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闯禁地!驭神兽!废柴大小姐杀疯全九州》 第55章 那个女人,绝对不能死 温商眼神锐冷,冷冷的凝视着赛量等人:“你们是在这里说,还是跟我回去说?” “温师傅?”赛量等人神色微变,面面相觑,都沉默不语。 “乌勒,尚书阁的首条学规是什么?” 乌勒愣了下,还是老实回答:“不得结交私党,不得笼络羽翼。” “是啊,不得结党营私为私人所用!那你们是在做什么?为了报所谓的十五年前的旧仇,你们就可以无视尚书阁的规矩,是吗?” 温商的话让赛量等人的脸色更不好了。 “很早之前,我就和你们说过……十五年前的兽潮来袭,人族遭遇灭顶之灾,为了活命,需要一群人做诱饵,你们的父亲是自愿做的诱饵,没人胁迫威逼他们!!” 十五年前,每一次的兽潮来袭都会死很多很多的人。 为了活命,秋大业带着人族做好了陷阱,可是启动时才发现陷阱出了问题,需要人族做诱饵,将兽群引到陷阱里面去。 而所有人都知道,一旦做了诱饵,那就注定有来无回。 可即便如此,还是有一群男人铁骨铮铮的站了出来。 他们就是赛量等人的父兄叔伯! 明知道是死路,可他们为了自己的妻儿可以活命,都甘愿成为诱饵,义无反顾的将兽群引到了陷阱。 “赛量,以你们几个人的资质,是没有资格进入尚书阁的,是因为你们父亲的牺牲,你们才无条件的进入这里,接受最好的特训,但是你们做了什么?”温商声音冰冷无情,目光扫过每一个人。 事情虽然过去了多年,但对人族来说是耻辱,是伤痛,所以大夫子不允许任何人再提起十五年前的旧事。 可是赛量等人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知晓了这件事,甚至于来认为是秋大业逼着他们的父兄做诱饵,以至于想要对他以及他的家人下手。 “事到如今,温师傅你还护着秋家!”赛量突然冷笑着大笑起来,恶狠狠的瞪向秋存墨:“早就知道所有人都护着你,可我还是要杀了你!兄弟们,杀了她!!” 厉吼声中,有人犹豫着没有动手,但也有人紧跟赛量的脚步,杀向秋存墨。 “住手!” 一声叱吼,秋大业如同门神莅临,单手一掌旋飞,击退了所有人。 “秋大业?” “爹?” 秋大业将秋存墨护在身后,心疼的看着赛量等人:“孩子们,你们还没明白吗?有人在利用你们的仇恨心对付我!及早回头,不要再被利用了!” “秋大业,你少信口雌黄,是我们要杀你,没人利用我们!兄弟们,杀了他,给咱们的爹报仇!” 赛量吼叫着率先冲上来,秋大业轻声低叹,掌风再起,将所有人都压制住了。 温商也及时出手,怒声叱喝:“你们还不明白吗?整件事从你们开始谋划开始,就已经在我们的计划之中了……金师姐是你们的诱饵,秋存墨是我们的饵!!” “什么?”赛量等人不由愣在原地。 秋存墨以手扶额:“唉,被人利用成这样,都还没搞清楚自己只是一枚棋子……还不如我呢,最起码我现在明白了,我也是一枚棋子,是吧,爹?” 秋大业脸色微微一变。 秋存墨说的没错。 在很久之前,他就知道有人要对他的孩子下手。 只是他不知道背后人是谁,也不知道对方什么时候动手。 恰好,温商提出了秋存墨上学堂的事情,他就趁此机会和他商量,利用女儿将隐藏在暗中的危险钓出来。 “墨儿,对不起,爹不该用你涉险,虽然爹知道这件事对你而言有惊无险,但是利用你做饵,爹还是要说一声对不起,这事,是爹不对。” “爹,你确实不对,但不是利用我做饵的事,而是这么大的事,你竟然没和我商量,”秋存墨嗔怪娇眸:“如果你提前和我说,我就把幕后黑手一起给你揪出来了,而不是只抓到他们几个!” 她隐瞒了金师姐临死前咬出秋云裳的事。 一来没有证据,二来就算父亲知道了,以他目前的身份和能力,也没法子对付那个女人! 打草惊蛇,还不如草蛇灰线,伺机再动。 秋大业暖心的摸摸女儿的头发,眼神一沉,走到赛量等人身前。 “你们大概不知道,你们要对付我家人的消息,是三个月前,有人透给我的,那个时候,你们应该是刚有杀人之心吧?可你们刚起了心思,就有人告诉了我,为什么……因为有人想借我的手杀了你们,以绝后患。” 赛量等人倒吸一口气:“那你为什么不在那个时候动手?” “那个时候我动手了,岂不是就坐实我心狠手辣,杀人灭口的动机了?” “……” “有人利用你们要杀我,同样的,也利用我来杀你们……孩子们,有人要我们自相残杀,这个人是谁,就算我不说,你们心中也应该有点数!” 赛量等人的脸色青紫交加,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秋大业心中叹息:“这一次,我放过你们,但是如果你们执迷不悟,还是要动我的家人,那,下一次,我可就不会这么手下留情了!你们走吧!” “乌勒,你把人带下去,好好的教育教育,以后做事有点脑子,不要自作聪明的被人利用!”温商也适时给他们台阶下,让众人离开。 转身,微微颌首:“多谢手下留情,这些孩子……” “他们的父亲为了我们而死,我不能做的太绝,做不到斩草除根,就算是给他们一次活命的机会,只是……” “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我们尚书阁也绝对不会再让人有机会浑水摸鱼,再发生这样的事了!告辞!”温商离开的时候,脸色很难看。 秋存墨若有所思:“温师傅好像知道幕后黑手是谁?” “除了四娘子,还能有谁?” “……爹,你也知道四娘子?” “我不止知道四娘子,还知道她的行事风格,”秋大业摸摸女儿的头,揽过,笑道:“墨儿,我觉得这件事的根源,在我们父女俩的不信任,不沟通。” 如果他们两人能提前沟通,也就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了。 “所以,关于咱们家的那些秘闻,墨儿,你有必要知道一些了。” “嗯。”秋存墨敷衍的答应着,心说还能有什么秘闻呢?! “首先第一点,你要记住,不论将来发生什么事情,四娘子绝对不能死!” “……什么?”秋存墨以为自己听错了:“爹,她要害我,还不能死?” 那样的女人不杀,留着干嘛? 过年当年画贴吗?! “因为只有她能控制住你弟弟体内的魔血!” “……” /134//.html 第54章 你和你爹一样,都该死 “秋存墨,我们有人证证明,是你杀了金师姐……” “金师姐死了?”秋存墨一怔,旋即笑了:“那是她活该!!” “你说什么?”男人脸色一变。 “我说,她死了,是她活该,但不是我杀的她!”秋存墨微微垂眸,看着手腕上的铁链,乖巧的伸出手:“师哥,如果你是因为金师姐而抓的我,那不好意思,得麻烦你把我放开了!因为,我没有杀她!” “乌勒师兄,和她废什么话?!”一名戒律堂的弟子走上前,不屑的拽进铁链:“他们秋家的人一向油嘴滑舌,颠倒是非!” “这位师哥,你对秋家人有意见我不管,但我再次重申一次,我,没有杀金师姐!” “你说没杀就没杀吗?” 秋存墨还是好脾气的温柔一笑:“那也不能你说我杀了,就是我杀的吧!?” “我们戒律堂说你杀的,就是你杀的!”那弟子猛地勒紧铁链,蛮力的将秋存墨拽过来,恶狠狠的掐住她的手臂,咬牙低吼:“你和你那个爹一样,都该死!” “赛量,住口!”乌勒蓦然沉喝,喝住男子,低声道:“秋存墨,关于你杀人一事,等温师傅回来自会主持公道,但是在此之前,你要去牢房关几天!” 秋存墨手腕一沉,蓦然转手将赛量撞开,冷眸一笑:“如果他没说我爹该死的话,我可能还会委屈自己一下,但是如今……我严重怀疑你们是在公报私仇!” 她不知道这些人和父亲有什么瓜葛牵扯,但可以断定他们和秋家人有仇。 自己落在他们手里,那不是羊入虎口,自寻死路?? “公报私仇?”赛量突然跳起来,揪住秋存墨的衣领,拎小鸡仔一般的拎起来,嘶声怒吼:“你爹用我们的命……” “住口!”乌勒一把推开他,眼神凶狠:“当年之事,大夫子说过谁都不许再提,你想被赶出尚书阁吗!?” 当年之事? 公报私仇? 爹?? 秋存墨突然将整件事情串了起来:“杀人栽赃……你们这是从一开始就在玩一个杀人局啊!” 从一开始,金师姐故意挑事,逼她出手制造双方矛盾,再到现在杀人灭口,栽赃陷害……整个故事连起来就是一个杀人局!! 秋云裳联手戒律堂,给她挖了个杀人局?! 这是想方设法的要置她于死地吗?? “咯咯咯……” 银铃般的笑声漫开,秋存墨眉眼间淡上森冷的寒。 “你们想要我死,用不着这么费事,又是杀人栽赃又是故意陷害,直接动手杀我就行!” 纤指戳了戳心口。 “这里,一刀下去,一命呜呼,何必还要用金师姐做垫脚石呢?!” “秋存墨,你别胡说八道,金师姐的事是有人证在……” “乌勒师兄,事到如今,你还和她解释什么?”赛量不耐烦的一声低吼:“秋存墨,你是秋大业的掌上明珠,杀了你,他应该也会心疼吧?也能体会到我们这些失去至亲骨肉是种什么样的痛。” 手臂一沉,他突然撞开乌勒,飞身扑向秋存墨,手中寒光闪过。 “兄弟们,动手,杀了她!” 乌勒被撞的趔趄,等再站稳脚跟时脸色顿变:“你们干什么?” 跟着他来的那些戒律堂弟子,竟然一个个长剑在手,毫不留情的杀向秋存墨。 “住手,住手,都给我住手!” 一声怒吼,他飞身跃起拦向最近的兄弟。 孰知。 剑气横生,两名弟子毫不留情的还剑出手,齐身将他拦下。 “乌勒师兄,这件事和你无关!” “杀了她,你就当做什么没看到,我们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乌勒惊骇至极:“……你们疯了吗?她是温商带来的人!” “她是秋大业的女儿!” “父债子偿,她爹欠我们的,她必须血债血还!” “……” 两个人的话出奇的一致,都在劝阻乌勒不要多管闲事。 那边,其他人已经杀到了秋存墨面前,剑剑杀招。 乌勒一声怒吼,飞身而起,青韵灵气爆发而起,化成一团风暴,席卷向众人。 “住手!” 疾风之下,有人剑锋打偏,从秋存墨的身边滑过,她迅速收拢了手腕上的铁链,戴着铁链翻身跃起,撞破窗户借力翻上了屋顶。 “她要逃!” “断后路!” “绝对不能让她逃走!” “……” 余下的几个人吼叫着从屋顶飞出去,继续追杀秋存墨。 乌勒眼疾手快的从破洞里飞出去,横插着挡在她面前,空手入白刃,硬生生的拦下几人。 “乌勒师兄,让开!” “你们别逼我出手!”乌勒非但不退,反而将秋存墨护在身后:“她就算杀了人,也有温师傅做决定,轮不到你们!” “我没杀人!”秋存墨在他身后很是委屈的嘟嘟唇:“乌勒师兄,你还没看明白吗?从一开始,他们就是找了个杀我的借口,想要光明正大的杀了我而已!” 而回答她的,是众人的继续追杀。 乌勒缩了缩瞳孔,手中突然爆出一把折扇,折扇飞旋着破出无数把飞刀,“噗嗤”有声的射向众人。 “大家同门,我不想伤了你们,但是……” “噗嗤!” 一柄剑锋刺中他的后背,刺的他趔趄着向前。 “赛量!” “乌勒,你要是再护着她,那连你也该死了!”赛量拔出长剑,溅飞一道血箭,猛然看向秋存墨:“今天,她非死不可!” “赛量,住手,你住手……” 乌勒还要冲出去,却被身后几把剑一起拦了下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赛量等人的剑锋杀向秋存墨。 秋存墨惊慌的捂住嘴巴往后退,可是几把致命的长剑从四面八方而来,封住了她所有退路。 “不……” 乌勒绝望又捂住的喊叫声中,一声绵长的沉喝骤然传来。 “住手!” 一道身影莅空落下,犹如门神般挡在秋存墨身前,袍袖一甩,卷飞了所有人的长剑。 “咔咔咔” 长剑应声而碎。 “温师傅?”众人大惊失色。 竟然是温商! 赛量先发制人,立即上前叱吼:“温师傅,你来的正好,这个女人暗下杀手杀了金师姐,我们要杀了她,给金师姐报仇!” 温商微微蹙眉,若有所思的看向秋存墨,沉沉的一个叹息:“如果我不出现,你是不是就等着被他们砍死了?” “没办法呀,我为了自证清白,哪怕是被他们砍死,也不能动手呀!”秋存墨悄然撤了精神力,斩神刀也归于原位,很是委屈,可怜兮兮的回答。 这些家伙真是命大! 要不是温商出现的及时,她的杀招此时已经祭出去了! /134//.html 第53章 没用的废物,不配活着 金师姐哀哀痛叫着送到了医馆,安置在一个小房间里,两个女弟子暂时照顾她。 “金师姐,你稍等一会,牛师父进山采药了,马上就回来……” “你要是太疼的话,我们可以帮你揉揉的。” “揉个屁啊……我现在是双腿没了感觉,我的腿废了,废了!!”金师姐趴在床上,双腿之下没有了知觉,但是后背的疼痛感觉却在无限放大。 她怒吼着将两人的手推开:“别碰我,出去,我让你们出去,滚出去!让牛师父来救我,快点!!” 两名女弟子面面相觑,讪讪的关门离开。 很快,有人进来,双手搭上她的背,温柔细腻的轻轻推捏,缓解了后背的酸痛感,双腿似乎也有了知觉。 “牛师父,是你吗?” 她吃力的转头看向身后,却只见到一个逆光而立的身影。 从钗环发髻的形状看,是个女子。 “你是?” “金师姐,我是秋存墨啊,这么快就不认识我了?” “秋存墨!?” 金师姐像是见了鬼般,立即翻跳着推开秋存墨的手,避如蛇蝎:“你怎么在这?” “我看金师姐伤的严重,想要帮帮忙嘛,”秋存墨似笑非笑,乖巧的很:“难道师姐没感觉后腰的伤缓和很多了吗?” 金师姐摸了摸后腰,确实好了些。 但也不领情的冷脸呵斥:“我不要你帮忙,走开,别碰我!?” “金师姐,别这么冷血嘛,你不要我帮忙,可我需要你的帮忙呀……” “我帮不了你,滚开!” “金师姐放心,你一定帮的了我,只要你告诉我,背后指使你的人是谁就可以了!” “你说什么?!”金师姐的表情一颤。 秋存墨顷身,墨瞳如刃:“从一开始,你就是针对我的,想要我难堪,让我下不来台,不是吗?” “当然不是,我没有……” “你我萍水相逢,无冤无仇,若是没有人指使你,你为什么专挑我过不去?” “……” “金师姐,咱们好说好散,我不为难你,你也别逼我野蛮,可好?” 金师姐眼神闪烁,还是坚持自己的意思:“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出去!” “……何必呢?!唉!”秋存墨幽幽怨怨的一声轻叹。 有些人,就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好吧! 秋存墨也懒得怜香惜玉了,手指倏然一动,裹挟着精神力重重碾压在金师姐后腰。 “咔嚓!” 清晰的骨骼错位声传来。 金师姐却没感觉到想象中的巨疼。 但是,一种无力感顺着手臂向着手指蔓延。 “秋存墨你,你对我做了什么?” 秋存墨云淡风轻:“没什么,只是彻底打断你的腰椎,让你变成一个……只能动动脖子,连手指都动不了的废物!” 对敌人,她一向不手软。 “不过,让你彻底失去知觉太残忍了,所以,我决定恢复你一点感觉。” 银针刺进金师姐后背,疼的她嘶声惨叫:“秋存墨,你住手。” “不能住手,住手了,你就感觉不到疼了!” “秋存墨!” “金师姐,相信我,能感觉到疼,对于活死人来说,也是一种享受!”秋存墨顷身,在她耳边软语的笑:“以后你会感激我今日让你疼痛的良苦用心的!” “住手,秋存墨,你给我住手!!来人,来人救命,来人啊……”金师姐惊恐的发现,自己现在就像是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任她怎样惨叫,都没人搭理她一下。 “金师姐,省省力气吧,没人会来救你的,”秋存墨阴桀冷笑,墨瞳犹如深渊,彻底吞噬了金师姐:“就算你今天被我活活虐死,也不会有人来救你,因为,没人知道我在这里!” 银针刺进金师姐后背,清晰的刺疼感漫布上全身,疼的她大叫。 “住手,住手,秋存墨,你给我住手!” 回答她的,是更清晰的痛感。 除此之外,她半点操控身体的能力都没有。 惨叫声中,秋存墨的手中多了一把匕首,戾森的微笑浮上唇角:“金师姐,你是喜欢字符还是山水画?我是在你的肚皮上雕一朵花,还是在后背上刻一幅画?” “秋存墨,你个疯子,你要做什么?啊……” 金师姐的惨叫声中,眼睁睁的看着匕首刺进身体,清晰的痛感和绝望漫布全身,再也撑不住。 “是四娘子,是她让我找你麻烦,让你难堪的,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这样做,我就是按照她的意思行事,不关我的事,都是她让我对付你的,秋存墨,你要报仇就找她,别找我……”恐怖的绝望蔓延在心头,金师姐歇斯底里的为自己开脱解释。 蓦地。 “小金子,你说什么呢?”略显低沉的嗓音让金师姐身子一震。 她猛地睁开眼睛:“四,四娘子?” 站在她眼前的人竟然是四娘子秋云裳。 “你刚才说什么?秋存墨来过了?” 金师姐呜呜咽咽的把事情说了一遍,重点描述了秋存墨的凶残,丝毫没注意到秋云裳眼底的杀意。 “这么说,秋存墨知道是我做的手脚了?!看来,我还是高看你了,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啊!” 叹息着,秋云裳轻柔的为金师姐整理好衣襟。 手指随意拂过心口时,金师姐的瞳孔蓦然一缩,五官痛苦的扭在一起。 “四娘子,你……” “没有用的废物,不配活着!况且,你死了,对我的作用更大!” 秋云裳缓缓从袖子里取出一张人皮面具,熟练的贴到自己的脸上,在金师姐惊骇绝望的目光中,变成了秋存墨的模样,打开房门,扬长而去。 “那是……秋存墨?” “奇怪,她什么时候进去的?” “金师姐……不会有事吧?” “……” 照顾金师姐的两个女弟子越想越觉得事情不对,连忙冲进屋子,随即就嘶声尖叫。 “啊,杀人啦……” …… 秋存墨刚回到住处,还没来得及喝口水,房门就被人踹开了。 进来的几个男子都穿着酱灰色的长衫,一个个面色沉冷,双目如刀。 这些人都是在尚书阁修了三年以上级别的元老弟子,无事不登三宝殿,肯定是出大事了。 秋存墨沉眸:“几位师哥,有事?” “我们是戒律堂的,奉命捉拿凶手!” “……戒律堂?凶手?”秋存墨若有所思:“抓我的吗?” “你倒是有先见之明!”为首的男子一挥手,两个人上前用锁链捆了她的手腕。 秋存墨没有挣扎,很是配合:“几位师哥,你们抓凶手也得让凶手知道,我是栽在哪个命案上的吧?” “你自己做过的事情,你不知道吗?” 秋存墨莞尔一笑,又欠又狂:“师哥,实不相瞒,我杀的人太多,真的记不住!” /134//.html 第52章 一次比一次暴力的伤害 秋存墨并没有像大家想象中那样惊慌失措,更是一点羞涩的表情都没有,黑瞳幽沉,潋滟的掠过众人,淡冷一笑。 “既然诸位师兄师姐都想要我来做演示,我要是推辞了,岂不是拂了大家的兴致?那就来吧!” 花笋急了:“你疯了?” 一个姑娘家家的,哪能做这样的事情? 金师姐也很惊讶,没想到秋存墨会答应的这么爽快。 但还是配合的笑道:“那就麻烦秋师妹了,请吧!” “不麻烦,助人为乐的事情,怎么能说是麻烦呢?!”秋存墨走上台前:“就是不知道金师姐,嗯,想要怎样演示?” “穴道脉络贵在实践,自然要麻烦秋师妹宽衣解带,为我们解惑了……” “宽衣解带?金师姐,没必要吧?”秋存墨夸张的捂住嘴巴,一幅没见过世面的模样。 “怎么没必要?不脱衣服,怎么能贴切的看到脉络?” “金师姐,你,真的确定?” “当然,秋师妹,麻烦你,动手吧!” “可是,脱衣服,终究还是……要不,还是算了吧?!”秋存墨还是很为难的样子,哀哀怨怨的低叹。 “怎么?你反悔了?”金师姐嘲讽一笑。 “我有什么好反悔的!只是……金师姐这种奉献的精神,真的值得我学习!” 金师姐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 “我说,我会配合金师姐的!”秋存墨狡黠浅眸,突然抓向她的衣袖:“来吧!” “你干什么?”金师姐还没反应过来,手臂一沉,衣袖竟然被扯烂了,吓的大惊失色:“秋存墨,你要干什么?” “干什么?当然是配合师姐你脱衣服呀!” “你放肆!我说的是脱你的衣服!” “金师姐,别闹,这种以身奉献的事情,自然是师姐你身先士卒,舍身为人了!” 秋存墨下手丝毫不留情,三两下的功夫,就把金师姐的衣服扯了个稀巴烂。 “啊,住手,秋存墨你干什么,快住手……” 金师姐惊叫连连,下意识的护着胸口往后退,可秋存墨的速度太快,手也太坏,很快扯到她的白色打底中衣。 “住手……” 金师姐总算反应过来,一掌拍向秋存墨的心口。 秋存墨借力撤步,将肩膀露在掌风下,硬生生的挨了一下,趔趄着往后退的同时,趁机抓住金师姐的中衣。 “不好!” 金师姐大叫着抓向衣服,可秋存墨太坏了,坏到根本不给她反应的机会,反手一撕,“嘶啦”一声,扯拦了金师姐的中衣,露出了青翠色的兜兜。 少年们眼睛都亮了,肆无忌惮的瞄向雪白,金师姐被看的脸色青紫,尖叫着护住胸前:“秋存墨,我杀了你!” “金师姐,这,这不怨我啊,我是想给你留最后一层衣服的,可是你推我,我害怕,本能的抓了一下,谁知道就抓到衣服,就,就成这样了……”她那模样,好像比金师姐还要委屈。 有人给金师姐递来外衣,她手忙脚乱的穿上了,双眼滴血的怒吼:“秋存墨!” “这,真不能怨我!再说了,是你自己说的,要脱衣服演示,还让我帮你脱衣服,这怎么脱了衣服,反倒过来怪我?”秋存墨拎着衣服碎片,可怜巴巴的委屈站着。 “你放屁,我说的要你脱衣服做演示,不是让你脱我的衣服……” “金师姐,你这就不讲理了,为什么我能脱衣服做演示,你就不行?” “我……” “没道理我脱衣服可以,你就不行了吧?” “你……” “咱们都是一样的,你又不比我高贵,凭什么就不行呢?” 秋存墨思维缜密,牙尖嘴利,连珠炮般的发问,根本就不给金师姐开口的机会。 金师姐连续吃瘪,被怼的火冒三丈,忍无可忍的尖叫着的打断她的话。 “啊!!住口,你给我住口!” 死丫头,先发制人是吧? 真以为你是秋家的二小姐,就没人治得了你是吧?! “秋存墨,今天我要是不教训教训你,你就不知道什么叫规矩!” 手腕一沉,青色灵气萦绕而起,化成一张网笼罩秋存墨。 隔着一段距离,众人都能感觉到灵气中裹挟的杀意。 秋存墨飞身跃起,避开一击:“金师姐,你又不讲理了吗?说不过人家就动手……别人会以为你是狗急跳墙乱咬人呢!” “你,你还敢骂我?” 金师姐火气更大,气旋爆开,“砰砰砰”的连续撞开桌椅众人,碾压般袭向秋存墨。 有几个人没避之不及,被打的哀声叫疼。 秋存墨刚闪开,她所站立的地方“咔”的一声爆出一个深坑。 这一击要是落在她身上,最起码也是骨头断裂。 “金师姐,你来真的?!你要是这样的话,我就真的不客气了!” “你个废物,有本事来啊!”金师姐岂会怕她!? 这个死丫头的所有底细,她知道的一清二楚。 冷声嗤笑,掌风再起。 这一次,秋存墨没有闪躲,沉身落步,指尖旋转着一掌拍出。 “啊?这一掌真是……” “她是来搞笑的吗?” “凑数也不是这样的吧?” “看来,她真的是废了!” “……” 在所有人看来,秋存墨这“不客气”的一掌,竟然连最普通青韵灵气都没有,软绵绵的毫无杀伤力。 就这,还想不客气的伤了金师姐? 简直就是笑话!! 众人都抱着看戏的心情,想要看到秋存墨被打脸,被金师姐吊打。 可是。 “嘭!” 青韵灵气撞到秋存墨的身前,如同撞上了结界,发出了沉闷的一声撞击声。 没等众人反应过来,气旋爆开,瞬间将金师姐的掌风反弹了回去,重重的打在她的身上,当场吐血。 “……”所有人都瞠目结舌的看着倒地的金师姐,错愕的看向秋存墨。 秋存墨自己似乎也懵了,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的手:“我,不是我,我,没有,不是我,金师姐,我不是故意要伤你的,我刚才就是随口一说,不是真的要伤你,对不起,我……” 她紧张又激动的要上前搀扶,却因为脚下一绊,整个人趔趄着摔到地上。 “对不起,我……” 她手忙脚乱的扶向一侧的桌椅,孰知用力过猛,竟然按翻了桌子,“砰”的一声砸在金师姐的后腰上。 “啊!” 刚爬了一半的金师姐,痛叫着趴在地上。 “腰,我的腰……” 桌角落下的地方,正是她的腰椎,而撞击处肉眼可见的出现一个凹陷。 ——如果没看错的话,金师姐的腰椎肯定是被砸断了一截。 “对不起,对不起……” 秋存墨紧张的爬起来,一把掀开桌子,用力的搀起金师姐。 “啊……” 因为用力过猛,金师姐感觉自己的腰被人用力撅断了,甚至于连双腿都暂时的失去了疼痛。 “放手,秋存墨你放手,啊……” 秋存墨吓到猛地松手,将金师姐扔到了地上:“金师姐,你……” 金师姐连续几次受到伤害,一次比一次暴力,恐惧压过愤怒,惊恐大叫:“别碰我,秋存墨,你别碰我……” 这个死丫头就是她的灾星吧!! 要是再被碰几次,自己这条命估计就被碰没了!! wap. /134//.html 第51章 只要你温柔点,我就不反抗了 紫红色的烟雾差点将成小慧给呛死,她眼泪鼻涕横流的跑出药店。 “咳咳咳,这什么,咳咳,什么鬼东西,呛,咳咳,呛死我了……” 一只手递过来浸了水的布帛:“捂着口鼻,会舒服一点。” 她也没多想,抓过布帛就按在脸上。 果然,火辣辣的感觉消失了,随之漫上来的一种颓乏的疲倦感。 脚下一软,她倒在了一个人的怀中。 “姑娘是不是不舒服?我送姑娘回去吧!” 弥漫的烟雾中,孙掌柜咳嗽着跑出来,感觉丢了半条命:“成,成姑娘,你,你害死我了……成姑娘?小慧姑娘?成小慧?” 他这才意识到事情不对,连忙命人进去寻找成小慧。 这要是死在他的店里,他的店也就完了。 进去了两拨人,都没找到成小慧的影子,他的心才放回肚子里,但同时也恼怒的很:“这个成小慧太过分了,将我的铺子弄成这样,她竟然一句话不说就走了?!” …… 黑色的鞋子一闪一闪的闪在成小慧的眼中,她努力了几次,意识逐渐清醒起来。 她,竟然被一个男人扛着走?! “你是谁啊?呜呜,快放我下来……” 男人没有理会她,反倒拐进一条偏僻的小巷,吓的她连忙捶打着男人的肩背。 “放我下来,你听到没有……” 后腰一沉,男人抓住她的腰带,粗暴野蛮的摔在地上。 “醒了正好,我正有话要问你!” 成小慧翻身跃起,刚要反抗,却被男人掐住下巴按在了地上:“姑娘小心,我手重!” 碎发垂下孙旱的脸颊,阴鸷中多了点破碎美,瞬间迷了成小慧的眼,竟然放弃了挣扎,声音也软了几个度:“只要你温柔点,我就不反抗了!” 孙旱:?? 什么鬼? 眯了眯眼睛,不理会对方的星星眼,捏起一枚梅丹浆果。 “这果子,你哪弄来的?” “捡的,我捡的,”成小慧现学现卖,学起了秋存墨那一套:“这果子是你的吗?其中还有一个花筒……可惜爆开了。” 孙旱确定自己猜测的没错:话筒信号的确是秋存墨给自己的。 “那就仔细说说,你是怎么捡到的……我要所有的细节!” …… 尚书阁的饭厅位于后院,毗邻厨房,但是与宿舍和课室之间,隔着一座桥,一个假山,一片竹林,还有半块花圃。 秋存墨她们一批新人跟在师姐们的身后,井然有序的进入饭厅。 饭厅里已经有几十人用饭了,但是除了轻微的碗碟声外,听不到任何杂音。 师姐们将众人分成六人一组,可分到后来发现不对劲:“咦,好像少了一个人!” 花笋立即看向秋存墨。 秋存墨装傻的瞪大双眸,软萌软萌的,似乎完全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 “金师姐,不对劲,少了一个,新生少了一个人。” “不可能,早上点名的时候都在,怎么会少了呢?”金师姐快步过来,打开花名册:“现在点名,点到名字的站出来,丁翠……成小慧……” 不出所料,点到成小慧时,无人答应。 金师姐眼神一戾:“成小慧?!” “……” “成小慧不在?她人呢?你们谁和她住最近?” 花笋哆嗦了一下,颤巍巍的刚要抬手,陡然听到气喘吁吁的声音:“到,成小慧到……” 人群中,体格明显的大了一圈的“成小慧”跌跌撞撞的跑来,那跑步的动作——有点辣眼睛。 花笋惊骇的瞪大双眸:……成,小慧?? 怎么可能? 半天没见,就胖成了这样? 秋存墨抽了抽嘴角,以手扶额:……孙伯伯,麻烦您下次易容的时候,能不能考虑一下体型问题? 就您那五大三粗的模样,怎么可能是成小慧?? 就算是瞎子,也能“看”的出来你们俩之间的差别吧!? 这是要把尚书阁的人当傻子糊弄吗? 没等众人开口,“成小慧”气喘吁吁道:“快,师姐救我,我,我中毒了,我被一条花蛇给咬了,我,我是不是要死了?” 他一边说,一边拉起袖管,让众人看他手腕上的伤口。 “说真的,我感觉,感觉我的脸变了样子,人也变胖了,”抚摸着面庞,他一本正经的焦虑恐慌:“我现在感觉跟不好,好像整个人都肿了很多,师姐们,我,我会不会中毒而死啊?” 金师姐疑惑的看了她一眼,但还是试了试脉,确定的确是中毒迹象后,从腰间取出一枚丹药:“这是解毒丹,可解百毒,解你的蛇毒问题不大。” “多谢师姐,多谢师姐!”成小慧连声道谢,规矩的几十度鞠躬。 “不用谢,好了,按照规矩,排队吃饭!” “多谢师姐,师姐慢走,师姐小心……” 成小慧一边鞠躬,一边故意放缓脚步,不动声色的蹭到了秋存墨身边,得意的抛了个眼神:“怎么样?没露出破绽吧?” “你还真是好命,这破绽都上天了,她们竟然没看出来!”秋存墨无语:“不是因为她们瞎,而是因为成小慧初来乍到,认识她的人不多,仅我和花笋而已,才让你钻了空子!真当她们是傻的吗?” 所有的新生互相之间都不认识,最多也就是一面之缘,而孙旱上来就以“中毒”为借口,说自己被毒变了样子,人肿胖不堪,也就先入为主的告诉众人:我变了样子,是因为中毒。 大家本来就不熟,也绝对没怀疑到会有人易容顶替,因此算是暂时搪塞过去了。 “说真的,姑娘,你巴巴的利用烟花找我来,到底出了什么事?” “我需要你帮我查一下,我为什么会被困在这里!记住了,这件事你知我知,绝对不能被第三个人知道!” “明白!” 孙旱再次放缓脚步,故意走在最后,与秋存墨拉开了距离。 吃过饭后,他以“中毒”,需要休息为借口,没有参加后面的课学。 秋存墨跟着众人来到一间大课室,听着师哥师姐们讲述尚书阁的历史和规章等。 她心不在焉的放飞思绪,直到被一阵掌声拉回现实,随意敷衍的也跟着拍了拍手。 “既然大家都这么有兴致,那,我就点一个人了,”金师姐的视线落在秋存墨身上:“就你吧!” “……什么?”秋存墨愣了一下神,下意识的站起身。 “哦吼!” 少年们的口哨声呼啸着传来。 她则一头雾水:“怎么了?” 花笋在后面急的拽她衣服:“坐下,坐下来啊……你真的要当众脱衣做教习吗?” 秋存墨这才注意到,悬挂的图案是一张人体穴道脉络图。 刚才恍惚时的思绪也瞬间充斥脑海:……金师姐在讲到穴道时,突然说要挑一个人展示穴道脉络,没想到竟然挑中了她! 这是明摆着要给她难堪嘛! 自古以来,就算有人体教习,那也是男子居多,哪有在这种男女混合的课堂上,让一个姑娘脱衣服做模特演示的? 看来,这位金师姐是有备而来啊!! /134//.html 第50章 我也是被骗进来的 “十天,十天后我们会进行一场测试,如果你能完成测试,自然会放你离开!”温商并没有解释太多,冷冷的甩下几句话后,面无表情的转身离开。 秋存墨看了眼布包,泄恨的将它扔到结界上,瞬间震开一道涟漪。 “你想走吗?”冰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们可以合作!” 竟然是那个衣衫褴褛的少年。 他阴鸷的走过来,打量结界:“这个结界并非是不可破的,只是需要两人的合作!” “你还用合作?”秋存墨看向他手中的布包。 这些人之中,只有她没有布包,其他人都有。 少年明白她的意思,拿着布包走向结界,“嗡”,颤鸣声后,他被挡了回来。 “你是没有手令,我是手令只管进,不管出!所以说,咱们俩合作,破了这结界!” “大哥,你这是瞧得上我呢,”秋存墨不置可否的笑了:“我要是有能力破结界的话,还会站在这里吗?所以说,你还是找别人搭档的为好!” 少年冷笑:“能进入这里的,都是各个家族的精英,他们都想要更上一层成为人中龙凤,不是每个人都和你我一样,想要离开的!” “你既然不想来,为什么还会在这里?” “你呢?不也是被骗来的吗?”少年咬牙低哼:“温商和我说,我什么时候想走,随时能走,可真的进来了,就不是这么回事了!” “话是这么说,可我还是要让你失望了,我帮不了你!”秋存墨微微颌首,不动声色的告辞离开。 十天而已! 她可以在这里等十天! 没必要和一个连名字都不知道的陌生人冒险行事! …… 秋存墨回到自己的住处,整理好床榻后打开尚书阁标配礼包。 礼包里除了学生服之外,还有两本修炼的书和一本规章制度。 秋存墨照着书本比划了几招,发现是很普通的招数,就随意的扔在了一旁,拿起规章制度。 刚翻了一页,陡然察觉到空间异动。 “兽蛋……” 她当初弄回来的兽蛋,竟然开裂了! 兽蛋只是打开了一道裂缝,可是一股强横的力量却扑面而来。 这种力量不是灵气,十分陌生,是她从未接触过的气息。 秋存墨试着摸了摸兽蛋,兽蛋似乎有所感知,晃了晃,“咔咔”几声,裂开了几道缝隙后归于沉寂。 等了一会,没再感知到气场,她无语:“不会吧,出个壳而已,你都能再睡着了?” 好想一榔头敲碎裂痕啊! “算了,拔苗助长,欲速则不达,忍了吧!”反正都等了那么久了,也不在乎再等几天。 随着空间的开拓,她所种植的面积也越来越大,除了药材之外,她还种了一些自己喜欢吃的水果,灵气加持下,果子基本上都成熟了。 尤其是一种叫梅丹的红色浆果,枣子大小,汁甜肉甘,她最喜欢吃了。 摘了一果碟,洗净后,随手放在床边的柜子上,预备收拾完屋子再吃。 “秋存墨,我是成小慧,你在吗?” “秋师姐,我们是隔壁的,我叫花笋,你还记得我吗?” 门外,传来两个女孩的声音。 她们分别住在秋存墨的左右,相约着互相串门认识一下。 花笋捧着一小袋水果,很腼腆:“这是我家乡的果子,秋师姐,你别嫌弃。” “怎么会?嗯,我这里也带了点果子,你们请吧。”秋存墨热情的请她们进屋,取出梅丹浆果招待。 “这是黄金果吗?”成小慧眼睛一亮。 “不是,这是梅丹……” “我知道是梅丹,它也叫黄金果,你不知道吗?” “……”秋存墨还真的不知道。 梅丹的种子是孙旱给她的,只说这东西难养活,让她试着栽种。 “黄金果我听过的,”花笋的眼神也变了:“说它是上品仙果,是皇族贡品,但是从未见过,小慧,你确定这是黄金果?” “是它,不会错的!”成小慧捧着果子像是捧着同等价位的黄金:“秋存墨,你这是哪里弄来的梅丹?” “……我,捡的,路上捡的。”秋存墨总不能说是自己种的,搪塞着敷衍。 “这么重要的东西,丢的人得多着急啊,你既然是捡到的,就得还给人家的……” “……不用了吧?”秋存墨心说还个寂寞啊。 是她自己的东西,还给谁? 成小慧却认真无比:“不行,得还!你是不知道这个东西的价值,你在哪捡到的?” “呃,它是在外面,尚书阁的外面,我现在也出不去,就算了吧!”秋存墨伸手拿果碟,却被成小慧躲开了:“不行,你出不去不是还有我们吗?我可以出去,我去帮你还!” 秋存墨幽魅的看了她一会,似笑非笑的收回手:“好吧,你要是喜欢,你就还吧!不过,我还捡到了其他的东西,等我一起拿给你。” 她取出一个花筒,转了几下后和果子一起交给成小慧。 “这是什么?” “我不知道,只是感觉挺好玩的,就留下了,我想,主人应该也挺着急的吧!” “那就交给我了,我去帮你还掉。”成小慧的脸上闪过一丝丝的贪婪,迫不及待的夹起东西飞奔着离开。 看着她的背影,花笋欲言又止,最终还是讪讪一笑,告辞离开。 秋存墨则倚在门口,幽幽的数着数:“一,二,三……” 成小慧将果子和花筒一起放进书兜,急匆匆的穿过尚书阁的结界,辨别了一下方向后,顺着街区找到一个药店。 “成姑娘,好久不见了,今天有什么需要?”掌柜的热情迎上来。 “我今天不买,只卖!”成小慧取出一枚梅丹浆果,“孙掌柜,咱们是老相识了,你可不能忽悠我!” “那是自然,一定!只是这果子?”孙掌柜托起梅丹浆果,仔细看了一眼后,倒吸一口气:“这是黄金果啊!” “我就知道孙掌柜你识货,怎么样,要还是不要?” “要,自然是要的,这种上品仙果,又如此新鲜,多少王公贵族都求之不得呢,价位嘛……一两十钱金,不知道姑娘有多少!” 成小慧将所有的梅丹浆果都倒在了柜台上,孙掌柜瞬间财迷眼,也看到了花筒。 “这是什么?” “不重要!”成小慧随手抓起花筒扔在脚下。 “嘭!” 爆裂声骤然传来,紫红色的烟雾从门口窗户飘出来,直上云霄。 尚书阁里,秋存墨满意的拍拍手:“……三百四十七,搞定!” 算算时间距离,成小慧应该是出了尚书阁。 这样,孙旱就能猜到是她出事了。 她出事,孙旱一定会想办法。 wap. /134//.html 第1章 巫蛊师穿成废物?反杀 雾影山里的毒障林,这是死亡禁地。 清风和煦的林间,浑身是血的少女靠在树上,绝望的看着眼前弥漫着毒雾的沼泽地。 “秋存墨,不想看一眼你的紫韵天骨吗?紫色灵韵,呀,真好看!” 皇女苏云瑶娇笑着走过来,手里把玩着一块沾血的骨头。 骨头表面萦绕着灵韵,在她脸上投下紫色氤氲。 “你一个小小的风云庄庶女,就是借着这点天赋,和本皇女平起平坐吗?!” 都说紫韵天骨是蛮兽大陆难得一见的天赋奇骨,修炼者可登天为尊,承继天道。 可,不还是被她轻而易举的挖走了!? “天赋紫韵?呵,可笑!!” 苏云瑶娇俏的五官瞬间狰狞,红色灵韵萦绕在指间,“嘭”的一声捏爆了紫韵天骨。 “没了你的紫韵天骨,我红韵天骨就是飞霄阁第一……血尾凤凰!” 清脆的嘶鸣声中,血尾凤凰撕裂虚空,咆哮着着出现在秋存墨身后。 这是苏云瑶的本命灵兽,少女惊觉不妙,想逃已经来不及。 血尾凤凰的尖爪深深刺穿她的肩胛骨,随即拎上高空,狠狠一甩,便从半空中掉落。 “果然是废物,真是脏了我的手!”苏云瑶不屑地看着眼前这个一动不动的少女,继续说道:“血尾凤凰,我们撤!” “啊!” 倏然,本该渺无声息的少女,此刻却挣扎着又爬了起来。 “好疼……这什么鬼地方!?难道我穿越了!” “唳!” 血尾凤凰看到她竟然还能动,立刻飞过来用尖爪抓向秋存墨的头顶。 秋存墨凭借天生的反应力,第一时间避开锋利的尖爪,敏捷的翻身而起,手掌却被身下泥中的东西割伤,鲜血直流。 她心念一动,探手入泥,抓出一个东西。 这是一把生了锈的古刀,刀身上结着厚厚的铁锈,刀柄上的“斩神”二字透出肃穆的枭冷。 没等看仔细,肩膀骤然一疼。 血尾凤凰竟然迂回着偷袭,一爪子刺穿她的左肩,鸣叫着飞上高空。 “干的漂亮,血尾凤凰,不要让她死了,本皇女可得好好的玩一玩,活活的虐死她才行!”苏云瑶娇笑着走进林间。 听到主人赞许,血尾凤凰很是得意,利爪一翻,将秋存墨又抛飞出去。 “对,就要这样慢慢的玩死她,血尾凤凰,抓她肚子,扯她的肠子,扯出来的肠子赏给你做点心吃……” 疾风掠过耳边,秋存墨的识海突然颤动了一下,久违的感觉瞬间漫上心头。 ——前世炼出的精神力,竟然同她一起穿越了!? 她本是夏国杀手榜排名第一的医毒双绝巫蛊师,竟然穿到了这个叫蛮兽大陆的异世。 原身也叫秋存墨,风云庄的庶女,因为天生的紫韵天骨,五岁时进入飞霄阁修炼。 同门弟子中,皇女苏云瑶的红韵天骨略居第二,也引来了她的嫉妒和欺凌。 一个时辰前,苏云瑶借口请她喝茶修好,在她的茶水里下药,趁她昏迷,挖走紫韵天骨,逼死在这里。 秋存墨心念戾杀,识海泛出惊涛骇浪,精神力独有的金色涟漪漫上墨瞳。 “嗡!” 古刀颤了几颤,“咻”的一下飞到秋存墨手中。 苏云瑶第一次见到这种事,惊的眼珠子差点掉下来……什么?? 一个被挖了天骨的垂死之人,是怎么在那么远的距离下,抓到那把破刀的!? 在她震惊的眼神里,古刀旋出金光,狠狠刺进血尾凤凰的腹部。 秋存墨则利用惯力,从它的身上稳稳滑下来,满身血污,犹如杀神般睨视苏云瑶。 “你,你,你杀了我的本命灵兽??” 苏云瑶从震惊中缓过神,眼神瞬间狰狞,歇斯底里的嘶声怒吼。 “秋存墨,我要杀了你!!” 甩手,一根软鞭破空而出,毒舌吐信般泛出红色灵韵。 她与血尾凤凰是契生共体,它死了,她的修为也要折损一半。 不杀秋存墨,不平恨!! 这一击,苏云瑶全力以赴,不等秋存墨喘息,用软鞭将她的脖子缠了个结结实实,咬牙勒紧。 “我要用你的人头祭血尾凤凰,再把你的尸体剁碎了喂狗,挫骨扬灰!!” 她要活生生的勒断秋存墨的脑袋,以消怒恨。 秋存墨抿唇冷笑,精神力一点点的爆发,将缠绕于颈下的软鞭,一点点的扯开。 诡异的一幕,吓得苏云瑶不由自主的手抖:“你,你怎么能……” “苏云瑶,杀我,你不配!!” 右手虚空一抓,地上的古刀“嗖”的一下飞回来。 苏云瑶躲闪不及,被砍中左背,差点削掉半个肩膀,痛的她惨叫不止。 “秋存墨,你敢伤我!我是苍云国的皇女,我要让父王和母后灭了你们全家,把他们扒皮抽骨,挫骨扬灰……” “呵!!那你更该死了!”秋存墨杀心更佞。 小小的风云庄,可承受不住皇族的杀戮,那,今天更不能留活口了! 她果断的手起刀落,一刀斩下苏云瑶的人头。 苏云瑶还保持着嚣张的表情,至死都不相信,秋存墨敢杀了她! 秋存墨跌坐在泥潭,处理了伤口后,稍微休息了一下,以古刀当铲子,寻了个软乎的地方开始挖坑。 埋完尸体后,她开始处理被血尾凤凰抓出来的伤口。 突然,头顶传来一阵细微的动作。 “谁?谁在那里!”秋存墨快速收起衣服,拿出古刀,不会还有苏云瑶的走狗在吧? 只见幽暗的古树上,一名穿着黑袍,戴着墨青色面具的男子盘膝而坐,微风掠起他鬓边的碎发,惊鸿了眸底潋滟的春光。 他低沉的声音响起:“姑娘,要帮忙吗?” 秋存墨心中有点慌:……杀了苏云瑶,就是为了灭口,不将此事泄露出去。 没想到,隔壁有眼,竟然还有人偷窥!! 但她心中起了杀机,表面却不动声色,桀冷狂傲的对峙着,只是握紧了古刀。 男人深邃的双眸瞬也不瞬的盯着她,唇角抿起一抹笑弧,很快,又压下笑痕,很有诚意的真挚道:“其实,我可以帮你上药的……” “不需要!”秋存墨头也不回的走开。 开玩笑! 你个男人不要脸也就罢了,她一个姑娘家家的,也不知道羞耻吗! 男人的笑容渐渐收敛,歪着头,看着她的背影,古井不波的眼底漫上涟漪,似乎是在思忖着什么。 终于,再次开口:“姑娘,难道你不想天骨再生吗?” “……”秋存墨倏然站住。 “我知道你的骨头没了,没了天骨,你就是个废人,难道,你甘心就此平庸,废人一般的过一辈子吗?!” 男人的话,戳中了秋存墨的痛处。 她当然不想! 她要生存,要报仇,要活下来,就得有自保的能力!! 虽然猜不透男人是什么意思,但还是转身问道:“你有法子,可以让天骨再生?” “当然!”男人霸气抬手,他的掌心,捧着一块泛着黑色灵韵的骨头:“这是黑韵魔骨,你敢要吗?!” wap. /134//.html 第2章 丢失的记忆 天下正统将青色下骨,红色中骨,紫色上骨称之为天骨,黑韵等其他颜色的骨头则称之为魔骨。 拥有魔骨的人是天生的王者枭雄,他们不会甘于寂寞,一定会掀飞腥风血雨,天下大乱。 为了杜绝乱世,所有天生魔骨的孩子,一出生就会被杀掉。 秋存墨缓缓的走过来,双眸瞬瞬的盯着黑韵魔骨,蹙眉:“这骨头……” 有一种让她说不上来的……熟悉感! 她抬手,试探着触碰:“……好像,我好像在什么时候,见过这块骨头!” 男人意味深长的笑了。 “十三年前,我借宿一户人家,那家的妇人当夜产女,孩子正是天生的黑韵魔骨,父亲想要杀了孩子自保,母亲以死相逼,最后一纸休书,母女俩被赶出了家门。” 男人的双瞳浓郁成化不开的夜,深不可测,古井不波。 “九年前,我再次遇到了这个孩子,她的母亲带着她改嫁他人,继父对她很好,我想着是缘分,恰好手上也有一块紫韵天骨,就将骨头给那孩子换掉了!” 秋存墨手一颤,立即缩回手:“你是说?” “八年前,飞霄阁看上了那孩子的紫韵天骨,收为门内弟子!” “你胡说!我,我怎么不记得有这种事?” “你当然不会记得……” 男人说话的尾音还在耳边萦绕,却突然抬手,指尖破出一点荧光,不着痕迹的钻进秋存墨眉心。 “你……”她惊觉不妙,但已经晚了。 眼前的一切迅速模糊,隐约间,她看到了走过来的男人,晃了几晃,终于支撑不住,倒在他的怀中。 “你不记得,是因为每一次我们见面之后,我都会抹去你的记忆!” 男人低低的一声叹息,不舍而宠溺的抚过她的脸庞,仔细擦去她唇角的血污。 “等一会你醒来之后,依旧不会记得我出现过,不过,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黑韵魔骨飞离掌心,钻进秋存墨小腹的伤口,蔓延而出的黑韵盘绕上断骨,修复创面。 “黑韵魔骨是禁忌之物,以你现在的能力,肯定无法保护自己,我还是为你加一层禁制,隐藏它吧!”男人抬手打出一道禁制,护在丹海周围。 这样一来,除了秋存墨自己,谁都看不到黑韵魔骨。 男人又处理了一下她身上的伤口,确定没有性命之忧,将她送回到飞霄阁的山门前,看到宗门子弟将她抬进去,这才放心离开。 …… 秋存墨被人拽着头发,迷迷糊糊的一路拖行,她试着动了下,在小腹上摸到一把血。 她记得穿越后,被苏云瑶的血尾凤凰甩进了毒障林,她拼尽全力杀了它,但是之后呢?她怎么一点记忆都没有了? “大师姐,我就说这个死废物是在装死吧,果然醒了。”五师姐江美艳恶狠狠的将她扔到地上,留下一路的血痕。 阁主听说秋存墨的紫韵天骨没了,看都没看一眼,直接让人将她扔进兽园做奴役,废物利用。 大师姐柳芽一脚踢中秋存墨伤口,痛的她吐出一口血,彻底清醒过来,恶狠狠的瞪着柳芽。 柳芽抬脚又是一顿痛踢:“还敢瞪我,再瞪我把你眼珠子挖出来,我们走,看她什么时候死!” 等她们都走了,原主在飞霄阁的朋友宋桑桑才敢上前搀起秋存墨。 秋存墨借着墙壁,吃力的站起身:“桑桑,把你这里的药草都给我找来!” “秋师姐,那些草药都是灵兽们用的,你……” “灵兽能用的,我也能用!” 药草没有褒贬,就像毒药可以救人一样,只是看怎么使用了。 她挑了些治疗外伤的草药,捣碎了,调成药汁,抹在伤口上,盘膝静坐,引导黑韵魔骨的灵气蕴养身体,渐入梦境。 朦胧间,她的脑海里闪过一个戴面具的男人,还有一把古刀,以及她杀了苏云瑶后毁尸灭迹的事。 男人的模样十分模糊,似乎说了什么,但她什么都没听到。 正要往记忆深处探索时,一声男人的怒骂打断了她。 “秋存墨那个死丫头又偷懒,老子去撒尿的功夫,净给我惹事,看老子怎么弄死你!”兽园园主万维生打着酒嗝,骂骂咧咧的走向茅厕。 万维生好色重淫,禽兽不如。 仗着和阁主是远亲,他在兽园胡作非为,除了算是养女的宋桑桑外,其他女人,上到烧饭的嬷嬷,下到做杂物的粗妇,都被他染指多次。 更是有一些觉醒天骨失败,被飞霄阁抛弃宗门弟子,不论男女都没逃过他的魔掌,前几天还有一个被他糟蹋怀孕的女弟子,自杀身亡。 听到他还在茅厕里不干不净的骂着,秋存墨看了看四周,捡起一块砖头,掂了掂,扔了,挑了根还算趁手的木棍,“咔嚓”一声在腿上折断。 隔着茅厕漏风的泥坯缝隙,手起棍子落,顺着缝隙狠狠的刺中万维生。 “啊!” 凄厉的惨叫响彻兽园。 万维生捂着屁.股跳起来,却不料一脚踩空摔进了茅坑。 “谁,是谁暗算我?”满身粪便的他痛苦爬出来,酒意全无,愤怒的寻找罪魁祸首。 秋存墨犹如空谷幽兰,静冉优雅的站在远处,挑衅:“是我!” “……秋存墨?”万维生恼羞成怒,怒吼着跳起来,“是你伤的我?你真特么的找死!” 他咬牙拔下木棍,疼的龇牙咧嘴,扑向秋存墨。 “啊……”秋存墨夸张的一声尖叫,转身直奔后院的兽巢。 万维生伤了屁.股,行动不便,但到底是人阶五重,追一个废物还是不费吹灰之力的。 很快,秋存墨逃进了一个死胡同,在尽头来来回回的跑了几遍以后,像是受惊的小白兔,惴惴惊恐的看着越走越近的万维生。 “万维生,你不要过来,再过来,你会后悔的……” “你现在知道害怕了?妈的,你刚才出手的时候,怎么不知道怕?秋存墨,还当你是高高在上的核心弟子吗,今天要是不把你先见后杀,你就不知道老子的手段!” 不管屁.股上的伤,万维生一把扯下腰带,果出不可描述,狰狞的扑向秋存墨。 “啊……” 少女凄厉的尖叫响彻在兽园上空。 所有奴役的表情一变:……完了!飞霄阁最绝色的姑娘完了! 没人注意到,秋存墨的尖叫声中,还夹杂着男人的闷哼。 wap. /134//.html 第3章 她要让他们跪舔,让他们后悔 万维生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不可思议的慢慢低头,嘴巴里“噗嗤”喷出鲜血。 “秋存墨,你……” 他的心口处,竟然贯穿了一把黑色古刀。 这把古刀完全是凭空出现,还没等他扑到秋存墨身边,就毫无预兆的贯穿了他的心口。 “斩神刀!”秋存墨惊诧的表情不比万维生少:“真的有斩神……刀!!” 这么说来,她脑海里的画面是记忆,不是幻境! 她真的遇到了一个男人,还被抹去了记忆,但是因为精神力形成的自我保护结界,保住了她的记忆。 只是记忆受损,关于男人的画面像是断片一样闪过,并不完整。 心念一动,斩神刀化成一股黑烟,钻进她的手臂,烙下御龙腾飞的图案。 “砰!” 万维生跪到地上,吐出一大口鲜血,看着笑眸艳魅的秋存墨,恨到牙根痒痒。 “他们都说你成了废物,原来你是装的,我一定会告诉阁主,要他杀了你……” “阁主不会知道的,别人也不会知道我修为还在的事实,因为,”秋存墨嘲讽浅眸:“这里是我为你选定的埋骨地!” 没了紫韵天骨,飞霄阁将她像垃圾一样一脚踹开。 这样的宗门,求着她留下来她都不会留,但也不甘心默默无闻的离开! 她要走的风风光光耀武扬威,要让飞霄阁所有的人都看到她的能力,要让他们跪舔,让他们后悔!! 但是在此之前,她不希望任何人知道她能力还在的事情! 所以,万维生必须死! “虬蛇!” 一口带着腥膻味的热气喷在万维生头顶,他头皮一麻。 虬蛇是秋存墨三年前赢来的战利品,上品灵兽,性子极其火爆易怒,除了对征服它的秋存墨稍显惧意外,嚣张嗜血到连续吃了四五个喂养员。 为了降服它,也为了杀鸡儆猴的震慑其他灵兽,万维生时不时的虐待它,将它虐到满身伤口,苟延残喘。 在虬蛇心里,恨不得将万维生噬肉啃骨。 万维生也意识到自己今天在劫难逃,怪叫着挣扎起身,拼命的往前跑去。 可没等跑出去两步,就感觉大腿一疼,虬龙尖锐的獠牙“咔呲”一声刺穿大腿,甩上了高空中。 秋存墨唇瓣嫣笑,潇洒的转身离开,身后传来万维生绝望的惨叫。 众人只看到一个黑影掉进了虬蛇的嘴巴里,惨叫声戛然而止。 “刚才那个是……好像是万维生!” “要是真的死了就好了!那可太便宜他了!” “……” 奴役们你看我我看你,都默契的看着走出来的秋存墨,当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继续做自己的事情。 宋桑桑带回来一个消息:飞霄阁在四处寻找苏雨瑶。 有苏雨瑶失踪这件事打岔,万维生的失踪就更没人关心了。 秋存墨趁此时机温养墨韵天骨,以灵气贯入全身经络。 被挖紫韵天骨之前,她是人灵阶九重,差一步就晋入地灵阶,如今在墨韵天骨的滋润下,灵气更清透轻灵,从丹海扶摇而上,直入天灵。 ——人灵阶一重,二重,三重……九重! 灵气进入九重后并没有停下的迹象,反倒在丹海旋飞出一道气涡,呼啸着破开瓶颈进入地灵阶一重! 早饭后,宋桑桑找到秋存墨,说是西苑有灵兽病了,让她帮忙去给东苑的灵兽喂食。 食物已经准备好了,秋存墨推着小车,挨个兽窝投放鲜肉。 “虬蛇,吃饭了!” 今天的虬蛇很怪,蜷缩在窝里不动,凶狠的三角眼死死的盯着角落,那里蹲着一只浑身是血的大野鸡。 “扑棱棱!” 大野鸡挥舞着翅膀,飞腾到虬蛇身上,“咯咯”两声,尖嘴竟然将虬蛇的脑袋啄出两个血窟窿。 虬蛇诡异的没有再挣扎,而是缩回脑袋一动不动,眼中的凶狠之色也褪去,可怜兮兮的像个受气的小媳妇。 大野鸡很满意,扑棱着翅膀,趴卧在虬蛇的脑袋上打瞌睡。 “……虬蛇,怕鸡?” 怎么可能? 万维生当初差点把它打死,它都没这种畏惧的眼神,更没怂到一动不敢动。 今天,一只小小的野鸡竟然能骑在它的头上打盹? ——不对!这鸡有问题! 秋存墨是玩蛊虫出身,最明白兽族间血脉压制的天赋有多变态。 就像猫鼠天敌的关系一样,再强大的老鼠见到幼猫,也会秒变怂。 这就是骨子里的血脉压制! 而这只大尾巴鸡就是如此! 虽然不知道它究竟是什么,但它在天赋血脉上,绝对碾压虬蛇的存在。 “如果,用它做我的契约灵兽呢?” 秋存墨原本选定的契约灵兽是血尾凤凰,还为此养了它三年,谁知道苏雨瑶半路横插一手,威逼利诱的将血尾凤凰哄骗走,做了她的本命灵兽。 她挑了些新鲜草籽,混了疗伤的药草和丹药,送到大野鸡面前:“给你疗伤的!” 大野鸡似乎能听懂她的话,嫌弃的瞥了眼草籽,但还是吃了起来。 “你做我的本命灵兽吧!” “哧哧!”大野鸡打了个喷嚏,似乎是被她吓到了。 随即,一脚丫子踢翻了草籽,傲娇又鄙夷的对视着秋存墨。 那表情分明是在说:……契约老子?呵,人族,你不配。 秋存墨默默的挽起衣袖,心念微动,斩神刀倏然破空而出,“咻”的一声指向大野鸡。 她锐冷抬眸,瞳底刃杀:“虽然我不知道你究竟是个什么东西,但知道你能听懂我的话,所以说,想好了再回答我!” 大野鸡“咯咯”两声,突然张开翅膀,尖嘴啄向斩神刀,“叮”的一声将它凿远,嚣张的飞身扑向秋存墨。 凌厉的劲风扑面而来,她感觉到了一股子从未有过的泰山压顶之感。 长睫微翘,卷出一冽锋澜,倏冷狂肆的精神力破空而起,霸道的迎上大野鸡。 “砰”的一声,大野鸡被精神力撞飞,斩神刀随之从天空坠下,斩杀它的脑袋。 生死危机的关头,大野鸡拖着一条瘸腿,迅速敏捷的冲到她身边跪下,丑萌丑萌的眼睛里再无杀气,只有撒娇卖萌的狗腿脸。 秋存墨并不领情,依旧肃杀的冷:“你这是什么意思?” 大野鸡用翅膀扒拉了一团草籽,乖巧温顺的低头吃草籽,一边吃还一边冲着秋存墨摇尾巴。 “这么说,你是同意做我的本命灵兽了?” “咕咕!” “好吧,我就当你是同意了!”秋存墨敛下杀心,温柔起来:“过来,我看看你的伤!” 大野鸡除了断了一条腿,浑身的骨头也断了七八成,屁.股上更是少了一块肉,像是被人削去了半拉尾巴。 wap. /134//.html 第4章 老妖婆看上了她的美貌,想换脸 秋存墨用树枝给它做了支架,断骨复位后用布条子捆紧,又扔给虬蛇。 “我先去一趟后山,回来带你回家。” 兽园的后山连接着雾影山,随着风向偶尔有毒雾弥漫,再加上常常有人在那里失踪,也就被列为禁区了。 不过,那里长着一种叫青椹的果子,微毒,吃了之后会让人浑身麻痹,但是捣碎了蒸熟,可以愈合断骨。 秋存墨没有深入,很快就在一株古树旁找到几颗青椹的果苗,用铲子将树苗和泥土一起挖出来,装进背篓。 等第二铲子的青椹果挖出来时,第背篓里的果苗已经干枯,铲子上的果苗也在迅速枯萎,同时,刚刚还郁郁葱葱的古树也开始掉叶子了。 “不对,有东西在汲取它们的灵气!” 她意识到不妙,又听到有声音传来,连忙屏住气息,藏于枯树后。 “砰!” 一个女人被扔到前方的空地上。 “……花娘子?”秋存墨认出女人是阁主朱文身边的侍妾。 她浑身僵硬的站在那里,拼尽全力的挣扎着,却半点动弹不得,只能惊恐的看着越走越近的两个人。 “朱文,你最近很不走心呢,送来的女子都是寻常货色,就没有长的好看一些的吗?”老妇人头发花白,形如枯槁,走过的地方植物迅速枯萎,变成死物。 阁主朱文像是随从般跟在她身后,战战兢兢:“老祖宗只是说要些鲜活的生命,并没说还要讲究姿色,既如此,我改日送几个好看的过来给老祖宗享用。” “嗯,你是得选一个有姿色的,我最近出关,需要一个好看的皮囊,她的肌肤要雪白晶莹,吹弹可破,模样艳压群芳的那一种,我太妖仙姬可不是什么皮囊都要的!” 干瘪的手指撩起花娘子的秀发,贪婪的嗅着沁人的馨香。 “年轻的味道,真好啊……” 太妖仙姬的眼神突然一戾,骷髅般的手指竟然戳进了花娘子的后脑勺,享受般狰狞着五官,仔细且熟练的将头皮和整张脸皮揭了下来。 朱文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无视花娘子痛苦的求助眼神,看着她的脸皮一点点被剥下,贴在太妖仙姬的脸上,随着手指的按抚,渐渐显出了花娘子的五官轮廓,肌肤恢复饱满莹润。 “再次恢复年轻,真好!!朱文,记得给我找一个好看的。” “老祖宗放心,我一直给您留着一个好皮囊,她叫秋存墨,您这次出关出的太急,我没来得及准备,老祖宗什么时候想要,我什么时候把她给您送去!” “那就明天送去垂云洞……” 扭动腰肢,踩着花娘子的血,太妖仙姬美美的跳了一支舞,优雅的迈着小碎步离开。 秋存墨没有妄动,等两人彻底走远了,再没有半点气息才慢慢走出来,悄无声息的抹去所有痕迹,迅速下山。 宋桑桑和她住一间屋子,早早就睡下了,她却辗转难眠。 飞霄阁一直有少女失踪的事例,每一次报给阁主他都不屑一顾。 原来,罪魁祸首就是他啊! 是他将这些无辜的生命献祭给了太妖仙姬! 太妖仙姬是飞霄阁的创始人,凭着狐媚的手段和脸蛋,俘获了不少男人的身心,后来被那些宗门大佬的夫人们联手围杀,废了修为毁了容,彻底消失于江湖。 没想到,一百多年了,她竟然还活着,还修炼了汲取灵气和生命的邪术,剥人脸皮续命。 而她,还倒霉的上了她的黑名单! 一夜辗转,早上起来时,双眼红肿,眼窝黑的要命。 洗脸时,看到水中的倒影心生一计,立即出门在草丛里找到草芥虫,又去小溪抓了只毒蟾,去兽窝的犄角旮旯里搜了很多毒虫毒蝎子之类的东西。 将所有的毒虫放到一起,捣碎了,将毒血涂抹在脸上和身上多个地方,任由毒素入身,差点昏死过去。 早饭时,五师姐江美艳趾高气扬的过来了。 “秋存墨,阁主要见你!” 宋桑桑嗫嚅着从屋子里出来:“秋师姐病了,她……” “死了没有?” “……没。” “没死就滚出来!”江美艳不耐烦的敲了敲门框:“秋存墨,用不用我进去把你给拖出来?” “不用,来,来了,就,就来……”秋存墨沙哑着嗓音,颤颤巍巍的走出屋子。 她包着一个床单,戴着帽兜,将自己全身上下牢牢包住,只露出一双红肿流泪的眼睛,故意咳嗽了几声:“五师姐,可知道阁主找我有什么事?” “找你当然是好事了,他昨天在后山找到一株奇花,说是花蕊粉末能让你断骨重续,让我领你过去炼化了奇花……秋存墨,你是真能走狗屎运,都成了废物了,还能有翻身的机会!”江美艳越说越生气。 有天骨的时候,秋存墨占据着最好的资源,现在成了废物了,阁主经竟然还想帮她断骨再续,怎么好事都让她给赶上了? 后崖上风声猎猎,几乎能将人吹下万丈深渊。 “五师姐,奇花,奇花在哪呢?” “前面的垂云洞……” “不行,不行了,我走不动了,”秋存墨咳嗽着,上气不接下气的大口喘着粗气:“五师姐,麻烦你搀我进去吧。” “真是麻烦!”江美艳不耐烦的骂了两声,搀起她一条手臂,粗暴蛮力的拽进垂云洞。 洞里干燥阴暗,并没有传说中的奇花,但是有股子脂粉香味。 “呵,朱文这是送了两个好皮囊给我吗?”太妖仙姬阴笑着走出黑暗。 江美艳吓的一哆嗦:“你,你不是花娘子?” 花娘子是阁主的侍妾,她认识多年,绝对不是眼前这个女人的眼神和姿态。 太妖仙姬将她上下打量了一番,戾冉:“你们又是谁?” 江美艳被她的气场震慑住了,嗫嚅道:“……我,我叫江美艳,她,她叫秋存墨。” “她就是秋存墨?”太妖仙姬来了兴致,快步走过来:“快,把你的兜帽拿下来让我看看。” “不,不行,我,我生病了,咳咳……” 秋存墨大声咳嗽着拒绝,太妖仙姬却不理会,一把掀开兜帽,想要看看朱文给她的惊喜大礼。 刺激的腐臭味道扑面而来,她立即捂着鼻子后退:“怎么回事?” 江美艳也看到了秋存墨的异样,恶心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秋存墨,你掉进粪坑了吗?” wap. /134//.html 第5章 自己给自己下毒 原本天资绝色的秋存墨,此时满身脓包,尤其是脸蛋上的疮口还留着脓液,散发出呛鼻的臭味,让人看一眼都恶心。 “五师姐,不怨我,我都说了,我,我生病了,你和阁主不信,非要我来嘛……”她装无辜的委屈着,顺带着将朱文也拉下水。 果然,太妖仙姬怒了:“朱文这个小崽子,竟然敢用这样的货色敷衍我!” 她猛地出手,掐向秋存墨的咽喉,要把她一手掐死,可手指触碰到粘稠的液体,瞬间恶心的不行,反手将她打飞,打出山洞。 “滚!你带句话给朱文,他想要的东西是没指望了!别再来烦我!” 江美艳吓到小脸煞白,努力挤出笑脸作陪:“您放心,您的话我们一定带到,打搅了,告辞。” “你给我站住,谁让你走的!”太妖仙姬的身影闪过,拦在她面前:“没有那个恶心的,你这个皮囊也不错,就你了!” “死妖婆,滚开!”江美艳惊觉不妙,扬手洒出一把毒粉,撒腿就跑。 太妖仙姬吸了两口毒粉,觉得喉咙火烧一般的疼,恼羞成怒:“小贱人,竟然敢在老娘面前耍花枪,找死!” 青色灵韵的气场陡然爆发,直冲洞外。 “天灵阶……” 江美艳只来得及喊出口,就被太妖仙姬碾压着踩在地上,“咔嚓”一声踩断了脊椎骨。 “老娘当年玩花招的时候,还没你这个小蹄子呢,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敢往老娘眼里揉沙子!!” 怒骂着,太妖仙姬如法炮制,双手撕开了江美艳的美人皮,血淋淋的披在自己脸上。 “看在你皮囊不错的份上,我会用药好好保养的!!” 秋素墨躲在远处的石头下,再一次目睹了血腥的全过程,谨慎的拍了拍心口。 “老女人,真是变态……幸亏我留了个心眼,自己给自己下毒,毒伤了我自己!江美艳,是你自己该死,非要押送我来送死,活该你做了我的替死鬼!!” 等到太妖仙姬满意的回了垂云洞,她三步并两步的急匆匆下山。 晨曦薄雾的早晨,朗朗读书声从书堂那边传来。 秋存墨的内心浮上一刃愤恨。 飞霄阁名义上是养了她八年,其实囚禁了她八年。 尤其是有“皎月明君”之称的阁主朱文,外人只看到他谦逊温雅的假象,没人知道他的手段究竟有多么阴狠。 为了压榨出她天赋的最大值,朱文每天都要给她灌下大量的刺丹药,根本就不管她小小的身体是否能承受药力。 而今,她没了紫韵天骨,失去利用价值,被无情的一脚踢开不说,还恶毒的送给太妖仙姬去剥皮。 要是就此放过他,原身的棺材板都压不住! 秋存墨迅速在心中筹谋了一番,假装晕倒在书堂大门口。 阁主朱文正在给外门弟子讲课,白衣胜雪,皎皎君子。 “为人在世,当以忠心恭敬为底线,不可贪欲,不可无良,不可……” “呀,那边有个人!!阁主,那边有人……”窗边的弟子看到倒地的秋素墨,惊叫着打断朱文的课。 有的弟子脚快,已经飞奔了过去:“阁主,是秋师姐,她好像中毒了。” 朱文的心“咯噔”一下。 秋素墨活着回来了? 不能够啊! 此时此刻,她应该被剥皮了才是! 难道,现在晕倒的秋素墨,是已经换了皮囊的太妖仙姬?? 他的心中飘过一百个猜忌和念头,端着伪善的面孔,慢悠悠的踱步过去。 “看什么?都散了去上课,柳芽,把她送去厢房,仔细照看。” “是,阁主!” 柳芽最鄙夷朱文这不要脸的伪善面,明明坏到了骨子里,非要装成救命的谪仙样。 门下弟子谁不知道他的性子为人,装什么呢! 很快,朱文跟进了厢房,她不悦道:“阁主,秋素墨已经废了,拉到山下的乱葬岗埋了算了!干嘛还要抬进厢房?” “滚!”朱文恶狠狠的一记眼刀飞过去。 柳芽不敢再多说半个字,低头退出去。 朱文端起一盏凉茶,“哗啦”一声泼到秋存墨脸上。 秋存墨闷哼着幽幽醒来:“阁主……” “江美艳呢?” “她被花娘子留下了,花娘子还让我给你传句话,说,说……” “说什么?” “说,说……”秋存墨的声音越来越小,又昏了过去。 朱文满脸不耐烦,再次浇了一碗凉茶,她却没有醒转的迹象。 朱文气的摔了碗:“死废物,临死还要浪费我的仙丹!来人,取九转去毒丹来!” 九转去毒丹是飞霄阁的招牌丹药,可驱毒化淤,一粒价值百金。 可在秋存墨没有说出关键话之前,他不能让她死! 浪费点丹药,总好过亲自跑到太妖仙姬面前去求证! 一粒九转去毒丹吃下去,秋存墨依旧昏迷,两粒下去,她还是装晕不起。 朱文忍着肉疼的心,又连续喂下去三颗,秋存墨才缓缓的睁开双眼。 “阁主,我这是在哪?我怎么了?” “我问你,花娘子和你说了什么,你在垂云洞看到了什么?江美艳又去了哪里?” “垂云洞?花娘子?江美艳?”秋存墨似乎有点断片,拍着头坐在那里,努力回忆。 朱文凑近,眼神凶狠:“花娘子她怎么样?她说了什么话?” “啊,我想起来,她说,说你骗她,说要用五师姐代替我,还说答应你的什么事情不算数了,让你好好的养着我,善待我,不许我脱一点油皮,说什么下一个就是我,呜呜,阁主,她是什么意思,我是不是也要死了……”秋存墨哭的伤心绝望,如丧考妣,缩在床上瑟瑟发抖。 朱文听的脸色发青,不知道秋存墨说的是真是假,但也不敢去求证。 太妖仙姬那个老妖婆太变态了,变态到他都不敢招惹,不敢去求问真相,弄不好,她能扒了他的皮换上。 想到第一次见到太妖仙姬的情景,他打了个寒颤,权当秋存墨说的是真话。 反正飞霄阁养一个废物还养得起。 “既如此,你就不必再回兽园,但是关于之前发生的事情……” “我不说,呜呜,阁主,我谁都不会说的。” “最好什么都不说,说了也没人相信,还有,垂云洞和你五师姐的事,你也要当做没发生过!” “阁主放心,我懂,我不会说的,我谁都不说,呜呜……”秋存墨抖动如筛糠的连声答应。 “你还算聪明,否则,小心你的狗命!!”朱文撂下狠话,不耐烦的甩袖离开。 wap. /134//.html 第6章 你听不懂人话吗 秋存墨虽然搬离了兽园,但也回不去原来的房子了。 她出事的第二天,山上来了一个叫西子云的少女,红韵天骨,就近住进了秋存墨的旧宅,成为飞霄阁的新宠。 宋桑桑非要帮秋存墨搬家,秋存墨拗不过,就用一个大床单裹了所有东西,和她一人抬着一角,晃悠悠的去往甸子角。 甸子角是飞霄阁的菜园子,背靠雾影山,距离毒障林也就百米的距离,原来是看园子的杂工居住,菜园子划分到弟子的管辖范畴后,杂工被辞退,几栋茅屋也就闲置成了仓库。 路过训练场的时候,宋桑桑的脚步慢了下来。 秋存墨以为她累了,仔细看才发现,她在看舞刀弄剑的弟子们。 “桑桑?” “秋师姐,你知道我最大的羡慕是什么吗?就是你们可以光明正大的站在这里,以弟子的身份训练,可是我不行……” 身为万维生的“养女”,她从进山门就是个奴役,根本就没有觉醒天骨,踏足训练场的资格。 蓦地,她想到了秋存墨的“废物”之身,立即意识到自己无心的几句话,也戳到了她的痛点。 “对不起,秋师姐,我们走吧……” 人影一闪,几个训练中的少年少女拦下她们。 “你们俩给我站住,这是训练场,是你们能来的地方吗?” “就是,也不看看你们来是什么东西!一个废物,一个奴隶,也配来这里!” “贱足踏贵地,训练场都被你们踩脏了!” “……” 秋存墨当年被朱文当做“掌中宝”般的训练,“享受”着各种顶级资源,这些宗门弟子早就嫉妒疯了。 “你们天赋不行,下品青韵,又懒惰松懈技不如人,没有资源是你们活该,怎么反倒怪上秋师姐了呢?”娇笑声中,一名陌生的面孔出现在秋存墨面前。 少女皮肤白皙,五官清秀,脸上还有着淡淡的婴儿肥,莞尔一笑时,俏皮可爱。 “秋师姐,我叫西子云,刚进山不久,一直想要去看看你的,一直没机会,巧了,今天见到了,西子云见过秋师姐!”西子云规规矩矩的行了礼。 “西子云,你不是说,有机会的话,想要挑战一下秋师姐吗?她就在这呢,你试试呗!”十六师兄起哄着煽风点火。 “可以吗?秋师姐?”西子云很是乖巧的询问。 “西师妹,不好意思,你大概不知道,我已经没了天骨,废了修为了,桑桑,走吧!”秋存墨不卑不亢,淡冷的回绝。 “秋师姐是不想赐教吧?”西子云可怜兮兮的撇了嘴:“还是看不起子云,不屑出手呢?” 秋存墨有些恼火:……你特么的听不懂人话吗?! 宋桑桑看出情形不对,立即上前两步:“西师妹,秋师姐她真的……” “啪!” 西子云反手一巴掌抽在她的脸上,笑靥如花:“你一个奴隶,贱婢!没资格和我说话!” 软萌可爱的小脸,说着最恶毒的话。 “你……”秋存墨刚要回怼,被宋桑桑紧张的拉住了。 “秋师姐,不要!她,她是红韵天骨,你,你打不过的……” “红韵天骨怎么了?”秋存墨桀冷一笑:“就算我没了紫韵天骨,徒手,也能打败她!” 周围看热闹的弟子们瞬间哄笑起来。 “秋存墨,你以前有紫韵天骨的时候,都没这么嚣张,现在成废物了,反倒更张狂了!?” “秋存墨,你不应该去菜园子,应该去厨房,去了之后,杀牛都不用刀,直接吹死了!” “废什么话,有本事就打给我们看呀!” “……” 西子云的笑容愈发乖巧:“既然秋师姐这么说了,那,咱们就打一架吧!” “打就打!”秋素墨将包裹扔在地上:“桑桑,看好了!” “秋师姐,还是不要打了……” “不打不行啊,她摆明是要在我这里刷优越感,我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秋存墨狡黠的眨了下眼睛,再转眸,傲娇的翘起下巴:“你要怎么打?是点到为止还是不死不休?” “当然是点到为止了,我要是和一个废物不死不休,传出去,也丢人不是!”西子云简直就是个神经病。 一边说和废物打丢人,还一边铁了心的要虐秋存墨刷存在感。 不远处,大师姐和她的一众小迷妹们站在一起,冷眼旁观着这场闹剧。 “西子云果然是个疯子!打一个废物有什么意思?阁主怎么选了个疯子收入门下?” 柳芽冷笑:“你们懂个屁,阁主只要有好处就行,至于这好处是踩着别人的血,还是踩着别人的头,他都不在乎!” 西子云是个武疯子。 她小时候有点家财,爹娘给她请了武学师父,后来家族落败了,爹娘就想把她嫁人,联姻解决家族的生意问题。 可谁知道,她竟然在洞房花烛夜,活活打死了新郎,被官府关进了死牢。 不知道朱文用了什么手法,把她弄出来做了飞霄阁的弟子。 训练场上,西子云已经动手了。 一出招,就让众人羡慕嫉妒恨:“人灵阶六重!!” 秋存墨没有选择硬碰硬,而是飞奔避退,以颇为狼狈的姿势避开了第一招。 西子云一击不中,有些恼怒,立即跟了上来。 秋存墨利用宗门功法中的身形,灵巧敏捷的闪避着,引得西子云步步紧逼,她丝毫没注意到,秋存墨在一点点的引着自己往柳芽那边走。 算计好时间和角度,秋存墨连连后退,叫嚷着不行了,在西子云再次一掌袭来的时候,猛地蹲在地上。 “不打了,我认输……” 掌风越过她的头顶,“砰”的一声,落在柳芽身上。 毫无防备的柳芽硬生生挨了一掌,连人带凳子翻了个底朝天,裙子也倒盖在头上,露出打底的长裤。 西子云也没料到会这样,本能的收了手。 这一瞬,训练场上静可闻针。 此时此刻,谁还在乎秋存墨是输是赢,都直勾勾的盯着柳芽,看她是什么反应。 柳芽狼狈而急促爬起身,将裙子放下的那一瞬,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 丢人! 太丢人了! 被打翻了还能忍,这裙子盖了脑袋露屁‘股……谁能忍??? “西子云!”银牙死咬,她缓缓抬头:“你说,你是要点到为止,还是不死不休?!” “大师姐,我是……” “呼!” 柳芽一掌打来,拼尽全力。 西子云仓促接了一招,瞬间怒了:“你动真的!?” 她也不客气了,叱吼一声,疯了般的扑向柳芽…… 秋存墨抱着头,弓着腰,从人堆里挤出来,找到还在懵逼的宋桑桑。 “还愣着干什么?走啊……” “不是,秋师姐,不是你在打吗?” “你傻啊?我一个废物和她们打什么打?让她们自己打自己,狗咬狗多好,走……” “……” wap. /134//.html 第7章 捡到聚宝盆? 甸子角的屋子共有三间,都堆满了乱七八糟的东西,推开门,厚重的灰尘差点没把秋存墨送走。 她咳嗽着躲开,等灰尘小一点,用布条做了口罩,和宋桑桑各自蒙上口鼻,搬杂物。 直到天黑,两人也没清理完一间屋子。 宋桑桑要回去喂灵兽,就先告辞离开,秋存墨一个人又哼哧哧的搬了半天,直到月上柳梢头才累成狗的坐在门槛上。 “咕咕,咕咕!” 大尾巴野鸡在屋子里乱叫,她听的心烦。 “再叫,就把你炖鸡汤……饿死我了!” 大尾巴鸡非但不闭嘴,反而叫的更大声,“咕咕”个不停,她恼了,脱了脚上的鞋子就扔过去。 “闭嘴!” 大尾巴鸡不叫了。 她刚闭上眼睛,大尾巴鸡突然扑棱着翅膀,冲到她的肚子上,狠狠的踩了一脚,踩的她肋骨差点断了,疼的要死。 “啊!老子今天要是不扒光你的毛,就是你祖宗!! 秋存墨崩溃的跳起来,冲进屋子的角落去抓鸡。 大尾巴鸡躲在一排木板下,被她趴在地上,揪着尾巴拽出来。 “咕咕,咕咕咕……” “咕你大爷……嗯?”秋存墨神色一滞,意识到不对,连忙歪头看:“那是什么?” 黑漆漆的角落里,一个东西闪着亮晶晶的绿光,有点神秘。 “夜明珠?不对,太大了……难道是传说中的夜光杯?咦,发财了……” 秋存墨钻进去,满头灰的钻出来,擦了擦以后,懵了:“……黑的鼎?” 黑鼎盆口大,却散发着绿油油的光,很是诡异。 而更诡异的是,黑鼎里有她的两只鞋子。 两只一模一样的左脚,甚至于连缺口都一样的鞋子。 她看了看右脚的鞋子,迟疑的放进去。 绿光闪过,黑鼎里多了一只右脚的鞋子。 “……这什么?能复制?聚宝盆吗?” 秋存墨连忙取出鞋子,顾不上穿,翻出一块灵石扔进去,绿光闪过,不出所料的多了块一模一样的灵石,豁口边角形状都一模一样。 她如法炮制,将能扔进去的东西都扔进去了,丹药,药草,衣服,石头子…… 最后,她瞄了眼大尾巴鸡,将它也扔了进去。 大尾巴鸡:…… 失望的是,等了大半天,黑鼎也没复制出第二只大尾巴鸡。 秋存墨反复实验多次,得出结论:黑鼎能复制一些东西,但都是一次性的,被复制过,或者是复制出来的,都不能再复制第二次。 而像斩神刀和大尾巴鸡这种有生命灵性的东西,也无法复制。 早上天刚蒙蒙亮,她就抱着复制出来的灵石出门找人兑换。 “师哥师姐师弟师妹们,你们兑换灵石吗?九折兑换……” 不多会,她扛着一大包灵石再回来接着复制。 很快,房间里的灵石堆成小山。 “……我好像需要一个空间法器!” 空间法器只有三级以上的炼器师才能炼制,而她所在的昌平州,三级以上的炼器师不会超过十个,价高难求。 整个飞霄阁里,除了阁主朱文,也就柳芽有一个空间法器。 秋存墨在床底下挖了个坑,藏好黑鼎,收拾干净屋子以后,用床单打包了灵石,带着大尾巴鸡下山。 路上,一人一鸡选了个溪边吃早饭,饭后,秋存墨简单化了妆易了容,变成一个干瘪颓废的小老头,扛着大包继续赶路。 她被囚在飞霄阁多年,只在逢年过节时才会下山,所以对周围村镇的情况并不熟悉。 连续问了多家,才找到一家看上去有点规模的兵器铺子。 看她穿的像个乞丐,孙掌柜没理会,继续打铁。 火红的锤子敲打着淬过的铁片,每一锤子下去都带着一丝丝的灵气。 这就是炼器师。 炼器师的每一次捶打,都会将灵气灌入成品,增加兵器的硬度和灵性。 可惜他只是个一级炼器师,也就锻些寻常刀剑。 “老头,要什么?” “大兄弟,我想要个空间法器,可有?”秋存墨龇着一口大黄牙,笑容猥琐的很。 “老头,你知道什么是空间法器吗?”掌柜的嘲讽的翻着白眼:“空间法器是修炼者才配用的东西,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东西!” “孙掌柜,话不能这么说,可能这老头讨的剩饭太多,怕馊了,所以要用空间法器嘛!”隔壁的伙计调侃大笑。 “就算有空间法器,他也买不起呀!”孙掌柜再次睥睨的啐了口痰:“你看她满脸菜色,背着个破口袋,饭都吃不起,还能买得起空间法器?!” 隔壁伙计的笑声更大了:“孙掌柜,话不是你这么说的,买不买的起是他的事,能不能炼出空间法器可就是你的本事了,你没本事炼出法器,也别嘲笑人家买不起呀!” “铛!” 孙掌柜的铁锤重重扔进火炉里,很是不爽:“行,就冲你这句话,老头,老子给你指条明路……顺着这里往前走,找一个叫白宝斋的地方,保证你要什么有什么!” 白宝斋?? 秋存墨听师姐们说起过这个地方,说它是一家连锁宝库,衣食住行,珍稀古玩,从仙丹灵药,奇兽异鸟,只要你有钱,什么都能买到。 秋存墨雇了辆马车,一路问一路走,晃悠悠了大半天才到。 看门的小厮连人带马车拦下来:“老头,送菜的走后门。” “小哥,我不是送菜的,我是买东西的……” “哈,买东西?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就你这穷酸样,连进门的资格都没有,滚!!” “放肆,有钱没钱都是白宝斋的客人,我和你们说过多少次了,不许狗眼看人低,怎么就不长记性!?”大掌柜崔平安斥骂着走出来。 小厮被骂的脸色青紫交加:“咱们白宝斋都是贵客,他一个要饭的闯进去了,岂不是得罪客人?我也是为了贵客着想。” 听到这里,秋存墨默默的转身走向马车,“哐当”一声,拽下了包裹。 其他人也都好奇的翘首看来。 “这是什么?”小厮踢了一下包裹,“哐当当”的声音让他心虚:“这是石头吗?你以为随便拿块石头,就能当灵石?老头,你这辈子怕是都没见过灵石是什么样的吧?“ 寻常的老百姓习惯用金币银币铜买东西,但是修炼的人更喜欢用灵石和灵晶币购物,因为灵石和灵晶币的价值更高。 秋存墨犹如看白痴般瞥了小厮一眼,依旧默默不语的从包裹里摸出一块灵石,扔给小厮。 “上,上品灵石?” 灵石共分上中下三品。 这满满一兜的上品灵石,等同于一箱子金币。 小厮捧着灵石,像是捧着火炭,烫手还不敢扔,感觉自己的脸被踩进茅坑,没脸见人了。 wap. /134//.html 第8章 七百灵石买一个老蛐蛐?买回去养老吗 崔长老的嘴角浮上微笑:“小子,记住今天的教训,切记不可再狗眼看人低了!现还不快送客人去七号贵宾房!” 白宝斋是个圆形建筑,七号贵宾房位于二楼,推开窗户,正对上对面十九号贵病房的阳台。 秋存墨放下珠帘和纱幔,拖了张竹椅到阳台,放出大尾巴鸡后,一边喝茶吃点心,一边翻看今天的拍卖单。 今天的拍品有丹药仙草,奇珍异宝,也有美女灵兽。 她的目标是十八号拍品,一个名为环扣铰丝玉镯的空间法器,市场价在三十块灵石左右,而她带了五十块,估计够用了。 主持拍卖的是一名年约四十岁的女子,五官端庄,气质出尘,举手间自有一股子雍容华贵的气场。 她亲自捧着一个盖着红绸的托盘,优雅的放在主讲台上。 “小女子袁雅,是今天的主事,想必很多老朋友都认识我,也就不多做自我介绍了,老规矩,我手里的这个宝贝,就是今天拍卖会的拍引子,一只响蛐!” 红绸掀开,黑色的瓷瓮中,传来沉闷的蛐蛐叫声。 “袁娘子,你们白宝斋是没什么宝贝了吗?这样的玩意,我赵凌云都不稀罕玩,你们竟然拿来做引子,想招财进宝?”稚嫩的少年从十九号贵宾房的阳台上探出身,嘴里油腻腻的啃着一个鸡腿。 拍引子是白宝斋拍卖会的传统。 每一场拍卖会之前,商家都会拿出一个特殊的宝贝,做为热身拍卖,拍卖的热情越高,气氛越嗨,那寓意着此场拍卖会就会越成功。 因此,被拿出来拍卖的都是最稀罕的宝贝。 可蛐蛐…… 就算是最顶级的常胜将军,也不算宝贝,不配做拍引子。 但也有人看出了不寻常:“袁娘子,这蛐蛐怕不是寻常的蛐蛐吧?为什么用瓦罐闷着?蛐蛐不都是用竹篓罐子关着的吗?” 袁雅神秘一笑:“十年前,有一户姓江的镖师家族,一夜之间被灭了门,诸位可听说?” 此言一出,白宝斋炸了堂。 江氏镖局,满门七十三口,全都是练家子的镖师,却在一夜之间全死光了,诡异的是,没人知道他们家七十多口是怎么死的。 传说,江家人的死状都很安详,所有人都像是在睡梦中一睡不醒,死的没有半点痛苦。 “袁娘子,江家七十多口的死,不会和这只蛐蛐有关吧?”有人反应过来。 “是与不是,诸位贵客不如先看看拍品。”袁雅在黑瓮上反扣个竹篾笼子,挑开了盖子。 “咻!” 一只黑黝黝,浑身冒着绿光的蛐蛐跳到罐口上,“吱吱”的叫个不停,小眼睛里透出瘆人的凶光。 客人们都被吸引了目光,纷纷探出身子查看。 “这蛐蛐不对啊,怎么冒绿光?袁娘子,你确定这是蛐蛐?” 当然是蛐蛐了! 秋存墨淡冷的扫了一眼,又缩回了椅子里:……这是一只蛐蛊!一只寿命不足一年,老态龙钟的老蛐蛊!! 一般来说,蛊虫的炼制以毒虫为上品,蝎子蜈蚣毒蛇蟾蜍居多,因为它们具有天生的攻击性。 像这种蛐蛊炼起来就比较费事,蛊师必须用药性调起蛐蛐的攻击性,再以毒素淬炼它,从而让它可以在炼制的过程中,吞噬掉蝎子蜈蚣等毒虫存活下来。 不过,仅仅是费事而已,对她而言,蛐蛊也是信手拈来的小蛊虫,所以都懒得去看了。 袁雅浅笑:“说它是蛐蛐也不全面,因为它吃掉了无数的毒虫,炼化成了蛊虫,所以要叫它蛐蛊!” “这是蛊虫?这就是蛊虫?!”赵凌云来了兴致,半个身子几乎要挂在阳台上:“江氏镖局那么多人,都是死在它的手中?” “江氏镖局满门七十三口,都死在它的毒素之下,赵二公子有兴趣?” “有,你说个价格,本公子要了!”赵凌云激动的拍着阳台,让袁雅赶快宣布价格。 秋存墨无语的斜睨他一眼,嘟囔:“乡巴佬,一只老掉牙的蛊虫都能激动成这样?切!” 她不屑的端起茶盏,品了口花茶,惊喜的很:“好茶,有股子花香味!” 就算前世,也没喝过这么香沁的花茶。 她连忙端起茶壶,再次斟满。 袁雅笑声如银铃:“赵二公子别急,咱们的起拍价很低的,三十块灵石起拍,每次加价也不过十块灵石……” 秋存墨:……你们咋不去抢的嘞!! 这么一个马上就要挂掉的蛐蛊,起拍价还要三十灵石? 明明可以抢,却非要搞什么拍卖! 可随后,就听到赵凌云激动的叫声:“我要!” “咚!”他敲响窗口的铜锣。 其他的客人也不甘落后:“我也要!” “还有我!” “咚!” “咚!” “……” 敲锣意味着客人拍下,提价,每一下就代表着十块灵石。 气氛越烘托越高,人们疯了般的竞拍,最终以被赵凌云以七百五十块灵石成交! “啪!” 秋存墨手里的茶壶掉到了地上。 这些人是人傻钱多吗!? 七百多块灵石买一个老蛐蛐? 干嘛?回家养老吗? “恭喜十九号房的赵二公子,拍下蛐蛊。”袁雅一边说一边将蛐蛊赶回瓦瓮。 殊不知,一道黑影猛地跳过去,扑倒了瓦瓮。 “咔嚓!” 瓦瓮掉到地上摔了个粉碎,蛐蛊也跳了出来。 可没等众人反应过来,一个大尖嘴“吧唧”一口啄起蛐蛊,仰面吞下,挑衅的“咕咕”叫了两声。 所有人这才看清楚,这竟然是一只……大尾巴野鸡!! 秋存墨彻底石化了。 该死的大尾巴鸡,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 你一口吞下的那是蛐蛐吗? 那是七百五十颗上等灵石啊!! “咕咕,咕咕!” 大尾巴鸡并不知道自己惹祸了,翘着尾巴得意的在台上走来走去:……蛐蛐对它而言,那是天生的食物链,送到嘴边的肉,不吃白不吃! “这,这是谁家的鸡?”赵凌云突然歇斯底里的怒吼:“给我抓住它,炖了!!” 他的侍卫们应声而出,抓向大尾巴鸡。 大尾巴鸡看情形不对,立即扑棱着翅膀飞向七号贵宾房的窗口,寻求庇护。 可是…… “嗡!” 无形的精神力形成一道结界,硬是将它给拦下了。 大尾巴鸡撞到结界上,整只鸡都是懵的,懵懵的看着秋存墨,顺着结界滑了下去。 【主人这什么意思?为什么不要我进去?是不要我了吗?】 wap. /134//.html 第9章 小子,你确定要和我死磕到底? 秋存墨看着它掉到地上,给了个威胁的眼神:……谁让你馋嘴的!活该!! 真不是她不讲武德!! 七百多块灵石也不是赔不起,而是要给大尾巴鸡一个教训! 抛开蛐蛊本身的价格不说,它毕竟是人家拍下的拍品,在没有她的授意,没有人家主人允许的情况下,它竟然窜上去就一口吞了。 这要是不给它点教训,就不知道社会的严打是什么意思!! 看着被追到狼狈大尾巴鸡,秋存墨也和其他人一样,趴在窗口看戏。 倏地…… “是她,那只鸡是她的!”赵凌云指向她,歇斯底里的叫嚷着:“自古以来,宠兽受惊,第一时间都会找主人,那只鸡第一时间就是扑向她的房间,肯定是她的鸡!” 所有人都看向秋存墨,随后,就听到侍卫们的喊叫声。 “抓到了,赵二公子,抓到了!” 大尾巴鸡被一个网兜罩住,狼狈的压在地上,可怜又无辜的大眼睛眨眨的看着众人。 “赵二公子,怎么处理?” “还用问?扒皮,炖汤……” “那个,”秋存墨以手扶额,哀哀又无奈的低声:“这是我的鸡,所有的赔偿由我负责,我……” “你赔?你赔得起吗?”赵凌云越说越愤怒,飞身越过阳台,冲上来就掐住了她的脖子:“你知不知道养出这样一只蛊虫,得耗费多少时间和心血,它……” “赵二公子,不要坏了规矩!”崔平安不急不缓的走进屋内,淡悠悠的很:“你拍了蛐蛊不错,可我白宝斋也有保护不当的地方,这件事还是慢慢商议的好!” “没什么好商量的,我就要蛐蛊,给我活的就罢,不给就没得商量!” “……” 崔平安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的手,平静的目光下却透着锐冷的杀意。 赵凌云不甘心的松开手指,但还是坚持自己的意思:“我就要蛐蛊,活的……” “行,没问题,我们白宝斋欠你赵二公子一只活的蛊虫,等有合适的,我们一定亲自送到府上,分文不取,如何?” 赵凌云对白宝斋颇为忌惮,话又说到这份上了,只能悻悻的点点头:“崔大掌柜,你可真护着这个臭叫花子!” “你,给小爷我等着!”他不甘心的指了指秋存墨,回去自己的房间。 秋存墨揉着脖子,装作弱小可怜的颌首致谢:“多谢!” “贵客不必谢我,举手之劳,”崔平安客气的回礼:“不知道贵客如何称呼?” “哑杀!”这是秋存墨前世的代号。 “哑杀?”崔平安默默念了几遍,确定没听过,目光落在大尾巴鸡身上。 看似随意的瞥了几眼后,漫不经心道:“贵客若是真心想谢我,不如把这只鸡送给我,如何?” 大尾巴鸡:……你想什么呢?! 秋存墨:……你可真识货!! 天下没有掉馅饼的好事! 她还在想呢,白宝斋怎么会无缘无故的扛下七百多灵石的债,原来是打大尾巴鸡的主意。 不得不说,老头是个老狐狸呀!! 崔平安见她不说话,立即笑道:“贵客放心,我喜欢它,并不是喜欢吃它,而是真心的喜欢它,想要当做宠兽养着。” “不行!”秋存墨淡冷抬眸,呵呵一笑:“我欠下什么债,就用什么还!既然我欠你们白宝斋一个蛊虫,一个月以后,我还你们两个蛊虫!” 崔平安的笑容僵在脸上,惊骇和失落交叉着闪过,但还是老奸巨猾的一笑:“如此的话,那我就不打搅贵客了!” 蛊虫是什么? 那可是蛊师才能炼制出来的极品,她却随便张口就还白宝斋两只。 如果不是随口敷衍他,那就是此人深藏不露,白宝斋得罪不起! 身为白宝斋的老狐狸,他宁可错过,也不能得罪这样的人! 拍卖会继续,但是赵凌云的眼睛一直在盯着七号贵宾房。 “你们都给我盯好了,不管那个老头看上什么,我赵凌云都要把它拍到手……今天要是不搅了她的局,小爷我就不是赵二公子!!” 很快,当第十八件拍品出现的时候,七号贵宾房的窗口有了人影。 “诸位贵客,这个环扣绞丝玉佩是三间屋子的空间法器,起拍价三块灵识,一次加价一块石……”袁雅展示着玉佩的佩戴方式,身姿妩媚。 可男人们都只盯着她的身材看,对环扣绞丝玉佩的兴趣不大。 三间屋子的空间法器,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有点鸡肋,但凡有点家底子人,几乎人手一个,所以没人开拍。 没有竞争对手,秋存墨松了一口气,敲了窗口的铜锣。 “七号贵宾房的客人出价十一灵石……” 赵凌云等的就是现在,立即冲到阳台上,挑衅的敲响了铜锣。 “十九号贵宾房的客人出价十二灵石。” 秋存墨蹙眸:……这小子,是要和我死磕吗?! 她不动声色的敲了敲锣。 不等袁雅的叫出价格,赵凌云就迫不及待又敲了一下,嚣张的趴在窗口大叫:“老头,今天小爷就和你杠上了,不管你出多少,我都压你一头,” ——你确定要死磕??那就来啊!! 秋存墨心中冷笑,没有说话,继续敲锣。 她敲,赵凌云也敲,两人你一下我一下,互相较劲般的敲着。 也不知道敲了多少下,秋存墨估摸着差不多了,缓缓将鼓槌放下,老气横秋的叹息:“既然年轻人你这么喜欢,老头子我就不和你争了,你赢了!” 赵凌云得意的哈哈大笑,笑声中,袁雅公布了拍卖价格。 “恭喜十九号贵宾房的客人,以三百三十七块灵石的价格,拍下环扣绞丝玉镯。” “……”赵凌云的笑容瞬间僵住。 三百三十七块灵石? 这么多! 按照正常空间法器的价格,三百三十七块灵石够买一百个同级别的法器了。 他倒不是心疼这几块灵石,而是花这样的价格,买一个蹩脚的空间法器,是要被笑话“人傻钱多”一辈子的。 果然,有的客人憋不住大笑:“三百多?到底是赵二公子,不差钱啊!” 赵凌云脸色铁青:“笑什么笑,小爷我有的是钱,爷高兴!” 客人们的笑声更大了。 赵凌云被笑的如坐针毡,没脸再坐下去,恼羞成怒的一脚踢飞环扣绞丝玉镯:“我们走!” “赵二公子慢走!”崔平安亲自在门口恭送。 赵凌云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甩袖离开。 没了空间法器,秋存墨也没了兴趣,转身收拾东西要走,大尾巴野鸡却“咕咕”的拦下她,咬着衣角不撒口。 有了聚宝盆的经验,她意识到不对劲:“你是想我继续留下来,继续拍?难不成还有什么宝贝?” wap. /134//.html 第10章 雾影禁地,活人限行,神仙止步 大尾巴鸡在那里“咕咕”的叫着,她听不懂,索性坐下来吃点心喝茶等下面的拍品。 很快,压轴的开盲盒拍卖开始了,大尾巴鸡也激动起来。 秋存墨心领神会:“原来,你在等这个!” 开盲盒拍卖是白宝斋的压轴项目,他们从世界各地弄来一些自己都没打开过的老物件,进行拍卖,价高者得。 这种拍卖属于盲赌的性质,客人可能拍出一箱子金币,也可能拍出一箱子淤泥。 一个铁箱子抬上拍卖台,她率先开锣。 袁雅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七号房的客人,出价一块灵石。” 周围的贵宾房立即有人探出头,好奇的看过来。 “七号房这是又出手了!不知道这次又要祸害谁了!” “不拍不祸害,我不拍,她就祸害不了我!” “……” 见识过秋存墨“祸祸”本事的人,都识趣的没有竞拍出价,怕自己也被她摆一道,变成第二个笑话。 袁雅连续叫了几遍价格,确定无人问津,一锤子定音,以一块灵石的价格,将大铁箱子送到了七号贵宾房。 箱子的表面锈迹斑斑,虽然已经处理过了,但依旧能看出被海水侵蚀后的痕迹,掂了掂,箱子很重。 大尾巴鸡很激动,一边绕着箱子转圈,一边“咕咕”的叫个不停。 秋存墨也跟着紧张起来:“上次找到聚宝盆时,你都没这么激动,那这里面的东西,岂不是比聚宝盆更逆天!?” 激动的心,颤抖的手,她用斩神刀“咔嚓”一下,斩断了锈迹斑斑的铁锁,打开。 下一秒,表情僵了僵:“……就这?” 箱子里的,竟然是一个兽蛋。 一个篮球大小,表面布满黑色花纹的褐色兽蛋。 “咕咕,咕咕!” 秋存墨感觉被算计了:“大尾巴,这不会是你的蛋吧?” 算了! 大尾巴鸡喜欢就好! 也就一块灵石,全当给这家伙行善积德了! 收拾了东西,她按照规矩从后门离开。 崔平安站在门后的黑影中,微微颌首:“右边的大路拥堵,有些闲人,左边小路的风景不错,客人可以斟酌再走!” 秋存墨明白他的意思:……赵凌云带着人,就在右边的路上等着堵你呢! “多谢崔长老,两次解围,哑杀心中清楚,多谢!” “贵客第一次来,我白宝斋也得尽到地主之谊,他日若是有什么需要,或者是有什么东西要出手,尽管来我白宝斋。” 秋存墨再次道谢,转身走进左手边的小黑巷道。 回到小溪边,秋存墨卸去所有妆容,借着溪水洗干净脸。 “空间法器有价无市,白宝斋这样的地方也就一件拍品,还只有三间屋子大小,或许,我可以用精神力开辟一个空间!” 前世,她和一些异能者研究这个课题,只是没实践过。 回到甸子角,她搬进后院的柴屋,防止被人发现,还特意用干柴做了伪装。 回忆着前世的那些数据,她意识逐渐放空。 不知道过了多久,再睁开眼睛时,发现她竟然身处一团迷雾之中,浓郁的雾气顺着指尖漫上身体,化成灵气凝于黑韵魔骨。 纤指翻转,利用雾气的漩涡打开一个近乎一米的空间,再以精神力做结界,固定了空间结界,再将空间隐匿于识海。 她试着将黑鼎和灵石搬进空间,开始的时候很吃力,随着抓取力的娴熟,很快就能得心应手的搬运桌椅板凳了。 “秋师姐,是你回来了吗?” 宋桑桑的声音传入空间,她连忙闪身而出,不动声色的打开屋内。 宋桑桑站在院子里,比之前消瘦了些,脸上也多了几块瘀斑。 “桑桑,谁又打你了?” “没谁,我想下个月觉醒天骨,这几天天训练,不小心摔的,倒是你,怎么一消失就是好几天,我还以为你出事了,担心的不行。” “消失了好几天?”秋存墨心里咯噔了一下,装作若无其事:“你太夸张了,我就是在后面打扫柴房的时候,累了,就地睡了一会。” “秋师姐,你睡一会就能睡上五天??” “五天?” 她去白宝斋也就一天的时间,那,她开辟空间不知不觉的就用了四天?? “嘭!” 一束烟花再空中绽开,绚烂的如同苍兰花。 秋存墨疑惑:“谁大白天的放烟花?” “这是苍兰花,苍兰国的徽印!”宋桑桑激动道:“差点忘了,我来找你,就是找你去看热闹的!” 天空上,几只飞禽掠空而来,每一只飞禽的身上都站着几个人。 “苏师姐失踪好久后,阁主放出消息,说不找了,没想到苍兰国却来人了……不知道阁主现在怎么应对!” 秋存墨冷笑:“阁主就是这样,精致的眼前利益者,于他而言,与其耗费心力人力去搜寻苏雨瑶,还不如再弄一个红韵天骨来!” 训练场上,听到消息的门内弟子纷纷赶来看热闹,秋存墨和宋桑桑仗着纤瘦,三两下挤到最前面。 “利堂主,你什么意思?阁主闭关也就算了,怎么我家公主也闭关了呢?”苍兰国使臣语气不善。 “万大使,真的不好意思,就这么巧,阁主和苏云瑶都在闭关,你们来的不是时候啊!”训诫堂堂主利长清陪着一张笑脸。 “是吗?我家公主每个月都会准时的往家里寄信,这次却一直没有消息,我们来了,你们却借口闭关,既如此,那我们就在这里等,等到公主出关!” “这个……” “利堂主放心,我们苍兰国不会吃喝你们半点!” 苍云国的人显然是有备而来,他们在山脚下租了一栋院子,一行十二人挤满了两间茅草屋。 利长清象征性的过来请了两次,也就不再理会,任由他们住着了。 晚上,一行人吃过晚饭,坐在院子里商量事情。 “万大使,咱们什么时候动手?” “三天,如果三天后还没见到雨瑶公主,就按计划而行!” “真不知道王上和王后怎么想的,放着咱们苍兰国那么多高手不用,非巴巴的把公主送到这里受罪!” “你们懂什么?”万大使冷眼呵斥了他们:“你们知道飞霄阁毗邻哪座山吗?” “这个不知道!” “雾影山!” 一时间,所有人都噤声沉默。 许久,才有人倒吸一口气:“不会是那个……活人限行,神仙止步的雾影山吧?” “雾影禁地,活人限行,神仙止步,”万大使的表情多了些忌惮:“昌平州内,唯一的一处禁地!” wap. /134//.html 第11章 开辟的空间有惊喜 “说到禁地的说法,我就一直很纳闷,为什么昌平州的本地人不怎么相信,咱们苍兰国却深信不疑呢?” 他们苍兰国人从小就知道一个传说,说是雾影山有一处进入魔族的天门,有魔兽看守,所有踏足雾影山的人必死无疑,就连神仙见了雾影山,也得乖乖绕行。 可是苏云瑶的回信中,却说自己进过雾影山,并没发现什么特殊之处。 “按计划,咱们这一次要光明正大的闯一闯雾影山,你们……谁?!” 万大使一声厉吼,遽然一掌打向院门。 院门应声而碎,也传来一个小姑娘的哭喊声:“我是来给诸位送茶果的,呜呜……” 呜呜咽咽的哭声中,秋存墨拎着个破竹篮子,狼狈的出现在大门口。 “你们弄坏了篮子,我就回去怎么交代?呜呜呜,嬷嬷会打死我的!” 万大使冲着身边的侍卫丢了个眼色,侍卫会意,摘下腰间的钱袋:“别哭了,这些钱币够赔你的篮子了!” “谢谢大爷,呜呜……”秋存墨两只手指捏着钱袋,呜呜的哭着离开。 这些家伙真是警惕,她才偷听了那么几句就被发现了。 “雾影禁地,活人限行,神仙止步?我在飞霄阁八年,从没听过这种话!不过,他们要进雾影山可不行!!” 雾影山有没有诡秘她不知道,但有苏云瑶的尸体是真的!! 如果被他们找到了尸体,再联系到她受伤的契机,肯定会怀疑到她身上。 不行! 不能让他们进入雾影山! …… 赶走了秋存墨,万大使一行人继续讨论着计划的具体步骤,为了防止再有人偷听,院子的前后分别安排了守卫。 蓦地…… “谁?什么人?出来!”屋后的守卫叱声厉吼。 万大使等人飞身掠出:“又怎么了?” “刚才有个人影,像是姑娘,在那边一闪而过,你们看……” 顺着守卫的手指看去,众人果然看到一个影绰绰的纤细身影,正一动不动的蛰伏在树荫暗黑处。 “姑娘,有事吗?”万大使上前两步。 姑娘没有回答,却是往后退了两步。 万大使心有所动,往前走了走,那姑娘也往后退了退,始终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万大使,她好像是要引我们过去?” “咱们去吗?会不会是什么陷阱?” 大家都看向万大使,他不屑的一声冷笑:“就算是陷阱,能奈何的了我们?走!我们去看看她究竟在搞什么花招!” 纤细的身影飞身掠起,向着后山飞奔,过了山崖以后,隐入一个山洞不见。 “这是什么地方?” “管他呢,进去看看就知道了!” 几个胆大的人立即冲进山洞,万大使却没有轻举妄动,而是点起火把戒备后路。 陡然间,山洞的深处传出惊叫:“啊,大使,万大使,你快来……” 万大使意识到不对,连忙冲进去,浓浓的腐臭味中,脂粉味让人更恶心了。 顺着声音,几个人来到一个弯角处,瞬间被熏的连连作呕。 “什么东西,这么臭?” 等到看清楚腐烂的东西时,有人忍不住吐了起来。 一堆乱糟糟的腐肉中,人类的衣服和头发窝成一团,爬满了蛆虫和苍蝇,再下面是几具人的白骨,似乎是死了多年。 “万大使,我刚才扒拉了一下,大概有十来具尸骨,都是女子……还有,我在这个腐烂的尸体上找到了这个!” 是一枚苍兰花的发簪。 “这是公主的发簪!?”万大使脸色大变。 女尸的尸体已经腐烂的没了样子,只能从衣衫上看出质地不错,而且还没了脸皮,更加没法辨认出五官。 不过,他们的心中已经先入为主,把尸体当成了苏雨瑶,一个个愤怒的嘶声怒吼。 “万大使,不平飞霄阁,我们就对不起枉死的公主!” “对,杀了他们给公主报仇!!” “杀人偿命,我们与飞霄阁势不两立!!” “杀!” 一行人义愤填膺,抱起腐尸气势冲冲的冲向飞霄阁正厅。 等他们走远了,秋存墨悄无声息的从草丛里钻出来:“阁主,你保重啊!” 她潜进到苏雨瑶的住处,偷了一枚她的发簪,扔在江美艳还没彻底腐烂的尸体上,坐实苏雨瑶的身份。 也幸亏太妖仙姬懒散,只是将尸体扔在这里腐烂成泥而不加处理,才让她有了可乘之机。 很快,正厅那边传来嘶吼声,很快就刀剑相交,打了起来…… …… 秋存墨回到甸子角,安安稳稳的睡了一大觉,醒来时,已经临近正午。 洗漱后,一边吃着果子,一边进入空间。 “……草?” 黑黝黝的土地上,一株小草长势喜人。 这是一种房前屋后,犄角旮旯随处可见的小草,应该是她不经意间,将草籽带进离开空间,才让它生根发芽的。 她也没在意,盘膝静坐,一边修炼,一边继续以精神力拓展空间。 等睁开眼睛要走的时候,她随意瞥了眼小草,整个人僵住了。 “这草……” 刚才还是一棵小苗苗的野草,此时竟然已经枝繁叶茂,草头上缀满了草籽。 “遭了,我这是在这里又呆了几天啊!?连草都长这么大的了!” 她急急忙忙的闪出空间,发现桌子上刚才喝剩下的半碗水,竟然还在冒着丝丝热气。 秋存墨灵光一闪,明白过来:……空间里的时间流速,绝对比外面快上几倍。 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测,她弄来梨树和桃树的幼苗,又洒了些药草种子,最后,郑重其事的取出一枚七彩树种,埋进泥土里。 去年的一场擂台赛上,她赢到一件刀枪不入的软金甲。 事后,阁主朱文找到她,拿着七彩树种,说是三万年前古神树的种子,是他的心头挚爱,如今,他要用挚爱换软金甲。 秋存墨当时又气又笑:明明可以直接抢的,干嘛还要虚伪的忍痛割爱来交换呢!? 和她猜测一样,很快,果树开始抽枝发芽,黑土地上也冒出了绿油油的小药苗,但是那个所谓的古神树树种却没什么反应。 坐下休息的时候,看着结界外氤氲的雾气,陡然想到了雾气里的灵气。 “雾气里的灵气那么浓,如果将雾气收集成水,那水里面的灵气是不是也可以提纯呢?” 她做了个支架,将斩神刀放在上面,下面放了木桶,铁遇冷气凝汇成水滴,就能滴落到桶里面了。 只是水滴收集的速度很慢,第二天才收集了小半桶,但是水里面的灵气泛出肉眼可见的涟漪。 屏气静息,她以精神力将灵气凝聚,灌入一个小瓷瓶里。 “有了这瓶灵气,桑桑应该能觉醒天骨了!” 桑桑是她在飞霄阁唯一真心的朋友,一直无法觉醒天骨,希望这瓶灵气能帮助到她! 她又在菜圃摘了些新鲜瓜果,拎着菜篮子,高高兴兴的赶往兽园。 “咚!” 闷闷的一声巨响,似乎有什么东西塌了,随即,一股子浓烟从西南角直窜天空。 wap. /134//.html 第12章 魔界天门 “那个方向是训练场和……藏书阁?!” 不会是藏书阁着火了吧?! 朱文这个人最是虚伪,虚伪到就喜欢用秘册孤本这些书来标显13格。 藏书阁里收藏的都是珍品呀,如果是的话…… 秋存墨来不及多想,转身往藏书阁的方向跑,远远的就看到窜天而起的火苗。 藏书阁已经塌了,任由一桶桶的水浇下去,火苗依旧窜上天空。 而大火旁,万大使等人被一众宗门弟子围住。 “是我烧的,就是我点的火,是我打烂的地基木桩,本大使就是要烧了你们的藏书阁,那又怎么样?!” 万大使完全不理会弟子们的叫嚷斥责,不屑又傲娇的凝视着众人。 “本大使还告诉你们,他朱文一天不出面,本大使就拆一天飞霄阁,今天是藏书阁,明天就是丹药房,后天就是你们的大仓库……” 利长清坐在地上,狼狈至极:“完了,阁主会弄死我的!” 朱文躲着苍兰国的人,让他出面处理此事,谁能想到万大使他们这么不讲武德,竟然烧了飞霄阁最宝贵的藏书阁!? 他现在没心思和万大使他们拉扯,稳下情绪后,急匆匆的赶往密室找到朱文。 朱文一听当场就爆了,愤怒的冲出密室,直奔藏书阁。 “藏书阁是我飞霄阁的根本,姓万的,今天你要是不给我个交代,谁都别想离开……” 万大使等的他,立即命人将腐尸送出来:“今天你要是不给我个交代,苍兰国与你们飞霄阁势不两立!” 看到腐尸,朱文抽了抽嘴角,最终下定了决心:“江美艳和你们苍兰国什么关系?你要为了她与我为敌?” 人群中,秋存墨瞳底一震:……朱文这是要承认江美艳的事情,想要破釜沉舟的一搏了! “江美艳?谁啊?”万大使指向女尸:“这是我们苍兰国的雨瑶公主……” “她不是,她是江美艳!是我飞霄阁的弟子!秋存墨呢?柳芽,你去把秋存墨叫来!” 都不用柳芽动手,秋存墨身边的弟子立即分开,如避瘟疫一般,将她给露了出来。 “秋存墨,过来!” 朱文厉喝,秋存墨吓到一哆嗦,转身就跑,却被柳芽一掌打飞,拖了回来。 秋存墨吓坏了,捂着脸仓惶挣扎:“阁主饶命,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什么都没说,我谁都没说,真的……” 朱文掐住她的下巴,拎起来,恶狠狠道:“秋存墨,把那天垂云洞发生的事情说一遍,告诉他们,这个尸体究竟是谁!?” “她,她是……”秋存墨怯弱着,小心翼翼的询问:“阁主,您想我说谁?说她是江美艳,还是苏雨瑶?” 那表情,那话语,分明就是在告诉众人:……朱文让我说谁,我就说谁! 朱文意识到不妙,瞳孔一缩:“秋存墨,那天不是江美艳带着你,一起去的垂云洞吗?” “哦,江美艳,五师姐是吧?是,是,是我和五师姐去的垂云洞,不是苏师妹,不是她……”秋存墨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冲着万大使他们坚决否认。 可傻子都能看出来,她是被“逼”着这样回答。 这也就间接证明尸体就是苏雨瑶。 “朱文,你还有什么话说?”万大使等的就是现在的实锤。 “她在胡说八道!”朱文想一巴掌拍死秋存墨的心都有了:“那天是我让江美艳带着她去垂云洞,垂云洞里拄着我们家的师祖太妖仙姬,她老人家需要美人皮保持青春,所以我就让江美艳带她过去了,可谁知道,她活着出来了,江美艳却被扒了皮……” 此言一出,众人震惊。 尤其是宗门里的其他弟子,立即联想到那些失踪的女弟子。 就连利长清也怀疑自己听错了:“宗主,您在说什么呢?难不成往年失踪的那些女弟子都是……” “是又如何?就像她秋存墨这种废了修为没用的,也就一张皮囊还有用,我飞霄阁养了她八年,扒她一层皮做补偿,有什么错?是她们没用,承受不住疼痛死了。” 朱文既然敢爆出真相,此时也不打算装了,直接摊牌。 “你们其中要是有谁觉得本阁主无情,可以滚出师门,但前提是要将我飞霄阁对你们的培养,都给我吐出来!” “朱文,你好歹也是皎皎君子的名头,竟然做这种禽兽不如的事!?”万大使咬牙启齿,嘶声厉吼:“有你这样的阁主,我家公主失踪了这么久,肯定也是凶多吉少,管这尸体是谁的,杀了你,总没错!” 朱文冷笑:“杀我?来啊!” 两人四目相对,碰撞出怒火,瞬间凌厉出手打成一团,从地面到天空,谁都不让。 拳风呼啸,围观的人们狼狈避让,但是秋存墨一眼就看出了端倪。 这两个人,看起来打的难分难解,可双方出手的时候都留了后手,并没有用全力,这场对打更像是在作秀。 果然…… 万大使一出招,朱文就察觉到他的招法“雷声大雨点小”,虚张声势的还行,但是伤人欠点火候。 他心中起了疑惑,也收敛了灵气,只留下虎虎生风的花架子。 两人配合的打上天空。 “朱阁主,见你一面可真难!” “那你们也不至于烧了我的藏书阁吧?” “不烧藏书阁,你会出来吗?”万大使一掌推出,恰势与朱文做起了掌势推手:“朱阁主,我烧你一座藏书阁,还你半片天,如何?” “你什么意思?” “雾影山,敢不敢和我走一遭?” 朱文略一犹豫:“走就走,前面带路!” 万大使虚晃一招,大吼着飞向雾影山的方向,朱文紧随其后:“姓万的,有种别跑!” 宗门的其他弟子闻讯都要跟上去,却给苍兰国其他使臣拦下了。 “干什么?你们是想人多欺负人少吗!?” 这就是他们的计划——万大使负责引开朱文,他们则负责拦下所有人。 秋存墨悄无声息的避开人群,暗中潜伏着跟上万大使和朱文。 两个人的打斗痕迹很明显,进入雾影山后,穿过毒障林,进入了深山没多久,就看到了两人的身影。 他们站在一处空旷地,正对着一张卷轴指指点点。 “隐月入山,星坠入河……这是说的时间,咱们得晚上过来,等月光星光都上来了,才能打开天门!” “姓万的,你确定是这里?” “如果朱阁主你的指点的地势没错,就是这里!” 万大使摘下佩剑,插件脚下的泥潭。 “这里,就是魔界天门的所在地!” 两个人再次确定了一下口诀和时间,约定晚上一起过来。 等他们走远了,秋存墨好奇的走过去:“魔界天门?” 难道,这里真有一个可以打开的空间大门? “嗡!” 空间里的斩神刀突然一阵颤鸣,炫目的白光灼眼爆出。 等她再睁开眼睛的时候,方才空旷的地面上,多了一扇青铜门。 青铜门的左边,篆刻着隐月入山半遮面的图腾,右边,则是诡星坠入星河半湮没的浮雕。 wap. /134//.html 第13章 究竟谁在血口喷人 “……魔界,天门!!” 秋存墨震撼的站在那里,凝视着面前这个古老而肃穆的青铜门,它就像是亘古而立的守卫,在历史的长河中默默守护着门内的世界。 冰凉的触感漫上指尖,也再一次唤醒了斩神刀,它“嗡”的一声破空而出,落在左侧门扇上隐月入山的图腾上,完美契合。 同时,右侧诡星坠星河的浮雕闪出一点光芒,露出了一个物件的形状。 没等她看清物件的形状,光芒骤然消失,斩神刀化成了龙形再次回到她的手臂上,而青铜门也归于尘埃,消失不见,就像是从来没出现过一样。 “……钥匙!?打开魔界天门需要要是,斩神刀只是其中的一把钥匙,只有再拿到另外一把钥匙,才能打开魔界天门!不知道那把钥匙,是不是在万大使的手中?!” 旋即,她想到了之前的情况。 “不,他们没有钥匙,如果有的话,就会像我这样,青铜门会在他们面前自动闪现,等待钥匙开门了!!” 秋存墨看着地上的长剑,狡黠而坏坏的一笑:“不知道我使点坏,你们会不会狗咬狗的打起来!?” 拔出地上的长剑,随便找了个地方插进去,飞一般的遁走了。 …… 秋存墨猜的没有错,万大使烧了藏书阁就是为了逼朱文出面。 他们为了找魔界天门,利用寻找苏雨瑶的名义,在雾影山兜兜转转了好几天,可都没有找到口诀上的地点。 没办法,他们只能用最极端的手法逼出朱文。 朱文以为他们是要利用苍兰国的皇权给自己施压,没想到,万大使竟然说,只要找到魔界天门,就不再追究苏雨瑶的死活。 朱文巴不得大事化小,就欣然配合着演了一场戏,在雾影山兜兜转转的转悠了大半天,选定了一个鸟不拉屎的地方。 不过,对魔界天门这样的事情,他是不相信的。 如果真的有那个东西,他在飞霄阁多年,怎么就从没发现什么端倪呢?! 苍兰国那些傻玩意愿意折腾,就让他们折腾去。 回来以后,他美美的跑了个澡,正预备找侍妾来一场游戏的时候,外面传来打闹声。 没等他穿好衣服,大门被人踹飞了。 “朱文,你给我出来!” “姓万的,你干什么?!”朱文披着衣服火冒三丈:“你们苍兰国没完了是吗?怎么着,是不是还想再来一把火,烧了我的卧房吗?” 万大使的手中拎着那把固定位置的长剑,怒不可遏的甩飞出去,“叮”的一声钉在他的脚下。 “朱文,你还有脸说?我本来是想着给你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不计较我们家雨瑶公主的事情,没想到你这么阴毒,竟然偷偷挪动我的剑!” 离开毒障林的时候,他悄悄在剑上做了标记,就是怕朱文不讲武德动手脚。 没想到,剑真的就被动了。 朱文也是怒火冲天:“姓万的,老子既然带你去了,就不会再动你的破剑,你少血口喷人!” “朱文,别以为老子不知道你的小心思,你是想等老子走了,你自己去寻宝是吧?老子告诉你,你休想!” “不可理喻!来人,把这条疯狗给我打出去!” 朱文认定万大使是胡搅蛮缠,懒得再废话,喝令着手下将人赶走,万大使也认定朱文是卸磨杀驴,觉得自己被耍了,立即带人打了上去。 这一次打起来,可不是上次那样做做样子了,双方真刀真枪,打的难分难解。 飞霄阁上打的人头狗脑,罪魁祸首秋存墨却在空间里认真仔细的提炼着灵气。 “两瓶子灵气,不知道够不够宋桑桑用的?诶,不行,灵气的效力我还没试过,万一太猛了,宋桑桑的小身子骨承受不住,那可就麻烦了,得找人先试一下!” 可是,找谁呢? “哐当!” 院子里,传来水井咕噜和木桶的撞击声。 “谁天不亮就打水?” 打水的人叫孙旱,是飞霄阁厨房打下手的粗工,脸黑如铁,性格孤僻,素来都是孤身一人独来独往,是飞霄阁的边缘人物。 秋存墨搬来后没有见过他,听说他病了,没想到病刚好就开始挑水浇园了。 汗水打湿了孙旱的衣衫,他随手脱下外衣,果出了后背上的一个纹身。 “那是……穿山甲?难道他是!!”隔着窗缝,秋存墨瞳孔瞬然一颤,猛地躲开。 江湖上有几大秘闻,其中之一就是杀神三把刀的生死之迷。 三把刀早在二十多年前就响彻天下了,他天赋一般,据说是下品青韵天骨,本命灵宠更是战渣级别的穿山甲,但他能吃苦,练功的狠劲达到了变态的程度,以至于不到三十岁就名震天下。 可惜的是,正在巅峰期的他遇到了一个女人,听说被女人骗财骗色后伤心欲绝,绝望自杀,但也有人说他是隐姓埋名,远遁他乡了。 似乎是察觉到了有人偷窥,孙旱立即披上衣服,紧张转身:“谁?” 秋存墨打开屋门,笑眸嫣然:“孙伯伯,早!” 眼尾,扫到了孙旱的腹部丹海处。 那里有一道狰狞的刀疤。 ——他伤了丹海? ——怪不得呢,感知不到他身上有半点灵气,原来是废了修为! 孙旱满眼的杀意,一瞬不瞬的盯着秋存墨,最终,却只是用衣服掩好伤疤,打了水离开。 等他再回来时,井沿上多了一盏热茶,他没有在意,继续埋头干活。 打水时,眼尾的余光不经意的扫过茶盏,手一颤,轱辘咕噜噜的滚了回去:“好浓的灵气!” 小小的茶盏中,如烟雾般的灵气,浓郁的旋成一个小漩涡。 惊异间,听到了屋内秋存墨的笑声:“孙伯伯,请你喝茶!” 孙旱摸向小腹上的伤疤,犹豫了一下,果断的端起茶盏喝了下去。 “嘭!” 茶盏掉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秋存墨心一惊:“……完蛋了,补的太过了吗?” 井沿边,孙旱席地而坐,头上冒出一层层的水雾,满身的血管似乎是要爆开似得,青筋直跳。 秋存墨刚要出门查看,孙旱“噗”的吐出一口血,目光怪异的看了眼她的方向,起身离开了。 “……这什么意思?行,还是不行?”秋存墨想了想,觉得好像不是什么坏事。 如果真的有事,孙旱现在应该是上门讨伐,而不是默默离开。 果然,第二天,天不亮,屋门就有人“砰砰砰”的叩门。 叩门声不大,很是小心。 轻叩了几声以后,孙旱又回去挑水浇园,等他回来的时候,在井沿边再次看到了泛着灵气的茶水。 这一次,他没有半点犹豫,一口饮尽后再次席地而坐。 就这样,两个人也不见面,一个倒茶,一个喝茶,默契的又过去了三天。 秋存墨此时已经提炼了不少的灵气,再加上黑鼎复制,小空间里摆了几十个瓷瓶。 晚上,刚吃过晚饭,要上床休息的时候,房门再一次被叩响。 是孙旱! 抬头的一瞬间,他眼神一沉,大手带着狠戾拳风,呼啸着抓向秋存墨的咽喉,杀机尽现。 秋存墨心生戾杀:……竟然恩将仇报,她这是农夫与蛇吗?! wap. /134//.html 第14章 死废物,送上门来找打 纤指微抬,一缕黑色灵气爆出指尖,横空拦下孙旱的拳风,他倒吸一口气,猛地撤手。 “真的是你?” 不等秋存墨反应过来,他突然开始解扣子,她连忙后退:“你要干嘛?” “不是,别怕,”孙旱红了脸,抽了抽嘴角,露出腹部丹海处的刀疤:“十三年前,我受伤了,丹海受损,废了修为……” 废了修为后,他躲在飞霄阁等死,没想到秋存墨的一盏茶水,却让他那早就干涸的奇经八脉都活了过来,更是在丹海出凝出了小小的气旋,让他再一次拥有了灵气修为。 说到最后,孙旱越说越激动,单膝跪地,双手抱拳。 “再造之恩,我心铭记,此后,姑娘有任何差遣,我定全力以赴,誓死追随,如若背弃誓约,死无葬身之地!” “孙伯伯,你在说什么呢?什么再造之恩?你搞错了吧?”秋存墨娇笑着,似乎根本就不知道孙旱在说什么。 “你的紫韵天骨被挖了,却生多了墨韵天骨……除了你,还能有谁能重造我的丹海?” “孙伯伯,你一定搞错了!”秋存墨转身就走。 孙旱连忙跟上:“我明白姑娘的意思,一旦被天下人知道你的手中有灵气精髓,还是墨韵天骨,势必会有一场腥风血雨……” 他是过来人,深谙人性黑恶的道理。 “我今天过来,是要送你一个东西,此物名为假骨,可以遮掩你身上墨韵天骨的灵气。” 秋存墨的丹海看不出什么,但只要她一动手,黑韵灵气流动,一眼就会让人看出她的与众不同。 假骨有点像姜,脏兮兮的,透着一股子腥膻的味道。 “每次只要一小块,磨成粉喝掉,就可以遮藏墨韵天骨的灵气,这样,你每次打架出手,别人看到的,只会是青韵天骨的灵气。” “假骨?”秋存墨突然想到了关于三把刀的传说:“世人都说,三把刀天赋一般,却修为变态……但其实不是,你根本就不是青韵天骨,是吧?!” “你知道我是谁?也好,我也不隐瞒了,”孙旱一惊之后,坦然的很:“我不是青韵天骨……青韵天骨就算是练功练到累死了,也无法达到巅峰,我自然不是!” 他就是服用了假骨的粉末,才让天下人都以为他就是最普通的青韵天骨,是通过变态的修炼手法,达到了曾经的巅峰。 犹豫了一下,他似是下定了决心,咬牙道:“姑娘,想知道我的天骨属性吗?” “不想!这是你的隐秘,你不必和我细说!” 孙旱松了一口气,感激的颌首鞠躬:“假骨并不是骨头,而是我给它取的名字,它就是一味草药,多年前,我发现了它的奇妙之处,就挖了一半使用,这一半我一直藏着,正好给你用上了!” 知道是草药,秋存墨的心思又活了,将假骨埋在了空间,每天用灵雾水浇灌,反正长不长芽的也不吃亏。 估算了一下宋桑桑的体格,秋存墨取出两瓶灵气精髓,去兽园找宋桑桑。 可到了兽园才听说,她被拉到前厅做婢女了。 朱文那天和万大使打了一架,结果是两败俱伤,最终,双方再次握手言和,又一次去找魔界天门。 可不管他们怎么找,卡时间,卡地点,卡开门口诀等等,都无法找到那扇传说中的青铜门。 为此,双方各挑了几拨人马,每天在雾影山转悠,转悠累了就回来吃饭,吃完饭继续转。 秋存墨赶到大厅的时候,正遇上他们巡山回来,大师姐柳芽带着一群宗门弟子坐在台阶上休息,一个个狼狈的东倒西歪。 而万大使等人做为贵客,都歪在亭下的石凳上,也是灰头土脸,疲惫的很。 宋桑桑拎着滚烫的糖水,挨个送:“大师姐,喝糖水!” 柳芽倦怠的随手接过来,孰知手指插到了碗里,被热糖水烫的“哇呀”一声,连忙缩回手,滚烫的糖水全都倒在了宋桑桑的脚上。 “死丫头,你要烫死我啊!” 柳芽甩手一巴掌,将宋桑桑整个人打飞,重重的摔在万大使等人面前。 “桑桑……” 秋存墨连忙跑过去,迅速脱下宋桑桑的鞋子,她光洁的脚背上,红肿了一大块。 “秋师姐,我没事。”宋桑桑疼的眼泪直掉,却不敢叫一声疼。 “万大使!”身边,一名苍兰国的使臣失声大叫。 万大使被叫的不耐烦:“什么?” 使臣什么都没说,只是指向宋桑桑,眼神怪的很。 柳芽此时也看到了秋存墨,正好找到了出气筒,跳起来怒骂:“你个死废物,这几天忙的把你忘了,你还敢送上门来找打……” 她一把抓向秋存墨的发髻,要将她给扔出去,孰知一道人影闪过,将她和秋存墨都撞飞了。 是万大使。 他跪在宋桑桑面前,双眼眨也不眨的盯着她的脚。 宋桑桑被看的心里发毛,连忙抓过鞋子要穿,却被他再次拦下了。 “姑娘,别怕,我,我就是看看……” 他的声音打着颤,还透出卑微紧张的气息,让要上前的秋存墨动作一滞,悄然不动了。 万大使示意宋桑桑抬起脚,在她的脚心上,竟然生着一块蝶形的胎记,蝴蝶的翅膀更是延到了右脚侧面,漫上脚背。 “公主,九公主,我的九公主啊,我可找到你了。”万大使悲戚戚的一声哭嚎,其他的苍兰国使臣也都跪地,大哭九公主。 宋桑桑懵了。 所有人都傻了! 他们都听说过苍兰国九公主的事。 九公主是苍兰国王上和王后最小的女儿,也是他们唯一的女儿,四岁那年被人拐走,生死不知。 王后思女成疾,一病不起,王上为了缓解妻子的思女之心,就收养了养女苏雨瑶。 苏雨瑶为了彰显自己的公主身份,翻来覆去的逢人就讲,反反复复的讲到山上的耗子都知道这件事了。 没想到,苍兰国金枝玉叶的九公主,竟然会是宋桑桑。 宋桑桑完全吓傻了,连忙摆手否认:“不,我不是,我,我是宋桑桑……” “是,您就是,就是我们的九公主,您小时候,经常光着脚在宫里跑,我们都认得您脚上的蝶形胎记……” 而且,他们几个人再仔细分辨的看,越看越觉得宋桑桑的眉眼,就是他们家走丢的九公主。 万大使激动的差点晕厥,连夜写信将消息送回去,也顾不上苏雨瑶的生死和魔界天门,急不可待的护送宋桑桑回苍兰国。 宋桑桑来和秋存墨辞行,心事重重,并没有很高兴:“秋师姐,你和我一起去苍兰国吧?我一个人,害怕。” “苍兰国是你的家,你是九公主,你怕什么?” “我怕,怕他们失望,”宋桑桑黯然了双瞳:“苏雨瑶是红韵天骨,可我,我都现在还没觉醒天骨,万一,我还是一个无法觉醒天骨的废物,那,那我爹娘得多么失望啊。” 秋存墨认真的想了好久:“桑桑,你若是信我,我帮你觉醒天骨!” wap. /134//.html 第15章 桃花蛊,蛊惑人心 天骨觉醒分两种,一种是秋存墨这种天生的觉醒者,生下来就能知道她是什么类型的天骨。 但是也有一种人,是宋桑桑这种,天生的暗天骨,需要特定的条件来唤醒。 与天生的觉醒者不同,暗天骨要么是一鸣惊人的上天赋,要么就是一无是处的废天骨。 宋桑桑很是惊讶:“你帮我觉醒?可是,觉醒天骨很麻烦的,需要很多很多东西……” “你放心,你需要的东西,我都已经准备好了,本来就是想帮你觉醒天骨的,没想到发生了那样的事!” 觉醒天骨的第一步是洗筋伐髓,用药物洗去身体的杂质,再以灵气冲破丹海的桎梏,唤醒天骨,看看天骨的品级究竟是哪一种。 而打开丹海桎梏,需要一个有经验的高手,秋存墨想到了孙旱。 他目前的修为是不够,但是经验老道。 果然,听说要替宋桑桑觉醒天骨,他很是爽快的答应了。 三个人说干就干,秋存墨将准备好药材一股脑的倒进浴盆,让宋桑桑洗筋伐髓,孙旱则练习灵气精髓的驾驭方向,预备一鼓作气的破开桎梏。 宋桑桑泡了一天的药浴,秋存墨也帮她催除着身体的杂质,方才在天黑后彻底清除干净。 站起身的那一瞬,宋桑桑感觉神清气爽:“秋师姐,我感觉我的天骨绝对能一次性的觉醒成功!” “这么自信?” “因为我感觉自己好轻啊,轻轻一跳就能飞到屋顶上呢!” 宋桑桑嘻嘻笑着,给孙旱鞠躬过后,盘膝端坐在他对面,信心满筹的等待开丹海。 秋存墨有些担心:“孙伯伯?” “放心,我不是第一次开丹海,有的是经验!” 孙旱说的云淡风轻,秋存墨的担心小了些:“我给你们护法!” 她唤来大尾巴鸡,抱着它坐在门槛前,防止有人打搅。 屋内,灵气漫溢。 秋存墨连忙用气旋将灵气笼下,免得被外人察觉。 蓦地—— “噗!” “孙伯伯!”宋桑桑的哭声传来。 “没事,我没事,”孙旱抬手示意冲进来的秋存墨,眉头紧皱:“她的桎梏有些棘手,我需要凤尾草!” “凤尾草?那是长在雪山上的,你让我上哪弄凤尾草?” “白宝斋!”孙旱擦去嘴角的血渍:“只是,价格不菲!” “白宝斋?” 秋存墨这才想起,自己还欠人家两个蛊虫呢! 她心思急转:“价格不是问题,只要白宝斋有,我就能弄到手,只是,需要两天的时间……” 豢养蛊虫需要时间,空间的时间更迭再快,也得两天以后了。 孙旱正好可以趁此机会疗伤休养,宋桑桑则和万大使他们说,自己不舍得秋存墨,晚两天再走,万大使哪有不答应的,还很是自觉的守在外围,不打搅他们。 两天后,秋存墨以哑杀的形象,风尘仆仆的出现在白宝斋的门口。 小厮对她印象深刻,连忙毕恭毕敬的请了进去,还亲自告知崔平安,说是贵客到。 “哑杀老哥,实不相瞒,我一直在想,咱们约定的时间快到了,你会不会来呢……” “闲话不缀叙了,咱们开门见山吧!”秋存墨咳嗽两声,神思倦怠:“我需要凤尾草,不知道贵号可有?” “有啊,只是这价格……” “砰!” 两个小瓷盅重重的放在桌上。 “这是我答应给你的蛊虫,一个名为桃花醉,一个名唤嗜血虫。” 崔平安神色一震:“这么快?” 他对蛊虫也算有所了解,一般的蛊虫来说,少则三个月,多则半年,更毒辣的需要一年的时间才能炼化成功。 因为蛊虫相互吞噬和炼化需要一定的过程,没有时间就完不成炼蛊。 可这才几天呐,她就拿出了两个? 秋存墨猜到了他的心思:“距离这里一马之遥龙湖山庄,有位马夫人,你可知道?” “……他们家的大夫人?” “对,她十六岁嫁给三岁马员外,做了童养媳,那个时候的马家还只是个富农,是马夫人一步步的经营,将马家做大,变成了今日的龙湖山庄,可如今,马员外的翅膀硬了,马夫人也六十五岁,人老色衰了,所以,马员外就将她扔在庄子里,自己带着七房小妾在城里鬼混!” 这种桃花事,周围的人都知道,崔平安当然也有所耳闻。 他不明白的是,秋存墨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提起龙湖山庄的事。 “哑杀兄弟,你的意思是?” “这一只桃花蛊,碾碎,加上自己的血混酒,让男人服下,可以让情郎一辈子都离不开她,”秋存墨将桃花蛊推过去:“马员外现在就在龙湖山庄,你让人快马加鞭的送给马夫人,让她想办法让马员外喝下,事后,再回答我凤尾草的事情。” 淡冷一笑,云淡风轻:“我就在这里等,不着急的!” 崔平安虽然半信半疑,但还是唤来心腹交代了一番,让他一定要等到结果再回来。 傍晚时分,心腹气喘吁吁的跑回来,满头灰尘,进门就叫嚷:“奇了,奇了,太神奇了……” 他按照崔平安的吩咐,直奔龙湖山庄找马夫人,白宝斋的名号天下皆知,虽然马夫人怀疑桃花蛊的作用和效果,但如今的她色衰而爱迟,已经没有办法挽留郎君的心了。 即便猜到到桃花蛊诡异,抱着死马当作活马医的态度,她还是按照吩咐,将蛊虫混血醉酒,以一刀两断的借口逼着马员外喝下了血蛊酒。 神奇的是,酒盅落地的刹那,马员外突然跪在地上,抱着马夫人的腿嚎啕大哭,痛骂自己不是人,忘恩负义,有负当年的承诺重誓,如今,他悔不当初,哀求马夫人给他改过自新的机会。 “大掌柜,我当时就在旁边,把我都看傻了,要知道,马员外这一次回去,就是要休了原配,扶妾室上位的,没想到……” 没想到马员外哭完之后,就让手下人动手,将所有的妻妾都给赶出了家门,有哭闹纠缠的,二话不说,捆了卖进青楼。 这一波操作,听的崔平安目瞪口呆,心中澎湃,连忙挥手让心腹下去,拿起嗜血虫:“那,这只嗜血虫是?” 秋存墨淡眸:“崔掌柜,小心点,它嗜血的很,一旦被它沾上了,就会想办法钻进你的体内,吸干你的血,让你血枯而亡。” wap. /134//.html 第16章 她收到了自己大婚的请帖,就离谱 崔平安的手下意识的一收,更谨慎的将嗜血虫放下,咳嗽一声,“那个,既然蛊虫的事情解决了,那我们聊聊凤尾草的事情吧……” “关于凤尾草……” “我们无偿赠予!” “……无偿?不要钱??”秋存墨以为自己听错了。 “是,我们无偿赠予哑杀大哥!” “……” 秋存墨的本意,是想着利用桃花醉有效的筹码,再和白宝斋谈条件,再用蛊虫兑换凤尾草。 如果一只蛊虫换一株凤尾草都不行的话,再慢慢加码,直到对方答应为止。 没想到,崔平安开口是王炸——无偿赠予!! 心底澎湃的要死,但是秋存墨表面上淡定的一笔:“只是不知道你们这无偿赠予的话,是能赠予多少株?” “这个,”崔平安面露难色:“我们白宝斋目前来说,数量不多,怕是,会让哑杀大哥失望了。” 秋存墨确实失望了:……按照孙旱的是说法,宋桑桑的桎梏太厚重,就算有灵气精髓的加持,最少也得两三株凤尾草才行。 如果只有一株,那就用黑鼎复制一株出来,两株加在一起凭运气搏一搏了。 她压下气息,努力平静:“凤尾草长在雪山上,采摘确实有些难度,又是暗天骨必不可少的觉醒之物,少一些很正常,只是,不知道崔大掌柜能给我多少?” 崔平安有些难为情的伸出一根手指。 秋存墨彻底失望了:“……一株?!” 完了! 宋桑桑的天骨觉醒,真的要看运气了! 崔平安连忙解释:“不,不是,是一百株!” “……” “我们手里暂且只有一百株,如果哑杀兄弟嫌少的话,后续我可以再想办法!” 秋存墨:……想什么办法啊?不用!煮着吃都用不完! “崔大掌柜,这一百株凤尾草,真的白送给我?” 崔平安更加不好意思的一笑:“要是说白送,也算白送,不白送的话,我就是想提个小小的愿望,不知道……” “崔大掌柜请说!” “我想问一下,哑杀大哥可以介绍我和那位蛊师认识吗?” “……哪位蛊师?” “哑杀大哥别误会,我没别的意思,只是看你身无天骨,手上有没有茧子,应该不是炼蛊之人,所以我想炼蛊必定有高人,所以想请哑杀大哥牵个线,让我们白宝斋有机会和高人见一面。” 秋存墨恍然,狡黠一笑:“崔大掌柜的意思我明白,你就是想要垄断蛊虫市场嘛,可是,你也不能敢卸磨杀驴的事,要是我介绍你们认识了,那我岂不是没有油水可赚了?” 崔平安被说中了老狐狸的心思,也没有难为情,大方笑道:“既然哑杀大哥知道我的意思了,那我们的蛊虫市场就由您和我直接搭桥,如何?” “崔大掌柜有义气,我哑杀也不是无意之人,以后有好东西,我一定先过白宝斋!” “如此多谢了!”崔平安大喜,立即让人将凤尾草送来,亲自从秋存墨出白宝斋,目送她离去。 袁雅优雅在他身边站定:“恭喜大掌柜,又拉拢到一门好生意!” 崔平安似笑非笑:“袁雅,你要自检一下了!” “大掌柜这话何意?” “你这样惊艳的美人,可哑杀连看都没看你一眼,难道,你不应该想一下,你为什么没有魅力了吗?” 袁雅不屑的翻了个白眼:“看不上我袁雅的老东西,那就不是个男人!” “……” —— 回到飞霄阁,秋存墨将多余的凤尾草扔进空间,将三株凤尾草提纯了药汁,给宋桑桑喝下,孙旱以灵气催化药性,再破桎梏。 “唔!”宋桑桑一声闷哼:“疼!” “更就对了!这是桎梏在破裂!”孙旱大喜:“凤尾草有效果了!忍住!” 宋桑桑咬牙忍了,任由痛感袭身,疼到满身大汗,都没有再叫一声。 终于,一丝丝紫色蔚光从她的丹海破出,萦绕于屋梁之上。 “紫韵天骨?”孙旱一惊,随之大喜:“不枉我劳心之力!” 随即,紫韵天骨觉醒之力冲破了屋脊,直入云霄,照亮了半个飞霄阁。 飞霄阁的人彻底震动了,纷纷赶来查看情况。 当得知是宋桑桑觉醒了紫韵天骨时,一个个惊掉了下巴,表情更是丰富,尤其朱文,懊悔的恨不得把自己的肠子抽出来踩两脚。 这可是紫韵天骨啊!! 竟然眼睁睁硬生生的从他手里溜走。 万大使等人高兴的要疯掉了:能找到九公主已经是万幸了,没想到九公主还是紫韵天骨的上天赋。 怕夜长梦多,朱文这个不要脸的再反悔下阴招,一行人带着宋桑桑,连夜离开了飞霄阁,连让她和秋存墨最后的机会都没给。 秋存墨第二天听到消息,急忙赶往他们的住处,果然是人去楼空。 她失落的站了一会,心情郁闷的去吃早饭。 但是看着美味的菜粥和包子,却一点胃口也没有,怔怔的用筷子搅拌着。 最好的朋友离开了飞霄阁,好像连她的灵魂也抽走了。 “姑娘妆安,小人打搅了,冒昧的问一下,姑娘可是飞霄阁的弟子?”一个风尘仆仆的男子客气的鞠躬行礼。 “是啊,你是?” “小的是风云庄送信的,想去飞霄阁送帖子,能不能劳烦姑娘给我带个路?多谢了!” “风云庄?!”秋存墨瞳孔瞬沉:“哪个风云庄?” “西子洲的风云庄。” 西子洲,风云庄!! 那是原身的家啊!! “风云庄远在千里之外,看你这样子也是赶了很远的路,过来,吃点东西吧。” 秋存墨招呼小二再上一份早饭,男子千恩万谢的谢过了,方才坐下,从包裹里取出一份精致的婚贴。 “我家二小姐曾经是飞霄阁的弟子,她叫秋存墨,姑娘应该是听过的,如今她大婚,阁主与她有半师之情,所以我家家主亲手写了这份喜帖,请阁主去风云庄喝杯喜酒,以酬谢他对我家小姐的养育之恩!” 秋存墨心说你大爷,姐就站在你面前,你却不认识,还说姐要大婚! 大婚嫁给谁? “不知你家新郎是?” “我家二姑爷姓胡,与二小姐也算青梅竹马了,其实,这次二小姐大婚,本来是不想麻烦阁主亲临的,毕竟山高路远,是我家庄主觉得即便阁主不能亲临,也要将风云庄的诚意送达,所以偷偷的让小的来送信。” 秋存墨接过帖子:“这帖子我给你送吧,我们飞霄阁有规矩,外人不得入山,你在这里先吃饭歇脚,不出一个时辰,我定会给你回话!” 男子连忙起身鞠躬:“多谢姑娘!” 喜帖上写的清清楚楚,秋家之女秋存墨与胡家之子仁阳喜结连理。 可秋存墨搜遍了脑海,也不记得“青梅竹马”的胡仁阳是哪个。 而且,早在三年前,风云庄就送来书信,是父亲的亲笔信,说是与她断绝父女恩情,此后生死各安天命,了,死生不复相见。 为什么现在又冒出了一个秋存墨大婚的喜帖?? 难道说,这三年来,有人以她秋存墨的名义,在风云庄生活? 为了不引起怀疑,就模仿父亲的笔迹,写了那封绝交信?? wap. /134//.html 第17章 我家先生晕鸟 秋存墨回到房间,翻找出当年的绝交信,与喜帖上的笔迹略一比较,就甄别出了差别。 ——字迹有相仿,但是绝对不雷同!! 如果喜帖是父亲亲笔题写,那绝交信就是假冒的!! 秋存墨突然想到一件事:三年前,她存放家书的盒子被小师妹丁宁失手打翻,所有的信笺都掉进了火炉,烧成灰烬。 随后,丁宁就失踪了。 她当时还以为丁宁是因为烧了她的家书,愧疚出走,她还为此自责了很久很久。 此后,家里就再也没有来过任何书信,直到半年后,父亲写来的绝交信!! “是丁宁!丁宁冒充了我……” 她和丁宁先后脚上山,因为容貌有几分相似,就结为了好姐妹,吃住都在一起,最喜欢的事情就是晚上睡在一个被窝里聊天。 丁宁是孤儿,一直过着颠沛流离的生活,每次听到她说起温馨和睦小家时,总是羡慕不已。 而她也喜欢讲小时候的故事,无论事情大小,只要她能记住的,都会一一说给丁宁听。 两个人甚至还赌咒发誓,等以后有机会回家的话,她一定会让爹娘收丁宁做干女儿。 “我和她长的有点像,女大十八变,又离家多年,就算稍微有点变化,家里人也不会有太大的怀疑,”秋存墨捏紧了喜帖,眉眼深佞:“丁宁,你喜欢我的家,我可以带你回家,但是,我绝不允许你背叛我,还又夺走我的一切!” 为了冒充她,丁宁仿冒父亲的笔迹写了绝交信,让她这些年在飞霄阁受尽苦楚却连哭诉的人都没有。 如果不是父亲仁义,瞒着丁宁邀请朱文出席婚宴,她可能这辈子都会以为,自己被抛弃了。 秋存墨找到孙旱,将事情原委和自己的猜测说了一遍,孙旱当即就留跳出来,叫嚷着陪她回风云庄讨要公道。 两人商量之后,决定让孙旱扮做飞霄阁的使者,而她则扮做随行婢女一起回风云庄。 送帖子的男子叫石大成,是庄子上的佃农,为人开朗,一路上和孙旱说说笑笑,被套出了不少二小姐“秋存墨”的事情。 “哑杀妹子,你和我家二小姐有点像,但是比二小姐好看,嘿嘿嘿,回去之后,你可别把这话告诉二小姐呀。” 秋存墨莞尔乖巧的一笑:“长的像有什么用,要是能和秋师姐那样,找一个高门贵府的如意郎君才好呢!” “谁说不是呢?前年年根底下,大公子押的官镖被劫了,人也被绑走了,新姑爷听说后,动用各种关系才找到大公子,把人救了回来,虽然丢了官镖,人也伤了,但好在人活着呀。” 孙旱意味深长道:“秋存墨是紫韵天骨啊,谁敢劫你们家的镖?不想活了?” “你们不知道吗?”石大成错愕抬头:“二小姐在山上修炼的时候,伤了根基,说是回家休养,如果能恢复的话,就再回飞霄阁!你们不知道此事?” “知道,知道,我们知道!”秋存墨连忙打岔,粲眸一笑:“孙先生的意思是,秋师姐回家都好多年了,还没修复好吗?” 孙旱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脸:“啊,对,是啊,我就是这个意思。” “哦,我就说呢,你们怎么会不知道,”石大成很是憨厚的一笑:“没呢,听说是恢复不了,这不,就嫁人了嘛!” 秋存墨咬唇微笑:“那可真是……够遗憾的了!” 这个丁当,心思够缜密的。 她应该是早就计划好了一切,将所有的可能都计算到滴水不漏,所以能成功的冒充她好几年,甚至于以她的名义嫁给了伯爵府庶子。 “孙先生,那个,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有件事情想冒昧的问一下,不知道……为什么你们不乘飞兽,而是和我一样骑马呢?”石大成笑的像个憨憨。 孙旱:“……” 你以为飞兽是你家门的大白菜,想有就能有的?! 那是要驯养,要花大价钱的! “我看人家的宗门,都是飞来飞去的,为什么飞霄阁就没有飞兽呢?” 孙旱:“呃……” 秋存墨立即抢答:“我们家先生晕鸟!” “晕鸟?嘿嘿,先生好与众不同呢,”石大成囧囧的摸摸头:“先生别误会,我是想着,咱们西子洲很少有飞兽,要是先生有飞兽的话,那,咱们风云庄也威风威风呢。” 孙旱比他更尴尬:“如果有下次的话,我一定克服困难,坐飞兽!” “不不不,先生不必勉强,我是想说,没有飞兽,咱们就得快马加鞭了,要不然,赶不到九月九日之前回去,就参加不了二小姐的婚宴了。” 风云庄二小姐与伯爵府三公子的联姻盛宴,安排在九月初九日。 提前两天,风云庄就开始布置,张灯结彩,树木挂红,来往的宾客更是络绎不绝。 孙旱以要准备礼物为借口,让石大成先回风云庄,叮嘱他回去之后不要露出口风,他要在婚宴上给二小姐一个惊喜。 打发走石大成,孙旱凝重了许多:“姑娘,丁宁抢了你的姻缘,你不现在过去揭穿她的真面目吗?” “丁宁是抢了我的身份,可没抢我的姻缘,我和姓胡的压根不认识,她愿意嫁就嫁呗!” “那可是伯爵府啊……” “那又怎么样?”秋存墨不屑嗤笑:“官爵人家,侯门重地,听起来风光,其实里面烂透了,傻子才会想要嫁入那种地方埋上一辈子呢!” “现在需要我做什么?” “我需要风云庄这些年来发生的所有事情,说实话,我总感觉事情有点不对劲!” 石大成只是一个佃农,他所知道的事情,也就是点皮毛,还是人传人的皮毛,风云庄里面的水,必定还深的很。 两个人分开行动,孙旱去酒馆打听,她则易容之后去了风云庄附近转悠。 风云庄的后门处,下人们来来往往的在搬东西,秋存墨刚露面,就被一个婆子揪住了。 “死丫头,又偷懒,就知道你们些新来的丫头又懒又馋,还偷奸耍滑不干活,来,把这一筐萝卜送到厨房去!” 婆子没好气的将她推到一个竹筐前,指着她的鼻子骂:“一天十个铜币雇你们来干活,不是来享福的,要是再给我抓到偷懒躲巧,就给我滚出去!” 秋存墨连声答应着,抱着萝卜跟着人流走进后门。 看着周围似曾相识的一切,脑海里关于家的记忆慢慢涌上心头。 小时候,她喜欢吃鸡腿,但是母亲怕她积食,总是不给她多吃,大哥秋冽就带着她从狗洞爬进厨房偷鸡腿。 石大成说,大哥两年前虽然被救了回来,但是伤了身体,只是伤到哪里他却不肯说。 秋存墨找了个角落将萝卜放下,趁人不注意,低头快步的跑进了大哥秋冽的小院。 院子很素冷,与外面的热闹格格不入,还飘着一股浓烈的药味。 循着药味,她走近西厢房,看到了一方小灶,还有灶台旁佝偻在椅子里,脊背弯曲的男子。 听到动静,男子回头,熟悉的面孔让秋存墨心一颤:“……大哥?” 是大哥秋冽! 可,记忆中的大哥,是一个鲜衣怒马,气吞山河的桀骜少年啊!! wap. /134//.html 第18章 你告诉她,黄泉路上我等着她 属于原身的情感在秋存墨的心中瞬间爆发,心疼到抽搐的痛感弥漫全身,但她又要理智的保持冷静,交错的情感压制让她近乎窒息。 秋冽似乎是发现了她的不寻常,缓缓抬头,声音一如当年:“你,叫我什么?” 沉沉的颤吸后,她努力压下心悸的痛,敛下双眸,故意大起舌头,含糊不清道:“大,大少爷,我,哦,奴婢是哑杀,新来的,刚才送水走错了,请大公子见谅。” “滋滋滋” 炉灶上的小药罐煮开了,秋冽刚抬手,秋存墨立即道:“大公子,我来。” 药罐子的热气扑面而来,混淆的药味让她微微蹙眉。 ——这味道? ——很不对!! 转身时,手故意一松,“啪嗒”一声,药罐子摔了个粉碎。 “大少爷,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我……” 秋冽却摆手:“你没烫到吧?” 看似简单的一问,却让秋冽的心更难受了。 “我没事,大少爷,我这就收拾。” 她清扫了药罐子和药渣,深深的一鞠躬:“等一会,我会再给您送药来的。” “算了,这种大喜的日子,不必为我烦心,少喝一顿药也没什么要紧的。” 秋存墨没有说什么,拎着药渣退出门外,寻了个没人的地方,将药渣仔细检查。 “果然有缬草根!” 缬草根是一种疏散骨头结构的毒草,长期服用会导致骨质疏松,骨头变形,最可怕的是只要是稍微的一点外力,都可以让骨头碎掉。 从秋冽的情形来看,他已经中毒多年了。 是谁下的毒呢? 他可是秋家的长子长孙啊!! 秋存墨离开秋家时太小,又多年没回来,对秋家不是太了解,一时间也猜不到是谁做的歹事。 她翻墙而出,找了一家药店,随便买了些草药,从空间里取出一株碎钉草,混在药里,又重新添置了药罐,回到秋冽的小院。 秋冽坐在院子里,正在用吉祥草编织花环,他的动作很轻柔,生怕弄掉了上面的紫色小花。 听到动静,他淡冷的抬了抬眼:“怎么又回来了。” “我给大少爷送药。” “放那吧,我自己来!” 秋存墨像是没听到,洗干净药罐后,将草药熬煮好,端给秋冽。 “大少爷,喝药。” 秋冽的手倏然一顿,若有所思的看了眼药盏,再看看秋存墨,歪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许久,一声佞笑:“原来是今天!!” 放下花环,他接过药盏,盯着秋存墨,大口大口的灌下药,眼神逐渐冰冷。 喝完最后一口,他将碗倒扣,双眸依旧森冷的没有感情。 “你可以回去复命了!记住,把花环送给她,这是她小时候最喜欢的吉祥草,算是她的新婚贺礼,也祭奠我与她的兄妹情深!!” “啪!” 药盏摔到地上,四分五裂。 秋存墨明白过来:……秋冽以为自己给他的是一碗毒药,所以才喝的如此决绝。 她蹲下身,不动声色的收拾碎片:“大少爷的花,是送给二小姐的吗?还有其他的话要我转达吗?” 秋冽猛然掐住她的下巴,用尽全力的提起来,恶狠狠的盯着她的眼睛:“你告诉她,我会在黄泉路上等她,等她来告诉我,为什么要害我!!” ——害他的人,是,秋存墨?? ——不对,是丁宁!!! 竟然是丁宁!! 这个贱%……人,她究竟做了什么!! “你?”秋冽盯着秋存墨的眼睛,似乎看到了昔日小妹妹的瞳影,手指下意识的一颤。 “大少爷的话,我一定会带到!”秋存墨敛下长睫,避开哥哥的视线,隐忍的怒火充斥于心:“但是请大少爷记住了,此后,除非是我送来的药,大少爷都不要再喝了!” 秋冽的心一颤,立即看向药罐子。 之前的汤药,他喝了好多年了,如今一换药他就闻到了变化,还以为秋存墨端来的是要自己命的毒药。 可听那丫头的意思,这药并不是致命毒药! 他意识到不对,转头看时,却已经没了秋存墨的身影。 她如疾风般出现在与孙旱约定的地点。 他早就等候多时了:“姑娘,这么久的没等到你,我还以为你出事了,正要去找你呢。” “一点小插曲,你查的怎么样了?” “和你猜的一样,丁宁是以你的身份回到了秋家,当时的她受了伤,回来就说是废了修为养伤的,所以一直没被怀疑真实身份。” 风云庄事情挺复杂的。 秋存墨的继父秋大业是秋家长房,妻子在生下秋冽后中了产后风,死了,秋大业续弦娶了秋存墨的母亲,两人后来又生下一个孩子,也就是秋存墨的弟弟秋池。 丁宁以秋存墨的身份回来后,秋大业耗费了不少家财为她治病,引起了二房和三房的不满。 两房人商议之后,煽动族人罢免了秋大业族长的身份,只给了他祭祀先祖的闲职,并且插手了秋大业当年的私人产业,将那些生意都变成了秋家族人的共同财产。 秋冽不服族人欺凌父亲,想要通过搏猎的方式,夺回父亲的族长之位,谁知道却在比赛中受了伤,此后身体就一天不如一天,彻底垮掉了。 就在大家以为秋家长房完蛋的时候,丁宁以秋家二小姐的身份搭上了伯爵府的胡仁阳,这才让秋家长房保住了最后的尊严,没有被赶出秋家大院。 “姑娘,你呢,打听出什么了?” 秋存墨取出缬草根:“有人给大哥下毒,大哥说那个人是我!” “丁宁?”孙旱默默的点点头:“怕打草惊蛇,我没敢细问一些事情,但是从那些人的酒后谈资来看,秋家的二小姐确实……哦,是丁宁,她确实有点忘恩负义!” 秋大业为了救她的伤,几乎散尽家财,还被逐出秋家,可她得势后,并没有感恩图报,回报爹娘兄长的恩情。 “听说,这一次的大婚,她的爹娘,也就是姑娘你的爹娘亲眷,是没有参加婚宴资格的,送她出嫁的高堂是二叔三叔,送轿的哥哥是那几个堂兄弟……总之,你的父母兄弟都以各种借口被拦下了!” 一场大婚,秋家二小姐备受诟病。 她嫌弃爹娘不是秋家族长,不配坐高堂,嫌弃哥哥残废,弟弟恶名,更不许他们送轿。 “姑娘,这场婚宴,咱们是不是要去搅一局呀?!”孙旱摩拳擦掌:“丁宁那个小贱¥%人的虚伪脸皮,我一定要给她撕个稀巴烂!” wap. /134//.html 第19章 是我杀了他们,还是你自己来 “干嘛要搅局?人家的婚宴呢!”秋存墨谑冷浅笑,瞳底幽寒:“丁宁算计了这么多,我成全她!” 孙旱以为自己听错了:“姑娘,你是不是气傻了?那样恶毒的女人,你竟然还要她嫁入伯爵府享受荣华富贵?” “嫁入伯爵府就是享受吗?自古以来,侯门贵爵就是个虎狼窝,勾心斗角,阴谋算计?满门的龌龊事!更何况,胡仁阳还只是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庶子!” “好像是这么回事,我听说,胡仁阳的母亲是歌姬出身,他本人在伯爵府也不受宠,诶?”孙旱起了八卦心:“姑娘,你也听说这些事了?” “还用听说?一想便知道了,伯爵府的庶子,但凡有点手段得点宠的,正妻大夫人必定是门当户对的官眷贵女,怎么可能娶一个庄户人家的庶女呢?!” 