十度左右,破冰的速度根本不及结冰的速度,而且正常的人的身体根本无法再这样的温度下停留半个时辰的时间,哪怕,每人穿着厚厚的保暖绵袄,哪怕每人都用着厚重的斧头和铁锤,都在用力工作也仍旧无法给身体带来多大的暖意。 所以,每个人工作半个时辰就要开始接替更换,这样下去,何年何月也救不回景姑娘,最重要的,其实大家都心里明白,这样的环境,这样的气候,根本不可能会有生还的希望,只是没有看到尸体,就没有办法放弃,去停下这其实没有多大意义的工作。 雷他们曾经想用火试着去融化这些冰川,但是冰面上根本燃不起火,即使拿来助燃物,拿来一桶一桶的油,也依旧不起作用。 所以能想得到的方法通通都试用过了,都不成功,无奈之下,唯有用人工破冰的办法,哪怕只能一点一点,也一定要破了这冰,带回景姑娘,哪怕带回的是尸体。 司徒宇到这里也快七八天的时间了,在这里的每一天,他没有一天不在痛苦中煎熬着,他没有武功,他的力气在这坚如盘石的冰川里,几乎是起不到多太作用的,可是哪怕如此,他一直也在这一线,拿着工具的手从来都没有放下过,即使双手沾满了鲜血。 很多人都劝他,可是怎么劝也劝不动。 欧阳凌飞终于在以最快的速度来到了云雪峰,在云雪峰崖上的众人在看到欧阳凌飞的那一刻,几乎就像看到救世主一样。 在他们眼里,他们的宫主是不可忽视的存在,在他们眼里,他强大如天神,没有什么是他们宫主完成不了的,有了他,所有的难题都会迎刃而解。 “宫主”所有冷月宫的人齐齐的跪在地上,对着自己的宫主恭敬道。 “起来,都给本宫让开”欧阳凌飞也不废话,对于他来说,任何一分一秒都是珍贵的。 所有冷月宫的人都退出来让了一边,只有司徒宇从他到来的时候看了他一眼,便一直不停手中的活,努力凿冰。 “司徒宇,本宫叫你让开”欧阳凌飞冰冷的说道。 “我不是你的属下,没有必要听你的”司徒宇头也没有回,手依旧没有停止。 “不想她死,就马上给本宫让开”欧阳凌飞已经没有时间跟他废话了,若不是看在景秋心的面子上,他不会跟他废一句话,直接把他给拍飞。 司徒宇抬起头看了他一眼,他的那句话带给了他希望,若谁有本事,恐怕也就只有他了吧,他苦笑一声,终于站了起来,挪动脚步,让了出来。 “全部都给本宫退出十丈远”欧阳凌飞再一次沉声说道。 直到他们都退出了十丈远,欧阳凌飞迅速疑聚内力于双掌,疑聚成一个小球的形状,然后慢慢将他变得越来越大,开始运用连天决的第九式,对着崖下的冰川狠狠的送出了一掌。 “砰”一声具大的响声冲破整个云雪峰,崖下的的冰川遭到巨大的撞击,迅速的瓦解,一直到达崖底,汇成了河流。 而欧阳凌飞也因送出了强大的一掌,遭到一点反噬,胸口涌上一股腥甜,一滴血顺着他的嘴角流了下来。 毕竟连天决刚突破到第九层,还没有多加巩固,而它所要面对的,是因常年得到天山雪莲庇佑,改变自然气候又突然失去天山雪莲,遭到强烈反噬的崖底,它的气候,温度跟冻结的厚度,硬度跟这个冰川的形成时间没有多大关系,而是跟天山雪莲拥护这个崖底的时间长短来计算的。 冰山雪莲千年才开一次花,可见这个崖底被冰山雪莲的庇佑的时间足以不下几百年,几百年气候形成的冰川瞬间变成河流,可见连天决的威力,及欧阳凌飞需要承受的压力,遭到反噬是必不可免的。 雾立马冲上前,紧张道:“宫主。” 欧阳凌飞伸手制止了他的话,迅速飞下了山崖。 “宫主”所有人惊吓的喊道。 雾立即到达山崖边,却是什么影子也没有看见。 “快准备绳子”雾立马吩咐道,以他们的武功根本不可能直接飞下山崖,只能借助绳子下到山崖底。 欧阳凌飞到达崖底之后,这崖底已全部被水淹没,利用轻功在上面寻找,根本无法发现什么,他只能跳到水里,潜入水里慢慢的寻找。 将近一个时辰过后,冷月宫的人也慢慢的一个一个下到了山崖,跳到了水里,潜入了水底,开始寻找。 欧阳凌飞从下崖的那个崖底开始,已向前游了将近一两百米的距离,可是仍旧一无所获,连一点关于景秋心的踪迹都没有。 依照雾的讲述,从天山雪莲脱离阿雪的手里时,她掉下山崖之后才开始变成了冰川,刚刚的那一掌之后到他飞下来的这一眨眼工夫,被算被水冲走,也不可能冲出那么远。 他的心越来越慌张,一路上,他都告诉自己,他的阿雪不会就这样轻易被死神打败,哪怕她掉下山崖也不会放弃等死,一定想办法逃生,在崖底等着他去救。 可是现在,我来了,你在哪,你在哪! 第一百五十四章 若是她回不来,他便拉上所有人来为她陪葬,包括自己 欧阳凌飞从水中飞身而出,望着眼前四面八方的崖,突然他似乎发现了什么,立马飞身冲了过去,正前方的崖壁,有淡淡的似乎是剑划过的痕迹,浅浅的,又断断续续。 摸着那浅浅淡淡的划痕,欧阳凌飞的眼泪竟然无声的流了下来,他可以想像得到她那时最后的挣扎,那求生的欲望,心顿时痛得无法言预。 再也无法承受那痛,欧阳凌飞的手狠狠的一拳击在了那崖壁上,他的手顿时鲜血直流,但是他却感觉不到那疼,因为比起此时的心痛,那根本不算什么。 阿雪,你可是在怪我来晚了! 一种好像要永远失去她的恐惧占满整个空洞的心,得之我幸,失之我命,这句词本应不该出现在他身边,可是却那样的彰显着他的心,此时他感觉到,失去她,他居然好像失去了一切的动力,茫然无措。 一直以为他的生命都是灰白的,是她让他看见了色彩,如何能够让他在爱上色彩的时候又重回到灰白的世界,没有她,他往后的路该如何走? 可是接下来的日子,是希望与失望的交错,这个崖底大得无法另人想象,又加上欧阳凌飞的那一掌,将所有的冰川变成了河流,搜救起来,就更加的困难,虽然冷月宫的人仍旧没日没夜的找,可是一天一天过去了,仍旧寻不到任何一点踪迹。 没找到尸体的同时,就代表她有生还的希望,可是每一天的无果又让他在恐惧中反复煎熬着,他渴望快一点找到她,又害怕找到的只是一具尸体,他的心就这样一直反反复复,痛苦的煎熬着。 就这样,整整一个月,欧阳凌飞的人把整个山崖都翻了个遍,也始终寻不到任何一点关于景秋心的踪迹。 她就这样从人间蒸发了,就仿佛这个世界上从来都没有存在过这个人一样。 欧阳凌飞站在一颗巨大石头上,看着整个山间,到处都攀爬着着冷月宫四处穿梭,寻找的身影,脚下巨大的石头下,流着汹涌且冰冷刺骨的水,还有在水底依稀可见冷月宫弟子搜寻的身影。 一个月了,耗尽了那么多的时间和人力,依旧一无所获,究竟他还忽略了什么?以那样的高度摔下去,就算不死,也会深受重伤,她根本没有能力离开这里,除非? 阿雪,你真的要走的那些干脆,连忏悔的机会都不给我留吗?我到底该去哪里找你? “宫主,冷月宫里有紧急飞鸽传书”刚从云雪峰崖上下来的雾赶紧飞身到欧阳凌飞的身边紧急的说道。 “说”毫无温度冰冷的声音响起。 “宫主前段时间受重伤的事,现在传遍了江湖,江湖上现在各大门派正在集结,准备一起攻打冷月宫,所以司马先生急召宫主回去主持大局。”雾开口说道。 这一个月,雾几乎一直跟在宫主的身边,看着所有搜救的进程,这样地毯式的搜索,仍旧没有结果,其实所有人都清楚的意识到了答案,可唯独最聪明独断的宫主却一直走不出,他其实很想说,只是一直没敢说,若是再这样搜下去,这里所有的人身体都会挎掉。 冷月宫里的人都不是在乎自己的生命,只是都清楚不该死在这里,要死也要死在战场上。 欧阳凌飞冷笑,这一生都在谋划,布局,掌控,他自认执棋落子,从不会出现后悔的时候,可是他终究在李青剑这一颗棋子上走错了一步,其实有很多时候,他都可以派人杀了他,却因为他最开始把他摆在了他复仇的路上,推动了他的贪欲,最终因为自己的自信,导致了今天这样的结局。 她今天的生死不明,他有一半的责任,若是她回不来,他便拉上所有人来为她陪葬,包括自己。 “通知雷电雹露四人,让他们四人负责带人查继续搜查,着重查看有没有山洞,不论距离”欧阳凌飞说道。 “留下十人,协助他们四人,其余的全部跟本宫回去”此时的欧阳凌飞寒气逼人,全身散发着嗜血的气息,就像是要把全天下的人都拖向地狱里面去。 “是”雾立马答道。 “我不会走”另一边的司徒宇听见欧阳凌飞的话立马开口说道。 欧阳凌飞冷笑道,只要你不拖累到冷月宫的人,本宫随便你,但是有句话,本宫要提醒你,她永远也不可能属于你,更不可能会喜欢上你,你趁早死了这份心。 司徒宇听见欧阳凌飞的话,心里一痛。 是,她是不喜欢自己,她只是把他当一个弟弟来看待,可是那又怎么样? “她现在不喜欢我,不代表以后,就算以后,她同样不喜欢我,那又怎么样呢?我还是会去守护她,哪怕我其实没有能力,我也会尽力给她我所能给予的”司徒宇随即笑着说道。 “本宫告诉你,趁现在,把不该有的感情通通都给本宫收回去,否则,别怪本宫不留情面”欧阳凌飞看着司徒宇一字一句的说道。 “那你要怎么做?大哥,杀了我吗?”司徒宇淡笑道。 欧阳凌飞一震,随即了然,冷淡道:“原来你已经知道了。” “我早该猜到了,可是我还是知道的太迟了,大哥,是我先喜欢上她的,纵然,爱情没有先来后道,可是我为什么要退让呢?还是大哥也爱上了她,不过,那又如何,她对我终究是不一样的”司徒宇盯着欧阳凌飞说道。 这是第一次,他有了强烈的想要守护的人,所以,无论对手是谁,哪怕比他强大到一百倍,他也不会退缩。 “司徒宇,你拿什么来守护她,如果你有能力,今天的她根本不会生死不明,你连自己都保护不了,还想保护别人,本宫劝你最好不要不自量力,还有,本宫最后一次警告你,趁现在一切都还来得及回头,别在执迷不悟,不要到最后,毁了自己” 欧阳凌飞冷声说完,直接转身飞上山崖,没有理会司徒宇那越来越苍白的脸。 雾看了司徒宇一眼,什么也没有说,立马去集结所有冷月宫的人,分布任务,直至离开。 当一半以上的人通通都离开这个崖底的时候,司徒宇仍旧站在原来的地方,不言不语,也没有离开,雷看着他叹了一声气。 这些日子,他的付出他是看在眼里的,那些日子不余予力的凿冰,甚至不顾自己满手鲜血,还有这个山崖,一个完全不会武功,要顺着绳子攀延下来,甚至用了几个时辰的时间,可是他却还是挺过来了,就单单靠这份坚忍,还有这份执着都不得不另他感动,另他钦佩,怪只怪,为什么喜欢宫主的女人,天下的女人那么多,为什么偏偏要喜欢宫主的女人,他也不过才十五六岁,还不能完全懂得爱的含义,不过是一味的沉迷,也许此刻让他认清事实,或许对他才是最好的选择。 欧阳凌飞说的话,司徒宇有些懂,有些不懂,感情为什么要那么复杂,不那么纯粹,喜欢就是喜欢,他承认他没有能力保护她,可是,他从未对她抱有过欲望的心里,他只是想要她过得好。 虽然他明知她心里对爹的憎恨,及对朝廷的憎恨,这种恨早已根深蒂固,哪怕爹已经死了,这种恨也仍旧不可能说散就散,对他,她心里始终都会有一层隔阂。 但是她可以不是他的,哪怕她不是他的,也没有关系,能看着她幸福就好,他不是一个自己不幸福就无法祝别人幸福的人,可是他为什么要说会毁了自己? 那时的他哪里知道,原来这份爱真的可以毁掉一个人,当知道真相后的他,第一次开始有了恨,恨欧阳凌飞,这个曾经最敬重的大哥,因为这场恨,因为这场没有结果不得启齿的爱恋,他狠狠的报复,最终毁掉了自己,毁掉了最爱的亲人,临终时他才明白,他错的离谱,可是他已经回不了头了。 第一百五十五章 都说美人沉睡,醒来会爱上睁开眼看见的第一个男人 在某个不知名的山洞,昏迷了一个月之久,躺在木榻上的景秋心的眼睫毛终于轻轻的抖动,半晌之后才缓缓的睁开眼,看了一眼身处的环境,意识仍旧有些模糊的时候,一个声音适时的闯了进来。 “你醒了?”一个清淡儒雅的男声响了起来。 她微微转过头,向着声源处看去。 看到那个人,景秋心的脑海突然冒出人淡如菊这四个人,这四个字形容他似乎一点也不为过,一身长白色的衣裳,不算昂贵布料,衣袖上还有少许的折皱,绣着一朵朵淡雅的桔花,给人一种不食人间烟火的感觉,配上他清俊温柔的脸庞,虽然略显苍白,但仍特别的感觉像是看见了仙人,进入天堂般的感觉。 “这里是哪?我死了吗?”景秋心低声无力的说道。 “这里是天堂,我的住处”那人笑了笑,温柔的说道,简单明了。 景秋心微微的闭上眼,苦涩的笑在嘴角边扬起。 没有想到她最后还是死了,她也努力了,不是吗?虽然当时把天山雪莲抛给雷的时候,她也预知到了自己的命运,可是在飞速往下坠的时候,她还是在拼命为自己的生命在做最后一丝争取。 那时她抽出了身上的软剑,直直的刺着被冰冻结的崖壁,哪怕很多都不见效,剑尖未刺入光滑的冰面直直的往下滑,她也没有停止过,但在一路往下掉的时候,有些剑还是会刺入稍深的地方,缓解了往下掉的速度,可还是没能改变到自己死亡的命运。 这一次,是真的再也见不到他了。 “死了也好”景秋心的声音低低的呢喃出声,她也终于解脱了,不是吗? “就这么想死?”那人走上前,看着景秋心淡淡的问。 “难道还有选择?”景秋心也淡淡的笑了笑,没有睁开眼。 “确实还有选择,本公子让你还阳了”那人勾唇轻笑道,顺手从桌上拿了个装满药汁的碗递了过去又继续说道:“喝药了” 景秋心震惊的睁开眼睛,这才看清自己身处的环境,疑似山洞的地方,她回过头,看着伸至眼前的药碗,还冒着热气,传来浓浓的苦药味。 那个人端着药碗,俊逸出尘的脸上扬着淡淡的温暖的笑正看着她。 她没有说话,慢慢的起来,从他手中接过碗,吞下了那碗苦得要命的药汤。 他从她的手中拿过那个空了的药碗,放到了桌上,笑了笑,说道:“你倒是放心的很嘛” “反正喝不喝也是任人宰割”景秋心冷淡道。 那人轻笑一声,那是一种听了很让人温暖灿烂的笑,她回头看向他,那人也正在看向自己,带着浓浓的笑意与兴趣。 “你这个姑娘还真是半点吃不得亏,可是怪我刚刚的欺骗?可是刚刚我也确实没有说错,这里确实是我的住处,也是我的天堂,只是那是在一个月前的事了”那人淡淡道。 景秋心看向他,表情谈不上很痛心难过,但仍旧眼里有淡淡的婉惜。 “这里是云雪峰的崖底?”景秋心问。 其实不难猜,当初她是从云雪峰摔下崖的,这个崖底曾经有天山雪莲的庇佑,也确实美如画,称为天堂也不为过,只是她突然震惊的抓住了一个重点。 “你说一个月前?我昏睡了一个月?”景秋心有些震惊不敢相信的问道。 “你受了很重的伤,能让你一个月醒来,已经是奇迹了”那人答道。 景秋心低眸,没想到已经一个月了,不知道欧阳凌飞是否已经平安无事了。 “天山雪莲是你拿走的吧”那人突然开口说道,虽然是疑问,却也是肯定。 “是”景秋心抬眸,看着他点头道,只是当对上他的眼睛,只是当看到他眼里那稍暗淡的光时,不知怎的,突然没有办法理直气壮,又轻轻的加了一句。 “为了救一个人” “那个人对你很重要吧”那人看着景秋心低垂的眸淡淡的问。 “他救过我很多次”景秋心答道。 “如此简单的回答,我可以以为那是报恩吗?”那人轻笑一声,调侃道。 景秋心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对着他说道:“你救了我,我会还你一次,你想要什么?” “什么条件都可以吗?”那人眨了一下眼,眼里闪过一抹她读不懂的光。 景秋心突然觉得她好像不小心被掉入了陷阱,可是说出的话怎能收回,况且他确实是救了她,禀着不欠别人人情的她硬着头皮道。 “我力所能及” “还是有很深的you惑力”那人笑了笑。 “你想要什么?”景秋心问。 “既然是有很深you惑力的条件,自然不能轻易下决定”那人站了起来,准备离去。 “你要去哪?”景秋心看着他准备离去立马问道。 “舍不得我?”那人转回头,眼底的光亮迷煞了她的眼。 “不是”很果断的回答。 他的样子确实很另人惊艳,只是跟在欧阳凌飞身边一段时间,对俊逸的男子早就有了免疫,况且她也没有这方面的爱好,但是不得不说,他跟欧阳凌飞确实有得一拼,只是气质不同,一个出尘有仙,不染尘世,一个俊美如神,邪魅张扬。 “都说当美人沉睡好一段时间后,突然醒来睁开眼,会爱上睁开眼看见的第一个男人,难道真是如此?”那人欺近景秋心的身旁,弯下腰近距离的看着景秋心好奇道。 景秋心没有想到他会突然欺近她身旁,等反应过来时,他那如仙谪般出尘般俊逸的模样已近在了咫尺,他那一明亮又美丽的眼眸含着浓浓的好奇。 景秋心反射性的推开了他,还好,她昏睡了一个月,刚醒来,几乎没有什么力气,但本着景秋心原本武功高强的份上,那人又是毫无准备,被她推得踉跄倒退了数步,差点撞到了洞壁。 景秋心看着这样,本想道个歉,可是转念一想,又觉是他先举止轻浮,继而又冷淡道。 “你想多了。” “这么粗鲁野蛮的女子,本公子还是第一次见,当真是野猫难驯”那人看着自己此时的狼狈样,不觉失笑。 “你对待救命恩人都这般恩将仇报的吗?对那个他也如此?” 景秋心听见他的话,心一冷,她想起欧阳凌飞曾经对她说过的话,这就是你对待救命恩人的方式? 那时,是他第一次救她,而那时她的剑无情的架在了他的脖子上,那时他开口的第一句话便是如此,比起欧阳凌飞,她对他已经是够轻的了。 不知怎的,总是想起有关于欧阳凌飞的一切。 那人看着景秋心脸上闪现的那不知名的情绪,便知肯定是在思念谁?会是那个他么?那个她愿用生命去换的天山雪莲相救的那个人。 不知怎的,心里有丝不人舒服,在救她之前,心里没有太多想法,可如今她醒来,弹指一挥间,他已经有了另一番盘算。 “我出去拿点吃的进来”他淡淡道,说完便直接走了出去。 不到一会,他手上拿了一些洗好的野果,及一只剥了毛弄干净的一只鸟,他将野果放到她木榻旁边的一个木头做的小矮桌上,之后就走到另一边忙着生火,拷鸟,动作非常的熟练,这样的画面,配着这样一个如仙谪般不染纤尘一点杂念的男子,景秋心觉得如此的格格不入。 这时那人抬头,看了景秋心一眼,自然也收进了她眼里的怪异。 “不喜欢吃野生的动物?”他问。 “自然不是,只是没有想到你会杀生”景秋心淡淡道,似乎了解他一点,语气开始没有那么冷,变得缓和了一点。 “杀生啊!”他恍然大悟道,又继续笑着说道:“其实细细来算,应该还是你的功劳” “我的功劳?”景秋心冷嗤,我可没叫你打猎给我吃? “这里失去了天山雪莲,全部都被冰层覆盖,花也死了,草也死了,这里的动物也一样,不是被冻死就是被饿死。”他平静解释的说道。 “所以充其量,我顶多就是把它们的毛拔光,然后把它们烤熟,更重要的是,吃的还没你多”那人一本正经的说道。 好吧,景秋心觉得这个仙谪般的人其实也没有那么仙谪,都是假像。 不一会,他把烤熟了肉给她递了过来,她也没有矫情,拿了过来,便吃了起来,反正如他所说,杀都杀死了,干嘛不吃,况且她从小在谷底长大,也等于是几乎靠吃这些长大的,她没有什么不杀生,不吃肉的习俗,人都照杀,谁还会在乎这些鸟禽。 他看了眼自顾自吃的她,笑了笑,回头继续烤自己的那一份。 第一百五十六章 我要你陪我过完剩余的人生 “你为什么会在云雪峰的崖底?”景秋心问出盘旋在心里的疑问。 “因为我也需要天山雪莲” 不意外的答案,否则谁会那么凑巧出现在这里救了她。 “你要用它做什么,也是救人?”景秋心问。 “这是显而易见的,不是吗?可惜人算不如天算,我足足在这里等了五年,等它开花,结果却还是被你捷足先登了”那人淡淡的说道。 虽然他说得很平静,可是景秋心还是能感觉得到那话语里带着的一丝无奈与沧桑。 “是你,对吗?”景秋心问道。 那人有些惊讶的抬头。 “你怎会?” “能让你千辛万苦找来,而且让你能在这里等了五年,那誓必要救的是一个很重要的人,可是刚刚从你的言语中,我听见的看到是,是一丝无奈,而非痛苦,所以,我便猜想得到,需要天山雪莲的人其实是你。” “你很聪明”他笑了笑。 “你究竟”景秋心欲言又止。 “病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治了快二十年也没有治好,不意间,从古医书上看到了天山雪莲的记载,说能治百病,且有起死回生作用,便想碰一下运气,没想到最后还是功亏一篑,也罢,该是你的,终是你的,不该是你的,你也夺不走。” “我认识个很厉害的大夫,或许他能够治好的病”景秋心立马说道。 “如果真有那么厉害,你又何须出来寻天山雪莲?”他并不相信,她的话,或许她说的那个大夫是真的很厉害,但他的病几乎寻遍大江南北所有有名的大夫也未能治好,大夫终究是大夫不是神,没有起死回生的本事。 “但至少有一个希望不是吗?他的病跟你的病不一样,他是被敌人打成了重伤,筋脉俱断,华佗在世也无用,但你的不是,所以,也许他会有办法”景秋心被他的话噎了好一会,才开口劝说道。 她其实可以不必这样好言相劝,但对面的人不一样,是她抢走了原本属于他的天山雪莲,而他也是她的救命恩人。 “若是治不好呢?”他抬起头看着她认真的问。 她一时语塞,看着他没有说话,或者说她在等他接下来的话。 “这个崖底因为天山雪莲的原因,引力有所改变,这里一年四季如春,完全就像一个世外桃源,那时,来到这里,找到天山雪莲时,它还是一个花骨包,后来住了下来,也因为天山雪莲的原因,哪怕没有服用,病也开始在好转,没有再复发,慢慢的我也明白了,这里为何会与外界不一样,这里的环境不因节气而改变,如果这里一旦失去了天山雪莲,后果可想而知,这里的一切的美好都会瞬间消失,变得脆弱不堪。”他缓缓的开口。 “外面的情况,我想你应该情楚,而我在这里住了五年,我的身体也同样会跟外面的生灵植物一样,你明白吗?” “所以”景秋心的心突然莫名的沉重,除了他表面上的话让她沉重外,更沉重的是他接下来的话,她隐隐猜到那她来说并不简单。 “你刚刚说要报答我,无论什么条件,我的条件便是,如果你推荐的那个大夫真的能够治好我的病,那就算是你还是我的报答,若是不能,我要你陪着我,过完我剩余的人生”他看着她,很是认真的神情,但是还是会带着那暖人的笑。 景秋心震惊了,虽然她猜想到他要的报答不会那么简单,可是她也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报答,她怎可能有时间陪着他耗,还有很多事情还在等着她。 “假如他不能治好你的病,我可以派人保护你,只是我没有办法陪在你身边,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景秋心沉默了一会答道。 “我要的报酬从来都不会讨价还价,如果你没有办法做到,那么,我宁可不要你的报答。”他垂下头,轻声道。 “你放心,我的身体应该不会拖过一年的时间,”那人的声音又低低的响起。 换句话就是说,他拖不了她多长时间,不到一年后,她仍旧可以去做她要去做的事情,不过是暂缓了一下时间罢了。 为什么听着他如此平静说着自己的生死,会另景秋心觉得自己是那样的罪孽深重,从不曾心慈手软的她,面对这样安静沉着温暖如仙的他,她所有准备好的话,此时都哽在喉咙里,再也说不出口。 可是一年的时间,欧阳凌飞愿意吗?又或许不用一年的时间,欧阳凌飞也已经完成了自己的事情,登上他九五至尊的位置,到时他们的约定也到期了,他们是不是就要天各一方,各奔天涯,后会无期了呢。 他们走上了陌路人的道路。 “好,我答应你”景秋心沉默了好久,才开口说道。 “不用勉强,我不会勉强任何人”他没有抬头,看着身旁的燃烧的火堆,淡淡道。 “不会勉强,我对他的医术有信心,而且我也不会让你就这样死去”景秋心回道。 “好,我相信你”他抬起头,绽放着一抹动人的笑,眼睛湛蓝明亮,像夜空的烟花,璀璨夺目,却让景秋心感到一种忧伤的美丽。 他其实知道她眼里的一丝言不由衷,可是不能怪他,好不容易找到了她,却只剩点滴的生命,所以,哪怕勉强,他还是想要把她留在他的身边,过完最后的人生。 其实,从第一眼,他便认出了她,不要问他为什么这么蓦定,除了那张相似的脸,更多的是感觉。 感觉就是一个很奇妙的东西,它不受时间,距离限制,更不受亲疏远近,它只随心走。 至于他的身份,他不会说,短暂的时光不用渗杂太多,更不该去徒增她的心伤,她,这十几年,一定过得很苦,从她说那个人救过她几次,他便知道,所以,不用相认,这样便好。 走时,她也不会太感伤,只当作是报恩便好。 而他知道她还活着,在临死前还能再见她一面,甚至有她相陪,便也足够了,虽然是她剥夺了他活下去的机会,也没有关系。 景秋心看着这样他,暗暗下了决定,无论如何,也要想办法救他,就算司马照不行,她也会想其它办法,总之不会让他这样死去。 不要问她为什么不怀疑他话里的真假,怀疑他的病是胡乱编的借口,感觉,她感觉他不是一个心机深沉的人,而她向来相信她的感觉。 “把一个来历不明的人带在身边,你是在太过于自信,还是太过简单单纯,我的背景可没有你想象的纯白”她开口告诉他,此时他面对的是一个怎样的人。 她不是一个简单的人,他不问对方的来历,身份,甚至是名字,就这样的执拗的把她带到他的世界,该有的防人之心一点都没有吗?还是说,在这里生活了五年,忘却了尘世的黑暗的一面。 “我相信感觉”淡淡却莫名让她的心微微颤动。 她也是,只相信感觉。 自然而然,对他,她有了一种相熟的感觉,像朋友,哪怕这十几年间,她其实没有什么朋友。 “你叫什么名字?”景秋心问。 “上官浩”那人看着她淡淡笑着回道。 他看着她脸上平静如水,似乎对于上官浩这个名字没有什么反应,眼神稍稍暗淡了一下,然后又笑着问:“你呢?” “景秋心” 上官浩没有感到诧意,但多少还是有点失落,不过很快又消散。 “那以后有段时间我们要生活在一块,既然我们已经达成了共识,我以后就叫你秋儿吧,你唤我上官也行,单名一个浩也行” 秋儿这个名字叫景秋心的眉微蹙,听着咋这么怪,当年取名为景秋心,是因为她想让自己时刻谨记仇恨,所以景秋心,不过是一个象征着仇恨的名子,如今上官浩这么唤,如何听着不怪。 “还是唤我景秋心吧”景秋心说道。 “太生分了,要不,你小时候有没有什么小名的?唤你小名也行” 小名?以前爹娘总是雪儿雪儿的唤,曾经美好的一切,一想起曾经的一切,景秋心的心突然一冷。 “没有”景秋心的声音多了些生冷。 “那我唤你小雪吧”上官浩琢磨了一番,开口道。 上官浩话一落,景秋心的脸色瞬间一冷,盯着她,带着莫名的杀气。 可惜上官浩并没有感觉道,又自顾自的淡淡的说道:“今天的节气是小雪,我便唤你小雪,所以,你便只是我一人的小雪,待我离开以后,你可以做回你的景秋心” 听到他说今天的节气是小雪,景秋心才放下刚刚心起的杀意,暗骂自己多心。 “今天已经是小雪了”景秋心喃喃道。 时间过得可真快,不过,也对,她昏迷了一个月。 第一百五十七章 大到无边无际,小到方寸之内 “你到底生的是什么病?”景秋心问道,他似乎对自己的病已经失去了信心,否则不会一直强调他走以后,或者不到一年的时间,她很想知道,那究竟是什么病。 此时看他的样子又根本感觉不到他生病的样子。 “家族的生意做得很大,便惹了很多仇家,娘在怀我的途中中了仇家的寒冰烈火掌,这种掌无药可解,娘在临死前,强行把不足月的我带到了这个世上,一直以来都是靠我爹的内力及珍贵的药材养着,可是随着年龄的增长,这些也渐渐的失了效果。”他平静的说道。 如果没有这个病,他的人生一定很潇洒惬意,就像自己,如果没有仇恨,此时的她又在做着什么,又是怎样的一幅场景,可惜,人生没有如果,现在的她,是一个冷心冷情,双手染满鲜血,无法从恩怨的牢笼中摆脱出来的人。 她就像是一个命运的棋子,橫竖都由不得自己。 “你是如何到达这里的?” 这个山崖有多高,她不是不清楚,没有人帮忙根本不可能下得来。 “你会武功?”景秋心问道 “会一点,我这个病需要内力的支撑,但也仅仅只是会一点,我的这具身体不适合练武”他淡淡道。 景秋心没有再说话。 她在计划着尽早离开这里,只是现在她身体根本没有什么体力,需要时间来恢复,否则她没有把握安全带着他离开这里。 “我们什么时候离开?”上官浩问。 “两天后吧,我得恢复一些体力,才能带你离开这里” “好,我听你的,但小雪,无论走到哪,发生了什么事,你都不能丢下我,我这种病时常会发病,随着时间的增长,发病率也会随着增加,所以,你要答应我。”这次,上官浩站了起来,走到景秋心的身旁,很是认真的说道,甚至带着乞求的意味。 “嗯”景秋心有些沉重的点了一下头。 “外面的的路几乎全部被冰封了,所以出去还需要些时间”他望着山洞外出声提醒道。 景秋心微微暗沉了眸,这一个月,他是如何过来的,外面到底有多糟糕,她不会不清楚,她每天喝的草药还有填腹的野果,甚至是一些野生的生物,他是如何采摘弄到手的,她多少也能猜到一点。 他的双手并不似那张有些苍白却仍旧完美的脸,有些通红,她知道那是冻的,还有很多细微的伤痕,大小不一的伤口,甚至有些都还没有结疤,她知道那是利器割伤的。 就冲这一份付出,她都不会抛下他。 没有他,就没有现在重生的她。 醒来之后,她大多数的时间都在运功修炼,疗伤,除了弄食物时候,她会一起陪他出去,寻找食物,凿冰,然后交由他负责煮熟,她则继续修炼。 二天一过,伤已好了过半,体力也恢复了不少,依照计划,她带着他准备离开这个云雪峰的崖底。 这个地方离当初摔下来的地方最少有好几公里的路程,那边已经完全被冰川挡住了,只因为曾经的天山雪莲离那地相近,所以,此时那边的情况也是相当的糟糕。 所以,景秋心也没有打算走那条路,准备另觅其它出口。 两人收拾了一番,准备完毕,景秋心便带着上官浩离开了这一个多月来住的山洞。 之所以这么着急离开,主要是想赶紧治好他的病,其次也是想确定欧阳凌飞是否已经安然无恙了。 她常年在外面生存,更何况是在崖底长大,她自为认路本领早已超出寻常,根本没有她走不出去的路,但因为现在的路到处也被冰封住了,造成了视野上的一些阻碍,所以要想闯出去恐怕也没有那么容易。 “你在这里住了五年,地形应该很熟悉吧,这里哪边是通往外面的路?”景秋心问道。 “你怎么会认为这里会有通往外面的路?”他诧意道。 “我不认为以你的身体,能够从云雪峰下到这百米高的山崖。”景秋心直截了当的说道。 所以,她猜想一定还有另一条出路,只是那时她拿走了天山雪莲,这里的东西全部被冰封,包括路,所以,他才会没有带着她离开。 “确实还有另一条路,但那条路其实也并不好走,路被冰封住只是其次,最主要的那条路需要经过一个漫长的迷失森林,那里不会比你来的云雪峰那条路更好走。”上官浩答道。 景秋心斟酌了一番,还是决定冒险迷失森林这条道,云雪峰那条道,如果上面没有人帮忙的话,连她自己都不上去,何况是他,况且那边的严重情况,她不是不知道,而迷失森林多少她还有经验,或许机会更大一点。 “你带路,我来开路,放心,未带你走出外面之前,不会让你死在我前面”景秋心道。 “好”他笑了笑。 这个崖底离外面的迷失森林大约有七八公里的路程,因为到处结成厚厚的冰川的缘固,走得的异常的缓慢,那些冰川无比坚硬,很难用剑去打破,只能用内力去催动,可想而知,这一个月来,他的艰辛。 可是幸好的是,无论冰川覆盖的多严重,上官浩总是可以轻易的分辨方向,且永远都是对的,这倒是减少很多的弯路,及没有多余耗损自己的内力。 等上官浩确定已经到达了迷失森林的时候,已经是六个时辰过后了,他们从早上的辰时一刻出发,此时已将近了午时,而这个迷失森林外围依旧到处有结冰的现象,但好在不像他们所在的那个崖底,几乎四面除了冰川,连路都难寻。 而现在这里,最起码最得清路,和周围大多数的植物。 突然想起前几个月跟着欧阳凌飞去拿玉灵石的那个迷失森林,景秋心觉得自己必须要时时要小心,谨慎一点,再也不能想以前那般大意了。 “这个迷失森林有多大,你知道吗?”景秋心问,因为他当时介绍时说需要经过一个漫长的迷失森林。 “也许大到无边无际,也许小到方寸之内”上官浩看着远方淡淡道。 其实他也不知道,这个迷失森林,处处透着玄机,古怪,充满了许多无法预测的危险,其实,当初他并不知道有云雪峰这条道,如果知道,当初说不定他会选择那条道,他所看到的医书记载,是说天山雪莲生长的地方被一个若大的迷失森林守护着,谁也没有办法穿过那片迷失森林到达那里。 当初选择硬闯,不过是因为死马当活马医,如果他不赌,他一样也逃不过死亡的命运,所以,他没有把这件事告诉他的家人,只身一人闯进迷失森林。 他已经不记得他在迷失森林里呆了多少,也许是一个月,又或许是两个月,或许是更多,这里大到无边无际,无论怎么走也走不完。 他多少也会些奇门阵法,可到了这里丝毫用不上,这里的诡意似乎是集天地法则,自然形成的,无规则可循。 最后他是怎么到达那个崖底的,他也不清楚,那天的记忆很模糊,他只记得他又犯病了,身体疼得让他疯狂,他根本控制不住,到处乱撞,意识都是乱的,除了满心满眼的疼,与想死的绝望,直到完全昏死过去,醒来的时候,就已经到达了崖底,所以,他也知道自己是如何到达那里,所以,他才会说也许大到无边无际,也许小到方寸之内。 他不相信他刚好走到了尽头,冲到了崖底,他相信肯定是那天意识混乱,误打误撞触到了迷失森林的什么术法,误打误撞的来到了崖底。 景秋心听见上官浩的话,微皱起眉头,对于阵法,她了解的不多,顶多是冰山一角,或许还不如上官浩,如果是欧阳凌飞在这里,或许他就可以找出这其中的破绽。 “没事,我从小就在深山长大,我就不信会一直被困在迷失森林这里,从现在开始,你必须要紧跟着我身后,不能离开我半步,明白吗?”景秋心打起精神,对着上官浩说到,她就不信,几次死里逃生,最后会困死在这里。 “你从小在深山长大?”上官浩听见她的话心一紧,脱口而出道。 “嗯” 景秋心淡淡的点头,因为一直在观察周围的动向,所以并没有留意到上官浩眼里一闪而逝的心痛。 上官浩看着前方的把自己紧护在她身后的人,心里微微扬起淡淡的苦涩还有丝丝甜蜜,小时候曾经发过誓,长大后一定要保护她,当她的避风港,没想到此时,却调转了过来,她紧紧保护着他。 被她保护的感觉很温暖,很幸福,如果能死在她的怀里,哪怕下一秒就死去,他也无憾了。 “小雪”上官浩轻声唤道。 “嗯?”景秋心淡淡的嗯了一声,却并没有回头,也没有停下脚步。 “没事,只是想唤唤你的名,你的名字很能让我产生安全感。”上官浩笑着道。 这一次,景秋心停下了脚步,回过头看着他,带着审示的眼光。 上官浩只是无辜的眼看着她,温暖的笑着。 景秋心看着这一张俊逸苍白那样无害的脸,所有的怀疑瞬间被打消到九宵云外,只好无奈道:“安静的呆在我身后,没有什么事不要跟我说话,你这样会分散我的注意力” “好”这一次,上官浩乖乖的听从了景秋心的话,没有再捣蛋,安静的呆在她的羽翼下,被她保护着。 第一百五十八章 被困迷阵 又走了六七个时辰,天色马上就要暗了,察看了一下周围的情况,从崖底到已经发现了走进迷失森林,到完全冰从他们的视线里消失到现在,所走的路,几乎都大同小异,所有周围的景色也同样如此。 四周都是茂盛的树木,望不到边,周围也会有参杂其它不知名的植物,甚至路上也会出山菇之类的菌类,偶尔能听到远方传来鸟的叫声,走了这么久,却从未看到有任何鸟的影子,包括野生动物。 即使再笨,景秋心也不得不发现了一个事实,她们已经进入了这个迷失森林里的迷阵,若是找不到出口,这一生就这在迷阵里直到走到累死,或饿死。 好在这个迷阵只是困人的迷阵,暂时还不会有什么危险,景秋心决定,原地生火,就在此地露宿,在没有找到更好的办法之前,走也是白走,浪费体力,不如此时先保存实力,等天一亮再寻突破口。 景秋心在附近找了些干柴,生了火,包袱里也找了些崖底那边带过来的野果,两人坐在裹火旁,彼此分吃了一点,景秋心拿着一根干了的木头,在轻轻的挑动着起火的木柴,让它们燃烧得更旺,神态安静从容。 上官浩抬起眸看了一眼景秋心,那样平静的夜晚,两人坐在裹火旁,这样的画面,这辈子却是从来也都没有奢望的。 “小雪” “怎么了?”景秋心抬眸看向他。 “出去之后,你先陪我去趟江南好吗?然后再去你说的那个大夫那里。”上官浩淡淡道。 “五年不曾回家了,想回去看看”上官浩看着景秋心没有回答,又开口说道。 “好”不曾犹豫,他眼底的那抹哀伤她无法拒绝。 之后是长久的沉默,直到夜色有了一丝凝重。 “睡吧,我守着你”景秋心开口道。 “嗯”上官浩点了下头, 他的身子有些冷,靠着背后的大树,侧着身有些背对着景秋心,闭上了眼睛。 他的身体到了冬天就算没有发病的时候,体温都比正常人要冷上一倍,而夏天呢,体温就会比正常人高出一倍,如果是对到发病的时候,那就是冷热交替,比平常更冷更热,更痛,煎熬到生不如死。 这种冷他可以忍受,所以他顺从的休息,只因不想让她知道。 景秋心转过头,看向靠着树,侧背向他的上官浩,她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但身体的微微颤抖还是轻易的收进了景秋心的视线中。 他的体温异于常人,她是知道的,偶尔不经易的碰触她能够感觉得到,他不说,她便不问。 他的病还没复发时就已经是这样,那如果真复发了呢,那会是怎样一种境地? 他有他的骄傲他知道,这样一个男子,他是不需要任何人可怜同情的。 她的手缓缓的搭上了他的手,这样的碰触引来他的身体更剧烈的一颤,他猛的睁开眼睛,想要回过头。 “别动,别说话”景秋心的声音淡淡的响了起来。 然后源源不断的暖意自她的手心缓缓的传入他的手心,再由手心传入到了身体里的每一处血液,每一寸冰冷的肌肤。 缓缓的,他睡了过去。 其实她不知道的是,这种用内力调理身体的体温的问题,其实对于他来说,早没有多大作用了,但很奇怪的是,他却安祥的睡了过去,也许是她的双手,给了他温暖的意志吧。 等第二天醒来,天已大亮,面前的火堆也早已熄灭,一眼望过后,没有她的身影,他心一紧,立马起来,准备去寻。 结果还没有起来的时候,身后突然响起了她惯有的冷淡的声音:“醒了?” 他立马回过头去,看见她正蹲在地上,划着什么。 “你在做什么?”上官浩走了过去,站到她身旁。 看见她似乎在画着他们此时身处的地方。 “我们要想办法先走出这个迷阵,盲目的走根本没有办法走出去”景秋心盯着地上她画好的图,淡淡的对着上官浩解释道。 其实这些她并不在行,要她打架杀人还行,碰上这些,纵使不懂,也只能绞尽脑汁想办法,也不可能坐以待毙在这里等死。 纵使这个迷失森林集天地之气自然而成,无规则可循,也是一定的定律的,俗话说万物相生相克,每个事物的形成都该有一个定律,只要找出这个定律,她就能够带着他走出去。 上官浩也蹲下身子,安静的看着景秋心画的图,沉思起来。 他们似乎很有默契,对于昨晚的事都只字不提。 有时一眼看过去,很难把所有的画面都串在一起,但是如果把她们都收集在画中,便能一眼将所有的一切收入囊中。 景秋心画的图可以说具体清楚无比,哪怕只是一颗小树苗,一颗小草,只要是这里该有的,她都一丝不落的全部画进了画里。 他们现在所要找出的就是哪个是入阵,哪个是出阵。 “你还记得我们到达迷失森林的时候你有碰到过什么吗?”景秋心问。 “当我们意识到我们已经身处迷失森林的时候,其实是早已经到了迷失森林,所以,不能从那里开始算起,最少要倒退一千米。”上官浩回想,然后计算了一下才开口说道。 倒退一千米,她似乎什么也没做,除了用内力去破冰,当他们意识到已经到达迷失森林的时候,她都是很小心的,尽量都不碰这个迷失森林里的植物,那为什么还是会入了这个迷阵,还是说,这个迷失森林,本身就是一个具大的迷阵? 可是随后,景秋心立马否决掉了这个观点,这么大的迷失森林,不可能是一个阵法,一定是她忽略了什么?她看向了上官浩。 “我也没有”上官浩答道。 那就怪了,谁也没有碰什么,怎么就会突然入了这个迷阵?任何迷阵都该有启动的开关。 “小雪,你有没有印象,在最后一次你用内力破冰中,地上的碎冰要比之前的要少很多?”上官浩突然想起那次怪异的事情。 景秋心摇头,她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周围的环境之上,所以,并没有留意,用内力震碎那冰川,留在地上的碎冰有多少。 当时上官浩已经觉得奇怪,只是没有多余的时间让他琢磨,因为景秋心没有停下她的步伐,他只能紧随其后。 现在想想,也唯有那时,才有可能不知不觉中入了这个迷阵,而地上的碎冰有一半留在了外面,另一半留在了阵中。 上官浩仔细回想破冰前,破冰后那眼前出现的景物都有哪些,尽可能在景秋心所画的画中找出相同之处。 在阵中,方位,景物都是可以随意变换,或是移位的,此时看上次,没有一个相像,要想找出那个阵眼,即入局的开关相当的难。 “小雪,我问你,如果一个人变成了另一个人,灵魂还是相同的灵魂,你如何辨别他们两个其实是同一个人?”上官浩突然看向景秋心问道。 这个时候,她清楚上官浩不会无缘无故的问这些无关紧要的问题,所以景秋心想了想,回道:“声音,习惯性的动作,还有就是没有办法用任何东西来伪装的自身的问题。” “那如果对方只是一颗树,有什么是它所不能伪装的?” “树?” 景秋心抬头疑惑的望着面前这多到数不清的树,树有什么伪装不了? “在阵中,除了被设计或是不小心入阵的人无法变换之外,任何事物都是可以随意变换的,我们现在就要从这众多的树中挑出一棵我们入阵时所见到的那颗树。”上官浩解释道。 然后他拿过了景秋心手里的木棍,在地上画了起来,不多时,两棵树的模样已呈现在了景秋心的面前。 “我们要找出这两棵树”上官浩看着景秋心直截了当。 他确定是哪棵树,但绝对是它们两棵当中的其中一棵。 景秋心认真的看了上官浩在地上画的那两棵树,然后皱眉站了起来,看向了周围,这可比大海捞针还难捞。 又不能每棵树都去试,因为不敢保证会不会又入了另一个阵法。 阵法中再入阵法,那就是双重阵法,到时想要走出来,可能真的要猴年马月了。 树不会说话,又不会动,又没有所谓的灵魂,此时一眼望过去,都是一模一样,这个迷阵迷幻了他们的眼睛,如何找? 时间在滴嘀着流淌,景秋心在一边静静的沉思,而这些事情,上官浩帮不上忙,所以他在原地躺了下来,望着头顶的天空,亮的有些眩目,他微闭上眼,五指扬起,挡在了眼睛中看到了的太阳的方位。 第一百五十九章 不是因为她而信任你,而是因为你是她,所以信任你 然后开口问道远处在寻找线索的景秋心说道:“小雪,你说这阳光是真的吗?” 这句话猛然间灌进了景秋心的脑海中,突然有一种醍醐灌顶,一语惊醒梦中人的感觉,阳光是真的吗? 这么一个重要的线索,她却从来都没有想起来。 如果这是真的,那么就唯有它是真的。 阵法中所谓的变换不过是因为他们的视线被混洧了,真正的所有的东西依旧处在原位,从未变动过,而混洧的视线却让他们永远绕在原地走,却永远也发现不了。 她自身有强烈的时间观念,她能清楚的知道什么时候是什么时辰,不需要任何来证明时间的任何物事,以前在迷失森林的时候,欧阳凌飞还笑过她,她那准确的生物钟。 昨天入阵的那个时候并没有太阳,主要是还身处在崖底与迷失森林的中央,但此时如果这个太阳是真的,那么当时的那个时辰,太阳应该出现在哪个方位,照到哪一棵树上,那么就是他们要寻的那两棵树。 “告诉我,当时这两棵树,以我当时的站的方向来计算离我的方位”景秋心立马跑到了上官浩的面前快速的说道。 “一棵东南方,一棵西南方” “我想我已经找到答案了,找到出阵的路了”景秋心笑了笑。 “就知道你是最聪明的”上官浩毫不吝啬的夸道。 “你的身体明明已经不能再拖了,你怎么一点也不着急?”既然已经找到了答案,景秋心便也不做无谓的努力,在上官浩的旁边坐了下来,看着悠闲惬意的上官浩疑惑的问道。 “生死由命,很久以前,我就已经看淡了”上官浩闭着眼睛淡淡道。 真的看淡了吗?看淡了又如何会去寻找天山雪莲?上官浩,你究竟是怎样一个人?景秋心在心里想道。 “小雪,我有没有说过,你跟我小时候的一个朋友很像”上官浩淡淡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景秋心看向上官浩,他的眼睛并未睁开,嘴角挂着淡淡的,温暖的伏度,似是在回忆,而那份回忆在他心里似乎是个很美的回忆。 因为能让一个人回忆里都带着淡淡的温柔的笑意,可见这个回忆里的那个人在他的心中存在着很重要的意义。 “这就是你如此信任我的原因?”景秋心笑着了然道。 “算是吧”上官浩侧过身,看着景秋心淡淡一笑道。 其实你便是她,所以是也不是,不是因为她而信任你,而是因为你是她,所以信任你。 “她很善良,聪明,也很美丽,但也很烦人,哪怕当时的她不过只有四岁多,我自身因为身体的原因,不能踏出那大门一步,所以,没有朋友,那些仆人没有谁愿意跟我玩,就怕一不小心,我死了,怪到他们的头上,除了必须要与我接触的人,能躲的都尽量躲得我远远的,所以,渐渐我性格也相当的孤僻,后来她来了,她不像所有人,总是会来找我玩,不厌其烦的说着,那些她所看见的新奇的事,好玩的事,起初,我并不怎么理她,只是渐渐的不知何时,慢慢的习惯了,可是,她却跟我说,她要走了”上官浩慢慢的记述道。 “那后来呢?”不知怎的,景秋心竟然安心的在听他讲故事。 后来?上官浩苦涩一笑道,没有后来了。 景秋心看向他,他眼底的落寞是那样浓,浓得像泼墨,无法化开一样。 景秋心有些惊讶,这个时常保持着那温暖明媚的笑的人心底最渴望的居然是温暖,否则,他不会把那个女孩放到了心底的最深处。 上官浩没有继续那个话题,景秋心也没有再问,时间在安静中流淌,直到她等待时辰来临。 时间如约而至,景秋心很快在规定的时间内找到了上官浩所说的那两棵树,然后便交给了上官浩,对于阵法,他比她熟。 上官浩也不推托,走了过去。 阵法里最讲究的便是方位,东西南北各执一方,当初他们的方位其实是背北面南,左西右东的方位,而阵法里又以东西南北或左后之分,所以如果东南方的那棵树是入阵口,那么西南方的那棵树是便是出阵口,因为相对立。 上官浩走到西南方的那棵树,仔细看了起来,半晌后回头对着景秋心说道。 “过来” 景秋心走了过去,上官浩突然拉住了她的手,在景秋心还没有反应过来挣脱他的手时说道:“无论是出阵还再入迷阵,我们两个人都不要分开” 然后上官浩的另一只手猛然的按向了那棵树微微凹曲了的树干。 几秒后,上官浩放开了景秋心的手,四周查探了起来。 一样的树木,一样的环境,除了刚刚某些树的方位似乎又改变了,其它的真的找不出任何不同。 “是出阵了还是又入了另一个迷阵?”景秋心问,也没有再计较他刚刚没有经过她的意愿就牵她手的事实。 上官浩回过头,笑着看着她,然后用眼神示意她抬头看上面。 那里有一只灰色的鸟正盯着大眼睛圆鼓鼓的看着他们。 “我们应该是出来了。”上官浩又笑了一笑补充道。 之后,又走了一个下午,只是这一次,他们更加的格外小心,不会去触碰到这里的任何东西,走路也很小心的留意脚下的一切,直至到天黑前,仍旧没有看到出口。 但至少今天好过昨天,因为没有被困在迷阵里,景秋心也猎了几只鸟,光靠吃些野果,终究不能填腹,况且肉类也能补充体力,有了体力才能有力气走出这迷失森林。 上官浩看着景秋心如此熟练的做着这一切,心里有说不出的酸涩,但酸涩中又夹杂着淡淡的甜蜜,说不出是喜还是伤。 景秋心一抬头刚好就对上了上官浩的视线,她淡淡的问:“莫不是想拔毛?” 随即她一怔,然后上官浩朗声笑出了口,景秋心也相视而笑。 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在不知不觉的改变,到现在连玩笑也会开了,突然想起欧阳凌飞,景秋心嘴角不觉扬起了一抹不属于她温柔的笑,那个蛮横进入她生命,温柔了她岁月的男子,应该早就平安脱险了吧,此时的他又在做着什么? 可曾找过她?可曾想过她? 上官浩看着景秋心,嘴角的笑意开始慢慢的敛去,那样的表情,那样的笑,他想,他应该不陌生,她已经有了喜欢的人了吧,会是那个让她放弃性命,寻找天山雪莲救命的那个人吗? 第二天,又赶了六七个时辰,景秋心感觉从越来越熟悉中到完全肯定了一件事,这个迷失森林居然是她当初藏玉灵石的那个迷失森林,她跟欧阳凌飞在几个月前还到过这里。 因为她看到了她当初藏玉灵石的那棵大树,还找到了曾经与欧阳凌飞露宿迷失森林里煮的餐具。 有了这层认知以后,景秋心即有一种踏实感,又有一种不安感,因为那时她跟欧阳凌飞来这里,可不怎么顺利,但多少熟悉的地方也让她有一种安全感,因为她认得路。 只是这一次,不会比上一次跟欧阳凌飞那次来时顺利,虽然这次途中没有遇到那可怕的植物,也没有遇到那可怕人熊,或是其它可怕的动物,但是,她依旧记忆,再也找不回出去的路。 她的记忆明明没有错,可是出口就是不见了。 在寻找中,天又再一次的黑了,不得已,他们回到了他跟欧阳凌飞曾经露宿的地方。 上官浩看着那一套所谓的餐具,笑了笑感慨道:“没有想到当初带着这些锅碗来迷失森林,后来居然帮助到了这么多的人” “这是你带进来的?”景秋心诧意。 “嗯,那时心想可能会在这个迷失森林困一阵时间,所以事前便准备在附近的村庄里买了这些”上官浩淡笑道。 “原来世界也可以这么小”上官浩又继续道。 “我们会不会又被困进了什么迷阵?”景秋心问,要不根本不可能出口会神秘消失。 “不会”上官浩斩钉截铁的回答道。 “为什么?”景秋心不明白他怎会如此肯定。 上官浩指着面前的锅还有锅里冒着烟的食物,说道:“如果这是个迷阵,不该会出现这些。” “那怎么解释出口神秘失踪?” “我的推测是迷失森林是为了守护天山雪莲而存在,如今天山雪莲已经消失了,会不会是因为天山雪莲的消失,这个迷失森林就会自动闭合出口,不让任何人带走天山雪莲?” “天荒夜谭”景秋心给了他一个白眼。 “这世界不可用理论来解释的事情多着呢,小雪,你想一下,当初我费尽心思想要找到去崖底的入口,可是却怎么也找不到,而我们轻松就闯进来了,而当初我们大家轻松的进来,如今却又找不到出口了,你说,我说的有没有道理” 第一百六十章 五形八卦阵 “那你的意思是说,我们还要再回去,走云雪峰那条道是吗?”景秋心冷哼。 “非也,当初进不去,我也进去了,如今出不去,我们也一样可以出去” 景秋心终于明白,眼前这个男子也是可以废话连篇的。 没有理会他,她搅着着锅里的食物。 “小雪,你即要问我,却又不愿相信我?”上官浩控诉道。 “我是要你给我一些建设性的意见,你给了什么?”景秋心反问。 “我们只要找到控制整个迷失森林的开关处就行了,这算不算建设性的意见?”上官浩笑着问。 “这是自然形成的迷失森林,哪来的控制开关?”景秋心咬牙切齿耐着性子问。 “既然是为了守护天山雪莲,自然就不可能单是自然而成的,人为也必定占了因素”上官浩说道。 “那我告诉你,你给我什么好处?”上官浩眨着眼问。 “我要不要告诉你,此处困在这里的不仅是我还有你?”景秋心看着他,声音有些冷。 “我不是故意不告诉你,我也是刚刚灵机一动才想起来的”上官浩知道她生气了,故低声替自己辩解道。 景秋心看了他一眼,他低垂着头,心里所有的气突然无处可发了,她很生气的原因不是让他们在这里多拖了一晚,而是他明不明白,这里的危险,她是极尽全力的想要救他的命,但是他呢? 心里叹气一声,没在说什么,把锅里煮好的鸟肉大半盛到他碗递到他面前道,吃饭。 上官浩抬起头看着她认真的问道:“小雪,你是不是对我很失望?” 刚刚看她看着自己的样子,那眼神很是刺痛到了他的心,那是一种无言的生气,愤怒还有失望,她对他似乎有了一种无言的期望,而他刚刚好像是毁掉了她给他的这份期望。 “你不是说刚刚灵机一动想起来的吗?”景秋心淡淡道。 “我没有骗你” “那我又有什么生气的理由,上官浩,如果连你自己都不爱惜自己,那么没有人会爱惜你,这里有多危险,我不知道你究竟清不清楚,但是有一点,我是真的想要治好你的病,如果你不想,从此以后,我便不会再管”景秋心说道,声音严厉到有些冰冷无情。 这一刻,上官浩才知道,她早已不是当初的那个她,面对那场惨变,经过了一系列的艰苦的生活,她早已经将自己塑造的冰冷无情,她的话,他知道,她说到就一定会做到。 “小雪”上官浩艰难的开启唇瓣,吐了半天,却只有这两个字。 “吃吧”景秋心的冰冷的语气稍稍有些回缓。 艰难的端起了她手里的那碗汤,食不知味的吃了起来,今晚是他遇到她以后,过得最煎熬的夜,不是因为害怕突然变成冰冷的她,而是突然发现他们的距离好远好远,哪怕此时她近在身旁。 第二天天一亮,上官浩把景秋心带到了景秋心曾经藏玉灵石的那棵大树旁说道 “那天发病,意识混乱,在要昏倒的瞬间,不经意间我好像模糊看到了这棵树的影子” 景秋心的眉微微皱起,这棵树确实生长得很怪异,想想这也是在迷失森林里走了这么久,唯一见到的这么大的一棵千年老树,所有的枝干方向错综复杂,一百多平方米多的覆盖面积,有二三十米多高。 “你相信它会成精变成人吗?”上官浩突然问。 景秋心回过头,别了他一眼道,“当然不相信” “我也不相信”上官浩笑了笑。 这棵树除了长相怪异还有年龄老之外,实在是找不出其它任何怪异之处,景秋心因为之前有碰过它的缘故,所以,此时也试探着敲敲打打,但似乎并不怎么管用。 “你还能想起那天的情景吗?” 上官浩摇了摇头,他也不知道真正启动的开关在哪里,那天的意识很混乱,除了模糊记得这棵树的影子之外,就什么也不记得了。 景秋心退出几步,身子惊鸿般,借着树干掠上了这条树的最高处,从高处望下去,然后又飞掠而下。 “可有发现什么?” 景秋心摇了摇头。 直到到了正午,太阳高高的挂在天空的中央,投射到这棵大树上,散落在地上那斑驳的光影时,上官浩才发现了这棵树的奥秒。 这棵树纵然庞大,但是茂密无比,太阳光能投射下来,落到地上成斑驳的光影并不多,所以很清晰的组成了一个图案落到了上官浩的眼里。 “没有想到居然是五行八卦阵”上官浩有些感叹道,随即不得不替自己感到幸运一声,那时病痛发作,他几乎是随意乱撞的,却没有想到居然走出了解开五形八卦阵的步伐。 “好解吗?”景秋心问。 “难”上官浩吐出一个字。 “难就难在无法知道设此阵的人每一步的顺序,这里没有方块格,也许是大步,也许是小步,又或许没有步,到一定点飞掠而过”上官浩皱眉又再补充道。 “如果走错了会怎样?”景秋心问。 “此阵即时封锁,我们将永远被困在这里出不去”上官浩答道。 “可是这个地方,我走过许多次?”景秋心皱眉问,那这个阵法照样也没有封锁。 “午时一刻是阵法启动的开始,半个时辰过后,太阳一移动,光影变换,阵法开关则自动闭合,所以,你以前来这里,可能不是对到这个时候。”上官浩解释道。 “也就是说,我们只有半个时辰的时间来解开这五形八卦阵?”景秋心问。 “可以这么说,但如果没有把握,最好别试”上官浩答道。 景秋心只是笑了笑,重新运用轻功飞掠而上,直到树顶,轻飘飘的站在最顶端的一个细小树干上,眼神从四周一点一点掠过,认真牢牢记住她所看到的,直到记到了心里,才飞掠而下。 “找到答案了?”上官浩问。 “自然,刚刚站在树顶的时候,我就不经意的发现了有些像数字的符号的树,只是也没太在意,而你刚刚一提到这些,我便猜想那个数字或许是答案” “是你说万物相生相克,毒药与解药往往都生长在同一个地方,谜题在这里,答案也应该在这里”景秋心笑了笑答道。 “感觉在你身边,我似乎无用武之地了。”上官浩有些无奈道。 “所以安静的靠着我这个保护伞,我说过一定会护送你出迷失森林,治好你的病”景秋心淡淡道。 景秋心站在斑驳的光影前外一寸,将刚刚看到一切在脑海中重新过滤一遍,便下定决心开口道,跟在我身后,照着我的步伐走。 每一步走得很小心,谨慎,直到深呼一口气,抬脚踏出了最后一脚,抵达那棵树的终点,突然感觉地在震动,眼前一黑,有种天旋地转的感觉,感觉有种力量在不断的把他们吸付过去。 来不及多想,景秋心一拉,在被吸咐飞出去瞬间,紧紧的把身边的上官浩护在了怀里,然后就失去了意识。 景秋心悠悠转醒已经是半个时辰后的时候,上官浩仍旧被她护在了身下,她揉了揉了震痛的脑袋,探了一下上官浩的气息,确定只是昏睡,才放下了心。 她查探了一下四周的情景,才看清这是进入迷失森林里的小树林,也就是说他们已经是出了迷失森林了,只要是出了迷失森林,她就放心了。 她把地上昏迷的上官浩背了起来,准备先出了树林,露宿一间客栈在决定后面的路。 等景秋心刚把上官浩背到客栈的时候,上官浩便悠悠的转醒了。 “小雪”上官浩有些干净却虚弱的声音轻轻的从她的背后响了起来。 景秋心立马放开了他,看着他有些担心的问:“有没有怎么样,需不需要我去请个大夫?” “没事,只是被那股冲力震晕的”上官浩有些淡淡,但夹杂着无力的声音回道。 “我先送你到房里休息”景秋心看着他一眼,也没有坚持。 景秋心开好房,把上官浩送到了房里,才开口说道:“你先休息,我出去外面一趟打听一些情况” 转身的刹那,上官浩抓住了她的手,没有言语,或许那样的话他也不敢说。 “怎么了?”景秋心问。 “能带我去吗?”沉默了许久,上官浩小心翼翼的开口道。 他话一出,景秋心大概也猜到了他的想法,他是怕她把他抛下,偷偷离开。 解释似乎成了多余,他有时很大胆,有时又很小心翼翼。 “如果你身体没有什么问题的话”景秋心半晌才开口道。 “我没事”上官浩立马绽开微笑,开口说道。 “嗯”景秋心淡淡点头,便率先走了出去。 第一百六十一章 急于要全天下的人来给她陪葬 一路上,景秋心有意照顾他的身体,走得并不快,上官浩也感觉得到,所以一路上微笑始终挂在嘴边,两人几乎一直都成为路人们的焦点,当然焦点主要在上官浩身上,上官浩那张拥有着俊美如仙谪般淡雅的容颜,此时又一直带着淡淡浅浅的笑意,几乎让所有路上的男女老少都停住脚步,直勾勾的盯着上官浩,让景秋心瞬间觉得上官浩和欧阳凌飞一样,都是一个祸害。 感受到太炽热的视线,景秋心想无动于衷也不可能,太引人注目就很容易给他们自己招来祸端,便迅速带着上官浩消失在人群,也顺手在买斗笠的摊子里抓走了一个斗笠。 再次走进人群,果然好了很多,此时的上官浩带着斗笠,又有斗笠中的白纱遮挡着,终于感觉到那炽热的视线消散了不少,虽然感觉有些怪,但在大街上带着斗笠的不是没有,所以也不会引来太多注目的目光。 为避免节外生枝,景秋心只是选了一个中等的酒楼,填一下腹,顺带打听一下江湖上的事,当然最主要的还是想要打听一下欧阳凌飞的情况。 上官浩看着坐在对面的景秋心,嘴角仍旧泛着笑,其实对面的她很美,只是总是掩盖,但哪怕此时的她带着人皮面具,普通的脸蛋下却仍旧有一种另人摄魂的气质,很容易另人着迷。 剩下为数不多的日子,有她的陪伴,这辈子也不枉此生了。 “小雪” “嗯?” “等下我怎么吃饭呀?”上官浩小声的眨眼问道。 景秋心无奈的看向他,有时他聪明无比,怎么有时感觉像个小孩子似的什么也不懂,又固执,坚持,跟司徒宇有点像,又全然不是,跟欧阳凌飞有些像,又完全不是一样的气质,一个邪魅张狂,君临天下,睥睨天下,一个气质出尘,清俗淡雅,不染纤尘。 “吃饭时没人会多大注意你,你可以把斗笠下的白纱放到了后面去”景秋心淡淡道。 说完便没有再管上官浩,净耳听些什么饭后茶余的话。 却不料听见了一个重大的算好又算坏的消息,那就是传闻欧阳凌飞受了严重的伤,江湖上几个名门正派齐聚各路豪杰攻打冷月宫,结果就是欧阳凌飞带着冷月宫的人将那群所谓的名门正派杀个片甲不留,那一仗打了足足一天,死了上万人,冷月宫的山下血流成河,所有抱着攻打名门正派的人士全都葬身在冷月宫的山脚下,无一生还。 那一天欧阳凌飞就像化身为撒旦,杀红了眼,招招致命,每一招都有几十个名门正派惨死在他的手下,那一天敌人的鲜血染红了他雪白的衣裳,那一天的他就像一个嗜血的夺命修罗。 那一仗过后,这件事成了所有人议论的话题,冷月宫因为这件事被推上了风口浪尖,这一仗过后,冷月宫可以说是成为了所有人的公敌,那么强大欧阳凌飞,谁也容不下,因为随时都有可能威胁到自己。 所以各各都在暗地里痛恨着冷月宫,痛恨着欧阳凌飞,背地里想尽办法杀死欧阳凌飞,似乎朝延有也意开始介入了,但此时明面里,却谁也不敢先开头,毕竟此时的欧阳凌飞的武功恐怕已经无人是他的对手了。 听见欧阳凌飞没事了,景秋心的心稍微放下了些,可是又想到这样一来,欧阳凌飞可谓是四面楚歌,到处是敌,彻底的成为了天人下除之而后快的人了。 如今,不止江湖上的名门正派,还有朝廷,南宫炎不会容许有这样强大的人物存在,因为随时都有可能会颠覆他的朝廷,他的天下。 就算欧阳凌飞的武功再多,冷月宫再强大,也很难保证在这样的局势下安然,毫发无伤。 她不明白欧阳凌飞为什么要这样做,他明明有他的计划,她也相信,这根本不可能是他的计划,他的大业还没有完成,他怎么会在这个时候与全天下为敌,他究竟在想些什么? 只是景秋心哪里知道,造成这个局势,罪魁祸手就是自己,她的死激发了欧阳凌飞噬血的因子,他急于要全天下的人来给她陪葬。 想到这里,景秋心冰冷的眸划过一抹看不懂神色,但也只是匆匆而过。 而这点,却被对面的上官浩捕捉到了,他轻声说道:“小雪,你认识他?” 景秋心不解的看着上官浩,不明白这个他是指谁?半晌才明白过来,他指的是谁? 景秋心的眼睛瞬间变得有些冰冷,她那么细微的变化,他都捕捉到了?他真正的身份真的只是那么简单吗? 看着她冰冷的眼神,上官浩心一紧,说道:“我是不是问了不该问的问题?” 景秋心盯着上官浩许久,才移开视线,或许是她多心了,他眼里的小心翼翼,还有受伤,是那样的让她觉得自己的残忍,他对她出奇的信任她不是没有怀疑过,他解释过,她便也相信了,既然相信了,便相信到底吧,她生平很少看错人。 他并不像是一个深藏不露,满腹心机的人。 “嗯,认识”景秋心收回冰冷的目光,淡淡的开口。 上官浩想说些什么,结果小二端着菜上来,便止了口,直到菜布好,景秋心率先拿起筷子吃了起来,他便也没有再开口。 上官浩没吃多少,寻思着还是开了口:“小雪,欧阳凌飞他不是善类,你还是离他远一点会比较好” “你认识他?”景秋心蹙眉。 “他名声不好” 景秋心冷笑,她的名声比他好不到哪里去,若要注重名声,那跟那些道貌岸然的所谓的名门正派又有什么不同,打着那么好的名声做着的可不见得是多见得光的事。 对于上官浩的道听途说,景秋心有些失望,他什么都不知道,也根本不了解他,不能如此的断章取义。 这是景秋心下意识的行为,下意识听见别人这样说他的坏话,心里就不舒服,却忘记了,欧阳凌飞根本也不是什么善类,他处心积虑的事情,就注定会造成生灵涂炭,民不聊生。 “记住祸从口出”景秋心抛出冰冷的话语,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放在桌上,站起来离开。 “小雪”上官浩心一紧,立马站起来,追了出去。 他知道他触到她的逆鳞了,那个人在她心里已经形成了一个重要的存在,重要到容不得别人说他的任何一点不是。 “小雪”上官浩无力的喊道,身体本身有些不舒服,这样剧烈的跑,不得不让他停下步伐,喘着气无力道。 正准备继续追上的时候,一道凌厉的剑锋突然直直飞向了上官浩,他感觉到了,只是他无力抵挡。 他根本不明白,究竟是谁要杀他,原本以为会不会是家里的仇家,可是转念一想,连爹都不知道他在哪,又有谁第一时间发现了他的身份。 眼见着那把匕首马上就要到眼前,上官浩闭上了眼睛,从来不曾害怕死亡的他居然那样的舍不得。 兵器相交的声音突然出现在了他的耳朵里,他睁开了眼睛,才看清是景秋心手中的剑及时的飞射过来,在他的两厘米处挡了下来。 心脏呯呯呯的乱跳,他劫后重生,她还是舍不得他死对吗?哪怕他说了她在乎的人的不是。 景秋心已迅速飞身到上官浩的眼前,若不是听到他声音的无力,所以没有加快步伐,有意在等他,否则,她根本没有办法救下上官浩。 拿着重回手里的剑,把上官浩护在了自己的身后,冷声说道:“胆敢做不敢现身吗?” 恐慌的人群中,走出了两个人。 都是熟悉的面孔,一个安静沉默,没有表情,一个俊美如天神,眼里却蓄着浓烈的火焰,定定的看着她,一言不发。 能够看到他平安无事的站在她的面前,景秋心这些日子以来的担忧总算放了下来,在最后那一刻,她选择了救他的命,是内心下意识的举动,如果他们两个只能有一个活在世间,那么她会选择是他,他的事情还没有完成,他肩负了冷月宫里所有弟兄的一切,而且,没有欧阳凌飞的世间,她害怕,也孤单。 在坠落的那一刻,她一直以为她再也见不到他了,脑海中闪现他的脸,突然非常的舍不得。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欧阳凌飞,早在她不知觉的情况下已经影响到了她的心里,且再也抹不去。 所以,哪怕到了最后一刻,她仍旧努力挣扎,因为想要活下去,因为舍不下他。 第一百六十二章 当初你没有放弃我,如今我也不可能放弃你 她知道那莫名的失控,是因为什么,她从未去爱过一个人,所以,她不懂得爱,所以,发现的那样迟,明白的那样晚。 这一个多月来,时常会梦到他,想到他,如今真正见到他了,却突然不知该做些什么,该说些什么。 欧阳凌飞一直看着景秋心,眼里有重逢的喜悦,也有生气的火焰。 为什么脱险了不来找他?她知不知道这一个多月他是如何过来的? 他的眼眸看向了景秋心身后被她紧紧护着的那个男人,眼里的杀意瞬时涌起,才多久,她又勾搭了一个男人? 景秋心刚想要慢慢的控制住有些激动的心情,却猛然看见了欧阳凌飞眼里涌现的杀意,她下意识的把上官浩更加的推到自己的身后。 而这个动作无疑是更加的加剧欧阳凌飞的怒火,满眼的杀意。 可即便这样,景秋心也是仍旧想着欧阳凌飞此时来这里的目的,他乔装成林飞,自是不想暴露,何况如今欧阳凌飞已经全面跟朝庭江湖开战,如今世上,几乎遍地都是想杀他的人,他却只带了一个雾?他这样铤而走险,究竟是想要做些什么? 此时他不知道欧阳凌飞想要做些什么,这样在大街上显然不是说话的地方,她只能隐忍此时心里紧张的心情对他说道:“可是在下的人不小心得罪过公子?” 她这一句话无疑是撇清了他们曾认识的关系,而欧阳凌飞此时却未能猜透景秋心此时心里的想法,那天他们明明大吵了一架,救她的时候,他也并没有跟她说过任何话语,所以欧阳凌飞此时想到的就是景秋心可能还在生他的气,因为当时他曾经一时生气说过,一旦她选择救司徒宇,他就不是冷月宫的人,所以此时她才会这样与自己撇清关系。 欧阳凌飞眼里的怒火迅速一闪而逝,开口笑着斯文的说道:“误会一场,刚才我的属下一时没看清楚,以为是前不久偷走了本公子东西的盗贼,如今走近一看,公子的人长得如此风流倜傥,仪表堂堂,倒是我属下眼拙了。” 那个公子的人这几个字特别的加重了口气。 “小雪”上官浩虚弱的声音轻声的响起,看向了景秋心。 他不傻,那个人看向他的时候眼里分明闪现了浓浓的杀意,不是误会,他是真的要杀他,而且看小雪的样子,他们应该是认识的,那个人的身份,他想他应该猜到了,只是小雪会站在哪一边?他突然不敢确定。 欧阳凌飞的眸猛的一深,那是一种浓烈的深,带着嗜血,狠厉。 她从不允许自己唤她慕容雪,却让别的男人叫了,慕容雪,你当真要对我这般绝情? 欧阳凌飞浑身散发的冰冷,景秋心不会没有感觉到,她心里一惊,立马开口说道:“即是误会,说开了便好,那便不打扰公子了,告辞。” 景秋心说完立马也没有等上官浩反应,拉了他便走,再呆下去,她止不定保不住他。 上官浩看着那双被她拉着手,她的手握的生紧,步伐也有点快,想至此,他嘴角绽出一抹温柔的笑,刚刚的害怕,失落,紧张通通消失不见,在迷失森林里,那飓风抛出阵法的时候,她的紧紧相护,还有这一次她的相护,都一在的告诉自己,她不会弃自己不顾,至少在自己活着的时候,至少在自己的病未冶好之前。 欧阳凌飞藏在衣袖下的左手狠狠的握成了拳,阻止着自己冲上前杀了那个男子,因为那样他们的关系只会变得更僵。 看着他们两个就这样一路纠缠着离开,他此时很想将人狠狠撕裂的冲动,在他面前,她从来不曾这样过,不是恭敬就是冰冷,连话题都少得可怜,更何况是这样的肌肤之亲,她从不曾主动握过自己的手,碰过自己,短短一个多月的时间,就足够让你爱上一个人了吗? 此时,欧阳凌飞是真的恨不得景秋心碰了他哪里,他就剁了他哪里。 直到他们消失在他的视线里,直到人群渐渐的散去,雾才有些忐忑的开口:“宫主” 欧阳凌飞冷冷的看了他一眼。 “派人跟着”欧阳凌飞嘴里吐出四个字 “是”此时的离开对于雾来说是好的处境,抹了一把冷汗,迅速追上。 宫主那冷冷的一眼,他很清楚,是他任务失败后的后果,可是不能怪他呀,他根本不是景秋心的对手,他发出的暗器,她自然是可以接得到的。 景秋心对欧阳凌飞也算有一定的了解,他对上官浩的杀意不可能没来由,她此时护着上官浩,她已经感觉到他生气了。 她真的不想因为上官浩,又再一次与他起冲突,她当时在云雪峰就告诉过自己,只要他能平安醒来,以后无论他说什么,她都答应他。 可是此时上官浩同样救过她的命,他们的恨会比司徒宇要深吗?景秋心想起便有些害怕。 欧阳凌飞会明白他的意思,会来找她吗?还是他一直记恨,当日她选择了救司徒宇,已经把她逐出了冷月宫,再也不管她的死活了。 所以醒来也不去寻她,早已经把她忘了? 欧阳凌飞,你是真的再也不要我了吗? 景秋心拉着上官浩一直走出了三四公里时,才放开上官浩的手,问道:“你知道了他的身份了是不是?你跟欧阳凌飞到底有什么仇恨?” 刚刚在酒楼的时候,她没有忘记他的话,他说,他不是一个善类,名声不好,让她远离他,他们之间究竟有什么纠葛? “我不认识他,我只是知道他是你心底在意的人”上官浩说道。 对于冷月宫的欧阳凌飞,他是真的一点也不清楚,因为冷月宫是在五年前迅速崛起的,而五年前,他已经离开了,前往寻找天山雪莲,所以外面发生了什么事,他并不清楚。 更不可能是因为爹的缘故,唯一能让上官浩想到的便是,他要杀他,是因为小雪的原因。 上官浩的话让她一怔,随即淡淡的瞥过头说道:“不要让我知道你在骗我” 景秋心此时眉心皱得更紧,刚刚欧阳凌飞眼里的杀意是那样的明显,他是真的想要杀了上官浩,此时她应该怎么办?她应该等着他来找自己,还是赶紧先带着上官浩闪,欧阳凌飞的性子她是清楚的很的,如果他想杀一个人,无论如何那个人都逃不过,她不允许他伤了上官浩,但同样的她不想再面对当时那样的选择。 所以为今之计就是必须快点带上官浩离开这里,本想好好的问问他伤好了没有,地图找着了吗?那些宝藏是否已经到手,可是现在根本不是时候,刚刚人那么多,又不能暴露他的身份,而现在,他又对上官浩起了杀意,所以橫竖等他找到自己都不是最适合的选择,她要护住上官浩,又不想与他敌对,她没有办法做到两全,只能选择离开。 其它的事情只能等到以后在说。 此时,上官浩的脸色有些苍白,似乎还有些难受,脸上有些许的隐忍。 “你没事吧”景秋心上前几步,担心的问道。 “没事,可能是刚刚走得急,心律有些不齐。”上官浩勉强微笑着说道。 景秋心立马搭上他的脉膊,心律确实有些不齐,更重要的,他的手很冷,不仅是手,连身体也是。 “你的病快要发作了吗?”景秋心问道。 “还有几天”欧阳凌飞忍着冰冷艰难的说道。 “我先带你回客栈”景秋心立马伸手环抱起上官浩用轻功往客栈飞去,外面根本不适合运功帮他驱寒。 回到客栈,景秋心没有耽搁,立马把他放到榻上,运功帮他驱寒,直到他的体温回归正常,才停下帮他运功驱寒的动作,下了床,扶他到榻上靠着。 “你先休息一下,我去吩咐小二弄点饭菜过来”景秋心开口说道。 “小雪,我会不会是一个累赘,如果觉得累,那个约定可以不必遵守”上官浩看着景秋心淡笑着虚弱的开口。 “别想太多,当初你没有放弃我,如今我也不可能放弃你” 景秋心说完便走了出去,去准备弄点吃的,等小二弄好菜,她端着上来前,此时上官浩已经睡着了,景秋心轻声的关上门,走进去把饭菜放到桌上,看着沉睡中的上官浩。 上官浩的脸长得非常的俊逸,哪怕此时苍白一片,纯白,俊美如仙谪,想起另一张俊美邪魅,如同妖孽的脸,心里不仅微微一痛。 他们两人的脸似乎清楚的代表着一正一邪,若是他们能够和平共处,那该是一个怎样的境界。 景秋心轻声走了出去,上官浩的病难道真如他所说,一点办法也没有了吗?原本曾经打算找欧阳凌飞,让司马先生帮他看一下,可以如今看来是不太可能了,欧阳凌飞想要杀他,又怎么会让司马先生去救他? 景秋心哪里想得到欧阳凌飞对她的恨缘于她,只是因为他吃醋了。 他向来自私,又怎可让自己的东西拱手让给别人,或是被别人抢走,更何况,还是自己最心爱的女人,更何况连自己都得不到的东西被别人得到了,他如何能够忍得了 第一百六十三章 以为至少只是不爱,可是哪知她在他眼里如此不堪 景秋心回到自己的客房,想眯眼休息一下,她睡觉向来浅眠,一点点风吹草动都能够轻易的惊醒她。 她才轻睡不到半盏茶的时间,就听到了隔避上官浩的房间有人闯入,身影呼的一声已消失在原地,不到三秒已冲到了上官浩的房间,在刺客快要欺身到上官浩面前的时候被景秋心从后面挡了下来。 景秋心直接提剑欺身向他刺了过去,想也没想,即使她已经看清楚了那个闯进来的刺客就是欧阳凌飞,因为他根本没有伪装。 之所以想也没有想是因为她清楚的知道欧阳凌飞一定会躲,而且她也不是他的对手,这一剑他可以轻易避过,但上官浩不一样,若是她有丝毫犹豫,上官浩就真的会死在他手里,对于敌人,他跟自己一样,同样不曾心慈手软过。 欧阳凌飞如她所料避开了,但是并没有还击,只是站在原地森冷的看着她,眼里是满满的愤怒与生气还夹杂着莫名的失望和痛苦。 她竟然为了他想要杀自己?他如何能够不震怒。 “你竟然为了他想要杀我?”欧阳凌飞看着她,盯着她的眼睛,眼里满满的受伤与不置信。 “我只是想阻止你杀他”景秋心看着他看她的眼光,心里有些莫名的难受,甚至有些不敢直视,眼眸微微下移,不自觉的解释道。 “你跟他到底是什么关系?”欧阳凌飞此时的脸不是一般的阴沉,声音也冷得渗人。 “我不知道你跟他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但请你看在我的面子上,放过他可以吗?”景秋心开口说道。 她不想说当初为了成功把天山雪莲交到雷的手上,她摔下了山崖,是他救了我,没有他,她已经死了,因为这样说,只会让欧阳凌飞感到愧疚,她不希望,所以,他宁愿现在他这样看到的她,很好,就好。 她也知道这样说要求很无理,可是她没有办法,她不能置上官浩不管。 “呵,你的面子上?阿雪,你告诉我,我们是什么关系?”欧阳凌飞冷哼道,竟然看在她的面子上,放过他,阿雪,你此时是以他什么身份在这里向我求饶放过他,又是以我的什么关系要求看在你的面子上放过他? 欧阳凌飞的这一句话,成功的让景秋心心里一痛,是呀,什么关系,他们能有什么关系,那日他清清楚楚的告诉自己,如果她选择救司徒宇,她就脱离了冷月宫,他们就不再有任何关系?从此当是陌路人。 他果然,不肯原谅她,早该清楚的,他不来寻她,不就是一个最好的解释了吗?为什么心里会这么这么难受? 此时的上官浩已经醒了,他坐起来,看着欧阳凌飞,淡淡一笑道:“不知在下何处惹到了公子,需公子一而在,在而三的下杀手?” “杀人需要理由吗?”欧阳凌飞冷笑。 一句话让上官浩无话可说,他就是这么霸道?就是有这个资本,就是要你死,你又怎么着? 但上官浩显然不是吃素的,听见欧阳凌飞如此狂妄的语气,并没发怒,苍白的脸上绽出一抹笑:“如果你杀了我,你想要的你更加得不到。” “别把自己想得有这么大的能耐。”欧阳凌飞冷笑。 “其实你心里很清楚我有这个能耐,不信你也可以试一下”上官浩的声音纵使虚弱无力,却仍旧不会让人觉得软弱。 “小雪,我刚刚说的话是真,若今日我死在这里,我不怪你,不要说不要让我死在你前面的话,其实我不在意,真的,跟你相处的这一个多月,已经够了,我不会让你觉得为难,从现在开始约定作废。”上官浩转头对着景秋心说道。 欧阳凌飞听见上官浩的话,心里猛的一沉,看向一边的景秋心,约定?才失踪不到两个月,她就忘记了他,忘记他对她的好,也忘掉了她自己的一切使命,才跟人家认识不到两个月,她就跟人家有了约定? 欧阳凌飞,你真是傻的可以呀,以为当日她的奋不顾身,是因为对他有爱,哪知,不曾,一切都是他自己的一厢情愿,她终究只是报恩。 阿雪,好得很呀,她跟他才认识多久?自己几次倾身相救都没有换来这样的待遇?他两个月就轻松换来你的生死相随? 好得狠哪! 他一直盯着她的眼睛,想从她眼里读出是他误解了的意思,想听她说一声,哪怕是否认那个人的话。 “欧阳凌飞,我们可不可以出去谈一谈?”景秋心放低声音说道。 哪怕知道他对她的想法不是跟她对他的想法一样,可是她还是想厚着脸皮为上官浩争取一次。 “谈什么,谈你们两个人这二个月的伉俪情深,谈要本宫祝福你们,放他一马?”欧阳凌飞冷笑。 “才二个月不到呀,慕容雪,你当真让本宫刮目相看”欧阳凌飞此时的心已经不是一般的冷了。 “我不准你这样说她”上官浩第一次脸上出现了紧崩,脸上不再有一丝笑意。 “在你眼里,我就是这样的人是吗?”景秋心此时的心比刚刚才还要冷上几分。 以为至少只是不爱,可是哪知她在他眼里如此不堪。 “阿雪”欧阳凌飞的心有些疼,他没有想过要这样伤她的,他只是一时气愤冲动说出口的,他不是有意要这样伤她的。 他刚想说一句对不起,上官浩的声音又横插了进来。 “欧阳凌飞,你没有资格这样说她,谁都有,就是唯独你没有,我不知道这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在你眼里是什么,也许什么也不是,你在意的从来都是你的权威会不会被侵犯,这些日子你可有派人去寻过她,担心过她?”上官浩生气的质问。 “上官浩,你找死”欧阳凌飞恶狠狠话语一出,身子已欺身而上,誓必要杀死上官浩。 如果不是他,他又怎会说出这样伤她的话,如果不是他,慕容雪仍旧是他的。 景秋心的心钝钝的疼,因欧阳凌飞的话,还没从那疼痛中走出,欧阳凌飞狠戾的话语就传进了她的耳朵里,猛然看见欧阳凌飞已快速朝上官浩而去,向上官浩出掌。 此时景秋心想要阻止已经是不可能的了,只能是飞身上前,想要挡下欧阳凌飞对上官浩的那一掌,以他的身体接他那一掌,必死无疑,所以景秋心只能上前,让自己挡下那一掌,她接,她还有一线生机。 欧阳凌飞的掌风已来到了上官浩的眼前,景秋心也迅速赶到了上官浩的身前,想要硬生生的替他挡下那致命的一掌。 在最后一刻,欧阳凌飞看见景秋心,心一紧,立马收掌,狠狠的看着她:“让开” 景秋心看着他不说话,身子没有挪动分毫。 “我叫你让开,别让我重复第三遍”欧阳凌飞此时的声音及脸色已经说不出的阴沉,已经快要面临怒火爆炸的边缘。 “想要在我面前杀死他,除非从我尸体上踏过去”景秋心看着生气的对欧阳凌飞冷冷的说道,无论如何她都不能让上官浩出事。 景秋心不知道她越是这样护着上官浩,那么就越激发欧阳凌飞对上官浩的杀意,爱情能够让人失去理智,何况是一个高高在上,站在顶端的人,就更加的随心所欲,更加不计后果。 听见景秋心的话,欧阳凌飞真的恨不得就这样把她丢出去,再杀死上官浩,但他同样也明白,他们的关系将会变得更加的不可收拾,这样的局面,他不愿看到,他只能忍着滔天的怒火,死死的瞪着景秋心,真恨不得一掌拍死她,省得他心烦意乱。 景秋心也毫不畏惧,迎上她狠狠的目光,这一刻,景秋心说句心里话是怕他的,欧阳凌飞从不轻易的发脾气,一定是到了忍无可忍的时候才会那样,那一次,是她这一生做的最后悔的事,不是指她去救司徒宇,而是不该留下僵持的局面,最后还连累了他,让他再生死线上走了一遭。 可今天他即便这样伤她,她还是没有办法去恨,但她也不能退缩,因为她的退缩直接注定上官浩生与死的结局。 欧阳凌飞放下掌,狠狠的盯了一眼上官浩,然后才冷声对着景秋心说道:“你不是想要谈谈吗,跟我出来。”说完便直接拂袖出去。 欧阳凌飞一走,景秋心紧张的心终于放了下来,他即然要她出去,就必然会有转环的余地。 第一百六十四章 爱情哪能这样去衡量 “你在这里等着,我出去一下”景秋心看着脸色苍白的上官浩说道,说完便转身离开。 “小雪”上官浩看着景秋心的背影轻声的喊道。 景秋心回过头看着他,他脸上欲言又止又没有吐出任何一个字。 “没事”许久上官浩勉强笑着开口道。 如何舍得她为难?她为自己已经做得够多了。 不知怎的,景秋心看着这样的上官浩,突然好像知道上官浩那未说出口的话。 “我只是出去一下,不会离开,你乖乖等着我便是”景秋心说完便直接走了出去,顺便带上了门。 “我相信你,一直都相信你”许久,人影早已离开,上官浩的声音才又淡淡的响了起来。 景秋心走出去不远,便看到了欧阳凌飞的身影,他背对着自己,不知在看向什么,或者是想些什么。 欧阳凌飞听见了脚步声,回过头看向她,一直看着她,没有说话。 两个人就这么一直对视着,没有说话。 “伤好了吗?”景秋心轻声的开口,打破沉默。 “你还在意吗?”欧阳凌飞看着她自嘲的问。 “如果不在意,我不会问”景秋心淡淡道。 这一句,把欧阳凌飞这些日子思念她的疯狂全都激发了出来,瞬间,景秋心撞进了一具宽大结实有力的胸膛上,欧阳凌飞紧紧的抱着她,用力感受着她的存在。 这些日子失去她空缺的心慢慢的一点一点的填补回来。 熟悉的淡淡的莲花香,熟悉的让人沉迷的安全感,感受到他身体的颤抖及激烈跳动的心脏,还有他怀抱的温暖,她突然有些想哭,因为这些日子的想念得到了渲泄。 “为什么不来找我,为什么要躲着我,为什么见了面都不肯认我?”欧阳凌飞声声的控诉着。 “你知道当我知道你为我出事了时,我的心情吗?我把整个云雪峰的山崖翻了个底朝天时,仍没有你的一点踪迹,那时我的绝望吗?失去了你,你知道我每个日日夜夜是怎么熬过来的吗?我每天都过得如行尸走肉一般,你怎可以如此的残忍?嗯?”欧阳凌飞抱着景秋心,仍旧声声控诉着。 “中途出了点事,所以没有急时联系你,你身体都恢复了吗?”景秋心避重就轻,没有告诉他,她昏迷了一个月的事情。 刚开始她真的以为他早已忘了她,早已跟他脱离关系,甚至还因他不去找她,不去关心的她的生死,心里还难过不已,没有想到他竟然去了云雪峰,竟然也下了崖底,听见他这么说,她心里不感动,不兴奋,那绝对是骗人的。 “我以为你还在生我的气,早已忘了我的死活?”景秋心有些轻声的开口。 “我倒是想忘,可惜做不到,忘不了。”当时一醒来,听见雾告诉他,她得知他无事,就已跟司徒宇离开的时候,他是真的彻底的想要忘记她,可是他没能做到。 “谢谢”景秋心感动的说道,谢谢他对她一味的纵容,谢谢他每一次的舍身相救。 “除了这两个字就没有别的了吗?”欧阳凌飞放开景秋心,看着她认真的问。 “可以求你放过上官浩吗?”景秋心小心翼翼的开口。 “给我一个不杀他的理由?”欧阳凌飞问。 “那你能给我一个杀他的理由吗?他是不是阻碍到了你的计划,还是当年的惨案,他家人也有参与?”景秋心问道 她是真的怕当年的惨案,他的家族也有参与,如果真是如此,她的求情根本没有任何价值,就像司徒宇一样,他的恨就跟自己当初的恨一样,是平息不了的。 “你跟他到底是什么关系,值得如此的在乎吗?”欧阳凌飞盯着她问。 司徒宇,上官浩,每一个她身边出现的男子,她都格外的在乎,除了自己。 “那时摔下山崖,是他救了我,我还恩,保护他的安全。”景秋心简短扼要的说道。 “那所谓的那个约定呢,只是保护他的安全这么简单吗?”欧阳凌飞怀疑的问。 同为男人,他一眼就看出了上官浩对景秋心的心思并不单纯,由其他的样子长得这般的出色,对她又有过救命之恩,他可没有忘记她就是因为报答他的救命之恩才加入冷月宫,对他才稍微好点脸色的。 “嗯,算是吧”景秋心点头。 听到这一消息,多少平复了欧阳凌飞此时的怒火,他是需要一个人保护而以,谁保护又有什么差别,只要不是她,他派多少个都可以。 “我可以答应你,但是你也必须要答应我,离开上官浩,你的职责我可以派其他人执行。”欧阳凌飞开口回道。 景秋心的眉头微皱,她答应过上官浩,要帮他治好病,这个时候她怎能离开? “我暂时不能离开,上官浩中了寒冰烈火掌的毒,天山雪莲本应该是他的,是我夺走了本应属于他的天山雪莲,所以,我答应过他,要治好他的病,我才能离开,所以,在他的病没有治好之前,我不能离开他。”景秋心开口说道。 “先是保护他的安全,后是治好他的病,还有什么?阿雪,都一并说了吧”欧阳凌飞嘲讽一声。 景秋心沉默,不想辩解,如果他不相信,她说再多都无用。 “如果,我硬是留住你,带你走,你会怎么样?”欧阳凌飞继而又开口说道。 他是不会放开她,让她再一次从他眼皮底下消失。 一次就够了,他再也不想承受那撕心裂肺的痛了。 景秋心依旧沉默,此时无论说什么都会是错,上官浩,她放不开,欧阳凌飞,她又不想伤他的心。 “回答我”欧阳凌飞逼迫道。 “你总爱逼迫我做选择,你明明知道,无论我选择什么都会是错,你就不能站在我这一边,替我考虑一下吗?就不能宽容的相信我,等我一些时间吗?”景秋心苦笑道。 其实那次的争吵不止是景秋心一个人的痛,欧阳凌飞也不会比她好到哪里去,他何尝不悔恨,不痛恨自己,若是当时他语气没有那么强硬,怒火没有那么中烧,没有强制的逼她做选择,是不是结果就不会如此。 “阿雪,现在的局事已经容不得我等下去了,我必须要去找回宝藏,战火也很快就会点燃,在这样的情况下,我希望你在我身旁,在我时时刻刻可以看到的地方,唯有如此,我才能保护你的安全,我不能再冒险失去你了,你明白吗?”欧阳凌飞放低语气。 景秋心其实心里清楚,这样的局势对于他来说是不利的,他确实得赶紧行动,等不得了,他身上肩负的重任有多重她不是不清楚,他是皇族的后裔,他要完成欧阳家族的使命,要拿回曾属于他的江山,将来注定要登上了九五至尊的,没有理由因为她而毁掉。 她在他的身边,其实从来都没有帮到什么,反而总是连累到了他,而上官浩此时却离不开她,或许没有她,欧阳凌飞的路会更好走一点。 “等上官浩的事情处理完,如果你还要,或者你还当我是冷月宫的属下,我会去找你”景秋心道。 她知道她的要求对于欧阳凌飞来说有多么的无理,她也知道,他不会再要她了,她用这样的话,用这样的方式将他们的关系彻底的拉开,少了她这个牵拌,他也就可以更好的去完成他的事情了。 “这么说,答案还是没有改变了。”欧阳凌飞看着她冷冷的笑。 说到底还是当初的那句话,任何人都需要她,因为对方都比她弱,而他这个比她强的人,就根本不需要,所以,他总是会被成为舍弃的一方。 或许她从来不曾爱过任何人,她的在一起的理论的就是对方需不需要她,她的存在能帮到对方什么? 可是爱情哪能这样去衡量?一个男人的爱情,她不会懂。 如果是一个男人真心爱一个女人,他考虑的从来都不是得到一个庇护,一个帮手,而是责任与保护,无论对方再强大,在他眼里不过都是一个需要保护的心爱的女人,考虑的永远都是如何让自己变得更强大,才能有能力去守护,去给予自己最珍爱的人最大的幸福。 爱上一个无心的女人,他还能说什么,欧阳凌飞冷冷的笑,满是悲凉与凄苦。 第一百六十五章 不能因为我的强大,就该成为被你一谓抛弃的理由 “司徒宇呢?他还在冷月宫吗?”景秋心看着这样的欧阳凌飞,有些难受,不想再继续这个问题,便立马问出另一个问题,可脱口而口的话简直不经大脑,问出口了,看到欧阳凌飞刹白的脸,懊恼的想拍死自己。 “司徒宇,上官浩,在你心里,是不是每个男人都比我重要,为什么容得下其他男人,单单容不下我。”听见景秋心念司徒宇的名子,欧阳凌飞的心瞬时冰冷无比,刚刚在另一个男人面前,她已如此的对自己,如今还要如此吗? “不是你想的那样,只是想知道他是否平安。”景秋心急急的解释道。 “好的很”欧阳凌飞看着她着急的解释,心里稍稍缓和了一些,冷哼道。 没死自然好的很,能有她为他去死,自然是好的很。 “那他?”景秋心不经意的问,只是想知道出了此事,他是回了西川,还是回了京城。 “不知道”欧阳凌飞冷冷的堵住了景秋心后面的话,是赌气也是事实,因为他也确实不知道司徒宇现在在哪,他从云雪峰崖底回来的时候,就与他分开了,这些日子,他还在不在云雪峰,他不曾过问过,而雷他们也识趣不说。 “那,你来这里”景秋心想说是因为什么事情,他说,这样的局势已经容不得他等了,他是要起兵造反了么?可是这种机密,还是别问的好,便只好改口说道:“好好保护自己” 这一句成功的燃起了欧阳凌飞熊熊的怒火,他上前一步,直接把景秋心按到了墙上,冰冷的眼神盯着她的眼眸,一句一字冰冷的话语说了出来,仿佛说出来的话都能让空气都结成冰。 “好好保护自己,你还是选择放弃我是吗?阿雪,我此刻真的好想看一下你这里可曾有心,真想挖出来看一下是不是红色的。”欧阳凌飞用手指着景秋心的心口说道。 “知道我今天见到你的心情吗?我所有的心奋激动因你的行为,你的话语成功的一点一点浇灭掉,慕容雪,你是想要逼我到什么境地,你才罢休?”欧阳凌飞的脸阴沉到不行,随时都是暴风雨来临的节奏。 “对不起”景秋心低垂着眸轻声的说道,不敢看欧阳凌飞的眼睛,因为她怕泄漏她的情绪。 “你明明知道我要的从来都不是这三个字”欧阳凌飞却不容她逃避,蛮横的抬起她的下巴,让她与他对视,力道甚至一点也不温柔,相当的粗暴。 “欧阳凌飞,我的离开对冷月宫,对你都不会造成太大的影响,但是上官浩不同,是我夺走了属于他的天山雪莲,剥夺了属于他的生命,我答应过他,一定要治好他的病,就算不能,也会陪他走完人生的最后一程,所以我不能弃他于不顾。”景秋心的眼眶已渐渐变红。 “慕容雪,不能因为我的能力,我的强大,就该成为被你一谓抛弃的理由,就算我会派人保护他,就算我会让人去治他的病,你此时也不会跟我走,对吗?”欧阳凌飞盯着她问。 早猜到她是这样的心思,可是自己就该心甘情愿放手吗? 不能! 景秋心沉默,或者说她是心虚,他说的没有错,主要一点是因为他的能力,他有冷月宫,有很多的人为他出生入死,而且他聪明,武功又高,所以与司徒宇,上官浩不一样,他们没有武功,没有他的势力,所以,哪怕欠下同等的愧疚,她始终也没有把他放在第一位的原因就是如此。 因为他根本不需要她,因为她可有可无。 “司马先生有办法治好上官浩的病吗?”景秋心问。 “我不是他”欧阳凌飞放开了对景秋心钳制,冷淡道。 突然撤离的气息让景秋心有些不舍的感觉,她能感觉得到他越来越侵入她的身体了,越纠缠就越不舍。 可是他们会有明天吗? “给我一点时间好好想想,我明天再去找你”景秋心有些无力道。 “我只给你一个晚上的时间,你慢慢想清楚,如若不行,我会采取强制手段”欧阳凌飞的一捶定音。 她真的不想逼她,可是一再的听取,一再的放纵,却让他一而在,再而三的失去了她,所以,这一次强制也罢,不理解也罢,怨恨也罢,他在哪,她就必须在哪。 而一切,蛮不讲理的行为都是因为失去她的恐惧造成的,经历过那样的痛,如何能让他还像从前一样,事事都理智对待,当初就是因为太过于理智,才会导致他失去她,如今,好不容易失而复得,他还如何能照原来的方法。 随后欧阳凌飞深深的看着景秋心的眼睛,然后淡淡道,“君临客栈,我等你”,然后眼神瞥了暗处一远,便飞身消失在景秋心的视线里。 暗处里上官浩孱弱的身体慢慢的走了出来,脸色微微苍白的看着景秋心。 “你都听到了?”景秋心看着他问。 “嗯,许久不见你回来,便想出门来寻一寻”上官浩勉强勾起笑轻声的开口。 “外面风大,进去吧”景秋心淡淡道,便过来扶着他进去。 她没有问他听到了多少,又听到了什么,甚至也不问他的感想,也不想他问些什么,此时她脑子有些乱,什么也不想回答。 “小雪?”被扶上床的上官浩看着景秋心唤道。 他们的对话他都听到了,他们彼此喜欢,他其实一直都知道,她从最开始强硬,到最后的容她想想明天的答复,她其实已经松动了,开始挣扎了。 “早点休息,什么也别想,什么事情都等明天再说,好吗?”景秋心开口说道。 第二天,景秋心来到了君临客栈,见到了雾,雾似乎是在专程等着她。 “他呢?”景秋心问道。 “宫主在他房里,景姑娘请随我来。”雾开口说道。 景秋心只好跟着雾走去,有些事情她必须要跟欧阳凌飞好好谈一谈。 雾把景秋心带到一个房间门口,停了下来,对着门口说道:“宫主,景姑娘已到。” “让她进来”欧阳凌飞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话语间无任何起伏,听不出是任何心情。 “景姑娘自己进去吧,宫主在里面等你,雾就先告退了。”雾说完仅自离开了。 景秋心在门口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推开了门走了进去。 一推开门,看到欧阳凌飞正站在窗前望着下面,留给她的是一个背影,反而无形中给了景秋心一种道不明的紧张与压力。 欧阳凌飞本身就有一种强大的气场,站在他面前,好像就会显得自己很渺小,无端的能让人生出一种自卑感来,让所有人连抬起头直视他的勇气都没有,而这些人其中也包括现在的景秋心,起初的不害怕,是因为陌生,不在意,可是如今,彼此越是了解,这份独自面对他的紧张就会无所遁形。 欧阳凌飞一直站在窗前,看着下面,直到她的身影出现,除了心跳有稍稍加快之外,他并未有任何的动作,之后漫长的等待,他听见了他们走过来的脚步声,再听见了雾的传话,之后又是一阵漫长的等待,她推开了他的门,然后又是一边漫长的沉默,一向镇定自若的欧阳凌飞心里也不免越来越沉不住气。 他回过头,看着景秋心,慢慢的,一步一步的向她走了过去。 下意识的,景秋心倒退了两步,景秋心推开门之后不过才走了不到两步,就停了下来,如今下意识的倒退,直接抵在了门口,已无路可退。 欧阳凌飞双手抵在门上,成功的把景秋心困在了门口上。 “你怕我?”欧阳凌飞看着她认真的问道。 连跟他见面都如此的犹豫不决,还有她的倒退,她的表情,她所有的反应都告诉自己,此时的她在害怕他。 “没,没有”景秋心别过眼,有些结巴的说道。 “是吗?你的心跳得好快”欧阳凌飞故意将脸贴进她的胸口,听她此时扑通的心跳。 景秋心猛的推开他,有些微微喘着气,眼神气愤的盯着他。 似乎早已料到会被她推开,所以此时的欧阳凌飞并没有生气,只是嘴角仍不免勾起一抹嘲讽不明的笑。 欧阳凌飞随意的靠坐在软椅上,看着她,轻笑的招呼道:“坐” 她就在自己的身边,欧阳凌飞告诉自己,这个时候反而要淡定一点,越是淡定就越是胸有成竹。 昨天的冲动没有达到他要的效果,今天他决定反其道而行。 第一百六十六章 他究竟要被她放弃多少次,他自己才会心甘 景秋心看了一下旁边的椅子,让自己淡定的平静的走过去,坐了下来,想着如何开口,才不至于谈僵,想着如何说词,欧阳凌飞才会理解。 欧阳凌飞看着她也不说话,等着她的开口,等着她的答案,无形中反而给了景秋心莫大压力。 看着景秋心不自觉得手足无措的样子,欧阳凌飞轻笑的问道:“阿雪,你这是在紧张吗?一晚上过去,说词还没有想好吗?要不,我再多给你时间,让你慢慢再想想?” 此时欧阳凌飞越发的淡定了,只有淡定,他才能保持清醒的头脑,面对景秋心的一切方案,一一的反驳回去,这一次,他不会退让,但也不会蛮橫,他就是要一步一步逼着景秋心靠近他。 之所以会选择说辞,那是因为景秋心不会如此妥协上官浩的事情。 “不用”景秋心果断的回断,太过于快的回答,反而显得此地无银三百两,搞得她接下来所说的一切都是编的故事一样。 “呵呵”欧阳凌飞轻笑一声,看着此时莫名紧张又强装镇定的景秋心莫名的开心,至少他证实了一件事,他对她是有影响的。 “说吧,我洗耳恭听”欧阳凌飞笑着说道。 欧阳凌飞此时脸色虽然很淡定,内心却早已波涛汹涌,很怕她说出他不愿听到的事情,哪怕刚开始那些淡定,都不过假装的。 “欧阳凌飞,其实有些事情我本想瞒着你,但此时不说,我又找不到说服你的理由,你去过云雪峰,你应该清楚那里现在是什么样,而在那样的环境中,他拖着他孱弱的身子足足坚持了一个月,把我从死亡神里拉了回来,他明明知道天山雪莲是我拿走的,他还是不计前嫌的救了我,这样的人,你让我弃之不顾,我做不到”景秋心苦笑道。 “是我将他的生命推至了终点,他却始终没有任何怨言。” “对不起,是我来迟了。”欧阳凌飞苦笑,苦笑过后却是满满的心痛,其实他不是没有想过,那座山崖有多高,这将近两个月,她不来找他的原因是否一直在生死的边缘徘徊? 原来她昏迷了足足一个月之久,虽然早做了心理准备,可还是感觉身体的每一处都针扎般的疼。 是他的错,是他没有能力,一直都找不到她,才会让她受了这么多的苦? 在他反应过来时,身体已经先行一步,紧紧的抱住了她。 “你怎么那么傻,当初你就不该那么做?”欧阳凌飞趴在景秋心的肩膀上,耳后传来他淡淡的似哽咽的声音。 “已经过去了,而且我也不后悔”景秋心没有推开欧阳凌飞,淡淡道,或许正好可以掩盖她眼里的的脆弱,她不想他看到。 “所以,我昨天说的建议,你不打算采纳了是吗?”欧阳凌飞放开她的怀抱苦笑的问。 如果只是报恩,他可以咬牙不计较,但是偏偏那人对景秋心不似一般单纯,如果再让他们继续在一起,很难保证,他们不会日久生情,如果他长得不是那么好看一点,不那么温柔一点,或许他又会觉得安全一点。 “这是我的承诺,我不能中途就毁约。”景秋心说出此行的决定。 “那对我的承诺呢,你说过会助我,登上九五至尊,那一次的战役,我已经没有了退路了,因为你的事情,寻宝藏的事,我一直耽搁了下来,这二个月来,我几乎动用了所有冷月宫的人去找你,我说过,局势已经容不得我等下去了,所以,跟我一起出发好吗,我会派人把上官浩护送回冷月宫,交由司马照医治,我可以跟你保证,他不会出现任何危险”欧阳凌飞试图慢慢的跟景秋心讲道理。 “只要他的病医治好了,我便会去帮你”景秋心说道。 “欧阳凌飞,原谅我,在你身边,我根本没有资格和你并肩作战,我只会不断的连累你,让你受伤,如果你对我的在乎少一点,如果你把自己的生命看得更重一点,或许我此时的决定也不会这么坚决,没有我,你绝对可以安然无恙,所以我只能让自己心狠一点。” 景秋心在心里说道,这也是她一直不愿跟着欧阳凌飞走的原因,除了对上官浩的愧疚和承诺,更重要的是她不想再连累他再受到任何伤。 “阿雪,对我公平一点好吗?” “这个时候,我不能离开上官浩”景秋心咬牙道。 “说什么报答救命之恩,不能离开上官浩,那我救过你那么多次命,为你做过多少事情,怎不见你用这种方法报答,阿雪,若是如此,这辈子陪在我身边直到老死都不够吧,下辈子可能都要预约上。”欧阳凌飞眼里闪现着厉气。 “他用了五年的时间在崖底等天山雪莲开花,成药引,我却在最后一刻为了救你,夺走了他生存的希望,这是我们欠他的。” “你有没有想过,还恩的方式有很多,为什么他偏偏让你选择这一种,阿雪,你就一点也不怀疑他的动机吗?他叫你小雪,你告诉他你的真实身份了?”欧阳凌飞问道。 景秋心不是没有怀疑过他,只是她选择了相信,就像他一直对她说的话,我相信你,他对她的相信是那样的坚定,深信不疑,纵使他有秘密,她心里却一直都有一种感觉,他不会伤害自己,也不会去伤害别人。 “我相信他”景秋心回道。 “是,你谁都相信,唯独不相信我,”欧阳凌飞嘲讽的笑,你跟他认识多久,就因为他救过她的命,她就这般全身心的信任他,可自己救过他几次,怎没有一次见她倾心相待。 “刚开始一再的帮你,救你,你不相信我,你当我是别有所图,直到那一次,你被设计,我拼命赶来,救下奄奄一息的你,你终于以报恩的方式加入冷月宫,我以为,你对我终于慢慢改观了,原来,不过是我可笑的自以为事,听见你为了救我遇难,我不顾自己的身体,匆匆赶到云雪峰,将冰川变成河流,在崖底整整搜寻了你一个多月,为了能够找到你,我几乎停下我手中所有的计划,为了你,我发了疯想要全天下的人的血来祭奠你的灵魂,我所做的一切,在你眼里,都换不来你的一点信任是吗?还敌不过你跟上官浩相识的两个月?”欧阳凌飞欺身上前,一点一滴质问道,含着或许连他都不觉的心碎与痛苦。 在她眼里,他始终都是一个局外人,无论怎么走也走不进她的心里。 因为你是你,不是别人,更不是任何人,因为只有你可以无条件的帮助我,毫无保留的纵容我,所以,景秋心只能对你一个人任性,因为她知道,无论她做什么,纵使再不愿,你最后都会选择妥协,支持她,因为她知道,如果无法帮助到你什么,至少不能拖累你,所以选择对你远离,纵使她也会煎熬。 景秋心在心里痛苦道,但却只能装作看不清他的痛苦,当作不知道,她不想最后导致彼此情绪失控,演变成当天那样的场景,僵持到一发不可收拾,那天事情,她不想再重复第二遍,所以只能咬牙说道。 “不是,你是你,他是他,不能相提并论,我此行,就是告诉你我的决定,我走了” 那天不是只刺激在欧阳凌飞的心里,同时也痛在她的心里,那时他倒下,在云雪峰里,如果不是靠着救活他的信念,她自己根本熬不住,她每时每刻不在发誓,若是他活过来,我死也不会那样来伤他。 可是如今她还是那样伤他了,纵然伤他的理由是为了他好。 她真的没有他讲的那么冷心冷情,所以此时的她才会痛苦煎熬,如果真的那般冷心冷情,那倒好,如果那时她死了,上官浩没有救活她,那该有多好。 什么都不用考虑了,更不用煎熬。 “这就是你要给我的解释,二个月前,你为了司徒宇放弃了我,二个月过后,你又为上官浩再一次放弃我是不是?”欧阳凌飞脸上满是自嘲的问。 他究竟要被她放弃多少次,他自己才会心甘? 欧阳凌飞这样的话语脱口而出,却伤得景秋心体无完肤,她才发现,这一生,她不负任何人,唯独负了欧阳凌飞,每一次的生死,每一次需要他的时候,他都在自己的身边,他从未放弃过自己,而自己,却一直因为自己的原则,不断的放弃他,伤害他,他如果没有这么一说,她竟没有发现她竟伤他伤得这么深。 景秋心冷心冷情的眼里,再也无法装作无动于衷,难过开始无所遁形。 “马上取消你那该死的协议,告诉那个上官浩,只要本宫治好他的病,你们的协议就作废。”欧阳放低声音,决定退出一步,要他放弃她,他终究做不到。 他不敢去看景秋心的脸,怕看到对自己的厌恶,更怕看到她瞳孔里印着自己的悲凉。 第一百六十七章 慕容雪,我喜欢你 “你能治好他的病?”景秋心满是难过的眼眸抬起头带着一点希望望着他。 “我不知道,但我会尽我全力”欧阳凌飞淡淡的说到,回过头不再看她。 景秋心看着欧阳凌飞的背影,知她再一次伤了他,此时怕是也不愿与自己再谈下去了,景秋心收起心里的苦涩对着他的背影轻声的说道:“我走了。” 走到房门口,准备打开房门的时候,欧阳凌飞的声音又传了出来。 “阿雪,我希望你能够清楚,从你闯入我生命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与我欧阳凌飞摆脱不了关系,不管你愿也好,不愿也罢,我们注定要纠缠在一起。” 他以为他再也没有机会见到她,这些日子他有多么的后悔自己当初的行为,一直压抑着自己,明明心里对她有情,为了大局,却一直掩盖,这些日子,他一直反复告诉自己,若时光能够重来,他绝不会犯下那样的错误。 如今上天怜悯,她真的回来了,她永远不会知道他的心里有多么的激动,兴奋,所以他不想放手,也做不到放手。 对她,他撤去冰冷,放开心胸,坦然的面对这一份感情,处处想着如何讨好她,迁让她,可事实证明,她根本不需要。 他对她的改变,他所有的努力换不来她的任何回心转意,可就是那样,他还是没有办法说服自己放手,有些爱一旦开始,就再也停不下来。 景秋心的脚步僵硬的停了下来,忍了许久,才让自己的心故作平淡如水,欧阳凌飞,我这样的女人,不值得。 “若是我没有冶好他的病,你是不是一定要一意孤行”欧阳凌飞再一次开口问道。 景秋心没有说话,忍着喉咙里的哽涩,不敢开口,也不能开口,一旦开口就会泄漏掉自己的情绪。 “我已经知道你的答案了,你走吧”欧阳凌飞低低的笑了一声,笑声中满是自嘲。 景秋心逼自己打开房门,努力让自己坚强的踏出这个房间,她知道她跟他完了,真真正正的完了,也好,他以后再也不会对她好了,这样也好,他也不用再为了她费心了,再也不用为她拼命了。 他活得会比现在更好。 可是当景秋心打开房门准备踏出去的时候,欧阳凌飞突然猛的从身后抱住了她,紧紧的抱着,低沉沙哑的声音从头顶上传来“要你走为什么就这么容易,要你留下为什么就这么的难,你就那么不愿和我呆在一起,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要离开是吗?” 欧阳凌飞是真的不想让她就这么走了,若是这么走了,他们好像就真的要散了,再聚也不是从前的他们了。 景秋心没有说话,只是任由他紧紧的抱着,紧紧的咬着双唇,此时此刻,她才真的明白,她对欧阳凌飞的爱只怕再也不是自己所能控制的了。 景秋心没有说话,欧阳凌飞也紧紧的抱着不放手,他真的怕一放手,景秋心就跟着上官浩双宿双飞了,此时的欧阳凌飞哪像是统领冷月宫的人啊,简直就像是一个三岁的小孩,死死的想要抓住自己的东西不放,就怕被别人抢走。 “说说话好吗?”欧阳凌飞的声音几乎可以低到尘埃里。 “上官浩还在等着我”景秋心艰难的逼自己开了口,说出了彻底断了彼此的念想的话。 “上官浩,上官浩,左一句上官浩,右一句上官浩,慕容雪,你当你眼前的人是什么,透明人吗?”欧阳凌飞迅速放开景秋心冷笑着问。 “再见”景秋心踏出门外,准备让自己头也不回的离开,只有这样,她的脚步才会坚定不会犹豫。 “慕容雪,我喜欢你”在景秋心走了没几步的时候,欧阳凌飞话的传了出来。 “或许说喜欢还轻描淡写了些”欧阳凌飞继而又苦笑道。 这句话再一次成功的止住了景秋心的脚步,而刚刚看见景姑娘推门脸上有些痛苦难过的的离开,雾立马想要上前,查看到底出了什么事的时候,就听见这么震惊的一句话。 宫主,他终于表白了,要如此一个高高在上的人承认爱,是一件多么不容易的事啊,雾听见赶紧溜,千万别打扰了宫主的告白。 而景秋心也是震惊了,她没有想道他会跟自己表白,那么高傲的人,她何德何能,逼他放下那不可一世的自尊,前来迁就她,他的喜欢,她根本没有资格拥有。 景秋心嘲讽一笑,她这么一个自私的人,不配拥有 “对不起”景秋心艰难的吐出这三个字,然后头也不回,迅速的离开了。 不得不承认,听见欧阳凌飞的那一句话,她的心跳漏掉了好几拍,她心里的喜悦简直无法形容,但难过同样的相伴相随,如果他不是欧阳凌飞,她不是景秋心,是不是就不会发生那么多的事,相亲相爱,做一对普通的白头偕老的夫妻是不是就会变得容易? 可无论景秋心如何的强装镇定,还是没有办法做到无懈可击,她的步伐早已慌乱,脸上也无法镇定自若,只是因为背对着欧阳凌飞,才无法让他发现什么,除了欧阳凌飞,所有从她身边经过的人或是她前面的人都会觉得她是在落荒而逃。 而欧阳凌飞就这样看着景秋心毫无反应,没有回头的离开。 欧阳凌飞笑了,嘴角展开到最大,却笑得有些让人看着难受。 然后“呯呯呯”所有茶杯花瓶摔碎的声音响了起来,欧阳凌飞生气的将所有桌子上的东西无情的扫到地上。 满地的破碎不堪碎屑,成了他的发泄品。 他终于说出口了,可是她呢,根本不当回事,其实,他早就知道了,她对他根本不会有情,他一直都知道,所以一直也不允许这份感情滋生。 可是却没有想到,这一次,他为了救他,竟然冒着生命危险,帮他拿到了求生的天山雪莲,所以,他一厢情愿的认为,她对他是情的。 更因为她的失踪,突然间的失去,让心里潜伏着爱她的因子,一下子爆发,他才发现,这份情,早已不是他所能控制的范围。 这一次的表白,并不是失而复得冲昏了头脑,而是因为懂得了失去的可怕,因为不想在经历,才会如此肆无忌弹的想要把她留在身边,才会做出一系列不寻常的举动。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她,可是她无动于衷,用行动告诉自己的行为是多么的可笑,不过是自己的痴人说梦罢了。 即使她不当回事又如何?他从来就不是一个会顺应天意的人,她现在不喜欢,不代表以后不喜欢,即使以后不喜欢,也不代表他就要放手,既然他已经下定了决心,既然她又重新走进他的视线,那么就注定了他的不放手。 “慕容雪,我欧阳凌飞这一辈子注定不会放开你的手,不管你愿与不愿。”欧阳凌飞望着景秋心走的方向坚定且狠决的说道。 雾刚退出去没多久,就看见景秋心慌乱的离开,脸上的表情还很痛苦,且走得十分的急,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他急匆匆的往宫主的房间冲去,还没到房门口,就听见那里传来了乒乒乓乓的声音,此时的他们的宫主正在盛怒时期,越靠近就越遭殃,雾只能迅速的站在一边等着他的宫主发泄完。 看来宫主真的表白失败了,他从来没有见过宫主发过这么大的火,这世上除了景秋心,也没有谁能把宫主激怒成这个样子。 雾有些恼怨,景秋心果真是个祸害。 结果欧阳凌飞盛怒冰冷的声音劈了过来:“给我滚进来。” 雾立马冲过去。 “宫主” “派人跟着她,她跟上官浩的一举一动都必须一字不漏的通知本宫”欧阳凌飞发完火之后冰冷的下命令。 她不要难道就算了吗?他有那么好说话吗?慕容雪,我欧阳凌飞偏不如你的意,你越是想逃离我,我越是让你只能在我的眼皮底下周旋。 “是”雾接收到命令匆匆离去 看来,宫主是不打算放手了,雾的眉微微紧皱,私心,他是希望宫主放开景姑娘的,景姑娘就是宫主的劫,宫主为了她,前前后后多次置自己已险境,上次还连累了宫主受了那么重的伤,可是放开了,宫主又不会快乐,这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宫主是怎么过来的,他比谁都清楚。 第一百六十八章 我一直都相信你 景秋心回到了与上官浩的客栈以后,心率还是没有回归正常,一路上,因他的话,她心神不宁,她不知道撞到了多少的人,不知道走了多久才走回客栈。 “怎么了?”上官浩看见一回来就心神不宁的景秋心担心的问道。 “没什么”景秋心仅自走到桌前,替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了下去,想缓和一下那早已超出正常心跳的频率。 上官浩走到她面前,伸手拿起了她的手,发现她的手在颤抖,脸色一白,立即惊问道:“欧阳凌飞对你做了什么?他欺负你了吗?” “没,可能是赶路赶得太急了”景秋心抽回自己的手,解释的说道。 “担心我了吗?”上官浩笑了笑,淡淡的开口。 既然她不想说,他自然也不会逼问,只是他猜想,他们谈得似乎并不顺利。 “你说你爹做生意的,做什么生意的?”景秋心问道。 欧阳凌飞说的没有错,上官浩的确可疑,直觉告诉她,他对她没有恶意,只是,那对欧阳凌飞呢,她不能允许任何人利用她的关系,对欧阳凌飞造成伤害。 “你怎么会突然问起我爹的生意?”上官浩一听,微笑淡淡的凝结,眼神微微暗淡。 “不方便透露?” “也没有,什么都做,丝绸,茶业,饮食等等”上官浩又微笑着淡淡道。 “那你爹的生意应该很大,你们家在江南应该是大富人家了”景秋心随意道。 “算是吧”上官浩依旧笑了笑。 “你曾经说过的仇家,是你爹生意场上而结下的吗?”景秋心又问。 这一次,上官浩脸悠的一白,比刚刚还要惨淡几分,他的微笑第一次不在挂在脸上,现出一种难言的忧伤,眼底的光亮已经暗淡全无,一阵灰白的颜色。 轻声带着悲凉的问道:“小雪,你不相信我是吗?” 那悲伤的声音,忧伤的眼眸射进了景秋心的耳里,眼里,景秋心的心突然一窒,有些恼恨,这些恼恨缘于自己。 “不是”许久,景秋心低沉的声音响了起来。 “也有曾经是爹在江湖上的仇家,爹有一身好武功,还有一个好兄弟,一起打拼,后来,爹遇见了娘,放下了剑,而那位好兄弟因为家族的原因,放不开剑,但无论如何他们一直都是最好的兄弟” “别说了”景秋心开口打断了上官浩的话。 “上官浩,你是一个谜,但我愿意相信你,相信你不会做出让我失望的事”景秋开口说道。 “那个欧阳凌飞,小雪很喜欢吧”上官浩轻声的说道。 景秋心一怔,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问道,你似乎不是很喜欢他? “或许吧”上官浩勾起一抹苦笑。 “理由?”景秋心盯着他问。 “小雪,我不是你的犯人,喜欢一个人没有理由,不喜欢一个人也同样没有理由,这只是我个人的情绪,与任何事情无关”上官浩叹气一声,站起来,回到他的床边,闭目养息,显然不想在继续谈下去。 景秋心回过头,看着他苍白的容颜,最终缓和一下声音说道:“不管你喜不喜他,都请你别去招惹他” “你是怕他伤害我还是怕我伤害他?” “都有”景秋心说道。 “小雪,你不诚实呢?”他睁开眼睛,看了她好一会,才淡淡的说道。 景秋心看着上官浩,不明白他这句话的含义,此时他靠在床榻上,脸色仍旧苍白,虚弱,带着浓浓的病态。 看到这样的他,一股很深的愧疚袭上心头,心里酸涩无比,造成他这样,她有很深的责任。 “上官浩,我一定会治好你的病,不会让你死的”景秋心说道,轻声走了出去,带上了门。 直到景秋心的脚步声已远走,上官浩才轻轻的睁开了眼睛,嘴角勾起一抹诱人心弦的笑。 “小雪,我一直都相信你,哪怕就是治不好,我也从未怨过你,只是真的好舍不得你” 回到房里的景秋心,一直都在想着欧阳凌飞今早的事还有就是上官浩的病的事,她今早明确的拒绝了欧阳凌飞,那上官浩的病,他还愿意让司马先生看吗? 今早她好不容易才忍住逃开了欧阳凌飞,如今再回去,今早所做的一切岂不全功尽弃,要不,她请雨帮一下忙,瞒着欧阳凌飞,让司马先生帮上官浩看一下? 整理了一个下午的思路,景秋心最后的结果就是带着上官浩离开,准备先前往冷月宫,到了那里再打算,之所以前往冷月宫,那是因为她知道欧阳凌飞暂时不会回去。 只要她走了,他的生活一切才会回归正轨,他该踏上寻找宝藏的道路,不该为了她再浪费任何一点时间或精力了。 至于她自己,等上官浩的病治好之后,再另做打算。 傍晚,景秋心端着晚饭来到上官浩的房间。 吃饭的时候,景秋心对着上官浩问道:“我们明天就走,你的身体坚持得住吗?” “好”上官浩淡淡的回道,然后继续低眸吃他的饭,也挡住了他眼里的一抹异色。 景秋心知道自己很过份,可是她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了。 “明天要赶路,小雪,早点回房歇着吧”上官浩坐在榻上,靠着床沿淡淡的对景秋心说道。 “从今天开始,晚上我会守着你,今晚我会在这里打个地铺,困了你就先睡”景秋心开口道。 其实上官浩这几天身体似乎一直很差,景秋心也猜想得到他可能快要到发病的时间了,守在这里,最起码能在第一时间发现。 这个病发作起来,到底有多可怕,她不知道,但她知道,一定不好过,所以,她得守着。 “那怎么行,你一个姑娘,怎么能打地铺?”上官浩皱眉快速的反驳道。 “我已经习惯了”景秋心淡淡道,反正在哪里她都能睡得着,以前跟欧阳凌飞住在一起的时候,她还是住在边上的一个小床,现在不过是比小床差了一些,改成地铺罢了。 “可是,你在我身旁,我怕我休息不好”上官浩看着景秋心说道。 “一个富家子弟,以前睡觉没有丫鬟伺候吗?”景秋心疑惑的问道。 “那不一样” “没有不一样,睡吧”景秋心直截了当的说道,然后出门,从自己的房里拿了被子,枕头之类的回来,自顾自的在地上打地铺,没有再理会上官浩。 其实上官浩的强烈反应,已经让景秋心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了,所以,她更加不可能会离开。 看着完全不为所动的景秋心,上官浩的心里满是担忧,今日已经是三十,子时一过,便是月缺之日了,也是他发病最为严重的一天,从失去天山雪莲那一刻起,他发病的痛苦比以前严重过一倍不止,那时,景秋心仍在昏迷之中,所以并不清楚,可是只有他清楚,那一个晚上,他是怎么撑过来的。 几度以为他会在痛苦中死去,只是他没有想到他又再一次挣开眼,看到了这个世界,这个熟悉的地方,还有他榻上躺着仍旧昏迷的女子。 那个时候,他便已经知道,失去了天山雪莲,他的生命也快走到了终点,那时候,他便想,好好的过完剩余的日子。 他迫切的想要她快点醒过来,因为他怕她熬不过她醒来的那一天,那时,她该怎么办? 好不容易找到了她,却要面临生离死别的命运,他有想过,当她醒来,睁开眼看到他的惊喜的表情,可惜没有,她早已忘了他。 他其实想对自己说,忘了他也好,可是在生命即将到达终点的时候,对于这样的命运,终究是有点不甘,所以,他设计利用她的不忍让她答应了他的承诺, 想到这里,他嘴唇不自觉的勾起一抹伏度,因为他知道,她永远也不会离开,除非她能够医好他的病,但是,这是永远也不可能的事,因为连他都束手无策,天下又还有谁能够医好他。 虽然他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但是一想到,也因为这个病把她绑在了他的身边,哪怕是一分,哪怕是一秒,也是好的,至少走得不会太遗憾。 上官浩躺在榻上,看着不远处打地铺的人,此时应该已经快到亥时了,虽然她躺着一动也不动,可是他就是知道她一定没有睡着。 他淡淡望了一眼窗外,相信他的人也应该没有离开? 第一百六十九章 这颗住了你的心累得我快要支撑不下去了 此时他的身体已经在渐渐的发冷了,身上的棉被也越来越不经用了,越接近子时,他的寒毒也会越来越严重,不仅冷得发抖,冷完之后,他全身的肌肉也会如皮开肉绽般的疼痛。 本想开口借着聊天来缓解一下疼痛,可是如今他放弃了,因为他会疼得忍不住,让声音颤抖,泄漏了他的病。 刚开始能够隐忍着,可是时间每过一分,他的冷就多加一分,痛也加重一分,越是到了后来,他已经只能靠咬着牙,手紧紧的抓着床单,陷入被褥里面强忍着疼痛,但他仍旧坚持着没有发出任何一点痛苦的申银声。 景秋心并不是常人,她的警惕性特别的高,只是因为心里繁乱,心里一直在想着事情,所以开始时,并没有发现上官浩的任何动静。 她知道,欧阳凌飞的人一定在外面,明天他们的起程,他的人誓必会通知他,不知会不会有什么变故,当然最重要让她心繁意乱的并不是这个,而是白天,欧阳凌飞对她的表白。 “慕容雪,我喜欢你”这一句一直反反复复的出现在她的脑海里,怎么也挥之不去,到现在她仍能感觉到当初心跳的频率,那悸动的心到现在也无法完全平息下来。 只到她感觉到莫名的寒气上身,感觉越来越冷的时候,她才觉得有些不对劲,虽然现在是初冬,但这个温度着实不应该。 她心里一紧,立即起来,看向榻上的上官浩,发现他蒙着被子,被子下的身体似乎还在微微颤抖着。 “上官浩?”她立即起来走过去,有些担心的喊道。 被子下的人却蓦名的僵了一下,却并没有回话,景秋心迅速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几乎是毫不犹豫,立即掀开他的被子,结果一阵寒气迎面扑了过来,着实让景秋心打了一个寒颤。 只是此时的上官浩更让景秋心吓了一跳,满脸全是汗,脸因忍受着疼痛,痛苦的扭曲着,嘴唇已被他自己咬着满嘴都是血。 她赶紧去扶上官浩,他全身早已冰冷无比,景秋心清楚的知道,上官浩的病可能发作了,她毫不迟疑的立马扶起了上官浩,准备帮他输送内力驱寒,只是上官浩并不配合,他依旧紧紧的咬着唇隐忍着疼痛,似乎已经因为疼痛导致有些神志不清了,仍旧摇着头,不让景秋心碰他。 景秋心立即点去了他身上的几处穴道,不让他挣扎,他身体的温度低得相当的可怕,差点冻到景秋心,她扶起了上官浩,在背后给他输送内力,希望靠内力来缓解他的寒冷。 结果,事与愿为,上官浩的疼痛没有得到任何的缓解,反而更加重了他疼痛,原因就是她输送的内力与上官浩体内的寒气相互抵制,所以反而造成了他更加疼痛的加剧。 而景秋心自是感觉到了,她立即放开了他,她心里已经慌得不得了,她突然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办,好像一下子失了所有分寸一样。 突然欧阳凌飞的名字出现在他的脑海,她不知道如此着急,心慌意乱的时候,第一个想到的会是他,就是直觉,他一定能够有办法救上官浩,她总是会在最无助的时候,特别的想要依赖他。 她立即把上官浩扶着躺下,盖上厚实的绵被,冲出了房间,对着黑暗处大喊:“冷月宫的人给我出来。” 躲在暗地里的欧阳凌飞的人并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因为宫主吩咐是保护她的安全,监视他们的一举一动,此时看到她如此着急,也只能迅速现身。 “马上叫你们宫主过来,快”景秋心没有时间跟他们废话,着急着喊道,说完便迅速去找店家多找几床棉被。 输送去的内力不行,也只能靠外力来保暖了。 两个暗卫犹豫了一下,其中一个人迅速离开,另一个人则跟着景秋心。 此时的景秋心也没有时间管他们跟着自己,迅速从店家那里拿了两床棉被之后便匆匆离去,并吩咐跟着的另一人再去搜罗被子。 回到房里,迅速把从店家那里拿的被子全都盖在上官浩的身上,之后不到几分钟,另一个冷月宫的人也随后拿了两床被子进来。 所有的被子通通都盖在了上官浩的身上,但却对于上官浩的身体里的寒冷没有任何的一点帮助,因为景秋心摸到最上面那一层的被子都是冰冷无比的。 上官浩的寒气是从体内散发而出,外面的保暖对于他的寒气来说,根本起不了多大作用。 景秋心的心里此时急的不得了,再照这样下去,上官浩一定会这样活活的冻死或是痛死。 就在这时,欧阳凌飞出现了,着急的向风一样的飞进他们的房间,一看见景秋心,便立即冲到她身边,担心的问道:“阿雪,你怎么了?” 当他听到下属来报,说慕容雪着急的找他让他过去的时候,他心里有多么的恐慌,就怕她出什么事? 所以,他甚至来不及整理衣裳,就匆匆的赶过来,就怕会像上次一样,失去她。 “欧阳凌飞,你赶紧救救上官浩,他好像发病了?”景秋心看见欧阳凌飞就像看见了救星一样,赶紧着急说道,那眼里急切的担忧摄进了欧阳凌飞的眸。 欧阳凌飞的心陡然一沉,大半夜的,拼了命赶过来,居然是来救情敌,亏他一路担心她担心的要命。 可即使心情再不好,再怎么不愿意,他也不想景秋心对他失望。 他没有说话,放开了景秋心,来到了床前,看着所有棉被裹着的颤抖的身子,寒气透过棉被传进了整个房间。 欧阳凌飞自是感受到了,心里也有一丝怀疑,他掀开被子,此时的上官浩早已痛得昏迷过去,但脸上的表情仍旧痛苦扭曲,他迅速探了一下上官浩的脉搏,心里一丝了然。 然后迅速在他身子点去几处穴道,然后立即扶起来,开始帮他运功。 景秋心一直在旁边看着,虽然心里仍旧着急,担心,可是,多少心里放心了不少,踏实了许多,因为欧阳凌飞就在这里。 过了将近半刻钟的时间,上官浩脸上的表情开始有所好转,之后一个多时辰过去了,欧阳凌飞才慢慢的收起内力,离开床榻,站了起来,有些疲惫的对着他冷月宫的的人说道:“把他扶躺下” “他怎么样了?”景秋心担心的问道。 欧阳凌飞看着她,脸上勾起一丝淡淡的嘲讽,他担心的始终不是自己。 “他现在已经没事了”欧阳凌飞淡淡的说完,便慢慢的走了出去。 “谢谢”景秋心从来不知道有一天她会依赖一个人依赖到这种程度了。 “你知道,我要的从来都不是一句谢谢。”欧阳凌飞停住脚步,没有回头,有些冷淡的说道。 “我知道,可是我还是要说”景秋心走了过去,站在欧阳凌飞的身后,轻轻的说道:“谢谢你,如此的帮我,谢谢你,总是在我最无助的时候出现在我的身边帮助我。” “欧阳凌飞,谢谢你,谢谢你的这份爱,谢谢你,所有的包容,这份情,我生生世世永不会忘”最后一段话,她放在了心里 “除了谢谢呢?难道就没有别的了吗?”欧阳凌飞回过头,看着她问。 景秋心没有回答,她还能给什么,她还有什么可以给?除了灾难,所以,欧阳凌飞,远离我吧。 “我很累,阿雪”欧阳凌飞低低的说道。 真的很累,不仅身体累,心也累,这颗住了你的心累得我快要支撑不下去了。 景秋心一听,差点眼泪就夺眶而出,他为了救上官浩,肯定消耗不少内力,可是她呢,却什么也给不了他。 景秋心,你怎么可以这么狠心? “对不起”千言万语除了对不起,她什么也不能说,不能给,给了就会是他的负担。 欧阳凌飞看着她,眼底已冷漠得毫无笑意的说道:“既然我答应会救他,就自然会想办法救他,你不用替他谢我。” “我扶你去我房里休息”景秋心不知怎的就脱口而出,直到说出口了,还恍然自己说了什么,刚刚她心底一直盘旋着那句我好累,直到让冷静自若的她分崩离析,说出了她心底掩藏的最真的话。 刚想在为自己辩解些什么的时候,欧阳凌飞却在这个时候,嗯的点了一下头,完全等着她过来扶。 欧阳凌飞清楚自己此时的情况,就算景秋心不留下他,他一个人也是没有办法回到原来的酒楼的,他也在等,看慕容雪是不是真的对自己无情到这种地步。 欧阳凌飞完全站在那里,等着景秋心过来扶。 第一百七十章 唯有放你自由,你才能后顾无忧 景秋心话已出口,再改似乎也是不太可能的,而且她心里非常的清楚自己是多么的愿意的,仅仅一次而已,多给以后的自己留点多一点他的记忆也好。 景秋心走上前,扶住了欧阳凌飞,欧阳凌飞也不挣扎,把身体所有的重心都放在了她的身上,她这样对他的温柔并不多见,他想好好珍惜。 最重要的是他也无力。 “安心睡一觉吧”景秋心把欧阳凌飞扶到榻上,替他盖好被子,轻声的说道,此时的她并不知道,她脸上的表情是难得的温柔。 一但爱上一个人,心就再也无法控制,这个晚上,或许就是对自己的放纵,向老天偷来短暂的温柔。 他知道像欧阳凌飞这样的人,是很难睡上一个安稳的觉,就如同她,背负太多,如何能够睡得安稳。 “陪着我”欧阳凌飞抓着她的手看着她带着淡淡的乞求。 景秋心的莫然开始酸涩,这样的欧阳凌飞她从未见过,霸道的,强势的,冷血的,妖孽的,所有的一面她都见过,唯独这一面,她没有见过,单纯的像一个小孩子,寻求一个依靠。 这样的他,她不忍心拒绝,也不会拒绝,她此时什么也不想去想,只想遵从自己的心,跟着心走。她知道上官浩今晚是不会有事了,有他的人照顾。 “上官浩不会有事,况且我属下也在守着,有什么他会直接过来通知”欧阳凌飞看着景秋心没有说话,直接又开始说道。 而这话让景秋心的心猛的一痛,在他眼里,她已无情到这种地步,也是,是她一直这么无情对待她,她没有资格怪他? “我今晚不会走,你安心休息” 看着他仍旧带着乞求的眼眸看着自己,她开口轻声说道。 欧阳凌飞,哪怕你不提这样的要求,我也不会走,我怎么走得了! 得到她的回答,欧阳凌飞的嘴角不轻易的露出一个微笑,他轻轻的闭上眼,但抓着她的双手却并未松开。 其实对于她,欧阳凌飞是不自信的,才会这样一直抓着,连睡着都不曾放开。 他睡着了,她知道,她也清楚欧阳凌飞刚刚损耗了多少的内力,此时有多么疲惫,可为何睡梦中的他都无法踏实入睡。 他的眉峰依旧紧锁着,他究竟有多少的烦心事?如此能力超群的人还如此眉头深锁? 她的手不自觉的举了起来,轻轻的来到了他的眉峰前,差了几毫米的差距,却始终无法落下,这样一个高高在上的男子,不是她可以碰触的,他们之间隔了好多好多,犹如千山万水,不是她可以跨越的。 他值得一个更好的女子陪着他并肩看这浩瀚的天地,而不是她这个满身杀戮的女子。 可是心里就是会有强烈的念头控制不住的想要去抚平他紧皱的眉峰,给他安心的一觉。 最终景秋心仍敌不过心里的念头,手轻轻的落下,轻轻的抵在他的紧皱的眉头上,轻轻的抚平着他的眉头。 直到他的眉心慢慢的舒展,然后手开始贪恋起来,慢慢的扶向他的鼻尖,然后是天公雕刻般妖孽的脸庞,然后是薄而性感的绯红嘴唇,一寸一寸,无一遗漏,满心满眼,刻在心里,融入骨血,今生今生,来生来世,永不忘记。 她微腑下身,在她未反应过来之前,她的唇已轻轻的贴上了他的唇,没有其它多余的动作,就这样贴着,许久才缓缓离开。 一次就好,任性一次就够,天亮以后,她仍是冷心冷情的景秋心,而他也仍是冷月宫那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宫主-欧阳凌飞,有着运筹帷幄,绝胜千里的锐智,朝着他的计划前进。 原本就不会有什么交集,以后也不会有什么交集。 欧阳凌飞,唯有放你自由,你才能后顾无忧。 睡梦中的欧阳凌飞是单纯的,简简单单的一个人,不用背负血债,不用处心积虑,处处布局,更无须伪装自己,单单纯纯,一个普普通通的一个人。 此时的景秋心才敢如此正大光明细细看着他,其实欧阳凌飞有一张祸国殃民的脸,美得如同妖孽,以前也不是不敢直视他,只是他那一双幽黑且深不可测的眼眸时常会让人害怕,有沉溺之险,故从不敢让自己去认真看,去允许自己陷下去,可最终却还是陷了进去。 欧阳凌飞,你的内心最深处,究竟拥有着怎样的灵魂?让人如此防不胜防,怎样都逃不脱你的柔情攻陷。 景秋心就这样静静的看着他,不觉疲倦,直到遥远天际微微泛起了白。 而尾随着欧阳凌飞的雾则也一直守在门外,没有打扰,他知道宫主一直渴望这样单独的相处。 对于景秋心,雾是不能理解的,宫主的心意已经对她说得如此的明显,可是她呢?拒绝了宫主也就算了,为何还在大半夜的把宫主叫起来去救他的情敌,他也不明白,宫主竟会为救他,损耗了自己多少内力,要多久才修得回来? 景秋心不经易的打了一下盹,猛然清醒,看向了窗外,才发现天已经微微有些亮了,她看向了欧阳凌飞,发现他仍在熟睡当中,不知上官浩如何了?她心里想道。 她轻轻的挣脱了欧阳凌飞的抓着他的手,慢慢的抽身离开,替他盖好被子,轻手轻脚的走到门口,慢慢的打开了门,走了出去,并轻声的关上门。 看到了守在门口的雾,脸上突然有些不好意思,昨晚她对欧阳凌飞凯觎的动作,他应该不知道吧?本想试探一番,可是后面又想,若是被发现什么,反倒有些欲盖弥彰,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所以便放弃了解释。转而轻声的说道:“你们宫主还要休息,别去打扰他” 说完便仅直离开。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她前脚刚踏步离开之后,欧阳凌飞的门再次开启了,欧阳凌飞走了出来。 “宫主”雾恭敬道。 “嗯”他只是微微的点头,看着景秋心的消失的地方,眼眸闪过一丝落寞。 在天快要微微亮的时候,他便已经醒了,他睁开眼,看见她,她的手依旧被他拽在了手里,她在微微的打着盹,模样有说不出的好笑,这一幅美好的画面,他不忍心打破,他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她,仿佛这样看着就可以一起走到天荒地老。 直到她打着一个微大的盹,见她马上要清醒过来的时候,迅速闭上眼,装睡,只是他没有想到的是,她醒来,第一件事,就是离开他,去寻找上官浩。 昨夜的不离开,或许是因为愧疚吧?欧阳凌飞自嘲的想道。 但是他并不知道的是,景秋心后来对他的动作,为救上官浩,他一下子损失太多内力,根本没有多余的体力,躺在榻上一会便进入了沉睡,自是不知景秋心在他熟睡以后的做的动作。 因她的离开,欧阳凌飞把她走之前帮他盖被子的动作也自动因生气忽略掉了。 他此时的心里只知道,在她心里,他并不如上官浩,所以天一亮才会急匆匆的往他那里赶。 “宫主的伤?”雾担心的问道。 “没事,随本宫回去吧”欧阳凌飞收回受伤的视线,冷冷道。 景秋心轻轻推开上官浩的房间,此时房里有一个冷月宫的人在照看着,上官浩还未苏醒。 她轻轻的走至床边,用手摸上他的额头,确定他此时的温度是正常的,才渐渐的放下了心,景秋心的手刚刚抽离,上官浩的眼睛便缓缓的睁开了。 看见是她,他微微笑了,声音仍旧有些有气无力的说道:“是你照顾了我一夜?” “不是,是欧阳凌飞救了你”景秋心开口说道。 “哦”他轻轻的回道,没有太大的欢喜也没有太大的悲哀。 “你躺在榻上休息一下,我去帮你做点吃的”景秋心说完走了出去。 上官浩没有说话,她对他的担心及心软多半都是为了愧疚,但对欧阳凌飞,她清楚的知道那是埋藏在心底不能另人窥探的爱恋。 他闭上眼睛,让这繁乱的思绪一点点的压在心底。 景秋心找到小二,要他借了一下厨房,准备做些有营养的早餐,一并做了两份,欧阳凌飞也还没有起,昨夜为了上官浩消耗了那么多的内力,也需要补充一些营养。 等做好了两份,很自然的,她的脚步先迈向了欧阳凌飞睡的客房,走到门口的时候,没有看见雾,她心里闪过一丝怀疑,一推开门,里面早已空空如也。 看见这样情景,她心里有股浓浓的失落,他没有知会她一声,便一声不响的离开,明明知道这是她想要的结果,可为什么欧阳凌飞这么做了,却止不住心里的难过? 也好,这样就好,痛有什么,难过有什么,都会过去的,都会过去的。 她苦涩一笑,转身离开,关上门,往上官浩的方向走去。 第一百七十一章 只要活着就有希望,死了就什么也没有了 喝着粥的上官浩看着坐在一边不知神游到哪里去的景秋心,心里有些闷,他开口问道:“小雪,今天还要起程吗?” “不急了,先休养两天吧,等你身体好一点再起程”景秋心回过神抬起眸看着上官浩说道。 欧阳凌飞或许是不再管她了,也不管上官浩了,若是在路上,上官浩的病再复发,她是真的没有办法应对了,因为他已经不会再管她了。 “我的病一个月最严重的也就只有一次,因为初一,阴气最盛,才会寒毒发作,过了初一就好”上官浩的唇角勾起淡淡的一笑。 “上次发作也那样吗?”景秋心有些难过的说道,昨天亲眼目睹他的痛苦,她才明白他口中的寒毒有多么的可怕,他曾经说过,失去天山雪莲,发病的痛苦是原来的一倍不止,那上次,她昏迷的那一个夜,他又是如何撑过来的? “每一次都以为痛得要死去,可最后还是撑了过去,活了下来”他苦涩的说道。 听见他的话,景秋心有说不出的难受,他知不知道,昨夜若是没有欧阳凌飞,他真的有可能,有可能活不到今天。 “对不起”她知道这三个对于他来说,是没有任何意义的,可是她却还是要说,她是发自内心深深愧疚的表达。 “没关系,你当时又不知道。”他微微一笑。 是真的没关系,如果说以前他曾经会在意,可是现在他真的一点也不在意,因为得到了她的愧疚与照顾,即使用了天山雪莲,也未必能够医好他的病,毕竟只是传说,所以说,剩下的时光,有她的陪伴,他已无憾。 只是她呢,生命里会有他曾经驻足的影子吗? 景秋心并没有因为上官浩说的那句话,心里的愧疚丝毫的减少,他不知道,哪怕当时如果自己知道,她还是会选择救欧阳凌飞,她也有她的私心,她其实也很自私。 上官浩昨夜病才刚复发,今天的身体还比较弱,吃完一些早餐,又睡下了,趁着这个空档,景秋心则偷偷的想去看一下欧阳凌飞,确定他无事之后,她就打算偷偷的离开。 早上他的不辞而别,她欠他一句谢谢,而且昨晚为了救上官浩,损耗了他太多的内力,由其是不清楚,欧阳凌飞来到这里的真正目的什么?但她很清楚,他不可能无缘无故的来这里,来这里必是有什么计划,只是这一次为救上官浩损耗那么多的内力对他的计划还有身体可有影响? 抱着这样的想法,她再一次来到了欧阳凌飞入住的客栈,只是得到的消息是他已在早上退掉了客房,离开了。 是什么事情让他如此匆忙的离开?他这样的离开,是代表他放手了吗?未留下只字片语,就这样淡然的从她的世界消失,是否决定从此井水不犯河水,彼此当个陌路人? 这不就是她想要的结果吗?不就是不想让他再为自己费心费力了,去做自己的事情了吗?可真当他一声不响的离开,那种噬心的痛却让她难以承受,她以为她可以,以前那么痛苦的事情都熬过来了,没有理由承受不了这样离别的伤,分开的痛。 从什么时候,她的心竟然变得如此的脆弱,就只是因为他一声不响的离开,就可以痛得如此难受,早上得知他离开,虽是难过,失落,可也不会像现在这么的失魂落魄,因为那时至少她以为她还在客栈,可是如今,他走了,再也不会回来了。 如果当初知道会是这样如此的画面,她可还会让自己沦陷,可还会陷入欧阳凌飞温柔的缠绵中? 可是这一切都没有如果,就算是有如果,景秋心心里清楚的知道,还是会的,因为爱上他,是那样的不由自主,那份爱从来不受自己控制,所以受伤是注定了的结局。 走了好,她就不用再挣扎了。 只是有些事情看明白了,不代表想明白了,想明白了,不代表心就不会出现其它波澜,因为哪怕明白了一切,也仍然不可能放下那心中早已深入灵魂的执念。 因为想象的永远比做起来要难上不止一百倍,这是景秋心以后深深明白的一个道理。 景秋心有些失魂落魄的回到了自己住的客栈,上官浩还未醒,她仍感觉到有冷月宫的人的存在,她有些不明白,欧阳凌飞都已经离开了,为什么他们不离开? 景秋心揪出了一个隐身在暗处的冷月宫的人,对着他们说道:“你们的宫主已经离开了”,换言之,你们也可以离开了。 “属下知道,宫主交代属下务必保护好景姑娘,而且要属下转告景姑娘,把上官公子带回冷月宫,交给司马先生,或许他会有办法,而且还让属下望景姑娘谨记,若是治好了,别忘了答应过宫主的承诺。”他恭敬的说道。 “宫主还说了,依照上官公子的病情,可能撑不过三次病发,希望景姑娘能够慎重考虑”那个属下又开口说道。 “你们宫主去哪里了,知道吗?”景秋心有些担心的问。 他没有打算放弃了她,却接受了她的意见,如今如此匆忙的离开,也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属下不知” “那你们宫主来这里想要做什么?” “属下们只是执行命令,没有过问的权利”冷月宫的一个属下答道,换言之,同样不知道。 “你等我一下,我收拾好了,立即出发”景秋心迅速开口说道,打算进去收拾行礼。 唯有尽快把上官浩送到冷月宫,交给司马先生查看一下,想办法打听一下欧阳凌飞的动向,得知他在哪,她才能真的放心。 景秋心立马开始收拾行礼,而这时,上官浩也醒了过来,她看着景秋心在那里收拾行礼,有一刻的不解。 “不是说再呆几天吗?”上官浩的声音突然传进了正在收拾行礼的景秋心的耳朵里。 “我上次不是跟你说,我认识一个很厉害的大夫,我现在就带你去找他,你的病不能再拖了”景秋心回过头,对着上官浩说道,说完又继续整理行礼。 “小雪,我的病我清楚,我早就不相信什么大夫了。”上官浩眸一暗,淡淡道。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你在崖底呆了五年,这外面的世界千变万化,你怎知就没有能医这种病的大夫,多一份希望总是好的,相信我,你也起来,整理一下,我们马上走。”景秋心交代道。 “是哪里?”上官浩问。 “冷月宫”景秋心并不想隐瞒。 “那个欧阳凌飞的宫殿?是不是你跟他达成了什么交易?”上官浩的脸一白,急急的说道。 是不是治好他的病,她就可以毫无眷恋的离开。 “你不管我与他达什么了什么交易,你只要知道,如果可以有活着的机会,为什么不赌一把,当初你千里迢迢来到云雪峰的崖底,不就是因为想活着吗?只要活着就有希望,死了就什么也没有了”景秋心说道。 是呀,死了就什么也没有了,他的身体怕是连一年都支撑不过了,就算是他的人冶好了他的病,也不算什么,他并不欠他不是吗? 他看向了景秋心,心想,活着是不是至少还有机会争取? “好”上官浩答应道。 景秋心看他已经想明白了,便也赶紧回过头,继续收拾行礼。 收拾完,便踏上了冷月宫的人准备好的马车,往冷月宫的方向而去。 而欧阳凌飞这一边,之所以招呼也不打的离开,完全是因为得到的消息太过紧急,冷月宫的人传来消息,玉灵石隐藏的地图所在地,近段时间出现了大批陌生的剑客,显然是某些人得到了什么消息,所以,他必须赶往地图的所在地去查探原因,而他很是清楚,慕容雪是不会跟他走的。 在上官浩的病没有治好之前,她是不会离开他的,再加上今天早上的气还没有消,所以欧阳凌飞便直接负气离去。 在见到慕容雪的时候,欧阳凌飞叫雾飞鸽传书到云雪峰通知其它仍在继续寻找慕容雪的冷月宫的弟兄全撤回来。 如今发生了这样的事,雾再一次飞鸽传书,留一部分弟兄回冷月宫,其余的则出发前往宝藏地图的所在地,而司徒宇本在云雪峰,听到事情之后,自然是赶往冷月宫,因为书信上说了景秋心已前往冷月宫。 第一百七十二章 玉灵石秘密泄漏 景秋心这一批的人比云雪峰那边的队伍先回到冷月宫,而司马照早已接到了欧阳凌飞的飞鸽传书,说慕容雪会带一个上官浩的病人前来医治。 重点是强调务必要治好他,让他将功折罪。 显然若是救不好,恐怕欧阳凌飞真的会对他不客气,上次为了隐瞒了景秋心摔下山崖的事情,已经引得欧阳凌飞对他翻脸,如果这件事情要是没有办成,恐怕欧阳凌飞真的会让他在冷月宫都呆不下去。 所以司马照一接到景秋心到了冷月宫的消息,立马就前往,查探那个所谓的病人,总之,司马照知道不会是什么简单的病情,否则欧阳凌飞也不会飞鸽传书给他。 此时,司马照正在大厅为上官浩把着脉,每过一分眉就多皱一分,他就知道欧阳凌飞不会轻易饶过他。 站在一旁的景秋心看着司马照的眉皱成结,心里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司马先生,你也没有办法吗?”景秋心有些紧张的问。 司马照没有说话,反倒是上官浩笑了笑说道:“没有关系,我已经习惯了,如果治不好,我们就走吧。” “谁说我治不好,谁准许你走了?”司马先生冷哼。 他走了,他岂不是也得跟着走,那臭小子不把他轰出冷月宫才怪。 自从那次因为慕容雪的事情,欧阳凌飞那般对他,从此以后,司马照对欧阳凌飞的称呼就改成了臭小子,当然,只能是在心里,明面上还是不敢的。 “司马先生,你有办法?”景秋心听见司马先生的话有些激动。 而上官浩也是惊讶的看向他,眼里也有淡淡的期待。 “你的病确实很棘手,你中的是寒冰烈火掌,而且还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毒,但是你的病似乎是来势汹汹的,你中途可用什么压制了你的病情,我不是说凌飞强制为你输送的内力,我是说其它,如果凌飞那一天没有救你,你可能已经熬不住了。”司马照没有回答他们的问题,只是问出自己的猜测。 “应该是天山雪莲,他在云雪峰的崖底,天山雪莲的附近住了足足五年”景秋心开口说道。 “难怪”司马照总算明白过来了。 为什么他的病情奇怪的被控制,按道理以他的毒性根本活不到现在,怪不得欧阳凌飞下了死命令,务必要治好他,看来是某个人的救命恩人,想必他们是达成了什么协议了。 “老夫不敢说能治好,但是如果你离开了冷月宫,你绝对活不过下个月初一,你要不要走,你自己决定。”司马照果断的说道。 景秋心不想逼他,可是她希望他留下来,她相信司马先生,一定有办法,但司马先生这么一说,她也没办法替他做决定。 “你希望我留下来吗?小雪?”上官浩看着景秋心问。 景秋心点点头说道:“我希望你活下去”。 “好,我留下来便是,是生是死全凭老天”上官浩微微一笑说道。 司马照盯着他们俩莫名的置气,他还在这里呢?还没走呢,就在那里谈生死,怪不得那臭小子看不过眼,自己的心爱的女人天天关心着另一个男子,能不呕气吗? “你跟我走”司马照指着上官浩火大的说道。然后又指着另一个景秋心说道:“你,哪边凉快哪边呆去,别妨碍我治疗的工作” “小雪必须在我身边”上官浩坚决的说道。 “小子,想活劝你啥也别说”司马照冲着上官浩说道。 “他不是一般的病人,自然越少与人接触最好,你一天最多只能来看一下,确认他的安全,其它的时间你想去哪就去哪,别离开冷月宫就行,你放心,有我在,他死不了,他若是死了,我也得死。”司马照转头又对着景秋心冷淡的说道。 他们俩口的感情牵扯到他,真他妈的无辜,早知当初就让他死了,费尽心力救了他,不感激还怨他?什么事?司光照一边嘀咕,一边拎着上官浩往前走。 司马先生的怒火来得如此的莫名其妙,景秋心根本没搞明白,就看见了司马照拎着上官浩走了,嘴角还在不停的嘀咕。 司马照嘀咕的话语她倒是听见了,只不过还没有明白过来,就听见上官浩拼命的喊着自己:“小雪”模样可怜的要死。 “司马先生,我什么时候可以去看他?”景秋心立马追上喊道。 “今天已经看过了,明天中午再来”司马先生的声音从远处渐渐的传来。 景秋心停下脚步,直至看着他们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她的视线里,才恍然,这段时间她该干些什么,认识的关系比较好的没有一个留在冷月宫,其余只见过面从未打过交道,而一天只能见上官浩一次,那其余的时间她该干些什么。 结果这些景秋心想的显然是多余的,因为到了晚上,司徒宇这一批的人也终于到了冷月宫,司徒宇一到冷月宫,几乎就是冲着景秋心住处的方向而去,没有丝毫停留。 其余的人也没有说什么,雷倒也跟着司徒宇前往了景秋心的住处。 这二个月雷几乎没有一天好过过,自身的愧疚,还有宫主的愤怒,几乎都压在他的心里,让他难受。 可是他没有想到前几天竟然收到大护法的飞鸽传书,说已找到景姑娘,让他们可以撤离,他便立马带着司徒宇还有一些冷月宫的弟子赶往冷月宫。 电,雹和露带着剩余的弟子,则往宫主那边赶过去,在确定景姑娘确实平安无事之后,对她道声歉,他也也则赶往宫主那边去,之所以,当初没有跟着其他三人一起去,是因为他的不放心,只有确定了,心也就安了。 所以,当见到了景秋心的那一刻,他的心是真的安了 明明他跟司徒宇都是急着去见景秋心的,可当真见到了,却停在原地,望着她,久久都没往前踏一步。 反倒了景秋心,看见了司徒宇,心里陡然的放下了心,他平安无事就好。 “你怎么也来了冷月宫?”景秋心惊喜过后有些诧意的问,必竟欧阳凌飞对司徒宇不是一般的反感,他们怎么会让他进来? 可景秋心哪知欧阳凌飞并不知道这一情况,此时的他也没有空理会司徒宇的事。 “我一直在云雪峰,听见你无事,便跟着他们从云雪峰里赶了过来。”司徒宇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很平静的说道。 “你也去了云雪峰?”景秋心深深的皱眉,云雪峰那里的环境及气候,她不是不知道,司徒宇如此的弱不禁风,那里哪能呆得住? “这一切都是因我而起,得知你摔下山崖,你觉得我能在这里安得下心等吗?”司徒宇看着景秋心问。 “景姑娘,对不起”这时雷跪了下来,请罪道。 “雷你这是做些什么?”景秋心惊诧道,赶紧过去扶他起来。 “如果不是属下当日晚上,没有坚持而离开,如果不是属下的选择,景姑娘就不会摔下山崖,是属下的错,请景姑娘原谅”雷并没有接受景秋心的相扶,而是硬是跪在那里请罪道。 “这是我的选择,抛开所有,那时,我跟你同样都是他的属下,若当时我们彼此角色对换,我也是和你做同样的选择,所以你不亏欠我。”景秋心知道跟他说其它,他永远也不会懂得,所以,她直接这么简洁的说明了她当时的想法。 “是”雷听后便也直接站了起来,对着景秋心说道:“如今确定景姑娘无事,雷便告辞了,雷得马上动身前去与宫主会合。” “欧阳,你们宫主,他去了哪里?”景秋心刚想说欧阳凌飞,后面一想改口说成你们宫主。 “在海津镇,听雾护法说,地图就藏在那边,那边现今突然聚集了许多武功高强的江湖剑客和不明人氏,宫主怀疑,玉灵石的秘密怕是已经被泄漏了,十大护法他们已迅速赶往了宫主那边去,所以,雷要迅速赶去会合”雷开口说道。 “我知道了,你赶紧去会合吧”景秋心心突然一紧,有些慌乱的,却仍镇定的说道。 聚集了很多武功高强的江湖剑客,和不明人氏?玉灵石的秘密被泄漏,究竟是谁?欧阳凌飞手里带的人并不多,包括雷他们几人,也没有多少,他又损耗了不少内力?会有危险吗?景秋心一想到此,就担心不已。 雷走后,景秋心仍然在恍神中。 第一百七十三章 齐聚不归山 司徒宇的却突然开口问道:“你在担心他吗?” “啊”景秋心晃神,没有听清楚他的话。 “没什么,既然已经平安无事,你还要呆在冷月宫吗?”司徒宇问。 “嗯,这一次来冷月宫是因为想请司马先生救一个病人。”景秋心开口说道。 “谁?” “在山崖下救了我命的人,他得了病,命不久已,”景秋心此时并没有解释的很祥细,只是随意的说了一下。 “你呢?今后有什么打算?”景秋心问。 “不知道,宰相府没有了,爹也死了,四品侍郎我也没有兴趣再做下去了,我也不知道去往何处?以前本来想,回京城安葬好爹,安顿一下宰相府再决定寻一下大哥,如今大哥不用寻了,二哥怕是也找不到了”司徒宇苦涩一笑。 当他知道自己的大哥就是欧阳凌飞时,便也同样的联想得到或许自己那时遇到的二哥也定不是他的真实身份,所有人都带着目的接近他。 “他经历的痛苦是我的百倍不止,所以,我希望你别恨他?”景秋心看着司徒宇眼底那抹失望与苦涩,心里有些难受。 她也曾经跟着欧阳凌飞欺骗过他,虽然无意伤害,却终究还是伤害到了他。 眼前的这个男子,初时那样的年少,纵使心思聪明却是那样的单纯,可是如今,那份单纯再也消失不见,眼底有沧桑,有疲倦,更是有太多的迷茫。 是她杀死了他爹,毁了他一个温暖的家,是欧阳凌飞和她一步一步把他逼到了今天这样的境地,是他们把一个如此单纯善良的人变成了今天这样的模样。 她何尝不是一个恶魔。 “恨,我曾经以为我恨他,可是现在我想恨却恨不起来,你们都有你们的无奈,走到今天这一步,就是我爹的命,种什么因,结什么果,这是他要承受的代价,我怪不得谁。”欧阳凌飞有些惨惨的一笑。 “而且他让人告诉我,其实我并不是我爹的亲生的儿子,我爹的亲生的儿子早在十三年就已经死了,而我不过是一个替代品”司徒宇说道。 “什么,你刚刚跟我说了什么?”景秋心脑子猛的炸开了似的,完全听不清司徒宇说了什么似的。 “我不是我爹的儿子,你相信吗?”司徒宇问。 “欧阳凌飞告诉你的?”景秋心紧张的问。 “是”司徒点头,知道这一真相,并不比未知道的好,这也就是为什么景秋心这一次见他,他眼里再也没有当初的单纯,纯真的眼眸,只有疲惫与沧桑。 如今的他就感觉好像成了全天下的抛弃物一样,大哥没有死,却一直在骗他,利用她,她呢?虽然对自己也有处处留情,却因为爹的原因,一直对自己冷眼相对,如今发现,这些他其实根本无需承受,爹呢?做尽了一切坏事,可是对自己,他是真的很好,哪怕最后,自己总是背叛他,他也从未对自己下过狠手。 如今他死了,他却从来没有想过要为他报仇,哪怕他不是自己的亲爹,那也是养了他十几年的养父,作为养子,他是有多么的不孝。 “什么时候的事?”景秋心继续紧张的追问。 “在云雪峰那里”司徒宇不明白景秋心为何会如此激动,她对自己早已无了杀念,这个消息对她来说并没有什么。 “那就是在我摔下山崖的那段时间了。”景秋心说道。 景秋心心里突然有个大胆的想法萌生心头,司徒宇此时对欧阳凌飞已经没有了任何利用价值,所以欧阳凌飞的消息绝对不会是为了骗司徒宇,那么这个真相就一定是真的,他说,十三年前司徒南的亲生儿子就已经死了,如果他不是司徒南的亲生儿子,那么就是在十三年前,他突然从外面找来的孩子,十三年前,她慕容一家惨遭灭门,她坠落山崖,在坠下的那段瞬间,她亲眼看着司徒南向年仅二岁的弟弟举起刀,可是她却并没有亲眼看见刀落在了自己弟弟的身上。 会不会?眼前的司徒宇其实就是当年的自己的亲弟弟,慕容青? 为什么她一看见他的时候,就觉得他像极了自己的弟弟,由其是那一双眼眸,对他,她始终心里有一种不忍,和亲切,或许这就是那血浓于水的亲情,无论分开多久,剪也剪不断,割也割不断的亲情。 不行,她要立马去见欧阳凌飞,她必须要去问清楚。 “记住,呆在冷月宫,等我回来,还有司马先生那里有个病人,叫上官浩,这段时间,你先替我照顾他,千万要等我回来,明白吗?”景秋心抓着他的双肩郑重紧张的说道。 司徒宇不明白她怎么了,只是木纳的点了一下头。 景秋心一交代完司徒宇的话,便立马向院子的大门冲了出去,或许还赶得上跟雷一道去欧阳凌飞那里,因为她并不知道具体地点。 她现在的心里激动的不得了,如果事实真如她想象的那般,青儿真的没有死,她一定会感激上苍,她此时心里真的恨不得飞到欧阳凌飞那里,立马想得到他肯定的答案。 可是欧阳凌飞此时也没得到消息,说司徒宇就是慕容青的事实,否则他当初就会一并的把这一消息告诉司徒宇,趁早断了他的执念,也会在那一次见面,也告诉她了,不会等到现在,更加不会气景秋心对司徒宇的态度,因为是姐弟,他可以容忍。 景秋心果然在路上追上雷,说要跟她一起去,雷自然不敢说不能,便只好带着景秋心一起去,因为雷出发前便放了消息给宫主,所以,因为是路上相遇,所以欧阳凌飞此时并不知,景秋心竟然跟着雷在往他这边赶来。 欧阳凌飞这一边也并不是特别的乐观,这里聚集的人数已完全超出他的想象,要是在以前,自然也不用顾虑什么,可是此时为了救上官浩损耗了不少内力,他如今的实力可能就跟景秋心不相上下,况且带的人也不是很多,冒然暴露身份,或是开战,显然是没有任何胜算的。 所以来到了目的地,他便让雾及其它冷月宫的弟子一直监视他们,暂时按兵不动,自己则进行疗伤,尽最快速度把损耗的内力提升上去,否则这一场战,他将毫无胜算。 在电他们感到会合地点以后,欧阳凌飞这一边便多了不少的人手,而这时,那些聚集在海津镇的那些武功高强的江湖剑客等等也开始有所行动了,纷纷聚集在海津镇里最大的山里。 那山名为不归山,山里地势险要,处处险象环生,遍山都是毒药,吃人的飞禽走兽,和陷阱,稍有不慎,就会命丧黄泉。 一大批一大批的江湖人氏带着他们弟子已经开始进入了不归山,欧阳凌飞这边暂时没有任何动静。 此时欧阳凌飞已经清楚的知道了,消息究竟是谁泄漏出去的,这些人显然是没有得到确切的消息,但偏偏他们是却真的找对了地点,这个不归山确实就是埋藏宝藏的地方。 所以,唯一的可能就是消息是南宫炎放出去的,因为当时他秘密聘请的那些人里是寻到了一些蛛丝马迹,才会逼司徒南提前抢夺,应该当初所查探到的便是这个海津镇省的不归山。 只是他没有得到更多有利的消息的时候,司徒南就派人抢走了玉灵石,如今司徒南一死,南宫炎只好棋走险招,故意让人把消息放出去,引那些有贪婪有欲望的江湖人氏前去替他夺宝,而他自己则做收渔翁之力,当然这些进山的人中也定然有他的人马。 可他们并不知道是这个不归山究竟有多么的可怕,若是没有地图,想要找到宝藏的藏身之地,是根本不可能的事,盲目只会命丧在那里。 “你交代下去,先派人守在山下,一有人从山上下来,问清情况,立马格杀。”欧阳凌飞命令道。得知这一事实,欧阳凌飞就没有什么好怕的了,让他们先去闯闯也行,地图他也没有拿到手,冒然进去,只会损失自己的人。 “是”雾匆匆出了房门,立马去交代那些手下。 此时当务之急先是把他的功力恢复,再去拿到地图,他便带着他冷月宫的人再进不归山,拿回属于他欧阳家族的宝藏。 欧阳凌飞再次闭上眼,陷入了疗伤中。 欧阳凌飞身边除了雾,其余的弟兄全部守在不归山脚下,监视着山里的一举一动,又一天过后,雷赶到了欧阳凌飞的住处。 第一百七十四章 爱情剪不断,理还乱 雾看着景秋心的时候,明显惊讶了一下,他的消息中她明明已经到了冷月宫,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当时景秋心在客栈对上官浩的反应,他是清楚的看在眼里的,宫主心里的难过他也是知道的,虽然他从未表现出来。 她此刻出现在这里,是为了担心宫主还是为了其它? “景姑娘,怎么会跟雷一起过来?”雾惊讶的问道。 “我有事找他”景秋心开口说道。 “宫主现在在闭关疗伤,恐怕还不能见景姑娘”雾开口说道。 因为这段时间比较重要,宫主交代不到万不得已,不准去打扰他,所以,他不会觉得景秋心要找宫主的事是万不得已。 “他受伤了?”景秋心一听立马紧张的问。 “没有,只是上次因为救上官公子,宫主损耗了太多内力,如今外敌当前,很多人已前往了不归山,宫主此时的功力还不足于拿到地图上不归山,所以,再加紧疗伤恢复失去的内力。”雾很是平静的说道。 虽然他尽量让自己平静,可是终究还是泄漏了一些情绪,景秋心还是听出来了,雾在怨恨自己。 “对不起”景秋心对着雾开口说道,有些事情,她不便解释。 “景姑娘不用跟我这个属下道歉,雾也没有资格接受你的道歉。”雾的语调带着冷漠。 “他多久才能恢复好?”景秋心问。 “宫主交代还要过三天” “其他冷月宫的人呢?”景秋心看着这里,除了雾,再也看不见其他冷月宫的属下。 “都派去了不归山下监视”雾说道。 “地图的地址在哪里,我去帮他取”景秋心问。 他知道每一分每一秒对于他们来说都是珍贵的,如果不是因为欧阳凌飞损耗了太多内力,此时他们根本不用处于被动状态。 “属下不知”雾开口道,就是知道了,他也是不会说的。 “那我在这里等他”景秋心开口说道,司徒宇的事也不急于这时,这么久都熬过来了,至于上官浩,她相信交给司马先生,应该不会有什么事,而且她也已交代司徒宇照顾了他,所以她可以放心。 景秋心此时已经决定,无论如何,这一次也要帮欧阳凌飞一把,帮他一起拿回地图,拿回属于他的宝藏,之后,他功成名就就是他们分道扬飚的时候,到时,如果司徒宇真是自己的弟弟,她会带着他一起离开,远离这里的事非,若是上官浩好了,他便可以自由选择去向,若是不能,便带着他们一起离开。 可在冷月宫,上官浩第二天才知道,景秋心竟然在把他送到冷月宫的第一天就抛下了他。 “你就是上官浩吗?我是司徒宇,景姑娘托我这段时间照顾你”当司徒宇被司马先生领到上官浩面前时,此时的他正躺在榻上,全身都不能动弹,只有眼珠子可以转动一下,嘴角可以轻轻动一下说几句话。 “她呢?”上官浩看着司徒宇问。 “我也不知道,好像突然有急的事要处理,只是走之前勿必交代我要照顾好你,还有,等她回来”司徒宇开口说道。 “什么时候走的?”上官浩问。 “昨天傍晚” 上官浩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第一天就把他丢下了,急事,能有什么急事?除了欧阳凌飞?还有什么能称得上急事? 虽然他认识景秋心不久,可是多少也能了解她一点,她明明喜欢欧阳凌飞,却因为什么原因一直对欧阳凌飞那么冷漠,那么的无情,阻止自己去喜欢他的事实,普通的事情她或许可以冷静对待,可是他知道真当遇到什么事情的时候,她的自持就会不翼而飞。 “你跟她是什么关系?”上官浩看着司徒宇问。 什么关系?司徒宇心想,他也不知道他跟她是什么关系,说仇人又不似仇人,说朋友又不似朋友,他勾唇笑道:“朋友吧” 偶尔自以为事应该没什么关系吧,司徒宇自嘲的想道。 上官浩自然是没有忽视他嘴角的那抹自嘲的笑,心想,又是一个喜欢他的男子,他的小雪果真是个害人精,哪怕平日里一直板着个冷脸,但就是有一种魔力,让人不自觉的喜欢她。 爱情剪不断,理还乱,因为它像雾像雨又像风,不可捉摸。 司马照便留下了司徒宇,让他二十四小时留在这里,照顾上官浩,顺便还可以给他打下手,当初不同意让景秋心过来是因为,那女子是那个臭小子中意的人,天天让她跟他的情敌眉来眼去,被那臭小子知道后,自己还不知道怎么死,但是现在不一样了,他的两个情敌都在这里,说不定搞个窝里斗,两个来一个玉石俱焚,那就真的功德圆满了。 反正他们两个自相残杀,跟他是一点关系也没有,更乐得他在这里拼死拼活救一个命不久已的人。 可哪知,这两个情敌相见竟然没有分外脸红,竟然如此友好的谈天说地,弄得司马照郁闷了好久,也没想明白,他们的想法。 果然年轻人跟他老一辈的想法差得不是一丁点。 他哪能想明白,司徒宇就是一个愣头青,完全以为景秋心在乎上官浩,因为上官浩是他的救命恩人,而上官浩之所以与司徒宇友好相处,那是因为他知道眼前的男子根本不会是他的威胁,那个让景秋心追随而去的那个强大的男子才是他要战胜的目标。 所以他是犯不着。 这三天,景秋心和雾一直在欧阳凌飞住的房门外守着,而欧阳凌飞这三天真的进入忘我修炼及疗伤的状态,他的房门从没开启过,也就意味着他已经三天滴水未进了。 三天过后,到了第四天一大早,景秋心就先离去准备些食物给欧阳凌飞吃。 而雾则依旧守在房门外,没有离开,景秋心刚离开后半个时辰,欧阳凌飞住的那扇房门呀的一声推开了,欧阳凌飞从里面走了出来。 “宫主”雾赶紧欣喜的喊道。 “嗯”欧阳凌飞淡淡的额首。 “不归山那边有什么动静?”欧阳凌飞淡淡的问。 “走出山下的不到十人,已命丧在了冷月宫手下了,属下大约统计了一下进山的人数,前后陆陆续续共进入了十四组,每组人数大约最高达百人,最少不下于五十人,人数大约在一千三四左后,听逃出山下的那些活口说,不归山相当的可怕,里面就是一个人间地狱,里面到处是陷阱,毒物,还有野兽,里面大约死了不下几百人,逃离的也有百来余人,这十人也是唯一幸运逃下山来的,但全身已全是伤痕累累,没一处完好肤色,有两个经不起这种压力,走出山的那一刻,就疯了,不过冷月宫的人也没留活口。”雾迅速交代这三天的所有信息。 “嗯,交代所有属下,不论原由,得到情况,便就地格杀。”欧阳凌飞冰冷的说道。 “还有,你准备一下,等下就出发去拿取地图”欧阳凌飞开口说道。 “是”雾立马说道。 欧阳凌飞看着还站在原地的雾,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嗯?” “宫主,还有一事,就是”雾刚准备开口,说到一半时,另一个声音却在这时恰好的插了进来 “你出来了?” 欧阳凌飞回过头,顺着声音的来源看过去,看到人影的时候,着实恍神了一下,那原本距离这里千里之外,在冷月宫的女子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他甚至有一刻的错觉,定是自己的幻觉。 谁知,那个身影越走越近,直到站在他的跟前,停了下来,又开口说道:“你已经饿了三天没吃了,我下厨煮了些粥,还做了些清淡的小菜,吃一点吧” “你怎么会在这里?”欧阳凌飞确定了眼前的人影是真的之后,心里有一股说不出来的怯喜,硬是被他压了下来,冷声的看着她问。 雾适时的迅速开溜,这个时候,还是赶紧离开,交代任务才好。 “本有急事找你,便匆匆跟着雷过来了,后来听说这里发生的事,所以我便打算留下来,帮你一起先拿回宝藏再说”景秋心听见欧阳凌飞那冰冷的声音,突然一下子有些怔住,半晌才慢慢说道。 “什么急事?”欧阳凌飞依旧是冰冷的声音。 他在猜想能有什么急事,值得他把上官浩丢在一边,当初他求她让她跟他走,她都不肯,现在这么急着来找他,难道上官浩又出了什么事?让他去救他? 第一百七十五章 你眼里就这般的容不得沙子? “就是司徒宇说,你派人跟他说,他不是司徒南亲生儿子的事,是真的吗?”景秋心轻声的问,他能感觉得到此时的欧阳凌飞似乎不想见到她,或许是他还在生她的气。 也是,当初是她不愿跟他走,如今,又死皮赖脸的回来,他生气是难免的。 “呵,原来是这事,怎么?突然知道司徒宇不是司徒南的亲生儿子,就迫不及待的跑来找来求证,不是仇人之间这个阻碍,你就要可以跟他双宿双飞了是吧。”欧阳凌飞冷笑着嘲讽道。 “慕容雪,本宫是越来越看不懂你了,都说你冷心冷情,怎会,是处处留情,到处都是桃花债,在这方面,本宫还不如你呢?”欧阳凌飞冷笑着继续嘲讽。 “我不是”景秋心看着他,低声开口辩驳道。 她为什么会这么着急的赶过来,除了想确定这个答案之外,更重要的是他听到了雷说的话,她怕他有危险,可是当初是她自愿放弃跟他走的,她如今去找他,拿什么理由,她当时除了兴奋的知道司徒宇告诉他的这一事实之外,更加庆幸的是她有个理由,去找他的理由。 所以,她毫不犹豫的跟着雷过来了。 可是欧阳凌飞从没想过这些,她其实想要得到这个答案,并不一定是要从他口中所得,她自己也可以去查,或者去问雾,或者是其它冷月宫的弟兄,不是非要他。 可是欧阳凌飞却从来没有往这方向去想。 “是不是跟本宫已经没有关系了,你不就想知道答案吗?是,他确实不是司徒南的亲生儿子,好了,答案你已经得到了,你可以走了”欧阳凌飞沉声的下着逐客令。 “欧阳凌飞,我究竟在你眼里是什么?你眼里就这般的容不得沙子,你想要对我好的时候,温柔细语,柔情攻略,讨厌我的时候,冷言冷语,翻脸无情,所有的事情,都必须要按照你的想法,你的思路来走,顺着你走的,你温柔细语,逆着你走的,你就翻脸无情,我不是一个木偶,我有心,显然,这一趟我是来错了,我走便是”景秋心苦笑的说道。 她端着的食物,她也不打算留下了,因为他不稀罕,直接转身朝向走。 “站住”欧阳凌飞说道。 “宫主还有什么吩咐?”景秋心只是停下脚步,头也没回的开口回道。 “你刚刚那句我有心是什么意思?”欧阳凌飞问。 “没什么意思,就字面上的意思,宫主,我可以走了吗?”景秋心此时因为生气声音也是比较冷,况且她的声音向来都冷。 “是呀,还能什么意思,你走吧”欧阳凌飞轻笑,是自己痴心妄想罢了。 这时,雾走了过来,看着景秋心端着早餐又走,再看了一眼宫主的脸色,显然又谈崩了。 说一句实在话,雾即想赶景秋心走,又不想赶景秋心走,赶走了,宫主就不会为此心烦,可是宫主的快乐与她又同样的息息相关,所以,赶走了,宫主也不会快乐,况且赶走了,宫主身边又少了一个得力的帮手,毕竟景秋心的武功,连他也打不过。所以,这就是为什么雾一直任景秋心呆在这里,不敢开口的原因。 可是如今宫主要赶,他也是无能为力。 “宫主,准备好了。”雾开口说道。 “出发”欧阳凌飞直接发起命令,然后就开始往外走。 景秋心走的并不是很快,自然也听见了他们的话,他们现在就要走? 景秋心是真想什么也不理,他爱干嘛就干嘛,可偏偏他脑子一直盘旋着欧阳凌飞为她做的点点滴滴,每一次都从未弃她于不顾。 这三天,她差不多一直都跟雾呆在一起,自然不归山那里的消息,她也是清楚的知道,那里那么的危险,就算是拿到了地图,也很难保安然无恙,她自己这样负气离去,她怎能放得下心。 “站住”景秋心心一横,对着与她擦肩而过,毫不留恋的前方人影吼道。 欧阳凌飞一愣,停下脚步,回过头看着景秋心想确定一下,她刚刚是在吼自己? 连雾听见景秋心的声音脚步都踉跄了一下,差点没站稳,这世上第一次听见有人敢这么对着宫主发号施令。 “我要跟你去”景秋心气吼吼的说道。 “没有必要”欧阳凌飞说了一句,直接转身就走,完全不当景秋心的怒火一回事。 “你要是敢不让我去,你这辈子别想见到我”景秋心继续吼道。 这一次欧阳凌飞停下脚步,他确定他被人威胁了,那个威胁的人就站在他不到十米处,端着早餐怒瞪着自己。 雾觉得此时一定要快马加鞭的离开,在门口等着方为上上之策,刚有这个觉悟的时候,突然一股凌厉的视线在对着自己。 他向那视线看过去,发现宫主在看着自己,只是眼眸幽深,脸色阴沉。 “属下在门口等着宫主”说完速速开溜,把这里留给他们自己解决。 雾一走,欧阳凌飞的视线则回到了慕容雪身上,眼眸幽深,恰似黑潭。 景秋心知道此时不是懦弱的时候,反正打定了主意,就没有退缩的道理,也隔着将近十米的距离,顶回去。 欧阳凌飞一步一步走到他身边,那步伐缓慢而有节奏,绞得景秋心异常难受,就像是等待凌迟的那种感觉。 所以当欧阳凌飞再站定到她面前的时候,他可以清晰的听见她那被吓得狂乱的心跳。 “把你刚刚的话再说一遍”欧阳凌飞盯着景秋心冷冷的开口。 “带我去”许是欧阳凌飞站得太近,气场压得景秋心不由得弱了下来,许是刚刚一怒,那话完全不惊大脑的就说了出来,所以,景秋心说话的气势不由的弱了下来。 “怎么,不敢把那句话再说一遍?”欧阳凌飞看着明明已经怕他怕得要死,还要镇定自若的样子就觉得特别的搞笑。 什么时候,她竟然怕他怕成这样? “带我去”景秋心还是那句话,只是这一次语气中带着乞求。 “当初要你去,你不去,当初你是怎么坚决的回本宫的,本宫现在还记忆犹新,怎么现在会突然想通,不会是你的情郎也想得到这批宝藏吧”欧阳凌飞看着景秋心冷笑着问。 “带我去”景秋心说来说去还是那三个字。 “回答我?”欧阳凌飞声音陡然高了一寸,四周逐渐变得冰冷。 “是,我爱的人想要得到这批宝藏”景秋心看着欧阳凌飞的一句一字认真的说道。 景秋心一说完话,她下巴猛一痛,已被欧阳凌飞掐在了手里,她死死的忍着,早餐也被打翻在地。 欧阳凌飞此时的眼眸,闪着浓浓的火焰,似要吞噬一切,他狠狠的盯着景秋心沉声说道:“慕容雪,不要一再的挑战本宫的底线,你不要以为本宫不敢杀你。” 早餐落地,溅了彼此一身,而素好洁癖的欧阳凌飞眼前却再也管不了其它,只想狠狠的掐死面前的这个女子。 “你不好奇我爱的人是谁吗?”虽然下巴痛得要死,景秋心却还是死死的忍着,看着欧阳凌飞勾唇笑着问。 “怎么,想要本宫送你们这对歼夫淫妇早点上路?”欧阳凌飞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死死的忍住,才能不再下一秒就杀了这个可恶的女人。 “欧阳凌飞”景秋心看着那燃烧着那熊熊火焰的眼眸中坚定的说了这四个字。 “嗯?”欧阳凌飞死死的瞪着他,以为她又想说些什么,也再等他下文,在想会不会她的话下一秒,就让他忍无可忍的直接掐死她。 “我说,我爱的人叫欧阳凌飞,他想要这批宝藏,成就他的帝王路,完成他的复仇计划,帮他夺回曾经原本就属于他的一切,你要杀吗?刚好啊,送我们这对歼夫淫妇上路啊。”景秋心这次倒是说的挺流畅,也挺无畏惧的,大方的很。 但是听得人就不像说的人听得那么流畅了,甚至半晌都没有反应过来,景秋心刚刚说了什么,那是什么意思? 欧阳凌飞此时什么想法她不清楚,唯一的感觉就是下巴上的疼痛减轻了,呼吸也顺畅了些。 “你刚刚说了什么?”欧阳凌飞不确定的问。 “我可以什么都不在乎,不管他是不是喜欢我,不管我跟他是不是可以在一起,唯一一点,他不能有事,所以,我来了,那么凶险的前路,我怎能让他一个受伤的人去闯,就算是要死,我也要陪在他身边,我庆幸我得到了一个很好的消息,一个可以让我毫无顾忌去找他的消息,所以,我毫无顾忌的来了。哪怕那个我爱的人一字一句冷言冷语赶我走,我也要死皮赖脸的留下来,陪着他”景秋心此时是真的把心底最想说的话说了出来。 换作是平时,她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如此草率的说出口,可是此时,她只想让他明白,她此时的心有多么的坚决。 第一百七十六章 幸福来得猝不及防 欧阳凌飞听完景秋心此时的话,更懵了,脸上的表情也明显带着恍惚,下巴上的手好像也消失了。 直到欧阳凌飞沉默了许久,慢慢的理清景秋心的话的时候,才不自信的再问了一遍 “你说,你爱的那个人叫什么?” “欧阳凌飞” “所以?” “我不能让他一个人去冒险,哪怕是带着他的属下,可以没有结果,但是一定要活着,平安的活着,活在我知道的世界里”景秋心看着欧阳凌飞认真的说道。 景秋心一说完,猛的被拉进了一个怀抱,还没反应过来,嘴唇就猛的被人堵住了,冰冷微薄的唇瓣带着狂风暴雨袭卷着景秋心唇舌,毫无温柔可言。 酥麻,疼痛,还有不知名的电流,袭卷着她的全身。 对方只是一谓的想要占有,想有汲取,想要确认,所以,这个吻是残暴的,哪怕景秋心根本无法回应,等欧阳凌飞放开景秋心的时候,景秋心的嘴皮边好几处都破了,流着血,欧阳凌飞的嘴角也残留着景秋心血的痕迹。 而欧阳凌飞此时没有任何话语,只是再一次紧紧的把景秋心抱在了怀里,听着彼此此时狂乱的心跳,确定着这一切不是梦境,是真实存在的。 “你能不能再说一遍?”欧阳凌飞有些沙哑的开口。 “我爱欧阳凌飞,很爱很爱”景秋心回抱着她笑着说道,她知道他想要让她说什么。 她是真的想要放手的,她也以为她可以,可是还是骗不过自己,控制不住自己。 听见景秋心的话,欧阳凌飞嘴角勾起笑,那笑,那样的明媚,那样的摄人心魂。 欧阳凌飞不知道是不是抱上瘾了,就这么一直抱着她,不放手。 还是景秋心硬逼着他放手,挣脱了他的怀抱对他说道:“去换身衣服,脏死了” 欧阳凌飞这才不情愿的放手,笑着点头。 等了半天的雾最终还是觉得偷偷的进来,瞄一下情况,结果便看到了这一幕,那宫主的笑是他从未见过的,纵使嘴角牵动,那眸底也是冰冷一片,可如今,他眸底笑意盈盈,温柔明媚。那是第一次宫主发自内心而笑。 他迅速闪身,离开,嘴角也淡淡勾起一抹笑,若是景姑娘可以让宫主以后都这么快乐,那么他对她所有的成见也可以全部消散。 彼此换了身干净的衣服之后,景秋心推门而出,便被另一个房门里走出来的欧阳凌飞给叫住。 “你去哪?”声音明显有一丝紧张。 “三天没有进食了,你不饿吗,早餐都你打翻了,我再去做一份。”景秋心开口说道。 欧阳凌飞微微点头,笑着看着她离去,久久那笑容都一直挂在脸上,没有消失。 幸福来得太突然,反而让欧阳凌飞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这一次,景秋心把重新做好的早餐端到了屋里,这一次,欧阳凌飞没有在打翻,而是安静的坐在她的对面吃着她做给他的早餐。 此时欧阳凌飞喝着粥,就像是喝着满满的蜜枣一样,甜得快要融化到心里。 他的笑容是一直满心满眼的挂在他的嘴上,害得景秋心都不敢看他,因为会让她的心里一直小鹿乱撞,纵使以为早就习惯了,可终究还是会有点心跳脸红。 而欧阳凌飞几乎还沉浸在那没有冲刷完的惊喜中,得意忘形,所以没有注意到景秋心的动静。 直到快吃完,不经意的看到了景秋心那红肿的下巴,还有那唇边几处血已凝固的伤口,懊恼不已,恨自己刚刚不知轻重。 “对不起,伤了你,疼吗?”欧阳凌飞站起来,坐到她身旁,伸手把她拉坐在自己的怀里,低头轻轻抚摸着她那红肿的下巴,还有看着那红唇旁几处伤痕,怜惜的问道。 景秋心轻轻摇了摇头,比这更痛的伤她都不知道承受过多少,所以,这种伤对她来说,不算什么。 欧阳凌飞坐惯了上位者这个位置,习惯了发号施令,习惯了把自己的想法加诸到了别人的身上,对于景秋心,他已经试着宽容了许多,但深入骨髓里的东西又岂是说消失就消失的,一旦触范了他的逆鳞,那么后果只会比原来更加的严重。 所以才会在不清醒冲昏头脑的状态下伤了她。 “已经不疼了,我们走吧,雾还在等我们呢?”景秋心看着欧阳凌飞有些愧疚的眼轻声的说道,不想他一直纠结在这事上。 欧阳凌飞没有回答她的话,只是轻轻的把她拥入怀,眉眼抵着她的秀发,感受着属于她的味道,轻声的说道:“阿雪,我可以包容你所有的一切,唯独有一点不能容忍的是,你不能背叛我,不能爱上除我以外的任何男人,若是你敢负我,你知道我的手段,我会拉着你一块下地狱,听清楚了吗?” 那么轻声细语,温柔的声音,说出来却是如此嗜血的话,而景秋心却没有因为他那如此嗜血的话而有任何的害怕和退缩。 因为她是清楚的知道,除他,她再也不会爱上另外的男人。 因为她是如此清楚的知道,那些嗜血话语的背后,藏着一个如此深的执念,那是一个爱的执念,因她而存在的执念,可以另人为之疯狂,也可以另人只羡鸳鸯不羡仙。 景秋心轻轻点了一下头,他要的只是一个答案,一个可以让他安心的答案,而她要的却是他一世的平安,所以那不需要犹豫。 “再说一句你爱我”欧阳凌飞任性的开口,大有一种不说不放她的架势。 景秋心这一次可没有如此乖的听话,直接趁欧阳凌飞一不留心,猛的推开他“雾还在外面等,你不走,我走” 说完迅速跑着离开。 欧阳凌飞虽然没有得到他要的话,可显然脸上也没有任何不满,在景秋心转身离开那一刹那,他看见了她脸上的红晕,想必想起刚刚她如此露骨的表白的话,让她有种无地自容,娇羞的感觉。 她的性格,欧阳凌飞不敢说百分百了解,但是百分之八十,还是绰绰有余的,能让她逼得说出那样的话,已是实属不易,若是他再逼,恐怕就真的要适得其反了。 欧阳凌飞轻笑着跟上景秋心,此时他是真的觉得自己很幸福,以前所有的痛苦跟此时的快乐比起来,原来是那样的微不足道。 拥有了她,他竟然有一种连天下也都是那样的微不足道了。 雾也是很识时务,立马准备了三匹马,在大门外守候,看到宫主跟着景秋心走了出来,心里多少也舒坦了心,终于聊完了。 那个无论何时何地都不会弃自己的计划于不顾的宫主,竟然为了一个女子足足延误了将近两个小时,当然比起云雪峰那里的将近两个多月的时候,这两个小时又算得了什么。 只是雾很想问一句,宫主,这样如此的公私不分,真的好吗? 景秋心看了一下雾没有牵着的那两匹马,一匹是黑风,她自是清楚,自那云雪峰一别,又过了将近两个多月,此时看到了黑风,景秋心觉得真的有一种时过境迁的感觉。 黑风看到了景秋心也甚是欣喜的那种,走到景秋心的身旁,蹭了一下景秋心的身体。 “黑风,原来你还记得我”景秋心笑着摸着黑风的头。 “我的黑风值得你一看见就这么开心?”欧阳凌飞皱起眉,看着景秋心脸上那耀眼的伏度,特别的有些不爽。 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跟自己的马争风吃醋。 马看着自己的主人咩嘿一声,别过头,恍然有种这样的主子甚是让它觉得无语。 雾也默默的别过头,当作什么也没有看见,什么也没有听见。 景秋心没有理会欧阳凌飞那阴阳怪气的语气,直接率先骑上了另一匹马,才回头对着他说道:“我说,宫主,时候不早了,是不是该出发了。” 欧阳凌飞恨恨的瞪了一眼黑风,才跳上马。 景秋心直接双腿瞪着马肚,马顿时向前掠去,朝着前方飞快的前进,雾迅速的跟上,完全没有理身后的宫主。 等他们都走了,欧阳凌飞瞪了一下胯下的黑风,狠狠的说道:“那是本宫的女人,你敢觊觎,你就死定了。” 说完,才驾着黑风迅速跟上远处早已没影的人。 第一百七十七章 好奇杀死猫 大约赶了有三个多的时辰,才到达了欧阳凌飞说的目的地,名为一座风华院的一个老宅,三人的马就停在风华院的门口,望着这三个字。 “地图在这里?”景秋心问。 “根据玉灵石提到的信息,应该是这里”欧阳凌飞淡淡的回道。 “我还以为又藏在到处布满危险的山上呢?”看到这么一个宅,景秋心刹时觉得有些无法理解,她已经做足了准备,去对付一个具大危险的敌人,走到这,突然发现,只是一个宅子,而且还是一座很有岁月的宅子,像荒芜了几百年的宅子一样,顿时有一种要大干一场却看见对手居然如绵花般柔弱,刹时,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早知如此,真不该因为担心而吐露情绪。 “你当我的祖先是猿猴呀,什么都往山上藏,又不是住山上,不过,你也别小瞧这个宅子,要想拿到地图,可能还要费一番功夫。”欧阳凌飞看着景秋心那郁闷的脸,笑着说道。 “玉灵石里还有什么提示没有?”景秋心问道。 “就一句诗”欧阳凌飞把写出来的那一句诗递给了景秋心。 景秋心接过手看了眼,眉头微微皱起,欧阳凌飞和雾下了马,准备往里走。 景秋心收起那一句诗,也迅速下了马,跟着欧阳凌飞往里走,欧阳凌飞推开了那个大门,顿时烟尘滚滚。 而适时有个惊慌的声音从他们身后响了起来。 “千万别进去呀,那是一座鬼屋来的,所有好奇的人进去就从来都没有出来过,夜里常常都很听到那鬼哭的声音,很恐怖的” 欧阳凌飞他们回过头,看到了一个年约四十多岁的妇女站在了那大街口,惊慌的看着他们。 “你说这是一座鬼屋?”景秋心走上前,问道那妇女。 “看你们眼生,你们是外地人?”那个妇女看了一眼景秋心,又回过头看了一眼欧阳凌飞他们,才回过头对着景秋心说道。 “是,从远方赶来,刚好路过这里,便想进去借个宿。”景秋心简单的说道。 “千万别进去,不是老妇要吓你们,那里面满宅子都是恶鬼,进去了,就会被那些恶鬼索命,再也出不来了,这里的人几乎因为这个鬼宅都差不多搬走了,这个村庄也没有什么人了,除了老妇一家还有街口那老王家就再也没有其他人了。”那个妇人很是危言耸听的说道。 “这世上怎会有鬼?夫人莫不是道听途说?”欧阳凌飞笑着说道,也走上前,和景秋心并排在一起。 “真的,老妇没有必要骗你们,不信,你们可以守在这里,到了晚上,这个宅子到处都是鬼哭的声音,所有因为好奇进去的人都死在那里,那个宅子几乎聚集了无数的鬼魂,夜里就是站在外面,都很感受到那阴冷的风,和恐怖的鬼哭声”那老妇人说着,身体几乎因为说起这段话,都止不住有些颤抖。 “即如此,为何你们不搬?”欧阳凌飞看着那妇人那发颤的双手笑着问。 “不是我们不搬,而是无处可搬,我丈夫早年不知得罪了谁,被人打瘸了腿,根本无法走动,上又还有八十几岁的老父母,下还有孩子,一家生技就靠我一个老妇人做事帮忙支撑,小兄弟,你说,如何搬?哪有钱搬?” “那不搬不是等死?”欧阳凌飞故作很是疑惑的问道。 “难道你们不知道,人死在哪里,灵魂就会被禁锢在哪里,那宅子里的鬼魂是无法离开那个宅子的,只要不进入那个宅子,生命就不会有危险。”那个妇人一副你是不是地球人的表情看着欧阳凌飞。 “哦,原来如此”欧阳凌飞恍然的说道。 “所以,劝你们赶紧离开这里,这里不是一个安全之地。”那个妇人赶紧说道。 “没事,本公子喜欢冒险,本公了倒想看一下鬼到底长啥样”欧阳凌飞双手双手交叠胸前,笑着看着那个妇人说道。 “你,你这小兄弟怎么说不通呢?”那个妇人见欧阳凌飞冥顽不灵,便转头对着景秋心说道:“小兄弟,你也不怕死?” “怕,但是不因为怕死,就选择逃避。”景秋心淡淡的说道。 “那个小兄弟也不怕死?”那个妇人转过头看向仍站在那门口的雾。 “死有何惧”雾冰冷的回道。 “都是一群疯子,你们爱闯你们就闯了吧,别怪老妇没有提醒你们,我是走了”那个妇女说道,就直接往前走了,不再管欧阳凌飞他们了。 “只怕你走不了”欧阳凌飞冷笑的声音从老妇的身后传来,伴随着他凌厉的掌风向那妇人的后背呼啸而去。 那个妇人陡的感觉到一股强烈的气流向自己袭来,猛的后空翻,侧身躲过,但仍旧慢了半拍,被欧阳凌飞的掌力波及到了身体,足足后退了两步,才稳住身形,嘴角有血缓缓流出,她扶着胸口看着那个嘴角带笑看着他那个男子。 “你们究竟是谁?”一个男声从妇人的口中传了出来。 “我们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为什么要阻止我们进入那个宅子,说了,本公子可以饶你一条命。”欧阳凌飞冷笑的声音传来出来。 “你们是怎么发现的?”那个扮作妇人的男子看着欧阳凌飞问道,他明明没有露出破绽,他是怎么发现他是假装的。 “你那颤抖的双手”欧阳凌飞笑着说道。 “一个全家的生技都靠一个老妇人来支撑唯持的手,有茧不奇怪,可偏偏你的手上的茧是一只常年握剑的手才能长出的茧,在做戏之前,麻烦你,把该藏好的都藏好,戏做得倒是挺真的,但是有什么用呢?狐狸尾巴一大堆。”欧阳凌飞毫不客气的点评道。 “看来,你们是一定要进入那个宅子了。”那个男子看着欧阳凌飞他们最后一次问道。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欧阳凌飞笑着反问。 那个男子猛的从身旁拿出一个口哨,口哨呼的一声吹响整个村庄,欧阳凌飞却好整以暇的看着他的动作无动于衷。 他倒想要看一下他究竟有多少人埋伏在这里。 哨子吹响,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四面八方突然窜出了一群人,个个手里都拿着武器,但对于欧阳凌飞来说,真的连放在眼里的资格都没有。 而全部人赶出来的瞬间,雾也迅速的移到了自己的宫主前,随时保护他的宫主。 “这就是你刚刚说的一家老小,老王家的一家老小也到齐了吗?”欧阳凌飞看着些老的少的,莫名的觉得失望。 景秋心看着身旁的欧阳凌飞,有些无语,他是玩性大发了吗?现在是什么时候,还有空在这里闲聊。 “你们究竟是什么人?想要进那个宅子做什么?”一个年长的男子看着欧阳凌飞凌厉的问道。 “好奇而已”欧阳凌飞回道。 “爹,那个人的武功很是高强,儿子不是他的对手。”那个扮作妇人的男子对着刚刚对欧阳凌飞说话的有些年长的男子说道。 “跑到一个穷乡辟野的地方对一个几百年荒废的老宅好奇,你以为老夫会相信,年轻人,好奇是会杀死猫的,若是因为好奇丢了性命,那就委实不应该了。”那个年长的男子对着欧阳凌飞最后一次劝道。 “无防,一个小村庄,一个小宅,还困不住本公子,本公子现在也给你们一个机会,若是你们告诉本公子是谁命你们守在这里的,本公子或许可以饶你们一命。”欧阳凌飞依旧好脾气的笑着说道。 “狂妄至极,只要有我们两家在,你们就休想进入那个宅子”那个年长的男子说道。 “有没有可能是你的人?”景秋心小声的对着欧阳凌飞说道。 看他们似乎是誓死也要守护这个宅子了,这让景秋心不得不想到会不会是因为这个宅子的主人或是有恩于欧阳家族的人世代替他们守护这个地图,就如同他们慕容家族一样,世代负责守护他们欧阳家族的玉灵石一样。“ “冥顽不灵,谁知道?”欧阳凌飞没好气的说道。 “各位,今日过来,是想要拿回自家曾经放在宅子里的东西,如果各位是受这个宅子的主人所托,保护这一东西,等他的主人前来,那么,我们便不是敌人,若不是,恐怕我们不能让你们活着走出这里。”景秋心对着那个年长一点的人说道。 “属于你们的东西?想进这个宅子的人,哪个不是打着这样的旗号?”那个年长的没有说话,倒是那个扮作妇人的中年人说话了。 第一百七十八章 当年的惨状 “那你们想要什么凭证?”景秋心问。 “若是这个东西真属于你们,你们应该很清楚我们要什么凭证?”那个年长的男人看着欧阳凌飞问道。 景秋心回过头,看着欧阳凌飞,显然是问他知晓此事否。 欧阳凌飞显然是不清楚的,玉灵石的事都是他爹被抓前紧急告诉他的,那时候连说都没有说完就被抓走了,所以,他根本不清楚拿地图还要什么凭证。 但是欧阳凌飞转念一想,玉灵石本属于欧阳家族,领属于自己的物品自然是得证明自己是欧阳家族的人,欧阳家族有个世代相传的玉佩,从出生时,就一直带在身上的。 欧阳凌飞笑了笑,从脖颈里扯出那个玉佩,亮在了手上,看着他们。 欧阳凌飞一把玉佩拿出来的那瞬间,那个年长的男人表情有些震惊,因为他确实是在等持玉佩的人,但是因为隔得太远,看不真确那玉佩的真实模样。 他那震惊的表情并没有逃过欧阳凌飞的眼睛,显然他猜对了。 “把玉佩抛过来”那个年长的男子说道。 “不可能,你只能自己亲自过来检查”欧阳凌飞冷冷的说道。 “爹,别去,小心有诈”那个扮作女人的男子赶紧对着他喊爹的那个年长的男子说道。 “是呀”其他人也跟着附义。 而那个年长的男子伸手示意,阻止他们的话语,看了一眼欧阳凌飞,终究还是慢慢了走了过去。 “爹” “老爷”众人看着那个年长的男子往欧阳凌飞那边走去,都着急的喊道。 他却恍若未闻,仍旧继续的往前走,直到走到欧阳凌飞的面前,伸手执起了那个玉佩,看了起来,直到确定确如他爹传下来的信息一模一样时,才放开了玉佩,看着欧阳凌飞问道:“你是醇亲王的什么人?” 他之所以这么问,是因为他清楚的知道,醇亲王一家早在十三年前就已经全族满门超斩,未留下任何一人。 “世子”雾开口说道。 他本不愿相信,可是那个玉佩还有眼前的这个人与生俱来的气势又让他有些不得不信,当年祖训,只要是见到手持玉佩的人,家族就必须无条件放行。 “属下张一山参见世子”那个年长的男子立即跪地说道。 “爹,老爷”又响起此起彼伏的声音。 “过来参见世子”张一山没有起来,而是低着头,对着身后的那些人说道。 “参见世子”那些人犹豫一下,最后还是遵从了那个跪地男人的旨意,跪地扣拜。 “一个玉佩就让你问都不问一声,就确定本宫的身份?”欧阳凌飞看着那个在他面前跪着的男子问道。 “属下确有疑惑,但祖宗有个遗训,只要是见着手持玉佩来的人,必须无条件放行。”张一山开口说道。 “哦?本宫倒想知道你的疑惑是什么?” “当年,属下一得知醇亲王满门超斩的消息便带着人连夜赶往京城,只是终究晚了一步,到达的时候,除了午门前满地的鲜血,再无其它,属下当年在京城转转呆了一个多月,也试着寻找醇亲王府是否有幸存者,只是最终失望而归,只能悄悄的把那个丢于乱葬岗的那些醇亲王府尸体捡起,带回了这里,并且掩人而目,而用其它尸体代替丢在了乱葬岗,但是即使王爷离去,属下张氏一族也会世世代代守护好欧阳家族的东西,绝不会让任何不法之人抢去。”张一山侃侃说道。 当年的午门,是相当的可怕,血流成河只怕都不为过,几千人就这样斩首在午门,满地的鲜血,满地的尸体,满地的冤魂。 张一山一提起当年的事情,欧阳凌飞周身的气息就冷洌的吓人,那种可怕的嗜血再次冲上了眼眸,手紧紧的握成拳。 此时,突然一股猛烈的气压袭了过来,然后周遭旋刮起了的猛烈的大风,一下子,天地变色,阴沉可怕,景秋心猛然看向了欧阳凌飞,欧阳凌飞的发丝全都飞了起来,衣袖翻飞,眼眸闪着红色,带着浓浓的嗜血,顿时变成一个可怕的撒旦修罗。 欧阳凌飞此时有种控制不住想疯狂杀人的念头,有种想要毁天灭地的感觉。 那些后面跪在地上的人几乎都被不同程度的吹翻,而张一山只是跪着退了几步,后用内力死死的稳住身形。 雾也连续倒退了几步,这是第二次,看见宫主如此可怕的怒气了,在得知景姑娘摔下山崖,寻找无果,那些不知死活帮派又得知宫主受伤时纷纷前来挑衅的的时候。 那时宫主就如同现在一样可怕,那时他甚至命令任何冷月宫的人都不得出手,上万的江湖人氏,宫主一个人几乎杀红了眼,最后,宫主几乎是站在万人的尸体上,那时,他全身都是血,他的衣服,脸上几乎都沾满了那些死人的血,他就站在万人的尸体上,嗜血的笑着,就如同地狱里的修罗。 那个画面让所有站在外面的冷月宫的弟兄都不得不惊颤,不得不恐惧。 彼时,宫主用万人的血来发泄,那此时呢?他赶紧求助的望向了景秋心。 而此时景秋心也是极吃力的稳住身形,这样的欧阳凌飞她还是第一次见到。 那样的可怕,却又那样的让她心痛,让她难受,把她的心深深的揪在了一起。 她极吃力的走到了欧阳凌飞的身边,掰开了他紧握的拳头,握住了他满是鲜血的手,十指相扣,紧紧的握着。 许是感受到了手上传来的暖意,欧阳凌飞低下头,看向那个握住他手的女子,她的眼眸难过而悲伤,直直的望着自己,她的瞳孔映着他那可怕嗜血的样子,特别的另人恐惧。 直到周身的气压慢慢的弱了下来,他那眼眸里冲血的红也慢慢的淡了下去,周遭的风也慢慢的停了下来,只是他的那只被景秋心紧紧握住的手却乖乖的停在了她的手里,任她紧紧的握着。 直到欧阳凌飞心里嗜血的恨意慢慢的压了下来,欧阳凌飞才逐渐的清醒了过来。 当年南宫炎做得可真是够绝,他甚至没有给他们任何喘息的机会,昨天夜里慕容一家惨死,今早,便直接下了圣旨,带走了爹,封锁了整个醇亲王府,每二天便直接下了旨,欧阳家族满门超斩,短短的时间断了他们所有的退路,所有的后援都无法提前来救,这也就是为什么南宫炎会如此着急的原因,而他的生命又是多少无辜之人,自愿牺牲来换取他的命。 这也就是为什么他和景秋心都会如此执着报仇的原因,但是他与景秋心不同,他们一家死得何其冤,却还是要背上叛乱的骂名,他如何能让这悠悠之口,一世的骂名背负在他们一家无辜的冤灵上,他如何能让他们死也无法安心? 所以,张一山此时说的话,可信度还是可以的,当年的事怪不得任何一个迟来的救援,只怪当初自己的爹亲信了这个道貌岸然的南宫炎,才弄得当初那般田地。 所以,这一次卷土重来,他誓必要让南宫炎,当年的参与者,负上百倍不止的代价。 “起来吧”欧阳凌飞看着张一山冷冷的开口。 张一山战战兢兢的起来,刚刚的凌厉,可怕的气势几乎吓到了他,那样的内力早已超乎了所有人的想象,就是十个他,或许也不是对手,那些疑惑,比如他是如何活下来的,比如为什么到现在才来取回属于自己的东西,这些他是没有胆问了。 不过他也清楚知道,要有多大的仇恨,可以激发一个人嗜血的潜能。 所以对于他是欧阳家族的后人这件事,他不会有任何的疑虑,况且就算是有,他们也不是对手,也无法阻止,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他知道唯有欧阳家族的血脉才能拿走他们世代保护的东西,若他不是,就算是进了风华院,一样也拿不走。 可怕的飓风一停,那些被风吹散得乱七八遭的人也慢慢的掺扶着爬起来,带着恐惧的心看着那个不远处站着的男子。 所有人都清楚那可怕的风是他招来,他刚刚的样子映在了所有人的眼眸,那就是一个从地狱里爬出来的可怕修罗。 可景秋心却在这时放开了她那双一直紧握着他的手,欧阳凌飞的手突然落空了,他看向了景秋心,心里突然莫名的失落和疼痛。 他吓到她了,她害怕他了。 第一百七十九章 再怎么的痛与恨,都不该伤害自己 可景秋心此时却并没有看向他那双受伤的眼眸,只是从她包袱里拿出了金创药,用剑割开了自己衣服的一角,撕成二半,然后再抓起那双被她刚刚放开满是鲜血的手,慢慢的给他擦试干净,然后才打开金创药,一点一点的帮他上药。 欧阳凌飞就完全木木的看着景秋心一点一点擦干净他手上的血,然后慢慢的给他上药,最后包扎,其间,他甚至连呼吸都不敢呼吸,就这么一直屏息的看着景秋心为他做着所有的一切。 那种心情,他无法形容,从谷底飞至云端。他心里所有的疼痛,因她此时的温柔取之怠尽。 这一生之中,或许他从未想过,要什么女子,可是这个女子,却不经易的出现,带给了不断的麻烦、难过和幸福。 此时他清楚的知道所有的难过都抵不过一时的感动,快乐和幸福,而她,也是唯一一个他想要与之共度一生的女子。 “再怎么的痛与恨,都不该伤害自己”包扎完后,景秋心抬起头,对着欧阳凌飞认真的说道。 欧阳凌飞木木的点头,紧紧的拥她入怀,许久才轻声说道:“不怕我吗?” “你又没有三头六臂,你不过是比普通人聪明一点,武功高强一点,还有痛苦的往事多一点,我又怎会怕,若是怕了就不会爱了,也不值得你爱了。”景秋心笑着说道。 欧阳凌飞没有再说话,此时,彼此都已经清楚的知道彼此的心意,不用再多说,也都能明了。 “带我们入宅”许久欧阳凌飞放开景秋心,此时并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唯有赶快的安定下来,她才能给她一个美好安定的未来,免她一切风雨,陪他看尽世间繁华。 “是”张一山立马走在前头,带着他们往风华园走去,走到门口的时候,张一山停下脚步,回头对着身后的欧阳凌飞他们说道:“世子,你们且小心跟上属下的步伐,按照属下的步伐来走,这个宅子,属下也只是知道一些外围机关的位置,到了密室,机关的位置属下也没有,所以,到了密室,各自请小心行事。” “嗯”欧阳凌飞只是淡淡的点了一下头,没有多说什么,玉灵石那破解的诗,也定是秘室里的玄机。 那一句诗,他不是没有参详过,可是没有结合那里的意境,也很难破解出所以然来,所以,这也就是为什么欧阳凌飞在没有参透那一句诗的意义的时候,便直接过来了。 那个宅子里面的院子果然处处透着玄机,那个张一山的步伐凌乱找不到任何一点规律,这也就是为什么这里四处可见到处都是尸骨,纵然是有些不怕死的人趁夜里前来一探究竟,而把生命永远的终止在这里。 这个毫无规律的陷阱,就是欧阳凌飞硬闯,也是要耗一定的体力,方能到达密室。 看来没有张一山带路,很少有人能闯得进密室,即使侥幸闯过了这一关,下一关怕是也没有体力来闯了。 “这里为什么会这么尸骨,难道有人已经发现了这个宅子的秘密?”景秋心开口问道。 “姑娘有所不知,这个宅子从醇亲王一家落难后,就再也没有平静过了,这个宅子的原本主人叫张衡,两家的祖宗是曾是生死之交,在几百年前,受欧阳家族的祖先相救,为报恩,便誓死效衷,后来欧阳家族的祖先当了皇上,他便秘密派了几个世家一起商议,将一批富可敌国的宝藏交由他们几个世家藏了起来,并且制作出了玉灵石,将宝藏的地点和地图的地点都藏在玉灵石里,将地图,玉灵石分别交由人看管,就是怕会有这么一天。” “后来,醇亲王的王位被人夺走,我们三家曾经秘密到过醇亲王府,商议是否解开玉灵石,拿出宝藏,但当时,醇亲非曲直王宅心仁厚,不想挑起战火,便不愿进行这个计划,只是叫我们依旧保护那地图,可终究世事难料,醇亲王还是死在了他的宅心仁厚上。” “所以当年欧阳家族的祖先秘密派人保护这宝藏的便是你与张衡一家还有慕容一家是不是?”景秋心不想再继续提醇亲王的事,免得欧阳凌飞又痛苦,便赶紧问道另一个问道。 张一山听后也没有讶意,既然他们真的是欧阳家族的传人,这些他们理应知道,他继续开口说道“确实,当年还有慕容一家,因为我家祖先与张衡家的祖先是生死之交,并且当时势力并不如慕容一家,所以,玉灵石的任务则交由慕容一家看守,只要慕容家不失手,属下这一边就不会有任何事情,但为了以防万一,我们的祖先便用毕生才华设计了这里及密室里的所有机关。” “所以慕容家被杀的消息传到了我们耳里,属下与张衡一家便立马觉得可能出事了,便立马迅速的带着人上了京城,但是终究还是迟了一步。”张一山说道。 “张衡一家呢?”景秋心问道。 这途中一直都是景秋心问,而张一山答。 “自从慕容一家出事,紧接着醇亲王一家出事,这里就开始越来越不太平了,总是会有刺客上门来找东西,但因为这里的机关,几乎没人能闯得进去,但前几年来了一批武功高强的神秘人,而属下跟张衡毕竟也岁数大了,都受了伤,只是张衡的伤比较重,没撑多久便去了。 张衡一倒,再这样死守已是无望,属下便带着张衡一家及属下的一家故作离开了这个村庄,然后安顿好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妇人及小孩,再带着一些人乔装打扮以异乡人的身份再重新回到这里,住进了早已有人搬迁离去的村民家里。 之后便开始在宅子制作闹鬼事件,企图让有心之人望而却步,闹鬼事件一出,所有村民开始纷纷害怕,便也都搬离了这个村庄,所以白天我们则在外面巡视,夜里则回到了宅里扮鬼,保护地图。 说着说着,便走进了密道,张衡事先拿出了火把,点燃,然后带着大家走进了密道,大约过了有几分钟,便来到了密室,眼前是一扇大大的石门,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如何开启这扇门?”景秋心问 “这曾属下不知,先祖并没有任何交代,他只是告诉我们,唯有欧阳家族的血脉方可打开这扇门”张一山看着欧阳凌飞一眼,然后才缓缓的说道。 景秋心看向欧阳凌飞,她也不知道这究竟是何用意?也不知他是否能猜透。 欧阳凌飞什么也没有说,拿过了张衡手里的火把,把它放到石门前,看着这扇石门,观察了起来。 唯有欧阳家的血脉?欧阳凌飞细细的查探着石门的每一处,不发一言,景秋心也上前一步,站在她身旁打量了起来这个石门,而其他人都只是站在原地,看着他们,安静的没有去打扰。 直到欧阳凌飞发现石门上有个小小的花印,这花印印得极其浅,不认真看几乎看不出来,而这花印的形状相当的古怪,似花不是花,似字不是字,或许是他们所不认识的什么音符。 景秋心也是看见了欧阳凌飞的发现,皱着眉头,想着,脑子却没有任何有关于这个符号的了解,陌生的是第一次所见。 “这是什么,你知道吗?”景秋心问。 欧阳凌飞摇了摇头,却没有说话,然后眼神再望向了别处,查找其它可能的发现。 但是除了不似图案不似字的符号,再没有其它任何发现,之后,欧阳凌飞及景秋心都把重心移到了这个所谓的符号上。 “会不会是什么符咒里的文字,或是远古时期的甲骨文之类的文字,或者会是什么音符什么之类的?”景秋心有些淡淡的开口,疑惑的说道。 欧阳凌飞只是皱了一下眉,符咒之类的他根本没有接触过,根本不可能,若是什么上古时期的文字,那么他也无法分辨出来,若是音符,这个符号里似乎在音符里似乎他又从未见过。 猛然间一段记忆突然窜出了脑海,那时才五岁左右,父亲教他弹琴,那时他不愿意学弹琴,他觉得男孩子家就应当持剑,而这是附庸风雅,学这些女孩子的东西。 那时父亲还特意的严词教育了他一翻,弹琴这种东西,不分男女,还说,当年的祖先就是琴的发明人,弹琴是每个欧阳家族的男女老少都必须要会,最重要的一首国风,这个从古流传至今,从不外传,唯有欧阳家才会的曲子。 “劳烦人们当中的一人,去找一把琴来”欧阳凌飞对着张一山他们的人开口说道。 张一山对着他儿子吩咐道,他儿子看了欧阳凌飞一眼,犹豫了一番,还是什么也没有说,直接走了出去,他虽然他不知道那个所谓的世子究竟想要做些什么,琴对这个石门,是无任何用处的,至少在他眼里是。 第一百八十章 寻宝藏地图 半个时辰后,张一山的儿子回来了,带了一把琴,欧阳凌飞拿过了他手中的琴,看了一眼,虽然琴的质量不怎么样,但此时也唯有将就了。 “都退后二米以外”欧阳凌飞手指随意的播弄了一下琴弦,开口说道。 景秋心也没问,直接第一个退后到二米以外处,其余的看着景秋心便也跟着退到了她身旁及身后。 欧阳凌飞席地而座,把琴放在了交叉的腿上,开始弹奏《国风》,在曲子上,他加入了内力,一个曲调比一曲调深,都针对着那所谓的石门,直到国风的曲调越来越高深的时候,那个刚刚还很浅的像符号一样的字符竟然亮了起来,《国风》来到高嘲的时候,那个字符就越来的红亮,似乎变得越来越深,往外凸出的可能,慢慢的也开始改变形状。 直到一曲《国风》完毕,那个字符才彻底的停了下来,彻底的变成一个手掌。 而其中因为欧阳凌飞弹奏国风时用了内力,所以,即使不是针对人,那些二米以后的人还是受到了一些波及,出现不同程度的头痛,内力深厚则波及小一些。 所以景秋心及雾和张一山只是感到有些不适,倒并未出现头痛的感觉,而其他人就都出现一些不同程度的头痛,直到国风完毕,他们才得已解放。 欧阳凌飞站起来,放下了琴,直接将手掌与凸出来的手掌相接,然后轰隆隆的声音便响了起来,石门缓缓的从里面开始慢慢的打开。 这一现象,让张一山所有人脸上的表情都出现不同的震憾,最后悄悄的隐没。 其中整个密室都有非常大的震动,张一山带的那些人靠着彼此掺扶才没有左右摇晃,而欧阳凌飞也在这时,环抱住了景秋心的腰,景秋心稳稳的呆在了他的怀里。 直至石门完全开启,震动完全消失,欧阳凌飞才放开了景秋心,率先踏进了密室。 众人也纷纷跟着欧阳凌飞的脚步,踏进了密室,而当众人都踏进了密室,那个石门在所有人完全没有办法阻止的时候,以最快的速度重新关上,回复原来的平静。 张一山的带的那些人心里迅速出现一抹恐惧,然后看向张一山,张一山此时却并没有看向他们,而是一直看着欧阳凌飞。 而欧阳凌飞只是冷静的打探着这个密室,没有前进,也没有后退,里面的密室简简单单,十米处有八九个柜子,每个柜子有十几个小柜,就如同药店里的那些放药的柜子是一样的,而欧阳凌飞站的位置的脚下,刚好有条线,他就刚好站在线的外围。 所有人都知道那地图就藏在那些柜子的某一个小柜,张一山带的人里突然有一个大胆的想冲上前,准备去搜对面的柜子,被欧阳凌飞给冷声制止。 “你敢再向前走一步试试”欧阳凌飞冰冷的声音传了出来。 “张远,退下”张一山吓斥道。 那个名叫张远的有些不甘最终还是退了下来,停在了张一山的背后,而景秋心和雾不约而同的看了一下他们一眼,却别过头,看着那些柜子,皱眉了起来,却没有说话。 他们都清楚的看到了脚下的那条线,再望向不远处那六七十个小柜子,担忧起来,谁都知道某个盒子就放了地图,可除掉地图以外的盒子,只怕都是陷阱,一碰就会死无葬身之地。 这个密室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可是要想躲过四面八方而来的暗箭或是陷阱,那是根本不可能的,因为无处可躲,只能迎,可是一个人的体力又能支撑多久,所以一不小心随时都会葬送在这里。 那些设计藏于地图的人当真是一点也不马虎,任何一点可能都不能放过。 “阿雪,诗给我”欧阳凌飞开口说道。 景秋心立马把怀里的欧阳凌飞抄的那一句诗拿了出来,递给了欧阳凌飞。 欧阳凌飞再次看起了那一句诗 “春雨绵绵妻独守” 欧阳凌飞看着这七个字,眉头皱得不是一般的深,本以为结合密室,或许可以企图借荐一下,可惜看着这个密室,怕是无望了。 这七个字究竟要表达什么?跟这些盒子又有何关联?尧是如此聪明的欧阳凌飞也实在是没有想明白,这究竟想要表达什么,一个字一个字拆开来了很好解,连在一起也很能明白,可要跟数字相关,就难了。 欧阳凌飞看了一眼,就没在看那句诗了,只是盯着那些盒子在想些什么。 倒是景秋心又从欧阳凌飞手里拿了回来,一直盯着那些字看着,许久,景秋心的眼睛亮了起来,景秋心便对着欧阳凌飞说道。 “凌飞,你说会不会是一号?”景秋心问。 听见景秋心的声音,欧阳凌飞回过头,看着她轻笑,勾起那抹魅惑人心的笑,那笑另景秋心的心跳又不自觉的乱了。 “你笑什么?”景秋心以为他是在笑她的愚笨。 “你刚刚说什么?”欧阳凌飞笑着问。 “我问你有没有可能是一号?”景秋心回道。 “不是这一句,是上一句”欧阳凌飞追问。 “上一句,没有啦?”景秋心想了一下说道,确实除了这一点没有说其它的啦。 “有,你重复一下你刚刚的话。”欧阳凌飞执意要让景秋心想起来刚刚的话。 景秋心纳闷的回想了一下刚刚的话,真没有说什么呀,就照着刚刚的的话又说了一遍:“凌飞,你说会不会是一号?” 好像是这么说的,她记得就是这么说的。 “凌飞?听起来很不错,以后你便这般唤我吧。”欧阳凌飞挑眉笑着高兴的回道。 欧阳凌飞这么一说,景秋心才恍然惊觉,她竟然不自觉的叫他为凌飞,这个亲密的称呼,她怎么会这么自然的叫出了口,此时才恍然有些不好意思,脸色都开始微微涨红。 “不用不好意思,以后你成为了我的妻子,夫妻间的称呼亲密一点很正常”欧阳凌飞看着景秋心微微涨红的脸,轻笑着说道。 众人此时真的有扶额的冲动,重点不是这里好吗?不是在密室讨论哪个盒子里装的是地图吗?怎么一下子就看着他们打情骂俏起来了。 “我在跟你说正事呢”景秋心有些咬牙道。 “好,谈正事,为什么会说是一号?”欧阳凌飞很是诧意的问道。 “春雨绵绵妻独守,会不会是这么解释,一个春字,雨绵绵就是没有太阳,没有太阳就是没有日字,而妻独守就是没有夫,一个春字去掉日和夫字,就只剩下一字了,会不会是这么解释?”景秋心也不确定的问道。 欧阳凌飞听后,远山眉挑了挑,然后高兴的拥起了景秋心,笑着说道:“你果然是我的命中注定,注定要和我并肩一起,携手天下的女子。” “什么意思?”景秋心完全没有明白怎么又讲到了这里。 “就是说我的妻子很聪明”欧阳凌飞放开景秋心,直接出掌用内力把一号的盒子给吸了出来,完全没有任何犹豫,如此的信赖着景秋心。 景秋心当时都有些震惊到不敢相信,他知不知道,若是她猜错了,不是一号,他们等一下将要面临什么,生死存亡的关键,他是如此的轻率? 结果还好的是,一号的盒子送到了欧阳凌飞的手里,里面稳稳妥妥的放着一个牛皮地图,欧阳凌飞轻笑的拿起了盒子里的地图,把盒子丢给了雾,拿起地图看了一眼,便笑着收进了怀里。 “刚刚你怎么一丝犹豫都不曾,你知不知道若是错了,我们可能就永远留在这里了?”景秋心神色有些难辨的问道欧阳凌飞。 “我相信你,若是错了,我也定能护你周全”欧阳凌飞笑着很是随意的说道。 好吧,景秋心明白了,除了信任,还是自负,与生自来的自负。 而这时,石门又突然打开,除了石门打开,伴随的更多的是晃动,整个密室开始了摇晃。 “快,冲出密室”欧阳凌飞赶紧说道。 众人也感觉到了恐惧,没有任何犹豫,直接向着原路拼命的返回冲刺,景秋心,欧阳凌飞,还有张一山及雾各自带着跑得比较慢的人运用轻功飞速冲了出去。 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密室瞬间化为了乌有,他们也就在刚冲出来的那一刻的几秒后,密室就已经瞬间崩塌。 站在崩塌密室的废墟前,所有人都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只除了欧阳凌飞,脸不红,心不跳,平静的看着面前的这些废墟,淡淡的说道:“地图已失,它便再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当年张一山和张衡两家的祖先为了他们家族当真是呕心沥血,这份情谊,他欧阳凌飞记下了。 欧阳凌飞回过头对张一山说道:“你们的任务已经完成,是选择继续追随还是选择归隐,本宫都不会有任何意见,随你们决定。” 第一百八十一章 吃饭的郁闷 张一山看了一下他带的人,犹豫半晌,最终有些难以启齿的开口:“属下也老了,张衡也走了,剩余的在练武的方面也越来越没天赋,剩余的老幼,毫无缚鸡之力,所以属下想带着他们在剩下的时间里平静的安度余生,请世子见谅。” “本宫懂,以后,如若是遇到什么问题,拿着这个腰牌到各大城池最大的酒楼给掌柜,冷月宫的人都会无条件的帮助你们。”欧阳凌飞对着张一山说道。 然后看向雾,雾立马从身上掏出一个腰牌交到了张一山的手里。 “谢世子”张一山跟他带的一帮人全都跪了下来,感激世子的谅解。 欧阳凌飞此时却没有说话,仅直走了出去,三人坐上了来时的马,景秋心看向了张一山他们,说道:“后会有期” “世子,保重”张一山感激的说道。 欧阳只是淡淡的额了一下首,便骑着马迅速离去,景秋心和雾也迅速跟他们道了声别,而加紧追了上去。 途中没有人再说话,赶回原来住的地方的时候,已到了晚上戌点左后,欧阳凌飞一身疲惫的靠着软榻上,景秋心看了一眼,走了出去。 欧阳凌飞也许是有些累了,并没有留景秋心。 景秋心走出门外,发现雾仍守在门口,景秋心轻声关上门,对着雾说道:“我去做些吃的,你在这里守着他。” “是”雾点头说道。 景秋心便走了出去,雾看了门一眼,什么也没有说,直接静心的守在门口。 半个多时辰后,景秋心端着香气四溢,热腾腾的饭菜走了过去,那香味可是另守在门口的雾心猿意马起来,只是再怎么心猿意马,那个饭菜他还是没有胆量去想,毕竟一顿饭跟一条命,他还是十分拎得清的。 景秋心推开了门,欧阳凌飞仍侧着身躺在软榻上假寐,一听到动静,便睁开了那魅惑人心的眼,满眼笑着看着景秋心。 “阿雪,是犒劳我的吗?”欧阳凌飞从软榻上起来,向景秋心走了过来,笑意盈盈的问。 “你做了什么,我要犒劳你?”景秋心一边回,一边把托盘里的饭菜都摆出来。 摆完之后,对着仍站在门外边的雾说道:“雾,进来吃饭了。” 欧阳凌飞一听不乐意了,一见桌子摆的三幅碗筷,便已明了景秋心的打算,眸底的不高兴越发的幽深了。 而门外的雾一听,立马心跳加快,他可不想与宫主进餐,摆明了景秋心是想跟他过不去呀,他好像也没有得罪她吧,可是想想好像有呀,虽然她来到这里,他没有赶他走,可是似乎因为宫主的事,他好像也没有给过她好脸色呀。 果真,最毒妇人心,这么快就开始报复了,雾心里很是确定的想道。 “属下暂时不饿,景姑娘还是跟宫主先用餐吧”雾进来赶紧开口说道。 雾稍稍的抬头望了一下宫主的眼色,总算稍稍的好转了些。 “雾的身子是铁打的吗?还是雾你觉得我做的饭菜不合你胃口?”景秋心盯着他认真的问。 “不是”雾赶紧否认。 他哪敢嫌呀,他不想活了吗? “那是你有意见?”景秋心又转回头看已经坐在桌旁,看着她等着她宣布开饭的人。 “没有,阿雪的话,我都没有意见”欧阳凌飞对着景秋心笑米米的说道,然后转头对着雾说道:“不想吃?” 好吧,雾有些骑虎难下了,宫主明明不喜欢他留下来吃,可现在宫主这么一问,是要他吃还是不吃? “属下听宫主安排”雾赶紧说道。 然后,欧阳凌飞又笑米米的转头看着景秋心。 “坐下来吃吧”景秋心瞪了一眼欧阳凌飞,才开口对着雾说道。 雾是心惊胆战的坐了下来,心情忐忑的低着头猛扒饭,连菜也不敢夹,因为他感觉到宫主的那个方向有个可怕的视线正一直灼伤着他。 景秋心看着这样的一直低着头,扒饭不敢夹菜的雾也是纳闷了,你说,平常杀人都不眨一下眼,怎么就那么害怕都欧阳凌飞做在一起吃饭。 你说,跟着欧阳凌飞,应该也很久了吧,不可能对欧阳凌飞一点也不了解吧,其实,景秋心自己都看得出来,欧阳凌飞对属下是关心的,从上一次为风疗伤她就清楚的知道,雾比风更长时间呆在欧阳凌飞的身边,感情应该比风还要深厚才是,怎吃个饭还如此紧张,害怕。 他哪知欧阳凌飞在其它方面对自己属下都很好,唯独两个不能沾,一是背叛,二是景秋心这个人,欧阳凌飞对景秋心有强烈的占有欲,她所有的一切都只能是他的,所以包括她做的饭菜,包括她的笑等等之类的。 景秋心看雾连菜都不敢夹,便夹了菜送到他碗里,说道:“雾,菜不合你的胃口吗?” 景秋心这次是真的没有为难雾,慢慢的,早已习惯了将他们当成自己的朋友,自己的兄长,姐妹来看待,自然没有拘礼,或生分。 “雾,本宫的女人给你夹菜,是不是觉得很开心”欧阳凌飞瞪着雾碗里的菜嘴角笑着说道。 “属下不敢”雾立马放下碗筷,准备跪地请罪。 “慢着”景秋心开口对着雾说道 然后笑米米的看着欧阳凌飞没有说话。 欧阳凌飞看着那笑真是气不打一处来,然后瞪着雾说道:“自己夹菜吃。” 后面吃饭就相当的和谐了,雾开始也慢慢的夹菜了,欧阳凌飞闷声不吭的吃着,景秋心笑了笑,夹了些欧阳凌飞爱吃的菜送到他碗里,欧阳凌飞看也没看她,但是却把她夹的菜送进了嘴角。 景秋心嘴角勾了勾,发觉欧阳凌飞越来越懂人情世故了,对于这顿饭,景秋心是相当的满意呀,殊不知其他两位却是相当的不满意呀,雾几乎是一直拼命的吃,吃完早点撤,一直在求着景秋心能够饶了自己,别在添什么花样了,否则哪怕他是冷月宫的大护法,哪怕他常年跟在宫主的身边,宫主的醋坛子都会打到他身上来。 欧阳凌飞不满意当然是因为她对他以外的男人过份的关注,她的手艺只能给他自己一个人分享,结果她变本加厉,一再的刷新他的底线,吃得能不郁闷吗? 吃完饭,景秋心准备收拾碗筷,被雾抢了先:“属下来就好”,然后快速收起,一溜烟的就快速走了出去,没影了。 “你有没有觉得雾这么爷们竟然还会不好意思啊?”景秋心看向门那边早已没影的方向回头问道坐在旁边的欧阳凌飞。 “如果你是做为本宫的夫人,关心你丈夫的属下,本宫也就认了,若是不是?本宫就觉得应该要好好教导一番。”欧阳凌飞看着景秋心没好脸色的说道。 景秋心笑着走到欧阳凌飞的身旁站着居高临下的问道:“教导,你要如何教导?” 结果话一说完,猛的被欧阳凌飞拉入了怀里,坐在她腿上,他魅惑人心的脸,勾着似笑非笑的唇,一点一点的逼近她的脸,带着you惑低沉的声音说道:“做我的女人吧”。 让她明确的认识到,除了她此时面前的这个男人,其余的都是浮云,箩卜。 “我还没有准备好”景秋心看着欧阳凌飞认真的说道。 她是真的没有准备好,哪怕她确定她是真的喜欢欧阳凌飞,哪怕此时他的呼吸近在眼前,哪怕他的气息让她有一种沉伦无法抵挡的you惑,她还是让自己清醒了过来,她觉得她还没有准备好做为他女人的心理素质。 此时的她没有太大的想法,她只是想陪在他身边,默默爱着他,保护他,其它的,她暂时不想去想。 “那要多少时间才能准备好?”欧阳凌飞此时的声音沙哑低沉,似乎是在努力的隐忍。 “等你成功之后,我再回答你这个问题,可以吗?”景秋心问。 “事成之后,不管你回不回答,我都要你披上嫁衣,做我的新娘”欧阳凌飞口气坚决的说道。 景秋心只是笑笑没有说话,未来的事谁都无法预估,什么都会发生,现在决定什么都为之尚早,景秋心心里想了下却没有说出来。 也许那时或许自己已经想通,披上嫁衣,做他的新娘,也许那时,他又有更好的人选代替她的位置,也许她没命活得到那天呢?这些事情谁又知道。 第一百八十二章 收点利息不为过吧 见景秋心没有说话,就当她算是默认了,既然她此时不愿,他也不能强求,他闭上眼睛,努力的深呼吸,美人在怀,他却只能当柳下惠,这种感觉当真不是一般的难受呀。 几次深呼吸无果,欧阳凌飞睁开了他的双眼,看着景秋心说道:“阿雪,这件事情我可以答应你,但时间那么久,收点利息不为过吧。” 景秋心还没有反应过来,欧阳凌飞话里的意思的时候,欧阳凌飞一手扣住她的后脑勺,堵上了她的唇。 景秋心完全瞪大眼睛,看着放大到无限倍的那无懈可击的完美俊脸,他的睫毛不是一般的长,如今全都密集的贴在他的眼睑下,抛却欧阳凌飞其它的所有,单单是这张脸可能都另任何人都无法把持得住。 然后那如扇子一样的长睫毛分了开来,里面是一双幽深充满晴欲的眼,他看着景秋心,低沉的说道:“闭上眼睛,专心点。” 然后景秋心就完全不受控制的闭上了眼睛,欧阳凌飞看了看景秋心的容颜,微微皱了一下眉,然后伸手扶上她的脸,慢慢的流连,直至到脸颊细微的挑弄。 弄得景秋心有些痒,刚想睁开眼时,脸上一阵微痛,便看见欧阳凌飞手上拿着那个她的人皮面具。 他笑意盈盈的看着她精致的美丽容颜,刚刚那张脸其实在女人当中也不是很差,但比起这一张,那就是一个天一个地的差距,欧阳凌飞也不是嫌刚刚的脸不够美,因为不是她的脸,所以,他不喜欢,未等景秋心反应,他再一次贴上了她的唇,舌卷进了她的口腔,温柔的品尝她的甜美。 一股电流突然袭过她全身,她不自觉的惊颤了一下,闭上了眼。 这是欧阳凌飞第二次吻她,第一次,可以说是蛮橫的,只想霸占和拥有,如秋风扫落叶般的狂暴,弄得她几处伤痕累累,而这一次却是如同春风般温柔细语,满是呵护怜惜。 欧阳凌飞的吻技可谓不是一般的高,对于还是属于初吻的景秋心是没有任何招架能力的,几乎刚一开始就被欧阳凌飞吻得找不着北了,完全沉醉在他的这个吻里,不自觉的感受,不自觉的沦陷,不自觉的回应。 直到时间都不知道过来了多久,欧阳凌飞才放开了景秋心,看着她那被他吻得红肿的嘴唇,有些怜惜的用食指轻轻的扶过,爱怜的看着她。 景秋心睁开双眼,就看见了欧阳凌飞那怜爱的眼神,双眼相对,却也无话。 欧阳凌飞把景秋心抱在了怀里,贴在他的心口,来缓解自己心里那股无名的火,他也是无奈,心爱的人就在他怀里,看得见,摸得到,却吃不到,有什么比他这个更无奈的吗? 他是真的迫不及待的等着那一天赶紧到来了,让她真真正正的成为他的女人,真真正正的属于他一个人。 “凌飞”景秋心轻声唤道。 “嗯?” “我们什么时候去不归山?”景秋心问。 “明天”欧阳凌飞淡淡的的说道。 他此时只想这些事情快速全部解决,看着怀里的女人一眼,免得夜长梦多,喜欢她的男子还不是一般的多,他不是怕抢不过他们,而是怕她移情别恋,所以还是赶紧把这事处理完才好。 景秋心从她怀里起来,对着欧阳凌飞说道:“那赶紧研究一下地图” 怀里一落空,欧阳凌飞突然有些不习惯,但看在她如此着急的份上,欧阳凌飞心想也怕是等着那一天,也就释怀了。 刚准备研究地图的时候,雾敲门进来了一下,报告了一下不归山那边的情况。 “今天又有一队人马进山了,人数大约在两百人以上,而且听说看样子都是训练有素的人,属下怀疑这一批应是南宫炎派的人,带头的那个人风说有点像宫里锦衣卫的头杨锦。” “今天一天,可有人从山上下来?”欧阳凌飞问。 “没有” “看来越往深处走,回来的希望已是枉然,南宫炎那批人想必也是在山下观望了许久,才上山的了,准备一下,明天进山,只留几个手下,其余的全部跟着进山,现在能下山的人怕是没几个了,不需要耗费太多人力了。” “是”雾说完便准备退出去了。 “雾”景秋心叫住了他。 “景姑娘,何事?”雾是真的不想停,现在雾是一听到她的声音他就有想跑的冲动。 “冷月宫里可有传来什么消息?” 景秋心的话一出,雾就觉得房里的气温陡然降了好几度。 “没有?”景秋心的心里有些小小的担心,不知上官浩怎么样了。 雾见她神思,立马闪身走了出去。 “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证明上官浩没事,我既然把他交给司马照,就证明我有把握,能让他医好他”欧阳凌飞没有表情的说道。 景秋心转念一想也是,若是上官浩出了什么事,司马先生一定会通知欧阳凌飞,没有消息就是证明还在司马先生的控制范围之内,想到这里,便也安下了心。 欧阳凌飞看景秋心明显的放下心的表情,顿时又不悦了,前一刻彼此还吻得缠绵悱恻,后一刻,心里就在挂念着别的男人,也太水性扬花,不把她眼前的这个男人放在眼里了吧。 “公然当着正主的面打听前男人的下落,阿雪,你可真是长胆了。”欧阳凌飞冷哼的说道。 “别胡说,我跟上官浩的感情很纯,只限于朋友的界线,还有,拜托,不要每次都乱吃飞醋好吗?照你现在的样子,好像我都不能关心别的男人一样。”景秋心也是无语了,担心一下自己恩人朋友的情况有什么错,他这么的小心眼,那以后可如何是好?难不成要隔绝她与异性的一切往来? “你对他的感情是纯的,那你能保证他们对你的感情也是相同的?你在这方面那么木纳,我的情路肯得走得很艰难。”欧阳凌飞嘀咕道,她在这方面可真的不是一般的愚钝,好不容易等到她这颗铁树终于开花了,要是这样还被人抢走,那他就真的是功亏一篑了。 工智能 “你刚刚在嘀咕什么?”景秋心看着他,虽然没有听清楚,但她相信绝对不是什么好话。 “不是说研究地图吗?”欧阳凌飞问。 “对哟,差点把正事忘了。”景秋心立马走过来,坐到欧阳凌飞的身边,开始与他慢慢的研究地图 地图划分的很明确,从进山之后,路线图都有明确的指示,往哪个方向走,有什么机关,毒物虽没有特别注明,但红色圈起来的部分,欧阳凌飞清楚,那都是危险地带,宝藏埋在深山最深处,到达那里,无论选择哪条路,都不可能相安无事。 欧阳凌飞把所有路线都看了个遍,每条路上所遇到的险阻也初步规划了一下,最终他选择了一个S型路线,这种路线,虽耗时,但危险尽可能的减少,最重要的是避开那些上山的人的视线,当然碰到几个迷路的也是正常的事,解决了便好。 路线敲定好了,欧阳凌飞吩咐雾去准备上山必备的东西,及把那些要跟着他们上山的人,尽可能的休息好,补充体力,准备好明天的战斗。 一切都已准备就绪,欧阳凌飞的计划也实施到了一半,只要拿回玉灵石里的宝藏,那么他离成功也就不远了。 第一百八十三章 他的情根深重,却是她尘封的记忆 而冷月宫这边,眨眼,景秋心已离开了三天之久,这期中她一直也没有传来什么消息,上官浩依旧在司马照的治疗中,每天的清醒的时间是相当的短暂的,一天十二个时辰,有唯有一两个时辰是清醒的。 司马照只能让药物让上官浩进行沉睡,因为他打算是以毒攻毒之法,上官浩所中的是寒毒,是世间集天地所有最寒的毒物汇制成的,世间所有之物,都是相生相克的,那么,司马照就打算用世间最烈的毒物汇制而成,给上官浩解毒,这种治法相当的冒险,但也不失为是一种办法,因为已没有别的路可走。 在治疗的过程中,前面一两天的时候,司马照在拼命的给上官浩喂补药,增强他身体的抵抗力,以免在治疗的过程中,他的身体无法承受,那种痛苦的折磨,冰与火的煎熬,而他也抽空在这两天把所有药物寻齐。 到了第三天,所有药物备齐,司马照也对上官浩大约讲了下过程,问是他否愿意,也是否做好这种准备,这种痛苦,做为医者,他是非常清楚的。 几乎可以说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上官浩没有犹豫的答应了,因为他每一次寒毒的发作,那种折磨他还不是受了那么多年,由其是遇见了景秋心,她说:“可以活着,为什么要死?” 是呀,为什么要死,他不想死,那些看开,不过是骗人的,何况,如果他还活着,是不是她的未来,他也有机会去争取? 不可否认,对于景秋心,他终究是不愿放手,既然老天给了他们再次相遇的机会,他就不能让这场缘分划上终点,最起码,他要试着去努力。 他原来只贪心死前有她的陪伴便足够,可是现在,他渴望永远,渴望长长久久。 还记得那天他依照时间,去看天山雪莲,可是到了那里,那惊天的变化差点让他以为他到了北极冰川世界,四周全部被冰冻结,那气温冷得感觉自己下一秒就会被冻结在此。 甚至他还没反应过来时,一个女子已凌空摔到了他面前,晕死过去,那天他甚至不明白当时怎会如此迅速的反应,背着她迅速的逃离了那个可怕的世界,甚至那时紧张到都未去查探她是否还存在呼吸。 他背着她带回了他住的山洞,才想起去查探她鼻下的呼吸,他自己本身就是一个医者,山洞里也筹集了不少药草,整整她昏迷了一个月,而他则照顾了她一个月,治疗了她一个月。 中途,对到了一次寒毒发作,那个有生以来最难受,最痛苦也是最折磨的一次,那一次,他几乎都想要放弃了,就想着这么离开,不再坚持了。 后来,他最终还是在折磨中失去了意识,他是真的以为他就这么的死去了,可是最终他还是醒了过来,看到了这个五年来住的山洞,还有躺在他榻上那昏迷不醒的女子。 他淡淡的苦笑,他跌跌撞撞的从地上爬了起来,去查探她的伤势,居然发现她的气息开始慢慢的有所恢复,那时候多少冲刷了一下他当时那绝望的心情。 其实他早已经发现了她的身份,那时把她背回山洞没几天,他就已经发现了她的脸有些不对劲,那时他明白,她带着人皮面具,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他揭了开来。 直到她真实容颜呈现在他的眼前的时候,不可否认,他的心惊颤到不行,不说那精致的容颜苍白无血色,不说她美得另人惊心动魄,旦说,他的样子那样的像一个人,如出一辙。 那时,或许只是感觉,他就那样的笃定了她的身份,在他的心里辗转活了十几年忘不掉的女孩。 她没有死,在十四年后,老天再一次把她送到了他的面前。 他不知道她为什么会来寻找天山雪莲,看她摔下来的位置,显然是从云雪峰那边山崖上摔下来的,天山雪莲已经消失,而她摔下了山崖,但他查探过她的身体,天山血莲并不在她的身上,或许是她在最后关头把天山雪莲丢给了她同伴,或许也有可能在最后关头,同伴弃她于不顾,拿走了天山雪莲。 只是这个时候想这些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他重新把假的人皮面具重新贴回她的脸上,当作他什么也不知道。 他常常幻想,他醒来后看见他会是什么表情,能跟他一样在第一时间认出他吗?还是早已不记得有他这么一号人物的存在。 直到后来,她醒来,结果,她果真忘了他,心里已存放了一个人,那时,是什么感觉,他不清楚,总觉得心里彻天彻地的冰冷,最终他只能利用她对他的愧疚和同情换来了他生命里最后时光里她的短暂相陪。 她答应了,他笑了,他也一直相信她不会言而无信。 可是现在呢?她算是失约了吗?为了另一个男子弃他而去。 他明明知道她对欧阳凌飞是不一样,她心里有情,只是在压抑,曾经他对自己的病并不抱任何希望,所以他一直在追究自己那短暂的时光,只是那短暂的时光还没有结束,她却已离开。 再以这样的身体做筹码,他已经没有了胜算,所以,他想要活着,哪怕机会只有万分之一,哪怕要受再多的苦,他也会承受。 死马当活马医,终归是一线希望,若是死了,就更加的没有希望,若是有了一个健康的身体,他就有机会去争取,他要的幸福。 所以,上官浩答应了,给自己赌一把勇气与机会。 从第三天开始,上官浩几乎都在半梦半醒之间,因为司马照怕他身体真的承受不住,所在药物上也加入了让他昏睡的药物,毕竟清醒中承受与昏睡中承受要痛得多。 可即使让上官浩进行昏睡,身体的折磨还是存在的,所以,哪怕昏睡,无法醒来,他的脸色都是相当的痛苦,在睡梦中承受煎熬。 司马照中怕他睡梦中无法承受这种痛苦,避免他下意识的进行自残,伤害自己,所以一让他昏睡,他便立马锁住了他的手脚,不让他有任何伤害自己的机会。 司徒宇只能不断的帮他擦着脸上的汗,看着他锁着四肢,不断的痛苦挣扎,很是难受,可是却也是毫无办法,只能更加的细心,照顾他。 他能感觉得到他在景秋心心中的位置,可能不亚于自己,她的救命恩人,他自会当成自己的亲人一样来看待。 上官浩的这种痛苦,要足足承受一个月,但这个所不同的是,时间越久,承受的痛苦就越低,因为身体的寒气会一天一天的排解,所以前面的半个月,是特别要谨慎,注意的,如果他能够成功熬过半个月,那么后半个月,对他来说,生存的希望就不会渺茫了。 而这些痛苦,这些想法,远在千里之外的景秋心却是不清楚,她一直以为上官浩只是因为孤单,所以特别想要朋友,想要依赖,她能感觉到他孤寂的灵魂。 和她一样,都是一个常年忍受孤单的人,只有拥有相同寂寞相同孤单的人才能体会这样一种渴望温暖的感觉,从他选择一个人到这云雪峰的崖底,而且一呆就是五年,他就可以看得出来,他所有外表上的安静都缘于孤单的内心。 她并不知他已对她情根深重,早已在很久很久以前,那段她早已忘了尘封的记忆。 上官浩在与病魔做斗争的时候,景秋心这一边,也同样的面临艰难危险的边缘。 第二天,一大早,欧阳凌飞便带领着众人来到了不归山山下,景秋心自是看到了一些熟悉的人影,冷月宫的十大护法如今全部聚齐在这里,雾、风、雷、云、电、霜、雨、雹、冰、露,这是景秋心第一次看见十大护法聚首在一起。 欧阳凌飞并没有直接就发令进山,而是站在他们的前面,看着那些冷月宫的属下,淡淡随意却不失威言的声音响了起来。 “进山之后,凡事必须听从本宫的指令,若有不从者,杀” 如此随意的口气,却彰显了身为王者的气势,同样的地平线,却能给一种臣服,君临天下的感觉,让所有人不自觉的臣服于了他脚下的感觉。 “是”众人的声音响亮而洪厚,那都是冷月宫训练有素的结果,在他们的脑海里只有誓死效衷,别无其它。 欧阳凌飞扫了一眼众人,然后才淡淡道:“出发” 然后才看向身旁的景秋心叮嘱的说道:“无论发生什么情况,勿必紧紧跟着我,不能离开我半步,听见了没有。” “嗯”景秋心点头。 这是必然,无论如何她都不会离开欧阳凌飞,她来此的目的就是为了保护他,除非她死了,否则,她断然不会离开他半步。 第一百八十四章 不归山之毒林区(一) 得到她肯定的点头,欧阳凌飞才踏步走在前头,带着他们走进不归山,其实刚开始,他有想过不让她陪着他进不归山,毕竟不归山的险阻,及危险肯定会比他预料到的还要可怕,他担心她会有危险,可是他也了解,景秋心的脾气有多犟,若是不让她去,她自己也会偷偷去,所以在他身边,至少他还看着她,不会让她出事。 欧阳凌飞第一个打头阵,其次是左侧的雾及右侧的景秋心,再后则是风,云他们,最后则是其它冷月宫的其他手下,剑已在手,每一个人的心里都保持着高度的警惕,注视着每一寸地方,随时准备出击,地图已经在欧阳凌飞的脑里,所以,欧阳凌飞根本不用再拿出来看,直接准确的按照他昨晚上计划的路线开始走。 一进山,到处都是丛林,荆棘,可是说几乎是没有路的,几百年,就算有路,几百年过后,早已因这植物的生长堵住了所有的路,欧阳凌飞选的路,进山的人大多数人都不会走。 同样是没有路,没有人喜欢绕道行走,会浪费很多不必要的时间,更重要的是时间多了,就会经历更多的危险,所以大部分的人都会选择直行。 一进山就看见了几条道路,几乎都是开出来没几天的,当然直行的道路明显要大得多,看得出来,走的人也多,左右两侧也有,但路明显就要小很多了。 不归山里面丛林密布,因为是白天,多少还能看得见光,虽说跟外面比起来,一个天一个地,欧阳凌飞带着他们直接走向了左边,他走得并不是很快,沿路也一直在观察周围及地面。 杂草从生,可谁又知这里没有什么有毒的植物,慢慢的,景秋心走在了欧阳凌飞的身旁,他虽然没有看向欧阳凌飞,眼神一直望向四周和地面,但却开口了,话是对着欧阳凌飞说的。 “你慢半拍,让我走你前面”景秋心说道。 这个不归山不像想象的那么简单,很多未知的可怕因素都在都可能存在这里,欧阳凌飞虽然很聪明,但毕竟这里是野外,不是单靠攻于心计或是武功高强就是可以解决的,很多东西是防不胜防的,而她不一样,她从小在断魂崖下长大,那里也样也是丛山野岭,除了她与师父住的地方比较安全,其它地方也同样危险的可怕。 如若不是这样,当初司徒南就不会放弃寻找她骸骨的机会,而她当初也不会设计,让司徒南在断魂崖里决斗。 当初是因为自己命不该绝,遇上了师父,否则她早就死了。 在这十三年里,师父除了教她武功,更教会了她如何在野外生存的能力,断魂崖里有一个可怕的地方,同迷失森林也差不多,那里不仅有许多有毒的植物,更是有许多的野兽,走来走去永远都在原地转圈,那种绝望,死亡笼罩的恐惧才是最可怕的。 所以师父常常带着她去那里历练,也认识了很多有毒的植物,所以,在野外生存的能力或许他还高过欧阳凌飞也不一定。 “我没有你想象的那么不堪,退后”欧阳凌飞脸上没有表情,但声音明显是有一些强制性的。 即如此,她也不想在路上跟他争辨,但退后是不太可能的了,她与他肩并肩,一起走在了前面,两人在前面,视野多少更宽阔了些。 “停” “停” 两个声音异口同声的说道,来自一男一女,欧阳凌飞与景秋心。 前面已经开始发现了尸体,景秋心刚准备踏步,小心的往前查看时,欧阳凌飞拉住了她,看着她有些生气的说道:“停在原地。” “要么一起,要么你停在原地”景秋心立马回道,语气坚决的没有转圜的余地。 在此时,他并没有当他是什么宫主,或是自己喜欢的男人,而是以自己专业的知识来判断,减少任何一点的伤亡,这是站在大局上考虑的。 “现在是什么时候,你不清楚吗?我在断魂崖生活了十一年之久,没有人比我更懂野外生存的能力,由其是像这种危险可怕的丛林,现在不是你大男子主义的时候”景秋心没等欧阳凌飞说,又继续抢话说道。 “一起”欧阳凌飞盯着她,真想有劈晕她的冲动,在危险面前,没有理由把自己心爱的女人往前推,这不是大男子不大男子主义,这是男人对心爱女人的保护。 景秋心别过眼,不去看那闪着熊熊烈火的眼眸,慢慢的往前走,欧阳凌飞也立马提步,以她并驾齐驱的往前走,既然劝不动,只能更加的留意小心她的安全。 只有一个尸体,景秋心慢慢的蹲了下来,查探了一下,嘴唇发黑,脸几乎呈青紫色,亦闻到一些恶臭传来。 景秋心站起来,后退一步,查看了一下脚下的路,及周围的环境,植物,终于在茂密的右边的丛林里发现了一颗细微的绿色不起眼的植物,在茂密的草丛里隐身在最里面,不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这一株植物在断魂崖里并不常见,它叫见血封喉,它几乎是生长在最潮湿且有毒莽蛇出没的地方,而且那个地方还必须有死过人,且不下于两人,肉身常期腐烂地下而生长出来的植物。 这种毒物不会给你任何反应的时间,一碰到它就会立马致命,这种可怕的毒物在断魂崖只有一个地方才会有,没有想道,他们进入不归山才走了不到一公里,就已经出现了这么可怕的植物。 由此可见,越往深处走,就越是可怕,再往下走,只怕她自己都没有把握了,因为她担心会不会有些可怕的毒物连断魂崖谷底都没有的,那真的就可怕了。 “你认识它吗?”景秋心指着那株隐身在杂草中不易发觉的那株见血封喉。 “嗯”欧阳凌飞点点头。 景秋心稍稍放下了心。 “你在前面等,还是你留下”景秋心问。 必须要有个人先过后,查探一下一下前方的路是否也有这种植物,或是其它有毒的植物,另一个人则必须守在这里,安全的指导他们走过这片地区。 “我先去”欧阳凌飞说完飞身越过了那个尸体及见血封喉,停在一米外,往前查探前方的道路,他的人排在一起最少也有四十米的长度。 她回过头,对着身后的一群人说道,一个一个往前走,跨过那个尸体,和那株植物,身子任何一个部分不能碰到它们。 景秋心几乎是过一批讲一批,让他们一个一个安全的越过那片毒区。 直到她身后的所有人都已越过,只剩下她最后一个,她才放下心,飞身越过,然后迅速越过众人,跟上欧阳凌飞。 直到身边传来熟悉的香气,欧阳凌飞知道景秋心已跟了上来,也稍稍的放了一下心。 紧接着越往里走,尸体就越来越多,欧阳凌飞与景秋心就更加的小心谨慎,幸好的是暂时外围的都只是毒物,仔细一点,小心避过就是,所以,几乎都是按照刚刚的第一种方法,做应对措施。 行走了将近有四个多时辰,欧阳凌飞他们竟找到一个稍稍的空旷地,他俩人再三确认安全后,便打算原地休息,吃点东西,恢复体力。 行走了将近四个多时辰,也不过才走了不到十五公里的路程,依照这样的路程,不计算后面更艰险,走得更慢的可能,欧阳凌飞最短推断,可能要半个月的时间。 他叫雾就准备了半个月的干粮,本身怕万一,多备了几天的干粮,可依照此时的速度,只怕后面会出现粮食短缺的可能。 欧阳凌飞与景秋心并肩坐在一起,雾开始分粮食,他首先先把宫主他们的水和食物先拿了过去,再去分给其它弟兄。 欧阳凌飞拧开了水壶,递给了景秋心,景秋心也没有推拖,喝了两口,才交给欧阳凌飞,欧阳凌飞把食物拿给景秋心,便也从她手中接过了水壶,就着喝了几口,才收起拧紧,吃起手上的食物。 刚咬一口,景秋心便见欧阳凌飞皱起了眉头,看着他好看的眉头紧紧的皱在一起,景秋心轻笑了出声,一个早上紧张的心情因这笑减轻了不少。 “笑什么?”欧阳凌飞转头看着她。 “笑你盈盈似远山好看的眉如今变成了奥凸不平的丛林”景秋心真心实意的说道。 “你这是在嫌弃你夫君么?”欧阳凌飞委屈的看着景秋心道。 这话一出,差点没把众人的嘴里的食物全吐了,众人默默的别过头,什么也没有看见,什么也没听见,没见过自家宫主有这样的怂样。 云被刷新过一次,已经见怪不怪了,而雾和雨一个在暗,一个在明,也几乎都跟在欧阳凌飞的身边,自然也习惯了,至于其他护法,不管习不习惯,再好奇,再震惊,都一致的别过头去。 但有几个不够聪明弟子就傻傻的看着自家的宫主,装得如此的委屈样在看着她旁边的女子。 欧阳凌飞抬起头,笑意盈盈的看着那几个不怕死看着他的人。 脸上倒是带着笑,咋眼神这么可怕呢? 后知后觉的那几个傻孩子立马别过头,装作什么也没有看见和听见。 第一百八十五章 不归山之毒林区(二) “若是你再皱多几下你的眉,我或许可以考虑换个人”景秋心笑了笑,感觉欧阳凌飞的话很有建设性。 “你敢对本宫始乱终弃你就试试”欧阳凌飞咬牙道。 “我可不是吓大的”景秋心冷哼。 很好,欧阳凌飞唇角勾起意味不明的笑,看着这个嚣张的女子,然后在景秋心还没有反应过来欧阳凌飞那不怀好意的笑的时候,人已经立马从她背后伸出来的手环在她腰,猛的一拉,就被他扣在了她的怀里,然后唇就被人封了个严实。 “有人在看哪。”景秋心挣扎,一边阻止一边小声的说道。 “谁敢看?”欧阳凌飞狂妄的说完又欺上了她的唇。 他想,她的唇是罂粟,甜美到另他无法自拔,他上瘾了,越来越欲罢不能了。 是,确实没有敢看,大家都想留着眼珠子看天下呢。 休息了将近一个时辰,欧阳凌飞便宣布打起精神,继续上路,下午的路也还算是顺利,除了中途杀死了一条大约长约四米,体积有20厘米的莽蛇,好在那个莽蛇没有毒,景秋心和欧阳凌飞不用吹灰之力就已杀死。 走了还不到下午申时,这个不归山就已经快要变成黑夜了,一到了夜里,视觉自然下降了好多,盲目的赶路只会增加伤亡,可是如果找不到合适的休息地也是枉然。 “再往前走六公里左右,就有一个可暂时过夜的地方”欧阳凌飞开口说道,他原定计划今晚也是在那里过夜,但是路途出现的事情毕竟难以预料。 五六公里,照这种速度可能还要走两个时辰左右,只怕再过一个时辰,天就已经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到时危险性就更大。 “加快速度”欧阳凌飞果断的下命令。 这一次不能再如此小心翼翼,否则等到天黑,只会有更多的人伤亡。 欧阳凌飞的想法,景秋心很清楚,虽知道他的说法也能造成人员的伤亡,可是比起等到晚上,死亡的人数只会更多,所以,欧阳凌飞的话她也没有反驳。 可是这样弃生命于不顾,她心里又有些于心不忍,她开口对欧阳凌飞说道:“我遁后” “跟我一起”欧阳凌飞没有商量的余地。 “只要有一丝希望我们都不能放弃不是吗?他们都是追随你而来,为了效衷你而来,你相信我,以我能力不会出什么事。”景秋心开口说道。 “我们不怕死”后面的人果断的说道。 而景秋心却没有理身后的声音,仍旧看着欧阳凌飞说道。 “一定要保护自己,否则后果你知道”欧阳凌飞盯着她,最终说了这两个字,眼里也是莫名的坚决,他必须要让景秋心清楚。 “我会的”景秋心说完,回过头,对着面前的人群说道:“我知道你们不怕死,但我希望多少人来,就多少人回去,所以,为了你们的宫主,请保护自己。” “是”冷月宫的人有些感动到热泪萦眶,所有人都清楚,没有按照原定计划走到那里,就是因为他们耽误了,来到不归山,没有帮到宫主他们,反而还成了累赘,心里感动的同时,也难受着。 这一次,景秋心走在了最后,其次在她前面的就是欧阳凌飞这次派出的人里唯一一个会医术的人-左易,欧阳凌飞在前面开始加快了步伐,队伍开始迅速的提高了效率,其实景秋心清楚,前面只是静态的有毒的植物,人多就反而害事,但到了后面,定然也是相反的,只怕后面用到的武力就会越多。 前面都差不多死伤怠尽了,那后面也就更加的危险了,所以景秋心认为,能保护一个是一个,况且那都是冷月宫的人,是他的属下,那等于就是他们自己的朋友,兄弟姐妹,她怎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出事。 走了不到半个时辰,景秋心前面的第四个队员突然倒了下来,有人立马准备去扶,景秋心立马交代,对那几个停下来的人说道:“跟上队伍,继续走” 那几个犹豫了一下,终究不敢抗旨,跟着队伍继续往前走,景秋心则跟冷月宫里唯一的一个大夫左易留了下来,查探了一下那人的伤势,还好,不是见血封候,但也是一些致命的毒药,只是不是马上毙命的那种,但也只是时间上的问题。 但因为这个地方根本不方便治疗,所以景秋心跟左易对那个伤员只是做了简单的处理,防止毒性继续扩散,唯有到了安全地方,才能实施治疗,清除毒素。 简单治疗之后,便继续上路,因为左易是男人,所以一开始伤员由左易来背,只是景秋心没有想到的是,越往深处走,倒下的队员就越来越多,如今再一次碰到了第三个队员倒在了地上,因为景秋心有交代,无论是谁倒下,都不准去扶,继续跟着队伍走,所以,每一次遇到了的都是孤零零倒在地上,或是坐在地上等死的队友。 每次看到这里,景秋心心里总是有说不出的苦涩,按道理,此时无论他们遇到多少倒下的队员,她都是必须要放弃的,因为她跟左易彼此都已经背了一个伤员,他们已经没有任何能力再次救这些队员,可是经过的时候,景秋心的脚步硬是无法向前跨一步,倒在地上的队员虽然昏迷了,可是她能感觉到他微弱的呼吸。 “景姑娘,以大局为重,我们此时已经没有能力再顾及其他伤员了。”走在前面的左易感觉到景秋心似乎没有跟上来,便停下脚步,回头看过去,发现景秋心停在那个昏倒的队员身边,没有离开,便赶紧开口说道。 她知道左易说的很有道理,可是此时她的理性没有办法说服自己的情感做出让步,她不能视而不见,那是对他衷心耿耿的属下呀。 “左易,你先走”景秋心终究还是选择停了下来,她做不到就这样离开。 景秋心背着的人伤的其实并不是很重,此时是清醒的,因为景秋心怕他用力毒会扩散,所以,也没有让他走,而是背着他,此时他也开口了 “景姑娘,属下没事,属下能自己走。”他不想成为她的负担。 景秋心此时却并没有说话,她只是简单的查探了一下地方,然后才把背上的伤员放了下来,说道:“只要活着,我谁也不会丢下,你先坐在这里等一下,我去查探一下他是种了什么毒。” 左易看着景秋心,看了一下此时的天色,他们已经走了快一个钟了,天马上就要黑下去,到时什以也看不见了,再不走,可能就真的走不了的,可是最终自己还是叹了一口气,若是他就这么弃她离去,欧阳凌飞可能剥了他的皮都有可能。 只能咬牙,叹道,好吧,要死一起死。 左易便背着伤员往回走,走到景秋心的身边,把自己身上的伤员拖给那个清醒的伤员照顾,自己则跑去景秋心那里,帮他一起查探。 “查清中了什么毒没有?”左易走过来问。 他说话的时候,景秋心已经看遍了他全身,虽然天色已经暗得相当的模糊,因为景秋心常年在黑夜里行走,所以,她的视觉在黑夜里也相当的敏锐,她带着隔离手套,扒开他的嘴,及眼睛,及查探颈侧边的那一道呼吸,眉头微微的一皱。 没有感觉到任何的异常,感觉此人就像是睡着了一样,呼吸都相当的匀称。 “怎么了?”看着景秋心没有说话,似乎还皱着眉头左易问道。 “你看一下”景秋心抬头看向左易,本想说,让他走,可是最终什么也没有说,或是觉得说了也是白说,所以便开口说道,站起来,把位置让给左易。 左易带着隔离手套查探了一番,有一种想法已经冒出了脑海,但是此时天太黑,他也不能完全肯定,毕竟没有看到那伤口,他一时也无法判断他是不是真的就中了那个毒。 “你也不知道?”景秋心问。 景秋心并不是学医的,所以,很多症状她都不是很清楚,只是因为常年呆在了崖底,所以对那些毒物比较清楚,要是遇到断魂崖里并没有出现的毒物,那造成的症状她就完全不清楚。 “不确定是不是中了一种叫做蒙叶草的毒,我想你应该有听说蒙汗药,而这个药的大部分的成份都来自这个草。可惜此时天已经完全黑了,没有办法找到周围是不是有那种草,如果真是中了这个草的毒,解倒也不难解,因为解药跟毒物都是长在同一个地方的。”左易解释道。 景秋心望了一下四周,她在黑夜里行走没有问题,可不代表其他人没有问题,要提高视觉度,景秋心觉得相当有必要。 她看向四周有没有可以就地取材的东西,能做一个火把,可这里的树几乎都是参天大树,高得望不到边,旁边又到处都是有毒的植物,很难找得到起火的东西。 直到她望见一个不远处,一个光秃秃,已死了有一段历史的树,眼里终于闪现了亮光。 “你等我一下”景秋心一说完,便立马飞身到了那棵光秃秃的树上,拿出了别在小腿侧的小刀,砍掉了一棵树干,再立马飞到了左易的面前。 然后蹲下身,把树干砍成几小节,再用小刀在石头上起火,让树干点燃,所有的动作流利,一气呵成,直到景秋心把点燃的树干递到左易的面前说道:“你认识那草,你找一下” 左易有些愣愣的接过了她手里递过来的着火的树干,随后才笑着赞叹道:“景姑娘的野外生存的能力另人惊叹” 第一百八十六章 不归山之毒林区(三) 景秋心只是笑了笑,没有回,若是他知道她从小在哪里长大,他就不会这么说了。 左易接过了火把,弯下腰,在丛林里找了起来,等找到了解药,碾碎,救醒这个伤员的时候,时间又过了足足半个多时辰。 救醒了一个完好无损的伤员,多少景秋心松了一口气,景秋心背上的伤员则由他来背,她则拿着着火的树干在前面继续开路。 与欧阳凌飞分开已经足足过了一个半小时了,不知道他们到了没有?景秋心心里想道。 欧阳凌飞这一边,到达他说的目的地的时候,已经过去了一个半小时,比预期多了半个小时,原因是走到了一半,已是无路,欧阳凌飞与雾在前面开路,才会增加了时间。 到了目的地,欧阳凌飞守在了路口,看着他后面的人一个一个的走过,欧阳凌飞此次带了有一百五十多人,到了后面的路只能容纳一人通过,所以都是排成长排的,第一个与最后一个相隔的距离就不是一般的远了,所以景秋心那边发生了什么情况他根本不清楚,他只能在前面专心的开路。 如今身后的长龙一个一个在他眼前经过,直到最后一个,欧阳凌飞也没有发现景秋心的身影,他抓起走在后面的最后一个属下吼道:“景姑娘呢?” “景姑娘和左易在一个时辰前停了下来,救治受伤的队员”那个属下赶紧说道。 欧阳凌飞一听,立马甩开了他,一个时辰前,有多久了?他的心里突然莫名的恐慌,他当初就不该答应她的话,把她一个人抛在了最后边。 若是她出了什么事? 欧阳凌飞立马飞身向原地寻了过去,连一丝耽搁都不敢。 “风,你们几个负责安顿一下这里,生一下火,点一下人数”雾看见宫主一下子连影都没有,立马交代到,便迅速飞身跟上。 欧阳凌飞找到景秋心的时候,他们还停在一个地方,治疗伤员,景秋心此时正蹲在左易的身旁,握着根燃烧的木头,帮左易照亮视线,协助他帮伤员包扎伤口,冷不防的就被一股力量拉扯,刚想准备还击的时候,却突然闻到一股熟悉的清香,然后忘了动作,就被撞进了熟悉的怀抱里。 他的心在狂乱的跳着,景秋心清晰的听见了,然后就听见欧阳凌飞有些低沉的声音:“你想折磨我到什么时候?这么的让人不放心,以后,我不会再听取你任何的话了。” 他很生气的话,却很是让她感动,她回抱了他一下,才放开他:“你要相信,我的实力,我不会拖累你。” “你现在还不拖累我吗?一个半时辰的路途,你走了多久?”欧阳凌飞此时的气根本无法消下去,为了别人,就可以不顾自己了安危了,是吗? “好了”左易这时淡淡的出声了,并站了起来,对着那两个旁若无人的人说道。 在这时雾也飞身赶到了。 欧阳凌飞看了一下这里的人数,除掉左易和她,居然有四个伤员,还有一个冷月宫的弟子,那他们前面都是怎么背过来的,居然三个昏迷者,还不算刚包扎的那一个。 欧阳凌飞抬眸盯着景秋心,眼里的流光越来越幽深,一想到她背着一个男子,欧阳凌飞就没有办法淡定了。 景秋心看着欧阳凌飞那眼神,心里莫名的有些发毛,也不清楚这个人哪里又不对劲了,她立马开口笑着说道:“你们来的太是时候了,一人背一个,我在前面照路。” 景秋心说完立马拿着火把走在了前面。 左易这时走到了欧阳凌飞的身边,淡淡的说道:“你的女人有时候倔强起来,真的是无语,一直以为她是一个没有感情的生物,此时,我是彻底的被她打败了,再怎么理性的女人还是一个感性的女人,如果条件再可怕一些,注定我们几个都要葬在这里。” “你怎么不阻止?”欧阳凌飞冷冷的问。 “如果我可以阻止,我就不会还在这里,准备搭上我的命”左易淡笑了一声,然后背起一个昏迷的伤员准备前行。 左易跟欧阳凌飞说话的感觉就是根本就没有把自己当成属下,也没有把欧阳凌飞当成宫主看待一样,确实,在冷月宫里,他是唯一一个不用把欧阳凌飞当成宫主来看待的人,因为他没有受过欧阳凌飞的任何恩惠,他之所以愿意留在冷月宫,是因为他想得到一个容身之地,而冷月宫是一个最好的地方,当初进冷月宫,他就已经说好,他可以尽他所能医治冷月宫的病人,但是他不是他属下。 欧阳凌飞没有异议,虽然司马照的医术已经十分了得,但是多一个医术超群的人也不是坏事,他们两个在医术上都非常有造译,欧阳凌飞是冲他的医术,而左易是冲他的地方,可以庇护自己。 彼此属于利益关系,无关乎其它。 欧阳凌飞顺手捞起一个昏迷的属下,直接扛起,追上了景秋心。 景秋心回头看了一眼欧阳凌飞,他肩上还扛着一个人,心里莫名的暖了一下,她知道,为了她,他做了很多,哪怕那些事情他从未做过,也不愿做,为了她,他都愿意去做。 “凌飞,谢谢”景秋心笑着说道。 “这又不是你的属下,谢我什么?”欧阳凌飞没好气道。 说一句实在话,他还是第一次扛男人,这感觉别提有多别扭。 “我是说,谢谢你回来找我”景秋心一边走,一边开口回道。 “你信不信再说一句这样的话,我就直接把他给仍了”欧阳凌飞阴森森的说道。 “那是你的属下”景秋心回过头对着他笑着说道。 “那又如何?” “因为那是你的属下,替你效衷的属下,所以,我无论如何,也都不会见死不救,”景秋心这一次没有回头,直接向前走着,约莫过了几分钟才开口。 没有握火把的手突然被人握住,一阵温暖传进心里,然后就听见欧阳凌飞的一惯好听且认真的声音:“无论对方是我的属下也罢,是我也罢,以后都不准涉险” “你如果能做得到,我就做得到”景秋心没有回头的说道。 只是她的唇角勾起一抹浅笑,他的在乎和关心都证明她在他心目中有多么重要的存在,同时,她也清楚的知道,他做不到,就如同自己一样。 “但是我答应你,为了你,我一定好好保护自己”景秋心反手握住他的手,又补充了一句。 欧阳凌飞这一次没有再说话,但是同样的嘴角勾起一抹魅惑人心的笑,这种感觉只有相爱的人才会真的懂,有些事情再也不需要言语,彼此都已深深的明白。 回到汇集之地,显然风他们已经早已准备好了,火也生了好几堆,甚至有两堆在煮着某些食物,都在等着他们。 风一见他们,立马跑了过去,接过了欧阳凌飞手里的伤员,恭敬的喊道:“宫主。” “嗯”欧阳凌飞只是把肩上扛着的人丢到了风手里,便牵着景秋心到了一个最边上的火堆里坐下,四周查探她是否有受伤。 当看到她右手臂上长约几厘米的伤口时,眸底满是怒火,景秋心无所谓的笑了笑赶紧说道:“只是小伤而已” “药膏”欧阳凌飞冷声说道。 景秋心从怀里掏出她随身携带的药膏,递到了欧阳凌飞的手里,看着欧阳凌飞脸色明显阴沉的可怕,手上的动作却温柔的要死的男人,轻笑出声。 欧阳凌飞没有理会她的轻笑,也不理会他一直盯着自己,总之他现在很生气,讨好他没用,一直这么惯着她,迟早有一天会出事。 左易回来也没有停下,开始配药,给四人解毒,其余的找柴火的找柴火,煮吃的也煮吃,帮左易打下手的则打下手,周围洒毒粉的就洒毒粉,防止晚上有莽蛇什么的有毒的动物爬进来,总之,各各都忙碌起来,唯独欧阳凌飞和景秋心坐在另一边上闲聊。 等左易处理好所有伤员,雾和风他们也开始准备开饭,雾率先先端了二碗给欧阳凌飞和景秋心,欧阳凌飞什么也没有说,接了过去,景秋心亦是,接过的瞬间,景秋心问到雾:“人员是齐的吗?” “回景姑娘,一个也没有少”雾答道。 “嗯,那就好”景秋心听此,也放下了心。 第一百八十七章 来得那么不是时候,走得那么的凄惨 她转头望了一下左易的方向,发现了他已停下,在整理自己的药箱,然后又开口对着雾说道:“雾,去乘一碗给左易,他几乎都没有停。” 许是接收到景秋心的视线,左易抬起头,看了一眼景秋心,对他微微一笑,便低头忙自己的药箱。 景秋心回笑的瞬间,欧阳凌飞抓着她手的那个手用力了一下,景秋心吃痛,回过头,无辜的望着他。 “下次再盯着别的男子看,对着别的男子笑,你看一下,我怎么收拾你”欧阳凌飞勾唇警告的说道,无视那装作无辜的眼神。 “冷月宫的人都不行?”景秋心诧意了,那不是他的人吗?他们现在在一起,谁敢对她有非分之想呀,况且还是他的人,给他一百个胆也不敢吧。 “那你试试?”欧阳凌飞此时笑得格外的妖孽,景秋心看得却是一脸的惊悚。 “不了,不了,我向来不爱试”景秋心立马笑着回道,赶紧吃起雾端过来的米面。 欧阳凌飞看着那低头拼命吃面的女子,叹气一声,看着手里端着的食物,皱了一下眉,终究还是拿起筷子吃了起来,只是吃得不多,然后把剩余的都倒在景秋心碗里,理由是他饱了,而她不许浪费粮食。 景秋心倒没有什么,她从不挑食,比这再难吃的她都吃得数不胜数,所以,倒也吃完了,毕竟吃饱了才有力气。 等大家都吃饱了,欧阳凌飞则拿起了地图,叫了十大护法还有左易一起研究明天的路线。 今天的路线算是顺利完成了,此时他们已经走了快三分之一了,明天他们将往左边前进,明天也有可能会碰得到其他人也说不准。 欧阳凌飞把地图摊在了地上,指着此时的位置说道:“这就是大家现今的位置,今天所走的地名叫毒林区,是以有毒植物为主,明天将前往这个地-猛兽区,”欧阳凌飞指向了地图里的一个地方,又继续说道:“这个地方是毒蛇,猛兽出没的范围区,当然,不排除是否能遇到某一队的敌人,而下一站,休息地就在这里,离这里相隔有三四十公里的路程,所以,不仅任务重,路程也相当的赶,今晚,交代下去,让所有人务必休息好,明天可能会有一场恶战。” “左易,那四个伤员明天有没有什么问题?”欧阳凌飞的视线离开地图,抬起头看着左易问道。 “加入战斗怕是不能够,我尽力让他们不脱后腿”左易说道。 欧阳凌飞沉思了一下,便说道:“这里总共有一百五十人,十大护法中除雨,你们每人带十六个人为一组,雨,你则带剩余的六人跟左易一组,保护他的安全” “是”所有属下立马听命恭敬道。 “今天的事本宫不希望明天还会发生,明天的情况跟今天的完全不同,救一人就会死更多的人,所以明天一定要当机立断,都听明白了没有?”欧阳凌飞看着众人警告的说道。 “明白”众人一口同声的说道。 “都散了吧,留几个守夜的,负责前半夜和后半夜”欧阳凌飞淡淡的说道。 众人便都散了,当走的只剩下景秋心和欧阳凌飞的时候,景秋心才轻声的开口:“你是不是觉得我今天的行为很愚蠢,拖累你们了?” “阿雪,这是战场,争分夺秒,救一人就会损失更多的人,你的想法我都懂,所以我不怪,但是你必须要明白,这事情的严重性,明日不比今日,你断不可任性妄为,明白吗?”欧阳凌飞也低声劝解道,他理解她的做法,但是不能认同。 “嗯”景秋心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声,坐在火堆旁,双手抱着双腿,望着燃烧的烈火,眼神忽暗忽明。 欧阳凌飞也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只是坐近她的身旁,也伸手拿了旁边的一棵树干轻轻的挑着底下燃烧的木柴,让火燃烧得更旺些,毕竟是山上,又是冬季的夜里,此时的气温已接近了零下几度。 “今天也累了一天了,靠着我睡一会吧”欧阳凌飞伸手搂过她的腰,让她趴在自己的胸膛上,微微紧抱着她,帮她挡着夜里的风,让她可以睡得舒服一点。 “凌飞,我明天做什么?”景秋心轻声的问。 “跟着我,保护自己,就够了”欧阳凌飞的声音淡淡的从她的头上飘了下来。 景秋心笑了笑,没再说什么,闻着专属于他的香气,听着那有节拍的心跳,还有从他身上汲取的温暖,景秋心渐渐闭上了眼,慢慢的进入了梦乡。 耳边传来她均匀的呼吸,欧阳凌飞知道,她已经睡着了,他低下头,看着她安静的睡颜,心里就涌起一股满足,一直空荡荡的心突然被填满的幸福感包围着。 他拨开她额上的发丝,亲吻了一下她的额头,左手轻轻的扶过她散落肩下的青丝,拿在手心轻轻的玩弄,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浅笑,这个笑一直维持了很久,很久,都未消逝。 雾安排了所有,才重新坐到离他宫主的不远处,时刻的保护宫主的安全,虽然他知道,以宫主的武功根本不需要他的保护,但是这就是他在冷月宫的职责,保护宫主的安全而存在。 雨坐在了左易的旁边,话说左易到冷月宫也快有两年的时间了,这期间,她一直都是在外面出任务,很少呆在冷月宫,而左易几乎都是一直呆在他的小院,很少出门,除了那一次景秋心受伤之际,宫主把她叫了回来,照顾她,那还是第一次跟左易见面,他们之间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的,甚至那几次屈指可数的见面都只是点头问候而已,没有过多的任何语言交谈。 所以对于这个左易,她是真的感觉如同陌生人一般,被接到任务从明天开始要保护他,雨想,多少也要彼此熟识一下。 “正式介绍一下,我叫雨”雨对着左易开口说道。 “我知道”左易也只是看了雨一眼,然后又把视线埋在自己的药箱里,查探里面的药是否齐全,也云淡风轻的回了她一句。 “我听说,你的医术很厉害?”雨笑笑的继续说道,没有在意他的冷淡,在她的认知里,好像别人有跟她说过,他的性格过于冷淡。 “不敌司马先生”这一次甚至连是视线都没有给她一个,直接冷淡的回道。 雨热脸贴了冷屁股,有些焉焉的,既然他不想跟她聊,她也不想自讨没趣,只好闭嘴,不说话了。 她望了一下四周,除了守夜的,大伙都开始进入休息时间了,望了一下宫主那边的方向,只见宫主抱着景姑娘,嘴角挂着淡淡的满足的笑,左手好像还拿着她的发丝在轻轻的玩弄。 雨收回视线,腻死人的画面她不想看,但是她也深深的明白了一下道理,爱情真的会让人变得很幸福,像宫主,虽然常笑,但那笑,谁都清楚,冰冷的,嗜血的,哪像现在的,那么满足那么幸福。 雨心想,但愿他们以后都能够幸福的在一起,想着想着,便也趴着自己的腿睡了过去。 等左易忙完了自己的事情,一抬头,便看到身旁坐着的雨,她趴着她的腿就这样睡过去了,似乎嘴角还扬着浅笑,纯真,美好,不知睡前时在想些什么,这么开心。 她的模样不是美艳的那种,相当于小家壁玉,很清秀的那种,一向惯于杀人的人,能够拥有这样的容貌,和保持这样的笑,真的很难另人想象。 他其实很早就认识她,因为她是冷月宫里护法当中唯一的一个女子,时常也会听到冷月宫的下人提起她,说她如何的出色,如何的好,每次那时,他都是不置可否的笑了笑,那时他就在想,一个杀人工具,能好得到哪里去。 后来,出外采药回来时,他第一次遇见了她,那时,她似乎是因为什么急事被召了回来,在冷月宫的大门前也是匆匆一瞥,那时,她着急着进门,不小心撞到了自己,打翻了自己采来的草药,她匆匆的帮她捡起草药,便急着说了声对不起,匆匆离开了。 那是一个陌生的脸庞,极纯,极清秀的脸,模样最多不过二十,声音莫名的动听,至少在他的眼里是如此,不知怎的,后来,那张脸就总是会时常出现在他的脑海,那时,他并不知道她就是传说中的第七大护法―雨,他一直以为,她是冷月宫里某个丫鬟。 直到有一天,他再一次见到了她,而她却并未看见他,他只是刚好路过芙蓉院,看见两个女子在高空中比试剑法,其中一个是她,另一个他并不认识。 她的神彩飞扬,她的行云流水般的剑法,那灵动的身子都特别的另他有些移不开视线。 他听说过这个院子里住了一个女子,是欧阳凌飞特别在乎的女人,想必另一个女子便是欧阳凌飞在乎的那个女人了,那个女子长得并无过人之处,眉梢过冷,不似她,明媚如阳。 “左大夫,这个芙蓉院是禁地”身旁的侍从见左易一直盯着半空中比试武力的女子出声提醒道,若是被宫主和其他护法知道,他指不定要受什么宫规惩罚。 何况半空中就有一个。 他最后再望了一眼半空的女子,便低眸踏步离开,没有说什么,他没有想道,她被派去照顾欧阳凌飞的女人, 走离芙蓉院有一段距离的时候,身边的侍从却开始说话了。 “没想到过了那么久,雨护法还是一点也没有变,还是和一年前一样那么好看” “你说谁?”左易停下脚步,看着身边的侍从问。 “雨护法呀,就是那个跟宫主带回的姑娘比试的那个女子呀,听说宫主特意把出任务的雨护法召了回来,就是为了照顾和保护那个姑娘,可见宫主有多么在乎那个姑娘。”那个侍从开口回道。 “原来那个女子就是雨,冷月宫的第七大护法”左易有些喃喃的说道,心里突然有些苦涩,好像心里有什么东西沉了下去一样,就好像是一株草,努力想要的破土而出,好不容易破土而出,却适逢了冬天的第一场雪。 来得那么不是时候,走得那么的凄惨。 第一百八十八章 不归山之猛兽区(一) 之后,几次相见,她跟自己打招呼,而自己也只是淡淡的点头,冷漠的离开。 不是自己的终不是自己的,不该来的,也终究不该让它出现,所以,他尽可能的一直在躲着她。 不知怎的,今晚,左易突然就想起了那些事情,仿佛过了好久,又仿佛像是在昨日一样。 左易看着雨,她似乎是有些冷,紧紧的抱着自己的腿,睡梦中却还是如此的安静,只是眉头微微有些皱,脸依旧纯真甜美,他心里低叹一声,脱下了自己的外衣,披在了她的身上。 许是感受到温暖,她微皱的眉头慢慢的松了。 左易看着,不仅勾起了嘴角,而这细微的变化,或许连他自己都从未察觉。 而这一现象却并没有逃过欧阳凌飞的眼。 一夜无声的就这样过去了,这一夜很安静,没有任何意外发生,在天色可以照亮前行的道路的时候,欧阳凌飞便让属下们整顿待发,踏上了今天的路途。 今天的队形依照昨晚欧阳凌飞的安排,景秋心和欧阳凌飞走在前头,随后是雾带领的队伍,其后就是风,云,冰,然后是雨和左易及她带领的六人,后面依次排下来的就是霜、雷、电、雹和露他们等人带领的队伍。 一旦踏入了猛兽区,就意味着到处都是些可怕的吃人的猛兽,所以,这一次各每个人的手中都拿着武器,随时准备出击。 前半段路还算顺利,遇到的都是一个贪生怕死的动物,一看见人数过多的队伍,都有些不敢上前,找地方躲起来,欧阳凌飞他们不是没有发现到,只是它们不上前惹事,他们自然也不会多管闲事,毕竟保持体力对于此时的他们来说,相当的重要。 走了一个上午,已经完全踏入猛兽区的危险地带,欧阳凌飞把中途休息的任务也取消掉了,直接让队伍接着赶路,由每队的领头负责一边走一边分发食物。 因为多停留一分就等于多一分的危险。 结果再次走了不到一个时辰,欧阳凌飞这一组很不幸运的遇见一条直立起来可以高约3米,大约身子有三四十厘宽,嘴巴张大起来如脸盆一样的大口,吐着腥红的莽蛇幸子,在十米外虎视眈眈的看着欧阳凌飞他们一队人。 欧阳凌飞看着那条莽蛇,微眯了一下眼,这条莽蛇显然已经成精了,最少也不低于活了百年的历史,这样一条毒莽蛇,攻击性,及毒性可能都难以想象。 在这样冷的天气里,一般莽蛇都会选择冬眠,可是这一只显然气温对于它来说已经没有任何作用了。 这样的一条莽蛇,一旦遇到食物,是无论如何也不会退缩的,今天,不是他们杀了它,就是它吃了他们,眼前唯一的一条路,便是放手一搏。 不过这样一条莽蛇,还不至于让欧阳凌飞畏惧,他只是觉得有些麻烦,因为第二天就已经碰到了这么强大的生物,那越是往后走,只怕就越来越凶险万分了。 “雾,你们先带着人先走,这里交给本宫,本宫随后与你们会合”欧阳凌飞简洁的下了命令。 雾看了那条莽蛇一眼,便直接点头,他清楚,那么多人留下来,只会成为宫主的阻碍,以宫主的功力,他相信自是能够解决,况且宫主身边还跟了一个武功高过于他的景秋心,他便也放了心。 欧阳凌飞看了景秋心一眼,说道:“小心它的唾液” “嗯”景秋心点头。 欧阳凌飞并没有任何的拖延,直接先出击,凌厉的掌势直接朝着那条毒莽蛇而去,景秋心也立马执剑倾身而上,与那条莽蛇缠打在一起,而趁这时,雾则带着众人迅速前行。 在命令上,冷月宫的人都没有任何的迟疑,是生是死都是宫主的一句话,宫主不让他们留,自然就有宫主的道理,因为在他们眼里,宫主的决策从未出过错。 这条莽蛇其实对于景秋心他们来说并不算什么,当初在迷雾森林里遇到的那头猩猩比这条莽蛇更加的凶猛,且刀枪不入,只不过因为这条莽蛇是毒莽蛇,不断的吐着它的蛇幸子,伴随着它的唾液也跟着一起飞洒,所以,要防着不被它的唾液溅到,动起手来反而畏手畏脚。 由其是它的尾巴,壮成那样,扫起来也丝毫不费力,拼命的甩着,它的身子柔软的不像话,动作快如闪电一般,这样的速度,景秋心没有办法使用暗器,只能这么打着僵持着。 “闪开”欧阳凌飞开口道。 景秋心不明所以,但也立马飞身退开,而这时,欧阳凌飞双手疑聚内力,掌心瞬间出现一股内力凝聚慢慢形成小球,这时欧阳凌飞对着景秋心说道:“用暗器射它嘴” 景秋心明知暗器可能对这条莽蛇没有任何用处,否则刚开始,她就不会不用,但她相信欧阳凌飞,所以景秋心没有迟疑,立马拿起暗器对准位置飞射而去。 暗器一出,欧阳凌飞手掌里的小球也同时飞射而去,包裹着景秋心的暗器,来势汹汹的朝着仍张着嘴,吐出蛇幸子准备进攻的那条莽蛇。 那条莽蛇看了那暗器一眼,似乎是带着轻蔑,似乎在说这么渺小的人类竟然想用这样的暗器,以为就能伤得了它,也太看得起他们自己了,可是还没有高兴多久,它就反应到了不对劲了,它本以为能轻易躲过的暗器,才突然发现暗器已临近身边,它的身体突然被一股强大的气流压得无法动弹,电光火石之间,那短短的几秒钟,却注定了它死亡的命运。 暗器从它的嘴里穿梭而过,在从它的身体飞掠而出,而这时,莽蛇已自知死期将近,在死前它狠厉的看了一眼欧阳凌飞及景秋心,带着浓浓的恨意。 欧阳凌飞望见了那一幕,迅速抱着景秋心飞身急退,爆炸声轰然响起,那条莽蛇暴成了千万个碎片,在空中飞散。 幸亏欧阳凌飞反应的及时,加之他的轻功,在爆炸声响起,莽蛇的肉沫飞散之前,欧阳凌飞已抱着景秋心迅速飞身到了几百米外的一颗树上,才免受到波及。 那莽蛇的肉身飞散到方园两百米处,所到之处,到处焦成一片,所有植物全部被腐蚀,顿时成为一片焦土。 景秋心看到那一切,心惊不已,若是他们刚刚慢半拍,岂不是? 她回头看着身旁搂着自己的欧阳凌飞,此时还没有从震惊中缓过来,心里仍然心惊肉跳,看着欧阳凌飞声音都有些颤的问:“你怎么知道?” “它死前那狠厉的一眼,让我联想到的,我曾经听说,在一种名叫勺蛇的剧毒莽蛇,不仅一沾上他的唾液会立马毒发身亡,而且此莽蛇,报复性很强,宁愿玉石俱焚的那种,你想一下,它全身都是毒,若是在最后一刻引爆自己的身体,你说,方圆百里,岂有活人活物?”欧阳凌飞淡淡的解释道。 其实也是幸好反应及时,毕竟刚开始,他并没有看出他就是勺蛇,若是慢半拍,恐怕他跟她就要葬身于此了。 “走,我们追上队伍”欧阳凌飞一手环抱着她,用轻功迅速往前方掠去。 此时的他们并不知道,赶到前面的时候,他的人正在一片厮杀当中,与将近两百头饥饿的恶狼与之战斗着。 雾都不知道怎么回事,他们一路加速前进,突然就冲出了二十几头恶狼,虎视眈眈,一百五十个人几乎是全体出动,本来冷月宫的人个个武功都不会太低,一百五十人对付二十多头狼也不会有太多压力,可就在杀狼的途中,一只狼惊天吼叫,然后从各地又冲了出了将近两百多头狼,将他们一百五十人完全围成一个圈。 虽然此时每个人的心里都有一些惊慌,但却没有任何退缩之意,从加入冷月宫开始,死亡对于他们来说,就无足轻重,都是在刀尖中过日子的人,早就已经看淡了生死。 左易是所有人当中唯一一个不会武功的人,雨迅速的把他拉到了自己的身后,冷静的看着那群狼,对着身后的他说道:“跟紧我” 左易看着紧紧将他护在身后的雨,此时的他只看得到她的后背,少女的淡淡的香味,清晰的传进他的鼻腔,看着她如此瘦弱的身躯,心里不知怎么的,莫名的疼。 “你顾好自己就好,不用管我”左易说道,带着一丝说不出来的情感,不再冰冰凉凉,冷冷淡淡,反而带着某种不知名的情绪。 第一百八十九章 不归山之猛兽区(二) “宫主把你交到我的手里,我就定会护你周全,你安心紧跟我就对了”此时雨一直都在持着备战的紧张状态中,并没有发现左易的任何异常,只是单纯的以为,他在害怕。 狼并没给他们过多对视的时间,几分钟之后,它们突然迅猛的进攻,场面顿时一片混乱,陷入了厮杀当中。 倒下的有自己的人,也有狼群,在打斗中,人渐渐的被分散了开来,雨却始终有一只手握着左易的手一直没有放开,雨带着个人并不能完全发挥自己的武功,到处都有所限制,左易刚开始本想让她放手,这样她打起来就不用这么限制,可是又蓦的想起,她刚刚说的话,我既然答应了宫主,就定会护你周全,若是他放手,反而还会加重她的负担吧。 这样想着,便没有再继续这个想法,只是拿出了随身携带的那些药粉,偶尔对着狼的眼睛挥洒,但这些并没有起到太大的作用,只是让狼短暂性的后退。 在此时突然有一只狼从后面朝着左易攻了过来,许是狼也查觉到左易这个人毫无攻击性,比较好下手,等雨反应过来时已来不及,执剑杀向那头狼,只能用力的一扯,将左易扯进了自己的身边,右腿立即飞出,踢向那狼。 狼被踢出倒翻了几圈,而同样的,因为狼是向前扑向左易的,雨用腿去踢,等于就是把腿送到了狼爪子前,所以,腿也被狼抓了几道口子,经受不住,退后了几步,被左易抱在了怀里。 “你没事吧?”左易紧张的说道。 “死不了”雨看着那些狼群,左易第一次听到她的声音带着莫名的狠意,或许战场上的她就是这样的吧。 雨受了伤,加上带着左易,行动更加的被动,完全没有进攻的份,只能步步防守,若是这样下去,雨撑不了多久。 雨受伤那一幕,雾自是有看到,他想冲过去帮雨,奈何,他这边围的狼更多,根本没有办法突破重围,只能不断的担心,干着急。 “放开我,你还有一线生机”左易淡淡的说道。 雨没有说话,仍在执剑驱退狼群,放迟早都是要放的,因为她已经支撑不了多久,可是她不知道究竟把他交到谁的手里,她不是没有看向离自己最近的人,可惜没有一个可以担此重任,雾,风他们都离自己好远,隔着狼群,他根本没有办法把左易送到他们的手里,所以才只能一直应对。 腿上的剧痛在拼命的传来,鲜血在不断流失,体力不断的消耗,都在彰显着,她已经快要油尽灯枯了。 都说狼是所有动物中最凶狠且最聪明的,也许是感到了雨这一组的实力比较弱,七八头狼突然转向放弃对其他人的围攻,齐齐向雨他们攻了过来,本身雨这边的狼群,她应付都已经很吃力了,如今又多了七八头狼向他们这一组进攻,关键是雨带领的六个冷月宫弟子早已战死,她早已是孤军奋战了,当那些狼狠狠的向他们扑过来的时候,雨已经无力应对,在最后的关头,她只能用力把左易扯到了自己的身后,用自己的身体紧紧的护着他。 这一刻,她是真的以为她要死了,死在这里,她并不觉得难过,只是有些遗憾,她再也没有办法见证宫主的胜利了。 只是预期的疼痛没有到来,雨猛的抬头,看向了不远处飞身过来的宫主及景秋心,还有身边那几头扑过来的狼群已倒在了地上,脖子上都插着暗器。 雨感激的望了一眼景秋心,而这时景秋心已飞身到了雨的身边,她并没有跟雨说话,只是对着那个被雨死死护在身下的左易说道:“照顾雨” 说完便加入了战斗之中,雨望了一眼景秋心的身影,笑着倒了下去。 “雨”左易担心的喊道。 雨流血过多,体力消耗过大,已陷入了昏迷。 有了景秋心及欧阳凌飞的加入,局势瞬间逆转了很多,景秋心这一次根本没有用剑,直接飞身盘旋半空,手中的暗器向流星雨一样的飞出,在空中划出了一个完美的伏度,袭向了每一个凶狠的狼,在暗器方面,这世上恐怕没有人高过于她,就连欧阳凌飞也是,她的快准狠,几乎是例无虚发,她想要射哪里,还没有人躲得过,当然前提是她有把握之前,像刚刚的那条莽蛇,因为身子弯曲,柔软,灵敏性很强,速度过快,她根本抓不住暗器的落角点,所以,她没有浪费自己的暗器,但狼不一样,它们都喜欢群攻,它们没有过多的动作,景秋心随意的可以揣测他们行动,下一步的动态,所以,在此时,暗器是最快,最有效的解决方法。 而欧阳凌飞则直接出掌,掌风下一排的狼直接倒地,七窍流血,欧阳凌飞微微勾起唇角,他的功力好像又增进一成。 自从吃完天山雪莲,他的连天决冲破了第九层之后,他的武功和内力都有大幅度的提高,如今连天决的第九层已经到达了颠峰,其实无论他能不能冲破连天决的第十层,此时的他已经是天下无敌了。 这一刻,所有冷月宫的属下都傻眼了,看着他们的动作几乎都忘了反应,他们的配合天衣无缝,举世无双,男的俊,女的靓,几乎几招过后,就可以将他们一直僵持不下的局面瞬间反转,反败为胜,这样如天神一般存在的能力,怎能不让他们为这景仰,誓死效衷。 战斗结束,满地的狼尸,欧阳凌飞立即飞身向前掠去,从一个高大的树下揪出了一个人,飞身再回到他们的营地,直接把人甩了出去。 那人被欧阳凌飞狠狠的一甩,直拉“碰”的一声丢在了地上,骨头断裂的声音清晰的传进了每个人的耳朵里。 “说,哪一队的人,谁的主意”欧阳凌飞狠声的问道。 骨头的碎裂痛得让那人连说话说不出,只是艰难的蹭着身子往后退,他的武功不低,却可以轻易被这个男子甩的身子骨碎裂,刚刚这个男子的可怕,他已经见识到了,如果早知道这队人马这么厉害,他说什么也不会前来送死。 “你确定你要保持沉默?”欧阳凌飞冷笑着看着那个惧怕他的男子,一步一步恐慌的看着自己向后蹭。 “那你别后悔”欧阳凌飞的话一出,那个跌在地上的那个男子嘴里发出一阵撕心裂肺的吼叫声,只见他的一只手臂腾空飞了出去。 “接下来的每一分每一秒你都会尝受这样的痛”欧阳凌飞冷笑着看着那个痛得撕心裂肺的男子说道。 那个男子全身已经痛得冷汗淋漓,他用自己仅存的力气用右手拿出事前准备好的毒药,抬起手把毒药往嘴里塞时,猛的一声,撕心烈肺的痛再一次传来。 “啊”这一次他是真的后悔的痛不欲生。 他的唯一的一只手臂伴随着他啊的一声再一次飞了出去。 “我说,我说”这一次他不求生,只求早点结束这种地狱般的折磨。 “我是跟李青剑他们一组的,来这里已经兜兜转转两三天了,就因为不小心在这途中惹到了这群狼,这些狼一直跟着我们究追不舍,一起来的兄弟几乎死得没剩几个,就只剩下不到十几个人了,这几天几乎一直都在躲躲藏藏,没想道,在一个时辰前,我们发现你们这支大队伍,李青剑便让我偷偷的把这群狼引到你们这里,这是李青剑的主意,我只是听命行事而已”那个人终于颤抖的把这段话说完。 “李青剑,果真是冤家路窄,”欧阳凌飞冷笑一声说道。 “他在哪?”欧阳凌飞问。 “他说,他说他在前面那个路口等” 欧阳凌飞冷笑的一拂袖,那个失去双臂的人终于含笑闭眼,那笑是死前解脱的笑。 欧阳凌飞下令立马整顿受伤人员,然后立即出发。 欧阳凌飞之所以没有立即去找李青剑,是因为他清楚的知道,李青剑不可能在原地等,此时怕是早已过了这个猛兽区,像他这么狡猾的人,却岂会这么义气,找个替死鬼,才是李青剑会做的事。 欧阳凌飞吩咐完毕之后,突然有一股视线缠绕着自己,他回头,看见了景秋心,正用一种他猜不透的神情看着他。 欧阳凌飞的心莫名的一惊,有些慌乱的看着她,这是第一次在她眼前展露如此嗜血可怕的一面,他以为她会开始怕他的时候,却见她慢慢的走了过来,握起了他的手,有些打趣的说道:“我以为,除了我,不会有人能让你动怒呢?” “我以为”欧阳凌飞看着她,小心翼翼的反握着她的手,轻声的说道。 “以为什么?以为我会怕你?我杀的人不比你少”景秋心笑笑,然后松开了他的手,直接走向了左易那边去。 欧阳凌飞看着远去的背影,虽然没了刚开始的慌,可心里仍旧有一丝担忧。 第一百九十章 雨的过往 景秋心走到左易的身边,看着仍旧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雨,有些担心的问:“雨怎么样了?” “失血过多,体力消耗过大,我给她吃了疗伤的药,腿上伤口的血我也已止住了,暂时已经没事了。”左易公事化的说到。 “你在这里守着她,我去救治其他伤员”左易很平静的说着,然后提着医药箱站了起来,然后向另一边走去。 景秋心看着失血过多,苍白的雨,心里有一丝心疼,她是冷月宫里唯一一个跟她相处比较好的人,刚刚若是晚来半分,这辈子她就永远的失去雨这个好朋友了,景秋心看着那些倒在地上那冷月宫属下的尸体,心里有说不出的荒凉。 生命原来如此脆弱。 以前她从不在乎生命,生命对于他来说只是一个躯壳,一个复仇的工具,只为了复仇而存在,后来,遇见了欧阳凌飞,仇也报了,心也渐渐改变了,原来,爱上一个人,会让原本坚强的心变得越来越脆弱,开始越来越舍不得离开这个世界,离开他,越来越惧怕死亡的存在。 “雾”景秋心看着从不远处经过的雾喊道。 “景姑娘”雾听见喊声,上前恭敬道。 “帮我叫几个帮手,收集一下我的暗器,我这次出来匆忙,带的不多”景秋心开口说道。 景秋心想能省就省,还不知道后面会遇到什么危险,所以,还是回收利用的好。 “宫主已经吩咐过了”雾开口回道。 景秋心听见雾的话,立即看向了欧阳凌飞,发现他站在不远处,仍在指挥和吩咐任务。 景秋心又望向了四周,发现真的有几个侍兵在狼身上取暗器,眼睛突然有些酸,莫名的想要流泪。 “那没事了,你去忙吧”景秋心收回视线,对着雾淡笑一声的说道。 雾走开了,景秋心又情不自禁的把目光飘向了欧阳凌飞,一旦对上,他总是有一股魔力吸引人的视线无法离开,就好像看着看着,就到了地老天荒。 刚刚他看向自己眼里的一丝惊慌,并没逃开景秋心视线,他怕她因看到他这么嗜血的一幕,会惧怕她,可他忘了,她从小就是生活在黑暗中的,她同样也有着冷血冰冷无情的心。 能够拥有这样心的人,是承受了多大的痛苦,经历过多么可怕的生死场面才练就而成的,所以,她怎么惧怕他的嗜血,她反而更加的心疼,心疼他的过往。 他刚刚的眼神的慌乱明显带着一丝害怕,就如同此时的她害怕会离开他一样,她是真的相信他是爱自己的,因为动情的人才会让什么都不怕的人开始害怕,因为情会让人变得脆弱。 许是接触到了一股浓烈的视线,欧阳凌飞回了过头,对上景秋心的视线微微一笑,然后又匆匆别过头,对着他身旁的人交代完最后的事,便朝着景秋心这边走了过来。 “找我吗?”欧阳凌飞走近景秋心的身旁,看了一眼雨,然后对着景秋心问道。 “没有,只是看看你,没什么事。”景秋心也老老实实的说道。 “我可以把它当成是阿雪喜欢我的证据吗?”欧阳凌飞坐在了她的身旁,笑着问。 “可以”景秋心笑着回道。 “今天怎么了,这么大方?”他说什么就是什么?欧阳凌飞用怀疑的眼光打量着她,试图寻找出原因。 而没等欧阳凌飞寻找出什么原因,队伍又必须上路了,景秋心推开了他,说道:“准备出发了。” 然后准备把雨扶起来,准备背着她,被欧阳凌飞制止了。 “不用你背” “雾”欧阳凌飞对雾叫了一声。 “是”雾二话不说,上前背起了雨。 几个护法虽然说没有常常在一起,可小时候几乎都是一起长大的,感情都是相当的深厚,雾对雨更是大哥哥对妹妹那样的照顾,所以即使宫主不说,他也会主动去背。 只是他刚准备去背的时候,景秋心却动了,所以,雾只好又退了下去。 而站在不远处的左易看着雾背着雨,眸底微微闪动了一下,最终却什么也没有说。 欧阳凌飞跟景秋心依旧走在了最前头,经过狼群一事,后面的路安静了许多,景秋心心想,恐怕这不归山上的狼都被他们刚刚斩杀怠尽了。 这么激烈的一幕,怕是有许多的猛兽见了都有些害怕,个个都躲了起来,后面的路也就一帆风顺了,到达欧阳凌飞指定的地点的时候,天还没有完全黑下来。 欧阳凌飞选的这个落角地点,已经过了猛兽区,再迷雾区的与猛兽区的中间,所以,夜里露宿是最安全的地方。 一路上没有见到李青剑及南宫炎的那支队伍,怕是已经进入了迷雾区,欧阳凌飞也不着急,一旦进了迷雾区,想要出来,只怕就没那么容易了。 迷雾区不同于已经经过的毒林区和猛兽区,毒林区比的是运气,猛兽区比的是实力还有狡诈,而到了迷雾区,运气和狡猾起不到任何作用,比得是聪明和精通术法。 欧阳凌飞这两点都可谓是占齐了,但是看了地图之后,他只能说,他一个人想要全身而退,毫发无伤,都有些难,更何况是其他人。 所以,他根本不用担心里面的人会不会提前闯出去,到下一个区。 风、云、霜、冰他们四人负责一队去捡柴火,而雷、电、雹、露他们则负责伙食,雾则负责查看伤员,及清点人数,雨就安排在景秋心和欧阳凌飞的身边。 景秋心看着雨安静的沉睡着,心里有些难过道:“很不习惯看到雨如此的安静,她每天都是叽叽喳喳的” 欧阳凌飞笑了笑,也回忆起来说道:“雨进冷月宫也有九年的时间,第一次遇见她好像也就只有十岁不到,她全家是去探亲的路上,遭到了山贼的抢劫,全家死于贼手,她的生命是她母亲用自己的身体死死的护住的,所以,那些山贼并没有发现她还活着的事实,那时,我带着雾刚好从那里经过,发现了她,把她从血迫里抱了出来。 起初,本宫并没有想让她加入冷月宫,毕竟只是女孩,可是,她却一直跟着我和雾,小小的身子,倔强的咬着唇,拼命跑着,一直跟着,那时,我来了兴致,保持着她拼命跑着不会让她跟丢的速度,一走便是三个时辰,直到她全身摔过无数次,到处是伤,直到她体力不支,晕阙倒了下去。 我救醒她之后,问她,为什么要跟本宫。 你知道那时她跟我说的第一句话是什么吗?她说,教我武功,我要报仇 一个柔弱娇小还不到十岁的小女孩竟然坚定的咬牙说他说,她要报仇。 我那时轻笑着问,凭什么? 她说,从此,她只效衷于我,直至生命结束。 她不是我第一个救下的人,却是唯一一个让我破例留下来的女子。 那时,我早已创建了冷月宫,虽然那时我也不过才十三四岁,起初我并没有打算让她加入冷月宫,毕竟是个女子,不适合打打杀杀,是她眼里的坚决另我动容了,而她也确实没有让我失望。 “我还以为是你慧眼识人呢,原来不过是因为被美人迷住了,看雨此时的样貌,想必八九岁那时模样必定也不差”景秋心娇嗔的说道。 “阿雪,是在吃醋吗?”欧阳凌飞听见景秋心的话,眸色又亮又深。 “你想多了”景秋心淡淡道。 “很好奇你们冷月宫护法排名的由来?”景秋心看着欧阳凌飞深情的眸有些招架不住,便赶紧转移话题。 知她面子薄,欧阳凌飞便也没有揪着她不放,开始讲解道。 这冷月宫的护法跟先后进入冷月宫的顺序是没有关系的,只凭他们的武功及才智,十七岁那一年,我设了一场选拔冷月宫护法的比赛。 这比赛总共有四关,分别比试的是武功,智力,对事反应的灵敏度,情感这一关,那时冷月宫的人几乎都参赛了,几千人的比赛,而当时雨才年仅十四岁吧,她竟然以优异的成绩突破了前七名,拿下了冷月宫第七护法的位置。 之后我放她离开冷月宫,去报她的仇,报完仇她回来之后,便开始申请出任务,以后她就开始频频出任务,很少呆在冷月宫。 除了你,他是我见过最不要命的女子了,欧阳凌飞叹气一声的说道。 第一百九十一章 为雨作媒 而这些话也无疑的落到了离他们不远处,在查看伤员伤势的左易的耳朵里,他不知道为什么会如此认真一字不落的听了进去,或许早在开始,他就已经在注意的听取关于她的任何消息,却一直冷淡的以为他们不是同一类人。 确实,从一开始,他们就不是同一类人,他们各自的信仰不同,效衷不同,走的路也注定不会是相同的,不过是恰巧在十字路口相遇,然后各自转身分开,各自往各自的轨道走。 他一直都是这么告诉自己的,也一直都是这么做的,可是今天她誓死保护自己的那一幕,永远紧握自己的那双手却留在了他的脑海里一直挥之不去,他真的还能做到以前那样淡定吗?再也做不到了吧,今天一过,想要心如止水,怕是再也不能够了。 而这时雾走了进来对着欧阳凌飞说道:“宫主,人数已经清点完毕,一百一十五人” 欧阳凌飞沉默了几秒,淡淡的点了一下头。 雾知道宫主的心情怕是不好,没有再说什么,直接退了下去,其实此时谁的心情都不好,死的都是自己同生共死的兄弟。 “我跟雨的性格很像对不对?”景秋心适时的开口接着刚刚的话题,打破欧阳凌飞短暂的沉默,她不想他难过。 她知道他心里不好受,虽然他平时对自己的下属都是冷冷淡淡,可是她知道,他是真的把他们当成自己的人,否则,他刚刚也不会如此的动怒,对那个人如此的残忍。 因为他设计了他的人,死了冷月宫的属下,他如何不会动怒? “倔强的性格倒是有点像”欧阳凌飞摸摸她的头笑着说道,因为他知道她在担心他。 “那你跟雨相处那么长时间,你怎么没有喜欢上她?”景秋心好奇的问。 “你是想问,我喜欢你什么吧”欧阳凌飞看着她轻笑着问。 “那喜欢我什么?”景秋心顺藤直下。 “其实我也不清楚,你到底哪里吸引我,只是心里有个地方一直空虚着,你出现了,它就填满了,就这么简单。”欧阳凌飞望着漆黑的远处淡淡的说道。 “这么随便,那是不是当时不是我出现,是其她人出现了,你也会喜欢上她是不是?”景秋心不依不饶了起来。 “在我活了二十一个年头里,你是第一个闯进我内心,填满我那空虚位置的人”欧阳凌飞笑着回道,他喜欢她此时的样子,为他吃醋的样子。 相爱哪是那么容易的事,冥冥之中,他一直在等待一个人,而那个人就是她,不会是其她人。 “那要是以后,又出现这么一个人,能填满你空虚位置的人,那是不是你就要移情别恋了,我就出局了?”听见欧阳凌飞这么一说,景秋心打趣道。 “已经被填满了,哪里还有空让人别人塞”欧阳凌飞笑着看景秋心,什么时候她这么会已人忧天了? 景秋心心想,她的心怕也是容不是别人了吧,哪怕有一天他们不能走在一起,她也不会再爱上别人的吧。 欧阳凌飞转头,随意的望向了左易那一边的方向,嘴唇勾起淡淡的伏度,只是那笑没有跟景秋心说话时的温暖,含着淡淡的冷。 过了一个多时辰左右,伙食做好了,雾端了欧阳凌飞及景秋心的食物送了过来,而这时,雨也醒了过来。 漆黑的夜里,带着一些光亮,雨睁眼看着那漆黑的天空,高大的参天大树,眨了下眼,然后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 “雨,你醒了?”声音里有淡淡的欣喜。 而这一声无疑让不远处的左易抬起头望了一眼雨的方向。 “我们现在在哪?”雨看见景秋心,想要起来,景秋心赶紧上前帮忙,慢慢的扶她起来。 雨一起来,就看到了边上的欧阳凌飞,立即叩头请罪, “属下有负重托,请宫主责罚” “你已经做得够好了,本宫没有责罚你的理由,起来吧”欧阳凌飞淡淡的说道。 景秋心赶紧扶着她起来说道:“我们已经到达了凌飞昨晚说的露宿的安全地点了,你醒了,就吃点东西,补充些体力,你体力消耗过大” 景秋心准备打算喂雨的时候,雨却开口说道:“给我,我没有那么脆弱” 景秋心也不勉强,直接把碗及筷子递给了她。 雾本来是听到说雨醒了,便赶紧乘了一碗送过来,见景姑娘把自己的那一份递到了雨手里,便只好尴尬的把这一份交给了景姑娘。 “雨,好点了没?”雾有些担心的问道。 “已经没事了”雨笑着回道。 “那就好”雾回道,然后跟宫主请了个礼,便退了开来。 景秋心笑了笑,对着雨说道:“雾很关心你” 从他送食物的时间就可以看出来,他根本不知道自己会把食物给雨,所以,雾手里端过来的食物是给雨的。 “我知道”雨笑了笑的说道,他们十护法之间的感情虽不是亲兄弟妹,但是感情却比亲兄弟妹还要亲,由其是她是十护法当中唯一的女孩,他们对她的关心就更是多。 景秋心坐到了雨的旁边说道:“那你觉得雾怎么样?” 景秋心的话一出,欧阳凌飞的眉毛微微一挑,她大约已猜到景秋心想法了,乱点鸳鸯,什么时候她竟然好管这些闲事来了。 “很好啊”雨不明白景秋心内心里真正的想法,只是随心的说道。 “那有没有想找个依靠?”景秋心继续笑着问。 这一次再傻也明白景秋心的想法了,由其是一想到宫主还在他们身边,雨有点想挖地洞了。 “我跟雾只是兄妹之情”雨赶紧说道。 “阿雪,什么时候对媒婆这行业感兴趣了?”欧阳凌飞突然开口打断了刚想要开口说话的景秋心。 “你也反对,你觉得雾不好?”景秋心诧意了,他以为他会百分百同意呢。 “我的人没有不好的”欧阳凌飞很果断的说道。 “那就是啦,你看,雾长得又俊,武功又高,对雨又关心,所以我才会想撮合他们,雨,你对雾一点感觉也没有吗?还是说,你已经有喜欢的人了?”景秋心问道。 景秋心这么一说,雨真的不知道说些什么了,好像说什么都不对一样,她抬头看向了欧阳凌飞,希望宫主能够解救她。 “阿雪,若不是我知道你是给雨做介绍,就凭你刚刚的话,我可能就直接把雾丢了出去。”欧阳凌飞笑得有些不怀好意说道。 “你不会”景秋心自信满满。 “我会”欧阳凌飞信誓旦旦。 他们两个视线相撞,火花四射,斗了半天,景秋心别过头,因为她发现离题了。 而远在十多米外,仍在打点事物的雾则完全不清楚,他的宫主和景秋心竟然为了他的婚事眼神斗了个你死我活。 而左易这边,景秋心那边的话,他全程听了下来,他本不是有意的,只是刚刚一听到说雨醒了,便赶紧乘些饭食给雨,哪知雾快了一步,于是他只好端着饭坐到离他们的不远处,只是想确定雨是否已经好了许多,没想到却听到了另他刺耳的话。 如果雨成为了别人的妻子,那会是怎么样? 本已打算放手,可偏偏?或许可以努力试一下,给自己一份希望。 等景秋心别过头,才发现,雨竟然不见了? “雨呢?”景秋心问到身边的人。 欧阳凌飞用眼神示意了一下那边,景秋心顺着他的眼神看了过去,才发现雨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坐到了另一边的火堆旁,跟着冷月宫里的人聊天。 “都是你,我就不明白了,你为什么反对,我感觉雨对你的话惟命是从,只要你肯说一声,雨肯定会答应的。”景秋心看着欧阳凌飞怒瞪道。 “他们感情的事,我不会参与”欧阳凌飞笑着牵起了景秋心另一只手没有端食物的手,让她坐近自己的身旁。 他们如果相爱,他自然不会阻止,但如果他们没有男女方面的感情,他也不会硬是去撮合,可以说,他们几乎都是一起长大,雾跟雨的感情,仅仅是患难的兄妹之交而已,并无过多的男女感情。 “可是我觉得雾真的很不错,我想给雨找一个依靠,我相信雾绝对不会伤害雨”景秋心很是认真的说道。 “感情的事情不是只有伤害和被伤害”欧阳凌飞无语道,他觉得她在感情方面上不是一般的迟钝,也不是一般的单纯,怪不得这一路走来,自己对她所有的好,她都视而不见,不过想想也算庆幸了,毕竟她也算终于对他的感情开窍了。 第一百九十二章 今日之情,就随风散了吧 景秋心显然没有理解欧阳凌飞的意思,在她的眼里,对自己好,又很安全,能保护自己不就好了吗?就像欧阳凌飞对自己一样。 “对自己好,能保护自己,给自己安全踏实感不就好了吗?更何况一起长大,彼此都熟识彼此,感情都深厚”景秋心真心觉得别人的感情世界观过于复杂了。 “千万不要对我说,你选择我就是因为我对你好,又能保护你,否则我会忍不住掐你死”欧阳凌飞恶狠狠的瞪着景秋心说道。 “我也可以保护你”景秋心笑了笑。 这里除了他,他打不过,还有哪一个能打得过自己? 欧阳凌飞顿时觉得跟她谈论感情,就是一个错误的决定,再谈下去,能有可能会把她绕进去,到时,又不知会让她生出什么奇怪的想法,反而害了自己,她要怎么撮合就怎么撮合,反正相爱的人不撮合也能在一起,不相爱的人怎么撮合也不会再一起,他站中立,不表态就是了。 “先吃饭”欧阳凌飞带有一些命令的口气说道。 景秋心没有说话,乖乖的吃着,心里却打定了主意,无论如何也要撮合他们两个,雨因为是女孩子,跟她又比较谈得来,所以,她希望她可以看到她幸福,而雾会给她幸福。 因为,在冷月宫所有护法当中,只有雾是她眼里当中最出色的一个,虽然雾对自己有些不待见,但是她清楚那是因为自己当初对欧阳凌飞造成伤害的原因,他担心他宫主的安全,这样尽忠的护法,她没有理由怪。 欧阳凌飞看着景秋心一边吃着饭,眼睛仍旧在闪烁不明,就知道她肯定没有放弃,在打什么鬼主意,也罢,只要不影响他们,她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 景秋心吃完饭就想找雨再好好聊聊的时候,被欧阳凌飞顺手拉着到她怀里坐了下来。 “你干嘛?”景秋心问道。 “嗯?”欧阳凌飞用眼神示意雨那一边的方向。 景秋心顺着方向看过去,才发现此时左易居然坐到了雨的旁边,和她好像在聊着什么? 景秋心以为欧阳凌飞的意思,此时不适合去谈论这些话题,毕竟有人在场,景秋心便想等等也无防。 欧阳凌飞轻拂她眼前的秀发,把他的头轻靠在她的脖颈上,双手环抱着她的腰,直接把她圈进了他的怀里,温声说道:“阿雪,有空这么关心别人,还不如好好关心我们自己的事呢?” “我们有什么事?”景秋心不明的问。 “想想事成之后,你想要什么样的婚礼?还有到时,后宫就你这么一个女子,生孩子的任务我可全交给你了,你的任务可任重道远呢”欧阳凌飞细细的声音响了起来。 景秋心一听,耳根一红,有些生气的说道:“欧阳凌飞,你能说一些正经的吗?” “这不正经吗?两个人在一起,生孩子是必经的阶段呀”欧阳凌飞勾唇轻笑着说道。 “谁要给你生孩子?”景秋心脸一红低声吼道。 “你不给我生,那谁给我生,我这辈子可只认定你一个了,你想我欧阳家族在我这一代就断后啊?”欧阳凌飞可是很认真的说道。 因为欧阳凌飞从背后环住自己,所以此时景秋心根本看不清欧阳凌飞此时脸上的表情,她根本不知道欧阳凌飞的嘴巴一直在上扬,眉眼含笑,完全一幅开玩笑的表情,哪里有一点一滴的认真,她不过是想逗一下景秋心,当然这说的话也是真的。 欧阳凌飞慢慢的与景秋心斗嘴打趣的时候,左易那一边倒是有些沉默。 左易看到雨身旁的几个属下离开之后,便也慢慢的走过去,坐到了雨的旁边,淡淡的问道:“感觉身体怎么样?” “我明天再帮你的腿换一次药。”左易又开口说道。 “谢谢”雨笑着说道。 “你今天似乎很是沉默?”左易问道。 平时他不爱说话,她一直叽叽喳喳的问,今天他一问她一答,显然很是沉默,难道是在怪他? “没有啊,你不是喜欢安静吗?免得你烦”雨有些奇怪的看着左易,觉得他好像有些不一样了,难道是因为她救了他,他心存感激? 结果左易的下一句话证实了她的猜测,果然。 “你今天为什么如此拼死的救我,你知不知道今天如果你们的宫主和景姑娘他们来晚一步,你可能就已经死了。”左易看着雨认真的问道。 “宫主既然把你交给了我,我就不能让你出事,除非我死,任务失败”雨说道。 这是实话,从欧阳凌飞救了她的那一刻起,从她加入冷月宫,她就说过,这一生,这条命誓死效衷冷月宫,忠于宫主。 “所以说,救我只是完成你的任务,如果有一天,你们宫主要你杀了我,你也是会毫不犹豫的,是不是?”左易淡笑一声,只是笑容里含着淡淡的嘲讽。 “是”雨斩钉截铁的回道。 “我这一生只忠于宫主,冷月宫十护卫的存在就是为了冷月宫的存在,宫主的存在,这种信念到死也不会改变”雨继续说道,然后又突然回头看向了左易不解的问了一句 “你会背叛宫主吗?” “我不是冷月宫的人,所以没有背叛一说,我跟你们宫主不过是利益关系,有一天关系解除,我就会离开,或许以后也会因为什么信仰与你们不相为伍,这未来的事,谁也说不准”左易叹气一声淡淡的回道。 “那如果真到了那么一天,你无需顾忌今日之情。”雨淡淡的说道。 “是呀,今日之情,就随风散了吧”左易在心里呢喃的说道。 左易已经清楚的知道雨对欧阳凌飞忠诚的信仰是永远也不会改变的了,不是他放掉自己的这份信仰,就是放弃这份不该有的感情。 之后,谁也没有主动再开口,只是看着眼前那燃烧的火焰各自陷入沉默。 没过多久,所有护法,就被欧阳凌飞叫到了跟前,商量明日的行程。 “明天,大家要经历的就是一个迷雾区,一旦进入迷雾区,到处是雾皑茫茫,可视度可能最多只有二米左右,根本看不清任何方向,明天你们的任务,就是一个一个必须紧挨着队伍,不能跟丢,最好是手牵手,那个雾障是有毒的气体,本宫明天会给你们每人一粒药丸,这粒药丸只能唯持四个时辰,所以在四个时辰以前,队伍必须要冲出迷雾区,中途出现任何人丢失,都必须放弃,所以,等一下你们吩咐下去,明天紧跟着队伍,万不能走散,冲出迷雾区之后,会在原地休息一小时,之后赶往第四个区”欧阳凌飞交代道。 “明白”众人一口同声的说道。 “下去吧”欧阳凌飞淡淡的说道。 “是”所有人都退了下去。 景秋心突然开口说道:“但愿明天队伍一个人也不会少” “你不相信我?”欧阳凌飞问。 “不相信你,我千里迢迢的跑过来追随你干嘛”景秋心瞪他一眼。 “看在你千里追夫的份上,我跟你保证,明天我一定带着大家冲出迷雾区。”欧阳凌飞握起她的手,放到唇边轻吻一下,笑着说道。 “有人在看呢?”景秋心猛抽出自己的手。 “谁敢看?”欧阳凌飞怒瞪一眼,望向四周,各个埋头苦干,根本没人敢往他们这个方向看去,就算是刚刚在看的,也通通以迅雷不及的速度飞快的转回头,故作忙其它。 “懒得理你,我去找雨。”景秋心气冲冲的冲着欧阳凌飞小声吼道,然后迅速的跑开,去找雨去了。 欧阳凌飞爽朗的轻笑声响起,伴随着景秋心更加的脸红心跳。 雨看着走到自己身旁的景秋心淡笑一声的说道:“你这是准备给我拉仇恨,还是仍不死心,准备给我作媒?” “作媒”景秋心很是爽快的回答道。 雨听见有翻白眼的冲动。 站在远处的欧阳凌飞看了一眼景秋心那边的方向,又看了一眼左易的方向,然后仅直朝左易那边走去。 看见欧阳凌飞,左易有一些惊讶,淡淡的问:“找我?” “到另一边去说”欧阳凌飞说完直接走向了稍远一点的偏僻处,左易也没有说什么,直接跟上。 “你喜欢雨?”欧阳凌飞直接开门见山。 第一百九十三章 不归山之迷雾区 左易有些惊讶的抬头,他似乎并没有表现出对雨有一点好感的样子,昨天虽然两人独处了一点时间,可是他自信他并没有流露出什么呀,连雨都不知道,他又是怎么看出来的?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左易淡淡的笑着说道。 “左易,是真不明白,还是装不明白?”欧阳凌飞勾起嘴唇笑着问道,只是他的眼里没有笑意。 “莫说雨现在不喜欢你,就是喜欢你了,也不可能会跟你在一起,不管本宫同意不同意,你们注定是敌对的场合,而本宫也绝不会让雨受这种伤害。”欧阳凌飞冷笑着说道。 “什么意思?”左易的声音有一些惊颤,但他仍尽量的维持着冷静。 “字面上的意思” “原来,你早就知道了”左易惨笑一声,欧阳凌飞果然如传说中的那么可怕。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左易不死心的问。 他自问他每一步都小心翼翼,从未露出过任何破绽,步步为营走到今天,他以为他已经取得了他的信任,没想道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第一天本宫就知道了,本宫就是想看一下,你究竟是何意图罢了,这二年多,你始终做的很好,也未伤过本宫的人,所以,本宫才会一直留着你,可是玉灵石一到手,你的人就狗急跳墙了?所以,本宫便将计就计了。”欧阳凌飞说道。 “所以,你这次出行,是故意把我带上,想一并除掉我背后的人是不是?”左易果然还是小看了欧阳凌飞,自认为自己做得天衣无缝,没想到不过是跳梁小丑罢了。 “是也不是,带你也是其中一方面,引出你背后的人,但这路上必须要有个医者,司马照我有更重要的任务分给他,所以,便带上你了。” “你不怕在路上,我会害你们所有人?”左易问, 他是唯一的医者,随便在食物里下点毒什么的,他们根本察觉不出来,欧阳凌飞究竟是有多大的胆量敢把敌人冒险带在身旁。 “在没有拿到玉灵石的宝藏,你们根本不会轻举妄动。”欧阳凌飞自信的说道。 “那今天为什么忍不住,现在就跟我摊牌?”左易不能理解。 “因为你喜欢雨,喜欢一个人的眼神是假装不出来的,本宫看得出来,你很喜欢雨,本宫可以给你一次机会,若你弃暗投明,对你,本宫可以予以不追究。”欧阳凌飞冷声说道这次谈话的目的。 “若是我说不呢?是不是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左易苦涩的问。 “自然” “那你不怕,我现在归顺于你,等拿到了宝藏,我再出卖你?”左易问道。 “你可以试一下,到那时见证一下这问题的后果。”欧阳凌飞说完便不打算继续跟他聊下去,直接准备走人。 “她根本不喜欢我”左易直接说道,为了一个不喜欢自己人背弃信仰,值吗? “这就是你的事,本宫只是给你一个机会,你可选择要与不要,冷月宫里感情的事本宫从不插手。”欧阳凌飞停下脚步,回道,说完,便直接踏步离开。 景秋心跟雨谈了一会,雨实在是烦了,只好对着景秋心说道:“你去找雾,问雾喜不喜欢我,如果喜欢,他愿意娶,我就愿意嫁。” “真的?”景秋心惊讶的问。 “真的,你赶紧去问吧。”雨笑着催促的说道。 她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她清楚的知道,雾对她,跟她对他一样,只是兄妹情,并无男女之情,所以雨确信雾不会答应,把难题丢给雾,换个清静。 “一言为定?”景秋心最后看着雨不确信的问。 “一言为定。”雨很是认真的说道。 “好,我现在就去帮你招个好夫婿。”景秋心说完很有信心的走了。 雨目送她的背影,终于解脱了,直接倒在地上,望着黑漆漆的夜里想着景秋心这么喜欢撮合她和雾究竟是为什么? “雾,想跟你谈些事。”景秋心尽量让自己笑幂幂的表情出现在雾的面前,虽然她不擅长笑。 雾一看见景秋心脸上的笑,心里突然有一些不好的预感。 “景姑娘”雾恭敬道。 “就是问你一些事,你觉得雨这个人怎么样?”景秋心问。 “很好”雾一头雾水,但还是回道。 “怎么个好法?”景秋心问 “什么都好”雾想也没想的问道。 “那我问你,假如,她遇到了危险,你会不顾性命的去救她吗?”景秋心继续问。 “这是一定的。”雾不由分说的说道。 “好,我知道你态度了,我就是想说啊”景秋心刚准备切入正题的时候,身后被人拎了起来,景秋心回过头,看着身后的欧阳凌飞不解的说道。 “欧阳凌飞,你干嘛?” 结果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欧阳凌飞直接给拎走了,而且还很不客气的说道:“阿雪,你来我这里扰乱军心的是不是?” “扰乱军心,从何说起?我让他们更加的相亲相爱,给雨找个依靠,给雾找个妻子,有什么不好?”景秋心就纳闷了,欧阳凌飞似乎并不看好她这一做法。 “那如果他们彼此都无意呢,你是不是要加重他们的想法,一路上魂不守舍,两个都是我重要的护法,被你搞成这样,那不是扰乱军心那是什么?”欧阳凌飞真心要扶额了,他要如何才能让景秋心打消这个念头呢? “难道是我太急了?”景秋心自我怀疑的说道,如果真让他们心神不宁,反而害了他们自己,那她岂不是好心办了坏事? “对,如果他们真的有缘分,自然就会再一起了。”欧阳凌飞赶紧顺藤而下。 “那我再等等吧”景秋心想了一下认真的说道。 “嗯,非常有先见之明”欧阳凌飞赞叹的说道。 这一段话告一段落,夜也已经深了,众人也开始进入睡眠状态,等待第二天的到来。 第二天天一早,依照欧阳凌飞昨日的计划,每人分发了一颗药丸,在进入迷雾区的时候,各自服下,队伍便手牵手的进入了迷雾区,欧阳凌飞进入迷雾区时特别交代,相信很多的队伍都会被困在迷雾区,假如碰到了别队的人,直接杀,他不会带任何别队的人离开迷雾区。 一进去迷雾区,果然到处都是迷雾,只能见到身旁两三个人的身影,欧阳凌飞牵着景秋心,雾背着雨,景秋心本想牵着雾,被欧阳凌飞果断的否决掉,拿着一根绳子绑着雾的身体,一头景秋心牵着,一头由一个队员牵着。 因为能见度低,到处都是障碍,所以欧阳凌飞安排一个一个的前进,欧阳凌飞依照记忆里地图的路线,犹如山路十八弯的绕。 偶尔欧阳凌飞也碰得到一两个人,在对方还没反应之时,便直接让他们断了气,路上也能踩得到一些尸体,各自跨过。 如欧阳凌飞所料,没有事前准备直接踏进迷雾区的几乎都不可能活着离开,就算能闯出去,耗时也不会低于十几个小时,这里的雾气都是毒,谁能坚持十几个小时? 也不知是不是坏人遗千年,李青剑这队伍在这里已经足足待了快二十个小时了,此时就只剩下李青剑还有一个武功不弱的同伴,其余的几乎都全部死绝了。 他并没有想到这个不归山会有这么恐怖的迷雾,所以根本没有准备太多防毒的药,很多防毒的药早在进入毒林区就已损耗得差不多了,剩余的几颗几乎都耗在了这里,如今二十多个小时过去了,最后一粒防毒的药丸已经在四个多时辰前服下了,李青剑很清楚他们已经支撑不了多久了,可就在闯出无望,连他们自己都快要放弃的时候,他们再一次遇到了欧阳凌飞的队伍。 他刚好是出现在欧阳凌飞队伍的后面,大家的视线几乎都望着前面,所以,根本没有发现有人在后面,李青剑看着队伍有条不絮的走着,便知道这个队伍的领头肯定有办法带着他们离开这个迷雾区,两人便偷偷的跟在了后面,在能见度最远的距离跟着,以防被发现。 欧阳凌飞率先走出了迷雾区,景秋心怕以防万一,则一直守在最边上,看着队员一个个的走出来,而欧阳凌飞则到了另一边坐着歇息,等着景秋心。 看着一个个队友走出来,景秋心也慢慢放下了心,可数量刚点到最后一个的时候,景秋心发现了不对劲,队伍居然多了两个,最后面两个一直低着头跟着队伍向前走着,仿如没有发现景秋心一样。 第一百九十四章 不归山之迷雾区(二) “后面两个站住,抬起头来”景秋心冷冷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 因为有些远的距离,欧阳凌飞此时并没有听见景秋心这边的动静。 李青剑他们自然是听到了景秋心的声音,李青剑他们停住脚步,却并没有抬起头来,而是在思索下一步的动作。 而景秋心显然没有给他们任何思索的时间,冒着寒光的剑已直接出鞘,向着李青剑他们袭去。 李青剑仍在思索那个人的声音,总觉得很熟悉,在哪里听过,却突然感觉到一股凌厉的剑气直接向自己逼来,已来不及做好其它对策,只能急着后退,拔剑相迎。 刀剑相交,发出冷冷的碰撞之声,而这一次,相隔不到五米,两两相对,两剑相指,李青剑和景秋心彼此认清彼此。 “景秋心”李青剑认出此人,声音泛着冷冷的恨意。 若不是眼前的这个人,他怎么沦落到这种境地,他的神功马上就要告成,结果到最后却功亏一篑,不仅如此,还落下了一身的疾,此时,对于眼前的女人,他怎能不恨。 此时他的心里燃烧着浓浓的仇恨怒火。 景秋心一出招,身旁的冷月宫的属下立马通通拔出了剑直直的指向了李青剑两人。 “原来是李盟主,什么时候落魄成这样了,居然连这种偷偷摸摸的活都开始干了?”景秋心看清那个一直低着头的人时,冷笑着说道。 “景秋心,我与你无冤无仇,你却三番四次和我作对,别以为人多我就怕你,当初要不是有人替你挡了那一掌,今ri你根本没有命站在这里扯高气扬。”李青剑狠声说道。 “是吗,那我现在就要看一下,究竟谁有命站在这里。”景秋心说完,不再废话,凌厉的招式直接向着李青剑而去。 景秋心对阵李青剑,其它的身旁的队友则对付李青剑的同伴,这一打斗,直接把远处的雾他们全引了过来。 欧阳凌飞微眯了一下眼,看着飞至半空打斗的人影,没有想到这么快就碰上了,虽然清楚李青剑没有那么容易就死,可是现在碰上了,倒真叫人意外,不过也好。 欧阳凌飞向来没有君子之风,对他来说,没什么单打独斗,欧阳凌飞站了起来,飞身倾上,直接去相助景秋心了。 而雾他们直接就去对付另一个李青剑的同伴了。 欧阳凌飞的加入,把李青剑打得是节节败退,几乎连还手的余地都没有,就只有挨打的份,几乎没有撑到几秒,欧阳凌飞一掌便把他打下了地平线。 李青剑扶着受伤的心口,跌撞着站了起来,看着欧阳凌飞及景秋心冷声说道:“想不到冷月宫的人就是一群以多欺少的卑鄙小人” 欧阳凌飞笑着看着李青剑的狼狈,说道:“以多欺少又如何?你不是一直都是这么做的,当初在聚贤山庄,你是如何对付景秋心的?别告诉本宫,你忘得一干二净,当然,你可以拒不承认,因为对于本宫来说,没有任何意义。” “欧阳凌飞,你要非跟我作对是不是?”李青剑问。 “正邪不两立,这不是你们正派人氏一直打着的口号吗?怎么?今天想收回?”欧阳凌飞笑着问。 “我知道宝藏的具体位置,若是你们放了我,我可以告诉你们那宝藏的位置。”李青剑自知打不过,只好用宝藏的位置来吸引他们。 “你可以带着宝藏的位置永远埋在地底下”欧阳凌飞说完,直接出掌,连天决已练到了第九层的颠峰,他都还没有好好的使用一下,威力究竟有多大,刚好就拿李青剑作实验了。 却没有想道,偏偏这时,他唯一的同伴飞身向他这边逃了过来,而李青剑在欧阳凌飞的掌势完全落下的时候,突然抓起了自己的同伴,挡在了自己的身前。 “砰”的一声那两人直直的飞出了一百米外。 这一刻所有人震惊了,宫主的那一掌实在比炸药还可怕,从来还没有人一掌可以打出一百米以外的地方。 景秋心看了一眼欧阳凌飞,然后迅速飞身去查看。 结果到了一百米外,倒是找到了尸体,只有一具,李青剑的同伴的,身体硬生生断成了几截,而李青剑不知去向。 景秋心有些奇怪,那么大的威力,即使有人挡着,也可能相安无事,还有力气逃走,由其是挡着他的那个人还断成了几截。 欧阳凌飞此时也缓慢的走了过来,站到了景秋心身旁,看着那具四分五裂的尸体,眼眸微微闪了一下,便明白了所有。 “李青剑身上定是穿着有刀枪不入的铠甲,刚刚在我们面前不过是作戏,想承机逃走罢了,不过,最开始的那一掌对他来说可能问题不大,可不代表这一掌他也能轻而易举的逃掉,就算此时他逃了,活了下去,对于我们来说,也构不成什么威胁”欧阳凌飞说道。 “你武功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了?”景秋心看着欧阳凌飞问。 这一掌下去,他们俩差距得可不是一星半点,几乎快一半以上了。 “这不多亏了你冒死为我采的天山雪莲,直接冲破了我的瓶颈,成功到达了连天决的第九式”欧阳凌飞说道。 景秋心笑了笑,这一切不过是因果循环,若是他没有替她挡下那一掌,她就不会去寻找天山雪莲,所以说,一切都是天意。 “要不要去追李青剑?”既然他受了重伤,要追他也不是难事。 “穷寇莫追,这个道理你都不懂,这个不归山危险万分,他受了那么重的伤,逃出去定也不易,我们没有必要浪费时间,若是活着,自然会碰到。”欧阳凌飞回道。 景秋心听了也没有说什么,反正这里的一切都以他为主,总之他的任何判断,她都是相信的。 “凌飞,我记得当时明明用暗器挑断了李青剑的脚筋,为什么他还能站得起来,而且他的脚似乎并不像受过伤行动不便样子?”景秋心眉微皱。 “或许是他练就的邪功可以改变人的筋脉吧,不必太担心,凡是邪功就必是禁术,修练这种邪功本身就要付出代价,对他的身体必有极大的损耗”欧阳凌飞笑了笑。 雾这时却走了过来,对着欧阳凌飞说道:“宫主,那边有发现” 欧阳凌飞立马和景秋心到雾所说的发现地去看了一下。 “还有哪一对人马闯过了迷雾区?”景秋心看着那有些带着干粮的食碎片,落在地上的不是很多,不经易看,还真的发现不了。 欧阳凌飞蹲下身,拿起一小片食碎,放在鼻间闻了一下,然后碾碎,扬尘,站了起来,拍拍手,淡淡的说道:“离开应该不足两个时辰” “会是谁?”景秋心有些蹙眉的问。 谁会有那么大的本事,没有地图直闯进了第四关,还走在了他们前面? “还能有谁,南宫炎的人马呗”欧阳凌飞随意的说道。 “宫主,难道他们也有地图?”雾有些担心的问道。 “不可能,玉灵石只有一个,地图也就只有可能只有一份,他的人马闯关之所以比其余的人容易,那是因为,上山的每一个队只怕都有他们的人混在里面,只不过是他们的消息比别人灵通而已,迷雾区,这是不归山的第三关,能闯进来不算什么,但是只怕过了迷雾区,他们应该也没有什么消息可以得到了,整装一下队伍,原地搭火,煮食,让每一个人都吃饱,休息三个时辰后准时出发立马前往第四处。”欧阳凌飞开口说道。 “第四处是什么?”景秋心看着欧阳凌飞有些沉重的脸色担心的问道。 欧阳凌飞从一开始就没有把所有需要闯过的关告诉大家,每次都是闯了一个区,然后再告诉别人下一次面临闯关区是什么,而昨天,明明有告诉大家今天要闯两个关,可是除了迷雾区,另一个却没有说,昨天景秋心就有所怀疑,她以为他今天休息的时候会说,可是他却没有说,直接忽略了,所以,此时景秋心的担忧就更加重了。 “黑暗沼泽”欧阳凌飞淡淡道。 “黑暗沼泽?”不知为什么,听到这个名字景秋心心里突然有不好的预感。 “黑暗沼泽,也俗称,死亡地狱,一旦进入黑暗沼泽,就等于是步入了一个黑暗的世界,周围到处都是沼泽,一不小心,就会被陷进去,埋于地底,而且越是拉扯,陷进去的人就会更多,所以,哪怕是看见队员陷进去了,也不能拉,否则都会一起死,而且周围还有什么未知的可怕因素,此时也不得而知。”欧阳凌飞有些沉重的说道。 能让欧阳凌飞都有些沉重的地方,景秋心可想而知,有多么的可怕,这一关要是闯过去,要死去多少人,景秋心心里不敢想象。 前方的路她开始害怕了,她觉得自己开始越来越胆小了,越来越无法面对生离死别了。 第一百九十五章 只允许自己任性一回 从得知下一关将要面临的是什么的时候,景秋心的心情很沉重,一直坐在那里没有说话,欧阳凌飞知道她在想些什么,在担心什么,可是此时他无法安慰她,因为他自己也没有什么保证。 “现在是谁的眉皱成了奥凸不平的丛林?”欧阳凌飞心疼的扶上她的眉,叹气一声道。 景秋心抬头看向欧阳凌飞,轻声说道:“我有事想跟你商量。” 欧阳凌飞在她旁边坐了下来,看着她淡淡一笑说道:“你是不是想跟我商量,留一部分人在此等候,是不是?” “是,去了也是送死,不如留下来,至少可以减少一些伤亡”景秋心认真的说道。 “可谁去谁留?你想过了吗?依照你此时的想法,对谁都是不公平的”欧阳凌飞说道。 其实这也只是其中一方面,最重要的一点就是,靠牺牲的方法,或许成功的机率会大一点,当然,这一点他不会说,因为这样,她一定会看不起自己,她会以为,他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 “这一关过后的下一关是什么?”景秋心问 只有五关,如今已闯了三关,只剩下最后的两关了,所以她想知道,后面的两关跟人数的多少是否有关。 “迷幻阵”欧阳凌飞答道。 “既然跟人数无关,就把那些完全没有希望闯关的人都留下吧”景秋心对着欧阳凌飞认真的说道。 欧阳凌飞没有说话,看着远方陷入了沉默。 做大事者,就不能太过儿私情,可是景秋心眼里的期盼是那样的明显,有些刺痛了欧阳凌飞的心,另他想要拒绝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只好望着远方沉默。 欧阳凌飞没有说话,景秋心便猜想到了他的为难,作为冷月宫的宫主,作为欧阳家族仅剩的唯一血脉,他肩负着整个家族的使命,所以欧阳凌飞的沉默,景秋心很能理解,只是站在感情这一方面,她没有办法认同他的观点。 她不是一个善良的人,她也杀过无数的人,可是这些都是陪着他出生入死的兄弟,明知进去注定九死一生,可是却还是选择放弃他们的生命,只为了能够达成最后的目的,换作是她,她真的做不到。 或许她是情感用事,不够理智,可是每件事都要按照理智来处理,那么这个人该有多么的冷血,多么的孤单。 “我知道你有你的苦衷,只是在我眼里,不管是什么样的苦衷,都不该弃自己的兄弟于不顾”景秋心说完,站了起来,然后仅直走向了队伍。 欧阳凌飞眼眸动了动,却终究还是没有说话,他知道她无法认同他的想法,就如同他此时没有办法答应她的要求是一样的,处的立场不同,经历的事情不同,处理的决断自然也会有所不同,他自认这个方法有些残忍,可是却是唯一一个最安全的办法。 哪一场战乱没有牺牲,哪一个成王的背后,他的宫殿不是用尸骨搭建而成的,这是定律,必要的牺牲,谁也无法改变,若是处理事情感情用事,做事犹豫不决,是根本不可能走到最后,只会成为别人权利下的牺牲品。 他望向了队伍的那一边,所有人都在忙碌着拾柴,搭建柴火,准备食物,或是在有限的范围内四处查探,有熟悉的身影,也有陌生的身影,有些冷月宫的下属,他见都未曾见过的。 景秋心正和大伙忙着准备食材做饭,显然在她身边的属下都有些拘谨,只是景秋心却当什么也没有发现一样,跟他们聊着,要拿些什么,做些什么,似乎已经把刚刚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了,可是欧凌飞知道她没有。 她不想他为难,却也不想他们跟着去冒险,毕竟后果早已预料,所以,她把所有压抑在了心里,什么也不说,在他们面前,当作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 能进入这支队伍,都是雾精心挑选的,也事先让他先表明了这场出行的危险性,景秋心说都是兄弟姐妹,可是除了那几个从小跟在身边的那几个护法,又有几个他把他们当回事,当初建立冷月宫,就是为了自己的计划,就是要让他们为自己卖命,出生入死,可是现在却有人告诉他,无论有怎样的苦衷,都不该弃自己的兄弟,属下于不顾? 情感与理智,究竟孰轻孰重? 许久,欧阳凌飞才缓缓的站起身,往队伍那边而去,而欧阳凌飞显然来得很是时候,他刚到,锅里的食物也熟了。 景秋心乘了一碗给他,欧阳凌飞淡淡接过,微微一笑,就在他们身边席地而坐,以前他自动自发的走到一个没有其他人的地方,但是现在他就在这个食锅前坐下,而这个食锅,围绕着许多冷月宫的弟兄。 各自端着食物就开始退开,在进入冷月宫之前,就特别的强调了他们宫主的性情,什么是必须要注意和谨记的,虽然说,很少见到他们的宫主,或者说就是在队伍中远远的望着,属下们对他的景仰都是无法比拟的,所以这一次选拔,有多少不是冲着能够见到他们宫主,与他们的宫主效力而来? 哪怕危险重重,他们还是努力的拿出自己的最高水平,夺得这次机会,只为了能够跟他们的宫主并肩作战。 由其是经过了这三关,此时所有幸存的属下更加的佩服他们的宫主五体投地,为这样的宫主效力,还有什么好遗憾的,就是下一刻死,怕是也无憾了。 一下子这个锅的旁边就只剩下欧阳凌飞,景秋心,还有雨和雾。 欧阳凌飞淡淡的的说道:“他们似乎很怕本宫?” “这不就是你一直以来维持的形象吗?”景秋心好笑着问,对属下,他何时不是冷冰冰的,天天都板着一张脸,一张上位者的脸,严肃没有表情。 “哦”欧阳凌飞淡淡的回道。 “属下去风那边看一下”雾说完端着食物立即撤开。 雨也说,属下去找左易,问一下腿的伤势,然后也一瘸一拐的撤开了,一下子围着满锅的人,此时就只剩下了欧阳凌飞和景秋心。 看着欧阳凌飞越来越黑的脸,景秋心忍住笑,迅速吃完自己手里的食物,放下碗,对着欧阳凌飞说道:“属下也去左易那边看一下”景秋心说完也准备站起来走人。 “你敢”欧阳凌飞咬牙切齿的说道。 “为什么不敢?难不成你还吃了我不成?”景秋心回敬道。 “生我的气?”欧阳凌飞看着已经站起来的景秋心,一伸手,就直接把她拉扯了下来,躺进了自己的怀里,看着景秋心毫无表情的脸,轻声的问。 “没有”景秋心轻叹一声说道。 她没有说不敢,而是说没有,欧阳凌飞突然有些猜不透景秋心是真的不生自己的气还是在压抑,若无其事。 “你明明知道我的苦衷,我这么做,也不过是想万无一失而已,我知道你有你的想法,没有办法认同我的观点,我不怪你,可是,一旦选择感情用事,你知道我们要面临的是什么吗?”欧阳凌飞有些淡漠的声音慢慢的响起。 不是他生来无情,而是这个世界本身就是弱肉强食,他要心软,就注定要么死在别人的手里,要么一事无成,而他生来就注定不是普通的人,他肩负着兴复整个家族的责任,他背负着这一世的血海深仇,容不得他任何一点优柔寡断,过于心软,他这一世也没有办法完成他的事情。 “正是因为我清楚的知道,所以,我不知道该如何去劝你,明知你的做法,我没有办法认同,可是我却不能阻止你的做法,我不想让你为难,也不想成为你的负担,纵使结果是我不愿看到的。”景秋心闭上眼睛淡淡的说道。 或许她也是自私的,因为爱着欧阳凌飞,所以明知他是错的,也无法去阻止他的行为,因为她不想他受伤害,不想他难过。 欧阳凌飞没有说话,只是安静的拥着她,他知道她心里的挣扎,若是换作以前,她早就找自己理论了,根本不会顾忌其它,可是今天,她却选择一个人挣扎,明知道她的挣扎,自己却还是执意如此,欧阳凌飞,你对得起她吗? 时间一点一滴慢慢的流去了,再过半个小时就要准备出发去黑暗沼泽了,此时看着那些仍在补充体力,休息的队友,欧阳凌飞心中开始有了决定。 不管是对是错,他就只允许自己任性一回,或者说,明知是错的,那也就错吧,他只允许自己错一次。 第一百九十六章 送别 欧阳凌飞让雾叫醒了所有浅睡中属下,集合一下队伍,看着下面的一百一十五个属下,清冷的眸在每个人的脸上扫了一眼,然后才开口说道:“下一站是黑暗沼泽,传说中的死亡地狱,进去等于是九死一生,若是谁想要退缩的话,本宫不会为难。” “誓死跟随”所有属下听完他们宫主的话信誓旦旦一口同声的说道,能来这里,都不是贪生怕死之辈,就算死,也死有荣焉,何况这几日,一路走来,他们效衷的激情更加的激发出来了。 欧阳凌飞看着他们那坚定的眼神,心中已经明了,若是他们哪怕有过一丝的犹豫,他此时的决定也会犹豫之中,不会如此坚定,既然他们如此信任他,他若是还要按照之前的方法走,或许他就真的是一个冷血无情的人了。 “后面两关,除去冷月宫十大护法及左易,其余人都原地待命”欧阳凌飞开口命令道。 这一句话无疑震惊了景秋心,眼里莫名的有些酸,有股酸酸甜甜的气流在眼眶里打转,心里有些难受,又有些欣喜,她望着欧阳凌飞,千言万语都尽在无言中,只是这样一直望着那张俊美非凡的脸。 “属下们愿与宫主共存亡”站在一群的属下听后却并没有任何欣喜的表情,在欧阳凌飞说出那句话的时候,便立马齐齐的出声道。 “你们有你们的任务,黑暗沼泽不同于其它,人多反而成了阻碍,所以,你们原地扎营,凡是进去这里的人,通通杀无赦,不能让后面的任何一个人前往黑暗沼泽。”欧阳凌飞本不想多做解释,可是那么多坚定的眼神,他还是淡淡的解释了。 “七护法雨留下,负责管理留下的冷月宫弟子,”欧阳凌飞简单的命令道,然后便直接走开。 景秋心,雨,雾立马追了上去。 “吩咐下去,命人砍十根长约一米七长左右,直径十厘米宽的树枝,记得,要坚固。”欧阳凌飞回头对跟过来的雾命令道。 “是”雾立即去吩咐下去,执行此事了。 “宫主,黑暗沼泽属下必须前往”雨立马出声道。 “必须前往?七护法,你算是在命令本宫吗?”欧阳凌飞看着她出声道。 “属下不敢,属下的腿已无大碍,请让属下跟着宫主前往”雨立马跪地说道。 “本宫的命令不会更改,这里需要一个领导者,你负责管理他们”欧阳凌飞说完,看了一眼景秋心,什么也没有说,直接转身离开。 雨求救的信号转向了身旁的景秋心,用眼神示意希望她帮她。 “雨,你要相信你的宫主,他的决策从来都不会错,他的能力绝对可以闯出黑暗沼泽,你要对你宫主有信心,黑暗沼泽,恐怕比想象的还要可怕,不让你去,自然是为了大局着急,如果你出了危险,我们是救还是不救,若是救了,誓必会拖累我们,如果不救,谁的良心都会不安,你留在这里,同样也是为他效衷,帮他管理留下的属下”景秋心耐心解释道。 于情于理,她都不希望雨跟着他们前往。 “可是”雨正想再说服景秋心的时候,景秋心立马打断了她的话:“你放心,我会保护他,就算要死,我也会死在他的前面。” “那你要保证,你们都能平安回来” “好,我保证”景秋心认真的说道。 与景秋心分开,雨便直接走向了雾那一边,而景秋心则走向了不远处站着背向她的男子-欧阳凌飞。 “你们一定要保护好宫主的安全,也要保护好自己,知道吗?”雨对着一起长大,感情胜过亲兄弟的其余九位护法说道。 “放心吧,不会有事的。”雾笑着对雨说道。 “这里的事情就交给你了,勿必小心”风对雨说道。 “是呀,保护好自己”雷他们其余几人也开口说道。 如今她腿又受伤,十人当中,就留她在此,终归有些担心。 “我腿受了点伤,你们就当我吃素的,我告诉你们,若是让宫主出了事,或是你们当中谁出了事,我就刨你们家族,让你们走也走得不安心。”雨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狠,却终究还是泄漏了一些哽咽的情绪。 雨还是那样,语不惊人,死不休,在这里有几个是还有家人的?冷月宫就是他们的家,冷月宫里的人就是他们的家人。 不过他们都知道雨在担心什么,雾轻轻抱住了雨对他说道:“不会让你有机会的。” 然后,依次,雨与九个护法,这十几年来,一起长大,一起并肩作战的战友,兄弟彼此拥抱说着保重的话。 做完简单的离别的道别,雾他们也要忙事情去了,雨看着不远处仍在整理自己的药箱的左易,慢慢的走了过去。 “左易”雨开口唤道。 左易抬头看着雨,对视了几秒,最终心底叹了一声气,放下了整理的动作,站了起来,淡淡的看着雨说道:“找我有事?” 他的冷淡,她早已习惯,过多的话或许他也不爱听,最终雨看着左易很认真的说道:“保护好自己。” 这个简单的一句保护好自己,似乎把左易心中的压在最深处的东西给瞬间唤醒,他的心突然因为她的这一句话有些波涛汹涌,按捺不住此时眼里装的所有冷淡。 她刚刚跟雾他们之间的道别,他不是没有看到,只是装做无所谓,毫不在意,可是只有他内心最清楚,他是有多么的羡慕,他是多么渴望她也能过来跟自己道声别,来个离别的拥抱。 但他也知道不过是奢望,他不是和她一起长大战友,兄弟,他没有跟她建立深厚的友情,哪怕到冷月宫已经过了有将近两年多时间,他跟她说的话都是可以屈指可数的,他跟她的关系可能身为最普通的冷月宫的属下都不如。 所以,他哪里有资格奢望她会来这里,跟自己道声别。 欧阳凌飞会把自己带上,他很是清楚他的想法,除了做为大夫之外,最重要的是,他不信任他,他要把他放到他的身边,让他无法跟外界联络,输送消息,所以,这一次,去黑暗沼泽,是生是死,他无从得知,况且他也没有拒绝的权利,否则他也活不到下一刻,最重要的是,一旦拒绝,他跟雨就再无可能了。 “你在担心我吗?”左易的眼神突然不再那么冷淡,而是带着淡淡的希望,眼底却又是满满的绝望,这样的眼神,无法让人看懂。 “嗯”雨点头。 “我在想,应该不会有人来跟我道声别,说句珍重,谢谢!”左易淡淡的一笑。 在冷月宫里,他其实很少笑,本身他也不爱笑,可是现在在这个时刻,能得到她的关心,怕是多少也满足一些遗憾。 “你恨宫主吗?其实你本不是冷月宫的人,你可以不必遵从宫主的安排,可你却没有拒绝,是不敢,还是你也跟我们一样抱着为宫主誓死的决心?”雨有些奇怪淡淡的笑着问道。 “你来这里,不是想要跟我道声别,只是想探一下我的虚实,是否会对你们的宫主不利是不是?”左易一听见雨的话瞬间明白过来刚刚自己的可笑,他就说,以他们之间的关系,怎会值得她特意跑过来跟自己道声别,他又不是她的兄弟,朋友,宫主?在她眼里,他就是一个陌生人而以,他还可笑的以为? “不是”雨很是诚恳的回答。 他不明白左易为什么突然会冒出这样的想法?只是觉得他的心太深沉,很难猜,不像雾他们。 左易沉默的看着她,想看出她究竟是在演戏,还是真情流露,冷月宫的护法哪个没有两下子,由其是听说雨,演戏更是一绝。 “我只相信,宫主的安排自有他的深意,无论你是抱着什么目的来到冷月宫,或是因为什么而不敢拒绝,在这里,我都希望你能够保护好自己,也希望你能帮得到宫主的忙”雨叹气一声,说完,准备离开。 她跟他似乎总是不对头,他不喜自己,多说无益。 “如果我拒绝,你会恨我吗?”左易问。 “不会,只会很失望”雨说道。 “失望?”左易慢慢的阻嚼着这两个字,想明白这个词的背后是否有深意,他突然想起昨天与欧阳凌飞的对话。 他说,机会本宫已给了你,你可选择要与不要,那么现在,她的失望,会跟机会有关吗?他该不该把握这次机会,赌一把,能否试着走进她的心里,还是彻底放手,再见便是敌人? “如果这一次,我能活着回来,也许我可以不让你失望”左易第一次用很认真,很郑重的神情对着雨说道,只是她此时并没有认真细听清楚,因为远处的雾在叫她。 “雾在叫我,我过去一趟”雨对着左易说道。 “嗯”左易的眼神微微暗了一暗,然后又恢复了一惯的淡然,轻轻的点头。 雨对他点了一下头,便往雾那边走去。 左易看着雨的背影,他忽然觉得自己似乎一直追逐的总是她的背影,而她留给他的似乎也总是背影。 自古事事不能两全,他也一直在两端煎熬,也许是彼此的距离总是相隔太远,感觉总是若隐若现,所以,那份感情放在心底可以是压制,可是当有一天,她突然跨越了那段距离,给了他那压制在心底的情感一丝小小的希望,瞬间那份压制的感情破心而出,无限扩张,如同星星之火燎成原,覆水难收。 当天坪偏向另一端的时候,他就已经知道,一旦做了选择,他就没有回头的权利了。 第一百九十七章 不归山之黑暗沼泽(一) 而景秋心这一边,与雨分别之后,便直接走到他的身旁,而他并肩而站,她转过头,看着他天公雕刻般俊美的侧脸,轻声的说道:“是为了我吗?” “不是”非常简洁的回答。 “谢谢”景秋心笑着回过头说道。 “我说不是”欧阳凌飞转过头再次回答道。 “我是说谢谢你给我与你同生共死的机会”景秋心回视他笑着说道。 欧阳凌飞看着她,眼眸幽深,半晌,他什么也没有说,直接用行动表达了,他直接伸手这么一拉,景秋心便直接撞进了他的怀里,低头直接强吻了她的唇。 这是第一次,在公众场合,景秋心没有拒绝,而是双手回抱着他,回应他的吻。 直到彼此的唇意犹未尽的分开,彼此仍环抱着彼此,彼此仍紧贴着彼此,此时他们呼吸与共,心跳同声,彼此的天地里只有彼此。 “到了黑暗沼泽,你必须寸步不离的跟着我”欧阳凌飞的声音有些略显沙哑,但却说不出致命的动听,说不出的另人着迷。 “好”景秋心回道。 “不许让自己有事,听明白了吗?”欧阳凌飞的声音又再次响起。 “好” “真恨不得把你揉进我的身体里,融进我的血脉里,这样,我就可以不用担心,牵肠挂肚了。”欧阳凌飞有些轻声说道。 这一次,景秋心没有说好了,她放开了欧阳凌飞,离开他的怀抱郑重的说道:“我也有个要求,就是无论在黑暗沼泽发生了什么事,都要以自己安全为主” 欧阳凌飞刚想说什么,雾却走了过来,恭敬的说道:“宫主,已经准备好了”。 “嗯”欧阳凌飞淡淡额首。 “相信我,我们都不会有事”欧阳凌飞对着景秋心说道,说完便直接踏步离开。 雾赶紧迅速跟了上去。 此次去黑暗沼泽,包括欧阳凌飞自己,总共是十二个人,欧阳凌飞命令雾把准备好的木棍和每人一颗夜明珠分了下去,并每人发了一捆几百米长的绳子,让他们带在身上。 欧阳凌飞清冷严肃眼眸看着眼前熟悉的身影,雾,风,云,冰,霜,雷,电,雹,露包括左易认真的说道:“无论如何,所有人都必须活着归来。” “是”众人异口同声的说道。 “出发”欧阳凌飞最后一声命令下道,所有队伍开始整装向前走着。 直到走了半个时辰,眼前已再无路,只有断崖横跨在他们面前,欧阳凌飞望了一下断崖下的深渊,深不见底,只有雾霾一片,到处白茫茫。 据地图上记载,这个断崖共有几百米深,雾霾萦绕,到了崖底,更是漆黑一片,哪怕是白天,寒湿露重,连火把都不能点燃,且数不清的沼泽地带,到了崖底,几乎是寸步难形。 可是无论多么艰险,他都非去不可。 欧阳凌飞叫众人把绳子绑在了树上,另一头绑在了自己的身上,下崖前,他看了一下身旁的景秋心,眼神满是担心的说道:“小心点。” “嗯”景秋心郑重的点头。 “雨,这里就交给你了,负责守护好绳子”欧阳凌飞对着雨说道。 “人在绳在”雨跪地誓死的说道。 欧阳凌飞没有再说什么,直接率先跳了下去,景秋心立马也跟着跳了下去,开始攀岩,接着雾他们也一个一个的跟着跳了下去。 不到一分钟,雨已经看不到他们任何人的身影,只有白茫茫的一片,心里开始无限的担忧,祈祷他们能够平安无事。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也不知道爬了多久,久到景秋心的手脚开始僵硬,变麻,周围早已看不清任何事物和其他人的身影,她只知道下崖时,左边的是欧阳凌飞,右边的是雾,可是早在几个时辰前,他们就再也谁也看不清谁了,只有每隔半个多时辰,欧阳凌飞会唤一下她,确定她是否还在身旁不远处。 “凌飞?”景秋心开口唤道。 “在,怎么了?”欧阳凌飞的声音从左边清晰的传来。 “还有多久才能到崖底?”景秋心担忧的问,再这样下去,任何人都会吃不消的。 “依据攀爬的时辰,还有温度,我相信再过半个时辰,应该就能到崖底了。”欧阳凌飞大约停顿了几十秒的时间才慢慢的开口说道。 “我知道了”景秋心听见了答案,多少有个底。 “小心点,保存体力,别说话,到了崖底,我会叫你”欧阳凌飞的声音止于这一句,之后便又开始沉默了。 欧阳凌飞的计算很准确,果然半个时辰后,她再一次听见了欧阳凌飞的声音在下方不远处传起:“阿雪,我到崖底了,你们慢慢的攀爬下来,马上就到了。” 之后,景秋心他们也依次到达了崖底,欧阳凌飞把身上的夜明珠拿了出来,并吩咐所有把夜明珠都拿了出来,照亮崖底。 十二颗夜明珠的光亮在这个黑暗的沼泽里,照亮的清晰度还是很有限,能见度相当的低,只能是方圆五里左右,欧阳凌飞看了景秋心一眼,确定她并没有受伤才放下心。 这时,他们才发现脚下的土地,几乎遍地都是骸骨,森森的白骨经夜明珠的光亮反射,更加的阴森和恐怖。 这里的气温相当的低,几乎快到零下四五十度左右,而且不仅冷,还相当的潮湿,这里所有的骸骨几乎都结着厚厚的一层冰,欧阳凌飞用夜明珠照了一下位置,几乎都是下崖的这一带,由此说明,很多人明显是摔死的,只是经过长年累月,尸身腐化,也就只剩下森森的白骨在这里结成冰了。 “这显然已经有一段岁月了,为什么会有这么多骸骨在这里?难道玉灵石的秘密曾经泄漏过?”景秋心对着欧阳凌飞问道。 欧阳凌飞摇了摇头,他根本不清楚,他也是在家族覆灭以后,他爹临死前才告诉他有这么一个玉灵石,以前的事,他就更加的不清楚,可是按道理应该不太可能,否则那地图为什么还在那个地方完好无损,如果玉灵石的秘密从未泄漏出去,那么这一群死去的人又是如何得知玉灵石的宝藏藏在这里,除非当初某个家族出了内歼,把玉灵石的秘密泄漏了出去,那么就可以解释来这里的人通通都没有得到地图,只是知道大概的位置,所以前来冒险,想要贪得宝藏。 但这些对于他们来说,了解这些没有任何意义,欧阳凌飞确定了所有人都安全抵达之后,欧阳凌飞便开始拿出身上绑的粗约一米六五长的木棍,准备开始走在前面探路。 “各自拿出准备好的木棍,处处要小心谨慎,这里到处都是沼泽”欧阳凌飞对着其他人交代道。 “是”众护法开口回道。 “把左易放在中间”欧阳凌飞看了一眼体力透支相当严重的左易,然后对着雾他们说道。 “一定要跟紧我,小心行事,明白吗?”欧阳凌飞对着景秋心再一次叮嘱道。 “你放心”景秋心回道。 可能是欧阳凌飞太在乎了,完全忘了景秋心这十几年来几乎都是一个人长大,到处面临危险,她几乎也是丛林密布,荆棘中走出来的人,根本不是温室里的花朵,做什么事情,她都有自己的专业判断和面对问题的警觉和机灵。 他们排成一排,竖字排下,欧阳凌飞走在最前头,手里结实的木棍不断的敲击着地面,查探路上的所有情形。 因为能见度相当的低,队伍走的也相当缓慢,突然欧阳凌飞的木棍受到了地面上强烈的吸咐,欧阳凌飞的脚步立即停了下来,他试着用内力来挡,查探了一下往内吸付的力量,便迅速放开了木棍,一下子木棍便沉入底,消失无踪影。 “沼泽?”景秋心因为紧跟着欧阳凌飞的身后,所以她清晰的看见了刚刚发生的一切,那吸咐的力量当真让她觉得惊人。 “嗯”欧阳凌飞沉重的点了一下头。 他刚刚有测试了一下那沼泽吸咐的力度,若是人陷下去,恐怕很难拉得上来,他回忆了一下那地图路线,这条路显然是最快到达的方法,遗憾的是地图上并没有显示标明哪里是沼泽地带,或者说,当年的他们发现了这一地点时,也是经过一番千辛万苦,才会选择这么一个危险地带,不让任何人凯觎,又或者说,当年这里其实并没有那么多的沼泽,也不会有现在这么可怕,只是因为这里是个潮湿的地带,经年累月,自然形成一种可怕气流,沼泽的形成自然跟这里潮湿寒冷的气候有关,恐怕当初的他们也没有想道会有这么一情况发生吧。 “把你的木棍给我”欧阳凌飞对着身后的景秋心说道。 景秋心交了过去,欧阳凌飞弯身用夜明珠查探了一下左右两边的路,然后转左用木棍轻击了几下,才试着踏出,继续行走。 第一百九十八章 不归山之黑暗沼泽(二) 一直这么行走过了两三个时辰,前后走了也不过几百里,木棍已经用上第四只,这里太过潮湿,冰冷,若是再这样一直行走,消耗体力,恐怕过不了多久,大家都会冷死在这里,欧阳凌飞觉得必须想办法找个安全的地方,休息一下,否则根本熬不到走出这个黑暗沼泽。 再走了不到半个时辰,这个地方稍稍有些空旷,显然已经到了黑暗沼泽的中央,这个地点他在地图上看过,是个安全地带,只是现在,经年累月,地图上标明的安全,真的安全吗?谁也不敢保证了。 可是现在他们必须要停下来休息了,欧阳凌飞吩咐他们原地等候,自己探一下这个地方的虚实。 景秋心也要了根木棍,准备跟欧阳凌飞一起过去,被欧阳凌飞制止了。 “呆在原地”欧阳凌飞的声音有着不容更改的决定。 景秋心接过了他们传递过来的木棍,踏步向前走着说道:“一个人的能力终究是有限的,不用担心,我会保护好自己” 他知道她是想替自己分担,也知道她是担心自己,怕他会有危险,离他近一点,至少还能帮得上忙,可是她不知道,身为男人,怎能让心爱的女人为他冒险。 可是看着她如此的紧张自己,他的心里又莫名的温暖,他拒绝自己就如同以后她遇到危险,她拒绝他一样,相爱的人,就应该生死与共。 “别离得我太远,小心自己”欧阳凌飞最终说出了让他不忍拒绝的话。 那些站在原地的他们,看着他们的宫主与景秋心在那里忙上忙下,心里真的很不是滋味,可是宫主有交代,他们必须执行,只能紧紧的注意着他们的一举一动,若有任何危险,他们死也不会守在原地。 