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是霍格沃茨的接班人》


 第36章 活点地图

    十二月的某天，难得的好天气。
    卡尔小心翼翼将门关好，将一张羊皮纸从床下箱子中拿出，要不是弗雷德和乔治在聊天的时候提起，他已经忘了这东西了。
    卡尔看向两人。
    弗雷德和乔治颤巍巍地抬起手摆了摆，他们刚刚逃离卫生间，已经没力气说话了。
    他取出魔杖指了指羊皮纸，轻声道：“速速显性。”
    和上次一样，羊皮纸微微颤动一下后，很快浮现几行漂亮的花体字：“魔法恶作剧制作者的辅助物供应商月亮脸、虫尾巴、大脚板和尖头叉子向伟大的卡尔·图里努斯致以最高的敬意。尖头叉子认为卡尔·图里努斯已经完成了他们的考验。”
    “月亮脸表示同意，不过他还是希望卡尔能够做一些更正常的恶作剧，朝礼堂扔大粪弹，那是他们最疯狂的时候都不会有的想法。”
    “大脚板对此持保留态度，但他欣赏卡尔火烧餐厅的那一段，并建议卡尔下次可以尝试更大胆一些。”
    “虫尾巴同意月亮脸的话，同时由衷希望卡尔能够利用活点地图在未来多去外边闯闯，而不是窝在城堡做个书呆子。”
    在这些文字很快消失了，紧接着是一行潦草的红色字体：
    “启动：我庄严宣誓我没干好事。”
    这段文字仅仅浮现两秒，紧接着是一小段棕黄色的工整字体：
    “结束：恶作剧完毕。”
    最后一段绿色的弯体字出现了：
    “魔法恶作剧制作者的辅助物供应商月亮脸、虫尾巴、大脚板和尖头叉子诸位先生自豪地献上活点地图。”
    在这行字的下方，像蜘蛛网一样细细的墨水线条开始出现了，它们彼此交错，汇合，延伸到这张羊皮纸的每个角落。
    “喔~~”
    卡尔抬起头，发现双胞胎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围在他身边，发白的脸颊也遮掩不住眼中的兴奋。
    “是霍格沃茨的地图！”
    这张地图详尽地画出了霍格沃茨城堡和各场地的一切细节。但是，真正值得注意的东西是沿着地图移动的小小的墨水点，每个墨水点都用极小的字母标出一个姓名。
    三人俯身，头挨着头仔细观看这幅神奇的地图。卡尔注意到费尔奇正在三四楼巡逻，费尔奇的那只讨人厌的猫洛丽丝夫人正在五楼徘徊。
    “我觉得他们一定是伟大的人。”弗雷德摸着那张破破烂烂的羊皮纸，仿佛这是什么珍宝。“乔治！”
    他抬起头，一脸兴奋，脸上的苍白都被一种病态的潮红替代。
    “弗雷德！”乔治也是差不多的表情，他们是心心相印的双子星。
    他们齐齐看向卡尔。
    卡尔很快就想明白他们的所想，叹了口气，看向活点地图：“我可以将你借给别人使用吗？”
    活点地图没有回应。
    “你们要小心。”卡尔轻轻一敲地图，尝试性念了一句：“恶作剧完毕。”
    绘制地图的线条飞速消失，很快它又变成一张空白的羊皮纸。
    “有很多书都说过，拥有自我意识的魔法物品是巫师愿景的实体化，是巫师本我念头的具现。如果你看不到它的脑子在哪里，那就永远不要信任任何能够自己思考的东西。因为它们缺少自我。”卡尔叮嘱道。“你们使用的时候一定要小心，最好能让我知道你们的下落。”
    “弗雷德，你听懂了吗？”
    “乔治，你呢？”
    双胞胎互相望了望，最终相视一笑。
    “管他呢，卡尔。”
    “你不觉得它非常酷吗？”