就算是她秋存墨本尊,天赋再高也还是个庶女,除非父兄官场得意,否则怎么可能攀得上伯爵府这样的高枝? “胡仁阳娶丁宁,除非是真爱,否则等她的身份被拆穿以后,以孤女的身份,想要在伯爵府活下去,会更艰难的!既然如此,”秋存墨蔫坏的一笑,粲眸如刀:“孙伯,你说,我现在要不要成全她!?” “侯门贵子,哪来的真爱?!”孙旱讥讽嘲笑:“更何况,我还听说,丁宁能嫁入伯爵府,是因为与胡仁阳的肌肤之情被抓了个现行,这才公开了此事。” “他们的破事,让他们自己去撕扯好了,眼下最要紧的是我爹娘他们。” 身为秋家的长子长孙,秋冽尚且被人下了多年的毒,由此可以想象爹娘弱弟在秋家的日子,肯定不会好过。 “孙伯,我要你帮我一个忙。” “是杀去秋家吗?”不等秋存墨说完,孙旱迫不及待的摩拳擦掌:“回来的路上,我的修为又恢复了一些,一个打十个不是问题!” “回什么秋家呀?我要你帮我买房子,买一个大房子。” 秋家大院是祖产,除了他们一家人之外,还住着二房三房两家人,那样一个大杂院,乌烟瘴气,阴谋诡计。 “买房子需要一大笔钱呢,你有吗?”孙旱迟疑。 秋存墨就算有点资产,也不过是有点而已。 毕竟,她之前就是一个小小的飞霄阁弟子。 秋存墨意味深长道:“钱的事情我来解决,你只需要帮我找到房子就行!” “那,你的预算是多少?” “我只看房子,不看价格!” 孙旱不好意思再细问,去官方牙行找专门的掮客打听房屋行情。 秋存墨惦记着家人的情况,简单收拾了一下,再次回到秋家老宅。 秋家祖训很严格,男子成年以后,搬到三进院的分院别居,年长者则根据尊卑居住于五进院的后院。 循着小时候的记忆,秋存墨找到了曾经的院子,发现上面贴满了红喜字,一群人进进出出的搬送着嫁妆。 院门口,一名中年男子挨个检查嫁妆盒里的东西。 “这是咱们家墨儿要带进伯爵府的东西,绝对不能有差,让伯爵府的人笑话。” “二叔,这些事情墨儿自己做就好了,不劳二叔辛苦。”软糯的嗓音从院子里传来。 “墨儿,看你这话说的,咱们是一家人,二叔为你做什么都是应该的,等你以后发达了,可别忘了你的妹妹们,也要给她们在帝都寻一门好亲事呢!” “二叔放心,您和三叔的好,我都记得呢……” “放开,你们放开我!!”尖锐稚嫩的童声从身后传来,秋存墨立即低下头,端着果盘放慢脚步。 推搡着,两个彪形大汉拖着七八岁的小男娃走过来。 “二爷,抓到了小公子了!” “秋二成,有本事你放了老子,老子和你单挑……”小男娃怒吼着,又踢又咬。 秋二成冷着脸,快步走下石阶,甩手就是一记耳光:“小崽子,你和谁老子呢?!老子是你二叔!!来人,把他给我捆上,看好了!别到时候丢了我们秋家的人!” 小男娃被打到嘴角出血,硬是咬牙没哼一声,张口吐了秋二成一脸血:“秋二成,老子一定会杀了你!” 秋二成摸摸脸上的血,恼羞成怒:“还犟嘴!给我打!” “慢着,”软糯的嗓音再一次从院子里传来:“二叔,他到底是我小弟,还小,不懂事,二叔看到我的面子上,别打他了!来人,给他上石镣,免得他再跑了。” “石镣?这?”两个汉子的表情不由一僵,下意识的看向秋二成。 小男娃也吓到了,脸色瞬间惨白:“秋存墨,你个坏女人,你太坏了,我哥哥说的没错,你就是个坏女人。” 秋二成有些犹豫:“墨儿,石镣……会不会太重了些?他毕竟才七岁呢。” 软糯的声音娇笑悦耳:“秋池天生的反骨,他还嚷着要杀了二叔你,二叔,我这可是为了你好啊!” 秋二成眼底一颤,若有所思的挥挥手,让人将秋池给拖了下去。 石镣是用来惩罚犯了死罪的恶奴,已经多年没用过了。 使用时,恶奴会被捆住手腕吊起来,再在脚踝上挂上重达二百斤的石头镣铐,这样的重力拉扯下,人的身体像是被拉断一般,浑身的骨头都会被拉开错位,筋脉尽断,不死也得残废。 两个汉子将秋池拖进行刑的石屋,用手指粗的麻绳将他的手腕捆了个结实,吊上房梁,转身去抬石镣。 石镣太重,秋池又一个劲的踢蹬挣扎,两个人努力了几次都没挂上。 “死孩子,你能不能不动弹!?” “反正都是要死的,躲的过初一,还躲的了十五吗?” “阎王要你三更死,谁敢留你到五更?” “快点麻溜的过来,你死了,我们也解脱!” “……” 两个人一边骂,一边尽量往上套。 倏地,光影一暗,门口多了一个人。 秋存墨背光而立,两个人都没看清她的模样,都一起喊:“看什么看,快来帮忙!” “帮忙?帮着你们杀了我弟弟吗?”娇软浅笑,带着无尽的杀意。 两个汉子同时一怔,秋池也停止了挣扎,不可思议的看着走进来的少女。 她一袭墨青色长裙,幽魅的双瞳漫布森冷的寒意:“弟弟,是我杀了他们,还是你自己来?” 秋池呜呜咽咽了几声,秋存墨笑了:“我就当你是说自己来了!” 纤指略微用里,精神力爆出,“咔嚓”一声扯断了麻绳,秋池趁势落在了石镣上,连带着石镣一起落地。 “啊!” 一个汉子惨叫不已,他的脚被石镣砸了个稀巴烂,另外一个还没反应过来,被秋池反脚踢中脑袋踹飞,喷出一口鲜血。 wap. /134//.html 第20章 这个人有点意思 不等两个汉子惨叫,秋池干脆利落的一人一记掌刀,全都打晕了。 再转身时,却发现已经没有秋存墨的踪迹。 “姐姐?她说她是我姐姐?”秋池的大眼睛滴溜溜的转,小脑袋想到了什么,飞一般的冲出房间,直奔后面的祠堂。 “爹,娘……” 秋大业虽然没有被逐出秋家大院,却被剥夺了住在族长屋宅的资格,赶到了荒废的老祠堂,被族人监视居住。 听到儿子叫唤,秋大业急急忙忙的跑来,却被守卫拦下。 “大爷,请留步!” 秋大业冷目低吼:“秋山秋水,你们兄弟俩当年饿到和野狗抢饭吃,是我收留你们,还给了你们秋氏的姓氏,怎么,今天要恩将仇报吗?” “大爷,您别为难我们,当年是当年,如今是如今,族长有令,你们可以在祠堂随便住,就是不能出门口!” “是啊,只要你们不出门,我们就绝对不会为难你们!” “为难?”秋大业笑了,手中骤然蓄起一股青色灵气,眼神充斥着杀意:“老子要出门,你们拦得住吗?” 为了秋家的颜面,他一直隐忍,没有和任何人撕破脸。 没想到,他们竟然得寸进尺,将他们一家驱逐到祠堂居住不说,在秋存墨大婚的时间里,还不许他们一家四口出门。 秋池才八岁,终究是孩子心性,又惦记着哥哥的病情,怕他出事,所以刚才不管不顾的硬闯了出去。 如今听到儿子的呼喊,他这个做父亲的哪还能再坐得住。 刚要出手教训一下秋山秋水两人,秋池已经飞快的从墙头上跳下来:“爹,我……” 看了一眼周围的人,拉着秋大业一阵风的跑进祠堂,“砰”的一声,重重关上房门。 “爹,我刚才看到了一个姐姐,她说是我姐姐!爹,我有几个姐姐呀?” 秋大业听的一头雾水:“……池儿,你说什么胡话呢?” “爹,我没胡说……” 秋池迫不及待的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听到儿子差点被挂了石镣,秋大业怒火中烧。 “秋存墨!!枉我疼了她多年……” “爹!”秋池打断父亲的话,急切道:“你没听明白吗?重点不是石镣,是那个姐姐,还有,我刚才见过哥哥了。” 他惦记着哥哥的状况,偷跑到秋冽的院子,秋冽刚告诉他秋存墨和毒药的事,就被人抓到,送到了秋二成面前。 “爹,大哥说了,当时他看到那个姐姐的第一眼,就认出来她才是我家姐姐秋存墨!” 秋存墨是秋冽带大的,哪怕容貌再变化,可那双眼睛他永远都记得。 三年前,秋存墨突然回到秋家,当时他就怀疑妹妹是假的,也为此验证过,可是家里人根本就不信他的话。 再加上这些年来,假妹妹一直挑拨离间,他和父母的关系也疏离了很多。 “大哥说,那个婢女见到他时,眼睛里满是心疼,叫了他一声哥哥,还打翻了他常吃的药,说药里有毒……诶呀,总之一句话,大哥让我告诉你们,那个姐姐,才是我的真姐姐!” “嘘!”秋大业捂住秋池的嘴巴,以眼神示意:“你娘刚吃过药,昏昏沉沉的才睡着,这件事暂且不要告诉你娘,如果是真的,你姐姐一定会再出现,如果是假的,也免得你娘听到以后再生气!” …… 西子洲莅临帝都,一些贵爵皇族都喜欢在这里购置田地房产,以至于西子洲的房价普遍偏高。 孙旱选了几个地方,带了两个牙行掮客回来见秋存墨。 两个人一个姓吴,一个姓杨。 “吴牙行手中的房子是寻常的户宅,独宅独院,杨牙行手里的则是四进出的大宅子,我也不知道姑娘想要的究竟是什么样的,就把他们两人都请来了,请姑娘自己斟酌。” 吴牙行和杨牙行本来还挺激动的,以为今天必成能成一笔大买卖,没想到买家竟然只是一个婢女装扮的小姑娘,都难以掩饰的失望。 不过,失望归失望,两人最起码的职业道德还是有。 “姑娘想要什么样的?多大规格,什么价位,位置什么的……” “价位嘛,”秋存墨取出一块玉牒,放在桌上:“不知道这块玉牒两位可是认得?” 杨牙行和吴牙行惊的双双起身,整个人都恭敬了很多。 “这是?” “白宝斋的……无限制贵宾玉牒?” “看来两位是认识的,”秋存墨淡眸浅笑:“既然如此,就按照这个玉牒的价位,来一套宅子呢!” “……”两个人都没有动,面面相觑。 “怎么了?不够吗?” 两个牙行满头大汗,说话都磕巴了:“不是,是,是太够了,这个,这玉牒是没有上限的!” 白宝斋的贵宾玉牒,那可是传说中的无限制黑卡。 只要拿着它去白宝斋名下的钱庄,想取多少金银货币,就能取多少! 如今,这姑娘拿着贵宾玉牒买宅子,他们怎么知道什么样的价位合适呢? “还真是没有上限,崔掌柜的没骗我!”秋存墨低语呢喃。 上次离开白宝斋的时候,崔长安给了她这个贵宾卡,告诉她,只要是白宝斋名下的钱庄,她可以拿着卡,随便取钱,上不封顶!! 羽睫敛垂,云淡风轻:“那就来你们手中最好的房子吧!” “是,是,”杨牙行九十度鞠躬的恭敬,翻开册子的一页:“这是沁园的西跨院,也是我们手中最好的房源,价格三万金……” “三万金的房子就算好的?”孙旱不悦的打断他的话:“你手中不是还有十万金的房子吗?” “两位别生气,听我慢慢说,这沁园主人卖房子,不看价格的……沁园依山傍水,风景优美的,多少人都看中了,价格给到了三十万金他都没卖呢!” “这人有病吧?三万的房子,三十万都不卖?” “不不不,他卖,但是要看买家,买家如果是他的有缘人,三万金拿去,如果没有缘分,别说三十万金了,就是三百万都不卖!” “这人有点意思,”秋存墨纤指轻点册子,眸底泛起涟漪:“那咱们就会一面,看看咱们是不是他要等的有缘人!” 沁园一共两个宅院,主人家住东跨院。 杨牙行说,西跨院一直荒废着,两年前开始修缮,如今才修缮完毕,开门售价。 “那家的公子姓宗,身体不好,不见客,府里的人也古怪的很,很少与外人来往,神神秘秘的,姑娘要小心点。” wap. /134//.html 第21章 我喜欢你,这个理由够不够 杨牙行叩门送帖子,很快出来一个年逾六十岁的老者。 “苏管家,我是杨牙行,咱们又见面了,这位是秋姑娘,她想要看一下咱们的沁园西跨院,不知道宗公子今天是否方便?” 苏管家打量了一番秋存墨,面无表情的点点头:“跟我来吧!” 府中很是安静,除了风声鸟鸣外,只有偶尔路过奴仆的脚步声。 转过几道长廊庭院,苏管家带着他们进入后花园,走上水榭凉亭。 “那就是我们家公子。” 宗凛一身墨青色绸服,发挽成髻,冠着青山翠的玉簪,听到动静,墨冷慵懒的侧眸看来,剑眉下,狭长的桃花眼漫上锋锐狭冷,眯了眯,将手中的鱼竿插进轮椅的扶手上。 苏管家快步上前,在他身前低语着什么。 孙旱走近秋存墨,叹息:“这么好看的公子,怎么是个残废呢?可惜了!” “别乱说话!” “我这是实话实说,这位宗公子,真是我混迹一生,见过的最好看的男子!” 秋存墨挖了他一眼:“闭嘴!” 就算是夸人,可在人家家里背后议人,终究不是光彩的事。 “秋姑娘,我家公子有请!”苏管家的脸上布满笑容,与刚才的冷漠判若两人。 孙旱和杨牙行紧跟在秋存墨身后,却被他拦下了。 “两位,不好意思,我家公子认生,只见秋姑娘,秋姑娘,您请。” 杨牙行急了:“可,可我是介绍人啊,我……” “放心,事成之后,该有的佣金,我们一分都不会少!”苏管家早就有所准备,命人请两人去喝茶。 孙旱担心秋存墨的安全,谢绝了,执拗的站在水亭外,杨牙行不好意思一个人去吃吃喝喝,只能站在风口陪站着。 宗凛从轮椅下取出一个锦盒,递给秋存墨:“送你的!” 动作从容,语气熟稔。 丝毫没有第一次见面的疏离感。 秋存墨略微迟疑了下,接过锦盒。 锦盒里是一串玉片风铃,玉片薄如蝉翼,折出了水光的潋滟,似如一泓春水。 “宗公子,您这是?” “以后咱们就是邻居了,乔迁之喜,聊表心意而已!” “这么说,西跨院……” “卖你了!” “……” 这爽快的交易方式让秋存墨心生疑惑。 “宗公子,听说您这院子曾经出价三十万金都不卖,我都没出价格你就卖给了我,这……” “我喜欢你!”宗凛侧眸,眼尾漫布桃色:“这个理由够不够?” “……” “别误会,我说的喜欢,是喜欢你姓秋,在西子洲,秋家是大家族,族人遍布,我这个异姓人生存艰难,所以我想要求个秋家人的庇护!” “这样的话,我怕是要让宗公子失望了,”秋存墨合上锦盒,递还给宗凛:“我只是姓秋,家人却无权无势,自保都困难,怕是无法庇佑公子周全!” 宗凛没有接锦盒:“你现在是不行,但是未来可期,我看中的是你的潜力,你的未来!” “公子太抬举我了,我可没那个本事,还有什么潜力未来……” “秋存墨可不是没有未来的人呀!” “……”秋存墨瞳孔一震。 宗凛却侧眸,云淡风轻的一笑:“放心,这是咱们的秘密,没人知道你究竟是谁!” 眼尾轻挑,漫上宠溺:“这风铃就是我的一点小心意,秋姑娘不会嫌弃它廉价吧?” 手上的鱼竿一沉,他高兴的大笑:“鱼儿咬钩了!” 他刚要提鱼竿,秋存墨却旋身坐上扶手,左手压住鱼竿,右手的锦盒挑起了他的下巴,灼灼凝视着他的眼睛。 “宗公子,我可不是你鱼饵下的鱼,也不会给你利用的机会!你我还是井水不犯河水,各自相安吧!” 左手略一用力,“咔嚓”一声折断了鱼竿,傲娇的将锦盒放在他的膝上,转身离开。 孙旱不明所以,急忙跟上:“姑娘,咱们不买房子了?” “什么房子,那是坑!!” “……啊?!” 苏管家默默的回到宗凛身边,看着鱼竿心疼:“主子,这鱼竿您可是做了很久了,就这样折了……” 宗凛抚摸着断茬,一点也不恼:“折的鱼竿也是鱼竿,不也有鱼咬钩了吗?” “咬了什么用?又跑了!您说您做了那么长时间的局,怎么还把人家姑娘气跑了呢?” “怕什么?!她是个聪明人,肯定还会回来的,接下来就看你的了!” “明白!” …… 出了沁园,秋存墨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叫老杨牙行,询问宗凛的事情。 杨牙行挠挠头,苦哈哈着一张脸:“实不相瞒,我也是第一次见宗公子,他身体不好,残疾,从不出门,不止是他,他爹,他爷爷,他太爷爷基本上都不见人的……” 宗家的沁园是西子洲最神秘的家族,没有之一。 沁园是宗家的老宅,已经有几百年的历史了。 他们家的男主人一向深居简出,几乎不出门,也不走亲串友,拜访街邻。 “最诡异的是,几百年来,从来没人见过宗家娶亲!没有当家主母,没见过孩子……我们都猜测,他们家应该在别的地方另有宅子,这里这是一个落脚点,姑娘,你是不是对那位宗公子……” 杨牙行笑的很暧昧,一幅我懂的模样。 “我们牙行和媒婆也都有往来的,如果您看上了那位宗公子,我可以介绍媒婆帮你们撮合撮合……” “那个,杨牙行,今天的事情就这样吧,到此为止!”孙旱看他越说越离谱,连忙打断他的话,给了赏钱打发走了。 “姑娘,那房子?要不,我再去看看别的!” “他是冲我来的!”秋存墨突然毫无预兆的说了一句话。 “什么?” “那个宗公子,是冲我来的!”秋存墨终于理清了一切:“杨牙行不是说,沁园是在等有缘人吗?我就是他要等的人!” 有人出价三十万金都不卖,她上来没开口,他就一幅好邻居的模样,而且还一语道破她的身份,坦诚喜欢她的秋家身份。 “可他为什么要等我呢?” 原身的记忆里,没有宗凛这个人的半点信息,应该是陌生人。 可陌生人却对她的过往了如指掌??? 不! 不对! 一定是她疏忽了什么!! wap. /134//.html 第22章 叫了姐夫,咱们就是一家人了 孙旱也察觉到不对:“姑娘,那个宗公子确实有问题,但好像也没什么恶意!” 秋存墨敛眸,没有应声。 孙旱继续道:“他既然知道你的身份,如果有什么恶意的话,完全可以将你轻松拿捏,更何况,还有你的家人,用你的家人威胁你做事情,不是更方便吗?” “此人来历不明,动机不纯,就算没有恶意,也不见得就是什么好人!”秋存墨惦记着家人的安危,“孙伯,我要先回家把爹娘他们接出来!” 她原本的计划,是等丁宁的婚宴过后再和家人相认。 可目前来说,还是先见见他们吧! 她寻一方宅院,简单收拾了一下,第二天一大早,敲响了秋家老宅的院门。 “谁啊?天不亮就折腾!?”门房抱怨着,睡眼惺忪的打开门。 “麻烦你通传一声,就说有人求见秋家家主秋大业。”孙旱递上拜帖。 门房眯缝着双眼:“什么家主秋大业?你搞错了,我家现在的家主是二爷,还有,秋大业已经不在老宅了。” “不在老宅?”孙旱一惊,与身后的秋存墨迅速交换了眼神:“他不在老宅又在哪里?他的家人呢?大夫人和两位公子呢?” “走了,都走了,昨天来了一个人,把他们都接走了,”门房嘟囔着,掀开帖子:“我说,你这上面写的拜访人是谁呀?哪来的?” 孙旱没有理会他的心思,转身急切的低语:“姑娘,你觉得……” “是宗公子!”秋存墨心下一颤,意识到不妙,“一定是他!” 除了他,没人会对她的家人感兴趣。 两人一路狂奔,直奔沁园。 沁园大门洞开,下人们正在洒水扫路,见到他们,立即躬身,做了个邀请的手势。 孙旱倒吸一口气:“那小子知道我们会来!” “就算是鸿门宴,咱们也得闯一闯!” 秋存墨跨门而入,看到一名仆从做了邀请的手势,指向一侧的廊道,那边,又有人引路,引他们进入栈桥。 兜兜转转了一大圈,终于看到了廊下坐在轮椅上宗凛。 见到他们,他微笑着转动轮椅:“怎么才来,我们都在等你呢!” 我们?? 屋门缓缓打开,秋大业等人的身影赫然在目。 “姑娘?”孙旱一惊。 秋存墨也是瞬间站在那里,不知所措。 她是想要和家人相认团聚,可是需要前戏铺垫的呀! 现在好了,她要怎样介绍自己? 宗凛笑着进入屋内:“秋族长,我昨天答应你的,今天会让一位知情人,告知你女儿的情况,如今,她来了!” 秋冽瞳孔一缩,佝偻的身子也挺拔了些:“是她?” “爹,是姐姐,是那个姐姐,我和你说过的那个姐姐。”秋池激动的跑到秋大业身边,指着秋存墨连吼带叫。 唯独盛瑛凤,不明所以的看着丈夫和儿子们:“什么姐姐?你们在说什么?” 诧异的转身看去时,她却倒吸一口气,猛地站起身。 “你,你是……” 像! 太像她的女儿秋存墨了! 尤其是她的眉眼神色,简直和小时候的女儿一模一样! 这一瞬,她心底的疑惑彻底爆发:“墨儿,你是墨儿?我的墨儿吗?” 不顾身体的孱弱,她吃力蹒跚的站起身,却不料脚下一软,摔倒在门口。 “母亲!” “阿娘。” “夫人。” 秋家的父子三人连忙上前,秋存墨却在他们所有人之前,及时接住了倒地的盛瑛凤。 她顾不上疼痛,紧张的拽住女儿衣袖,惊喜又不敢相信的凝视着那双粲眸幽瞳。 “是的,就是你,你才是我的墨儿……夫君,她才是墨儿,如假包换的墨儿,咱们的女儿啊!” 母女连心。 秋存墨骨子里原身的执念化成心悸的疼,瞬间红了眼睛:“阿娘。” 软糯又无助的一声呼唤,唤的盛瑛凤哭着跪在地上:“对不起,墨儿,都是娘的错,阿娘瞎了眼,竟然会认错你,这些年冷落了你,对不起,对不起……” 三年前,女儿突然出现在秋家,满身的伤,说是废了修为,她当时只顾着心疼女儿,从未想过女儿竟然还能有假的。 所以,当秋冽说妹妹是被个冒牌货时,她气愤异常,觉得那是继子在污蔑女儿。 没想到,事情的发展越来越脱轨,女儿的一言一行也让她意识到不妙。 可是,等她后知后觉,察觉到女儿真的有问题时,一切都晚了。 她勾结二房三房架空了他们一家人,还过分的将属于他们长房的私产全都充公,变成了秋家的产业。 而今,真实的女儿就站在眼前,她才意识到曾经的自己是多么的愚蠢。 血脉间的羁绊情感,哪还需要什么前戏铺垫? 在被母亲抱入怀中的那一刻,秋存墨就深切感知到,她就是秋存墨,秋存墨就是她,人魂合一,他们,就是她的至亲家人,生死与共的一家人。 “好了好了,墨儿回来了,一家人团聚就好了,”秋大业忍下眼中的泪,笑着揽过妻子:“你身体不好,墨儿也刚回家,不要太伤心了。” “妹妹回来了,安然无恙最重要,母亲还是要保重身体!”秋冽给了秋存墨一个赞许的微笑。 “就是就是,现在多好,我们一家团聚,阿娘干嘛还要哭呢?”秋池最高兴了,蹦蹦跳跳的跟在秋存墨身边:“你看,姐姐在,姐夫也在,多好!” 姐夫? 秋存墨倏然看向宗凛,没等开口,他已然笑道:“姐夫不敢当,墨儿直到现在还不承认我的身份呢!” 转眸,甚是宠溺的柔柔一笑:“墨儿,当着你爹娘兄弟的面,我宗凛郑重承诺,今生定不负你!” 秋存墨警觉蹙眸:“宗公子?” 这家伙在搞什么?? “你看,我说过多少次了,叫我宗凛,或者是凛哥哥,可你还是和我这么客气,总叫我宗公子,”宗凛难掩眼中的失落,幽幽怨怨的哀声长叹。 “墨儿,你不必如此的,”盛瑛凤低低的一声低喝:“宗公子已经把你们的关系和我们说了,我和你爹都不是古板之人,况且你们青梅竹马,两情相悦,只要你不嫌弃他身有不便,你喜欢,我们就支持你们!” “不是,我和他……” “你知道的,我们一直都不是偏见之人,宗公子是有腿疾,可只要你们互相喜欢就够了。” “没有,阿娘你误会了,我……” “姐姐姐姐,姐夫说,以后咱们不必再回秋家受气了,可以住在西府,姐姐,你会和我们一起住吗?”秋池激动的打断她的话,大大的眼睛满是期待。 秋存墨一瞬的语塞。 秋大业立即道:“池儿胡闹,咱们怎么能唐突的住在宗公子的府邸?” “爹,也不算唐突,”秋存墨敛眸,咬唇凝向宗凛:“不是都叫姐夫了吗?那就是一家人,宗公子的房子空着也是空着,咱们一家人住下,正好!对吧,凛哥哥?!” wap. /134//.html 第23章 杀了他们,以绝后患 “姑娘,快来看,你的凤冠霞帔送来了。” 秋家老宅里,几个婢女捧来了新娘子所穿的喜服,笑嘻嘻的放在少女面前。 “二小姐,你看,这是帝都一品绣娘绣出来的喜服,听说是她们专门给皇家做锦袍,二小姐长的这样美,再穿上这样的喜服,肯定艳压群芳,成为帝都第一美呢!” “胡说,我们家小姐就算不穿喜服,也能艳压群芳。” “……” 婢女们的奉承,让少女唇角的笑漫上眉梢:“就你们两个会说话,但是到了伯爵府可不能这样说了,人家会笑话我们小地方,没见过美人呢。” “二小姐,我们这是实话实说,谁要是不服,可以就和小姐您比美嘛!” “就是,我们家二小姐美艳可是西子洲有名的呢!” “……” 少女红了脸颊,对着镜子抚摸着脸庞:“胡说八道,我哪有你们说的那么美。” 心中,悄然的一声低叹:……真正第一美的,应该是秋存墨,而不是她这个冒牌货。 以前在飞霄阁的时候,师姐们总是说,她在垂眸敛眉的时候,某个角度上来说,和秋存墨有那么一点点的神似。 神似啊! 为什么她们长着神似的脸,命运却天差地别呢! 秋存墨有着宠爱她的家人,有着紫韵天骨的天赋,是人人都羡慕的人生赢家。 她呢? 她是个孤女,从小就受尽欺凌,是在垃圾堆苟且活命的乞丐,即便后来到了飞霄阁,也因为天赋平平而备受欺凌。 她丁宁和秋存墨长的那么像,凭什么人生就是两个极端?! 她不甘心!! 秋存墨所有的,她怎么就不配有呢? 不! 她也要那样的人生! 所以,她故意和秋存墨亲近,套路出了她和家人的故事,再在某个合适的契机离开飞霄阁,假扮秋存墨住进了秋家大院。 为了更好的契合秋存墨的身份,她不惜自残伤了天骨,自毁修为,只为了赌一把秋家人对她不离不弃。 幸运的是,她赌赢了。 秋家人没有人怀疑她的身份,秋大业甚至于还花费巨资请人医治她的天骨。 就在医治的过程中,她遇到伯爵府的庶子胡仁阳,虽然他不是她最心仪的夫君,却是她再上一层台阶的踏脚石。 所以,她勾搭了胡仁阳,还设计了让人捉她和胡仁阳的奸情,从而坐实自己伯爵府少夫人的身份。 而今,只要她穿上嫁衣,光明正大的踏进伯爵府大门,一年后生下一儿半女,哪怕日后她的身份被揭穿,也没人能撼动她的地位。 婢女春晓端着参汤走过来,神秘兮兮的在丁宁耳边低语:“二小姐,我刚才进来的时候,听他们在议论一件事,你猜是什么?” “什么?”丁宁抚摸着凤冠霞帔,心不在焉心事道。 “他们说,石大成回来了!” “石大成?”丁宁一怔,不以为然的看了她一眼,随手端起参汤,浅浅的喝了一口:“石大成是谁啊?” “他是大爷的心腹,前些日子不见了,可刚才有人看到他了,问他消失的日子去哪了,他说去飞霄阁请贵客去了……” 丁宁的手一颤,参汤洒了一半:“你说什么?” “是不是很惊喜?”春晓似乎完全没读懂她眼底的惊慌,还在兴高采烈地的说着:“石大成说,他请到了飞霄阁的贵客,一男一女,他们会在二小姐你大婚那天坐席喝酒呢!” 丁宁的手彻底拿不住碗,“啪嗒”一声掉到地上摔了个粉碎。 “二小姐?”所有人都有些懵。 滚烫的参汤洒了一身,也烫醒了丁宁的意识。 她连忙低下头,借着擦拭参汤的契机掩饰着眼底的惊慌失措。 “我,我是太高兴了,好久,好久没见到飞霄阁的人了,真是,爹真是的,我和他说过,不要请飞霄阁的人过来,他就是不听,终究还是请来了……” 不知道是不是对她的身份有怀疑,在得知她的婚讯之时,秋大业特意找到她,要她修书一封给飞霄阁,邀请阁主莅临。 她推脱阁主修炼繁忙,不会过来喝酒,可他却坚持要写个请帖,说来不来是飞霄阁的事,写不写却是她的事。 丁宁哪里敢写啊,但是又不敢拒绝的太明显,怕秋大业怀疑,就随口敷衍着说自己会写信。 随后,她就找到秋二成,让他找个借口软禁了秋大业,让他在婚前不要掀起幺蛾子。 秋二成想要抱伯爵府的大腿,又想趁机扳倒大哥,就利用族人的众压,以族长的名义将他们一家人驱逐进祠堂监看起来。 没想到,秋大业那个该死的,竟然还是写了信,并且还请来了飞霄阁的人。 不行! 绝对不能让飞霄阁的人出现在婚宴上! 丁宁不动声色道:“春晓,你知道飞霄阁的贵客歇在哪吗?我想去拜见一下,毕竟是我昔日的同门。” “贵客在哪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大爷他们去哪了!” “我爹吗?他又怎么了?” “他去了沁园,听说要在那里长住呢!” 沁园!? 丁宁的心“咯噔”一颤,莫名的有些悸颤。 胡仁阳并不是她最理想的夫君人选! 她当时看中的第一人就是沁园的宗凛! 那个男人也太神秘,太帅气,太儒雅风度,太有勾魂的魅力了! 那时,她只是在街上匆匆看了他一眼,就情根深种,哪怕他身体残疾也想要嫁给他为妻。 毕竟,就算他残废,真金白银的家产是实打实的存在! 她嫁过去以后,享受不尽的荣华富贵,人间绝色的夫君,想想都觉得人生太美好! 可惜,宗凛对她根本就不屑一顾。 她曾经以生日宴的名义,亲自将帖子送到了沁园,宗凛却连面都没露,甚至于都没有送一份恰当的贺礼过来。 此后,她才将注意达到了胡仁阳的身上。 “沁园!”丁宁指甲掐进掌心,恨恨咬牙:“没想到,宗凛那个残废竟然和我爹有瓜葛!!” 既然找不到飞霄阁的贵宾,那就先下手为强,先除掉秋大业他们一家人。 这样一来,即便飞霄阁的人出面指证她是假的,秋二成为了族长位子也不会戳穿她的身份,她依旧能风风光光的嫁入伯爵府! 对! 杀了秋大业他们一家!! 以绝后患!! wap. /134//.html 第24章 所有人都是高手,就他一个跳梁小丑 关于飞霄阁的事情,秋存墨并没有实话实说,只是说自己因为一次意外,确实伤了天骨,那时候恰好收到了丁宁以父亲名义写去的绝交信,就误以为家人抛弃了她,所以一直没有回来。 秋家的人都没有甄别这件事情的真伪,只是抱着秋存墨好言安慰,让她不要伤心天骨的损伤,一家人在一起,总有出头之日。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家事,直到秋池躺在姐姐的腿上睡着了,才意识到夜已深。 秋大业让女儿去休息,他安顿好妻子后,送秋池回房安睡。 疾风掠过树梢,呼啸有声。 树阴下,刺客老刀手缓缓探出身子,看着秋大业的背影。 “二爷也真是的,杀一个书生而已,竟然让我们五个人出手!” 秋家三兄弟里,老大读书,掌管着家事,老二和老三习武,辅佐老大。 这就让二房三房很不服气。 风云庄的名声明明是他们用武力拼来的,凭什么老大一个文弱书生就能坐享其成。 尤其是老二秋二成,私底下豢养了他们这些杀手,时刻伺机而动。 今天晚上,二小姐神神秘秘的找到了二爷,不知道和他说了什么,等她走后,他们就收到了除掉秋大业的命令。 五个人选好方向,默契的飞身掠出。 五柄长剑混着风声,刺到了秋大业的身后。 “放肆!” 黑暗中一声冷哼,随即破来一股青色灵气,如同盾甲般护在秋大业身后,硬生生的拦下了五柄长剑。 “谁?” 五个人皆是气息一收,警觉而立。 黑暗中,孙旱活动着双手,冷笑着走来:“你们夜闯我们家,还问我是谁?应该是老子问你们是谁吧?” 他的修为恢复的差不多了,一直想找个练手的机会,今晚上可巧就来了。 筋骨“咔咔”几声,他双手化拳,蓦然轰出。 老刀手迅速后退,让其他四人缠住孙旱,他则执剑继续杀向秋大业。 秋大业抱着秋池站在树荫下,不知道是不是吓傻了,竟然没有躲闪。 就在剑刃即将刺进心口的刹那,他出手了。 爆裂的灵气席卷而出,以乘风破浪的趋势,空手入白刃,“咻”的一下抓住了剑身。 “我见过你,你是老二的人!” 老刀手下意识的摸向脸庞:……不对啊,他蒙着脸,秋大业怎么会认出他?? 秋大业瞳孔一缩:“果然是老二的人!!” “你特么的是诈我呢!?”老刀手这才反应过来。 秋大业根本就不知道他是谁,完全是虚晃一招的用话诈骗他。 如果他心虚了,则说明对方猜中了! “该死的书生,还真是有心机!!但是你猜到了又怎么样?今晚上还不是要死?!死人知道的再多也没用!” 老刀手恼羞成怒,怒吼一声执剑再刺。 可是秋大业柔弱的手腕却像是一方磐石,不管他怎样用力,就是撼不动长剑。 “你?” 怎么可能啊? 秋大业就是一个文弱书生啊! 小小的书生,怎么可能钳住他一个地灵阶?? 老刀手的心中生出不祥的预感,地灵阶的灵气爆发到极致,想一举撞开秋大业。 可是。 秋大业的嘴角翻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我不出手,你们是不是就以为,我真的只是一介书生了?” 如果他真的只是一介书生,会活到现在?? 当真以为,风云庄能成名,靠的是二房三方吗? 笑话!! 他只是看在血脉同胞的份上,韬光养晦,藏拙不发而已! 没想到,他的隐忍换来的却是手足相残,兄弟阋墙。 既然如此,他也无需再忍了! 心下一沉,杀意尽现,蛮横的灵气漫上剑锋,“咔嚓”一声扭断。 “你不是……”老刀手意识到不妙,转身就跑,刚跃上墙头,后背却被秋大业甩飞的断剑刺中,“噗嗤”一声,大叫着摔下墙头。 其他四个人见势不对,唿哨一声,分散着逃走。 黑暗中,一把黑色古刀旋转着从四个人的身边闪过,他们好似没有察觉,继续逃跑。 可是跑着跑着,几个人都不对了,一个个捂着自己的咽喉,鲜血顺着他们的指缝和口中喷出来。 古刀旋转着飞回暗影中,他们这才看到一袭黑衣,手握古刀,幽冷的如用杀神的秋存墨。 “几位,既然来了,那就别走了,否则,别人还以为我这个宅子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呢!” 孙旱拎起受伤的老刀手,扔到秋存墨脚下:“姑娘,这个怎么处理?” “你,你是……你们?你们都是,竟然都是高手?!”老刀手不可思议的看着围上来的人,感觉自己就是个太冤种。 这几个人,一个比一个厉害,个个深藏不露,只有他这个跳梁小丑,不知死活的在他们面前蹦跶。 秋存墨佞眸,黑瞳漫步锋锐:“爹,您说呢?” 秋大业居高临下:“杀了吧!” 孙旱闻言,立即扬起手,要一掌拍碎老刀手的天灵盖。 “等一下,”秋存墨却温声浅笑:“爹,咱们最少得给人家一个活命的机会嘛!” 老刀手眼神一亮,希冀的光芒落入秋存墨的眼底,她淡淡道:“如果他愿意指证二叔的话,咱们可以废物利用,如果不愿意……那就杀了喂狗吧!” “……” 三个人都看着老刀手。 老刀手被看的心悸:“我……” 话没说完,秋存墨立即道:“算了,看你这么为难,我就不勉强你了,孙伯,动手!” 孙旱的手再次扬起。 老刀手立即撕心裂肺的低吼:“愿意,愿意!我愿意!” 只要能活命,还有什么不愿意呢!? 秋家父女俩默契的对视一眼。 “孙伯,照顾好他,处理一下其他的尸体,咱们还有一场戏要唱呢!” 来而不往非礼也! 秋二成和丁宁既然出手了,她就不能让冒牌货的婚宴顺风顺水,安心出嫁。 …… 秋家老宅,书房。 秋二成背着手,焦躁不安的在房间里来回踱步。 晚上,丁宁找到他,说是要除掉秋大业永除后患,事成之后,她会亲自给妹妹在京城找个富贵人家出嫁,攀上高枝。 他没有细问原因,反正他做梦都想除掉大哥,堂堂正正的坐正族长大位。 如今有了契机,他自然立即出手,反正出事了,也可以甩锅给丁宁。 算算时间,老刀手应该已经功成身退了。 为什么现在还没有他的消息呢?! 倏然…… “救火啊,走水了,来人啊,救火,老祠堂着火了……” “不好了,大公子的屋子着火了!” “快救火,救火啊!” “……” 乱哄哄的声音中,秋冽的宅院和老祠堂燃烧的火光,直冲天际。 天干物燥,跳跃的火星子喷溅到周围,渐渐又点燃了不少的房舍。 那些赴宴的宾客坐不住了,纷纷赶来和秋家人一起救火灭火。 折腾到天快亮了,才扑灭下去。 秋家老宅如今是一片狼藉,尤其是老祠堂和秋冽的宅子,彻底烧成了灰烬。 人群中,一个男人瓮声瓮气:“奇怪,这火是长眼睛的吗?怎么只烧老祠堂和大公子的宅子?” wap. /134//.html 第25章 闹洞房?我送了他一点小可爱 宾客们表情精彩起来。 他们都听说秋家二小姐大婚,拒绝父母兄弟送嫁的八卦消息。 原本以为只是家人矛盾,如今一看,好像是深仇大恨啊! “好歹,秋大业也养了她一场,没想到竟然养出个白眼狼!”男人拍着身上的灰尘,旁若无人的自言自语。 “呀,孙伯,别胡说,只是恰好烧了老祠堂而已,怎么能说是二小姐放的火呢?”纤瘦的小姑娘夸张的大叫,生怕别人听不到似的。 “喂,你们两个是谁啊?”吴管家推开众人,满脸怒色的冲过来:“我秋家刚遭了大难,你们两个竟然在这里落井下石,胡说八道?来人,给我打出去!” “谁敢!?”男人顿时一声厉喝:“我是代表我们阁主的,谁敢动我!?” “阁主?你家阁主谁啊?!” “飞霄阁,朱文!” “……” 所有人神色一凛,吴管家的表情也瞬间僵住,许久,才不敢相信的试探道:“飞霄阁?我不记得我们秋家给飞霄阁送过请帖呀?” “我收的不是你们秋家的请帖,而是秋大业嫁女的喜帖,哑杀,给诸位看看咱们的帖子,免得他们说咱们飞霄阁是来蹭吃蹭喝的!” “是,孙伯!”秋存墨取出帖子和书信,嚣张的递给身边看热闹的宾客:“诸位大爷请过目,看看我们飞霄阁的请帖可是有问题?” 飞霄阁对于江湖势力来说,可能不算什么。 但对于风云庄这样的小门户算是宗门大家,得罪不起。 吴管家秒变脸,连忙让人去请秋二成。 秋二成有种不好的预感,急忙让人去叫了丁宁过来。 丁宁的脸色比他还要难看。 她可是个冒牌货啊! 只要见到飞霄阁的人,肯定露馅。 但如今人就在秋家,她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和秋二成一起赶到火灾现场。 孙旱坐在石阶上,正和一众宾客侃侃而谈的说着什么。 “他是谁啊?”秋二成压低了嗓音询问。 “不清楚,我离开飞霄阁太久了。”丁宁紧张的为自己找借口。 “那就走一步看一步吧,”秋二成沉出一口气,堆砌上笑脸,远远的就打招呼:“不知道飞霄阁来了贵客,多有担待,得罪得罪,孙爷,请上座喝茶,请。” 孙旱冷着脸,坐在那里,屁股都没挪一点:“你谁啊?” “在下秋二成,是秋家家主。” “秋家家主不是秋大业吗?”孙旱眼睛一转,睨视丁宁:“我记得是你爹来着。” 丁宁心一颤:……这是,承认她就是秋存墨吗? 谢天谢地,这个蠢男人没有认出她来! 也是! 她都离开飞霄阁多少年了? 女大十八变,她有变化是正常的事! 当下,她的底气足了些:“我爹因为某些原因退位让贤,这是我二叔,也是如今的秋家家主。” “退位让贤?不见得吧?!”孙旱不屑的一声冷笑:“就拿今天这场火来说,专挑爹娘兄长的住处下手,明显是想杀人灭口……秋存墨,你要是被威胁绑架了就说一声,我们飞霄阁替你出头!” “孙爷,看您这话说的,我们怎么会威胁墨儿呢?”秋二成一张老脸难看的要死。 “不是威胁?那就有意思了,”孙旱眼睛一挑,看向众人:“难不成是二小姐自己点的火,想要纵火灭亲?” “孙爷这话从何说起?”丁宁冷了脸色:“爹娘养我一场,我怎么会纵火灭亲?” 孙旱定定的看着他们,突然笑了:“不承认也正常,杀人灭口和纵火灭亲这两个屎盆子,哪个扣在头上都不舒服。” 起身,拍拍手,皮笑肉不笑:“好了,不打搅你今天风光大嫁了,哑杀,我们走!” 秋存墨答应一声,乖巧的很在他身后,双眸瞬也不瞬的盯着丁宁。 路过她时,唇瓣轻启:“师妹,恭喜大婚!” 丁宁的心思本来只在孙旱身上,可在听到小婢女的声音时,心尖瞬间一颤:……这声音是?? 她急忙看去,却只看到秋存墨的身影。 秋二成挤出一张笑脸,笑着和宾客打招呼,说是婚宴时间不改,一一送走了他们。 转头时,丁宁的脸色瞬间拉胯:“二叔,你太冒险了,怎么能用这种法子杀人灭口?” “你什么意思?”秋二成怒了:“你是说这把火是我放的?我既然答应了你会杀人,就会做到滴水不漏!!怎么可能用这样的蠢法子??我看,你还是不要贼喊捉贼了!” “……什么?” “你必定是怕我出手不利,所以暗中下手,弄出了这场火!” “二叔,你……”丁宁气到要吐血,但是想到未成婚之前,自己在秋家还是寄人篱下,只能忍气吞声,先将这口气咽下去。 “二叔,今日之事,我们日后再商议,墨儿告辞!” 只要忍到花轿上门,那她以后有的是报复的机会! 秋二成也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命人收拾了一下残局,依旧按照习俗和规矩晚上发嫁。 一套流程下来,丁宁如愿以偿的上花轿,吹吹打打的离开了秋家老宅。 …… 沁园。 街道上吹吹打打的声音传入耳中,吃饭的一家人立即看向秋存墨。 秋存墨端着碗,闷头干饭:“吃饭,吃过饭,咱们还有正事要做呢!” 秋池人小鬼大,眼睛滴溜溜的乱转:“姐姐,你是要去闹洞房吗?我正好抓了一些蛇和老鼠什么的,你晚上带上,一起塞进她的被窝里!” “咳咳,”孙旱突然咳嗽着,一口饭喷了出来:“对不起,咳咳,对不起。” “孙伯伯,是不是我说错话了?”秋池一头雾水。 “不,不是,是,是你们姐弟俩,真是……”孙旱竖起拇指,一边咳嗽一边收拾。 秋存墨淡定的塞了一口肉:“不止蛇啊,老鼠什么的,我还在她的嫁妆里塞了一些小可爱!今晚上估计会有意外的惊喜。” 蛇啊,老鼠什么的弱爆了! 她是谁? 蛊师啊!! 不送丁宁几只小可爱,都对不起她炼出来的蛊虫!! 吃过饭,秋池被母亲带走了,秋大业则和孙旱留下,抬着秋冽走回他的房间。 秋存墨早就等候多时了,正在用火给银针消毒。 “哥,你想好了,断骨重塑可是会活活疼死人的!” 秋冽的骨头佝偻变形,只能借用外力打断骨头,再重新续上,让它们重新生长。 “如果不能重新行走,我和一个死人有什么区别?”秋冽很淡冷,就像是在说事不关己的事情。 当他听说自己有再次站立的机会时,毫不犹豫的答应。 比如后半辈子像个人样的活着,暂时的疼痛算什么? 秋存墨取出一杯药汁:“这碗药会加倍放大你的触感,让你能清晰的告诉我身体的感觉,可以让我知道怎样下手,但是也会放大你的痛感,你……” 话音未落,秋冽毫不犹豫的接过来,一口灌下,“砰”的一声摔碎碗。 “来吧!” wap. /134//.html 第26章 姑娘,动手的时候要注意分寸 断骨重塑需要一定的巧力打断骨头,秋大业与儿子父子连心,下不去手,秋存墨需要正骨,打断骨头的任务就落在了孙旱身上。 他脱去外衣,凝重的看眼三人:“我真的动手了!” 秋冽咬住木棍,以眼神示意他动手。 孙旱不再废话,单手运转着灵气,借力巧劲打在秋冽的背上,“咔咔”的断骨声中,他的喉咙里发出惨痛的呜咽,额头上青筋直冒。 秋存墨双手摸索着断骨,将它们小心的,仔细的,一点点的恢复原位。 骨痛连心,更何况还是在药物的加持下,秋冽承受不住晕死过去。 秋存墨毫不犹豫的一口凉水喷下去,将他唤醒:“还来吗?” 秋冽默默无声的点点头,眼神透出狠戾的疯狂。 这一次,他忍下了所有的痛,没有再昏迷,任由痛感将他一点点的吞噬。 终于…… “咔” 随着最后一块骨头续位,秋存墨长出一口气:“成了!” 秋冽浑身的衣衫被汗打湿,脸色惨白的激动低语:“这么说,我还能站起来?” “有我在,你想着坐着都难,不过,你身体里的毒素还在,我还要继续解毒驱毒,还有你的身体现在很孱弱,得好好的静养。” “那,我得养到什么时候?”秋冽刚刚蓄起的希望又沉了下去。 “嗯?”秋存墨皱起眉头,数日子算时间,竖起左手。 “五年?”秋冽紧张的心松了一口气:“还好,只是五年……” “不是五年!” “什么?那,五十年?”秋冽又绝望了。 “哥,你能不能给我点信心呢?”秋存墨不高兴的收拾针灸包:“有我出手,怎么可能需要五十年那么久?” “难道是五个月?”秋大业激动的走过来:“墨儿,你哥哥五个月以后,真的能像正常人一样吗?” 秋存墨有种无语挫败感:“爹,哥哥,我秋存墨在你们的眼中,就这么的不堪吗?五个月?五个月以后哥哥都能上天摘星星了!五天!” “……什么?” “五天!?” 秋家父子俩以为自己听错了,不可思议的看向孙旱。 孙旱无语:“你们看我干嘛?不过,我相信姑娘,她说五天,那一定就五天!” 他一个废了修为的废物,不过是短短个把月的时间,就恢复到昔日的巅峰时刻。 如今秋冽断骨重续,还有什么不可能!? “不过,在这五天的时间里,你可能不会太舒服!” 秋存墨小心翼翼的打开一个蛊盒,挑出一只黑色蚰蜒蛊虫。 “这只蚰蜒蛊是我加急养出来的药蛊,它以血为食,在吸血的同时,也会释放体内的药性,所以,你需要时时刻刻的把它养在你的心上,因此……蛊虫噬心,你会时不时的心悸疼痛。” “没问题!”秋冽想都不想,毫不犹豫的答应了:“别说是咬上五天,就算咬上五年,只要能治病,一切都无所谓!” 忙完一切,天色微微亮。 秋存墨泡了个热水浴,擦着头发往卧房走,预备睡个美美的美容觉。 倏地。 一丝异样的气息从身后萦绕而起。 她瞳底瞬冷,斩神刀倏然出手,毫不犹豫的斩杀身后。 “叮当!” 一声脆响,斩神刀被折扇弹飞。 “姑娘,小心点,我这把扇子很贵的!” “宗凛!?” 秋存墨下意识的看了眼周围。 她清楚记得,洗浴之前,她关紧了门窗,其间也没也听到任何人推门而入的声音。 “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说出来你可能不信,”宗凛指向她的卧床,墨冷的瞳底漫上笑意:“我是不小心进来的!” 顺着他的手指,秋存墨这才发现雕花床的内侧闪出一道缝隙,正好够一个人的身段。 “我在家里打扫卫生的时候,无意间触到了一个机关,好奇心驱使,我就下来了,没想到竟然到了这里,恰好遇上姑娘沐浴……” “你说什么!?”秋存墨瞬间看向内室的屏风。 因为在自己的房间,她的浴桶外只放了一盏屏风,顶多也就挡一下门口而已,并不能三百六十度的全方位遮挡。 况且,他是从床榻那边过来的,从某些角度来说,更容易看到一点点的春光。 “姑娘放心,我很正人君子的,什么都没看到……” 话音未落,秋存墨飞身跃来,灵气暴起,碾压着劈头落下。 宗凛云淡风轻的敛眸一笑,手中的折扇化成盾形挡下了灵气。 光影闪过,折扇外闪过倩影。 他抬手,挡下秋存墨踢来的一脚,手腕趁机沉下,反握住纤细的脚踝,以手肘压在自己腿上。 白嫩的脚趾泛着粉红色的诱惑,冷冰冰的踩在他的小腹上,惹出了一丝异样。 “姑娘,不穿鞋子,脚会冷的!” “是吗?!”秋存墨冷笑着借力下滑,小脚狠狠踹向男人的小腹。 惊觉不妙,宗凛连忙撒手撤身,转动着轮椅避开,下意识的低头看了眼。 “秋存墨,注意分寸!有些地方是不能踢的!” “为什么不能踢?踢了你还能长长记性,记住下次人家姑娘沐浴的时候,非礼勿视,非礼勿进!!” 秋存墨挑衅的斜睨某个地方:“进了,看了,你就要付出代价!” 灵气暴起,斩神刀破空而出,“咻”的一声从高空斩下。 宗凛再次避开,意识到不对:“秋存墨,你来真的!?” 斩神刀所斩的方向,正是他一再强调的分寸。 没想到他不强调还好,一强调,她更没分寸了。 斩神刀再一次破空而来的时候,他倏然抬手,横空拦下的刀,云淡风轻的握住刀柄。 “嗡!” 斩神刀一声颤鸣以后,竟然偃旗息鼓,不再挣扎,任由他掌控。 “不可能!”秋存墨心下一凛。 斩神刀已经是她的兵刃,与她算是灵契相通,除了她,没人可以驾驭,为什么会被一个陌生的男人轻松拿捏!? 宗凛握住刀柄,手指霸蛮的抚过刀锋,强横的抹去她的灵气,横刀于眼前,双眸谑意的凝视着秋存墨。 “姑娘,这把刀可不是这样用的!” 刀锋挡住了他半张脸,只露出一双眼睛。 这一瞬,秋存墨看到了一张陌生又熟悉的脸。 陌生,是因为这张脸只存在于她的记忆中,似有若无,梦幻虚实,让她难以判断真伪。 熟悉,是因为…… 这双眼睛,就是那天在雾影山,抹去她记忆的男人!! 是他?? 是他!! 绝对是他!!! wap. /134//.html 第27章 他,很老吗? 怎么是他呢!? 他为什么会出现在雾影山? 为什么又会出现在西子洲!? 最让秋存墨震惊的,是关于她的出生! 他曾今说过,她出生时,是他接生的,并且以紫韵天骨取代了墨韵天骨!! 可是…… 他才多大呀!? 他看上去也不过十六七岁,比她大不了几岁而已。 那,他究竟多大的年纪了? 很老吗?! 这一瞬,秋存墨浑身冰冷颤抖,手心发麻,激动到难以自制。 “怎么,生气了?我不过是和你玩笑而已。”宗凛察觉到了秋存墨的异样,却没想太多,单手挽出一朵刀花,将刀还给她。 “我好歹也帮了你,算是朋友了,而刀这种东西是对待敌人,你用来对付朋友,是不是不对?” 秋存墨眼尾都在颤,甚至于都没有拿回斩神刀的勇气,生怕宗凛看出她澎湃的心思,低头抓起衣衫,迅速走回房间,“砰”的一声,重重关上房门。 宗凛一怔,眉心微沉的看向斩神刀:“不会真的生气了吧?” 可是,如果真的生气,会更加炸毛呀! 而不是由一个要咬人的小刺猬,变成乖顺的小白兔。 “秋姑娘……” “砰!” 屋门被重重的打开了,秋存墨散着头发,醺愠的瞳底漫上疑惑,指向雕花木床。 “你真是从那里爬出来的?” “……” “那你的轮椅是从哪来?!” 那个地方只能供一个人进出,这家伙不是腿脚不好吗? 轮椅怎么出来的?! 宗凛还没来得及说话,陡然听到了敲门声:“妹妹,你睡了吗?” 是秋冽。 秋存墨看向宗凛,宗凛会意的躲进门后,右手捂住自己的嘴巴,示意秋存墨去开门。 秋冽比刚才好了很多,虽然还需要借用拐杖走路,但气息明显起了变化。 “哥,你怎么不休息呀?” “我想出去走走,可以吗?好多年了,我被困了好多年,所以想要出门走走,你放心,我不会走太远的路,只是站在门口看看外面的世界就行。” 当一个人可以走出牢笼的时候,都会按捺不住内心的焦躁狂野,想要释放多年的郁积。 “哥,你等我一下,我梳理一下,陪你出门!”秋存墨暖心的温柔一笑,迅速关门。 再转身,房间里已经没有宗凛的行踪,斩神刀放在枕头上。 “这家伙,跑的还挺快!等我回来,看我怎么收拾你!!” 房间里肯定有个她不知道的机关,等回来以后再慢慢搜寻。 她简单的挽了发髻,簪上一枚珊瑚绛红发簪,换了青红色的长裙,笨笨跳跳的陪着秋冽出门,孙旱要跟上,却被她拒绝了。 “我就是陪哥哥出门呼吸一下新鲜空气,又不出院门,谁都不用跟。” 一大早,路上行人不多。 秋冽看着高高的门槛,拄着拐杖,吃力而小心的迈过去,感慨万千的看着匆匆忙碌的路人。 “妹妹,你知道吗?我曾经无数次想着,是不是等我死了以后,才能堂堂正正的走出大门!” “哥哥放心,有我在,以后你不止能堂堂正正的走出家门,我还会帮你走出西子洲!” 秋冽笑了,摸摸她的头发:“能走出家门我已经很欣慰了,你不必再为我操心其他的事情!” 走出西子洲,谈何容易!? “羊肉包子,热乎乎的羊肉包子,羊杂汤,好喝的羊杂汤嘞……” 小贩的叫卖声遽然勾起了秋存墨的回忆。 “哥,羊肉包子羊肉汤,你还记得吗?”秋存墨高兴的勾住哥哥的手臂:“小时候,我吃包子你喝汤。” 秋冽的记忆也活了起来:“我当然记得,我碗里的肉都被你捞走了,只剩下乱糟糟的羊血羊杂给我……” 秋家并非喝不起两碗羊肉汤,而是他们更喜欢兄妹在一起混闹的感觉。 多年过去了,再次看到羊肉铺子,秋存墨的眼睛瞬然湿润了很多。 “掌柜的,来一碗羊肉汤,两个包子……” “诶呦,秋大公子,您贵客,里面请。”掌柜的热情的邀请两人进屋候座,很快端来一碗羊肉汤和两个包子。 秋存墨熟练的将包子拖到自己面前,取了小碟子倒上陈醋。 她吃肉包子,就是喜欢蘸醋。 掌柜的表情一僵,失神的看着秋存墨的动作,眼睛时不时的瞥向她的脸庞。 秋存墨察觉到了异样:“掌柜的,干嘛这样看我?你不会是想先收钱再吃饭的吧?” “不不不,不是,我,我是,客官慢用,慢用。”掌柜的脸色很不好看,连忙低下头收了话音,转身离开。 走了两步,又忍不住回头看。 秋存墨正半趴在桌子上,用筷子在秋冽的汤碗里捞羊肉片,一片片的都挑到了自己的碗碟中。 掌柜的脸色大变,呼吸都粗了起来。 “掌柜的,你脸色不好呀,”伙计看出了掌柜的神色不对。 掌柜的立即收回眼神,惊恐中透着不可思议:“大白天的见了鬼,脸色好才怪!” 小二不明所以,连忙将他拽到一边,压低声音:“掌柜的,你可别这样说,秋家大公子是有两年没过来喝汤了,可你也不能说是见了鬼吧!” “你懂个屁,我见的是他身边个……” “那个……女鬼吗?!” “……” 掌柜的没有说话,忍不住又偷看了两眼秋存墨:“像,太像了,吃饭的习惯,蹲在那里的姿势,还有她拿筷子的长短……真的是太像了!” 秋家的二小姐最喜欢吃他做的羊肉包子,秋大业宠女儿,就出资给他租下一套房子,让他安心在秋家大宅附近卖包子。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二小姐得有两百多天是来铺子吃包子喝汤的。 而每一次过来,必定是秋冽陪着,兄妹俩就点一碗汤,然后由着二小姐把肉捞干净,蘸醋吃。 后来,他赚了钱,买下了宅子,二小姐也从外面回来了。 回来后的二小姐,曾经和秋冽来过一次,可她却吃包子不蘸醋,说是吃醋对牙齿不好,更不捞秋冽碗里的肉,说羊肉腥膻,她戒了。 从那以后,他们兄妹俩再也没来过他的铺子。 如今,一个陌生的小姑娘骤然出现,而且还是秋家二小姐小时候的吃法,怎么能不让他震惊呢?! 想到了什么,他立即转身从咸菜瓮里捞出个咸菜,切成丝后,淋上秘制酱汁,端给了秋存墨。 “大公子,姑娘,尝尝我们家的腌菜,自己腌的,保证姑娘绝对没吃过!” 秋存墨夹起一根菜丝,蹙眉:“怎么放了香油呢?” 她喜欢吃他们家的腌菜,但是不喜欢淋香油,因为香油会掩盖腌菜的酱汁香味。 掌柜的手一颤,下意识的脱口而出:“二小姐还是不吃香油呢?!” 秋冽倏然抬头,瞳底震颤了一下,紧张的看着秋存墨。 秋存墨似笑非笑:“老掌柜,多年未见,您还记得我的口味呢!?” wap. /134//.html 第28章 我要这个小姑娘 掌柜的彻底神色大变,惊骇的后退一步:“你,你真的是……” “嘘!” 纤指落于唇,秋存墨狡黠而邪魅的咬唇浅笑:“哪有什么二小姐,我就是来捧您场子的小吃货而已!” 掌柜的是见过世面的人,又是借着秋大业的帮忙才养家糊口,站位脚跟,自然明白自己该怎么做。 “二小姐放心,我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没听到。” 临走时,秋存墨多给了赏钱,掌柜的连连作揖,非要给他们再带一些羊肉汤回去,两人推辞不过,只能在路边候着。 一辆疾驰的马车从街尾疾驰而来,溅起一地的尘土。 秋存墨折身将哥哥挡在里侧,还贴心的用长袖挡去飞尘,兄妹俩默契的对视而笑。 “吁!” 马车在两人身后急刹车的停下,车内传来女子的嘤咛:“怎么突然停了?吓死人家了。” “宝贝,遇到个熟人,咱们打个招呼。”车帘掀开,露出一张擦了脂粉的小白脸,“秋兄弟,好久不见。” “万长城?!”秋冽明显一怔。 趁着万长城下车的时间,他迅速在秋存墨身边低语。 “小心点,他爹是兵部尚书,掌有实权的那种,我之前在帝都求学的时候,与他是同一个学院的,这家伙好色卑鄙,仗着长的不错,祸害了不少好人家的女子,你可别被他那张脸给骗了……” “长的不错?哥,你是不是对好看两个字有什么误解?就他这样的也叫不错?”秋存墨咬着牙,几乎不动唇的低语:“咱们家隔壁那个叫宗凛的,才叫长得不错呢!” 秋冽眼尾一挑,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 秋存墨不动声色:“看我干什么?放心,这样的货色白送给我擦鞋我都不要!” “也是,比起宗公子来,这一个的确不算什么!” 秋冽沉下心神,瞬间切换了笑脸,佯做多年的老朋友,热切的打招呼:“万公子不是一向在帝都玩的吗?怎么会来我们这个小小的西子洲?” “我最近认识个新欢,玩的还不错,就过来见见她的爹娘,”万长城油腻腻的眼神上下打量秋存墨,眼尾挑逗的挑了挑:“都说秋兄弟身体残废了,没想到还能找到如此美人做婢女,请教姑娘芳名?” 秋冽怎会不懂他眼神里的深意?! 轮椅一转,挡在了秋存墨身前,皮笑肉不笑:“万公子一向眼高于顶,没想到竟然看中我们西子洲的姑娘,不知道是哪家的姑娘,能得万公子青睐?” “秋兄弟客气了,那姑娘你认识的,”万长城带着一丝阴笑,转身叫道:“宝贝,大家都是熟人,既然遇到了,那就打个招呼吧。” 车帘被一双纤细的手指挑了起来,露出一张发髻微乱的俊俏脸庞。 秋冽的笑容彻底僵在脸上:“虞雨?!” 虞雨?! 秋存墨心下一动:哥哥从小定下的未婚妻,好像就姓虞。 难道这姑娘和哥哥的未婚妻是姐妹?? 虞雨整理着发髻,斜睨着打量了秋冽一眼,很是不耐烦的翻了个白眼:“我还以为,你已经死了呢,没想到还活着!” 秋冽的双手紧握成拳,呼吸都在颤:“秋冽身体残疾,姑娘要高嫁,应该的!但是你我婚约,尚未解除,姑娘不该如此自轻自贱……” 什么!? 秋存墨吃瓜吃的震惊:……这姑娘,竟然是哥哥的未婚妻,她的未来嫂子?? “秋冽,你放什么屁呢!?你一个残废,我爹几次找你家退亲,你家都不肯,竟然还敢说我轻贱!?”虞雨跳下车,气势汹汹的冲过来。 秋冽隐忍着怒火:“你我订婚之时,父亲将我秋家的传家玉珏赠予你家,做了彩聘,父亲说过,其他的银钱玉帛我们都不要,只要你将我秋家的传家宝退还就好,可你们虞家一直不退,这才一直拖着婚约。” “你我订婚那么多年,要你一块玉怎么了?你还好意思要回去?”虞雨撒娇的勾住万长城的手臂:“万公子,你说呢?” 万长城坏坏一笑,勾住她的下巴,旁若无人的飞了个吻:“解除婚约婚约多没意思,只有挂着未婚妻的名义,你才算人妻,玩起来才更有意思有味道呢!秋兄弟,你说呢!?” 秋冽的呼吸倏然沉了下来,握着扶手的手青筋直冒,俊脸充斥着怒火:“你喜欢什么样女子,那是你的事,与我无关!” “怎么能说与你无关呢?你头上的绿帽子,那是本公子给你戴上的呀……” 此话一处,吃早饭的客人们都不淡定了。 见过偷人妻,给夫君戴绿帽子的! 但是没见过戴的这么关明正大的!! 这简直是欺人太甚了!! 别说秋冽是什么样的心情,就连虞雨的脸色都不好看了。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这样的话,那不是说她淫#@%荡无耻,下#%贱到人尽可夫吗!? 但她不敢得罪万长城,只能以撒娇的方式强颜欢笑:“万公子,你说什么呢,什么绿帽子白帽子的,多难听呀!” 哪知道,万长城根本就不打算给她面子。 在他眼中,这就是个玩物而已。 “秋冽在帝都的时候,与我算是朋友,你是他的未婚妻,到现在也没解除婚约,难道不算是我给兄弟戴了绿帽子吗?” 他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得意的慢慢弯下腰,对视着秋冽的眼睛,阴阴一笑。 “秋冽,想要摘了这顶绿帽子吗?简单,我可以帮你,但是,我有个小小的条件!” “……”秋冽怒视着他,没有回应。 万长城目光上移,落到了秋存墨身上:“我要这个小姑娘!” “……”秋冽的眼中爆出杀机,咬死嘴唇。 “用一个婢女换你秋家的传家宝,还能摘下绿帽子的名声,秋冽,你不吃亏!” “你做梦!” 秋冽怒吼着刚抬手,肩膀陡然被秋存墨压住,动弹不得。 艳眸魅笑,她微微顷身:“我倒是挺想听听万公子具体怎么说!” “还是姑娘识时务,”万长城挑逗的飞了个媚眼:“知道跟着一个残废没有前途的……” “跟了你就有前途吗?虞姑娘呢?”秋存墨淡眸浅笑,眼尾刃上魅惑:“她是妻,我是妾吗?我这个人一向清白,哪怕是妾,我也要做个贵妾,绝对不会与一个有夫之妇争宠的!” “死丫头,你说什么呢?”虞雨恼羞成怒,上来就要撕秋存墨的嘴。 万长城及时拉住她,意味深长的看了眼秋存墨:“姑娘是说认真的吗?” “是不是认真的,万公子你自己判断,但是如今的局势很明显,虞姑娘是你我之间的绊脚石,我都还过门呢,她就要撕了我,你要是真想得到我,简单,先把这女人甩了再说!!” wap. /134//.html 第29章 晚上的时候,我去找你,记得等我哦 万长城一瞬的沉默。 虞雨嗅到了危险的气息,紧张的拉住他的手:“万公子,你,你不会真的信了这贱人的话吧?我,我们都已经,已经那样了,你不能不要我的!” 她已经是万长城的人了! 如果被万长城甩了,她也就没脸活了。 秋存墨顷身浅眸,魅惑勾唇:“万公子不必急着回答我,想清楚了,就来找我,我一直等着公子!” 挑衅而傲娇的斜睨着虞雨,推着哥哥扬长而去。 虞雨更紧张了:“万公子?” “放心,我怎么会不明白她是在挑拨离间呢?!”万长城迅速换上笑脸,宠爱的摸摸虞雨的头发:“走吧,我们去见你爹娘。” 上车时,他的目光却还是落在了秋存墨的背影上。 …… 秋冽一直沉默不语,进了家门快到正厅的时候,突然卡住轮椅。 “妹妹,关于虞雨……” 秋存墨暖心的很:“放心,哥,我不会说的,爹娘也不说!” “哥哥不是怕这个……”欲言又止。 “哥,你不会还对虞姑娘……心有情愫吧?” “当然没有!怎么会有?我从一开始与她就什么都没有!” 秋冽与虞雨的婚约,还是秋家老太爷活着的时候定下的。 自始至终,他只是在逢年过节的时候,例行公事的去送礼物,才会与虞雨象征性的见一面。 秋冽暗了眼神:“我是担心爹娘受不了这样的羞辱。” 前些年,因为玉珏的事情,两家闹的很不愉快,但起码秋家的颜面还在。 而今呢? 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万长城将绿帽子戴在了秋冽的头上。 这么狗血的桃色新闻,戏本子都不敢这样写。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 下午的时候,秋大业终于听到了儿子被羞辱的传闻,但他并没有气恼,而是很照顾秋冽情绪的询问了实情,表示他自己会出面摆平此事。 出门时,撞见孙旱。 “姑娘说,大爷你估计有事需要我帮忙。” 秋大业脸色阴沉:“你能帮忙,自然是最好的!” 他和孙旱一人拎着菜刀,一人提着铁锅,一路敲打一路行的出了门。 秋池懵逼脸:“爹和孙伯伯干嘛呢?” “哥,想去看看吗?”秋存墨吃瓜的眼睛粲亮呆萌。 秋冽黑脸:“不去!” 有什么好去的?! 吃自己的瓜吗!? 秋存墨却停不下凑热闹的心,让弟弟照顾哥哥,她则兴冲冲的跟着出了门。 “姐姐,我也想去!” “闭嘴,你个小屁孩想个屁,在家照顾哥哥!” “……” 沁园东苑。 宗凛开门时,正遇到行色匆匆的秋存墨。 “秋姑娘,你去哪呀?” “忙的很,别烦我!” “不是要烦你,是要提醒你一下,”宗凛转着轮椅,飞快的跟了上来:“事分轻重,有些事情,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秋存墨倏然站住:“你什么意思?” “你们秋家的传家玉珏是好,但是比起秋家的名声,玉珏就不算什么了!” “……” 秋存墨疑惑而警觉的看着他,突然顷身低语:“宗公子,是不是我家的事情,你都知道?” “差不多吧,怎么了?” “那你知不知道,我在九霄阁那边遇到一个叔叔?” “什么叔叔?” “一个戴着面具的叔叔!” 宗凛的眼神幽沉的如同净水深潭,没有起一丝丝的涟漪,很是云淡风轻的“哦”了一声:“然后呢?” “然后,他说,我出生的时候,就是他接生的,而且,我是天生的墨韵天骨……” 宗凛突然看向她的身后:“你爹不见了。” “……” 秋存墨读懂了他转移话题的小心思。 虽然他表面淡定,完全事不关己的模样,但她绝对可以肯定:……他,慌了!! 否则,他不会转移话题。 而这,就是她想看到的结果。 秋存墨细心而温柔的为他整理好衣襟,顺耳低语:“晚上的时候,我去找你!宗公子,记得等我哦!” 炫亮的眼睛眨了眨,俏皮的弯唇而笑,转身蹦蹦跳跳的追向秋大业。 “爹,等等我!” 宗凛没有跟上。 他静坐在轮椅中,瞳底的黑如同化不开的夜,吞噬一切。 秋存墨和其他的吃瓜群众一样,跟在父亲和孙旱身后,浩浩荡荡的向着虞家走去。 虞家正在办家宴。 虞家主邀请了家中亲贵,一切宴请万长城。 听到管家回禀秋大业来了,脸色立即沉了下来:“你带人去门口,务必要把他们给我拦下,别坏了雨儿的大事。” 万长城似笑非笑:“虞家主,有事吗?” “没,也没事。” “可刚才管家说什么秋大业?难不成,秋大业亲自来了?” “不,不是……” “如果是他来了,本公子还真的想见一见呢!”万长城完全是看热闹不嫌事大,拂袖起身。 虞家是商贾出身,小门小户,在万长城面前大气都不敢喘,听说他要见秋大业,急的虞家主抓耳挠腮。 “万公子,秋大业此人奸诈,圆滑,颠倒黑白,胡搅蛮缠,不见,不见也罢!” “听雨儿说,因为一块玉珏,你便不同意与秋家退婚,一块玉珏而已,虞家主何必那么执念?” 虞家主的脸色难看的很:“实不相瞒,那玉珏是一块灵玉,小女能破觉醒天骨全都是玉珏的功劳,而且玉珏是我们两家的彩聘,既然送出,哪有毁约的道理,您说是不是?” 万长城点点头,不置可否:“听雨儿说起,玉珏一直是虞家主在收着,不知道今天能否有缘一观呢?” “啊,现在吗?” “是啊,现在!”万长城皮笑肉不笑:“要是虞家主不方便,就当我没说!” “不不不,万公子言重了,一块玉而已。”虞家主做梦都想攀上帝都权贵,这样以来,在西子洲,虞家也不至于输秋家一头。 他从腰间的锦囊里小心翼翼的取出玉珏,双手递给万长城。 万长城缩了缩瞳孔:“好浓的灵气!” 对于普通人来说,这就是一块玉珏。 但是他一眼就看出这是一块极品灵玉。 怪不得秋大业一直想要讨回来呢! 敲敲打打的声音从街尾传来,秋大业气势汹汹的走过来,虞家主连忙招呼手下上前。 “秋大业,你这是干什么?” “姓虞的,我要干什么,你不知道吗?!本来,我还想着给你留点面子的,但是你们虞家不要脸的话,那就无所谓了!” 秋大业冷笑着将铁锅反扣在地上,接过孙旱手里的刀。 “你不是一直眼馋我们家的玉珏吗?行!送给你了!我秋家所有的东西都送给你们了!” 扬手,刀刃狠狠的斩切在铁锅上。 “咔嚓” 铁锅一分为二。 “今天,当着一众父老乡亲的面,我秋大业在此声名,从此以后,我秋家与你虞家,再无半点瓜葛!从此男婚女嫁,各不相干!孙旱!” 孙旱答应一声,取出早就准备好白布,划拉着往地上一铺。 秋大业用破锅的边缘割破手掌,在白布上写下一个大大“休”字。 “我秋家子,在此,休弃虞家女!以此为证!!” wap. /134//.html 第30章 可怕到变态的男人 孙旱配合的将血书和半口铁锅一起,送到虞家主面前:“恭喜虞家主,喜提贵婿!” 虞家主抽了抽嘴角,脸色难看的要死:“姓秋的,你们欺人太甚了!” 他一巴掌打翻铁锅:“还以为你是秋家家主吗?我呸!你现在屁都不是,就算休,也是我虞家女休你秋家子!” 孙旱阴损一笑:“虞家主,休弃这种事情,是需要真金白银的,你想休弃?好啊,把人家秋家的财产和玉珏还给人家啊,别又想当彪子又想立牌坊的……” “你……” 话音未落,脸上就被孙旱抽了一巴掌:“闭嘴,要是没本事还钱,就给我当孙子受了这羞辱!” “你敢打我?”虞家主爆了。 当着权贵女婿的面,他竟然被人打了?? 士可杀不可辱啊!! 他可不能咽下这口气! “来人,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点把他给拿下……” 孙旱等的就是这句话。 不等虞家主把话说完,又是一拳打过去:“都说了让你闭嘴!” “爹!?你敢打我爹,我杀了你!!”虞雨见到父亲挨打,一声怒吼,飞身而起,愤怒的扑向孙旱。 孙旱没回头,转身一脚踢出去,正中虞雨小腹。 她哼都没哼,摔在地上昏死过去。 孙旱拍拍手:“老子不打女人,但是没说不踢女人!” 虞家的下人一看两个主子相继倒下,都吼叫着冲上来。 可是,他们面对的曾经的杀神三把刀啊!! 孙旱如同一头猛虎扑进了羊圈,完全以碾压的姿态,一个人一拳打趴一个,呼呼几招过后,就将虞家人揍的满地找牙。 他还意犹未尽:“真是扫兴!我还以为能痛快的打一场呢,没想到这么没用!” 虞家本来就不是习武人家,所雇的家丁也就是青壮年而已,哪能是他的对手!? 扫兴间,他看到了秋存墨飞来的眼神。 顺着她的视线瞥了几次,总算明白过来,以一种很是夸张的表情看向周围。 “诶呀,虞家主,你们家那位贵婿呢?刚才不还在的吗?怎么一转眼就不见了?不会是跑了吧?” 正要查看女儿伤势的虞家主瞬间意识到了什么,连忙转身看去,果然没看到万长城的身影。 他下意识的摸向腰间,脸色大变:“玉,我的玉珏,我的玉珏不见了……” 刚才因为秋大业的到来,他并没有收回玉珏。 而今,万长城和玉珏一起消失不见,傻子都知道是怎么回事!! 孙旱阴阳怪气的幸灾乐祸:“哈哈,虞家主,别紧张,万公子可是你家贵婿,玉珏做为虞姑娘的嫁妆,早些给万公子也是好的。” “这可说不准,”人群中,秋存墨捏着嗓子尖叫:“万一人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只在玉珏呢?那虞家主岂不是搭上了女儿,又赔上了玉珏?这可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呢!” “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点找玉珏,找万公子!?”虞家主也顾不上女儿的死活了,气急败坏的让手下去找人。 乱哄哄的虞家人也没心思再管秋大业的事,他趁机挤到女儿身边。 “墨儿,玉珏真的在万长城手中吗?” “在,我看到他收了玉珏,趁你写血书的时候跑的!” 秋大业脸色一沉:“他往哪个方向跑的?” “爹,你放心,玉珏只要在万长城的手中,就丢不了,不着急,”秋存墨猜到了父亲的意思:“他现在还是尚书之子,我们不能直接动手,否则就算抢回了玉珏,他也能猜到是我们干的!” 秋家现在根基薄弱,暂时不宜树敌。 “眼下的当务之急,是明天那位秋家二小姐回门一事!” 按照西子洲的风俗,明天是丁宁大婚的第三天,也是新娘子回门回娘家的日子。 对于他们一家来说,明天是个大日子! 回到西苑,一家人又再次确定了明天的计划。 秋存墨回到闺房后,关门落栓,仔细打量房间。 前世的她也不是吃素的,也曾经看过奇门遁甲一类的书籍,关于机括巧匠之事多少有点心得。 “轮椅能进来的地方,肯定不小,那就需要相当规模的障眼法,柜子,衣橱,架子……都有可能!” 她挨个地方摸索了一遍,仔细又耐心,不急不躁。 终于,两个时辰之后,终于在床下的卯榫里摸到了一个小小的凹槽。 轻轻一按,床榻无声的滑开了。 “没有声音?” 天呐! 这是什么样的能工巧匠做出来的机关? 竟然丝滑到没有半点声音?! 床榻后方,闪出一个狭窄的通道,正好够轮椅通过。 她取来灯烛,小心翼翼的走进通道。 脚下微微一沉,身后的门丝滑无声的再次关闭,刹那间静廖无声的让人心悸。 通道的尽头是一个山洞内,按照墙壁上的痕迹,她很快找到了出口的机关,按下,氤氲的雾气顺着洞口飘进来。 竟然是一个温泉池。 热气缭绕的温泉中,飘着一张青玉桌,桌上摆放着各色水果和一盏清茶。 她虚空抬手一摄,将青玉桌隔空抓到近前,试了试茶盏的水温。 “热的?” 茶盏滚烫,是新沏的茶, 茶盏底下还压着一张稍微有点湿的字条。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取出字条,上面是遒劲的朱砂字。 “姑娘自便,不谢!!” 看了看茶盏,再看看周围,她明白了。 “他知道我能找到这里,还算准了我进来的时间,又准备了这些东西……这个家伙!” 他竟然能精准的推算出她的一切行动! 简直可怕! 变态的可怕!! 秋存墨扔下纸条,转身要走,却又凝眸看了眼温泉,若有所思的沉吟之后,脱衣下水,同时爆出精神力,警觉的戒备着周围。 既然宗凛想要钓她,那她就上钩被钓! 这样,只要他出现,她就能精准的捕捉到。 热水漫过肌肤,舒服而惬意,她转身枕着手臂趴在岸边,双眸微阖,闭目养神。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袭白衣从水雾中走来,缓慢的走进水中,径直走到她身边,宠溺的抚过脸庞。 “我还以为,你能发现幻神散呢,你呀,聪慧有余,戒心不足,还是差点火候。” 她很警觉,什么都没吃,也没喝。 但是她却不知道,真正的药,是泉水中的幻神散。 幻神散溶于水雾,无色无味,药效缓慢的不会让人察觉,只会让人生出困倦之意,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男人环住少女纤腰,抱出水面,惹火的饱满勾出魅魂的妖娆。 wap. /134//.html 第31章 她,再一次失忆了 微光折入帷幔,落入少女双瞳。 卷翘的长睫颤了颤,秋存墨倦懒的睁开眼睛,抱着被子翻了个身。 倏然,眼尾掠起一卷残影,猛地坐起来。 “这是哪?” 这是一个陌生的房间。 青灰色的垂幔外,不论布局摆设还是色调都透着浓浓的男子气息。 这是,一间,男人的卧房!! “我怎么会在这?” 秋存墨来不及多想,连忙跳下床冲向门口,刚要开门,陡然发现自己只穿着单薄的中衣,这才想起来检查自己。 ——好像,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别看了,昨晚上你一人独霸我的床!”带着鼻塞的沙哑嗓音从身后传来。 “……宗凛?!”秋存墨惊讶的后退,“咚”的一声撞到门板,“你怎么在这?” “这是我的房间,我不在这又能在哪?”宗凛从桌边抬起身,伸了个懒腰,揉着脖颈:“昨晚上,你睡了我的床,而我趴在这里睡了一夜,现在是腰酸背痛。” “我怎么会在你的房间?”秋存墨揉着太阳穴,仔细回忆脑海里留存的记忆。 她好像断片了,忘记好多事情。 宗凛转着轮椅过来,瞳底漫上异色:“你不记得,你为什么会在我的房间吗?” 秋存墨茫然的摇摇头。 “你呀,自己进来的。” “不可能,我要是自己进来的,怎么会一点记忆都没有?” “你当真一点都不记得?”宗凛歪着头,眼底漫上一丝丝暧昧的笑。 “废话,我要记得,还会在这里问你?” “那,想不想我告诉你,你昨晚上做了什么?” “……” 男人瞳底的谑意,让秋存墨有种不好的预感,两只脚下意识的互相踩在一起,咬唇:“我,我还能做什么?你别胡说!” 她下床下的匆忙,没有穿鞋子,白皙的脚趾沾了一点点的泥尘,互相踩着成了小花脚。 宗凛转身,走到床边,将她的鞋子放在膝上。 “坐下!” 秋存墨这才意识到自己还没穿鞋子,连忙过来:“我自己来!” 一股重力骤然下来,她膝下一软,重重跌下去,身侧的软塌同时到了她的身下,将她软软稳稳的接住了。 抬眸间,宗凛已经到了近前。 俊美的眉眼漫布宠溺的笑:“你还是想一想,你为什么会在我的房间吧!” 弯腰,勾起纤足,温柔的放在膝上,用袖子仔细擦去泥尘。 他的手很软,很暖,触碰到冰凉的脚趾却像是一簇火焰,瞬间点燃了她的心脉。 她红了耳尖,下意识的撤脚:“我,我自己……” “别动!”宗凛淡冷抬眸,磅礴的力量将她压住,一动也不能动:“昨晚上,你自己跑了过来,醉醺醺的,像是喝醉了酒,上来就爬上我的床,说是要在我这里睡,你不记得了?” 秋存墨心说你胡说八道吧!? “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自己进来,还要在这里……睡?” “你不信?”宗凛的双眸如同深渊,折入秋存墨的心:“那你说,你为什么会在我的房间呀?” 秋存墨一瞬的哑然! 她也想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宗凛的房间!! 可什么都不记得了! “砰砰砰” 房门轻叩。 “公子,西苑那边有人叩秋姑娘的房门了。” 秋存墨炸毛般跳起来:“遭了,绝对不能让他们知道我夜不归宿!” 她急匆匆的出了门,又折回来,警告的指着宗凛的鼻尖:“不要乱说话,晚些时候我再过来找你!” “秋姑娘。”宗凛追出门。 秋存墨没理会,继续往外跑。 “秋存墨!”宗凛提高了声音。 她很是不耐烦转身:“什么?!” 宗凛绚眸一笑,温柔的指向另外一个方向:“你走反了,那边才是你的院子!” 秋存墨狠狠挖了他一眼,找到自己的院子,飞身翻过院墙,急匆匆的回屋套上衣服,打开院门。 敲门的是孙旱。 他好奇的看向院墙的方向:“姑娘,你一大早就起床练功吗?” 秋存墨暗叫不好。 以孙旱的修为,绝对能听到她刚才衣袂的掠空之声。 故作镇定的撩了撩乱发:“是啊,我,早上睡不着,起床热热身。” “姑娘放心,今天有我呢,不会出太大的乱子……” 秋存墨一怔:“今天有什么事吗?” “姑娘,你怎么忘了,今天是丁宁回门的日子,咱们准备了一场大戏的!”孙旱觉得奇怪。 她是整场戏的策划者。 这么重要的事情,她竟然给忘了?? 秋存墨恍然记起是有这回事:“你不说我差点忘,那你找就是为了这事吗?” “不是,是大公子的事,大爷让我过来请姑娘。” …… 东苑。 宗凛看着秋存墨的倩影行云流水的翻过墙头,落在她自己的小宅院,温柔一笑。 “还是这么可爱!” 苏管家暧昧:“公子,昨晚上……” “别瞎揣测,昨晚上我抹去了她的记忆以后,就让她睡在我的床上,我可没碰她!” 他不知道是哪出的差错,秋存墨竟然记得雾影山的那些事。 为了消除不必要的麻烦,他只能略施手段将秋存墨骗来,再一次抹去她的记忆。 “咳咳,”苏管家会意的咳嗽两声:“公子,这样的事情您无需和小的解释,小的这就去清洗一下温泉,把幻神散的毒解了!” 宗凛倏然起身,身形提拔的走到床前,躺在秋存墨睡过的地方。 枕头上,还残存着她淡淡的发香,被子里也留有一丝丝的身体余温。 他贪恋的抱着被子,指尖轻抚枕头的印痕,眼尾一动,看到了枕头下的一点金翅羽尾。 是秋存墨的羽尾耳坠。 他小心的捏起耳坠,将它放在枕头上,似乎看到了少女粲眸明媚的笑容。 “秋存墨,谢谢你,如果不是你,我应该早就离开这个世界了……有你在,我会好好的活着,活着守护你,陪着你。” 当年,他心灰意冷的想要离开这个世界,却遇到了秋存墨的母亲,她将他带回家,给了他一碗暖饭。 也因为施舍了一碗饭,她被夫君打到早产。 要不是他出手,秋存墨母女俩早就一尸两命踏上黄泉了。 而那个男人借口秋存墨是个赔钱货,将她们母女俩赶出了家门。 大雨滂沱,他抱着小小的婴儿站在雨地,看着刚刚生产的女人跪在夫君门前,哀求他放自己进门,救女儿一命。 那一刻,怀中小小的柔软唤起了他对生命的渴望,也唤醒了他骨子里的不多的良善。 他从来不觉得自己是好人! 可是这一刻,他愿意做这个小人儿生命中的好人! 他将他们母女安置好后,留下一笔丰厚的银钱,抹去了秋存墨母亲的记忆。 等他再出现,就是另外的身份了。 wap. /134//.html 第32章 她好看,还是你好看? 秋存墨急匆匆的赶到哥哥的房间,父亲和母亲早就等候多时,正相拥而泣。 尤其是母亲,一双眼睛哭的红肿,泣不成声。 “阿娘?”秋存墨的心跌落谷底,脸色瞬间煞白:“哥哥怎么了?” 不应该啊! 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哥哥不应该出事的! 来不及等爹娘回答,她急匆匆的冲到卧房。 房间内,修长的身影正有条不紊的穿着衣衫。 “哥哥?” 听到呼唤,秋冽缓缓抬头,俊俏的眉眼晕染出一抹笑:“妹妹,我站起来了!” 他没用等到五天之后! 仅仅只是三天,他就重新站立于这个世间! 秋存墨松了一口气:“哥哥,我说过的,你要相信妹妹我的医术,不过,哥哥,我觉得就算你站起来了,暂时也不要公之于众。” “对对对,我和你娘也是这个意思,”秋大业立即道:“所以,我连池儿都没告诉,就是怕他小孩子嘴巴不牢!” 秋冽如今虽然可以站立,但是修为还没有恢复,若是遇到有歹心的人存心伤害就麻烦了! 秋存墨想到了什么,满脸的不可思议:“所以,你们刚才哭成那样是因为……激动?” 不带这样的!! 她还以为是自己的方案出了差错,哥哥出事了呢! “当然了,我和你娘那是喜极而泣!”秋大业意气风发的哈哈大笑两声:“老子从此可以扬眉吐气了。” 没有人知道,他为了儿子,为了这个家做了多少的容忍和退步。 如今,儿子再次站立,他的脊梁骨也站了起来。 “走!今天我们一家人整整齐齐的去参加秋家二小姐的回门宴!” —— “少夫人,您看,您要用哪个凤钗?” 丫鬟展开梳妆匣,将金簪凤钗一一展开。 可是丁宁像是没有听到似得,怔怔的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出神。 几个丫鬟互相看了眼,都不敢打搅她,只能静悄悄的出了屋子。 “怎么出来了?你们伺候好了吗?”门外的粗使婆子好奇的凑过来。 “没有,少夫人的眼睛红红的,也不知道是昨晚上没睡,还是哭的,也不搭理我们,我们不敢呆的太久,就先出来了,等她叫咱们再进去呗!” “也是,少夫人也挺可怜的,谁家的新郎在洞房花烛夜跑去青楼睡呢!” “可不是?今天是回门的日子,可四公子还没回来呢!” “……” 说出来,简直是伯爵府的奇耻大辱。 前天晚上的洞房花烛夜,胡仁阳竟然和新娘子大吵了一架,气势汹汹的离开了洞房。 他们第二天早上才知道,他竟然夜宿青楼,把新娘子晾在了一边。 虽然在老夫人的压制下,胡仁阳回了伯爵府,可就是不进新娘子的门。 谁都搞不明白,明明之前干柴烈火你侬我侬的小情人,怎么转眼间变成了你死我活的死对头了!? 新房内。 丁宁看着手背上的伤口,指甲深深的掐进掌心。 新婚夜,她在铺床的时候,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咬了一口。 她当时也没怎么在意,可是意识渐渐的就迷糊起来,等再清醒的时候,就看到新郎如同看着死敌般怒视着自己。 那时候的丁宁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初为人妻的娇羞让她连忙起身整理床榻。 孰知,胡仁阳却冷冷一笑:“你到底是什么人?” 丁宁心下一惊,不知道哪里出了差错,只能硬着头皮低语:“我,当然是你的新娘子秋存墨呀?” “呵,看来是醒了,”胡仁阳低声冷笑:“你不是说,你叫丁宁,是秋存墨的师妹,只借了她的身份嫁给我的吗?” 丁宁做梦都没想到,这些话会胡仁阳的口中说出来。 她努力保持着冷静:“夫君,你胡说什么?我是你的墨儿呀!” 胡仁阳却不废话,从床上扔下一个东西。 那是一只黑色的甲虫,已经死透。 “夫君,这是什么?” “我也想知道这是什么!”胡仁阳从被子里抽出一个木匣子,打开后,里面是一只活甲虫。 “夫君,你这是做什么?”丁宁有种不祥的预感。 “盒子上说,这是一种能让人说真话的甲虫,而你刚才就被咬了一口……” 丁宁下意识的看向手背,确实有一个虫子咬过的痕迹。 刹那间,模糊的记忆涌上心头。 是的! 就在刚才! 她被甲虫咬了一口以后,整个人都僵了,胡仁阳焦急的询问她怎么了,她却说自己不是秋存墨,而是叫丁宁…… 胡仁阳将甲虫再一次放在她面前:“你若是没有撒谎,就让它再咬你一口!” “不,不行,不可能!”丁宁想都不想,一巴掌拍死了甲虫。 孰知,这个举动更意味着此地无银三百两。 意味着她的心虚! 胡仁阳没法相信,自己千方百计娶到手的女人,竟然是个冒牌货!! 为了她,他推掉了曾经的未婚妻,娶了这个大家族女人! 可结果呢!? 可笑啊!! 胡仁阳崩溃的跑出婚房,在青楼灌醉了自己,一夜未归。 最让他绝望的是,母亲方氏第二天将他叫回伯爵府,得知一切实情以后,非但没有让他休妻,反而让他继续回房扮演好丈夫的角色。 “不管她到底是秋存墨还是丁宁,你知她知我知,除此以外,再也没有人知道,那她就是秋家二小姐,是你可以借力的岳家!” 方氏在伯爵府宅斗了半辈子,明白真情真心都是假的,而人眼睛看到的假象才最真实。 他们母子需要在丁宁身份曝光之前,利用秋家在伯爵府站稳脚跟。 所以,斟酌再三后,胡仁阳回到了婚房。 见到他归来,婢女们连忙行礼。 “四公子!” “都站着干什么?滚!” 胡仁阳冰冷的呵斥声从门外传来,随即一脚踹开屋门。 丁宁连忙起身:“夫君!” 胡仁阳冷冷的看着她,走向衣橱:“今天是回门的日子,我穿哪件衣服?” 丁宁的泪水瞬间崩落,连忙取来一件新衣服,伺候着他穿上,小心翼翼的试探道:“夫君,你要信我,我真的是爱你,喜欢你的,你原谅我吧!” “为什么要原谅?你又没有什么错!” “夫君?”丁宁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是秋家的二小姐,是我的胡仁阳的娘子,何错之有?”胡仁阳皮笑肉不笑,掐住丁宁的脸颊:“你说过,你和秋存墨有几分相似,可是真的?” “……” “她好看,还是你好看?” wap. /134//.html 第33章 我怕不配坐那里 丁宁猜不透胡仁阳这样问的意思,连忙回答:“当然是我好看,夫君,你不也说过,我是你心中最美的女子吗?” “最好是这样!”胡仁阳意味深长的松开手,一反之前的冷漠:“关于你是丁宁这件事,到此为止,你就是秋存墨,至死也是秋家的二小姐!” 母亲说的没错! 他妻子的真假不重要! 只要别人以为她是秋家二小姐,那她就是秋存墨! 身为秋存墨的丈夫,他必须第一个坚信她的身份! 两个人带上准备好的礼物,像是什么事情都没发生,手牵手的上了马车。 秋家老宅早就准备好了酒宴。 一见胡仁阳的马车,秋二成立即招呼人放鞭炮迎接,一家人和和美美,客客气气的分宾主落座,在一众族人的陪伴下斟茶倒酒,闲聊家常。 倏然,门口传来一声闷吼:“滚开!二小姐今天回门,难道老子不能过来喝杯水酒吗?二小姐,你出来,老子秋大业想要喝杯水酒,可以吗!?” 丁宁瞳孔一缩,迅速看向秋二成,以眼神逼问是怎么一回事。 秋二成也是懵的很。 前两天,他听说大房一家人都搬走了,他还想着老东西挺自觉,知道自己腾空了。 当时他忙着其他的事情,就没怎么在意大房一家的落脚处。 说话间,秋大业蛮横的推开几名家丁,骂骂咧咧的走了进来。 在他身后,是坐着轮椅的秋冽,他还是那么佝偻,眼神阴沉的吓人。 丁宁与秋二成迅速交换了一下眼神,立即起身:“爹,哥哥,你们来了?” 她笑着走向秋冽:“哥,我推你!” “不劳二小姐,我来就好!”娇笑软糯的笑声中,秋存墨推开丁宁的手。 丁宁的瞳孔瞬然一缩,下意识的后退几步,惊惧的看着她:“你……” 秋存墨笑而不语,推着秋冽错身走过:“咱们坐哪?” 秋大业早就找好了位置:“今天咱们就是来凑局,喝杯水酒的,下座,下座就好!” “那怎么行,怎么能让岳父大人坐在下手呢?”胡仁阳碍于客气,让人搬来两把椅子,在自己身边安排下。 秋大业却继续摆手:“不行不行,我可不配坐那里,胡公子,你也别误会,我今天真不配上座!” 他一屁股坐在下座,还贴心的给秋存墨准备好了椅子,嚣张的拍了拍:“乖,宝贝,你坐这儿,陪着我们爷俩好好的喝几杯!” 这肉麻的称呼,暧昧的动作,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头皮发麻。 尤其是秋二成,更是找到了发泄的借口:“秋大业,你这是做什么?你是存心来给墨儿抹黑的吗?你说你都多大的年纪了,竟然还,还弄这么一个小姑娘做……唉!你这样对得起嫂子吗?” “嫂子?我娘子吗?”秋大业自斟自饮了一杯水酒,很是认真的抬起头:“她知道呀!” 说着,夹了一块肉给秋存墨,还亲手喂到她嘴里。 “乖,尝尝这个,我们家老厨子的一绝,肥而不腻,唇齿留香!” “住手,伤风败俗,有辱斯文!”秋二成上头的怒吼,一巴掌拍在桌子上:“秋大业,带着你的小贱人滚出去!你不要脸,我秋家还要脸面呢!?” 秋存墨嘴巴里咬着肉,瞬间黑眸朦雾,委屈巴巴的吧唧嘴:“呜呜,他是不是在骂我?” 矫情的小模样让秋二成愈发上头了:“骂你?骂你怎么了?老子还要打你呢!?” 一声怒吼,灵气隔着桌面,狠狠的打向秋存墨。 秋大业瞳孔一缩,瞬然抬手,化气成盾,护在了秋存墨面前。 “老二,你太过分了!” 灵气撞上气盾,瞬间将灵气反弹回去,掀翻了酒桌。 周围的客人猝不及防下,几乎都被甩了一身的菜汁。 但是所有人都没人吱声,都不可思议的看着秋大业。 尤其秋二成,有些眼瞎般怀疑自己看错了:“你,你刚才……大哥,刚才是你出手吗?” 怎么可能?? 他就是个文弱书生啊?! 他怎么可能那么云淡风轻的结成气盾,还能拦下他的攻击?? 秋大业一招过后,眼尾刃出凶光:“老二,看在秋家老祖宗的份上,我一直把你当兄弟,不管你们二房和三房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情,我都一直隐忍,可你是不是越来越过分了!?” “你?你怎么可能……” “怎么就不可能呢!”秋大业缓缓的站起身,双手握成拳,咔咔作响:“是不是老子只要拿起书来,你们就真当老子只是书生,任由你们欺负了?” “爹,二叔,稍安勿躁,都是一家人,何必动气呢!?”胡仁阳及时上前分开两人。 他要的是秋家的江湖地位,不管是秋大业还是秋二成掌家,对他来说都一样。 “谁和他一家人?你看他现在的做派,哪还有一家人的风骨!”秋二成好不容易把大哥赶下族长宝座,打死都不敢在让他回来,否则这族长之位岂不是岌岌可危? “说到这个,我完全赞成你的话!”秋大业皮笑肉不笑的斜睨一眼丁宁:“我们哪配做一家人啊!” 丁宁的呼吸都颤抖的停顿了一下,惊恐的看着秋存墨。 这张脸,她太熟悉了!! 虽然几年没见,她比记忆中的容颜更好看,也更有韵味了,但是,她的五官却没有太多的变化。 秋存墨! 她就是秋存墨!! 真正的秋存墨就在这里! 她究竟要干什么?! “娘子?”胡仁阳察觉到了丁宁的失态,不动声色的走到她身边,单手揽过纤腰,用力一捏。 “啊?”丁宁心慌的下意识应了声。 胡仁阳皱眉:“你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点请岳父和二叔上座!” 丁宁这才缓过神般应了声,僵硬的走了两步:“二叔……爹,你们,你们还是上座喝酒吧,我……” “别这么叫我!”秋大业大手一挥,阴阴坏笑:“我秋大业可不配做你二叔!” “爹,误会,我是……” “那就更不对了,”秋大业瞥了眼秋存墨,宠溺的摸摸她的头:“我秋大业这辈子就一个女儿,也从未做过对不起妻子的事情,更不曾与外人生女,哪来姑娘你这么大的女儿呀?!” “秋大业,你发什么疯?!”秋二成气急败坏的一声嘶吼:“你要是不想喝酒就给我滚出去,这里不欢迎你!” “诶,女儿,人家不欢迎咱们,也罢,这破水酒不喝也无所谓,推上你哥哥,咱们回家!”秋大业霸气的站起身,招呼儿女回家。 胡仁阳此时已经察觉到了什么,立即看向丁宁。 丁宁心虚的低下头,脸色惨白。 此情此景,不用多说,胡仁阳已经意识到秋大业身边的那个绝色女子,才是秋家嫡出的二小姐秋存墨。 他心思瞬间大动,迅速思索着后面的路要怎么走。 wap. /134//.html 第34章 真假二小姐 秋二成却完全一头雾水,不明所有的拦下一家三口:“大哥,你刚才那话是什么意思?这姑娘……是谁?” “墨儿,还不见过长辈!没礼貌!”秋大业扯着嗓子做戏。 秋存墨乖巧的走上前,施礼:“秋存墨见过二叔!” 秋二成的老脸瞬间变了,见鬼一般后退了几步:“你说?你是谁?” “二叔,我是秋存墨呀,您忘了,我小时候您经常抱着我玩的,只是那时候您表面上对我好,背地里却总是叫我小贱人拖油瓶的,您不会连这个也忘记了吧?!” “你,住口!”秋二成彻底慌了。 秋存墨是继女,按理来说没资格入秋家的姓氏,继秋家的排行,可秋大业却利用族长的身份,光明正大的给了女儿应有的名分。 他气不过,背地里总是叫她小贱人拖油瓶。 可,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她竟然都记得!? 那,岂不是意味着,她真的就是秋存墨了?? “你是秋存墨?那,你又是谁?”秋二成鸡贼的把战火转移到丁宁身上。 “我……” 丁宁刚要回答,去被胡仁阳拽到身后:“二叔,你说什么胡话呢?她是秋存墨,是我的妻子,是你的侄女,是秋家二小姐!” 眼神一杀,冲着秋二成狠狠丢了个眼色。 “当初,我妻子回到秋家的时候,可是您和家族中的长老们共同迎接的,这些年,也是你们看着她长大,怎么现在反过来问她是谁了呢?” 秋二成那个老狐狸,瞬间明白他的暗示:……不管丁宁是不是秋家的二小姐,现在箭在弦上,她都必须是!! 其实,说到底,丁宁是不是秋家的二小姐,还不是他和秋家族老们说了算!! 他谁说是秋存墨,谁就是秋存墨! 假的也能说成是真的!! 想到这里,他立即咳嗽一声,严肃起来:“此话不错,墨儿是我们看着长大的,是不是秋家二小姐,我们心中自然最清楚,大哥,这就是你的不对,你怎么能随便弄个野丫头过来混淆视听呢!?” 眼睛一扫,看向其他族人。 “诸位族老,你们说呢?” 秋二成上位成为族长之后,身边的人大换血,全都换成了他的心腹。 此时他一吆喝,自然一堆人跟着奉承。 “族长说的没错,这就是咱们秋家的二小姐!” “咱们看着她长大的,是不是二小姐,我们最清楚!” “……” 秋二成悄然与胡仁阳交换了一个眼神,心照不宣的点点头。 ——今天就算秋大业说破天,丁宁她也是秋存墨! 果然,秋大业被呛住了,一张脸涨红到青紫,像是吃了苍蝇般恶心。 “你,你们真的太恶毒了,她明明就是个假的,你们……好,好!!你们想这样搞是吧?行!那咱们就搞清楚!!秋家的祖业有我秋大业的三分之一,你们把我家的祖业分还给我,从此以后咱们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不可能,你当家的时候,除了那两座荒山,所有的钱财都扒拉到你私宅的铺子田地里了,如今你还叫嚷着要分家,绝对不可能!”秋二成好不容易霸占了秋大业的家产,怎么可能再吐出来? “你,秋二成,你,”秋大业被气到了,脸色越发难看,颤抖的手狠狠指向众人:“还有你们,我为秋家殚精竭虑的付出,你们最清楚,今天是不是也要倒打一耙,杀人诛心的反咬一口,说我贪污?!” 没人回答。 秋大业气的一口气没上来,跌坐在椅子里,大口喘着粗气:“行,行!!产业你们吞了不想吐出来,那祖业呢?当初老祖宗去世的时候,还有两座荒山没有分……我总能分半个山头吧!?” 荒山? 秋二成心里呵呵冷笑。 秋家的那两座荒山都荒废了上百年了,满山的碎石疙瘩,连野草都不长,他竟然还想打荒山的主意? “大哥,看在你我兄弟一场的份上,荒山给你,两座荒山我都给你!免得你将来说我心狠手辣,不顾及手足之情!” “不!我只要我自己应得的那一份!”秋大业梗着脖子怒吼:“你把我那份荒山换成银钱,给我现银,我要兑换成银钱!” “你想的美!两座荒山都给你,你爱要不要!” 秋二成冷笑翻找出两座荒山的地契,又在族人的见证下,扔给秋大业。 “秋二成,你真是心狠,当真给我两座只有破石头的破山,你这是要逼死我们全家呀,我要兑换现银,现银!!”秋大业撒泼怒吼着要兑换银钱。 秋二成很是不耐烦猛地一拍桌子:“来人,把他们一家人都请出去!以后不许他们再进秋家老宅一步!” 在家丁们的驱赶中,秋大业骂骂咧咧的被赶出了秋家。 “吱呀” 秋家老宅的大门在身后关闭,秋大业还骂骂咧咧,转头看到女儿推着儿子已经走远,连忙跟上去,从怀里掏出荒山的地契。 “闺女,你今天整这么一出大戏,就是为了这两张荒山地契?” 当初,秋存墨告诉他们闹事的计划时,他们都以为她是戳破假货的身份,光明正大的认祖归宗。 没想到,她最终的目的,竟然是这两座荒山的地契。 秋冽也蹙眉:“秋家的先祖都在山上试验过,不管是旱地还是涝地,哪怕是风调雨顺的年头,那山上也是寸草不生,什么都种不活,甚至于连野猪豺狼这样的野物都少。” 秋存墨却将哥哥的轮椅扔给父亲:“爹,收好地契,有没有用,等我回来就知道了!” “你要去哪?” “爬山!” 秋存墨打小就生的粉雕玉琢,聪明伶俐,很得秋家老祖宗的喜爱,从没有因为不是秋家骨血而嫌弃。 在她的记忆里,印象最深的就是坐在老祖宗的腿上,听他说那些听不懂的秘闻。 其中一个秘闻就是关于荒山的! 老祖宗说,荒山的价值不在山顶而在山腹,内有乾坤,还一直打趣说,等她长大了嫁人的时候,给她一座山做嫁妆。 两座荒山并不毗邻,距离秋家最近的是大青山。 远观看去,大青山满山荒凉,灰褐色的石头遍布山野,偶尔冒出来的几颗野草就像是秃子头上的汗毛,可怜到可以忽略不计。 刚踏上大青山,斩神刀忽然一阵颤鸣,竟然从她的手臂上破空而出,原地旋转一圈后,“咻”的飞向右侧。 半柱香后,“叮”的一声刺进了一方岩石。 “咔咔咔” 数十吨岩石承受不住重击,应声而碎。 碎裂的岩石正中,一方墨黑色的东西吸引了秋存墨的注意。 她连忙飞身跃上,眸底一凛:“这是……玄铁?这是一座铁矿山!!” wap. /134//.html 第35章 奶凶奶凶的威胁,句句凶在心尖上 冷兵器时代,什么东西最金贵? 玄铁啊!! 小到衣食住行的锅灶饭勺,大到兵器铠甲的铸造,甚至于城墙堡垒修筑都离不开玄铁。 尤其是提炼后的精铁更是等价黄金,而且还有价无市。 “秋家老祖宗这是留了一座金山给子孙后代,但是他们都没有守住啊!” 所有人的视线都放在了山顶的收种上,竟然没有一个人想着窥探一下山矿。 斩神刀飞旋,将十多吨的玄铁石大大小小的切割成几十块,一一搬起来扔进了空间,又做好痕迹的伪装方才离开。 回到沁园已是亥时,但是她的闺房却灯火通明,还有父母的笑声传出。 “你这孩子,真的是要笑死我了,在我家还能没有她一口吃的?你吃你的,不用管她。” “还是不要了,我等墨墨,我今天早上答应了,说今晚等她一起吃宵夜的。” 宗凛? 他怎么在这?? 秋存墨蓦然想到了早上的事情:……坏了,这家伙不会是来胡说八道的吧? 她连忙推门而入,果然看到宗凛正坐在父母中间。 他腼腆到有些局促的捏着衣角,俊美的脸上挂着羞涩的笑。 “墨墨,你回来了?” “你怎么在这?” “墨儿,你怎么说话呢!?”母亲盛瑛凤立即起身低声呵斥:“宗公子等了你一晚上了,连我给他准备的宵夜都要等你回来一起吃,你还这样凶人家!” 秋存墨被怼的短了两分气,心虚的瞄了眼宗凛:……他会这么好心? 宗凛似乎是猜到了她的心思:“早上的时候,你不是邀请我晚上吃宵夜的吗?我来了,你不在,我就在这里等你了!” 秋存墨心说我什么时候说要请你吃宵夜的?? 但是宗大公子提到了“早上”两个字,她心知肚明是在“威胁”,只能顺势娇娇的笑。 “我那是想着,你帮我们家解决了房子这个燃眉之急,就想着请你吃顿饭,没想到有事耽搁了,要不,你还是先回去,等改日我再谢你?” 她急着将宗凛打发了,好和父亲说矿山的事。 哪知道宗凛根本就不接话茬,笑着端起桌上的茶汤:“这是盛叔母做的酒酿丸子,酸酸甜甜的,我们一起吃,就当是谢过了。” “对对对,你们吃,厨房那边还有小糕点,我去看看好了没有,她爹,你帮我看着灶火去。” 正看着宗凛一脸姨妈笑的秋大业恍然醒过神来,连忙起身:“对对对,我去看着灶火,你们俩慢慢的吃。” 秋存墨一头雾水的看着爹娘退出房间,还“贴心”的关上房门:“我怎么感觉,我好像被卖了的节奏?” 宗凛挑了挑眉,端起酒酿丸子优雅的吃起来。 秋存墨眼尾一戾,若有所思的看着他:“你是不是和我爹娘说什么了?” “没有啊,嗯,叔母做的丸子好吃,墨墨,你也吃一个?” “少来,叫的那么亲热,和你很熟吗?”秋存墨敌意十足。 宗凛嘴巴里咬着一个丸子,墨染的双瞳瞬也不瞬的看着她,一动不动。 秋存墨被看到心虚了:“你这样看着我干什么?” “我们不熟吗?”宗凛咬着丸子,含糊不清:“我还以为我们来都睡了一夜了,算是很熟了。” “你胡说什么?” “难道不是吗?昨晚上我们共处一室的呀!” “你闭嘴!” “闭嘴也是你睡了我的床……” “你还说……” 还越说越上头了! 秋存墨炸了毛,小刺猬般扑上去,单膝跪上他的膝盖,右手死死捂住他的嘴巴,巨大的冲力让她身形不稳,差点扑在他怀里,连忙单手撑住轮椅的后背扶手,眸底满是威胁。 “你要是再乱说话,我就用丸子噎死你!” 宗凛乖顺的靠着椅子,任由她的发丝垂在脸上,尤其是少女掌心的馨甜简直腻到了心里,那双眼睛犹如见到了羔羊的豺狼,充斥着野性的疯狂。 “看我干什么?我不是和你开玩笑,昨晚上什么都没发生,你我什么都没有……本来我们也是什么都没有……” 秋存墨感觉自己越描越黑,而男人的眼光也让她有些心虚,银牙咬上红唇,奶凶奶凶的威胁。 “总之一句话,关于昨晚上的事情,以后不论在任何人面前,你都不许说!听到没有?” 宗凛的眼睛转了转,乖顺温和的点点头。 秋存墨顷身,眼神里带了一点恶:“记住了?” 宗凛再一次点头。 门外,传来脚步声。 “都说了,让你的火小一点小一点,你不听,看看,催的太过,有焦糊的味道了吧?” “那是你翻面的时间太长了,勤翻一点就好……哦,轻点,我错了,是我的错!怪我,都怪我,快松手,孩子们都在呢,看着像什么话?” 秋存墨连忙放开宗凛,掌心还在他身上嫌弃的蹭了蹭,蹭的宗大公子有些不爽,眼尾颤沉些。 但是等秋大业和盛瑛凤两口子进来时,还是摆出了甜腻腻的笑脸。 “宗公子,你尝尝这个,桂花糕,现做的,也是我的拿手好糕。” 宗凛笑着颌首,接过咬了一小口,随即冲着盛瑛凤竖起大拇指,笑容更灿烂了。 “好吃吧?”盛瑛凤沉醉在宗大公子的笑容里,满意的搓搓手:“其实今天是有点糊味了,等改天你再过来,我再做新的给你吃?” 宗凛嘴巴里咬着糕点,笑而不语的点点头,同时又将桂花糕递给秋存墨,以眼神示意她也尝尝。 秋存墨笑着捏起一个,却是用威胁的眼神示意他快点吃,吃完快点走。 宗凛却只是笑,就是不说话,吃的也慢吞吞的。 秋大业敏锐的察觉到了两人的眼神交流,笑容一收:“宗公子,你这是怎么了?” 宗凛抬头,笑而不语。 盛瑛凤也察觉到了不对,笑容有些收敛:“宗公子,是不是糕点不好吃?不好吃那就别吃了,给我……” 她起身去接糕点,宗凛却迅速的将糕点转到一边,有点护食的嫌疑。 盛瑛凤疑惑的看着他,他却悄然而迅速的瞥了眼秋存墨。 秋存墨也在看着他:……这家伙什么毛病?嘴巴被桂花糕黏住了吗?我爹娘在和你说话你听不到吗?听到了你就不能回句话…… 心中正腹诽着,陡然察觉身上有点冷。 打了个寒颤以后,转头,对上了爹娘的视线,心下莫名一慌。 “爹,娘?” 这两口子什么眼神?? 看上去像是要撕巴了她似得! 盛瑛凤恶狠狠的挖了她一眼,秒换笑脸的对上宗凛:“宗公子,你是不是有话不敢说,没关系,你说,说出来我给你做主!” “不,不是,”宗凛可怜兮兮的开了口:“是墨墨,她刚才警告我,不许我说话!” 秋存墨秒石化:……宗凛,你是人吗?!竟然红口白牙的颠倒黑白!! 我说的是不许你说话吗? 我说的是不许你乱说话!! wap. /134//.html 第36章 为了逼他知难而退 可现在顾不上这么多,因为盛瑛凤已经在挽袖子了。 “秋存墨,我盛瑛凤一辈子坦荡,从来不做卑鄙小人的那些龌龊事,没想到你这个好女儿是一点没随老娘的优点啊!” 秋存墨莫名其妙:“娘,你说什么呢?我什么都没做啊!” “当初我们落难时,你要和宗公子在一起,行!可以,只要你喜欢,他对你好,我们就应了!可是现在,你稍微的有点起色了,怎么着,就想始乱终弃,嫌弃人家宗凛了是吧?” 宗凛立即委屈巴巴的点点头,但是嘴巴里还是护着她:“叔母,您别怪墨墨,她说什么就是什么好了……” 秋存墨忍无可忍,凤眸微佞:“你闭嘴!” “你闭嘴!”盛瑛凤的手指头狠狠戳在女儿的额头上:“你给我记住了,咱们家从来都不是始乱终弃之人!除非是宗公子悔婚,咱们家绝对不能做始乱终弃之人!” 秋存墨脸都绿了:“……啊?!” 秋大业紧跟在媳妇后面补充,低声低语:“墨儿呀,咱们不能做那种让人戳脊梁骨,祖宗棺材板都压不住的事情!” “不是,爹,你们都误会了,我和他……” “我们没什么的,”宗凛再一次大声打断她的话,像是受气的小媳妇,委屈的要死:“墨墨一直都在和我说,我们之间什么都没有,不过是我痴心错付了而已,叔叔,叔母,你们不要怪墨墨了,她不要我就不要为难她了!” 秋存墨忍无可忍的飙了:“……宗凛,你茶言茶语的给谁听呢?!我……” “都说了让你这个死丫头闭嘴!”盛瑛凤上来就捂住女儿的嘴巴,手下还狠狠掐了她一下。 秋大业更是义正言辞:“宗公子,你放心,她不要你,我们要你!” 宗凛激动的眼圈和耳朵都红了:“叔叔,叔母,你们对我真好。” “对,她要是你要你,我们就不要她!你给我出来……”盛瑛凤附和着丈夫的话,揪着秋存墨出了屋门。 “秋存墨,你怎么回事?你要急死我和你爹是不是?” “娘,是你们要急死我啊!我和宗凛真的什么都没有,你们都被他骗了,他,他不是你们看到的这么柔弱,他,他……” 秋存墨和他交过手,知道男人的深不可测。 但是,这种事她又不能说! 毕竟动手的地方不对! 看她愁眉苦脸的解释,却又解释不出个所以然,盛瑛凤似乎明白了她的意思。 “你是嫌弃他是个残废了?” “不是,我不是那种……” 秋存墨本来是想解释自己不是那种人,但是转念一向,诶,这正好是拒绝宗凛光明正大的借口啊! 当下,违心的猛点头:“对,我就是在嫌弃他!娘,您总不能让我嫁给一个残废守活寡吧?!” “啊呸,你个十来岁的小女娃,知道什么是守活寡?”盛瑛凤倒是被说红了脸。 秋存墨:……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 早婚早孕是这个世界小姑娘的悲哀! 十二三岁生下孩子的女娃娃比比皆是! 她“早熟”一点有什么不对吗? “所以说,娘,为了我后半生的幸福,我是不是得甩了他?” 盛瑛凤的脸却更红了:“那个,关于这个,我,其实,我,我和你爹聊起过……” “……啊?”秋存墨的小脸有点黄了。 “毕竟,如你所说,这是一辈子的大事,我和你爹也是关心的,所以,嗯……” 盛瑛凤欲言又止,让秋存墨莫名生出不祥的预感。 “娘??” 他们两口子不会是做出什么事来了吧? “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反正你早晚是要知道的……关于这件事,你爹特意问过宗凛。” “娘,你所说的意思,可别是我所想的那个意思啊?!”秋存墨小刺猬般炸了,尴尬的脚指头都能抠出一座魔仙堡。 “就是那个意思,事关你的子孙后代,我们做爹娘的自然要谨慎在先了!” 秋存墨:……你们还真是绝世好爹娘啊!! 这种事,你们也好意思问?? “你爹问的很委婉,但是宗公子很大方,他说自己只是腿有病伤,并不是真的残疾,更不是一点知觉都没有的那种,他还是很正常的……一切正常!” “……” 秋存墨石化了。 这还真是,一个敢问,一个敢答! 盛瑛凤低语:“墨儿,娘是为了你好,你想啊,他身体正常,不会影响你的子嗣,而正因为他的腿有伤疾,所以在未来的日子里,妻妾也不会太多,这样也能省去你很多的后宅乱事!” “……” 秋存墨是彻底无话可说了! 都说父母之爱子,为之计深远。 爹娘连她婚后的房事和子孙后代,甚至于妻妾后宅的安宁都想到了! 不得不说,计的真是够远的了! 但是…… 她揉揉鼻尖,蛋疼的很:“阿娘啊,你有没有想过?您女儿我还可以振翅高飞,飞向外面的世界,实在没必要在宗凛这一棵歪脖子树上吊死呀?!” “什么叫歪脖子树?人家宗公子长的绝色倾城,比你都好看,怎么就成歪脖子树了?再说了,人家有钱有业对你好,还听你的话,又不会惹出太多的桃花债家宅不宁……这样的如意郎君,你还不满意?” “不满意……” “我满意!”盛瑛凤在女儿的脑门上狠狠弹了一指甲:“秋存墨,你要是能找到一个比他更优秀的男人,娘我就同意你的小心思,要不然,他宗凛就是我秋家的女婿……” “娘,你们这是道德绑架,不讲理!” “娘我就是不讲理,怎么着?!” “……不,不怎么着?”秋存墨满腔的委屈刹那间没了脾气。 还能怎么着? 自己的家人,暂时顺着呗! 不过,他们不是说了吗,主要宗凛那边提出分手,他们就接受! 既然如此,那就从宗凛下手! 反正山高水长,她在宗凛身上下手的机会多的是! 见女儿的态度软了下来,盛瑛凤很高兴的领着她进门,冲着夫君丢眼色。 “她爹,厨房的灶柴不多了,你去帮我搬点过来,我烧点热水。” 两口子挤眉弄眼的走出去,关上房门时,还不忘给秋存墨丢眼色,让她小心说话。 秋存墨岂会吃这一套,大大咧咧的在宗凛面前一坐,翘起腿:“宗大公子,我是真的佩服你,你是用了什么法子,竟然舒服我爹娘死心特地的认你做了女婿?” 宗凛端起酒酿丸子,优雅的吃了一口:“我更好奇,叔母究竟和你说了什么,你竟然这么乖巧的就答应了?” “我娘说,有你这么一个残废夫君,可以后宅清净……” “咳咳!” 宗凛给糖水呛到了。 秋存墨的眸底漫上得瑟的坏,妖魅的半跪在他脚边,勾起衣袖擦拭他嘴角的水渍。 “听说,你和我爹保证过,你只是身有残疾,但并不影响子嗣。” “……” “其实,我理解宗公子你的难处,为了你的声誉,你必须和正常男人一样娶妻生子,但是……” 眼尾下移,瞄向某个不可描述之处,卷翘的睫毛掠起一尾惊鸿,抬眸间,尽显媚态。 “看得见,吃不着的痛苦,是不是更惨一些?!” 宗凛的手瞬然一抖。 稚嫩娇憨的脸上,眼尾却是动人的魅惑,这种极致的发差更能极起男人骨子里的贪念。 秋存墨并不知道自己在惹火。 她就是要逼着宗凛知难而退! 纤指滑进衣襟,抚落在双腿之上,隔着薄薄的一层中衣感受着男人肌肤的炙热。 wap. /134//.html 第37章 点火容易灭火难,小心惹火烧身 宗凛猛然抓住她的手,眼尾猩红:“秋存墨,你要玩火吗?” “我玩的起,你点的着吗?”少女熏染的眸光落于男人的某个地方,丝毫没有忌惮的意思。 这么赤果果的挑衅,挑动了男人心里的燥念。 强行压下燃烧的火焰,宗凛顷身,一字一顿:“点火容易灭火难!秋存墨,你小心惹火烧身!” “好啊,我等着你啊!”秋存墨蓦然挣开他双手的禁锢,温热再一次落在男人的腿上,肆无忌惮的向着深处游走。 男人的呼吸粗重起来,不敢再继续下去,心念一动,一股重力瞬间打在秋存墨身上。 “嗡!” 秋存墨的身上骤然爆出一股能量,将重力打了回去。 宗凛受到反噬,整个人连带着轮椅迅速向后滑去,但也彻底拜托了秋存墨的“纠缠”。 “那是什么?” 那绝对不是灵气,而是一种他从未见过的力量。 秋存墨其实也被自己吓了一跳。 她是真没想到,精神力竟然还会自己营业,在受到危险的时候,主动跳出来保驾护她! 但是这样的秘密,自己知道就行了! 看着宗凛的面红耳赤,她满意的拍拍手:“想知道吗?” 调皮的眨了眨眼眸:“就不告诉你!” 娇憨傲气的小模样,与刚才的妖魅诱惑判若两人。 宗凛不动声色的整理了一下衣襟,遮住了刚才的狼狈,暗道一声好险。 ——要不是突然搞出这一出,他真的要把持不住了!! 这惑人的小妖精!! 最可恨的是,她魅惑不自知! 竟然敢对一个男人那样的放火! 墨瞳陡沉,灵气爆出,抬手虚空一握,瞬间将秋存墨抓到了近前,单手掐住她的脸颊。 “秋存墨,以后在男人面前轻易不要玩火,也就是我,要是换了别人,可就是另外一个故事了!” “哦,是吗?”秋存墨不知危险,还是挑衅的很:“换了别人,故事的结局肯定会不一样的!” 宗凛心下一沉。 他是在说,自己定力足,能主动的放开她,给她尊重和保护! 但是在小姑娘的话语中,则完全是在暗示他不行! 他不行吗? 呵呵! 气压沉了几息,戾冷的霸气漫出:“我行不行的,你想试试吗?” 秋存墨非但不畏惧退缩,反倒是勾起他的下巴,顷身,温热的唇几乎烙在他的唇上,魅惑的双眸媚到出水。 “那就试试呀……” 男人的征服欲彻底占据了宗凛的心,蓦然单手扣住她的后脑,疾风掠影的吻上她的唇。 “姐姐,你看我新编的笼子,还有蝴蝶,呀,姐姐……”秋池突然毫无预兆的冲进房间,得意洋洋的炫耀小宠物。 没想到,一眼却看到了秋存墨和宗凛的暧昧姿势。 “你个坏人,你敢欺负我姐姐!” 秋池尖叫着将手中的笼子砸向宗凛,人也是个小刺猬般炸起刺,不顾一切的冲过去。 秋大业夫妻俩听到动静,连忙过来暴走秋池。 “阿池,不许胡闹,宗公子是客人……” “他是狗屁的客人,他是坏人,欺负姐姐的坏人!”秋池愤怒的涨红了小脸,恨不得冲上去咬死宗凛。 秋大业的眼神瞬间沉了几分:“宗公子,这是怎么回事?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宗凛:“……这个?” 这要怎么解释? 他欲言又止。 秋大业又看向秋存墨:“墨儿?” 秋存墨以手扶额:“……我?” 这种事三言两语的也说不清楚,要怎么说才能更委婉呢? 他们两个人为难的说不出口,秋池却一蹦三尺高:“我看到坏人哥哥在咬我姐姐!咬姐姐的嘴巴,呜呜呜……” 后面,是因为他的嘴巴被盛瑛凤给捂住了。 大家都是过来人! 这咬嘴巴意味着什么自然清楚明白! 秋大业的老脸“噌”的红了,后悔刚才干嘛要问呢? 现在呢? 最尴尬就是他了!! 年轻人亲密一点的事情,他凑什么热闹,问什么问呢!? 摸摸头,很是尴尬的咳嗽一声,环顾左右,装作找东西出了门:“哎呀,我刚才把柴刀给扔哪了?” 盛瑛凤给了女儿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这死丫头,刚才还犟嘴说要退婚,一转眼的功夫,竟然都那么亲密了。 到底是年轻人,会玩! “她爹,都说你是老糊涂了,砍刀用着都能丢,快去找找……” 拖着还在挣扎的秋池,迅速出门去追夫君。 房间内,秋存墨黑耀的双眸懵然的眨了眨:“不是,你们听到女儿被欺负了,就这反应??” 在她的理解中,不应该是找到砍刀,砍死宗凛这个登徒子吗?! 宗凛微微摇摇头,看着她的眼神满是无奈:“你真不知道?” “知道什么?” “……没什么!”宗凛也不想解释了,转着轮椅径自出门。 秋存墨懵懵的站了一会::“他们不会是,是以为我们俩在……亲热吧?” 想想爹娘的眼神,再回味宗凛那暧昧的目光,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连忙追出去。 “爹娘,你们听我解释,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但是是与不是还重要吗?! 秋大业两口子任由秋存墨解释,都笑而不语的看着她。 等她说到口干舌燥,母亲才微微一笑:“矜持是对的,毕竟我们是姑娘家!应该的!” “矜持什么,我刚才那是……” “墨儿,没事我和你爹就要休息了。” “不是,我,不,我有事!”秋存墨这才想起玄铁矿的事,“爹,你叫上哥哥,我给你们看个东西。” 盛瑛凤不参与他们的事,拎着秋池回去洗漱休息。 秋大业推着儿子走进女儿的闺房,秋存墨迅速反锁房门。 秋冽疑惑:“妹妹,什么事情这么神秘?” “你们来,这边!” 她内室的闺房里,放着一块比圆桌还要大的玄铁石。 “这个哪来的?我刚才来的时候,好像没有吧?”秋大业怀疑自己刚才是不是眼瞎了。 这么大一块石头,她是怎么悄无声息的运进房间的。 秋存墨不动声色的岔开话题:“哥哥,我记得你在帝都的时候,学院里教过冶炼术,你能看出这是什么吗?” “还用看?这是上等的玄铁石,这么大的一块,能卖上十几金呢!” “如果是提炼为精铁呢?” “那要来看精铁的质量,这么大一块玄铁石,提炼一等玄铁的话,估计能卖上几十金!” “几十金?” 这么多? 那大青山上的玄铁矿等同于半座金矿了! “妹妹,你到底在哪弄到的玄铁石?”秋冽急切问道。 “大青山!咱们家没人要的那座荒山!” “……” “那山上都是这样的铁矿石!” “……” 秋大业父子俩彻底懵了。 谁能想到,家族嫌弃了上百年的荒山,竟然是玄铁矿?? 秋存墨打了个响指,拉回父子俩的意识:“爹,哥哥,我是这样想的,这种事咱们自己出面的话,秋家人知道了,肯定苍蝇般的围上来吸血,您是秋家血脉,狠不下心斩尽杀绝,不如找个合作伙伴,以他的名义开发。” “合作伙伴?有啊!”秋大业眼神都亮了:“肥水不流外人田,咱家女婿最合适了!” “胡仁阳?爹,你怎么看好他了?”秋存墨一时没反应过来。 秋大业狠狠挖了她一眼:“瞎说什么呢?我的女婿只有宗凛宗公子!!” wap. /134//.html 第38章 这样的屈辱糟践,不是她想要的结局 提到宗凛,秋存墨的气焰莫名短了半截:“爹,你能换个人吗?” “不换,就他,我喜欢这小子,神秘有分寸,知道进退懂深浅,不卑不亢,最重要的是,他的实力不容小觑!” “爹,我还以为你把他当纯良的小白兔呢!” “怎么会?他以一个残疾之身,却能维持沁园不倒,这可不是简单的财力就能做到的!” 看到女儿惊诧的目光,秋大业神秘兮兮的一笑。 “爹做过当家人,知道维持家业的困难,他却不显山漏水的在西子洲有一席之地,怎么会是人畜无害的小白兔!” 他只是喜欢宗凛宠着女儿,顺着女儿时的姿态。 “闺女,你不会当真以为,爹娘就那样随随便便的把你许人吧?怎么会,我闺女的后半生幸福,我肯定要好好把关呢!” 揉了揉女儿的头,宠溺道:“放心,你爹我别的不行,但是看人准的很!宗凛这孩子,值得你托付!” “爹,他是贿赂你了吗?我还这么小,未来还有很多选择的机会,何必非要现在就定下宗凛?哥哥,你说呢?” 秋冽很认真的想了想,看向爹:“爹,我觉得……” 秋存墨眼神瞬亮。 秋冽:“嗯,我觉得您说的对!” 不等秋存墨发飙,他立即换了话题:“咱们现在的任务是研究如何开矿和提炼精铁,爹,您说是吧?” “是!关于这事我有点想法,你们听我说……” 爷仨三个人凑到一起,各自说了自己的想法。 他们这边秉烛夜谈,秋家老宅那边也是灯火通明,各怀心事的彻夜难眠。 尤其是丁宁胡仁阳。 按照规矩,他们必须在娘家夜宿一晚,明天才能回去。 丁宁紧张的坐在床边,双手绞缠着衣角坐卧不安。 胡仁阳一直在和秋二成聊着什么,她想参与,却被拒之门外。 此时此刻,她不再是秋存墨,在秋家自然也就没了发言权。 天快亮的时候,胡仁阳回到了房间,发现她还坐在床边,愣了一下。 “你怎么还没睡?” “我,我在等你啊……” “快睡吧,天都要亮了!” 丁宁娇羞的低下头,抿唇笑着过来为胡仁阳宽衣解带,他却猛地抓住她的手。 “干什么?” “你不是说要睡觉的吗?” “胡乱睡一觉吧,脱什么衣服!” 胡仁阳冷冰冰的甩开她的手,合衣躺到了床榻内侧。 无尽的羞辱感彻底从丁宁心中爆发,她忍着泪,咬牙低语:“你不是说,不管我是真的还是假的,都是你的妻子吗?” “……” “我就那么让你厌烦,你现在连碰都不碰我了吗?” “……” “难道你忘记了,我们是那样的欢愉,我们……” “你够了!”胡仁阳忍无可忍的爆发出来,翻身跳下床:“烦死了,睡个觉都不能安生!” 他去开门,丁宁却拦住前面:“你要去哪?” “丁宁,在外人面前,你是我伯爵府的少夫人,可是关上门的时候,你最好搞清楚你的位置!” 他一手掐住丁宁的下巴。 “你给我听好了,想要我睡你?你,不配!” 恶狠狠的一甩,将丁宁甩到床上,开门而去。 丁宁咬着被角无声的哭泣。 她不敢哭出声,怕秋家的人知道后更瞧不上她。 哭泣间,听到身后有脚步声传来,她惊喜转身。 “夫君……” “噗!” 一抹红色的异香扑面而来,她随即陷入了巨大的眩晕感,仰面摔倒在床上,软软的酥麻感顺着手指蔓延,渐渐的失去了所有知觉,唯独意识还保持着清醒。 她惊恐的看着面前笑容猥琐的男人:“你……” “嘘!”男人阴笑着抚摸着她的嘴唇:“新婚燕尔,你却独守空房是不是很寂寞?别怕,我陪你啊!” “我,我是你妹妹啊……” “小美人,你不知道吧?我这个人就是有这个癖好,就是喜欢上……妹妹!” 带着汗臭味腰带塞进樱桃小口,他迅速脱下衣衫爬上床。 这样的艳事,速战速决才是王道。 屈辱绝望的泪水瞬着丁宁的眼角滴落,她眼睁睁的看着男人东征西战而没有反抗之力。 不! 这不是她想要的未来! 她应该是在伯爵府享受尊荣的少夫人,有着享用不尽的荣华富贵,而不是在这里被人凌辱糟践。 男人很快缴械,提起裤子拿出一个小瓷瓶:“这是解药,半盏茶后你就能恢复知觉,你是个聪明的女人,知道隐忍和爆发的后果分别是什么!” 他用力的在女人的雪白上抓了一下,依依不舍。 “以后你寂寞的时候就来找我,我保证让你满意!” 等丁宁恢复知觉,已经是鸡叫以后。 她翻身下床,提剑就要冲出去,可是看到镜子里狼狈的自己,最终将所有的屈辱都咽进了肚子里。 现在她什么都没了。 身份,地位,修为都没了! 如果再被胡仁阳知道她被人糟蹋了,肯定会休了她。 伯爵府怎么会要一个脏贱的女人呢!? 这场婚姻,是她现在唯一能抓住的救命稻草,不论如何,她都要死死抓住。 …… 秋大业父子俩是后半夜走的,秋存墨连夜进了空间,借用灵气提炼精铁。 可是铁矿石冶炼需要一定的工具和技能,单纯的灵气根本无法提炼。 “就算有了工具还需要炼器师,终究是假手于人,如果我能提炼出精铁的话……对了,精神力呢?” 她试着放出精神力,利用精神力打碎了铁矿石,无数的铁屑漫天飞舞将她包围。 而她的精神力就像是磁铁一般,牢牢的吸附住铁屑,将它们凝成团,压成碗口大的铁饼。 提炼精铁极其消耗精神力,她看到身边有一株红色的果子,模样像是小番茄,也没多想,摘下一个扔进嘴巴里。 “嗡!” 沁入骨髓的灵气直冲天灵骨,瞬间弥补了所有的损耗。 再接再厉,她又以更快的速度和手法提炼了十块铁饼。 天亮以后,秋大业亲自登了宗凛的门,说了合作意愿。 不出所料,宗凛答应的非常爽快,他会以自己的名义承担大青山的采矿工作,还会提供炼器师和一切装备。 “您老放心,关乎分红之事,我们二八分账,我二,你八,毕竟我是空手套白狼,要一成怕您老人家觉得我会有非分之想,要三成有点贪心不足,所以我只要两成!” 两成,是双方的合作诚意,也是对对方的尊重。 有宗凛出面,大青山当天就进入了开采的阶段。 秋二成听说大青山有人进驻,愣了半天神:“哪个傻子会去开一座荒山?” “听说是沁园的那位宗公子!” “……就是把宅子给老大一家居住的那个残废?” “就是他!” “那就怪了,这个残废一向深居简出,不与人打交道的,今天怎么会一反常态开荒山?” 秋二成敏锐的察觉事情不对,立即让手下盯紧了。 很快,傍晚时分,消息就传回看秋家老宅。 “二爷,发,发财了,咱们发财了,刚才山上的兄弟说,沁园那个残废在山上挖出了铁矿石。” 秋二成突然醒悟过来,摔了酒杯:“我就说呢,老大为什么什么都不要,就要两座山,原来,他早就知道那底下埋着宝贝啊!来人,抄家伙,上山……” wap. /134//.html 第39章 我就是喜欢宠着你 大青山的山顶上,搭建出了一座临时的营帐。 偌大的营帐里,站着十多个人,个个噤若寒蝉的站着,谁也不敢多言。 宗凛坐着轮椅,墨瞳森冷,翻看着挖出来的铁矿石样本。 “这三个等级的铁矿石,我都在地图上做了标记,知道怎么做吧?” “公子放心,我们会把临界点的铁矿石单独存放!” 宗凛倏然抬眸,眼尾刃出戾色:“令封城,你这几次办的事可不漂亮!” “是,公子放心,我已经处理了那几个吃里扒外的家伙,保证不会再出现监守自盗的事!”令封城战战兢兢,额头上沁出冷汗。 宗凛定定的看着他,无尽的威压碾压袭来,令封城膝盖“咔嚓”一声,断骨般的痛感让他再也承受不住,“砰”的一声单膝跪地。 “公子,饶,饶命……” 宗凛瞳孔瞬然一缩,看向帐帘的方向,撤了威压,低喝:“起来!” 令封城连忙起身,刚拍去地上的泥尘,秋存墨拎着一个食盒走了进来。 见到帐子里人多,讪讪站住:“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们在忙。” “不忙不忙,秋姑娘您来的正好,我们正有事要出去,没人照顾宗公子,麻烦您了。”令封城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哪敢让秋存墨再走,着急慌张的接过食盒放下,冲着众人丢了个眼色。 其他人会意,和秋存墨打了招呼后纷纷离开。 秋存墨尴尬的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我来的不是时候吧?” “救人一命,怎么不是时候?”宗凛打开食盒,笑容如沐春风,与刚才的杀伐判若两人:“一闻这香味就知道是叔母做的,都是给我的?” “宗凛,你给我爹娘下了什么迷魂药?短短几天的时间,怎么比对我都亲?” 宗凛吃了口糕点,美的眼睛眯成了月牙的笑:“这个磁糯糕好软好甜,嗯,好吃,墨墨,你也来一个?” “我不吃,我娘给你做的,巴巴的让我送来,”秋存墨的目光被桌上的铁矿石吸引:“这些铁矿,看杂质,有些不均等呀。” 宗凛微微一惊:“你也能看出它们的差别?” “这么明显,当然看的出来。” “明显?没有五十年功底的老师傅,不敢说它杂质明显,你敢说?那你说说它们哪个最好?”宗凛来了兴致。 “干嘛?考我?” “你要是能说出它里面杂质的大体分成,我就……解除我俩的婚事!” “真的?” “当然,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秋存墨心说那你解定了。 她看的铁矿石的成分并不是靠眼力和经验,而是精神力。 精神力扫过,里面的杂质身份她都能剔除出来,更何况只是鉴定? 装模作样的看了眼铁矿石,断言:“这一块质量最差,只有五成铁矿,这个七成,这个最好,可以达到八成五!” 宗凛的眼神明显一震。 太奇妙了!! 就算是他,也是用了特殊的手段才探查出铁矿的不同,她却一眼就看出了端倪! “怎么,不信吗?”秋存墨反手祭出斩神刀,将铁矿石一一斩断,分别指出了其中的杂质范围。 最后,很是得意的傲娇道:“怎么样?我没骗你吧?现在,你什么时候去和我爹娘解释我们的事?” “我们的什么事?” “我们的婚事呀,你刚才……”秋存墨的瞳底阴沉下来:“宗凛,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你说的!” “那,我有没有说,我是君子?” “……” 男人的瞳底漫上别致的笑:“相信我,我不是好人,更不是什么君子!所以……” “早就猜到了你不会轻易认账,没想到这么不要脸的解释自己。”秋存墨早就料到了结果,倒也没多少失望。 收敛了玩笑心,她拿出自己提炼的精铁铁饼。 还没等开口,宗凛就惊讶的接过来:“这是哪来的?” 秋存墨多了个心眼:“怎么?有什么不对吗?” “就算我手下的炼器师,也提炼不出这么精致的精铁,这是极品精铁,几乎没有杂质,你哪弄来的?” “我,一个朋友给我的。” “朋友?” 宗凛一眼就看穿秋存墨是在撒谎,但也没有直接戳穿,而是意味深长的一笑。 “不知道可不可以把你这位朋友介绍给我?” “不可以!”秋存墨想都不想,恶狠狠的挖了他一眼:“你别想挖我的墙角!” “……” “不过,咱们俩可以合作!”她转瞬秒换笑脸,娇憨乖巧的翘起下巴:“我可以为你提供这样的精铁,只是价格?” “价格随便你定,你要多少,我给多少!” “这么大方?” “你是我娘子,我的就是你的,你想要多少,我都给!” 秋存墨:“……” 这男人真是的! 怎么什么事情的都能扯到这上面?? 你想扯是吧? 行! 她抬起右手:“我要这些!” 宗凛抬起自己的左手,顺势握住她的右手,手指暧昧的摩挲着手背细腻的肌肤,人却是一脸的无辜,问道:“这些什么?” “啪!” 她一巴掌拍下去,嫌弃的拍开了,张开右手:“别装傻,我要五倍这精铁重量的黄金!” ——一块铁饼几十斤,五倍就是几百斤的黄金,傻子才会答应! 乐呵呵戏谑的心思还没完,宗凛就点头了:“好,成交!” 少女得意的小心思瞬间荡然无存,脱口而出:“宗凛,你是不是傻?五倍的黄金呀……” 宗凛忍不住笑了:“那你到底是要,还是不要?” “……” 秋存墨心说我想要,但又不好意思要。 ——太黑了!! ——简直就是漫天要价! ——良心有点痛!怎么办?? 宗凛似乎看出了她内心自我讨伐的小作文,笑着摸摸她的头,无尽宠溺的侧首浅笑。 “我说过了,我的就是你的,别说五倍,就是五十倍,五百倍,只要你想要,都给你,我就是喜欢宠着你!” “你要是这么说的话,我的良心就不会痛了,五倍,我做生意讲诚信!”秋存墨伸出小手指:“五倍黄金!” 宗凛勾住她的小手指:“成交!” “那你等我,我现在就回去取。”秋存墨裙裾飞旋,一溜烟的出了营帐。 宗凛还保持着勾手指的动作,眼尾漫上宠溺而满足的笑,轻轻的,温柔的吻上她勾过的小手指。 指尖余香,犹如她的味道,馨甜入心。 wap. /134//.html 第40章 二叔,挨打了?要不要我替你出头呀 找了个没人的地方,秋存墨从空间里取出几个精铁铁饼,刚要再回营帐,陡然看到了山下乌泱泱走来的秋二成等人。 “二叔?这家伙,果然找来了!” 秋二成这种不要脸的做法,完全在秋存墨的预料之中。 也就是因为这个,她才特意让宗凛接手。 令封城也看到了来势汹汹的一群人,皱着眉头挥挥手:“元西,你去看看怎么回事,该怎么解决就怎么解决,别让他们打扰到公子。” 元西答应一声,带人拦下秋二成:““大青山如今是私人重地,诸位若是走错了就请回吧!” “你是什么东西,敢在我秋家的山上赶我走?”秋二成仗着人多,嚣张至极:“看到我身后这些人了吗?都是我们秋家族人!” 元西冷漠的斜睨一眼:“所以呢?” “所以,你乖乖的带着你们的人滚出大青山!我不管你们和秋大业是怎么说的,现在老子才是秋家的族长,你们要是不滚,别怪老子不客气!” “咳咳!”令封城不耐烦的咳嗽了两声。 ——都说了让你速战速决,别打扰公子的心情,怎么还磨牙说废话呢!? 元西心领神会,不敢再耽误,抬手一掌拍在秋二成的心口,将他重重拍飞。 “现在,你们给我滚下山,要不然我可要大开杀戒了!” “你,你敢打我?”秋二成的老脸黑出翔。 当着族人的面,他堂堂族长要是不扳回这一局,那以后在秋家还怎么做人!? “你们还愣着做什么?给我动手,砸!” 秋家族人一哄而上,黑压压的上千人犹如蜜蜂出巢,气势大到吓人。 元西冷笑着,不急不缓做了个手势,原本静廖无人的山顶上,突然冒出数百人,一个个黑甲青面,犹如夜枭般掠空而起。 人在空中,无数的双截棍绞缠着,呼啸着兜空而来,仿佛一张大网,瞬间将秋家族人都笼罩在内。 “噼啪!” “哎呀!” “救命啊!” “……” 秋家族人被打的躲闪不及,一个个抱头哀嚎惨叫,眨眼间被打到溃不成军,一个个鼻青脸肿的肿成了猪头。 “黑甲青面双截棍!!”秋二成倒吸一口气,膝盖莫名的发软:“你,你们是火炼门?!” 火炼门是炼器宗门,手下门徒过万,奴役的杂工过十万,几乎垄断了三大洲的兵器冶炼,门主令封城更是达到了以气炼化的境地,是秋家提鞋都不配的存在。 “噗通”一声,秋二成跪在了地上,脸色煞白:“令,令宗主是吧?在下秋二成,是这大青山的主人……” “我姓元,只是一个小小的堂主,秋二成,我没听清,这大青山的主人是谁?” “您,您的,你们火炼门的!只是,你们吃肉,能不能分我们秋家族人一点汤喝?我,我就要一成就行!”秋二成谄媚着小心翼翼的求讨。 “如果我要你的人头,你会给吗?” “啊?” “拿你的狗头换一成,要是不换,就给我滚!立即滚!” 元西再次挥手,火炼门的侍卫们“呼吼”一声,做好了出击的准备。 “不用,不用,我走,我这就走!”秋二成看势头不对,哪里还敢停留,陪着笑的招呼族人离开。 族人们哀嚎着起身,一瘸一拐的跟在他身后狼狈下山。 “族长,咱们就这样走了?” “废话,在火炼门这样的大势力面前,哪轮到我们一个小家族说话!” “可是咱们不是有伯爵府吗?咱们是亲戚啊!” “亲个屁的亲戚,那个二小姐就是个假货,哪还有什么亲戚!鬼亲戚,走吧!” “诶,你们看……” 有人惊叫着指向一侧。 “她是……” “二小姐?” “住口!” 山脚下,秋存墨嘴巴里叼着一朵野花,正弯腰在路边采花,见到他们,立即乖巧的打招呼。、 “二叔,诸位叔伯哥哥弟弟们好。” “……”众人面面相觑。 “这么巧,你们也上山的吗?” “……” “呀,二叔,你这脸怎么了?” “……” “呦,大家怎么都这么狼狈,像是被人打了呀!” “……” “啧啧啧,这是谁那么不开眼,竟然敢打二叔?” “……” “二叔,要不要我给您做主,讨个公道?” “你住口!还轮不到你个野种来看老子的热闹!”秋二成忍无可忍的一声怒吼,抓过身边人手中的棍子,劈头盖脸的打向秋存墨。 秋存墨“咯咯”笑着,巧妙的身子一闪,错步躲过棍子,背对着他站立。 秋二成一击不中,棍子再起的敲向侄女的后脑勺,丝毫不忌讳这一棍子下去会脑袋开花。 秋存墨抬眸,眼尾刃出一冽杀气,手中的野花倏然爆开,无数的花瓣飞旋着破向身后。 “噗嗤噗嗤” 秋二成的脸上,手上,身上瞬间被划出无数道血口。 他再也握不住棍子,惨叫着仰面摔倒,成了个血人。 秋存墨则装作后知后觉的模样,惊讶转身,夸张的捂住嘴巴:“呀,二叔,你这是怎么了?你在自残吗?你怎么这么想不开呀?二叔,你没事吧……” 她故意要去搀扶秋二成,可现在的秋二成看到她就像是看到了怪物,毫无形象的一声尖叫,手脚并用的往后爬。 “别碰我,别碰我,你这个怪物别碰我……” 那些要上来搀他的族人,见他这见鬼般的反应,都忌惮的站在那里,不敢妄动,生怕下一个变成血人的就是自己。 “二叔,你干嘛这样说人家?人家这么可爱呢!”秋存墨嘟嘟唇,人畜无害的小脸上,挂着乖巧的委屈。 “……你可爱?你特么的变态!!还是个会妖法的变态!”秋二成嘶吼着,挣扎着站起身,怒吼:“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搀着我走,走啊!” 如同避瘟神一般,他侧着身子,从路的另一边迅速离开。 其他人有样学样,都从另外半边路离开。 秋存墨一直温巧的站在那里,笑眸嫣然的目送所有人离开。 转身时,良善的眼神瞬间不见,秒变戾冷病娇的笑:“二叔,长点记性,以后别有事没事的找我们家麻烦!” 从骨子里说,他终究是秋大业的胞弟。 不触及底线的最低处,父亲是不会动这个兄弟的! 既然如此,那就敲山震虎的给他个教训,省的他自以为是的坐山称王,找他们家人的麻烦。 wap. /134//.html 第41章 今晚上,我等你 秋存墨回到营帐,将精铁铁饼尽数交给宗凛。 “宗公子,我们说好的价格,你打算怎么给我?” “银票或者是晶币都可以,随便你。” “我要黄金!” “黄金?”宗凛愣了一下:“那可是很大的一堆,金山的那种!” “我知道的,但我就是要黄金!”秋存墨有自己的小心思。 她还从未亲眼见过金山银山,如今有机会了,怎么着也得找机会看一眼。 “可以,我晚上送到你家。”宗凛宠溺的微微笑,抬手抚向她的发梢。 “不行!”秋存墨紧张的迅速站起身。 宗凛的手停在半空,有些失落:“不行?” 摸摸头发都不行吗!? 唉! 磨人的小妖精! “当然不行,这件事你绝对不能让我爹娘他们知道!”秋存墨的脑回路却不在他的线上:“他们要是知道了,肯定会担心,这样,你准备好,放在你家里,我晚上找你!” “晚上?你找我?你确定?” “当然!” “好!晚上!我等你!” 秋存墨丝毫没注意男人眼底的狼意,还很认真的叮嘱:“你的动静不要太大,最好放在你的卧房,晚上我偷偷去你的卧房,神不知鬼不觉的那一种!” 男人强忍着暧昧,郑重的点点头:“好!” 秋存墨收了食盒,高高兴兴的离开。 殊不知,宗凛在营帐里也开心的笑了:“这可是你自投罗网,不怪我!” 回到沁园西苑,盛瑛凤看到空空的食盒很开心:“宗公子都吃了?” “吃了!” “这孩子,好养活,对了,我多做点饭,你晚上再给他送过去吧!” “不去!我又不是他的婢女,干嘛要伺候她?” “说到婢女,我今天听说了一件事,”盛瑛凤拽住要走的女儿,压低声音道:“听说东苑那边没有年轻有姿色的婢女,几个女的还都是负责浆洗日常的婆子。” “阿娘,你什么时候也这么八卦了?” “傻孩子,你知道这意味什么吗?” “什么?” “说明他洁身自好啊!”盛瑛凤激动的星星眼。 “阿娘,那你有没有想过,他也有可能是……不行!?” “……”盛瑛凤的笑容僵在脸上。 秋存墨揉揉鼻尖,无语:“所以说,阿娘,您要是实在有少女心,就去嗑别人家的cp,嗑您自己女儿的容易受伤!” “嗑什么?什么cp?” “没事,对了,小池呢?还没放学吗?等他回来我带他买好吃的去。” “回来了,早回来了,”盛瑛凤恍然道:“他和人家打架了,问也不说话,正坐在你大哥门口生闷气呢,你快看看去吧!” 秋池光着脚坐在秋冽的门口,发髻松松散散的挂着,衣服被撕的一条一缕,沾了不少的血。 “秋池,你打架了?有没有受伤?” “……”秋池擦了下鼻涕,抽抽着掉眼泪,低着头,不说话。 “秋池?” “你是个女人,说了你也不懂!”秋池怪怪的怼了声,起身回自己的房间,“砰”的一声关上房门。 秋存墨歪在窗边:“打架打输了也不丢人,人生在世嘛,谁不打输几场,也不过是老来谈资而已,有什么可气恼的?” “……” “被人打到鼻青脸肿也不怕,反正只是皮肉伤,过些日子就好了!” “你懂什么?我哪里是打输了!?”秋池在房间气的直跺脚。 “呵,你的被打的那样惨了,还不叫输?” “是他们不讲武德!明明打不过人家,就,就放兽宠,放兽宠算什么本事?等我长大了,契一个超级超级大的大神兽,我嫉妒死他们!” 秋池年纪小,也因为哥哥的事情,爹娘没在他身上放太多的精力,以至于他现在都没有可供契约的宠兽。 “而且,你要是本事,就放你自己的兽宠啊,呜呜呜,你自己没兽宠,就用你哥哥的兽宠,呜呜,这是作弊,是不要脸,呜呜,赢也不光彩!呜呜……” 秋池越说越伤心,丝毫没注意到秋存墨不知道什么时候进了房间。 她摸摸弟弟的背,温柔安抚:“有人欺负你是不是?告诉姐姐,姐姐给你出头!” “人家都是哥哥帮着打架,我的哥哥却帮不了我,呜呜呜!”秋池更伤心了,嚎啕大哭。 他放学回到家的第一件事,就是想和哥哥说说自己被欺负的事,但是想想哥哥还在病重,帮不了他,只能自己一个人坐着伤心生闷气。 秋存墨心中暗暗叹息:可怜的孩子,看来不让你知道哥哥恢复是最明智的! 否则不用别人,秋池一个人就能叫嚷的全西子洲都知道。 “乖,别哭,哥哥不是不帮,是帮不了,他最近在忙着练功,也走不开,这样,你告诉姐姐,姐姐帮你报仇!” “呜呜呜,人家都是男人打架,我却要一个女人帮,不要!” “呀,你个小屁孩,给你脸了是不是?你才多大就开始重男轻女?女的怎么了?那个家伙要是连你姐姐我都打不过,那就是连女人都不如!” 秋存墨火大的一通训斥,训的秋池瞬间变得乖巧,支支吾吾的把事情说了一遍。 事情原本不大,不过是秋池和一个叫丁成才的男娃娃比赛爬树,结果那孩子输了不认账,秋池那小暴脾气能忍? 不止将丁成才揍了一顿,还抢走了两人打赌定输赢的战利品。 丁成才恼羞成怒,就借了哥哥的兽宠来给自己撑腰,一人一兽把秋池虐到大惨。 “嗯,确实是不讲武德,”秋存墨很认真的低语:“那,你们之前打架的时候,有没有约定不许用兽宠,也不许借用兽宠?” “……没,当然没有!” “那有什么问题吗?”秋存墨很是认真道:“这件事归根究底还是你的预判不行,有些时候,两军对阵,敌军的人品也是你要重点考虑的因素,因为有很多人不像你这样光明磊落的像个君子……” 说到君子,她的脑海里瞬间闪过宗凛一脸坏笑,否认自己是君子的画面。 “姐姐?” “哦,也就是说,对君子,咱们也君子,对方小人,咱们就要比他们更卑鄙无耻!懂?” 秋池有点懵懂的点点头:“懂,但是光懂,也不能给我报仇啊?” “怎么不能?”秋存墨突然指向他的身后:“你看床上。” 床上,大尾巴鸡像是孔雀开屏,张开了大尾巴算是打招呼。 “姐姐,这,这不是一只鸡吗?它怎么会在我的床上?” “它不是鸡,而是一只兽宠!我借给你,帮你报仇雪恨!!” “它叫什么?” “大尾巴……鸡!” “……那不还是鸡?” wap. /134//.html 第42章 终于承认,我是你的了? 秋池对大尾巴鸡是一点信任感没有,犹犹豫豫了好久,最后还是本着对姐姐的信任,抱着大尾巴鸡睡觉了。 秋存墨回到卧房洗漱后刚要睡,猛地想起自己和宗凛的约会,连忙又爬了起来。 “我的金山!” 她急匆匆的飞身上房,顺着屋脊隐匿于夜色中。 孙旱落在房脊上,挠挠头:“这孩子,怎么总喜欢半夜出门?要不要跟上保护一下?算了,大半夜的出门,怕是有什么秘密的事,要是会情郎我得多尴尬?还是留下来守着这一家老小吧!” …… 大青山上。 在宗凛的特意安排下,秋存墨一路上没有遇到半点阻碍,轻轻松松的就到了营帐前。 感知到账内只有一个人,她大大方方的掀开帐帘:“你怎么连侍卫……都……宗凛?” 比起白天,营帐里多了个屏风,屏风后有一团黑影,看影子,应该是一个人和一团圆乎乎的东西。 ——一定是我的金山! 秋存墨激动的跑过去,迅速转过屏风:“我的……宗凛??” 屏风后面,哪有什么金山?! 只有宗凛! 正在泡着花瓣浴的宗凛!! 宗凛看到她非但没有半点躲避的意思,反倒是炫耀的张开双臂,慵懒的歪在浴桶边缘,眼尾眉心漫上挑逗的笑。 光影交迭,水珠顺着结实的胸膛滚落,滑过腹肌入水,刹那的美入人心。 可惜,秋存墨这个财迷此时此刻可没有欣赏美男的心思。 她后知后觉的惊醒一般,跑到屏风外面,不可思议的看着圆乎乎的影子。 “这是……浴桶的影子?” 怪只怪她先入为主,再加上光影折射的角度下,浴桶的弧度和金山的确有几分相似,她才会误以为浴桶就是金山。 她气呼呼的走回来,小虎牙咬着嫣红的唇瓣,叉着腰,燥怒的盯着宗凛。 宗凛勾魅的一笑:“我知道,我是你的!” “……什么?” “你刚才不是说了,你的,宗凛!我很高兴,你终于承认我是你的了!” “你少胡搅蛮缠,我问你,我的金山呢?说好的金山呢?你不会又要说自己不是君子,要食言了吧?” “哦,那个不会!我说过了,我的就是你的,我的金山就是你的金山,怎么会食言?” 秋存墨环顾四周:“所以,金山呢?” “我早就准备好了,可你一直没来,我要沐浴,就让人暂且收了,要不,我让人现在抬进来?”宗凛一脸无辜,真的作势要喊人进来。 秋存墨眼疾手快,一把捂住他的嘴巴:“住口,你现在喊什么?” 眸光下移,落在男人结实的胸肌上,又迅速移开视线。 “你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沐浴的时候,我就在这里吧!?” “你是我娘子,不怕!”男人的话语回旋在她的掌心,呜咽着似是诱惑的呢喃。 “别说是假娘子,就是真娘子,咱们也是真夫妻,明算账!你快点洗,我在外面等你,明早上我还有事呢!”秋存墨收回手,威胁的挖了他一眼,去了屏风外面。 宗凛回味的舔舐过唇瓣,微阖双眸:“我洗澡很慢的,你要是着急的话,就吃点东西,放心,你和我明算账,我却喜欢什么都给你,不算你钱的!” 这么一说,秋存墨才发现贵妃榻旁边的案几上,摆放着清茶,果酒,还有各色的果子糕点。 夜已深,她也饿了,不客气的盘腿坐上贵妃榻。 “我这个人不喜欢欠人家的,吃了你的东西,我会买账,就从我的金山里抓一把给你,唔……这什么果子?好吃,酸酸甜甜的。” “什么样的果子?” “青色,吃起来有股子酒香味,但是又酸甜酸甜的……”秋存墨突然摇了摇头,感觉眼皮有点重,打了个哈欠:“宗凛,你能不能快点?” 说着,又吃了几口果子。 只是吃着吃着,眼皮越来越重,人也昏昏沉沉起来。 晃了晃,一头歪进贵妃榻,手中还抓着果子,嘴角留下了汁液的渍痕。 “哗啦啦”的水声中,宗凛浑身是水的走出屏风,湿漉漉的浴衣完全勾出了结实的肌肉线条。 “小妖精,这个叫醉心果,吃一口酒醉,两口上头,三口就晕了,你竟然吃完了大半个!看来,你的体质果然不是我所想的那么简单!” 湿滑的手指轻抚上少女的脸庞,吹弹可破的肌肤敲打着男人的心里防线。 “秋存墨,这可是你自己送上门的,真的不怨我!” 弯腰,遒劲有力的手臂轻松将她公主抱的抱在怀中,大步走向床榻,温柔的放下后,又贴心的调好枕头,盖上了被子。 居高临下,他的血脉再一次暴涨。 极致的燥热撕扯着的肌肤,想要冲破桎梏,好好的放肆一回。 “宗凛啊宗凛,怎么感觉每次你给她挖的坑,最后埋的都是你啊!?见她一次,你就沉沦一次,却又要强忍一次……你这是有病的自虐吧!?” 苦涩一笑,他长出一口气,转身出了屏风,从地上拎起一桶早就准备好的冰水,兜头浇下,这才勉强压下了一点点的异燥。 穿好衣服,他重新回到床前,看着熟睡中的少女,小心的在床边躺下。 少女的馨香沁入鼻尖,他连忙移开视线,转身背对而睡,可是少女的呼吸声却如同猫抓一般,一下又一下的抓撕着他的心脏和底线。 野兽的念头人性的冲突中,他浑浑噩噩的睡着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怀中传来软软的蠕动,他猛然睁开眼睛。 天色已经亮了,而秋存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拱到了他的怀里,她蜷缩着,小小的,软软的,可爱的偎依在他胸前。 他的手指抽了抽,忍不住轻轻抬手,温柔小心的抚摸着她的头发。 “安吉拉,别闹……”秋存墨梦呓般的笑出声,呢喃着往他怀里蹭了蹭。 柔软的饱满蹭到了战区,瞬间点燃了男人的战火。 近乎是惊恐的,他连忙翻身下床,却因为扯到了某处而痛的闷哼一声,半跪在地上。 “唔!” 秋存墨翻了个身,抱紧被子:“安吉拉,别走……” “安吉拉?男人女人?”宗凛神色一震。 他不记得秋存墨的人生里,出现过安吉拉这个名字。 刹那的分神让他的躁动缓解了些,狼狈的起身去到外面,才发现衣服有点湿,连忙寻了干净的衣服换上,悄悄出了营帐。 wap. /134//.html 第43章 你懂什么,这是小夫妻在调情 迷迷蒙蒙间,秋存墨仿佛再次看到了前世的爱宠,茶杯犬安吉拉,小小软软的在她怀里撒欢玩耍。 等到醒来,才发现只是梦一场。 “安吉拉,不知道我走后,你会不会遇到一个宠你的……主人?!” 她猛地坐起身,震惊迷茫的看着周围的一切。 “这是?” 是宗凛的营帐! 她连忙看向自己,衣衫完整,一切无恙。 “不会吧?我怎么又睡在他的床上了?” 昨晚上?? 秋存墨努力回忆着昨晚的事情,只记得自己吃东西的时候,吃着吃着就睡着了。 “难道他下药了?” 