两人经过十几分钟的探查,确定方圆十里安全的时候,才让队伍上前来休息,个个尽量寻到一个有石头的地方几个靠在一起,紧挨着起暖。 欧阳凌飞直接在宣布这个地方安全时,便立马拉着景秋心在一个石头上坐下,抱着她,用双手给她撮手,帮她取暖。 她的身体异常的冰冷,由其是那双手,更加的冰冷的吓人,本想替她输送点内力,帮她取暖的时候,被景秋心拒绝了,他说要保存内力的消耗,也正因为如此,她并没有用自己的内力为自己取暖。 “怎么那么傻?”欧阳凌飞真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只能不断的对着她的手呼气,用自己的大掌包裹着她的小手,替她取暖。 “其实也是为了等你的怀抱,故意不用内力取暖的”景秋心笑着打趣。 “是吗?那你以后可别嫌腻”欧阳凌飞此时也难得露出了微笑。 左易此时蹲在了地上,用夜明珠在自己的药箱里找着什么,雾看见,走了过去,帮他照了一下,让他好找一点。 只看见她最后拿出了一个白色的小瓶,打开了盖,倒出了里面的药丸,然后一人一个分发了下去,说道:“这是取暖的药丸,不过只能坚持三至四个时辰左右” 众人拿着药丸,看了一下自家的宫主,并没有吃。 欧阳凌飞看了一下手中的药丸,什么也没有说,丢进了嘴里,然后对着其他人说道“吃吧” 其实雾是有所怀疑的,在看见宫主要吃下药丸的时候,立马想要制止的,被宫主一个眼神止住了动作,然后宫主把那药丸吞下了腹,便叫他们吃。 雾也只好咽进了自己的怀疑,也跟着把药丸吃进了腹,其余人也不再有任何的怀疑,通通塞进了嘴里,吞下了腹。 “你这么相信我,不怕我下毒?”左易看着欧阳凌飞有些好奇的问道。 “这个时候对我们下毒,你没有好处,而且看你的表现,你似乎已经决定了取舍?”欧阳凌飞淡淡的说道。 “但愿我不会后悔。”左易叹气一声说道。 欧阳凌飞没有回答,后不后悔都是自己决定的,与旁人无关,就像他,爱上景秋心,明明不是一个明智之举,可他还是爱了,给自己制造一个弱点,至少,他不后悔,日后也不会后悔,哪怕为了她失去一切,他也不会。 景秋心虽然没有听明白他们之间究竟在说些什么,但是有一点可以确定的是,左易不会害他们。 休息了大约一个多时辰左后,吃下的药也开始发挥了作用,体力也稍稍恢复了一些,欧阳凌飞决定立马启程,继续前进,只有离开这个黑暗沼泽,才能真的稍稍的放下一颗心。 在行动上,欧阳凌飞并没有操之过及,反正黑夜与白天在黑暗沼泽里都是一样的,没有白夜之分,所以路途依旧按着来时的方法,慢慢的前行。 当最后一只棍子交到欧阳凌飞的手上的时候,大家的心里都开始有了一抹担忧,前路还有多少沼泽,他们并不清楚,还要再走多久,他们也不是很清楚,唯一清楚的是,此时的唯一木棍也不会支撑太久,过不多久,也会消失,那剩余后面的路,他们该如何前行? 可很多事情就是如此,倒霉了也不会只倒霉一下,什么叫做屋漏偏逢连夜雨,就是这么一回事,这个阴影都还没有消散的时候,突逢一群何处飞来的乌鸦猛的向他们飞来,而且数量还不是一般之多,个个只能一手拿着夜明珠,一手提剑相迎,因乌鸦数量之多,而欧阳凌飞他们的人数加起来总共才十二个人,而且还有一个根本不会武功的左易,所以,明显战局会落于下风。 欧阳凌飞每一拂袖,眼前大批乌鸦直接倒地,但风那边的武功不如他,几乎都有挪步的动态,虽是小步小步,可是这样下去迟早也是会出事的,果然,左易陡然被眼前的乌鸦逼退了好几步,左易直接被逼到了沼泽地。 “啊”左易的身体开始下陷,景秋心离她最近,直接想也不想伸手就去拉左易,结果这个沼泽地吸咐力太强,景秋心也直接被带着向后退,欧阳凌飞猛的抓住了景秋心,但是并没有阻挡下陷的身体,只是减缓了下陷速度。 欧阳凌飞清楚的知道,这样子拉扯,根本不会有任何的效果,还会葬送更多的人的生命,他一只手仍然对付乌鸦,另一只手则一直拉着景秋心。 再这样,陷下去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他看了一眼最初陷下去的左易,已经已快沉到他的膝盖上了,而景秋心还好,只是过了脚腂以上不远,景秋心此时也在用内力抵制吸咐的力量,再加上欧阳凌飞的外力,稍稍减缓了下陷速度,景秋心的手并没有放开左易,哪怕她知道他在带动着自己往下沉,她也没放手。 欧阳凌飞此时也没有逼着景秋心放开左易的手,因为他知道,就算他说了,她也不会放开,她只会让自己放开他的手。 欧阳凌飞对付乌鸦的同时,眼神迅速看向四周,看能不能找到借力的东西,刚好,右边正前方不到三米就有一条参天大树,欧阳凌飞立即想到了一个办法,他把身上绑着的绳子立即扯开,迅速的一抛,一端已缠住了景秋心的腰身,然后把另一端的绳子向那棵参天大树里巨大的树枝用力一抛,那绳子在树枝上绕了个圈,又再次回到了欧凌飞的手里。 “雾,你们几个负责把人拉上来,乌鸦交给本宫”欧阳凌飞说完迅速把绳子抛到了雾的手里,自己则迅速开始使用连天决的第九式,凝聚内力,慢慢的凝聚出来的内力形成一股屏障,阻隔在了他们与乌鸦的中央,乌鸦挡在屏障外围,一时无法前进一步。 而这时所有人都空出了手来,立即帮着雾开始拉扯绳子,因为绳子绑在高高在大树上,此时不止人力,还可以借住大树的力量来拉扯,甚至是高到低的姿势,更因为多人的加入,形势开始出现了逆转,原本已慢慢不断下陷的速度,开始停制,慢慢有往上回升的趋势,左易与景秋心的身体正在已缓慢的速度开始慢慢的往上升。 欧阳凌飞依旧双手撑着自己用内力支撑的屏障,不是他不想对乌鸦进行攻击,而是他在等,他想看一下究竟还有多少源源不绝的乌鸦,而且他也在不断的加固屏障,等全数到齐,再来个一往打尽。 他用眼神瞄了一下后面的形势,发现景秋心也已经慢慢的快要脱离泥沼的时候,便也放下心,一心一意盯着屏障,开始不断释放内力加固屏障。 第一百九十九章 不归山之黑暗沼泽(三) 直到左易的身体已全数拔出,挣脱了泥沼,景秋心对着下面的雾他们说道:“你们不要用力。” 雾他们则迅速保持这个力度,不上也不上的力度,景秋心顺势倾身,转了一个圈,另一只空着的手迅速抱着 左易,运用轻功,飞身到了雾他们的身旁。 劫后余生的感觉顿时让他们都松了一口气,景秋心还好,她常常在生死边缘打转,对于这种感觉,她并不陌生,早已没有了任何害怕,恐慌之意,由其是在欧阳凌飞在身边,她更加不会害怕,因为她相信他一定会有办法救她,所以她不害怕。 欧阳凌飞在她心里,就是一个坚实,踏实的存在,有他,她不再有任何畏惧。 而左易此时的心境跟景秋心却大不相同,虽然他不畏惧死亡,但是不代表他想死,由其是好不容易才让自己下定了决心之后,去死,他是真的一百个不甘心。 在刚刚看着自己的身体一点一滴的被泥沼淹没,看着死亡一点一点的向自己靠近的时候,他是真的心有不甘,却也夹杂着一点解脱,比如,他终于不可以不用背弃自己的信仰,背叛自己的亲人,也不用被自己心爱的人憎恨,或是拒绝失望,这样也好。 可是也有不甘哪,他甚至来不及告诉她,自己一直深藏着对她的爱恋,让她知道也好呀,或许他就能在她的心里一直占着一个小小的位置,也不会如此默默无闻的从她的眼里,心里淡去,再无一点痕迹。 可是景秋心没有对他放手,欧阳凌飞亦没有叫她放手,直到成功被获救,他才明白,也许从一开始他就错了,他自认为他很了解欧阳凌飞,他是那么的冷酷无情,杀伐果断,他带领的一百五十多人,他何尝不知道有一半以上是用为牺牲的,这个黑暗泥沼就是一个强烈的证明,可是他没有想到的是最后一刻,他竟然选择放弃了他们进入黑暗沼泽,当时他是不明白的,以为他是有更多的阴谋鬼计,或者又谋划些什么? 而这一刻,他是真的懂了,欧阳凌飞是真的放过了那一群无辜的属下,他依旧没有变,只是为了某人,他在试着妥协,因为不想让对方伤心,所以纵容着她所有。 所以,一开始,欧阳凌飞没有叫景秋心放手,因为他清楚的知道她不会放手,所以,他会拼尽全力去救他们,可一旦局势无法逆转,他势必还是会为了救她而舍去自己,这就是他纵容的底线。 这事件中,他唯一看走了眼的就是景秋心,当初景秋心的传闻他不是没有听过,如此冷心冷情,冷血的女子竟然内心里藏着如此一颗表里不一的心,她的善良,是他无法猜到的,就如同雨,曾经那么反感她的他,到最后竟然会爱上她,或许女人都爱装,果然女人心海底针。 爱装的女人无非就两种,一种就是装柔弱,来取得被保护,一种是装狠,装坚强,来自我保护,或是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或是东西,同样都是为了保护自己,或是想要守护的东西,一种是奢求别人来保护,一种就是靠自己坚强的守护。 可是只有第二种女人才是最另人心疼的,因为没有人会心疼她们,世人只会畏惧,谁也不会知道,坚强残忍的背后藏着一颗血淋淋,早已伤痕累累,却始终坚强挺着不会破碎的心,心里仍然有一种对未来的坚信,对人性的良知。 景秋心或许就是这样的人,才会带动着欧阳凌飞,为了她,妥协到这种地步,亦或是,雨也是这样的人,而他也在慢慢的被她带动中。 或许这些年,他一直坚持的信仰本身就是错的,因为正邪不两立的观点早已在心里根深蒂固,不可动摇,正就是正,邪就是邪,他一直以为,他是站在正义的一方,可是现在,他却迷茫了,欧阳凌飞不属于正义的一方,那他们就属于吗,为了玉灵石的宝藏,他被派来了当卧底,为了宝藏不让冷月宫这种邪魔歪道的人得到,遗害苍生,可谁又能说,朝廷就没有任何的私心? 李青剑,一个多么正义的正人君子,武林盟主,可是为了夺得玉灵石,还不是使用肮脏的手段以别人的生命作为要挟来换取玉灵石,在生死面前,他还不是把自己最好的兄弟拿来当挡箭牌,而明明被他们称之为邪恶的人,在生死面前却从来都没有放弃过自己的队友,他突然觉得正邪再也无法用事非对错来判定了。 当那双不属于女子细腻,却因时常拿剑,带着厚厚的粗糙的茧的手一直紧握着自己不放的时候,当自己劫后余生站在安全的地平线的时候,一些事情在心里,在脑海已经霍然开朗,此时,左易突然有一种大彻大悟的感觉。 或许是劫后余生,很多当初不明白的事,如今渐渐明了,而让他这些渐渐明了的人是面前这个曾经被许多人认为冷血无情的女杀手。 他此时算是彻彻底底的明白了他要走的方向了。 而此时景秋心并没有看向左易,而是担心的看着欧阳凌飞,看着屏障外那成千上万只乌鸦,想用自己的内力帮他一起抵挡,又怕自己冒然出力,反而坏了事。 欧阳凌飞此时也并没有看向劫后余生的景秋心,而是冷笑的看着屏障外围那成千上万只乌鸦,甚至那些乌鸦还不自量力的啃他建立的屏障,直到欧阳凌飞觉得时机成熟,那些乌鸦数量似乎不在增多的时候,欧阳凌飞开始双手慢慢的旋转内力凝聚成的光球,一股作气,猛的双手推出了这一掌。 “砰”的一声,屏障迅速瓦解,变成了火光,整个黑暗沼泽此时亮成一片,连着地都震动了一下,火光中清晰可见那些全身着火的乌鸦仍旧拼命的扑腾,然后摔在地上,变成烤鸦,直到火光中最后一只乌鸦倒下,伴随着最后一点光亮在半空消失,一切又恢复原来的平静,只有他们十一人的夜明珠在身边发着淡淡微亮的光。 左易的夜明珠则在他跌入沼泽的时候,就不小心掉在了沼泽里,沉入了地底。 欧阳凌飞这才有空回过头,看着身旁的景秋心,有些叹气一声的看着景秋心,拿起她的手,放在自己的手心里包裹着。 “刚才怕吗?”欧阳凌飞又有些无奈又有些心疼的说道。 “不怕”景秋心看着他笑着摇摇头。 “是不怕死,还是以为我一定能救你,所以你才如此不把生死当回事?”欧阳凌飞有些阴沉的说道。 “生我气了?”景秋心笑着问。 “没空生你气”欧阳凌飞恶狠狠的说道,弯下身,捡起地上他们唯一剩下的一支木棍开始带队继续往前走。 但无论他脸色如何的阴沉,声音如何的恶狠狠,那个刚刚拿起她的手握在他手心的手却一直没有放开,拉着她往前走。 景秋心掌心的温度一直流窜到全身,在如此寒冷潮湿的黑暗沼泽,她的心却艳阳高照,四季如春,景秋心甚至在想,是不是这十几年来所受的苦,都只是为了换取与他相遇,与他相爱的福份,若真如此,她也认了,被他一直呵护在掌心的温柔,她如何不眷恋,如何不沉迷,他就是一个如罂粟般的男人,一旦沉迷,就再也无法自拔。 不是被毁灭,就是一直依附着他生存。 “不怕,是因为有你在身边,只要你在我身边,我的心就自然平静而踏实,哪怕是面对死亡”景秋心的声音在寂静的沼泽地带轻轻的响了起来。 欧阳凌飞的身子蓦然一僵,脚步稍稍停顿了一下,又继续的往前走,仿若什么也没有听到似的,只是握着景秋心那只手的手,却是紧了一些,还有在景秋心看不见的地方,勾起了淡淡的唇角。 “曾经,生命对于我来说,只是一个躯壳,一个复仇的躯壳,可是现在,我知道不一样了,她想要去爱人,想要被人爱,因为生命里出现了一个她想要去珍惜的人,所以,她开始害怕死亡了,因为舍不得”景秋心又继续开口说道。 “你不想走了,是不是?”欧阳凌飞停住脚步,回过头,瞪着景秋心说道。 “我说完了”景秋心笑笑的说道。 欧阳凌飞此时真的有咬牙切齿的冲动,对他说了那么多动人的情话,搞得他心猿意马,无法安心查探路的时候,她倒好,一句说完了就搞定了。 欧阳凌飞狠狠的瞪了她一眼,然后回过头,继续探路前行。 要不是有那么多人在,地点也不对,欧阳凌飞绝对不会就这么轻易的放过景秋心,非得把她好好的按在怀里,强吻一番不可。 第二百章 不归山之黑暗沼泽(四) 这个时候,大家的心里都有一点开心,为宫主而开心,虽然他此时是生气的,但所有人都知道,这样的生气,宫主是喜欢的,宫主能找到一个自己心爱的人,他们身为他的属下,也由衷而高兴。 只有左易一个人魂不守舍,他在想着,若是雨也能够向景秋心那样喜欢着欧阳凌飞的喜欢自己,那该有多好,左易这时才惊讶的发现,他竟然喜欢雨到如此地步了,原来越是抗拒,陷得就越深。 因为越是抗拒,反而看不清真正的内心,而现在,不再抗拒了,内心的渴望便全都赤/裸裸的摊在了眼前。 又走了一段路,欧阳凌飞停了下来,眼神望向四周,眉头微蹙。 “怎么了?”景秋心不明的问。 按照记忆中地图的显示,此时应该已经到出口才是,可是现在,似乎有些对不上,欧阳凌飞把木棍递给景秋心,松开了她的手,从怀里掏出了地图,用夜明珠照亮,查看了起来。 景秋心也把自己夜明珠放近地图的旁边,以便欧阳凌飞看得更清楚的一点,结果欧阳凌飞越看眉头越蹙。 “按照地图显示,这里正前方,应该就是黑暗沼泽的出口,可是这四周根本没有路,更何谈出口?”欧阳凌飞淡淡的说道。 “有没有可能是因为时间过去太久,路被堵住了?”景秋心猜想的问道。 “不可能,路被堵住了不可能是现下这个样子,你看清前方的路没有,就最近那一排树,那历史不会低于百年,这么密集,根本不可能当作黑暗沼泽的出口,而且树的前方有一大片空地到处长满了草,却没有任何一颗树,只有可能是沼泽,从它的宽度来计算,沼泽的形成不会低于百年,这根本不可能是出口。”欧阳凌飞果断的说道。 其他人一听,瞬间也担心起来,莫不是在黑暗沼泽迷了路? “有没有可能地图是假的?”景秋心此时大胆的推测道,欧阳凌飞的记忆跟判断,景秋心很是清楚,他根本不可能走错路,唯有的可能就是这个地图是假的,方能解释得通。 “可是宫主这一路都是按照地图的路线来走的,前三关并没有出错。”雾这时开口说道。 一下子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 欧阳凌飞也陷入了沉思中,她回想着取地图的每一瞬,却也没发现任何的可疑,自己走的路线明明没有错,若是地图没有错,那又是哪里出了错? 景秋心环视了一下四周,夜明珠的光亮毕竟有限,无法照得更清,照得更远,但是在有限的距离里,景秋心还是认真的查找一点点能有用的线索。 景秋心看到一颗树上似乎有一个模糊的影子,不像是树叶,是一团黑黑的小小的黑影,景秋心不假思索,直接利用轻功飞了上去,准备去查探。 欧阳凌飞凝神间突然感觉身边的人似乎飞了出去,一转过头,景秋心已经飞速到了树上。 “阿雪”欧阳凌飞立即吓得大喊一声,立即倾身追上。 景秋心的身影飞身袭向那个黑影的时候,那个黑影似乎也感受到了危险,立马跳开,往树的顶上跳去,速度奇快无比,景秋心直接在飞行中抛出了几枚暗器往那个黑影袭去,那个黑影迅速跳开,躲避暗器,结果踩空,直接从大树上摔了下去。 景秋心立马飞身截住了那个小东西,还没看清什么东西的时候,又被另个人抱进了怀里,直接被抱着飞下了地。 “下黑暗沼泽之前,我跟你说的话,你都忘了是不是?”欧阳凌飞生气的质问声迅速响了起来。 景秋心刚想回话的时候,另一个声音却突然的闯了进来。 “幻梦兽!”显然是很惊讶的声音。 “你说什么?”景秋心看着左易一脸不明的问。 “你手上抓的可是幻梦兽?”左易一脸兴奋的问。 “幻梦兽?”景秋心这才得空看向自己手里抓着的那个躲在树上的黑影的东西,长得跟松鼠有些相像,但是不是幻梦兽什么的,她并不清楚。 左易的话也显然让欧阳凌飞的视力转移到了景秋心手里的小东西身上,幻梦兽这个名字对于欧阳凌飞来说并不算是陌生,他曾经也在司马照的医书上看到过这么一号东西,那里描述这个幻梦兽可以让人的视线产生幻觉,犹如海市蜃楼一般,但是,他同样的跟天山雪莲一样,珍贵而稀少,或者说是不是传说也无人得知。 他吃过天山雪莲,那么就有可能眼前的这个小东西也说不定就会是传说中的幻梦兽,那么眼前一切,也许根本就是幻梦兽所给予的幻觉,那么出口仍旧可能在正前方,就在不远处。 “你确定这个小东西是幻梦兽?”欧阳凌飞看着左易不确定的问道。 “百分之九十,我有过一本专门介绍幻梦兽的医书,因为幻梦兽的身体对于学医的人来说,几乎都是宝,都是努力研究探寻的宝,有一段时间,我甚至倾尽了将近半年的时间去极北之地寻找,却始终没有找到,没有想到在这潮湿阴暗的地方,居然会出现幻梦兽,书上明确记载,它生长于极其潮湿,且寒冷的地方,只是当时,我所有的资料里并没有显示不归山上居然有个黑暗沼泽,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左易此时的心情已经无法用兴奋来表达了。 对于行医者来说,只怕看到幻梦兽,没有人会不兴奋开心的吧。 “幻梦兽是什么?”景秋心完全不明白抓到一个松鼠一个的小动物,居然是什么幻梦兽,而且一个幻梦兽,值得左易这么开心? “那就是说,眼前的这一切,我们所看到的,都不一定是真实的了”欧阳凌飞问道。 “是,我敢肯定,一定是幻梦兽搞的鬼”左易很肯定的说道。 景秋心听得一头雾水,她用询问的眼神看向欧阳凌飞。 “就是一种会蒙弊眼睛视线的东西,它可以随意的把它想要我们看到的样子变幻出来,但是他只能是蒙弊我们的眼睛,却不能改变真实,所以,出口依旧在正前方。”欧阳凌飞对景秋心解释道。 “所以眼前这一切都是这个幻梦兽变幻出来的?”景秋心有些不敢置信。 欧阳凌飞对她笑着点点头,没有想道居然一下子就被景秋心揪出幕后的凶手。 雾他们脸上也闪过震惊,一个那么庇大的小动物居然有这么大的能耐,实在是另人不为之害怕,和惊叹。 “可知道归知道,无法看清眼前的路,怎么往前走?”景秋心问。 不能光靠一个猜测,就不顾后果的往前冲,若是它不是什么幻梦兽,而只是一个普通的松鼠呢,那岂不是泥足深陷? “我有办法”左易开口说道。 左易把幻梦兽从景秋心那边拎了过来,幻梦兽的功击力不是很强,除了蒙弊人的视线,还有就是速度快这一功能,但很显然,被人抓到手里,这两项都没有什么用处,所以左易并不惧怕它。 左易另一只手在药箱里找出一把锋利的小刀,准备往它肚皮中某一侧割下去的时候,被景秋心制止了。 “左易,你要干嘛?” “杀了它”左易淡淡的说道。 左易一说完,就被景秋心立马夺了过去,不是她同情心泛滥,而是这么一个小生命,而且还毛茸茸的这么可爱,就这么惨忍的杀死是不是有点。 左易没有说话,他看了欧阳凌飞一眼,显然是让他自己想办法解决。 欧阳凌飞看了景秋心一眼,说道:“阿雪,你知道它是吃什么长大的吗?” 景秋心并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问。 “人脑”欧阳凌飞斩钉截铁的说道。 景秋心一听,手一松,被欧阳凌飞眼明手快的接了过去,丢给了雾,然后又慢慢的解释的说道:“你说幻梦兽为什么蒙弊我们的眼睛,织出那些我们不愿看到的东西?因为,他能听懂人话,懂得人心,而这么一个小动物又如何能够如此聪明的懂得人类的事?因为它吃了我们人类的脑子,那人类的脑子里所有的知识都能进入它的脑子里,所以,它吃的越是聪明的人类,它就会变得越聪明,你可知,若是我们无法离开,我们的下场是什么,等死,然后被它吃掉我们的脑子。” “它跟着我们怕是有一段时间了,否则不可能在这个时候,准备在这个出口点拦劫我们,显然已经清楚了解到我们的想法,已经足够的有把握了。”欧阳凌飞淡淡的说道。 “你怎么知道这些?”景秋心真的觉得欧阳凌飞真的是什么都懂,感觉好像没有他不知道的一样。 “还说,你比我更会在野外生存,随便来了幻梦兽,你都不清楚,还大言不惭的说保护我。”欧阳凌飞无语道。 被欧阳凌飞说得,景秋心都有些心虚了。 第二百零一章 你仗着我对你的偏爱,就有恃无恐了是不是 而这时前方的路突然发生了实质性的变化,原本已经无路,到处是密密麻麻的泥沼草丛还有参天大树神秘的失踪了,慢慢的现出了一条小路。 景秋心猛的回过头,看着左易“你杀死它了?” “它已经对我们实行了幻梦,不是它死,幻梦消失,就是我们死,成为它的食物,一旦它选择对人类进攻,结果就是这两种。”左易说完,站了起来,脱下了外套,把那个幻梦兽的尸体包了起来,慢慢的放进了药箱里。 景秋心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看着左易此时动作有些可怕。 “你要是可怜它,死的就我们”欧阳凌飞牵起她的手说道。 “你不觉得左易有些”景秋心最后可怕那两个字没有说出口。 欧阳凌飞笑了笑,低声对着她说道:“这是他们行医的本性,司马照更是如此,要是遇到百年一遇的药引,他会兴奋的几天几夜都睡不着,左易这些举动还算是轻的呢?” 景秋心眉头蹙了蹙,却也没有再说些什么了。 “走吧,此地不宜久留,”欧阳凌飞见左易收拾得差不多,便立马牵着景秋心启程,后面的人也赶紧的跟了上来。 他们走出了黑暗沼泽,就多少松了一口气,可能此时正身处夜里,所以哪怕出了黑暗沼泽,此时仍旧漆黑一片,但多少温度有些回暖,而且不用在担心会有沼泽地带,但为了保守起见,欧阳凌飞还是拿着最后的那只木棍在前面探路,只要没有沼泽,就不用特意绕弯,也省了不少时间。 又走了差不多一个时辰,欧阳凌飞确定这一地带已比较安全时,便宣布原地休息,吩咐雾及风他们在不远处,看一下能不能找些干燥的柴火,这个地方已经离黑暗沼泽过了有好几公里了,气温高了许多,相对潮湿度也明显的降低了许多,风又不大,欧阳凌飞估测这个气温,应该可以生火。 不一会,九个人也找了些许柴火,景秋心和欧阳凌飞便一起升火,其他人则继续找,尽量找够充足的柴火。 而这段时间,左易则一直在忙着自己的事情,欧阳凌飞也不管他,由他自己,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他忙的事情。 景秋心也趁生火的时间,抽空看了一下左易那一边,发现他似乎在解剖那个幻梦兽的尸体,景秋心微微皱了一下眉头,别过了视线,继续生火。 欧阳凌飞看着景秋心此时的动作,笑了一下,却什么也没有说。 “凌飞,有件事一直忘了跟你说”景秋心看着身旁帮自己生火的欧阳凌飞,开口道。 “什么?”欧阳凌飞看着他勾唇淡笑着问。 “关于司徒宇的身世,你的手下有调查出什么吗?”景秋心问。 “暂时没有,除了知道他不是司徒南的亲生儿子,其余还没有查到。”欧阳凌飞看了景秋心几秒,才慢慢的开口回道。 “有个不情之请,希望你能答应我。”景秋心看着欧阳凌飞认真严肃的问道。 “什么不情之请?你要这么严肃?”欧阳凌飞有些微皱着眉头问,鲜少见她有过这么严肃的时候。 “关于司徒宇的事,既然你已经确定他不是司徒南的亲生儿子,那么我希望你别在把他当仇敌人了,可以吗?”景秋心有些带着期待着的眼神看着他。 虽然他也已经觉得欧阳凌飞不会对他下手,可是他似乎对司徒宇仍然存在着一种偏见,虽然她仍旧不清楚缘由究竟为何,就像他对上官浩的不喜是同样的。 欧阳凌飞没有说话,只是含着探究的眼眸在看着她,似是在深究她这些话背后的意义,他知道,只要跟她讨论司徒宇的事,她就会生气,所以,此时的他选择沉默。 “其实,关于司徒宇的身世,我有一个大胆的怀疑”景秋心看着欧阳凌飞没有回答他的话,便转眸看着升起的火苗,淡淡道,眼眸有些深。 “什么怀疑?”欧阳凌飞问。 “我怀疑司徒宇可能是我的亲弟弟,慕容青。”景秋心又转回头认真的对着欧阳凌飞说道她的猜测。 “有什么根据吗?”欧阳凌飞眉一挑,看着景秋心问。 “直觉”景秋心道。 “阿雪,凡事都要讲究证据,还是说这只是你想让我放过司徒宇的一个借口?”欧阳凌飞听见他的回答,淡笑一声。 他懂得司徒宇对景秋心的心,他对她生的那种情根本不是对姐姐的那种亲情,而她呢?是真的只是把他当她的弟弟吗? “不管怎样,你要答应我,如果他真的是我的弟弟,你必须要保护他,不能伤害他”景秋心对着欧阳凌飞说道。 “有你在,你会让我欺负他不成?”欧阳凌飞盯着她反问,好像在他眼里,他就老是要跟司徒宇过不去是的,若不是他凯觎他女人,他至于这么容不下他吗? “我是说我不在的时候”景秋心说道。 “你没有这样的机会,既然你已经选择了我,我就不会让你离开我身边。”欧阳凌飞直截了当的说。 “不管怎样,我是当你答应了”景秋心耍赖的说道。 “看来,你仗着我对你的偏爱,就恃无恐了是不是。”欧阳凌飞直接又毫不客气的把景秋心拉进了他的怀里。 “不行吗?”景秋心问。 “行,在我这里,你想怎么样都行”欧阳凌飞宠溺的说道。 而这时,雾他们也拾够了柴火,回来了,欧阳凌飞便直接说道:“都停下来,吃点东西” 因为各自的包袱里都装了食物,所以此时各自拿出了干粮吃了起来,毕竟也饿了快七个多时辰了。 “大家吃完就先休息几个时辰,养足精神,天一亮便出发”欧阳凌飞淡淡的开口说道。 “本宫先讲了一下下一站大家要面临的是一个阵法,名为迷幻阵,一旦进入阵法,所见的一切都是虚幻,然而这个虚幻不同于了先前那个幻梦兽带给我们的幻像,幻梦兽带给我们幻像,只是进入了我们的视觉,迷惑我们的视觉,并不会对我们的身体造成任何的伤害,但是迷幻阵里一切似真似假,你们勿必要谨记,克制住你们心里的渴望,仇恨,让自己的内心无波无澜,平静如水,告诉自己一切都是假的,一旦心有起伏,就很容易将自己陷入了阵里面,如果无法冲出阵,就只有死路一条。一定要切记,所见所想一切都是假的”欧阳凌飞认真且警告的说道。 凡人都有七情六欲,这也就是欧阳凌飞特别担心的一件事,而一旦走入那个地方,所有心中所想所念也都会同时赤luo裸的展现出来,而阵法就是利用人类的欲望来决定怎样编织敌方的梦,让他们成功的进入阵法的幻镜中,直接由设阵的人主导和支配。 连他自己都没有把握能够完全不入阵法,更何况是他们,所以一旦要进入阵法,唯一的一点就是死守自己的心,一切都是假的,只要不跟着幻镜里的人或事左右,那么就可以冲出阵法。 “所以,今天你们勿必休息好,调整好心态,明天都给我冲出迷幻阵,今夜本宫来守。”欧阳凌飞再一次说道。 “宫主,属下来守”雾上前一步说道。 宫主说得如此严重,越是如此,越是不能让宫主有任何的危险,他死了没有关系,但宫主不能,冷月宫不能没有宫主。 “这是命令,都养足好精神,给本宫活着走出迷幻阵”欧阳凌飞沉声道。 欧阳凌飞此时越是严肃,就代表他是真的把他们都放在了眼里,不是一个简单的下属,而是与他同生共死的兄弟。 众人心里感动,再怎么不愿,却也必须得服从,因为他是宫主,他们唯一效衷,景仰的宫主。 “你休息,我守着你”欧阳凌飞把景秋心抱在了怀里,轻声的说道。 景秋心点了下头,就靠着他的胸膛睡了过去,她想早点睡,等三个时辰之后就换她来守。 其他人也都紧靠着彼此迅速的进入睡眠状态,只有欧阳凌飞清冷的眼眸张开着,望着漆黑的远方,他环抱着景秋心,坐在一颗大石头上,她鼻尖的呼吸声轻轻的传进他耳朵里,那么绵长,那么让人感到满足。 以前从未想过,除了霸业,除了复仇,居然还有其它东西能闯进他的心里,而且一闯进来,就满满的霸占着他身体的一方,迅速在他的心里,身上渐渐扩张,甚至慢慢的霸占原本属于复仇霸业的那个角落,有时候,他甚至会有一种想法,放弃计划,安静的找个地方,陪她离开这些满是杀戮的世界,到一个无人的角落,安静的生活。 第二百零二章 是缘还是劫,她都愿意甘之如饴的应 对于这种感情,欧阳凌飞起初是即无法抗拒,又有些想逃离的心态,他是男人,不能太儿女情长,他是欧阳家族的唯一的血脉,他有他重大的使命,他不能抛弃,也无法抛弃。 可是他没有想到是,景秋心竟然甘愿陪着他卷进这场杀戮之中,这让他的心有多么的震撼和感动,他从未对她说过谢谢,而且以后他永远也不会说,她以后的一切,都是他的,她下半辈子的幸福他全部包揽,她是他的女人,一辈子也是唯一最爱的女子,他永不会对她说谢谢。 “慕容雪,永远呆在我身边,永远不要离开我”欧阳凌飞的唇轻轻的吻上她的额,伴随着低低的声音。虽然他明知道睡着的她不会听见,可是醒了,他却不敢问,这么重的承诺,他怕她不敢给,所以,只能等她睡着了才敢让自己问出口。 景秋心的生物钟其实是相当的准时的,只是因为今天呆在了他的怀里睡去,导致晚了半个小时,景秋心才睁开眼,动了动眼皮。 “醒了,还早,再睡会?”欧阳凌飞听见动静,低头看着睁开眼睛看着他的她温柔的说道。 “睡不着了,我守着,你睡会。”景秋心从他的怀里起来,看着他轻声说道。 “阿雪是在关心我吗?”欧阳凌飞轻声笑着说道。 “没有,只是刚好醒了,又睡不着”景秋心解释道。 “哦”欧阳凌飞淡淡的哦了一声,她面冷心热的阿雪。 “那我睡了?”欧阳凌飞看着她挑眉问。 “睡吧” 得到她的允许,欧阳凌飞便也不客气,直接拿起她的手环抱着自己的腰身,然后一头钻进她的怀里,靠着她的柔软的胸膛,闻着她淡淡的体香味,就闭着眼睛睡了过去。 景秋心目瞪口呆,等反应过来,他已经在她的怀里睡了过去,她这算什么,怎么感觉这个画面这样的另人…? 其实刚刚欧阳凌飞跟景秋心说话时,几个护法几乎都醒了,虽然他们说得很小声,但是他们常年过着刀剑舔血的日子,早已习惯了浅眠,凡是一点点风吹草动都能够被惊醒。 所以刚刚他们的对话,以及欧阳凌飞那无赖的一幕都看进了眼里,只是适时的闭着眼睛不出声,当什么也没有听到,什么也没有看到。 但是这一幕,还是刷新了他们对他们宫主的认知,当然这一幕画面是谁也不会提出来,只能烂到心里的。 所以个个此时都只能装聋作哑,没有办法救景秋心脱离苦海,否则他们自身难保。 欧阳凌飞知道景秋心是真的关心自己,所以也没有再拒绝,毕竟迷幻阵,并不容易闯,如果他倒下了,他就不可能帮得到其他人,所以,他也必须让自己以最佳的精神状态来闯迷幻阵,他才能帮得到她或是其他人。 所以欧阳凌飞也不矫情,直接靠在她的怀里就睡了下去,虽然闻着她的香味,靠在她怀里,有些心辕意马。 景秋心想要推开他,哪知耳朵就传来他睡着了的均匀的呼吸,景秋心瞪大眼,想推他的双手高高的举起,却始终没有忍心放下,把他推开,最终由最开始所料,右手轻轻的环上了他的腰,像个妈妈保护自己的孩子一样,恐怕这是她这一生以来,唯一做的最幼稚的举动了 欧阳凌飞眼睛没有睁开,嘴角却勾起了高高的伏度,然后安静的慢慢消失,睡了过去,把自己交给了她。 这十余年来,他从未如此放心的把自己的生命交给任何人,哪怕是身旁有雾,或是任何人防守,他都不会让自己全身心的去信赖一个人,把自己的安全交给其他人,对于他来说,唯有自己才是最安全。 可如今,他在她的怀里睡去了,他把自己最弱的地方都交到了她的手上,若是她要杀他,那是轻而易举的事。 只是她会吗?她不会,就算会,他也无话可说,或者说如果这是命,他也认。 在寒冷潮湿的黑暗沼泽,在只有点点夜明珠照亮的光亮下,她竟然抱着熟睡的欧阳凌飞,这是她以前从未想过的一件事,她没有想道,在这个乱世里,她还会去爱人,更没有想道,在这个乱世里,她跟欧阳凌飞会走到一块,一个八杆子也打不到一块的人,却因为玉灵石,而结下如此不可分割的情缘。 不管这是缘还是劫,她都愿意甘之如饴的应。 一个近乎完美到神诋般的男子,一个也可以突然像小孩子一样耍赖的男子,一个可以时刻把你捧在手心,呵护备至的男子,她何德何能? 她总害怕她无缘得到这样完美的爱,因为她曾经满手血腥,她总害怕这是老天给她开的一个玩笑,等到不久,他就会告诉自己,梦该醒了,不属于你的永远也不属于你。 欧阳凌飞这一觉睡得可是相当的舒服,醒来的时候虽然跟睡前换了个姿势,枕着她的肩膀,但也无所谓了,毕竟抱着他的那双手依旧抱着。 “醒了就起来,我的身体都快麻木了”景秋心察觉到欧阳凌飞明明已经醒来了,却还没有动静,放开仍旧抱着他的手,有些没好气的说道。 欧阳凌飞笑米米的从装睡中醒来,看着一脸没好气的景秋心,心情也依旧神清气爽。 “多久了?”景秋心的时间计算可是出了名的精准,欧阳凌飞淡笑着直接问。 “你睡了四个时辰了”景秋心回道。 景秋心以前没觉得欧阳凌飞能睡得这么沉,这么久,他的时间观念向来不是很强的吗? 欧阳凌飞站了起来,天已经亮了,他环顾一下四周,发现左易在收拾他的药箱,而雾他们则另一边查探。 第二百零三章 不归山之迷幻阵(一) “整理一下,出发。”欧阳凌飞命令道。 远处的雾他们一听到欧阳凌飞的命令便立马跑了过来,速度点收拾包袱。 景秋心揉了揉肩膀,站了起来,心想,终于到了最后一站了。 景秋心走上前,握住了欧阳凌飞的手说道:“进去里面,无论如何,一切要以自己为主。” “不用担心,我们都不会有事。”欧阳凌飞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笑。 “等下两人一组,千万不要落单,幻镜中遇到的任何事情都不可小觑,一定要理智冷静的处理事情,千万不要感情用事,幻镜中究竟有什么变数,本宫此时也没有办法完全推算出来,本宫此时只有一个命令,保护好自己,活着走出迷幻阵,听明白了没?”欧阳凌飞在进入迷幻阵时,最后一次对着他们认真交代道。 “是”依旧是异口同声,带着铿锵有力,誓死如归的心。 欧阳凌飞看了他们一眼,没有再说什么,直接拉着景秋心率先走进了迷幻阵。 之后,一个一个紧跟着走进了迷幻阵。 欧阳凌飞一踏进去,周围雾霾一片,到处迷蒙蒙的白,什么也看不见,就连身旁的她也看不见,他紧紧握着景秋心的手,生怕一放手,她就从身旁消失,此时虽说看不见她的人,但是至少手心能传来她的温度,至少他能感觉得到她的存在。 他牵着她手大约走了一个多时辰走右,突然感觉到手心传来的景秋心的手开始渐渐的变冰冷,他心一紧,立马转身去拉景秋心,结果一分心,欧阳凌飞便瞬间吸进了阵里。 欧阳凌飞看着眼前出现的场景莫名的熟悉,可是一下子却怎么也想不起来是哪里,结果一下子突然不知从哪个地方涌出了一大群百姓,开始纷纷朝着他这边涌过来,欧阳凌飞冷眼看着,随时做好出击的准备,结果那些百姓直接从他身边穿梭而过,他们却一点感觉也没有,他在他们眼里是一个透明人。 欧阳凌飞清楚他此时他正身处在阵法中,只是他选择了静观其变,把自己当成了一个看戏的人。 他慢慢的回过头,结果身后的场景竟然是一个法场,这个法场,只怕欧阳凌飞死也不会忘记,十四年前,欧阳家被判满门超斩,所有亲人的葬身之地, 此时欧阳凌飞的眼眸变得幽深,手中的拳头开始慢慢的收紧,他静静的站在原地,看着面前的一切。 它想要做什么?激发他的愤怒,好让他中了圈套? 慢慢的,他的爹,娘,叔伯,婶娘通通的被那些侍兵一个一个的押了上来,个个头发凌乱,身上到处都是伤痕,步履蹒跚的被押着一步一步踉跄的走上刑台。 所以亲人被那些侍兵打得跪在刑台上,烈日灼灼,周围围了满是京城的百姓,各各带着惋惜痛苦的神情看着台上的人。 “不能杀,醇亲王是冤枉的,百姓们,我们要为王爷请命呀”人群中不知是谁突然高喊了一声。 然后所有百姓也跟着开始齐齐的喊道:“不能杀,不能杀”,人群开始乱了,纷涌的朝着刑台上冲。 台上的司徒南冷眼的看着台下那些聚众闹事的人,然后冷声吩咐道:“给本官拦住他们,把那些聚众闹事的人通通以妨碍朝廷办事,抓入天牢” “刑场百姓聚众闹事,为免突生变故,本官决定,提前行刑。”司徒南冷笑的看着那跪在刑场上最中央带着枷锁的男子说道。 “斩”司徒南丢下了那决定生杀大权的牌子。 所有尖叫声响起,伴随着刀起刀落,一下子所有亲人的头纷纷落地,鲜血开始在刑场上流淌,然后亲人一批批的押上刑台,一批批的重复,那刀起刀落,血流成河的画面,欧阳凌飞就站在远处,亲眼目赌着十四年前的惨案重演。 他嗜血的眼眸,冷眼的看着眼前一切的发生,他看见了自己的爹在行刑前嘴角轻微的动了动。 “凌儿,活下去,为了欧阳家列祖列宗,一定要活下去。” 欧阳凌飞的心立马被狠厉代替,眼眸燃烧着嗜血的火焰,双手凝聚内力,猛的向前准备推送过去的时候,却已迅雷不及的速度猛的飞了起来,转身把那一拳打了出去。 “呯”一个身影倒了下去。 欧阳凌飞背后的法场迅速消失。 “我明明幻化出了你最黑暗的角落,也明明激发了你所有的恨意,为什么你还能如此清醒的辨别我的位置。”那个倒地的人看着欧阳凌飞有些痛苦和不甘。 在阵法里面,所幻化的人他的武功中是最高的一个,为什么轻而易举他的心就被人击得粉碎,他是真的不甘。 “怪就怪你偏偏选择这个本宫最不愿回忆的场景,否则本宫说不定可以饶过你一命。”欧阳凌飞狠厉的说道。 欧阳凌飞把刚刚被激怒起来的所有怨恨,通通都发泄到他的身上,他触范了他的逆鳞。 那个人一倒地,这里的场景迅速消失,欧阳凌飞又回到了雾霾一片,手中一直紧握的手早已消失不见,欧阳凌飞立马用内力迅速驱走眼前的雾霾,才发现景秋心已完全倒在了地上,昏迷不醒。 欧阳凌飞立马紧张的蹲了下来,抱起景秋心,才发现景秋心全身都是冷汗,手也冰冷无比,完全进入了幻镜中,表情痛苦,已完全陷入了进去,无论怎么呼唤也唤不醒,她的嘴角缓缓流下了鲜血。 欧阳凌飞顿时心慌意乱,他知道,一个人都只能有一个幻镜,除了阵法中本身幻化出来的人,其余的人是根本进不去其他人的幻镜中的,景秋心怎么唤也唤不醒,此时也唯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毁了这个阵法,否则景秋心必定死在这个阵法里。 欧阳凌飞迅速放开景秋心,站了起来,双手开始结印,慢慢的启动连天决的第十式,毁天灭地,这一招是连天决里最高层也是最厉害的一招,它的威力世人无人能敌,威力可以达到毁灭一切的力量,当然这一招对使用者来说也是相当的冒险,一旦使用,不死也伤及五脏六腑。 决天决的第九式,这世上已是无人能敌,在没有到达第十式之前,司马先生曾警告自己,无论如何都不能使用第十式,哪怕练成了第十式。 欧阳凌飞清楚知道这个阵法的厉害,所以,从一开始他就没有打算毁掉这个阵法,只是想办法带着他们走出这个阵法,可是现下,景秋心已完全陷了进去,时间拖得越久,即使阵法毁灭,她也会死,所以欧阳凌飞想也没有想,直接用了第十式,毁天灭地。 在第十式还未启动之前,左易与雾也从幻阵里走了出来,雾看见了欧阳凌飞正在启动第十式,他赶紧上前制止,大声喊道。 “宫主” “退开”欧阳凌飞冷声命令。 雾却站在原地,死也不走,他没有办法眼睁睁的看着宫主伤害自己。 “不想死就给本宫退开”欧阳凌飞再一次冷声命令。 雾是打定死也不会走的时候,左易却在这时走了过来,立马拉开了雾,指着旁边不远处躺在地上的景秋心,轻声的说道:“如果作为一个男人,连自己最心爱的女子都保护不了,他还有何颜面去统领冷月宫,统领整个天下。” 雾咬着牙,只能逼自己退开,如果宫主有什么三长两短,他也只能以死谢罪。 欧阳凌飞的结印已完成,他立马直接启动了第十式,毁天灭地,对着这个迷幻阵的阵眼飞速的掠去。 “呯”只听见一声巨响。 左易立马把雾按着,两人迅速趴在了地下,一阵烟尘滚滚,雾立马从地上起来,努力用手散去烟尘,寻找宫主的身影,直到眼前的迷雾慢慢的一点一点的彻底的散去,雾才看清宫主的身影。 他正蹲在地上,口吐鲜血。 “宫主”雾心一紧,赶紧冲了过去,扶起欧阳凌飞。 雾的这一声宫主把其他刚刚被欧阳凌飞毁掉阵法,而彻底脱离幻镜里的人通通惊醒,所有人也都朝着宫主那边奔跑过去。 欧阳凌飞被雾扶起,左手扶着胸口,右手则推开雾的搀扶,走到景秋心的身旁,蹲下来,坐在地上,抱起景秋心,轻声的唤着“阿雪,你快醒醒,睁开眼看看我,我是凌飞,若你敢死,就是要到地狱,我也会把你揪出来,你听见了没有” 所有人心痛的别过眼,这画面太另人心痛,雾咬着牙上前,却被左易再一次制止了,左易挡住他,对他摇了摇头。 雾双手紧紧的握成了拳,如果连心爱的女子都保护不了,宫主如何面统领冷月宫,那如果宫主出了什么事?他又有何颜面面对冷月宫的弟兄。 宫主就是他们的命,他们活着的信仰啊! 第二百零四章 不归山之迷幻阵(二) 除了欧阳凌飞与景秋心,其余的人陷进阵里,都是直接出现对手相杀,唯有他们俩,比的是情字,欧阳凌飞比的是亲情,而景秋心比的是爱情。 或许所有人都觉得景秋心的爱比不得欧阳凌飞对她的爱,可谁又知,一旦陷入情里,就不再是谁深谁浅的问题,只是性格不同,处理方式不同罢了。 都说欧阳凌飞爱得浓烈,可殊不知,景秋心也爱得执迷,她不比欧阳凌飞冷静有智慧,也不比他武功高强,但是她爱执迷,她可以什么都不要,只要他活,也可以什么都不顾,只要他活,他的生存已经成为了她今生唯一的守候。 但欧阳凌飞不一样,他的爱过于浓烈,要么一起死,要么一起活,这一种是强烈的霸道占有,这个性格,源于天生,本就出生在高贵的家庭,那流淌的血脉里自始至终都有那君临天下,腑看众生的气势,所以他的性格天生就是我行我素,高傲,狂妄,不可一世的自信。 所以进入阵法的时候,欧阳凌飞的那一关才会没有考上景秋心的生死,或者从始至终并未出现景秋心。 其实谁都猜错了,欧阳凌飞以为景秋心对自己的爱只是喜欢,并没有很深,只是因为自己对她好,而且他帮她报了仇,她就觉得有个依靠,所以欧阳凌飞甚至没有往他那方向去想,只是以为就算景秋心进入阵法,比的也绝对是当年的慕容家一家灭门的仇恨,因为他觉得在她心中,他是无法与他家族的仇恨相比。 可是事实呢?他终究是没有看懂这个他最爱的女人。 而景秋心呢,因为欧阳凌飞对自己那么好的原因,所以她当时一心想的便是欧阳凌飞的幻镜里会不会出现她的身影,会不会拿她要挟他,所以进阵前,她强烈的交代欧阳凌飞一切以自己为主,而忽略了自己。 也许是进阵前,一直担心这么一件事,所以她的心被阵法读取,所以她的阵法里便出现了她最不愿意看到的那一幕,都说心魔是最可怕的,人的弱点一旦摊开来了,就给了敌人可乘之机。 这一次,景秋心是所有人当中伤得最重的一个,只因她终究被情迷了眼,失了所有的分寸,而这一次,她也是万万没有想到的。 刚开始,景秋心陪着欧阳凌飞进入了迷幻阵,一开始雾霾一片,什么也看不清,就连身旁的欧阳凌飞,她也看不见,除了还能感觉到他的手依旧温暖的握着她的手,带着温柔又不失霸道的力量。 再走了没有多久,里面雾霾中突然模糊的闪现了一个人影,慢慢的朝着他们走了过来,景秋心右手立马执起了剑,紧盯着雾霾里的人影朝着他们越走越近,直到那个人影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景秋心才恍然看清楚朝他们走来的那个人影,竟然是欧阳凌飞? 她立马看向左边,才发现刚刚紧握自己的那双手已经不见了,只剩下孤零零的她一个人。 “阿雪”欧阳凌飞伸出手对不远处的景秋心笑着温柔的唤道。 “你不是欧阳凌飞”景秋心冰冷的眼眸盯着那个含笑看着自己的欧阳凌飞。 她肯定已经入阵了,这里一定是幻镜,眼前的这个人绝对不是欧阳凌飞。 “阿雪,到我身边来,这里不是幻镜,刚刚你突然间就消失了,我找了你很久,不是要你紧跟在我身后,别离开我半步吗?快过来。”欧阳凌飞即担心又有些无奈的说道。 一样的声音,一样的口气,一样的人,他真的是欧阳凌飞吗?她突然分辨不出来了。 景秋心怔怔的看着欧阳凌飞越走越近,直到走到自己的身旁,准备去握她的手,就在他的指尖碰到了景秋心的手的时候,景秋心猛的退开了几步,执剑一脸警戒的看着他。 “阿雪,我以为自从我们确定了关系,你的剑不会再对着我”欧阳凌飞看着景秋心突然执剑对着自己,那一脸戒备的模样,有些难过的惨笑。 景秋心神情有些动摇,可是她并没有放下戒心,欧阳凌飞说过,一旦走入阵法,阵法就会自动识别他们脑中所有的记忆,模仿每一个人。 “你说过,这么凶险的前路不会让我一个人去闯,你说过,就算是要死,也要陪在我的身边,你都忘了吗?阿雪,我是你的凌飞,我不是幻觉,我是真实存在的,相信我,到我身边来,我们要赶紧离开这里,否则我们都要死在这里,你不是说,你怀疑司徒宇是你的亲弟弟了吗?你不想见他了吗?相信我,我不会骗你。”欧阳凌飞又慢慢试着开导。 景秋心执剑的手有些颤抖,却并没有放下来,欧阳凌飞慢慢的走到她的身旁,轻轻的就推下了她的剑,右手准备去执起她的左手的时候,景秋心再一次猛然惊醒过来,急着后退,手中的剑再一次执了起来,一剑往欧阳凌飞的胸口刺了过去,欧阳凌飞反应过来,迅速飞身急退,同时迅速出掌袭向景秋心,景秋心身形如电般迅速闪开,躲过了那一掌。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我是假的?”那个欧阳凌飞笑着看着景秋心好奇的问道。 “你虽然继承了他的记忆,他的容貌,但很遗憾,你没有继承他的心,刚刚那一击不过是一个试探,若你真是欧阳凌飞,你不可能不懂得我的想法,可是躲避的同时,你出招了,他不会对我下手。”景秋心坚定的说道。 “哦,原来如此,不过,这并不是值得很兴奋的事,这只能证明,你爱的没他深,若是真的爱得深,哪怕明知有可能是假的,却同样害怕的不敢冒险,就像他一样,他明明武功比你厉害,也比你聪明,可是他却一直被纠缠在幻梦中,因为他无法对另一个你下手,很快,过不了多久,他就会被另一个你杀死在幻镜中,死在阵里。”那个假的欧阳凌飞狂妄的笑着说道。 “我不相信,他那么聪明、强大,根本不会冲不破你们迷阵”景秋心冷笑一声说道,他根本不会相信这个人所说的任何话。 “是,我承认,他确实很厉害,可是再厉害的人也不过是人罢了,是人就有七情六欲,人一但有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就会成为了自己致命的弱点,就再也不能无坚不催,而你,就是他那最致命的弱点,要怪就怪他太爱你,根本不敢冒险,怕伤了你,而你赢了,你很清楚你是因为什么。”那个人笑着说道。 “你说的话,我一个字也不会信”景秋心镇静的说道,可是只有她心里知道,她在害怕,她在恐慌,她怕欧阳凌飞根本没有听进去她的话,她说过,要他一切以自己作主,她就是怕他的幻镜中出现的是她,所以才会如此叮嘱的说道,他还是没有做到吗? “你不信,我现在就带你去看”那个假的欧阳凌飞说道,迅速一拂袖,场景立马就变了。 景秋心和那个假的欧阳凌飞站在一个边上,景秋心清晰的看到了另一边上的欧阳凌飞和景秋心打斗的战场,那里的景秋心可谓是要有多狠就有多狠,就跟当年的自己一样,处处都是杀招,每一招都带着致命的招式袭向欧阳凌飞,完全不念及任何情分。 而欧阳凌飞呢,一直处在躲避的状态,完全不还手,身上已经到处都是伤痕了,却还是一直不攻,景秋心的一剑突然直直朝着欧阳凌飞刺了过去,完全不给自己留余地,简直就是玉石俱焚的方法。 这一招她曾经也用过司徒南的身上,只是那个时候,欧阳凌飞赶来救了自己,可是这一次呢,欧阳凌飞避无可避,硬是接了她这一剑,却未对她出手。 “不要”景秋心对着远处的欧阳凌飞大吼道,心猛烈的剧痛着。 可是欧阳凌飞却什么也听不见,只是握着刺入他胸口的剑,痛苦难过的看着那个冰冷的无情的景秋心。 “阿雪,你醒醒,我是凌飞” 那个冰冷的景秋心完全没有反应,直接无情的抽出了她的剑。 剑一抽出,欧阳凌飞胸口,手中的鲜血喷洒而出,漫天的鲜血开始洒落变成了血花。 欧阳凌飞那漫天的鲜血染红了她的眼,那一刻,所有的信念轰然倒蹋,她已经顾不得其它,猛的冲向了那摇摇欲坠的欧阳凌飞,已完全忘记了她正身处在幻镜中,冷静的头脑早已经被欧阳凌飞的鲜血冲昏了。 第二百零五章 我似乎就是你的灾星 她猛然冲过去,接住欧阳凌飞快要倒地的身子,欧阳凌飞立马扶住了她,却对她勾唇妖孽一笑,在景秋心毫无防备的情况下,猛的给出了一掌。 景秋心看着她的笑,头脑刚闪现一丝清明的时候,已来不及撤退,便被他陡然给出一掌打出了几米。 景秋心猛的吐出一口鲜血,看着那个本应鲜血淋淋,满身伤痕的人此时却双手环胸,居高临下的看着景秋心受伤狼狈的样,笑得好不妖孽的说道:“还以为你有多冷静呢,还不就这么回事?随便加重一点剂量,你就承受不住了,果然,动情的人最薄弱,也最好骗。” “你已经输了,你注定要死在我的阵中了”那人勾唇笑得好不张扬。 景秋心冷冷一笑,果然还是陷进去了,不过知道他不是欧阳凌飞,多少心里还是好受一点的,死就死呗,只是很舍不得罢了。 就在此时,突然金光一闪,景秋心还不及看明白时,那个假的欧阳凌飞突然面目开始扭曲,脸上开始呈现痛苦的表情。 “啊”他痛苦淒厉的吼声突然传来,景秋心勉强支撑着自己站了起来,震惊的看着他在痛苦的用双手捂着头,一脸不置信的吼:“不可能,不可能,这世上无人能毁了我的阵,谁毁了我的阵?” 在他的嘶吼中,他慢慢的变成了一缕云烟,只有那句不可能,一直回荡,久久不散。 他一消失,景秋心身处的幻镜突然消失了,迷蒙中,耳边听见了欧阳凌飞心急关切的声音。 “阿雪,你快醒醒,睁开眼看看我” 景秋心迷蒙中睁开了眼睛,看着抱着自己蹲在地上的男子。 “凌飞”景秋心虚弱的喊道。 欧阳凌飞看见她终于睁开了眼睛,看着他,虚弱的喊着他的名字,那一刻,他猛的把她抱在了怀里,失而复得的心让他狂跳不已,他真的,真的以为,他从此就要失去她了。 景秋心被他猛的抱在了怀里,因为猛的撞进了他坚硬的胸膛,心里猛的一痛,倒吸一口气。 欧阳凌飞顿时放开了她,紧张的说道:“阿雪,伤到了哪里,我现在就为你疗伤。” 景秋心这时才慢慢的发现,雾霾已经消失了,而雾他们都站在了自己的不远处,个个都担心的看着他们。 景秋心看了一下他们,看着他们虽然都受了些不同程度的伤,但好在都平安无事的活了下来,这让她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宫主,还是我来吧,你刚刚为了破阵消耗了那么多的内力,也受了伤,所以,让属下来吧,属下还好。”雾赶紧开口说道。 欧阳凌飞却不管不顾,直接准备坐到景秋心的身后,准备为她疗伤,却被景秋心猛的抓住了自己的手臂。 “你受伤了?”景秋心紧张担心的问。 “没事,只是小伤”欧阳凌飞淡淡的说道。 景秋心却执意不打算放开他的手,他不会相信,如果只是小伤,雾根本不会开口。 “阿雪,你先放开,我先为你疗伤,等下我们再慢慢聊。”欧阳凌飞哄道。 “要么,让雾帮我疗伤,要么,我的伤就这么放着,等死。”景秋心确实伤得很重,但是她执意不肯放开。 她终究还是连累了他,她以为她的武功,无论如何也能帮得到他一点忙,可是现在呢,反倒害了他深受重伤。 她的坚持他不是不懂,半晌他终究还是妥协了下来:“好,你放开我吧,你的伤不能再拖了。” “对不起”景秋心真的很对不起。 “我们之间没有对不起”欧阳凌飞说道。 雾赶紧上来,坐在景秋心的身后,开始用内力为她疗伤。 欧阳凌飞就坐在她的旁边,双腿交叉,看了一下风他们,现在阵法已破,此处已安全,此时各个都受了伤,前行已经是不太可能的事了。 他淡淡吩咐道:“各自都处理一下伤,然后去生点火。” “是”风他们答道。 他又转头看向了景秋心,她已经闭着眼,进入了疗伤之中,欧阳凌飞便转回视线,闭上眼,也开始疗伤。 三个时辰过去了,雾终于停止了对景秋心疗伤的工作,景秋心也悠悠的睁开了眼睛,她看了下欧阳凌飞,他还在疗伤中,风他们的伤口都有包扎好了,在那里生火,她的旁边还有一堆厚厚的树叶堆积的一块地方,冰和露伤得稍微比较重的便都躺在树叶上面。 左易仍在帮风他们处理伤口,可能在所有人当中,伤得最轻的怕也就是左易和雾了,最重的莫而于他与欧阳凌飞。 可知道欧阳凌飞的伤根本不是伤在阵中,他刚刚有听到雾说他是在毁阵中受了伤,及损耗太多的内力。 她知道,他强行毁阵,是为了她,只因她被困在阵中出不来,如果不毁阵,她只能死在阵中,从一开始,欧阳凌飞就从未提过要毁掉这个阵,他只是想办法让大家平安走出迷幻阵,可终究为了她,强行毁了阵。 她似乎一直都在拖累他,说什么帮她,最后反而害了他,或许她就是一个扫把星,只会带给他灾难。 虽然他知道她不会怪她,可是她怪自己,她总是害他受伤,总是一直在拖他后腿,她怎能不怪,不怨自己。 欧阳凌飞,你越是对我好,我心里就越是沉重,虽然在幻阵中所看到了一切都是幻镜,可是难保这样的事情不会发生,因为幻阵中那些阵法所读取的就是人心灵的记忆,若是没有这种想法,就根本不可能出现这样的阵法。 我的存在,对你来说就是一种威胁。 “景姑娘,你还是到树叶下先休息一下吧”雾一脸的疲惫的说道。 “雾,凌飞没事吧”景秋心担心的问道。 “宫主会没事的”雾喃喃的说道,然后直接离开,往风那边而去。 远远的景秋心听到了风他们叫雾先休息,损耗了那么多的内力,然后雾坐到了另一边闭目养息。 景秋心本想等欧阳凌飞疗伤完亲自询问一番方能放心,可是毕竟伤得太重,哪怕有雾的疗伤,最终还是坚持不住,昏睡了过去。 等醒来的时候,她感觉到一个温暖的怀抱,还有鼻间传来那熟悉的,专属于他一人的淡淡莲花清香,她睁开了她沉重的眼皮,撞进了那温柔,饱含担心,关切的的眼眸。 “醒了?阿雪”欧阳凌飞眼里是满满的惊喜。 “凌飞,你的伤怎么样了”景秋心担心的问。 “没事,你没事就好,是我的错,没有考虑周全”欧阳凌飞的眼里此时是满满的自责。 在阵法毁灭之前,他看到了一点景秋心幻镜里的一些镜头,才明白她为什么没有闯出来,他以为以她的冷静及武功应该可以应付,是他高估了自己的头脑,也低估了自己在她心目的位置。 若是之前,还曾怀疑她爱他的真心,那么此时他已经完完全全的确定了她对他的心,一个为自己连生命都可以不顾的女子,他还有什么可说,可怨。 知道她爱得不比他少,他的心是即开心又难受,因为正是因为这样的爱,让他差一点就失去了她,差一点他就要跟她永远的天人永隔。 “是我,总是在拖你的后腿,以前刚认识是这样,现在还是这样,我以为此行我可以帮你,可殊不知我差点害死你,凌飞,我似乎就是你的灾星”景秋心淡淡自嘲道。 “我不准你这么说,心里也不能有这样的想法,明白吗?”欧阳凌飞听后皱眉命令道。 “对于我来说,你从不是一个灾星,我就是一个长年生长在黑暗中的幽灵,是你照亮了我的黑暗,给我了阳光,我现在就像是被阳光照耀后的小草,只能一直被阳光照耀,若是失去,它就会死,你明白吗”欧阳凌飞缓缓的开口。 雾他们都很不明白,明明景秋心的武功那么高强,除了宫主,比他们任何一个人的都高强,可为什么却伤得最重,若是宫主没有冒险毁阵,景姑娘是必死无疑的,究竟她的幻镜里出现的什么?难道对手跟宫主一样强大吗?就算是和宫主一样强大,以她的心性,总会输得那么惨? 这时,雾拿着两串拷好的兔肉过来,两串交给了宫主。 “宫主,景姑娘先吃点东西”雾开口说道。 经过雾的疗伤,又睡了一下,景秋心已觉得心口没有那么疼了,欧阳凌飞慢慢的扶着她起来,把另一串兔肉递到了她的手里。 “雾,刚刚还没有对你说声谢谢”景秋心看着脸色仍旧有些疲惫苍白的雾说道。 “不用谢,我不过是帮宫主,做好属下的本分而已”雾公式化的说道。 第二百零六章 睡吧,我守着你 “是不是只有我一个人没有闯出来?”景秋心看着欧阳凌飞问。 “现在知道你有多笨了吧?”欧阳凌飞捏了一下她高蜓的鼻尖,宠溺的说道。 “迷幻阵过了,是不是就可以直接去寻宝藏了?”景秋心问。 “嗯”欧阳凌飞淡淡的点了一下头。 “雾,把所有人都叫过来吧,把吃的也一并带过来,一边吃本宫一边讲”欧阳凌飞对雾说道。 雾一走,去唤人,景秋心也立马坐好,准备离开欧阳凌飞的怀里,被欧阳凌飞强按了回去,“呆着别动。” 她抬头望了一眼欧阳凌飞,有些不满的表情。 欧阳凌飞却完全不顾的说道:“我们的事,有谁不知,需要这么避讳?” 景秋心翻了白眼,选择了妥协,因为她此时是伤员,无能为力,而且还有更重要的是,他知道欧阳凌飞为了毁阵,也受了伤,她也害怕挣扎伤了他,所以,只能妥协,乖乖的呆在他的怀里。 等人数全部到齐,站在那里等待指示的时候,欧阳凌飞淡淡的说道:“都坐下来,围着火堆一个圈,不必站着。” 这是欧阳凌飞第一次如此没有宫主的架势,他们一下子有些无法反应,左易,直接毫不客气的坐了下来,雾也没有说什么,坐了下来,风他们看了雾一眼,便也全部跟着坐了下来,围成一个圈。 “现在难关已全部通过了,大家也都受了伤,所以宝藏的事先缓一缓,这里,光线虽暗,不过却是一个安全之地,本宫打算就在这原地休息几天,等大家的伤都好得差不多了,再出发。”欧阳凌飞开口说道。 大家自是没有什么意见,但是心里多少也蒙上一股担忧,他们都是皮外伤,并不怎么碍事,宫主说的休息,怕是他的内伤很是严重,只是此时谁也不敢说出口。 刚刚欧阳凌飞很平静的说着那些话,似乎他的伤并不严重,可是她却知道,他伤得必定很重,不自觉的被欧阳凌飞握着的她的手突然的紧了紧。 欧阳凌飞不动声色的轻轻掰开了她紧握的手,对她微微一笑。 “这段时间本宫需要疗伤,一切听从景姑娘的指挥,散了吧”欧阳凌飞淡淡道。 “是,属下告退”雾沉重的站了起来,然后往他们刚刚的那个火堆走去。 全部人看着宫主,最终欲言又止,还是跟着雾的脚步走了开来。 一下子就只剩下他们两人,景秋心这一次没有再依靠着欧阳凌飞了,直接从他怀里起来,笑着说道:“凌飞,累不累?” 欧阳凌飞笑了笑,说道:“有点”脸色苍白,却仍旧美得无法不另人心动。 “睡吧,我守着你”景秋心什么也没有说,强撑着微笑说道。 “嗯,别担心,我睡一会就好。”欧阳凌飞淡笑着说道。 “嗯,我不担心”景秋心依旧笑着回道。 欧阳凌飞看了她一眼,发现没有什么不妥,便躺了下来,枕着景秋心的腿睡了过去。 欧阳凌飞一闭上眼,景秋心的眼泪就开始抑制不住拼了命的直流,她死命咬着牙不让自己哭出声,可是眼泪还是一滴一滴的滴到欧阳凌飞的那青丝如瀑的长发上,脸上,可是欧阳凌飞却好像是真的睡熟了,一点也没有感觉。 而这时雾他们轻声的走了过来,看着泪流满面的景秋心,还有沉睡着的宫主,所有人的心都揪在了一起,疼得有些难受。 “左易,帮我看一下他的伤”景秋心哽咽的开口。 左易上前,搭上了欧阳凌飞手上的脉膊,心下顿时一沉,他抬头看着景秋心,脸色有些沉重。 “五脏六腑都受到了强烈的震伤,气息微弱,但似乎他体力有股力量在支撑他的生命,若是无法修复他五脏六腑的伤,那股力量也支撑他不了多久。”左易眉心深重的说出欧阳凌飞此时的情况。 “你有办法吗?”景秋心无助的问。 左易没有说话。 “他体力的那股力量能支撑他多久”景秋心脸上的泪痕依旧未干,只是强忍着眼泪,脸色开始冷静绝望到可怕。 “不足一个星期”左易开口道。 景秋心看着左易直接说道:“我要带凌飞回冷月宫,雾你跟我一起,风,你们负责守在这里,等我们的消息,你愿意跟我们一起吗?” 她必须要马上把欧阳凌飞带回冷月宫,也许司马先生会有办法,虽然她知道宝藏对于欧阳凌飞的意义,只是,此时她顾不得那么多,没有什么比他的生命来得重要。 “他不适合长期颠簸,以他现在的身体,他可能出不了不归山”左易直接否定了景秋心的打算。 “我试一下,但我不一定能够医好他”左易叹气一声。 “你是说你有办法?”景秋心绝望的眼闪过一抹希望的亮光。 “你也先别高兴,这种方法我从未试过,只是在书中出现过,所以是好是坏,我无从得知,所以,我先征求一下你们的意见,敢不敢让我冒险”左易看着大伙问道。 景秋心一怔,看向了雾,这个决择一下子难到了所有的在场冷月宫的人,宫主的命对于他们何等重要,他们如何敢如此冒险,若是真出了什么问题,他们如何面对冷月宫的其它弟兄,如何面对自己。 “听从景姑娘的意见”雾最终开口。 “左易,你有多大的把握?”景秋心问。 “如果书中所说事实,我这边应该没有问题”左易承诺道。 “我赌”景秋心低头沉默了好久,抬头咬牙对着左易说道。 “雾,我相信,欧阳凌飞不会死,他的事情还没有做完,他舍不得死,他不会丢下我的”景秋心对着雾很是肯定的说道。 其实这句话他何尝不是跟自己说,努力的告诫自己,他不会有事,一定不会有事。 “即如此,我们听从景姑娘的安排,左易,请务必要救醒宫主”雾对着左易肯求的说道。 “好,那我也赌,若是救不回,你们便拿我的命赔他便是”左易最终也下定了决心。 “从现在开始,你们每人轮留给欧阳凌飞输送内力,帮助他体力的那股力量一起抵挡他五脏六腑的衰竭。”左易开始吩咐道。 接下来的几天,景秋心,雾,风他们不是帮着欧阳凌飞输送内力就是帮着左易开始在四外寻找草药,景秋心毕竟受了严重的内伤,所以找草药的事她就没有去参与,一直陪在欧阳凌飞的身边,一直陪着聊天,说话,纵使他始终没有睁开眼睛看她,也始终听不到她的话。 左易则一直在研究着药物,每个人都忙碌无比,除了那个一直在沉睡中的人,那个睡前告诉景秋心,他睡一会就会醒的人。 雨那边也开始着急的不得了,宫主说如果不出意外,一个星期往返就会回来,可是现在一个星期过去了,绳子是一点动静也没有,她的心开始越来越慌了。 这里的形势此时也并不怎么好,虽然能冲进来的没几个,其余的一般的人她还能够对付,可偏偏有两个是对于她来说是相当棘手的人物,一个就是上次被宫主打成重伤的李青剑,另一个就是南宫炎那边派出的人马。 如果只是一个李青剑也就罢了,可偏偏还有南宫炎那边的人马,他们那边还有四个武功高强的锦衣卫,依她这边的剩余的一百一十五人要跟他们拼,胜算也不是没有,可关键是他们不能离开这里,必须守住这里,否则若是中了敌人的调虎离山之计,被他们五人偷偷潜下去,他如何跟宫主交代,所以,她必须要守好这里,等着宫主他们归来。 只是他们一直在暗处虎视眈眈,雨心想,他们定会想尽办法派人出不归山,去外面调人,她也迅速放出了信号,要守在不归山山下的人勿必加派人守,做好准备,只是不知道他们能不能抵挡得住,她只能不断的坚持着一天是一天,只能不断的希望宫主快点平安归来。 一个星期了,欧阳凌飞始终没有醒来,这时左易也有些着急了,不知道到底哪里出了问题,明明欧阳凌飞的内伤都在不断的好转中,气息都开始渐渐的平稳,可就是没有醒来的迹象。 “左易,有没有可能哪个药用错了,某个环节出了错?”景秋心很是担心的问。 “我不知道,可是我一直很小心用药,不可能会是药物那方向出了错,除非书上的记载的不是真的。”左易有也些茫然,他每一步都小心谨慎,中途不可能会出现用错药的情况。 “没事,他的内伤有在康复就好,可能是太心急了,在等等”景秋心心里虽然有些慌,脸上却还是很镇定的安慰着他们说道。 第二百零七章 你宁愿选择自己被困,也不想我被困是吗 就这样又过了两天,欧阳凌飞还是没有醒来,景秋心假装镇定都假装不下去了,她赶紧对着左易说道:“如果我现在带着他回冷月宫,对他的身体有没有什么问题?” “他的伤已经康复得差不多了,按道理是没有什么问题。”左易说道。 “那好,我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我带着凌飞先回冷月宫,给司马先生看一下,雾,你负责带着他们继续完成你们宫主交代给你们的任务”景秋心决定道。 “属下先护景姑娘和宫主先行回到冷月宫,属下再来与风他们会合”雾想了一下开口说道。 外面如此之乱,想要宫主死的人何其多,虽说景秋心的武功高强,可是毕竟她带着昏迷中的宫主,多少会限制她的武功,多一个保护宫主,可能会安全一点。 他们谁都可以死,唯独宫主不能死。 “风,这里先给你看着”雾回头对着风说道。 “放心,风定不负所托,雾,护送宫主回去要紧。”风立马说道。 景秋心看了雾一眼,点了一下头,从欧阳凌飞怀里掏出了地图,交到了风的手里,严肃的说道:“风,勿必保护好你们的宫主的东西,明白吗?” 她别无它法,在她眼里,什么身外之物都比不过他的性命,她知道他在意这个宝藏,可是她顾不了那么多,她只能顾得了他一人。 “属下就是死也会保护宫主的东西,图在人在,图丢人亡”风承诺道。 “好,左易,你是选择走还是留下?”景秋心问。 “你是希望我走,还是希望我留下”左易问。 凭句良心话,她希望他留下,可是,凌飞如今这样,左易会不会趁虚而入,夺走属于凌飞的东西,她有些拿不准,她不傻,这段时间他也看得出来,欧阳凌飞在防着左易,想必他是发现了什么,如果左易是为了宝藏而来,把他留下,就等于留下了一个祸害,可是理智上是这样,情感上,她还是愿意去相信左易,相信他不会背叛他们。 “你会背叛我们吗?”景秋心直言的问。 “我没有想到你会这么直接的问?你在怀疑我?怀疑欧阳凌飞沉睡不醒是我故意弄成这样的是不是?”左易冷笑着问。 “不是,我知道你不是我们这一队的人,你有你的想法,我不会去凭判对错,我也相信,这一次救凌飞,你是真心,并且出了全力,我很感谢,我此时只想问一句,我可以相信你吗?”景秋心问。 “如果我说你可以相信,你就会相信吗?”左易问。 “是,只要你说,我就相信”景秋心很是认真的答道。 除了雾,其余人并不知道左易的真实目的,所以,当他们的对话一出,其他人看向左易的表情已明显带着怀疑,猜测,甚至是开始选择了反感。 “你可以让我留下”左易淡淡的说道。 “好”景秋心淡淡一笑。 “雾,我们立即出发”景秋心立马背起了欧阳凌飞,准备回去。 “景姑娘,还是把宫主交给属下来背吧”雾立马说道。 虽然说景秋心身高并不矮,在女子当中算是很不错的,但比起宫主,还是差了很多,再加上男人与女人体重及力气的差距,是根本没有办法比拟的,看着景秋心如此吃力的背着宫主,雾赶紧说道。 “不用,我想背背他”景秋心直接拒绝的说道。 雾看着风他们,做了一个保重手势,再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左易,终究什么也没有说,跟了上去。 走了没几步,景秋心回过头对着风他们说道:“我相信他,也请你们相信他”然后便背着欧阳凌飞继续往前走。 半个时辰后,雾要求换人来背,而景秋心却执意不肯,说道:“没事,我还行”雾又不敢再说些什么,毕竟总不可能直接从景秋心背后抢人吧。 雾只好先在前方开路,不过也随时回头注意景秋心这边的动静。 就要到黑暗沼泽的时候,欧阳凌飞却悠悠的转醒了。 他感觉到一股小小的颠簸的力量,伴随着熟悉的,另他着迷的香气,温暖又很恬静的感觉,他似乎是做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他微微的睁开了眼睛,一个白晳美丽的后颈,枕着丝丝的青丝,他趴在她的背上,看了一下周围的景点,才恍然清醒,他们仍在不归山,而他此时正在阿雪的背上。 他听见她的气息已经开始素乱,颈上也有细细的薄汗,他低低的呼唤,声音低沉沙哑。 “阿雪” 景秋心猛的止住了脚步,忘记了所有动作,心狂乱不已,可是她却不敢转头,去看一眼,去证实一眼,生怕刚刚只是幻听。 “阿雪”又一声细微沙哑的声音。 “凌飞”景秋心一出口,已泪流满面。 雾立马停了下来,看着停在原地泪流满面的女子,立马急着跑过来才看见他们的宫主竟然睁开了眼睛。 “宫主”雾立马惊喜万分的把欧阳凌飞扶下了景秋心的背上,把欧阳凌飞放在干净的草地上,让他身子靠着一块石头。 欧阳凌飞的眼睛却一直盯着那个泪流满面的女子,心疼得厉害。 “怎么了,阿雪?”欧阳凌飞此时的脸色毫无血色,苍白可怕,声音也没有任何一丝力气,说出口的话都有些气若由丝,沙哑无力。 “没事,你终于愿意醒过来了。”景秋心赶紧擦干眼泪,蹲下去,双手抱着他,难掩内心的激动,她真的很感激上苍。 “我没事,只是因为身体受伤严重,连天决里第七式有一个治愈功能,它自动启动,对身体进行了保护治愈,而意识便也跟着自动沉睡了,对不起,让你担心了。”欧阳凌飞小心翼翼的擦拭着她脸上的泪,一边心疼慢慢的解释说道。 “那你为什么不早说?”景秋心吼道。 “起初我也并不知道”欧阳凌飞苦笑一声。 “那你现在怎么样?还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我现在就背你回冷月宫”景秋心赶紧问道,生怕他等一下又睡了过去。 “没事了,阿雪,相信我,玉石俱焚的事我不会做,况且我的事情还没有完成,你还在这里,我又怎会舍得离去?”欧阳凌飞怜爱的亲吻着景秋心额头轻声的说道。 “永远不要再这样吓我了,我以为那一次已经够了,没想道你变本加厉,在入迷幻阵前,我口口声声交代你,一切已自己为主,你又是怎么做的?你有没有把我的话当回事?”景秋心的声音带着哽咽,这一次无论如何在这件事情上也不会罢休了。 “如果是我发生了同样的情况,你难道不会救我?阿雪,我在毁阵时看到了你的幻镜,如果你是这般想的,你根本不会陷入阵里,我从不知道你对我的爱原来那么深,你明明是怀疑的,可是你却还是那么去做了,因为你不敢赌,所以,你宁愿选择自己被困,也不想我被困是不是?”欧阳凌飞有些难受的看着景秋心问。 如果早知你这么爱我,当初说什么也会让你进迷幻阵,让你遭受这样的苦。 此时雾听见宫主一说,那盘旋在心里的疑问才渐渐明了,其实这件事情也盘旋在很多人的心里,明明她的武功跟冷静是仅次于宫主的存在,可是呢,最后却伤得那么重,非得让宫主用连天决的第十式来毁阵,弄得宫主受了这么重的伤,多少这件事情在大家的心里都有些不满,只是因为宫主对她的喜欢,所以再不满,也只能忍着,可是现在,听宫主这么一说,雾开始渐渐的有些明白了。 “不是,是我自己傻,才会被骗,我根本不曾怀疑过”景秋心否认道欧阳凌飞的说法。 “哦,那你刚刚是打算背我回冷月宫?”自从在幻镜里看到了她的幻镜,欧阳凌飞已经非常的清楚了景秋心的心,她不愿承认,他知道是因为什么,他不会强迫。 “嗯”景秋心点头。 “我睡了多久?”欧阳凌飞问。 “八天了”景秋心一提到这八天,心里就有些难受,她都不知道这八天她是怎么熬过来的。 “风他们还在原地?”欧阳凌飞又问。 “嗯,我把地图给了风,我也把左易留在了那里”景秋心说道。 “雾,你先去与他们会回,暂且在原地等本宫”欧阳凌飞抬眸,交代雾道。 “是”雾立马去追风他们。 “左易,不能相信吗?”景秋心担心的问。 “不是,只是让他先去会合而已,你怎么会突然怀疑左易?”欧阳凌飞有些诧意。 第二百零八章 不是要我功成名就才能把你娶回家? “我在你身边也不是一天两天,再加上我也会察言观色,别把我想得那么不堪”景秋心说道。 “没有,我从来没有觉得你不堪,相反,我觉得你是世上最了不起的女子,也只有我欧阳凌飞才能配得上”欧阳凌飞笑着说道。 景秋心噗嗤笑出声,这八天里唯一次觉得心不再那么痛。 “阿雪,我想睡一会”欧阳凌飞轻声的说道。 “不许睡”景秋心心一紧,立马大声说道。 “阿雪,你那么紧张做什么?”欧阳凌飞牵起嘴角笑了起来,虽然脸色依旧苍白,可是一点也不影响他那颠倒众生俊俏容颜。 “不许睡就是不许睡”景秋心不会退让。 “好,我不睡,我调息一下”欧阳凌飞笑着说道。 “我帮你”景秋心担心的说道。 “不用,你男人没有那么脆弱,阿雪,我能醒来,便代表我不会有事,你不要高度的紧张、提心吊胆,这样我的心就更不安,你明白吗?”欧阳凌飞知道她是关心自己,可是她自己的伤都还没有好,又一直保持这么紧张的情绪,他真的很怕她因此而病倒。 “嗯,我守着你”景秋心点头。 欧阳凌飞轻扶了一下她的脸颊,微微一笑,便开始准备调息,双腿交叉,双手疑聚内力,慢慢的开始调息。 这一调息便足足耗去了五个小时,景秋心也没走,一直守在他身旁,甚至连眼都没有眨一下,生怕一眨眼,欧阳凌飞就倒在地上,沉睡不醒。 而雾他们个个心里都着急不已,都想前去查看宫主的情况,可是雾偏生交代守在原地等候宫主,所以他们只能在那里等的干着急。 雾其实心里也着急,由其是现在五个时辰都过去了,宫主和景姑娘却一直没有来会合,也不知道有没有出什么事,毕竟他走的时候,宫主的情况似乎并不稳定。 “风,我去看一下,你们先把火也升起来,先做点吃的”雾交代道。 “我跟你一起去”风立马说道。 “不用,你们呆在原地,我很快就会回来”雾一说完,便直接用轻功迅速朝着宫主那边的方向飞了过去。 风无论在着急,此时也只能按照雾的吩咐,等着宫主回来。 欧阳凌飞一睁开眼睛,就看见景秋心一直看着自己,欧阳凌飞的心顿时一抽痛,顾不得什么,直接把景秋心抱在了怀里,深深的吻上她的唇。 霸道中带着温柔,温柔中带着缠绵,缠绵中又带着契而不舍的痛与恋,彼此的唇舌就这么一直纠缠着,汲取彼此的气息,感受着彼此浓烈炙热的爱,一直到地老天荒,海枯石烂。 雾赶过来的时候,就看到了那紧紧拥在一起的身躯,缠绵的吻得早已忘记彼此的两人,他迅速准备退离的时候,宫主的声音却响了起来。 “站住”欧阳凌飞虽然非常的舍不得,却终究还是放开了景秋心。 “偷看很有情调?”欧阳凌飞冷冷的看着远处的雾。 “属下罪该万死”雾一听立马跪地请罪。 欧阳凌飞清楚雾不过是刚过来,可是他原本也想给雾一点教训,让他明白一些道理,醒来时,看见阿雪背着他,如何不怒?他不是不知道雾他们对景秋心有些怨言,也明白出发点都是因为忠诚于自己,但同样的不能原谅,他不能允许自己的属下有任何一个对自己的女人有不满的心理或想法。 景秋心这时却拉着他的衣袖说道:“你现在身体才刚刚有所好转,又要大动干戈?雾也只是担心,回去吧,去跟大家会合” “下不为例”宫主凌飞瞪着雾说道。 “谢宫主不罚之恩”雾立马说道。 等宫主跟景姑娘往前向队伍会合时,跪在身后的雾擦了下脸上的冷汗,刚刚宫主的样子似乎是真的生气了,准备拿自己开刀,只是他知道,宫主现在说下不为例,只是因为景姑娘的缘故,宫主似乎是想让他明白些什么。 原来宫主早就看出来了,雾苦笑一声,赶紧起来,在他们后面跟着。 风他们见到他们宫主和景姑娘的身影的时候,他们旋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每个人的脸上都闪现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赶紧上前恭敬的道:“宫主” 欧阳凌飞淡淡的嗯了一声,稍稍看了左易一眼,然后对着大家说道:“这段日子辛苦了,都休息一下,明日一早再准时出发。” 欧阳凌飞走到左易的身边说道:“你可以选择留在冷月宫,也可以选择离开,本宫不勉强。” “我怕是不能回头了,看见你们如此,我也想努力一把,毕竟一生之中能遇到一生所爱,不容易。”左易淡笑着说道。 “好,随你”欧阳凌飞牵着景秋心往他们之前躺的那个方向而去。 是,左易说得对,能够遇见一生所爱真的不容易。 而他的已经遇见了,所以,死也不会放手了。 “我去弄点吃的给你”景秋心准备起来,去风那边看一下有什么吃的。 欧阳凌飞没有说什么,任她去弄,她的心一直保持在紧张的状态,让她放松一下也是好的,他真的怕她一根弦崩得太紧了,一断了,就倒下去。 这些日子,难为她了。 “风,这里有什么可吃的?”景秋心走到风他们这一堆在忙活食物的这里。 “景姑娘,在等一下就好了”风回道。 景秋心回过头看了一眼远处欧阳凌飞,发现他正看着自己笑,景秋心立马别过脸,跟风他们随便聊着,只是隔一两分钟,景秋心又会回头看一眼欧阳凌飞,确定他没什么,又会立马回过头等。 不到三分钟,看了四次,欧阳凌飞颇是无奈的笑了笑,看来这一次,是真的把她吓到了。 欧阳凌飞站了起来,直接朝着她的方向走了过去。 景秋心再一次回头的时候,欧阳凌飞已经到了她身后,因为景秋心是坐着的,一回头,就看见了欧阳凌飞一双靴子,再往上看,看到了他一张似笑非笑的脸。 “你怎么过来了?”景秋心赶紧起来问道。 “我也过来一起等吃的”欧阳凌飞笑了一笑,然后拉着景秋心的手一起坐了下来。 “宫主,地图”风把怀里的地图拿了出来,递到欧阳凌飞的面前。 欧阳凌飞只是淡淡的伸手接了过来,把它放到了地上,研究了起来,睡了那么多天,时间已经非常紧迫,不能再有一丝一毫的浪费了,而现在的耽搁只是因为他的身体刚醒来,还不稳定,只能再等一天,况且天过不了多久又要黑了。 等欧阳凌飞准备收起地图的时候,景秋心也已经把煮好食物端到了面前,说道:“先吃点东西,别看了,也不急在一时。” “急,怎能不急。”欧阳凌飞说道,然后俯在她耳朵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得到的声音说道:“你不是要我功成名就才能把你娶回家,你说我能不急吗?” 景秋心脸一红,轻推开他,似是没有听到他说的话一样,自己自顾自的吃起东西。 欧阳凌飞笑了笑,看着她镇定自若的表情,再看看她红透了的耳朵,那身为女人的小羞涩,这让他的心情由为大好。 左易跟雾这时也走了过来,大家围着这个火堆吃起了东西,因为欧阳凌飞加入的原因,再加上左易,风他们本就不怎么爱说话,气氛有特别的沉默,只有小声吃东西的声音。 其实她本身也不爱说话,冷冰冰的,但自从跟了欧阳凌飞,她觉得她变了好多,或许冰冷本身就不是她的性格,只是这十几年来,一直都是自己一个人,没有人陪她说话,师父也总沉默寡言,后来,师父病逝,就更加没有人跟她说话了,出来江湖,没有人可以信,为报仇,就更加的沉默寡言了。 “左易,雾、风、雷…你们大家,都在幻镜里都碰到了什么?”景秋心问。 她是真的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十二人当中,就她一个人没有走出来,真的是她太差劲,幻镜中针对的不都是自己不愿去面对的吗? “也没有什么,就是一个选择题”左易先开口淡淡的说。 “属下的也没有什么,就是比武”雾也简洁明了的说道。 风,云,雷他们都直接的回道,答案都是比武,赢得就可以成功走出来。 景秋心真想大喊,怎么我的幻镜不出现比武,景秋心有些欲哭无泪了,她转头看向欧阳凌飞,不死心的问道:“你的呢,也是比武吗?” 欧阳凌飞摸摸景秋心的头,淡笑着说道:“还记得进迷幻阵的时候,我说的话吗,你心中越是惧怕什么就会来什么,都百般叮嘱你了,叫你别相信,别感情用事,你还上当?” 第二百零九章 繁华万千,此情不渝,此生不悔 “明天去找宝藏不会有什么危险了吧”景秋心担心的问。 “小心为上就是”欧阳凌飞说道。 “明天呆在我身后”景秋心直接开口,在她意识里,欧阳凌飞还深受重伤,这里除了他,就最属她最厉害,保护他的任务自然是要落到她身上的。 这一路都是他在保护她,终于轮到她保护他一回了。 “好”欧阳凌飞笑着点头,不推却她的美意。 之后,各自吃完,欧阳凌飞跟景秋心回到原来休息的地方。 “睡吧”欧阳凌飞把景秋心圈进了怀里,低声的说道。 “我还不困。”景秋心回道。 “你是铁打的吗?还是想明天倒下去,就不用保护我了?” “阿雪,我不会有事的,你不要太紧张好吗?”欧阳凌飞即心疼又无奈的说道。 她知不知道她眼底的黑眼圈究竟有多重,她知不知道她眼里布满了多少红血丝,那每一条红血丝都可以把他的心击得撕心裂肺,她知不知道,她越是如此的提心吊胆,他的心就越是痛得难受。 “你那天也是这么跟我说的,你说睡一会就好,可你一睡就睡了八天”景秋心面无表情,淡淡的说道。 景秋心脸色很是平静,没有任何波澜,可是欧阳凌飞却深知她内心藏了有多少的波涛汹涌,多少的恐慌,而这一切都是他带给她的。 “是我的错,对不起,对不起”欧阳凌飞紧紧的拥着她有些颤抖的身体,不断轻轻的爱怜的吻着她的额,眉心,鼻尖、眼睫,秀发,让她感受到他此时满满的爱,满满的愧疚与心痛。 让她感受他的存在,他醒来了,他就在她的身边,抱着她,吻着她。 直到吻到咸咸的眼泪,欧阳凌飞也没有放手,仍旧轻轻的吻着,一点一滴吻去她的泪,景秋心什么时候睡去的她不知道,只是知道欧阳凌飞一直抱着自己,吻着自己,然后,她哭了,然后眼皮很重,然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怀里的人睡着了,欧阳凌飞的吻渐渐的停了下来,他的心从来没这么疼过,这么难受过,看着她对自己的在乎,他的心就像有千万只蚂蚁在咬,在啃噬着他的心。 他爱她,是真,希望她也同样的爱自己也不假,但如果因这爱带给她这么痛苦,他又如何能够原谅自己。 他抱着她轻轻的躺在铺满厚厚的树叶上,然后脱下外衣披在她身上,便也跟着她在身旁躺了下来,右手环过她的腰,把她圈在了自己的怀里,紧握着她的手。 有时候,命运就是这样,措手不及,彼此相遇,轻而易举的闯进了他的心中,不需要什么华丽的场景,不需要什么多么美丽的容颜,不需要她多么的厉害能干,只因为是她,一眼万年,只因为是她,茫茫人海,一直流浪飘泊的心终于有了停靠的港湾,只因为是她,从此走进心里,就再也无法分割,融入骨血,无论她是否能够陪伴自己多久,这份爱都注定了要沧海桑田,海枯石烂。 慕容雪,我会倾尽我所有,给你一世的宠爱,繁华万千,此情不渝,此生不悔。 长长的睫毛微微的颤抖,一双美眸犹如深邃的发着光的海洋微微的睁开了,对上一双更加闪耀着无限微光沉迷的深海,他眉目含笑,风情万千,在整个天地之中,就那样独立而存在,一瞬,整个天地在她眼里都失色了,眼里只剩下那双含笑迷人的凤眸,那带着颠倒众生,让天地都为之暗然失色的俊美脸庞。 在景秋心还没有完全从刚清醒过来的懵懂回复过来时,欧阳凌飞薄薄绯红性感的嘴唇在她白晳光洁的额头上烙下了一吻。 “起来了,我的夫人”欧阳凌飞轻笑着对着还未清醒过来的景秋心淡淡的问候道。 景秋心并没有注意到欧阳凌飞的话,等清醒过来的时候望了一下四周,发现除了他们,其他人都不知道去了哪里。 她立马从欧阳凌飞的怀里起来,有些着急的问:“他们人呢?我是不是睡了很久?” 景秋心直觉以为,他们都去寻宝藏了,只剩欧阳凌飞留下来等她,他昨天还说,不能再耽搁了,景秋心着急的说道:“你怎么不叫醒我?” “你昨天不是说不急在一时吗?你没有休息好,今天怎么保护我?”欧阳凌飞淡笑着说道。 “他们走了多久?”景秋心赶紧起来,准备整理一下就出去。 欧阳凌飞的怀里一落空,微微皱起了眉头,看着景秋心有些不悦的说道:“走了大半天了。” “你也不怕别人说你昏君”景秋心瞪他一眼,看他还窝在树叶铺成的榻上不起,蹙眉的说道。 “没办法,红颜祸水”欧阳凌飞笑着伸出那白晳,修长,骨节分明的手,那是一双完美到无懈可击的手,甚至比所有女人的手来都好看,就更不用提她的了,她常年执剑,手腹到处都是执剑所带来的厚厚的粗糙的茧。 她从未看过他用剑,所以手上没有茧,她并不奇怪,可是他武功那么高强,难道都不用兵器? 景秋心就这么一直看着他伸出来的手发着呆,完全无视着欧阳凌飞看她眼神,半天没有反应,欧阳凌飞不仅轻笑一声,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原来,我才是那个红颜祸水。” 景秋心猛的被欧阳凌飞的话惊醒过来,红色又瞬间爬上了她的脸颊,她猛的转过身,懒得理他,他不走,她走。 “我说,夫人,你夫君的腿被你枕麻了,你不搭你夫君一把?”欧阳凌飞看着那个自己离去,把他晾在一边的女子没好气的说道。 景秋心恨恨的停住脚步,恨恨的回过头,恨恨的盯着欧阳凌飞一眼,然后伸出手,一把把欧阳凌飞给拉了起来,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欧阳凌飞看着那个脸皮越来越薄的女子,无奈的摇摇头,在她后面有气无力的说道:“阿雪,我的伤还没好,你就这么走了?” 然后欧阳凌飞再定睛一看,那个走得远远的人儿已站到了自己的身旁,担心的问:“能不能走,需不需要背?” “不用,牵着我的手就好”欧阳凌飞拿起她的手,让她握住了自己的手,轻声的说道,他好像又吓到她了。 “嗯”景秋心看着他点了一下头,把所有的话都放在了心里,化成一个单语嗯,有些事情放在心里会比较好一点。 等欧阳凌飞和景秋心来到雾他们那里与之会合时,他们已经到了地图标的所在地,即宝藏的中心位置。 一看见宫主,雾赶紧走上前,把地图递给了宫主。 “宫主” 欧阳凌飞接过了地图,看了一下位置,再环顾了一下四周的情景,与地图所示的方位是截然不同的。 她把地图递给了景秋心,认真的打量一下四周。 “是阵法吗?”景秋心问。 欧阳凌飞淡淡的点了一下头,只是看着四周,然后沉思把入眼的所有东西在脑海过滤了一遍,一点一滴,不放过任何一细微的地方。 景秋心对阵法只是略懂皮毛,所以此时也帮不上什么忙,只能站在欧阳凌飞的身边,环顾四周,时刻警惕着危险。 一刻钟过后,欧阳凌飞抬起头,心里已渐渐的明了。 “知道什么阵法了吗?”景秋心看着他问。 “一看就知道了”欧阳凌飞看着她笑了笑。 “那你还思索那么久?”景秋心纳闷,看他沉思了那么久,还以为他也看不出来呢。 “我是在思索破阵的方法”欧阳凌飞无奈道。 “可是想出来了”景秋心问。 “那是自然,也不看看你的夫君是谁?”欧阳凌飞一脸傲娇的样。 “什么阵?怎么破阵?你指挥就好,我们来执行。”景秋心开口道。 “嗯”欧阳凌飞笑了一笑,安心享受她的保护,被别人放在心上,被保护的日子,他头一次觉得那么让人心暖。 “此阵叫金锁迷魂台,只要我们一启动开关,就会出现八具骷髅,这些骷髅看似有白骨牵边而成,走路也一摇一晃,但是动作奇快,他们分别守在八个方位,将敌人团团围在一个圈,随着阵式的变化,八个骷髅可以随时变幻,川流不息,且不易倒下,不怕受伤,易守难攻,且我们是人肉之躯,随着时间的推移,哪怕进攻的人数再多,都会死在那里。”欧阳凌飞先解释一下这个阵法的结构与厉害之处。 “那如何破阵?”景秋心问。 此时所有人的都围成了一个圈,听着欧阳凌飞的部署。 第二百一十章 破金锁迷魂台 “等阵法一启动,风、雷、云、电、霜、雹、冰、露你们四人负责对应八个骷髅的方位,各自对应一个骷髅,阿雪,和雾,你们则站立中间,我们摆一个八卦两仪阵,风他们负责对付骷髅时,你们则是负责跟紧所有队友,保护队友的同时寻找这八个骷髅的的兆门,必须一击命中,记住每个骷髅的兆门不一样,本宫也会在边上,给予你们提示,你们都务必小心。”欧阳凌飞说道。 “嗯”众人点头。 “都站在边上”欧阳凌飞开口说道。 欧阳凌飞走到中央,看着脚下的土地,脚步不规则的走动,然后停在一处,对着那土地一踩,突然凭空从地底下冒出了八个骷髅人,占据着不同的方位。 欧阳凌飞看着那八个骷髅人一眼,冷然的说道:“启动八卦两仪阵” 然后十人迅速轻功的飞进了各自的方位中,开始对阵,欧阳凌飞则站在了另一边看着那两方对打。 虽说欧阳凌飞的八卦两仪阵布的都是血肉之躯,对于八个骷髅人来说,无宜是处于下风位置,但是他们十人配合度相当的不错,各各环环相扣,连绵不绝,每一个无法抵挡的招式都能轻松的被雾和景秋心一一出手化解,景秋心和雾就像是他们八人的影子一样,随时在背地出击,所以骷髅人一下子也占不到任何的便宜,而景秋心与雾此时也因时间的短暂,也暂无法找出他们八个骷髅头的兆门究竟在哪里,只是一直唯持着影子的方式。 这种方法短时间对付这些骷髅头没有问题,可是长时间耗下去,体力定然会跟不上,到时很快就会处于下风。 欧阳凌飞也一直冷静的观看着每一个骷髅头的所有动作,所有的数据都在脑里一一过滤,无论他们的兆门如何不一样,有一点不会错的是,都是骷髅头,没有头脑的东西,只是根据他们的创造者给予的意识来行事,毕然有相似之处。 景秋心和雾几乎都是盘旋在半空的,他们是最容易看清所有骷髅头的每一个动作的,只是因为骷髅头的战斗力太强,又根本不怕风他们手中的剑,所以几乎都是救人的机会大一点,反而没有时间来观察骷髅头的相似之处。 在景秋心飞身下去帮云的时候,余光中她发现了冰那边的骷髅头的异样,然后回身的瞬间,她似乎脑中寒光一闪,意识与速度并齐,在转身飞上高空的瞬间袭向了冰的那个骷髅头后背的颈项,毫不犹豫。 骷髅头悠悠的转过身看向景秋心时,景秋心立马大声的说道:“冰,刺他左腰部位的那个凹槽” 冰不疑有她,直接用剑刺了进去,感觉有什么哐铛一声,似是东西断裂的声音,然后骷髅头已可见的速度瞬间碎裂。 景秋心转身飞上了半空,告诉了雾,寻找每一个骷髅头的凹槽位,然后配合来打,依照这个方法,景秋心成功的干掉了四个骷髅头。 如今这里还剩下风和霜,雷和电的他们四人对抗的骷髅头,剩余的四人也加入了他们的行列里,也就是一个骷髅头对应他们的两个人,省下了景秋心与雾的相助,景秋心和雾则直接负责在半空中观看,寻找凹槽位,但这四个跟消灭掉的那四个显然是不一样,因为以肉眼可见的方位根本没有找到那所谓的凹槽部位。 而这时欧阳凌飞开口了:“风那一组的负责攻它眼珠子”,霜那一组的负责攻它腿关节处,雷那一组负责攻它手关节处,电那一组负责攻它颈项” 所有人立马照着宫主的吩咐行事,瞬间所有骷髅头倒地碎裂,然后地上突然开裂,冒出一个似机器人形状的东西,站在了大家的面前。 “欢迎你们来到了这里,首先先恭喜你们,通过了重重的难关走到这里,各位当中有谁是欧阳家族的传人,请上前一步,.若是没有,很遗憾,请离开”那个机器人突然很公式话的说道。 欧阳凌飞看着那所谓的机器人的一眼,直接上前,刚走了没一步,却被景秋心拉住了衣袖,他回头看着她。 “凌飞”景秋心担心的看着他,一个会说话的机器人前所未见,这样让他冒然上前,景秋心有些担心,毕竟那些骷髅头这么的厉害,他现在又受伤了,万一有诈呢? “不用担心,我没有那么脆弱”欧阳凌飞笑了一笑。 欧阳凌飞说完拿开了她的手,转过头,开始往前走,景秋心不放心,准备跟过去,那个机器人突然伸出了左手,左手里突然飞射出了暗器朝景秋心射了过去,没有任何征兆,迅雷不及,欧阳凌飞迅速旋身抱着景秋心闪开了暗器。 再一转身,欧阳凌飞看着那个机器人眼里充满了嗜血,谁都不能伤她,哪怕伤她的对方的是帮他做事的人或物,都不能。 “谁都不能往前一步,除了欧阳家族的传人。”那个机器人又突然开口说道。 欧阳凌飞并没有听它的话,直接打算出手毁了它的时候,景秋心立马制止道,“别,不要意气用事,毁了它,所有的辛苦就都白废了。” 欧阳凌飞这才放下了手,狠狠的看了那个机器人一眼,直接走到它面前。 “请欧阳家族的传人将持有欧阳家族的玉佩放进我额头的凹槽位置。”那个机器人又公式化的开口。 欧阳凌飞的眉微皱,盯了那个机器人一眼,才掏出了怀里的玉佩,然后扣在那机器人的头上。 那个机器人的头开始迅速的转圈,约莫一分钟,才停了下来,看着欧阳凌飞直接跪了下来,恭敬道:“参见主人。” 然后也没有等欧阳凌飞的命令,直接起来说道:“属下已等主人很久” “在未确定主人的身份之前,任何人都有嫌疑,所以请恕属下刚才的莽撞,属下的职责就是负责守护宝藏。”那个机器人开口说道。 “如若本宫不是欧阳家族的传人,会怎样?”欧阳凌飞好奇道。 “一旦验证失败,属下会自动启动攻击,属下没有能力打开海市蜃楼,唯有验证成功”机器人回答道。 意思很明显,验证成功,就是启动海市唇楼的机关,若是验证失败,哪怕来到了这里,也拿不到宝藏。 “属下这就为主人打开宝藏的大门”没有等欧阳凌飞的回答,机器人又自顾自的说道。 然后机械般的转过身,在自己的身体上输入密码,结果让所有人惊讶的事情出来了,那机器人的背后横空出现了一座石室。 “海市蜃楼?”欧阳凌飞此时的眼睛也闪过一抹惊讶。 对当年的人,他真的越来越无法用钦佩来形容了,这一路的机关,若是没有地图,他也很难闯得进来,这所有的一切都无不彰显着当年祖先及那些他属下的才华,由其是海市蜃楼这个阵法,早已失传了几百年,欧阳凌飞根本没有想道,会在此见到这个阵法。 “请大家跟我走”那个机器人说道。 然后走到大门前,继续在自己的身上输密码,那个石门便悠悠的打了开来,它直接便走了进去。 景秋心此时已经站在了欧阳凌飞的身旁,看着欧阳凌飞,欧阳凌飞看了她一眼,牵起她的手直接跟着走了进去并且吩咐的说道:“跟着来。” 一路的关卡,一路的密码,最后欧阳凌飞他们成功的被领到了宝藏的藏身之地。 景秋心不觉心想,若是刚刚欧阳凌飞意气用事了,毁了这个机器人,那不是?还好止住了。 这个石室的地方说不上很大,项多就只有十平方米,四面除了墙,就只剩地下几个箱子,就没有其他物事,并没有过多的去装饰这里。 欧阳凌飞走上前,到那些箱子面前,很是随意的翻开了离他面前最近的箱子,一箱满满的书籍,入眼的倒是让他眉目微挑,他稍稍弯下腰,拿起了那本书。 奇门八卦?欧阳凌飞随意的翻了几眼,眼里有浓浓的喜悦,他没有想到这些失传的已久的书竟然会出现在这里,这本书几乎讲了所有的奇门八卦的布阵,解阵,其中就有海市蜃楼。 他稍稍蹲下了身,翻看着箱里面其它书名,各大武功的秘籍,还有其它门派武功的攻破之法,其中就有他练就的连天决的武功秘籍还有其它等等等等。 欧阳凌飞站起来,翻看了另一个箱子,第二个箱子,也是一个最高大的箱子,入目全是兵器,看了一眼便直接就过去了,第三个箱子,满满的一箱金银珠宝,第四个箱子,满满一箱金条,金条上面放着一封家书和一份皇宫所有的地形图,包括所有不为人之的暗道。 第二百一十一章 关心永远都是默默的,像空气 欧阳凌飞拿起了那封信,入目,欧阳家族祖孙后代亲启。 后辈子孙: 当执起这封信的时候,想必欧阳家族已经没落,先祖不反对你光复欧阳家族,但有几句话,先祖必须与后辈子孙讲明,莫忘欧阳家族世代的遗训,造福百姓,以天下苍生为主,莫为一已之利,生灵涂炭。 欧阳凌飞看完,双手一握,信纸在他手中变成粉尘,一扬灰飞烟灭。 其他人一直站在原地,没有向前一步,因为那些都是宫主的东西,他们只负责听命于宫主,至于那些东西,没有人敢觊觎,也不会去觊觎。 欧阳凌飞回到第二个箱子,在那所有的兵器中,挑出了一把非常满意的剑,拿了起来,细细查看一番,对着不远处的景秋心说道:“阿雪,这把幻影剑可喜欢?” 除了暗器,剑几乎就是她最后的保命符,她手中的剑虽然还行,千年衔铁打造而成的,但毕竟那是男式的剑,因为那把剑曾经的主人是她的师父东方翔,但是女人执男人的剑终究无法发挥出最好的作用,无法达到人剑合一,而这把幻影剑不仅是一把绝世好剑,也是一把女式用的剑,使用者与剑达成默契之后,便可以人剑合一,跟着使用者的内力和武功来发挥这个剑的威力,传说,曾经幻影剑的主人可以用到对手感觉到不到剑的存在,似影非影,若有似无的状态。 景秋心上前,看了这些打开的箱子一眼,问道欧阳凌飞:“都带走吗?” “这个不归山已经不是秘密了,这些东西继续留在这里,被有心人得到只会天下大乱”欧阳凌飞说道。 “可是如何带走?”景秋心说道,他们还要经历黑暗沼泽,还要攀爬几百米的山崖,这些东西只有十二个人如何扛得动。 “这曾主人不必担心,在先主创造这一切的时候,就已料到这种情况,其实有一道可以直通迷雾区那边的山崖,因设了海市蜃楼的阵法,所以被掩盖了,所以主人可以无需经过黑暗沼泽。”机器人突然开口说道。 欧阳凌飞看了那机器人一眼,道:“你呢,跟本宫走还是?” “属下被创建的使命就是为了守护,宝藏离开,属下也会跟着这间密室一起离开,消失”机器人工式化的说道。 “你们都上前挑各自的剑,挑完准备撤退离开”欧阳凌飞对着那一排的属下说道。 然后各自也没有推脱,依照顺序依次上前挑剑,另景秋心弄不懂的是,左易也上前一步挑了一把秀气却不失威力的剑。 “左易,你也用剑?”景秋心看着他不明的问。 景秋心的话一说,雾他们齐齐的向他看了过来,眼里都充满了疑虑和怀疑,对左易都开始有些介备,毕竟所有人都知道他没有武功,所以此时挑剑,让所有人开始都对虎视眈眈,毕竟他还不是冷月宫的人,所有人都迅速执剑围在了宫主的身旁。 “你们紧张什么?我不过是替你们第七护法挑把剑而以”左易淡淡的看着他们兴师动众的样子,淡淡的拿起了那把剑,从容的走到了一旁。 “雨?”景秋心疑惑的看了他一眼,然后又看了一下欧阳凌飞,而欧阳凌飞的表情淡淡的,没有什么起伏,是一点也不惊讶。 “雾,你们都放下剑,他没有那个胆”欧阳凌飞开口说道。 所有人看了左易一眼,然后才慢慢的放下剑,原地待命。 “雾,风,你们为什么没有想到给雨挑把好剑?”景秋心看着雾他们问道,由其是雾,她那么的看好他与雨,为什么这一次他还没有左易想的周到。 “属下以为雨会是第十一个拿剑的人,而且她挑东西不喜假他人之手”雾开口说道。 “那把剑是最适合雨的人,不适合属下们帮她挑”风也淡淡的说道。 景秋心一一望向了众人,竟发现大家都是这般心思,瞬间明了,笑了,他们是真的很了解雨,这便是十几年一起成长的默契,他们之间的情谊,关心永远都是默默的,像空气,仿佛不存在,却时刻紧密相连着。 “我明白了”景秋心笑了笑,淡淡说道。 欧阳凌飞摸摸景秋心的头,笑了笑,真爱多管闲事。 这个小插曲一过,大家便立马几人分工搬着箱子跟着机器人出发,二人一起抬一个箱子,剩下两个轮流替换,当然有三人是闲着的,自然就是欧阳凌飞,景秋心和左易。 景秋心其实想帮忙,但被欧阳凌飞握着手一直往前带,根本没办法帮,可能走了大约不到一个时辰,便走到一个尽头,一堵墙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 机器人输入密码,那道墙缓缓的打开了,外面迷雾萦绕。 “主人,属下的任务已完成”机器人回过头对着身后的欧阳凌飞说道。 欧阳凌飞淡淡的点了一下头,率先牵着景秋心踏了出去,所有人跟着一起走了出去,然后再回头,那堵墙已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消失,直到眼前再一次被所有的雾气萦绕。 欧阳凌飞也只是站在那里回望了一分钟,便带着他们开始走出迷雾区,一个小时后,他们来到了迷雾区与猛兽区的中央,即是当初休息的地方。 “怎么没有去跟雨他们会合?”景秋心看着有些熟悉的地方问欧阳凌飞。 “你认为提着东西去那边安全吗?”欧阳凌飞看着景秋心无奈的说道。 “我去接他们,阿雪,你负责先带着他们离开”欧阳凌飞说道。 他是相信猛兽区与毒林区难不倒她,所以只好让她带着他们先走,毕竟这一批宝藏他需要找人护送。 “好”景秋心郑重点头。 “嗯,保护好自己”欧阳凌飞在她额上落下一吻。 “嗯,你也是” “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一切都以景姑娘为主”欧阳凌飞看了一眼他们锐利的说道。 “是”雾他们放下箱子恭敬道。 “把身上的绳子都解下来,拖着箱子走,两人轮着拖”欧阳凌飞看了一眼他们说道,这样会省吓体力的消耗,必要时还能帮助阿雪。 等到雾他们把箱子都绑好以后,景秋心对着欧阳凌飞说道:“嗯,那我们先走” “嗯”欧阳凌飞点头 景秋心在前头开路,中间则是云与雷及他们在拖箱子,雾和风则断后。 欧阳凌飞看着他们慢慢的消失在视线,才一头钻进了迷雾区。 一个小时后,欧阳凌飞走出了迷雾区,雨的人马正在跟李青剑及及皇宫里的人对打,李青剑那边的人数显然增多了不少,大约有三四十个人左右,看来是后面拔了不少人马进来,恐怕山下的人应已遭不测。 雨此时身上也中了彩,跟她对打的宫里的锦衣卫的头,这么多天的休养,显然他们已经回到了全胜时期,雨不是他的对手,刚开始,还可以拖一些时间,可一旦久战,雨便渐渐的落了下风,所以此时身上已多处挂彩,但是此时雨并没有后退一步,她必须死守这里,不会让他们踏过这里,去黑暗沼泽。 那个锦衣卫的头已经不想在浪费时间了,距离欧阳凌飞下黑暗沼泽已经过了有十几天了,再拖下去,皇上派给他的任务就要失败了,所以此时锦衣卫的头招招不留情,只想赶紧解决掉眼前的这个女子,迅速下黑暗沼泽。 他直接凌空一剑,往雨的致命点刺去,雨因为受伤,行动慢了半拍,反击已失了先机,只好等着他的那一剑到来,然后她便使出最后一招,与他同归于尽。 死也不能让他往前踏出一步。 结果,他的剑离雨还不到十厘米的时候,他的剑突然弯曲,往反方面而去,直直的朝着自己的主人而去。 锦衣卫的头根本没有想道会有这种情况发生,所以当时他的身躯是直直的往前倾,直直的朝雨而去的,待反应过来时,剑已经朝着自己的脖子而去,躲已经来不及了,直直的刺进了自己的喉咙,眼睛瞪得大大的倒在了地上,仍旧不明白发生了什么情况。 直到一个身影飘然的从空中落下,还未看清人影,只听见那个女子惊喜的声音恭敬的喊道宫主。 原来是冷月宫的宫主,欧阳凌飞,他甚至来不及看清那个人的样子时,便断了气,留下了睁得大大的死不瞑目的眼睛。 第二百一十二章 欧阳凌飞在所有人眼里,不是恶魔,就是天神 “属下参见宫主”雨喜汲而泣。 欧阳凌飞并没回答雨的话,只是冷眼的看着那些仍旧厮杀的人,所有冷月宫的人看见了他们的宫主回来,各个人的心里顿时吃了兴奋剂一般,势气更高,势如破竹。 李青剑一看见欧阳凌飞,便立马的偷偷闪身进了迷雾区,逃之夭夭,此时欧阳凌飞的武功他已是非常的清楚,留下来拼只会是死,逃进迷雾区还有一线生机。 没有过多耽搁,欧阳凌飞直接用了一分钟的时间解掉了所有敌人,此时欧阳凌飞的脸色并不是很好,因为山下定是设下了埋伏,而阿雪他们正往山下赶。 “立即发信号给雾给他们,让他们在原地等候,整合队伍,立马跟着本宫出发”欧阳凌飞冷声交代。 他不是不知道李青剑趁乱逃进了迷雾区,只是此时不是追他的时候,明明知道放虎归山会给自己造成多少麻烦,可是现在当务之急是尽快与阿雪他们会合。 欧阳凌飞带着剩余的队伍迅速走进迷雾区,想尽快追上景秋心他们。 景秋心他们已经穿过了猛兽区,行走在毒林区里,突然天空传来一阵信号,雾抬头看了一眼,立即对着身旁的景秋心的说道:“景姑娘,宫主有令,原地待命” 景秋心也自是看到了那天空里传来的黄色信号,对于冷月宫的信号暗示,景秋心并不懂什么意思,她皱眉看着雾问道“难道雨那边出了什么事?” 雾摇了摇头,他也不清楚,但这个信号自是不会错,雾其实也已经怀疑雨那边一定有事,而且山下也一定不会太平。 景秋心看了一下四周,这里根本不适合原地待命,她对雾说道:“我们必须要再往前走,寻一个安全的地方,这里不适合原地待命,这里太多毒草,毒花,若是出现有人攻击,防不胜防” 雾脸上出现了犹豫之色,宫主走之前,交代过必须服从景姑娘的命令,可是宫主发射的信号是原地待命,就等于是说越往前走,就越是危险,若是雨那边出了什么问题,那山下也就等同于出事,若是遇到一大批敌人,这个地方显然会阻碍他们。 “景姑娘说得没有错,这个地方不适合战斗,更不适合隐藏”左易这时也开了口。 虽然他此时很平静的开口,可是只有他知道,他的心在慌,因为听见他们刚刚的话,雨那边可能出了事,听见她有可能出事的消息,他的心竟然恐慌到不行,他不断的告诉自己,她会没事,大风大浪都过来了,欧阳凌飞也赶过去了,她一定不会有事的。 “继续走”景秋心开口说道。 直到寻到一个勉强合适的地点的时候,已经是半个小时之后的事了,景秋心算了下时辰,欧阳凌飞还在迷雾区当中,要等到他们会合,也必须还要等上最少两个半时辰。 “先吃点东西,补充些体力”景秋心看了一下四周的环境再转头对着雾他们说道。 景秋心席地而坐,却并没有吃什么,而是在想着欧阳凌飞那边究竟出了什么事?雨呢?又是否出事了?心里不免担心起来。 可是这里,她无论如何也没有办法走开,他把他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了这里,交托到了她的手上,她如何不拼尽全力帮他完成。 “雨不会有事”雾拿了个干粮递给景秋心开口说道。 “为何这么笃定?”景秋心奇怪道。 “因为那个信号就是雨发出的,可见宫主已赶到了那里,所以雨不会有事”雾解释道。 景秋心笑了笑,是呀,只要有欧阳凌飞在,就谁也不会有事,就像她,几次在生死边缘擦肩而过,都是因为有他的存在,好像,欧阳凌飞在所有人眼里,不是恶魔,就是天神。 景秋心这时站起来,她心里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她感觉到了危险的临近,她的第六感觉从来都没有出错过,一思至此,她立马吩咐道:“马上把箱子拖到那边的大树下分别挡着” 他们不容疑虑,九人直接立马选择好躲避的地方,隐藏起来,而景秋心和雾则站在他们躲避的前面,看着一行人走进了他们的视线。 那一行人原本正在小心的赶路,结果一抬头便发现了景秋心他们,立马拔剑,有些警惕的看着景秋心与雾两人。 “你们是什么人?”那人的领头看着景秋心他们问。 “和你们一样”景秋心淡漠的说道。 “你们也是皇宫里里派来的人,为什么我没有见过你们?”那个人怀疑的看向了景秋心他们。 “皇上背后的人又是你们想看就能看的,皇上前前后后派了多少人来不归山,你们锦衣卫又是如何交差的,半个多月了,你们可是什么进展都没有,否则又何需我们亲自出马”景秋心看着那一群人冷笑的说道。 “有什么证据?”那个领头人的说道。 景秋心拿出了一个腰牌,放在了手上,冷眼看着他们。 “看不清,丢过来”那个领头的人命令道。 “你是以什么资格来命令你,不过是一个小小的锦衣卫,要么自己上来看,要么,给我滚。”景秋心此时的声音明显带着生气。 “副统领,小心有诈”那个领头身边的人开口说道。 这句话让那个领头的人不免有些犹豫。 “没胆过来,就给我滚”景秋心这一次的声音显然到了怒火的边缘。 那个领头的人显然看了他们只有两个人,而他们足足还有六十几人,无论如何他们也不敢轻易开罪,便直接向景秋心他们走了过来。 越走越近,越走越近,景秋心故意有些挡着那个另牌,走了只有三米处,他也只能看清那确实是宫里的令牌,却并未看清那是什么令牌。 景秋心的嘴角一直挂着冷冷的笑,另一只藏在袖里的手开始慢慢的不易察觉的移动。 直到继续前进了一米半处,他已迅速察觉了到了不对劲,准备后撤发话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一个暗器在他毫无知觉的情况下插进了他的喉咙。 景秋心拔开了手中幻影剑,这是第一次用这把剑,她倒想要看一下它的威力究竟有多大。 那个领头人倒地的瞬间,景秋心和雾的身影已迅速飞身冲向了其他的人。 只看见寒光闪闪,甚至来不及听清刀剑相交的声音,一排排的人已迅速的倒下,两人的武功在冷月宫排名第二第三,配了一把绝世好剑,更是如虎添翼,不到五分钟,六十几个人全都命丧在他们俩人手下。 景秋心收起了剑,并没有因为满地的尸体而有丝毫的表情的改变,也没有因为对这把剑的威力有丝毫的兴奋,只是冷眼的看着前方。 她知道,这一路必定是要杀回去了,欧阳凌飞埋伏在不归山下的人怕是已经全军覆没了。 此时离接到欧阳凌飞的信号不过才过了一个小时,欧阳凌飞他们顶多冲出迷雾区,距离到他们此时的地点至少还有一个多小时,也就等于说,他们必须还要在这里坚守一个多小时,等到欧阳凌飞,才能商量下一步的计划。 “你们九人,不到万不得已,都必须继续潜伏”景秋心对着隐藏在暗处的所有人开口说道。 她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宝藏已经被取出,因为她不能冒险,倘若是出现了漏网之鱼,对冷月宫会非常的不利。 她看了一下身旁的雾,“只能委屈你与我并肩作战,一起坚守凌飞的到来了”景秋心淡淡道。 “以前对于景姑娘任何的不满,雾再此道歉”雾的语气淡淡,却也不乏诚意。 以前一直以为他是宫主的劫,只会害了宫主,可是他此时已深深明白,既然宫主深爱着她,而她也深爱着宫主,那么,他所要做的就是保护她,把她当成保护宫主一样的职责去保护她。 “若换作是我,我也会跟你一样,只是立场不同而以,能够拥有你们如此衷心的属下,我替他感到骄傲”景秋心笑了一笑。 即如此,雾便也放心了。 欧阳凌飞他们一走出迷雾区,则立即命令雨整合队伍,清点人数,他必须要确定李青剑是否又跟上次一样混进了队伍,但很显然,李青剑并没有像上次那么傻,因为他清楚,一旦被欧阳凌飞发现,他的命就真的要没有了。 确定人数中并无李青剑,欧阳凌飞命令道:“雨,你带着他们先走。” 雨不容疑虑,立马带着所有人按来时的路往回走。 欧阳凌飞冷笑的站在那里,看着面前的迷雾,双手开始慢慢的结印,刚刚在宝藏的秘室里,他随意的翻看了一下海市蜃楼八卦阵法,刚好可以用来做一下测试。 李青剑,年年岁岁,就让你在海市蜃楼慢慢享受吧。 布好最后一步阵法,欧阳凌飞冷笑着离去。 李青剑可能死也没有想道,一生为了财富,权利,地位,追逐一生,最后竟然什么也没有得到,白白的葬在了不归山。 第二百一十三章 她要的不是做他身旁的金丝雀 景秋心这边已经经历了第三次的战斗,他与雾的身上的衣服都有些血迹,但还好,雾稍稍受了一点轻伤,景秋心倒是没有受伤,身上的血都是别人的。 毕竟从山下走到这里,需要经过一半的毒林区,途中又消耗了他们的体力及精神力,本身武功也不是他们的对手,所以哪怕人手是他们的几倍或是几十倍,但对于景秋心和雾的武功来说,对付这些还是绰绰有余的。 在景秋心和雾刚好解决掉第三批的人时,欧阳凌飞终于行色匆匆的赶过来的了,景秋心虽然此时衣服上到处是血迹,有稍稍的狼狈,其它倒还好。 左易走了出来,替雾包扎手臂上的一个小伤口,景秋心则拿着剑,冷冷的看着远方。 景秋心突然感觉到一股强大的气流再向他们这边方向靠近,景秋心的眼神一冷,刚准备出击,突然一股熟悉的香气迎面扑鼻,景秋心心上刚涌上一股喜悦的时候,就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你终于来了”景秋心的嘴角勾起一抹微笑。 欧阳凌飞自是看到满地的尸体,及景秋心衣服里的血迹,他放开景秋心担心的问道:“可有受伤”一面又着急的查看她的身体是否哪里受了伤。 “我没有受伤,都是别人的血”景秋心说道。 欧阳凌飞这才放下了心。 “雨他们呢?”景秋心看到只有欧阳凌飞一个人,担心的问。 “他们在后面,等会就会到”欧阳凌飞回道。 “宫主”这时雾及隐藏在背后的风他们也通通走了出来恭敬道。 “嗯”欧阳凌飞淡淡的额首。 “雨他们是不是遭埋伏了?”景秋心问。 “山下已经全是禁卫军,早已重兵把守了,南宫炎是不会让其他的任何人下不归山。”欧阳凌飞说道。 景秋心其实也猜想到了,从一批一批上山的人来看,便已有所猜到,难道只能困在此处? “不归山上只有一条出路吗?”景秋心担心的问道。 若是只有一条,那么誓必只能冲出去,不是怕冲不出去,而是怕秘密就此被发现,到时还要面临源源不断的麻烦。 宝藏在不归山和在冷月宫手里,那差距就不是一般的大,宝藏在不归山,就等于是玉灵石的传说,姑且不论是不是子虚乌有都是一回事,重要的是不归山上的惊险,几乎就是九死一生,有来无去的地方,就是有贼心也未必有贼胆,但如果玉灵石的宝藏被冷月宫夺走,那就是另一回事,有心人肯定借机生事,到时必定会群起而攻之,南宫炎定会让江湖的势力与他们朝廷的势力相结合,把矛头都攻向了冷月宫,到时冷月宫就孤立无援了。 欧阳凌飞找了一个稍微干净一点的地方,拉着景秋心坐了下来,拿出了地图,查看整个不归山地形,试图看能不能找出另一条出路来。 谁都知道,硬冲是下下策,不到万不得已都不会选择那一个方法。 不多时,雨他们也赶了过来,雨看到只有宫主和景秋心还有雾,其他人皆不见踪影,雨心立马一紧,忙问道雾:“其他人呢?” 雾只是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后面,雨看过去,所有隐藏的人也都站了出来,看着雨勾起淡淡的微笑。 “还好”雨放下了心,她还以为他们都? 左易这时却走到了雨的面前,有些冷淡的说道:“有空担心别人,不如好好担心担心自己” 全身都是伤,就连脸上都有一条血痕,左易看见如何不怒。 雨只是淡淡一笑说道:“我没事,你先帮他们看一下伤。” 除了她,还有十几个受伤的人,雨开口对雾说道,然后便仅直走到了宫主那边去。 “宫主”雨恭敬道。 “雨”景秋心抬起头对她微微一笑。 “先把伤都处理好”欧阳凌飞没有抬头淡淡的说道。 “雾,调几个得力的手下去守,把护法都调出来,所有人一起探讨一下”欧阳凌飞对雾吩咐道。 “是”雾立马准备从雨带过来的队伍中开始挑选。 “凌飞,这个地方根本不安全,时刻都会有人上来,我们要不要先找个地方躲”景秋心问,这样杀下去没完没了,也不是办法。 “不必,移来移只会消耗时间”欧阳凌飞开口说道。 然后站了起来,看了一下四周的地形,迅速拿出一个木棍在外围画了一个大圈,大约有的三十多米的平方,划完之后,对着所有人说道:“通通进入这个圈内。” 所有人纷纷站入了圈内,欧阳凌飞开始布阵,十分钟后一个三十多平方米外围迅速升起了杂草及参天大树,密密麻麻的挡掉了外面一切景色。 “海市蜃楼?”景秋心及雾他们都惊讶了起来,他们一行人跟着欧阳凌飞到过终点都知道刚刚欧阳凌飞在布的什么阵,他们也亲眼见识过海市蜃楼的阵法,只是没有想道,才隔了没多久,宫主就已经学会了海市蜃楼的阵法。 他的能力果真是世间无人可及,景秋心都不由得自卑了起来,有一种人,天生就有一种世人无法超越的天赋,有一种则是必须要通过后天长期的努力和艰苦的奋斗才能拼出来的,一看,欧阳凌飞就是属于前者,而她就是后者。 其他人就更加的惊讶和不知所措了,只见宫主这么抬手几下,四周就突然杂草丛生,密密麻麻把他们所有人都包围了起来,就像是变魔术一样,能不另人匪夷所思吗? 他们此时心里都升起了一股无法言语的震憾,能见到这样前所未有的境界,真的是不枉此行。 “各干各的事,保持安静,所有护法,都到这边来商讨。”欧阳凌飞放下手开口说道。 景秋心看着此时的欧阳凌飞,那样的惊才艳艳,除了替他高兴之余,心里却有些丝丝苦涩,也不明这苦涩究竟何来由,或许是他太厉害,她与他好像能力差得越来越远了,她似乎是没有能力站在他的身旁和他一起并肩作战了吧,若是她在他身旁,怕是只会拖累他的后腿吧。 欧阳凌飞此时回过头,看到了景秋心似乎在发呆,眼里还有一闪而逝的落寞,他走了过去,到她身旁,担心的问:“怎么了?想到什么不开心的事?” “没有,只是在想如何把宝藏运出去而以。”景秋心回过神,笑了笑。 “放心,有我,以后这些事情你都不用操心,我会为你创建一个没有任何烦恼,只有满满开心的世界”欧阳凌飞笑着安慰道。 景秋心笑了笑,没有回,她要的从不是做他身旁的金丝雀,时刻被他保护,而是站在他身旁,陪他历经风雨,陪他同甘共苦。 这时所有护法走了过来,欧阳凌飞让他们都坐下,把地图放到了中央,指着中央一个位置说道:“这是现今的位置,你们都看下有什么好的建议。” 各个都看了一眼地图,开始沉默,深思熟虑了起来。 所有的位置地图都有明确的标示,只是不归山只有一条出口,那就是现今被那个南宫炎的大军埋伏的出口,其余的根本无路。 欧阳凌飞的意思已经是很明确了,无路也要创造出一条路,至少不能走不归山的唯一的那条出口。 每一条路对应的又是什么,途经需要发生什么,与不归山相连之处又是什么地方,每条路都必须想好才能往前走。 可是看这地图的标注,没有一条路是安全,没有风险的,都含着许多不可预知的危险,正东面是唯一的出口,此时已经不能走了,南面的路若是可以走,出了不归山,那个地理位置过一条江,下一站就是京城,京城就是危险之地,要想将宝藏运出城就更加难,北面,地图显示,是不归山的死亡之路,连地图都明确标明了,危险的程度可想而知,欧阳凌飞就不打算去冒这个险,西面,死路,没有相对的地方,就是根本不会有出口,也无法创建出口的地方。 所以这四条路,如何走?棋错一步,满盘皆输。 “阿雪,依你之见,你会走哪条路?”欧阳凌飞转头看向身旁的景秋心。 “南面,也许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南宫炎根本不可能料到我们已经找到了宝藏,潜入了京城,只要我们不惊动不归山下南宫炎的禁卫军,南宫炎就不会知道我们已经出了不归山,所以京城封锁的希望不大,兵行险着。”景秋心有些深思的说道。 第二百一十四章 挺而走险 “你们呢?”欧阳凌飞看着雾他们问。 “宫主,属下也同意景姑娘的看法,东面跟西面即是死路,北面的危险不可预估,不如到京城搏一下”雾也开口说道。 “属下们也是一样的看法。”风他们也全部附义道。 “好,就走南面”欧阳凌飞果断的下决定。 “宫主” “凌飞” 所有人一口同声的说道。 景秋心有些担忧,他们都只是一个提议,京城是不是如她所料也不清楚,如果这一次狼入虎口怎么办?她不希望他盲目的听他们的建议。 “这也是本宫的想法”欧阳凌飞说道。 他是不喜欢赌,但也不是赌不起,况且就算北面的危险,他能够摆平,他也不想,因为那也是冒险,他不能把她至于危险之中,在京城,即使宝藏没有了,至少他能护得住她。 景秋心这时也没有再说什么了,一切只能见机行事了。 等左易把雨的伤口都处理包扎好,便开始准备出发,箱子有其他属下来扛,两个护法跟,欧阳凌飞便直接拉着景秋心在前头出发带路,左易与雨与紧随其后,因雨这次受了伤,所以这一次没有负责保护宝藏。 信号也是不能再用了,只会引人生疑,出了不归山,欧阳凌飞他们用木头作成了简单的船伐,开始进入了京诚,到了京城,所有人并没有立马上岸,景秋心轻功较高,且易容技术好,她提议先去探探虚实,欧阳凌飞便打算同她一起,被景秋心驳了回来。 “你必须要守在这里,我跟雾去,就算是被发现了,以我与雾的武功,想要困住我跟雾也不容易,这里要是有什么突发情况,你在这里也能稳固大局,我不想你的心思毁以一旦。”景秋心说道。 “若是发现什么,立即撤,不要冒险行事,明白吗?”欧阳凌飞想了一下才叮嘱道。 “嗯,放心吧”景秋心点头道。 “雾,保护好她”欧阳凌飞对着雾交代道。 “是” 不一会,乔装打扮好的景秋心和雾便偷偷上了岸,潜入了京城,刚开始他们只是在街上晃,并没有做什么任何进展,除了街上多了些巡逻侍兵,倒是跟往日的并无其它,她也到了一下城门那边,比往日也是严了许多,加派了些许人手,但说密不透风不至于,想要混出去也不是没有可能。 而这些都有可能只是表象,迷惑人的眼睛罢了,景秋心预防有诈,便和雾来到了冷月宫里京城的联络点,九重天。 跟往日的一样,这里的客流量倒是没有少,景秋心很坦然的走了进去,对着柜台的掌柜说道:“给我们准备两间五楼的雅间” “客官,抱歉,五楼已经住满,除了一楼仰或是更高的楼层”掌柜说道。 “更多的楼层是几层?”景秋心有些皱眉。 平时最多五楼只能住两户,五楼总共有七间房,此时都住满了?景秋心感觉到不对劲了。 “七楼还剩最后一间,若是两位少侠不介意,便共用一间,或是有位少侠住一楼?”掌柜的回道。 “都是男人,住一间倒也无防,不过,本公子好奇,京城可是出什么事,不过三四个月没来京城做生意,倒不知现在京城的人都这么有钱了,连九重天的房都快包完了。”景秋心此时扮的公子哥,且随身并没有拿剑,而是拿把扇子,而雾则扮演他的随从。 而这些话无疑引来了很多的目光,只是看着他们眼神有惊奇,有打量,有看笑话,当然也有暗地的寒光闪闪。 掌柜的欲言又止,没有回答,只是问道:“不知公子选择住哪里?” “七楼吧,本公子向来爱清静,常年做生意,难道还连九重天的七楼都住不起,带路吧”景秋心很是狂傲的说道。 他这一句话这么一出,顿时让人联想到是财大气粗的人,目光开始变得鄙夷,不屑,有钱了不起?那些暗地里的寒光也慢慢的收敛。 掌柜的把景秋心他们领到了七楼,给他们看房,景秋心倒是尚有其事的打量着这间房,慢慢的参观。 景秋心清楚的知道外面有很多的视线在盯着他们,所以,她也不急,慢慢的参观了起来。 “不知客官觉得如何?”掌柜的问。 “小雾,给钱”景秋心很是爽快的说道 雾掏出了银票递给景秋心的时候,景秋心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刚好从那里经过,挡住了他们给钱的那瞬间。 “那好,客官,若是没有什么事情,就先告退了,若是有什么事情可随时让小二通传。”掌柜拿着银票恭敬的说道。 “嗯”景秋心淡淡的点头。 然后掌柜的退了出去,顺便关上了门。 躲在暗处的人看着掌柜手里拿着银票下了楼。 他慢慢的踱步到景秋心的房门口,就听见了景秋心疲倦的声音。 “小雾,你先整理一下行礼,公子我先休息一下。” “是,公子” 他躲在了他们的门外犹豫了一下,便立马消失了。 一听到了远去的动静,景秋心立马从榻上坐了起来,雾也立马把刚刚掌柜递给他的纸条递了过去。 “莫轻举妄动,待三更” “京城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景秋心眉尖挤满了忧虑。 “雾,你在这里守着,我想办法回去通知凌飞。”景秋心决定立马回去一趟,把这件事告知凌飞,而且出来也将近快三个小时了,也怕他会担心。 “不行,宫主让属下时刻保护景姑娘。”雾回绝道。 “如果都走了,很快就会被人发现,这事关你宫主的计划,你也不想一切毁于一旦吧,放心,论轻功,这世上只有你们宫主与我有得一拼。”景秋心说道。 “若景姑娘有什么不测,属下我也只有以死谢罪了。”雾果断的说道。 “放心吧,不会让你死”景秋心回道。 景秋心迅速换好装,微微的打开了一下窗户,看着楼下的街道,确定暗处无人的时候,才迅速飞出窗外,消失在雾的视线中。 马上就到三个时辰,欧阳凌飞隐隐的觉得京城可能已经发生了什么事了,否则这个时辰她不可能还没有赶过来,他计算着时辰,或是半个时辰后,他还没有看见她的身影,那么他定要去寻她,哪怕放下这一堆的宝藏不管。 刚想道这里,远处便看到了那熟悉的身影飞身过来,欧阳凌飞看着景秋心如此着急的样子,便已猜到京城定是出事了。 “京城发生了什么事?”欧阳凌飞问。 “不知道,表面似乎风平浪静,但暗地里恐怕没那么平静,街上只是多了一些巡逻的侍兵,城门也是,我也去了九重天,那里的气氛很不寻常,掌柜偷偷的塞了纸条,让我们莫轻举妄动,待三更,所以,我让雾留在了那里,我则趁机回来报信。”景秋心赶紧说道。 “难道是九重天出了事?”欧阳凌飞听景秋心这么一说,推测道,若是其它地方相安无事,唯独把九重天严密把守,那么就只有一点,可能九重天已经被人怀疑了,只是没有任何动静。 否则他没有收到九重天被查封或是任何捉拿九重天老板的告示,他的九重天几乎不作任何消息的联络点,为什么还会被人怀疑,究竟会是谁告的密,是陷害还是有了些证据? “现在怎么办?”景秋心问。 若是京城不太平,如何把这些宝藏送出去? “先别急,等三更,听掌柜说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再作对策,现在胡乱猜测也没有任何用,今晚你就守在这里,我去”欧阳凌飞说道。 景秋心不安的心开始加剧,但愿这一次能顺利出城吧。 这一晚上,大家都没敢休息,欧阳凌飞是二更离开的,欧阳凌飞一离开,景秋心更是着急的等待,现在京城已经变了天,即使再担心,她也不能这个时候跟着欧阳凌飞走,她必须要留下来守护他的东西。 黑夜里的欧阳凌飞速度就像是一阵风,来无影,去无踪,神龙见首不见尾,仿如一阵风,欧阳凌飞鬼魅般的身影已经潜入了九重天的七楼,白天景秋心和雾订下的房间,潜藏在黑暗中的雾走了出来,跪地到:“宫主。” “嗯”欧阳凌飞淡淡的额首,坐到桌旁。 进门时,他就已经撂倒了偷偷守在门外监视的人,所以,此时,并不需要过多的隐藏。 不一会,掌柜的从窗外偷偷飞了进来,他不同于欧阳凌飞,敢从大门上进来,他的武功比不得宫主,要想动手,就一定能惊动他们,不是打不赢,而是不想打草惊蛇。 “宫主”穿着夜行衣的掌柜立马向着坐在桌子旁的宫主恭敬道。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欧阳凌飞直按开门见山的问。 第二百一十五章 权宜之计 “不清楚是谁告的密,有人在皇上那里说九重天背后的老板跟冷月宫有很大的联系,现在九重天已经全面的被皇上的人马监控了起来,属下也听说宫主前去不归山山上的事已经被皇上知晓,趁着宫主及几个护法不在,似乎打算派人前去攻打冷月宫,属下已经秘密派人前去通知司马先生,让他们准备,不过属下派去不归山通知宫主的人来信说,不归山下已经被众兵把守,严密任何人进出不归山,所以属下没能通知到宫主,不过,属下也派人在不归山下秘密监视,等待宫主。”掌柜的立马请罪道。 “好呀,李青剑,让你这么轻松的死在不归山下,倒是便宜你了。”掌柜的这么一说,欧阳凌飞便猜到了定是李青剑说出去,当初他也带着人秘密潜进了京城,当初要不是自己有事处理,不想节外生枝,又岂会让他活着离开京城,上了不归山,一再的坏了自己的事。 果然斩草不锄根,春风吹又生。 “宫主,那现在怎么办?”雾赶紧开口说道。 “九重天,终究只是怀疑,没有实质的证据,南宫炎还不敢拿,毕竟他的国还要靠本宫的财来撑,在没实质的证据之前,他是绝对不敢跟本宫撕破脸”欧阳凌飞冷哼道。 没想到李青剑在死前还摆了他一道,这让欧阳凌飞的心莫名的恼。 “你就继续做你的生意,没有本宫的指令按兵不动,”欧阳凌飞对着掌柜说道,南宫炎想吞了他的九重天,但也要看他有没有这么大的口,吞不吞得下。 “是”掌柜的应下。 “宫主,那冷月宫那边?”雾担心的说道。 此时冷月宫的十大护法和宫主都不在冷月宫,没有人领兵指挥,冷月宫岂不是很危险。 “本宫冷月宫即使无人,也不是他们想闯就能闯的,司马照虽然不会武功,但他常年呆在冷月宫,冷月宫里的本宫设的所有阵法,都有教会于他,他还不至于短时间内守不住本宫的冷月宫。”欧阳凌飞说道。 “走”欧阳凌飞一说完,身子已经迅速消失在了原地。 雾立马飞身追了上去。 终于不到四更的时候,景秋心盼来了欧阳凌飞。 他们所有人几乎都秘密潜伏在了岸边,所有人总共加起来,不足一百余人,但在这护城河岸边,终究不是藏身的地方,迟早都会被人发现。 因为来到这里都快到了黄昏时节,天色已经渐暗,所以隐藏还容易一些,若是明天天一亮,大批的人要想继续隐藏怕是不能够,所以必须在天亮之前要做好决定。 “掌柜的怎么说?”景秋心直接着急的问道。 “只是九重天被监控了,但此时南宫炎没有实质性的证据,暂时还不敢动它。”欧阳凌飞的眼底闪过一抹狠厉。 他还没找他,他倒先主动出击了。 “九重天怎么会突然被暴露,究竟是谁告的密。”景秋心纳闷了。 “李青剑,你忘了,我们上京的路上就遇到过他,那时他一直秘密潜伏在京城,已经跟朝廷达成了什么协议,想必那时也应该是被他查出了九重天一些蛛丝马迹,但终究没有什么实质证据,而这一次,我们在不归山的消息及九重天的消息应该都是由他传出去,送进皇宫的,所以此时南宫炎才会派人马去攻打冷月宫。”欧阳凌飞此时真恨不得将李青剑大卸八块,若早知如此,当初就不该轻易的让他困死在海市蜃楼的阵法里,就定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那我们现在是不是要尽快赶往冷月宫。”景秋心赶紧说道。 欧阳凌飞想了一下,说道,这里人太多,天一亮,分批出城,现在已经快要四更了,五更过后,天就开始慢慢的变亮了,到时找些普通衣物,让一半的人扮成百姓混出城,雷,电,雹,露你们四人分别护送,出了城之后,立马先回冷月宫支援。 “是”雷、电、雹、露他们四人立马领命。 “风他们四人常年呆在宰相府,认识他们的人肯定不少,阿雪,他们四人的易容就交给你了。”欧阳凌飞对着景秋心说道。 “好”景秋心立马应下。 “为避免夜长梦多,明天,无论如何所有人都必须离开京城,雷他们离开以后,下一批就是雨和左易,等下派人去弄一辆马车,雨和左易扮作城南寒明的公子与媳妇,去娘家省亲,护送二箱宝藏出城,风、云、霜、冰、你们四人随从,作为侍卫,随时保护他们的安全,出了城之后直走,直接去冷月宫里的第二个联络地。”欧阳凌飞对雨,左易还有风他们四人说道。 “是” 左易并不参与他们之间的任何商议与讨论,但欧阳凌飞似乎也没有特意的避讳,所以坐在不远处的左易还是将他们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他回头看向雨,扮演夫妻?这个建议,似乎很是不错,这是欧阳凌飞唯一做的一件让他觉得很不错的建议。 于是在所有人都没有发觉到另一边角落里的左易,嘴角此时勾起一抹极浅极浅的笑。 这样分布下去就还剩他与景秋心,雾还有剩余的属下五十余人左后,还有两箱宝藏。 “那剩下我们呢?”景秋心问 欧阳凌飞此时看着景秋心,很是认真的看着她,眼神有些暧昧,看的景秋心有些全身发毛,现在在讨论出逃计划好吗?他这是做什么? “阿雪,你想不想我们明天都能顺利出城”欧阳凌飞很是认真的问。 “你想要我做什么?”景秋心心里有些发毛,她总觉得欧阳凌飞那神情? “那么大批人,两箱宝藏,要不动声色的出城,几乎是没可能,除非借着更壮观的队伍,所以,我打算用成亲的方式,利用成亲的队伍,把宝藏运出城”欧阳凌飞说道。 所有人一听,皆知道宫主的算盘,得了任务没什么事的便立马退了开来。 “所以呢?” “这里只有两个女子,雨呢,我已经派给了左易做媳妇去了”欧阳凌飞笑着对景秋心说道。 “所以让我扮新娘子是吧。”景秋心就知道他那不怀好意的笑绝对没好事。 “那你愿不愿意做新娘子”欧阳凌飞问。 “无所谓,那谁是新郎?” “难不成你还想做别人的新娘”欧阳凌飞不乐意了,恶狠狠的说道。 “不是权宜之计吗?”景秋心哼道。 许你算计我,挖个坑给我,难不成我就乖乖的跳。 “权宜之计也不行”欧阳凌飞顺势搂住她,坐了下来,直截了当道。 “你怎么不说这里包含了你的私心?”景秋心看着欧阳凌飞无语道。 “那阿雪是因为这里面包含了我的私心不高兴还是因为新郎是我不高兴?”欧阳凌飞咬着牙问。 “劝你还是想清楚再回答我的问题”欧阳凌飞又继续道。 “若我没想清楚,后果会是怎样,难道会比被轰上花嫁还惊悚?” “有,协义”欧阳凌飞凑到她耳朵旁,贴着她的耳朵,低声沙哑道。 景秋心一怔,脸一红,咬牙道:“算你狠” 景秋心话一出,便传来欧阳凌飞得意轻笑的声音。 “雾,你着手立马去准备,明日巳时三刻,我要见到嫁娶当中的所有物品”欧阳凌飞高兴的对着不远处的雾交代道。 “是”雾真的由衷的高兴接下了这份差事,若是此时在冷月宫,替宫主准备,而不是权宜之计,那他一定史无前例的给宫主准备好一个最盛大的婚礼。 “阿雪,刚刚的问题你好像还没有回答吧”欧阳凌飞吩咐完雾的事,转而又开口对怀里的人说道。 看来欧阳凌飞此时哪怕是要景秋心魅着良心也要她说他的好话了。 “我觉得你长相太过惹人注目,我怕引来不必要的事端,这样的回答满意吗?”景秋心看着爱计较的欧阳凌飞回道。 “满意,相当满意”欧阳凌飞勾起一抹颠倒众生的笑,然后狠狠的吻了一下景秋心的唇笑得满面桃花。 这是第一次听见从她的嘴里说出赞美他长相的话,这句话很是受用,这个事实他虽然也知道,可别人说,他只会觉得厌恶,但此时听见自己的心爱的人说,咋觉得心里这么美滋滋,这么甜。 果然世上没有好话与坏话,只是分人说。 他把景秋心搂在怀里,笑着说道:“阿雪,你这是在赞美你夫君长得好看吗?” 景秋心瞬间脸一红,绷着脸道:“我们还没成亲,别夫君夫君的叫” “明天不就是啦”欧阳凌飞笑着回道。 “明天只是权宜之计,不算”景秋心回顶道。 “你可以当成是真的,是我欧阳凌飞给你的订婚仪式,虽然顶着别人的名字,但确确实实是我们两人成的亲,等这事一过,我定会给你补办一个盛大的婚礼。”欧阳凌飞很是郑重的说道。 “我有答应要嫁给你吗?”景秋心冷哼。 “你不嫁我,你嫁谁?我欧阳凌飞看上的女人,谁敢娶?”欧阳凌飞很是危言耸听的对着怀里的女子说道。 第二百一十六章 筹备婚礼 “那我就终生不嫁。”景秋心回道,除了他,他也没有打算嫁给其他人。 “很好,但是,你没得选择”欧阳凌飞双手有些用力,把怀里的人儿又圈紧了一些,差点没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我是非嫁你不可了?”景秋心抬头看向头顶上方的人。 “是,你别无选择”欧阳凌飞说完,直接腑下身,左手扣住她的后脑勺,直接吻上她的唇,她的唇美艳娇滴,芬芳甜美,本想浅浅轻尝一番便放手,奈何,一沾上便一发不可收拾,他的唇舌迅速钻进她的口腔,肆意的袭卷着她的唇舌,品尝她的甜美。 景秋心被她吻得全身电流躺过,酥麻,软绵无力,如果不是欧阳凌飞左手托着她的头,右手环抱着她的腰,恐怕早已倒了下去,躺在了他的腿上。 在吻技上,景秋心几乎清涩的可以,欧阳凌飞的的吻技又炉火纯青,所以景秋心很被动,几乎都是欧阳凌飞带着她去享受品尝这种微妙的感觉。 许久,欧阳凌飞放开她,彼此都有些气喘吁吁,欧阳凌飞闭着眼睛,努力压抑了一番,才有些无奈的睁开眼睛,带着有些沙哑的声音说道:“阿雪,我越来越忍不住了,也越来越不想忍了。” 明明软香玉怀,能抱能吻,却不能吃,她此时就在他的怀里,她全身的香气冲斥着他所有的神经,在疯狂的冲破着他的防线,他想她的身子想得快要发疯了。 性无关乎爱,但爱一定关乎性,越是爱一个人,就越是想要得到她,品尝她所有的一切。 之所以一直坚守,不跨过这一道防线,不仅是因为她的不愿,更重要的是他希望可以给她一切的时候,保她一世平安,给她享尽世间荣华之时,那时,便以天下为聘,将她迎娶,让她成为他的唯一,让她享受着全天下女人羡慕祝福的目光,走进只有他的世界,给她一世的荣/宠。 景秋心睁开眼睛,看向欧阳凌飞,他的眼眸带着如野兽般的光芒,她虽然不懂,但多少也能猜到一点,她立马挣脱想要站起来,离开他的怀抱。 结果刚刚被某人吻得软绵无力,一站起来,差点没有倒下去,还好欧阳凌飞眼明手快把她接住了。 景秋心再立马挣脱,有些尴尬的说道:“我去找雨”然后便尽量让自己快速的离开了。 欧阳凌飞看着景秋心远去的背影,无奈的笑了笑,也好,让她逃,在他身边多呆一秒,他的自制力都有可能真的会在下一秒瞬间瓦解。 天蒙蒙亮时,城门慢慢的打开了,第一批的雷、电、雹、露四人带着冷月宫四十个属下已分别扮成了百姓,穿插在人群中,慢慢的一个个离去,他们走时,还不忘来到欧阳凌飞和景秋心的面前恭敬的跪地说道:“恭祝宫主夫人新婚快乐” 欧阳凌飞很是满意的点了一下头,景秋心瞬间有些不好意思,想说是假的吧,又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她与欧阳凌飞的关系,他们都知道。 因为南宫炎暂时还没有得到消息,欧阳凌飞他们一带人已经带着宝藏离开了不归山,所以京城这边的搜索,虽严格但也没有密不透风,最重要的是他们主要搜索的是东西,而非人,所以,雷他们四人带领的那队伍成功的在二个时辰内全部混出了城。 此时已是卯时,雷那边已经成功出城了之后,剩下的就是准备欧阳凌飞的婚礼了,而这时雾也终于回来了,他已经通知了所有在城里及城外冷月宫里布防的暗桩,交代所有事宜之后,便立马赶回来,跟宫主交代。 都说树大招风,当初创建冷月宫的时候,欧阳凌飞就有想过这个问题,所以京城里不止一处是冷月宫的人,各国各地,城里,城外他们冷月宫的暗桩都不下于五家,还不包括明面上的,除了九重天,锋芒毕露,其它的一直都是潜伏的角色,都是按兵不动的,除了必要时刻,可哪怕是九重天,它也没有作为消息传输点及联络点。 如今九重天出了事,所以必是无法再用,只能选择开启秘密潜伏在京城的人,这一次九重天的掌柜之所以能成功找人把消息传给冷月宫及去不归山,也就是因为启动了秘密潜伏在京城的人。 “都通知交代下去了没?”欧阳凌飞问。 “都已全部通知安排妥当,乔凡和许烟要属下转告宫主,请宫主放心,一定令宫主满意。”雾立马回道。 “嗯”欧阳凌飞淡淡的点了一下头。 “把这里的所有人分散,集合点城东乔家”欧阳凌飞对雾交代道。 “是”雾匆匆又退了出去,迅速忙事去了。 “走,城东乔家”欧阳凌飞对着景秋心说道,说完便直接环抱着她的腰带她飞身离去,留下众人。 “我们呢?”左易问。 “城东乔家”雨回答。 然后大家乔装打扮一番,目的地,城东乔家。 景秋心和欧阳凌飞是率先到达乔家的,一到了城东乔家,在厅里两个主人立马快速走到欧阳凌飞面前,跪了下来,恭敬道:“属下乔凡,许烟参见宫主,夫人” 景秋心第一次听见别人喊她夫人,有些怔愣,然后才开口解释道:“我还不是你们的夫人,这不过是权宜之计” 跪在地上的两人显然不敢说话,虽然说是权宜之计,可是何曾见过宫主拿自己的婚事来做权宜之计,虽然他们夫妇俩常年呆在京城,但是宫主的性格可没敢忘记,他向来对女人不敢兴趣,更别说抱着女人,她是第一个得到宫主怀抱的人,怎能说不是夫人,就算现在不是,也快了。 “起来吧”坐在上座的欧阳凌飞淡淡的说道。 “是”两夫妇从地上起来。 “怎么,做我夫人很委屈?”欧阳凌飞瞪着旁边的人一眼。 好吧,她又说错了,她明明不是这个意思,他非要曲解,她别过头,不说话,免得又惹他不快。 “雾交代的准备的如何?”欧阳凌飞看她别过头,便知她心思,算了,也不争一时半刻,便回过头,看着他们夫妇俩漫不经心的问。 “一切都在准备当中,请宫主放心,定在巳时三刻准备完毕,不会耽误夫人上轿时间。”乔凡立马恭敬的答道。 “嗯,虽说是仓促行事,但本宫希望不要太过于从简,以免委屈了本宫的夫人,毕竟她头一次上花轿”欧阳凌飞很是平淡的交代道。 他的话终于惹来了别过头不说话的人儿狠狠的一瞪,说道:“难不成欧阳宫主不是头一次做新郞官?” “冤枉,夫人,这也是你夫君的第一次,本宫的桢洁一直为夫人保留着”欧阳凌飞看着景秋心笑笑,勾唇答道。 “欧阳凌飞,你不要脸”景秋心被他气得立马站起来,冲着他吼道,她真的有些无地自容了,他知不知道这里还有人? “确实不打算要了,本宫今天打算将自己所有的一切连同自己都交给夫人,所以,自己确实不打算要了,都是夫人的了。”欧阳凌飞脸不红心不跳的说道。 这一次,景秋心掩面从大厅里离去,欧阳凌飞爽朗的笑声从她身后响起。 “那宫主,属下先行告退,属下先带夫人去试嫁衣”许烟恭敬的说道,可再怎么平静,也难掩他们夫妇俩此时的震惊,他们的宫主竟然会开玩笑,而且还如此爽朗的开怀大笑,是天下红雨了,还是他们夫妇俩眼睛花了,耳鸣了? 总之,有个想法是已经开始冒出了他们的脑海了,那就是,要好好的讨好这个夫人,夫人开心了,他们的宫主也就开心了。 “嗯,去吧”欧阳凌飞笑着回道,嘴角的笑意到现在都还没有收起。 许烟得到了许可,立马快速追了出去,去准备打扮新娘子了。 而这时雾,风,雨他们也都赶了过来。 欧阳凌飞便开始布置命令 “乔凡,你负责将这四十人安插到陪嫁的迎亲队伍里,和负责准备这里的一切,及迎接本宫的花轿” “是”乔凡立马恭敬道。 “风,雨,你们几个看着时辰,本宫的迎亲队伍路过之前,必须要在城外看见你们的马车。”欧阳凌飞命令道。 “是”他们立马答道。 “雾,跟本宫出城”欧阳凌飞说完直接站了起来,走了出去,雾也迅速跟在了背后。 第二百一十七章 我的生命就是为了效衷他们而存在 一切按部就班,所有人各做各的事,忙碌无比,由其是景秋心,虽然她什么也没做,都是别人在做,她就像是一个木偶一样,被人整来整去,不是忙着给试嫁衣,就是忙着往她脸上拼命的抹胭脂水粉,往头上插金珠银钗,一骨碌下来,时间已经来到了上午的巳时一刻。 二个半的时辰,被雨和许烟整得昏头转向,头上的东西还没有整完时,雨的时间又快到了,左易看着半天呆在那房里没有出来的人,便只好只身进入了房内。 风他们自是不敢的,若是让宫主知道了,还不剥了他们的皮,所以左易选择英勇覆死,他们巴不得呢。 “雨,时间已经到了”左易进去寻到了还在为新娘打扮的雨赶紧走到她的身旁说道。 “哎哟,你进来做什么?快快出去,男人不能进来,新娘子出嫁前的样子不能被男人看的。”许烟赶紧对着左易吼道,一边推着他离开。 “雨,你先走,别耽误了正事。”景秋心开口说道。 “你是景秋心?”左易这时才看了一下坐在那里被别人忙着整理的新娘,倾城精致,美得无法形容的陌生的容颜。 “怎么了?”景秋心回过头去问左易。 她没想起来左易并未见过她的真容,这世上除了雨和欧阳凌飞,其他人以前都未见过她的真颜。 “怪不得”左易淡淡的一笑说道,早该知道的,欧阳凌飞看中的岂是如此平凡,虽然此时面前那精致的容颜是如此陌生的,但她清冷的气质依稀还是能看出景秋心的影子。 雨插入了他们的中间,对着景秋心有些遗憾的说道:“本想陪着你上花轿,可是时间不允许。” “又不是真的”景秋心笑道。 “对哟,依宫主的个性,等事情搞定,定会为你举办一个胜大的婚礼,到时我再陪你上花轿,”雨听景秋心一说,倒不觉得遗憾了。 “嗯,赶紧走吧,记得要小心”景秋心说道。 “会的”雨说完,不舍也得赶紧离开了,拉着左易便迅速离开了。 左易不防的被人拉了出去,还没反应过来,手心的温度温柔的传进了他的心里,左易看着那双握着他的手,白晳小巧的手,看似柔弱,但却担起了冷月宫第七护法的名称,成为了欧阳凌飞得力的手下,也成为了第一个走进他心间的女子。 这是第一次,她对他做出如此亲密的举动,上一次,是为了保护,完成她宫主的嘱托,那这一次呢,他可否告诉自己,她是吃醋了,她对他是有一点的喜欢的。 一走到了门边,雨便放开了左易的手,直接对着风、云、霜、冰四人说道:“走吧” 雨与左易坐上了乔凡准备好的轿子,而风、云、霜、冰他们则跟在了马车前后左右。 坐在马车里的雨和左易,起初时一直沉默无语,雨在心里整理了一下措词,才开口对着左易说道:“左易,虽然你不是冷月宫的人,但是你抿心自问,冷月宫的人对你如何,宫主又对你如何?” “你想问什么?”左易不明的问。 “我想说景秋心是宫主的女人,我不允许任何人夺走属于宫主的幸福”雨想了下,还是直截了当的说道。 “你觉得我喜欢景姑娘?”左易终于明白她想要说些什么了,也终于明白刚刚在房里,她为什么急着拉他出来,原来是因为怕他喜欢景秋心,怕他夺了属于她宫主的幸福。 “难道不是,你刚刚看景姑娘的眼神就没有停过”雨说道。 “我不过是因为惊讶,多看了几眼,就说喜欢,那你刚刚拉我的手,我可以认为你是喜欢我吗?”左易直接用呛起人的口气说道,没办法,听她这么一说,他心情非常不好。 “我喜欢谁,也不可能喜欢景秋心,我才没有那个本事跟欧阳凌飞抢女人”左易直接冷笑的继续说道,便直接转过头,不再看她。 这是第一次,雨看左易发火,以前他再怎么冰冷,冷淡,也从来不发火,仿佛他这一个人对什么事情都不会太在意,也不会生气的一样,可是今天,雨感受到了他的怒气,是因为她误会他了,还是她戳穿了他的心事? “如果是我误会你了,我很抱歉”雨开口说道。 “你不用觉得抱歉,我又不是你的谁,你的宫主才是你的一切,我多看了你宫主的女人几眼,你是有理由生气的。”左易冷哼的说道。 “左易,其实你一直都很讨厌我吧,从一开始,我每次对你打招呼,你都爱理不理,每次遇到我,你总是急着逃开,我虽然不明白,你为何会如此讨厌我,但如果我真做得对不住你的地方,我向你道歉。”雨声音很轻的说道。 “我没有”左易听见雨的话突然全身一僵,许久才轻声的回道。 雨一度的以为左易不会再回答她的问题,她沉默的忘着她前方的帘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所以当左易回答的时候,她完全不明白他在说什么,只是回过头看着他问。 “什么?” “我说,我没有讨厌你”左易回过头看着雨认真的回道。 “是我自己过不了心中的一道坎”左易又继续的说道。 “那现在呢?过了那道坎了吗?”雨问。 “你希望我过了那道坎吗?”左易看着雨的眼睛很认真的问。 “当然”雨回道,她也不明白,她跟谁都能相处的好,唯独跟他,如果可以,她也想多一个朋友,因为日后即使他不是冷月宫的人,但看在当初的朋友的情份上,也不会成为敌人。 他曾经问过她,如果宫主要杀他,她会不会杀,她的答案是会,不管什么时候,这个答案都不会改变,但她很希望那一天永远不会发生,因为她不希望他们会有兵戎相见的一天。 “过了”左易移开视线,靠着马车,闭上了眼睛假寐。 在不归山上,在狼群里,当你紧紧的握着我的手不放开,当你为了我不顾性命的时候,那时就已经过了,我问过自己很多遍,究竟是心中的信仰重要还是爱情重要,可最后,我还是放弃多年来的信仰,选择了你,带给我那一刻短暂的温暖。 谁重谁轻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的心为了我做了回答,后不后悔也不在重要,因为我选择了不再救赎。 雨看着他有些疲惫的样子,所以也没有再说什么,靠在了另一边想些事情。 “城门快要到了,你们打起精神,要小心一点应付”风的声音从马车外响了起来。 雨立马打起了精神,而此时左易也睁开了眼睛,但却没有看雨,只是稍稍的坐正了一些,雨毕竟一直在刀口上过日子,所以此时没有一点紧张感,她看向了左易,左易的眼神淡淡的,表情也相当的平静,看不出任何紧张之感。 “不用担心,我们一定会平安出城门的。”雨以为他是装作若无其事,所以还是安慰的开口。 “我不担心”左易淡淡回道。 雨不明白他为什么又变成原来的样子,对她又开始冷淡了起来,他不是说那道坎已经过去了吗?那又是为什么?难道是因为她刚刚的不信任,所以又让他改变了主意? 雨不免担心起来,他会不会因为她刚刚的不信任,而对冷月宫开始怨恨起来,到了城门之后,不帮忙反而破坏他们的计划? “我没有你想得那么卑鄙”左易这时突然开口的说道。 他不是一直都没有看她吗?怎么? “对不起,我的命是宫主救的,没有宫主就没有此时的我,冷月宫就是我的生命,我的全部,谁对冷月宫有威胁,对宫主有害,我都不会放过,我的生命就是为了效衷他们而存在,你恨我狭隘也罢,恨我多疑也罢,我仍旧还是会这么做。”雨沉默了一会突然说道。 她的话刺痛了他的心,他在计较,是他狭隘了,明知冷月宫在她心里占据了怎样的位置,而他竟然残酷的想要剥夺,他有什么权利去剥夺。 欧阳凌飞救了他的命,冷月宫给了她一个家,她甚至曾经救过他的命,而他呢,给过她什么,除了冷淡还是冷淡,他有什么资格去计较在他心目中的位置是不是低过冷月宫和欧阳凌飞。 “停下,例行检查”突然马车外传来陌生的声响。 这时雨,左易他们才惊觉已经到了城门口。 第二百一十八章 如何才能让她在沉溺的美梦中清醒过来 这时听见风的声音:“官爷,我们是城南寒家人,我们的少爷陪着夫人准备去江南省亲,还请官爷行个方便。” 那个守在城门的首领看着风他们一眼,再看了一眼身后的那辆马车,冰冷的说道:“后面那辆马车装的是什么?” “是少爷准备给夫人娘家的礼物。”风弯腰恭敬的说道。 “是嘛?你们两个去检查一下那辆马车”那个城门的领头直接对着身后的两个人下命令。 他身后的两人刚踏出步,就被一个声音吓制住了。 “慢着”淡漠却不失威严声音。 坐在马车里的雨立马阻止准备出马车的左易,而左易这时却向她看了过来,勾动嘴唇用唇语说几二个句,放心。 雨这时才放开了手,任他弯腰走出了马车。 左易下了马车,看了一眼那守城门的领头,有些狂傲不屑的说道:“一个小小守城门的领头,就敢翻本公子的东西,谁借你的胆?” “职责所在,还请寒公子行个方便”那个人看着这个自以为了不起的人公式化的说道,城南寒家,他自是有听说,不就是仗着在城南是首富,在朝廷中有些背景,就以为了不起吗?就目中无人,别人怕,他可不怕,他奉的可是皇命。 “哦,那请问奉的是谁的命令,本公子倒是好奇的很。”左易声音不容质疑的冷。 “夫君,莫生事端”一个温柔如水的声音突然从轿子里传了出来。 左易微微一愣,过后眼底有淡淡的苦涩,只是一闪而逝。 这时雨走了出来,走到了左易的身边,对着左易温柔的说道:“不是答应陪雨儿回娘家省亲吗,莫因此耽误了时辰,赶不上父亲的大寿,看在臣妾的面子上,不与之计较,赶路要紧,可以吗?” 那个领头的看向那个刚走出来,这个寒公子的夫人,果然是天生丽质,模样相当的清丽可人,又温柔如水,倒一下子看着有些呆愣了起来。 直到那个寒公子冷冷的目光射过来,才立马惊觉,移开了视线。 “看什么看,本公子的夫人岂是你这种人可以看的,若是敢翻乱了本公子的东西,你们知道后果”左易看着那个城门的领头,冷冷的一哼说道。 “是,多谢寒公子行个方便,”那个领头的在心里冷哼一声,但表面功夫还是不得不做,他吩咐两个手下,命令道:“等下翻查的时候,小心一点,莫打乱了寒公子东西。” “是”那两个人走到了后面的那辆马车,掀开了帘子,进去检查了起来。 那个领头的人看了一下他们的表情,那个寒公子的表情倒是一脸的不耐烦,而他夫人倒好,只是安静的站到她的身边。 这样一个美丽温柔的女子竟然会愿意跟一个扯高气扬,壮着家族自视甚高的人在一起,他除了样貌长得稍稍俊了一点,家世好一点,相信其它也一无是处。 五分钟过后了,那两个人从马车上走了出来,走到领头的面前恭敬道:“已经仔细翻查过了,没有任何可疑物品” 那个领头的人没有说话,只是眼神突然看向了眼前这一辆,即是寒公子与他夫人共乘的那一辆马车。 “怎么,还想进我坐的马车上搜一搜?”左易看着那个领头冷冷一笑的问道。 那个领头没有立马开口回答,所以即没说是也没有说不是。 “这位官爷,这辆马车除了妾身与夫君乘坐,并无载任何其它物品,也不是不让官爷们搜,只是妾身夫君有个怪辟,他的东西不愿别人碰,否则若是你们上了马车搜查,只怕我夫君是不会再乘坐这一辆马车了,妾身也懂你们的难处,不如这样,妾身的人撂开车帘,官爷在外查探,若是官爷发现有可疑物品,我们拿过来给你检查便是,官爷看如何?”这时雨开口了。 那个领头的人想了一下,答应了,反正有可疑的,他都叫拿出来检查便是,这样马车上的东西也算是检查个遍,而且也算了给了他们一个人情。 “那便如寒夫人所说”那个领头淡淡道。 “风,你把马车的车帘掀开,让守城门的官爷瞧瞧?”雨对着风说道。 “是,夫人”风立马掀开了马车帘。 那城门的领头走上前,一瞄究竟,结果万万没有想道,里面真的空空如也,只除了马车里面有个桌子,桌上放了些点心。 这下倒好,他该拿什么出来检查,他细细的查看了一下四周,却怎么也没有发现任何端倪,若是执意进马车查看,若是查不出什么所以然来,恐怕不知会不会惹来上面的不快,毕竟城南寒家地位在京城确实也不容小觑。 “实在不好意思,寒公子,寒夫人,请”那个城门的领头退开了一步,恭敬的开口说道。 左易看着那个城门的领头又是冷冷的一哼,拂袖上了马车,完全不顾他的夫人。 而这时雨听见了乐曲的响声从远处慢慢的传了过来,雨一惊,那是宫主迎亲的队伍,她立马微笑的对着城门的领头点了一下头,便也跟上了马车。 风,云也随后跳上了马车,驾车驶出城门。 远远的风云他们便看到了宫主的迎亲队伍,宫主骑着马驶在前头,一身火红色的衣裳,隔外的亮眼,马背上的人身材高大修长,拥有着一张天公般雕刻般完美轮廓,迷人的桃花眼,英挺的鼻梁,性感淡薄绯红的嘴唇,此时扬起淡淡的微笑伏度。 欧阳凌飞褪去了林飞的模样,褪去了冷月宫宫主的面具,第一次已他本来的面目展现在世人的面前,少了林飞的温文尔雅,少了冷月宫宫主的神秘面具,更加的突显了欧阳凌飞得天独后的狂傲及无以伦比的俊美邪魅,那么张扬的俊,那么张扬的美,那么张扬的尊贵,集世间万物所有的美,都无法拥有他的千万份之一。 所有路人的眼球都瞬间被吸引,由其是那含笑眼眸,哪怕是下一秒就溺死在他眼眸里,也不觉得遗憾。 相交的刹那,雨微微掀开了车帘,望向了那骑在马背上的宫主,一秒便迅速的放下,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 而这一幕,自然是没有逃过左易的眼里,他此时已经非常的明白了,他喜欢的女人,喜欢着另一个男人,而那个男人还是她永远也遥不可及的梦。 他何其苍凉,为什么偏偏喜欢的人是她,为什么她喜欢的那个男子又偏偏是他,自己放手,她也不会得到自己想要的,因为男人懂男人,欧阳凌飞对景秋心的爱已经深到无可动摇的地步,若是不放手,他又拿什么去争取,他怎么比得过他,又如何才能让她在沉溺的美梦中清醒过来。 欧阳凌飞只是淡淡的瞥了一眼风他们的马车,便收回视线,继续骑着马往城门而去。 奏响的乐曲响彻着天地,那守城门的人只是一直盯着这个成亲的队伍,盯着这个价值不菲的马上坐着的那个长相俊逸非凡的男子,不知是不是错觉,直觉的告诉他,这个男子相当的危险。 上头下的命令只是检查出城的人及所有物品,所以城门是分了两头,一进一出,进城的那一边没有安排盘查,故欧阳凌飞这个迎亲队伍,是不用盘查的,所以欧阳凌飞队伍的人一个接着一个,吹响着震天的乐鼓声大摇大摆的进了城,往城东的方向而去。 “有没有听说今天城里哪家有喜事?”那个城门的领头问道一个侍兵。 “好像是城东的乔家嫁女”一个侍兵突然想起今天早上听到街访的人在说,因为他就是住在城东的。 “城东乔家?”那个城门的领头若有所思的说道。 怎么今天这么怪,城东,城南最有权势最有钱的人今天都碰到了?是巧合还是? “知道新郎是何人吗?”那个守城门的领头问。 刚刚骑在马背上的那个男子一看就非普通人,他散发的气场总会另人感到一种压抑,总觉得那个人相当的可怕。 “不清楚,不过听说不是本地人,而且来头也不小”那个侍兵说道。 那个城门的领头若有所思,若不是本地,那势必还要再出一趟城门,到时也只能在见机行事,毕竟上头命令,并没有说迎亲的队伍不用检查。 景秋心这次的新娘装全程都是许烟在打扮,因为她打算给宫主一个世上最美丽的新娘,所以所有事情,不假他人之人,她全揽了下来。 直到最后一步宣告结束,许烟看着那镜子里倾国倾城的容颜,满意的点了一下头,很满意自己的佳作,这世上,她也见过无数的美女,但通通加起来,都不及此时她身旁的她,她是真的美得无法另人想象,集合世上所有的词恐怕也没有办法来形容此时景秋心的样子,什么沉鱼落雁,闭月羞花,比喻起此时的这个新娘都是那样的苍白无力。 精致到天妒的容颜,拥有完美线条的唇形配上烟脂,殷红叫人着迷,迷人的桃花眼加上浓密如扇子长长翻卷的睫毛,另人美到窒息,她可以想象得到宫主见到她新娘子的容颜时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景秋心显然没有太过关注自己的美貌,如果说女人天兴爱美,那么景秋心就是一个另类,本就生得倾国倾城的脸庞,却从来没有把这优势当成一回事。 她此时正在神游,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第二百一十九章 占尽天时地利人和 远远的景秋心便听到了敲锣打鼓乐曲震天的响声,她知道欧阳凌飞的迎亲队伍已经快要到了,一想到欧阳凌飞一身火红衣裳骑在马背上,在队伍的领头中,向她一步一步靠近,她的心就扑通扑通直跳。 明知是假的,不过是为了能够成功将宝藏运出城而出的权宜之计,可她的心里却还是止不住的紧张,总觉得好像今天就是她成婚的日子,像未见过世面的小女孩一样。 许烟自是看出了景秋心的紧张,她轻笑一声对着身旁即将成为新娘的景秋心说道:“不用紧张,放宽心,等下一切都不用做什么,所有的事情宫主会自己搞定,夫人只要顺从就行。” 景秋心却是笑了笑,什么也没有说,做新娘子,她是真的一点经验也没有。 许烟只好慢慢的开导着景秋心,跟她说着话,让她可以放下心里的紧张。 “当年我嫁给乔凡的时候,心里也跟你一样紧张,一听到迎娶的乐鼓声,我的心啊就呯呯呯的乱跳,差点就跳到嗓子眼上了,那时他抱着我穿过几十道门,直到抱着我送上他的花轿,那时呯呯呯的心跳才慢慢的回归自然,心里只剩下满满的幸福与甜蜜,没想到一下子风风雨雨几十年也就这么过来了,遇见乔凡,怕是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一件事了。”许烟淡淡的笑着说道。 景秋心一听见许烟这么说,突然有些羡慕她,风风雨雨几十年,感情依旧如初,甜蜜恩爱、幸福美满,都说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长长久久,天荒地老的爱情,世上真的很难得,有谁可以坚持一段感情到长久而不变质,拿什么去赌那不可预知的明天。 就像此时,她相信欧阳凌飞是喜欢自己的,可是这种喜欢究竟可以维持多久,一年,还是十年,二十年,爱情没有保鲜期,她也从未奢望过欧阳凌飞能够一生一世都喜欢自己,感情永不变。 所以听见许烟这么一说,她是真的很羡慕她,羡慕她与乔凡的爱情。 “宫主他很好,也很苦,因为他把所有的事情都压在他的身上,自己一个人扛,你是第一个让宫主动心的女子,我相信,也会是最后一个,你会跟我一样,很幸福,享受宫主所有的宠爱,”许烟看到景秋心眼里的羡慕,轻笑着说道。 她不知道她究竟是对自己没有信心,还是对宫主没有信心,但是她完全可以相信宫主的为人,他定不会负了眼前的这个女子。 “夫人,迎亲的花轿已经到门口了,老爷让你做好准备,时辰马上就要到了。”一个丫鬟急匆匆跑进来着急的说道。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许烟淡淡的回道。 那个丫鬟便匆匆的退了出去。 许烟拿出了红盖头,对着景秋心笑着说道:“准备好了吗?” 景秋心深吸了一口气,淡淡的点了一下头。 许烟再一次确定了一下新娘所有的装扮,确定无一遗漏,便轻笑着把红盖头盖在景秋心的头上,等待时辰。 “夫人,时辰到了”一个丫鬟又急匆匆的冲进去喊道。 “嗯,出发吧”许烟开口对着景秋心说道。 那个丫鬟立马走到景秋心的右手边,跟她夫人一起扶着新娘站了起来,往门口走去。 一出了房门,守在房门外的丫鬟,左右两边开弓,每人手上拿着花篮,开始向新娘撒花,一路鞭炮在前方慢慢开路,明明只是一场戏,他不懂欧阳凌飞为什么搞这么大的阵壮,难道就不怕人起疑吗?这么一闹,誓必会在京城引起不小的骚动,欧阳凌飞还这么做? 景秋心的心里莫名的担忧起来,好怕欧阳凌飞弄巧成拙。 此时许烟就在自己的左边,搀扶着自己,带领着她走向欧阳凌飞,此时想说些什么,都没有办法,她能感觉得到周围满是宾客,唯有等进了花轿,再想办法搞清楚。 她已经不记得走了多少道门了,直到许烟扶着自己停了下来,她感觉着周围的气息,有轻风吹拂,有阳光照耀,空气中有其它淡淡的香味传来,似是大门口不远处做馄饨的味道,由其是那近在眼前的嘈杂声,还有,就是最重要的一点,一股灼人的视线,她能感觉,这道视线在前方一直锁着自己,炙热,浓烈,她知道那是欧阳凌飞。 难道她已经出了门口?因为在房里,许烟曾对她说过,按照这里的习俗,新郎是不可以进屋子的,花轿只能守在大门口,新郎也只能在大门口等待,等到新娘到来时,才可以踏进大门口,抱着新娘,踏出大门,跃过门外放的火盘,送新娘进花轿。 才在猜想的时候,瞬时天旋地转,她已被人抱在了怀里,熟悉专属于他一人的气息传进了鼻腔,他稳健的心跳让她的心也跟着莫名的加快,这是欧阳凌飞第一次对她实行了公主抱。 周身都是他的气息,景秋心可想而知,外面有多少人的在盯着他们俩,景秋心的脸又开始发烫,慢慢变红,只是这一次还好,有红盖头遮着,别人都看不见。 “请新郎抱新娘跨越火盆,烧掉污秽,远离灾难,从此夫妻两人红红火火,幸福美满”一个喜婆的声音这时传进了景秋心的耳朵里。 然后她感觉到欧阳凌飞稳妥妥的抱着自己轻松一跨,在众人的祝福中轻松的走向了花轿。 抱她进入花轿的时候,欧阳凌飞的脸隔着红盖头擦过了她的脸,热度再一次袭卷全身,欧阳凌飞抱着她坐上了花轿,性感绯红的嘴唇隔着红盖头贴上她的耳朵,轻吹一口气,带着挠人的气息,在她耳朵旁轻声的说道:“阿雪,上了我的花轿,从今以后,你注定就是我欧阳凌飞的人了” 说完,然后勾起嘴唇轻笑着退了出去,跃上他的高大的黑风,开口命令道:“出发” 这时乐鼓声再次响了起来,她的轿子被人抬了起来,队伍开始缓缓的向前离开,景秋心此时却还停留在刚刚欧阳凌飞的那一句话而完全没有回过神了。 她似乎此时才反应过来,她被欧阳凌飞摆了一道,借着送宝藏出城的目的,就莫名其妙的嫁给了她,她一直以为这是假结婚,只是送宝藏出城的权宜之计,可刚刚他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这是他为她准备的婚礼,如今已经上他的花轿,还有什么可说。 她当时一心想着帮他的忙,毕竟借着婚礼的队伍,把人及宝藏送出城都是最可行的办法,可是这样仓促,糊里糊涂就成了他的新娘,还是有些无法接受,虽然这个新郎是他所喜欢的人,可是他们当时明明约定过等他事成之后,再考虑这个问题,可是现在他的事还没有完成,她就已经坐上了他的花轿。 景秋心觉得等出了城,她第一件事就是脱了这嫁衣,这个婚不算。 其实从一开始,欧阳凌飞就从没有说过,这是一场假结婚,她再对别人拼命阐述的时候,他不说是也不说不是,是景秋心自己意会错了。 如今,上了花轿,想反悔都不可能,因为他清楚的知道,想反悔,就等于悔了他所有的计划,她不能,也不会,他就是料定了这一点,所以才这样的有恃无恐。 景秋心危险的眼神眯了眯,连出嫁都被他算计在内,爱上这样的男人,突然有一种更加没有安全感的感觉。 欧阳凌飞这时突然转过头看向了身后不远处的花轿,勾唇轻笑,虽知她在生气,但是他却一点也不担心,因为他越来越了解她了,她顶多就是生点闷气,不理自己一些时日,过一些时间就好,因为唯有这样,才不会夜长梦多,谁叫此时占尽了天时地利人和呢,他不利用就是傻子。 眨眼就到了城门,那个城门的领头远远的便看到了早上进城的那队迎亲队伍,可以说,他已经恭候多时了,这一个多时辰,已经足够让他想些什么理由来搪塞他所有的借口了,可是没有想到,一却都是白费,因为他从没想到那个看一眼就能另人想要畏惧的人居然这么好说话。 领头正站在正中央,旁边两侧是小兵,后面的一个护拦挡住了出城的去路,领头他们就堂而皇之的挡在了迎亲队伍的前面。 “停下,例前检查”那个守城门的领头大声的对着欧阳凌飞他们说道。 声音洪亮中带着一丝颤音,甚至那个城门的领头根本没敢直视欧阳凌飞的眼睛。 第二百二十章 本公子的新娘,你们还没有资格看 乐鼓声嘎然而止,欧阳凌飞没有说话,嘴角的笑意依旧挂在脸上,居高临下的定睛的看着那个城门的领头。 许久之后才淡淡的说道:“查什么?” 他的回答让那守城门的领头一愣,他以来他会跟城南那寒家公子一样,吼一番,没有想到只是看着他平静的问道,查什么?虽然眼神还是一样的让人觉得畏惧。 “宫里失窃了一批宝物,所以严密追查所有出城的物品,请公子行个方便”那个守城门的领头开口说道。 “想查也不是不可以,但今天乃本公子大喜之日,本公子的东西让你们都翻了,触了霉头,那可如何是好?”欧阳凌飞依旧平静的问道。 守城门的领头这一辈子大风大浪不是没有见过,仗着权势蛮不讲理扯高气扬的人也不是没有,就像今天早上的城南的寒家公子,可是这个男子,会让人一见就会忍不住俯首,畏惧的感觉,他生气他就可以直接拿皇命来压,可是他现在心平气和,他反而不知道如何招架。 “皇命难为,职责在守,属下们也是逼不得已”守城门的领头恭敬的说道。 “行,本公子也不为难你们,但本公子有几个条件,若是不允许,那本公子断是不会让你们查,本公子不介意,得罪朝廷,也不介意大开杀戒,直接杀了你们冲出城门”欧阳凌飞依旧笑着淡淡的说道,只是声音很冷。 “公子有什么条件?”听见他的话,城门的领头有一种毛骨悚然感觉,甚至心里有个声音告诉自己,若是他不答应,他绝对会做得到。 “第一,今天是本公子的大喜之日,马车上的所有物品都可以随你们检查,但是若是翻乱了,本公子的好脾气怕是控制不住,哪怕是大喜之日,第二,我娘子的容貌谁也没有资格见,第三,手脚麻利,本公子只给你们一刻钟的时间,若是过了,本公子逾期不候,二条路,你自行选。”欧阳凌飞冷傲的说道。 可以死,谁也不想死,一刻钟的时间,他立马望向了队伍中的马车,包括新娘的轿子总共是九辆,守在这个城门的兵加起来才不到三十人,一刻钟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属下答应公子”守城门的领头想了下开口道。 “即如此,那请便吧”欧阳凌飞开口回道。 然后转头对着身后队伍里的所有人说道,任何人且行让开,不得动手,让他们检查。 然后跳下了高头大马,对着轿子里的人说道:“娘子,委屈你一下了”然后走进了轿子,把新娘从里面抱了出来然后对着城门的领头说道:“一刻钟,本公子的耐心有限。” “快,手脚麻利点,莫打乱任何物品”领头立马吩咐了二十个侍兵前去检查,那些侍兵得了命令,迅速开始出发去检查。 因为欧阳凌飞的迎亲的队伍挡在了城门,后面的人都必须等着,再加上这么一个声势浩大,新郎又俊美到不可思议的男子,引起了很多人驻足,城门一下子挤满了人,都在那里好奇的张望。 很多人都在猜想,那样俊美非凡如神衹般的男子,究竟怎么样的女子才能配得上这样的男子,所以好多人都非常的好奇的想一睹那新娘的芳颜。 只是新郎从轿里把新娘抱出来之后,就一直这么抱着,红盖头也依旧在新娘的头顶上,根本看不到,只是看到了一双白晳修长完美的手背回抱着新郎的脖子。 景秋心很有技巧的抱法,没有露出手心里的任何一寸,况且,她的手,许烟都有不同程度的用水粉修饰了一下。 单单只是一双手,就可以想象得到那个新娘的美丽,就别说其他,单单只需看一下新郎的美貌就可以想象得到新娘会是如何的出色,那样完美的男子看上的女子又怎会普通,只怕定也是美得倾国倾城的吧。 新娘迄今为止,一句话也没有说,从新郎把新娘抱出来之后,一直都是沉默的,所有的人心想看不见容颜,听一听声音也是好的,可惜新娘始终沉默。 那个守城门的领头并没有去搜,因为他要守着城门,他不敢直视新郎他们,但也在偷偷的观察着那个新娘,因为盖着红盖头毕竟是个谜,单看她的双手及身段像女子倒是没有错,只是她的沉默究竟是习俗还是因为什么? 他总觉得这个队伍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可是若是真的有什么问题,这个男子也根本不可能让他们的人去检查东西,甚至新娘的轿子,他的所有东西都摆在了眼前,唯独他怀里抱着的这个新娘,像谜一样,难道真的只是他想多了,他只是占有欲极强,不愿别的男子窥探他的新娘? 一刻钟很快就过去了,依旧没有任何值得怀疑的东西,连新娘的轿子都看了,虽说只是询视了一翻,可是那里能不能藏东西,至少还是看得出来的,况且他离轿子也不远,里面他也自是询视了一翻,也没有发现任何不对劲的对方。 此时所有的谜都在那个新郎抱着的新娘的身上,他是不能再厚脸皮开口的,因为他要是不想死的话,斟酌了一番,准备无可奈何说放行的时候,突然变故发生了。 左尚书竟然在这个时候来了城门口,他突然觉得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直觉告诉他,这个队伍有猫腻,可是直觉也告诉自己,这个人有危险。 好在犹豫不定时,有人来了,那样就算出了什么事,他也不用担全责了,左天一会的工夫已走到他们的面前。 “拜见尚书大人”守城门的领头及剩余的侍兵跪地恭敬道。 “起来吧”左天看了他们一眼,淡淡的说道。 欧阳凌飞没有理他,因为他说的一刻钟已经过去了,无论如何他必须要放行,所以,他直接抱着自己的新娘往轿子里而去。 “慢着”左天开口说道。 景秋心听见那左天的声音,搂着欧阳凌飞脖子的手稍稍用力了一下,欧阳凌飞倒是没有什么,平静的抱着景秋心回过头,只是眼神已满是不悦。 “还有什么事?”这一次声音比刚刚要冷淡了一些。 之所以叫住他,是因为依照左天的经验,这个迎亲的队伍怕是没有想象的简单,首当其冲就是这个新郎,一看相貌就知非凡人,这样的人却那样的陌生,看阵状,家境应该很是不错,所以更没有理由会没有见过这么出色的一个人,凡是达官贵人有子女,稍有一点出色谁不想往宫中送?