    卡尔将活点地图交给双胞胎后，很快就后悔了。
    弗雷德和乔治早就想重新开始夜游，可是在之前他们被卡尔和李·乔丹拉住了。
    理由很简单：当时格兰芬多的分数正处于一个空空如也的状态，如果他们在这抓住，那么麦格教授真的有可能在极端愤怒当中，把这两位变成两头猪。
    好在一年级课业并不算重，他们有很多下午的时光可以出去玩耍，但那和夜晚无人时终究是不同的。
    现在有了活点地图这样的利器，他们终于开始大胆出去晃荡。
    头两次他们还邀请李·乔丹和卡尔，不过都被两人拒绝了，卡尔其实很心动，可是他实在抽不出时间。
    除了基本的作业，提高的书籍阅读，他还要花大量时间去寻找卡罗教授的相关事迹，瞧瞧有没有突破口，而剩余的时间他还需要去禁林。
    在十二月里，弗雷德和乔治开始更频繁的夜游，并且收获颇丰，验证了活点地图大部分的密道，偶尔还会从厨房带一些宵夜给看书等他们的卡尔。
    这样写意的夜生活自然要付出相应的代价——他们白天不断打着的哈气，尤其是下午的时候。
    魔法史课成了他们最好的伙伴，他们比其他人都更期待魔法史课的到来。
    卡尔对弗雷德和乔治的潇洒充满了羡慕，可惜那不是他选择的道路。
    针对卡罗教授的突破迟迟没有进展，他反而在翻阅大量近代巫师战争资料中，把这位教授一直心心念念的后裔扒得清清楚楚。
    简单来说，这是两位恶行累累的大坏蛋。在翻看这些人针对无数麻瓜的罪证时，卡尔总是能够感觉触目惊心，不忍继续读下去。
    而就是这样的人，最后却连死刑都没有判，反而因为一种名叫“夺魂咒”的咒语成功法外开恩。
    每当看完这些资料，在见着冷脸的卡罗教授的时候，卡尔总是忍不住想，他是怎么能够做到无视那些事实，安心活在这个世界上的呢？
    黑廷斯在一个夜晚归来时带来了波罗的消息。
    “波罗问你圣诞回不回去，你要是不回去，他就不回去了。柏林那边出了一件大事，一个国家要灭亡了，波罗乐坏了。”黑廷斯说，“他说那还只是开始，接下来地很长时间，这个世界将遍布快乐。”
    毫无疑问，魔鬼的快乐和常人不同，对于普通人来说，那无疑是大大的灾难。
    想起邓布利多之前被急信叫走，卡尔对那儿的人充满同情。
    他摇摇头。
    “不，我不回去。”
    他的家虽然还在，但是那儿已经没有最重要的人了。
    还不如留在霍格沃茨。
    至少假期人少，他说不定还有机会去禁书区转转呢。

 第35章 眨眼而过的十一月

    分院帽看向卡尔，似乎不愿意在冒险这件事上纠结。
    “你找我有什么事情？我在这儿可听到不少你的事？”
    卡尔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耳朵，无奈道：“其实很多都是意外和巧合，我有好好读书的。”
    “无论是梅林，又或者是邓布利多、汤姆等等，你们这些巫师，身边总是会有很多意外和巧合。”分院帽感慨道。
    “汤姆？那是谁？”
    卡尔觉得这个名字很耳熟，但这个名字又过于烂大街，以至于他想不起到底是谁了。
    “唔，那是一个大坏蛋，不过是一个十分强大的坏蛋。”分院帽不想多谈这件事，“不过他在学校的时候挺好的，当时大家都挺喜欢他。”
    “好吧。”卡尔对这位汤姆并不感兴趣，“就在不久前，我看完了四巨头的传记，我有一个疑问，本来想去问宾斯教授，不过我实在不想和他说话——我怕他一开口，我就睡着了！”