不对! 没有! 如果那些东西有问题,她没道理尝不出来! “不对劲!我为什么总是会睡在他的床上?” 第一次是巧合的话,这一次绝对有问题。 “这家伙是不是总是阴谋算计我?可算计我什么?算计我睡到他床上,又,不动手??只看,不动??”秋存墨穿鞋的动作一顿,墨瞳染上魅色:“哦,他不会真的不行吧?所以,只能看?吃不着?” 坏坏的笑漫上唇角:“要是这样子的话,找个机会,玩玩他!” 营帐外,人影闪过。 “姑娘醒了吗?” “还没动静,应该还没有吧!?” “早饭热了好多次了,要不,你进去看看?” “我怎么看,我一个大男人!我不去,公子知道了,还不得扒了我的皮?要不,你自己进去看!” “我不!你的皮是皮,我的就不是了?公子一样会戳瞎我的眼,打断我的腿!” “呵,那你可真是我的好兄弟!” “彼此彼此!” “嘘!” “……” 外面有人? 完了! 这要怎么走?? 下山那么远的路呢,这要是走一遭,岂不是所有人都知道她在宗凛的营帐过夜了?? 不行! 眼尾一扫,扫到了宗凛的衣服,墨眸瞬然一亮:“我可以换上他的衣服嘛,这样就算离开,也不见得有人认识我了!” 宗凛的衣服很大,她收拾了半天总算勉强合身,又散了发髻梳上马尾,用一根发簪随意簪住,低头出了营帐。 外面的护卫见到她,立即自觉站好:“秋姑娘!” 秋存墨:“……” 得! 这衣服是白换了! “秋姑娘,你怎么穿着我家公子的衣服?” “你多什么话?”另外一个立即呵斥:“秋姑娘爱穿什么就穿什么,那个,秋姑娘,我家公子有事出门了,但是他吩咐了,说是姑娘要的东西已经备好,就在那边的仓库,您是随我过去还是……” “我等你们家公子回来再说!”秋存墨努力压住气场,漠冷佞视远方:“我还有事,先走了!” “姑娘慢走!” 秋存墨应了声,快步离开。 身后,传来嘀咕声。 “这秋姑娘怎么就穿了咱们家公子的衣服呢?” “你懂个屁!人家这是小夫妻间的调情!” “啊?” “啊什么,等你以后有媳妇了就知道了!” “……” 秋存墨听的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 早知道这样,还不如不换衣服呢! 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她只能低着头,一溜烟的跑下山。 幸运的是,路上所遇之人都规规矩矩的鞠躬行礼,并没有过多的言语让她尴尬。 回到街上,行人多了起来,她才慢慢的松了一口气,预备从后门溜回家,换身衣服再说。 哪知道…… “姐姐,姐姐,姐姐……”一连串的声音在耳边炸开。 是秋池。 秋存墨连忙捂住半边脸,装作听不到,顺着墙根小跑起来。 “姐姐,你跑什么呢?是我,小池……”秋池背着书兜,一脸疑惑的拦在她身前。 躲不下去了,秋存墨只好软萌微笑:“我刚才走神了,没听到,你,你这是干嘛呢?” “上学堂呀……” “哦,那你去吧,别迟到!” 秋存墨错步走开,刚要走,又被拽住了衣角:“姐姐,你不和我一起吗?” “我……” “你昨天晚上还说要和我一起去学堂,给我撑腰的,怎么,姐姐你反悔了?”秋池的大眼睛里蓄上泪水。 “没有,怎么会?我,我这不是在等你吗?我,我一直在等你,走,走吧……” 秋存墨不好再回去换衣服,只好硬着头皮陪秋池去学堂。 一路上,秋池不停的看她,最终还是忍不住问道:“姐姐,你怎么穿着男人的衣服?” 秋存墨:……穿着男人的衣服你不也是认出来了! “那个,姐姐是早上起床跑步,锻炼身体,怕,穿着女子的衣服不方便,毕竟会有登徒子嘛,所以就换了男人的衣服,这样安全一些。” 哪知道,秋池的眼神怪异起来:“姐姐,在你眼里,我是不是就是个小傻子?” “不是啊,干嘛这么问?” “那你干嘛这么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 “那么凶的二叔你都不怕,哥哥那么重的伤也能治好,你会怕色狼?” “……” “而且,你这衣服也不合身,明显不是你的,”秋池扯过姐姐的衣袖,仔细闻了闻:“这衣服上的味道,嗯,好像在哪闻到过?” “是吗?”秋存墨心虚的闻了闻:“你胡说八道的吧?” 这衣服是宗凛的不错,却是洗过的,干净的衣服。 秋池一个小屁孩怎么会闻出上面残存的味道? 哪知道,秋池被说的不高兴了,挖了姐姐一眼,扯过衣襟再次仔细的闻了闻,挑衅的傲娇道:“这是坏哥哥的衣服!” 秋存墨吓了一跳:“你胡说!” “我没胡说,就是坏哥哥的衣服,亲你嘴巴的那个坏哥哥,我记得他身上的味道,就是这个味道!” “……” 秋存墨不敢置信的再次闻了闻衣服,确定没有味道,眼尾刃了些:“秋池,你要是再胡说八道的话,我就不给你撑腰了!” “姐姐你耍赖!玩不过就耍赖!哼!坏姐姐!!”秋池不高兴扭头就走。 秋存墨却莫名心虚的看了眼衣服:“这小子的嗅觉不会那么变态吧?真的能闻到?” 秋池是真的生气了,也没等姐姐,径直进了学堂大门,一溜烟的跑的没了影子。 秋存墨转了一圈没找到,正好预备找个小学弟问问,陡然听到身后一声宠溺的耳语。 “墨墨是来找我的吗?” wap. /134//.html 第44章 我家墨墨说什么就是什么 秋存墨莫名的心虚:“宗凛?!” 宗凛正在一棵树下,腿上落了几片枯黄的落叶,正歪着头,眼神极其宠溺:“早说你也要来,我就等你一起来了!” 见他身边没有人,秋存墨胆子大起来,小跑着过去:“你怎么在这?” “我应邀,这边的大夫子请我过来说些事情。” “大夫子请你?”秋存墨心生疑惑,“他那样尊贵的人请你干嘛?投资学堂吗?” “你呢,怎么在这?”宗凛并没有正面回答,很是漫不经心的撒娇耍赖的小模样,轻轻勾住她的小手指。 “啪!” 秋存墨警觉的拍了他的手背,避开:“你老实点,小心被人家看到嚼舌根!” “也是,这里都是孩子,咱们是要注意影响,不能教坏了他们。”宗凛抚摸着手背,失落间,又有那么一点委屈:“你看,都拍红了。” “别矫情,我问你,我昨晚上为什么会睡在你的床上?” “你……” “你别告诉我,又是我自己爬上去的!” “不是,这一次不是,是我把你抱上去的!” “你!我就知道是你的鬼……”秋存墨的手指几乎戳到了宗凛的脸上,眸底也变了颜色。 “我冤枉!”宗凛一脸无辜,深邃的双眸满是委屈:“是你自己吃了醉心果,自己醉倒了。” “醉心果?”秋存墨突然想到了那个从未见过的青色果子:“那个青果子?” “那就是醉心果,你吃了,醉的昏睡了,我能怎么办?总不能让人把你那个样子送下山吧?要是如此的话,那你秋姑娘的闺名真的就保不住了!” “你还这么好心?” “我一向都这么好心,是不理解而已,”宗凛突然抓住秋存墨的手,紧贴着自己的胸膛:“不信你摸摸!” “还来!”秋存墨再次拍开他的手,迅速而警觉的看了一眼周围,纤指戳了戳他的心口:“不许再动手动脚!” “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宗凛很是配合的举起双手。 倏然。 “公子?”略显沙哑的苍老嗓音在两人身侧响起。 一侧的竹林边,胡须花白的老者看着两人,满脸的姨母笑:“这位是?” 秋存墨的手还戳在子宗凛的胸口,闻言连忙收回手:“我是……” 宗凛却眼疾手快的一把抓住,十指紧扣:“她是我和你提过的秋姑娘。” “原来是秋姑娘,”老者的笑容彻底释放,哈哈大笑:“秋姑娘能来我学堂,那是本学堂蓬荜生辉啊。” “您是?” “墨墨,他是大夫子,学堂的堂师!” “您就是大夫子?!”秋存肃然起敬,连忙规规矩矩的行了一礼。 大夫子是天下三大儒师之一,辅佐过三朝皇帝的元老级别的帝师,桃李满天下,如今朝堂上的文官重臣中,还有一半出自他的门下,就连外域疆土的一些名门望族,也是他的门徒,此人的人生履历可以说是勋贵一生,精彩无比。 而他垂暮之年,退出朝堂后竟然没有回原籍养老,而是到了西子洲亲自创办了礼义堂,做了个教书先生,勤勤恳恳教书,兢兢业业育人。 在这样的人面前,秋存墨不敢放肆。 “秋姑娘客气,老朽不敢!”大夫子鞠躬回礼。 宗凛却是淡眸一笑:“她年纪小,称你一声大夫子,也算合理!” “不敢不敢,”大夫子连忙应着,客气的很:“姑娘今天是和公子一起来礼义堂的吗?” “不不不,不是,我是和我弟弟一起来的,我弟弟调皮,昨天和人家打架打输了,让我来给他撑腰,所以我就……” “打架打输了?”大夫子微微沉目:“可是需要老朽出面?” “不不不,不用,不用!”秋存墨尴尬的嘴都飘了,急忙摆手,讪讪一笑:“小孩子打架,难免的,输赢也是正常的事情,怎么敢劳烦大夫子您出面,不用,我,我看来处理就好了,真的不用!” 这大夫子也太热情了!! 两国交战的事情请他出面还差不对,两个奶娃娃打架,哪敢惊动帮他老人家? 要是爹知道了,还不得把她一层皮?! 大夫子意味深长的看向宗凛:“真的不用?” 宗凛敛眸:“我家墨墨说不用,那就不用!” 秋存墨暗中掐了他一下,低语:“怎么和大夫子说话呢。” 宗凛吃痛,委屈巴巴:“我实话实说嘛!” “还说,要尊老爱幼!”秋存墨呵斥完,秒换乖巧的笑眸:“大夫子,我不耽误您的事了,那个我,我先进去了!” 大夫子温和的笑着颌首,目送她离开:“这位秋姑娘,着实可爱的很!” “尊老爱幼?!”宗凛突然笑了,咬牙,一字一顿:“还是你好,长的老,就有被尊的好处!” “没办法,尊老爱幼嘛!” “我怎么没见你尊老尊在哪了?!” “公子说笑了,我一向很尊的,要不,我推您老去看看新建的读书室?”大夫子笑着推上轮椅,走进竹林。 —— 秋存墨没有找到秋池,拦下一群上早课的女娃娃,才知道自己走错了,竟然走到了女子学堂。 礼义堂分为男女两个学堂,还根据年纪分为童班,少年班和成人班。 “小妹妹们,谢谢你们,你们最可爱了!”秋存墨笑着捏捏小姑娘们的脸蛋,刚转身,就听到身后传来讥笑。 “看清楚了,就是她!她就是我和你们说的,那个被大伯养在外面的小荡#¥%妇!她还说她叫秋存墨,哈哈,真是笑死我了,没想到大伯还好乱%#¥#伦这一口呢……” 秋存墨倏然站住,血往上涌,缓缓转身。 身后,是一群十四五岁的女生,每个人都穿着学堂服,衣服上绣着一个“秋”字——这是秋家族内的女弟子。 为首说话的少女皮肤很黑,浓眉深目,眼神凌厉,猛眼看去有几分男人的模样。 “秋媚儿!?”这么标志性的脸,秋存墨一眼就认出来了。 是三叔秋文山的女儿,她的堂妹秋媚儿。 别看她的名字娇柔似水,可是五官相貌像极了她的舅舅,女生男相,她亲爹都嫌弃她长得丑,连带着她的母亲都不受宠。 “秋存墨!你还是和小时候一样让我讨厌!”秋媚儿毫不掩饰自己的恶意:“仗着长的好看点,就狐媚的四处勾¥%人,连你亲爹都敢勾#¥%搭…” “咻!” 一个东西飞过秋存墨耳畔,“啪”的一声打中秋媚儿的嘴巴,瞬间鲜血喷溅。 “秋池!”她捂着嘴巴呜咽怒吼。 “我让你骂我姐姐!”秋池像是护短的小刺猬,转手间装填好弹弓,“咻”的一声再次射向秋媚儿。 这一次的秋媚儿有了防备,猛地抬手,一把短刀横在身前,将弹子反打了回去。 弹子直冲秋池的眼睛。 他抬头间,躲闪已经来不及。 光影闪过,一只手猛地抓住了弹子。 “姐姐!”秋池有些后怕的缩了缩瞳孔。 秋存墨戾眸冷笑:“秋媚儿,别欺负小孩子!” /134//.html 第45章 能动手,就不要废话,打! “怎么?你想要我欺负你吗?”秋媚儿丝毫不畏,短刀在手中挽出青色的灵光:“你一个废物,也配让我欺负?!” “我姐姐不是废物!”秋池护短的扯着脖子喊。 “秋池!”秋存墨低声厉喝:“闭嘴!” “姐姐!她骂你嘛!” “能动手的事情,就不要废话!”秋存墨把玩着手中的弹子:“尤其是这种不长眼睛的东西!直接打!!” “秋存墨,你个废物,你还敢骂我!?”短刀在秋媚儿的手中划过一道弧度,凶狠的杀向秋存墨的咽喉。 秋存墨冷笑,捻起弹子,预备给她一个狠劲。 “住手!” 怒斥声中,一个欣长的身影从天而降,落在两人中间,倏然抓住了短刀。 “秋媚儿,你做什么!?” “温师傅!”秋媚儿神色一变,连忙收手。 温师傅是他们的武学师傅,兼管学院的刑罚惩戒,高冷无情,对待犯了错的学生不管男女,一视同仁。 “为师说过,学院之中可切磋,却不可动刀枪,违令者罚!秋媚儿,你是当我的话做耳旁风是吧?!”温商手指一错,将短刀化成齑粉。 秋媚儿连忙跪下:“温师傅,媚儿知错了!” “再有下次,让你父亲来见我!!” “别,温师傅,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您别见我爹。”提到父亲,秋媚儿变得惊慌起来,恶狠狠的瞪了眼秋存墨,灰溜溜的起身离开。 温商冷目看向秋池:“你,东西交上来。” “温师傅,我这个不算兵刃,我这是打鸟的弹弓,我懂规矩,我不会坏了温师傅规矩的!”秋池很是乖巧的捧上弹弓。 “你确实很懂,知道抠字眼抓重点。”温商似笑非笑的检查了一下弹弓。 的确,弹弓这样的玩具,不在他的禁品名单上。 目光一抬,看向秋存墨:“你不是礼义堂的学生?” “她是我姐姐,送我上学的,姐姐,我到了,你回去吧,中午放学的时候再来接我。”秋池给姐姐丢了个眼色,示意她等会再来。 有温商在,谁还敢在学堂斗殴,一切都要等到放学再说了。 秋存墨答应一声,挥手送他进了课室,转身刚要走,却听到温商道:“你不需要上学堂吗?” “什么?” “你们秋家每年都送定例的钱粮,所有秋家的孩子都能来读书,我看你也不过及笄之年,也是可以读书的!” “我就不了,”秋存墨心说和一群半大的孩子在一起,能学什么:“我,我愚笨,不会读书,就不来气先生们了。” “女子读书是为自己的眼界和能力,不在乎愚笨聪明,如果连你自己都嫌弃自己,又如何看到另外一番天地?”温商也就二十四五岁,却抛弃了男尊女卑的桎梏,赞成女子博一番天地的理论。 “先生的话我记住了,醍醐灌顶,只是读书之事还要家父同意,我回去以后会问过我爹爹,如果他让我读书,我就来读书!到时候拜先生为师!”秋存墨着实惊艳了一下,但还是敷衍的把锅甩给了秋大业。 她先是在街上转了一圈,换了新衣服,估计时间差不多了,买了零食,一边吃着一边赶往礼义堂。 校门口,围满了人。 “不会吧?我来晚了?”秋存墨感知到了大尾巴的气息,立即挤进人群。 “秋池,你是穷疯了吗?竟然养了一只鸡做宠兽?看到没有,这才是本命灵兽该有的样子!”丁成才骄傲的展示哥哥的兽宠。 这是一只三级的狼兽,体型比豺狼大,脑袋上顶着一撮黑毛,正虎视眈眈的对视着大尾巴鸡。 大尾巴鸡还趴在书兜里,只露出一只鸡脑袋,双眼无神,无精打采。 这气场,一开场就被狼兽狂甩八百里,也难怪丁成才嚣张的不行。 秋池输兽不输阵:“是不是本命灵兽,拉出来打一架就行了!有本事,来啊!” “来就来啊!”丁成才拍了拍狼兽的脑袋,低声说了句兽语,狼兽身上的皮毛瞬间炸开了,体型也暴涨了一倍,低声嘶吼着走向秋池。 秋池舔了舔嘴唇,硬着头皮拍了拍书兜:“大尾巴,到你了!” 孰知,大尾巴竟然将脑袋缩了回去。 “哈哈,秋池,你的鸡害怕了!” “秋池,不如把它的毛拔了,炖一锅肉,给丁成才赔罪了事!” “不错不错,就做地锅鸡,多放辣子,好吃!” “……” 秋池感觉被打了脸,气恼的拍了一下大尾巴鸡:“大尾巴,我姐姐是怎么和你说的……” “哈哈,秋池,你竟然借了女人的兽宠来和我斗,对了,你姐姐还是个废物,废物女人的宠兽,哈哈哈,秋池,你是要笑死我吗?” “咕咕唧唧!” 大尾巴鸡突然低声鸣叫,从布兜里钻出个脑袋。 【这群小崽子,老子不发威,你们真当老子是病鸡了吗?!】 【竟然敢侮辱我家主人!老子啄死你个小崽子!】 它“咻”的一声窜出布兜,大尾巴瞬间绽开,王者威压在这一刻尽数释放。 这是王兽骨子里的威压,是血脉上的压制。 它甚至于都不用眼神,就可以直接秒了一群渣渣兽。 “噗通!” 狼兽果然突然毫无预兆的跪下了,刚才炸了毛的气场荡然无存,只剩下战战兢兢的瑟瑟发抖。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震惊了丁成才,他还以为是自己驾驭失误,给错了指令,回忆着哥哥教过的兽语再次说了一遍。 大尾巴鸡听出来了,那是兽语里的【攻击】。 它呵呵,小眼睛睥睨的斜视狼兽,“咕咕唧唧”的也说起了鸟语。 王者开口,狼兽连反驳的哼哼都不敢有,整个身子彻底趴伏在地上。 “豺狼兽,你怎么了?昨天的威风呢?你倒是上啊!那就是一只鸡啊,你趴在地上干什么?上啊!!”丁成才急了,大声怒吼。 他哪里知道狼兽的心思?! 它现在是巴不得刨个坑,把自己埋在大尾巴鸡的脚跟下臣服。 这一次,换秋池嘲笑丁成才了:“丁成才,你那只狼兽不行啊,不如杀了扒皮拆骨吧,听说它还有内丹,要不要扒出来,还值点钱?!” 话音未落,就听到一记响亮的耳光抽在他的脸上。 “哪来的小杂碎,竟然敢嘲笑我的狼兽!” “哥哥!”丁成才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急匆匆的跑到男人身边:“哥哥,你快看看狼兽,它不听话呢!” “丁哥,他就是我和你说的那个野种弟弟!”秋媚儿也出现在男人身后,恶狠狠的煽风点火。 wap. /134//.html 第46章 每次想你,我都要翻墙 “没用的东西,连一个小砸碎都收拾不了,”丁栋梁呵斥着推开弟弟,鄙夷的打量秋池:“将他推开,上下扫过秋池,鄙夷的很,“老子正要找你们姐弟俩呢,没想到你们自己送上门了,正好!咱们今天就新账旧账一起算!” 大手一挥,揪住了秋池的后脑勺。 哪知道秋池身子一矮,躲过了他的手腕,张口咬中手掌。 “啊!” 丁栋梁痛叫一声,另外一只手化成掌刀,狠狠的劈斩向秋池的后颈。 围观的人群发出惊呼。 秋媚儿的嘴角则浮上狰狞的微笑:……这一掌刀下去,秋池不死也得断了筋骨,终生残废! 就在掌刀落下之时,一道黑影闪过。 大尾巴鸡“咕咕唧唧”的冲过来,利嘴狠狠啄丁栋梁的手臂上,痛的他猛然抽手。 “该死的!” “我来!”秋媚儿转出匕首,刺向大尾巴鸡的鸡屁股。 大尾巴鸡略微抬了下屁股,任由匕首刺中了鸡腿,“叮当”一声,匕首应声折断。 “怎么会?” 秋媚儿还没反应过来,大尾巴鸡的鸡爪子已经抓上了手臂。 只一下,鲜血直流,深可见骨。 “这是什么鬼东西?”丁栋梁见势不对急忙撤手,可速度还是慢了,手臂上被大尾巴鸡的尖嘴啄上,当场被撕下了一块皮肉,鲜血横飞。 “不可能!”丁栋梁不可思议的看着伤口。 他现在已经步入地灵阶了,寻常的刀剑都伤不了他,一只鸡的鸡嘴就能重创他?? 大尾巴鸡一击得手,乘胜追击,张开翅扑到丁栋梁身上一顿抓挠,气的他大喊大叫的胡乱出手,想要将它给拍死。 奈何大尾巴鸡很是丝滑,三两下就避开了掌风。 “狼兽!”丁栋梁忍着剧痛,说了一声兽语,召唤狼兽救自己。 身为契约后的本命灵兽,生命就是主人。 哪怕是送死,只要主人召唤了,也得去死。 在丁栋梁的召唤下,狼兽不得不硬着头皮冲上来。 大尾巴鸡鄙夷的斜睨一眼,大尾巴随意一抽,“啪叽”,狼兽被抽飞几十米,撞烂一栋房子,摔进了废墟中。 所有人都懵了。 “……怎么可能?” “是我眼花了吗?” “这是怎么回事?” 那可是三级兽啊! 怎么就被一只普普通通的野鸡尾巴,活活抽成废兽了?? 但是秋池却高兴的不行,拍手大笑:“好,大尾巴,上,再上,今天给你加餐吃鸡腿!” 大尾巴鸡脚步趔趄,险些丁栋梁的身上翻下来。 ……吃啥?! ……吃鸡腿?? 就是这一愣神的功夫,丁栋梁抓住它的大尾巴,狠狠贯摔在地上,不等它起身,撒丫子就跑。 “哥?”丁成才还没缓过神来。 “哥什么哥?还不快跑!”秋池张牙舞爪的一声呼吼:“再不跑就轮到你了!” 丁成才吓到大叫,连滚带爬的跟在哥哥身后跑进了街尾。 秋媚儿见势不对,转身也要逃,却被大尾巴鸡拦住了去路。 “秋池,你敢动我吗?”碍着面子,她还在嘴硬:“你要是动我一指头,我爹不会放过你的,也不会放过你那个贱种姐姐……” 原本还蹦蹦跳跳的秋池突然站住不动了。 那一瞬,秋存墨感受到了他身上爆发出一股陌生的气场。 她意识到不对,连忙上前,但是秋池的笑声怪异的传了出来。 “咯咯咯,秋媚儿,事到如今你还敢骂我姐姐,那,我就撕了你的嘴!!” “你敢,我是……” 秋池突然转身,白皙纯真的脸上漫布诡秘的笑容,眼底转瞬间爬上了瘆人的白丝。 看到他的眼睛,秋媚儿吓的嘶声尖叫:“鬼童!?!啊……” 秋存墨挤进人群的时候,秋池已经扑到了秋媚儿身上,小手捏住她的嘴巴,怪叫着狠狠一撕。 “啊……” 凄厉的惨叫声震的秋存墨心下一颤。 “小池?!” 鲜血刺激到了秋池,他狰狞怪笑着张开手指,挖向秋媚儿的眼睛。 “秋池!” 秋存墨眼疾手快,钳住他的手腕猛然一拽。 秋池飞跃着落地,抬头,眼底的白丝变成了猩红色,怪笑着扑向秋存墨。 秋存墨甩手一巴掌抽在他的脸上,将他打翻在地,秋池叫了一声,再抬头时,眼中的狰狞消散,恢复了清明:“姐?你干嘛打我!?!” “打的就是你!”秋存墨一指点在他的耳后,将他点晕。 …… 盛瑛凤看到浑身是血的秋存墨,再看看昏迷不醒的秋池,吓的腿一软,跪在地上:“这么多的血?墨儿,小池他……” “他没事!” 秋大业听到动静跑出来:“没事怎么这么多的血?” “是秋媚儿的血!” “什么?” “他生撕了秋媚儿的嘴巴,还要挖人家的眼珠子,被我拦了下来!” “……” 秋大业和盛瑛凤对视一眼,似乎明白了什么,盛瑛凤一声低叹,接过儿子转身离开。 秋存墨验证了心中的猜测:“你们知道他是怎么回事对不对?他到底是怎么了?我能感觉的出来,动手的那个人不是他!” 她坚信秋池眼底的清澈和善良不是伪装,他真的做不出那种凶狠残暴的事情来。 “你这孩子说什么傻话呢!?”秋大业蓦然一声低喝:“他就是你弟弟,不是你弟弟还能是谁?” “爹?” “别问了!”秋大业再次低吼:“他就是秋池,是你弟弟,仅此而已!” 显然,他不想提起其中的秘密。 秋存墨没有再追问。 探寻秘密的途径又不是只有爹娘这一条路! 回到闺房,她直接翻身跃上沁园东苑的墙头。 眼尾,落在一张笑脸上:“墨墨,又翻墙了?” 宗凛坐在轮椅上,微微翘着下巴欣赏站在墙头上的小美人,侧颜落在阳光下,勾出了完美的侧颜。 秋存墨被抓了个现行,很是淡定的拍拍手:“宗凛,要不然咱们在这里开个门吧?!” “为什么?” “省的我每次想你的时候,都要翻墙呀!” “这个主意不错,我这就让人不去改!” 秋存墨飞身落地:“看你这样子,像是知道我要来找你?” “你弟弟又发病的消息早就传开了,而你爹娘肯定不说,我这里是你最合适的信息源,你肯定会来的嘛!” “又发病?他不止一次……这样了?” “要不然,秋家族人为什么会对他一个七八岁的孩子避如蛇蝎?!”宗凛的笑意莫测高深。 wap. /134//.html 第47章 敢骂我的女人,活该!! 秋池有一个诨号——“鬼童”。 “那年他才两岁,夏末明初,兽潮来袭……” 每年的夏末秋初,兽族为了躲避北方的冬天,会举族南迁,这个过程就叫兽潮。 大西洲是兽族过境的必经之处,人族在这个时候都会严守防线,防止兽潮过境伤人。 “那一次兽潮,你爹,哦,就是我叔父是兽潮的守护者,他带着家眷亲上边界,带着族人守住防线,那年的兽潮异常凶猛,人族损失了不少,事后清点的时候,才发现你弟弟不见了……” 没人知道秋池是怎么丢的。 一个两岁的孩子,在严防死守的阵营中,竟然神不知鬼不觉的丢了。 秋大业将所有的秋家人撒了出去,更是重金悬赏寻找儿子,即便如此,还是没有他的一点消息。 “那是第八天的下午,人们为他准备了衣冠冢,就在起棺的时候,他出现了。” 宗凛微微眯起眼睛,回忆着当时的情景,似笑非笑。 “他浑身是血,就像是地狱里爬出来的阴魂,阴森森的看着所有人,啃了一口手里的生肉……两岁的孩子,双眼泛白,诡异的站在夕阳下。” 从那个时候开始,秋池多了个外号“鬼童”。 “你爹娘将秋池抱回了家,开始的时候一切都还好,可后来才发现他变得嗜血凶残,先是你家里圈养的鸡鸭鹅,然后是马厩里的牲口,后来是兽园里的兽宠,最后就是……人!!” “他不止喝人血,还吃人肉!” “也不知道你爹娘用了什么法子,控制住了他的嗜血,又严密封锁了消息,所以关于他嗜血的事情,仅仅局限于传说,没人亲眼看到。” “……” 秋存墨一直沉默不语的听着,心中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想—— 秋池会不会和她一样,都是夺舍重生?? 只是那个身体里的小魂魄,不像她一样完全掌控秋池的身体,只是偶尔才能出现做作恶?? “在想什么?”宗凛的瞳底淡出一丝玩味。 “没什么,”秋存墨迅速收敛心神,“以你的手段和能力,会不知道我爹娘用了什么法子?” 宗凛没有回答,只是意味深长的敛眸微笑,难以揣测。 “不说算了!”秋存墨翻身跃上墙头。 宗凛连忙叫住她:“这就走了?” “要不然呢?你要留我吃饭?” “未尝不可啊,咱们顺便可以商量一下,这墙头改大门的问题!” “……” 秋存墨没有理他,跃下围墙很快消失不见。 “主子,您怎么不直接告诉她真相?”一人在黑暗中发声。 “有些事情的真相,知道的太匆忙,会接受不了的!尤其这种事,还是让她自己去查吧!”宗凛笑意一收,想到了什么:“听说那个秋媚儿伤的不轻?” “嗯,我看过,一张嘴巴裂开了一半,肯定是毁容了,要想恢复容貌,秋家三房得用点手段才行!” “那就放出消息,任何人,任何宗门势力,都不许与她医治,就连药材也不许提供!” “……主子的意思是?” “辱骂我的女人,她活该!” “是,属下明白!” 秋存墨可是主子宝贝了多年,连句重话都不舍得说一句的心尖宠啊,怎么能容忍那样的污言秽语?? 也就是秋媚儿命大,被秋池下手惩戒了,要不然,等待她的可就不仅仅是撕开嘴巴那么简单了! —— “欺人太甚!!秋大业他们父子是要骑在我三房的头上拉屎吗!?”秋文山怒吼着摔碎杯盏。 他不宠秋媚儿,但她毕竟是自己女儿,被一个孩子伤成那样,抛开毁容这一方面来说,他秋文山的面子往哪搁!? “来人,准备一下,咱们杀去沁园讨个说法!” “三爷,稍安勿躁!”女人娇笑从屏风后传来,“眼下大事在即,咱们还是要保存实力的!” “什么大事?” “三爷怎么忘了?夏末秋初,兽潮过境!” “……” “如果三爷做好兽潮过境这件事,那在秋家的地位将无人能敌,未来的秋家家主必定也是你的!”一袭绛紫色薄纱裙从屏风后走出来,妖魅的缠上秋文山的后背。 秋文山躁怒的气息陡然平复下来:“依你的意思呢?” “不是我打击三爷您,秋媚儿那个男生女相的脸,毁不毁容的都意义不大,我会让人放出风声,说您念在叔侄一场的份上,不追究秋池的过失,这样反而会显得你的德行高大上!” “那媚儿的脸就白伤了?” “怎么会是白伤呢?兽潮过境啊,秋大业难道不出人出力吗?到时候,一切还不都是您说了算?” 受潮过境,每家每户都要派出人手保护边境,这是祖宗留下来的规矩。 “只要您在兽潮过境的时候稍微用点手段,秋池那小崽子的死活还不是您说了算!?” 女人的安抚彻底压下了秋文山复仇的念头,他命人送了点药给秋媚儿,此事就算到此为止了。 —— 夜深,秋风渐起,空气冷了许多。 秋大业执刀坐在正门口,一双眼睛炯炯的盯着大门口。 “爹,你干嘛呢?”秋存墨端着果碟走过来:“我进进出出的好几次,每次您都坐在这里?” 瞄了眼刀,若有所思:“您是要打架吗?和……三叔?” “老三这个人我最清楚了,他嫉妒心强,好面子,因为屡次失去族长之位而对我怀恨在心,如今小池伤了媚儿,新仇旧恨,他一定会找我们家麻烦的!” 秋存墨吃着果子,在他身边坐下:“可我怎么听孙伯伯说,秋文山撤去了人手,不来了?!” “嗯!”秋大业嗯了声,遽然恍然,大吃一惊:“啊??你说什么?” “我听说,三叔身边有个女人,劝诫了三叔,所以三叔不打算来寻你复仇了!?” “……你怎么知道?” “孙旱说的,哦,他偷听到的……” 秋存墨早早的就将孙旱派了出去,让他盯着秋文山,如果三房有异动,她这边就要提前部署做准备。 秋大业有些狐疑,但还是点头:“老三身边确实有个女人,狐媚,老三很听她的话,不过,以我对老三的了解,他不会就此放过我们的!” “不是放过,是暂时放过,听孙伯伯说,他们要在兽潮过境的时候,对咱们家动手脚!爹,兽潮过境现在很厉害吗?” 秋存墨离开的时候还小,对兽潮过境这种事印象不深。 “怎么说呢?现在的兽潮过境已经变了味了!”秋大业彻声叹息。 以前的兽潮过境,是人族保护边境,保护大西洲不被兽族践踏。 可如今,兽潮过境更像是一场屠杀! 一场人族对兽族的屠杀! “人族会在兽潮过境那几天猎杀高阶兽族,取丹,剥皮,抽骨……虽然得到了暂时的利益,可是与兽族的仇怨却是越积越深了!人族,早晚会被兽族反噬!!” wap. /134//.html 第48章 你们两个人不合适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老祖宗正是说过,不管人族还是兽族,都是天道的平衡,一旦我们打破了其中的平衡,就会受到加倍的伤害。”秋存墨想起了老祖宗昔日的警告。 “是啊,所以说,今年的兽潮,你们都不要参加了!”秋大业摸摸女儿的头发,笑着岔开话题:“下午的时候,礼义堂的温商来过,说了让你上学堂的事,我已经答应了!” “……温商?温师傅?” “说到他,墨墨,有件事我得问清楚,”秋大业调整了坐姿,严肃又认真:“我记得之前和你说过上学的事情,但是你说不喜欢,我和你娘也就没有勉强,怎么突然就又喜欢上上学了?” “我……” “温商有妻子的!” “……啊?”秋存墨愣了一下,一头雾水:“爹,你和我说这个干嘛?” “爹是想告诉你,温商有妻子,马上就要成婚了,而且你也有宗公子,你和温师傅两个人……不合适的!” “爹,你想什么呢?”秋存墨炸毛一般的跳起来:“你是说我,我去上学堂是因为温商?” 爹啊,你这个脑洞是哪来的? 可真敢想啊! “难道不是因为温师傅吗?”秋大业微微皱眉:“他温雅,是个谦谦君子,学识高,修为也好,为人正义,长的也不错……大西洲很多女子都喜欢他的!” “……爹,你真是……女儿跪服!!” “是我想错了吗?”秋大业还是不放心:“你真不是因为温商而去读书?” “我原本也不是要去读书的呀!?” 秋存墨连忙将事情说了一遍,边角料的细节都没敢落下。 “我当时就是那么敷衍的一说,谁知道他就认真了,还真的上门……” “不是就好,”秋大业明显的松了一口气:“温师傅虽好,但我还是看好宗公子,因为他对你真的很好!” “爹,我去洗洗睡了……” 秋存墨不敢再留下来,将果盘塞进父亲怀中,转身回房。 第二天天不亮,秋池撬开窗户爬她的床。 “姐姐!”他似乎是完全忘记了昨天的事情,白嫩的小脸上满是得瑟的笑容。 秋存墨有种不好的预感:“你笑的这么坏,什么意思?” “爹让我喊你起床!” “……然后呢?” “然后和我一起上学堂!” “我不去!打死也不去!”她昨天就是敷衍一说。 上辈子,她也算是品学兼优的好学生,可还是对上学有种莫名的恐惧。 秋池小脸一垮:“那我告诉爹去!” 不知道他怎么和秋大业说的,不到半盏茶的功夫,父亲就拎着棍子出现在门口。 “刚才听池儿说,你不想去学堂?” “……”秋存墨瞄了眼棍子,沉默,算是默认了。 “大西洲有规定,所有上学堂的孩子,都可以不参加受潮来袭的防御!墨墨应该懂爹的良苦用心吧?!”秋大业掂了掂棍子。 “懂,”秋存墨盯着棍子:“爹是想利用学堂保护我和弟弟,不给三叔在兽潮上伤害我们的机会!” “所以呢,秋池刚才说你打死也不去学堂……是不是真的?” 这么赤果果的威胁,秋存墨敢说不去?? 她立即打了鸡血般振奋起来,义正言辞:“没有,他一个小屁孩胡说的,我换件衣服就去!” 和昨天陪秋池上学堂的心情不同,去往礼义堂的路上,秋存墨有种上刑场的痛苦。 温商站在书院门口,身边还站着十几个和秋存墨差不多年纪的少年少女。 他们身上衣衫各异,有的绫罗绸缎,有的粗布麻服,唯一相同的是他们手中都拎着绣着书院名字的新布包。 见到秋存墨,少年们的眼神皆是一亮,少女们的表情就羡慕嫉妒恨各不相同了。 秋池规规矩矩的行了礼,先回教室,秋存墨则被派到少女那边。 “大家稍安勿躁,我们还要等一个人!”温商看向街口的方向,再看看太阳,有点焦燥的皱了皱眉头。 “翠文姐,你知道温师傅在等谁吗?咱们不都在这了吗?”身后的少女小声嘀咕。 “可能和这位二小姐一样,是来凑热闹的吧!” “你说,她要是真的秋存墨,那秋家之前嫁出去的是谁?” “秋二爷说她是假的,嫁出去的是真的,谁知道呢!爱谁谁呗!咱们只要做好咱们自己的事情就好!” “也是,你,唉,来人了……” 众人立即抬头看向街尾。 一名衣衫褴褛的少年缓缓走来,他的手上抓着书院的布包,阴冷的目光从乱发中投射出来,犹如一头孤狼。 “好了,人到齐了,大家跟我走!” 温商没有和少年打招呼,转身率先走进书院。 “你们之中有些人是早些时候选定的,有些是最近才选中的,但是你们要搞清楚,选定你们的不是我,我只是负责教授你们一些东西,至于你们能不能学会,就要看着你们的天赋悟性了!” “温师傅,如果我们学成了,通过了考试,是不是就可以永远留在尚书阁了?”一个少年激动的问道。 温商冷冷斜睨他一眼:“等你通过了甄选,再考虑这件事吧!” “不错,赵奇,尚书阁的甄选可不是说说就行的,几十个人才能通过一个,咱们这一次说不定全军覆没,一个都过不去呢!”有人大声叫嚷。 “马辉,你懂什么,能不能通过都是一个学习的过程,能被选来尚书阁受训,跟在温师傅身边修炼一个月,已经是我的荣幸了!” “……” 他们七嘴八舌的说着,秋存墨听的一头雾水:……目测看来,好像只有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那个,温师傅,我是不是来错地方了?我爹和我说的是来书院上学堂,并不是什么尚书阁呀?还有,尚书阁……是什么地方?” 此言一出,众人立即转头看来,那眼神,刀死她的都有。 尚书阁啊,那是礼义堂最核心的地方,也是甄选大西洲优秀弟子单独教授的场所。 从尚书阁出来的弟子,文可入朝堂走仕途从政,武可成一方霸主,功成名就。 她,竟然不知道尚书阁?? 温商没有回答,带着众人来到一处偏僻的宅门前:“进去就是尚书阁了,你们的布包就是出入的令牌,进去吧!” 有人从秋存墨面前走过:“你莫不是真是个假货呢?竟然都不知道礼义堂的尚书阁?” “尚书阁可比你们飞霄阁强多了!你竟然不知道?” “真是好命,什么都不知道,都能被尚书阁挑中!” 秋存墨被嫌弃的一头雾水:“你们以为我想来吗?!” 她到现在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呢! 温商侧首示意:“进去吧,有人在里面等你!” wap. /134//.html 第49章 小姑娘,想好了再动手 “不会又是那位宗公子吧?”秋存墨心中嘀咕着,跨过院门。 涟漪波动,眼前的世界骤然改变。 姹紫嫣红的花园中,穿着“书”字印记服装的学生们穿梭前行,有些人看了他们几个人一眼,但都没当回事,继续做自己的事情。 “天呐,这就是传说中的尚书阁小世界?!” “果然别有洞天!” “我一定要留下来光宗耀祖!” “……” 四名年纪稍大来,恭敬行礼:“温师傅!” “你们带他们先去教武场,顺便说一说规矩!” “是,温师傅!” “秋存墨,你留下!”温商单独留下秋存墨,带着她去往一侧的凉亭。 亭下,坐着一名绛紫色衣衫的女子,看背影风情万种,妩媚妖娆。 温商规矩行礼:“四娘子,秋存墨来了!” “你下去吧!”女子把玩着团扇,逗着一只蝴蝶:“我们娘俩说说悄悄话。” 转眸,仔细的打量着秋存墨:“他们都说你是假的,可我却觉得你是真的,毕竟,我们秋家女子的气场,不是什么人都能模仿出来的,你说是吧?” 秋存墨没有回答,眸光落在蝴蝶身上。 它似乎被一道无形的气场控制住了,怎么飞都飞不出团扇的范围。 “这是我们秋家的驭气术,想学吗?”女人娇笑。 秋存墨不置可否的敛眸:“在我还没入飞霄阁的时候,常常听老祖宗说他的四妹妹,也就是我们的四姑奶奶,他说,四姑奶奶出门游历修行,不知道有生之年是否能再见到。” “哥哥和你说起过我?”女子娇笑着以团扇掩口,笑的花枝乱颤:“我是真没想到,他竟然还会提起我,当初可是他亲口说的,我和他,死生不复相见!” 关于四娘子秋云裳的故事,家族里一直有传闻。 她痴迷的修炼长生术,为了容颜不老还用上了邪术,被老祖宗发现之后,兄妹俩决裂,秋云裳被赶出了秋家,没想到她竟然还活着,而且还出现在尚书阁。 最重要的是,她真的是容颜不老,还是中年美妇的模样。 “四姑奶奶特意要见我,可是有事?”秋存墨警觉的很,飞霄阁太妖仙姬的前车之鉴可在那里摆着呢。 保不齐秋云裳的驻颜术和太妖仙姬有的一拼。 “别紧张,我找你就是想传授你一些驭气术的口诀,这样等一会,你就可以顺利进入尚书阁了。”秋云裳以团扇遮住口鼻,在秋存墨耳边说了几句口诀。 看她一头雾水,秋云裳娇笑:“温商那个木头是不是没有告诉你,等一会的教武场上,你们的测试是抓住一片叶子,否则就算失败,要被逐出尚书阁的。” 要想进入尚书阁很简单,只要在乱流之中抓住一片叶子就可以。 秋存墨开始的时候不明白,等见到了乱流才明白是什么意思。 篮球大小的水晶球里,无数的绿叶穿梭交叉,纵横飞旋,其中一片红色树叶若隐若现,转瞬即逝。 “尚书阁的测试不是秘密,众所周知,我也不隐瞒,只要你们能在乱流之中抓到红树叶,就算你们过关,否则的话……” 温商从地上捡起一根树枝,随意的插进水晶球。 “卡咔嚓嚓” 树枝应声被搅成渣渣,湮没在乱流中。 “所以,你们要稳准狠的抓住叶子!”温商都没有看一眼,左手随意的伸进水晶球。 在众人的惊呼声中,水晶球的乱流倏然停下,而他的手指尖捏着那枚红树叶。 “看到了吗?游戏就是这么简单!” 红叶子扔进水晶球,乱流再起,温商的目光扫过秋存墨等人。 “现在,你们谁先来?” 话音刚落,之前那个衣衫褴褛的少年走上前,漠冷的扫了眼温商,突然抬手伸进了水晶球。 围观的人群下意识的惊呼,却没有想想中的血溅一地的场面。 少年捏着红树叶,拿出来,又漫不经心的扔了回去。 “这个简单,我来!”那个叫马辉的少年不屑一笑,挽起手臂走向水晶球,猛然一抓。 “啊!” 凄厉的惨叫声中,他的五个手指尽数被削掉,鲜血喷溅而出。 有人上前处理伤口,温商冷漠道:“你们被选中,是因为你们都有点特殊之处,我之前说过的,凝神静视,等待时机,否则,他就是你们的下场,现在,谁来?!” 秋存墨与秋云裳交换了一下眼神,敛眸:“我来试试!” 温商的眼尾不易察觉的跳了下:“你可要想好了,小姑娘,伤了手,可就废了!” 秋存墨没有回答,走到水晶球前,默默闭上眼睛。 在精神力的加持下,别说只是小小的乱流,就是直升机的螺旋桨,她都能探囊取物。 但是,秋云裳在那里虎视眈眈的盯着,她必须藏拙,免得被看出端倪,毕竟,这个老女人的心机太深了。 心中默默念着驭气术的口诀,倏然抬眸,右手也伸进了水晶球。 温商的手下意识的一抬,似乎是想要帮忙。 好在秋存墨没有让他失望,纤细的指尖牢牢的抓住了那片红树叶。 “过,下一个!” 有了前车之鉴,再加上温商的叮嘱,几十个人里伤了七八个,其他人勉强晋级。 除了秋存墨,所有人都打了鸡血般兴奋,高高兴兴的跟着师哥师姐去宿舍找住的地方。 唯独她找上温商:“温师傅,我什么时候能回家?” 温商意味深长的一笑:“回家?难道令尊没有和你说,在兽潮退走之前,你们是不能出尚书阁的吗?” 她没有吵闹,乖乖的跟着师姐去了宿舍,期间不动声色的偷了师姐的布包,趁人不注意溜到结界口,想要利用布包溜出尚书阁。 孰知,布包在撞上结界后,并没有像想象中那样进出自由,而是被一股怪力反弹了回来。 “布包虽然是进出尚书阁的手令,但是每个人的不尽相同,外人是无法驾驭使用的,还有,偷窃令牌是重罪,念在你初犯,我不和你计较,这样的事情我不希望在你身上看到第二次!”温商幽冷的站在她身后。 “这件事从一开始就是有预谋的,你利用上学堂的机会诓骗我父亲,将我囚困在这里,为什么?”秋存墨忍无可忍的爆发了。 说好的上学堂混日子,等到了这里却变成半囚禁。 而且人人都有的出入令牌,唯独她没有。 “温商,你们想从那个我爹那里得到什么?”秋存墨联想到大青山,又想到了秋云裳,“你们是想要用我换大青山的地契?” 温商不置可否的低下头:“你怎么确定,这件事不是你爹的主意呢?” “……什么?” “是你爹让我们把你们拦在尚书阁,不准你出入的!” “……” wap. /134//.html 第50章 我也是被骗进来的 “十天,十天后我们会进行一场测试,如果你能完成测试,自然会放你离开!”温商并没有解释太多,冷冷的甩下几句话后,面无表情的转身离开。 秋存墨看了眼布包,泄恨的将它扔到结界上,瞬间震开一道涟漪。 “你想走吗?”冰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们可以合作!” 竟然是那个衣衫褴褛的少年。 他阴鸷的走过来,打量结界:“这个结界并非是不可破的,只是需要两人的合作!” “你还用合作?”秋存墨看向他手中的布包。 这些人之中,只有她没有布包,其他人都有。 少年明白她的意思,拿着布包走向结界,“嗡”,颤鸣声后,他被挡了回来。 “你是没有手令,我是手令只管进,不管出!所以说,咱们俩合作,破了这结界!” “大哥,你这是瞧得上我呢,”秋存墨不置可否的笑了:“我要是有能力破结界的话,还会站在这里吗?所以说,你还是找别人搭档的为好!” 少年冷笑:“能进入这里的,都是各个家族的精英,他们都想要更上一层成为人中龙凤,不是每个人都和你我一样,想要离开的!” “你既然不想来,为什么还会在这里?” “你呢?不也是被骗来的吗?”少年咬牙低哼:“温商和我说,我什么时候想走,随时能走,可真的进来了,就不是这么回事了!” “话是这么说,可我还是要让你失望了,我帮不了你!”秋存墨微微颌首,不动声色的告辞离开。 十天而已! 她可以在这里等十天! 没必要和一个连名字都不知道的陌生人冒险行事! …… 秋存墨回到自己的住处,整理好床榻后打开尚书阁标配礼包。 礼包里除了学生服之外,还有两本修炼的书和一本规章制度。 秋存墨照着书本比划了几招,发现是很普通的招数,就随意的扔在了一旁,拿起规章制度。 刚翻了一页,陡然察觉到空间异动。 “兽蛋……” 她当初弄回来的兽蛋,竟然开裂了! 兽蛋只是打开了一道裂缝,可是一股强横的力量却扑面而来。 这种力量不是灵气,十分陌生,是她从未接触过的气息。 秋存墨试着摸了摸兽蛋,兽蛋似乎有所感知,晃了晃,“咔咔”几声,裂开了几道缝隙后归于沉寂。 等了一会,没再感知到气场,她无语:“不会吧,出个壳而已,你都能再睡着了?” 好想一榔头敲碎裂痕啊! “算了,拔苗助长,欲速则不达,忍了吧!”反正都等了那么久了,也不在乎再等几天。 随着空间的开拓,她所种植的面积也越来越大,除了药材之外,她还种了一些自己喜欢吃的水果,灵气加持下,果子基本上都成熟了。 尤其是一种叫梅丹的红色浆果,枣子大小,汁甜肉甘,她最喜欢吃了。 摘了一果碟,洗净后,随手放在床边的柜子上,预备收拾完屋子再吃。 “秋存墨,我是成小慧,你在吗?” “秋师姐,我们是隔壁的,我叫花笋,你还记得我吗?” 门外,传来两个女孩的声音。 她们分别住在秋存墨的左右,相约着互相串门认识一下。 花笋捧着一小袋水果,很腼腆:“这是我家乡的果子,秋师姐,你别嫌弃。” “怎么会?嗯,我这里也带了点果子,你们请吧。”秋存墨热情的请她们进屋,取出梅丹浆果招待。 “这是黄金果吗?”成小慧眼睛一亮。 “不是,这是梅丹……” “我知道是梅丹,它也叫黄金果,你不知道吗?” “……”秋存墨还真的不知道。 梅丹的种子是孙旱给她的,只说这东西难养活,让她试着栽种。 “黄金果我听过的,”花笋的眼神也变了:“说它是上品仙果,是皇族贡品,但是从未见过,小慧,你确定这是黄金果?” “是它,不会错的!”成小慧捧着果子像是捧着同等价位的黄金:“秋存墨,你这是哪里弄来的梅丹?” “……我,捡的,路上捡的。”秋存墨总不能说是自己种的,搪塞着敷衍。 “这么重要的东西,丢的人得多着急啊,你既然是捡到的,就得还给人家的……” “……不用了吧?”秋存墨心说还个寂寞啊。 是她自己的东西,还给谁? 成小慧却认真无比:“不行,得还!你是不知道这个东西的价值,你在哪捡到的?” “呃,它是在外面,尚书阁的外面,我现在也出不去,就算了吧!”秋存墨伸手拿果碟,却被成小慧躲开了:“不行,你出不去不是还有我们吗?我可以出去,我去帮你还!” 秋存墨幽魅的看了她一会,似笑非笑的收回手:“好吧,你要是喜欢,你就还吧!不过,我还捡到了其他的东西,等我一起拿给你。” 她取出一个花筒,转了几下后和果子一起交给成小慧。 “这是什么?” “我不知道,只是感觉挺好玩的,就留下了,我想,主人应该也挺着急的吧!” “那就交给我了,我去帮你还掉。”成小慧的脸上闪过一丝丝的贪婪,迫不及待的夹起东西飞奔着离开。 看着她的背影,花笋欲言又止,最终还是讪讪一笑,告辞离开。 秋存墨则倚在门口,幽幽的数着数:“一,二,三……” 成小慧将果子和花筒一起放进书兜,急匆匆的穿过尚书阁的结界,辨别了一下方向后,顺着街区找到一个药店。 “成姑娘,好久不见了,今天有什么需要?”掌柜的热情迎上来。 “我今天不买,只卖!”成小慧取出一枚梅丹浆果,“孙掌柜,咱们是老相识了,你可不能忽悠我!” “那是自然,一定!只是这果子?”孙掌柜托起梅丹浆果,仔细看了一眼后,倒吸一口气:“这是黄金果啊!” “我就知道孙掌柜你识货,怎么样,要还是不要?” “要,自然是要的,这种上品仙果,又如此新鲜,多少王公贵族都求之不得呢,价位嘛……一两十钱金,不知道姑娘有多少!” 成小慧将所有的梅丹浆果都倒在了柜台上,孙掌柜瞬间财迷眼,也看到了花筒。 “这是什么?” “不重要!”成小慧随手抓起花筒扔在脚下。 “嘭!” 爆裂声骤然传来,紫红色的烟雾从门口窗户飘出来,直上云霄。 尚书阁里,秋存墨满意的拍拍手:“……三百四十七,搞定!” 算算时间距离,成小慧应该是出了尚书阁。 这样,孙旱就能猜到是她出事了。 她出事,孙旱一定会想办法。 wap. /134//.html 第51章 只要你温柔点,我就不反抗了 紫红色的烟雾差点将成小慧给呛死,她眼泪鼻涕横流的跑出药店。 “咳咳咳,这什么,咳咳,什么鬼东西,呛,咳咳,呛死我了……” 一只手递过来浸了水的布帛:“捂着口鼻,会舒服一点。” 她也没多想,抓过布帛就按在脸上。 果然,火辣辣的感觉消失了,随之漫上来的一种颓乏的疲倦感。 脚下一软,她倒在了一个人的怀中。 “姑娘是不是不舒服?我送姑娘回去吧!” 弥漫的烟雾中,孙掌柜咳嗽着跑出来,感觉丢了半条命:“成,成姑娘,你,你害死我了……成姑娘?小慧姑娘?成小慧?” 他这才意识到事情不对,连忙命人进去寻找成小慧。 这要是死在他的店里,他的店也就完了。 进去了两拨人,都没找到成小慧的影子,他的心才放回肚子里,但同时也恼怒的很:“这个成小慧太过分了,将我的铺子弄成这样,她竟然一句话不说就走了?!” …… 黑色的鞋子一闪一闪的闪在成小慧的眼中,她努力了几次,意识逐渐清醒起来。 她,竟然被一个男人扛着走?! “你是谁啊?呜呜,快放我下来……” 男人没有理会她,反倒拐进一条偏僻的小巷,吓的她连忙捶打着男人的肩背。 “放我下来,你听到没有……” 后腰一沉,男人抓住她的腰带,粗暴野蛮的摔在地上。 “醒了正好,我正有话要问你!” 成小慧翻身跃起,刚要反抗,却被男人掐住下巴按在了地上:“姑娘小心,我手重!” 碎发垂下孙旱的脸颊,阴鸷中多了点破碎美,瞬间迷了成小慧的眼,竟然放弃了挣扎,声音也软了几个度:“只要你温柔点,我就不反抗了!” 孙旱:?? 什么鬼? 眯了眯眼睛,不理会对方的星星眼,捏起一枚梅丹浆果。 “这果子,你哪弄来的?” “捡的,我捡的,”成小慧现学现卖,学起了秋存墨那一套:“这果子是你的吗?其中还有一个花筒……可惜爆开了。” 孙旱确定自己猜测的没错:话筒信号的确是秋存墨给自己的。 “那就仔细说说,你是怎么捡到的……我要所有的细节!” …… 尚书阁的饭厅位于后院,毗邻厨房,但是与宿舍和课室之间,隔着一座桥,一个假山,一片竹林,还有半块花圃。 秋存墨她们一批新人跟在师姐们的身后,井然有序的进入饭厅。 饭厅里已经有几十人用饭了,但是除了轻微的碗碟声外,听不到任何杂音。 师姐们将众人分成六人一组,可分到后来发现不对劲:“咦,好像少了一个人!” 花笋立即看向秋存墨。 秋存墨装傻的瞪大双眸,软萌软萌的,似乎完全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 “金师姐,不对劲,少了一个,新生少了一个人。” “不可能,早上点名的时候都在,怎么会少了呢?”金师姐快步过来,打开花名册:“现在点名,点到名字的站出来,丁翠……成小慧……” 不出所料,点到成小慧时,无人答应。 金师姐眼神一戾:“成小慧?!” “……” “成小慧不在?她人呢?你们谁和她住最近?” 花笋哆嗦了一下,颤巍巍的刚要抬手,陡然听到气喘吁吁的声音:“到,成小慧到……” 人群中,体格明显的大了一圈的“成小慧”跌跌撞撞的跑来,那跑步的动作——有点辣眼睛。 花笋惊骇的瞪大双眸:……成,小慧?? 怎么可能? 半天没见,就胖成了这样? 秋存墨抽了抽嘴角,以手扶额:……孙伯伯,麻烦您下次易容的时候,能不能考虑一下体型问题? 就您那五大三粗的模样,怎么可能是成小慧?? 就算是瞎子,也能“看”的出来你们俩之间的差别吧!? 这是要把尚书阁的人当傻子糊弄吗? 没等众人开口,“成小慧”气喘吁吁道:“快,师姐救我,我,我中毒了,我被一条花蛇给咬了,我,我是不是要死了?” 他一边说,一边拉起袖管,让众人看他手腕上的伤口。 “说真的,我感觉,感觉我的脸变了样子,人也变胖了,”抚摸着面庞,他一本正经的焦虑恐慌:“我现在感觉跟不好,好像整个人都肿了很多,师姐们,我,我会不会中毒而死啊?” 金师姐疑惑的看了她一眼,但还是试了试脉,确定的确是中毒迹象后,从腰间取出一枚丹药:“这是解毒丹,可解百毒,解你的蛇毒问题不大。” “多谢师姐,多谢师姐!”成小慧连声道谢,规矩的几十度鞠躬。 “不用谢,好了,按照规矩,排队吃饭!” “多谢师姐,师姐慢走,师姐小心……” 成小慧一边鞠躬,一边故意放缓脚步,不动声色的蹭到了秋存墨身边,得意的抛了个眼神:“怎么样?没露出破绽吧?” “你还真是好命,这破绽都上天了,她们竟然没看出来!”秋存墨无语:“不是因为她们瞎,而是因为成小慧初来乍到,认识她的人不多,仅我和花笋而已,才让你钻了空子!真当她们是傻的吗?” 所有的新生互相之间都不认识,最多也就是一面之缘,而孙旱上来就以“中毒”为借口,说自己被毒变了样子,人肿胖不堪,也就先入为主的告诉众人:我变了样子,是因为中毒。 大家本来就不熟,也绝对没怀疑到会有人易容顶替,因此算是暂时搪塞过去了。 “说真的,姑娘,你巴巴的利用烟花找我来,到底出了什么事?” “我需要你帮我查一下,我为什么会被困在这里!记住了,这件事你知我知,绝对不能被第三个人知道!” “明白!” 孙旱再次放缓脚步,故意走在最后,与秋存墨拉开了距离。 吃过饭后,他以“中毒”,需要休息为借口,没有参加后面的课学。 秋存墨跟着众人来到一间大课室,听着师哥师姐们讲述尚书阁的历史和规章等。 她心不在焉的放飞思绪,直到被一阵掌声拉回现实,随意敷衍的也跟着拍了拍手。 “既然大家都这么有兴致,那,我就点一个人了,”金师姐的视线落在秋存墨身上:“就你吧!” “……什么?”秋存墨愣了一下神,下意识的站起身。 “哦吼!” 少年们的口哨声呼啸着传来。 她则一头雾水:“怎么了?” 花笋在后面急的拽她衣服:“坐下,坐下来啊……你真的要当众脱衣做教习吗?” 秋存墨这才注意到,悬挂的图案是一张人体穴道脉络图。 刚才恍惚时的思绪也瞬间充斥脑海:……金师姐在讲到穴道时,突然说要挑一个人展示穴道脉络,没想到竟然挑中了她! 这是明摆着要给她难堪嘛! 自古以来,就算有人体教习,那也是男子居多,哪有在这种男女混合的课堂上,让一个姑娘脱衣服做模特演示的? 看来,这位金师姐是有备而来啊!! /134//.html 第52章 一次比一次暴力的伤害 秋存墨并没有像大家想象中那样惊慌失措,更是一点羞涩的表情都没有,黑瞳幽沉,潋滟的掠过众人,淡冷一笑。 “既然诸位师兄师姐都想要我来做演示,我要是推辞了,岂不是拂了大家的兴致?那就来吧!” 花笋急了:“你疯了?” 一个姑娘家家的,哪能做这样的事情? 金师姐也很惊讶,没想到秋存墨会答应的这么爽快。 但还是配合的笑道:“那就麻烦秋师妹了,请吧!” “不麻烦,助人为乐的事情,怎么能说是麻烦呢?!”秋存墨走上台前:“就是不知道金师姐,嗯,想要怎样演示?” “穴道脉络贵在实践,自然要麻烦秋师妹宽衣解带,为我们解惑了……” “宽衣解带?金师姐,没必要吧?”秋存墨夸张的捂住嘴巴,一幅没见过世面的模样。 “怎么没必要?不脱衣服,怎么能贴切的看到脉络?” “金师姐,你,真的确定?” “当然,秋师妹,麻烦你,动手吧!” “可是,脱衣服,终究还是……要不,还是算了吧?!”秋存墨还是很为难的样子,哀哀怨怨的低叹。 “怎么?你反悔了?”金师姐嘲讽一笑。 “我有什么好反悔的!只是……金师姐这种奉献的精神,真的值得我学习!” 金师姐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 “我说,我会配合金师姐的!”秋存墨狡黠浅眸,突然抓向她的衣袖:“来吧!” “你干什么?”金师姐还没反应过来,手臂一沉,衣袖竟然被扯烂了,吓的大惊失色:“秋存墨,你要干什么?” “干什么?当然是配合师姐你脱衣服呀!” “你放肆!我说的是脱你的衣服!” “金师姐,别闹,这种以身奉献的事情,自然是师姐你身先士卒,舍身为人了!” 秋存墨下手丝毫不留情,三两下的功夫,就把金师姐的衣服扯了个稀巴烂。 “啊,住手,秋存墨你干什么,快住手……” 金师姐惊叫连连,下意识的护着胸口往后退,可秋存墨的速度太快,手也太坏,很快扯到她的白色打底中衣。 “住手……” 金师姐总算反应过来,一掌拍向秋存墨的心口。 秋存墨借力撤步,将肩膀露在掌风下,硬生生的挨了一下,趔趄着往后退的同时,趁机抓住金师姐的中衣。 “不好!” 金师姐大叫着抓向衣服,可秋存墨太坏了,坏到根本不给她反应的机会,反手一撕,“嘶啦”一声,扯拦了金师姐的中衣,露出了青翠色的兜兜。 少年们眼睛都亮了,肆无忌惮的瞄向雪白,金师姐被看的脸色青紫,尖叫着护住胸前:“秋存墨,我杀了你!” “金师姐,这,这不怨我啊,我是想给你留最后一层衣服的,可是你推我,我害怕,本能的抓了一下,谁知道就抓到衣服,就,就成这样了……”她那模样,好像比金师姐还要委屈。 有人给金师姐递来外衣,她手忙脚乱的穿上了,双眼滴血的怒吼:“秋存墨!” “这,真不能怨我!再说了,是你自己说的,要脱衣服演示,还让我帮你脱衣服,这怎么脱了衣服,反倒过来怪我?”秋存墨拎着衣服碎片,可怜巴巴的委屈站着。 “你放屁,我说的要你脱衣服做演示,不是让你脱我的衣服……” “金师姐,你这就不讲理了,为什么我能脱衣服做演示,你就不行?” “我……” “没道理我脱衣服可以,你就不行了吧?” “你……” “咱们都是一样的,你又不比我高贵,凭什么就不行呢?” 秋存墨思维缜密,牙尖嘴利,连珠炮般的发问,根本就不给金师姐开口的机会。 金师姐连续吃瘪,被怼的火冒三丈,忍无可忍的尖叫着的打断她的话。 “啊!!住口,你给我住口!” 死丫头,先发制人是吧? 真以为你是秋家的二小姐,就没人治得了你是吧?! “秋存墨,今天我要是不教训教训你,你就不知道什么叫规矩!” 手腕一沉,青色灵气萦绕而起,化成一张网笼罩秋存墨。 隔着一段距离,众人都能感觉到灵气中裹挟的杀意。 秋存墨飞身跃起,避开一击:“金师姐,你又不讲理了吗?说不过人家就动手……别人会以为你是狗急跳墙乱咬人呢!” “你,你还敢骂我?” 金师姐火气更大,气旋爆开,“砰砰砰”的连续撞开桌椅众人,碾压般袭向秋存墨。 有几个人没避之不及,被打的哀声叫疼。 秋存墨刚闪开,她所站立的地方“咔”的一声爆出一个深坑。 这一击要是落在她身上,最起码也是骨头断裂。 “金师姐,你来真的?!你要是这样的话,我就真的不客气了!” “你个废物,有本事来啊!”金师姐岂会怕她!? 这个死丫头的所有底细,她知道的一清二楚。 冷声嗤笑,掌风再起。 这一次,秋存墨没有闪躲,沉身落步,指尖旋转着一掌拍出。 “啊?这一掌真是……” “她是来搞笑的吗?” “凑数也不是这样的吧?” “看来,她真的是废了!” “……” 在所有人看来,秋存墨这“不客气”的一掌,竟然连最普通青韵灵气都没有,软绵绵的毫无杀伤力。 就这,还想不客气的伤了金师姐? 简直就是笑话!! 众人都抱着看戏的心情,想要看到秋存墨被打脸,被金师姐吊打。 可是。 “嘭!” 青韵灵气撞到秋存墨的身前,如同撞上了结界,发出了沉闷的一声撞击声。 没等众人反应过来,气旋爆开,瞬间将金师姐的掌风反弹了回去,重重的打在她的身上,当场吐血。 “……”所有人都瞠目结舌的看着倒地的金师姐,错愕的看向秋存墨。 秋存墨自己似乎也懵了,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的手:“我,不是我,我,没有,不是我,金师姐,我不是故意要伤你的,我刚才就是随口一说,不是真的要伤你,对不起,我……” 她紧张又激动的要上前搀扶,却因为脚下一绊,整个人趔趄着摔到地上。 “对不起,我……” 她手忙脚乱的扶向一侧的桌椅,孰知用力过猛,竟然按翻了桌子,“砰”的一声砸在金师姐的后腰上。 “啊!” 刚爬了一半的金师姐,痛叫着趴在地上。 “腰,我的腰……” 桌角落下的地方,正是她的腰椎,而撞击处肉眼可见的出现一个凹陷。 ——如果没看错的话,金师姐的腰椎肯定是被砸断了一截。 “对不起,对不起……” 秋存墨紧张的爬起来,一把掀开桌子,用力的搀起金师姐。 “啊……” 因为用力过猛,金师姐感觉自己的腰被人用力撅断了,甚至于连双腿都暂时的失去了疼痛。 “放手,秋存墨你放手,啊……” 秋存墨吓到猛地松手,将金师姐扔到了地上:“金师姐,你……” 金师姐连续几次受到伤害,一次比一次暴力,恐惧压过愤怒,惊恐大叫:“别碰我,秋存墨,你别碰我……” 这个死丫头就是她的灾星吧!! 要是再被碰几次,自己这条命估计就被碰没了!! wap. /134//.html 第53章 没用的废物,不配活着 金师姐哀哀痛叫着送到了医馆,安置在一个小房间里,两个女弟子暂时照顾她。 “金师姐,你稍等一会,牛师父进山采药了,马上就回来……” “你要是太疼的话,我们可以帮你揉揉的。” “揉个屁啊……我现在是双腿没了感觉,我的腿废了,废了!!”金师姐趴在床上,双腿之下没有了知觉,但是后背的疼痛感觉却在无限放大。 她怒吼着将两人的手推开:“别碰我,出去,我让你们出去,滚出去!让牛师父来救我,快点!!” 两名女弟子面面相觑,讪讪的关门离开。 很快,有人进来,双手搭上她的背,温柔细腻的轻轻推捏,缓解了后背的酸痛感,双腿似乎也有了知觉。 “牛师父,是你吗?” 她吃力的转头看向身后,却只见到一个逆光而立的身影。 从钗环发髻的形状看,是个女子。 “你是?” “金师姐,我是秋存墨啊,这么快就不认识我了?” “秋存墨!?” 金师姐像是见了鬼般,立即翻跳着推开秋存墨的手,避如蛇蝎:“你怎么在这?” “我看金师姐伤的严重,想要帮帮忙嘛,”秋存墨似笑非笑,乖巧的很:“难道师姐没感觉后腰的伤缓和很多了吗?” 金师姐摸了摸后腰,确实好了些。 但也不领情的冷脸呵斥:“我不要你帮忙,走开,别碰我!?” “金师姐,别这么冷血嘛,你不要我帮忙,可我需要你的帮忙呀……” “我帮不了你,滚开!” “金师姐放心,你一定帮的了我,只要你告诉我,背后指使你的人是谁就可以了!” “你说什么?!”金师姐的表情一颤。 秋存墨顷身,墨瞳如刃:“从一开始,你就是针对我的,想要我难堪,让我下不来台,不是吗?” “当然不是,我没有……” “你我萍水相逢,无冤无仇,若是没有人指使你,你为什么专挑我过不去?” “……” “金师姐,咱们好说好散,我不为难你,你也别逼我野蛮,可好?” 金师姐眼神闪烁,还是坚持自己的意思:“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出去!” “……何必呢?!唉!”秋存墨幽幽怨怨的一声轻叹。 有些人,就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好吧! 秋存墨也懒得怜香惜玉了,手指倏然一动,裹挟着精神力重重碾压在金师姐后腰。 “咔嚓!” 清晰的骨骼错位声传来。 金师姐却没感觉到想象中的巨疼。 但是,一种无力感顺着手臂向着手指蔓延。 “秋存墨你,你对我做了什么?” 秋存墨云淡风轻:“没什么,只是彻底打断你的腰椎,让你变成一个……只能动动脖子,连手指都动不了的废物!” 对敌人,她一向不手软。 “不过,让你彻底失去知觉太残忍了,所以,我决定恢复你一点感觉。” 银针刺进金师姐后背,疼的她嘶声惨叫:“秋存墨,你住手。” “不能住手,住手了,你就感觉不到疼了!” “秋存墨!” “金师姐,相信我,能感觉到疼,对于活死人来说,也是一种享受!”秋存墨顷身,在她耳边软语的笑:“以后你会感激我今日让你疼痛的良苦用心的!” “住手,秋存墨,你给我住手!!来人,来人救命,来人啊……”金师姐惊恐的发现,自己现在就像是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任她怎样惨叫,都没人搭理她一下。 “金师姐,省省力气吧,没人会来救你的,”秋存墨阴桀冷笑,墨瞳犹如深渊,彻底吞噬了金师姐:“就算你今天被我活活虐死,也不会有人来救你,因为,没人知道我在这里!” 银针刺进金师姐后背,清晰的刺疼感漫布上全身,疼的她大叫。 “住手,住手,秋存墨,你给我住手!” 回答她的,是更清晰的痛感。 除此之外,她半点操控身体的能力都没有。 惨叫声中,秋存墨的手中多了一把匕首,戾森的微笑浮上唇角:“金师姐,你是喜欢字符还是山水画?我是在你的肚皮上雕一朵花,还是在后背上刻一幅画?” “秋存墨,你个疯子,你要做什么?啊……” 金师姐的惨叫声中,眼睁睁的看着匕首刺进身体,清晰的痛感和绝望漫布全身,再也撑不住。 “是四娘子,是她让我找你麻烦,让你难堪的,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这样做,我就是按照她的意思行事,不关我的事,都是她让我对付你的,秋存墨,你要报仇就找她,别找我……”恐怖的绝望蔓延在心头,金师姐歇斯底里的为自己开脱解释。 蓦地。 “小金子,你说什么呢?”略显低沉的嗓音让金师姐身子一震。 她猛地睁开眼睛:“四,四娘子?” 站在她眼前的人竟然是四娘子秋云裳。 “你刚才说什么?秋存墨来过了?” 金师姐呜呜咽咽的把事情说了一遍,重点描述了秋存墨的凶残,丝毫没注意到秋云裳眼底的杀意。 “这么说,秋存墨知道是我做的手脚了?!看来,我还是高看你了,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啊!” 叹息着,秋云裳轻柔的为金师姐整理好衣襟。 手指随意拂过心口时,金师姐的瞳孔蓦然一缩,五官痛苦的扭在一起。 “四娘子,你……” “没有用的废物,不配活着!况且,你死了,对我的作用更大!” 秋云裳缓缓从袖子里取出一张人皮面具,熟练的贴到自己的脸上,在金师姐惊骇绝望的目光中,变成了秋存墨的模样,打开房门,扬长而去。 “那是……秋存墨?” “奇怪,她什么时候进去的?” “金师姐……不会有事吧?” “……” 照顾金师姐的两个女弟子越想越觉得事情不对,连忙冲进屋子,随即就嘶声尖叫。 “啊,杀人啦……” …… 秋存墨刚回到住处,还没来得及喝口水,房门就被人踹开了。 进来的几个男子都穿着酱灰色的长衫,一个个面色沉冷,双目如刀。 这些人都是在尚书阁修了三年以上级别的元老弟子,无事不登三宝殿,肯定是出大事了。 秋存墨沉眸:“几位师哥,有事?” “我们是戒律堂的,奉命捉拿凶手!” “……戒律堂?凶手?”秋存墨若有所思:“抓我的吗?” “你倒是有先见之明!”为首的男子一挥手,两个人上前用锁链捆了她的手腕。 秋存墨没有挣扎,很是配合:“几位师哥,你们抓凶手也得让凶手知道,我是栽在哪个命案上的吧?” “你自己做过的事情,你不知道吗?” 秋存墨莞尔一笑,又欠又狂:“师哥,实不相瞒,我杀的人太多,真的记不住!” /134//.html 第54章 你和你爹一样,都该死 “秋存墨,我们有人证证明,是你杀了金师姐……” “金师姐死了?”秋存墨一怔,旋即笑了:“那是她活该!!” “你说什么?”男人脸色一变。 “我说,她死了,是她活该,但不是我杀的她!”秋存墨微微垂眸,看着手腕上的铁链,乖巧的伸出手:“师哥,如果你是因为金师姐而抓的我,那不好意思,得麻烦你把我放开了!因为,我没有杀她!” “乌勒师兄,和她废什么话?!”一名戒律堂的弟子走上前,不屑的拽进铁链:“他们秋家的人一向油嘴滑舌,颠倒是非!” “这位师哥,你对秋家人有意见我不管,但我再次重申一次,我,没有杀金师姐!” “你说没杀就没杀吗?” 秋存墨还是好脾气的温柔一笑:“那也不能你说我杀了,就是我杀的吧!?” “我们戒律堂说你杀的,就是你杀的!”那弟子猛地勒紧铁链,蛮力的将秋存墨拽过来,恶狠狠的掐住她的手臂,咬牙低吼:“你和你那个爹一样,都该死!” “赛量,住口!”乌勒蓦然沉喝,喝住男子,低声道:“秋存墨,关于你杀人一事,等温师傅回来自会主持公道,但是在此之前,你要去牢房关几天!” 秋存墨手腕一沉,蓦然转手将赛量撞开,冷眸一笑:“如果他没说我爹该死的话,我可能还会委屈自己一下,但是如今……我严重怀疑你们是在公报私仇!” 她不知道这些人和父亲有什么瓜葛牵扯,但可以断定他们和秋家人有仇。 自己落在他们手里,那不是羊入虎口,自寻死路?? “公报私仇?”赛量突然跳起来,揪住秋存墨的衣领,拎小鸡仔一般的拎起来,嘶声怒吼:“你爹用我们的命……” “住口!”乌勒一把推开他,眼神凶狠:“当年之事,大夫子说过谁都不许再提,你想被赶出尚书阁吗!?” 当年之事? 公报私仇? 爹?? 秋存墨突然将整件事情串了起来:“杀人栽赃……你们这是从一开始就在玩一个杀人局啊!” 从一开始,金师姐故意挑事,逼她出手制造双方矛盾,再到现在杀人灭口,栽赃陷害……整个故事连起来就是一个杀人局!! 秋云裳联手戒律堂,给她挖了个杀人局?! 这是想方设法的要置她于死地吗?? “咯咯咯……” 银铃般的笑声漫开,秋存墨眉眼间淡上森冷的寒。 “你们想要我死,用不着这么费事,又是杀人栽赃又是故意陷害,直接动手杀我就行!” 纤指戳了戳心口。 “这里,一刀下去,一命呜呼,何必还要用金师姐做垫脚石呢?!” “秋存墨,你别胡说八道,金师姐的事是有人证在……” “乌勒师兄,事到如今,你还和她解释什么?”赛量不耐烦的一声低吼:“秋存墨,你是秋大业的掌上明珠,杀了你,他应该也会心疼吧?也能体会到我们这些失去至亲骨肉是种什么样的痛。” 手臂一沉,他突然撞开乌勒,飞身扑向秋存墨,手中寒光闪过。 “兄弟们,动手,杀了她!” 乌勒被撞的趔趄,等再站稳脚跟时脸色顿变:“你们干什么?” 跟着他来的那些戒律堂弟子,竟然一个个长剑在手,毫不留情的杀向秋存墨。 “住手,住手,都给我住手!” 一声怒吼,他飞身跃起拦向最近的兄弟。 孰知。 剑气横生,两名弟子毫不留情的还剑出手,齐身将他拦下。 “乌勒师兄,这件事和你无关!” “杀了她,你就当做什么没看到,我们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乌勒惊骇至极:“……你们疯了吗?她是温商带来的人!” “她是秋大业的女儿!” “父债子偿,她爹欠我们的,她必须血债血还!” “……” 两个人的话出奇的一致,都在劝阻乌勒不要多管闲事。 那边,其他人已经杀到了秋存墨面前,剑剑杀招。 乌勒一声怒吼,飞身而起,青韵灵气爆发而起,化成一团风暴,席卷向众人。 “住手!” 疾风之下,有人剑锋打偏,从秋存墨的身边滑过,她迅速收拢了手腕上的铁链,戴着铁链翻身跃起,撞破窗户借力翻上了屋顶。 “她要逃!” “断后路!” “绝对不能让她逃走!” “……” 余下的几个人吼叫着从屋顶飞出去,继续追杀秋存墨。 乌勒眼疾手快的从破洞里飞出去,横插着挡在她面前,空手入白刃,硬生生的拦下几人。 “乌勒师兄,让开!” “你们别逼我出手!”乌勒非但不退,反而将秋存墨护在身后:“她就算杀了人,也有温师傅做决定,轮不到你们!” “我没杀人!”秋存墨在他身后很是委屈的嘟嘟唇:“乌勒师兄,你还没看明白吗?从一开始,他们就是找了个杀我的借口,想要光明正大的杀了我而已!” 而回答她的,是众人的继续追杀。 乌勒缩了缩瞳孔,手中突然爆出一把折扇,折扇飞旋着破出无数把飞刀,“噗嗤”有声的射向众人。 “大家同门,我不想伤了你们,但是……” “噗嗤!” 一柄剑锋刺中他的后背,刺的他趔趄着向前。 “赛量!” “乌勒,你要是再护着她,那连你也该死了!”赛量拔出长剑,溅飞一道血箭,猛然看向秋存墨:“今天,她非死不可!” “赛量,住手,你住手……” 乌勒还要冲出去,却被身后几把剑一起拦了下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赛量等人的剑锋杀向秋存墨。 秋存墨惊慌的捂住嘴巴往后退,可是几把致命的长剑从四面八方而来,封住了她所有退路。 “不……” 乌勒绝望又捂住的喊叫声中,一声绵长的沉喝骤然传来。 “住手!” 一道身影莅空落下,犹如门神般挡在秋存墨身前,袍袖一甩,卷飞了所有人的长剑。 “咔咔咔” 长剑应声而碎。 “温师傅?”众人大惊失色。 竟然是温商! 赛量先发制人,立即上前叱吼:“温师傅,你来的正好,这个女人暗下杀手杀了金师姐,我们要杀了她,给金师姐报仇!” 温商微微蹙眉,若有所思的看向秋存墨,沉沉的一个叹息:“如果我不出现,你是不是就等着被他们砍死了?” “没办法呀,我为了自证清白,哪怕是被他们砍死,也不能动手呀!”秋存墨悄然撤了精神力,斩神刀也归于原位,很是委屈,可怜兮兮的回答。 这些家伙真是命大! 要不是温商出现的及时,她的杀招此时已经祭出去了! /134//.html 第55章 那个女人,绝对不能死 温商眼神锐冷,冷冷的凝视着赛量等人:“你们是在这里说,还是跟我回去说?” “温师傅?”赛量等人神色微变,面面相觑,都沉默不语。 “乌勒,尚书阁的首条学规是什么?” 乌勒愣了下,还是老实回答:“不得结交私党,不得笼络羽翼。” “是啊,不得结党营私为私人所用!那你们是在做什么?为了报所谓的十五年前的旧仇,你们就可以无视尚书阁的规矩,是吗?” 温商的话让赛量等人的脸色更不好了。 “很早之前,我就和你们说过……十五年前的兽潮来袭,人族遭遇灭顶之灾,为了活命,需要一群人做诱饵,你们的父亲是自愿做的诱饵,没人胁迫威逼他们!!” 十五年前,每一次的兽潮来袭都会死很多很多的人。 为了活命,秋大业带着人族做好了陷阱,可是启动时才发现陷阱出了问题,需要人族做诱饵,将兽群引到陷阱里面去。 而所有人都知道,一旦做了诱饵,那就注定有来无回。 可即便如此,还是有一群男人铁骨铮铮的站了出来。 他们就是赛量等人的父兄叔伯! 明知道是死路,可他们为了自己的妻儿可以活命,都甘愿成为诱饵,义无反顾的将兽群引到了陷阱。 “赛量,以你们几个人的资质,是没有资格进入尚书阁的,是因为你们父亲的牺牲,你们才无条件的进入这里,接受最好的特训,但是你们做了什么?”温商声音冰冷无情,目光扫过每一个人。 事情虽然过去了多年,但对人族来说是耻辱,是伤痛,所以大夫子不允许任何人再提起十五年前的旧事。 可是赛量等人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知晓了这件事,甚至于来认为是秋大业逼着他们的父兄做诱饵,以至于想要对他以及他的家人下手。 “事到如今,温师傅你还护着秋家!”赛量突然冷笑着大笑起来,恶狠狠的瞪向秋存墨:“早就知道所有人都护着你,可我还是要杀了你!兄弟们,杀了她!!” 厉吼声中,有人犹豫着没有动手,但也有人紧跟赛量的脚步,杀向秋存墨。 “住手!” 一声叱吼,秋大业如同门神莅临,单手一掌旋飞,击退了所有人。 “秋大业?” “爹?” 秋大业将秋存墨护在身后,心疼的看着赛量等人:“孩子们,你们还没明白吗?有人在利用你们的仇恨心对付我!及早回头,不要再被利用了!” “秋大业,你少信口雌黄,是我们要杀你,没人利用我们!兄弟们,杀了他,给咱们的爹报仇!” 赛量吼叫着率先冲上来,秋大业轻声低叹,掌风再起,将所有人都压制住了。 温商也及时出手,怒声叱喝:“你们还不明白吗?整件事从你们开始谋划开始,就已经在我们的计划之中了……金师姐是你们的诱饵,秋存墨是我们的饵!!” “什么?”赛量等人不由愣在原地。 秋存墨以手扶额:“唉,被人利用成这样,都还没搞清楚自己只是一枚棋子……还不如我呢,最起码我现在明白了,我也是一枚棋子,是吧,爹?” 秋大业脸色微微一变。 秋存墨说的没错。 在很久之前,他就知道有人要对他的孩子下手。 只是他不知道背后人是谁,也不知道对方什么时候动手。 恰好,温商提出了秋存墨上学堂的事情,他就趁此机会和他商量,利用女儿将隐藏在暗中的危险钓出来。 “墨儿,对不起,爹不该用你涉险,虽然爹知道这件事对你而言有惊无险,但是利用你做饵,爹还是要说一声对不起,这事,是爹不对。” “爹,你确实不对,但不是利用我做饵的事,而是这么大的事,你竟然没和我商量,”秋存墨嗔怪娇眸:“如果你提前和我说,我就把幕后黑手一起给你揪出来了,而不是只抓到他们几个!” 她隐瞒了金师姐临死前咬出秋云裳的事。 一来没有证据,二来就算父亲知道了,以他目前的身份和能力,也没法子对付那个女人! 打草惊蛇,还不如草蛇灰线,伺机再动。 秋大业暖心的摸摸女儿的头发,眼神一沉,走到赛量等人身前。 “你们大概不知道,你们要对付我家人的消息,是三个月前,有人透给我的,那个时候,你们应该是刚有杀人之心吧?可你们刚起了心思,就有人告诉了我,为什么……因为有人想借我的手杀了你们,以绝后患。” 赛量等人倒吸一口气:“那你为什么不在那个时候动手?” “那个时候我动手了,岂不是就坐实我心狠手辣,杀人灭口的动机了?” “……” “有人利用你们要杀我,同样的,也利用我来杀你们……孩子们,有人要我们自相残杀,这个人是谁,就算我不说,你们心中也应该有点数!” 赛量等人的脸色青紫交加,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秋大业心中叹息:“这一次,我放过你们,但是如果你们执迷不悟,还是要动我的家人,那,下一次,我可就不会这么手下留情了!你们走吧!” “乌勒,你把人带下去,好好的教育教育,以后做事有点脑子,不要自作聪明的被人利用!”温商也适时给他们台阶下,让众人离开。 转身,微微颌首:“多谢手下留情,这些孩子……” “他们的父亲为了我们而死,我不能做的太绝,做不到斩草除根,就算是给他们一次活命的机会,只是……” “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我们尚书阁也绝对不会再让人有机会浑水摸鱼,再发生这样的事了!告辞!”温商离开的时候,脸色很难看。 秋存墨若有所思:“温师傅好像知道幕后黑手是谁?” “除了四娘子,还能有谁?” “……爹,你也知道四娘子?” “我不止知道四娘子,还知道她的行事风格,”秋大业摸摸女儿的头,揽过,笑道:“墨儿,我觉得这件事的根源,在我们父女俩的不信任,不沟通。” 如果他们两人能提前沟通,也就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了。 “所以,关于咱们家的那些秘闻,墨儿,你有必要知道一些了。” “嗯。”秋存墨敷衍的答应着,心说还能有什么秘闻呢?! “首先第一点,你要记住,不论将来发生什么事情,四娘子绝对不能死!” “……什么?”秋存墨以为自己听错了:“爹,她要害我,还不能死?” 那样的女人不杀,留着干嘛? 过年当年画贴吗?! “因为只有她能控制住你弟弟体内的魔血!” “……” /134//.html 第56章 你忙你的,我玩我的 没人知道秋池是怎么染上嗜血毛病的,他那个时候像是小疯子,见人就吸血,将秋家推到了风口浪尖上。 就在所有人都想要秋池小命的时候,秋云裳出现了。 她用非常的手段控制了他的嗜血本性,将他变成了一个普通的孩子。 说着,秋大业从怀中取出一枚黑色丹药:“发作的时候吃下这个,就能压制他的躁狂,还能让他事后忘记一切。” 秋存墨接过丹药。 他连忙小声叮嘱:“小心点,就剩下这一枚了。 ” “药是结果,有因必有果!只要有解药,就说明秋池是有病因的,有病因,我就能找到解决的办法!爹,你放心,小池的事情交给我。” 只要有迹可循,她就能顺着踪迹挖出后面的东西。 “在此之前,我不会动秋云裳的!!” 回到沁园西苑,秋存墨像是什么事情都没发生,默契的与父亲隐藏了一切,云淡风轻的和家人吃了晚饭,回房。 刚入房间,陡觉气息不对。 “宗凛?!” 果然,内室,梳妆台前,宗凛单手撑着脸颊,右手有些无聊的翻着她的妆奁。 “墨墨,你怎么才回来?” “你怎么又来了?”秋存墨如临大敌,连忙看了眼门外,警觉的关上房门,落下门闩,急急忙忙的跑进来:“宗凛,你以后要来,就不能光明正大的送个拜帖,走大门吗?每次都这样偷偷摸摸的……” “我要是送了拜帖,你会见我吗?” “……当然!”少女的小表情极其不自然。 “看你,这话说的你自己都不信吧?” “……” “反正我不信你!”宗凛完全不上当的表情:“到时候,你可以说要吃饭,要做课业,要休息……拒绝我的理由太多了,哪及我翻墙来见你省事?!” “宗凛!!” “我带了云糯糕,你要不要吃?”男人不理会少女的小傲娇,拎出一个食盒,笑眯眯的放在梳妆台上。 “不吃!宗凛,你少打岔,关于你偷摸进我房间的事情,我是很严肃的……” 食盒的盖子打开了,秋存墨的表情一瞬的惊艳。 “……这是什么?” 食盒里的糕点就像是一朵朵的云彩,上面还点缀了红色的晚霞,红白相间,像是将晚霞盛成了食盒,如云似雾,栩栩如生。 “云糯糕,尝尝。” “……尝尝?”秋存墨不争气的咽了口口水。 她不是好吃的人! 但,云糯糕真的太诱人了。 她小心的捏起一片云糯糕,感觉像是扯了一朵云,入口软糯微甜,味觉直冲云霄。 “嗯,好吃。” 宗凛宠溺的摸摸她的头:“喜欢吃就多吃点。” 秋存墨也不客气,吞下一大口云糯糕:“这糕点是什么做的?我都没吃出来……” “用我的心!” “……”少女白了男人一眼。 宗凛很认真:“真的,我用心做的!” “宗凛,你再说我就吐了!” 三两口吃完所有的云糯糕,将碗碟又放回食盒:“好了,我吃完了,你可以走了!” “我不,你吃了我的糕点,就得陪我玩一会!” “咳咳……”秋存墨差点被最后一口糕点送走:“宗凛,你想什么呢?” “是你在想什么呢,”宗凛敲了她一记脑门,宠溺而耍赖的微微笑:“我就是想在这里安安静静的陪你一会,你忙你的,我玩我的!秋存墨,你一个小姑娘家家的,瞎想什么呢?!” 秋存墨:…… 瞎想的那个人,到底是谁呀!? 吃人的最短,拿人的手软! 秋存墨暗中抽了抽自己的手:“让你贪,拿人家的糕点,被人家抓住把柄了吧?” 瞄了眼宗凛,见他果然乖乖的坐在梳妆台那边,也就不理会他了,径自取出秋大业给她的丹药研究。 丹药从颜色外观和味道来说,都很普通。 以她两世为人的功力来说,一眼就能看出丹药的成分和药效,并没有想象中可以压制魔血的特殊之处。 “难道,是我看走眼了?” 看了眼宗凛,犹豫了下,还是走过去递上丹药:“你能看出这丹药的特殊之处吗?” 宗凛略一查验,淡然:“这就是一枚寻常的止血药,治疗外伤的,你哪弄来的?” “……秋云裳给我爹,说是压制秋池魔血的丹药。” “你信吗?” “不信!” “那你还问我?” “……” 宗凛的话让秋存墨断定了心中的猜测:“这药只是幌子,压制秋池嗜血的另有其物!” 宗凛坏坏一笑:“那你觉得,这个东西她是随身携带,还是藏在某个地方?” “如果是与她切身相关的东西,她必定随身携带,可是秋池的发作没有规律……那她十有八九不会携带那个东西,而是放在一个相对安全的地方,这个地方……是听风轩!!”秋存墨眼尾蔚然一动。 …… 秋云裳住在礼义堂的听风轩,与大夫子的住处隔着一条河,是一栋青砖绿瓦的二层轩馆。 站在轩馆的顶楼,可以眺望到孩子们嬉闹玩耍的大操场。 疾风徐徐,她推开窗棂,一眼就看到了远处树下娇俏的倩影。 “四姑奶奶,早!” “……秋存墨?” “四姑奶奶,我给您带了水豆腐,你要尝一尝吗?” 不等秋云裳开口,秋存墨助跑两步,甩手将手中的东西扔了过来。 “啪叽!” 东西砸到了墙上,白嫩爽滑的水豆腐鼻涕一般顺着墙体留下来。 “四姑奶奶,您怎么不接着点!”秋存墨夸张的捂着嘴,歉疚的很:“也是怪我,准头不好!呀,四姑奶奶,我得上课了,等晚上的时候,我给您带好吃的,再见。” 她背着布兜,一蹦一跳的飞快跑走。 秋云裳看看脏兮兮的墙体,再看看秋存墨的背影,眉头不由皱了起来:“这个死丫头,在搞什么鬼?” 不是说,她已经知道是她在背后下黑手吗? 以她的行事风格来说,此时应该杀上门兴师问罪才是。 这怎么只是…… 扔了块豆腐?? “搞不清对手的意图,可不是什么好事情!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秋云裳心下不安,略一思忖后,立即收拾了一下,悄然离开。 在她走后不久,孙旱和秋存墨悄然出现。 “孙伯伯,你跟还是我跟?” “她对你的气息应该警觉的很,我跟吧!” “那你小心点!” “你也是!” 孙旱悄然跟上秋云裳,秋存墨则翻身进入听风轩,精神力漫布四周,谨慎的记下了窗棂打开的位置和方向,方才翻身入内。 “雁过留声!秋云裳,你的房间应该能有我要的东西吧?” 第57章 可惜了,小美人只能看,不能动 秋云裳的房间很大,除了日常的家具摆设之外,并没什么特殊之处。 找了一圈,秋存墨黛眉微蹙:“一个心思缜密的女人,房间……有点太干净了!应该是我漏掉了什么!” 屏气静息,她试着放出精神力,逐一试探,终于在一面墙后找到了暗藏的密室。 打开机括后,刺鼻的气味扑鼻而来。 “好臭!有什么东西死在这里了吗?!” 气味来自暗室内的柜子。 柜子一人高,两尺宽,焊制了厚重的铁门,挂了重锁,诡异阴森的弥漫着腐臭的味道。 重锁是密码锁,上面篆刻着诡异的花纹,秋存墨没敢动,而是再次放出精神力,探寻柜子里的秘密。 “嗡” 精神力破进柜子。 秋存墨瞬间像像是掉进了米田共的粪堆里,刺鼻的腐臭呛的她差点吐出来。 “……这是,呃……” 竟然是一堆腐烂的兽尸。 无数的白色蛆虫在腐肉中蠕动着,皮毛上挂满蚊蝇,恶心的人头皮发麻。 秋存墨连忙撤出精神力,感觉整个人都不干净了:“秋云裳这个变态,弄一堆腐肉也就罢了,还这么恶心的藏的那么严实……” 嗯? 不对!! 如果只是一堆腐肉的话,没必要上密码锁吧!? 难道是…… 欲盖弥彰!? 秋存墨心有所动,忍着恶心,再次探入精神力,仔细在一堆腐肉中探寻着。 终于,在层层蛆虫腐肉下,一个红色的东西引起了她的注意力。 “这个东西……” 精神力裹着那个东西,猛力一拽,竟然将它从柜子里拉了出来。 “嗡!” 红色光芒瞬间在房间爆发,奇异的香味混着腐臭的味道弥漫开。 “香麝!!地涎香麝!?怪不得她要用腐臭来遮掩香味!” 地涎香麝的味道太大,沾上一点就难以清除,秋存墨不敢大意,将香麝扔进空间后,做好最后的伪装,不动声色的离开听风轩,发出了撤退的信号。 很快,孙旱出现在约定地点:“姑娘,我正要看好戏呢,你就叫我回来了……要是再晚一会就好了!” “你能看什么好戏?秋云裳和我二叔的伦理大战?” 孙旱老脸一红:“姑娘,看你说的……我是那种人吗!?我跟着秋云裳到了一家茶楼,你猜,我看到了谁?” 秋存墨给了一记眼刀。 他无趣,咋舌:“是万长城!” “万长城?抢了我大哥未婚妻的那个万长城?”秋存墨一怔:“他不是回京都了吗?” “是啊,我也觉得奇怪,这两个人八竿子打不着关系的,没想到竟然进了一间房,可惜,我要跟上去看看的时候,你把我叫回来了,嗯,那个……”孙旱挠挠头,欲言又止。 “哪个?” “就是……” “说!” “就是你刚才说的那个,刺激的,那什么大战,只是大战的人是秋云裳和万长城……这个老女人,老少通吃呢!” “所以,你还是在怪我打搅了你的观影体验?”秋存墨眼神不对了。 “没有,不是,我只是想要看看……算了,我瞎想的,姑娘,你可是发现了什么?”孙旱压下了心底的某个怀疑,故意岔开话题。 “我找到了一个东西,心中也有了猜测,只是要证实这猜测有点冒险,需要你帮我兜底!” “……怎么兜?” —— 人来人往的茶楼三楼。 暧昧的气息弥漫在房间中,女人压制的低吟终于释放,随即是结束的气息。 布幔闪动了两下,秋云裳扶着松散的发髻走出来,她的皮肤肉眼可见的弥漫着一层红晕。 打开随身的小铜镜,她满意的抚摸着脸庞:“到底是年轻,真好!” 随着红晕的吸收,皮肤变得水嫩白透,竟然比平日里更年轻了几分。 眼尾一扫,不动声色的收了铜镜:“你怎么样?还好吧?” “好,只是……比上次更疲倦了些!”万长城走出布幔,并没发现的头上多了几根白发。 “疲倦?怎么会呢?”秋云裳迅速勾住他的脖颈,娇羞道:“刚才你可勇猛了,哪里就疲倦了!” “是吗?”万长城立即挺直了腰背,抖擞了几分:“我还以为,比之前颓废了些,不能满足你呢!” “胡说,人家很满意!”秋云裳故意蹭了蹭男人的不可描述:“之前你来信说,有东西给我,是什么?” “哦,是这个!”万长城收了玩笑心,从腰间取出一个黑色戒指:“主人说,你见到戒指就知道怎么做了。” 秋云裳的笑容倏然收敛,眼神凝重起来:“你回去告诉他,放心,一切有我呢!” “这戒指……是什么意思?” “不该问的不要问!否则,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秋云裳面无表情的收了戒指,像是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迅速离开。 万长城给晾在了原地,有些吃醋,有些愤怒:“嘿,都说彪子无情戏子无义,还真是……这女人,提上裤子就不认账!说翻脸就翻脸!” 叫了小二,付了茶钱,他骂骂咧咧的从后门离开。 行经拐角处,一个人影蓦然撞进心口,“哎呀”一声,跌坐在地上。 他被撞的心口不爽,揉着胸膛破口大骂:“你特么的走路不长眼吗?老子……诶,你不是那个谁,秋冽的那个丫头吗?” 坐在地上的小美人一身粉色长裙,手中的果篮翻在地上,瓜果洒了一地,她也弄脏了双手,楚楚可怜的擦着掌心的泥尘。 被骂后,翦水秋瞳漫上泪水,委屈巴巴的抬眸:“对不起,公子,我,我不是故意的……” 这一瞬,万长城恨不得抽自己两巴掌。 “不不不,不怪你,是我,是我走路没长眼,撞到了姑娘,怎么样,你没事吧?” “手,手疼……” “手疼?我看看,”万长城趁机抓过少女的手。 她却猛地抽回手,娇羞敛眸:“公子,自重。 “重,自重,我,我自重,姑娘,你,我,我扶你起来吧。” 美人一笑,万长城的骨头都轻了二两,连忙用衣服包了手,搀着美人的手臂将她搀起来。 “姑娘,你怎么自己一个人在这?秋冽呢?他怎么没和你一起?” “哥哥身体不好,在家里静养,我,我要去庙里上香祈福,没想到撞到了公子。” “哥哥?秋冽是你哥哥?”万长城倒吸一口气,若有所思:“你是秋存墨?” 小美人眼尾微动,娇媚潋滟:“公子也知道小女子吗?” 万长城的表情有些不自然:“听,听过,只是……” 他上下打量着秋存墨,心中腹诽:……只是他听到的秋存墨,完全不是这种弱风扶柳的娇弱小美人啊!? 是传闻有问题,还是他的眼睛有问题? 看到小美人蹲身捡瓜果,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帮忙去捡,将所有的东西都装到果篮里,递给秋存墨。 “多谢,”秋存墨乖巧的行了礼:“如果公子你有什么不舒服的,一定要去找四娘子哦,要是晚了,怕四娘子越救不了你呢!” “……什么?” 万长城听的一头雾水,秋存墨却没有解释,优雅的转身离开。 异香弥漫,他下意识的嗅了嗅手指:“好香!” 可惜了,这个小美人只能看,不能动! 要不然! 真想把她摁倒就地正法呢!! 第58章 不怕,我会出手 心中的臆想漫上心头,也撩起了一丝莫名的悸动,躁动着他的心。 “该死的,早知道这样,刚才就应该先下手,把她被办了!” 越是这样想,躁动就越是难受,以至于他越是想压制,那种感觉就越难受。 “我这是怎么了?”万长城意识到不对劲。 他刚刚和秋云裳大战了一场,疲倦的要死,即便是遇到了秋存墨这样的小美人,也有点心有余而力不足,没道理等她走了,自己才躁动起来。 想到秋存墨临走时的话和眼神,莫名的恐惧涌上心头:“她……不会是给我下毒了吧?” 不管了! 有备无患,还是防着点好! 万长城来不及想太多,急急忙忙的去找秋云裳。 可是秋云裳并不在听风苑,他转了一圈也没找到她,急的在书院门口转圈圈。 此时,正值学生们放学,嘻嘻哈哈的笑声不断,听在万长城的耳朵里呱噪不已,心中那股莫名的悸动也没无限放大。 他大声的咳嗽两声,下意识的扯了扯衣领,越发觉得难受,不由自主的躲进了黑暗中,大口喘息着。 “见鬼,我到底是怎么了?” 他浑身难受,就像是有一个怪物藏在身体里,随时随地要钻出来,尤其是听到外面的呱噪后,更显燥热焦渴。 突然。 外面的人群传来骚动,随即是孩子们的笑声。 “打,打他!” 两个放学的孩子发生了摩擦,你一言我一语的吵了几句后就打了起来。 小孩子下手没轻重,很快,其中一个体型偏瘦的孩子被打到口鼻窜血,惹得其他孩子一起大叫着起哄。 孩子捂着口鼻,呜咽的张牙舞爪:“你敢打破我鼻子,我……” “吼!” 墙角的黑暗中突然传来一声嘶吼。 所有起哄的孩子戛然而止,都疑惑紧张的看着墙角。 “刚才那声音……” “好像是兽吼!” “胡说,怎么会是兽吼呢?” “是不是的,过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几个孩子你看我,我看你,胜负欲逐渐上头了。 “看看就看看,你们敢不敢和我一起去?” “一起就一起,不敢的是小狗!” 尤其是破了鼻子的那个孩子,他刚才被打破鼻子,现在急切的需要一件事情来巩固自己在小伙伴里的地位,所以壮着胆子走在了第一个。 “你们跟着我,我带你们啊……” 一声尖叫,他被一个东西拖进了黑暗。 其他的孩子一愣之后,立即转身撒腿就跑,边跑边叫:“有鬼,有鬼,三宝被鬼吞了……” 街道上,晚归的大人们纷纷驻足。 “这群孩子又玩疯了!” 但是随后,就听到了角落里那个叫三宝孩子的惨叫。 “救命啊,呜呜呜,不要吃我,爹爹救我啊……” 大人们警觉不对,连忙抓起身边趁手的东西冲进去。 “谁在里面?” “三宝,你还在吗?” “……” 孩子的哭声更大了:“呜呜呜,救命啊,有怪物要吃我……” 角落里,三宝被一个庞然大物压在身下,双手用力的撑着对方的脑袋,拼命躲闪着哭喊救命。 光线太暗,人们看不清庞然大物是什么,但是从他身上的衣服判断,应该是个人,当下一拥而上,棍子和拳脚¥%#交错着落在那人身上。 “禽兽不如的东西,竟然欺负孩子!” “呔,什么东西,还不快点放开孩子!” “狗东西,再不滚,打断你的狗腿!” “……” 东西尽数落在那人的身上,发出了皮肉撞击的声音,随即就听到一声撕裂般的怒吼。 “杀!” 吼叫声中,那人突然转身,张开血盆大口咬在身后男人的肩膀上。 “啊!” 男人吃痛,大叫着被压在地上。 其他人一见势头不对,惊叫着连忙逃出来,那个叫三宝的孩子也趁机手脚并用的跑出来。 “救命啊,吃人,有人吃人了……” “……” 嘈杂的喊叫声,惊动了回家的秋云裳。 “什么吃人?乱糟糟的……” 她本来是不想理会的,径直进了书院,可是在听到人们八卦的闲言碎语后,陡然站住脚步,瞳底闪过一抹异色。 “吃人??不会是……” 抬眼间,看到了从书院冲出来的温商,不祥的感觉瞬间漫布全身,脸色大变的冲回自己房间,打开暗室检查柜门和锁。 “没动?!还好!吓死我了,我还以为……” 拍了拍心口,她关了门窗,不再理会外面的嘈杂吼叫。 …… 街上的人们像是见到了怪兽,叫嚷着堵住巷口。 不远处的屋脊上,秋存墨和孙旱并肩而立,目光如刃的凝视着黑暗。 “姑娘,咱们会不会玩的太大?” 秋存墨眼尾蔚动:“不怕,我会出手!” 如果事情真的失控,她会出手,不会任由事态扩大! 但是如今…… 她要等! 等自己的一个判断!! ——地涎香麝并不是香料,而是一种让人闻香身变的变异毒药!! 只是这味药会将人变成什么样的怪物,她还不知道!! 黑暗的巷道里再次传来吼叫,紧接着,一个黑影冲天而起,“砰”的一声落在街面上。 “这是什么怪物?” “看起来不人不兽的!” “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 人群惊呼着向后退,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庞然大物。 秋存墨也眯了眯眼睛:“与我所想的有点不一样,我还以为,他会变成秋池那样的嗜血小怪物,没想到竟然完全没了人样,看来,是哪里出了差错!” “这个……还真的是万长城!”孙旱倒吸一口气:“他身上的衣服就是万长城的,可是……他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 眼前的万长城,再也没有半点小白脸的模样。 准确来说,是连人的样子都没有! 他的体型长大了三倍,衣服撑破了,褴褛的挂在身上,果出来的皮肤就像是癞蛤蟆的皮肤,布满了红褐色的疙瘩和鳞甲。 “吼!” 他张开大口,似乎是要说些什么,但是发出来的却是兽类独有的嗓音,惹得人们再次惊恐的往后退。 越是这样,他越是暴躁的,原地窜了几下以后,呼吼着冲向最近的几个人。 惊叫声中,一个人影从天而降,稳准狠的抓住了他的头发,猛地往地上一按。 “住手!” “温商?!”孙旱眼神颤了下:“好了,有他在,不用姑娘你出手了!” 秋存墨没有说话,墨瞳高显玩味,灼然的盯着温商。 温商看到了万长城的红褐色的厚皮,显然是被恶心了一下,手指下意识的一松,孰知万长城却上了暴脾气,脑袋一顶,顶在他的胸膛,当场将他撞飞。 “找死!” 温商落地,恼羞成怒,单手成拳,蓦然狠狠的打在万长城的肩上。 “咔嚓”一声,万长城吼叫着摔翻,狼狈的落在地上,也彻底爆发了兽性,还没变异的皮肤随即暴涨,变成了黑色,鳞甲也更厚了些,匍匐着,四肢着地的扑向温商。 此时的他已经彻底变异,脑袋变的硕大无比,也失去了人族特有的五官,变成了一个黑乎乎的兽头,沾血的嘴变成血盆大口。 温商翻身而起,手掌成刀,狠劲的劈斩在万长城的后颈上。 “哦吼” 万长城惨叫着摔到地上,浑身抽搐不已。 温商趁机甩出铁链,将他捆了个结结实实,还戴上了口嚼,带回了尚书阁。 “诱饵已经抛出去了,接下来,就看他们怎么唱这场戏了!” 秋存墨冲着孙旱丢了个眼色,孙旱会意,紧跟着他们消失不见。 第59章 哪有岁月静好,是他们在负重前行 晚饭的时候,秋池那个小八卦将万长城的事情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听的秋大业脸色微微变,与盛瑛凤迅速交换了一下眼神。 饭后,她借口给秋冽送饭,带着小儿子离开了。 秋大业挪到女儿身边,压低声音:“墨儿,你和爹说实话,这个怪物的事情……” 秋存墨遽然抬眸,眼尾惊起一泓潋滟,但没有说话。 “……真的和你有关?”秋大业读懂了她眼中的深意,表情怪异起来:“当初,小池出事的时候,就是变成了一只红毛兽,要不是我和你娘,他肯定也要被抓走关起来。” “红毛……兽?小池不是嗜血吗?你之前怎么没和我细说?” “嗜血是后来的病症,小池最初的时候,也是变成了一只兽,反正,就是看上去半人半兽的那种,还是四娘子出面,给他吃了药,才慢慢的褪去了兽形,变成正常孩子的模样!”秋大业想着过程不重要,之前就没有细说儿子的模样。 “又是四娘子,还真的是她?!”秋存墨更加证实了心中才揣测。 “墨儿,你和爹说实话,今天那个怪物……” “他是万长城!” “……谁!?”秋大业的筷子掉到了地上。 “万长城,哥以前的那个……半个情敌!” “我知道他,可他?”秋大业错愕的懵了:“怎么会是他呢?” 秋存墨将自己潜入秋云裳房间,发现暗室的事情说了一些,尤其是地涎香麝。 “我以前接触过地涎香麝,它是一种非常活跃的变异草植,可以任意改变人的基因……就是人的身体结构。” 前世,她曾经在实验室做到地涎香麝的试验,只是移植的都是植物的基因细胞。 “爹,如果我没猜错的话,秋云裳手里的地涎香麝是被改造过的,已经将人和兽族的基本完美融合,只要沾上一点,就可以将人变成半人半兽!” “只是,具体流程是怎么操控的,解药又是什么,我暂时还不知道!” “所以,为了方便研究,我将地涎香麝用在了万长城的身上!他和秋云裳是一伙的,她绝对不可能坐视事情失控,一定会出手!” “而我,等的就是秋云裳的出手!!” “……” —— 冰冷的地牢内,万长城浑身捆满锁链,低声嘶吼着,咆哮着,几次要挣脱锁链,都被侍卫们打了回去。 越是这样,他越是暴躁,吼叫着扑向侍卫。 腥臭的味道弥漫,侍卫们毫不留情的又是几鞭子抽下去,终于将他给抽进了角落。 “这家伙是哪来的?皮可真厚!” “可不是!咱们大西洲好久没遇到这样的兽人了!” “说真的,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活的兽人呢!” “谁不是呢?以前只是见到尸体,没想到竟然抓到一只活的。” “……” 地牢的铁门晃动,几个人立即噤声,规矩站好。 “温师傅!” 温商走下台阶,他的身后跟着几个穿灰色长袍的老者,其中一个灰胡子迫不及待的推开众人,三两步窜到万长城面前。 “吼!” 万长城一声咆哮,老者非但不害怕,反倒更激动了:“兽人,真的是兽人,老丁,真的是兽人!温商快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温商规矩行礼:“回岳长老的话,我也不知道这么回事,他是突然出现的,我也是费了一些力气才抓到的它。” 话音未落,万长城突然跳起来,张开血盆大口咬向老者的脖颈,却被他一巴掌抽在脑袋上,抽回了角落。 “孽畜,还敢咬我,老子这双手好多年没打兽人了!” 说着,冲上去揪住万长城的兽头又是狠狠几拳,打到它吐血才停手。 “老丁,上次咱们打兽人是什么时候?二十一年还是二十二年前?”擦着手上的血,他转头问身后的人。 丁长老没有理会他,掐着万长城的脸,仔细检查了一下牙口:“看样子,他年纪不大,而且是新变的身!温商,有线索吗?” “我抓到他的时候,有一股子异香,和……”温商冲着那几个侍卫丢了个眼色,等他们出去了,才继续道:“和五年前的差不多!” “五年前?” 其他几个老者脸色都微微一变。 人们的记忆之中,兽潮来袭,兽人杀戮还是二十多年前的旧事。 只有他们几个老东西知道,早在五年前,大西洲就出现过一次兽人暴动。 只是那场暴动被他们提前发现了端倪,及早出手压制了,才没有酿成血腥,因此只有极少数人知道。 温商沉声:“几位长老,我请你们过来,就是想要看一下,这一次会不会和五年前一样,也出现兽人屠城!” “那就查!查下去,”丁长老缓缓起身,眼神锐冷:“眼下兽潮即将来临,突然又出现了兽人,怕又是一场血腥……温商,尚书阁要做好应对的准备!” 这个世界上,哪有什么岁月静好,只是他们这些人在负重前行,守护着大西洲的安危而已! 如果他们不能做到未雨绸缪,那等待人们的,必定是一场生死存亡的大危机!! —— 吃早饭的时候,秋存墨发现秋大业眼睛周围的黑眼圈。 “爹,你昨晚上没睡好吗?” “唔。”秋大业淡淡的应了声,心事重重的样子。 “哥哥呢?一直在练功吗?好几天没见到他了,要不,我去叫他过来陪咱们吃早饭?” 秋存墨故意岔开话题起身,却被父亲拦下:“墨儿,你哥不在家。” “……不在家?那他在哪?” “灵猫山!” 灵猫山是两座大山其中的一座,因为远看像一只俯卧慵懒的猫而成名。 “爹,你这是……有事在瞒着我啊?” 秋大业也坦诚:“之前是没打算告诉你,是因为你是个姑娘,又损了修为,爹想着给你寻个好婆家,嫁人生子就是你最好的归宿,所以就没有告诉你!” 但是如今,事情的发展越来越脱离了他的控制,而秋存墨似乎也成了关键的一环,所以深思了一夜后,还是决定坦诚相对。 吃过早饭,秋大业挑了两匹快马,直奔灵猫山。 与大青山不同,灵猫山郁郁葱葱,枝繁叶茂,处处透着灵秀的气息。 山脚下,几栋简易的茅屋前,一些女人在做事,见到他们,立即躬身行礼。 “大爷,二小姐!” “爹,他们是?” “你二叔和三叔的心思,我一直都知道,好多年前,我就动了未雨绸缪的心思,想着如果发生异变的话,咱们一家人总要有应对危机的能力,所以,我就以开荒为名,在这里豢养了一些人……” 第60章 歃血为盟,收揽人心 秋大山的话再一次秋存墨对他刮目相看:……老父亲果然不老实,早些年就未雨绸缪了!不知道二叔三叔看到这些事情会不会吐血!! 死士们见到秋大业,立即挺拔了脊背,原本晦暗的眼神也挑出了光,仿佛看到了他们的信仰,这让秋存墨又暗中震颤了一下。 “秋存墨,我女儿,诸位之前应该是听过的,如今,她会成为你们的新主人!你们对她的服从和忠臣,要像对我一样!” 秋大业转身递给秋存墨一把匕首:“墨儿,你来试试!” “……试什么?” “试试他们对你的忠诚度!” “……这个,要怎么试?”秋存墨看着匕首越发的懵了。 秋冽打了个响指:“降亥,出来!” 一名十三四岁的少年应声走出来,面无表情的走到秋存墨面前,单膝跪地,低下了头。 秋存墨茫然的看了眼父亲和哥哥,他们显然早就习惯了这样的事情。 “从现在开始,他们的一切都是你的,包括他们的身体,性命,你可以要求他们做任何事情,也可以在他们的身上做任何事情!” 看女儿还是一脸的茫然,秋大业无奈低叹:“也就是说,你可以要他的手指,眼睛,舌头,甚至于他的脑袋,都可以,随便你……” 秋存墨这才明白:……所谓的忠诚度,是要以血盟誓。 身为主人,她可以肆意破坏他们的身体,收割他们的性命。 “父亲,也就是说,我可以做任何我想要他们做的事情……以我的方式?” “当然!” 秋存墨略一思忖,单手搀起少年:“你起来!” 降亥惊讶的抬起头,但还是听话的站起身,垂手而立。 秋存墨让人拎来一坛酒,拍开泥封:“我知道,你们都是忠贞之人,对我爹,对我哥都是忠心不二,如今,我想知道,你们对我是否也会永远效忠?!” “誓死效忠,永不违逆!” 秋存墨敛眸,眸心涟漪,以匕首划破掌心:“我知道一个习俗,叫做歃血为盟……以吾之血,融汝之血,是为盟誓,以定契约!!” 鲜血滴进酒坛,死士们的瞳孔缩了缩。 “我秋存墨在此立下誓约……我与你们,以此血酒为盟,此后,你们为我忠心,我为你们谋划,未来的道路,我们主仆一心,互相扶持!我秋存墨会带你们走上一条光宗耀祖,与众不同的路!!” 翻转着匕首,将它横于掌心。 “我不逼你们,你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和自由,可以选择与我盟誓,也可以拒绝……现在,你们谁愿与我歃血为盟,永不违逆?!” 在大西洲,死士只是主人的私人物品,和猫狗宠兽没有什么区别。 就算是秋大业和秋冽,也是他们高高在上的主人,从来没有这种互相扶持救赎的誓言。 这一刻,所有人都站在那里,定定的看着她手中的匕首,思绪起伏,心思各异。 秋冽压低声音:“父亲,妹妹这样做是不是不妥?” “她有自己的方式,我们不要插手!”秋大业满意的点点头:“对于死士们来说,歃血为盟会让他们觉得自己是个人,更有尊严!对墨儿,也就更忠心!!我这闺女,比我更能驾驭人心!!” 他们驾驭死士的手段固然可行,但如果给予一定的尊重,这些人会从骨子里更效忠。 “二小姐,我来!” 降亥先走过来,接过匕首,划破掌心,将鲜血滴进酒坛,紧接着是第二个人,第三人…… 当几百人滴完鲜血,一坛酒也彻底变成了血酒。 秋存墨还是身先士卒,抱起酒坛,昂首灌下一口血酒。 降亥紧随其后,也灌下一口血酒,随即递给了下一个人…… 一坛酒,一人一口,歃血为盟。 如同秋大业所说,秋存墨的行为给她刷足了好感。 不止是那些死士,就连他们的家眷也被她的魅力所折服。 听说秋存墨要在山上住一段时间,与大家一起训练默契度,女眷们挨个送来了家居用品,被褥碗碟。 秋冽意味深长道:“这些东西的品质都不好,过两天,我从山下重新给你运新的来!” “为什么要运新的?”秋存墨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哥,你是在试探我,套我的话吧?” “怎么会……” “是,这些东西的确是粗制滥造了些,但都是他们的心意,况且,我来这里也不是为了享受,与他们同吃同住才能更得人心!哥,你不用试我,这些道理,我都懂!!” 这个回答让秋冽欣慰不少。 到底是他秋冽的妹妹,不虚情假意,矫揉做作。 兄妹俩说了一会话,等秋存墨收拾完床铺安歇了,他才回自己的房间。 睡的朦朦胧胧间,隐约听到了“呜呜”的号角声。 他懒懒的翻了个身,突然想到了什么,猛地坐起身。 “呜呜呜” 这一次的号角声清晰了不少。 他连忙飞身下床,鞋子都没穿冲到了门外。 营地外,不少人听到了号角声,纷纷走出来。 秋存墨披着衣衫,打着哈欠的打开房门:“什么事这么热闹呢?大半夜的吹号角?” 所有人倏然转头看向她。 她的哈欠打了一半,眼尾冽然一颤:“不会是……龙溪角的号角吧??” 龙溪角,烽火台,是大西洲传递险情的通讯方式。 “出事了!”秋冽转身跑向崖顶,众人紧跟在后。 夜风中,远处的火光跳进所有人的眼中。 “那是……” “烽火台!” “出事了!!” “……” 随着龙溪角号角一声声的递进,一些大家族的烽火台也随之点燃了。 大西洲有一个传统,每个家族都会堆砌一个硕大的篝火堆,用来提示警情和做求救信号。 秋家的老宅也有一个篝火台,还点燃过几次。 “龙溪响,兽潮袭!篝火起,战火燃!!这是兽潮来袭了……今年的兽潮,比往年提前了一个月!来人,点兵,随我下山!”秋冽迅速掐算了一下时间,断定是兽潮来袭,当下就要带人下山支援。 秋存墨闪身拦下他,“哥,事情不明,灵猫山更得有人坐镇,你不能走,我走!” 秋大业在灵猫山训练死士,就是为了现在这个应急事情的发生。 如今出事了,他这个掌控全局的人更不能离开了! “让降亥跟我下山,如果真的是兽潮来袭,我会让他传信给你。” 秋冽怎么放心秋存墨一个人下山,立即又叫上三十人,让他们一起下山。 事情紧急,秋存墨没时间矫情,带着众人下山后直奔主城。 上了官道,他们发现不少人在快马加鞭的直奔城门,而城门口已经围了上百人。 有人昂着头,在和城墙上的官兵交涉着什么。 但是不管他们怎么说,城门就是不开,护城大将只是扯着嗓子,翻来覆去的重复一个意思。 “不是我不开,真是上头的命令,眼下前方告急,兽潮正在突破岗哨防线,为了城里人的安全,城门暂时不会开启,反正诸位都是来护城的,那就请大家直接去岗哨战线吧,那里更需要诸位的支援……” 秋存墨找人问了下,才知道城门宵禁,不进不出了。 /134//.html 第61章 我哥是不是挖了你家祖坟 “只出不进?咱们进不去了吗?”秋存墨眸心微沉。 “二小姐,你之前在飞霄阁,不知道这边的事情,城门宵禁只出不进很正常,以前兽潮来袭的时候,也发生过这种事情。”年纪稍大的张长伞耐心解释。 兽潮过境,寸草不生。 为了防止兽群进城,除非万不得已,任何人都不得擅开城门。 这是往年的惯例, “张长伞,我得进城看看爹娘,你带他们留下接应,听我信号!” “二小姐,你怎么进?没有守将军令,这些守城的束甲兵是不会开城门的!二小姐,你可别胡来!”张长伞还以为秋存墨要硬闯,连忙提醒。 “放心,我有分寸!”秋存墨策马离开。 看着她的背影,降亥挠挠头:“二小姐这是什么意思?” “可能要进城吧!”张长伞随口应着,吩咐手下人过来,商量对策。 降亥却依旧看着那个方向:“城门宵禁了,二小姐是要翻城墙吗?可是,这边是西城门,西城门的守卫是……苍山吧?” “苍山?”张长伞倒吸一口气:“遭了!” 不出他们所想,秋存墨就是打算翻墙进城。 寻了个守卫偏少的城墙,她栓好马,确定无人后,借力攀上外墙,跃身而上。 倏然。 “咻!” 一支羽箭从上而下,径直穿向她的头顶。 纤腰微折,裙裾翩然的侧身避过,但也再次向上了几分,单手勾住墙角,抬眸看向城墙。 城墙上,一名白衣黑甲的男子正拉弓引箭,黑黝黝的箭头瞄准了她。 “姑娘,我劝你还是下去,小心飞箭无眼!” “大哥,不要迂腐嘛!你们城门防的是兽潮,你看我这样子……”秋存墨好脾气的掠开秀发,粲眸微笑:“你见过这么好看的美人兽吗?” “城门宵禁,只出不进,这是军令!”男子缓步而来,箭头依旧瞄准:“军令如山,如果你再不下去,别怪我……” “二小姐!” “苍山,你别胡来,她是秋家二小姐!” 张长伞等人飞奔而来,边跑边喊。 苍山的羽箭松了些,眉心微动:“你是秋冽的妹妹?” “你认识我哥?那咱们是熟人了!”秋存墨趁机再次跳跃。 孰知。 “咻!” 羽箭擦身而过。 “二小姐!” “小心!” “苍山,你公报私仇!” “……” 张长伞等人在下面急的大叫,降亥飞身而起,也要纵跃城墙,却因为没有借力点而滑了下来。 同时,又是三支羽箭射向秋存墨。 她旋身而动,足尖轻点城墙,裙裾翩然的稳稳借力,避开了羽箭,也落在了城墙之上。 没等站稳,苍山已经到近前,弓弦拉满,犹如收割性命的镰刀,狠准的弹射秋存墨。 “嗡!” 颤鸣声中,斩神刀横空而出,瞬间拦下了弓弦。 刀刃和弓弦相撞,“呲呲”的撞出了火花。 即便如此,秋存墨手臂上的衣衫还是被割碎了,白皙的肌肤上渗出鲜血。 “苍山?!我哥是挖了你家祖坟吗?上手就是杀招!?” 苍山根本就不解释,翻身再起,弓弦又一次化成杀人利器,杀向秋存墨。 “还来?!”秋存墨真的恼了。 这个男人是看不懂好赖吗?! 是不是她不发威,就当她是波斯猫了!? 弓箭袭来的那一瞬,她没有闪躲,左手虚空一抓,竟然徒手抓向苍山的弓弦。 苍山缩了缩瞳孔:……这么好看的手指,一弓弦下去肯定是要废了! 张长伞等人也变了脸色:……二小姐是疯了吗? 她是不是不知道苍山的弓弦是神兵?? 上次兽潮,单凭这一张弓,他就绞杀了上百头三品狂兽。 她竟然想徒手抓弓?? 就在纤指即将撞上弓弦的瞬间,苍山突然撤手,弓箭旋转着翻了个空,弓背打在秋存墨的手上。 双方一碰即开。 秋存墨迅速撤手,若有所思的弯眸一笑:“看来,你心思还不坏!” 她看得出来,苍山的弓箭本身,弓背平平无奇,只有弓弦不同凡响,否则也不能与斩神刀一拼之后,还能毫发无伤。 纤指翻转,斩神刀“咻”的一声杀向苍山:“本小姐今天有事,没时间陪你玩,有机会的话,咱们好好的打一场!” 裙裾翩然,她飞身跃下城墙,向着西苑的方向跑去。 城墙上,斩神刀横空而立,拦下了要追击的苍山。 不知道是不是投鼠忌器,苍山握紧弓弦,灼灼的盯着斩神刀没有动。 等秋存墨跑远了,斩神刀“咻”的一声化成一股黑烟消失不见。 …… 路过秋家老宅的时候,秋存墨听到了宅门里的大呼小叫,似乎是在肃整人马。 她没有停留,直奔西苑。 “二小姐?你不是在……城外吗?”门房看到她愣了一下。 “我爹呢?” “大爷他不是出城了吗?” “……” 秋存墨的脚步戛然而止,不可思议的转身:“你说什么?” 门房比她还懵逼:“大爷和你一起出的城呀!当时……你们一起走的……” “墨儿?”盛瑛凤听到了动静,急忙出来时,见到了错愕的女儿:“你怎么一个人回来了?不是说城门宵禁了吗,你是怎么回来的?你爹呢?还有你大哥,他们怎么样?没事吧?” 秋存墨这才意识到:……秋大业从灵猫山离开后,根本就没有回城。 他没有回城,那,去了哪里?? 是出事了,还是有什么事情瞒着他们?? “墨儿?是不是出什么事了?”盛瑛凤从女儿的眼神里看出了不对。 “没,没有,我,我是回来,回来看看你和小池,我,我自己一个人翻墙回来的,”秋存墨莞尔一笑,将所有的情绪压了回去:“爹和哥哥都在外面,他们在灵猫山都很好,没事,我就是回来看看你们,那个,你们要是没事,我,我就先走了!” 她转身走了两步,又折了回来。 “阿娘,现在是非常时期,你还是去东苑找宗公子吧,要他在,你们会没事的!” 宗凛的修为她领教过。 有他出手,母亲和弟弟应该不会有事。 至于老父亲,她得一个人去找! 出城时,再次经过秋家老宅,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秋云裳!! 她的身边站着一个精壮的男子,正是三叔秋文山。 两个人在整肃秋家弟子和家丁。 “此次出行,要打出我秋家的名号,让他们知道我秋文山带出来的秋家儿郎,究竟是什么样的!!” “谨遵三爷之令,杀出名号!”所有人像是打了鸡血,一个个兴奋异常,振臂高呼。 比起秋文山的亢奋,秋云裳淡冷沉静多了。 她静敛而立,唇角挂着意味深长的笑,定定的看着所有人。 倏然,她沉下眼尾,有所感知的看向身后。 身后的街道上空无一人,她有些失落:“奇怪,刚才明明感觉有人在看着我。” 秋存墨没有因为秋家人耽误行程,飞奔向城门口后,顺着楼梯三两步窜上了城墙。 守卫的束甲兵立即上前拦阻:“什么人?站住,城墙是军事重地,不得擅闯!” “让她走!”苍山似乎等候多时了,背着手下令。 “是,少将军!”束甲兵连忙让开。 “多谢!”秋存墨转身上了城墙,突然又折了回来,飞奔到苍山面前,踮起脚尖,在他耳朵低声说了一句话。 苍山下意识的往后撤了撤,但是在听到她的话语后,眼底一颤,缩了缩瞳孔:“你确定?” 99mk.infowap.99mk.info /134//.html 第62章 登个记吧,方便战损后把尸体送回去 “不确定,只是直觉,你若是不信,就当我没说!” 秋存墨娇俏的轻眨眼眸,转身跑向城墙,纵身一跃。 苍山跟上去的时候,她已经和张长伞等人会和,驰马远去。 “少将军,那姑娘说了什么?我看您神色不对。” 苍山沉吟片刻:“听说城里的几个大家族都在组织人马,预备出城去防护线吗?” “嗯,一共四个大家族,十三个小家族,还有一些往年参加过的护卫任务的老百姓,预备一炷香以后就开始出发了……” “秋家呢?是老二带队还是老三?” “是三爷,秋文山,少将军,您的意思是?” “盯紧秋家的人!” “……盯秋家的人?”手下一时没搞清楚状况:“少将军,咱们的任务是屠兽,不是……” “我说盯紧就盯紧!” 苍山的眼神沉了下来,手下不敢再多话,答应着吩咐下去。 “秋存墨,希望你说的是真的,要不然……你和你哥就是新仇旧账一起算!” —— 疾驰的马背上,张长伞时不时的看向秋存墨。 她察觉到了:“张大哥,你这是有话要说啊!” “……也没什么,就是,就是好奇,苍山怎么没有为难你呢?” “苍山和我哥什么情况?感觉有点怪……之前他知道我是秋冽的妹妹,上来就是杀招,要命的那种,可是后来又收手,没有赶尽杀绝。” 说是仇敌吧,苍山的身上好似没有那种报仇雪恨的“恨意”。 说不是对头吧,他的出手又够狠辣。 “苍山……嗯,这事不好说,他们以前曾经是同门,后来不知道为什么闹掰了,反正从那以后,苍山见到大公子就像是见到了死对头,所以我才觉得奇怪,他竟然没有为难你,而是让你顺利的进城出城!” “二小姐,你看!” 最前方的降亥突然勒住马指向天空。 远处的天边,黑压压的爬上一片乌云,与明晃晃的太阳形成鲜明的对比。 “这是雨云吗?”秋存墨疑惑,随即意识到不对劲:“不对,那不是云彩!” “是兽潮的飞兽!”张长伞脸色大变:“飞兽是兽潮来袭的前锋,它们是打前站的,一方面是侦察敌情,一方面是先搞一波破坏。” 在兽潮中,飞兽是最难对付的一种。 它们牵制着高空制动,可以在天上偷袭人族,也可以配合兽群攻击要塞。 做为先袭兽,它们的破坏力毋庸置疑。 “按照以往的时间推算,它们大概在天黑到大西洲的防护线。”张长伞估算出了时间。 大西洲的防护线位于满江城,是一个三面临水的边陲小城。 张长伞轻车熟路的带着众人登上一处高坡,眺望下面垮城而过的江河。 “二小姐,那就是满江城,没有兽潮来袭的时候,这里是一处鱼米繁盛的富庶之地,可惜……如今是一片疮痍了!” 从高处看,满江城里一片晦暗,即便是人头攒动,可还是没有半点生机。 城外的三条主道上,其他宗门和家族的武士陆续到来,一些篝火点也燃了起来,有人在烧水做饭。 兽潮马上就要来了,人族在抓紧时间吃饭休息,预备用最好的状态迎接一场硬仗。 秋存墨寻了个地方将马放走,带着张长伞等人进城。 城门口搭建了几个临时营帐,里面坐着一些大宗门的人,其中一个营帐的人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那是一群穿着白衣服的青少年,每个人都仙气飘飘,不苟言笑,肃穆而坐。 “这些人是……上仙门?上仙门竟然也来了?”秋存墨认出了他们衣袍上的徽记。 在江湖流派来说,上仙门甩飞霄阁十八条街,是一品宗门的流派。 她以前只是听过,从未见过。 “每年的兽潮来袭,都会有顶尖宗门参加,去年是骁骑盟,今年换成了上仙门。”张长伞低声解释。 “是只有咱们大西洲有宗门参加守卫,还是所有的防护线都有宗门参加?” “据我所知,都有!” “那就不对了呀,”秋存墨讶然:“以上仙门这样的存在,单独一个宗门就足以守护防线了,咱们这些人算是添头……怎么还会每年损伤惨重,守的那么惨?” “二小姐,你是太看得起这些宗门了,”降亥不屑的啐了口:“说句轻狂的话,这些人的战斗力还不如咱们呢,真不知道他们宗门的实力是怎么来的!” 每一年的兽潮,各大宗门都会有人参与。 但,仅仅局限于参与而已! 说真的,这些人的战斗力,还不如那些大家族的弟子家奴呢,连他都瞧不上眼! 秋存墨若有所思看着上仙门的众人,给了降亥一个眼神,带着他们进城。 “喂,登记!这边登记!”城门口的一个守卫拦下秋存墨,递上花名册:“姓名住址家庭成员写清楚点,方便等你们战损以后,可以将尸体送回去……再不济,也能换个衣冠冢。” “你这人,怎么那么不会说话!?”张长伞不高兴的接过笔:“就不能说句好听的话?这还没开始打呢,就先让我们战损了?!” 守卫黑了脸:“我这是实话实说,想听好听的,都特么的埋在墙根下了!” “登记!”秋存墨一个眼神压下了张长伞的怒火。 他悻悻的签上名字——灵猫山,张长伞! 守卫扫了一眼其他人:“他们呢?” “他们都长命百岁的活着,到时候你就送我一个人的尸体就行了!”张长伞气咻咻的摔了笔。 墨汁喷溅,秋存墨下意识的一闪,眼尾却掠过一个名字,立即一把抢过花名册。 “这个秋大业在哪?” “不知道!”守卫没气的回怼。 秋存墨沉了瞳色:“张长伞!” 她可以容忍对方的恶言恶语,但是在父亲这件事情上,不允许任何的插科打诨。 张长伞早就看守卫不顺眼了,一把拎起他的衣领,蛮力的摔在桌上:“说!” “你干什么?打人吗?来人啊,有人打人了……”守卫非但不害怕,反倒更嚣张的吼了起来。 此言一出,立即有其他守卫冲过来。 降亥等人眼神一戾,化成人墙将秋存墨和张长伞护在身后,与守卫们虎视眈眈的对峙而立,作势就要打起来。 “住手,住手,怎么回事?”一个年长的守卫闻声而来,警觉的压住自己手下,冷声道:“诸位,眼下兽潮在即,咱们还要自相残杀吗?有这时间和力气,还不如省着点,等一会杀那群禽兽呢!” 秋存墨举起花名册:“对于我来说,我只在乎一个人,而不是那群禽兽!” “在下杨南山,是他们的守卫长,姑娘有事可以和我说。” “杨守卫长,你应该问问你的手下是怎么回事,而不是我和你说事情!” “……” 杨南山被怼了一顿,压着火让手下散开做事,接过花名册,询问怎么回事。 那个守卫不敢妄言,讪讪的将事情说了一遍,还为自己狡辩:“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那个人就是自己一个人来的,我,我怎么会知道他在哪?” 张长伞气的给了他一拳:“你不是什么都不知道吗?怎么还知道他是一个人来的?杨守卫长,你治军不严啊!” 第63章 我是躲着他走,还是一见就杀了他? 杨南山黑着脸上来,一脚将守卫踹翻:“你小子的贱病是不是又犯了?还不说实话!” 这一脚,踹的守卫彻底老实了,乖乖的将事情说了一遍。 “那家……那个人确实是一个人来的,黑着脸,阴沉沉的,所以我印象很深……” 来这里的基本上都是成群结队的宗门或者是家族,很少有人单枪匹马而来。 所以秋大业一个人出现的时候,守卫的记忆颇深。 “他签下名字以后,就去了洞桥那边……” 此时,杨南山也看到了秋大业的名字:“秋大业?秋家的那个族长?” “……秋家族长?唉,对对对,是他,就是他!”守卫这才恍然大悟:“我就说呢,当时看到那个人的时候,我就觉得眼熟,但是想不起来是在哪见过的,是他,就是秋家的那个族长。” “我爹已经不是秋家族长了!”秋存墨从桌上拿来一份防护线的地图,寻找洞桥的位置。 “秋大业是你爹?你爹是个英雄!见到你爹,替我杨南山问个好!”杨南山指出了位置,语气客气了很多。 只要是参加过兽潮来袭的人都知道,秋大业曾经的那些往事。 那是一个值得被敬重的人! 按照地图上的指引,秋存墨找到了桥洞。 桥洞位于防护线的第一站,兽潮来袭时首当其冲,是最危险的地方。 狭长的桥洞犹如一处天堑,从城池上延伸出去,绵长的护栏前,稀稀拉拉的站着十多个人。 秋大业身后背着一把缠着刀刃的长戟,双手撑着栏杆,眺望远处的天空。 天空上的飞兽黑云已经很近了,已经可以看到蠕动的小黑点。 “它们快到了!”秋存墨的声音在身后骤然传来。 秋大业身子一颤,大惊失色:“墨儿?你,你怎么在这?” 张长伞等人同时齐齐颌首,规矩的行礼之后,站在不远处。 秋存墨佞眸而笑,微微侧首:“应该是我问爹,您怎么在这吧?” “……” “您下山的时候不是说,要回家陪我娘的吗?怎么,我娘在这里?” “墨儿……”秋大业沙哑了嗓音,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许久,才嗫嚅:“墨儿,你不该来的!” “难道爹你就该来吗?” “……爹有血债在这里,不来不行……” “秋大业?”一声讥讽的嘲笑打断父女俩的谈话。 桥洞上,上百名青衣人在一名男子的带领下,气势逼人的走过来。 “我还以为,你早就战死了呢,没想到还活着!?”男子夸张的翻了个白眼,来者不善的腔调。 “东方利!”秋大业眼神瞬间沉冷下来:“你都没死,我怎么敢死呢?!” 东方利?! 秋存墨看着青衣人衣服上的宗门徽印,想到了一个人:“爹,他是东方擎天的后人?” 传说东方擎天在三千年前悟道,众目睽睽之下飞升成仙,而他的家族后人也在这个传说的庇护下,一举成为一流上品的大宗门。 “这是你女儿?”东方利斜睨着秋存墨的眼神多了些玩味的异色:“没想到你还能生出这么绝色诱人的小可爱?” “东方利,你自重!”秋大业冷着脸,将女儿护在身后,大声呵斥:“好歹你也是东方擎天的血脉后人,不要给你的祖宗脸上抹黑!” 提到先祖,东方利的表情狰狞起来,手指恶狠狠的戳在秋大业的胸口上:“我会让你看看,我们东方家族的后人,究竟是怎么样的!!” 秋大业任由他挑衅,没有回怼,默默的看着他带着族人嚣张离开,握紧了拳头。 “爹,你怎么和东方家的人闹上了?” “……没事!” “爹,是你说的,我们父女俩不要有秘密,而且刚才你也看到了,他对我居心不良……” 秋大业的表情遽然一动:“他敢!” “不是他敢不敢的问题,而是我应该怎么防的问题!”秋存墨装成弱小无辜的可怜模样,撒娇的扯了扯父亲的衣袖:“爹,你得把你们的恩怨告诉我,好让我知道,我要防备他到什么程度。” “……” “比如说,我是要井水不犯河水的躲着他,见他绕道走,还是一见面就先下手为强,杀了他!” 秋大业被女儿的话逗笑了,神色轻松了不少:“都是陈年旧事,不过……你说的也对,此人心术不正,不可信!” 他和东方利的恩怨,源自于五年前的那场合作。 “还记得尚书阁那个叫赛量的戒律堂弟子吧?他父亲出事的那年,东方利带着家族来支援兽潮来袭,基于对他们家族的信任,我将布下的陷阱机关什么的都告诉了他们……” 秋存墨陡然想到了赛量对父亲的恨意,就是源于那年的兽潮来袭。 “爹,不会是东方利……破坏了陷阱,以至于赛量他们几个人的父亲,不得不出面做诱饵的吧?” “就是他!!”秋大业的表情变得痛苦起来,双手狠狠的敲在栏杆上。 最可恨的是,事后的东方利还倒打一耙,说他居心叵测,利用人心人命沽名钓誉,成全自己的英雄之名。 虽然有人力挺秋大业的大公无私,但是三人成虎,说的人多了,流言蜚语也就变成了舆论压力,压的秋大业喘不过气来。 “墨儿,刚才我和你说的……我有血债!那些因我而死的人,就是我的血债!!” 秋存墨读懂了父亲眼中的哀伤,轻轻勾出他的小手指,柔声低语:“所以,你将我带上灵猫山,将家族的秘密告诉我,就是想要我辅佐哥哥,在你战损后……帮助哥哥保护家人,是吗?” “墨儿?” “你是抱着必死的心来这里,想要战死的吗?!” 女儿的话一针见血,狠狠戳在了秋大业的心上。 “墨儿,你,你怎么知道爹我是要……” 五年前的那件事,成了秋大业的心魔。 他一直都觉得,陷阱的失败,众人的惨死都是他的责任,而死在兽潮来袭,和那些战死的兄弟们埋在一起,才是他的归宿,是他的救赎! 所以,即便已经不再是秋家族长的他,不需要承担兽潮来袭的警戒守护,还是独自一人偷偷的来到这里。 没想到,女儿竟然早就看穿了他一心求死的心魔。 从未被读懂的凄凉和被理解的感动,瞬间吞噬了秋大业,他再也控制不住情绪,哽咽的压住夺眶的泪水。 “墨儿,你还小,不懂……他们都死了,爹曾经的战友都死了,唯独我还活着,我苟延残喘的活着,我对不起他们……” “爹,你有没有想过,你活着,才对得起他们!”秋存墨温柔的拭去父亲眼角的泪,粲眸而笑:“因为你的命,是他们用命换来的,你活一天,就是替他们活一天!难道你在九泉之下,希望自己拼命保护的人,糟践自己的性命吗?” “……” 秋大业的心瞬间颤了颤,刀割一般的疼。 是啊! 他曾经并肩作战的战友,是费了多大的力气,才救下他的命。 如果他就这样糟蹋了性命,那到了九泉之下,该怎么和他们交代呢!? 第64章 变身后的小可爱 随着飞兽越来越近,满江城的气压也越来越低,尤其是桥洞上的众人,更是紧张的握紧兵器。 就连东方利也没了嚣张跋扈的神色,示意手下做好应敌准备,预备第一波就来个大击杀。 秋大业再一次看向女儿:“墨儿……” “我不会走的!我要和您并肩作战!”秋存墨的回答和之前一样,坚决到不容置疑。 “咻!” 一只黑色的羽鸦率先到达桥洞,不等后面的伙伴到来,呼啸着冲向人群。 不知道从哪射出来的羽箭迎空而上,瞬间刺穿了羽鸦的身子,它尖锐的叫了一声,跌了下去。 “哈!也不过如此嘛!”射箭的男子激动的一声呼吼。 可是周围人看过来的眼神,全都像是看白痴一般。 男子的笑容僵在脸上:“怎么了?我,做错了?” “你这是下了战书!”东方利提高声音:“虽然说我们双方必定一战,可是谁先动手一直是我们双方都……默契的事情!” 说出来可能没人相信。 每一次的兽潮来袭,这些飞兽都不会先动手,它们更多的是盘旋在人族的上空,此时,必定有人族先下手为强,率先动手。 之后,就是水到渠成的大屠杀! 而今年,都没有等到那些羽鸦汇聚来齐,就已经开始杀戮,意味着双方交手的时间提前了。 果然,随着飞兽们的鸣叫,无数的羽鸦俯冲而下。 它们每一只张开翅膀都堪比成人大小,又是整齐有序的排着队形俯冲落下,首当其中的冲撞力可想而知。 “东方,防御!”东方利一声吼叫,东家家族的弟子立即飞身跃起,将手中的盾牌摆出阵形,横于头顶,挡下了羽鸦的第一波冲击。 袭击失败的羽鸦们四散飞旋,开始无目标攻击,攻向在场的每一个人。 “墨儿小心,跟着我!” 秋大业一拍身后,长戟破空而出,缠着刃口的破布应声化成碎片,呼啸有声的斩杀一只羽鸦。 张长伞等人训练有素,在这样的混战中丝毫不乱,井然有序的游走在秋大业和秋存墨身边,尽可能的保护他们父女俩的周全。 反倒是秋存墨,很是掣肘的被护在中间,动不开手脚。 她怕自己用力过猛的话,会伤到父亲兄弟。 不过,区区几只羽鸦,好像也伤不到他们,她也就放下心来,乖乖的跟在秋大业身后,免得他分心保护自己。 随着兽群越来越近,一部分羽鸦飞向了城里,与其他人厮杀,开拓新的战场。 也有一部分飞兽缠着桥洞上的人,要将他们拖下深渊。 深渊下,是越来越近的兽群。 疾冲在前面的是一群花豹兽,每一只花豹兽的头上还蹲着一只黑色豺雕兽,整齐有序的奔跑而来。 “张长伞,下面,拦住,斩杀!”秋大业怒吼着挥舞长戟,发出命令。 他们是先锋队,多杀一只,后面的人就多一分安全,他们的亲眷也也多一点活命的机会。 张长伞答应一声,带着等十多个人飞身落下,很快被兽群湮没。 好在,疾驰的兽群中,还能见到青韵灵气闪过,意味着他们还活着。 东方利见状骂了一声,也不知道骂了什么,但是带着手下也飞身落了下去。 虽然秋存墨不喜欢他的张狂无礼,但是在面对生死这一方面,东方家族的人表现的还算男人。 看着飞兽的攻击力不会伤到秋大业,秋存墨纤指微动,唤出了斩神刀。 “降亥,保护我爹!” “二小姐……” 降亥的话还没出口,秋存墨已经飞身跃下了桥洞,落进了兽群中。 “墨儿……” 秋大业急的大叫,也紧随其后的跳下去,但是入眼之处都是疯狂奔跑的兽群,哪还有秋存墨的身影。 “这孩子,太冲动了!” 他的本意是想将秋存墨护在身边,谁知道她竟然不知死活的下来了。 以她如今的修为,怎么能是兽群的对手? 兽群过境,只怕最后连全尸都找不到。 想到这里,秋大业红了眼睛,打出秋家的示警烟花。 很快,收到信息的张长伞等人过来里,他立即下了死命令:“保护小姐,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与此同时,满江城那边也有人看到了信号。 “这是秋家的信号?桥洞?秋家有人去了桥洞吗?”秋云裳若有所思的看着烟花。 身后,秋文山靠上来,圈住她的腰:“不用问,肯定是秋大业那个蠢货!” “你确定?” “确定,他就在这里,我这大哥呀,就是迂腐!!他的宗旨,是死也要死在这里,和他那些曾经的战友埋在一处,你说可不可笑?” 秋云裳笑了笑,眼底漫上深意:“可惜了!” “可惜什么?” “可惜秋家最有血性的男人,要死在这里了!” “兽潮过境,寸草不生,他早就该死在这里了!”秋文山恨意咬牙。 秋云裳却意味深长的笑道:“他不会因为兽潮过境而死!” 秋文山一怔:“你要杀了他吗?” “不是我!”秋云裳的指尖勾出他的下巴,手指划破皮肤,异样的香味弥漫散开:“是你要杀了他!” “我?”秋文山眼神异动:“我不能杀他,他是我大哥,如果他死在我的手里,别人会说我谋杀篡位!” “放心,不会有人知道是你杀的他!” “不可能,这里的人都认识我!” “他们只是认识现在的你,却不认识变身以后的你!” “……什么变身?”秋文山突然大声的咳嗽起来,毫无预兆的吐出一口血。 他下意识的用手接住,可随即大惊失色:“牙,我的牙……” 手掌的血沫中,两颗后槽牙赫然在目。 秋云裳云淡风轻:“放心,变身以后的牙齿都会掉的……” “……什么变身?到底什么变身?”秋文山终于察觉到不对头:“我为什么会变身?” 秋云裳只是笑着看着他,并不说话。 秋文山意识到不妙,一声大吼冲上来:“我,咳咳……” 他再次大声咳嗽,这一次,不止咳出牙齿,就连后背上的骨头也似乎咳断了,痛的他惨叫着跪在地上。 “你,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秋云裳没有回答,只是看着他的脊背,像是在欣赏一件艺术品。 在秋文山的惨叫声中,他的体内传来“咔咔”的断骨声,随即,几根折断的白骨刺破了他的后背,传过皮肤肉眼可见的迅速生长。 “真是可爱!”秋云裳的眼神瞬间亮了,满脸都是病态的笑:“只是,不知道你会变身成什么样的兽种,说真的,好期待呢!” 第65章 越是好看的小姑娘,越不能相信 落入兽群的秋存墨如同蚂蚁掉进了狼窝,差一点被踩的尸骨无存。 好在她及时破开了精神力,才给自己开出一个活命的空间结界。 可是,兽群的冲撞力太大了,即便是有着结界的保护,她还是在转瞬间就被推搡出了很远,几乎是随波逐流的跟着兽群走。 空中,有人落下来,剑锋翻转,所过之处皆是鲜血。 “嗡!” 剑锋撞上结界,发出一声颤鸣。 那人也是一怔,这才看到兽群里弱小可怜的秋存墨。 不等她开口,他立即旋身飞剑,尽数斩杀了她身边的凶兽:“三师哥,这里有个小姑娘!” “老七,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想小姑娘!保命为上!” 西子长舟微微皱眉,剑锋旋转,再次杀掉冲上来的兽群,沉声:“能跟我走吗?” “我……” “跟紧我!” “……” 秋存墨其实想说的是不需要。 她下来本来就是要狩猎的,不是为了求保护。 可是对方根本就没给她说话的机会,反手间抓向她的手腕。 “嗡!” 结界颤动,她的手腕被人一把抓住。 秋存墨所有的话语都被抓没了:“……怎么会?” 他,竟然穿过了她精神力布设的结界?? 怎么可能! 在这个结界里,她是绝对的王者,没有人能轻易破开她的结界! 西子长舟没发现她的不对,左手牵着她的手腕,右手飞剑旋飞,硬生生的又杀出一条血路。 血路尽头,几个和他同门衣衫的年轻男女在奋力杀敌。 “七师弟,我们的要退进内城了,你在这里小心,要是有什么问题,及时发信号给我们……咦?还真有个小姑娘?”三师哥诧异叫出声,手下一滞,一只凶兽呼吼着到了他的身后,张开血盆大口就咬向他的脑袋。 “该死的!” 他一声大骂,没有转身,剑锋翻转出一朵剑花,“咻”的一声射向身后,径直从那个凶兽的脑袋上穿飞出去。 沾着血的长剑转了一圈,又回到三师哥的手中,凶兽才“砰”的一声摔到地上。 “三师哥,你们把这姑娘带走吧!退回内城!”西子长舟带着秋存墨边杀边走。 三师哥却意味深长道:“老七,能在兽群活命的姑娘,应该不用我们搭救吧!” 歪头一笑,挑了挑眉:“小姑娘,是吧?!” 西子长舟的表情一滞,转身看向秋存墨,若有所思:“你……也是来狩猎的?!” 或想到当时与她相遇时的情况,表情再次变化:“你刚才……” 话音未落,他表情一变,蓦然看向她的身后,眼尾挑了挑,竟然撒开她的手,迅速抽身而退。 同时,秋存墨也感觉到了来自身后的压力。 疾风呼啸间,兽族的腥膻臭味也冲到了近前。 “……男人?!呵!” 刚才还口口声声的说要保护她,转眼就把她一个人扔在了危险中。 真是够男人的! 压力迫近,死亡的感觉也漫上心头,西子长舟看着她身后的眼神明显起了变化。 那是一头两层楼高的傲熊兽,皮糙肉厚,刀枪不入,还又力大如山,一旦被撞上,必定骨断筋折,不死也得废了半条命。 可是小姑娘却像是知道危险莅临,却轻敌不战的模样,任由傲熊兽庞大的身躯横空而起,以碾压的姿势泰山压顶。 地面一震,秋存墨眼尾也同时刃出一抹薄笑。 双眸灼然的盯着西子长舟,纤指翻转,斩神刀终于破空而出,青色灵韵在她身后编织成网。 傲熊兽以飞鸟投林的姿势冲进青韵灵气,怪叫着从她的头顶掠过,落在了两人中间。 同时,其他的兽群也不要命的冲向秋存墨,一个个张牙舞爪,大有将她撕巴的迹象。 秋存墨旋身而起,斩神刀所过之处,皆是杀戮。 而落在西子长舟面前的傲熊兽,却似乎举步维艰,再难再走一步,甚至于双腿都开始打颤。 终于,一丝血痕渗出皮毛,渐渐的变成一道血线。 随即,越来越多的血线渗了出来。 随即,“哗啦”一声,变成了一地的碎石块。 它,竟然被斩神刀的剑气给绞杀成一堆碎块了! 三师哥斩杀一头凶兽,落到震撼的西子长舟身边,安抚的拍拍他的肩膀:“看到了没有,这就是你以为弱风扶柳,需要保护的姑娘!” “……” “老七,你刚苏醒,对这个世界还有些不明白,可以理解!只是……以后再遇到这种敢来兽潮来袭的小姑娘,可千万别以为她是弱不禁风!” 看着秋存墨的身影,他咬了咬舌尖,补充了一句:“尤其是这种长得好看的小姑娘,绝对不能被她们的外表给骗了!” 西子长舟有些难为情:“三师哥,我不是……” “好了,不和你玩笑了,我们真的得走了!” 三师哥打了一声招呼,招呼了其他的同门师弟,飞身掠起,边杀边退,退向满江城。 满江城三面环水,只有一面可过境,途径的兽群数量可想而知。 即便有些凶兽不入内城,只是单纯的过个境,但是那些钻空子想进城的兽群,也够众人杀的筋疲力尽。 几乎所有的人都参与到了围杀,偌大的城内看不到人影。 但是,在城内的某个幽闭房间里,秋云裳满意的欣赏着蛰伏的兽人。 “秋文山,等一会的重头戏,就要靠你来演了,你可要好好的给我演,演砸了,别怪老娘我翻脸无情!” 她歪着头,仔细听了一下外面的动静,唇角的笑意更深。 “听动静,兽潮已经到了,再过半柱香,就该轮到你们上场了……关键时刻可别掉链子,丢我的人啊!” …… 斩神刀如入无人之地,只要是活兽,没有一头能躲过它的杀戮。 可是不管怎么杀,秋存墨都能感觉到源源不断的兽潮压力。 纤指翻转,精神力破出,扶摇而上的勾住一只羽鸦,趁着它飞旋的力气将她拉出兽群,直上高空。 居高临下,远处黑压压奔腾的兽群落入瞳底。 “这么多??” 虽然人族不少,但是在填山倒海般的兽潮面前,人族这点人数真的有点送人头的嫌疑。 即将落下时,她看到了秋大业。 “爹?东方利?” 他们两个人竟然在一起,还背靠背的互相掩护杀兽。 她刚要杀过去帮忙,陡然听到一声震耳欲聋的炮响,大地随之一震,随即,一道红色的烟雾扶摇直上天空,久久不散。 “……那个方向?满江城!?” 满江城放炮?? 这是什么意思!? 第66章 我能驭兽飞行,你不行 “糟糕,内城沦陷了!”西子长舟在远处一声低吼:“师哥师姐……” 他飞身而起,犹如一只雄鹰过境,翱翔着掠向满江城。 “内城沦陷?”秋存墨心下一凉:“难道兽潮攻破了城墙?!遭了!” 人族之所以要建造防护线,就是要规整兽潮过境的路线,防线他们踏过防护线进入内陆,祸害人族。 一旦内城沦陷,就等于给兽潮过境打开了缺口,让它们可以尽享人族的饕鬄盛宴! “墨儿,墨儿……” 秋大业的吼叫声在兽潮的奔腾声中若隐若现。 “爹?!” 秋存墨利用几只羽鸦做垫脚石,在空中几个腾跃之后,落在秋大业身边。 “爹,你没事吧?” “爹没事,你快去内城,去满江城,绝对要将所有的凶兽拦下……” “爹,我们一起走,我带你杀出去!” “我没事,我会拖累你的!”秋大业喘息着又杀了几头凶兽,气喘吁吁的指向在东方利:“有他在,爹我死不了!” 秋存墨一头雾水:“爹,你说反了吧?” 东方利这家伙明显是不是说善茬,刚才还唇枪舌剑的斗过嘴呢!! 要是说他背后捅一刀,她还能相信。 保护?? 糊弄鬼吧!! “你这孩子,怎么那么不听话?让你走就走!”秋大业急了,狠狠推了她一下:“我现在身体不行,杀去满江城只会拖累你!” “不行,要走就是一起走!你和东方家的人在一起,我不放心……” “有什么不放心的?!如果我出事了,你就把东方利给杀了,连他老婆孩子也杀了灭口……” “诶,秋大业,你还是人吗?!这样说我!?早知道这样,刚才老子我就不应该救你,让你死在这里,成全你才对……”东方利在一边杀着凶兽,一边骂骂咧咧。 但是秋存墨却听出了不对头:……这两个人,即便是斗着嘴,但是似乎已经没有之前那种剑拔弩张的敌意了! 难道…… 就在刚刚那么短的时间里,他们两人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 “爹,听我的,我们一起走,我不会让你拖累我的!” 不等秋大业抗议,抓住他的腰带,送上高空:“抓住!” 秋大业懵了:“……抓什么?” 话音未落,一直羽鸦冲到他身边,他下意识的反应,抓住了渡鸦的脚踝。 奇怪的是,渡鸦并没有攻击他,反倒是一声低鸣,煽动翅膀向着满江城飞去。 “张长伞,降亥,所有秋家的弟子听我号令,我数到一二三,你们都给我用尽全力跃向天空……” 秋存墨的话语清晰的传入每个一个秋家人的耳朵里,他们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随着她的号令,在“三”以后,都拼命的纵身一跃。 双眸微阖,秋存墨第一次爆出了强横的精神力,驾驭着身边的羽鸦,让它们乖巧顺从的做张长伞等人的飞骑。 “抓住它们,回满江城!” 一时间,不管人还是兽,都有些懵逼的看着被操控的一群羽鸦。 距离最近的东方利更是见了鬼的表情:“是你……在驾驭他们?” 秋存墨浅眸,刃出一丝魅异:“想体验一下吗?” 东方利眼神异动:“可以吗?” “当然!你不怕死,不怕我下黑手的话!” “……” 东方利舔了舔嘴唇,突然呼吼:“东方家族的弟子听令,跟秋家人一样,听我号令,起……” 随着他们的跃起,秋存墨也给每人配了一只羽鸦。 而她则腾空后,稳稳的落在了一只羽鸦的脊背上,裙裾翩然的飞向满江城。 东方利红了眼:“秋存墨,你为什么是站在上面,而我们是挂咸鱼!?” 他们所有人都像是咸鱼干,一个个的挂在羽鸦的脚下,而她则犹如仙子一般,长发飘飘的乘风破浪,狂飒威风。 听到抱怨,秋存墨淡冷的斜睨一眼:“因为我能驭兽飞行,你不行!” 都让你搭了免费飞机票,你还要计较是不是商务舱吗!? …… 满江城里的城墙豁开了一块打缺口,兽群像是嗅到了盛宴的味道,蜂拥着从豁口跑进内城。 “上仙门,布阵!” 此前守在营帐里的上仙门弟子,飞身掠空,按照演练的阵法兵器出手,以镇压的姿势从空中落下,屠杀镇内的兽群。 其他的宗门也紧随其后,加入了战群。 秋大业带着张长伞等人从高空掠来,看着下面的局势,挥手给秋存墨,带着众人落了下去,很快被兽群淹没。 但是随着兽群的加入,豁口越来越大,即便人族奋力厮杀,还是挡不住源源不断涌入的兽群。 秋存墨在城墙上落下,看着豁口若有所思:“咱们这样杀不行的!得先堵住豁口!” 东方利在她身边坐下,缓冲的向前跑了两步,本来是跳下去参加屠杀,听到这话停下了脚步。 “秋存墨,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这么大的豁口,你要怎么堵?!” 而且,随着越来越多的兽群涌入,豁口还在加大。 “就算是能工巧匠也不能在短时间内铸出城墙,更不要说,还得牢固不可破!” 秋存墨没有理会他,环顾四周:“你对这座城熟悉吗?” “……五年前来过!” “那你没用!” “……你这孩子……” “我要一个本地人!”秋存墨想到了什么,立即冲向边缘,眸光掠向四周:“杨南山,你还活着吗!?” 很快,兽群里传来一个吃力的声音:“活着……” 秋存墨还没回答,东方利飞身落下,从兽群中将杨南山抢出来,飞上了城墙。 “杨南山,你知不知道城里哪里有铁器?” “……铁器?”杨南山一时间有些懵圈。 东方利也是不解:“你要铁器做什么?” 