引荐给皇上,给皇上看中,谋个好职务,这么出色的一个男人,他却从未见过,难道不奇怪。 “哪里人?”左天问。 “怎么,盘查物品还要问哪里人?”欧阳凌飞冷笑。 这时,左天回过头,对着身旁的守城门领头说道:“所有物品都检查了吗?” “所有都已检查过了,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物品。”守城门的领头开口说道。 左天看向了新郎怀里的女子,下了马车还被抱在了怀里,且红盖头都没有揭,显然她就是一个另类。 “宫里遗失物品的那天,有人看到了那盗贼的样子,所以谁也不可能蒙着脸走出城门,新娘也是一样,所以,新娘的红盖头还是公子自己揭会好一点。”左天看着欧阳凌飞散发着他官场上的威言说道。 “本公子的新娘,你们还没有资格看”欧阳凌飞此时已经开始慢慢的散发着冰冷的气息。 守在轿旁的雾看着宫主一眼,知道完了,宫主可能要发飚了,注定要战一场了,他就知道宫主一遇到夫人的事就不冷静了,不过这一次,雾是必须要捍卫宫主的威严的,他们的夫人又岂是他们想看就能看的。 偏生这时,景秋心轻轻的抓着欧阳凌飞的肩,轻声的说道:“夫君,大喜之日,小雪不希望你伤人,不过是提前揭开红盖头,无防,夫君,放小雪下来,为小雪揭开红盖头吧。” 轰的一声,人群炸开了锅,众人都以为无望的时候,突然来个什么尚书大人,众人都以为难道还有回旋的余地,又惊闻那个尚书大人竟然想揭开新娘的红盖头,所有百姓顿觉又是个好/色的官,各个人的眼里又充满了鄙夷,但又有些期待能一睹新娘的容颜。 结果新郎一听,显然是动怒了,想要动武了,开始明明说好的,新娘的容颜是谁也没有资格看的,如今朝廷的人自打嘴巴,怎能另人不怒。 所有人都支持这个俊美不可方物的新郎,如此的保护自己的女人,这一出更让那么爱慕他样子的女子更加的沉迷了,简直都把他当成她们自己的男神了,虽然他已娶了别人,不属于自己,但还是支持自己心目中的这个男神,虽然不能一睹新娘的容颜有些失望,但朝廷此时在百姓的心中是越来越失去信心了。 只是没有想到新娘竟然在这时开了口,阻止了新郎为他动武的举动,声音空灵,如梦如幻,纤细柔软,却直直的冲进所有人的耳朵里,另人全身酥软了起来。 第二百二十一章 此等容貌只因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 连欧阳凌飞听见她的声音,身体都猛的一僵,抱着她的手,紧了又紧 “娘子你确定?今日为夫定可以护你周全,你莫担心”欧阳凌飞神色难辨,温柔的对着怀里的女子说道。 “只是大喜之日,见了血腥终归不好,夫君,放小雪下来吧,就当是小雪等不及,想夫君早点揭开红盖头吧。”新娘又缓缓的说道。 这一出,又在人群里炸开了锅,如此通情达理又美貌的夫人,怪不得能坐上那男人的花轿,此时围观的女子通通都不怎么想看那女子的样子了,若是再美貌如仙,让一直自势美貌的她们如何自立。 只是围观的男人们倒是拼了命的想看,究竟配上那修长、完美的手,空灵动听的声音及完美的身材曲线的新娘是如何的绝色倾城。 欧阳凌飞此时并没有放开景秋心,只是又换成冷冷的眼神看着左天说道:“本公子如何知道尚书大人所说的盗贼长何样,若是本公子揭开了红盖头,尚书大人看上本公子的新娘,硬说是盗贼,想拒为已有,那本公子岂不是要把夫人就这么白白送出去?” “同城的百姓们,你们说是不是?”欧阳凌飞转过头对着围观的百姓说道。 顿时人群里一片尖叫,那些女子顿时被他这么一看,失了魂,他们的男神从一开始,视线就从来没有在人群中瞥上一眼,眼里虽噙着笑,却始终没有别人,只有自己,没有想到,这个时候,他的视线会投向她们,怎能不另人兴奋尖叫。 “是”人群中所有人支持着欧阳凌飞,一口同声的说道。 “尚书大人,既然有人见到盗贼的模样,那就拿出画相出来吧,若是没有,很能另人猜想到尚书大人的动机。”欧阳凌飞冷笑。 左天也是没有想到这个人竟然如此就转换了局面,他不过只是想看这个新娘的样子,因为觉得这个新娘有鬼,结果才编出这个谎言,可是现今去哪里找那盗贼的画相,他没有想到这个新郎一点都不为他的权势所惧。 “盗贼是个男人,本尚书怕以防万一,毕竟盖着红盖头,谁也无法认出这个所谓的新娘究竟是男是女,声音毕竟是可以模访的。”左天的声音此时也有些冷,毕竟要先占了上风的位置。 “百姓们,你们可都听到了,若是新娘是个女子,也就意味着本公子的新娘跟盗贼没有任何一丁点的关系,若是所谓的尚书大人还不放手,那就真的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到时无论如何,哪怕婚礼见血,本公子也再所不惜”欧阳凌飞清冷的说道。 欧阳凌飞说完才放下了新娘,柔情的看着面前盖着红盖头的女子,满是期待满是幸福又满是生气的伸出了修长的手拿起了红盖头的一边。 众人此时全都是屏息以待,此时鸦雀无声,所有的视线倾注在新郎官唯一那拿着红盖头的一方的手。 “夫人,夫君要掀了”虽然声音很柔,但景秋心从话语里听出了他的生气,他占有欲那么强,定是如此,只是她不想他因为冲动而坏了事,若是闹大了动静,南宫炎那边一定会很快起疑,到时他就会处在被动的场面,而那样,她不允许。 红盖头一点一点的往上,到了将近下巴时,欧阳凌飞却微微的停顿了一下,最后把心里的所有对她的怒气都压下了一些,才彻底掀开了红盖头,虽然明知她这么做是为了他。 这一掀,众人仿若呆愣,完全傻了一般,定定的望着那新娘,虽然众人都做了很多的准备,知道她定是美若天仙,但真真正正看到她的容颜时,还是止不住惊颤,忘了呼吸。 如何形容?无法形容,这样的容颜怕是天上才会有,人间哪得几回闻,她的美已经超出了任何界线,什么倾国倾城又算得了什么,这样的容颜便是能让人看上一眼,都会有一种此生无憾的感觉了吧,这样美得的容颜,见过一次,怕是这一生都会印在了心底,再也忘不掉了吧。 欧阳凌飞看着眼前的女子,不是不知道她有多美,虽然他不是第一次见她真颜,可是施上胭脂水粉,佩戴上满是华丽装饰、高贵的嫁衣,精心打扮过后的她,美得另人惊心动魄,他的美,另他无法不动容,不心动,不生气。 人群中突然听见呯的一声,欧阳凌飞回望过去,居然有好几个倒在了地上,欧阳凌飞立马回过头,生气的将手上的红盖头重新盖回了新娘的头上。 当众人回过神来,记得呼吸时,已经是欧阳凌飞重新又将红盖头盖在她娘子的头上,直接怒气冲冲的把她抱了起来,送进了花轿。 连雾最开始都有那么一点惊愕,那美得不可思议的脸是那样的陌生,他差点想执起剑,却望见宫主那生气及惊喜的眼神,才打消自己的疑虑,他真的差点以为新娘被掉了包。 看宫主的神色,显然是早已见夫人的真颜,此时眼里的生气,怕是因为所有人都目睹了夫人的容颜吧。 雾这时立马别这头,视线看向了另一边,免得被宫主的怒火波及。 此时所有人才发现,人群中居然晕倒了好几个,这时他们才慌忙的赶紧准备救人,而这时欧阳凌飞也已经跳上马,冰冷的看着那守城门的领头的说道:“让开。” 守城门的领头立马回神让开,吩咐手下的人把护拦撤走,欧阳凌飞立马头也不回的向着前方驶去。 左天却一直盯着这个队伍直到队伍消失在他的视线里,那个女子确实很美,可是他却觉得有些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只是一下子却也是想不起来。 本无论如何也要想办法留下这支队伍,但最终仍是放行了,因为此事闹得太大,百姓又都看在了眼里,若是自己食言,只怕朝廷在百姓的心中只会留下更坏印象,所以此时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这支队伍声势浩大的离去。 走了有半个时辰左右,景秋心在马车里轻唤雾。 欧阳凌飞对她生气了,他是知道的,她知道她伤了他男人的自尊,她也知道,为了她,他愿意将冷月宫推上风口浪尖,哪怕是被动的局面,可是他不知道,她根本不想,也根本不需要,如果站在他的身旁,是为了拖累他,那她宁可远离,能够帮助到他,被别人看一眼又有什么关系?再加上,她的样子又不是第一次在人群中出现。 只是心里还是不免有些失望,他的生气,她可以理解,只是为何掀开她盖头的那一刻,也仍旧是满满的生气,为何眼底没有一点惊艳,虽然她不在乎自己的美貌,可是在自己心爱的男人眼里看到对自己的惊艳目光,多少心里也有一些虚荣的满足,许烟说,她给自已的打扮一定能够让她的宫主惊艳万分,忘了今夕,可是现在惊艳她倒是一分也没有看到,倒是满满的生气,看来,她对自己的打扮没有什么感觉,至少她此时的美貌打动不了他。 “夫人,有什么需要?”雾立马开口说道。 从景秋心上了宫主的花轿开始,雾便决定要改称呼了,无论是不是权宜之计,跟着宫主十几年,这点他还是看得清楚的,宫主只会开心而不会生气。 “有人跟吗?”景秋心听见夫人也没有什么反应,以为他是在人前作戏。 “有”雾简洁明了。 “你宫主有什么计划?”景秋心皱眉的问。 不可能就这样顶着成亲的队伍一直走下去吧,欧阳凌飞难道是太生气了,所以懒得理了?不想一下计谋? “娘子如果要问夫君有什么计划,直接问夫君便好,何必代他人之口?”欧阳凌飞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直接让坐在马车上的景秋心猛的吓了一跳,他不是在最前面吗?何时又停下来了骑到她轿子这里来了? 雾赶紧闪了开来,看宫主的脸色阴沉的可怕,说话的时候明显的瞪着自己,他全身迅速寒气上升,宫主的飞醋也吃得太无道理了吧。 他心里隐隐觉得离开夫人远一点,就是离危害远一点。 景秋心这一次是真的无语了,欧阳凌飞真的还在生气,听他的口气,显然还气得不轻,她定了定心神,说道:“说话方便吗?” “方便得很”欧阳凌飞咬牙切齿的说道。 “什么时候行动?”景秋心顶着这一头的珠钗实在是沉重繁琐的很,她只想赶紧卸下这一头的麻烦,还有这一身繁琐的嫁衣,所以哪怕听见欧阳凌飞咬牙切齿的声音还是问出了口。 第二百二十二章 不能因为爱,而选择伤害 本不打算问他的,可是他人一来,怕是雾早就不知溜到哪去了,所以只能问他。 “再走两个时辰到下一站落脚,再商对策,杀一个人容易,可是打草惊蛇就有些得不偿失了”欧阳凌飞看了一眼花轿,叹气一声说道。 景秋心沉默不语了,欧阳凌飞在轿子的旁呆了有一段时间,最后才慢慢的骑着马到队伍的最前头,毕竟是新郎官。 从到了乔凡家,就被许烟抓去试嫁衣,打扮,几乎没停一下,做这些烦琐的事情比杀人还累,可是偏偏要强打出精神陪着许烟耗,如今呆在轿子里又实在是无事可做,轿子一摇一晃,慢慢的景秋心竟然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以至于到了下一站的酒楼都不知道。 不过毕竟是习惯了谨慎,欧阳凌飞一掀开轿帘,她就突然睁开了眼睛。 欧阳凌飞没有想道,景秋心竟然睡了过去,他一掀开了轿帘,就看到了一个美得无法不另人动容,另天地失色的睡颜,长长浓密的睫毛轻轻的扑在她洁白无瑕,白里透红,细腻得连毛孔都看不见的精致容颜上,这一刻,连他自己的心都不自觉的停止了跳动,心里的某一处变得柔软起来,温暖仿佛在慢慢的袭遍全身,他刚想轻声走进轿里抱她出来的时候,她却睁开了眼睛,望着她。 刚睡醒的她有一刻的恍神,懵懂,样子更加的纯真美丽,下腹突然一紧,他立马走上前,在她没有反应过来时,抱住了她,顺手把她丢在一边的红盖头重新盖在她的头上,才抱着她走出了花轿。 景秋心被抱下了马车,她感觉到此时的欧阳凌飞的身体紧崩无比,她知道,欧阳凌飞这一次是气得不轻,四周围突然吵闹无比,那是人群的喧闹声,景秋心知道,已经到了欧阳凌飞所说的歇脚地,什么酒楼里,之后,景秋心感知,她被抱进了酒楼,周围一下子便陷入了安静,只听见掌柜的声音。 “客官,请” 欧阳凌飞抱着她一直走在后头,跟着掌柜上了五楼顶层,气都没有见她喘一下,景秋心本想叫他放她下来,可是话刚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欧阳凌飞定然不会理她,所以,只好做罢。 紧接着她被他抱进了一个客房,以此同时,她听见了关门的声音,景秋心心想,掌柜的定是已经离开,这下准备开口说话的时候,却被不是很温柔的力道丢在了榻上。 景秋心刚好掀开盖头,生气得跟欧阳凌飞好好谈一谈的时候,又紧接着沉重的身体压了过来,然后眼睛重现光明,头上的红盖头被揭了开来,然后一张放大到近在咫尺的俊颜,再然后,唇就被莫名其妙的堵住了。 不是很温柔的吻,景秋心的唇被吻得生疼,完全就是蹂躏,景秋心偏头拒绝这个吻,欧阳凌飞却不允许,直接两手固定住她的头,狂风暴雨的袭卷她的唇舌。 景秋心开始拒绝、挣扎,但力气终究悬殊太大,起不到什么效果,景秋心看见欧阳凌飞眼里是满满的浴火,闪着浓浓的吞噬的光芒,甚至固定住她头的一只手已经离开,正在撕扯她繁琐的嫁衣。 几乎趁着嘴唇空隙的时间景秋心吼道:“欧阳凌飞,你干什么?” 不是第一次被他吻,只是这一次她觉得很是委屈,眼泪莫名的就流了下来。 欧阳凌飞吻到她冰冷的眼泪,心神猛的一震,欧阳凌飞停下了他狂暴的吻,素乱的气息炽热的喷洒在景秋心的脸颊上,景秋心却是没有任何感觉。 她只是睁大眼睛,望着他,眼里依旧含着眼泪。 欧阳凌飞心里猛的一痛,他倾下身,温柔的轻吻她的唇瓣,慢慢的缠绵悱恻,脸颊,下巴,一路往下,到脖颈。 许久,才慢慢的停了下来,眼神从她那白晳无瑕的双肩上努力的移开,然后帮她整理好被他扯乱的嫁衣,才慢慢的闭上了眼睛,停留了一会。 “对不起,阿雪,以后我都不会再这样了。”欧阳凌飞隐忍着苦笑一声的说道,他甚至不敢去看她的眼睛,怕看到对他满满的恨意。 他用力从她的身上下来,坐在床沿上,然后便准备离去,他必须要马上离去,否则他怕自己控制不住,也怕她的眼神,怕她会说出让他痛不欲生的话。 在他站起来离开的瞬间,突然被她伸过来的手臂抓住了,他迅速一惊,全身一颤,不敢回头去看她。 “为什么?”景秋心带着有些沉痛沙哑的声音质问道。 为什么?欧阳凌飞苦笑,他能说什么,说因为太爱,所以无法自拔吗?那都不过是借口,怎能因为爱,就选择如此伤害。 “为什么?”景秋心的手并没有放开,执意的想要一个答案。 他转过头,痛苦隐忍的眼神看向了景秋心,她眼里还含着晶莹的泪,带着执着和难过,那样的美,那样的刺痛着他的心。 “阿雪”欧阳凌飞的唇瓣痛苦的唤着她的名字,只是唤着她的名字,没有多余的解释。 许是欧阳凌飞的眼神夹着浓浓的隐忍和伤痛,景秋心心里的难过与痛也莫名的减轻着,她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对她这么残暴,可是有一点,她不能忽略的是,他始终是爱自己的,因为他眼里的痛不会比她的少。 或许现在的他也很后悔也很痛苦吧。 她抓着他的手臂始终没有放开,就这么一直看着他,也没有任何的言语。 欧阳凌飞此时真的有些隐忍不了,必须马上离开,可是景秋心一直抓着他的手不愿放,他也做不到拿开,他以为她一直在等着他的解释,可是他不会解释,也不能解释。 “阿雪,你等一等,我去去再回”欧阳凌飞只能这么先拖着她说道。 景秋心却始终没有说话,一直看着他,手也一直不放,眼泪倒是慢慢的不再往下流,她想,她是真的很爱很爱眼前的这个男子了,那样的伤害,她竟然恨不起来,还因为他眼里的痛跟着痛。 “阿雪,你放手,若是不放,我不能保证不做些什么?”欧阳凌飞努力让自己尽量心平气和的说道,视线已经从她的身上移开了,他不能再看了,多看一秒都会让他情不自禁,让他难受,随时都会失控。 “别走”景秋心终于启唇开口说了两个字。 “你知道让我留下意味着什么吗?阿雪?”一句别走让欧阳凌飞的眼神瞬间变得幽深,眼里的情/欲更加的弥漫,他看她的眼睛,一字一句轻声的问道。 刚刚因为挣扎,此时景秋心也没有多少力气,她借着拿着他手臂的力量借力坐在了起来,看着欧阳凌飞的眼眸,闭上了眼睛,倾身凑向了他的唇。 两片唇瓣相交,刹时天雷勾住地火,一发不可收拾,起初,景秋心只是生涩的依照着往日欧阳凌飞吻她时的那样回吻,结果一下子,就被欧阳凌飞夺回了主动权,直接用自己的唇舌袭卷她的口腔。 来不及了,不管她要与不要,愿与不愿,他已经停不下手了,他给过她机会的,是她自己没有把握,是她又再次挑逗他的。 欧阳凌飞不会再给她任何思考的时间和空间,直接把景秋心压倒在了榻上,他的唇舌灵巧的在她的身上游移,带给景秋心如电流趟过,酥麻又带着丝丝疼痛的陌生感觉,她只知道,这一刻她要成为欧阳凌飞的女人,把完整的自己交给他。 欧阳凌飞此时的晴欲排山倒海,却让自己死死的压制,他不想吓到了她,更不想弄疼了她,所以,总是极尽的温柔,轻吻着她,直到看到她意乱情迷的眼,才慢慢的解开她的嫁衣,右手抬起轻轻的一扬,床幔飘了下来,遮住了里面所有的一切。 景秋心醒来的时候,室外有些昏暗,只余一些昏黄的灯光,这时,欧阳凌飞的声音却在寂静昏黄的房间里响了起来。 “醒了?” 景秋心回过头,见欧阳凌飞正支着颐,含笑看着她,见她醒了,便伸出另一只空着的手轻轻的拂去贴在她脸上一些微乱的发丝,样子动作都温柔无比,由其是他脸上的笑,亦发的动人,魅惑人心。 一看见欧阳凌飞,景秋心心里就不由的想起了不久前发生的事,立马羞涩万分,拿起被子想要遮住自己的脸,却被欧阳凌飞轻笑万分的阻止道:“现在害羞已经没有用了,男女之间该做的事,我们都做了,阿雪,我们已经有夫妻之实了。” 他很是兴奋的提醒到景秋心这个事实。 第二百二十三章 盖着绵被纯睡觉 “你还说,不准说”景秋心立马吼道,想要阻止他继续说下去。 一想到是她让他留了下来,一想到是她主动的先,景秋心就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从来没有这么丢脸过。 “好,不说”欧阳凌飞笑着哄道,反正说不说都是事实,她已经真真正正成为了他的女人,她永远都是他的了。 “饿了吗?我叫雾准备点吃的。”欧阳凌飞准备放过她这一回,心想她也一整天没有吃东西,白天忙着做新娘子,根本没有时间吃东西,上了他的花轿以后,就更别提吃的了,好不容易到了酒楼,又被他拉着做运动,做了这么长时间,体力早就耗光了,怪不得那么早就昏睡过去了。 “什么时辰了?”景秋心问。 “刚到亥时,你这么久没有吃东西了,我命雾叫人去做点吃的。”欧阳凌飞回答道。 “不吃”景秋心一听时间,气呼呼的转过身,背对着他。 景秋心这么一转身,等于就是把光/裸的背留给了欧阳凌飞。 欧阳凌飞的手是支颐着的,所以高度的相差,景秋心这么一转身,欧阳凌飞可以说是清清楚楚的看到景秋心一半的裸背。 光滑,白晳无瑕完美的背脊就这样的进入了欧阳凌飞的眼睛里,顿时,欧阳凌飞感觉那无名的火又窜了上来,眼神又再次变得炙热。 他低声叹了口气,说道:“还是在等等吧。” 他的话音刚落,景秋心的身子就被欧阳凌飞的手迅速的扳了过去。 欧阳凌飞,景秋心刚吼着,那句你干嘛还没有吼出来,唇就被欧阳凌飞的唇给堵住了,然后欧阳凌飞迅速倾身,压上她的身子,新一轮的运动又开始了。 等运动结束,已经是一个时辰后的事了,这时,吃饱涎足的欧阳凌飞很是眉开眼笑的对景秋心说道:“我现在就去叫人弄点吃的进来。” 景秋心此时全身酸痛,软绵无力,已经不想跟他说什么了,直接拉起被子遮住了自己的头。 欧阳凌飞这一次没有掀她的被子,只是爽朗的笑了,然后随意的披了一件衣裳就下了榻,走到门口,开了门吩咐道守在门外的雾。 “雾,去吩咐厨房弄点吃的,还有打桶热水来” “是” 欧阳凌飞吩咐完,便直接关上门,再仅直走到床边,上了榻,掀开被子,躺了进去,直接从背后把景秋心抱在了怀里。 景秋心起初挣扎,但实在是没有什么力气,最后只得作罢,而欧阳凌飞这一次倒是安分守已了,除了抱着她,没有再做任何事情了。 他的胸膛紧贴着她的后背,彼此的身体紧贴着彼此,没有任何一点缝隙,他的头抵在她的颈上,轻声呼出热气,轻轻唤着她的名,阿雪。 只因知道她是初尝人事,所以不想伤了她,再多的欲/望也只能忍着。 景秋心没有理他,欧阳凌飞也没有生气,只是一直在她耳边不厌其烦的呢喃着她的名字。 没过一会,听到了敲门声,欧阳凌飞懒懒的回答了一声进来,自己却没有任何动静。 门被推开了,景秋心心里一紧,更加觉得羞愧,往被子下躲,虽然明知此时,夜幕下,又有帷幔,加上欧阳凌飞的身子又挡着她,他们根本看不见自己,可是她还是觉得羞耻,只能不断的往被子下钻,欧阳凌飞却禁锢着她,不让她动弹,否则他心里的火苗就烧得更旺。 雾拿了个大桶进来,然后陆陆续续的有人提装满热水的桶进来,倒水,直到桶里的水倒满了,才全部退了出去,顺便关上了门。 欧阳凌飞这时才起来,对着景秋心说道:“冲洗一下会舒服一点”然后也没有等景秋心回答愿意还是不愿意,直接抱着全身寸着未缕的景秋心从榻上起来。 景秋心直接伸手蒙住了欧阳凌飞的眼,不让他看到羞愧的自己,欧阳凌飞这时却轻笑着说道:“阿雪,你蒙住我的眼,若是不小心把你摔着了,引来门外的人,我可不管哦” “以你的分辨能力,你以为我会信你?”景秋心冷哼道。 欧阳凌飞无奈,抱着她放进木桶里,无奈的说道:“阿雪,你全身上下,哪一样,我没有见过?” “你出去”景秋心一钻进桶里,就立马把身体埋进了水里面,然后便对着欧阳凌飞说道。 “这个桶这么大,一起洗吧”欧阳凌飞笑了一笑。 “你要洗出去外面洗”景秋心没有商量的说道。 欧阳凌飞无奈,他的阿雪在这方面,脸皮真的是薄得不能再薄,只能以后慢慢的调/教了,若是现在一直这么逼着她,他怕适得其反,只好无奈的披好衣服,走了出去,帮她关上门。 “在这里守着,无论里面发生什么,夫人没叫你进去,你都不能进去”欧阳凌飞对守在门外的雾交代道。 “是”雾恭敬的回答。 没过一会,一个丫鬟进来拿了些干净的衣服放在了旁边又退了出去。 被温暖舒适的水泡着,景秋心全身都跟着轻松了起来,也没有那么酸痛了,看着全身的青紫,景秋心真的想把欧阳凌飞狠狠的骂一遍,心里才会舒坦一些。 半个时辰后,水温变凉,景秋心才不舍的从桶里起来,下来穿上衣服,刚穿好衣服,这时,欧阳凌飞就推开了房门进来,手里还端着热气腾腾的食物。 “洗好了,就过来吃点东西”欧阳凌飞笑着对僵在一边的景秋心说道。 景秋心看了欧阳凌飞一眼,身上的衣服已经换过了,显然也已经在外面清洗过了。 景秋心一闻到食物的香气,顿时觉得饥肠辘辘,便也走过去,在桌边坐了下来。 景秋心顿时食欲大开,拿起碗筷便吃了起来,吃饭的形象跟欧阳凌飞是没得比的,景秋心从来不在乎这所谓的形象,由其是此时饿着,又食欲大开的时候,欧阳凌飞看着景秋心吃的有些欠斯文的样子,也没有说什么,一手支在桌子上撑着下巴,满脸笑意看着对面的心上人。 “吃多点,等下才有力气继续做运动。”欧阳凌飞笑着玩心大开的说道。 “噗”景秋心刚塞进嘴里的饭因为欧阳凌飞的话语全数喷了出来,还好,欧阳凌飞有先见之明,话一说完便迅速闪开了,没有波及到他。 “滚”景秋心冲着对面那笑得幸灾乐祸的罪魁祸手吼道。 看着那气急败坏的女子,欧阳凌飞此时的心里真的有说不出的满足和幸福,她已经是他的了,他们就像是平常的夫妻一样,偶尔吵吵闹闹,却甜蜜恩爱,他们以后即使不能像平常夫妻那样简单安心生活,他也会尽他所能,让她远离争斗,血腥,护她一生,努力给她世人都羡慕的生活 “好,夫君先滚到榻上等夫人。”欧阳凌飞笑着回答道,准备往榻上走去。 “你不吃吗?”景秋心问,心想他好像跟她一样,也没有空吃东西吧,况且刚刚…,难道都不饿吗? “吃,等下就吃你”欧阳凌飞回过头,很是认真的回道。 “欧阳凌飞”景秋心吼道,他是上瘾了是吧。 “夫人,我错了,我现在就吃”欧阳凌飞见景秋心是真的生气了,立马乖乖的走到景秋心的身旁,拿起另一幅筷子,看了一眼被景秋心刚刚那一喷毁掉的饭菜,然后什么也没有说,就夹起来,吃了起来。 “你让雾重新做一份再吃”景秋心无语道,这些饭菜都被她弄脏了好吗,他不是有严重的洁癖吗?他怎么还吃得下去? “没事,我喜欢吃夫人的口水”欧阳凌飞现在每次都是要语出惊人了。 好吧,景秋心此时觉得满额的黑线,她有种作茧自缚的感觉。 吃完饭,欧阳凌飞便叫雾进来收拾干净,景秋心闪到了一边,他叫丫鬟不行吗?非要叫雾,她觉得她以后都没脸见他的任何护法了。 雾收完退了出去,欧阳凌飞又死皮赖脸的赖上了榻。 “阿雪,你放心,我等下什么都不会做,只是盖着绵被抱着你纯睡觉。”欧阳凌飞又把景秋心圈进怀里轻声的说道。 然后也不知道是谁先睡着,总之,后面各自安心睡到天亮。 第二百二十四章 还要本宫喝你跟本宫娘子的喜酒? 欧阳凌飞一醒,景秋心便也跟着醒了,景秋心也是相当浅眠的,警觉性也很强,所以哪怕她身边睡的是欧阳凌飞。 因为景秋心枕着他的手臂睡在他臂弯里,他一动,睡梦中的她便很快的醒过来。 看着突然睁开眼睛的景秋心,欧阳凌飞有些懊恼,本想趁着她睡着,偷个香吻,现在她醒来,怕是不能够了,第一次发现景秋心警觉高也不全是好事。 景秋心立马从榻上起来,迅速跃过他,从榻上下来,看着欧阳凌飞问:“那个跟踪的人走了没有,不会是今天还要扮演新娘吧?” 欧阳凌飞从榻上起来,坐在榻上,靠着床头,看着景秋心说道:“一是杀了那个跟踪者,二就是你继续坐上花轿。” “嫁衣都被你撕烂了”景秋心立马说出事实,她是真的不想坐在那花轿里,顶着那重重的头钗,扮演新娘。 “嫁衣你夫君还是买得起的。”欧阳凌飞轻笑着回道。 “那你找另一个女子坐上花轿,我扮成男人装混在队伍里”景秋心提出自己的建议。 “昨晚才洞房花烛,你今天就帮你的夫君迎娶小妾?”欧阳凌飞此时笑得很是温柔,可是每个字都是咬牙切齿的说的。 “这不是假扮的嘛,只是权宜之计”景秋心再说出事实。 “假扮的也不行,那也是本宫的花轿,本宫的花轿只能坐一个人,不是慕容雪就是景秋心,你自己看。”欧阳凌飞冷冷的说道。 “……” “你不想坐也行,杀了那个左天派来的人便是。”欧阳凌飞直接开口说道。 “雾”欧阳凌飞开始唤门外的雾。 “我愿意坐,你不用叫雾了,坐在轿里舒服的很,干嘛不坐。”景秋心也咬牙切齿了。 哪天我不把你当回事了,我看你还拿什么来威胁我? “很开心夫人觉得你夫君的花轿坐得舒服,就委屈夫人再坐上一天,你夫君就会摆平所有。”欧阳凌飞笑得好不得意。 这欧阳凌飞就是故意的,早不说,晚不说,偏要在这个时候说,就是想测试她会不会替他着想,若是他刚开始就是只需要再坐一天,她也许刚开始就不会再出些什么主意,忍一忍就答应了。 雾开始吩咐人送上洗漱用品,景秋心看着雾忙上忙下,再看一眼坐在桌旁老神在在的欧阳凌飞,有些无语,等所有人搞定了,退了出去,景秋心忍不住问出了口:“雾是护法,敢情你是把他当丫鬟来使用了?” “护法就是为主人解决一切烦恼,有什么不对吗?还有,以后离雾远一点。”欧阳凌飞看着景秋心很是命令的说道。 “为什么?”景秋心不解,欧阳凌飞不会是怀疑雾的忠心吧。 “哦,不是指雾一人,而是除我,所有以外的男人你都离远一点”欧阳凌飞想想补充道。 这句话景秋心自动忽略,直接开始洗漱,没空管欧阳凌飞的这些大男子主义,她好像还没嫁给他吧,他好像还没有权力操纵她的一切吧。 欧阳凌飞知道景秋心肯定是不把他的话当回事了,不过,没有关系,他会让别的男人自动自发的远离他的夫人。 之后,吃了早点,摸索了一番,景秋心又一身新娘的装扮被欧阳凌飞抱着送上了轿子,开始了无聊的一天。 上午相安无事,下午才走了不到二个时辰就开始出事了,队伍里的所有人开始全身发软无力,然后所有人相继的倒下,而此时,队伍的前面突然窜出了十几个持大刀蒙面的人。 抬轿的人也迅速先放下轿子,剩余几个没有倒下的人也都拔出了剑,准备提前精神战斗,同样的他们此时也已经开始药效发作,只是一直苦苦支撑着。 欧阳凌飞也中了秘药,下马时差点摔到了地上,他夺过了一旁有些摇摇欲坠的侍卫的剑,执起了剑,强打精神冷冷的问:“你们是什么人?” “武功不错嘛,新郎官,中了本大爷的迷魂散,还能支撑这么久”那个为首的蒙面人对着欧阳凌飞笑得好是得意的说道。 他望了一眼新郎官身后站着的寥寥几个人,笑得好不得意的说道:“不用苦苦支撑了,就算撑着也没有什么用,凭你们现在全身力气,内力尽失,根本不是本大爷的对手。” “你要什么,金银才宝,本公子给你便是,给我们解药,放了我们的人。”欧阳凌飞用剑支撑着地,看着前面的人商讨道。 “这里的金银才宝,自然是归本大爷所有,这花轿里面的新娘嘛也自然归本大爷所有,新郎官,你若是识时务,本大爷今日与你的新娘成婚,可以请你喝杯酒。”这个领头的蒙面人笑的真是狂妄至极。 欧阳凌飞的眼神冷冷的眯了眯,冷冷的看向了那个说话蒙面的领头人,那个蒙面的领头人一惊,全身感觉寒风阵阵,他立马别过头,不敢看他。 “要本公子的娘子就从本公子身上踏过去”欧阳凌飞咬牙切齿的对着那个说话的领头人说道。 “兄弟们,都给我上,把剩余清醒的人都干掉,把新娘从花轿里给本大爷拖出来”那个领头人直接无视这个新郎官,开始命令手下的人。 除了蒙面的领头,其他人开始与欧阳凌飞他们的人对打了起来,而他则直接奔向了花轿,欧阳凌飞瞪了那领头人一眼,差一点没有杀死他。 那个蒙面的领头冲进了花轿,看见那盖着红盖头的新娘,却没有任何动静。 那些蒙面人干掉守在轿旁的雾他们时,正准备收刀时,突然有个人看见不远处有个鬼鬼祟祟的人,他立马对着头说道。 “头,那里还有个逃跑的人” “追,不要留活口”那个蒙面的领头立马命令道。 所有人迅速追了过去,那个人一看所有持大刀的蒙面人向他跑了过来,便立马吓得拼了命的逃,一下子追的人及跑的人都无影踪了。 而那个蒙面人领头立马对着新娘恭敬的喊道:“夫人”,刚喊完夫人便被一个人已迅雷之势拎起,丢了出去。 欧阳凌飞恶狠狠的瞪着那个无动于衷的新娘,狠狠的说道:“你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你还打算跟他跑了?” 景秋心揭开了红盖头,笑了一笑,说道:“夫君连自己的妻子都护不住,在那里装得半死不活,还去喝我与其他男人的喜酒,这样的夫君要来干嘛。” 这么拙劣的戏,亏欧阳凌飞想得出来,不告诉她,就以为她什么也不知道,在那里装傻?他想装傻,她为什么不傻,就陪着他们一起演戏呗。 欧阳凌飞恶狠狠的瞪着那个被他摔出去的人,此时那个人也满脸委屈,此时他也拿下了蒙面的黑巾,露出了真颜,竟然是风。 其他倒下的人也都跟着起来了,由其是雾,一脸同情的看着风。 风是真的很无辜,山贼不都是这么扮演的吗?他还以为他学得很像,毕竟在宰相府呆的时间长了,也有派出任务去讨伐山贼,所以他感觉自己学得惟妙惟肖。 可哪知,他扮演的像了,却惹恼了宫主。 “风,你胆子肥了是吧,还要本宫喝你跟本宫娘子的喜酒?”欧阳凌飞看着风冷冷的说道。 “属下知错,请宫主责罚”风立马不顾身上的疼痛,跪地请罪道。 景秋心对着欧阳凌飞说道:“你出的主意,还怪演戏的人,不演得真一点,能让人信服吗?你自己又不去扮那山贼?” 风一脸的苦逼,只求夫人别在说了,说的越多,他死的越快。 “你现在是在为另一个男人斥责本宫?”欧阳凌飞冷笑着一步一步走近景秋心。 “不过是实事求是罢了,若是新郎官听不喜,便不听也罢”景秋心看着已经近在咫尺的欧阳凌飞那带着说不清是生气还是开心的笑,总之,以前的那种惧怕是存在了。 “你说对了,夫人,新郎官听得很不喜,但没有办法,夫人话都说出口了,夫君不该听的也都听了,怕是装作没听到也不行了。”欧阳凌飞伸手一扬,轿子的帘子放了下来,欧阳凌飞笑得一脸歼诈的看着景秋心。 景秋心看了欧阳凌飞一眼,心里快速的闪着念头,然后微微一笑,用尽此时最快的轻功飞了出去,结果还没有出去,就被欧阳凌飞拦腰给挡了下来。 景秋心无比痛恨这一头的钗,还有这繁琐的嫁衣,否则依她的身手就算被逮到,也不可能出不了这花轿。 欧阳凌飞没有给她任何说话的机会,直接用唇堵住了她的唇,把她所有的话都咽了回去,景秋心起初挣扎,最后完全被欧阳凌飞的吻吻得全身发软无力,最后倒在他怀里,双手无力的缠上他的肩,缠绵在一起。 “这就是惩罚,以后只要你说出一句让我不开心的话,我就吻你,吻到你听话为止”许久,欧阳凌飞放开景秋心,有些微喘的说道。 景秋心想伸手给他一拳,但奈何,没什么力气,被欧阳凌飞抓在了手里,轻笑着把她抱着坐到了花轿上说道:“这么快就没力气了?我还想做别的事情呢?” 第二百二十五章 攻打冷月宫 我错了”景秋心立马说道。 “错哪了?”欧阳凌飞拿起她的手爱怜的轻吻着她的指尖轻笑着问道 “刚开始,娘子就应该不顾一切拼死去救夫君才是,害得夫君一个人在那里扮演弱不禁风的新郎官,还给自己的手下嘲笑,我实在是没有资格做你娘子”。景秋心很是认真的说道。 “很好,看来夫人特别喜欢和夫君做那档子事。”欧阳凌飞妖娆的笑着看着景秋心一字一句说道。 “欧阳凌飞,你要是敢在这里乱来,我一辈子也不会理你”景秋心看着他生气的吼道。 “把嫁衣脱了,不用假扮新娘了,给你两分钟,两分钟后,我就冲进来”欧阳凌飞无奈的叹了一声气,然后直接走出了花轿。 景秋心这才发现,她又被欧阳凌飞骗了。 不过此时也没有时间生气,还好,她早有准备,嫁衣下面就穿了一套简便的男装,所以一脱下就行,盘个简便的头发就行。 所以景秋心在两分钟之后成功的走出了花轿,但因为脸上仍旧施了新娘装,所以一出来,很轻易的就看出来是女扮男装,不同的穿着风格,依旧美得惊心动魄。 欧阳凌飞对景秋心越来越没有免役力和自制力,天天面对这样的她好得很,也苦得很,幸福的很,也难受的很。 景秋心也没理他,刚好看到不远处有条小溪,景秋心仅直走了过去,蹲下身,双手捧起小溪里的水洗去了脸上的胭脂水粉,直到露出原本干净的未施脂粉的脸,才停下手中的动作,站了起来,本想直接用衣袖擦一下脸上的水时,突然横空伸出了一只修长白晳,完美的手拿着一条洁净的手帕,递到了她的面前。 她顺着递手帕的主人看过去,看见了欧阳凌飞那完美的俊颜,他的嘴角依旧保持着微笑的伏度,眼神闪烁着宠溺的光芒。 景秋心接了过来,擦了擦脸上的水,问道:“我们直接回冷月宫还是?” “嗯,怎么?开始想冷月宫了?”欧阳凌飞轻笑着说道。 “出来一个多月了,不知道上官浩的病怎么样了,况且此时南宫炎又派人攻打冷月宫,你都不担心吗,司徒宇和上官浩还在那里,千万别出事才好。”景秋心确实有些担心了。 欧阳凌飞一听,脸色一沉,是呀,他居然差一点忘了冷月宫里还住了二个情敌,上官浩和司徒宇,司徒宇姑且相信景秋心对他说的话是真,把他当成了弟弟,但上官浩呢? 是这些日子景秋心的改变,让他过得太舒服了吗?以致于让他忘记了,外面还有一大堆喜欢他女人的人,真果女人长得美也不是了好事,惹了一大堆的烂桃花。 “我先警告你,你已经是成过婚的人,若是还在外面惹乱七八遭的桃花,你看我以后怎么收拾你”欧阳凌飞有些不悦的看着景秋心说道。 “什么烂桃花?一个有可能是我的弟弟,一个是我的救命恩人,你这算是吃醋吗?”景秋心凑近他带着笑好奇的问。 知道他吃醋了,心里竟然有小小的开心和窃喜。 相爱的人都希望对方爱得比她深,为她吃醋,这是一个好现象。 “你吃醋了?”景秋心上前一步,嘴角勾起微微伏度,笑着问。 “这跟吃醋没有关系,这是男人尊严的问题”欧阳凌飞强调道,他可不愿承认他是因为吃醋,因为他不能作输的一方。 “哦”景秋心淡淡的嗯一声,反正他说什么她都不在意,因为事实胜于雄辩。 “我已经准备好了,出发吧,”景秋心说道,然后便仅直走向队伍中。 欧阳凌飞看着景秋心轻快的背影,一阵郁闷,好像很急着要回冷月宫一样,比他还急,一想到那里还有两个觊觎他女人的人,他心里就一阵烦闷。 上官浩的病若治好了,她心里就对上官浩没有了亏欠,就不会有愧疚之说了,那么他就可以堂而皇之的赶走他,那么还有一个司徒宇,如果司徒宇真是她的弟弟,他也就算了,若不是,他得想个办法,把他也轰出冷月宫。 凡是对她起了不轨之心的人,他通通都要把他们隔离掉,本想将他们杀之,又怕弄巧成拙,反而毁了她对他的情感。 欧阳凌飞眼眸危险一眯,然后再度睁开,嘴角勾起笑,抬步往他们方向走去。 欧阳凌飞一到,这个队伍早已整装完毕,等待宫主的指示,欧阳凌飞看了所有人一眼,然后视线又回到了风的身上。 风立马全身寒颤,他就知道依宫主的性子,定是不会轻易饶过他的。 “风,既然你这么懂得人情世故,那这里善后的事,就交给你,若是引起了左天的任何一点怀疑,后果,你自己看。”欧阳凌飞对着风冷笑着说道。 “是,属下遵命”风冷汗连连。 景秋心看了欧阳凌飞一眼,淡笑了一声,却什么也没有说,欧阳凌飞有时候真的非常的孩子气,这种小孩子的报复有意义吗?她仅直跳上了一匹黑马,看着远方,等待。 欧阳凌飞交代好一切,他们将改装过后的花轿里的宝藏悉数全都转移到了马车上,然后欧阳凌飞才上马,骑着马与她并驾齐驱。 “出发”欧阳凌飞命令道。 然后景秋心和欧阳凌飞便率先骑在了队伍的前头,飞速向前掠去,只余留尘埃滚滚,和留在原地风几余人。 这个吃力不讨好的工作,早知他当初不该来,就应该让云来,怎样才能不留一丝怀疑?这倒是真的难倒他了,状况发生了,左天就必须会派人寻过来,若是没有打斗,伤亡,怎能另人信服? 风悲催的发现,他要去找尸体的命运了。 冷月宫这里倒是不太平静,距离景秋心离开冷月宫已经过了一个多月了,前一个星期,突然有一批不明人氏进攻冷月宫。 刚刚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司徒宇和上官浩完全都震惊了,有一刻都没有反应这来,来通传的弟子显然脸色十分着急。 毕竟此时宫主和十大护法都不在,只有司马先生在留守,这不免让人担心冷月宫的安危,外面的人数少少也有好几万。 “好啊,我不犯你们,你们倒亲自送上门来了,不要以为凌飞他们都不在,老夫就拿你们没辙,今日就让你们有去无回” 司马照一听立马阴沉的说道,说完便直接出去了,此前一刻,他还在检查上官浩的复原的情况,下一秒就匆匆的离去了。 上官浩和司徒宇却不明白什么情况,冷月宫那是江湖人都畏惧的存在,而竟然此时还有人不怕死的来挑战。 刚刚那个弟子说,差不多几万人马,难道是朝廷派兵攻打?虽然朝廷早就有意攻打冷月宫,可是因为冷月宫神秘的存在,且由欧阳凌飞作阵,一直都不敢有人来犯。 距离上一次来犯,好像还不足三个月,虽然那一场惊心动魄的战局,他与司徒宇都没有亲眼目睹,因为当时的他们还是云雪峰,知道这件事也不过是当时离开云雪峰时与小雪在一间酒楼里听到了一些传闻,具体的还是来到了冷月宫,那些景仰他们宫主弟子里嘴里听来的。 他们滔滔不绝的在议论的时候,眼里是满满畏惧,景仰还有崇拜,对于他们来说,欧阳凌飞在他们心目中已经超乎了世间的一切,那是相当于一个神的存在。 听说那场战局,冷月宫伤亡人数很少,而那场前来冷月宫挑衅的上万江湖人氏,几十个名门正派,加上有名望身份的人都不下于几十人,全都无一生还。 那一天,欧阳凌飞变成了地狱里撒旦,杀人的修罗,他的眼红得可怕,满满的嗜血,他夺命的身手没有一丝一毫的停下,也没有一丝一毫的手软,他酷爱洁静的纯蓝衣袍已经完全被鲜血染红,包括他那俊美的另天地失色的容颜,半边的银色面具,半边的绝色脸庞,都沾满了无数人的鲜血。 其实,欧阳凌飞即便不带着他冷月宫的弟子出战,那些人也未必冲得进冷月宫,冷月宫里的机关设计可不是过家家闹着玩的,只是因为,那时欧阳凌飞的嗜血因子在不断的狂啸,只想杀人见血。 他当时已完全杀红了眼,什么也看不清,脸底都是红的一片,他当时什么也没有多想,只有一个念头,他要让他们都为他心爱的女人陪葬。 第二百二十六章 转变成了心魔般的执念 冷月宫的门口,满地的尸体,震天的惨叫声,血流成河,包括所有周围的景物都被鲜血染成了红色,那一天的画面,震惊了冷月宫里的所有人,欧阳凌飞满身是血的踩在了满地堆积而成的尸体上,冷冷的看着这一切。 那一刻,所有冷月宫弟子无不畏惧,无不恐慌,也无不崇拜,景仰,只有在场的雾和雨两大护法,才能明白宫主当时心里的痛,孤寂,空虚,和愤怒。 他们第一次见宫主发如此大的脾气,那时他们才深深的明白,那个叫景秋心的女子怕是从此成为了宫主心尖上的一抹沉痛,再也无法抹去。 那时的他们是多么的希望,景秋心能够平安的回来,或者就这样一直无消息的找下去,至少不会让宫主看见她的尸体,至少宫主或许还会抱着一点希望,否则,以后的宫主,怕是再也不会快乐了,只会比以前更加的孤寂和冰冷了。 也是从那一战过后,所有,但凡听到冷月宫的一点风吹草动都立马逃之夭夭,更是不敢在背地里议论冷月宫的任何事情,就怕会死无全尸。 可是现在为什么突然又有人来不怕死的进攻冷月宫,欧阳凌飞他们究竟又去了哪里?是他们得到了什么消息,知道此时冷月宫无人镇守,还是他们已经发生了不测? “你知道他们去了哪里没有?”上官浩看着司徒宇问道,毕竟当时的他并不再现场,总之他隐隐觉得欧阳凌飞此次做的事情或是去的地方定是相当的凶险,否则小雪当初没有选择跟他离开,后又匆匆离去就可以猜测。 究竟是去做什么样的事情,还是去哪个危险的地方?竟然连欧阳凌飞武功这样厉害的人都会有凶险,让她担心到匆匆离去? 司徒宇苦笑道:“好像说是什么海津镇,玉灵石的宝藏就在那一边。” “玉灵石现世了?”上官浩听到心一紧,紧张的问道。 虽然他在云雪峰崖底与世隔绝了五年,可是关于玉灵石的事,他还是多少都知道一点的,由其是十三年慕容一家的惨案。 当年他还小,不过才七岁,什么事情都不清楚,那件事甚至是过后了好久才知道,那个时候,爹似乎总是眉头深锁,没过了几天,私下里,爹便决定出一趟远门,临走前,交代自己要照顾自己。 记忆中,爹很少出远门,纵使爹的生意做得很大,因为家里有个病魔缠身,身体孱弱的我,也是在那时,我才知道,曾经那个陪着她爹娘来自己家做客的那个总爱笑,愿意陪着她说话女孩家里出事了。 她是慕容山庄的大小姐,慕容家族的使命就是世代帮着欧阳家族守护玉灵石,因为政权的问题,玉灵石丢窃,而慕容山庄一夜之间惨遭灭门。 而爹是慕容山庄慕容铎最好的兄弟,所以,他必须要去寻找失踪的慕容家的一儿一女。 那时,他真的希望爹能够找到他们,可是,十几天过去了,爹回来了,空手带着沉痛的心情回来,那时,他终于知道,他再也见不到她了。 以为早已忘记,其实从未忘记,所以,在云雪峰看见她真颜的第一瞬间,那些尘封的记忆便全部复苏。 “是”司徒宇回道。 欧阳凌飞,都姓欧阳,他早该猜到的,冷月宫的创建就是为了颠覆朝廷而来,欧阳凌飞从一开始就是为了复仇,拿回当初属于他的一切。 她也同样如此吧,否则为何这十几年来一直无生无息,如今玉灵石现世,她便跟着欧阳凌飞选择复仇而来? “你在想什么?”司徒宇看着上官浩愁眉苦脸担心的问道。 “你不会是担心外面的人冲进来,怕自身有危险吧?”司徒宇有些不快的问道。 “你不担心吗?”上官浩很好奇的问。 “既来之,则安之,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不会离开,我要在这里等她,她叫我哪里也不要去,呆在这里等,所以,我不会走。” “其实若是死了,也没有什么不好,说不定可能就一直存在她的心里了。”司徒宇笑了一笑又低低的自言道。 “用这样的方法留住一个人,有意义吗?”上官浩淡淡一笑。 他喜欢的女子原来这么多人喜欢,她确实有一种无法另人忽视的魅力,甚至不需要任何东西去装饰,任何完美动作去美化,单纯就是这么一站,就能够另人移不开视线,吸引人去沉沦。 “那你何尝不是用救命之恩用感恩愧疚的方式留住她?”司徒宇看着上官浩问。 难道不是五十步笑百步? “我跟你不一样,司徒宇,你的喜欢带着私欲,而我的喜欢带着祝福与怜爱,为了她,我可以放弃任何一切,哪怕我得不到,只能远远的看着,痛着,而你呢?你做得到吗?”上官浩看着司徒宇淡笑一声。 司徒宇苦笑一声,也许上官浩说得对,他对她的执念似乎在不知觉中一直加深,曾几何时,他并不是这样的,是什么改变了他?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从清澈的爱慕转变成了心魔般的执念。 “不是每一段相遇都会有一场美好的结局,所以命运有时真的很会捉弄人”司徒宇淡笑道。 “刚开始不敢表明,是因为两人之间隔着一段血海深仇,后来仇恨消失,想要表明心际,却发现为时已晚,她的心却已经到了另一人的身上” “血海深仇?”上官浩不明的问。 “我爹,不,我养父,”司徒宇开口说到爹,后来又苦笑着改口说成养父。 “他当年杀害了她的家族,这一次,她是为了复仇而来,我与她的遇见可是说是巧合也可以说是意外,或是命运”司徒宇不想提及过往,便简单的说道一些。 “所以,你养父是司徒南,当今的宰相?”上官浩盯着他问。 司徒宇沉默,算是代表了回答。 “他确实很该死”上官浩说起司徒南这个名字时心里也淡淡的划过了愤怒。 他不会忘记,爹跟他说过,当年就是他带着人杀了慕容铎一家,甚至将她打落了悬崖。 “已经死了”司徒宇淡淡的回道。 “那么她的仇也算是报了,既然仇已报,她就不该卷入这纷争当中,应该平静的过下半生的幸福。”上官浩轻声的呢喃。 “你觉得她还可能置身事外吗?我相信,她注定会帮助大哥走上他的道路,因为她爱大哥”司徒宇的语气无比肯定。 这话一出,上官浩没有再说话,因为他知道是事实,而司徒宇也沉默着没有再继续话题。 外面烽火连天,他们两个人却安静的在屋里沉默,或者是在缅怀过去?又或者是在祈祷些什么? 司马照出去以后,就一直在显阵镜中观看冷月宫大门,那些敌军的情况。 欧阳凌飞在创建冷月宫的时候,就在冷月宫外围甚至是里面都布下机关及阵法,旁人想闯进来,没有门路,是根本闯不进来的。 所以司马照一开始就站在显阵镜看着外面的情况指挥着冷月宫的弟子布阵,开启机关。 一整天下来,南宫炎派出的精兵三万,此时已经消掉了三分之一,而这一整天下来,这三分之一甚至都没有碰到冷月宫的大门,冷月宫的人也没有人出去迎战,单单只是死了冷月宫的布置的机关上。 如今天色马上就要暗了,视线不明的情况下,再打下去,死伤就更加的不可预估,南宫炎那边派来的领军立马带着剩余的侍兵退后了五百里以外扎营,只能再想其它对策。 这里的具体情况已经派人火速传往京城,此时他只能暂时原地待命,请皇上派些懂些奇门八卦阵的人前来支援,否则只会是耗掉了这里所有人的性命,也未必冲得进冷月宫。 因为他这里的战士都不是死在真刀真枪实战上,而是完全死了阵法里。 司马照一走便是一整天,回来时已夜幕降临,他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们两个人一眼,没有说话,直接往里屋走去。 “司马先生,外面情况怎么样了?”司徒宇看着司马先生立马起来迎上去问。 司马照只是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仅直往里走。 “欧阳凌飞他们是不是出事了?”上官浩突然开口问道。 司马照停下脚步,狠狠的瞪了一眼上官浩,说道:“凌飞他不会有事”便仅直提步,走进里面,呯的一声关上门。 留下司徒宇和上官浩面面相视,其实他们隐隐觉是是真的出了什么事?否则司马先生不会如此气急败坏。 第二百二十七章 因为你的选择也会是我的选择 上官浩不免担心起慕容雪,好不容易才找到了她,难道又要这样分离吗?他怎么能够接受这样的事实?十三年前,那样的处境都活过来了,没有理由会在这个时候出事,她还没有实现她对他的承诺,她怎可以就这样走? 若是注定他没有机会,就不该十三年后让他们相遇,更不该治好他的病,如今他马上就要有一个健康的身体,他有能力护她周全,他可以给他平凡且幸福的生活,而不是跟着欧阳凌飞四处拼杀,永远过着刀剑舔血的生活。 欧阳凌飞,他不会是她的良配,他为复仇而来,他的最终的目标是皇位,且不说这个目标如何的困难重重,要面临多少的生死,就算是最后活着成功了,他当了皇帝,那么,以后注定他要后宫佳丽三千,因为他是皇上,这是千古不变的道理,哪怕,他不愿,又如何能堵住所有人的悠悠之口,就算那时,给了她帝后的位置又如何?以她的性格怎会接受这种一夫多妻的生活,到时的她又怎会快乐,趁现在,她陷得还不是很深的情况下,也许他还有机会把她带走。 可是上官浩哪里知道,经过了他们俩这一次的相处,感情早已比之前增进了无数倍,再也不是说分就能分的,甚至,她已经成为了欧阳凌飞的的女人。 房门一合上,司马照脸上的平静再也不复存在,眼里是满满的担忧。 他虽然清楚的知道凌飞练成了连天决,在这世上,再无人能伤得了他,可是偏偏凌飞前去面对的却不是人,而是不归山。 不归山,顾名思义就是有去不回的山,那凶险的程度他不是不知道,由其是今天中午,收到了来自京城的飞鸽传说,九重天已经被监控,并且不归山下凌飞的人马也已经全军覆没,所以,他不得不担心起凌飞他们的安危。 由其是他已经许久都没有收到他们的消息了,距离上一次收到的传信已经是半个月前了,那时还是雨传过来的消息,说凌飞已经带着其余的护法进入了黑暗沼泽。 他不会不知道黑暗沼泽就是死亡地狱,那时他都不免有些担心,但是那时他坚信他定会成功度过,可是此时,半个月过去了,一点消息也没有。 无论怎么缓慢,也不该半个月了,一点消息也没有。 如今不归山下全是南宫炎的人马,凌飞他们又一点消息也没有,这个南宫炎又再此时派兵攻打冷月宫。 南宫炎敢如此明目张胆的派兵攻打冷月宫,显然是有备而来,或是早已知晓了什么情况,才敢如此的大胆。 凌飞他们真的出事了吗? 凌飞,你可一定要回来,你的仇还没有报,你的任务还没有完成,你怎能在此时倒下? 无论如何,老夫都会一直坚守冷月宫,等着你回来,老夫坚信,你一定能够平安回来,带着冷月宫的众人,冲进京城,杀入皇宫,杀了那南宫炎,夺回属于欧阳家族的一切。 这一下四天又过去了,除了第一天死了将近过万的侍兵之后,第二天,那个兵将的领头也学聪明了,只派了五千精兵,继续试着攻冷月宫的大门,全军覆没了之后,突然却变得安静了,一直守在冷月宫大门外的五百里外扎营,不再有任何动静。 司马照也一直没有打开大门,让冷月宫的弟子出去迎战,因为他们那里的人数至少还有将近一万多左右,而他们冷月宫剩余的人数才不足一千,不是怕打不赢,而是不想有损伤,而且一旦放他们出去了,誓必没有办法启动阵法,因为很有可能会连累到冷月宫自己的弟子,所以只能以静制动。 但如今已经过了四天了,他们仍旧没有任何动静,这让司马照有了不好的预感,会不会他们是在拖延时间,等待援兵,甚至是懂阵法的前来,那么冷月宫势必就会危险了。 一预料到此可能,司马照立马开始严密的继续布置阵法,企图可以抵挡,结果南宫炎的人马还没有到来,他却收到了一个大大的好消息。 雷、电、雹、露他们回来了! 他们不仅带来了好消息,至少也起到了支援的作用,毕竟冷月宫第三,五,八,十护法回来了,还带来了四十个冷月宫弟子。 当初派去不归山上的都是精挑细选的弟子,所以这四十个都比原来呆在冷月宫的弟子要厉害得多。 由其是那带来的那天大的好消息,凌飞他们找到了宝藏,正在京城,企图赶回来的路上,若是依照计划,他们顶多会比雷他们晚一天左右到。 这等于是冷月宫里这四天以来,听到的最好的消息了,此时这个消息振奋了冷月宫里所有弟子的心,他们再也不怕狗皇帝的人马会增进多少,会派多少能人义士,只要宫主回来了,就什么都不是问题,只要宫主回来了,就没有什么是他对付不了的,因为宫主就是像神一般的存在。 而听到此消息的司徒宇和上官浩都明显的松了一口气,开心了起来,她没有事,她马上就要回来了。 雷他们走的是后门,所以并没有惊动到冷月宫前门的那些官兵,除了冷月宫的十个护法,欧阳凌飞和司马照,无人得知,冷月宫其实还有另一条出路,这也就是为什么,那些官兵一直死守着前门的原因。 因为他们料定只要死守住大门口,就无人能逃得出去,殊不知冷月宫里面的人没人想逃,甚至还悄无声息的来了四十多个个帮手。 第五天将近中午的时候,南宫炎派的人马已经集齐了,又足足派了将近二万的精兵,还外加懂得奇门大卦的能人两个。 可见,南宫炎有多么的重视,覆灭冷月宫这件事,甚至不惜下了如此大的血本,队伍立马进行整顿,带兵的将领也不耽搁,立马带着他的所有将士及那两个破阵的能人前往,开始破阵。 南宫炎请来的人果真不能小看,显然是懂这些奇门八卦的,不足半个时辰,两个便迅速的破掉了欧阳凌飞设的两个阵法,队伍轻易的向前迈进了三十米,离冷月宫的大门不到二百米。 司马照一看,心里不免开始紧张,因为凌飞还没有赶回来,而他懂的阵法跟凌飞是没办法相比的,那两个能人义士显然高过于他,所以,此时司马照也别无办法,只能让他们先做好战斗的准备,毕竟要想冲破大门进来,还有四个阵法,而且越往后,阵法也就越是复杂,高深。 当他们经过一个小时之后又破掉了两个阵法之后,所有冷月宫的弟子都开始紧张了起来,因为只剩下最后两个阵法了,如果那两个阵法一破,他们就可以直接的冲进大门了。 虽然他们都知道即便进入了大门,也未必能够轻易的攻进冷月宫,因为里面一样也有许多的机关,只是大家都不愿,因为那是他们生活的家,他们不愿里面染上任何一丝血腥。 只是他们正在紧张和担忧的时候,欧阳凌飞他们终于赶到了冷月宫,看见了欧阳凌飞,就等于看见了所有的希望。 “凌飞”司马照立马上前,看着他高兴的喊道。 “辛苦了”欧阳凌飞对着司马照淡淡的说道。 “没事,你回来就好。”司马照惊讶过后,便是高兴的回道。 欧阳凌飞便什么也没有再说,直接走到显阵镜指挥前,望着大门外的所有情况,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嘴角勾起了冷冷的笑。 今日,他定要让他们三万精兵葬身冷月宫大门,也定要让南宫炎他们血本无归。 司马照看了看后面进来的人,那人男装打扮,脸精致夺目,虽是陌生的脸,但能猜得到谁。 司马照看着她,再看了一眼欧阳凌飞的后背,淡淡一笑,自从那一次过后,他就再也没有跟他讲过话,而这一次突然说辛苦了,不是因为体惜他,而是因为有人回来了,所以,他便原谅了,不再怪罪他了。 回来也好,至少凌飞不怪罪自己了,而且凌飞也能真正开心起来,那一个月,他过得如何?冷月宫的人没人不知道,所以他心也疼,也后悔。 但如果,时光倒流,面临当初的情况,他还是会这么做,因为凌飞不能有任何一丝意外,哪怕世人骂他自私,哪怕凌飞永远不会原谅自己。 “对你,老夫欠一句对不起?”司马照看着走过来的景秋心说道。 “我不怪,因为你的选择也会是我的选择”景秋心淡笑一声的说道。 事情说到这份上了,司马照也了然,他笑了笑,什么也没有说,直接走了出去,凌飞回来了,这里已经不再需要他了,他相信他可以搞定一切。 第二百二十八章 我需要你的吻 上官浩看见了景秋心的时候,立马迎了上去担心的问道:“小雪,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我很好,对不起,当初匆匆抛下你离去,不过,现在还有事,等会在说”景秋心淡笑的对着上官浩说道,说完便直接越过他,走到了欧阳凌飞的身旁。 上官浩的嘴角扬起淡淡的笑,心却莫名的苦涩,一个多月没见,她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淡淡的对他说,我很好,对不起,他知道此时情况特殊,她来不及与自己多说什么,可是为什么心里还是那么苦涩。 果然,懂得很多道理,看破很多事情,仍旧放不下心中的执念。 想明白了,看透彻了,心还是会疼,会痛,会苦。 司徒宇则是相当的震惊,虽然他是男装打扮,可是她的样子?是易容了还是,为什么上官浩可以一眼就能认出他来,难道? 认识了那么久,过了那么久,原来他连她长什么样都不知道。 “怎么样?你能对付吗?”景秋心问道身旁的欧阳凌飞。 “这一点道行,对付别人还行,对付我,异想天开”欧阳凌飞冷笑。 “那现在如何做?”景秋心问道。 不出去,如何摆阵,难道就等着他们冲进冷月宫大门,还是他要带着冷月宫的属下出门迎敌?而且他一旦出去了,不就暴露了他自己的行踪,告诉南宫炎他们已经从不归山上回来了吗?到时只怕源源不绝的人都会想攻上冷月宫,夺得宝藏。 到时就真的等于是和全天下为敌了,腹背受敌,纵使再厉害也难抵挡啊!毕竟双拳难敌四手啊。 “他们破第一个阵时用了多久?”欧阳凌飞淡淡的开口问道。 一直守在这里的雷立马开口说道:“回宫主,半个时辰” “第二个?” “一个时辰” “最后面两个阵法,他们现在已经破了多久?”欧阳凌飞仍旧看着显阵镜问道。 “马上就有半个时辰了”雷立马回道。 “半个时辰,依照他们的速度最少还要三个时辰才能成功破了那阵法攻进大门,”欧阳凌飞冷笑着说道。 “你们留在这里继续监视外面的一举一动,如有任何进展,再告知本宫”欧阳凌飞说道,便直接走了出去。 他看了一眼地上刚刚抬进来,停放在地上的宝箱,随意的打开了一个宝箱,抽出了在箱里面曾经翻看的奇门八卦,说道:“雾,叫人把这三箱抬到本宫房里,派人严密看守,兵器由你去分配” 然后说完便走了出去。 景秋心也立马跟了过去,上官浩最后什么也没有说,直接苦笑着走了出去,却不是跟上景秋心他们,而是回了他的住所。 司徒宇也什么也没有说,跟着上官浩走了出去。 这一个月以来,他们几乎都是在一起的,比起冷月宫的其他人,他们更能彼此相互照应。 欧阳凌飞走到冷月宫的大门口,与敌军只是相隔着一扇大门,不到一百米,他手上拿着刚刚顺带出来的奇门八卦书,随意的翻看。 对于欧阳凌飞那聪明的脑袋来说,现学现卖根本不是难事,或者没有什么在他面前是难事,没有什么是他应付不来的,所有的事情都在他的掌控之中,除了爱情,除了景秋心 其实一回来,欧阳凌飞的心思似乎就一直扑在了冷月宫的事情上,实不尽然,他偶尔会分一些心在观察景秋心,比如上官浩迎上她的那一刻,他们说的话,比如,她站在他的旁边,担心的看着他,比如,他出来,她匆匆也跟着他走出去,甚至都没有跟他们说上什么话,虽然他也该死的讨厌她与他们有任何的接触。 不过,景秋心今天的态度及表现,欧阳凌飞是相当的满意,可见,在她的心目中,他已经占据了不可或缺的部分,他是不是可以这样认为,在她心目中,他比他们都重要,哪怕可能是她的亲弟弟。 以后的欧阳凌飞才会发现,当时的自己是多么的可笑,多么的一厢情愿。 景秋心只是一直站在他的旁边,没有说话,因为害怕打扰到了他的思绪,所以只是安静的站在一处,静静陪着,却不打扰。 欧阳凌飞看着手上翻的那一页,嘴角微微的勾起,回过头,对着身后的景秋心说道:“阿雪,若是我把不归山上的迷幻阵,搬来用一用如何?” 按以前的功力,布这个阵确实不太可能,也根本没有能力布这样的阵,但如今,他的实力,再加上手上迷幻阵的布阵法,欧阳凌飞倒是很想尝试一下。 阵法的精妙及杀伤力,完全是靠布阵的人的功力及聪慧来决定的,不归山上的迷幻阵及海市蜃楼威力都不容小觑,因为他带的人几乎都是高手。 到了迷幻阵里,各各几乎都受了伤,若是后面他没有强行破此阵,哪怕几个护法冲得出来,受的伤也定然不清,所以此时他很想试一下,他布的迷幻阵,杀伤力究竟有多大? “需要我做些什么吗?”景秋心笑着淡淡的问。 她就知道没有什么能难倒他?她此时真的很庆幸,他不是她的仇人,也很庆幸此生能够遇见他,更加庆幸这么完美的男人属于自己。 欧阳凌飞对她笑了笑,然后才对着其他属下说道,所有无关人等都退出去。 “我算不算无关人等?”等这里所有人都退下,只剩下欧阳凌飞和景秋心的时候,景秋心还是淡笑着问那个妖孽般的男子。 欧阳凌飞没有说话,只是上前一步,走到景秋心面前,伸手揽住她纤细的腰,直接把她拉到自己的身旁,贴上他的胸膛,然后笑着妖孽的说道:“你刚刚不是问我需要你做什么吗?我需要你的吻”,然后便低下头,未等景秋心反应,吻住了她的唇。 景秋心是真的没有想到,欧阳凌飞把所有人都支出去,是为了做这件事,她以为他真的是要布阵,哪知? 她本想推开他的,即使此地无人,可是哪知她好像恋上了他的唇,竟是舍不得推,反而迷恋其中,欲罢不能。 欧阳凌飞此次只是浅尝一下她的甜美,所以,并没有特别的加深这个吻,否则,一旦加深,怕是停不下来,毕竟正事还等着要做。 两片唇瓣分离,欧阳凌飞看着景秋心有些迷离的眼,眼里的笑是越发的浓,她对他的吻好像没有抵抗了,看来,追她的前路,没有坎坷了。 “夫人,你退后一些,夫君有正事要办,夫人要的恐怕此时不能满足夫人了,晚上再给夫人”欧阳凌飞贴着她的耳边低低的说道。 他的话带着无限的想象空间和丝丝色/情的味道。 景秋心猛的清醒过来,然后听见欧阳凌飞的声音,明白他的意思之后,脸蓦的一红,猛的推开了欧阳凌飞。 “懒得理你”便直接走掉了。 她早该想到他这么厉害,哪里需要担心,根本也不需要她帮忙,再加上,就是需要人帮忙,这里是冷月宫,又不是不归山,到处都能找得到一大堆帮忙的人。 她是笨了,傻了,发疯了,才会担心他,想帮他。 身后是欧阳凌飞爽朗的笑声,笑得毫无忌惮,景秋心越是恼怒,加快了步伐。 有多久没有被人如此在乎过了?他以为像他这样的人根本不需要,强者从来都不需要别人的同情,担心,因为他觉得那是多余的,可如今被自己在乎的人在乎,担心,享受她的关心,原来是这么幸福的事。 阿雪,既然你已经给了,就不能再收回了,明白吗?欧阳凌飞从来不是一个好人,他可以为你改变,也可以为你疯狂,为你做尽做任何事,前提是,你不能负我,若你胆敢负我,我会穷尽一生恨你,倾尽此生也不会放过你,让你后悔一生。 欧阳凌飞转回头,确定所有分位,然后开始布阵。 而景秋心则直接去回到了原来的地方去找上官浩和司徒宇,这一去才发现他们已经走了,问了个冷月宫弟子得知,便前往他们的住所。 他们再次见到她,却并没有刚开始的兴奋了,司徒宇看着景秋心,其实有很多话想要说,却似乎没有什么立场,他们之间的关系一直不知该与何种方式去定论。 景秋心看到他,心里某处冰冷的地方倒是柔软了不少,在那种想法冒出脑海的时候,她似乎就越来越确定他就是她的弟弟一样。 第二百二十九章 这何尝不是另一种幸福 虽然她不清楚为什么司徒南会在刀口留下他仇人的孩子,而且还将仇人养大成子,或许是他当初心念一生,想要他去替换和他同岁病入膏肓的儿子,以此来蒙弊大家的视线的权宜之计,或许是因为又到了后来,对他产生了感情,于是便一直养到大。 只是这些毕竟是个猜测,司徒南已经死了,所有的答案也随他埋入了地底,但是这些答案对于景秋心来说,并不重要,只要确定他就是她的弟弟青儿,就够了,其它的都不重要。 “毒解了吗?”景秋心看向另一边的上官浩问道。 “小雪还在乎吗?”上官浩微微苦笑。 景秋心知道他在怪他,当初把他交给司马先生,招呼都没有打一声就急着离去。 “当时情况危急,我相信司马先生的医术,所以,才会急着离去”景秋心解释道。 “你其实可以不需要跟我解释什么?小雪,当日我便对你说过,若是觉得为难,你可以放弃,不必履行”上官浩淡笑着说道。 她如果想要放弃他,当日她就不会拒绝与欧阳凌飞一起离开,更不会拜托司徒宇照顾他。 “凌飞有危险,我不能不去救,但上官浩,我也从未想过要放弃你,对于我来说,你不仅是我的救命恩人,更是我的朋友”景秋心耐着性子解释道。 她跟欧阳凌飞都一样,都不爱解释,但因为对方是上官浩,她解释了,那一个月他的不放弃还有守护,还有信任,她都记在心里,他是真心的对她好,她不会不知道,所以,她愿意为了他去解释,因为她是真心把他当朋友。 上官浩看着她,良久,才淡淡一笑,轻问道:“你记起来了吗?” “嗯,在不归山上突然想起的,其实当时的我很疑惑,为什么一个陌生人,你可以如此的倾身相救,为什么一个陌生人,你可以如此倾身信赖,为什么不告诉我?”景秋心问道。 “当时我的生命只剩点滴,而你似乎早已忘了前尘往事,对我,你早已没有任何印象,我又何苦再提往事,免得还徒增你的伤悲。” “小时候的事确实已经忘得差不多了,那是我最不愿回忆的事情,当年全家被杀,娘将我和青儿托付给了管家准备下江南去投奔你爹,可惜,半路被敌人追杀,管家死了,我被打下的断魂崖,而青儿生死未卜,之后,我的生命只为复仇,便刻意去忘了,我没有想到,你居然还记得。”景秋心勾起嘴角平静的说道。 毕竟当初的他们还那么小。 “如果当年爹能在断魂崖谷底寻到你,那十几年你也许不会过得这般辛苦”上官浩低声苦笑道。 “已经过去了,况且我现在也很好”景秋心淡淡回道。 “是呀,已经过去了,可你不知道,如果爹当时找到了你,我们之间的结局不该如此,至少,你不会认识欧阳凌飞,至少”上官浩此时心里有多苦,有多落寞,有多么的不甘呀。 什么叫流水有意,落花无情,你拼了命想要守住,想要记住的东西,在别人那里却是刻意的去遗望,因为那叫往事,连回忆都不能算。 景秋心扯开了话题,问道:“毒解了吗?” “只要后面调养好了,就不会再犯了”上官浩嘴角牵起笑,回道。 “那就好,以后你都不用再受这个病痛的折磨了。”景秋心此时也是由衷的发自内心的高兴,她的心里也不会那么的愧疚了。 这时景秋心回过头,看着另一边安静的坐在那里一直都没有说话,低着头在想事情的司徒宇,她走了过去,看着那个一直到现在都不言不语的司徒宇。 那眉,那眼,真的另景秋心觉得那并不是她的错觉,他或许真的就是她的亲弟弟,青儿。 她忍住心里的激动,尽量用平静的语气如聊天般的问道:“你呢,你小时候的事情你还记得吗?” 司徒宇一愣,随后摇摇头,说道:“两三岁那年曾经发过一场高烧,好了之后,便把之前的事情都忘了,至于后面的事情,倒是模糊记得一些。” 两三岁,为什么刚刚好是两三岁,世上怎会有这么巧的事? “是司徒南告诉你的?”景秋心问道。 “嗯”司徒宇点了一下头。 “如果我说,你是我的亲弟弟,慕容青,你会相信我说的话吗?”景秋心看着司徒宇很是认真的说道。 这话一出,晴天霹雳,震惊了在场其他二人。 由其是司徒宇,他甚至大脑一片空白,完全不知下一步该做些什么,该如何做,只有一个声音一直在脑海里重复。 你是我的亲弟弟,你是我的亲弟弟,如此另人痛心,让人停止呼吸的话。 “小雪?你确定?”上官浩看了下完全呆愣的司徒宇,才转回头对着景秋心问道,这种话可不能随便乱说的。 “那你对他有印象吗?”景秋心立马转回头对着上官浩有些着急的说道。 必竟当时爹娘是带着他们一起去的,上官浩记得她,会不会也会记得青儿。 上官浩笑了笑,看了司徒宇一眼,表情有些尴尬道:“小雪,他当时不过才一岁多左右,刚学会走路,那时的模样跟这时的模样相差太大,怎能认得出来,当时之所以认出你来,是因为你长得跟林姨一模一样。” 再说他当时把注意力都放到了她身上,哪里有心去看她的弟弟呀,再加上,她弟也没有来过他的房,他几乎都没有出过他的房门。 景秋心微皱起眉,看着司徒宇,看司徒宇此时的模样,或许是她操之过及了。 “当时,你告诉我你不是司徒南亲生儿子的时候,我便有了这种强烈的想法,所以,我也急着去找凌飞,想得到他的证实,知道你一下子会难以消化,我此时也没有实质的证据,所以,我不强迫你现在接受,或许是我c之过及了”景秋心语气有着淡淡的无奈和失望。 “你记不起一切,或许是因为当年司徒南对你做了什么,才会让你忘掉了所有的事情,你现在也不用急着做什么决定,我只是想让你有个准备。”景秋心又继续道。 见司徒宇仍旧保持呆愣的模样,似乎不愿接受这个事实,无可奈何,只能叹气一声先行离去。 上官浩看了一下司徒宇,摇摇头,他会如此震惊,呆愣成这样,答案不言而预,谁都想不到命运会走上这么一条道。 命运造化弄人,果然,一点也不假。 不得不说,景秋心此时的心里有些难过,司徒宇的反应伤到了她,或许他心里可能还是有些怨恨她杀了司徒南,毕竟司徒南也是养了他十多年的养父,所以,他似乎并不愿接受她这个姐姐的事实。 景秋心走了好久,司徒宇都没有什么反应,直到上官浩轻轻走了过去,拍一下他肩膀,叹一声气,司徒宇才回过神来,喃喃的道:“会是吗?可能是吗?” “都说血浓于水,你对她可有那种感觉?”上官浩问道。 那种感觉其实一开始就有,只是他理解错了,他以为是情窦初开,萌芽的心动,可哪知那种亲切,想要接近,想要对她好,想要保护她原来只是因为血浓于水,因为她是自己的亲人,自己的姐姐,可是上天为什么要跟他开这种玩笑,为什么不早一点或是永远不知道,这样心是不是就不会那么的痛了。 看他的表情,不说已明了。 他看着司徒宇淡淡的说道:“其实,这何尝不是另一种幸福,换另一种身份陪伴守候在她身边”其实如果换作是他,或许他会愿意,但人生没有如果,他们注定也不会是这种关系。 欧阳凌飞的迷幻阵布好之后,并没有看到景秋心的影子,他就已经猜到她去了哪里,他给她空间,纵使他是非常的不愿,他也没有直接去逮人。 后来,又处理完冷月宫的其它事之后,他去了她曾经住的地方,发现她还是没有回来,这时欧阳凌飞耐不住了,在那里呆那么久,什么话该说的都应该说完了,该做的也该做完了,甚至不该做的也可以做完了,所以,欧阳凌飞不淡定了,说什么也不能再放任她在那里呆多任何一分一秒了。 结果走到一半,发现他的人儿正一个人坐在前方不远处的假山上,看着远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脸色似乎不是很好。 第二百三十章 她哪也不会去,只能跟在本宫身旁 “怎么了?”欧阳凌飞飞上假山,坐到她的身旁。 “处理好了?”景秋心淡淡的问。 “不要告诉我,阿雪坐在这里发呆,是因为在等我,做个望夫石?”欧阳凌飞嘴角勾起一抹妖孽的笑。 “不是”景秋心很是坦然的说道。 “你可以偶尔说一下谎,本宫给你这个权利。”欧阳凌飞眨着勾人的桃花眼,煽动着他那扇子般的睫毛,满是如星辰般发亮的眼眸定睛的看着景秋心,you惑着她。 可这一次,景秋心显然没有心情和他开玩笑,也完全没有被美瑟佑惑,只是移开了眸,低低的叹了一声气。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这么低气压,若是让我知道是为了别的男人,你知道本宫的手段。”欧阳凌飞显然不想让她用沉默混过去。 “你什么时候派人去帮我查一下司徒宇的身世?”景秋心问。 “你跟他讲了?他不接受?”景秋心这么一说,欧阳凌飞就立马猜到了景秋心变成这种模样的原因。 “也不是不接受,只是有些沉默,不过感觉他并没有欣喜?你说会不会是因为我杀了司徒南,他对我有恨?”景秋心看着欧阳凌飞问。 “不是”欧阳凌飞很果断的回答。 司徒宇不是很欣喜的接受,是因为他有了不该有的感情,若这一切都是真的,他如何收拾他那荒唐的爱,他又岂能接受那般恶心的自己,爱上自己的亲姐,这是乱/伦,世上皆不耻的事情,所以,此时换作是谁,都不会欣喜的去接受。 “你怎么知道?”景秋心很是诧异。 “若是他真恨,当初的他岂会跟去云雪峰里那里救你?”欧阳凌飞安慰道。 “可他的样子似乎并不开心,也似乎并不想认我这个姐”景秋心想起那震惊中有些难过痛苦的样,她的心里就不好受起来。 “男人懂男人的心思,有个这么能干,这么漂亮的的姐,怎会不高兴?” “若是你,你也如此想吗?”景秋心问。 “不能拿我作比较,我注定是你的夫君,不会是弟弟”欧阳凌飞捏捏她高蜓小巧的鼻子,笑着说道。 欧阳凌飞看着景秋心紧皱的眉,叹气一声说道:“他不过是有些震惊,再加上你也没有证据,这是正常反应,没有什么好担心的,我明天就派风他们立马去查,放心吧,事实摆在眼前,他不会不认的” “如果他不想认,即便认了也不会开心”景秋心低下头淡淡的说道。 “那也都是以后的事了,说不定你确实是误会了,他也许确实不是你的弟弟呢,所以,我该不该说娘子现在是在庸人自扰。”欧阳凌飞发现景秋心是越来越小女人了,以前她从不会想这些乱七八糟的问题。 “谈谈我们的事吧”欧阳凌飞说道。 “我们什么事?”景秋心纳闷。 “我们已经是夫妻了,娘子,你该搬房了”欧阳凌飞提醒道。 “我们拜天地了吗?拜高堂了吗?喝交杯酒了吗?我冲其量不过是上了一个冒名顶替的花轿而以,怎能算是夫妻,不算,所以,我还是我”景秋心装傻的笑道。 “可你已经上我的床榻”欧阳凌飞反驳道。 哪能说不算就不算。 “那不是你的床榻,那是酒楼的床榻” 欧阳凌飞盯着景秋心,前一刻恨得牙痒痒,后一刻,勾唇笑了,且笑着越发的妖孽,盯着景秋心的瞳也越发的妖魅。 “娘子是在提醒为夫做些什么吗?” 景秋心嘴角也勾起倾国倾城的笑,身子微微的站起,呈半蹲的状态,然后脸微微的向欧阳凌飞的脸靠近,在接近不到几公分的距离时,脚尖突然用力,一瞪,人已迅速利用轻功倒退飞出了十米外,然后转身迅速消失在欧阳凌飞的视线。 空气中只余她淡淡的气息的香味及话语。 “我累了,先去休息了,不许打扰。” 其实以欧阳凌飞的速度及警觉,景秋心是未必能全身而退的,也不是他故意放手,但刚刚那一刻,他是真的被她的笑迷了心神,他以为她是想准备讨好他,但哪知?反而让她溜了。 欧阳凌飞的心里此时有说不出的郁闷,但她此时心情不佳,给她一晚安静的空间也好,明天誓必不能依她。 欧阳凌飞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然后往他的大殿飞去。 宝藏已经到手,欧阳凌飞便开始忙着起义,攻城的事了,当初醇亲王如此亲民,死前都能得到全城百姓的请命,如今当今的皇帝如此的昏庸,所以打着欧阳家族的旗号必定不会引起民愤。 所以欧阳凌飞自从回到冷月宫之后,就开始忙到不可开交,因为整天都在忙着部署,景秋心在这件事情上并没有参与其中,欧阳凌飞也没有特别的要求,反正只要陪在他身边,帮不帮他并不要紧,况且如今她已经成为了他的女人,所以出生入死的事,他也不希望她去做。 还有就是他在给她时间,虽然他能感觉到她对自己的喜欢,只是有些事情在她心里仍旧有些排斥,他在等她的心甘情愿,全身心的毫无芥蒂,毫无保留的把她自己的一切交给他。 而景秋心呢?全身心的在等着风他们的消息,他知道欧阳凌飞很忙,所以她很少会去打扰他,白天空余的时间,她会去找上官浩聊一下天,也顺带的看一下司徒宇。 不过另景秋心欣慰的是,没过几天,司徒宇的态度转变不少,她也就跟着放下了心。 “对不起,昨天只是太过突然,一下子有些难以接受,并不是因为任何原因,现在想想,当初会不顾一切帮你挡了那一剑,也许那就是所谓的亲情的呼唤吧。”司徒宇说道。 司徒宇的想开,一下子让景秋心心里沉重的石头落了下来,她是多么的希望他们姐弟能够像向当初那样,毫无间隙。 虽然她是在等风的消息,但是其实对于她来说,那不过就是实质的证据而已,对于她来说,她是完全认定了自己的猜测,司徒宇就是她的亲弟弟,慕容青。 “其实是我太仓促了,我应该等风的消息。”景秋心说道,那天回去她也自我检讨了一下,不该如此仓促,换作是她,也不一定能接受。 “早点有个心理准备也不是坏事。”上官浩淡笑着插进了话。 景秋心转头看向上官浩问道:“病治好了,以后你有什么打算?” “要不要我做一回护花使者,带你们姐弟俩周游列国,游山玩水呀?”上官浩打趣的对着景秋心说道。 “你连武功都没有,还好意思做我姐弟的护花使者?”景秋心对着上官浩毫不客气的说道。 “可是小雪忘了我家是做什么的?有钱能使鬼推磨,雇几百个保镖都不成问题”上官浩轻笑一声。 景秋心这才想起,上官家虽然不是什么名门望族,但是他家族的生意可以说是遍布各地,说谦虚一点的话就是有钱,不谦虚的话就是富可敌国。 只是上官家无论再怎么有钱,上官宏拼尽所有一切办法,也终究没能救回他的妻子,他的妻子在生下上官浩便离世了,留下一个带着病毒体的上官浩。 而上官宏为了缅怀先妻,一生也从未再娶。 “难道你不想回去帮你爹的忙,你们若大的家业,需要人去继承?”景秋心看着上官浩问。 上官浩眸底顿时闪过一抹痛色,近二十余年,他似乎从来都没有帮过爹什么忙,因为自己的病几乎操碎了他的心,后来,又果断留下书信,只余几字便销声匿迹,想必当时爹定是痛心疾首吧。 当时离开,就是不想再拖累他了,自己已无多少时日可活,不想让他亲身面对失去他的绝望,娘的离开,已经让爹痛苦了一辈子了,所以,自己才会留下书信离开,没有消息至少不代表死亡,至少还会留给爹存活在心底一丝希望。 出来之后,也曾想过带小雪回去看看,只是命运最后却把他带到了冷月宫,病好了之后,第一站首当其冲就是回家看一下,当然他的打算是能把他们姐弟俩一块带回去,他的人生也就圆满了。 可是他的病好了,也就意味着他失去了要挟她的资本,又有什么办法可以让她跟他回去呢?她对欧阳凌飞的感情似乎比以往更深了。 “如果我诚意邀请你们姐弟俩到我上官家做客,你们可愿?”上官浩真挚的问道。 “她哪也不会去,只能跟在本宫身旁”欧阳凌飞的声音突然在这时插了进来。 第二百三十一章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景秋心一回头,看到欧阳凌飞从门口走了进来,脸色有些阴沉,心情似乎不是很好。 “你怎么过来了?”景秋心惊诧的问道。 他这几天不是很忙吗?怎么还有空过来这边? “本宫再不过来,夫人是不是就要被别人拐跑了?”欧阳凌飞冷哼道。 “欧阳宫主说笑了,上官家也是他们的家,让他们回家看看,怎能说拐?”上官浩淡淡的回道。 “什么时候,阿雪多了一个家,我怎么不知道?”欧阳凌飞看着景秋心问道,脸色非常的阴沉,什么时候他们居然变成了一家人? “上官浩的爹与我爹是结拜兄弟”景秋心赶紧解释道,就怕他醋坛子打翻了。 欧阳凌飞只是淡淡的哦了一声,这才脸色好看一点,然后看向上官浩,冷笑,他藏的可真够深的,当初不说,现在才说,病治好了,没要挟的筹码了是吗? “上官公子看来气色不错,想必也药到病除了,冷月宫这个小地方怕是容不下上官公子这樽大佛了,本宫不日前已派人去通知上官老爷了,相信今明两天也该到了”欧阳凌飞笑着说道。 “你是真的通知了上官伯父了吗?”景秋心看着欧阳凌飞问。 “阿雪,你这是在怀疑我吗?”欧阳凌飞的眼睛危险的眯起,看着景秋心的眼睛带着怒火,敢有一种你若是敢说是,你就试一下的架势。 “好了,我知道答案了,你们继续聊,我们走”景秋心说完便直接拉着司徒宇准备离开,让出地方给他们慢慢聊,慢慢争。 “慕容雪,你敢踏出一步试试,慕容青的资料你以后也别想本宫会告诉你。”欧阳凌飞立马吼道。 他争是为了谁呀,堂堂冷月宫的宫主还跟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人争,已经够贬低他的身份了,他忙得不可开交,她都不来帮他一下,问候一声,虽然他不开口要求,但她总看得到吧。 好吧,山不来就他,那他来就山好了,没想到百忙中抽空来看她,居然发现她不在自己的院里,打听才发现居然去了上官浩那里。 本来听见就这一肚子火气了,来了居然还听见他们在商量着准备着大伙一起离开,能不另人气愤吗?她不要忘了她是谁的女人?上了他的花轿还在沾花惹草?真当他是摆设的? 果然是太纵容她了。 “查到了?”景秋心听到立马停住脚步,放开司徒宇,急着走到欧阳凌飞的面前,快速的问道。 “不知道”欧阳凌飞别过头,冷哼一声。 景秋心看他傲骄的模样就猜到了他可能是查到什么消息才过来的,立马惊喜的问道:“结果怎么样?” 欧阳凌飞本不想拽她,但他清楚的知道她是吃软不吃硬的家法,由其是看着她满是期盼的眼神,只能把手上得到的消息递给她,弄掉一个是一个。 景秋心立马拿过了他手上的书纸看了过来,然后止不住心奋的问道“消息可信的是不是?” 这是景秋心第二次反问他了,他就这么让他不可相信吗?欧阳凌飞这次是真火了,直接想要抽走景秋心手里的书纸,准备头也不回的离去。 结果下一个动作还没有实施,景秋心的身影便欺身过来,在他反应不及的情况猛的在他的脸上亲了一口,顿时他嘴角一弯,勾起了倾城之色。 “凌飞,谢谢”景秋心真的是发自内心说的谢谢。 谢谢他的爱,谢谢他为她做的所有。 有人欢笑有人愁,景秋心的动作高兴了她与欧阳凌飞,却苦了上官浩和司徒宇,她的这个动作无一不表示她喜欢欧阳凌飞的事实,他们的关系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了吗? 那他们还有机会吗?上官浩此时觉得他或许是没有机会了,虽然说小时候的慕容雪与长大后的景秋心性格有着天远的差距,可是多少跟她相处过一段时间,即使变得完全两个人,可是对于感情,她也从来不会草率,难道她真的认定了吗?他还有插足的机会吗? 司徒宇是一点机会也没有的,但不表示看见她跟别人那样亲密,他心不会痛,虽然明知要把她当成自己的亲人,当成自己的亲姐姐一样来看待,可是至少,此时的他做不到,他无法控制此时心里的痛。 景秋心立马走到司徒宇的身旁,忍不住自己心里的高兴压抑的说道:“青儿,姐姐没有骗你,你真的是我亲弟弟,慕容青”然后把手中的书纸递了过去。 司徒宇尽量让自己笑着接过她手中的书纸,看了起来,末了,努力抬起头,看向眼前那个绝美的女子笑着说:“姐姐” 下一刻,景秋心紧紧的把司徒宇抱进了怀里,此时的她真的喜及而泣,忍不住高兴的落下泪来,这是这十多年来,最高兴的时刻了,她的弟弟没有死,她找回了他,她并不是只有一个人,她还有亲人。 也许这一刻,司徒宇开始有些明白上官浩的话了,换另一种身份守候在她身旁,何尝不是一种幸福,至少他可以保护她,也能得到她所有的关爱。 这样,其实,也好。 真的。 欧阳凌飞忍住没有上前拆开他们的冲动,虽然明知他们是亲姐弟,可是他还是忍不住嫉妒,因为他知道司徒宇对她的感情从来都不是单纯的姐弟之情。 所以司徒宇是她的弟弟即有利于他,也同样有弊,可以阻隔他们之间男女的感情,却也同样的要把一个喜欢,觊觎他女人的人留在了身边,这何尝不是一种冒险。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对不起,青儿,如果早知你还活着,姐姐不会到现在才找你,是姐姐傻,没能第一眼就认出你来。”景秋心即高兴又带着哽咽的声音淡淡的传了出来。 “我从未怪过,亦不会怪”司徒宇清淡的声音低低的传了出来。 不管你是我的仇人景秋心还是我的亲姐姐,慕容雪,我都不会怪,因为,我没有怪的权利,因为我早就收起了这样的权利。 “恭喜”上官浩的声音淡淡的传了出来。 “谢谢”景秋心放开司徒宇转头对着上官浩笑着说道。 无论是冰冷无情的景秋心,还是笑靥如花的慕容雪,都美得无法不另人心动,上官浩认真的将她的样子慢慢收进自己的眸里,心里。 知道她还活着,对他已是恩赐。 不日,欧阳凌飞支开了景秋心和上官浩,与司徒宇面谈,他想,他应该需要跟他谈一谈。 “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为什么不早一点告诉我?大哥?”司徒宇看见欧阳凌飞,冷笑着吼道。 “本宫早就警告过你,把不该有的感情通通收回去,别毁了自己,是你自己不听”欧阳凌飞不耐道,是你一厢情愿的执着害了自己,怨不得谁。 若不是看他是慕容雪的弟弟的份上,就凭他刚刚的举动,他就不会让他活在世上。 司徒宇傻傻的盯着地面,无力悲痛的笑。 是呀,是他不听,错把亲情当成了爱情,他都做了什么?他放任这段感情滋生到了他无法掌控的地步,他还能回头吗?他还回得了头吗? 司徒宇回过头,看着欧阳凌飞的眼里闪过一丝恨意。 “我从未恨过一个人,可是,如今,我恨你,欧阳凌飞”司徒宇盯着他一字一句的说道。 “司徒宇,恨本宫之人何其之多,不多你一个,不少你一个,但本宫再一次警告你,虽说你是她的亲弟弟,但本宫希望你能够好自为之,把那份见不得光的感情给本宫收回去,最好别给本宫耍什么手段,否则,哪怕你是她的弟弟,本宫也不会姑息”欧阳凌飞声音划过狠厉。 “是吗?那我们拭目以待”司徒宇冷笑一声,便走了出去。 却在门口不远处,碰到了正在走过来的景秋心。 “青儿,去哪?”景秋心看着司徒宇,看着他通红的眼睛担心的问道。 “姐姐,我出去转一转”司徒宇勉强挤起了笑容开口道,说完也没有等景秋心的回复转身离开。 景秋心担心的望着司徒宇消失的方向,然后立马走了进去,问道里面的欧阳凌飞:“你跟青儿说什么了吗?” “阿雪,我能说什么,我不过是让他接受你是他姐姐的事实而以”欧阳凌飞眼底的厉气迅速消散,换上一片笑意。 第二百三十二章 她只想守护自己认为重要的东西 “凌飞,他可能需要一些时间,你别逼他”景秋心一听,微微失落了一下。 “阿雪”欧阳凌飞开口。 “嗯?” “既然你已认回司徒宇为是你弟弟容慕容青,那你什么时候把你的身份也换回来,做回真正的慕容雪?”欧阳凌飞信手拈起她的青丝,勾在手中一圈一圈的玩耍着。 景秋心看着欧阳凌飞的动作微皱起眉,他似乎酷爱玩她的头发。 “景秋心跟慕容雪不是一样吗?你在意什么?” “既然一样,那换回来有何不可?” 景秋心盯着他,想看出他眼里是否有什么阴谋算计,但是欧阳凌飞眨着他那勾人的桃花眼,深邃迷人,以致没看出什么所以然来,反而深陷在他的柔情里。 看着她那如痴如醉的目光,欧阳凌飞心念一动,直接揽过她的腰,吻上了她的唇。 一眨眼,距离他们回来已过五天了,冷月宫门外的迷幻阵也实施了五天了,这一天欧阳凌飞带着十个护法及慕容雪走出了冷月宫的大门。 冷月宫的大门一开启,却无一人汹涌的闯进来,原因无他,全都困在了阵法里。 旁边依旧是山青水绿,可是中间一大片却是迷茫的一片,而迷茫一片的地方正是阵法的所在地,五天过去了,也不知道那所谓的三万精兵,如今还剩多少? 欧阳凌飞此时并没有撤去阵法,而是让雾带领着其他护法,走进迷幻阵的阵法去瞧一瞧,阵法是欧阳凌飞设的,所以他自然有办法让他的人不受到阵法的干扰。 雾他们走进阵法里,轻松的穿梭在阵法里的每一处角落,遍地都是倒地的尸体,因为知道地形,所以一进阵法里,他们便分头行动,以最快的时间查探所有。 半个时辰之后,雾他们走出了阵法,恭敬的说道。 “参见宫主” “里面情况怎么样?”欧阳凌飞问。 “活着的最多十余人,其中包括那两个破阵的人还有几个领头”雾立马恭敬的回道。 欧阳凌飞此次布的迷幻阵法并没有不归山的那个迷幻阵法厉害,并不是他没有这个能力,而是阵法越是精妙,耗的内力修为就越多,此刻对于这样的小罗罗,根本不需要。 俗话说的好,杀鸡焉用牛刀。 欧阳凌飞设法放出阵里的一个领兵,准备让人回去报个信,看一下南宫炎的态度会变得如何。 那个领兵一脱困,已完全傻眼了。 他甚至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刚好开始的时候,他们都已经破了快三个阵法了,离冷月宫的门也是越来越近了,怎知,第三个阵法马上就要破了的时候,突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一下子眼前整个世界雾气萦绕,怎么挥也挥不散,所有人的影子都被雾气遮挡,完全看不清了,四周围就只看得见自己。 然后自己向前走了没多久,然后就感觉到自己陷入了一片梦境一样,他处在金孪殿上,圣旨说他成功剿灭了冷月宫一大邪教,然后就是加官进爵,赐黄金珠宝无数,还有宅院,四周都是羡慕的目光,他沉迷在这样的兴奋里无法自拔。 如果不是多年领兵的经验,还有那对死亡的直觉,他不会那么快清醒过来,他处在一个阵中,这个阵比他们刚刚的还要厉害。 若是他沉迷进去,他很清楚他逃不过死亡的命运,他一直时刻用剑刺伤自己,让刺痛另自己清醒,不要沉迷进去,可是无论怎样,若是找不到出路,走出这个阵法,他还是难逃一死。 他不知道他游荡了多久,时间又过了多少,当他都以为他无力支撑想要放弃的时候,突然感觉脚下好像踩到了什么,一下子身旁的迷雾突然都从眼前消失了。 等他再定睛看的时候,环顾四周的景象,才发现那是冷月宫大门外周围的景物,退后的二百米,是他们的扎营处,前方的正中,雾霾一片,什么也看清。 雾霾在正中央,把冷月宫的大门都遮住了,他很清楚,那一片雾霾就是他们刚刚呆的阵法里,四周围如此安静,他的人他一个也看不到,很显然,他所有的人仍旧被困在了阵法里。 三万的精兵,中间不过是一小团的位置,怎能容纳那么多的人,而且他在阵中呆过,那里宽阔无比,四周只闻自己,这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阵法,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皇上派来的那两个破阵的高人呢?究竟是走了,还是仍旧被困在阵中? 此时,他脑中不敢在想下去,只余一个想法,他必须要把这个消息带回京城,否则只会死更多的人,所以,他来不及多想,直接调头,跑到扎营的地方,骑上马迅速离去,一刻也不敢耽搁。 等一人一马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欧阳凌飞他们才从暗处走了出来,看着那人消失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嗜血的笑。 当年我欧阳家的满门超斩,如今是我欧阳凌飞清算的时候了,你等着吧,南宫炎,本宫定要让你们百倍偿还?本宫会一点一滴毁掉你所建立的一切,本宫会让你深刻体会当年我欧阳家族的曾经承受的一切和痛苦。 慕容雪看到欧阳凌飞那嗜血的笑,心里有些没来由的颤粟,欧阳凌飞成功了,他会如何对待南宫一族的人,虽说南宫炎,死有余辜,可是其他人呢?他会如何对待? 她真的不希望他乱杀无辜,不希望他的手上沾满了无辜人的鲜血,因为那会让他变得嗜血,那样残忍的手段更会让百姓们寒心,她不希望,真心不希望。 而欧阳凌飞此时却没有注意到慕容雪的异样。 他只是转回头,撤去了迷幻阵法,一下子满地的尸体堆积如山,只有几个浑浑恶恶的人,完全还没恢复清醒的状态。 欧阳凌飞却冷冷的看了一眼,然后不带感情冰冷的说道:“杀了”然后便直接走进了冷月宫。 不到几秒,三万精兵包括那两个被请来破阵的高人都死亡怠尽,只除了欧阳凌飞自己放走了的那一个人,整个冷月宫门口十几米以外,满地的尸体,堆积如山,欧阳凌飞的眼眸里却没有任何一丝波动,对于他来说,当年的午门事件已占据了他脑海里所有的一切。 慕容雪此时并没有跟上欧阳凌飞的步伐,她回过头望着堆积如山的尸体,心里突然很难受,有多少的兵何其无辜,他们有多少家里有老小,有妻子,在等着他们回家? 为何战争一定要流血,一定要牺牲? 她不反对欧阳凌飞报仇,也明白当年的事件在他心里的造成的恨与痛,就像当初的自己,全身心只为报仇,可是用那么多无辜的人作为陪葬,何其残忍。 为何不能一人做事一人当,就像她一样,只恨司徒南和南宫炎,报仇也只冲着他们俩?可是能吗?他能吗? 慕容雪望着雾他们带领着冷月宫的众人收拾那些尸体的时候,慕容雪的心里凄凉一片。 欧阳凌飞感觉到慕容雪没有跟过来,便停下脚步回过头看去,从他的角度,他只看得见慕容雪看着那些尸体,一动也没有动,背影有说不出的落寞。 欧阳凌飞心一紧,有些莫名的慌,不问为什么,就是直觉。 他轻轻的走过去,站到她的身旁,看着她,认真看着,尽力努力看懂她此时脸上所有的表情,心里所有的想法。 慕容雪回过头,看着他,却什么也没有说,只是看着。 “阿雪,斩草不锄根,春风吹又生,我今日如果不心狠,他日死的就会是我冷月宫的人,你能明白?”欧阳凌飞有些轻声的开口。 他看到了她眼里心里的想法,她在怨他,她觉得他残忍,虽然她一直生活在仇恨中,可是她仍旧保存着善良一面,她的不忍,是那样清晰的表现在脸上,她的控诉是那样的明显。 “也许哪一天,这些侍兵会帮你打天下”慕容雪淡淡的说道。 “可是现在不可能,留着他们,放他们离开,只会等待下一次,再次被命令攻打冷月宫,阿雪,我知道你不忍,可是你想,如果我们没能及时赶回来,这些你觉得无辜的人,就会拿着刀剑杀向所有冷月宫的人,你看见的画面就是所有冷月宫弟兄的尸体。” “这是战争,不可避免,我唯有赶紧加快步伐,才能尽可能的减轻伤亡,如果现在优柔寡断,这种伤亡永远也无法避免,除非一方倒下。”欧阳凌飞尽可能的想要告诉慕容雪战争的残酷,他与南宫炎之间的恩怨并不像她的仇恨,可以只针对个人。 他的目标,他的计划注定牵连的是一个国,而单非个人。他希望她能明白,他所做的一切,都是正确的。 “我明白”慕容雪沉重的说道。 欧阳凌飞所说的一切,她都懂,只是,女人就是感性动物,她不想他乱杀无辜,同样的她也不想他和冷月宫的人受到伤害,她不是要怪他,只是她不希望,他双手沾染太多无辜的鲜血。 可她也清楚的知道一个做大事的太过儿女情长,只会阻碍他们的脚步,百弊而无一利。 “没事,你坚持自己的就好”慕容雪淡笑一声,又继续说道,这件事情她不想过多的去说些什么,因为她舍不得他为难,因为她怕因自己的一时善心,毁了他所有的计划,那是他一生的心血,她即使做不到不顾一切的帮助他,但也不能拖累他。 “阿雪”欧阳凌飞半晌嘴唇轻启,喊着她的名。 “我知道,万事无法两全,若是在两方中,只能选择一方,那么答案无可厚非,我会选择站在你这一边”。慕容雪认真的说道。 纵使她的心里会煎熬。 因为人都是自私的,她只想守护自己认为重要的东西。 第二百三十三章 这一别,注定是他感情的放手 他轻轻的把她抱入怀,心里无限感激,也有淡淡的痛,她不忍心,他又何其忍心让她煎熬,他只能尽量,尽量做到减少一些人的伤亡,但是未来的事情会转变成什么样,他无法预估,所以只能尽量做到她心里想的一切。 而这一切又都收进了刚来不久,站在他们身后不远处的两人上官浩和司徒宇的视线里,司徒宇脸上毫无表情,而上官浩则带着淡淡的苦笑。 他们刚刚说的对话自是听见了耳朵里,慕容雪的善良,他清楚的知道,她现在为了他连这个都可以不计较,该是爱得有多深呢,才会宁愿放任,让自己独自来煎熬。 小雪,小时候,我曾独自立誓,长大定要娶你为妻,给你我所能给予的一切,让你一世幸福快乐,可是这个誓言在十四年前,我以为再也无望了,可是十四年后,我们再度聚首,我真的以为是命运的安排,促我完成当年的誓言。 可是如今,这个誓言依旧,我愿给,你愿接吗? 你的幸福早已不在我的手里是不是?所以,我永远也要不到你了。 他转过头落寞离开,却没有看见此时司徒宇脸上的表情是那样的平静,平静的却让他再也看不清里面究竟是什么了。 又过了一天,上官浩的父亲来了,久违了的人相见的那一刹那,几乎都红了眼,由其是上官伯父,两鬓已白,早已不复往昔,看见亲生儿子的那一刻,完全不顾任何的身份,泪如雨下。 他寻遍了五年,整个天下都快要被他翻过来了,可他始终没有找到他的浩儿,他以为他要向他的娘一样永远的离开他了,独剩他一人在孤独寂寞。 “爹,对不起”上官浩此时也满眼是泪,他从来没有想到他的爹有一天会变得这么沧桑,那个丰神俊朗的爹为何变得如此苍老,不过才五年的时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两个男人抱头痛哭,虽然没有声音,可是却能清楚的看到那眼泪的流淌,浸湿了彼此的衣裳。 看到这样的画面,慕容雪即感动,又难过,上官老爷是真的苍老了好多,记忆中的他年轻,俊逸,跟他爹一样,可是现在满是沧桑,他也不过才四十而立,习武之人更不容易老,不该是这样的,慕容雪的眼眶也萦着泪,他拉着司徒宇退了出去,把空间留给了他们父子两人。 走到外面的慕容雪对着身旁的司徒宇说道:“青儿,你对上官伯父可有印象?” 司徒宇摇了摇头,他两岁多前的一切,对他来说,就是一场空白。 “你想不想要记起来,如果想,我去找凌飞问问,看他能不能找到什么办法,帮你恢复记忆”慕容雪问道。 “其实记不记得都没有关系,反正我们姐弟也相认了,再说,那时还那么小,记忆又封存了那么久,就算解开了,也未必能记起。”司徒宇淡淡的说道。 慕容雪有些失望的说道“也是”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觉得青儿好像变了,变得有些不爱笑了,也沉默了,从前,他不会那般的沉默,如今,她不问,他不说,更不会主动跟她聊。 他是不是还在怨恨她?从她告诉他身份开始,认她开始,他就变得沉默寡言,永远都是那一幅淡淡的表情,他纯真的眼也越来越让她看不清他在想些什么了。 她想问,可是却又害怕问,总怕问出了什么她不喜欢听到的答案。 “爹,你怎么会?不是才过了五年吗?”上官浩看着他爹那两鬓的斑白,心疼得无法将息,连声音都带着哽咽。 “五年,你可知这五年,爹已经快要把所有地方都翻过了,爹就没有一天不在担心中度过,身体不好,为何还要到处乱走,你也想跟你娘一样,抛下爹不管了是吗?”虽然终于找到了儿子,止不住的喜悦,可同样的心里也有满满的愤怒,怎能如此狠心,抛下他,说走就走,他知不知道,他的身体随时都有可能病发,离开人世。 “其实爹的内力很早就帮助不了我的病了,我也知道时日不多,可是我不想爹看着我离去,娘的离去已经让爹痛苦和绝望,我不想爹再承受一次,所以,我编出了天山雪莲,希望给爹希望,可我没有想到”上官浩此时已经有些说不下去了,有些痛苦的哽咽。 他当时离去以后,也不知要去向何方,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死,最终他鬼始神差还是去寻了那传说中的天山雪莲,只是他也没有想道,他最终找到了天山雪莲,且因为天山雪莲的关系活了五年。 后因为五年后慕容雪夺走了属于他的天山雪莲,而他又因慕容雪的关系,被司马先生治好了自己的病,所以,一切皆是命。 “好了,回来就好,浩儿你要相信,爹一定会想办法治好你的病,无论要付出怎样的代价”这样的上官浩,上官宏怎忍心责怪,都是他的错,当年,是他没有保护好妻子,害她遭人暗算,中了寒冰烈火掌,牺牲掉自己生命生下浩儿,却还是没能给浩儿一个建康的身体,一出生就要承受这病痛折磨。 “爹,我的病已经治好了,冷月宫的司马先生,他医术高超,只是因为我的病比较疾手,所以,用了很长时间,起初,不敢联系你,主要没有太大把握,怕爹会失望,所以一直没敢回去通知你。”上官浩说道。 上官宏一听,立马激动的拿起他的手探向上官浩的脉搏,果然平稳一片,还有他的手,他的身体再也没有以往那般冰冷了。 上官宏猛的狠狠的抱住了自己的儿子,心情激动的久久没有说话。 “跟爹回家吧”许久,上官宏低哑的声音才慢慢的响起。 “嗯”上官浩沉重的点了一下头,他爹哭了,这一生,从未见过爹掉过泪,哪怕他再痛苦绝望,爹的眼泪不因他们的痛苦而流,只为激动的喜悦而流。 或许他曾经有打算潇洒的做一个洒脱自由人,可是现在,他知道不可能了,看着变得如此苍老的爹,他再也不能这样下去了,这一生爹为他操碎了心,他却没做过一样让他觉得安心的事,所以,他没有资格再任性了。 第二天,上官宏便准备带着上官浩回江南,临行,慕容雪他们来送行了,但并没有欧阳凌飞,对于这样的事情他是不屑的,因为无关人等他向来不在乎,而上官宏也并不在乎欧阳凌飞没有露面。 冷月宫的名声和欧阳凌飞的为人他不是没有在江湖上听说过,其中原由,身处冷月宫他不便多问,但毕竟是他救了浩儿,所以,他终究是欠了他一个人情。 “上官伯父,上官浩,你们保重”慕容雪开口说道。 “保重,如果可以,有空来看看我们”上官浩对着慕容雪淡笑着说道。 这一别,注定是他感情的放手,为了爹,他必须离开,所以感情他不得不放手,哪怕心里再爱,再不舍,他也没有能力没有时间去争取了。 “孩子,当年伯父没能在断魂崖找到你们姐弟俩,可曾怨伯父?”上官宏这些年也一直因为这件事情过得并不好受,他的兄弟的子女,他却没能救到,他愧对自己的兄弟。 “上官伯父,怎会怪?况且我们姐弟如今都活得好好的,上官伯父千万不要愧疚,要说错,也是做晚辈的错,因为一心想着报仇,明明活着,却始终都未曾去伯父家报声平安。”慕容雪回道。 当年的事,她不怪任何人,一切皆是命。 “孩子,有空去江南看看我们,那也是你们的家,”上官宏此时也不知道说些什么了,看到他们姐弟俩如今活得好好的,过得好,他也就放心了。 “我知道,这里的事情一完结,我一定”慕容雪开口承诺道。 “好,我等你们”上官浩笑着郑重告别。 “爹,我们走吧”上官浩对着他爹说道。 “帮伯父跟欧阳宫主说一声,上官宏谢他救了犬子一命,若有需要的地方,尽管开口,无须客气”。 “好”慕容雪点头道。 欧阳凌飞虽然从始至终并没有露面,但是仍旧让雾准备了舒适的马车,及一个身手了得的冷月宫的弟子护送他们父子回去,虽然也许以上官宏的武功,他并不需要。 虽然他不喜上官浩,但不得不说,他救过慕容雪的命,若是没有他,他就要永远的失去慕容雪了,所以,再不喜,除了慕容雪,其它的他能做到的他通通都会帮他做到。 第二百三十四章 这不是你准备答谢的回礼吗 马车渐渐的消失在了他们的视线里,慕容雪的心里夹杂着淡淡的离别伤感,虽然跟上官浩相处的时间不长,以往的记忆又是那样的陌生,模糊,可是竟然还是有些舍不得,她想她开始变得越来越多愁善感了。 她收回视线,看向身旁的司徒宇,问道:“为什么不跟着他们一起离开?等这边的事情一完结,姐姐再过去接你?” “在哪里不是一样吗?”司徒宇问, “冷月宫毕竟是个是非之地,况且现在是个乱世之际,你不会武功,呆在江南那边会比较安全一点。”慕容雪回道。 “我不会武功,会拖累姐姐是吗?姐姐和大哥嫌我是累赘是吗?”司徒宇看着慕容雪问道。 “青儿,你怎么会这么想,姐姐只是怕你受伤?”慕容雪瞪大眼睛看着司徒宇,完全没有办法想象刚刚的话是出自他口,他怎么会这么想他们? “那就是了,如果大哥真的要举事,哪里又是真的安全?不如呆在姐姐的身旁,姐姐还会保护我不是吗?”司徒宇淡笑的说道。 原来如此,她就说,那么善良纯真的他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看来是自己多想了,他说的也对,若是凌飞举事,到时战争在所难免,又哪里是真的安全,不如呆在她的身旁,至少还能时刻保护他。 “当然,姐姐一定会保护你”慕容雪也笑着对司徒宇说道。 “嗯,我相信”司徒宇笑了笑很是纯真的说道。 “我们进去吧”慕容雪笑着说道。 其实他们的关系都是处在相当客气的阶段中,一般人看也能看出他们是亲兄妹,虽然有着血浓至亲,可毕竟他们不是在一起长大,所以此时相处多少都存在着一些尴尬,慕容雪想拼命的弥补她这十多年所缺失的照顾,但姐弟中动作的亲呢,及话语却是那样的亲疏。 这时雾走了过来,恭敬的对着慕容雪说道:“夫人,宫主找你” 慕容雪微微皱起眉,回来这几天,欧阳凌飞从来没有派人来找她,一般都是自己处理完事情,或是偶尔抽空就直接过来找她,难道是发生了什么事? “知道是什么事吗?”慕容雪问。 “属下不知” “在哪?” “宫主在书房里。”雾恭敬道。 “知道了,我等下就去”慕容雪对雾说道。 “青儿,你先回去,我去下凌飞那里。”慕容雪转头对着身旁的司徒宇说道。 “嗯”司徒宇淡淡点头。 等慕容雪跟着雾走开了以后,司徒宇却仍站在原地,在心里细细的嚼着那夫人二字,究竟是何含义,她为何没有拒绝,是忽略了,还是接受了,习惯了? 慕容雪走到欧阳凌飞书房的门口,在外面轻敲了一下。 “进来”欧阳凌飞淡漠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 慕容雪推开门走了进去,入眼看见欧阳凌飞坐在书桌旁处理事情,桌上放了一大堆待处理的情报,她知道他很忙,却不知这么忙,这些日子,他竟然还能从旁抽出时间来看她,找她? 意识到这一点,她的心突然有些酸,这段日子确实忽略了他,甚至她刚刚还稍稍有些恼,觉得上官浩他们走,他都不来看一眼。 许是一直没有听到动静,欧阳凌飞从文案中抬起眸来,看到了慕容雪,他微愣了一下,然后勾唇微笑,说道:“过来” 慕容雪依言走了过去,站定到他身旁,欧阳凌飞朝慕容雪伸手轻轻一拉,慕容雪就坐在了她的腿上,被他抱个满怀。 慕容雪耳根一红,却没有推开他,安静的被他抱着。 “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慕容雪问。 “没有,只是想你了,我不来找你,你都不来找我的吗?非要我请?”欧阳凌飞一脸控诉道。 “你不是忙吗?况且上官浩这边我也有些走不开”慕容雪有些淡笑的说道。 “今天别回去了。”欧阳凌飞头抵着慕容雪的肩膀低低的说道。 “不行,青儿一个人”慕容雪立马回道。 “司徒宇多大了?还不能独自一人?”欧阳凌飞不悦了。 本以为帮她找回司徒宇的身世,就少了一个情敌,哪知这倒好,给了他天天呆在她身边的机会,一想就觉得来气,司徒宇对她的想法,他又不是不知道,欧阳凌飞心想,司徒宇百分百的在使诈, “我这不是刚认了亲弟弟嘛,这个时候就应该多关心他一下,毕竟十几年了从来没有尽到一个做姐姐的责任,凌飞,这事还要多亏你,谢谢。”慕容雪真的感谢。 “怎么谢?”欧阳凌飞像小孩子一样子耍赖,要回报。 慕容雪转过头,看向欧阳凌飞放大的俊颜再看向那绯红薄而性感的嘴唇,然后闭上眼,贴了上去。 柔软的触感让欧阳凌飞眼眸微敛,她学着他吻她的方式生涩的回吻着,起初欧阳凌飞忍着,不给予任何回应,想要看一下她能做到多大地步。 结果不到一分钟,欧阳凌飞就缴械投降了,他就说,在慕容雪面前,他的自制力就是负数,他直接抱着慕容雪站了起来,反被动为主动,回吻着她,然后脚步也没停,直接抱着她往内室而去。 在情事上,慕容雪不如欧阳凌飞,欧阳凌飞一下子就把慕容雪吻得找不着东南西北了,全身软得如同水一般。 几天没有碰她了,欧阳凌飞想念的紧,所以格外的冲动与卖力,等完事以后,已经是日落西山,夜幕已经降临了,欧阳凌飞倒是心满意足了,倒是慕容雪恼了。 全身酸痛不说,连一丝力气都没有。 比起欧阳凌飞满眼的含笑,慕容雪是真的气不打一处来,若是此时有力气,她绝不会就这么算了,她别过头,看都不想看靠坐在床头的那边那张笑脸。 “阿雪,是你先勾引的我,也是你先点的火,再说,这不是你准备答谢的回礼吗?”欧阳凌飞郁闷了。 好吧,她的错, “再说愉悦的又不止我一个人”欧阳凌飞继续笑着说道。 好吧,欧阳凌飞的脸真的不是一般的厚,虽然确实如此,慕容雪是真的觉得没有脸再呆下去了,哪怕自己此时还软弱无力。 刚准备起来的时候,就听见门外雾的声音传了进来:“宫主,司徒宇找” 雾是不喜欢慕容青的,不管是当初的司徒宇还是现在的慕容青,只要宫主不喜的,他也不会喜欢,他时常霸着夫人不放,夫人看不出,不代表其他人都是眼瞎,只是在这件事情上,他不好说什么,因为若是做得不好,反倒离间了宫主与夫人之间的感情。 欧阳凌飞一听,好心情顿时一扫而空,眼睛危险的眯起,带着明显的不悦。 而慕容雪一听,猜想肯定是有什么急事,本来也打算起来,现在一听,便也立马起来,不顾发软酸痛的身体,准备穿衣。 第二百三十五章 我已经不知道你是真的不懂,还是装作什么都不懂了 “你现在这个样子怎么出去?”欧阳凌飞看着慕容雪的动作不悦道。 “我要不要告诉你,你所谓的弟弟慕容青其实已经十六岁了,我要不要告诉你,他是你的弟弟,不是你的儿子,我要不要告诉你,在冷月宫里,永远也不会有他十万火急的事,要值得你如此的赶过去?”欧阳凌飞沉着脸看着慕容雪,眸光幽深,已面临发怒的边缘了。 若是在他与慕容青之间选择一个,她会选择谁?答案一想起来,他竟然会有害怕的感觉,因为他根本无法确定在他们之间,她会选择谁。 “对他你仍旧还是存在偏见是不是?为了我,你就不能放下对他的成见吗?你们已经不再有任何仇恨了,而我跟青儿的关系也根本不可能会发生我们一样的关系,你究竟在担心什么?或者说还有什么你放不下?你就不能把他当成你的弟弟来看待吗?”慕容雪看着他问,眼眸里没有值得可以让欧阳凌飞读取的信息,脸上亦是没有。 “我把他当弟弟,他有把我当姐夫吗?有把你当姐姐吗?阿雪,有些事情我不想说,我以为你会懂,现在,我已经不知道你是真的不懂,还是装作什么都不懂了”欧阳凌飞冷笑一声,从榻上起来,随意的披了一件衣裳走了出来,独剩慕容雪一个人。 他们或许是吵架了,只是这种吵架,他没有对她吼,在这样的情况下,说着莫名其妙的话抛下她走人,她甚至都不知道这次他发怒的根源是什么? 只要是彼此谈到司徒宇,他的脾气就会变得很差,哪怕刚开始是晴空万里,一下子也可以是乌云密布,起初,她以为是因为司徒南的关系,可是现在明明已经不是了,他是慕容青,她的亲弟弟,若是因为吃醋,那也不可能,那是自己的亲弟弟呀,可是还是如此,他对他的关系丝毫没有因此而缓解,他说她故装作不懂,其实她是真的不懂,不懂欧阳凌飞究竟在在意什么? 但是在这样的时刻,先走的是他,为什么会觉得她那么委屈那么心酸。 慕容雪苦笑,撑着从榻上起来,穿衣,然后离开。 推开门的时候,看到了雾。 “夫人” 慕容雪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什么也没有说,然后直接离去。 看着宫主怒气冲冲的身影,再看着夫人的有些落寞的背影,雾觉得,此行,他又来错了,本来是司徒宇硬是要闯进来找,他非不让,所以自己才前来通报,而是他也知道,无论怎么做,他们的这个结不解开,误会只会这么一直下去。 慕容雪一回到自己的住的地方,就看到司徒宇等在了门口,一看见她,便立马冲了上来,叫着:“姐姐,你怎么了?” 司徒宇看着慕容雪是那样的无力,好像很累的样子。 “没事,只是在凌飞那里,帮他一起处理些事情,所以,可能有些累了,青儿你找姐姐有什么事?”慕容雪问。 “没什么,只是一整天都没有看到姐姐,有些担心,所以就去大哥那里找你了,姐姐,打扰到你们的工作了是不是?”司徒宇有些愧疚的说道。 “没事,吃饭了没有?”慕容雪有些淡笑的说道。 他还是他,最纯真的他,凌飞为什么会不喜他,他不知道,但是他是他的弟弟,她的青儿,无论如何,她都一定要护他。 “没有,姐姐吃了吗?”司徒宇笑着问。 “没有,那青儿先去张罗一下,姐姐去冲洗一下,解个乏”慕容雪笑着说道。 “好”司徒宇说完便立马笑着走开了。 慕容雪一直笑着看着司徒宇的背影,直到他的背影消失,脸上的笑容迅速的淹没,对着司徒宇,脸上的笑容几乎是强撑,因为她不想他看到,怕他会担心,跟着难过,让他一直做一个无忧无虑的人就好,她仅直往自己的房里走去。 等她搞定走出来时,司徒宇显然已经张罗好了,坐在桌子旁,耐心的等着她。 “饿了可以先吃”慕容雪笑着说道,他的这份乖巧跟小时的他是一模一样,虽然那时他也不过二岁多,可是他一直都比同龄的孩子要安静,要懂事。 “不饿”司徒宇说话的瞬间,慕容雪已经走到了桌旁,坐了下来。 “你是不是有什么要问?”慕容雪问。 “没有”司徒宇很是坦率的说道。 慕容雪本想让他问些什么,她就可以顺着藤好把她与欧阳凌飞的身份告知于他,毕竟在他那里一呆就是一整天,可是他不问,慕容雪只好想转着弯的说道。 “你喜欢你大哥吗?” 司徒宇沉默没有说话。 她知道太多的真相接重而来,让他有些难以接受,他不喜欢欧阳凌飞,毕竟他曾经有目的的接近于他,利用过他,欺骗过他。 “他有他的苦衷和责任,就像当年的姐姐一样,错的不是他”慕容雪对着司徒宇说道。 她不希望他恨他,因为两个都是她最重要的人,她不希望他们的关系是会越变越僵,他希望他们能够和好如初,像当年他们结拜的那种友好关系一样。 第二百三十六章 姐弟谈话无疾而终 “姐姐,我可以理解你们的苦衷,也可以不去恨他,可是能不能帮了他,我们离开这里好吗?远离所有的事非,找个安静的地方一起生活好吗?”司徒宇眼眸带着深深的期盼看着慕容雪。 “你不喜欢这里的生活?”慕容雪问。 远离这里,就等于远离欧阳凌飞,或者是让欧阳凌飞放弃他好不容易所拥有的,跟她离开,可是不能,不管他愿不愿意,她不愿意,不是不愿意放弃荣华富贵的生活,而是她不能让他放弃好不容易打拼下来的一切。 “你喜欢吗?这里只有争斗与杀戮,我只想我们姐弟两人平静的生活,姐姐不想放弃荣华富贵的生活是吗?可是姐姐,到时大哥成功了,成了事,我们又做些什么呢?他是高高在上的皇帝,不再是我的大哥,亦不是冷月宫的宫主欧阳凌飞,生活再不会是一样的,伴君如伴虎,姐姐应该听过”司徒宇说道。 “姐姐了解他,他不会伤害我们,哪怕他将来是万人之上的皇帝”慕容雪很是肯定的说道,她相信他,亦相信她的眼光。 “姐姐为什么会这么相信大哥?”司徒宇问。 司徒宇的话让慕容雪一愣,不是因为他的问题,而是因为他问的话是那样的不适合从他的嘴里说出来,以前的他无论怎样,他都抱着美好的态度,相信人性,可是现在讨论的并不是别人,而是曾经自己的大哥,他都用了那样的问题。 她想起了欧阳凌飞今天说的话。 我有把他当弟弟,他有把我当姐夫吗? 从什么时候开始,青儿开始不信任他这个大哥了? “青儿,你还小,看问题都过于简单了,无论将来凌飞做了什么事情,有一点,他不会伤害我们。”慕容雪心想无论怎么解释,都会显得苍白,况且她之所以相信,那是因为爱,因为懂,可是她不能要求所有人跟她一样的想法,所以,她没有那么复杂的解释。 “姐姐的相信,是因为你爱着他吗?”司徒宇问。 “是”慕容雪很是坦率。 或许只有关系公开了,他对凌飞的不信任也会因为她的关系而有所改善。 “可是姐姐有没有想过,将来后宫注定不可能只有姐姐一个女子,那时,姐姐又如何,姐姐愿意与所有的女子共侍一夫吗?我可以不在意自己的快乐,可是我不能不在意姐姐的幸福,他是真的不适合你,帮他如果是责任,我无话可说,可是帮完之后,我们就离开好不好”司徒宇又再一次绕到了离开这件事情上。 是什么让他如此心心念念的想要离开?慕容雪不懂。 他的问题她不是没有想过,共侍一夫她做不到,这也是当初为什么迟迟没有放任自己的心的原因,可有时理性永远也无法控制情感,所以,最后才会崩塌,和他走到了现在这个阶段。 如今,想要放手,就更是难,因为早已不是自己的理智可以控制的范围。 “现在我们暂时先别考虑这个问题了,这个问题以后再说好吗?先吃饭吧。”慕容雪说道。 不是现在的心态不坚定,只是不知该如何诉说,才能另司徒宇相信,回心转意,且不难过,她不想伤他的心。 这是第一次司徒宇跟她谈论离开的计划,往后同样也会有,只是慕容雪一直都没有答应,导致后来慕容雪痛得再也没有办法原谅自己,哪怕幸福就在眼前,也无力再敢伸手去拿,因为她不配得到幸福,若是她幸福,那青儿该有多恨,在另一个地方的他该有多可悲。 如果早知道会是这么一个结果,当初说什么她也会听他的话,带着他离开,不会到最后毁了青儿,也伤了欧阳凌飞。 所以这次的谈话无疾而终。 门外,一个欣长的身影静立不动,把他们的谈话听进了耳里,冷冷一笑,转身离去。 不知是不是慕容雪刻意的回避,司徒宇的心情并不是很好,吃完饭便独自回房了,慕容雪没有阻止,她想给他一些时间想一下,而自己因为跟欧阳凌飞闹了矛盾,慕容雪吃完晚饭便也直接回房,刚刚她是有帮欧阳凌飞说话,但并不代表她是赞同欧阳凌飞这次无理取闹的事情的,说到底,司徒宇毕竟是自己的亲弟弟,无论如何,在这件事情上她并不打算妥协。 他们以后要在一起,他就必须把司徒宇也当成自己的亲弟弟。 第二百三十七章 苦肉计 司徒宇的动机,欧阳凌飞已经很是明显了,所以,此时哪怕听见慕容雪在司徒宇面前承认喜欢自己,也没有任何开心之意。 欧阳凌飞此时知道,在这件事情上,他不会任何的妥协,因为他越是妥协,司徒宇就更加的变本加厉,而慕容雪始终都会维护他这一个唯一的弟弟,而他们还是会面临像今天这样的事件发生。 总有一天,会影响到她对他的感情,他虽然知道慕容雪喜欢自己,可是那份喜欢不是她生命中的全部,所以,在他没有把握的情况下,此时,他只能选择保守的方法,暂时先搁着。 但对于司徒宇,他想,他应该要做些什么了。 那次矛盾之后,欧阳凌飞是一次也没有找过自己,慕容雪心想,他这一次是真的气得不轻,可是慕容雪心里也觉得委屈,她并没有觉得她有多大错,说到底,那天他那样离开,何尝没有伤到她的心。 可是因为爱,回来之后,她仍旧帮着他说话,若是他执意想让自己先道歉,那么,她不会先低头,关于青儿的事她也不想妥协。 这两天,欧阳凌飞虽然忙得不得了,也努力克制住自己一定要先忍,不能先认输,可是每隔一个时辰,欧阳凌飞就会定期问一下雾,夫人有没有找? 一整天下去了,问了不下百遍,雾答案都是否定的,其实在问第十遍后,雾曾提议说去请夫人过来,可是刚一提议,就被欧阳凌飞冷冷的眼神给止住了。 一连两天,雾都在低气压中度过,大气都不敢出一下,那宫主的脸色是一天差过一天,一个时辰差过一个时辰。 风他们也只是比他好一些,报告事情的时候也是战战兢兢,要是对到不好的消息时止不住就是一个东西抛头盖脸,甚至,有时候还罚得莫名其妙。 每人都知道问题出在了谁身上,可是宫主不允许,他们也实在是不敢擅做主张,到时更是吃不了兜着走。 第二天过去了,欧阳凌飞的脸色已经可以黑沉得滴出水来了,他们这些做下属的日子也是越来越难过了,而宫主显然再生气,也始终稳如泰山,就是不踏出一步走出书房,往夫人那边而去。 只是拼命的忙,今天一整天都没有吃饭了 而作为下属的雾他们却是沉不住气了,宫主折磨他们可以,但折磨自己他们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所以雾只好大胆提议,让风他们想个办法让夫人过来一趟,哪怕只是看一眼宫主就走,也好。 其实他们一致的意见是让雨去,毕竟雨与夫人的关系较好,可是雨却说,让她去,夫人百分之一百不会来,因为她不会相信,因为夫人比较了解雨,也确实如此。 最后推了风和云,道理很简单,风云没有跟夫人打过交道,又不苟言笑,况且上一次因为风扮山贼的事惹恼了宫主,这一次刚好将功折罪。 慕容雪刚准备回房歇着的时候,她的院里来了二个人,风和云。 “什么事?”慕容雪有些讶意,难道是欧阳凌飞先低下头,请她过去? “夫人,去看看宫主吧,这两天宫主快把自己折磨得不成人样了,已经两天没有吃饭了,每天没夜没日的忙,也不休息,再这样下去,宫主的身体会垮的”风和云立马跪地请求道。 慕容雪微皱眉头,这是搞哪一出,他这么折磨自己是想换同情?让自己妥协? “他不吃就让他饿着,他不睡就让他累着,他想折磨自己就折磨自己,你们都不用管,你们宫主那么强大,饿个几天,累个几天死不了。”慕容雪很是淡定的说道。 这么一句话下来,风他们傻眼了,夫人是想见死不救?这让风他们不得不怀疑,宫主与夫人究竟发生什么事情,竟然可以让两个都可以为自己生死不顾的人这么淡然不理各自的事? 而司徒宇听见慕容雪的话,心微微起了涟漪,微微高兴起来。 “夫人,属下们求你去看看宫主吧,宫主不能倒下,宫主倒下,冷月宫就完了,求你看在宫主舍身救你的份上,去看一眼宫主,劝一劝他就好”风不肯放弃,继续肯求道。 若是夫人真的铁石心肠,那么宫主就真的完了,他们也完了,冷月宫也完了。 慕容雪盯着神情严肃的风和云他们,眉头微微一皱,倒不是因为风他们冥顽不灵,而是因为风他们脸上严肃的表情,不像是作假,更不像是夸大其词,难道他们说的都是真的?欧阳凌飞真的在用身体来抗议?来引起她的同情? 两天不眠不休,还滴水未进,欧阳凌飞这是想要做什么?他是小孩子吗?还这么幼稚? “如果不是十万火急,属下们也定然不会前来找夫人,宫主交代死也不要去找夫人”云看出夫人的犹豫之色,又立马说道。 这一下更加重了慕容雪的犹豫,她虽然对欧阳凌飞有些生气,可是知道他如此糟蹋自己,她心里又心疼,又舍不得。 “宫主虽然什么也不说,可是属下们都知道,宫主一直在等夫人,夫人的话,宫主一定会听,请夫人看在宫主几次不顾性命相救的份上,去见一下宫主吧?”风继续开口劝道。 慕容雪满脸黑线,这话一出,不去就是她忘恩负义,铁石心肠了。 慕容雪严重怀疑欧阳凌飞是故意的。 “你们确定我去了之后,他不会把我轰出来?”慕容雪皱眉道,想前几天,他脸色可是可以黑得滴出水来,他对她的气可还没有消呢。况且,他们做属下的真的了解他们的宫主吗? “绝对不会,属下们愿意以性命担保。”风云他们立马回道。 慕容雪无奈叹了口气,转身对着司徒宇说道:“青儿,姐姐去看一下。” “嗯”司徒宇笑着淡淡的点头,但是心里却有些失落。 直到慕容雪跟着风云他们消失在了视线里,司徒宇才收起那淡淡的笑,取而代之的不再清澈的眼而是开始变是幽深,再也不复往昔。 她明明知道有可能只是苦肉计,大哥那样的人又怎么会因为姐姐的关系而不眠不休,甚至不吃饭,谁不知道风他们是夸大其词,但她还是不忍心的去了,其实她早就想去了吧,只是碍于面子吧。 第二百三十八章 看来我不该来 其实她喜欢大哥,他早就看出来了,其实他也知道他早该要放手了,在知道自己的身世之后,他可以按照上官浩所说的,用另一种身份呆在她身边,所以,他告诉自己,他可以,默默的站在她身边,看她幸福,放手退出。 可是姐姐的另一半可以是上官浩,也可以是任何谁?可唯独就是不能是大哥,因为他带给她的不会有幸福。 他一直是这么告诫自己的,可是事实真是如此吗?只有他心里才清楚。 慕容雪来到欧阳凌飞的书房前,有一刻的犹豫,一想到两天前和欧阳凌飞在里面做的事,心里就止不住的脸红,和生气。 沉默了半晌,才轻敲了一下房门。 这时风他们早已溜之大吉了,留下来就是等死了。 “滚”欧阳凌飞冷冷的声音从里面飞射了出来,那声音听在慕容雪耳朵里犹如冰冻三尺一般,看来气是一点也没有消散,反而升了不少。 这叫两天不眠不休?这叫两天滴水未进?还有那么大的力气吼,看来精神不错呀,慕容雪深刻觉得应该再来得晚一些,倒是想看一下欧阳凌飞软弱无力的样子,这个想法一出,慕容雪突然就想到了在不归山时,欧阳凌飞昏迷了整整八天的时候,便立马摇头,摇掉了那些可怕的想法。 慕容雪叹了一口气,索性推开了门。 门一推开,一个不明物体已迅速向自己脑门飞了过来,慕容雪还没反应过来,只是盯着欧阳凌飞的脸。 看着他的脸从一瞬的惊愕之后又立马展现恐慌,迅速抛出了左手里的卷宗。 在那个不明物体距离慕容雪不到几厘米处,欧阳凌飞第二次抛开的卷宗给截了下来,纷纷落了下来,到达了慕容雪的脚边。 欧阳凌飞已迅速从椅子上起来,立马飞奔到慕容雪面前,着急担心的说道:“阿雪,怎么样,有没有伤到?” “欧阳凌飞,你好得很呀,看来我不该来”慕容雪冷哼,直接调头走人。 本来还觉得他可怜,有些心疼,没想到直接给她迎头一棒。 “别走,陪我一会”欧阳凌飞立马伸手从后面抱住她,不让她踏出门外,低低的开口说道。 好吧,她承认她是真的爱惨了欧阳凌飞,要不,怎会一句带着淡淡的乞求的声音就可以让她心软下来,踏不出任何一步。 虽然踏不出任何一步,归结于欧阳凌飞抱着她不放,更重要的是因为她也不想走了,因为他如此低带着乞求的口气。 然后再等一下的画面就是欧阳凌飞抱着慕容雪坐在软椅上,欧阳凌飞靠在慕容雪的肩膀上睡着了。 慕容雪懵懵的,也不知怎的就被欧阳凌飞拉到软椅上,然后抱着她许久,低低的说了一声好累,然后就睡着了。 耳朵旁传出来的是欧阳凌飞均匀的呼吸,她知道他睡着了,难道他真如风他们所说两天不眠不休,滴水未尽?只是这可能吗? 不过这么近距离的看,确实有些疲惫和苍白,对于欧阳凌飞的这张脸,慕容雪看到现在为止,都没有完全免疫,还是会忍不住心跳加速。 这个姿势,慕容雪想动一下都会惊动的欧阳凌飞,刚刚她只是稍稍的动了一下就看见欧阳凌飞眉头微微的皱起,抱着她腰的手又紧了一下。 突然慕容雪恶作剧之心上来,这么近的距离,不知道他对自己有没有防备?慕容雪轻轻的伸出手慢慢的摸索欧阳凌飞睡穴的位置上,停了半晌,想查看一下欧阳凌飞有没有什么动静。 结果他仍旧趴在她的肩上,睡得安祥,没有什么察觉。 慕容雪就大胆一按,结果真的偷袭成功了。 “凌飞、凌飞?”慕容雪叫了几声都没有回应,确定是真的点中了,便也大着胆子了,直接起来,欧阳凌飞一离开依靠,便倒在了软椅的靠座上,慕容雪把他扛了起来,把他挪到榻上去睡,到了芙蓉榻边的时候,慕容雪有一种冲动,想把他狠狠的丢在榻上,谁叫他如此误会她,谁叫他那天如此的抛下她走人? 不过真到了那一刻,又舍不得了,最后还是轻手轻脚的把他放到榻上,替他脱好鞋,盖好被子。 盯着他的睡颜好一会,捉摸了一下,睡穴对于普通的人来说至少要八个小时,但欧阳凌飞来说,就有些拿不准了,所以慕容雪觉得该去准备点吃的。 她腑下身,脸与脸之间相隔不到零点零一公分,呼吸的气息都能轻晰的传到欧阳凌飞的脸上,欧阳凌飞却仍旧无动于衷。 慕容雪深吸一口气,把那所谓的零点零一公分给去掉,眉映着眉,嘴唇贴着嘴唇,却没有任何动静,只是这样安静的相贴着,直到过了快足足一分钟的时候,慕容雪才起来。 这一次,她是真的相信欧阳凌飞中招了,因为她知道他的定力根本没有那么强,足足一分钟,没有任何动静,那就是真的睡过去了,而不是装睡。 慕容雪站了起来,转身走了出去,去准备点吃的。 第二百三十九章 爱情经不过任何一丝不信任 等慕容雪一关上房门,欧阳凌飞闭着的眸轻轻的睁开了,嘴角挂着魅惑人心的伏度,胸膛也剧烈起伏着,差一点他就把持不住了。 满脑都是充斥着专属于她的诱人的香气,由其是贴上他唇瓣的那两片柔软,几乎都让他把持不住,想狠狠的把她按在身下狂吻一翻,但最后还是死死的忍着,在他将要投降的时候,慕容雪却离开了他的的唇,站了起来,走了出去。 还好没有穿帮。 不是欧阳凌飞故意装睡,他确实也是累到睡了,但是他向来睡得很浅,慕容雪稍稍一动,他都能立马清醒过来,不是他对她有所防备,而是害怕她会悄悄离开,所以当慕容雪轻轻的摸索到他睡穴的位置的时候,欧阳凌飞就已经立马清醒,了解到慕容雪的意图了,所以当时他立马用内力转移了穴位,他想看一下她究竟在打什么算盘,而这些事情,慕容雪却不知。 刚刚慕容雪做的那一系列动作,都让欧阳凌飞的心微微暖了起来,他知道最后的那动作是试探,他也知道若是她试探成功,他可能会失去一些福利,虽然此时的他也并不清楚那福利是什么,不过现在,他想他应该知道了。 所以欧阳凌飞微笑的闭上眼睛,这时他想他应该不用担心她会突然离开,至少不会是现在,不会在他睡着以后。 欧阳凌飞安心的闭上眼,是该好好睡上一觉了,否则怎对得起她的担心,看来苦肉计还是很有用的。 慕容雪准备好饭食,时间也慢慢的过去了一个时辰,她做了三个人的份,所以做好之后,慕容雪分出一份来差人送给了司徒宇,剩余的则自己端着去欧阳凌飞的书房里,也不知道欧阳凌飞醒来了没有。 轻手轻脚推门进去的时候,欧阳凌飞竟然还在睡觉,慕容雪把食物放到桌子上,走到他床边,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慕容雪微微皱起眉,睡得这么香?难道她高估了欧阳凌飞,他其实也没有那么厉害? 然后看着欧阳凌飞轻轻颤动的睫毛已了然。 “你起不起,不起我就把食物端走了?”慕容雪威胁道。 欧阳凌飞睁开了眼睛,含笑的看着慕容雪,眉眼弯弯,睡饱了他精气十足,脸色也没有那么疲惫了。 “怎能如此,不是专程做给我吃的吗?阿雪,你怎能那么没诚意?”欧阳凌飞虽然话里有些委屈,但嘴角的笑可没收敛。 “诚意对装睡的人没有任何价值”慕容雪冷哼,然后仅直走向桌旁。 欧阳凌飞迅速起身,走到桌旁,看着摆在桌上的菜色,顿时食欲大开,这两天根本没有胃口,也没有心情吃东西,如今五脏庙反抗了。 “阿雪是不是心疼了?所以才做了这一桌的好菜?”欧阳凌飞的嘴角的伏度拉得是越来越高。 “我和青儿也没有吃饭,你是沾了我们的光。”慕容雪嘴上可没有留情。 欧阳凌飞一听,笑容立马有些下降,只要听到司徒宇的名字他就不舒服,虽然他明知慕容雪是口是心非,若是说非谁沾了谁的光,那也是他们俩沾了他的光,因为这一点欧阳凌飞是看得出来的,这一顿饭慕容雪是专门为他做的,只是顺便给了些某人罢了。 欧阳凌飞夹了一道菜放在了嘴角,瞬间满足一笑,说道:“好久都没有吃到阿雪做的饭菜了,手艺却是一次比一次另我想念。” “废话那么多干嘛,赶紧吃”慕容雪冷声道。 明明是关心,怕他饿坏了,却总是冷言冷语,看来,那天的气还没有消呢? 欧阳凌飞也识趣没有说话,慢慢的吃起了东西,装乖巧,尽量别把她对他的心疼给抹掉了,其实欧阳凌飞不是不知道,她会出现在这里,绝对不是她自己意愿,想必那些吃饱了撑着没事干的人做的,要不怎会没有一个人进来。 “他们去找你了是不是?多事”欧阳凌飞突然开口说道。 “你应该庆幸有这么忠贞的属下,换成了其他人,看谁会理你,折磨死自己也没有人管你”慕容雪顶道。 “那你呢?换成是你,你会吗?”欧阳凌飞问。 “我觉得你折磨得不够痛快,再帮你一把”慕容雪白眼一翻,冷哼道。 “那阿雪你今天怎么来了?是来折磨我的?好吧,我宁愿被你折磨”欧阳凌飞展颜一笑,一副舍生取义的感觉。 “欧阳凌飞,有些事情,我不想说很多遍,我希望你跟青儿能够和平共处,不要让我站在中间为难”慕容雪叹气一声,不跟他抬扛,开口平静的说道。 欧阳凌飞却是沉默的看着她,没有说话。 过了许久在慕容雪将要放弃以为欧阳凌飞不会回答她的时候,欧阳凌飞却又突然开口了,他低低的问:“我与慕容青,在你心里,谁的位置更重一点?” “同样,一个是弟弟,一个爱的男人,不分轻重”慕容雪毫不犹豫的开口。 “如果你可以答应我,永远把他当成是弟弟,不会有其它想法,而且不接受他的任何挑拨离间我便能试着做到”欧阳凌飞退一步开口道。 “欧阳宫主,你不会是在吃青儿的醋吧?”慕容雪听见欧阳凌飞的话,眉头一皱,随即恍然道。 欧阳凌飞不说话。 慕容雪大约也能想到些欧阳凌飞为什么那么不喜欢青儿的原因了,以前,在他还不是她弟弟的时候,她对司徒宇确实要不同一般,但是,那多半的原因都是来自血缘至亲,本能的反应,可能这些反应造成了欧阳凌飞误会了她什么。 “我对青儿的情是亲情,而非爱情,既然要相爱,就要信任对方,不该有一丝的猜忌和怀疑,爱情经不过任何一丝不信任。”慕容雪语气有些平和,却也带了丝坚决。 “阿雪,我不是不相信你,我是不相信慕容青,或许我想法很荒谬,很无理取闹,可答案都只有一个,那就是我爱你,我不能失去你,那天,你跟慕容青的谈话,我都听见了,我原本只是想跟你道声歉”欧阳凌飞走到慕容雪的身后,蹲下身轻轻的抱着她低声说道。 “阿雪,我真的很怕到了那一天,我怕你会被慕容青说动,会以当初我答应过你,当我事成之后,便放你离开这事要挟我让你放你离开” 果然,爱得深就容易患得患失,哪怕强大如欧阳凌飞,也同样逃不过。 欧阳凌飞也确实不相信他,不相信他可以这么快整理出那繁 第二百四十章 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 欧阳凌飞也确实不相信他,不相信他可以这么快整理出那繁乱的感情,不相信他这些日子所做的一切只是巧合而非故意,如果说以前的司徒宇是单纯善良的,不耍心机,他不反驳,可是此时的慕容青那他就不敢保证了,他也希望一切是自己多想,可是依他看人的眼光,断然不会凭空感觉,司徒宇变了,究竟变成什么样了,还不得而知。 “凌飞,那天,青儿只是站在一个弟弟的角度,来担心她姐姐的幸福,并非是针对你,你别多想”慕容雪双手攀上他环抱着自己腰上的手臂,解释道。 “无论以后发生什么事情,都请别离开我好吗?”欧阳凌飞埋首在她的后背轻声说道。 司徒宇那一天的话一直停留在他的心间,虽然他不怕司徒宇的报复,但是他怕他拿慕容雪做为盾牌,挑拨他们之间的感情,阿雪有多在乎慕容青,他最清楚,所以,他开始有些害怕局面他会越来越控制不住。 “凌飞,你有些强人所难了,如果有一天,你不在喜欢我,爱上了别的女子,娶了别人,你还要我甘心留在你身边做什么?”慕容雪轻笑一声,微微后仰,完全依靠着欧阳凌飞的身体。 “你这是存心气我吗?你明明知道不会有那一天” “所以,你的担心也是多余”慕容雪笑着回道。 欧阳凌飞没有再说话,只是紧紧的抱着她,而慕容雪则依偎在他的身上,汲取他身上带给她的安全和温暖。 彼此用沉默去感受对方的心。 这一次的矛盾,就在彼此的爱与体谅中宣告瓦解,慕容雪以为,这会是他与她,不会再因为青儿的事情再有任何的争执,却不想,这份争执注定无休止。 快到戌时,慕容雪才回到自己的院子里,司徒宇正坐在大厅里不知在想些什么。 “青儿” “姐姐”司徒宇抬起头看到慕容雪笑着淡淡道。 “怎么一个坐在这里?”慕容雪走过去,坐到他身旁问道。 “我在等姐姐”司徒宇回道。 “有什么事情吗?”慕容雪问。 “姐姐跟大哥的矛盾解开了吗?”司徒宇关心的问。 “嗯,姐姐跟你大哥的事你不用担心,照顾好自己就是”慕容雪潜意识里不想在他面前谈及欧阳凌飞,不想他们又闹什么矛盾,欧阳凌飞虽然爱吃醋,但不会无中生有,不知道他发现了什么?还是误会了什么,而且她也不希望青儿去操心自己的事。 “我知道了”司徒宇垂下了头。 慕容雪看着低着头的司徒宇又有些不忍,她刚刚的话莫不是伤到他? “姐姐不是责怪你的意思,”慕容雪开口说道。 “我知道,我先去休息了。”司徒宇抬起头笑笑,开口说道。 “嗯”慕容雪微笑着点头。 心里终究是有些发觉的,他终究是变了一些了,他以前从不会把心事藏在心里,可是现在,她发觉他好像开始有心事了,她知道这意味着他要变得成熟了,可是她的心却没有丝毫的喜悦反而有些忧心。 日子平静的过着,欧阳凌飞也非常的忙,而他们也识趣的在彼此小聚的时间都不谈及司徒宇的话题,偶尔慕容雪提及,欧阳凌飞也只是沉默的笑笑,没有再与之争吵。 而京城南宫炎那边得了消息终究选择了按兵不动,只是派了几个暗卫前往,去查探最后的结果,原因无它,那个将领的带回来的信息太过震撼,他派去破阵的两人,都是破阵的高手,没有理由连冷月宫的大门都进不去,反而被困在了阵法里。 这让他不得不小心谨慎,若是再盲目的派兵,只会是损兵折将,到时,冷月宫完好无损,他倒赔上了无数的将士。 约摸又过了一个星期,派去的暗卫也回来了,结果更加的匪夷所思,冷月宫的门口安静无比,没有那个将领所说的中间一团迷雾萦绕,皇上派去的那困在阵法里的三万精兵也不知去向,包括那两个破阵的高人。 三万精兵同时在世上消失,要做到了无痕迹根本是不可能的事,除非都死光了,那些暗卫并不敢冒然前进,只好退出去,寻找,足足寻了一天,才在一个乱葬岗里找到了那三万精兵的尸体,但早已非完整,毕竟那个乱葬岗里常有野狼出没。 他们也只是从那些死尸的衣服来辨认,和人数众多的尸体上来得知到他们是朝廷精兵的身份,看到这消息,无一不让那几个前去查探的暗卫都惊了心,也让他们彻底的清楚冷月宫究竟有多么的强大,哪怕那所谓的宫主不在,十大护法不在,他们都没有能力攻破冷月宫。 这一次暗卫带回来的消息比那将领带回来的消息更另人惊讶和惊悚,南宫炎如果不是确信欧阳凌飞确实在不归山,而且确实没有从不归山上下来,他都可以直接怀疑欧阳凌飞是不是从来就没有离开过冷月宫。 冷月宫此时攻不破是不睁的事实,就算能攻破,也将会耗掉多少他朝廷的兵力,到时就真的得不偿失了,所以南宫炎只能死抓着不归山上不放,只要欧阳凌飞下不了不归山,那么单单冷月宫的设防对他就没有什么威胁,到时得到了不归山上的宝藏,还怕冷月宫什么阵法吗?到时想要铲平冷月宫那就是轻而易举的事。 可是此时的南宫炎哪里知道,不归山上的欧阳凌飞早就已经离开了不归山,甚至回来的途中还大摇大摆摆成了婚礼光明正大从他京城眼皮底下走出来的。 这欧阳凌飞这边,因为南宫炎一厢情愿的认为,所以反而让冷月宫里的人平静的过了一个月,而在这一个月里,欧阳凌飞的计划也做了最后的拟定,计划定在了农历二月十八,如今是农历一月初三,也就是说他们此时也只剩下一个月过十五天的时间来准备。 时间一到,到时所有冷月宫的弟子在各地起事,争取在一个月内攻下各地,拿下京城,拿回属于他们欧阳家族一切。 日子敲定了以后,所有人便迅速的开始着手准备了,十大护法也迅速的离开冷月宫准备执行计划,包括一直跟在欧阳凌飞身边的雾,这一次,冷月宫是真的没有剩下多少人了,除了欧阳凌飞,慕容雪,司徒宇还有司马照,还剩下丫鬟及不超过一百人的弟子,其余的几乎全都出动了。 其实拿到宝藏,攻下京城是迟早的事,但偏偏欧阳凌飞不想等,一也是怕夜长梦多,想早早结束这一切,二也是因为慕容雪的原因,他觉得慕容青始终都是一个定时炸弹,存在了太多不稳定的因素。 冷月宫以前就安静的可怕,如今若大的冷月宫就剩这么些人,就更加的安静得可怕了。 若许这就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吧。 第二百四十一章 此生我都不会负你 这天夜里,已快零晨了,慕容雪从梦里醒来,寂静的夜里,似乎有一股悠扬的琴声从远处传了出来,丝丝音符流窜在她心间,飘荡在整个冷月宫,似乎带着莫名的孤寂与感伤,也夹杂着一些振奋的宣泄。 慕容雪从榻上起来,随便披了件外衣,便从衣架上拿起一件披风,推门向着声源处走了出去,远远的站在山脚下,望着顶上的一个凉亭下,一个风华绝代的男子正背对着她坐在案桌上,弹奏着那悠扬的曲风。 慕容雪微微的叹了声口气,紧接着迈开脚步,走了上去,直到走到他身后,轻轻的为他披上她手里的披风。 紧接着琴声嘎然停止,她瞬间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中,对上一张妖孽众生的脸。 天公雕刻般的轮廓,似笑非笑的凤眸,薄而绯红如樱花般的嘴唇勾勒出另天地都为之失色的笑容望着她,温柔缠绵。 “吵醒你了?”声音带着一丝宠溺,温柔动听。 “没有”慕容雪勾起嘴唇微笑着说道。 欧阳凌飞倾下身,轻吻了一下她的嘴唇,然后轻声说道:“陪我一会好吗?” “嗯”慕容雪笑着点头,然后从他怀里起来,坐起身,对着他轻声问道:“怎么了?有心事吗?” 他伸出手,环抱着她的腰,让她轻靠着自己,却没有说话,望着远方,雾蒙蒙灰漆漆的一片,什么也没有,什么也看不清,就像是他此时的心,不知为什么,突然有些害怕,有些看不清方向,有些迷茫。 “刚刚的这首曲子叫什么?”慕容雪抬起头,看着他那完美的下巴轻声问。 “没有名字”欧阳凌飞淡淡的说道。 “嗯?”慕容雪有些不是很明白。 “本宫自创的,还没有起名字呢?阿雪,要不,你为它取个名字吧”欧阳凌飞收回远方的视线,低眸看向怀里的她问道。 “这首曲子很耐人寻味,虽然听起来有些伤,但是很能让每一个听者不自觉跟着曲子走,带入曲子的忆境中,它自有一股魔力,相信听过此曲的人一定会深深的爱上它,就像你一般,不如就叫千古吧,让它流芳千古,永垂不朽”慕容雪认真的想了一下回答道。 “千古,确是个好名字。”欧阳凌飞笑着赞叹道。 慕容雪又重新回到欧阳凌飞的怀抱里,现在已是寒冬腊月,冷月宫又建立在山顶之间,又是凌晨半夜,冷风袭袭,露气很重,山间能见到的到处弥漫着雾气,如仙境一般。 这里真的很安静,也很安详,可这样的安静很快就会消失,就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那么的另人压力,恐慌,丝毫让人感觉不到平静。 谁都清楚南宫炎的性子,他必定不会束手就擒,一个月后究竟是会一场怎样的厮杀,怎样的惊心动魄? 他有他不得不做的事情,她有他不得不陪的理由,所以,刀山火海也罢,她誓必对他紧紧追随,只是到时该把青儿送往哪里会安全一些? “不会有事的”欧阳凌飞稳稳的声音突然响起。 “我相信你,只是不知道如何安置青儿,跟我们走,又太危险,不跟我们走,我又不放心?”慕容雪说出此时的担忧。 “若你相信我,就别带着慕容青走,到时上阵杀敌,很难顾全所有,把慕容青送去一个安全的地方如何?”欧阳凌飞问。 “我也是这个打算,那你觉得哪里安全?”欧阳凌飞也说中了她的想法。 “一个月后,所有地方将全面开战,不如把他送去上官浩那里吧,他跟上官浩相处过一段时间,相熟,还能作个伴,本宫会派人些人去保护他们的安全”欧阳凌飞说道。 “我听你的”慕容雪笑着回道。 “阿雪”欧阳凌飞轻轻的呼唤。 “嗯?”慕容雪从欧阳凌飞的臂弯里抬起头看着他问。 “没什么,就是想叫叫你”欧阳凌飞低下头,对上她的眼,笑着说道。 “无聊”慕容雪冷哼。 “无论将来我是什么,始终有一点不会变,那就是这颗爱你的心”欧阳凌飞过了许久又突然开口说道。 “所以呢?”慕容雪低低的回道。 “就算以后立场不同,权利不同,我仍旧还是当初的那个我,此生我都不会负你”欧阳凌飞开口解释道。 “哦”还是低低的声音。 “我知道这些日子你在担心些什么?相信你,你所担心都不会实现,这些话我且只说一次,无论将来怎样?我始终都是那个爱你可以不顾一切的欧阳凌飞,我的皇后,我的妻子始终都只会是一个女子,那人就是慕容雪,不会是别人”欧阳凌飞这是第一次说出了对于一个男人而言的如此重要的承诺。 结果等啊等啊等啊,怀里的人却始终没有吭个声。 欧阳凌飞低头一看,才发现她不知何时又睡了过去,看着她那完美的睡颜,欧阳凌飞是又气又爱又无奈。 他难得这么郑重其事的说出自己心里的承诺,她倒好,就这样浪费了。 欧阳凌飞轻轻的把背上的披风取了下来,盖到她的身上。 拂开遮挡在她脸颊上的秀发,用指腹温柔轻轻的触碰着,小声呵护着,生怕碎了一般,从未想过,他的生命中会出现这么一个人,也从未想过他有一天可以爱一个人爱到那种地步,整个生命都是不由自主的,整个生命都在为她而牵引。 司马照说,人一旦有了弱点,就再也不是无坚不摧,他说,对于像他这样的人,此时是没有能力去喜欢人的,因为无法给对方带来平静和幸福,也给自己制造弱点,给敌人可乘之机,所以,他是一直反对他跟她走在一起。 他说,对方谁都可以,就是不可以是慕容雪。 原因无它,这世上不会再有一个慕容雪能让他失了分寸,让他不顾一切,忘掉十几年的仇恨,甚至是牺牲掉自己的生命。 所以,慕容雪就是他的劫,可是,最后欧阳凌飞却还是最终甘之如饴的应下了慕容雪这个劫,不要问为什么,没有尝过情爱的滋味,就永远不会懂得那种感受。 那样的坚决,那样的奋不顾身,纵使飞蛾扑火。 肝肠寸断,万劫不复也不过如此。 第二百四十二章 闭关 慕容雪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清晨了,躺在欧阳凌飞的卧室,房里却不见他,慕容雪回想了一下昨天的情景,才恍觉昨天竟然不知觉的睡着了,肯定是他抱她回来的,只是他去哪了? 慕容雪迅速的低下头,衣服完好无损的穿在自己的身上,显然昨天欧阳凌飞并没有对自己做什么? 恰巧这时,欧阳凌飞推门而入,便看到了这一幅场景,慕容雪看着自己的衣服有些微微皱眉,欧阳凌飞立马扬起笑,走了过去,调侃道:“怎么了?阿雪,失望了?” 慕容雪听见声音,抬头看向走向自己的欧阳凌飞,稍稍有些困窘,但困窘并不是因为听了欧阳凌飞的话,而是因为昨夜竟然不好意思睡着了,刚刚呆愣的时候并没有听见欧阳凌飞具体说了什么。 欧阳凌飞看着慕容雪有些困窘的表情,顿时脸上扬起一股不可思议,惊讶的说道:“不会是我猜中了吧。”? “猜中什么?”慕容雪问。 好吧,欧阳凌飞果然是自作多情了,她刚刚确实是在发愣,只是发愣的的原由却不是他想的那样,原因不明。 “猜你会不会想我?”欧阳凌飞笑着回道。 看着她的模样,他是真的越来越不舍得和她分开,哪怕是一天,或是一个小时,可是怎么办呢?他是真的不想分开呢。 “为什么想你,你天天就在我的身边,天天见面,我还要费心神去想?”慕容雪别了他一眼。 “我要闭关一个月”欧阳凌飞盯着慕容雪说道,马上就要开战了,他必须要让自己变得更强,那个不归山上所取得的阵法还有内功心法,我必须得潜心修炼。 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为了保护自己所想要保护的人,只有与她暂时性的分离,才能有更长远的相守。 “哦”慕容雪的眼眸变得微微暗淡。 “所以”欧阳凌飞开口说道。 “嗯?”慕容雪不明的看着他,等着他的下文。 “为了不让那十大护法超越你,你也必须跟着闭关修炼”欧阳凌飞说着在她面前递过了一本书。 慕容雪低眸,看着他递过来的书名《内功心法》。 “你为什么不干脆点说是看不得我清闲呢?”慕容雪一副了然的问。 “这也是其中一方面”欧阳凌飞笑笑。 他一闭关,这不便宜了慕容青,到时他们俩天天溺在一起,还不知道他会怎么说服慕容雪呢,所以唯一安全的是让她闭关,隔绝他们见面,当然,这些他的顾虑他是不会跟她讲出来的。 “你不会是给雾他们每人一本内功心法吧”慕容雪问。 要不他刚刚为什么会说不让那十大护法超越她? “那是自然”欧阳凌飞说得好理所当然。 “不在一起?”慕容雪笑了笑的问。 “阿雪想跟我在一起”欧阳凌飞伸手一拉就把慕容雪拉进他的怀里,满是笑着温柔的问。 “不用,你在我身边,我的武学不会突破”慕容雪推开欧阳凌飞,抢过了他手里的书,直接下床走了出去。 欧阳凌飞看着她的背影,温柔一笑,其实她真的很聪明,什么都能猜得到,总是让他可以后顾无忧。 欧阳凌飞安排好了一切,然后也给慕容雪找了一处闭关地,离他闭关修炼不远的一个石屋,外面四周全是阵法,没有人可以轻易的闯进去,除非欧阳凌飞或是持地图所有者。 安排送食的任务自然落到了灵的头上,即欧阳凌飞的侍女,而慕容雪也跟慕容青交代了一下她闭关后他自己需要注意事项,说得最多的也就是不许到外乱跑,这里不比其它地方,到处都是机关阵法,她生怕他一小心闯入了阵里,到时她和欧阳凌飞又不在,谁来救他? “姐姐,一定要去闭关修炼吗?”慕容青问。 “嗯,姐姐唯有变得更强,才能站在他的身边,和他并肩作战,也才能保护你”慕容雪点头道。 “知道了,姐姐放心吧,我不会乱跑,我又不是小孩”司徒宇笑着回道。 无论如何,至少他听出来了,他跟大哥,在她心目中的份量是可以相提并论的。 “嗯”慕容雪欣慰着摸了下司徒宇的头。 可是这一份亲密的举动,却并没有让司徒宇有开心的地方,因为他从不对大哥做这样的事,他在她眼里就是一个乖巧的弟弟,仅些而已。 都交代好了所有,欧阳凌飞跟慕容雪正式的开始了闭关,开始了他们寂寞艰苦的一个月,这一个月,他们潜心修炼,让自己做到心无旁骛,努力提升自己的实力,尽可能的在这一个月的闭关时间里,将自己的层次往上再推出许多,以便在战斗上能够更好的发挥,减少更多的伤亡。 时间滴滴嗒嗒的流淌,一个月的艰苦清修很快就过去了,眨眼,他们已经一个月没有见面了,欧阳凌飞早早的便出关,等在了慕容雪闭关的古屋外围,不进去,是因为他清楚,修炼当中被打扰的重要,她不知道她是否已经停止,所以,他静静的等在了外围,一个月不见她,他真的迫切想念,在那一个月闭关修炼的过程中,不是没有想她,只是一直在克制,否则他的闭关也就没有任何的意义了,那损失了一个月与她相处的日子就得不偿失了。 结果等了一个上午,慕容雪似乎没有出来的打算,欧阳凌飞的眉头有些微皱,莫不是发生了什么事?他立刻叫来了灵,询问了情况,毕竟他们俩的饮食都是由她一人负责的。 “宫主,属下昨天中午进去送饭的时候并没有发现夫人有任何的异常,夫人仍在闭目修炼中”灵开口说道。 因为她一天只负责送一次饭,即是每天中午,每次去送饭的时候,都是送完便匆匆的离开,以免打扰到他们的修炼。 欧阳凌飞没有说话,眼神明显开始担忧了。 “宫主,离送午饭的时间只剩一个时辰了,不如再等等,属下先准备夫人的饭食,时间一到,属下便准时送进去”灵开口说道。 一个时辰开始变成了煎熬,就是因为深知打扰到修炼之人的后果,所以才一直忍着没有进去,如今,心里已经越发的不安,这一个时辰就会变得越发煎熬,心里一直在担心害怕,紧张,恨不得这一个时辰马上就消失。 第二百四十三章 到时间了吗 欧阳凌飞的心情从最开始的悠哉和欢喜,变成了紧张的担忧到害怕的恐惧,当初给她的那门内功心法,他其实并没有看完,他只是专门从所有内功心法中专挑了一本是女子修炼又符合她武功的心法,却忘了看那难度系数有多高,是他疏忽了,他自己在修炼的过程中,时常也会遇到难以攻克的难题,而这些都很容易导致一不小心就会出现走火入魔的现象。 修炼更高层的内功心法,不仅难度系数越高,危险性也越高,当然,收到的效果也越高,因为付出与回报是相等的,你付出了多少,你的回报就会是多少。 他此时是真的悔到肠子都青了,如果慕容雪真的出了什么事,他如何能够原谅自己,他只希望,她凡事一定要量力而行,千万别因为他的期望而逞强。 终于一个小时在欧阳凌飞的忐忑及恐惧中过去,欧阳凌飞几乎是马不停蹄的抢过了灵手中的食物就走了进去,他不是不知道他和灵的气息完全不同,可是没有办法了,他完全等不下去了,他只能把自己的气息压到最低,别让慕容雪察觉出来,打扰到她的精神。 欧阳凌飞一进去便看到了慕容雪正盘腿坐在一个榻上,仍闭着眼在修炼,没有看到她脸上有任何的痛苦之色,欧阳凌飞紧张的心突然放了下来。 而慕容雪却在这时睁开眼,看向了离他不到十米处端着食物的欧阳凌飞,有些呆愣,不明白此时正在修炼的他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帮她送饭? 以为眼花了,出现幻觉了,她眨了几下眼,想要确定眼前的影子只是幻觉,只是这个幻觉好生强大,眨了几下眼过后还未消失,连气息都越来越浓了。 “凌飞?”慕容雪试探着问。 话音刚落,慕容雪便撞进了一个坚硬且温暖的怀抱,他的心跳呯呯呯的乱跳,完全乱了平静,她听到了他气息压抑的声音响了起来。 “不是说好一个月吗?知不知道我在外面等了你一个上午,心都快被等出来了。” “到时间了吗?”慕容雪皱眉,不是还有一天,明天才是吗? 听见她说到时间了吗?欧阳凌飞真有点咬牙切齿的冲动,他在外面担惊受怕,死活不敢进来怕打扰到她,没想到最后,居然是她记错了时间,他该说什么?说她只是给他开了一个冷笑话,可是这个冷笑话一点也不好笑。 欧阳凌飞直接右手扣住她的后脑勺,低头吻住他渴望了一个月的唇,撬开了她的唇舌,直接在她的口腔里攻城掠地,动作毫不温柔,只有满满的欲望和宣泄。 慕容雪其实也是渴望他的吻,只是他的动作过于粗暴,吻得她生疼,便想推开他,奈何欧阳凌飞一手扣着她的后脑勺,一手紧搂着她的腰,紧紧的让她贴着自己,毫无间隙,力气又悬殊之大,无论怎么挣脱也挣脱不出。 许是感受到她的挣扎,欧阳凌飞更加的变本加厉,唯有借着他狠狠的吻,汲取她所有的味道,他才能慢慢的舒展今天一个上午的不安、恐惧。 慕容雪在他的唇上狠狠一咬,想让他停止对她口腔中的肆虐。 欧阳凌飞的唇突然吃痛,血腥冲斥着口腔,有她的,也有他的,欧阳凌飞的吻突然停下,唇却贴着她的唇,没有放开,也没有下一步动作,只是贴着。 耳畔是彼此气息微乱的声音,他沉默着,她亦沉默着,仿若过了很久,仿若又只是过了片刻,欧阳凌飞的唇开始慢慢的稍离,却是一路往下,攀沿着下巴,颈,然后慢慢的用唇舌挑开她的衣领,准备继续往下。 他的吻带着魔力,她周身麻麻的,没有一丝力气,模糊的脑袋,颤粟的想要得更多,可是却也知道此时不适合再这样下去,这时慕容雪开口了,不能让欧阳凌飞这么肆无忌弹的下去了。 “凌飞,别” 欧阳凌飞仍旧不管不顾,继续着自己的动作。 “我们一个月没有洗澡了”慕容雪猛的开口说道。 欧阳凌飞动作一顿,才想起,他们闭了一个月的关,本来出关第一件事便是洗漱一番,结果等她等了一个上午。 “阿雪,莫不是嫌自己脏,没关系,我不嫌弃”欧阳凌飞轻笑一声。 “我嫌你脏”慕容雪咬牙切齿。 欧阳凌飞笑着离开她的身子,帮她整理了一下衣裳,站起来,然后直接抱起她,飞出了石屋,耳畔是他轻笑慵懒的声音。 “我们现在就去沐浴” 灵正在外面着急的等待着,结果感觉好像什么眼前一晃,有个人影已从头顶飞过,回头,只余一丝影子。 灵笑了笑,看来不用担心了。 欧阳凌飞这一次相当的正人君子,没有与她共浴一个温泉,一左一右,中间隔着假山,一个月没有冲洗了,慕容雪此时泡在暖暖的温泉里,慢慢的冲洗,等好好的冲洗了一番,便靠在边缘上,闭目养神。 这一个月也几乎没有好好的休息,整天就是修炼,而且又没有阳光,一个月就闷在那里修炼,如今泡在温暖的泉水里,沐浴着暖暖的阳光,说不出的另人舒心。 这时灵走了进来,拿了干净的衣服。 “夫人,衣服便放在这边”灵开口。 “嗯”慕容雪淡淡点头。 灵放下衣物,准备离开的时候,慕容雪睁开了眼睛看着灵说道:“灵,帮我去跟青儿说一声,免得他担心” “夫人,已经通知了”灵笑着回道。 “谢谢”慕容雪笑着说道。 果然伺候欧阳凌飞的人就是不一样,什么都不用吩咐,她会帮你做好所有繁琐的事,根本不用过多的担心。 等灵退了出去,慕容雪则继续闭上眼睛靠在岸上的边沿享受这份惬意与舒服,反正温泉的水不会降温,现在是未时一刻,太阳也没有那么快下山,况且慕容雪觉得睡在这里比睡在榻上更舒服,所以惬意着便睡了过去。 第二百四十四章 别让她跟慕容青溺歪太久 欧阳凌飞沐浴好了以后,便出了温泉,不像慕容雪,赖着不走,本想去看一下慕容雪,可是又怕一见到她,把持不住,毕竟闭关了一个月,所有的事情都还等着要处理,外面的情势,必须要第一时间的去了解,还有就是不想累了她,现在的她定是相当的疲惫。 所以,想到这里,只好作罢,派灵守在外围,随时注意。 欧阳凌飞一旦进入状态,就抽不得身了,开始忙得不可开交,而慕容雪则这么一睡,就一觉睡到了申时,还是由灵叫醒的,主要是不能让她睡了,否则再睡下去,就真的会落枕了,这个姿势毕竟不对,况且申时已过半,天空里的太阳也没有那么暖和了,所以灵很果断的吵醒她的夫人。 “什么时辰了?”慕容雪睁开了睡眼矇胧的眼看着灵问。 “回夫人,已经是申时快三刻了,夫人,属下已经准备好了饭菜,夫人准备在哪里就食?” “欧阳凌飞呢?”慕容雪问。 “宫主还在忙,恐怕暂时还抽不出时间来进食” “哦,那就放在我住的别院吧,青儿还没有吃饭吧?”慕容雪想了一下问。 “没有” “那就放那边,告诉青儿,我等会就过去”慕容雪说道。 “是”灵说完恭敬的退了出去。 等慕容雪穿好衣服,来到自己住的院落的时候,慕容青已经在门口站着一直在等着她了。 “青儿。”慕容雪看见慕容青,心里微微一暖,笑着唤道。 “姐姐,怎么会这么晚,不是说好就一个月吗?”慕容青看见慕容雪淡淡一笑,但语气还是稍稍有些指控。 “是姐姐迷糊了,记错日期了,让青儿担心了”慕容雪听慕容青这么一说,心里也有些愧疚,一想到欧阳凌飞在外围等了自己一个上午,就更加觉得有些愧疚,我怎么连这么低级的错误都犯得出来。 慕容青笑了笑,说道,姐姐没事就好。 慕容雪笑着摸了一下慕容青的头。 “姐姐,吃饭吧”慕容青开口说道。 吃饭的途中,慕容雪问了一下这一个月他都做了些什么事情,听他讲述中慢慢的度过了吃饭的时间。 眨眼,天色也渐渐的暗了,慕容雪在想着欧阳凌飞是不是还在忙着,有没有停下来吃饭?他跟自己一样,也闭关修炼了一个月,一出来,几乎都没有休息,等了他一个上午不说,下午也定是匆匆冲洗了一番,便忙着处理事情了,肯定是没来及吃些东西裹一下腹,她要不要去看一下,想着便也站了起来,对着慕容青说道:“我去看一下凌飞那边有什么情况,晚一点再回来” “嗯”慕容青淡淡的点头。 “要是回来晚了,就别等姐姐了,自己先睡。”慕容雪又开口角代道。 “嗯”慕容青仍旧淡淡的点头。 慕容雪淡笑着摸摸他的头,便转身离去。 来到欧阳凌飞的书房,这一次,没有敲门,直接推门而进,果然,看见那个坐在桌旁忙碌的身影,慕容雪无奈了。 欧阳凌飞并没有抬起头,他正忙着事情,所以,也没有认真的去听有没有敲门的声音,只是门一推开,直觉的认为就是灵她又送饭食过来,所以直接头也没有抬,便开口说道:“暂时不想吃,端回去,顺便去一看一下夫人那边怎么样了。” “那边能有怎么样?”慕容雪失笑。 “别让她跟慕容青溺歪太久,找个理由,让她过来”欧阳凌飞仍旧头也不抬,完全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到了自己忙着的事情了。 慕容雪无语了,既然这么忙,还有空分心其他的,什么叫她不要跟慕容青溺歪太久?她跟她亲弟一个月不见,说一些话,怎的啦?某人不悦了,瞪着看向那个仍旧头也不抬的人。 许久没有得到回应,欧阳凌飞感觉到不对劲,抬起头,才看见那人不是灵,而是自己口中的夫人,即是自己的夫人。 欧阳凌飞顿时悲喜交加,喜的是她终于想到了自己,悲的是他刚刚好像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阿雪”欧阳凌飞勾唇一笑,尽量让自己笑得完美,犹如百花齐放的感觉,对于自己的俊脸,慕容雪好像是没有什么抵抗力的,以前不觉得这张脸有什么好,反而还有点碍事,可是如今,突然发现还不赖。 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他就装傻吧,用美男计,只要对象是她,就没有什么关系。 慕容雪望着那个笑得妖魅的男子,有些错觉,他的样子是卖乖的意思吗? “什么叫溺歪太久?”慕容雪也笑着问。 “我饿了”欧阳凌飞笑着开口说道。 “刚刚不是说暂时不想吃,端回去吗?”慕容雪反驳道。 “刚刚是因为太忙,说话来不及经过大脑,毕竟饿得太久,短路了。”欧阳凌飞无辜的眨眼。 “那现在不忙了?”慕容雪再问。 “没有什么事情比你更重要”欧阳凌飞很是果断的说道。 明知道他是为了推托刚刚说的话,可是慕容雪听见这话还是很受用,看在是为自己吃醋的份上,这一次就不计较了,她转身准备往门外走去。 “去哪?”欧阳凌飞一急,赶紧冲上前抓住她的手臂,紧张的说道。 慕容雪低头看着欧阳凌飞抓着自己的手臂,微微皱眉说道:“你抓疼我了。” 欧阳凌飞立马稍稍的放开些力道,但抓着她的手臂却并没有放开。 “你不是饿了吗?我叫灵送点吃的过来”慕容雪无奈的翻白眼。 欧阳凌飞一听,这才放开手,脸上的害怕才瞬间换成了笑脸,他真的是败给她了,每一颦一笑,每一个动作都能受到她的牵引,日子似乎过得越来越如履薄冰了。 可是哪怕是这样的日子,他也是甘愿的。 第二百四十五章 已经听得麻木了 慕容雪走出门外,唤了一下灵,交代了下事,便再次走进了欧阳凌飞的书房,发现他已经回到了书桌旁,继续办他的公。 怎的?这回,不怕她跑了? “这下又放心了?”慕容雪纳闷了。 “你说过的话从来都不会食言”欧阳凌飞抬起头笑了笑。 “可是你说过的话却食言了”慕容雪毫无客气的说道。 “你说没有什么事情比我更重要,那你现在又是在干嘛?” 欧阳凌飞听见她的话,完全一愣,随后才反应过来她的弦外之音,表面虽是吃醋,可实际,一领会这层意思,欧阳凌飞的心又不可抑制的开心起来。 “阿雪,你对我的关心好像越来越高了,我可不可以骄傲的认为,我在你心里面已经占了一个很深的位置,或者是更高的层次,无可替代?”欧阳凌飞笑着问。 “不害臊”慕容雪别过头,声音平静的回道。 欧阳凌飞笑了笑,她知不知道每次被人猜中心事,她就无法直视别人的视线,选择闪躲,哪怕她可以装作若无其事,哪怕声音也可以如此平静。 当然,他只要知道自己并没有想多,她心里已经越来越有他的影子,也越来越放不下他就是了,不用去揭穿,因为她的夫人,有的时候,其实真的脸皮很薄。 恰巧这时,灵也端着食物敲门走了进来,把热腾腾的食物放在了桌子上,然后再退出去。 “吃过了?”欧阳凌飞很是确定的问。 “嗯”慕容雪淡淡的点头。 “陪我再吃一点?”欧阳凌飞这一次就是询问。 本想拒绝,看了欧阳凌飞那期待的一眼,便到嘴的话又吞了进去,什么也没有说,直接走过去,坐到了桌旁。 欧阳凌飞笑着立马也跟了上去,坐到了桌旁,看了桌上的菜一眼,好看的眉微皱,刚准备吩咐门外的灵的时候,慕容雪制止了。 “做什么?” “我去吩咐灵做些你喜欢吃的菜”欧阳凌飞说道。 因为灵常年都是照顾欧阳凌飞的饮食起居,又因慕容雪她已经在她的院落里吃过了,所以灵并没有想其它,上的菜全是他们宫主喜欢吃的。 “我什么说过这些菜我不喜欢吃?”慕容雪问。 “凌飞,我不是公主,不是温室里的花朵,你不用这么小心翼翼,对于这些,我不挑食,我没有特喜欢吃的菜,也没有特不喜欢吃的菜,以前,为了生存,我连树皮都啃过,所以,对于我来说,食物不分好吃与不好吃,只有能不能吃。”慕容雪叹气一声的说道。 虽然都是肩负满腔的仇恨,虽然都是所有亲人只剩自己独活,但是她不是欧阳凌飞,她没有他聪明的头脑,也没有他异于常人的天赋,所以,一路走来,她比他苦得十倍不止,受伤是家常便饭,她几乎都是在死亡边缘打滚的人,所以,谁还在乎,什么事都可以分为喜欢与不喜欢一说,只有活着与死亡一说。 欧阳凌飞此时的眼神讳暗不明,深眸里藏着深深的痛与自责,可是骄傲如她,却不希望他的眼里会有同情一说,哪怕是痛也是不允许。 欧阳凌飞努力牵起笑,说道:“未遇到你之前,你的生活我未曾参与,过得如何,我可以当作流水一场,但未来,你的生活,我不会放手,所以,你是我的公主,我温室里的花朵,我一生要呵护的女子,你可以提要求,任何,只要我能做的,只要我有的,我通通都会为你做到” “不是肚子饿吗?话还这么多?”慕容雪没好气道,不过心里还是因为他的话暖了起来。 “阿雪,我这是在表白”欧阳凌飞看着慕容雪有些无奈道,究竟她是不懂还是装不懂? “已经听得麻木了”慕容雪不客气的说道。 这句话到了别人耳中那就是表示,对方根本不把自己当回事,而在欧阳凌飞的耳中,那就是原来他动人的情话说的次数并不少,嗯,这是个好现象,他要说得她永远都记住,再也忘不掉,他给她的承诺。 欧阳凌飞笑了笑,终于把她从回忆里牵引出来了。 本来欧阳凌飞吃饭时,根本不爱说话,但现在她在一起后,他似乎是忘掉了他多年来的习惯,常常一边跟她聊,一边吃,慕容雪在想,她会不会把欧阳凌飞带坏了? “记得你以前好像是食不言,寝不语的。”慕容雪看着那个虽然吃饭仍旧斯文得无话可说的男子,但从以前一句话也不说到现在,虽然说不上从不间断,但终归说的话也不少呀,慕容雪疑惑的问道。 “近珠者赤,近墨者黑,这么简单的道理你不懂?”欧阳凌飞看着那个幸灾乐祸的女子微笑着反问道。 “谁是珠?谁是墨?”慕容笑着问。 “当然你是珠”欧阳凌飞毫不吝啬的讨好他的妻子。 “欧阳凌飞,你都没有原则了吗?”慕容雪看看这个可以如此毫无下限的男子有些扶额的冲动。 “原则看对谁,对你没有,因为你就是我的原则”欧阳凌飞直截了当的说道。 慕容雪深知,这么聊下去,他说不定什么话都说得出口,到时自己肯定被逼得节节退,索性立马换个话题。 “言归正传,冷月宫的事情都处理怎么样?这一个月有没有发生什么重大的问题?” “放心吧,没有什么事情是能难得住你夫君的”欧阳凌飞一笑。 欧阳凌飞这句话她自然是深信的,只是终归不舍得他太劳累,毕竟闭关出来到现在他根本都没有停过。 陪着他吃了一点晚饭,慕容雪并没有离开,打算陪着他一起处理,能帮一点是一点。 这一帮时间就到了将近零晨,欧阳凌飞几次劝说慕容雪先回去休息,但是她执意留下,欧阳凌飞也不好再说些什么。 第二百四十六章 南宫炎的醒悟 这一忙完,慕容雪和欧阳凌飞才了解到外面的一切情势,十大护法那边已经全部准备完毕,随时等待欧阳凌飞的命令,这算是一件好事,当然同时也伴随着一件很不好的事情那就是朝廷那边似乎已经有些动静了。 南宫炎那边似乎是有些蠢蠢欲动,也许是太久没有等到欧阳凌飞他们在不归山上的任何消息,还有就是早早进不归山的迷雾区前往黑暗沼泽的禁卫军统领的消失,上山的人一拔皆一拔,只是却无人可以再得到什么有价值的任何消息,唯一知道的是所有冲进迷雾区里的人就再也没有出来过,无论加派多少人数过去,都一样杳无音迅。 当然他们不会知道为什么现在的迷雾区比之前的更加的恐怖,那些曾经进入过迷雾区的人带出来的路线图,再也没有任何的作用的原因究竟是因为什么? 因为谁会想得到冷月宫的宫主欧阳凌飞早已成功的到达了宝藏区,夺得了所有的宝藏,并且早已离开了不归山,为了杀死李青剑,还在迷雾区设了一个阵法,叫海市蜃楼。 似幻非幻,有来无回。 南宫炎的人马在不归山山上折损了大半,又在冷月宫那里又折损了将近三万,仗还没有打,他的人马就损失了将近十万兵马。 也许是意识到情势越来越对他不利,也许是意识到这一切似乎背后都隐隐藏着巨大的阴谋,冷月宫的宫主欧阳凌飞的能耐他不是不清楚,早得到消息他们的人马已经进入了黑暗沼泽,到现在为止,已将近二个半月了,不归山上仍然没有传来他们的任何消息。 他可不相信欧阳凌飞的人马在黑暗沼泽全军覆没,越是等不到他们的消息,他的心就越是不安,由其是现在想起来,越来越不对劲了。 派去剿灭冷月宫的那件事情上,无缘无故连大门都没有闯进去,就已经折损了三万人马这件事情上,能有这么大能耐的人根本不可能就这么轻易的死在了不归山。 若是说当时,欧阳凌飞其实就在冷月宫,那么不归山上的欧阳凌飞究竟是真是假,若是真,难道他们已经逃出了不归山? 若真是逃出了不归山,那么就代表不归山上还有其它的出路,南宫炎的案桌前就放着一张地图,一个不归山上所有周围地形图。 东面是他们所知的唯一出口,他的大量人马都埋伏在那里,可是他的人并没有传来有任何人下山的消息,西面没有相对的路,也即是死路,南面,虽然不清楚会不会有什么出路,但是具知情人透露那是死亡之路,若欧阳凌飞他们不走,那么就只剩下? 南宫炎死死的盯着那图,连手都开始发颤。 “来人”南宫炎吼道。 “立即封锁京城,还有将这二个多月来所有守城门的人通通传召进来。” 若是欧阳凌飞选择了京城,那么意思就是他的人马从他京城的眼皮底下逃了出去,甚至有可能带着宝藏。 一想到这种可能,南宫炎一下子急火攻心,猛的跌坐在他龙椅上,若是如此,那么,后果他甚至有些不敢去想。 当天他就传召了所有守城门的将士,了解了所有京城这两个月出城的动向。 得到的最多的疑点就是一个半月前城东的那场甚大婚礼,听守城门的人描述了当天的场景,还有就是那个长相惊艳的新郎。 得到这些消息,南宫炎立马派人去城东把乔家夫妇找来,可惜为时已晚,人去楼空,整个乔家值钱通通的都带走了,只剩下空空的房子。 早在欧阳凌飞利用乔家的身份作为出逃的计划的时候,就交代过乔家终归有一天会曝光,南宫炎不是傻子,总有一天会发现异常,所以要他们尽早一点点撤离。 所以乔家夫妇二人其实在当天宫主迎娶夫人的时候,就已经把大多数的财产作为嫁妆运在了马车上,剩余的,以及其他十几年在京城建立的势力也在慢慢的在宫主走后一点一滴的撤退。 所以,在南宫炎意识到的时候,已经是两个月的事了,而这两个月,也足够乔家夫妇准备妥当了,早在一个星期前,乔家所有的东西就已经全部转移出了京城,而乔家夫妇也在一个星期前撤出了京城。 纵然乔家夫妇舍不得,离开这十几年生活过的地方,也不得不离开了,当初潜伏在京城,本身就是为了宫主的需要而存在,如今暴露了,不走,不仅害了自己,也害了宫主,虽然此时正风平浪静,并没有任何暴风雨的征兆,可他们都清楚,那不过是前兆罢了。 他们这条线断了,至少京城还有其它的线可以帮助宫主,他们在京城的潜伏计划已经彻底结束。 所以,当南宫炎听到派去的禁卫军的回报,直接气得倒了下去,昏死过去。 这么一躺,就是三天,病了的这三天,他想了很多,最重要的一点就是现在就要他放手,做到束手就擒,他气数已尽还为时尚早,欧阳凌飞目的究竟如何还不得而知,虽然他隐隐猜到了欧阳凌飞有可能就是冲着他而来,或者说,他就是欧阳崇明的后人,虽然这个想法很荒谬,因为当时明明欧阳家族所有的人已全部入狱,并没有任何的漏网之鱼,监斩那天也是司徒南亲自监斩的,他不可能会放过欧阳家族的人。 由其是司徒南的死他已经秘密派人调查清楚了,是当年慕容家族的遗孤,被司徒南追杀到断魂崖,摔下崖下的那个慕容家的长女,在江湖上的名声仅次于欧阳凌飞的慕容雪,她要报仇,杀死司徒南,那是很正常的事,跟欧阳凌飞要杀死司徒南没有任何关系。 他委派司徒南去慕容一家,夺得玉灵石,仓促之间,他的容貌被人看去并不奇怪,当初他的委派是秘密,除了他们彼此二个,几乎没人知道,这也是这么多来,一直旋在他身上的一个刺,也是为什么他想要除掉他的原因,司徒南知道他的秘密太多,难保有一天不会反水,由其到了后面,他越来越不安分,时常用此事要挟。 所以,他的死亡,对他来说,反而是一种快意,至少别人减轻了他的负担,即使慕容雪不这么做,他也会这么做。 所以,慕容雪杀了他反而还帮了他一个大忙。 这样,他的秘密永远的掩埋了黑暗里。 如果欧阳凌飞不是欧阳崇明的后人,是他想多了,那么,也许,他可以跟他好好谈判一下,事情还没有到最后一步,他不能就这么认输。 但是为了预防万一,他必须做二手准备。 反应不过是一瞬之间,南宫炎已迅速让自己重整起来,不到最后一刻,谁也不清楚结果究竟是如何,就退一万步讲,就算欧阳凌飞拿到了玉灵石的宝藏,他也未必会输。 