    “宾斯是一个无聊的人，在他生前的时候就是这样。”分院帽立刻哈哈大笑，“赫尔加曾经在收到学生的反应后亲自去听了他一节课。”
    卡尔面色古怪，他已经猜到结局。
    “没错，她也睡着了！从此再也没有人质疑宾斯了，人们都认为他身上有睡魔的血统，一致决定等他退休找一个靠谱点的魔法史教授，当时他已经很老了。”
    后边的事情，卡尔自然知道。
    宾斯老死在自己的岗位上，然后继续发光发热祸害一代又一代霍格沃茨学生。
    卡尔没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他对宾斯没有兴趣：“不过找你也可以，可惜你一直在这儿，你比宾斯教授有趣多了。”
    “当然！”分院帽挺起帽顶。“我可是萨拉查亲手赋予幽默感的帽子，拥有他十分渴望拥有的幽默感。在冒险的过程中，总是我在为戈德里克解闷。”
    卡尔眯起眼，他觉得分院帽的话里隐隐透露了一些很有趣的事。
    不过这不是现在该询问的事情。
    “我在四巨头的传记里看到，四巨头除了不知所踪的斯莱特林死在中世纪的某个时间，相比之下，其他创始人就很正常。”卡尔慢吞吞说，“我听说，伟大的巫师总会面对死亡，斯莱特林这样伟大的巫师寿命悠久，显然不是单纯的运气好，可其他三位呢？”
    实际上，这是他这段时间在图书馆看书的结论。他翻阅了大量的历史书籍，发现了一个悲哀的事实：巫师的寿命也许很长，但没有哪个巫师能够真正逃避死亡。
    神奇的魔法没有帮助他们逃避死亡，更不用说让人复活了。
    那种东西似乎真的只存在在故事和传闻当中。
    “他们似乎也就是正常的寿命，咦？你怎么了？”
    随着卡尔诉说他的疑问，分院帽的嘴也越张越开。
    “你怎么会有这么愚蠢的想法，谁告诉你伟大的巫师们一定是通过延长寿命的方式去逃避死亡呢？”
    “什么意思？”
    “不，我不知道。”分院帽忽然闭上嘴，“我只是一个帽子，我什么都不知道。有谁会将那些高深的魔法什么告诉一顶帽子。”
    分院帽闭上眼，很快传来呼噜声。
    校长室那些画像也紧随其后，闭上眼开始打盹。
    卡尔站了一会，他意识到分院帽明显知道什么，不过很明显他不打算说出来。他将这件事记下来，离开了校长室，在完成邓布利多的嘱托后，他回到了宿舍。
    双胞胎此时半躺在床上，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样。他们经常会被斯内普喊去，回来后就会住进卫生间半个晚上。
    每次他们好不容易结束爬上床都会大骂斯内普。他们严重怀疑斯内普是不是故意的，不然为什么不同的药最后副作用都是一样？而且恰好都是四个小时就消失？
    斯内普关禁闭的效果卓有成效，弗雷德和乔治现在完全没有精力在周末去调皮捣蛋。
    天下到底太不太平，卡尔并不清楚，不过在接下来的一个月里，霍格沃茨俨然迎来了太平盛世，再也没有什么大事情发生——就是关禁闭，扣分的事情都变得稀少。
    麦格教授每次走过大厅，都在在格兰芬多日渐增多的宝石面前停下，露出满意的笑容。
    虽然从排名上，格兰芬多还是倒数第一，但至少分数不是零分那么难看了。
    麦格教授心情好的原因不仅仅是因为分数。
    查理带领的魁地奇球队在十一月的比赛中一场没输，干净利落地干掉了拉文克劳和赫奇帕奇。
    随着十二月的到来，天气愈发寒冷，学校四周的大山上已经覆盖着一层薄薄的白雪，给蓝天镶上一层银边。