秋存墨却没心思回答他们:“有没有兵器库,或者是有多少的铁器可用,哪里能最快找到最多的铁器?” “……有,城里有兵器库,铁匠库,只是,它们分散的比较远。” “能在一炷香的时间内弄到吗?” “……” 杨南山犹豫了一下,还是点点头:“能,我尽量,只是……” “那就去弄!”秋存墨眸底刃出一冽薄杀,凝眸东方利:“我还需要柴火,木柴干柴都可以,只要是能点火的东西,我都要!” “……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东方利很是不爽:“你不会是要我帮你弄柴火吧?” 秋存墨灼灼的看着他,没有说话。 东方利瞬间咬牙:“秋存墨,我是不是欠你们秋家的?你和你那个爹一样,我真是倒了八辈子霉,和你爹多说了几句话……行,我去给你弄!” 第67章 爹用命,给你撑一个时辰 一声呼啸,他叫来几个东方家族的弟子,让他们帮忙寻找干柴木炭,顺便再收集铁器。 秋存墨则飞身跃起,落在豁口外围,利用斩神刀如入无人之地,将周围的兽群尽数屠杀以后,又青韵灵气将它们打飞,清出了一个空间。 秋大业虽然不知道她要干什么,但还是招呼张长伞等人帮忙清理地盘。 其他人也又想学样,也开始帮忙。 很快,豁口的前面被他们清出了一个扇形空间,而杨南山和东方利也陆陆续续的将搜刮到的铁器和干柴送到了,乱七八糟的堆了一地。 “墨儿,你要干什么?”秋大业有点明白了什么:“你不会是想用这些东西浇筑豁口吧!?” “临时堆砌砖石肯定没用,可如果豁口不堵上,三天之内,大西洲必定会被踏为平地!” “但是……你现在这样临时起火烧铁,根本没用啊!” 铁器融化冶炼需要大量长期的高温,根本就不是随随便便几根柴火就能解决的。 “还有,浇筑城墙还需要模型控制铁汁,没有固定的铁器模子,你的铁汁根本无法铸造……” 秋大业努力给女儿普及铸铁技术。 就算是老铁匠,也不能做无米之炊,不可能在没有模具的情况下,浇灌出一堵墙来。 秋存墨敛眸:“爹,你不信我?” “这不是信不信你的事,而是,这根本就不可能。” “爹你还是不信我!” “墨儿……”、 “如果信我,就给我一个时辰!” “……” “爹,我需要一个时辰!” “……” 秋存墨灼然的眸子透出锋锐的光芒,让秋大业的心莫名一颤。 这一刻,女儿的眼神是陌生的。 他的心底不由泛起涟漪,所有的最终都变成了一句:“好,爹给你撑一个时辰!!” 这是他秋大业的女儿!! 她既然在用自己的命来赌一个时辰,那他这个做爹的,就陪她一个时辰!! 他飞快掠走,振臂高呼,招呼了张长伞等人:“你们给我听着,我要你们用命来撑一个时辰!哪怕是死,也要把尸体给我填在这里做拦路石,撑一个时辰!!” “明白!” 张长伞等人都猜到了秋存墨的意思,虽然不确定她的方法有效,但还是义无反顾的应声了。 “那个人是秋大业?” “他又要搞什么?” “别管是什么,他要做的事情总不会错!” “不错,这些年来,他可是挡下了不少的兽潮!” “来,兄弟们,咱们一起,用命来撑一个时辰!!” “……” 能来参加兽潮围剿的人,都是不怕死的。 他们每个人的身后,都牵绊着家人的安危,都深知满江城守不住的后果是什么。 所以,一声呼吼下,所有人都自觉冲向扇形的边缘,保证秋存墨有一定的空间可用。 时间紧迫,秋存墨立于豁口正中,纤指翻转,打出一簇火苗,点燃了木头。 火苗迅速蔓延,很快燃成了篝火。 她抓住一只铁锅,扔进了火堆,又将一把兵器也扔了进去。 “姑娘,你不会就这样烧铁吧?!”人群中,有人发出质疑:“你这样烧出来的铁水往哪放?岂不是要流的遍地都是?” “是啊,你得有个盛放铁汁的模具!” “哪怕挖个坑放铁水也行啊!” “……” 之前还对秋存墨有信心的人们,发出了质疑声。 原本是因为对秋大业的信任而对她抱有希望。 但是现在看来,完全不靠谱嘛! 要是这样搞,他们累死累活的一个时辰以后,也不见得会有成果。 秋存墨没有理会他们,陆陆续续的将铁器都扔进了火堆后,左手虚空一握。 青韵灵气化成一个小旋风,笼罩在火苗上空。 “什么?” “那是青韵灵气吗?” “灵气……还能这么用?” “……” 他们的青韵灵气都是随着兵器而出现,还从来没有单独操控过。 有些人甚至还学着秋存墨的样子,尝试着操控青韵灵气,但是无功而返。 因为他们根本就没法将青韵灵气当做实物来操控驾驭。 更让他们震惊的是,秋存墨又一次虚空一抓,那堆破铁器竟然被抓进了火堆,兀自燃烧起来。 随着火焰的加倍燃烧,铁器们迅速融化,变成了铁汁。 “你们看,那些铁汁,它们,它们回流了……” 原本已经熔化流到地面的铁汁,竟然以诡异的姿势返流回去,最终凝聚成一小团,缠上了青韵灵气。 “是她,是她在操控那些铁汁!” “……我的天,她是怎么做到的!?” 青韵灵气的包裹下,铁汁像是一团发光的,柔软的水球,恣意变化着形状。 就在众人惊骇的时候,一头长着犄角的犀牛兽连续撞翻两个人,破开人墙,冲向了秋存墨。 “墨儿!” 秋大业失声大叫,长戟脱手而出斩向犀牛兽。 可是犀牛兽却像是长了后眼,在长戟近身的时候,折身以犄角拦下了长戟。 长戟在它的角上转了一个圈,“咻”的一声刺进了地里,犀牛兽也动作不停的继续冲上秋存墨。 众人谁都没想到秋大业的长戟会失手,等他们反应过来,再想出手的时候已经晚了。 犀牛兽已经冲到了秋存墨身边。 此时的秋存墨,双手驾驭着青韵灵气,一边控制火焰,一边控制着铁汁,根本就无法再对付犀牛兽。 在大家的绝望的叫喊声中,犀牛兽的犄角终于撞到了秋存墨的后背,“砰”的撞出一声巨响。 所有人的眼睛都下意识的一眯。 他们已经想象到秋存墨血肉模糊的场景。 秋大业更是绝望的跪下,面如死灰。 可是…… 巨大的撞击声中,犀牛兽竟然倒飞出去,落地时,脖子更是以一种极其扭曲的姿势歪在地上。 众人都懵了。 连秋大业也傻眼了! 那可是犀牛兽啊! 连他的长戟都伤不了的凶手,竟然撞在她身上以后,活生生的折断脖子——死了?? 而秋存墨呢? 就像是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依旧在操控着火焰炼化铁汁。 就是这一分神的时间,又有几只凶兽冲过了人墙。 人们反应过来,再也没有刚才的懈怠疑惑,都拿出看家本领狙杀凶兽,很快将漏网之鱼一一杀掉。 “兄弟们,为了我们的家人,拼了!” “拼!” “杀!” “……” 此时此刻,秋存墨在他们心中那就是救世主一般的存在。 她说能堵住豁口,那就一定能堵住! 所以,他们必须用命给秋存墨杀出一个时辰!! 第68章 这个女人,八百个心眼子 没有了后顾之忧,秋存墨的精神力愈发行云流水。 甚至于到了后来,她都懒得再用青韵灵气来遮掩。 在精神力的操控下,所有的火焰集中在一起,着重炼化铁器,融合铁汁。 当准备的差不多时,跃身飞上破损的城墙,傲然而立。 疾风猎猎,她发丝飞扬,裙裾飞旋,左手旋转着画出一个圈,将废墟上的残砖碎石虚空驾驭,一点点的挪到豁口上。 有幸看到这一幕的人,都忍不住惊叹: “我的天!!她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大家都是修炼一样的灵气,为什么她就与众不同!?” “是我们修炼的功法有问题吗?” “……” 在他们惊艳震惊的目光中,秋存墨将烧化后的铁汁从上空倒下,浇灌在废墟上。 随着铁汁的冷却,豁口处重新修建出城墙,虽然没有以前的高,但是更结实了。 “兄弟们,撤回内城!” 秋大业一边高声大吼,一边井然有序的指挥着人们陆续退进内城。 有了城墙的庇护,兽群们也放弃了再闯内城的想法,顺着昔年的路径奔腾过境。 东方利带着东方家族的人没有返回内城,而是继续跟着兽潮追杀,防止它们不再偏移路线。 临走时,冲着秋大业打了个手势:“有时间,咱们喝一杯!” 秋大业爽快的答应了,目送他们离开。 秋存墨耗费了大量的精神力,有些空乏,坐在城墙上休息,见到两人的友好互动,感觉智商有点不在线。 “爹,你们之前不是……针尖对麦芒,眼看就要打起来了吗?怎么就是那么一转眼的功夫,就像是生死兄弟了?” “既然是误会,解开了,没有误会了,还打什么?” “……什么误会?难道说那年的陷阱不是东方利干的?” 秋大业意味深长的一笑:“那个消息是秋云裳传告诉我的!巧的是,也是她告诉东方利,我草菅人命,踩着无辜人的血上位!” “是她?!”秋存墨遽然明白了一切:“这个女人,真是八百个心眼子都用在阴谋诡计上了……这一招借刀杀人玩的好啊!” “是啊,就在刚才,我遇到危险,东方利及时出现救了我,我们这才正式搭上了话茬,也才明白那场误会的根源究竟是什么!” 东方利也是个爽快人。 听说当年事情的真相后,果然刷新了对秋大业的好感,两人都默契的不再提当年的事,反倒是惺惺相惜的成了同盟。 “墨儿,你先在这里好好的休息,我去内城清理一下,刚才跑进去那么多凶兽,虽然城里没有居民,但是……” “咻!” 一支响尾箭从城中直线而上。 秋大业的神色一沉:“上仙门?!” 响尾箭是上仙门的召集令,此时此地在这里发出来,更像是求救信号。 “难道上仙门出事了?” “怎么会?”秋存墨不以为意:“爹,那是上仙门,我们飞霄阁拍马都赶不上的存在,他们家的那些弟子,哪怕是最低等的,拿出来都能吊打我们,怎么会出事?应该是他们感觉事情结束了,召集同门弟子回宗门呢!” 话音未落,又是一支响尾箭“咻”的一声窜上天空。 秋存墨坐不住了,缓缓起身:“回家……这么着急的吗?” 不用说,肯定不是好事! 此时其他人也发现了异样,纷纷飞落到他们父女俩的身旁。 “上仙门不会是出事了吧?” “难说,上仙门这次来的都是历练弟子,游历的,没多少真才实学!” “就算没真才实学,修为也能吊打咱们不少人,咱们上去帮忙,岂不是……” “这话说的不错,在上仙门这样的宗门面前,咱们与其说是上去帮忙,还不如直接说是去送人头呢!” “咻!” 又是一支响尾箭。 这一次,所有人都断定——上仙门,出事了!! “秋族长,您说呢?咱们帮还是不帮?”有人看向秋大业。 在往年的兽潮来袭中,秋大业一直都是领头羊,在这个关键时刻,他又被当做主心骨推了出来。 秋大业的脊背莫名挺拔了些:“既然是上仙门求救,身为人族,我们自当救助!能帮多少是多少,一向是我们人族的宗旨!” 一声令下,众人有了主意,略微商量后,大多数人飞身掠向上仙门求救的地方,余下的一小部分人继续镇守城墙,防止兽潮过境。 秋存墨因为还没恢复,降亥陪着她留在了城墙上,只能叮嘱张长伞等人保护好父亲。 想着内城的凶兽少,而大家又都在一起,她也没将上仙门的求救放在心上。 毕竟上仙门拿出手的都是一些出门游历,换积分的历练弟子,这些弟子修为低,没有经验,遇事惊慌求救完全在情理之中。 很快,内城里传来阵阵凶兽的吼叫声,期间还夹杂着人们的呵斥声和兵器撞击声。 降亥有些眼热:“打的还挺带劲!” “怎么,留在这里陪我不甘心啊!” “不是,就是想着……” “轰隆隆” 远处的一栋房屋倒塌,溅起灰尘,尘土飞扬中,一个庞大的身躯一闪即逝,随即就是瓦砾的摩擦声。 “二小姐,你看那只凶兽……”降亥的脸色不对了,指着瓦砾变了腔调。 秋存墨抬眸看去,只看到尘土飞扬里的庞大身影,其他的什么都没看到。 “看什么?” “那个凶兽……好像是个人!” “……什么?人有那么大的吗?”话没说完,秋存墨自己的神色也变了,连忙起身:“你确定,那个大家伙像个人?” “是的,确定,绝对确定!”降亥的嘴巴有些抽抽:“应该是个兽人!” “……” 兽潮过境,过的只是凶兽,是各个等级的洪水猛兽。 只有人变化而出的兽形,才会变出兽人的模样。 随着烟尘的散去,那个庞大的声影也渐渐清晰。 虽然看不清究竟是什么,但是兽人的轮廓已经清晰可见。 秋存墨陡然想到了秋云裳,想到了秋文山等秋家族人,连忙一把抓住降亥的衣服:“你有没有见到秋文山,或者是任何一个秋家族人出现在满江城?” “有,我看到了,他们和我们前后脚到的,二小姐,你问这个干嘛?” “……没事,只是验证我的一个猜测而已!那,苍山呢?他不会没有来吧?!” “苍山?少将军?”降亥听的一头雾水:“这又有苍山什么事?” “因为我告诉他,秋家人可能会在这场兽潮来袭中搞事情!” 凭着直觉和手中乱七八糟的线索,秋存墨断定秋云裳要搞事情,而且一定和地涎香麝有关联,所以就将消息透给了苍山。 第69章 他果然来了 一声尖锐的哨声从内城传来,对抗兽潮的队伍里之中,陆陆续续的有人飞身跃起,也同时褪去了身上的衣袍,露出了铮亮的铠甲。 “甲胄?是咱们大西洲的兵卫甲胄!” “官兵什么时候也参于兽潮来袭的事了!” “……” 一直以来,大西洲的驻守官兵只在乎城池是否失守,至于兽潮来袭这样的大事,他们从不插手,要不然,也不至于寻常百姓要自发组织狩猎。 飞跃的兵卫们并未理会众人的话语猜测,整齐有序的掠向内城。 其中一人飞过城墙时,与秋存墨四目相对,随即错身越过。 “苍山?!”秋存墨认出了他的眼睛,莞尔一笑:“他果然是来了!” 应该是苍山在内城安置了眼线,在确定真的有兽人变形后,才集体现身。 …… 一道暗影挡住了光线,正杀在兴头上的秋大业察觉到不对,抬头看时,只见一个庞然巨兽从天而降。 他连忙反手挥戟,可是巨兽已经到了近前。 “小心!” 一声吼叫从身后传来,他被人一手推开。 踉跄的转身中,只见张长伞被那头巨兽压在身下,坠入了废墟之中。 “张长伞!” 秋大业脸色大变,连忙冲上来救人。 可是随着冲撞力的爆开,他硬生生的被撞开了,等他爬起身之后才发现,烟尘缭绕的废墟中,不止张长伞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就连巨兽都没埋的一点不剩。 “张长伞……”他冲上去,徒手扒拉废墟。 随着暗哑的兽吼,碎石砖块被一股力量撞开了,没来得及躲开的秋大业被砸个正着,撞翻到地上。 是刚才那只巨兽。 它缓缓的从碎石堆中走出来,嘴巴里还叼着一个人。 是张长伞。 他的下半身被巨兽吞在口中,上半身挂在牙齿上,耷拉着脑袋,鲜血顺着他的手一滴滴的落下,听到有人喊,吃力的抬起头。 “主子,”他张口咯出两口血,凄惨一笑:“对不起,我不能再给主子效力了……” “张长伞,你等着,我一定会救你!” 秋大业怒从心起,长戟在手中转了一圈,脱手而出,“噗嗤”一声刺进了巨兽的咽喉。 虽然巨兽的咽喉皮糙肉厚,可是长戟入肉还是很疼,疼的它张嘴吼叫,秋大业趁机掠起,抓住张长伞将他从兽口拖了出来。 降亥等人此时也冲到了这里,见到这个情景,都睚眦欲裂的冲上去围杀巨兽。 张长伞浑身是血,小腹上几个牙齿戳出来的血窟窿流血不止,秋大业按了这里,却压不住那里的血。 “没事,没事,我一定能救你,你不要害怕,我一定能救你……” 张长伞却是苦涩一笑,看着他的眼睛渐渐失去了光彩,最后垂下了挣扎的手。 “张长伞?啊!!” 秋大业怒吼一声,蓦然转身冲向巨兽,抓住插在它喉咙下的长戟,猛地用力一戳。 可是巨兽的皮肤真的太厚了。 即便是他用尽了全力,长戟却只能像一根刺,戳在表皮,根本就刺不到要害。 “降亥,帮我!” 降亥等人齐声应声,训练有序的飞身跃起,携带着青色灵韵的灵气呼啸着笼罩秋大业。 得到灵气加持,秋大业手腕再次用力。 “破!” 手上一松,传来极致的突破感。 长戟如入无人之地,顺滑的穿透巨兽喉咙,深达腹腔。 巨兽嘶吼着往后退,秋大业乘胜追击,一拳又一拳,泄愤的拳头全都落在巨兽身上,打到它倒地抽搐也不停手。 “主子。” 降亥等人拉起他,刚要说话,陡然见到苍山等人从头顶飞过,杀向了远处的屠杀圈。 “主子,还有很多凶兽,咱们还得继续!” “你们去吧,我陪陪张长伞!”秋大业颓然的挥挥手:“你们注意安全!” 降亥等人答应了一声,跟在苍山等人的身后杀过去。 秋大业拔出长戟,不解恨的再次踢了一脚巨兽,悻悻转身走向张长伞尸体的位置。 可是。 地面只有鲜血的痕迹,却不是尸体。 “张长伞?难道……他又活了?” 虽然觉得这个可能很笑,但他还是希冀的转了一圈,果然,还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没有踪迹。 “要不,就是什么凶兽吃了他的尸体?” 可也不应该啊! 他和兽群打交道多年,知道它们的口味。 且不说现在双方正在激战,不会有进食的胃口,就算是有胃口,它们也不会吃死人。 况且,那么短的时间,怎么有凶兽吃掉张长伞的尸体呢?! 秋大业正疑惑着不知该往哪边找的时候,陡然察觉身后有异动。 “咔咔,咔咔” 这是骨骼变化的声音。 他缩了缩瞳孔,缓缓转身,眼神再一次变了:“……张,张长伞!?” 眼前的人说是张长伞,可又不完全是。 因为此时的张长伞正在变身。 他的后背上已经长出了一对高耸的脊骨,腹部的伤口处也长出了怪异的触手,但是其他的地方还没有彻底变异。 只是,张长伞看着他的眼神,已经没有了人族的温度,更像是盯着猎物的兽族,凶狠残暴。 随着骨骼的变化,张长伞整个人匍匐在地,犹如凶兽一般扭动着四肢。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张长伞……” 这是刚才舍命救了他的人啊! 怎么一转眼就变成兽人了呢!? 难道…… 是因为被咬过?? 现在要怎么办? 是想办法救他,还是……杀了他!? 秋大业的手握紧长戟,缓缓扬起,痛苦又犹豫着要不要下手。 最终,他闭上眼睛,长戟“咻”的一下刺穿张长伞的脑袋,将他变化的身体钉死在地上。 来不及悲伤,他飞身跃起,高声厉吼:“大家小心,不要被兽人咬伤!一旦咬伤,你们也会变成兽人的!” “……” 众人听到警示,先是楞了一下,随后就不屑嘲笑:“胡说八道!” “怎么会有这种事!?” “这不是胡扯么?!” “咱们是人,人怎么变兽人!?” “……” 在多数人的意识里,兽人就是兽族的变化,和人族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要是人族也能边兽人的话,那这世界不是乱套了吗!? /111//.html 第70章 笑话,我的精神力会输给你? 就在众人不以为意的调侃声中,数十名白衣人从废墟中冲出来。 “你们看,那是不是上仙门的人?” “上仙门露脸了吗?刚才怎么没找到他们!?” “……” 他们这些人都是看到上仙门的求救信号赶过来的。 可是奇怪的是,他们赶过来之后,却没有找到上仙门的半点踪迹。 想着可能是他们误会了信号的意思,加上还有不少的凶兽横行肆虐,大家也就继续猎杀凶兽,谁也没将失踪的上仙门当回事。 如今见到白衣飘飘的上仙门弟子,都好奇的看过去,想要知道他们刚才经历了什么。 “怎么回事?” “他们不是上仙门!” “不,是上仙门!” “……是个屁啊!” “真又特么的见鬼了!” “这是怎么回事!” “……” 说他们是上仙门弟子,是因为所有人都穿着那仙气飘飘,十分标记的衣服。 说不是,是因为这些人已经不能算是人了! 他们每个人的脑袋都变的怪异,五官突兀,身子起了变化,虽然没有彻底的兽变模样,但是已经有突变的迹象了。 “还愣着干什么?抄家伙,干啊!”也不知道谁吼了一嗓子,瞬间惊醒了众人。 大家反应过来,立即意识到这些变异上仙门弟子,一个个都恶狠狠的看着他们,哪还有人族同盟时的和气!? 就在他们抄起自己兵器的时候,上仙门的弟子们也冲到近前。 不出所料,这些上仙门的弟子就是冲着他们来的,每一个都极其默契的组成阵法,杀向众人。 秋大业刚要上去杀一波,却被人拽住了衣袖:“爹!” “墨儿?你怎么来了?” 秋存墨却看向远处的一栋宅院:“擒贼先擒王,就算咱们在这里杀的再多,也是没用!” “你什么意思?”秋大业顺着她的视线看去:“你不是发现了什么?” “你没感觉上仙门这些人的兽人,不是我们之前所遇见的兽人吗!?” 秋大业迅速思忖了一下,若有所思:“上仙门的这些弟子,好像……没有完全变身!” “之前的那个万长城,几乎是完全的兽形,甚至于连人话都说不出来,可是刚才我看了一下,这里的兽人基本上还保持着一点点人族的特点,而这些上仙门的弟子,保持了更多的人形……” 这些兽人的变形,越来越近人形,而不是凶兽的模样。 “近人形的坏处,是他们可以有兽族的凶狠和杀戮心,还能保持人族的智力,甚至于还能保持着最基本的默契,互相合作!” 这么一说,秋大业也发现了不对劲。 上仙门的这些弟子,竟然在以他们宗门的阵法对付人族。 到底是一流打大宗门,即便他们的智力欠缺了一点,可是凭着曾经的肌肉记忆和训练本能,还是伤了不少人。 从发现兽人的那一刻,秋存墨就在暗中观察,最后发现所有的兽人的出没地,都围绕着一栋二层小楼。 “爹,我估摸着幕后黑手最像搞死的人就是你,你搞点大动静出来,吸引一下注意力,我去那边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自己一个人过去吗?这太危险了!” “爹,此时此景,我一个人才是最安全的吧!?” “……” 秋大业一瞬的无语。 好像,是这么回事。 以秋存墨的能力,任何人和她搭档,都会成为累赘。 叮嘱了女儿小心,他挥舞着长戟,吼叫着杀出去:“我秋大业在此,有本事杀我啊……” 果然,一嗓子之下,大多数兽人都向着他冲来。 秋大业的表情有些僵:“……还真的来了!” 女儿的乌鸦嘴是开了光吗!? 还是说,这幕后的人是多想整死他啊! 眼看着兽群都冲他来了,也不应战,拎着长戟撒腿就跑。 趁此契机,秋存墨悄无声息的靠近那栋小楼。 兽潮来袭,兽族横行,几乎所有的屋舍都被毁坏。 毕竟覆巢之下,蔫有完卵。 可是这栋小楼似乎是自带屏障,竟然毫发无伤的屹立在废墟之中。 刚近小楼的屋檐下,她立即感觉到了一道锁定自己的灵力。 秋存墨佯做不知,鬼鬼祟祟的在灵力的监视下从窗户翻了进去。 二楼之上,秋云裳缓缓睁开眼睛:“小贱人,来的还挺快!” 眼神一动,她身边伫立不动的几个傀儡立即动了几下,随即“砰”的一声踩碎地板,掉下一楼,正好将秋存墨包围在中间。 秋存墨“哇呀”一声大叫,夸张的捂着胸口:“你们干嘛,吓死我了!” 挥手赶走灰尘,她的神色遽然一变:“咦,你不是三叔身边的人吗?我之前见过的……呀,你,你,还有你,你们都是三叔的侍卫呀,怎么会在这里?” 她好奇走向其中一人,定定的盯着他的眼睛。 “你的眼睛……看上去好吓人呀,好像是死人眼睛一样!” “咦,你们怎么不说话?难道是不认识我吗?” “哦,是不是没有三叔的命令,你们不敢说话,那好,我去找我三叔……” 秋存墨自言自语的说了一通话,鬼鬼祟祟的缩着脑袋要走,可是那个人却恒横跨一步,拦下了她的道路。 “秋存墨,既然来了,就别走了!” “四姑奶奶?”秋存墨夸张的捂住嘴巴,不可思议的抬眸看向二楼:“你怎么在这?呀,四姑奶奶,您让我别走是什么意思?要留我吃饭吗?” “秋存墨,你还真是心大,都这火候了,还敢和我开玩笑?!”秋云裳居高临下,犹如看着白痴。 “四姑奶奶,我没有开玩笑,我是认真的!”秋存墨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危险处境,再次夸张的哀哀叹息:“唉,我就知道四姑奶奶不会留我吃饭,算了,我还是和爹一起回家吃吧!” “你以为,你还能回的了家吗?” “为什么不能?四姑奶奶您又不管饭!” 秋存墨丝毫不理会秋云裳的眼神,一边说着,一边走向门口。 秋云裳眼神一动:“我给你的断头饭,就怕你吃不下!杀了她!” 可是。 原本受她只配的傀儡们丝毫未动。 “怎么回事?怎么不灵了?”秋云裳再次试了下:“杀了她!” 秋存墨站住,哀哀怨怨的敛眸:“可能,他们听不懂你的话吧!不如,我帮你说——” 眼尾一抬,杀意爆发:“杀了她!” 伫立不动的傀儡们立即跳起来,反杀向秋云裳。 秋云裳大惊失色,连忙闪躲,同时也挥舞着双手:“你们想造反吗?听我号令,杀了她,杀了她!!” 可是傀儡们完全不管她的操控,依旧执着的杀过来,眨眼间打成一团。 秋存墨歪身坐上桌角,玩味一笑:“笑话,这么近距离的操控,我的精神力还能输给你!?” 在傀儡们现身的那一瞬,就被她标记了精神力。 精神力的掌控下,傀儡简直就是给她准备的大杀器! 秋云裳算是自食恶果,被自己所累! 第71章 这一次的小姑娘,更有意思 傀儡们的修为不高,但是架不住人数多,又是在狭小的空间里,一时间将秋云裳追的很是狼狈。 “砰!” 她撞碎窗棂,翻身跃到院子里,没等走两步,傀儡们又跟着她追杀出来。 “一群不知死活的东西!” 她气愤的怒吼着,双手旋转,灵气爆发,凶狠的打在傀儡们的身上。 但是对于他们而言,别说只是挨上一掌,就是砍他们一刀,也不会有退缩。 秋存墨慢悠悠的顺着碎掉的窗口走出来,玩味一笑:“四姑奶奶,您说错了,他们不是不知死活,而是不知道死活了!” 这些傀儡,已经算是活死人,还不如兽人有痛感。 除非是砍下他们的头,否则不会有结果。 倏然,她眯了眯眼睛,若有所思的看着秋云裳的手:“这个老女人,是在玩花手吗?” 她发现,秋云裳每一次的动作,都会先转动一下手上的戒指。 如果说游戏中玩一玩戒指可以理解,眼下可是生死攸关的时刻,她怎么会在这么个时候,玩戒指呢? 回忆着秋云裳之前的所有动作,好像…… “戒指,有问题啊!” 纤指微抬,虚空抓向秋云裳的手。 精神力的牵制下,秋云裳一个趔趄:“什么?” 见鬼! 她怎么感觉有一股怪力在牵扯着自己呢!? 没等反应过来,带着左手的戒指就像是被人拽了一下,打出去的掌风也偏了,随后,就看到了秋存墨的动作。 “小贱¥%人,你在做什么!?” 秋存墨眼尾愠冷,精神力再动,全都加注在戒指上。 秋云裳这才明白她的意思,脸色大变,连忙将左手握成拳:“你敢!滚开!” 她的手猛力一挥,却没挣开精神力的束缚,反倒是激起了秋存墨的戾心。 心念一动,傀儡们立即蜂拥而上,抓手的抓手,拽隔壁的拽胳膊,扯头发的扯头发,大有将秋云裳大卸八块的意思。 “放手,你们给我滚开……” 秋云裳一拳一个,将傀儡们打开,可随后就被新的傀儡给缠上,很快就被他们压在了地上,手指也被硬生生的掰开,戒指随之一松,飞到了秋存墨的手中。 戒指是青铜骨戒,看上去很有质感,沉甸甸的,不知名的兽形盘绕成指环,内里篆刻着古怪的符文。 “秋存墨,那是我的戒指,你还给我!”没有了戒指的秋云裳方寸大乱,竟然被几个傀儡拽的连连后退。 这戒指,果然有问题。 秋存墨淡眸冷笑:“你说这戒指是你的,就是你的吗?不过,戒指挺好玩的……” 说着,她拿起戒指套向左手食指。 “不,不要,秋存墨……” 秋云裳彻底乱了分寸,近乎惊恐的嘶声尖叫,猛然发力,重重撞飞了所有傀儡,不顾一切的冲向秋存墨。 可是秋存墨却在她的视线中,悠哉挑衅的将戒指套在了手指上。 这一刻,秋云裳彻底绝望了,见鬼般的嘶声尖叫:“不……” 叫声中,她飞扑过来的身子竟然飘出一股子尘烟一般的东西。 秋存墨眸底的笑意瞬间凝固。 尘烟越来越多,秋云裳的表情也变的恐惧。 等她飞到近前时,身形已经变成了零散的小颗粒状的东西:“戒指,还我戒指!” 沙哑的嗓音像是从地狱来传来一般,虚虚实实的有些不真切。 秋存墨被这诡异的一幕吓到了,连忙往后退,避开了秋云裳的手。 也就是这一避,让秋云裳彻底绝望,她一手抓空,没有再追,而是站在原地眼神复杂的看着秋存墨。 “没想到,竟然是你……” 后面的话没说完,她的身影就彻底消散,只有衣服无声的掉落在地。 如果不是衣服实实在在的就在眼前,秋存墨真的以为刚才看到的都是幻影。 “……怎么可能?一个大活人,怎么就消失了?” 她蓦然想到了戒指。 秋云裳临死都想要戒指,而她所有的变故也是来自于戒指,肯定是戒指的鬼。 她想要摘下戒指,可是戒指的指环却“咻”的一下收紧,牢牢的卡在了她的手上。 就在此时,身后从传来巨响。 院子的围墙撞塌了,两个兽人疯了般的冲过来,张牙舞爪的想要将她给撕掉。 秋存墨急忙转身,左手虚空打出。 “嘭!” 沉闷的破碎声中,眼前的兽人变成了肉糜。 她一怔:……什么情况? 没来得及反应,另外一个兽人已经扑到了近前,她只能反手一抓,想要用精神力将它困住,再打出去。 可是。 “噗嗤!” 巨大的兽人身上突然爆出无数的血箭,就像是被人在刹那间挤干了所有的鲜血。 躲闪不及的秋存墨也被淋了一身的血。 温热的血让她彻底懵了。 “……到底什么鬼?” 她的精神力有多少能力,她最是清楚。 若是说做个防御,处理一下危机还可以,她从来就没有过这种动动手指,就能将兽人捏爆榨干的力量。 太诡异了! 秋存墨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戒指,想要将它摘下来。 可不管怎么用力,戒指都严丝合缝的卡在手指上。 心念一动,斩神刀出空,斩向戒指。 “叮当” 清脆的撞击声后,斩神刀被磕飞,戒指却安然无恙。 “墨儿,墨儿你在哪里?”秋大业惊慌失措的冲进来。 刚才看到两个兽人袭击小楼,之后就再没了动静,他还以为女儿出事,吓的腿都软了。 见到秋存墨安然无恙的站在那里,这才长出一口气:“吓死爹了,我还以为你……没事就好,怎么样,秋云裳呢?她有没有在这里?” “……没了,不在了!”秋存墨悄然将秋云裳的衣服踢开。 “她跑了?”秋大业脸色沉了下来:“这个女人太多事了,留着她必定后患无穷,这一次回去,不知道她又会闹出什么幺蛾子呢!” “她应该,不会再闹事了……” “怎么不会,女儿,你还是太年轻,不知道她的诡计多端,那个女人,我这么和你说吧,我怀疑我被秋二成替代,就是她在幕后操作。” “现在她真的操作不了,”秋存墨敛眸,不动声色的将戒指藏好,云淡风轻的走向门外:“因为她已经消失了。” “消失?”秋大业这才有点明白其中深意了:“难道是说,她,已经死了?这就难怪了,我就说呢,刚才那些兽人为什么突然就崩溃了呢……” 就在秋云裳消失的时候,被她掌控的兽人也失去了主心骨一般,突然的乱了阵脚。 就连上仙门的那些弟子,也没了之前的默契,一个个犹如无头苍蝇般乱闯,都被众人一一按下,押解到关押凶兽的笼子里暂时关闭。 而在某个黑暗中之中,一双红色的眼睛缓缓睁开。 “归骨兽戒易主了?!呵,这一次的小姑娘,好像更有意思呢!” 第72章 咱家女婿身娇体弱 随着兽潮过境的尾声,满江城也趋于安全。 秋大业看着满笼子的兽人为难:“这些人怎么处理?尤其是上仙门的这些弟子!” 这些人虽然已经变异成了兽人,可还是上仙门的挂名弟子。 若是上仙门下来搜寻,得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的那种。 “墨儿,你有没有法子把他们再变回来?” “爹,你当我是神仙吗?还能把兽人再变回来?” “爹不是想着你办法多,或许有奇招呢!”秋大业这才发现,自己竟然在不知不觉间,将女儿推到了主心骨的位置上。 “我就算是再有办法,也没有改变人的基因呀!” “基什么?” “鸡蛋,我饿了,我得吃几个鸡蛋补补身子!” 秋存墨随口岔开话题,揉着肚子转身,脚步却突然一滞。 “那是……宗凛?!” 满江城浇筑的城墙豁口处,一袭白衣坐在轮椅上,正和身边的人说着什么。 似是感受到她的注视,宗凛眺眸而来,远远的抬手打招呼。 秋存墨却没好脸色给他:“他是来摘胜利果实的吗?咱们这边杀的人头兽脑,他没说来帮忙,这都杀完了,搞定了,他倒是现身了!” “你这丫头,怎么说话呢?咱家女婿身娇体弱,就适合善后,难道你还想他上阵杀兽?!”秋大业没好气的怼了女儿一个白眼,立即切换上笑脸,迎上过来的宗凛。 “咱家女婿?爹,你升级升的太快了吧?再说了,他要是出手,比我杀的狠!”秋存墨有心要拆穿宗凛是装的,估计老父亲的态度也不会改变多少,干脆也就不说了。 宗凛和秋大业说了几句话,又将身边的人介绍给他,惹得秋大业高兴不已,一一和那些人打招呼。 许久,才转动轮椅过来:“那些都是我生意上的伙伴,我让他们帮忙重建满江城,具体的事项,还是咱家叔叔负责,你……” 眼尾一颤,他看到了她受伤的戒指,瞳孔明显一缩。 “这戒指你哪来的?” “秋云裳手上扒下来的!”秋存墨试着拽了几次:“可不知道怎么回事,戴上去的时候很松,现在却卡的紧,怎么都摘不下来。” “我来看看。” 宗凛拖着她的手,并没有触到戒指,手指感知着上面的气息,眼底再次震了震,随即就恢复了云淡风轻。 “这是归骨兽戒,有机括卡扣的,戴上去就不容易脱下来,不过,我可以找人帮忙,看看能不能打开……” “其实打不开也不要紧,说真的,这戒指造型别致,我还挺喜欢的!” “不行!”宗凛的话音骤然一戾:“必须拿下来!” “为什么不行?”秋存墨被他吓了一跳:“这戒指有古怪吗?” “……没有。” “没有你这么激动?!” 宗凛也意识到自己的话音着实重了些:“因为这是别的男人给你的戒指,自然不行!!” “宗凛,你有没有搞错?这是秋云裳的戒指,她是个女人好不好!?” “女人也不行!”宗凛沉下瞳色:“男人女人都不行,你的手上,只能戴我送你的戒指!你若是喜欢这样的,我送你……” “不需要!”秋存墨给了他一记白眼,转身走向兽笼:“你要是有帮忙的心思,就想想这些兽人怎么处理吧!” 宗凛没有说话,但是气压很低,幽冷的双眸瞬也不瞬的看着那枚归骨兽戒。 秋存墨又吐槽了几句,瞬然蹙眉:“对了,你见多识广,路子也野,有没有办法处理这些兽人?” 宗凛抬眸,眼底漫上宠溺的笑,云淡风轻道:“这个又什么为难的,把他们送回各自的宗门,至于是死是活,由他们的宗门处理不就好了!” “诶,我怎么没想到?!”秋存墨恍然大悟,连忙跑向秋大业。 跑了几步,又折了回来,娇俏的眨了眨眼眸:“谢了,等忙完了,请你吃饭……” “为什么要忙完,现在……”宗凛的话还没说完,小美人已经跑远了,他只能将要说的话压下:“现在吃也行呀!” 宠溺的笑容随着她的背影消散,长睫垂下,森冷的幽寒弥漫全身。 “归骨兽戒!!我的女人你都敢染指?!印钊,你是活的时间太久,活腻了是吧!?” —— 秋大业让人熬制了一大锅的迷魂汤,每一个兽人灌了两大海碗,安排人手将所有的兽人送回各自的门派。 一直以来,关于兽人的说法只是传说。 随着兽人的归入各自宗门,它们的存在再也藏不住,舆论话题瞬间霸占了各家的茶余饭后,成为最热门的谈资。 随着热门爆开的,还有秋家二小姐在满江城时,利用青韵灵气霸气炼铁筑墙一事。 秋家老宅。 秋二成背着手,在书房里来来回回的走着,青筋暴起:“仲利安,你确定炼铁浇墙一事是真的?” “族长,按照您的吩咐,是我一路跟在三爷和四姑奶奶去的满江城,出事的时候,我就藏在城里,要不是我躲的快,城破的时候,我早就被万兽给吞了……” 仲利安是秋二成的心腹老狗,深的他的信任,所以才能被派到满江城,做他的眼线。 说起那日的事,还心有余悸:“您不知道,当时我真的以为自己死定了,那可是成千上万的兽群啊,踩上了,我尸骨无存……” “谁让你说这个,说秋存墨的事!”秋二成不耐烦的打断他的话。 “是,秋存墨炼铁的时候,我就是亲眼所见,她就那样,就,就那样……” 仲利安比划着秋存墨的动作,虽然有些照葫芦画瓢的丑,但是大体动作没错。 “我到现在都没明白,咱们的青韵灵气还能那样用,那些铁块,火焰,就像是被她掌控了似得,可以随心所欲的驾驭……” “这么说,秋存墨真的有青韵灵气?” “绝对有,我亲眼所见,我发誓!” “不可能啊,”秋二成急的直挠头:“她明明没了天骨,成了废物,这,这是大家有目共睹的呀,怎么就……就突然又有了呢?!” “这个,属下不知道,只是,族长,如今秋存墨的名声可比大爷还要压人呢,属下还听说,听说……” “听说什么?说,别支支吾吾的!” 仲利安小心翼翼的陪着笑脸:“属下听说,秋家的那些族老们现在又变了风向,转向大房那边,说要再扶大爷上位做族长。” “这些老东西,他们敢!”秋二成愤怒的一声吼,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当初搞垮老大,拿走老大家产的时候,他们吃了老子多少好处?现在看老大的儿女出息了,就想再抱老大的大腿?做梦!” 仲利安缩了缩脖子,不敢再吱声。 “他们不是觉得,秋存墨很厉害,可以骑在老子的头上人五人六了吗?那老子就成全她!” “……族长,你,您这是什么意思?”仲利安有种不好的预感。 “要是秋存墨死了,秋家的那些老东西,还会支持老大复位吗!?” “……” 看过秋存墨出手的仲利安不由缩了缩脑袋,看秋二成的眼神如同看白痴:……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虎狼之词?! 杀秋存墨? 你可真敢想呢!! 但是,做惯了舔狗的他,并没有打破主子不切实际的痴心妄想。 “族长,您打算是路上截杀,还是……等她回来,将大房一锅端?!” 第73章 谁都救不了他 秋二成恶狠狠的瞪了眼仲利安:“我说了要杀秋存墨吗?” 仲利安一时懵了:“可您刚才不是说,说秋存墨死了的话吗?” “蠢货,我说的是秋存墨死了,又不是我要杀了她!” “……” 看仲利安一头雾水的样子,秋二成不由啐了口:“你好歹也是跟了我多年的,难道这都不明白我的意思?” 仲利安讪讪一笑:“明白了一点,但不是特别明白,您是想……” “秋存墨玩的这么大,自然就会有想她死的人,我们只需要找到这样的人,暗中下点黑手!”秋二成举起右手,狠狠落下。 他只要煽风点火的运作一下,就可以借刀杀人,悄无声息,不沾身的弄死秋存墨。 —— 沁园西苑,正门前。 门房刚打开门,就被塞了几封拜帖。 “麻烦通报一声,就说秋家子侄共五人,登门求拜大伯伯……” 门房不爽的瞪了他们一眼:“不好意思,诸位,我家大爷说了,今日劳累过度,需要休息,不见客。” “我们知道大爷辛苦,所以,才想来看望看望。” “不劳烦诸位辛苦惦记了,我家大爷好的很,他现在就想休息,谁都不见。”说着将帖子摔了回去。 这些家伙都是见风使舵的主。 看到秋家有望崛起了,一个个就转过来拍马屁,他一个看门的,都看不惯这些人阿谀奉承的嘴脸。 说话间,又有一个帖子送到近前。 他不耐烦的大声呵斥:“都说了,我们家大爷不见客。” “这贴子是给你们家姑娘的,在下是尚书阁的人,姓温,你家姑娘见到自然知道我是谁。”温商将帖子递给门房,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了。 “这不是尚书阁的温师傅吗?他怎么来了?” “他还亲自给秋姑娘送帖子。” “什么样的帖子,竟然能劳烦温师傅来送?” “不管什么样的帖子,都算是给足了秋家二小姐的面子。” “……” 内院。 秋大业看着桌子上乱七八糟的拜帖,气不打一处来。 “这些人也配说是秋家的子侄?!真是丢人现眼,这种见风使舵的事情,他们竟然做的出来。” “这种拜高踩低的事情,他们又不是第一次做,上次你被二叔夺权的时候,他们不也是这样子跑去巴结二叔吗?”秋存墨吃着糕点,云淡风轻的很。 “所以我才痛心呀,这才多久的事情,他们竟然就转到我这边来了。” “爹,淡定,别激动……”秋存墨抬眸,看着走来的门房,幸灾乐祸的一笑:“你看这不是还有吗?说不定这次就换了呢。” 门房行过礼后,将贴子双手呈给秋存墨。 “二小姐,这是尚书阁那位温师傅送来的帖子。” “温师傅?温商!” “能劳驾温商亲自送来的帖子,肯定非比寻常。” 果然,帖子是大夫子的亲笔信。 信上说,要邀请秋存墨去尚书阁做客。 秋大业一头雾水:“难道说大夫子也听说了你的事情,所以想要破格把你提拔进入尚书阁?” “尚书阁的能人异士多了,不差我一个,再说了,就算他们想要录取我,也不至于劳驾大夫子亲自写信,应该是别的事情。” 可是,能是什么重要的是,竟然惊动大夫子亲自邀请呢? 秋存墨换了一身绛红色泛黑的长裙,挽了单发髻,簪了一枚同色的山茶花花簪。 出了闺门,再次翻上东苑院墙,抄花园的近路走向大门口。 没多久,坐着轮椅的宗凛出现在前面的小道上。 “你家大门口很热闹啊!” “所以才要翻墙嘛,”秋存墨脚步不停的从他身边走过,黛眉微凝:“宗公子,为什么我每次翻你家的墙,你都能准时的抓到我?” “你搞出了这么大的动静。我要是再不知道的话,那在这令封城里早就死无全尸,尸骨无存了。” 宗凛不动声色的抬眸,看着她手上的戒指,跟上她的脚步。 “你这是要去哪?” “尚书阁,大夫子要见我,”秋存墨突然站住脚步,若有所思的看着他:“你知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见我?” “大夫子为人正义敦厚,见你应该不是什么坏事,快去吧。”宗凛淡眸一笑:“等你回来,晚上我们一起吃个饭,可好?” “不好,忙的很。” 秋存墨挥挥手,翩然如蝶的跑出大门口。 在她背影消失的那一瞬,宗凛脸上的笑意也倏然不见,气压低了几分。 “还没有印钊的消息吗?” 暗影中,一个身影闪出衣角:“我们的人一直在寻找他的踪迹,但是他的气息太淡了,他又狡猾,善于伪装,所以没能抓到他的蛛丝马迹。” “他确实够狡猾的,先是利用秋云裳,现在又标记了秋存墨,只是这一次,我要他就此折在我的手里。” “既然如此的话,主子为什么不和秋姑娘话实说呢,将事情说开了,秋姑娘也可以帮我们抓到他。” 宗凛气压瞬沉:“你们所有人都给我记住了,这件事情不许牵扯的秋存墨,如果她出一点点的事……你们知道我的手段!” 暗影中的人畏惧了几分,连忙应声:“属下明白,主子放心,秋姑娘的身边一直有我们的人在暗中保护,不会让印钊伤害到她的。” 这些年来,主子对印钊一直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得过且过。 没想到,这才竟然把手伸到了主子的心尖宠上。 这下,谁都救不了他了。 —— 尚书阁的门口,温商等候多时。 见到她,递过来一块墨玉玉牌。 “进去吧,大夫子等候多时了。” “进去,我自己吗?那结界怎么办?”秋存墨接过玉牌,有些懵:“温师傅,你还是和我一起进去吧。” “……那里,我不配进的,也进不去。” 温商的神色有些复杂,指向玉牌。 “有了这块玉牌,尚书阁……没人能拦的住你。” 秋存墨这才注意到,温商的腰间悬系着一枚同花纹,青玉质地的玉牌,猜测应该是进出尚书阁的腰牌。 按照他的指引,跨过结界。 可是入眼之处,竟然不是上次进入的地方,而是一处郁郁葱葱,充满田园风光的庄子。 “什么人,敢擅闯结界!”厉吼声从身后传来,凌厉的掌风随之袭来。 秋存墨神色微凛,遽然转身避开,并没有还手:“小女子秋存墨,应大夫子相邀,前来一会。” 出手的男人身高九尺,身形健硕如铁塔,往那一戳,气场压死人。 男人看到了她手上的墨玉玉牌,收了掌势,眼神怪异的上下打量她:“你就是那姑娘?那边,过去吧……” 第74章 他不是好人,但是她信他 按照他的指引,秋存墨走到庄子前,敲了敲门。 “砰!” 吱一声,门应声而开,携裹着花香的微风拂面而来。 入门处,是一个九曲回廊,回廊的两边种满了各种奇花,香味缭绕。 不远处,一名中年男子拱手而立:“秋姑娘,这边请。” 秋存墨好奇的打量四周:“这个庄子好神奇,从外面看,是一个独栋庄园,可是进来了,这里却是连廊老宅……” “这是镜像虚空的一种,可以利用物体相互折叠的原理,做成法器,法器再以特殊的手法放大,就是姑娘看到的样子。” 看秋存墨不是很明白,笑道:“姑娘无需太想了,可以将这里想像成一个大玩具,在这个玩具里,一切都是姑娘说了算。” “就像空间那样?” “也不尽然都是空间,”大夫子的笑声传来:“空间是由你所设,你可以掌控一切,随心所欲的变化,这里却是在创造的时候就设定好了游戏规则,除了缔造者,任何人都改变不了,我们能做的,不过是改变一下空间的连接和重叠而已。” “大夫子好。” “好,你过来,我给你介绍一下,”大夫子笑着招手,让她过来:“他是我的大弟子,叫涩命。” 秋存墨立即乖巧问安:“涩先生。” 涩命很是惶恐的连忙回礼:“姑娘客气,涩命不敢。” “涩命,你去把东西拿来,我和秋姑娘细说。” 大夫子的神色很严肃,秋存墨被整的有些茫然:“大夫子,这是出什么事了吗?” “也没什么事,不要紧的,”大夫子温和笑着,垂目看着她手上的戒指:“这戒指?” “这戒指古怪,戴上就拿不下来了……” “姑娘若是放心,我来试试,如何?” “……” 秋存墨心思一颤,若有所思的看了看:“大夫子,这戒指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我在很久之前,听过一个传说,说是民间有一个女子,容貌绝美,长生不老,见过她的男人无比爱恋,甘愿为她做任何的事情……” 秋存墨心说我问你戒指,你和我说美人传说? 当下,打趣道:“不会是那个女子的手上,就戴着这枚戒指吧?” 大夫子不置可否的点点头:“传说她的手上,就戴着一枚古怪的戒指,她死了以后,戒指才脱落下来。” “不是说长生不老吗?” “是长生不老,又不是不死之身!她只是不会老,并不是不会死!” 是啊! 秋云裳活了那么久,一直容颜未改,难道真的是戒指的问题!? “她死了以后,戒指到了一个小姑娘的手上,后来,人们就发现,那个小姑娘的容貌是越来越好看,也越来越招男人的喜欢,可惜的是,小姑娘后来失踪了,戒指也随之失去了踪迹!” 大夫人摩挲着戒指,意味深长道:“秋姑娘,你是否也想利用这枚戒指长生不老,永葆青春呢?” 秋存墨对这样的青春永驻不感兴趣:“这样的长生不老我不想要,可是,这戒指现在拆不下来!” “如果姑娘不想要,我可以帮姑娘取下来!” 说话间,命涩扛着一大桶水进来。 “秋姑娘,刚才我已经说了,只有在死亡的时候,戒指才会主动脱离,所以,如果姑娘信我的话,就必须假死脱身。” “所以呢?”秋存墨心中有所警觉:“大夫子,您想让我怎么死?” 大夫子猜到了她的忌惮,笑道:“姑娘放心只是假死,我们可以利用溺水来造成你溺亡的假象,迷惑戒指。” “……这也行?” 秋存墨看了看水桶,她蹲进去会淹没头顶不错,的确也死不了,只是这个造假的手法太过于拙劣了。 “万一,它感觉我还活着,没死呢?” “归骨兽戒只是有灵性,又不是真的有灵,它只能感知你的生死,感知不到你是真死还是假死的,”大夫子似乎是猜到了秋存墨的担忧,笑道:“怎么,秋姑娘这是不信我?” “……说实话,也不是不信!”秋存墨倒也坦诚,没有做作:“咱们虽然是第二次见面,可我对你还是有种信任度,只是,虽然这件事无关生死,可我总觉得……缺了点什么。” 信任这个东西,很是玄妙。 她信大夫子,但又不是百分百的相信。 “如果他说,我可信呢!?”大夫子突然看向秋存墨的身后。 “谁?”秋存墨诧异转身,随之一怔:“宗凛?!” 他是她的影子吗? 怎么总是如影随形呢? 只要是她出现的地方,总能见到他的身影。 “宗公子,你还真是……你怎么会在这?” “我为什么不能在这?”宗凛得瑟的显摆着墨玉玉牌:“有玉牌的又不是只有你一个!” 大夫子微微颌首笑:“有公子在,秋姑娘可是放心了?” 秋存墨粲眸微挑,娇俏调皮的冷了眼:“他可不是什么好人……” 大夫子明显惊诧了下:“姑娘连公子都不信吗?” “不是不信,只是说,他不是什么好人!”嘴巴上不饶人,可秋存墨的气场明显松懈了下来:“大夫子,我要怎么做?” 他不是好人,但是她信他!! 大夫子指向水桶,告知她入水时的动作,顺序,还有溺气的时间。 “秋姑娘,只要戒指没有脱手,你就不能醒来,记住,这样的机会咱们只有一次。” “放心,我有分寸!” 秋存墨进入水中,看了一眼宗凛后,沉入水中。 以她如今的修为,溺毙是一种很难受的感觉,当窒息感弥漫的时候,她不由挣扎了一下。 “嗡!” 水面上突然闪出一道涟漪,她的心一惊。 是结界。 水面上被人布下了一层结界。 随即,她就触碰到了水下周围的结界。 不对! 她被困在一个水结界里了! 水面凝结的结界,将她彻底锁死在水下。 不会吧!? 大夫子不是玩游戏,而是玩真的? 她连忙拍打着水面,晃动结界,示意宗凛他们出现了状况。 可是,宗凛与大夫子一左一右的看着她,说着什么,只是她听不到而已。 他们在搞什么? 是不是真的想溺死她!? 求生的欲望弥漫心头,她也顾不上戒指的事了,更加暴力的捶打结界。 宗凛的手中多了一枚银针,银针有半尺长,淬着寒光。 “时间差不多了。” 大夫子张开双手:“现在吗?” “动手!” 一股绵柔微白如同棉花一样的气旋从大夫子手上爆开,旭然钻进了结界中。 清澈的水中如同加了一层棉絮,渐渐变成浑浊的奶白色。 秋存墨感觉自己如用被冰冻了一般,手脚渐渐失去了掌控力,身子也慢慢僵硬,最终一动不动。 但是她的意识很清醒,眼睁睁的看着宗凛手中的银针刺入眉心。 刺疼袭来,她的脑袋“嗡”的一声,如同一道气旋在脑海里爆开,将她的头炸碎了一般,疼的撕心裂肺。 第75章 我又说错话了? “嘭!” 水桶爆开,秋存墨随着水流出来,狼狈的躺在地上大口喘息。 宗凛及时的将大氅披在她身上,裹住,轻轻的抱到腿上,温柔的顺着后背:“好了,没事了。” “公子,师父,你们看,戒指!”命涩看到了地上的归骨兽戒。 秋存墨抚摸着眉心,没有伤口,就连之前的刺疼感也消失了:“刚才那根银针……不是真的?” “这里是镜像虚空,虚虚实实真假难辨,就算是幻觉,也能让你深有同感的体会,只有让你感觉到死亡的威胁,归骨兽戒才会相信你已经死亡了……” 宗凛擦拭着的乌黑的秀发,温柔仔细的一点点的揉敢水分。 “之前没有和你实说,是因为想要你有真实的濒死感觉,只有这样,才能骗住归骨兽戒。” 手一顿,他若有所思,勾过秋存墨的下巴,很是不悦的看着她的眼睛。 “你刚才不会是怀疑,我真的要伤你吧?” “当然有,怎么会没有?”秋存墨回的很坦然:“那么真实的死亡感觉,我就像是被困在水中等待死亡,说不怀疑你,你都不信吧?咱们俩又不是什么生死之交……” “秋存墨!”宗凛的手指倏然一紧,用力的抓住了秋存墨的脸颊,嗓音变的暗哑:“你竟然不信我,觉得我会害你!?” “……有那么一瞬,很正常的嘛!人之常情啊,换做是你,你也会怀疑我的。” 他,是生气了吗? 秋存墨从他的眼睛里读出了愠色。 不会吧?! 以他们现在的关系,有一瞬的怀疑很正常呀! 宗凛凝视着她的眼睛,手指加重了力道,一字一顿:“我,不,会!” “……” “墨墨,我不会怀疑你,哪怕你现在给我一把刀,让我去死,说是我死了能复活我,我也会毫不犹豫的去死,你信不信!?” 秋存墨心说我不信! 但还是乖巧配合的一笑:“信,我信,我自然是信你的。” 宗凛微微蹙眉。 当他是三岁小孩子吗? 这么敷衍的配合! 算了! 日久见人心,来日方长。 他有的是时间证明! 垂下眼眸,不言不语,继续擦拭着她的秀发。 敛默的态度让秋存墨有些尴尬:“……我,我又说错话了吗?” 说不信不高兴,说相信了,怎么还不高兴?! 这个男人,真是越来越难哄了。 抬眸间,发现大夫子和命涩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只有那只归骨兽戒还在水中躺着。 “戒指,归骨兽戒。”秋存墨故意岔开话题,长睫掠起一抹惊鸿,撒娇的勾了勾宗凛的衣角。 宗凛无声的一声轻叹:“归骨兽戒需要一个主人,否则谁碰它,它就会缠上谁,女人还好一些,男人碰了必死无疑。” “这什么意思?难道说要找一个女人戴上它?为什么男人碰了就会死?” “好了,你的头发都擦干了,那边有干净的衣服,换上,我们得走了。”宗凛并没有回答,而是指向案几上那身干净的衣服。 “戒指呢?” “尚书阁的人会处理的,”宗凛的手指穿过后背,轻抚纤腰,似笑非笑的侧眸:“要不,我帮你穿衣服?” “不用!”秋存墨警觉的跳起身,抓着衣服黑眸灼灼的看着宗凛。 宗凛会意一笑,转着轮椅走了出去。 秋存墨转过屏风更衣,换好衣服再出来时,房间再次变化,水桶和戒指都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扇竹门。 透过竹门的缝隙,可以看到外面的凉亭中,宗凛的身影若隐若现。 “吱呀” 竹门应声而开。 宗凛没有转头:“快来,我烹了今年的初雪雪水,泡了的冰雪莲的花蕊茶,你尝尝,可是喜欢。” 他的脚前放着一个小巧的泥炉,吊着一个陶壶,壶里的水冒着热气,氤氲缭绕。 秋存墨却像是没听到似得,径直走过他的身边,不可思议的眺望远方:“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 竹屋前,姹紫嫣红的花朵一望无际,幽静的石子小路蜿蜒向远方,而远方,竟然是一座晶莹的雪山。 “有花,有雪……” 秋存墨感受着风中锐冷的寒气,打了个冷颤。 “这么冷的天,花还能开的这么艳丽茂盛?这些花是假的吗?” 她采了一朵芍药,艳丽的花瓣摸上去冰冰凉凉,独特的花香也沁入鼻尖:“这是真花!” “当然是真花,”宗凛抬眸,似乎是猜到了她的心思,笑道:“不用怀疑,对面的雪山也是真的,要不然,你会感受到凉意吗?” “可是,这是怎么做到共存的?鲜花和雪山……这是两个极致的温度,怎么能融合在一起呢?” “我说可以,就可以!” “你是怎么做到的?你教教我好不好?”秋存墨起了小心思。 这个镜像虚空简直是完美世界。 她也想将自己的空间,也打造成完美世界,一切都按照自己所想的那样,创造自己的天地。 宗凛却沉了瞳色:“我教你?你信我吗?” “……” 秋存墨的笑眸僵住了。 这是又扯到刚才的话题了吗!? 她气咻咻的坐下,淡眸微愠:“宗凛,你一个大男人这么小气呢?都说了信你,你还生气,都说了,之前也不是不信你,只是本能反应嘛,如果换做是你的话,你也会第一个反应,觉得我真的要伤害你嘛……” “我没有生气,只是在反思自己,你不信我,自然是因为我不值得你信任,也是因为我做的不够好,”宗凛似乎真的没有生气,意味深长的一笑:“所以,我决定以后会加倍的对你好!” “你对我已经算是挺好的了,咦,好香啊,这是什么茶?”秋存墨的注意力被茶水吸引。 她从来没闻过这么香的茶水。 “都说了,是雪莲花的花茶,用的雪水,只是这血水取的是初雪,融化后沉淀杂质,再……”宗凛刚要细说,发现秋存墨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茶壶,贝齿咬着下唇,像是一只等待开吃的小软兔。 “好吧,你若是喜欢,我给你配备好了,送到你家里,省的你不会弄……” 滚茶倒入茶盅,雪白色的雾气缭绕着清脆剔透的清茶,犹如一朵白云翱翔在翠色之间。 “这茶,真的……好看。” “好看?”宗凛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评价茶水,用的是“好看”两个字。 “它的好处,可不止是香味,你喝一口,小酌一口,抿一点点,舌尖入喉,你就会感觉到与众不同……” 清冽的茶香混着花香,顺着舌尖沁入口中,秋存墨的眼眸倏然睁大,一股淡淡的黑色灵韵瞬间破体而出。 这是墨韵天骨散发的灵韵。 第76章 感觉,你在挖坑埋我 “这茶,可以提升修为?”秋存墨终于感受到了与众不同的意思。 宗凛有些小得意:“它可以帮人破开桎梏,温和无刺激,不伤人,我看你的墨韵灵气一直停在地灵阶,所以就帮你调了这杯雪花茶,喜欢吗?” 秋存墨端着茶盏,眸色怪异的看着他:“你怎么知道,我是……墨韵灵气?” 她的灵气颜色一直隐藏的很好,爆出来的都是青色灵韵的假颜色。 他怎么会知道她的墨韵灵气? “因为你是我的女人,你的一切,我自然知道!”宗凛笑着摸摸她的头,端起茶盏:“趁热喝下,让我看看你的灵韵破关,能晋几级!” 一杯热茶下去,墨韵灵气就像是打开了开关大门,顺着经脉一路飙升暴涨,很快,达到了地灵阶巅峰,破入天灵阶。 就像宗凛猜测的那样,进阶后的秋存墨并没有停下,而是一路再飙,直到飙升到天灵阶巅峰,才偃旗息鼓的停下。 “还差一点?”宗凛眉心不易察觉的沉了沉:“未破天灵阶,这可不是好事情!只怕……对手起来,会有很大麻烦了!” 一阶一重天。 只是简单的几个字,对于习武之人来说,却是天和地,生和死的区别。 秋存墨并没听到他的自言自语,她能够不费吹灰之力的破入天灵阶,已经很高兴了。 “宗凛,你这法子比我的好,还有没有这样的好茶,我没事的时候多喝喝。” 她的空间里虽然也是破关的良药,可是比这盏茶的速度要慢上太多了。 “茶水有,但不会再有这样的效果了,修炼一徒,还是需要脚踏实地,认认真真的修炼才行,实战对阵也很重要,如果不是看你最近会有麻烦,我才不会帮你破关进阶的呢!” “……我会有麻烦?”秋存墨的笑眸沉下:“我会有什么麻烦?” “兽人啊!那些兽人是你们秋家送回去的,他们要整个一清二楚,自然要找你们秋家问清楚,墨墨,不是每个宗门都讲理,都是好脾气的。” 秋存墨觉得智商有点不够了:“不是,你是什么意思?宗凛,当初是你说的,让我把他们都送回宗门的!” “是啊,是我的主意,可是如果不送回去,麻烦更大,因为秋云裳是你们秋家的人,”宗凛很是认真的凝眸:“你不会以为,别人都不知道,兽人与秋云裳有关吧!?” “……宗凛,你挖坑给我跳?” “不是挖坑,是帮你将事情的恶劣程度降到最低!”宗凛没有玩笑,严肃道:“各大宗门之中,知道兽人变化的长老都还活着,只要他们出面,很快就能追踪到你们秋家。” “……” “那时候,如果被发现你们秋家私下处理了尸体,那你们就是众矢之的,所以我才让你们把兽人的尸体送回去,又想尽办法的将归骨兽戒从你的手上取下来!” “归骨兽戒?” 秋存墨回想到了关于戒指的所有事情,理出了一条线。 “是你,你以大夫子的名义,让我来到尚书阁,进入这个镜像虚空,帮我取下了戒指……” “不是我以大夫子的名义,而是让他帮忙,”宗凛佞色,灼灼的看着她的双眼,从未有过的正色:“本来我是不打算告诉你的……归骨兽戒的主子叫印钊,魔族人,他可以操控兽人,所用的法器就是归骨兽戒!” 秋存墨想到了秋云裳。 当初她驾驭兽人的时候,似乎真的是和戒指有关。 “很多年前,兽人肆虐,人族深受其害,后来,还是人族的一些元老级别的人物看不下去了,出山联手逼退了印钊,你说,如果那些宗门元老见到你戴着这枚戒指,他们会怎么做?” “……踏平,秋家?!” “差不多!此次兽人现世,肯定会惊动他们,到那时候,必定是一场血雨腥风……墨墨,你们秋家得提前做好准备。” “……” 秋存墨遽然挑眸,看着宗凛的眼神很不对劲:“虽然你说的好像也有道理,可我怎么感觉……你是在挖坑埋我?” 如果事情真的如他所说,兽人会惊动大佬出山,那他们秋家与其被动的等着被揪出来,还不如主动示好,暂保平安。 可是,总感觉宗凛的精心算计中,透着一点点怪异的感觉。 “傻丫头,”宗凛被她的可爱模样逗的大笑,摸摸她的头:“就算我挖坑,埋的也是你二叔,不是你,毕竟,现在秋家的族长是你二叔,就算埋人,第一个埋的也是他!” 对于江湖宗门来说,秋云裳是秋家的人,秋家族长是秋二成,如果真的有人要对此事负责的话,那那个人一定是族长秋二成。 回家后,秋存墨将宗凛的话一五一十的告诉了父亲。 秋大业本来就不喜欢秋家人的见风使舵,如今听说有坑在等着族长往里跳,更加排斥,当即就告诉门房,不止是秋家的人不见,所有访客都不见。 为了清净,他后来干脆带上家人搬到了山上,深居简出的一家人在一起,倒也其乐融融。 秋存墨算准了会有一场危机莅临,日夜连轴转的窝在空间,将宗凛给她的雪茶水,兑上空间里的药草,炼制出几百枚提高灵气的丹药。 一大早,她就敲开哥哥的房门,将秋冽从被窝里拖出来。 “哥,帮我个忙。” “什么忙?”秋冽瞬间精神抖擞:“是不是山上有人欺负你?说出来,我替你打回去!” “你就不能巴望我点好?我这么人见人爱的,谁会欺负我?” “也是,你不欺负别人,别人就得烧高香了。”没了兴致,秋冽蔫了,又躺了回去:“说吧,什么忙。” “试药!” “……什么?” “试药,我刚研制出来一种药,不知道效果怎么样,我想你帮我试一试效果……” 秋冽无语:“你可真是我亲妹妹!” 试药这种危险的事,都能祸害亲哥哥! 但他是亲哥哥,被祸害了,还能怎么找呢!? 接过丹药,扔进嘴巴里,这才问:“这是什么药?” “雪花丹。” “倒是清清凉凉的,有什么作用?” “破关!” “……” 秋冽的表情突然不对了,猛地掀开被子低头看着自己,随即,就看到青韵灵气如同薄雾一般,从他身上破开。 “对,就是这个!我那天破关的时候,就是这样!” 秋冽的天资比不上妹妹,但是身强体壮,吸收丹药的速度特别快,很快就破阶冲关,高兴的拉着秋存墨,非要请她去酒楼吃饭。 第77章 老东西,事真多 秋存墨拗不过他,想着好几天没下山了,也需要买点东西,就约定了一个时辰后,偷偷溜下山。 为了方便,也怕秋家族人认出他们,她特意换了一身小厮穿的青灰色短打男装,秋冽则是一身粗布衣衫,像个随从。 两人还特地偷了一辆运柴拉菜的板车,一个驾车,一个躺在车厢里晃晃悠悠。 开始的时候还挺高兴,好玩的很,颠到后来,秋存墨躺不住了。 “硌死我了,车板太硬,路又颠簸……” “你以为是常坐的软包马车吗?还想舒服?”秋冽倒是很有兴致,扬起马鞭抽打马屁股:“咱们要去的飞云楼,可是数得上的好厨子,咱们得在中午前赶到,去的晚了,可就没有座位了!” “得得得” 几辆疾驰的快马从后面驰来,很快超过了他们,扬起的尘土呛的兄妹俩直咳嗽。 等马队过去后,兄妹来越发的灰头土脸,狼狈不堪。 “哥,说真的,我现在吃饭的好心情已经跌到冰点了……” 要不是已经快到令封城了,她真的想就此回去,舒服的洗个热水澡清爽清爽。 前些日子的兽潮过境,城门的正大门受到损坏,匠人们在加工加料的修补,所有人只能排队都一侧的角门进城。 因为角门狭小,车马走的慢,长长的进城队伍排了有上百米。 兄妹俩排到了最后面,失望的对视一眼:“完了,今天的酒估计是吃不成了。” 没多久,前面传来骚动,似乎是有人在吵架。 “哥,你在这里排队,我去前面看看。”秋存墨跳下车厢。 “墨儿,你别惹事,回来!” “我是去看热闹的,惹什么事?” 秋存墨做了个鬼脸,一溜烟的跑去前面。 角门门口,不知道哪来的一队人马,带着轿马家眷,要从角门出城。 但是这个门口只进不出,守卫们让他们转去北门出城,他们不听,非要硬闯。 双方在争执中,也不知道是谁先动的手,双方就这样打了起来。 “这是什么人家啊?敢和守卫正面硬刚?”吃瓜群众一脸好奇。 这年头,就算是秋家这样的地头蛇,也不敢在令封城里和官兵硬碰硬。 “不知道,看样子不是本地人,应该是过路,才会不知道咱们这里的规矩。” 马队的人穿着青灰色的短打装扮,看衣服的样式,不像是大西洲的人,他们每个人的头上都带着一定银冠,银冠上挑着一根银色羽毛。 “银冠白羽,平遥洲的赵氏一族的标志服侍,你们这都不知道?”有人点名了人马的身份。 “赵氏一家来咱们大西洲做什么?看样子还是拖家带口的!” “你管那么宽呢?!看你的热闹吧!” “……” 守卫们开始的还算克制,一边尽量的避让,一边和赵氏族人讲道理,还表示愿意给他们引路,送他们去北城。 可是赵家人是越打越上头,完全不理睬他们,只是一味的暴力推搡。 秋存墨看了一眼城墙:“苍山少将军不在吧?” “肯定不在啊,要不然,以少将军的暴脾气,估计忍不了。” “今天城门谁值勤?” “好像是个副将,秋家的那个副将,叫秋易生。” 秋存墨听父亲提过秋易生。 他不是秋家的血脉,是秋家收养的孤儿,因此被秋家排斥在外,没机会接触秋家的资源,他因此投军,投到了苍山父亲门下,跟着苍山东征西战,为自己挣下了副将的功名。 “住手,你们打什么,住手!” 呵斥声中,秋易生带着一队人马冲过来,挥剑提身,打散了双方,立于中间,虎目圆睁的凝视着赵氏一族。 “这是大西洲,不是你们平遥洲,在我大西洲的境内,还请诸位遵守我们的规矩,此门只进不出,诸位要走,请走北城门,孙队长,你护送他们去北城门!” “我们要是不走呢!”男人懒洋洋的声音从马车里传来。 秋存墨心下一颤:……这声音好耳熟。 秋易生皱了皱眉头,看着最大的那辆马车:“阁下是谁?” “这位是我们赵家的二公子,赵凌云!” 赵凌云?! 秋存墨突然想起来了,就是那个在白宝斋摔死婢女的公子哥,赵凌云。 车帘掀起,一身华丽衣衫的赵凌云歪在马车里,身后是几名衣衫暴露的女子,几个人无视众人的目光,依旧暧昧的偎依在一起。 倒是秋易生,很是尴尬的转过头:“赵公子,麻烦你带着你的人,跟着我的人出城!” “本公子说的话你听不懂吗?”赵凌云来了脾气,很是不高兴的皱起眉头:“我们这么多的马车家眷,走路不容易,你只要让这些贱民稍微的让一下,我们就出去了,何必还要麻烦的多绕半座城?” “没有规矩不成方圆,这是我们大西洲的规矩!” “呵,那就没办法了!”赵凌云不屑的一声冷笑:“那本公子就在这里陪你们耗上了!你们都给我听好了,谁要是敢退缩避让,丢了赵氏一族的颜面,本公子扒了他的皮!” “咳咳!” 带着痰鸣的咳嗽声从后面的马车里传来。 随即,一道若有似无的沙哑声音传了出来:“事关重大,不可多生枝节,要是宝物出了差错,你我都负担不起!” 秋存墨凝眸看向众人,发现大家神色坦然,好像除了她以外,都没听到这个声音。 而赵凌云显然听到了,表情一僵,没了之前的跋扈嚣张,不高兴的摆摆手:“算了,看你们那么为难的份上,本公子大人不记小人过,就从北城走,免得你们说我们赵家仗势欺人!” 赵家车队很快掉头,向着北城门走去。 秋存墨找了个孩子,让他去找秋冽,给他带句话,就说自己有事,先行一步。 转身辗转,跟上赵凌云的马车。 咳嗽声是从一个盖着黑布的马车里传来的,黑布遮的严严实实,不仔细看的话,还以为是一具大号棺材。 马车一路过北城门,绕了一圈,又拐向了东南方,天擦黑的时候,在一片树林间安营扎寨,埋锅做饭。 “二公子,马老说要见您。”小厮小心的敲了敲赵凌云的车窗。 赵凌云正抱着美人要乘车入巷,闻言顿时没了兴致,很是扫兴的甩开女人:“老东西,事真多!” /134//.html 第78章 这是要甩黑锅吗? “二公子,那老头到底是什么人呢?您干嘛事事都要听他的?” “美人,男人的事情你别问,问多了,小心没命!” 赵凌云知道规矩,推开女人跳下车,整理了衣衫后,慢悠悠的走向黑布马车。 挥手喝走车夫,歪身坐在车辕上,吊儿郎当:“马老,有何吩咐?” “赵公子,你怎么玩我都不管,但是你不能惹事上身……” “我惹什么事了?” “咱们只是过境大西洲,你却和大西洲的兵卫缠上!” “他们啊?”赵凌云不屑的啐了一口:“不过就是几个士兵而已。” “士兵?他们代表的是大西洲的全部兵力,如果真的动起手来……” “动手怕什么?咱们赵家还怕他们一个小小的城中军吗?” “你不怕是,也不怕耽误事吗?” “……” “如果你能承担所有后果,那你想怎么做,我不拦你!” “……” “赵公子,你的任务就是掩护我,所以,我希望你低调些,别把麻烦引过来……” “……” 远处。 秋存墨藏在树桠后,屏气静息的释放精神力,尽可能的窃听他们的对话。 可惜,距离太远,就算她再怎么抓取,也只是听了个大概。 蓦地。 一道灵识掠过她的藏身处,她心念一动,连忙遁如空间。 很快,几个身影无声的落在她之前的地方。 “人呢?” “奇怪,刚才明明在的!” “难道是错觉吗?” “……” 空间里,秋存墨也很诧异:“是他们?” 竟然是白天马路上,喷了他们兄妹俩一脸灰尘的那队人马。 “不管了,没人正好,省的打草惊蛇了!”为首的男人蹲下身,用一块黑布蒙了脸:“马峰那个老家伙鸡贼的很,咱们切记不可暴露宗门的功法。” “金堂主,你只管放心,你吩咐的事情,咱们暗中已经练习很久了,不会出差错的!” “好,听我号令,等他们吃完饭,休息时,咱们就行动!东西一到手,立即撤!” “明白!” 秋存墨挑选的藏身处,视野很好,完全将营地尽收眼底。 他们就此藏下身,一动不动。 秋存墨隐匿在空间里,吃着茶水点心,坐等看戏。 很快,夜幕降临。 喧闹的营地渐渐归于沉寂。 估计众人都睡着了,金堂主一挥手,带着手下围上去。 只是…… “嗯,公子,轻点,呀……” “不要这样嘛,这样很累的……” “人家想这样,不想那样嘛……” “……” 软语呢喃的声音从马车里传来,随即就是马车的震动。 几个大男人瞬间像是被钉子钉住了脚,不由自主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马车。 男人,果然都是色心在上。 都搞偷袭了,最关心的还是这种事。 好在,金堂主最先反应过来,立即冲着所有人挥挥手,示意他们继续行动,又恶狠狠的瞪了眼马车以示抗议,摸向黑布马车。 前面探路的人贴着马车,仔细的听了听,没有听到动静,立即冲着伙伴招招手,几个人十分默契的抽出兵器,从四周刺进马车。的也是无声的鲜血。 血腥味中,他们的脸色却不好。 “怎么没动静?” “不好!” “中埋伏了!” 以马蜂的修为,他们偷袭能成功就算不错了,怎么可能这么一动不动的任何他们屠杀? 有人掀开了黑布,只看到一个年轻的小厮尸体,根本就没有马峰和宝物。 “哈哈,姓金的,你可真是锲而不舍啊,又被你给追上了!” 随着笑声,无数的火把从周围点起。 一名干瘪瘦削的白发老头站在火光中,阴森森的眼睛里透着杀意。 “马峰,你知道我们要来?!” “早就知道你们会追上,只是没想到这么慢!”马峰嘿嘿笑着,反手指向后背:“东西在这里,想要,就来拿!” 既然被戳穿了身份,金堂主也不废话:“兄弟们,死活不论,夺宝为上,上!” 马峰也是冷笑着挥手:“杀了他们!” 双方都不再废话,吼叫着杀到一处,马峰则趁机躲到后方,避开锋芒。 “大半夜的都不能让人好好的尽尽兴吗?!”赵凌云提着裤子,从马车上骂骂咧咧的下来,与马峰撞了个对面。 透过车帘的缝隙,可以清晰的看到里面的春光。 马峰瞄了眼,不由咋舌:“到底是年轻人,真好!” 这小子是见天的春风得意,正常人早就被榨干了,他却夜夜做新郎。 赵凌云系好裤腰带:“本公子说过了,这里面的姑娘,老爷子你看上哪个就要哪个,毕竟临出门前,我爹交代了,一切听您吩咐,可是这一路上,您都是不近女色,我请您玩您都不玩。” 车帘掀起一角,一张国色天香的脸蛋露出来,酥¥%胸半果,娇滴滴道:“二公子,您还来不来嘛……” 软语低喃,挠人心肝。 即便在这个杀戮血腥的夜里,依旧能勾住男人的心魂。 马峰刹那的失了神,下死眼盯着某个地方,咽了咽口水。 赵凌云读懂了他的心思,立即示意:“要不,马老你上去歇一会?反正他们且得打一会,您也没别的地方可去!” “这,不合适吧?毕竟她是你的……” “这有什么不合适的?我的女人,马老您什么时候想要,什么时候要!” 赵凌云一个眼色,娇滴滴的女子立即伸出嫩藕似的手臂,娇媚的勾勾手指:“来嘛?” 任何一个男人见到这样的尤¥%物,估计都受不了诱34惑。 马峰看了眼那边的乱斗,估计还得等一会才能拿下金堂主他们,也就不客气的钻进马车。 只是。 马车里并没有想象中的温香软玉,美人投怀送抱,反倒是一片漆黑。 “不好!”马峰遽然反应过来,连忙转身要走,却“砰”的一声撞到一个栏杆。 仔细看去,他竟然被困在了笼子里。 笼子外面,赵凌云撕下面具,露出一张女人的脸:“马峰,好久不见了!” “你是……你们是女王蜂的人!?”马峰脸色大变:“赵凌云呢?!他和你们是一伙的?” “我们女王蜂只要女人,赵凌云那个小淫¥%虫也配入我们女王蜂!?” 女人将几个钩子勾住铁笼,吹了一声口哨。 黑暗中立即有人将人和笼子一起拉走了。 女人看了一眼还在打斗的男人们,冷笑着走进树林,消失不见。 秋存墨吐出瓜子壳:“螳螂捕蝉,女王蜂在后!今晚上这戏热闹!” 女王蜂的名声她听过,据说是一群受到家暴,欺凌,无家可归的女人组成的帮派,全员女人,互相扶持,凭本事在这个男人为尊的世界混饭吃。 就冲这一点,秋存墨就敬佩她们。 很快,金堂主他们也发现了马峰不见了踪迹,赵凌云的马车和人也都不见了。 双方默契的收了手,立即循着痕迹找去,很快有人出声。 “找到抓钩和绳子……抓钩上面有篆印,咦,是个秋字,这是令封城秋家的东西……” 秋存墨差点被瓜子壳卡住:……放屁,除了她这个秋家人,现场哪还有秋家? 但是他们知道的抓钩上,却是篆刻着秋季印记。 ——难道,是女王蜂的人栽赃陷害,将黑锅甩给秋家? /134//.html 第79章 她杀人,我偿命,有事冲我来 秋冽从小娃娃的口中听到了妹妹的口信,感觉事情不妙。 能惊动秋存墨跟踪的事情,只怕不妙。 况且,以她的脾气,搞不好就会出手,再惹出不必要的麻烦。 在此之前,父亲一再叮嘱,他们一家人最近要低调行事,如今妹妹一走,只怕又要惹事端。 想到这里,也顾不上吃饭了,急匆匆的转回灵猫山,将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父亲。 秋大业倒没有他那样的焦虑:“放心,你妹妹不是吃亏的人,也不是傻子,没有必要的事情,她不会出手的,更不会给咱们家惹麻烦。” 话是这么说,可是得知秋存墨一夜未归时,他也忍不住叫来降亥,让他出去打听一下,看看哪里有不对劲的消息,及时来回。 可是很快,降亥就气喘吁吁的跑回来了:“好多人上山了,看样子不像好事,哦,对了,领头的是二爷。” “他来做什么!?” 秋大业直觉不妙,立即带人峡谷的密道入口封起来,带着人迎接秋二成。 秋二成的身后跟了不少人,各种服饰的都有,看样子来者不善。 他淡然一笑:“二弟,怎么有时间带人上我这座荒山?” “秋存墨呢?” “她贪玩,不在家,诸位有事?” “秋存墨是你女儿?”一名男子走出人群,肆无忌惮的扫视秋大业:“她在哪?” “我说了,她贪玩,不在家,诸位若是有事,可以和我说,我和她爹,任何事情我都可以处理!”秋大业还是不卑不亢。 男人扔下一个抓钩:“昨晚上她擅闯我们营地,抢走了一个人,只要她把人交出来,我们就不为难你们!” 秋大业没有表态。 抢人这种事,是秋存墨的风格。 但是她不会无缘无故的出手,此事必定有原因。 女儿没回来,他这个做父亲的必须为她挺住。 当下,淡然一笑:“不知道诸位有什么证据,证明我女儿抢了你们人,抢的又是什么人呢?” “大哥,别问太多,问的多了,对你没好处!”秋二成沉了脸色:“你只管将秋存墨交出来,此事就算了结了。” 秋大业不友善的挖了他一眼:“我说过,我女儿的事情,就是我的事,如果事情真的是她做的,那任何事情,都由我这个当爹的处理!” “他们是赵氏一族和风云堂的人,大哥,你承担不起的,还是把秋存墨交出来吧……” “哪怕是抵命也是我来!秋二成,你听不懂人话吗!?”秋大业动了肝火,阴森森的怒吼:“墨儿是你的至亲,你就这么盼着她出事吗!?” “秋大业,你少血口喷人……” “住口!”一名中年男子走出来,大声喝住了两人:“你们家的恩怨情仇我们没兴趣,秋大业,在下赵氏一族的掌事赵飞奇,这位是风云堂的金堂主……” 秋大业冷冷的看着他们,并没有动容。 “我们家的二公子赵凌云,和族里的一位贵客都不见了,证据证明此事和你们家秋存墨有关,只要你将人交出来,我们询问清楚就可以了,如果事情与她无关,我们定不为难!” “再说一遍,我女儿的事,就是我的事,她杀人,我偿命,有什么冲我来!”秋大业没好气的怼回去。 “那就别怪我们动手了!” 赵氏一族的人早就等着了,听到命令,立即冲上去,风云堂的人紧随其后,生怕被赵家先找到人,至于秋二成带来的侍卫,也起哄架秧子的冲上去,唯恐天下不乱的横冲直闯。 秋大业生怕他们发现密道入口,立即命人拦下他们。 可这样一来,更让所有人误以为他在袒护秋存墨,双方大战一触即发,很快混战到一起。 但是赵氏一族和风云堂的战斗力,明显碾压秋大业等人,再加上人数悬殊,没几个回合,秋家兵卫只有挨打的份了。 就连秋大业,也被金堂主一个人碾压着打。 秋二成趁机带着赵飞奇一众人散开寻找:“他们家就住在山上,肯定藏在某个地方,只要知道那个地方,就能找到那个死丫头!” 这可是名正言顺的“借刀杀人”!! 他做梦都梦不到的好契机! 只要借赵氏一族和风云堂的人除掉秋存墨,他秋二成在风云庄的地位就没人再能撼动。 恰好此时,秋冽听说了父亲被袭的事情,正带着人出来帮忙。 打开密道的一瞬间,好巧不巧的对上了秋二成的视线。 “二叔?” “密道!?”秋二成一愣神之后,立即高声大吼:“这里,密道的入口在这里!” 秋冽起腿就是一脚。 “砰!” 秋二成被踢中正心口,“噗”的喷出一口血,仰面摔飞,一口气没上来,脸色惨白的抽抽着。 秋冽还要补上一脚,风云堂的人却冲了过来,金堂主一拳头接下秋冽灵气。 双方接手,都同时一惊。 “看不出来,你年纪轻轻的,竟然破入了地灵阶巅峰!” “比不上你的天灵阶!”秋冽不敢大意,暗中蓄力。 就算步入地灵阶巅峰,可是面对天灵阶,也是天上地下的差别。 就算他全力以赴,都不见得能有胜算。 “年轻人,我这个人比较惜才,看你是可塑之才,不如你入我风云堂,如何!?” “多谢抬举,我秋冽没那个资格!”秋冽看到了远处的父亲,眯了眯眼睛。 秋大业在赵氏一族的围攻下,已经落入了下风。 “秋冽?你是秋存墨的哥哥?”金堂主遗憾的摇摇头:“那可真是可惜了!” “……什么?” “可惜,一颗新星,今天要陨落了!”金堂主倏然出手,毫无预兆的打向秋冽。 赵二成趁此机会爬起身,揉着心口吐出一大口淤血:“来人,那边,密道入口,冲进去,都给我冲进去,秋存墨肯定藏在里面……” 秋大业和秋冽同时变了脸色。 秋存墨虽然不在,可是秋池和盛瑛凤和那些死士都在。 一旦他们闯进去,那他们家的这点秘密就保不住了。 可是他们父子俩都被牵制着,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顺着入口进入甬道。 秋二成猜到灵猫山会有猫腻,但是做梦都没想到,秋大业竟然在这里建造了秘密家园。 看着印入眼帘的世外桃源,他心口的痛感更深了:“怪不得老大愿意舍了族长之位,原来,是另有乾坤!妈的,怎么好事都让他给遇上了,我怎么就没这么好的命呢!” 不过,不要紧,现在都是他的了! 一声令下,众人如同蝗虫过境,冲下崖道。 /134//.html 第80章 敢闯我家,我弄死他们 秋池和母亲一直守在家门口。 父亲和哥哥先后离开,他们就猜到了事情不简单。 果不其然,没多久,就见到秋二成带人冲进来,黑压压的,大有将他们家抄底的势头。 秋池小身子骨一震,捏着小拳头笑起来:“敢闯我家,我弄死他们……” “你给我站住!”盛瑛凤连忙拽住他:“忘记你爹和哥哥姐姐的交代了?!” 秋池骨子里的兽血根本就没解决,他们谁都不确定他什么时候就会变身兽人。 一家人商议着无论如何,都得保住小家伙的秘密。 如今有外人闯入,盛瑛凤怕他被刺激到,再激起兽血,所以让人将他给带走。 “徐嬷嬷,把小少爷带进密室,没有我的命令,不许放他出来。” “娘,你说什么呢?”秋池一脸懵:“现在有外敌入侵,你为什么要关我?” “什么外敌?胡说八道,那是你二叔!” 盛瑛凤冲着嬷嬷丢了个眼色,让人将他给拖进密室,整理好衣服后,亲自迎出来。 “主母,小心点,看样子,秋二成是来者不善呢!”其他人紧跟在后。 “我以礼待之,总不会错的!”盛瑛凤低语:“你们都给我站在这里,不许擅自行动,我自己去会他。” “主母……” “都站着别动,我一个弱女子,他不能把我怎么样的!” 盛瑛凤不想给秋二成逼人的气势,让所有的死士都留在峡谷下,自己则走向山道迎接。 等他走近了,笑着打招呼:“二弟。” “老贱¥%货!!”秋二成上来就是一脚,正中盛瑛凤的心口,将她踢翻在地:“你的贱种儿子踢我,老子这一脚是踢回来。” 怒骂着,又是一脚踢在盛瑛凤的脸上,踢的口鼻出血。 “这一脚,是利息……” 说着,又连续踢了她好几脚。 “这几脚,是另外送给你的,老贱#¥%货,生的小贱#¥人,竟然敢欺负我……” 秋家那几个老小他打不过,但是一个弱女子他还是想怎么收拾就怎么收拾的。 谁都没想到,秋二成竟然没不讲武德,一句话不说就动手,而且面对软弱的弱女子,竟然能连环爆打。 “主母……” 等秋家的那些死士冲过来时,盛瑛凤已经被打到浑身是血,昏迷不醒。 “秋二成!” “敢伤我家主母!” “找死!” “……” 孰知,秋二成看着他们,也像是看着一群白痴:“不过就是一群狗奴才而已,还想杀我?” 脸色一沉,大手一挥,狞笑道:“把这些家伙都收拾了,死活不论!” 他带来的侍卫,都是秋家的好手,但是死士们也是训练多时,双方打在一起,一时间难分上下。 秋二成抽出几个心腹,叮嘱他们去找秋存墨:“刚才秋池那个小崽子还在这里,一转眼的功夫就不见了,肯定是藏起来,你们去找找看,找到秋池那个小东西,趁着赵家人和风云堂的人都在,咱们正好将这里一锅端了!” 先收了这个灵猫山,再去收大青山,到时候都是他的! 众人搜了一圈,什么都没找到,面面相觑的回来复命。 秋二成听的大骂:“没有用的蠢东西,让你们找个密室而已,竟然找不到,那么大的大活人,还能找不到吗?” 转身,揪住盛瑛凤的头发,用凉水泼醒。 “老贱¥%货,说,密室在哪?” “……” 盛瑛凤刚从昏迷中醒来,浑身都疼的要死,还没搞清楚什么状况,就又被秋二成一顿毒打。 “秋二成,我是,是你大嫂……” “老贱¥%货,你带着野种进我家门,还生下小野种抢我的位子,也配做我大嫂?老子看你不爽很久了!” 秋二成最讨厌看到大哥大嫂秀恩爱。 明明是一个二嫁的女人,每天打一顿才对,凭什么就勾搭的秋大业宠爱不断,还生下一个儿子呢!? “不就是仗着这张老脸有几分姿色吗?”秋二成抓起一块碎瓷片,抵在盛瑛凤的脸上:“要是老子刮花你的脸,秋大业还会宠你吗?” “二弟,你……啊……” 秋二成真的划了下去,在盛瑛凤的脸上拉出一道血口,鲜血汩汩,她又疼又惊惧的挣扎,却被秋二成一巴掌扇到地上,膝盖狠狠压在她的心口。 “说,密室在哪!?” “哈哈,哈哈,”盛瑛凤重伤在身,反倒不哭,而是大笑起来:“秋二成,你现在伤我的这些,我的夫君,我的儿子,我的女儿……他们会一点一点的替我讨回来!” “老贱%#货,你……” 秋二成又要用蛮力,陡然听到一声尖叫:“娘……” 随即,一个血红着眼睛的小人冲过来,撞的他又是一口老血吐出来。 “魔童……” “是秋池!” “见鬼!” “……” 跟着秋二成的几个心腹吓的连连后退。 变了身的秋池像是一个吃人的小怪物,猩红的眼睛怒视着所有人,龇牙咧嘴的要将他们都吃掉。 秋二成疼的要死,却还是忍不住哈哈大笑:“小怪物,终于把你逼出来,快,金堂主,快来这边,快看,我没有骗你们……” 他一边命人去叫金堂主,一边吼叫着爬起身:“你们还愣着做什么?动手,抓他!” 一张巨网兜头落下,将秋池和盛瑛凤都笼了起来,绳索一紧,母子二人立即被拖走。 秋池怪叫着撕扯巨网,却怎么都撕不开。 秋二成得意的哈哈大笑:“小怪物,想不到吧,这个网子是为你特质的!” 秋池的魔童本性让他十分忌惮,所以早就准备好了应对的武器装备,这一次正好用上了。 说实话,要是没有这些东西,他还不敢来呢! “现在,就等你那个小贱%¥人的姐姐自投罗网了!!” 为了这个局,他可是费尽心机。 如今万事俱备,只欠秋存墨了! —— 秋存墨一路潜行,顺着地上的拖拽痕迹跟在女王蜂的身后。 她倒是要看看,这件事是怎么和秋家扯上关系的! 女王蜂的那几个姑娘,抬着捆成粽子的马峰来到岔路口,从林间拉出藏好的马车,扯上有一个铁笼,将他扔了进去。 突然,为首的姑娘转身看着身后,神色大变,甩手就是一把飞刀,直冲秋存墨的藏身地。 被发现了,秋存墨也不再隐藏,掠身而立:“几位姐姐,别误会,我就是路过的!” “你是谁?为什么跟着我们?”女子蹙眉:“看你这样子,不像赵家,也不是风云堂的人!” “我是秋家的!” “什么?什么秋家?”女子越发不解。 但是她身后的一个姑娘倒吸一口气,似乎是认出了秋存墨,脚步往后退了退。 “姐姐不知道秋家吗?”秋存墨粲眸笑:“既然连秋家都不知道,为什么所用的抓钩会是秋家的,还故意遗留在那里,让赵氏一族的人找到?” “姑娘,你在说什么?我们用的东西都是我们自己,什么秋家不秋家的?!还有,你说那边的现场……我们留下了东西?!” 为首的女子脸色一变,看向身后姐妹:“是谁不小心,丢了东西?” “青姐,没有,我们的东西都在,绝对没有落下!”一个姑娘指向腰间的褡裢。 “那就是有人故意留下了!?”秋存墨若有所思的看着那个小动作的女子,眼神锐冷:“你为什么要留下秋家的东西,故意将他们引向秋家呢!?” 她的手虚空一握,精神力爆发,瞬间扯掉了那女子的蒙面黑布。 “秋媚儿!?” 竟然是秋文山的女儿,秋媚儿! /134//.html 第81章 我是被冤枉的 秋媚儿下意识的捂住自己的脸,惊恐的往后退:“青姐,青姐,就是她,就是她杀了我爹,毁了我全家……” “是她?”桂青疑惑的打量了一下秋存墨:“程美,你不是说,毁你全家的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女人吗?” 秋存墨乖巧的露齿一笑:“姐姐别误会,我就是个女的,但不是杀人不眨眼,也没杀她爹,更没毁了她全家,还有,姐姐,她不姓程,不叫程美,她姓秋,名秋媚儿,是风云庄秋家三房的大小姐,我的堂妹,秋媚儿……” 几个姑娘的眼神瞬间微妙起来,都意识到了什么,纷纷看向秋媚儿。 桂青的脸色更难看:“程美,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是啊,堂妹,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秋存墨粲眸依旧:“如今我就在这里,有什么话咱们当面对质,免得几位姐姐被你利用了,还不知道!” 不得不说,“利用”两个字,像是在她们的心上戳了一刀。 桂青瞪了眼秋存墨,显然不是太信任她:“程美,念在我们并肩作战的份上,我给你一次解释的机会,如果她真是该死的那个女子,我们帮你杀了她!” “青姐,你信我,她最会的就是蛊惑人心,颠倒黑白,她利用兽潮来袭,杀了我爹,还将我们孤儿寡母的赶出秋家,流落街头,要不是你们,我们孤儿寡母的早就饿死冻死了……”秋媚儿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 桂青沉了脸色:“她说的是真的吗?” “当然不是!我根本就没杀她爹,兽潮过境以后,我们也根本没见过面,而且,我们一家人也搬进了灵猫山,并不在风云庄,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如今的秋家族长是我们二叔,不是我爹,所以说,就算他们三房被逐出家门,也和我无关!” “你说的这些,可有证据?” “没有!” “没有证据,我如何信你?” “……她说的我杀了她爹,把他们一家赶尽杀绝,可有证据?” 桂青犹豫了一下:“……没有!” “大家都是各凭一张嘴说话,为什么她说的你们信,不要证据,我说的就要证据了?” “……” 秋媚儿立即跳出来:“青姐,是我给你们赵氏一族过境的消息,也是我带你们在这里埋伏,帮你们抓到马峰的,这就是我的诚意,我的证据!” 这么一说,桂青的神色变化了些。 的确。 她们女王蜂跟踪马峰很久了,可是一直没有他的下落。 要不是秋媚儿及时给出消息,献计献策,他们也不会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抓到马峰。 “不管你说的是真是假,我们暂且信你!”桂青沉了气息,冷冷的盯着秋存墨:“至于你,既然是我们姐妹的仇人,就是我们女王蜂的仇人!姐妹们……” “在!” “杀了她,给程美妹妹报仇!” “杀!” 秋存墨:“……” 还带这样的?! 几个姑娘蓦翻身而起,各执兵器杀向秋存墨。 秋媚儿及时提醒:“大家小心,她又阴又坏,修为也高,姐妹们不要被她伤了……” 说话间,几个姑娘的长剑到了近前,秋存墨暗骂一声,连忙避让闪躲,可是姑娘们配合默契,转眼就封住了她的退路,处处杀招。 秋存墨见招拆招,步步后退,急的大叫:“姐姐,你们是被她利用了!我真的没杀她爹……” 但是回答她的,是更加凌厉的剑势。 没办法,她只能虚晃一招,撞开拦路的姑娘飞身跃起,刚飞了没多远,后背传来疾风。 “噗嗤!” 长剑刺穿她的左肩,痛的她大叫一声跌落下来,随即被几把长剑锁了咽喉,吓的一动不敢动。 “姐姐姐姐,剑下留人,我,我真的是被冤枉的……” “青姐,别听她废话,她最会蛊惑人心了。”秋媚儿挑了一块破布,将秋存墨的嘴巴塞上:“要我说,杀了她一了百了,免得夜长梦多!” “我们女王蜂不杀女人!”桂青冷眼斜睨她一眼,收了剑:“把她捆起来,带回去,听大姐发落!” 秋存墨被捆了手脚,塞进马峰的笼子,一并上路。 马峰静静的坐着,并没有当囚犯的紧张感,一双眼睛反倒是上上下下的打量秋存墨,眼神颇为猥琐。 秋存墨则意味深长的对视着他,眼角微挑,似笑非笑。 押解的路上,秋媚儿走过检查绳索,生怕捆的不结实,再让她跑了。 最后,秋存墨还是忍不住,蹭下了塞嘴巴的布:“我又不跑,你至于来来回回的盯着我看吗?” “你的能耐我比她们清楚!”秋媚儿警觉的盯着桂青的背影,压低声音:“她们信你是不敌被抓住的,我才不信呢,你肯定在搞什么阴谋诡计,我当然得好好的看着你!” 秋存墨歪在笼子上,哀怨的长叹:“秋媚儿,你既然这么聪明,知道如果我要逃的话,这个笼子拦不住我,为什么你还要配合我演戏?” “哼,因为时候未到!”秋媚儿阴阴的一声坏笑:“等时间一到,你后悔都晚了!” “……什么时间?” “你家破人亡的时间!” “……” 秋存墨的笑眸沉了下。 秋媚儿说话的时候,眼神阴狠的可怕,不像是在说狠话,而是真的有什么事情。 她眼眸急转,迅速将所有的事情连续起来,在脑海里仔细盘算。 秋媚儿以为她怕了,立即笑道:“怎么,你也害怕家破人亡?哈哈,秋存墨,我实话告诉你吧,就算你现在回去也晚了,你就等着给他们收尸吧!” “……抓钩,那个抓钩!那个抓钩是你留下的!?是为了将……赵氏一族和那个姓金的,给引到我们家?!” “哈哈,我就说你聪明,肯定会猜得到,不错!”秋媚儿此时万分得意,哈哈大笑:“但是你现在猜到了又怎么样?晚了,现在我二叔应该已经带着他们杀到灵猫山了……” 秋存墨如同五雷轰顶,一瞬的僵住了。 “傻了吧?哈哈哈,就喜欢看你这种自作聪明,却被聪明误的样子!!你以为我为什么会在这里,为什么会引着女王蜂的人找到这个老东西?!” “……” “因为这是我和二叔联手设下的一个局!!” “……” “马峰身上有几条人命,女王蜂的人早就想想抓他,我就趁着被她们搭救,报救命之恩的契机,帮他们抓到马峰,同时,也将秋家的抓钩留在现场!” “……” “只要赵氏一族的人拿到抓钩,找到赵家,二叔就会把他们引到灵猫山……接下来,就是借刀杀人了!” 第82章 真的,家破人亡了 秋媚儿越说越得意,竟然笑出声,惹的前面的桂青转身看了几眼,皱了皱眉头,但也没说什么。 秋存墨敛眸,杀人的气息爆出来:“所以说,就算我现在回去,一切……也已经开始了,是吗?” “秋存墨,要是你速度快一点,现在回去的话,说不定还能留他们一条全尸呢!哈哈……” “你还,真是,该死!” 秋存墨蓦然抬眸,眼尾刃出杀戾的光。 精神力在这一瞬彻底爆发,犹如泰山压顶般碾压在秋媚儿身上。 秋媚儿的眼神刹那的惊恐,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睛。 重压之下,她已经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就连惨叫都不行。 很快,她的眼睛开始充血,口鼻耳朵也汩汩的往外冒血。 同一个笼子的马峰立即坐直了脊背:……好强的压迫感! 最重要的是,这种压迫感还不是加注在他身上,他仅仅是感知到了而已。 所有的压力,都在秋媚儿身上,他甚至于清晰看到她脸上的五官被挤兑到变形,骨头都清晰“咔咔”碾碎。 ——她是怎么做到,将所有的压力加压在一个人的身上,而周围的人不受波及的!? 这需要极强的掌控力,否则绝对不能精准拿捏!! 这个姑娘……惹不起!! 想到这里,他连忙很是自觉的往角落里缩了缩,尽可能的让自己看上去不存在,免得被秋存墨一并处理了。 此时的秋存墨,完全没有多余的心思管他的死活。 再以绝对的杀伤力将秋媚儿骨头碾碎之后, 精神力一松,秋媚儿的尸体“啪叽”一声,以怪异的姿势掉到地上。 “怎么回事?” 姑娘们意识到不对劲,连忙上前,却听到了“嘭”的一声巨响,没等她们反应过来,牢笼应声而碎,秋存墨衣衫的迎风而立。 桂青等人如临大敌,连忙执剑对阵。 可是秋存墨看都没看他们一眼,飞身上马,斩断车辕,策马狂奔而去。 她直奔灵猫山,心中祈祷着秋媚儿是在信口雌黄,是在骗她。 可是,当冒着浓烟的灵猫山印入眼帘的时候,她的心还是颤了颤。 “不!” 灵猫山的山脚下,血流成河。 不管老弱妇孺都倒在了血泊里。 “爹,娘,哥哥,弟弟……” 秋存墨飞身下马,向着山顶狂奔,很快听到了打打杀杀的声音。 山顶上,秋大业被赵氏族人死死缠住,完全被碾压着打,秋冽也被风云堂的人打的没有还手之力,只能狼狈的被动挨打,两个人全都伤痕累累。 “爹,哥哥!” 斩神刀在那一刻破空而出,如同鬼神出关,如入无人之地的杀出一条血路。 秋大业的长戟已经卷了刃,正在拼命的扛住十多个人的剑刃加压,“砰”的一声跪在地上,长戟压在肩上,要不是低头低的快,脑袋早就被开瓢了。 陡然间,听到有惨叫声传来。 所有人都下意识的转头看去,却都只看到一道寒光闪过,随即视线就变了方向。 他们几个围攻秋大业的人,尽数被斩神刀斩断脑袋,眼睛最后所看到的,都只是他们的无头尸。 秋大业感觉身上一松,懵逼抬头时,看到了旋飞的斩神刀。 “这刀……” 好眼熟?? 好像是…… 女儿的?? 墨儿? 难道是她来了!? 秋大业精神一震,连忙抓头看去。 果然,秋存墨一身血衣,杀红了眼一般从人群中飞奔而过。 所过之处,人们尽皆丧命。 没人看到她是怎么出手的,只是惊惧的看到她如同杀神,肆意的收割着所有人的生命。 抬手一挥间,精神力爆发,席卷着血腥味扫掠向秋冽,如同秋风扫落叶,将他身边的人尽皆扫开,再双手一握,那些还在倒飞出去的人,全都被爆了头。 秋冽得以喘息,精疲力竭的跪在地上:“娘,娘还在里面,风云堂,秋二成……都在,快,快去救娘和弟弟……” 他们被赵氏一族的风云堂缠的脱不开身,只能将希望寄托在里面的死士身上。 希望他们能撑住,能保护盛瑛凤和秋池。 立于甬道的断崖边,秋存墨一眼就看到了血人一般的母亲。 母亲躺在地上生死不知,也没人看管,所有人都聚集在不远处,嬉笑的逗着被锁住秋池。 秋池的脖子上拴着手臂粗的铁链,小小稚嫩的身子根本扛不住铁链的重压,随着他疯狂的嘶吼挣扎,皮肉被磨的血肉模糊。 而更远的地方,秋二成和金堂主等人在清点死士的尸体,更有一些人从屋子里疯狂的搬运金银珠宝,哄抢那些之前的东西。 好好的家,彻底被毁了。 ——家破人亡!! 秋存墨的脑海里闪过这四个字! 秋媚儿没有骗她! 真的! 真是家破人亡了!! 斩神刀呼啸着从空中杀出去,锐冷的呼啸声惊醒了所有人。 众人转身看去,都看到了立于崖顶的秋存墨。 “那是?” “秋存墨!!” “她怎么来了?” “外面的人呢?都是死人吗?怎么没拦住她!?” “……” 众人的疑惑声中,斩神刀已经杀到了近前。 有人连忙抽剑相扛,可是没等剑出鞘,已经连人带剑被斩成了两段。 “噗嗤!” “噗嗤!” “噗嗤!” “……” 鲜血喷溅的声音中,无数人的性命被斩神刀收割。 秋存墨没有走山道,而是借着精神力凌空飞起,如同虚空踏步一般,从空中一步一步的走过来。 这惊奇诡异的一幕,连金堂主都被震慑住了。 “怎么可能?!” 这种凌空踏步的身法,连他这个天灵阶都做到。 一个黄毛丫头,怎么可能轻松驾驭?! 而更让她惊骇的,是斩神刀上的气息。 那是…… “魔,魔器??那是魔族锻造的兵器!?但是,驾驭它的,又不是魔气……” 晋为天灵阶的人,可以精准的分辨灵气和魔气的不同。 “我说金堂主,你现在还管她是什么气?再不出手的话,咱们俩都要断气了!”秋二成急的在一边跳脚。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可以说都在他的计划之中。 只要风云堂和赵氏一族的人联手,将秋存墨给杀了,那一切的一切也就结束了! 秋存墨杀掉了戏耍秋池的人,“叮”的一声斩断了他脖子上铁链。 “吼!”小池扯着嗓子爆出愤怒的嘶吼。 “小池,过来!” 秋存墨一步步的走到母亲身边,精神力探出,迅速扫描一遍,确定母亲只是昏迷,没有性命之忧,这才松了一口气,取出一把丹药给母亲喂下,又取了丹药给秋池。 “吃三粒,坐下调息,看着娘,剩下的,交给我!” 她扬手打出一个烟花。 这是召唤孙旱的烟花。 兽潮之后,她安排孙旱去做一件事,就在附近,看到烟花,估计能很快的赶过来。 “秋存墨,没有人可以救你!”金堂主慢悠悠的走过来,无视天空的烟花:“除非你将马峰交出来!” “马峰吗?我确实知道他在哪!他在……”拖长了尾音。 金堂主精神一震:“说呀?” “在这里!”秋存墨指了指自己的头,挑衅的佞眸而立:“如果有本事,就从我的脑子里,拿到你想要的东西!” 第83章 张狂?我有张狂的本钱 “金堂主,你看,我没骗你吧,这死丫头就是这样,找死的性格呢!”秋二成在一边煽风点火。 金堂主果然黑了脸:“既然如此,那我就拧下你的脑袋,看看里面究竟有什么!” 风云堂的人听令冲上来,出手就是配合默契的杀招。 斩神刀旋转着应战,每一步都完美的接下了他们的杀招,几十招下去,他们愣是连秋存墨的衣角都没摸到。 秋二成意识到不妙,连忙喝令自己的手下也上,自己则小跑着颠到金堂主身边。 “金堂主,你可不要小觑这丫头,她在兽潮来袭上出尽风头,满江城的那个大铁门您听说了吧?就是她干的……” “是她?!”金堂主的神色微微一变。 他也听说了满江城的事情,不过并未放在心上。 “是啊,所以说,对她出手绝对不能留情,如今这个情况,还是得劳烦金堂主你亲自出手收拾她,要不然,让她有喘息之后,咱们这些人都有危险。” 顿了下,又补充:“她可是睚眦必报的人!咱们搞了她爹娘,她绝对不会放过咱们,所以说,斩草除根,先下手为强!!” 金堂主意味深长的瞪了他一眼:“秋族长,你是在借刀杀人呀!” “金堂主,你看你这话说的……” “不过不要紧,反正我是要找她的!”金堂主那样的阅历,自然一下子就猜到了秋二成的意思。 但是目前来说,拿下秋存墨,问出他们想要的东西才是正经。 身形一震,跃空而起,身上爆出的灵气碾压的秋二成不由自主的往后暴退。 “天灵阶!!果然与众不同!!” 哈哈!! 这一次的借刀杀人虽然丢人,也会得罪人,但只要能除掉秋存墨,一切都不重要! 很快,秋存墨纤瘦的身影被风云堂黑压压的人给湮没,只见到灵气爆旋,兵器的声音和人们的惨叫此起彼伏。 “该死的!” “这什么鬼?” “她怎么杀不死!” “救命!” “……” 居高临下,金堂主看着被人群围攻的秋存墨。 她以一人之力,单挑他们几十人,竟然一点落败的迹象都没有。 反倒是他们,一个接一个的受伤,渐渐落入败地。 他缩了缩瞳孔,威压瞬出,以爆发的姿势碾压向秋存墨。 “天灵阶!” 秋存墨感受到了压力,但不屑的很。 虽然说地灵阶和天灵阶,一阶一重天。 但于她而言,不过如此! 恣意的深眸了冷笑,羽睫卷起薄杀,不屑的对上金堂主的目光,纤指翻转,斩神刀挑衅的肆意杀戮,连续斩杀他的三名手下。 不费吹灰之力! 金堂主感受到了威胁,飞身落下,携裹着天灵阶的气旋杀出去。 “让开!” 感受到气旋的众人连忙避开。 秋存墨则优雅而立,眼尾不屑的凝视着的杀机,静静的等待着死神的降临。 可是。 气旋冲到身前,却被一道屏障给挡下来,气劲顺着屏障向四周蔓延,那些躲避不及时的人瞬间被波及,一个个“噗”吐血,仰面摔飞,昏死过去。 “怎么会!?”金堂主倒吸一口气。 这个小姑娘究竟修的是什么功法? 能驾驭魔族的兵器,用的却不是魔气,能凌空虚步,还能自设结界…… 甚至于就连他一个天灵阶,信心满满的一招之下,连人家的衣角都没摸到。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修了假的天灵阶呢! 秋存墨魅眸浅笑:“金堂主,你完了吗?要是完了,该轮到我出手了!” “……” “我们风云庄和你们风云堂,从今天起,只能有一个风云了!!” “秋存墨,你可真张狂!” “张狂?那是因为我有张狂的本钱!” 斩神刀祭上天空,随着秋存墨的手势变化,倏然爆出黑色的灵韵。 “……那是?” “黑色的灵气?” “墨韵天骨??” “她?她是墨骨!” “……” 所有人都惊住了,不敢相信的看向秋存墨。 秋二成更是见了鬼的表情:“……不可能!天骨……还能随时变化的吗?” 秋存墨是天生的紫韵天骨,这是秋家众所周知的事情。 后来不知道怎么搞的,紫韵天骨变成了青韵天骨,他们也没拿这个当回事。 毕竟从天才变成庸才,也威胁不到他们,所以没人在意她的修为。 可,这…… 怎么就一眨眼的功夫,就从青韵天骨变成了墨韵天骨!! 苍天啊!! 就算是老天爷的亲闺女,也不带这样作弊的吧!? 可惜,没等他们想清楚其中是怎么一回事,斩神刀携裹着墨韵灵气勾魂索命的杀向每一个人。 在墨韵灵气面前,青韵灵气就是个弟弟渣,再加上斩神刀的变态杀气,那些人根本就不够一刀斩杀。 眨眼之间,诛杀殆尽。 而斩神刀像是意犹未尽般,发出刺耳的才颤鸣,诡异的血丝充斥在刀身上,如同嗜血杀魔。 秋存墨唇角微绽,侧眸轻笑,挑衅的睨视秋二成:“二叔,你说我是先收拾你,还是再留你看一会子好戏!?” 秋二成意识到自己今天怕是在劫难逃,连忙嘶声大吼:“你们还愣着做什么?上啊,杀啊,杀了她啊……金堂主,你上啊!” 风云堂的人,除了金堂主就只有三两个重伤残喘的人苟活着,其他的尽皆丧命。 这么血腥赤果果的一幕,彻底震慑住秋家所有人。 他们你看我,我看你,面面相觑的站在那里,谁都不敢上前。 “你们还愣着做什么?上啊,杀了她!”秋二成气的跳起来大骂。 但是换来的只是众人鄙夷的眼神。 ——你叫的那么大声,你上啊! 风云堂那样的江湖宗门,都被她杀的片甲不留。 他们上去做什么? 送人头吗!? 秋二成彻底急眼了:“你们什么意思?都怕死不敢上是不是?信不信我杀了你们,连你们的家人也一并杀了……上!都给我上,杀了她!杀!” “二叔,别急,我的话还没说完呢!”秋存墨脚下踩着尸体,一步一步慢慢的走来:“他们今天能跟着你来杀我,以我的性子,是斩草除根,不留活口的……” “……”众人瞬间动容。 “不过,我愿意给他们之中一些人机会!!只要你们现在反水,杀了我二叔,那,我就可以留那人一条命!” 秋存墨缓缓竖起手指,一字一顿。 “戳他一刀,一个伤口,换你们一条命……想要尽忠护主的,冲我来,我接着,不想死的,就给我杀了他,我放你们全家活路!” “……” 在必死无疑的结果上,这个翻转的条件太有诱惑力。 所有人的都下意识的看向秋二成,眼神逐渐充满杀机。 秋二成意识到不对:“你们干什么?别听她胡说,她杀人如麻,不会放过你们的……我是你们的主人,你们反杀噬主,子子孙孙都要被唾弃的!” “可如果不杀你,我们连子子孙孙都没有……”人群中,不知道谁嘟囔了一句。 不杀秋二成,秋存墨必定杀了他们。 那还谈什么子孙后代? 连尸骨都不见得能留个全尸! 秋存墨冷眸:“我的耐心不多!等我想通了,自己杀了他,那……你们所有人就都要陪葬了!” 衣衫猎猎,她转身走向母亲和弟弟。 “一,二,三……” 压迫的“三”字一出口,身后传来男人的呼吼。 “杀!” 第84章 地灵阶追着天灵阶打,这是要逆天么 有人忠心为主,还是为了秋二成选择杀了秋存墨,但是也有人趁此机会杀向秋二成。 杀向秋存墨的人,几乎是瞬间就被斩神刀秒杀。 而秋二成却在喘息间,被捅了好几刀。 他错愕的站在那里,不敢相信的看着胸前的伤口。 那些人几乎是一拥而上,杀一刀就走,以至于人数太多,他竟然一个人都没看清楚,都不知道是谁伤的自己。 “你,你们……”这些人也太不讲武德了! “噗嗤!” 斩神刀从后面划过,出现在他眼前。 沾血的刀身和脖子上的异样感觉,让他毛骨悚然,下意识的摸向脖子。 耳边,听到了人生的最后一句话:“我会用你的人头,祭今天的亡魂!” 鲜血喷溅,秋二成脑袋从肩膀上滑了下来,掉到血泊中。 斩神刀呼啸着回到秋存墨手中。 抽刀在手,用衣袖擦去上面的鲜血,佞眸而笑:“金堂主,到咱们了!” “……” 赵氏一族的人还在外面杀的难分难解,残余的风云堂弟子也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事,直到有人冲出来,冲着他们大声叫嚷。 “死,死了,都死了……” “谁死了?” “秋族长秋二成,还有风云堂的人,都死了好多,好多……” “……” 风云堂的人一听,哪还管这边,扔下秋冽就往里面跑。 赵氏一族的人也跟着跑,却被赵飞奇大声喝住:“站住,我们的人都在这边,你们往哪跑?” “赵掌事,咱们不进去帮忙吗?看样子里面打的很激烈!” “帮换个屁啊!”赵飞奇没好气的一声厉吼,趁势逼退秋大业:“今天算你命大,我们撤!” 赵家的其他人闻言皆是一愣。 “还愣着干什么?撤!” 赵飞奇再次一声大吼,果断下令。 ——如果能将秋大业和秋冽拿下,再配合秋家和风云堂的人,今天说不定还能吃点肉喝点汤,最起码能找到他们家公子或者是那个马峰。 可现在呢? 秋二成嘎了! 他一死,秋家的势力也就废了。 而风云堂也溃不成军,自身难保,他们赵氏一族为什么还要再趟里面的浑水。 及时抽身才是王道! “赵氏一族,这边,撤!” 一声唿哨,赵氏一族的人立即听令收剑,搀扶着受伤的同门往山下走。 秋大业和秋冽惦记着家人,没工夫打赵氏这帮落水狗,任由他们离去。 赵家人刚走到半山腰,陡然察觉脚下震的厉害,仔细看时,发现山脚下竟然冲上来两头庞然巨兽。 “金甲兽!” “该死的!怎么会有这个东西?” “兽潮已经过去了吗?这些家伙是从哪来的!?” “你们看金甲兽的头上,是不是坐了一个人?是我眼花了吗?” “的确有个人,怎么可能?” “难道,这是他的契约兽!?” “胡说,金甲兽是凶兽,人族怎么可能契约凶兽为兽宠!?” “……” 人族所契约的本命兽宠为灵兽,不可能,也契约不上凶兽。 尤其像金甲兽这种三等甲兽的凶兽,绝对不可能被人族契约。 前行的金甲兽突然伏下身子,喉咙里冒出嘶鸣的吼叫,头上的犄角也慢慢的变长,惊的赵氏一族的人连连后退。 “快撤快撤,这家伙要攻击了!” “走,快走,还愣着做什么!?” “……” 人们哪里还敢下山,呼啦啦的吆喝着往山上跑。 秋大业等人刚进入甬道,就听到身后传来吼叫声。 “跑!快跑啊!” “被挡道,让开,让开!” “……” 秋冽捂着伤口,立即吆喝着还有战斗力的手下,让他们举剑应敌。 但是秋大业却看出了端倪:“他们好像是在……逃命!” 他命人放下剑,让开一条路。 果然,赵氏族人就像是没看到他们,根本无心恋战,一溜烟的跑了进去。 “爹,什么情况?”秋冽脸色微变,看着人群的最后面:“你看,金甲兽和……” 秋大业此时也愣住了,不敢相信:“孙旱!?” 自从兽潮之后,孙旱就说有事离开了,没想到他竟然此时出现。 而且…… “他怎么坐在金甲兽身上?” “金甲兽……为什么听他的话?!” “……” 父子俩瞠目结舌的注视下,金甲兽很快到了近前,孙旱翻身跃下,皱眉看着周围。 “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怎么遍地死尸?” 秋大业和秋冽的视线死死盯着金甲兽,又好奇又紧张:“它们……哪来的?” “姑娘弄来的,让我试着驯化一下,咦,我家姑娘呢?!” 父子俩这才想起妻儿都还在里面,连忙收回心神视线,急匆匆的跑进去。 盆地下杀戮,比外面的还要惨烈。 遍地死尸,血流成河。 刚刚跑进来的赵氏一族全都懵了,也不管身后是不是有金甲兽,都站在崖顶不敢下去。 山下,秋存墨以一己之力,硬压金堂主! 是的! 他们没看错! 是硬压! 秋存墨,硬压金堂主!! 一个地灵阶巅峰的小姑娘,单挑了天灵阶的老堂主,还以决定性的优势,压制着金堂主,让他一个高一阶的人竟然没有反手之力。 “是我眼花了,还是这个世界改变了?” “我怎么感应到……那丫头只是地灵阶啊!?” “你没感错,我也是这个感觉!” “地灵阶追着天灵阶打??” “这是要逆天吗!?” “……” 真是见了鬼了!! 他们活了几十年,还第一次见到天灵阶被低一阶的地灵阶追着打,还打的没有还手之力。 崖下崖上,但凡是还在喘着气的,都拎着剑,十分识趣的远远站着观战,没人敢加入到秋存墨和金堂主的厮杀中。 孙旱最后一个进来,见到这一幕,不由倒吸一口气:“怪不得让我来呢,原来是收尾来了!” 一声呼啸,两个金甲兽站在了甬道入口,堵住了出去的路。 看着赵氏一族的人,他咋舌摇头:“真是,天堂有路你们不走,地狱无门你们偏入!” 看这战况,秋存墨就是因为人手不够,才发信号让他带着金甲兽来助阵。 赵氏的人之前要是逃走了,也就走了,没想到竟然自己跑进了这里。 这里进出只有一条路,一个出入口。 现在好了,没有秋存墨的命令,苍蝇都飞不走。 自投罗网啊!! 既然选择了释放墨韵灵气,秋存墨就没打算再遮遮掩掩,尤其是面对金堂主这样一个历练的对手,她更是将全部的灵韵彻底爆发,以求来一场实战。 这是她第一次以墨韵灵气对阵,开始的时候畏手畏脚,力道掌控不好,总是被金堂主碾压着打。 后来,她稍微的调整一下后,墨韵灵气用的越来越顺手,也就彻底将金堂主压着打了。 而金堂主也发现了这一点:“秋存墨,你是在用我……练手!?” “怎么能说是练手呢?!”秋存墨一眼佞色:“我这是在实战中摸索经验!” 打怪升级是要经验! “金堂主你的修为够高,但也没有什么危险,用来实战对练最合适!说真的,这是我第一次运用墨韵灵气,用的不好,还请你不要嫌弃。” “嗡!” 精神力携裹着墨韵灵气,犹如一记飓风,实打实的打在金堂主身上,瞬间将他撞飞,但是在他即将落地时,又被偷袭着拽回来。 士可杀不可辱!! 金堂主感觉自己就是秋存墨手里的玩偶,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他好歹是一堂之主,怎么能这样任人揉捏呢!? 第85章 跑?我说过让你们走了吗? 况且,揉捏他的还是一个地灵阶! 趁着回身的瞬间,一双青色大手倏然出现,瞬间将秋存墨捏在手心,用力一握。 青韵灵气构成的大手隔绝了空气,窒息的感觉弥漫全身,秋存墨用尽全力的吸干最后一口气,敛眸而立,用精神力裹挟着墨韵灵气在身边勾出一层薄雾般的结界。 随着青色近身,墨韵灵气化成无数的小触手探进了大手中。 开始的时候,青韵灵气还拒绝的,可是架不住墨韵灵气的极限拉扯,最终被一根小小的触手钻了进去。 秋存墨的眼睛倏然睁开,嘴角挑出一抹微笑,双手缓缓的打开,精神力也在一点点的撕扯。 金堂主的眼神开始变化,不可思议的感受着这个撕扯力:“怎么可能?” 单纯的拼灵气,他的天灵阶竟然还是被碾压的姿态。 而且,看秋存墨的状态,撕扯的时候根本就没有用多大的气力。 蓦地,秋存墨的笑眸刃上杀意,眼神锐冷。 “唔!”心口的刺疼让金堂主不由闷哼一声。 他的心尖尖上像是被人狠狠的撕扯了一下,疼出了一声冷汗。 秋存墨手势一变,更大的刺疼感袭来,就像是有人揪住他的心,狠狠拽了一下,痛的他几乎晕厥,一动不敢动,青色大手也从秋存墨的身边消失。 没有了钳制,秋存墨更加肆无忌惮,双手用力一握。 “啊!”金堂主惨叫着吐血,跪到地上大口的喘着粗气。 “金堂主……” 风云堂的其他人吼叫着冲上来。 秋存墨看都没看,随手一挥,将所以人都打飞:“金堂主,我说过的,从今天开始,你们风云堂和我们风云庄,只能留一个!” 指尖再握。 金堂主像是被挖了心般,疼的抱着心口蜷缩在地上。 秋存墨没有半点手软:“这,是你们欺负我家人的代价!” 眼尾刃出一道杀意,凛锐的看向崖顶上的赵氏一族,右手幽幽抬起,猛地一握。 “噗!” 金堂主再次吐出一口血,整个人开始抽搐,很快就一动不动,再也没了呼吸。 所有人都震慑住了。 就连秋大业和秋冽父子也站在那里,惊骇的看着秋存墨。 他们都知道秋存墨有一定的修为和能力,但是没想到,竟然能高到杀了天灵阶! 那可是天灵阶啊! 别说在大西洲,就是在九大洲也隶属高手行列! 可她,说杀就杀了! 秋存墨甩甩手腕,反手握住斩神刀,遥遥的指向山崖上的赵氏一族。 她没有说一个字,但是举手投足间的压迫感,足以让所有赵家人胆颤心惊。 “跑!” 也不知道是谁吼了一嗓子,人群瞬间向着来时的甬道跑去。 秋存墨冷笑:“跑?我说过让你们走了吗!?” 赵氏一族的人足有几十人,黑压压的冲进甬道,很快,就传来了惨叫声。 “是金甲兽,快回头!” 回头?? 孙旱以一夫当关的姿势,拦在出口,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们:“你们刚才,不应该回头的!” 身为三把刀,他的飞刀神出鬼没,刀刀见血,要人性命。 就算偶尔有几个漏网之鱼,也被秋大业他们给收拾了。 很快,杀戮声和惨叫声渐渐停止。 峡谷里似乎又恢复了往日的瓶颈,只是充斥着浓浓的血腥味。 —— 秋家祠堂的正堂上,摆着一个方方正正的盒子。 负责打扫的老伯拎着扫帚走过来:“这是哪个不开眼的,竟然将盒子放进了祠堂?” 盒盖打开,凄厉的叫声也随之传开。 “族长,啊,来人啊,族长死了,快来人……” 族长秋二成的人头,被人摆在了秋家祠堂上。 而关于他被杀的细节,也很快在族中传开。 “秋存墨真是太狠了,先是杀了三爷,现在又是二爷!” “是啊,这个小姑娘看上去乖巧可爱,背地里怎么那么心狠呢!” “为了秋家族长一位,她竟然连杀两位至亲!” “……” 一些不明真相的人,想当然的暗中斥骂秋存墨心狠手辣,但也有一些知道端倪的人跳出来解释。 “你们懂个屁!去灵猫山看一眼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赵氏一族上百人,风云堂五十人,再加上咱们秋家的弟子,一共近四百人,杀了灵猫山上百人!” “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要不是秋存墨及时回来,大爷一家就被灭门了!” “换做我是秋存墨,我也会杀了他们所有人!” “……” 有些人不信洗白的话,还亲自上灵猫山看热闹。 可是刚到山脚下,就被漫山的尸体给吓走了。 …… 家,不能一日没有家长。 秋家没了族长,就像是失了主心骨。 族老们没法子,天不亮就坐在秋大业的门口,等他开门的瞬间抓住他不松手。 “大业,到底是你自己家的事情,你可不能撒手不管秋家!” “嘘!”秋大业连忙努唇,示意他们小点声:“孩子娘还在睡觉呢,她受了伤,得养伤,我得照顾她,走不开!” “大业侄孙,照顾孙媳妇是应该的,但是和你继任族长之位不冲突啊!” “怎么不冲突?再说了,我对族长之位已经没兴趣了,”秋大业面无表情的甩开老头的手:“七叔公,你们几位德高望重,做族长之位正合适,我一个被罢免过的族长就算了吧!” “侄孙,你莫要玩笑,我可没有做族长的资格……” 七叔公心里还有一句潜台词:……这族长之位,谁干谁死,老子这一把骨头虽然老了,但还想再多活几年呢! “不行,我没时间,也不想做,族长之位你们谁爱干谁干,爱找回就找谁。” “大业,家族重任,你不能不管!” “……” 几个人在门口推搡拉扯,喋喋不休。 “吱呀!” 一侧的屋门应声而开。 “吵死了!大早上的还能不能睡个懒觉了?!”慵懒抱怨的软语传了出来。 是秋存墨! 虽有人瞬间闭嘴。 几个说话的人后背上已经竖起了汗毛,一动不敢动。 这可是个杀神啊! 心狠手黑! 一个不高兴就能送他们这些老东西,组团上路! 秋存墨睡眼惺忪的走出来,发髻松散,很是不爽:“你们烦不烦,天天来,天天还是那些话,一点诚意都没有!想要我爹回去也行,最起码得拿出点诚意吧!?” “……乖孙孙,你,你想要什么诚意啊?”七叔公小心询问。 “我爹当初怎么被赶走的,你们所有人又在中间扮演了什么角色,还有你们吃进去的那些东西,是不是准备吐出来……这些都没有,傻子才回去呢!” “……” 秋存墨太了解父亲了。 他毕竟是秋家的子孙血脉! 而且当初老祖宗临终前,也是将秋家交给了他,如果真的要他撒手不管秋家死活,他做不到! 所以,秋存墨要给他争一个光明正大的继任之位!! 当初,秋大业受了多少委屈,今天,他们就得成倍的弥补! 秋存墨亲自监督建了个大戏楼,唱了三天的大戏,最后那天,由秋家的族老们出面,将当年事情的当事人一一拎到台上,将秋二成设计陷害,侵占秋大业家产,篡夺族长之位的龌龊事一一说了出来。 这一场大戏,很快被好事者添油加醋的传了出去。 秋大业为此算是光明正大,扬眉吐气的重回族长之位。 第86章 我,等你回来 秋大业没有赶尽杀绝,给了三房和二房一些银钱,将他们永远的赶出了大西洲。 等秋家大院休整好了之后,带着家眷再次搬回了老宅。 秋存墨跃上墙头,看着冷冷清清的东苑,黛眉微蹙:“这家伙,去哪了?” 宗凛可以说是不辞而别。 自从尚书阁的镜像虚空分手后,宗凛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似得,再也没了踪迹。 不管是他们在灵猫山被袭,还是收拾秋家那些残渣,他都没有露面。 “希望你不论在什么地方,在做什么,都能平平安安,身体无恙,我,等你回来,平安回来!” 她写了一封亲笔信,放在了宗凛书房,用砚台压住,关闭门窗离开。 …… “小池,我是娘啊,你开开门,让娘进去好不好?”盛瑛凤的伤口还没完全好,说话声都很虚弱。 但是儿子不吃饭,她只能亲自来叫门。 “娘,弟弟还是不吃饭吗?”秋存墨走到门口,透过缝隙看里面。 这一次的变身,让秋池意识觉醒,他意识到的怪异,心里无法接受,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吃不喝。 “小池,娘给你炖了藕羹,用的是你最喜欢的糯米……” “娘,给我。” 秋存墨接过碗碟,转身一脚踹开屋门。 盛瑛凤吓了一大跳:“墨儿,你……” “娘,你走吧,这里的事情交给我!”秋存墨冲她丢了个眼色,关上房门。 床榻一角,秋池用被子蒙着头,一动不动。 “秋池,给你普及一个常识,以你目前的身体状态来说,就算是不吃不喝,也得一个月才能饿死,要是在你濒临死亡的时候,我再给你喂个丹药什么的,你就死的更慢了,你想快点死,还是慢点死?” “……”被子动了下,但是没说话。 “你要是想快点死的话,姐姐我可以提供帮助,比如说上吊,割腕,服毒,淹死什么的,你想怎么死都行!” “谁说我要死了!?”秋池终究是小孩子心性,忍不住在被子里大吼大叫。 “你不想死?那你绝食做什么?”秋存墨夸张的一声大叫:“哦,我知道了,你是不是想把你身体里的小怪物给饿死?” “……” “啧啧,秋池,那你可真是太傻了,那么有用的小可爱,变身就无敌的存在,你竟然要把他饿死,”秋存墨吃了一口藕羹,自言自语:“反正换做是我,我就把他变成我的武器,为我所用,在关键的时候杀对手一个措手不及!” 秋池猛地坐起身:“你说什么?” “什么?我说藕羹很好吃啊!” “……那是娘给我炖的藕羹!” “反正你也不吃,不如……” “不许你吃!” 秋池光着脚冲过来,抢过碗,大眼睛眨了眨:“你,你要是想吃也可以,但是,你得告诉我,怎么让,让那个怪物听话。” “这还不简单?”秋存墨淡眸浅笑,得意洋洋:“天下间,就没有驯服不了的木偶,你的小怪物是住在你的身体里的,你的的身体由你掌控,所以说,他就等于你的小木偶,你想要他做什么,他就得做什么!” “那,我要怎么做,才能让他听我的话?” “简单,你先吃粥,吃的饱饱的以后,训练他!” “……” 秋存墨一直在研究控制秋池兽性的法子。 “我以前听过一个故事,在某个地方,有一个绿巨人,他和你的情况差不多,会在危险的时候变身,也是不受控制的那一种,后来,他就研究了一张方法,掌控了变身的主动权。” “什么法子?” “嗯,训练!一点点的训练,一次控制不好,就两次,两次不行就三次,反正身体是你的,最终的结果,必须你说了算!不能让他控制主动权,只是,训练很苦的!” “姐姐,我不怕苦!”秋池傲娇的挺直了胸膛:“姐姐和哥哥不怕的事情,我也不怕!” 秋池还小,最大的弱点就是不能控制自己的脾气和心情。 哪怕是小小的生气,都会刺激到他变身。 而这个小小的刺激训练,就交给孙旱了。 身为曾经的杀神,他有的是法子刺激到秋池。 搬回秋家老宅,秋冽也不再遮遮掩掩,光明正大行驶大公子的权利和义务,而那些见不得光的死士,也光明正大的成为他的心腹爱将。 秋存墨将调制好的雪花丹分给他们,帮助他们提高修为。 虽然是拔苗助长,但是效果斐然。 上百名死士,经过一夜的发酵,都步入了地灵阶,有几个天赋稍微好一点,已经是地灵阶巅峰。 在此之前,秋存墨亲自跑了一趟大青山,花重金请火炼门的大师傅连夜铸造兵器,短短的五天时间,上百把精铁淬炼的硬剑软刀送到了秋家老宅,配给了死士们。 至此,他们正式成为秋家老宅的护家守卫。 也就是从此刻开始,秋家正式在江湖上有了名分地位。 …… 连续几天的劳累奔波,让秋存墨忙的晕头转向,好不容易忙完一切,可以安心的睡个安稳觉,一大早却再次被叫醒。 “小姐,小姐快起床,看热闹,看热闹去了。”丫鬟坠儿掀开秋存墨的被子,拖着就往外走。 “坠儿,你是越来越大胆了是不是?”秋存墨被拖的生无可恋。 这些丫鬟都是她小时候的婢女,自从回到老宅后,秋大业就将她们会重新买了回来,再次伺候她。 “小姐,热闹又不是天天有,去的晚了就看不到了,快看那边……” 远处的竹林间,一个少女跪在地上,抱着一个男人的大腿嚎啕大哭。 但是男人却在奋力挣扎,努力想抽开腿。 “那男的好眼熟啊,”秋存墨打着哈欠:“看起来和我哥挺像的……” “什么挺像的,就是大公子!” “……嗯?” 秋存墨彻底清醒,这才看清楚跪在地上的女子,竟然是虞雨。 虞雨抱着秋冽的大腿,说什么也不撒手,哭的是一把鼻涕一把泪:“冽哥哥,我真的是逼不得已,我无权无势,就是个小女子,万家有权有势,万长城他逼我和她在一起,我真的是被逼的……” “放手,你先放手,我,我们没什么好说的了,你曾经怎样,都和我无关,放手!” 秋冽努力的想要挣开腿,却被抱的更紧了。 “呜呜呜,你不原谅我,我今天就不让你走,冽哥哥,我知道你心里还是喜欢我,在意我的,你看,这是你们秋家的玉珏,我都给你要回来了,玉珏是你我的定情信物,你一定还爱着我的,是不是?你是爱我的,呜呜呜……” 第87章 坐下,别逼我动手 “这女人是属狗皮膏药的吗?还敢缠着我哥哥!!” 秋存墨气不打一处来,立即飞奔过去,远远的弹指一挥,精神力爆发,将虞雨给撞开。 “虞雨,你给我放手,放手!” “啊……” 虞雨夸张的一声尖叫,矫情的甩了衣袖趴到地上,哭的更厉害了。 “冽哥哥,你怎么能让人打我呢?我是真心爱你的……” 秋冽连忙逃到秋存墨身后,如释重负:“妹妹,你能来太好了,我差点就被她给,给……” “哥,你可真是,都这时候了,还怜香惜玉,对这样的女人,你客气什么?有纠缠的时间早打出去了!” “不是,我是男人,又和她曾经有过婚约,动手打人……终是不妥。” 秋冽这样的大男子,怎么好意思在众目睽睽之下,对曾经的未婚妻动粗呢!? 要不是秋存墨及时赶到,他的裤子差点被抓下来。 “你不妥,我来!”秋存墨气势汹汹的走向虞雨。 还没等她走近,虞雨就再一次的夸张尖叫:“来人啊,打人了,救命啊……” 她和秋冽的极限拉扯,本来就招了很多人看热闹,如今这么一叫嚷,看戏的人更多了。 她也不觉得害臊,在那里撒泼似得乱叫,气的秋冽原地乱转:“这个女人真是不可理喻,当初怎么就瞎了眼,和她定下了婚约?!” 秋存墨可不惯着虞雨的撒泼耍赖:“她不是说打人了吗?好啊,那就打她一顿!坠儿……” 坠儿颠颠的跑来:“小姐。” 秋存墨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她眉飞色舞的跑走了,很快,就找四个膀大腰圆的婆子过来。 虞雨还在哭嚎,冷不丁被人从身后揪住衣领,还没等看清楚是谁呢,脸色挨了一记耳光。 “啪!” 清脆响亮的大逼再一次扇在了脸上。 “啊,你们怎么打人呢?秋冽,我是你未婚妻,你就这样看着她们打我?啊……” 回答她的,又是劈头盖脸的巴掌。 混乱中,坠儿从虞雨手中抠下了玉珏,用袖子擦了擦,呈给秋冽。 “哥,是咱家那块吗?” 秋冽仔细看了看,点头:“看着像,但是我只见过一次,具体的还得问爹。” 做为传家宝,没有特殊的日子,是不会拿出来。 秋存墨没见过,秋冽也只见过一次而已。 虞雨带过来的丫鬟婆子想要护主,却根本就近不了身,眼瞅着虞雨被打肿了脸,急忙跑到秋存墨面前跪下。 “二小姐,我家小姐今天是犯了痴病,疯跑来,说了一些糊涂话,还请二小姐看到大公子与我家小姐的孽缘份上,绕了我家小姐,不要再打了。” “你们给我听好了,这一次我放过她,以后在外面见到我大哥就躲着走,要不然,我见她一次,就打一次,滚!” 秋存墨本来也没打算要虞雨的性命,趁机呵骂一顿后,让人将她带走了。 不过,这样一闹,倒是让母亲盛瑛凤起了心思。 吃过午饭,她叫来秋存墨,和她耳语了一番,说的秋存墨满眼小星星。 “这件事包在我身上,咱们一个时辰以后见!” 她兴冲冲的跑去找秋冽,说是想逛街,死活拉着秋冽出了门。 兄妹俩逛了一圈,最后上了一家茶楼,包下二楼的临街窗口,叫了茶点吃茶聊天。 “妹妹,你不是说要买东西的吗?怎么什么都没买,只坐在这里喝茶了?” “你急什么,看着,”秋存墨眺望远方,喃喃低语:“应该快到了呀。” “谁快到了?” “娘啊!” “谁?” “母亲,咱们阿娘,我们说好了要在这里会和的……诶,咱们家的马车,来了!” 秋冽无语的摇摇头,懒得再理她,自顾自的坐着喝茶。 很快,秋家的马车到了茶楼前,盛瑛凤在丫鬟的搀扶下下了车,走进茶楼对面的胭脂店。 “诶呦呦,秋夫人,您来了,快里面请……您一和我说,我就按照您的要求去找了,快来看看,可还不错?”说话的女人皮肤黝黑,耳边戴着一朵大红绢花。 “这装扮?怎么那么像媒婆啊?”秋冽随口敷衍了一声。 倏地,他动作一顿,有些明白了什么,不可思议的看着秋存墨。 “媒……媒婆?” “是啊,媒婆!”秋存墨歪在栏杆上,看热闹不嫌事大:“阿娘说,你年纪大了,到了说婆娘的时候了,所以就让媒婆找了些合适的姑娘让你相看,又担心你看不上,伤了姑娘们的体面,就借口买胭脂水粉,让姑娘们请到了胭脂铺。” 盛瑛凤以买胭脂,调试颜色为借口,每个姑娘都送了些胭脂水粉,说说笑笑的站在门口擦拭比对,其实就是为了给茶楼上的秋冽相看。 “秋存墨,你还真是无聊!”秋冽黑着脸起身。 “坐下!”秋存墨笑眸甜甜的看着窗外:“别逼我动手,按你坐过来看!” “秋存墨!” “要不,我把不拎下去,让那些姑娘正儿八经的看?” “秋存墨,你威胁我?” “这是娘的意思!” “……” “母亲说,你要是不听话,就把你打下去!” “行!秋存墨,你,行!!” 秋冽知道自己不是妹妹的对手,而她又说到做到,只能悻悻的坐下身。 “对嘛!反正是应付相亲,又不是一定要看中哪个姑娘,你就坐在这里应付娘,让娘高兴就好……” “……妹妹,你这是?”秋冽被她搞糊涂了。 “你不会真的要从这些姑娘里找媳妇吧?”秋存墨犹如看白痴一般,嫌弃的斜睨一眼:“这些姑娘,只能给你传宗接代,又不能和你举案齐眉!你是要和嫂子过一辈子,恩恩爱爱,白头到老,相互偎依的,又不是只有生孩子,自然不能随随便便……” “轰!” 剧烈的声响从远方传来,随之是一朵巨大的蘑菇云冲上天空。 那一瞬,所有人都屏住了气息,惊骇的看着天空的蘑菇云。 而很快,茶楼里的杯盏器皿随着震动“嗡嗡”的颤动起来。 “什么东西炸掉了?”秋冽神色大变:“不会是大青山的矿洞出事了吧?” 目前来看,只有大青山那边能搞出这个动静来。 秋存墨缩了缩瞳孔:“这个爆炸很远,不是咱家的……” 第88章 重男轻女的宗门 蘑菇云虽然看的见,但是也很遥远,而且爆炸了好一会以后,振动波才传到这里。 “粗略估算的话,这个地方应该在上百里之外。” “上百里?”秋冽突然倒吸一口凉气:“今天好像是幻海宗的祭神仪式,不会是……他们家灵珠爆了吧?!” “幻海宗的幻灵珠?那不是他们家的本命灵源吗?灵源还会爆炸?” “我也不是很清楚,只是之前听降亥说过……” 从两年前开始,幻海宗的幻灵珠就出现异样。 做为本组的镇组之宝,幻海宗的幻术本源就来自于幻灵珠。 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幻灵珠突然变得很不稳定,经常出现异动,像是随时会爆炸似得。 尤其是近几个月,他经常听到惊骇说些幻灵珠的八卦。 “幻灵珠出现异动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他们自己宗门的弟子就经常开玩笑,说灵珠可能会随时爆掉,而且,方圆百里之内,能搞出这么大动静的,也就幻海宗了!” 秋冽看着也被吸引注意力的母亲,来了主意,立即飞身下楼:“阿娘,我有要紧的事得出门几天,走了!” “冽儿,你……” 盛瑛凤的话还没说出口呢,秋冽已经没了踪影。 “这孩子,墨儿,不是让你看着哥哥的吗?你怎么还让他给跑了?” “娘,这事不怨我,事情发生的太过于突然,我都没反应过来,哥哥就跑了。”秋存墨无辜的撅着小嘴看戏。 “秋夫人,这是怎么话说的?”媒婆不高兴的走出来:“咱们家的姑娘可还在里面等着呢……” “这,这个,我,”盛瑛凤讪讪又难为情的笑着,“这样,姑娘们只管挑些胭脂水粉,记我账上。” “姑娘们的胭脂水粉可行,那我呢?我可是好话说了一箩筐,才请了那么多的姑娘来给大公子相看的呢,如今见不到人,我的信誉可是要受影响的……” “诶呦呦,姐姐你的谢媒钱,我盛瑛凤是不会亏待的。” “秋夫人,你误会我了,我不要谢媒钱。” “不要谢媒钱?”盛瑛凤一怔:“那你要什么?” 媒婆秒换脸,指向秋存墨:“我想给二小姐做媒……” “啊?”盛瑛凤彻底懵了。 秋存墨看戏的笑容也僵在脸上:“啊!!” “秋夫人,如今你们秋家二小姐名声在外,多少贵眷公子哥都想要一攀高枝呢,如今二小姐也到了及笄之年,也是要说婆家的人了,不如我给二小姐介绍几个得意的小公子?” “不不不,不麻烦了,”盛瑛凤连忙拒绝:“我们家墨儿有夫君了。” 这一次,轮到媒婆吃惊了:“是吗?谁说的?我怎么没听说起过呢?说的是哪家公子?我可认识?可是已经下聘,有了媒妁之言?” “这个,你这个问题太多,我们,我们还是日后再说吧,这样吧,先挑胭脂,给姑娘们挑胭脂……” 盛瑛凤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尴尬,连忙招呼了媒婆进胭脂铺子。 秋存墨则趁机溜走,免得再把自己给搭进去。 …… 傍晚时分,一封加急的信件送到了秋家。 秋大业似乎早就预料到了,见到信件,让人将秋存墨叫来,亲自将信交给她。 “很多年前,一些大家族小宗族为了联手对抗更大的权利,就自行结盟,成为盟友,幻海宗是其中之一,我们秋家也是,按照规矩,幻海宗送来了盟友求救信,咱们家就必须派人援助救难。” 秋存墨打开信笺,果然是幻海宗的求助信。 信上没说爆炸的原因,但是写了尸横遍野,伤者无数,急求药材和人手。 “爹,你是想我去吗?” “按理说,这件事应该你哥哥负责,但是那小子自己擅自行动,我短时间的也联系不上他,幻海宗的事情又刻不容缓,所以只能让你代表秋家了!” 秋大业这也是没法子的事情。 秋家事情多,离不开他,秋冽又见不到人,只能让秋存墨出来应付。 “爹,你这么说就见外了,我也是咱家女儿,我去就我去,我这去去准备。” 秋存墨转身妖族,却被父亲叫住了:“墨儿……” 明显的欲言又止。 “爹,还有什么事吗?” “这个……” “你放心,我会保护好自己的,孙旱也会和我一起去,不会出事的!” “不是,我不是说这个……” “我也不会惹事的!除非是忍无可忍的那一种!” “也,也不是……”秋大业越发难以启齿的样子。 “爹,你支支吾吾的,究竟想说什么?” “那个,是,是这样的,幻海宗是个……比较奇怪的宗族,他们排斥女子,不许女子进宗门,我怕你会被他们欺负,再生气,所以,就像让你堂兄和你一起去。” “……还有这种,重男轻女的宗门?!” “墨儿,爹知道你的意思,只是这件事只让你堂兄去,我实在也是不放心,毕竟咱们带去的东西也多,你跟着去,爹还能安心,只是这幻海宗实在是……” “行行行,爹,你的意思我明白,路上,我保证货物的安全,等到了幻海宗,让我堂兄去交涉,我不进山门不就行了!” 秋存墨的一腔热血喂了狗,原本还想从空间里搞点好药的心思也没了。 等队伍要出发,她才发现马队前面有个熟悉的身影。 “他是……” “他就是秋易生,你要叫一声堂哥的,易生,你过来。” 秋大业叫过秋易生,给他给秋存墨做了介绍。 “你妹妹年幼,不懂事的多,等到了地方你多提点些。” “叔叔放心,幻海宗的规矩我懂,我会保护好妹妹的!” “墨儿,易生的哥哥曾经在幻海宗,里面的一些规矩他是懂得的,也是我特意请来保护你的!” 秋存墨:……还是爹你会玩! 让她保护药材,秋易生保驾她! 秋大业准备了一马车的药材,由孙旱亲自押车,一行二十人,快马加鞭的赶往幻海宗。 秋存墨追上秋易生:“易生哥哥,我怎么从没听说,咱们家还有人在幻海宗呢?” “我哥哥曾经是幻海宗的一名弟子,后来……出事了。”秋易生显然不想提起以前的事情。 秋存墨识趣的岔开话题,随口聊起了其他。 秋易生不善言辞,有一搭没一搭的应和着,从不主动说话。 秋存墨说了半天,自己无趣,急抽了几马鞭,率先跑走了,很快将车队给甩在了后面。 天擦黑时,她率先进了城,留下秋家的标记后,找到一家客栈,要了十间客房。 她自己住一间,孙旱守马车,其他人轮流给他值夜。 第89章 住过,是哪种住? 等孙旱等到找到客栈的时候,天色彻底黑透,秋存墨也准备好了晚饭,亲自到马棚换孙旱去吃饭。 他却说马鹏味道重,秋存墨受不了,说什么不走,只是让她送了两个小菜一碗面过来。 “孙伯,今晚上要麻烦你受累,守一夜了,等明天中午到了幻海宗,你好好的补一补回笼觉。” “药材贵重,怕水又怕火的,离不开人,让他们看我也不放心,只是守一个晚上而已,又累不着我什么。” 孙旱端了小菜,盘坐在马车上吃面。 “得得得” 迎客的伙计牵了几匹马进马厩,跟在后面的一个男子喋喋不休的叮嘱。 “我这可是上等的千里马,一匹马值千两金,你们要好生照顾,不要受凉也不要饿着……咦?这里好脏啊……” 他一边说,一边翘起兰花指捂住了嘴巴,眼睛嫌弃的扫了一眼周围。 孙旱吃着面,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缓缓转头,正对上男人的目光。 蓦地,孙旱脸色一变,连忙转身,“哧溜”一声,将面条吸进了肚子里。 “孙旱?你是孙旱!” “不是,我不是!” “不对,你就是孙旱!”男人一边说,一边翘着兰花指快步走过来。 “不是,我不是,你认错人了!” 孙旱抱着面碗,蹲在马车上原地转圈,就是躲避男人的视线和手指。 男人围着马车转了一圈,也没能看到孙旱的正脸,立即哼了一身,用力的一跺脚。 “你要是再不承认的话,我就叫嚷起来了……” 孙旱立即转身,讪讪又不失礼貌的一笑:“我,我……” “呀,你看看你,你怎么混的如此之惨了,竟然蹲在马厩里吃饭,你真是……这丫头是你女儿吗?都长这么大,诶呦呦,真是好看,长的应该随她娘吧……” 孙旱:“……” 秋存墨:“……” 男子叫肖俊生,是一名戏子,在出名之前曾经和孙旱住过一段时间。 秋存墨眼尾动了下:“住过……是哪种住?” 肖俊生二十岁出头的年纪,唇红齿白,身教体软易推倒,一看就是小受受的体质,而孙旱又是绝对的粗犷抠脚大汉。 这两个男人遇到一起,妥妥的化学反应啊!! 孙旱的嘴角抽了抽,暗戳戳踢了她一脚,以眼神示意她别说话。 可秋存墨的眼神都透着八卦意,哪肯不打听:“……难道说,你们两个以前是,是那样的关系?” 要是她所想的那样,那就刺激了!! “诶呦,不要这样说嘛,”肖俊生笑着拍了下她的肩膀,脸上多了一点点的娇羞:“我们就是那种关系啦!很好很好的那一种……” 孙旱的表情变了变,急的跳下了马车:“肖俊生,你说话能不能说完了?我们是很好很好的那一种兄弟!” 啊? 只是好兄弟啊!! 秋存墨掩饰不住的失望。 还以为能磕点不一样的八卦出来呢! 没想到根本不是她所想的那样。 肖俊生很是不高兴的叉起腰:“好兄弟就好兄弟,你急什么?怎么,和我一个戏子做兄弟,很丢你的人吗?” 孙旱尴尬的要死,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不,不是,我是看孩子小,怕孩子瞎想,误会……” “误会?你都混到在马车里吃饭了,还怕误会?真是的!” 肖俊生翻了个白眼,摘下腰间的褡裢,扔给孙旱。 “看你可怜见的,就算再穷,也不能穷了孩子,尤其是这么好看的小姑娘,这点钱虽然不多,但是够小姑娘睡客房,去给她开个房间吧,别和你还有这些马睡马厩……” 褡裢沉甸甸的,看样子有不少好东西。 孙旱没有打开看,连忙退回去:“不用,你赚钱也不容易,这个你还是自己留着吧。” “我虽然赚钱不容易,但是也比你轻松多了,我现在也是个角了……” “不是,我在这里吃面那是……” 秋存墨立即压住他的手腕,乖巧一笑:“孙伯,留下吧,人家俊生哥哥好心好意的帮我们,咱们要是不领情,岂不是辜负俊生哥哥的好意了?” 孙旱表情怪异的看着她,搞不懂她这是什么意思。 肖俊生倒是笑的很就开心:“对嘛,你看看你,还不如一个孩子懂事,嗯,看在你这么懂事的份上,哥哥再送你一个东西。” 他褪下手腕上的一个玉镯,亲手给秋存墨戴上:“孙旱这个人凶巴巴的,穷,还又抠搜,以后你嫁人了也不见得会给你准备什么好嫁妆,我这个镯子虽然不值什么钱,但是水头不错,以后有什么用钱的地方,也能换点散碎银子。” 秋存墨很是坦然的收了:“谢谢俊生哥哥。” ”乖,不谢!好了,我得走了,那边还有人在等着我呢,等晚上我空着了,再来和你们说话。” 肖俊生笑着摆摆手,扭着杨柳腰妖娆而去。 孙旱看着他的背影,目光变得复杂起来。 “孙伯,你们俩……真不是那种住?” “我当年落魄,他也无家可归,就搭伙过日子的过了几个月,等会,”孙旱故意岔开话题,板起脸:“为什么你叫他哥哥,叫我伯父……” 秋存墨鄙夷的撇了嘴:“你说呢!?” 还问为什么? 你心里没点数吗?! 就你那一脸褶子,没叫你爷爷就算给面子了! 趁着吃饭的功夫,秋存墨叫了伙计打听肖俊生的事。 伙计想了一下,后知后觉:“哦,姑娘,你说是一个长的白白净净,很好看的男子吧?” “是,他住哪个房间?” “他不是一个人住,同行的还有两个男人,一个年纪大一些,五六十岁了吧,还有一个又矮又胖,也得有四十来岁了,但是看上去都很有钱,出手阔绰,上来就定了我们这里最大最贵的那一间贵宾房……” 秋存墨的笑容渐渐沉了下去:“三个人……” 三个人,一间房?? 是她想的那样吗? 还是,是她多虑,想多了呢!? 看她神色不对,伙计小心翼翼道:“姑娘,你还有事吗?要是没事的话,我先退下了……” “他们的房间在哪?” “三楼最东面,临街区的那个,推开窗户就能看到后街的石桥,夏天很是……” “它的周围还有空房间吗?” “有,下面就有一间,也是贵宾房……” “给我定那一间!” “啊?那间,姑娘,你价格可贵的呢!” 秋存墨眼尾一刃:“怕我给不起?” “不,不是,只是您住了那间房,这间房……” “空着!” 第90章 你不动我的人,我也不动你的 她叫醒秋易生,让他去守马车,换了孙旱进贵宾房。 孙旱一进门懵了:“姑娘,这是你……犒劳我,特意给我订的房吗?” “肖俊生和你究竟是怎样的关系?” “什么?” 秋存墨盘腿坐在藤椅上,随意的翻着一本书:“看的出来,他是特意在帮你渡过难关,我感觉他与你之前,并不是简单的住过那么简单!” 孙旱沉了脸色:“姑娘,这件事是我的私事,我希望你能尊重一下我的个人隐私!” “行吧,我尊重你!”秋存墨指向窗口:“那边,那个椅子,今晚上你就给坐在那里,没有我的允许,不许睡觉!” 孙旱被她搞的一头雾水,懵圈的在椅子里坐下,看着外面的灯火辉煌:“姑娘,你不会让我坐在这里……看一晚上的灯花吧?” “等着,等时间到了,你就会明白,让你看的究竟是什么了!” “……” 孙旱不明所以的坐着,秋存墨已经在那里闭目养神,他也只好学着她的样子,闭目打坐。 很快,夜半十分,一丝旖旎的声音传入耳中。 身为男人的孙旱立即察觉到了不对,倏地睁开眼睛。 秋存墨却是依旧静敛不动,似乎什么都没听到。 而很快,旖旎之中就加入了痛叫的声音,随后就是抗拒,再然后就是低低的啜泣声。 声音不大,却是瞬间刺疼了孙旱的脑壳。 他明白过来,双手紧握成拳。 秋存墨墨瞳微佞:“你不打算帮忙吗?” “……帮什么?这种事怎么帮?”孙旱黑了脸:“况且,这是他自己的选择,是他的人生,我有什么资格去插手别人的生活!” 他猛地站起身,快步走到门口:“姑娘,我在这里不方便,您还是早点休息吧!” “砰!” 房门重重的摔上了。 不过半盏茶,马厩那边传来骚动,随后就听到了伙计的叫声。 “不好,不好了,有人偷马,抓偷马贼啊……” “……” 很快,有人敲响了楼上贵宾房的房门:“老王爷,不好了,咱们的马被偷了。” “什么马?” “就是您的那片汗血宝马……” “哐当咙咚呛”楼上不知道什么东西摔倒了,震动的楼板都颤了几颤。 “老王爷,您小心。” “老王爷慢点!” “……别管我,快去追马,那可是我的汗血宝马啊!”老王爷沙哑的嗓音里满是气急败坏。 “老王爷,偷马贼的修为瞒高的,咱们的人不是他的对手,被打伤了好几个。” “没用的蠢东西,连偷马贼都对付不了,本王养你们做什么?还不如死了算了!” “您慢点……” “慢个屁,那是御赐的军马,没了军马,本王要挨训,你们要丢命!还不快点去找!” “是,老王爷,您别急……” “快去!!” 外面乱哄哄的闹成一团,有些客人也起来去马厩看自己的货物马匹。 秋存墨推开窗户,正好可以看到马厩的一角。 灯火辉煌的马厩里,一个黑胖的男子只穿着单薄的衣衫,气急败坏的在那里叫骂着,骂的没人敢吱声。 楼上的窗户也推开了,肖俊生露出半个身子,也探头看去。 “俊生哥哥。” 肖俊生低头,又立马挡住自己的半边脸:“你怎么住下面?” “俊生哥哥,你的眼睛怎么了?” 他的眼睛有轻微的清淤,虽然不重,但很明显:“他们打你了?” “没有,你一个孩子懂什么,别乱说话!”肖俊生连忙撤回身子关上窗户,很快,又推开,神色紧张的压低声音:“他们都是帝都那边的权贵,你小心说话,别惹事,还有,别告诉孙旱……” 他不说,秋存墨也只能尊重他的自尊心:“别担心,孙伯他不在这里。” “他不在客栈?”肖俊生这才发现马车上押车的是秋易生:“孙旱呢?去哪了?” 秋存墨神秘兮兮的拱着手,压低声音:“他放跑了你们的汗血宝马!嘻嘻……” “什么?”肖俊生大惊失色:“他怎么还这么的不长记性?不知道收敛?!那可是老王爷,皇上的表叔……” 为了表彰老王爷在封地的功绩,皇上特赏了汗血宝马给他,命他带着汗血宝马进京巡游,以示皇恩浩荡。 如今弄丢了宝马,老王爷算是亵渎皇恩,罪责难逃,孙旱也是死路一条。 马厩里。 老王爷气急败坏的转了一圈,目光落再秋易生身上。 自始至终,这个家伙都坐在马车上,像是什么事情都没发生,气定神闲的很。 “喂,你,我问你……偷马贼偷马的时候,你在不在?” 秋易生抬了抬眼皮:“在!” “你既然在,为什么没有拦着他?” “你这话有意思,他的脑袋上又没有写偷马贼!再说了,就算写了偷马贼,偷的又不是我的马,我拦他做什么?” 这淡泊的态度激怒了老王爷,他大手一挥,喝令手下:“来人,把这个偷马贼的同伙给我捆了,抓不住偷马贼,就用他抵罪!” 管他是不是无辜的,只要能拉出来顶罪就行! 