毕竟整个天下的局势还在他的手上,他还是当今的皇上,掌握着所有的兵权,趁现在欧阳凌飞还没有任何进展的时候,先发制人,他就有胜算,局势就不一定完全无法扭转。 所有,欧阳凌飞这闭关的一个月,南宫炎也开始有所动作,所幸的是欧阳凌飞早在他一个多月前已经派了十大护法下山去准备。 虽说南宫炎这么快醒悟,有些超出他的意料,但也不至于措手不及,他的兵力早已潜伏在各地,除了南宫炎那边的这个坏消息,其它的几乎都是好消息。 第二百四十五章 唯一心灵的坚守,是他们的信仰 十大护法,早已在各地整顿完毕,已随时等待他的命令。 南宫炎的醒悟,不过是将开战的日子越加的拉近了罢了。 也好,本身他就有这个打算,逐一攻破他所有的江山,只是因为这样做的话,造成的伤亡较大,他答应过慕容雪,尽可能的减少无辜者的伤亡,这才想直接带着他的人攻破京城,这种方法虽然快,简洁,但同样的,后续问题会很多,比如他的爪牙,他的兵力还很多在各地,攻打的时候,或许会腹背受敌,或许攻进了京城,拿下了南宫炎,也要面临其它地区一系列的反叛。 这些事情虽然他不惧,但同样的很恼人,但因为慕容雪,他忍了,但如果对方先把路铺好,他没有其它的路可以选择,那么就又另当别论了。 她虽不喜战火连天,百姓民不聊生,但同样的,她也喜欢自己,她不忍心他,或是他的人受到伤害,所以若是面临这样的局势,她会同意。 因为一个女子,外表再怎么坚强,内心都是柔弱的,因为一个女子,内心再怎么善良,碰到了自己在乎的,心里也是会有恨的。 因为他了解她,因为她是他最爱的女人,除去司徒宇,在她的眼里,他的命绝对比天下人的命更重要,不要问理由,他就是自己笃定,而且深信事实也绝对会如此。 好在,从一开始,他就做了两手准备。 欧阳凌飞抬起眸,看向身旁的女人,什么也没有说,就是这样看着,或者是在等着自己的笃定,等着她开口,说出她的决定。 “按你心中的想法走就好,不必看我”慕容雪没有回看他直接说道。 他那么聪明,怎么会不知道她的想法,为何还要问她? “如果你不愿意,我就不做”欧阳凌飞回道。 “不必为了我屈就什么。”慕容雪回道。 如果依旧照着他原来的计划,要承担多大的风险,她很清楚,她也很清楚,他其实也做了两手准备,以防万一,所以,她不担心他什么。 欧阳凌飞看着她,深邃的眼眸闪耀着光,有太多情绪萦在眼眶,在外人面前,他不轻易动情绪,可是在她面前,他从不伪装,他只想在她面前展现最真实的自己。 “我不亏欠天下苍生,若真如此,那是他们的命,”慕容雪淡笑一声说道。 她看着他的眼眶,那里涌现了很多情绪,宠爱,感动,开心,自豪,很多很多,唯一没有怀疑和不坚定。 他爱着她所有,也相信着她所有。 她不是圣人,天下苍生也不归她管,她只是一个女子,一个自私的女子,她只想她在乎的人平安,若是连这一点都不能保全,那么天下苍生的存活跟她又有什么关系? 她说的话那样的理所当然,他的心听得那样的心花怒放,他就知道,纵使心里有些难过,可是他的选择从来都是以他的利益为主。 他的女人从一开始就在为她着想,为他奋不顾身,他看中的女人从来都不会错。 欧阳凌飞温柔的将慕容雪拉进自己的怀里,让他坐在自己的腿上,没有其他任何过份的动作,只是双手环着她的腰,圈进了他的怀里,感受着专属于她的芳香与温暖。 彼此安静的拥着,谁也没有开口说话,这寂静的夜里,暖暖的氛围,动荡的局势,紧贴的心窝。 若是说生逢乱事,谁也不能置身事外,那么,唯一心灵的坚守,是他们的信仰,唯一的温暖。 许久,慕容雪的声音轻声的响起:“很晚了,我先回去了” “留下来,别走”欧阳凌飞的声音有些淡淡的喑哑。 “我答应过青儿会回去,而且,给你一些独处的时间,也能好好的整理一下你的思绪,我在,你恐怕会变懒”慕容雪轻笑着说道。 欧阳凌飞无奈的放开了慕容雪,她的用心良苦,他确实不该辜负,此时也不该过度的沉迷在儿女情长上,唯有尽快的解决眼前的事,抚平这个乱世,他才能尽快的给她一个太平盛世的未来,他才能兑现他的承诺。 一个虽是说离开,一个虽是已放开,但直到离去,已是半个时辰过后的事了,说放开的人,最后又紧紧的把她圈进了怀里,贴上了她的唇,霸道又不失温柔的索取了一番,一个说离开的人,在对方的唇贴上她的那一刻,又缴了降,双手环上了精壮的腰,迷失在了他的吻里。 欧阳凌飞本要相送,却是慕容雪强烈制止,这段时间只怕他会更加的忙,她不想他把多余的时间浪费在无关紧要的地方,所以欧阳凌飞只能目送中慕容雪一点一点的远离他的视线。 虽只是小小短暂的分离,但彼此眼里,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 每过一天,心都向彼此更加的靠近一点,每过一分,彼此想要靠近的心就更加的深入一分,这就是爱,可以看得见,听得见,摸得见,也可以是看不见,摸不见,听不见,只能用心去感受。 第二百四十八章 仍旧抵不住心里丝丝的疼 慕容雪直到回到自己住的院落,嘴角仍旧噙着淡淡的笑,却在看见院子里的慕容青时,心顿时一惊,脸上的笑也顿时隐去。 “青儿,你怎么还没睡?不是让你不用等姐姐吗?”慕容雪立马上前,生气又有些心疼。 “睡不着,反正也没事,就坐在院子里想些事情,顺便等等姐姐”慕容青淡笑的说道。 听见慕容青这么一说,慕容雪紧着的心微微放了下来,皱眉问道:“怎么会睡不着,在烦恼什么?” 很少见他有什么烦心的事情,但有些事情她也不是没有察觉,青儿似乎不喜欢呆在冷月宫,虽然他总是时常带着笑,可是她还是可以感觉得到。 有时候她没有说开,是有些害怕,害怕他会说些什么理由,而她无从拒绝,又不想离开,所以就当作什么也没有看见,什么也没有察觉,可是此时,他每晚的等候,他脸上强装的淡笑,又让她的心揪着疼。 从小她没有照顾过他,长大了还一直因为误会,一直对他板着脸,没有少让他吃苦,她不是一个好姐姐,她是一个自私自利的姐姐。 “青儿,就这么不想呆在冷月宫吗?”慕容雪低低的说道。 终究她还是捅破了这张纸,看着他的眼神,她真的无法再忍心无视下去。 “没有,姐姐喜欢就好”慕容青的一愣,嘴角扬起一抹笑,却很涩。 “可以说说理由吗?”慕容雪坐到他旁边看着他轻声的问。 司徒宇许久没有说话,久到慕容雪以为他不会再回答的时候,他却又开了口 “我知道这样说很大逆不道,可是抛却仇恨,这十几年,他对我是真的很好,把我当亲生儿子一样的疼,如果可以,离开这个地方,离开这些所有的纷争,不可以吗?”慕容青轻轻道。 “可你也不要忘了,若不是他,你根本不用沦落到他假腥腥照顾,我们的爹娘不会死,慕容家所有亲人都不会死,以后不要让我听到这些连九泉下的爹娘,亲人听了都会寒心的话”慕容雪冷冷的说道,直接站起来离开。 显然因为慕容青的话气得不轻,她以为司徒南已经是一个过去式了,她只杀了他一个人,没有牵连司徒南家族里的任何人,已经是仁慈了,此时他居然还念着那个杀了自己所有亲人的仇人,她如何不生气,如何不气愤? 慕容青没有回头,只是一直带着淡淡的苦笑,其实早就猜得到这句话说出来之后会有怎样的后果,她那么恨他,又岂是死亡就可以一笔勾销,烟消云散的,虽然证明了自己的身份,虽然她认了自己这个弟弟,可是因为这层关系,对于这个弟弟,一直都是有间隙的吧。 只是说出来也好呢,若你想放任,就放任吧,至少选择权不在我身上,至少? 这一夜,他们姐弟俩无眠到天亮,想了一个晚上,慕容雪心中已有了决定,虽然心里不舍,可是却知这样对他或许会比较好。 吃早饭的时候,慕容青没有主动开口,或者是在等意料中的结局。 慕容雪叹息一声,放在筷子,看着坐在对面的慕容青说道:“青儿” “嗯”慕容青微微一笑,等待朦胧宣判。 “凌飞的计划有变,可能会提早实施,到时我会跟着凌飞一起走,原本打算把你留在冷月宫,因为这里比较安全,可是听你昨天的话,你不会愿意留在这里,不如,我派人送你到上官浩那边暂住一段时间,等这边的事情完,我再去接你,至于到时,你还是没有改变想法,那也到时在说,你愿意吗?”慕容雪开口道。 昨夜想了一夜,终究还是觉得这是最好的办法,昨天在凌飞那里,也清楚的了解到了眼前的局势,她相信,今天的他会有一个决策出来,他们也许过不了几天,就会离开冷月宫,原意是打算让青儿留在冷月宫,可是若是昨夜他不说,或许他依旧会照原来的计划,可是现在怕是不能够了。 也许去上官浩那里才会是最好的,至少那里有人可以跟他说说话,也可以开导一下他,也许等这边的事情一结束,他的想法也有可能改变了。 “好”慕容青微笑着点头。 虽然早已清楚,早已接受这样的结果,早已做好了万全的心理准备,所以,此时心里可以一点压力也没有,不怕泄漏任何心里应有的情绪,若无其事的绽放微笑,微笑着说好。 可哪怕外表做得那么完美,承受能力那么的好,也仍旧抵不住心里丝丝的疼。 慕容雪看着他,明知他眼里的笑已经不复从前,开始变得虚假,明明知道此时的他心里是不乐意的,若是乐意,当初他又何必选择留下,只是他还是微笑着说好,为此,她的心里泛过丝丝的疼,为他的强忍。 她不知道该如何跟他相处,或许是分别了十几年,或许是彼此不在同样的环境中长大,或许是因为他曾经喊自己的仇敌喊了十几年的爹,可是无论如何,她以为,血浓于水的那份情是永远也无法拉开距离,永远不会因为任何原因而产生隔阂。 可是她错了,她错估了心里的仇恨终究少少的影响到了她,只要他一提起司徒南,她就没有办法冷静对待,她也错估了仇恨在他心目中的位置,她以为只要他知道了原委,知道了家族的仇恨,会跟她一样不会原谅司徒南,可是哪怕他知道了,那十几年的扶养在他心里终究舍不得。 你心里可曾有过怨恨?想着,慕容雪便问出了口。 是否怨恨当年司徒南的扶养,而没有直接将他杀死,是否怨恨自己为什么不早一点找到自己,让他在仇人的身边生活了十几年,还喊了十几年的爹,是否怨恨上天要他面临这样的艰难处境。 “姐姐,你变了”慕容青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一直盯着她,眼底闪过一抹痛色,说完,便直接站起来离开。 变了吗?是她变了吗?还是你也变了?慕容雪微微苦笑。 慕容雪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只知道自己必须坚守自己的想法,送慕容青离开,而他似乎也是真的生气了,一直躲在房间里再也没有出来过。 第二百四十九章 我等你 不知不觉就走到了欧阳凌飞的书房门口,她淡淡一笑,刚准备敲门的时候,门却从里面开了。 欧阳凌飞的身影出现在她的面前,见到她的时候,明显嘴角弯弯。 “阿雪,刚想去找你,你就来了” “已经决定了?”慕容雪问。 “嗯”欧阳凌飞点头。 “什么时候出发?”慕容雪问。 “明天,既然事情已经到了这地步,也决定好了,为夜长梦多,还是早点出发,将计划实施的好,我准备逐个击破每个城池”欧阳凌飞说的时候,视线一直没有离开过慕容雪,想最终确定她的情绪。 “照你的计划进行就好”慕容雪笑笑。 其实他昨天就有所决定了,他在看着她的时候,她就猜到了他的想法,她也明确告诉了他自己的想法,所以,不需要再问了。 “只是我这边出了一些事情,我还是打算把青儿送去上官浩那一边,他也答应了,明天,我们一起离开,中途在分,你先去那边,我送完青儿到上官浩那里就去与你会合”慕容雪说道。 欧阳凌飞微微有些皱眉,却没有多问,她可能不曾发现,她的黑眼圈出来了,他隐隐知道从他那里回去以后,不知道与慕容青发生了什么事,总之不会是愉快的事。 一想到那个总是占据她一半的精力的人,扬言恨他的人,欧阳凌飞的心里就非常的不安,也好,送走,免得发生什么变故。 “我跟你们一起走,送完慕容青之后,我们在走”欧阳凌飞开口说道。 “不用,两边距离相隔太远,这样一来一往,最少也要耽搁三天的时间,现在局势紧张,每一天都能发生变故,你自己选择明天不就是因为如此吗?别为我耽误了计划。”慕容雪直接回绝道。 “那我派几个人随行保护你们,送到之后,就赶紧过来这边与我会合。”欧阳凌飞说道。 “嗯”这一次慕容雪没有拒绝。 都说越是深爱一个人,就越是容易患得患失,所以欧阳凌飞心里的担忧,她都很是清楚,因为自己有时同样也会有如此的想法,故这一次,她没有拒绝。 欧阳凌飞打算明天离开,那这边冷月宫的事情就必须安排好有人处理,随时等待其它命令或是行动,所以,慕容雪也没有多打扰欧阳凌飞,与他呆了一下下便也离开,回自己住的院落,随行的东西她也先准备帮青儿收拾好,决定晚上再去找欧阳凌飞。 “明天,那么急?”慕容青一听立马皱起了眉头。 就那么急着赶自己走吗?一刻也不想让他呆在这里吗?纵使万般不喜这里,可是这里毕竟有她呀。 “计划有变,凌飞准备明天离开冷月宫了,到京城去作战部署,所以,我们明天与他一起出发,我先送你到上官浩那边,在与他会舍,如果你明天不走,姐姐就没有办法送你了,你就只能呆在冷月宫了。”慕容雪解释道。 “我知道了,那我现在去收拾一下”慕容青说完立马转身朝自己的卧房而去。 他们之间因昨夜的关系终究隔了一道阂,那种感觉就跟陌生人一样,客客气气,连多说一句话都没有。 慕容雪望着慕容青的背影,欲言又止,想说的话终究化成了一声叹息。 第二天很快就到来了,因为考虑前往江南路途遥远,慕容青会吃不消,所以慕容雪这一边是多备了一辆马车。 虽然黑风是欧阳凌飞的战马,可是真正看着欧阳凌飞骑它却是少之又少,除了在不归山那边的那个时候,平常他出门坐的都是那豪华到无法形容的马车,很少有自己骑马的时候,只有上战场的时候或是急着赶时间的时候才会。 而这一次,欧阳凌飞同样骑他的黑风,慕容雪便也跟着骑马,毕竟她与他就要分别三天之久,有三天的时间都看不到他,他们结伴同行的路按马程的速度也不过是一个时辰而已。 一行十余人的马及马车,马蹄践践的消失在了冷月宫的大门口,这一行人一走,注定是未来的几个月,甚至是更久,注定要掀起到处的战火连天。 这个天马上就要变了。 一个小时,就如同一阵风,消失得如此之快,到了分叉路口,欧阳凌飞深深的凝视着慕容雪一眼,只有一句话:“我等你” “保重”慕容雪隐下短暂离别的伤感,说道。 “嗯”欧阳凌飞一点头,便迅速骑着黑风往另一边掠去,跟他随行的弟子也迅速跟上他们的宫主。 直到那身影消失在视线,慕容雪才收回视线,下了马,把马让给了一名冷月宫的弟子,欧阳凌飞总共给自己留下个六个冷月宫的属下,一个驾马车,剩余的全部骑马,在前面带路。 慕容雪上了马车,马车便迅速的向着遥远的江南而去了,慕容青安静的闭上眼睛,没有说话,许是真的累了。 第二百五十章 不寻常的事情 而慕容雪却没有睡,时刻保持着警惕,现在是多事之秋,南宫炎已经蠢蠢欲动,她时刻都不能放松,赶了一天的路,慕容青脸色已经非常的苍白了,毕竟没有武功,一天马车的颠簸,又是赶路,难免吃不消。 原定计划是不打算住客栈的,尽量以赶路要紧,怕中途有变,可是此时看着慕容青的脸色,慕容雪毫无犹豫的选择打尖住店。 但她倒不会像欧阳凌飞一样,事事都住上好的酒楼,这个地方离冷月宫的小跟据地又远,慕容雪便随意的选了一个不起眼客栈,住上一晚,明早一早便出发。 欧阳凌飞随行拔了六人给她,她便订了她四间房,两人一间,而她则与青儿一间,跟男性处一间不是第一次,除却欧阳凌飞还有上官浩,那么眼前的慕容青就更加的不用有什么尴尬的感觉,他们是姐弟,住同一间房并不会怎样。 不过这安排,并不是为了省钱,而是两人一间,多少可以安全一点,由其是青儿,连武功都没有,放任他一间,她是根本不可能这么做的。 这个节骨眼上,不能出任何事。 在楼下一起吃过晚饭之后,便各自回了房,赶紧补充睡眠,明日还有赶路。 慕容雪便和慕容青一起到他们的房间。 “姐姐,你睡榻上,我打地铺就好”慕容青看着只有一张床的房间开口说道,脸色不自觉的微微有些红。 这是第一次跟一个异性在一起过夜,哪怕这一个是她的姐姐,但同样的也是自己内心喜欢却仍未放下的女子, “不用,这样赶路,你身子根本受不了”慕容雪回道。 看着他脸色微微的泛红,想必是觉得不好意思,她笑着说道:“青儿,我们是姐弟,你不用觉得不好意思,现在这外面太乱,你不懂武功,姐姐如何能让你一个人在一间房过夜?” “你先睡,姐常年打地铺都习惯了”慕容雪继续淡笑着说道。 如此平淡的语气,却是让慕容青一疼,是呀,这十几年,她过得是什么样的生活,他又过得是什么样的生活,他怎么可以自私的以为司徒南对他好,他过得好,就可以要求她不在记恨他。 “我知道那天的话伤了你的心,姐姐,对不起” “没关系”慕容雪并没有怎么在意。 “我现在已经回到姐姐的身旁了,所以,我会守护你,姐姐”慕容青眼神里很是坚定和倔强。 “你有这份心,姐姐很开心,只是此时不适合,哪天凌飞平定了这乱事,姐姐就让你守护,你现在还没有能力,所以,听姐的话,赶快睡吧,”慕容雪很是欣慰的说道。 她不知道他的青儿有时候也是很倔强,这一点倒是随了她。 赶路的第一天,相安无事,到了第二天,慕容雪开始慢慢的发现了许多异常,官道上多了很多官兵骑着马飞驰而过,还有许多不明的江湖人氏从他们的身旁经过,大多都在赶路,所以对于这一对行人,也只是匆匆一瞥,根本不会停留。 慕容雪心里隐隐有一种不安,总感觉这里所有的人似乎都往一个地方集结,而且还是飞奔赶路,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还是南宫炎在用什么手段? 往那个方向去的会是哪里?冷月宫?京城?究竟会是哪一个地方?不管是哪一个地方,慕容雪的心里都开始不踏实,若是冷月宫,此时只有司马先生作镇,凌飞和她,十大护法都不在,冷月宫加起来人手可能才不到一百余人,还有一个不会武功的灵,若是他们选择在这个时候攻打冷月宫,冷月宫可以守多久? 若是京城,那是凌飞赶往的方向,南宫炎的目的只是想把江湖上的人氏及朝廷的人联合起来对抗凌飞,还是已经得到消息,凌飞在往他那个方向赶? 慕容雪想到此,立马站起来,弯着腰走出了马车,问向赶马车的冷月宫的属下。 “离下一战冷月宫的据点还有多久?” “回夫人,一个时辰左右”那人立马回过头恭敬的说道。 “立马先赶往那里”慕容雪立马交代道。 “夫人,并不顺路,若是如此,半个时辰后必须要分路,这样会多走上一个小时的冤枉路”那个属下也立马回道。 “没事,先去那边,加快速度”若是无法确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她赶路也赶得不安。 “是”那个属下立马加快了速度赶路。 “姐姐,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慕容青看着重新回到马车上的慕容雪担心的问道,一路上,就看着她一直观察外面的情景,一路眉心紧锁。 “只是感觉,暂时还没有完全确定”慕容雪眉心并没有放松,只是看着慕容青淡淡的答到。 “若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姐姐可以先走,还有其他人保护我,不会有事的。”慕容青说道。 她能感觉到她想离开,他能感觉得到她的担心,所以,若是担心他,可以不用顾虑到自己。 “这只是姐姐的猜测,就算是真出了什么事情,姐姐也不会这样丢下你不管,我相信凌飞”慕容雪回道。 在慕容雪的不安中,马车已来到了最近的冷月宫的临近据点。 “夫人,到了”在马车停下来的瞬间,赶马车的属下也立马通知了坐在马车上的慕容雪。 “青儿,你在这里呆着,我去去就回”慕容雪赶紧对着身旁的慕容青交代道。 “嗯”慕容青点头。 慕容雪迅速下了车,对着其余的五人说道:“你们在这里等候,负责保护青儿” “是”那五人立马恭敬的点头说道。 第二百五十一章 有目的的往同一个方向赶 赶马车的那个属下便带着慕容雪慢慢的走进了一家卖字画的一家小店。 慕容雪走进了店里,发现也有几个人在看字画,只有一个人招呼着,那个招呼的人看见来人明显眼光一闪,然后又迅速的恢复平静。 倒是慕容雪身旁的属下开始说话了。 “掌柜的,我们夫人要买一些字画,不知有什么可以推荐的?” “不知夫人想买一些什么样的字画?”那个掌柜的看了一眼慕容雪前面的那个人一眼,立马转头对着身后的慕容雪说道。 “你这里可有新货?不必在意价钱,因为打算是送人的,务必要好。”慕容雪淡淡的说道。 “新货倒是有,既然夫人不介意价钱,本店倒是有一幅上好的清明上禾图,放在里间,夫人,请”那个掌柜说道。 慕容雪淡淡的额首。 “两位客官,请先慢慢的挑选,本店主去去就回”那个掌柜的一说完,便直接走进里间,慕容雪随后跟上。 一直往里走了二分钟左右,直到掌柜打开密室,两人进入密室,密室关上门的那一刻,掌柜的才立马转身下跪恭敬道:“属下参见夫人” “你认识我?”慕容雪诧意了。 “宫主娶亲的事,所有冷月宫哪怕在外的属下都知道,属下看山称你为夫人,且恭敬的态度猜想得知”那个掌柜的立马恭敬的答道。 “知不知道最近发生了什么事,这官道上怎么会多了那么多赶路的官兵还有江湖人氏,有没有得到什么消息?”慕容雪不再纠结那个话题,赶紧说明来意。 “宫主的计划已经开始实施,所有根据地的人手几乎都被十大护法调离了,每个联络点也只剩一人有收集传递消息,这一次,属下完全没有得到任何一点风声,属下今早发现怪异的时候,也曾秘密去打探,但是没有得到有利的证据,除了知道那些官兵来自己不同的城池,不同的地方,在有目的的往同一个方向赶,其它的并没有得到任何消息,那些江湖人氏的嘴巴都很严,根本探不出去向。” “有没有通知你们宫主和司马先生?”慕容雪立马问道。 “有,早上时已飞鸽传书给宫主和司马先生。” 慕容雪皱眉,这样的异样顶多是提个醒,若是查不出真正目的,让这些人通通都赶到了目的地,那凌飞很容易就处在被动的状态,这样的情势对凌飞来说会很不利。 她必须要想办法打听到他们的真正目的,否则凌飞那边会很危险。 “这附近有没有那些人聚集的地方?”慕容问。 “有一个酒楼,那些过路的江湖人氏,中途休息的时候会聚集在那里,但那里似乎是有人供给他们的中途休息的场所,那里根本打听不到任何消息,反而还容易打草惊蛇” “哪个酒楼?”慕容雪直接开口问道。 “天悦酒楼,夫人要去?”他明显的宁了一下眉, 毕竟那个酒楼他也去过,那里似乎很多暗哨,呆了半天,也实在是找不到下手的机会才会暗暗回来。 一也是怕打草惊蛇,还有就是因为她是夫人,若是在这里发生了什么事,他就是十颗脑袋也不够掉 “你放心,没有把握的事情我不会做”慕容雪看着他说道。 “属下知错”他立马说道。 慕容雪也没说什么怪罪的话,这个时候,小心谨慎总是好的,若哪个环节出了什么差错,很容易直接影响到了凌飞那边的计划。 等慕容雪和掌柜出来的时候,刚好过了五分钟的时间。 慕容雪手中拿着一个画卷,那个掌柜跟在后面笑意盈盈,点头哈腰,显然是生意做成了。 “付钱”慕容雪看着跟自己进来的属下淡淡的说道,然后便直接往外面走去。 “是” “老板,多少钱?”慕容雪的属下看着笑意迎迎的老板问道。 “五百两”字画老板恭敬的说道。 那个属下从怀里掏出了几张银票,递了一张过去。 字画老板接了过去,看了一下银票,塞进了怀里,然后高兴的说道:“客官,慢走不送”说完便直接去招呼先前的那两个客人。 “老板,今天生意不错,来了个这么大的客户。”那两个人调侃的说道。 “千年才能碰得到这么好的运气”字画老板笑哈哈的说道。 “两位老板,你们的都挑好了吗?”字画老板问。 “嗯,就这两幅了,你帮我们包起来吧”那两人一人拿了一幅画卷递给了字画老板。 直到店里的两个客人都离开,字画老板才收起了敷衍的笑,换上一抹担忧,对于这个夫人,在外面驻守的人都没有多大的了解,只是唯一知道的一点,宫主很宠她,宠到上天入地,若是夫人出了什么事,他是真的活不成了。 第二百五十二章 我只说会让你减轻痛苦,没有说让你活着离开 慕容雪一出去,上了马车,便立马吩咐随后出来的属下赶往天悦酒楼,不过在天悦酒楼的不远处,慕容雪便吩咐他们停了下来。 再往前走,就会进入到他们的视野了,为免打草惊蛇,慕容雪吩咐他们停在了这里,由她一人去打听一下情况。 “夫人,请让属下们跟着保护夫人,宫主吩咐誓死不能离开夫人半步”那欧阳凌飞留下的六个人立马跪地说道。 “你们几个人没有一个是我的对手,我若真要是出了什么事,你们同样也保护不了,我去去就回,你们的任务就是保护好慕容公子,等着我回来”慕容雪冷冷的说道。 “可是”那几人中的一人立马说道,结果刚说了两个字就被慕容雪打断了。 “没有可是,如果我没有记错,你们宫主应该下达过一个命令,若是他不在,凡事就必须听从我的命令,我并不想浪费太多时间,做好你们的事情”慕容雪冰冷的说道。 “姐姐”慕容青突然走出来,担心的看着慕容雪。 “青儿,不用担心,这世上能让姐姐受伤的没几个,我去去就回”慕容雪安慰的看着担心自己的弟弟。 “那姐姐小心”慕容青只好隐去担忧。 他真的不想成为她的累赘,哪怕他一直对她都是一个累赘。 “嗯,保护好慕容公子”慕容雪说完便已迅速的闪身离开,在那六人还不及反应的时候。 那六人明明知道纵使夫人的身影已消失,要追上她也不是没可能,因为知道目的地,可是看着夫人的身手,他们确实不敢在上前,哪怕明知会被宫主责怪。 以夫人的身手,他们去了反而会成为夫人的累赘,若真的毁了夫人的计划,导致宫主那边的计划受到阻碍,那就不是死就可以解决的了。 唯有相信夫人,也唯有站在原地等待。 一下子的功夫,慕容雪迅速的乔装易容扮成一个不起眼的男子走进了天悦酒楼,天悦酒楼此时并没有禁止什么人该进,什么人不该进,进去容易,若是想要打听到什么消息就难了。 慕容雪进了酒楼,只是随意的一瞥,找了一个空座,便直接走了过去,坐了下来。 没一会,一个小二走了过来,哈腰恭敬的说道:“客官,想要吃点什么。” “做几样简单的小炒就行”慕容雪淡淡的说道。 “是,客官稍等”那小二立马退了下去。 慕容雪没有刻意去环顾四周,也能感受到四周暗地里有很多的视线都集中在她这里,看来这个天悦酒楼显然已经完全被人控制住了。 刚刚那个小二,明显就会武功,像是经过了训练,有什么酒楼?招个普通的小二还要会武功?慕容雪不经意瞥了一下招呼其它客人的小二,证实了这个猜测。 只是慕容雪不明白的是,既然已经控制了天悦酒楼,那为何不干脆直接就给那些宴请的江湖人氏还有那些官兵作为休息场所,完全可以阻隔其他人进去,比如他这样的人,避免消息泄漏出去。 可是他们却没有封锁场地,跟平时没有什么两样,闲杂人等也同样的进进出出,慕容雪冷笑,果然有一手,若是他们真的这样子,定会引起很多人的注意,消息也就会走漏,可是如今,整个大堂,没有听到一个议论的声音,只因为大堂里贴了一个告示,进入大堂,请勿大声喧哗。 所以哪怕进入这个大堂里所有人都只是安静的吃饭,也没有人觉得有什么不妥。 很快慕容雪点的菜也上来了,她随意的吃着,仍旧寻思着看能不能找到突破口。 刚好过了不久,一桌刚好坐了四个江湖人氏的人,其中一人突然中途离开了一下,似乎是去解手。 这个酒楼的茅房刚好在大门外的右转角一百里处,慕容雪算准时间,在那人走了不到一分钟的时候,也跟着出了酒楼,往茅房的方向而去。 慕容雪出了酒楼的大门,每一秒她踏着时间来走步,这里的茅房做成两排一列,刚好挡住了茅房里的一切,成功给了慕容雪下手的时机,在刚好那个人上好准备推门的时候,慕容雪也刚好走到那个门前。 他推门的一瞬,慕容雪已迅速挤进了里面,并且迅速关上了门,并在那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迅雷不及的速度点了他的穴道。 不能说话也不能动弹,全身被慕容雪制着,慕容雪迅速塞了一个药丸到那人的嘴里,然后直接抬起他下鄂,另其直接吞咽。 直到茅房里里所有人都出了去,慕容雪才冷冷的说道:“说,你们接了谁的命令,什么命令,赶往何处?想要做什么?” “你给我吃了什么?”那人惊恐的说道。 “说,否则这个毒药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慕容雪眼神冰冷一片。 “我什么也不知道”那人摇摇头,一脸恐慌。 “是吗?那要看一下,你有多坚持,我没有那么多的耐心”慕容雪说完,便直接点了他一个穴道,让那个毒药迅速的流通他的全身血液。 不到一秒,那人全身如同几十万只蚂蚁啃着,痛得撕心裂肺,刚痛得吼出声,却怎么也吼不出,甚至完全动不了,也说不了。 想咬牙撑都没有办法,下鄂被慕容雪狠狠的捏着,直到面目已经痛得完全扭曲,他的眼神拼命的闪烁着,慕容雪才放开他,止住了他的疼说道。 “不过才十三秒,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慕容雪冷冷的说。 “我只知道此次赶往的目的地是京城,几天前,掌门接到了一封密令,至于里面写了什么,除了掌门,无人得知,谁发的密令我们也不清楚,掌门只说,若是这次成功了,我们昆仑派的人自此就可以扬眉吐气,他只叫我们死守秘密,我真的什么都说了,其余的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你放了我吧。”那人满脸是虚汗,脸色仍旧痛苦,却快速的把自己所知道的全说了出来。 下一秒咔嚓一声,是脖子扭断的声音。 “我只说会让你减轻痛苦,没有说让你活着离开”。景秋心淡淡道。 第二百五十三章 总之,他选择了这样的方式消失了 这时,一个轻微的脚步声向这里靠近,听起来武功不弱,慕容雪屏息,随时等待被发现后的反击。 那个脚步声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然后停在慕容雪茅房的不远处,慕容雪放出细微的如普通人一般的呼吸声,不会很大也不会很小,正常的呼吸声。 那人却一直停在那里久久不动,如果不是因为她的武功,那人走路的声响根本不会有人察觉,无论如何,时间呆得越久,不露出破绽也会变成破绽,不仅酒楼的人的暗哨,还有这死去的人的同伴,到时想要脱身只怕就真的要杀出去了。 慕容雪牙一咬,准备杀出去的时候,这时,另一个人脚步声又传了进来,紧接着一个声音响了起来。 “欸,小二,酒楼可忙了,又来了一大拔人,你还在愉懒?”一个陌生又微微有些熟悉带着调侃的声音。 “哪有,这位客官说笑了,人有三急,再忙这不也得要方便方便嘛”那个人立马点头哈腰笑着说道,说完便立马走到一边空着的茅房。 那个后来进来的人也没有说什么,只是看了他一眼,然后是一幅了然的笑,便仅直也进入了一个空茅房去解手。 那个小二出来之后又停留了几十秒,最终只能踏步离去,慕容雪确定他是真的离去之后,便立马撕开了自己脸上的人皮面具,然后贴到了那个已经死了的男子身上,然后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小瓶,洒在了那人的脸上,那张人皮面具便完全的贴在了那人的脸上,完全无法找到任何一丝异样。 这小药瓶水,可以让人皮面具紧贴着自己的脸,除非过了时效,否则要想扒开这张人皮面具,就等于是连着他本人的脸皮也一道的被撕下来。 完成这一系列动作,慕容雪迅速开门,走了出来,眼神瞥了一眼刚刚进来说话的那个男子进去的茅房,然后迅速环顾四周,寻找一具藏尸的地点,刚好这里放了一个大的垃圾筒,打开垃圾筒的盖子,便直接把身上拎着的这具尸体直接丢了进去,然后盖上了垃圾筒的盖子。 余光中迅速瞥了那个人的茅房门的方向一眼,便立马离开,消失在了原地。 不管那个人是有意,还是无意,跟她都没有关系,只要不阻碍到她,影响到她,她可以留他一条命。 慕容雪刚好在原地消失,那个人便立马开门走了出来,望着慕容雪消失的方向扶了一下额上的汗。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字画店的老板。 还好,来得及时,确定夫人已经安全离开,他此时便也准备立马离开。 慕容雪没有再用刚刚进酒楼的身份直接大摇大摆的走出去,而是直接用轻功闪身躲藏,从另一处飞身逃走。 她的面具给了那个尸体,至于后续要怎么乱,就是他们天悦酒楼的事了,她只要保证在那些人想明白的时候,他们早已消失在了这里。 那个人皮面具松脱至少要半个月的时间,半个月的时间足够一个尸体腐烂,即使不腐烂,也没有谁会留一个尸体长达十天半个月之久。 所以,她并不担心天悦酒楼的人能够这么机警的发现这所有的问题,还能追上他们,她现在唯一担心的就是南宫炎究竟在玩什么把戏,凌飞会不会有危险。 一回到马车停留的地点,慕容雪立马吩咐那几个属下立马离开,直到马车已经驶离了天悦酒楼半个多时辰,回到了原来的那条十个路口,往最初的方向掠去的时候。 慕容雪才开始拿笔写下刚刚所虏获的情报,绑在了与欧阳凌飞分别前那晚交给自己的冷月宫里两人用来联络传递的信鸽。 绑好之后,掀开马车窗帘,把传递信息的信鸽放飞了出去。 从慕容雪拿出那个信鸽的时候,慕容青就一直看着,没有说话,直到慕容雪的事情做完,放飞了那一个信鸽,慕容青才扬起淡淡的笑说道。 “以前,他还是大哥的时候,他也曾经送给我一只信鸽,那是分别之际,他说用来联络的信鸽,可是那一别,大哥也就消失了,后来,我得知他被害了,我拿出了寄予我全部希望的那只他送我的信鸽,写下求救纸条希望有人能够看到这只信鸽,希望有人能够去救大哥,或者是等有一天,收到了大哥平安无事的回信”他自嘲一笑,那笑容涩到不行。 慕容雪看着慕容青没有说话,他说的她通通都信,他当时真的很善良,很纯真,那个时候的他,哪怕彼此阻隔着永远也无法跨越的仇恨,她还是恨不起来,也无法忍心伤害。 她没有问后来,因为她知道,欧阳非从那个时候便从这个世上消失了,不管是因为当时司徒南已容不下他,而他局势所逼,不得不消失,还是因为欧阳非的任务已经完成,要恢复他本来欧阳凌飞的面目也好,总之,他选择了这样的方式消失了。 第五百二十四章 他没有义务要去拯救苍生 她也相信,那时的青儿也定是相当的痛吧。 她不否认欧阳凌飞的自私,欧阳凌飞本身就是一个自私的存在,他只为他的计划而筹划,也从不考虑除他及冷月宫的人以外的死活,而当时的慕容青又是司徒南的儿子,他的仇人,他利用的对象,更别奢望他对他存在一点愧疚。 哪怕后来明知他不是司徒南的亲生儿子,他也未曾把他放在眼里,若不是因为她的关系,若不是因为他是她的亲弟弟-慕容青,只怕他对他也同样不会有好脸色。 他本来就是这样一个人,他拥有的一切可以让他目空一切,她了解他,但同样的也了解那不为人知背后的寂寞与痛苦。 他对谁都如此,唯独对她例外。 他对她真的很好,好到无话可说,喜欢他不是因为她对自己好到无话可说,也不是因为他拥有的所让人羡慕的一切,武功,权利,相貌,一切一切外在条件。 只是因为是他,就喜欢上了,只是因为是他,不顾她的反对,强硬的闯进了她的心里,就再也挥不出去了。 风起音来,缘生相守。 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 或许他们来到这个世界,就是为了等待彼此的相遇,相知,相守,哪怕生逢乱世,哪怕注定无法安然走过一生,也了无遗憾。 人生就是这样,无须拼命计较太多,也无须拼命看透想透,只须记得此时的自己是快乐的,做的任何选择都是为了让自己快乐。 “所以,你恨他欺骗了你是吗?青儿”慕容雪轻声的问。 “后来,那只信鸽就再也没有回来了”慕容青开口说道。 那只信鸽再也没有回来了,没有回来了,青儿的意思是想说唯一的牵连也断了吗?还是他们的兄弟情从一刻开始便放弃了,扯断了? “那姐姐叫他再给你一只好吗?”慕容雪笑着问道。 慕容青看向慕容雪,定定的看着,她脸上有笑,有宠溺,有温柔,却也同样的内心清明如水,她懂,也明白,自己内心想要表达的意思,可是她却选择了装糊涂。 再给他一只,是冰释前嫌?可是姐姐不知道,他恨他,好恨好恨,这种恨没有办法冰释前嫌,如果他早点告诉他,他与她的关系,他不会走到这一步,所以,他要报复,他要把她带离他的身旁,他永远也不会让他们在一起,而他们自己,只要她在他身边,哪怕是姐弟,她也是他一个人的姐,专属于他一个人的。 “姐姐,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你别忘了我已经十六岁了”慕容青瞪着自己的姐姐说道。 “十六岁又怎样,姐姐比你大了三岁,在姐姐眼里,你就是小孩子,等到了上官家,凡事多听上官浩的话。”慕容雪说道。 想到以前那个因为病魔,一直孤寂的小男孩,想不到那个十几年后,哪怕拿走了可以救他生命的天山雪莲,他还是不计前嫌的救了她,照顾了她一个月,哪怕他的病一次一次的发作,痛得生不如死,他还是没有怨恨的人,他淡雅的性格或许可以帮助青儿也说不准。 此时慕容青算是看出来了,她把他当成了弟弟,把上官浩当成了久违的朋友,唯有他,她把那个人当成了一生的牵挂,一生的依靠。 其实在冷月宫里住了也快住了两三个月左右了,在那里纵使什么也不想知道,可终究还是不可避免的听到了许多他并不想听到的事情。 比如冷月宫所有的人都唤她一声夫人,恭敬的如同对待他们的宫主,比如,在他们回到冷月宫不久前,她上了他的花轿,纵使那是假的,为了掩人而目,而终归所有人都当成是真的,哪怕只有他一个人在自欺欺人。 她是他的人了吗?他拒绝去探索,也拒绝去知道。 哪怕所有知道的线索,看到的一切无不在往那个他不愿去想的方向去发展。 “该如何才能把你从他的身边夺过来,让你永远只属于我一个人,无论是什么身份,我都无所谓”慕容青在心里淡淡想道。 “他肯定很忙,那么大家族的生意,从未打理过,如今才刚接手不到两个月,肯定都忙得不可开交,哪有时间陪我。”慕容青淡笑着说。 “你可以帮他打理一下,跟他学点东西也好”慕容雪就是有这个想法,让他多去做些其他事情,总觉得会不会是因为最近在冷月宫里没有什么事情可做,所以,总是在胡思乱想。 “到时怎么会有闲情,到处都是战火,战火总有一天也会来到江南”慕容青淡淡道。 “青儿,你是在怪凌飞挑起战火吗?”慕容雪听见他的话脸瞬间冷了。 别人这么说,她可以杀了他,或是置之不理,但是那个人偏偏是他,她心里最在乎的其中之一,谁都可以这样说凌飞,但是他不能,因为他是她的弟弟,是她唯一的亲人。 她不可能看着两个自己最在乎的人,如此争风相对,或是彼此怨恨,埋怨。 她可以不在乎他心里没有仇恨,永远都保持一颗善良的心,她也不会把家族的仇恨,硬是要加诸在他身上,他可以没有仇恨,但不能不理解他们,也不能否定他们要报仇的决心。 说她有私心有罢,因为对方是自己的深爱的人,所以,可以义无反顾的支持他,帮助她,但如果对方是她不认识的人,只要他不会太残忍,他这样掀起战争,她也会置之不理,因为他们是同类。 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 “姐姐生气了?”慕容青看着她,声音有些颤抖。 不知是因为她拉下的脸让他害怕还是因为其它? “青儿,这样的话,姐姐不希望听到第二遍,你可以忘了当初慕容家族血流成河的样子,忘记爹娘为了救我们惨死的样子,你可以记得那个灭了我们全家几百口亲人的好,做姐姐的我无话可说,可你不能,你也没有资格去批判人家” “身为一个欧阳家族仅存下来唯一的人,他背负了他亲人多少条命,他一人肩负了整个家族的使命,如果换作是我,我一样也会这么做,他没有错,错的人就应当受到应有的惩罚,没有理由让他们逍遥法外。” “他要做好人,要公平,可这世上对他公平吗?他没有义务要去拯救苍生。”慕容雪的声音有些冷。 第二百五十五章 这份爱会终止在心脏停止跳动的那一刻 她是真的非常的生气,也非常的失望,心因为他的话冷得彻天彻地。 “我明白了。”这一次的吵架终止在了慕容青的一个淡淡的带着受伤的声音和淡淡的苦笑。 慕容雪这一次没主动放低声音,语重心长的跟他讲道理,或许是因为这样的次数太多了,多到如今的他在变本加厉。 他始终没有办法站在她与凌飞的角度上去考虑问题,他永远陷在自己的世界时,只知道内心的喜恶,去评判别人的好坏。 她不想一再的纵容他,纵容到他抵毁欧阳凌飞,越来越是非不分。 所以这一次,是他们相认以来,第一次正式的吵架,慕容雪原本是想要通过这件事情能够让他意识到自己问题的所在,可也许做法太过强硬,导致当最后他被南宫炎抓走的时候,有多么的后悔,当初自己的狠心,做姐姐的为什么就不能让着一点,好不容易才找到了他,为什么就不能对他多疼惜一点。 那时她的心里真的在想,若是他真的出了什么事情,她如何对得起九泉下的爹娘,如何面对自己? 这天的日落下山之际,慕容雪他们终于赶到了江南,上官浩的家里,早在出发前,便有飞鸽传书提前通知上官浩他们。 所以,上官浩推算了时间,也早早的做好了准备,等在了家门口,迎接他们。 所以当慕容雪和慕容青下了马车,看到了上官浩他们父子的时候,心里涌起一股深深的感动,就像是早已失去,久不曾渴望的家,突然感到一种家的温暖,一种被家人等候的温馨。 “终于来了。”上官浩上前一步,微笑中带着亲切的声音。 “嗯,青儿可能要麻烦你们一段时间了”慕容雪扬起一抹笑,回道。 “若你还把我当朋友,这话我不爱听”上官浩嘴角见到她无法形容的兴奋瞬间有些冰凉。 没有人知道他收到他们要过来的消息时,心里的欢喜,虽然他做了放手的准备,为了不再年轻的爹,更重要的是也是因为她的心不在他这里。 可是放手并不代表不再爱,只是失去了相守的权利,但心灵的爱是万万放不了,也不能放的,说他不死心也罢,说他明知没有结果仍旧顽固不化也罢,他就是会一直坚守自己的心,直到永远。 永远到底有多远,他不知道,但是他知道,这份爱会终止在心脏停止跳动的那一刻。 另一世,他不会说,并不是不坚定,而是太飘渺,那不是他想可以就可以的。 “好,这样的话,我永远也不会再说,你是我的朋友,一辈子的朋友,居于家人的存在。”慕容雪认真的说道。 “有你这句话就够了”上官浩温暖一笑。 “进去吧,赶了两天的路了,你们姐弟俩也累了,别光顾着在外面站着。”这时上官老爷开始发话了。 “上官伯父”慕容雪上前一步,恭敬道。 “别说那些客气的话,浩儿不爱听,老夫也不爱听”上官老爷赶紧说道,堵住了慕容雪将要出口的话。 慕容雪只能笑着感动着把所有感激的话放回了肚子里。 第二百五十六章 战火也许会一触即发 大殿里 “你们准备什么时候行动?”上官浩直接开门见山的问。 “他本不想四方战乱,但是此时已别无它法,南宫炎已经有所发觉,开始全面调整他的兵力,及利用消息,说不归山的宝藏已全数被冷月宫所夺,引起了江湖各各觊觎贪心之人,准备联合起来,对付凌飞,所以战火也许会一触即发”。慕容雪愁眉深锁的说道。 “这么快”上官浩有些感叹。 “难怪最近城里多了许多赶路的官兵,及江湖人氏,他们是准备攻冷月宫还全部联合进京商讨?”上官浩问。 “可能是进京,在来时的路上,我也打听到了一点消息,他们都是有目的前往一个地方,以我猜想,南宫炎此时就算要攻冷月宫,也不会盲目的攻,毕竟他的三万精兵葬送在冷月宫的门口还不到两个月,他们没有想到破阵的办法前,更加不会盲目的进攻” “可如果全都集合在京城,那其它地方等于是没有什么兵力,等于是一座空城,把地方让给了欧阳凌飞,难道南宫炎是想孤注一掷,把全部兵力放在京城作最后一战?死守京城,可如果是这样,这似乎是不合逻辑,他选择了最下下之策,南宫炎不像是这么蠢的人?”上官浩疑惑道。 “这也是我一直想不透的原因”慕容雪皱眉的说道。 上官浩的疑惑也是慕容雪一直也想不透,担心的问题,可她实在是不明白,他这么做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凌飞去京城的消息根本不可能会泄漏,凌飞的消息,除了十大护法,不会有其它任何人知道,就连冷月宫其它的属下都不可能知道,况且,看他们这行动,应该在凌飞未去京城的途中,南宫炎的动作就已经在执行了。 况且十大护法,对凌飞的忠心,她是深信不疑,谁都会背叛凌飞,唯独他们十个人不会。 这一切的证据及现象都表明,南宫炎根本不可能知道凌飞去京城的消息,可是上官浩也说的对,此时的局事对于南宫炎来说并不算是最坏的,他没有理由选择孤注一掷,这么快就把全部的兵力都放在了皇城那里,准备抵死一战? 南宫炎根本不像那么快认输的主,毕竟他坐上皇帝的位置也有三十余年了,若是没有一点本事,根本不可能轻易的铲除掉欧阳家族。 “欧阳凌飞去了哪里?”上官浩试探着问。 “京城”慕容雪直接坦诚,没有任何一点隐瞒。 她的直接,没有一丝犹豫,让上官浩的心猛的一颤,为她不曾一丝一毫犹豫的相信,感到前所未有的感动,开心。 开心过后,因为她的答案微微的皱起了眉头,京城?是巧合还是早有预谋? 之后,慕容雪把所有知道的事情都说了出来,上官浩开始将所有的事情连接起来,进行分析。 欧阳凌飞的主意是临时改的,南宫炎的命令下在了欧阳凌飞闭关的半个月后,而欧阳凌飞他曾经的计划是打算直攻京城,因而早两个月的前就派出了冷月宫的十大护法在每个地方秘密进行筹划,结合兵力,做好部署,准备战斗,这一切似乎都将真相隐隐的往一方面去猜想。 “小雪,如果所有往京城而赶的官兵还有江湖人氏不是南宫炎作为他京城的最后防守?那么就是欧阳凌飞那里真的出了歼细,他的所有动态,南宫炎都了如指掌。”上官浩看着慕容雪,脸色有些沉重。 “不可能,冷月宫的属下防守还没有低到这种地步。”景秋心否定道。 “那或许是我多心了,我等下会派人再去打听一下,江南是爹的势力,应该能打听些什么,如今天色已晚,不方便赶路,先休息一晚,看一下能不能打听到些什么消息,明早再走,如何?”上官浩说道。 慕容雪看了下旁边坐着慕容青,这个自白天吵架后就一直未与自己说过话的弟弟,一直安安静静,忍不住在心里叹息一声,最终点了点头。 其实她是想离开,赶路的,对凌飞那边她终究是放不下心,虽然她那样信誓旦旦的敢保证十大护法不会背叛凌飞,虽然她也明知,她的凌飞很强大,这世上没有谁会是他的对手,可是哪怕他再强大,再聪明,她的心里还是会忍不住担心。 只是因为太过深爱,太过在乎,所以哪怕对方强大到无以伦比,她还是会害怕,害怕他会受伤,害怕失去他。 不知道她给的消息,他收到了没有,有没有应对,算算时间,此时的他应该已经到了京城,在做什么?可有想她? 不过是分别了两天,却开始思念到不行,恨不得立马飞到他的身边。 只是刚刚在转头看向青儿的时候,看着他一直低着头不说话,又倔强的一直跟着她不肯离开,心里又划过一丝不忍,明明白天都说好,他要是不道歉,说什么也不能这么轻易的心软。 可是现在看着这样的他,心里又有一些心疼,因为那毕竟是她唯一的弟弟,血浓于水呀。 “我先带你们先去客房,梳洗一番,然后再出来吃晚餐”看着慕容雪点头,上官浩微微一笑。 只是他不知道,今晚终究还是没能留住她,她的心里早就住了一个比任何人,甚至是比她更重要的人。 第二百五十七章最真的感动是她给予的,最深的落寞也是她给予的 “嗯”慕容雪淡淡的点头。 上官浩把慕容雪和慕容青带到了客房,这里不同于欧阳凌飞的冷月宫,有专门的别院,虽然上官家的财富也可以说是富可敌国,但是这边江南房子的建造本身与其它地方就有所不同。 他这里很大,景致也很美,但是房间却是统一的一个四合院,四合院大得是无话可说,该有的装潢,景致也一样都不少。 所不同的是,大家都统一在一个四合院里,慕容雪和慕容青的房间是相邻的两间客房,慕容青对于这个安排也没有说什么, 只是直接开口对着慕容雪和上官浩说道:“那我先进去”,说完便直接推开他的房门,进去了,并关上了门,留下还站在门口边的上官浩和慕容雪。 “你们怎么了吗?”上官浩微皱着眉头。 虽然刚刚在大厅里也发现了一些端倪,但是并不确定,如今看着,是完全确定他们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说了他几句,心里可能有些不平”慕容雪淡淡道。 “很难想象,你对他重口气,我以为你会恨不得把所有的宠爱都给他呢?”上官浩淡淡一笑道。 “你怎么这么认为?”慕容雪听见他的话微皱起眉头。 “不是我这么认为,所有看在眼里的人都会这么认为,你的在乎没有任何一点含蓄。”上官浩直截了当的说道。 她对他的在乎,疼爱,表现的那么明显吗?以致于欧阳凌飞才会吃醋,以致于青儿才会如此的有恃无恐,变本加厉? 想到这些,慕容雪有些烦燥,说道:“那我也先进去了。” “嗯,等下晚餐的时候,我再叫你们”上官浩笑了笑。 慕容雪点了一下头,便推开了她的房门然后关上了门。 门开门关,不过转瞬,那样的稀疏平常,慕容雪也亦是,可是对于上官浩来说,却是那样的冷漠和寂廖,看着他们的距离因为那扇慢慢关上的门一点一点的拉开,一点一点的隔绝,直到从眼前的视线消失。 他们的关系似乎一直都是这样,明明可以拉得更近,可是却始终无法再近一步,明明也可以走得更远,却又始终不愿拉开这任何的一点距离。 若即若离,若有若有,就是他们此时最真实的写照,他无法迈近这距离,却又舍不得这好不容易走上来的距离。 她呢,她又是如何想的? 她明明可以推开这距离,将他彻底推离她的世界,也可以将他拉近,彻底走进她的世界,可是她却没有,就保持着这种不远不近的关系。 小雪,你心里究竟是否知晓我的心意?上官浩苦涩的想道。 上官浩转身,微微一笑,慢慢离开。 无所谓,就这样纠缠着吧,直到她得到她的幸福,再功德圆满,彻底的退开吧。 差不多过了一个多时辰,上官浩便差人告知慕容雪晚餐已经准备好,慕容雪出门的时候,看了一眼旁边的那扇门,问到那个仆人。 “慕容公子呢,走了没?” “慕容公子早在半个时辰前已在大厅了,现在正跟少爷和老爷他们在大厅那边等慕容小姐”那个家仆恭敬的回道。 慕容雪淡淡的点了一下头,便跟着他走了出去。 来到大厅的时候,果真所有人都已就座,在等着她一人了。 就餐的时候,氛围很好,很温馨,偶尔上官伯父会讲一些他们儿时和爹娘的事情,尽管那都是回忆,但却是他们最美的回忆。 所以慕容雪很是认真的听着,偶尔也会带着淡淡的笑说上这么一句,仿佛时间只是快乐的流淌了十四年之久,中间并没有那些可怕的事情发生。 他们家没有遭遇灭门的惨案,爹娘还有所有亲人都还活着,偶尔爹娘会带着他们下江南,看上官伯父,若是那样,该有多好。 当美好的气氛仍在继续升温中的时候,一个不好的消息却已消然而至,来个措手不及,都说欢乐一降临,阴影就会尾随而来,果然不假。 大厅外,开始传来响动,然后突然冲进了几个人,正是欧阳凌飞拨给她随行的冷月宫的六个属下。 “参见夫人”六人齐刷刷的跪下,恭敬道。 慕容雪的心一惊,立马站了起来,紧张的问:“怎么了?” 冷月宫的属下向来都管理严格,在她面前也向来懂分寸,这个时候闯进来,如果不是有什么要紧事,他们根本不会这么做? 从他们到上官浩这里的时候,她便吩咐他们去这里冷月宫的据点打听情况,显然是打听到了什么情况,才会急匆匆的进来。 而如此急匆匆的进来,只会是坏消息,不会是好消息,否则,不至急到如此,不懂分寸? 其中一人立马开口讲道:“夫人,属下们刚刚收到宫主那边传来的消息” “什么事?”慕容雪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而他们只是看了看上官浩他们一眼欲言又止,宫主的事情无论如何也不能出现一点偏差,所以,他们的谨慎,不是对夫人朋友的不尊重,只是不能出任何一点偏差,置冷月宫和宫主于危险之地。 不等慕容雪表示,上官浩立马开口说道:“你们都先出去,无论今天看到什么,或是听到什么,都给我吞进肚子里去,若是有人乱嚼舌根,别怪我这个做少爷不留情面” “是”所有在场的仆人立马跪地,惊颤的说道,然后赶紧都退了出去。 然后大厅就只剩下上官浩和他爹,慕容雪和慕容青,还有那六个侍卫, 上官浩看了一眼慕容雪,轻声的问:“需要我们离开吗?” 他的我们自然是指他自己还有他爹。 “不用”慕容雪语气简洁明了。 若是说这世上她信任的人都有谁,那么其中有一个必定是上官浩,不是因为他救过她的命,也不是因为他们曾经认识的原因,就是相信她,没有任何原由。 上官浩温柔一笑,最真的感动是她给予的,最深的落寞也是她给予的。 好与坏,喜怒哀乐,都是她给予的。 不过这所有,他却心甘情愿,甘之如饴的接受。 第二百五十八章 如果我得不到,那么谁也别想得到 “属下们也只是刚刚得到命令,计划提前,明天将会拉起战争,十大护法已经在各地着手准备进攻” “怎么会突然提前?京城那边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慕容雪赶紧问。 “属下们不知,命令是传到根据地点的,所以,具体事情属下们都不清楚,夫人,现在我们该如何做?”其中一个属下赶紧说道。 他们的话一说,慕容雪的心已经紧张不安,甚至开始有些慌乱了,凌飞从来不会盲目行事,他临时改变了主意,定是京城那边发生了什么,又或是南宫炎那边发现了什么,打乱了他的计划。 他们足足已经分别了两天了,这两天没有他的任何消息,一路上所有官兵,江湖上的剑客都在赶往京城,目的究竟是什么,她却一无所获,她如何不担心,由其是现在又听说,他将计划提前。 “江南可有十大护法在镇守?”慕容雪问。 她真的非常的后悔,为什么当初不多问一些事情,以致于现在这样,她与他分隔两地,所有的消息都另她措手不及,此时的他究竟是何打算,她根本无从得知。 以前总是以为,她会陪在他的身边,所以,根本不需要多问什么,一切听他的指令便好,可是现在她听谁的,她该怎么做? “有,是三护法雷”一个属下立马回到。 “雷?他在哪?”慕容雪快速的问。 “在距离这里不到六十公里的一个叫做月吕的小村庄”那属下立即回道。 “我可能没办法留下来过夜了,上官浩,这里就交给你了,帮我照顾好青儿”慕容雪低头沉默了不到几秒,便立马抬起头对着上官浩说道。 “放心吧,去做你的事情,保护好自己。”上官浩牵起一抹笑,郑重的说道。 慕容雪得到他的回答,再转头看着那个自始至终都没有说话的人,有些话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便直接转身,对着他面前的六人说道。 “你们四个留下保护他们的安全,其他二人带我去你们说的那个村庄”慕容雪直接开始下命令。 甚至她没有再回头看一眼,便匆匆的冲出了大厅,在上官浩追出大门外的时候,也只是看到那飞掠而去在马背上那单薄纤瘦的背影。 这一别,何时才能在相见? 小雪,不求什么,望你平安。 上官浩看着同样追出来的身影,淡淡的不着痕迹的说道:“看来,你并没有把我的话听进去。” “听进去了又如何,它仍旧支配不了思想”慕容青凄惨一笑。 “你为什么不说,是你变了,变得越来越贪心了?”上官浩暗讽一笑。 他对她的心思他不是不知,若是以前,让它滋长,这是他的自由,别人都没有权利管,可是现在明明知道是这曾关系,他还是不懂得收敛,甚至变本加厉。 他们为什么会争吵,随便想一下都能知道原因,如果他把他的心思放在心里,他可以不管,可是现在,他已经让她不快乐,他不能不管。 “别说我,你又何尝一下,不要五十步笑百步”慕容青冷笑。 “我是喜欢她,这件事情我不怕任何人知道,这只是我单纯的喜欢,我不需要她的回应,我也不会造成她的困扰,可是你呢?你也是如此吗?”上官浩质问道。 “撇去什么不说,就单单你是她的亲弟弟,你都不能这么做,你只顾你自己贪心,你不要忘了,哪怕你是她的亲弟弟,她也永远不可能专属你一个人”上官浩无奈的说完便直接离开。 当初照顾了他一个月的曾经善良纯真的小男孩,终究是失去了。 人一旦有了欲望,就会慢慢的变得贪心,慢慢的失去了原来的本性。 “姐姐,我是你唯一的亲人,我怎么会让你觉得困扰?在你眼里,没有什么人会比亲人更重要,不是吗?” “为什么那么在意他,你也想把他变成你的亲人是不是?那我呢?你又置于我何地?” “我有什么错呢?为什么都怪我,你们就没有错吗?我变成今天这样,都是你们一手逼成的,想想你们是怎么对我的,我那么尊敬的大哥,一直在利用我,明明知道我与她的关系,却眼睁睁的看着我掉进深渊,明明我是她的弟弟,只有我才是她的亲人,可是她却一次一次因为别人将我抛下,我不曾害过任何一个人,我不过想要守护自己想要守护的东西而已,我有什么错?如果我得不到,那么谁也别想得到。”慕容青冷冷的笑。 第二百五十九章 京城是不是出事了 将近六十多公里的路程,慕容雪他们赶了将近二个钟才来到他们所说月吕的村庄。 这个月吕村庄极为的隐蔽,若是没有人引路,很难找得到这里,他们还没有进入到这个村庄的大门,就已经被人拦了下来。 “什么人?”前面突然出现了一批人拿着剑挡住了慕容雪他们几个人的去路。 正当慕容雪皱起了眉头的时候,慕容雪身边的一个属下亮出了自己的冷月宫的腰牌。 冷月宫相当的宠大,属下也何其的多,所以,相互不认识的可能都有一半的机率,因为有些人常年在外面执行任务,更有些是常年潜伏在敌人的身边的都有不计其数。 所以,为了自家人不伤自家人,冷月宫的每人其实都有证明自己身份的牌子,按颜色,以及名字来区分,当然,若是太过小的职位的冷月宫属下是没有的。 此人拿出来的牌子颜色是蓝色的腰牌,等级则排在第四,在冷月宫里,第四也是相当高的名次。 宫主的腰牌颜色是赤色,十大护法的为棕色,像在遍步各地秘密潜伏的如乔凡和许烟等等之类的领头颜色为紫色,而下一阶段颜色就为蓝色。 当然,后面也还有其它颜色,如黄色,绿色等等。 那两人看见那蓝牌,立马收起剑,恭敬的低下头。 “带我们去见第五护法”慕容雪的声音微微有些冷。 “是”他们立即开始带着慕容雪他们往里走,里面就是他们的营地。 雷坐在大厅里,望着的明天的行军步阵图,眉头深锁。 明天就要开始进攻,此时雷也是焦头烂额,虽然早提前有一个多月的时间准备,但此时一下子将计划提前,还是忙得手忙脚乱。 毕竟以前从未有带兵打仗的经验,一个多月前,宫主每人分了一本排兵布阵,就直接把他们轰下了山,如今,虽说,给了将近一月有余的准备,但心里终究还是有些不踏实。 除了这些,更重要的是对远在京城的宫主及雾他们的担心,因为刚刚他收到了密信,宫主密令,立即去上官浩的家中通知夫人,让她不用赶往京城支援,守在这里等他消息。 宫主的心思,作为属下的他不能去猜,也无法猜透,只是有一点,跟随宫主多年,他从未见过宫主有过一次更改过计划的行为,凡事所有的事情都能在他的掌握之中。 可是这一次,是一生中最关键的一次,在他们都没有任何防备的情况下,又远隔着千山万水,就这样以飞鸽传书,紧急传来的密信为主。 他心里如何不感觉到不安? 而且雾传来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会是他理解的那样吗?如果真是,那个人究竟是谁? “来人”雷立马喊道。 “三护法”守在大厅外的一个属下立即冲进来,恭敬的请安道。 “立即派两个得力的属下去上官家那里给夫人传个信,就说宫主传令,夫人留在上官家,不用赶往京城,安心呆在那里等消息”雷扶着有些疼痛的额头说道。 “是”那个属下刚站起来,准备退出去的时候,另一个声音突然传了出来。 “雷,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慕容雪有些急促的声音突然从厅门外传来,在反应过来时,慕容雪的身影已经来到了厅里。 雷一看到来人,心里一惊,然后立马站了起来,绕过桌角,走了出来,立马恭敬的道:“夫人” 那些接慕容雪他们进来的人,立马吓得跪了下来,颤抖道:“夫人” 可是慕容雪没有心思去注意这些,以前她不会去注意,现在如此紧急的情况,就更加不会去注意,她一门心思想着在京城的凌飞那里。 “属下不知,属下只是得到雾的密令,要属下提前行事,定在明天,具体事情,雾并没有言说”雷说话的时候,言词有些闪烁。 那些他未明白的话,他该不该说,因为雾并没有交代要把这件事情告诉夫人。 “原来雾也在京城,还好,雾在他身边”慕容雪听后心里多少松了一口气,雾的武功和应变能力,她是知道的,也许他可以保护他,虽然明知,雾自己都不是他的对手,可是一听到有人在他身边保护他,她多少还是放下了一颗心。 而因为一直处在紧张的状态,所以慕容雪并没有发现雷的异样。 “我现在就赶往京城”慕容雪开口说道。 “夫人,宫主交代,夫人不用去京城,留在上官家安心等消息”雷立马开口说道。 临别前,她没有忘记,他对她说的话,他说,我等你,不过才过了两天,这么快就改变了主意? “雷,京城是不是出事了?”慕容雪心一惊。 第二百六十章 墙透风 “没事,京城并未发生任何事,因为是宫主的命令,属下不得不从,若是夫人出了什么事,属下难辞其咎,还请夫人,留在上官家,或是在这里等待”雷赶紧解释道。 “或是在这里等待”慕容雪嚼着这几个字。 他宁愿她在这里等待,都不愿意让她去京城,可见京城已经… “究竟还有什么,你没有告诉我?”慕容雪这一次的声音开始冰冷。 “没有”雷听到夫人的话,心明显一颤,然后仍然坚定的说道。 “雷,我最后问你一次,还有什么瞒着我”冰冷的声音又高了几分,显示了慕容雪的耐心在急剧的消耗。 雷仍旧什么也不说,哪怕夫人的眼神已经冰冷到可怕,让他心颤。 “雷,这话换作任何人来说,我都不会觉得奇怪,可偏偏是你,雷,我不是第一天认识你,我曾与你相处过足足有七天的日子,你的性子,我很清楚,你从来都不是一个怕背负责任的人,更不是一个会怕你宫主降罪的人,所以当初,我会毫不犹豫的丢出天山雪莲,现在,你还是不肯说实话吗?”慕容雪盯着他咬牙的问。 “夫人,属下确实不知发生了什么事,雾传来的密令有些话,属下暂时还未推测出是什么意思,所以…” “把那个密令拿给我”慕容雪猛的阻断了雷的话。 雷猛的吞了一口唾沫,他突然觉得,夫人的气势跟宫主是越来越像了,不自觉的就会给他一种无形的压力,这种情况,在云雪峰山上并没有。 也许是知道再藏也无用,雷把最后一次收到的密令从怀里掏了出来,交给了慕容雪。 “墙透风,京城乱,死伤过半,宫主命令明日立即进攻,攻陷各城,嘱夫人,勿回,”慕容雪看着信件,心猛的一颤,因为那一句死伤过半,怎么会这样? 墙透风,死伤过半?所有人都赶往京城,难道是?除了十大护法,还有谁会具体的知道冷月宫的所有计划,凌飞的最新消息,难道是有人背叛了凌飞? 一想至此,慕容雪的剑已迅速的出鞘,架在了雷的脖子上,随后是冷冷,惊颤的声音:“雷,我能不能信你?” “若是雷有一天背叛了宫主,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雷没有任何一点害怕,而是眼神坚定的看着他们的夫人。 “还有谁,会是谁?”慕容雪突然发觉她的声音都开始发颤,视线都有些模糊,心惊慌到害怕,若是如此,凌飞的处境该有多危险。 十大护法,她真的想象不到还有谁会背叛他?凌飞的眼光从来不会出错,究竟是谁? “我不相信,我们十大护法任何一个人会背叛宫主”雷开口说道。 “我也不信,凌飞更不会相信,可是事实呢,确实如此,不行,我要立马赶往京城”慕容雪说完,直接便收起在雷脖子上的剑,直接冲了出去。 结果被更快一步的雷挡住了去路。 “夫人”雷的眼里带着深深的纠结。 “雷,你拦不住我”慕容雪冷冷的开口。 “保护宫主,告诉宫主,雷誓死也会完成任务,让宫主放心”雷最终侧身让了开来。 慕容雪只是看了他一眼,什么也没有说,直接快速走了出去,此时,没有什么比他更重要,她要立马赶到京城,赶到他的身边。 其实,当她看到墙透风的时候,她谁也不会信,之所以没有为难雷,是因为凌飞已经确定他是安全的,否则他根本不会发那个密令,她甚至相信,凌飞也定是找到了那个人,才会作了这一系列的动作,加快了行动。 只是,凌飞,你千万不能有事。 因为无论再强大的人,他都是血肉之躯,在十面埋伏的京城,如何抵挡? 凌飞,一定要保护好自己,等着我。 第二百六十一章 上穷碧落下黄泉,我们生死与共 京城 危机四伏,雾这一次撤得有些狼狈,宫主把最艰巨的任务交给了他,可是他却没能出色的完成,将近两个月的时间来筹划,准备,在京城,他秘密集结了将近三万的人马,所有一切也都准备就绪,就等宫主出关,等待宫主的到来,可是却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没有等到宫主的到来,却迎来了南宫炎的十万大军。 因为事情来得毫无征兆,也没有做任何事情防备,敌军就这样打来,另他们完全措手不及,而且敌军似乎很是清楚他们的情况,例如,人数,地点等等。 这一战,他们迎得相当的吃力,好在乔凡和许烟夫妇也在他的身边,帮了他许多忙。 可是人数的差距渐渐将他们拉向下方。 整个阵营,厮杀声,哀吼声,刀剑相交声,兵马声杂乱的响彻着,每个人的身上都狼狈不堪,身上,衣服上,沾染着敌人的血,也有自己的血。 雾,乔家夫妇,在这里,也是属武功最高的三个人,此时三人都早已狼狈不堪,脸上,身上,衣服上,到处沾染着敌人的血。 已经数不清杀了多少人,数不清在身边倒下了多少人,他们手上的剑从未停息过,每一剑过后,便是一个敌人倒地的声音。 这一次,比每一次杀人都要痛快淋漓,也比每一次杀人都要惊心动魄。 “雾,赶快先带人撤,人数太多,这样杀下去,对我们没有好处”乔凡杀掉近旁十几个敌军,空出一点时间对着不远处仍旧奋力杀敌的雾喊道。 “不能撤,宫主一生的心血,就是死我也要坚守在这里,等着宫主”雾一边挥剑杀敌军,头也没有回。 真的不能撤,宫主这十几年在京城花的心血都在这里,怎能撤,况且宫主已经在路上了,或者马上就要到这了,这个时候撤退,就等于是将宫主一人致于险地。 不能,死也不能,死也要坚守到最后一刻,等待宫主。 “雾,这里,我们夫妇俩顶着,宫主走之前不是交给你一本排兵布阵,赶紧带着一些人去步阵,既然决定守,就更不能轻易的死”许烟在另一边大喊。 许烟的武功虽然与乔凡的武功在不相伯仲之间,但女子的力量终究有限,连续杀了半个时辰,体力多少都跟不上,所以身上难免挂了彩,乔凡因为心疼自己的妻子才会说出了那样的话。 若是单他一个人,他必死守, 许烟明知乔凡说出那样的话是为了自己,心疼自己,骄傲如他,又怎愿意说出那样当逃兵的话,他不是不知道宫主为此花费了多少心血,任何一个地方都可以退守,却独独京城不能。 宫主对于他们的恩情,这辈子就是做牛做马都无法还清,如今,若是连这一个小小的地方都无法守得宫主的归来,那还谈什么其它。 忘恩负义的人,他们怎能做? 乔凡隔着刀光剑影,层层的血雾看向那个离自己不到十里处仍旧被许多敌军围着的奋勇杀敌的妻子。 也许是心有灵犀,许烟在这个时候也回过头看向了乔凡,她淡淡一笑,没有过多停留,继续挥舞着手上那斩杀敌人的剑。 相处几十年,很多事情,不用言语,便能明了, 哪怕一个眼神,一个微笑,都能从对方的眼神看出想要表达的意思。 “好,烟儿,即如此,上穷碧落下黄泉,我们生死与共,永世不分离”乔凡也坚定的回予一笑。 第二百六十二章 战场上从不论生死,只论成败 身体突然涌出了更多的力量,手中的剑也更加的锋利,心底不再有任何的阻碍,不过是同生或是共死,其实一切不过是很简单的事,是他狭隘了,没能明白过来。 “雾,赶紧走”乔凡一剑斩杀了几个敌军,立马对着雾喊道。 雾也不再拖沓,立马解决掉近身旁的敌军,对着乔凡他们夫妇俩一咬牙,说道:“保重”便立马闪身往另一个地方狂奔。 冷月宫的三万人马也不是纸糊的,虽说人数上差距大,胜负已分,但同样的,他们都有一颗坚定死守的心,所以一时间想要杀掉他们所有人,拿下这个地盘不可能。 在他们交战不到半个时辰,雾开始退出了战斗,退至一旁,开始组合人马进行排兵布阵。 七人站立不同方位,以北斗七星的形状排列,以剑气相交,催动内力,盘旋上空,北极星的位置由雾担任执行,将其余六人散发的内力与剑气引领到一起。 刹时,阵法启动,如一场漩涡,闪现在众人的眼前,只见那场漩涡如龙卷风一般,来势汹汹的向敌军涌去,吞没了无数敌军。 漩涡一过,无数的尸体层层叠叠的堆在了一起,可是这场漩涡却并不没有停下来,而是继续不断的扫荡。 虽然雾学这个不到两个多月的时间,但是排出来的阵法力量并不薄弱,渐渐的,将处于下方的他们的冷月宫的人马与敌军的人马拉到了平衡的状态。 打仗持续了将近一个多时辰,冷月宫的人马也将近死伤一万,而对方的人马是他们的两倍不止,因为排兵阵法的加入,对方一直久攻不下,且死伤越来越多。 慢慢的,乔凡夫妇他们终于可以有半刻的停歇,此时他们满脸都是血,全身也都是伤,却终究能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一抹灿烂的笑。 那是一抹看到明天未来的笑,彼此都松了一口气。 敌军那边的领军看到自己的人马已经死伤过半,而对方因为什么破鬼阵法,一时间攻不下来,反而伤亡的人数越来越小,这样下去,哪怕是攻破了这个地方,他的十万大军恐怕也要损耗在这里,这样下去,这个代价何其重,他如何回去复命? 他冷冷的站在高处,看着前方一点一点的厮杀着,自己的人一点一点的倒下,他眉心微微的皱起,眼眸一眯。 战场上不该有丝毫的犹豫,也不能有丝毫的同情,必须冷静残忍的对待每一个战友的生死。 眼眸睁开,散发着一种危险的光,战场上从不论生死,只论成败。 “来人”他冰冷的唇慢慢的开启。 战场上决策者的想法就是决定那些追随他兵士的命运。 “立即发信号叫所有潜伏四面八方的弓箭手准备”他仅仅是迟疑了一秒,便立马下了命令。 第二百六十三章 如果可以,下辈子,我们还做夫妻 一下子,四面八方潜伏的弓箭手齐齐的站在起来,包围了四周,各各燃着火的箭齐齐的在弦上,对准了一方仍旧在厮杀的战场,准备发射。 领军冷冷的看着,那方厮杀的战场,那里有敌军,同样也有自己的人,敌军笼统加起来不过是二万人而已,则他的人马除掉战死的将近三万人数,还有身旁的五千人数,以及弓箭手五千人数,还有将近六万人数在战场上那边与敌军厮杀。 一旦放箭,就等于把自己人跟敌人同归于尽,可是,皇上给的是死命令,若是这次没有成功,毁的便是整个朝廷。 六万兵马,为国捐躯,不算什么。 领军的领头,最终扬起了手,然后向下,做了让他们放箭的姿势。 此时已容不得更改,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数万只带着火的箭齐刷刷的向着战场飞掠而去,乍一看像流星飞过,划出完美的伏度,只是流星短暂却美丽,而火箭短暂却致命。 一刹那,视线所见范围内,所有人的身子都插上了燃烧的箭羽,沉痛的呐喊声响彻整个云宵。 “妈的,南宫炎的人可真够狠的,连自己的人都不放过”乔凡猛的骂出了一口脏话。 还没有好好的缓一口气,新一轮的又上来了,而这次显然没有这么轻易的逃脱了,他们是抱着他们的六万军队与他们同归于尽的想法。 他看向了身旁的妻子,伸手紧紧的握住了她的手。 “能跟你在一起,即使是死,此生也无憾”许烟勾起唇轻笑道。 “嗯”乔凡笑着点着头。 “如果可以,下辈子,我们还做夫妻”许烟再一次说道。 “永远”乔凡猛的把她拉进了自己的怀里,狠狠的抱着,也倾身一飞,躺过了数支向他们飞过来的箭羽。 不到一秒,再一次数不清的箭羽又向他们飞掠而来,而这一次,紧抱的身体已迅速的分开,各自开始执剑相挡。 雾这边形势也非常的不好,他们的七人几乎是盘旋半空,所有的内力都施展在阵法上,根本没有能力对抗向他们飞来的无数箭羽。 这个阵法必须七人相连,一人倒,阵法破,而这千万只的箭羽,四方八方毫无张法的,以包围的形势的向他们飞掠而来,根本无法抵挡。 当阵法里的几个属下身体插满了箭,从半空中跌落下来的时候,这个阵法就已经彻底瓦解。 身边的冷月宫的弟子,渐渐的倒下,那乱箭依旧下个不停,这样下去,不出半个时辰,这里将会是修罗炼狱,血流成河,堆尸如山。 敌人的九万精兵,冷月宫的三万人马,注定要葬身在这里。 一只乱箭猛的射向了许烟的后背,许烟可以感觉到那凌厉的气势,那危险的降临,只是她避无可避,她的精力全放在前面的乱箭上,她是打算硬生生的受了这一箭。 可是她肯,并不代表有人肯。 当那带着火的箭羽,只差许烟的身体几厘米的时候,有个身影突然贴进许烟的后背,硬生生的受了本该许烟受的那一箭。 “你疯了”许烟回到头看着那个硬生生的受了她那一箭的男子,眼泪已经瞬间模糊了视线,狂吼道,声音凄厉沙哑。 第二百六十四章 活下去 “别担心,不过是一箭,死不了”那人却并没有回头看向他心爱的妻子,而是咬牙笑道,依旧拿着剑挡着那永不消停的箭羽。 他没有办法眼睁睁的看着他的妻子受伤,那一箭她不躲,他来帮她挡,如果早死晚死都要死,至少再自己死之前,他不能看着她受伤,不能看着她倒下。 彼此的后背紧贴着,彼此能感觉到彼此温热的体温,这一刻,他们什么也不求了,只是尽心尽到最后一分力,直到心脏停止跳动。 乱箭中,雾的左手臂也受了一箭,自己的人也越来越多的人倒下了,自己能支撑到多久,他不知道,他只知道,只要还能动,他手中的剑就不会停下。 乔家夫妇两人连手,彼此都将后背交给了最信赖的人,夫妇间的默契让他们的剑法配合得无衣无缝,他们此时已经不需要对付敌人了,只需要保护他们自己,所以,还可以短暂的支撑着,而雾则是四面楚歌,左手臂因中了一箭,被他拔出,鲜血一直在流。 流血太多,体力又在急剧的消耗,又没有任何的援手,他的剑扫向了迎面而来的几只箭羽时,却因后面横冲直撞上来一个插满箭的敌军,脚步一个踉跄,体力的流失让他慢了半拍,再扬起剑的时候,乱箭已齐齐的向他飞了过来。 挡下似乎已经不太可能了,雾冷冷一笑,眼底是满满的绝望。 对不起宫主,雾只能撑到这个时候了。 正在这时,突然一阵急剧的风吹了过来,带着无法逆转的强势,凌厉而来,强势的扫向了攻击雾的乱箭。 雾眼睁睁的看着近在眼前的乱箭粉碎,变成粉沫纷纷落下。 绝望的眼神突然充斥着亮光,那是山重山复疑无路,柳岸花明又一村的喜悦。 那亮光的眼神定向了远方,远远的看到一抹身影从半空飞了过来,不到几秒已飞至到了眼前的半空中。 那是一张俊美到妖孽的脸,只是那张脸此时却极阴沉,整张脸上似洋溢着暴风雨的节奏,他飘浮在半空中冷冷看着四面八方飞驰而来的箭羽,嘴角的伏度展开到最大,却是不达眼底,冰冷无情。 他双手结印,凝聚内力,迅速的将四面八方的箭羽用内力定格在半空中,他低头看向了雾。 雾立马会意,迅速发信号集结冷月宫剩余的人数。 “是宫主,我们等到了,凡”许烟看着半空中那强大的宫主,心里终于喜汲而泣,声音有些哽咽的对着她背后的乔凡说道。 “是,我们终于等到了”乔凡声音明显带着一抹开心,却又虚弱无力。 许烟刚好回过头,看向自己的丈夫,却感觉突然紧贴自己后背的丈夫慢慢的滑了下去。 她的心猛的一惊,却也只是来得及接下他那倒地的身体。 她的眼神看向那只直挺挺的插着他丈夫胸口的那只箭,眼睛瞬间模糊一片,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怎么也看不清自己抱着的那深爱的丈夫的模样。 “为什么这么傻,为什么不说?”许烟的声音绝望到哀吼。 为什么要替她挡箭,那一箭,即使不挡,也不致命,为什么?为什么当时的她不回头看一眼,为什么?为什么? “活下去”乔凡勉强撑起笑,艰难的说道,想要用最后的力气去拭去她那止不住的眼泪,可是,终究无力碰触,伸至半空中的手最终也没有碰到自己心爱的妻子的脸,滑了下来,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第二百六十五章 他就是要整个江山,也不过是吹灰之力的事 “凡”许烟绝望凄厉的吼声猛的响了起来,所有战场上的人听了都猛的一惧。 欧阳凌飞低头看着那个下方紧紧抱着自己的丈夫哭得撕心裂肺的许烟,他的心猛的一颤,眼眸变得更加的阴沉和嗜血。 如果自己不曾爱过,不会体会许烟的痛苦,若是倒在自己身边的是那个女子,他会怎样? 一想至此,手中结印翻飞,两手猛的向外一展,他急着要看到他们为此负出的代价。 所有停滞在半空中的箭羽,纷纷倒着飞向了四面八方。 甚至所有人都来不及呼喊,那些站在四面八方的弓箭手,再也看不到一个,所以乱箭中剩余的敌军也统统的倒下了,在他们的呆愣之中。 因为早在欧阳凌飞给了雾暗示,所以雾这边不到一分钟,所有仅存的冷月宫的属下自动就站到了另一边,而那一边的敌军,那时完全傻了,前一刻他们只知道他们的主帅为了成功,放弃了他们的生命,而一下子突然飞来的那个浮在半空,俊美的男子,竟然一下子就可以将那些乱箭凝聚在了一起。 所有人都完全傻眼了,就这样呆呆看着浮在半空中的男子,所以,直到那些凝聚在半空的乱箭再一次飞向他们的时候,已完全没有动作。 就这样直直的看着它们插入自己的身体,慢慢的倒下,甚至闭上眼睛的那一刻都没有明白怎么回事? 一年前,司徒南曾设下陷阱杀害景秋心,那时,景秋心便用这招抵挡,只是那时弓箭手的人数不过几十人,接下的箭最多不过上百,可是此时,一年不到的今天,欧阳凌飞用了与景秋心同样的方法,却是接下了五千弓箭手从不停息的箭。 五千弓箭手,从不停息,持续了几分钟的箭,那该是有多少只?多少数量,无法计数,也许是几万,也许是几十万,也许更多更多。 可是今日的他却不费吹灰之力轻松的就将一切化解,甚至将敌军斩杀怠尽。 还能说什么?他的武功已经到了逆天的境界了。 此时就是让整个天下的人对他匍匐在地,跪在他的脚下都不算什么。 领军的统领已经完全害怕到全身发颤了。 他的瞳孔也完全的放大,盯着那个仍旧飘在半空中的那个男子,从他到来,到所有五千弓箭手的死亡,还有战场上剩余的战士的死亡,还有自己身边的五千精兵,究竟过了多少时间? 一分钟?还是两分钟?有没有五分钟? 他知道那个人是冷月宫的宫主,欧阳凌飞,这一次他倾力要杀死的对象,那个可以动摇皇上江山的人,可是此时的他却清楚的知道,这个任务他是再也完成不了了,任何人也完成不了。 他根本就不是人,那强大到逆天的本事,有谁能杀得了他?他就是要整个江山,也不过是吹灰之力的事。 第二百六十六章 这一生,难不成真的看走了眼 他感觉到死亡的气息已经完全的笼罩着他了,他看着那浮在半空中的男子,他也看着自己,冷冷的笑着,他感觉到他的脖子像是被人勒着一样,连喘气都喘不过来。 他单单的留下了自己,他知道那根本就不是代表放过,反而会死得更加的凄惨,他想自行解决,可是全身却怎么也动不了,只能一点一点等待死亡的恐惧。 欧阳凌飞飞下了地,朝着那个紧抱着的那俩身影中走去,直到走到他们的身旁停了下来。 看着那个已经哭得哭不出声音的许烟,什么也没有说,直接蹲下了身子,从怀里掏出几颗药丸,塞进了那早已断了气的乔凡身上。 迅速点去了他胸膛处的几处穴道,无论他早已不能吞服,还是强硬的用内力将药丸打进了他的身体里。 “宫主”许烟声音嘶哑,可是眼神却看宫主,眼里闪过一丝希望。 “闪开”欧阳凌飞冷淡道。 许烟一听,立马放开了紧抱着乔凡的双手,退开了一步,紧张的看着他们的宫主。 欧阳凌飞也迅速的用内力打通因为心跳停止而导致停止冻结的筋脉,连天决的最十式有一个治愈的功能,能将刚死不久的人可以重新救治过来。 当然也要看死者的伤重情况,若是太过严重,也不一定救得回来,若是救得回来,也不一定就能醒过来,也许会成了活死人也说不准。 当初为了破迷幻阵,欧阳凌飞自己便强行用了连天决的第十式破阵,严重损伤了自己的五脏六腑,那时他也便启动了这个治愈的功能。 以他的状况,那时仍旧昏迷了足足八天,那时左易的药其实对他没有多大的效果,能够醒来,完全是他的意志,及连天决治愈的自动功能。 运用连天决的最高一式,很损耗自己内力,再这种情况下,是万万得保存自己的实力的时候,明知依照理智,应该是看着乔凡死去的,哪怕他是自己的属下,哪怕他的死亡是为了他。 但是他仍旧不能为他破例,站在高位上,考虑的不该是这种阻人脚步的情感,他可以为他报仇,但是不能冒险拼着命去救治他。 他不能在这里有任何的损耗,他的仗马上就要打响了,他要保存实力,以最快的速度拿回属于他的东西。 可是当看着许烟抱着乔凡哭得撕心裂肺的时候,他心里竟然划过一抹淡淡的伤痛,若是对方换他与她,他会如何,由其是想到若是阿雪知道乔凡死了,她的心里该有多难过,而他舍不得她难过。 当日,是他们布置的他们的新婚,是他们俩把做新娘子的阿雪送到了他的面前,如今,若是她知道了,心里该有多痛。 想着想着,他已经迈步到了他们的面前,在自己也没弄明白的时候,已经出手在救治乔凡,纵使救治他的希望是渺茫的,而自己的伤害是注定的。 一个时辰很快就过去了,这一个时辰,欧阳凌飞则一直在全身心的救治乔凡,而许烟则一直站在一侧,一直紧张担心的看着,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害怕一眨眼睛,她的乔凡就再也失去了,也害怕一眨眼睛,宫主有什么伤害。 帮助宫主,死守这里,是义不容辞,没有宫主,就没有今日的他们,所以哪怕身死,宫主也不欠他们,所以明明知道宫主已经练成了连天决,明明知道他有可能会是乔凡唯一的希望,她都死咬着唇不敢开口求一句。 因为若是宫主有了什么损失,他们就是死一万次也不能弥补。 所以,纵使有多么的渴望,她也不敢说,也不能说。 可是最后宫主仍旧是选择了救乔凡,她明明可以阻止的,可是那一刻的喜悦充斥着她的头脑,她的神经,以致于当理智恢复过来的时候,宫主已经在救治乔凡当中。 这个时候已经万万不能打扰了,否则只会害死宫主和乔凡。 所以,她只能怀着愧疚的心,死死的守在了他们的身旁,守护着他们。 而雾虽然也受了不少的伤,除了左手臂那一箭的伤比较严重一点,其它的倒还好,他简单的包扎了一下自己的伤口,便开始迅速的处理后续的事情。 当欧阳凌飞终于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此时,早已停止呼吸心跳的乔凡胸口处已经有了淡淡的起伏,把乔凡塞给了许烟,欧阳凌飞站了起来,对着许烟淡淡道。 “尽人事,听天命,能不能醒来,就看他的意志了” “宫主,谢谢”许烟眼眶里的泪再一次夺眶而出,有喜悦,有感动,更多的也是愧疚。 欧阳凌飞却什么话也没有说,仅直往雾那边走去。 许烟看着怀中虽然已三十有六,却风采仍旧不减当年,英俊的丈夫,虽然他此时的脸上苍白的毫无血色,她的心里却是满满的喜悦。 至少她抱着有血有肉,有心跳有呼吸的丈夫,不是刚刚那个身体开始渐渐变冷,早已没了心跳的丈夫。 “乔,不要辜负宫主的付出,你一定要醒过来,听到了没?为了我,为了宫主,你一定要挺过来”许烟的唇轻轻吻上乔凡那带着淡淡体温的唇,轻声又无比命令的语气对着她怀里的丈夫道。 正在处理后续事情的雾突然看见自家宫主走了过来,立马跑上前,恭敬道:“宫主” “怎么样了?”欧阳凌飞淡淡的说道。 “回宫主,事情已快处理完毕,受伤的弟子已经包扎处理完毕,剩余人数不到一万” 欧阳凌飞的眼光淡淡看向那满地的尸体,眼眸却是越来越幽深,越来越冷。 “宫主,那个敌军的头领如何处置?”雾开口问道。 当时宫主困住他,却没有让他死,然后又忙着去救治乔凡,以致于了就落下了他,他处理的时候,也没有管那个人,他相信宫主留下他,自然有宫主的打算和安排,所以,自己也就一直没有动他。 “砍了他的头,明日把他的首级挂在正皇宫的门口”欧阳凌飞冰冷的开口。 原本不想轻易的让那个人死去,让他尝尽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痛苦,可是现在他改变主意了,竟然南宫炎都已经做到这份上了,他也不必藏着掖着了。 果然是夜长梦多。 想到今日所有无故冤死的属下,还有那十万带着目的毁灭性的杀戮,欧阳凌飞的眼神冰冻三尺,这一生,难不成真的看走了眼? “立马集结队伍,撤退,再过一段时间,南宫炎等不到人前去复命,自然会派人前来查探,此地已不宜久留”欧阳凌飞交代道。 “是”雾立马组织人准备一切。 等所有东西全部收拾完毕,已经是一个时辰后了,欧阳凌飞也利用这一个时辰的时间打座调息了一会。 简单的调息了一下,虽然恢复了一些,却终究是损耗内力过多,无气大伤。 比起当日为慕容雪所做的,其实有过之而无不及,当日虽是因为强行毁阵,导致五脏六腑都受了重伤,严重过这一次,但当时有连天决的治愈功能,而如今,强行起死回生,虽救了人,但同样的也毁了治愈功能,等于是这一次,他失去了治愈功能的帮助。 严重加剧的损耗内力,他的身体根本无法承受,所以,他根本没有能力再战了,或者说,此时的他无力再战,若不离开,只有全军覆没,等死的命运。 等欧阳凌飞睁开眼睛,雾已经站在了他的身旁,而因为乔凡仍旧昏睡,没有醒来,许烟也把乔凡交给了一个属下,跟着雾在他身旁等着宫主的指示。 “宫主,刚不久收到了夫人的飞鸽传书”雾赶紧把信递了上去,因为宫主在调息,所以只好搁至,等着宫主调息完毕。 欧阳凌飞打开了信,看了一眼,却什么也没有说,慢慢的陷入了沉思。 “这次的事件,谁能给本宫一个解释”半晌后,欧阳凌飞抬起了深思的眸,盯着那两人脸色阴沉道。 “属下该死,属下一直做事都是秘密进行,所有的消息除了属下就只有乔凡和许烟夫妇二人知道,根本就没有告诉过任何其它冷月宫的弟子,所有重大的决策都是秘密进行的,这一次,来得毫无征兆,属下根本没有得到任何消息,所以,属下也不知道是哪个环节出了错,是属下失职”雾一听,立马跪地说道。 “属下可以发誓,雾,及属下夫妇二人根本不会背叛宫主”许烟也立马跪地。 欧阳凌飞冷冷的看着他们,即没有说不相信,也没有说相信。 他的脑中只是简单的过滤了一遍自己过来时的情景,然后才淡淡很是平静的说道:“你们所有人隐藏地点,除了十大护法,还有本宫就没有任何人知道,你们十大护法当中,必有人出卖了本宫” 可是他们俩却知道,这样的平静的说法,只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征兆。 十二护法当中,除了武功卓绝一点,更重要的一点便都是衷心护主,还有的就是得到他们宫主的信赖,可是现在呢,他给予的信赖,却狠狠的还给了他一巴掌,削皮抽筋都不解他的恨。 “十大护法,衷心耿耿,属下根本不相信他们会背叛。”雾最终咬牙说道。 他真的不相信,他们十个人,几乎一起长大,如同兄弟姐妹,那样深厚的了解,深厚的情谊,怎会背叛,打死他,他也不相信谁会背叛宫主? 许烟此时并没有发言权,她与丈夫乔凡几乎一直都是潜伏在京城,几乎没有和他们呆过,所以,她此时并不发表,只是说一句实在话,她也不怎么相信,他们当中会有人背叛宫主,因为她相信宫主的眼光。 “不相信,那雾解释给本宫好好听听,这么一个隐蔽的地点,南宫炎怎么就轻车熟路敢派兵带着十万精兵来剿,这些地点,除了本宫,就是你们,你们倒是给我解释听听,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若是今日本宫来晚一步,本宫十几年在京城布置的一切是不是就是竹篮打水一场空?”欧阳凌飞狠声说道。 “属下该死”雾和许烟立马吓得跪下了地。 欧阳凌飞冷冷的看着他们,冷嗤一声,南宫炎,就这样,你就想断了本宫的路,你也把本宫看得太轻了点吧。 “雨在何处?”欧阳凌飞看着他们沉声问。 “在海津”雾回道 “海津,离这里倒也说不上远”欧阳凌飞淡淡道。 “属下不相信雨会背叛宫主”雾赶紧说道。 十大护法当中,唯有她是女性,可是她却是一个坚强又活泼的女子,她一路过关斩将,经过她不断的努力挤进了十大护法的行列中。 她的付出和艰辛,几乎所有人都看在了眼里,甚至那时,在他们十大护法征选完毕,他们还经过了一个两年封闭式的训练,那时,他们十个人一直都生活在一起。 她的年纪比他们都小,本身又是一个女子,受伤的机率总是比他们大,但是她从来没有喊过一句疼,说句一句苦,总是咬牙支撑。 她的坚强触动了在场的九个男子,从那个时候开始,他们都把当她当成了自己的妹妹,极尽的保护她,宠着她,可是她不需要。 她总是自己坚持一次一次完成任务,不拖任何一个哥哥的后腿,后来出关,接任务,她也总是能出色的完成。 哪怕是重伤,她也会拼死完成任务。 况且宫主居于她的存在,十大护法再清楚不过,她的衷心不亚于十大护法的任何一人。 其实他们九个人,所有人都知道雨内心里真正的想法,她对宫主有着不一样的情感,只是谁也没有点破,不是不关心她,任她继续作梦。 而是一旦点破,反而更加伤害了她的自尊心,所以,他们都宁愿她自己意识到这一点,安静的放手。 所以说,他怎能相信雨会背叛宫主,她背叛谁也不会背叛宫主,她宁愿自己死也不会伤害宫主,更不会做对宫主不利的事。 所以,怎会是雨,也不可能是雨。 “他身边不是还有一个人吗?”欧阳凌飞冷哼。 第二百六十七章 痛到极致,却再无泪可流(求订阅) 其实欧阳凌飞也不相信,但是若是他没有记错,她的身边还有一个人,那就是左易,左天的大儿子左易。 他将任务分配给了十大护法之后,十大护法便相继离开下山准备进攻的事时,那时左易来请示过他,想让跟雨一起下山,那时出于不归山上他的做法,还有决定,他便心慈手软的答应了。 当初他进入冷月宫的时候,他便知道他的目的不单纯。 他派人调查过他的身份,没想到他竟然是朝廷兵部尚书左天的儿子,也是左嫣的哥哥。 那时没有动他,只是想要看他究竟想要做什么,也是因为他暂时没有做出对他们冷月宫有伤害的事,后来,发现他喜欢雨,那份爱是真,若是愿意归降,他可以不追究他是歼细的事实。 可是没有想到,他最终还是放弃了雨,放弃了爱情,选择了他的家人。 那时因为雨的关系,对他也确实是仁慈了,才会导致今日惨剧的发生。 雾顿时无话可说,心里却是万般的疼痛,雨怎会如此大意,她不是一个会轻易相信人的人,他们十大护法的使命就是保护宫主,为冷月宫而存在,所以,所得的消息,所有的密令,也不会给除宫主以外的其他任何人知晓,哪怕是在身旁的乔凡夫妇,哪怕是冷月宫其他弟兄,宫主给予的密令,就是密令,左易此时还不属于冷月宫,连乔凡他们都没有过多的去说,雨更不可能把这么重要的消息告诉左易。 可是如果不是雨,又会是谁,他们十大护法当中根本想不到还有谁,而宫主的猜测从来都不会错。 欧阳凌飞看着那跪地的两人,心里划过了一丝疲倦,这一次,算是他输了,也是自己太大意了,他就不该心慈手软。 做大事者就该心狠手辣,若是当时解决了左易,根本就不会有后面的事情发生。 当初的心慈是为了雨,可如果知道结果会是这样,他一定会毫无犹豫结果了左易,可是现在,只能说,他确实是看走眼了。 阿雪那边传来的消息,所有江湖人氏,还有各地的官兵都在往京城赶,现在这样,想都不用是想,是冲着自己而来。 看来南宫炎已经是知道了他从不归山上回来的事了,肯定也添油加醋的把这些消息散到了各地,他想集结自己所有的兵力,连带利用江湖人氏杀了他,共同夺得不归山上的宝藏。 好一招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只是,南宫炎,谁能笑到最后,还不一定呢? “雾,立马传信给各地潜伏的护法,计划变更,明日开始进攻。”欧阳凌飞冷冷的下达着命令。 只有迅速的解决,才会有迅速完结的一天。 “是”雾立马答道。 “那雨那边”雾看着宫主,有些欲言就止。 若是真如宫主所料,左易是背叛者,那雨是否发现了,她是完全信赖左易了,还是左易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夺得了机密,然后把消息泄漏了出去? 若是现在这样,冒然把消息传了过去,会不会打草惊蛇? 欧阳凌飞没有说话,只是拿起了最先做好的作战地线图,认真的看了起来。 刚开始,他的重心全放在了京城,但同样的当时为了怕以防万一,怕京城这边突发变故,他把十大护法都派了向了各地,暗地准备,随时准备支援,当初的战术就是把南宫炎的江山划分为二,独留京城,让他孤立无援。 现在暂时攻下京城怕是不能够,他此时只能放弃一步到位的计划,选择了割分。 而阿雪传来的消息,南宫炎几乎各城池的兵力都调往了京城,那等于说各地差不多都是一个空城池,所有护法进攻各城,就不怕南宫炎会有支援,所以,进攻,拿下计划中的城池对于他们九个护法来说是易如反掌的事。 南宫炎把所有的兵力和江湖的势力集结在京城来对付他,孤注一掷,那么,他就成全他,除了京城,把其它以北的地区通通拿下,独留京城。 “吩咐下去,荆州的风,中州的云,徽州的冰,鲁州的霜,冀州的电,晋阳的露,海津的雨,长安的雹,江南的雷,通知他们九人,明日给本宫通通攻下这九城”。 除掉雾的京城,剩余九人全部占据以北的所有城池,他拿下这九城,让南宫炎只能死守京城,孤立无援。 南宫炎的人马和他集结的江湖人氏全都赶往京城,除了京城,等同其它地区如同空城,南宫炎以为他会把重心放在京城,毕竟京城里才住着他。 当然,他起初也是这么计划的,可是如今因为南宫炎的打乱,他便也让他天下跟着一起乱,怎能如此让南宫炎好过。 相信因为南宫炎这个计划,会让他们的攻城轻松不少。 他杀了他二万多的属下,他便让南宫炎用半壁江山作为赔礼。 礼尚往来。 左易的目的他很清楚,想要保全他家人,又想赢得爱情,没有扭转乾坤的能力,又想两者兼备,世上哪有那么好的事? 左易,若是你没有背叛本宫,没有把消息传出去,而左天愿意归降,本宫或许会好心放了你一家,可是在爱情面前,你终究选择了家人,而你的家人也终究作出了他的选择。 所以,这是天意,莫怪本宫心狠手辣。 “雨那边,照你想的去做,若不是,就莫怪本宫不念及旧情,传信完之后,立即撤离”欧阳凌飞说道。 无论雨知不知情,消息终究是从她那里走漏的,无论如何,事情一过,她都必须要受到惩罚,否则如何对得起那二万战死的冷月宫属下的灵魂。 “是” 雾立马准备离开去传信的时候,欧阳凌飞又叫住了她。 “慢着” “传个信到雷那边,就让夫人继续呆在上官浩那里,让她别来京城,让雷的人无论如何也要拦住她。” 京城,到时高手云集,以他此时的状态,他没有能力保全她,所以,他不允许她犯险。 而且京城,他不打算退。 到时,这里注定杀戮一片,到时血流成河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他不想她看到这么血腥的一面,更怕她觉得他残忍,对他有反感。 这一次,他定要血洗皇宫,一个不留。 “是”雾领完任务匆匆退了出去。 剩下许烟仍旧跪在那里。 他淡淡的瞥了一眼许烟,淡淡道:“去照顾乔凡的吧,必要时帮着雾” “是”许烟恭敬道。 她欠宫主一句谢谢,可是却终究没有说出来,站了起来,走了出去。 宫主的性情向来冷清,他不需要多余的东西。 有些事情,她知道,她记在心里就好。 欧阳凌飞他们几乎是没有多作太多停留撤离了,一行人在京城消失得无影无踪。 只是欧阳凌飞不知道的是雷并没有拦住慕容雪,反而还让她连夜奔向了京城,当然,这是雾的疏忽,他并不知道夫人去了雷那里,更不知道雷如此担心,以致没能完成宫主交代的命令。 他的信内容是“墙透风,京城乱,死伤过半,宫主命令明日立即进攻,攻陷各城,嘱夫人,勿回,” 雷知道京城那边一定损失惨重,由其是突然更改计划,偏偏还嘱夫人,勿回。 曾经的计划若是不进攻京城,则改由他们潜藏各地城池的进攻,雾的信息已经表示,京城那边的计划已经遭到了严重的打击,宫主对夫人的在乎不是一丁半点,唯有在自己的身边才是最安全的,可是宫主却选择了让他拦住夫人,这就代表宫主肯定出事了,或是受伤了。 这才是最后,雷放行的原因,冷月宫里,除了宫主,就属夫人的武功最高,也唯有她还有机会可能保护得了受伤的宫主。 所以,哪怕违背命令,她还是对夫人放行了。 冷月宫的其余九大护法,收到来信,每个人的心里都相当的沉重,担心远在京城的宫主还有雾他们,他们其实各各都有收到消息,所有官兵,江湖人氏都往京城里赶,就已经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京城注定不会太平。 如今真的应验了,可是为什么来得那么急,消息他们都有传出去通知雾,明明今天还有一大批往京城里赶的官兵和江湖人氏,为什么他们的行动如此之快? 还有那个墙透风,究竟是谁,是谁出卖了宫主,可是无论他们怎么想,他们也不相信是他们十大护法中的任何一人,他们十个人的感情虽然平日里看起来,似乎没有什么话讲,可是内心里,都当彼此是亲兄弟,谁也不相信,谁会背叛宫主。 只有当雨接到密信的时候,心里一阵的颤抖,起初是担心宫主,后来则是明白了些什么。 脑中过滤了一遍所有护法,完全排除掉他们出卖宫主的想法之后,便落到了自己的身上,还有那天左易怪异的表情。 那天,她有过怀疑,只是因为这近一个多月来,他一直陪着自己,这一次进攻的筹划,他也帮了自己很多的忙,为自己也做了很多事情,以致于导致她忘了,他其实不是冷月宫的人。 这一个多月,他对她的温柔,体贴,无一不让她感动,让她深陷其中。 她其实很寂寞,自从失去了家人,便跟了宫主,唯一的信念就是报仇,还有就是报恩,可是她没有想到,再过程中,慢慢的在不知觉中把对宫主的景仰转化成了暗恋。 一个永远不得开花结果让世人知道的暗恋。 后来仇报了,满心就更加的只剩下了宫主,剩下冷月宫,一切因他,因冷月宫而活。 在他们十护法当中,虽然雾他们都像哥哥一样的保护,照顾着她,可是因为身份,任务的关系,几乎都是单独行动,由其是后面风他们四人派去了京城,而雷他们四人又派去了云雪峰,雾常年跟在宫主的身边,每次做任务,都换成了只有她一个人。 也许总是常年一个人,所以总是寂寞着,而心里也因为对宫主的暗恋更加的孤寂,更加的让她渴望温暖,她以为,她会一直这么暗恋到哪一天自己死亡,抱着这个秘密一起埋进尘埃里。 可是与左易相处的这一个多月里,她的心却微微的动容了。 她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温暖,从未有谁有把她放在手心里去呵护,只因为她是冷月宫的第七护法,一名杀手。 可是她也是一个女子,外表坚强,内心脆弱,渴望温暖的女子。 看着慕容雪能够如此得到宫主的宠爱,她心里不是不羡慕,不是不嫉妒,不是不渴望,如果她是她,那该有多好。 能够得到宫主的一切疼爱。 但是她不能,他是她的宫主,她是她的好姐妹,她不能有这卑鄙的想法。 但憧憬终归还是像藤曼一样在心里滋长存在着。 这一个多月,左易给了她许多的温暖,快乐,甚至是温柔,她似乎都能感受到她的心在融化,可是呢?她没有想过不过是骗局,可笑的骗局。 他利用了她的感情,利用了她的相信,把她推向了一个万劫不复的深渊。 她背叛了和她一起长大的兄长,背叛了给了自己重生希望的宫主,现在,她还有什么脸面去面对他们? 雨手里死死的绞着雾传来的信息,她以为她会哭,可是一滴眼泪也没有,家破人亡的那一天过后,她就再也不曾流过泪,哪怕受再大的伤,再多的痛,她都能够忍着,哪怕眼眶萦满泪,她都能咬牙让它缩回去。 可是如今心痛到极致,不想隐忍,却再无泪可流。 第二百六十八章 守不住自己的心,还丢了一辈子的信仰 “来人” “七护法”守在门外的弟子听见了里面护法的喊声,立马赶紧跑了进来恭敬道。 “通知所有领队,马上集合过来开会”雨冷冷的道。 “是”那人立马退了出去。 “还有”雨的声音立马制止的快走到门口的弟子。 “左易不过是个大夫,不必要惊动他”雨开口,嘴角勾起一抹嘲讽。 “是”那个弟子说完便匆匆退了出去。 左易,一想到他,雨的心就万分的恨,她死死的咬着嘴唇,直到咬出了血。 若只是她冤枉了他,那该多好,可是她知道那样的机率,几乎为零。 十几年相处的感情,她相当的清楚其余九护法的为人,及做事风格,根本不可能会犯这样的错,是她,被他的温柔蒙昏了头。 她可以以死谢罪,但不是现在,宫主交给她的任务,她必须要先完成,或许这是她为宫主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宫主不会放过她,她很清楚,宫主对背叛者从来都没有手软过,无论是有意还是无心,无论任何原因,宫主也从来都不论原因。 她也不是怕死,只是,雨苦笑一声。 现在想这些又有什么用。 错误已经造成,想太多也是枉然,她犯的错不可原谅,谁也拯救不了她。 不一会,雨所统领的几个领队已到了雨所在的大厅。 “七护法”众领队一口同声恭敬道。 “招各位前来,是因为本护法收到宫主的密信,宫主让大家明天攻陷海津”雨简洁明了的说道。 可是雨的话一出,众人却都沉默着没有说话。 “各领队可有什么问题?”雨盯着他们一个个沉默着的领队冷声问。 提前整顿了一个多月,不要告诉她还有问题。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些欲言又止。 最终一个领队站了出来,大着胆子说道:“七护法,其实有件事,属下们也刚刚得到消息,还没来得及告诉七护法” “发生了什么事?”雨的心里冷冷一颤。 “属下们得到最新消息,所有外在驻扎的官兵及江湖上许多武林人氏都在不约而同的往京城赶,听说,是玉灵石的宝藏就在京城”那个领队的把得到的消息说了出来。 不是雨这边的人太过饭桶,这么久才得到消息,而是因为海津离京城最近,起初才几个人,那时他们并没有放在心上,因为这样的事情过于平常,可是直到今天,所有各地往京城赶的人都陆续的到了海津地带,海津是冷月宫安排的最后一战,过后就是京城了。 而驻扎在远处的其他护法虽然也不过是比他们多了一二天得到消息,因为他们都是冲着京城而去,所以,消息也都往京城发,从而雨这边现在才得到消息。 那领队一说完,雨已猜测到了所有的来龙去脉,南宫炎的目的是要借着整个朝廷及江湖的势力,以玉灵石的宝藏作为诱耳,在京城截杀宫主。 原来,她把宫主,把冷月宫害到了这样一个境地。 一想到这里,她的心就抽痛得如千万只蚂蚁在咬,连双脚都在发颤,无法站稳,向后倒退了几步,靠在后面的方桌才稳住身形。 “七护法”众人一见都立马着急的上前,想去扶雨。 雨却伸出手挡住了他们上前的脚步,她不能倒,这个时候她不能倒下去,哪怕万念俱灰。 宫主和雾他们的危险,她一想而知,宫主的想法,她也一想而知。 如今,所有的江湖势力及兵力都集中在京城,各方城池的兵力将会空缺,如今攻陷,拿下,一如反掌,只是这个时候,怎能放任宫主和雾他们在危险中度过。 任何护法此时想的都不该是攻城,而是迅速赶往京城,前去支援。 只是宫主这次下的是死命令,任何护法都必须执死,除非战死。 “按原定计划,属下们这边早已布署完,就是让计划提前也有取胜的希望,可是现在,大批江湖人氏及官兵赶往京城,大护法那边不仅有危险,就连属下们也不敢保证,因为若是这边现在冒然出战,以京城和海津的距离肯定会第一时间支援,到时很有可能会腹背受敌”一个领队开口说道。 “所以,七护法,属下几个人的意思是能不能暂缓出战时间,给属下们三天的时间,到时即使京城有人来支援,属下们也有绝对的把握可以取胜,拿下海津”另一个领队也立马开始说道。 “刻不容缓,一分,本护法也不会等,这是宫主的命令,做为属下只有执行命令”雨最终只能咬牙说道。 不是她不愿意听他们领队的话,也不是他不把宫主那边与自己这边的危险全然不顾,而是她已经猜到了所有。 南宫炎根本不会派人来支援海津,他们的目的是宫主,他孤注一掷,目的就是为了截杀宫主,所以,他京城里的所有人他都不会调离京城。 可以说,拿下海津,可能根本不需要费多大的力,这就是宫主将计划提前的目的。 只是宫主那边呢?该如何度过险境。 不是不相信宫主和雾他们的能力,只是,人数的差距,十面埋伏的京城,她害怕, 因为再强大厉害的人终究只是人,不是神。 可是再多的担心又有什么用,她只能做的永远是宫主得力的手下,听从宫主的一切指挥,完成他的一切指令,无论对与错,无论好与坏。 她不知道宫主这一次有什么样的计划,她只能祈祷宫主的计划对宫主他自己,对冷月宫都是万无一失的,否则,她就是死也无法原谅自己犯下的错。 “可是”那几个领队仍然想试着再劝服一下他们的七护法。 “没有可是,不会有人来支援海津,难道你们不相信宫主吗?下去吧,这事你们立马着手去办,还有,派人盯着左易,有任何动静都随时报告给本护法”雨回过头,淡淡的说道,不想再谈下去了。 雨这句一出,比上一句更让人惊讶和无法接受,这一个多月来,左易所做的一切,他们无不看在眼里,他的医术帮了多少他们的兄弟,又帮着大家做了多少事,以前,因为他一直呆在冷月宫,别人对他不了解,所以刚开始来,对他也只是冷淡的。 只是这一个多月的时间,相处在一起,他的为人慢慢的也让这里的兄弟们都喜欢上,七护法对他也明显的慢慢的改变。 突然的转变究竟是因为什么,他们没敢在问,冷月宫的宫规,服从上级的一切命令,不得有任何违抗。 最终几个领队也只能无奈的走了出去,明天这一战是好是坏只能看天意了。 一切都在有序的进行,离天亮也不过是三个时辰了,所有的队伍已经整装完毕,而雨在自己的厅里一呆便是现在。 所有的痛苦,所有的不甘,所有任何不该有的情绪在她站起来的那一刻通通化为乌有,她是冷月宫的第七护法-雨,她的一生只为冷月宫而存在。 收敛起脸上所有的情绪,雨慢慢的披上战衣,拿上配剑,冷冷的走了出去。 将近三万的冷月宫的属下,披上了战衣,整齐的站成队伍,等待着他们指挥人的命令。 而左易就站在队伍的最前面边上,看着自己的心爱的女人穿着银色的盔甲,英姿飒爽的走了出来,她的眼里素冷一片。 左易的心早已开始慌了,在他发现他们秘密整合队伍的时候,在他发现有人守在他的房门口,一直跟着他的时候,在他发现雨无论如何也不肯见她的时候,他的心就已经慌乱无主了。 是不是她发现了什么,还是京城已经出事了,他想问,可是没有人能够告诉她,所有不知情的人的回答只是说,这是七护法的命令,而唯一的知情者――他们的七护法,自己心爱的女人,却总是对他避而不见。 他知道事情也许糟到无法想象的地步了,也许,他要失去她了。 可是怎能如此? 好不容易才让她对他有了好感,好不容易他与她之间的距离靠近了那么多,那么多,为什么会突然毫无征兆? 他只能拼命的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她并有没有发现什么,此时发生的种种怪异的事情,只是因为欧阳凌飞下达了密令,此时还不是冷月宫的他,得避嫌。 雨那么在乎冷月宫,那么在乎欧阳凌飞,她这么做是情有可原,所以,不必太过紧张,左易就这么一直这样安慰自己,一直这样劝自己。 可是所有的希望在她穿着盔甲出来的时候,在那冷清的眸子一眼也没有看向他的时候,那微末的希望瞬间变成了泡影。 雨冷冷的站在了队伍的前面,看着面前一排排的整装待发的属下。 “都准备好了吗?”雨问道几个站在身旁的领队。 “回禀七护法,一切准备就绪” “嗯,准备出发”雨面无表情的说道。 几个领队刚准备发号施令的时候,一个声音响了起来。 “雨”左易慌乱中带着不安,却又那样清淅的传进了每个人的耳朵里。 雨并没有回头看向她,只是冰冷的往前走,走向自己的战马。 左易看见雨头也不回,理也不理他,心里更加一急,立马跑上前,去拉雨。 可是当他的手刚碰上她的衣角的时候,一把冰冷的剑已经架在他的脖子上。 左易并没有看向架在脖子上的那把剑,只是一直盯着雨,眼神痛苦哀伤。 雨看着左易那痛苦的神情,冷冷一笑。 “还要演戏吗?左易,你还想要什么情报,我告诉你便是” “不是你想的那样,雨,你听我跟你解释”左易一听,心一紧,赶紧说道。 “解释?解释什么?解释你不是故意把雾他们的驻扎的地方还有宫主的行踪告诉敌军,解释京城雾那边的损失惨重,不是你的功劳?解释你不是有意让我将冷月宫陷于不义,背叛宫主?”雨平静的冷笑,一字一句平静无波,却冷得颤进了左易全身的骨血,全身的细胞。 疼得那样撕心裂肺。 雨,我没有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这不是我要的结果,可是左易却什么也说不出。 有好多好多话想要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无力辨解,只是一直睁着通红的眼睛看着雨。 “乔凡到现在生死不明,京城两万多的冷月宫的兄弟还没开战,就死在了那里,宫主被迫转移,宫主何曾如此的狼狈过,如今不仅如此,南宫炎调集了各城池的所有兵力,利用玉灵石的消息号召江湖武林人氏准备围剿宫主他们,而这一次的罪过都是我造成的,跟你又有什么错,你不用向我解释什么,是我蠢,是我傻,傻傻的以为”雨说到这里止不住的狂笑。 也正因为说到这里,她才清楚的知道,他在她的心里,原来已经走得这么深这么深了,而意识到这一点,心里的恨也越发的浓,恨他更恨自己。 守不住自己的心,还丢了自己一辈子的信仰。 第二百六十九章 幸福消失的猝不及防 “多好啊,南宫炎该多么的开心有个这么忠贞的属下呀”雨冷笑的看着他。 “雨,你相信我,我从来没有想过要伤害你,背叛你,更没有想过要做伤害你们冷月宫的事,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你也不会相信,但这都是真的。” “我喜欢你,喜欢到连我自己都没有办法掌控,究竟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我不知道,当我发现的时候,你就已经在我心里了,而且根深帝固,我确实是朝廷的人,打入冷月宫内部的歼细,目的也是为了玉灵石,可是我从来都没有伤害过冷月宫的任何一个人,更不曾害过冷月宫,可即便如此,在意识到这份爱的开始,我管过自己,想要阻隔掉这颗不该萌芽的心,可是在不归山上,当你死死抓着我的手,不放的时候,当你为了救我,宁愿舍去生命的时候,那个信念就已经轰然倒蹋了。” “那时,我记得我问过你,为什么要舍身救我,你说,是宫主的命令,那时我又问,若你们宫主要杀我,你可会杀,你毫不犹豫的说会,你不知道,那时我心有多痛。” “欧阳凌飞,其实早就猜到了我的身份,更加看穿了我喜欢你的事实,所以,我知道我们终究有一天会走上敌对,刀剑相交的日子,那时我心里的煎熬,你不会想象,一半是我亲人,一直以来的信仰,一半是像藤蔓一样生长,爬满我全身,纠缠我每一寸骨血的爱情”左易一字一句像要把心里所有的话,所有的纠结的痛,这些日子徘徊在两者之间,一直不得喧泄的痛说了出来。 可是雨仍旧没有看向他,只是把脸瞥向了其它地方。 对他所说的任何话,没有任何动容。 “可最终我还是选择了你,放弃了我的家人,放弃了我的信仰,我没有想要过要背叛任何人,只是欧阳凌飞的决定那么快,想要马上准备拉开这场战争,我只是想保全家人,劝服他们让他们能够躲避这场欧阳凌飞的复仇之火,毕竟当年的事件,我爹并没有参与,我希望我爹能够带着家人明哲保身,可是我想错了,他终究选择了他的朝廷,而非他的家人。” “我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错误已经造成,你也不会再原谅我了是不是?雨,死在你手里我不后悔,遇见你,爱上你,我更不后悔。”也许是把心里的话通通都说了出来,心里没那么遗憾了,左易最后认真的看着雨,把她的样子死死的记在了心里,放在了灵魂深处,哪怕是死也不想忘记。 等到完全刻进了心里,闭上了眼睛,告诉自己,他不后悔,做的所有一切也都没有错,错就错在他们从一开始就生在了敌对的立场,注定了今日这么一个结局。 没有遗憾吗?心有不甘吧!可是又能怎样呢? 他伤害了她用生命去守护的冷月宫,却还在这里大言不惭的说喜欢自己,爱自己,还亲手将自己喜欢的人推向了一个万劫不复的地步,这样的喜欢,这样的爱未免太可笑了点。 她亲眼目睹宫主对慕容雪的爱,那样浓烈,那样不顾一切,他所谓的爱,连宫主的十万份之一都比不上,他有什么资格在她面前说爱自己?有什么资格在她面前请求她的原谅。 雨看着面前英俊的男子,剑已架在了他的脖子上,只要自己轻轻一动,他的生命就此终结,得知他是歼细的时候,每一刻都恨不得杀了他,可如今剑就架在了他的脖子上,她的双手却开始发颤。 作为冷月宫的护法,杀伐果断,在杀人这件事情上,她从未犹豫心软过,可是如今,眼前明明站着自己最恨的一个人,可是却怎么也下不去手,为什么? “这一次,我放过你,从此以后,再见便是仇敌,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滚”雨放下剑,看着左易冷冷的说道。 “雨”左易睁开眼,满脸痛苦。 但雨却也没有回予他任何眼神,任何一句话,身子已纵身一跳,已迅速的骑上了她的战马,大声的喊道。 “出发” 几个领队看了那神情痛苦的男子,无奈的别过头,所有的来龙去脉已全部知晓,恨他,但也同样的明白此时他心里的悔恨痛苦。 若这样的选择对上的是他们,他们又该如何取舍? 但是无论如何同情,错了就是错了,他们的一生只为冷月宫而奉献,只为了宫主而效力,他做了这样的错事,再那样的情有苦衷,都没有办法抹消心里对他的谅解。 各自纷纷骑上了战马,跟着七护法,带领着所有队伍开始出发。 左易眼睁睁的看着雨骑上了战马,走在了最前方,很快所有的属下将她的身影淹没,她没有留给他任何眼神,只有绝决的背影。 就这样毫无征兆,幸福消失的猝不及防。 她带着对他的恨,对他的怨就这样绝决的踏上了战场。 永远的把他踢出了她的世界,她如此绝决的将他们曾有过的一切划上了句点。 疼吗?撕心裂肺,悔吗?肝肠寸断,左易冷冷的笑, 疼才好,至少还有知觉,他狼狈的站在原地看着所有人消失在他的视线里。 乱吧,江山乱,跟他有什么关系,他从来不是一个救世主,他无法从冷月宫那里拿到有利的情报上报给了朝廷,暗伏那么多年,没有为朝廷做过什么贡献,转到冷月宫,没有为自己心爱的女人带来什么,只给了她无辜背上叛主的命运。 她说,他将她推上一个万劫不复的地步。 是呀,她对冷月宫,对欧阳凌飞那么的衷诚,如何不是把她推向了一个万劫不复的地步,以欧阳凌飞报复的手段,到头来,没有帮到任何人,却害了所有人。 欧阳凌飞说得对,爱一个人就该义无反顾,是他,没有做到,他始终不是欧阳凌飞,那个为爱可以不顾一切,哪怕是这一生最重要的仇恨都可以放弃的人,雨也不是慕容雪,在雨眼里,所有的一切都敌不过冷月宫及欧阳凌飞的重要。 所以再深的感情一旦面临到冷月宫及欧阳凌飞的利益,都变得那样的脆弱不堪。 何况,她对他的爱,从未深。 所以,他们的结局也永远不会像欧阳凌飞和慕容雪那样相濡以沫。 如果自己能试着将欧阳凌飞的影子从她心里除去,是不是结局就会有所不同。 可是就这样放弃吗? 不,不行,一股坚定的信念猛的颤进了左易的脑海,现在还不是死局,这不是最后的结局,也许他还可以改变,改变他与她残破不堪的结局。 他猛的坚定了信念,提起僵硬的脚步,跨上马,往京城的方向而去。 天色刚刚泛起鱼肚白,九处城池开始烽烟四起,拉响了欧阳凌飞计划中的第一步,九位护法没有任何的迟疑,接到命令便迅速的整装,天微亮,便开始了攻城。 若大的城池,对于他们来说,却是轻而易举的事,南宫炎选择了擒贼先擒王,把所有的兵力都调回了京城,选择了孤注一掷,所以,现在几乎各个城池驻扎的兵力加起来都不超过五万,且都不会是精兵。 城池本身就大,兵力分散也就跟着大,不足五万的兵力且还各地分布,每个护法手里都握有三万的重兵,且各个都是骁勇善战,事先,没有给敌人任何预兆,直接迅猛的攻城。 可以说,各护法带领的队伍势如破竹,前进的脚步根本没有任何的停歇,直捣黄龙,几乎不到一个早上,各个城池已逐一击破,所有护法都已经站在各自的攻破的主城墙上,完成了宫主交代给他们的任务。 临近的城池,各各都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所有派去报信支援的队伍几乎只能舍近求远,所以报信的人几乎还没有到达京城,就已经丢掉了城池。 短短不到一个早上,南宫炎连续丢掉了九座城池。 荆州,中州,徽州,鲁州,冀州,晋阳,海津,江南,长安九个省城,全数在一个早上归为了冷月宫所有。 南宫炎的半壁江山,这就样轻而易举的被欧阳凌飞夺了过去。 在南宫炎接到这所有消息的时候,已经到了晚上,猛的急火攻心,吐血倒地不起。 南宫炎的年岁已大,身体早不如年轻时健朗,再加上那次得知欧阳凌飞有可能已得宝藏的事,已经气得落下了病根,如今这一次可谓是气得伤上加伤。 更加病得一发不可收拾。 也许是他没有料到欧阳凌飞会如此的狂妄,他所有的精锐兵力,五十万雄师一样的部队,全都集中在京城,包括那些对玉灵石的宝藏起了有贪念的江湖人氏,整个京城,可是说是十面埋伏。 可以说,哪怕这一次欧阳凌飞的武功再高,也插翅难飞,这一次好不容易得到了欧阳凌飞及他的人行踪,他先派了十万精兵去围堵欧阳凌飞潜伏在京城的人马,等欧阳凌飞赶到京城的时候,只能一个人孤军奋战。 可是,事与愿违,没有想道高出对方二倍不止的精锐部队,甚至还有弓箭手五千,竟然迟迟没有攻下来,反而让他们拖到了欧阳凌飞的到来,最后竟然全数死在了欧阳凌飞的手里。 昨天一直没有得到任何消息,他便猜想得到,只是另他更加没有想到的是,昨天他派去领军十万精兵去剿灭冷月宫人马的领军的首级就挂在了他的宫门口。 他没有想到欧阳凌飞敢如此的狂妄,完全不将他放在眼里。 同时他的行为也让他清楚的意识到他激发了他凶残嗜雪的因子,他已经彻底的激怒了欧阳凌飞。 南宫炎死死的撑着,才没有让自己倒下去,哪怕宫里到处有人在散播摇言,哪怕所有臣民一直在议论纷纷,宫里的人已经开始人心慌慌,他也可以当作无事一样,他告诉自己,哪怕他损失惨重,欧阳凌飞那边一定也好不到哪里去,否则他们不会逃到无影踪。 只要挨过了今明两天,他的所有人马全数到齐,欧阳凌飞的死期也不远了。 可是他怎能想到,这两天哪有那么好过,早上领军的首级挂在宫门口的摇言还没有过去,晚上又收到连丢九座城池的消息,他如何还能坐得住,熬得过去。 他完全没有想到,在这样紧迫的情势里,欧阳凌飞竟然还临危不乱,让他潜伏在各地的属下去攻城,难道他不知道,只要他死了,失去了的,他迟早也抢得回来。 还是他就这么自信,以为单靠他一个人,以及残留的一些属下就可以冲出京城?抑或是攻进他皇宫? 他究竟是哪来的自信?他的这股自信让南宫炎的心不安极致。 南宫炎告诉自己,不要自乱阵脚,就算欧阳凌飞拿下他的九座城池,拿下了他的半壁江山又如何,就算是他有过人的武功过人的头脑又如何,只要他还在京城,他就不信弄不死他。 况且,他清楚欧阳凌飞是一个非常狂妄自大的人,他断然是不会夹着尾巴逃离京城,所以,他还没有输,他赢的机会一样还是很大,哪怕此时的他已经输掉了半壁江山。 唯一现在当务之急就是找出欧阳凌飞此时的藏匿之处,京城毕竟是自己的天下,所有的兵力也回归了一半以上,他就不信翻不出冷月宫残留的上万人马。 一想至此,南宫炎连夜传召了尚书左天,及几个常年征战,具有强烈领兵能力的大将军前来议事。 第二百七十章 他做了他能为她做的所有一切 而慕容雪这一边自得知了消息,当天夜里便开始往京城赶,从江南到京城,全程一千多公里,不停不休也至少要二十个时辰,按她昨夜计算的速度,最快第二天下午未时才可以赶到京城。 可是她错算了一点,第二天各地都在开战,慕容雪从江南出发,途中必须经过多地冷月宫发战的城池,所以,白天的速度明显因为战乱而慢了下来,路上到处是逃难的人群,慕容雪的心里有说不出的滋味,心里酸涩无比。 只要有战争,就必定有人伤亡,只要有战争就会有遭殃的人群,他说过,会尽量的减少伤亡,也许,每一个护法都尽力了,只是终究有些无法避免,一路赶路,哪怕战火纷飞,一路躲避,还是能从紧迫的情势中,依稀看到那些熟悉的身影。 冰、电、霜等冷月宫的护法。 只是远远的望了一眼,甚至彼此都没有时间可以走近或是说上一句,他们是总指挥,肩负着他们宫主的使命,而她,一心迫切想要赶回京城,找到她的凌飞,确认他是否无恙。 慕容雪也只是惊鸿一瞥的从他们的眼神中看出了惊讶之色以及那重重的嘱托。 是的,嘱托,谁都知道京城出了事,雾和宫主那边究竟怎么样了,没有人知道,他们担心,却不能违背宫主的命令,因为他们是冷月宫的护法,遵从宫主的一切命令,他们要完成他们宫主交待的事,不能感情用事,所以,保护宫主的重托只能托给他们的夫人了。 越是走得远,慕容雪越是可以感觉得到战乱后的结局,从最初弥漫的硝烟,再到凌乱不堪的战后被战火遭殃的场地,再到结束战乱,开始慢慢整顿的场景,这一路,慕容雪的心似乎经历了一场又一场的变故。 从没有一刻那样的笃定,她的男人,即使背负了世上最大的仇恨,哪怕在别人眼里,他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双手染满鲜血,他或许不是一个好人,但在她眼里,他是那样的好到无可挑剔,她尝过的世间最美的滋味,皆是他给予她的。 他做了他能为她做的所有一切,即使这一切对他来说是那样的不容易,对此要冒多大的风险。 最后一站遇到雨,早已是深夜,若不是这一路随从的冷月宫的属下几乎是一路扬着他们的令牌,这一路只怕走得更加不顺。 冷月宫里几乎许多人都是对彼此不认识的,遇到战乱中,对方很容易分不清是敌是友,为避免伤到自己人,慕容雪让他们一直扬着他们的令牌,免得伤人或伤已。 天色此时已完全漆黑一片,已是黎明前的黑暗,慕容雪三人急速的马蹄声响彻在整个黑暗的夜里,此时已到了海津的境地了,这一站过后,下一站便是京城了,此地至少与京城还间隔二百多公里,只怕赶过去京城的城门也还没有开了,到时只能在那里等了。 “什么人?”寂静的夜里突然冲出了一批人拦住了慕容雪他们三人的去路。 他们三人猛的拉缰绳,才没有导致马从他们身上辗压过去。 马哀吼一声,两只前脚蹦了个老半高,才稳住停了下来。 他们才定晴看清楚拦住他们一排人的不是别人正是冷月宫的属下。 慕容雪身边的属下立马亮出了自己的牌子,有人上前查探了一翻,又匆匆的退了回去,报告给他们的领头。 “回领队,是自己人,牌号是蓝色” “蓝色”那个领队怀疑的看着前面马背上坐的三人,中间的明显是个女人,三人急色匆匆赶往何处? 据了解,此时所有的冷月宫的属下不是在自己位置上收集情报,就是跟着护法攻城,为何这三人却急色匆匆的赶路?而且这条路的必经之地好像只有一个目的地就是京城? 蓝牌,等于是跟自己等级一样的牌号?这个时候行色匆匆去京城做什么,他这边并没有接到任何的通知要往京城赶? 所以,此时如何不另人怀疑?现在战乱,牌子丢了或是已持牌子的冷月宫的弟子已身死,都无不可能,所以,他必须小心谨慎。 今天白天攻下了海津,七护法就已经迅速的吩咐下去,一半以上的人负责整顿,剩余的大部分的人就让他立马带队到这条道路上设埋伏阻隔。 凡是官兵或是江湖人氏等赶往京城都必须强制绝杀,不能放过任何一个人前往京城。 “不知各位弟兄急着赶往何处?得了什么命令”那个领队看着那马背上的三人说道。 慕容雪旁边的属下刚想开口说话,被慕容雪伸手制止了。 “京城”慕容雪简洁的说道。 那个领队看向那个女人,那淡淡的语气却有一种说不出的冰冷,三人当中,他的等级要高于他们二人,因为很明显,他们两人似乎只听令于那个女子。 那就是等于说那个女子的牌号的颜色还高于蓝色,高于蓝色的除了宫主赤色,各护法的棕色,和还有暗地潜伏的冷月宫属下的紫色,而持有这些颜色牌的人,虽不能说全部认识,但这个女子的面孔陌生至极。 “抱歉,另外两位的腰牌也请亮出”那个领队看着他们三人说道。 不过他的重点都放到了中间的那个女子身上,他倒想要看一下他会亮出什么颜色的腰牌。 “大胆”这一次慕容雪旁边的属下看不过去了。 慕容雪的眼神看向他,立马下面的话憋了回去。 慕容雪旁边的属下也亮出了自己的牌子,蓝牌,而慕容雪也拿出一直放在怀里不曾亮出别人视野的牌子。 赤色,竟然赤色,那里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他们所看到。 赤色,这世上仅此一枚,唯有一人才有,那便是他们无上的宫主。 可想而知,对方的身份了。 那个领队立马赶紧跪地请罪道:“参见夫人,属下有眼无珠,请夫人降罪。” 其他人一听也全都立马跪了下来,都有些胆战惊心。 不是没有想过她的身份,但是他完全没有办法把她的身份往宫主夫人的身份上去想,原因是她的样貌,及神秘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传说夫人倾国倾城,世上无人可比,甚至他听七护法说过,夫人此时正在江南,根本不可能会出现在这里。 慕容雪此时也是庆幸欧阳凌飞走之前把他的令牌给了她,就怕她有个万一,但其他人也有牌子,她是真的不知道,而且也不知道颜色的区分。 慕容雪并没有怪罪他们,只是问道:“为何守在这里?” 结束战争还没有到十个时辰,不忙着处理战后的事情,守在这里是为何? “攻下了海津之后,七护法便叫属下带领一万人马在此设埋伏,守在这条道上,不准任何江湖人氏及朝廷官兵进入京城”那个领队此时回答声音都有些发颤。 不是因为他胆小,哪怕是面对死亡他也不怕,只是无法面对宫主的怒气和惩罚,这就是身为下属对宫主的敬意和害怕。 慕容雪已经想象得到雨这么做的用意了,阻止南宫炎想要杀了凌飞队伍的壮大,能阻隔多少是多少。 这一路上,虽在拼命赶路,但她同样的也想了很多,谁会背叛凌飞?一路上,她看见了电他们,她知道不会是他们,她也想过会不会是雨这边出了错,抑或是左易? “雨在哪里?”慕容雪问。 本想继续拼命赶路,可是他们几乎从江南出发,就没有停止休息过,身体根本吃不消,体力也接不上,况且,即使拼命赶过去了,城门也依旧没有开,既然来到了这里,有些事情,她必须了解清楚。 “七护法在城里。” “带我去见她”慕容雪开口说道。 “是”那领队额头冷汗密布,只能咬牙点头。 他只知道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了,夫人此时找七护法,不用说,一定是为了泄密的事,从七护法与左易的交谈中,他们已经知道了,可是泄密的事,并不只是七护法一个人的错,他们也同样的错信了左易,才会导致对他毫无防备,让左易得逞。 如果夫人真要惩罚七护法,那他们也不能让七护法一人承担这过错。 此时在厅里的雨唯有让自己忙到没有任何时间去想其它事情,也许忙到心力交瘁,会不会心就不会那么疼,那么愧疚? 一整天,她根本不让自己停下来,战场上杀人的时候,也是杀人如麻,像疯了一般,如今早已一整天都过去了,她也没有进食过,仍旧在那里拼命的忙。 快到达雨大厅的门口时,那个领队咬牙再次跪了下来,开口说道:“夫人” 慕容雪停下脚步看着他,皱眉等待他的话。 “泄密的事不是七护法一个人的错,属下们也有责任,如今七护法把所有罪责都揽上身,七护法一直忙到现在,一整天也滴水未进,她是在折磨自己,肯请夫人” “我自有打算”慕容雪直接打断的他的话。 果然,真的是因为左易,慕容雪不再废任何话,直接推开门走了进去。 门一推,雨便立马抬起了头,看见了来人。 雨立马从椅子上起来,走上前跪地道:“参见夫人” “雨”慕容雪开口。 “一切都是属下的错,置宫主于险境,导致京城计划失败,请夫人责罚”雨冷静的说道。 “雨”慕容雪又淡淡的呼出她的名字,只是明显带着怒意。 雨仍旧没有抬头,就一直跪着低着头。 “我们的关系要变成这样吗?”慕容雪看着雨,脸色已经微微的暗沉了。 雨仍旧还是跪在那里,低着头没有说话。 她心里积压了太多太多的悔恨,太多的愧疚,她无法面对任何人,由其站在自己面前的是她曾经最好的朋友,也是这一次事件中,她伤害最深的宫主的夫人。 她怎么有脸去面对她,她只想就这样跪着,什么也不想去想。 来之前,心里确实很想知道,究竟是因为什么,雨会那样的不小心,还是因为什么原因她选择背叛,可是现在,她想,她一点也不想知道了。 慕容雪恨恨的走上前,一把拉起还跪在地上的雨,猛的紧紧的抱住了她。 “要哭就哭,眼泪没有什么好丢人” 雨个子比慕容雪要矮上几公分,雨趴在慕容雪的肩膀上紧咬的唇松了开来,眼泪噼啪噼啪往下掉。 没有人知道她心里有多苦?爱上左易的痛与恨,背叛宫主悔恨,还有那些京城冷月宫弟兄无辜冤死的魂,快要将她折磨得要疯了,或许坚持不了多久,她真的也许会疯。 外表越是坚强的人,内心就越是脆弱,一旦爱了,偏又错了,那种痛,没有谁可以体会,怎能承受? 慕容雪懂得她的痛,因为她也这样深深的爱过,只是雨没有她幸运,她爱上一个为她生命都可以放弃的男子。 雨究竟哭了多久,慕容雪不知道,她只知道直到她肩膀的颤抖慢慢的变得细小的时候,她才轻拍着她的背部说道。 “对冷月宫及对你宫主的悔你且收着,没有人会怪你,只是你心里的感情,我们就帮不了你,只能看你自己了” “我永远不会原谅他”雨咬牙说道。 第二百七十一章 危机四伏的京城(求收藏,求订阅) “雨,我一直都希望你能找一个疼你爱你保护你的人,所以,当时我想极力的撮合你跟雾,可是最后,对凌飞的爱越来越深,也越来越明白一些道理,所以,你感情的事情,我不会参与,每个人的信仰不同,我们都不该过于强求,我没有什么可以说的,只希望你记住,别因为冷月宫或凌飞而断送自己的幸福,这样,不止是你,所有人都不会开心”慕容雪轻声说道。 她怕她因为冷月宫,和凌飞的关系,束缚到她的感情,左易的性格她不敢说百分百了解,至少他不该是会在暗地里使诈的人,当中有没有误会,这是他们两个人的事情了,她并不打算参与进去, “宫主他们现在怎么样了?”雨离开慕容雪的怀抱紧张担心的问道。 “我不知道,但我相信,他一定不会有事,没有什么可以难倒他。”慕容雪坚定的说道。 “你为什么会出现这里,难道,你想去京城?”雨急着问道。 “是,我要去找他” “你不能去,京城现在很危险,若你出了事,宫主怎么办?”雨大声的说道。 “现在进京城的江湖人氏还少吗?你不用担心,到时我会乔装打扮一番,混进京城并不难,我一定要找到他,保护好我的男人”慕容雪宽心一笑。 “若是你出了什么事,我定立马随你而去”雨凄惨一笑。 “放心,我们谁都不会出事”慕容雪承诺坚定道,无论是对雨说,还是对自己说。 “雨,别想太多,守护好海津,什么事都等我与凌飞回来再说,明白吗?”看着这样的雨,慕容雪有些担心。 “一定要把宫主平安带回来” “好”慕容雪郑重点头。 心,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澄明,明明白白,清清楚楚的知道自己所想要的是什么,不管那远方的人究竟期不期盼她去,她的脚步已经开启,不会再停下。 福祸与共,生死相依,简简单单,却会是她这一生仇恨过后唯一的追逐了。 没有过多的停留,慕容雪再次出发,拼命的赶路,终于在辰时一刻赶到了京城,他们三人乔装打扮了一番,轻松混进了城,原因无它,一是打扮成江湖人氏好糊弄,二也是南宫炎他们也有故意的放水,想要将欧阳凌飞的党羽一网打尽。 只要是进了京城的的所有人,就等于是进入了南宫炎的所有眼线的视线范围内,一举一动都在他们的监控之中。 慕容雪自是感觉到了四周围潜伏的暗哨,从一进城门,那些视线慕容雪就已经感觉到了,她微微的皱起了眉。 “夫人”随行的两名冷月宫的弟子也感觉到了周围的不同,有些担忧的开口。 “不用管,先找个酒楼下榻”慕容雪淡淡的开口。 京城,已经严密在敌人的监控下,盲目的寻找只会更加的引人怀疑,她相信,也许凌飞的人会在暗处查探外面一切动象,所以不能乱。 京城确实来了许多来历不明的人,玉灵石的宝藏给人太大的you惑,很难有谁经受得住,所以所有有没有能力的,都想进来渗和一脚,分一杯羹。 路过的几家酒楼几乎住满了,而比较小一点的客栈慕容雪并没有让他们两个去问,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走着走着居然走到了九重天。 京城此时的局势,慕容雪可以说是一无所知,九重天老早就已经被人严密的监控,此时有没有换主,她也不清楚,不过,无论如何,都要冒险进去试一下。 “进去这间酒楼问一下”慕容雪的马停在了九重天的大门口。 她跳下了马,直接率先走了进去。 其实她心里是有点紧张的,如果她看见了原掌柜的,是不是他就可以传信给凌飞,凌飞就会知道她已到京城的消息。 已经到了京城,跟他共处一座城,却不知此时的他身在何处,这次的重创究竟有多严重,他还好吗?有没有受伤,无一不是这几天她一直担心牵挂的事。 可是当她进去的时候,她的心重重的沉了下去。 守在柜台的再也不是那个原来的掌柜了,换了一个陌生的脸孔,九重天也出事了吗? 她忍住心里的害怕,平静的问道:“掌柜的,要一间上好的空房。” “抱歉,客官,已经没有空房了。”那个人一脸嘻笑的说道。 “这不是九重天吗?九层楼都住满了?什么时候京城来了这么多富有的人?”慕容雪的语气有些冷了。 有种别人看不起她的恼怒。 “客官,请息怒,九重天已被朝廷征用,如今九重天已归朝廷所有,自然方式有些变动”那人赔礼的说道。 “少爷,我们再另觅住处吧。”跟在慕容雪身后的一个属下突然开口。 慕容雪看着那个掌柜冷冷的哼一声,直接就拂袖离去,两个属下也迅速的跟了出去。 “一间一间找,本少爷就不信邪了”慕容雪冷冷的说道。 “是”那两个属下立即跨上马,一个骑在前面迅速的去找下一间酒楼。 慕容雪他们三人一走,立马有几个人从暗处里走了出来,悄悄的跟了上去。 而另外一边同样的也隐藏着一个人,看着慕容雪他们三人离去的方向微微的皱起了眉头。 像,又不像,雾此时的心更加的疑虑了,感觉那个骑在马背上的年轻的少爷哥很是熟悉,那气质很像夫人,只是隔得太久,看不真确,再加上又易了容,更加无法肯定。 夫人,此时应该在江南,而不是应该在京城才是,他相信雷一定有办法拦住夫人才是,可是刚刚的那个男人气质又那么的像夫人,究竟是还是不是,该不该告诉宫主?雾立马匆匆离去,隐去身影。 慕容雪她觉得她真的要疯了。 一连三天,足足来京城已经过了三天,她始终寻不到欧阳凌飞的任何消息,关于冷月宫的任何一点踪迹。 除掉那天在江南雷那边看到了雾传给他们的密信,至现在已经足足过了将近六天了,没有他们的任何消息,他们就像是在人间蒸发了一样。 那一天,足足快绕了北京城一圈了,最终才找到一间中等的酒楼住了下来,之后,虽然不敢大张旗鼓的找人,可是暗地里几乎都快要把京城给翻遍了。 由其是南宫炎的人也一直在偷偷的在暗地里寻找着凌飞他们,她在暗地里寻找的时候自然也发现了南宫炎的那一帮人。 监视他们的人太多了,背地里有太多视力,慕容雪知道那些都是南宫炎的人,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这些视线之外,似乎还有一股视线,不知又是来自哪一拔人马。 可是无论她用什么计谋,始终没有把那股视线给引出来,连她都不免有些怀疑,是不是直觉出了错,根本没有另一方的视线。 可是她却多么希望那股视线是凌飞他们的人啊。 可是这个希望却越变却渺茫。 若是凌飞在,一连三天,不可能到现在还没有发现她的踪迹,她是易了容没错,可是她相信他一定认得出她来。 因为他说,就是她化成了灰他都认得出来,因为无论她易容成什么样,躲过了多少人,骗过了多少人,唯独骗不过他,他从不会认错她。 因为他是她的凌飞,集天下万千的宠爱,也不及他心中独一无二的凌飞。 可是现在她的他,在哪里?在哪里? 从来不知道原来思念可以这么浓,这么痛,比仇恨更加侵蚀她的心。 南宫炎这一边,同样的怒火中烧,他的兵,以及那些所谓的江湖人氏,该到的,不该到的,通通都已经到达了京城。 一切已全部准备就绪,可偏偏至今仍无欧阳凌飞的任何踪迹,哪怕是冷月宫的任何一个人。 自那天派人歼灭欧阳凌飞及那一群冷月宫的人时,到第二天领军的首级挂在了宫门口,直至现在,已经足足六天多了,可是欧阳凌飞他们却在京城神秘消失了。 派了多少暗卫,多少兵力,连续搜索了六天,可以说已经把京城都要翻了过来,却仍旧没有任何进展。 若是再找不到欧阳凌飞他们,那些齐聚在京城里的江湖人氏只怕不会善罢干休,甚至严重的后果有可能会危害到自己的江山。 他不相信欧阳凌飞已经离开了京城,他一定是潜藏在京城的某个角落,而自己一定是忽略了什么? “皇上,现在这样的局事只怕对我们朝廷非常的不利。”几个大臣及几个大将看着那坐在龙椅上的已经沉思半天的南宫炎说道,试图拉回皇上的思绪。 “放出消息,就说冷月宫的宫主欧阳凌飞此时带着宝藏秘密潜伏在京城的某个角落,悬赏捉拿冷月宫一切党羽,捉拿有功者,黄金万两,加官进爵”南宫炎开口说道。 “皇上,这样相当的冒险呀,江湖与朝廷本就不是同一体的,若是消息一旦放出去,那些江湖人同仇敌忾,连合起来找到了欧阳凌飞,拿走宝藏岂不是功亏一篑。”一个大臣听后立马说道。 “此言差异,这正好来个一箭双雕,让冷月宫与那些贪心的江湖人氏来个鱼蚌相争,我们朝廷就坐收渔翁之力”另一个大臣反驳道。 “可若是如此,京城只怕是要乱了,传出去,百姓如何看我们朝廷?”另一个声音又响了起来。 “若是顾忌京城乱,百姓如何看朝廷,这个朝廷就没了,若是让欧阳凌飞那个魔头出了京城,整个江山都会乱掉,你们不要忘了,欧阳凌飞就是当年醇亲王欧阳家族的后人,你以为他为何会去夺宝藏,不就是为了当年他们一家满门超斩的仇,还有这个江山,你以为到时他会放过所有人吗?无论当年大家有些没有参与过那件事的,他一一都不会放过,没有帮忙的也毕竟当年冷眼旁观了,若是让欧阳凌飞逃出去了,我们的结局就会是下一个司徒宰相”另一个支持南宫炎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这段话这么一说,无人敢再开口了,确实,无论当年与醇亲王要好与不要好,当年毕竟是选择了明哲保身了,不为何,只是因为凡是求情的人最终都被无辜的安上同谋的罪名,按了同罪论处。 再怎样的想要帮忙,想要申张正义,都不能拉上自己的一家老小,所以,为了保全家人,只能选择明哲保身,冷眼旁观。 因为当年的他们都知道了一个事实,无论醇亲王有没有谋反,罪名成不成立,皇上都容不下他。 一个随时可以将他的皇位抢走的人,随时可以威胁到他江山的人,皇上怎能留? 所以,求情帮不了醇亲王一家,也会毁了自己一家。 所以,只能明哲保身,冷眼旁观。 但心里不是没有愤怒,没有不满的,早前几天,听见传来醇亲王的世子带兵攻占江山以北的几座城池的事,心里震惊恐惧的同时,也有一丝潜藏在心里十几年的愧疚慢慢的放下了。 短短一个早上,便侵占了所有北方的地盘,将京城孤立了起来。 他的能力和强大已经足够带着他们欧阳家族的复仇之火卷土重来。 第二百七十二章 护城河边的海市蜃楼 人在做,天在看,报应终究要来了。 只是当年的事情终究跟家人无关,若是醇亲王世子真的拿回了属于他的一切,他们只希望能放过他们的家人。 南宫炎看着此时沉默的众人,眼神一冷,说道:“就按这个方法去做。” “臣遵旨”众人开口,然后退去金孪殿。 这些臣子有人无奈,有人欢喜,其实好些人都知道,这个江山怕是要乱了。 南宫炎的旨一下,整个京城开始人仰马翻,到处是官兵搜索,还有江湖人氏的横行,百姓的怨声四载。 很多百姓想离京避难,可是京城的城门已经开始封锁,对此朝廷只是发了简单的告示。 邪教冷月宫宫主欧阳凌飞藏匿京城,以防冷月宫欧阳凌飞逃脱,整个京城的城门从今日开始正式封锁,不得出入,抓到邪教宫主欧阳凌飞,即日便开城门,自由出入。 外面局势已经无法用乱来形容了,南宫炎怕是已经被逼急了,连自己身处的京城都敢这样下旨,只是急的又何只是他一人。 慕容雪三人同样也急得不得了,慕容雪的两个属下一直都在外面打探消息,此时京城越是乱,他们反而不用再小心翼翼,躲躲藏藏,而慕容雪则没有出去,她一直坐在客栈的房里,一直苦苦想着,究竟漏掉了哪里,她可以感觉得到凌飞一定是出事了,否则不可能一点动静也没有。 越是这样想,她的心里就越是担心,越是担心,她的脑子就越是乱,以前的冷静从什么时候开始已经不复存在了。 不过是倚仗他在她的身边,有他宠,就肆无忌弹,开始柔弱了?景秋心开始悔恨自己起来。 在凌飞需要自己的时候,她才发现,原来自己是这么的无能。 这时两个手下突然回来了。 “有没有什么消息?”慕容雪立即站起来,抬起头看着刚走进来的两个属下。 眼里带着一点希望的光,这句话这些日子,她从来没有间断的问过,可是每次都不会有她想要的回答。 “没有”那两个人低下头,甚至不敢看夫人那闪着一点希望的那微末的光芒。 来京城那么多天了,宫主的消息是一点也没有打探出来,他们的心里何尝不难受,害怕宫主他们已经遭遇不测,可是心里却一直有个声音坚定的告诉自己,那像神一样强大的宫主,是不会有事的。 慕容雪听后,没有说话,重新坐下去,沉默的低下头。 “夫人,会不会宫主早已离开?”有个属下还是忍不住说出心里的的猜测,他不相信那神一样强大的宫主会出事,可是整个京城,不说他们三人,就单单外面朝廷的官兵还有那些所谓的江湖人氏哪个地方他们没有去过,就连民宅都没有放过,都没有找到宫主? 所以,会不会宫主其实早已离开了京城?所以才会遍寻不到宫主他们的踪迹。 “不会,我了解他,他不会离开京城,而且那么多的人,不是小数目,要完全不惊动朝廷的官兵根本不可能”慕容雪说道。 而且如果凌飞要离开京城,即便不走城门那条道,便是走从不归山上下来那一道,可是这几天的观察了解,南宫炎在意识凌飞有可能从护城河那条道的时候,就已经在那条道上布下了重兵,要离开也不会比想像的容易。 除非今日伤亡的惨重并不如雾所说的死伤过半,而是将近全军覆没,之所以这么说,只是为了不让他们担心? 可若是如此,他势必会离开京城,来江南寻自己,而不是发密令嘱他们其余九位护法攻城,让自己别来京城。 他让自己别来京城,就代表他一定会死守京城。 所以,她可以完全的确定凌飞他们一定还在京城,在一个她不知道的角落。 他们的避而不见,只有一个只能,凌飞他受伤了,他没有能力带只剩余的冷月宫弟子冲出京城。 一想到这种可能,她的心就钝疼的厉害,特别恨自己的无能,恨自己这个时候没能陪在他的身边。 “那宫主他们那么多的人,根本不可能会凭空消失,这世上又没有隐身术?”另一个属下也不解。 “隐身术?”慕容雪抬起头震惊的看着那个说世上不会有隐身术的属下。 那个属下看着夫人瞪大眼睛的看着他,心里一惊,不会夫人以为宫主会隐身术吧,进入冷月宫也不是一段时间,他从未听闻宫主会隐身术,世上也从未听过,就算宫主有这个本事,那也是宫主自己隐去了身影,但大护法还有其它冷月宫的弟子应该不能吧。 可关键是他们一起消失的呀。 “我知道了,为什么整个京城都翻遍了,却没有找到他们的踪迹”慕容雪震惊过后是难言的喜悦,原来如此,她怎么会那么笨,早没有想到这一点。 海市蜃楼,为什么一早没有想起来,凌飞一定是用了海市蜃楼这个阵法将所有人都处在了阵中,所以,他们在外面怎么找也找不到,因为他们的视线都被蒙闭了。 “夫人?”那两个属下看着他们的夫人,看着夫人嘴角的笑有些呆愣,显然没有明白过来,甚至有些害怕不会是因为夫人太思念宫主,脑子出现问题。 “这个京城,你们谁比较熟?”慕容雪问道。 那两个属下摇摇头,京城他们并不熟,因为他们一般执行的任务都不在京城。 京城,她来过几次,但同样的她都是有目的的,并没有认真注意过周围的景象,没有逛过其它地方。 此时去认真查看更加的不切实际,她只能好好的猜测若是凌飞,他会选择在哪个地方安顿。 “除了皇宫,这些天你们都在外打转,你们觉得哪个地方最危险?”慕容雪又问道。 “城门”两个人不约而同的说道。 城门?南宫炎所有的眼线都在那里,城门比皇宫的危险也好不到哪里去,况且城门也是在闹市的地区,根本不可能设阵藏人,所以城门应该也不太可能。 “那就只剩下城里边上的那条护城河,也就是当初从不归山山上下来到达京城的那一条河了,其余的地方不定时天天都会有人搜”一个属下说道。 是,护城河,也许会在护城河的最边界也说不定,护城河只是派了重兵把守,但也正因为如此,根本不会有人天天不定时的去搜那里,而且那个位置特别的宽,足够设置海誓蜃楼的阵法,况且越危险的地方就越安全,凌飞有可能会选择那里也说不定。 今晚,她必须亲自去一趟,她要确定她的心里的猜测。 她甚至现在就是想去护城河看一下,如果不是因为时间不对,怕弄巧成拙害了凌飞了,她早已飞奔而出,往护河城去了。 凌飞,保佑我,让我与你心有灵犀,让我可以找到你。 护城河最边上,跟平常没有什么不同,但是所有人不知道的是,这里居然居住着将近上万的人马,欧阳凌飞隐匿在京城驻扎的地方。 一个海市蜃楼的阵法,笼罩在了护城河最边上,隐藏着保护着欧阳凌飞和他将近上万的属下。 夜幕已降临,护城河边上萦绕着淡淡的灰蒙,雾的身影在漆黑的夜里穿梭,来去如风,直到来到护城河的最边上,护城河这一排守卫森严,一排排的侍兵严密的把守在了这里,好在漆黑的夜里给了他一些视觉的帮助,而雾的武功本就了得,只见黑色的身影一晃而过,转瞬便已消失不见,雾已闪身进入了阵中。 “参见宫主”雾恭敬道。 “外面的局势如何了?”在打座的欧阳凌飞睁开眼睛看向雾说道。 “南宫炎在今日早上发了告示,全城通缉宫主及冷月宫的弟兄,凡是有功者,赏金万两,并加官进爵,如今不止朝廷的官兵,现在全聚集在京城的的那些江湖人氏也参与了进来,城门已经正式封锁,整个京城,已经全乱了”雾把今天把看到所知道的消息已全部说了出来。 “这几天你一直在外,没有看到夫人吧?”欧阳凌飞淡淡的问道。 因为怕消息泄漏,他早已下令停止任何消息的联络,已经过了七天了,不知道她有没有收到什么消息,他心里其实最怕她一听到什么不好的消息就立马匆匆赶到京城来。 京城太过危险,南宫炎为了对付他,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他怕她有什么危险。 “没有”宫主话一出口,他的心里突然闪过那个气质酷似夫人的那个公子,牙一咬,终究开口说道没有。 宫主此时不适合出去,他不会让宫主冒任何一丝危险。 “嗯,那就好”欧阳凌飞说完闭上眼, 只要她有没有来,他就放心了,如今城门已经关闭,即使她想进来,也不太可能了。 雾看了继续打座的宫主,慢慢的退了出去。 雾出去之后,安排好所有事情,便在一个安静角落坐了下来,心情微微的沉重。 距离上一次的惨战已经过去了足足七天了,那一天,宫主为了救乔凡,几乎损耗了他一半的内力,又为了设海市蜃楼的阵法,一天之间损耗了太多的内力,根本没有办法带着他们冲出京城,更没有办法应付南宫炎为宫主设下的天罗地网。 所以,唯有躲在阵中等待,打座调息,只有宫主的体力恢复了,才能有进一步的打算。 为了小心,这几天一直都是只有他一人出去,查探外面的局势,然后回来绘报。 乔凡到现在还是没有醒,宫主的气色一直不怎么好,他知道为了救乔凡,宫主损耗了很多内力和元气,如何能恢复最初,还要多少时间,他不知道,他只知道他誓死也会守着宫主,他也相信宫主一定能够度过这一次的难关。 怕任何消息的走漏,没有再与其它冷月宫的弟子,哪怕十大护法传递任何消息,只是这几天一直在外面打听,知道他们不负宫主所托,已经拿下吩咐下去的各自领域,也相信他们一定会打理好,等着宫主和他们的回归。 现在所有人唯一担心的就是宫主了。 宫主几乎一整天都会在打座调息,每天也只是晚上的时候,到点去绘报外面的局势,当然,除了那个气质有点像夫人的公子这件事他没有说,其它的他无一隐瞒。 他是害怕,若是说出来了,宫主一定会亲自去查看,宫主的身体本身就还没好,他出去太危险了,又万一自己看错了,那个人并不是夫人,而是某个江湖人氏,也等着抢玉灵石的宝藏,等着杀他们冷月宫的人,那样他岂不是害了宫主,所以,在没有确定那人是否是夫人之前,这件事情他一定不能说。 这几天,他也一直有跟着那个男子,只是始终没有办法确认他究竟是不是夫人,太多人监视他们三人,他一旦稍有不慎,就会暴露,会害了宫主他们,所以,他一直小心翼翼,虽然到此时仍旧无法确认他是不是夫人,但至少有一点,他无恙,若真的是夫人,夫人没事,宫主至少不会责怪。 但无论怎样,他的心里还是会有点莫名的恐慌,该不该冒险去确认一下,若真的那个人是夫人,把她留在那么危险的地方,若真出了什么事,他怎么对得起宫主? 那一次夫人掉落云雪峰的山崖,一个月没有夫人的消息,宫主是怎么过来的,他不会不知道,若是真出了什么事,自己死不足惜,只是宫主? 第二百七十三章 来了就好 许烟刚从营帐出来,打算出来寻一寻雾,打听一下外面的情况,却没能在宫主的营帐外看到雾的身影,心里便有些疑虑。 明明刚刚进帐的时候,都看见雾已经从宫主的营帐里出来了,在跟其他弟子交待事情。 找了一圈才在看见雾一人坐在一个稍远一点的黑暗的角落,不知在想些什么,平时这个点他绘报完外面的情况,交待好所有事情,就会守在宫主的营帐外,可是现在? 许烟眉头微皱,雾今天怎么了? “雾,在想什么,可是担心外面的局势?”许烟走了过来,看着脸色有些沉重的雾担心的问道。 然后想到他不久前才从宫主的营帐出来,心一紧立马问道。 “可是宫主的身体出了什么事?” 自从宫主为了救乔凡耗损太多元气跟内力的时候,她的心就从来没有停止过对宫主的愧疚,将一个已死之人救活,等于是违逆了天命,导致宫主的伤一直都不好,虽然这几天一直在调息,可她知道要恢复全盛时期,只怕要耗掉多少年。 她当初就该制止的,完全是陷在了失去乔凡的痛苦中没有清醒过来,一看到宫主可以救乔凡就什么也懵了,那样的相救,宫主要付出多大的代价,她那时却没想过。 夜里,偶尔会听到宫主的营帐传来细细的咳嗽声,每听到那细细的咳嗽声,她的心里就揪心般的难受,仿佛千万只蚂蚁在啃咬着她,看着仍旧昏迷不醒的乔凡,她觉得她真的快要支撑不下去了。 “没有”雾抬起头看着许烟开口说道。 “那是外面的局势已经无法掌控了?”许烟又急着说道。 “还好”雾叹气一声。 宫主此时的状况,还有外面的局势,其实对于他们来说都是最大的难关,但是,他并没有任何惧怕,他相信宫主一定能够带领他们成功度过。 “那究竟你在烦心些什么?”许烟看着雾问道。 这些日子,可以说一直相处在一起,雾是一个非常冷静,处理事情都有条不紊的男子,他的年岁也不过才二十多出头,可是他能当上冷月宫的大护法,甚到几乎常年跟随在宫主的身边不是没有道理的,他的能力,他的处事,整个冷月宫无人不称赞,无人对他有任何不服的。 把心事写脸上的他,很少,这也不得不让许烟紧张起来。 “我在外面见到了一个气质很像夫人的公子,一直不敢肯定,所以,也没有跟宫主讲这件事,今天宫主问起有没有在城里见到夫人时,我也没有提起。”雾眉头微皱。 “多久前?”许烟问。 “有五六天了” 许烟沉默了,雾的担心她不是不清楚,若是说了,宫主势必要出去亲自确认一番,夫人的易容术她敢说第一,没有敢说第二,夫人真是易容来到了京城,雾看不出来,也是情有可原,可是宫主却可以,所以如果说了,宫主一定会冒险出去。 若是以前的宫主,他们自然不用担心,可是现在的宫主,可能功力连雾都比不上,到时若宫主真出了什么事,他们所有人就真的死不足惜。 可若对方真的是夫人,夫人出了什么事?他们又怎么对得起夫人?对得起宫主。 “是我跟乔凡连累了宫主,连累了冷月宫”许烟的心重重一痛,若是没有他们,宫主根本不需要躲在这阵中,每天疗伤。 “烟姐,我没有怪你跟乔大哥的意思”雾赶紧说道。 “我知道,明天我跟你一起出去,去看一下,你一个人终究分身乏术,外面又到处都是官兵,到时,我引开那些暗地的人,你上前去查探”许烟说道。 “不行,烟姐,你几乎常年在京城,这里京城大半部分的人都认识你,不能冒险”雾立即否定到许烟的建议。 “那你说怎么办?”许烟着急的说道。 这里武功最高的就是宫主,雾还有她夫妇,可是如今,宫主为救乔凡功力损耗过重,而乔凡到现在仍在昏迷中,这里就只剩下他们两人才可能有机会去查探而不被抓到的人。 “我在想想办法。”雾也是急,可是急也不能乱了阵脚。 这时,雾的神情突然一冷,猛的站了起来。 “怎么了?”许烟一惊。 “有人在靠近阵法”雾说完身影迅速一闪,人已消失在了原地。 许烟一惊,立马也追了上去。 站在显阵镜中,雾冷眼的看着镜中的穿着一身黑色的夜行衣,蒙着脸拿着剑的人,似乎轻手轻脚的在他们的阵外找着什么。 雾却清楚的知道,那个蒙面人已经发现了这是一个阵法,因为她已经越过了雷池,他站的那个方位若按正常的视觉来看,已经踏在了水里。 这时许烟也赶了过来,看到镜中的一切。 “我去杀了他”雾冷声的说道。 “小心”许烟心里闪过担忧。 难道这个阵法已经被人发现了?若是如此,势必要经历一场厮杀了。 她守在这里,观看外面的一切动静,随时应变,做好准备。 无论如何,也要想尽办法,保护宫主,护送宫主离开。 穿着一身夜行衣的慕容雪嘴角勾起一抹笑,心里是止不住狂喜,真的是海市蜃楼,凌飞他们真的就在这里,她终于找到了他。 不远处到处都是守在这里的官兵,还好她的轻功了得,无声无息的飞到了这里,刚开始只是慢慢的试探,因为不能弄出任何一点声音,怕惊动了不远处的官兵,直到她的剑放到了明明是护城河的水里,剑却没有落空,稳稳的停在了地上,是平地。 那一刻,她是无比的清淅的知道,这是一个阵法,她是那样的确信,除了她家的男人,不会再有人能摆海市唇楼的阵法,没有人可以摆阵摆得这么高明的。 她是那样的笃定。 只是她却找不到进入阵中的办法,只能在旁边的盲目的找着,心里开始慢慢的着急。 正在这时,一股凌厉的杀气向她袭了过来,她猛的闪身去躲,脚迅速向后飞撤,而对方显然没有给她任何反应的时间,或者活下去的机会,招招都带着致命,显然想在最短的时间内杀了她。 慕容雪不敢执剑相迎,怕刀剑相交会发出声音,暴露了这个地点,只能一直闪身躲避那人的剑招。 “在这个地方突然出现的黑衣人?会是冷月宫的人吗?”慕容雪猜想道 “雾?”她拭探性的轻声发出一点微小的声音。 这点微小的声音终究还是被急于杀死眼前的黑衣人的雾捕捉到了。 他心一惊,后退,猛的收住了剑,却终究惊动了一些声响,惊动了不远处的官兵。 “什么声音?”不远处的官兵拿着火把猛的全部朝这边冲了过来。 雾立马拉着慕容雪迅速闪身消失,进入了阵里。 等那些官兵跑过来的时候,什么也没有看到,必竟刚刚是发生了一些细微的声响,又不像是打斗的声音,什么也没有发现,便以为是耳鸣了,又各个都退了回去。 许烟直到看见他们官兵都退了回去,便匆匆赶了出去。 在这个显阵镜中,她只能看得到影像,但却听不到任何声音。 她只看得到雾突然的收手来不及看清,两人已迅速的消失在了影像里了,此时有太多的可能性,所以,等确定那一行官兵没有发现什么,离开的时候,许烟才猛的冲了出去。 雾把慕容雪带进了阵中,一进入阵中,慕容雪就揭开了脸上的黑巾。 “属下参见夫人”看清慕容雪的脸的时候,雾立马下跪恭敬道。 雾心里有太多的兴奋,也有太多的恼恨,他刚刚竟然跟夫人动了手,招招致夫人已险地,若是他没有听到夫人细小不确定的那一声,他这一剑真的会伤了夫人,因为夫人一直在躲,从未还击。 也正因为听到了,心里震惊,急着收势,收回那一剑,才会导致发出了一点声响以致于引起远处的官兵。 “真的是你”此时慕容雪的眼里有些酸涩,那是喜汲而泣的眼泪,这些天所有的担心,害怕在看到了真真确确的雾的时候,开始消散了一些。 “夫人,你怎么会来京城?”雾担心的说道。 “在收到消息的当天夜里,我就赶来了,还好,终于找到你们了”这七天她是如何在担忧中度过的,他们不会懂。 “凌飞呢?他在哪?他还好吗?”慕容雪赶紧问道。 “宫主他,他受了伤,那一天,几乎是毫无征兆,朝廷派了十万精兵来围剿,当时整个营地都被弓箭手包围了,冷月宫的弟兄损失惨重,乔凡大哥受了严重的箭伤,宫主帮他续了命,损耗了太多的元气和内力,所以这段时间都在养伤。”雾的声音有些沉重。 “他在哪?”慕容雪心猛的一紧。 虽然早就做了准备,可是听见雾这么一说,心还是惊颤,疼得难受。 明知道,他那么骄傲的人怎么可能会躲起来,以他的身手,即使是十面埋伏的京城也不会有任何畏惧的。 明明知道,他可能受伤了,而且伤得很重,却还是多么希望那不过是自己多想,可如今亲耳听到雾的讲述。 心还是在猛的抽痛。 “属下现在就带夫人去宫主的营帐”雾立马说道。 这时许烟也匆匆的赶了过来,看见了那穿着一身夜行衣,却拥有那张倾国倾城的脸的时候,心立马一喜,跪地。 “参见夫人” 慕容雪对许烟微微一笑,烟姐,我来了。 “来了就好”许烟勾起一抹亲切的笑。 她知道宫主一定很想她,很想很想,就像乔凡一样,他一定一定也很想她,一定不会抛下她就这么昏迷不醒,他一定会醒过来的。 他舍不得她,舍得宫主这样为他的付出,舍不得冷月宫所有弟兄。 对不对? 走到欧阳凌飞的营帐前,雾看着慕容雪小声说道,夫人,宫主这个时候可能已经休息了。 慕容雪只是轻轻的点头,慢慢放低脚下的声音,屏息走了进去。 里面灯光昏黄,微暗的蜡烛在桌上轻燃着,似乎都怕吵到了那榻上睡着的美人。 轻轻走过去,一样是俊美到妖孽的脸,只是却带着满满的苍白,淡薄性感的嘴唇不再绯红,毫无血气却微抿着,他安静的沉睡着。 似乎常常看到他过分苍白,毫无生气安静的睡颜,他的警觉能力降低了,若是平时,早在她一进入他的营帐,他就应该觉醒发现了才是。 轻轻在他旁边坐了下来,看着这个足足七天疯狂思念的人。 这个张牙舞爪的思念,终于在见到他的那一刻慢慢的平息,明明应该高兴开心的,终于拨山涉水来到了他的身旁,可是心里的酸涩却那样的浓,浓得那样的痛。 看着这张苍白的脸,眼里晶莹瞬间萦满眼眶。 冷月宫的人都说你是神,像神一样的强大,可为什么还总是让自己受伤? 第二百七十四章 这一次,换我来守护你 慕容雪凝聚在眼眶的泪,终于慢慢的滑落下脸颊,这一生哭过多少次,眼泪又为谁? 颤颤的伸出手,想要触摸他的脸,又怕惊醒沉睡中的他,手就这样轻轻的在离他的脸颊不到几毫米的距离,呆呆的停住。 离得近了,那害怕的心就没有那么张牙舞爪了,看得见了,想念的疼就没有那么撕心裂肺了,呼吸着周围有他空气的气息,心也慢慢的回归踏实了。 她渐渐的腑下身,在他完美无瑕的额上轻轻落下一吻,最终,她还是没能忍住。 唇瓣刚离开,他的眼眸瞬时睁开了。 近在咫尺,两双美得魅惑人心的双眼相对着,彼此都忘了动作,忘了反应。 就这样一直对视着,彼此的瞳眸映着彼此。 “阿雪”欧阳凌飞苍白的嘴唇开启,声音暗沉喑哑,带着一丝渴望。 脑海里似乎满满都是她的身影,能感觉得到到处都是她的气息。 “凌飞”慕容雪萦满泪的眼睛明媚如丝,声音动听婉转,嘴角勾起笑,倾城了绝色。 欧阳凌飞勾唇轻轻一笑,伸手勾着她的后脑,轻轻一按,用力吻上了她娇艳欲滴的唇。 渴望已久的味道,还是那样的美,那样的甜,欧阳凌飞的唇撬开她的唇,袭卷上她的舌,在她的口腔里肆虐,掠夺她所有的空气,汲取她所有的甜美,霸道又不失温柔。 慕容雪娇羞的回应,对他,她同样渴望,想念得发疯。 直到彼此气喘息息,直到她躺在他的怀里,不知怎的,他又昏睡了过去,但他的一只手却紧紧的抱着她,没有松开过。 他的内力,元气究竟损耗得有多严重?慕容雪看见睡着了浅浅呼吸的他,眼泪又不自觉的流了下来,她躺在他的怀里,伸出右手,同样环抱着他,紧紧的。 凌飞,这一次换我来守护你。 第二日,欧阳凌飞猛的睁开眼睛,看向身旁,无人。 他淡淡苦笑,果然是梦,他好像梦到他的阿雪了,她就在他的身旁,在他的怀里,紧紧的抱着他。 欧阳凌飞起来,看着帐棚外的天色,似乎早已大亮。 “来人”欧阳凌飞眉一冷,喊道。 守在帐外的弟子立即匆匆跑了进来。 “宫主” “现在是什么时辰了,大护法呢?” “回宫主,现在是巳时,大护法已经出阵去查探了。” 他怎么会睡了这么久?他的功力难道真的退了那么多?可是为什么他有一点感觉,今天醒来,他的元气似乎还恢复了一些。 雾又是怎么回事?他平常不会一声不吭的出去,定会给他准备好食物,听他交代完才会离去,今日怎么擅作主张?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可有什么事发生?”欧阳凌飞声音有些冰冷。 欧阳凌飞眉微皱,却没有再说什么,以他的胆量,根本不可能对他有所隐瞒,只是自己多心了? 他哪里知道,不是自己多心,是慕容雪点去了他的睡穴,让他可以睡久一点,并且用自己的内力为她疗伤,他哪里知道,他心心念念的女子,正在不远处做着他的食物,根本不需要雾在打理了。 “宫主还有什么吩咐?”那个弟子看着沉默的宫主开口说道,似乎宫主忘了他的存在了。 “出去吧”欧阳凌飞淡淡的说道。 那个弟子退了出去,欧阳凌飞便继续坐在榻上打座调息。 所以,慕容雪端着食物一进来的时候,便看见欧阳凌飞已坐在那里打座调息了。 有人进来,欧阳凌飞是知道的,食物的香味他也闻到了,只是此时他并没有什么食欲,所以并没有睁开眼,依旧慢慢的调息。 察觉到半晌,那人未离去,欧阳凌飞恼怒的睁开眼,却见一个女子的背影在桌前忙碌。 那个女子的身影为什么那么像他魂牵梦萦的女子,欧阳凌飞叹息的闭上眼,为什么到处都是她的身影,他想她想疯了吗? 他闭上眼,隔了不到一分钟,他再一次睁开眼,那个幻影已经不在桌前了,正直挺挺的立在他的面前,扬着他无法不被沉迷的笑,看着他,轻声的说道:“吃饭了” “阿雪”欧阳凌飞的脑有些懵,完全当机了,分不清是真是假了,是梦幻还是现实了。 慕容雪可没有等他继续的呆愣,直接拉起她的一只手,将手上布好菜的饭碗递到了他左手里,然后又把筷子递到他的右手里。 一连贯的动作,一气呵成。 看着那碗里熟悉的菜,他喜欢吃的菜,她在他身边的时候,常常做给她吃的。 好像不是梦,眼前的一切都是真实存在的,那雾的反常也就解释得通了。 “你怎么来了?”欧阳凌飞有些沙哑的开口。 听不出声音是开心还是不开心,是生气还是不生气。 “你不欢迎吗?”慕容雪问。 欧阳凌飞此时心里满满的生气,也满满的惊喜,生气她如此不顾自己的命令,不好好留在江南,还涉险还京城,她知不知道,现在的京城有多危险,她稍有不甚,他就要永远的失去她,而他怎能忍受这样的事情发生,况且他现在根本没有能力保护她,可是同时心里又有满满的惊喜,他是多么多么的想她,想得她的影子已经在他的身边无处不在。 所以此时欧阳凌飞看着她,没有说话。 “那好,我现在就走”慕容雪说完转身就走。 欧阳凌飞心一紧,右手已迅速拦住了她的腰,挡住她要走的脚步。 背对着欧阳凌飞的慕容雪嘴角忍不住勾起笑,没有回头,声音却冷淡道。 “你知不知道,这些日子,我没有一天不在担心害怕中度过,拼了命的赶路,来到危机四伏的京城,可是,我却找不到你,你知道每天要不断的躲过南宫炎的眼线,还要拼命寻找你们的下落的艰辛吗,你知道从早上升起的希望再找到晚上濒临的绝望,我每一天心情的落差吗?” “傻瓜,担心什么,这世上还没有人能杀得你男人,倒是你,不该过来。”欧阳凌飞的声音低沉沙哑,脸却紧紧的贴着她的后背。 她知道此时的他心里也定是酸涩哽咽的,再多的恼恨此时也烟消云散了。 她老早就说过,他们是要福祸相依的,可是他却总是患难面前,把她推得好远,只为了保护她,不让她受到伤害。 可是他知不知道,没有了他,她活着也没有任何意义。 “你知道,世上哪里才是让我觉得最安全的吗?”慕容雪回过头问。 “在我心里,是在你的身边,无论将来的结局如何,上穷碧落下黄泉,你在哪,我便在哪”慕容雪的声音带着从未有过的坚定与决心。 欧阳凌飞一直看着她,眼眸里精亮无比,萦着一些微亮的晶莹,像夜空里最亮的星星,璀璨夺目。 半晌他勾唇,微微一笑,“好” 好,福祸与共,生死相依,不离不弃。 只要身旁有彼此,何处都是归宿。 “既然已经达成共识了,那就吃饭吧。”慕容雪轻笑一声。 吃过后,慕容雪收拾好碗筷,便也跟着上了榻。 欧阳凌飞呆愣愣的看着她,心里闪过昨天他们亲吻的画面,当时他的意识并不是很清楚,以为是梦境,可是她不是呀,难不成他们太久没有了?她想念了?欧阳凌飞想至此,嘴角勾起一抹爱/暧不明的笑。 慕容雪看着他嘴角那笑的诡异,直接便想到他在想什么龌龊的想法,脸微一红,后又直接板起脸说道 “放心,不吃你,你这样的身体谁想吃?” 可尽管慕容雪板着脸,这样话由她说出来,还是引得欧阳凌飞勾唇轻笑。 他的阿雪,思想好像开始有点不单纯了。 “哦,昨天我梦到有人忘我缠绵的吻本宫,还难舍难分?”欧阳凌飞一脸无辜的说道。 慕容雪有吐血的冲动,好像昨晚他没有主动似的。 “坐好”慕容雪冷声的说道,跟他扯这个,她永远是输,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终止这个话题。 “不用”欧阳凌飞握住了她的手,笑得暖暖的说道。 “你想一辈子呆在阵里?”慕容雪沉声说道。 他现在内力,元气都损耗的太过严重,她昨天帮打把过脉,他现在的功力连原来的三成都没有。 怪不得只躲在海市唇楼的阵法里作为保护圈,若是他的身体好不了,恢复不了全盛时期,如何带着他们冲出京城? “有你在身边,对我来说哪里都一样,况且,你男人没有那么差劲,不出多少时间,我就可以带着你们走出这里。”欧阳凌飞说道。 “我们之间不用分彼此,帮你疗伤耗不了多少内力”昨晚听着他一晚细细的咳嗽声,一颗心几乎都揪了起来,每一声咳嗽几乎都像一根线一样狠狠的拉扯着她的心。 这样脆弱的他,她忍受不了。 欧阳凌飞看着她,他知道她是因为担心他,抓着她的手放了开来,淡淡便弥着温柔的笑说道。 “好,我们不分彼此” 直到将近黄昏,慕容雪才停下了手中动作,收回内力,望了一下天色,轻手轻脚的下了床。 欧阳凌飞已经完全入定,凝神进入了调息。 慕容雪看了他一眼,便慢慢的走了出去,准备去弄晚餐。 结果一出去就看见了许烟已经在那里忙碌大家的晚餐了,还有几个冷月宫的弟子也在旁边帮忙。 慕容雪嘴角勾起笑,朝许烟走了过去。 “烟姐”慕容雪笑着唤道。 “出来了,宫主的身体有没有好点?”许烟担心的问。 “他会好起来的,我们都要相信他。” “都是我的错,当初我就该制止的”许烟听见慕容雪这么说,愧疚的说道。 “不要这样说,烟姐,付出跟回报是相等的,如果你们对凌飞不够衷心,不够好,当日凌飞也不会出手相救,所以,不要有任何的愧疚,这是凌飞他自己的选择。”慕容雪叹息一声。 许烟没有说话,可是只有她知道,他们夫妇俩这一生都是还清宫主对他们的恩情了。 “乔凡大哥还是没有醒吗?”慕容雪问。 “会醒的,我坚信,他不会舍下我就这样一直沉睡着,更何况若是他一直这样,他怎么对得起宫主对救他性命的付出”许烟很是肯定的说道。 “我也相信”慕容雪回予一笑的说道。 慕容雪看着锅里那稀稀的粥,看向许烟,担心的说道:“食物是不是不够了?” “也不是,只是省一点用,那一场仗下来,也就剩下六千多不足七千的人数,在阵中足足呆了十天了,这十天当中,只有雾一人偷偷出去查探情况,偶尔买些米粮,每次带的不多,怕暴露,现在也不知道还要呆多久,如果现在不省一下,后面只怕会更加的艰难。”许烟淡淡的说道此时他们的情况。 或许眼前的局势,是冷月宫创立以来,面对的最艰难的时刻了,虽然哪怕其它九位护法此时正占据了南宫炎的半壁江山,将整个京城的外围团团围住,孤立京城,但如果他们出不去,也没有多大作用,如果宫主出了什么事,一切都不会有任何意义。 第二百七十五章 天造地设,大概就是说你们两个人吧(求收藏,求订阅) 为什么会弄成今天这样狼狈的局面,就是因为冷月宫的内部有人背叛了宫主,可这样的事情,谁也不会想到。 因为这样的事情,不该发生。 “究竟是谁?是雨她?”许烟突然出声问道。 “见到雨的时候,你不知道我心里的震憾,她的眼里满满的痛苦与绝望,感觉就像万念俱灰,仿若已经失去灵魂一般,如果不是接到攻下海津的任务,我相信,她可能撑不下去选择自杀了。”慕容雪回想起见到雨的神情,心里就一痛。 “那为什么…”许烟后面的话咽进了嘴里。 “雨爱上左易,而左易背叛了我们,我相信泄密的事情,雨应该不清楚,否则她不会如此痛苦和绝望,也许左易也有左易的无可奈何,或许也没有想到事情会弄成这样。”慕容雪又叹了一声气。 雨她是真的很孤单,很寂寞,她的日子一直都过得很苦,从小就失去家人,后来加入冷月宫,又一直坚苦的跟着雾他们练功,说到底,她不过是一个女孩子,本应该要在温室里长大,可是现在呢,找到一个爱的人,上天却偏偏告诉她,爱错了。 