    在空闲的时候，人们更愿意躲在城堡里，那里有温暖的壁炉和欢乐的人群。
    不过卡尔可没这么好的命，他必须为自己之前的过错还债。
    幸好，海格是一个不错的人，虽然脑子有点笨笨的，但性格却十分热情。
    在这儿，卡尔并没有遭受什么危险——禁林无论是老师还是海格本人都不会让他进去。
    他只需要帮助海格做一些活，照顾鸡鸭，剁些肉块等等。
    倒是弗雷德和乔治，他们常常打着来看卡尔的名号在禁林边缘徘徊，为此，他们不知用什么办法还讨好了海格那只名为牙牙的狗。
    不过在这方面，海格有着出人意料的可靠，他总是能在第一时间发现这两位调皮鬼，然后拎着他们前往自己的住处。
    “其实没什么好看的，只有一些树木，草坪，还有一些兔子什么的。”海格对好奇的双胞胎没什么好脸色，对卡尔倒是印象不错，在卡尔也表示同样好奇后，他反倒表示等春天可以带卡尔在边缘晃悠晃悠。
    不过不准带弗雷德和乔治。
    卡尔在犹豫兄弟和好奇心之间犹豫了一秒，最终还是选择了好奇心。
    十二月份，人们谈论更多的是即将到来的圣诞假期。
    弗雷德和乔治已经逐渐适应了斯内普的紧闭，好听地说，他们的活力回来了，不客气地说，他们心中的小恶魔已经按耐不住了。
    不过即便是他们，在十二月份也没有更多的去做什么。
    作为第一次离家四个月的小鬼头，他们确实有些想家了。

 第34章 人生经验

    “所以，你需要更好地去掌握力量，需要拥有匹配力量的心智，而这恰恰需要时间去沉淀。”
    力量之所以让人们迷醉，最大的原因就是它提供了一种简单粗暴的无所不能。
    解决问题最简单的方法就是解决产生问题的人。
    而这也是它危险的地方。它诱惑人们使用它，承诺可以解决一切问题，当你使用后，你就会发现它确实迷人，不自觉开始依赖它，最终为它所奴役，陷入疯狂。
    在邓布利多所知道的巫师当中，有太多历史留名的巫师因此越陷越深，最终彻底疯狂。
    卡尔对于邓布利多的劝告没有什么感觉。
    因为他现在没有力量。
    没有力量，自然就不用考虑这些问题，也不会意识到邓布利多在说得到底是什么。
    说到底，所谓的人生经验如果真的能够帮助别人，那么世界就不会有那么多悲剧了。
    如果真有那样的世界，波罗一定会十分讨厌。
    邓布利多咳嗽一声，将卡尔的注意力重新拉回到自己的身上：“孩子，你也许觉得自己现在没有力量，不用考虑这些事情，不过所谓的诱惑总会比你想象的要早一些到来。”
    “你从没想过施展自己的魔法天赋在一年级耀武扬威，而是和塞德里克组成学习小组帮助许多同学完成课业。”邓布利多说，“我觉得这是你应该做的。”
    邓布利多说的事情是卡尔做的一件事：
    他和塞德里克为了能够快速完成作业经常凑到一起，而弗雷德和乔治一直想做无本的买卖——抄作业。
    卡尔可不想坑自己的朋友，于是选择了一种折中的方法，他和塞德里克整理了每次作业需要用的资料，弗雷德和乔治只需要看那些资料就好。
    这是一个很好的主意，大大节省了那些学习吃力学生的时间，同时也能让人有所收获。
    所以格兰芬多和赫奇帕奇其他一年级同学很快结成了一个紧密的团体，彼此相互扶助。
    如塞德里克的室友这种优秀的学生主动加入其中，帮助塞德里克和卡尔整理资料，如弗雷德和乔治这样顽皮无心作业的差学生也不至于完全掉队。
    这件事很小，但在邓布利多看来却比卡尔的魔法天赋更值得赞扬。