老王爷的侍卫们一哄而上,刀剑出鞘,齐刷刷的将秋易生和马车都围了起来。 “嘘嘘……” 窗口上看热闹的秋存墨突然吹了一声口哨。 早就候命的秋家护卫们,立即飞出房间,四面八方的落在侍卫们身后,神色凶狠。 他们没有亮兵器,但是光是眼神上的碾压,都足以让他们心惊胆战。 “你们,你们这是干什么?”老王爷被这阵势吓的腿肚子发软,连忙往人堆里钻了钻。 “老人家,你好像误会了,马车是我的,人也是我的,他和你的千里马没关系,”秋存墨单手撑着脸颊,笑眸嫣然:“简单点来说,你不动我的人,我也不动你的!” “你,你是哪来的黄毛丫头,竟然敢这样对本王说话,你可知我是……” 秋存墨的手倏然一握,精神力爆发,捏住他的咽喉。 “咳咳,咳咳……” 老王爷被虚空掐住喉咙,别说说话了,就是呼吸都困难,憋的上气不接下气。 肖俊生躲在窗后,惊的目瞪口呆,连忙冲着秋存墨使眼色,压低嗓音:“你疯了?他是老王爷啊……” 秋存墨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眼神:“不得宠的王爷,不怕!” “你,你怎么知道他不得宠?” “你见过哪个皇上赏赐,还得巴巴的送来帝都游街,以示皇恩的!?就算有,那也得是天大的恩宠,或者是由旁人代劳,哪有一个老不死的老王爷亲自来游街?” 就冲这点来看,这个皇上表叔也是不得宠! 肖俊生的表情遽然复杂起来。 秋存墨冲他抛了个媚眼:“所以说,俊生哥哥,你若是想报仇,我可以帮你的!” “……报仇?” “眼睛上的淤青啊!难道不是他打的!?” “……” “别怕,看我的!”秋存墨再次吹了声口哨。 秋家护卫们沉身扎马步,一掌打出,凝聚的掌风汇聚成网,打的侍卫们惨叫着摔成一团,将最中间的老王爷给压在了最下面,一张老脸被压的鼻青脸肿,哎呀痛叫。 第91章 怂的也忒快了 肖俊生扯着嘴角笑了笑,但随后就神色彷徨无助,有些不知所措的站在那里。 这可是他的衣食父母! 虽然经常逼着他做那些不想做的龌龊事,可终究是能养活他的人! 如今虽然报了仇,心里舒爽,但是以后要怎么生活呢!? 秋存墨看出了他的忧心:“俊生哥哥,你是不是担心他会报复你,没关系,你以后就跟着孙伯,有他照顾你,就算是你送我镯子的恩情了!” 这个人本心不坏! 如果他愿意的话,她乐意伸手拉他出泥潭,改变他的后半生。 “姑娘,你?你们,你究竟是什么人,怎么连老王爷这样的身份都不怕?” “我姓秋,秋存墨……” “风云庄的秋存墨?!”肖俊生倒吸一口气,夸张的捂住嘴巴:“你就是那位秋家二小姐?” “你也知道我?” “自然是知道的,帝都权贵没有不知道你秋姑娘的……杀伐决断!”后面的话,犹豫了一下。 “是说我杀人如麻吧!”秋存墨会心。 肖俊生有点尴尬的笑了笑:“没那么难听,反正就是……那个意思,姑娘懂的。” 秋存墨的大名,早就传到了帝都,成为众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如今看她行事的风格和气魄,他算是明白,为什么这个小姑娘可以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名声显赫,人尽皆知了。 果然与众不同,不是池中之物! “好,姑娘,既然你不嫌弃我出身卑贱肮脏,我跟着姑娘你了,此后鞍前马后,唯姑娘你马首是瞻!” 有人撑腰,肖俊生的胆子也大了,立即探出身子压低声音:“姑娘小心些,他身边跟着的那个老男人尤三爷,是个棘手难缠的,如今他不在,是去追汗血宝马了。” “怪不得呢,我说感觉少了一个人呢……” 之前伙计说,进入肖俊生屋子的是两个男人,都是衣衫光亮的那一种。 如今只见到老王爷出来蹦跶,却没见到另一个,原来是去追孙旱了。 “姑娘,孙旱应该不会有事吧?他以前那么厉害的。” “放心,如今的他更厉害!” “……” 马厩里。 老王爷抚摸着自己的脸,疼的根本下不去手,更加恼火:“一群废物,没有用的废物,堂堂王府侍卫,竟然连几个山野村夫都打不过,还不快点把尤三爷给我找来。” 一个侍卫打出烟花信号。 老王爷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恶狠狠的瞪着众人:“你们死定了!” 肖俊生紧张的看向秋存墨:“姑娘……” “别紧张,你要是心急,就来我房间,顺便带点茶点,我饿了。” “……” 一炷香之后,门外传来了马蹄声。 是孙旱! 他牵着那匹汗血宝马,“嘚嘚”的走进马厩,见到众人剑拔弩张的样子,甚是意外的模样。 “你们这是干嘛呢?” 老王爷大吼:“偷马贼……” “诶,老头,别乱喊乱叫,这是我刚才在路上捡到的马,上面还有一个包裹,我是顺手牵了回来的,别污蔑好人!” 他偷马的时候,蒙着脸,穿着夜行衣,动作又快,谁也没看到他的脸,如今换了寻常衣服的装束,更没人认识了! 老王爷不相信的看向伙计:“偷马的人是不是他?” 伙计心说你问个屁! 就算是也不敢说是呀! 更何况还没看清楚!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立即摇头:“不,不是!” 老王爷这才松了一口气,命人把汗血宝马牵过来。 孰知,孙旱一把拍开那人的手,傲娇的挑了挑眉:“干什么?” “这是我们家王爷的汗血宝马,你说干什么?” “你说是你们的,就是你们的?有没有搞错!这是我好不容易牵来的马,你们竟然想着空手套白狼?!” “你找死吧,还敢讹我们家老王爷不成!”侍卫恼火了,扬手就是一巴掌。 孙旱简单的一个抬手,一掌将他打飞,头也不回的牵着马走进院子:“姑娘,送你一匹马,高兴吗?!” “高兴!汗血宝马的马肉吃起来应该不错,我要吃烤马肉!”秋存墨故意扯着嗓子喊。 老王爷脸色大变:“你们是一伙的?!” “那是我们家姑娘,”孙旱似笑非笑:“老头,你没惹我们家姑娘不高兴吧!?” 此时,终于有人看到马鞍上褡裢的不对劲。 “血,马鞍上有血……” “不对,是褡裢在滴血!” “那么圆,还有头发……不会是人头吧!?” 有人手快,一剑斩断了褡裢。 褡裢落地,从里面滚出一个面目狰狞的人头。 “这是……尤三爷?” “是他!” “他的人头怎么会在这?” “……” 所有人看孙旱的表情都不对了。 孙旱笑而不语:……一群白痴,看什么看? 当然是这个叫尤三爷的家伙又菜又爱挑事呀! 他偷了汗血宝马没多久,就被尤三爷追上了,叫嚷着要打要杀,他劝他不要多管闲事,但是他不停,非要作死的找他麻烦。 那他还能怎么办? 自然是给他一刀,再将脑袋带回来嘛! “看什么?都看什么?”老王爷突然扯着脖子一声嘶吼。 一众的侍卫都以为他又要下令动手,抢宝马,替尤三爷报仇,一个个没等他吼完,长剑已经出鞘。 “拿银子,给人家!” “……” 所有人的表情都僵了僵,不可思议的看向老王爷,都怀疑自己听错了。 刚才还叫嚣着要给人家好看,转眼就要给人家赏钱了?? 这怂的也太快了点! 老王爷却半点气短的表情都没有,还是振振有词的模样:“人家帮咱们找回了那么重要的汗血宝马,不应该给赏钱吗?账房,拿银子,打赏!” 账房反应过来,连忙取了银票:“老王爷,这,赏多少?” “赏……” “皇上御赐的宝物哪还有价?就那些吧!”秋存墨现在窗户上招手:“孙旱,有多少咱们收多少,多少不论,都是人家老王爷的心意!” 老王爷恶狠狠的挖了账房一眼:……让你拿银子,不是让你搬家底子,你怎么不把房契地契也一并拿出来呢!? 账房委屈:……我也不知道他们会狮子大开口,全部都要啊! /111//.html 第92章 你缺钱,我给你,但是抢钱就不对了 事到如今,还能怎么办? 没等他们这边犹豫好,孙旱已经张开了手,歪头一笑:“多谢!” 账房瞄了眼老王爷,见他咬牙点头,只能讪笑着将一沓银票都递上去。 孙旱一手接钱,一手交缰绳,纵身落在秋存墨房间外的窗口上,将银票递上去。 她却笑道:“给他吧,让他的后半生可以安身立命的为自己而活!” 孙旱表情僵了下,但还是抬头起身,将银票递给肖俊生。 肖俊生垂眸:“多谢……” 真是世事无常,反转无数。 他当初给孙旱和秋存墨银钱,还以为他们可怜,所以想给他们一个安身的地方。 没想到,一个无意间的善举,竟然为自己换来了平静安稳的后半生。 没了尤三爷这个撑腰的,老王爷都不敢和秋存墨他们一个客栈,连夜收拾东西离开。 秋存墨因为要去幻海宗,所以打发了一个守卫照顾肖俊生,送他回风云庄。 天亮之后,一行人赶了半天的路,终于看到了幻海宗的招牌——祭天塔! 幻海宗以幻术闻名,最擅长玄学幻术观星术等等。 从幻海宗出师的弟子,大多在各个国家的朝堂上任职,而且一个个都身居高位,所以宗门不大,但是人气很高。 算起来,秋家这样的大家族,在它面前也就是个小弟弟。 秋存墨没有进幻海宗,而是租了隔壁村寨的一座空宅子,虽然有些简陋,但是收拾打扫后也能住人。 秋易生代表秋家将东西送上去后,又四处打听了秋冽的消息,回来告诉秋存墨,说是大公子跟人下了死海,一时半会的可能出不来。 死海是幻海宗养灵珠本源的地方。 灵珠爆炸后,死海受损严重,一些年富力强的都下去收拾残局了。 “这样,你明天也去死海看看,尽可能的找到哥哥。” 既然来了,肯定是要和秋冽见一面的。 秋易生等人住在幻海宗准备的营地,秋存墨自己一个人住在宅院,打开秋易生送来的卤肉和馒头,预备吃完晚饭就遁入空间打坐。 “姐姐,秋姐姐,你在吗?我是圆圆……” 秋存墨租住的就是圆圆家的屋子。 她和爷爷哥哥住在一起,隔了二十多米远。 “爷爷说,没看到你这里有炊烟,想必是没做晚饭,就让我给你送饼子来了,这是刚烙的菜饼,你尝尝。”门打开后,圆圆和递过来两个菜饼子。 菜饼是用糙面烙的,放了菜叶子,看上去黑乎乎的,不好看,但是有股特殊的香味。 “这么巧呢,我这里正好买了点卤肉,想和你们一起吃,恰好你就来,这样,我们一起过去你家里吃吧!”秋存墨收好馒头,只是取了卤肉一起去圆圆家里。 圆圆和她差不多大,黑黑瘦瘦的,头上扎了两个小发髻,显得双眼又大又圆。 见她送了卤肉过来,方老汉很是难为情:“姑娘,你看这事弄的,倒是劳驾姑娘你破费了。” “方爷爷,您这么说就见外了,我一个人住在这里,以后还要多麻烦您照顾,怎能说破费?再说了,我还有点事情要找方寸哥哥,他不在家吗?” 方寸今年十八岁,在幻海宗打杂,听说一直想考进内门做宗门弟子,却怎么都通不过考核。 “他刚回来,好像有点不高兴,姑娘,要是他说了什么呛你的话,你可别放在心上。”方老汉一再叮嘱,进屋喊了孙子出来。 方寸个头不高,黑乎乎的,瘦削木讷的很,见到秋存墨,尴尬的点点头:“姑娘,有事,找我?” “也没什么要紧的事,就是听说幻海宗出了老大的事,我好奇,所以向打听打听,方寸哥哥,咱们边吃边说吧……” 说起幻海宗的事情,方寸打开了话匣子。 幻海宗的灵珠本源爆炸,是早就有苗头的事情。 “死海那边最近一直不平静,总有些奇怪的事情发生,长老们去看过,却说没事,如今这一炸,算是打了那些长老们的脸。” “死海……是什么?死的大海吗?” “不不不,那里原本就是一个泉眼,泉了不少的水,形成了一个小小的海子,后来没水了,干涸了,就做为先祖们的埋骨地,久而久之的就叫做死海了。” 秋存墨不动声色:“听说灵珠爆炸后,散成不少的残骸,很多人在那边帮忙寻找残珠呢!” “可不是,最近这几天,林林总总的得有一百多人了吧?可惜,我不够格!”方寸憋闷的一声长叹。 “你怎么不够格?不是说都是年轻力壮的下去寻找吗?你这样的……” “我没能考进内门,不够资格进死海找残珠,只配在外面做杂活。” “找残珠还要资格?” “是啊,如果没有一定修为的外人,或者是没有考进内门的外门弟子,都不够格!”方寸越说越气馁,闷闷的吃了一口饼子,干嚼着:“算了,不说这个了,闹心!” 他不想提,秋存墨也不好意思再问,闲言碎语了几句,吃过饭后,回屋休息。 第二天,秋易生没有来送早饭。 秋存墨等看了他好久,也没消息,干脆换了身男装,简单收拾了一下,来到幻海宗周边的一个小镇子吃早饭。 她挑了家包子铺,要了几个菜包子,一碗蛋花汤。 隔壁桌子的几个少年穿着统一的服饰,聚在一起叽叽喳喳的商量着什么,越说声音越大。 “不行,咱们光炼制的药材都搭进去有两块灵石了,一枚丹药怎么着也得兑换一块灵石才回本啊!” “你所的那是一共所用,又不是这几枚丹药的花销,如今半块足够了!” “可咱们为了炼这几枚丹药,损耗了不少药草呢!” “那也不能都算在这几个丹药里嘛!” “要我说,咱们还是先到早市看看行情,看看其他师兄是怎么卖的,再做定夺。” 几个人一边说一边起身,争吵不休的往外走。 镇子上除了寻常的商铺之外,还有早市街,幻海宗的弟子们会在这里出售自己种植的药草,炼制的丹药,还有一些手抄本。 秋存墨看到一个鬼画符的手抄本,随手拿起来翻了翻。 “小兄弟,我看你眉眼间有点阴霾,应该是家人遇到事了,不如买一本回去解一解困境。”男人穿着邋遢的长大褂,头发脏兮兮的,双眼无神,右脚的鞋子破了个大洞,大脚趾露在外面。 “你这是个手抄本啊?字体还不一样……” “我门下的弟子懒惰,每个人就抄那么一段,但是保证货真价实,童叟无欺!” “怎么卖的?” “一本,十三金!” “多少?”秋存墨还以为一本也就三五个大子的那一种,毕竟手抄本抄成了鬼画符,就像是小孩子的随手涂鸦。 “今天,十三金,明天,可就是三十金了!”男人的笑容意味深长,悠哉哉的拿起破草帽盖在了脸上:“而且,我这个手抄本是包售后的,如果你日后遇到麻烦,可以随时到幻海宗找我!” “大叔,你要是缺钱,我可以帮你,但是你抢钱就不对了……” “十三金,一子不少!” 男人的态度很坚决,秋存墨懒得废话,扔下手抄本起身离开。 /111//.html 第93章 师父不着调,师弟财迷,师门还很穷 那几个谈论的少年已经没了影子,她在街上溜达了一圈,买了一些笔墨纸砚和生活用品,又给圆圆买了些娟秀头花,拎着大包小包的回家。 门窗未动,说明秋易生没来。 秋存墨有种不祥的预感。 他们之间有约定,不论发生什么事情,双方每天早晨必须见一面,互通信息。 “难道是有重要的事情,耽误他的行程了?” 可是,能有什么事呢? 莫非…… 是哥哥的事? 不应该啊! 哥哥就是来帮忙的,又能出什么事!? 不会! 应该不会有事! 秋存墨忍着焦躁的心又等了一夜,可还是没有秋易生等人的消息。 第二天天不亮她就起床,换了男装,抹黑皮肤易了容,快速赶往幻海宗。 幻海宗的大门口,灯火通明,人头攒动。 如果不是睡了一夜,秋存墨还以为这是傍晚时分呢! 太热闹了! “喂,你,你们几个新来的,是要求事还是问事?都过来这边排队,拿号。”一人站在凳子上,冲着秋存墨等人大喊。 秋存墨被人群推搡着挤过去,悄声询问身边的男子:“大哥,问一下,什么求事问事的?这是什么意思?” “这你都不知道?那你还来干什么的?” “我,我家人丢了,所以我……” “我们这里是找事情求职的,你问事得去那边排队!”男子指向另外一边:“那边有一个叫李白金的大宗师,求卜问卦最灵验,你找人,得去那边!” “不是我……”秋存墨想解释,想了想又算:“我,我也是来找事情做的。” 她对玄学这种东西一向不怎么相信,觉得还是自己亲自去幻海宗查探一下才妥当。 “你不是找人的吗?真的,去找李白金,他只要推演一卦,就能帮你找到了。”男子还在热心介绍。 “不用了,我……”秋存墨的视线随着男人的指点看去,眸光倏然一滞。 是他? 竟然是昨天在早市看到的,邋里邋遢的男人! “他是李白金?你说的那个大宗师?” “是啊,我们这里要是走丢了孩子,丢了东西什么的,都去找他卜卦,不收钱的。” 不收钱? 昨天一个手抄本就要她十三金!! 她突然想到了李白金昨天说过的话。 ——他,知道我今天回来找他? ——所以,才狮子大开口的要三十金?? 李白金歪在草堆里,懒洋洋的晒太阳,一个四五岁的小童在给他捏腿。 暗影闪过,挡住了李白金的阳光。 闭着眼睛,他微微一笑,伸出三个手指:“财迷,这个数!” 小童昂起小脸,又乖又萌:“哥哥,要想问事,得先付三十金币,然后一个问题三个金币,见金币才回答问题!” “不是不要钱吗?” 小童不说话,只是伸出胖嘟嘟的小手。 这意思,十分明显。 秋存墨取出钱袋,数出三十枚金币,放在小童面前。 “别人都不要钱,为什么我要钱?还这么贵?” “哥哥,你问了两个问题,六个金币,麻烦你,先给金币。” “……你还真是财迷吧?我……” “三个问题了,九个金币!” “……” 秋存墨第一次被怼的没了脾气:“好,九个金币!给!” 金币一到手,小童瞬间软萌的笑开花:“怪不得师父说,今天我们要发一笔横财,果然!嘿嘿,哥哥,第一个问题,因为你有钱,第二个问题,因为你有钱,第三个问题,因为你有钱!!哥哥,还要问吗?” “问,”秋存墨又数出金币:“第四个问题,他怎么知道我今天回来找他?” “嗯,这是秘密,下一个问题……” “还带这样的?” 小童笑眯眯的收了钱币:“哥哥,你这是第五个问题吗?我的回答是……是的!下一个……” 秋存墨真的服气了:“明明可以抢钱,却抢的光明正大,我,佩服……行,接下来咱们来正儿八经的问题!” 抬眸,她正色佞眉:“我哥哥不见了,大宗师知道在哪吗?” “我师父知道!” “在哪?” 小童没回答,又比划了数钱的手势。 秋存墨干脆将钱袋都给了他:“只要能找到我哥,我还可以重谢!” 李白金终于睁开了眼睛,慵懒的斜睨她一眼:“要找你哥,需要付出点代价,你行吗?” “什么代价?” “入我门下!” “……什么?”秋存墨怀疑自己听错了。 这算什么代价!? “我悬云峰只有我们师徒二人,是幻海宗最穷的一个流派,急需一个有钱的弟子来提携,为师我看上你了,所以说,如果你能拜我为师的话,我可以帮你找到你哥哥……” “你们……你们幻海宗那么厉害,还用的找这样生拉硬拽的收徒?” 小童很认真的摆摆手:“不不不,这是误区,幻海宗厉害的是其他流派,我们悬云峰因为只修文法,不走武道,师父又不着调,所以满门就我一个弟子,你若是入门,就是第二个,算我师弟!” “……我还只能做师弟?” “入门为大,不以年纪论资排辈,这是我们悬云峰的规矩!” “……” 财迷小师兄还很认真道:“师弟,你要快点做决定,你脸上的晦暗在变色,若是全黑了,我们就算找到你哥哥,可能也变成尸体了,你可要快点想!” “说真的,我知道你们是在坑我,但是无所谓,你们想要钱嘛,而我真的是钱,行,我就入你的山门,现在你能告诉我,我怕哥哥在哪了吧!?” 秋存墨话还没说完,就见李白金和财迷小师兄收拾东西。 “你们,你们这是要干嘛?还没告诉我我哥的消息呢……”、 “入山门,是要拜师,你先叩拜师父,给师父敬茶,恭恭敬敬的叫上一声师父,才算入山门!” 很快,一盏凉茶,三块糕点摆在了秋存墨面前。 财迷小师兄还贴心的扫了扫地:“师弟,归叩师父。” 秋存墨有种赶鸭子上架的感觉,但也只好配合跪下,规规矩矩的捧了茶盏。 “师父在上,受徒儿秋……秋冽一拜!” 李白金要接茶的手一顿,似笑非笑:“再说一遍你的名字,若是再说错的话,可别说我翻脸无情,不救你哥哥!” 秋存墨眼尾倏然一动:……他竟然知道她说的是假名字?? 可她自始至终,都没提自己是谁。 眼尾轻颤,羽睫掠起惊鸿:“你知道我是谁?” “你说呢?” “……你既然知道我是谁,那就知道我没有资格进幻海宗!” “你入的是我悬云峰,我说行,就行!!” “……” 秋存墨再一次确定:……他知道她是谁,也知道她是女儿身!! 即便如此,还要收她入山门! 这个男人,有点意思!! 第94章 有个有钱的徒弟,真好 她敛眸,茶盏举过头顶:“师父在上,请受弟子秋存墨一茶,此后侍奉师父终生,绝不反悔!” “……” 原本喧闹的大门口突然诡异的鸦雀无声。 尤其是幻海宗的那些弟子,一个个都是见了鬼的表情。 “……悬云峰,收,收徒了?” “不可能吧?李师公怎么会再收弟子呢!?” “这都多少年了,多少权贵公子和天赋极佳的少年要拜入悬云峰,都被赶出去了,今天怎么就收徒了?” “收的徒弟是什么人?” “是哪家的权贵还是后起之秀?” “不知道,没见过,好像就是个……寻常的农夫!” “……” 秋存墨并没听到这些人的议论,等李李白金接过茶盏过,“咚咚咚”的叩了三个响头,完成了拜师仪式。 “现在,能告诉我,我哥在什么地方了吧?” 李白金慢悠悠的喝了凉茶,懒洋洋的起身,揉肩捶腰的往回走:“财迷,准备一下,从此以后,咱们就能顿顿有肉,天天喝酒了……” 秋存墨有些懵:“他,这是什么意思?” “师父的意思是说,有个有钱的徒弟真好!!” “……” “师弟,你得去买酒买肉,咱们要准备吃饭了。” “这才刚吃完早饭……” “哦,我们一直在等你,早饭都没吃,师弟,我要吃肉包子,全是肉馅的那种……” 财迷小师兄收拾了东西,跟在李白金的屁股后头,走了没两步,又颠颠的跑回来,塞了一个令牌给她。 “这是引路牌,没有引路牌进不了悬云峰,师弟,你最好早去早回,因为你哥可能也在等着吃包子呢!” 秋存墨心说什么乱七八糟的,但还是去买了三大笼屉的肉包子,拎进了幻海宗。 一入幻海宗的大门,引路牌“咻”的一下腾空而起,在前面引路,带着她走进了一座郁郁葱葱的竹林。 竹林外,竖着一块木牌——悬云峰。 木牌又怕又烂,饱经沧桑。 秋存墨无语的摇摇头:“我真是疯了,竟然拜了师父,入了幻海宗!?不过,总算进来了,再找哥哥就省事多了。” 引路牌带着她走过两道十字路,上了一座木桥,终于看到了桥下的几间茅草屋。 而在茅草屋前面的院子里,一个熟悉的身体印入眼中。 “哥??” 竟然是秋冽! 秋冽躺在躺椅上,右腿整个缠上了绷布,布上渗着血。 “哥哥……” 秋存墨扔了包子,飞身掠起,急匆匆的扑倒秋冽身边。 秋冽见到她也是一愣:“妹妹?真的是你!?你,你真的……拜入悬云峰了!?” “哥,你怎么受伤了?受伤了也不让秋易生告诉我?你伤的怎么样?重不重?” “我没事……秋易生是怎么回事?”秋冽一头雾水:“他不是守城门的吗?” “你没见过秋易生?他,他进幻海宗找你呀,还有咱们家的那些侍卫……” “他是不是去了死海?”秋冽突然激动起来,一把抓住秋存墨的肩膀,却扯到了自己的伤腿,疼的满头大汗:“出事了,他一定也就会出事的!”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幻海宗的残珠十分诡异,不能触碰,一旦触碰就是皮开肉绽,就算是我这样的修为,也差点被废了腿……要不是李大宗师救了我,我现在肯定和那些人一样,成为死海的一把骨头了!” “遭了,那秋易生他们,他们知道你在死海,说要下死海去找你碰头,而昨天就没了他们的消息,哥,他们是不是……” “凶多吉少!” 虽然这个说法难以接受,却是事实。 秋冽见过那个场面的惨烈,知道就算是神仙也没法子:“如果他们没碰残珠的话,就不会出事,一旦碰到……就听天由命吧!” “不行,我得找到他们!” 秋存墨猛然起身,这才发现李白金和财迷小师兄师徒俩,正抱着她买来的肉包子,坐在门槛前狼吞虎咽。 “唔,徒弟啊,你们聊,我们忙着吃包子,忙的很,有话等会再说……” “师弟,不着急,我们已经把残珠的利害关系告知长老他们了,他们会通知下去的,你别担心!” 算算时间,进入死海的人应该知道了残珠的危险性,都会保护自己。 秋存墨安心不少,以精神力探过秋冽的伤腿,发现筋骨还好,只是皮开肉绽,像是被泼了浓酸,烧烂了皮肉。 她连忙从空间里取出疗养的丹药:“哥,你先等等,等我调一个药膏给你,覆上以后可以缓解疼痛。” “不用,我的药也能去腐生肌,不要小瞧你师父嘛!”李白金鼓囊囊着嘴巴,含糊不清。 秋存墨不好太坚持,免得暴露空间,只好岔开话题:“说到这个,我倒是想要我问问,我脸上还有什么晦暗吗?” 李白金还真是认真的看了眼:“嗯,晦暗减轻,肤色也明亮了,说明你的亲人在脱离危险!” 这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把秋存墨都逗笑了:“师父,我现在已经在你门下了,就算你承认是诓骗的我拜你为师,我也不会叛出师门,毕竟,我哥哥在这里嘛!”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怎么是诓你的呢?师父我是惜才,爱惜你,希望你成才嘛!”李白金一幅打死都不承认的决绝。 秋冽的伤腿不易挪动,而且悬云峰灵气充足,适合修炼养伤。 “师父,师兄,我住哪?” 财迷咬着包子,指向一侧:“那是你的房间,你自己收拾收拾,收拾完了,记得给我们准备鱼肉和烧酒。” 他所指的房间是一个杂物间,门口布满蜘蛛网,像是几十年没打开过。 推门之后,漫天的灰尘扑面而来,呛的秋存墨怀疑人生。 “你们平日里是不打扫的吗?” “都说了师父不着调,你还指望他打扫?”财迷打着包子嗝。 “那你呢?你也不打扫?” “我还是个孩子!” “……” “而且,论资排辈,你是师弟你最小,你不打扫谁打扫!?” 秋存墨被怼的怀疑人生:“难道就不能找人帮忙打扫?” “当然不行!” “为什么不行?” “因为师父说,打扫卫生也是修炼的一种!” “那你怎么不修炼?”秋存墨秒变笑脸,弯下腰,掐了掐财迷的脸蛋:“财迷师兄,小孩子就要多做家务,才会更可爱,长的更快,不如你帮我收拾收拾?” 财迷用一种看白痴的眼光看她:“你哄小孩子呢?” “……” 财迷的笑容愈发意味深长了:“你不会真的以为,我是小孩子吧?” 第95章 抗议要有本钱的,你有吗? “你不是小孩子谁是小孩子!?”秋存墨叉起腰,一本正经的开始胡说八道:“师父不是告诉了你,打扫卫生也是一种很修行吗?尤其是你这样的小孩子,更需要这样的修行……” “咔咔咔!” 财迷的身体突然发出骨骼扭动的声音,炸的秋存墨头皮发麻,连忙后退。 原本只有四五岁的财迷,身子以诡异的姿势迅速长大,转眼间就比她还高上两头。 最重要的是,那一身健硕的腱子肉和黝黑的肌肤,以及…… “啊!” 秋存墨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连忙遮住眼避开视线。 虽然财迷的某个关键点被小衣服遮住了,但终究是不雅。 “这是缩骨功,我也只是对外才是一个孩子,师弟,你刚才说什么,我这样的小孩子需要修行?”财迷示威的挥了挥拳头。 秋存墨以手扶额,彻底没了脾气:“没有,我说,师父说的对,打扫卫生也是一种修行,我,现在去修行……” 房间不大,但是因为多年未打扫,灰尘足以半尺厚,秋存墨累到半死,天都快黑了,才勉强收拾干净。 还没等喘上一口气,就听到财迷师兄的大嗓门:“师弟,师父饿了,问你什么事能吃饭?” “我不在的时候,你们是不吃饭的吗?” 秋存墨气冲冲的摔门而出,盯着一头蜘蛛网,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财迷正在和秋冽下棋,听到动静,眼神危险的眯了眯:“你不在,我们吃素,随便煮点菜就行,但是你来了,要吃肉,自然得找你了!” “那我要是不买肉,你们是不是就不吃了?” 秋存墨注意到,秋冽在冲自己丢眼色,她眼尾一刃,更加硬气的叉起腰。 “我就算是新来的小师弟,也不能这样霸凌!我抗议!” “抗议?呵!”财迷笑了,手中捻着一枚白子:“抗议是要有本钱的,你有吗?!” 手指一弹,白棋子倏然腾空而起,划出刺耳的哨音。 秋存墨心说本小姐不发威,你们真当我是病猫,好欺负是不是!? 心念微动,想要驾驭斩神刀将白棋子给劈开。 可是…… 斩神刀似乎失去了联系,根本就没有半点反应。 ——怎么回事? 斩神刀已经认主,心随意动,绝对不会出现不听话的局面。 失神间,白棋子“噗嗤”一声射中她的肩膀,痛感袭身,裹挟着巨大的冲撞力,将她给撞飞,狼狈的跌落在地。 “妹妹……”秋冽急的大叫。 “放心,死不了,也没伤着,就是有点疼而已!来来来,咱们继续下,刚才那一子是我拔了你的子,轮到你下了。”财迷像是什么事情的都没发生,招呼秋冽继续下棋。 秋存墨摔了个屁股蹲,疼的要死,但是斩神刀的失控更让她怀疑人生。 “怎么可能,斩神刀……” “怎么不可能?”倦懒沙哑的嗓音从头顶传来。 李白金窝在草垛子上,懒洋洋的盯这天空:“你的墨韵天骨不是随时随地都能驾驭,比如在我这里的空间,它就只能夹着尾巴做人,当然了,除非你足够强大,能压制我的气场!” “你知道我是墨韵天骨?”秋存墨揉着纤腰起身,低声嘟囔:“我不是隐藏的很好吗?怎么是个人都能看穿真相了?!” “这个世界上很精彩,有很多我这样的小空间,或者是有人能制造出这样的空间,当你遇到这样的对手,置身于对方的空间时,你要怎么活?跪下求饶吗?!” “……” 秋存墨的手倏然一顿。 她明白了李白金的意思。 她的墨韵天骨,也就在对付普通人的时候,还有点杀伤力。 但是在面对李白金这样的高阶人士,就只有挨打被秒杀的份! “师父,我已经修炼了墨韵灵气,还能再跟着您学吗?”这一次,秋存墨没了玩笑心,而是很虔诚认真的询问。 李白金的嘴角漫上一抹微笑:“想学?” “想学!” “想真心入我门,级别很高,很危险!”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我要想活下去,就必须面对危险,师父,这个道理,我懂!” “那就好!明天一早,你去死海,找齐所有的残珠给我!找齐残珠,才算你正式入我宗门!” 李白金懒洋洋的伸了个懒腰,整个人窝进了草垛里,有气无力的低声碎碎念。 “哎呀,不知道怎么了,我现在好想吃肉啊……” 这一次,秋存墨没有半点原因,乖乖的出门买了酒肉,临回来时,还牵了两头羊。 “师父,师兄,我看那边有个笆篱子,圈起来正好做个羊圈,本来我还想买几头牛的,但是没有地方放,所以……” “你要是买了牛,自然有地方放,”财迷大手一挥,指向空地:“那边,圈起来做牛圈,那是猪圈,那边养鸡鸭鹅……” “……” 师兄都这么说了,秋存墨自然上路。 第二天天没亮,就敲开了财迷的房门。 “大师兄,麻烦你处理一下它们,我要去死海了,它们就交给你了……” “什么它们?它们是谁啊?!”财迷还坐在床上,睡眼惺忪。 秋存墨没有解释,乖巧的将三个食盒放在了桌上。 “这是今天的早中午三顿饭,我给你们买来了,你们自己热一热再吃,告诉师父,我去死海了!” 财迷懵懵的应了,迷迷糊糊的走到门口,瞬间清醒了:“师弟……这是拉来了一个屠宰场吗!?” 放眼望去,上百头牛猪羊散在桥边,数不清的鸡鸭鹅更是满地走。 —— 秋存墨纤瘦,混在健壮的男人堆里异常惹眼。 风字堂堂主江时阳一眼就看到了她,立即叫来大徒弟训斥:“宋安,怎么回事?不是告诉过你,残珠的寻常很危险,没有一定的能力不许收用吗?” “师父,怎么了?” “那小子,谁招募来的?这么瘦弱能干什么?混饭吃的吗?赶出去!” “是,师父别生气,是徒儿一时失察,才让然浑水摸鱼,徒儿这就去……” 他急匆匆的跑向秋存墨,却听到绵连的惨叫传来。 “不好了,残珠又伤人了!” “雨字堂的人呢?快找人过来……” “……” 宋安一时顾不上秋存墨,连忙向着伤者跑去。 秋存墨所在的队伍一时的骚动,人们都翘着头看向前面。 “不会又有人受伤了吧?” “听说这几天收了不少呢!” “有些还是人灵阶巅峰的高手!” “……” 很快,一个满脸是血的人被人抬着,从他们的队伍前走过去。 人们的议论声更大了。 “这是陈家的陈大力,修的是外家功夫,不久前冲上了地灵阶,怎么也伤的这么惨?”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幻海宗花那么大的价格请我们找残珠,自然是因为那玩意危险,咱们小心的点吧!” “……” 第96章 我究竟捡了个什么玩意 这两天,关于幻海宗灵珠本源的事情,秋存墨听财迷和秋冽说了不少。 前段时间,人们发现灵珠本源不稳定,引起死海结界动荡,去检查时才发现,灵珠本源的本源被偷了,只留下了一个灵珠。 灵珠和本源就像是太极八卦的阴阳眼,互相辅佐,也互相掣肘。 一旦丢失一个,就会引起另外一个的不稳定。 长老们为了安抚民心,只能说灵珠本源一切正常,暗中让人调查本源的去向。 没想到,本源刚找出点眉目,灵珠这边就爆炸了。 据财迷师兄的内部消失,在灵珠爆炸之前,几位长老都下了死海维持灵珠的稳定,最后都因为失败而重伤。 为了稳住幻海宗的地位,宗主秘密封锁了这个消息,而是发出悬赏令,让那些有修为的宗门俊秀们帮忙寻找残珠。 秋存墨身边的这些人,就是冲着高额的悬赏金来的。 虽然看到了陈大力血肉模糊的一面,但是大家都觉得那是因为他技不如人,或者是粗心大意,都没怎么放在心上,依旧说说笑笑的进入死海。 浓郁的雾气伸手不见五指,笼罩在死海湖的上空,将死海隔绝成了一个与众不同的世界。 透过精神力,秋存墨看到了死海中人头攒动,似乎是有不少人,但是死海没有边界,一眼看不到尽头。 镇守死海的是电字堂的堂主牛贵起。 他个头不好,皮肤黢黑,扁平的五官像是压扁的大饼,冷眼间透着几分喜色,甚是威严的扫了一眼众人。 “你们都是新来的,希望你们离开的时候,还能在这里见到我!你们之中,多数人不知道残珠的样子,来人……” 有人捧来一个透明的水晶瓶,瓶子里跳跃着一簇蔚蓝色亮点。 所有人的神色都一亮:“那就是残珠?” 秋存墨的也是心念一动:“好强的灵气!” 同时,她也感知到了空间那个龟裂兽蛋的变化。 小兽蛋原本的细小裂纹,竟然又开始了无声炸裂蔓延。 牛贵起又短又粗的手指捧着水晶瓶子,小心翼翼的很:“你们都好好的看一看,这就是你们要寻找灵珠残骸,别看它小,可是这一点就足以要了你的命!” 众人一瞬的动容,脸上满是畏惧之色。 牛贵起看他们都害怕,连忙又改口:“但是大家不用担心,只要大家小心,不触碰,就不会有事的……” “牛堂主,不能碰,我们还能怎么办?” “你们碰了会要命,但是我们雷字堂有专门打飞阵法,可以困住它,再由电字堂的兄弟出手,就能安然无恙的抓住它了!” “这么麻烦?” “大家放心,即便如此麻烦,到时候出了奖金也还是算你们的,我们幻海宗的兄弟只算是白帮忙而已!” “这个好……” 有危险,让幻海宗上,他们跟着吃果子,敢情是好事! 大家低落的情绪都给调动起来,一个个兴冲冲的下了死海寻找残珠。 幻海宗一共有四大长老,五个堂口。 当年,风、雨、雷、电四位长老创造了风字堂,雨字堂,雷字堂,电字堂四个堂口。 后来,宗主的师叔李白金游历归来,闲着没事就开设了第五个堂口——悬云峰。 风字堂主管武修,雨字堂主修医术,雷字堂主公阵法,电字堂以幻术闻名,也就只有第五个堂口悬云峰全修各种功法,可就是不收弟子。 上百年来,李白金也就只收了财迷一个弟子,秋存墨算是第二个。 浓雾入身,灵气瞬间窜进体内。 秋存墨恍然:“这些雾气都是灵珠的灵气,怪不得就只是凝聚在这里,经久不散呢!” 灵气在,那说明灵珠也在。 只是在一个不被轻易找到的地方而已。 离开了悬云峰,秋存墨的精神力就不再受到之限制。 她释放了精神力,像是雷达一样扫掠四周。 倏地。 一丝异动从右侧传来。 “残珠!”秋存墨倏然睁开眼睛。 即便只是残珠,浓郁的灵气也是惊人的。 这些泄露出来的雾气,还比不上它的一点皮毛。 她不动声色的走过去,发现灵气来源来自于泥土之下。 泥土被人踩上了无数的脚印,踩的很结实。 她半跪在地上,斩神刀小心翼翼的探入地下,以精神力为指引,很快找到了残珠。 刚要挖出来,她心思一动。 “如果就这样挖出来,被大家看到了肯定不好,还不如……” 意念一动,残珠裹着泥巴被送进了空间。 空间里。 挣开了泥土的残珠大放异彩,湛蓝色的晶石犹如坠落人间的星星,亮的让人无法张开眼睛。 她的意识刚要触碰。 “咻!” 残珠忽然化作一道蓝光,射进了兽蛋。 兽蛋在爆出一阵蓝光之后,又恢复了原样,然后,“噗”,射进蛋壳的洞口,吐出了一个白色晶石。 “……残珠??” 要不是刚才看到了残珠的样子,她真的不敢相信这个白色的小石头子是残珠。 “光呢?上面的光呢?不会是你吃了吧?” 回答她的,是“咔”的一声炸开的裂缝。 但,仅此而已。 再也没了其他动静。 秋存墨抽了抽唇瓣:“……那么大的能量,你吃了,就,就动了一下?我究竟捡了个什么玩意??” 吞金兽也不敢这样的吞吧?! “放手!” “滚开!” “是我先看到的!” “……” 嘈杂的吵架声拉回了秋存墨的心思。 不远处的地方,传来了打斗的声音。 因为隔着雾气,大家都小心翼翼的往后退,没有一个敢凑热闹的上去多管闲事。 这要是一个不小心,被连累到送了性命或者是受伤,那多冤枉啊! 唯独秋存墨,在精神力的帮助下,不动声色的走了过去。 浓雾中,五个人正打的难分难解。 看衣服的样子,是四人群殴一个。 不过,被群殴的那一个也没落了下风,青色灵气翻转,还能边打边骂。 而在他们不远处,清晰的蓝色光芒跳跃在空中。 残珠!! 秋存墨纤指微动,精神里爆发,“咻”的一下将残珠抓握住。 那一瞬,强烈的灼痛感在掌心蔓延,痛的她连忙撒手,残珠又悬空而飞。 而打在一起的五个人,也看到了“趁火打劫”的秋存墨,立即动作一致的杀了过来。 她迅速闪过,错身退步。 刚避开,就感觉空间一震,一股无形的力量穿透空间落在残珠身上。 “嘶!” 湛蓝粲亮的珠子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成了透明白色,“啪叽”一下落到地上。 刚把秋存墨围起来的五个人瞬间懵了,不可思议的看着掉在地上的残珠。 “这是怎么回事?” “是我眼花了吗?” “刚才发生了什么事!?” “残珠呢!?” “……” 第97章 颠倒黑白,胡说八道,她也会 秋存墨感知着空间里的兽蛋。 因为又吸收了残珠的灵气,它的蛋壳又裂开了一点点。 不得不说! 还是这家伙会玩,竟然能在蛋壳里吸收残珠的灵气,还做的神不知鬼不觉! 围攻秋存墨的几个人面面相觑,视线逐渐落在秋存墨身上。 “你没出现的时候,残珠一切正常。” “你一露面,残珠就成了废品。“ “是你,一定是你,是你搞的鬼!”其中一人更是凶神恶煞,拿着剑指向秋存墨。 秋存墨又没有亲自动手,自然不会承认,好整以暇,犹如看白痴一般的站在那里。 “几位大哥,说话要讲道理的,我怎么就搞鬼了?!我和你一样,就是站在这里,手指头都没动过一下,怎么就成我搞鬼了?” “除了你,这里没有第二个人!” “笑话,你们不是人吗?” “我们要是有这本事,还会在这里打?” “不是我说你们,你们要是狗咬狗的咬不过对方,想找个人背锅就直说,何必站在这里强词夺理的污蔑我!” “……” 2此时,周围的人听到这边没了打架的动静,都凑过来看热闹,也都看到了地上的残珠。 有人不可思议的低声议论,有人则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起哄。 “废什么话呀?直接打!” “胜者为王,打到她说实话!” “就是,你们那么多人,还怕什么!” “打她!” “……” 围攻秋存墨的五个人再次对视一眼,一个个握紧手中的兵器,动作整齐划一的突然出手。 剑气袭身。 秋存墨纤指翻转,刚要祭出斩神刀。 “住手!!” 震耳欲聋的厉吼声中,一名穿着“雷”字标记衣衫的男子从天而降,落在秋存墨身边。 “死海重地,禁止斗殴,这是规矩,不知道吗?” 为了防止有人为了残珠的赏赐而出现利益争夺,幻海宗明文规定,任何人不得在死海里持械斗殴。 当然了,这也就是明文规定而已。 利益当前,傻子才不会争夺。 为此,雷字堂的会派专人在死海里巡视,防止过火的事情发生。 秋存墨不动声色的收了斩神刀,很是委屈惶恐的躲在男子身后:“就是啊,而起你们还是以多欺少,五个人群殴我一个,不讲武德!” 五个人对男子很是忌惮,谨慎的收了剑。 “盛珏,你别听她胡说,事情都是她挑出来的!” “是她用手段损坏了残珠,我们是想抓了她去复命!” “对对对,你来的正好,正好看看她做的手脚!” “……” 五个人见风使舵,迅速将枪口一致指向秋存墨。 其中一个人还取来残珠,小心翼翼的交给盛珏。 “你看,她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将残珠的灵气褫夺了,将它变成了一颗废珠!” “你们胡说!”秋存墨又气又急的在盛珏身后跺脚:“明明是你们自己狗咬狗的弄坏了,我就是个路过的,你们看我一个人弱小可怜,就想把黑锅甩我身上……盛珏大哥,你看我这个样子,像是能褫夺灵气的吗?” 颠倒黑白,胡搅蛮缠谁不会? 她也会!! 不就是胡说八道吗? 来啊! 盛珏皱着眉头,若有所思的打量了她一眼,拿着残珠没有说话。 秋存墨趁势继续煽风点火:“我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就被他们五个人围起来要打要杀,对了,我刚才路过的时候,他们五个人是一对四,四个打一个的……” 盛珏眼尾一动,立即看向四个人,但还是没有说话。 五个人也急了:“盛珏,你别听她胡说……” “我没有胡说,我见到残珠的时候,它还冒着光,然后你们五个人不知道做了什么,它就没光了!” “臭小子,你还敢胡说,明明是因为你……” “够了!”盛珏冷声戾气的一声低吼,震慑的五个人立即闭嘴。 捻着残珠,他眼神阴冷的睨视五人。 “你们当我是傻的吗?” “……盛珏,这话从何说起?” “残珠这样的灵气,她一个青韵天骨能承受?就算是褫夺了,也得有灵气的影子和痕迹,但是她这个样子……灵气在哪?” 秋存墨很是配合的拍了怕心口:“就是,灵气呢?灵气在哪……” 五个人恶狠狠的瞪着她,不敢应声。 “这个残珠我会送到上面定夺,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但是你们五个也得跟我一起走!” 五个?? 五个人立即看向秋存墨:“她不用过去的吗?” 秋存墨立即无辜脸:“因为我是无辜的,被你们冤枉,替你们背黑锅的……就像盛珏大哥哥刚才说的,你们当他是傻的吗!?” 盛珏没有再说话,但是看五个人的眼神阴冷的很。 那意思,不言而喻。 五个人不敢再多话,灰溜溜的对视了一眼,只能跟在盛珏的身后离开。 其他人陆续散去,秋存墨也迅速的从原地消失,遁入空间。 “蛋蛋,你给我听好了,下次你再想吞灵气的时候,能不能和我说一声?提前打声招呼也行,要是再给我搞事情,我就把你给扔出去!尽给我添乱!” “……” “咦,你现在开始装死了是不是!?”秋存墨越说越气,斩神刀倏然破空而出。 似乎是被威慑到了,兽蛋动了一下。 嗯? 这家伙,真的能听懂她的话?? 秋存墨心思微动:“你要是听懂了,就给我动两下!” 兽蛋原地抖了两抖。 “还真的能听懂?”秋存墨粲眸一亮,来了兴致:“你什么时候能出壳?” 兽蛋没有动。 “是不是我要继续喂你灵气才行?” 兽蛋抖了抖。 “还真是,”秋存墨蹙眸:“那,我继续给你搜刮残珠?” 兽蛋又抖了抖。 “只是,不知道你还需要多少残珠?嗯,一个?” 兽蛋没有反应。 “少了吗?那,五个?” 兽蛋还是没动静。 “还不够?十个? “……” “二十个?” “……” “不会得要三十个吧? “……” “五十个?” “……” “你是不是坏了又?” 这一次,兽蛋动了一下,显然是在证明自己还活着,没有坏掉。 秋存墨叹气:“好吧,那你就告诉我,你还需要多少这样的残珠,你就自己动吧,动一下代表一个……” 话还没说完,兽蛋就动了起来. 开始的时候,它还是很有节奏的动弹。 “一,二,三……” 但是数到后来,它抖动的频率越来越大,秋存墨都数到一百多了,它还在不停的颤动。 秋存墨这一次是彻底懵了。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不会是我要把那所有的残珠碎片,都你弄来给你吧?” 兽蛋抖动的更欢快了。 秋存墨:“……” 虽然说兽蛋提出的要求很变态! 但是秋存墨也被挑起了好胜心! “行!今天本姑娘就满足你,让你一顿吃个够!只要我能搞到手的残珠,就先满足你的口腹!我倒是要看看,你究竟能吃多少的残珠!” 说到做到,秋存墨利用精神力,很快就找到了一点残珠,不动声色的将它喂给兽蛋。 开始的时候,秋存墨还计算着残珠的数量,后来也不算了,只是将白色的残珠碎渣扔进空间,很快就堆了一小堆。 “啊……” 不远处,又有人的惨叫声传来。 应该是有人不小心又碰到了残珠,被灼伤了。 秋存墨立即赶过去,预备在其他人没到来之前,先下手为强。 但是天不遂人愿,等她赶到的时候,已经有一群人围着残珠了。 她不好强行下手,只能混在人群里伺机而动。 “姓赖的,你太过分了,怎么能伤人呢?” “屁话,残珠是他这样的废物能染指的吗?伤他怎么了,没杀了他已经是他命大了!” “赖长远……” “宁兄弟,算了,是我技不如人……”一个咬着牙的声音吃力低语。 这声音? 秋存墨心思一动,连忙推开人群挤到前面去。 “秋易生!?” 受伤的人竟然是秋易生。 秋易生的大腿被人刺了一剑,剑身还在明晃晃的颤动着。 第98章 你得跪下,叫我一声小祖宗 “你是……”秋易生没有认出易容后的秋存墨,愣了一下。 “我是哑杀,你不认识我了?我们之前见过一面的!”秋存墨不动声色的眨了眨左眼。 这娇俏的动作让秋易生瞳孔瞬间一缩,不可思议的张大嘴巴,倒吸一口气。 “小……” 他要唤小姐,却突然意识到不对,连忙改口。 “小公子,我,我们是,是见过,可,可你怎么会在这里?” 幻海宗——女子禁地!! 她竟然以一个女子之身,混入幻海宗。 这要是被抓到,发现了,他都不敢想是什么下场! 秋存墨刚要回答,后肩被人粗暴的撞了一下:“你特么的是谁啊?” 说话的男子长着一双三角眼,不耐烦的上下扫了她一眼。 “我们这边忙的很,你要是和他一伙的,我们有账一起算,如果不是,就特么的给我滚蛋,有多远滚多远……” “你又是谁啊?” “老子赖长远,逍遥宫的,你特么的到底是谁啊?” “逍遥宫?我还以为你是幻海宗的呢!”秋存墨不屑冷笑:“在人家幻海宗的地盘上,轮到你逍遥宫的一条狗乱叫唤了吗?” “你说什么?”赖长远的得意僵在脸上。 这个不知死活的东西,是不是不知道逍遥宫是什么排名啊!? 秋存墨飞了他一个白眼,转身走向秋易生:“狗耳朵有问题,就用你的狗爪子掏一掏……” “你敢骂我!”赖长远总算是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 再看秋存墨压根没有搭理他的意思,瞬间恼羞成怒,一声厉吼,手指冒出一股青色灵气,狠狠的抓向秋存墨肩膀。 “小……小心!小公子小心!”秋易生脸色微变。 赖长远的修为不高,只是地灵阶,但是功法很诡异,出手狠辣。 但是秋存墨连头都没回,转身,反手一巴掌,“啪”,清晰的抽在他的手背上。 “唔!” 赖长远一声闷哼,抽动着手指垂下手臂。、 见鬼! 看似简单平常的一巴掌,竟然抽的他半个身子都是麻木的。 而他竟然连对方的修为是多少都没看出来。 见鬼! 他不甘心的一声吼,手指虚空一抓。 “嗡!” 刺穿秋易生的大腿的长剑一声蝉鸣,在赖长远的召唤下,颤了几颤,更加撕扯了他的伤口。 剧痛袭来,秋易生下意识的咬紧嘴唇,没有吼叫出口,但是差点疼晕过去。 秋存墨眼神瞬间阴冷起来,右手虚空探去,精神力爆发,压住了长剑,缓缓转身,瞬也不瞬的盯着赖长远。 赖长远也不示弱,挑衅的怒视着她,手指再次一动,继续召唤长剑。 可是在秋存墨的压制下,长剑像是被磐石压住似得,任由他怎么努力,就是不听使唤。 他的脸色有些不对了,连忙双手变化,换了一个招法,但还是锲而不舍的想要拔出长剑。 秋存墨敛眸冷笑:“你想要回你的剑?”、 “……” “早些说嘛,何必还要继续伤人呢!?” “狗东西,你放心!”赖长远低吼:“再不放手,我逍遥宫不会放过你的!” “逍遥宫?算个屁啊!”秋存墨戾冷抬眸,眼尾刃出一冽惊鸿:“就算你们宫主亲临,我也未必放在心上,更不要是说,你这条逍遥宫的狗!!” “你敢骂我……” 暴怒之下的赖长远几乎是用上了吃奶的力气,吼叫着要将长剑拔出来,再杀了秋存墨。 怒吼一声,蛮力倾巢而出。 “啊!” 秋存墨蔫蔫坏坏的一笑,猛然撤了压制在剑身上的精神力。 长剑“咻”的一下从秋易生的大腿上拔出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狠准的刺中赖长远的肩膀。 剑尖刺穿骨头,力透肩背,带飞一道血箭。 他也被自己的这股蛮力撞飞,狼狈的跌落在地上。 但是他似乎忘记了疼痛,只是挣扎着半跪在地上,惊骇至极的看着秋存墨。 她一身粗布麻衣,小小的身子,孱弱不堪,黑瘦的小脸上那双黑曜石般的双眸透出不一样的桀骜张狂。 微微歪了歪头,她的眼神越发的戾冷幽寒。 “怎么?我做的不对吗?不是你想要这把剑的吗?我看你那么用力,那么拼命的想要就给你了呀!不会你受伤了,都要算我的吧?” 赖长远的表情千变万化,有惊恐有不甘,但最多的是忌惮。 蓦地,他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拼命的冲她身后摆手:“快,盛兄弟,救我,快救我,我被人伤了……” “又是你?”盛珏走过来,看着秋存墨有些吃惊:“你伤的赖长远?” “就是她,你看我,咳咳,我差一点就没命啊,你要是不信,可以问他们……”赖长远指向周围的人。 盛珏看向四周。 但是大家都识趣的缄默不语。 有些人甚至还翻了个大大的白眼给赖长远。 ——和你很熟,有很多交情吗?还要为你证明!?你那脸得多大!! ——人家小小的身体里,却爆发出来惊世骇俗的力量,他们讳忌莫深,躲都躲不掉,还敢在这个时候跳出来和她唱对台戏?! “是我伤的他,但前提是他先伤了我的人!”秋存墨似笑非笑,指向秋易生:“不知道这笔账,你们幻海宗管不管!” “看来,是我看走眼了!”盛珏阴沉了嗓音:“不知道阁下是哪个宗门的,姓甚名谁,师承何人!” “我叫哑杀,今天才拜入的幻海宗,所以你不认识我!” “胡说!幻海宗只在每年开一次山门收一次徒,气势你想入就能入的?盛兄弟,她是在骗你,你和她废什么话?先抓起来打一顿再说……”赖长远扯着脖子叫嚷。 “看来,你还是不疼!” 秋存墨戾冷沉声,纤指微动,精神里爆发在剑身上,“噗嗤”一声,旋转着穿透赖长远的肩膀,硬生生的挖出了一大块肉。 “住手!当着我的面你还敢动手,真是张狂!来人!” 盛珏一声令下,数十名雷字堂的弟子呼吼而上,将秋存墨围困起来。 “把她给我拿下,送给堂主发落……” “是!” 雷字堂的弟子一拥而上。 秋存墨不急不缓的取出悬云峰的入门腰牌,单手展示。 “谁敢动我!” “……” 众人的脚步不由一顿。 “悬云峰?” “她怎么会有悬云峰的令牌!?” “……” 盛珏快步走来,眉头紧锁:“这是大宗师的腰牌,怎么会在你手上?” 有人扯了扯他的衣角,低语:“盛哥,我刚才还听兄弟们说,悬云峰今早上收了一个农夫做弟子,还是大宗师亲自收的,不会是她吧?” 幻海宗是一年开一次山门,收一次徒弟。 但是大宗师却是随意,想收就收,随时能收! 秋存墨轻抚令牌,似笑非笑:“盛家哥哥,你要不要检查一下令牌的真假啊?免得别人说我骗了你们这些……诶,不对,如果令牌是真的,我也是真的,你得叫我什么?” 论资排辈,李白金是全宗门的老祖宗,但是他嫌弃这个叫法会显得自己太老,就只许他们叫他大宗师。 但是认真点称呼的话,宗主还得毕恭毕敬的叫他一声小师叔。 而秋存墨是他的弟子,算起来和宗主是平辈师兄弟。 就算宗门的那些长老们见到她,都要尊称一声师叔,风雨雷电四大堂主们则要唤她为师叔公。 “你们这些小字辈们,只能算是我的徒子徒孙,所以说,你是不是得跪下叫我一声……小祖宗?!” 盛珏的手指倏然一颤。 悬云峰的令牌是李白金自己亲自动手打磨的,上面加制了属于他的独有气息,是无法复制的东西。 他只是感知了一下,就感受到了李白金的气场压迫。 第99章 你们在找谁?找我吗! “你要是不相信的话,我们现在就可以去悬云峰,找我师父鉴证一下真伪!”秋存墨敲了敲令牌,玩味的很:“盛家小哥哥,你是想现在和我一起去悬云峰,还是跪我?!”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落在盛珏身上。 他沉吟片刻,缓缓屈膝跪下,双手捧着令牌,举国头顶:“小祖宗在上,弟子盛珏有礼!” 其他的幻海宗弟子见状也连忙跪下:“叩见小祖宗!” 赖长远的嘴角抽了抽,完全日了狗的表情:“……这特么的,到底什么……鬼!?” 真是见鬼了!! 这个不起眼瘦家伙,竟然还是悬云峰的弟子!? 李白金那老东西是不是眼睛瞎了,竟然收这么一个猥琐玩意做弟子?? 秋存墨眼尾一动,斜睨着他,眉梢瞬间冰冷:“这个姓赖的狐假虎威,借着逍遥宫的名号在我幻海宗仗势欺人,肆意伤人!你们把他给我扔出去,再也不许入我幻海宗半步!” “这……”盛珏为难。 幻海宗和逍遥宫是有交情的。 要是因为此事结下梁子,他一个小小的雷字堂弟子,可承担不起重担。 秋存墨似乎是看透了他的心思,淡冷一笑:“既然你承认我的身份,那就大可放心!不管将来出了什么事,都算悬云峰的,一切后果由我哑杀一人负责,与你盛珏无关!” “你,你们敢!”赖长远面子里子都掉没了,却还是嚣张的吆喝:“我代表的是逍遥宫,你们敢对我动手,就是对逍遥宫无礼……” 回应他的,是盛珏的一挥手:“来人,把他抬走!” “盛珏,你敢!我是你们幻海宗请来的,谁敢抬我?啊,放手,放开我,盛珏,我们逍遥宫不会放过你们幻海宗的!你们都是死人吗?还不快点上来救我……” 赖长远挣扎着,冲着逍遥宫的同伴求救。 可是那些人在盛珏的眼神威压下,没有一个敢动手,都讪讪的站在那里面面相觑。 秋存墨很通情理:“这是我和姓赖的私人恩怨,如果你们逍遥宫的人一起上,我都接着,如果不上的话,就继续留在幻海宗做客!”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傻子才会帮着赖长远出头呢,一个个装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默默散开。 赖长远气的大骂:“你们一群没有血性的东西,她欺负的是我吗?那是打我们逍遥宫的脸,诶呦,你轻点,我受伤了,啊啊啊,疼,疼……” 盛珏亲自押着,将赖长远送走,又将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雷字堂堂主牛贵起。 牛贵起一听也是懵了:“我倒是听说了悬云峰收徒一事,只是没想到,她那么快就出现在死海了……”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悬云峰的人连宗主都不放在眼里,我们更算个屁了!” 说起悬云峰,牛贵起头疼的很。 李白金也就算了,大宗师,修为碾压宗主的存在,他稍微皱皱眉,他们喘气都不敢太大气。 而他的那个弟子财迷更是个难缠的角色。 此人喜怒无常,易容善变,经常扮做三五岁的孩子或者是七八十的老妪,戏弄他们。 害得幻海宗的弟子只要见到陌生人,都会下意识的猜测他是不是财迷易容变化的。 “不过,咱们做事也得谨慎些,这样,你让人去悬云峰问问情况,也盯紧这个叫哑杀的,明着就说是保护她,配合她,帮她做事……如果她是真的也就算了,如果是假的!” 牛贵起做了一个手起刀落的手势,一脸狠色。 悬云峰的人连宗主都得礼让三分,他一个小堂主就只能跟着打配合。 如果秋存墨真是悬云峰人,就让她折腾。 哪怕是把死海折腾出朵花来,也轮不到他一个堂主说话。 到时候就算上面怪罪,他也有理由推脱。 可如果是假的,那就一刀杀了,让事情有所交代! —— 秋易生的大腿伤到了骨头,动一下就钻心的疼。 秋存墨废了好大周折,将他送出死海,但他没心思处理伤口,趁着四周没人,压低声音急切道。 “二小姐,你真是不要命了,你知道悬云峰是什么地方吗?竟然敢偷那里的令牌!” “……偷?”秋存墨抬眸,很是不高兴:“秋易生,你是不是太瞧不起我了?一个令牌而已,本姑娘还用得着偷?” “你,你是抢的?!”秋易生的脸色更不好了,焦急的转头看了眼周围,更慌:“悬云峰是幻海宗的禁地,连他们宗主都不敢轻易招惹,你竟然抢了那里的令牌,咱们得走,快点走,走的晚就走不了了……” 他急急忙忙的要起身,却被大腿的伤口撕扯到浑身冒汗,痛叫着又跌坐了回去。 “你急什么?” 秋存墨取出东西,给他固定了伤口。 “就算悬云峰的人来了,也奈何不了我,我问你,其他人呢?怎么没和你在一起?他们有没有受伤?” “大家都没事,只是分散了,我们约定了碰头的地方和时间……小姐,没时间了,咱们得快走!” “走什么走?!既然你们没事,那我就要搞事情了!” “啊?!你还要搞事情?”秋易生的脸色由白变黄:“你都抢了悬云峰的令牌了,还要搞什么事情?!” 是要将幻海宗掀个底朝天吗?! 秋存墨微微的沉吟片刻:“幻海宗的人应该和你一样怀疑我,在我的身份明确之前,可能会派人盯着我,但是我得单独行事,所以,你要帮我牵制住他们!” “牵制?怎么牵?不是,咱们真的不走吗?万一……” “你听我说……” 秋存墨打断他的担心,轻声细语的耳语了几句话,留下疗伤的丹药后匆匆离开。 秋易生一头雾水,反复思忖着她的叮嘱,刚在心里过了两遍,陡然见到几个雷字堂的弟子过来,立即挺拔了脊背。 “你怎么在这里?和你在一起的那个人呢?” “谁啊?”秋易生故作镇定:“你们找的是哪个?” “明知故问,自然是那个小祖宗了!” “她啊!她又回了死海,说是要半点事情,要不,你们在这里等她?她很快就能……” “又回去了?遭了……还愣着干什么?找呀,让兄弟们都散开仔细的找,一定要找到小祖宗!” 雷字堂的弟子们根本不让秋易生说完话,立即回去了死海,将人手散开,四处寻找秋存墨的身影。 他们是奉命监视跟踪秋存墨的,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让开,别挡道……都给我仔细的找!” 一名穿着青衣的少年被粗暴推开,趔趄了好几步,有些狼狈的站稳脚跟。 眼尾轻抬,一刃墨色涟漪晕染于瞳底,不动声色的拍了拍衣服,纤细的手指撩过耳边的碎发,似笑非笑。 “找?找谁?找我吗!?那你们可要仔仔细细,睁大眼睛的找呢!” 第100章 有的吃就不错,你还挑食? 既然哑杀的农家汉子模样被盯上了,那她就换个样子呗! 趁人不注意,秋存墨遁入空间,洗去脸上的黑色污泥粉尘,换了身青色长衣,摇身一变,成了肤白阳光的邻家小哥哥。 一波一波的雷字堂弟子从她身边跑过去,但是眼神都没给她一下。 就连那些寻找残珠的人们,都没人在意一个弱不禁风的弱柳少年。 很快,她又搜刮了不少的残珠。 随着灵气的层层加叠,兽蛋的蛋壳终于裂开了一道筷子大的缝隙。 秋存墨感知到异样,连忙遁入空间。 “叽叽叽” 随着几声鸡崽子般的叫声,一个光不溜丢的肉蛋子冲破蛋壳,爬了出来。 肉蛋子浑身红扑扑的,尖锐的嘴巴张开,扯着嗓子又叫了几声,转身“咔嚓嚓”的吃自己的蛋壳。 随着蛋壳一点点下肚,它后背上的血管渐渐充盈暴起。 而血管的颜色让秋存墨怀疑人生。 “这家伙的血……不会是金色的吧?” 一道道金色脉络如同血管一样充斥在肉蛋蛋全身。 要不是看它真的太小太弱,真的想割一刀看看颜色。 肉蛋蛋吃完了蛋壳,叽叽叽的爬到她脚边,蹭着鞋子哼哼唧唧。 “你是……没吃饱?” 她取出灵石灵果,但是它只是闻了闻,根本不张嘴。 “这不是灵气吗?有的吃就不错了,你还挑食!?人家残珠是一个宗门的源泉,难道都要给你吃了!” 要不是残珠的灵气对它的出壳有帮助,她也不至于弄那么多的残珠给它吞噬。 既然出壳了,那就吃点灵石灵果的对付对付得了。 难道真要把人家的残珠都吃干抹净才算吗?! 秋存墨拎起肉蛋蛋,手指头戳在眉心:“我警告你,等一会我收集的残珠不许碰,你要是再敢吃一粒,我就把你扒皮放血,正好我想看看你的血为什么是金色的!” 许是被震慑了,许是饿坏了。 肉蛋蛋怂怂的耷下小脑袋,放下来后,软趴趴的蹭到灵石旁,汲取灵气果腹。 秋存墨则出了空间,继续收取残珠。 这一次,她不用再遮遮掩掩。 纤指微动,精神力爆发,直入泥浆之下。 “噗嗤!” 湛蓝色的残珠破空而出。 蓝色的光芒吸引了众人的视线。 “残珠!” “又出来一个!” “快去看看!” “……” 人们吆喝着过来,正好看到一名青衣少年正要用手抓残珠。 “她是疯了吗?敢用手抓!” “不知死活的家伙,管他做什么!?” “小心!它会烧坏你的!” “……” 有人看好戏的说冷话,有人则善意的大声警告。 但是为时已晚。 残珠已经落在了青衣少年的掌心。 只是,她并没有大家想象中的惨叫和血肉模糊,而是云淡风轻的轻轻一握,将残珠握在了掌心。 “你们说什么?” 残珠裹挟着精神力,秋存墨触碰不到,自然也伤不到。 但是她装作并不知情,一脸无辜的诧异询问:“是在说我吗?” “你,你怎么没受伤?” “难道是我们看花了眼?” “她竟然能徒手握残珠!?” 秋存墨收了残珠,淡眸浅笑:“诸位大哥误会了,哪有什么残珠?只是我自己的一个小玩意而已,是你们看花眼了。” 不等他们反应过来,她的身影已经消失在浓雾中,继续扫掠余下的残珠。 死海很大,就算是秋存墨也是耗尽了一天一夜,才收齐了九成的残珠。 没有了残珠的灵气,死海的雾气消散了很多,只留下薄薄的一层。 出了死海,她找到秋易生,确定他的伤没事,折回了悬云峰。 经过调养,秋冽伤势好转,气色也好看了很多。 “这么长时间没回来,也不知道……” “哥,我忙的很,回来再和你说!” 秋存墨三步并两步的冲进正屋,找到李白金,“啪”的一下将褡裢扔在桌上。 “我尽力了,就找到这些,其他的都在别人手上,我又不能杀人灭口抢残珠,所以只能给你这些了……” 李白金歪在摇摇椅上,懒洋洋的抬了抬眼皮,手中的苍蝇帚挑了褡裢口,瞥了眼。 “就这些?” “就这些!” “好像不对吧?”李白金闭上眼睛,似笑非笑:“据我所知,你得到的残珠,远比这个要多!” “师父,你闹呢?我要是有残珠难道还不给你吗?” “是啊,我也想知道,你还要这个残珠有什么用!”李白金再次睁开了眼睛,笑意颇深:“残珠虽然灵气足,但是不可擅自使用,一旦用过了头,损伤的可是你自己!” “……师父,你是担心,我私自留下了残珠,为自己所用?”秋存墨这才明白他的意思。 李白金笑而不语。 “师父,这残珠的力量我知道,我人小福薄,不配用!我有分寸的!” 残珠的力量太强大了! 变态的强大! 否则,也不至于人触碰到以后,会被灼伤皮肉。 “而且,如果我真的要用,用那么一两个就好,不会藏起太多的……” “我可没说你藏了很多!”李白金笑了,似乎是抓住了秋存墨的小尾巴,得意的很。 秋存墨自知失言,但也没打算承认:“师父,你刚才说我上交的数量不对,如果我藏那么三五个,你肯定发现不了,肯定是少的太多,你才能发现嘛!” “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但也有点道理,我就当你说的是真话了!” 李白金也没打算追究太多,叫了财迷进来,让他收拾好残珠。 “先不要给宗主,等他们找到马峰,找回本源再说!” “谁?哪个马峰?”本来要起身的秋存墨动作僵住。 马峰?? 是她所知道的那个马峰吗!? “你也认识马峰吗?”财迷的神色一震:“是哪个马峰?” 秋存墨心说明明是我先问你的嘛! 但她也没当回事,而是老实回答:“是一个老头……” 而财迷也意识到了自己的问题,秋存墨开口的同时,他也脱口而出:“一个驼背……” 师兄妹俩同时停下话音。 李白金听出了端倪:“一个驼背的老头……你们说的是同一个人吧!?” “驼背?不会就是他吧!?” 秋存墨将遇到赵凌云和女王蜂一众姐妹,以及风云堂金堂主的事情说了一遍。 财迷越听脸色越难看:“是那个老东西,就是他!他是天生奇骨,后背上长了一个驼峰,就像骆驼那样的肉疙瘩,却能藏下本源这样强横的力量!” 试想一下,小小的一点残珠,就能让人皮肉焚毁,本源与残珠是通生共体,具有一样的能量。 那么大的本源,积聚的力量可想而知,寻常人若是碰到了,骨头渣渣都能给烧没了。 他却能用驼背藏下本源! “怪不得那天他那么得瑟,还说宝贝就藏在自己的背上……我还以为是他身上的褡裢,也没在意!”秋存墨又是后悔又是惊叹:“最重要的是,我没有感知到一点点的灵气,他的驼背……真的是一个宝贝!” 第101章 拉师父下水才是王道 马峰是突然出现在江湖上的,没多久就潜入幻海宗偷走了本源,随之销声匿迹,所以没人知道他的身份信息。 如今有了消息,财迷蠢蠢欲动:“师父,还是我亲自走一趟吧,现在有了路线和方向,要找他应该不是很难!” “怕也不简单!”李白金并不乐观:“此人身份成谜,连我们幻海宗都追查不到,说明非比寻常,你要小心点,不要打草惊蛇!” “师父放心,没有十足的把握,我不会动手的!” 财迷仔细询问了马峰最后出现的时间地点,收拾行囊离开。 李白金目送他的背影远去,若有所思的低头掐算着手指。 秋存墨调皮打趣:“师父,你在干什么?不会是在推演财迷师兄此行的吉凶吧?” 李白金没有回答,依旧继续推演掐算。 “这算是占卜术的一种吧?师父,你什么时候也教教我这个占卜术呢……” “你想学?” “想!” “可是我们之前有约定,你毁约了!” 秋存墨的笑眸僵住,无辜脸:“我没毁约啊!” 李白金睨视:“咱们之前有约定,你找齐所有的残珠,才可以学艺,残珠呢?没有收齐吧!” “师父你不讲理!”秋存墨突然跳起来,一蹦三尺高:“你只说收齐残珠,没给我规定的时间啊!” 李白金被怼了一下,但还是云淡风轻的很:“……就算没有规定的时间,你也凑不齐所有残珠!” 一部分残珠已经被幻海宗收走了。 除非秋存墨硬抢,否则不会可能凑齐! 他就是想看看,面对这个不可能的任务,她会如何应对。 “师父,你也太小看我了,只要我秋存墨想做的事情,还没人能阻拦!”秋存墨淡眸浅笑:“我可以杀上山门宗室,凑齐所有的残珠!但是,师父,这个后果比较大,不知道您是否能承担的起!” 李白金一怔:“杀上山的是你,为什么我要承担后果?” “所有人都知道我是悬云峰的弟子,不管是我杀的是人还是蚂蚁,账都是算到你头上的!”秋存墨一脸的坏笑,粲眸幽然:“如果您觉得我可以做,那我现在就杀上去!” “……” 李白金的神色一瞬的变化了多次,许久,才似笑非笑的点点头。 “秋存墨,你这是在一开始的是,就算计好了的吧?” “师父,你又说笑了!” “说笑?你在一开始的时候,就打算和我玩这个文字游戏,因为你知道不可能收齐残珠,所以在死海那里,故意泄露你是悬云峰弟子的事情,这样一来,不管你做什么事情,都是挂着我悬云峰的名号,对吧?!” 关于死海里发生的事情,他全都知晓。 之前还觉得奇怪,她为什么那么大张旗鼓的暴露自己的身份,还打出了悬云峰的山头。 如今想来,她应该是在一开始,就想到了这个结局。 秋存墨自然不会承认这样的事情,一脸委屈的嘟嘟嘴:“师父,你这样说是在冤枉我!” “是吗?” “但是,好像我又无力反驳……” “……” “好吧,只要师父你高兴,你想怎么说就怎么说吧!” 秋存墨一幅被冤枉了,却不知道怎么解释的无奈,讪讪的皱着眉心不开心。 李白金定定的看了她许久,终于无声的点点头。 “算你过关!” “谢谢师父!”秋存墨瞬间的眉开眼笑。 “别高兴的太早,你只是蒙混过关!” “那也是过了关,不重要!!” 在接到李白金定下的任务时,她就猜到了这是一个考验。 去死海的路上,也一直在寻找破局的方法。 思来想去,就只有将李白金拉下水才行! 所以,她借着秋易生的事情,将自己拜入悬云峰的事情暴露出来,但又没彻底暴露身份。 “师父,咱们要上的第一课是什么?掐算占卜吗?就像您刚才所做的那个?” “你想的美!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你大师兄当年也是自己修行的……”李白金一边说,一边在袖子里摸着什么。 秋存墨笑眯眯的等了半天,也没见他摸出什么,笑眸逐渐沉了些:“师父,您这是找什么呢?” “入门手册!” “……啊!?” “入门手册,我记得当初是收在这里的,诶,找到了!” 一个卷轴从袖子里掏出来,李白金的表情却僵住了:“不是!” 卷轴一扔,继续在袖子里掏。 秋存墨捡起卷轴,打开。 这是一幅山水画,画中坐着一个穿红衣的女子,女子坐在树下抚琴,五官模糊,看不真切。 她刚要凑近看仔细些,李白金一巴掌拍在她的手臂上。 “谁让你瞎看的!” 卷了卷轴,扔回袖子里,又继续掏。 这一次,终于掏出一本卷了边的书册。 书册皱巴巴的卷成一个棍,扉页掉了,后页也只剩下了半页。 【七星五子三界行】 这书名,够新奇! 翻了翻,全都是符文和术语,有的晦涩难懂,有的拗口难读,连最基本的语句都不通顺。 “师父,你是不是拿错了?这,这个太深奥了吧?”秋存墨翻了两页,垮了脸:“我完全看不懂嘛!” “错不了,你大师兄当年就是用这个入得门,等你读懂了,学会了,再学其他的!” “……” 秋存墨有点怀疑人生! 像飞霄阁的入门手册,第一课课学作业,学的是简单语法和简单的招式功法,就算是三岁孩子都能看懂的文本。 哪像这个? 不夸张的说,这本书和天书也没多大的区别! “师父,我能多问一句吗?大师兄学透这本书,用了多久?” 李白金伸出两根手指。 秋存墨松了一口气:“两个月?那还好!” “天真!”李白金给了个白眼。 “……两年?这么多?” “……幼稚!!”李白金看她的眼神更像是看白痴了。 “还不对?” 这一次,秋存墨感觉自己真的是个白痴了。 磕磕巴巴的:“不会是……十二……年吧!” 李白金选了个舒服的姿势躺好,云淡风轻:“是二十年!” “……” “当然,那是你大师兄的心智,你一个连手指都数不明白的,可能还要更久一点!” “……” 二十年!! 秋存墨看了看书,再看看李白金,真的要怀疑人生了。 “师父,大师兄……这大半辈子就,就钻研了这一本书?” “谁说的?”李白金皱着眉头,眼睛挑出了一条缝:“你大师兄学富五车,才高八斗,怎么可能只学一本书?” “不是,大师兄也不过二十多岁,光这一本书就读了二十年,还用学其他的?” “二十多岁?哈哈,这话你不该在这里说,应该当着你大师兄的面说!他的听的高兴了,说不定还会指点你一二,让你早些开窍呢!” 李白金大笑着离开,留下一头雾水的秋存墨。 “我这是说错话了?” 哪错了? 财迷看上去,确实不超过三十岁嘛! 第102章 夹着尾巴,藏起你的小秘密 秋冽一直在等秋存墨,见她蔫蔫的走过来,连忙坐直:“怎么了?大宗师骂你了吗?” “没有!” “那你怎么蔫蔫的?” “师父给了我一本天书,让我自学成才!”秋存墨将书递给秋冽:“你能看懂吗?” “这还真是天书,怎么都是鬼画符一样的符文吗?”秋冽随意翻了两眼:“怎么一个字都没有?难道让你照着上面画符吗?” “哥,还是你厉害!” 秋存墨冲着哥哥竖起大拇指,坐在他脚边的石墩上。 “你比我还夸张,我只是觉得上面的字词不达意,晦涩难懂,你直接就是鬼画符了……说真的,看不明白自己,和鬼画符也没什么区别了!” “妹妹,你说什么呢?” “……什么?”秋存墨抬眸,发现秋冽看自己的眼神不对:“我没说什么呀!” “你刚才说,这上面的字……词不达意,晦涩难懂?难道,你还认识这些天书?” “我是不懂其中的意思,但是看的明白斗大的字呀!哥,你这什么表情,演戏演过了!” “……” 秋冽却半点玩笑的意思都没有,指向书上的一行字。 “这几个字,你看的懂吗?” “当然,晦明至暗,则幽冥入路,下黄泉,身死,魂随气走……” 秋存墨读着书上的字,秋冽的表情却愈发怪了:“妹妹,你能写出来吗?和书上的字一模一样的那种!” “笑话了,难道这天下间的字,还有第二种不成?” 秋存墨一边说,一边用树枝在地上写了一行字。 秋冽看完,没有说话,只是接过她手中的树枝,也在地上写了一行字。 “哥,你这画的什么?鬼画符吗?” “这是我看到的字!” “……什么?” 秋存墨这才意识到哥哥口中的鬼画符,是真的鬼画符! “咱们看的是一本书,你看到的是字,我看到的却是乱飞的符文……难道,这本书,只有悬云峰的弟子才有资格看?”秋冽疑惑的看着书。 秋存墨也不知道为什么。 但是秋冽的猜测却是她所想的。 悬云峰多年来只收了财迷一个弟子,应该有特殊之处,否则大家同在幻海宗,怎么就没有第二个人,再得到李白金的真传呢! 哪怕是偷师的那种也没有! “看来,是我低估这本书了!” 秋存墨意识到书本的不寻常,也没了之前怠慢的心思,和秋冽打过招呼后,进入空间,心无旁骛的研究书本。 扉页第一章,写的是一道口诀。 ——古神化空入神境,究其四海皆是空,静敛神心,唯胎凛入心,化为意形,成执念,方可成真。 她反反复复的念了几遍,也没明白其中深意是什么。 往下看去,都是九字真言,一句比一句难懂,而且还是上下词语不搭界,完全没有关联的那种感觉。 她开始的时候有些烦躁,但是在想到二十年的岁月之后,也就不着急了。 反正还有二十年的时光要摸索呢,不着急这一会的! “至为空,阳成融,运行会避……” 九字真言就像是催眠符,一字一顿的从秋存墨的唇间吐出来,她的眉眼神韵也逐渐送倦懒松怠,有些昏昏欲睡的模样。 就这样浑浑噩噩,似睡非睡时,她的识海一颤,一股清凉的触感漫上心头,刺激的她打了个冷颤,彻底清醒过来。 “那是什么?” 在识海深处,一团若有所无的红色跳跃着,像是火苗,又像是血滴。 心思微动,精神力破出,缠上红色,拉近,这才感知到是一个红色的水滴形珠子。 “这是……赤丹!?” 不可能!! 入门口诀的最后一句——赤丹生,生翅灵! 之前她没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如今算是搞清楚了。 赤丹生,就是要他们在识海里孕出赤丹。 但是生翅灵……又是什么? 秋存墨敛眸,再一次默念着九字真言。 那一瞬,九字真言的口诀就像是揉碎了,掰开了,突然在她的脑海里放飞,最终化成一道道字符进入赤丹。 赤丹随即像是被火烧过似得,变的灼红,表面慢慢浮出了暗影。 仔细看的话,可以发现那些暗影全都是一个个字符。 所有的字符慢慢的在赤丹上烙出一个图案。 远远看去,就像是蝴蝶的翅膀! “赤丹生,生翅灵……这就是翅灵!” 意随心动,翅灵也随之闪现而出。 “轰!” 墙头打烂的声音惊动了李白金。 他猛地睁开眼睛,眼神先是诧异,随即变得不可思议。 “翅灵??怎么可能!?” 他冲到屋外,看着同样目瞪口呆的秋存墨。 “这是你干的?!” 秋存墨看着自己的手,很是尴尬:“师父,如果我说,我也不知道怎么就打塌了你的墙……你是不是不会相信?!” 李白金神色微凛,不动声色的看着墙壁上的断茬。 从下端的形状看,那正是蝴蝶尾翼的模糊弧形。 “那个,师父,我会把墙修补好的……你放心,我会比之前弄的还好。” 外人进不来悬云峰,秋存墨也找不来泥瓦匠,好说歹说,才说动李白金,答应让方寸过来帮忙。 方寸第一次进悬云峰,激动的走路都打颤。 秋存墨忍不住低语:“你能不能走路不发飘啊?这要是被我师父看到了,会怀疑我请的是个怂包!” “我,我也不想飘,但是我激动啊!一激动这腿就不受控制……” 他只是幻海宗一个小小的打杂的,如果不是秋存墨,那他这辈子连擦悬云峰的边都擦不到。 见到李白金,没等秋存墨开口,立即跪下,一脑袋重重叩在地上。 “弟子方寸,见,见过大宗师!” “你会砌墙?” “是,是,弟子入门之前是,是泥瓦匠……” “那麻烦你了!” “不,不麻烦,不麻烦……” 方寸激动的连连叩头,眼皮都不敢太,不敢看李白金一眼,拎着小桶麻溜的跑去干活。 这可是在大宗师面前表现,他可不敢懈怠。 不过一顿饭的功夫,就沏好了墙,泥灰抹的溜光水滑, 李白金看了一眼,很满意,随手递给他一枚丹药:“我也没什么可谢你的,这枚凝髓丹可能对你还有点用处,送你了!” 方寸不敢接:“不敢,不敢,秋姑娘已经给了我工钱,不敢,不敢再要……” “你叫她什么?”李白金的气场冷了下来。 方寸立即跪下:“是,是小祖宗,弟子口误,罪该万死……” “万死倒是不用,只是你要记住,我悬云峰收的是男弟子,她叫哑杀,可不是什么姑娘!” “明,明白!”方寸吓出一身汗,不敢再有半点停留,心惊胆战的捏着丹药迅速离开。 秋存墨浅眸,不以为意:“师父,那么凶干嘛?他知道我的身份,却一直都瞒着没说呢!” “防人之心不可无,这一点还用我教你吗?!”李白金冷眼:“在你没自我保命的本事前,还是夹着尾巴,藏起你小秘密吧!” 第103章 你是想气死我吗 师父的神色很严肃,秋存墨却没当回事。 俗话说的好,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她又没招惹幻海宗的其他人,他们应该也没道理伤害他! “扑棱棱” 一个闪着亮光,扑闪着翅膀的蜻蜓由远及近,像是一颗星星般飞过她的身边。 “这蜻蜓,怎么那么像我的翅灵?” 只是她的翅灵是一只蝴蝶,而这是一只蜻蜓。 她好奇的戳了戳蜻蜓。 “师父!” 财迷的身影突然出现,就像全息投影那般,惊的秋存墨围着他绕了一圈。 “师兄?” “师弟?” 财迷见到她,显然也是大吃一惊。 “你偷了师父的翅灵吗?” “……啊?没有!这是我自己的翅灵!我自己悟出来的翅灵,是不是很厉害!”秋存墨愣了一下神,明白过来后,很是的得意的显摆。 翅灵类似于视频通话,只要打开翅灵召唤,就能实时通话。 “原来是你!”财迷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我刚才收到了咱们悬云峰的翅灵,我还想着呢,师父的翅灵什么时候变成了一只蝴蝶,原来是你的翅灵……” 随后,一脸羡慕的叹息:“师父到底是宠溺,竟然还送了你一只翅灵,我的翅灵是我自己修炼的。” “师兄,你是不是对师父有什么误解!?”秋存墨瞄了眼周围,发现除了秋冽在好奇的看着自己,这才压低声音道:“师父是那种会送我翅灵的人吗?他那么小气,又不着调……这翅灵是我自己修炼!” “你自己……修出来的?”财迷的神色僵住了。 “当然,我还因为掌控不当,拆了一堵墙呢!” “……你,你才入门,就修出了翅灵?” “是啊,师父给了我一本天书,名字怪的很,叫什么七星的那个……” “【七星五子三界行】?” “对对对,就是这本书,师父还诓我,说你单这一本书就学了二十年呢!” 财迷嘴角抽了抽,“师父没诓你,我资质不行,悟性也不够,的确用了二十年的时间,才彻底参悟透那一本书!” 秋存墨的笑眸沉了:“真是二十年?” “真是二十年,而且,我用了近乎一年的时间,才修出翅灵,你才入门多久就修出了翅灵,师弟,你是怎么修炼的?!”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我好像糊里糊涂的,就把翅灵修炼出来。” 财迷:……你是想气死我吗!? 想当初,他自己一个人孤零零的修炼,就算有师父,也是个不着调的师父,问什么都不回答。 他耗费了近乎一年,才勉勉强强的摸索出了翅灵,才算正式开始修炼。 可她呢? 随随便便,糊里糊涂的就修出了翅灵! 真是,人比人是要气死人的!! “妹妹,你一个人在那里嘀嘀咕咕的说什么呢?!”秋冽吊着嗓子大声询问。 他看了老半天,发现秋存墨一个人怪异的说说笑笑,还时不时的转个圈。 “哥,我在和师兄说话,你看不到他吗?” 财迷这么大的全息影像,他看不到?? 秋冽犹如看白痴一般:“你是得有多想你师兄啊,竟然在这里胡言乱语!你师兄在没在家,你不知道吗?!” “他不是悬云峰的人,看不到我的翅灵!”财迷解释。 就像【七星五子三界行】这本书一样,只有他们悬云峰的人,才能看到里面的内容,对于外人而言,那就是一本鬼画符的天书。 有了翅灵的轻松成功,秋存墨对接下来的第二章也充满了信心。 不出所料的话,顶多个三五天,她就能小有所成。 财迷师兄说,第二章的符篆最难修炼,要记住所有的符篆图录不说,还得能分辨出它们之间细微的差别。 符篆一途,失之毫米,谬之千里! 有时候朱砂笔上轻微厚重的一个点,都可能改变一张符篆的用途本意。 两天后。 秋存墨顶着黑眼圈,将一碗米粥放在李白金面前:“师父,吃饭!” 李白金搅了搅粥,皱眉:“咱们家不是有鸡鸭鱼肉吗?为什么这两天没有一点肉?” 回答他的,是秋存墨的白眼。 “师父,有的吃就不错了!咱能不挑食了吗!?”秋存墨一口大米粥,吃的没有滋味:“你给我的那本天书,符篆图录那么长,我两天两夜没合眼,都只看了一点点……哪还有心思给你做肉吃!” “我还以为是多大的事呢,不就是符篆吗?这玩意修炼起来是有技巧的……” 秋存墨眼睛一亮:“什么技巧?” “忘了!” “……忘了?” 这种事也是能忘的?? 李白金搅了搅米粥:“师父我最近记忆不太好,可能是没吃肉吧……” “噗!” 正在吃粥的秋冽喷了一口粥,呛的直咳嗽。 李白金挖了他一眼,眼神如刀。 “呀,我突然感觉好冷,还是晒着太阳吃饭吧!”秋冽很识趣,端着碗,一瘸一拐的出了门。 李白金这才温和了些,继续搅动粥碗:“可能吃点肉,我就能想起技巧是什么了!” 秋存墨:“……” 无肉不欢,说的就是李白金! 他和财迷一样,每天必须吃鸡吃肉啃骨头。 要是哪天不吃点肉,就要哼哼唧唧的茶言茶语。 秋存墨很快搞来一只烧鸡,二斤卤肉,半只烤羊腿,恭恭敬敬的摆在李白金面前。 “师父,这些肉,够吗?” 李白金瞬间的眉飞色舞,撕下一大块羊腿肉:“关于符篆一门,贵在实践,也就是说,要出门历练,在经验中牢记符篆……” “所以呢?技巧是什么?” “你出了悬云峰左转,走半里路,上山,找到一个朱红色大门,推门进院子,如果有人要打你出去,就报上你的身份,问你干什么,你就说,是来历练的,就会有人为你安排了!!” “……就这?” “是啊,这样就行!嗯,徒弟啊,下次烤羊腿的时候,多放辣子,师父我吃烤肉,无辣不欢!” “……” 李白金所说的朱红色大门,远远的就能看到上面飘散的灵气。 两扇大门的门扉上,篆刻着两种文字。 一个的是正儿八经的行书字体,一个是符篆的字体。 ——云篆楼!! “楼?”秋存墨看了看恐吓空荡荡的院子上空,感觉楼这个字有点夸张了。 上前敲门。 指尖刚扣动一下门环,一道涟漪横空而来,将她撞开。 “这是云篆楼,闲人止步!”穿着朱红色衣衫的男子穿门而出,若隐若现的浮在半空。 秋存墨规规矩矩的双手合十:“在下悬云峰弟子哑杀,奉师命来此历练!” “悬云峰?你是大宗师新收的那个小弟子!?”男子声音微异,仔细将秋存墨打量后,打开衣衫门扉:“进去吧!” 秋存墨进入大门的第一步,就感觉有一股力量扫过身体,随即有一个温柔清脆的女声响起。 “新晋弟子,一等赤丹,入初层楼!” 第104章 没本事就乖乖的,要不然滚出去 随着声音,一扇大门赫然出现在眼前。 大门四周烟雾缭绕,仿佛空无一物,一片虚无。 “又是一个空间小世界!” 和李白金的悬云峰一样,这里又是一个独立的小空间。 她试着调动墨韵灵气。 “果然,又没了!” 和悬云峰一样,在这里,墨韵天骨就是个废物! 不管是斩神刀还是精神力,都不受她的控制。 唯一可控的就是那一点点的赤丹! 推开大门,明亮高耸的厅堂赫然入目。 厅堂里,站着很多和她年纪相仿的少年。 这些人有的穿着统一的练功服,有的和她一样,穿着各式各样的便服。 “七号门,新晋弟子,一等赤丹!” 随着女子温柔的声音,一名穿着白色锦袍的少年出现在不远处。 白袍少年和她一样,都是好奇的打量四周:“这就是初层楼?!” “九号门,新晋弟子,二等赤丹!” 众人的瞬间被吸引了。 “二等赤丹?” “好久没有二等赤丹的新人了!” 秋存墨的目光随着大家看去,只见一道悬浮在半空中的红色大门打开,下方的地面上随即出现一个少年。 少年一身金色长袍,带着金色发冠,富贵无比。 看了一眼众人,他的脸色沉了下来:“初层楼?我魏梧桐是二等赤丹,为什么还来初层楼?我应该更上一层,我要上二楼!” 一般的修炼者,就算秋存墨这样的天赋,初次凝结出来的也不过是一等赤丹。 但是这个叫魏梧桐的少年,去能凝出二等丹,可见天赋的变态。 也正因为如此,他才有资格叫嚣想更上一层楼。 “喊什么!?”一声叱吼传来,威压的气场随即碾压过来:“想上二楼还不简单?楼梯就在那里,只要你能上的去,只管上去,没人拦你!” 厅堂角落,一道赤红色的螺旋楼梯从二楼延下。 魏梧桐立即小跑着过去,抬脚就往上面爬。 “砰!” 脚下一沉,他一脚踩空,狼狈的摔到了地上。 “该死的,这是什么鬼楼梯!?” 他骂骂咧咧的爬起来,不甘心的又踩了一脚上去,却还是穿透楼梯,踩不到梯台。 “假的,这是假的,你们云篆楼竟然弄了个假楼梯忽悠我们……” “假的?那是你没本事!没本事就给我乖乖的,要不然,就滚出云篆楼!” 旋转楼梯上,一名紫衣男子缓步走下来。 每一步,他都结结实实,实实在在的踩在楼梯上。 魏梧桐怀疑自己眼花,不相信的又摸了一下楼梯,可是手指还是穿透梯台,像是穿过投影的感觉。 “春师兄!”厅里的其他人恭敬的颌首致礼。 “春师兄?风字堂堂主的亲传大弟子春扶月!” 幻海宗的弟子以衣服的颜色区分辈分。 紫衣为亲传弟子,青衣为关门弟子,蓝色则是外门弟子,像方寸那样的打杂人员只配穿灰色衣衫。 魏梧桐听过春扶月的大名,不敢造次,连忙规规矩矩的站好。 “春师兄。” 春扶月没有理他,冷眼斜睨向锦袍少年:“你叫什么名字?” “青州,孟东流!” “青州?你呢?” “大西洲,哑杀!” “……哑杀?”春扶月的声音微微提高了几分,若有所思的打量一眼秋存墨:“一等赤丹?” “是!” “一等,赤丹!”春扶月再次重复了一次,眼神深幽的转身离开。 秋存墨明白他话里面的深意:……悬云峰所收的新弟子,竟然只是一等赤丹! 赤丹共分三等。 有些人天赋异禀,就像李白金,生来就能修出三等赤丹。 但是他所收的弟子都天资平平,就像财迷,并没有什么过人之处。 “今天共有七人进入云篆楼,按照规定,新来的七个人可以编为两组,你们可以抽签决定分组,也可以自行分组。” 春扶月点了七个人,让他们过来。 “现在,你们告诉我,你们是抓阄还是自己分组?” 包括秋存墨在内的七个人你面面相对,谁也没有开口。 他们来自其他几个洲,都是第一次见面,怎么分组? “春师兄,我们有七个人,怎么分两组?”秋存墨抬眸,问询的看向其他人:“要不,咱们还是抓阄吧!” 抓阄最公平了。 毕竟队伍里有一个二等赤丹的魏梧桐。 如果论组团战斗力,当然是他更强一些,自然就有人想和他组一团了。 但是这样一来,对其他人就不公平了。 “我觉得,我们应该自己组队,强强联手才是王道!”一名健硕的少年瓮声瓮气的反对:“在下无永州的朗宇,你们有谁愿意和我一组吗?” “我和你一组!”魏梧桐率先开口,“就像你说的,强强联手才是王道!” 眼睛扫了一圈,看向孟东流。 “喂,你,过来,咱们仨组一队!” 孟东流却挑了挑眉:“我比较支持抓阄,像哑杀师弟所说,那样最公平,就算不抓阄组队,我也不想和你们俩组一队!” 魏梧桐被拂了面子,脸色难看的很,碍于春扶月就在这里,不好发作,只能忍气吞声。 “为什么?我们俩不够强大吗?” “是你们太强大了!”孟东流指向秋存墨:“我比较喜欢照顾这样的弱者!” 秋存墨很是配合的与他对戳了一下手指:“一样!” 这个小动作,拉升了孟东流的好感。 两人对视一笑,默契的双手抱臂,傲娇的对视魏梧桐两人。 “现在,你们有谁愿意和我们一组的吗?” 余下的三个人你看我,我看你,神色各异。 倏地,一个瘦子动作迅速,“哧溜”一下窜到魏梧桐身后:“我选这一队!” 其他两个人也是几乎没有怀疑,动作丝滑的跑到他们身边。 “我选魏公子!” “我也先这边!” 如此一来,那就是二对五的局面。 后来的两个人立即你推我,我推你,都想要对对方与秋存墨组队,谁都不退出。 “不用这么麻烦了,陪我们就两个人好了!”秋存墨淡眸浅笑:“孟师兄,你觉得呢?” “道不同不相为谋,既然他们都不与你我同心,何必还要勉强他们?即便是强行凑在一起,也是互相不舒服!” “这话不错!”春扶月赞许的点点头:“组队的原则是平均分配,但如果你们双方都没有意见,也是可以的!” 他取出一道符篆,飞手打出。 这是秋存墨第一次见到符篆,激动的眼睛一亮:“这东西真的存在!” “你说什么?”孟东流没听清楚。 话音未落,符篆化作七道极光,钻进七个人的手腕上。 “这是你们的历练符,你们所有历练的成绩都会记录在册,在通过符篆传到我的手上,汇总之后,我就会再往上传……” “记录历练的成绩干什么?”秋存墨有些吃惊,压低声音:“咱们不是来这里修炼如何掌控符篆的吗?” 孟东流低笑:“你开什么玩笑?能进入这里的都是掌握了符篆的,如果不是熟练掌握了,怎么参加历练?” 秋存墨的头皮瞬间发麻:“……那,你的符篆是不是也,也都记熟练了?” “当然!” “……那么长的符篆图录,你都记下了?” “当然记下了,为了那点符篆图录,我废寝忘食的记了一年多呢!” “……” “诶,哑杀师弟,你什么意思?”孟东流意识到不对:“你不会是没有记下符篆图录吧?” “没有,怎么会?当然不会,不可能,我全记下了,全都会,所以才来历练嘛,呵呵……”秋存墨哪敢说自己一个符篆图都没记住。 只是,后面的笑声比哭的还难看! 第105章 就算玉石俱焚,也绝不放弃 春扶月的手指划过一道符篆,秋存墨手腕一紧,瞬间被一股力量牵制着脚步趔趄,往前挣了挣。 “小心!”孟东流眼疾手快的搀住她。 等再抬头的时候,眼前已经景色变化。 之前的厅堂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处充斥着浓雾的树林。 “这是什么地方?”秋存墨看向身后。 身后已经也是一片晦暗的树木。 “这就是历练之地,你们历练的地方!”春扶月指向手腕:“如果你们之中有人要退出历练,很简单,只需要用刀划破手腕,历练符就会随着血液流出来,就会有人来接你们出来!” “退出了,也就等于放弃,是要被逐出幻海宗的吧?!”有人低声嘀咕。 “当然,我幻海宗不刘废物!” 春扶月冷冷的扫了眼众人,确定没人再有异议,挥手在身边的树干上拍下一个掌印。 “明天太阳升起之前,我会在这里接你们离开,如果有谁迟到,也算退出,还有谁不明白吗?” “我……”秋存墨怯怯的举起手。 “说!” “我们的历练……到底是什么?” “一头三级凶兽的内丹!” “……这么简单!”魏梧桐一怔,随即大笑:“春师兄,只要一枚内丹吗?” 春扶月冷冷一笑:“你们有七个人,可这里只有五头三级凶兽,就算你们所有人都有得手的本事,也要看你们的运气和机缘!” 七个人,五头凶兽。 那就意味着这一轮下去,要淘汰两个人。 一时间,大家互相在对视的眼神,就没有那么多的爱意了。 “你们还要记住最重要的一点……被你们取走内丹的凶兽,必须是活的,不能死,不能?伤口!” 七个人一听,神色都变了。 “……不能有伤口?!” “这要怎么取!?” “……” 兽族的内丹都在它们的腹内。 不剖开肚腹,怎么取丹? 可一旦剖开,怎么可能不受伤? “难道,是要我们用手伸进去……硬掏?!”魏梧桐用手比划了一下。 下一秒,极是嫌弃的蹭了蹭手指。 “这,这也太恶心了!” 春扶月神色依旧淡冷:“我不管你们用什么样的法子取内丹,我只要那头凶兽活着,不受伤……只要保证这两点,就算你们合格!现在,还有问题吗?” “没有!” “没问题!” “保证完成任务!” “……” 除了秋存墨,其他人答应的都很爽快。 只是取一只凶兽的内丹而已,对于他们而言,不算什么大事。 不过就是找到凶兽,伸手取丹就行! “既如此,那我就在这里祝诸位好运了!” 一声令下,七个人各自散开,进入树林。 “真的是,要祝你们……好运!”春扶月似笑非笑的看了看天空,衣衫一拂,身影消失在原地。 树林很是晦暗。 尤其是树木的颜色,一棵比一棵树要黑,看上去透着冰凉的质感。 就连头顶的树桠上,也没有一片叶子,只有光秃秃的树桠,满是苍凉。 脚下的树叶,踩上去软绵绵的,就像是隔音棉一般,吃掉了大半的声音。 行走在林间,就像是加了消音键。 秋存墨只听到自己的呼吸音和心跳声,再也听不到其他的声响。 “七个人,五头凶兽,五个内丹……这个历练是不是太简单了!?” 想当初,前世的时候,她所参加的那些试炼,每一次都在生死边缘徘徊,都是和阎王抢人头。 因为只有那样的历练,才能彻底激发人体的本能,才能有在战争中活下去的机会。 如果只是过家家般的历练,那她早不知道死多少回了! 幻海宗能在江湖宗门中分一杯羹,应该不会只是简单的历练。 蓦地。 “找到了!” 远处,一个若有所思的声音飘入耳中。 仔细分辨,是魏梧桐那一队的魁梧少年。 少年叫全大吉,听说是一个大家族的后起之秀,主修外家功夫。 在这个灵气受到控制的地方,他的硬性拳脚占尽了上风。 随后,就听到全大吉的惊叫:“我的妈……” “嘭” 撞击声打断了他的话。 秋存墨的心随之一凛:看样子,全大吉是和凶手正面硬刚,对上了! 只是不知道他们双方谁能一击而上,占个上风。 没等她在脑海里恶补出一场人兽大戏,就听到了全大吉的惨叫。 “救,救命,救命啊……” 林间,随后传来了连续的撞击声,全大吉的惨叫也随之变得断断续续。 秋存墨屏气静息,悄无声息的顺着声音而去。 林间,全大吉浑身是血,正狼狈的拼命逃窜。 一边跑,还一边拥护匕首割向手腕历练符的位置。 可是。 在他身后,一个庞然大物轰然而至,低头顶上他的后腰,当场挑飞。 全大吉惨叫着甩上高空,匕首也脱手而出,不知道丢到了什么地方。 最惨的是,他竟然还没割开手腕。 庞然大物跳跃一步,竟然从地上弹跳而起,庞大身躯轻巧的仿佛一片落叶,轻轻松松的就到了全大吉身下,“噗嗤”一口,咬上了他的大腿。 全大吉的脸上瞬间遍布绝望,似乎已经看到了阎王在冲他招手。 就在绝望的瞬间,匕首从地上面飞了上来,他下意识的一把抓住。 是秋存墨! 她站在远处比划:“动手!” 全大吉来不及多想,立即用匕首割开了历练符的手腕。 随着一道金光冲上云霄,庞然大物突然失去了凶性,原地咆哮了几声后,张嘴将全大吉吐了出来。 全大吉捡了一条命,连滚带爬的跑到秋存墨面前:“多,多谢……” 要不是秋存墨及时给了他匕首,他这条命肯定是废了。 秋存墨抽了抽嘴:“不,不谢,举手之劳……只是,我的本意,是想你给那个凶兽一刀,就算是玉石俱焚,也好过白白吃亏……” 谁知道,全大吉竟然拿着匕首破开了自己的历练符,主动退出了。 孰知,全大吉听到这话,竟然用一种白白痴的眼神看着她。 “你是不是傻?我就算重伤它,岂不是给了别人取丹的机会?还不如我全身而退呢!” 秋存墨没有再说话。 真是道不同,不相为谋。 如果换做是她,不到最后时刻,绝对不会轻言放弃。 而且就算放弃,也要两败俱伤,玉石俱焚,谁也别想苟且偷生!! 第106章 临时抱佛脚,手动保命 很快,有幻海宗的弟子将全大吉带走。 只留下秋存墨和那头凶兽。 寂静的林间,一人一兽,四目相对,气场互相碾压着对方。 凶兽是一头暴牛兽,两层楼的高度,外形有些牛的影子,却没有牛犄角,但是一样的皮糙肉厚。 秋存墨站在它面前,也就小腿高。 这样的身高差,就算她爬进去暴牛兽的肚子里,也不见得能摘到内丹,更不要说,还要不伤皮肉的将内丹取出来。 怎么取?? 秋存墨静敛不动,脑袋在飞速旋转,寻找着破解之法。 墨韵灵气指望不上。 精神力不能用! 能用的只有赤丹! 那,符篆呢? 有没有可用的符篆!? 秋存墨的脑海里瞬间会意着符篆图录。 之前看天书一般的符篆图录,在这个要命的时刻,竟然十分清晰的出现在了脑海里。 她一个个的翻找过去,连续着符篆的用途和绘制方法。 “塑身符,不是,金刚符,不是,遁形符,不是,回春符,过……融魂符,过,土遁……融魂符?” 秋存墨眼神一亮,料及仔细回忆融灵符的功能介绍。 “融灵符,可融和人畜灵石,短时间的驾驭兽群,为自己所用……为自己所用!” 呢呢喃喃的念叨了两遍,她的唇角渐渐的下压了弧度。 而对面的暴牛兽也感知到了她的变化,一声咆哮,瞬间腾空飞奔而来,硕大的脑袋低耸着撞向瘦小的秋存墨。 秋存墨迅速在脑海里过了一遍融灵符的符篆秘诀,学着书本的样子,照葫芦画瓢,笨拙的画了一道符篆。 赤丹凝聚成细弱的丝线,顺着福转向向上蔓延,可是没等勾画出完整的符篆,就像是火柴熄灭一般,“噗嗤”一下,画了一半的符篆化成看了烟。 而就在此时,暴牛兽已经冲到了近前。 没了符篆防身的秋存墨避无可避,只能硬扛着扛下了暴牛兽一击。 “砰!” 巨大的冲撞力下,秋存墨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在荡秋千,晃晃荡荡的,一口腥甜的血喷出来,狼狈的落在地上。 完了!! 学艺不精,符篆不成!! 以她对符篆的掌控力,根本就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随心所欲。 ——李白金,你是要害死我啊!! ——别人家都是把符篆图录背的滚瓜烂熟,临摹到信手拈来才来参加历练。 ——我呢? ——我是临时抱佛脚,菩萨都得生气的踹我一脚!! 但是现在能怎么办呢!? 眼看着暴牛兽再一次冲过来,她来不多多想,吐出口中的淤血,迅速的翻身而起,麻溜的转身狂奔。 此时此刻,只能先逃为上了!! 此时此刻,她没有了墨韵灵气,没有了精神力,只有那么豆丁大小的一个赤丹可以使用! 而对应赤丹的,只有符篆!! 秋存墨没法子,只能一边跑,一边翻出符篆图录,照着融灵符的模样,一遍又一遍的临摹描画。 而在她身后,暴牛兽狂躁的紧追不舍。 她并不知道,自己这狼狈逃命的模样,正被现场直播。 幻海宗,会英堂。 四大长老神色怪异的看着历练符篆。 随着符篆的运行,历练中的几个人身影,都被投影出来。 他们每个人都是全息投影的样子,一举一动都被展示在厅堂上,让大家身临其境的监察观摩。 “她这是在干什么?” “好像是再使用融灵符!” “我知道是在晕融灵符,我问的是,她这是在干什么的?” “是啊,她这是把我们幻海宗的符篆当什么了?随便画画就行的吗?” “……” 幻海宗的符篆,那是他们的镇宗之宝。 没一个符篆,都是先祖们历经磨难,演练,无数次的实践之后才掌控的东西。 如果都像这样,临时抱佛脚,在死亡跳跃的最后关头才想起来临阵磨枪,有多少也都死绝了! “俗话说的的好,临阵磨枪,不快也光……或许这小子是觉得,自己是悬云峰的门下,就能异于常人,随便描画一下符篆就能使用吧!” 就在大家七嘴八舌议论的时候,投影下的暴牛兽已经到了秋存墨身后。 它低低的一声咆哮,强横的气旋从嘴巴里爆出来,狠狠撞在秋存墨的后背,再一次将她撞飞。 大家的表情瞬间满是嘲讽。 “这次她完了!” “真不知道悬云峰究竟看上什么了!” “大宗师不是老了就是瞎胡闹!!” “……” 暴牛兽以蛮力着称,除去刀枪不入的皮肉外,它的必杀技就是丹息汇聚而成的气旋。 气旋打在秋存墨的身上,足以诊断她全身一半的骨头。 除非她能及时求救,否则必死无疑! 李白金好不容易选中的弟子,这一次算是废了! 就在众人等着看秋存墨命丧黄泉的时候,身在半空的她突然一折腰,向上腾飞的身子转了半圈,变成了面对暴牛兽向着天空飞去。 所有人的表情都滞了一下,不明白她这个是要做什么。 “她想干嘛?” “不会是想以血肉残躯,和暴牛兽一对一的硬碰吧?!” “那她可真的是找死了!” “……不对,你们看她的手!” 有人惊呼一声,指向秋存墨的手。 赤丹的气息萦绕在她的指尖,随着手指的翻转,画出了融灵符的符篆。 比起之前的画符,这一次的气息更流畅,也更有压迫力。 “她在画融灵符!” “……成了!” “……” 随着融灵符的最后一笔,一道红色的符篆出现在秋存墨的身前,随之打入了暴牛兽的身体。 “吼!” 暴牛兽突然发出一声低低的咆哮,之前已经要跃起的身子诡异的弓了起来,似乎是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压弯了脊背。 “是她,她在利用融灵符,试图掌控暴牛兽!” “然后呢?她想做什么?” “……” 就算掌控了暴牛兽又怎么样? 和她取丹也没有多大的关联! 毕竟,她想拿到兽蛋,必须保持暴牛兽活的,还不能留下伤口。 堂下的所有人都下意识的屏住呼吸,静静的等待着秋存墨接下来的动作,都想看看她究竟是怎么取丹的。 可是,秋存墨旋身落在暴牛兽背上以后,并梅依旧伤害它,而是温柔的摸摸它的头。 “乖!等一会就看你的了!” 围观的几个人瞬间抬头,面面相觑:“她这是什么意思?” “她究竟要干什么?” 控制了暴牛兽的第一步,不是取丹吗?! 拿到内丹,她的第一次历练就算成功了! 但是看她的样子,根本就没有取丹的意图! 第107章 别人打破头的抢宝贝,她却在摆烂 暴牛兽低吼了两声,眼睛里的凶气散去,温顺的低下头嘶鸣两声,驮着秋存墨走向树林。 “她这是,将暴牛兽当坐骑了?” “你们懂什么,这是个聪明的孩子!”角落里,一直没有说话的老者慢悠悠的斟了一盏茶:“七个人之中,她天赋一般,修为也不行,一个连融灵符都要现学现用的人,要想坚持下去谈何容易!” “老电,你这是什么意思?看上那小子了?” “我看上有什么用?悬云峰已经下手了!”电长老摇头叹息,一幅后悔的模样:“可惜了,我下手太晚!!融灵符在我幻海宗,一向只是驭兽的一种,她却是在和凶兽共情!” “共情有个屁用!”雨长老不屑到底一声冷笑:“凶兽终究是兽类,能为我们所用就行了,哪还用得着共情?!” “是啊,这驭兽就好,何必要共情,老电,你们电字堂最擅长符篆,说来听听,有共情这个必要吗?” “有没有必要,看下去,你们就知道了!” 电长老说的神秘兮兮,其他人也懒得再问,都好奇的看向秋存墨,都想要知道她究竟在玩什么花招。 在秋存墨的抚摸下,暴牛兽温顺听话的来到一片树丛后。 “这里不错,适合藏身!” 树丛有一人多高,十多步长,正好可以藏下她和卧倒的暴牛兽。 明天才是和春扶月约定的时间,她必须在这个时间段里隐藏自己,毕竟凶兽不够分。 一人一兽,偎依在树后,各自闭目养神。 看着历练投影的长老们都懵了。 “她这又是干什么?” “不会是就,就这样躺着,等明天了吧?” 只有电长老还是哈哈大笑:“这小子,我是越来越喜欢了!” “老电,你可真是……就这样的懒散懈怠,你还喜欢?” “你们一群俗物懂个屁!她这是养精蓄锐,等着最后的一搏呢!” “……” 对于宗门长老们来说,更喜欢那种越挫越勇,百折不挠,即便是被打个半死,还要爬起来继续斗的那种弟子! 像秋存墨这种摆烂,就等着混结果的,他们都不喜欢! “算了,咱们还是看看二等赤丹洗洗眼睛吧!” “这话不错,那小子才是重点!说不定还能成为咱们的紫衣弟子呢!” “……” 做为二等赤丹,魏梧桐在一开始就被他们几个长老盯上了。 这么好天赋的孩子,都想抢到手做亲传弟子。 几个人纷纷找到魏梧桐的历练投影,观摩他的一举一动。 七个人分开后,魏梧桐很快遇到一个队友,那个瘦高个柴立平。 “魏师兄,你在就太好了,你不知道,我刚才差点被吓死。”柴立平夸张的叫着,快步跑过来。 魏梧桐鄙夷斜睨:“你怕什么?还能有鬼吃了你?” “怎么不怕?那是一头赤虎兽啊……” “赤虎兽?!”魏梧桐的表情瞬间亮了。 这个柴立平真是好命,竟然狗屎运的先遇到了赤虎兽! 要知道,一共就五头凶兽,还分布在树林里,运气不好的话说不定明早上都遇不到一头。 这小子竟然开局没多久遇上了。 “赤虎兽呢?你是不是拿到内丹了?” “没呢!魏师兄,你想什么呢?就我这样的,”柴立平拍了拍自己的肩膀:“要是真的和赤虎兽动手,还能有骨头剩吗?早就一口吞了!” “那你什么意思?你没动赤虎兽?” “当然没动啊!我一见那个大家伙就跑了……” “它在哪?”魏梧桐激动的抓住柴立平的手:“赤虎兽在哪!” “那个,魏师兄,咱们先不急,先说会话,”柴立平鸡贼的嘿嘿一笑,扒拉下他的手:“这个,我可以把你带去找赤虎兽,但是,你能不能在可以的情况下,也,也帮我弄一枚兽丹?毕竟,我这能力有限嘛!” “行!可以!”魏梧桐想都没想就答应了:“反正我只需要一枚兽丹,要是有时间,我也帮你搞一个!” “那就多谢魏师兄了,魏师兄,你这边请……” 赤虎兽身高不过两米,可是牙齿尖利如同锯齿,要是被它咬上一口,绝对的人体分离,没有生还余地。 柴立平压低声音:“魏师兄,虽然你是二等赤丹,可是赤虎兽真的太凶猛了,你如果真的出手,小心被它伤到!” “我倒是不怕受伤,它也伤不到我,我担心的是怎么把兽丹取出来!” “到底是魏师兄,修为好,就是底气足,不像我,遇到赤虎兽就只有躲藏的份,惭愧的很啊……” “……” 魏梧桐没心思打理他拍马屁,皱着没有盯着赤虎兽思考下手的方式。 用手掏明显是不行了! 那不等于自己送人头吗!? 柴立平还在那里喋喋不休的拍马屁,他很是不耐烦的低声呵斥:“闭嘴!有这废话的时间,还不如想想怎么弄到兽丹呢!” “这还不简单?直接下手啊!” “直接下手?怎么下?” 柴立平嘿嘿笑着,取出匕首:“当然是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了!” “你是不是傻的!?春师兄说了,要求活兽,无伤!我怎么下手?” “魏师兄,你才是傻的吧?这鸟不拉屎的鬼地方,除了你我和赤虎兽,还有其他的活物吗?” “……”魏梧桐心思一动。 “就算你杀兽取丹,到时候你死不承认,我给你作证,谁能证明你取丹之后,赤虎兽死了?难道就不能是别人杀死的?” “……” “别人嫉妒你的取丹成功,所以杀了赤虎兽栽赃陷害,让你被扫地出局……魏师兄,人嘴两张皮,就是用来说话的!” 柴立平一脸的阴毒坏笑,压低声音。 “到时候死无对证,我又给你作证,你还怕什么?!” “好像是这么回事!” 魏梧桐的笑意渐渐再眉梢上散开,不由赞许的冲着柴立平点点头。 “你小子,看上去瘦不拉几的,没想到还有点脑子!可以啊!” 接过匕首,他没有犹豫的走向赤虎兽。 赤虎兽也感知到了危险,立即昂起身看向这边。 一人一兽简单的对视之后,立即冲向对方,杀到一处。 柴立平满意的摸了摸嘴角:“我当然是有点脑子的,要不然,还不被你们这些有天赋有背景的被欺负死!” 柴立平的能力的确强横,几十招后,一个侧滑闪到赤虎兽的腹下,匕首翻转着用力一划。 “刺啦!” 鲜血混着五脏六腑一并落了下来。 赤虎兽咆哮一声,嘶吼着摔翻在地抽搐不已。 柴立平激动的原地一蹦三尺高:“太棒了,不愧是二等赤丹啊,这出手就是利索,不错不错!” 魏梧桐得意的将匕首扔到地上,在血淋淋的五脏六腑里翻找兽丹。 “那是自然,本公子出手,就没有搞不定的任务,完不成的历练,我诶……找到了!” 沾血的兽丹透着灵气,高高举起。 “完成,啊……” 他突然一声惨叫,兽丹滑落,痛苦的捂着后背翻滚在地。 柴立平一把抢走了兽丹,手中的匕首沾着血:“魏师兄,不好意思,手误,不小心伤了你……” “你,你敢背后伤人!?”魏梧桐后背的伤口不大,却莫名的有些酥麻感。 “柴立平,你,你的匕首下了药?” 第108章 你上,我给你打掩护 “魏师兄,兽丹我拿走了……放心,不是要命的毒药,等一会你就没事了!” 柴立平收了兽丹,得意洋洋的转身离开。 “狗东西,你利用我,算计我,还敢伤我……” 魏梧桐的傲娇性子被勾了起来,他手指翻转,冲着自己打了一道符篆,身上立即“滋滋”的冒出热气。 柴立平感知到了不对劲,缓缓转身,不敢相信的缩了缩瞳孔:“魏梧桐,你对自己下了催发符篆?!” 催发符篆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加速运转所有的灵力。 但是这样过度消耗的后果,是他会虚脱几个时辰。 在这个地方,虚脱等于送死! 他竟然敢?!! “狗东西,只要能杀了你,老子就是死在这里也无所谓!” 魏梧桐怒吼着飞身而起,扑向柴立平。 他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龌龊气?! 只要能杀了柴立平,他就算死也愿意! 柴立平惊觉不妙,转身就逃。 催发符篆只管一段时间,并不是长久之计。 只要他躲过这段时间,那魏梧桐是死是活就不重要了! …… 正在闭目养神的暴牛兽倏然睁开眼睛,警觉的抬起头看向林间。 秋存墨虽然还在打坐,但是却低声嘀咕:“不要过来,不要过来,到别的地方打,不要过来啊……” 她只想熬时间,不想参与任何争斗。 可是。 越怕什么,就偏来什么。 随着打斗声,魏梧桐和柴立平的身影越来越近。 “魏梧桐,你太过分了,我只是伤了你,你却想要我的命?!” “要你的命算轻的,老子想把你千刀万剐!”魏梧桐步步紧逼,一步不让。 柴立平一直在避让,没有还手,虽然有些狼狈,但是并没有受伤。 “嘭!” 两个人从天而降,落到了秋存墨的藏身处。 她的双眸蓦然睁开。 魏梧桐和柴立平显然也没想到会遇到他,双方皆是一愣,都僵在那里看着她。 三个人,互相对视,敌意的小火苗开始窜上眉梢。 柴立平心思极快:“魏师兄,我都说了,刚才是不小心伤的你,是手误,如今这里又有一头三级凶兽,不如咱们联手,取了兽丹,到时候你我一人一个都能完成任务,还不伤害对方,岂不是两全其美!?” 魏梧桐缩了缩瞳孔,没有说话。 柴立平继续蛊惑:“你放心,我以我的项上人头保证,绝对说到做到,咱们就是为了兽丹而争,如今多了一个兽丹,咱们就没有再争的必要了吧?!” “……” 魏梧桐的目光游走在他和秋存墨之间,还是没有表态。 但是这个时候没有说话,那就说明他的心思已经动了。 柴立平深知这个道理,再一次煽风点火:“魏师兄,与其你我争的你死我活,两败俱伤,不如咱们俩强强联手,搞定这个哑杀,抢兽丹,来个双赢的局面!” “强强联手?你也配!?”魏梧桐叱哼一声。 “是是是,我就是投机取巧,偶然得了便宜的小人,不配和魏师兄和你并肩,但是我的提议却是不错的,魏师兄,你可要快点决定,要是等别人来了,可就没咱们什么事了!” 后面这话成功提醒了魏梧桐。 夜长梦多! “柴立平,你我的账,咱们等一会再算,就听你的,先取了兽丹再说!” 两个人对视一眼,默契的飞身而起,一起扑向秋存墨。 “吼!” 盘卧在地上的暴牛兽一声低吼,蓦然飞身而起,庞大的身躯挡在了秋存墨身前,脑袋重重一撞。 魏梧桐和柴立平都没想到暴牛兽竟然会跳出来,猝不及防下,被撞了个正着,都口吐鲜血的摔飞出去。 “暴牛兽?” “融灵符!” 两个人瞬间明白了原因,对视一眼后,各自结成符篆,一起打向暴牛兽,想要破解融灵符。 但是回应他们的,是更加躁狂的暴牛兽。 它嘶吼着,横冲直撞的撞向两人,又是连续几次撞击,撞的他们连连吐血。 “见鬼,这是怎么回事?”柴立平揉着心口,强行镇定:“为什么我破不开融灵符?魏师兄,你呢!?” “一样!”魏梧桐也是咬牙切齿。 “一样?你可是二等赤丹呀!” 就算是单拎出赤丹,也是能吊打秋存墨的存在,怎么也压不住融灵符呢? 更不要说,他还用了催发符篆,灵气爆棚! 这样都收拾不了秋存墨?? 秋存墨冷眸凝视着两人,就像是看着一个白痴:“难道你们的书上没有写,融灵符只有自己本人才能解除吗!?” “什么?” “胡说八道!” 魏梧桐和柴立平同时出言否定。 秋存墨的神色微微动容:……他们,竟然不知道书上的标记?? 【七星五子三界行】一书中,精确的记录了那几个字。 ——非立者不可破!! 也就是说,只有布设融灵符的人,才能解除符篆的威慑力! 那么大的字,瞎子都能看到! 他们两个没道理看不到! 更没道理不明白! 除非—— 她所看到的【七星五子三界行】,并不是他们所修炼的功法啊!! 秋存墨心思急转,迅速明白了其中的关窍。 悬云峰的功法一直是秘而不宣,还用了特殊的手法化成天书,只有她和财迷才能看到实际字符,并不是因为故作神秘,而是…… 他们的书,与幻海宗等人修炼的书,并不是一个版本! 以李白金的身份来说,她手中的功法才是名正言顺的秘本,是幻海宗的正宗功法。 魏梧桐他们的,应该是改良版本。 只是,越改越弱,比不上原始秘本! 好在魏梧桐和柴立平都没在意秋存墨的话,还以为她是在故意挑衅。 “就是你用了点手段,也休想拦下我们!” “兽丹,我们志在必得!” 他们都没把秋存墨放在眼中,唯一忌惮的就是暴牛兽。 这家伙皮糙肉厚,要想得手得费些力气。 “魏师兄,你修为好,你上,我为你打掩护!” “柴立平,你能要点脸吗?”魏梧桐叱声冷笑:“我上了,再给你留下背后捅我一刀的机会!?” “……魏师兄,你看你,我都说了,刚才是误会!” “你想要兽丹,就自己上,我为你打掩护,如若不行,我还是抢你的兽丹!你自己看着办!” “……” 柴立平眼睛迅速转了几转,卑微的讪讪一笑:“魏师兄,我可比不上你的能力,我,我上去就是送死啊……” “魏师兄,你是不是自爆了灵气?”秋存墨打断他的话,若有所思的凝视魏梧桐。 魏梧桐哼了声,没有打理。 “魏师兄,你的灵气爆了一段时间,算起来,支撑的时间不多了吧?” “……哑杀,你什么意思?” “我就是好奇的想问一下,等你的时间到了,成了废人,那咱们三个人是什么结果?” “哑杀,你住口!”柴立平脸色大变。 “你闭嘴!”魏梧桐不客气的一声大吼,再看秋存墨,语调缓和了些:“你说!” “以你对他的了解,你说……到那时候,他是会放过你我,拿着兽丹离开,还是趁人病要人命,趁着我俩都弱的情况下,把我们俩都杀了,来个杀人灭口,再说我们俩是互相残杀而死……至此,他可就洗得干干净净,清清白白的拿着兽丹离开了!” 第109章 难道还有另外一个穿越者? “住口!” 柴立平被挑到了心底的阴暗处,恼羞成怒的一声低吼,飞扑上来就要杀了秋存墨。 魏梧桐身形一闪,灵气爆出,将他打飞:“她说的没错,你这种阴毒小人,到时候肯定会把自己撇的干干净净!” “魏师兄……” “魏师兄,你说的没错,他能背后捅你一次,就会有第二次,要我说,不如我帮你夺丹!这样,你报了仇夺了丹,也不会与我为敌!” 柴立平更叫恼怒:“哑杀,你少挑拨离间,我们俩杀你胜算更大!魏师兄,你别听她挑拨……” “是,你们杀我的胜算更大,但是之后呢?魏师兄,你不会不想报仇,任由他背后捅你一刀不计较了吧?与其到那时,等他有了防心你再报仇,不如现在有仇报仇,有怨报怨……” 煽风点火,玩弄人心,一向是秋存墨的强项! 她才不怕和柴立平这样的渣渣玩阴谋诡计呢! 果不其然,魏梧桐像是打开了心智,智商上线,虎视眈眈的对视这柴立平。 “哑杀,你帮我杀了他,我拿到兽丹,绝对不会再为难你!” “成交!” 秋存墨等的就是这句话。 纤指翻转,融灵符在掌心闪出一道灵光,暴牛兽像是受到了召唤,眼睛里突然闪过光芒,呼啸着冲向柴立平。 “魏师兄,上啊!” 她没有亲自动手,只是利用暴牛兽打掩护。 但对于魏梧桐来说,已经足够。 乘风破浪的一番追杀后,本就处于弱势的柴立平受伤多处,只能狼狈躲闪,没有了还手之力。 他眼睛急转,意识到自己可能要葬身此地的时候,反手将兽丹扔向远方。 魏梧桐连忙飞身接住,再转身时,柴立平的手腕上已经飞出了历练符。 他,主动退出历练,手动保命! “算你小子识趣!”魏梧桐咬牙收招。 按照规定,柴立平只要放弃了历练,他们就不能继续追杀,否则就要被扫地出局。 很快,有人接走了柴立平,魏梧桐彻底松了一口气,转身再看秋存墨时,眼神警觉了很多,握紧兽丹。 秋存墨敛眸:“我说过,帮你夺丹,说帮你就是帮你,我不会抢你的兽丹!” 魏梧桐没有说什么,意味深长的看了眼暴牛兽后,默默的转身离开。 秋存墨长了心眼,特意找了干草围成一堆遮挡物,将自己和暴牛兽藏起来,安静的休息了一夜。 第二天,在约定时间之前,骑着赶到了与春扶月的约定地点。 魏梧桐早就守候多时,见到她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哑杀,你这是干什么?”春扶月看着走近的暴牛兽,暗中蓄力戒备着。 “春师兄,别紧张,我们家暴牛兽很乖的!”秋存墨跳下来,摸摸暴牛兽的脑袋。 它低吼一声,嗓子里似乎有痰液,咔的呼吸音很重。 “时间差不多了,哑杀,你的兽丹呢!?不会是想要拿这只暴牛兽#@¥交差,让我自己动手吧?” “春师兄,别开玩笑,你们要的是兽丹,我上交的自然也是兽丹!” 她再次摸摸暴牛兽的头,温柔的很。 “乖了,把东西给我吧,春师兄等着要呢!” 春扶月皱起眉头,魏梧桐也好奇的睁大眼睛,一起看着暴牛兽。 在他们的目光中,暴牛兽的身子抖了几抖,像是筛糠一般,随即打了个寒颤,喉咙里滚出一个珠子。 “兽丹?” “怎么回事?” 就连见多识广的春扶月,也是不可置信的看着秋存墨的操作。 他见过太多的取丹的手法,但每一个都是用暴力野蛮夺取的。 像这种让凶兽主动吐丹的,还是第一次见! “暴牛兽,辛苦你了,以后若是有缘再见,我一定的好好酬谢!” 秋存墨轻拍暴牛兽的脊背,安抚的顺顺毛,讲它给放走了,转身将兽丹递给春扶月。 很快,孟东流和其他两个人也回来了。 只是那两人浑身是血,还有伤,看上去经历了一番恶斗,而孟东流除了黑了眼圈,别的没有什么异样。 春扶月收了兽丹,手指一挥,撤了五个人的历练符,就将他们带回云篆楼。 “既然是历练考核,自然就会有结果,至于这结果如何,就看你们在考核的任务中,是否合格!” 说着,春扶月走到墙边,将一枚兽丹放进了墙上的卡槽。 “嗡!” 卡槽一阵颤鸣,立即将兽丹弹了出来。 “张大勇,不合格!” “什么?”张大勇脸色瞬间白了:“春师兄,这什么意思?为什么不合格?” “为什么不合格,你心中没点数吗!?” 春扶月面色阴沉的冷冷一笑,手指在墙上一戳。 原本晦暗的墙壁突然变成了透明色,随即有一段投影显现出来。 所有人的神色都变了。 “这是什么?” “这不是……张大勇吗?” 尤其是秋存墨,更是惊的下巴差点掉到地上:“……苍天大地啊!是我眼花了,还是我特么的又穿越了……” 这不是全息投影吗? 这个蛮荒一般的世界里,竟然还有全息影像这玩意?? 是哪个穿越的前辈搞出来的?? 难道,在这个世界上,还有另外一位穿越者?? 墙壁上的影像开始变化,张大勇的神色变得狰狞,只见他徒手撕开一只凶兽的肚子,扒下血淋淋的内丹后,将凶兽尸体就地掩埋。 “张大勇,你不会以为,你所做的事情,我们都不知道吧?” “……” 张大勇早就被吓傻了,听到这个,脚下一软,“噗通”一声跪在地上不知所措。 “不,不可能,怎么可,可能呢?!” 那么隐秘的事情,他们是怎么知道,还用这个诡异的东西给放了出来!? “怎么不可能?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当你投机取巧的时候,已经被淘汰了!来人,把他带下去!下一个!” 又是一枚兽丹入了卡槽。 这一次,没有任何弹出的迹象,似乎是被吞了。 春扶月淡水无痕的到了眼孟东流,轻声:“孟东流,合格!下一个!” 很快,下一枚兽丹也被弹了出来,又是一个被淘汰的。 此时,魏梧桐的脸色已经煞白! 他的兽丹也是暴力所得,按照流程,也是要被扫地出门的! “哑杀,合格,最后一个!” 春扶月拿起魏梧桐的兽丹,放进卡槽。 魏梧桐绝望的摇摇头,站起身,闭着眼睛等候最后的考核结果! 第110章 不讲武德的打法 “魏梧桐,半合格!” “……半合格?” 不止魏梧桐,就连春扶月也是一怔。 这个考核和长老们决定的。 合格就是合格,不合格就不合格。 从来还没有半合格的说法。 静默两秒,他恍然明白:……一定是魏梧桐也不合格的,但是鉴于他的二等赤丹天赋,所以上面才没有赶尽杀绝。 好在秋存墨和孟东流都不知道半合格的说法,都没怎么在意。 春扶月打了个响指,冲着身边人示意,立即有人带了十多个人过来。 这些人都穿着自己的衣服,有的狼狈,有的冷漠。 “你们都是通过淘汰历练的人,现在要进行第二场历练……” “我们刚回来,就要历练吗?不休息一下的吗?”有人顶着黑眼圈,颇为疲倦的问。 “历练一共分三次,车轮战的那一种,绝对不会给你们任何休息的时间……如果你们之中有人受不了,想要退出,随时随地都能退出!” 春扶月的眼神满是挑衅,斜睨那人。 “现在,你要退出吗?” 那人立即萎靡了很多:“不,不会,我,我就是随口一说而已!” “那就好!我不希望再听到这个愚蠢的问题!” 他让人拿来第二个历练符,和上次一样,人手一个。 随着光线一暗,每个人的身边出现了一个悬空漂浮的灯笼,灯笼上写着一个人名。 “你们应该都看到了,在你们手边的灯笼上,都有一个人名,你们需要在明天早晨鸡鸣之前,找到那个人,取出他的历练符,拿到历练符的人,才可以进入下一轮的历练!” “……” 所有人都懵了一下。 魏梧桐沉了眼神:“这是什么意思?是要我们自相残杀吗?” “和之前的规矩一样,你们只可以取历练符,不可以伤及人命,否则,你们也会被淘汰出局!!听明白了吗?” “……” 众人再一次面面相觑。 明白是明白了,但是更懵了。 有人抓住身边的灯笼:“我的这个灯笼上写的是赵铁牛,可我根本就不知道谁是赵铁牛,这要怎么找?” “名字的随机的,你们手中的灯笼也是随机的,也就是说,你们可能要追踪一个陌生人,然后被陌生人追踪……” “春师兄,这是不是就是说……我要拿到张三的历练符,张三要拿到李四的,李四要拿到王五的……但是,我又不知道是谁要拿到我的历练符?是这个意思吧?” “不错!所以说,现如今站在你们身边的,可能就是要拿到你们历练符,或者是你们需要拿到的历练符……”春扶月完全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表情,命人抬来一个大沙漏。 沙漏在众人的视线中,迅速往下滑落。 “春师兄,这,这是开始了吗?” “当然!” “……” 众人瞬间哗然,立即抓向身边的灯笼。, 秋存墨在抓到灯笼的一瞬间,眼前的场景立即变化,骤然而起的冷风吹的她打了个喷嚏。 “好冷,这是什么鬼地方?” “还用问,肯定又是历练空间!” “妈的,这空间太变态了吧!?” “……” 与之前的树林不同,现在的他们站在一方冰块上。 冰块漂浮在海水中,四周飘着浓雾,看不清四周,只能看到一望无际的雪白。 冷气刺骨,手中的灯笼上的小火苗显得异常的温暖。 秋存墨将手拢在灯笼上,凝视着上面的名字。 “崔武生?这要怎么找?” 和其他人一样,她也是一头雾水,两眼茫然。 此时此刻,每个人的名字都成了禁忌的代名词,谁都不会告诉身边人自己的名字。 而且,他们看着身边人的眼神,都变得警觉而忌惮,都默契的往后退,与身边人拉开距离。 “呼!” 呼啸的北风打着气旋,钻进了一人的领口,冷的他一哆嗦,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阿嚏!” 疾风伴随着口水,全都喷在灯笼上。 小火苗再也坚持不止,“噗嗤”一声熄灭了。 同时,人群中有个矮个子男人“啊”了一声,手捂着心口,似乎是被戳了一下。、 随即,他抬头,惊奇而怪异的盯着打喷嚏的男子。 打喷嚏的男子似乎有所感知,若有所思的看着他:“你是……方和睦?!” 他手中的灯笼上,写的就是方和睦的名字。 矮个子男子身子一哆嗦,下意识的转身就跑。 “方和睦,你给我站住!”打喷嚏的男子吼叫着甩飞灯笼,扑向方和睦。 方和睦一边跑,一边迅速吹灭手中的灯笼,不远处,也有个男子“诶呦”一声,捧着心口后退两步。 “张全!”他立即一声吼叫,转身扑向张全。 张全转身逃跑的同时,也吹灭了手中的蜡烛。 不出大家所料,又是一个男人痛叫…… 他们几个人就像是猫捉老鼠,老鼠戏蟑螂一样,一环扣一环的追下去。 方和睦的体力和爆发力,明显是几个人之中最好的那个,再加上他之前和张全站的又近,危机之下,三两步窜到他身边。 张全惊叫不好,没等转身,后脊背就被人掐住,下意识的反手打向方和睦。 方和睦趁机一刀划出,正中张全的手腕。 “嗡!” 历练符随着血液飞出来,被方和睦一把抓住。 “我成功了!” 就在此时,打喷嚏的男人也到了方和睦面前,双手凶悍的抓向方和睦。 一抓之下,方和睦的身影突然化成了一道幻影。 男人抓了个空,脚下踉跄的从幻影中穿过。 没等他明白怎么回事,脚下一空,冰块上竟然破开了一个大洞,他直线坠下,瞬间被冰冷的海水吞噬。 众人的表情都变得精彩起来…… 只要得到对手的历练符,就可以化成一道虚空顺利脱身,抓他的那个人,则会任务失败坠进冰冷的海水中。 明白了游戏规则,大家立即吹灭手中的灯笼。 一时间,痛叫声此起彼伏的。 秋存墨没有吹灯笼:……这么混乱的场景下,大家一起吹蜡烛,鬼知道哪一个叫疼的才是自己的目标。 她要等! 等合适的时机再吹灯笼。 蓦地。 心口上传来刀扎一般的刺疼,痛的她闷哼一声,皱着眉头捧心。 ——这是有人吹灭了她的灯笼! 抬头间,对上了一双阴沉沉的眼睛。 “原来是你!” 男人扔了灯笼就冲向秋存墨。 秋存墨:“……” 你特么的眼睛是瞎的吗!? 你的灯笼上分明写的是董劲松啊!! 就这样的眼神,还想混幻海宗!! 说不定哪天就被灭了!! 男人冲到近前,她立即闪身避让:“你认错人了,我不是董劲松!” “笑话,老子还说自己不是万昌盛呢!!” “……” 是啊! 傻子才会在这个时候,承认自己的身份呢! 没了灵气,她的闪避有些吃力。 毕竟只是一等赤丹,还是个仅仅修炼出翅灵,连符篆都没修完整的入门新生。 但是男子下手很恨。 一招之后,他没有抓到秋存墨,立即改变打法,翻手间,手中多了一把匕首,狠狠刺下去。 秋存墨再一次闪避,手中的灯笼打在他脸上:“万昌盛在这里!!” 尖细的嗓音如同勾魂符咒,让男子脸色大变:“董劲松,你,你不讲武德……” 她竟然报了他的大名!! 在这个时候,岂不是等于告诉人家,我在这里,来找我啊! 秋存墨戾冷而笑:“谁让你特么的是瞎的!我都说了你认错人了!” “认错了也先杀了你!” 第111章 刁钻的历练 随着历练符一个接着一个的被收回,冰块上的人也在迅速减少。 不多会,就只剩下来几个人。 刹那间,瘦小的秋存墨也成了追抓的目标,被两个人盯上了。 “赵成立?” “哑杀?” 两个人都试探着询问秋存墨的名字,而其中那个驴长脸的男子,竟然一语中的的猜中,中了头彩。 当然,秋存墨是打死都不会承认的! 她立即摇头:“不,不是,我,我是……” 顿了下,她留了个心眼,提高声音。 “我是崔武生!” 不远处,一个男子倏然转头看向她,眼中满是惊骇和疑惑。 就是这一眼,让秋存墨吃了定心丸:“崔武生!” 那个男子就是崔武生! 崔武生察觉到不对劲,连忙继续追向自己的目标,但是秋存墨的速度更快,几个闪步,飞快的窜到他面前,双手抓住他扬起来的手,张嘴狠狠咬中手腕。 “啊……” 崔武生疼的大叫,一把将秋存墨推开 “你是属狗的吗?怎么咬人?” 随即,他就意识到不对,看着流血的手腕,意识到了什么。 “历练符?我的历练符!!” 秋存墨的嘴角漫上一抹笑,吐出一口血,闪着光的历练符混着鲜血中异常刺目。 刹那间,秋存墨的身影渐渐化成了一道光。 光芒闪过,她再一次出现在云篆楼。 春扶月看着她,努努唇,示意她:“到那边等着!” “哑杀,这边!”孟东流在角落里招手。 魏梧桐也在那里,他们都是通过第二次历练的人。 几个人站定,刚说了没几句话,春扶月咳嗽一声:“好了,历练结束,淘汰的弟子会有专人送你们离开,晋级的跟我走!” 引着众人,来到一处偏殿的门口。 “准备好了吗?” 大家瞬间提起精神,竖起耳朵,生怕错过了第三次历练的关键词。 但是春扶月却什么都没说,而是挥挥手,示意弟子打开殿门。 殿门之中,并不是他们所想的一个空间,而是一幅画。 这是一幅极具田园风格的水墨画,连绵不绝的青山,枝繁叶茂的东林,白练般的瀑布,调皮的骑牛牧童…… “春师兄,这是什么意思?” “是啊,这次历练的规矩是什么?” “难不成,咱们几个就这样,站在这里看画不成?” “……” 春扶月什么都没说,连眼神都没给他们,只是默默的站在那里,垂着眼睑,眼观鼻,鼻观心,一动不动。 “这是干嘛?不会真的只是要我们看画吧?” “只是一幅画而已,有什么可看的?” “难道,这幅画里面另有乾坤?” “……” 此言一出,大家的疑惑的情绪再一次打了鸡血,被调动起来,都仔细的看着画,想要找出其中的“乾坤”。 但是很快,大家就放弃了。 这就是一幅画! 一幅普普通通的画! 一幅连灵气都没有的话! “春师兄?” 有人想要再次出口询问,但是看到春扶月的样子,后面的话不由自主的咽了回去。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大家从最初的紧张激动,变成了敷衍了事的站在那里,甚至于还有几个人在窃窃私语。 “春师兄,时间到!”一名守着沙漏的弟子高声提醒。 同时,殿门倏然关闭。 众人的心也瞬间提了起来。 “这就是第三局历练?” “到底要历练什么?” “……” 大家的心里都没底,都紧张的看向春扶月。 他背着手,慢悠悠开口:“谁能告诉我,画上一共有几个农夫?!” “……农夫?” “画上有农夫吗?” “有,有一处梯田!” “不止一处吧?我怎么记得好像是好几处呢!” “好像是有几处,但是……” “……” 大家面面相觑,都讪讪的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他们虽然都看了画,但都是敷衍而过,谁能想到这画上的东西还是要考的呢!? “没人知道吗?”春扶月的脸色沉了下来。 “……” “要是没人知道的话,那,你们就是全员出局了!” “……”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终于有一个人开口:“三,三个,画上有三个!” “四个吧?不是说有好几处农田吗?” “不对,是六个,最少是六个!” “那,我猜有八个!” “我猜七个!” “……” 大家现在基本上是盲猜的模式。 运气好的话,说不定盲猜还能猜对,总好过说不知道! 春扶月冷笑:“你们胡乱揣测也好,真的知道也罢,这个数字一旦定下来就绝对不能更好,所以,想好,去那边的纸上写下来!” 有人早就准备好了笔墨纸砚,一人一份。 秋存墨提笔,在纸上写下了一个数字,折叠好,交给等候的师兄,他们拿到字条都后退一步,等着春扶月验收。 春扶月一一看过之后,挥手淘汰了几个。 “现在,第二个问题,这些农夫里,有几个穿着长衫,一个穿短打,还有几个是没穿鞋子的?!” “……还带这样问的?”余下来的几个人,侥幸的心还没放下去,又被提了上来、 这是什么问题? 太变态了!? 谁欣赏山水画的时候,还会留意画上的农夫,穿的是什么衣服,有没有穿鞋子?? 但是问题就是如此,留下来的人只能硬着头皮提笔书写。 答案出来后,又淘汰了几个,场上只留下了六个人。 除去秋存墨,孟东流和魏梧桐,其他一个名为庞瑞的少年老成的站在那里,身上仿佛自带结界,隔绝了其他人。 “现在,最后一个问题,如果你们回答出来了,可算是我们云篆楼的正式弟子了!你们谁知道,农夫手中拿的农具,都有什么?” “……春师兄,不带这样的!”连魏梧桐都绝望了。 在一幅山水泼墨画里,人们的注意力通常都会放在磅礴的山河上,谁会在一个农夫用的是什么农具呢?! “友情提醒你们一下,这些农具,有的你们见过,有的你们想不到……所以,下笔吧,别耽误我们双方的时间!” 秋存墨提笔,不急不慢的在纸上写着什么。 魏梧桐下意识的伸长脖子去看,却被春扶月的咳嗽拉回了眼神,讪讪的低下头,努力回忆着脑海里的记忆。 第112章 这是人脑子能想出来的题目? “春师兄,我完了!”庞瑞折叠好纸条,毕恭毕敬的呈给师兄。 “你的速度还真的快!”春扶月带着怀疑的心思打开纸条,只是一眼,脸上就露出惊讶之色,随即点点头,“不错!” “全对了?”孟东流都忍不住爆了粗口:“妈的,这是人脑子能干的事吗!?” 就算是他,也只是记住了大概,至于其他的全靠蒙了。 秋存墨是最后一个交上来的,其间还改改画画的改了好几遍,才将最后的答案交上去。 春扶月打开看了眼,皱起眉头:“你这是蒙的,还是偷看了别人?” “春师兄,您可别污蔑我,这要是传出去,别人还说我是靠作弊才进的云篆楼呢!?” “那你告诉我,为什么你之前所写的都是错的,后来却全都改对了呢!” “……” 在一开始,秋存墨压根就不相信有人能记得农具那些玩意。 就算是她,也是前世玩狼人杀的时候,记住了这些细节方面的东西,所以才格外留心那幅画。 因为幻海宗绝对不可能就让他们欣赏一幅画,必定是要用话做文章。 所以,她用最短的时间,几下了这幅画上大部分的细节。 幸运的是,游戏规则和她的猜测一样,这也让她有机会拔得头筹,进入最后的晋级。 但是其他人肯定不懂这样的游戏规则,肯定不会记得真正的答案,如果她写对了答案,会显得很突兀很怪异。 所以,在一开始的时候,她故意渐进脑汁的写错答案。 可没想到,庞瑞竟然答对了。 既然如此,那她还扮什么猪吃老虎?! 因此,一鼓作气,将正确答案写了下来。 “春师兄,我这记忆就是这一点不好,时不时的扯后腿,忘记些什么,但是我后来想起来了呀!你之前可没说不许修改啊!”秋存墨一幅死猪不怕开水烫。 春扶月再次看了她一眼,点点头:“虽然你是在狡辩,但是……也算合格!” 三次历练,近五十人的最后淘汰的只剩下四个人。 春扶月让他们领了衣衫,各自回去休息,明天一早上正式入云篆楼学习。 出了云篆楼,孟东流高兴的一蹦三尺高:“终于过关了,哑杀兄弟,咱们去喝杯酒,庆祝一吓呗!?” “对,以后咱们就是同门师兄弟,是要一起修炼的,喝杯酒也能拉近感情,你说是吧,庞瑞?”魏梧桐大声附和。 庞瑞却是冷冷的斜睨他们三人一眼,没有说话,转身走向住宿区。 “这家伙,这么冷的吗!简直比我还傲娇呢!”魏梧桐蹭了一鼻子灰,悻悻的。 “咱们还是先休息吧,以后有的是喝酒的时间。” 秋存墨还要回悬云峰找李白金的麻烦,没有滞留,告别后风一般的回到 悬云峰。 “师父,你出来,我有话要问你!” 还没跑上桥头,她就开始叫嚷。 “我上辈子是不是欠了你的钱,这辈子你来讨债?云篆楼那样的鬼地方,你也不提前和我说明危险,让我一点思想准备都没有,要不是我命大,现在哪还回的看来?师父,师父……李白金!!秋冽!!” 喊了老半天,她意识到不对劲。 屋舍里好安静啊! 别说李白金了,就连哥哥也没搭腔。 “不会吧?他们不会不在家吧?!” 秋冽的房间没人,被褥叠放的很整齐。 李白金的房间乱糟糟的,也是没人,但是书桌上的一张符篆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这是……留音符?” “噗嗤” 留音符无火自焚,燃烧的火焰中,师父李白金的笑声也随之传来。 “小徒弟,我要出门喝场喜酒,你哥哥没事,就随我一起赴宴了,你好生的守着悬云峰,等我们回来,带喜糖给你吃!” 秋存墨:…… 财迷师兄说的没错! 师父果然不着调!! 就算是出门赴宴,家里该交代的也得先交代一下嘛! 哪有这样的,甩手就走,连她这个一头懵的徒弟都不管了! 吃过晚饭,秋存墨再次研究了【七星五子三界行】上面的符篆。 孟东流他们都是熟记符篆的人,她也不能落了下风。 鬼知道明天的授课上,又会冒出来什么刁钻难题。 …… “哑杀师弟!!” 财迷师兄的声音骤然传来,惊的秋存墨一个激灵,立即坐起身,这才发现自己竟然在蒲团上睡了一夜。 “哑杀师弟,这边,看这边……”财迷的翅灵在一边晃着手。 “师兄,怎么是你啊?这大清早的有事吗?”秋存墨打着哈欠,睡眼惺忪的揉揉眼睛。 “大清早?你确定这是大清早?你要不要先看一眼太阳再说话?” 太阳? 秋存墨抬眸,还没搞清楚事情的严重性:“呀,今天早晨的太阳有点高呢……” 财迷师兄以手扶额:“当然高啦!现在眼睛快正午,正午了!!” 秋存墨:“……啊!?” “你还啊?!今天是你在云篆楼的第一课,你就不止是迟到啊……” “呀!” 秋存墨猛地跳起来,这才想起事情很不对。 “我怎么睡着了?!完蛋,完蛋了……” 她急匆匆的洗漱。 财迷还在一边絮絮叨叨:“云篆楼的人进不了悬云峰,找师父又找不到,只能找到我了……” 秋存墨手一挥,断了与他的传音。 “话真多!” 以前怎么没觉得财迷师兄话多呢!? 用水抹了一把脸,她一边吃着冷馒头,一边飞奔云篆楼。 没有水,一路上被馒头噎的直打嗝,到了云篆楼还在打嗝。 “初级生,你迟到了!”刚进门,秋存墨就被人拦下。 看着那人胸前的刺绣,断定是电字堂的弟子,立即鞠躬:“我是,嗝,睡过头了,所嗝,所以才迟嗝,迟到,保证下不为嗝,为例……嗝!!” “云篆楼有云篆楼的规矩,迟到了就得接受惩罚!” “嗝,应该的,但是我是新嗝,新生嘛,应该有犯错的嗝,犯错的机会……” 打嗝到后来,她急的猛捶一下心口。 “别嗝了!” “嘭!” 她的后背上挨了一下重击,虽然不重,但是却吓了她一跳,连忙戒备回身。 “谁?” “打嗝这种事,别人吓一吓你就好了!不用谢我!” “……宗……凛?!” 真是奇了个迹啊!! 竟然能在这里遇到他!! 第113章 老师,你洗洗眼睛吧 不过,比起前些日子的他瘦了很多,显得那双眼睛更显深邃不可测。 “我为什么不能在这?”宗凛冲着那个电字堂的弟子微微颌首:“我来处理,你下去吧!” 那人立即恭敬躬身,规规矩矩的退了下去。 秋存墨毫不掩饰心中的羡慕嫉妒恨:“宗大公子,你还真是能给我惊喜,这里的人……你竟然还能混个脸熟,有点威信?!” 这个男人是个社牛吧! 怎么就没有他不认识的人,打不通的关系呢!? 之前在尚书阁,他和大夫子关系匪浅。 如今换了江湖宗门,他都能混上个面子。 “不过就是以前的旧交情而已,你呢?听说你入了悬云峰做弟子,学的如何?”宗凛不动声色的岔开话题。 “说起来你都不信,我自己都不知道学的如何!” 在宗凛面前,秋存墨根本就没有隐藏的意思,一五一十的这些天发生的事情都说了一遍。 她越说越高兴,越说越上头,话题一个劲的往前提,直到聊到了前些日子的兽潮来袭。 “对了,兽潮来袭之后,我曾经去找过你,但是你不在,你去哪了?” “处理了一点私事!”宗凛不动声色的盖了下腿上的绒毯,轻笑:“我帮你解了围了,你推我进去怎么样?”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你是在盯着我,要不然,为什么我出现的地方,总能遇到你?” “那说明我们俩有缘!” “仅此而已?” “仅此而已!” “……” 秋存墨敛眸,正对上宗凛转头的瞬间。 他宠溺一笑:“仅此而已!” 秋存墨反正是不信的,但也懒得反驳。 反正他出现的地方也没什么坏事! 云篆楼前,春扶月早就候着了,见到两人时,神色微微一变,轻轻颌首。 “宗先生。” “路上遇到哑杀,所以一起过来了。” “长老们已经等候公子多时了,公子这边请!”春扶月过来接过轮椅的扶手。 秋存墨乖巧的笑:“宗公子,多谢了,我先上课了!” 学生们已经上了一半的课,授课师父在课台前侃侃而谈,她瞄了眼教室里的环境,顺着后门溜到一个无人的空位上,手忙脚乱的坐下,将斜跨的书包解下来。 “所以,结合我之前所说,你们发现其中的关联了吗?”授课师父喝了口水,润润喉咙,目光落在最后面的秋存墨身上。 “那个初级生,你来说说!” 秋存墨的手还举着书包,都没来得及放下,屁股更是才落了一半的软垫,不由一动不动的僵在那里,脸色都绿了。 ——不会吧?不会是说我吧? ——老师,你要不要配一副眼镜啊? ——我刚进来,毛都没听到,就要被拎起来回答?? ——回答什么?怎么回?刚才特么的讲的是什么? “你,初级生,就是你,你来说说吧!”授课师父再一次强调,还指了指秋存墨:“你不是举了手吗?那就你来回答!” 秋存墨:…… 老师,你真的得去洗洗眼睛了! 我这是将书包带拿下来,绕过头顶的姿势而已,和举手两个字天差地别好不好?! 其他人的目光纷纷看来,神色各异。 秋存墨没法子,慢慢的放下了书包,动作僵硬的起身:“我……” “先生,我来说吧?!”孟东流看出了她的囧样,立即站起身:“您刚才说的事情是……” 他声音洪亮,条理清晰,字字温润的回答了授课师父的问题。 授课师父听的很满意。 难得,有天赋高又认真的弟子听课回答。 “回答的不错,现在,谁来说说,此事如果异变,应该怎么处理?” 目光一扫,又扫到了秋存墨身上。 秋存墨迅速避开视线:……不是吧! 今天是要和她死磕到底,非要拎她出来回答一个问题吗?! 偏偏怕什么就来什么,授课师父的手指再一次指向了她。 “那个谁,还是你,你……” “央师父,我来回答这个问题吧!”魏梧桐猛地站起身,又一次截胡了问题:“如果事情异变,保守为上,先保住自己的性命,再做下面的事……” 央铭远的手还在举着,歪着头仔细的挺他说完,赞许的点点头:“确实不错,领悟的还行,不过,说归说,做归做,尤其是我们符篆一课,讲的更是实战经验,因此……” 手指一番,再次指向秋存墨。 “从她开始,咱们一个一个的论实战!” “啊?!” 秋存墨意识到自己今天是躲不掉了,苦笑着站起身。 “先生,我……” “从你开始,每个人半盏茶的时间,用符篆给我套一个东西出来!” “啊?” 秋存墨听的一头雾水。 套什么? 从哪套? “先生,我要从哪……开始下手?” “这里!” 央铭远端起自己的茶盏。 秋存墨:“??” 这么小的一个茶盏,能套出什么? 套一个茶杯犬还是大蛐蛐!? 央铭远将茶盏放到地上:“水为万物之源,可通万物,你们就运用今天所学,你们要在万物之中,套一个东西给我!” 今天所学? 今天学了什么? 眼睛急转,她迅速打量四周,终于从同学们的书本和案牍上的黑板看出了端倪。 “畅通符!” 畅通符是空间符篆的一种。 简单点来说,就是可以利用符篆为结界,从A房间间到b房间。 更通俗的说法,就是隔空取物——隔着房间取东西!! 但是这所隔的距离和空间有多远,能拿到什么东西,取决于下符者的修为能力。 但是,从一个茶杯里,能拿出什么呢?! 央铭远以眼神示意秋存墨开始:“你们可以试着拿出任何东西,不论大小,不论死活,只要是东西都可以!” 秋存墨回忆着畅通符的符篆,双眸微阖,纤指翻转,虚空画出了畅通符。 随着符篆的光芒笼罩了茶盏,她小心翼翼的探出手。 孰知,手指刚等到茶盏,符篆上面的符文瞬间化了,成了一团模糊的图案。 “坏了!” 秋存墨手指一湿,插进了茶盏中,捞出了几片茶叶。 “失败!”央铭远的眉头瞬间皱了起来,不高兴的斜睨她一眼:“我刚才所讲的重点,你没听到吗?” 秋存墨:“……” 先生,您真的要去看看眼睛!! 刚才别说将重点了,就是吹牛皮她也没听到啊! 她根本就不在好不好!? “下去,下一个!” “对不起,先生!”秋存墨讪讪笑着,识趣的退下,低头擦手。 “你刚才干什么了?”孟东流凑到她身边,压低声音:“也幸亏咱们和之前的初级生都是混坐的,而央师父的眼神又有点问题,所以才没发现你不在!” “他还真是眼神不太好?”秋存墨一怔。 但是看央铭远的样子,又不像是眼睛有毛病。 孟东流指了指自己的右眼:“听前几批的初级生说,他的右眼有问题,视物不清,但是他好强,不想让人知道这事,所以每次提问的时候,总是会故意提问右侧的同学……” 秋存墨这才明白,为什么自己所在的位置上,人数稀松,原来是都躲开了。 第114章 在她面前刷成就感 “嗡!” 茶盏上突然一声颤鸣,一名男生取出来半截沾了泥巴的萝卜。 同学们愣了一下后,哄堂大笑。 “笑什么?”央铭远脸色沉了下来:“能顺利拿出东西就算成功的,不管是萝卜还是金子,都是一样的结果,有什么好笑的!?” 男生原本有些沮丧,听到这番话以后,瞬间挺拔了脊背,还特意看了看秋存墨这边。 是啊! 比起失败的,他能布下符篆,拿出东西,已经算是不错了! 秋存墨被看的火大:干嘛?!利用我刷成就感吗!? 算了! 刷就刷吧! 谁让她失败了呢!! 她乖巧的偃旗息鼓,将火气压下去,装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继续看着那些弟子们套东西。 进入云篆楼的弟子并不是同一个批次,他们会陆陆续续的进来人,陆陆续续的淘汰掉,所以这边的人数流动很大。 很多人甚至于都没认清楚周围的人,就淘汰或者是晋级,进入二楼。 秋存墨粗略数了一下,一楼的初级生没有一百也有八十,年纪最大的得有十八九岁,看样子是刚觉醒天骨不久,最小的不过八九岁,还是男童一个,傻呵呵的跟着大家瞎乐呵。 “庞瑞,到庞瑞了!”孟东流突然一声低吼,来了精神。 这一次的初级生中,他对感兴趣的就是庞瑞。 这小子看上去平淡无奇,但是举手投足间总是有种莫名的压迫力。 他也是大家族出来的人,自诩见过些世面,可怎么都摸不透庞瑞的出身。 庞瑞还是一如既往,面无表情的走到茶盏前,随手挥出符篆,两根食指伸入水中。 “这小子,果然自负,竟然只用两根手指!?” 孟东流惊叹的声音中,庞瑞已经收手。 随着符篆的一阵晃动,一条鱼被抓了出来,“啪叽”一下扔到地上。 “先生!” “嗯,过关,下一个……” 庞瑞回到队伍里站好,看似随意的撇了眼秋存墨,但是却于孟东流的目光对上了。 他眼尾一动,迅速收回目光,装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 “这小子……不对!他压根就没有尽全力!”孟东流低喃。 “你怎么知道?” “还用问?你看不出来吗?他出手画符的时候,行云流水,一气呵成,有这样的身手,怎么会只抓一条鱼?” “……好像,你说的也有点道理。” 秋存墨敷衍的附和着,但是心中也对庞瑞生出了警觉之心。 孟东流说的没错。 根据每个初级生所使用的符篆力量不同,抓出来的东西也不尽相同。 像秋存墨这样的废物除外,但凡是有点能力的,都能抓到东西,小的像馒头,花生,萝卜鸡蛋什么的,大到水桶,铁器,甚至于还有一个拉出一个大磨盘。 庞瑞的赤丹驾驭力明显在他们之上,怎么着也不至于就抓出一条鱼来。 “他搞出一头牛,我还相信些,这家伙,一定在藏拙……我也得藏!”孟东流碎碎念着,倏然看着秋存墨,眼神怪的很。 “你看我干什么?你们是藏拙,是故意的,我可不是……” “我知道你不是,你那灵气稀松的很,我问你的是,你觉得我用抓个什么,才像是藏拙的?!” “……要不,抓个癞蛤蟆!?” “??……” 秋存墨本来只是调侃打趣的一句话,可是孟东流却当真了。 轮到他时,当真是抓出一只癞蛤蟆,看的央铭远满脸的嫌弃,只是,嫌弃中还夹杂了一点点的小同情。 “你,你这个初级生怎么能……诶呀!” 怎么能抓这么恶心的东西呢!? 孟东流却好玩的很,得意的冲着庞瑞扬了扬。 庞瑞还是波澜不惊的高深脸,转开视线,不看他。 就在孟东流得意的时候,央铭远咳嗽一声:“好了,今天的课业到此结束。” 众人“哦”的一声站起来,大声欢呼。 此时,有人问:“先生,这些东西怎么办?咱们抓出来的东西怎么处理?” “还用问?扔掉呗……”孟东流大声回答。 央铭远的嘴角却抽了抽:“它们是你们今天的课外作业!” “……” 欢呼声瞬间偃旗息鼓,一个个懵逼的看着他。 “先生,还有……课外作业?” “当然,加固符篆练习也是你们的必修课!” “但是……这些东西能干嘛?” “三天后,才是我的课,我很希望在那一天,还能看到你们手上的东西!” “……” 大家再一次面面相觑,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意思。 央铭远低头收拾东西:“也就是说,在这三天里,你们需要时时刻刻的和这些东西在一起,同进同出,同吃同睡,三天后,我会亲自检测你们留下的气息,如果不达标的话,是要接受惩罚的!” 众人彻底傻了。 尤其是孟东流,看着癞蛤蟆的眼神生不如死。 三天的时间,同吃同住?? 这,这要怎么住?? 搂着癞蛤蟆睡一个被窝吗? 颤巍巍,怯怯的举手:“先生,他们那些馒头鸡蛋的还好说,踩烂了也没事,但是我这个……癞蛤蟆是活的呀,万一,万一它不小心被我睡觉压死了怎么办?” “这还不简单?你再搂着它的尸体继续睡!” “……” “我不介意三天后见到癞蛤蟆的尸体,反正我能检测出上面你的气息!” “……” 孟东流后悔的差点抽自己一巴掌。 手那么欠呢! 那么多的东西不拿,偏要捞回来个癞蛤蟆。 他突然想起央铭远见到癞蛤蟆时的眼神:……那是在同情他啊! 同情他在三天的时间里,和癞蛤蟆形影不离。 “先生,我呢?”秋存墨悄咪咪的举手,“我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我,我刚才什么都没抓出来……” “你一个废物,抓不出来就抓不出来呗!怎么着,还想要我给你个东西?” “不用,不用,谢谢先生!” 秋存墨没想到自己因祸得福,高兴的连忙摆手,又幸灾乐祸的看着孟东流和他的癞蛤蟆。 孟东流脸都气绿了:“这,这不是没天理吗?为什么你就能……不行,哑杀,这个癞蛤蟆的主意是你给我出的,你必须和我一起养!” 说着,冲上来将癞蛤蟆往秋存墨怀里塞。 秋存墨哪会接这个烫手山芋,转身撒腿就跑。 孟东流不甘心的站在那里直跺脚,恨的咬牙,庞瑞不动声色的走过来,捧着自己的鱼。 “她是悬云峰的人,我们还得叫她一声小祖宗,你当真以为她连一个符篆都结不出来吗?” “……什么?”孟东流一怔:“你什么意思?” “悬云峰的人必定有我们不知道的内部消息,当真以为,她是拿你当朋友呢!” “庞瑞你少阴阳怪气的说话!” “还不明白?她肯定知道央铭远的游戏规则,所以故意散了符篆,什么都没抓出来,这样就不会被束缚三天了!这么蠢,活该被她耍着玩呢!” “……” 一席话,说的孟东流的心“咯噔”一下,后背沁上冷汗。 好像,是这么回事!! 目测看来,所有人都被战利品所累,唯独她一个人轻松而退。 难道,她真的是在戏耍他?? 第115章 好像,有什么东西变了 悬云峰只有秋存墨一人,她也没什么忌惮的,进门就脱了外衣鞋子,洗去脸上的易容粉,散了长发,打了一盆水,蹦蹦跳跳的唱着小曲走向厨房。 “我有一只小毛驴,我从来也不骑,有一天我心血来潮骑着去赶集,我手里拿着小皮鞭,我心里正得意,不知怎么哗啦啦啦……啦啦……” 她的脚步倏然顿住。 嗯? 不对! 眼尾的余光中,木桥下的河边,好像有一个人在垂钓! 不会吧? 师父和哥哥都不在家! 难道是财迷师兄? 遭了! 她只穿着中衣,虽然没有袒露,到底是失了礼数。 心下一慌,她连忙转身看去。 果不其然,河边正有一人在钓鱼。 只是,不是财迷师兄,而是宗凛!! “啪!” 手中的木盆覆翻,打湿了她的裙裾。 “宗凛?!!” 怎么可能!? 她连忙看向周围。 没错! 这是在悬云峰! 是受到李白金桎梏的悬云峰。 他一个外人怎么会在这里?! 没等她开口,宗凛微微侧眸,提高了声音:“等着,我这边钓一尾鲜鱼上来,给你做鱼汤喝!” 秋存墨这才意识到什么,立即冲进厨房。 厨房里灶下的柴火还散着余烬,案几上放着烧好的热菜,锅里闷着着香喷喷的米饭。 愣神的功夫,宗凛拎着一尾鱼回来了。 “还愣着做什么?洗洗手,摆碗筷,准备……嗯?你怎么又不穿鞋子?” “不是,你怎么会在这里?”秋存墨哪还有心思管自己:“这是悬云峰,连宗主都进不来的地方,你为什么……出入自由?” “嗯?这要怎么说呢……” “你可别告诉我,是我师父给了你出入令牌!” “我和李白金有几分交情,他给我令牌有什么不对吗?” “几分交情?”秋存墨呵呵了:“连宗主都不配的出入手令,你只是几分交情就能弄到?” 连幻海宗宗主都设为禁地的地方,他一个残废竟然能出入自由? 这是过命的交情吧!? “都说了,女子体寒,不能光着脚不穿鞋,你又不听!”宗凛微蹙眸,打断她的话:“不会是还想和我给你穿鞋吧?” 秋存墨不由想到了上次穿鞋的事,立即摇头。 “不用,谢谢,我自己来!” 她回去洗脚穿鞋,再回来时,宗凛已经煮好了鱼汤,在花树下摆好了碗碟。 “过来,尝尝我煲的汤,不知道合不合你的胃口!” “宗大公子,这里就我们两个,能坦诚点,不装吗?” 秋存墨也不客气,端起汤碗喝了一口汤。 “味道不错,没想到,你堂堂大公子,竟然没会煮汤!我都还什么不会呢!” “时间是最好的恩师,时间久了,你自然什么都会了!”宗凛笑的意味深长:“总有一天,你也可以煮的一手好茶饭!”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说实话,不许撒谎!”秋存墨这一次没有被带歪,还是执着自己的疑惑。 “真是李白金给我出入手令,你要是不信,可以用翅灵问问他!如若不是,静听处置!”宗凛回的一本正经,不像说谎。 秋存墨定定的看了他一会,敛眸,低头喝汤。 “算了,是不是的有什么要紧?反正你都在这里了!再者说,回来有热饭热汤,也不是什么坏事!” 抬眸,淡水无痕:“对了,春师兄找你过去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吗?” “也不算要紧的事,不过是今年雨字堂出了点问题,让我帮忙处理一下而已!” “雨字堂?” 四大堂口里,雨字堂的弟子修的是医道。 幻海宗的丹药,十之九成九都是出自雨字堂。 “他们能出什么问题?治病救人……” “是丹宗出了点问题,炼制丹鼎地火断了!” 雨字堂的分支里,丹宗是最大的一支,据说炼丹的弟子占据了满宗门的三分之一,他们多数人的工作,就是管理炼丹的地火。 “我听过地火,说它来自于地心,好像与灵珠有关系,”秋存墨若有所思:“如今灵珠没了,地火是不是也就不受控制了?” “是!前些天,地火突然失控,丹宗的弟子损伤几千人,而且八百丹鼎也灭了九成,余下的一成,还要靠着四个堂口的核心弟子们轮番借力,才勉强维持了火势!”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但如果熄灭了火种,地火就再难点燃。 “他们是想你帮忙维持火种的燃烧?”秋存墨紧张的倒吸一口气:“点燃火种很耗修为的,你,你答应了没有?” 宗凛的筷子一顿,倏然挑眸:“你担心我?” “当然担心了,这是损耗修为的事,你又不欠他们的,没必要搭上自己嘛!” “有你担心,我就不怕了!”宗凛很高兴,大笑着摸摸她的头:“放心,我也不是傻子,这种不利己的事情,怎么会轻易答应?” “那就好,”秋存墨轻松了很多,咬着筷子:“帮忙这种事情,能帮的帮,不能帮的不要勉强自己!” “嗯,你说的有道理,我听你的,”宗凛认真点点头,眼尾一颤,小心翼翼的询问:“这样,为了防止他们再烦我,我这些天就住在悬云峰,反正他们也进不来,也不知道咱们俩的关系……你说,可好?” 秋存墨想都不想的点头,夹起一块肉,塞满嘴巴吗,含糊不清道:“这样最好,我可以帮你打探一下,如果可以的话,你再露面,如果不可以,就住在这里……唔?” 宗凛的手指突然擦拭过她的唇角,她的话音一顿,心下莫名一颤,惊然抬眸。 “你的脸上蹭到油了,”宗凛很是淡然,擦干净手,低头笑:“这样,你每天想吃什么就和我说,我做给你吃!” 秋存墨还是愣怔的表情,懵懵的看着他。 “怎么了?我说的不对吗?” “没有,不是,没什么,”秋存墨迅速收回目光,味同嚼蜡的咽下嘴巴里的肉。 不知道为什么,刚才才汁多鲜美的烤肉,现在竟然一点味道也没有。 她心心念念的都是宗凛触碰嘴角的手指。 从未感知过,他的手指竟然那样软,那样暖,隐约间还有一股淡淡的异香。 这种怪异的感觉弥漫于心,让她再也没有享受美味的心情。 “我吃饱了,我要睡了!” 闷闷的扔下吃了一半的肉,她低着头,迅速回了房间。 宗凛不明所以的坐在那里:“这是怎么了?” 好像,从他给她擦嘴之后,她的气场就有些变了。 难道,他做错了?? 第116章 你以为重新转世,我就会放过你吗 回到房间,秋存墨非但没有静下心来,反倒愈发的心烦气躁。 她的心海里,似乎一种感觉想要宣泄出来,却怎么都找到出口,横冲直撞的十分难受。 越发烦躁的她闪入空间,借用凉水好好的洗了洗脸,总算压住了发火燥热的脸颊。 倏然,她心念一动,抬头看向四周。 “咦?我的药草呢?!” 之前枝繁叶茂的空间里,如今只剩下一株株光杆草药,它们的叶子被什么东西啃了个干干净净。 “肉蛋?蛋蛋!蛋蛋你给我滚出来,是不是你吃了我的药草?!” 蛋蛋是她给兽蛋取的名字,这家伙每天吃了睡,睡了吃,她存下来的灵石被吃两个精光,如今竟然来祸害她的药草了!? 蛋蛋窝在大尾巴鸡翅膀下打瞌睡,听到叫唤,蔫蔫的抬了抬眼皮,懵懂无辜的模样让秋存墨的怒吼生生咽了回去。 “不怪你,怪我!谁让我连你的温饱都解决不了呢!” 只是,可惜了她侍弄那么就的药草,都报废了。 不行! 得想个办法,弄来更多的灵石! 要不然,她要被蛋蛋吃破产了! 趁着收拾空间的功夫,她顺带手的重新开脱了一部分空间。 幸亏之前她留了心眼,趁着草药成熟时留下了种子,如今再次开荒撒种浇水,只是时间的问题而已。 第二天大早,她敲响宗凛的房门。 “鉴于你为我煮饭,劳苦功高的份上,我送你一个礼物吧!” “……什么?”宗凛没猜透她要干嘛。 “我新得了一个宠兽,送给你玩几天,算是我的谢礼!” “送给我,还是给我玩几天?” “当然是玩几天了,我还要收回的,”秋存墨一本正经的很:“我是看你在这里寂寞,所以才给你个宠兽玩玩,等你离开了,是要还我的!” 昨晚上她想了一夜,决定在找到更大的灵源之前,将蛋蛋放再宗凛这边养几天。 毕竟宗凛底蕴深厚,神秘莫测,手里的灵气资源肯定不少。 宗凛有些戒备的后撤了几分:“墨墨,说实话,我怎么感觉你是在挖坑给我?” “胡说,我对你一向很好的!!” “是吗?” “当然,如果不是看在咱们俩交情的份上,别人我还不给他呢!” 说着,捧上肉乎乎的蛋蛋。 “怎么样,是不是很可爱?” “……” 宗凛的眼尾很明显的颤了下,旋即隐藏了所有的情愫,淡水无痕的一笑。 “这就是你的宠兽?” “你别看它现在长的丑,但是长大以后很好看,很可爱的……” “好看,可爱?墨墨,这是一只什么兽?” “……” 秋存墨心说我哪知道?! 眨了眨眼睛,认真道:“什么兽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它现在叫蛋蛋,蛋蛋,和宗大公子打个招呼!” 蛋蛋窝在她的手心,耷拉着眼皮,没有动。 秋存墨很没面子,不爽的扒开它的眼皮:“看到没有,这是宗大公子,你……啊……” 原本还在打瞌睡的蛋蛋,在看到宗凛之后,竟然像是打通了任督二脉,“蹭”的一下跳到了他的腿上,“哧溜”着钻进了衣襟里,只留下半拉屁¥%股蛋在外面。 秋存墨的话没说完,还保持着刚才的动作,讪讪一笑:“你看,它很喜欢你嘛!那你……” “谢谢你的礼物,”宗凛轻垂眼尾,似笑非笑:“你放心,我会好好的照顾它,保证还回去的时候,让你大吃一惊!” “那就说定了!” 秋存墨像是送瘟神一样,连连挥手。 “咋天我迟到了,今天要早些到,以示诚意,早饭我就不陪你吃了。” 生怕宗凛后悔,她一溜烟的出了悬云峰。 宗凛微笑着目送她离开。 在她背影消失的刹那,眼神倏然冷了下来,敛眸,看着怀中的小兽。 “蛋蛋?这名字和你还真是差了个十万八千里……” 拽出蛋蛋的尾巴,将它拽出来。 “我还以为,你是藏到了天涯海角呢,没想到,竟然打回了原形,重新转世!” 蛋蛋似乎不知道他在说什么,温热的舌头舔舐着他的掌心,小尾巴摇的像个风车。 宗凛却没有半点温情,瞳底遍布杀机:“你以为重回原形,失去了记忆,我就会放过你吗?” 修成的手指环住蛋蛋的脖颈,渐渐用力,而他的眼神也愈发的病戾。 蛋蛋被勒的无法呼吸,可怜兮兮的在他的手中挣扎,一双清澈的眼睛呆萌无辜的看着他,似乎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 就在它翻着白眼,即将被扼断脖颈的时候,宗凛的手指又慢慢的松了下来。 “一定是弑天神凰那个多事的,引导墨墨找到的你,它是想借墨墨的手保下你……” 秋存墨只是将蛋蛋放在他这里养着,他必须还她一个活的。 否则,不好交代! “弑天神凰!!你下次可别落在本尊手里,要不然,挖了你的神丹,废了你的根基,让你彻底变成一只大野鸡!!看你还敢不敢再多事!!” 空间里。 大尾巴鸡打了个冷颤,眼皮都颤了几颤。 【这杀意……好好可怕!!】 【老弟,我只能帮你到这了!能不能让主子重新接纳你,就看你的命和本事了!!】 …… “哑杀?哑杀,你站住,别跑,这边,我在这边……”孟东流的声音虚虚实实的传来。 秋存墨找了半天,在远处山腰上的一条小道上看到了他的身影。 陆陆续续的,还有不少幻海宗的弟子从他身边跑过去。 “孟东流,早,你这么早就上山锻炼呢?” “锻什么练,我是被吵醒的,咦?你不知道?” “我……” “也是,你住在悬云峰,就是幻海宗被兽潮袭击了,你也不会知道……” 孟东流有一颗八卦心,不等秋存墨开口,就嘚啵嘚啵的把事情说了一遍。 昨天晚上,四大堂口的核心弟子全都被叫到了东岚山,闹闹腾腾的折腾了一晚上。 初级生本来是想去凑热闹的,但是被呵斥了回去。 “不过,断断续续的消息后来也传了过来,说是东岚山的地火城出了事情,如今拉起了警戒,除了核心弟子,内门弟子和我们这些外门弟子都进不去……” “连内门弟子都限制了,说明事情挺严重的!”秋存墨想到宗凛的话。 他说,幻海宗的地火出事,是因为灵珠本源的丢失。 没了灵珠本源,幻海宗的气场就被打乱,失去了平衡,除非是找到制衡平衡的法子,或者是找回灵珠本源,否则地火爆发,会吞噬掉幻海宗。 东岚山的半山腰上拉起了警戒线,上百名内门弟子负责警戒,呵斥那些企图越界看热闹的外门弟子。 “这是生死攸关的事情,有什么好看?不想死的回去!快回去!” “师兄,别这么凶嘛!反正先生们都进了地火城,咱们今天也不上课,就让我们看看热闹嘛!” “看什么热闹?这是死人的事情!你知道我们有多少师兄弟死在下面了吗?你还说是热闹?滚,滚回去!” 那个外门弟子吊儿郎当的话,彻底激怒了内门弟子,一个个呼吼着将人往后驱散。 秋存墨和孟东流随着人群推搡,退到半山坡,遇到了同样退下来的魏梧桐和庞瑞。 “你们来的正好,庞瑞和我正要进地下城呢,你们要不要一起去?”魏梧桐捏着嗓音打招呼。 “门口守的铁桶一般,怎么进?” “这个你们别管,只说进不进!”魏梧桐拍了拍庞瑞:“他有门路带我们进去!” 第117章 我们之中,你长的最丑 庞瑞冰山脸,淡淡的:“也不是什么门路,就是地下城的人也是要吃饭的,我认识厨房的人,可以利用他们的身份混进去。” 秋存墨有些迟疑:“我们这样混进去不好吧?毕竟上头说了,不许我们进入东岚山,万一被发现了……” “你是悬云峰的,还害怕被人发现吗!?”孟东流挑眉:“就算被发现了,以你的身份,谁能奈何的了你?” “废话,我这身份怎么了?上面不还是有师父和师兄压着吗?犯了错,我一样是要受罚的!” “我们小心翼翼的,又不会被发现,罚什么罚!?你去不去?” “……” “你要是不去,我们以后可就不带你玩了!” “也,也没说不去!”秋存墨蔫了些:“就是觉得,可能我们不去,才是好事!” “这种千载难逢的热闹,怎么能不去?再说,去的也不止我们一个!”魏梧桐压低声音:“在我们之前,已经有人利用各种门路进去了!” 就算是门外弟子,也有一定的人脉,想要混进去凑个热闹也不是不可能。 四个人来到厨房,庞瑞花了一些银钱,换来几套的厨下弟子的衣服,三个人很是自然的脱了外衣,当着秋存墨的面换衣服。 秋存墨自觉的垂下眼睫,抱着衣服转身。 “哑杀,你不换衣服要去干嘛?” “我,先去个茅厕,我这个人不能紧张,一紧张就会去茅厕……” “这么巧?我也是,一起吧!”魏梧桐光着膀子小跑着跟上来。 秋存墨没法子,只能讪讪笑着,硬着头皮跟在后面。 迎面,撞上了拎着泔水桶走过的方寸。 方寸与她视线交错。 秋存墨立即道:“魏梧桐,要不还是你先上茅厕吧,我先换了衣服再说。” “那我等你!” “不用,我……” “诶,哑杀?你是悬云峰的哑杀小祖宗吧?”方寸夸张的一声大叫,拎着泔水桶过来:“我前些天还在找你呢,那天帮你们垒的墙用的可还行?” “可行,可行,挺好,挺好……” 秋存墨很上路子,顺势接过了话茬,笑眯眯的冲着魏梧桐道。 “这是一个熟人,你先去,我和他说几句话,随后就到,不会耽误你们的。” 魏梧桐不再多话,傲娇的斜睨方寸一眼,去了茅厕。 “方寸,哪里有空地方,我要找个地方换衣服。” “有有有,刚才看你那眼神,我就猜到了是这么回事。” 他将秋存墨带到一个犄角里,自己站在外面给她放风。 “多谢您为我引荐,大宗师给的那颗丹药真的不同寻常,如今我已经觉醒了天骨,有了正式入外门的资格,以后您若是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只管说,我必定在所不辞!” 进了幻海宗的外门,所得到的待遇升了两级,而且还是终身有了依靠,妹妹和爷爷也因此解决了温饱,他自然是感激。 “那枚丹药是我师父给你的,你不必承我的情,而且,让你进悬云峰也不是白进的,你不是还帮我砌了墙吗?所以说,你大可不必有心理负担!” 秋存墨换好衣服,云淡风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而且,那枚丹药不过是我师父给你的报酬,也是你应得,也不必感恩戴德!” 话是这么说,但是对于方寸来说,这枚决定性的丹药,改变了他的一生,改变了他全家的命运。 犹豫了一下,他唤住了秋存墨。 “姑娘,等一下!” 秋存墨倏然站住脚步,黛眉微蹙:“什么?” 这一声呼唤,有点不寻常。 “昨天夜里,我们被叫起来,连夜做了一些吃食送进地下城,无意间听到了一些事情,只是……我是断断续续听的,不是很明白。” “地下城的地火突然爆发,伤了不少人,听说四大长老都出手了,但是还没控制住!” “如果你们只是好奇的话,远远的凑个热闹也就算了,千万不要深入地心,那里太危险了!” “还有,那个叫庞瑞的人,你也要多加小心!他和我们这里的虎爷关系匪浅,但是虎爷这个人……总之,你多留心一下!” 关于虎爷的事情,方寸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秋存墨明白的点点头:“多谢提醒,我心中有分寸了!” 庞瑞! 此人少年老成,没有魏梧桐的傲气,也没有孟东流的少年心性。 他的身上莫名的有一种让她难以言说的感觉! 为了掩人耳目,庞瑞弄来两个食盒,里面放了点心果子等吃食,四个人分两拨抬担,进入东岚山。 一入东岚山的腹地,前面引路的庞瑞就站下脚步。 “你们感觉到了吗?” “好凶悍的戾气啊!”魏梧桐打量四周:“就像是……有什么凶杀的东西在这里似得!” 这是一种很难形容的感觉。 “不管是什么,一定很强大!”孟东流也警觉了很多:“希望这个带戾气的东西,就在咱们身边!” “干嘛这么说?”秋存墨清澈的眼睛里透出一丝丝的愚蠢。 “这还用问?咱们距离地下城还有点路程,如果这个东西就在地下城,咱们却能在这么远的距离感知到,你说,这个东西得强大到什么程度?” “嗯,你说的有道理!” “……哑杀,就你这样的悟性和修为,是怎么被悬云峰选中的!?”魏梧桐终于问出了心中最大的疑惑。 “这个……” “你说你,连最基本的符篆都画不出来,稍微深奥点的事情就想不明白……怎么就你进了悬云峰呢?!” “嗯,这个嘛……”。 “你只是一等赤丹,我是二等啊,为什么大宗师看没都没看我一眼呢?”魏梧桐更是长吁短叹。 秋存墨很是认真的想了一会,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可能,我气运好,也可能师父看我顺眼,有点机缘才选我入门的吧!” 果然,其他三个人都翻了个大白眼。 就算与她关系不错的孟东流,都鄙夷的叱了一声:“我们四个人之中,就你长的最丑了!难道大宗师的审美有问题,才选了你这个眼缘?” 说她有天赋的可能性还能大一些! 偏她的天赋也不突出啊! 修为更是四个人之中垫底的那一个! 再说的难听点,在幻海宗众弟子的综合实力面前,她和一个废物的区别并不大! 这样的人,怎么就被悬云峰的李白金看上呢!? 真是,老天都没开眼么! 第118章 知道你不说?装什么13格 魏梧桐和孟东流一唱一和的内涵着秋存墨,挑着担子走上羊肠小道。 说着说着,两个人调侃的心思都没了,都惊诧的打量四周。 “这是……发生了什么事?” “这些人是在内讧互殴吗?” “怎么打成这样了?” “……” 在小道的周围,大片大片的灌木丛被踩的稀巴烂,时不时的还有一个大坑出现。 魏梧桐和孟东流看的路都走不动了,伸着脑袋研究。 “这坑好光滑!看就痕迹是新坑!” “一看就是被一股力量直接袭中的!”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你们昨晚听到动静了吗?” “除了核心弟子被叫走之外,我没听到任何动静!” “那……这些坑是哪里来的!?” “……” 坑洞不大,直径也就一米左右,深也一米,有椭圆,有圆形,每一个都很标准,没有挖掘的痕迹。 “这是雷字堂暴雷阵留下的雷坑!”一直没有开口的庞瑞,开口就是王炸:“你们不知道吗?” 喋喋不休的魏梧桐和孟东流立即闭嘴。 废话! 要是知道,还说那么多?? “你小子知道也不早说?!”魏梧桐挖了庞瑞一眼,不爽的很。 “我以为你们知道!”庞瑞还是云淡风轻脸:“雷字堂的暴雷阵也不是什么稀罕阵法,他们经常用的,只要是修习过,都会知道!没想到你们不知道……” “行了,你别说,这13格让你装的,我们什么都不是了!”孟东流急忙的打断他的话。 再说下去,他和魏梧桐简直是不学无术的那一种了。 “哑杀,你傻站着干什么?可是看出什么了?” “没有,你们呢?”秋存墨依旧装傻充愣。 “没有!”魏梧桐瓮声。 “你们都没看出来,我就更没有了,庞瑞,你呢?” 秋存墨记得方寸的叮嘱,让她小心庞瑞。 怎么小心? 在没搞清楚的对方的目的和手段之前,还是藏藏拙,乖巧安分一点吧! 庞瑞看了她一眼,眼神有点微妙,但还是指向坑洞。 “从痕迹看,是暴雷阵,以雷字堂以往的行事风格来看,只有那些庞然大物才会使用这种杀伤性大的阵法!” 顾名思义,暴雷阵是引天地之雷为自己所用。 此阵法的杀伤性很大,在伤到敌方的同时,也会对万物造成损坏。 因此,如果不是迫不得已的情况下,雷字堂不会使用暴雷阵。 “庞然大物?”魏梧桐一怔。 “什么样的庞然大物?”孟东流也是愣了一下。 “东岚山还有庞然大物吗?”秋存墨也配合的佯装一头雾水。 庞瑞斜睨一眼三人。 这一次,古今不变的眼睛里起了变化,很是无语的样子。 “我怎么知道?我就是这样一个推测,在加上咱们来时的路上,那些打斗痕迹,所以才有了这样的猜测……” “要不,我们还是去地下城看一看吧!”秋存墨适时插话,小声建议:“是不是有什么问题,到了那里应该知道的更多吧?” 四个人再次抬起了担子,沿着痕迹走向深山。 在路过深坑的时候,秋存墨意味深长的看了眼坑底。 ——山上的这股子戾气,很明显的来自于兽族! ——如今,再有暴雷阵的袭击,基本上可以断定,这里有一头庞然巨兽! 只是,这是丹宗之地,是炼丹的地方,怎么会和巨兽扯上关系。 而且,动用了暴雷阵的打法,东岚山之外竟然一点动静都没有。 幻海宗这是藏着什么大秘密呢!? 越是接近地下城,地面上的打斗痕迹越明显,其间还有一些没有打扫干净的血痕异常惹眼。 “你们怎么才来?回去告诉厨房,就说这边还需要大量的吃食,尤其的鱼肉这些东西,抓紧时间采买,烧制,煮好了就送上山,不用等时辰!” 等候他们的是孟珏。 他并没有仔细看四个人,挥手吩咐他们将吃食抬进一边的营帐。 营帐位于地下城的入口,里面躺着不少受伤的弟子。 四个人将食盒里的糕点取出来,分送给他们。 “喂,你们几个过来,快点帮忙……”一名雨字堂的弟子端着热水从他们身边过,立即大声吆喝。 “是风宽师兄,你喊我们吗?”孟东流低着嗓音。 “废话,不是喊你们喊谁,过来帮忙!” “帮,帮什么?” “还用问?看不到这些受伤的人吗?烧热水,换敷料,清创伤口……看到什么就干什么!” 孟东流刚要上前,秋存墨一把拉住他的手臂,怯怯讪讪道:“可是,我们就是在厨房里帮忙的,这些,不会……” “那就烧热水,拿药,认字不?帮忙跑腿行不行!?”风宽本就焦躁,听到这话火气更大了起来,厉声嘶吼道:“就你这觉悟,还想进外门吗!?顶撞师兄,见死不救……” “不至于不至于,”孟东流连忙扯了她一下,笑着出来打圆场:“她就是什么都不懂,才多嘴问了一下,我们知道干什么,师兄先忙,我们这就来,这就来!” 拽着她的衣袖,拽到一边:“哑杀,你傻呀?这正好是咱们留在这里的好机会,差点给你搅和黄了!” 他们接过正愁没适当的借口留在这里了,现在好了,可以光明正大的留下来。 “孟东流,你才傻呢!咱们来自厨房,又是来帮忙的,如果懂的太多,会的太多,会被人怀疑的……先推脱一下,下面才好办事!” “你说的好像也有道理!诶,哑杀,这个时候你怎么变精明了?”孟东流摸着下巴,若有所思的看着她:“之前我怎么就没发现,你也是有点小心机的!” “就这,还心机?”秋存墨白了他一眼:“你没想到?” “没有啊……” “我这样的脑子都想到了,你竟然没想到,说明你比我傻!” “……” 秋存墨转身离开,孟东流有些懵逼的站在那里挠头。 “我傻?我怎么感觉这话绕来绕去的,绕的有点别扭呢?” 好像,秋存墨说了什么。 又好像什么都没说! 魏梧桐在那边唤他去烧水,他甩甩头,把刚才的话抛之脑后,颠颠的走了。 秋存墨站在那里手足无措,不知道自己该干嘛:“风宽师兄,我,我能干点什么?” “那边有个重伤出血的,你帮忙抬着腿,让他少流点血……”风宽的表情有点不耐烦的坏。 第119章 别看了,再看小心挨揍 秋存墨捕捉到了他微表情下的异样,放在了心上,不动声色的走向指定的伤者。 受伤的是风字堂的弟子,一身肌肉,健硕无比,身下一滩血,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像是死了,。 秋存墨小心的试了试他的鼻息。 还好,还有一口气。 “但是,他的腿?” 秋存墨疑惑的站在那里,扫描对方的腿。 是她眼花了,还是他受的是内伤,怎么没看到哪里有伤口,要怎么止血呀! 微微躬身,她凑近了几分:“我怎么没看到哪受伤了呢?” “你干什么?”沈月狼突然睁开眼睛,警觉的弹起身,目光顺着她的视线,落在了某个地方,立即一个翻身跳起来,用衣服遮住了关键点。 “你没受伤?”秋存墨诧异的愣在那里。 “当然没受伤!你到底是谁,要干什么!”沈月狼沉了脸。 “我,我是哑杀,是风师兄说你伤了腿,让我过来扛着你的腿……止血!” “扛……我的腿!”沈月狼脸色大变,猛然撞开秋存墨,厉声叱喝:“风宽,你给我出来!” 秋存墨:“……” 那边,风宽看势头不对,立即飞身略开,避开了沈月狼的袭击。 “沈月狼,就是个玩笑而已!” “风宽,等我杀了你,我也说是个玩笑!” “沈月狼,你别玩不起!” “用你的命来玩,怎么玩,我都玩得起!” “啊……姓沈的,你来真的!?” “你以为呢!” “……” 两个人打斗的动静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孟东流扯着秋存墨的衣袖,压低声音。 “这又是怎么了?沈师兄好像是从这边走的吧?” “那个大个子呢?我也想知道他是怎么了……” 秋存墨一头雾水,将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一遍。 “我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做,他就像是炸了毛一样,气势汹汹的去找风宽的麻烦了……” “你这真是……什么都不懂呀!”孟东流感慨的直摇头,显然是话中有话。 “怎么了?这里面,又有什么故事?” “有,很有,有大故事!” 看着秋存墨期待的眼神,他却摇摇头,神秘兮兮的很。 “但是,这具体的故事,你就不需要知道了,你只需记住,以后在沈师兄面前,前面不要提什么腿不腿的事!” “为什么不能提?他的腿……难道是假的?他是个残废?” “他的腿比我都正常,好的很,一脚能踹死你我的那种,他忌惮的是……姿势!” 孟东流手脚并用,夸张的摆了个姿势。 “就是这样的姿势,懂?” 哪知道,秋存墨更懵了:“……姿势是看懂了,但,不是很懂!” 孟东流的表情僵住,有些不悦的抽抽嘴:“你,你是个童子身吧!?” 秋存墨:“……” “这么明显的姿势,你不懂?” “……不是很懂!” “一个男人,摆了这么一个姿势是什么?” “……啊?” “啊什么?这个姿势,女人摆起来那是风情万种,但男人这个姿势,就是奇耻大辱了!” “……” “你这人真是,啥都不懂,没有意思!” “……” 看着秋存墨开始怀疑人生的眼神,孟东流彻底泄了气。 “沈师兄是风字堂的核心弟子,但是他晋级核心弟子去不是天赋和修为,而是……一个男人!” 幻海宗的入门资格一向严格。 像方寸这种熬了多年的人,都没进入外门弟子的圈子,沈月狼却轻易进入了核心弟子。 为什么? 当这一切和一个男人前扯起来,再联系上“奇耻大辱”的姿势,一切似乎就明白了。 ——这是在内涵沈月狼靠着男色,用身体上位呢! 怪不得刚才一提到扛起腿这个词,他会恼羞成怒。 “不过,风宽师兄真的是太坏了,竟然让你做这样的事,也幸亏你没做,要不然,们就是触到了沈师兄的逆鳞,他肯定不会放过你的……” 看他对风宽的出手就能想象,这一巴掌落在身上,得是多么的疼。 沈月狼毕竟是风字堂的核心弟子,而风宽更精修的是医术,战斗力明显差一截,很快就被打的鼻青脸肿,不甘心的认输。 同门比试,一旦一方认输,赢的一方必须停手,这是规矩! 沈月狼显然没打够,最后一拳没有打在风宽的身上,怎么都不解恨,愤恨的又是一拳落下,打烂了路旁的基石。 “风宽,若是再有下次,就算你再求饶,我也不会饶了你!” “下一次,咱们俩谁饶不了谁还不一定呢!呲……”风宽硬着舌头犟嘴,但是牵扯到脸颊上的淤紫,疼的直抽气。 沈月狼在口头上不是风宽的对手,又是恨恨的踢飞碎石头,转身离开。 “看什么看,滚开!” 围观的人们立即收回视线,生怕与他的目光对上,再引来一身骚。 孟东流避开目光的时候,发现秋存墨还盯着沈月狼,立即拉着她的手臂转了半圈,手掌挡住她的眼睛。 “别看了,再看小心挨揍!” “你们幻海宗养兽人吗?”秋存墨突然没头没尾的问了一句。 “啊?什么?兽人!”孟东流疑惑的三连问,一种看白痴的眼神:“哑杀,你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人族和兽族不共戴天,那是血海深仇,跨越种族的仇恨,怎么可能养兽人?” 他凶狠着脸,做了个砍杀的手势。 “前些日子的兽潮,我还斩杀了不少的兽族呢,诶,你问这个做什么?” “没事!走吧,帮忙了!” 秋存墨若无其事的转身做事,离开时,却再次看了一眼沈月狼。 ——难道,是我的错觉!? 不知道为什么,在他出手的瞬间,她感知到了兽族的气息。 ——可是,他明明是人啊!! 她清楚记得,当初兽潮来袭,那些人族变异成兽人之后,全都没了人族的样子。 甚至于连人族最基本的情感和心智都没有,都变成彻头彻尾的半人半兽。 但是沈月狼不同! 他的出手,尽是兽族的气息,可是半点兽人的痕迹都没有。 ——这家伙,有古怪! 沈月狼回到之前睡觉的地方,足尖挑起地上的一个包裹,斜挎着背上。 看形状,像是一把兵器。 “哑杀,你对他好像很有兴趣啊,”孟东流调侃着压下声音:“从一开始,你就的目光就盯着他,小心点,男人的目光看他看的久了,也是要挨打的!” “他背的兵器是怎么回事?我记得,修炼到他这一步的,兵器都可以神隐了!” 就像斩神刀一样。 用的时候出现,不用的时候自己隐身。 很少再有人这样背着兵器跑。 “都说了,这个沈月狼和咱们不一样,他的功法很奇怪,兵器可以用,但是驾驭不了,可是使用兵器打起来以后,又基本上是无敌的……你说,这个家伙怪不怪!?” “无法驾驭?” “是,说了都没人信,我也不信,但事实如此,他们都说,可能当初宗主看上他,就是因为他的古怪呢!走吧,咱们去那边帮忙……” 孟东流将秋存墨拽到伤兵那里,为他们端药递水,一边也听着他们的谈话。 第120章 我是废物不懂,你们怎么也不懂? 他们说,事情的怪异是从昨晚上开始的。 “说来也是见了鬼,好好的地火,怎么突然就冒了呢?” “听说,是宗门请了以为高人过来帮忙救急,利用特殊的手法加燃了地火!” “那是加燃吗?那是加爆吧!那火苗,蹭的一下,差点没把我们烧没了……” “不是地火,是地火中的怪物!那家伙太恐怖了!” “……” 高手? 地火? 秋存墨的心蓦然一颤。 ——难道,宗凛就是他们口中所说的高人?? 宗凛之前说过,他来这里的原因,就是因为地火! 推算了一下事情发生的时间,好像就是在宗凛离开地下城后不久。 孟东流也是一颗八卦心,讪讪笑道:“几位师兄,我们来此的路上,看到地上有很多的深坑,不知道是不是和昨晚上的怪物有关?” “那是雷字堂的暴雷阵,能惊动暴雷阵的,也就那么怪物了!” 说到怪物,师兄们也顾不上身上的疼痛,更加喋喋不休起来。 昨晚上,自从那个高人帮忙开加燃地火之后不久,丹宗的弟子们就感觉到了不对。 虽然说地火比之前更猛烈了些,但是也忒猛,猛的过了头。 因为地火渐渐的开始失控了! 可是,没等他们搞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之前,那个怪物出现了。 它一经出现就所向披靡,所过之处无人能敌。 即便是暴雷阵的连续夹 击,也没能伤到它分毫。 万幸的是,怪物怕光。 天亮之后,它又消失在地火中。 为此,四大长老紧急商量,要联手将地火永久封闭,这样就能将怪物永远封住了。 天色擦黑的时候,风宽找到了他们。 “你们还在这里做什么?” “我们,不是您说的,要我们帮忙……”孟东流一头雾水。 “之前是让你们帮忙,如今天黑了,还没人送饭过来,你们应该下山催饭,而不是在这里磨世间……” “……” 孟东流一时气结。 说帮忙的是你,嫌弃的也是你! 怎么好人都让你当了呢!? 但谁让他们是“厨子”呢,只能乖乖讪讪的应声,低头叫了魏梧桐和庞瑞,一起离开。 路上,庞瑞走的磨磨擦擦,似乎有什么心事,三步一回头。 孟东流叫了他几次:“你小子是不是有什么心事?磨磨唧唧的……” “你们不想看看那个怪物吗?” “不想!”秋存墨想都不想直接否定。 “我是想,也不是很想!”孟东流低笑:“咱还是有自知之明的,连暴雷阵都收拾不了的怪物,我要是去了,那是白送人头,魏梧桐,你说呢?” “我觉得,来此一遭,咱们不就是为了看个热闹吗?!如今热闹就在眼前,咱们却走了,这……多少有点遗憾!” 庞瑞颌首:“我也是这个意思,咱们来都来了,不搞清楚就走,多遗憾呢!” 三个人纷纷看向秋存墨。 那眼神,分明是在说她拖了后腿。 她立即摆手,摇头像是拨浪鼓:“我不,不去,我绝对不去,打死了都不去,我还是有自知之明的,这种送死的事情,我就不参与了……” 凑热闹也得有个限度,也要看自己是不是够看热闹的资格! 连暴雷阵都奈何不了的怪物,他们去看什么? 看它有没有吃饱,然后主动送人头么!? “哑杀,咱们四个是一起来的,怎么能分开呢?”庞瑞咳嗽一声,目光瞄向其他人:“况且,只是我们去了,万一你泄露了消息……那我们是要受到惩罚的!” “就是,不是兄弟们不相信你,但是这种事情,咱们还是一起为上!”魏梧桐也没有让秋存墨离开的意思。 幻海宗的规矩很严苛。 他们四个初级生混进来,已经是违背规定。 倘若再被上面的人发现,他们涉足了那个怪物的事,轻则一顿吊打,重则逐出师门。 为了确保四个人在一条船上,他们就算是拖,也得把秋存墨拖下水。 秋存墨岂会不知道他们的小心思:“你们的意思我明白,我保证,我绝对不会泄露你们的事情……” “哑杀,最好的保证,就是你和我们一起!”庞瑞声音淡冷。 “你们不信我的保证?” “怎么就会?但是我们更希望你和我们在一起,你放心,我们绝对以性命保证你的安全!” “你们的性命?呵呵……”秋存墨似笑非笑的摇摇头:“如果你们自己的性命都保不住,这样的保证,还有什么用吗?!” 若是李白金说这样的保证,她还能相信一些。 就他们三个?? 呵呵吧! 三个人加在一起的战斗力,没有她一个人厉害! 这样保证算个屁! 但是不管她怎么说,三个人就是铁了心要拉她下水。 没法子,秋存墨只能退让。 “我可以和你们一起混进地下城,但是我绝对不下去!” 地下城由砖石烧筑,地面上有两层,通体黑灰色,此时已经满目疮痍,坏的不成样子。 “看这痕迹,由此可以想象之前的打斗是多么的激烈,你们还要下去吗?”秋存墨叹息着,想给这几个作死的最后一线生机。 “当然要下去了,咱们都到了这里!” 魏梧桐第一个下了地下城,孟东流第二个,庞瑞做了个邀请的手势,示意秋存墨。 “干嘛,还怕我跑了?”秋存墨冷脸,但也没推辞,紧跟在后。 地下城的入口没有守卫,估计是觉得 用不上。 毕竟怪物白天不出来,出来了守卫也打不过。 一入地宫,热腾腾的气息就扑面而来。 “好热,怎么这么热?”孟东流扯了扯领口。 “是啊,这么热,怎么干活?!”魏梧桐更猛,果断的脱了上衣。 庞瑞一如既然的沉稳:“很简单,这是地火反攻向上,才会造成这样的温度!” “这就对了!我就说嘛,这么高的温度,别说炼丹了,就是丹鼎都能给化了!” “你们看这里!” 走在最前面的孟东流大声吼叫,激动的指着墙壁。 “这是不是脚印?这么大的脚印,应该是那个怪物的脚印了吧!?” 几个人快走几步,都好奇这个怪物究竟是哪一类的兽。 可是…… 当他们看清脚印的时候,一个个表情都怪异了起来。 “这脚印……”秋存墨低头看自己的脚。 “好像……太大了点!”魏梧桐一边说,一边用手比划着。 “这是巨人的脚印呀!”孟东流兴奋的眼睛冒光:“你们说,这怪物是不是一个巨人?” 墙上的脚印,有秋存墨那么高了。 由此可推断,那个巨人的身高得有多高。 “怪不得要惊动暴雷阵,果然够资格!庞瑞,你说呢?”魏梧桐激动的很。 庞瑞咳嗽一声,看着三个人的眼神很不对劲:“你们的修学是怎么修的?” “什么?” “啊?” “??” 庞瑞白眼:“难道,你们的学业中,没有一门《飞天脚》的功法吗?” “……” “飞天脚!”说着,他抬起脚,冲着墙上的脚印踢了一下:“一脚,飞天脚!!” “……” 三个人面面相觑。 庞瑞摇摇头,也不知道叹息着什么,长吁短叹的从他们身边走过。 秋存墨恶狠狠的挖了两人一眼:“我学业不精,是个废物也就罢了,你们俩不是人中龙凤级别的吗?怎么也不知道?” “……”魏梧桐和孟东流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说他们疏忽大意了? 还是说他们先入为主,以为那个大脚印就是怪物了? “我还以为你们俩是卧龙凤雏呢!没想到和我差不了多少……看什么看?这次又让他装到了吧!再看我也没用!!” 第121章 自己人打起来了 三个人抱怨归抱怨,但还是跟上庞瑞,说说笑笑的顺着阶梯往下。 倏地。 “嗡!” 一丝涟漪从秋存墨身上掠过,异样的感觉遍布心头。 “不对!” 她的墨韵灵气竟然又被屏蔽了。 但是和悬云峰结界有所不同的事,她只是墨韵天骨受到影响,但是精神力还在。 其他人也感觉到了异样,连忙站住:“有人在这里布下了小结界?” “怎么会有结界?我以前来过一次,那时候什么都没有的呀?!” 孟东流在结界的边缘来来回回的走了几遍,脸色越来越不对劲。 “还有,这个结界是不是装反了?怎么是限制外面的人?不应该是设定为遏制从里面出来的那个怪物吗?” 他们进入这里以后,灵韵消失,只留下赤丹的灵气。 如果真的对阵怪物,那等于是自己削减自己的战斗力! “是啊,咱们进来以后成了废人,那还用什么对付怪物?”魏梧桐也挠着头,猜不透。 秋存墨的心中生出一种不祥的预感,看向脚下幽黑:“我觉得,咱们还是就此回头才是上策!” “回去?咱们都走到这里了!再走几步就到了。”庞瑞不想就此放弃。 “我觉得哑杀说的对……” “对什么对?孟东流,你不会就这样胆小吧?” “这不是胆小的事,而是,是……” “那就和我一起进去!”庞瑞率先在前面引路:“真相就在前面,难道你们不想知道吗?” 魏梧桐犹豫了一下,还是跟着他继续往前走。 孟东流这一次理智了很多:“哑杀,你觉得呢?” “这是一个警告!”秋存墨敛眸:“你若是不怕死的话,跟上去吧,我在这里等你们!” “警告?” 孟东流的表情先是迷茫,旋即想到了什么,倒吸一口凉气。 “你,你是说,这个结界是……” “你们刚才不也疑惑,为什么布设的结界会反着来,限制进来的人,而不是从里面出去的怪兽吗?” “这是有人在警告我们,让我们识趣点,及时而退……” 只要是稍微正常点的人,在察觉到灵韵消失以后,都会警觉,不会再轻易涉险下面的危险。 “那遭了!庞瑞,魏梧桐……” 孟东流疾跑两步,冲着下面大声喊。 “你们两个快上来,危险!” 庞瑞和魏梧桐本来也没走远,再加上小心翼翼走的很慢,很快就回来了。 “孟东流,你喊什么……” “嘘!”秋存墨突然捂住魏梧桐的嘴巴,眼神锐冷的凝视下面的黑暗。 “你们遇到什么人了吗?” 魏梧桐疑惑的瞪大眼睛,摇了摇头。 庞瑞冷了气息:“哑杀……” “嘘!” 秋存墨再一次示意他们不要出声,挥挥手,招呼三个人一起往后撤。 只要退出结界,恢复了天骨灵韵,那他们就有了自保的能力。 可是。 不知道为什么,几个人连续退了几十步,可还在结界的限制内。 四个人心照不宣的对视一眼。 “不对吧?” “这个距离,早就该出去了呀!” “咱们是不是被困住了?” “……” 就在刚才,他们只是进入了结界几步而已。 就算是爬,这么长的时间,也应该爬出去了。 秋存墨低语:“应该是雷字堂的困字诀阵法,咱们之前只顾着结界,都没留意阵法,所以才会误入阵法!” 这么一说,大家恍然大悟。 谁能想到,幻海宗还会对自己人这样玩! 又是结界又是阵法! 不知道,还以为是遇到冤家对头了呢! “咱们得赶快破阵了!”秋存墨盯着黑暗,低声提醒。 “是那个怪物要来了吗?”魏梧桐又紧张又害怕。 “不是怪物,是人!” “人?那怕什么?咱们都是幻海宗的弟子,是自己人,能有什么事?” “可是这个人的身上……都是杀意!” “……” 其他三个人神色各异,怀疑的互相看了眼。 “哑杀,你在说什么呢?” “你是……盲猜的吗?” “是呀,咱们都没了灵韵,你是怎么知道对方有杀机的?” “……” 没了灵韵,他们连对方都看不到,更不要说只能意会的杀意了。 秋存墨犹如看白痴一般,迅速转身向着出口跑去,一边跑一边寻找破阵的法子。 一群傻13!! 她能怎么说? 难道告诉他们,她是精神力看到那个人右手拎着一把刀,左手提着一个血淋淋的人头,地面上都是血滴么! “哑杀,你跑什么?”孟东流紧跟上来。 从心里来说,他还是相信秋存墨的。 毕竟她是悬云峰的人,可能知道一些他们不知道的内幕。 魏梧桐也要跟上,却被庞瑞抓住了手臂:“你信她的话?” “这个……” “要不,你就是害怕了!” “当然不是!”骨子里的傲娇,让魏梧桐立即否定。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看着黝黑黑的通道,还是莫名的不安。 “不过,我觉得哑杀的话也不无道理,咱们还是小心一点的好!不如现在先回去,等以后有机会了再回来!” 他转身要走,手臂却一紧。 庞瑞抓着他的手更紧了些:“她一个连符篆都画不出来的废物,你怕她做什么!咱们都到了这里,白白回去,别人知道了,岂不是要笑话我们!” “……” 不知道为什么,此时的魏梧桐突然有种不对劲的感觉。 因为庞瑞的气场太冷了。 明明是劝慰的话,可是说起来更像是机械一般,冰冷无情。 魏梧桐沉下呼吸:“不,我要回去!庞瑞,我劝你也回去!” 说着,手腕一挣,甩开庞瑞的手,大步追向秋存墨和孟东流。 身后,传来一声重重的叹息。 “你说你们,总是这样麻烦!!难道,就不能自己乖乖的走下去吗!?” 魏梧桐的心一颤,莫名惊颤了一下,双手结出一道防御的符篆,脚下加快了脚步。 可是,一种威慑的压迫从身后传来。 他警觉转身,防御符篆瞬间打出去。 “嗡!” 两道符篆在狭窄的甬道里相遇,立即爆出强横的冲击力。 魏梧桐被撞的倒飞出去,顺着地面滑行了数米。 但是他爬起来之后,半点恋战的意思都没有,转头就跑。 “孟东流,哑杀,救命啊……” 前面。 符篆的冲撞力形成了连绵不断的音符,轰隆隆的回响在秋存墨和孟东流耳边。 两个人警觉站住。 “这是什么情况?” “好像是有人打起来了!” 随即,就听到了魏梧桐的求救声。 “遭了,魏梧桐和庞瑞出事了!”孟东流脸色大变,急忙就往回冲。 “不对!”秋存墨拦下他:“不是的他们俩出事,而是魏梧桐出事了!” “……啊?什么?这有什么区别吗?” 他们两个人就是在一起的,一个出事了,另外一个自然也就出事了。 秋存墨却意味深长道:“如果换做是我们,现在咱们一起遇险,你会喊谁来救你?” “当然是你,你就在我眼前……看得见摸得着的救星,当然先喊你,难道,先求祖师爷救命吗!?” 孟东流的话还没说完,笑容就渐渐的收住,再也笑不出来。 “不会吧?难道,是,是庞瑞?他的危险来自庞瑞?” 第122章 打不过就投降,你们捆了我吧 “啊……” 魏梧桐的惨叫声传来,随即就是断断续续的嘶吼。 “庞瑞,放手,我……” 果然是庞瑞! 孟东流与秋存墨互相看了眼,默契的转身向着出口跑去。 这种情况下,自保最重要! 犯不上用自己冒险! 毕竟,下面还有一个满是杀机的人! “哒哒,哒哒!” 黑暗中,脚步声渐渐清晰起来。 魏梧桐被锁了符篆,狼狈的挂在墙上,眼睛吃力的看着从黑暗中走来的人。 “庞瑞,不是说好了是三个的吗?怎么只剩下一个了?” “那两个警觉的很,跑了……” “祭祀需要四子之血,如今还差两个,如果不够数的话,就要用你的人头了!” “我明白!”庞瑞的脸色难看的要死:“尹金水,大家都是一起做事的,你不用这样威胁我!办事不利,也有你的原因,就算是上到长老面前,我也能说一说!” 尹金水的瞳孔一缩,短刀翻转着抵在庞瑞胸口,“庞瑞,你威胁我也没有用,人是从你手中跑了,是你办事出了差错,怎么可能怪到我头上?!” “你要是收一收这浑身的杀意,他们就不会跑了!” “什么?” “你刚出来,那个叫哑杀的就发现了,你还以为,你藏匿的很好吗?” “……不可能!” 庞瑞捏着刀刃,不屑的推开:“是不是的,等抓到他们两个,自然就知道了!” “那你还不去抓!” “他们被困在阵里,入口又有沈月狼看着,你还怕他们跑了不成!?” “……” …… “孟东流,你行不行?咱们这样跑下去也不是回事吧!?” “你别说话,我不是在找出口吗!?” “……” 秋存墨在阵法上是绝对的小白,啥都不懂。 毕竟那本书还没修到这一章,就算是临时抱佛脚都抱不动。 如今,她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了孟东流的身上。 可看着机灵的孟东流,此时也是慌得一比。 他连续选了几个出口,结果都显示是死地,根本没有活路。 秋存墨一边催着孟东流快点,一边警觉后面的追兵。 此时,除了那个拎着刀的男子,还有一个并肩而行的庞瑞。 他们似乎是对她和孟东流志在必得,走路走的不急不躁,并不着急来抓他们。 蓦地。 精神力闪动,一个熟悉的身影进入她的感知范围。 “沈月狼?!” “谁?”孟东流吓了一跳,连忙四处查看:“哪里?在哪里?沈月狼在哪里?” “你没有感觉到他的气息吗?”秋存墨指向入口方向:“哪里,就在那里!” “那里?”孟东流愣了一下,突然低下头,双手迅速掐算看了几下,旋即大笑:“哈哈,找到了,我找到真正的出口了,沈月狼真是我的福星,哈哈!” 秋存墨却没有他那样的乐观! 说实话,此时此刻,出现在这个地方的,不见得是好人! 孟东流是有点真材实料在身上的,很快就找到了出口,一眼就看到了门口的沈月狼。 “沈师兄,哈哈,你就是我的福星,哈哈,我真的想死你了……” 看着他们,沈月狼微微的有些惊讶,任由孟东流冲过来抱住自己,激动的又蹦又跳。 “你不知道,我们刚才在里面被困住了,差点没出来,要不是感知到你的气息,我们怕是和魏梧桐他们一样,也要困死了呢!诶,对了,他们两个还在里面呢,沈师兄,你得帮忙救救他们……” 沈月狼没有回答,而是歪起头看着秋存墨,眯了眯眼睛。 她的眼睛似乎洞悉了一切,戾冷幽寒的看着他,半点孟东流的情绪都没有,好似他所说的危险不存在。 难道? 沈月狼心下一动,突然抓住孟东流的手臂走向秋存墨:“走吧,我们一起去救人!” “我们一起?”孟东流还没回过神来,下意识的挣扎:“我们就不用了吧?沈师兄,我们俩……” 此时,他才发现秋存墨的神色不对。 联想到刚才发生的事情,连忙一挣,甩开了沈月狼的手,急匆匆的往后退了几步。 “不了,沈师兄,我们两个废物,就不耽误您了,还是你自己去救他们吧,免得带上我们两个拖后腿!” 沈月狼站住了,歪歪头,眼睛还是瞬也不瞬的盯着秋存墨。 片刻后,转头,看向孟东流。 “庞瑞这一次找来的,果然有点棘手!” 孟东流的表情瞬间定格,再次警觉的往后退:“你?你和庞瑞是一伙的?” 沈月狼冷笑一声,没有回答,而是转头看向秋存墨。 “只是,我没想到,他竟然连悬云峰的人都敢动!不过,也不要紧,大宗师和财迷大师兄都不在幻海宗,就算你出事了,他们也不会知道!” 秋存墨还是那种波澜不惊的模样,淡定的很:“这么说来,你们是从一开始就盯上我了?” 说话间,瞥见孟东流冲着自己飞一般飙来的眼神。 ——还聊什么?跑啊! ——要是再不跑,等庞瑞出来就更跑不了了! 可是秋存墨压根不理会:“我不明白的是,你们盯我做什么?难道就因为李白金选了我做徒弟?” “地火下有异兽,四大长老一直在找办法封印,没想到还没等想出办法,异兽就出来了,我们只能铤而走险,提前封印!” “封印异兽和我有什么关系?” “封印是需要献祭的!四大长老需要四个弱冠之年的少年做祭品,外门和内门的弟子年纪都大了,不够格,只有你们这些初级生可以!” 秋存墨沉眸:“可是初级生那么多,庞瑞为什么要选我们几个?” “因为你们太优秀了!”沈月狼的眼底漫上嘲讽:“你是悬云峰的弟子,这个不必说了,魏梧桐是二等赤丹,孟东流又有强大的家族做后盾……你们三个人一旦在幻海宗站稳脚跟,就没他庞瑞唱戏的舞台了!” 庞瑞家庭一般,资质一般,运气也一般。 他得不到这些,就只有毁掉这一切! “庞瑞这家伙,心机真是够深的啊!”孟东流听的咬牙切齿。 枉他一开始,还将他当做交心的朋友呢! 没想到这么卑鄙! “不是我心思深,是你们太天真了!”庞瑞从黑暗中走出来,满脸的戾气:“你们当真以为,在这个一个争权夺势的世界,会有人是真心的朋友吗!?” “庞瑞,你把魏梧桐怎么样了?” “孟东流,你还真是兄弟情深,自己都小命难保了,还有心思关心他的死活!” “这就是我和你的区别!”孟东流强行稳住慌乱,咬牙:“就算是死,我的心中也有朋友兄弟!” “放心,我会成全你们,让你们同年同月同日死的!” 庞瑞冲着沈月狼和尹金水丢了个眼神,三个人默契的包围了两人。 “你们是乖乖的主动跟我们走,还是我们抓你们过去?” 孟东流立即举起拳头:“想吃肉就来咬我一口!难道还等着我乖乖的洗干净送上门吗!” “你打得过他们三个吗?”秋存墨在身后低语。 孟东流的气场短了半截:“我打不过,不还是有你吗?” “我是个废物,我打不过他们的!” “都还没打呢,你就泄气了?” “反正又打不过,何必挣扎?” “哑杀,你什么意思?”孟东流要翻白眼了:“你不会是要举手投降吧?” “举手投降和打不过被抓,有什么区别吗?”秋存墨很是配合的伸出手:“要不然让他们现在捆了我,还少受些皮肉之苦呢!” 第123章 你会死的尸骨无存,没人知道 “你?哑杀,你真是让我太失望了……你愿意投降,你投,我就算死,也不便宜了他们!!” 孟东流气的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吼叫着杀出去。 奈何他修为太弱,尤其在沈月狼和尹金水这样的核心弟子面前,更是没什么战斗力。 不过十招,就被打了个鼻青脸肿,按在地上摩擦一圈后,捆了手脚,扔在尹金水的背上。 沈月狼走向秋存墨,也要把她扛起来,她连忙后退,很是配合的直摇头。 “不用沈师兄动手,扛着我也挺累的,我自己走就行,放心,我不是孟东流这种没眼力的,我会乖乖听话,绝对不惹事的!” 看她自始至终都算配合,沈月狼也懒得费力气,喝令着让她在前面走。 唯独庞瑞一直很警觉她,一路上都盯着她不放,生怕她有什么小动作。 孟东流被扛着,一边走一边骂:“庞瑞,你个没良心的狗东西,竟然出卖我们,你也不会有好下场,你一定会死无全尸的……哑杀,你个没骨气的,你好歹也是悬云峰大宗师的弟子,竟然不败而战,你……” “庞瑞,你能堵上他的嘴吗?”秋存墨很不耐烦的揉揉耳朵,“他骂你的那些话,我都听不下去了!” 庞瑞动了下眼皮,旋即拆下汗巾子塞到孟东流的嘴巴里,气的他更加呜呜的叫唤。 很快,秋存墨看到了挂在墙上的魏梧桐。 他被五花大绑,吊在半空,随着挣扎,身上捆束的绳子愈发紧了起来。 沈月狼将他卸下来,拖拽着走向深处,打开一扇门。 “进去吧!” 秋存墨被推进窄门,一眼就看到了一个巨眼。 火红色的巨眼悬浮在半空中,磅礴怪异的力量渗了出来。 “庞瑞,你什么意思?” “沈师兄,我的任务是帮你们寻找祭祀的人,如今人头凑齐了,也就没我什么事了,我就不进去了!” “既然人头都凑齐了,你还怕什么?难道还怕长老们用你做祭品?” “当然不是……” “那就进来!” “……” 庞瑞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走进了窄门。 窄门之后,就是地火之眼,也是丹宗炼制丹药所需要的地火之源。 灼热的光亮让他上缩了缩瞳孔:“这只眼睛……复活了?怎么比之前大了那么多?” 在地火即将湮灭的时候,他来过这里,看到了濒临熄灭的地火之眼。 只是那个时候的地火之眼,也就果子大小,加上燃烧的火苗不过巴掌高,眼看着就要灭掉了。 可如今,这个地火之眼有他三个高,翻了不知道多少倍。 尹金水扛着孟东流,沈月狼押着魏梧桐,庞海瑞拽着秋存墨,六个人走向地火之眼后面的黑暗。 黑暗中,一道白光从天而降,照射着地上的血泊。 血泊中,一具无头尸体还在流血,显然刚死不久。 “四位长老,人带来了!” 尹金水昂起头,冲着上面大声吆喝。 随着又是三道白光亮起,周围的环境也逐渐清晰。 这是一个地下殿堂,白光之上的高阁上,分别站着风雨雷电四个长老。 “怎么是他们?”电长老皱起眉头:“这是那几个表现还不错的初级生!” “那个是悬云峰大宗师的弟子,叫什么哑杀的!” “最壮的是那个二等赤丹吧?” “……” 秋存墨等人被安置在三个位置上,与无头尸体形成了四方四正的站位。 孟东流嘴巴里的汗巾子终于被扯了下来,急的大叫:“你们都给我听好了,要是我出事了,你们幻海宗就等着灭顶之灾吧!” 沈月狼反手就给了他一巴掌:“放心,你会死的尸骨无存,没人知道你死在这里!” 孟东流被打到嘴巴流血,含血啐了他一口,恶狠狠道:“是吗?那咱们就走着瞧,看看我死后,会不会有人将这里夷为平地!” “你是以厨子的身份进入这里的,除了你们四个,还有第五个人知道?” “……”孟东流的表情一瞬的僵住了。 是啊! 之前他们是换了厨子的衣衫,扮做厨子才进来的。 就算人口普查,失踪也是几个没有回去的厨子,而不是他们! “就算真的有第五个人知道,我们也会灭口的!”沈月狼粗暴的将他推到了一个白圈里,冷笑低语:“所以说,不管你是谁,最后都会死的无声无息,就像那个人一样!!” 说着,威胁的指了指无头尸体。 “也是你们倒霉!本来我们是想着用一个人的鲜血祭祀,就能封印,可是不行,只能用你们了……” 秋存墨和魏梧桐也进了白圈,瞬间被上面白光笼罩。 白光就像是牢笼,囚禁了他们三个人。 魏梧桐试着砸了几拳,却都被弹回来了,气的他原地大叫,撕扯着衣服泄愤。 高阁上,风雨雷电四位长老却陷入了争吵。 “大宗师是什么脾气,你们不是不知道,如今要祸害他的弟子,你们想过是什么后果吗?” “电长老,话是这么说不错,但是如今悬云峰无人,又没人知道她在这里,怕什么?” “大宗师那个人符篆修为是你们想不到的,你们竟然想在他手里玩猫腻?” “风长老,怎么着,你也是电长老一样畏手畏脚,不敢动吗?” “……” 四个人之中,风长老和电长老都反对利用秋存墨封印。 倒不是他们惜才,而是因为悬云峰实在是惹不起。 但是雨长老和雷长老对此无所谓,只要能封印了异兽,付出相对的代价也是无所谓的! “风长老,电长老,你们就放一百个心,那小子在悬云峰做弟子,也不过三五天,和大宗师能有什么感情?就算是死了,我们只说她自己一个人跑了,就能退的一干二净了,不怕!” “嗡!” 地火之眼突然一声颤动,原本静谧的眼睛的像是被什么东西惊醒,泛起一阵阵的涟漪,诡异的发出阵阵颤鸣。 “是异兽!” “异兽要出来了!” “现在必须封印了!” “事到如今,怕也没用了,要是再不封印,不知道又要死多少人了!” “不错,那小子是为了幻海宗死的,就算日后被大宗师查出来,咱们也是为了整个宗门,不是为了私情,他也怨不得我们!” “要怪,只能怪这小子命不好了!” “……” 在地火之眼颤动的瞬间,沈月狼的手臂突然抽动了一下,旋即被他压住,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此时大家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地火之眼上,谁都没注意到他的异样。 但是这不对劲的一幕,却被秋存墨尽收眼底。 随即,头顶上的白光也随之颤动,一道金色的光芒从天而降,变化成一个搅动的风扇扇叶,绞杀向三个人的脑袋。 “妈的!老子和你们拼了!”孟东流一声怒吼,用尽平生所学尽力反抗。 魏梧桐则将二等赤丹的力量爆发到极致,也扛住了绞杀的金光。 唯独秋存墨这边,先是象征性的扛了一下,但是绞杀金光仅仅只是放缓了速度,依旧以不可挡的速度下坠。 第124章 少年,你玩的挺花啊 “悬云峰弟子……呵呵,看来是我多虑了!”庞瑞不再遮掩自己的意思,冷眼低笑:“就算不借刀杀人的除掉你,就你这个废物的样子,在幻海宗掀不起什么风浪来!” 希望在她死后,悬云峰能再次甄选弟子,选上他,也不枉他精心算计这一场! 绞杀金光很快就落了下来,秋存墨尖锐的发出一声惨叫:“啊……” 鲜血喷溅到白光,白光突然“嗡”的一声发出剧烈的颤动,连带着其他三道白光也颤抖不已。 “这是怎么回事?” “好像是有东西干扰了囚笼!” “……” 没等高阁上的几个长老弄清楚原因,秋存墨所在的白光囚笼突然爆开,她衣衫碎裂,发髻散开,狼狈的趴在地上,后背上裂开了数道血口。 而在她的干扰下,孟东流和魏梧桐的白光囚笼也“轰”的一声溃散,绞杀金光消失不见,两个人狼狈的摔了出来。 但他们顾不上别的,连滚带爬的跑到秋存墨身边,三个人背靠背,做为了围攻防御的姿势,虎视眈眈的对视着沈月狼等人。 “这是怎么回事?”风长老紧着眉头,不敢相信。 白光囚笼是幻海宗独有的法阵,是先祖们留下来的法宝,从来没有人能破开法阵。 “是那个小子的血!是哑杀的血!”雷长老脸色黑如铁:“那小子的血有问题,触动了法阵的防御,才发生了这样的事!是她的血!” 可是,她的血能有什么!? 没有了压制,地火之眼更加疯狂的颤动,甚至于瞳仁正中还冒出了一只巨兽的影像。 是那只异兽,它即将破火而出! 四个长老不敢大意,连忙下来检查情况。 秋存墨借着孟东流的肩膀,吃力的撑起身,痛的倒吸气:“刚才那是什么?那么厉害?” “是绞杀刀,配合囚笼使用,处置死囚的……没想到,现在处置了我们!” 孟东流恨声到咬牙切齿,低头看向身后。 “你没事吧?你的伤……” 眼尾一颤,旋即放大,见鬼般的一声惊叫,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呀,你是女的?” 这一句话,迅速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秋存墨迅速掩好衣衫,敛眸:“你说什么瞎话呢!” “怎么是瞎话,我看到了你的耳洞,你有耳洞……” 孟东流大叫着,目光随即下移,指向她的胸口。 “还有,你用了束衣,女人的束衣……” “孟东流,你玩的挺花啊,还见过女人的束衣呢?”魏梧桐狐疑的皱起眉头:“都这时候了,你还有心思眼花,还能看想女人!?” “废话,束衣你没见过吗?”孟东流感觉自己受到了羞辱:“我之前也是混过……那什么的,自然是见过束衣的,她就是束衣……” 刚才,秋存墨恰好松了一点衣襟,露出了一抹细腻的肌肤和半点束衣的衣带! 魏梧桐白了他一眼,但还是看向秋存墨的耳朵,脸色也微微变了些。 “还,真的有耳洞?” 在这个空间里,一个男人要是穿耳洞,估计会被活活打死。 之前哑杀用乱发挡住了耳畔,他们也没留心,如今细看,这才意识到事情有点不对劲了。 “女人?幻海宗不收女弟子,这是规矩,大宗师怎么会明知故犯!?你到底是男是女?”庞瑞慢慢的走向秋存墨。 “我是男是女,你过来一看不就知道吗?” 秋存墨撩起耳边的碎发,眼尾淡淡的挑起,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那眼神,放肆又挑衅! 庞瑞立即收住脚步! 他是个心机很重的人! 只是这一眼,他就断定了孟东流的猜测。 “你是女的?!所以的白光囚笼才会出事!”庞瑞迅速后退,冲着过来的四大长老大声呼喊:“她是女的,是她破坏了囚笼,是她的错!” 幻海宗不收男弟子。 所以白光囚笼在做成法器的时候,也加注了特殊手法,使得它对男人效果倍增,对女子则是一碰即溃。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和惊骇,连尹金水和沈月狼都不知道所措。 事情发生到这一步,他们肯定有监察不明的罪责。 一旦事情追究下来,他们俩肯定是要背锅的。 就在此时,秋存墨冲着他们说了一句话:“我是女的,但是,庞瑞是男的呀!你们可以用他代替我,重启囚笼!” 孟东流和魏梧桐立即用刀死人的眼神看着她。 “你疯了?” “你胡说什么?” “……” 她是不是傻? 重启白光囚笼,那他们也是要被抓回去献祭的!! 好歹也曾经同生共死过,就这样出卖了,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但是秋存墨压根不接他们的目光,依旧冲着沈月狼和尹金水蛊惑人心。 “你们用他垫背,是死是活都可以替你们背锅……可要是他活着离开,以他的心机和唇舌,你们俩能有好处?” 庞瑞本来已经到了四大长老面前,听到这话,意识到不妙,立即收住脚步,惊惧又警觉的看着他们。 他们应该也听到了这话,也想到了这一点,看着他的眼神都变了。 “四位长老,你们不要听她的胡说八道,她这是为了保命胡诌的!刚才肯定是她做了什么手脚,故意弄坏囚笼陷害我呃……” 庞瑞表情一变,竟然被人掐着喉咙提了起来。 电长老右手虚空一握,不屑的提着他,顺手一甩,将他给甩飞。 没等他起身,白光落下,瞬间将他囚住。 “是不是陷害你,有什么关系?既然用她有问题,那就有你了!” 眼尾一扫,看向孟东流和魏梧桐。 “现在,是你们!” 两人意识到不妙,立即飞身而逃,可是等待他们的是风雷两位长老的出手。 两道白光之后,两个人再一次被困住了。 雨长老来到秋存墨身边,低头看了她后背的伤,扔下一罐膏药。 “回去之后,抹在伤口上,不留疤!” 秋存墨:“……” 这位长老有点意思! 刚才还巴不得她死呢,现在竟然给她疗伤的药?? 莫不是这要有毒? 看她不死,要毒死她? 雨长老似乎看出了她的猜忌:“不用那样的看着我,刚才杀你,是因为封印地火之眼需要四个童子的鲜血,救你,是因为不杀你,自然就要救你!” 秋存墨捡起药罐闻了闻,断定确实是疗伤治愈的良药,也就收了……只是这位雨长老的逻辑实在是有点烧脑。 抬眸,可能向孟东流和魏梧桐,淡水无痕道:“财迷师兄,你都看到了吧!?” 几乎有人都猛然转头。 沈月狼更是惊讶失声:“你说什么?谁?财迷?” 尹金水迅速观察四周,整个人像是炸了毛的猫,又紧张又害怕:“财迷在这里?在哪里?” 雨长老缩了缩瞳孔:“哑杀,泥别故弄玄虚……” 话音未落。 “师弟,你小心保证,他们的一言一行,所作所为,我都看的清楚,你放心,关于你所受到的伤害和羞辱,我会一一转告的师父,他老人家会替你讨个公道!” 财迷的声音骤然回旋在每个人的耳朵里。 只是,大家都没看到他的身影。 “是财迷的声音……”电长老倏然倒吸一口气,明白了什么:“你利用翅灵,将我们这里发生的事情,都告诉了财迷?!” 第125章 与其出去冒险,不如苟着发展 秋存墨笑而不语。 “电长老,你们伤害我师弟,将她重伤,用她的性命祭祀封印……这样的事情,你们做得,师弟却说不得吗?”财迷的声音爆出愤怒。 身为李白金的弟子,就算是面对的宗主,他都不带怕的,更不要说这几个长老。 “哑杀是悬云峰的弟子,你们非但没有半点尊重,还欺凌伤害她,这笔账,我师父会和你们清算清楚的!” “财迷,事情不是你所想的那样,”电长老脸色难看的要死:“我们今日所为,实在是万不得已,我们在一开始并不知道,要祭祀的人会悬云峰的人!” “哼!” “你既然是用翅灵看到了一切,就应该知道我没说谎!在一开始,我们真的不知情……” “知道了之后呢?” “……” “知道了之后,你们不还是继续用我师弟祭祀!?” 电长老的脸色越发阴沉了。 这小子,真是钻进牛角尖,要和他们死磕到底了。 风长老走过来:“财迷,事情确实是我们做的不对,但事情紧急,我们一时失了分寸,才做了错事,万幸的是,你师弟没事,一切都还挽回!” “呵,风长老,还是你会说话,怎么着,我师弟没死,这件事就能当做没发生过吗?放心,我们悬云峰是睚眦必报的性子,绝对不会让你们这么糊弄过去了……” “师兄!”秋存墨怯软的一声轻笑,弱弱的举起手,打断他们的话:“我觉得风长老他们说的也没错,我也没出事,只要他们能弥补一下,咱们也可以大事化小的。” 风长老他们等的就是这句话,连忙询问要怎么样弥补。 秋存墨指向魏梧桐和孟东流:“我要他们两个!” “……什么?” “可他们是祭品!” “那就没得商量了,”秋存墨沉下脸,没了之前的好脾气:“财迷师兄,你还是告诉师父好了,他们根本就没有诚意!” “不不不,有诚意!” “但是现在异兽即将突破封印,我们没有多余的祭品替换他们……” 风长老还在为难祭品的问题时,秋存墨突然指向地火之眼:“来不及了!” 地火之眼的瞳仁中,异兽的影子愈发清晰。 “遭了!” “它又要出来了!” “祭祀……” 可是祭祀所用的魏梧桐他们,还在白光囚笼里拼命挣扎。 就在众人的目光紧张的游走在他们和异兽身上时,地火之眼终于爆发。 “轰!” 火蛇一般的火苗轰鸣着爆向四方,风长老他们各用技能挡下了火焰。 白光囚笼在火焰的爆炸中失效,三个人狼狈的摔了出来,随即被火焰吞噬,烧的他们哇哇大叫。 猝不及防下,他们的头发衣服都被烧着了,好在没等烧到表皮就被打着滚的扑灭了。 随着一声兽吼,几个人的动作瞬间僵住,一动不动的顿在那里,盯着火光中的身影,有种见到地府鬼兽的错觉。 庞大的身躯渐渐显形,看不清楚的模样让它更有瘆人的压迫力。 尤其是它那双猩红如灯笼般的眼睛扫掠而过时,致命的死亡感觉弥漫心头,让所有人都倒吸一口气,提了心的站在那里,一动不敢动。 生怕一动之后,异兽就把目光秒光他们。 火光中,异兽打了个喷嚏,随即发出呜呜咽咽的声音,似乎是在自言自语一眼,只是没人听懂它说的是什么。 “砰!” 一脚踩上地面,地面颤三颤。 孟东流立即想到了暴雷阵的事情。 ——怪不得雷字堂出面,都没收服这个家伙,果然是个棘手的。 就这一脚下去,若是踩在身上,估计能碾的渣渣都不剩。 异兽似乎没发现任何人,转了一圈后,向着外面走去。 “拦住他!”风长老突然一声厉吼,率先飞身跃起:“不能再让他出去祸害苍生了!” 其他三位长老立即应声,各自施展手段,拦下了异兽。 秋存墨和孟东流等人则默契的迅速溜到墙角,躲闪着缩成一团。 眼尾一扫,魏梧桐看到了不远处的庞瑞,立即大喝一声:“庞瑞!” 庞瑞比他们烧的还惨,头发几乎烧没了,脸也烧秃噜了一块皮,听到叫喊,下意识的一转头,牵扯到脖子上的伤口,疼的直龇牙。 “狗东西,你还没死呢!”魏梧桐吼叫着,扬起拳头就要冲上去。 “你回来!”孟东流连忙扯住他:“你不要命了,瞎折腾什么?!” “那狗东西差点害死我们,难道你们不想报仇吗?!” “报仇也是要分成时间场合的……” “……” 魏梧桐瞬间闭嘴了。 风雨雷电四位长老,为了拦下异兽,几乎都拼上了绝学。 在他们的混战下,狭小的地下城就像是处在绞肉机的中心,他们的气场如同锋利的刀片,一个不小心可能就会殃及池鱼,被气场分割了。 这个时候教训庞瑞,不合适! 庞瑞捂着伤口,冷眼挑衅:“是啊,魏梧桐,你还是这样的不长眼!都这个时候,自己的小命都要保不住了,还有心思教训我?” “你……” “你还是先想一下,是不是能的活着出去吧!” “狗东西!你别嚣张,咱们只是暂时被困,又不是死在这里,等出去了,你的那点破事,早晚和你算清楚!” “你还想活着出去呢?凭什么?就凭你一个二等赤丹?呸!什么东西,真拿自己当盘菜了呢……” “你还这么张狂……”魏梧桐被气的大骂,实在受不了庞瑞的挑衅,张牙舞爪的跳起来:“二等赤丹怎么了?二等赤丹吃定你了!” 孟东流一个不查,没拦住,眼睁睁的看着他冲了出去。 随即。 “啊!” 他一声惊叫,冲出去的身子硬生生的收了回来,惊骇的看着腿上的伤口。 “我的腿……” 他跨出去的第一步,正还是膝盖以下。 凌厉的气压下,不止衣衫被搅了个稀巴烂,连小腿上的汗毛也被刮了个干干净净。 只差一点点,腿上的皮肤也就不复存在。 这一幕,不止是震慑了魏梧桐,连庞瑞也心底一颤,将要趁乱逃走的心思打住了。 孟东流一巴掌拍在魏梧桐的腿上:“还伸着,还不收回来!” 魏梧桐连忙缩进了墙角,再也没了之前的斗强好胜:“我知道这些大佬们的气压会碾死人,但是没想到这么变态。” 越想,越觉得后怕,后脊背都发冷。 “刚才只要再那么一点点,我就……” “轰隆!” 三个人身上的墙壁突然一颤,随即掉下一个人来。 “雷长老?” 雷长老被异兽甩飞,狼狈的吐了一口血后,又杀进了战团。 墙上“噼噼啪啪”的掉碎石,打的三个人灰头土脸。 秋存墨遮着额头,被呛的直咳嗽:“我说,咱们还是走吧!这个地方不安全!” “走?怎么走?”魏梧桐第一个摇头:“刚才我的腿,你是没看到吗?” 他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与其跑出去冒险,还不得在这里苟着发展。 第126章 她没救了,必死无疑 “这里不安全,你没看到吗?这里也是他们的战场范围,这是没波及到而已,等一会打过来了,咱们跑都没地方跑!” 秋存墨指向右侧:“刚才我进来的时候,发现那里有条路……” “那是丹房,丹宗炼丹的地方!”孟东流直摇头:“那里是死路,进去就更没退路了!”  “不是,你们是没听到我的话吗?”魏梧桐急了:“有没有退路的先不说,首先得是咱们要怎么样过去?你们不会想变成我这个样子吧!?” 秋存墨没搭理他,若有所思:“丹房有丹鼎吧?” “当然有……” “丹鼎有大的吗?最大的有多大?” “最大的宽七尺,高五尺……哑杀,你要做什么?” “咱们可以利用丹鼎逃出去!” “……” 丹鼎都是由青铜铸就,结实无比,就算是面对大佬们的碾压,也能暂时的保证安全。 “不是,你们是没有听到我说话吗?”魏梧桐连续拍着手,焦灼不已:“问题不是丹鼎,是咱们怎么过去?!这么长的一段路,咱们怎么才能过去!?” “简单,以咱们三个人之力,合成一个防护符篆,应该能保证咱们逃进丹房吧?” “……” 秋存墨的话让魏梧桐和孟东流对视一眼。 “怎么?你们不敢吗?” 孟东流:“不是不敢……” 魏梧桐:“你说的三个,是哪三个?” 秋存墨白眼:“当然是我们三个了,一二三!” 孟东流:“……呵呵!” 魏梧桐:“你确定咱们是……三个人?” 秋存墨瞬间无语:“是,我的战斗力是差了一点,赤丹的灵力比不上把你们,但是我有心智好不好?” “你的心智?”孟东流实在是忍不住了:“你的心智我们都领教过,不过,你说的不错……咱们是可以合力利用防护符,试着冲到那边!” “试着?你开什么玩笑?万一失败了呢?”魏梧桐连忙制止:“咱们这小命就一次,不万无一失的情况下,怎么能试呢?” “不试一试,就只能等死了!”庞瑞在一边高声喊叫。 他那边的情况更惨。 因为靠近大佬们的战场,他所在的墙角眼看就要塌了,而他的衣角也因为疾风掠闪而猎猎作响。 照这样下去,用不了多久,他估计就要嘎了! “庞瑞,要死的是你,不是我们!你死了我们都不死!我们就在这里看着你死……”魏梧桐恨极了他,一顿怒吼输出。 “我要是死在这里,你们也必死无疑,不如咱们合作,齐心合力的杀出一条血路!” “我呸你的庞瑞,你还好意思说齐心合力?!你特么的齐心合力就是踩着我们兄弟的骨头,你自己特么的上位是吧?” “魏梧桐!”秋存墨突然一声沉喝,“他说的对,在这里大家都要死,不如合作,杀出一条血路!” “老子……” 秋存墨的手突然压在魏梧桐的肩膀上,精神力爆发。 魏梧桐激动抗议的话只说了两个字,突然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嗓子,卡住似得,再也说不了一个字。 秋存墨顺势将他往后一推:“你要是不说话,我们就当你同意了!” 眼尾一挑:“孟东流,你呢?” 孟东流注意到了魏梧桐的异样,视线还在他的身上,又是好奇又是不明所以。 秋存墨问了两声,他才懵然的抬起头:“什么?” “看你这样子,就当你也是同意了!”秋存墨根本不给他反应的机会,快言快语道:“庞瑞,咱们说好了,这一次可不许耍花招,要不然,咱们都得死!” “当然,生死攸关的时刻,我还是懂分寸的!” 秋存墨转身,反手拉起魏梧桐,附耳低语:“不要吵闹,按我说的做,明白的话,就眨眨眼睛!” 魏梧桐像是被一股力量束缚住了,半点动弹不得,听到这话,意识到一切可能都是她在搞鬼。 但她是怎么做到的呢? 见他还是傻愣愣的瞪大眼睛,秋存墨不耐烦了:“不想死无全尸的话,就乖乖听我的话,明白吗?” 魏梧桐这才反应过来,连忙用力眨了眨眼睛。 秋存墨撤了精神力,他瞬间大口喘着粗气,惊骇的看着她。 此时此刻,他才明白:——她是在扮猪吃虎,逗着他们玩呢!! 能被悬云峰选中的人,怎么可能是个废物!? 原来从一开始,小丑就是他们自己!! “看我干什么?看庞瑞,是你们三个人合作!” 秋存墨恶狠狠又不动声色的挖了他一眼,魏梧桐立即收回心神,明白的点点头。 “是,懂,我知道,我知道该怎么做!” 转身,对上孟东流疑惑的眼神:“你刚才怎么了?” “没事!来吧!” 庞瑞早就做好了准备,等他们这边一发信号,立即配合的打出防御符术,合力构成一个盾牌。 “走!” 三个人将秋存墨护在中间,由她支配着大家的移动方向和速度,配合默契的很快挪到了丹房这边。 孟东流第一个进入丹房,反手将秋存墨拉进去,魏梧桐却迅速一步,挤着秋存墨进了安全地带。 那一瞬,秋存墨意识到了什么,倏然抬眸看着他。 果然,魏梧桐,突然撤了防护符术,转身一脚踹在庞瑞的心口。 庞瑞一直对他们都有防备,见势不妙反手抓住他的裤脚,却被他一个掌刀切烂了衣服。 庞瑞脸色大变,脚步趔趄的着倒飞出去,却在飞出丹房的一瞬间,抓住了秋存墨的头发。 猛力之下,秋存墨也被拽着摔出了丹房。 “魏梧桐!” 孟东流又气又急,一拳头打在魏梧桐的脸上,将他打飞,冲到门口。 外面,秋存墨和庞瑞彻底暴露在大佬们的碾压下。 庞瑞的惨叫随之而起。 他身上的衣服像是被什么东西腐蚀,一道道,一条条的被撕烂,旋飞,飞向了空中。 而他的身体也随之破开了一道道的血口,鲜血也顺着气流向上飘散。 几乎是眨眼之间,他就伤痕累累,浑身上下找不到一个好地方。 这惊悚的一幕让孟东流要迈出去的腿,又下意识的收了回来。 魏梧桐也及时的抓住了他:“哑杀她没救了,你要是出去了也必死无疑!” 孟东流却像是见了鬼一般的摇摇头:“也,也不,不一定……” 血肉模糊的庞瑞身边,秋存墨完好无缺。 不止是完好无缺,她甚至于一根头发丝都没有乱! “这是……什么鬼?”孟东流惊住了。 要不是庞瑞已经伤的不成样子,不人不鬼的惨叫,他怎么都没法相信,秋存墨竟然能毫发无伤! “我就知道,她不是寻常人,果然……”魏梧桐喃喃低语。 孟东流无语:“……是吗?你刚才不还说她必死无疑,没救了吗?” 第127章 本来不想杀你,但你非死不可 “你说说你们,是不是不讲武德!?”秋存墨看看自己,再看看那边目瞪口呆的魏梧桐:“我刚才还好心好意的要救你们,没想到你们竟然恩将仇报,将我给推出来了!” “不不不,没有,我没有推你,都是庞瑞那小子搞的鬼!”魏梧桐虽然吓懵逼了,但智商还在线,打死不承认刚才的事情是自己的错。 秋存墨也没心思和他掰扯。 抬眸,看向打在一起的四人一兽。 “你们还不趁着他们还在打,赶紧溜走,等什么呢?!” 孟东流和魏梧桐反应过来,连忙折身进了丹房,合力抬了一个差不多的丹鼎,套在头上,听着秋存墨的指挥往出口走。 混战之中。 体型巨大的异兽在四位长老的围攻下,非但没有落入下风,反倒是饶有兴趣的和他们无限拉扯,打的风生水起。 蓦地。 不远处,一个巨大的移动物体吸引了它的注意力! ……嗯?那是什么? ……下面怎么还有几条腿? ……嘿!有意思!好玩!! 一声嘶吼,一簇火苗倏然从口中喷出来,瞬间笼罩了丹鼎。 “腾!” 孟东流和魏梧桐露在外面的衣服被点燃,吓的两人连忙拍打。 丹鼎失去了支撑,“砰”的一声掉到地上,将两个人压在了下面。 刹那间,浓烟充斥在丹鼎里,呛的两人直咳嗽。 幸运的是,他们身上的火被拍灭了,狼狈至极的再次的抬起丹鼎。 秋存墨恰好歪了头:“你们没事吧?” “没事,走!” 两个人不敢逗留,加快脚步逃窜。 异兽“哼”了声,很不爽,双手挡下长老们的联手攻击,还有心思再次将火焰喷向丹鼎。 蓦地。 “嗡!” 火焰在丹鼎上空被挡下。 一道无形的结界,横亘在中间。 异兽一怔,随即看到了秋存墨威胁的眼神。 她以精神力扛下了异兽的攻击,但也没打算和它为敌,而是引导着孟东流两人离开战斗圈。 但是在异兽看来,这个小小人族的双眼中,满是挑衅。 眼看着他们三个人即将离开,突然一声嘶鸣,强横的将四名长老撞开,以流星坠地的速度,迅速的冲向秋存墨等人。 “砰!” 丹鼎被撞个正着。 在下面的孟东流和魏梧桐一个不差,瞬间被撞飞了丹鼎。 两个人只觉得手上一松,丹鼎没了,头顶上还有火焰飞过。 “什么情况?”前面的孟东流还保持着双手高举的动作,懵逼抬头。 “……火!”身在后面的魏梧桐一眼就看到了他头上的火苗,连忙一巴掌拍灭,随即又意识到自己脑袋也在着火,连忙也拍灭了。 “丹鼎呢?” 孟东流没心思管自己,而是疑惑保命的东西哪去了? “不止丹鼎,哑杀呢?”魏梧桐头顶上还在冒烟,急切的转头寻找秋存墨的身影。 这一看不要紧,丢的不止是秋存,还有那只异兽。 异兽几乎是以毁天灭地的力量,江湖秋存墨给撞飞。 可是。 以精神力保护着自己的秋存墨,并没有像它想象中那样,眨眼间就被自己碾成血肉。 她抓着它的大耳朵,稳稳当当的站在它的身前,始终保持着一尺的距离,任由它转瞬间出了地下城。 月光下,异兽一个冲撞,借力翻滚,将秋存墨给甩开后迅速起身。 ……嗯?? 秋存墨竟然比它还要稳定的站在那里。 月光清冷,她却像是一团火焰,散出灼眼的光芒。 长睫微垂,看着掌心的东西,黛眉微沉:“我还以为你是天生的异兽,原来,也是养出来的!?” 想到了什么,缩了缩瞳孔:“你是半兽人!?” 异兽的呼吸明显滞停了一下,硕大的兽头歪了歪,竟然说出了人话:“你怎么看穿我的?” 它从地火之眼出来,也不过两次。 上一次还是全身而退,这一次和那四个老东西打了那么久,他们也没能识别出他的身份,这不起眼的小东西,怎么只一眼,就看穿他半兽人的真身?! “你能说话?”秋存墨毫不掩饰自己的惊讶:“你竟然能说话!?” 我的天!! 这些半兽人是在进化! 一直在进化!! 她之前遇到的那些半兽人,要么是全部的兽形状态,别说说话了,就连人的意识都没有,彻彻底底的将自己当做一个兽族。 要么,是稍微有点脑子,知道互相合作,但,也仅仅是有点脑子而已。 像眼前这个,完全变异成兽人的模样,却能说话的半兽人,她还是第一次见! 妈的! 这些家伙是吃了催化剂么!? 怎么说进化就进化了? 她的修炼晋级开了挂,都没这些半兽人的进化快! “你能看出我半兽人的身份,说明你也非比寻常,可是看你这样子,在幻海宗的地位也不高,=你是怎么看出我的不寻常的?” “你的身上打了人族的烙印,只要是不瞎的人,都能看出端倪!”秋存墨指向它的耳朵:“你的耳后有一个纹身!” 刚才异兽袭击她时,她借力抓住它的大耳朵时,看到了耳后的半个纹身。 ——兽族可没有纹身的习惯,也没有那个手艺! “纹身?”异兽下意识的摸了摸耳朵,咬牙:“没想到,你观察的还挺细致,可惜了,我本来还不想杀你的,但是如今你知道的太多……” 看了一眼地宫方向,估计四大长老就要追出了,立即阴森森的一笑。 “可惜,你非死不可了!” 秋存墨并不应战,转身就往地宫的方向跑。 “四位长老,你们再不出来我就死了……我死了,我师父一定把帐记在你们身上!” 连续几道唿哨,四大长老的身影从黑暗中冲出来,与秋存墨错身掠过,瞬间拦下了异兽。 他们几个人早就到了。 本来是想听听秋存墨和异兽的对话,想要偷听点端倪,没想到她根本就不给他们机会,转眼就把异兽带到了他们面前。 孟东流和魏梧桐被四大长老甩在后面,并不知道地面发生的事情,见她安全无虞,都松了一口气。 “谢天谢地,你还活着!” “要是你死了,我们来这辈子都要内疚死!” 见到四大长老又和异兽打在了一起,魏梧桐犹豫:“咱们要不要上去帮忙?” 秋存墨和孟东流都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 他很自觉的讪讪一笑:“我觉得,咱们还是去喊人帮忙,更好一些!” 第128章 该问的问,不该问的闭嘴 出了地下城,四大长老的优势显现出来。 刚才在地下,他们怕毁掉地宫,毕竟那是他们幻海宗的丹房,所以出手的时候难免有忌惮。 如今天高任鸟飞,大招都祭了出来。 异兽察觉到不对,连忙也全力以赴。 可惜,他失了先机,再出手就被四个人碾压着打,很快就落入了下风。 双方对战,讲的就是一而再,再而三,三而竭的压迫力。 异兽也是如此! 当它意识到自己可能要吃亏的时候,心中迅速盘算了退路,趁人不备,立即奋而起身,撕开一道出口后,窜向地宫。 “它要跑!” “拦住它!” “围攻!” “攻退路!” 风雨雷电四位长老,随便哪一个都是生死场上搏命,活下来的。 更不要说,多年的磨合相处,已经让他们心有灵犀。 虽然只是说了一句话,可是伙伴们 已经知道了自己要做什么。 雷长老率先断后路,双手合十,迅速布下一个捕兽阵法,其他三位长老虚张声势的跟在异兽身后吆喝,将他围攻进了阵法中心。 等它意识到不对的时候,已经被困住,力量也被束缚住,急的它仰天长啸。 雨长老趁机弹出一粒丹药,顺着它的大嘴巴就滑进了腹中。 异兽被卡的直咳嗽,呕吐着要将丹药吐出来。 “别费心思了,我亲手炼制的丹药,入口即化,见血入身,毒素此时此刻已经遍布你的身体了%……” 说话间,电长老也甩出了一道锁链,捆住了它的脖子上,猛力一拽,将它放倒,风长老的长剑趁机落下,架在了脖子上。 “别动!” 这个异兽折腾的幻海宗损失巨大,如今落到他们手中,没一个手软。 异兽也知道自己的处境,瞬间一动也不敢动,任由他们处置。 等秋存墨等人叫了帮手过来时,异兽已经被收服,没了踪迹,只看到从地宫里狼狈走出来的尹金水和沈月狼。 面对众人的七嘴八舌,两个人识趣的什么都没说,大家不敢对他们放肆,只能去找秋存墨他们。 可找了一圈才发现,那三个厨子竟然神秘的失踪了。 关于秋存墨是女子的事情,不管是四大长老,还是孟东流他们,都闭口不语,当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 秋存墨在悬云峰几乎一夜没睡,纠结要怎么面对身份曝光的舆论。 第二天早上吃饭的时候,人也蔫蔫的。 宗凛放下筷子,单手温柔的抬起她的下巴:“昨晚上你回来的时候,我没听到你出门,就没打扰了,可看你这样子,好像是一夜没睡,昨天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秋存墨喝了一口粥,无精打采:“我女扮男装的事情被他们发现了。” “呀,这么严重?!” “你至于这么夸张的语气吗?”秋存墨愁了眉。 “你也知道我夸张了点?!又不是什么大事,发现就发现了呗,你是悬云峰的人,谁敢说你的坏话?李白金这个小……大宗师肯定不会放过他们的!” “话是这么说,可我还是有点不舒服,”秋存墨揉揉乱发,托着脸颊,小脸蔫蔫的:“还有,我昨天发现这个东西!” 说着,从腰间取出一个东西扔在桌上。 是一个铁片挂牌。 挂牌上篆着一个图案。 “这是什么?哪来的?” “地火之眼那个异兽的……” “地火之眼?”宗凛眸色瞬沉:“地火之眼出事了?!” 秋存墨将地火之眼和异兽的事情说了一遍,他听的瞳色更深了。 许久,戾声:“这些人是越来越大胆了!” “谁啊?”秋存墨顿时来了精神:“你知道那个异兽的事情?” “是印钊!我和你提过的!” “魔族的那人?” 宗凛淡淡的点了点头,捡起铁片挂牌:“这个图案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但是想不起来了……” “是赵家!” “赵家?”宗凛的表情有些怪异:“平遥洲的那个……赵家?” “嗯,赵凌云的那个赵家,我之前在赵凌云的马车上,见过这个图案的标记!” 宗凛沉默了。 低下头,摩挲着挂牌,不知道在思忖什么。 秋存墨喝了几口粥,若有所思:“应该是那个魔族的印钊和赵家有了某种瓜葛,才会有这种再次半兽人……宗凛,你不知道,这个半兽人会说人话,还会……宗凛?” 她这才发现宗凛的不对。 “嗯?”他抬头,淡水无痕的压下了瞳底的涟漪,淡眸一笑:“这件事就交给我吧,我来处理,你就专心在这里学你的符术!” 秋存墨应了。 她也没打算管异兽的事情! 吃过早饭,宗凛笑眯眯的把她送到结界口,挥手告别。 下一秒,沉了瞳色,旋手打出一道符篆。 很快,李白金的身影从翅灵出现。 “你亲自找我可不是什么好事,是不是幻海宗出事了?” “关于地火之眼,你还隐瞒了什么?”宗凛神色阴鸷。 “怎么了?”李白金似乎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一脸茫然:“地火之眼匮乏,我请你帮忙出手,仅此而已,有什么可隐瞒的?” “是吗?” “当然!我连灵珠本源这样的事情,都让你插手了,还有什么事情是瞒着你的?”李白金的口气不善了:“宗少君,我们幻海宗是名门正道,可不玩你们魔族那样的阴谋诡计!” “既然如此,为什么地火之眼成为了混沌入口,印钊的异兽可以自由出入!?” “不可能!” 李白金先是想都不想的就直接否认,下一秒,神色凝重了很多。 “混沌入口真的开到了我们幻海宗?” “你觉得我会骗你?” “你是不会,那就是……”李白金片刻的沉默后,沉了气息:“那就是有人里应外合,在幻海宗设下了机关,这才将地火之眼变成了混沌入口!” 想到了什么,他倒吸一口气。 “那幻海宗现在怎么样?损失大不大?死了多少?” “死了多少我不知道,但是你们门下的那个四个小崽子还算不错,联手拿下了异兽,至于能从它身上挖出多少东西来,怕是得我亲自出面了!” “这个你放心,我会亲自传音,让他们四个小东西配合你,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妈的!给我揪出这个内鬼来,我一定把他塞进地火炼丹!!” 李白金骂骂咧咧的关了翅灵,去找风雨雷电四个长老,开局就黑了脸。 “地火之眼的事情,你们怎么不和我说?” “大宗师,我们那时候是觉得事情不大,能控制,所以才没敢打搅您……赴宴!” “妈的,幻海宗差点给灭了,你们担心的还是我赴宴的心?我现在抽死你们的心都有!” “……” 隔着翅灵,四人都能感受到李白金的怒火。 四个人不由面面相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发这么大的火。 “大宗师,那个,您别太担心了,就是一个小小的裂口,跑出了一个异兽,等我们处理一下,封印了裂缝就没事了……” “你放屁!” “……” 雷长老一句话没说完,就被李白金喷了一脸的怒火。 “那是混沌入口,就算是老子也没把握封印,你们四个小崽子半吊子的修为,就想封印它?” “混沌入口?” “那是什么?” “……” 身为长老,风雨雷电四个人也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名词,都懵住了。 李白金却不想解释这个东西:“它是什么你们不需要知道,只要记住别乱碰就行,我会请人处理此事,还有……你们一切都要听人家,不许擅自行动,老规矩,该问的问,不该问的,闭嘴,不要问!” 第129章 哪有师兄追着师弟修炼的 宗凛离开悬云峰后不久,财迷就回来了。 他找到秋存墨,仔细询问了地火之眼的细节,说是最近这段时间会在幻海宗陪着她。 秋存墨却说自己要回一下风云庄。 她出来一段时间了,得回去和爹娘见见面,免得他们担心。 秋易生的伤恢复的差不多,将她送回秋家老宅后,回去复命,说是有事情可以随时来找她。 如今的秋家,与前些日子已经不可同日而语。 没有了二房三房那些嚼舌根的,秋家老宅一片安逸祥和。 秋存墨从门房那里打听到,说是父亲出门办事,弟弟上了学堂,只有母亲盛瑛凤一个人在家,随即吩咐所有的下人都不许出声,她要去给母亲一个惊喜。 母亲的房间静悄悄的。 秋存墨猜测母亲应该是在午睡,刚要离开,陡然听到轻微的啜泣声。 她立即站住。 母亲,哭了? 想了一下,她踮着脚尖转到窗下,悄悄看向房间。 房间里放着几个大箱子,一些衣服凌乱的摆放着,其中还有一些小孩子的衣服,甚至于还有几双宝宝穿的鞋子。 盛瑛凤也没有睡,而是坐在桌边摆弄着什么,时不时的用手擦眼泪,可以听到明显的抽泣声。 秋存墨犹豫了一下,还是转到正门,蹑手蹑脚的转过屏风。 “阿娘。” 盛瑛凤愣了一下,抬头见是她,惊喜的站起身:“墨儿,你回来了,快来给阿娘看看,你大哥写信回来,说你们在一起,挺好的,其他也不说,害得我还是整夜的为你们担心!” “阿娘,我和哥哥都大了,你不用担心的,再说了,我和哥哥在一起互相照顾,你就更没担心的必要了……” 秋存墨温柔的给母亲擦去眼泪,很是轻松的扮了个鬼脸,敛眸看向桌子上的东西,故意岔开花意。 “阿娘,你在收拾什么?是不是我们小时候的衣服?” 倏然,她的瞳孔一缩,看着桌上的东西一动不动。 “啊,是,也不是……”盛瑛凤并没有发现她的异样。 因为她自己也变得慌张起来,连忙转身将桌子上的东西收起来。 “就是整理旧物,随便整理了一下,你回来了,阿娘亲手做面给你吃……” “阿娘,我不饿……”秋存墨还想再看桌子上的东西。 盛瑛凤却将她给拉走了:“就算不饿也要吃,俗话说的好,上车饺子下车面,你回家了,阿娘自然要亲手做碗面条给你吃了,走,阿娘去和面,你赔阿娘说说话……” 她连拖带拽,将女儿拽到厨房,洗手和面。 秋存墨赶走了所有的厨娘,转身坐在灶台下,双手托着脸颊,看似是乖巧听好话的看着她,可是眼眸的深邃让盛瑛凤不由自主的有些心慌。 “阿娘,你一向不善于撒谎的!” “墨儿,你怎么能这么说娘呢?” “你撒谎的样子,还不如三岁的秋池,一眼就能让人看穿。” “你这孩子……” “赵家的东西,为什么会成为你的压箱底!?” “……” 盛瑛凤的手倏然顿住,惊骇抬头,不可思议的看着秋存墨,一时间却无话可说。 秋存墨凝视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你桌上的那个盒子,外面是赵家的徽印!平遥洲的赵家,我认得!” “墨儿……” “你很宝贝那个东西,难道说……阿娘,你是赵家的人?” “……” “阿娘你姓盛,哦,我知道了,”秋存墨猛地跳起来,像是发现了新大陆,激动的很:“母亲,我的外祖父家是不是和赵家有渊源?” “……” 盛瑛凤欲言又止,脸色变化不断,可就是不知道该怎么和女儿说。 秋存墨倒是落落大方的很:“母亲,其实也没必要遮遮掩掩的,虽然我不喜欢赵家,但是赵家又不是只有我不喜欢的人,只要还有你的亲人,我就会喜欢的!” 平遥洲的赵家那么大,只要和赵凌云那个家伙没有关系,她就欢喜。 “但是,阿娘,你为什么哭啊?是不是外祖父他们欺负你,不许你回娘家?” “墨儿……”盛瑛凤打断女儿的话,笑着摇头:“那只是一个旧相识的盒子,我只是一时的触景生情,才会哭了,哪有你想的那么多戏?” “啊?” “啊什么?你是不是傻,我姓盛,我爹你外祖父自然也姓盛,和赵家能有什么关系?” “……是哈!” 秋存墨这次意识到自己搞错了辈分,但随后就意识到事情好像哪不对。 “可是……” “别可是了,过来,我教你和面,做面条。” 秋存墨心中的好奇宝宝被母亲扼杀在摇篮里。 她随后又被擀面条时的同手同脚给困住,一时间也就忘了赵家这回事。 吃着面条,财迷发来了翅灵,问她现在过的怎么样,在家里有没有无聊。 “师父说,练功贵在勤奋,就算你回了家,该有的修炼还是要有的,让我监督你……” “不是吧,师兄,我刚回家,凳子都没焐热,你就要监督我练功?”秋存墨嘴巴里咬着面条,一幅怀疑人生的模样。 财迷很坦然:“这是师父的命令,要不,你亲自去问问师父?” “不用了,问不问的,还有什么区别吗?” 问过了,就算没有的事情,师父也能给她提上日程,让师兄监督她训练。 结果既然是一样的,何必还要再问。 “唔,师兄,我吃碗面,和阿娘说会话就去练功……你先下线,咱们以后再聊。” “不行,师父说了,让我用翅灵监督你,除了睡觉上茅厕,其他的时间不许我关闭翅灵。” 秋存墨:…… 这是监督吗? 这是监视吧!? 之前在幻海宗的时候,李白金问都不带问她功课的。 还说什么“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 一切都要看她自己的领悟和天性! 这怎么回到家了,倒是追着上门喂饭,逼着她修炼了?? 财迷说到做到,坚持开着翅灵监督她,连她和盛瑛凤说话的空隙都不给。 连续几天,差点给秋存墨逼疯了。 既然如此,她也没心思继续留在秋家,灰溜溜的又回到了幻海宗。 而回到幻海宗的第一件事,就是听说魏梧桐晋级了。 “晋级了?这么快?” “可不是?我也觉得不可思议,那小子再地下城怂的那样,没想到一下子就晋级了,”孟东流羡慕不已,“哑杀,现在就剩下我和你……” “我们哪有他那样的幸运?人家毕竟是二等赤丹,天赋都高我们一头!” “谁说不是呢?!沈师兄也是这么说的,他说……” “沈师兄?哪个沈师兄?”秋存墨突然警觉起来,提高了声音。 孟东流无语了:“还能是那个沈师兄?当然是沈月狼师兄了!核心弟子了,就他一个姓沈的!” “沈师兄?他和魏梧桐的晋级有关系吗?” “我来找你,就是要说这件事呢!”孟东流瞄了眼周围,压低声音:“我听话说,魏梧桐是在沈师兄的帮助下,才顺利晋级,进入二楼的!” “……沈师兄,帮着,魏梧桐……晋级?”秋存墨的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 那天,她清晰的感知到了沈月狼身上的兽族气息。 虽然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就怕这件事和奇兽有关系。 第130章 我身份尊贵,杀你,你不配 “孟东流,那天在地火之眼抓到的异兽,还活着吗?” “活着……吧?”孟东流看出了秋存墨神色不对,迟疑了一下:“我也不是很确定,只听说它被四大长老联手关在禁地,据说还说着。” “据说?” “有去喂饭的兄弟回来说的。” 四大长老并没有杀了那只异兽,只是将它关了起来,命人每天喂一顿饭,也不用喂饱了,只是给点汤水续命,让它不至于饿死。 按照孟东流的指点,秋存墨很快就找到异兽的关押地。 四大长老对异兽好像很在意,安排了不少人手守卫,孟东流一看就泄了气。 “这么多人,咱们怎么进啊?” “不是咱们,是咱,我,我自己!”秋存墨仔细看了一下周围,捡起一块石头:“等一会我进去了,你就自己回去吧!” “你怎么进啊,那么多人,而且他们估计已经知道你的身份了,你就算,哎呀……” 一声痛叫,他捂着额头蹲下身。 “哑杀……” 秋存墨竟然用石头打他的脑袋?! 虽然没出血,但疼的很啊! “没出血?疼不疼?”秋存墨掂了掂石头。 “废话,当然疼啊!” “疼你怎么不叫?难道还需要我再给你一下吗?” 一边说,秋存墨一边威胁的挥了挥石头。 孟东流后知后觉,有点明白她的意思了:“你是想要我叫几声,吸引那些守卫过来,给你创造混进去的机会?” “知道了还不喊!” “那你早说呀,至于真的用石头吗?” 孟东流抱怨着,酝酿了一下情绪,立即撕心裂肺的一声惨叫。 “哎呀呀,救命,救命啊……” 果然。 守卫们听到这边的动静后,纷纷抬头看来。 不过,他们很警觉,并没有全部过来,而是走来几个人,小心查看。 秋存墨隐空间,利用精神力,从守卫们的身边溜过去,不动声色。 看守异兽的守卫外紧内松。 估计是出入口只有一个,所以所有的守卫都守在门口,异兽身边并没有人。 秋存墨乐的省事,闪身而出。 本来闭着眼睛的异兽,似乎是察觉到了异样,猛地睁开眼睛。 见到秋存墨,愣了一下:“是你?你是来送我上路的吗?” “我身份尊贵,你还不配让我亲手送你上路!” “呵!”异兽冷笑一声,又闭上眼睛:“那你来干什么?看我的笑话吗?” “听说长老们下了命令,只准给你汤水,不许给你吃食,这得有小半个月了吧?你饿不饿?” 秋存墨像是闲话家常,云淡风轻的很,异兽却没有她这样的好心情。 警觉的歪歪头,仔细打量她。 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开口:“你究竟要干嘛?” “我这里有点吃的,你要不要吃?”秋存墨在口袋里摸索:“只是,也没什么可吃的东西,就是一些馒头饼子之类的,估计你也不爱吃……” “爱吃又怎么样?”异兽不由自主的咽下一口口水:“你能给我弄来多少?” “不多,也就百十来个这样的大饼吧!” 说着,秋存墨变戏法般拿出篮球大小的饼盔。 隐约间,淡淡的米面香味沁入异兽鼻尖。 俗话说的好:碳水使我快乐! 对于异兽这个饿了半个月,只和汤水果腹的家伙来说,就算是山珍海味也比不上简简单单的馒头大饼来的实在。 因为,真的太饿了! 果然。 异兽的眼神当时就亮了:“爱吃,爱吃,我爱吃!” 它激动的要站起来,却牵扯到了身上的锁链,又无能为力的瘫在那里。 不过,这一挣扎,也让它的意识清醒过来。 “你不会这么好心的,只是单纯的给我送吃的吧?说,你想要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那就要看你有什么了!”秋存墨玩味勾唇:“你的内丹,你的骨头,你的皮毛,血肉,哪一样对我来说,都有价值……” 异兽的脸色彻底变了! 这是来要它命的呀! 此时再看大饼,也没那么香了! 但是,秋存墨随后转了话风:“不过,对于我来说,这些东西都没用,我不稀罕!” “……”异兽悄然的松了一口气。 “不过,除了这个,也就剩下你的命了!” “??” “可我要了你的命也没什么意义呀?!” “……” “算了,给你吃了吧!” 秋存墨自言自语到最后,竟然将大饼扔给了异兽,顺带着又扔过去一大块卤肉。 异兽张开血盆大口,一口吞下所有的吃食,满足而美味的细细嚼吧起来。 饿了那么久,如今的美味就像是王母盛宴,简直美味到骨子里。 “不过,我挺好奇的,他们为什么要饿着你,而不是杀了你?” “咳咳……” 异兽被这句话呛到了,再看秋存墨的神色就不对了。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就是好奇,与其这样耗人耗力的看着你,还不如杀了你一了百了,毕竟,你之前可是祸害的幻海宗不轻呢!” “……是一个男人!一个坐着轮椅的男人,他说要留着我,但是也要饿着我的!” 说到那个男人,异兽突然显得很是畏惧。 “不过,也幸亏他说了要留我一命,要不然幻海宗的四大长老肯定拉我去点天灯!” 死,它不怕! 但是怕被折磨死! 毕竟,谁也不是英雄好汉,都怕死! “坐着轮椅的男人?”秋存墨蹙眸。 是宗凛! 他果然插手了这件事! “对,那个男人似乎是腿有问题,而且,他……他从骨子里,和,和他很像,我看到他的第一眼,就感觉出来了!” 说到这里,异兽像是触到了什么禁忌,激灵灵的打了个冷颤,低下头不再说话。 这一刻,秋存墨感知到了它心里的恐惧。 这是来自骨子里的畏惧忌惮! 它在怕什么? 怕那个和宗凛很像的男人吗? 秋存墨迅速调整好心态,不动声色:“什么他和他很像?谁和谁很像?那个坐轮椅的男人和谁很像?” “没,没谁!” 异兽连忙抬头,惊慌又决绝的摇摇头。 “看在你给我吃食的份上,我劝你一句,不要多管闲事,不要瞎打听,也不要知道的太多,知道的太多,对你没好处的!” “你在害怕什么?是那个人让你害怕吗?” “……” 异兽不再说话了,只是摇头。 秋存墨淡淡的点点头:“既然你不想说他们,那咱们换个话题,就说说……嗯,说说赵家吧!” “赵家”两个字,似乎是触到了异兽的底线,它一个激灵,比刚才还要激动的。 “你,你怎么知道,知道赵家?” 这反应,简直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秋存墨淡眸一笑:“因为你的身上有赵家徽印!别问我是怎么知道,你若是不告诉我说话,我就找个笼子押着你,直接送你回赵家!” “……” “你是由人变化而来,那赵家想必有你熟悉的人,他们或许是你的家人,或许是你的亲朋,总之,我会把你提到他们面前,然后……杀掉你!” 这一瞬,秋存墨没有了方才的软糯乖巧。 长睫卷起一刃杀意,锐锐的刺进了异兽的心。 “你若是不信,咱们可以试试……看看那些亲眷看到你尸首分离的惨状后,会不会伤心欲绝,会不会心疼惊惧到疯掉!!” 第131章 用鞭子抽他一顿就老实了 “你敢!”异兽跳起来,也没了之前的和善,一幅凶神恶煞的模样。 “你要是敢动我家人,我撕了你!” 忘记了身上的锁链,它怒吼着冲过来,抬手就是一大爪子。 奈何脖子上锁链太紧,它仅仅是跑了几步,就被锁链扯住,反弹力下,狼狈的摔了个屁股蹲。 这么大的动静,终于惊动了外面的守卫。 但是等那人走过来以后,只是看到了暴躁的异兽,并没有秋存墨的身影。 “吼什么吼?!还嫌打的不够吗!?” 守卫怒斥着,甩手就是两道长鞭,鞭痕抽在异兽身上,瞬间爆出血条。 它疼的又是咆哮了几声,挣扎的锁链哗啦啦的直响。 “怎么了?”外面的守卫大声询问。 “没事,就是这家伙欠收拾,抽一顿鞭子就老实了!” “那就多抽几鞭子,免得它还能蹦跶!” “……” 守卫又抽了几鞭子,解了心有的怒火,这才一边骂着一边走了出去。 等他走了,秋存墨的身影从暗影中走出来,犹如看白痴一般,幸灾乐祸的看着它。 “你说说你,这是何苦呢?明知道伤害不了我,还要自讨苦吃……” 纤指翻转,精神力就像是一把刀,顺着它后背的伤口一点一点的撕开。 钝刀子割肉般的痛感弥漫全身,疼的异兽忍不住咆哮大吼。 “喊什么?闭嘴!” 洞口处,传来不耐烦的吼叫。 一人轻笑:“你就让它嚎两声呗,反正它活着的日子也不多了,趁着还有口气,嚎几嗓子就嚎几嗓子,来,咱们兄弟说话,别理它。” 秋存墨微微翘起手指,落于唇瓣,“嘘”声浅笑:“你看,你想说话,人家都不搭理你,就像他们所说的,你的时间不多了。” “你,你到底,要,怎样!?”异兽痛的牙齿都在打颤:“我已经必死了,何必还要折磨我……干脆杀了我,痛快了,多好……” “你叫什么名字,来这里做什么,你还和那个做轮椅的男人说了什么……” “……”异兽闭紧嘴巴,显然是拒绝回答。 秋存墨冷笑:“说出我想知道的,可能等待你的可能就不是死亡了!” “……” “我叫哑杀,来自悬云峰,李太白是我的师父,宗主是我师兄,如果我说放你一条生路的话,幻海宗还是可以给你一次活命机会的!” “……” “你可要想好了,整个幻海宗能保你性命的,也就只有我了!而且,过了这个村,可就没那个店了!” “……” 连续恩威并施的话,终于让异兽变了脸色。 它讪讪的,有些怀疑:“你,你真的能,救我?” “是放了你!” “……” “放你回家和家人团聚,就看你能不能把握住机会了!” “……” 看异兽还在犹豫,秋存墨果然下了最后一个大招。 “好吧,看来还是铁笼子和砍头更适合你。” 转身,向着外面走去。 “我说,我要的大笼子你们准备好了没有……” “等一下!” 异兽像是被人挑了脊梁骨,整个身躯都抽抽了。 这是骨子里的颤栗。 对死亡的畏惧。 但是,这也不能怪它! 谁不想活的长久一点,苟一点呢!? “我,我的确是赵家人,我叫赵成刚,与前些日子来的那个赵凌云是本族的堂兄弟。” “赵凌云?赵凌云来过幻海宗?” 这家伙什么时候来的? 她竟然一点都不知情! “不是最近这段时间,是上次,是在你们本源丢失之前……” “……之前?” 秋存墨突然想到了马峰和赵凌云的事,不敢相信的摇摇头。 “赵成刚,你可别告诉我,幻海宗丢失的灵珠本源是,是赵凌云偷的?” “不是赵凌云亲自下场偷的,但是据我所知,是有内贼,幻海宗的内贼和他里应外合,偷走了灵珠本源!” “是沈月狼!” “……谁?” “……” 秋存墨没有解释。 她早就察觉沈月狼的气息不对劲了。 这家伙的气场就像是变异后的兽族。 尤其是和这个异兽很相似。 目前来说,以她所接触的范围中,有做内贼潜质,偷走灵珠本源的人也就他了! “我不知道那个人是谁,但如果你觉得那个人可疑的话,可能就是他了!” 秋存墨静思了一会,疑惑:“据我所知,幻海宗的灵珠本源是他们修炼的灵气本源,主要是用在符篆的修炼上,对天骨修炼有点帮助但不是很大,以赵家的资源来说,没道理冒这么大的风险,偷人家的根基呀!” 不管是从实力还是财阀能力,亦或是整个宗门的影响力,赵家都不够幻海宗吊打的。 赵家哪来的胆子,敢这样明目张胆的自寻死路? 这要是被幻海宗拿住了实打实的把柄,那可是灭门之罪啊! 赵成刚苦笑:“我就是个听话跑腿的,他们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哪有问为什么的资格?” 秋存墨知道他说的实话,也就不再追究。 “那个做轮椅的人呢?他问了你什么?” “那个人?”说到宗凛,赵成刚倒吸一口气:“这个人似乎知道一切事情,他只问了我一句话,问……问他在哪。” “谁?” “我不知道那个人是谁,也不知道此人问的是谁,不过,我能猜出一点……” 赵成刚还算老实,将事情了出来。 赵家之前就是一个家族小户。 他们家之前是马贩子,有了点资本以后,就开始才插手驭兽的行当,但因为是后来起家,经常被同行压榨。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赵家在驭兽上有了独特的能力,尤其是赵家大小姐,天生的驭兽师。 “大小姐会一种秘术,类似于符篆,只要将符篆和丹药服下去,就可以变成我这的兽人……” 顿了一下,赵成刚也不再隐瞒了。 “赵家很很多人都是我这样的兽人,只要服下符篆和丹药,就会变身,但如果撤了符篆,我们就会变成人。” “撤了符篆?”秋存墨的脑海瞬间想到那本天书,奈何CPU干烧了好一会,也没找到相对的符篆。 “诶,学海无涯,看来,我连皮毛都没摸到呢!” “什么?” “没事,你继续说!” “其实,我只是在上次服下丹药变身的时候,见过那个男人,他当时就是看着我,最后说了两个字——完美!” “那个男人……就是你说的气质差不多的那个?” 赵成刚猛点头:“你不懂,那就是一种气场,只要你见过那个气场之后,这辈子都不会再忘记的。” “我懂我懂,你继续说……” “没了!就这些,然后就是我通过地火之眼进入这里的事情,你应该都知道的。” 第132章 呵呵,你不配 秋存墨有些失望。 赵成刚看似什么都说,但是又好像什么都没说。 她还在脑海里思忖他所说的话,赵成刚似乎是恍然大悟般,突然又说了一句话。 “对了,我还知道一件事,是赵家的秘事,可能对你没什么用处,但是,好像又有点用……” “说吧,支支吾吾的。”秋存墨并没怎么放在心上。 “是关于赵家那位大小姐!不是这个大小姐,是那个,那个大小姐……” “你们赵家的大小姐有两个吗?”秋存墨不耐烦的低眸:“怎么,之前的那个死了?” “也,也不是死了,是走了……” “……那不还是死了?” “不是那个走,是真的走,离家出去,”赵成刚犹豫了一下,忽然又摇头:“算了,反正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不说也罢。” “你这个人,说就不说,不说就不说,哪有这样说了一半又不说的?”秋存墨倒是给他勾起了好奇心,有些不耐烦。 “我也是听说的,说是之前的那个大小姐是个怪胎,咱家的大夫人有嫉妒有害怕,就用了点手段,把大小姐和她母亲给赶走了……” “你等会,这什么乱七八糟的?”秋存墨听的莫名其妙:“你家大夫人……不是,是赵凌云的父亲,他究竟有几个婆娘?怎么这么多的大小姐大夫人的?” “嗨,赵家的那是一堆的破事,说起来乱的很,总之就是,如今这个大夫人和大小姐,并不是真正的嫡妻嫡女,她们是在正妻嫡女被赶出家门之后,才成功上位的。” “是,是有够乱的……” 秋存墨对这乱七八糟的桃色事情不感兴趣,直奔主题。 “但是这和你们那个大小姐不大小姐的,有什么关系?” “关系就是……之前的大小姐离家时,带走了一块玉珏,那个玉珏一共两块,剩下的那块,在如今这位大小姐赵银银的手中,也就是因为这个玉珏,赵银银才成为了驭兽师……” “就这?然后呢?你到底要说什么?” “我猜,赵家打灵珠本源的主意,是因为那半块玉珏……但为什么,我不清楚。” “……” 秋存墨听了半天,也就是个八卦故事,和自己所要探寻的事情没多大关系。 话锋一转,又回到之前的话题上。 “这么说来,关于幻海宗内奸的事情,你并不知情?” “不知情,我发誓,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看他的样子,就差跪在地上赌咒发誓了。 秋存墨暂且信了他,叮嘱他对今天的事情保命,又遁入空间里离开。 回到与孟东流约定的地点,他早就等着了。 见到她,松了一口气:“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被他们抓住了呢!” “你怕什么?就算抓住了,他们也不敢对我怎么样!在辈分上,我能压死他们!” “我不是怕吃亏,是怕你把我供出来……” 她的身份自然是什么都不怕。 但是他怕啊! 说到底,他就是个外门弟子! 秋存墨白了他一眼:“你怕什么,要是真的出事了,我罩着你!” “……你?” “干嘛那样的眼神?你不信我?” “……” 孟东流没有说话,只是讪讪的笑。 小祖宗的身份,可能能唬住别人,没人敢伤害她,但是不一定就会吃她那一套,连他也护住! 要是别人硬下手,将他暴揍一顿,难道她还会出手,护着他不成? “那个,你问的怎么样了?有没有问出什么?” “没有!” “没有?”孟东流傻了:“你不是去了大半天吗?敢情,什么都没问到?” “想知道的没问到,不想知道的,问出了一大堆……” 孟东流瞬间的无语。 秋存墨想了想:“不过,这并不妨碍咱们探一探二楼!” “别,不是咱们,是你,你自己一个人,可被拽上我!”孟东流像是被踩了尾巴似得,一蹦三尺高,将事情推的干干净净。 秋存墨白眼。 他立即解释道:“你是不是真的不知道二楼是什么地方?不说别的,不是什么人都能进入二楼……” “……” “简单点来说,就是咱们俩不配!” 进入二楼,首先要有一定的能力,还得是被二楼承认的能力。 “你想想,当初魏梧桐进来时,在二楼那里吃的亏,咱们如今的赤丹灵气,根本就不够上二楼的,连楼梯都爬不上,怎么上?” “那魏梧桐怎么上去的?” “不是和你说了吗?是沈月狼,是他把魏梧桐带上二楼的!” 只有掌握了攀登之法的那些核心弟子,才能够随随便便的带人上去。 像他们这些外门弟子,是没资格踏步的。 秋存墨沉吟片刻:“那,你说,财迷大师兄够不够上二楼的资格?” “……啊!?” 孟东流愣了一秒,再次炸毛。 “你,你还要把财迷大师兄扯进来?那,那事情就大了呀!” 本来,这件事就是他们俩的小秘密。 “这,这是要是牵扯了财迷师兄,那就等于惊动了悬云峰,悬云峰动了,那半个幻海宗就动了呀……” 秋存墨不由蹙眉:“我也是悬云峰的人,我要去,难道不是惊动了悬云峰?” 孟东流眨了眨眼睛。 他什么都没说,但什么都说了:……你,悬云峰?呵呵!不配!! 就算她现在是悬云峰的小弟子,但在幻海宗所有人的心里,位置和他们这些外门弟子不相上下。 真正让众人忌惮的,也就只有财迷师兄。 因为,那个男人的实力真的太变态,太可怕了!! 日过说悬云峰还有谁讲道理的话,那就是李太白。 财迷? 呵呵! 除了听师父的话以为,就是蛮狠霸道不讲理的代名词!! 所以,在幻海宗,所有人见到他,比见到李太白还头疼。 如今,秋存墨说让财迷出面,带他们上二楼,孟东流觉得就是天方夜谭。 “哑杀,最主要的一点是……财迷这个人,你刚来不久,可能不知道,我可是听师兄们说了很多他的事,你让他带咱们上二楼……可能会有麻烦!” “是吗?” 秋存墨手指翻转,打出翅灵。 孟东流一个激灵:“你干什么?” 秋存墨没有回答。 很快,翅灵有了反应,财迷师兄的大脸露了出来。 “哑杀师弟,有事呀?” 随之出现的,是他的大白牙。 “也没什么事,就是想着你能不能帮我个忙!” “你说,能帮的师兄当然帮!” “我想上二楼!” “啊?二楼?什么二楼?” “云篆楼的二楼……魏梧桐被沈月狼带上二楼了,我,我也想去看看,但是孟东流说,那里有限定,我这样的不够资格,不配去!” “孟东流?哪个孟东流?他是想死吗?!”财迷瞬间变脸,凶神恶煞一般:“他要是守在楼梯口不许你上,你就把我们悬云峰的手牌打在他的脸上!” “不,不是,财迷师兄,我不是……”孟东流想要解释,奈何秋存墨的翅灵只能看到她一个人。 财迷师兄还在那里咆哮:“再说了,我悬云峰的手牌,除了禁地禁行之外,哪有什么地方是不能去的?就连宗主的炼丹房咱们都能来去自由,谁敢不让你上二楼!” “……诶,是呀!我有悬云峰的手牌呀!” 秋存墨这才恍然大悟了。 “我是悬云峰的弟子,身份和宗主平起平坐,他们见到我,得跪下叫祖宗的身份,哪里去不得?!” 这么一说,她来了底气。 断掉翅灵的通话后,拿出悬云峰的手牌,斜睨孟东流。 “现在,你要一起吗?” 第133章 丢人的,竟然是他自己 孟东流本能是拒绝的:“我觉得我去真的不合适,啊,哑杀,放手,我不去,啊……” 秋存墨可不管他是不是抗议,揪着他的衣角直奔云篆楼。 在门外,甩了他后脑勺一巴掌。 “别嚎,等找到魏梧桐后,我请你去悬云峰做客!” “真的?我能去悬云峰?” “当然!” “那就去!”孟东流立即不挣扎了。 悬云峰,那可是大宗师的地盘。 能进去做客的弟子,幻海宗一个巴掌数的过来。 这以后放在幻海宗也是够吹牛皮的存在。 “但是咱们说好了,我就是陪你上二楼,不管上面发生了什么事情,都和我无关!”诱惑虽然好,但孟东流还是很清醒的。 “咱们就是走一遭,能有什么事?” “这可不好说,听说二楼对没本事的弟子很不友好!” “……” 云篆楼一直有明文规定:事成者,升楼! 也就是说,只有被云篆楼认可的人,才能踩上楼梯。 此时的云篆楼里,并没有什么人。 就算有人,也是三三两两的坐着,各自看书,各自修炼。 秋存墨和孟东流来到楼梯上,看着近在眼前的楼梯,孟东流试着用脚踩了下。 一脚踩空。 “你看,我不够格吧!”明明在预料之中,孟东流还是掩不住的失落。 秋存墨蹙眉,试着抬脚。 “嗯?” 脚踏实地! 她竟然一脚踩上了。 身高一抬,她站在了第一层楼梯上。 孟东流的嘴角瞬间抽了抽:“你,你这是自己上的,还,还是手牌?” “当然是手牌,还能是我自己么?咱们俩赤丹的等级是一样的!” 秋存墨伸出手,抓住孟东流的手臂,让他也沾上了手牌的气息。 “走吧!” 孟东流喜滋滋的一抬脚。 “砰!” 还是一脚踩空。 猛力之下,秋存墨也被他拽了下来。 “怎么回事?”两个人一时间面面相觑。 秋存墨狐疑的拿出手牌:“难道说,手牌只能允许一个人上去?” “要不,我试试?” 孟东流接过手牌,试探着踩上台阶。 果然,踩上了楼梯。 他高兴的走了几步:“嘿,我还真的踩上来了,这悬云峰的手牌果然是好东西哈!” “悬云峰的东西,一向不错的!” “风宽师兄?”秋存墨一怔,微微颌首。 “师兄不敢当,你的辈分可比我高多了,”风宽背着手走过来,身后跟着几个雨字堂的弟子。 他们的衣衫和风宽的一致,只是花纹略有些不同。 “悬云峰的手牌只限一人,你们两个人只有一个能上去,”风宽脚步不听,傲娇的从两人身边走过去。 其他弟子也踩着楼梯上二楼,一个个看她和孟东流的眼神,满是讥讽。 “这年头,真是什么人都能飞上枝头变凤凰了!” “人家那是命好,才会进入悬云峰!” “就她那样的资质,连二楼都登不上的蠢货,大宗师不会还指望她有一天能入九楼摘星辰吧!?” “少说两句吧,到底是小祖宗!” “我呸的小祖宗,没有实力,说出去都丢人!” “……” 几个人的闲言碎语根本就没遮掩,堂而皇之的一边说笑,一边进了二楼。 孟东流站在楼梯上,上也不是,下也不是。 之前的喜悦烟消云散。 见秋存墨敛默,他咬牙,低语道:“你知道我为什么不想来了吧?” 在这里,拳头硬才是真道理! 没有真材实料,就算是悬云峰小祖宗的身份,也不见得能得到尊重。 秋存墨尚且如此,更何况他连身份都没有的人! 秋存墨淡眸一笑:“之前不理解,现在懂了,这样,你还是把手牌给我吧,这种羞辱还是我一个人承担好了……” “我,我不是怕羞辱,我,”孟东流讪讪的拿出手牌,摩挲了一会:“说真的,我之前不想来,是怕说三道四,但是听他们这么一说,也没觉得那什么……” “……” “嗯,其实,我还是想和你一起的,毕竟有个人陪着你被羞辱也好受些。 “……” “可是,这手牌只有一个,又限行一人,我只能……是吧?” 讪讪的,孟东流走下楼梯,将手牌递给秋存墨。 “我理解……”秋存墨抬脚踩上楼梯,同时抬手去接手牌。 倏然。 她的手指一顿,指尖距离手牌三寸的时候停下了。 孟东流往下走的脚步也是一顿:“哑杀?” 哑杀的脚,竟然踩着楼梯。 实在实踩着的那一种! 那一瞬,两个人四目相对。 “你……” 孟东流的惊讶还没出口,秋存墨已经完全站在了楼梯上。 “你,你真的站住了?不,不是因为手牌?” 下一秒,孟东流更酸了。 “果然是悬云峰看上的人,就是不一样哈!” 明明和他一样,就是个一等赤丹,参加个训练也是训的一塌糊涂,连符篆都画不完整的人,竟然够上二楼的资格!! 秋存墨试着走了两层,与他站在同一个台阶上,蹦跶了一下,抬眸,痞帅的一笑:“你呢?刚才说要陪我一起被羞辱的话,还算数吗?” “算!你是变态,你不算数,最起码还有魏梧桐陪我,他不也是不够资格上的二楼吗?就算挨羞辱,也有他陪我,走!” 事情真的临头,孟东流反倒是没有一点后顾之忧的坦率,蹦蹦跳跳的上了二楼。 二楼上,并没有他们想象中的危险或者宏大。 放眼望去,是一排排整齐的书架,一些人在书架上来会寻找要看的书,有些人则是拿着书进了一个个小隔间。 孟东流将手牌还给了秋存墨:“咱们是先找到魏梧桐,还是先溜达一圈,参观参观?” “我们……” “我觉得还是先溜达一圈吧,你以后随时随地能上来,我再上来就不知道什么时候了。” “要不,你去溜达,我先去找魏梧桐……” 她想最快的时间找到沈月狼,查探他究竟是不是内鬼。 “你们上来了?”风宽走过来,很是吃惊的打断他们的话。 不是说,悬云峰的手牌只能带一个人上来的吗? 怎么上来了两个人? 下一秒,看到手牌,再看孟东流的眼神充满了鄙夷:“你说你,一个大男人,竟然让一个小男人背你上来!” 他还以为,是秋存墨拿着手牌,背着孟东流上了二楼。 孟东流刚要解释,却接收到秋存墨的眼神警示,立即识趣的闭嘴,什么都没说,悻悻的转身走了。 风宽也要走,却被秋存墨唤住了:“风宽师兄……” “都说了,别叫我师兄,你这身份我担当不起!” 秋存墨笑的乖巧:“你进门比我走,叫你一声师兄,我也不吃亏,风宽师兄……” 风宽被刷新了好感度,再看她也不是那么不顺眼了。 “不愧是被大宗师看中的弟子,到底是嘴甜,说吧,小祖宗,你给我灌甜汤是要做什么?” “我想请你帮个忙,帮我打听一下沈月狼在什么地方。” 风宽是这里的熟客,有他帮忙,可以节省太多的时间了。 “他?你找他?”风宽愣了下,随即指向里侧:“四十三号隔间,他一定在那里!” “……你确定?” “确定,绝对的确定,四十三号是最危险的试炼间,这些年不知道害死了多少师兄弟,除了他那种不要命,没人愿意进四十三号!” 第134章 死亡试炼间 “四十三号隔间?”秋存墨皱起了眉头。 风宽来了兴致:“要不,我带你过去?” “多谢风宽师兄!” “真不用你客气,我带你过去,并不是因为你的身份,而是因为我天生的不喜欢沈月狼这个人!”风宽带着秋存墨走向后堂。 转过一排排的书架后,看到了衣衫闪着金光的屏障。 “这个后面就是隔间,隔间是适配修炼的试炼间,一共五十间,也就是五十个试炼场,数字越大,试炼的难度也就越大……” “那,不应该是五十号隔间最危险吗?怎么是四十三号?” “这个,不好说……” 风宽笑的神秘莫测,显然是不想说,挥手示意。 “进去之后,你会看到一个大屏幕,只要输入四十三,就能进入四十三号隔间了。” “这里还有第二个出口吗?” “当然没有!” “那我在这里等他!” “……” 风宽愣了好一会子的神:“你不进去找他?” “你都说了那是危险之地,是死亡试炼间,我干嘛要进去?” 反正她只要确定这是唯一的出路,在这里堵他就行了。 说话间,几个人从金光里出来。 “善林师兄,你太坏了,那小子进去肯定没命了!” “那是他活该,谁让他不知死活,当真以为和咱们一样,可以自由进出试炼间吗?他……风宽师兄!” 几个人见到了风宽,连忙规矩的行礼。 “善林,怎么回事?”风宽咳嗽一声,“宗门有规矩,不许私下斗殴和伤害同门。” “我没有伤害同门,是有一个外门小子不守规矩,非要吵嚷着要紧是隔间,我拦不住他。”善林看了一眼秋存墨,眼神有些不对劲的皱了皱眉头。 秋存墨明白了什么:“那个外门的弟子是不是和我一样的装扮?” 善林白了她一眼,没有回答。 一个外门弟子,不配他搭理。 风宽的神色不对了:“她是哑杀,悬云峰的哑杀,小祖宗问话,不知道规矩回话的规矩吗?!” “哑杀?” “就是她!?” “怎么这么瘦小!?” “……” 善林和他的小伙伴都惊诧的很,心中很不情愿的哼了哼。 “外门弟子都穿着一样的衣服,我怎么知道是哪一个,反正是个小子,白白净净的,个头挺高,看着有几分机灵……” “他去了哪个隔间?” 秋存墨心说只要去的是低等级的试炼间,也还是不要紧的。 “他说要找沈月狼,我就说看到他进了四十三隔间,他就,就进去了……”、 善林说谎话,说的淡定从容,面色平静。 事实是,他们几个在的时候,遇到了孟东流,鉴于他一个外门弟子敢上二楼,心中都愤愤不平。 也许是处于嫉妒,也许是天生的恶念作祟,几个人故意和孟东流搭上话。 在得知他是为了找沈月狼而来,立即告诉,沈月狼前脚刚进了四十三号隔间,只要进去喊他一声就行了。 孟东流对他们几个人多少有点好感度,也没想到同门还能有多大的恶意,就答应着跟着他们进了隔间,进了四十三号。 当然,这样的话是绝对不能告诉风宽和秋存墨的。 风宽对善林还是有几分了解的,但也没拆穿他,反倒是看向秋存墨,意味深长道。 “试炼间是有规则的,除非是闯关成功,否则就只能的死在里面!否则,否则也不会有那么多的师兄弟们死在里面了。” 秋存墨不在乎沈月狼什么时候出来,但是担心孟东流的安危。 这家伙是被她死拉硬拽上来的,如果因为她的原因死在四十三号,她这辈子都会内疚。 “风宽师兄,麻烦你帮我留意一下,等我出来之后告诉我一声,沈月狼是不是走了!” “你也要紧四十三号隔间?”风宽猜到了这个结果,但还是微微有些惊讶。 “试炼间可不是你想的那种,只是单纯的一个房间……” “就算是龙潭虎穴我也得闯一闯!” 秋存墨抬眸,示意善林等人让路,毫不犹豫的进入了金光。 善林的脸色有些难看:“那个,风宽师兄,你,你不拦一下的吗?” “我拦她做什么?” “她要是死在试炼间,咱们怎么和悬云峰交代?” “哈哈,她就算是死了,又关我什么事?”风宽笑了,满是讥讽:“整件事情的导%……火索又不是我,就算是溯本追源,也追不到我身上。” 眼尾一夹,冷笑:“是你挑起的事端,悬云峰那边,你说要怎么交代!?” 善林的脸色更难看了:“是她自己不知道轻重,自己要去找死,关,关我什么事?” “是啊,她是自己要进试炼间的,关我们什么事?” 风宽留下一句意味深长的话,转身离开。 善林仔细重复了他的话,遽然明白了什么,恍然大悟:“对啊,是她自己要进试炼间的,技不如人的死了,关我们什么事?” 只要秋存墨死在四十三号,那就没人知道是他蛊惑她进入试炼间的。 那这件事还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呢!? 想到这里,立即嘱咐其他人,不要将刚才的事情说出去。 大家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自然都答应了。 但是,也有一个人小心翼翼道:“那个,如果她死了,自然一切都好说,可,可要是她没死,还,还活着呢?” 是啊! 要是还活着,那他们挑拨的事端可就藏不住了! “活着?那也要看有没有那个命了!” 呵呵! 那可是四十三号试炼间。 他们这样的内门弟子,走过四十三号试炼间的时候,还得是绕着走。 也就沈月狼那个变态,能满身是伤的从里面离开! 哑杀就算是悬云峰的人,也不过才入门几天而已! 那样的渣渣,怎么可能活着出来!? —— 金光后面,秋存墨看到一个水晶屏幕,有点向电脑屏幕模样。 她在上面写下四十三,水晶屏幕立即颤抖了一下,右侧打开一扇门,刺骨的寒意随着呼啸的北风瞬间钻出来。 其间,竟然还夹杂着几片雪花。 雪?? 秋存墨愣了一下,随即好奇的走过去,双眸立即圆睁。 “雪山??” 印入眼帘的,竟然是一座雪山。 更多的雪花顺着疾风刮进来,有几朵落在睫毛上,瞬间化成了雪水,顺着眼睫滚入眼中,冰冰凉凉的。 “好真实的感觉,就算是三维空间的立体模拟,都达不到这样的身临其境吧?” 一边感叹,她一边走进冰天雪地。 冷意更深了。 打了个冷颤,转头看时,入口已经关闭。 “这空间,不错!” 幻海宗不愧是幻术的大佬级,给弟子做出来幻术试炼间都这么又质感。 只是,这种阴冷的感觉太真实了。 好在,她的空间自备驱寒的衣服,连忙寻了夹袄和暖靴换上,又带上一定灰色的狐狸冒,长长的尾巴做了围巾,将自己保护的严严实实。 “只是,这里这么大,怎么找孟东流?也不知道精神力还有没有用?” 试着,精神力破出。 还不错! 这个空间不限制灵韵和精神力,再加上才符篆的灵气加持,自保完全不是问题。 不知道为什么风宽他们都把四十三号说的这么恐怖! 第135章 这事它没法解释 既然精神力可用,她也不闲着,立即破出精神力,寻找孟东流的踪迹。 不过,奇怪的是,在精神力的扫掠下,别说孟东流和沈月狼他们三个大活人的踪迹,遍寻之下,连个活物的气息都没有。 冰天雪地,似乎只有她一个活人。 “搞什么?”她微微蹙眉,若有所思的看向四周。 没有痕迹! 没有他们三个人进来的任何痕迹。 就像是自始至终,只有她一个人进来过。 “果然,这个空间有问题!” 秋存墨不再大意,斩神刀倏然横空而出,护在身边。 风宽应该不是在撒谎,也没有夸大其词,这个空间果然有问题。 裹紧衣衫,她漫无目的的向着前方的雪地走去。 反正不能站在这里干耗着! 走一走,说不定还能发现点不一样的东西。 就在她抬步离开的同时,雪花掩盖了她的脚印,但是随后不久,一个一模一样的脚印重新覆盖着出现。 一样的大小,一样的深度。 雪花融化的雪水,顺着长睫滚落脸颊。 秋存墨将脸埋在狐狸毛中,用绒毛蹭去水痕。 抬眸的一瞬间,眼尾的余光中出现一个人影。 斩神刀“嗡”的一声,敌意十足的模样。 “魏梧桐?” 魏梧桐站在雪地里,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他的头发和衣衫已经被雪水打湿,湿漉漉的,像是从水里爬上来似得。 “魏梧桐?” 秋存墨再次喊了一声。 这家伙,傻愣愣的站在那里做什么? 魏梧桐的眼睛终于眨动了一下, 似乎是刚刚才看到她的模样,立即走过来。 “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在这里?沈月狼呢?他怎么没和你在一块?你有没有看到孟东流?那个家伙也进来找你了……”秋存墨一边迎上去,一边奇怪的打量四周。 倏然。 “嗡!” 斩神刀突然一声颤动,横空出现在她身边。 随即,疾风掠过耳边。 是剑气! 魏梧桐的剑气! 他手中的剑直直的指向她。 若不是斩神刀横空拦下,此时的她已经被劈成了两半。 眼尾微沉,秋存墨后退半步:“魏梧桐,你吃错药了?!” 连她都杀?? 嗯? 不对! 秋存墨刚才的心思都放在沈月狼的身上,所以没有留意到魏梧桐。 此时再看,发现他的眼神空洞无神,就像是一个被操控了傀儡! 没等她反应过来,魏梧桐再次挥剑,依旧是一剑击杀,要人命的招式。 斩神刀飞旋,一步步的拦下剑气。 “魏梧桐,你杀不了我的!” “……” “魏梧桐?” “……” “你要是再不醒来,我就对你不客气了!” “……” 连续的退让,让秋存墨火大,纤指旋转,斩神刀横空而起,带着凌厉的气势碾压着落下,“铮”的一声,强横的斩断了魏梧桐的剑。 但他像是没有感知似得,依旧扛着半把残剑杀过来。 秋存墨沉眸,一脚将他踹飞。 “嗯?” 这一脚,秋存墨感觉到不对劲了。 这脚感,不像是踹在人的身上,半点弹力都没有,更像是踢在了石头上。 难道说,是这家伙在冰天雪地里冻的时间太久,冻成冰棍了? 心念一动,斩神刀呼啸着从魏梧桐的腿边划过,“噗嗤”划出一道伤口。 呼啸着,斩神刀回到秋存墨的手中。 刀刃冰凉,清透,没有血! 甚至于魏梧桐腿上的伤口也没有血! “……傀儡?” 秋存墨心有所动,斩神刀再起。 这一次,没有手下留情,一刀斩飞了他半条手臂。 不出所料,魏梧桐没有叫疼,也没有退缩,拿着那半把残剑依旧杀过来。 “还来!” 斩神刀飞旋,径直斩下了魏梧桐的脑袋。 帅气的一个回旋踢,正中脑袋,一脚踢飞。 脑袋划了个弧度,飞向远处,不见了踪迹。 秋存墨检查了一下魏梧桐的半个身体,发现结构和人差不多,除了僵硬之外,没什么别的发现。 “之前听哥哥说过,幻海宗的傀儡术也是一绝,没想到竟然绝到这个地步,造出来的傀儡和真人没什么区别……” 她起身要走,突然又站住,看着脚下的尸体不对劲了。 “你不会……不会真的是魏梧桐的……尸体吧?” 难道说,是沈月狼杀了魏梧桐,然后将他的是尸体在短时间内炼成傀儡?? 如果真是这样,那她岂不是等于间接的又杀了魏梧桐?! 心思正难定呢,眼尾的余光中,空寂寂的雪地上,突兀的出现了一个人影。 “魏梧桐?” 见鬼了! 那个人影竟然还是魏梧桐! 看着和刚才一样,依旧被雪水打成落汤鸡的魏梧桐,再看看脚下硬邦邦的尸体,秋存墨有些怀疑人生。 “不会又是傀儡吧?” 话音未落,魏梧桐又杀了过来。 和刚才一样。 眼神空洞,面无表情,一句话都不说,出手就是杀招。 秋存墨也和刚才一样,先是试探的砍了一刀,发现没有血,果断的又斩下了他的脑袋,一脚踢飞。 这一次,她留了心眼。 踢飞魏梧桐的脑袋后,双眸瞬也不瞬的盯着他刚才出现的地方。 要是她没记错的话,这家伙刚才出现的时候,是突然的瞬间。 果然。 随着一道疾风旋转着飞过,魏梧桐的身影再一次突然出现。 还是落汤鸡的模样! “这是死亡循环的游戏么!?” 不等魏梧桐反应,秋存墨一刀斩下了魏梧桐的脑袋,转身就走。 就算是循环,那她只要离开了,应该就算是破了局。 心思念动,身形急转,几个辗转腾挪,已经在半个山头的后面。 转身看了看,没有看到魏梧桐的身影。 等了一会,也没看到。 “果然,就是我猜的那样!” 蓦地。 “啊……” 凄厉而绝望的惨叫从空中传来。 没等她抬头,一个黑影从天而降。 “啪叽!” 落进了不远处的雪堆里,整个人都给埋了。 随即,咒骂声传来。 “妈的,等老子出去了,一定把你先女干后杀,太欺负人了……” 一双沾血的手扒拉着雪堆,从坑里爬出来。 秋存墨:…… 还是魏梧桐!! 只是,这一个魏梧桐十分的狼狈! 除去落汤鸡的造型以外,他还浑身都是伤,尤其前胸的那三道伤口,几乎见到肋骨。 只要再深一点,他的心脏就被人挖出来了。 骂骂咧咧的魏梧桐刚爬出雪堆,还没站位,就见到了站在雪地里,阴鸷的看着自己的秋存墨。 “妈的,没完了是吧?老子都要死在你手里了,你还来?!” 话是这么说,但是手中的剑却没闲着,呼啸着飞向秋存墨。 秋存墨纤指轻弹,一指头弹飞了长剑,斩神刀旋即破空而出,倏然斩杀向魏梧桐的脑袋。 他愣了一秒,立即抱着脑袋缩回了雪堆。 “是我,我是真的……” “嗡!” 斩神刀颤了颤,在他身前停下。 他抱着脑袋,眼睛从锋利里看向秋存墨,可怜兮兮的差点哭出声。 “是我,我是魏梧桐,真的魏梧桐,活的那种……” 其实在看到他身上有血有伤的时候,秋存墨就猜到他是真的魏梧桐了。 让她出手的原因,是因为他刚才骂人的话。 “你刚才说,要把谁先女干后杀?” “……” 魏梧桐卡壳一般,愣了半拍:“没,没有,我说过这话吗?哦,我说的是我家的猫,那个老色批的猫,总是抓我,我,我就骂了它几句……” “猫抓的?”秋存墨的眸光落在他胸前的三道伤口:“我看着的,怎么像是女人抓的?” “……” “魏梧桐,别让我动手逼着你说!说,这伤到底是怎么来的?” 魏梧桐哭丧着脸:“是,是你抓,抓的……” 他要怎么解释呢!? 这件事他没法解释啊! 要是解释了,秋存墨就算不活活的抽死他,说不定也要抽死他的小弟弟!! 第136章 保命要紧,假的就是假的 魏梧桐是被沈月狼连拖带拽的骗进四十三号试炼间的! 等他进来,发现沈月狼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冰天雪地里只剩下自己以后,就觉得事情有点不对了。 但是。 所有的不对,在看到秋存墨出现以后,就不一样了! 她就像是一团火,主动宽衣解带,在冰天雪地里给了他最温暖、最旖旎、最让他想入非非的一个怀抱。 做为少不经事的少年,这样的拥抱后果可想而知。 尤其是在看到那饱#满的雪白时,骨子里的冲动占据了上风,下意识就伸手去摸。 可是等待他的,竟然是要命的一抓! 秋存墨衣衫半果,锋利的指甲钻进了他的胸膛,大有将他的心给挖出来的意思。 那一瞬,他什么心思都没了,只想着要逃命。 可秋存墨压根就不给他逃命的机会,步步紧逼的杀上来,最后将他一掌拍飞。 没想到,落下来之后,又遇到了秋存墨。 只是这一个秋存墨,衣衫完整,没有半点旖旎之情,反倒是步步杀机。 这一杀,也让他彻底清醒,打死都不敢将刚才的事情实话实说。 “刚才,你,我遇到你,你二话不说就要杀我,我躲开了,你撕开了我的衣服,我,我就受伤了……” 这话说的有点逻辑,秋存墨刚才也遇到了不正常的魏梧桐,也就没再追究他的话。 “我刚才也遇到了你,假的,你的傀儡,也是见面就要杀我,而且还不止一个的要杀我……” “啊?是吗?”魏梧桐抽抽嘴:“那,那他,他们现在呢?” “杀了!” “……啊!?” “啊什么?”秋存墨白了他一眼:“当然是都杀了呀,难道还要留着过年么!?” “……” 魏梧桐不好说什么,再加上身上的伤疼的要死,哼哼唧唧的就把这件事糊弄过去了。 “好疼啊,下手真重……” “好疼你还不吃药!” “这冰天雪地的,再说了,我是被沈月狼临时诓骗来的,哪会随身带着药?” 魏梧桐话还没说完,秋存墨就扔了两个瓷瓶过来。 “白色内服,黑色外敷!” 在他处理伤口的时候,两个人对了一下各自的信息。 “这么说来,你遇到的那个我,也是实打实的人了?” “当然!”魏梧桐心说我还抱了呢! 顿了下,补充:“不过,那种感觉很不对,像是抱着一个木头桩子,硬邦邦的。” “抱着?”秋存墨抬眸,眼尾微佞。 “……呃,也不是抱着,就是,就是碰到,碰到了……” 魏梧桐脸色一变,立即一本正经的开始胡说八道。 “你要杀我嘛,我当时没地方躲,就,就是下意识的反应,抱着你,让你抓不动我,然后将你给甩,甩飞了,就,就这样……” 秋存墨也懒得和他较真动作上的事,收回目光:“照咱们俩的遭遇来说,这个空间能复制人,复制进来的人。” “我感觉不是单纯的复制,应该还有他们的能力!” 说到这里,魏梧桐皱了皱眉头,若有所思的问了一句。 “那个,你杀了我,我的傀儡,我在你的手中,走了几招?” “开始的时候是试探,走了两三招,后来就一招断头……怎么了?” “没,没什么……” 魏梧桐心说自己的复制傀儡怎么这么菜呢? 看看人家哑杀,看着干干瘦瘦的小姑娘,出手就是杀招。 要人命的杀招! 嗯? 好像也不对! 也不能说是干干瘦瘦的! 嗯! 毕竟衣服滑下来的时候,该有饱满还是有的! 说着,目光下意识的瞄向秋存墨,眼尾落在不该看的地方。 不知道为什么,自从知道她是个女子后,他这个少年的人生幻想里就有了脸! 可她明明就是个相貌普通,人又干巴瘦的小个子呀! “你看什么?”秋存墨声音戾冷了些。 “没,我是想着,怎么就,就这么巧,你,那个你也穿着你现在的衣服,呵呵,巧,巧的很呢……” “我现在的衣服?”秋存墨看了看魏梧桐的模样,“是有点奇怪,要杀我的那个你,也是现在落汤鸡的模样!” 这身衣服,是她进入四十三号以后换上的。 帽子也是! 可是魏梧桐见到她,也是这个样子! 说明这个空间复制的傀儡,是实时复制! 魏梧桐包扎了伤口,穿上秋存墨丢来的御寒夹袄,瞬间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哇,活着真好,我……” 舒畅的声音拖长了,脸上的表情也怪异起来,盯着秋存墨的身后一动不动。 秋存墨意识到不对劲,抬眸的瞬间,眼神也定住了,一瞬不瞬的看着魏梧桐的身后。 魏梧桐的身子更僵了,捏着嗓音:“你,你看到什么了?” 不会? 不会是他想的那样吧?! 秋存墨不动:“你看到了什么?” 魏梧桐的脸色都绿了:“你,我又,又看,看到了我,我呀……” “一样!” 秋存墨看到的,也是她自己! 一个和自己穿着打扮一模一样,但是眼神空洞,面无表情的她。 “不,不会吧!?”魏梧桐都要哭出声了:“我说,小祖宗,你要不要和你的那个傀儡说说,看在你的面子上,不要杀我?” “我也是这么想的!” “啊?” “咱们俩换一换,你对你,我对我!”秋存墨微微沉眸:“看看面对咱们自己的时候,他们会不会杀了我们!” “对对对,我也是这个意思,”魏梧桐点头如捣蒜。 只要不是面对秋存墨的那个傀儡,他面对十个自己都没压力! 两个人对视一眼,合作的缓缓起身走向对面的自己。 秋存墨蓄势以待。 魏梧桐则显得轻松多了:“嘿,你还别说,这家伙真的和我长的一模一样,只是……少了我这种玉树临风,风流倜傥的气……” 话音未落,就见到对面的魏梧桐傀儡冲向了自己。 