其实她跟雨的经历都很相似,所以雨心里的苦,她都能体会,只是雨没自己幸运,她遇见了一个对自己倾心相待,愿付出一切的凌飞,而她却没能遇到一个倾心相待的人。 当初那么努力积极的想要撮合她与雾,就是因为她知道雾会是一个好男人,会对她很好,更加不会伤害她,可没有想到才短短一个月多的时间,一切就已完全改变。 当初的凌飞的不支持是不是因为他看出了些什么。 许烟不再过问了,哪怕曾有的一点责怪,此时也烟消云散了。 有些事情不能光靠对错来衡量。 “会好起来的”慕容雪说道。 这里困在海市蜃楼的所有冷月宫上上下下的弟子何尝不都是抱着这样的想法。 会好起来的,他们的宫主一定会恢复如初,带着他们冲出京城。 “宫主的食物我放在另一边,等会你煮给宫主吃吧”许烟说道。 “嗯”慕容雪淡淡的点头。 “好了”许烟看着锅里另一个锅里煮熟的菜说道,然后转头便对着帮忙的一个弟子说道:“去叫所有的弟兄过来这边吃饭。 “是”那人立即开始去通知了。 许烟乘了一碗便往自己的营帐走去,而慕容雪则开始张罗她情人的晚餐。 其实,无论再坚难的局势,只要过得开心,就够了。 慕容雪正忙着时,腰间突然一紧,随后有人从背后轻轻抱住了她。 空气中传来那熟悉的气息,熟悉的怀抱,熟悉的温暖,都是她最爱的。 “怎么出来了?”慕容雪微笑着开口,却没有回头,仍旧在忙着她情人的饭食。 “你真把你夫君当病人啦?”欧阳凌飞听见慕容雪的话皱起眉头,但随即又满足的笑了笑。 她的身子好香,好软,趴在她的背上好舒服,抱着了,心也就舒坦了。 “嗯,好香啊”欧阳凌飞笑着说道,嗅着让他迷乱的香气。 “饿了?等下就有得吃了。”慕容雪笑着回道。 “真的?”欧阳凌飞抬起头来,对着慕容雪的耳边带着you惑的说道。 “骗你做什么?马上就好了。”慕容雪不解的回过头看着他。 结果欧阳凌飞抱着她的右手一用力,一托,就把慕容雪打横抱了起来,对着慕容雪勾起魅惑人心的微笑低沉的说道:“不用等了,我觉得现在就好了。” 说完直接抱着她走向自己的营帐。 “欧阳凌飞,你干嘛?”慕容雪脸一红,这里很多冷月宫的弟子都看得到呢。 “你自己说,等下就可以吃的,阿雪,你要说话不算话?”欧阳凌飞嘴上虽然带着委屈的话语,但脚步一点可没有停顿。 “我是说晚餐”慕容雪喊道。 “我知道呀,你就是我的晚餐,秀色可餐。”欧阳凌飞说完这一句话,直接就抱着她进入了营帐。 有些想看不敢看,但至少听得到的声音的冷月宫的弟子就此告一段落,终止在那帘帐落下以后,慕容雪的反抗也就此淹没。 这一幕刚好被走出营帐的乔烟看在了眼里,心里微微一笑,看来夫人真的来对了,夫人一来,宫主的身体明显的好了很多。 心爱的人在身边,哪怕什么也不做,对他来说,都是心灵最大的动力。 慕容雪和欧阳凌飞这么一进去之后,出来已是一个小时之后的事了。 欧阳凌飞倒是得偿所愿了,慕容雪可就烦了,他的身体他不担心,她担心。 慕容雪只好再次出去煮点吃的给他,他的身体一定要让他快点好起来,本来他现在这样,就不适合做那种事,偏偏, 慕容雪一想至此,脸又红又恼。 许烟看见慕容雪出来了,微笑把准备好食物放到了慕容雪的手里。 “拿去给宫主吧,这次真该饿了。”许烟淡笑道。 慕容雪一听,真想钻地洞,匆匆的接过了许烟手里的托盘,逃也似的跑了。 欧阳凌飞躺在榻上,支着肘看着那满脸羞红,匆匆跑进来的女子。 嗯,手里还拿着托盘,还有食物是一滴也没有溅出来,他夫人的武功进步了。 “夫人,不用那么着急,这一分一秒,你丈夫还饿不死,支撑得住。”欧阳凌飞笑着打趣的说道。 “吃饭,哪那么多废话”慕容雪吼道。 好吧,他的夫人脸皮薄,再逗下去,就不好玩了。 “我出去看看雾回来了没有。”说完便匆匆的走了出去。 慕容雪一出去,欧阳凌飞才收起那嘻笑的脸,猛的吐出一口鲜血。 欧阳凌飞苦笑一声,什么叫纵/欲过度,他就是,何其他也有这么狼狈的时候,自己此时的身体元气大伤,本不适合做这种,这种剧烈运动。 只是心爱的的女人就在身旁,软香玉怀,所以,没能控制住,当然,理智早已不翼而飞。 回归此时的局势,眼里闪过一丝狠厉,他今日的局势,他日定要让南宫炎十倍百倍的偿还回来。 慕容雪出去找到许烟问道,烟姐,雾没有了回来? “没有,我也正担心这事,你说现在都已经到了戌时了,雾还没有回来,平时这个时候,他早该回来了,你说会不会出了什么事?”许烟担心的说道。 慕容雪轻皱起眉头,脸上也滑过一抹担忧,雾的身手及应变能力她是知道的,可是毕竟现在外面的局势一天坏过一天,究竟现在京城变成什么样了,她也不敢保证,但是有一点,她想,这一次雾回来,她不打算让他再出去了。 又等了一个时辰,雾始终没有回来,途中她去了一次欧阳凌飞的营帐,发现他正在打座调息,便又悄悄的退了出去。 “烟姐,你在这里守着,我出去找一下雾”慕容雪开口说道。 “不行,还是我出去吧,你出去了,宫主在这边,我不放心”乔烟立马反驳道。 其实哪是因为宫主在这不放心,而是她害怕她有事,到时她怎么跟宫主交代,为了救乔凡宫主已经这样了,她可千万不能让夫人也跟着出事,若真的如此,他们夫妇俩就真的没有资格活下去了。 “烟姐,你是知道我武功的,连雾都不是对手,这里没有一个比我更适合出去查探雾的情况,再加上,我来京城一段时间,很多南宫炎派的暗地里监视的人都认识,出去反而不会引起怀疑。”慕容雪同样反驳道。 如今不是感情用事的时候,一步走错,可能就全盘皆输。 她不能让冷月宫的人出事,不能让凌飞出事,当然也更不能让凌飞一生的心血付诸东流。 “可是” “没有可是,烟姐,你放心,我不会有事,你不要忘了,在没有成为你们夫人以前,我也是江湖人赫赫有名的冷情杀手,所以,我一定会平安把雾他们带回来,相信我。”慕容雪打断许烟的后面担心的话。 许烟看着慕容雪,还能说什么,无话可说了不是吗? 一会的工夫,慕容雪穿成了夜行衣,甚至脸也易容成了当时进京的公子的模样。 许烟看着慕容雪一眨眼的公夫竟然瞬间易容成另一个模样,且她就站在她咫尺的距离,她竟然看不出任何一点异样,有一种佩服瞬间萦在了心间。 “我以前常跟乔凡说,像宫主那样不凡的男子,这世上究竟谁能够配得上他,我与乔凡也活过个三十多个年头,这世上什么大风大浪没有见过,什么世面没有见过,脑里罗列过所有认识的见过的人,却没有一人能够配得上他,有时候甚至想想都是对宫主的一种亵渎,没想到,这样人,真的出现了,而且还被宫主找到了”许烟很少开口赞人,除了宫主,慕容雪就是唯一一个了。 “烟姐,这个时候,你还要取笑我吗?”慕容雪有些娇嗔道。 “不是取笑,这是真的,天造地设,大概就是说你们两个人吧。”许烟笑着感慨。 “我走了,他,你能瞒则瞒,瞒不住了则一定要拦住,不用理会身份,他此时未必打得过你”慕容雪交代道。 “好”许烟点头。 直到看见慕容雪消失在阵法里面,许烟看着早已暗沉的天空,才把心里的担忧写在脸上。 一定要保佑夫人还有雾他们都平安无事。 雾一大早便出去了,依照了夫人的吩咐,首先去联系了跟着夫人身边的两个冷月宫的弟子,然后三人便开始了依照计划,分头行事。 京城确实一天比一天乱了,一天比一天难行走,南宫炎再也不在乎天下百姓的看法了,为了杀了欧阳凌飞,是无所不用其极。 京城,天子的脚下,本应是繁华的热土,跟民不聊生永远也应该挂不上边,可是如今,大街小巷各各都是受伤哀怨的百姓,有些江湖人甚至直接仗着这个搜查的指令做着那些搜刮钱财,调戏良家妇女的事情。 而官兵呢因为得到了南宫炎的指令,都这些事情都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因为南宫炎此时还必须要仰仗他们一起对付欧阳凌飞。 除了一些抱着看戏的心态来京城的,而又没有泯灭良心的,看到会出手制止一下,可又能帮得到多少,帮得了这一刻,帮不了下一刻,帮得了今天,帮不了明天。 那些无辜的百姓无一不想离开京城,只是京城城门关闭,再也难离开京城。 只有最开始得到了一些风声的百姓,在那些陌生的江湖人氏陆续进入京城,在那欧阳凌飞的战火拉响的前后一两天里,想避难,远离京城的这场战争灾难的百姓,才有幸提前离开,躲过了这场灾难。 此时的雾三人虽然都隐在人行中,打探些消息,但三人是分开行动,彼此都有任务,筹备东西,然后规定时间在护城河那边集合。 上午一切都相安无事,偏生到了下午却发生了意外。 第二百七十六章 “多管闲事”造成的后果(求收藏,求订阅) 下午,跟随慕容雪的一个弟子终究因为看不惯几个江湖上几个猥琐的人在那里强抢民女而出手了。 那女子的父亲拖着一个江湖的人拼命阻止,结果却被丢在地上,打个半死,终究还是看不过去,出手了。 大护法与他们分别前,千交代万交代莫要生事,看见什么都不要管,不要暴露了自己。 他也想到忍,只是最终仍没有忍住,没有办法,原因无它,这样的画面让他想起了他的过去,那是一生中最痛苦最不愿回忆的过去,那时父亲也是拼死护着他,给了他活下去的机会,后来,宫主和大护法出现,帮他报了仇,并且安葬了他唯一的父亲,此后,他就一直呆在冷月宫,帮宫主做事。 那些人的武功都并不弱,而且又是那么多人,攻打他一个,他有些吃亏,如果不是雾的出现,恐怕他就要丧命在这里了。 “以多欺少,什么时候江湖上居然多出了这么一条规距?”雾从人群中飞了出来,打掉了准备刺向他冷月宫的弟子的人的剑,横在中央,冷冷看着他们问道。 “又来了不怕死的”那堆的其中一个人笑道。 “劝你没那本事,就别多管嫌事”那堆人的老大冷笑的看着那横在中间的雾说道。 “老大,他的武功很厉害”那个被雾挡下他剑的人,连连的退了好几步,此时才上前,有些害怕的对着他的老大小声的说道。 “厉害又怎么样,难不成我们那么多人还打不过他一人不成。”那个他们的老大冷笑的说道。 “大家一起都给我上”那个老大直接挥手命令。 “慢着”人群里又一个洪亮的声音响起,伴随着十几二十个官兵围了上来。 “诸位莫伤了和气,皇上请诸位前来京城,目的就是为了冷月宫的宫主欧阳凌飞和玉灵石的宝藏,现在宝藏和人都没有下落,我们自己人却在这里伤了和气,这不是太不应该,别忘了,这里毕竟是天子脚下,莫要太过了”说话的是朝廷的将领。 原来他还知道这是天子脚下,可现在这个京城都变成什么样了?雾心里冷笑。 早就看见他隐藏在人群中,现在才出来,哼。 他心里的什么算盘,他一清二楚。 他这么一说,那些想闹事的还能怎么说,毕竟他代表的朝廷,虽然说此时这个皇帝还要仰仗他们,但是毕竟他说的有一个是事实,这里是天子脚下,惹恼了皇帝,对他们来说,没有什么好下场。 “看在朝廷的面子上,这一次,我就放了你们俩,下次你们就没有那么好的命,走”那个老大恶狠狠的看着雾他们俩,狠声说道,说完,便直接离开了。 “这位侠士,如今大魔头欧阳凌飞还潜伏在京城,这种状况也是逼于无奈,只有尽早的抓到了欧阳凌飞这个大魔头,所有人才能真的解放。”那个将领勾起公式化的笑对着雾说道。 声音倒是诚恳客气。 雾只是看着他冷冷一笑,什么也不说,看了一眼那抱着自己的父亲痛苦的女子的那画面,然后淡淡道。 “无论是什么原因,如果连自己的子民都任人欺负,还是在京城,天子的脚下,是要变天了吗?还是无力回天?” “放肆”将领旁边的一个属下猛的吼道。 “欸”那个将领阻止到身旁的那个属下。 “侠士说的对,这确实是我们朝廷办事不利,你放心,这种事情,本将领尽量会去制止”那个将领仍旧一副好态度的说道。 没有办法,如今他们朝廷就是要拉扰这些武功高强的江湖人氏,替他们做事,等解决了欧阳凌飞,其他的一切就可以迎刃而解,京城的暴乱也可以马上制止。 雾没有再说些什么,因为一切已经被打乱了,今天能不能成功回去都是一个问题,他看了一眼自己的冷月宫的弟子,转身离开。 果不竟然,一路上,想要隐身都不太可能了,盯着的视线已经多到另他无法想象了,朝廷的,还有刚刚得罪的那帮人,只怕没个交代,这个剧是无法落幕了。 原定的计划必须更改了,他不能再回护城河那里了,不能暴露了海市蜃楼,害了宫主他们,只是该如何联系,通知宫主他们,若是他迟迟没有回去,只怕他们会担心,出来寻找,到时又如何是好。 眼看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天很快就要黑了,雾坐在一个酒楼里,想着如何脱身的方法。 而这时,他下午救的那个人突然带着另一个同伴来到了酒楼,走到了雾的那张桌子。 那个被救的人开口说道:“恩公,如果不嫌弃,就与我们一组吧,现在京城太乱,很多人都开始组队,单抢匹马,不如成群结队” “就你们两个?”雾只是冷淡的说道。 显然对于他们提到的问题,并不怎么感兴趣。 “还有我们的公子,是公子让我们来找恩公你的,跟着我们公子,绝对不会亏,如果你不相信,可以随我们去见我们的公子,见了之后再考虑是否答应我们的提议”。 雾显然是无聊了 “即如此,见见也无防”雾站了起来,淡淡道。 “好,恩公,请随我们来”一人恭敬的侧过身,做了请的姿势。 雾仍旧淡淡的表情,拿着放在桌上随身的剑走了出去。 一干人都看着他们就这样离开,暗地跟踪雾的人一半跟踪,一半回去禀报,今天下午发生的事情,大多人都看在了眼里,其实大部分的人都是想着怎么拉拢雾这个武艺高强的人到自己的一组,可是谁都在观看,却是没有人主动一回。 不怪乎他们胆怯,原因为是雾的脸上一直都是冷冰冰的,武功厉害,说不定脾气也厉害,要是弄个不高兴,就是抓鸡不成蚀把米,反倒害了自己,由其是今天下午,朝廷的面子,那个人似乎都不看在眼里,更何况是他们。 他们此时不会知道,此时他们心心念念想要拉拢的人,就是他们要合力对付的人,即是冷月宫的人,而且还是冷月宫的大护法。 他们死命要找的人,就从他们的眼皮底下经过,却无人得知。 他们两人把雾带进了他们原先与夫人订的房间,即是夫人的房间,没有人知道,其实这个房间的人早在昨天晚上便已消失不见。 一个属下进了门之后,在门边上踌躇了好一会,确定那些暗地里跟踪他们的人没有跟进来,才慢慢的转头,对他们的大护法做了一个OK的手势。 “对不起,大护法,一切都是属下的错,请大护法责罚”那人跪地请罪道。 “现在不是责罚的时候,原定计划变更,太多人跟踪,很难甩得掉,为避免意外,今晚不能回营地”雾直接简洁的说道。 “属下们明白”两人脸上都有些惭愧。 可是如何才能通知到夫人他们肯定就是个问题,如今天已黑了,再过几个时辰若是还没见到他回去,必然会担心,难保不会出来寻,该如何是好? “那大护法,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做?”两人面带忧虑。 “暂时先等待时机”雾淡淡的开口。 如今进了客栈,至少三人如今在一起,没有分开,还有几个时辰时间可以想想办法,若是没有等到他,夫人必定会来寻,这个地方她本身就清楚,到时四人合力,再想些其他办法。 可是终究现实不会光顾想象,在进客栈没有半个时辰,明显感觉到外面的人的气流已经开始变了,四周潜藏了一堆数不清的势力。 雾心想,整个客栈怕是都要被包围了。 弄到这样有画面,他着实没有想过,他那时心想,顶多是朝廷的爪牙,还有就是那群打击报复的伪小人,可是他完全没有想道,那一场多管闲事的意外,竟然惊动了在京城里的那么多方势力,这完全无法想象。 越多人结队,杀人欧阳凌飞,拿到宝藏的希望就越大,所以,看到了雾的身手,谁愿意放过,能拉扰就是朋友,拉不来,也不给别人得到,给自己制造对手。 客栈的那一幕,所有暗地跟踪他们的人都回去了禀报了他们的主人,各各都抱着杀与不杀的态度,来到了客栈,当然,也发现了众多的其它势力,这样一来,众人反而按兵不动了。 反而谁先动手,就是谁输了先机,都来了敌不动,我不动,所以,此时没有人敢冲进那家客栈,当然客栈依旧被人层层包围,僵在了一个局势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眼看时间早已过了许久,要想不惊动任何人,悄悄溜出去似乎已经不太可能,三人分头出去,不用说,无一胜算,三人合力冲出去,成功逃离躲开这群人的追捕,同样,希望渺茫,冲出去,显然是下下策了。 雾虽然不清楚,为什么会有那么多方的势力包围着他们,但却偏偏只是包围却无任何动静,在这个事情上他未能想明白,只是大约知道,或许都在等一个出头鸟。 谁也不愿意做那只替死鬼,把功劳都给了后面的人,所以就一直处在了僵持的画面。 可是这个现象是不稳定的,随时可变的,哪一秒,突然有人发了什么疯,或者说他们突然想通,决定动手,也说不定的。 坐以待毙的话,反而处在被动的局势,这个方法显然不是一个好的方法,那么就只能剩下搏一搏了。 三人迅速商量好,换好夜行衣,按照原先拟定好的冲出去的作战计划,进行准备出发。 这时却偏偏发生了意外,在准备冲出去的瞬间,外面出现了打斗的声音,雾他们三人也来不及细想,都选择了从正门冲出去,把刚刚的一切做战计划取消掉了。 因为他们都不清楚来人究竟是谁,若是夫人乔烟他们,他们定是不能偷偷趁乱溜走,若不是,是敌是友,此时也不清楚,但是千均一发的时候,只能赌一把。 冲出去的那一刹那,只需一眼,雾便可以确定那穿着夜行衣跟别人打斗中的人就是他们的夫人,虽然他看不清样子,但身手是绝对不会看错的,是他们的夫人。 慕容雪一出来,因也不清楚他们究竟身在何处,就直奔他原先住的客栈去查探一下,结果没想到一个客栈被人包围了,慕容雪隐隐觉得出事了。 由其是当她秘密潜了进去,在暗地看着那外面一大帮人正紧盯着自己原先住的房间的时候,便清楚的知道,雾他们定是在里面,而且似乎闯下不小的祸,竟然惊动了那么多的人想抓住他们。 要想不动声色带离他们,似乎不太可能,也没有多少时间再慢慢想其它办法,她出来太久,欧阳凌飞定会生疑,许烟也不知道能不能拖他太久,毕竟他是她的宫主,所以,唯有赶紧处理这里的事,赶紧回去,否则让他出来寻她,后果就难以想象了。 她只能赶紧制造出混乱,引出房间里的雾他们,再一起想办法逃出去了。 显然这还不是整个京城的势力,否则以他们四人之力要想冲出去,根本不可能。 第二百七十七章 用生命造反的许烟(求收藏,求订阅) 只打斗了不到一分钟不到,慕容雪身边倒在她剑下的已经十几个了,这时,围在外面的人已全都进了来,这时慕容雪对着另外两个弟子大声说道,你们两个先走。 两人对夫人完全不疑,立马杀掉身边的敌人,就立马抽身离开。 慕容雪与雾又足足缠了二分钟的时间,便也不恋战,主要是他们的援军一到,他们想要抽身就难了,好在他与雾的轻功都不低,慕容雪的轻功就不用说了,世上除了欧阳凌飞,就没有人可以和她匹敌,而雾号称冷月宫第一大护法,轻功也差不到哪里去,一溜,要想追上他们那就不容易了,所以,刚刚慕容雪为什么会叫他们两个先走的原因了。 然后,慕容雪还在路上杀了几个人,并一起带走了四个尸体,找到了一个暗处停了下来,并没有立即去护城河与另外两个人会合。 叫雾立马去寻找两身夜行衣,雾不疑有它,闪身飞了出去,对于宫主和夫人,他的职责就是服从,而且他相信夫人定是有所用途,她从不做无用功。 还不到五分钟的时间,雾已飞了回来,拿了两身夜行衣回来,慕容雪没有停下手中帮他们脸上易容的工作,指着那两个已经易容好尸体对着雾说道,给他们换装。 看着那两个靠在墙上的尸体,就跟刚刚那个冷月宫的弟子的脸一模一样,雾惊叹中也明白了夫人的用意,立马开始帮那两个尸体着装。 雾帮第一个尸体着装时,慕容雪的第三个易容也好了,也立马移驾到第四个尸体上了,每一分对于他们来说都是紧急。 雾帮第三个人穿衣的时候,显然不怎么敢看那张脸了,像到无法形容,感觉好像是在帮自己的尸体穿衣一样。 刚好最后一个动作做完,人群中似乎听到了响动,大批大批的脚步声向着这边靠近,慕容雪数十只飞刀一出,跟着与雾迅速飞身消失。 惊鸿一瞥中也是黑影闪过,没有人能够看清楚他们的模样,哪怕是清楚的背影,只余四个倒地的尸体。 慕容雪与雾迅速的飞到护城河那边,与他们两人相会,便匆匆赶到海市蜃楼的阵法,闪身进入。 而许烟这一边,同样过得惊心动魄,就怕宫主发现了,到时她就真的不好拦了,先不说能不能打得过,就是打得过,他是宫主,也不敢打,也不敢拦,可是夫人的反应就是不管是谁都得拦下来,所以,她只能祈祷,夫人赶紧回来,在宫主发现之前。 她就一直守在宫主的营帐外面,以防任何意外发生,同时也在不断祈祷。 可事实没有许烟想象的美好,在夫人离开一个时辰后,她查觉到了里面似乎有动静传来,来不及细想,许烟掀开了宫主的营帐。 真的就看见欧阳凌飞已经下了床,准备往外走。 “宫主,你怎么下榻了?”许烟赶紧上前着急的说道。 “夫人呢?”欧阳凌飞没理会她的担心,仅直问道。 “夫人正在帮宫主炖些补品,等些时候就会端过来”许烟赶紧答道。 欧阳凌飞一听,没有说什么,准备出去寻他的心上人。 “宫主,夫人交代,你现在的身体不能出去吹风。”许烟赶紧上前一步,走到欧阳凌飞前面开口说道。 “许烟,你这是在拦本宫?”欧阳凌飞看着许烟的动作不悦道。 “属下该死,属下绝无此意思,只是夫人特意让属下过来交代一声,若是属下没有办到,无法面对夫人”许烟赶紧跪地请罪道。 “特意让你过来交代一声?”欧阳凌飞冷冷的问道。 “是”许烟低着头,咬着牙回答是。 “雾回来了没?”欧阳凌飞语气似乎又冰了一些。 “回来了,在夫人那边,夫人早上有交代了雾,以后都去夫人那里绘报就行,不必在打扰宫主调息。”许烟感觉到周围的温度又下降了。 她此时已经感觉到宫主已经发现什么了,在想着夫人走之前说的话,说宫主此时的武功不一定是她的对手,实在不行,就只好给他来硬的,可是许烟此时全身都在发冷,宫主此时的武功真的不是她的对手吗,她能打得过宫主,来硬的吗? 而且可以出手吗? “所以,你们现在以夫人为天了是吧?”欧阳凌飞冷笑一声。 “属下绝无这个意思。”许烟心想她快熬不住了。 “让开”欧阳凌飞这一次是到了怒火的边缘了。 “属下立马叫夫人过来”许烟心里想,看能不能再拖一分。 看能拖一分就拖一分,尽自己最大的努力。 “她过得来吗?”欧阳凌飞笑着,只是很冷。 “什么?”许烟猛的抬起头。 “雾还没有回来,去寻雾了吧?” 许烟张大嘴巴,目瞪口呆。 “让开”欧阳凌飞再一次冰冷的说道。 许烟站了起来,不再唯唯诺诺了,她看着宫主,很是镇定的说道:“宫主,你如果一定要出去,就必须要把属下打趴下” 可是心里就没有那么镇定了,得罪了宫主,往后的日子可还有好过?即使有夫人护着那也没有用,等宫主的武功恢复,也就是她的死期了。 “许烟,你造反了是不是?” “是”用生命在造反。 欧阳凌飞毫不犹豫直接出掌,许烟赶紧侧身躲避,还没反应过来时,第二招又向许烟飞了过去。 慕容雪一回来就看到了这样的情况,吓得立马飞身,手袖刷的一声飞出,勾住许烟的腰往空中一带,躲避了欧阳凌飞的第二招。 “欧阳凌飞,你要干嘛,自相残杀?”慕容雪生气的吼道。 欧阳凌飞看到慕容雪的那一刻,脸上的厉气才少了些许,否则若是让他知道她受伤了,或是出了什么事,他恐怕… “做什么事情都不能瞒着我,更不能一个人去冒险”欧阳凌飞无视她的怒火,狠狠的把她抱进了怀里。 许烟还余惊未了,不过看着他们回来了,多少也松了一口气。 他们四人看着那相拥的两人,终于安心的退了出去,只余他们二人。 “对我就这么没有信心吗?别忘了我曾经的身份。”慕容可没有那么好哄,若是她晚回来一步,是不是许烟就被他打趴下去了,他也冲出海市蜃楼了? “是你对我没信心,欺瞒我在先。”欧阳凌飞纠正道,到头来,好像是他的错不成,若她不欺瞒,他会出手吗? “若是对你没有信心,就不会把所有希望压在你身上,凌飞,这个时候,容不得一点感情用事,你明白吗?若是你有什么事,毁的是一个冷月宫,不单单是你个人复仇,所以,以后不管发生了什么事,请理智一点。”慕容雪此时可没有什么好脸色。 欧阳凌飞细细的嗯了一声,这个态度表示不认同,但是对方是她,只能先应下再说。 慕容雪何尝不知道他的心思,只是他的脾气她也知道,一旦认定了就很难更改,就如同她,只是他们彼此毕竟处的位置不一样,所以,不能由着他这样任性。 他此时的身体状况不适合动武,也不知道刚刚有没有伤到,这件事一时半会也说服不了,只能把他拖进屋,想查探一下他体力气息有无素乱。 结果不小心发现了欧阳凌飞衣袖上一片早已干涸了的血迹,心一紧,着急的问道:“刚刚吐血了?” “只是一时的急火攻心,没事的”欧阳凌飞笑笑的说道,知道自己的夫人眼睛有多毒,所以,不敢撒太劣质的谎。 慕容雪却并没有相信他的话,直接拉起了他的手,探了一下的脉。 刚刚动武,只是乱了一些真气,却并没有造成他的元气受伤,他此时的身体状况似乎比她今天下午帮他输送内力时要差一点,她没有去找雾之前,似乎看见他在运功疗伤,难道? 一想到那种可能,她的脸一红,她就知道会是这样。 “今晚,我跟许烟一起睡”慕容雪开口说道,想来想去,这是最好的办法。 他可以对自己的身体不管不顾,但她不能,她不能由着他这么任性。 “不准”欧阳凌飞直截了当。 惹得慕容雪狠狠的瞪向他道,我不需要经过你的同意。 “人家榻上还躺着一个乔凡,你去凑什么热闹?”欧阳凌飞无视的说道。 “那我叫人另搭一座帐篷” “那本宫跟你一块过去睡”欧阳凌飞笑着说道。 “欧阳凌飞”慕容雪吼道。 “阿雪,哪有夫妻在一起还分房睡的,你另搭一个帐篷,这让其它冷月宫的弟子怎么看我这个宫主?”欧阳凌飞好脾气微笑的解说道。 “以前怎么不记得你还会在乎冷月宫弟子怎么看你?”慕容雪咬牙笑着问。 “此一时,彼一时吗,顶多除了睡觉,什么也不做便是”欧阳凌飞叹气一声。 慕容雪抬头看着他,想从他的眼里看出一丝一毫的真假,奈何只在他的眼里看到了自己的轮廓。 欧阳凌飞看着那一直盯着自己的慕容雪笑了笑再次说道:“当然若是阿雪想要,那又另当别论。” “欧阳凌飞,我要不要告诉你此时现在的局势有多么的可怕,你确定你还要跟我聊那些有的没有的事?”慕容雪眼神真的有点不悦了。 “不用担心,你要相信你的丈夫”欧阳凌飞叹气一声,把慕容雪锁进了怀里,她的心思,他怎能不懂,她的担心,她的不安,他通通都知道,正因为知道,他舍不得,舍不得她这样累,所以,才会一直以玩笑的方式与她聊,就是希望她可以不用那么紧张。 可是他的女人又岂是普通的女人,脾气倔起来就跟一头牛似的,对到自己在乎的事,关心的人,就只认一个死理,无论别人怎么说,怎么开导,都毫无意义。 慕容雪靠着他,没有再说话。 他其实不知道,她一直相信他,可是同样的,她也害怕,她害怕他有任何一点闪失,所以,她不允许有任何一点导致那种意外的发生。 慕容雪用内力帮欧阳凌飞一起疗伤之后,两人彼此躺在榻上,却没有任何一点睡感,慕容雪躺在欧阳凌飞的怀里,欧阳凌飞的手也紧紧的环着她的腰,时不时又拂下她长长的秀发,都是在安静的想着事情。 “凌飞?”慕容雪开口唤道。 “嗯?” “怎么还不睡?” “在等你睡”欧阳凌飞有些淡笑的声音在黑夜里传来。 “你会惩罚雨吗?”慕容雪轻轻的开口。 欧阳凌飞的手微微一顿,没有说话。 他知道她想要跟他说什么,只是她犯了那样的错,无论是有意还是无意,知情还是不知情,终究因为她的疏忽,导致了他京城计划的失败,导致他足足损失了两万多的属下,乔凡的昏迷不醒,以及此时他们面临的艰苦的局势。 如果不惩罚,如何对得起那冤死的两万多的属下,以后如何树立威信。 有一便有二,不是她也会是其他人,所以,这种先例,决定不能开。 第二百七十八章 无声胜有声 欧阳凌飞没有说话,慕容雪便猜想得到他的决定。 “那时得知你有可能出事后,我马不停蹄的从江南往京城赶,路途没有任何的停歇,才在第二天晚上寅时一刻多左右到达的海津。 “那个时辰正值黎明前最黑暗的时期,起初我并没有打算逗留海津,没想到却刚踏入海津镇内就遭到埋伏。” 听到这里,欧阳凌飞抱着她的手猛的一紧,慕容雪却又立马开口说道,怕她担心。 “那是雨带领的属下,都是自己人” 那个领头说,是七护法的命令,当他们攻下海津,第一件事,雨便派了一万精兵守在了海津通往京城的必经之路设下埋伏,阻止任何一个朝廷官兵和江湖人氏去往京城。 当我知道海津的攻陷任务是由雨负责执行的时候,我便很想当面问问她,究竟为什么?当我去到她那里,看到她,你知道我心里是怎么想的吗? 无论是什么原因,我都不想再知道答案了,也不会有任何心里的埋怨,哪怕是不理解,不谅解。 凌飞,你不会知道,她有多么痛苦。 我甚至都觉得如果不是靠着你给她攻陷海津的任务,我真的怕她会撑不下去崩溃或是自杀。 她毫无生气,全身都散发着痛苦绝望的气息,你不会想像这样的表情会出现在雨的脸上。 雨一直都是一个坚强,乐观的女子,无论遇到再痛苦再难过的事情,她都可以坚强笑着去面对,可那天我看到的是一个没有灵魂的躯壳,是油走在痛与恨的边缘的绝望。 “凌飞,无论是什么原因,她都不是故意的,她从未想过也从不会背叛冷月宫,她此时已经承载了太多的痛苦和绝望,所以,别在伤她了好吗?”慕容雪看着欧阳凌飞轻声请求道。 她知道他身为冷月宫的宫主,很多事情不能随心所欲,高位上有高位上的考虑,不该太过儿女情长,而是她却私心的希望,他能够听她一回。 “她爱上了左易?”欧阳凌飞这时才淡淡的出声。 “是”慕容雪答道。 “凌飞,当初你不乐意让我撮合雾与雨,是不是你已经知道了左易喜欢雨,而雨也对左易有好感的事,所以,你觉得是我乱点鸳鸯是吗?”慕容雪回过头看着欧阳凌飞问道。 “不是,我只知道左易喜欢雨,而雾与雨之间并没有任何男女感情”欧阳凌飞淡淡道。 想到在不归山上慕容雪极力撮合雾与雨的时候,那积极性让欧阳凌飞不仅莞尔,嘴角勾起淡淡的笑。 “那时在黑暗沼泽时,我记得你曾经对左易说过看来你已经决定了取舍的话,而左易也回答道,但愿他不会后悔之类的话,凌飞,你当时在不归山上是不是找过左易,让他选择些什么。”慕容雪问。 “嗯,阿雪很聪明” “所以说,造成今天这件事情的发生,责任并不单单只有雨,如果当初你没有让左易做选择,给予他希望,如果当初你没有让左易跟着雨一起下山去海津,那也许这次的惨剧不会发生。”慕容雪缓缓的说出自己的主题。 “所以,阿雪为了替雨求情,把所有的错都推给了你夫君,责任都给你夫君来背是吗?”欧阳凌飞此时的心情可不怎么好。 为了救自己的好朋友,就把自己的夫君推出去,他在她的心目中还比不上雨的位置。 “不是,我只是想说这不是雨一个人的错,错误也已经造成,无论怎样的惩罚,也无法弥补让那些二万多的属下再重新活过来不是吗,雨已经够苦了,答应我,别去惩罚她,也别伤害她”慕容雪恳请道。 就算她有私心吧,就算她心疼她吧,她就是希望不要再有人去伤害她了。 “雨的事情,现在谈论还为之尚早,等出了京城,再决定怎么处理这件事情,就算本宫放过她,她也未必就能心安理得的这日子,她的性格如何,你应该很清楚才是” “别在为这些事情烦心了,你心里想的念的不该是你夫君才是吗?”欧阳凌飞不满的说道。 欧阳凌飞这么一说,慕容雪才想起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 “你跟我说实话,你的身体要多久才能复原。”慕容雪很认真严肃的口气。 欧阳凌飞顿时懊恼,一时吃味转了个什么话题,看着慕容雪严肃认真的语气,欧阳凌飞眼眸一深,心里又一疼。 她还是念念不忘他的伤,他心疼的低下头,轻吻着怀中人的额头,低语道:“不是告诉你,不用担心了吗?上次救你受的伤比这次更重,不也一样没事,所以别担心,我没有那么容易倒下” “连天决不是有个治愈功能吗?为什么这一次你不用?”慕容雪问出自己的疑虑。 “傻瓜,连天决的功力本就是逆天的,越是逆天就有一定的约束,由其是治愈功能,起死回生是治愈功能的极限,所以,救了乔凡之后,它便自动消失了,而此时的身体状况则是因为施展功力救乔凡时遭到的反噬,没事的,别担心”欧阳凌飞开口说道,眼神忽明忽暗,这件事本不打算告诉她,可是终有一天他也会知道。 “那你练了连天决,对你身体有什么损害,你要付出什么代价?”慕容雪一听,心都揪了起来,立马从他怀里起来,紧张的拉着他问道。 “唉,早知就不告诉你了”欧阳凌飞看着她这么紧张的模样无奈道。 “欧阳凌飞,你到底还有什么瞒着我?”慕容雪真的觉得自己要疯了,这么大的事情,他竟然从来都没有告诉过她,也没有听任何人提起过。 欧阳凌飞起来,伸手想捧起她的脸,跟她说不用担心,却碰到了满脸的冰凉与湿意,这一刻,心抽痛了,狠狠的捧起她的脸,狂吻了起来。 粗暴的抢夺了她的空气,品尝她的所有的气息,蛮横的钻进她的口腔,与她的唇舌共舞起来,这一刻,他什么也不想去想,只想狠狠的霸占她,不分彼此。 慕容雪起初反抗,她不想他用这样的方式去逃避,可是欧阳凌飞像是铁了心一样,根本挣扎不开,想咬他,却始终舍不得,最后被他带动,沉迷了起来。 在慕容雪快要无法呼吸的时候,欧阳凌飞放开了她,额轻轻的抵着她的额,深深的一点一点的吻去了她脸上的泪,满是心痛满是怜惜的说道。 “阿雪,我没有事,也不会有事,我不过是再也没有治愈功能罢了,受了伤没有常人好得快而已,其它的没有什么不同,所以,不用难过,不要担心,我说过,要给你世上任何女子都羡慕的生活,我还要伴你一生一世,我怎么可能会让自己有事” “真的,你没有骗我?”慕容雪也不知道怎的,眼泪就这么毫无征兆的流了下来。 “我不会骗你,这世上,我骗谁,也不会骗你”欧阳凌飞轻声开口。 “这一生,我什么也不求了,只求你跟青儿平安,在我身边,这就够了。” “会的,一定会的”欧阳凌飞微笑承诺道。 “凌飞,你当时为什么会…”慕容雪欲言又止。 “为什么会救乔凡是不是?”欧阳凌飞把慕容雪吞进去的话说了出来。 “我不是说不该救,如果换作是我,我也会救,我只是没有想到你会如此冒险,如此为了你的人牺牲这么多。”慕容雪开口说道。 依她对他的了解,他的思虑会更多,应该不会是感情用事的人,由其是在这个节骨眼上。 “确实,我不会这么做,哪怕他当时是为了冷月宫而坚持,为了本宫而付出生命,我还是不会这么做”欧阳凌飞答道。 “那是为什么?”慕容雪有些好奇。 “那时看着许烟抱着乔凡的哭得撕心裂肺的时候,突然想到了你,怕你会难过,怕你会伤心,不自觉的就做了。” “你这是明明自己做了好人,却非得让我背负愧疚感吗?”慕容雪皱眉。 “被你发现了,我就是想你会不会更舍不得我,更心疼我?”欧阳凌飞一听轻笑道。 “我才不会如你愿呢”慕容雪冷哼。 “哦”欧阳凌飞的嘴角勾起一抹笑,他的阿雪总爱口事心非。 “阿雪,如果我好不了了怎么办?”欧阳凌飞突然问道。 “那你就等在这个阵中老死吧”慕容雪的心一惊,许久狠声道。 “哈哈哈”爽朗的大笑从欧阳凌飞的口中溢了出来,伴随在这个黑夜里。 慕容雪赶紧用手捂住欧阳凌飞的嘴巴,无奈道:“小声点,现在是什么时辰,你不睡觉,人家还要睡觉呢?” “若是在这里,有你陪我一起老,那也无防”欧阳凌飞瞬时抓住慕容雪按他的那只手,轻吻着她的手,温柔的说道。 慕容雪脸一红,直接无视,倒在榻上,扯过被子盖过头顶,冷道,睡觉。 凌飞,如果你真的好不了,无论如何,我都会救你出去,哪怕拼了我的命。 欧阳凌飞看着那鼓起的被子,淡淡一笑,怎会?就算不为自己的雄图大业,不为自己一手创立的冷月宫,更不为那欧阳家族的所有亲人的血债,那满腔的仇恨,只单单为了她,他都不能让自己就这么停在了这个自己设的阵法里,做了一个逃兵。 他答应过她的承诺,他一定会做到,不管要付出多大的代价。 他从来就不是一个会认命的人,当初那样的艰难,他都挺过来了,何况现在只一个小小的磨难,如果这样就被压倒,他还谈什么复仇,谈什么给她幸福,又怎么对得她对他的这份爱。 更何况,南宫炎又怎会让他一直呆在阵里,久了保不准会发生什么,他从来不喜欢被动。 而且他也不会让南宫炎就这样逍遥的活下去。 末了,慕容雪被欧阳凌飞连人带被抱在了怀里,轻轻的拥着,呵护着。 “阿雪” “嗯?” “就只是想唤唤你的名字”欧阳凌飞嘴角勾起,淡淡一笑。 慕容雪鼻子一酸,又想莫名的流泪,只是被制住了,她没有再说话,只是放开了揪被子的手,伸出去,环上他,紧紧的。 欧阳凌飞也同样环抱着她,紧紧的。 如果两人相爱,很多话,不必说,一个动作,一个眼神便能懂,哪怕有时什么也不需要,单靠着那颗深爱彼此的心,便能懂。 就如同现在,无声胜有声,彼此的心意,想法皆深深明了。 从第二天开始,雾开始不再奔走,大家一心一意的留在了阵里,开始练功,外面的的世界无论怎样乱,也是那样了,现在唯一的当务之急就是欧阳凌飞了。 只有欧阳凌飞的伤好了,才能做出另一部计划来,只有他好了,才能带着他们冲出京城。 因为慕容雪来了,所以很多事情的决策不需要经过他们的宫主―欧阳凌飞那里了,直接报告给慕容雪他们的夫人那里就行了。 欧阳凌飞有她作镇,也比较放心,正式开始进行闭关修炼。 慕容雪怕影响到他,也另搭了一个帐篷,在他的旁边住了下来。 时间就这样缓慢的复制和流淌。 在阵中所有冷月宫的弟子没有一人有任何的害怕之意,也没有有过任何的担心,担心他们的宫主永远也好不起来,从一开始,他们的宫主就已经成为了他们的信仰,那么无论如何,他们都会相信,更会坚持,一直到底。 第二百七十九章 他没能守护好自己的选择 阵外的京城左家 左易那次与雨他们分别之后,便火速的赶往京城,他想,回来或许可以改变,或弥补些什么,更想劝服些什么。 可是回来之后,才发现一切是多么的可笑,他从前的坚持,原来从一开始就可笑的彻底。 这世界,原来从不论对错,只论成败。 原来最开始皇位本属于欧阳家族,是先皇趁当年醇亲王欧阳崇明年小,夺走了属于他的皇位,但终究因为一丝良知,留下了欧阳崇明的性命,先皇死后,由南宫炎继位登基,而这件事无意中被南宫炎发现,为了斩草锄根,故派人暗中夺取玉灵石,且设计醇亲王欧阳崇明谋反叛国的罪证,下令满门超斩。 欧阳凌飞的复仇,有足够的理由,哪怕不顾百姓,不顾天下苍生,掀起战火,这江山原本就属于他。 当年的他一心沉迷的是医术,官场上的事,他从来不感兴趣,如果不是皇上秘密下令让爹去铲除江湖第一邪派冷月宫,他不会逼自己潜入冷月宫,当一名歼细。 冷月宫是什么地方,没有谁不清楚,这个任务,爹完成了便是皇恩浩荡,完不成便是一堆白骨,葬尸山野,徒留的芳名名留千史又有什么用? 当年的他即便无心朝廷事,无心江湖事,也不可能不曾听闻过冷月宫的大名,那个无恶不作的邪派,那个动用了朝廷多少官兵,江湖上出动了多少正派也没有剿灭的邪派,那个无论去了多少人,也注定有去无回的地方。 于是,他做了一生中最错误,却也最无悔的决定,他只身前往冷月宫,背负了爹的责任。 而这个决定注定了他与雨相识的缘,却无相守的份。 他苦心安排了一出戏,再加上自己的医术,他成功进入了冷月宫,得到了欧阳凌飞的许可。 也许进入的太过轻易,反而让左易的心有些不踏实,所以,一直以来都小心翼翼,不敢做些什么。 欧阳凌飞命人专门给了他一个小院,配给他一个下手,除了冷月宫禁止进入到达的地方,其它的地方他通通都可以自由行走。 所以每天他都是呆在他的小院里,负责研究他的药,偶尔救治冷月宫的受伤的弟子,即便出去,也没敢走得太远,因为这里冷月宫到处都是机关,即便要出门采药,也都必须要有冷月宫的弟子跟随,而且还必须蒙了脸,出了冷月宫,才能揭开面巾。 当然,冷月宫里几乎什么药材都有,所以,他出去的机会也几乎很少。 就这样一直安安份份的又过了一个月,爹曾经说,冷月宫里有朝廷的内应,但这一个月,他却从未出现过。 他的不出现,对于左易来说,反而是一件好事,至少这种不光明的手段,他并不赞同,会来,是因为爹,更是因为他是左家的长子,所以哪怕不愿,他也必须要背负。 后来,发现他这一生中最佩服的医者司马照竟然也在冷月宫,那时,这个消息是他是进入冷月宫后唯一一件值得兴奋的事。 他希望他的医术能够得到他的指点,这对他在医术方面会有大的帮助,而爹那时也并没有给他什么任务,离开之前,只是让他盯着冷月宫的一举一动。 可是这个兴奋在萌芽时便被掐得一滴不剩,他并没有跟着司马照学习或是探讨医术,司马先生的别院,冷月宫里早有规定,闲杂人等不得私自进入。 司马先生在冷月宫似乎有很高的地位,冷月宫的人都对他尊敬有加,每一次去相见,他都被拦在了院门外,原因无它,司马照根本不会理他这样的后生。 他也有自己的骄傲,得不到司马照的赏识,或是没有办法与他探讨学术,那便不要也罢,他并不认为,没有他,他的医术就停步不前。 所以,几次无果之后,便也放弃了。 一晃便是两年,两年相安无事,爹那边也始终没有给他任何任务,那个朝廷里安排在冷月宫里的所谓的细作,也始终没有跟他联系过,他甚至以为,有种现世安好,也许他就在冷月宫里相安无事的过他的日子。 可是没有想到,平静了两年,安逸的日子随着玉灵石的再次出现开始正式宣告结束了。 爹开始频频派人与他联络,可是困在冷月宫,又知道什么,虽说冷月宫里他可以自由行走,除了规定的地方,但冷月宫里消息向来隐密,他根本打探不到任何可利用的消息,欧阳凌飞时常外出,他唯一可以肯定的是,玉灵石不在冷月宫,欧阳凌飞的外出必定是为了它,因为自从传出有玉灵石的消息之后,欧阳凌飞就带着冷月宫的大护法雾离开了,已经好几个月了,至今还未回来。 也许是一直没有得到有利的消息,爹那边突然消停了,他的心里重重的呼出一口气,不知为什么,他很害怕做那些暗地里出卖冷月宫的事情,很害怕东窗事发,他与她注定走上敌对的道路。 那时他心里一直在想,冷月宫与朝廷有一天可不可以不在兵戎相见,和平共处。 如今,他知道了欧阳凌飞的仇恨,欧阳凌飞的身份,那不为人知的真相,他便清楚的意识到,他的愿望永远也不可能成真。 所以发生的事情,一切都不是他所能意料,所能阻止的,老天似乎早已安排好了这所有的一切。 他被挑选进入不归山,跟欧阳凌飞他们去寻找玉灵石的宝藏,在那里,隐藏的爱恋彻底爆发,再也无法压抑,身份也被揭穿。 原来自己的身份早已被看穿,当了两年多的跳梁小丑,然后,又见证了许多另心为之动容的画面,最后,他做了一生中最重要的选择。 可是最终,他仍没有守护好自己的选择,他以为他可以做得到两全其美,可是离开两年多的时间,再也不是当初的模样了,再也不是他所能预料到的了。 或者从一开始,一切都不在他的意料中,而他却可笑的以为他可以改变。 他有什么能力去改变? 所以带来的只剩下毁灭。 如果不是他那么贪心,又或者他能够给她多一点信任,是不是结局就会有所不同,不会是现在这么悲凉的局面。 回到京城已过了十天有余,他也等于被关了十天有余,自从自己回来与爹谈崩之后,他就被锁在这里再也没有出去了,而爹一直到现在也没有出现过在他的面前,外面什么样的局势,他是一点消息也没有。 好在爹准时会派人过来送饭,送饭的是从小伺候他一起长大的书童,至少偶尔还能得到一些消息。 “小童,外面现在是什么局势?” 一见小童推门而进,左易的眼光马上亮了起来,直到小童进来,外面的守卫把房门合上之后,左易便立马开口问道小童。 “少爷,冷月宫的事情,少爷你还是别在管了,别在惹尚书大人生气了”小童无奈的看着自家少爷说道。 好不容易回来了,却一直被关在了房间里,而且还是因为那传言无恶不作的冷月宫。 “小童,有些事情,你不必管,你也不会懂,少爷现在问你,外面的局势到底怎么样了?冷月宫的人有没有什么人被抓到,找到人了吗?”左易的声音有些冷,显然对于刚才小童说的话有些不悦。 “少爷,小童的行动也是被限制的,不能踏出尚书府大门”小童直接答道。 “即使被限制,你也不可能听不到一点消息,小童,你确定你这一次要向着我爹?”左易看着小童的眼睛一字一句问道。 小童看着自家少爷那冷漠的眼神最终无奈道:“小童只是知道,冷月宫的人在京城人间蒸发了,已经快二十多天了,朝廷的人还有江湖上的人,没有人能找得到他们” 左易听见小童的话,多少松了一口气,可皇上竟然如些笃定欧阳凌飞他们就在京城,那应该绝对没有错,况且依他对欧阳凌飞的了解,他也不可能会这样离开京城,他也不是会躲起来,做缩头乌龟的人。 除非那一战他受了重伤,所以才不得不选择暂避? 当时雨说,乔凡生死不明,两万多的属下也都战死,可无论如何,留下来的人数也必定在千人以上。 这么多的人,在京城隐藏,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第二百八十章 如果相守无望,恨其实也好 可是皇上的人,还有那些江湖的人掘地三尺都没能找出他,不得不让左易奇怪,欧阳凌飞会带着他们躲在哪,让那些抓他的人快二十多天都无任何一点突破?左易一直努力的想着,他们究竟如何可以躲避那么多人眼线。 突然一下子灵光一闪,他蓦然想起了在不归山上的那个叫海市蜃楼的阵法,那时欧阳凌飞也是为了躲避南宫炎派到不归山上的人马,设了海誓蜃楼的阵法,那时他只见欧阳凌飞随意一弄,周围迅速杂草丛生,遮住了他们,隔绝了外面的一切。 如今欧阳凌飞他肯定是用了相同的阵法,才会挡住了南宫炎的人还有江湖的人视线,否则,欧阳凌飞带着这么多冷月宫的人不可能让那些人掘地三尺都没能找出来。 原来是海市蜃楼,为什么最开始他没有想到? 意识到这一点,左易心里止不住的心奋。 只是这个阵法,欧阳凌飞会设在那?哪个地方是欧阳凌飞的首选? “少爷,你知道他们现在在何处吗?”小童突然出声道。 他的话让迅速让左易拉回,心一颤,他抬头看着他,认真的看着,眼眸里包含了很多很多,有了然,有苦笑,有惊惧。 “是我爹让你过来,从我嘴里套话的?”左易看着小童冷笑着问。 两年不见,原来人是会变的,谁也不是当初的模样了,包括自己,包括爹,包括眼前这个曾经一起陪着他单纯善良的小童。 “少爷,不要再执迷不悟了,冷月宫是个邪教,欧阳凌飞又是一个大魔头,人人得而诛之的,你看外面,他的人已经占领大半江山,如果让那大魔头逃出京城,整个天下也就完了”小童知道他少爷此时眼里的责怪和生气。 可是他不明白,少爷怎么会变成这样,已经是非不分了,竟然还想帮着那江湖上人人都喊打喊杀,得而诛之的冷月宫。 “小童,天下完了跟你有关系吗?你是皇上,还是朝廷重臣?你又有什么能力可以拯救苍生,或者说,你又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对少爷说拯救苍生”左易冷笑一声问。 左易的一句话成功的噎住了小童。 “小童,你很让少爷失望”对于此时的小童,左易是非常痛心的。 “你说,冷月宫的人占据了大半江山,那少爷请问,那大半江山可是生灵涂炭,百姓可是民不聊生?未有战争的地方是不是百姓就安居乐业,幸福安康。?”左易又继续强势的说道。 “你看看京城,就在天子脚下,可是为了一个人,你又看看现在成了什么样?整个京城乌烟瘴气,百姓怨声四载,到处都看得到百姓被欺压,活得民不聊生,抓他是为了天下太平,百姓安居乐业,可是现在我们当今的皇上又再做着什么呢?” “他不过是为了保住他的皇位,保住他的私心,何曾管过什么黎明百姓?当初的他为了抢夺皇位,乱杀无辜,不择手段,如今这样的京城,又算得了什么?”左易眼里满是讽刺的笑。 “放肆”这时左天推门而进,冷冷的看着这个不成器的儿子。 “难道我说错了吗?爹?”左易看着他问。 “小童,你先出去。”左天看了一眼仍旧在呆愣,不置信中的小童生气的说道。 “是”小童看了自家少爷一眼,心有些难受,为他的这番话,也为他眼里的失望,然后才慢慢的退了出去。 “当年的谁对谁错,由不得你去批判,如今他是皇上,对也是对,错也是对,刚刚的话不要让爹听到第二遍,否则整个家族会为你这句话陪葬”左天看着他狠声的说道。 “爹,你有在乎过我们家族人的性命了吗?若是有在乎,当初为什么还要这么做,你以为现在这样,我们就没事了吗?背叛冷月宫的人怎么可能还有活命的机会,是你让亲人失去了活下去的机会。”左易嘲讽的笑道。 “我不会让他有机会找我们报仇”左天肯定的说道。 “哼,是嘛,找了二十多天,就差掘地三尺了,人依旧没有任何消息,爹,你哪来的自信?”左易看着他问。 “你知道他们藏在哪里是不是?”左天看着左易问道。 “不知道,你以为发生了那件事情之后,他们还会相信我吗?还会把消息告诉我吗?”左易好笑的看着他问。 “就算是知道,那又如何?你认为我会说?爹,这两年多,我已经看清了许多事情,你说我变了也罢,说我叛敌也罢,总之,我不会再相信你,也同样不会再背叛他们”左易用了全所未有的认真口气,此刻坚定的表明了自己的决心。 话音一落,空气中传来冷洌的气息,左易左脸顿时出现了五个鲜明的掌印。 “若是你在执迷不悟,我左天就当没有你这个儿子,你只顾自己的情爱,你有没有想过你的妹妹,嫣儿,已经半年多了,被冷月宫的慕谨带走,至今杳无音迅,你也从不关心她的生死,眼里只有你自己,你不配做她的哥。”左天手有些颤抖,声音透着浓浓的失望。 “嫣儿?她怎么了?”左易心一紧。 她不是回江南陪着娘了吗?怎么又会被冷月宫的人抓走? “爹派人把她接了回来,却在途中爱上了冷月宫名叫慕谨的人,甚至不顾爹的意愿跟她私奔,至今生死不明,易儿,你想想,冷月宫的慕谨怎么可能这么凑巧偏偏就爱上了嫣儿,嫣儿自始至终不过是他们冷月宫的一颗棋,如今,他们究竟是把嫣儿弄到哪里去了,谁也不知道,如果不找到欧阳凌飞,就永远也找不到你妹妹,你忍心她被冷月宫的人折磨?” 左易的心突然有些慌,这件事情他并不知道,冷月宫里也从来没有一个叫慕谨的人。 会是冷月宫的人做的吗?他们抓他妹妹做什么? “易儿,就算你不为你自己考虑,也该想想你那生死不明的妹妹,况且你犯了这样的错,冷月宫的人都不会原谅你,不是他们死,就是我们死,别傻了,你再护着他们,他们也不会感激你,也不会放过你。”左天放下口气,语重心长的说道。 “如果嫣儿真的落到了冷月宫的手里,那我可以明确的告诉爹,妹妹他不会有事”左易冷笑一声。 “而我,早在雨对我说,恩断义绝的时候,我就已经不想活了,所以别花心思在我身上,我什么也不知道,也什么也不会说。”左易看着左天,苦笑道。 “冥顽不灵”左天一听狠狠一拂袖生气的离去。 “雨”想起那个放入心尖上的女子,离别时她那仇恨的眼神,那绝决的背影,就连呼吸都疼得难受。 若是注定不能走在一起,注定无法让她原谅自己,那么活着又有何意义? 其实,如果相守无望,恨其实也好。 雨,就这么恨着吧,宁愿你带着恨,也请你莫忘了我。 远在海津的雨此时站在城墙上,望着远方,眼神讳莫如深,突然心蓦的一疼,有些难受。 刚扶上心口,风的声音便响了起来。 “在想什么?”风走了上来,同望着远方淡淡的道。 “等救出了宫主,我就会以死谢罪”雨苦笑一声。 早在八天前,冷月宫的九大护法把各自己攻下的城池处理完毕,便同一时间赶到了海津与雨会合,商量营救宫主的事情。 选择海津是因为距离京城较近,他们必须要布署好一切,才能顺利的营救出宫主和夫人他们。 其实一连二十多天没有收到任何消息,他们也清楚的知道宫主他们的处境必然不好,否则不会连一点消息也没有传出来。 京城的事情,也只是知道了大概,具体的并不清楚,只是城门早在二十天前已经关闭,整个京城已经是完全封锁了,所以只是知道他们已经在京城大肆虐的在寻找宫主他们的下落,还有肯定的是他们并没有抓到宫主。 所以,此时他们必须抓紧时间,赶紧想出营救宫主的方法,否则时间一久,也不知道宫主他们能不能支撑得到。 此时,他们确实是拿下了占领着北方的九座城池,也将京城独独的孤立了起来,只是兵力上却远不足京城南宫炎的兵力的人数,况且还有未知人数的江湖人。 京城是个易守难攻的地方,若是没有想好万全之策,不但救不出宫主他们,反而自已的人会损兵折将,到时更无法跟宫主交代。 第二百八十一章 一定要坚守到底,没有信号传来,不能退兵 以前都是宫主发令,他们只需要完成,如今没有了宫主,雾又不在,他们别无他法,只好飞鸽传信,希望镇守在冷月宫的司马先生,能出一个好对策。 结果在五天前,收到了司马先生的回信,他人已在路上,他决定亲自上阵,带兵攻进京城,营救宫主。 其实,司马先生心里也猜到了一点,凌飞的性子不到万不得已是绝对不会躲起来的,唯有一点,他受了很重的伤,唯有这样选择才能保全。 所以,他必须要带人攻进京城,若是他出了什么事,冷月宫就真的完了,况且,这十几年来,早已把凌飞当成了自己的亲生儿子一样来看待,如何能够眼睁睁的看着他出事。 所以,安排好了冷月宫的事,便立马往海津的方向赶,与其他九位护法聚首,安排攻城的事宜。 “雨,我们大家一起出生入死十几年,你的为人我们还不清楚吗,没有人会怪你,我们只有为宫主战死的魂,没有逃避的人”风回道。 “宫主会原谅我吗?”雨收回远方的视线,看着风认真的问。 “会,姑且不论宫主心里是如何想的,就单单是夫人,她都不会让你死”风肯定的说道。 “夫人”雨呢喃一声,勾唇轻笑,只是笑得很淒凉很落寞。 “我真的很羡慕她”良久之后雨又冒出了一句。 “那么爱他吗?”风回过头,看着雨认真的问。 “谁?” “呵呵呵”雨轻轻的笑,笑着眼泪都渗了出来 当初暗恋宫主的时候,他没有给他一丝一毫的回应,当然,她也没有想过他能够给予她一丝一毫的回应,她不配,她知道。 如今爱着他的时候,他给了她所渴望的温暖,想要拥有的一切,结果,只是利用。 情爱一事,果真她不该奢求。 “我一定会让他给你一个交代”风看着此时雨痛苦的神色,心里一痛,狠声说道。 “风,我们都是在刀尖上躺血过日子的人,不会不懂得兵不厌诈这个道理,是自己蠢,技不如人,怨不得谁。”雨淡淡道。 “风,雨,司马先生说集合,有要事商议”这时云走上了城墙,对着他们二人说道。 风和雨一听,立马快速跟着云他们走下城墙。 “司马先生”众人恭敬道。 最初冷月宫里还没有慕容雪的时候,除了欧阳凌飞这个宫主,就为司马照,他在冷月宫的地位仅次于宫主,所以,冷月宫的所有人对司马先生的恭敬程度也相当的高。 “嗯,都围过来”司马照连头都没有抬,视线依旧看着他的行军布阵图,直接开口说道。 司马照用笔指着放在桌上的图纸的某些地点说道:“你们看,这里是京城,我们所在的位置在这里-海津,从海津到达京城还有二百多公里,依照速度至少要有二三个时辰的时间,京城易守难攻,且兵力不在我们之下,要想取得成功,就必须要等到天时地利人和,最适当的时间攻城,老夫昨日观了一下天象,再过五天,就是这半年唯一一次的雾霾日,到时整个京城地区都会雾霾一片,我们就选择在那一天攻城,营救凌飞。 到时,我们兵分两路,一队从正面突击,攻城门,另一队走不归山上的那条路,从护城河那边直接攻击。 司马照昨天晚上想了很久,才最终做下了这个决定。 其实,他也是在赌,赌凌飞他们就藏在护城河那一带,若不是,这场仗输的毫无悬念,他们的这场仗只为了救出凌飞,而不是为了攻下京城。 因为谁都知道,眼下想要攻陷京城,杀了南宫炎,根本不太可能。 二十几天,南宫炎他寻人无果,无疑就是凌飞设了海市蜃楼的阵法,只是他此时并不确定他的阵法设在了哪里。 如果他当时设想到今天的这一切,那么他选择的地方唯有护城河,即是最危险却也是最有利的地方, 他常常运筹帷幄,有决胜千里的头脑,所以,但愿这一次,凌飞也同样如此,但愿这一次,他没有猜错。 司马照收回思绪,对着眼前的九个护法吩咐道:“这一次,老夫把主力部队都放到了攻击城门上,我们的人数总共是三十多万,你们各护法在自己的手下人中各挑出五六十人精锐弟子凑够五百人,由老夫带领往不归山从护城河进攻,还有,风,云,霜,冰,你们四人跟随老夫出战前往护城河,剩余五位护法带领剩余的三十多万弟子从城门进攻。” “司马先生,让我跟你们一起去”雨立马开口说道。 “城门需要你们”司马照没有犹豫的回道。 然后他望向雷他们四位护法,很是坚决的说道:“你们一定要记住,城门才是主力,虽然说,我们此次出征的意图是为了救凌飞,但是你们不要忘了在京官兵的人数,你们务必把南宫炎的大半兵力引到城门,否则我们就是到了护河城,也同样的救不了凌飞,也只是去殉身,无论如何一定要坚守到底,没有信号传来,不能退兵” “是”众人一口同声的说道。 或许这一次的任务比任何一次都艰巨,可是自从加入冷月宫以后,生命便再也不属于自己,而是属于宫主,属于冷月宫,属于这一生用来追逐的信仰里。 面对生死,无所畏惧,不过是区分于轻于鸿毛,重于泰山,死得其所,值与不值罢了。 所以,何来犹豫?永不犹豫,永不退缩。 之后,司马照交代了所有战斗上可能面对的事宜,以及所有防护措施,甚至连封锁其它城池来增援的路,哪怕那些兵力微不足道。 然后还细心的交代了攻城的五位护法,一些易学的阵法,专用于行兵布阵的,其实,本应,司马照就该在攻城的这一方,指挥作战。 只是护城河那一边,变幻太大,没有人指挥,很难冲破寻到凌飞他们,城门本就攻不破,只是用来拖延时间,若是那边拼死拖了时间,这边又没有着落,到时冷月宫就真的就会葬送在了他的手里。 所以,此时唯有他一边尽快的找到凌飞他们,然后发射信号,撤退,减少伤亡,甚至还能在路上增援。 所以,唯有如此! 没有人知道,这个时候,官道上又多一辆急色匆匆赶路的马车,外面赶车的是一个小女孩,看年纪似乎不足双十,她的目的也是京城。 眨眼又过了四天,离进攻日期还剩下二天的时间,因司马照他们要前往不归山,所以必须提前走,在不归山那边做好准备,好在不归山属于海津镇,而当时南宫炎以为欧阳凌飞早已离开了不归山,便将他的大部分的人都撤了回去,剩下监守的人不足三分之一,也被雨攻下海津的时候也解决掉了。 所以此时前往不归山,没有任何的阻挠,按规定时间潜伏在了不归山上的北面,于规定时间等待进攻。 因不归山上去的人多了,那些凶兽,也杀得七七八八,剩余的见人也全都躲起来了,至于毒林区那里的毒草,司马照也早已配制好解药,在进林之前也都服下了,至于其他凶险的地方,根本无需经过。 所以队伍没有任何折损的来到了目的地,安营扎寨,等待进攻的时间。 这时,那辆匆忙赶路的马车终于抵达了京城,停在被关闭的城门外。 “小姐,我们到了”那赶车的女孩停下马车,对着马车里的人说道。 马车里的人掀开车帘,露出一张精致倾城的脸,只是脸色有些过分的苍白。 这女子不是别人,正是失踪了半年之久的左嫣,而赶车的女孩则是慕容雪当初离开时为左嫣找的侍女小甜。 七天前,小甜硬是把自家的不爱出门的小姐拖出去散心,顺便补给些生活用品。 左嫣之所以一直不愿意出门下山,主要的原因就是怕遇见了爹的人,也不知道爹有没有放弃去寻她,皇上有没有放过要将她迎娶进宫做他妃子的想法。 怕好不容易慕谨才带她逃出的牢宠,又被抓回去,而功亏一篑,失去和慕谨长相厮守的机会,也怕因此害了慕谨。 所以,一直都不曾离开过这个林子,离开这个慕谨为她安度的家。 只是最终仍坳不过小甜,想想时间也已过了半年之久,便只好答应了,但为了预防万一,她还是用丝巾遮住了自己的半张脸。 只是没有想道这一趟下山,注定了她平静生活的结束,也注定了她可悲的命运。 下了山,到大路上,左嫣就感觉路上似乎有多流民,举家在赶路,左嫣心里疑惑,问道在赶马车的小甜。 “小甜,怎么会有这么多的流民,是天灾还是战乱?” “小姐,听说是醇亲王的世子举事,攻下了当今的半壁江山,所以到处都是举家迁徙的流民”小甜看了眼路上那些赶路的流民,然后才开口回答道。 要打仗了?为什么这件事情毫无征兆? 这时,小甜突然停下了马车,离城门可能还有四五百里处,前面已经排了好几排的百姓在等着一个一个进城,而且各各几乎都是拖家带小,都带着行礼,这些百姓完全把进城的路都堵死了,马车无法再前行了。 “小姐,恐怕要排队走进城了。” 左嫣没有说什么,直接下了马车,看着前面那一排排排队等候进城的百姓,眉宇间划过一道悲哀。 “既然要打仗,哪里又是真的安全?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百姓举家迁移这座城?”如果说是因为战乱而导致被贫困压迫的流民也就算了,可为什么有些百姓看起来并不像是因为战乱而被迫迁移到到这个城池来,因为这里并不是只停放了她这辆马车,有些百姓的穿着,及停在这里马车的豪华并证明他们并不贫穷,也并不急匆匆的在逃难。 “欧阳世子虽然举事,造成战乱,但是却听说很得民心,而且世子占领的半壁江山,百姓都过得比以往好,所以大家对这个世子都是赞不绝口的,就像是这个城池,也是被世子占领管理的范围内,小姐进去看后就会知道,所以这些迁徙的百姓并不是因为自己所处的城池而战乱,而是听说世子管理的城池有多照顾百姓,所以这些人都是从其它隶属当今皇上管理的城池里过来的,无论是富裕的还是贫穷的,还好,世子并不嫌弃,通通都接纳。”小甜说道。 “醇亲王世子?为什么以前没有听过这一个人物”左嫣心里猜想这个世子真的有这么好吗?如果真的好,为何还要掀起战乱? 这时,排着队等候进城的一个穿着稍些体面的人一个中年男子开口了。 “姑娘,你有所不知,将近十四年前了,醇亲王一家被查出叛国之罪名,皇上将醇亲王九族全部斩杀于午门,当年我也不过双十出头,跟着我爹到午门,爹曾经受过醇亲王爷的恩惠,便带着全家去了午门相送王爷。 “那天的血腥场面可想而知,足足斩杀了几个时辰,刽子手是换了一批又一批,那天的场面恐怕是所有京城百姓们的恶梦,谁都不相信那亲民如子的醇亲王会叛国,那天所有阻止的百姓都被抓进了大牢,被打个半死。”那人回忆里当年的事件时,脸上还止不住的可怕。 第二百八十二章 营救(一) “没有想到当年的世子并没有死,时隔十四年再一次解救百姓而来,姑娘,你是不知道京城如今变成了什么样,所有在京城的百姓几乎都活在水深火热之中,为了抓到世子,那皇帝已经和江湖人合作,现在那些江湖人到处欺压百姓,强抢民女。 可是如今天子脚下,做为皇上,他都全然不顾,任那些江湖人欺负百姓,而不制止,只想着自己的皇位,自己的江山” “我听说醇亲王世子就是冷月宫的宫主欧阳凌飞”另个人听见他们在讨论也附合的说道。 “那个江湖上无作不作的冷月宫宫主欧阳凌飞?”又另一个也开口惊讶道,显然是吓得不轻。 “那也不过是传言,他有伤害过我们这些无辜的百姓吗?”那个家人曾经受过醇亲王恩惠的人显然不满那人这么抵毁他的恩人。 “你家人受过他的恩惠,自然是替他说话”那人也不满了。 “那你何必在来这里,去京城呀” 话一说,那人立马被堵得无话可说,冷冷一哼转过头。 而左嫣此时却没有心情听他们说下去了。 她的心已经开始慌了,冷月宫宫主欧阳凌飞,她不陌生,她曾经听爹提前过,爹说慕谨便是冷月宫的人。 慕谨跟这个欧阳世子有关系吗? 他们要做的事情是要颠覆朝堂吗?慕谨现在又在何处?也在京城吗? 这一系列的问题都让她心惶恐不安。 “不行,我要回京城”左嫣心一慌,立马决定道。 “姑娘,劝你还是别回京城,京城已经乱成一团了,皇上为了抓住世子,已经无所不用其及了,去了只会去送死,况且听说城门好像关闭了,皇上下令,没找到世子之前,城门不会开启。”那人劝道。 可如果不去,难道只能在这里等吗?如果他们说的欧阳世子去了京城,皇上败了,他们会怎么处置爹,如果欧阳世子败了,皇上杀了欧阳世子,慕谨是不是也逃不过一死? 她怎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哪怕什么也做不了,她也要试着去做。 “小甜,我必须要去京城一趟,你没有必要跟着去冒险,所以,我们主仆情谊到今天结束,你可以去过自己的生活,不必等我。”左嫣决定道。 “小姐,慕谨公子临走前说过,千万不要让小姐回京城,况且,城门封了,小姐去了也不能做什么,只会白白送死。”小甜拦住左嫣的去路,着急的说道。 “他还说过什么?”左嫣问,他是不是早就已经意料到了? “慕谨公子还说,无论将来结局如何,慕谨都会保左嫣姑娘无恙” “保我无恙?慕谨,你可知我究竟想要是什么?”左嫣凄惨一笑。 无论慕谨一方胜,还是慕谨一方败,这结果都不是她想看到的,也不是她所能承受的,这样她怎还能一人躲在林里安度自己日子? “小甜,你不懂,我必须要回去,那里有我的家人,还有倾心相对爱上的男子,我不能躲在这里去等待去逃避,无论失去哪一个,我都不可能会快乐,活着都对于我也不会有任何意义。”她此时的心情小甜不会明白,她去意已决。 “如果小姐一定要去,小甜愿意跟随,反正小甜是个孤儿,无牵挂”小甜看着左嫣眼里的坚决,犹豫了一下,终是放开阻拦的手,坦然一笑道。 “没必要,小甜,你没有必要去冒险”左嫣握住小甜的手,心很感动,却也同样神情认真,这半年多,她们几乎一直相处在一起,等同于自己的妹妹,如何能让她跟着自己去涉险。 她涉险有理由,而她没有呀。 “小姐,依你的身体,根本无法独自一人去到京城,无论如何,至少也得小甜送小姐去到京城,再来决定小甜的去留,好吗?” “谢谢”再多的感动此时也只能化为最真执的谢谢,谢谢她一直的照顾,谢谢她不顾生死的相随。 虽说是慕谨请她来照顾她的,虽说她答应过慕谨会照顾她,可有多少人能做到她这样的境地。 如此尽职,如此真心相待。 只是左嫣最后没有想到,赶了四天多的路,终于到达了京城,她却无法进入京城,无论用了什么方法,哪怕用上了爹的身份。 “官差大哥,我们要进城。”小甜对着城墙上的侍卫喊道。 “皇上有令,城门关闭,任何人都不得进出,快点离开”那个将领看了一眼城下的两个女子,确定没有什么威胁,才让那些侍兵放下手中的弓箭,不耐烦道。 差点刚刚就把她们当成乱贼,乱箭射死了。 “我是兵部上书左天的女儿-左嫣,我要进城”左嫣的声音不大,但同样的有威慑力,毕竟完好的家势给了她高贵又冷傲的气质。 “谁的女儿也没有用,这是皇上的命令。”那个领头并不想跟她废话。 “我要见我爹”左嫣这一次搬出了大小姐的架势,无论如何,她必须要进城。 那领头眉微皱,起初以为她是信口雌黄,可是如今她提出要见尚书大人,莫不是真的? 尚书大人确有一女,并不假,只是听说她已跟心上人离开,为何又偏在这个时候回来? “即使叫了尚书大人也无用,左嫣姑娘还是先离开吧,等城门开启时再进城吧”那领头说完,便直接下城楼,只余那些侍兵。 “小姐,路途颠簸,你身体还未好,要不我们先行离开,找间客栈,再想办法”小甜看着脸色苍白的左嫣有些心疼道。 那领头离开了,那些侍兵更加不会听她的话,此时左嫣也只能无耐的点头,听取小甜的建议,先行离开,再想其它办法。 雨这一边也已经准备妥当,提前半天出发,在天黑之前来到了京城郊外,安营。 京城的城门虽关闭,但守哨的人是一点也没少,反而增进了不少,所以队伍不敢走的太前,至少是站在城墙上,即使用望远镜也无法望到的方向。 收到了司马先生那边的信,他们也已到达,做好了准备,万事俱备,只等待东风。 明天究竟是一场怎样凶猛的撕杀,究竟有多少人去了又有多少人回不来,计划能不能成功,宫主能不能脱困,一切都未知。 雨的心也同样的沧凉无比。 这场战谁都知道,没有必胜的把握,也谁都清楚,生命也许即将交付,但还是无悔的,毫不犹豫的选择了。 这就是十几年来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是她把他们送到了今天的境界,也许死亡不后悔,可是又有多少人希望,陪着宫主打完最后一场仗,跟他一起享受太平盛世。 而她却催毁了很多这些兄弟的梦想。 左易,这个让她恨之入骨的名字。 默念着这个名字,雨的心冷而寒。 “明天你若是出现,不是你死,便是我亡”雨咬着牙狠狠道。 她犯的罪,她造的孽,明天该有一个终结了。 第二天,天还未亮,震鼓声开始响彻云宵,所有穿着盔甲的侍兵拿着刀剑开始奋力的向前冲,无数冷月宫的弟子举着巨大的木头猛的击向城门,在京城所有人都毫不预兆,来不及反应的情况下,到达了城门下,凶猛的进攻。 这只是第一波,声东击西,把所有在京城的官兵都引到此处城门来,或是如果在最短时间内能将城门撞开,或许成功率会更大一点, 箭雨不断的扫射城墙上的人,或是扫入城内,他们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在他们毫无防备,措手不及时多杀一些人,给后面的仗赢得一点先机。 五大护法在各个角落排开,定在了一个点上,这是司马先生临走前交代的,也是交予他们新学的阵法。 因为不出一会,南宫炎的兵力到齐,他们在上,本来占了一定的优势,挨打的份似乎是必须的,或是在人数上,或武器上赢得上方。 可是这两方面,他们都没有,所以司马照才让他们学会了这个阵法,可以拖一些时间。 但一但施阵,必及耗内力,五人环环相扣,一人输,阵法破,所以不到情况紧急时,他们并不打算这么急着用。 皇宫那边早朝还没有退,就收到了外面的侍兵急急的回报,冷月宫的几十万人马正在城外,已经开始攻城。 “来得好,今日我便让冷月宫在这个世上消失”南宫炎狠声说道。 冷月宫的人敢如此毫无顾忌的攻城,就证明了欧阳凌飞确实在京城,正好,趁着他们这一头昏脑胀的攻击,把欧阳凌飞他们引出来,一网打尽。 费尽心机没有把他找出来,看他这一次还出不出来。 “除了护城河那边的兵力不动,其余的全部赶往城门去支援,剿灭了冷月宫,各个都有重赏”南宫炎果断下达了命令。 欧阳凌飞,你就是武功再厉害又如何,拿到了玉灵石的宝藏又如何?当初满门超斩让你逃过了一劫,这一次,朕决不会在大意,放虎归山了。 不足半刻钟,南宫炎的兵力已倾朝出动,不断的攻击着用梯子登上扶梯城强的人,以及撞城门的冷月宫弟子,而五个护法站在不同的方位,却同样的撕杀着那些朝廷的官兵,尽力掩护着那撞击的兄弟。 一拔倒下,一拔又上,拼死只为守护当初进入冷月宫的誓言。 城墙下的箭雨乱箭般,密密麻麻的扫了下来,越来越多,毫无停歇,远看着自己的兄弟不间断的倒,本想再拖下时间的他们几个护法,已再无可能。 “布阵”雷开口命令道。 五个护法迅速执剑斜向天空,把所有的内力注入剑中,开始默念口决,五种各自注入自己主人内力的剑飞向了半空,围成一个很大的圆圈,随着他们五个人相继的默念着口决,那个圆圈也迅速的形成了一个光圈,把下方所有人笼罩住。 上面下达的武器,所有的被光圈反弹了回去。 那些冷月宫的弟子早已在事前交代好,所以没有一丝犹豫,直接狠命的用劲,去冲破那个城门,哪怕冲破那个城门也不一定迎接得到宫主,哪怕城门一破,注定要死在这里。 城内此时兵慌马乱,到处倒立着尸体,有无辜的百姓,有朝廷的官兵,还有那些为了玉灵石而进京的江湖人氏。 到处是暴走的人群,甚至有些生命都是被活生生的踩死的。 到处是哭天喊地的人群,京城,已经完全暴乱了,那个高高在上,本应为民着想的天子,此时一心一念的只有铲除冷月宫,所以没有人去管那些暴乱人群,死伤的百姓。 尚书府,此时也暴乱到不行,许多人四下拼命的跑,找地方躲起来,那守在左易门外的两个侍兵也都匆匆离去了。 那外面震耳欲聋的声音不是没有吓到仍被关在房间里的左易,他心里强烈的有一种不好的预感,那似是撞击城门的声音,难道,冷月宫的人在此时想进攻京城。 不会的,不会的,他们不会那么傻,明明知道不可能,不会傻到这个时候来进攻,他不断的这样安慰着自己,可是心里却止不住的慌乱。 第二百八十三章 营救(二) “开门,开门,给我开门”左易砸着大门拼命的吼。 这时一个人匆匆的跑了过来,用钥匙打开了门,是小童。 “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左易抓着他的双肩急着问道。 “少爷,冷月宫的人此时正在攻打城门,他们的人也许马上就要攻进城了,”小童也已经吓到不行了,声音都带着颤音。 左易已来不及再细问,直接冲了出去,奔向了城门。 路边的惨状,他无瑕顾忌,只蒙头往城门那边的方向冲。 雾霾一般的天空,对于雨那边来说,是没有多大作用的,有利是司马照这一边。 护城河不大,今天的天气又几乎全是雾霾,能见度也只是比不归山上的迷雾区好了一点,所以说,司马照的人除非全都到了他们眼前不下几米处,守在护城河那边的官兵才能够发现他们的存在。 司马照推测,朝廷的官兵至少不低于二万人马守在这里,按单打独斗来说,是没有任何胜算的,一切都一切都压在这个雾霾上。 司马照是医术了得,自然毒也不在话下,对于学医的来说,学术是无止镜,不分救人害人,况且毒未必就不是正大光明,就是害。 在司马照的船只离护城河不到八米处,司马照无声宣布停了下来,他这边的人数总共加上他们才五百零五个人,船只共二十八支,每只船容纳十八人,所有船只依次排开,四米长的船只,连在一起也相当于一百一十二米,加上中间相隔的缝隙,二百米应有些不足。 五百零四人,每人在出发之前,事先都有服用司马照给予的解药,每个人的手上此时除了握着自己的冰器,就是一瓶小小的毒药。 船只停下的那一刻,就是毒药开启的那一刻, 此毒药,无色无味,由空气中传播,凡是吸入到这有毒的空气,立马会让自已的呼吸紧窒,片刻后呼吸停止。 他不似那些可怕的毒药,先深入到五脏六腑,痛到筋孪而死,它无声无息,阻断你的空气,氧气隔绝而死。 也许这样死不会太难受。 大约又过了十五刻钟左右,派几人下水查看,以牵动船只的绳索来提示。 不久,感受到了船只的晃动,司马照立马吩咐船只继续前行。 终于,他们的战争就要到了。 刚刚的每一分等待都是煎熬,因为每一分每一秒都是攻城门的弟子用血肉帮他们争取的。 无论是已经毒发身亡的还是正在毒发身亡,亦或是没有中毒的,在司马照那一声杀之后,也只有漫天的红光,没有谁有一丝一毫的保留,拼了命的飞上岸,撕杀。 身上的是自己的血也罢,别人的血也罢,都不重要,只知道争分夺秒,城门那边能支撑多久没有人知道,也怕知道。 一直守在显阵镜中的雾看到了外面的一切,神情一紧,赶紧冲了出去,往宫主的营帐而去。 “宫主”雾这一次可以是说太急,连禀报也没有,直接冲进了宫主的营帐。 “外面发生异动了?”欧阳凌飞皱眉道。 雾的性格他是清楚,除非十万火急,否则他不会这样如此冒冒失失,失了分寸。 “护城河这一带,有很多人莫名其妙的倒了下去,会不会是司马先生带人过来了?”雾赶紧开口说道。 “立即集合冷月宫的所有弟兄,准备出阵”欧阳凌飞立即命令道。 其实这一步,他早已想到了,所以当初会把海市蜃楼这个阵法设在这里也是一个原因之一,当时为了乔凡,他深受重伤,根本没有多余的力气带着他们冲出京城。 只把剩余的力量设下了海市蜃楼,先暂躲避在先。 其实,他并不希望走到了这一步,这一步要冒多大的险,他很是清楚,想必城门那边,一定集合了所有冷月宫的弟子,正在撕杀,拖延着南宫炎的所有主力。 前几日观看了一下天色,算了一下日子,今天是这今年中唯一一次雾霾最严重的一次,他就有一种预感,司马照如果要救自己,势必会选择今天。 所以他让雾让其它弟兄都做好战斗的准备,让他一直守在显阵镜里一直密切留意外面的任何动静,没有想到,真的不出他所料。 “是”雾立马退了出去,赶紧去通知准备。 他不会不知道,这一次营救,他们冒了多大的险。 “凌飞,你可以吗?”慕容雪担心的看着身旁的男子。 “没事,这十几天,我一直没有停过运功疗伤,功力已经恢复了原来的七成,旁人要想伤我,没有那么容易,只是这一次,不能恋战罢了,要是恢复了顶胜时期,我非得踏平这个京城不可”欧阳凌飞说道。 慕容雪看着他的眼里闪着浓浓的仇恨怨火,他的生气,他的怨恨,他知道,由其是这一次为了营救他们,又会损失冷月宫的多少人。 “来日方长”她握住他的手安慰的说道。 “嗯” 一下子,所有人已经整装集合完毕,欧阳凌飞看着他们只说了一句话:“今日冷月宫所受的仇,他日,我欧阳凌飞定百倍千倍的让他们偿回来” “宫主万岁”众人齐呼。 欧阳凌飞双手结印,双手一挥,海市蜃楼的阵法顿时消失,眼前清清楚楚的看到了那条长长宽大的护城河,所有人在那里的撕杀的护河城。 “杀”雾高声呐喊道,雾身后的所有人都冲了出去。 那帮幸存的官兵简直懵了,完全不明白怎么突然间冒出了这么多人。 司马照的带的那帮人,自然是看到了他们宫主和其他弟兄,信心突然倍增,更加的拼命的杀敌,风这时立马干掉眼前的敌人,放出了信号。 司马照赶紧冲到了欧阳凌飞面前,看了他一眼,放下了心,说道:“没事就好” “你不该如此沉不住气的”欧阳凌飞有些无奈的说道。 “没得选择”司马照说道。 欧阳凌飞望了逐渐接近尾生的战场,沉声的说道:“冲出京城” “不行,这么做太危险了,从这里坐船到不归山,往这个方向走”司马照一听,立马阻止道。 “我欧阳凌飞还没有懦弱到需要丢下自己的手下来保护自己,逃之夭夭”欧阳凌飞沉声的说道。 “司马先生,相信凌飞,也请你相信我,我定会保护他平安走出京城”慕容雪郑重的对着司马照说道,不是她不知道这样的危险,如换成是她,她也做不到就这么丢下自己的弟兄,自己逃跑。 “也罢,要死一起死”司马照又何尝是一个残忍的人,他不是不知道这一次城门那边会损失多少弟兄,不是他残忍,而是欧阳凌飞对于冷月宫来说太重要。 谁都可以牺牲,唯独他不能。 慕容雪紧紧的握住了欧阳凌飞的手,两人相视的都点了一下头,在彼此眼中都看见了彼此想要看见的那东西,那就是理解。 两人不在犹豫,迅速的飞了起来,施展轻功最快速度的赶往城门,解救那些仍旧在奋力坚持为了解救他们的人。 一路飞着一路杀着。 慕容雪飞刀从未停止过射击,每一个都命中目标,欧阳凌飞一掌,一拂袖,同样一大批一批的敌人倒了下来,为风他们开避了一条带血的路。 风他们的四个护法及司马照则带着弟兄迅速踏着他们宫主和夫人开辟的血路冲向了城门。 城门那边,可谓是惨不忍睹,冷月宫的弟兄数不清的倒下了,刚开始那个阵法实施的时候,确实是争取了不少时间。 可是司马照也说过,那个阵法极耗内力,以他们五人的功力,顶多只能撑个半个时辰,战争还没打响多久,他们就已经用了那个阵法。 所以,在信号响起前的五分钟,那个阵法已经被破了。 他们也坚持到了最后,足足比预期的多了十分钟,阵法被破的那一刻,五位护法各自猛的吐出了一口鲜血,染红了他们的战袍。 其实他们的命运早已猜到了,但是没有后悔过。 哪怕他们五人已深受重伤,也尽量唯持着不倒下,那个信号还没有传过来,怎能倒,那么多的弟兄怎能白白的牺牲? 可以说这个阵法也杀了南宫炎将近几万的人数,且冷月宫的人也利用这个阵法,在阵法破的那一刻,城门也跟着冲破了,所以阵法一破,那边的人也早就汹涌的冲了进去,两队开始了拼命的撕杀,彼此仇恨的眼更加的红,撕杀当中,冷月宫的人并没有占上什么风,但飞射的箭倒是停了下来。 对方人数众多,人数上就占了很大的优势,而自己这边几乎从一开始就用尽了全力,再加上对方还有为数很多的江湖人也跟着参与进来,帮助朝廷,只有为数不多的几人站在城墙上冷眼观看,选择隔岸观火。 真正面对面的撕杀从这一刻正式开始,手中挥舞的刀剑伏度再绚烂无比也无任何欣赏的目光,战争注定是残酷的。 数不清的伤口,流不完的血,停不下的刀剑,倒不下的信念,这一刻,就是冷月宫里所有人统一坚定的心。 这时,一个冲天的信号响彻云宵,仍旧很是雾霾的天空,看不到什么,却可以清晰的感觉到那震入他们心间的声音。 发动这场战争只为它,拼死坚持也只为它。 那响声带给了他们的全部的希望,他们只知道他们的任务已经完成。 “露,電,分批撤”雷对着离他稍比较近的两位护法大声喊道。 “你先走”電一边杀着近旁的敌人,头也没有回的喊道。 “那刚刚的什么声响?”站在城墙上指挥的大将喊道。 “好像是从护城河那边传过来的”站在他身旁的副将答道。 “护城河?不好,中了调虎离山,欧阳凌飞他们定是藏在护城河那一带”那个大将看着那下面的站场,敌人似乎正在有序选择撤退,想了想立马反应过来了。 “你守在这里,本将带三万精兵前去护城河支援”那个大将说完,立马带着人下了城楼,往护城河那边冲了过去。 这时,城门外远处又驶来了一辆马车,正是左嫣和小甜。 看到那远处混乱不堪,到处是刀光剑影,尸体堆积的战场,小甜立马停下了马车。 “小姐,前面在打仗,我们先离开”小甜看到这么可怕的场面,连她自己都害怕到不行。 左嫣却不管不顾,跳下了马车,看向那可怕的战场,一方是朝廷的人,另一方不用说,肯定是冷月宫的人,慕谨在那里吗?他有没有受伤?她的心揪到了不行。 她望向了城楼,看到了那站在中央的爹,看着他在冷冷的看着下方的战场。 顺着他的视线,她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女子,慕谨曾派她过来送过一次信,所以,她认得她,所以,她清楚的知道慕谨一定在这里。 左嫣一想到这里突然拼了命的往前冲,她去要救慕谨,她要去求爹放过他。 “小姐,”小甜惊恐的喊道,看着小姐不要命的拼命的冲向那方厮杀的战场,也只能咬牙跟了过去。 第二百八十四章 其实,他没有远大的报负,也不怕她笑话 站在城墙上的左天突然视线看向了远处拼命奔向战场的女子,看清那人的容貌的时候,心一紧。 “嫣儿?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嫣儿,停下,别过来。”站在城墙上的左天冲着那身影吼道。 可是左嫣却不管不顾,直接冲进了战场,去寻找那一抹惊艳了她时光,温柔了她岁月的男子。 “快,快去保护小姐,把她带过来”左天冲着他身边的十几个侍兵吼道。 左嫣在厮杀的战场上拼命的寻找着慕谨的身影,拼命喊着他的名字。 “慕谨,慕谨” 刀剑无眼,谁也不会去在意这个只身事外却闯进战场中的人,如果不是小甜在身旁死死的保护着她,恐怕她老早死在了乱剑之下。 而这时,左易也冲到了城门那一边,此时那些百姓能躲早已躲了起来,不能躲或是来不及躲的也倒在了地上,成为了尸体。 场面混乱不堪,城门已破,冷月宫的人早已冲进了城里,混乱中,左易并没有找到他心尖思念的身影,模糊中好像看到了冷月宫的第三和第八护法,雷和雹,他紧张的看了城楼一眼,飞快的奔了过去。 他是多么的希望这一次,她没有过来,这里的战争,她没有来参与,而是去了护城河那一边。 露咬牙吩咐他带的兵撤退,他本是想让雨先撤,可是他的兵在最外围,过后是电,然后是雨,过后就是城里的雷和雹。 战场上必须谨记的一点便是必须服从命令,所有的作战布署早在出发前便已全部拟定,脚步不能乱,一乱就会影响到整个全局。 所以此时冰必须退,他不能感情用事,搭上所有弟兄的命。 城门与护城河相隔着有几近二十公里的路程,从信号发射到天空响起的那一刻,到主将的醒悟,开始调兵,带兵前往护城河的时候,时间已经过去了整整五分钟,欧阳凌飞那一边也已都要收拾完毕,前往了城门。 而朝廷的主将也同时带兵前往,两队最终在路上狭路相逢了,朝廷的主将带了三万精兵,欧阳凌飞这一边原先带领的为足一万人数,但司马照带领的五百人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武功自是能顶几,而护城河刚刚的那一战并没有损失多少冷月宫的弟子。 因为司马照这五百人都是各个护法精挑细选的,这一次虽说人数上还是有些差距,但是对于有欧阳凌飞和慕容雪作阵的冷月宫,那这将近二倍的差距也不算什么。 为了要给后面的人开路,欧阳凌飞和慕容雪的脚步终究慢了下来,但也不敢过多的停留,慕容雪直接飞向了那个领头的主将,手中的剑灵活的在她手中运转,招招都是致命。 她想,从现在开始,她再也没有想法去顾忌其它了,女人的心终究太小,装不下那么多,唯有自己生命中最在乎的人。 她只想好好的守护他,保护他们,不让任何人伤到他们,有时候杀戮也是为了一种守护。 欧阳凌飞并不打算耗更多的体力,直接出掌,掌风带着无限内力如狂风扫落叶般的往敌军而去,在慕容雪第五招成功把自己的剑刺进敌军将领胸口的时候,欧阳凌飞已停下了出掌,正含笑望着她。 慕容雪望了一眼他杀的人,不足三分钟,那数量恐怕超过了一半了吧,慕容雪微皱起眉,眼里有些恼怒与担忧。 雾的队伍这时也匆匆的来了,加入了战斗,慕容雪闪到一边,走到欧阳凌飞的身边有些责怪的说道:“伤不是还没好吗?这样滥用内力,不想活了?” “怎么舍得?”欧阳凌飞答道,含笑看着她,他喜欢看着她为他紧张的模样。 “记住,量力而行,这里交给司马先生和雾他们,我们去城门”慕容雪淡淡的说道,便直接飞身赶往城门。 欧阳凌飞摇摇头,她生气了? 他是真的吓到她了,而且还不止一次,所以,此时的她就像惊弓的鸟,他稍有一些事,都会另她紧张担心到不已。 他的肩膀其实很重,扛了太多的责任与希望,他的命很多人在乎,那是因为他承载了他们的希望,只有她是真的发自内心的关心他这个人,担心着他,无关乎其它。 阿雪,有了你,真的像有了全世界,那样的满足,那样的幸福。 欧阳凌飞看着那一袭蓝衣曼妙的身影在空中隐隐淡去,他立马飞身追了上去。 他想,除却所有人的希望,他最大的梦想,就是和她一起白天到老,共享盛世繁华。 因为乔凡仍旧昏迷中,从海市蜃楼阵法出来之后,因为不放心别人背着,许烟便一直自己背着乔凡,由几个弟子护着。 可最终欧阳凌飞决定去城门支援,二十公里的路程,许烟有些吃不消,只得放下乔凡,由其它弟子背着,自己随身护送,在前面杀敌开路。 结果对方人马因为主将已死,兵力开始全乱,完全毫无主张,剩下的一些人四下逃窜,到处乱撞,所以,即使许烟武功不错,面对不怕死完全乱撞逃命的逃兵就根本没法打,根本顾忌不到。 许烟只能提剑紧紧护着乔凡,前面猛的冲过来几个人,许烟提剑砍杀过去,结果面前的解决了,侧面又来了一拨,来不及防备,被人猛的一撞,许烟直接倒退了几步,猛的又撞上了背着乔凡的弟子,那弟子又被撞的一退,猛的摔了下去,这一摔把背上的乔凡也摔了出去,直接摔到了敌人的刀口上。 这一摔,差点没有把许烟给吓死,许烟猛的冲上前抓住欲倒在地的乔凡,扯到了自己的面前,一个反转,覆在了乔凡的面前,把后背留给了敌军。 猛的想抱着他就地一滚,结果没有滚动,因为她紧紧护住的乔凡这时突然睁开了眼,已迅雷不及的速度在地上拾起了一把剑,直直的刺进了许烟身后的敌人。 许烟看着他,这一刻完全的呆掉了,忘记了所有的动作,不确定的瞪大眼睛,轻喊着他的名 “乔凡”? 乔凡这时却没有理她,直接反转局面,抱住她,迅速站了起来,移到一个稍稍安全的地带。 乔凡的脸上带着淡淡的薄怒,又想在他眼前受伤吗?她怎么就不懂得珍惜一下自己? “乔凡,你终于肯醒了吗?”许烟带着哭音的控诉,似乎还没有从那震惊的喜悦中清醒过来。 乔凡这一刻,看着许烟梨花带雨的脸庞怎还生的了气,满满的都是心疼。 “对不起”乔凡隐忍道。 这些日子她一定很难过吧,他还能活着,确是他没能意料到的,还能再见到她,却是老天的恩赐,其实,不用说也知道是谁救了他。 这一刻,他们的世界安静了,周围的景像全部消失,眼中只剩彼此。 许烟热泪盈眶,盯着面前的这个男人,一直无声,眼泪开始沉默的流淌。 “别哭”乔凡心疼的一点一点抹去她的眼泪,最舍不得看她哭。 可许烟的眼泪却怎么也停不下来,乔凡也越抹越多,永远抹不完,乔凡终于叹气一声,忍不住把她紧紧的抱进了怀里。 “烟儿,还要在哭吗?雾他们都走远了。”乔凡提醒的说道。 许烟一听,才回归现实,明白此时的处境。 “回去在收拾你”推开他,去追队伍。 对他,她生气,哪怕他已经醒了,对他绝对不能轻易原谅,否则还会有下一次,再一次还有谁可以帮?宫主这一次为了他,损掉了多少内力,多少修为,只能一直躲在海市蜃楼的阵法里,甚至无意中,她听到了宫主与夫人的对话,连天决的治愈功能再也没有了,所以宫主的内伤,哪怕已经过了一个月,终究都还没有好。 这一切,都是因为救他。 这情,拿什么还?怎么还?就算撇去什么不在乎,他有没有想过,若是他死了,她该怎么办?所以,绝对不能就这么轻易原谅。 这时,手臂却蓦的被人抓住了,乔凡向前一步,牵起她的手,十指紧扣,说道:“我们走” 刚准备甩开他的手,他的话又传了过来“我刚醒来,身体很虚弱,若是你要甩开我,也可以,我便只能一个人走了” 换句话就是说,若是出了什么事情,也不能怪他了。 想甩开的动作停了下来,乔烟伸出左手抱起他的腰,脚一提,便向前飞去,追雾他们了,至于怀里的这一个,暂时不想和他说话。 十年如一日,他的妻子还是如同当初刚认识的那般,任性,倔强,但却时时为他着想的女子,她生气了,不想理他,但也同样撇不下他。 能活着,已是不易,等宫主达成所愿了,如果可以,他想带着她远离这些事非,只想和她平平安安,安安静静的过完后半辈子,以后或许还会有小孩子,一家人,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其实,他没有远大的报负,也不怕她笑话。 都说一场仗能不能打赢,看的是不仅是人数,还有作战能力的军队,武器,还有更重要的一点就是领兵将领的谋略。 他的所有命令也决定着输赢的关键,以及所有战士存活的生命。 当初带兵剿灭雾他们那帮人的将领也就是把功看得过于高,视人命如草芥,为朝廷牺牲是他们的光荣。 如同这个副将,看着敌军正在训练有速的撤退,好不容易把决定权交由自己之手,急于想邀功的人又怎能让他们如此溜走,放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所有弓箭手准备,给我射杀,不放过任何一个反贼”那个副将大声的命令道。 “那里也有我们的兵”比他小一阶的也是副将猛的盯向他,口气明显有些不善。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战场上没有优柔寡断,主将将决策权交予本事将,本将现在是你的上级,你只有服从执行的命令,没有反驳的权利”那个副将冷笑一声命令道。 “不许射杀,本尚书的女儿还在城下”左天冷冷的命令道。 “在没有确保我女儿的安全之前,任何人都不得放箭” 那副将终究没有说什么,毕竟他是尚书大人,官位高于他几阶。 左天派去救左嫣的人也都迅速的出了城门,躲避四周的刀光的时候,迅速的往左嫣的方向冲过去。 而左嫣此时猛的冲向了雨那一边,着急慌乱的说道,有没有看到慕谨? 雨看到左嫣也是一愣。 左嫣?她怎么会在这里? 可是她却没空多想,四周到处都是敌人,根本容不得她任何一点分心,只能对着她吼道:“赶紧离开这里” 而这时,左天派的有几个人也赶到了左嫣的身边,强制性的保护着,把她带离战场,送到尚书大人的身边。 “放开我”左嫣死命挣扎,她知道那是他爹的人,爹想要带离她,爹真的要将冷月宫的人赶尽杀绝。 “小姐”小甜看着左嫣被人带走,着急的冲上前,想要救小姐。 而雨在慌乱的打斗中自然也知道左嫣被带走,只是她自顾不瑕,无力去救她。 “准备放箭”那副将看着左尚书的女儿已经被带离了战斗区,便立马命令道。 第二百八十五章 一点赎罪的机会也没有给他留下 本身主将将全权的决策交给他,他不需要听谁的意见,或是命令,他本可以不用听令左天,只是因为他高高的身份,便卖了他一分面子,如今,既然左天已经派人将他的女儿带离,那么此时的他就无所顾忌了。 此时他心里想的念的是这一战过后,他即将升官加爵,荣华富贵,享用不尽。 他不会知道,这个梦做了前后不到五分钟,就宣告结束。 纷涌的箭雨再一次落了下来,飞落城外,杂乱的箭从城墙上漫天洒了下来,在冰刚撤退后几百米,电正准备撤退前,左易踏上了城楼的阶梯之后。 一切来得如此迅猛。 雨大吓一声:“用盾牌” 起初早料到高与低的差距,也想到了他们会用箭,所以,队伍也准备了几万个盾牌,刚开始是因为人数众多,盾牌不足,唯有保存兵力,才能为后面的拖延增长时间,如今宫主已得救,队伍中的兄弟也死伤过半,所以持盾牌的人立即迅速组合,紧贴在一起,掩护着没有持盾牌的人。 而雨因为刚刚回头对他们大吓,导致前面的防守便空了下来,一只箭羽直直的向她飞了过去。 “雨,小心”在她后面不远处的电大喊道。 可是电也无能为力,离得较远,又都带着伤,根本冲不过去帮,那速度根本追不上。 雨发现时已经来不及挡,箭已直直插进了她胸口的下方。 雨被箭的力道猛的震的倒退了几步,再次吐出一口鲜血,身体的力量在迅速流失,头脑开始有了晕眩感,猛的用剑支撑,才没有倒下去。 “雨”更加淒厉痛苦的吼叫声从城墙上响了起来。 猛的冲上城墙去寻找她身影的左易,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这一幕,那箭直直的刺入了她的胸口。 那一箭也像是直直的刺入到了他的胸口一样,钻心的疼。 雨用力咬了一下自己的嘴唇,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她抬起头,努力望向城墙那边的声源处,看向那个趴在城墙上痛苦的望着她的男子。 她冷冷一笑,坚强站直了身子,狠狠的用手中的剑砍断了那刺入那自己胸口下方的那支箭,看也不看他一眼,提起力气支撑着,还杀掉了面前一个敌人。 电立马吩咐一排持着盾牌的人迅速去掩护雨,想办法把雨先护送出去。 “爹,你一定要失去你唯一的儿子吗?”左易回过头狠狠的看向不远处冷眼看着整场厮杀的人,那是他的亲爹,为何他似乎再也不认识他,为何他变得如此残忍。 “易儿,这件事你不用管,这里的人都必须要死,由其是她”左天冷冷的说道。 他刚刚也看出来了,城下那个女子就是他儿子心心念念不放的人,冷月宫的护法,更加不能放,况且,若是她不死,他儿子的心永远也不会收回来。 本来便只有一儿一女,偏生两个都爱上了冷月宫的人,一个女儿跟着人私奔,现在舍得回来了,却还是为了她心心念念的慕谨,他可看得一清二楚,那样不要命的人激烈的战场上寻找慕谨。唯一的儿子此时也要跟着他对着干,他如何不恨冷月宫,再说,若他们不死,卷土重来,死的就是他。 “给我射杀那个女子,她是冷月宫的护法”左天对着他身旁的弓箭手命令道。 “他们若是敢,我立刻死在你的面前”左易一把抢过了旁边的一个侍兵的刀剑,迅速的挂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放肆,你敢”左天狠狠的盯着自己的儿子,怒火已到了愤怒的边缘。 “爹,我没有什么不敢的,她若是死了,儿子立马下去陪她,别怪儿子我没有尽孝道,你老了没人送终”左易咬牙说道。 “好,好,好”左天大笑,连说了三个好,却也没有再吩咐。 那个持决策者的副将看着城下那个拼杀的女子,她似乎已经是强弩之末。 冷月宫的护法,是吗?今天过后,只怕你再也不是冷月宫的护法,而是天地间的一缕魂。 他夺过了旁边侍兵的弓箭,对准了那个已是强弩之末的女子。 上箭,拉弓,放手,一气呵成。 箭飕的一声飞了出去。 “不”凄厉的吼叫道,痛苦嘶哑着,左易手中的剑哐铛落地。 “雨”左易的眼睛再也看不见其它了,眼睛紧紧的锁着城下的那名女子,可是他却看不清她的脸,看不清她脸上的神情,整个世界再也跟他无关了。 当箭重重的刺入胸口的那一刻,雨看着那站在城楼上撕心裂肺的男子,勾唇一笑,好像有一种解脱的块感,更有一种报复的块感,看着他如此痛苦,她心里想,她很满足。 这一生,一直在追求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幸福和温暖,他给了她,又生生的撕裂了,她想,这一刻的画面会另他痛苦一辈子,内疚一辈子吧。 带着痛苦和内疚过完他余下的日子,想想都是另人兴奋的事,可她不明白,眼泪为什么会毫无征兆流了下来,也伴着她渐渐倒下的身子。 好像有好多好多人在唤她,紧张,担心,急切,痛苦? 是谁?慕容雪?电?还是他?或是宫主又或是爹娘?她分辨不出来,那声音离她好遥远好遥远,她听不清,她的思绪在慢慢的流转,飘飞。 那一年,在她最无助的时候,宫主来了,一袭白衣像神仙般一样的出现在她的眼前,将她从血迫中抱了出来。 从此,她加入冷月宫,有了一个新身份,名叫雨,宫主教她武功,让她亲手手刃了自己的仇人,后来,她起了不该有的情,没能管住自己的心,对宫主情根深重,到了后来的后来,又遇见左易。 那个给尽了他所有温柔,所有感动,又生生将她推至谷底,断了她生路的男子。 “他说,或许我没有你们宫主那么强大,给不了你最好的生活,但是我有一颗爱你的心,我会用生命去守护你,倾尽我所有的一切给你温暖,给你疼爱。” “他说,我知道要你忘掉他很难,我也知道,他居于你是唯一,就如同你居于我,慕容雪居于他一样,我不要求你立马忘掉他,但至少别如此都着急的拒绝我,给我一个机会” 往日的誓言一遍一遍的回放,原来只有她一个人当了真,所以,代价就是一箭穿心,万劫不复。 好的很!好的狠哪! 她缓缓的闭上了眼睛,一直萦在眼眶的眼泪终于因这个动作再也无力挣扎,缓缓的流了下来。 终究是不甘的吧,带着这样的结果离去,没能跪在宫主和夫人面前请求他们的原谅,更没有好好的跟雾,风他们和所有冷月宫的兄弟好好道声别,就这样带着遗憾走。 “雨”慕容雪怎么也没有想道雨会在她的面前倒下。 如果不是那个主将带的两万兵马阻挡了她与凌飞,她根本不会此时才赶过来,更不会来不及救下她。 慕容雪猛的将手里的飞刀射向了那些站在城楼上弓箭手,便迅速飞向了雨,完全不管身后的那些人。 欧阳凌飞解决掉了所有的弓箭手,还有那该死的副将,和左天,也跟着迅速飞向了自己的妻子。 “雨”慕容雪飞到她面前,立马扶起雨,一声一声急切的呼唤着她,颤抖的伸出手去探她的鼻息,已微弱到全无。 慕容雪的眼泪哗的流了下来,紧紧的抱着她,带着哭音喊道:“雨,你醒醒,我不准你死,你答应过我,会陪我上花轿,答应过我,会等我回来的,我们都没有让你死,你怎么可以死” 左嫣还没有被左嫣的人带上城楼,迎面却被猛的冲下来的左易撞个正着。 “哥”左嫣看见了两年多没见的哥刚兴奋的想要跟他说话的时候,左易却没有看到一般,疯了一般的冲去城楼。 或者说他谁也看不见,只是疯了般的往前冲。 怎么唤,她哥都没有停下脚步,也想要跟着追出去的时候,这时,一个急切的嘶吼声从头顶上方响了起来。 还没看清来人,就已经消失在眼前,然后,她看着城楼上的一排人全都倒了下去,包括自己的爹。 “爹”左嫣凄厉的吼道,猛的冲上城楼。 直接冲下来的左易,却在离慕容雪的两米处,生生停住了,他看着那躺在慕容雪怀里,眼睛紧紧闭着,苍白,脸上满是血迹,毫无生气的那张脸。 再也不敢往前了,怕触碰到她冰冷的皮肤,再也不会跳动的心脏和脉博,双脚再也无力支撑,呯的一声跪了下来。 他爱的女子原来是这样的狠,一点赎罪的机会也没有给他留下。 “滚”慕容雪盯着离她两米处的左易咬着牙狠声的吼道。 “阿雪,先带雨走,这里有我”欧阳凌飞也飞了过来,对仍沉浸在痛苦中妻子轻声的说道。 慕容雪抱着雨站了起来,冷冷的看着跪在一边的神情痛苦的左易说道:“不要让我再看到我,否则我一定会替雨杀了你” 然后头也不回,抱着雨迅速飞离这个葬身了无数冷月宫弟子的战场。 “左易,你终究还是让本宫失望了”欧阳凌飞冷冷的笑。 欧阳凌飞没有任何移步,伸出手,那个跪在地上的男子便瞬间飞到欧阳凌飞的手掌里,被欧阳凌飞掐在了手里。 “本宫说过,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背叛本宫的人” “你杀吧,雨死了,我也不想活了”左易的嘴角勾起一抹绝望的笑,解脱的闭上眼。 雨,不怕,我来了,恨我也罢,怨我也罢,我终究都不能让你一个人孤单的离去,都说今世欠的债,下世一定会还,我现在追你,一定来得及,对吗?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欧阳凌飞冷冷的笑。 左易却知道,若是让时光倒流,那时,他没有选择通风报信,他与雨的结局同样不会是善终,退一万步讲,就算欧阳凌飞愿意放过他的家人,他爹又是否愿意选择投降? 不会,哪怕有一点他愿意放弃他那固执的思想,今天的结局都不会是这样。 横竖他与雨最终都不可能在一起,只是他选择了最惨烈的一种,硬生生的杀死了自己最爱的女子。 本想一手了结了他的性命,可终究在最后一刻,他松开了手,把他狠狠的丢到了地上,战场似乎因为欧阳凌飞的到来,局势迅速翻转。 他陡然间看见了那站在城楼上盯着他们这一方向的左嫣,欧阳凌飞的眉头微皱,她为什么会在这里? 左嫣站在城楼上,看着下方的他们,勾唇笑了,只是凄惨又绝望。 林飞,欧阳凌飞,慕谨,慕容雪,原来,他们是一起的,原来自始至终,慕谨都在骗她。 她想起爹刚刚临终的话。 “嫣儿,慕谨不会真心喜欢你的,你跟你哥都是他们冷月宫的棋子,被利用完就会随时丢弃的棋子,别在执迷了,去找你哥,让他带你离开这里,永远别在踏足京城了。” 慕谨,我一心一意,全心全意的对你,你怎能如此对我?怎忍心骗我,我放下一切,决定跟你生死相随,可我得到了什么。 第二百八十六章 她累了,再也不想坚持了 欧阳凌飞这四个字就是朝廷每一个侍兵的噩梦,他的可怕可以说没有一个人不知道,仅凭一人之力杀掉了几万人马的人,如何不另人惧怕。 军心一旦动摇,就会溃不成军,朝廷兵士的士气陡然下降,而冷月宫的人因为他们宫主的到来,所有早已准备好赴死的弟子陡然间看见了胜利的希望,士气信心都倍增。 欧阳凌飞飞上半空,看着远处的雾与司马照他们已经快要冲到了城门,其中看见了某一个人身影,他嘴角勾起淡淡的笑,那两个又重新并肩作战的夫妇,没有想到,他会在这样的情况下醒了过来。 只有他知道,那是爱情的力量,一种矢志不渝的守护,那是一个男人对自己最心爱的女人最坚定的信念,只要心跳不停,它就会生生不息。 更远处,似乎又有一大批官兵向这边靠近,欧阳凌飞勾唇冷笑,如果不是因为自己深受了重伤,功力还未恢复,今日他便要踏平这京城。 欧阳凌飞飞身而下,身影向鬼魅一般在人群中扫荡,身姿飘忽不定,只能看到一丝白衣在血红色的战场中穿梭,最终停在雾他们队伍中的眼前。 欧阳凌飞没有理会身后啪啪啪倒地的声音,也没有理会身后执着剑完全呆愣到目瞪口呆的自己的人,对着雾吩咐道:“不要恋战,先撤,带司马先生去找阿雪,雨受了重伤。” “是,宫主”雾立马找到司马照,拉着他迅速飞身离去。 风云霜冰和乔凡夫妇则带着冷月宫的弟子火速的冲出了城门。 欧阳凌飞此时才慢条斯理的转过身,看向了城楼上只剩下为数不多所谓的江湖人氏及几个吓破胆的朝廷大官,勾唇冷冷的笑。 “各位大侠,欧阳凌飞此时就在你们的眼前,你们还不赶快将他杀而诛之,不想要玉灵石的宝藏了吗?”一个大官颤抖的对着那几个江湖人说道。 他们再不动手,欧阳凌飞就要杀上来了。 站在最中央的那个穿灰色的衣袍的中年男子看了欧阳凌飞一眼,淡笑的说道:“早就听闻冷月宫的宫主,武功天下第一,果然,闻名不如一见,在下佩服” 再回头看向那个说话的大官冷笑道:“宝藏固然是好,但若是没有了命,一却都是枉然,告辞” “我们走”然后对着身旁的几个弟子说道,一行人迅速飞身离开。 他一走,另外几个一直抱着看戏未参与到这场战争的人也立马起了退路,那个刚刚飞走的人,是他们知道里所有人当中武功最高者,连他都放手,他们就更加没有什么好搏的了。 好在刚刚只是在看戏,并未参与战争,所以,同冷月宫不是仇敌,这几个人此时没有一个不庆幸还好刚刚没有动手。 “告辞” “告辞” “告辞”…… 剩余的几人也迅速脚底滑油,飞身离开。 “你们回来呀,你们这些贪生怕死的小人”那几个大官连连对着那已飞向远处的身影大喊,一转头,看着那个可怕的男人正对着他们笑,慢慢的,一步一步的往他们走来。 “你不要过来,我们的援军马上就到了”那几个人的脚已经开始发颤,死亡的阴影开始笼罩上空,而且越来越重。 “好,不过去”欧阳凌飞淡笑着好说话的回道。 在那些人刚好放下心的时候,就感觉到脖子有些微凉,伸手一触,触手温热,满手鲜红,没反应过来时。 砰砰砰,一排排倒了下来,气绝身亡。 “本宫只说不过去,没说不杀你们”欧阳凌飞放下手,冷冷的笑。 欧阳凌飞看着眼前的一切,从城内到城外,几百里地,满地的尸体,有自己的人,也有敌军,此时就只有他一个人站在城内冷冷的站着,城外他的兵力还在火速的撤退,满地的尸体中央,还坐了一个崩溃的人,傻傻的坐在那里,几近疯癫。 杂乱的脚步声越来越近,那所谓的朝廷的援兵。 欧阳凌飞冷冷的笑,今日还不是报仇的时机。 南宫炎,当年满族的血仇,还有今日欠下的,下一次,本宫会百倍千倍的讨还回来。 他一拂袖,飞身离去,途中还拎起了那个坐在地上早已崩溃的人。 他们退回到了海津,刚经过了一场战争,很多弟子都受了伤,且疲惫的根本无法再继续赶路。 南宫炎就是想要发兵攻海津,也不是一时一刻的事,这个时候,谁都不会贸然进攻,就如同他选择这一次放弃踏平京城的机会,而他也同样。 因为没把握。 南宫炎请过来的帮他的江湖人,走的走,死的死,他的兵力依照今天的损失,剩余的最多全部加起来不会高达三十万人,拥着仅剩的三十万人,他根本没有勇气去赌一场没有把握的仗。 这一场仗,谁也没有赢,两方都是损失惨重,如果一定要说谁输得更惨,那可能就是南宫炎那一方了,毕竟冷月宫发动这场战争的目的达到了,他们救回了他们的宫主,而南宫炎没有抓到欧阳凌飞,却足足损失了十几万的兵力。 可是已经回到海津的冷月宫这一边,气氛却沉重到不行,每个人的脸上都满是压抑。 大厅的房门外守了一大堆心情沉重的人,每人的脸上即焦急又沉重,冷月宫的九大护法,齐齐的站在那里,没有吭声,一动也没有动,眼眸一直盯向了那个紧闭的房门。 乔凡也紧紧的牵着她妻子的手,许烟满眼通红,干这一行,虽说早已看透生死,可是仅仅只是指自己,而非身边亲近的人。 那天,乔凡在她面前倒下,那种痛苦和绝望,她到现在都还忘不了,如今,雨又倒下去了,以后,会不会还有更多的熟悉的人? “不会有事的”乔凡安慰着许烟轻声的开口。 另一边的慕容雪被欧阳凌飞抱在了怀里,她的眼睛通红一片,一身衣裳因为一直抱着雨,已染得满是鲜血,甚至是双手。 欧阳凌飞没有任何嫌弃,只是一直抱着她,无声的安慰着。 她跟雨的感情他是知道的,她这一生没有什么朋友,所以对待朋友也特别的真,所以,此时她心里的难过和痛,他通通都知道。 此时,欧阳凌飞也不仅回忆起第一次见到雨时的情景。 如果那时,他没有在血泊中抱起她,如果那时,无论她怎么追着他与雾,他都置之不理,或是没有被她的坚韧所打动,今日的她是不是就可以不用活的这么痛苦,甚至好好的活着。 她暗地里喜欢自己,他不是不清楚,他不说,只是希望他自己能试着明白过来,明明知道左易对她的心思,也明明知道他的处境,他却还是没有加以阻止,他以为他已想通,因为他是男人,他看得出左易对雨的情是真,可是他却忽略了,不是谁都会把爱情放在首位。 一旦碰上选择,在乎少的那一方注定要受伤。 如果当初他听从了阿雪的建议,撮合了雾与雨,那现在的局面是不是就会好很多? 没有感情一样也可以生活,甚至总有一天也会变成亲情。 或许,他真的错了! “凌飞,雨会没事的是不是?”慕容雪从他的怀里抬起头看向他的男人,轻声问。 欧阳凌飞不想骗她,希望很渺茫,所以,他没有说话,只是抱着她的手更加的紧了。 过了许久,那沉重的大门打了开来,司马照一脸疲惫的从里面走了出来。 此时,明明等候在外面的人心里有多么的期盼这扇门能够打开,多么期盼司马先生能够给他们一个满意的回答。 可是这时,门开了,却没有一人敢上前去询问那答案。 也许,每个人都在害怕,门开了,除了意味着希望,更加也意味着失望,如果最终的答案不是他们所期盼的事,是不是可以在自欺欺人久一点。 谁都清楚雨伤的有多重,慕容雪更是比他们都清楚,抱回海津的时候,其实她的心跳已经停止了,可是谁也不愿意相信,不愿意放手。 所有人都沉默着看着司马先生,却没有人敢开口问上了一句。 最终还是欧阳凌飞开口问了,无论如何,好的坏的,终归要知道,早些面对,总比一直逃避要好。 司马照望了众人一眼,什么也没有说,叹了一声气,沉声走了出去。 司马照心里也压抑到不行,凌飞和这十个孩子,他几乎是看着长大的,或许,对于凌飞,他是偏爱一点,他本身天赋就惊人,甚至他肩负着整个欧阳家族的希望和冷月宫的希望,但对于其他十个孩子,他也是打心眼疼。 身为冷月宫的人不容易,身为冷月宫的护法就更加的不容易,他们的成长没有欢声笑语,只有一路成长的艰辛和伤痕。 他们可以说是他院里的常客,因为为了让自己变得更强,因为要不断的出任务,总是受伤,哪一次不是伤痕累累,哪一次不是死里逃生,可无论他们再痛,伤得再严重,他们却总是可以咬牙撑过来。 所以,这一次,哪怕明知雨的呼吸已经停止,他却还是不愿放弃对她的治疗,想着也许奇迹可以发生。 只是,这一次,或许她累了,再也不想坚持了。 只是,这一次,老天终于让他知道了,他的医术是如此的浪得虚名。 起死回生?他哪有那个本事? 哈哈哈哈,他自己就是一个庸医,一个彻头彻尾的庸医。 为什么要让她去攻城门?如果当初让她跟着他一起,她是不是就不会出事? 司马照茫然的向前走着,不顾大殿里面欧阳凌飞,更加不顾大殿处面那成千成万都在等待着那希望的归属的冷月宫的弟子。 忍不住化身一条固执的鱼 逆着洋流独自游到底 年少时候虔诚发过的誓 沉默的沉默在深海里 重温几次,结局还是 失去你 我被爱判处终身孤寂 不还手,不放手 笔下画不完的圆,心间填不满的缘 是你 为何爱判处终身孤寂 挣不开,逃不脱 眉头解不开的结,命中解不开的劫 是你 啊失去你 啊失去你 依偎在彼此男人怀里的慕容雪和许烟终于忍不住哭出了声。 那个永远坚强,另人的心疼的女孩再也回不来了。 刚刚所有人的心情那是暴风雨来临前,沉重到压抑,如今暴雨终于开始倾盆而下,一直压抑的情绪开始爆发,再也无法控制。 九大护法刷刷刷的全跪了下来,满眼通红,明明知道这一天迟早会到来,会一个一个送着自己的弟兄走,可是却从来没有想到,等真到了那一天,该如何去面对,去支撑。 此刻欧阳凌飞的眼睛也有些湿润,他紧紧的抱着怀里那痛哭的妻子,没有言语。 当外面的所有弟子通通跪下来,沉重的低下头的时候,那个原本一直站在最边上,面无表情,神情完全呆傻的人终于有了表情。 第二百八十七章 为了这个不切实际的梦,她失去了一切 那种痛撕扯着他的全身,悲苦到最深处却无法发泄,拼命咬着牙,去抵触那心尖撕扯般的疼,眼泪止不住的流,怎么抹也抹不掉,就像雨留给他的最后那抹笑,重重的击在他的心上,粉身碎骨。 痛抹不去,爱抹不去,有关雨的一切,再也抹不去。 可是那个坚强如花般的女子,他再也失去了。 让他就这么一直痛着,只要还有呼吸,就会这么一直痛着,悔恨着,如行尸走肉一般活着。 如果这是她报复他的代价,那么,他接受。 本想哪怕她怨与恨,今生今世,做人做鬼也要一起纠缠,可是现在,他舍不得了,他放她自由,成全她的恨。 没有再去见她最后一眼,他想,他不配,也无任何资格。 脚步跌跌撞撞,慢慢的,一点一点越走越远。 所有人没有去拦他的身影,纵使每人对他有多么的痛恨,死从来都不是报复的最佳手段,就让他带着对雨愧疚与痛就这样悲惨的活着吧。 暴雨开始倾盆而下,老天竟然也会难过,为什么还要带走她?为什么? 究竟撞倒了多少东西,又摔了多少次,满身满脸是泥泞,他也毫不在乎,要往哪边走,什么也不知道了,只知道盲目的走着,一直这么走着。 他想,他疯了!因为崩溃了! 从那天开始,下起了雨,整整一个星期,都没有停歇过,也许是雨的在天之灵,给了冷月宫休养生息的机会,因为这样恶劣的天气,南宫炎就是再想出兵,攻打山西,都必须忍着,谁出兵,谁就居于下风,他赌不起。 左易去了哪里,没人知道,他是生是死,也无人关心,当初欧阳凌飞把他抓来,是因为对雨还抱有一丝希望,若她活着,左易的命运由她处绝,若是她死了,定也会替她报仇血恨。 最后放了她,是因为他不配,不配与雨一起死。 所以,此后,他是生是死,与冷月宫再无关。 当天,所有在场的冷月宫的人一起把雨的葬礼举办完,并且火化了尸体,慕容雪决定把她的骨灰带回冷月宫。 这段时间,所有人都没有从失去雨的悲伤中恢复过来,由其是慕容雪。 在冷月宫里,与她感情最好的便是雨,又是为了救他们,她才会牺牲,由其她又带着遗憾离开,她怎能不痛心难过。 这段时间她一直都闷闷不乐,欧阳凌飞也没有多说什么,有些事情,需要她自己想通,走不出,他不想逼。 这段时间,他也一直忙着,虽然下雨给了他们缓一缓的机会,可这雨究竟要下到什么时候,谁也不清楚,他们必须要迅速的做好应对的准备,随时预防南宫炎发兵进攻。 雨的葬礼当天结束完,他便谴了司马照,雷、电、雹、露四人带着几百人立马回了冷月宫作镇,因为不排除南宫炎会不会走偏路。 而另一边,左嫣的事情也该有个了结,欧阳凌飞也有他自己的打算,当然他不会告诉慕容雪,左嫣的这件事情。 左嫣醒来,发现她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她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她只记得那天,所有的真相结重而来,不过一瞬之间,她失去了一切,万念俱灰之间,她跳下了城楼,结束这一切的可悲。 可是现在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她为什么会没有死?是谁救了她? 左嫣突然想起,那个城楼下淡淡望着她一袭白衣的林飞,会是他吗?只是他为什么会救她?为什么要救她? 这时,门被人推了开来。 “小姐,你醒了?”小甜立马欣喜的跑了过去。 “小甜?” “你怎么会在这里?”左嫣疑惑道。 随即嘴角又扬起了可悲又凄凉的笑,嘲讽道:“你也是他的人是不是?” “不是”小甜回答道。 “战乱中,小甜也受了伤,是醇亲王世子的人救了我,也是醇亲王世子救了小姐,世子派人将我们带到了这个别院。”小甜开口说道。 是吗?左嫣冷笑,觉得愧疚吗?不需要,他们把她害得她家破人亡,他们的愧疚她担不起。 “小甜,我们走”左嫣从榻上起来,想要离开,他们的同情心,她不需要。 “小姐”小甜立马去扶左嫣,有些犹豫的开口。 “小甜如果想留下,那小姐自己可以一个人走”左嫣看出了她的犹豫之色,确实她没有必要跟着她走,雇她的是慕谨,不是她,她没有必要听命于她。 “小姐,小甜不是这个意思,小甜愿意跟你走”小甜立马开口说道。 慕谨是雇了她,可是这半年来,跟她一直朝夕相处的是小姐,对自己好的也一直都是小姐,况且慕谨公子曾经说过,无论如何,也要保护好小姐,不能离开她,所以她不会让小姐一个人走,更加不会离开小姐。 “小甜,小姐如今就只剩下你一个人了”左嫣眼泛泪花,对于小甜的不离弃,心里感动,却也为自己此时的境况悲凉。 “小姐不是还有慕谨公子吗?”小甜不明的问。 “慕谨,没有了,再也没有慕谨了”左嫣苦笑。 原来从来都没有,这只是自己营造的一场梦,为了这个不切实际的梦,她失去了一切。 小甜刚想问为什么,左嫣却显然不想再谈下去了,直接开口说道:“小甜,我们现在就走” 只是她们都没能走出去,院子外的大门有两个冷月宫的弟子在守着。 他们俩刚踏出去就被冷月宫的弟子拦了下来。 “对不起,左嫣姑娘,宫主有令,左嫣姑娘暂时不能离开” “为什么,你们没有权利私禁我?”左嫣声音有些冷。 那两个冷月宫弟子没有再说话,只是伸手挡着他们两人,不让她们两人踏出这个门半步。 他们究竟还想要做什么?她还有什么可供他们利用的价值,为什么不成全她的死,又还要这样囚禁着她? “小姐,如果小姐不愿意留下,小甜可以试着带小姐闯出去”小甜看着此时小姐脸上的痛苦坚定的说道。 “没用的,小甜,他们敢把你送回我的身边,就代表你不会是他们的对手,不要去无谓的争斗,我怕你会受伤”左嫣尽量让自己自己很淡然的说道。 如果说,这世上还有那么一处温暖,那么也许就是身旁的小甜了,她说她是孤儿,无依无靠,如果自己有一天撑不住,再次寻了短剑,留下她孤单一人,她可会过得孤寂? 一直对自己不离不弃的她?抛下她,自己心里可会安心? 不,怎能,就算不为自己而活着,也要为关心自己在乎的自己的人而活。 “小甜,以后我们相依为命,谁也不离开谁,好吗?”左嫣看着小甜问道。 “我永远也不会离开小姐”小甜微微一笑,郑重道。 当左嫣再次踏出门外,被冷月宫的弟子拦下的时候,左嫣只有一句话。 “我要见慕谨” “你说,左嫣要见夫人?”欧阳凌飞皱眉问道。 “回宫主,看守左嫣的弟子是这么传过来的”雾回道。 “雾,你走一趟,看一下她想要什么,不是太过份的人要求都答应她,可以留下她的命,但是必须要让她远离京城和海津,不能出现在夫人的面前”欧阳凌飞开口说道。 “是” 第二天,左嫣没有等到慕谨的到来,却等到了另一个陌生的人。 “你是谁?”左嫣问道。 “冷月宫大护法,雾”雾冷淡道。 “我要见慕谨”左嫣还是那句话,有些事情需要一个了结,才能打开她的心结。 “夫人不会见你,左嫣姑娘有什么需要,现在就可以说,只要不是太过份的要求,宫主都会答应。”雾没有任何表情,只是公式化的说道。 “我只有一个要求,我要见慕谨”左嫣重复同样的话,无论如何,她一定要见到慕谨。 “左嫣姑娘是个聪明人,又何苦执着于这一件事,见了夫人又如何,不见又如何,除了让夫人多添愧疚,左嫣姑娘仍旧不会有任何的改变,趁宫主还记得夫人对左嫣姑娘的情意,希望左嫣姑娘不要因为一时的执迷而毁了一切。” 自己倾尽一切付出的情,到头来,连申诉的资格都没有,还要咬牙咽下这个结果,她不过是想见他一面,给自己的梦做一个终结,为什么都这么难? 林飞不让她见她,不过是想要保护慕谨,不让她的内心受一点煎熬,可是她受的折磨和煎熬呢,就该自己一个人扛吗? 这明明不是她一个人的错,为什么所有后果却由她一人承受。 林飞,你怎能如此狠,就你爱的人是人,我们就不是人,活该要承受这一切吗? “他能给我什么?”左嫣冷冷的笑。 “只要左嫣姑娘,离开海津,永不踏足京城,永不出现在夫人面前,左嫣姑娘的任何条件,冷月宫都会满足”雾直接开口道。 “放我离开,饶左家所有亲人一命”左嫣盯着雾一字一句的说道。 他迟早会拿回来他的江山,那么京城的沦陷是早晚的事,她用他们欠她的情,换所有左家亲人的性命。 “左嫣姑娘可真会狮子大开口,冷月宫会轮为今天这样,你们左家的功劳功不可没,十几万冷月宫的兄弟,还有雨他们的死,冷月宫必须要为他们讨回一个公道”雾冷笑。 “你可以回去先问过你们的宫主,他会答应的”不知为什么,左嫣有一种笃定,为了慕容雪,欧阳凌飞会答应她的要求。 欧阳凌飞听到雾的回话,心里冷笑,看来,左嫣倒也不笨,没有被此时悲伤冲昏头脑,用一点点的愧疚之情换下她左家满门的命,她这一注倒是压得好。 “答应她”欧阳凌飞道。 “宫主,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若是左家起了报复之心,卷土重来,就会留下隐患”雾立马开口道。 “不过是留下一条命,至于怎么处置那就是我们自己的事了,下去办吧,记住,一定要确定他们离开,交代好小甜这件事,让她勿必看好左嫣,在这件事情上,本宫不希望留下隐患,”欧阳凌飞交待道。 “是,属下这就是办”雾立马退开。 “小姐,我们还回林里去吗?”小甜看着站在马车旁的小姐轻声问。 那不过是一场镜花水月的梦,梦都碎了,还回去做什么? “小甜,有没有想要去的地方?”左嫣看着小甜笑着问。 “没有,小姐想去哪,小甜就去哪。” “那就随遇而安,走到哪,想要留下来安家,我们便留下来” “好”小甜笑着道。 看着左嫣上了马车,小甜心里划过一丝愧疚,小姐那样全心全意的信她,她并不值得她那样对她,她听令的从来都不是她,但对于小姐的情谊,却也是真。 所以,这一生,她都会护着她,守着她。 小甜跳上马车,驾着马车慢慢远去。 雾直至看着他们的马车驶离,到望不到边际,才从暗处走了出来,迅速离开。 第二百八十八章 启动暗桩 处理完雨和左嫣的事情,那么接下来,欧阳凌飞就要做好作战部署,守在海津做好一切准备等待南宫炎的进攻。 只是欧阳凌飞最后没有想到,他终究失算了,他没有想到他谋划了十几年,最终却因为一人,坏了他整个棋局,从主动轮为处处受制,被动。 那人就是慕容青。 他终究用她的行动表示了他对他的恨,也终究让他的行动,狠狠的报复了他。 是他太过低估了他,他的思想已经偏激到另人发指的地步。 他已经不清楚慕容青是对自己的恨多一点,还是想要玉石俱焚,让所有人都向毁灭。 欧阳凌飞没有等到南宫炎发兵攻向海津,也没有等到南宫炎发兵攻向冷月宫。 而是抓走了慕容青,要挟他一人走进他为他设的天罗地网。 欧阳凌飞没有想到慕容青竟然从上官浩的家里逃了出来,前往了京城,而恰巧又被南宫炎的人抓住了,给了南宫炎绝地反胜的机会,直接让他取消掉了发兵进攻这一个行程。 也不知南宫炎从哪里得到了消息,知道司徒宇就是慕容雪的亲弟弟,慕容青,而慕容雪又是冷月宫宫主欧阳凌飞捧在手心里的人。 这一次,南宫炎冷笑,真是天也助他,他倒想要看一下,欧阳凌飞究竟多宠他的那个妻子,他会怎么选择。 要想救慕容青,欧阳凌飞必须交于玉灵石的宝藏,只身前往京城,时间是二十天以后,这是南宫炎开出的条件,他等待着他的猎物上勾。 而这一次他绝对会让欧阳凌飞有来无回。 欧阳凌飞听到雾汇报给他的消息的时候,冷笑一声,二十天以后,看来他也是没什么把握能拿下他,故要二十天的时间来准备。 “这件事情,不要告诉夫人,并且吩咐所有人瞒下来,不准传了去,若是传了出去,后果自负”欧阳凌飞交代道。 “是”雾答道。 “宫主,要去吗?”雾犹豫了一下还是问了出来,有些担心,虽说宫主并不喜欢慕容青,但是宫主却深爱着夫人,而夫人又偏偏对她的弟弟慕容青百依百顺,他很怕宫主为了夫人,会只身前往。 “好不容易握住了这么一颗有用的棋子,南宫炎是不会让慕容青这么容易死去的”欧阳凌飞只是淡淡的回道这句话。 “属下明白了”雾一听立马放下心,退了出去。 等雾退了出去,欧阳凌飞才微微的身子靠后,靠在了身后软椅上,眼睛慢慢的眯起,向来好看,迷倒万千少女的眸此时闪烁着捉摸不定,又带着危险的光芒。 慕容青此时是现今最恼人的问题,他对她的妻子起了什么心思他不是不知道,说一句实在话,他根本不想救,可是若是被阿雪知道,到时还不知道要怎么恨他,而且就算他不愿意去救,她自己也一定会去救。 所以,这个人此时是杀不得,也救不得。 而且他此时心里想的事,就是慕容青为什么偏偏这个时候跑去了京城,究竟是巧合,还是什么?若是担心她姐的安危,在路上不可能一点消息也没有听到,他们早就离开了京城,为什么他还傻傻的跑去了京城? 无论是什么,暂时都先放着,这件事情他必须要先调查清楚,才能下结论。 晚上,江南那边传来消息,慕容青确实在六七天前离开了上官府,守在上官府的冷月宫的弟子已经去了寻找,只是至今无任何消息。 如果南宫炎手里的那个慕容青是真的,那欧阳凌飞就不得不怀疑了,一个连武功都不会的人,却可以成功的逃过冷月宫的眼线到达京城,只怕他的心思早就不单纯了。 “凌飞”慕容雪推开了欧阳凌飞书房的门。 欧阳凌飞看着来人,笑了笑,手慢条斯理的拿起桌上刚刚得到的消息,揉成碎末,洒在地上,才慢慢的站起身走向慕容雪说道:“怎么来了?” “是不是很忙?”慕容雪有些心疼的问。 这段时间因为雨的事情,她心情一直不是很好,也没有过问过此时的局势,也没有好好的担心过他,还害他总是分神照顾她。 “没事”欧阳凌飞牵起她的手,拉他到刚刚的软椅上自己坐了下来,把她拉到她的腿上坐下,把她整个人圈进怀。 而他的下巴则抵在她小小的肩窝上,感觉全身心的放松了不少。 “南宫炎,最近有没有什么动静?”慕容雪开口问。 “正在筹划着怎么杀你夫君我了”欧阳凌飞淡笑的回道。 “是不是南宫炎那边有动静了,你刚刚消毁的是什么消息?”慕容雪回过头,怀疑的看向她。 虽然他的动作不急不缓,那消息不向是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只是她的心里似乎有些不踏实,好像他的那些动作,都是因为她的到来才做的。 “夫人现在是从雨的沉痛里恢复了?开始关心为夫了?”欧阳凌飞轻笑着吻了一下慕容雪的唇,说道。 慕容雪的眼睛一暗,几秒后才回身,双手搂住了他脖子,趴在他肩上,声音轻而暗哑,以后,谁也不许再出事了,好吗? “都不会有事,所以,别担心”欧阳凌飞抱着她,轻拍她的背轻声的承诺。 慕容青的事情无论如何都得瞒住她,她的性格那么倔。 直到又过了四天,欧阳凌飞调查的结果进一步的确认清楚之后,做了营救的计划,他不会去,慕容雪,他更不会让她去。 只要不出任何批漏,他的计划就不会失败,一定能够成功救出慕容青。 慕容青这一次耍了什么小心机,欧阳凌飞也猜到了大概,看来,他终究是不甘心就这样屈居到那个位置,哪怕事实已经被定局,或者又只是单纯的想要报复他,哪怕他再无可能,他还是要牢牢把她抓到手上,不留给任何人。 慕容青对她姐姐的占有欲,似乎并不比他低,只是她以为就这样耍些手段,就可以除掉他,还是以为这样就可以轻易把他赶出慕容雪的身边? 究竟是他太看得起自己,还是看得起他在慕容雪心里的位置? 欧阳凌飞还有部分的人潜伏在京城,并没有被退出来,哪怕因为出事,他的人一拔一拔的被退出来,也永远不至于会这么快就有用完的一天。 城南的寒家,当初雨和左易带着四箱玉灵石逃离京城的时候,用的便是这一家的名头,只是另人庆幸的是,那一次并没有连累到寒家,因为那天欧阳凌飞的迎亲队伍盖过了一切,以致于压下了城南寒家的嫌疑,而逃过了暴露的一劫。 此次,城南寒家就是营救慕容青最重要的一步棋了,当然还有一个更有利的消息,南宫炎之所以选择在二十天以后,是因为十八天以后,他有更重要的一件事要去办,那便是他的生辰。 也不是说,这个节骨眼,南宫炎还有心情过什么生辰,帝王的生辰从来都不是为了自己过得开心而摆宴庆生的,而是从各地搜刮银财,充国库的一个任务。 无论哪朝哪代,贪官污吏自是少不了,这生辰,巴结奉承是最佳的时机,此时,这个局势,朝廷的国库早已所剩无几,为了对付欧阳凌飞,南宫炎可谓是耗尽了整个国库,由其是这一次为了抓欧阳凌飞,与江湖人合作,那些江湖人几乎把整个京城搞得如同强盗进屋,结果最后,欧阳凌飞没有抓到,反正还让他逃出了京城,他的兵,别说损兵惨重,他的地方,几乎也是狼藉一片,城门正中,护城河到了城门那一带以及所有京城最繁华的地带,都变成了一片狼藉,再也无往昔的任何一点景象。 要拿银两出来修整,可是一笔不小的数目,南宫炎几乎是下达了命令,让那些官员想办法到京城的几个富商走走,意思已经是很明显了。 只是京城这一战,让百姓们几乎都看清了朝廷,对朝廷都已无望,又岂会愿意拿出钱来,但迫于是皇上的威压,很多人也只是拿出了部分,然后便以各种理由去搪塞。 城东的乔家早已消失,剩下几家虽然也富裕,但能交出的也毕竟有限,也许所有人心理都清楚,下一场的战争很快就会拉响,若是不给自己留一条后路,以后就真的什么也没有了,所以这一次,欧阳凌飞逃出京城,城门再次开启之后,所以那些富人都想尽办法,把值钱的东西运出城,准备去其它城避一避,去哪都好,至少不能呆在京城。 以前,人人都觉得天子脚下最安全,如今是有天子的地方就危险,因为哪里有皇上,哪里就有战争,如何不想着逃? 由其是听远方亲戚说,那些被冷月宫占领的地方,百姓几乎过得比以前更好,再也没有官民欺诈百姓,农民自由耕地,商人安心经商,再也没有什么土匪从中抢劫,言而总之,一句话,各各都做得风生水起。 这也另他们不得不羡慕,也想移居到那些城池去居住。 所以,愿意交钱的人就更加的少了。 都想迁徙了,谁还愿意交钱冲国库。 不过,也奇了怪了,城南的寒家,这一切倒是不余遗力的帮助朝廷,能帮的通通都帮,只要是能帮得上的,在银两的方面,毫不吝啬,大方的要死。 南宫炎向来有心计,寒家不遗余力的相帮,这让他不得不谨慎起来,特意找人暗中调查了他的身份,只是暗中并没有查到什么蛛丝马迹,跟明面上的消息是一样的,做的是丝绸生意,他的生意可以说遍步整个大江南北,整个京城的丝绸生意几乎都被他们寒家包揽了下来,据说寒明原先是在杭州起家,后来才搬到了京城,至于搬迁的原因不明。 南宫炎一面派人去杭州打听这背后的消息,一面叫这边的官员去笼络这个寒家,也尽可能的打听这个寒家这么做是单纯的帮助朝廷,还是背后有什么目的。 而寒家的当家寒明似是什么要求也没有,只是义正言词的说道,他是天子的子民,朝廷此时有难,他伸手尽一点绵薄之力,乃是义不容辞的事。 言词上,行动上,可谓是天衣无缝,论谁也没有抓出什么把饼,就连派去监视寒明的几个暗卫也没有发现出什么问题。 可是即便如此,南宫炎还是不敢掉以轻心,直到派去杭州那边的人传来消息,南宫炎的心才稍稍的放了下来,信任寒明,并且尽可能的让大臣去拉拢他,就如同当年拉拢九重天的老板是一样的。 只要能给他带来利益,他就不会放过。 再过十天左右,便是他的生辰,到时,必定会与民同庆,宫里也必定大摆宴席,而寒明被诚邀进宫,庆祝观赏。 当大臣把这个天大的好消息告知寒明的时候,寒明也是感激的应下了,顺便提了一个小小的要求,希望能够带上自己的女儿一同前去,至于前去的理由,不用猜也能想得到。 女儿已经到了成婚的年龄,进宫自然是为了帮她物色些不错的对象,那天宫里定会来许多朝廷重臣的儿女,也有皇子,若是有好的,自然不愿放手。 第二百八十九章 你就是什么也不会,我爱你这一点便足够了 只是一直跟寒明聊得来的大臣此时却笑得有些委婉的回道:“寒老爷,这是皇上的生辰,邀请的人员都是由皇上了拟定的,这件事本官可做不了什么主,但本官一定会向皇上请示” “即如此,就有劳大人了,若是不行,也没有关系,我寒某也不会有什么怨言,也能理解”寒明淡笑着客套回道。 “寒老爷,能如此想甚好,那本官便不扰了,先行告辞”那个大臣望了一下天色,说道。 “大人慢走”寒明笑着把那位大臣送出了门外,其间还不忘说道:“大人交代的事,请放心,我寒某必定完成” “嗯,那就多谢寒老爷了,告辞” “告辞”寒明拱手道。 寒明直到看到那大臣的马车远去,才淡笑着进了屋。 “你说寒明想带他女儿来参加朕的生辰大典?”坐在御书房的南宫炎听见他大臣的话眉头微微的蹙起。 “是”那个大臣低头道。 “爱卿说说看法?”南宫炎问道。毕竟这些天来,几乎都是他跟寒明在接触。 “臣这些日子与寒明接触了解,暂没有任何异常,他确实很有钱,这一点也不假,但是有一点,他没有权,若是他想女儿嫁一个有权有势的人,也不无可能” “他还有一个儿子,已成亲,上两个月左右好像下了江南,陪他娘子省亲,这段时间估计也差不多该回来了” “寒明的女儿,爱卿可见过?”南宫炎问道。 “有碰到过一次,长得相当绝色,看样子,倒是温碗大方,知书达礼,听说琴棋书画也样样精通” “可会武?” “这个臣不知道,不过有一次言谈中,有听寒明提起过,他的一儿一女都不曾习武” “行了,朕知道了,答应了便是,”南宫炎挥挥手,说道。 多一个女子,也飞不出什么天来。 “是,臣告退” 第二日,那个大臣便把这个好消息带给了寒明,寒明表示感激,当场爽快道:“大人,以后若是有什么事,只要寒某能够帮得上的,绝对义不容辞” 那大臣哈哈大笑,也算是对他的识时务相当的满意。 便委婉的交代了一下当日的细节,让他们当日小心,谨慎言行等,便告辞了。 寒明目送着他离开,终于松下了一口气,总算成功的完成了欧阳凌飞交代给他的任务。 寒明,其实不属于冷月宫的人,只是因为当年,欧阳凌飞帮了寒明一个大忙,寒明为了感恩,便答应了欧阳凌飞的要求迁徙京城,有朝一日还他这个恩。 可以说,这八年来,欧阳凌飞没有让他做过任何事情,不似乔凡和许烟他们,甚至是九重天,因为他们是加入了冷月宫,属于冷月宫的人,而寒明,却并没有加入冷月宫。 现在欧阳凌飞的计划就是,他这边找个人乔装成寒明的女儿,跟着他一起进入皇宫,行刺要挟皇上,逼他放人,这是一手准备,第二手准备就是,殿前由乔装成寒明的女儿的冷月宫的人拖着他的时间及注意力,再分一部分人秘密潜进皇宫救出慕容青。 两手准备一起进行,虽然这个计划凶险万分,有可能会全军覆没,可是以目前来看,也不得不失为是唯一的一种最好的办法。 现在唯一要确认的就是慕容青究竟被关在皇宫的哪个地方。 “你们有没有什么建议,或是合适的人选?”欧阳凌飞看着面前的九位护法,以及许烟和乔凡等人,当所有护法聚齐,却只能出现九个的时候,欧阳凌飞的心突然有些不是滋味。 自从和慕容雪在一起后,他似乎再也不复当初,无心无情了。 “属下去吧”许烟站了出来说道,这里女子当中武功最高的就属她了,只有她是最合适的了,当然还有一个更合适的人,只是谁也不会说出来,谁也不会让她去。 当许烟站出去后,乔凡的心明显一紧,只是他终究没有站出来,什么也没有说。 欧阳凌飞看了许烟一眼,又看向她身后的乔凡,没有说话,或许,他也在考虑,究竟让谁去,希望会大一点,让谁去,即可以完成任务又可以平安的归来。 “谁都不用去,我去”门外突然响起一道声音。 这个声音猛的震到了欧阳凌飞的心里,他猛的站了起来,看向门的方向。 门被推开了,慕容雪淡淡的站在门外,看着欧阳凌飞,面无表情,可是欧阳凌飞却知道她生气了。 欧阳凌飞没有说话,只是眼睛紧盯着她,不放过任何一丝一毫代表她此时情绪的表情,等着她下一句会说出什么样的话,是质问,是生气,还有头也不回的走。 “这个任务交给我”一直沉默着的慕容雪终于开口说道。 “不行”欧阳凌飞想也不想直接拒绝道。 费尽心思隐瞒她,就是为了不让她上京城,如今又怎会答应她? “为什么不行,冷月宫所有女子当中,有谁的武功高过我,我去成功会更大,没有人会比我更适合,况且我才是慕容青的亲姐姐,你们没有义务去冒险。”慕容雪看着欧阳凌飞说道。 这句话她知道她说的很伤人,但是她不想任何人替她去冒险,南宫炎的目的可想而知,她不会让凌飞去,也不会让许烟去。 可是那是她的亲弟弟呀,她不能不救,所以她去最适合。 “我说不行就是不行”欧阳凌飞不想跟她解释,因为以她此时的心境,什么解释她也不会听。 没想到怎么费心瞒着她,还是让她知道了 “可我必须要去,凌飞,相信我,我绝对可以救出青儿,也不会让自己有事”这时慕容雪放低声音说道,他瞒着她,她很生气,但是她能理解他瞒着她的苦心,如果身份对换,她的做法也会跟他一样,所以,她无法计较。 只是这次的营救,无论如何,她一定要去。 “你们都出去”欧阳凌飞看着此时倔强的慕容雪,转过头对着其他人说道。 “是”所有人都担心的看了一眼宫主和夫人,却什么也没有说,退了出去,雾最后一个离开,走之前把房门也带上。 “阿雪,别任性,相信我,我也定能救出慕容青,你只需要守在这里,等消息就是。”欧阳凌飞走到她身边,握着她的双肩轻声的开口,带着以往的自信和让人相信踏实的口气。 “凌飞,我不是任性,我知道,你是想保护我,可是你很清楚,没有人比我更适合,许烟根本不是我的对手,唯有我去,希望才会大一点”慕容雪说道。 “那如果失败了呢?”欧阳凌飞冷笑。 “不会失败”慕容雪冷静的回道。 “那如果我不同意呢?” “凌飞,什么事情我都可以依你,唯独这一件,我做不到。”慕容雪坚定的看着欧阳凌飞回道。 这件事情,她没有退缩的权利。 “阿雪,这个人选并不是武功高希望胜算就大,寒明的女儿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她主要的目的是去表演,而不是去行刺,南宫炎的疑心,你不是不清楚,若是出了一点差错,不仅害了寒明一家,更会害死自己冷月宫的兄弟”欧阳凌飞苦口婆心的劝道。 “所以,把这件事全心全意交给我,我定会还你一个毫发无损的慕容青,好不好”欧阳凌飞试着放低语气耐心的解释道。 “我可以学,离当天不是还有半个多月的时间吗?我可以学会当天应付的所有。”慕容雪咬着牙说道。 “阿雪,你是在赌,若是当天,南宫炎设法去试探,那又如何,半个月的时间,你能学寒欣的多少,你这是在冒险,拿自己的命及冷月宫里所有兄弟的命在冒险。”欧阳凌飞反驳道。 慕容雪眼神移向别处,没有说话,她承认欧阳凌飞的话不无道理,半个月的时间,她确实学不了什么,可是这不能成为她放弃的理由。 不就是会跳舞吗?会弹琴吗?会唱曲吗?这有多难,小时候的她也曾经学过,虽然后来没有了,但是她不信她做不了。 “你不信任我?” “我只是实事求是” “凌飞,你这是在嫌弃我女孩子该有的,我都不会吗?”慕容雪盯着他问。 “我没有,你就是什么也不会,我爱你这一点便足够了”欧阳凌飞有扶额的冲动,为什么问题绕到这里来了。 “我能迷惑得了你,就可以迷惑得了他” “别往自己脸上贴金”欧阳凌飞冷哼。 “那给我一个机会,我证明给你看”慕容雪绕了半圈,终于把要事说了出来。 欧阳凌飞没有想道,她竟然设了陷阱让他钻,就为了救慕容青,她就可以这么不顾性命吗? “如果我态度很坚决,你会怎么做?”欧阳凌飞盯着她问。 “答案你知道”慕容雪看着她低低道。 “好,我可以给你机会,我就给你半个月的时间,半个月后,如果你用你所学,另我无话可说,那么,我让你走”欧阳凌飞退一步无奈道。 但多少有些失落,他和慕容青在她心里的位置究竟孰轻孰重,她可曾去掂量过?或许,他再深的爱都抵不过她那一点点的血浓于水。 但哪怕此时的他退一步,并不代表在这件事情上他选择听取她的意见,最终她所学的好与不好,决定权在于他,他不会给她机会,他相信自己的定力,无论她怎么魅惑他,他都不会让她成功,况且以她的性格,根本不会做出什么越距的事,充其量也只是做做样子,唬唬人,他对自己有百分百的信心。 那时他再让她彻底死心,无话可说。 可是他最后没有想到,被她随意的一个吻轰然倒塌了,这场赌注他注定会输,因为对手是慕容雪,他唯一放在心尖上的女子。 之后,欧阳凌飞派人教她学习唱曲,跳舞,及弹琴等,欧阳凌飞在这方面并没有放水,找得都是冷月宫里十几年来培养得出类拔萃的人才来教。 他的自信来源于他对她的了解,他相信,她的性格永远也改变不了,她不认同,做不了的事情,她绝不会勉强自己去做。 而最终,欧阳凌飞就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因为太了解,所以太自信,因为太自信,所以输得一败涂地。 可能欧阳凌飞最终都以为,他最后之所以会输,是因为他太爱慕容雪,而慕容雪却太在意慕容青,所以,什么底线都可以跨越,只是,这其实不过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他所不知道的就是因为,其实她也被他吸引,同样深爱着他,所以,她才会放任自己去吻他,去挑逗他,如果那时,对象是换成另一个人,也许赢的就不一定是慕容雪了。 但是,没有也许,那一场无论如何,欧阳凌飞都会输,因为他不会同意,慕容雪在另一个男子面前去做这样的事,因为强烈的占有欲及妒嫉心不会允许,所以在这件事情上,他注定会输给她。 欧阳凌飞一得空了,也会去看一下慕容雪学习的成果,欧阳凌飞不得不说,她真的很聪明,也很有天分,不管是跳舞,唱曲还是弹琴等都学习得相当的不错,有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感觉,欧阳凌飞并没有任何一点偏心,她是真的学得很不错。但是那又如何,演技魅惑方向好像不到位,他就知道以她的性格,她根本学不来。 第二百九十章 碧落黄泉,你在哪,我便在哪 五天的时间,眨眼就过去了,这一天是她和欧阳凌飞约定的日子,只要成功了,她就可以接下这个任务,进入皇宫,只有这样,她才能成功的救回青儿。 其实她等这一天也等了很久,虽然此时的她心里还是很紧张,怕过不了欧阳凌飞那一关,可是她不能退缩,无论如何,她都要告诉自己,一定要赢得这场赌注。 约定的时间,约定的地点,欧阳凌飞来到了慕容雪的房间,随意的坐在桌子旁,看了一下里间只隔着细细薄纱,依稀可以看见身材曼妙的女子,穿着粉色的衣裙,脸上别着丝巾,遮住眼部以下的脸,此时的她正坐在琴旁,似乎恭候已久。 欧阳凌飞微微一笑,等着看慕容雪接下来的戏,其实说一句实在话,他非常期待慕容雪等下的表现。 琴声悠扬的从里间传了出来,带着慕容雪美妙动听的歌声,轻轻的,柔柔的传进了欧阳凌飞的耳朵里,美妙至极,这一面的慕容雪,是欧阳凌飞从未见过的,这一刻,她是真正的小女人,柔情似水,欧阳凌飞赏心悦目的听着,心情非常的愉悦,眼神望着里间里那个弹琴的她,眼里有浓浓的兴奋及期待。 在里间弹琴的慕容雪,偶尔会抬头望向欧阳凌飞,自是也看见了他嘴角那淡淡的微笑,眼里的兴奋,只是他的眼里除了兴奋及期待之外,慕容雪并没有发现他眼里带着任何一点情/欲? 慕容雪的心里有一丝失望,眉微微一蹙,难道她的琴声及歌声都不能吸引他?可是明明教她的人都说很不错,为什么会吸引不了他? 一曲完毕,慕容雪从里间婀娜多姿的走了出来,此时她要忘记她是慕容雪,他也不是欧阳凌飞,他是她想要征服的对象,已经输掉了琴,歌,只有后面的舞跟最后一项,说一句实在话,她真不希望用到最后那一项,但愿舞技能够吸引他吧。 旋律一出,慕容雪翩翩舞动了起来,她今天的衣着就是配着这场舞的,这场曼妙的舞姿配着她的功底,跳得可谓是荡人心肠,妖惑众生,她的裙子,随着她的舞步翩翩起舞,虽然脸上隔着丝巾,可是那丝巾本身就薄,若隐若现精致的脸庞,还有那始终挂在嘴上的浅浅笑意,都让欧阳凌飞心动,她是真的美得不可方物,世间所有都不能与之媲美,如果没有这场赌局,或许他真的会忍不住,可是因为有这场赌局,所以,他忍住了,他坚决不会让她去完成这件事情。 她的脸从未有一刻离开过欧阳凌飞,查探他脸上的所有情绪,偶尔她会飞身至他身前,围着他打转,或偶尔在他的耳朵吹气索绕。 慕容雪果真还是小瞧了欧阳凌飞的定力,她都已经做到这一步了,他竟然还可以无动于衷,难道她真的是一点魅力也没有?她非不信这个邪,她明明好像感觉到他的眼里有丝丝心动之意,所以,无论如何,她不会放弃。 旋转中,丝巾翩然飞走,慕容雪精致的妆容成功的出现在了欧阳凌飞面前,不得不说,欧阳凌飞在见到她的时候,有一刻的失神,只是迅速又调整好心态,慕容雪心一横,牙一咬,手上的丝带一送,向欧阳凌飞飞送而去,丝带在慕容雪手里如活灵活现一般,轻松的就缠住了欧阳凌飞的腰. 欧阳凌飞看了一下自己腰间的丝带,只是微微一笑,任由慕容雪摆布。 慕容雪伸手用力一拉,欧阳凌飞瞬间便来到了慕容雪的跟前,慕容雪对着欧阳凌飞勾起一抹妖媚众生的微笑,然后旋转一身,轻松的将欧凌飞抵在了墙上。 两人之间的距离贴得如此的相近,慕容雪温柔如水,含情脉脉的眼神看着欧阳凌飞,一点一点的朝着他的脸靠近。 欧阳凌飞笑意盈盈的回视着她,眼里没有丝毫的慌乱,因为他确认她只能做到如此,以她的性格根本不可能往前更近一步,但是这一次,欧阳凌飞显然料错了。 她的脸一点一点的朝着他逼近,直到两人的鼻翼距离零点零一公分,她仍然感觉到欧阳凌飞浅浅的呼吸,显然不受任何一点影响, 她勾唇温柔一笑,唇瞬时贴上了他的唇,清涩的吻着,挑逗着欧阳凌飞的唇,学着他往日吻她的样子,撬开他的唇,羞涩的挑上他的舌,与之纠缠在一起。 当唇贴上唇的那一刻,欧阳凌飞的心跳快了,当她的丁香小舌缠上他的舌的时候,欧阳凌飞瞬时觉得脑中有根弦断了,大脑完全开始不受控制,只是感受到全身有火在烧,烧掉了他所有的理智与定力,只想拼命感受她的柔软的唇瓣带给他的甜美,这一刻,他已然疯了,失控了。 他反客为主,成功扭转了他们彼此之间的方位,把慕容雪狠狠的抵在了墙上,霸道却不失温柔的吻上了她的唇,闯进她的口腔,肆意品尝她的甜美,欧阳凌飞此时的意识早已被内心的渴望给占满了,早已忘了他给慕容雪的承诺,直到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欧阳凌飞才停了下来,有些气喘息息的看着自己怀里同样气息不稳的慕容雪,她殷红的嘴唇微微有些肿,那是他刚刚的成果,见此,欧阳凌飞的心柔软了下来。 慕容雪此时却带着微微喘息开口道“我的成果你满意吗?我现在有资格出那件任务吗?” 欧阳凌飞瞬时被她的话语惹怒了,好心情降到了谷底,她刚刚所做的一切居然只是为了出那件任务?没想道为此,她居然可以做到这种地步,他此时的脸阴沉得可怕,迷人的桃花眼此时带着暴风雨来临的征兆,狠狠的瞪着她。 欧阳凌飞很少会露出这样的一面,至少她是很少遇到,欧阳凌飞此时是真的生气了,可是她已经没有了退路,这个任务她必须要亲自接,所以,慕容雪还是硬着头皮看着欧阳凌飞说道:“不要告诉我,你想说话不算话?” 欧阳凌飞猛的出掌,扫向旁边的桌子,桌上的东西乒乒乓乓的全部砸到了地上,包括他刚刚喝的酒,还有点心。 “好,你赢了。”欧阳凌飞许久才狠狠的说了一句,便立即头也不回的离开。 停在原地的慕容雪并没有想象的那样开心,许久才扬起了一抹苦笑,轻声的吐出了一句:“对不起” 她知道他是为了她好,可是,对不起,她不能,青儿还生死不明,她没有办法等在这里坐视不理,她也没有办法看着他及其他人入险境,所以,原谅我,凌飞,哪怕是龙潭虎穴,这一次我也一定要去闯。 距离南宫炎约定的时间只剩三天了,所以,第二天,天一亮,慕容雪便要和欧阳凌飞安排其他在营救慕容青这件任务的人一同离开。 昨晚,或许她让欧阳凌飞太生气,也太失望,所以,几乎一整夜,他都没有回房,而她也几乎一/夜没睡,临行前,慕容雪还是忍不住去了一趟欧阳凌飞的书房,想跟他道声别。 “雾”慕容雪走到书房看着守在欧阳凌飞书房门口的雾轻声道。 “夫人”雾恭敬回道。 “凌飞还在休息吗?” “是的,夫人” “属下这就去禀报宫主”雾开口,准备敲门。 “不用了,雾,别打扰他休息”慕容雪赶紧说道。 终究还是退却了,这样离别的画面她不想面对,她怕她会忍不住,溺在他的怀里,再也不愿离开。 “帮我告诉他,别太担心,我一定会平安回来,让他等着我回来” “还有,雾,保护好他,千万不要让他来京城”慕容雪收起难过,对着雾认真道。 “夫人”雾的心里此时分外沉重,他没有资格不让夫人离开这里,去救慕容青,可是? “我走了”慕容雪最后再望了一眼欧阳凌飞的书房门口,狠下心,转过头,提步离去。 此次危险重重,能不能平安回来,她没有把握,可是她一定会拼尽全力,努力活着回来,为了青儿,也为了他。 凌飞,若是这一次,我能够成功救出青儿,活着回来,我定不会再忤逆你的任何话,陪着你并肩作战,只是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 慕容雪一走,欧阳凌飞的书房的门便打开了,欧阳凌飞站在门前望着她消失的方向没有说话。 “宫主”雾赶紧上前。 “都准备好了吗?”欧阳凌飞问。 “一切都准备就绪。” “嗯,出发吧”欧阳凌飞开口说道。 “是” “阿雪,你若执意如此,我欧阳凌飞便定当奉陪,无怨无悔,碧落黄泉,你在哪,我便在哪”欧阳凌飞嘴角勾起一抹释怀的笑。 “驾”青儿等等我,姐姐很快就来救你了。 慕容雪骑着马领着与她一起随行的冷月宫的弟子迅速在宽阔道路上飞掠而过,消失在茫茫的天际,此时的天还未完全亮开,东边开始泛着些许的鱼肚白,慕容雪的一队人马掠过,烟尘滚滚,仿佛像那永远也看不清的未来。 慕容雪一伙赶到京城,不过刚到辰时,在城外便弃了马,乔装打扮混进了城,依照计划,进入了寒家。 离南宫炎的生辰还有三天的时间,离南宫炎的交易还有五天,这三天,她就只需要跟着寒欣,了解她日常的所有一切,习惯,以便应对当天南宫炎的任何突发状况。 只是慕容雪不知道的是她走的当天,欧阳凌飞也离开了海津,紧跟着她的脚步,只是没有跟她一起来京城,而是回了趟冷月宫,实施他这一生的计划。 因为慕容青被捉,慕容雪坚持去救,欧阳凌飞无可奈何将计划提前,这三天他所要的做的事就是准备一切进攻事宜。 其实早点结束一切,也是他迫切想要的,只是这个提前,稍稍有些仓促,不是最佳的时机,但是若不提前,他没有办法保证慕容雪可以平安带着慕容青走出皇宫。 救慕容青他会救,但是他不保证可以平安带他回来,因为他的平安不平安对于欧阳凌飞来说,是不重要的,其实欧阳凌飞的内心更希望慕容青这一次可以不用回来,他对他姐姐的感情,他不能容忍,有他在,他跟慕容雪的问题就永远存在。 只要他派人去救了,她就不会责怪,久而久之,时间一长,她就会忘掉失去慕容青的伤痛,他坚信,他能让她走出一切伤痛。 可是谁也没有想到,最后,剑走偏峰,慕容青确实死了,他也失去了她,哪怕她原谅了他,她却不肯原谅她自己。 一年忍痛的放逐,他死命克制自己对她不闻不问,可是没有人知道,那一年的时间,他是怎么活过来的,仿佛没有灵魂,或者说他的世界正在一步一步走向毁灭。 在慕容雪到达寒家的第二天晚上,寒明收到了消息,过完明天,欧阳凌飞让他们撤退京城,重回他们的故土。 也许他也想到了这个恩公要做的事情,事成,平安无事,事败,后果可想而知,他问他,由他选择。 八年前,做了这一步,八年后,他没有理由不帮,哪怕代价他承受不起。 “是凌飞的信?”慕容雪看着寒明淡淡的问。 第二百九十一章 不能轻易的原谅她 “是的,夫人” “他说了什么?” “公子明天会来京城。” “他来京城做什么?”慕容雪心一紧。 她走之前不是交代好雾,一定不要让他来京城吗?南宫炎的目的就是要杀了他,京城对于他来说,有多危险他不知道吗? 自那天以后,他似乎是真的很生她的气,所以,一个消息也吝啬给她。 他此时在做什么?会不会担心她,已经两天了,真的很想很想他,她突然发现,她好像越来越离不开他了,才两天,思念的心就可以这样的张牙舞爪。 “公子没说,不过公子会以老夫儿子寒旭的身份到达京城”寒明回道。 “寒旭的身份可以进宫吗?”慕容雪赶紧问道。 “不能” 慕容雪听见终于放下了心,只要他不进宫,以他的武功,就不会有事,至少她可以放心,只是他这趟来京城,究竟想要做什么,只是单纯的接应她,还是又带了什么新的计划,但愿不是她想的那样。 因为一直在想着欧阳凌飞要来京城一事,慕容雪静不下心来跟寒欣学习,以至于一直有些魂不守舍,就连旁边还耐心讲解的寒欣都能看得出来。 “姐姐,可是有心事?”寒欣开口问道。 “没有,你继续,刚刚讲到哪了?”慕容雪怔一下,然后才反应过来回道。 “我听爹说,公子要过来?”寒欣问。 慕容雪有些诧异寒欣的问题,她看向她,发现她的眼睛亮闪闪的,似乎很是期待凌飞的到来。 寒欣今年不过十七,八年前,才九岁,她对凌飞也会有印象?看她眼神里闪烁的东西似乎很是熟悉。 对,是熟悉的痴迷,她很常看得到别的女子对凌飞投过来的目光,就是这种。 这另慕容雪有些惊奇了,她可知她的身份? “是,明日便会到”慕容雪笑笑。 寒欣淡淡的笑了笑,慕容雪却捕捉到了她眼里那浓浓兴奋的期待。 慕容雪没有道出她的身份,原因是怕伤了她自尊,十七岁,很美的年纪,又是自尊心要强的时候,更由其是现如今如此紧张的局势,莫因为其它外在因素而扰乱了计划,那真的就是罪过了。 那当然,要她大方的把凌飞让给别人,也是绝对不可能的。 “你爹有没有跟你说过,计划一旦执行,京城,你们是注定呆不下去了,要出去避一阵”慕容雪说道,也许等南宫炎死了,凌飞拿回属于他的一切,才有可能再回来。 “我知道,会跟着你们一起逃吗?”寒欣问。 好吧,慕容雪算是知道了,之所以不怕颠沛流离的生活,是因为知道可以跟某人一起。 “这一层,我不知道,看凌飞的决定”慕容雪笑了笑。 此时慕容雪心想,要想把欧阳凌飞据为已有,恐怕以后还要拼命的斩桃花。 第二天,欧阳凌飞如约而来,顶了寒旭的身份,同时也顶着寒旭的模样,当然还携带了一名夫人,进了寒府,那时朝廷的几个大臣都在,所以,慕容雪并没有露脸。 其实乔装成丫鬟也是没有问题,只是怕节外生机,终究躲在了寒欣的房里。 这个寒欣,早在凌飞还没有到来之前,就已经兴冲冲的跑出去了,准备去等人,他这个某人的正牌妻子倒只能躲在房间里不敢见人。 慕容雪只能克制住见他的兴奋,耐心的等待凌飞自己抽个时间过来找她。 可是等啊等啊等啊等,半个时辰过去了,一个时辰过去了,他等的人还是没有来,前厅里似乎还能热闹,她猜想,如今这局势,万事都得小心,抽不得身也是很正常的事。 可是等着等着,慕容雪就知道,欧阳凌飞是不会来了,他果真还在气自己,一想至此,慕容雪顿时无力了,他若不想见自己,自己就是想见他也见不到。 刚刚在房里,还听到几个下人在外面的对话,顿时心都凉半截了,他这是不要她的节奏了? 一思及此,心里越想越气,也越想越委屈,慕容雪觉得很有必要冒险出去查探一番,那个绝情的男人。 刚站起来,准备开门出去的时候,一个淡漠的声音便响了起来。 “你要去哪?” 慕容雪震惊,声音虽然淡漠,但却熟悉的另她全身的血液都在沸腾。 她立马回头,朝着声源处望了过去,竟看见她心里那个绝情的男子靠在转折门那里,不带一丝表情,冷淡的看着她。 “你什么时候过来的?”慕容雪竟然一点也没有感觉到。 “他们三人的房间可以相通的”欧阳凌飞淡淡的解释,当然他没有说这个房子当年本身就是他设计的,因为寒明是他手中最后一道王牌防线了。 “什么时候来的?”慕容雪也没有管对方的表情有多么冷淡,只是笑着走近他,问道。 “刚来”欧阳凌飞无视他的笑,冷哼。 “我不相信”慕容雪笑着上前,双手攀上他的脖子,踮着脚尖,吻上他薄而性感的嘴唇,学着他吻她的方法,刚开始慢慢的浅尝,一点一点的亲吻着他的唇形。 欧阳凌飞无动于衷,任她在他的唇上胡作非为,没有制止,脸上仍旧保持着那淡漠得不能再淡漠的表情了,只有双手悄悄的泄漏了他此时隐忍的情绪。 欧阳凌飞努力告诉自己,不能轻易的原谅她。 许是感觉不到欧阳凌飞的回应,慕容雪牙一咬,猛的撬开了他嘴唇,舌钻进他的口腔,缠上他的舌,迫切让他与她共舞。 她的津液,她的柔软,他爱极了的味道,终于忍耐轰然倒塌,双手猛的抱住她的腰,用力一转,已把她按压在门上,狠狠的化被动为主动,带着浓浓的怒和占有的吻。 慕容雪被迫无力的承受着,也像魔you惑着她一样,回应着他的探索。 她的唇被挑吻到肿,她的脖子也被他粗暴的肆虐着。 “别,两天后,我还要进宫”慕容雪破碎的声音还没有说完,欧阳凌飞就又再次堵住了她的唇,无视她的控诉。 是她先招惹他的,怨不得他。 生疼和酥麻袭遍全身,想推开他的双手,却又不由心,紧紧的攀附着他,许是慕容雪的反应另欧阳凌飞满意,欧阳凌飞终于停止对她的肆虐,低喘着气靠在她纤细雪白的颈边。 身边人儿的香味充斥着他的神经,胸脯剧烈的起伏不断的you惑着他的神经,想要她的欲/望排山倒海,只是此时不能,时机不对,他只能勉力的忍着。 “想我吗?”欧阳凌飞试着用说话来缓解那挠人的欲/望。 温热的气息喷薄在她脖子上,带着另人无法抵挡的酥麻,慕容雪浑身都觉得一颤。 欧阳凌飞紧贴着她的身体,她身体的任何动作他都能轻易的感受到,感受到她也同样被他you惑着,他低低的笑了起来。 “凌飞,可不可以换个姿势。”慕容雪其实是想说,这样的姿势,没有办法让她心平气和的说话。 “行,到榻上,你想要换什么姿势都行”欧阳凌飞此时的声音夹杂着低低的笑声,you惑着慕容雪。 慕容雪刚想反驳,却突然感觉自己的身体猛的一晃,已被欧阳凌飞抱着消失在了原地,已走进了通道。 远远的似乎传来了寒欣的小小的声音。 “姐姐,姐姐,你在吗?” “烦人的女子”欧阳凌飞不耐道。 想到今天被她强抱的那一刻,欧阳凌飞就感到厌恶,一溜开大殿,第一件事便是去洗漱了一番,才过来找慕容雪的。 要不是看在那么多人在场,由其是朝廷里的人,及暗地里南宫炎的眼线,他早已一把将她推开了,若不是看在她是寒明女儿的份上,早将她杀死了,还能活到现在? “不是拥抱得难舍难分吗?怎么,现在就变成烦人的女子了?还是说,怕人家看见你抱着别的女子?”慕容雪冷哼道,在房里听到那些下人的议论,心里不是不生气的,这喜新厌旧的速度也太快了点吧。 欧阳凌飞蓦的停下了脚步,挑眉带着戏谑的眼神看着怀里的女子,温柔的说道:“阿雪,这是在吃醋?” “没有”慕容雪回答得太快,反而有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 “可我却闻到了一股浓浓的酸味”欧阳凌飞失笑的说道。 “你鼻子有问题”慕容雪果断的说道。 欧阳凌飞听后没有说什么,抱着她,转过身,往回走。 “你干嘛?” “为了应证我不是做贼心虚”欧阳凌飞淡淡的说道。 “我不去” “你是正妻,你得捍卫你的地位,我抱你去收拾她”欧阳凌飞继续道。 “我错了”慕容雪求饶道,赶紧制止欧阳凌飞的决定。 欧阳凌飞勾唇一笑,停住脚步。 “错哪了?” “我不该怀疑你,你心里只有我” “我心里没有你” 慕容雪满脸黑线,却还是继续说道:“我很想你” “我不想你” 好吧,严重生气中,慕容雪鉴定完毕。 “那,我走了”慕容雪道。 “你走得出你就走”欧阳凌飞冷哼。 怀抱是他为她设定的方圆,没有他的允许,她哪也走不了,只能安心的呆在他的怀里。 “如果我走得出,你会让我走吗?”慕容雪突然很想问。 欧阳凌飞微皱起眉,这个问题他不喜欢,这个假设不成立,因为不会有那么一天,因为他确信,他要她,他就不会给她机会让她离开自己。 “没有如果”欧阳凌飞果断的说道。 可他怎么会想到,真的出现了这么一天,她决心要离开,而他也放手了,因为不得不放,他没有办法继续的看着她痛苦下去。 “凌飞,你来京城”慕容雪有些犹豫的开口。 “不是说夜长梦多吗?我决定趁早”欧阳凌飞淡淡道。 眼睛酸涩,因为他的话,他从来都不是一个会如此草率做决定的一个人,也不是等不起的人,这十几年都这么等过来了,根本不会在乎什么夜长梦多,知道他这么做的原因是因为她,怕她有意外,才会将计划提前了。 “有把握吗?”控制住有些哽咽的声音,慕容雪轻声的开口。 “看不起你男人?”欧阳凌飞笑。 “不,你在冷月宫所有弟子的眼里是神,在我眼里也是”慕容雪笑了笑,知他的性格,一旦决定了就不会在更改,再劝也是枉然,而且她相信,他不会为了一己私欲,而不顾冷月宫所有弟兄的生命,选择一意孤行。 她相信她的男人。 “所以,别担心,这件事情过后,我们就再也不会有后顾之忧,我会给你世上所有女子都羡慕的生活,给你世上女子最高的荣耀,到时,整个后宫便只有你一人,那时你的任务会很重,你要拼命的负责帮你丈夫开枝散叶,明白吗?”欧阳凌飞看着怀里的女子笑着说道。 “你当我是猪呀”慕容雪娇嗔道。 “猪也是天下间最尊贵的一头猪,人人都羡慕的猪”欧阳凌飞打趣道。 第二百九十二章 是成是败,端看天意 “到时,我变成猪了,谁知某人会不会嫌弃,喜新厌旧去了?”慕容雪说道。 都说男人是视觉动物,往往看众美貌身材,到时他成为了帝王,整个天下都是他的,要什么女人没有?她到时生了孩子,身材走了样,人也老了,他不找新的才怪。 “你这是在向你丈夫诉委屈吗?”欧阳凌飞听出了她眼里的抱怨笑着问。 “我听了是即兴奋又恼怒,兴奋你终于意识到了你男人的魅力,有了危机感,刷新了我在你在心里被在乎的存在感,恼怒的是被在乎的存在感高了,信任感又降了,阿雪,你说,该如何是好?”欧阳凌飞一本正经的道。 “活该,谁叫你到处留情”慕容雪可没有一丝一毫同情。 “果然,有句话说的好,小别胜新婚”似乎每一次他们之间的离别,都会另她对他的情更深一些,在乎更多一些。 第一次,她掉落山崖出事后,相见再别离,他们不欢而散,为了上官浩。 后来,他去了不归山,几天后,她追了出来,对他说。 “我可以什么都不在乎,不管他是不是喜欢我,不管我跟他是不是可以在一起,唯一一点,他不能有事,所以,我来了,那么凶险的前路,我怎能让他一个受伤的人去闯,就算是要死,我也要陪在他身边。” 她不知道那句话带给他多大的震撼和感动。 第二次是为了送慕容青去江南,上官浩的家里,结果左易的背叛,导致京城计划的失败,他的人损失惨重,而自己为了救乔凡,身受重伤,不得不将冷月宫剩余的弟子都藏在海市蜃楼的阵法里,结果七天后,她寻了来,对他说,唯有在你的身边才是最安全,无论将来的结局如何,上穷碧落下皇泉,你在哪,我便在哪。 还有就是这一次,虽然没说出什么动人的情话,不过是家常小话,却更加的让他觉得温暖,因为她越来越把他融入到她的生命里了。 “??”慕容雪挑眉看他,一时不明他话里的意思。 “你不觉得,每离别一次,你对我的情根就深重了一点么?”欧阳凌飞挑眉,自信满满的说道。 “不觉得”慕容雪白了他一眼。 “我觉得是这样便行了”欧阳凌飞有些无赖的说道。 “抱着我不累吗?”慕容雪问,她其实是想说放她下来的意思。 “不累” “我们出去吧,在这里有段时间了,等下怕他们会找”慕容雪觉得还是算了,开门见山好一点,否则这个男人只会装傻。 欧阳凌飞轻笑一声,他觉得眼前的女子被他逼得越来越无可奈何了,这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呢?对他妥协。 欧阳凌飞又想了下,自定为好事,因为变乖巧了,懂得听话了。 为了她的这份乖巧,欧阳凌飞觉得应该表示奖励一番。 欧阳凌飞狠狠的啄了一下慕容雪的唇,才宠溺的笑着说道,就依夫人所言。 入夜,整个寒府的人都已进入了入睡的状态,地道的里长长的通道里,装潢了一个很不错的大殿,此时,亮堂的大殿里,坐着许多人,商讨着明天的大计。 有欧阳凌飞,慕容雪,雾,寒明,许烟,乔凡,还有风云霜冰,嗯,还有一个寒欣,当然,这个会议本不需要她,是她硬要过来的。 “依照当天的计划,寒明,你带着夫人进宫参加宫宴,途中务必谨慎小心,莫出了批漏,”欧阳凌飞对着寒明说道。 “公子请放心”寒明保证道,无论如何,他也不会搞砸了公子这一次的计划。 “乔凡你乔装跟在寒明身边,许烟,你则跟在夫人身边,你们负责保护他们的安全”欧阳凌飞吩咐到乔凡夫妇。 “是”乔凡和许烟立马站起来领命。 “到时,本宫跟雾会进宫救慕容青,一旦得手,会以信号为通知,到时,司马照会带着雷他们等冷月宫所有弟子在城外准备攻城,风你们四人负责在城内接应。” “还有,等寒明和夫人,乔凡和许烟四人进宫以后,这里寒府四周的暗卫,你们负责干掉,带着寒明的家眷护送出城,城外会有人接应他们到安全的地点”欧阳凌飞又继续交代道。 “是”风等四人站起来领命。 “如果觉得没有什么事,就先回去,等待命令”欧阳凌飞看了一下众人说道。 等众人都退了下去,欧阳凌飞才又看向了慕容雪,把她拉进了自己的怀里,有些叹气的说道:“途中肯定要献舞什么表演,莫让人占了便宜,还有,尽量想尽办法拖延时间,等信号为前提,信号响起,你才能行动,若是信号没有响,哪怕放弃计划,也不能行动,明白吗?” “我不是小孩子”慕容雪有些翻白眼。 “就怕你救慕容青心切,顾不得其它”欧阳凌飞自知她不是不懂分寸的人,但是遇上慕容青,欧阳凌飞就不能保证了。 那一次还不是,若是当时的他没有出现,恐怕她早就已经死了。 细细想来,她已经在死亡的边缘上擦肩过好多次了,现在想起来,突然觉得惊恐万分,幸运从来不会一直光顾着一个人,欧阳凌飞真的觉得他必须要看紧她一点。 “放心吧,我还想要和你好好的过日子呢,我才舍不得死?”慕容雪双手牵上他的脖子,埋首在他的怀里。 “那我就记住你说过的话了,若你敢食言,就是到了阴曹地府,我也会把你找出来”欧阳凌飞狠狠的对着她说道。 “不会的”慕容雪认真的说道。 一定会为了他努力活着。 若是没有那么多的牵拌,没有那么多的责任,他们的幸福是不是就不会那么艰难,简单幸福的过日子,可是若不是那么多的牵拌,和那么多的责任,他们只是茫茫人海的一粒沙,又怎么能够相遇,然后爱上彼此,走到一起。 其实很多事情,都是一把双刃剑,有好的一面自然也有坏的一面,凡事都没有所谓的十全十美。 其实,计划说起来,如此简便,感觉环环相扣,十拿九稳,可真要做起来,却没有想象那么简单,先比如皇宫,宫里的节目,安排的时间,地点自是一清二楚,只是那些安排,欧阳凌飞知道那不过是明面上的而已,真到了那里,一切只怕早已变了样,可是南宫炎要怎么改,欧阳凌飞就没有办法猜测,但有一点,他可以肯定的就是南宫炎肯定会混淆所有人的视线。 不出意外,南宫炎在京城的兵力最少还有剩二十五万的兵马,而他自己的兵马笼统加起来不过到二十万,若是宫中他们出了事,那城外的那些兵马也就没有了任何的意义了。 欧阳凌飞心想,这二十五万的兵力,他会如何分布? 城门十万的兵力,而护城河经过了上一次的教训,南宫炎此时一定不会再把众多兵力放到护城河那一带,没有兵力的护城河也不会比有兵力的护城河好攻,原因,是做手脚的地方太多了,就凭那些河水,所以,欧阳凌飞猜想,护城河顶多不会超过三万的兵力。 那么,保守估计皇宫可能有七万的兵力,另五万,南宫炎究竟分在了哪,究竟是什么地方最不易查觉,却又能最短时间来支援,或是能够迅速重创敌人的地方,会是哪? 如果五万的兵力一分为二,就现在明面上所看到的,会是哪?如今眼下最要紧的就是必须要查出南宫炎究竟把慕容青关在哪里,这才是重点。 若是找不到慕容青被关押的所在位置,那么所有的运转就会因此而中断,整个计划就等于失败了,这也只是失败当中最好的一种,最差的有可能是要负出血的代价。 南宫炎其实也是很清楚,他一定会去统计他的兵力,除了明面上的不说,那暗藏的五万是他迫切至关重要要找出来的,而依照他自己一惯的思维,他是会想尽办法去查探消失的兵力究竟去了何处,何处便是慕容青被关押的地方。 那么,真正的慕容青就一定不会被关押在那里。 或许这也是大胆的冒险,也许南宫炎没有想象的聪明,但是,两者之一只能选择一个重点,两个地方兼顾是不可能的。 明天就是最后一天了,他或许可以去演一出戏,搏一回谁的运气好。 皇宫有一座隐密的地牢,这个地方,确实是最佳关押慕容青的地方,地位隐密,地方不仅难找,且容易布置机关,更重要的是在皇宫,南宫炎最强的势力范围。 他想,这最后一步,是成是败,端看天意。 大战前夕,每个人都在享受着这最后的宁静,明天过后,谁也不知道结局,唯有珍惜现今所拥有的,所看到的,好好的用一生去记紧。 京城的郊外,一处隐密的地方,冷月宫所有人马的根据地,一切都已集结完毕,夜幕里,司马照淡淡的站在一处,望着城门那边的方向,沉默无语。 等待了二十多年,这一刻,终于要到了。 其实他与南宫炎也同样存着血海深仇,当年的他就是为了报仇,才找上了欧阳崇明,想借着他的身份,他的力量一起合力扳倒南宫炎,结果欧阳崇明拒绝了他,没想到阴差阳错下,他却救了他的儿子。 欧阳家族的满门超斩,他是亲身经历的,那时,他还没有离开欧阳府,当时,整个王府被御林军包围,欧阳崇明把年仅八岁的欧阳凌飞交到他的手上,让他带着他从密道逃走,谁也没有想到最终欧阳家的管家用了自己的儿子代替了凌飞被押进了天牢,蒙混了朝廷的视线,因此,让他们逃过了在外的搜查。 之后,他带着凌飞奔走天涯,卧薪尝胆,韬光养晦,准备他们的复仇计划。 而凌飞这个孩子终究没有让他失望,小小年纪天赋惊人,十五岁就创建了冷月宫,十七岁便让冷月宫闻名整个江湖,另整个江湖还有朝廷都为之害怕和惧惮。 都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 如今南宫炎满身的血债,是该偿还的时候了。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若是这一仗输了,老天无眼,也怨不得了。 而这些对于在寒明家的人来说却不是可以随心所欲的,到处都是南宫炎的眼线,只能躲在暗处,享受这静谧,却波涛汹涌的夜晚。 长长暗道一个房间的一处,依偎着两个身影。 “烟儿,明天过后,你最想做什么?”乔凡拥着许烟轻声的说道。 明天,他们夫妻就要一起进宫,然后假扮成宫主和夫人去皇宫那隐密的地牢劫囚,那个位置,是南宫炎重点派人埋伏的位置,可以说,九死一生。 他是死过一次的人了,对于死倒也没有什么好惧怕,只是他舍不得看着她出事。 “没什么想法,都听你的”许烟笑了笑。 她男人心情的沉重,她岂会不知,只是她的心境,他却不知,她是真的不在乎,也不害怕,只要跟他在一起,就是上天堂,或是下地狱,她都甘之如饴。 第二百九十三章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无论结局如何 “等宫主当上皇帝,我们就放下包袱,一起去浪迹天涯如何?”乔凡问道。 “你做主,有你的地方,哪里都好”许烟淡淡道。 离开这凶险万分的世界,一直以来都是她的心境,只是她从来都不提,因为她很清楚他们的使命,宫主对他们有救命之恩,这份恩情,无论如何,他们都必须要报,哪怕同样用命来抵。 “如果我们明天能够活下来,我们就生个小孩吧”乔凡郑重的说道。 “嗯,都听你的”许烟今天出其的配合。 纵然此时,他们早已过了生孩子的年龄,当初不想生,是因为他们的处境很危险,担心有一天,会连累到孩子,连自身都无法保证,更何况是孩子。 可是现在许烟是后悔的,若是这么离开了,毫无牵挂纵然是好,只是就这样走,连个延续都没有,就像走后,这个世上再也不会有许烟和乔凡这个人,连个足迹都没有,就像不曾来过,他们的爱纵然没有轰轰烈烈,却也同样是矢志不渝,不该就这样,如此终结,最起码该有一个延续,那爱的结晶。 