    “这件事你处理地很好，卡尔。”邓布利多说，“亚瑟非常感激你，未来会有更多人感激你的。在这当中你也会收获许多，远比你闷头研究魔法收获的要多。”
    他还想讲述一些自己的人生经验，但一只猫头鹰打断了他们之间的谈话。
    那只长耳鸮飞快飞进校长室，停留在桌子上，不断用喙敲打着邓布利多的指尖。
    邓布利多掏出一盒饼干，然后将它身上的信件取出，看完后，他站了起来。
    “很遗憾，我们的谈话无法继续下去。”邓布利多道歉道，他卧室里已经传来响动，无数衣物以及文件齐齐飞起，装进行李箱当中。“我又要去一趟柏林，有些事情要等我去处理。你待会下去的时候，记得跑一趟米勒娃的办公室，和她说一声，我会在万圣节前回来。”
    柏林？
    卡尔心中微微一动，似乎波罗现在就在那儿。
    既然波罗在那儿，那儿准不会发生什么好事。
    邓布利多拍拍手，那只行李箱飘到他身边被他提着，最后说：“至于你的惩罚，我想西弗勒斯的处罚是合理的，你每周都需要去海格那儿呆上一段时，具体有麦格教授告诉你。”
    他手轻轻一招，一直趴在门后高高的镀金栖枝的凤凰忽然出现在他的手臂上，那只鸟已经很老了，身上的红金色羽毛已经黯淡无光，它无精打采地瞥了卡尔一眼，旋即将头靠在邓布利多高大的肩头，紧接着，一声尖锐的破空声后，邓布利多和那只凤凰一起消失在校长室当中。
    卡尔长呼一口气，自己这算是安全过关了？
    直到这个时候，他才有心思去仔细瞧瞧这间校长室：桌上那些稀奇古怪的银器，墙上昔日的男女老校长肖像——他们都睁开刚刚打盹的眼，稀奇地瞧着这位一年级却闹出偌大动静的学生。
    不过他们都没有说话，卡尔环视一周，发现房间里还有一张巨大的桌子，在桌子后面的一块搁板上，放着一顶破破烂烂的巫师帽。
    那只帽子也注意到他，张开嘴：“晚上好，志向高远，渴望寻找生死秘密的卡尔，你找到了吗？”
    那些校长忽然发出巨大的嘈杂声，他们惊讶看着眼前的年轻人，交头接耳不知说着什么。
    卡尔无视了那些他一个都不认识的校长，走到分院帽面前，好奇地问道：“你平时就待在这儿吗？”
    “大部分时间是。”分院帽晃着帽尖，“有时候我也会去晒晒太阳，你知道的，我毕竟已经很老了，需要多晒太阳。”
    “那岂不是很无聊。”卡尔咕哝一句，“天天对着这些画像，还有忙碌的校长。”
    “无聊，不，怎么会？”分院帽仿佛被戳到了痛处，尖叫道，“我还要专心思考下个学年的歌词呢！”
    “现在开始？你认真的？”
    “当你真的开始做这件事的时候，你就会发现······”分院帽忽然垂下头，不想看卡尔不信的眼神，承认道：“好吧，确实很无聊，和戈德里克出去冒险比，真是无聊透了。可是这有什么办法呢？”
    格兰芬多已经不在了。它肩负起十分重要的使命，只能在这儿硬挺着，和这些画像作伴，偶尔在美好的阳光下去回忆那些青葱的岁月。
    回忆戈德里克戴着它穿梭在危险的时光，回忆那四个才华横溢的年轻巫师聚在一起，他们挥舞魔杖战胜困难，建设伟大的学校的光阴。
    还有月光中，荒野篝火照耀下，它唱的那些引起四人欢呼的歌谣。
    “正是因为无聊，才会从现在就开始想，我总得给自己找些事情做，不然我会死的。”
    分院帽认真的说，虽然它知道卡尔不懂。
    “也许，我们有时间可以出去冒个险？”卡尔好奇地看向这顶又破又烂的帽子，他对这顶帽子当中蕴含的秘密十分感兴趣。