他吓的一声大叫,向后退了两步。 “不对,我退什么!?” 对面冲过来的是他自己! 他还怕什么? 当下连忙站住,举起手:“是我,我是你的主人,我命令你站住……” 但是。 傀儡根本就不理会他! 甚至于手中的剑锋都没逊一逊的意思,毫不犹豫的斩向他的脑袋。 魏梧桐脸色大变,骂了一声艹,下意识的一缩脖子。 “嗖!” 剑锋顺着脑袋划过去。 一股削掉脑袋的寒意瞬间弥漫魏梧桐全身。 他终于意识到不对劲:“这家伙疯了,他连我都杀!” 转身的一瞬间,看到了秋存墨和她的傀儡。 面对秋存墨,她的傀儡也半点没有退缩的意思,一双手就像是利剪,三两下撕开了秋存墨的夹袄。 “嗡!” 斩神刀祭出。 秋存墨傀儡没有半点退缩的意思,张牙舞爪的再次撕巴上来。 “咔嚓!” 斩神刀削过傀儡手指,瞬间只剩下光秃秃的手掌。 手掌交叉着从秋存墨的身前划过,没有留下半点的伤害。 但是傀儡并没有察觉到有什么不对,依旧双手野蛮的杀过来。 不过,没有了手指这个利器,她的伤害值大打折扣。 魏梧桐看的心里不平衡:“为什么我的傀儡有剑,你的傀儡却没有刀!” 他的傀儡所用的兵器,正是他自己所使用的长剑。 为什么他的傀儡能复制,秋存墨的傀儡却复制不了斩神刀呢!? 秋存墨白了他一眼。 你懂个屁! 她的聚宝盆都复制不了斩神刀,一个小小的幻术空间,能复制? 假的就是假的! 连复制神兵的资格都没有! 第137章 自己杀了自己 就算是自己的傀儡,秋存墨杀起来也没有手下留情。 祭起的斩神刀呼啸着斩向傀儡的脑袋。 ——看着另外一个自己得瑟,总归是不舒服! 先杀了再说! 只是,自己杀了自己,总有些不舒服! 就在斩神刀即将斩在傀儡颈下的时候,一股无形的阻力瞬间破出,横贯着拦下了斩神刀。 “嗡!” 刀锋颤鸣,飞旋着回到了秋存墨手上。 “不可能!” 斩神刀的颤抖在指尖蔓延,她不敢置信的看着面无表情的傀儡。 “她,她竟然也有……精神力!?” 怎么可能呢?! 一个傀儡,竟然还能有精神力?? 精神力这个东西,竟然都能复制?! 傀儡似乎是感知到了她的惊诧,微微歪了歪头,嘴角似乎是向上挑了挑,露出几分讥讽的表情。 “啊……” 魏梧桐大叫着,狼狈的摔在她面前,一幅见了鬼的样子。 “这家伙究竟是怎么来的?老子的绝技秘笈,他竟然都知道!” 他被自己的傀儡追的走投无路,节节败退,吃了老大的亏,差点就挂了。 眼尾一扫,看到了沉默的秋存墨,瞬间也明白了什么。 “不是吧?你,你的傀儡也,也尽得你的底牌?” “……” 秋存墨回了他一个很无奈的眼神。 “哈哈,真是见鬼他妈给见鬼开门,见鬼了……”魏梧桐笑的比哭还难看。 他们的傀儡不止复制了他们的模样,还复制了他们的修为,他更惨,连兵器都复制了,这还怎么打?? 傀儡们不知道怎么回事,都站着不动了,各自虎视眈眈的看着他们。 魏梧桐趁机爬起身,气喘吁吁:“我说,小祖宗,你好歹是悬云峰的人,能不能叫个救兵来救命?” 秋存墨心念动了下,眼神沉了沉:“你的翅灵能发出去吗?” “啊?不是吧?”魏梧桐脸色瞬间绿了,试着发动翅灵。 可见鬼的是,翅灵似乎是断了联系,怎么都寻摸不到。 “完了,这又特么的见了鬼,翅灵不灵了!” “你是二等赤丹,翅灵都不灵了,我这样的一等赤丹,你觉得还有希望?” “……那现在怎么办?”魏梧桐慌得一批,但不敢擅自乱动。 如今两个傀儡和他们形成了对峙僵持的局面。 他怕自己乱动之下,打破了这种平衡,使得两个傀儡再对他们进攻。 如果是他自己的傀儡攻击自己,或许还能有保命的可能,倘若换成秋存墨的傀儡攻击他,估计就是死路一条了。 就在双方僵持的时候,远处跑来一个身影。 “救,救命,救命啊……” 秋存墨和魏梧桐同时转头看去。 冰天雪地里,两个身影正在往这边窜来。 前面那个逃的狼狈的,正是孟东流。 他似乎只顾着逃命,并没发现这边的四个人有什么不对,冲着最靠近自己的秋存墨傀儡大吼大叫。 “快,哑杀救我,我要死了,快点啊……” 不知道是被他刺激到了,还是听懂了,秋存墨的傀儡真的向他冲过去。 只是。 是带着凌锐的杀气冲过去的。 “小心啊!” “跑!” 秋存墨和魏梧桐几乎是同时出声警告。 孟东流的笑容还在脸上,下意识的看向喊叫的两个人。 下一秒,看到了秋存墨傀儡那冷冰冰的面庞。 “啊!妈的……” 孟东流吓的一嗓子嚎叫,脑袋一低,在雪地里一个驴打滚,借机躲过傀儡的攻击,不管身上的伤,迅速起身,向着两人跑过来。 “什么鬼情况?你们俩也见鬼了?!” 许是被他打破了几个人间的默契平衡,魏梧桐的傀儡也向着三个人冲过来。 魏梧桐看着紧跟在孟东流后面的傀儡,急的乱蹦:“现在怎么办?咱们这是打还是不打?要怎么打呀?” 目前这情况来说,简直就是一场大杂烩的乱炖。 光是他和孟东流的傀儡还好说,主要是秋存墨的傀儡太强太变态了。 估计他和孟东流加起来,都不是她的对手。 说话间,秋存墨突然转身跑了,动作漂亮且麻利的从他身边窜过去。 魏梧桐:“??” 这是什么意思? 孟东流几乎是连滚带爬的跑到了他近前,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迅速跑过。 “还愣着干什么?跑啊!” 魏梧桐这才反应过来,连忙跟上他和秋存墨。 而三个人的傀儡紧跟在后面,看样子是吃定他们了。 尤其是秋存墨的傀儡,几乎只是几个跳跃就追上了孟东流和魏梧桐。 精神力爆发,以绝对的强横力量将他们撞飞。 两个人大叫着在空中连续几个翻转,落到了秋存墨的前面。 但是他们爬起来后,默契的对视一眼,转身就跑。 ——这样的打法也不错,就算是送他们一程了! 秋存墨的傀儡歪歪头,似乎是在疑惑自己明明是要伤人,怎么反倒把人打走了。 但是下一秒,她的目光瞄向了距离自己最近的秋存墨。 精神力爆发,碾压过去。 和其他两个人一样,在精神力袭来的瞬间,她折身而起,翻身面对着傀儡,坦然的接下了精神力,并且趁着这个东风,迅速后撤,眨眼间将孟东流和魏梧桐给甩在了后面。 两人眼睁睁的看着秋存墨的身影从眼前划过。 两人:?? 还带这样的?? 你自己的傀儡,你自己都不打吗? 那他们两个人岂不是必死无疑?? 就在两人心思泛转的时候,秋存墨出手了。 斩神刀后撤而出,迅速的杀向自己的傀儡。 伶俐的刀风从两人身边划过,锐冷刺疼的感觉让他们不由身形一滞。 “这刀气……” “……太变态了!” 下意识的,两个人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神中惊颤震撼。 果然! 能被李白金看中的人,出手就是不同凡响! 如果后面那个秋存墨的傀儡也有这样的刀风,他们两个人在开局的时候就挂了。 斩神刀呼啸着斩向傀儡,傀儡爆出精神力,刀锋“嗡”的一声停在身前。 魏梧桐咽了口口水:“还是不行!” 孟东流瞪大眼睛:“完了!” 秋存墨的瞳底却漫上不屑的佞笑。 完了? 不过是一个傀儡而已,她还能降服不了? 那一瞬,精神力破出,对上傀儡的精神力,纤指翻转,硬生生的撕开一道口子。 趁着这个缝隙,斩神刀“咻”的一声,斩断了傀儡的双臂。 “啵!” 斩神刀破开了精神力后,并没有赶尽杀绝,而是杀向了后面的魏梧桐和孟东流的傀儡。 如法炮制,刀锋旋转,斩断了他们的手脚。 没有了手脚,他们像个木偶一般,摔在雪堆里挣扎抽搐。 魏梧桐大叫一声好,激动的不得了:“快,哑杀,快杀了他们。” “你傻呀?这个东西是无尽无休的,杀了一个还会有第二个,但如果傀儡不死的话,就不会再有第二个了!”秋存墨收了斩神刀,走过去。 孟东流紧跟在后:“这话不错,只要削弱他们的战斗力,咱们就是安全的,好过把他们杀了,再来新的强!” 这个规则就是试炼间的游戏bug。 留着傀儡们的身体,比杀了他们省心。 第138章 试试就知道了 “可,可这也不是长久之计啊!”魏梧桐看着挣扎的傀儡们,一脑门黑线:“咱们现在要怎么做?就这样看着他们?” “要不然呢?”孟东流也头疼的很:“总不能放着他们不管吧?别忘了,还有一个沈月狼呢!” 说到沈月狼,魏梧桐的脸色不对了:“对对对,这个家伙诡异的很,咱们要小心,不止小心他的傀儡,还有他本人!” “你不是和他一起来的吗?怎么还要小心他了?” “我那是一起的吗?我是被拽进来的!我当时走的好好的,他说有件事要我帮忙,我想着同门师兄弟啊,又是要上二楼的,所以就进来了,谁知道就遇到了这事……” “无缘无故的,他干嘛要把你弄进来?”孟东流显然不信这套说辞。 “这你要问他,问我也没用!” “好了,咱们是得找个地方暂时避一避,在这里不是长久之计!”秋存墨打断两人的争执。 三个人合力,将三个傀儡捆成了粽子,由孟东流和魏梧桐拉着,跟在秋存墨身后,找个避风的山洞暂时容身。 魏梧桐打了个喷嚏:“这里太冷了,要是没有取暖的东西,咱们不饿死也得冻死。” “这个倒是不用担心。”孟东流随身带着空间法器,取出干柴火石。 “我以前吃过亏,所以不论什么时候,空间里都备着这些东西。” 秋存墨取了一点雪,用铁锅烧了开水,泡了一点炒面糊糊,三个人算是吃了点热饭。 “关于这个空间,你们俩知道多少?” 魏梧桐神色微顿:“我是知道一点的,但也就是个皮毛,幻海宗的试炼间一共五十级,咱们所在的四十三号是最后一个开放的试炼间,余下的七间试炼间需要一定的手令才能打开。” “怪不得呢,风宽说到试炼间时,是那样的表情。”秋存墨总算明白了那家伙的故作神秘。 “四十三号试炼间的核心好像是挑战,但是挑战什么没人说,现在看来,是挑战自己!”孟东流被呛到了,咳嗽了两声:“只是挑战的结果是什么,杀了自己吗?” “杀了也没用吧?哑杀已经杀了我的傀儡好几次了!”魏梧桐蔫蔫的。 “只怕不是这么简单,”秋存墨搅拌着迷糊,若有所思:“风宽之前说过的,沈月狼每一次离开试炼间的时候,都是伤痕累累。” “那个家伙的修为可不低,如果连他都受伤,那咱们可就危险了!”魏梧桐看看自己的上,更紧张。 “不是咱们,是咱们!”孟东流指了指自己和魏梧桐,意味深长的看向向秋存墨:“她可不会有什么危险!” “这也不一定吧!?”秋存墨似笑非笑:“如果不是我的斩神刀,那个傀儡没法复制,才让我有了些微的上风,如果真的硬碰硬的对打起来,我真的不见得能全身而退。” 傀儡复制,连她的精神力都复制了,那她的战斗力肯定也能复制。 和一个与自己实力一模一样的人对打,胜算能有几分?? “不对啊,咱们都在这里,傀儡也在,沈月狼和他的傀儡呢?”孟东流突然想起在最关键的事情。 沈月狼将魏梧桐拖进四十三号试炼间,肯定是有原因的。 没道理他们三个的傀儡都出现了,他和他的傀儡却偃旗息鼓,没有半点动静。 …… 四十三号试炼间。 某个雪洞中。 秋存墨,魏梧桐,孟东流三个人的傀儡并肩而立,双眼无神的站在那里。 “可惜了,这个哑杀对我的作用不大,不然这一次也能好好的利用一下!” 目光一转,落在魏梧桐的傀儡身上,将一道黑色符篆打进他的身体。 “希望我的揣测没有错,你也不让我失望!” 手指翻转,猛地刺进傀儡的小腹。 …… 山洞里。 正在烤火的魏梧桐突然一声闷哼,端着碗的表情不对了。 “你干嘛?”孟东流白了他一眼:“不会是吃多了肚子疼吧?” 魏梧桐的眼睛缓缓转动,脸色明显惨白了很多。 秋存墨看出了不对:“魏梧桐?” “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孟东流也察觉到不对劲了,连忙过来,半跪在他面前。 刚碰到他,魏梧桐突然一声大叫。 “怎么了?” 孟东流吓的收回手,不知所措的看了看自己。 “我,我手上又没有刺,你叫什么?” “不是,我,啊……”魏梧桐没说完,又是一声惨叫,贴着孟东流倒了下去。 “魏梧桐……”孟东流的抱住他。 随即,变了脸色,缓缓抬起自己的手。 搭再魏梧桐小腹上的手,竟然沾满了鲜血。 “你,你这是伤口又裂开了?哑杀……” “他不是旧伤复发!”秋存墨感觉事情有点诡异:“刚才他的伤口是在胸前,不是小腹。” “我的,我的丹田,丹田,啊……”魏梧桐惨叫着,想要护着丹田,但是却因为疼痛而不知道该怎么下手。 孟东流懵了一下,抬手撕开他的小腹,表情彻底变了。 “这特么的……是怎么回事?” 魏梧桐的小腹上,坦%露着一个拳头大的伤口,正在汩汩的往外喷血,伤口的边缘还在不断变化,就像是……有一只手,在伤口里来回搅动的感觉。 因为疼痛,魏梧桐整个人都是僵硬的,一动也不敢动。 但是感觉很清晰:“我的赤丹,好像是有人在啊,在,在摘我的赤丹,啊……快,快帮帮我啊!” “怎么帮?我要怎么帮?”孟东流急的手足无措:“我现在什么东西都看不到,要怎么帮你啊 !?” 眼前这虚空一片,想帮忙都插不上手。 秋存墨突然看向魏梧桐的傀儡,斩神刀突然旋飞,一刀斩下了傀儡的脑袋。 “你杀他有什么用?”孟东流彻底懵逼了。 秋存墨没有解释,而是执刀走到洞口,双眸幽魅的看着冰天雪地。 “我的伤?我的伤好像,好像不是那么的疼了。”魏梧桐突然诧异的看着自己。 伤口还在流血,但是已经没有刚才那种撕心裂肺的痛感。 孟东流突然猜到了什么端倪,若有所思:“这些傀儡都是冲着咱们来的,杀了一个傀儡,还会有第二个,哑杀,你是想要引来另外一个魏梧桐的傀儡?!” 魏梧桐此时也后知后觉起来:“你不会是以为,有人在对我的傀儡做手脚,而我这边也和傀儡一样受伤?可是不对啊,为什么你杀了好几个傀儡,我的脑袋却没事呢?” “傀儡和傀儡,也不尽然都是一样的,”斩神刀呼啸着旋飞,指向外面,秋存墨冲着两人丢了个眼色:“不过,咱们应该很快就会知道了!” 冰天雪地了,一个人影正在迅速的往这边飞奔。 正是魏梧桐的傀儡。 而这个傀儡的腹部,还有一个拳头大的洞口。 魏梧桐下意识的摸了摸伤口:“你大爷的!!这特么的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为什么这个傀儡受伤,他也会疼的要死要活?? 秋存墨突然笑了:“你说,要是我现在斩下他的脑袋,你会不会也身首异处?” “试试不就知道了?”孟东流蔫儿坏的一笑。 魏梧桐却煞白了脸色:“别,我的脑袋只有一个,要是真的砍了也会死,那我死的得多冤呐!” 第139章 你行不行? 转头看着秋存墨,恍然大悟:“你是骗我玩呢!” “你说呢?!难不成真的砍你脑袋?” 这个傀儡的腹部有伤口,魏梧桐的小腹就随之流血,说明这个傀儡和他的本命是有点关联的。 要是砍了傀儡的脑袋,魏梧桐说不定真的挂了! “我就知道你们俩不会这么无情!”魏梧桐有些难为情的嘿嘿一笑,看着越来越近的傀儡,还是变了脸色:“不,不对,要是不伤了他,你们打算怎么弄?” 自己的这个傀儡一看就是来势汹汹。 若是秋存墨不出手的话,还不知道自己那个傀儡要出什么幺蛾子! 可一旦出手,伤的可是他自己啊! 正在紧张不知所措的时候,秋存墨突然抬手,精神力破出,以绝对爆发的姿态,将傀儡钳制,狠狠的摔在地上。 “啊!” 魏梧桐随之一声闷哼,人也狼狈的摔倒了。 好在孟东流的拉了他一把,才没有磕到头。 秋存墨呵声:“管他干什么?那绳子,捆上这个!” 孟东流这才恍然大悟,立即撒手。 “砰!” 魏梧桐还是摔到了地上。 孟东流从空间抽出一捆紫黑色的绳子。 魏梧桐支撑着爬起来:“你那绳子行不行?得捆结实点,要是让他逃了,遭罪的就是咱们了!” “放心,你也不看看我这是什么材质的绳子!” 孟东流大手一挥,将魏梧桐的傀儡捆了个结结实实。 秋存墨摸到了绳子的不寻常:“这是……兽筋吧?” “还是咱们的小祖宗识货,见过宝贝,我这个就是兽筋!说句你不爱听的话,换做是你的话,如果不用点手段,只是单纯的用蛮力,也挣不开!” 很快,魏梧桐的傀儡被五花大绑,提起来扔进了山洞。 魏梧桐捂着伤口跟在后面:“你们快看看这家伙怎么回事,怎么和之前的傀儡不一样?” “还用问,肯定是用了易魂符篆呗!”孟东流云淡风轻的回。 秋存墨和魏梧桐立即看向他。 他动作一滞:“怎么,你们都不知道吗?” 秋存墨星星眼:“可能是我学识渊博,记的太多,记混了。” 她不记得那本天书上有这个易魂符篆。 魏梧桐很不耐烦的坐下:“会说你就多说点,不要卖关子了!” “你们来都不行,难得有个我能压住你们的事情,还不准我显摆了!”孟东流不爽。 这两个人,一个是天生的二等赤丹,天赋上绝对的压他一头。 另外一个呢? 看着瘦瘦小小的,可是惯会的扮猪吃虎。 而且还不是一般的扮,还是那种大佬杀进新手村的那种! 在她面前,他的战斗力不值一提,直接被秒成了渣渣。 如今好不容易有了他的用武之地,当然要得瑟得瑟了。 不过,秋存墨和魏梧桐可没好脸色给他。 “你说不说?” “生死攸关呢,别玩了!快说!” 在魏梧桐一再的催促下,他唉声叹息,从空间里取出笔墨纸砚,走向傀儡。 “你们不知道呢,也不用自卑,因为易魂符篆这个东西,并不是幻海宗的术法,而是一个失传的孤本,恰好我师父会一点皮毛……” “你师父?”魏梧桐一怔:“你不是和我一样,刚进入幻海宗,成为外门弟子,还没入内门,没有分堂,没有师父吗?” 孟东流白了他一眼:“我这一辈子,又不可能只有一个师父!” “……” “俗话说的好,三人行,必有我师焉!我的师父多了去了……” 他家族富有,他天资又聪明,家里供养的师父也多,所以也就多学了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张师父之前是我家的供奉,与我有缘,又见我天资聪颖,所以就把绝学传给了我!?” 孟东流一边所,一边用笔墨掺了朱砂,搅拌后,在傀儡的身上写字。 “你行不行?!”魏梧桐担心。 “肯定行啊!我这辈子最得意的术法,就是易魂符篆!”孟东流越说越得意:“它可是我人生的启蒙老师!!我能对符篆术法感兴趣,就是因为这个易魂符篆!” 魏梧桐的眼神不对了:“你这是什么意思?” 秋存墨的信任度也不是很大:“你不会是说,你之前所学的易魂符篆,就是个玩耍的小玩意吧?” 孟东流的手一顿。 转头,发现两人的表情都不友好,很是尴尬的咳嗽了一声。 “玩耍归玩耍,但是很有效果的!” “……” “我小时候顽皮,总是喜欢出去玩,偏巧这个张师父每天都盯着我,雷打不动的那种……直到有一天,我无意间用开水烫了他,才知道天天看着我的,是那个张师父的傀儡!” 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孟东流对傀儡有了兴致。 而张师父唯一会的法术,就是易魂符篆。 “这个易魂符篆说起来挺简单的,就是将人和傀儡进行互相,当他们本身和傀儡共识到一定程度以后,就会互转!” “……你等会!”魏梧桐听的头皮发麻:“你这个互转是几个意思?不会是说,在,在这个傀儡身上有了易魂符篆以后,用不了多久,它就会变成我,我就会变成一个傀儡了?” “当然不是你想的那种的,嗯,是……你们见过变戏法的,大变活人的那个吧?意思和这个差不多……” 说到底,就是利用符篆的力量,在一定的时间内,将人和傀儡进行互换,是真正意义上,跨时空的那种互转。 “我,我不是很明白,是不是说,到时候,我会出现在沈月狼的手中,而傀儡会突然换到你们面前! ” “对,就是这个意思!” 孟东流回的斩钉截铁,魏梧桐却还是有点云里雾里:“可是,我的伤……又是什么意思?” “我不是很清楚,但是我猜,应该是你和傀儡互换到一定程度了,就能共享一个感觉了,也可能,可能沈月狼所用的易魂符篆是升级版的,与我的并不完全相同!” “也可能?不是,你这是不确定吗?你都不确定了,怎么还,还敢画符?孟东流,你行不行?” 魏梧桐本来就对孟东流没有多少信心,此时听他这么一说,心里更没底,感觉自己就是在刀尖上跳舞,随时会死。 第140章 杀不了傀儡,还杀不了他吗? 但是孟东流根本就不理会他,很快就画完了符篆,还自我欣赏了一番,满脸都是笑。 “谁能想到,我小时候的玩笑,今天都能变成救人的玩意!” 魏梧桐更没底了:“孟东流,你真的假的?会不会死人啊?” 孟东流随手扔了笔墨:“放心,我胸有成竹!” 双手结印,灵气飞旋,一道红色的光芒从他的手指上飞出来,钻进傀儡身上的符篆中。 “嗡!” 傀儡一声颤动。 “啊!” 魏梧桐随即一声大叫。 秋存墨跟着紧张起来:“怎么了?” “没,没事!” “没事就鬼叫什么?” “我,我就是被吓了一跳。” “……” 秋存墨狠狠的挖了他一眼。 魏梧桐讪笑着闭上嘴,五官因为紧张都扭曲了,一瞬不瞬的盯着孟东流。 孟东流似乎并没受到任何影响,双手连续旋出几道符印,沉喝一声,打在的傀儡身上。 “噗嗤!” 傀儡瞬间腾飞出一簇火苗,随即被大火吞噬。 魏梧桐连忙检查自己,发现没有着火,这才长出一口气,紧张的在身上摸了一把。 “你还别说,我这诶……” 他突然大叫,双手扒拉着腹部。 刚才还血淋淋的伤口,此时已经恢复如初,连点疤痕都没留下。 要不是伤口周围的鲜血还没有干透,真的很难让人怀疑他刚才差点因为这点伤挂了。 孟东流收招,得意的看着烧尽的傀儡:“怎么样?我还是有点用处的吧?!” 转头,瞥了眼魏梧桐的伤口,鄙夷的白眼。 “大惊小怪,易魂符篆被我破了,一切互换也就不会发生了,你的伤口自然也就不存在了!” 虽然被骂,但魏梧桐还是很高兴,冲上去抱着孟东流就是一顿啃。 “我就知道,你小子不是绣花枕头,也是有点真才实学的,等我……” “啊!”孟东流突然大叫,揉着心口倒了下去。 魏梧桐猝不及防,被压在了下面:“姓孟的,你过分了啊……” 秋存墨,一把钳住孟东流的手腕,将他的手分开:“他好像出事了……” 孟东流的双手满是鲜血。 要不是秋存墨发现的及时,他现在已经的撕开了自己的心口。 魏梧桐也发现了不对劲:“这家伙要干嘛?要挖出自己的心吗?” “……是沈月狼!!” 秋存墨想到了什么,反手一巴掌打晕孟东流,斩神刀随机出手,将孟东流的傀儡也给杀了。 随即,一反手,拧断了自己那个傀儡的脑袋。 “哑杀?你这是?” “易魂符篆肯定是沈月狼的手笔,他在你身上失败了,毒手就转到了孟东流身上。” 孟东流伤了自己,要剖胸取心,应该就是沈月狼在背后操控。 “他这次对孟东流动手,下一个肯定就是我!!我们得在事情发生之前,把隐患解除了!” “……” 魏梧桐也察觉到事情的危机:“沈月狼这个家伙,就会背后搞鬼,要是被我遇到了……哑杀,咱们现在怎么办,你说,我去办!” “孟东流刚才的那套解咒的手法,你学会了吗?” 魏梧桐的表情瞬间僵住:“没,没有啊……” “你不是二等赤丹吗?这样的符咒你没学会?” “……这,这玩意是看一眼就能会的吗?那,你会了吗?” “不会!”秋存墨回的斩钉截铁。 魏梧桐心中委屈:……那你还说我? 你好歹还是悬云峰的弟子嘞,不也是没学会!? 两个人一瞬的面面相觑。 现在怎么办? 孟东流昏迷不醒,就算他们两个的傀儡找到了这里,也一时半会的解除不了符篆,也是白搭! 四目相对间,秋存墨的眼尾遽然一跳。 魏梧桐看到了一线生机:“你悟透符篆了?” “没有!” “……”那你这么激动? “但是我想到一个解决根本的办法了!” “什么?” 秋存墨坏笑:“我们杀不了傀儡,难道还杀不了沈月狼吗?!” 他们所有人的思维,从一开始就局限在傀儡上。 只想着怎么解决傀儡! 为什么不逆向思维一下,从根本上解决问题呢!? 既然沈月狼是全局的掌控者,那就把他杀了! 只要他了,那他所控制的符篆和傀儡也就自动失效了! 魏梧桐先是一喜,随即就失落了:“话是这么说,可,怎么杀他?且不说这个地方那么大,咱们找不到他,就连傀儡咱们都收拾不了。” 尤其是秋存墨的傀儡。 魏梧桐想想就蛋疼的很! 那根本就不是他这个武力值可以解决的麻烦! “放心,我有办法!” —— 冰雪覆盖下,秋存墨和孟东流的傀儡就像是安装了动追综仪,很快就找到了秋存墨和魏梧桐。 此时,两个人正躲在一个雪做窝里。 看着突然出现的傀儡,两个人立即站起身,紧张的往后退。 傀儡们面无表情,步步紧逼。 可是。 不知道为什么,他们的身上就像是灌了泥浆,越走越重,走到最后,两条腿僵硬到再也挪不动半步。 与之对应的,是秋存墨的动作也僵硬起来。 她也被自己的傀儡牵制住了。 魏梧桐则越走越远:“哑杀,这是……成了吧?” “不确定!但是可以试一试!”秋存墨感受着自己的桎梏,确定和傀儡一样,动弹不得的时候,冲着魏梧桐递了个眼色。 魏梧桐连忙取出怀中的一个杯盏,咬破手指,将鲜血滴进朱砂墨,一边用手指搅拌着,一边踢开了傀儡们身边的积雪。 雪地下,一个禁锢符阵赫然出现。 这就是秋存墨的法子! 如果一切和她所想的一样,那她也一定会受到傀儡的牵制。 到时候,傀儡伤,她也伤,傀儡死,她也会死! 所以,唯一的办法就是限制傀儡的自由。 只有将傀儡禁锢住,才能保证自己的安全。 此时,魏梧桐用受伤的手指,蘸着朱砂血,在两个傀儡的身边写下一个隔绝符篆。 在最后一笔完成的时候,秋存墨长出一口气,跌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她就像是从万米深的海底重回海面,畅快的呼吸着久违的气息。 “哑杀,这样行吗?要是,要是他们突破了限制,那,那我岂不是死定了?”魏梧桐后退两步,心下担忧。 一个孟东流的傀儡还好办,打不过就跑。 可是有秋存墨那个变态傀儡在,他估计连跑都跑不了。 “放心,有我在,不会让你有事的!” 秋存墨迅速挽好头发,将夹袄棉靴脱去,伶伶俐俐的活动了一下手脚。 “我会在他们突破限制前,杀了沈月狼!” 顺着两个傀儡在地上留下的痕迹,飞奔而去。 沈月狼。 这个身上有着异兽气息的家伙,究竟在玩什么阴招呢!! —— 魏梧桐的傀儡突然失控,让沈月狼懊恼不已。 “该死的!只差一步!就差那一步啊!!” 他甚至于已经感受到了魏梧桐的二等赤丹! 只要稍微的再动动手指,就能利用易魂符篆的互换规则,摘下魏梧桐的赤丹了! 可惜!! 在最后的关键一下,就那么一下下,魏梧桐的傀儡失控了,脱离了他的掌控! 这就是四十三号试炼间的规则:挑战自己!! 试炼间有复制一切的能力。 只要是进来的弟子,试炼间可以完美的复制他们所有的能力,然后让他们杀了自己的傀儡。 只有杀了自己,才算完成试炼,才能活着走出试炼间!! 别人提起这个试炼间,都避如蛇蝎,只有他清楚的知道,有些规则,利用好了,也是可以为自己谋福利的! 他觊觎魏梧桐的二等赤丹很久了。 毕竟,那样的天赋是天赐的恩惠,可遇不可求。 思想前后,他决定铤而走险,将魏梧桐的赤丹占为己有。 所以,他暗中筹谋好了一切计划,就等着魏梧桐进入试炼间了!! 没想到,一切都按照他的计划在走,偏偏就突然冒出了秋存墨和孟东流。 开始的时候,他也没将他们放在心上,一心一念的只想着魏梧桐的赤丹。 但是如今看来,那两个家伙并不是他所想的那样废物,还是要处理的!! 要不然,魏梧桐的赤丹他休想得到!! 第141章 我还没玩过兽人,好激动 略微的思索后,沈月狼决定先除掉孟东流。 在地火城的一战,他看出了秋存墨的不寻常,所有要将最后的所有精力,都用在她身上。 在此之前,自然要先除掉孟东流。 一道符篆打入孟东流的傀儡心口。 傀儡身子一震,随即动作起来,双手抓向自己的心口。 沈月狼得意的一声佞笑:“乖孩子,就是这样,只要把心挖出来,你就解脱了……” 可是话还没说完,孟东流的傀儡就一震颤抖,突然不受控制的原地乱蹦。 “嗯?” 他刚要再加符篆,孟东流的傀儡竟然蹦蹦跳跳的离开了。 沈月狼:?? 随后,秋存墨的傀儡也动作起来,风一般从身边冲出去,很快就消失在冰天雪地里。 事情发生的太快了。 快到沈月狼根本就没反应过来。 等他意识到发生什么时候,瞬间气恼的原地一声大吼。 “啊!” 该死的!! 四十三号试炼间是有复制的能力,但是只复制一个!! 他是用了特殊的秘法,耗尽了不少的心血和时间,才多复制出了一个。 没想到,自己还没彻底感受一下成果呢,成果就消失不见了。 他气的在原地又蹦又跳,挥舞着拳头打在地上,尽情的发泄心中的怒火。 但是生气归生气,冷静下来以后,他还是清楚的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转身,他取出朱砂斗墨,正预备着在搞一套傀儡出来,陡然察觉有点不对。 好像,有什么东西锁定了自己。 这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不是灵气,却似乎有灵性一般。 沈月狼并不知道,在某个他看不见的地方,秋存墨悠然睁开双眸,墨染的双瞳染上狡黠的笑意。 “找到了!!” 真是幸运啊! 这个试炼间没有屏蔽她的精神力,让她可以偷懒不少。 也就是一炷香的时间,就扫描到了沈月狼的位置。 既然有了目标,她也就不急了,慢悠悠的走了过去。 远远的,就看到一个人正撅着屁股,跪在地上鼓捣着什么。 是沈月狼! 他还在地上画着召唤符阵,就在最后一笔即将完成的时候,终于察觉到了空气中气息的变化。 手一顿。 没等他抬头,一袭衣角已经进了视线范围。 “呦,沈师兄,忙着呢,我这来的是不是不是时候?” “……哑杀?”沈月狼惊骇抬头。 “是我,看沈师兄这样子,忙的很呢,要不,我现在一边等一等,等你忙完了,咱们再说话?” 秋存墨像是什么事情都没发生,好脾气的看着地上的符阵,微微蹙眉。 “嗯?这是什么符阵?好像在哪见过的样子,这是……召唤阵吧?” “……” “沈师兄,你想召唤什么?” “……” “不会是我们几个人的傀儡吧!?”秋存墨抬眸,乖巧的一笑。 但是在沈月狼的眼中,却等于被人揭穿了底牌,刹那间像是在果奔一样,半点遮羞布都没有,激出了一身的冷汗。 “呦,沈师兄,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是不是被我说中了?” 秋存墨一幅装张不已的模样,装模作样的在身上摸了摸,很是遗憾的嘟嘟唇。 “不好意思,我没有多余的帕子给你擦汗呢!” 沈月狼下意识的用手擦了一下额头,这才陡然警觉起来,连忙起身,与秋存墨保持了一定的安全距离。 “是你?你怎么找到我的?” “你一直在心里召唤我,我听到了,自然就来了!” “……” “其实,你何必还要搞什么召唤呢?你想见我,我来不就行了!?”秋存墨笑眸莞尔:“说实话,我本人可要比傀儡有意思多了!” “哑杀,这是试炼间,就算你死在这里,也没法求救的!”沈月狼从刚才的震惊里回过神来。 不管她用了什么法子找到的自己,他都无所谓。 只要悬云峰的那两个人没有出现,他就有一丝胜算!! “我没说要求救啊!”秋存墨很是无辜睁大双眸:“再说了,杀你,也不需要求救呀!?” “你还真是……自大狂妄!” 沈月狼不屑的一声咆哮,手中的朱砂斗墨猛地砸飞出去,人也紧跟在后。 黑红的混合色,犹如一道障眼法,挡住了秋存墨的视线。 混色中,一柄长剑的冷光若隐若现,精准的刺向她的心口。 “嗡!” 颤鸣声中,长剑倏然一顿。 沈月狼的表情也随之一滞:“什么鬼?” 见鬼! 长剑怎么刺不下去了!? 没等他反应过来,一道凛冽的杀气从身后袭来。 “不好!” 他连忙撤手,下意识的缩了缩脑袋。 杀气贴着头皮杀出去,斩断了发冠。 发髻散开,他惊慌失措的往后退,这才看清楚袭击自己的是一把刀。 斩神刀! “哑杀,你,你偷袭?!”摸着光秃秃的头顶,沈月狼恼羞成怒,厉声大吼。 “偷袭?”秋存墨不屑呵呵一笑:“沈月狼,你还真是不要脸!明明是你偷袭在先好不好?” 沈月狼瞳孔骤然缩了缩,没有再废话,剑锋一颤,再次杀了过来。 说多了都是废话! 还是剑下见真章吧! 既然如此,秋存墨也不废话了,斩神刀旋飞着迎上去。 “咔嚓!” 沈月狼的剑不出所料的一斩而断。 但是斩神刀的势头没有消减,而是锐直的杀向沈月狼。 剑断了,沈月狼愣了一下神。 他做梦都没料到,自己的宝剑竟然不堪一击。 等他意识到不对的时候,斩神刀已经到了身前。 仅仅就是呼啸了一下,眼前闪过一道白光,斩神刀就失去了踪迹。 他身形一顿,不可思议的站在那里,迅速检查了一下自己。 好像…… 没受伤! 不对啊! 那么强势的杀招,他怎么会没受伤? 就算是气运之子,也不至于有这么好的运气吧!? 很快。 嗯? 不对! 沈月狼突然摸向胸口。 隐约间,好像有点不对劲。 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刺到了,刺疼刺疼的。 手指摸过,一点点的血丝出现在指尖上。 他的眼睛蓦然瞪大,不可思议的看着手上的血,再看看秋存墨。 “你,呃……” 一大口鲜血突然涌出来,他下意识的大声呕吐,咳嗽起来。 随着一声声的咳嗽,他的胸口出也冒出了一道血线。 一道横贯身体的血线。 看到血线的瞬间,他明白了:……他,竟然被一把刀拦胸斩断了。 不! 不行! 这不是他应该有的死法! 他的一切筹谋都还没有开始呢,怎么能就此死去? 不! 不可以! 他连忙翻转着双手,想要给自己加一道续命的符篆。 但是手指一颤,一股重力压在了手指上,再也抬不起来。 惊骇抬头,对上了秋存墨戏谑的双眸。 “怎么了?沈师兄?动弹不了?没关系,只要你说句话,我就可以帮你……” 缓步而行,笑意依旧。 “你只需要告诉我,你究竟是谁,你身上的兽气是怎么回事,赵家和你又是什么样的关系……” “……” 沈月狼有些激动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但也不说话。 “沈师兄,友情提醒你一下,你的时间不多了……在你的伤势没有彻底绽开前,一切还有救,如果……那就是神仙也救不活了!” 秋存墨的手指蘸上一点鲜血,轻轻的舔过一点,微微蹙眉。 “嗯,你的血好腥啊……有点像兽血,嗯?你不会是兽人吧?” 她眼尾一颤,星星眼。 “说真的,我还没抓到像你这样的兽人,没玩过呢,好激动!不知道五脏六腑和人族是不是一样的,好期待啊……你说,我是用大刀斩开你的胸骨,还是用小刀,一点点的开膛破肚呢!?” 第142章 我有狂的资本,明白吗? 好看的小脸上,漫上一丝丝的狰狞,显得那张脸病娇而阴鸷。 “你……” 沈月狼要说话,可是心口的疼痛感却猛地一震,似乎下一秒就要断成两截。 这种心里上的死亡落差感,让他生出莫名到惊恐,一时间竟然不知道怎么才好。 “怎么,不说话?” 秋存墨眼尾一戾。 “是我的不够清楚,还是你不明白?” “……” “哦,原来是你不在乎死活呀!” 秋存墨有些失望,眼神也随之黯了下来。 “既然如此,那我就用我的方式,送你上路吧……” 纤指翻转,一把小小的刀片夹在了指尖。 “沈师兄,一路好走!” 不得不说,这恐怖的氛围感是拉起来了。 沈月狼再也绷不住:“哑杀,你,你残杀同门,这,这是幻海宗大忌……” “呦呦呦,不愧是沈师兄啊,事情都到这火候了,您还惦记着我的生死安危啊!?” 秋存墨嘲讽一笑,眼神越发的病娇。 “放心,这是试炼间,是师兄弟们都不爱来的地方,就算是你死在这里,也不会被人发现!” “你,你太狂了……” “狂?我怎么不能狂吗?我可是悬云峰弟子,你的小祖宗,狂,那是因为我有狂的资本,不是吗?” 调笑声中,刀片一点点的刺进沈月狼的皮肤。 这种慢刀子割肉的钝感更加放带了沈月狼的恐惧。 他张大嘴巴,本能的想要吼叫。 “嘘!” 秋存墨努唇。 沾血的手指竖在唇边,病态的笑容让沈月狼有些绝望。 “哑杀,你怎么敢……” 回答他的,又是一刀。 这一次,秋存墨没有半点手软,狠准的一下子削去了一块肉。 “怎么样?” “……” “我不敢吗?” 抬手又是一刀,削去皮肉。 “沈月狼,我把你凌迟都敢,还有什么是我不敢的?!” “……” 一刀,一刀,又一刀…… 这疯批的样子吓到了沈月狼了,他不敢再犟嘴。 “我说,我说,你问什么我都说……” “你都说?呵呵,晚了,现在我什么都不想听了!” 秋存墨根本就不理会沈月狼的求饶,手里的刀还是一点点的刺穿他的身体。 很快,胸前出已经挖出了一大块皮肉,只剩下一大片白骨。 沈月狼已经彻底绝望,抱着最后的求生欲望,撕心裂肺的大喊:“我知道本源在哪,杀了我,就再也没人知道本源在哪了!” “……” 果然,秋存墨的手一顿。 眼尾微抬,斜睨一眼:“你说什么?” 此时此刻,沈月狼哪里还敢再耍什么花招,立即老老实实道。 “我,我知道本源被偷是怎么回事,也,也只有我知道本源藏在什么地方,只要你,你不杀我,我就带你找到本源……” “还真的是你?” 秋存墨早就猜到沈月狼是内鬼,是他做了手脚,马峰才能偷走本源。 “说真的,我一直想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和马峰配合,偷走本源呢?” “你?你,你还知道马峰?”沈月狼的表情复杂起来。 秋存墨白眼:“我比你知道的事情多!” “……” “当真以为,你的那点小心思,小九九,能救你的命?” 秋存墨一脸的不屑,好像完全不理会沈月狼的情报,抬手又要继续。 沈月狼眼看着生路无望,自己要被弄死,只要继续可怜兮兮的哀求饶命。 “不要,小祖宗饶命,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但我是不得已的啊,我是被逼的,都是姓赵的那一家人逼我,我要是不做事,他们就要弄死我啊……” 秋存墨不理会,继续割肉。 “噗嗤,噗嗤!” 血液飞溅。 沈月狼继续大吼:“苍天啊,我这是做了什么孽,竟然受到这样的折磨,我不过就是想要过的好一点而已,凭什么所有人都想弄死……” “噗嗤,噗嗤!” 秋存墨依旧挖肉不断。 沈月狼彻底绝望了。 他都这样低声下气的哀求了,她竟然还想要他的命。 既然如此,那还等什么? 怒从心起,绝望的放声大骂。 “去你妈的哑杀,不就是仗着有悬云峰罩着你吗?要不是李白金那个老东西,幻海宗你算个屁啊!” “你别得意,等老子转世重生之后,一点点的虐死你!” “我要扒你的皮,吃你的肉,喝你的血,再把你的骨头一点点的敲碎吸骨髓……” “赵家,赵凌云,赵银银,你们都特么的给我等着,老子这辈子没法子找你们报仇了,下辈子,下辈子老子弄死你们所有人!” “呵呵呵,别以为你们能活的长久,赵家的那个嫡女根本就没有死!总有一天,她会杀回赵家,用她的墨韵天骨,碾碎你们所有人!” “啊啊啊,杀了你们,杀了你们所有人,替我报仇!啊啊啊……啊……啊……” “啊”到后来,他发现有点不对劲了。 秋存墨的手竟然悬空着悬在那里,手中的刀片还在滴血,可她却像是被施了定身法一样,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 嗯? 怎么回事? 难道是有人给她用了定身符?? 想到这里,沈月狼求生的念头又跳了起来,连忙环顾四周看了一圈。 没人啊! 奇怪! 没人她怎么不动? 他不由微微皱眉,试着低头看她。 倏然,她抬眸。 眼尾的刃杀如同一记飞刀,杀的他心惊胆战!! 完了!! 她没有被定住! 一切都是他的幻觉! 这次死定了!! 心中绝望的一声哀嚎,下意识的往后一倒。 但是他的身体已经被斩神刀劈开了,只要稍微的动一下,就会断成两截。 如此一到,自己这一辈子也就走到尽头。 那一瞬,自己死后的血腥场面,被扔在冰天雪地冻成冰雕的画面,甚至于若干年后,自己变成一具骷髅白骨的模样,都一一在他的脑海里闪过。 这一瞬,他似乎走过了一生。 就在此时,一股力量兜住了他。 是秋存墨! 她的右手虚空抓握,以绝对的精神力控制住沈月狼。 “你刚才说什么?” “什么?”沈月狼一怔,随即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是,是是是,我说了,我什么都说了,你想要听什么,我就和你说什么!” 秋存墨微微蹙眸:“你刚才说,赵家的嫡女没死,还说她会杀回来,还说了什么……墨韵天骨?” “对对对,是我说的,是我,就是赵家嫡女,是,是墨韵天骨……” 沈月狼才也不敢卖关子,一股脑的把关键词都说了出来。 “只,只是,哑杀,咱们,咱们能不能好好的说话,你,你把我轻轻的放下,慢点放,咱们慢慢聊,好不好?” 秋存墨默默的看了他一眼,纤指翻转,将他正位放好,又往他的嘴巴里塞了几枚丹药。 “这些药能帮你固本培元,断骨重续,但是这得是你还有用的前提下……” “有用,有用,我绝对不会让你失望的有用!!” 在经历过绝望的死亡之后,还有什么比活着更有吸引力?! 此时此刻,在沈月狼的心里,所有的自尊荣耀,忠心承诺,都可以统统的抛开不要。 只要活着! 只要能活着,他可以做任何事! 第143章 就算有误会,她也能打到没误会 魏梧桐守着孟东流,心惊胆战的等候秋存墨的消息。 等到迷迷糊糊的时候,总算在冰天雪地里看到两个人影。 “哑杀?” 他惊喜的跳起来,随即就失落了。 “沈月狼!?” 沈月狼竟然和哑杀在一起。 两个人顶着风雪,直奔火堆,一边烤手,一边拍打着身上的积雪。 “你,你们……”魏梧桐紧张又疑惑的看着秋存墨,确定她不是傀儡,而是真人,这才放下了心。 “沈师兄说,之前都是误会,他是过来帮孟东流解开符篆的!”秋存墨烤着火,像是什么事情都没发生。 “啊?”魏梧桐一愣神。 事情,怎么有点怪呢? 这两个人什么时候统一战线了? 尤其是在看到沈月狼衣衫褴褛,身上有血的样子,怎么看都不像是误会一说。 秋存墨白了他一眼:“啊什么?有吃的吗?我饿了!” 有什么可不明白的? 就算之前有误会,她也能打到沈月狼没误会! 魏梧桐取来干饼,又烧了热水,递给秋存墨,再给沈月狼的时候,犹豫了一下。 他刚才所受的伤可是实打实! 而他也是被沈月狼硬生生的拽进来的!! 一时半会的怎么都无法解开对他的敌意! 沈月狼也清楚,没有接吃食:“我先给孟东流接咒。” 孟东流被解开了符咒,整个人都是懵的,摸着头,不明所以的坐在那里。 “我们,这是在哪?” 沈月狼递给他一块热乎乎的饼:“吃吗?” “吃,谢谢沈师兄!”孟东流连忙双手接过,但随后又摸摸头。 奇怪。 总感觉事情有点不对! 好在,他只是暂时的失忆,很快就想起了之前的事情,震惊又无语的看着大吃大喝的沈月狼。 他真的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只字片语都不提之前的事。 秋存墨慢悠悠的嚼着饼:“你们不用那样的眼神,之前的事情是误会,是什么误会你们也不用知道的太清楚,只当做是试炼间对你们的历练吧!” 她和沈月狼之间有交易! 在事情结束之前,她要保证他的安全! 魏梧桐和孟东流互相对视一眼,氛围有些压抑。 ——这意思就是说,他们之前所受的伤,算是白受了? 秋存墨抬眸:“顺便提醒你们一句,要想离开试炼间,你们必须亲手杀死自己,挖出傀儡的心,心会引导你们出去的路,明白了吗?” “明白是明白,但是……哑杀,我怎么感觉你像是在……” 在交代遗言的感觉。 “我和沈月狼会先离开试炼间,你们得靠自己才能出去,明白?” “明白,可是……” “吃完东西,咱们就分开行动,希望我回来的时候,听到的不是你们困死四十三号试炼间的消息!” “你要出去?离开幻海宗吗?”孟东流神色一变,若有所思的看向沈月狼:“不会是和他一起吧?” “不止我们……”沈月狼瓮声。 还有赵成刚! 那个异兽化的赵家子弟! 有沈月狼的经验,秋存墨很快出了试炼间。 他将悬云峰的手令交给沈月狼,让他去把赵成刚提来,自己在幻海宗的山脚下等他们。 闲着无事,她打开翅灵,询问财神关于马峰的事情。 听到这件事,财神当即就爆了粗口:“这家伙就像是身上安了避雷针,每一次都能精准的避开我,我跟了他不下十个地方,每次都是前后脚的离开……” 秋存墨心下微沉。 财迷师兄的修为在幻海宗算是拔尖的。 可他在线路正确的情况下,还次次都让马峰逃走,就有点蹊跷了。 但是哪蹊跷,她也说不上来。 “师兄,你有没有去平遥洲赵家查一查?” “赵家?赵凌云家吗?没有……马峰这小子没有回那边的迹象!” “你现在在哪?” “雾影山!” “雾影山?飞霄阁的雾影山?” “对,那小子前几天窜到了这里,我正四处找他呢!等我抓到这小子,第一件事就是敲断他的腿,妈的,害我跑了这么多的冤枉路……” 财迷在那里骂骂咧咧了大半天,这次想起最关键的事。 “师弟,你问了这么多,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没有……” “没有就好好的修炼,别瞎折腾,也别害怕,要是四大长老再欺负你,你直接告诉我,等师兄我回去给你撑腰!” “谢谢师兄,师兄你真好!” “那是,你是我师弟,我不对你好,还能对谁好!?” 财迷高高兴兴的关了翅灵,秋存墨却愈发的心情沉重。 很快,沈月狼带了一个人过来。 “赵成刚?”秋存墨看着眼前的男人。 他的眉眼还算清俊,与赵凌云有那么一点点的相似,但是没有他那样不可一世的嚣张气场。 “是,我是,哑杀公子,我,我们又见面了!”赵成刚很是局促。 沈月狼用特殊的符篆,帮助他恢复了真身,这才得以活着离开幻海宗。 但是面对秋存墨的时候,总感觉短了一截气场。 “你不用怕我,我也不会为难你,只要你能帮我完成一件事,我就会还你自由!不过,在此之前……沈月狼!” 沈月狼会意,从怀中取出一枚丹药,丢给赵成刚:“吃下去!” “这,这是什么?” “毒药!” “……啊?” “你看我什么?”沈月狼有些恼怒:“我也吃了!” 这毒药又不是他的! 他也吃了毒药好不好! 他倒是不想吃啊! 可若是不吃毒药,秋存墨根本就不可能给他活命的机会! 不过。 如今的秋存墨,真的让他心生敬佩! 他那样的断体之伤,必死无疑的结局,她竟然轻轻松松的用几枚丹药就治好了! 赵成刚抽了抽嘴角,将毒药囫囵吞枣的咽下去,笑的比哭还难看。 秋存墨飞身上马:“放心,事成之后,我会给你解药!当然了,前提是你得保证我活着!” 路上,行经驿站的时候,她写了一封信,送回的秋家,交给盛瑛凤,只写了一句话。 ——我在去往赵家的路上,真相是什么? 不出她所料,盛瑛凤在看到这份手信的时候,当场就崩溃了,着急的大哭。 她一直在尽量的隐瞒曾经的往事,不想提起曾经的历史。 但是女儿的性子她是知道的! 一旦她确定了什么事情,必定会走下去,一查到底! 她如今去往赵家,肯定是知道了身世之事。 思前想后,为了避免发生她最不想看到的事情,只能将实情和盘托出。 秋存墨到达平遥洲的时候,在驿站里找到了盛瑛凤的回信。 握着信笺,她迟疑了好一会。 虽然已经猜到了结局,但她还是有些难受。 信笺打开后,她粗略的扫了一遍。 整件事情和宗凛和她所说的差不多。 ——若干年前,那个她出生的雨夜,宗凛迎接她来到这个世界…… 第144章 本公子一向有特殊癖好 盛瑛凤太了解女儿了。 一旦她知道父亲曾经做过的事情,必定会不择手段的为她复仇! 所以,在回信中,她只是云淡风轻的说了当年的事,并没有提起为什么离开赵家。 但是重点描写了她与赵家不可割舍的血缘关系! ——盛瑛凤不知道秋存墨为什么去秋家,她只希望自己的女儿不要背上一个弑父杀弟妹的恶名! 所以,在信笺的最后,她一再强调,不许秋存墨伤害赵家人。 “哑杀公子,咱们还要继续走吗?” “……嗯!” “这里就是平遥洲,要不,咱们暂且休息一下,等明天再走?”赵成刚指向前面:“那变有个客栈,伙食不错,房间也干净,嗯……是赵家的产业!” 最后这句话点燃了秋存墨的心思。 她遽然抬眸,若有所思的看了他一眼。 赵成刚立即道:“我没有别的意思,您之前和我说的话,我都记得呢……不论在什么情况下,除非是您自己,我们两个人被绝对不允许泄露你的身份,我记得,我都记得!” 敢不记得吗? 小命就在她的手中呢! 秋存墨收回目光,折叠好母亲的信:“你先回赵家吧,有事的话我会让沈月狼去找你的!” “我,我自己回去?” “废话,难道还要我们陪你回家吗?”沈月狼没好气的怼了他一句。 赵成刚抽了抽嘴。 要是放在之前,放他回家他会颠颠的头也不回的离开。 但是现在回家有什么用? 他的身上还中着毒呢! 这样的情况下,留在秋存墨身边,比回家安全多了。 “不,不是,我是觉得,你们初来平遥洲,人生地不熟的,我还是留在你们身边,陪着你们一起的为好!” “你是赵家的人,你在我们身边,我们会更显眼的!”秋存墨洞悉了他的小心思,淡冷敛眸:“你放心,你的毒不会发作的,除非我死了!” 赵成刚被戳到了心事,不好意思再说别的,只好讪讪离开。 秋存墨没有去他所说的赵家客栈,而是进了一家挂着“丁”字旗帜的客栈。 丁记客栈与赵家客栈算是对门的买卖。 两家分别占据在十字路口的斜对面,大大的招牌就对着对家门口,显然是竞争的对手。 沈月狼不解:“咱们不是要回赵家的吗?为什么不去赵家的客栈?” “难道你没听说,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吗?!” 丁记客栈能在路口和赵家平分秋色,说明也是有一定实力的。 这样的对手,用的好了,就是个大杀器! 沈月狼缩了缩瞳孔:“你是想借刀杀人?” 秋存墨挖了他一眼,警示的意思十分明显。 ——有些事情,心中清楚就行了,没必要说出来! 沈月狼自知失言,悻悻的点头闭嘴,不再说话。 “两位客官是住店还是打尖?”热情的小厮不等两人走近,远远的就迎了上去,熟络的接过缰绳。 “住店,两间客房,上等的,饭菜要清淡,但不能寡淡无味,还有,麻烦小哥你送点热水!”秋存墨财大气粗的弹过去两枚金币。 小厮眼神一亮,点头哈腰的应了,引着两人上了三楼,直奔贵宾房。 秋存墨挑了间临街的,推开门就能看到赵家客栈的后院。 她又额外赏了一枚金币:“我要的热水必须干净!” “明白,公子稍候,小的马上就到!” 遇到这样的财神爷,小厮恨不得后背长翅膀,就怕自己飞的慢了,惹贵客不高兴,不给赏钱。 秋存墨很大方,等热水送上来后,又另外打赏了赏钱。 小厮笑的就差跪下来给她擦鞋了:“爷,您先仔细,小的叫富贵,您不管有任何事情,任何时间都能找我,只要您唤一声,小的立马就到!” 有钱能使磨推鬼,秋存墨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吃过晚饭,她歪在床边,唤富贵给自己送点新鲜的果碟。 好大一会,富贵才气喘吁吁的进来,手中捧着一个带着水珠的果盘。 她很不高兴,双脚#¥@叉着翘到床沿上:“怎么才来?” “公子息怒,店里的水果都不新鲜了,我这是特出跑到西城,在果农的手中买的柑橘,刚摘下来,连叶子都是新鲜的,您尝尝……” 秋存墨斜睨一眼,很是嫌弃:“就这点东西?” “是,我们小店明早上才会送新鲜的果子过来,如今要吃新鲜的,也就只有这个了,那,要不,我,我给您再下去拿?” “算了,就这个吧!” 秋存墨随后拿起一个,捏在手里把玩,双眸自然的落在对面的赵家客栈。 “本公子一向有特殊癖好,比如说,选你们家的客栈入住……知道为什么吗?” 富贵愣了一下:“……啊?” 心说:我哪知道你有什么特殊癖好啊!? “因为本公子看你们家客栈的门头风水好!” “……啊?哦,是,是,我家的门牌牌面就是被赵家客栈的好,高端大气上档次!” “不是这个,是因为对面的门牌有黑气缭绕,那是晦气,说明他们家的主人最近有麻烦缠身,所以我就选了你家了!” “……” 这一本正经的的胡说八道,说的富贵都信了,不由翘起脑袋看了眼赵家客栈的门牌,但是没发现什么晦气缭绕,只能“嘿嘿”笑了两声,以掩饰尴尬。 孰知,秋存墨一听就生气了。 眼尾瞬沉:“怎么,你不信我?” “不,当然不是,不是……”富贵眼睛滴溜溜的转了一圈,很是认真的点点头,一脸谄媚:“小的是觉得,公子您说的太对,赵家最近这些日子确实麻烦事不少。” 秋存墨敛眸,笑而不语。 富贵尴尬的笑了两声,只能自顾自道:“比,比如说,赵凌云,那个赵家二公子听说被,被人给收拾了,还受了伤,他们家的大小姐也,也不顺心,听说前段时间还,还亲自动手,活活打死了身边几个婢女呢……” 来这的路上,秋存墨也听说了赵家的一些事,但是赵家对此讳忌莫深,很少有消息露出来。 所以,她才选了对家来打听事情。 扔给富贵一个柑橘,她懒懒的闭上眼睛:“赵家的大小姐,我是听说过的,她好像有个称号,叫什么驭兽,对了,驭兽神女,听说驭兽很有一套,怎么会脾气这么爆,连婢女都杀?” “这内幕咱就不清楚了,只是听说了一点八卦皮毛,好像是说她的未婚夫和那几个婢女的关系不清白,所以就……” 说起八卦桃花事,富贵很有精神,笑容都显得猥琐起来了。 赵银银是赵家的天之娇女,比赵凌云还宝贵的宝贝,关于她的桃花事自然传的最快最邪乎。 秋存墨一边吃着柑橘,一边听着那些风流韵事,眼尾慢慢的漫上一丝意味深长的笑。 俗话说的好,爱之深则恨之切! 当初赵家看她就像是个臭咸鱼,巴不得撕烂了喂狗,如果赵银银也变成了臭咸鱼,不知道她的那个爹,会是什么样的心情!! 第145章 他玩的越来越花了,兽女也感兴趣 赵家的生意在平遥洲是数得上的庞大,每天从各个店铺收缴的货银就是一笔惊人的数字。 身为赵家家主,赵括总是不定时的亲自护送,一来是为了货银的安全,二来是监督那些护卫们,让他们谨慎行事。 最主要的是,每次看着空荡荡的箱子慢慢的被填满,他的心中就无限满足。 ——还有什么事情,比每天都能有这么多的金银更高兴的呢? “家主,收齐了,这是今天的账簿!”账房递上账本。 赵括随意的扫了一眼:“嗯,今天的收益比前几天有点少啊……” “是,是少了三百多两。” “这么多?是哪家铺子的问题?” “家主,不是少赚了,而是多花的钱款!”账房账本,指着其中一页:“福瑞钱庄被二少爷提前支取了三百金,所以账目上才会少了些。” “那小子又取钱?!”赵括的脸色沉了下来:“这一次又是要做什么?” “听说是,是……”账房支支吾吾的不敢说。 赵括却明白了:“是为了女人?” “是,听说二公子看上了一个姑娘,是,是个兽女,就,就……” 赵括的脸色彻底变了:“上次如果不是我提前收到消息,将他给弄回来,光是女王蜂那些贱女人,就能活活的整死他,他还不长记性,还在女人身上折腾钱!” “不,不一样,这次是兽女,听说妖兽坊那边新抓来的兽女,二少爷说,那是纯种的兽女,很少见到,所以就……” “兽女不也是女人吗?那小子玩的是越来越花了,竟然连兽女都感兴趣!?” 赵括越说越生气,猛地将账本摔了。 “这里离妖兽坊有多远?” “嗯,也就三个村寨,咱们顺路拐一下就到了,家主,要去吗?” “去!老子倒是要看看,赵凌云这小子究竟还能玩出什么花来!” 一声令下,他喝令手下人护送银钱先离开,自己则带着一小队人马前往妖兽坊。 妖兽坊的主人不知道是什么人,只知道他手眼通天,总是时不时的弄来稀奇古怪的兽族供人族取乐。 尤其是在兽潮之后,一些对兽族恨之入骨的人,都会来这里买上几只凶兽虐杀着玩。 不过,也有一群特殊爱好的人,迷恋着着珍稀的女兽人。 兽人是兽族特有的物种,据说是最高等级的兽族。 与便于的兽人不同。 这些天生的兽人长的和人族很像,有自己独特的语言和制度体系,很少在人族面前露面。 不熟悉兽族的人,根本不知道它们和变异的兽人有什么不同。 宽阔的看台上,人们激动的探出脑袋,争相看着下面蒙着黑布的牢笼。 “那就是女兽人?” “听说长的和人很像,也穿着衣服呢!” “我以前见过一次女兽人,确实像人族,但是黑黢黢,身上还有毛,和大猴子差不多,就是比大猴子干净,好看些。” “话说,女兽人在兽族的地位很高,很高露面,妖兽坊能抓到一个不容易呢!” “可不是,听说标价也很高,咱们搞不好就是重在参与,抱一抱眼福罢了。” “这么多的大家族都在,哪轮到你我了,咱们兄弟就看看好了。” “……” 人群中。 沈月狼翘着脑袋,上下左右的看着牢笼。 秋存墨蹙眉:“你能不能安稳的坐一会?上面蒙着布呢,你能看到什么?” “他们看不到,不代表咱们也看不到!”沈月狼依旧来来回回的折腾:“不过,这个女兽人确实有点奇怪!” “哪奇怪了?咦?你能看到?” “观窥术,你不会吗?” “……” 观窥术是幻海宗最寻常的一个符篆术法,只要是稍微有点学问的内门弟子都会。 不过,他们也就只能窥视透一层布而已。 秋存墨揉揉鼻尖。 她所修炼的那本天书,归纳的都是比较高级的符篆术法,像在观窥术这种基础符篆,反倒是没有。 沈月狼看出了她的窘态,立即识趣道:“不会也没什么,反正等一会也能看到,不过,这个女兽人确实与众不同,与,与兽人有很大的不同!” “哪不同了?” “嗯,更像人族!”沈月狼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秋存墨白了他一眼:“废话,不像人族的兽人,那叫兽族,不是兽人!” 有人说,兽人是介于兽族与人族之间的妖物。 因为他们有着人的智慧,却比人族丑陋,是不配活世上的肮脏物种。 所以,人族对兽人的痛恨,比纯种的兽族更深。 “叮!” 清脆的铃声过后,原本明亮的厅堂突然陷入黑暗。 随即,一束光打在了黑布上,笼子里立即传来一阵骚动,似乎是女兽人害怕的躲藏。 “欢迎大家来到妖兽坊,我是今天的主讲人,我叫袁雅……”灯光下,袁雅优雅的微微屈膝行礼。 袁雅!? 秋存墨当真是大吃一惊! 白宝斋的袁雅!! 难道说…… 妖兽坊和白宝斋是一家子?! 要不然,袁雅怎么会出现在妖兽坊? “诸位都是我们妖兽坊的老客,想必也都收到了我们的帖子,知道今天要拍卖的是什么了,在此之前,我需要和诸位普及一件事。” “在兽族,兽人是绝对的王者,他们统治着兽族的一举一动,而在这些统治者之中,女兽人,又是王者中的主宰者!” “也许有人没听懂,那我就简单的和你们说一下!” “兽人,是女子为尊!通灵兽人的就是女兽王!” “……” 兽人是一个母系族群,和蚁后蜂后一样,统领着兽人社会,负责繁衍生息。 袁雅的目光掠过众人,意味深长道:“所以,你们要明白,我们抓到这个女兽人是多么的不容易,而你们……最好也要做好思想准备!因为买一个女兽人回去,也不是简单的事情!” 女兽人的地位之高,这些酒囊饭袋是不会明白的! 反正该说的她都已经说了。 剩下的,就看他们自己的造化了! 转身,走向牢笼,一手掀开黑布。 瞬间,又是两道光打在牢笼上。 “哇!” “女兽人!” “还真是……” “天呐!” “真是不可思议!” “……” 人们的惊叹声随即变化,变成了难以执行的艳羡。 尤其是女人,一个个不由自主的抚摸自己的脸,羡慕嫉妒恨的盯着女兽人。 这是兽人吗? 说她是人族都不过分! 而且还是漂亮的人族! 笼子里的女兽人穿着人族的衣服,长着一头蓝色的头发,皮肤也是浅淡的天蓝色,五官精致的和人族差不多,唯一的区别就是她没有眼睫毛,使得那双大眼睛看上去有点小小的突兀。 不过,这并不妨碍她的美,尤其是面对无数的惊叫,那种惊慌失措的恐惧感,更是激起了所有男人的保护欲。 最神奇的还是她的尾巴,长长的尾巴从裙裾下伸出来,像是自卫似得挡在身前,不知所措的来回摇摆着。 第146章 你这样,礼貌吗? “蓝衣兽女?”沈月狼的呼吸明显一顿:“妖兽坊的人是疯了吗?” “哪不对了?这个女兽人有什么特殊的吗?” “特殊,有一点特殊!”沈月狼的表情有点不太对。 兽人也是分等级的。 而区分他们的等级简单粗暴,那就是他们的皮肤颜色。 越是接近人族,皮肤颜色越浅的兽人,他们的地位也就越高。 “一般来说,最低等的兽人,皮肤颜色都是黑色的,形状和原始兽族差不多,总之是脱不兽族的标志性模样。” “中等的兽人,皮肤是灰褐色的,模样也偏向人族,最高等的,就是这种蓝色兽人,也叫蓝衣兽人,尤其是这种蓝衣兽女,更是上等中的贵族!” “……” 秋存墨听出了其中的深意:“你的意思是说,这个蓝衣兽女在兽人中,是王族一般的存在?” “还不是一般的王族,皮肤的颜色越浅,说明她的身份越尊贵,以这个兽女的颜色来说……”沈月狼顿了一下,十分肯定:“尊贵无比!” “……” 尊贵无比?? 尊贵无比的兽女,怎么会成为妖兽坊的拍卖品!? 袁雅这个女人可不是寻常的角色,连沈月狼都知道的兽人尊卑,她更应该知道的一清二楚。 秋存墨歪在座位上,若有所思的看着袁雅,眼尾淡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沈月狼,我要这个兽女!” “小祖宗,你真的假的?”沈月狼脸色瞬变:“且不说这个兽女最后能拍到多少钱,就是……这样说吧,不是什么人都有竞拍资格的!” 沈月狼对妖兽坊的了解,可比秋存墨多多了。 “像我们这样坐在这里的,都是凑热闹的,真正拍卖的人,都在暗中,都是不出面的!” 这是一个人族和兽族不能并存的世界。 就算有兽人面世,人族也必须秉承见一个杀一个的祖训,与兽族势不两立。 当然了,这样的规矩也就针对一下平民百姓。 但凡是有权有势的人家,家里都暗中豢养着兽人,或者是玩乐,或者是别的用处。 所以,这样的人家即便是拍下兽人,也不会亲自出面,而是找人代拍。 秋存墨眼眸微转,落在沈月狼的身上,玩味的勾唇一笑,看着他,不说话。 沈月狼还在喋喋不休的说着什么,但是在看到她的眼神后,瞬间明白了什么,眼睛倏地睁的溜圆。 “你,你什么意思?不会是说要,要我替你拍吧?” “你怕什么?我给你钱,又不是让你掏钱!” “这不是钱的问题,是资格的问题,小祖宗,你还没听明白我的意思吗?”沈月狼有些气急败坏的提高了声音,指向袁雅:“咱们若是想拍卖,最起码要得到她的允许,在有拍卖的资格!” 情急之下,他的嗓门大了太多,让袁雅都忍不住往这边看了几眼。 但是一眼之后,眼神明显一变,灼灼的看着秋存墨。 回应她的,是秋存墨那熟悉的眼神和气场。 袁雅倒吸一口气:“是她?” 虽然秋存墨穿着一身男装,但是那居高临下的气场,还有那双深不可测的双眸,让她瞬间联想到当初在白宝斋,被崔平安捧在手心里的娇客。 袁雅勾勾手指,立即有一名小厮过来,躬身听她说了几句话,小跑着来到秋存墨和沈月狼的身边。 “两位,我们大掌柜的请两位去贵宾房。” “什么?”沈月狼怀疑自己听错了。 秋存墨却是预料之中的神色,宠辱不惊:“有劳小哥哥带路!” 沈月狼还在懵逼。 秋存墨踢了他一脚,不动声色:“走呀!” 沈月狼懵懵的看看他们,再看看袁雅,不明所以的跟在两人身后,疑惑的进入一间贵宾房。 趁着小厮去准备茶点的时间,他压低了声音:“这不对呀!妖兽坊还从来没有对谁这么客气过……” 连兽人王族都能弄出来拍卖的存在,怎么会对他们两个陌生人如此殷勤? “难道是……听说咱们要拍兽女,所以才把我们带进来?可也不对啊,妖兽坊的拍卖是有流程的,从没有这种空降的事情发生……” 沈月狼还在那里喋喋不休的疑惑猜测,秋存墨却已经选好了纵观全场的观看台上。 “这个位置不错,纵观全局。” “会不会……他们知道咱们是幻海宗的人,所以特意照顾了?”沈月狼还在猜测。 “……” “可也不对,计算他们知道咱们的身份,以……即便你是悬云峰的弟子,也不可能有进入后台,随意参加票买的资格呀!” 如果此时换做是李白金本人,可能这样的事情就及合情合理了。 秋存墨不过是悬云峰的小弟子,而且还没昭告天下的那一种,妖兽坊怎么就对他们网开一面了。 小厮捧了茶点过来,笑眯眯的双手呈上:“两位,请用,这是我们妖兽坊新进的月牙尖,茶香清透,入口留香,请。” 沈月狼还在那里百思不得其解,闷闷的应了,低头喝了一口,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 “这是什么茶?” “贵客,这是月牙尖,我们妖兽坊最好的茶叶,客人有什么问题吗?” “……” 沈月狼端着茶盏陷入了沉思。 茶杯中的茶叶,每一根都是月牙弯弯的形状,每一根的大小也都一样。 这是贵宾中的贵宾才能享受到的极品茶叶! 就算是李白金亲自来,怕是也没这个待遇的! 妖兽坊怎么就给他们上了?? “贵客,是不是用不惯这样的茶?若是觉得不可口,小的可以再给您换其他的新茶……” “不,不用,只是……”沈月狼想说自己是受宠若惊。 但是转念一想,这样说显得自己太废物了,也就悻悻的闭上嘴巴,只顾着喝茶。 就是喝茶的手因为激动,有点微微的发抖。 秋存墨浅浅的喝了口热茶,随意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回贵客的话,我叫翟浪!” “翟浪?呵呵,他叫沈月狼,你们来这名字倒是有点意思哈!” “不敢不敢,小的就是妖兽坊的小奉茶,怎么敢……” “咳咳……” 沈月狼突然被茶水呛到,大声的咳嗽起来。 “贵客,小心点。”翟浪细心的为他拍着后背。 沈月狼却像是炸了毛一般,连忙往后退:“不,不不,你,你就是翟,翟奉茶?” 奉茶,是贵宾房里侍奉。 表面上是小厮,其实是给客人推荐拍卖品的鉴赏者。 这样的人,关于兽族的知识储备量都是天花板级别的,可以说是没有他们不了解的兽种。 而在妖兽坊里,翟浪更是天花板里的天花板,据说他没有不认识的兽种,也没有驯服不了的兽。 一般来说,只有那些顶尖尊贵的大贵客,才配翟浪伺候。 他们俩…… 就是幻海宗的两个小弟子啊! 沈月狼连忙放下茶盏,扯着秋存墨的衣袖压低声音:“小祖宗,咱们得走了!” “干嘛要走?我还要那个兽女呢……” “不,不能要了,要不起,走,咱们得走了……”沈月狼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烦,避开翟浪的视线,冲着秋存墨挤眉弄眼的示意。 哪知道,秋存墨也学着他的样子,也是挤眉弄眼:“怎,怎么了,怎么就,就非走不可了?” 沈月狼:“……” 你这样礼貌吗!? 第147章 兽女,我势在必得 翟浪温和一笑:“客人,是不是我们妖兽坊做了什么事情,让客人你不舒服?您只管说出来,我们妖兽坊一定注意。” “不,不是,不是你们的事,是,是我,我们的事!”沈月狼无语了。 要不是自己中了秋存墨的毒,才不管她是怎么回事呢! 秋存墨又不配合了:“我们?我们有什么事?我们没什么事啊,坐下,坐下喝茶,这样的好茶,外面可不多见,对了,吃点点心,他们家的点心,应该也很好吃!” “贵客说的是,我们家的点心虽然不是什么珍馐美味,但是客人的反馈都不错,都说可口,沈客人,您也尝尝。” 沈月狼:“……”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她还能做什么呢? 自然也就只有苦笑配合的份了。 秋存墨吃了点点心,喝了一盏茶,随意道:“崔老爷子还在白宝斋吗?” 崔老爷子? 沈月狼听的心中一惊。 她说的,不会是那个叫崔平安的老头吧?? 那老家伙可是妖兽坊的大股东啊! 她怎么会认识? 翟浪轻笑:“老爷子如今不怎么管白宝斋的事了,他高升了。” “嗯,崔老爷子是个任务,高升是早晚的事,”眼尾一抬,看向翟浪:“你也是个人物,早晚会有一飞冲天的机会!” “借姑娘吉言,日后若有机会的话,还请姑娘帮在下一飞冲天!” “翟奉茶这话客气了……” “不是客气,在下曾经在崔老爷子身边伺候过几天,听说过姑娘的一点事情,心中一直想着他日有机会的话,能见一见姑娘,死而无憾,没想到今日就遇到了,这是翟浪的荣幸。” “……” 两个人在那里闲话家常一般的说着话,沈月狼听的越来越惊骇,嘴巴越张越大。 事实再一次打了他的脸!! 能被悬云峰看上的人,果然都不是小角色。 打死他都不敢相信,一个纤瘦简单的小姑娘,竟然认识崔平安那样的人物! 而且,看她的身份地位,似乎还不低!! 翟浪笑道:“崔老爷子高升后,袁娘子接手了白宝斋,前些日子,有人抓了这个兽女,送去白宝斋拍卖,袁娘子就把她带过来妖兽坊,毕竟,这里拍卖兽人更正规一点!” “你们的东家到底是谁?” 秋存墨毫无预兆的话锋一变,翟浪也是毫无破绽的淡然一笑:“贵客可是对兽女感兴趣?” 果然是个老狐狸! 这样都滴水不漏! 秋存墨心里骂着,但也粲眸一笑:“兽女的事情先不说,我倒是有件事情想请教。” “请教不敢,姑娘有话只管说。” “我前些日子见过了一个小兽,但是不知道那个是什么兽,所以想要问一下。” 秋存墨找来笔墨,稍微抽象的画出了小兽的模样。 她一直很好奇小兽究竟是什么兽种。 “这个?姑娘,恕我眼拙,你这个画的……有点难以辨认啊!”翟浪看着图画为难的很。 沈月狼瞄了眼,抽抽嘴:这是画? 好歹也是悬云峰的人,琴棋书画方面就不能造诣一点?? 这玩意看上去和一个没有毛的猫崽子有什么区别? 他哪知道,那个蛋蛋就是这么个玩意。 “姑娘是从哪看到的这个兽?它之前可有什么特征?亦或是出生之地在什么地方?” “特征?”秋存墨略一沉吟:“喜欢吃算吗?” 翟浪有点尴尬:“这个,小兽都是喜欢吃的,吃是它们的本能。” “不是那种吃,是那种吃!很能吃,非常能吃,而且吃的是灵气的这种吃……” “灵气?”翟浪神色明显一变。 在这个世界上,能吃灵气的都不是寻常的兽。 “姑娘,这个小兽……如果方便的话,在下可否看一眼?” “不方便!” “……” “真不方便,不在我这!”秋存墨一本正经道。 蛋蛋和宗凛在一起,并不在她这里。 就算在她这,也不可能拿出来给他看! 翟浪也猜到了其中她的本意,讪讪一笑:“是在下唐突了,毕竟,像这种神兽魔兽级别的兽种,不是什么人都能随便见到的!” “……神兽魔兽?”沈月狼突然开口插话:“这些东西真的存在吗?不,不都是传说中的东西吗?” “当然不是!神兽魔兽都是存在于世的东西,只是……与我们而言,很遥远,所以也就不在传世的那些传说里了。” “叮!” 清脆的铃声打断了翟浪的话。 他迅速切换上标志性的笑:“两位贵客,可否需要我解说一下这个兽女?” “不用,我只是对她志在必得,你帮我拍下就好了!” 秋存墨对女兽人的身份不感兴趣,只是在乎她到手后的利益。 “翟奉茶,我的习惯你可能还不知道,总之一句话,兽女,我要定了,不在乎钱财,不在乎规则,什么样的条件我都接受!” “明白!” 翟浪对秋存墨的身份并不是身清楚,但是从崔平安和袁雅对她的态度来看,应该比任何一个客人都尊贵。 否则,也不会让他来做奉茶! 倒是沈月狼,有一种“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和谁在一起”的茫然感。 等翟浪上了平台参与竞拍一事时,他急急忙忙的扯住秋存墨的衣袖,压低声音。 “哑杀,你真的假的?这个兽女的价格可不便宜……” “你觉得我买不起?” “不,不是……” 心里的潜台词却是:是!买下兽女,这是一个天文数字啊! 秋存墨笑着将茶点送到他手中:“放心,就算没钱,我也不会把你卖了抵债啊!” 很快,拍卖会开始。 能在妖兽坊玩成贵宾的人,对兽人的世界多少都是了解的。 都知道蓝衣兽女意味着什么。 所以,更多的人对她都势在必得! 所以,拍卖会一开始,就进入了白热化的阶段。 此起彼伏的加价声,引得那些看热闹的人都热血沸腾,都激动的想要知道最后会花落谁家。 妖兽坊的拍卖会,竞拍的都是奉茶,他们会负责将拍品的种类和价格分析给主顾听,再由客人决定是否竞拍。 很快,跟拍叫价的声音低了下去。 想要兽女的心谁都有,但是口袋里的真金白银不配合也没办法。 翟浪一直没有跟拍,而是闭着眼睛坐在那里,等着众人的叫价。 沈月狼微微皱眉,压低声音:“他怎么不吱声?” “你急什么?外面不是还在叫吗?在这里浪费时间和精力也没什么意义,”秋存墨吃着果子,看着翟浪的背影满是玩味。 翟浪看着是在闭目养神,可是每一次的叫价,他的眼皮和耳朵都在动,说明他在仔细的听着每隔竞拍橙奉茶的声音。 他是这里的老人,对那些同事的声音熟悉无比。 哪个房间的奉茶叫了价,哪个房间退出了竞拍,都在他的心中。 能做到最高等级的奉茶,果然不是寻常心机。 终于,在一声“四十万一品灵石”以后,他倏然睁开眼睛。 提笔,在纸上写了下了几个数字。 随后,给了拍价:“五十万!” “……” 外面一瞬的哗然。 拍卖会的货币是灵石,这不是什么稀罕事。 稀罕的是,拍卖会每次递增的灵石都是五千五千的叠加。 对于寻常人来说,这已经是不可思议的数字,但是翟浪开口就是十万的叠加。 谁家的灵石这么不要钱呢!? “啪!” 沈月狼手中的茶点掉了一地。 这是,不是自己的钱,花起来不心疼呢? 五十万灵石,够他们幻海宗门外弟子三年的俸禄奖励了!! 第148章 有钱人,就是会玩 “哑杀……”沈月狼想提醒秋存墨。 “嗯?” “你,他,翟奉茶……十万灵石啊!”沈月狼压低声音:“你是没听到吗?出手就是十万灵石啊!” “我听到了,所以呢?”秋存墨抬眸,云淡风轻。 “……” 沈月狼突然闭嘴了! 他这才意识到,原来自己才是那个小丑! 在秋存墨的眼中,十万灵石根本就不值一提! 不对! 是五十万灵石! 哪怕是出到了五十万,她都没有半点动容! 苍天啊! 她究竟是什么来头? 这么多的灵石都没放在眼中! 拍卖会上。 袁雅也有些相信:“翟奉茶,你说多少?” “五十万,五十万灵石!” “你这是一次性加价十万灵石吗?” “当然!一次五千五千的加,很没有意思,而且这个兽女虽然稀罕,却也不是绝对的稀世珍宝,按照我的估价,也就值个五十万灵石,再多就亏本了……当然,你们哪位不介意亏本,想要再加的话,也可以,我这边的客人会考虑成全他的。” 翟浪是妖兽坊的奉茶天花板。 他说兽女值多少钱,基本上也就这个价格了。 除非是拼一口气,否则没有谁会顾不一切的继续加价。 袁雅优雅的一笑,转眸看向其他人。 “诸位,还有要加价的吗?如果没有的话,五十万灵石一次……” “……” 场上刹那的寂静,静可闻针。 有钱有权的人,不在乎五十万灵石,但是拿来打水漂就会惹人笑话了。 “五十万灵石两次!” “……” “三次,五十万灵石,成交!” 袁雅话音落地,交易完成。 她命人将笼子盖上黑布,送到秋存墨的房间。 翟浪将是一切手续交给的秋存墨:“姑娘!” “翟奉茶,麻烦你们妖兽坊兽类,帮我把这个女兽人送到一个地方!”秋存墨在纸上写下一个地址。 翟浪看了眼,神色微微变:“雷城,赵家……你要把兽女送到赵家?” “是!麻烦你们兽类,额外的路费我会另外结算的!” “这不是路费的事,姑娘……”翟浪欲言又止。 最终,还是说出了心中的疑惑。 “姑娘难道不知道,赵家的二公子赵凌云就在妖兽坊?而且,他刚才也是参与竞拍的,只是没有拍过我们而已。” 赵凌云想玩女兽人的心是有的,但是囊中也是真羞涩。 不过是出价到十万灵石就被甩出了第一梯队。 五十万灵石,那是他仰望都仰不到的数字。 “赵公子是赵公子,我是我,我代表的可不是赵公子……” 秋存墨当然知道赵凌云就在妖兽坊。 刚才进来之后,她第一时间就捕捉到了他的气息。 但是…… 他在这里,不才好玩吗!? 秋存墨又另外开出了一份票根:“妖兽坊应该有为客人保密的义务吧?” “当然,这是我们做生意的诚信准侧!” “那好,我不希望关于我的只言片语出现在妖兽坊!”秋存墨玩味的弹了下票根,霸气十足道:“如果赵公子硬要问,非要知道我是谁的话,那就……说我是赵家大小姐的人吧!” 赵家大小姐? 赵银银?? 翟浪心下一凛:到底是有钱人,会玩的! 赵家兄妹俩的事情,他们都是有所耳闻的。 身为赵家的嫡子,赵凌云未来是要继承赵家家业的。 可偏偏他的头顶上,坐了一个绝顶天赋的驭兽师——长姐赵银银。 虽然这个世界讲究的还是男尊女配,但是在一个天才少女的压制下,这个制度就有点岌岌可危了。 甚至于还有传言说,说是他们的父亲有心要将家主的位置交给赵银银,想要借她的手,将赵家推上一个新的高度。 这样一来,赵凌云这个只知道吃喝玩乐的富二代,位置就有点尴尬了。 说他是赵家少主吧? 在江湖上的影响力比不上赵银银。 说他什么都不是吧? 还是赵家唯一的男丁! 时间久了,姐弟俩的关系就愈发紧张起来,他们也经常听到姐弟不和的传闻。 而今,秋存墨又来了这一招,等于是半路截胡了赵凌云的兽女。 以赵家二公子的脾气,知道这件事不得发飙啊!! 不得不说,秋存墨这一招煽风点火的计俩,有点不厚道!! “好,姑娘交代的事情,我们妖兽坊一定会完成,这样,我立即安排人去送兽女,只是这个消息……需要我不小心投给赵凌云吗?” 秋存墨乐了:“翟奉茶,我终于明白你为什么能是奉茶的天花板了……你们妖兽坊八百零一个的心眼子,你自己就独占八百吧!?” “不敢,姑娘谬赞了,在下这就去安排。” 翟浪也想和秋存墨这样的人物攀上关系,对她吩咐的事情,自然是尽心尽力的办好。 秋存墨则趁着人少的空隙,带着沈月狼从妖兽坊的后门离开。 后门口。 运送兽女的车队正在打点,秋存墨只是远远的看了眼笼车一眼,招户沈月狼。 “走了!” 沈月狼还有些依依不舍:“那可是五十万灵石啊!” 就,这样送人了?? 秋存墨刚要笑他两句,陡然有人拦住了去路:“公子,有礼了!” 她一怔,立即后退几步,疑惑蹙眉:“大叔,你是不是认错人了?我们……好像并不认识吧?” 男人四十来岁,唇红齿白,眉眼俊秀,是个标准的美男子,可就是隐隐约约的有点阴气太重的感觉。 男人再次颌首,儒雅的微微笑:“公子是不认识我,我也是在拍卖会上认识的公子。” 当初袁雅对秋存墨的特殊对待,所有人都是看在眼里。 他们都背地里议论她的真实身份。 毕竟,能让袁雅亲自邀请,还点了翟浪做奉茶的人,绝对不寻常。 秋存墨对他不感兴趣,冷漠的敛下眼眸,错身而过:“大叔,你没必要认识我,因为我也没兴趣认识你……” 这么明显的拒绝,并没有打消失男人的小心思。 他快走两步,跟上了秋存墨:“公子,且慢行两步,我家就在平遥洲的雷城,距离这里也就一个时辰的路程,不如去……” 秋存墨倏然站住,若有所思的转眸:“你是雷城的人?” 男人笑如夏花,好看的很:“是!在雷城,我赵括也算是有几分薄面,有点人气的……” 第149章 这就是她那个伪善的父亲? 雷城? 赵括!! 秋存墨的眼底瞬间嫌弃惊涛骇浪,难以置信的看着赵括。 是他?? 他就是她的父亲?? 这一刻,秋存墨说不上来是一种什么样的情感,只是失神的站着,一动不动。 “公子?” 赵括不明白秋存墨为什么瞬也不瞬的看着自己,下意识的也低头扫了自己一眼。 沈月狼趁机暗中戳了她一下,眼神示意。 秋存墨这才缓过神来,颤颤的垂下长睫,压住心里的惊骇,尽量的云淡风轻。 “你就是……赵括?!” “是,公子应该是听过我的……” “听过,自然是听过的!” 再抬眸,秋存墨已经恢复如初。 “巧的很,我也正想到赵家主家里做客呢,没想到在这里遇上了……” “爹!?”赵凌云惊诧的声音骤然传来:“你怎么在这?” 赵括立即转身,丢了个眼色过去:“凌云,快过来,认识一下……公子,不知道该如何称呼?” “我是哑杀……” “凌云,快认识哑公子。” “哑公子?”赵凌云疑惑的上下打量了一下秋存墨:“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 秋存墨敛眸,淡然:“可能吧,赵公子玩过的地方,我应该也是玩过的,眼熟也是很正常的事。” “是吗?” “凌云,赵公子正好要和我一起回雷城,你也一起吧!”赵括怕儿子说出不好的话,再得罪秋存墨,立即接过话音。 “她也要去雷城?做什么?”不知道为什么,赵凌云对秋存墨没什么好感度。 “自然是到我们家做客了!”赵括立即狠狠瞪了儿子一眼。 狗东西! 不长眼睛的吗?! 难道看不出来,他在低声下气的给他铺路,介绍大佬吗? 他竟然还在那里阴阳怪气的问东问西! 要不是当着秋存墨的面,他要扮演一个儒雅和蔼又可亲的父亲形象,早一巴掌的抽在赵凌云的脸上。 赵凌云自小在父亲的压制下,当着他的面,总是不自觉的畏惧。 此时也只能配合,呵呵一笑:“那还真是荣幸,哑公子,请吧!” 也不管父亲什么眼神,招呼了手下率先离开。 秋存墨让沈月狼给翟浪传消息,让他在规定的时间里,再将女兽人送到赵家。 而她则和赵括一起,慢悠悠的走回雷城。 路上,赵括极尽地主之谊,热情的款待着秋存墨。 要不是有宗凛的话和母亲的信,她无论如何都想不到,这个男人竟然能伪善到让她恶心。 几天后,一行人终于进入雷城地界。 雷城位于洼地之中,被群山环绕,就像是一个泉眼般透着浓郁的灵气。 “这里有灵泉!”沈月狼一眼就看出了地貌走势,“所以才会有这么浓烈的灵气!” 赵家能成为驭兽大家,一半也是归功于那个灵泉。 传说用灵泉的泉水饮兽,可以开发兽类的心智,从而可以更好的驯化。 赵括吩咐了一名心腹,让他先回赵宅安排接风洗尘的事,他和赵凌云则陪着秋存墨慢悠悠的进城。 城中的人都认识他们父子,所有人都规规矩矩的跪下行礼。 “所过之处,鸦雀无声……赵家主,好家法呀!”秋存墨笑吟吟的,但是透着几分嘲讽之意。 这架势,这气场,真的有点皇帝游街的派头了。 赵括听出了其中的深意,很是尴尬的笑了笑:“这些都是先祖们定下的规矩,我们也就这样过来了,其实,我也经常和他们说,要与民同乐,不必如此拘谨的。” “爹,你什么时候说过与民同乐的?我记得,你一直和我们说,我们就是雷城的帝王,是他们的主子,就是要永远的将他们踩在脚下嘛!”赵凌云很不合时宜的拆了父亲的台。 他的骨子里是有点小叛逆的。 而且,这一路上,一直不喜欢父亲对秋存墨的低声下气。 如今回到雷城,回到他们自己的家,竟然还这样,他当然不能忍了。 “赵凌云,你住口!又在胡说八道了……还不快去找你母亲,告诉她我们回来了,免得你母亲担心。”赵括恶狠狠的瞪了儿子一眼,示意他先走。 赵凌云哼了哼,策马离开。 秋存墨似笑非笑:“没想到,赵家主还是宠妻之人了。” “宠妻算不上,不过就是老夫老妻,有点感情而已!哑公子,要不要去我们的驭兽街看看?从这里拐一道街口就是……” 说是驭兽街,规模却几乎占据了小半个城。 放眼望去,各种腥膻和骚臭味扑面而来。 “哑公子,你看,那边就是我们的一号街,售卖的都是一级兽,依次是二号街,三号街的……” 说到这一大片家业,赵括喋喋不休起来,说的看眉飞色舞,都没注意到秋存墨的神色。 就连沈月狼都看出了他的野心。 “这个老家伙,搞了半天,是想和你做买卖啊!” “要不然,你以为他为什么那么殷勤,还特意邀请我来雷城做客?!” 秋存墨一开始就猜到了赵括的心机。 他们萍水相逢,赵括却能那样殷勤,自然是非奸即盗。 能拉拢到她这样的大佬,对赵家的驭兽产业来说,等于是打出一片新的天地了。 “可惜,赵括筹谋这么多,他的那个儿子却是个不堪用的!”沈月狼有些不是滋味的摇摇头。 要不是秋存墨别有目的,就赵凌云的态度,多少大财主也能被他得罪光了。 “赵凌云不重要,我好奇的是赵银银!” 那个赵家的天之娇女,天生的驭兽师! 倏然。 “吼吼!” 低沉咆哮的吼叫声中,远处的人群一阵骚动,随即有人的惨叫声传来。 “是吞云兽!”沈月狼一眼就看到了兽群中咆哮的大块头。 他想了想,不动声色的在秋存墨耳边低语:“奇怪,吞云兽除了在发情期的时候暴躁,一向是很温和的。” 而现在这个季节,并不是吞云兽的发情期。 吞云兽足有两层楼那么多,脖子上捆着比腰粗的铁链,随着它的咆哮,铁链砸伤了不少人。 “盘柱,它的盘柱要被掀起来了。”一名驯兽师的嗓音都嚎劈叉了。 盘柱是铁汁和米浆灰混合浇筑而成,没一个都重好几吨,也是困住这些凶兽的定海神针。 没想到,一只吞云兽竟然能掀开盘柱。 人群越来越乱。 秋存墨看了眼身边气定神闲的赵括:“赵家主,咱们要不要过去看看?” “不用,这点子小事,我家的驯兽师和驭兽师都能收拾了,咱们就等事情定了再去看就好!” 赵括一幅天下在手的自负神色。 沈月狼:“……” 就这,还是小事? 只是一会子的功夫,那边连死带伤不下一二十人了,而且人数还在成倍的递增。 他怎么这么悠闲呢? “唳!” 一声清脆的鸟鸣从空中传来。 天空中,一只青色大鸟翱翔而来,一名白衣少女英姿飒爽的立于兽头之上,气质脱俗,犹如仙子下凡。 赵括瞬间的眉开眼笑:“哑公子,隆重为你介绍一下,这姑娘就是我女儿,赵银银……” 第150章 你那个岳父,变脸比狗还快 秋存墨轻揉眉心,若有所思的看着赵银银。 这就是赵括的心尖宝贝! 是她同父异母的妹妹! 不得不承认,很有驭兽师的风范。 “怪不得赵家主这么宠爱大小姐,果然英姿飒爽,与众不同!” “哑公子客气了,小女只是天赋比寻常人好那么一点点而已。”赵括嘴巴上客气着,但是压不住眼睛里的骄傲。 谁不喜欢给自己长脸的孩子呢? 更不要说,这还是一个渣爹! 赵银银立于飞兽之上,飞到吞云兽上空的时候,张开双臂“咻”的落下,落地的姿势又帅又美,惹得周围那些围观的人群一阵骚动。 那一瞬,秋存墨捕捉到了赵银银嘴角稍纵即逝的笑容和得意。 “让开,都让开,我来!” 赵银银娇声呵斥,反手间,手中多了一条赤红色的软鞭。 “啪!” 鞭子抽在空中,爆发出一道灵气的涟漪。 秋存墨瞬然挑眸:灵器!! 赵银银的驯兽鞭,竟然是灵器! 怪不得,她能成为最有天赋的驭兽师,想必这根鞭子也起到不小的功劳。 软鞭落地,赵银银飞身跃起,鞭子卷起一道花,瞬间抽在吞云兽的身上。 “吼!” 吞云兽吃痛,庞大的身子以一种极其扭曲的姿势弓在那里,似乎无法承受骤然袭来的痛感。 “啪!” 软鞭随之又落在它身上。 鞭痕落下,迅速肿起来,随即就是皮开肉绽,鲜血淋漓。 “吼!” 再一次吃痛的吞云兽,似乎是触发了骨子里的狂躁本能。 它不忌惮身体上的痛,目光迅速锁定了赵银银,小车一般的巴掌打向空中。 飓风从它的掌心破出,撞在赵银银的身上,瞬间将她撞飞。 赵银银旋身落地,鞭子在身后漂亮的一甩。 “畜生,你还敢对我动手!” 软鞭随即在她旋转一圈,灵蛇吐信般从人群中钻到吞云兽的脚下,“嗖”的卷向它的腿。 “咔嚓嚓” 软鞭上的倒刺打开开关,立即全都扎进吞云兽的皮肉。 鲜血喷飞,吞云兽惨叫着摔倒在地,瞬间压倒一片毫无防备的吃瓜群众。 一时间,人族和兽吼声交叉在一起。 “赵家主,救人啊!”秋存墨看到赵括惊骇气定神闲的站在这里,立即出声提醒。 “啊?” 他似乎没反应过来,随即淡然一笑。 “哑公子放心,在这里做事的都是我们家的奴隶,奴隶不值钱,死几个也不要紧的,咱们继续看吧!” 奴隶的命不值钱!? 秋存墨不是圣母,但是只要对自己没有坏处,又力所能及的时候,还是想要救人的。 “沈月狼,救人!” 挽起袖子,飞身跃起,带着沈月狼落到吞云兽的后方。 她一身青衣,素雅的犹如片绿叶,轻轻的落在人群中,单手扶起向一个小女娃的后脑,及时将她从人堆里抱出来,防止再被人群第二次踩踏。 不知道为什么,赵银银一瞬的看痴了。 ——她明明不高,也没有男子那样的挺拔,可是那张迎风而立的脸却是那样的让人心动。 倏然,她猛地摇摇头。 “我真是昏了头了,胡思乱想些什么呢!” 软鞭一抽,将吞云兽拖了回来。 “别动……”秋存墨连忙制止她:“下面都是人,你这样拖下去,他们会被碾死的。” 就算是一吨肉,那也是一吨的重量啊! 这样的重量碾压下,底下的人别说救了,就连尸体都不见得能留个全尸。 “沈月狼,帮忙!” 她唤过沈月狼,从空间里抽出一捆绳索,绕过吞云兽的前腿,将绳头扔过一个古木横梁。 “知道怎么做吗?” “明白!” 沈月狼一眼就猜到了她的意思,抓着绳子几个纵跃,冲着她打了个手势,一声沉喝,用尽全身力气抓住绳子沉身落下。 吞云兽也猜到了他的心思,心底对人族的仇恨,让它根本不可能乖乖配合。 在被沈月狼拽起来以后,突然一声大吼,用尽蛮力的猛地一沉。 “啪!” 绳子被扯断,沈月狼毫无防备的摔了下去,吞云兽则再一次砸向地面上来不及躲避的人们。 秋存墨刹那的犹豫。 不出手的话,又要死很多的人。 可一旦出手,不管是精神力还是墨韵天骨都会暴露在所有人的眼中。 生死一瞬的瞬间,一道白影倏然闪到身前,单手打在吞云兽的背上。 看似简单的一击,吞云兽却瞬间哀嚎不已,随即“砰”的一声,化成了无数的血肉。 刹那间,除了秋存墨和白影,所有人被变成了血人。 就连赵银银也在猝不及防下,满身的血污狼狈。 “西子长舟!!” 她愤怒的一声尖叫,恼羞成怒的狠狠一跺脚,收了软鞭飞身跃上高空盘旋的飞兽,很快消失。 西子长舟? 秋存墨一瞬的失神! 竟然是他! 是那个在兽潮的时候,不受她结界控制,来去自由的男人。 “七师弟,你这是……哎呀,赵家主,真是不好意思,我家七师弟你是知道的,就像个孩子一样,做事不计后果,你还愣着做什么,快不快点给赵家主赔礼道歉!?” 紧跟在师兄一看这个场面,先是蛋疼的拍了拍额头,下一秒就切换上笑脸,抓着西子长舟的手走向赵括。 赵括隔得远,身上沾惹的碎肉不多,但也弄脏了衣衫,狼狈不堪。 看到西子长舟过来,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你们圣麟台今天是故意来气我的是不是?” “赵家主,你这话……” “我已经和你们说过了,我不想看到这家伙,银银也不想见他,从今以后,我们雷城与你们圣麟台老死不相往来,不要再见面了好不好。” “可是……” “可什么是啊?!他就是我们家的扫把星,每一次他出现,总是就会搞出些莫名其妙的事情来,这一次更过分了,竟然打爆了我家的吞云兽。” 大师兄摸摸鼻子,有些尴尬:“可是,我们七师弟也是为了救人……情非得已的出手嘛!” 七师弟也真是的! 自从醒来后,这心智就受到了损伤,总是凭着自己的喜怒哀乐做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 “救人?他救了人,美名是你们圣麟台的,损失是我们的,你说,这吞云兽……”眼睛一扫,看到了走过来的秋存墨,立即换了一副嘴脸:“算了算了,这事就此算了。” 一把推开两个人,笑容满面的迎向秋存墨:“哑公子,你是怎么做到的?!你看我,我都狼狈的不行的……” “你看看你那个未来岳父,变脸比狗都快!走吧,要是再晚走一会,等那个好看的小白脸走了,又得吵嚷着让我们圣麟台赔钱!”大师兄顾威翻着白眼,拽着西子长舟转身就走。 秋存墨淡水无痕的给了赵括一个眼神,错步走过,追向两人。 “两位师兄请留步,我们又见面。” “你是?”顾威对她没什么印象。 西子长舟却很蠢萌的点点头:“我们见过,兽潮来袭。” “啊?兽潮来袭?”顾威再次看了眼秋存墨,摇摇头:“对不起,那天的人太多了,我真的没印象!” 最主要的,是那天的秋存墨是个倾城绝色的飒爽美人,今天只是一个长的好看的小白脸!! 第151章 他放屁,他才是那个小人 顾威想破头也想不明白,那天匆匆见了一面的姑娘,会是眼前这个小白脸! 最主要的,他对秋存墨的印象不算太好。 “不过,能去兽潮的,都是有骨血的好儿郎,你怎么和……” 说着,扭头看了眼赵括和赵银银,那眼神耐人寻味的很。 “我是有点私事要处理,你们呢?怎么会在这里?”秋存墨对西子长舟很感兴趣。 这是第一个能破入她结界的人! 不知道是不是一种错觉,她总感觉自己和这个男人有点渊源。 “我们路过这里,看到吞云兽和你,就出手帮忙了,没想到……惹了我岳父不高兴!” “你岳父?”秋存墨后知后觉,这才反应过来:“你岳父不会是……赵家家主,那个赵括吧?” “我与赵银银姑娘有婚约。” 秋存墨:“……” 还真是有点渊源! 这是她妹夫啊! “什么婚约,娃娃亲,人家赵家不承认的!”顾威呵呵两声,满是嘲讽的睨视秋存墨:“也就公子你这样的,才能入赵家主的眼!” “哑公子,走了。”赵括上了马,吆喝着让大家启程:“咱们得走了,还得一个时辰才能到家呢!” “我们也走吧!”顾威招呼西子长舟。 秋存墨低头想了一会:“两位师兄,要是不忙的话,不如让我借花献佛,请两位喝一杯清茶再走,如何?” “不用了,我们还有事情要忙,而且,估计这几天还会再见,到时候再说吧!” 顾威不想看赵括的狗脸,拽着西子长舟离开。 路上,赵括解释,说与西子长舟的婚事,完全就是一个误会。 十年前,圣麟台在雷城开山门,广收弟子。 身为东道主的赵家,自然是要尽一尽地主之谊的,所以就设宴款待他们。 席间,赵括喝多了,扯着才八岁的西子长舟,非要认他做女婿,醉醺醺的就给他和赵银银定了娃娃亲。 后来,赵括酒醒了,感觉自己的所作所为太过于莽撞,就跑去圣麟台找到他们的掌门,说要取消与西子长舟的婚约。 但是掌门说,那就是酒席上的玩笑话,根本就不算正是的娃娃亲,所以也就没必要接触不接触的。 赵括当时虽然觉得这件事没有彻底解决,总是个麻烦事,但是人家掌门都那样说了,他也不好强求什么,只能敷衍着答应。 后来几年,这件事也就淡化了,谁也没有再提起。 双方也都像是没有这回事一样,从不提起。 “本来吧,这件事就此不了了之,对我们双方都好,可前几个月,圣麟台突然来人,重新提起了我们家银银的婚事。” “我当时就觉得直接拒绝了,并且亲自登上圣麟台,要再次珍重的接触婚约,可他们家的掌门竟然说,婚约大事,一言九鼎,不可出尔反尔。 “哑公子,你说说,这件事我要怎么说理呢?” 赵括唉声叹气的说着,说的自己极其弱小无助,圣麟台仗势欺人,霸凌强娶,天理难容。 但是呢? 沈月狼那边却给出了不一样的说话。 “他放屁!” “当年,赵银银和西子长舟的事情,闹出了不少的风波!” “明明是他赵括看人家西子长舟天赋上佳,又长的好看,就提前定下婚约,还为此借了圣麟台的东风,与很多大宗门谈成了生意,这才有了今天的鼎盛!” “可赵括是个小人!后来西子长舟出事了,昏迷不醒,他就上门吵嚷着要退婚!” “人家圣麟台不吃他这一套,反正自家弟子昏迷不醒,拖着婚事也不吃亏,就三番五次的拒绝与赵银银解除婚约。” “这件事,当时闹出了不小的动静,所以我印象特别深!” “……” 在沈月狼的描述中,赵括就是个贪财忘义,卑鄙无耻的势利小人。 “西子长舟以前出事,赵括为了女儿着想,要和他退婚,可以理解,”秋存墨想到一个最难理解的地方:“但是现在,西子长舟不是已经醒转了吗?为什么赵家主……好像还是不怎么喜欢他?” “赵括那个人,呵!”沈月狼的笑声很鄙夷:“他爱财,贪财,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所有和他做生意的人都知道他这个爱好,所以说,他喜欢的是你这样,出手阔绰的公子哥!” 可惜啊! 人家哑杀是个姑娘! 让他失望了!! “还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西子长舟的修为不似以前了!” 说到这里,沈月狼的眼神起了些变化,透着羡慕和惋惜。 “可惜了,他曾经是那样的一个少年,意气风发啊!我以前曾经见过他的,那也是一次兽潮来袭,那个时候的他,杀伐狠戾,一人能守一座关城,不像现在这样温吞吞的。” 如今的西子长舟,就像是温水煮青蛙,不死不烂,慢炖无味。 半点昔日的果戾爽朗都没有! …… 赵家府宅的富丽堂皇,让秋存墨瞠目结舌。 比起秋家老宅,赵括的家可以用宫殿来形容。 远远看去,就可以看到金碧辉煌的堂顶金檐,近看,更是雕梁画栋,精美无比。 “怎么样,哑公子,我这个家还凑合着能看吧?”赵括嘴巴上谦虚,可是难掩骨子里的得意。 “凑合?赵家主,你是对凑合两个字有什么误解吧?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富丽堂皇的房子呢!” “哑公子过谦了,您当时买那个兽女,出手就是五十万灵石,那样一个大手笔,您都眼睛不眨一眨,我这几间破屋子,怎么敢在您面前炫耀呢?” 赵括热情请她下马入府。 府门内,一名衣衫华丽,姿态艳魅的中年女子妖娆而立。 见到她,微微颌首:“哑公子!” “哑公子,这是拙荆金氏。” “原来是赵夫人,哑杀这厢有礼了。”嘴巴上客气,秋存墨却也仅仅是点了点头,孤傲的很。 金氏明显的皱了皱眉头,显然是不爽她的无礼。 但是赵括一个眼神压制下,只能勉强陪着笑脸:“哑公子客气了,里面请!” 等人走后,扯过赵括的衣袖,恨恨的一跺脚:“你这是哪里请来的小崽子,也太没有教养了!老娘我亲自出门来接,她竟然就抬了抬眼皮,对我爱答不理的!” “嘘!你小点声,她可是在妖兽坊拍到兽女的贵客!” “就是拍下天王老子又有什么?我赵家家财万贯,也能拍!” “你懂什么,妇人之见,”赵括立即黑了脸:“袁娘子对她客气的很,亲自让翟浪奉茶,还请到了贵宾室,而且一出手就是五十万灵石,眼睛都不眨一下……总之,这是个贵客,你小心点!” “不过就是有点子臭钱而已……” “愚昧!你还真是头发擦见识短,那只是钱的事吗?我……你记住了,我要让她做咱们家的女婿。” “什么?”金氏还以为自己听错了,脸色大变:“括郎,你是疯了吗?这么不长眼的人,你还想让银银嫁给她?” “住口,你懂什么!总之一句话吗,你给我伺候好这个哑杀,以后有你的好处!” 赵括恶狠狠的推开金氏,她只能压下所有的怒火,勉强挤出一抹笑,跟在他们身后。 第152章 小心点,他们擅长挖坑下套坑死你 赵家的客厅里还坐着几个人,秋存墨进去之后,他们立即起身,很是客气的行礼。 “您是赵家二公子吧?我们是卿云宗的人,我们是来收账的,您看,这是您之前签下的账单……” 说着,账单递到了秋存墨手中。 “住手,卿云宗,你们……”赵括急匆匆的冲过来,劈手抢走了账单。 但就是匆匆的一瞥,她还是看清了上面的账目:翠云楼,包夜二百三十七天,茶酒果品等共计一万三千…… “卿云宗,你们太过分了,怎么能……这是我家的贵客!”赵括脸色大变,气急败坏的冲着门外怒吼:“管家,管家,这是怎么回事?” 管家急匆匆的跑过来,压低声音,一脸的蛋疼:“他们是来讨债的!二公子的债!” “我知道他们是收账的,我说的是,为什么不带他们去账房,而是在这里惊扰到哑公子?” “我,我也不知道他们怎么就在这里了,”管家恨不得挖个洞钻进去。 一个时辰之前,卿云宗的人突然上门,说是来讨债的。 他不敢闹出太大的动静,就悄咪咪的把他们请到了小客房坐着,然后去找二公子赵凌云。 没想到,赵凌云没找到,这些人也不见了。 正无头苍蝇乱转的时候,听到了赵括气急败坏的吼叫。 “赵家主,您是赵家主吧?”为首的男人自始至终都笑眯眯的,好脾气的很:“我们一直在和您儿子联络,可就是找不到的他,所以才冒昧的登门,过来结算一下去年的旧账!您看……” “给钱,给钱,管家,带他们去账房!”赵括忍着怒火,将账单塞给管家,示意他们都出去。 他最恨的就是赵凌云的找个不争气! 家里有钱不错,可以由着他花天酒地,可也不能毫无节制的花销。 他倒不是心疼钱,而是担心他的身子! 他可就这一个独苗苗,要是在花街柳巷搞出点毛病来,那赵家可就断后了! “哑公子,惭愧,教子无方,让你见笑了!”赵括自嘲的笑了两声,邀请秋存墨入座:“所以啊,我家的重担,未来还是要交给银银的,包括这万贯家财,以后也得她来接手打理!” 说到这里,瞥了眼秋存墨。 她却只是淡淡:“赵家主果然还是最疼大小姐的!” “那是自然,过些日子狩猎,我也交给了她来打理呢,只是,她一个姑娘家家的,做起事来总有些照顾不周的地方,我也一直想要给她请个得力的帮手。” 这话说完,他一个劲的看秋存墨。 那眼神里的深意很明显。 但是秋存墨仿佛看不到,云淡风轻的点头:“嗯,是啊,是得找一个得力的,我以前参加过狩猎,知道里面的事情又繁琐又麻烦。” “……” 赵括心说你继续说呀! 见她又沉默了,只好先开口:“不知道哑公子可否受累,帮小女一帮?” “我?”秋存墨很是惊讶的抬起头:“我?赵家主想请我帮忙?” “当然,小女若是能得到哑公子的帮忙……” “好啊!” 她果断答应了,与之前的迟疑态度截然不同。 赵括给整的有些不会了,只好讪讪的一笑:“哑公子能帮忙自然是最好,那就……” “家主,家主,您快去看看吧,”管家急匆匆的冲进来,神色大变的指向外面:“大门外来了几个人,说是妖兽坊的,说什么,是,是来送什么兽女的……” 赵括吃惊的站起身。 不等开口,秋存墨笑道:“这个兽女,是我送给大小姐的礼物,不知道她是否会喜欢!?” “喜欢,喜欢,一定会喜欢的……”赵括笑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刚才看她的态度一直很敷衍,还以为她对赵银银不感兴趣。 没想到,人家一出手就是五十万灵石! 这种霸道总裁风,别说姑娘,就是姑娘她爹都会喜欢!! 秋存墨没有久留,很快就离开了,带着沈月狼住到了外面的客栈。 沈月狼很是奇怪:“既然是奔着赵家来的,为什么要走?留在赵家岂不是更容易办事吗?” 他不清楚秋存墨和赵家的关系,但是能感觉的出来,她不喜欢赵家人。 秋存墨没有解释。 也懒得解释! 回房间休息了一会后,有点饿,就叫了沈月狼,预备找个酒楼吃饭。 孰知出来的时候,遇到了卿云宗的那几个人。 “哑公子,这么巧?吃饭吗?不介意的话,赏个脸,一起吧!”谦卑的态度让人很是舒服。 “不用了。”秋存墨带着沈月狼径自离开。 “小祖宗,你好像对卿云宗有点敌意?可咱们不是第一次见面吗,怎么就对他的们……” “他们可能第一次见到我,可我不是第一次见他们!”秋存墨的瞳色沉了下来:“你和他们在一起的时候也要注意,不要被他们下了套子!” “下套子?” “你以为,赵凌云的那些账单是怎么来的?” “……啊?” “卿云宗的人,最擅长的就是空手套白狼,他们会在你不知不觉间,挖个坑给你跳,跳到后来,你还跟着他们数钱呢!” 沈月狼讪讪的笑了笑。 他对卿云宗不是太了解,只知道他们手底下掌管着很多小门户,钱庄,酒楼,镖局,赌场等等。 如果秋存墨说的都是真的,那他们完全有设局挖坑的能力。 “怎么,你不信?” “……不是,我就是想着,我这样的就算挖坑也没用,埋不了我,我不是赵凌云,还有着万贯家财!” “天真,”秋存墨笑了:“他们求的可不是万贯家财!” 两个人连续寻了几家酒楼,都说客满了,最后在一个小面馆里,才找到空位。 沈月狼点菜,秋存墨先进了馆子。 门外的光折入店里,照出了几个熟悉的身影。 “哑公子,这么巧?我们还真是有缘分啊!” “你们也是没找到吃饭的饭馆吗?我们也是,来来回回的找了好几家,才找到这个小面馆!” “哑公子,这边坐吧,现在正是饭点,人多一点,咱们挤挤吧!” “……” 卿云宗的人客气的很,很不就不给秋存墨拒绝的机会,转眼间就腾出了两个空位。 沈月狼恰好进来,见到这一幕,表情微微起了变化。 秋存墨不动声色的微微勾唇,近乎耳语:“小心点,这就是套子!” 之前进入雷城的时候,她曾经观察过周围的店铺。 一个城市繁不繁华,从酒店的规格和进出的客流量就能猜出端倪。 人们手中有余钱,就会想要享受,自然就会下馆子玩乐。 可若是一个个饭都没吃饱,那还思什么淫@#¥欲。 雷城的人显然幸福指数不高,馆子铺子里几乎没什么人。 但是如今,他们所过之处,连续几个饭馆都人满为患,而且这些人都不是风尘仆仆的客商,那就很明显了。 第153章 这是……吊带款的女士蕾丝睡衣? “小祖宗,咱们要不去别家吃吧。”沈月狼也看出了其中的端倪,低声建议。 “他们既然挖好了坑,就说明咱们再走几家也是这样,再说了,就咱们俩吃饭多无聊,一起吧!” 况且,她也真的很好奇,想要知道这些人究竟想从她这里得到什么。 既然对方如此费尽心机,她就暂且配合一下。 看看究竟谁是狐狸,谁是羊。 “几位真是太客气,这样,今天这顿饭,我们请。”秋存墨招呼沈月狼去要账单。 “不用不用,能遇到已经是缘分了,怎么好再劳烦哑公子破费,我们自己来就好。” 卿云宗的人很客气,说什么都不要秋存墨买单。 双方拉扯了一会,也就各自付个人的饭钱。 卿云宗的人很温雅,食不言饭不语,一顿饭下来,一句话都没说。 沈月狼不由对秋存墨的分析起了怀疑的态度:……不是说好了是下套,是骗局吗? 这一句话不说,怎么骗? 吃过饭,卿云宗的人要了一壶普洱。 “我们要在这里休息一会再走,正好可以去看一下西街的夜场,那边估计摆弄的差不多了,诶呦,不好意思,忘记问了,哑公子,您这普洱可还喝的惯?要不要给您换一壶清茶?” 秋存墨:……终于开始挖坑了。 要不然,这顿饭吃的也不踏实呢。 敛眸,客气的笑:“不用,我也挺喜欢和普洱茶的,几位师兄要去西街的夜场?那边好像是兽市吧?” “大晚上,你们去那里干嘛?”沈月狼也配合着演戏。 “晚上那边才热闹呢,”为首的张屏笑道:“想来哑公子还不知道,圣麟台的人在那边搭建台子,售卖他们家的一些宝贝呢!” “大晚上的卖宝贝?” “哑公子有所不知,这有些宝贝,只能在晚上才能卖!” “圣麟台能有什么宝贝?”沈月狼不屑的一声低笑。 在江湖上的宗门势力来说,他们幻海宗才算是大哥级别,压根就瞧不上小小的圣麟台。 “不知道沈师兄来自哪个宗门,竟然还瞧不上圣麟台的夜市!”卿云宗的师弟钱林也随之嗤笑一声,似乎是和沈月狼对上了。 “钱师弟,不得无礼!”张屏低声叱喝:“沈师兄未曾去过圣麟台的夜市买宝,自然也就不知道其中的玄妙,你不许放肆!” “是!” 沈月狼看了眼秋存墨,会意的挑高了声音:“你们这话我就不爱听了,我就算没取过圣麟台的夜市,也是见过宝贝的人,你们也太瞧不起人了!” “沈师兄误会,不是瞧不起,而是未近者不知云……没有见过的人,是在无法解释里面的玄妙。”张屏似乎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欲言又止。 好了。 坑挖到这里,已经恰到好处。 消息放出去了,宝贝说出来了,胃口也吊了起来…… 诱饵不能放的太多。 放的太多,容易让人家以为他们是有什么目的。 下一步,就等着看这位哑公子是否上钩了! 秋存墨沉吟片刻,微微蹙眉:“听你这么一说,我倒是起了好奇心,沈月狼,你要是不着急的话,咱们去看看?” “那就,看看?” “看看!” 张屏等人的脸上都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各自喝了几口茶,起身离开。 华灯初上,劳累了一天的人们已经早早的关门闭户,睡觉养精神了。 一路上,街道都寂静异常。 但是到了夜市口,才发现这里灯火辉煌,人头攒动。 “哑公子,”沈月狼突然拦下秋存墨,冲着里面努努唇:“是幻海宗的人!” 几名穿着幻海宗宗门服侍的弟子,正扎堆在一起叫卖着什么。 “你认识他们吗?” “不认识,幻海宗的人太多了……” 沈月狼本来就性格孤僻,而且论身份地位又比普通的弟子高,不认识他们很正常。 但是,他们怕是会认识他。 而且,秋存墨最近在幻海宗的风头也挺硬的,估计认识的人更多。 “小祖宗,咱们还要进去吗?” “进,这里人那么多,咱们避开点,不见得就能遇到!”秋存墨一边说,一边故意拉高了衣领:“还有,你看他们那财迷的样子,东西都卖不过来了,估计也没心思看咱们。” 话是这么说,但两人还是很谨慎的躲在卿云宗的人身侧,从幻海宗那几个弟子的身边走过。 今晚上的主场是圣麟台,向幻海宗那几个小弟子纯粹来凑数的。 更多人聚集在圣麟台的摊位前。 这倒是真的勾起了秋存墨的好奇心:“他们在卖什么?” “不知道!圣麟台的人一向很诡异,总是能弄出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来卖,有些还是我们第一见到的玩意,不过,据说那些东西都是宝贝……” 张屏冲身后几个师弟示意,让他们随便看看,他则陪着秋存墨挤到人群的最前面。 西子长舟并不在这里,主持大局的是大师兄顾威。 他正举着一个布包,在和对面的老男人咬耳朵的说着什么,而那个男人在他的话语声中,一张老脸如同打了鸡血,逐渐的兴奋充血。 秋存墨微微蹙眉,若有所思的看着布包。 沈月狼低语:“那家伙在说什么?包裹里面的又是什么?” 布包很普通,就是灰色的麻布料子,皱皱巴巴的,一看就不上台面。 但是老男人不等顾威说完,就一把抢过布包,牢牢的抓在手中:“我要,我要了,我就要这个,这是一千灵石的票根,你拿好!” 一千灵石? 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沈月狼吃惊的看着老男人从眼前走过去。 他如获至宝以的抱着布包,还鬼鬼祟祟的生怕别人看到,急匆匆离去。 张屏笑道:“看到没有,这就是只有在夜晚才能卖的宝贝!” “那到底是什么?竟然能值一千灵石?” “沈师兄,这个……有些东西,只能言传,不能明说!” 沈月狼:“……” 不知道为什么,在说起那个东西的时候,总感觉张屏的笑脸透着几分猥琐。 顾威仔细的收好灵石票根,又从桌子底下取出同样的布包。 “来来来,今天……诶,哑公子?” 他一愣神,下意识的将布包藏到了身后,有些尴尬的微微一笑。 “哑公子,巧啊,你也来闲逛呢?” 秋存墨回以浅笑,扔下一袋子灵石:“我要了!” “……什么?” “你手里的那个东西,我要了!” “这个,”顾威不由舔了舔嘴唇,讪讪一笑:“哑公子,你用这个……不合适,你太年轻,受不了的!” “不够是不是?” 又是一袋子灵石。 顾威盯着灵石:“不是,这不是钱的问题……” “啪” 又是一袋子灵石。 “哑公子,你信我,我真的是为你好,这个东西,你不能玩,真的……” “哗啦啦……” 秋存墨又扔出三袋子灵石:“这里一共六千灵石,如果你还觉得不合适的话,那我可就要动手硬抢了!” 这个东西,她志在必得! 顾威也被灵石闪了眼,咬牙:“哑公子,这可是你自找的,要是惹出什么麻烦,你可别怪我。” 秋存墨接过布包,头也不回的离家。 沈月狼叫了她几声,等追过去的时候,人已经消失不见。 “什么情况!?” 他一头雾水。 此时的秋存墨在空间里,也是怀疑人生。 她之前就用精神力窥探过的老男人的布包,当时还怀疑自己看错了。 如今打开布包,东西在手,她真的要颠覆自己之前的所有认知了!! 这,竟然是一件黑色的,女士的,吊带款式的,又薄又透又性~~感……蕾丝情~~趣内衣!! 第154章 奇变偶不变,符号看象限 “怎么可能?连我都没有的东西,竟然存在于这个世界?这玩意究竟是怎么来的?难道说,这个世界,还有另外一个……穿越者?!” 也只有这个解释了! 蓦地。 秋存墨心思一凛,想到了一个可疑的人。 “西子长舟!” 当初,西子长舟可以轻松的穿过她布下的结界,不受半点影响。 当时她还觉得不对劲。 如今仔细想想的话,可能就是因为他和自己一样,也是个穿越者! 想到这里,她立即出了结界,直奔西街夜市。 顾威还在大声的叫卖着的什么,转头看到秋存墨,没来得及说一句话,就被他抓住肩膀按在了墙上。 “西子长舟在哪?” “哑公子,你这是做什么?” “他人呢?” “在,在客栈休息,你……” 秋存墨转身就走,顾威连忙跟上:“哑公子,你这是做什么?我师弟最近身体不舒服,需要休息,你要是有什么事情的话,和我说也是一样的!” 秋存墨倏然站住:“你卖给我的衣服,是从哪来的?” 顾威:“……” “回答不出来,那就别拦着路!” “……不是,哑公子,你真的不能打扰我师弟!”顾威再一次拦下她。 这一次,他很是认真,不像是玩笑。 “如果你要硬来的话,那不好意思,我可要不客气了!d 秋存墨不再坚持:“你放心,我不会打扰他……” “多谢!” “我会在房间门口等,等他出来!” “……” 人家都这样说了,顾威也不好意思再阻拦,但也怕她乱来,就跟着她一起守在西子长舟的房间之外。 搬了张凳子,他就坐在西子长舟的房门正中,翘着二郎腿,怀中还抱着一把剑。 那意思,明显是在警告秋存墨不要乱来。 秋存墨叫了茶点,请他一起吃,他果断摇头:“吃人的嘴短,拿人的手软,我怕等一会你要是硬闯的话,会拉不下脸来拦你!” 在保护师弟这件事情上,他一向不含糊! “你对西子长舟可真好,我师兄对我也很好……你们的关系这么好,那他之前大病了一场,你岂不是要哭死?” “哭死不至于,担心是真的,不止是我,我们师门上下都担心他,为了救他,也耗费了不少的钱财呢!” “应该的,如果换做是我的话,我师父和师兄肯定也会救我!”敛眸一笑,突然说道:“就像他们出事,我也会拼命搭救一样!” 顾威赞同:“那是自然,这才是同门手足的情义,要不然还有什么意思?” “嗯,那,如果是你出事的话,西子长舟肯定也会不顾一切的救你喽?” “当然!” “那就好!” “……”顾威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下一秒,秋存墨突然抬眸,眼底满是疯批的笑。 “铮!” 顾威长剑出鞘:“你要干什么?”  、 “试一试你们的兄弟情深!” “嗡!” 斩神刀出世。 与其在这里等着西子长舟出面,还不如将他给逼出来! 以她对他们师兄弟间的观察,西子长舟绝对不会允许顾威出事。 所以,她一出手就是杀招! 斩神刀的威力,秒杀世间所有兵器。 仅仅是一个接触,顾威的长剑就应声而断。 “咔嚓!” 折断的剑身掠过顾威的肩膀,擦出一道血口。 他有些惊骇。 ……她是疯了吗?竟然动真格的! ……刚才还好端端的说着话,转眼间说杀就要杀了? 就在抬首间,斩神刀再一次杀了过来。 他急忙后退,眼前同时有人影闪过。 是西子长舟! 他只穿着一件沾血的衣衫,头发凌乱,气喘吁吁,手中还拎着一个蛇头,蛇头在滴血。 单手一伸,蛇头迎上斩神刀。 斩神刀“咻”的一声停下,刀气掠过,还是在蛇头上斩出了一道血口。 顾威却吓的脸色大变:“师弟!” “师兄放心,他不过是要逼我出来,不会杀我的!” 西子长舟将蛇头扔给顾威,冲着秋存墨示意:“哑公子,进屋坐一坐?” “好啊!” 顾威也要跟着进去,去被西子长舟拦下了:“放心,我们就是聊聊天,不会有事的!” 随手一推,关了房门。 顾威稍微的犹豫了一下,还是一把推开了房门。 嗯? 屋内,空空如也! 没有西子长舟,更没有秋存墨。 “七师弟竟然将她带走了……” 他知道七师弟有一个秘密空间。 他们圣麟台的那些宝贝,都出自于那个空间。 但是对于空间,西子长舟一直是讳忌莫深的模样,什么都不说,更没有带他们任何一个人进入过空间。 如今,他竟然将才见了几次面的秋存墨,带进了空间! 为什么?? …… 当房门关闭的那一瞬,秋存墨就感觉到了灵气的异动。 眼尾掠起,心有所动的看着周围的一切。 “这是?” “空间,我的空间,你应该也有这样的空间吧?”西子长舟没有了之前那种清澈而愚蠢的眼神。 带着秋存墨,走过田间小道,推开了一个竹篱笆的大门,进入茅草屋。 “当初在兽潮时见到你,我就有种这样的感觉!你和我,在某种程度上有着共同之处!所以,我试着进入你的空间。” 秋存墨心中瞬间mmp:“……你是装的?之前的那些愚钝都是装的!!” “难道你不是吗?”西子长舟回头看了她一眼:“论起扮猪吃虎, 我们旗鼓相当,差不多吧!?” “不敢当,你比我的造诣深多了……” 当初见到这家伙,只是想着他有点意思,但是绝对没想到,他竟然和自己的空间有关联。 “就比如说,我现在都不知道我们俩为什么会有感知,而你却能知道!”她越说越酸。 说真的! 她现在感觉自己就是个小白痴! “那也不一定,我也就知道为什么我们会有关联!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会有关联!” 西子长舟推开门,做了个邀请的手势。 “现在你知道了吗?” 房间正中,是一块黑色的磐石,磐石之上,插着一把黑色的长剑。 剑身上,篆刻着秋存墨十分数字的字体——噬魔剑!! “……这是?” “噬魔剑!斩神刀!” “它们是……一体的!!” “……” 噬魔剑不管是材质,还是字体,在某种程度上,可以说是同宗本源。 “现在你能知道,为什么我能和你在某种事情上,达到一定的和鸣了吧!?”西子长舟抚摸着剑身,神色略微的有点怪异:“不过,我不知道它们究竟会是从哪里来的,为什么会有化学反应……” 秋存墨倏然看向他:“什么反应?” 西子长舟淡淡一笑:“哦,化学反应,一种,嗯,你可能不会太明白的东西,就是说,它们两者之间在某种特定的环境下,会生出不一样的效果……” 秋存墨突然想到了一个很古老的穿越梗。 咬了咬唇:“奇变偶不变?” “……” 西子长舟的身子蓦然一颤,以一种见了鬼的表情看着她。 许久,才小心翼翼的回了句:“符号看象限……” 秋存墨:“……” 西子长舟:“……” 第155章 大家都是穿越的,你怎么这么秀呢 奇怪的氛围在两个人中间蔓延。 还是西子长舟咳嗽一声,打破了僵局:“你,是从哪年穿来的?” “嗯,21世纪,我是东宇市的人,你呢?”秋存墨简单的说了一下自己的前世。 大家虽然都是穿越者,但是该有的警觉心还是要保持。 他们俩还远远没有熟悉到可以对对方坦诚的地步。 西子长舟显然也是这个态度:“我是青宁市,咱们俩相隔的还挺远,没想到还能穿到互相认识,对了,你还见过其他的穿越者吗?” “没有,你见过?” “也没有!” “……” 穿越这种事,可以说是微乎其微,他们两个陌生人能遇到,已经是奇迹之后的奇迹。 哪还能大街上的烂白菜一样,随手抓了吗!? 两个人再次陷入沉默。 他们的心中都有无尽的疑惑和问题,但是对于对方的不信任,也让他们要用最小心的态度来说话。 “这把剑是怎么回事?”秋存墨故意转移话题,免得双方都尴尬:“你怎么不把它扒出来?” “拔不出来!我来到这个世界以后,这个空间就跟着我了,里面当时就有这把剑……” 说起曾经,西子长舟打开了话匣子。 “我当时第一个反应就是拔出这把剑,毕竟嘛,开局就是天之骄子,受伤昏迷,然后是未婚妻退婚,妥妥的爽文大男主,可是……” 尴尬的事情来了! 他根本就拔不出噬魔剑! “噬魔剑好似完全和巨石融为一体,不论我怎么用力,它都分毫不动。” “这些年来,我能想到的都想到了,直到遇见你!” “当时我就感觉到噬魔剑在空间的颤动,似乎是找到了某种共鸣,所以我就想着,是不是你才是拔出噬魔剑的关键呢!” “……” 西子长舟一席话,说的秋存墨越发的无语。 “这么说来,你早就注意到我了?” “暗中注意,换做是你的话,你应该也会留意我吧?!”西子长舟对自己曾经的心境直言不讳。 秋存墨打量他一身的血迹:“所以,你今天是?” “我本来进入了异境,正在追杀蟒蛇,恰好感知到你来了,所以我急匆匆的就出来了,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 看秋存墨的神色不对,西子长舟似乎后知后觉的才反应过来。 “你不知道异境?” 秋存墨摇头。 西子长舟更惊讶了:“怎么可能?” 指向右侧:“那边有一个结界,闯过去就是异境,你的空间没有?” “没有!” “那就不对了,我的噬魔剑可以打开空间,连接异境,你应该也可以啊!?” “可能,区别在于你的空间是噬魔剑,而我的空还能……是你我自己开辟的!”说到这个,秋存墨更不爽了。 傻子都能看的出来,斩神刀和噬魔剑是一伙的。 那为什么噬魔剑有空间,斩神刀就没有呢?! “你还能开辟空间?”西子长舟突然也很不是滋味:“大家都是穿越的,你可比我优秀多了!” “优什么秀啊?我的空间比你差远了……算了,不说这个了,你的这把剑拔不出来,难道就没想过另辟蹊径?” 秋存墨握上剑柄,敛眸打量着石头。 “比如说,将石头给敲碎了之类的?” “我没敢乱动,怕石头和剑有某种关联,况且,我暂时也用不上噬魔剑,所以就没动。” 秋存墨撇嘴,手下猛一用力:“那你还……” “嗡!” 噬魔剑突然一声颤鸣,随时剧烈的颤动起来,瞬间震碎了下面的石头。 “咔咔咔” 石头碎了一地。 而秋存墨还保持着拔剑的姿势,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眼尾慢慢的瞥向西子长舟。 西子长舟也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慢慢的,缓缓的抬眼,与她四目相对。 秋存墨讪讪一笑:“我是不是……惹祸了?” 西子长舟咽下口水,抽了抽嘴:“目测看来,好像也不是什么坏事!” 剑身插在石头中多年,铮亮锋利,冷冽的剑气透过剑锋直透手背,冷的入骨。 她立即松手。 “叮!” 噬魔剑斜插着插在地上,晃了晃。 “好冷啊!怎么会这么了冷呢?”搓着手,她还哈了一口气。 随即,她的目光就定格在噬魔剑上。 这个姿势,好眼熟!! 要是她没记错的话,当初在雾影山看到的魔界天门上,缺的就是这样一个形状的图案! 难道说? 噬魔剑也是开启魔界天门的钥匙?? 因为她拥有斩神刀,所以才能拔出噬魔剑?? “你在想什么?”西子长舟看出了她的心思深沉。 “没事,就是想着……你说咱们俩穿越过来,是随机的,还是被某种力量操控的结果?”秋存墨淡淡的。 “某种力量?”西子长舟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神色微微变:“或许,你进入异境一看就知道了!” 异境! 那个让他都感觉震惊的地方! “就是那个……让你搞到情趣内衣的地方!?”秋存墨也想到了这个关键点。 西子长舟的脸瞬间红了起来:“关于这件事,其实是个误会……” “不用解释……” “不不不,这件事是一定要解释的,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之所以弄那些东西回来,是因为圣麟台这些年来一直在亏损。” 自从西子长舟陷入昏迷一来,圣麟台为了救他,是用尽了各种奇珍异宝。 折腾来折腾去,没有救醒西子长舟,反倒是将圣麟台自己拖进了破产的边缘。 好在,西子长舟最终醒了过来。 看到宗门师兄们这样为了自己,他自然也得表示一下。 “自从我进入到异境,发现了其中的玄妙后,就将某些东西给拿了出来……嗯,而那些东西,是来钱最快的!” 像灵丹妙药这些东西,虽然也有一定的市场价值,可对于更多人而言,拥有更多的选择,在销路上有点捉襟见肘。 所以,西子长舟思前想后,就想到了赚快钱的东西。 不过,他也很有分寸。 对于那些不存在于这个世界,而且也无法解释的东西,从来不拿出来。 “我只是拿一些衣服奇珍异宝这一类,毕竟可以说是从国外进口来的,也没人会真的追查东西的真实性……” 毕竟,谁都不会拿着一件情趣内衣,满世界的打听生产地。 男人嘛! 得到这样的好东西,自然是悄咪咪的藏起来,然后自己欣赏。 西子长舟就是抓住男人这样的心里,才没有引起任何的轰动。 秋存墨跟着他来到异境的入口前。 打开异境的那一瞬,西子长舟再一次提醒:“在这个地方,不论你见到什么,都不要惊讶!” 秋存墨不屑一笑:“你也太瞧不起我了,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我都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人!” “那可不一定……” 西子长舟的笑容意味深长,缓缓的撕开结界,跨步而入。 第156章 就算看到泰坦尼克号,我都不吃惊 首先印入秋存墨眼帘的,竟然是一架帆船。 一架挂在参天古树上的破旧大帆船。 帆船是木头做的,已经被岁月腐朽的不成样子,身上缠满了藤条枝蔓。 西子长舟没有看到想象中的惊讶,有些失落:“果然,你是见过世面的!这样都没让你大吃一惊!” “我都是穿越的人了,还有什么可惊讶的?不过,确实震撼到我了。” 秋存墨飞身掠起,落在帆船上。 “能考古出这艘船的时间和地点吗?” 西子长舟挑起几根藤蔓:“看这里。” 藤蔓是一行字母。 是英文! 秋存墨挑了挑眉:“说实话,现在就算给我看到泰坦尼克号,我都不会太惊讶!” 帆船名为科比比号,她没有听过,不过从做工和样式来看,来自于中世纪的某国。 那个年代的某国以水手为生,所以很多这样大帆船漂洋过海。 西子长舟带着她参观了一下房间:“这里房子我都一一搜查过,除了桌椅板凳,已经没有什么可利用的价值了。” “你是将可利用的都变卖了吧?” 他笑了笑,没有解释。 能卖的,已经都变现了。 “嗡!” 一阵颤动传来。 “是什么?” “是大师兄在召唤我!”西子长舟想了下:“咱们进入空间的时间太久了,算算时间,现在应该天亮了,估计是大师兄没看到我,不放心才召唤的我。” “天亮了?”秋存墨有些惊讶。 她好像进来也没多少时辰。 “也好,咱们先出去吧,反正以后有机会的话,我再来找你一探究竟。” 两个出了空间,果然听到了顾威的敲门声。 “师弟,师弟你醒了没有?我……” “吱呀!” 房门应声而开,顾威的手差点落在秋存墨的脸上。 “哑公子,你来的正好,你们家的那个沈师兄也在满天地下的找你呢!”看到西子长舟,顾威松了一口气,告诉了沈月狼所在的位置。 秋存墨一夜未归,沈月狼心中总感觉有种被不舒服的感觉。 他可是服下毒药的人! 要是她不回来,他可就要死了! 好在,在他找到焦头烂额的时候,秋存墨出现。 他刚要问话,赵括出现在面前:“听说哑公子不见了,我急匆匆的来找,这不是在这吗?” “赵家主有心了,是沈师兄的自己吓唬自己,我一个大活人,能出什么事?”秋存墨迅速给了沈月狼一个眼神。 她想知道这个家伙咋咋呼呼找她的时候,说了些什么。 沈月狼连忙摇头。 他是着急,不是傻了! 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还是很有分寸的。 赵括客套了两句,想要邀请秋存墨住在赵家,也方便照顾。 不出所料,又一次被拒绝了。 赵括低笑道:“哑公子如此的话,小女怕是要失落了,她说她很喜欢那个兽女,想要当年感谢公子呢。” 秋存墨的心思都在西子长舟的空间上,听到赵银银,才又有些回过神来,淡眸一笑。 “赵家主这么说,我可有点无地自容了,兽女真的只是一个玩意,不值一提。” 顿了下,笑容变得有点意味深长。 “实不相瞒,昨晚上我又见到了圣麟台的人,也听说了一些西子长舟生病后的事情……这些事情,与赵家主所说的有点点出入!” 赵括是个老狐狸,一下子就听出哑杀是在点自己。 赵银银和西子长舟定下婚约的时候,热热闹闹的众所周知。 如今闹分手,又闹的众所周知。 对于一个姑娘家的清誉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 “其实,关于你们双方的事情,谁对谁错都不重要,毕竟都是各自的人生,对吧?问题的关键就在于……”秋存墨拖长了尾音,欲言又止。 “哑公子若有良策,不妨直说,赵某洗耳恭听。”赵括现在心心念念的就是认下哑杀这个女婿。 如果有机会,他当然愿意试一试。 “是这样,不如我找个机会做局,请赵小姐和西子长舟一叙,将整件事情都说清楚了,岂不是很好?” “这样自然是最好的,可是……不管是我还是赵家,都和圣麟台还有西子长舟接触过,谈过婚约的事,他们就是不理会此事!” 赵括当然是巴不得一次性解决此事,况且还是哑杀这么努力的帮忙撮合,简直求之不得。 “如果哑公子能帮小女拜托西子长舟,我赵家全家都会感激不尽的。” 秋存墨笑着答应,目送他离开后,笑容倏地冷了下来。 沈月狼感觉到了她气场的不对:“哑公子,我怎么感觉……你好像并不怎么喜欢赵家人,那,为什么还要送他们兽女呢!” “你去找赵成刚,告诉他,我有事要他帮忙!” “……” …… 自从回了赵家,赵成刚更加的坐卧不安,吃嘛嘛不香。 好不容易睡着了,还要被体内的毒药给吓醒,生怕自己哪天睡过去之后,就再也醒不来了。 如今听说秋存墨找自己,急匆匆的就找来了。 “哑公子,说真的,你要是再不找我的话,我都想要找你了。” “放心,这件事解决完以后,就可以给你解药!” 扔出一个钱袋,还有一个地址,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话。 “我有几个人的名单,你帮我去请……” 听到那些名字,赵成刚信心满筹的表情渐渐沉了下去,满脸的不可思议。 “哑公子,你,你确定……” “事成之后,我给你解药!” “不,这不是解药的事,是,是这件事有点难做,”瞄了眼钱袋,更加为难了:“他们怕是看不上这些小钱。” “这些钱,是让你去置办一身行头,拿得出手的行头……” “什么?这不是给他们的钱?那,那你让我怎么请他们?” 不会是想空手套白狼,白白的请他们出门吧? 怎么可能呢? 以那几个人的身份,就算是八抬大轿去抬,都不见得能抬得出来。 “请他们,不用花钱,只需说几句话就行,终于哪几句话……” 压低声音,秋存墨一字一顿的重复着说了三遍。 “记住了?” 赵成刚点点头,但还是懵逼的很:“记住是记住了,但是不明白,就,就这几句话,他们就会跟我走?” “当然!只是在说的时候,要按照我的要求,斟酌着说话!” “……” …… 阴暗潮湿的地下牢房,几个巴掌大的窗口透进阳光,照亮了地上的斑驳血迹。 散发着霉味的稻草上,兽女蜷成一团睡的正熟。 蓦地。 “哗啦!” 一盆热水浇在她身上,烫的她尖叫着跳起来,愤怒的冲向栅栏的方向,却被脖子上的铁链一紧,重重的摔在地上,但是细长的尾巴却灵巧的抽在栏杆外面。 “啪!” 男人端着木盆的手瞬间一阵刺疼,大叫着摔了木盆,这才发现手背上血肉翻飞。 兽女的尾巴带着倒刺,勾着几丝碎肉,再一次抽向男人的脖子。 他吓的大叫着后退:“大小姐救我……” “啪!” 赵银银的软鞭横空出现,瞬间与兽女的尾巴缠在一起,双方瞬间拉扯着拽紧。 最后还是赵银银力大一筹,拽着兽女的尾巴狠狠一扯,疼的她嘶声尖叫。 赵银银的嘴角随即挑出一抹冷笑,手腕一番,一道寒光出现,瞬间斩断了兽女的尾巴尖。 “啊……” 凄厉而绝望的惨叫回旋在地牢里。 “听说,对于你们兽人而言,尾巴就是你们的脸,是你们地位权势的象征,如今,我切下来你的脸……你还能活吗?!” 赵银银坏笑着,将兽女的半截尾巴尖扔给男人。 “带回去,今天中午做完肉汤,我要吃肉汤……” 第157章 逼死族人 兽女撕扯着铁链嚎啕尖叫,但是回应她的是赵银银的又一次抽打,直到将她抽打的昏死过去。 男人伺候在一边,看的心惊胆战:“大,大小姐,您看我的手,要不,您还是另外再找一个给她喂食吧?!我怕应付不来……” 他既怕兽女对自己报复,又惊恐赵银银的心狠手辣,小心翼翼的试探着询问。 “你怕什么?没用的东西!”赵银银缓缓收了鞭子,恣意一笑:“她就是一个畜生,对于这些畜生只有一个手段,那就是驯服,驯服……也就两个途径,一个是让它们对你感恩戴德,为你死心塌地!” 眼睛一斜,睨视着兽女。 “还有一条,就是这样,打到它被你驯服为止!” “是,是是,大小姐说的是。” “去炖汤吧,今晚上我要好好的补一补!” “……” 赵银银有一个众所周知的爱好:喜欢从她驯化的兽族身上,割下一个部位吃掉! 有时候是眼睛,有时候是耳朵,有着是手指心脾等等。 下人们虽然也觉得这个爱好有点变态,但惧于她的威慑力,谁都不敢多说什么。 炖好了汤,丫鬟端着汤盅走出厨房,迎面撞上一个人。 那人蹭到她的肩膀,差点打翻了汤盅,吓的她破口大骂。 “你走路不长眼睛吗?” 那人并没有理会她,甚至于都没有回头,径直离开。 丫鬟再次骂几句,将撒出来的汤汁擦掉,检查无误后,方才送给赵银银。 赵银银沐浴完毕,穿着单衣,悠哉的掀开汤盅。 肉香扑面而来,她迫不及待的喝了一口汤,吃了一块肉,顿觉香味充斥于口腔,享受的闭上眼睛。 但是等她再吃第二口的时候,就感觉不对劲了。 好像,是在嚼着烂棉花。 还有一股子怪味冲上脑门。 她猛地睁开眼睛。 下一秒。 “呃……” 恶心的感觉直冲天灵盖,再也控制不住的呕吐出来。 这是什么? 明明是一碗香喷喷的肉汤,怎么突然就变成一碗生了蛆虫的腐肉呢!? 而且,里面好像还有毛茸茸的头发,黑乎乎的飘在汤面上。 呃…… 又是一阵呕吐。 直到吐出苦胆汁,再也呕不出什么,这才暴怒的打翻汤盅。 “小云呢?来人,快点把小云给我找来,快点……” 下人们不知道出了什么事,连忙将小云叫来。 小云看着一地的狼藉,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讪讪的站在那里不知所措。 “小姐,您,您这是……” 话没说完,就被赵银银掐住咽喉,气急败坏的怒吼:“这碗肉汤是谁做的?” “……是,是厨房的老赵!” “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点把老赵给我抓来!”赵银银几乎疯癫的怒吼着,掐着小云喉咙的手指紧了紧:“要是被我查出来,这件事是你做的,我拧下你的脑袋去喂兽!” “小姐,您,您说什么呢?”小云吓的眼泪直落,但是不敢哭出声:“我,我什么都没做。” 厨子老赵很快被带来了。 他是赵家的远亲,论起辈分俩,赵银银还得叫他一声表爷爷。 他在赵家做了一辈子的厨子,但是从来没见过发飙的赵银银,当时也吓傻了,一动不敢动。 “小,小姐……” “这肉汤是你做的?” “……是,是啊……”老赵瞄了眼地上的汤盅,头皮发麻:“是,是不合小姐的胃口吗?我,我当时尝过味道的,咸淡适中……” “你还尝了一口?!”赵银银眼神都变了,一把掐住他的后脖颈,压跪在地上:“你尝的是这碗肉汤吗?” “……是,是啊,小姐……”老赵不知道怎么回事,下意识的点点头。 这肉没问题啊? 肉是鲜肉,调料也是新鲜的! 怎么就出问题了呢!? “这么说来,是你的事了!”赵银银狰狞一笑,掐着他的头按在一堆肉上:“现在,你给我吃了它!” “这……” 老赵的话没等说完,就被她一用力,压在了碎瓷片上。 瓷片戳破了额头,瞬间鲜血直流。 老赵痛的大叫,但是换来的却是赵银银的拳打脚踢。 “要不是看在你也姓赵的份上,今晚我一定弄死你!!你把这肉给吃干净,把汤汁舔干净,这件事就算罢了,要不然……看看你能不能活着走出这间屋子!” 老赵哪里还敢违抗,跪在地上,将混了自己鲜血的肉,一块块的吃到嘴里。 所有人都傻眼的看着这一切。 ~~大小姐这位是中了邪吗? ~~一直都觉得她不是好人!没想到竟然坏到骨子里! ~~好歹也是同宗族的族人,怎么能让他做这种没尊严的事呢! ~~况且,知道现在,也没人知道赵银银究竟是为了什么而发火!! 赵银银本来还想看着老赵吃完所有的肉,但是看到他嚼着腐肉,嘴角滴着血汁,就受不了的想吐。 “小云,你,你给我留在这里看着他,不吃完不许走,要是被我发现你放水,我连你一起罚,呃……” 她又跑出去吐了。 小云不敢违抗,只能看着老赵将所有的肉都给吃干净。 见他跪在地上还要添汤汁,连忙拦下:“赵爷爷,别吃了,小姐又不在,等我把这里打扫一下,就说是你吃的,她也不会知道的!” 老赵从没受过这样的羞辱,听到这话,一直强撑的自尊再也受不了,哽咽着哭出声,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黯然的走了出去。 下人们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又不好直接上去询问,就在背后指指点点。 这一指,指的老赵瞬间破防,嚎啕大哭着冲到井边,一头扎了下去。 众人吓的连忙上去救人。 可井口不大,等人们下去的时候,老赵已经被淹死了。 赵括听说这件事后,脑子瞬间就炸了。 他在想方设法的笼络秋存墨,想要指点她和女儿的鸳鸯谱,没想到竟然出了女儿逼死远亲的事情。 这要是被秋存墨知道了,赵银银的闺名算是彻底毁了。 他来不及查询整件事的来龙去脉,立即安排吩咐去找老赵的家人,花重金封口,只说老赵是失足落井而亡。 事后,他又找到当天的目击者,威逼利诱的让他们把事情都烂在肚子里。 但是,这种八卦的事情,堵得住嘴,堵不住心。 就算是拿了不少数目的封口费,该说的还是会说,只是变成秘密的说而已。 秋存墨是在晚饭的时候,听卿云宗的那几个人说起的这件事。 他们似乎是缠上了她,总是能在吃饭的时候“偶遇”。 再次相遇,她热情的请他们吃饭,算是宴请昨天的“缘分”。 卿云宗的几个人求之不得,坐下后先是客气了一番,随后就开始了聊八卦的模式。 “听说了吗?赵家这次可是出了不少的血,想要在几天后的狩猎上,连本带利的收回来呢!” “……赵家出事了?”闷头吃面的沈月狼有了反应,错愕抬首:“出了什么事?怎么还出血了呢?” “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赵家小姐逼死人的事,这在大户人家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不知道赵家主为什么急着掩盖此事!” 卿云宗的人对赵银银逼死人命不感兴趣。 这只是他们抛砖引玉的话题而已! 他们的目的,是后面的狩猎获利! 张屏凑近,压低声音:“两位,你们猜猜,赵家这次狩猎上,押的是什么宝?” “什么什么宝?”沈月狼吃着面:“咱们不是说赵银银逼死人的事吗?说什么狩猎?还是说赵家的事吧!” 一句话,又将话题拉扯了回去。 张屏的脸色有点不太好,转向秋存墨:“我听说,赵括这次押的还是自己姑娘,只要赵银银赢了,那赵家所拉来的资助就都是他的了!” “拉来的资助?什么资助?谁在资助?”秋存墨似乎是听到一点感兴趣的话题,终于开口。 “你不知道吗?每年的狩猎,赵家都会拉来一些大家族和商铺的资助……” 就像拉广告费一样,谁做了金主,谁家的铺子或者是产业就可以在一定的范围内曝光。 算是赞助商! 富贵如赵家,也需要大量的金主来支持自己搞事业! 第158章 你少做那种恶心的事 张屏的心思活,看出了秋存墨感兴趣的地方,立即补充道。 “这是一笔发大财的机会,也会让自己店铺扬名的好时机,所以会有很多金主愿意出这笔钱的,哑公子,可有兴趣?” 铺了这么久的路,等的就是现在。 “你可以出资,也可以挂名,事成之后,名利双收。” 秋存墨淡然垂眸,似笑非笑:“明白了,这就是一场赌博,有人坐庄,我们下注,赢了我们跟着分点红利,张师兄,是这个意思吧?” “哑公子,这可不是一点红利,狩猎的名声大名在外,可以帮你提高很大的声名。” “提高声名?”秋存墨笑了:“张师兄觉得我还需要小小的狩猎,来提高声名?” 张屏心下一惊! 他猜到了秋存墨财力不凡,毕竟不是什么人都能拿着五十万灵石买来的兽女,随随便便的就送了人。 这也是他们卿云宗盯上她的原因。 但是如今听她的意思,好像不止有钱这么简单! 眼珠子一转,张屏嘿嘿笑:“实不相瞒,我们相见多次,我还不知道公子是哪里人氏,所以有些唐突,还请公子见谅。” “张师兄,想发财的话,法子有很多,不至于这么费心劳累的筹谋算计!” “……” 张屏好似被抽了一巴掌,脸颊火辣辣的疼。 自己的那点小心思,人家竟然一清二楚。 “这么和你说吧,”秋存墨顷身,压低声音:“我有一个发财的法子,保证比你原本想从我这里拿走的,还要多!” “……哑公子,不如咱们先说说,你打算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张屏缩了缩瞳孔。 卿云宗是个小宗门不假,但是不傻! 天上掉馅饼这样的好事,肯定是轮不到他的。 秋存墨绝对不会无缘无故的给他们发财的机会。 “我要的不多,只是借用你们卿云宗的名头而已!” “?” “简单来说,就是我要你以卿云宗的名义与我合作,钱财和人力都由我负责,你们卿云宗只要入个干股,就可以分走一半的红利!” “!!” “这么一本万利的好事,张师兄不会还想拒绝吧?” “哑公子,实不相瞒,你要是这么说的话,我心中更没底了,你到底要我们做什么?” “我说了,以你们的名义,参加狩猎,我做你们的幕后金主!” “……” 张屏的心瞬间颤了颤。 目测看来,这是一本万利的好事! 他们卿云宗只用三个字,就可以赢下万贯家财。 这一单如果是真的,那他的年终业绩,可以直接飙升到堂主的位置上了。 不! 不对! 稳住! 要稳住!! 咳嗽一声,他隐下了心中的激动,故作平静:“哑公子,恕我冒昧,你我之交淡如水,我介绍给你的法子,你尚且都不屑用,为什么还要和我……” “因为你们卿云宗穷啊!” “……” “你们卿云宗别看家大业大,手中掌握着多处产业,可是赔钱的多,赚钱的少,经营不善啊!” 关乎卿云宗的小故事里,他们家弟子的白痴经营手段首屈一指,是所有宗门之最! 毕竟,谁家开山立宗都是盈利赚钱! 只有他们卿云宗,年年结算,年年亏钱! 张屏被说的脸面无光,感觉被人扒光了底裤,巴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再说。 “当然了,做生意这种事情,你情我愿最重要,勉强就不好了,既然张师兄没有意愿,就当我什么都没说。”秋存墨招呼沈月狼起身离开。 “哑公子留步!” 张屏虽然心中还底,也不想丢了这个大好机会。 递了个眼色,示意师弟们都走,他要和秋存墨仔细商量这件事。 …… 狩猎是赵家一直以来营业大项目,几乎垄断了赵家三分之一的营业额。 往年,这样的大事都是交给赵银银来做。 但是今年,赵括觉得拿下秋存墨做女婿更重要,就和女儿商量,将事情交给赵凌云打理,让她昔日的手下暗中帮撑着。 赵银银很不乐意:“父亲,你为什么一定要我嫁人呢?不是西子长舟就是这个哑杀!” “你这叫什么话?姑娘大了,自然是要嫁人的,难道我赵家的百年基业,就断送在你的手中?我还指望你们传宗接代呢!” “爹,传宗接代不是有赵凌云吗?他天天的眠花宿柳,生孩子不是轻而易举的事?” “他是他,你是你,我要孙子,也要外孙子……” 赵银银实在忍不住,翻了个大白眼:“爹,在我面前您就别端着了,谁不知道,你是看上了那个哑杀的身家!” “你知道就好!人家出手就是五十万灵石的礼物,这样的大手笔,你爹我都不舍得给你买!你若是不抓住他,这辈子别想再遇到好男人了!” “干嘛一定要是男人呢……”赵银银低着头,踢着脚下的石子小声低语。 “你说什么?”赵括脸色大变。 “爹……” “赵银银,我警告你,这样的事情你想别想!!要是被我知道,你还做那种恶心的事,我……我亲手杀了你,拎着你的人头去祖宗面前祭祖!!” 赵括越说越气,手指头恶狠狠的戳到赵银银的鼻子上,扬了扬手,最终也没落下来,气哼哼的拂袖离去。 赵银银沉了眼神,握紧手中的软鞭,蓦然转身按下房间的机括暗格。 “咔嚓” 暗格打开。 她走下通道,暗门关闭。 顺着通道,来到地下牢房。 幽暗的房间里,关着一个被锁链锁住脚踝的少女。 听到动静,少女从睡梦中惊醒,绝望看着越来越近的烛光。 当看清进来的是赵银银时,她瞬间哭出声,手脚并爬的往角落里缩去。 “你怕什么?”赵银银将蜡烛插在烛台上,缓缓褪下外衣,幽冷佞笑的走向少女。 “我说过了,只要你乖乖的听话,我就不会为难你!” “大,大小姐,我,我求求你,你放了我吧,我,我不行,我真的不行……我做不到的!”少女绝望的哭嚎。 “没关系,我可以慢慢的教你,直到你会做为止!” “不要,我唔……” 少女的唇瞬间被吻上。 她惊恐的连连推打,想要推开赵银银,但是回应她的,是更凶狠的吻…… …… 赵括一定派人盯着秋存墨,想要摸清楚她的生活轨迹。 可是那些手下都是怂包,每一次都是跟出门就丢。 几天下来,他都没搞清楚秋存墨究竟在忙什么,这让他出手都不知道怎么出手。 而哑杀这边的事情还没理清楚头绪,狩猎那边也出了事情。 大账房一大早就登门,将他从被窝里拽出来。 “宗主,出事了,今年不知道怎么回事,之前那些大家族的账房都通知我们,说是接到主子手令,今年不出资资助我们了!” “什么?”赵括脸色大变:“怎么回事?” “我私下和相熟的账房打听了一下,说是卿云宗的人最近联系了他们,请他们出资资助,所以……他们就转投卿云宗了!” “卿云宗?”赵括怀疑自己听错了:“一个做生意输掉裤衩子的宗门,竟然有人给他们投资?那些人是疯了吗?!!” 那些家伙是做慈善呢,还是在搞钱!! 怎么都脑抽的资助了卿云宗?? 第159章 这姑娘的眼神,好像有点不对劲 “你确定,他们投资的是卿云宗那个烂宗门?” 赵括怀疑自己真的是听错了。 卿云宗在江湖上的实力有目共睹,别看表面风光,但实际来说就是要饭的宗门。 他知道,那些投资的大佬更知道。 说他们拿钱赏给乞丐买个善名,也不可能拿钱给卿云宗啊! “家主,是真的,今年各家的账房都收到了这个消息,说是卿云宗也要参加狩猎,所以那些人就改投了他们!” 大账房愁眉苦脸,唉声叹气。 “眼下局势一定,咱们得快点想办法凑齐资金,要不然就没办法继续坐庄了!” 赵家能年年都能赚的盆满钵满,在很大程度上是因为他们连年做庄家。 而做庄家是需要验资的! 否则,那有坐庄的资格! “资金的事情,我来想办法!”赵括决定自己去试试。 他和那些幕后金主的关系都不错,否则也不可能被资助多年。 如今他们突然倒戈,肯定要去问个清楚。 他花了重金买下厚礼,亲自登门拜访。 可是看门的门房像是早就知道他要来,都微笑着将他挡在外面。 “不好意思,赵家主,我家主子出门做客,不在家,实在是无法接待,还望恕罪!” 赵括第一次吃闭门羹,心中瞬间腾起不祥的预感—— 曾经合作无间的伙伴,今天却连见都不见他一面。 