乔凡紧紧的抱着她,再也没有言语,本有千言万语,可是现在,没有了,他的许烟,什么都懂,什么都明白,他的千言万语,在她的面前,如此多余。 “凡,不管明天结局如何,我只有一个愿望,你能答应我吗?”许烟抬起头看着他,认真的问。 “你说” “为彼此珍重,生死同在” 许久,乔凡眼睛有些湿润,声音也有些哽咽,才开口道:“好” 她的妻子,总是最了解他。 “如此,我便没有什么愿望了”许烟笑了笑。 “傻瓜”乔凡失笑,那萦在眼眶的眼泪顺着那声笑滴了下来,滑进了许烟的头顶,冰凉一片。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 这一生,不曾为谁掉过泪,可是今日,他至爱的妻子告诉他,为彼此珍重,生死同在,简短却又那样坚不可摧,撼动着他的灵魂。 这一路,她为了他,付出了多少,又放弃了多少,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他心疼她,所以,总是加倍的对她好,可是,在生死面前,她最大的愿望竟是生死与共。 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另一边,欧阳凌飞与慕容雪,却不像许烟和乔凡这一边,安静沉稳,他们不像乔凡他们一样,已经结婚十多年,对于欧阳凌飞和慕容雪他们来说,还是热恋的时期。 欧阳凌飞是个行动派,此时他的吻细碎的落到了慕容雪的眉,眼,脸颊,然后是她娇艳欲滴的唇,他想疼爱的地方,他不似乔凡那边带有丝丝绝望的心,他本就是一个狂妄的人,他不相信他的气数已尽,他会努力保护他所想要保护的人。 直到感觉到怀中的人气息开始不稳,才有些不舍的放开,给对方呼吸的空气。 直到对方呼吸够了足够的空气,欧阳凌飞又猛烈的进攻,堵住了她的唇,一直这样,周而复始,直到慕容雪告饶。 慕容雪软软的倒在欧阳凌飞的怀里,低低的喘着气,娇嗔道:“你总得给我留点力气,等明天跳场舞,连跑的力气都没有了怎么办?” 依照凌飞的计划,明天她的主要目的是用来迷惑南宫炎的视线,一旦听到得手的信号,就立即负责撤退,而从信号开始响起开始,凌飞才把慕容青交给雾,赶过去救许烟姐和乔凡大哥,可是他们能支撑到那个时候吗,她不知道,所以,慕容雪的心里,已经有了一个计划,当然这个计划,他不会告诉凌飞,这是万不得已才会施行的计划。 “依你的武功,一个人想要逃出皇宫并不难,记住,信号响起,千万别拖延”欧阳凌飞交代道。 “放心,我其实不想死” “看得出来,你舍不得我”欧阳凌飞笑着答道。 “你少臭美了”。 “我以为,这样的时刻,应该能听得到一些肺腑之言呢。”欧阳凌飞一脸遗憾。 “想听我的肺腑之言?”慕容雪微笑着抬起头看着欧阳凌飞的问。 “嗯?”欧阳凌飞不置可否。 “没有,因为我知道,我们大家明天一定都会平安无事,所以那些多余的话,不说” “好”欧阳凌飞笑了笑。 那天,按计划他是没有时间去管慕容雪的,救出了慕容青,他就要赶去救乔凡夫妇,按她的功夫,他应该是不用太担心的,可他就怕事有意外。 明天,也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 第二天,不到未时,宫里派来的车撵已停到了寒府外,按照计划,慕容雪扮成了寒欣,陪同寒明坐上了车撵,乔凡夫妇装扮成下人随同。 欧阳凌飞此次扮演的是寒旭,所以,一直目送着他们的车撵远去,直到消失在视线里,然后才安静的进了屋。 风四人他们解决掉了残留在寒明家的暗卫,便立马乔装成他们的模样,扮成了南宫炎的暗卫,等待着南宫炎的下一批指示。 因南宫炎派的暗卫只有三个,所以冰空了出来,由他护送寒明的家眷离开。 欧阳凌飞站在大殿里,背对着,负手而立,望着这八年前自己亲手建立的房子,若说,此时心里仍淡定无比,那不过是骗人的。 谋划了十几年,纵使天赋再惊人,终究不过是人,一样会痛,会难受,这十几年来,每天走得小心翼翼,以为早已千锤百炼,看淡世间一切。 可是到了这一刻,心里却没有任何的喜悦,只有惶惶不安的心,这个计划不是没有把握,却仍旧止不住不安,总觉得事情不会像他想象的计划中的发展,可是究竟哪里忽略了,却怎么也寻找不出来,只能归为担心,怕有任何一丝的失去。 他的眼眸微微的眯起,他发誓,他不会让任何担心的事情发生。 “公子”寒欣走了过来,站在欧阳凌飞的后面,犹豫了一下轻声开口。 “何事?”欧阳凌飞没有回头,淡淡带着疏离的声音。 “不管公子能不能完成大业,寒欣都愿追随公子” “不必”欧阳凌飞回过头,阻断了寒欣继续的话。 “这一生,本宫都只会有一个妻子,那就是慕容雪,所以,寒姑娘,把放在本宫身上的心思收回去,这一世,本宫不会接纳除她之外任何的其她女子”欧阳凌飞语言犀利,口气坚决,没有任何碗转,直接断了她的心思。 “可是公子是要当九五至尊的人,整个后宫岂能只有一个女子?”寒欣不死心道。 虽然她早已知他已成了亲,有了正式的结发妻子,爹也跟她讲过,让她放弃这份心,可是她不明白,纵使他再爱慕容雪,以后封她为皇后,她还是有机会的不是吗?她只是要一点小小的陪在他身边的机会,哪怕是他众女人当中的其中一个。 “你这是在质疑本宫?”欧阳凌飞的眼神已经明显的不悦了。 “寒欣不敢”寒欣立马吓得低下了头。 “本宫的事还轮不到你来做主,做你自己份内的事就行了”欧阳凌飞冰冷的说道。 “宫主,都已准备妥当”这时冰走了进来。 “嗯,带他们撤吧”欧阳凌飞摆摆手,转了个身。 寒欣咬着唇,看着欧阳凌飞的背影,显然是不愿离去,冰淡漠道 “寒姑娘,请” 寒欣看着那无动于衷的公子,最终只能无奈离去。 冰他们一离去,雾便回来了。 “宫主,司马先生那边已经准备妥当”雾开口道。 “嗯”欧阳凌飞淡淡的嗯了一声,便没有再开口。 谁都知道,如今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无论结局如何。 结果冰还没有离开多久,又倒了回来。 “宫主,城门被封了”冰十万火急的说道。 “属下刚从城外进来,那时还没封。”雾赶紧看向宫主。 “本宫早该猜到南宫炎的个性,宁可错杀也绝不放过,寒明对于他来说,是一个有用的棋子,但这个棋子也同样具有强大的危害,稍有不甚,就会粉身碎骨,我没有想到的是,他终究是老了,已经没有赌的勇气了,他是要准备斩草除根了”欧阳凌飞冷笑的说道。 “宫主,有大批军队往这边而来”迅速从房顶上飞下来的风立马进屋回到。 “让他们进来,再动手”欧阳凌飞果断的说道。 半个时辰后,寒府满地都是官兵的尸体,南宫炎的人全数被歼灭,欧阳凌飞负手而立,冷冷的看着倒着满地尸体的地方。 经过这件事,欧阳凌飞猜想南宫炎可能已经猜到了他有可能会在今天行动,只是他可能只是猜到了他今天一定会来救慕容青,却没有猜到他选择了放手一搏,选择今天把所有的一切做个了结。 或许这件事对他来说是仓促,可谁又敢说对南宫炎就不是仓促呢,不能让他措手不及呢? 这场战争是公平的,各自赢输的机率都是百分之五十。 “冰,你就负责留守寒府,保护好寒明的家眷,等司马先生带着人攻进城,安全之后,你再护送他们出城”欧阳凌飞交代道。 “是” “风,云,霜,你们三人也回去报告吧” “是” 等他们都撤了,欧阳凌飞便也开口对雾说道:“我们也是时候出发了”。 慕容雪这一边,他们的车撵刚过宫门口,现在正在往宫中的摆宴席的凌雪阁而去,进入宫门的时候,慕容雪淡淡的掀起了车帘的一角,望了一眼,便放了下来,眉头微微皱起,却什么也没有说。 “夫”寒明刚想开口问道,便立马被慕容雪摆手制止了,只得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 现在是什么时期,慕容雪不会不知道,他不相信南宫炎是个傻子,当初能够想尽办法,联合别人干掉了欧阳家族,就不是一个简单的角色,他不可能会简单的认为,他的战帖已经下了,凌飞会如约而行,不会有任何动静。 今天是他的生辰,宫里大设宴席,若是行动,今天会是最好的日子,可是南宫炎却好像一点警觉都没有,宫门口的守卫似乎太过平常,不平常的日子过于平常,那就是不平常的现象。 仿佛今天似乎是南宫炎摆的鸿门宴,慕容雪心里隐隐有一种不安,总觉得会出事?可是凌飞的计划早已准备好,现在收手还来得及吗?她该如何通知他? 抱着一直不安猜测的心,车撵停了下来,也清楚的告诉了自己,一切都已回不了头,她只能即来之则安之,走一步看一步,小心谨慎。 车撵的帘子被掀了开来,慕容雪绽出一抹得体的笑,慢慢的跟着寒明走出车撵,走出去以后,慢慢的挽上寒明的手臂。 寒明惊诧她的动作,却惊觉,夫人在他的手上写下了两个字,那两个字让他的心猛的一惊。 都是上了年纪的人,什么大风大浪没有见过,寒明立马平复心情,换上一抹笑,不动声色的陪着他女儿跟随着前面公公往前走。 第二百九十四章 鸿门宴 乔凡和许烟则跟在了后面,都是冷月宫多年的老将,所以,不用慕容雪提醒,便也发现了端倪,立马都小心谨慎了起来。 等公公把他们都带到了宴会的地点,慕容雪一眼看过去,云集了不少人,大多皇宫里大臣,家眷似乎也不少,此时还未到开宴时间,倒是聚集一些人在那里寒暄聊天。 慕容雪没有说话,跟着寒明,慢慢的往那热闹的人群中而去。 因为寒明并不是在朝为官,只是一个富商,这一次,只是因为修建京城,在钱财方面出了不少力,才会邀请进宫,一同过宴。 所以,当慕容雪和寒明缓缓走过去的时候,很多人都并不认识他们,只是站在那里,看着他们父女俩慢慢的走近。 还是一直负责跟寒明联络的大臣跟别人聊天中,才不小心回头发现了便立马对着与他聊天的一位大臣说道,先失陪了。 “寒老爷,你来了”那位大臣赶紧上前对着寒明打招呼道。 “李大人”寒明放开慕容雪,弯腰恭敬道。 慕容雪也微微欠了下身恭敬说道:“李大人” 那个被称作李大人的人看了一眼寒欣,笑着转头对着寒明说道:“寒老爷的女儿,果然美艳不可方物,出水芙蓉。” “李大人谬赞了,小女哪有李大人说得的这般好,只是我这小女不曾出过门,也不懂得规矩,若是有什么不对,还希望李大人能多提点一下”寒明立马有些恭敬的说道,宛然一幅害怕一不小心得罪了其他人的样子。 “放心吧”李大人刚想要再说些什么的时候,这时远处便传来公公的声音:“皇上,皇后娘娘驾到” “恭喜皇上,贺喜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所有在场文武百官及所有的家眷通通都跪了下来,恭敬的说道。 南宫炎此时和他的皇后才慢慢的走到主座上,坐下,看了一眼台下的人,淡淡道:“众爱卿不必拘礼,都平身吧” “谢皇上”所有人说完,才慢慢的起来,开始落座。 慕容雪扶着寒明也跟着慢慢的起来,这时,身旁的李大人却低低的说话了。 “寒老爷,请跟本官来” 李大人准备带着他们父女俩入座。 等所有人落了座,南宫炎才望了下台下的人,眼光落到了寒明那张桌子,虽然,他从未见过寒明,但是他却可以一眼锁定了那个人必定是寒明。 “想必这位便是寒明吧”南宫炎笑着问。 寒明一听见被点头,立马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跪地道:“在下寒明,扣见皇上” 然后感觉到旁边的女人似乎没有动静,又立马拉了拉旁边的女儿。 “寒欣扣见皇上”慕容雪这时才起来,跪地道,显然心里有一丝惊慌。 “不用拘束,都起来吧”南宫炎淡笑,一脸可亲的模样。 “谢皇上”寒明和慕容雪一起说道,才慢慢的站了起来,坐回自己的位置。 “寒明,虽说你非在朝为官,但这一次,在重整京城上,你帮了朕很大一个忙,朕允许你提个要求。”今天的南宫炎是格外的高兴。 “皇上,草民没有什么要求,能为皇上办事,为朝廷办事,是草民的福份”寒明赶紧恭敬道。 “好,这才是朕的子民”南宫炎大笑一声,对于寒明的回答很是满意。 这时,南宫炎的几十个皇子及公主也纷纷站了出来,献上他们恭祝的词及精心准备的贺礼,随后是在朝为官的臣子,礼物小到有精心绣制的平安符,大到有价值连城的上好璞玉打造而成的千手观音。 南宫炎的表情倒还是一如既往,满面容光焕发,心情大好,似乎完全不像是等接下来的大战,今日只是平静的过自己的诞辰。 一个个皇子、公主、大臣相继送上了礼物,最后轮到了寒明,在这里,本身就属他的地位最居下,但因为这次重整京城有功,所以,才分得了一席之位。 寒明站了起来,扬了一下手,后面便有两个人把一个盖着红布的东西抬了上来,放在宴会的中央。 南宫炎的眉微不可查的皱了一下,那眼眸里闪过一道危险的光,但迅速隐没,谁也没有发现,不过对于那红布盖着的东西,倒是提高了万分警惕。 虽然他已百分之五十以上肯定欧阳凌飞会选择今天下手,可也毕竟是他的猜测,欧阳凌飞的心思缜密,又深似海,谁也不敢百分百的肯定能猜对。 由其是这个寒明,究竟是不是欧阳凌飞的人,也有待考究,有时候背景越是简单,就越是复杂,南宫炎一直坚持的理念是宁可错杀一百,也绝不放过任何一个可以威胁到自己的人。 南宫炎的右手慢慢的摸向了龙椅上的坐柄,轻轻的滑动着,眼眸清淡的看着台下。 寒明从座位上走了出来,站到了中央,站到了那个盖着红布的东西面前,伸手掀开了红布。 一个金光闪闪的大寿桃闪现在了大家的眼前,那个金光甚至闪到了在场所有人的眼,一个有半人高的寿桃耸立在架子上,整个桃身包括叶子都是用纯金打造。 如此高调的显示着有钱的气势。 然后寒明便对着皇上拱手恭敬道:“草民祝皇上寿比天齐,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寒明说完四周有一刻的寂静,毕竟那么大的寿桃还是金条制成的,只怕平生还是第一次见吧,各自都有些惊愕的说不出话来。 都带着贪婪的目光看着那金光闪闪的东西。 这么价值连城的寿桃,恐怕没有人不动心的吧。 在寒明刚刚准备要掀开红布的时候,南宫炎那握在龙椅把柄上的右手紧了紧,已经做了一切防范的准备,只要他的手按下那个开关,他保证寒明再下一秒就会变成刺猬。 如今,不得不说,看到那个寿桃,连他都稍稍震惊了一下,他的眼神微眯了一下,又迅速睁开,饶是他坐了几十年的皇上,就算是整个江山就属他最有钱,都没有见过这样彰显钱财的物品。 这一个纯金打造的寿桃,要做成,完全是要把全部金条融成金泥,加工而成,那要多少箱的金条来打造? 看来这个寒明,远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只是,他这份复杂的心思究竟是有助于他还是有害于他,此时看到这个纯金打造成的有半个人高的寿桃,心里开始不确定起来。 这个人,究竟该不该留。 看着台下那恭敬的人,第一次,南宫炎有些拿不定主意,此人,该不该杀,若杀了他,可想而知,他的财产,他怕是拿不到什么,若是此人无辜,那对江山,对他来说,却是一场极大的损失。 脑子快速的思虑了几秒,南宫炎决定再等一等,静观其变。 这是唯一一次,南宫炎选择了等一等的心思,若是不是此时如此紧迫的局势,没有那么需要寒明的钱,寒明根本不会有另南宫炎起了等一等的心思。 正因为如此,欧阳凌飞才会如此大手笔的,命人做了这个寿桃,就是知道目前南宫炎的局势,猜到了他的心思,这个寿桃的目的就是为了短暂的保护寒明和慕容雪的性命。 这一局,是他跟南宫炎的最后一局,也是最后一战,他花全力心思打造出来的寿桃又岂会真的让南宫炎拥有,他给了南宫炎多少,南宫炎又夺了多少,他都会一五一十的要回来。 “寒明,有心了”南宫炎高兴的说道。 “谢皇上”寒明说道,便也直接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想必众卿也饿了,开席吧”南宫炎开口道。 “开席”跟在南宫炎身边的公公开始大喊一声。 然后一排排的宫女便端着食物开始走了上来,放在了各位大臣的桌子上,慕容雪看着那些宫女端过来的食物一眼,不动声色右手握住了寒明的手,写下了几个字,寒明没有说话,心领神会的拿起了筷子吃了起来。 慕容雪看着大家都已经开始动手吃了起来,便也慢条斯理的拿起了筷子斯文的动手吃了起来,所有人的面前都有一个酒盏,且都已经斟满了酒,酒红色的液体在杯中泛着清冷的光。 这时,南宫炎突然从他的龙椅上站了起来,跟着皇后,高举着杯子说道:“来,众爱卿举杯同庆,保朕的大好江山同样的万寿无疆” “恭喜皇上,贺喜皇上,祝皇上福如东海,寿比南山”所有人同时都站了起来,高举着酒杯,一口同声的送上了祝福。 举杯完,送上了祝福,所有人拿着酒杯一干而尽,只有少数的女眷轻抿了几口,慕容雪不动声色的望了一下寒明手里杯子里的酒,若是一整杯下肚,恐怕今天想要带走他就难了。 可是此时,这样的场合,无论用什么方法阻止,都可以轻易的让南宫炎起疑,在她走之前,凌飞也塞了两粒药丸给她,告诉她,不到万不得已,万不能用它。 南宫炎生性多疑,狡猾,她没有想道,南宫炎居然一开始就没有打算给他们活路,难道说那个寿桃,并没有让他动心,凌飞这一次是猜错了,还是说,这是南宫炎的一个计,目的是试探。 这个毒虽不是剧毒,没有一两个时辰不会毒发,可是一两个时辰过后,若是没有解药,同样也逃不过死的命运。 帝王心,海底针,她没有办法揣测,此时,她只能赌,相信凌飞的判断,相信南宫炎舍不得失去寒明这个大财主。 所以慕容雪眼睁睁的看着寒明喝下了那杯毒酒,没有阻止,她不能因为自己的一时感情用事,坏了凌飞的计划,害了所有人的性命。 若是凌飞真的猜错,再未来的一两个时辰内,她再想办法让寒明服下凌飞给她的药,也不是没有挽回的余地。 她只能若无其事,不动声色的忍着。 她可以想象得到,南宫炎为何没有在她的杯中酒下毒,是因为根据计划,等会有她的演出,一旦运动,加快血液的流动,也誓必加快毒发的时间,所以,南宫炎也定会在她表演后的某一环节对她动手。 接下来的歌舞升平,比得便是耐力,时间滴嗒嘀嗒,似乎很是缓慢,似乎又很是急速,大家都尽量不动声色的忍着。 看着如此平静的画面,实则每人的心里早已波涛汹涌。 虽然这里是皇宫,南宫炎也是指导者,掌控着所有的局势,按道理,他是最该平静的一个,等着翁中捉鳖,可是因为对手是欧阳凌飞,此时他的内心也极不平静,每一分每一秒都小心翼翼的守着,守着他的防线。 可慕容雪却也同样的在紧张担心不已,凌飞现在在哪?有没有救出青儿,现在是什么时辰了,离两个时辰还有多久?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想着这些事情,同时自己还要把一半的精力放到现实上,注意南宫炎的一切动静。 距离寒明喝下那碗毒酒半个时辰后,慕容雪的表演时间也到了,她的这个舞本就是为了拖延时间,况且当初,欧阳凌飞也并不想让她去做这个事情,所以选舞的时候,欧阳凌飞给了教慕容雪习舞的人命令,教她世上最难的舞蹈。 第二百九十五章 误入陷阱 这个教舞之人,名叫舞蝶,风尘女子,后被欧阳凌飞看中收下,成为了冷月宫的人。 论说跳舞,这世上舞蝶,敢说第二,没人敢说第一,但在这世上,若说有谁能够在舞蹈上另舞蝶佩服,也就只有一个人,那便是慕容雪。 一个从来都没有学过跳舞的人,一个前半生都靠拿剑的人,学她的舞蹈,竟然可以如此游刃有余,丝毫不费力,由其是七重仙境。 她自创的一个舞蹈,也是她这一生唯一的骄傲,当初宫主交代,一定要选一首最难跳的舞给夫人,所以,她选了它,因为怕有个万一。 因为这世上,除她还没有谁能完整的把这场舞跳完,更何况是跳好?可是结果总是出人意料,夫人学得很快,也跳得很好。 另她和宫主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个万一还是出现了。 可是当初宫主并没有说不好好认真教夫人跳舞,只是说选最难的舞蹈教夫人,她答应了宫主,选了最难的,至于夫人学得很好,就真的不能怪她了,所以她不算违背了宫主的命令。 本着一个教舞的老师的精神,她会认真教,甚至她会比任何老师都认真,因为自己毕生的辉煌也许会有延续下去的可能。 七重仙境,半个月的时间,慕容雪真的就练成了。 不能不说是一个奇迹。 慕容雪缓缓的走向舞台中央,微微的对南宫炎欠了一下身,便不看众人,低眸着,这时,余光中瞥见了倒酒的宫女,缓缓的走向了寒明,倒满了他怀中的酒。 慕容雪顿时松了一口气,因为那个宫女倒酒的时候还是转动了那个鸳鸯酒壶,转动无非两种,一种是下毒,一种便是解毒,下毒的话,寒明的身体不用等到一个时辰后,立马就会毙命,这个时候,显然不是动手的时机,所以南宫炎绝对不会这么做,那么就只剩下最后一种可能了,那便是解毒,那个寿桃终究还是起了作用,至少可以暂缓死刑的作用。 这样多少放下了一些心,剩下的就是她的这支舞了,她只要全心全意跳好这只舞,想尽办法拖住他们,凌飞的计划就会有希望了。 此时,凌飞那边应该已经动手了吧,只希望一切都顺利。 这时,高山流水般的琴声开始缓缓奏起,慕容雪青墨色的身影开始在大殿上翩翩而舞,她的身姿轻盈似翩翩粉蝶,时而回旋婉转,时而飞舞流连,两道盈盈水袖随着她摆动的身姿,在空中划出完美动人的弧线,舞姿绝美动人,仿若一只灵活的彩蝶飘飞在美丽的花丛中。 接下来的画面就仿若进入到了幻境一般,慕容雪的身姿仍旧在飘舞,所有人的眼中都仿若来到了仙境,置身在花丛中,美丽的舞者在中央尽情的飞舞,她的身后不断的有花瓣飘落,先是水仙花,然后是杏花,又似乎变成了阳春三月的桃花,四月的芍药,五月的牡丹,六月的荷花,七月的葵花,八月的桂花,九月的桔花,十月的芙蓉,十一月的山茶,十二月的梅花,一年四季那最美丽的花期代表,都在这一刻绽放在所有人的眼中。 一场舞,居然可以看遍一年四季? 震撼都不足以形容此时他们的心灵,几乎所有人的心灵都跟着场上那名舞蹈者舞动,慕容雪成功的主导了所有在场人的所有人灵魂。 乔凡和许烟早在慕容雪跳了不足五分钟的时候,便已悄然溜出了大殿,按着原计划往皇宫里最深的地牢而掠去。 欧阳凌飞和雾早已经到皇宫,只是没有去设宴的地方,而是去了没有人能想到的地方,即是南宫炎的寝殿。 欧阳凌飞的猜测,慕容青很有可能会被关押的地方。 当初盗取玉灵石的时候,他跟慕容雪便闯进过一次南宫炎的寝宫,所以,他清楚的知道,他的寝宫里的一座密室。 那时他还请了一大堆人用来研究玉灵石宝藏的,想了很久,唯有此处。 南宫炎根本不信任把慕容青关押的地方过远,慕容青是他手里的唯一一张可以威胁到他的王牌,他更加不会轻易的放任到任何地方,唯有皇宫,是他唯一自信的地方。 可是南宫炎很清楚,欧阳凌飞绝对能猜得到是皇宫,所以为了以防万一,他会设置一个人人都认为是的地方,而真正的对的地方,谁也不会想出来。 可是终究,聪明反被聪明误。 欧阳凌飞与雾的身影悄然的出现在了南宫炎的寝殿外围的暗处,两人着了一身黑色紧身夜行衣,与夜色完好的融合在了一起,完全看不出他们的存在。 此时这里除了一些宫女,太监,及一些侍卫守在这里,其余的人几乎都去了设宴的地方。 欧阳凌飞深沉的眼眸发出一丝暗夜里精亮却带着危险的光扫了南宫宫的寝殿外围一眼,两道如风般的身影便已迅速消失在了原地。 两道身影刚冲进了殿里,刷刷刷的面前冒出了一大堆黑衣人拦住了去路。 “什么人?”为首的黑衣人冰冷的开口。 欧阳凌飞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声音寒如冰。 “送你们上路的人”话一出,身影已迅速消失在原地,转眼便欺身到了那个说话的那个黑衣人那里。 一道光亮闪过,欧阳凌飞的身子已站在了那一排黑衣人的后面,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剑。 此时寝殿里安静无比,所有人都静止不动,仿佛一颗针掉落下来,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嘀嗒,嘀嗒, 那是停留在欧阳凌飞的剑尖的血滴落下来的声音,人人呆若木鸡。 半晌过后,黑衣人中有人悠的倒了下去,砰的一声,瞬间拉回了所有人的思绪。 个个做南宫炎的暗卫都不是一天两天,一年两年的事,甚至几十年的也有,就如同刚刚那个说话的,暗卫的头领,武功虽说不上绝顶,可也绝对不会差,在他面前,却连还手的余地都没有,甚至连招式都没看清,就这样被对手杀死, 他是如何出手的,手中又是何时多了一把剑,那速度惊人的没有人看得到,等此时恍然明白,来者是何人时,已为时已晚。 这世上有如此高的武功,除了那个人,还有谁? 可惜他们来不及通报,发出任何一点信号,就悄然的闭上了眼睛。 雾按照欧阳凌飞的指示,开启了密室的开关,欧阳凌飞站在开启的密室门口,却并没有着急的进去,环顾了密室能见度的所有。 才开口对身后的雾说道,紧跟着我。 他了解南宫炎的性子,哪怕,他自信满满的以为他会去皇宫里隐密的那座密牢,他也不可能对这个真正慕容青的藏身之地只派了八九个暗卫来守卫。 要不就是慕容青根本不在这里,要不就是这个密室有古怪。 竟然来到了这里,说什么也要闯一闯,而且他相信他自己,因为有一种直觉在牵引着他。 “宫主,还是让属下走在前面”雾赶紧说道。 “机关布控,你会比本宫清楚?”欧阳凌飞头也没有回,直接率先踏进了密道。 一个密室,要想重新打造,誓必需要时间,由其是在人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就更是如此,南宫炎要改建密室,不惊动人的情况下,最快三个月也是必须,时隔上一次来盗取玉灵石是半年前,那么这个重新建成的密室完工最多是两个月前,他应该还能寻到一些动过的痕迹。 只是下到了密室,走下了楼梯,入眼的便是一个空旷的空间,中间摆了一个长桌,边上几张床,一些凌乱的生活用品,再无其它。 一看便是曾经南宫炎偷偷抓来那些人,用来研究玉灵石的地方。 看见这些,欧阳凌飞的眉头微微的皱起,这些东西都没有收拾?难道? “宫主,会不会慕容青没有被关押在这里?”雾看着眼前的一切提出了疑问。 欧阳凌飞没有说话,究竟是南宫炎制造的假象,还是他猜错了? “宫主,你看,那是什么?”雾突然回头看见楼梯下方有一道门,这扇门显然被人动过,是全新装上去的。 欧阳凌飞立马走了过去,看向了门的四周,伸手猛的用内力推开了它,朝里走了过去,走了不到几步,欧阳凌飞的脚步便停了下来,看着前方不同方格的路只停了一秒,便继续往前走,同时对着身后的雾说道。 “跟着本宫的脚步走” 这种简单的八卦阵机关对于他来说简直就是小菜一碟,每一步根本都不用思虑,看也不用看,直接左中上右上上,脚下的方位快速的变动,不到二十秒就走完了十米的方块阵。 恐怕这世上能走方块阵能走得能如此淡然,如此不用思虑的怕也只有欧阳凌飞了吧,因为这种方块阵,一旦一步走错,四周的箭雨都会离弦了一般,通通飞射出来,不出几秒,人就可以变成一个马蜂窝。 走完了一个方块阵的机关,接下来,摆在面前的就是两道石门。 设了两道石门在方块阵后,恐怕就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了,只怕摆在面前的两道门也定是死门和生门,走了对的那道门,就有生还的可能,错的那一道后果就不用说了。 欧阳凌飞停了下来,认真的观察思索了起来,途中,雾一直站在身后,留意着四周的动静,并没有任何的打扰。 这种事情他帮不了宫主,就只能在一旁守护着。 时间在嘀嗒嘀嗒的流转,雾心里着急,却始终没有催促,此时的乔凡,许烟他们也定是已经出发前往皇宫的密牢了,只希望他们无论如何,一定要撑下去,等着他们。 其实,不是欧阳凌飞怕死,哪怕进入的死门,这老天也未必能收得了他,关键是他一旦进入了死门,耗时只会更多,乔凡那边还等着他的支援,还有司马先生那边,所有的冷月宫的众将还等着他的信号进攻,所以,此时他不能有一刻的狂妄和马虎。 终于在五分钟过后,欧阳凌飞敲定了一道门。 “闪开”欧阳凌飞对雾说道,不再犹豫,开始用内力去推开那道门。 门一点一点缓缓的被推开,直至完全敞开,入眼的竟是一个不大不小的空间,延升到尽头似乎是一个无边无际的甬道,整个空间空无一物,只有四周的墙壁装潢的有些不着格调。 欧阳凌飞眉头一皱,一种不好的预感立即袭上心头,可是时间已经来不及他多想,四周的箭雨已经轰的一声再次飞射而来。 欧阳凌飞拂袖挡下一批箭雨,猛的飞身进了内室,一边仍旧猛的对抗那四周飞来的乱箭。 石门缓缓的再次合了下去,雾一惊,赶紧飞身冲进去,却又被欧阳凌飞分身之中,推动内力无法向前飞进一步。 石门合上的最后一刻,雾听清了欧阳凌飞最后交代的话。 “赶紧去密牢支援夫人,放信号给司马照” “宫主”雾着急的大喊。 可是石门已经合上了,他看不到他宫主的身影,里面的情形也不知道了,他只知道石门合上的那一刻,那四周的箭雨仍旧像潮水般往宫主涌去。 第二百九十六章 决战密牢(大结局上) “宫主,宫主”雾用力的拍打着石门,可是却没有任何回应,他立马退开,用内力跟宫主一样,试着去催动这扇石门,可是这个石门却稳如泰山,毫无任何动静。 雾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只能猜想到宫主选择的那扇门是死门,而这扇门便是死门机关的开启,此刻的里面的情形肯定很凶险,可是他怎么也打不开这扇石门。 想着最后一刻,宫主的交代,再看看稳如泰山的石门,雾的心惊慌到不行,这是第一次跟在宫主身边后出现的惊慌。 如今宫主生死不明,他该怎么办。 宫主不会知道,如果他出了什么事,这一切的事情还有什么意义? 雾牙一咬,只能飞快的往回冲了出去,只能逼着自己相信宫主的能力,一定可以平安的闯过,活着回来。 按照情形,夫人此时是应该在开宴席的大殿凌雪阁那边,而不是在密牢,乔凡和许烟那一边,可是已来不及多想,出了南宫炎的寝宫,按照宫主的交代的话,发射了信号,便直接冲向了皇宫里那隐密的地牢,他只能相信宫主,相信宫主的一切怀疑都是对的。 其实,雾只猜对了一半,欧阳凌飞的确是选择了死门,但确是死门中唯一的对门。 欧阳凌飞在打开那扇石门,看到那些装潢的墙壁的时候,就已经猜到了南宫炎的计划。 那两道门都是死门,南宫炎从来就没有打算让他活着带走慕容青,只不过有一道死门里关着慕容青,而他的选择则是死亡中唯一的对门而已。 一旦开启了那道石门,就等于死门的阵法也同时被开启了,在他发现的那一刻,想要急时撤退不是没有可能,只是这一走,就注定带不走慕容青了,哪怕攻陷了皇宫。 慕容青可以死,但不能死在这里,若是他带不回慕容青,回去如何跟阿雪交代,那她的心里必定有了一个隔阂从此旋在了两人之间。 他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况且他做事从来不会半途而废,既然来了这里,他就不会轻易的退了出去,所以,他阻止雾跟了进来,让他前去支援夫人,否则他怕她等不到他的到来。 明明她答应过他,不会去帮忙,直接从大殿离开,但是他又怎么会相信她不会去,被自己爱到骨血里的人,她的任何心思,又怎会瞒得过他。 她是无论如何都会去的,所以,无论如何,他也要护她周全,只是这一次,他果真低估了南宫炎的心计,不费一番工夫,怕是走不出这里了,但要他的命,南宫炎还没那个本事。 而乔凡和许烟这一边,在慕容雪还没跳到五分钟的时候,便已迅速离开大殿,换了夜行衣,迅速前往皇宫的密牢,宴席大殿外的人也早已收到了信号,在乔凡他们出来之后,隐藏在殿外的冷月宫的众弟子也已迅速解决掉殿外南宫炎的人,换了他们自己的人。 剩余的众人便跟着乔凡他们往密牢而去。 乔凡他们的任务就是做出攻进密牢的事件,只要信号响起,他们便可以撤退。 虽说谁都知道,此刻去密牢,是九死一生,可是他们抱着是努力活下去的心态,为所爱的人,努力活着。 此时乔凡领着数十个冷月宫的弟子躲在密牢边上的暗处,乔凡拿着密牢的地形图,确定了一番,才开始下令。 总共他这里加起来不到三十人,乔凡决定分成两组,两组分别从左右两边包抄,乔凡和许烟在一组,这是他们行动之前说过的话,无论结局如何,他们要在一起,不分开。 随着乔凡的手势,两组迅速分开,从侧边开始隐密进攻。 冷月宫的行动都是受过最强训练的,刚开始很轻松的解决掉看外面看守的人,一步一步往前进发,只是越往里走,危险系数也便越高,每隔十米就有一堆人看守,而且隐藏的地方也少,前进了不到五十米,两方就真真正正交战了起来。 因为清楚敌多我少的境况,所以在来时,欧阳凌飞便交给他们一些武器,例如毒气,烟雾弹,等等一系列消弱南宫炎的兵力。 在最里间的暗处,站了一堆人,其中正中站在那里,穿着龙袍拿着望远镜望着远处那一群打斗的身影的人不是南宫炎又是谁? “皇上,要不要下令射杀”守在一旁的将领说道。 “在等等”南宫炎开口。 那群人因为都穿着夜行衣,且蒙着面,根本无法确认来人是不是欧阳凌飞,南宫炎也清楚,这是唯一的一次机会了,若是这一次还让欧阳凌飞逃了出去,那么,不日,这个天下就会是欧阳凌飞的了。 “乔凡,好像有点不对劲。”许烟一刀砍下一个敌人,对着紧跟着她身后的乔凡轻声的说道。 不是指兵力少,他们自然不会相信守在这里的兵只会现在这么多,虽然这里的敌人是他们这里的几倍,但是他们进攻的速度和人数就比他们预期的差了好多。 乔凡自然也发现了这一点,只是此时他也猜不明,所以只好认真的对许烟说道:“小心一点” 没想到信号声却在这个时候突然响了起来,这个响声震惊了所有人,包括乔凡他们。 几乎从宴席上到这里,顶多刚过了五分钟,当时宫主曾经交代,要他们无论如何也要坚持到十分钟,宫主的推测向来都很准,那么这一次,提前了那么多,也定是发生了些什么事情。 “撤退”乔凡果断下命令,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情,当初是以信号为前提,既然信号已经拉响,就必须撤退。 撤退的命令一下,残留下来的人便开始纷纷的丢毒气,烟雾弹,迅速撤退,因为时间不多,所以离密牢还有好大一段时间,所幸撤退起来就没有那么困难。 信号的声响,躲在暗处的南宫炎他们也自是听见了,那方向不是他的寝宫又是哪里,欧阳凌飞真的去了那里?只是他也有一刻的恍忽,那个信号代表什么? 然后看到了那帮黑衣人训练有素的撤退,他顿时也明白了,那是提醒他们撤退的信号,难道欧阳凌飞他已经找到了慕容青,才会急着要他们撤退? 只是那么多重重的机关,他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把人救出来? 看着那些渐渐后退的黑衣人,南宫炎心里的火顿时升到了极致。 “给我全部射杀,一个不留”南宫炎狠狠的下了命令。 这场七重仙境,耗时二十分钟,慕容雪跳了还不到十分钟,那信号声便突然响了起来,完全让她措手不及,她隐隐明白,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心里一紧,趁大家都陷入梦境的时候,从怀里拿出了事先准备的毒粉,往左右两边一撒。 这时守在门外的冷月宫的弟子也迅速冲了进来。 “你们护送寒老爷先离开”慕容雪直接下了命令,然后立即飞向台上,直接软剑架在了昏迷中的南宫炎的脖子上,提着他飞出了宴会大殿,往密牢急速掠去。 整个宴会大殿,所有的文武百官,还有家眷,宫女,太监,都陷入了昏迷中。 信号一响,在城门外等待的那带领着所有冷月宫弟子将近二十万人马的司马照,他骑在战马上,看着那城门,猛的挥手,下了命令。 “进攻,给我拿下京城” “冲啊”那些冷月宫的弟子势如破竹,勇猛的朝着城门开始迅猛进攻,而风、云、霜在回宫向南宫炎他们复命完以后,便被派往城门这一边,刚好让他们有了机会混进了城门的侍兵中,信号一响,便立马解决掉身边的侍兵,开了城门,迎冷月宫的兄弟。 突然城门冒出了十几万的人马迅猛的朝着城门飞掠而来,站在城门的侍兵完全还没有明白什么的状况下,突然城门又被人打开了,一切发生的事,都让南宫炎的兵力措手不及,等反应过来时,敌军的一大半人已经到了城门,冲进了城,已经交战在一起了。 因为打的是措手不及,所以南宫炎的军队毫无招架之力,所有有利的条件都已失去,只能是面对面的厮杀。 没打多久守城门的将领眼看就要撑不了多久了,赶忙派人去皇宫通知皇上。 慕容雪赶到密牢那边的时候,乔凡许烟他们已经被团团的围住,他们的退路已经完全被堵死,已然成了困兽之斗。 “住手,不想你们皇上死的话,通通给我让出一条路来”慕容雪的身子飞向了乔凡他们,停在了他们的身边,手上的刀架在已经昏迷的南宫炎的脖子上,眼神却看向了围在外围的所有侍兵狠声的说道。 “夫人,你怎么来了?”乔凡和许烟一看是夫人,都吓了一跳,不是说好,直接从大殿离开吗?为什么还要过来? 慕容雪没有时间回答,只是谨慎的看着外围的一群侍兵。 所有的侍兵看到了皇上的时候,各个都停下了手中的武器,紧张的看着那慕容雪的剑架着的人。 “假的,那不过是朕的替代品”这时,突然一股威严的声音响了起来。 “南宫炎?”慕容雪盯着那慢慢走出来的一排站在中间的那个人。 “大胆狂贼,竟敢直呼皇上的名讳?”跟在南宫炎身边的一个将领猛的呵斥道。 “你就是慕容雪?”南宫炎盯着那个美艳的女子冷声道。 “是,又如何?”慕容雪丢掉了手中的傀儡,冷笑道。 “欧阳凌飞在哪里?”南宫炎眼里闪过不悦,冷哼道。 “你有什么资格知道他的去向”慕容雪冷笑。 “啊哈哈哈,到如今了,还这般狂妄,朕特意布置了天罗地网,不就是等着他上钩吗?怎么会没资格,况且,此时的他早已中了朕的圈套生死未卜,而你们,你看看,翁中之鳖”南宫炎大笑一声,狂妄的说道。 “慕容雪,你有什么资格在朕的面前狂妄,”南宫炎继而又狠狠的吼道。 南宫炎的话,慕容雪是一个字也不会信,纵使是发生了什么意外,她的凌飞也绝对能够应付,想扰乱他们的军心,门都没有。 “既然,你那么胸有成竹,就看你能笑多久了”慕容雪冷声道。 雾在这时也迅速的赶到了,飞入了慕容雪他们的身边,只看到了雾,慕容雪的心里顿时一紧。 “凌飞,他人呢?”小声道。 “宫主被困在了一个密室里,宫主让属下赶紧先过来支援夫人”雾简短的说道。 有些事情雾不说,慕容雪也猜得出来,那个密室也定是凶险万分,刚刚看南宫炎的狂妄,就应该知道,如果能够在短时间内回来,他根本不会让雾提前过来。 “朕果然猜得没错,欧阳凌飞被困在密室中了是不是,他就是有本事出了那个密室,也不过是出来帮你们收尸,然后朕再送他下去陪你们”南宫炎看着突然出现的蒙面人,以及看到他们在小声耳语,虽然听不清说什么,但也应该猜得到。 慕容雪看了一下此时的局势,若是凌飞赶不回来,即使他们全都葬身在这里,也会拉着南宫炎他们一起,即使不能,司马先生的兵也会很快攻进皇宫,这个天下很快就要回到欧阳家族的手里,只要凌飞能够闯出来。 第二百九十七章 对不起,我爱你(大结局上) “南宫炎,你错了,我相信凌飞,小小的密室还难不倒他,就是晚点出来,那又如何?就算我们这里的人都死了,那又如何,冷月宫的弟子很快就要攻进皇宫了,只要最后赢的是凌飞,我们几个死了又算得什么?你冲其量也不过是杀了几个人罢了,况且,就算是我们几个人,你也不一定杀得死。”慕容雪镇定道。 “你们的兵力冲其量也不会比朕守在城门的兵马多了多少,攻下城门,你以为是那么容易的事,欧阳凌飞不会这么傻,今天可不是举事的好日子,就算你们当真选了这一天,解决了你们,再次支援城门,也是绰绰有余的。 结果南宫炎自信满满的话刚说完的时候,有个侍兵便急冲冲往这边冲来,带着拉长了尾音的字。 “报” “城门敌军突然来犯,将军说城门快要守不住了,请皇上赶紧派人支援” “混账”南宫炎猛的推开了跪在身边的那个报信的侍兵。 恶狠狠的看着慕容雪他们,才刚准备发话,另一个长长的响声又再次响了起来。 “报” “皇上,城门的局势已经控制不住了,将军已经阵亡了” 南宫炎听到这话,猛的踉跄后退了几步,要不是身后有公公扶着,早已倒在地上了。 “怎么可能,守在城门的十万兵力呢?去哪了?”南宫炎吼道。 “敌军里应外合,城里早已混入了敌军的人,在敌军冲到城门时,便开了城门,敌军又是突袭,事前毫无征兆,且有十几万的兵马,皇上,请赶紧派兵支援”那人立马赶紧说道。 此时外面的局势已经到了十万火急的时候了。 “皇上,敌军十几万的兵马,若是按照他所说的速度,估计不到一刻钟,敌军就要马上攻进皇宫了,以现在皇宫剩余的兵力还不足十万,如何抵挡,况且那密室也不一定能困得住欧阳凌飞,皇上,请三思”皇上身旁的那个将领赶紧开口道。 “你的意思”南宫炎皱眉道。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皇上,臣先派人护你离开,这里由属下顶着”那个将领一副舍生取义的道。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他都这般年纪了,就是活着又有什么用,难道还能等到再将这一次失去的夺回来吗?不可能了。 他今天无论如何都不会走,就是死也不会轻易让他们好过,他守不住他的江山,那又如何,也这把年纪了,他不在乎,或许到了这个时刻,他注定会输,注定做不了赢家。 但是有一点他可以做得到,那就是让欧阳凌飞痛苦一辈子,他在这里的人,一个也别想活着,杀不了欧阳凌飞,难道还杀不了这十几个人吗?况且,这里有一个还是他的女人,如果欧阳凌飞真的侥幸从密室里逃了出来,看到自己的心爱的女子死去,恐怕也会痛不欲生吧。 “怎么?怕了?南宫炎,十几年前的恩怨,你不觉得,今天该做个了解了吗?”慕容雪冷笑的看着南宫炎,听到了外面的战果,她多少也就放心了,相信不到一刻钟,司马先生就会带人攻进皇宫,他们只要再坚持一刻多钟,就会有希望了。 “是该解决了,尘年烂事再积着也就没有什么任何意义了,只是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南宫炎的眼眸含过一种毒辣。 慕容雪看到他的眼里闪过一种毒辣,已瞬间猜到了他的想法,心里闪过一丝不安,而雾也同样如此,他立马紧张戒备,命令道:“保护夫人” 这里谁都可以出事,唯独夫人不可以。 “不用,大家都先听我说,大家只管保护好自己,不要顾任何人,司马先生最多一刻钟就会带人攻进来,所以,无论如何,这一刻钟的时间,你们一定要坚守,保护好自己,明白吗?”慕容雪没有时间看着他们一一交代,甚至她连转身都没有,就这样沉声的交代道。 这里的人,每个人的生命都同样的珍贵,在她心里也同样的重要,她不允许任何人因为她而出事。 “必须冲进人群,你们现在要做的是防守而不是进攻”这是慕容雪在南宫炎下命令的前一刻沉声命令的一件事。 “放箭”南宫炎狠厉的声音响起。 南宫炎的命令一响,被包围的冷月宫的所有人身子也迅速一动,猛的向四面八方掠去,在最短的时间内占定到他们认为的优势的地方,来进行防守,坚守那一刻钟过后的希望。 乔凡和许烟一组冲进了人群,雾和慕容雪虽然并没有在一起,但因为担心夫人的安危,所以雾总是跟随在慕容雪的不远处,而其余人早已被人群冲散了开来。 这种方法只能是险中求胜,因为一刻钟的时间,面对不停歇四面八方而来的箭雨,根本没有把握能够招架得住,当然冲进敌军的人群,也同样不是一个好办法,敌军人数众多,不过是从一个包围圈进入了另外一个包围圈,而这一个包围圈,存活的希望不会比上一个包围圈大,唯一的一个赢点是,上一个包围圈死了就是死了,而这一个包围圈,还能拉上许多垫背的。 南宫炎危险的眯了一下眼,看着那人群中的困兽之斗,冷月宫的实力确实是不容小觑,他们不过十几个人,对阵他们的几万人马,可以说了高出了数千倍的人,他们都可以毫无惧色,勇于坚持这么久。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过,冷月宫的人数也在逐渐的減少,当然减少的不只是冷月宫的人,他的兵的死亡人数也在疯狂的增长,但是他想,他不在乎。 “皇上,先撤离这里吧,这里的情势已经毫无悬念了,冷月宫的人马上就要到了,再不走就真的来不及了”那个将领再一次劝说道。 南宫炎总共的兵加起来也不过才二十五万,城门放了十万,护城河三万,留在皇宫才十二万,皇宫中密牢这边分了三万,长生殿用了二万,另宫门及各宫各院共分七万,南宫炎看着此时的局事,最终决定退长生殿等待最后一拨的人。 “杀了那个女子重重有赏”南宫炎猛的开口命令道。 直到看到所有的箭,及刀剑往那个女人身上集中的时候,南宫炎才冷冷的开口说道“走”,直接率先离开。 这里的人除了一直跟在身边的一个公公和将领还有几个贴身侍卫,其余的兵南宫炎通通都没有带走,留了下来。 当所有的功击力都转向慕容雪的时候,她开始变得有些吃力,但是她想她还好,她顶得到一刻钟的到来,她是要和凌飞并肩而战的女子,她没有那么容易倒下。 可是对凌飞忠心耿耿的雾偏生不放心,要来挡,她如何能够让他们出事,凌飞不再,她要代替他守护他的人,这是作为他的夫人应该要做的事。 这个时候乔凡和许烟也不知何时冲了过来,将她围在一起,再劝什么似乎是无济无事,慕容雪突然灵机一动,冲着这个他们保护的这个间隙,或许她可以做些什么。 “掩护我”慕容雪开口道。 一旦说了这三个字,就代表她把她的生命交给了他们。 “是”雾他们各自都没有回头,却郑重的承诺道。 自从上一次凌飞交给了她一套内功心法,在海市蜃楼那时候,几乎都没有停歇过修炼,练成之后虽功力大增,但都是对在用剑上,却从来没有试过她的暗器。 导致她似乎都忘了,暗器才是她的一绝。 她开始试着照着那本书上的内功心法,开始去调动凝聚内力,也不见她怎动,无数的飞刀刹时闪现在她的面前,飘浮在半空,用耳朵去感知方向,去内力去催动那些飞刀,双手一展,那些飞刀猛的朝不同的方向飞射出去。 不同的方向不同的都有人倒下,倒下的数目不计其数,这个方法很好,只是人数的差距终究放在了那里,再怎样也有一种车水杯薪的感觉。 一刻钟可以过得很快,也可以过得很慢,在慕容雪他们危机四伏的此刻,每一分每一秒都是致命的存在。 而司马照拿下了城门,攻进皇宫的时候出现了一些阻隔,未能及时在一刻钟的时候敢到皇宫的密牢,未及时对慕容雪他们进行支援。 司马照攻下了城门,便直接带着人冲向皇宫,依凌飞的推断到,南宫炎的兵已经全数在京城了,所以,他并不担心会腹背受敌的情况,城门没有留下任何的一兵一卒,直接带着剩余的所有人冲向皇宫。 结果刚攻进皇宫的时候受到了一点阻挠,护城河那边的兵力三万已然赶到,皇宫的这边又留守了将过四万的兵力,纵然不惧怕这七万的兵力,可终究还是会阻挡他们前进的脚步。 其实,还在攻陷城门那个时候,没有见到慕容雪的会合,司马照就已经猜到了肯定是如凌飞猜测一般,去了乔凡那一边,所以,当时他的交代是无论如何,攻下城门,进攻皇宫,第一首要攻陷的是密牢而不是南宫炎的大殿。 可七万兵马却阻挡了他们的脚步,明知杀了他们是迟早的事,可是在此耽误的时间,哪怕一秒都让他心急如焚。 信号的响声过快响起,已经让司马照隐隐明白,事件的发生并没有按照预期的走向来发展,所以,此时坐在马背上的看着前方奋勇拼杀的司马照开始有了一点慌。 “风、云、雷、电、霜,你们五人速速带人前往密牢”又过了一刻钟后,司马照立马下命令道,时间不能再拖下去了。 哪怕知道因为他们一走,对这里的战斗会有影响,有顾不得了。 预期的一刻钟过去了,没有等到司马照的支援,慕容雪的这一边,形势可以说是已经非常的危险了。 南宫炎的人马,笼统计算可能最少一万多一点的人马,弓箭手已经全军覆没,而慕容雪他们的人也的就只剩下四人了,慕容雪,雾,乔凡夫妇。 他们的体力几乎已经透支的差不多了,雾为了保护慕容雪,肩上受了一刀,腿上也被利箭擦了过去,虽是皮肉之伤,但伤口不浅。 乔凡和许烟也受了不同程度的伤,但终归都不是致命的伤。 此时,慕容雪是在四人当中受伤最轻的一个,只是手臂上被箭划伤,因为在这里的所有人她的武功最高,更甚是所有人都在不同程度的保护着她。 但是她消耗的内力却是所有人当中最快的人,也是最多的,此时各个的体力都差不多用尽,慕容雪的飞刀也在最后一个弓箭手倒下时用尽。 伤口不算,体力是真的所剩无及,他们四人拿着剑紧紧的围成一个圈,看着朝着他们一点一点迈进的最后剩下的一万多一点的南宫炎的侍卫。 许是南宫炎的兵感觉到了,慕容雪他们四人已经是强弩之末,已经完全不再惧怕,慢慢的一点一点的向他们四人靠近。 这个时候乔凡空着的一只手突然伸向了自己的妻子,紧紧的与许烟的手交握在一起,十指紧扣,看了她一眼,又迅速的别开。 想深深的记在心里,情势却又由不得让他多看一眼。 虽然只是匆匆的一眼,可是许烟却懂得丈夫要对她说的话。 “对不起,我爱你” “没关系,真的没关系,与你在一起,哪里都是天堂”许烟微笑着回握着他的心,紧紧的,她想,她的心里话,她不说,他也懂,就如同他想要对她说的心里话,她也懂。 第二百九十八章 禁地雅心筑(大结局上) 欧阳凌飞密室这一边 四周飞射的箭雨根本不知道什候停下来,因为是在内室,不同于外界,用内力集合箭雨不是一个方法,况且欧阳凌飞心想,暗器才刚刚开始,必须是保存实力的时候。 因为一旦开始了开关,除非暗器用尽,否则是不会停下来的。 欧阳凌飞直接一边挡着四周飞射的乱箭,一边飞向长长的的甬道,刚一进去甬道,左右两边突然钻着长长的刀刃刺向了欧阳凌飞。 欧阳凌飞前进的步伐一缓,侧身一避,险险的避开了左右两边长长的锋利无比的刀刃,余光中瞥见了看不到尽头的甬道里刀刃不断的从甬道的墙壁上钻进钻出,杂乱到毫无规律。 欧阳凌飞脑里瞬间计算过,要想躲过这些刀刃,几乎没有可能,唯有毁掉,可是如果毁掉的话,会不会又有新一轮的暗器? 机关中也确有这一类的,毁掉暗器的同时,新一轮的会比之前的更加激烈,他如今处在一个不好的位置上,想要躲避的机率难上许多,纵使他的武功再厉害。 一系列繁琐的机关,如此紧张的局势,决定可以说是争分夺秒,面对如此紧张的局势,一边躲避着后前方飞射的乱箭,及左右钻出来的刀刃,还要想着最快最有效的对付方法。 电光火石间,欧阳凌飞已经做出了决定,手里迅速多出了一把软剑,右手灵活快速的婉转闪动,只见发亮的光在不断的半空中的闪现,速度快到无法看清那究竟是什么亮光,甚至抓不住任何一点停留的痕迹。 只见那亮光不断的变幻着,以惊人的速度向前移动着。 越往里走,光线就越暗,直到伸手不见五指,如果不是空中那快到如闪电般的亮光,还有左右两边不断钻出亮到发光的刀刃,就真的什么也看不见了。 究竟这条长长的黑暗的甬道到底有多长,欧阳凌飞没有心去计算,他只是不断的用剑斩断刀刃的长度,用那短短多出来的空余地方去容下自己快速移动飞向前方的身子。 直到不知道在黑暗的地方飞了多久,手中的剑又斩断了多少刀刃,直到前方出现了一丝别样的亮光,那亮光越来越近的时候,欧阳凌飞知道,这个甬道已经快要到了尽头。 他计算着那亮光的位置,也就是剩余甬道的位置,一旦出了甬道,下一关等着他的又是什么样的机关暗器,完全不清楚,所以,在未知危险因素里的地域里,至少此时的甬道还安全过下一关。 在距离推测出欧阳凌飞想要的位置的时候,他飞身向前的速度稍稍放缓了,并且空着的左手已迅速接过右手执剑砍掉的刀刃一边,向那亮光一边投掷了过去。 投掷时下了六成的力度,因怕被左右两边钻出的刀刃挡下,所以,下了相当大的力度,那刀刃急速的向前掠去,带着欧阳凌飞六成的内力急速斩掉了所有挡路的刀刃,一路畅通无阻的飞到了指定的地点,还停留在空中急速转动着。 越是临近,欧阳凌飞清楚的看到了四周有烟雾飞出,虽说不上浓厚,挡住视线,却也确确实实的存在着,欧阳凌飞没有多想,左手立即拿出了怀里事前准备的药丸,吞了进去,动作做完,他也已飞身出了甬道。 他屏息的停留在一角,冷眼查看此时身处的环境。 四周仍有不断气体从墙壁的裂缝里钻出,只是这地方明显比刚刚要不一样了,不再空旷,此时的地方像是一个大殿,富丽堂皇,华丽到高过他自己的冷月宫及九重天的寝殿。 他虽不会说住的地方要高过任何人,至少他也懂得享受,可是这里精美的程度也确实让他眉头一挑。 皇宫里居然也会有这样的地方,他按照他从南宫炎的地方下来的位置,再回想了一下从密室一路走下来的路程,推测到了这里竟然皇宫的北面。 北面的这个位置按照皇宫的地形图,如果自己的记忆没有错,那应该就是皇宫中唯一的禁地,名为雅心筑的地方。 被封为禁地已经是几百年传下来的事了,只知道是先祖最爱的妃子居住的地方,曾经听爹提起过,好像是曾有道密旨,告诫无论后世子孙如何修建皇宫,唯有那个禁地,永不能动,永不能踏进。 欧阳凌飞心想,大概是因为这座密室了。 看来,他是猜错了,这个密室,南宫炎根本不可能进来过,这样的机关,也不可能几个月的时间就可以建好,只是刚好发现了这个密道,也发现了这里的机关,特意就是为了引他到此处,葬身在这里。 这里,依照时间,也有几百年的历史了,可是这里完全没有任何的损毁,奇迹般的保存完好,且这里所有的器具都是用金子打造而成,地面更是用白玉石铺设而成,单单是一块白玉石,外面的市面价就不会低于万两以上,如今还是整个大殿。 “白玉而砖,金缕之雕,果然华而不俗”欧阳凌飞看着这个地方,可以想象得到当年的先祖对这个妃子是怎样的无上宠爱。 这样的奢侈,怕是倾尽整个国家送予她,他都会甘之如饴吧。 经过了重重的暗器,机关,甚至是那近千米充满刀刃的甬道,依照人的体力,即使有人侥幸活了过来,也绝对逃不过这里的毒气。 这些机关如果只是为了保护这个地方不受打扰,这所作的一切,无非都证明一点,那便是爱。 明白了这一点之后,欧阳凌飞的脚步都开始放缓,是对这份爱的尊重,二是对这个密室主人的虔诚。 他缓缓的上前,走到了水晶般的帘子面前,轻轻的掀开了它,这是一个房间,简单素雅,彰显了女子的高贵典雅气质,曼妙的珠帘下的榻上躺着一副骸骨,穿着一身白色素雅的裙子,双手交叉肚前,看起来,安静又祥和。 欧阳凌飞感到一股无形的威言,一种强烈的压制感,这是他从未体会过的,对着那具骸骨微微鞠了一个躬,轻声说道:“欧阳凌飞无意冒犯,实属无奈,请娘娘见谅,在下这便离开。”欧阳凌飞说完,转身便立马退了出去。 “慢着”突然一个淡雅的声音响了起来。 欧阳凌飞猛的一惊,回过头,一个长女飘飘美如仙的女子浮在了半空,看着他。 那女子穿的那件白衣素雅的裙子不就是珠帘下躺在榻上那个骸骨女子的衣服? 饶是欧阳凌飞,此时都不免震惊了一下。 “你是谁?”那个女子开口问道。 无形中的威压又再次出现了,很显然,刚刚的威压便是来自这个女子。 “欧阳凌飞”欧阳凌飞收回了刚刚的震惊,淡然的看着那个飘浮在上空的女子答道。 “欧阳凌飞?当今皇上?”那个女子凝神看了他一眼,不确信的问道,不过他这份处事不变的淡然确实跟那人有些相像。 “不是,现今的皇上姓氏南宫,不叫欧阳,不过很快就会是了。”欧阳凌飞说这句话的时候,淡淡一笑,但眼神里明显有一丝狠厉。 “被改朝换代了?”那个女子自然没有忽略他眼里的狠厉,轻笑一声。 欧阳凌飞没有回答,只是看着她。 “做皇帝不是单靠能力就可以的”那女子从半空中飘了下来淡淡的说了一句。 从前,那人不就是如此,困了她一生,求不得,爱不得,却执意让她做了一个笼中鸟,困死在了这座地下城里。 “我该告辞了”欧阳凌飞开口。 鬼魅也罢,灵魂也罢,他不能再耽搁下去,他的女人还在等着她。 “这个地方不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那个女人仿佛听见了一个笑话一般。 “你想如何?”欧阳凌飞的话语开始变得冰冷。 “不是我想如何,而是这里没有出路,除了那条死路,你能来到这里,想必应该清楚,当然,你还可以再闯回去”那个女子淡笑着看着欧阳凌飞。 “不过看你的样子似乎很是着急,再闯回去,时间够么?”她忽而又继续说道。 “我以为先祖喜欢的女子定是淡雅温柔,即便不是,也该是善良万分,值得先祖如此倾尽一切来对待,但如今,看娘娘的样子怕是在下愚昧了。”欧阳凌飞不想再废话了。 “哈哈哈,好狂妄的后辈”那个女子突然笑得好不张扬。 “他那不是爱,是执念,倾尽一切把我锁在了这里”那女子说这话的时候眼里闪过一丝寒意。 欧阳凌飞此时是真的没有耐心了,他没有空在这里听先祖与他妃子之间的爱恨情仇,是爱也好,是执念也罢,跟他都没有关系,他现在只想立马出去,他心爱的女子还处在危险之中等着他救,他冷月宫所有的弟子还为他这个宫主在外面拼杀,他没有闲情意志在这里听人讲述爱恨情仇。 “即使不够,我也不会在这里浪费时间”欧阳凌飞说完转身走了出去。 那名女子直接飞身上前,去阻挡,欧阳凌飞这一次没有在客气,哪怕是先祖的妃子,哪怕现下的她不过是一缕鬼魅,直接出手。 在他心里,没有什么比慕容雪的命更加重要。 那名女子的武功相当的厉害,又加上是鬼魅,身子游余的飘忽不定,一下子不见踪影,又一下子出现在欧阳凌飞的身后,给他一击。 欧阳凌飞打了几十个回合,似乎都奈何不了她,同样的,她想要赢过欧阳凌飞,让他受伤,也绝无可能。 但这样打下去,什么时候是个头? 欧阳凌飞心想,无论如何,也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打伤她,否则他永远也走不出这里。 在那鬼魅再一次从他眼前消失以后,他立马停下了手中的攻击,闭上了眼睛,静心去听,用身体所有的感观去发觉四面八方她的存在。 欧阳凌飞此时是反方向站立,在那鬼魅从东南方向,即欧阳凌飞的右侧边突然出现在眼前的时候,欧阳凌飞已在她出现的前一秒出了掌,用了五成力。 那个女子发现时已来不及撤退,只能侧身微避,但仍旧伤得不轻,重重跌落了下去,却毫无声响。 受了伤,她也并没有很是愤怒,或者对于鬼魅来说,这伤也算不得什么,只是扶着被他内力震伤的胸口很是讶意的问,你怎么知道我会从这个方向出手? “无论是什么事物,只要移动,就会有声响,你没有呼吸,我可以听不见,你隐身,我可以看不见,但是移动的风,从哪方面吹来,我却可以感受得到,哪怕再轻,再微不可察,它还是出现过。”欧阳凌飞说道。 那个女子没有说话,只是低垂着头,轻笑了一声,那笑声带着无人能读懂的情绪。 “这么着急出去?想要做什么?”在欧阳凌飞提步离去的瞬间,那女子再次开了口。 “夺回属于自己的一切,救我心爱的女子”欧阳凌飞看着那跌坐在地上,黑发长长的遮住了她脸颊的女子,心里对她的生气突然消散了些。 哪怕再爱,都不该困住自己的女子生生世世,她的痛,她的怨,或许可以理解。 第二百九十九章 万念俱灰也不过如此海吧(大结局中) “假如你心爱的女子不在爱你呢,假如有一天,她不想呆在你身边,你会强迫她,用自己的权利困住她一生吗?”她慢慢站了起来,抬起头看着他问。 “你的假设不成立,她爱我”欧阳凌飞淡淡道。 “人的心是会变的,今日爱,明日呢?退一万步讲,就算是爱,也许也会因为其它不得已的理由离开,我只问,到时你会怎么做,会像他困住我的一样困住她吗?”她说道,笑得些讽刺。 会吗?他不知道,但是他很清楚,他不会让她离开他自己。 “我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欧阳凌飞语气很坚决。 “我想,我已经知道你的选择了”那个女子笑了笑。 “是什么?”欧阳凌飞冷声一问。 她继续笑了笑,“你不知道吗?” 当一个人,爱别人多过爱自己的时候,哪怕看不清自己的心,哪怕再煎熬,他也只会做出背离自己心的选择。 他跟他终究是不一样的,当然,以后的事,谁也说不准,至少他此刻的选择愉悦到了她。 “我可以送你出去,但是有没有本事,就要看你自己了” 欧阳凌飞心下一沉,她生前的武功必定不差,只是却困在这里一世,直至死亡,究竟是什么困住了她? “刚刚那一路的机关是你设的?”欧阳凌飞立马一问。 “是,至于为什么,想必你也猜得到,只是那机关已经失灵了,不到暗器用尽,是停不下来,这暗器,一时半会是用不尽的。”她答道。 弦外之音就是即使她是创始人,但是此时她也无能为力。 她开始往外走,走向另一道的石门,途中想起了什么,又停了下来,回过头看着欧阳凌飞说道:“你进来的原因可有他,有的话就顺道带走,没有,就让他在这里自生自灭” 她说完伸出了五指,一转,凭空半空中出现了一个昏迷的慕容青,她慢慢的把那团半空中昏迷的人丢到了地上。 欧阳凌飞一看,明了。 他以为他猜错了,实则不然,南宫炎确实是想把他引到这个密室的机关里,当然,这个慕容青他也叫人把他丢了进来。 “因为是被押送,故救下了他,至于其他的人就送到地下去了,救下人之后,又怕他扰到了自己,故让他就这么昏迷,然后死去。”她走在前面漫不经心的说道。 该是经历了多久的人世,才会说出这样的淡薄的话。 她开启了那道石门,慢慢的走在了前面,欧阳凌飞看了一眼倒在地上昏迷的慕容青,没有说什么,走了过去,提起了他,跟在了那个女子的后面。 直到她走到了一个门口停了下来,回过头对着欧阳凌飞说道:“这个门就是连接皇宫里雅心筑,只要开了这道门,你就可以出去了。” 欧阳凌飞放下了慕容青,知道她还有话。 那个女子伸手用内力催动,门上突然闪现了一个八卦类型的阵图,然后,她开口说道:“北斗九九八十一星形八卦阵,这八十一颗星围成一个圈,每颗星都是相连的,但是却是序号杂乱的,你只有将每颗星按照他设阵里的排阵顺序相连在一起,就会点亮中间的那颗星,而中间的那颗星就是这扇门的开关” 欧阳凌飞冷笑,要启动这个阵法,必须要靠内力催动,与其要靠内力催动排序这八十一颗星,研究半天,他不如直接走旧路,来得更快一点。 就算他能破得了这个阵法,也需要一定的时间,况且他的内力也一定会消耗过多,对他没有任何好处。 况且,这个阵法是为了圈禁她而设,她不过是想要利用自己逃出这里而已,他为什么要帮助她,他自己都自顾不暇了,哪有时间管别人。 “你是唯一一个进入这里,且比较有希望能让我离开这里的人,如果你能帮助我,作为回报,我也定不会让你吃亏,我可以帮你做一件事”那个女人此时没有那么盛气凌人,带有点淡淡的肯求。 看欧阳凌飞没有说话,她又立马接话道:“生前,我已经试过了不下百遍,你不会尝试太多次,最多不过十次” 她的武功自认不差,但是对于阵法,她是一点不通,所以,她唯有一个一个去尝试,只是这是急需消耗内力的事情,所以,哪怕用尽了此生,也未能成功打开这扇门。 她一说完,便伸手一扬,墙壁上突然显现了几百种她曾经试过的方法,欧阳凌飞迅速用一分钟看完了所有,然后再看向了那门上显现的北斗九九八十一星形八卦阵,思虑了几秒,然后转头看向她,说道:“你能帮我做什么?” 他这么一说,就代表他的想法已经有所改变,或者他已经有了开启这扇门的把握。 “我可以帮你救你心爱的女子,帮你夺得你想要的皇位,我是一个鬼魅,我的实力,你应该清楚”她立马欣喜的说道。 欧阳凌飞眼睛微微一眯,想了一会,她确实是一个很不错的帮手,然后抬头看着她问道:“我如何能够相信,开启了这扇门之后,你逃了出去,不会变卦?” “我没有什么可以证明”那个女子苦笑一声,想说人格,她没有,因为她已经死了,不是人了,只是一个鬼魅。 而鬼魅确实没有什么可以证明让人相信的。 欧阳凌飞看了她一眼,没有回答,直接伸出双手,凝结内力去到那扇门的阵法上,开始用内力去支配那些阵法里星星的走向。 那个女子凝神紧张的看着阵法里一切。 当九九八十一颗星星开始纷乱的走向,每一分每一秒对于那女子来说都是希望的流动,当那八十一颗星星重重交换位置归位的时候,中间的那颗星星猛的亮了起来。 任何阵法,都必有规律,除非是设阵之人本身给的就是绝路,否则就一定会有规律给自己寻一条后路,如果当时设的没有规律,设阵之人同样也解不开,所以,不到万不得已,没人会这么傻。 若是单看到这个阵法,要欧阳凌飞短时间内从中寻出一个规律,那是不可能的,但因为那个女子已经尝试了几百种的排序,再看着阵法,他就能从中得到一些规律,不需要在盲目的测试,把内力无穷无尽的耗在那里。 所以,欧阳凌飞尝试的第一种排序,就成功的打开了阵法。 那女子看到中间的那颗星星亮了起来,眼睛猛的也跟着亮了起来。这是几百年来,唯一一次眼里发出兴奋的光芒。 可事情远没有女子想象的那么简单,中间的那颗星也确实点亮了,阵法也启动了,但是那门确始终没有动静。 欧阳凌飞尝试着输送内力到中间的那颗星星上,试着去转动那颗星,但是那颗星稳如泰山,欧阳凌飞猛的加注内力继续去催动,果然,那稳如泰山的星开始移动了一点。 欧阳凌飞苦笑,他做了一个很错误的选择,他当初就不该管这个鬼魅,直接一走了之,现在那颗星有一股魔力在吸住了他的内力,他已经停不下手了,唯有解开,或者等内力被它消耗完。 欧阳凌飞猛的又在双手上加注了八成的力道,此时唯有一拼了。 那个女子紧张的看着中间那颗星缓慢的移动,看着欧阳凌飞的脸上开始慢慢的渗出薄汗,心里突然有了一股愧疚,可更多的紧张和期待。 因为如果连他都失败了,她就真的一点希望都没有了。 直到看到那颗星移到某一个位置的时候,突然咔嚓一声,欧阳凌飞放下了手,呼出一口气,稍稍退了一步。 那女子赶紧走过去,看着脸色有些苍白的他问道:“你有没有事?” 欧阳凌飞暂缓了一下,摇了摇头,这是急剧消耗了内力了结果,不过终归是完成了。 咔嚓一声过后不到六秒,那颗星突然急剧的转动了起来,不出几秒,嘀嗒一声,门缓缓的开了。 那个女子猛的不置信的看向了那缓缓开着的门,眼里有太多太多的狂喜。 门一开,欧阳凌飞便提着慕容青飞了出去,他在这里消耗了太多的时间,外面什么情形了他一点也不清楚,他必须要迅速赶往密牢那边。 她看着欧阳凌飞出去了,她现在离开,容易的很,可犹豫了几秒,她还是跟了上去。 他急剧消耗内力,苍白的脸,映在了她的脑海中,让她失去了独自离开的想法。 所以,当欧阳凌飞赶到密牢的时候,情况已经完全到了万分紧急的时候,他只看到密密麻麻的侍兵攻向了围在中间的几人,其中就有一个他心爱的女子。 以他现在的距离,他如何能够冲得过去,武功再高,又如何能够来得及救下他的女人,这时万念俱灰也不过如此吧。 欧阳凌飞猛的丢下了慕容青,疯狂的朝着女子的方向掠去,那时,他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要,只有一个念头,若是她不在了,一切也没有意义了。 这时,诡异的一幕发生了,其实慕容雪他们全都做好了赴死的准备,却突然感觉到攻向他们的刀刃通通停了下来,静止不动,他们甚至有一刻的恍惚,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这时,慕容雪突然感觉到围在她身边的敌人一排排的倒了下去,还没反应过来时,已落入了一个熟悉的怀抱。 猛的撞进了欧阳凌飞的胸膛,紧紧的被他箍在了怀里,紧的不留一丝缝隙,慕容雪被欧阳凌飞勒得很疼,却也同样的感受到他身体的颤抖。 他在害怕,她如何不知。 “凌飞”慕容雪轻轻的唤,眼眶也微微的湿了,死亡来临的那一刻,她何尝不害怕,她知道她的凌飞一定可以冲破南宫炎设下的陷阱,只是一想到再也见不到他了,一想到若是她离开了,她的凌飞该有多难过,多伤心。 欧阳凌飞没有说话,只是一直紧紧的抱着她,心里的恐慌到现在都无法平息下来,他要感受她的存在,真真确确的存在。 猛的慕容雪的后脑勺被欧阳凌飞扣住,慕容雪的唇已被堵住,一个凌厉的,充满狂烈占有的吻狠狠的袭向慕容雪,几乎要把她的所有空气都夺走,不留一丝。 一对热吻的男女,还有三个表情带着震惊的望着那所有停滞冻结的一万多的敌人,还有飘浮在上空,一身素雅,青丝如瀑,美如仙的女子。 “欧阳凌飞,你确定在最后的倒数几十秒用来做这样的事情?”那女子看着那失控的欧阳凌飞不悦道。 要知道,她是鬼,不是神,即便是神,也有她即定的规律,人间的事情是不可随意插手的,如今,她之所以插手,是因为她答应了欧阳凌飞,要帮他一个忙,但也不代表,她就可以在人间肆意决定人类的生死。 她只是让那一万多的侍兵的时间停止转动一分钟,一分钟过后,就会恢复正常,此时,时间已经过了将近四十秒,她觉得她自己很有必要提醒一下那个早已失控的男子。 他的处事不惊,淡定自若,看来对上他心爱的女子就是枉然。 第三百章 没有了你,要这天下何用(大结局中) 众人此时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看向那飘在半空中的女子,原来这么诡异的一幕竟然是拜那个女子所赐。 乔凡和许烟都同时低头看向那双十指紧扣一直没有松开的双手,然后彼此相视一笑,在眼中看见了他们勾勒的未来。 雾嘴角也牵动,微微的笑了,看见宫主平安无事就好,否则死得该有多不甘。 欧阳凌飞听见那女子的话,才从失控中的情绪缓过神来,放开了慕容雪,深深看了慕容雪一眼,才对其余的三人说道。 “都退开” 欧阳凌飞随即飞上半空,也没见他怎动。 “呯呯呯”下方的所有敌军站立的地方几乎在十几秒后成了一片废墟,欧阳凌飞用最惨壮的方式让这密牢之战宣告了结束。 此时的皇宫的密牢,那便是修罗的战场。 飞落至地,欧阳凌飞突然感觉到胸口有一股血腥往上冲,他猛的用内力压抑了下去,然后才慢慢的抬头看向那飘在天空中的女子淡淡道:“多谢” 语气虽淡,但感激的心是真。 “不用,一报还一报,不过是兑现承诺”那女子也是淡淡一笑。 她的视线看了一眼欧阳凌飞旁边那个美丽的女子,然后也没有再说什么,直接转身飞离。 被欧阳家族的人爱上,究竟是幸与不幸,爱上欧阳家族的人,究竟是喜还是? 不过,这都不关她的事,这是他们各自选择的命,她一个外人,不,是外鬼,不便说些什么,是喜是悲,都是他们两个人的事,自成方圆,谁也插不进,与谁也无关。 不过她知道欧阳凌飞同样也是一个有执念的人,虽然爱也可以说为一种执念,但是她心里总有一种直觉,欧阳凌飞不会让她失望。 “她是”慕容雪惊讶中又带着一丝好奇脱口问道。 “一个被欧阳家的先祖拘禁百年的鬼魅”欧阳凌飞又再一次将身旁的她拥进了怀里轻声道。 “拘禁百年的鬼魅?”不知为什么,慕容雪听到这话,心里没来由的心疼。 “是,不然哪有冻结人的能力” “阿雪,知不知道刚刚我差一点就失去了你”欧阳凌飞低沉的轻声说道,知不知道差一点,若是救不了你,我也会随你而去。 没有了你,要这天下何用,再好的繁华,若是没有你相陪,又还有什么意义。 生命不过是灰白。 她何尝不是,只是凌飞,我并不后悔。 这时,风云雷电霜五人终于带着人姗姗来迟的到达了密牢,刚刚那一声极强的爆炸声,他们远远的都听见了,那时,他们已经带着人出了重围,正迅速前往密牢的路上。 那片爆炸的响声紧紧把他们的心揪在了一起,害怕他们已经发生了不测,却又有一种希望,这么大的响动,会不会是宫主其实已经到了那里,救下了他们。 带着这种迫切,极度不安,又满是希望的心拼命的加速带人赶往目的地。 来到了目的地,整个密牢的外围已经是一片废墟了,满地的尸体,甚至到处都是残缺的尸体,断手断脚,等等。 掠过尸体,废墟,他们看到了唯一一个算得上好一点的地方,站了四个人,紧紧拥抱着一对,还有看着他们微笑手牵手的乔凡夫妇,还有雾。 那紧紧拥抱在一起的不是宫主和夫人,又是谁? 真好,感谢苍生。 “属下们迎救来迟,请宫主责罚”风云雷电霜五人立马从马上下来,跪地道。 “司马先生呢?”欧阳凌飞抬起头问道。 “司马先生还在宫门与南宫炎的七万兵马交战,司马先生让属下们先行赶往密牢救援。”风立马开口说道。 “速去支援司马先生”欧阳凌飞淡淡道。 “是”风他们五人又立马带着人匆匆赶回去,雾和乔凡夫妇都立马跟了上去。 慕容雪从欧阳凌飞的怀里挣脱,急急的问道,刚刚一直处在震惊中,看见了欧阳凌飞就懵了,他的情绪一直都很激动,所以导致她忘了问。 “凌飞,找到青儿了吗” 被她挣脱了怀抱,又听她提起慕容青,欧阳凌飞的眼神有些微微的不悦,用眼神淡淡的看向一边把慕容青丢下的地方。 慕容雪顺着他的眼神看过去,就看见慕容青一人安静的躺在了另一边。 慕容雪心一紧,猛的冲过去,却被欧阳凌飞伸出的手臂拦了下来。 “他没事,他不过是昏睡了” “真的?” “当然” 欧阳凌飞松开了她的手臂,任由慕容雪跑上前,去看慕容青,而他只是淡淡一笑,慢慢的转身,猛的吐出了一口鲜血。 当然,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那一边,慕容雪抱起了慕容青,用手在他的鼻翼下方探了探,直到确定了才终于放下了心,便抬头看向了远处没有跟过来的欧阳凌飞。 他背对着她站在那边。 “凌飞”慕容雪的心一紧,喊道。 欧阳凌飞擦掉嘴角残留的血迹,慢慢的回身,笑着说道:“怎么?” 慕容雪确定欧阳凌飞没有事,便也没有想多,放下了心,然后才叫醒了慕容青。 “青儿?”慕容雪看着慕容青闭着的眼在慢慢的闪动,挣开,她立马欣喜轻轻的唤道。 “姐姐,是你吗?还是我在做梦?”慕容青看到慕容雪的脸近在身旁,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她怎么会在这里,此时她应该陪在大哥的身旁,在海津那一边,不会是在京城,更加不会是在这恐怖的密室中。 “不是梦,姐姐来救你了,你已经没事了,青儿”慕容雪轻声的说道。 慕容青这时才看向周围的环境,这里已经不是那可怕的密室了,那个密室有个可怕的女鬼,那个女鬼甚至还慢慢的朝着自己走过来。 “你进了那个密室,见到了那个女鬼了吗?她有没有伤害你,你有没有怎么样?”慕容青抓着慕容雪的衣袖赶紧问道。 “是凌飞进了那个密室救了你,你说的那个女鬼,刚刚还救了所有人的命”慕容雪解释道,说到这里,她又抬头看了一下远处的凌飞,发现他好像在准备离开。 一时才反应过来,这场仗还没有结束,司马先生,冷月宫的弟子,甚至乔凡和许烟,雾他们还在那边奋战。 “青儿,这里危险,姐姐先叫人送你离开,”慕容雪立马扶着慕容青站了起来。 “姐姐,你不跟我一起走吗?”慕容青看向远处欧阳凌飞,又看向身旁的慕容雪紧张的问。 “这场仗还没有结束,姐姐先叫人送你到安全的地方,等这场仗结束了,我再叫人接你回来”慕容雪开口道。 “现在在打仗?打仗有哪一个地方是安全的?姐姐,你又要把我抛下是不是?” “青儿,你怎么会这么说?”慕容雪声音带着严厉和生气。 其实有些事情她不是没有怀疑,只是他是她唯一的弟弟,她只能试着去相信,相信一切不过是自己多疑,相信他还是那个善良弟弟。 “凌飞”慕容雪对着远处的欧阳凌飞喊道。 “你自己决定”欧阳凌飞没有回头,开口道。 阿雪,如果你要一直蒙蔽自己,我也不会逼你清醒。 “好,但是今晚,你必须听我的话,不得擅做主张,别让我失望”慕容雪盯着慕容青说道。 慕容青的心微微一紧,然后开口说道:“好” 等雾、风他们都赶回司马照那边,加入战局,很快战局宣告结束,司马照立马调整人马,对着身后所有冷月宫的将士喊道:“往长生殿进攻”,带着所有的将士冲向了南宫炎此时所在的地点。 长生殿 战火可以说在激烈的进行,冷月宫司马照这一边此时处在了劣势当中。 长生殿的位置极高,要经过数百道的阶梯,一直层层往上,战马根本无法前行,所有人都只能下地,冲刺,冲到最上层,又经过了长时间的战斗,力气本也没有剩多少。 等待他们的是来不及喘息,纷纷而来的箭雨。 那长生殿的第三层,整整齐齐排列着数百人,举着弓箭,对着下面的人就是一阵扫射,一排倒下,新一批随后跟上。 饶是数不清的箭雨纷纷而落,饶是看着前面的兄弟不断的倒下,所有冷月宫的人也没有因此而停滞脚步,仍旧不怕死的往前冲。 对于他们来说,信念比一切都重要。 司马照看着此时的局势,若这么打下去,即便赢了,他的人要损失多少。 远远望了长生殿一眼,司马照果断的下了命令。 “立马叫弓箭手做好准备,火烧长生殿” 这个长生殿本就是后来南宫炎建造,本不属于原来的皇宫,所以,即便烧了,也不算什么,就算是,为了兄弟,烧个长生殿,凌飞也没有理由不同意。 不一会,无数带着火的箭开始飞向了长生殿,顿时,长生殿里边的人开始乱了,闪躲,忙着救火,开始给了司马照可乘之机。 长生殿的位置,确实是易守难攻,聚集了很多有利的条件,但是南宫炎算漏了一点,那就是再高的地方,再有利的地方,也终究是一栋楼。 一把火放过去,一切的后路便被完全终结了,要么烧死在里面,要么奋力出来逃下来,逃下来的后果必然是面对面的厮杀。 这时欧阳凌飞也飞身来到了此处,冷冷的看着前方战场的厮杀。 他看向城楼上仍旧有不怕死,不断扫射下来的箭雨,心里冷笑,心里又应刚刚对慕容雪行为的有些不快通通的发泄了出来。 双手集结内力,狠狠出掌攻向那城楼上的人。 一阵攻击,他从空中飞身下来,此时的长生殿,早已失了原来的模样,到处被火燃烧着,整个城楼也被欧阳凌飞的攻击变得残破,到处是鲜红的液体在流淌,到处遍地的尸体。 司马照刚想喊一声凌飞,然后冲过去的时候,却看见欧阳凌飞的嘴角渗出鲜红的液体,弯延而下,他扶着他的胸口踉跄倒退了一步。 “凌飞”司马照整颗心都被提了起来,猛的冲了过去。 司马照冲了过去,什么也没有说,直接抓起了他的手,查探他脉搏,心一沉,生气的吼道:“受了这么重的内伤怎么不说?刚刚还这样催动内力,不想活了吗?” “死不了”欧阳凌飞擦掉嘴角上的血,淡淡道。 这时慕容雪也带着慕容青赶了过来,司马照脸上的怒意可谓是相当的明显,慕容雪看向欧阳凌飞,眼神询问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欧阳凌飞却看向慕容雪与慕容青紧握的手,眼眸一暗,淡淡道,“你就别加入战局了,保护慕容青,免得又走失” 司马照看了一下慕容雪两姐弟,冷哼一声,直接回到他指挥的战局中。 欧阳凌飞眼里的不快,慕容雪大约也能猜到是因为什么,但是司马先生眼里的愤怒又是因为什么? 能让司马照生气,几乎都是有关于凌飞的,能让他如此生气,难道是因为? “你受伤了?”慕容雪问道,却是肯定的语气。 “小伤”欧阳凌飞淡淡一笑。 第三百零一章 这一局,没有赢家(大结局中) 能让司马先生生如此大的气的,会是小伤吗?慕容雪心里又怎会相信,可是她来不及说什么,情势却迅速的将他们分开。 早已被欧阳凌飞毁的残破不堪的城楼上,南宫炎的身影冒了出来,虽然整个长生殿几乎已经火光满天,但是南宫炎是铁定了主意一定要在那里坚持到最后了。 刚刚欧阳凌飞流血的一幕,正好落入了他的眼里,他本就在怀疑,那样机关重重的密室,居然欧阳凌飞还可以安然无恙的回来,以为他真的有通天的本事。 看来,他伤得不轻。 他的皇宫,他高高在上的权利,他所有这大半生苦心经营的江山,就这样被欧阳凌飞拿走,他不甘心,当初他能成功解决了欧阳崇明,没有理由十几年后败给他的儿子。 此时,对欧阳凌飞的恨满腔怒火,燃烧着他所有的神经。 “欧阳凌飞,朕要将你碎尸万断,所有剩余人员听令,不须一切代价,给我杀死他”此时的南宫炎眼里满满的凶残与嗜血,死死的看着城下那个毁了他一切的欧阳凌飞。 此时南宫炎也知道在劫难逃,但是他不会如此便宜了欧阳凌飞,就算今天输掉这江山,死在这里,他也要欧阳凌飞陪葬。 剩余的所有弓箭手目标都定在欧阳凌飞身上,所有箭齐齐的向着欧阳凌飞射了过去,密密麻麻,如同箭雨一般,汹涌的朝着他而去。 其余的人也全部被南宫炎命令往楼下冲,虽然这场战争毫无悬念,但也不会束手就擒。 此时的南宫炎早已不在乎这样冷月宫的人就会空出来,全数往长生殿的楼上冲,加速这场战争的结束,此时他满心满眼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杀死他。 “带着慕容青走开”欧阳凌飞吼道。 一切来得太快,完全让他们都措手不及,没有谁想到南宫炎会突然冒了出来,也没有人想道南宫炎会用样的加速死亡的方式来发泄他的恨。 完全堵死了自己生存的路。 慕容雪带着慕容青急速飞撤,退到一个安全地带。 不是因为在紧要关头,她撇下了凌飞,而是她想要先送走慕容青,然后再去帮他。 “凌飞”司马照大喊。 只有他知道欧阳凌飞受了多重的伤,只有他知道他根本挡不了那样多密密麻麻的箭。 “集中目标,射城楼上的弓箭手”司马照吼道。 雾,风他们九大护法第一时间都火速的冲了过去,去帮宫主挡,还有其它冷月宫的弟子也都冲了过去,剩余的弓箭手则集中目标射城楼的弓箭手,其余一部分,火速的往长生殿的楼上冲去。 只要是靠近欧阳凌飞的人,不断的有冷月宫的弟子倒下,欧阳凌飞仍在那里抵挡着那络绎不绝的箭雨,看着他的人倒下,欧阳凌飞的怒火冲到了极点。 欧阳凌飞冷笑,想要杀死他,哪那么容易? 南宫炎的人马也有很多都开始冲了下来,在激烈交战中,慕容雪此时在另一边奋勇杀敌,她毕竟有所牵制,因为左手还牵着一个完全不会武功的慕容青,她打起来,毕竟也畏手畏脚,全身的武功不能完全的散发出来,况且刚刚还经历了一场厮杀,体力本身就有些透支。 她自也是看到了凌飞那一边的情况,心里也自是着急,她知道以他的武功暂时根本不会有事,可是抬头望了一下楼上密密麻麻的弓箭手,目标都对准他,一排弓箭手倒下,另一排又接着上,这样再强的人也无法抵挡这样的车轮战。 慕容雪此时是发了狠杀向面前的敌人,刀刀致命,她必须要赶紧过去帮他。 此时的南宫炎也已经是孤注一掷了,他早已不求胜,不求生,只求欧阳凌飞死,所以剩下的他的人几乎全都拿去了对付欧阳凌飞。 慕容雪杀完身边的人,将慕容青放到一个安全的角落,紧急的对着他说:“青儿,呆在这里,哪里也不要去,我去帮凌飞,很快就回来” 慕容雪甚至来不及等到他的答应,说完便匆匆离去,留下了他一个,她终究是放开了他的手。 慕容青看着急着冲去帮忙的慕容雪,苦涩的一笑,那一次救回他以后,她曾经对他说过,她永远不会把他丢下,可她为了欧阳凌飞,他一次一次将他丢下了。 他花心思去算计,拆散他们,可是又有什么用呢?每次都更加的拉进他们之间的距离,为了拆散他们,他甚至赌上了自己的命,可原来他仍旧改变不了什么。 刚刚她说的那句失望,其实一直都盘旋在她的心里,她是知道什么了吗?所以失望了吗?耗尽了所有,在爱情面前,她仍旧抛下了亲情,真的累了。 真的错了吗?或许他真的不该跟欧阳凌飞去争什么,向上官浩一样,安静的退居一旁,用自己的方式去守护她。 也许只有这样才是对的吧。 慕容雪迅速加入了战局,她手中的暗器,纷纷射向了站在城楼上的南宫炎,都说擒贼先擒王,只要南宫炎死了,群龙无首,剩下的就是一盘散沙。 站在城楼上的南宫炎迅速抓起旁边的侍卫,挡下了慕容雪的暗器,成功的逃了过一劫,他成功的躲进了死角,在慕容雪看不见的范围。 看见慕容雪的那一刻,南宫炎嗜血的眼眸更甚,想到当初这一对的狗男女是如何把自己玩得团团转,他想要报复的心就更甚,他的眼睛不小心望到了躲在另一个角落里的慕容青,那一刻,毁灭的光芒在南宫炎的眼中闪现了起来。 “欧阳凌飞,慕容雪,朕定要让你们悔恨一辈子”南宫炎狠狠的说道。 反正此时的他也没有什么好惧怕了,他夺过了一个弓箭手手中的弓箭,走了出来,对准慕容青胸口的位置,射了出去。 等欧阳凌飞和慕容雪发现的时候,箭已经来势汹汹的朝着慕容青飞了过去,已经没有任何办法阻止,欧阳凌飞手中的剑迅速飞向了城楼上的南宫炎,从他的脖子上穿插而过,即使最后一刻,南宫炎的嘴角仍保持着得惩的笑,慢慢的倒了下去. 这一场,他也没有输得很惨,因为有人输得比他更惨。 “青…儿”伴随着一声凄厉的吼叫声,慕容青在慕容雪痛苦的表情中慢慢的倒了下去,此时的慕容雪已经看不到其它的了,所有的箭雨朝着她射过去的时候,她甚至躲都不会躲,直直的朝着慕容青跑了过去。 欧阳凌飞急急的帮她挡下了所有的箭,替她开了一条通往慕容青那边的道路,慕容雪奋力的冲到慕容青的身边,跌坐在地上,抱起了慕容青。 “青儿,青儿,对不起,对不起”慕容雪此时真的悔恨到无法形容的地步,满眼是泪,她怎么会把青儿一个人丢在这么危险的地方,她根本不配做他的姐姐。 “姐姐,你不要自责,我不怪你”慕容青看着满眼是泪,难过的姐姐心里同样说不出的难过,他真的很不舍。 他已经决定放开了,可是老天却没有给他这个机会,他的报应来得那么快。 “你不会有事的,姐姐一定会救你的,青儿,你一定要坚持住,你听到了没有?”慕容雪一边的大声的着急的说道,一边拼命的为慕容青输送内力,去延续他的生命。 其实慕容雪为慕容青输送内力的那只手都是颤抖的,她能感觉到他脉象越来越弱,生命一点一点的流失。 “没有用的,姐姐,我不怕死,只是很舍不得” “不过也好,从今以后,我再也不会拖累姐姐了,再也会让姐姐为难了”慕容青苦涩一笑,声音轻若蚊语。 “我不准你胡说,你听到了没有,你一定不会有事的,一定不会的”此时慕容雪的眼泪已经模糊了她的视线,一滴一滴滴入了慕容青脸颊。 慕容青嘴角缓缓的涌出鲜血,他的眼神已经开始唤散,似有冰冷的泪滴入眼颊,那是她的泪。 他闭上了眼睛,他其实不希望她难过,如果早知让她伤心绝望,自己也不会好过的话,当初是不是就会放弃那个计划。 只是她明白的太晚,后悔的太迟了。 “其实,一直希望有一天,能够跟姐姐远离这些纷争,找个与世无争的地方,我们姐弟开心的过日子,只是,却再也做不到了。”慕容青声音低低的传来,似是呢喃也是呓语。 “可以的,只要你活下来,姐姐什么都答应你,你听到了吗?青儿,姐姐什么都答应你。” 可是慕容雪再也听不到他的任何回答了,他安静的躺在她的怀里,带着遗憾离开了这个世界。 南宫炎一死,所有追随他的侍卫都慌乱了,变成了一盘散沙,欧阳凌飞带着他的人不到一会就歼灭了南宫炎的人。 此时整个皇宫,满地都是尸体,有敌人,也有自己的人,欧阳凌飞不知何时已站在了慕容雪的身后,难过的看着她,没有说话,其余的人都在处理尸体。 慕容青一死,慕容雪就像是失去了魂魄一样,完全已经绝望了,没有任何反应,只是这样一直紧紧的抱着他,右手仍在不断为慕容青输送着内力,就像是他还活着一样,只有她的眼泪像断了线的风筝,不断的往下流。 “够了,阿雪,他已经走了”欧阳凌飞最终出手制止,因为这样下去,她会毁了自己。 慕容雪推开他,不管不顾,完全没有听到欧阳凌飞的话一样。 “阿雪,他已经走了,你这样做什么也改变不了,你这样,你只会毁了你自己。”欧阳凌飞走过去,强行想要拿开继续为慕容青输送内力的手。 慕容雪猛的推开欧阳凌飞,欧阳凌飞显然没有料到慕容雪这一举动,又本身就受了重伤被她推得踉跄倒退了好几步。 慕容雪没有说话,甚至是没有再看欧阳凌飞任何一眼,直接慢慢的站起来,把慕容青背在了背上,也不再看众人,只是盲目向前走着。 所有人看到这一画面都不敢去制止,欧阳凌飞此时真的慌了,却不知该如何去制止,只能难过的看着慕容雪就这么的背着慕容青一步一步向前走着。 他终于明白过来,南宫炎死前那得意的笑,死前的话语。 “欧阳凌飞,慕容雪,我要让你们悔恨终生” 慕容青死了,也等于把慕容雪也毁了,把他也毁了,她再也不会原谅他了。 这一局,没有赢家。 自从慕容青死后,慕容雪也不在跟欧阳凌飞说过任何一句话,她把自己和慕容青锁在一个房里,一直不让人进去,无论外面的人怎么劝,她也始终没有任何回应。 直到第二天,欧阳凌飞逼不得已,撞开了慕容雪的房门,走进去,看着那个坐在榻上一直注视着躺在榻上慕容青的尸体,一动不动。 欧阳凌飞生气的跑过去,扶着慕容雪的双肩吼道:“够了,阿雪,你究竟要这样到什么时候,慕容青已经死了,你这样,让他如何安息,若是他看到你这样,你让他如何瞑目?” “我让你走”慕容雪没有看他,只是冰冷的开口说道。 第三百零二章 不是不爱,只是再也不能爱了(大结局下) 如此冰冷,毫无感情甚至带着厌恶和仇恨的声音就这样的从慕容雪的嘴角说了出来,对象还是她曾经深爱的男子,为了她甚至可以连命都不顾的男子。 可是今天,慕容青死了,难道她对他的爱也跟着死了吗?他们经历了那么多,难道她就这样放手了吗?居然可以说出如此冰冷绝情的话。 她知不知道,她的话,有多么的伤他的心? “阿雪,我知道你难过,此时我的心情不会比你好过,但是,既然已经发生了,我们就要懂得去面对,难道你这样折磨自己,慕容青就能活过来吗?让他入土为安吧,不该为死去的人而死去,而应该为活着的人而活着。”欧阳凌飞听见慕容雪冰冷的话不是不痛心,不是不难过,只是他懂得她此时的感受,所以,他拼命告诉自己,她只是因为太过难过,所以,才会说出这样的话。 慕容青的尸体终究拿去火化了,慕容雪就像是行尸走肉一般,完全没有任何表情,不再哭,也不再闹,安安静静的看着慕容青火化,直到剩下一堆骨灰,也没有动静。 欧阳凌飞命人收集了慕容青的骨灰,装在一瓶子里,然后再放到了慕容雪手上。 慕容雪木纳的接过瓶子,感觉到手心里沉甸甸的瓶子的时候,才恍然跪在地上,失声痛哭。 欧阳凌飞遣退了所有人,自己则一直站在她身后,安静的陪着她,任她跪在地上痛哭,自慕容青死后,她一直都没有好好的痛哭一场,她的难过需要宣泄,否则让她憋在心里,只会更加的难受。 其实欧阳凌飞真的很忙,南宫炎死后,他要忙着处理后续的事,接下这座江山,还有登基前的准备,朝廷剩余人的拉拢说服,处理南宫炎的余党等等事情,几乎都可以让他忙的不可开交。 可是无论再怎么忙,他的大半时间总是去看慕容雪中度过,甚至宁愿每日不眠不休,也不会放弃去看慕容雪的时间。 慕容青火化之后,慕容雪似乎比以前好了许多,最起码她不会再拒人门外,当然除了他,虽然她仍旧什么话也不说,什么脾气也不闹,只是每天安静的拿着慕容青的骨灰瓶,不言不语。 可是哪怕不愿见他,欧阳凌飞也没有说任何话,也不再强行闯入她的房间,只是仍旧每天都会去她那里,在她的门外守候半天,再离开。 因为害怕她会做些什么傻事,所以欧阳凌飞把大多数以前冷月宫的人都调到了她住的这个院子,负责保护她的安全。 其实更重要的一点,是害怕她会一声不吭的离开。 以她的武功要想逃离皇宫,是轻而易举的事,因为现在的皇宫根本都还未整顿好,所以,未雨绸缪,欧阳凌飞只能这么如此。 每当入夜,他都会弹起那首她最爱的曲子,那首由她命名为千古的曲子,她说,希望它能够流芳百世,她说,那是属于他们两个人的曲子。 可世事无常,才过了多久,他曾经以为,只要他大仇得报,拿回属于自己的一切,未来有漫长的时间可以和她幸福生活,可是世事多变,那漫长的时间她是否还愿意陪在她的身边,与他并肩,看天地浩大,陪他细水长流,愿与他执子之首,与子偕老? 若流芳千古,爱的人却反目?若是如此,他宁愿什么都不要,只愿与她携手,看尽春夏秋冬,繁华落幕,畅游天下。 当登基的日子择好之后,欧阳凌飞便命人迅速设计和缝制好龙袍及凤服,他决定在同一天里举行登基大典及封后大典,早点迎娶她,他那种害怕,失去她的那种惶惶不安的心或许才能够真的放下。 “她还是不愿见本宫吗?”欧阳凌飞站在慕容雪的房门前,看着从里面出来的灵说道。 “宫主,再给她一些时间吧”灵摇摇头,无奈的说道,谁都知道慕容青的死不能怪宫主,可是谁也清楚此时的慕容雪心里难过,所以不敢多加说些什么,只是苦了这对相爱的人。 “告诉她,五天后举行登基大典,同时也册封她为皇后,让她提前做好准备。”欧阳凌飞苦笑一声,对灵说道,便转过头,落寞的离开。 当灵将此事转告给慕容雪的时候,慕容雪长长的睫毛微微的动了一下,又没有任何反应,可灵知道,她听进去了。 “夫人,大家都知道你的难过,可是宫主何尝不是,你折磨自己,就等于是在折磨宫主,慕容青公子的死,怪不得宫主,这是命,宫主这段时间真的过得很辛苦,灵希望夫人能够体谅宫主。”灵终究不忍心看着他们这么辛苦,难过下去,开口说道。 而慕容雪此时又没有任何动静了,灵也不知道她究竟是听进去了还是没有听进去?她都不知道究竟怎样做,夫人才能从失去慕容青的悲伤中走出来。 入夜,悠扬的笛声又再一次响了起来,仍旧是她曾经最爱的曲子,不记得多少个夜晚了,慕容雪微微抬起头,望了一眼门前那道挺拔的身影,眼泪又突然滑了下来。 即已如此痛心失望,又何必再执迷不悔?折磨自己呢? 青儿的死,她是没有办法过了这一个劫的,他一直劝自己离开这个事非之地,希望带着他过平静的生活,是她,不愿离开凌飞,也是她,在最危险的时候丢下他,让他被南宫炎的乱箭射死,你让她如何能够原谅自己,这一生一世都不可能了,她永远也过不了这个坎。 而灵的话,又让她的心深深的揪在一起,她知道此时的他很忙,可是每次却都是用仅有的休息时间来这里,在门外守着。 她明明知道青儿的死怪不得他,他一直对她闭门不见,不理不踩,真的不是怪他,而是她恨的是她自己,其实她很清楚,当天她就是没有去帮他,他也不会有事,可是她却因为害怕,害怕会失去他,才会急着放开青儿的手,去帮他,可就因为如此,青儿死了。 青儿其实是被她害死的,所以,她没有办法像以前一样,和欧阳凌飞开心的在一起,只要如此,她就会想死那个惨死的青儿,所以,她只能这么折磨着自己,她没有资格得到幸福。 可是今天白天,灵的话却刺痛了她的心,折磨着自己的同时,她也在折磨着他,她一直以为,不去理他,不去见他,至少还生活在一起。 可是现在,她发现她错了,她没有办法原谅自己没有错,她要折磨自己才能好受些,那都是她的事,但是她不能拉上任何人,由其是他。 她的自私,让他跟着她一起痛苦,他没有义务去承受这样的一切,他马上就要登基了,去实现他的报负与辉煌,她没有资格再耽误他。 凌飞,别在执着了,放弃吧,回不去了,我们再也回不去了。 白天,处理完事情,趁午时用饭的时间,欧阳凌飞又来到了慕容雪的住的院子,其实他没有抱任何希望她会见他,他只是想与她的距离近一点而已。 可一来却被灵告知,夫人让他进去。 欣喜若狂都不够描述他此时的心情,在进去的那一刻,他甚至在门外停置了好久,久到询问了雾N遍,自己的形象确定没有任何的不妥,又整理好自己的衣裳,然后又让雾在他全身上下,确认了N遍,才心安,小心翼翼的慢慢的踏进她的房门。 其实加起来,不过四天没见,可如今再一次见到她,欧阳凌飞却恍如隔世,像一个世纪般一样漫长。 她瘦了,憔悴了,脸色苍白毫无生气,那双美眸也毫无光亮,这样的她,点点滴滴都揪着他的心,让他痛得有些无法呼吸,这世上,她是唯一一个他用心去爱,用心珍惜呵护的女子,想要用尽全力给她幸福,给她世上女子都梦寐以求的生活,可是他没有想道,此时他却带给了满满的眼泪与绝望。 “阿雪”看到她,本有千言万语想要说,可是最后,却只能发出哽咽,低沉的声音唤着她的名字。 慕容雪抬起头,看向他,俊逸的脸上有些许的胡渣,桃花眼深邃的眸中带着丝丝的伤痛,眼底满满的疲倦,薄而绯红的嘴唇再也没有扬起那似笑非笑的伏度,他究竟是有多久没有好好休息了,从相识到现在,她从未见过这样的他,那么注重形象的他,如何把自己弄成这样? 心疼得无法将息,眼睛酸涩却始终坚强的忍住。 对不起,以后你再也不用这么辛苦了。 “我今天见你,是因为我有些话想要跟你说”慕容雪开口说道,声音带着浓浓的沙哑,多久未开口说话,导致她的声音沙哑,难听。 欧阳凌飞没有说话,心里有些发慌,因为他感觉气氛越来越不对。 “你曾经答应过我,若你事成以后,答应放我离开,如今你已经得到了你想要的了,也是你履行承诺的时候了。”慕容雪开口说道。 慕容雪的话一完,欧阳凌飞踉跄倒退了两步,扶住旁边雕花的门墙,才稳住身形,否则他恐怕连站的力气都没有。 他千怕万怕的这一天还是来临了。 “我以为,那个承诺在我们相爱的那一刻,就已经不算数了。”欧阳凌飞沉痛的看着面无表情的慕容雪低低的一字一句开口说道。 “可我从未允诺过要放弃这个决定,放我走吧!”慕容雪毫无温度的声音无情的响了起来。 此时的慕容雪对欧阳凌飞的态度比之前刚刚认识的还要冰冷,无情,她把他拒于千里之外。 “你要去哪,这天下哪处不属于我,呆在哪里又有何分别?皇宫一样也可以给你想要的清静。”欧阳凌飞轻声的问。 “你现在是要食言吗?帮你夺了天下,你就要翻脸不认人了吗?”慕容雪冷笑着问。 “阿雪,你明知我不是这个意思,你非要这样来伤我吗?”欧阳凌飞痛苦的看着她问道。 “即如此,那便放我走吧”慕容雪别过头,说出这一句话的时候,声音哽咽的更加难受,只是因为声音本身就沙哑,所以欧阳凌飞却没有听出她的难受。 “今天就当我没有来过,你也不曾说过什么,我大殿那边还有事,就先走了,还有,三日之后册封皇后大典,阿雪,你好生准备。”欧阳凌飞说完,便直接迅速离开。 他不想听到任何她的话语,因为句句都会将他打入阴曹地府,万劫不复。 慕容雪没有去看欧阳凌飞仓皇逃走的身影,或许此时的她也是没有勇气看,欧阳凌飞话一出,她的眼泪就已经止不住的往外流,他对她的爱,她不是不懂,也不是不想要,不是不爱,只是再也不能爱,不是不要,只是再也要不起了。 本等在门外的灵及雾,刚放下心,觉得宫主守得云开见月明了,结果才刚过没多久,就看见自己的宫主落荒而逃,仓促离开的身影。 他们甚至还没搞清楚什么事情,他们宫主就已经从他们的身边匆匆经过离去,他们甚至看见宫主的脸上满是痛苦及惊慌的表情。 雾赶紧追了上去,而灵而迅速冲进房间,想看一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结果一冲进房间,就看见了慕容雪泪流不止,低声哭泣的画面。 第三百零二章 不是不爱,只是再也不能爱了(大结局下) 如此冰冷,毫无感情甚至带着厌恶和仇恨的声音就这样的从慕容雪的嘴角说了出来,对象还是她曾经深爱的男子,为了她甚至可以连命都不顾的男子。 可是今天,慕容青死了,难道她对他的爱也跟着死了吗?他们经历了那么多,难道她就这样放手了吗?居然可以说出如此冰冷绝情的话。 她知不知道,她的话,有多么的伤他的心? “阿雪,我知道你难过,此时我的心情不会比你好过,但是,既然已经发生了,我们就要懂得去面对,难道你这样折磨自己,慕容青就能活过来吗?让他入土为安吧,不该为死去的人而死去,而应该为活着的人而活着。”欧阳凌飞听见慕容雪冰冷的话不是不痛心,不是不难过,只是他懂得她此时的感受,所以,他拼命告诉自己,她只是因为太过难过,所以,才会说出这样的话。 慕容青的尸体终究拿去火化了,慕容雪就像是行尸走肉一般,完全没有任何表情,不再哭,也不再闹,安安静静的看着慕容青火化,直到剩下一堆骨灰,也没有动静。 欧阳凌飞命人收集了慕容青的骨灰,装在一瓶子里,然后再放到了慕容雪手上。 慕容雪木纳的接过瓶子,感觉到手心里沉甸甸的瓶子的时候,才恍然跪在地上,失声痛哭。 欧阳凌飞遣退了所有人,自己则一直站在她身后,安静的陪着她,任她跪在地上痛哭,自慕容青死后,她一直都没有好好的痛哭一场,她的难过需要宣泄,否则让她憋在心里,只会更加的难受。 其实欧阳凌飞真的很忙,南宫炎死后,他要忙着处理后续的事,接下这座江山,还有登基前的准备,朝廷剩余人的拉拢说服,处理南宫炎的余党等等事情,几乎都可以让他忙的不可开交。 可是无论再怎么忙,他的大半时间总是去看慕容雪中度过,甚至宁愿每日不眠不休,也不会放弃去看慕容雪的时间。 慕容青火化之后,慕容雪似乎比以前好了许多,最起码她不会再拒人门外,当然除了他,虽然她仍旧什么话也不说,什么脾气也不闹,只是每天安静的拿着慕容青的骨灰瓶,不言不语。 可是哪怕不愿见他,欧阳凌飞也没有说任何话,也不再强行闯入她的房间,只是仍旧每天都会去她那里,在她的门外守候半天,再离开。 因为害怕她会做些什么傻事,所以欧阳凌飞把大多数以前冷月宫的人都调到了她住的这个院子,负责保护她的安全。 其实更重要的一点,是害怕她会一声不吭的离开。 以她的武功要想逃离皇宫,是轻而易举的事,因为现在的皇宫根本都还未整顿好,所以,未雨绸缪,欧阳凌飞只能这么如此。 每当入夜,他都会弹起那首她最爱的曲子,那首由她命名为千古的曲子,她说,希望它能够流芳百世,她说,那是属于他们两个人的曲子。 可世事无常,才过了多久,他曾经以为,只要他大仇得报,拿回属于自己的一切,未来有漫长的时间可以和她幸福生活,可是世事多变,那漫长的时间她是否还愿意陪在她的身边,与他并肩,看天地浩大,陪他细水长流,愿与他执子之首,与子偕老? 若流芳千古,爱的人却反目?若是如此,他宁愿什么都不要,只愿与她携手,看尽春夏秋冬,繁华落幕,畅游天下。 当登基的日子择好之后,欧阳凌飞便命人迅速设计和缝制好龙袍及凤服,他决定在同一天里举行登基大典及封后大典,早点迎娶她,他那种害怕,失去她的那种惶惶不安的心或许才能够真的放下。 “她还是不愿见本宫吗?”欧阳凌飞站在慕容雪的房门前,看着从里面出来的灵说道。 “宫主,再给她一些时间吧”灵摇摇头,无奈的说道,谁都知道慕容青的死不能怪宫主,可是谁也清楚此时的慕容雪心里难过,所以不敢多加说些什么,只是苦了这对相爱的人。 “告诉她,五天后举行登基大典,同时也册封她为皇后,让她提前做好准备。”欧阳凌飞苦笑一声,对灵说道,便转过头,落寞的离开。 当灵将此事转告给慕容雪的时候,慕容雪长长的睫毛微微的动了一下,又没有任何反应,可灵知道,她听进去了。 “夫人,大家都知道你的难过,可是宫主何尝不是,你折磨自己,就等于是在折磨宫主,慕容青公子的死,怪不得宫主,这是命,宫主这段时间真的过得很辛苦,灵希望夫人能够体谅宫主。”灵终究不忍心看着他们这么辛苦,难过下去,开口说道。 而慕容雪此时又没有任何动静了,灵也不知道她究竟是听进去了还是没有听进去?她都不知道究竟怎样做,夫人才能从失去慕容青的悲伤中走出来。 入夜,悠扬的笛声又再一次响了起来,仍旧是她曾经最爱的曲子,不记得多少个夜晚了,慕容雪微微抬起头,望了一眼门前那道挺拔的身影,眼泪又突然滑了下来。 即已如此痛心失望,又何必再执迷不悔?折磨自己呢? 青儿的死,她是没有办法过了这一个劫的,他一直劝自己离开这个事非之地,希望带着他过平静的生活,是她,不愿离开凌飞,也是她,在最危险的时候丢下他,让他被南宫炎的乱箭射死,你让她如何能够原谅自己,这一生一世都不可能了,她永远也过不了这个坎。 而灵的话,又让她的心深深的揪在一起,她知道此时的他很忙,可是每次却都是用仅有的休息时间来这里,在门外守着。 她明明知道青儿的死怪不得他,他一直对她闭门不见,不理不踩,真的不是怪他,而是她恨的是她自己,其实她很清楚,当天她就是没有去帮他,他也不会有事,可是她却因为害怕,害怕会失去他,才会急着放开青儿的手,去帮他,可就因为如此,青儿死了。 青儿其实是被她害死的,所以,她没有办法像以前一样,和欧阳凌飞开心的在一起,只要如此,她就会想死那个惨死的青儿,所以,她只能这么折磨着自己,她没有资格得到幸福。 可是今天白天,灵的话却刺痛了她的心,折磨着自己的同时,她也在折磨着他,她一直以为,不去理他,不去见他,至少还生活在一起。 可是现在,她发现她错了,她没有办法原谅自己没有错,她要折磨自己才能好受些,那都是她的事,但是她不能拉上任何人,由其是他。 她的自私,让他跟着她一起痛苦,他没有义务去承受这样的一切,他马上就要登基了,去实现他的报负与辉煌,她没有资格再耽误他。 凌飞,别在执着了,放弃吧,回不去了,我们再也回不去了。 白天,处理完事情,趁午时用饭的时间,欧阳凌飞又来到了慕容雪的住的院子,其实他没有抱任何希望她会见他,他只是想与她的距离近一点而已。 可一来却被灵告知,夫人让他进去。 欣喜若狂都不够描述他此时的心情,在进去的那一刻,他甚至在门外停置了好久,久到询问了雾N遍,自己的形象确定没有任何的不妥,又整理好自己的衣裳,然后又让雾在他全身上下,确认了N遍,才心安,小心翼翼的慢慢的踏进她的房门。 其实加起来,不过四天没见,可如今再一次见到她,欧阳凌飞却恍如隔世,像一个世纪般一样漫长。 她瘦了,憔悴了,脸色苍白毫无生气,那双美眸也毫无光亮,这样的她,点点滴滴都揪着他的心,让他痛得有些无法呼吸,这世上,她是唯一一个他用心去爱,用心珍惜呵护的女子,想要用尽全力给她幸福,给她世上女子都梦寐以求的生活,可是他没有想道,此时他却带给了满满的眼泪与绝望。 “阿雪”看到她,本有千言万语想要说,可是最后,却只能发出哽咽,低沉的声音唤着她的名字。 慕容雪抬起头,看向他,俊逸的脸上有些许的胡渣,桃花眼深邃的眸中带着丝丝的伤痛,眼底满满的疲倦,薄而绯红的嘴唇再也没有扬起那似笑非笑的伏度,他究竟是有多久没有好好休息了,从相识到现在,她从未见过这样的他,那么注重形象的他,如何把自己弄成这样? 心疼得无法将息,眼睛酸涩却始终坚强的忍住。 对不起,以后你再也不用这么辛苦了。 “我今天见你,是因为我有些话想要跟你说”慕容雪开口说道,声音带着浓浓的沙哑,多久未开口说话,导致她的声音沙哑,难听。 欧阳凌飞没有说话,心里有些发慌,因为他感觉气氛越来越不对。 “你曾经答应过我,若你事成以后,答应放我离开,如今你已经得到了你想要的了,也是你履行承诺的时候了。”慕容雪开口说道。 慕容雪的话一完,欧阳凌飞踉跄倒退了两步,扶住旁边雕花的门墙,才稳住身形,否则他恐怕连站的力气都没有。 他千怕万怕的这一天还是来临了。 “我以为,那个承诺在我们相爱的那一刻,就已经不算数了。”欧阳凌飞沉痛的看着面无表情的慕容雪低低的一字一句开口说道。 “可我从未允诺过要放弃这个决定,放我走吧!”慕容雪毫无温度的声音无情的响了起来。 此时的慕容雪对欧阳凌飞的态度比之前刚刚认识的还要冰冷,无情,她把他拒于千里之外。 “你要去哪,这天下哪处不属于我,呆在哪里又有何分别?皇宫一样也可以给你想要的清静。”欧阳凌飞轻声的问。 “你现在是要食言吗?帮你夺了天下,你就要翻脸不认人了吗?”慕容雪冷笑着问。 “阿雪,你明知我不是这个意思,你非要这样来伤我吗?”欧阳凌飞痛苦的看着她问道。 “即如此,那便放我走吧”慕容雪别过头,说出这一句话的时候,声音哽咽的更加难受,只是因为声音本身就沙哑,所以欧阳凌飞却没有听出她的难受。 “今天就当我没有来过,你也不曾说过什么,我大殿那边还有事,就先走了,还有,三日之后册封皇后大典,阿雪,你好生准备。”欧阳凌飞说完,便直接迅速离开。 他不想听到任何她的话语,因为句句都会将他打入阴曹地府,万劫不复。 慕容雪没有去看欧阳凌飞仓皇逃走的身影,或许此时的她也是没有勇气看,欧阳凌飞话一出,她的眼泪就已经止不住的往外流,他对她的爱,她不是不懂,也不是不想要,不是不爱,只是再也不能爱,不是不要,只是再也要不起了。 本等在门外的灵及雾,刚放下心,觉得宫主守得云开见月明了,结果才刚过没多久,就看见自己的宫主落荒而逃,仓促离开的身影。 他们甚至还没搞清楚什么事情,他们宫主就已经从他们的身边匆匆经过离去,他们甚至看见宫主的脸上满是痛苦及惊慌的表情。 雾赶紧追了上去,而灵而迅速冲进房间,想看一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结果一冲进房间,就看见了慕容雪泪流不止,低声哭泣的画面。 第三百零三章 登基大典(大结局下) 自从慕容雪提出这么一件事,欧阳凌飞就更加的小心谨慎,派去把守慕容雪住的院落的人又多了一倍,此时可以说守得密不透风,连一只苍蝇也飞不进去,出不来。 既然有了这个打算,慕容雪说什么也不会放手了,她开始不再自暴自弃,想着离开的办法,欧阳凌飞怕是不愿放手了,从他那天的话以及门外的院子又增设了许多的侍卫,她就已经猜到了他的打算,可是无论他是不是愿意放手,她都坚持着要离开,只有离开,她的良心才能得到解脱,只有离开,他才不会为了她如此辛苦。 他已经不再是以前的欧阳凌飞了,他是君临天下的君主,肩上的责任比以往更重,他肩负着保卫天下苍生,黎明百姓,这样的人,不该为了她这么一个人耗费心力,这样的人,就应该高高在上,万民景仰,不该为了她黯然神伤。 凌飞,我放了你,也请你放了我,各自成全吧! 这几天,欧阳凌飞许是害怕见到慕容雪,怕她再说出让他难过的话,就没再踏过慕容雪的这个院落,只是等到夜深人静,徘徊在院子的门口,呆上个把时辰,便安静离开,不惊动院子里的任何一个人。 临近登基的前两天,凤服送到了慕容雪的房间,慕容雪也只是淡淡的瞥了一眼,便不再理会,无论侍女怎么劝,也不愿试穿。 欧阳凌飞得到消息,只是淡淡的说,随她,没有强迫,也不再有其它动静。 无论她试不试穿,他都不会改变他的计划,每个尺码他都叫人做一套,总会有合她身的。 只是时间越来越将近,她想逃的心就会越来越强烈。 欧阳凌飞想到这里,立马对着雾沉声命令道“雾,夫人那边的防卫你必须全程负责,若是出了什么事,本宫唯你事问” “是”雾赶紧跪地回道。 其实雾也清楚,自己本身就不是夫人的对手,防守在密,再滴水不漏,若夫人真想要逃,又如何留得住?只是他根本不敢说。 他相信宫主自己也清楚知道这一点,只是大家都不愿点明而已。 眨眼又过了两天,今晚一过,明天就是登基的日子,慕容雪异常的安静,没有任何动静,欧阳凌飞心里就更加的不安。 因为太过了解她的性格,一旦决定的事就很难再更改,越来越不放心她的他,只好来到她住的院子,打算守到天明,因为今晚是她离开的最后机会了,所以,为了安全起见,他必须要守在这里注意她的动静。 他制止了所有请安的声音,他并不想让她知道他来了,可是出人意料的是,他刚走到门口,门就从里面打开了。 慕容雪握着门的两边,静静的看着门外站着的他。 欧阳凌飞有一刻的呆愣,他没有想到会被她发现,所以直直的愣在那里看着她。 这是自慕容青死后,慕容雪第一次正眼看着他,足足长达一分钟,就这样不言不语,一直静静的对立站着。 “进来吧”慕容雪放开了门把,开口说完,便走了进去。 欧阳凌飞在门口站了足足几十秒的时间,才慢慢跟着她走了进去。 慕容雪一进去,为他倒了一杯茶,看着他平静的问:“朝廷的事情都处理好了吗?” “嗯”欧阳凌飞淡淡的点头,他不知道她真正的意图,只是一直看着她。 “对不起,什么忙也帮不上你”慕容雪开口苦笑一声。 确实,在他最需要她的时候,她却选择放弃了他,这样的她根本不值得他爱。 “怎会,只要你留在我的身边,就是对我最大的帮助。”欧阳凌飞看着慕容雪一字一句的说道。 慕容雪听见这话,也只是淡淡的笑了笑,没有人知道这笑容里面的心有多苦。 “明天你就要登基做皇上了,虽然知道你会是一个万民景仰的好皇帝,但是,还是想嘱咐你一点,民心才是国之根本,望你能爱戴万民,明辨是非。”慕容雪开口说道。 “这个我们有一辈子的时间可以慢慢说,明天就是我们大喜之日,明天的礼节你看了吗?有没有不喜欢的,凤服试了吗?大小合不合适?”欧阳凌飞温柔的问。 “凌飞” “阿雪,别离开我,其余的我什么都依你”欧阳凌飞突然抱住了慕容雪,轻声的说道。 这个问题,注定不会有回答。 凌飞,原谅我,此时我真的没有办法原谅自己,去面对你。 “你让人送过的的凤服我还没试,现在试给你看吧。”慕容雪淡笑的说道。 “回答我说好,好不好?”欧阳凌飞执意要那答案。 “好”许久后慕容雪淡笑道。 欧阳凌飞终于展颜一笑,那笑看得慕容雪的心好疼好疼。 “还想看吗?” 欧阳凌飞微笑着说好,但抱着他的双手却一直都没有放开。 慕容雪刚想再说些什么,欧阳凌飞的唇已欺身上来堵住了她的唇,刚开始只是浅尝辄止,见慕容雪刚开始只是身体一颤,却并没有推开他,便猛的撬开了她的唇,滑进了她的口腔,挑上她的舌,肆意的品尝他想念到疯狂的美好。 这些日子,她知不知道,她快要把他逼疯了。 似乎是要报复她这些日子的冷漠,欧阳凌飞的吻凌厉,强烈占有着慕容雪口里所有的空气,不愿放过任何一丝空气。 直到慕容雪以为她要窒息在这个吻里的时候,欧阳凌飞却放开了她,趴在她的肩上,不说话,双手却仍旧不放开。 “你打算一直这样抱着我到明天的登基大典吗?”慕容雪问。 “如果可以”欧阳凌飞苦笑一声答道。 如果慕容雪看得见,她会发现欧阳凌飞的笑真的好涩好苦,任谁看到这样的笑容都会莫名的心疼,有想哭的冲动。 她不会明白,他心里的恐惧,那强烈的不安一点一点的加深,侵蚀着他,生怕一放手,她突然就从他的眼前消失了,逃到没有他的世界。 他怎么能放手?怎么敢放手? 慕容雪没有再说话,任欧阳凌飞紧紧的抱着,或许她也贪恋这最后一刻的温暖,他的怀抱,他的气息,他令人沉醉霸道的温柔,无一,不是她最后的眷恋。 她带不走他,就只能紧紧的记住这一刻他与她共同的回忆。 也许明日之后,她就退出了他的生命,也许用不了多久,她就会从他的记忆里退去,又或许有人开始取代了她,可以和他并肩而立的女子再也不会是她。 所以,她要记紧这一刻拥抱的温度,记紧他的一切。 这一晚,欧阳凌飞没有再离开,这一晚,慕容雪流了一整晚的泪,欧阳凌飞也吻掉了她一整晚的泪,临近天亮的时候,慕容雪才缓缓的在他的怀里睡了过去。 欧阳凌飞在她的唇上流连了好一会才放开,才轻轻的起来,替她盖好被子,又站在榻的边沿看了她好一会,才慢慢的退了出去。 今天是他的登基大典,下午也是册封皇后大典,是他们俩的成婚大典,昨晚,其实还有很多事情都没有做完,因为害怕,因为舍不得,所以,他没有离开。 可是今天,他必须要赶紧把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好,天马上就要亮了,在有限的时间里,他必须要安排好一切,下午的婚礼,一定不能出任何一点差错,也许过了今天,她就不会再想着离开他了。 “皇上”一直守在门外的雾看见欧阳凌飞出来,立马快速走上前,恭敬道。 “马上派乔凡夫妇严密守在这里,没有朕的命令,不得离开一步,若是皇后不见,就让他们提脑袋来见。”欧阳凌飞轻声的吩咐道。 冷月宫的其它八大护法,都分别派在各个重要的岗位上,唯有剩下乔凡夫妇,在那场战争过后,因为他们曾经向欧阳凌飞提出过,想放开这里的一切,夫妻俩想去过些闲云野鹤的生活。 看着他们几次为冷月宫出生入死,所以欧阳凌飞没有说什么,准了,以致于此时,他并没有安排给他们夫妇任何工作。 而乔凡夫妇他们也是想过完今天再走,看着宫主登上九五至尊的位置,看着他们俩成亲,才安心离开。 所以,欧阳凌飞此时能调动的唯有他们两人,慕容雪的心有多柔软,他比谁都清楚,也许看在他们的面子上,她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让他们难做的。 为了以防万一,他甚至想要把雾留下,只是他那边还有太多的事,他需要一个得力的属下,尽快处理完,才能不节外生枝。 南宫炎还有一些余党在外的,并没有清理干净,刚接手,很多棘手的事情都等着去处理,所以,他只能告诉自己,尽快的办完登基一事,就赶紧赶过来。 “是”雾赶紧答道。 “这里的防守也在多加一层”欧阳凌飞想了下又吩咐道。 “是” 欧阳凌飞没有再说什么了,直接踏步离去。 直到感觉到他们的脚步已远去,躺在榻上的慕容雪才睁开了眼睛,眼眶似乎还有眼泪在打转,只是清明一片。 乾坤殿。 建设得庄严雄伟壮观的乾坤殿,一百八十八个长长的阶梯之上,几百米的距离,这几百米的阶梯左右边站满了几千个拿着长长的长矛,放直,昂首挺立的侍兵,阶梯的最顶端,两边有个巨大的石柱,那石柱足有两米高,左右石柱的顶端雕刻着两只傲然挺立的雄狮。 这个乾坤殿的建造已有百年的历史,这里曾经见证了一代又一代的欧阳家族的后人登上九五至尊的皇位,曾经见证了欧阳家族带领着他的国家一步一步走向强国,走向繁华。 后来,南宫炎的爹南宫傲夺得了皇位,重新建了长生殿,这个乾坤殿便从此空了下来,如今南宫炎已死,欧阳凌飞重新接手欧阳家族的一切,乾坤殿自然也叫人重新整顿。 乾坤殿的脚下,从阶梯的最下端往上看,给人一种无上庄严,高高在上,一种逼人无法仰视,尊贵傲然之感。 欧阳凌飞一身明黄色的黄袍,带着玉冠站在中间一步一步稳健的踏上了这雄伟庄重的乾坤殿,后面跟着的是雾,时刻观察着这里的一切动静,保护他的皇上,紧接着促拥着一排排侍卫,宫女,太监跟着,之后便是所有的文武百官,跟着欧阳凌飞的步伐踏上这宏伟的宫殿。 一百八十八个阶梯,欧阳凌飞脸不红气不喘的踏上了最后一个阶梯,昂首走进了乾坤殿。 走上高台,走上龙椅,俯首看向下面整齐排列的文武百官,眼里的威严顿时都有另有一种无法直视的感觉。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所有文武百官及殿外阶梯的侍兵,甚至是所有殿内殿外的太监,宫女,同时都跪了下来,一口同声恭敬道。 对于这个新皇上,每个人的心里有敬意,也有恐惧,敬意是因为他是欧阳家族的后人,这里多半的老官有谁不知道当年的醇亲王有多么的爱民如子,多么的体恤百姓,且惊才艳艳。 当年醇亲王的造反罪名又有多少人是真的相信,只是因为身处的位置,都敢怒都不敢言,敢言的又有几人活了下来。 即使活了下来,也一家发配冲军。 第三百零三章 登基大典(大结局下) 自从慕容雪提出这么一件事,欧阳凌飞就更加的小心谨慎,派去把守慕容雪住的院落的人又多了一倍,此时可以说守得密不透风,连一只苍蝇也飞不进去,出不来。 既然有了这个打算,慕容雪说什么也不会放手了,她开始不再自暴自弃,想着离开的办法,欧阳凌飞怕是不愿放手了,从他那天的话以及门外的院子又增设了许多的侍卫,她就已经猜到了他的打算,可是无论他是不是愿意放手,她都坚持着要离开,只有离开,她的良心才能得到解脱,只有离开,他才不会为了她如此辛苦。 他已经不再是以前的欧阳凌飞了,他是君临天下的君主,肩上的责任比以往更重,他肩负着保卫天下苍生,黎明百姓,这样的人,不该为了她这么一个人耗费心力,这样的人,就应该高高在上,万民景仰,不该为了她黯然神伤。 凌飞,我放了你,也请你放了我,各自成全吧! 这几天,欧阳凌飞许是害怕见到慕容雪,怕她再说出让他难过的话,就没再踏过慕容雪的这个院落,只是等到夜深人静,徘徊在院子的门口,呆上个把时辰,便安静离开,不惊动院子里的任何一个人。 临近登基的前两天,凤服送到了慕容雪的房间,慕容雪也只是淡淡的瞥了一眼,便不再理会,无论侍女怎么劝,也不愿试穿。 欧阳凌飞得到消息,只是淡淡的说,随她,没有强迫,也不再有其它动静。 无论她试不试穿,他都不会改变他的计划,每个尺码他都叫人做一套,总会有合她身的。 只是时间越来越将近,她想逃的心就会越来越强烈。 欧阳凌飞想到这里,立马对着雾沉声命令道“雾,夫人那边的防卫你必须全程负责,若是出了什么事,本宫唯你事问” “是”雾赶紧跪地回道。 其实雾也清楚,自己本身就不是夫人的对手,防守在密,再滴水不漏,若夫人真想要逃,又如何留得住?只是他根本不敢说。 他相信宫主自己也清楚知道这一点,只是大家都不愿点明而已。 眨眼又过了两天,今晚一过,明天就是登基的日子,慕容雪异常的安静,没有任何动静,欧阳凌飞心里就更加的不安。 因为太过了解她的性格,一旦决定的事就很难再更改,越来越不放心她的他,只好来到她住的院子,打算守到天明,因为今晚是她离开的最后机会了,所以,为了安全起见,他必须要守在这里注意她的动静。 他制止了所有请安的声音,他并不想让她知道他来了,可是出人意料的是,他刚走到门口,门就从里面打开了。 慕容雪握着门的两边,静静的看着门外站着的他。 欧阳凌飞有一刻的呆愣,他没有想到会被她发现,所以直直的愣在那里看着她。 这是自慕容青死后,慕容雪第一次正眼看着他,足足长达一分钟,就这样不言不语,一直静静的对立站着。 “进来吧”慕容雪放开了门把,开口说完,便走了进去。 欧阳凌飞在门口站了足足几十秒的时间,才慢慢跟着她走了进去。 慕容雪一进去,为他倒了一杯茶,看着他平静的问:“朝廷的事情都处理好了吗?” “嗯”欧阳凌飞淡淡的点头,他不知道她真正的意图,只是一直看着她。 “对不起,什么忙也帮不上你”慕容雪开口苦笑一声。 确实,在他最需要她的时候,她却选择放弃了他,这样的她根本不值得他爱。 “怎会,只要你留在我的身边,就是对我最大的帮助。”欧阳凌飞看着慕容雪一字一句的说道。 慕容雪听见这话,也只是淡淡的笑了笑,没有人知道这笑容里面的心有多苦。 “明天你就要登基做皇上了,虽然知道你会是一个万民景仰的好皇帝,但是,还是想嘱咐你一点,民心才是国之根本,望你能爱戴万民,明辨是非。”慕容雪开口说道。 “这个我们有一辈子的时间可以慢慢说,明天就是我们大喜之日,明天的礼节你看了吗?有没有不喜欢的,凤服试了吗?大小合不合适?”欧阳凌飞温柔的问。 “凌飞” “阿雪,别离开我,其余的我什么都依你”欧阳凌飞突然抱住了慕容雪,轻声的说道。 这个问题,注定不会有回答。 凌飞,原谅我,此时我真的没有办法原谅自己,去面对你。 “你让人送过的的凤服我还没试,现在试给你看吧。”慕容雪淡笑的说道。 “回答我说好,好不好?”欧阳凌飞执意要那答案。 “好”许久后慕容雪淡笑道。 欧阳凌飞终于展颜一笑,那笑看得慕容雪的心好疼好疼。 “还想看吗?” 欧阳凌飞微笑着说好,但抱着他的双手却一直都没有放开。 慕容雪刚想再说些什么,欧阳凌飞的唇已欺身上来堵住了她的唇,刚开始只是浅尝辄止,见慕容雪刚开始只是身体一颤,却并没有推开他,便猛的撬开了她的唇,滑进了她的口腔,挑上她的舌,肆意的品尝他想念到疯狂的美好。 这些日子,她知不知道,她快要把他逼疯了。 似乎是要报复她这些日子的冷漠,欧阳凌飞的吻凌厉,强烈占有着慕容雪口里所有的空气,不愿放过任何一丝空气。 直到慕容雪以为她要窒息在这个吻里的时候,欧阳凌飞却放开了她,趴在她的肩上,不说话,双手却仍旧不放开。 “你打算一直这样抱着我到明天的登基大典吗?”慕容雪问。 “如果可以”欧阳凌飞苦笑一声答道。 如果慕容雪看得见,她会发现欧阳凌飞的笑真的好涩好苦,任谁看到这样的笑容都会莫名的心疼,有想哭的冲动。 她不会明白,他心里的恐惧,那强烈的不安一点一点的加深,侵蚀着他,生怕一放手,她突然就从他的眼前消失了,逃到没有他的世界。 他怎么能放手?怎么敢放手? 慕容雪没有再说话,任欧阳凌飞紧紧的抱着,或许她也贪恋这最后一刻的温暖,他的怀抱,他的气息,他令人沉醉霸道的温柔,无一,不是她最后的眷恋。 她带不走他,就只能紧紧的记住这一刻他与她共同的回忆。 也许明日之后,她就退出了他的生命,也许用不了多久,她就会从他的记忆里退去,又或许有人开始取代了她,可以和他并肩而立的女子再也不会是她。 所以,她要记紧这一刻拥抱的温度,记紧他的一切。 这一晚,欧阳凌飞没有再离开,这一晚,慕容雪流了一整晚的泪,欧阳凌飞也吻掉了她一整晚的泪,临近天亮的时候,慕容雪才缓缓的在他的怀里睡了过去。 欧阳凌飞在她的唇上流连了好一会才放开,才轻轻的起来,替她盖好被子,又站在榻的边沿看了她好一会,才慢慢的退了出去。 今天是他的登基大典,下午也是册封皇后大典,是他们俩的成婚大典,昨晚,其实还有很多事情都没有做完,因为害怕,因为舍不得,所以,他没有离开。 可是今天,他必须要赶紧把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好,天马上就要亮了,在有限的时间里,他必须要安排好一切,下午的婚礼,一定不能出任何一点差错,也许过了今天,她就不会再想着离开他了。 “皇上”一直守在门外的雾看见欧阳凌飞出来,立马快速走上前,恭敬道。 “马上派乔凡夫妇严密守在这里,没有朕的命令,不得离开一步,若是皇后不见,就让他们提脑袋来见。”欧阳凌飞轻声的吩咐道。 冷月宫的其它八大护法,都分别派在各个重要的岗位上,唯有剩下乔凡夫妇,在那场战争过后,因为他们曾经向欧阳凌飞提出过,想放开这里的一切,夫妻俩想去过些闲云野鹤的生活。 看着他们几次为冷月宫出生入死,所以欧阳凌飞没有说什么,准了,以致于此时,他并没有安排给他们夫妇任何工作。 而乔凡夫妇他们也是想过完今天再走,看着宫主登上九五至尊的位置,看着他们俩成亲,才安心离开。 所以,欧阳凌飞此时能调动的唯有他们两人,慕容雪的心有多柔软,他比谁都清楚,也许看在他们的面子上,她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让他们难做的。 为了以防万一,他甚至想要把雾留下,只是他那边还有太多的事,他需要一个得力的属下,尽快处理完,才能不节外生枝。 南宫炎还有一些余党在外的,并没有清理干净,刚接手,很多棘手的事情都等着去处理,所以,他只能告诉自己,尽快的办完登基一事,就赶紧赶过来。 “是”雾赶紧答道。 “这里的防守也在多加一层”欧阳凌飞想了下又吩咐道。 “是” 欧阳凌飞没有再说什么了,直接踏步离去。 直到感觉到他们的脚步已远去,躺在榻上的慕容雪才睁开了眼睛,眼眶似乎还有眼泪在打转,只是清明一片。 乾坤殿。 建设得庄严雄伟壮观的乾坤殿,一百八十八个长长的阶梯之上,几百米的距离,这几百米的阶梯左右边站满了几千个拿着长长的长矛,放直,昂首挺立的侍兵,阶梯的最顶端,两边有个巨大的石柱,那石柱足有两米高,左右石柱的顶端雕刻着两只傲然挺立的雄狮。 这个乾坤殿的建造已有百年的历史,这里曾经见证了一代又一代的欧阳家族的后人登上九五至尊的皇位,曾经见证了欧阳家族带领着他的国家一步一步走向强国,走向繁华。 后来,南宫炎的爹南宫傲夺得了皇位,重新建了长生殿,这个乾坤殿便从此空了下来,如今南宫炎已死,欧阳凌飞重新接手欧阳家族的一切,乾坤殿自然也叫人重新整顿。 乾坤殿的脚下,从阶梯的最下端往上看,给人一种无上庄严,高高在上,一种逼人无法仰视,尊贵傲然之感。 欧阳凌飞一身明黄色的黄袍,带着玉冠站在中间一步一步稳健的踏上了这雄伟庄重的乾坤殿,后面跟着的是雾,时刻观察着这里的一切动静,保护他的皇上,紧接着促拥着一排排侍卫,宫女,太监跟着,之后便是所有的文武百官,跟着欧阳凌飞的步伐踏上这宏伟的宫殿。 一百八十八个阶梯,欧阳凌飞脸不红气不喘的踏上了最后一个阶梯,昂首走进了乾坤殿。 走上高台,走上龙椅,俯首看向下面整齐排列的文武百官,眼里的威严顿时都有另有一种无法直视的感觉。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所有文武百官及殿外阶梯的侍兵,甚至是所有殿内殿外的太监,宫女,同时都跪了下来,一口同声恭敬道。 对于这个新皇上,每个人的心里有敬意,也有恐惧,敬意是因为他是欧阳家族的后人,这里多半的老官有谁不知道当年的醇亲王有多么的爱民如子,多么的体恤百姓,且惊才艳艳。 当年醇亲王的造反罪名又有多少人是真的相信,只是因为身处的位置,都敢怒都不敢言,敢言的又有几人活了下来。 即使活了下来,也一家发配冲军。 第三百零四章 我那么的爱你,你却这样的负我 (大结局下) 所以,很多都是因为当年的不敢言,造成今日愧疚的无言,还有就是对醇亲王为人的敬意,有那样的一个爹,又怎会相信现在拥戴的皇上会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 恐惧也是因为这个皇上,是当年的世子没有错,可同样的,不久前,他还有另外一个身份,那就是江湖上顶顶有名的邪教―冷月宫的宫主,那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那个可以以一人之力,毁了千军万马的人,这样可怕的人,在他身边做事?能不恐惧,会不会因为当年的事,秋后算账。 “平身”欧阳凌飞的声音冷漠中又夹着无尽的威言。 “谢皇上”众人一口同声,慢慢的站了起来。 欧阳凌飞看着那些俯首称臣的人,看着这殿内的一切,十几年的策划,他终于拿回了属于他的一切,报了当年欧阳家族的满门仇恨。 亲人该瞑目了吧。 明明是该兴奋的时候,此时的心里却没有多大的喜悦,想到今早躺在他怀里睡去的女子,那倾城的容颜安静的沉睡着,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晶莹的泪珠。 这一路走来,她是他唯一爱过,唯一想要珍惜,用一生呵护的温柔,她心里的挣扎与痛苦,他岂会不知。 她把慕容青的死都怪在她自己的身上,她一直不放过自己,折磨自己,可是她知不知道,走到今天这一步,慕容青同样也有责任,他的死从来都不是她一个人的错。 他只希望她能看开慕容青的死,忘掉这些伤痛。 接下来,便是拜祭欧阳家族的列祖列宗,午时一刻便是祭拜祭天大典,祈愿国泰民安,风调雨顺之典,一个时辰后,则是册封皇后大典,也是欧阳凌飞与慕容雪的成婚大典。 从早上离开慕容雪开始,欧阳凌飞便下达了命令,每半个时辰,他都必须收到她的消息,所以,哪怕一个早上,欧阳凌飞从未停歇,但慕容雪那边的消息无论是他这边身处什么情况,都会准时第一时间收听。 祭天大典开始前,即一个时辰前,那时,传来的消息,宫女已经在开始帮着她整理,穿凤服等一系列着装打扮,最重要的消息,她没有拒绝。 那时,他的心是真的慢慢的放了下来,只剩下最后一个时辰了,她不会再离开了,因为她已经错过了离开的最好时机了不是? 从她那里,每个需经过的路线,离开的关卡,都有重兵在把守,几乎每个领队都是冷月宫里与她相熟的护法,要想一个时辰穿过那些位置可以,只是要想不惊动他就难。 因为这个祭天的位置,他赶过去不用半个时辰,他能够把她拦下。 慕容雪看着这一身嫁衣凤服,心里即甜又苦,这是第二次为他披上嫁衣,第一次,是权宜之计,只是逃离,仓促的举办,虽是仓促,可是那时却是紧张中带着幸福。 可是如今,甜蜜中带着的是满满的苦涩。 下午的册封典礼一定会很大,她知道,他曾经说过,他会给她一个盛大的婚礼,他不会委屈了她,只是,她没有办法再接受他给她的婚礼了。 之所以等到现在,是因为,她想为他披上嫁衣,做他的新娘子,不能陪他到永久,至少他不会忘记,她是他的妻子,哪怕是曾经。 “好了,皇后娘娘,你看一下怎么样?”灵帮慕容雪放下最后整理的动作,轻声问道。 慕容雪看了一下镜中的自己,淡淡一笑,说道,灵,你的称呼我很不习惯。 “如今宫主是皇上,夫人自然也是皇后,这个称呼必然是要改的,灵只希望皇后娘娘,别在让皇上伤心难过了。”灵真心的劝说道。 听到这话,慕容雪的身子微微一颤。 “半个时辰后,皇上的祭天大典结束,便会随着迎婚的大队一同前来迎接娘娘到乾坤殿举行册封大典,之后便和皇上做着花车在京城游街,与民同乐,晚上则是晚宴,晚上晚宴时,皇上还准备九千九百九十九朵烟花凌空绽放,普天同庆。” “这是皇上为皇后娘娘准备的盛大的婚礼,皇上用这种方法,将对娘娘的用情,对娘娘宠爱,召告全天下。”灵缓缓的说道。 灵的每一句话,无一不是根根的刺,直往慕容雪的心里刺。 弱水三千,只取一瓢,他做到了,他真的给了她倾尽天下的宠爱,只是他的宠爱,她已没有资格接受。 她不配得到幸福。 所以凌飞,对不起,我回不去了,我做不到再去接受你的任何好,我早已不配。 “对不起”慕容雪的眼泪又缓缓的流了下来,伴着她的话,灵死死的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她的和还处在她的腰侧边的手,然后缓缓的倒了下去。 那是人体睡穴,她点了她的睡穴。 “灵,我不能”慕容雪轻轻的发出了一句话。 而这一幕被正好和几个宫女一起进来的许烟看到,许烟的心一紧,立马冲了上前。 “还是要走?”许烟有些失望的看着慕容雪。 “烟姐,你不懂”慕容雪艰难的开口。 “我不懂什么,不懂你失去慕容青的痛苦,还是不懂宫主这些日子的痛苦,宫主对你的用心,只要是人,就看得出来,你这样伤他,这样离开,你让他如何面对文武百官,面对天下所有人,面对他的黎民百姓,你这样弃他于何顾?”许烟冷笑说道。 饶是她再理解慕容雪,也没办法不生气。 慕容雪流着泪没有说话,因为所有的话都苍白无力,她确实对不起凌飞,可是留下来,她迟早会崩溃。 她过不了自己这一关,她没有办法接受凌飞,和他开心过日子。 “还有一件事,忘了告诉你,不过,对你来说,是一个好消息,宫主在那天大战,受了重伤,后来,因为你的事,因为朝廷的事,他也一直搁着,没有疗伤,前几天,他吐血了,所以说,如果你今日决心要走,他或许拦不住你”许烟冷淡道。 慕容雪的心狠狠一抽,那天看司马先生的脸色,她就猜到了他一定受了伤,没有想到他伤得这么重。 “司马先生会照顾好他的,我相信”慕容雪忍着心里一波一波的剧痛,咬着牙狠声说道。 “你走吧”许烟没有感情,冷淡的说道。 慕容雪瞪大眼睛看着她,却没有想到涌出更多的泪,视线越来越模糊。 大门被推开了,守在门外的乔凡一脸不明的看着走在慕容雪身后的妻子。 “让他走”许烟开口道。 “烟儿,你疯了,你明明知道宫主他” “就是因为知道宫主对她的爱,所以,才放她走,如今的她不配得到宫主的爱,留在宫主身边,宫主也不会幸福。”许烟开口阻断了乔凡的话。 “就是如此,那也应该由宫主决定,我不能放夫人走”乔凡坚决道,同为男人,他太清楚的知道宫主对这份感情投入了多少,付出了多少,失去了夫人,宫主以后都不会快乐。 “乔大哥,你拦不住我”慕容雪的眼泪在乔凡推开门的那一刹那便擦干,剩余的不再有任何的眼泪与软弱,只有离开的坚决。 “拦不住我也拦,有本事就让我倒下”乔凡看着慕容雪坚定道。 “今日我一定要走,你们,我也绝对不会伤”慕容雪话一落,脚跟一用力,身子已迅速移动,身子如闪电般的消失在了原地,冲出了她的院子,向前方掠去。 她什么也没有带走,除了慕容青的骨灰,还有欧阳凌飞给她的身上穿的那一身火红的嫁衣。 慕容雪在那场战争几乎是没有受伤,除了体力的损耗,当她已经决定要离开的时候,就已经开始在保存体力,原本她的轻功在世上就没有几人可比,后来,欧阳凌飞给了她一套内功心法,学成之后,无论是武功,内力,甚至轻功都推上了更多的一层阶。 如果是全胜时期的欧阳凌飞,可以,但如今欧阳凌飞,身受重伤,况且还不在这里的情况,有谁可以追得上。 慕容雪的轻功可以说此时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刚看她飞上半空,刹那,也只剩下一抹残影。 乔凡心一紧,猛的提力想要追上去,却被身旁的许烟拉住身子。 乔凡猛的看向许烟,许烟却没有看他,只是望着远处慕容雪早已消失踪影的远方淡淡苦笑。 “烟儿!”乔凡有些生气。 “她决心要走,谁也追不上,她眼里的那抹坚决渗着浓浓的绝望,凡,那样的眼神,我很熟悉,那是近乎崩溃的眼神,她若继续留下,她可能会疯掉”许烟凄惨一笑的说道。 乔凡一听,伸臂紧紧抱住了许烟,眼里闪过一抹痛苦,心狠狠的又疼了起来。 他知道她又想起了什么,他的妻子也曾经面临过崩溃的状态,甚至一度的进入了自我封闭的状态,谁也不认识,谁也不相信。 如果那时没有宫主,或许,他的妻子就真的…。 为什么明明相爱的两人,最终却要走成这样的境地,命运为什么要这样的对他们?究竟是为什么? 慕容雪就这样在所有人的面前,淡去,重重的关卡,无一人能够拦下她,因为无人能追得上,在离他们的婚礼不到一刻钟的时间,慕容雪终究还是选择了逃离,逃离欧阳凌飞给她布置好的天堂。 也许是心灵感应,决定提早一刻钟的已经赶在路上的欧阳凌飞,他的心突然猛的一痛,来不及细想,突然猛的迅速脚一提,向前飞去,方向不是慕容雪所在的院子,而是往宫门而去。 “皇上”雾一急,也急忙提脚跟了过去。 留下了一群在身后跟着的太监和宫女,侍卫完全摸不着头脑。 身上仍旧带着伤,欧阳凌飞也不管不顾,猛的催动内力去加速,终于,他远远的看见了前方那火红色的身影。 “阿雪”欧阳凌飞猛的大声喊道。 前方火红色的身影猛的一颤,但也只是停顿了不到两秒,也没有回头,狠心更加快了她的速度。 欧阳凌飞心一紧,猛的一股真气没有提上来,本身伤得就重,此时又催动内力,顿时身子往下跌去。 “皇上”后面紧追过来的雾猛的冲上前接住了欧阳凌飞差点倒地的身影,落到了离宫门不远的城楼。 “噗”欧阳凌飞猛的呕出一口鲜血。 “皇上”雾的心紧紧的揪在了一起。 “快去传司马先生过来”雾赶紧对着城楼中的一个侍卫狠声说道。 那人也吓到了,立马匆匆离去,去找司马先生了。 欧阳凌飞用力拂开了雾搀扶自己的手,发了疯的冲到了城楼边,却只看见最后一抹身着火红嫁女的女子那绝决的背影,便转瞬消失在天际。 “阿雪,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这么的绝决。”欧阳凌飞望着她消失的方向痛苦的嘶哑着,冷笑着,然后笑声渐渐的变大,有点近于疯狂的状态。 “我那么的爱你,你却这样的负我,慕容雪”欧阳凌飞朝天吼道。 一吼完,猛的再次吐出一口鲜血。 雾赶紧冲上前,扶住欲要倒下的欧阳凌飞,着急的说道:“皇上,请你一定保重龙体,属下马上派人去找夫人,属下一定会把夫人带回来。” “不必”欧阳凌飞扶住翻江倒海的胸口,艰难的说道。 “皇上”雾着急的喊道,他就不明白,明明彼此都在意彼此,为什么会弄成今成这样,慕容青的死真的不能只怪皇上,为什么夫人一定要这样,折磨得两个人都痛苦才甘愿。 “她想要走,谁也拦不住,朕没有想道,她竟然如此的想要逃开朕,自从慕容青死后,她就没有一天快乐过,她昨天对朕的态度突然变得那么好,朕以为她是想明白了,原谅朕了,可是没有想道,她不过是在演戏,好让朕放松警惕,好趁朕今天登基大典,顺利的逃出皇宫。” “她走得毫无留恋,呵呵呵,她走得毫无留恋,朕早已被她判了死刑,呵呵呵”欧阳凌飞自己仅自站了起来,此时他笑得好疯狂,像傻了一般,自言自语一般落寞的向前走着。 此时雾真的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好,此时皇上的样子真的很让人担心,可是作为属下的他却一点也无能为力,只能在后面紧紧的跟着。 “皇上,夫人她只是一时想不开,也许过段时间了,她想明白了,她自然就会想回来的,皇上,你千万不要放弃。”雾在后面终究忍不住开口劝道。 也许是听到放弃二字,欧阳凌飞猛的停下脚步,回过头看着雾,眼里满是坚定般的说道:“放弃?她想都不要想,朕只给她一年的时间,若是一年后,她还不回来,就是翻出整个天下,掘地三尺,朕也要把她找出来,绑也要把她绑回自己的身边。” 雾看着欧阳凌飞那眼底的坚定与疯狂,心里有些恐惧,害怕皇上会因为这段感情而毁了一切,此时的他陷入这段感情里,怕是永远也走不出来了,若是幸福便是安好,若是不幸,怕是万劫不复的毁灭。 “下午的大典全部取消,召告天下,皇后身体欠安,册封大典择日再行”欧阳凌飞淡淡的说完,便跌跌撞撞的往前走去,全然不顾所有侍卫的眼光。 这段的感情,对于他们两人来说,究竟是幸还是不幸,此时的雾是真的希望这一年的时间,夫人能够想清楚,回到皇上的身边。 第三百零四章 我那么的爱你,你却这样的负我 (大结局下) 所以,很多都是因为当年的不敢言,造成今日愧疚的无言,还有就是对醇亲王为人的敬意,有那样的一个爹,又怎会相信现在拥戴的皇上会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 恐惧也是因为这个皇上,是当年的世子没有错,可同样的,不久前,他还有另外一个身份,那就是江湖上顶顶有名的邪教―冷月宫的宫主,那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那个可以以一人之力,毁了千军万马的人,这样可怕的人,在他身边做事?能不恐惧,会不会因为当年的事,秋后算账。 “平身”欧阳凌飞的声音冷漠中又夹着无尽的威言。 “谢皇上”众人一口同声,慢慢的站了起来。 欧阳凌飞看着那些俯首称臣的人,看着这殿内的一切,十几年的策划,他终于拿回了属于他的一切,报了当年欧阳家族的满门仇恨。 亲人该瞑目了吧。 明明是该兴奋的时候,此时的心里却没有多大的喜悦,想到今早躺在他怀里睡去的女子,那倾城的容颜安静的沉睡着,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晶莹的泪珠。 这一路走来,她是他唯一爱过,唯一想要珍惜,用一生呵护的温柔,她心里的挣扎与痛苦,他岂会不知。 她把慕容青的死都怪在她自己的身上,她一直不放过自己,折磨自己,可是她知不知道,走到今天这一步,慕容青同样也有责任,他的死从来都不是她一个人的错。 他只希望她能看开慕容青的死,忘掉这些伤痛。 接下来,便是拜祭欧阳家族的列祖列宗,午时一刻便是祭拜祭天大典,祈愿国泰民安,风调雨顺之典,一个时辰后,则是册封皇后大典,也是欧阳凌飞与慕容雪的成婚大典。 从早上离开慕容雪开始,欧阳凌飞便下达了命令,每半个时辰,他都必须收到她的消息,所以,哪怕一个早上,欧阳凌飞从未停歇,但慕容雪那边的消息无论是他这边身处什么情况,都会准时第一时间收听。 祭天大典开始前,即一个时辰前,那时,传来的消息,宫女已经在开始帮着她整理,穿凤服等一系列着装打扮,最重要的消息,她没有拒绝。 那时,他的心是真的慢慢的放了下来,只剩下最后一个时辰了,她不会再离开了,因为她已经错过了离开的最好时机了不是? 从她那里,每个需经过的路线,离开的关卡,都有重兵在把守,几乎每个领队都是冷月宫里与她相熟的护法,要想一个时辰穿过那些位置可以,只是要想不惊动他就难。 因为这个祭天的位置,他赶过去不用半个时辰,他能够把她拦下。 慕容雪看着这一身嫁衣凤服,心里即甜又苦,这是第二次为他披上嫁衣,第一次,是权宜之计,只是逃离,仓促的举办,虽是仓促,可是那时却是紧张中带着幸福。 可是如今,甜蜜中带着的是满满的苦涩。 下午的册封典礼一定会很大,她知道,他曾经说过,他会给她一个盛大的婚礼,他不会委屈了她,只是,她没有办法再接受他给她的婚礼了。 之所以等到现在,是因为,她想为他披上嫁衣,做他的新娘子,不能陪他到永久,至少他不会忘记,她是他的妻子,哪怕是曾经。 “好了,皇后娘娘,你看一下怎么样?”灵帮慕容雪放下最后整理的动作,轻声问道。 慕容雪看了一下镜中的自己,淡淡一笑,说道,灵,你的称呼我很不习惯。 “如今宫主是皇上,夫人自然也是皇后,这个称呼必然是要改的,灵只希望皇后娘娘,别在让皇上伤心难过了。”灵真心的劝说道。 听到这话,慕容雪的身子微微一颤。 “半个时辰后,皇上的祭天大典结束,便会随着迎婚的大队一同前来迎接娘娘到乾坤殿举行册封大典,之后便和皇上做着花车在京城游街,与民同乐,晚上则是晚宴,晚上晚宴时,皇上还准备九千九百九十九朵烟花凌空绽放,普天同庆。” “这是皇上为皇后娘娘准备的盛大的婚礼,皇上用这种方法,将对娘娘的用情,对娘娘宠爱,召告全天下。”灵缓缓的说道。 灵的每一句话,无一不是根根的刺,直往慕容雪的心里刺。 弱水三千,只取一瓢,他做到了,他真的给了她倾尽天下的宠爱,只是他的宠爱,她已没有资格接受。 她不配得到幸福。 所以凌飞,对不起,我回不去了,我做不到再去接受你的任何好,我早已不配。 “对不起”慕容雪的眼泪又缓缓的流了下来,伴着她的话,灵死死的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她的和还处在她的腰侧边的手,然后缓缓的倒了下去。 那是人体睡穴,她点了她的睡穴。 “灵,我不能”慕容雪轻轻的发出了一句话。 而这一幕被正好和几个宫女一起进来的许烟看到,许烟的心一紧,立马冲了上前。 “还是要走?”许烟有些失望的看着慕容雪。 “烟姐,你不懂”慕容雪艰难的开口。 “我不懂什么,不懂你失去慕容青的痛苦,还是不懂宫主这些日子的痛苦,宫主对你的用心,只要是人,就看得出来,你这样伤他,这样离开,你让他如何面对文武百官,面对天下所有人,面对他的黎民百姓,你这样弃他于何顾?”许烟冷笑说道。 饶是她再理解慕容雪,也没办法不生气。 慕容雪流着泪没有说话,因为所有的话都苍白无力,她确实对不起凌飞,可是留下来,她迟早会崩溃。 她过不了自己这一关,她没有办法接受凌飞,和他开心过日子。 “还有一件事,忘了告诉你,不过,对你来说,是一个好消息,宫主在那天大战,受了重伤,后来,因为你的事,因为朝廷的事,他也一直搁着,没有疗伤,前几天,他吐血了,所以说,如果你今日决心要走,他或许拦不住你”许烟冷淡道。 慕容雪的心狠狠一抽,那天看司马先生的脸色,她就猜到了他一定受了伤,没有想到他伤得这么重。 “司马先生会照顾好他的,我相信”慕容雪忍着心里一波一波的剧痛,咬着牙狠声说道。 “你走吧”许烟没有感情,冷淡的说道。 慕容雪瞪大眼睛看着她,却没有想到涌出更多的泪,视线越来越模糊。 大门被推开了,守在门外的乔凡一脸不明的看着走在慕容雪身后的妻子。 “让他走”许烟开口道。 “烟儿,你疯了,你明明知道宫主他” “就是因为知道宫主对她的爱,所以,才放她走,如今的她不配得到宫主的爱,留在宫主身边,宫主也不会幸福。”许烟开口阻断了乔凡的话。 “就是如此,那也应该由宫主决定,我不能放夫人走”乔凡坚决道,同为男人,他太清楚的知道宫主对这份感情投入了多少,付出了多少,失去了夫人,宫主以后都不会快乐。 “乔大哥,你拦不住我”慕容雪的眼泪在乔凡推开门的那一刹那便擦干,剩余的不再有任何的眼泪与软弱,只有离开的坚决。 “拦不住我也拦,有本事就让我倒下”乔凡看着慕容雪坚定道。 “今日我一定要走,你们,我也绝对不会伤”慕容雪话一落,脚跟一用力,身子已迅速移动,身子如闪电般的消失在了原地,冲出了她的院子,向前方掠去。 她什么也没有带走,除了慕容青的骨灰,还有欧阳凌飞给她的身上穿的那一身火红的嫁衣。 慕容雪在那场战争几乎是没有受伤,除了体力的损耗,当她已经决定要离开的时候,就已经开始在保存体力,原本她的轻功在世上就没有几人可比,后来,欧阳凌飞给了她一套内功心法,学成之后,无论是武功,内力,甚至轻功都推上了更多的一层阶。 如果是全胜时期的欧阳凌飞,可以,但如今欧阳凌飞,身受重伤,况且还不在这里的情况,有谁可以追得上。 慕容雪的轻功可以说此时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刚看她飞上半空,刹那,也只剩下一抹残影。 乔凡心一紧,猛的提力想要追上去,却被身旁的许烟拉住身子。 乔凡猛的看向许烟,许烟却没有看他,只是望着远处慕容雪早已消失踪影的远方淡淡苦笑。 “烟儿!”乔凡有些生气。 “她决心要走,谁也追不上,她眼里的那抹坚决渗着浓浓的绝望,凡,那样的眼神,我很熟悉,那是近乎崩溃的眼神,她若继续留下,她可能会疯掉”许烟凄惨一笑的说道。 乔凡一听,伸臂紧紧抱住了许烟,眼里闪过一抹痛苦,心狠狠的又疼了起来。 他知道她又想起了什么,他的妻子也曾经面临过崩溃的状态,甚至一度的进入了自我封闭的状态,谁也不认识,谁也不相信。 如果那时没有宫主,或许,他的妻子就真的…。 为什么明明相爱的两人,最终却要走成这样的境地,命运为什么要这样的对他们?究竟是为什么? 慕容雪就这样在所有人的面前,淡去,重重的关卡,无一人能够拦下她,因为无人能追得上,在离他们的婚礼不到一刻钟的时间,慕容雪终究还是选择了逃离,逃离欧阳凌飞给她布置好的天堂。 也许是心灵感应,决定提早一刻钟的已经赶在路上的欧阳凌飞,他的心突然猛的一痛,来不及细想,突然猛的迅速脚一提,向前飞去,方向不是慕容雪所在的院子,而是往宫门而去。 “皇上”雾一急,也急忙提脚跟了过去。 留下了一群在身后跟着的太监和宫女,侍卫完全摸不着头脑。 身上仍旧带着伤,欧阳凌飞也不管不顾,猛的催动内力去加速,终于,他远远的看见了前方那火红色的身影。 “阿雪”欧阳凌飞猛的大声喊道。 前方火红色的身影猛的一颤,但也只是停顿了不到两秒,也没有回头,狠心更加快了她的速度。 欧阳凌飞心一紧,猛的一股真气没有提上来,本身伤得就重,此时又催动内力,顿时身子往下跌去。 “皇上”后面紧追过来的雾猛的冲上前接住了欧阳凌飞差点倒地的身影,落到了离宫门不远的城楼。 “噗”欧阳凌飞猛的呕出一口鲜血。 “皇上”雾的心紧紧的揪在了一起。 “快去传司马先生过来”雾赶紧对着城楼中的一个侍卫狠声说道。 那人也吓到了,立马匆匆离去,去找司马先生了。 欧阳凌飞用力拂开了雾搀扶自己的手,发了疯的冲到了城楼边,却只看见最后一抹身着火红嫁女的女子那绝决的背影,便转瞬消失在天际。 “阿雪,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这么的绝决。”欧阳凌飞望着她消失的方向痛苦的嘶哑着,冷笑着,然后笑声渐渐的变大,有点近于疯狂的状态。 “我那么的爱你,你却这样的负我,慕容雪”欧阳凌飞朝天吼道。 一吼完,猛的再次吐出一口鲜血。 雾赶紧冲上前,扶住欲要倒下的欧阳凌飞,着急的说道:“皇上,请你一定保重龙体,属下马上派人去找夫人,属下一定会把夫人带回来。” “不必”欧阳凌飞扶住翻江倒海的胸口,艰难的说道。 “皇上”雾着急的喊道,他就不明白,明明彼此都在意彼此,为什么会弄成今成这样,慕容青的死真的不能只怪皇上,为什么夫人一定要这样,折磨得两个人都痛苦才甘愿。 “她想要走,谁也拦不住,朕没有想道,她竟然如此的想要逃开朕,自从慕容青死后,她就没有一天快乐过,她昨天对朕的态度突然变得那么好,朕以为她是想明白了,原谅朕了,可是没有想道,她不过是在演戏,好让朕放松警惕,好趁朕今天登基大典,顺利的逃出皇宫。” “她走得毫无留恋,呵呵呵,她走得毫无留恋,朕早已被她判了死刑,呵呵呵”欧阳凌飞自己仅自站了起来,此时他笑得好疯狂,像傻了一般,自言自语一般落寞的向前走着。 此时雾真的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好,此时皇上的样子真的很让人担心,可是作为属下的他却一点也无能为力,只能在后面紧紧的跟着。 “皇上,夫人她只是一时想不开,也许过段时间了,她想明白了,她自然就会想回来的,皇上,你千万不要放弃。”雾在后面终究忍不住开口劝道。 也许是听到放弃二字,欧阳凌飞猛的停下脚步,回过头看着雾,眼里满是坚定般的说道:“放弃?她想都不要想,朕只给她一年的时间,若是一年后,她还不回来,就是翻出整个天下,掘地三尺,朕也要把她找出来,绑也要把她绑回自己的身边。” 雾看着欧阳凌飞那眼底的坚定与疯狂,心里有些恐惧,害怕皇上会因为这段感情而毁了一切,此时的他陷入这段感情里,怕是永远也走不出来了,若是幸福便是安好,若是不幸,怕是万劫不复的毁灭。 “下午的大典全部取消,召告天下,皇后身体欠安,册封大典择日再行”欧阳凌飞淡淡的说完,便跌跌撞撞的往前走去,全然不顾所有侍卫的眼光。 这段的感情,对于他们两人来说,究竟是幸还是不幸,此时的雾是真的希望这一年的时间,夫人能够想清楚,回到皇上的身边。 第三百零五章 原来他从来都没有告诉过你(左嫣番外) 一叶泛舟,青山绿水,美丽的江面上,一个船夫在安静的划着船,而那船夫的背后,站了一个俊美如滔的男子,他的眼神淡然的望着前方,却无波无澜,平静的仿佛如一潭死水,没有任何一丝涟漪的波动。 可当仔细一看,又会发现,他那眼里满满的都是沧桑与孤寂,像一个历经无数风雨,却找不到一个停靠的港湾,只能一直无依无靠的漂泊下去的沧桑的流浪人。 仿佛只要看上他那么一眼,心灵就能被猛的触动,满满的沁染到他眼睛里的所有哀伤与沧桑的落漠。 究竟他经历了怎样一件事情,会有那么忧伤的眼睛,究竟流浪了多久,漂泊了多久,眼底才会有那样浓得化不开的沧桑。 他看上去也不过是双十的年纪,可是眼底的沧桑却像是早已历经一切风雨,年过半百的人。 “公子,这条澜江的上方便是一座名为天赐城的古城,听说这个天赐城里一直流传着一则很美丽的神话,听说在很早年间,盘古开天劈地,发娲娘娘造人的第一个地方便是这座天赐城。” “传说这里曾经有一对相爱的恋人,因为家族的仇恨,最终两人走上了敌对,后来男子设计死在了心爱的女子的人的怀里,成全了女子的恨,而那女子也最终因悲痛绝望,含恨咽下了毒药,殉情而去。” “后来女娲娘娘出现了,救了他们,同时也救赎了他们背负的一切仇恨的怨恶,从此两人便放下了一切,开始幸福的生活。 而这个地方从此便化身为救赎一切罪恶灵魂的地方,所有心里存有仇恨,痛苦,怨念和绝望的人都会想要来这个地方去净化心灵,老夫就送过无数个这样的人来到这里。 而因为这种关于神的信仰,天赐城里这里所有的百姓也不仅纯朴且善良,邻里和睦,更加没有任何的争斗,居住在这里的百姓几乎都是相亲相爱的。” 那船夫在娓娓的道来这则美丽的传说,似乎这则美丽的神话也成了他的信仰。 神话固然美好,可是终究只是神话。 救赎一切罪恶灵魂?慕容雪听着嘴角勾起淡淡的嘲讽。 她的罪恶太深,又岂是一个传说可以来救赎? 谁也救赎不了她,她只有一点一点走向自我毁灭,不会有第二条路走。 这就是她种下的因,也必须要付出的代价。 “公子,前面就是天赐城了”那船夫又突然开口道。 慕容雪站在船仓上,望向船夫指的前方不远处落入眼前的小城,这个天赐城就好像是坐落在这江上的一座古城,如同一座海市蜃楼。 这座古城依山傍水,四面被山水环绕,落入到眼前的景色都是那样的美不胜收,它不同于他的冷月宫,坐落在山顶,常常被雾气环绕,夜晚清晨如仙境。 此时正值正午,山间清风袭袭,阳光温暖而不热烈,这样看向的古城,更为清楚和真实。 甚至处在江面上,都可以清晰可见那座古城里那热闹的街市,吆喝的商贩,闲逛的人群,那一群勤劳耕耘幸福生活的百姓,一幅幅所见之处都是详和安乐的景象。 依稀不远处,一座十多米的拱桥下,一些轻脆的笑声传了过来,淡淡望去,是一些洗衣的女子,在那里一边洗衣,一边嬉笑聊天,所见之处,到处齐乐融融。 可是这所有美好的氛围,哪怕是看在了眼里,却还是走不进慕容雪沧凉的心里,她就像是一个局外人,一个路人,她走不到人群中快乐的世界,别人也走不进她孤独沧凉的世界。 她的世界只剩下她自己,她的灵魂在慕容青死亡的那一刻便已经被禁锢。 快乐是什么?早已不知晓,也与她无关。 淡淡的想要收回视线,却在不经意间滑过拱桥下那一群洗衣的女子,惊鸿一瞥中,有个女子的背影却给了她一种熟悉到惊惧的感觉。 她的视线顿时停驻在一名女子的背影上,慕容雪皱眉,一直盯着那名女子,直到那低头敲打衣服的女子终于慢慢的抬起头来,将衣服放在水里去清洗,那半张侧脸才终于印入到了慕容雪的眼中。 “左嫣?”当看清楚那个女子的容貌时,慕容雪有些惊讶到不可思议,怎么会是左嫣? 在这样一个地方见到一个久违的意想不到的人,此时慕容雪的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震惊到她以为她的视线出现了幻觉。 逃避到处流浪的这一年,她害怕遇见熟悉的人,哪怕她明知道所有人都在找她,她不想她这样的样子落入到他们的眼里。 她甚至是没有勇气面对任何一个熟悉的人。 她害怕看到他们眼里的悲伤,更害怕看到熟悉的人,自己会出现一丝一毫的脆弱和崩溃。 茫茫人海,就这样一直到处独自漂泊,从不敢在任何一个地方停靠,害怕停下脚步,就会遇到寻找她的人,更害怕安静后脑海里就只剩下满满的思念来倾蚀她的心。 所以,她只能不断的流浪,不断的行走。 却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见左嫣,她甚至不敢相信眼前的那个人真的是左嫣吗? 她似乎完全变成了另一个人,她似乎完全融入了一个普通百姓的检朴生活,她就蹲在那个河边,穿着普通百姓简单朴素的衣服,和一群女子在那里,做着普通百姓最简单的洗衣的活。 这种画面,慕容雪一辈子也没有想过,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她不是守在林子里的木屋吗?小甜不在她身边伺候吗?为什么她会突然离开? 在她离开的这一年里,究竟发生了什么,是她不知道的? 她是知道了什么?还是他又对她做了什么?为什么会让她过这么苦的生活? 终究是她害了她,把她从一个大家闺秀,什么也不曾吃过苦的她给带了出来,却没能给她一个好的未来,让她孤苦的守在林子里等待一个永远也不会实现的梦。 对左嫣,她一直都心存着愧疚,可是为了欧阳凌飞,她还是选择伤害了她,所以当时,她才会在离开之际,找来了小甜,就是想找个人照顾她,陪伴她,保护她,小甜也答应过她,无论如何也会守在左嫣的身边。 这世上,如果说慕容雪愧疚最深的除了慕容青以外,那么还有一个便是左嫣。 她毁了左嫣的一切,左天死了,左易也疯了,不知去了何处,唯一一个左嫣,又还轮落到今天这地步,她的良心怎能过意的去? “船夫,往前靠岸”慕容雪对着划船的船夫说道。 明明不想见到任何一 无论如何,她必须要把事情问清楚。 而这时,桥上走下来一名女子,对着仍在洗衣的女子笑着喊道。 “小姐,今天我们的刺绣全卖完了,好多客人都想要预定呢?”小甜满是兴高采烈的说道,嘴角弯弯的,语气都止不住的骄傲。 “慢着”慕容雪突然又低声说道。 “那就好了”左嫣抬起头对着小甜笑了笑。 “小姐,我来洗吧”小甜赶紧去抢过左嫣手上的衣服。 “小甜,我早就不是什么大小姐了,我们是姐妹,你不用这样”左嫣有些无奈。 已经两年了,小甜还是把她当成她的小姐,叫她改口,她也不改口,还总是抢着事情来做,就怕累了她。 “小甜肚子饿了,想早点回去做饭吃”小甜眨眨无辜的眼,表示她真的饿了。 “小甜,你这是在嫌弃我洗衣服洗的慢”左嫣擦着腰看着小甜冷哼道。 小甜顺势捧起河里水,撒向了左嫣,笑嘻嘻的看着左嫣说道:“就是的” “小甜,胆子长肥了,看我怎么收拾你”左嫣被小甜偷袭的正着,衣服都有些打湿了,又看她这么肆无忌惮的的说是,也立马蹲下身,捧起河水抛向她,两人嬉笑玩起水来。 暖暖的笑声传了开来,慕容雪看着她们玩笑打闹的样子,微微一笑,这样的左嫣也过得很幸福,因为她嘴角的笑是那样的满足和幸福。 小甜会一直守在她的身旁,照顾她,保护她,她知道。 所以,只要看到她们过得快乐幸福,就够了,不必去打扰,她们那平静又快乐的幸福。 “船夫,走吧”慕容雪便打算安静的离开。 结果刚一转身,想进入船仓的时候,小甜的声音却响了起来。 “慕公子” 慕容雪身子微微一颤,才缓缓的转过身。 出来流浪,她便直接用了慕谨的装扮,所以,小甜才会一眼就认出了她。 正站在岸边的小甜一脸兴奋的看着她,还有站在她旁边的左嫣。 慕容雪看着左嫣,她眼里是惊讶后的平静,淡淡淡淡,没有怨恨,没有生气,也没有从前从她眼里流露出对慕谨的深深的执迷与爱恋,嘴角有淡淡的笑意,只是像见到了一个久违的朋友一样。 左嫣,对我,可还恨?很想这样问一问,可又怕。 “船夫,靠岸吧”慕容雪淡淡道。 既然无法安静离开,就给自己盘旋在心里的疑问一个答案吧。 左嫣和小甜把慕容易雪带到她们住的地方。 有些简陋,但却安静和温暖。 小甜因为太兴奋能遇见慕谨,所以,泡好茶就高兴的去做饭了,把时间给了小姐和慕谨公子两人相处。 “这一年多过得好吗?”慕谨看着左嫣有些生涩的开口。 这一年多,她变了好多,变得更加的自信,也变得更加的沉静,亲和,在也不是当年那个高贵带着些傲气的大小姐了。 “很好,也很快乐,虽然没有了以前的锦衣玉食,虽然这样的日子有些清苦,但却过得很充实,也很踏实。”左嫣淡淡一笑。 “这就好”慕容雪听她这么一说,也放心了。 “为什么离开林子的木屋?”慕容雪开口。 其实这个问题她害怕问,隐隐猜到什么,却又害怕相信那是真的。 “那不过是一场镜花水月的梦境罢了,说来可笑,头一次对一个男子如此执迷,没有想到却是芳心错付” “慕谨,我起初对你们是有恨的,我恨你们,把我当成了棋子,你们报仇路上的工具,我没有办法原谅你们,也没有办法原谅我自己。”左嫣有些苦笑的说道。 “原来你已经知道了”慕容雪顿时无话可说,她终究是对不住她,有愧于她。 “果然你一直都不知道,果然他从来都没有告诉过你”左嫣听到慕容雪的话勾唇一笑,只是那笑还是弥了冷。 虽然那恨那怨随着时间也慢慢的变淡了,可是当她知道她一直都不知道,心安理德的过着自己的幸福生活时,心里终究还是有些不甘呀。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慕容雪发现自己的声音有些颤抖,也有些哽咽。 她的话是什么意思? “在你们被困京城,发动战争的那一天。” 左嫣的话一落,慕容雪的心瞬间被狠狠的抽痛着,果然! “在我听到慕谨可能有危险时候,在我知道冷月宫和朝廷必须要分个你死我活的时候,我不顾自己的安危,来到了京城,想要一已之力去改变这可怕的一切,可我都看到了什么? 两方交战,到处都是死伤的人,我拼了命的在刀光剑影打斗的人群中寻找你的身影,可是我看到什么?我爹死了,哥疯了,慕谨也再不是原来的慕谨,再也不是我的慕谨,而是慕容雪-冷月宫的夫人,欧阳凌飞的妻子,原来林飞就是冷月宫的宫主欧阳凌飞-醇亲王世子,原来,你们一直都在利用我。”左嫣回忆时当时的心痛和绝望,心里还是会抽痛。 第三百零五章 原来他从来都没有告诉过你(左嫣番外) 一叶泛舟,青山绿水,美丽的江面上,一个船夫在安静的划着船,而那船夫的背后,站了一个俊美如滔的男子,他的眼神淡然的望着前方,却无波无澜,平静的仿佛如一潭死水,没有任何一丝涟漪的波动。 可当仔细一看,又会发现,他那眼里满满的都是沧桑与孤寂,像一个历经无数风雨,却找不到一个停靠的港湾,只能一直无依无靠的漂泊下去的沧桑的流浪人。 仿佛只要看上他那么一眼,心灵就能被猛的触动,满满的沁染到他眼睛里的所有哀伤与沧桑的落漠。 究竟他经历了怎样一件事情,会有那么忧伤的眼睛,究竟流浪了多久,漂泊了多久,眼底才会有那样浓得化不开的沧桑。 他看上去也不过是双十的年纪,可是眼底的沧桑却像是早已历经一切风雨,年过半百的人。 “公子,这条澜江的上方便是一座名为天赐城的古城,听说这个天赐城里一直流传着一则很美丽的神话,听说在很早年间,盘古开天劈地,发娲娘娘造人的第一个地方便是这座天赐城。” “传说这里曾经有一对相爱的恋人,因为家族的仇恨,最终两人走上了敌对,后来男子设计死在了心爱的女子的人的怀里,成全了女子的恨,而那女子也最终因悲痛绝望,含恨咽下了毒药,殉情而去。” “后来女娲娘娘出现了,救了他们,同时也救赎了他们背负的一切仇恨的怨恶,从此两人便放下了一切,开始幸福的生活。 而这个地方从此便化身为救赎一切罪恶灵魂的地方,所有心里存有仇恨,痛苦,怨念和绝望的人都会想要来这个地方去净化心灵,老夫就送过无数个这样的人来到这里。 而因为这种关于神的信仰,天赐城里这里所有的百姓也不仅纯朴且善良,邻里和睦,更加没有任何的争斗,居住在这里的百姓几乎都是相亲相爱的。” 那船夫在娓娓的道来这则美丽的传说,似乎这则美丽的神话也成了他的信仰。 神话固然美好,可是终究只是神话。 救赎一切罪恶灵魂?慕容雪听着嘴角勾起淡淡的嘲讽。 她的罪恶太深,又岂是一个传说可以来救赎? 谁也救赎不了她,她只有一点一点走向自我毁灭,不会有第二条路走。 这就是她种下的因,也必须要付出的代价。 “公子,前面就是天赐城了”那船夫又突然开口道。 慕容雪站在船仓上,望向船夫指的前方不远处落入眼前的小城,这个天赐城就好像是坐落在这江上的一座古城,如同一座海市蜃楼。 这座古城依山傍水,四面被山水环绕,落入到眼前的景色都是那样的美不胜收,它不同于他的冷月宫,坐落在山顶,常常被雾气环绕,夜晚清晨如仙境。 此时正值正午,山间清风袭袭,阳光温暖而不热烈,这样看向的古城,更为清楚和真实。 甚至处在江面上,都可以清晰可见那座古城里那热闹的街市,吆喝的商贩,闲逛的人群,那一群勤劳耕耘幸福生活的百姓,一幅幅所见之处都是详和安乐的景象。 依稀不远处,一座十多米的拱桥下,一些轻脆的笑声传了过来,淡淡望去,是一些洗衣的女子,在那里一边洗衣,一边嬉笑聊天,所见之处,到处齐乐融融。 可是这所有美好的氛围,哪怕是看在了眼里,却还是走不进慕容雪沧凉的心里,她就像是一个局外人,一个路人,她走不到人群中快乐的世界,别人也走不进她孤独沧凉的世界。 她的世界只剩下她自己,她的灵魂在慕容青死亡的那一刻便已经被禁锢。 快乐是什么?早已不知晓,也与她无关。 淡淡的想要收回视线,却在不经意间滑过拱桥下那一群洗衣的女子,惊鸿一瞥中,有个女子的背影却给了她一种熟悉到惊惧的感觉。 她的视线顿时停驻在一名女子的背影上,慕容雪皱眉,一直盯着那名女子,直到那低头敲打衣服的女子终于慢慢的抬起头来,将衣服放在水里去清洗,那半张侧脸才终于印入到了慕容雪的眼中。 “左嫣?”当看清楚那个女子的容貌时,慕容雪有些惊讶到不可思议,怎么会是左嫣? 在这样一个地方见到一个久违的意想不到的人,此时慕容雪的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震惊到她以为她的视线出现了幻觉。 逃避到处流浪的这一年,她害怕遇见熟悉的人,哪怕她明知道所有人都在找她,她不想她这样的样子落入到他们的眼里。 她甚至是没有勇气面对任何一个熟悉的人。 她害怕看到他们眼里的悲伤,更害怕看到熟悉的人,自己会出现一丝一毫的脆弱和崩溃。 茫茫人海,就这样一直到处独自漂泊,从不敢在任何一个地方停靠,害怕停下脚步,就会遇到寻找她的人,更害怕安静后脑海里就只剩下满满的思念来倾蚀她的心。 所以,她只能不断的流浪,不断的行走。 却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见左嫣,她甚至不敢相信眼前的那个人真的是左嫣吗? 她似乎完全变成了另一个人,她似乎完全融入了一个普通百姓的检朴生活,她就蹲在那个河边,穿着普通百姓简单朴素的衣服,和一群女子在那里,做着普通百姓最简单的洗衣的活。 这种画面,慕容雪一辈子也没有想过,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她不是守在林子里的木屋吗?小甜不在她身边伺候吗?为什么她会突然离开? 在她离开的这一年里,究竟发生了什么,是她不知道的? 她是知道了什么?还是他又对她做了什么?为什么会让她过这么苦的生活? 终究是她害了她,把她从一个大家闺秀,什么也不曾吃过苦的她给带了出来,却没能给她一个好的未来,让她孤苦的守在林子里等待一个永远也不会实现的梦。 对左嫣,她一直都心存着愧疚,可是为了欧阳凌飞,她还是选择伤害了她,所以当时,她才会在离开之际,找来了小甜,就是想找个人照顾她,陪伴她,保护她,小甜也答应过她,无论如何也会守在左嫣的身边。 这世上,如果说慕容雪愧疚最深的除了慕容青以外,那么还有一个便是左嫣。 她毁了左嫣的一切,左天死了,左易也疯了,不知去了何处,唯一一个左嫣,又还轮落到今天这地步,她的良心怎能过意的去? “船夫,往前靠岸”慕容雪对着划船的船夫说道。 明明不想见到任何一 无论如何,她必须要把事情问清楚。 而这时,桥上走下来一名女子,对着仍在洗衣的女子笑着喊道。 “小姐,今天我们的刺绣全卖完了,好多客人都想要预定呢?”小甜满是兴高采烈的说道,嘴角弯弯的,语气都止不住的骄傲。 “慢着”慕容雪突然又低声说道。 “那就好了”左嫣抬起头对着小甜笑了笑。 “小姐,我来洗吧”小甜赶紧去抢过左嫣手上的衣服。 “小甜,我早就不是什么大小姐了,我们是姐妹,你不用这样”左嫣有些无奈。 已经两年了,小甜还是把她当成她的小姐,叫她改口,她也不改口,还总是抢着事情来做,就怕累了她。 “小甜肚子饿了,想早点回去做饭吃”小甜眨眨无辜的眼,表示她真的饿了。 “小甜,你这是在嫌弃我洗衣服洗的慢”左嫣擦着腰看着小甜冷哼道。 小甜顺势捧起河里水,撒向了左嫣,笑嘻嘻的看着左嫣说道:“就是的” “小甜,胆子长肥了,看我怎么收拾你”左嫣被小甜偷袭的正着,衣服都有些打湿了,又看她这么肆无忌惮的的说是,也立马蹲下身,捧起河水抛向她,两人嬉笑玩起水来。 暖暖的笑声传了开来,慕容雪看着她们玩笑打闹的样子,微微一笑,这样的左嫣也过得很幸福,因为她嘴角的笑是那样的满足和幸福。 小甜会一直守在她的身旁,照顾她,保护她,她知道。 所以,只要看到她们过得快乐幸福,就够了,不必去打扰,她们那平静又快乐的幸福。 “船夫,走吧”慕容雪便打算安静的离开。 结果刚一转身,想进入船仓的时候,小甜的声音却响了起来。 “慕公子” 慕容雪身子微微一颤,才缓缓的转过身。 出来流浪,她便直接用了慕谨的装扮,所以,小甜才会一眼就认出了她。 正站在岸边的小甜一脸兴奋的看着她,还有站在她旁边的左嫣。 慕容雪看着左嫣,她眼里是惊讶后的平静,淡淡淡淡,没有怨恨,没有生气,也没有从前从她眼里流露出对慕谨的深深的执迷与爱恋,嘴角有淡淡的笑意,只是像见到了一个久违的朋友一样。 左嫣,对我,可还恨?很想这样问一问,可又怕。 “船夫,靠岸吧”慕容雪淡淡道。 既然无法安静离开,就给自己盘旋在心里的疑问一个答案吧。 左嫣和小甜把慕容易雪带到她们住的地方。 有些简陋,但却安静和温暖。 小甜因为太兴奋能遇见慕谨,所以,泡好茶就高兴的去做饭了,把时间给了小姐和慕谨公子两人相处。 “这一年多过得好吗?”慕谨看着左嫣有些生涩的开口。 这一年多,她变了好多,变得更加的自信,也变得更加的沉静,亲和,在也不是当年那个高贵带着些傲气的大小姐了。 “很好,也很快乐,虽然没有了以前的锦衣玉食,虽然这样的日子有些清苦,但却过得很充实,也很踏实。”左嫣淡淡一笑。 “这就好”慕容雪听她这么一说,也放心了。 “为什么离开林子的木屋?”慕容雪开口。 其实这个问题她害怕问,隐隐猜到什么,却又害怕相信那是真的。 “那不过是一场镜花水月的梦境罢了,说来可笑,头一次对一个男子如此执迷,没有想到却是芳心错付” “慕谨,我起初对你们是有恨的,我恨你们,把我当成了棋子,你们报仇路上的工具,我没有办法原谅你们,也没有办法原谅我自己。”左嫣有些苦笑的说道。 “原来你已经知道了”慕容雪顿时无话可说,她终究是对不住她,有愧于她。 “果然你一直都不知道,果然他从来都没有告诉过你”左嫣听到慕容雪的话勾唇一笑,只是那笑还是弥了冷。 虽然那恨那怨随着时间也慢慢的变淡了,可是当她知道她一直都不知道,心安理德的过着自己的幸福生活时,心里终究还是有些不甘呀。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慕容雪发现自己的声音有些颤抖,也有些哽咽。 她的话是什么意思? “在你们被困京城,发动战争的那一天。” 左嫣的话一落,慕容雪的心瞬间被狠狠的抽痛着,果然! “在我听到慕谨可能有危险时候,在我知道冷月宫和朝廷必须要分个你死我活的时候,我不顾自己的安危,来到了京城,想要一已之力去改变这可怕的一切,可我都看到了什么? 两方交战,到处都是死伤的人,我拼了命的在刀光剑影打斗的人群中寻找你的身影,可是我看到什么?我爹死了,哥疯了,慕谨也再不是原来的慕谨,再也不是我的慕谨,而是慕容雪-冷月宫的夫人,欧阳凌飞的妻子,原来林飞就是冷月宫的宫主欧阳凌飞-醇亲王世子,原来,你们一直都在利用我。”左嫣回忆时当时的心痛和绝望,心里还是会抽痛。 第三百零六章 你可知我当日的痛(左嫣番外) 原来,当时左嫣就在城楼,只是当时她一心只顾着雨,却没有注意到她,到时,刚赶到城门,就看见那惊心的一幕,那箭是直直的飞向了雨,刺入雨的心脏的,那时她的心痛是无法言语的,满心满眼都是雨的伤,雨的血,抱起的她的时候,她的心跳几乎已经微弱到全无,跟本不敢多作停留,抱着她便飞身离去,却没有注意到城楼上的左嫣。 “对不起”慕容雪语气哽咽,夹杂着痛苦与难受。 她当时的心痛和绝望她能够理解,是她害了她。 这一句她的对不起,左嫣足足等了一年,她欠她一句对不起,她毁了自己所有的一切,可是当时的她却连一句对不起都要不到,欧阳凌飞太爱她,为了保护她,不让她承受这些伤害,所以当时就连面都不让她们见,就这样逼自己离开,可是,为什么? 难道她左嫣就该一个人默默的承受这一切。 “那一瞬之间,我失去了所有,当时的我万念俱灰,我完全不想活下去,我从城楼上跳了下去,想一死百了,没有想到欧阳凌飞却救了我。” “对不起,对不起”慕容雪的眼泪滑了下来,声音沉痛。 她不知道,她真的不知道。 她的平静诉说,就像一把刀声声都往她的心里插,击得她的心痛到难以忍受。 是她的错,一切都是她的错。 “你知道我等你这一句对不起足足等了一年,慕谨,你欠我一句对不起,你毁了我的一切,那时,我满心满眼的恨,我不过是想要当面见你,要你一句对不起,说一句你错了,说你请求我的原谅,让我所有的恨,所有的痛得到一个渲泄,可是当时的我却连你一句对不起都要不到,只能悲哀的离开。 “用左家满门的性命换永生永世不得踏足京城,不得见你,慕谨,你可知我当日的痛?”左嫣死死的盯着她,让她感受一下她当日的痛和绝望。 “对不起,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她从来都不知道这一年左嫣一直承受着这痛苦,也从来不知道,欧阳凌飞为了不让她承受这愧疚,默默的在她的背后做了那么多。 她一直拥有着所有人的付出,却什么也不知道,还自怨自艾觉得老天会何会对她那样的不公平。 她欠了这世上那么多那么多的人。 她欠左嫣一个解释,一个美好的未来,却始终没有勇气去她见一面,请求她的原谅。 她欠上官浩一个答案,明明知道他对自己并不只是单单的友情,她却选择忽视,因为不想失去他这一个朋友,就当作永远不知道,让他一直徘徊在希望与失望之间。 她欠青儿一条命,如果当初不是为了自己的自私,想要留在凌飞身边,如果当初不是她放开了他的手,让人一个留守在危险的境地,青儿也不会带着遗憾离开。 她欠凌飞一生的幸福,明明知道她对自己的爱,明明知道自己的离开对他有多痛,可是为了自己的愧疚,她却放手,放开了他,放弃他的爱。 她是一个自私的人,她没有资格得到他们付出,她不配。 左嫣看着此时慕容雪满脸的的痛苦,哭得溃不成军的样子,存在心里的最后一丝怨恨也慢慢的消散了。 这个世界,命运本身就爱捉弄人,谁又真的过得快乐呢,当年他们的做法何尝没有情不得已,没有苦衷。 自己一开始被利用或许是他们的错,可是毕竟当年他并没有想过要伤害自己,甚至保全了自己的性命,而最后左家也确实伤害了他们,一报还一报,冤冤相报何时了。 况且,经过了这一年,很多事情也看明白了,有些事情该放下了。 而且看慕容雪,似乎他们过得也并不快乐。 她眼里的沧桑,满身的寂寥那样的浓,这一年,她似乎过得一点也不好,至少不会是比自己好,而且还是独身一人。 只是她不明白,欧阳凌飞那样的爱她,又怎会让她变成如今这模样? “你离开了林飞了?”左嫣淡淡问。 她还是不习惯叫他欧阳凌飞,或皇上,同样的她也不习惯叫她慕容雪。 慕容雪抬起泪眼迷离的眼,震惊的看向她。 林飞?她叫他林飞,对于当年的恨,她不计较了吗? 可是她却不敢问上这么一句,她没有资格要求她的原谅。 “嗯”慕容雪微微的点头,她心里的有太多化不开的痛,而他没有必要陪着她一起去承受。 左嫣虽然被限制永生永世不得踏足京城,但不代表她听不到京城里的任何一点消息。 她知道,林飞最后赢了,打败了皇上,拿回了属于他们欧阳家族的江山,坐上了皇位,召告了天下,甚至登基大典与册封皇后大典是同一天进行。 只是那时册封皇后大典却没能如期举行,只是召告了天下,皇后身体欠佳,取消册封大典,择日再举行,而这一取消就再也没有听到过册封皇后的消息,而后宫似乎也一直空着,林飞没有再迎娶过任何女子进入后宫。 或许是一直在等着某个人吧。 “册封皇后大典那天你便离开了是吗?”左嫣虽是淡淡的问,却也十分肯定那答案。 慕容雪没有说话,也没有点头,沉默便也是默认的一种了。 “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让你离开,想必你也不会说,但是慕谨,此刻我只想说,经过了一年的时间,很多事情我也已经看开了,想明白了,如今得到你这一句对不起,我对你残余的一丝余恨也消了,我不恨你了,也不恨林飞了。 “只要不是不可改变的恨,终究会有消失的一天,时间可以治愈一切,只是你此时心中的伤口要多少时间来治愈,活着的人又有多少时间来等待?你真的是在折磨自己,还是折磨爱你的人?”许嫣看着慕谨认真的问道。 “小姐,慕公子,饭菜好了”这时小甜端着饭菜进来了。 “吃饭吧”左嫣看着那神情痛苦的慕容雪,微微叹了一口气,她当时再怎么痛苦,至少身边还有小甜,可是她却只能独自一人承受。 吃完饭,慕容雪告辞,左嫣没有挽留,把慕容雪送到了门外,轻声问道:“想要去哪里?” “不知道,暂时就先这样随遇而安吧”慕容雪苦涩一笑。 茫茫人海,何处都不是她停靠的归宿。 “如果累了,就回到属于自己的归属地吧,至少那里有人在等”左嫣开口。 慕容雪却笑了笑,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 她不是左嫣,有些事情,她放不下,所以,这个问题,此时的她回答不了。 “看到你过得幸福,我真的很开心,一定要永远的幸福下去”慕容雪真心的说道。 “会的”左嫣点头。 “如果想回京城,就回京城吧,如果他只是想为了阻止我们见面,不让我痛苦难过,已经没必要了。”慕容雪声音仍旧带着愧疚。 “会的,如果哪一天想要回去了,就一定会回去,也希望能在京城再见到你”左嫣会欣一笑。 “随缘吧,保重”慕容雪说完,转身独自离开。 看着慕谨那落漠寂寥的背影,左嫣心里也微微失声道:“大家都幸福了,慕谨,你也该幸福了” “小姐,慕公子又要去何处?”小甜不明的问道。 “不知道,但我知道她总有一天会回京城,回到那人的身边,我们大家还会再相见的”左嫣笃定道。 “可以回京城了吗?”小甜惊讶道。 “嗯,他不会再阻止我们回京城了。”左嫣淡淡一笑,转身进了屋。 “那小姐,我们什么时候回京城?”小甜追着进去问道。 “不知道,但至少不会是现在”左嫣淡淡一笑。 一她暂时没有离开这里的打算,二是现在的时机或许也不对。 小甜看着已经进屋的小姐,眼底滑过一抹深沉。 该不该告诉主人这件事? 慕容雪再次回到了船上,望着这个依山傍水,和乐融融的天赐城,或许这就是千年古城的魅力。 在传说救赎一切罪恶的古城,她遇见了左嫣,这是天意吗? 天意让她的心再一次动摇? 虽说她不是左嫣,很多事情,她不可能洒洒脱脱说放下就放下,可是为什么自从见过左嫣之后,慕容雪的心突然没有办法去控制自己的脚步继续走下去,心里疯狂的思念京城里的那个人,他的温柔,他的霸道,他所有的一切一切,好想好想,由其是总在不知不觉中发现他为她做了那么多,多到让她的心再也无力承受。 她走不动了,真的走不动了,心被禁锢,还怎么走? 那天的册封大典,她带走了自己的躯壳,却没能带走自己的心。 她的心早已遗忘在凌飞那里,再也带不走,唯有一份麻木的信念一直强迫着自己不能停下脚步,可是这信念却因为左嫣的一句话而轰然倒塌。 时间可以带走一切,可是一个人又有多少时间呢? 有多少时间可以用来治愈,有多少时间可以用来等待,又有多少时间可以这样来浪费? 就算她用无数个日月治愈了她的愧疚,凌飞用无数个日夜等她的想通,回心转意,他们又还剩下多少时间来长厢厮守? 凌飞无怨言,那自己呢?就这样忍心折磨自己最爱的人? 回去吧,慕容雪,再怎么折磨自己也不该折磨愿为你付出一切,放弃一切,哪怕是生命的他。 慕容雪的心里有一个声音一直在她脑海中不断的重复着。 她知道,或许她再也没有能力走下去了,欠下的终归要还,而她再也没有逃避的权利了。 暮色已暗,在屋外的一个小角落,小甜终究悄悄的避开了小姐的视线,决定传信给她的主人,当她刚把信条绑到鸽子上,放飞信鸽,确信她飞走才转身准备离去,却在转身的刹那看见自家的小姐安安静静的站在那里看着她。 “小姐”小甜心一惊,失声道。 “饭菜好了,进来吃饭吧”左嫣淡淡的笑了笑说道,转身进了屋。 “小姐”坐在饭桌旁的小甜忐忑的看着坐在对面的自家小姐。 “小甜,不用解释什么,我都清楚,无论你听命于谁,对于我的感情是真,这一年多,我也明白了很多,也看开了很多,所以,小甜,其实我早已清楚,只是我不在意,我在意的是这个一直陪伴在我身边不离不弃的你”左嫣语重心长道。 她知道小甜心里的不安,但是,其实真的不必在意,其实她早已猜想得到,只是她不介意,只要她的听命,与她对她的真,不起冲突,又有什么关系呢。 “小姐,我永远都不会离开你”小甜赶紧说道。 “嗯,我们谁也不会离开谁”左嫣笑了笑。 慕容雪没有第一时间去了京城,而是来到了江南,去看那个曾经一直默默的为她付出,不求回报的人,当她看到他站在大门外,一直望着她来时的方向时,当他看见她淡淡一笑温暖的对她说道。 小雪,欢迎你回家时,再多的坚忍都就此崩溃,一直等候不知何时才是归期的人,他的守候,瞬间已经让她泪如雨下,泣不成声。 这个像朋友又多过亲人的人,这个默默付出却从不奢求回报的人, 他们的无私是那样彰显着她的自私,那他呢,她离开的这些日子他又是如何过的? 会比上官浩更加的执着,另她心痛吗? 第三百零六章 你可知我当日的痛(左嫣番外) 原来,当时左嫣就在城楼,只是当时她一心只顾着雨,却没有注意到她,到时,刚赶到城门,就看见那惊心的一幕,那箭是直直的飞向了雨,刺入雨的心脏的,那时她的心痛是无法言语的,满心满眼都是雨的伤,雨的血,抱起的她的时候,她的心跳几乎已经微弱到全无,跟本不敢多作停留,抱着她便飞身离去,却没有注意到城楼上的左嫣。 “对不起”慕容雪语气哽咽,夹杂着痛苦与难受。 她当时的心痛和绝望她能够理解,是她害了她。 这一句她的对不起,左嫣足足等了一年,她欠她一句对不起,她毁了自己所有的一切,可是当时的她却连一句对不起都要不到,欧阳凌飞太爱她,为了保护她,不让她承受这些伤害,所以当时就连面都不让她们见,就这样逼自己离开,可是,为什么? 难道她左嫣就该一个人默默的承受这一切。 “那一瞬之间,我失去了所有,当时的我万念俱灰,我完全不想活下去,我从城楼上跳了下去,想一死百了,没有想到欧阳凌飞却救了我。” “对不起,对不起”慕容雪的眼泪滑了下来,声音沉痛。 她不知道,她真的不知道。 她的平静诉说,就像一把刀声声都往她的心里插,击得她的心痛到难以忍受。 是她的错,一切都是她的错。 “你知道我等你这一句对不起足足等了一年,慕谨,你欠我一句对不起,你毁了我的一切,那时,我满心满眼的恨,我不过是想要当面见你,要你一句对不起,说一句你错了,说你请求我的原谅,让我所有的恨,所有的痛得到一个渲泄,可是当时的我却连你一句对不起都要不到,只能悲哀的离开。 “用左家满门的性命换永生永世不得踏足京城,不得见你,慕谨,你可知我当日的痛?”左嫣死死的盯着她,让她感受一下她当日的痛和绝望。 “对不起,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她从来都不知道这一年左嫣一直承受着这痛苦,也从来不知道,欧阳凌飞为了不让她承受这愧疚,默默的在她的背后做了那么多。 她一直拥有着所有人的付出,却什么也不知道,还自怨自艾觉得老天会何会对她那样的不公平。 她欠了这世上那么多那么多的人。 她欠左嫣一个解释,一个美好的未来,却始终没有勇气去她见一面,请求她的原谅。 她欠上官浩一个答案,明明知道他对自己并不只是单单的友情,她却选择忽视,因为不想失去他这一个朋友,就当作永远不知道,让他一直徘徊在希望与失望之间。 她欠青儿一条命,如果当初不是为了自己的自私,想要留在凌飞身边,如果当初不是她放开了他的手,让人一个留守在危险的境地,青儿也不会带着遗憾离开。 她欠凌飞一生的幸福,明明知道她对自己的爱,明明知道自己的离开对他有多痛,可是为了自己的愧疚,她却放手,放开了他,放弃他的爱。 她是一个自私的人,她没有资格得到他们付出,她不配。 左嫣看着此时慕容雪满脸的的痛苦,哭得溃不成军的样子,存在心里的最后一丝怨恨也慢慢的消散了。 这个世界,命运本身就爱捉弄人,谁又真的过得快乐呢,当年他们的做法何尝没有情不得已,没有苦衷。 自己一开始被利用或许是他们的错,可是毕竟当年他并没有想过要伤害自己,甚至保全了自己的性命,而最后左家也确实伤害了他们,一报还一报,冤冤相报何时了。 况且,经过了这一年,很多事情也看明白了,有些事情该放下了。 而且看慕容雪,似乎他们过得也并不快乐。 她眼里的沧桑,满身的寂寥那样的浓,这一年,她似乎过得一点也不好,至少不会是比自己好,而且还是独身一人。 只是她不明白,欧阳凌飞那样的爱她,又怎会让她变成如今这模样? “你离开了林飞了?”左嫣淡淡问。 她还是不习惯叫他欧阳凌飞,或皇上,同样的她也不习惯叫她慕容雪。 慕容雪抬起泪眼迷离的眼,震惊的看向她。 林飞?她叫他林飞,对于当年的恨,她不计较了吗? 可是她却不敢问上这么一句,她没有资格要求她的原谅。 “嗯”慕容雪微微的点头,她心里的有太多化不开的痛,而他没有必要陪着她一起去承受。 左嫣虽然被限制永生永世不得踏足京城,但不代表她听不到京城里的任何一点消息。 她知道,林飞最后赢了,打败了皇上,拿回了属于他们欧阳家族的江山,坐上了皇位,召告了天下,甚至登基大典与册封皇后大典是同一天进行。 只是那时册封皇后大典却没能如期举行,只是召告了天下,皇后身体欠佳,取消册封大典,择日再举行,而这一取消就再也没有听到过册封皇后的消息,而后宫似乎也一直空着,林飞没有再迎娶过任何女子进入后宫。 或许是一直在等着某个人吧。 “册封皇后大典那天你便离开了是吗?”左嫣虽是淡淡的问,却也十分肯定那答案。 慕容雪没有说话,也没有点头,沉默便也是默认的一种了。 “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让你离开,想必你也不会说,但是慕谨,此刻我只想说,经过了一年的时间,很多事情我也已经看开了,想明白了,如今得到你这一句对不起,我对你残余的一丝余恨也消了,我不恨你了,也不恨林飞了。 “只要不是不可改变的恨,终究会有消失的一天,时间可以治愈一切,只是你此时心中的伤口要多少时间来治愈,活着的人又有多少时间来等待?你真的是在折磨自己,还是折磨爱你的人?”许嫣看着慕谨认真的问道。 “小姐,慕公子,饭菜好了”这时小甜端着饭菜进来了。 “吃饭吧”左嫣看着那神情痛苦的慕容雪,微微叹了一口气,她当时再怎么痛苦,至少身边还有小甜,可是她却只能独自一人承受。 吃完饭,慕容雪告辞,左嫣没有挽留,把慕容雪送到了门外,轻声问道:“想要去哪里?” “不知道,暂时就先这样随遇而安吧”慕容雪苦涩一笑。 茫茫人海,何处都不是她停靠的归宿。 “如果累了,就回到属于自己的归属地吧,至少那里有人在等”左嫣开口。 慕容雪却笑了笑,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 她不是左嫣,有些事情,她放不下,所以,这个问题,此时的她回答不了。 “看到你过得幸福,我真的很开心,一定要永远的幸福下去”慕容雪真心的说道。 “会的”左嫣点头。 “如果想回京城,就回京城吧,如果他只是想为了阻止我们见面,不让我痛苦难过,已经没必要了。”慕容雪声音仍旧带着愧疚。 “会的,如果哪一天想要回去了,就一定会回去,也希望能在京城再见到你”左嫣会欣一笑。 “随缘吧,保重”慕容雪说完,转身独自离开。 看着慕谨那落漠寂寥的背影,左嫣心里也微微失声道:“大家都幸福了,慕谨,你也该幸福了” “小姐,慕公子又要去何处?”小甜不明的问道。 “不知道,但我知道她总有一天会回京城,回到那人的身边,我们大家还会再相见的”左嫣笃定道。 “可以回京城了吗?”小甜惊讶道。 “嗯,他不会再阻止我们回京城了。”左嫣淡淡一笑,转身进了屋。 “那小姐,我们什么时候回京城?”小甜追着进去问道。 “不知道,但至少不会是现在”左嫣淡淡一笑。 一她暂时没有离开这里的打算,二是现在的时机或许也不对。 小甜看着已经进屋的小姐,眼底滑过一抹深沉。 该不该告诉主人这件事? 慕容雪再次回到了船上,望着这个依山傍水,和乐融融的天赐城,或许这就是千年古城的魅力。 在传说救赎一切罪恶的古城,她遇见了左嫣,这是天意吗? 天意让她的心再一次动摇? 虽说她不是左嫣,很多事情,她不可能洒洒脱脱说放下就放下,可是为什么自从见过左嫣之后,慕容雪的心突然没有办法去控制自己的脚步继续走下去,心里疯狂的思念京城里的那个人,他的温柔,他的霸道,他所有的一切一切,好想好想,由其是总在不知不觉中发现他为她做了那么多,多到让她的心再也无力承受。 她走不动了,真的走不动了,心被禁锢,还怎么走? 那天的册封大典,她带走了自己的躯壳,却没能带走自己的心。 她的心早已遗忘在凌飞那里,再也带不走,唯有一份麻木的信念一直强迫着自己不能停下脚步,可是这信念却因为左嫣的一句话而轰然倒塌。 时间可以带走一切,可是一个人又有多少时间呢? 有多少时间可以用来治愈,有多少时间可以用来等待,又有多少时间可以这样来浪费? 就算她用无数个日月治愈了她的愧疚,凌飞用无数个日夜等她的想通,回心转意,他们又还剩下多少时间来长厢厮守? 凌飞无怨言,那自己呢?就这样忍心折磨自己最爱的人? 回去吧,慕容雪,再怎么折磨自己也不该折磨愿为你付出一切,放弃一切,哪怕是生命的他。 慕容雪的心里有一个声音一直在她脑海中不断的重复着。 她知道,或许她再也没有能力走下去了,欠下的终归要还,而她再也没有逃避的权利了。 暮色已暗,在屋外的一个小角落,小甜终究悄悄的避开了小姐的视线,决定传信给她的主人,当她刚把信条绑到鸽子上,放飞信鸽,确信她飞走才转身准备离去,却在转身的刹那看见自家的小姐安安静静的站在那里看着她。 “小姐”小甜心一惊,失声道。 “饭菜好了,进来吃饭吧”左嫣淡淡的笑了笑说道,转身进了屋。 “小姐”坐在饭桌旁的小甜忐忑的看着坐在对面的自家小姐。 “小甜,不用解释什么,我都清楚,无论你听命于谁,对于我的感情是真,这一年多,我也明白了很多,也看开了很多,所以,小甜,其实我早已清楚,只是我不在意,我在意的是这个一直陪伴在我身边不离不弃的你”左嫣语重心长道。 她知道小甜心里的不安,但是,其实真的不必在意,其实她早已猜想得到,只是她不介意,只要她的听命,与她对她的真,不起冲突,又有什么关系呢。 “小姐,我永远都不会离开你”小甜赶紧说道。 “嗯,我们谁也不会离开谁”左嫣笑了笑。 慕容雪没有第一时间去了京城,而是来到了江南,去看那个曾经一直默默的为她付出,不求回报的人,当她看到他站在大门外,一直望着她来时的方向时,当他看见她淡淡一笑温暖的对她说道。 小雪,欢迎你回家时,再多的坚忍都就此崩溃,一直等候不知何时才是归期的人,他的守候,瞬间已经让她泪如雨下,泣不成声。 这个像朋友又多过亲人的人,这个默默付出却从不奢求回报的人, 他们的无私是那样彰显着她的自私,那他呢,她离开的这些日子他又是如何过的? 会比上官浩更加的执着,另她心痛吗? 第三百零七章 只因思念成疯(番外) 慕容雪兜兜转转,终究还是又回到了京城,回到了当初一起拥有许多美好回忆的桃花缘。 此时京城正下着雪,漫天的白雪纷纷扬落,将一片世界都变成了灰蒙的白。 也不知她自己在怕些什么,只能选择以夜晚的行式悄悄进了京城,也许是害怕他早已不再等待,也许是害怕他仍在痛苦的执着,相当的矛盾,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的心里是否还有期许。 慕容雪就安安静静的站在园外,不一会,身上,头上便落了满满的雪,脚步像是生了根一样,许久不敢往前踏出一步。 一年,在她身上如同过了一个世纪般的沧桑,虽然还是那曾经绝美的容颜,只是脸上,眼里都透着浓浓的沧桑和寂寥,像是经历了无数风雪,沧桑无根的一个浮萍。 曾经以为,只要离开他,或许心就会得到救赎,就不会痛苦和压抑,可是这一年多来,走遍大江南北,却何处才是归宿?何处才是灵魂救赎的天堂? 直到一直浑浑噩噩的度日如年,在天赐城遇见左嫣,直到听见左嫣的原谅,直到听到他一直都在默默的为她付出,直到脚步再也无法前行,她便知道。 这一生,她再也没有理由负他而去。 因为无论离得多远,都不能改变什么?他是早已渗透了她生命的存在,融进了她生命里的每一寸骨血,无论她走到哪里,他的影子都总是如影随形。 她阻止不了那无法自拔,那如藤蔓一样生长的爱,也阻止不了那每一分一秒疯狂的想念,所以,她回来了,回到曾经他们拥有共同美好回忆的地方。 “青儿,姐姐又带你回来了,我们不走了好不好,回到有他回忆的地方,好不好,姐姐累了,再也走不下去了,我们哪也不去了,从此以后,姐姐就一直在这里陪你到老,好不好?”慕容雪抱着慕容青的骨灰瓶无声的说道。 此时正值寒冬腊月,漆黑的夜里,一阵一阵的冷风在呼啸,此时离新年已没有多少时日,满是光秃秃的桃树枝,此时已经披上了银霜。 慕容雪最终迈着脚步一步一步往里走,她听见有轻脆的铃声从远处伴着风模糊的传进她的耳朵里,断断续续,越往里走,那铃声就越来越清晰,她的脚步也越来越沉重。 直到离欧阳凌飞为她修建的别院只有几十米处,直到她的眼眶瞬间湿润,泪流满面。 别院前那两盏亮着光的灯笼,像她内心黑暗世界里黎明的曙光,瞬间便让她泪流满面,对于一个漂泊了一年,无处停靠,无处安放的心来说,那亮光是最渴望的归属。 心里就像无论走得多远,总有一个地方有一个属于她的家,等待着她的人。 别院前的几棵落满雪花,光秃秃的桃树上挂满了蓝色风铃,一串一串,垂直落下,摇曳风中,发出清脆的声响,风铃边还绑着一个个细小的竹筒。 慕容雪的脚像是有千金般重一样,每踏出一步,心就疼上万分,带着迷离的视线,一步一步走到挂满风铃的桃树前。 蓝色风铃代表等待、守候至爱的妻子。 她曾经不懂,是他告诉她的。 那时,一次闲聊中,他跟她讲过一个故事,故事里,有一对打鱼夫妇,育有一子,一家三口,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相亲相爱,幸福的过日子,可是有一天,他们出海,遇上暴风雨,而渔夫的妻子为了救了他们年幼的儿子,不幸被风暴卷入了海底,从此渔夫带着他们的儿子每天穿梭在那条妻子遇难的海里寻找,并在他们的船上挂满了蓝色彩带编织成的幸运星的风铃,当幸运星集满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颗的时候,当蓝色风铃挂满整个船仓的时候,他的妻子就真的回来了。 传说蓝色幸运星编织做成的风铃,代表等待与守候,传说它可以让丈夫的思念带给他的妻子,牵引找到彼此。 “这么神奇?”依偎在欧阳凌飞怀里的慕容雪从他的怀里探出脑袋惊讶道。 “都说了是传说”欧阳凌飞爱怜的扶摸着她的头无奈道。 “那假如有一天,你找不到我了,你会不会也学渔夫?”慕容雪有些好奇的问道。 “不会”欧阳凌飞的回答斩钉截铁,毫不犹豫,换来慕容雪咬牙切齿的怒瞪。 原来曾经最的记忆也可以这么甜的这样的伤,那样的痛。 那个曾经信誓旦旦说不会学渔夫的人,如今又做了些什么呢?那个高傲到不可一世的男子竟然也会选择相信这些虚无漂渺的传说,把希望寄托在这样不切实际的梦里。 眼泪无止尽的流淌,心疼得无法将息,颤颤伸出手取下了一个风铃下绑着的细小竹筒。 因为双手的颤抖,被泪迷湿的眼睛,就单单这样一个简单的动作,她也好久好久才完成,把竹筒从风铃上取了下来。 颤抖的手几欲拿不住那细小的竹筒,几欲摔到地上,几乎不知过了多久,手中的竹筒才被打开,取出了里面那微小的信件。 阿雪,你不会知道我有多恨你,就如同,你不会知道,我有多爱你。 你可以走得毫不留恋,绝决,不顾我呼唤的挽留,可我却没有办法让你从我心里抽走任何一丝,既然选择放手,为何要选择册封当天,为何要穿着嫁衣离开,留给我希望,让我以为,你其实是想要罢着皇后的位置不放,霸着我不放,让我以为,你只是想要出去散散心,累了还会再回来。 所以,我等,我等! 又下雪了,真的好冷好冷,好像自你走后,我的世界就没有晴过,我开始越来越俱怕下雪,甚至每一晚都会冷到彻骨,然后转为痛,最后痛到麻木到天明,这都缘于你留给我的伤痛,因为你走的那天,在我心里,也下了一场漫天的雪,你最后留给我的那一丝绝决的背影早已让我堕入无边黑暗的地狱,很想知道,若是此刻的你知道,可会后悔?可会为我心疼? 将近一年的时间,我早已活得忘了我自己,一年,是我给你定下的期限,离期限没有多少天了,回来吧,别让我不顾一切,掘地三尺的去找你,我真的会。 所以,回来吧! 白色的渲纸,黑色的墨笔,清澈的眼泪,晕开了墨渍,一层一层,模糊掉了欧阳凌飞所有的思念。 慕容雪再也没有力气,手中模糊一片的信纸随风而飞,她狼狈的跌在了地上,双手掩面,失声痛哭着,嘴里不但的呓语着模糊不清的凌飞二字。 明明知道青儿的死不能全怪他,只是因为她心里有个结,她始终认为是他们没有保护好他,所以她只好把所有的错都归咎到自己的头上. 所以,她没有办法原谅自己,她不配得到任何的幸福,所以她只好选择远离,至少放凌飞自由,不用跟着她折磨。 可是哪怕她离开了,她终究还是伤了他。 “对不起”心里那无数的愧疚,那无数的疼最终化成了不断呓语的三个字。 心疼,疼得快要将她撕裂。 这一生,亏欠最多的便是他,可这一生,也唯有他可以让她安心的去亏欠,只因为那是她最爱的人,她最后的依赖。 所以,她才会放任自己这样的去伤害他,却没有想到把他逼到这样的地步。 她不知道她这样维持着这个姿势哭了多久,直到感觉似乎有轻微的脚步声向她这边靠近,一点点,轻轻的,似是害怕一般。 她移开双手,抬起头,泪眼迷离的望向声源处,只见那心中疯狂思念的人便站在不远处看着她。 眼里有惊喜,有害怕,有无奈,似乎还带着自嘲,总之太多太多的情绪夹杂在他深邃的眼眸里,他没有再向前走,只是看着她,一直看着她,连眼睛也不曾眨一下。 他们就这样遥遥相对着,一高一下,却是谁也没有主动开口。 慕容雪的眼泪只是拼了命的往下流,想说话,却发不出任何一点声音,只是就这样泪流满面的看着他。 直到时间不知道流逝了多久,欧阳凌飞才慢慢的一步一步的走上前,小心翼翼的,生怕这场梦会被惊醒一样,他一步一步走到她的身边,站定,颤抖的伸出右手,近在咫尺,却始终没有勇气去碰触她的脸,生怕一碰就会消失。 “是梦吗?阿雪,只有在梦里,你才会愿意回来见我。”淡薄如樱花般的嘴唇扬起一抹凄惨的苦笑。 “对不起,凌飞”慕容雪泣不成声,此时她的心真的很痛,因为她将自己最至爱的人伤得如此之深。 “果真是梦”这时欧阳凌飞倒退一步,苦笑一声。 他的阿雪这么恨他?她怎么会甘心回来,甚至为了逃开自己,她宁愿委屈原谅他,故意和他和好,让他放松警惕,如今她又怎会和他说对不起。 “对不起,对不起”慕容雪此时只是一个劲的哭着说对不起。 是她没有勇气,是她跨不过那个鸿沟。 欧阳凌飞最终还是伸出手,慢慢的一点点的碰触到她的脸,慢慢的一点点温柔的擦去慕容雪眼里流下的怎么也止不住的泪。 一直这样不厌其烦的擦拭着,像对待珍宝一样,温柔呵护。 指腹的触感是那样的真实,眼泪是那样的滚烫,每一个越真实的感觉都触痛着他的神经。 他停下擦拭的动作,慢慢的低下头,轻轻的,温柔的吻上她的额头,她的眉,她满是泪水的眼,她的脸颊,最后慢慢的吻上她的唇。 一如记忆中的柔软,和甜美,还有日日夜夜思念的味道,心猛的一痛,他狠狠的抱住了她,用力的将她压向自己,不留一丝缝隙,他的唇舌突然滑了进去,死死的与她纠缠着,就像是世界末日到来,死也不放手,一起双双拖入地狱一样。 这一刻,他是疯狂的,只因思念成疯。 直到感觉她回抱着她,直到感觉她在回应他的吻,直到感觉怀中的人的气息越来越混乱,他才狠狠的放开了她的唇,改成紧紧的用力的拥抱。 “阿雪,回来吧!”欧阳凌飞的声音有些哽咽,除了心痛,更多的是喜极而泣,他终于拥抱到真实的她了,不是在梦里,他此时真的有种失而复得,劫后余生的感觉。 没有她,天地都是浪费,他活着早已没有意义,如同行尸走肉,如果不是因为有个期待,他早已放下一切,天涯海角,随她而去。 慕容雪没有说话,只是同样的,紧紧的抱着他,感受着他的温度,感受着他那同样另她思念成痴的味道。 他的怀抱,他的味道,他所有的一切一切她曾经都刻意的去遗忘过,可是最后呢,却反而越来越清淅的存在自己的脑海,永远挥不去。 如今,再一次感受,她才明白,不是忘不掉,而是自始至终,她都在欺骗自己,是她不肯忘,也舍不得忘,脑海一直根深蒂固的守着欧阳凌飞的所有,守着他曾经给予她的一切。 “凌飞,你不怪我吗?不怪我当日这么绝情的离开?”慕容雪止住眼泪,脸趴在他胸膛上,听着他那狂乱的心跳,游荡了一年多寂寞的心似乎终于找到了停靠。 第三百零七章 只因思念成疯(番外) 慕容雪兜兜转转,终究还是又回到了京城,回到了当初一起拥有许多美好回忆的桃花缘。 此时京城正下着雪,漫天的白雪纷纷扬落,将一片世界都变成了灰蒙的白。 也不知她自己在怕些什么,只能选择以夜晚的行式悄悄进了京城,也许是害怕他早已不再等待,也许是害怕他仍在痛苦的执着,相当的矛盾,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的心里是否还有期许。 慕容雪就安安静静的站在园外,不一会,身上,头上便落了满满的雪,脚步像是生了根一样,许久不敢往前踏出一步。 一年,在她身上如同过了一个世纪般的沧桑,虽然还是那曾经绝美的容颜,只是脸上,眼里都透着浓浓的沧桑和寂寥,像是经历了无数风雪,沧桑无根的一个浮萍。 曾经以为,只要离开他,或许心就会得到救赎,就不会痛苦和压抑,可是这一年多来,走遍大江南北,却何处才是归宿?何处才是灵魂救赎的天堂? 直到一直浑浑噩噩的度日如年,在天赐城遇见左嫣,直到听见左嫣的原谅,直到听到他一直都在默默的为她付出,直到脚步再也无法前行,她便知道。 这一生,她再也没有理由负他而去。 因为无论离得多远,都不能改变什么?他是早已渗透了她生命的存在,融进了她生命里的每一寸骨血,无论她走到哪里,他的影子都总是如影随形。 她阻止不了那无法自拔,那如藤蔓一样生长的爱,也阻止不了那每一分一秒疯狂的想念,所以,她回来了,回到曾经他们拥有共同美好回忆的地方。 “青儿,姐姐又带你回来了,我们不走了好不好,回到有他回忆的地方,好不好,姐姐累了,再也走不下去了,我们哪也不去了,从此以后,姐姐就一直在这里陪你到老,好不好?”慕容雪抱着慕容青的骨灰瓶无声的说道。 此时正值寒冬腊月,漆黑的夜里,一阵一阵的冷风在呼啸,此时离新年已没有多少时日,满是光秃秃的桃树枝,此时已经披上了银霜。 慕容雪最终迈着脚步一步一步往里走,她听见有轻脆的铃声从远处伴着风模糊的传进她的耳朵里,断断续续,越往里走,那铃声就越来越清晰,她的脚步也越来越沉重。 直到离欧阳凌飞为她修建的别院只有几十米处,直到她的眼眶瞬间湿润,泪流满面。 别院前那两盏亮着光的灯笼,像她内心黑暗世界里黎明的曙光,瞬间便让她泪流满面,对于一个漂泊了一年,无处停靠,无处安放的心来说,那亮光是最渴望的归属。 心里就像无论走得多远,总有一个地方有一个属于她的家,等待着她的人。 别院前的几棵落满雪花,光秃秃的桃树上挂满了蓝色风铃,一串一串,垂直落下,摇曳风中,发出清脆的声响,风铃边还绑着一个个细小的竹筒。 慕容雪的脚像是有千金般重一样,每踏出一步,心就疼上万分,带着迷离的视线,一步一步走到挂满风铃的桃树前。 蓝色风铃代表等待、守候至爱的妻子。 她曾经不懂,是他告诉她的。 那时,一次闲聊中,他跟她讲过一个故事,故事里,有一对打鱼夫妇,育有一子,一家三口,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相亲相爱,幸福的过日子,可是有一天,他们出海,遇上暴风雨,而渔夫的妻子为了救了他们年幼的儿子,不幸被风暴卷入了海底,从此渔夫带着他们的儿子每天穿梭在那条妻子遇难的海里寻找,并在他们的船上挂满了蓝色彩带编织成的幸运星的风铃,当幸运星集满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颗的时候,当蓝色风铃挂满整个船仓的时候,他的妻子就真的回来了。 传说蓝色幸运星编织做成的风铃,代表等待与守候,传说它可以让丈夫的思念带给他的妻子,牵引找到彼此。 “这么神奇?”依偎在欧阳凌飞怀里的慕容雪从他的怀里探出脑袋惊讶道。 “都说了是传说”欧阳凌飞爱怜的扶摸着她的头无奈道。 “那假如有一天,你找不到我了,你会不会也学渔夫?”慕容雪有些好奇的问道。 “不会”欧阳凌飞的回答斩钉截铁,毫不犹豫,换来慕容雪咬牙切齿的怒瞪。 原来曾经最的记忆也可以这么甜的这样的伤,那样的痛。 那个曾经信誓旦旦说不会学渔夫的人,如今又做了些什么呢?那个高傲到不可一世的男子竟然也会选择相信这些虚无漂渺的传说,把希望寄托在这样不切实际的梦里。 眼泪无止尽的流淌,心疼得无法将息,颤颤伸出手取下了一个风铃下绑着的细小竹筒。 因为双手的颤抖,被泪迷湿的眼睛,就单单这样一个简单的动作,她也好久好久才完成,把竹筒从风铃上取了下来。 颤抖的手几欲拿不住那细小的竹筒,几欲摔到地上,几乎不知过了多久,手中的竹筒才被打开,取出了里面那微小的信件。 阿雪,你不会知道我有多恨你,就如同,你不会知道,我有多爱你。 你可以走得毫不留恋,绝决,不顾我呼唤的挽留,可我却没有办法让你从我心里抽走任何一丝,既然选择放手,为何要选择册封当天,为何要穿着嫁衣离开,留给我希望,让我以为,你其实是想要罢着皇后的位置不放,霸着我不放,让我以为,你只是想要出去散散心,累了还会再回来。 所以,我等,我等! 又下雪了,真的好冷好冷,好像自你走后,我的世界就没有晴过,我开始越来越俱怕下雪,甚至每一晚都会冷到彻骨,然后转为痛,最后痛到麻木到天明,这都缘于你留给我的伤痛,因为你走的那天,在我心里,也下了一场漫天的雪,你最后留给我的那一丝绝决的背影早已让我堕入无边黑暗的地狱,很想知道,若是此刻的你知道,可会后悔?可会为我心疼? 将近一年的时间,我早已活得忘了我自己,一年,是我给你定下的期限,离期限没有多少天了,回来吧,别让我不顾一切,掘地三尺的去找你,我真的会。 所以,回来吧! 白色的渲纸,黑色的墨笔,清澈的眼泪,晕开了墨渍,一层一层,模糊掉了欧阳凌飞所有的思念。 慕容雪再也没有力气,手中模糊一片的信纸随风而飞,她狼狈的跌在了地上,双手掩面,失声痛哭着,嘴里不但的呓语着模糊不清的凌飞二字。 明明知道青儿的死不能全怪他,只是因为她心里有个结,她始终认为是他们没有保护好他,所以她只好把所有的错都归咎到自己的头上. 所以,她没有办法原谅自己,她不配得到任何的幸福,所以她只好选择远离,至少放凌飞自由,不用跟着她折磨。 可是哪怕她离开了,她终究还是伤了他。 “对不起”心里那无数的愧疚,那无数的疼最终化成了不断呓语的三个字。 心疼,疼得快要将她撕裂。 这一生,亏欠最多的便是他,可这一生,也唯有他可以让她安心的去亏欠,只因为那是她最爱的人,她最后的依赖。 所以,她才会放任自己这样的去伤害他,却没有想到把他逼到这样的地步。 她不知道她这样维持着这个姿势哭了多久,直到感觉似乎有轻微的脚步声向她这边靠近,一点点,轻轻的,似是害怕一般。 她移开双手,抬起头,泪眼迷离的望向声源处,只见那心中疯狂思念的人便站在不远处看着她。 眼里有惊喜,有害怕,有无奈,似乎还带着自嘲,总之太多太多的情绪夹杂在他深邃的眼眸里,他没有再向前走,只是看着她,一直看着她,连眼睛也不曾眨一下。 他们就这样遥遥相对着,一高一下,却是谁也没有主动开口。 慕容雪的眼泪只是拼了命的往下流,想说话,却发不出任何一点声音,只是就这样泪流满面的看着他。 直到时间不知道流逝了多久,欧阳凌飞才慢慢的一步一步的走上前,小心翼翼的,生怕这场梦会被惊醒一样,他一步一步走到她的身边,站定,颤抖的伸出右手,近在咫尺,却始终没有勇气去碰触她的脸,生怕一碰就会消失。 “是梦吗?阿雪,只有在梦里,你才会愿意回来见我。”淡薄如樱花般的嘴唇扬起一抹凄惨的苦笑。 “对不起,凌飞”慕容雪泣不成声,此时她的心真的很痛,因为她将自己最至爱的人伤得如此之深。 “果真是梦”这时欧阳凌飞倒退一步,苦笑一声。 他的阿雪这么恨他?她怎么会甘心回来,甚至为了逃开自己,她宁愿委屈原谅他,故意和他和好,让他放松警惕,如今她又怎会和他说对不起。 “对不起,对不起”慕容雪此时只是一个劲的哭着说对不起。 是她没有勇气,是她跨不过那个鸿沟。 欧阳凌飞最终还是伸出手,慢慢的一点点的碰触到她的脸,慢慢的一点点温柔的擦去慕容雪眼里流下的怎么也止不住的泪。 一直这样不厌其烦的擦拭着,像对待珍宝一样,温柔呵护。 指腹的触感是那样的真实,眼泪是那样的滚烫,每一个越真实的感觉都触痛着他的神经。 他停下擦拭的动作,慢慢的低下头,轻轻的,温柔的吻上她的额头,她的眉,她满是泪水的眼,她的脸颊,最后慢慢的吻上她的唇。 一如记忆中的柔软,和甜美,还有日日夜夜思念的味道,心猛的一痛,他狠狠的抱住了她,用力的将她压向自己,不留一丝缝隙,他的唇舌突然滑了进去,死死的与她纠缠着,就像是世界末日到来,死也不放手,一起双双拖入地狱一样。 这一刻,他是疯狂的,只因思念成疯。 直到感觉她回抱着她,直到感觉她在回应他的吻,直到感觉怀中的人的气息越来越混乱,他才狠狠的放开了她的唇,改成紧紧的用力的拥抱。 “阿雪,回来吧!”欧阳凌飞的声音有些哽咽,除了心痛,更多的是喜极而泣,他终于拥抱到真实的她了,不是在梦里,他此时真的有种失而复得,劫后余生的感觉。 没有她,天地都是浪费,他活着早已没有意义,如同行尸走肉,如果不是因为有个期待,他早已放下一切,天涯海角,随她而去。 慕容雪没有说话,只是同样的,紧紧的抱着他,感受着他的温度,感受着他那同样另她思念成痴的味道。 他的怀抱,他的味道,他所有的一切一切她曾经都刻意的去遗忘过,可是最后呢,却反而越来越清淅的存在自己的脑海,永远挥不去。 如今,再一次感受,她才明白,不是忘不掉,而是自始至终,她都在欺骗自己,是她不肯忘,也舍不得忘,脑海一直根深蒂固的守着欧阳凌飞的所有,守着他曾经给予她的一切。 “凌飞,你不怪我吗?不怪我当日这么绝情的离开?”慕容雪止住眼泪,脸趴在他胸膛上,听着他那狂乱的心跳,游荡了一年多寂寞的心似乎终于找到了停靠。 第三百零八章 盛世大婚(番外) “是我当时没有保护好慕容青,你生我气应该的,那不是你的错,你想要怎么惩罚我都可以,就是不要再离开我了,好吗?”欧阳凌飞的语气带着满满的乞求。 这样的伤痛他是如何承受过来的,他比谁都清楚,只是这样的伤痛,他没有能力再承受第二次,他什么都可以失去,江山,权利,唯独她不能。 如果说回到这里之前,她仍有心结,那么此时,早已不复存在,她爱他,一直都未停止过,哪怕当初青儿的死,让她没有办法原谅彼此,她都还是爱,哪怕这一年多,她走遍大山南北,故意不去想他,却依旧不断的若有若无的去听所有关于他的消息。 人生真的很短,他们有多少时间可以这样来相互折磨,哪怕对于青儿的死,她再愧疚,再难受,她都不能去伤害最爱她的他,那也是她最爱的人哪,她怎能如此伤他至深? “好”慕容雪破涕而笑,用力的点头。 所有的苦让她一个人背就好。 听见慕容雪的话,欧阳凌飞再一次紧紧的拥住她,他终于等到了她回心转意的一天,他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半个月后,整个京城被围得水泄不通,所有的百姓,零晨不到就早早排在了街市的两边,所有的商贩也都停下了运营,不做生意,都早早的挤在了街市的两边,似乎都在等着什么。 街市两边有无数的官兵,维持着所有的秩序,防止安全事故的发生。 这么大的阵壮,京城究竟发生了什么样的大事。 如果一问,你就会知道,原来今日是他们天子的大婚。 一年前,因为皇后身体的原因,导致没有举行封后大典,一年后的今天,天子决定重新补办他们的婚礼,拖延了一年的婚礼终于再一次举行。 很难想象,欧阳凌飞几乎只用了短短一年的时间,他成功的在百姓面前竖起了万民拥戴的牌子,民间没有哪个人不对当今的皇帝竖起大拇指。 没有谁不发自内心去拥戴,去尊敬他们的天子。 今日的大婚,不仅是京城人氏,就连很多外地的百姓都通通的赶了过来,来目睹他们的明君的风彩,因为据说,皇上和皇后举行完册封大典后,会在京城游街,与民同乐。 甚至,晚上会有烟花盛典,据说,有九万九千九百九十吨烟火,燃放整个京城的夜空,这样盛大,这样完美,难得一见的壮观如何不吸引那些百姓纷纷前来。 而皇宫此时,已经忙成一片了,慕容雪的身边围着七八个宫女在她身上头上弄着,整理着,在外游历了将近一年的乔凡夫妇也赶回来参加他们皇上皇后的婚礼。 一年,悄然从指缝中溜走,又仿佛不曾流逝,时间真的过了一年了吗?还是他们只是做了一场梦,时间其实原地不动。 只有当事人才会清楚,这一年几乎等同于一个世纪,如果爱真的犯了错,也不该用漫长的等待去折磨一个人。 将一个人思念成疯。 许烟看着此时的慕容雪,心里满足一笑,新娘子,就该是这个样,眼里心里,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信号,而不是眼底心里满是绝望与痛苦。 “当初让你离开是对的,纵使荒废了一年,彼此痛苦折磨了一年”许烟说道。 此时的许烟已经有了三个月的身孕,肚子已经开始微微的隆起,这个孩子的到来,让他们夫妻俩好好的高兴了一回,乔凡本打算停在一处好好安顿,结果不久,雾的消息便传了过来,给了皇上大婚的日期。 两人一高兴,哪怕此时的许烟已经三个月的身孕也还是舟车劳顿的赶来了。 “烟姐,谢谢”慕容雪心里有些激动,眼眶都浮出些泪花。 谢谢他们当日的理解,谢谢他们此时的宽容。 “你对不起的从来都不是我们,所以,说谢谢的也不该是对我们”许烟望了一下外面那个正坐在大殿上主位的那个君临天下的男子。 慕容雪跟着视线看过去,隔着层层的帷幔,她还是清楚的对上了他的视线,温柔又炙热,心里涌上满满的甜蜜,又有丝丝的心疼。 那个不可一世,君临天下的男子,此时也不过是一个普通的男子,在等着他的新娘。 今天这个日子,他罢了早朝,按以往,新郎是不可以身在新娘这个院子的,哪怕是皇上,可是这个即是皇上又是新郎官的人,早早的就穿好了他的喜服,坐到了外面,等在了这里。 有多久了?最少也有两三个时辰,他很有耐心在那里等着,安静的等着,因为禀着不能见新娘的礼节,所以忍住了,一直在外面守着,没有进来。 可是慕容雪知道,他的视线从来都没有离开过她。 慕容雪知道,许是因为上一次给了他沉痛的前车之鉴,所以,这一次,他如惊弓之鸟,守在了外面,怕她会再一次消失。 只是这一次,她还会成功消失吗? 不会,因为他的武功已经恢复如初,甚至比以往更好,而她,也已看开,不会再放开他的手,不会再离开他。 外殿 欧阳凌飞的心,仍旧有些抑制不了的平静,哪怕已经当了一年的皇上,哪怕曾经的他冷静如丝,任何大事,他都能够风平浪静的去面对,唯有对于慕容雪的事,他的自制力都为零。 他就快二十有四了,可是此时却仍像个毛头小孩的心性一样,焦急到有些浮躁。 明明知道他的妻子就在里间,所有人都在忙着帮她准备,明明通过层层的帷幔,可以模糊的看着那坐在梳妆镜前那火红曼妙的身影。 虽然所有人围着她,忙上忙下,但他仍是可以从偶尔的间隙中寻到她的身影,哪怕只是一抹火红的嫁衣。 偶尔与她的视线相接,那颗浮躁的心又会慢慢的平静下来。 就在这种煎熬的等待中,一直站在他身旁的雾终于开口提醒道:“皇上,吉时到了” 欧阳凌飞心下一紧,转眼就是被满满的兴奋所代替,他立马站了起来,赶紧对雾说道:“派人进去问问,看皇后娘娘准备好了没有?” “是”雾赶紧唤了一个宫女进去询问。 从那个宫女进去了之后,欧阳凌飞的视线就再也没有离开过内殿。 他看着那个坐在梳妆镜前的火红色的身影慢慢的站了起来,转身朝他的方向看了过来。 哪怕隔着层层的帷幔,哪怕此时不能完全看清她脸上的表情,欧阳凌飞的呼吸还是瞬间感到有些窒息,心跳开始毫无节拍,卟通卟通,杂乱,却又清晰占满了他的耳朵。 她身旁左右两边都有宫女搀扶着,一步一步缓慢的朝着他的方向前进。 他炙热的视线紧紧的追随着她的身影,一眼不眨,死死的锁住她的身影,将她收进了他的瞳孔里。 层层的帷幔随着慕容雪的身影的走近,慢慢的被掀开,一层一层,解开了阻挡欧阳凌飞视线的矇胧感,他心爱女子的样子,身影越来越清晰的展现在他的面前。 当最后一层阻隔着视线的帷幔被掀开,两人都有一刻的震住。 欧阳凌飞有一刻震在当场,完全定住了,随后嘴角才慢慢的勾起,倾城一笑铺展而来,顿时,殿里所有的女子当场迷得神游天外。 可是罪魁祸手完全毫无反应,眼里只映着一个女子,他们的视线在这一刻相交,彼此的视线相融,就这样定格。 一眼万年,世间万物,顿时不再存在,两人的世界只有两人,再无其它。 所有人在这一刻后的呆愣,都可以为此找个理由,而站在欧阳凌飞身后的贴身侍卫雾却不能,他必须要时刻提醒着他的皇上。 “皇上”雾小声提醒道。 那个君临天下的男子此时无动于衷,仍旧盯着前面不远处的那个美得惊心动魄的女子,那满脸洋溢的幸福还带着女子一点的羞涩。 “皇上”雾加大了音量。 欧阳凌飞这一次皱眉,终于被唤醒,不悦的看向了那个扫风景的雾。 雾顿时有一种,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的痛,谁让对方是皇上,所以,受了委屈,雾还是得咬着牙提醒道。 “皇上,吉时到了,该接皇后娘娘去乾坤殿举行册封大典” 欧阳凌飞这才意识到今天是他们迟来了一年的婚礼,但此时他也没有任何一点窘迫感,大步上前,走到慕容雪的面前。 几乎是下意识的,所有围绕在慕容雪身边的宫女,包括搀扶着她的两个宫女都退了几步,完全被他们皇上的气势给震压。 欧阳凌飞什么话也没有说,直接左手一伸,搂上慕容雪纤细的柳腰,身子微一倾,右手一伸,微用力,慕容雪已瞬间便被欧阳凌飞抱在了怀里,大步流星的往处走。 慕容雪伸手搂住了他的脖子,看着近在身旁俊逸到无可挑剔的脸,他那棱角变得更加的分明,他瘦了,意识到了这一点,她的眼眶微微有些湿,低头埋首在他宽阔的胸膛里。 感受到了慕容雪的动作,欧阳凌飞抱着她的手紧了一紧,心又不可抑制的疼了起来。 欧阳凌飞抱着她出了大殿,院子里围了许许多多的恭贺的人,其中她看到了两道熟悉的身影,眼泪又瞬间凝聚眼眶。 是上官浩和他爹。 在这样的日子里,看见他们,即感伤又温暖。 上官浩的微笑一如当年,让人温暖,就像在云雪峰崖底,自己醒来看见的第一眼,那如天仙俊逸般温文淡雅让人温暖的脸,就像漂泊一年,满是沧桑疲惫的心,在迎上他温柔的目光,温暖的话语,“小雪,欢迎你回家”时那温暖了她整颗孤寂的心的亲人。 如果大家都还是当初最初认识的模样,谁也不曾变,那该有多好。 青儿不曾变,雨也不曾变,左易也不曾变,他们是否就还活在这世上,还在他们的身边。 “小雪,一定要幸福”上官浩微笑着用唇语对着看着自己的慕容雪启唇道。 她的眼睛明亮如斯,眼泪晶莹剔透,他想,她要对他说的话,他懂。 这一生,成不了她最爱的那个人,但至少他可以成为她最重要的那个朋友,放在心上的亲人,人生,没有十全十美的完美,一点小小的缺陷其实也无防。 看到了她幸福,他的心便也放下了。 “谢谢”慕容雪对着上官浩无声道。 他的祝福她收到了,这一生,能有这样一个朋友,她何其幸福。 怀抱里的妻子与上官浩的眼神互动,他不是没看见,却只能装不在意,哪怕他明知他的妻子对上官浩并无爱情,哪怕他强烈的占有欲不允许,他也只能视而不见。 因为太过害怕失去,所以爱得胆战心惊。 出了大院,欧阳凌飞抱着她上了他的帝王轿,把慕容雪轻轻的放到了软轿上,看着慕容雪那拖曳了一地皇后新娘嫁服时,微微皱起了眉头。 看到欧阳凌飞看着她的凤服眉头微皱的模样,慕容雪忍不住轻笑了一声,这时,那些宫女也赶紧都追了上来,拖起了皇后娘娘长长的裙摆,整理了下轻放到了帝王轿里面。 第三百零八章 盛世大婚(番外) “是我当时没有保护好慕容青,你生我气应该的,那不是你的错,你想要怎么惩罚我都可以,就是不要再离开我了,好吗?”欧阳凌飞的语气带着满满的乞求。 这样的伤痛他是如何承受过来的,他比谁都清楚,只是这样的伤痛,他没有能力再承受第二次,他什么都可以失去,江山,权利,唯独她不能。 如果说回到这里之前,她仍有心结,那么此时,早已不复存在,她爱他,一直都未停止过,哪怕当初青儿的死,让她没有办法原谅彼此,她都还是爱,哪怕这一年多,她走遍大山南北,故意不去想他,却依旧不断的若有若无的去听所有关于他的消息。 人生真的很短,他们有多少时间可以这样来相互折磨,哪怕对于青儿的死,她再愧疚,再难受,她都不能去伤害最爱她的他,那也是她最爱的人哪,她怎能如此伤他至深? “好”慕容雪破涕而笑,用力的点头。 所有的苦让她一个人背就好。 听见慕容雪的话,欧阳凌飞再一次紧紧的拥住她,他终于等到了她回心转意的一天,他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半个月后,整个京城被围得水泄不通,所有的百姓,零晨不到就早早排在了街市的两边,所有的商贩也都停下了运营,不做生意,都早早的挤在了街市的两边,似乎都在等着什么。 街市两边有无数的官兵,维持着所有的秩序,防止安全事故的发生。 这么大的阵壮,京城究竟发生了什么样的大事。 如果一问,你就会知道,原来今日是他们天子的大婚。 一年前,因为皇后身体的原因,导致没有举行封后大典,一年后的今天,天子决定重新补办他们的婚礼,拖延了一年的婚礼终于再一次举行。 很难想象,欧阳凌飞几乎只用了短短一年的时间,他成功的在百姓面前竖起了万民拥戴的牌子,民间没有哪个人不对当今的皇帝竖起大拇指。 没有谁不发自内心去拥戴,去尊敬他们的天子。 今日的大婚,不仅是京城人氏,就连很多外地的百姓都通通的赶了过来,来目睹他们的明君的风彩,因为据说,皇上和皇后举行完册封大典后,会在京城游街,与民同乐。 甚至,晚上会有烟花盛典,据说,有九万九千九百九十吨烟火,燃放整个京城的夜空,这样盛大,这样完美,难得一见的壮观如何不吸引那些百姓纷纷前来。 而皇宫此时,已经忙成一片了,慕容雪的身边围着七八个宫女在她身上头上弄着,整理着,在外游历了将近一年的乔凡夫妇也赶回来参加他们皇上皇后的婚礼。 一年,悄然从指缝中溜走,又仿佛不曾流逝,时间真的过了一年了吗?还是他们只是做了一场梦,时间其实原地不动。 只有当事人才会清楚,这一年几乎等同于一个世纪,如果爱真的犯了错,也不该用漫长的等待去折磨一个人。 将一个人思念成疯。 许烟看着此时的慕容雪,心里满足一笑,新娘子,就该是这个样,眼里心里,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信号,而不是眼底心里满是绝望与痛苦。 “当初让你离开是对的,纵使荒废了一年,彼此痛苦折磨了一年”许烟说道。 此时的许烟已经有了三个月的身孕,肚子已经开始微微的隆起,这个孩子的到来,让他们夫妻俩好好的高兴了一回,乔凡本打算停在一处好好安顿,结果不久,雾的消息便传了过来,给了皇上大婚的日期。 两人一高兴,哪怕此时的许烟已经三个月的身孕也还是舟车劳顿的赶来了。 “烟姐,谢谢”慕容雪心里有些激动,眼眶都浮出些泪花。 谢谢他们当日的理解,谢谢他们此时的宽容。 “你对不起的从来都不是我们,所以,说谢谢的也不该是对我们”许烟望了一下外面那个正坐在大殿上主位的那个君临天下的男子。 慕容雪跟着视线看过去,隔着层层的帷幔,她还是清楚的对上了他的视线,温柔又炙热,心里涌上满满的甜蜜,又有丝丝的心疼。 那个不可一世,君临天下的男子,此时也不过是一个普通的男子,在等着他的新娘。 今天这个日子,他罢了早朝,按以往,新郎是不可以身在新娘这个院子的,哪怕是皇上,可是这个即是皇上又是新郎官的人,早早的就穿好了他的喜服,坐到了外面,等在了这里。 有多久了?最少也有两三个时辰,他很有耐心在那里等着,安静的等着,因为禀着不能见新娘的礼节,所以忍住了,一直在外面守着,没有进来。 可是慕容雪知道,他的视线从来都没有离开过她。 慕容雪知道,许是因为上一次给了他沉痛的前车之鉴,所以,这一次,他如惊弓之鸟,守在了外面,怕她会再一次消失。 只是这一次,她还会成功消失吗? 不会,因为他的武功已经恢复如初,甚至比以往更好,而她,也已看开,不会再放开他的手,不会再离开他。 外殿 欧阳凌飞的心,仍旧有些抑制不了的平静,哪怕已经当了一年的皇上,哪怕曾经的他冷静如丝,任何大事,他都能够风平浪静的去面对,唯有对于慕容雪的事,他的自制力都为零。 他就快二十有四了,可是此时却仍像个毛头小孩的心性一样,焦急到有些浮躁。 明明知道他的妻子就在里间,所有人都在忙着帮她准备,明明通过层层的帷幔,可以模糊的看着那坐在梳妆镜前那火红曼妙的身影。 虽然所有人围着她,忙上忙下,但他仍是可以从偶尔的间隙中寻到她的身影,哪怕只是一抹火红的嫁衣。 偶尔与她的视线相接,那颗浮躁的心又会慢慢的平静下来。 就在这种煎熬的等待中,一直站在他身旁的雾终于开口提醒道:“皇上,吉时到了” 欧阳凌飞心下一紧,转眼就是被满满的兴奋所代替,他立马站了起来,赶紧对雾说道:“派人进去问问,看皇后娘娘准备好了没有?” “是”雾赶紧唤了一个宫女进去询问。 从那个宫女进去了之后,欧阳凌飞的视线就再也没有离开过内殿。 他看着那个坐在梳妆镜前的火红色的身影慢慢的站了起来,转身朝他的方向看了过来。 哪怕隔着层层的帷幔,哪怕此时不能完全看清她脸上的表情,欧阳凌飞的呼吸还是瞬间感到有些窒息,心跳开始毫无节拍,卟通卟通,杂乱,却又清晰占满了他的耳朵。 她身旁左右两边都有宫女搀扶着,一步一步缓慢的朝着他的方向前进。 他炙热的视线紧紧的追随着她的身影,一眼不眨,死死的锁住她的身影,将她收进了他的瞳孔里。 层层的帷幔随着慕容雪的身影的走近,慢慢的被掀开,一层一层,解开了阻挡欧阳凌飞视线的矇胧感,他心爱女子的样子,身影越来越清晰的展现在他的面前。 当最后一层阻隔着视线的帷幔被掀开,两人都有一刻的震住。 欧阳凌飞有一刻震在当场,完全定住了,随后嘴角才慢慢的勾起,倾城一笑铺展而来,顿时,殿里所有的女子当场迷得神游天外。 可是罪魁祸手完全毫无反应,眼里只映着一个女子,他们的视线在这一刻相交,彼此的视线相融,就这样定格。 一眼万年,世间万物,顿时不再存在,两人的世界只有两人,再无其它。 所有人在这一刻后的呆愣,都可以为此找个理由,而站在欧阳凌飞身后的贴身侍卫雾却不能,他必须要时刻提醒着他的皇上。 “皇上”雾小声提醒道。 那个君临天下的男子此时无动于衷,仍旧盯着前面不远处的那个美得惊心动魄的女子,那满脸洋溢的幸福还带着女子一点的羞涩。 “皇上”雾加大了音量。 欧阳凌飞这一次皱眉,终于被唤醒,不悦的看向了那个扫风景的雾。 雾顿时有一种,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的痛,谁让对方是皇上,所以,受了委屈,雾还是得咬着牙提醒道。 “皇上,吉时到了,该接皇后娘娘去乾坤殿举行册封大典” 欧阳凌飞这才意识到今天是他们迟来了一年的婚礼,但此时他也没有任何一点窘迫感,大步上前,走到慕容雪的面前。 几乎是下意识的,所有围绕在慕容雪身边的宫女,包括搀扶着她的两个宫女都退了几步,完全被他们皇上的气势给震压。 欧阳凌飞什么话也没有说,直接左手一伸,搂上慕容雪纤细的柳腰,身子微一倾,右手一伸,微用力,慕容雪已瞬间便被欧阳凌飞抱在了怀里,大步流星的往处走。 慕容雪伸手搂住了他的脖子,看着近在身旁俊逸到无可挑剔的脸,他那棱角变得更加的分明,他瘦了,意识到了这一点,她的眼眶微微有些湿,低头埋首在他宽阔的胸膛里。 感受到了慕容雪的动作,欧阳凌飞抱着她的手紧了一紧,心又不可抑制的疼了起来。 欧阳凌飞抱着她出了大殿,院子里围了许许多多的恭贺的人,其中她看到了两道熟悉的身影,眼泪又瞬间凝聚眼眶。 是上官浩和他爹。 在这样的日子里,看见他们,即感伤又温暖。 上官浩的微笑一如当年,让人温暖,就像在云雪峰崖底,自己醒来看见的第一眼,那如天仙俊逸般温文淡雅让人温暖的脸,就像漂泊一年,满是沧桑疲惫的心,在迎上他温柔的目光,温暖的话语,“小雪,欢迎你回家”时那温暖了她整颗孤寂的心的亲人。 如果大家都还是当初最初认识的模样,谁也不曾变,那该有多好。 青儿不曾变,雨也不曾变,左易也不曾变,他们是否就还活在这世上,还在他们的身边。 “小雪,一定要幸福”上官浩微笑着用唇语对着看着自己的慕容雪启唇道。 她的眼睛明亮如斯,眼泪晶莹剔透,他想,她要对他说的话,他懂。 这一生,成不了她最爱的那个人,但至少他可以成为她最重要的那个朋友,放在心上的亲人,人生,没有十全十美的完美,一点小小的缺陷其实也无防。 看到了她幸福,他的心便也放下了。 “谢谢”慕容雪对着上官浩无声道。 他的祝福她收到了,这一生,能有这样一个朋友,她何其幸福。 怀抱里的妻子与上官浩的眼神互动,他不是没看见,却只能装不在意,哪怕他明知他的妻子对上官浩并无爱情,哪怕他强烈的占有欲不允许,他也只能视而不见。 因为太过害怕失去,所以爱得胆战心惊。 出了大院,欧阳凌飞抱着她上了他的帝王轿,把慕容雪轻轻的放到了软轿上,看着慕容雪那拖曳了一地皇后新娘嫁服时,微微皱起了眉头。 看到欧阳凌飞看着她的凤服眉头微皱的模样,慕容雪忍不住轻笑了一声,这时,那些宫女也赶紧都追了上来,拖起了皇后娘娘长长的裙摆,整理了下轻放到了帝王轿里面。 第三百零九章 盛世大婚(二)(番外) 帝王娇缓缓的被抬了起来,伴随着响彻云宵的乐鼓声,最前面的一群侍卫,带领着队伍,开始出发,然后是所有的乐鼓手在吹奏着乐曲,及舞女在前面跳舞舞动相庆,之后便是前面一排一排的宫女在洒花铺路,过后,便是慕容雪和欧阳凌飞的帝王花娇,左右两边是雾还有乔凡相护,后面仍旧有大批大批的宫女太监列队,迎亲的队伍可以说是壮观到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境地。 当然,一国之主,一国之母,婚礼本就该如此。 欧阳凌飞抱着慕容雪,望着前方,浓浓的笑意从眉梢到眼眸,到嘴角,全数晕散开来,有一种惊艳到连天地都为之失去的感觉,饶是慕容雪,看过无数次这样的她,都无法免疫,心跳开始漏拍。 望着这个壮观的队伍,慕容雪的心里感动无比,这个男人,他一直都没有忘记他当初的承诺,他说要给她倾尽天下的宠爱,给世间所有女子都羡慕的荣耀与生活。 哪怕曾经她背离过他,他也始终守着他的承诺。 其实他不知道,这些,她一点也没有奢望过,渴望过,只要有他,就已足够。 许是感受到了身边人的视线,欧阳凌飞把从远方的视线调了回来,回眸,低头,对上她的视线。 浓浓的带有占有欲的视线。 “朕的皇后,如果朕没有看错,你的眼神像野兽”欧阳凌飞勾唇一笑,调侃道。 “是,我的皇上,你没有看错,我此时确实是野兽,正牢牢的锁住自己的猎物,你愿意成为我的猎物吗?”慕容雪也轻笑的回道。 “能成为皇后的猎物,是朕的荣幸” 慕容雪也没有管此时是什么场合,只是追随心走,伸手勾上欧阳凌飞的脖子,抬头吻上他薄而绯红的嘴唇,那如樱花般的味道。 带着淡淡的属于他的香味,有点冰凉,却能让人无尽沉溺其中的美好。 欧阳凌飞抱着她的手紧了又紧,却硬是没有更近一步的动作,任慕容雪的唇轻轻的流连在他的唇边,等着她更近一步。 慕容雪的唇浅浅的留恋在他的唇边,轻轻的吻着,却没有更近一步,能感觉到他抱着自己的手紧了紧,能觉得到他的身体变得似乎有些僵直,不过其它还好,慕容雪又轻轻的笑了。 恋恋不舍准备离开他的唇,结果,后脑勺却猛的被人扣住,欧阳凌飞反客为主,狠狠的吻上她的唇,不让她有任何一点的逃离,汲取她甜美的味道,缠/绵悱恻。 他们深情相拥,吻得难舍难分。 所有人自发自觉的忽略掉帝王花轿里坐着的他们的皇上皇后相吻的画面,自动赶紧转移视线,怕多看一秒,下场可能会变得很凄惨。 直到到了乾坤殿,欧阳凌飞才不舍的放开她的唇,抱着她下了帝王花轿。 整个乾坤殿跪拜了一殿的文武大臣,欧阳凌飞牵着慕容雪的手一步一步的踏进了乾坤殿,走上了龙椅及旁边的凤椅前,然后两人回身,并排,俯视众生。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所有在殿内的文武百官,殿外所有的侍卫,宫女,太监,通通跪了下来,恭敬道。 “平身”欧阳凌飞的声音仍旧冷漠又带着所有人不得不畏惧的威言。 这时,雾立马示意一旁的公公。 那公公走上前一步,开始大声喧读道:“册封大典开始” 随着一句册封大典开始,就是一系列的繁琐礼节,整得慕容雪有些晕头转向,而欧阳凌飞则在一边看着她,眼里是满满的笑意与宠溺。 终于熬到了礼节完毕,慕容雪刚准备松下一口气的时候,又被欧阳凌飞猛的抱了起来,往外走去。 一出乾坤殿外,又被欧阳凌飞抱上了花车里,换了一个行走工具。 这是一款很大的很华丽、豪华的花车,整个花车可能有七八米大,外围被所有的花束簇拥着,中间有个精美华贵的长长的软椅,软椅边上有个长长的华丽长方桌,采用精贵的红木做成,桌子上摆着很多珍贵的点心,花车的上方采用了精致又漂亮的洋伞,把此时的艳阳高照的很好的遮出了一片清凉的天地,花车的前头有两匹高大精壮的白色骏马,由它们带领着今天的新郎新娘,当今的皇上皇后游历整个京城。 此时的队伍已经换了另外一批,大多都是训练有序的侍卫,几千个侍卫陪同,其中还不包括早在凌晨便已经出发了,各自带了几百个侍卫的曾经冷月宫的八位护法,他们早早的便在通行的必经之道做好了一切的防范和措施。 闪亮的花车开始缓缓前进着,慕容雪和欧阳凌飞两人惬意的徜洋在花车里,共沐今天如此明媚的天气,共享对于他们来说最美的日子,许是早上早起一直都在忙碌做新娘,上午又一系列的册封的繁琐大典,导致此时,慕容雪有些微倦的靠在欧阳凌飞的怀里。 欧阳凌飞轻轻的环抱着她,偶尔会低头轻啄她的鼻,她微微低眸的眼,她精致的脸,还有她薄薄樱红的唇。 轻拂着她的秀发,一遍又一遍。 花车缓缓的驶出了宫门,再过不远,就要融入到了京城喧闹的市集了,慕容雪勉强打起精神,从欧阳凌飞的怀里起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裳,端正了一下姿态。 换来了欧阳凌飞挑眉调侃的眼神。 “我怕落个红颜祸水,迷惑皇上,祸国殃民的罪名”慕容雪不以为然,正色道。 如今百姓爱戴,尊敬,崇仰他,说什么也不能给他造成负面的影响,不想他好不容易建立的民心毁于一旦。 “朕的皇后确实有这个本事,只要皇后愿意,当然为了皇后,颠覆了这个天下也无防,朕愿用这整个天下,来搏皇后一笑。”欧阳凌飞轻笑,十足的昏君话从他的口中说得不惊不辱。 眼看着,前方开始有了人潮的涌动,慕容雪别他一眼,不理,心里却甜蜜的开出了一朵又一朵的花。 突然前面开始传来了响亮的声音。 “皇上皇后娘娘驾到” 然后左右两排站着的所有百姓通通都跪了下来,而这时花车缓缓的开出了大道,驶在了人群的中央。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岁” 声音响亮,此起彼伏。 花车走到哪里,所有的百姓也都齐地而跪,高喊着那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的话。 路的左右两边,是所有一排排的侍卫挡在百姓与花车之间,进行着一级戒备,慕容雪慢慢的看到了一个又一个熟悉的身影。 风、雷、云、电、霜、雹、冰、露,突然一个如花般的脸庞出现在她的视线,她站在人群中,所有百姓都跪着,唯独她站着,静静的看着们。 那人说不上绝美,却是美的清灵,美得纯粹。 “雨”慕容雪轻轻的念着这个名字。 “恭喜”雨勾起一抹微笑。 慕容雪震惊中带着一抹强烈的喜悦,她猛的眨了一下眼睛,想确定一下是不是幻觉。 可是一眨眼,慕容青又站在了雨曾站的位置,看着她微笑着唤:“姐姐” “青儿”慕容雪不自觉低吟出声。 可是那一声青儿唤出之后,慕容青却一点一点从他的眼前消失了,她努力张望,却再也搜寻不到他们的身影,仿佛从人间蒸发了一样。 眼泪瞬时在眼眶凝结,顺着脸颊缓缓而下,心开始缓缓的抽痛。 旁边的人伸出空着的右手,指腹轻轻的拭去她的每一滴泪,眼里心里满满的怜爱与心疼。 “凌飞,我刚刚看到雨了”慕容雪泪眼矇眬的看着身旁的男人。 “嗯,这样的大喜日子,她怎会不来道声恭喜”欧阳凌飞轻声安慰道,把她轻轻按压在自己的怀里。 可是这样的大喜日子为什么只是来道声恭喜,为什么不能一起共享荣华,为什么命运要那样的苛刻? 慕容雪埋首在欧阳凌飞的怀里无声哭泣。 欧阳凌飞明明知道她的眼泪不只为雨,他却还是装作不知。 阿雪,今天是我们的大喜日子,开心一点,再开心一点好吗?我什么都可以给你,只求你别再想着过去好吗? 你的泪,为雨,又有多少是为了慕容青? 我不说,是因为我害怕失去,我再也不能承受下一个一年了。 在众人眼中,我天赋惊人,我无所不能,大家都把我当神一样的景仰,可是我终究不是神,我也会痛,会累,所以,请对我公平一点,好吗? 撕心般的痛再一次像潮水一样涌向了慕容雪,她永远也走不出慕容青死亡的悲痛和愧疚中。 对不起,青儿,原谅姐姐的自私,姐姐不能没有他。 游街途中,有个不怕死的百姓,想要目睹一下皇上皇后的天颜,结果从此,民间开始便流传一宗神话。 “皇上俊美如涛,皇后绝色倾国,乃是天上神仙转世,他们是为造福黎明百姓,天下苍生而来。” 而自欧阳凌飞登基以来,无一不是为了国家的繁荣昌盛,百姓的安居乐业而努力。 一切的一切都更加的映证了这个传说,然后这个传说一直在民间流传了下去,世世代代,直至沧海桑田,斗转星移,也依旧流传民间,流芳千古,永垂不朽。 纵使他们口中的那对神仙早已不在,但他们却坚信,他们不过是完成了使命,重回天上罢了。 游完京城,欧阳凌飞带着慕容雪回到了皇宫已经是傍晚时刻,欧阳凌飞抱起一整天都未曾好好进食的慕容雪直接走向了他的天穹殿,威逼利诱的让慕容雪吃了一些,稍稍休息了一下,已经是华灯初上了,这时晚上的烟花盛典也要准备开始了。 按照习俗,皇上皇后必须亲临城楼,与百姓们一起共享这欢庆大典,与民同乐,亲民如子。 可看着此时的慕容雪疲倦的眼神,欧阳凌飞却心疼,后悔安排那么多节目,累坏了她,所以决定改变主意。 “阿雪,可是累了?”欧阳凌飞有些心疼的问。 她的眼里满满的倦意,因为游街时曾哭过,眼睛还微微有些肿,脸色不是很好,看得欧阳凌飞的眼里是满满的心疼。 “怎会,烟花盛典是不是快开始了,走吧”慕容雪笑着说着,站了起来。 她刚一站起,就被欧阳凌飞一扯,坐到了他的腿上,跌进了他的怀里。 “累了,就不去了”欧阳凌飞的气息喷洒在她的后颈,引来她的一阵颤粟。 这一切全是他安排,只想给她最盛大的婚礼,最深的宠溺,却不想让她如此累,看着她疲惫的眼神,他突然有些后悔了。 今天婚礼的所有一切,都是他为了她精心而设,由其是今晚这一场盛世烟花,那是他送给她一世的烟火,她怎能不去观看。 说句心里话,今天她确实感到疲惫,但不是指身体,而是心灵,藏在心里包袱,其实并没有真正的放下,只是抵不住心里另一股对欧阳凌飞爱的思念而强行抑制了。 所以,当看到慕容青的幻影的时候,她的心里还是升起浓浓的愧疚感与良心的谴责感,她仍旧没有看破慕容青的死的事实,只是不想他担心,所以,强颜欢笑,当作她早已看开。 第三百零九章 盛世大婚(二)(番外) 帝王娇缓缓的被抬了起来,伴随着响彻云宵的乐鼓声,最前面的一群侍卫,带领着队伍,开始出发,然后是所有的乐鼓手在吹奏着乐曲,及舞女在前面跳舞舞动相庆,之后便是前面一排一排的宫女在洒花铺路,过后,便是慕容雪和欧阳凌飞的帝王花娇,左右两边是雾还有乔凡相护,后面仍旧有大批大批的宫女太监列队,迎亲的队伍可以说是壮观到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境地。 当然,一国之主,一国之母,婚礼本就该如此。 欧阳凌飞抱着慕容雪,望着前方,浓浓的笑意从眉梢到眼眸,到嘴角,全数晕散开来,有一种惊艳到连天地都为之失去的感觉,饶是慕容雪,看过无数次这样的她,都无法免疫,心跳开始漏拍。 望着这个壮观的队伍,慕容雪的心里感动无比,这个男人,他一直都没有忘记他当初的承诺,他说要给她倾尽天下的宠爱,给世间所有女子都羡慕的荣耀与生活。 哪怕曾经她背离过他,他也始终守着他的承诺。 其实他不知道,这些,她一点也没有奢望过,渴望过,只要有他,就已足够。 许是感受到了身边人的视线,欧阳凌飞把从远方的视线调了回来,回眸,低头,对上她的视线。 浓浓的带有占有欲的视线。 “朕的皇后,如果朕没有看错,你的眼神像野兽”欧阳凌飞勾唇一笑,调侃道。 “是,我的皇上,你没有看错,我此时确实是野兽,正牢牢的锁住自己的猎物,你愿意成为我的猎物吗?”慕容雪也轻笑的回道。 “能成为皇后的猎物,是朕的荣幸” 慕容雪也没有管此时是什么场合,只是追随心走,伸手勾上欧阳凌飞的脖子,抬头吻上他薄而绯红的嘴唇,那如樱花般的味道。 带着淡淡的属于他的香味,有点冰凉,却能让人无尽沉溺其中的美好。 欧阳凌飞抱着她的手紧了又紧,却硬是没有更近一步的动作,任慕容雪的唇轻轻的流连在他的唇边,等着她更近一步。 慕容雪的唇浅浅的留恋在他的唇边,轻轻的吻着,却没有更近一步,能感觉到他抱着自己的手紧了紧,能觉得到他的身体变得似乎有些僵直,不过其它还好,慕容雪又轻轻的笑了。 恋恋不舍准备离开他的唇,结果,后脑勺却猛的被人扣住,欧阳凌飞反客为主,狠狠的吻上她的唇,不让她有任何一点的逃离,汲取她甜美的味道,缠/绵悱恻。 他们深情相拥,吻得难舍难分。 所有人自发自觉的忽略掉帝王花轿里坐着的他们的皇上皇后相吻的画面,自动赶紧转移视线,怕多看一秒,下场可能会变得很凄惨。 直到到了乾坤殿,欧阳凌飞才不舍的放开她的唇,抱着她下了帝王花轿。 整个乾坤殿跪拜了一殿的文武大臣,欧阳凌飞牵着慕容雪的手一步一步的踏进了乾坤殿,走上了龙椅及旁边的凤椅前,然后两人回身,并排,俯视众生。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所有在殿内的文武百官,殿外所有的侍卫,宫女,太监,通通跪了下来,恭敬道。 “平身”欧阳凌飞的声音仍旧冷漠又带着所有人不得不畏惧的威言。 这时,雾立马示意一旁的公公。 那公公走上前一步,开始大声喧读道:“册封大典开始” 随着一句册封大典开始,就是一系列的繁琐礼节,整得慕容雪有些晕头转向,而欧阳凌飞则在一边看着她,眼里是满满的笑意与宠溺。 终于熬到了礼节完毕,慕容雪刚准备松下一口气的时候,又被欧阳凌飞猛的抱了起来,往外走去。 一出乾坤殿外,又被欧阳凌飞抱上了花车里,换了一个行走工具。 这是一款很大的很华丽、豪华的花车,整个花车可能有七八米大,外围被所有的花束簇拥着,中间有个精美华贵的长长的软椅,软椅边上有个长长的华丽长方桌,采用精贵的红木做成,桌子上摆着很多珍贵的点心,花车的上方采用了精致又漂亮的洋伞,把此时的艳阳高照的很好的遮出了一片清凉的天地,花车的前头有两匹高大精壮的白色骏马,由它们带领着今天的新郎新娘,当今的皇上皇后游历整个京城。 此时的队伍已经换了另外一批,大多都是训练有序的侍卫,几千个侍卫陪同,其中还不包括早在凌晨便已经出发了,各自带了几百个侍卫的曾经冷月宫的八位护法,他们早早的便在通行的必经之道做好了一切的防范和措施。 闪亮的花车开始缓缓前进着,慕容雪和欧阳凌飞两人惬意的徜洋在花车里,共沐今天如此明媚的天气,共享对于他们来说最美的日子,许是早上早起一直都在忙碌做新娘,上午又一系列的册封的繁琐大典,导致此时,慕容雪有些微倦的靠在欧阳凌飞的怀里。 欧阳凌飞轻轻的环抱着她,偶尔会低头轻啄她的鼻,她微微低眸的眼,她精致的脸,还有她薄薄樱红的唇。 轻拂着她的秀发,一遍又一遍。 花车缓缓的驶出了宫门,再过不远,就要融入到了京城喧闹的市集了,慕容雪勉强打起精神,从欧阳凌飞的怀里起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裳,端正了一下姿态。 换来了欧阳凌飞挑眉调侃的眼神。 “我怕落个红颜祸水,迷惑皇上,祸国殃民的罪名”慕容雪不以为然,正色道。 如今百姓爱戴,尊敬,崇仰他,说什么也不能给他造成负面的影响,不想他好不容易建立的民心毁于一旦。 “朕的皇后确实有这个本事,只要皇后愿意,当然为了皇后,颠覆了这个天下也无防,朕愿用这整个天下,来搏皇后一笑。”欧阳凌飞轻笑,十足的昏君话从他的口中说得不惊不辱。 眼看着,前方开始有了人潮的涌动,慕容雪别他一眼,不理,心里却甜蜜的开出了一朵又一朵的花。 突然前面开始传来了响亮的声音。 “皇上皇后娘娘驾到” 然后左右两排站着的所有百姓通通都跪了下来,而这时花车缓缓的开出了大道,驶在了人群的中央。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岁” 声音响亮,此起彼伏。 花车走到哪里,所有的百姓也都齐地而跪,高喊着那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的话。 路的左右两边,是所有一排排的侍卫挡在百姓与花车之间,进行着一级戒备,慕容雪慢慢的看到了一个又一个熟悉的身影。 风、雷、云、电、霜、雹、冰、露,突然一个如花般的脸庞出现在她的视线,她站在人群中,所有百姓都跪着,唯独她站着,静静的看着们。 那人说不上绝美,却是美的清灵,美得纯粹。 “雨”慕容雪轻轻的念着这个名字。 “恭喜”雨勾起一抹微笑。 慕容雪震惊中带着一抹强烈的喜悦,她猛的眨了一下眼睛,想确定一下是不是幻觉。 可是一眨眼,慕容青又站在了雨曾站的位置,看着她微笑着唤:“姐姐” “青儿”慕容雪不自觉低吟出声。 可是那一声青儿唤出之后,慕容青却一点一点从他的眼前消失了,她努力张望,却再也搜寻不到他们的身影,仿佛从人间蒸发了一样。 眼泪瞬时在眼眶凝结,顺着脸颊缓缓而下,心开始缓缓的抽痛。 旁边的人伸出空着的右手,指腹轻轻的拭去她的每一滴泪,眼里心里满满的怜爱与心疼。 “凌飞,我刚刚看到雨了”慕容雪泪眼矇眬的看着身旁的男人。 “嗯,这样的大喜日子,她怎会不来道声恭喜”欧阳凌飞轻声安慰道,把她轻轻按压在自己的怀里。 可是这样的大喜日子为什么只是来道声恭喜,为什么不能一起共享荣华,为什么命运要那样的苛刻? 慕容雪埋首在欧阳凌飞的怀里无声哭泣。 欧阳凌飞明明知道她的眼泪不只为雨,他却还是装作不知。 阿雪,今天是我们的大喜日子,开心一点,再开心一点好吗?我什么都可以给你,只求你别再想着过去好吗? 你的泪,为雨,又有多少是为了慕容青? 我不说,是因为我害怕失去,我再也不能承受下一个一年了。 在众人眼中,我天赋惊人,我无所不能,大家都把我当神一样的景仰,可是我终究不是神,我也会痛,会累,所以,请对我公平一点,好吗? 撕心般的痛再一次像潮水一样涌向了慕容雪,她永远也走不出慕容青死亡的悲痛和愧疚中。 对不起,青儿,原谅姐姐的自私,姐姐不能没有他。 游街途中,有个不怕死的百姓,想要目睹一下皇上皇后的天颜,结果从此,民间开始便流传一宗神话。 “皇上俊美如涛,皇后绝色倾国,乃是天上神仙转世,他们是为造福黎明百姓,天下苍生而来。” 而自欧阳凌飞登基以来,无一不是为了国家的繁荣昌盛,百姓的安居乐业而努力。 一切的一切都更加的映证了这个传说,然后这个传说一直在民间流传了下去,世世代代,直至沧海桑田,斗转星移,也依旧流传民间,流芳千古,永垂不朽。 纵使他们口中的那对神仙早已不在,但他们却坚信,他们不过是完成了使命,重回天上罢了。 游完京城,欧阳凌飞带着慕容雪回到了皇宫已经是傍晚时刻,欧阳凌飞抱起一整天都未曾好好进食的慕容雪直接走向了他的天穹殿,威逼利诱的让慕容雪吃了一些,稍稍休息了一下,已经是华灯初上了,这时晚上的烟花盛典也要准备开始了。 按照习俗,皇上皇后必须亲临城楼,与百姓们一起共享这欢庆大典,与民同乐,亲民如子。 可看着此时的慕容雪疲倦的眼神,欧阳凌飞却心疼,后悔安排那么多节目,累坏了她,所以决定改变主意。 “阿雪,可是累了?”欧阳凌飞有些心疼的问。 她的眼里满满的倦意,因为游街时曾哭过,眼睛还微微有些肿,脸色不是很好,看得欧阳凌飞的眼里是满满的心疼。 “怎会,烟花盛典是不是快开始了,走吧”慕容雪笑着说着,站了起来。 她刚一站起,就被欧阳凌飞一扯,坐到了他的腿上,跌进了他的怀里。 “累了,就不去了”欧阳凌飞的气息喷洒在她的后颈,引来她的一阵颤粟。 这一切全是他安排,只想给她最盛大的婚礼,最深的宠溺,却不想让她如此累,看着她疲惫的眼神,他突然有些后悔了。 今天婚礼的所有一切,都是他为了她精心而设,由其是今晚这一场盛世烟花,那是他送给她一世的烟火,她怎能不去观看。 说句心里话,今天她确实感到疲惫,但不是指身体,而是心灵,藏在心里包袱,其实并没有真正的放下,只是抵不住心里另一股对欧阳凌飞爱的思念而强行抑制了。 所以,当看到慕容青的幻影的时候,她的心里还是升起浓浓的愧疚感与良心的谴责感,她仍旧没有看破慕容青的死的事实,只是不想他担心,所以,强颜欢笑,当作她早已看开。 第三百一十章盛世大婚(三)(番外) 这个城楼有七层高,站在这个方向可以望得很远,宫门外,同样的灯火通明,可以很清晰的看见了那里所有的场景。 水泄不通的人群,还有整理秩序的侍卫,满满的挤在了那里,等着即将到来的盛世烟火,观看百年一见的奇景。 虽然是水泄不通的人群,可是从慕容雪他们这个城楼的观看角度,却一点也感觉不到他们的凌乱,那样的整齐有序,慕容雪微微一笑,看向身旁男子。 他英俊的侧脸是那样的张扬,他也正望着宫门外的人群那边的状况,有些人的气质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就如同欧阳凌飞一样,此时的他穿的并非龙袍,可是,与身散发出来的却是君临天下的气势,那是属于真正王者的风范,他不用刻意去学,去模仿,却可以淋漓尽致的展现在所有人的面前。 她知道他此时看向的是他的子民,可真正看向的是更远的地方,例如,他的江山,他的抱负,他一直就不是平凡的男人,他的志向,报负向来都是那样的远大,而且都有能力去实现它。 可是慕容雪不知道是,除了这些,他还在回忆,一年前,就是在这个城楼,他目送了她离开时的绝决背影。 那时的针扎般的心痛,几乎伴随了他整整一年。 死死克制不让人去寻她,死死守着那该死的一年期限,可是却无法止住对她的想念,无法止住那因想念而带来的痛苦的侵蚀。 直到雾告诉他,收到远在千里之外的在天赐城的小甜的信后,告诉过她的行踪的时候,那个张牙舞爪的痛才会慢慢的平息。 他知道她会回来,一定会回来。 他便一直在等。 似乎遇见她,爱上她,他就一直在等她,而这种等,他知道,是生生世世的。 这时雾走了过来,对着欧阳凌飞说道:“皇上” “准备好了?”欧阳凌飞没有回头的问。 “是” 欧阳凌飞这才收回远方的视线,止住那痛的回忆,看向身畔的女子,伸出手搂住了她的腰肢,那种力道是即不会伤不到她,又不会让她有机会挣扎出她的桎梏, 这样的日子,你不会旧事重演对吗? 他淡淡转头,勾起一抹微不察觉的苦笑,然后才对身后的雾下达了命令。 “开始吧” 只见雾站在高高的城楼上,手势一扬,那已经分散在四面八方各个地点的燃放烟花手瞬间接收到指令,开始点火燃放。 轰隆一声巨响,一簇火焰飞上了天空,在高高的夜空呯的一声飞散开来,顿时一朵灿烂的烟花夺目的闪现在所有人视线里。 街上的百姓纷纷驻足,一阵如热浪般的欢呼声响了起来,沉沉的夜幕瞬时染上万里红霞,红霞闪烁着万里的金光,向四周扩散开来,那流光溢彩四散开来的点点金光,把夜空装饰的闪闪烁烁,灿烂夺目。 这时,一簇火焰又再次飞上了天空,一朵巨大的嫣红牡丹又在天空盛放,鲜艳花瓣点点飘落,为夜空留下璀璨红颜。 片刻间,只听见呯呯呯的巨大声响,四面八方同时冒出了火焰往天空飞射而去,满天烟花凌空绽放,一朵一朵接连不断,姹紫嫣红争奇斗艳,直将夜空照耀地如同白昼。 百姓的欢呼声瞬间高涨,很多人终其一生,也未必能见到这么美的奇观,各个都兴奋的抑以言表,激动的有些控制不住跳了起来。 场面顿时有些乱了起来,弄得那些侍兵顿时有些手忙脚乱,不过还好,能在控制的范围内。 此时的百姓们喜笑颜开,纷纷在城楼下观赏这难得的盛世烟花。 天空里的烟花仍旧在不断闪烁着,绽放着,城楼上,慕容雪依偎在欧阳凌飞的怀里,望着那璀璨夺目的烟火,看着身旁的被火光照亮着俊美到有些张狂邪魅的男子,嘴角泛着满足的微笑。 已经好几个时辰了,此时的夜色早已凉如水,宫门外街头的那些百姓,也没有刚开始那么密集,人潮涌动了,但仍旧还是有不少的人不愿离开,纷纷停留,继续观看这盛世烟花,有些人则安静的找个角落,席地而座,或席地而睡,慢慢的欣赏。 城楼上,不知何时已多了个大大的软椅,欧阳凌飞抱着慕容雪仰躺在那里,慕容雪不知何时已睡了过去,安静的躺在欧阳凌飞的怀里,而欧阳凌飞则一直环抱着她,带着专注温柔的眼神。 天空里仍旧绽放着没有停息的烟火,他们的身上盖着暖暖的狐毯,四周仍旧站着许多放哨的侍卫,雾则站在他们的不远处,负责保护着。 三百七十几个日月,她终于又再一次躺在了他的怀里,他终于重新又拥抱到了她。 身边充斥的是属于她的淡淡的香气,耳边是她浅浅的呼吸,伸手怜惜的拂上她的脸,小心翼翼,一点一点的碰触她的脸。 她知道她的那道坎依旧没有过去,伤仍旧停留在她的心上,她为何会回来?他不知道。 或许是因为在天赐城遇见了左嫣,看开了些什么,又或许只是因为想要回来看一看,最终却因为愧疚答应了自己不再离开。 白天她的那一声青儿,她的眼泪都像一个定时炸弹一样存于他的心,也许某一天,她又再次沉浸慕容青的悲伤中再一次离他而去,心里的害怕和恐慌一直都渗透着他的心。 如何才能够让她忘记慕容青,安心的呆在他的身边。 倾身,亲亲吻上她的唇。 阿雪,别在离开我好吗? 慕容雪微微转醒,一睁开眼,便对上了一个比星辰还要亮,比海还要深邃的眼眸中。 他正看看自己,一手抱着自己,一手在玩弄她的一缕发丝,神情温柔,专注,似要倾尽一生仔细记在脑子里的那种看。 “凌飞,现在是什么时辰了?”慕容雪问道,迷迷糊糊的一不小心就睡了过去。 欧阳凌飞绽出一抹温柔的笑,轻吻了一下她的脸颊,有些冰冷的温度让欧阳凌飞微皱起眉头,拉了一下他们身上的狐毯,把她裹得更紧一点。 “已经过了子时了”欧阳凌飞吻着她微凉的鼻尖轻声说道。 “这烟花真的会燃放一夜吗?”慕容雪抬起头看着欧阳凌飞完美的下巴问道。 “当然,若是阿雪不喜欢,我现在命人停止”欧阳凌飞说完,刚准备开口对身后远处的雾下命令时,被慕容雪制止。 “不用,我喜欢,就是不喜欢,你也不能这么做,这不是失信于天下人吗?这样百姓对你这个皇帝的印象会打折扣的。”慕容雪不赞同道。 “只要在你心里,我的印象不打折扣就好,其他的人,朕管不了那么多”欧阳凌飞轻笑了一声,然后很正色的说道。 能听见她嘴里说的话是为他着想,欧阳凌飞的心就忍不住高兴,这种感觉有多久没有感受到了。 “还记得一年前,你答应过我什么吗?”慕容雪问。 慕容雪话一出,欧阳凌飞的心猛的沉了下来,虽然夜凉如冰,可是刚刚的气氛至少流窜着暖暖的气息,可是此时,那暖暖的气息瞬间消失殆尽,只余越来越冰冷的气息,欧阳凌飞全身散发着冰冷。 他怎会不记得,那天她对他说完那些话,对他的态度也明显有了改变,他一直以为她是想通了,可是结果呢,第二天,在他们那么重要的日子里,她选择了绝决的离去,甚至一点留恋也不曾,不管他在背后是如何的呼喊,都只是给了最绝决的背影。 那一幕,是这辈子永远也挥之不去的痛。 那现在呢,她旧话重提,难道还要在这样的日子里再一次丢下他吗? 不能,也绝对不可以,这一次,他绝对不会放她走。 慕容雪自是感觉到了欧阳凌飞的变化,他抱着自己的那只手紧的勒疼了她,可是他却毫无发觉,而慕容雪还没明白怎么回事正想开口的时候,一股凌厉的气息已扑鼻而来。 欧阳凌飞狠狠的吻上她的唇,带着点肆虐,他的吻不再温柔,如狂风暴雨般袭卷着慕容雪的唇,挑着她的舌,逼着她与他纠缠,身子狠狠的挤压着她,想要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融入自己的骨血里。 慕容雪很疼,却没有反抗,只是冰冷的泪忍不住滑下眼眶。 他的情绪越是暴躁,就显得是他越是恐慌和不安,而这种情绪是她带给他的,是她把他逼上了今天小心翼翼,患得患失的境界。 吻到慕容雪冰凉的泪,欧阳凌飞的心猛的刺痛一下,当下止住了所有的动作,唇依旧停留在她的脸颊上,只是却再无任何动作。 阿雪,我究竟该拿你怎么办? 放你走,我做不到,让你难过,我心又痛,告诉我,我该怎么办? “不过是想让你做一个好皇帝,你就这么不愿意吗?”慕容雪轻声问,或者说她也没有办法大声问,只要说话幅度稍大一点,一开口就能吻到他,哪怕他此时的唇仍旧停在她的脸颊。 “真的只是这么简单吗?”欧阳凌飞微微抬起身子,紧盯着慕容雪问,不放过她脸上任何一丝一毫的表情。 “那要有多复杂”?慕容雪不明的问。 这个问题的回答,欧阳凌飞没有再给她,直接起身,抱起了她,往他天穹殿踏步而去。 远远的欧阳凌飞和慕容雪对话的声音传了出来。 “阿雪,今天是我们的洞房花烛,不该是在这里赏星赏月赏烟花,都说春宵一刻值千金,我们已经浪费太多了” “那可如何是好?”慕容雪调笑的声音响了起来。 “你要补偿我。” “怎么补偿?要不,我把我生生世世都补偿给你吧?”慕容雪商量着问道。 欧阳凌飞的脚步一顿,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她,带着狂喜与不置信,紧抱着她的双手都微微颤抖着。 “你刚刚说什么?再说一遍”声音嘶哑,却也致命的好听。 “我说,我把我的生生世世都赔给你,你要不要?”慕容雪看着他重复的认真说了一遍。 “当真?”欧阳凌飞紧盯着她问,不放过她眼里,脸上的任何表情。 慕容雪没有再回答,而是直接双手攀附上他脖子,送上了她的唇,从了今天心里一直都很渴望做的事。 这就是她的回答,因为爱他,所以,哪怕受着良心的谴责,她也不想再逃避了。 就如凌飞所说,他们已经错过太多太多的时间了,所以,不想再错过了。 她柔软带着幽香的唇you惑着他所有的神经,这一刻,他所有的不安,恐惧通通都化为了虚有,猛的回应他的唇,脚步也更快的往他的寝殿而去。 此时他们背后的夜空仍旧绚烂无比,烟花一重一重的在天空绽放,只是再深邃美丽的夜空,此时也与他们无关,因为原本这一场盛世烟花,只是欧阳凌飞用来博她一笑的烟火。 如同这江山,从此与她携手九五之峰,应约良缘,从一而终,不管地坼天崩。 有她一人陪伴,足以。 第三百一十章盛世大婚(三)(番外) 这个城楼有七层高,站在这个方向可以望得很远,宫门外,同样的灯火通明,可以很清晰的看见了那里所有的场景。 水泄不通的人群,还有整理秩序的侍卫,满满的挤在了那里,等着即将到来的盛世烟火,观看百年一见的奇景。 虽然是水泄不通的人群,可是从慕容雪他们这个城楼的观看角度,却一点也感觉不到他们的凌乱,那样的整齐有序,慕容雪微微一笑,看向身旁男子。 他英俊的侧脸是那样的张扬,他也正望着宫门外的人群那边的状况,有些人的气质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就如同欧阳凌飞一样,此时的他穿的并非龙袍,可是,与身散发出来的却是君临天下的气势,那是属于真正王者的风范,他不用刻意去学,去模仿,却可以淋漓尽致的展现在所有人的面前。 她知道他此时看向的是他的子民,可真正看向的是更远的地方,例如,他的江山,他的抱负,他一直就不是平凡的男人,他的志向,报负向来都是那样的远大,而且都有能力去实现它。 可是慕容雪不知道是,除了这些,他还在回忆,一年前,就是在这个城楼,他目送了她离开时的绝决背影。 那时的针扎般的心痛,几乎伴随了他整整一年。 死死克制不让人去寻她,死死守着那该死的一年期限,可是却无法止住对她的想念,无法止住那因想念而带来的痛苦的侵蚀。 直到雾告诉他,收到远在千里之外的在天赐城的小甜的信后,告诉过她的行踪的时候,那个张牙舞爪的痛才会慢慢的平息。 他知道她会回来,一定会回来。 他便一直在等。 似乎遇见她,爱上她,他就一直在等她,而这种等,他知道,是生生世世的。 这时雾走了过来,对着欧阳凌飞说道:“皇上” “准备好了?”欧阳凌飞没有回头的问。 “是” 欧阳凌飞这才收回远方的视线,止住那痛的回忆,看向身畔的女子,伸出手搂住了她的腰肢,那种力道是即不会伤不到她,又不会让她有机会挣扎出她的桎梏, 这样的日子,你不会旧事重演对吗? 他淡淡转头,勾起一抹微不察觉的苦笑,然后才对身后的雾下达了命令。 “开始吧” 只见雾站在高高的城楼上,手势一扬,那已经分散在四面八方各个地点的燃放烟花手瞬间接收到指令,开始点火燃放。 轰隆一声巨响,一簇火焰飞上了天空,在高高的夜空呯的一声飞散开来,顿时一朵灿烂的烟花夺目的闪现在所有人视线里。 街上的百姓纷纷驻足,一阵如热浪般的欢呼声响了起来,沉沉的夜幕瞬时染上万里红霞,红霞闪烁着万里的金光,向四周扩散开来,那流光溢彩四散开来的点点金光,把夜空装饰的闪闪烁烁,灿烂夺目。 这时,一簇火焰又再次飞上了天空,一朵巨大的嫣红牡丹又在天空盛放,鲜艳花瓣点点飘落,为夜空留下璀璨红颜。 片刻间,只听见呯呯呯的巨大声响,四面八方同时冒出了火焰往天空飞射而去,满天烟花凌空绽放,一朵一朵接连不断,姹紫嫣红争奇斗艳,直将夜空照耀地如同白昼。 百姓的欢呼声瞬间高涨,很多人终其一生,也未必能见到这么美的奇观,各个都兴奋的抑以言表,激动的有些控制不住跳了起来。 场面顿时有些乱了起来,弄得那些侍兵顿时有些手忙脚乱,不过还好,能在控制的范围内。 此时的百姓们喜笑颜开,纷纷在城楼下观赏这难得的盛世烟花。 天空里的烟花仍旧在不断闪烁着,绽放着,城楼上,慕容雪依偎在欧阳凌飞的怀里,望着那璀璨夺目的烟火,看着身旁的被火光照亮着俊美到有些张狂邪魅的男子,嘴角泛着满足的微笑。 已经好几个时辰了,此时的夜色早已凉如水,宫门外街头的那些百姓,也没有刚开始那么密集,人潮涌动了,但仍旧还是有不少的人不愿离开,纷纷停留,继续观看这盛世烟花,有些人则安静的找个角落,席地而座,或席地而睡,慢慢的欣赏。 城楼上,不知何时已多了个大大的软椅,欧阳凌飞抱着慕容雪仰躺在那里,慕容雪不知何时已睡了过去,安静的躺在欧阳凌飞的怀里,而欧阳凌飞则一直环抱着她,带着专注温柔的眼神。 天空里仍旧绽放着没有停息的烟火,他们的身上盖着暖暖的狐毯,四周仍旧站着许多放哨的侍卫,雾则站在他们的不远处,负责保护着。 三百七十几个日月,她终于又再一次躺在了他的怀里,他终于重新又拥抱到了她。 身边充斥的是属于她的淡淡的香气,耳边是她浅浅的呼吸,伸手怜惜的拂上她的脸,小心翼翼,一点一点的碰触她的脸。 她知道她的那道坎依旧没有过去,伤仍旧停留在她的心上,她为何会回来?他不知道。 或许是因为在天赐城遇见了左嫣,看开了些什么,又或许只是因为想要回来看一看,最终却因为愧疚答应了自己不再离开。 白天她的那一声青儿,她的眼泪都像一个定时炸弹一样存于他的心,也许某一天,她又再次沉浸慕容青的悲伤中再一次离他而去,心里的害怕和恐慌一直都渗透着他的心。 如何才能够让她忘记慕容青,安心的呆在他的身边。 倾身,亲亲吻上她的唇。 阿雪,别在离开我好吗? 慕容雪微微转醒,一睁开眼,便对上了一个比星辰还要亮,比海还要深邃的眼眸中。 他正看看自己,一手抱着自己,一手在玩弄她的一缕发丝,神情温柔,专注,似要倾尽一生仔细记在脑子里的那种看。 “凌飞,现在是什么时辰了?”慕容雪问道,迷迷糊糊的一不小心就睡了过去。 欧阳凌飞绽出一抹温柔的笑,轻吻了一下她的脸颊,有些冰冷的温度让欧阳凌飞微皱起眉头,拉了一下他们身上的狐毯,把她裹得更紧一点。 “已经过了子时了”欧阳凌飞吻着她微凉的鼻尖轻声说道。 “这烟花真的会燃放一夜吗?”慕容雪抬起头看着欧阳凌飞完美的下巴问道。 “当然,若是阿雪不喜欢,我现在命人停止”欧阳凌飞说完,刚准备开口对身后远处的雾下命令时,被慕容雪制止。 “不用,我喜欢,就是不喜欢,你也不能这么做,这不是失信于天下人吗?这样百姓对你这个皇帝的印象会打折扣的。”慕容雪不赞同道。 “只要在你心里,我的印象不打折扣就好,其他的人,朕管不了那么多”欧阳凌飞轻笑了一声,然后很正色的说道。 能听见她嘴里说的话是为他着想,欧阳凌飞的心就忍不住高兴,这种感觉有多久没有感受到了。 “还记得一年前,你答应过我什么吗?”慕容雪问。 慕容雪话一出,欧阳凌飞的心猛的沉了下来,虽然夜凉如冰,可是刚刚的气氛至少流窜着暖暖的气息,可是此时,那暖暖的气息瞬间消失殆尽,只余越来越冰冷的气息,欧阳凌飞全身散发着冰冷。 他怎会不记得,那天她对他说完那些话,对他的态度也明显有了改变,他一直以为她是想通了,可是结果呢,第二天,在他们那么重要的日子里,她选择了绝决的离去,甚至一点留恋也不曾,不管他在背后是如何的呼喊,都只是给了最绝决的背影。 那一幕,是这辈子永远也挥之不去的痛。 那现在呢,她旧话重提,难道还要在这样的日子里再一次丢下他吗? 不能,也绝对不可以,这一次,他绝对不会放她走。 慕容雪自是感觉到了欧阳凌飞的变化,他抱着自己的那只手紧的勒疼了她,可是他却毫无发觉,而慕容雪还没明白怎么回事正想开口的时候,一股凌厉的气息已扑鼻而来。 欧阳凌飞狠狠的吻上她的唇,带着点肆虐,他的吻不再温柔,如狂风暴雨般袭卷着慕容雪的唇,挑着她的舌,逼着她与他纠缠,身子狠狠的挤压着她,想要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融入自己的骨血里。 慕容雪很疼,却没有反抗,只是冰冷的泪忍不住滑下眼眶。 他的情绪越是暴躁,就显得是他越是恐慌和不安,而这种情绪是她带给他的,是她把他逼上了今天小心翼翼,患得患失的境界。 吻到慕容雪冰凉的泪,欧阳凌飞的心猛的刺痛一下,当下止住了所有的动作,唇依旧停留在她的脸颊上,只是却再无任何动作。 阿雪,我究竟该拿你怎么办? 放你走,我做不到,让你难过,我心又痛,告诉我,我该怎么办? “不过是想让你做一个好皇帝,你就这么不愿意吗?”慕容雪轻声问,或者说她也没有办法大声问,只要说话幅度稍大一点,一开口就能吻到他,哪怕他此时的唇仍旧停在她的脸颊。 “真的只是这么简单吗?”欧阳凌飞微微抬起身子,紧盯着慕容雪问,不放过她脸上任何一丝一毫的表情。 “那要有多复杂”?慕容雪不明的问。 这个问题的回答,欧阳凌飞没有再给她,直接起身,抱起了她,往他天穹殿踏步而去。 远远的欧阳凌飞和慕容雪对话的声音传了出来。 “阿雪,今天是我们的洞房花烛,不该是在这里赏星赏月赏烟花,都说春宵一刻值千金,我们已经浪费太多了” “那可如何是好?”慕容雪调笑的声音响了起来。 “你要补偿我。” “怎么补偿?要不,我把我生生世世都补偿给你吧?”慕容雪商量着问道。 欧阳凌飞的脚步一顿,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她,带着狂喜与不置信,紧抱着她的双手都微微颤抖着。 “你刚刚说什么?再说一遍”声音嘶哑,却也致命的好听。 “我说,我把我的生生世世都赔给你,你要不要?”慕容雪看着他重复的认真说了一遍。 “当真?”欧阳凌飞紧盯着她问,不放过她眼里,脸上的任何表情。 慕容雪没有再回答,而是直接双手攀附上他脖子,送上了她的唇,从了今天心里一直都很渴望做的事。 这就是她的回答,因为爱他,所以,哪怕受着良心的谴责,她也不想再逃避了。 就如凌飞所说,他们已经错过太多太多的时间了,所以,不想再错过了。 她柔软带着幽香的唇you惑着他所有的神经,这一刻,他所有的不安,恐惧通通都化为了虚有,猛的回应他的唇,脚步也更快的往他的寝殿而去。 此时他们背后的夜空仍旧绚烂无比,烟花一重一重的在天空绽放,只是再深邃美丽的夜空,此时也与他们无关,因为原本这一场盛世烟花,只是欧阳凌飞用来博她一笑的烟火。 如同这江山,从此与她携手九五之峰,应约良缘,从一而终,不管地坼天崩。 有她一人陪伴,足以。 第三百一十一章 大事不好了(婚后小剧场) “大事不好了” “大事不好了” 两个小小的身影一男一女从远远的地方就开始喊过来了,向着他们的额娘的宫里拼命冲了过去。 正在宫里跟着灵学着刺绣,想为她的两个小宝贝做件衣衫的慕容雪,突然眉头一皱,问向身旁的灵。 “是轩儿跟语儿吗?” “回娘娘,好像是小皇子和小公主的声音”灵静听了一下,笑着回道。 慕容雪皱眉,那两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小捣蛋又想弄些什么新花样出来? 刚一想着,那两个小捣蛋的身影已经冲进了慕容雪的宫中,站在了他们的额娘面前,气喘息息。 “这是有老虎追你们吗?跑这么快?”慕容雪看着她的这两个小宝贝喘气成这样,甚是有些无语。 “额娘,大事不好了”欧阳梓语喘着气说道。 “天是要塌下来了吗?”慕容雪打趣道。 再说天就算塌下来,有他们阿玛顶着,怕什么? “比天要塌下来还严重,哥哥,你说”欧阳梓语看向了比她早出了两分钟的哥哥说道。 “额娘,真的出大事了,阿玛要红杏出墙了”欧阳梓轩语出惊人道。 “哦,这次你阿玛又看上谁了?”慕容雪听见欧阳梓轩的话笑了笑,不当一回事。 “这次是真的,额娘,今天听说有西域来了什么贵宾,我跟语儿妹妹就偷偷的溜进去了看,结果,我们都听到了,那个西域来的什么王上,说要把她的什么公主送给阿玛当妃子,阿玛高兴的答应了,还一个劲的盯着人家公主看,还说什么美若天仙。”欧阳梓轩立马开口说道。 “小皇子,这个玩笑可不能乱开的哟”灵一听立马对着那两个小家伙说道,她可不相信他们的皇上会做对不起他们娘娘的事。 看着欧阳梓轩煞有其事的说道,表情似乎比以往都要真,而且昨晚欧阳凌飞也跟她提起过,今日西域的大王会携带他们那里的几个大臣和公主前来,表达友好关系。 求两国友好,两国联亲是最好的办法。 她还打趣说,人家西域的大王好好的带什么公主过来,会不会是人家西域大王想把他的公主送给他。 他昨天还信誓旦旦的保证说什么弱水三千,只取一瓢,这世上除了她,谁也看不上,才过了多久,一见到那什么公主的模样,就满面春风的答应了。 慕容雪一想到这里,生气的丢掉了手中的针线活,站了起来。 “好你个欧阳凌飞,说什么一生一世不负我,说什么后宫只有我一个女人,才成婚多久,轩儿和语儿五岁都不到,你就开始往后宫里塞妃子了,开始嫌弃我了,果然,男人的承诺,没一个可信。” 不是她轻信两个小孩的话,而是她了解轩儿和语儿,他们两个虽然调皮捣蛋,也会夸大其词,但从不会无中生有,他们能这么说,就代表欧阳凌飞确实这么做了。 “额娘,那我们怎么办,阿玛会不会不要我们了,跟那个公主生孩子了,在也不要我们了?”欧阳梓语带着哭腔的声音。 “他不要我们,我们也不要他”慕容雪抱起欧阳梓语,哄着说道。 在慕容雪看不见的方位,欧阳梓语对着她的哥哥俏皮的眨了一下眼。 “额娘,你带我们私奔吧,我们现在就走,一起去浪迹江湖”欧阳梓轩立马开口说道,继续添油加醋,火上浇油。 “私奔?”慕容雪看着这个自己生下来,连五岁都不到的孩子居然跟她讲私奔,她的儿子会不会太早熟了? “娘娘,小皇子,小公主,你们一定要冷静呀,说不定是有什么误会呢?”灵看着自家娘娘的态度似乎是有点来真的一样。 “额娘,再不走就来不及了,等阿玛回来,都把我们打到冷宫里去,我们就走不了了”欧阳梓语看自己的额娘有些犹豫,使劲的蹭着她的额娘,往她的怀抱里钻,继续哭着道。 “额娘”欧阳梓轩也使劲的抱着她额娘的大腿。 “总得收拾一下包袱吧,外面不比皇宫,没有银子,就什么也做不了,只能饿肚子,野外露宿”慕容雪看着这两个一唱一合的小不点,缓缓的说道。 怎么有一种进圈套的感觉? “额娘长得这么漂亮,在外面随便一站,就会有银子了”欧阳梓语抬起头,认真的说道。 “谁跟你说的?”慕容雪眉头一皱。 “宫里的太监都是这么说的,他们说,长得漂亮的女子随便这么一站,就有大把的银子飞过来。”欧阳梓语很是认真的说道。 慕容雪有扶额的冲动,她觉得她有必要要亲自好好的教一下这俩小宝贝,其实她平时都没有什么时间好好的跟这俩小宝贝呆在一起,主要原因就是小的时候,欧阳凌飞把他们都丢给了奶娘,理由是老是哭,又吵,麻烦,长大了吧,欧阳凌飞又把他们丢给了宫里的老师,理由是慈母多败儿,不能跟她溺歪,导致她这个当额娘的根本没有好好的陪一下她的孩子。 当然,欧阳凌飞的主要原因并不是因为这样,而是因为他们两个小不点老是罢着她不放,分她的神,阻碍到了他,她是他的,谁也不能罢占,哪怕是自己的儿子和女儿都不行,简单点说,就是吃儿子女儿的醋了,当然这个理由,欧阳凌飞是不会说出来的,所以,此时慕容雪才后知后觉发现她的两个孩子的教育严重的有问题。 慕容雪心一横,欧阳凌飞既然决定立妃了,她自然不会跟他过下去,两个孩子被他教育成这个样,自然不能留下来给他继续教育,于是下定决心说道。 “好,额娘这就带你们去闯荡江湖,只要有额娘在,就不会让你们吃苦” 她相信以他的武功,定能护她俩孩子儿的周全。 “好耶,额娘要带我们去闯荡江湖了”欧阳梓语兴奋的喊道。 “额娘,我们现在就走”欧阳梓轩也附合道。 “娘娘,这个玩笑可开不得”灵一听,也吓到了,要是娘娘从她眼皮底下溜走,皇上非扒了她的皮不可。 “灵,你们的皇上都另找新欢了,我还留在这里做什么,我不得赶紧腾个位置给他的新欢”慕容雪生气的回道。 “轩儿,语儿,额娘带你们走”慕容雪抱着欧阳梓语,右手牵着欧阳梓轩头也不回的离开。 “娘娘”灵一紧,赶紧追了上去。 慕容雪带着她的两个孩刚走出她的凌雪宫,迎面便碰上刚从殿上过来的欧阳凌飞和身后跟着的雾及几个太监和宫女。 “阿雪,你们这是要去哪?”欧阳凌飞皱眉道。 这时,紧追着出来的灵一看到了自家皇上,立马放下了心,立马跪地请安道:“皇上” 欧阳凌飞看了灵一眼,又看向了慕容雪,她左手抱着欧阳梓语,右手牵着欧阳梓轩,欧阳凌飞猜想到肯定是这两个小不点又想了什么鬼主意,想霸着他们的额娘,挑拨他们之间的关系了。 欧阳凌飞刚想开口,叫人把那两个小不点给带走的时候,慕容雪却开口了。 “浪迹江湖,就不在这里给你跟你的新妃添堵,省了你这一趟的思想工作”慕容雪冷声道。 “轩儿,我们走”慕容雪直接就拉着欧阳梓轩离开。 “什么浪迹江湖?什么新妃添堵?谁说朕要立新妃了?”欧阳凌飞完全懵了。 欧阳凌飞看着自己的皇后抱着的女儿和牵着的儿子,瞬间明白了过来,肯定又是他们导演的一出戏,这两个小鬼,成天就想着怎么从他的身边抢走他们的额娘。 “雾,把小皇子和小公子都送回自己的宫殿”欧阳凌飞生气命令道。 “是”雾立马恭敬道,准备去带走小皇子和小公主。 欧阳梓轩和欧阳梓语死死的用他们稚嫩的手死死的抱住了他们的额娘,哭喊着说:“我不走” “欧阳凌飞,你想干嘛?”慕容雪吼道。 难不成还要想着把她的孩子留下来,喊别的女人叫额娘,欧阳凌飞,若你真要如此,别怪我翻脸无情。 “阿雪,这个时间段,梓轩和梓语都是在上课的时间,他们从课堂上跑出来,成何体统,你看他们那样,哪像皇子和公主?”欧阳凌飞好声的解释道。 “是,我生的不像皇子和公主,你叫你的新妃给你生像皇子和公主的孩子”慕容雪冷道。 “阿雪,朕没有要立新妃”欧阳凌飞看见慕容雪这么一吼,看着她护着那两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小坏蛋立马放缓语气,慢慢的哄道。 “欧阳梓轩,是不是你,挑拨你阿玛跟你额娘之间的感情”欧阳凌飞一脸生气,严肃的盯着死趴着他额娘大腿不放的人,眼里冒着浓浓的火。 “欧阳凌飞,你在吼一句轩儿试试”慕容雪盯着欧阳凌飞冷声道,显然已经是生气了。 欧阳凌飞一听,立马换上笑脸,笑意迎迎的看着她的皇后,生怕她发火。 慕容雪没有理会他的笑脸,直接蹲下身子,放开了怀里的欧阳梓语,轻轻的抓着欧阳梓轩的小手臂,轻声说道:“轩儿,告诉额娘,你有没有撒谎?额娘不喜欢说谎的孩子”。 “额娘,轩儿没有说谎,轩儿真的听到阿玛是这么说的”欧阳梓轩说完立马躲到了他额娘的后面,生怕他的阿玛下一秒就把他拎起来暴打一顿。 “欧阳凌飞,你还有什么话可以说?”慕容雪怒瞪着他。 “欧阳梓轩,请问你都听到你阿玛说什么了?”欧阳凌飞咬牙切齿的说道。 “轩儿,别怕,额娘在这里,你都听到了什么?”慕容雪轻声安慰问,如果事实真是如此,欧阳凌飞真的要立妃,她是说什么也不会留在这里的。 “轩儿听见那个什么西域的大王说什么要把他的爱女送给阿玛,阿玛说令爱美若天仙,朕就却之不恭了”欧阳梓轩看着他阿玛的脸上的笑,声音就一个字比一个字小了。 “美若天仙?却之不恭?欧阳凌飞,好的很哪,都却之不恭了,还跑到我这边来做什么,难不成还要我对你们说声恭喜?”慕容雪冷笑。 欧阳凌飞此时真的恨不得将欧阳梓轩好好的暴打一顿,没有想到小小年纪就开始学会吭他老子了,看来,他以后绝对不能轻饶了他,否则他会忘了谁才是老子。 “阿雪,你听我说,事情绝对不是你想的那样,也绝对不是那两个小子说的那样,你听我慢慢给你解释”欧阳凌飞放低语气,慢慢的靠近慕容雪说道。 “解释什么?”慕容雪可没有那么好说话,是谁曾说,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编故事,她可没有心情在这里听他编故事,直接准备抱起她的两个孩儿,准备走人。 欧阳凌飞在这一个瞬间,猛的闪身到了慕容雪的身边,将她的两只手箍在了怀里,紧紧的把慕容雪锁死在了自己的怀里。 “欧阳凌飞,你干嘛?”慕容雪吼道,拼命挣扎,去离开他的怀抱,只是欧阳凌飞的力气又岂是她能挣扎得开的。 “雾”欧阳凌飞命令道。 “是,皇上”雾立马把死命趴着他额娘大腿的小皇子和小公主抱起来,往他们各自住的宫殿走去。 这都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几乎都让他麻木了,小皇子和小公子能不能给皇上省点心,当然,小皇子和小公主会变成这样,他的皇上也是功不可没,谁让他们的皇上,占有心太强,老是霸着他的皇后,自己霸着也就算了,连自己的孩子的醋都吃,小小年纪就老是就给了他们一大堆学业,并吩咐没学完不准来他们额娘的宫殿,导致两个孩子此时就老是要跟他父皇对着干了。 第三百一十一章 大事不好了(婚后小剧场) “大事不好了” “大事不好了” 两个小小的身影一男一女从远远的地方就开始喊过来了,向着他们的额娘的宫里拼命冲了过去。 正在宫里跟着灵学着刺绣,想为她的两个小宝贝做件衣衫的慕容雪,突然眉头一皱,问向身旁的灵。 “是轩儿跟语儿吗?” “回娘娘,好像是小皇子和小公主的声音”灵静听了一下,笑着回道。 慕容雪皱眉,那两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小捣蛋又想弄些什么新花样出来? 刚一想着,那两个小捣蛋的身影已经冲进了慕容雪的宫中,站在了他们的额娘面前,气喘息息。 “这是有老虎追你们吗?跑这么快?”慕容雪看着她的这两个小宝贝喘气成这样,甚是有些无语。 “额娘,大事不好了”欧阳梓语喘着气说道。 “天是要塌下来了吗?”慕容雪打趣道。 再说天就算塌下来,有他们阿玛顶着,怕什么? “比天要塌下来还严重,哥哥,你说”欧阳梓语看向了比她早出了两分钟的哥哥说道。 “额娘,真的出大事了,阿玛要红杏出墙了”欧阳梓轩语出惊人道。 “哦,这次你阿玛又看上谁了?”慕容雪听见欧阳梓轩的话笑了笑,不当一回事。 “这次是真的,额娘,今天听说有西域来了什么贵宾,我跟语儿妹妹就偷偷的溜进去了看,结果,我们都听到了,那个西域来的什么王上,说要把她的什么公主送给阿玛当妃子,阿玛高兴的答应了,还一个劲的盯着人家公主看,还说什么美若天仙。”欧阳梓轩立马开口说道。 “小皇子,这个玩笑可不能乱开的哟”灵一听立马对着那两个小家伙说道,她可不相信他们的皇上会做对不起他们娘娘的事。 看着欧阳梓轩煞有其事的说道,表情似乎比以往都要真,而且昨晚欧阳凌飞也跟她提起过,今日西域的大王会携带他们那里的几个大臣和公主前来,表达友好关系。 求两国友好,两国联亲是最好的办法。 她还打趣说,人家西域的大王好好的带什么公主过来,会不会是人家西域大王想把他的公主送给他。 他昨天还信誓旦旦的保证说什么弱水三千,只取一瓢,这世上除了她,谁也看不上,才过了多久,一见到那什么公主的模样,就满面春风的答应了。 慕容雪一想到这里,生气的丢掉了手中的针线活,站了起来。 “好你个欧阳凌飞,说什么一生一世不负我,说什么后宫只有我一个女人,才成婚多久,轩儿和语儿五岁都不到,你就开始往后宫里塞妃子了,开始嫌弃我了,果然,男人的承诺,没一个可信。” 不是她轻信两个小孩的话,而是她了解轩儿和语儿,他们两个虽然调皮捣蛋,也会夸大其词,但从不会无中生有,他们能这么说,就代表欧阳凌飞确实这么做了。 “额娘,那我们怎么办,阿玛会不会不要我们了,跟那个公主生孩子了,在也不要我们了?”欧阳梓语带着哭腔的声音。 “他不要我们,我们也不要他”慕容雪抱起欧阳梓语,哄着说道。 在慕容雪看不见的方位,欧阳梓语对着她的哥哥俏皮的眨了一下眼。 “额娘,你带我们私奔吧,我们现在就走,一起去浪迹江湖”欧阳梓轩立马开口说道,继续添油加醋,火上浇油。 “私奔?”慕容雪看着这个自己生下来,连五岁都不到的孩子居然跟她讲私奔,她的儿子会不会太早熟了? “娘娘,小皇子,小公主,你们一定要冷静呀,说不定是有什么误会呢?”灵看着自家娘娘的态度似乎是有点来真的一样。 “额娘,再不走就来不及了,等阿玛回来,都把我们打到冷宫里去,我们就走不了了”欧阳梓语看自己的额娘有些犹豫,使劲的蹭着她的额娘,往她的怀抱里钻,继续哭着道。 “额娘”欧阳梓轩也使劲的抱着她额娘的大腿。 “总得收拾一下包袱吧,外面不比皇宫,没有银子,就什么也做不了,只能饿肚子,野外露宿”慕容雪看着这两个一唱一合的小不点,缓缓的说道。 怎么有一种进圈套的感觉? “额娘长得这么漂亮,在外面随便一站,就会有银子了”欧阳梓语抬起头,认真的说道。 “谁跟你说的?”慕容雪眉头一皱。 “宫里的太监都是这么说的,他们说,长得漂亮的女子随便这么一站,就有大把的银子飞过来。”欧阳梓语很是认真的说道。 慕容雪有扶额的冲动,她觉得她有必要要亲自好好的教一下这俩小宝贝,其实她平时都没有什么时间好好的跟这俩小宝贝呆在一起,主要原因就是小的时候,欧阳凌飞把他们都丢给了奶娘,理由是老是哭,又吵,麻烦,长大了吧,欧阳凌飞又把他们丢给了宫里的老师,理由是慈母多败儿,不能跟她溺歪,导致她这个当额娘的根本没有好好的陪一下她的孩子。 当然,欧阳凌飞的主要原因并不是因为这样,而是因为他们两个小不点老是罢着她不放,分她的神,阻碍到了他,她是他的,谁也不能罢占,哪怕是自己的儿子和女儿都不行,简单点说,就是吃儿子女儿的醋了,当然这个理由,欧阳凌飞是不会说出来的,所以,此时慕容雪才后知后觉发现她的两个孩子的教育严重的有问题。 慕容雪心一横,欧阳凌飞既然决定立妃了,她自然不会跟他过下去,两个孩子被他教育成这个样,自然不能留下来给他继续教育,于是下定决心说道。 “好,额娘这就带你们去闯荡江湖,只要有额娘在,就不会让你们吃苦” 她相信以他的武功,定能护她俩孩子儿的周全。 “好耶,额娘要带我们去闯荡江湖了”欧阳梓语兴奋的喊道。 “额娘,我们现在就走”欧阳梓轩也附合道。 “娘娘,这个玩笑可开不得”灵一听,也吓到了,要是娘娘从她眼皮底下溜走,皇上非扒了她的皮不可。 “灵,你们的皇上都另找新欢了,我还留在这里做什么,我不得赶紧腾个位置给他的新欢”慕容雪生气的回道。 “轩儿,语儿,额娘带你们走”慕容雪抱着欧阳梓语,右手牵着欧阳梓轩头也不回的离开。 “娘娘”灵一紧,赶紧追了上去。 慕容雪带着她的两个孩刚走出她的凌雪宫,迎面便碰上刚从殿上过来的欧阳凌飞和身后跟着的雾及几个太监和宫女。 “阿雪,你们这是要去哪?”欧阳凌飞皱眉道。 这时,紧追着出来的灵一看到了自家皇上,立马放下了心,立马跪地请安道:“皇上” 欧阳凌飞看了灵一眼,又看向了慕容雪,她左手抱着欧阳梓语,右手牵着欧阳梓轩,欧阳凌飞猜想到肯定是这两个小不点又想了什么鬼主意,想霸着他们的额娘,挑拨他们之间的关系了。 欧阳凌飞刚想开口,叫人把那两个小不点给带走的时候,慕容雪却开口了。 “浪迹江湖,就不在这里给你跟你的新妃添堵,省了你这一趟的思想工作”慕容雪冷声道。 “轩儿,我们走”慕容雪直接就拉着欧阳梓轩离开。 “什么浪迹江湖?什么新妃添堵?谁说朕要立新妃了?”欧阳凌飞完全懵了。 欧阳凌飞看着自己的皇后抱着的女儿和牵着的儿子,瞬间明白了过来,肯定又是他们导演的一出戏,这两个小鬼,成天就想着怎么从他的身边抢走他们的额娘。 “雾,把小皇子和小公子都送回自己的宫殿”欧阳凌飞生气命令道。 “是”雾立马恭敬道,准备去带走小皇子和小公主。 欧阳梓轩和欧阳梓语死死的用他们稚嫩的手死死的抱住了他们的额娘,哭喊着说:“我不走” “欧阳凌飞,你想干嘛?”慕容雪吼道。 难不成还要想着把她的孩子留下来,喊别的女人叫额娘,欧阳凌飞,若你真要如此,别怪我翻脸无情。 “阿雪,这个时间段,梓轩和梓语都是在上课的时间,他们从课堂上跑出来,成何体统,你看他们那样,哪像皇子和公主?”欧阳凌飞好声的解释道。 “是,我生的不像皇子和公主,你叫你的新妃给你生像皇子和公主的孩子”慕容雪冷道。 “阿雪,朕没有要立新妃”欧阳凌飞看见慕容雪这么一吼,看着她护着那两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小坏蛋立马放缓语气,慢慢的哄道。 “欧阳梓轩,是不是你,挑拨你阿玛跟你额娘之间的感情”欧阳凌飞一脸生气,严肃的盯着死趴着他额娘大腿不放的人,眼里冒着浓浓的火。 “欧阳凌飞,你在吼一句轩儿试试”慕容雪盯着欧阳凌飞冷声道,显然已经是生气了。 欧阳凌飞一听,立马换上笑脸,笑意迎迎的看着她的皇后,生怕她发火。 慕容雪没有理会他的笑脸,直接蹲下身子,放开了怀里的欧阳梓语,轻轻的抓着欧阳梓轩的小手臂,轻声说道:“轩儿,告诉额娘,你有没有撒谎?额娘不喜欢说谎的孩子”。 “额娘,轩儿没有说谎,轩儿真的听到阿玛是这么说的”欧阳梓轩说完立马躲到了他额娘的后面,生怕他的阿玛下一秒就把他拎起来暴打一顿。 “欧阳凌飞,你还有什么话可以说?”慕容雪怒瞪着他。 “欧阳梓轩,请问你都听到你阿玛说什么了?”欧阳凌飞咬牙切齿的说道。 “轩儿,别怕,额娘在这里,你都听到了什么?”慕容雪轻声安慰问,如果事实真是如此,欧阳凌飞真的要立妃,她是说什么也不会留在这里的。 “轩儿听见那个什么西域的大王说什么要把他的爱女送给阿玛,阿玛说令爱美若天仙,朕就却之不恭了”欧阳梓轩看着他阿玛的脸上的笑,声音就一个字比一个字小了。 “美若天仙?却之不恭?欧阳凌飞,好的很哪,都却之不恭了,还跑到我这边来做什么,难不成还要我对你们说声恭喜?”慕容雪冷笑。 欧阳凌飞此时真的恨不得将欧阳梓轩好好的暴打一顿,没有想到小小年纪就开始学会吭他老子了,看来,他以后绝对不能轻饶了他,否则他会忘了谁才是老子。 “阿雪,你听我说,事情绝对不是你想的那样,也绝对不是那两个小子说的那样,你听我慢慢给你解释”欧阳凌飞放低语气,慢慢的靠近慕容雪说道。 “解释什么?”慕容雪可没有那么好说话,是谁曾说,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编故事,她可没有心情在这里听他编故事,直接准备抱起她的两个孩儿,准备走人。 欧阳凌飞在这一个瞬间,猛的闪身到了慕容雪的身边,将她的两只手箍在了怀里,紧紧的把慕容雪锁死在了自己的怀里。 “欧阳凌飞,你干嘛?”慕容雪吼道,拼命挣扎,去离开他的怀抱,只是欧阳凌飞的力气又岂是她能挣扎得开的。 “雾”欧阳凌飞命令道。 “是,皇上”雾立马把死命趴着他额娘大腿的小皇子和小公主抱起来,往他们各自住的宫殿走去。 这都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几乎都让他麻木了,小皇子和小公子能不能给皇上省点心,当然,小皇子和小公主会变成这样,他的皇上也是功不可没,谁让他们的皇上,占有心太强,老是霸着他的皇后,自己霸着也就算了,连自己的孩子的醋都吃,小小年纪就老是就给了他们一大堆学业,并吩咐没学完不准来他们额娘的宫殿,导致两个孩子此时就老是要跟他父皇对着干了。 第三百一十二章 造人计划(婚后小剧场) “额娘”两个小孩子哭着挣扎,喊着那个被他们的阿玛锁死在怀里的娘。 “欧阳凌飞”慕容雪吼道,这一次,是真的要发火了。 “阿雪,没有妃子,也不会有妃子,我欧阳凌飞这一辈子,注定只爱一个女子,也注定只会有一个妻子,那个人就是慕容雪,不会是其她任何人”欧阳凌飞死死的抱着自己的妻子,在她耳朵缓缓的说道。 “这个甜言蜜语,你留着跟你以后的妃子慢慢说吧”慕容雪可不会因为他的一句甜言蜜语就相信了他。 “那个西域的大王确实是要把他的公主女儿送给朕,只是朕回绝他了,朕说,令公主确实美若天仙,只是比起朕的皇后,那就可能连提鞋都不配了,大王的好意,朕可以却之不恭,如果令公主确实喜欢这里,明日早朝,朕会向大臣们举荐,一定给令公子挑一个满意的归宿,不知西域大王意下如何?”欧阳凌飞缓缓的说道那个被他的儿子改编了的原版,也慢慢的放松了手上的力道。 “所以?” “所以,朕的皇后,朕没有想过要立妃,也永远不会立妃,朕的心,朕的一切一切,一生一世,生生世世只归慕容雪所有”欧阳凌飞的唇凑到慕容雪的耳朵轻声的答道。 “哦”慕容雪淡淡道,嘴角却勾起了倾城之色。 “皇后,你不相信朕,还想带着朕的一儿一女准备浪迹天涯”欧阳凌飞嘴角也勾起了一抹笑,抱着慕容雪的手又开始慢慢的收紧。 慕容雪知道,欧阳凌飞生气了,欧阳凌飞生气了,她就不好过了,他不会打她,不会骂她,但是他会换另一方法折磨她。 “凌飞,你看,这件事也不是单是我一个人的错,你自己说话也不清不楚,让轩儿误会,才导致我的不相信,所以,你也有责任。”慕容雪转过头讨好的看着欧阳凌飞。 “是朕说的不清楚,还是皇后的儿子诬陷朕?”欧阳凌飞控诉道。 “那也是你儿子,有其父必有其子嘛”慕容雪反驳道。 欧阳梓轩可以说相貌跟欧阳凌飞有七八分的相像,几乎都是跟着他的模样印出来,当然,性格就更不用说了,脑袋聪明到绝顶,也同样的腹黑无比,小小的年纪都已经开始跟他的阿玛耍心思了,长大了只怕更加的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欧阳凌飞严重的觉得那个欧阳梓轩和欧阳梓语的教育出了问题。 “来人,去通知雾一声,让他把小皇子和小公主的老师派人各打一百大板,然后撵出宫,换一批新的老师进来”欧阳凌飞说道。 “是”那侍卫匆匆领命离开。 “轩儿和语儿的教育,也不能全怪他们的老师,你作为他们的阿玛,难道就没有一点责任吗?”慕容雪一听到他又把所有的怒牵到他们的老师上,便不赞同道。 “皇后说得非常有道理,朕已深刻反省,已想出了另一个好办法”欧阳凌飞不怀好意的看着自己的皇后笑道。 “什么办法?”慕容雪看着他的笑怎觉得有些毛骨悚然。 “欧阳梓轩,就让他一条道走到黑,欧阳梓语也几乎被她哥带坏了,是拉不回头了,所以,朕决定再生一个,这一个绝对从头教到尾,所以委屈皇后,陪我去造人吧”欧阳凌飞迅速抱起慕容雪,往她的内殿走去。 “欧阳凌飞,你明明答应我只生两个的”慕容雪吼道。 “皇后,计划不如变化,欧阳梓轩和欧阳梓语成天就想着跟他们的父皇对着干,成天就想着怎么拐跑朕的皇后,朕实在是没有安全感”欧阳凌飞头头是道的回道。 “我再也不会轻信他们的话,再也不会离开你”慕容雪立马举起右手保证道。 “皇后的保证在前面第二十次的时候,就已经过了有效期了,所以,皇后此时的保证,无效。” 慕容雪还想再说些什么的时候,就已经什么也说不出来了,欧阳凌飞直接就行动表示了,他造人的计划不会更改。 雾把欧阳梓轩和欧阳梓语抱回他们的殿里,交代了一下他们宫外的待卫,限制了他们一下午自由的时间,便也匆匆离去了。 “梓轩哥哥,阿玛会不会惩罚我们?”雾一走,欧阳梓语立马担心的问道她的哥哥。 她没有他哥哥那么大胆, “怕什么,阿玛对额娘惟命是从,而额娘最疼我们,怎么舍得阿玛惩罚我们,我们有额娘罩着,不怕”欧阳梓轩很是肯定说道。 “对,有额娘疼爱,天下无敌”欧阳梓语一听也兴奋的说道。 “可是我们的计划什么时候能够成功,我好想离开这个皇宫,出去外面走走”欧阳梓语有些羡慕的说道。 “放心,哥哥一定想办法”欧阳梓轩勾唇一笑,脸上闪现了一种不该是他这个只有五六岁小孩的表情。 而慕容雪的殿内,一场欢爱过后的两人,彼此脸上都有少许的倦意和满足。 欧阳凌飞的嘴角挂着满足温柔的笑,她的皇后正躺在她的怀里,全身充斥的都是她诱人的香气,脸上有着淡淡的薄汗,有些筋皮力尽的她正软软的躺着。 她的妻子五年如一日,岁月似乎并不曾经她的脸上留下任何的足迹,仍旧如当年一般美的倾城绝色,唯一的不同的是,眼里的冰冷早已被温情代替,已经是两个孩子的额娘了,所以,多了女人的娇媚和温柔。 对她的爱似乎是一年多过一年,一天多过一天,所以,总是把两个孩子占用他皇后的时间给挪走,以致于此时的欧阳梓轩和欧阳梓语天天都和他对着干。 六年前,她的出走一直是欧阳凌飞心间不可抹灭的痛和恐惧,所以对于慕容雪,他总是看得比较紧,除了必要的早朝和朝臣的商议,几乎所有的时间,她都会在慕容雪的殿中度过,甚至是看奏折。 只要她在他的身旁,只要她在他看得见的范围,他的心才会真的踏实。 他几乎把自己一生的宠爱全都给了慕容雪这个女子。 这种爱或许带着太深的执念,可是这种爱早已根深蒂固,他只要她。 看着这样绝美深爱的她,欧阳凌飞的吻又细细碎碎的落到了慕容雪的脸颊,额头,嘴唇上,每一个吻都那样的虔城,珍爱,那样小心翼翼。 细细的疼爱每一处他想要疼爱的地方。 身上有挠人的痒,欧阳凌飞的温柔就像一个致命的毒药,拉着她的身体,拉着她的心在沉沦,几乎所有的感觉,所有的意志,都被引导,再一次带向那感观的世界。 等慕容雪再一次昏昏沉沉醒过来的时候,外面早已是黑夜,准备拖着微微酸痛的身子起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身子被另一个手臂横抱着,慕容雪没有想道欧阳凌飞竟然还躺在她的身旁,沉睡着。 他怎么还没有离开,去处理政事? 一想到这,慕容雪不仅失笑,不知是欧阳凌飞的脑袋太逆天,还是他太懒,别的皇上最少一天要有十个时辰是得坐在御书房处理政事的,但她身边的这个皇上,一天处理政事不到两三个时辰,剩余的时辰几乎都在她这里度过,也不怕别人说他昏君。 看着他安静的睡颜,慕容雪的心再一次柔软了下来,她的夫君是世上最俊美到无可挑剔的男子,这个惊艳了她时光,又温柔了她岁月的男人,明明已经是两个的孩子的阿玛了,可是他的脸仍旧如当初相识的一般,毫无变化,那样俊美妖孽。 这些年,他对她真的很好,好到无话可说,历史上,他是唯一一个当了皇帝,但后宫却只有一个女子的皇帝。 起初朝堂不是没有给他压力,而他只给出一话,他说,朕的后宫只会有一个皇后,若是各位朝臣觉得有违朝纲,那么大可选择离去,朕的江山不需要迂腐之人,更不需要自以为事,想插手朕的后宫的人” 他是唯一一个做昏君还说得理直气壮的人,那天的话几乎让那些朝堂上的人脸都绿了。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却是没有人离去,抛却整个后宫他只要了她一个女子这件事另那么大臣们有些不痛快,但做为皇上,他整治的朝纲,治理的江山,却另所有人都无话可说。 他治理下的江山,国泰民安,富国民强,风调雨顺,百姓安居乐业,甚至民间,到处,百姓们荼余饭后讨论的都是这个被人津津乐道,当成神一样供着的皇上。 这个繁荣昌盛,国泰民国的国家,朝堂上的臣们几乎都没有什么事情可干,谁不想乐得清闲,又有俸禄拿,所以,谁愿意走?哪怕是反对皇上只迎娶后宫慕容雪一个女子,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所以,后来,也就无人敢再当着他们皇上的面,要让他纳妃的事了。 他把他所有的宠爱都只给了她一个人,哪怕是他的两个小孩都不愿多分一点,导致两个小孩总爱跟他对着干。 为此,她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因为这个男人过多的占有欲,导致对于两个小孩管教的太少,所以对于这两个小孩总是有些心疼和愧疚,她没能做好他们的额娘。 所以,对于他们的总是不厌其烦的恶作剧,她也总是配合着去演,她又怎会真的不相信欧阳凌飞的为人,还有对她满满的爱。 只是她的配合也是希望欧阳凌飞能够意识到这一点,意识到他这个阿玛还有她这个额娘做得有多不称值,希望他能够改一改,对两个小孩好一点。 但不知道欧阳凌飞是真的装傻,还是这方面太过愚旽或是执着,总是视而不见,导致现在这种挑拔离间的剧情是越演越激烈。 莫不是真要让她挑明了说? 慕容雪微微起身,靠近欧阳凌飞,对着薄而绯红的嘴唇吻了上去。 不到一秒,欧阳凌飞已反客为主,迅速调转了两人的姿势,狠狠吻了身下的人一番,才停下,嘴角勾起一抹笑,温柔的看着身下的人儿问:“阿雪,今晚怎么这么热情?” “要想叫醒装睡的人,只能用这个方法。”慕容雪回道。 欧阳凌飞听后,笑了一笑,直接倒在她的身旁,问道:“阿雪想要跟朕谈些什么?” “对于两个小孩此时的行径,尊贵的皇上有想要说些什么吗?”慕容雪直接坐起身来,很严肃的看着欧阳凌飞说道。 “直接把那俩唯恐天下不乱的人丢给司马照,看他们还有没有时间来烦我们”欧阳凌飞一听冷哼道。 “欧阳凌飞,那是你的孩子,注意你的措词,还有,你有没有意识到身为孩子们的阿玛的错误。”慕容雪皱眉不悦道。 “朕如果猜到生出他们之后,他们会跟朕抢你,当初就不该同意让他们出来”欧阳凌飞把自己意识的错误,后悔说了出来。 慕容雪要无语了,这是一个当爹的人吗? “敢情孩子不是你亲生的?” “若不是亲生的,从阿雪的肚里出来,朕早把他们丢出皇宫了,哪还会这么好说话?” 慕容雪要翻白脸了,他们还能好好的谈下去吗? “欧阳凌飞,你若不端正好你的态度,梓轩和梓语只会这么闹腾下去,所以”慕容雪想把自己的计划说出来却被欧阳凌飞给截住了。 “所以,阿雪想怎样?”欧阳凌飞一听,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 “他们在皇宫里一直呆着,被逼着学这学那,可能有些枯燥,他们都还是孩子,既然他们那么想出去走走,向往外面的生活,作为额娘的我想带着他们出去游历一番,见见外面的世界。”慕容雪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第三百一十二章 造人计划(婚后小剧场) “额娘”两个小孩子哭着挣扎,喊着那个被他们的阿玛锁死在怀里的娘。 “欧阳凌飞”慕容雪吼道,这一次,是真的要发火了。 “阿雪,没有妃子,也不会有妃子,我欧阳凌飞这一辈子,注定只爱一个女子,也注定只会有一个妻子,那个人就是慕容雪,不会是其她任何人”欧阳凌飞死死的抱着自己的妻子,在她耳朵缓缓的说道。 “这个甜言蜜语,你留着跟你以后的妃子慢慢说吧”慕容雪可不会因为他的一句甜言蜜语就相信了他。 “那个西域的大王确实是要把他的公主女儿送给朕,只是朕回绝他了,朕说,令公主确实美若天仙,只是比起朕的皇后,那就可能连提鞋都不配了,大王的好意,朕可以却之不恭,如果令公主确实喜欢这里,明日早朝,朕会向大臣们举荐,一定给令公子挑一个满意的归宿,不知西域大王意下如何?”欧阳凌飞缓缓的说道那个被他的儿子改编了的原版,也慢慢的放松了手上的力道。 “所以?” “所以,朕的皇后,朕没有想过要立妃,也永远不会立妃,朕的心,朕的一切一切,一生一世,生生世世只归慕容雪所有”欧阳凌飞的唇凑到慕容雪的耳朵轻声的答道。 “哦”慕容雪淡淡道,嘴角却勾起了倾城之色。 “皇后,你不相信朕,还想带着朕的一儿一女准备浪迹天涯”欧阳凌飞嘴角也勾起了一抹笑,抱着慕容雪的手又开始慢慢的收紧。 慕容雪知道,欧阳凌飞生气了,欧阳凌飞生气了,她就不好过了,他不会打她,不会骂她,但是他会换另一方法折磨她。 “凌飞,你看,这件事也不是单是我一个人的错,你自己说话也不清不楚,让轩儿误会,才导致我的不相信,所以,你也有责任。”慕容雪转过头讨好的看着欧阳凌飞。 “是朕说的不清楚,还是皇后的儿子诬陷朕?”欧阳凌飞控诉道。 “那也是你儿子,有其父必有其子嘛”慕容雪反驳道。 欧阳梓轩可以说相貌跟欧阳凌飞有七八分的相像,几乎都是跟着他的模样印出来,当然,性格就更不用说了,脑袋聪明到绝顶,也同样的腹黑无比,小小的年纪都已经开始跟他的阿玛耍心思了,长大了只怕更加的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欧阳凌飞严重的觉得那个欧阳梓轩和欧阳梓语的教育出了问题。 “来人,去通知雾一声,让他把小皇子和小公主的老师派人各打一百大板,然后撵出宫,换一批新的老师进来”欧阳凌飞说道。 “是”那侍卫匆匆领命离开。 “轩儿和语儿的教育,也不能全怪他们的老师,你作为他们的阿玛,难道就没有一点责任吗?”慕容雪一听到他又把所有的怒牵到他们的老师上,便不赞同道。 “皇后说得非常有道理,朕已深刻反省,已想出了另一个好办法”欧阳凌飞不怀好意的看着自己的皇后笑道。 “什么办法?”慕容雪看着他的笑怎觉得有些毛骨悚然。 “欧阳梓轩,就让他一条道走到黑,欧阳梓语也几乎被她哥带坏了,是拉不回头了,所以,朕决定再生一个,这一个绝对从头教到尾,所以委屈皇后,陪我去造人吧”欧阳凌飞迅速抱起慕容雪,往她的内殿走去。 “欧阳凌飞,你明明答应我只生两个的”慕容雪吼道。 “皇后,计划不如变化,欧阳梓轩和欧阳梓语成天就想着跟他们的父皇对着干,成天就想着怎么拐跑朕的皇后,朕实在是没有安全感”欧阳凌飞头头是道的回道。 “我再也不会轻信他们的话,再也不会离开你”慕容雪立马举起右手保证道。 “皇后的保证在前面第二十次的时候,就已经过了有效期了,所以,皇后此时的保证,无效。” 慕容雪还想再说些什么的时候,就已经什么也说不出来了,欧阳凌飞直接就行动表示了,他造人的计划不会更改。 雾把欧阳梓轩和欧阳梓语抱回他们的殿里,交代了一下他们宫外的待卫,限制了他们一下午自由的时间,便也匆匆离去了。 “梓轩哥哥,阿玛会不会惩罚我们?”雾一走,欧阳梓语立马担心的问道她的哥哥。 她没有他哥哥那么大胆, “怕什么,阿玛对额娘惟命是从,而额娘最疼我们,怎么舍得阿玛惩罚我们,我们有额娘罩着,不怕”欧阳梓轩很是肯定说道。 “对,有额娘疼爱,天下无敌”欧阳梓语一听也兴奋的说道。 “可是我们的计划什么时候能够成功,我好想离开这个皇宫,出去外面走走”欧阳梓语有些羡慕的说道。 “放心,哥哥一定想办法”欧阳梓轩勾唇一笑,脸上闪现了一种不该是他这个只有五六岁小孩的表情。 而慕容雪的殿内,一场欢爱过后的两人,彼此脸上都有少许的倦意和满足。 欧阳凌飞的嘴角挂着满足温柔的笑,她的皇后正躺在她的怀里,全身充斥的都是她诱人的香气,脸上有着淡淡的薄汗,有些筋皮力尽的她正软软的躺着。 她的妻子五年如一日,岁月似乎并不曾经她的脸上留下任何的足迹,仍旧如当年一般美的倾城绝色,唯一的不同的是,眼里的冰冷早已被温情代替,已经是两个孩子的额娘了,所以,多了女人的娇媚和温柔。 对她的爱似乎是一年多过一年,一天多过一天,所以,总是把两个孩子占用他皇后的时间给挪走,以致于此时的欧阳梓轩和欧阳梓语天天都和他对着干。 六年前,她的出走一直是欧阳凌飞心间不可抹灭的痛和恐惧,所以对于慕容雪,他总是看得比较紧,除了必要的早朝和朝臣的商议,几乎所有的时间,她都会在慕容雪的殿中度过,甚至是看奏折。 只要她在他的身旁,只要她在他看得见的范围,他的心才会真的踏实。 他几乎把自己一生的宠爱全都给了慕容雪这个女子。 这种爱或许带着太深的执念,可是这种爱早已根深蒂固,他只要她。 看着这样绝美深爱的她,欧阳凌飞的吻又细细碎碎的落到了慕容雪的脸颊,额头,嘴唇上,每一个吻都那样的虔城,珍爱,那样小心翼翼。 细细的疼爱每一处他想要疼爱的地方。 身上有挠人的痒,欧阳凌飞的温柔就像一个致命的毒药,拉着她的身体,拉着她的心在沉沦,几乎所有的感觉,所有的意志,都被引导,再一次带向那感观的世界。 等慕容雪再一次昏昏沉沉醒过来的时候,外面早已是黑夜,准备拖着微微酸痛的身子起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身子被另一个手臂横抱着,慕容雪没有想道欧阳凌飞竟然还躺在她的身旁,沉睡着。 他怎么还没有离开,去处理政事? 一想到这,慕容雪不仅失笑,不知是欧阳凌飞的脑袋太逆天,还是他太懒,别的皇上最少一天要有十个时辰是得坐在御书房处理政事的,但她身边的这个皇上,一天处理政事不到两三个时辰,剩余的时辰几乎都在她这里度过,也不怕别人说他昏君。 看着他安静的睡颜,慕容雪的心再一次柔软了下来,她的夫君是世上最俊美到无可挑剔的男子,这个惊艳了她时光,又温柔了她岁月的男人,明明已经是两个的孩子的阿玛了,可是他的脸仍旧如当初相识的一般,毫无变化,那样俊美妖孽。 这些年,他对她真的很好,好到无话可说,历史上,他是唯一一个当了皇帝,但后宫却只有一个女子的皇帝。 起初朝堂不是没有给他压力,而他只给出一话,他说,朕的后宫只会有一个皇后,若是各位朝臣觉得有违朝纲,那么大可选择离去,朕的江山不需要迂腐之人,更不需要自以为事,想插手朕的后宫的人” 他是唯一一个做昏君还说得理直气壮的人,那天的话几乎让那些朝堂上的人脸都绿了。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却是没有人离去,抛却整个后宫他只要了她一个女子这件事另那么大臣们有些不痛快,但做为皇上,他整治的朝纲,治理的江山,却另所有人都无话可说。 他治理下的江山,国泰民安,富国民强,风调雨顺,百姓安居乐业,甚至民间,到处,百姓们荼余饭后讨论的都是这个被人津津乐道,当成神一样供着的皇上。 这个繁荣昌盛,国泰民国的国家,朝堂上的臣们几乎都没有什么事情可干,谁不想乐得清闲,又有俸禄拿,所以,谁愿意走?哪怕是反对皇上只迎娶后宫慕容雪一个女子,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所以,后来,也就无人敢再当着他们皇上的面,要让他纳妃的事了。 他把他所有的宠爱都只给了她一个人,哪怕是他的两个小孩都不愿多分一点,导致两个小孩总爱跟他对着干。 为此,她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因为这个男人过多的占有欲,导致对于两个小孩管教的太少,所以对于这两个小孩总是有些心疼和愧疚,她没能做好他们的额娘。 所以,对于他们的总是不厌其烦的恶作剧,她也总是配合着去演,她又怎会真的不相信欧阳凌飞的为人,还有对她满满的爱。 只是她的配合也是希望欧阳凌飞能够意识到这一点,意识到他这个阿玛还有她这个额娘做得有多不称值,希望他能够改一改,对两个小孩好一点。 但不知道欧阳凌飞是真的装傻,还是这方面太过愚旽或是执着,总是视而不见,导致现在这种挑拔离间的剧情是越演越激烈。 莫不是真要让她挑明了说? 慕容雪微微起身,靠近欧阳凌飞,对着薄而绯红的嘴唇吻了上去。 不到一秒,欧阳凌飞已反客为主,迅速调转了两人的姿势,狠狠吻了身下的人一番,才停下,嘴角勾起一抹笑,温柔的看着身下的人儿问:“阿雪,今晚怎么这么热情?” “要想叫醒装睡的人,只能用这个方法。”慕容雪回道。 欧阳凌飞听后,笑了一笑,直接倒在她的身旁,问道:“阿雪想要跟朕谈些什么?” “对于两个小孩此时的行径,尊贵的皇上有想要说些什么吗?”慕容雪直接坐起身来,很严肃的看着欧阳凌飞说道。 “直接把那俩唯恐天下不乱的人丢给司马照,看他们还有没有时间来烦我们”欧阳凌飞一听冷哼道。 “欧阳凌飞,那是你的孩子,注意你的措词,还有,你有没有意识到身为孩子们的阿玛的错误。”慕容雪皱眉不悦道。 “朕如果猜到生出他们之后,他们会跟朕抢你,当初就不该同意让他们出来”欧阳凌飞把自己意识的错误,后悔说了出来。 慕容雪要无语了,这是一个当爹的人吗? “敢情孩子不是你亲生的?” “若不是亲生的,从阿雪的肚里出来,朕早把他们丢出皇宫了,哪还会这么好说话?” 慕容雪要翻白脸了,他们还能好好的谈下去吗? “欧阳凌飞,你若不端正好你的态度,梓轩和梓语只会这么闹腾下去,所以”慕容雪想把自己的计划说出来却被欧阳凌飞给截住了。 “所以,阿雪想怎样?”欧阳凌飞一听,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 “他们在皇宫里一直呆着,被逼着学这学那,可能有些枯燥,他们都还是孩子,既然他们那么想出去走走,向往外面的生活,作为额娘的我想带着他们出去游历一番,见见外面的世界。”慕容雪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第三百一十三章 皇后果真英明的很(完结) “不准,若是出了什么事,朕不是后继无人?”欧阳凌飞拒绝道。 怎能让他们离开皇宫?他一分一秒也不想和她分开,她必须要在他看得见范围。 “欧阳凌飞,有你这么阻咒人的吗?”慕容雪生气道,而且还是自己妻子和孩子。 “不行,外面世界太复杂,必须要呆在朕看得见的范围。”欧阳凌飞态度坚硬,无商讨的权利。 “凌飞,这不是商讨,这个决定我一直想了很久,我知道你想把梓轩早早培养成你的接班人,我也知道他继承了你的天赋,聪明绝顶,可是现在,他才五岁,他需要的是阿玛额娘的爱,这是玩的年纪,我不希望他太累,作为他的额娘,我想完成他的心愿,让他痛痛快快的玩一场,在童年留下一个美好的回忆”慕容雪把也作为一个额娘的想法,心情都告诉他。 她不单单是他的妻子,更是他们两个孩子的额娘。 “打算什么时候离开?”欧阳凌飞看着慕容雪问。 看着慕容雪眼里的坚定,他知道他说再多都无用。 “就这几天吧,到时把风云霜冰都借给我吧。”慕容雪开口道。 纵使自己的武功出了皇宫并不惧,但为了预防万一,带几个武功高强的侍卫会好一点,因为她不能让她的两个小宝贝受到任何的伤害。 “五天后在出发吧,毕竟是朕的皇后,皇子和公主,哪怕是要微服私访,也要准备好所有东西,预防的一切措施。”欧阳凌飞叹气一声。 “谢谢,凌飞”慕容雪感动道,她没有想到他会这么快妥协。 她知道把他一人留在皇宫有多么的自私,可是她也想带走他,一家人抛开所有,无所顾忌的畅流,只是她带不走他,也不能带走他,他是一国之君,这个天下这个朝堂都需要他,都离不开他。 “拿什么谢?”欧阳凌飞伸出手拂上她的脸,勾唇淡淡一笑问道。 “拿我一生来谢”慕容雪伸手贴上他放在她脸上的手,轻声回道。 “阿雪这一生本就属于我,所以,这个谢礼不成立”欧阳凌飞把慕容雪抱在怀里,淡淡的说道。 “那要什么?”慕容雪抬起头笑着问。 “生生世世吧,免得少了朕,怕你遭人欺负” “好,都给你”慕容雪抱着他的腰,满足的说道。 次日中午,慕容雪把欧阳凌飞眼中唯恐天下不乱的孩子叫到了自己的跟前,趁午餐之际见一见他们,跟他们说些事,平时欧阳凌飞也命人安排了一大堆的功课给他们,几乎都很少让他们有闲下来玩的时间。 “额娘”老远那俩小孩已兴冲冲的向她跑了过来,脸上满是兴奋。 “你们这都是跟谁急,又没有人跟你们抢。”慕容雪看着这俩小孩跑的满身是汗,看着后面还跟着一大堆追着他们的一群宫主太监忍不住微微喝斥道,当然只是微微。 她一边轻轻的用手帕帮她们擦着脸上的汗,一边吩咐身旁的灵道:“灵,吩咐人上菜吧” “是,娘娘”灵退了出去。 “今天阿玛不跟额娘共进午餐?”欧阳梓轩疑惑道,没有理由呀,他的阿玛可从来不会把这个午餐的时间让给他们。 “嗯,今天你阿玛派人传话,今日朝堂之事还有些没处理完,就不过来,直接在御书房处理,顺便进餐”慕容雪开口道。 “梓轩,梓语,额娘今日也有话想要跟你们说” “什么事,额娘?”欧阳梓轩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神情有些委屈。 “梓轩,梓语,以后别在想些乱七八糟的鬼点子去整你们阿玛,他的严厉都是为了你们好,为了塑造将来更好的你们”慕容雪语重心重的对着她两个小宝贝说道。 欧阳凌飞,她已经跟他讲过了,但是两个小孩子这一边,她觉得也有必要教育一下,无论怎样,凌飞都是他们的阿玛,他们这样老是想鬼点子整蛊他们阿玛就是不对。 “我知道了,额娘”欧阳梓轩低下头,开口回道。 “额娘,哥哥也不是非要跟阿玛做对,只是想过来见额娘,额娘不要怪哥哥”梓语走到她额娘的面前,软软的小声音带着撒娇,也带着委屈。 “额娘知道,所以,额娘也在你们阿玛面前提了,他以后也会注意”慕容雪把小梓语抱到自己的腿上,捏捏她小小纷嫩的脸笑了笑说道。 这时,灵带着一堆宫主端着菜上来,慕容雪把身上的梓语抱到另一张凳子上坐下,对着另一个梓轩说道。 “梓轩,先坐下来,吃饭,等会,额娘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你们说” “是,额娘”梓轩寻了位置坐了下来。 等菜都上满之后,慕容雪便让宫女都退了出去,只余灵。 “梓轩,梓语你们不是一直很想离开皇宫,想到处面出去走走吗,所以,昨天额娘有跟你们阿玛商量了一下,再过几天,额娘决定带着出去游历几个月,你们阿玛也答应了,你们呢,有没有什么意见。?”慕容雪对着她俩小孩说道。 “真的吗?”欧阳梓轩放下碗筷,看着自己的额娘,眼里闪着亮晶晶的光,只是因为是个男孩,从小又被当着太子来教,所以,终归有些含蓄。 不像欧阳梓语,听到这句话,立马蹦到了她额娘的面前,要求抱,慕容雪一把抱起欧阳梓语,欧阳梓语的纷嫩的小唇已猛的在慕容雪的脸上亲了一口,兴奋道。 “额娘万岁” 慕容雪失笑,放下身旁捣蛋的人,对着欧阳梓轩说道:“自然是真的,只是你们也得答应额娘,回来之后,就要收拾收拾性子,你们是皇子和公子,自然与别的小孩不一样,不能凡是只顾着玩” “谢谢额娘”欧阳梓轩立马高兴的说道。 “所以,这段时间,你们要好好的学习,莫在想些什么鬼点子,惹得你们阿玛不快,到时取消这个行程”慕容雪可丑话说在前提。 “梓轩明白”欧阳梓轩立马站起来认真道。 “嗯,吃饭吧”慕容雪见他们这么懂事,也欣慰了。 过了几天,慕容雪有些纳闷,明明她马上就要带着俩小孩出外游历了,可能几个月都回不来,彼此几个月都无法再见面了,依欧阳凌飞的性子这几天更应该会好好珍惜才是,可是欧阳凌飞却似乎格外的忙,就连吃饭的时间都在御书房,晚上更甚是很晚才回来,而一回来就抱着她睡,想跟她说些什么,都怕累着他,打扰到他休息。 他真有这么忙,还是朝堂发生了什么大事? 本来今天自己亲自下了厨,做了满满一桌都是他喜欢吃的菜,因为明天一走,又要好几个月都看不到他了,可是到了时间,雾又来通传。 “娘娘,皇上今天仍在御书房用膳” “雾,最近朝堂是发生什么大事了吗?皇上怎么会突然这么忙?”慕容雪有些不安了。 “回娘娘,这曾属下不知”雾可不敢说真正原因。 “知道了”慕容雪淡淡道。 雾一走,慕容雪心里的疑惑就越来越深了,按道理,若朝堂真的发生了什么大事,雾身为他贴身侍卫,他没有理由不知道。 欧阳凌飞是生气了,因为她提出带梓轩和梓语他们出去游历,把他一人留在皇宫,所以,他生她气了? 可是没有理由呀,那天他虽然不赞同,有些生气,可是后面他明明也答应了,也不生气了呀。 为了证明欧阳凌飞是不是真的在躲自己,慕容雪觉得她有必要去查探一番。 吩咐灵把桌上她做好的菜都装好,她决定亲自送到御书房,去看一下她忙碌的皇上。 走到他御书房的门口,那门口的太监公公刚要通传的时候,慕容雪抬手制止了。 所有的人嘴巴都张得大大的,却不敢发出声音,慕容雪没说什么,直接推门走了进去。 案桌上,她的男人似乎真的是在查阅,批改奏折,而雾则站在他的身后,看着欧阳凌飞这么忙,慕容雪的心又突然有些不是滋味。 她刚刚怎么会那样的想他?有些恼恨起自己了。 还是雾眼尖看见了慕容雪,马上弯腰恭敬道,娘娘。 欧阳凌飞抬起头,看向来人,眉微微一皱,道:“怎么来了?” “做了几道你喜欢吃的菜,你没有时间过去,便送过来了”慕容雪微微一笑,一边走一边开口答道。 慕容雪吩咐宫女把菜都摆好,便直接走到欧阳凌飞的身旁,轻声问,很忙吗? 欧阳凌飞直接伸手把慕容雪拉下,让她直接坐到她的腿上,伸手将她抱个满怀,靠着她的肩。 雾立马吩咐将所有闲杂人等都退了出去,当然,也包括自己,把这里的空间留给他们的皇上皇后。 “嗯,有些事情需把它提前处理完。”欧阳凌飞淡淡的声音响起。 “凌飞,要不,我晚些天再走。”慕容雪想陪着他度过这些忙碌的时期,他这么忙,她还抛下他,她有些过意不去。 “不必”欧阳凌飞的回答不曾犹豫。 慕容雪听到他毫不犹豫的声音,心里的些恼。 “我怎么听出了你特别想让我离开的意思?” 欧阳凌飞一听,噗嗤一笑,道。 “怎么,阿雪舍不得丢下夫君一个人了?” “没有,只是看你这么忙,就这样走,有些过意不去”慕容雪回道。 “看在阿雪有这份心的份上,那朕就不计较了”欧阳凌飞爽快道。 “阿雪也应该还没有用膳吧”欧阳凌飞直接抱起慕容雪到膳食的桌旁坐了下来,怕饿坏了她。 他吩咐雾去通传,雾才刚回来没多久,她就过来了,怎会用过膳? “嗯,好香啊”欧阳凌飞微微一笑赞叹道。 “快吃吧”本有好多话想问,但一想欧阳凌飞还没有用膳,怕他饿着,便只剩快吃吧三个字了。 欧阳凌飞也不想她问得太多,想明天给她一个惊喜。 第二天一大早,那俩小家伙就早早的从自己的寝宫来到她的额娘的宫里。 慕容雪的心里其实是有一些不想离开的,舍不得欧阳凌飞的,早上醒来,他已经离开,在他这样忙的时候,她这样离开,怎放心离得开,可是看着这俩小孩脸上那满满的期待和兴奋,便也咽下了那种不舍。 “梓轩和梓语用过早膳了吗?”慕容雪看着欧阳梓轩和欧阳梓语问。 “回额娘,还没有”欧阳梓轩回答道。 “额娘,早上起来,司马先生给了梓语还有哥哥交待了好多事情,还布置了好多功课”小梓语嘟着嘴道。 “留在皇宫,或是做功课,梓语可以自己选择”慕容雪好说话道。 “做功课”欧阳梓语立马开口回道。 “梓语这才乖”慕容雪摸了摸她的头。 “你们阿玛早上有没有去找你们?”慕容雪看着欧阳梓轩问。 “没有,听司马先生说阿玛还没下早朝”欧阳梓轩其实眼里也有些失落。 “今天早朝怎么会开了这么久?”慕容雪心里疑惑的想道。 “先用早膳吧,等用完早膳再换一下衣服,额娘让灵准备了几套民间的衣服,这宫里的衣服不适合穿出去,也等你们阿玛下了早朝,跟他道声别,额娘再带你们离开。”慕容雪开口道。 “是,额娘” 结果用膳用了不到一半,就听门外响起了公公的大嗓门。 “皇上驾到” 声音一落,欧阳凌飞的身影已进了殿。 慕容雪立马站了起来,叫道:“凌飞” “用早膳了吗?”慕容雪关心的问。 “还没,朝堂有一件急事需处理,所以,忙到现在”欧阳凌飞微微一笑,温柔的说道。 “灵,去拿副碗筷”慕容雪立马吩咐道。 “是”灵也立马退了出去。 “阿玛”欧阳梓轩和欧阳梓语也立马站了起来恭敬道。 欧阳凌飞淡淡的额首,看着他们两个难得的乖样,莫不是以为少了他,以后就可以无法无天了? 也好,让他们高兴一会,他很期待他们等会的表情。 “别让自己太忙了,有什么事情让司马先生和雾他们也分担一点,照顾好自己,最多几个月我们就会回来”慕容雪对着欧阳凌飞嘱咐道。 欧阳凌飞没有说话,用着他的早膳,那俩小孩也不说话,安静的用着他们的早膳。 这一次出行,只带着了风云霜冰四个侍卫,外加一个灵,两辆马车,一辆载行礼,一辆载慕容雪他们。 看着宫门口那辆熟悉的马车,就会想起以前与欧阳凌飞在马车上的点点滴滴。 心里就格外的伤感,格外的不舍。 已经五年多没有分开过,想到一下子要分开那么久,真的好不习惯,她猛的抱住了欧阳凌飞,也不顾身旁的侍卫,太监和宫女,轻声道:“真的舍不得你了,我不在,记得要照顾好自己” “若真的那么舍不得,那么不放心,朕就勉为其难,让你带走吧”欧阳凌飞嘴角勾起一抹另天地都为之失色的笑,嘴巴贴上她的耳际,低沉的说道。 说完离开慕容雪,独自跳上了马车,走了进去。 慕容雪后知后觉才明白欧阳凌飞说了什么话,她立马掀起马车帘,看着欧阳凌飞躺在他曾经一惯喜欢躺的位置,疑惑的问道:“你要跟我们一起离开?” “既然皇后这么舍不得朕,朕又怎忍心让皇后受这相思之苦?”欧阳凌飞笑着答道。 “这江山你不管了?” “交给司马先生和雾了,实在处理不了,他们会飞鸽传书的”欧阳凌飞无所谓的说道。 “阿玛也要跟我们一起去?”欧阳梓语看着她额娘问。 慕容雪点点头。 “不要啊”欧阳梓轩和欧阳梓语喊道,语气要有多绝望就有多绝望。 “风,既然皇子和宫主不愿出外游历,就把他们都送回自己的宫殿吧”欧阳凌飞勾起笑,对着风命令道。 “是”风立马领命。 “不要啊,额娘”这两个小孩已经紧张的抱着她额娘的大腿不放了。 “你阿玛跟你们开玩笑的”慕容雪摸摸这俩小孩的头,把他们两个抱到了马车上,才跟着上了马车,灵便也跟着上了马车。 风他们四人也迅速上了马,等待命令。 “欧阳凌飞” 这时突然皇宫里传来一个惊天动地,气动山河的吼声,可见那声音的愤怒。 皇宫里,雾捂住了自己快被震聋的声音,有些无奈。 皇上就是会猜到司马先生会是这种态度,才让他在这个时候告诉司马先生的。 想到即将要逍遥自在的皇上,在想想此刻承受司马先生的怒火及接下来的苦日子,着实羡慕风他们四人了。 “那是司马先生的声音吗?”慕容雪皱眉问道。 “嗯,不错,依旧老当益壮,中气十足”欧阳凌飞夸赞道。 慕容雪看向了身旁躺着的人,他嘴角倒是勾着浅笑,只是这样真的好吗?很明显,司马先生似乎事先并不知情,他这是先斩后奏。 “皇后这是在同情司马先生,准备送你夫君回去?”欧阳凌飞微眯着眼看着眼前的女人。 “没有,只是想早去早回”慕容雪果断道。 没有办法,她既不想让她的孩子们失望,也不想离开欧阳凌飞,所以,就麻烦一下司马先生吧。 “皇后果真英明的很”欧阳凌飞轻笑一声,妖孽一笑道。 “风,出发吧”欧阳凌飞命令道。 “出发”风喊道。 这一行队伍,马车里坐着皇宫里最尊贵的人便开始了他们民间游历,欧阳凌飞也确实是想要看一下,他整治下的江山究竟是何模样。 第三百一十三章 皇后果真英明的很(完结) “不准,若是出了什么事,朕不是后继无人?”欧阳凌飞拒绝道。 怎能让他们离开皇宫?他一分一秒也不想和她分开,她必须要在他看得见范围。 “欧阳凌飞,有你这么阻咒人的吗?”慕容雪生气道,而且还是自己妻子和孩子。 “不行,外面世界太复杂,必须要呆在朕看得见的范围。”欧阳凌飞态度坚硬,无商讨的权利。 “凌飞,这不是商讨,这个决定我一直想了很久,我知道你想把梓轩早早培养成你的接班人,我也知道他继承了你的天赋,聪明绝顶,可是现在,他才五岁,他需要的是阿玛额娘的爱,这是玩的年纪,我不希望他太累,作为他的额娘,我想完成他的心愿,让他痛痛快快的玩一场,在童年留下一个美好的回忆”慕容雪把也作为一个额娘的想法,心情都告诉他。 她不单单是他的妻子,更是他们两个孩子的额娘。 “打算什么时候离开?”欧阳凌飞看着慕容雪问。 看着慕容雪眼里的坚定,他知道他说再多都无用。 “就这几天吧,到时把风云霜冰都借给我吧。”慕容雪开口道。 纵使自己的武功出了皇宫并不惧,但为了预防万一,带几个武功高强的侍卫会好一点,因为她不能让她的两个小宝贝受到任何的伤害。 “五天后在出发吧,毕竟是朕的皇后,皇子和公主,哪怕是要微服私访,也要准备好所有东西,预防的一切措施。”欧阳凌飞叹气一声。 “谢谢,凌飞”慕容雪感动道,她没有想到他会这么快妥协。 她知道把他一人留在皇宫有多么的自私,可是她也想带走他,一家人抛开所有,无所顾忌的畅流,只是她带不走他,也不能带走他,他是一国之君,这个天下这个朝堂都需要他,都离不开他。 “拿什么谢?”欧阳凌飞伸出手拂上她的脸,勾唇淡淡一笑问道。 “拿我一生来谢”慕容雪伸手贴上他放在她脸上的手,轻声回道。 “阿雪这一生本就属于我,所以,这个谢礼不成立”欧阳凌飞把慕容雪抱在怀里,淡淡的说道。 “那要什么?”慕容雪抬起头笑着问。 “生生世世吧,免得少了朕,怕你遭人欺负” “好,都给你”慕容雪抱着他的腰,满足的说道。 次日中午,慕容雪把欧阳凌飞眼中唯恐天下不乱的孩子叫到了自己的跟前,趁午餐之际见一见他们,跟他们说些事,平时欧阳凌飞也命人安排了一大堆的功课给他们,几乎都很少让他们有闲下来玩的时间。 “额娘”老远那俩小孩已兴冲冲的向她跑了过来,脸上满是兴奋。 “你们这都是跟谁急,又没有人跟你们抢。”慕容雪看着这俩小孩跑的满身是汗,看着后面还跟着一大堆追着他们的一群宫主太监忍不住微微喝斥道,当然只是微微。 她一边轻轻的用手帕帮她们擦着脸上的汗,一边吩咐身旁的灵道:“灵,吩咐人上菜吧” “是,娘娘”灵退了出去。 “今天阿玛不跟额娘共进午餐?”欧阳梓轩疑惑道,没有理由呀,他的阿玛可从来不会把这个午餐的时间让给他们。 “嗯,今天你阿玛派人传话,今日朝堂之事还有些没处理完,就不过来,直接在御书房处理,顺便进餐”慕容雪开口道。 “梓轩,梓语,额娘今日也有话想要跟你们说” “什么事,额娘?”欧阳梓轩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神情有些委屈。 “梓轩,梓语,以后别在想些乱七八糟的鬼点子去整你们阿玛,他的严厉都是为了你们好,为了塑造将来更好的你们”慕容雪语重心重的对着她两个小宝贝说道。 欧阳凌飞,她已经跟他讲过了,但是两个小孩子这一边,她觉得也有必要教育一下,无论怎样,凌飞都是他们的阿玛,他们这样老是想鬼点子整蛊他们阿玛就是不对。 “我知道了,额娘”欧阳梓轩低下头,开口回道。 “额娘,哥哥也不是非要跟阿玛做对,只是想过来见额娘,额娘不要怪哥哥”梓语走到她额娘的面前,软软的小声音带着撒娇,也带着委屈。 “额娘知道,所以,额娘也在你们阿玛面前提了,他以后也会注意”慕容雪把小梓语抱到自己的腿上,捏捏她小小纷嫩的脸笑了笑说道。 这时,灵带着一堆宫主端着菜上来,慕容雪把身上的梓语抱到另一张凳子上坐下,对着另一个梓轩说道。 “梓轩,先坐下来,吃饭,等会,额娘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你们说” “是,额娘”梓轩寻了位置坐了下来。 等菜都上满之后,慕容雪便让宫女都退了出去,只余灵。 “梓轩,梓语你们不是一直很想离开皇宫,想到处面出去走走吗,所以,昨天额娘有跟你们阿玛商量了一下,再过几天,额娘决定带着出去游历几个月,你们阿玛也答应了,你们呢,有没有什么意见。?”慕容雪对着她俩小孩说道。 “真的吗?”欧阳梓轩放下碗筷,看着自己的额娘,眼里闪着亮晶晶的光,只是因为是个男孩,从小又被当着太子来教,所以,终归有些含蓄。 不像欧阳梓语,听到这句话,立马蹦到了她额娘的面前,要求抱,慕容雪一把抱起欧阳梓语,欧阳梓语的纷嫩的小唇已猛的在慕容雪的脸上亲了一口,兴奋道。 “额娘万岁” 慕容雪失笑,放下身旁捣蛋的人,对着欧阳梓轩说道:“自然是真的,只是你们也得答应额娘,回来之后,就要收拾收拾性子,你们是皇子和公子,自然与别的小孩不一样,不能凡是只顾着玩” “谢谢额娘”欧阳梓轩立马高兴的说道。 “所以,这段时间,你们要好好的学习,莫在想些什么鬼点子,惹得你们阿玛不快,到时取消这个行程”慕容雪可丑话说在前提。 “梓轩明白”欧阳梓轩立马站起来认真道。 “嗯,吃饭吧”慕容雪见他们这么懂事,也欣慰了。 过了几天,慕容雪有些纳闷,明明她马上就要带着俩小孩出外游历了,可能几个月都回不来,彼此几个月都无法再见面了,依欧阳凌飞的性子这几天更应该会好好珍惜才是,可是欧阳凌飞却似乎格外的忙,就连吃饭的时间都在御书房,晚上更甚是很晚才回来,而一回来就抱着她睡,想跟她说些什么,都怕累着他,打扰到他休息。 他真有这么忙,还是朝堂发生了什么大事? 本来今天自己亲自下了厨,做了满满一桌都是他喜欢吃的菜,因为明天一走,又要好几个月都看不到他了,可是到了时间,雾又来通传。 “娘娘,皇上今天仍在御书房用膳” “雾,最近朝堂是发生什么大事了吗?皇上怎么会突然这么忙?”慕容雪有些不安了。 “回娘娘,这曾属下不知”雾可不敢说真正原因。 “知道了”慕容雪淡淡道。 雾一走,慕容雪心里的疑惑就越来越深了,按道理,若朝堂真的发生了什么大事,雾身为他贴身侍卫,他没有理由不知道。 欧阳凌飞是生气了,因为她提出带梓轩和梓语他们出去游历,把他一人留在皇宫,所以,他生她气了? 可是没有理由呀,那天他虽然不赞同,有些生气,可是后面他明明也答应了,也不生气了呀。 为了证明欧阳凌飞是不是真的在躲自己,慕容雪觉得她有必要去查探一番。 吩咐灵把桌上她做好的菜都装好,她决定亲自送到御书房,去看一下她忙碌的皇上。 走到他御书房的门口,那门口的太监公公刚要通传的时候,慕容雪抬手制止了。 所有的人嘴巴都张得大大的,却不敢发出声音,慕容雪没说什么,直接推门走了进去。 案桌上,她的男人似乎真的是在查阅,批改奏折,而雾则站在他的身后,看着欧阳凌飞这么忙,慕容雪的心又突然有些不是滋味。 她刚刚怎么会那样的想他?有些恼恨起自己了。 还是雾眼尖看见了慕容雪,马上弯腰恭敬道,娘娘。 欧阳凌飞抬起头,看向来人,眉微微一皱,道:“怎么来了?” “做了几道你喜欢吃的菜,你没有时间过去,便送过来了”慕容雪微微一笑,一边走一边开口答道。 慕容雪吩咐宫女把菜都摆好,便直接走到欧阳凌飞的身旁,轻声问,很忙吗? 欧阳凌飞直接伸手把慕容雪拉下,让她直接坐到她的腿上,伸手将她抱个满怀,靠着她的肩。 雾立马吩咐将所有闲杂人等都退了出去,当然,也包括自己,把这里的空间留给他们的皇上皇后。 “嗯,有些事情需把它提前处理完。”欧阳凌飞淡淡的声音响起。 “凌飞,要不,我晚些天再走。”慕容雪想陪着他度过这些忙碌的时期,他这么忙,她还抛下他,她有些过意不去。 “不必”欧阳凌飞的回答不曾犹豫。 慕容雪听到他毫不犹豫的声音,心里的些恼。 “我怎么听出了你特别想让我离开的意思?” 欧阳凌飞一听,噗嗤一笑,道。 “怎么,阿雪舍不得丢下夫君一个人了?” “没有,只是看你这么忙,就这样走,有些过意不去”慕容雪回道。 “看在阿雪有这份心的份上,那朕就不计较了”欧阳凌飞爽快道。 “阿雪也应该还没有用膳吧”欧阳凌飞直接抱起慕容雪到膳食的桌旁坐了下来,怕饿坏了她。 他吩咐雾去通传,雾才刚回来没多久,她就过来了,怎会用过膳? “嗯,好香啊”欧阳凌飞微微一笑赞叹道。 “快吃吧”本有好多话想问,但一想欧阳凌飞还没有用膳,怕他饿着,便只剩快吃吧三个字了。 欧阳凌飞也不想她问得太多,想明天给她一个惊喜。 第二天一大早,那俩小家伙就早早的从自己的寝宫来到她的额娘的宫里。 慕容雪的心里其实是有一些不想离开的,舍不得欧阳凌飞的,早上醒来,他已经离开,在他这样忙的时候,她这样离开,怎放心离得开,可是看着这俩小孩脸上那满满的期待和兴奋,便也咽下了那种不舍。 “梓轩和梓语用过早膳了吗?”慕容雪看着欧阳梓轩和欧阳梓语问。 “回额娘,还没有”欧阳梓轩回答道。 “额娘,早上起来,司马先生给了梓语还有哥哥交待了好多事情,还布置了好多功课”小梓语嘟着嘴道。 “留在皇宫,或是做功课,梓语可以自己选择”慕容雪好说话道。 “做功课”欧阳梓语立马开口回道。 “梓语这才乖”慕容雪摸了摸她的头。 “你们阿玛早上有没有去找你们?”慕容雪看着欧阳梓轩问。 “没有,听司马先生说阿玛还没下早朝”欧阳梓轩其实眼里也有些失落。 “今天早朝怎么会开了这么久?”慕容雪心里疑惑的想道。 “先用早膳吧,等用完早膳再换一下衣服,额娘让灵准备了几套民间的衣服,这宫里的衣服不适合穿出去,也等你们阿玛下了早朝,跟他道声别,额娘再带你们离开。”慕容雪开口道。 “是,额娘” 结果用膳用了不到一半,就听门外响起了公公的大嗓门。 “皇上驾到” 声音一落,欧阳凌飞的身影已进了殿。 慕容雪立马站了起来,叫道:“凌飞” “用早膳了吗?”慕容雪关心的问。 “还没,朝堂有一件急事需处理,所以,忙到现在”欧阳凌飞微微一笑,温柔的说道。 “灵,去拿副碗筷”慕容雪立马吩咐道。 “是”灵也立马退了出去。 “阿玛”欧阳梓轩和欧阳梓语也立马站了起来恭敬道。 欧阳凌飞淡淡的额首,看着他们两个难得的乖样,莫不是以为少了他,以后就可以无法无天了? 也好,让他们高兴一会,他很期待他们等会的表情。 “别让自己太忙了,有什么事情让司马先生和雾他们也分担一点,照顾好自己,最多几个月我们就会回来”慕容雪对着欧阳凌飞嘱咐道。 欧阳凌飞没有说话,用着他的早膳,那俩小孩也不说话,安静的用着他们的早膳。 这一次出行,只带着了风云霜冰四个侍卫,外加一个灵,两辆马车,一辆载行礼,一辆载慕容雪他们。 看着宫门口那辆熟悉的马车,就会想起以前与欧阳凌飞在马车上的点点滴滴。 心里就格外的伤感,格外的不舍。 已经五年多没有分开过,想到一下子要分开那么久,真的好不习惯,她猛的抱住了欧阳凌飞,也不顾身旁的侍卫,太监和宫女,轻声道:“真的舍不得你了,我不在,记得要照顾好自己” “若真的那么舍不得,那么不放心,朕就勉为其难,让你带走吧”欧阳凌飞嘴角勾起一抹另天地都为之失色的笑,嘴巴贴上她的耳际,低沉的说道。 说完离开慕容雪,独自跳上了马车,走了进去。 慕容雪后知后觉才明白欧阳凌飞说了什么话,她立马掀起马车帘,看着欧阳凌飞躺在他曾经一惯喜欢躺的位置,疑惑的问道:“你要跟我们一起离开?” “既然皇后这么舍不得朕,朕又怎忍心让皇后受这相思之苦?”欧阳凌飞笑着答道。 “这江山你不管了?” “交给司马先生和雾了,实在处理不了,他们会飞鸽传书的”欧阳凌飞无所谓的说道。 “阿玛也要跟我们一起去?”欧阳梓语看着她额娘问。 慕容雪点点头。 “不要啊”欧阳梓轩和欧阳梓语喊道,语气要有多绝望就有多绝望。 “风,既然皇子和宫主不愿出外游历,就把他们都送回自己的宫殿吧”欧阳凌飞勾起笑,对着风命令道。 “是”风立马领命。 “不要啊,额娘”这两个小孩已经紧张的抱着她额娘的大腿不放了。 “你阿玛跟你们开玩笑的”慕容雪摸摸这俩小孩的头,把他们两个抱到了马车上,才跟着上了马车,灵便也跟着上了马车。 风他们四人也迅速上了马,等待命令。 “欧阳凌飞” 这时突然皇宫里传来一个惊天动地,气动山河的吼声,可见那声音的愤怒。 皇宫里,雾捂住了自己快被震聋的声音,有些无奈。 皇上就是会猜到司马先生会是这种态度,才让他在这个时候告诉司马先生的。 想到即将要逍遥自在的皇上,在想想此刻承受司马先生的怒火及接下来的苦日子,着实羡慕风他们四人了。 “那是司马先生的声音吗?”慕容雪皱眉问道。 “嗯,不错,依旧老当益壮,中气十足”欧阳凌飞夸赞道。 慕容雪看向了身旁躺着的人,他嘴角倒是勾着浅笑,只是这样真的好吗?很明显,司马先生似乎事先并不知情,他这是先斩后奏。 “皇后这是在同情司马先生,准备送你夫君回去?”欧阳凌飞微眯着眼看着眼前的女人。 “没有,只是想早去早回”慕容雪果断道。 没有办法,她既不想让她的孩子们失望,也不想离开欧阳凌飞,所以,就麻烦一下司马先生吧。 “皇后果真英明的很”欧阳凌飞轻笑一声,妖孽一笑道。 “风,出发吧”欧阳凌飞命令道。 “出发”风喊道。 这一行队伍,马车里坐着皇宫里最尊贵的人便开始了他们民间游历,欧阳凌飞也确实是想要看一下,他整治下的江山究竟是何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