    “哈，卡尔！”帽子却大声嘲笑起卡尔，“卡尔，你以为这是小说吗？现在哪儿还有冒险的地方。”
    “人们已经征服了整个世界。”帽子尖叫道，“天下早就太平了！”

 第33章 坦诚相待

    校长室里的画像们闭上眼，装着睡。
    邓布利多神态安详，笑眯眯地看着眼前这位刚刚十一岁的小男孩。
    “黑魔法？”卡尔完全没有想到自己使用的魔法会是一种黑魔法，他疑惑地看向邓布利多，确认道：“先生，你是说，黑魔法，我使用的那个魔法是黑魔法？”
    邓布利多点点头：“既然你不知道这个魔法是什么，那么你是怎么会使用的呢？”
    卡尔也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他曾问过黑廷斯，黑廷斯对此也不清楚。
    不过现在该怎么回答邓布利多呢？
    “那是······”卡尔张开嘴巴，他刚想要说自己是稀里糊涂使出这个魔法，珀西的提醒忽然从心底冒出。
    “那是我脑海中一个灵魂······”卡尔如实讲述了自己身上发生的事情。
    他在见到邓布利多之前已经开始研究魔法，并且小有成果，而在斯内普刁难他后，他想起自己曾在哪本书看到“魔法的本质是渴望一场奇迹”，于是决定死马当做活马医，最终脑海中出现了一道幽灵。
    卡尔还是决定隐瞒波罗的存在。
    邓布利多安静地听着，中间没有发表任何看法，等到卡尔讲述完自己身上发生的事情，他抬起手轻轻鼓了掌。
    “相当了不起。”邓布利多微微赞叹道，“卡尔，我活了很久，在漫长的岁月里，你并不是第一位自己开发出自己魔法能力的巫师，但每一位这样的巫师出现都会让我赞叹，又一位强大的巫师即将诞生了。”
    他的赞扬让卡尔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趁着气氛良好，卡尔想要趁热打铁：“先生，我真的不是，最开始，我只是想要消除那些气味。我知道自己闯了大麻烦，很抱歉，先生。”
    “魔法的本质是渴望一场奇迹？相当独特，相当精辟的论述，有些不对的地方，但也有些道理，这是哪本书里的？”邓布利多好奇望向卡尔。
    卡尔连忙摇头：“我记不得了，这段时间我在图书馆看了大量的书，很多时候都是浮光掠影看的——也许是听哪个人说的。”
    他又撒了一个谎，好像距离珀西的要求越来越远了。卡尔想到珀西的话只能苦笑。
    邓布利多瞄了卡尔一眼，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细究。
    “那么，可爱的卡尔小巫师，能不能现在使用一下这个魔法呢？”邓布利多微微鞠躬。
    卡尔愕然道：“这儿？现在？”
    他望向四周，校长室里的陈设映入他的眼帘，他可不想把这儿烧了。
    “当然。”邓布利多扬了扬手中的魔杖，“虽然不想自夸，但卡尔，请相信我，在你面前的是一位值得信赖的巫师——除了有些老。”
    “好吧。”卡尔咕哝一声，“不过我不知道行不行。”
    在那件事之后，他再也没有尝试过使用这个魔法。
    校长室的画像这个时候也齐刷刷睁开眼，好奇地看向举起魔杖的卡尔。
    卡尔闭上眼，稍微酝酿一下情感，回忆那道人影的动作，再一次挥舞魔杖：
    “Fiendfyre！”
    耀眼的金色火焰再次从卡尔魔杖尖喷出。
    邓布利多看向卡尔：“这就是你的咒语。”
    卡尔点点头。
    邓布利多再次观察卡尔释放的魔法。