这期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他悄然送出重金给门房:“还请指点一下迷津,我与你家主子一向交好,之前也没有发生什么不愉快的事情,怎么就……” “赵家主太瞧得起我了,我就是一个看门的,实在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门房这样说着,还是收了赏银,压低声音:“我只知道,前些日子来了一个衣衫华丽的客人,那个人在府中呆的时间并不长,但是……” “那个客人是卿云宗的人?” “这个不确定,我只知道,自从那人来了之后,主子就动了心思。” 具体的细节,门房也提供不了。 赵括道过谢,又带着礼物走访了其他几家,得到的结果都是一样的。 所有人都说,是一个贵客见过主子以后,主子就投资了卿云宗。 至于那个人是谁,说了什么,却无人知晓。 晚上回到赵家的时候,赵括毫无头绪,焦头烂额,烦躁的将书房的东西好一番打砸。 “爹!”赵银银躲过了飞来的书本,看着一地的狼藉。 “爹,狩猎的事情我听说了,看样子,卿云宗是要和我们赵家对着干了!” “真是活见鬼了!”赵括气的没地方发泄,怒吼着掀飞桌子:“卿云宗前几天来我们家讨债的时候,还规规矩矩的像个孙子,没想到转眼几天过去,就爬到我们的头上作威作福了!” “那我们怎么办?” “……”赵括没有说话。 还能怎么办? 总不能上门去抢吧!? 赵银银看出了父亲的犹豫:“爹,您不会是想就此放弃,将庄家让给卿云宗吧?” “要不然呢?难道你有办法?” “输人不输阵,爹,这一局,我们不能输!” 赵括无语。 这话说的轻巧! 你以为是仨瓜俩枣,随随便便就能拿出来的吗? “这些年,我们家也赚了不少的银钱,完全可以拿出来和他们豪赌一局,以咱们家的实力,谁都不是我们的对手!” 狩猎玩的就是数量! 只要他们赵家最后所狩猎的兽类价值最高,还是赢家! “爹,就算不坐庄,只要我们赢了,卿云宗也是要输的一败涂地的!” “……有道理!” 赵括被女儿说的心思一动。 是啊! 之前他只是想着,没有幕后金主,自己就没资本坐庄。 但是做闲家也一样能赢钱! 因为往年庄家赢钱的资本是赵银银,和庄闲无关! “话是这么说,但咱们也要做完全的准备,银银,此事不可大意!毕竟,这一次的输赢,都是咱们自己家的钱!” 争夺庄家,赵括肯定是没机会了。 但是做闲家,也要有和庄家叫板的资本。 赵括和女儿商量之后,将账目上能抽出来的银钱,都抽了出来,一些在钱庄里的银钱也通兑换了出来。 俗话说的好,输人不输阵! 他们赵家今年失了做庄家的先机,那就用闲家的身份,赢惨卿云宗! …… 赵括每天忙着数银钱,没时间也没心思去打扰秋存墨,她正好抽时间准备了后面的事。 沈月狼开始的时候,还不明白她的操作。 后来看懂了,但是心中更糊涂了。 ——她究竟和赵家有什么深仇大恨? ——从五十万灵石的兽女开始,一切的一切都是一个局! ——一个针对赵家,让赵家万劫不复的局!! 狩猎的日子很快就到了。 秋存墨也终于收到了赵括的邀请函。 她整装出发,一人一马,一身白衣,儒雅翩然的出现在狩猎场上。 一百多年前,雷城连续三年旱灾,人族几乎饿死。 为了活命,一个男人出面,带着人族中的强壮男丁进入锦山森林,在那里抓到了上百只休眠的凶兽,将它们宰杀腌制,这才挺过了那年的冬季。 后来,存活下来的人为了纪念那个男人,每年都会举办狩猎会。 开始的时候,只是在每年的初冬季节,等兽群进入休眠状态,再狩猎捕杀。 可是后来,人们玩的越来越过分,渐渐演变成了一场赌博。 最后,演变成了庄家对闲家的豪赌! 看到秋存墨,赵银银的眼尾明显一动:……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今天的她有些不一样! 比起之前所见到的模样,她的五官似乎多了点阴柔的娇媚,而不再是昔日那种渐冷的高贵。 “哑公子来了,快请坐!”赵括比前些日子清瘦了很多。 毕竟,那样一笔巨款,弄过来还是要费心费力的。 他招呼了秋存墨,让她在赵银银身边坐下。 软腰落座,赵银银的目光放肆了一些,若有所思的看着秋存墨。 尤其是饱满之处。 虽然秋存墨做了处理,可只要稍微有点心思的人,都能看出其中的端倪。 果然。 赵银银的神色瞬然起了变化,直勾勾的盯着饱满之处。 突然,手一伸,抓过去。 秋存墨眼疾手快,一指点在她的手背上:“赵小姐,请自重!这么众目睽睽之下,你这样做是不是有些不雅!?” 她看着远处的人群,目不斜视,嘴角却挑出了意味深长的笑。 “你是女的!”赵银银仔细看着她的手指和脖颈,确定自己没有看错:“虽然你藏的很好,不易察觉,但是我能感觉的出来,你就是女的!” “所以呢?”秋存墨笑,也没有遮掩的意思:“赵小姐是打算将这个秘密,告诉赵家主?” “当然不!”赵银银瞳底微微变,左手轻轻的放在她的手背上,指尖摩挲着,声音也变得暧昧起来:“其实,如果你是女人的话,会比男人更招人喜欢!” 秋存墨缩了缩瞳孔,缓缓敛眸。 这姑娘的眼神……好像有点不对劲!! 太暧昧了!! 而且,她还从没见过那个陌生的姑娘,会这样摸一个女子的手背。 嗯! 有点哼哼骚扰的意思! 第160章 今天,我会送你一个特殊的礼物 “你是说,如果我是女的,你会更喜欢我?”秋存墨没有收回手,任由赵银银吃豆腐。 “当然!”赵银银顷身,近了几分,压低声音:“如果你能以男人的身份,我就更喜欢了!” 秋存墨淡冷一笑,猛地收回手,眼尾冽寒了几分,看着远处,不说话、 赵银银有些失落,手指不甘心的错了错了,握住自己的手:“你女扮男装进入我们赵家,又搞出这么的花样和我接触,肯定是别有目的吧!?” “……” “要是我爹知道你是女的,你说过,他会怎么想!?” “……” “到那个时候,不管你的目的是身,都我父亲肯定不会再和你有瓜葛了吧? “谁告诉你说,我的目标是你父亲?”秋存墨终于开口,云淡风轻的微微笑:“难道,我就不能是冲你来的吗?” “冲我?”赵银银神色微变,若有所思:“你不会和我一样,也是……” 拖长了尾音,定定的看着她。 秋存墨会意:“也是什么?” 也是个百合蕾丝么!? 赵银银没有说话。 但是眼神已经说明一切。 “想知道为什么?”秋存墨指向狩猎森林:“那就和我比一场吧!” “你也要下场?”赵银银有点后知后觉:“你是哪一队的?” 秋存墨笑而不语,起身走向赵括:“赵家主,今天我会送你一个特殊的礼物!” “礼物?”赵括瞬间笑出声,满脸期待:“这样不好吧?你已经送了我家银银那么贵重的礼物。” 不好吧? 嗯! 那个礼物,确实不太好! …… 卿云宗那边。 身为今年新晋级的东家,张屏忙的焦头烂额。 他们卿云宗一向不是商贾之才,像他这种负责外债的就更不明白怎么做账了。 “张师兄,这,这和账本要怎么看?”负责记账的方师弟一个头两个大。 张屏更是顶着一张崩溃脸:“你问谁呢?你一向是我们中间负责账目的人,你现在来问我怎么办?我是负责收账的,你负责平账!” 他们一行十三个人,说穿了就是一个负责催单,收钱,平账一条龙的小队。 每个人各司其职,各自掌管不同的事情。 张屏是暴力催债的那一个,连最基本的账本都看不懂。 方师弟被怼的脸色青白交加:“不,不是,不是那个意思,我也就做个简单的小账,可这做庄家……里面涉及的东西太多了,我,我不行!” “你现在说不行了?在干什么去了?现在人就在外面,狩猎马上就要开始,闲家马上就要下账,你和我说不行了?” 张屏恨不得抽他两巴掌,一把抢过账本,气急败坏道:“有人给你,你记账不就行了吗?” “不是这么回事,要不……咱们还是和宗门说一下,让他们派人来吧!” “派你大爷!”张屏一脚将他踹翻了:“上吊绳卡在脖子上了,你特么才和我说不想死?!” 之前,在接下这单生意的时候,他也和其他人商量过,说是不是奏请宗主,请上面派人来。 可所有人都想着,这件事要是整成功了,他们就是卿云宗的业务第一。 所以大家商量后,都一致决定上请宗门归请示,但是这件事他们自己来做。 没想到,一切准备就绪,就等着入账做账的时候,负责账目师弟犯怂,说自己不行了。 “张师兄,咱们有客人来了。”一个小师弟急匆匆的跑进来。 “来客人又什么用?!”张屏忙的头都抬不起来:“你没看到我这边还没忙出个结果吗?” 说着,又要踹方师弟两脚。 “他说他是白宝斋的,姓崔,叫崔平安!” “管他崔什么呢,催债都不见……” 张屏还是没抬头,可下一秒,突然回过味来,连忙收住脚,错愕抬头。 “你说,刚才你说的谁?” “崔平安,一个老头,看起来和和和气气的,他还带了一群人,说,说是来帮忙的!” “……不是,你刚才说他们是哪的?” “白宝斋!” “……这个白宝斋,是不是我们所知道的那个……白宝斋?!” 白宝斋的大名,他们所有人都听过,但是没见过。 毕竟,他们这些人的身份摆着呢! 暂且还没进入白宝斋拍卖的机会。 “是不是那个白宝斋我不知道,但是我看到了几个妖兽坊的奉茶,其中那个最有名的翟浪就在里面……” 小师弟的话还没说完,张屏就一把将方师弟拽起来。 “你赶快把这里收拾一下,别掉链子,让人家白宝斋的人瞧不上我们。” 方师弟还在懵懂中:“可,可他们怎么会在这里?咱们和他们根本就没有交集呀!” “废话,人家肯定不是冲你来的,自然是冲哑公子来的嘛!” 卿云宗有几斤几两,他张屏还是清楚的。 但是赵括就不清楚了。 听说白宝斋的客人到了,他立即迎上去。 “崔老爷子!” 远远的,就拱手大笑,像是多年的老朋友。 “哪阵风把您老人家给吹来了?快请里面做!” 赵家和白宝斋也有过生意往来,但只是简单的生意往来。 像崔平安这样的身份,是他遥望不可及的存在。 他仅仅是远远的看过几次,从没上前打过招呼。 这次亲眼见到大活人,自然是激动的很了。 崔平安客气的回礼:“来的匆忙,不曾到雷城和赵家主打声招呼,唐突了。” “不敢不敢,崔老爷子您能来,我受宠若惊,怎么还敢劳累老爷子您呢?!快请上坐……” 一边说,一边邀请崔平安等人进自己家的地界。 但是崔平安很客气的推掉了他的手:“赵家主客气了,今日若不是有事,一定是要登门拜访的,今天实在是脱不开身,忙得很呢!” “……那,您老人家这次过来,是?”赵括抽抽着嘴角,难以掩饰自己的失落。 原来,白宝斋的人不是冲他来的! 这,就尴尬了! 以往他做了那么多次的庄家,白宝斋的人从未出现。 今天,他输掉了坐庄的机会,他们就上门了! 真是该死的!! 此时,其他一些参加狩猎的闲家,也认出了崔平安和他手下的百宝天团。 “那个,好像是白宝斋的崔老吧?” “是不是崔老我不知道,但那个是翟浪!” “对对对,不止翟浪,妖兽坊那些排得上的奉茶都来了!” “他们怎么会在这里?” “管他们呢!上去打个招呼再说!” “……” 谁不想和白宝斋拉拢关系啊!? 一时间,大家纷纷挤上来,殷勤和崔平安等人打招呼。 崔平安自始至终都和善有礼的笑着,不卑不亢,不冷不热的和每个人客套。 赵括被挤到了后面,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失落和挫败,顿时有些火冒三丈。 “这群家伙……” “赵家主!” 是秋存墨。 她一直都站在那里,静静的看着这出好戏。 看到赵括被冷笑,笑着走上前:“怎么不和崔老聊天了?” “你看我插得上话吗?一个个阿谀奉承的嘴脸……”赵括黑着脸。 要不是碍于情面,他真恨不得把这些家伙拿大棍子抽走! “这有什么?”秋存墨突然抬起右手,清脆的打了个响指:“崔老,好久不见!” 声音不大,却清晰如雷。 崔平安立即推开众人走过来,远远的就颌首行礼:“哑公子,好久不见!” 秋存墨侧眸浅笑:“听说您高迁了,还没来得及给您祝贺呢,就巴巴的把您老人家给请来了,一路辛苦!” “不敢不敢,哑公子您的事情,小的就算是躺进了棺材,也要爬起来给您办完了,才敢去死呢!”崔平安再次恭敬的行了一礼。 众人:“……” 第161章 好尴尬,好打脸 崔平安的身份,大家有目共睹,能被他如此恭敬的人绝对不多。 一时间,大家看秋存墨的眼神都变了。 尤其是赵括! 他知道她财力不凡,没想到身份更特殊。 特殊到连崔平安都对她恭恭敬敬的! 这样一来,想要认她做女婿的心思更深了。 “哑公子,”笑眯眯走上前:“你和崔老好像很熟呀?” “也不算很熟,又过几次生意上的往来而已。”秋存墨回的云淡风轻。 “这么巧呀,我也是和崔老有过几次生意往来,好巧,好巧,啊哈哈……” 赵括自顾自的笑着,想要借秋存墨将自己和崔平安搭上线。 但是秋存墨压根不理会他的尬聊,敛眸,像是没听到,只顾自的站着,只是笑。 崔平安也是客气的点点头,并不说话。 三个人的气氛瞬间有些尴尬。 赵括的脸面有点挂不住,只能硬聊:“那个,刚才,听,听你们说,崔老是哑公子请来的,那个,哑公子又是我的贵客,要不,两位还是到我那里坐坐?” 崔平安是个老狐狸。 秋存墨只是捎信让他带人过来帮忙,但是具体的事情和关系都没有说。 但是从她的态度和眼神里,看出她对赵括并没兴趣,也就顺着话茬笑道。 “不要了,我们此次前来,还有很多事情要忙,赵家主的好意,我们怕是难以成行了,这样,等这边的事情完了,我们一定到赵家主的家中一叙,如何?” 人家都这样说了,赵括还能说什么,只能借坡下驴,很是尴尬的笑了:“好!” 悻悻的,后退了几步,满脸的不甘心。 “那我就家中洒扫,静候贵客了!” 崔平安笑着点头,跟在秋存墨身后:“怎么样,秋姑娘,我的表现可还姑娘满意?” “崔老这话好像别有深意呀!” “你让我来,不会就是为了气他的吗!” “……”秋存墨没有回答,只是给了他一个眼神。 意味深长。 崔平安笑道:“我收到了你的信,就猜到了一点端倪,以你的能力,随便找几个账房就能解决的事情,不会麻烦我,所以,我就想到了这里!” 察言观色,见秋存墨没有反对的意思,笑意更深了。 “不过,我挺好奇的,你应该是第一次来平遥洲,怎么就和赵括怼上了?不会就单单是因为赵凌云曾经做过的事吧?可你也不是那种小利之人……” 秋存墨是能成大事的人!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她不会单纯的因为一次和赵凌云的矛盾摩擦,就对上赵括,对上整个赵家。 肯定还有其他的事情。 张屏此时带着人迎了上来,激动的手心都是汗:“崔老爷子,久仰大名,在下张屏,卿云宗的弟子。” “卿云宗?就是你们呀!”崔平安将他上下打量了几眼:“你们家江宗主还欠我们白宝斋一些东西呢。” “啊?”张屏的笑容瞬间僵在了脸上。 这是哪来的事情,他压根不知道啊!? 求救的小眼神立即瞄向秋存墨。 秋存墨会意一笑:“放心,你现在是替我办事,不论卿云宗和白宝斋曾经有过什么,都和你无关!” 张屏讪讪笑着,没敢应声。 秋存墨蹙眸:“崔老,你吓到他了!” “我就是个玩笑,谁知道他这么没意思!”崔平安拍了拍张屏的肩膀。 张屏腿下一软,似乎是被吓到了。 崔平安立即勾住他的手臂,硬提了上来:“别怂,这么多人都看着呢,别让他们以为,我们白宝斋选的合作伙伴是个脓包!” 说实话,如果不是看在秋存墨的面子上,就冲这小子的怂样,他当时掉头就走了,哪还会等到现在。 看着他们嬉嬉笑笑的离开,赵银银出现在父亲身边。 “爹,你不感觉这个哑公子很奇怪吗?” “嗯?哪奇怪了?”赵括冷了脸:“你们刚才不是说的挺好的吗?赵银银,我警告你,这个哑公子可是你的良婿人选,你可别撒了手!” “可她……” “不敢她是什么,哪怕和你一样是个疯子,只喜爱男人,不喜欢女人,我也不要你想方设法的嫁给他!” “……” 赵银银忽然无限怨毒的瞪着着父亲,心中所有的话都咽了回来。 她喜欢女人,不喜欢男人! 父亲早在很多年前就知道了! 在他的眼中,这个想法是肮脏的,是不能被接受的! 哪怕她无数次的表示,自己可以承担起赵家的责任,做赵家的家主,父亲还是没有放弃对她的憎恶和厌弃。 他不止一次的警告她:你可以做你任何你想做的事情,但是前提是不要让我知道,否则,你会知道什么叫后悔! 这些年来,她身边的女人,一个个的死在他的手中。 赵括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蓦然低下头,压低声音:“你不也是有过男人的吗?对你来说,应该也没什么损失吧!?记住那种感觉,以后和哑公子在一起的时候,就要那样!” “……呃!”赵银银突然转身干呕起来。 赵括缩了缩瞳孔,冷哼一声,装作父女感情深的抚摸着她的后背:“怎么了?” 赵银银却像是避如蛇蝎一般,猛地甩开他的手,捂着嘴巴,眼睛里满是愤怒的瞪着他。 但最后,她还是什么都没说,捂着嘴巴,飞快的转身离去。 赵括旁若无人的拍了拍手:“现在你觉得恶心,以后,你就会感谢父亲了!” “家主,您在这个时候说这样的事,岂不是会刺激到大小姐?”心腹殷勤的地上擦手的绢帕。 “刺激?她是安逸的太久了,所以需要刺激刺激!” 看着女儿的背影,他压低了声音咬牙切齿。 “我上辈子是造孽造的太多了,这姐弟俩才来讨债的吧!!” 这一儿一女,没有一个是省心的! 在外人看来,他娇妻在旁,有儿有女有地位财富,是人生巅峰。 但是在他的心里,这里面的苦根本就没有人可以说! 唯一可以说的,也就身边这些跟了几十年的老人。 …… 原本,卿云宗坐庄的情况下,还有人对他们表示怀疑,犹豫着不敢下庄。 但是如今有崔平安亲自带着人来督阵,哪还有人会有顾虑。 一个个都上赶着,巴结着凑上来下注。 崔平安则找了几个机会,拉着秋存墨喝茶。 “听说你等一会要亲自上阵?” “崔老有事指教?” “指教不至于,是让你小心赵家的个赵银银!” “我知道,天才御兽师嘛!”秋存墨不以为意的浅酌一口清茶,看着旋转的茶叶笑道:“反正到现在,我还没看到她驭兽的手段,说真的,我还真的想和她一决高下呢!” 她很想知道,这个所谓的天才少女驭兽师,究竟有什么特殊之处。 “我说的……不是这个!”崔平安端着茶,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不是这个还鞥能是哪个?”秋存墨一怔:“难道,她还有什么秘密武器吗?” “呃,这个……” “??” “其实,这不是我要和你说的,而是……有人让我转告给你的话!”崔平安低着头,老脸微微熏红:“按理说,我这样的身份,说这种事不合适,但是……目前也没有合适的人选,所以……” 咳嗽一声,他的头更低了。 “有人警告你,离赵银银远一点,这个女人是个疯批,她和正常人有点不一样,她,她,她喜欢的是女人!” “……” 秋存墨并没有他想象中的炸毛。 自始至终,都歪着头,端着茶,眼神清澈的看着他。 许久,才问了一句:“就这?” “……就这?” 这还不够吗? 崔平安懵了。 秋存墨很是失落:“我还以为是什么劲爆新闻呢,原来是这个……我早就知道了!” “你,你知道?” “只要是眼睛不瞎,稍微和她有过接触的人,应该都能看的出来!” 那姐妹,就差把“出柜”两个字写在脸上了! 第162章 事情有点失控了 崔平安却惊诧不已:“这也能看的出来?” 不愧是主子看中的人,这种诡异的事情都能想的到! “姑娘能看出来,我也就放心了!” “这有什么不放心的?就算看不出来,她还能拿我怎么样吗?”秋存墨不屑的嗤笑! 论阴谋心机的话,她有了先机在手,对赵家人早就有了戒备之意,不会轻易的掉进他家的陷阱里。 单纯的论武力值的话,她自信可以吊打赵银银。 “我是没什么不放心的,不放心的是我家主子!”崔平安小声嘀咕。 当初,主子在交代他这件事的时候,他就觉得主子有点可怜:……防男人也就罢了,还要防女人! 再者说了,他的这个心尖尖是那种会被别人算计的人吗? 果不其然吧! 现在就是她在算计赵家,而赵家的人还跟在她后面数钱呢! 狩猎的比赛规则很简单,只是单纯的比兽丹的数量。 谁弄的多,谁就是赢家。 规则简单粗暴! 赵银银换了一身赵家的标记性衣衫,后背上刺绣着大大的“赵”字,立于队伍的最前面,在人群中搜寻秋存墨的身影。 果不其然,她看到了一身青衣的她。 缩了缩瞳孔,和手下招呼了一下,策马进入森林。 森林的之中,被初雪覆盖,入目都是白色。 各个家族的人都穿着自家的衣服,在乱糟糟的地方方便寻找和帮助。 张屏带着人和秋存墨打了一个眼神,分开行动。 秋存墨则不急不缓的跟在赵银银身后。 蓦地,气息一动。 若有所思的敛眸,随即看向不远处:“西子长舟?!” 他怎么在这? 不记得圣麟台参加狩猎,顾威等人也没有出现在狩猎场上呀! 西子长舟从树后走出,有点尴尬的笑了笑:“我要是说,我不是跟着你来的,你信不信?” “??” “我是从空间过来!” “……你的空间不是到那个乱七八糟的地方吗?” “是啊,我也觉得奇怪,”西子长舟揉揉鼻子:“刚才看到你的时候,我也是懵了,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解释,怕你说我是在暗中跟踪你,所以才藏了起来,没想到弄巧成拙……” 怕秋存墨不信,立即指了指自己的身后。 “你要是不信,就和我一起去回去。” 本以为秋存墨会说没时间,谁知她竟然点点头。 “好啊!” “你?你不用忙这里的事情吗?” “一时半会的还不用忙呢!走吧,这个方向吗?” “……” 按照西子长舟的指引,两个人顺着原路线又回到了他的空间。 “你看,我没撒谎吧!” 西子长舟站在结界入口,指着里面的一片混沌。 “之前我发现这里有点不一样的感觉,想要看看是怎么回事,谁知道一进去就遇到了你……” 说着,他又跨步进去了。 秋存墨紧跟在他身后,也进去了。 只是这一次,两个人同时站住,都不说话了。 许久。 西子长舟才懵懵的看着四周:“咱们这是……又换地方了!” 秋存墨:“这是雾影山!” “……你怎么知道?” 秋存墨黛眉紧促,不可思议的低语:“因为我的原身,就是在这里死的!” “……咱们怎么会在这里?” “我也想知道!”秋存墨心中有个大胆的猜测,但是不敢说。 这里,是魔界的天门入口。 而她和西子长舟分别有入口的斩神刀和噬魔剑。 他们两个骤然的出现,肯定和这两把钥匙有关系。 但是,这个关系在没有见到宗凛之前,不能让西子长舟知道。 敛眸,当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走吧,咱们先回去吧!” “不留下来看看吗?” “这里我看了十多年,没什么可看的,走吧!” “……” 西子长舟心中虽然有些疑惑,但是出于对秋存墨的信任,并没有多说什么,跟着她顺着来路又回到了空间。 “秋姑娘,我觉得咱们有必要认真谈谈了!”西子长舟的感觉很不好,“我的空间好像是出了什么问题,事情有点失控了!” “不是失控,而是我们的出现,引出了某件我们不知道的事情而已!”秋存墨故意云淡风轻的很。 他们肯定和魔界天门有关系。 但是她不能说啊! “这样,你不要再乱动,我去找个人问一问!” 秋存墨现如今找不到宗凛,只能将希望寄托在崔平安的身上。 出了西子长舟的空间,她返回去找崔平安。 崔平安以为她出了什么事,连忙迎上来询问情况。 秋存墨支开所有人:“你家主子现在在哪?” “……什么 ?” “宗凛!他现在在哪?” “……” “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替我转达 一句话:天门的两把钥匙,都在我手里!” “……什么天门?” 秋存墨没有解释,叮嘱他只管转达,又转身回了森林。 他应该可以很快联系到宗凛。 只要他出现,那斩神刀和噬魔剑的秘密也就可以解开了!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 她可能就此搞清楚,为什么自己会和西子长舟成为两把钥匙! …… 对于赵银银来说,狩猎一点新鲜感都没有,和往年一眼,还是无往不利,很快就收集到了十几个兽丹。 忙碌到吃午饭的时间,已经是夕阳落山的时候了。 一行人寻了避风的地方,用积雪化水,取出带来的干粮,一人分了一块,各自吃着。 蓦地。 “咳咳!” 其中一个咳嗽起来,似乎是吃到了什么卡住喉咙。 赵银银随意瞥了眼,并没在意,继续吃饭。 有人笑出声:“赵四,你这是吃饼还是吃鸡骨头呢?这样都能卡着脖子?” 那人可依旧捂着喉咙咳嗽不止,身子也微微颤抖起来。 “行了,别装了,你再被这一口饼给噎死了……” “喝口水,顺顺,”有人递过去一碗水。 赵四想要接,但是怎么都拿不住,失手打翻了碗,大家这才感觉有点不对劲,连忙起身给他拍后背。 拍着拍着。 “噗!” 赵四突然吐出一口血,大口咯血的倒在地上。 大家都看向替他拍背的人,他吓的手足无措:“不,不是我,我,我就是拍了怕,很轻的……” 看众人的眼神,好像是他把赵四拍出血似得。 “怎么回事?”赵银银依旧坐在那里,很是不高兴的眼神:“吃口饼而已就呛成这样?真是废物!抬他下山去!” 大家面面相觑。 看情况,赵四绝对不是吃饼那么简单。 但是赵银银的喜怒无常他们也是知道的,都不敢多话,讪讪的抬起赵四迅速下山。 可走在半路没多久,赵四的身体越来越软,软哒哒的像是死了,呼吸几乎听不到。 两个抬人的连忙将他放在地上,轻轻拍着他的脸:“赵四,醒醒,你怎么样了?” 赵四突然睁开眼睛,诡异的金色竖瞳吓的他们失声大叫,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鬼,有鬼……” 两人撒腿就跑,可是赵四却“咔咔”的站起身,骨头诡异的扭动了一下,“嗖”的扑向两个人,双手掐住他们的后脖颈。“咔咔”两声,拧断了。 两人的脑袋转了三百六十度,诡异的躺在地上。 赵四嘿嘿一笑,半跪在他们身边,撒手抓在头顶。 “出来吧!我给你们找到了两个肉身!” 随着两股黑烟分别钻进他们体内,两个人都站了起来,活动了一下脖颈之后,手动着将脑袋拧了回去。 “凃鸣,你小子不地道,这给我们找的什么破身体!?” “你知足吧!在魔界关了上千年,好不容易逃出来重见天日,有个身体就不错了!”赵四撇着嘴:“你以为我这个身体有多好吗?!” “不错,咱们还是小心点,那两个守将要是知道无意间将我们给放了出来,肯定会抓我们回去的!咱们还是小心行事的好!” 第163章 什么东西逃出来了 “小什么心呀!马志,你小子就是胆小,刚才在魔界的时候,要不是我让你及时抓住我,你小子现在还在魔界呢!”叫张奇的男人不屑的撇撇嘴。 “你要干什么?别胡来呀!”赵四提醒。 “放心,我有分寸,只是找个能玩的玩玩而已!”张奇的眼睛里冒出绿光:“难道你们不想好好的玩一玩?” 身为男人,都知道玩一玩是什么意思。 两外两个不由对视了一眼。 是啊! 被关了那么久,是得好好的放松一下! 只要不惹出祸端,远远的避开那两个人,谁能知道他们是谁!! 想到这里,三个人默契的点点头。 “那就,玩玩?” “玩玩!” “走!” 一拍即合。 …… 回到森林后,秋存墨赶到和张屏等人的约定地点时,夕阳已经下山了。 几个人正在吃饭,见到她立即起身。 “哑公子,你怎么才来,我们今天可没有赵银银他们多!” 说着,几个人展示了战利品。 五个二品兽丹,一个一品,其他都是三品,而且品质不佳。 “我们正在商量明天的对策呢。”张屏给她端来一杯酥油茶。 眼睛一垂,看着她衣角边。 “你的衣服怎么了?” 青色的绸缎衣袍上,一个黑色的手掌印十分明显。 就像是一只抓了锅底灰的手,抓过了衣角。 她不甚在意:“没事,可能是谁不小心的时候,蹭上去的!把你们明天的路线图给我!” 张屏找来地图,圈了一下:“明天我们去这里,听说赵家去这里,哑公子,有什么法子吗?” “嗯,也还行,让他们先猎着吧,后天再说!” “……后天?” 张屏懵了。 狩猎一共三天。 他们人生地不熟的,第一天已经被赵家甩出几条街了。 本指望着明天能努力一下,将成绩给追平,没想到她开口就是这么不负责任的话。 “哑公子,咱们,如果输了,可是要输掉一大笔钱的!”张屏努力让自己平静些。 但是颤抖的声音已经出卖了他。 他只是卿云宗一个小小的弟子,赌不起那么大的牌面! 秋存墨有些嫌弃的看了他一眼:“输的是我的钱,又不是你的,我都不急,你急什么?” “……” 张屏抽了抽嘴角,讪笑着不再说话。 一行人吃了饭,秋存墨突然收到了西子长舟的翅灵。 她走到外面,打开:“怎么了?” “你的衣服上有没有这个?” 透过影像,她看到了西子长舟衣袍上的一个黑手印。 她的瞳色瞬间变了。 西子长舟秒懂:“你也有是不是?!那你可知道,咱们是在什么地方惹上的黑手印?” 秋存墨仔细想了下,神色更不好了:“雾影山?” “对!”西子长舟猛一拍手:“我可以很确定,咱们就是从那个时候沾上的手印,因为……” “因为那个时候有人拽了你一下!” “你果然感觉到了!” “……” 在雾影山的时候,她感觉有人轻轻的拽了拽她的衣角。 但是因为当时身边站的是西子长舟,而他什么都没做,所以她也没把这个感觉当回事。 如今看来,是出事了。 “西子长舟,你说,会不会是有什么东西,跟着我们出了雾影山?” “什么东西能跟我们出来?那里什么都没有!只有风……难道当时是鬼风跟着我们出来?!” “……” 那里可不止鬼风! 那里有一个魔界天门! 虽然她不知天门后面是什么,却可以断定,应该鬼手有关系。 “不管是什么,都不会是好东西!”秋存墨有点头疼了。 她好像给宗凛惹祸了! 猛然起身:“如果我后天还没回来的话,你就去找崔平安,让他给你处理后面的事情!” “啊?什么?”张屏嘴巴里吃着东西,懵逼的站在那里:“什么后面的事?” 秋存墨没有解释,打开西子长舟的翅灵。 “你在哪,我去找你!” 赶到与西子长舟约定的地点,他一脸黑色:“有件事,我,我没有告诉你。” “说!” “我,我认识一个人,那个人和我说,说……” “说什么?” “他说,是噬魂剑选择了我,我就会成为噬魂剑,不论我愿不愿意,都会牵扯到一个纷争里,还说……” “等一下!”秋存墨突然压住他的话音。 若有所思的看着手臂上斩神刀的印痕。 “你感觉到了吗?” “……没有!”西子长舟拿出噬魂剑,“嗯,也不是没有,就,就是有一点点的感觉,但是不确定那是什么!” 他刚刚才和噬魂剑契合,还在摸索中。 “是魔力!很微弱,很小,微不足道的那种……” 秋存墨也是在精神力的加持下,才感知到了些微变化。 否则,斩神刀早就祭出来了。 “什么?魔力?魔法师?”西子长舟在这方面,显然还是个小白,问的也很白痴。 秋存墨没有解释,循着精神力和斩神刀的指引,奔向灯火通明的古城。 “这个世界上,可不止我们人族!我的斩神刀和你的噬魂剑,都来自于一个地方,魔族……我对魔族之人并不了解,仅仅只是感知到一点点魔力而已。” 秋存墨并没有多少,简单科普了一下自己所知道的内容。 西子长舟显然是打开了新世界,听的很惊奇:“你要是不说,我还以为魔力指的墨韵天骨呢!” “……” “你说,这墨韵天骨在一定程度上,会不会也和魔族有关系?”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西子长舟的一番话,让秋存墨的心中瞬间起了涟漪。 倏然顿下脚步,若有所思:“你刚才说,你认识的那个男人,告诉你噬魂剑是钥匙的男人,他叫什么名字?” “印钊!” “……印钊?”秋存墨的期待莫名失望了一下。 她还以为,会是宗凛呢! 没想到竟然是印钊! “你认识印钊?” “不,不认识!只是听过。” “你还听过?”西子长舟来了兴致:“我都不知道这个人的身份,你竟然知道?不如说来给我听听嘛!” “走吧,咱们先去处理魔力的事情,反正照目前这样的剧情发展,你早晚都会知道的!” 宗凛给了她斩神刀! 西子长舟噬魂剑来自于印钊! 而他们两个又都是魔族的人! 这里面,究竟有着怎样千丝万缕的关系呢!? …… 春香楼,灯火辉煌。 莺歌燕语中,姑娘们肆无忌惮的笑声传出很远。 西子长舟站住脚步,莫名的打怵:“咱们,要去,这里?” “怎么了?”秋存墨的目光放肆了些:“怎么?你不方便?” “非常的不方便!前世今生,我从来就没有进过这样的地方的……” 前世,这种场合是违法的。 今生,他一醒来就是个病秧子。 别说来这样一个地方,就连姑娘的手都没正经摸过。 “你这样可不行,”秋存墨蹙眉:“临时反怯,说不定会引起对方的注意和怀疑。” “我,我也不想怯,可就是不由自主!”西子长舟的脸更红了,“要不,你自己进去,我在这里给你打外援?” “行!守住了!咱们保持联系!” 秋存墨也不勉强他,整理了一下装束,进入春香楼。 此时正值深夜,正是青楼生意最好的时候,扑面而来的脂粉气差点把她给送走。 太香了! 香到窒息! 第164章 公子哥我,要男的 “有客到!姑娘们,接客了!”龟公粗劣的大嗓门吆喝着,眉开眼笑的在前面带路。 一群等着客人的姑娘们,立即嬉笑着迎上来。 “这位公子,今晚上我陪你可好?” “公子看看奴家,奴家会的花活多着呢!” “公子,你许久不开看人家,人家的心都凉了,不信你摸摸。” “……” 庸脂俗粉们恣意展示着自己美,恨不得把秋存墨拉到自己的房间里。 甚至于有几个不老实的手,已经开始乱摸了。 秋存墨眼疾手快,折扇轻点,迅速敲打在姑娘们的咸猪手上。 冷脸:“本公子可不喜欢这样放肆的,换几个!” 姑娘们的笑脸瞬间僵了。 一个个不高兴的摔了手帕子。 “呦,这位公子,你装什么装呢!来这里不就是为了姐妹们放肆吗?” “就是,想要贤妻良母,也别来青楼啊!” “……” 秋存墨也不废话,取出一枚金币,屈指一弹,谈给龟公。 “找你们家的老鸨过来!” “好嘞,公子您这边房中稍歇一歇,我这就给您叫妈妈去!” 来这里的客人给赏钱的不少,但是出手就是金币的可不多。 龟公不敢怠慢秋存墨这个财神爷,急忙去找了老鸨,将事情说了一遍。 老鸨自诩是见过世面的,又是煮熟的大肥鸭,说什么也不会让她走了。 用力拖了拖下垂的胸,露出一口烟熏大黄牙:“别管她喜欢什么样的,就算是我这样的,今晚上也保证把她伺候舒服了!” 叫了一壶好茶,又拿了几碟子上等的点心,颠颠的推开秋存墨的房门。 “公子,怠慢了,姑娘们不懂事,惹了贵客,还请贵客看在我这个面子上,别和姑娘们置气!” 秋存墨歪坐在桌子上,脚下踩着方凳,有一下没一下的梳理着桌上的花枝。 “本公子来这里开心,有的是银钱,只是所求的有点有特殊,不知道你这里有没有!” 啪嗒! 几枚金币随手扔在桌上。 老鸨眼睛都直了,立即上去将金币扒拉到手里,一边暗戳戳的咬了一口检验真伪,一边11激动的眉飞色舞。 “公子只管说,环肥燕瘦,丑的俊的,高的矮的,我这里应有尽有……” “我要男的!” “……”老鸨的动作倏然顿住。 诧异抬头:“公子,你说什么?” 秋存墨淡眸斜睨:“本公子说,我,要男的!” “……” 老鸨抽了抽嘴角。 公子,我这里是妓院,是鸡窝,不是鸭堂子! 上哪给你找男的?? 再者说了,这男的也没有刚明正大出来卖的。 他们大多都是有钱人家的玩物,娈@#童。 哪有谁这么大张旗鼓的在青楼找男人的!? 眨了眨眼睛,看看金币,第一次感觉金币是那么的烫手,想扔又不舍得。 “那个,公子,不知道你,你要什么样的男人?如果可以的话,我们可以为公子您找来的!” 秋存墨看着她,笑而不语。 老鸨被笑的心里头没底:“不是,公子,我是说真的,别看我这里没有,但是我有手段给你弄来,别管是良家妇女,不,良家妇男,还是谁家的禁@童爱宠,我都可以给公子你弄来的!” “我的口味比较特殊……” “特殊?怎么个特殊法?”老鸨急了:“公子,你信我,甭管多么特殊,只要您提出了条件,我都能给你弄来!” “嗯,怎么说呢!”秋存墨为难的低下头。 仔细想了会,眼尾一挑,挑向龟公。 龟公本来是站在门口陪着老鸨,听他们说话正吃瓜吃的高兴,冷不丁的看秋存墨看自己,笑容不由自主的僵住,莫名的后尾巴骨发冷。 不! 不是! 这~~ 她这样的眼神是什么意思? 心中慌得一比:“公子?” 老鸨此时也看到了秋存墨的视线,见她直勾勾的盯着龟公,顿时不由自主的咽了咽唾沫。 不得不说! 这位公子哥的口味,真特么的特别! 龟公是个麻子,小时候起水痘没死,留下了一脸的麻子坑,再加上疾病摧残,造成他的身高不足一米二。 又粗又短的小短腿,上炕都得踩着小凳子。 没想到,竟然被那么好看的公子哥给看上了!! 真特么的! 这是烧了几辈子的高香,才得到这样的艳福啊!! 奈何龟公头皮发麻:“公子,你,你被这样的看着我,我害怕。” “你怕个毛啊!”老鸨一巴掌抽上他的后脑勺:“公子看上你,是你上辈子修来的福分,你还害怕!” 龟公的眼珠子差点瞪出来:……废话!感情看上的不是你! 老鸨和他合作多年,单纯的眼神交流都知道他是几个意思。 当下,恶狠狠的一咬牙,回了一记眼刀:……放屁!他要是看上老娘,那是老娘的福分!老娘还请吃她个小鲜肉,好吃不上呢! 龟公:…… 老鸨:……你个老色胚,让你赚了个大便宜,你还像死了老母一样! 龟公:!! 老鸨:……抬起头,笑一笑,高兴点!送上门的财神爷,你要是惹跑了,老娘找一群男人伺候你! 龟公的脸色当时就变了,瞬间满脸堆笑:“公子,玩笑呢,只是不知道您,您打算怎么玩?我,我这……” “我想你带着我,一个房间一个房间的玩!” “……啊?”龟公愣了一下。 老鸨的表情也怪异了起来:“公子,这个……有点不太好吧?您这玩的也太花了点!” 还每个房间都想玩! “像你们这样的对方,每个房间里都会的设置一个暗道,用来给客人紧急避险的,我就只是想要进密道玩一玩而已。” 顿了下,秋存墨似乎是明白了什么。 “你们不会是以为,我是想和你们家的嫖客……玩一玩吧?” “……当,当然不是!”老鸨连忙否认,心说还是我肤浅了。 竟然是她想多了。 想解释,又怕越描越黑,治好尴尬又不是礼貌的笑了两声。 秋存墨蹙眸:“这么说,是钱不够吗?” “呃,这个……” 啪嗒! 又是一袋子钱币。 她别的没有,就是有点暴发户的潜质! 老鸨的眼睛都直了,立即抢过钱袋子抱在怀中,笑成了一朵花。 “公子误会了,我是担心您的身体受不了,您来我这里玩是为了开心的,要是因此伤到了身体,那多不好啊!” “都说了,我不过是每个房间玩一下,不是嫖客,能伤到什么?”秋存墨沉了瞳色:“不会是我给的还不多吧?” “不不不,当然不是,够多,足够多了!” 这么多的金币,包下春香楼都可以。 冲着龟公丢了个眼色:“你,好好的伺候好公子,今晚上公子想怎么玩,就怎么玩,但是呢……公子,您玩的时候,最好不要惊动其他的客人。” “放心,我不会砸了你场子,毁了你的招牌!” “那就多谢公子成全了!您放心的玩,我就不打扰您了!” 生怕秋存墨反悔,老鸨抱着两袋子钱币眉开眼笑的离开。 临走,还不忘贴心的关上房门。 龟公也很上路,识趣的端起桌上烛灯:“我们这屋子确实有几间密室,但不是每一间都有,不知道您想先去那一间?!” 说着,打开了密道的入口。 秋存墨暗中感知离开一下魔力的方向,指向右侧:“这边!” 她不知道魔力究竟是怎么回事,又不能打草惊蛇,只能用这样的法子先窥探一下,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再做打算。 “这边一共有三个姑娘的房间带密室,最大的那个是荷叶姑娘的房间,她是我们春香楼的老牌头牌姑娘,虽然年纪有些大了,但是恩客不断……” “今晚上有客人吗?” “有,肯定是有的,要不然还说是老牌头牌吗?今晚上来了三个客人都点了她,可她伺候不了,就留下了两个,另外一个在花碧姑娘的房间。” 秋存墨倏然穿过他,在一个地方站定:“这是谁的房间?” “花碧姑娘!” “打开!” 龟公按下墙上的机关,轻微的转动声中,狭长的甬道出现在眼前。 魔力更浓了!! 是的! 房间里就是她要找的人! 第165章 他们,究竟是个什么玩意 龟公有些小激动,握紧了烛灯:“公子,小心点,我要打开了。” 只要打开这扇小门,他就能看到香艳的一幕。 身为男人,懂得都懂。 抓住把手,刚要一转。 “关上吧!”秋存墨开口,声音淡淡的。 龟公的心直掉谷底,别提多失落了:“公子,咱们不,不进去吗?” “暂时不进去!” “……来都来了,要不,进去看看?” “……”秋存墨眼神不妙了。 “好吧,算了!”龟公立即收回手,讪讪的陪着笑脸:“要不,我们去看看荷叶姑娘的房间?” 去到荷叶的密室之后,秋存墨还是选择了放弃。 她不想打草惊蛇。 尤其是在这个众目睽睽的地方。 但是龟公就有点郁闷了:“不是,公子,您别怪我多嘴,您给了那么多的赏钱,却不打开看一眼……” 本来,他也是可以跟着一饱眼福的呀! 但是,就,是吧,失望了。 秋存墨另外取了赏钱给他:“我来这里的事情,不希望还有不相干的人知道,尤其是房间里面的三个人!” “公子,您是?”龟公收下赏钱,表情再一次精彩起来:“我知道了,您这次来,并不是冲我们家姑娘来的,而是……冲那三位娇客来的,是吧?” 那眼神,火辣辣的很! 明白了! 总算是明白了! 这位长大那么好看的公子,定然和那三个有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 看他们三个人出来找女人逍遥快活,心里不自在,就跟着招来了。 但是因为不想得罪那三个金主,所以就装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就此走了。 当下,笑成了一朵花:“公子放心,我这个人别的不行,就是嘴巴严谨,您放心,就算是我死了,我也绝对不说您来过的事。” 秋存墨不理解他笑的那么猥琐是几个意思。 但是也不在意,出了密道,找到西子长舟,将里面的情况说了一番。 “你什么意思?守株待兔吗?” “他们早晚要出来的,咱们可以一锅端!”秋存墨勾勾手指,示意他过来,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 “这样?”西子长舟的神色微微一遍。 “这样是最保险的,不管他们身后有没有金主,咱们都可以保证消息的绝对私密性!” “好是好,只是……事成之后呢?”西子长舟咬着嘴唇,似乎是有难言之隐。 “事成之后那就看你的意思,还有他们的价值了!”秋存墨对此云淡风轻的很:“如果有价值,那就留着,没价值就……嘎了!” “……”西子长舟一瞬的沉默。 突然,抬头问了个问题。 “你杀过人吗?” “当然!”秋存墨回的淡然,旋即也明白什么,后退两步,不可思议:“不会吧?你没杀过人?” 记得当初在兽潮来袭的时候,他杀的挺过分的。 西子长舟没有说话,默默的坐着。 秋存墨也不言语,两个人抱着腿,各自找了个舒服第地方坐着,等着天亮。 日上三竿,街道上人头攒动,西子长舟开始打盹的时候,秋存墨一巴掌拍醒了他。 “来了!” 旋即,倒吸一口气。 “这三个人……好像是赵家的!” 其中一个叫赵四,她当时听过他的名字,想着现实世界中,谁会取这么奇葩的名字。 赵四赵四~~找死找死!! 所以对他的印象挺深的。 赵四,也就是那个叫凃鸣的,极其舒坦的伸了个懒腰。 “好久没这么舒爽过了,你们两个怎么样?昨晚上还惬意吧?” “当然惬意!不得不说,这头牌就是头牌,果然不一样,凃鸣,你是没享受我们兄弟俩的待遇啊!” “屁嘞!我那个姑娘也挺好,花样多,还嘴巴甜,会说话……” 三个人也不管满大街的人,肆无忌惮的开着荤段子的玩笑,张牙舞爪的走在街道上。 蓦地。 一个穿着大氅的高个子男人撞了凃鸣的肩膀,他立即抓住男人的手臂。 “卑微的人族,你特么的走路不长眼吗?老子都敢撞!?” 男人定定的看着他,歪头,斜睨了一眼手指,冷冷一笑:“撞的就是你!” “什么?”凃鸣的心中莫名一颤,下意识的收回手。 这年头,耍横的都是硬角色。 能不招惹,还是不要招惹的好。 “算了,今天算你命大,老子高兴,就不和你计较了!” “什么就算了?凃鸣,你今天有点犯怂呀!”马志不高兴了,立即揪住男人:“这小子撞了你,不给点好处就想走?” “不错,他今天要是不赔钱,别想好好的离开!”张奇也凑过来,揪住男人不撒手。 “算了算了,到此为止,不要说了!”凃鸣还试图挽救他们两个,立即示意他们撒手。 可他们就是不理会,依旧叫个不休。 男人冷声一笑:“既如此,那咱们就按规矩赔。” 说着,张开右手。 “这些够吗?” “什么?”三个人都愣住了。 是他们眼花还是眼花。 他的手里明明什么都没有嘛! “怎么?不够吗吗?” “这有什么吗?”下意识的,三个人都伸着脑袋凑近看。 下一秒,一团黑布突然将他们罩住。 等黑布再拿开的时候,三个人诡异的消失不见,只留下男人不紧不慢的叠着黑布。 有几个留意他们的人顿时倒吸一口气,都赶到好奇,急急忙忙的凑过来。 “我说,小哥,你刚才玩的那是什么?” “对啊?他们三个人呢?” “三个大活人啊?说不见就不见了,你是怎么做到的?” “……” 男人折叠好黑布,温和笑道:“诸位大爷大妈,我刚才玩的那个叫大变活人,是一种很新奇的戏法,叫做魔术,今天晚上,我会在东边的菜市口再一次大变活人,把那三个人给变回来。” 双手抱拳,鞠躬,诚意十足。 “到时候,还请诸位大爷大妈捧捧场子,叫个好,给个吃饭的赏钱。” “一定一定,我们一定去,去看你的大变活人……” 人们都嘻嘻哈哈的笑着,激动的目送男人离开,讨论着大变活人的事。 可是。 三个被变没了的当事人就没有这样的好心情了。 他们站在一个陌生的地方,感觉着陌生的气息,心中都生出了惊恐念头。 “你们感觉到了吗?我的魔力好像被压制了!” “不止是你,我也是这样的感觉!” “就像是一道无形的枷锁困住了我们,虽然能吃能喝,但,就是感觉哪都不对劲!” “……” 这种感觉太闹心了。 “诶,你们看,那边是不是有个人!?”凃鸣眼尖,一眼看到了溪边垂钓的鱼竿。 走近时,发现树根底下还坐着一个人。 正是刚才在大街上遇到的男人。 三个人立即冲过来。 人没到,气势先到了。 “你是谁,这里是什么地方?” “你知不知道我们是谁?竟然敢绑架我们?!” “不想死的就把我们放了,这件事就此一笔勾销了!” “……” 三个人喋喋不休的,气势逼人,但是没一个人敢真的靠近,都在远处指手画脚。 “你们站这么远干什么?”女子的娇笑从他们身后传来。 转身时,看到一个绝色美人端着果碟巧笑顾盼,摇曳生姿的走来。 三个人的眼睛瞬间直了。 刚才还吵嚷的架势荡然无存。 一个个都直勾勾的盯着摇曳的身姿。 秋存墨咬了口青果,睨视着从他们身边走过,眼神锐冷了许多。 “怎么?昨晚上荷花和花碧两位姑娘的伺候,是不是不怎么到位呀?怎么还一个个都是这样的眼神?” 精神力破出,瞬间碾压在三个人的身上。 “咔咔咔” 骨头直响。 重压之下,三个人哪能承受的住,都跪在地上,但是没有一个人叫疼。 秋存墨微微蹙眸,若有所思的转身。 奇怪了!! 她的精神力用了几成,心中最是清楚,这样的程度下,人骨根本承受不住,会痛的死去活来,惨叫不已。 可~~ 这三个人,怎么一点声音都没有!? 心念微动,精神力再次加大。 “咔嚓” 其中一个人因为用力过猛,膝盖骨刺穿了皮肉,戳出来一大截。 鲜血淋淋,白骨森森。 但是他还是一声都没吭!! 正在穿鱼饵的西子长舟也发现了不对劲,缓缓起身,不可思议的看着着一幕。 “他们,究竟是个,什么玩意??” 第166章 一群白眼狼 三个人也察觉到了不对。 受伤的马志立即惨叫着跪在地上,哀嚎不已:“姑娘饶命,饶命啊……” 秋存墨:……就这样的演技,放在电视剧里,一集就得逼着导演给他杀青! 太假了!! 腿骨断了,哭成了这样,却愣是一滴眼泪都没有。 “行了,别嚎了,哭成这样演给谁看呢!” 端着果碟,她坐到西子长舟身边,若有所思的压低声音:“现在怎么搞?” 之前还想着,把他们三个人弄进西子长舟的空间,再威逼利诱的让他们服从。 但是目前来看,这一点根本就行不通! 他们三个不死不疼的,还怎么威胁? 用什么威胁? 精神压力吗?! 西子长舟也很为难,咬着嘴唇盯着三个人,不说话。 几个人指尖的气氛,莫名的有些诡异。 秋存墨敛眸:“要不,咱们先试试?” “试试吧!死马当活马医,说不定就有意外的惊喜呢!” 西子长舟也知道自己的这个想法不切实际,但还是招招手,吆喝他们过来。 “你们不用紧张,我们也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要知道一下,你们究竟是什么?!” 三个人对视一眼,都沉默着不说话。 开玩笑! 他们是什么,那是能说的吗!? 西子长舟看向秋存墨,两人心照不宣:……果然,不配合啊! 秋存墨敛眸:“好吧,既然你们不配合的话,那我们就自己找答案吧!” 指尖一弹,精神力破出,瞬间掐住了马志的咽喉。 马志挣扎了一下,发现魔力被禁锢在身体里,动弹不得,只能咬着牙冲其他两个丢眼色。 凃鸣犹豫着低头,装作很温顺的样子:“姑娘,你们这是做什么?我们兄弟三个和两位好像没什么恩怨吧?” “这可不一定!”秋存墨笑容灿烂:“你们是谁,我们不能知道,但我们是谁,你们应该不陌生吧?” “……” “你们是用了什么方法,跟着我们来到了这里,难道还要我和你们一一的说吗?” “……” “看你们这意思,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了!?好吧!本小姐再多给两个提示!” 秋存墨伸出手指,一字一顿。 “雾影山,魔界天门!” 凃鸣倒吸一口气,与其他两个迅速交换了一下眼神。 ——原本因为逃出魔界神不知鬼不觉呢,没想到他们竟然知道了。 尤其是马志,惊慌不已:“所以,你抓我们……是知道我们的身份?!” 西子长舟冷笑一声:“要不然呢!我们为什么把你们弄来?!” “你们不会真以为,你们利用我们逃出魔界,我们真的一无所知吧?”秋存墨紧跟着附和。 ——事情竟然真的和他们猜测的一样! 这三个人来自于魔界! 想必,是因为她和西子长舟的特殊身份,才能被他们利用到! 不动声色的一笑:“不过,我还是有点好奇的,你们怎么敢出来?就不怕被抓到以后,死无葬身之地?!” 张奇不屑的叱了一声:“只要不被少君追踪到我们,谁能抓到我们?” “住口!”凃鸣立即低声呵斥。 他比其他两人都警觉些,后知后觉的反应到秋存墨和西子长舟是在套路他们。 如果一开始就知道他们是魔界里出来,就不会好奇他们究竟是什么了! 可惜! 马志和张奇两个缺脑子的混蛋玩意,不知不觉间顺着人家挖好的坑,把自己给埋了。 好在,张奇和马志也反应过来,都闭嘴不说话。 但是对于秋存墨来说,该知道的都知道的了。 余下的都不重要了。 西子长舟却比较好奇下一个问题:“你们说的少君是谁啊?” 凃鸣等人的脸色都变了些,默契的闭嘴不说话。 秋存墨看着他们的表情,一字一顿:“是印钊?!” “……??” 三个人的表情瞬间变成了吃瓜的那一种。 似乎都很好奇,她竟然知道这个名字。 “你们的少君是印钊?”西子长舟比他们还要吃瓜。 但是秋存墨紧接着又问了一句话。 “还是……宗凛!?” “砰!” 张奇的膝盖一软,瞬间跪在了地上。 而凃鸣和马志的脸色都黑了。 西子长舟吃瓜的心更重了:“看样子,他们好像更不喜欢后面这个名字。” “他们害怕被少君抓住,但是提到印钊的名字,他们的反应远不及宗凛这两字大……”秋存墨若有所思的分析。 “说明他们对宗凛这个人有一定的应激反应!” “所以说……” “少君是宗凛!” “宗凛是魔族的少君!” “……” 宗凛,竟然是魔族的少君? 秋存墨突然起身,转身就走。 西子长舟有些懵:“你干嘛?” “去找宗凛,把这件事问清楚,看看他究竟是哪门子的少君……” 西子长舟:?? 不是说好了,要先审问这三个人,问出个所以然吗? 这怎么还没搞清楚状况,说走就走了?? 倏然,他看到了秋存墨丢来的眼神,会意的立即点头。 “既然你找宗凛了,那这三个人就没有留下的必要了吧?你顺便问问他,如果用不上就和我说一声,我这里的花啊,草啊,鱼啊什么的,最近有点缺肥料。” 凃鸣等三人:?? 一连串发生的变故,让他们根本就没办法去甄别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 但是秋存墨说去找宗凛这件事迫在眉睫,必须马上处理。 “姑娘,你慢些,我们有话要说!” “凃鸣!”张奇拦下他,压低声音:“你要和她说什么?” 马志也紧张起来:“你不会是要把我们的事情都告诉她吧?” “之前我不让你们说,是心存幻想,想着活着可以蒙混过关,但是现在不行了!” 凃鸣还是有点小聪明在身上的,知道怎样察言观色。 “他们是魔界天门的两把要是,而且一个认识宗凛,一个能说出印钊的名字,意味着他们可能没撒谎,真的能找到少君!” “……”其他两个黑了脸。 凃鸣叹息:“咱们都清楚,这件事如果等少君来处理,会是一个什么样的下场,不如现在争取一个宽大处理,说不定有意外的惊喜呢!” 马志叹息:“早知道这样,刚才还不如在魔界不出来呢!” 张奇也萎靡不振:“是啊,早知今日,何必当初的……” “你们这叫什么话?”凃鸣一听就来了火气:“刚才我拽着你们出魔界的时候,你们不是这样的嘴脸!” 还有在青楼爽一爽的时候,也特么的比谁都高兴,都得瑟呢! 现在开始抱怨了?? 真是一群白眼狼!! 当初真是脑子被雷劈了,竟然拽了这么两个玩意出来! 还不如和印钊一样,自己逃出来,一身轻松呢!! 第167章 他活了多久?五百年?八百年? 秋存墨打了个响指,很不耐烦的打断他们:“你们要是还没商量好,就回去再商量一下,本小姐可没耐心在这里听你们废话!” “姑娘不用听他们的,这件事情我做主!”凃鸣连忙叫住她。 不再理会另外两个人,快步走过来。 “实不相瞒,就是你所想的那样,我们是从魔界天门逃出来的!但是我们并没有恶意,我们也没有伤害什么人,我们就是想好好的活下去而已!” “没有伤害什么人?为什么那么害怕宗凛?!” 在秋存墨的理解里,害怕他的都不是自己人,都是敌人。 这和好人坏人没有关系。 单纯的站队宗凛而已。 “宗凛是魔族少君,他负责看守魔界天门,一旦知道我们逃出来了,肯定是要追杀到底的,所以我才害怕他。” “对对对,就像印钊,算起来他们还是同门师兄弟呢,宗凛见到他,也是要杀了的!”张奇此时也凑过来。 印钊和宗凛是同门师兄弟? 秋存墨与西子长舟迅速交换了眼神。 显然,他们都不知道这层关系。 西子长舟忘敲了敲身边的小板凳:“这故事好像挺长的,你们也别站着说了,过来坐下,咱们吃点东西慢慢说。” 这么友好的态度,让凃鸣他们三个人放松下来。 感觉没有了生命危险,话也多了。 他们都是魔族最底层的那一种,对宗凛这种身份的皇族轶事了解并不多。 更多的是道听途说,都是一些小八卦。 宗凛的母妃原本是魔帝最宠爱的一个妃子,甚至于有几次要废了魔后立她为后。 但是魔后的母族势力非常强大,背后又有太后撑腰,折腾了几次之后,宗凛的母妃非但没有坐上后位,反倒是被打入冷宫,褫夺了封号。 子凭母贵。 母妃进了冷宫,宗凛的日子也就不好过了。 不管是皇子还是帝女,亦或者是宫里的妃嫔,都在打压他们母子。 后来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宗凛被剥夺了皇权,只留下一个少君的身份,被贬到了魔界天门,负责看守魔族的门户。 “这么多年,也有不少人寻着机会逃出了魔界,但最后的结果,都是少君拎着他们的脑袋送回魔界。” “诶,不对,印钊除外!” “听说他们两个实力相当,少君多年来不在雾影山,都是在抓他,可就是抓不到。” “……” 宗凛抓印钊? 还一直在抓?? 秋存墨心说这几个家伙对“一直”两个字是不是有什么误解? 如果真是一直抓的话,宗凛怎么有时间和闲心,搞出了白宝斋和妖兽坊?! 而且从这两者的规模来看,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等会! 秋存墨瞳底微微一动,不动声色道:“刚才你们说,宗凛这些年一直在抓外逃的魔族,这些年……是多少年?” “这个?”凃鸣等三人互相看着看,都掰着手指头认真的数了数。 西子长舟笑了:“这个还用数?还用手指头?” 你们咋不把鞋子脱下来,再数数脚指头呢。 一百以内加减的数,也值得动手指头?! “三,三百吧啊?”凃鸣不确定的看着其他两个人:“你们觉得呢?” “我感觉得四五百年吧?我关在那里都有三百年了。”马志摇摇头,很是认真。 “你们说什么?” 西子长舟夸张的一声尖叫,下一秒被秋存墨捂住了嘴巴。 “闭嘴!” 西子长舟说不了话,但是手指头还是能动的,激动的指着他们三个人。 ——有没有听到他们说话? ——三百年和四五百年?? ——他们是在一个时间维度吗? ——还是说魔族人的脑子天生不好用,对数字这个玩意不敏感,所以才会数错了年龄?! ——…… 秋存墨完全立即他的惊骇。 毕竟,之前她在想到是宗凛迎接她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也是满满的不可思议。 凃鸣他们三个人的回答在她的预料之中,也在预料之外。 三百年和五百年,对于魔族来说,可能也就是时光过隙而已,并没有太大的意义。 凃鸣见秋存墨的反应有点奇怪,猜不透她和宗凛的关系。 只好小心翼翼的试探:“姑娘?您和少君他……” “嘭!” 空间突然一阵震动。 秋存墨捂着西子长舟的是一顿:“什么情况?” 西子长舟比她还无辜:“不知道呀!” 就感觉好像有什么力量,撞击了他的空间。 似乎没有多大的敌意,更像是在打招呼,是在提醒他。 眨了眨眼睛,找到了根源。 “是,印钊!印钊在召唤我,我……” 西子长舟的话还没说完,整个人像是被一股力量给抓住了,“咻”的一下从他们眼前消失。 等秋存墨和凃鸣三人回过生来的时候,发现是被甩出了空间。 此时的四个人,就站在一片森林之中。 耳边,传来人族和兽族的吼叫声。 凃鸣抽了抽嘴角:“这里好像是……” “是咱们狩猎的地方!”秋存墨认出了眼前的参天大树。 这棵大树就是刚才她发现西子长舟,而西子长舟解释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的那棵大树。 西子长舟的空间是噬魔剑,而噬魔剑又是印钊给他的。 估计印钊和噬魔剑之间还有一定的关联,所以说召唤就能召唤。 眼尾一扫,睨视向凃鸣等人:“你们现在感觉如何?” 这一提醒,他们才意识到自己已经恢复了魔力。 有魔力在手,底气莫名就提了起来。 不等他们开口,秋存墨已经从他们眼神里看出了端倪,不屑一笑。 “你们如果觉得可以对我下手,杀了我,躲过宗凛的话,不妨动手试试!” 戾冷的眼神,桀骜的话语,不可一世的轻狂,让刚刚蓄力的三个人顿时感觉到了不对劲。 ——能被宗少君选定为钥匙的人,肯定不是寻常人! 他们要是动手的话,还真不一定保证能赢! 况且,就算现在杀了她又怎么样? 说不定还要面对宗凛更疯狂的追杀! 仔细想想动手的后果,简直是毛骨悚然。 “姑娘误会了,我们不是那个意思……我们就是觉得,既然来了这里,那就听姑娘的话,姑娘让我们做啥,我们就做啥!” 这个回答让秋存墨很满意:“既然如此,我也就不客气了,我的人正在山上寻兽丹,你们应该比他们有办法,所以……” “没问题,包在我们身上!” 想通了利害关系,凃鸣等三人也不敢怠慢,乖乖的去做事。 以魔力为引,三个人很快就找了个山洞洞窟,刚要进去,陡然听到身后叫唤。 “赵四,你们做什么呢?” 是赵银银等一干赵家人。 “你不是病的要死了吗?怎么来这里了?看你这样子,也不像是要死的,怎么回事?” “……” 凃鸣等人夺舍了赵四的身体,可没有夺舍他们的记忆。 听到赵银银的质问,都不由看了对方一眼。 “这女的谁啊?” “不知道!管她的呢!” “别理她,咱们做咱们的!” 只要不是秋存墨和宗凛那两个惹不起的杀神,谁他们都没放在眼中。 三个人冲着赵银银翻了个白眼,嗤了声,吐口痰,转身进了洞窟。 赵银银一瞬的懵了,疑惑的看了看身边的赵家人:“那个不是赵四他们吗?” “是他们,没错,化成灰都能认识的那种,就是他们三个!” “那这什么情况?他们怎么像是不认识我们了?” 有人不屑道:“大小姐,和他们废什么话,进去抓住,打一顿问问清楚不就行了!?” 第168章 有危险,大家一起上 “大家小心点,这几个人有古怪!”赵银银吩咐大家小心。 赵四那个家伙,就是借他几个狗胆子,也不敢对自己那样无礼。 此事绝对有问题。 众人答应着,但都没放在心上,急匆匆的跟在后面进了山洞。 但是奇怪的是,山洞里没有半点声音,赵四等人就像是消失了似得,没了踪迹。 “奇怪,人呢?” 几个人往前走了几步,陡然站住,一种不祥的感觉浮上心头。 微微转头,顿时看到了隐藏在黑暗中的凃鸣等人。 “你们是在找我们吗?” 没等他们回答,魔力爆发,瞬间冲了上来。 “啊!” 山洞外,预备要冲进来的赵银银等人听到惨叫,都下意识的站住,不明所以的互相看了眼。 “怎么回事?” “难道出事了?” 众人心思各异,往后退了几步,沉默着不再说话。 “要不,进去看看?”有人小声嘀咕。 大家瞬间看向那个人,自觉的让开一条路:……你想看,进去吧! 那人也懵了:“不,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 他的意思是说,找人进去看看,但不是他啊! 傻子都知道里面凶险。 “你怕什么?没用的东西!大家一起进去!”赵银银冷着脸低声呵斥。 这个山洞她来过多次,知道里面是一群蝶形飞兽的小栖息地。 这些飞兽类似于蝴蝶,身子比猫大,尖牙利爪,翅膀上还有倒刺,勾一下必定带起一块皮肉。 他们虽然凶猛,但是数量多。 狩猎赛上,这样的群居兽群最受幻影。 此时不管里面是什么,她都必须进去。 点了几个手下,勒令他们在前面带路。 众人的脸色都难看起来。 ——明知道里面有危险,却还是让他们进去,这是没将的性命当回事啊! 遇上这样的主子,谁敢想真心卖命!? 奇怪的是,这一次进去并没有遇到阻碍。 就连刚才进去的那几个人,也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无影无踪。 “大小姐,你看。”有人看到地上洒了一些血迹。 赵银银不以为然道:“你们是没见过血吗?留点血算什么?继续前行。” “大小姐,可是刚才那些人……” “你们见到他们的尸体了吗?” “……” “没有见到就说明他们还活着,继续!” “……” 大家的心情又阴沉了些。 这是什么地方? 这里遍地都是兽族! 兽族会将人族的尸体给留下来吗? 肯定是拖走了吃掉。 所以说,他们宁可自己死无全尸,也不愿意这样尸骨无存,最起码捡几块骨头回家,还能见一个衣冠冢。 赵银银没有注意到队伍里的气氛有点诡异。 她所有的心思都在这场比赛的输赢上。 “要是今天这场比赛输了,本小姐就会让你们后悔,为什么不早点进这个山洞!进去!”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大家也没有别的办法。 硬着头皮,小心翼翼的往里面闯。 好在一路上并没有发生什么,一行人顺顺利利的来到了洞穴深处。 走在最前面的人突然站住,似乎是看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怎么了?怎么不走了?”后面的人一边说着一边往前走。 但是在看到眼前的情景以后,一个个也都愣住了。 这里他们并不是第一次来。 往年也在这里挖过不少的兽丹。 但是仅仅就是挖了兽丹而已,那些蝶形飞兽命大的还能活下来,并不至于绝迹。 而今,放眼望去,遍地都是蝶形飞兽尸骨。 不是完整的尸骨,而是残肢断脚。 所有的蝶形飞兽像是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撕扯着,硬生生的将身体撕开,取走了兽丹。 “赵四!你们看到赵四他们了吗?”有人想起了比他们先进来的那些人。 “别说赵四了,就是咱们的人都没见到!” “是啊,这一路上也没有别的岔路口,就这一条道,咱们紧跟着到了这里,却没了他们的踪迹。” “……” 赵银银脸色阴沉的要死。 定定的看着遍地的尸骨,咬牙怒声:“都愣着干什么?找!都去找找看,看看有没有哪只是遗漏的,还有赵四那群人,看看他们究竟在什么地方?” 大家面面相觑。 找什么找呀? 往年他们都来过这里,山洞有多大,哪个地方能藏人,他们比谁都清楚。 就这屁大的地方,根本就藏不了那么多的人。 但是主子的吩咐还是要遵循的,一个个连忙散开,有的找尸体,有的找人。 半柱香之后,一个个面如死灰的回来禀告。 “大小姐,没,没有!什么都没有!赵四他们就像是平地失踪了一样,那么多人都不见了。” “真是大白天的活见鬼!”赵银银猜到了这个结局,没想到还真是心中更加不甘心:“我就不信,这一次的狩猎,我会输!去下一个地方!” 山上她最是熟悉。 哪里有兽群族居,哪里的路径最近。 很快,带着一行人又赶到了下一个地方。 但是远远的,大家心里就有种不好的预感。 因为他们又见到了硬生生撕开的兽族尸骨。 果然,等他们找到地方之后,见到的又是一地死尸。 赵银银再也无法淡定,嘶吼着冲天空大喊大叫,随后疯了一般,急匆匆的冲向下一个地方。 但是等待她的,还是一地的尸骨。 凃鸣等人就像是她肚子里的蛔虫,总是能先她一步,拿走所有的战利品。 就这样,一直到狩猎结束,她是手中再也没见过一枚兽丹。 主台上,崔平安坐镇,笑眯眯的看着走来的赵银银。 “赵小姐,今年战况如何?” 赵银银刚要回话,眼尾却看到那边有人抬了一箩筐的兽丹过来。 一箩筐啊! 这是什么样的概念? 相当于山上的兽类给杀掉了九成! 什么样的人能拿到这么多的兽丹? 抬眼一看,有种要吐血的感觉。 “赵四?” 抬着箩筐的人竟然是赵四他们。 “赵四,怎么是他?”赵家人也看到了他们几个人,都疑惑懵逼的站在那里。 这几个家伙什么时候这么有本事? 竟然能弄来这么多的兽丹?! 随即,有人松了一口气:“大小姐,还好,还好,最起码弄到兽丹的是赵四他们,肥水没流外人田,算起来也算是咱们赵家的。” 话还没说完,就见赵四将箩筐重重的放在地上。 “记账!” 翟浪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提笔:“赵家吗?” “赵什么家?我们是卿云宗的!” 翟浪一怔,提笔记下名字。 赵银银的头皮“嗡”的一声发麻,立即冲过来,甩手就是一巴掌。 “赵四,你发什么疯?” 赵四,也就是凃鸣平白无故的挨了一巴掌,有些蒙圈。 但是反手,一巴掌抽在赵银银的脸上:“你敢打老子!” 当她自己是秋姑娘么?! 竟然敢甩他巴掌! 越想越恼火,反手又是一记耳光。 “这是赏你的!” 第169章 父女相认,真是讽刺 从小到大,赵银银都没有挨过一巴掌。 如今冷不丁的被人抽了耳光,还是连续抽了两巴掌,还是赵家的人,她完全傻愣住了,站在那里茫然了好一会子。 脸颊上的疼痛感,将她从茫然中拉回来,这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这一瞬,她怒发冲冠,疯了般的扑向凃鸣,灵气爆发到了极致。 “我杀了你!” 软鞭裹挟着灵气,铺天盖地的将凃鸣碾压。 凃鸣不屑的一声冷笑:“小小的花拳绣腿,也敢在我面前张牙舞爪!” 现如今,是个人都能骑在他的头上疯狂了吗? 双手翻转,黑色的魔力破空而出,化成了一把剑,“铮”的一声,挡住了软鞭。 看到这把剑,所有人的表情都变了。 “他的灵气为什么是黑色的?” “难道他是墨韵天骨?” “屁嘞!我和赵四认识了那么多年,他什么骨头我比谁都清楚!” “就是如果他是墨韵天骨,怎么可能蛰伏这么多年?早就蹦跶到天上作威作福了。” “……” 这里好多人都认识赵四,都知道他是一个什么样的货色。 那么一个见钱眼开,唯利是图的小人,如果真的是墨韵天骨的话,绝对不会屈居在赵家。 “……可如果不是墨韵天骨,还能是什么?” “……” 所有人的心思都在赵四的灵骨上,根本就没在意他还在和赵银银打的你死我活。 “你们干什么?都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点去帮忙?还不快点把赵四这个背叛主人的东西给我拿下。”赵括的怒吼声打断了他们的好奇。 这群不长眼的狗东西。 看到自家主子在那里拼死拼活,不上去帮忙,还在下面指手画脚,猜东猜西的。 回去之后,一个个扒了你们的皮。 其他人这才反应过来,连忙各自拿起兵器,冲了上去。 “干什么?你们以多欺少吗?” 马志和张奇怎么可能看着自己的小伙伴被人欺负,两个人也冲了上去。 看着他们的手中也冒出黑色的魔气,众人的表情都不淡定了。 ——这究竟是什么鬼东西呀? 尤其是赵括,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缩了缩瞳孔,下意识的摇摇头。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赵家主,什么不可能呀?”秋存墨悠哉悠哉的出现在他身后,笑眯眯道:“是觉得自己的手下不可能突然反水,还对自己的主人下手呢,还是……” 拖长了尾音,转过头,定定的看着他的眼睛。 “还是说他们所驾驭的灵气让你觉得熟悉,熟悉到不可能那么?” “……你?”赵括突然倒吸一口气,后退了好几步,眼神中透着惊恐或不可置信,颤巍巍的的手指指向她的眼睛:“你,你是……” “赵家主认识我吗?”秋存墨歪着头上前一步,眉心近乎戳到他的手指:“不会也觉得我不可能出现在这里吧?” 赵括的呼吸变得急促,脸色煞白,心虚的往后又退了好几步。 “不可能是你,一定是我想多了!” 是的,一定是他想多了。 因为就在刚才,就是那么的一刹那,他仿佛看到了一双早就该死去的眼睛。 那是一个孩子的眼睛。 当年,那双眼睛就这样定定的看着他,没有吵闹,没有啼哭,安静的不像是刚出生的孩子。 秋存墨步步紧逼:“赵家主,有没有一种可能,你没有想多呢?” 赵括的脸色更难看了:“哑公子,你知道我想的是什么?” “难道不是一个孩子吗?” “……”赵括感觉自己的心跳慢跳了半拍。 见鬼,她怎么会知道? 秋存墨的表情更加耐人寻味了:“难道是我猜错了?那个真的是太遗憾了,我还以为,赵家主此时此刻想到的是一个孩子,一个在雨夜出生的孩子,一个和她母亲一起被逐出家门的孩子!” “……你是谁?”赵括的表情变得惊悚起来。 “哦,还忘记一个最关键的点:那个孩子是最大的不可能,因为她是墨韵天骨!” “你究竟是谁?”赵括再也撑不住了,嘶声厉吼起来:“你怎么会知道那个孩子的事情?” 他这一嗓子,让那边的赵银银等人都下意识的看过来。 凃鸣不讲武德,手中的魔气瞬击起缠绕向软鞭,侵蚀着赵银银的手,那种冰凉又惊悚的感觉,让赵银银头皮发麻,灵气爆发。 “狗东西,拿开你的手,滚开!” 她的软鞭本就是一件神兵利器,借着神兵自带的威杀力,凃鸣等人根本没赚到什么便宜。 如今被她歇斯底里的反手一杀,瞬间在身上抽出了一道深深的鞭痕。 鞭痕抽在凃鸣的背上,深可见骨,但是诡异的竟然没有什么血。 凃鸣看不到自己的伤,但是能感觉到后背冷飕飕的,像是被人用刀剖开了,直接看到了内脏。 他不高兴的咬着嘴唇,咬牙切齿:“你知道找这样一个身体有多难吗?” 下一秒,无尽的黑气窜了出来,在空中化出一个人形。 这一刻所有人都蒙了。 这究竟是一个什么鬼东西? 有些胆小的人吓得扔掉了兵器,撒腿就往回跑。 赵括也被他吸引,感觉自己的脑子更不够用了。 他抱着头,猛的摇了摇,不敢相信的闭上眼睛再睁开,似乎想要将一切都给屏蔽掉。 “见鬼,真的是见鬼了,不可能,怎么可能呢?你怎么会知道那个孩子的事情?那个男人又是什么鬼东西?为什么所有的东西再次出现了?这些不应该都是幻觉吗?应该是幻觉的呀……” 他碎碎念着,似乎是在胡言乱语,但是秋存墨听出了其中的端倪。 “什么叫再次出现?” 她倏然看向凃鸣的黑影,缩了缩瞳孔。 “你以前见过这个东西?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怎么见到的?” 赵括缓缓抬头,眼神变得诡异起来:“你又是什么东西?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秋存墨眼尾沉了沉:“我姓秋!” “……秋?”赵括一怔。 这个姓氏对他来说没有任何意义。 “我母亲是盛瑛凤!” “……”赵括的嘴巴蓦然长大,舌头压在喉咙上,将所有的呼吸都压了回去。 一种从未有过的窒息感弥漫的心头,他像是被人掐住了喉咙,用力用力的张开嘴巴,想要喘一口气,却怎么都无法呼吸。 盛瑛凤,他的结发妻子。 那,眼前这个孩子……不就是他的女儿? 当初被他遗弃的墨韵天骨?! “你,你没死?”赵括的表情已经无法形容,他的五官扭曲在一起,有惊恐,有震惊,更多的是不敢相信。 “你,你现在,现在来这里做什么?是谁让你来的?盛瑛凤吗?来向我耀武扬威,证明你还活着吗?” 他突然指向凃鸣的黑影,歇斯底里的怒吼。 “那是个什么把戏?当年你就弄了这样一个鬼把戏,现在又这样弄!你想做什么?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是想听到我愧疚的哭声,还是想让我忏悔?” 似乎是搞清楚秋存墨的身份后,他就不再害怕了,趁着脖子红着眼睛,极尽扭曲的和秋存墨吼叫着。 这一刻,秋存墨的心中说不上来是什么滋味。 说真的,这和她想象中的父女相认的场景,简直是风牛马不相及。 在她的想象中,她和赵括终究是血浓于水的亲生父女。 不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身为父亲,看到自己的女儿长得这么大,终究是心有宽慰的。 即便不洒两滴眼泪,最起码眼中也要有一点点的温情。 那种属于血脉间的温情。 但是现在没有。 赵括看着她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怪物。 一个恨不得掐死的怪物。 第170章 救人?那得看她心情 “啊!” 赵银银突然一声惨叫。 凃鸣被她打的火冒三丈,也不管赵四的身体了,化成一股黑气将赵银银包围。 “死丫头,老子今天看上你这个身体了。” 赵银银下意识的连连挥手往后退,想要甩开凃鸣,但是黑气犹如附骨之蛆,怎么都赶不掉。 最恐怖的是,她感觉似乎是有人在往她的身体里钻。 这种夺舍的感觉,让她再也绷不住了,歇斯底里的抱着自己的头尖叫不停。 赵括看到这一幕,连忙往这边冲,可是刚跑了两步,意识到不对劲,又折了回来。=,一把抓住秋存墨的手腕。 “快,你快把那个东西给收了,让他滚,不要碰我的女儿!” “你的女儿?哪一个女儿?”秋存墨猛地甩开他的手,讥讽冷笑:“赵括,同样都是你的女儿,你还真是双标呀!” “啪!” 她的脸色挨了重重一记耳光。 响亮清脆的声音,让远处一直静观其变的崔平安都缩了缩瞳孔。 他的手指抽了抽:“翟浪!” “崔老。” “做好准备,等我的消息!” “……是!可是,我们有必要掺和到……他们毕竟是……”翟浪支支吾吾。 他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从两人的谈话中猜到了一点点的大概。 说起来这也就是个家务事。 不论现在如何,将来人家还是一家人。 他们现在插手了,只怕弄到最后,会弄巧成拙。 崔平安的眼神冷了下来:“你是第一天做事吗?” “是!明白了!” 翟浪不敢再废话,转身和其他人做了个手势,是以大家做好准备。 这边,赵括一巴掌下去以后,愤怒的指着秋存墨的鼻尖。 “你给我听好了,你是我的女儿,我是你老子!老子说话你就得给我听着,不管你是谁,变成了什么东西,在老子面前那都是老子的女儿吗,老子让你跪着,你就不能站着,听明白了吗?!” 秋存墨缓缓转头,犹如看白痴一般:“所以呢?我现在就得乖乖的听你的话,去救你的女儿?!” 这老东西的脑壳,是不是被什么东西踩过? 还是上茅厕的时候,不小心掉进了粪坑,灌满了屎。 都这个时,竟然还幻想着让她去救赵银银。 他就不怕自己给她一刀?? “姓秋的,我不管盛瑛凤那个贱人和你说了什么,又让你来做什么,你都给我听好了,如果你想认祖归宗,做我赵家的女儿,首先要做的第一条,就是,听话!” 手一伸,赵括再一次指向赵银银。 “现在,立刻,你马上过去给我救人,要是救不出来人,看我怎么收拾你!” 秋存墨真的是气笑了。 这样狗的东西,怎么会生出自己这天资聪颖,心地善良的女儿呢? 一定是祖坟上的哪根绿草插错了秧苗。 想救人,好啊! 她一步步的往后,眼睛死死的盯着赵括。 “凃鸣!” 凃鸣正在和赵银银的魂魄拉扯中,闻言立即松懈了一些:“姑娘,您吩咐!” “你有几分把握,需要多少时间才能掌握这个身体?” 赵括一惊:“贱人,你要干什么?” 凃鸣得意一笑:“这对我来说不费吹灰之力,只是姑娘你一句话的事!姑娘,你来说,你想要多久,那我就多久!” “很好!如今,她的父亲就在这里看着,咱们做事也不能太绝绝,那就……一炷香的时间吧,最起码要给他们父女二人一个诀别的过程呀!” “姓秋的,小贱人,你,你疯了?她是你同父异母的妹妹,你竟然敢对她下手?!”赵括做梦也没想到会是这样一个结果。 秋存墨似笑非笑:“就是看在她和我同父异母的份上,所以我才给你们父女俩一个诀别的过程!如果你不想要的话,我可以让他们速度再快一点!” “你怎么敢……”赵括意识到秋存墨不是在开玩笑,整个人都慌了,连忙冲过来,但是秋存墨一尾眼杀给撞开了。 “这是一个很享受的过程,赵家主,你得耐着性子慢慢的欣赏。” “姓秋的,你这样会遭报应的!” “我已经遭了报应了!”秋存墨眼尾沉了些:“在我出生那一天,我被我的亲生父亲抛弃了,如果不是母亲遇到贵人,救了我们母女俩,我现在连站在这里欣赏的机会都没有。” “爹,爹,看不到了,有个东西在拉我,他要把我拉走,爹,救我,救救我啊……”赵银银被彻底吞没了,惊恐的大喊大叫。 赵括感觉自己的心在滴血。 赵银银是他看着长大的,又是捧在手心里的那一种,真的是心尖肉啊。 他顾不上和秋存墨争什么长短,小心翼翼的放低姿态:“秋,丫头,女儿,就算你恨我,恨我当初抛弃了你和你娘,那都是我的过错。” “呵呵……”秋存墨冷笑着翻了个白眼,转身就走。 赵括连忙抓住她的手臂,近乎哀求道:“是爹错了,爹以前不对,现在也不对,但是你妹妹没有错呀,她和我们之间的恩怨没有关系的,而且她又和你有血缘,你就放过她好不好?” “……你,求我?”秋存墨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身为父亲,他为了一个女儿,向另外一个女儿摇尾乞怜,唉声求饶。 “赵家主,你似乎忘记了,刚才你还抽了我一耳光,指着我的鼻子骂我呢,怎么就是一回事的功夫,就又开始求我了?!” “你……”赵括差点没憋住,又要发作。 这个女儿是被他踩在脚底下,差点弄死的那一个,如今高调归来,是想要把他也踩进泥巴里任意蹂躏。 身为男人,身为一个父亲,他绝对受不了这样的报复。 但是。 “爹,救我,我不行了……”赵银银的求救声更加凄惨。 曾经的宝贝疙瘩一声声的哀求,让他不得不低下头。 双手合十,深深的鞠了一躬。 “孩子,以前千错万错,都是爹的错,爹真的错了,我认错,你要打,要罚,要生,要死都冲着我来,放过你妹妹吧。” “冲你来?怎么来?”秋存墨抚摸着脸颊:“就在不久前,你还狠狠的抽了我一巴掌,赵家主,这可是实打实的一巴掌,疼啊,现在还疼得要命。” 话音未落,赵括抬手抽了自己一级耳光,咬牙切齿,恶狠狠的盯着她。 “现在这一巴掌我还给你了,你可以放过她了吧?” “你这算什么?本金吗?”秋存墨戏谑的笑:“赵括,你也是玩的人,知道凡事都有利息的,没道理只有本金,没有利息吧。” 赵括的嘴角抽了抽,不甘心的咬紧牙:“我是你爹呀!” “利息!” “……好!我给!” 赵括抬手又是狠狠的一巴掌:“这次够了吗?” 秋存墨勾了勾嘴唇,没有说话。 意思很明显:她不满意。 “爹,爹……” 赵银银的呼救声已经变得虚弱,没有刚才那么响亮了。 赵括惊悚的点点头:“好,我明白,我明白。” 抬起手,他一巴掌又一巴掌的抽在自己的脸上,直到打到脸颊通红,嘴角冒血,也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因为秋存墨没有喊停,他就不能停。 秋存墨只在看着他,眼神清冷,没有半点动容,就像是看着一个毫无关系的陌生人。 终于,赵括的脸开始破皮,流血,眼神也变得愈加阴狠,下手也报复性的更重了。 他似乎是想通过这样自残的方式,让秋存墨内疚。 可惜,对于秋存墨来说,这仅仅是她为原身的报复而已。 报复这个差点害死她的渣父。 “爹,爹……”赵银银的变得空灵,她似乎真的撑不住了,下一秒就会从这个世界消失。 第171章 就此,一笔勾消了吧 第172章 我要会你一个名正言顺 那,站在他身边的那个陌生人,应该就是印钊了。 感觉到印钊熟悉,是因为他的身上有一股特殊的气息。 这股气息她太熟悉了。 那是宗凛的气息。 她缓步走过去:“印钊?” 印钊温和一下:“秋姑娘怎么知道是我?” “女人的直觉。” “哦,有意思,那姑娘可知道,我现在出现在这里,所为何事吗?” “我只是有种直觉,又不是神仙,能掐会算的,怎么会知道你的心思?” 印钊的笑意更深了:“就算猜不出具体的,难道还猜不出关联吗?” 关联? 秋存墨微微侧眸:“是关于宗凛的?” 印钊的眼神明显跳跃了一下:“还真能猜得出来?” 这姑娘果然有点意思。 点了点头:“实不相瞒,我来这里是受人所托,请姑娘去一个地方。” 顿了顿,调皮的心思又上来了。 “姑娘还能再猜一猜,我们要去哪里吗?” “魔界,天门!” “……你这姑娘真是,总之猜的这样准就没得意思,没得玩了!”印钊有些不高兴:“小姑娘偶尔一样装的笨一点,愚蠢一点,才会更招男人喜欢。” “我又不用你喜欢!” “……牙尖嘴利!真不知道他看上你什么了!” 长得好看吗? 所有的女人都会有老的那一天,都会变成红颜枯骨。 再美的皮囊也没有任何意义。 宗凛应该比他更明白这个道理。 干嘛还要找这样一个不饶人的小姑娘? 西子长舟仔细观察这两个人的表情,感觉他们的气场有点不对付,连忙跳出来,站在中间嘿嘿笑。 “那,咱们什么时候动身?” “宗凛现在在哪里?” “就在雾影山,魔界天门那里,他说现在那里等我们,让我们过来找你,接你过去。” “那就现在走吧。” “现在就走?”西子长舟一怔,看着周围这乱七八糟的一切:“这边的事情不是还没完成吗?就这样走了?” “已经完了,走吧!” 赵括杀不得。 现如今他也不是赵括了,身体被另一个人夺舍了,成了她的人,一切按照她的意思行事,那她留下来还是不留下来,也没多大意义。 况且,她也迫切的想要见到宗凛,想要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西子长舟答应着,打开空间通道,眨眼间出现在雾影山。 远远的,就看到了宗凛的身影。 这一次他没有坐轮椅,修长的身形隐没在树叶的阴影中,清隽孤冷。 感觉到身后的气息变化,缓缓转身,嘴角浮上一丝丝的笑。 “来了。” 秋存墨刚要回答,印钊咳嗽一声:“来了,你这边怎么样了?” “一切照旧。” “真的确定要打开吗?” “你不想吗?” “……”印钊挑了挑眉,没有回答。 “是不是有很多问题想要问我?”宗凛低语。 “嗯?”印钊一怔,疑惑的转头看去。 才发现宗凛的视线根本没在自己身上。 他是在问秋存墨呢。 “本来是很多的,但是来的路上想了想,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也没有必要再问了,反正不论知不知道原因,结果都不会改变。” 在没有见到宗凛之前,她有很多的疑惑想要搞清楚。 但是在看到他的那一瞬间,突然意识到这一切都不重要了。 只要是他需要的,她可以无条件的配合。 宗凛敛眸:“多年以前,有一个不得志的小皇子,他天真的以为,只要自己够努力,就会被族人认可。” “但是他没有想到,血统这个东西是无法改变的,无论他曾经做下什么样的功德,立下什么样的战功,最终的结果都不会改变。” “而更可笑的是,因为这个小皇子的努力,得到了其他人的嫉妒,也对他人构成了威胁,让他们意识到,小皇子的存在,会让他们一文不值。” “所以,他们找了一个理由,光明正大地废黜了小皇子的身份和继承权,将他贬到这个遥远的地方,做一个边界看守!” “……” 曾经的身份问题,是他无法释怀的痛。 他不明白,父亲是爱母亲的,才会生下他。 为什么在事情爆发以后,那个男人没有站出来维护他。 甚至于还和那些人站在一起,痛斥他的血统不纯正。 “所有人对我的指责我都无所谓,谁都可以弄死我,唯独他不可以!”宗凛的指甲抠进掌心,尽力压抑着自己的情绪。 “所以,我主动放弃了,父亲那个所谓的血统,哪怕在整个魔族,我只能在这边守大门,也不愿意再回那个苟且的地方。” “可是如今,我要回去了。” 宗凛勾住秋存墨的指尖,握住,低语:“你知道为什么吗?” 秋存墨疑惑的摇摇头。 “因为我要给你一个名正言顺!” “……什么?”秋存墨彻底愣住了。 “在此之前,我是个不得宠的,但我无所谓,可是我不能让你因为我血统的原因,也被轻视!” “宗凛?!” 突如其来的告白,让秋存墨之间无所适从。 她不知道说些什么,才能配得上他的这份苦心。 “宗凛,你知道我的,我不在乎名分,也不要这些虚无的东西,但是,你给我的……我喜欢,我愿意接受。” “其实,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宗凛低下头,嘴角抿着笑:“我要让母亲好好的看看你,我要让她认识你。” 这是对秋存墨的尊重。 “我说你们两个,有些话避着点我们,找个没人的地方,想怎么说就怎么说,咱们现在是不是应该聊聊重点?趁着他们俩都在?!”印钊煞风景的打断他们。 “还有什么重点?”西子长舟看热闹看的正开心呢。 “重点是,按照传说,两把钥匙是绝对不能相遇,一旦相遇,就会发生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情!” “什么意想不到的事?” “不知道!” “……不知道?” 这天还怎么往下聊啊? 印钊瓮声道:“就是因为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所以我们两个人就想方设法的找到了钥匙。然后又找到了你们,明白了吗?” “……说实话吗?不是很明白,”西子长舟是真的没听懂:“秋姑娘,你听懂了吗?” 秋存墨突然想到一件事:“我还有个问题,宗凛,你当初选择我,是在我出生之前还是之后?” 西子长舟更糊涂了:“这有什么区别吗? 管他之前还是之后呢,最终结果不还是他们两个是要钥匙么?! “之前!”宗凛明白秋存墨想要知道的是什么:“之前,见到你的时候,我就是单纯的把你当做钥匙,而且以你为维度,找到了他!那个时候的你对于我来说,就是钥匙,仅此而已!” “那现在呢?” “你是我的唯一!” “……” 西子长舟听到起鸡皮疙瘩:……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这两个人在说什么土味情话,只是他听不懂而已。 印钊勾住他的肩膀,压低声音:“当初挑选你做钥匙,是因为那个时候你恰好和他在一个地方,我们想着你们既然在一起,应该是有某种关联的,所以就选你做另一把钥匙。” 西子长舟欲言又止。 印钊似乎是明白了他的意思:“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不就是想说,其实你们俩在很久之前就认识吗!?比如说前世的那种……” 后面这句话,让印钊头皮发麻,瞬也不瞬的看着他,紧张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印钊笑着摸摸他的头:“所以说我比你自己,更了解你多一点。” 西子长舟颤了颤唇,欲言又止。 ——难道他知道他们俩前世的事情? ——知道他们是穿越而来? 第173章 惹不起的大祭司 “印钊,准备了!”宗凛高声提醒,再一次握紧了秋存墨的手。 “来了!” 印钊用力的勾住西子长舟的腰,眼神略有些暧昧的挑了挑眉。 “准备好了吗?” “我吗?”西子长舟的刚才的那句话上,闻言楞了一下神。 印钊只是笑着看着他没有在说话,突然抬手抓住他的手腕。 “嗡!” 噬魔剑破空而出。 同一时间,斩神刀也出现在空中。 他们像是有所感知,倏然飞向前方。 涟漪的震动中,魔界天门出现。 它们各自飞向自己的印痕。 落下的那一瞬间,一道白光破空出现,他们的眼前赫然出现了一道结界。 结界的另一方,是黑漆漆的深夜。 遥远的天空挂着一轮血月。 “魔界?”西子长舟紧张的握紧双手。 这就是魔界。 印钊安抚的拍了拍他的肩:“放心,有我呢!” 西子长舟这才感觉他们的姿势有点暧昧,下意识的要挣脱,却被男人抓的更紧了。 “你要去哪?现在你是我的钥匙,没有你我就进不了魔界天门,你可别乱动。” 在魔界天门打开的一瞬间,秋存墨感知到了一股特别熟悉的气息。 “墨韵天骨?!” 好奇怪啊! 属于墨韵天骨的特殊气息从魔界出来,气势非常的强大。 她的墨韵天骨好像只是其中的一小粒尘埃,微不足道。 宗凛颌首:“墨韵天骨的来源,就是魔界!” 见她惊讶,笑道:“关于墨韵天骨的本源传说是没有错的,它来自于魔族,很多年前,有一个魔族的人来到人族,他很好奇人族的天骨是否能承受魔力,所以就用一些孩子做了试验。” 那些实验的孩子,有的承受不住魔力的侵蚀死去了,但是活下来的都发生了变异,形成了墨韵天骨。 那个魔族的人想要将这些孩子带回魔族,但是一部分孩子很抵触。 他们暗中商量了之后,悄悄的溜走了,只有一小部分人回到了魔族。 但是事情的后续发展很奇怪。 回到魔族的那些孩子繁衍生息,慢慢的延伸出了一个新的族群,名为魔衣族。 而留在人族的这些孩子,因为没有了魔力的滋养,魔气渐渐枯竭,演变成了如今的墨韵天骨。 四个人手拉的手,跨过魔界天门。 同一时间,魔族祭天神塔上的蕴珠突然爆裂,无数的裂纹绽开,一道道黑色的气体钻了出来,化成一个人影。 “大祭司!?” 闻讯赶来的众人连忙跪在人影的脚下。 “这些年来你一直在休养中,怎么就突然出来了?难道是魔族要发生什么事情吗?” “你们不知道吗?”男人旋身披上一件大氅,走向高高的祭台,俯视着远方:“魔界的天门刚刚打开了。” “什么?魔界天门打开了,不可能!” “我们的人一直守在边界,如果天门打开的话,一定会有消息传来的。” 说着,大家看向通信用的传音器。 它静静的站在那里,没有半点动静。 大祭司冷冷的斜睨他们一眼,眼神中带着无尽的杀意。 “看来,我休养的这些年,你们是懈怠了!” 魔界天门是他当年所封印,只要封印打开,他就会被强行召唤醒来。 但是那些看门的狗,既然到现在也没有把信号传回来。 若不是他突然醒来,这些家伙估计还不知道,天门已经被人打开了吧! 眼睛扫了一圈,没有找到他要找的人,气场更低了。 “方岩新呢?他在哪里?” 方岩新是他的首徒,也是他亲自提拔的大长老,掌管着祭祀塔的一切事物。 几个人的表情有点怪异。 都沉默不语。 “怎么了?他不会是死了吧?” “没有,大长老这些日子连日操劳,正在家里休息,大祭司稍微的歇息一下,我们这就把大祭司叫来。”一个精瘦的老头颤巍巍的回答。 “你是吴起吧?”大祭司歪着头,仔细打量他一番:“多年未见,你好像老了很多呀。” “是,大祭司已经沉睡了几百年,还能认得弟子,是弟子的福分。” “几百年?我才睡了几百年,就被你们折腾起来了,”大祭司温和的笑着,随即话音一转,带上了杀伐之气:“还是说,本祭司几百年没有杀人了,你们就忘记了我的坏脾气!所以敢在我面前随口胡诌的敷衍我了?!” “大祭司饶命,弟子不敢!”吴起慌张的跪在地上,额头上冒出豆大的汗珠。 “不敢,那你在紧张什么?还是说被我说中了心事,你猜到了自己的下场!?” 大祭司的手指微微的抬起来,黑色的魔气萦绕在指尖之上。 “大祭司……”吴起意识到不妙,连忙要解释。 但是回应他的,是大祭司指尖微微的一动。 “嘭!” 吴起的身体化成一股血浆,爆在每个人的脸上。 所有人的身子一震,脸色惨白无比,但是没有一个人敢动手擦脸上的血都跪在那里,一动也不敢动。 大祭司低下头看看自己的手,再看看满地的血浆,很是不满意的摇摇头。 “好多年没有杀人了,手都有些生了。” 转首,哀哀怨怨的一声长叹。 “我说过了,我不喜欢杀人,太过于血腥,但是有些人总是要逼着我动手……所以,你们之中有没有哪个人,可以痛痛快快,明明白白的告诉我,我的那个大弟子,你们的大长老,他究竟在什么地方?” —— 富丽堂皇的殿堂中,艳丽的衣衫散落一地,女子旖旎的笑声若有似无的传了出来。 “长老,你好坏呢,呀呀……轻点……” 随后是女子更放肆的笑声。 外面的守卫你你我,我看你,一个个脸上露出猥琐的笑容。 大长老的体力就是好,每天御@#女无数,可就是精神不倒,天天都能变着花样的玩。 突然。 “谁?!” 一声低沉的厉喝在外面传来。 随后就是一声闷哼,再然后就是“砰”的一声。 好像是有什么人闯进来了。 几个守卫都有些惊讶。 “外面好像出什么事了。” “胡说八道,能出什么事呀?” “谁来这里惹事?” “是啊,哪个不开眼的,敢来这里打扰大长老的雅兴?” 这些年来,皇族势微,魔界的大权几乎都掌握在大长老的手中。 话是这样说的,但是几个人还是拎着家伙出门查看。 门外,一袭黑衣走了进来。 他带着帽兜,看不清脸,但是周身的气场非常强大。 几个人不敢放肆,小心翼翼的试探道:“阁下是不是走错地方了?这里是大长老的住所,闲人免进!” 男人缓缓的摘下帽兜,凝目四周:“方岩新……本祭司还真是看走眼了,没想到他竟然是这么一个俗物!” 记得之前收方岩新做弟子的时候,他谨小慎微,温和乖顺,做什么事情都小心翼翼,生怕做错了惹出麻烦。 就是因为如此,他才放心的将大长老的位置交给他来做,求的就是他能够沉得住气,可以掌控局面。 没想到,还是他看走眼了。 “你,你怎么敢直呼大长老的名字?” 一名守卫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另外一个人大声呵斥住了。 “住口!” 不长眼睛的东西,你连耳朵也放在家里没有带过来吗? 难道没有听到他自称本祭司吗? 在魔族,能够自称大祭司,还敢闯进大长老的宫殿,肆无忌惮杀人的祭司,魔族还能找出第二个吗? 当然是祭司塔中那个沉睡的,惹不起的存在。 第174章 蠢东西,因为别人和你一样愚蠢么 喧闹的声音终于引起了屋里人的注意。 大长老方岩新从一堆莺莺燕燕中抬起头,有些难以相信的看着外面。 刚才是他的幻觉吗? 好像是听到了不该听到的声音。 “不可能!那老东西好端端的,闲着没事出来做什么?一定是我想多了!”方岩新嘟囔着,重新又躺了回去。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中总是有点莫名的恐慌。 想了想,还是爬起来,迅速走到外面,猛地推开殿门。 “你们吵什么?” 下一刻,整个人都僵在那里。 “大,大祭司?!师父!” 他立即跪下,心慌意乱的很,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师父,是什么把您老人家给惊醒了?还是说您老人家已经休养完毕,身体无碍了?!” “呦呦呦,看你这小日子过得挺滋润呀!”大祭司冷笑着走进来:“当年,我抱着你除掉了皇族的那个眼中钉,就想着你小子有朝一日,会不会踩在皇族的头上,没想到为师我是一语成谶啊!” “师父说笑了,弟子怎么敢如此放肆?” 说话间,眼睛瞥到了自己的那些女人,立即冲着她们急摇头。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滚!” 女人们大气不敢喘,连忙抓起自己的衣服,低着头,匆匆忙忙的往外跑。 但是。 大祭司手指头一握。 “嘭!” “嘭嘭!” “……” 所有的女人都被爆成了血雾,洒的满殿堂遍地都是。 “师父?”方岩新再次重重的扣头,眼睛急转:“师父如此震怒,是弟子做了什么错事吗?可是,弟子自问还算严谨,实在不知道什么地方违逆的师父,还且师父明示。” 大祭司一个个的杀掉所有人,慢悠悠的走到他的身边,足尖轻挑,挑了他的下巴。 “我是沉睡之前,是怎么吩咐你的?” “……师父说,收好魔界天门,守住魔族,不要让魔族掀起风浪被您蒙羞,师父……弟子一直在按照您的要求在做,并没有什么不妥的事情呀?” “看来你还真的不知道!” 大祭司突然一脚将他踢翻,右脚狠狠的踩在他的肩膀上,用力一碾。 “我让你好好的守住魔界天门,不要让那个逆子有机可乘,可你是怎么做的?” “逆子?宗凛?他,他回来了?”方岩新脸色大变。 但是随即,连忙摆手。 “师父一定是误会了,魔界天门安然无恙,宗凛也没有回来,一切还和以前一样,师父,啊……” 他闷哼着一声惨叫。 左肩膀竟然被大祭司硬生生的踩碎了。 他躬下身子,定定的看着他的眼睛,阴狠一笑。 “那你以为,我为什么会突然醒过来? “……难道是?魔界天门的……封印动了?” “……” “不是动了,是破了!”方岩新终于明白事情的危险性了。 多年前,皇族当权。 皇族之后,宗凛是皇子之中最有危险性和攻击力的那一个。 他几乎是以一人之力,撑起了整个皇族的周全。 在这样的情况下,权利被他彻底垄断,在魔族拥有很重的话语权,也很得民心。 对于寻常的老百姓来说,他们会需要这样明睿的君王做当权者。 但是对于某些人来说,他的存在是上位的绊脚石,必须除掉。 这某些人之中,最不甘心的就是太后。 太后出生名门,是贵族之女,潜意识里最讲究血统的纯真。 从一开始,她就看不上宗凛的母亲,所以在魔尊要立后的时候,坚决反对,并且将自己的外甥女强行扶上后位。 即便这样,她还是忌惮宗凛母子俩的实力。 尤其是宗凛。 随着年龄的增长,他在所有的皇子中愈发的与众不同,不论是天赋还是努力,都碾压其他皇子。 这样一来,他在皇族中树敌更多了,也直接威胁到了魔后的位置。 魔后的儿子虽然被封为了太子,是未来的魔族继承人,但是宗凛的存在显得他那个太子太没用,太无能了。 不管魔后还是太后,都在心里生出了杀机。 而在这个时候,大祭司出现了。 他精准的抓住了这两个女人的心思,察言观色,趁机抛出了自己的橄榄枝,成功与这两个女人结盟。 他先是想办法除掉了宗凛母亲的妃位,将她囚禁起来。 再以母亲的性命逼着宗凛不得不自我放逐,离开魔族。 而为了防止他回来,大祭司亲自在魔界天门设下了封印,并且利用斩魂刀和噬魔剑做钥匙。 事后,将这两件神兵抛进了虚空之地,连大祭司自己都不知道在什么地方。 这样一来,不管宗凛用什么样的手段,都别想再活着回到魔族。 宗凛离开之后,皇族的权利落到了废物太子的手中,战斗力自然是打了很大的一个折扣。 大祭司趁机安排他上位,做了大长老,以辅佐的名义,一点点的就要权利拉拢到自己的手中。 等魔后和太后那两个纯女人意识到不对的时候,大局已定。 魔族的权利完全落在了他和大祭司的手中。 此时,大祭司将权利都甩给了他,说是自己要闭关沉睡,没有他的命令,任何人都不许把他叫醒。 就这样,他成了魔族最高权力的掌控人。 没想到好日子刚过了几百年,宗凛那个逆子就回来了。 但是即便到了此时此刻,他还是觉得难以置信。 “师父,事情是不是出了什么差错?斩神刀和噬魔剑,当初是你亲手扔出去的呀?难懂,他不是用钥匙回来的?” “我亲手布下的魔界天门,没有钥匙,任何人都回不来!” “那就更不对了呀!我记得您说过的,连您自己都不知道把它们扔到了什么地方,宗凛逆子怎么会找得到呢?!” “是啊,所以我想问问你,这是怎么一回事?!”大祭司咬牙切齿,狠狠的碾着他的伤口。 不省心的狗东西。 这都几百年了。 宗凛在人族肯定没闲着,肯定是想方设法地寻找斩神刀和噬魔剑! 但是他呢? 他每天醉生梦死,沉醉在温柔乡里,以至于那个家伙是怎么进来的都不知道。 “方岩新,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不是本祭司被封印唤醒,你现在会是什么下场?” “……我?” “他会不会在某天深夜,悄悄的摸到你的房间,一刀斩下你的头?” “……” 方岩新不由自主的咽了咽口水,感觉碎裂的肩膀也不是那么疼了。 “师父,我,我知道错了,我一直在那边安插了人手,让他们时时刻刻的守着天门,任何的异动都要及时的来回我,但是,是我用人不明……造成了今日的这个局面。” 他心思急转,迅速思忖着对策。 “既然,既然师父你知道他来了,那我们就联手,联手一起干掉他,趁着他现在刚进入魔界,根基不稳!” 大祭司看着他,眼神有些怪异,没有说话。 方岩新继续道:“如今还没有人知道他来了,皇族那边更不知道他的出现,咱们只要悄悄的,神不知鬼不觉的杀了他,这件事情就会像从未发生一样!” “好啊,这个提议不错,我赞成!”大祭司阴森森的笑着,收回脚:“现在,只要你把他给我找出来,杀人的事情我来做!” 方岩新的表情僵了下:“……找出来?师父,您,您不知道他在哪吗?” 大祭司突然抬脚,一脚叫他踢飞,暴躁怒吼:“你以为我站在这里,和你磨了这么长时间的牙,说了这么多的废话,是为了什么?如果我能找到他的话,一定是先去把他给杀了,然后再来杀了你!” 蠢货! 你以为宗凛这一次回来,是冒冒失失的吗? 他肯定是做好了万全的准备,才敢回魔族。 否则,他也不至于找不到他的踪迹。 第175章 你阿娘?是个男人吗? “这是什么?”秋存墨看着脖子上的符篆挂件,疑惑的看向西子长舟。 西子长舟的脖子上也挂了一个。 “这是避魂符!可以屏蔽一个人魂魄的气息,以前我见过!”西子长舟比她见多识广点,但不是很明白。 “我们为什么要挂这个符?” “当然是为了保你们的小命,要不然你们以为什么?”印钊温柔的拍了拍他的后脑勺:“忘记我和你说过的?这里除了我们四个,所有人都是敌人,尤其是你们两个人走的身份……” 在魔族,人族的第一位是极其低贱的。 他们属于奴隶的最底层。 在上面,还有魔族的奴隶。 由此可见,秋存墨和西子长舟身份的危险性。 西子长舟咬着嘴唇,低声软语:“早知道这样,还不如不来呢。” “废话,你要是不来,我们怎么进来?现在给你一个护身符,你反倒矫情了。”印钊边说边扬起手。 西子长舟条件反射的抱住头。 但是印钊的巴掌没有落下来,只是在他脑门上弹了一下了。 “好好的看着这张符,要是弄丢了,你会被抓去做奴隶的。” 转头,看向宗凛。 “你确定不要我和你一起吗?” “我们要去的地方你不合适,”宗凛温柔的抚过秋存墨的脸庞:“事成之后,老地方见。” “好,老地方,我等你!”印钊转身就走。 走了几步,发现西子长舟还站在那里。 “你傻楞楞的,干什么呢?走啊!” 西子长舟看了眼秋存墨,似乎是有话说。 可惜没来得及张嘴,就被印钊拽走了:“走吧,宗凛那家伙有反骨,你竟然还敢觊觎他的女人,小心他弄死你,到时候我也救不了你。” “什么叫觊觎啊?我那是……算了,和你说你也不明白。”西子长舟心事重重的闭上嘴。 他是想和秋存墨说一说穿越的事。 总感觉印钊和宗凛知道点什么。 —— 苍翠的松树林中,一栋竹屋若隐若现。 走近了可以发现竹屋的周围圈着几块菜地,养着一群鸡鸭,3m见方的小水塘里,游着几尾活鱼。 篱笆院子里的架子上,晾晒着几件女子衣裙。 “这是什么地方?”秋存墨有些紧张的站住:“不会是,是你阿娘的住处吧?” “吱呀” 屋门打开了,一名中年女子端着木盆,一瘸一拐的走出来。 似乎是感知到了什么,她突然站住,缓缓抬头,不可思议的看着树林中的那个身影。 “砰!” 手中的木盆掉到地上,大米散了一地。 但是她顾不上这些,僵硬的,颤颤巍巍的走了两步,试探着低声询问。 “是,是少主吗?” “米姑姑,是我!”宗凛缓缓走过来。 米姑姑倒吸一口气,下意识的捂住嘴巴,将所有的尖叫都堵在了嘴巴里。 瞬然,她跪在地上,整个人埋在衣裙里,这才放声大哭。 宗凛走到她身边,慢慢的蹲下,单手轻拍她的肩膀:“我来了!” “少主,你怎么才回来?我还以为这辈子都见不到你了,呜呜呜……” 哭了两声,她像是想起了什么,猛地抬起头,急切的抓住他的手。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你回来了,夫人就有救了……” 宗凛叹了一口气:“米姑姑,不是大祭司让我回来的,是我自己回来的!” 米姑姑的神色一顿,连连点头:“肯定的,他那个人……好不容易把你弄出去,怎么还会再让你回来呢?” “不要紧,不要紧,只要你回来就好,怎么回来的都不重要,只要你来了,夫人就有救了,夫人,夫人……” 她急急忙忙的站起身,抓住宗凛的衣服往后面走。 “快,我们要去告诉夫人……” 宗凛一怔:“……我母亲在这里?” 不对呀! 他的母亲,不应该在皇城的吗? “这些年,一直都是我陪着夫人,如今你回来了就太好了,咱们就可以一直陪着她了……” 米姑姑并没有正面回答,而是拽着他的手迅速在一堆荒草中穿行,脚下,是踩出来的小路。 宗凛的心中莫名有种不祥的预感:“米姑姑,我母亲为什么会在这里呀?” “嘘,是我偷回来的,你小点声音,不要让别人知道。”米姑姑突然转身,神秘兮兮的做了一个虚声的手势。 这一刻,宗凛心中的预感更不好了。 很快,前面出现一座荒冢。 宗凛下意识的站住。 米姑姑似乎没有感觉到他停下脚步,依旧保持着之前的动作,似乎是牵着他的手,走到了坟冢前。 “夫人夫人,你看,你看看谁回来了?是少主啊,少主回来看你了,我也来看你了,你开不开心啊?你今天中午要吃什么?我给你做……” “米姑姑……”宗凛整个人都在颤抖。 他无法相信。 他费尽周折,想尽办法的回来,就是想要救母亲出囚笼。 可是等待他的是什么? 是这样的荒草一堆吗? 不! 不可能!! 那一瞬,无尽的黑色魔气破空而出,画成一道黑色的屏障直冲天空,乌云蔽日般的当住了所有光亮。 大地陷入一片黑暗。 魔族,某处囚笼之内。 气息奄奄的女人猛然睁开眼睛,不可思议感知着空气中的气息。 “这是……凛儿?!是我的凛儿!!凛儿,宗凛……他回来了!他回到了魔族?!不!不!他不能回来,他不能回来啊……” 她突然跑向黑暗。 “嗡!” 刺目的金光之后,数十道金色围栏在她周围亮起,形成一个囚笼的模样。 “放我出去,你们放我出去……他会杀了你们,他会杀了你们所有人的!放我出去……” 她用力的拍打着囚笼的栏杆,换来的是一次次的撞开,摔打。 —— 秋存墨从没见过这样的宗凛。 但是能感知到他的情绪在崩溃的边缘。 她快步走到坟茔旁,精神力破出,仔细勘察了一番。 眼尾跳了跳,若有所思的转头,看向宗凛。 “这里面……是你阿娘吗?” “……” “你阿娘……是个男人?!” “男人?”宗凛悲愤的情绪倏然一收:“什么男人?” “刚才我已经感知过了,这里面确实埋了一个人,不过,从骨头来看,是一个男人。” “……男人?” “男人和女人的骨头是有区别的,不止形状,还有数量!所以,我可以十分肯定的告诉你,这里面的骸骨是一个男人的骨头。” “……” 不管从心理上来说,还是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宗凛都是愿意相信秋存墨的。 但是相信是一回事,事实又是另外一回事。 这样的情景下,眼见,才最为真实。 他倏然抬手,打飞了封土,将里面的棺材虚空抓出来。 米姑姑吓了一大跳,等看到棺材出来的时候,突然扑上去死死的抱着棺材。 “你要干什么?你们要干什么?不许打扰我家夫人……你们已经害死她了,剥皮抽骨,剔骨之刑啊!!你们还想要怎么样?” “米姑姑,”秋存墨试探着宽慰她,却被甩手推开。 “滚开,小狐狸精,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你不就是想上位吗?你想害死我家夫人,你想踩着她的尸骨上位,我告诉你,你做梦,我家少主不会放过你的,我也不会放过你的,我会杀了你,我一定会杀了你,杀了你,杀了你……” 她呢呢喃喃的嘟囔着,眼神变得涣散,但就是死死的抱着棺材不撒手。 “墨墨,我来!” 宗凛揽着秋存墨的肩,宽慰的低声安抚。 “她像是被封住了心智,但是骨子里还是认识我的,不会伤害我……” 第176章 长成你这样,也就会狐媚惑主了 从米姑姑开始发疯,宗凛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如今见她说话越来越疯癫,心中有了定夺。 轻轻的,温柔的,他试探着伸出手,小心地握住米姑姑的手腕。 “米姑姑,你还认识我吗?” 米姑姑的眼神渐渐清澈起来:“认识当然认识,你是少主,我的少主啊!” “那,我有几句话要问你,你能不能过来和我说?” “好,好啊,”米姑姑答应了,但是好一会才回过神来似的,慢慢的从棺材上下来,跟着宗凛走到一边。 秋存墨趁机走到棺材那里,撬开棺材盖。 腐烂的气息扑面而来。 棺材里的骸骨乱七八糟的堆放着,就像你姑姑说的:剔骨之刑! 棺材里面的人,是被人活生生的挖出了全身的骨头,然后随意的丢在了这里。 甚至于都没有摆放齐整,就这样乱糟糟的堆在一起。 她忍着臭味,熟练的将骸骨一一归位。 宗凛示意米姑姑看着自己的眼睛,不要眨眼,搭在她肩膀的手指上飘出一股黑色的魔气。 魔气很细,化成头发丝,顺着他的脑后钻进脑海。 果然在脑海的深处,找到一个封印的符文。 只是,在看到那个符文的瞬间,他有些吃惊。 因为符文上面的气息并不是陌生人。 而是来自于他的母亲——梅妃。 “……是母亲封印了米姑姑的识海?” 怎么会呢? 为什么呢? 米姑姑是梅妃唯一的陪嫁侍女,跟着她在皇族一路披荆斩棘,始终是站在她身边的心腹。 唯一的心腹。 母亲怎么会封印她的识海呢?! 这一瞬间,宗凛的心里有些犹豫,不知道自己该不该下手。 毕竟,那是母亲的封印。 秋存墨那边已经摆放完了骨头,过来看到他犹豫着没有下手。 “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麻烦?” “封印……是我母亲的印记!” “哈?”秋存墨也愣了一下:“你不是说这里是,是你母亲的一个秘密之地吗,就算你父亲都不知道,除了你,世上就只有你姑姑知道!” 一个被他母亲如此信任的女人,怎么会封印呢? 除非…… “难道说?” “我母亲是故意的!” “……” 两个人都猜到了其中的端倪。 米姑姑是梅妃的唯一心腹,所知道的秘密必定也是独一无二的。 如果有心人想要从米姑姑这里得到某些信息的话,下手必得。 所以为了避免这种局面的发生,最好的办法就是封印米姑姑的记忆,让她什么都不记得。 如果只是单纯的封印一点的话,米姑姑的衣食住行不会受到任何影响。 只有在碰到特殊的事,或者是固定的人,才会触发她的封印,从而让她变得疯疯癫癫。 而这个触碰,就是宗凛。 简单一点来说,只要宗凛没有出现,米姑姑像正常人一样,不会有任何不同寻常。 但是一旦他出现,触碰到了那个点,她就会不由自主的变成疯子,什么都不知道。 宗凛试着触碰到封印。 封印似乎知道他是谁,对他并不抵触,随着他一点点的解除,封印也彻底消失。 米姑姑如释重负的长出一口气,像是刚跑完了万米长跑,气虚力竭的跪到地上,大汗淋漓。 “米姑姑?”宗凛试探着低声叫了声。 米姑姑突然抬头:“我刚才……” 眼尾的余光看到棺材,脸色大变,连忙看向周围,确定没有外人后,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秋存墨,敌意十足。 “她是谁?” “我……” “是我的女人!”宗凛不等秋存墨解释,给出了非常肯定的结果:“如果米姑姑有什么话要说的话,只管说,不用有任何的避讳。” “我不是避讳,是隔墙有耳!”米姑姑并没有因为他的担保,而对秋存墨放松警惕:“姑娘,对不住了,我不是不相信你,而是这件事情我谁都不能相信!少主也不行!” 秋存墨一怔:“什么?” 还没明白她要干什么,米姑姑突然抓住她的肩膀。 下一秒。 “嗡!” 斩神刀破空而出,敌意十足横在她的面前。 秋存墨眸色瞬沉。 宗凛也是大吃一惊,连忙将她护在身后,眼神变得冰冷。 “米姑姑,你这是要做什么?” 斩神刀是护体神兵,只要感知到一点点的危险,都会跳出来保护主人。 由此可见,米姑姑得有多大的杀心啊! 米姑姑并不以为然:“少主,这些年来,我遇到的人太多太多了,他们的目的都是夫人,都是冲夫人来的,我不能让夫人置身于险地。” 秋存墨无语了:“你什么都没说,怎么知道我有危险?” “长成你这个样子的,除了狐媚惑主,还能干什么?你在我们少主身边,自然是为了从我们少主这里,打听到夫人的消息了!” “米姑姑,你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谁告诉你的?!”宗凛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秋存墨不气反笑:“这句话我就当做是对我的恭维了,就不生气了。” “你能有点原则吗?”宗凛宠溺的摸摸她的头,无奈又生气的给米姑姑解释他们的关系。 米姑姑开始的时候还满怀敌意。 看着秋存墨的眼神除了白眼就是白眼。 但是听到后来,神色略微的起了变化。 但是在最后,还是有些不相信:“你真的是喜欢我们家少主,才和他在一起的?” “要不然呢?我冒着危险千里迢迢的来到这里,图什么,难道就是为了打听你们家的秘密?” “……”米姑姑略一沉默。 忽然抬头:“难道就不能是馋他的身子吗?” “……米姑姑!”宗凛真的要谢了。 刚才还那么严肃,要死要活的,现如今就开起玩笑来了。 而且还开这种玩笑! 孰知,米姑姑很是严肃的:“我现在代表的是夫人,有些事情自然是要问到的。” “可也不该说这样的……算了,咱们不说这事了,还是说我阿娘吧,还有这男人的骸骨,说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宗凛甘拜下风。 “但是,这位姑娘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米姑姑!” “好吧,”米姑姑有些失望,叹息:“当年你离开魔族以后,他们背信弃诺,并没有放过夫人,而是将她给囚禁起来!” 说起当年的事情,米姑姑恨得咬牙切齿,恨不得手撕了那些混蛋王八蛋。 “开始的时候,他们只是缺衣少食的对夫人,在行动上还算尊重,但是后来,随着皇族的势力退去,夫人的待遇也就一天不如一天了。” “直到后来有一天,方岩新那个混账玩意的突然来了,他……他说,大祭司有令,要处死夫人,还说是剔骨之刑!” “但是,他又说,有一个偷梁换骨的妙计可以保住夫人,那就算是他随便的找一个人,将那个人剔骨之后,当做夫人的尸骨下葬。” “我们就知道他这个狗东西不会这么好心,果然,事成之后,他色迷心窍,竟然想要对夫人无礼。” “被拒绝以后,他恼羞成怒,扬言要让夫人生不如死。” “找准一个机会,夫人偷偷将我给放走了,并且告诉我,让我在这里等你,说如果你有朝一日回到魔族的话,肯定会来这里找她的。” “我被封印之后,脑子里形成一个意识,那就是下葬的人就是夫人,不管是真是假,对我而言那就是!” “也就因为如此,省去了后续的很多麻烦。” “……” 梅妃“死”后,不管是皇族还是其他人,不管他们的目的是什么,很多人在寻找她的骸骨。 但是从来没有人找到过这里。 她也就守着那幅假尸骨,度过了几百年。 “那我母亲呢?她现在在哪里?”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夫人应该还在大长老的手中,只是我不知道她被囚禁在什么地方,夫人在很早之前就说过,不论将来发生什么情况,都不许打听她的任何消息,而我也为了做成夫人已经死亡的假象,也就从来没有打听过她的任何消息。” 第177章 都杀了,所有人 “大长老,方岩新!!”宗凛满身皆是杀意,“我们新仇旧账,是时候好好的算一算了。” 当年,他和母亲的所有事情,都是方岩新搞出来的。 当然了,其他人也不清白。 “米姑姑,收拾一下,我要去墨城,回帝宫!” “可是夫人不一定在帝宫啊,少主,你不知道当年你离开之后,这里也发生了很多事情,如今的皇族,已经不是当年的皇族了,他们已经没有多少话语权。” “就算他们没有了话语权,当年的事情,魔后和太后也是罪魁祸首之一!” 既然事情要了结了,那就大家一起清算清算吧。 “少主,我明白您的意思,可现如今,当务之急不是先找到夫人吗?!”米姑姑以为宗凛是没明白自己的意思。 “米姑姑,咱们不是不知道夫人在什么地方吗?”秋存墨温柔低声的解释:“这个时候,咱们就需要一个诱饵,而他,就是这个诱饵!” 不论当年发生了什么,如今宗凛回来了,曾经和他作对的那些人,肯定不能再睡得安稳。 他们会迫切的想要找到宗凛,解决这个当年的麻烦。 这个时候,就是宗凛钓鱼的时候。 米姑姑并没完全搞明白少主的计划,但还是配合着点点头。 “需要我做什么,少主您只管吩咐。” “米姑姑,你要和墨墨一起,做一件事!” “……” —— 看守魔界天门的那几个人,是被方岩新从酒桌上拎起来的。 看着他们一身的酒气,方岩新恨不得把他们的脑袋拧下来,但如今只能憋着一口气。 “我问你们,刚才有没有人进来过?” “进来?大长老,你说什么呢?” 那几个人醉醺醺的,不明所以的互相看了看。 其中一个喝的最多的,哈着一身酒气:“我们向您保证,保证没有人进来,这是魔界天门,又不是过家家的地方,哪能说进来就进来……” “对对对,我们一直都在,虽然我们喝了点小酒,但是也不敢耽误事情的,绝对没有人进来。”其他人连忙附和。 醉酒的那个家伙却大着舌头继续道:“但是呢,前几天跑了几个……” 其他人立即捂住他的嘴。 这种话就不要说了。 方岩新也没心思管这点破事:“大祭司已经察觉到了,有人进入,打破了结界,你们几个人一直守在这里,对这里应该是熟悉的,所以我要你们在最短的时间里,给我找到进来这个人的蛛丝马迹。” 现如今,只能通过这点痕迹,寻找宗凛的踪迹了。 其他几个醉的不是很厉害的,听到这个话,当即全都醒了酒。 不敢再怠慢,连忙按照他说的去寻找蛛丝马迹。 果不其然,几个人找到了不寻常的脚印。 “大长老,这边,这边有新鲜的脚印。” 大长老皱着眉头走过来:“确定不是你们的吗?” “绝对不是我们的,我们已经很久没有到这边来了,而且您看这里……这一双脚印非常的小,一看就是姑娘的小脚。” “姑娘?” “对,这绝对是姑娘的脚,如果是男子的话,那就是个孩子,但是我们更相信应该是一个姑娘。” “这么确定?” “因为这么小脚的孩子,顶多也就十多岁,通常会很顽皮,走路蹦蹦跳跳,脚步也不会有规律,更不会走的这么沉稳有力。” “……姑娘!” 方岩新缩了缩瞳孔,跪在地上,抚摸着那串姑娘的脚印。 难道,是宗凛带了一个姑娘回来吗? 那,是不是可以从这个姑娘入手? “还有,大长老,对方这四个人,三男一女,而且他们的方向是分开走的,一男一女走的是这边,两个男人走的是另一边……” “嘭” 蓝色的烟花突然在远处的天空绽放。 所有人的神色都瞬间一变,不由自主的屏住了呼吸。 “这烟花……” “是皇族的!” “……” 蓝色烟花是皇族独有的特征,寓意着有重要的客人莅临。 可是,自从皇族没落以来,他们已经很久没有过这样的烟花了。 方岩新的嘴角慢慢的浮上一抹笑:“宗凛,是你吗?” “大长老,这里还需要再寻找吗?”身边的人小心翼翼的询问。 “不用了!” “多谢大长老!” 方岩新却阴森森的一笑:“不用谢,我不过是送你们上路而已,动手的又不是我。” 眼神一沉。 “杀了他们,所有人!” 他冷冽的甩袖离开。 身后是一片哀嚎惨叫,很快就变成了一块死地,只留下一地的尸骨,和很满地的鲜血。 —— 皇族的蓝色烟花是自动触发的。 只要是久未出现的皇族血脉,出现在魔城,魔城的欢迎机制就会被自动触发。 自从皇族没落以后,再也没有新鲜的皇族出现,蓝色烟花也就再也没有盛开过,以至于人们已经忘了这个东西。 如今看着天空的湛蓝烟花,人们好奇地走上街道,想要看看这个久违的皇族究竟是什么人。 城门大开。 一袭黑衣缓缓而现,他带着王者的金冠,目如灼星,气场桀冷,神君莅临般负手走来。 “这人是谁呀?” “看着有些面生!” “废话,肯定是面生呀,多少年没见了,烟花都出来了,可不得面生一下吗?” “诶,徐老伯,你年纪大,见过的世面多,也在皇城里待过,可是知道他是谁呀?” “……” 好奇的人们纷纷把目光投向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 老人形如枯槁,已经透了油尽灯边缘。 他用力眨了眨眼睛,眼神中透着迷茫。 围观的人群失望了:“连徐老伯都不知道的人,想必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人物吧!” 不是要紧的人物,还在这里凑着热闹有什么趣? 一些不喜热闹的人已经开始转身离去。 但是随后人群中传出一个颤抖的,沙哑的,低沉的声音。 “是,是少主……凛少主!!” 徐老伯似乎是打开了记忆的闸门,原本浑浊的双眼此时也变得囧囧有神。 他颤颤巍巍的分开人群,走到街道的正中,慢慢的跪在了地上,行了一个皇族都是五体投地大礼。 “参见少主大人!” 宗凛站住,眉心微微沉了些:“你是?” “我是徐山,以前在书房伺候您的一个小书童,您大概已经不记得了。” “徐山?哦,我想起来了,那个时候你胖胖的,圆圆的脸,总是喜欢在后花园里偷莲子吃。” “对对对,是小的,少主大人,您还记得我呢。”徐山激动的老泪纵横。 从没想过高高在上的主子,竟然还记得他这么一个卑微的小人物。 “记得,只是你变了样子了,老了很多。” “小的不是少主大人您,所以变化了些……”徐山擦着眼泪,想到了什么,连忙起身:“少主大人,您一个人……要不要小的为您开路?” “……这样?”宗凛有些犹豫。 他这一次回来,是要有一场杀戮的。 身边的哪怕是一只苍蝇,都会受到牵连。 更何况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徐山明白他的意思,立即挺拔的脊背:“少主的意思小的明白,您是担心小的安全,其实无需如此。” 他活了这么一大把年纪了,也到了该死的时候。 如果能在临死的时候,再尽最后一把力,为少主做点事情,那他死也能瞑目。 第178章 我不会再被你利用 徐山的佝偻了很多年的脊背,终于再次挺拔起来。 “少主,回城!” “少主,回城!” “少主……回城!!” 连续三声慷慨激昂的嗓音,半个街道上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直勾勾的看着宗凛。 终于有人低下头,跪下来,恭恭敬敬的跪在地上俯首称臣。 很快街道上跪到了一片。 所有人像是迎接他们的王,虔诚的没有一点声音。 ——好久好久,没有这样的王族出现了。 那些所谓的皇子皇孙,都蛰伏在上面的帝宫里,已经很久很久没有露面了。 有时候他们甚至于都怀疑,那些人是死了还是活着。 帝宫。 莅临天际的王城高塔。 魔后急匆匆的推开殿门。 在看到露台上那个熟悉的身影时,瞳孔骤然缩了缩:“……是你?” 随即,冲上来,甩手一击耳光。 “你还有脸来见本宫!我还以为,到死,你也要死在你的祭祀塔呢!” 周围的宫人都倒吸一口气,惊慌失措的跪下。 “大祭司息怒,魔后娘娘关的时间久了,有点失心疯。” “你们干什么?你们都是本宫的奴才,本宫发火,你们倒是让这个男人息怒,你们的眼中还有没有本宫?!”魔后歇斯底里的冲着身边的两个宫人连扇了几个耳光。 他们不敢挣扎,跪的更低了。 大祭司抚摸着脸颊:“好久没有这么痛过了!在魔族,敢打本祭司的人,怕是也只有娘娘您了。” 魔后更加疯狂的冲上来,又要打, “难道你不该打吗?本宫杀了你的心都有,如果不是你,本宫还是高高在上的魔后,而不是被你囚禁在宫殿里的疯婆子。” 大祭司眼神骤然一冷,抬手抓着她的手腕,面无表情的一把甩开。 “魔后娘娘,你如今被囚禁在这里,难道不是你咎由自取吗?换句话来说,本大祭司完全是按照你的心意形式呀!” “你……”疯癫的魔后似是被戳痛了心,刹那间哑巴了。 “是你说的,你要这个魔城帝宫,你要做这里唯一的女主人,本大祭司都按照你的意思做了,帮你铲除了异己,那些和你作对的人,或者杀了或者流放,让你做了这里的唯一的魔后,难道本大题是做错了吗?” “……” 魔后听到这里,心口的那口血再也压不住,吐了出来。 “我要的是赶走那个贱人和他的儿子,我要扶持我的儿子上位,我要做魔族的女主人……可你做了什么?你杀了我的儿子,囚禁我,将整个皇族玩弄在鼓掌之中!” “哈哈哈,”大祭司突然笑了,声音狂肆又嚣张:“魔后娘娘,难道这一切不都是你想要的吗?我只是过分的解读了一下而已!” 当年,这个蠢女人找到他,说要和他合作,他就知道机会来了。 “我顶多也就是将计就计,利用你达成我的目的而已!” “既然你已经完成了你的目的,你现在过来干什么?羞辱本宫吗?”魔后对他恨的咬牙切齿,但也知道自己不是他的对手。 如今的帝宫,都是大祭司的人! 她除了有魔后地方身份之外,什么都不是自己的了。 就算她再恨,再不甘心,也没有了叫嚣的资本。 大祭司歪着头看着她,定定的许久不说话。 “难不成……你是来杀本宫的?”魔后从他的眼睛里读出了杀机,下意识的往后退。 “娘娘放心,你对本大祭司没什么威胁,所以不会杀你。” “那你真是来羞辱我的了?!” “本大祭司也没有这闲心!” “……” “实话和你说吧,本来呢,遵循咱们之间的承诺,就此井水不犯河水,相安无事的活下去,但是如今不行了!” “……”魔后说了说瞳孔,不明白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大祭司:“宗凛回来了!” 魔后的眼神瞬间变化:“谁?” 她先是惊恐,然后是不可思议,随即是恍然大悟的哈哈大笑。 “明白了,我明白了,宗凛回来了,你害怕了,所以想来找本宫商量对策了是吗?” 魔后像是抓到了最后的救命稻草,嚣张的气焰又回来了。 “你以为本宫会帮你吗?如果是以前的话,本宫自然会毫不犹豫的帮你除掉他,但是现在……你对我们皇族做了那么多的事情,本宫怎么可能还会帮你?!” 咬着牙,她的眼神渐渐变得狰狞。 “本宫实话告诉你,就算要帮的话,本宫也会帮着他杀了你。” 大祭司微笑着点点头:“我知道!” 当年,除掉梅妃,流放了宗凛之后,他就果断的出手,利用大长老政权夺势,架空了太子的政权,然后又将老魔王给弄死,将杀人的罪名安在了太子身上。 当年的太后也是个有野心的女人,她也不想自己的儿媳妇,魔后登上掌权的宝座,所以就在大祭司的授意下,和大长老联手,除掉了太子。 可她毕竟年纪大了,再加上所有的心思都在防备着魔后的身上,以至于疏忽了身边的毒手。 太子死去不到一年的时间,她还没来得及扶持新君上位,就死在了魔后的手中。 魔后一方面是为自己的儿子报仇,一方面也是对权利的渴望。 两者相加,她还是选择了和大祭司合作,暗中下毒手,杀死了太后。 但是,这场权力的游戏一向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所有人都以为自己是那个黄雀,殊不知他们所有人都是螳螂。 最终的黄雀,是大祭司。 大祭司收买了毒杀太后的宫人,让他将所有的矛头都指向魔后。 而魔后本来就是整件事情的始作俑者,也是最后的最大获利者,所以,这个罪名一旦栽到了她的头上,就再也摘不掉了。 就这样,魔后被判有罪,但是又不处死,只是将她圈禁在这个王城之中。 因为她死了,还会有新的王者上位,就会有新的权利交替。 与其这样,还不如将她架空了,做一个虚架子,暗中让大长老掌权。 而他大祭司,只要掌控住大长老,就等于掌控了整个魔族。 退一万步来说,万一事情不妙了,发生了什么要紧的事情,也可以将大长老推出来挡刀,做一个替死鬼。 “你既然都知道,还来找本宫做什么?不会只是单纯的好心,过来告诉本宫宗凛回来了吧?”魔后明知道大祭司是在算计,但就是猜不到他的牌面。 “好心不敢当,本大祭司只是要提醒你一句,宗凛这一次回来是要报仇的,在他的复仇名单上,不知道有没有魔后娘娘您的大名呢!” “你还想利用我?”魔后猜透了他的意思,冷笑道:“你是想着,我不会放过那个小杂种,所以一定会和你合作,对吧?别做梦了!” 她的眼神瞬间变得狰狞。 “就算我死在他的手中,那也是我应得的报应,我不会再成为你的棋子,做你杀人的刀!” “好吧,既然如此的话,我也就没有必要再保护你了!”大祭司哀哀怨怨的一声叹息,转身走向殿门:“本来,我还想着,终究是欠了你一点点,心中有点愧疚,想着这次帮助你解决所有的麻烦,没想到你这么不领情!” 魔后的瞳孔缩了缩,嘲讽的冷笑道:“有些当上一次就足够了,你以为我还会被你的花言巧语所蒙蔽,再上一次当被你所利用吗?滚!” 第179章 事成之后,你还是太后 之前就是因为她的愚蠢,引狼入室,间接的害死了自己的儿子。 如今这个家伙还厚颜无耻的,说要再和自己合作。 信他的人,得是蠢到什么样的程度?! 大祭司走到殿门前:“你们都撤了吧?” 守在殿外的侍卫基本上都是他的人,明着说是在保护魔后,其实就是在囚禁。 魔后一怔。 他这是什么意思? 就此撤走,放她自由? 大祭司可不是这么好心的人。 “用不了多久,这里就会变成战场,你们留在这里只会搭上性命,还是趁早离开,各寻自由吧!”大祭司这番话的意思很明显。 宗凛马上就要杀来了。 他们这些侍卫如果拦阻的话,顶多也就是送上人头。 而且母后也和他彻底的撕破脸,就更没有必要让自己的手下,留在这里送命了。 看似温情满满的话,其实就是在告诫魔后。 ——如今能保护你的人,也就只有我了。 没有了这些侍卫,魔后就是个孤家寡人,面对杀气腾腾的宗凛只有死路一条。、 果然。 魔后站在那里,脸色难看的要死。 最终还是忍不住心中的恐惧,提着裙角远远的追出去。 “大祭司!” 大祭司倏然站住,没有回头,但是嘴角挑起了微微的笑弧:“魔后有何吩咐,直说无妨。” “你不是好人,你我心中都清楚,无事献殷勤这种事情,你更是从来不会做,你绝对不会好心的想要保护我的生死,你只是想利用我来对付宗凛而已。” “魔后是个聪明人,自然能猜透我的心思,所以呢?” “我们可以合作,但不是利用。” 大祭司缓缓转身,笑容温文尔雅:“魔后娘娘这句话,我不知道该怎么接了!是不是我之前做了什么事情,让娘娘有所误会?难道我们不是合作吗?还是说我做了什么事情,让娘娘错误飞以为我是在利用您?” “行了,这种冠冕堂皇的话不必说了,你巴巴的过来找我,肯定是有自己的目的,说吧,你想要我做什么?” “魔后娘娘聪明,既如此,那我就不客气了。” 走过来,在魔后的耳边低语了几句,笑意更深。 “是不是很简单!” “……” “对于魔后娘娘您来说,是不是举手之劳?” “你这个消息准确吗?”魔后眼神微动:“你确定他会为了一个女人这样做?” “这是我目前来说的猜测,是与不是,我也不是很确定,所以具体要怎么做,还要看娘娘见机行事。” 魔后静静的沉默片刻。 抬了抬眼皮:“你就不怕我坏了你的好事?” “娘娘又说笑了,咱们不是合作的关系吗?如果坏了事情,我自然是赚不到好处的,娘娘这边也没有什么利益吧?” “我对你这个人不信任,从这件事情里我能得到什么好处?” “娘娘想要什么好处?” “我想要你死!” “人家要是这么开玩笑的话,咱们就没法往下聊了,”大祭司依旧温雅的很,走近一步,靠近她的耳边:“这些年来一直都是方岩新掌权,娘娘肯定是憋屈了吧,不如这样事成之后,我除掉方岩新,娘娘重新选定魔帝的继承人,您就可以做高高在上的太后,垂帘听政,如何?” 大祭司完全拿捏住了魔后的心思。 这个女人对权利的渴望近乎变态。 只要有权利,只要可以往上爬,她什么都不在乎。 一个连自己儿子的命都可以利用的女人,最是可以轻松拿捏的。 果然大祭司抛出来的这个筹码,深深的勾住了魔后的心。 她的呼吸都变得急促了:“你确定?会杀着他,扶持本宫做太后。” “俗话说的好,国不可一日无君,大长老终究只是大长老,不是魔族之帝,这要是传出去,也让我们魔族人脸上无光,所以还是要有新帝继位的。” “……” 魔后不确定这个男人说的是真是假。 不可否认的是,她的野心再一次勾起来了。 “好,就按你说的,我帮你,事成之后……” “你就是独一无二的皇太后!” “……” —— 米姑姑寻来一身宫女的衣服,帮着秋存墨换上。 “姑娘,你确定要自己一个人去吗?要不还是我帮你吧,别的不行,指指路什么的,我还是可以的。” “如果找到了夫人,我会来接你的,但是在此之前,还是我一个人去的好。” 秋存墨没好意思说,带上你就是个累赘。 还不如自己一个人来去自由,轻轻松松的呢。 好在米姑姑也清楚这一点,没有太坚持,带着她来到帝宫的外围一个角门前。 “只要穿过这里,你就会进入后花园,顺着花园往左走,就可以看到帝宫的宫殿了……只是,咱们得想合适的理由,才能从门口混进去。” 能子角门上看门的宫人,都是混了几十年的老人了。 别说是宫女,就是宫里飞出来的蚊子,也能知道是哪个宫殿的。 米姑姑担心的看了眼一身宫女的装扮的秋存墨,摇摇头。 “不行,这样不行!” 秋存墨整理这衣服头也没抬:“怎么就不行了?” “你长得太好看了,宫里就没有长得这么好看的宫女。” 说句不好听的,别说这个姿色的宫女了,只要是稍微有点颜色的,都被那些皇权贵族给弄走了。 能在宫里服侍的宫女,都是些庸脂俗粉。 就秋存墨这张脸,这个气质,往那里一站,就可以看出她的不寻常。 秋存墨忍不住笑出声:“放心,我不会走角门让他们认出我来的。” “不走角门?姑娘,难道你还要飞不成?” “是啊,就是飞过去啊!” “……” 在米姑姑瞠目结舌的注视下,她飞身跃起,踩着墙角飞了过去。 也许是皇族没落的原因,御花园里的花草长得乱七八糟,尤其是那些野草疯了般的长到半人高。 秋存墨按照米姑姑的指引,很快就找到了高耸的殿堂。 精神力破出,探寻殿堂里的所有人。 她和宗凛都猜测,大长老不会那么蠢的把人藏在皇宫里,但是该有的搜查还是要有的。 万一呢? 宫殿里的人稀稀拉拉。 有的殿堂甚至于尘封多年,到处都是灰尘,别说人影了,连鬼影子都见不到。 但是很快,秋存墨发现了一个不对劲的地方。 在某个殿堂之中,侍卫们比其他地方明显多了,而且一个个神似紧张。 其中有一个人还时不时的走到一块地砖前,趴下去,倾听下面的声音。 心有所动,她的精神力再一次爆发。 顺着地砖直线往下。 果然,下面另有空间。 精神力再扫一圈,倏然顿住。 “……女人?” 下面竟然囚禁着一个女人。 女人衣衫褴褛,神色萎靡,一动不动的蜷缩在那里。 “难道是梅妃?宗凛的娘?” 来不及想太多,她一阵风的掠过去,出现在殿门口。 侍卫们的神情都变得紧张起来。 “什么人?” “天牢重地,闲人免进!” “快点退下去,要不然我们不客气了!” “……” 秋存墨步步前行。 “嗡!” 斩神刀破空而出。 “是刺客!” “快拦下她,有人要劫天牢!” 侍卫们吼叫着,刀剑鞘,一个个凶狠的劈转过来。 秋存墨一句话都不想多说,纤指翻转,斩神刀如入无人之地。肆意畅快的杀了出去。 这些侍卫都不是她的对手,三两下就被杀了个干干净净。 她也不磨蹭,一路杀到地牢,斩断了锁链。 女人有些惊慌的往角落里躲:“你,你是谁?你要干什么?” “梅妃夫人,是您吗?” “……你是?” “我叫秋存墨,是,是来救您的,来,跟我走吧!” 秋存墨伸出手,搀着女人出了地牢。 女人偎依着她,神色很是复杂:“姑娘,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救我?” “我是您儿子的,朋友。” “……凛儿,你见到了我的凛儿吗?”女人能拉住她的手,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我儿子怎么样?他有没有受伤?他现在在哪?为什么没有来救我?” 第180章 夫人,长夜漫漫,多保重 “宗凛,他现在很好,就是有点麻烦,暂时来不了,夫人,你还是和我一起走吧。”秋存墨搀着梅妃,快步的往地牢出口走去:“我们在来之前,找到了米姑姑……” 梅妃突然站住了。 秋存墨一怔:“夫人?” “你,你们找到了米姑姑?”梅妃的神色很不自然:“她,她现在怎么样?” “她挺好的,就在宫门外等着您呢,只要我们出去了,就能马上见到她!” “是吗?!那,那真是太好了,太好了,走吧……”梅妃颤声笑着,抓住秋存墨的手臂出了囚牢。 走了没两步,突然又站住了:“不行,还有点东西,我要回去拿点东西,拿了东西我们再走。” “夫人,现在情况紧急,那些身外之物就算了吧,咱们还是安全重要。” “不,不,那不是身外之物,那是……对我很重要的东西,我必须去拿。” 不管秋存墨的劝说,梅妃执意转身,快步走向东侧的宫殿。 秋存墨没办法,只好跟上:“夫人,都这时候了,您还有什么重要的东西?” “那是我儿子的……我儿子留给我的东西,我必须带上。” “夫人,你马上就见到宗凛了,见到儿子了,还要那些东西干什么?”秋存墨焦急的左顾右盼,生怕再跳出一两个侍卫来。 梅妃却不想解释太多,提着裙子一路小跑。 秋存墨很是无奈的跟在后面:“要不,东西……东西哪有人重要啊?只要人在,什么东西都不要紧,夫人,咱们还是不要了,快点走,太危险了。” 梅妃跌跌撞撞的状态,一扇大门,直奔卧房,在枕头下面翻出一个盒子。 打开以后里面是一缕头发和一块玉佩。 她紧紧的将盒子抱在怀中:“儿子,儿子……” 见到秋存墨进来,立即叫盒子藏起来:“好了好了,我们可以走了。” 抓着秋存墨的手,急匆匆的往外走。 秋存墨却站住了:“咱们这就走吗?” “……什么?”梅妃愣了一下:“你不是说很危险急着走吗?” “其实,也不是那么着急,”秋存墨的眼睛滴溜溜的乱转,看着屋里的摆设,像是守财奴见到了金山,怎么都挪不开眼了:“这么多的好东西,夫人,咱们不带一点走吗?” “你刚才不还说,这些都是身外之物吗?” “刚才是刚才,现在是现在!” “……” “刚才是因为没有看到,现在看到了……天呐,这么多的金银珠宝,都是好宝贝呢!” “……”梅妃站在那里,眼神有些不对劲:“你要是看中什么,就拿什么好了。” “真的?” 秋存墨也不客气,信手一挥,就收了一堆东西进空间。 梅妃:?? 好像没看到她怎么出手,东西就不见了。 算了算了,反正都是要舍弃的身外之物。 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吧。 “姑娘,你要是再不走的话,咱们就要被抓个正着了。” 梅妃催了好几遍,秋存墨总算是收了个差不多,喜滋滋的和她一起走。 “夫人,你要是不知道,我以前穷着呢,从来没见过这么多的好宝贝,如今好不容易有机会搂一把,自然不舍得错过了,夫人不会笑话我吧?” “不会不会,咱们快走吧。”梅妃急急的催促着。 秋存墨却唤住她,指向身后:“夫人,您走错了,米姑姑在这边等着我们呢。” “……我,我知道啊,你刚才和我说过的,但是我们现在不能走。” “为什么不能走?” “因为,因为这个时间点,这是侍卫们换班的时间,而那个方向就是他们换勤的方向,所以咱们不能走。” “嗯?是吗?那,那米姑姑怎么办?他还在那边等着我们呢。” “傻丫头,咱们从这边走,然后从外墙绕过去,不还是能找到她吗?”梅妃不耐烦的催促道:“你只管和我走,我对这里比你熟悉,难道我还会害了你,害了咱们不成?” “好像也有道理哈……” 秋存墨揉揉鼻尖,没有再坚持,而是乖乖的跟在她身后,一路畅通无阻的到了城墙下。 “快,你蹲下来,我踩着你的肩膀上去。”梅妃选了一个地方,急促的催着秋存墨蹲下。 “夫人,也不用这么着急,咱们那边有梯子的。” 说着,带着梅妃来到藏梯子的地方。 刚要说话,梅妃迫不及待的推开她,顺着梯子爬了上去。 等爬上了墙头,才发现秋存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到了外面。 愣了一下,但也管不了这么多了,急匆匆的催促道。 “你还愣着做什么,快点把梯子拿过来,让本宫下去啊。” 秋存墨很是无奈道:“对不起啊,夫人,我已经过来了,拿不到梯子了,要不还是劳烦您自己拿梯子吧?” “你说什么?你……” “米姑姑在那边肯定等着急了,我去把她叫过来,您先挪着梯子,慢慢的下来。” 说着,也不管梅妃是什么样的表情。 一转身,向着米姑姑的方向走去。 “喂,你,你回来……” 梅妃站在墙头上喊了两声,见秋存墨没有回头的意思,只能吃力的将梯子拖上来,再放下去,笨拙的顺着梯子下来。 等秋存墨和米姑姑回来时候,她已经没了影子。 “这就走了?最起码应该礼貌的说一声谢谢吧!”秋存墨很是失望。 米姑姑则不明所以:“姑娘,你不是说救出了我们家的夫人吗?人呢?” “是啊,我也想知道,人呢?!” “……” 梅妃的衣衫很脏,但是价值不菲,走在路上引起了引起了少人的注意。 她也注意到了这一点,联盟将脏兮兮的衣服脱下,找了个寻常农户人家,换了一身简单的他粗布麻服,再次急匆匆的上路。 天色黑了下来,但是她不敢停歇,只能拼命的往前跑,直到精疲力尽的瘫坐在山路旁。 脱下鞋子,看着脚上的水泡,眼泪不争气的流了下来,忍不住嚎啕大哭。 “得得得” 悠闲的马蹄声从远处而来,她连忙收住哭声,躲到了一边的地沟里。 很快,一辆马车悠哉哉的从远处而来。 车厢两侧悬挂的灯笼,照亮了驾车的少年。 少年一身白衣,干净整洁,尤其是那双眼睛,清澈透明。 她犹豫了一下,心里天人交战的纠结了好大一会,最终还是在马车到来之前,连滚带爬的爬出了地沟。 “救命救命啊!” “吁!” 少年勒住马车:“大婶,你怎么了?” “救命,小哥救我,我,我本是富户人家,却被人抢了劫,现在身无分文,也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还请小哥行行好,带我一程,把我带到前面的城里去……” “这个?”小哥犹豫的看向车厢:“我是无所谓的,但是我家先生……他的脾气不太好,不喜欢陌生人,怕是爱莫能助了,抱歉。” 他驾着车要走,却被梅妃死死的揪住马橛子。 “我,我不会让你们白帮忙的,我可以给你们赏钱,我会重重的酬谢你们的,求求你们,不要把我扔在这里。” “夫人,这不是赏钱的问题,我家先是不缺钱,你还是自便吧……” 少年扒开她的手,却被她趁机抓住了衣袖。 “我,我不止有钱,我还可以给你们权势地位……” “哈哈,夫人,你是开玩笑的吧?你以为我家先生为什么不缺钱?当然是因为我家先生有一定的地位呀!这么和你说吧……” 少年顷身,压低了声音。 “除了大长老方岩新,我家先生还比较感兴趣之外,其他的权力地位,我家现在都不屑一顾。” 不知道是不是触到了她的逆鳞,梅妃下意识的收回手,紧张又警觉的看着他们两个人。 “你,你们是什么人?” “山野宗门,说了你也不会知道,所以说,夫人,今天这马车我们真的带不了您,告辞了。” 少年驾着车继续前行,好听的声音悠悠的传来。 “对了,夫人,您今天晚上怕是要夜宿街头了,因为刚才过桥的时候,我们不小心压断了桥墩,所以后面的马车都过不来了,夫人,长夜漫漫,您自己多保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