    火焰在空气中扭曲着，寻找着能够燃烧的东西。
    邓布利多轻点桌面，一张羊皮纸飞到火焰当中。
    “这是魔法部发来的一份信件，我早就想把它烧了。”邓布利多俏皮地说道，“他们总是希望我去出席一些烦人的仪式。”
    有了燃烧物支撑着的火焰立刻膨胀了一圈，那张邪恶的面庞隐隐若现。
    “嗯，确实很像。”邓布利多轻轻点头，然后拿起魔杖一指。
    噗~！
    那团火焰忽然消失了。
    “这不是厉火。”邓布利多下了定论。“很像，但不是。厉火咒的咒语可不是‘厉火’，你得火焰也远远没有真正的厉火那么邪恶。额，你之前有听过厉火这样东西吗？”
    卡尔摇头表示不知道。
    “我想，这个事情应当十分清楚了，是不是，西弗勒斯？”
    卡尔吓了一跳，他四处望了望，终于在房间的角落看到了神色冷峻的斯内普。
    他可以发誓，在之前那儿一个人都没有。
    这是什么魔法？隐身魔法？
    卡尔想到自己曾经的想法，将这个发现记在心里。
    “他没有说谎。”斯内普没好气地说，他还盯着卡尔。“但是并不是全部。”
    “每个人总会有一些小秘密。”邓布利多扶起耷拉在扭曲鼻子上的单片镜，他还是那么轻松，仿佛一切都是小事。“就像我也从不会告诉别人，我的鼻子为什么会是弯的。”
    斯内普丝毫没有配合邓布利多的意思：“我已经和你说了，禁书区有被人翻动过的痕迹，不是我们知道的学生。”
    “但我想那也不会是卡尔。”邓布利多平静地说，“他确实不知道什么是厉火咒，不是吗？”
    “可他脑海中的幽灵教授他魔法？”斯内普冷哼一声，“我宁愿相信他是去了禁书区自己学习那个魔法！”
    “这是一个很复杂的情况。”邓布利多轻轻说道，“他的情况很特殊。西弗勒斯，我相信卡尔。”
    他最后的声音十分轻微，可斯内普还是听到了。
    斯内普凝视邓布利多片刻，他脸上的所有线条中都刻着名为的厌恶的痕迹，“我提醒过你了。邓布利多！这个孩子很危险，相当很危险！”
    “可他还是个孩子，不是吗？”邓布利多微笑地说道。
    “我不会盯着他的。”斯内普说，“我对这些没有兴趣，邓布利多，我不是你。你知道我想要的。”
    邓布利多沉默片刻后，点头道：“当然。”
    斯内普离开了，邓布利多轻轻叹了口气。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卡尔觉得邓布利多的脸上多了几分疲惫。
    “现在我们谈点你吧。”邓布利多脸上的疲惫一闪而过，他重新精神起来，“卡尔，你犯了不小的错，实际上，有一些家长寄了一些信给我，希望我将你开除。”
    卡尔紧张地看向邓布利多的嘴，希望他口中能有些好消息。
    “现在我想我可以拒绝他们了。”邓布利多没有吊卡尔胃口的意思，“不过，卡尔我希望你能够更加小心一些，远离那些黑魔法，这并不是因为书上说得黑魔法会影响人们的心智。”
    “黑魔法确实会影响人们的选择，不过这不是什么大问题，当你拥有力量却不为了方便而简单粗暴的使用力量，这本身就需要极大的智慧，这也是许多巫师能够伟大的原因。”
    邓布利多看向卡尔，微微笑道：“卡尔，我希望你能够成为这样伟大的人，而不是堕入疯狂，成为一名疯狂的黑巫师。”
    “我知道学校的学习跟不上你的进度，我也听卡罗教授诉说了你的请求，这很正常，每一个天才巫师——包括我都有过这个阶段。但是回过头去看过去，我认为，这个阶段是十分有必要的。”
    邓布利多似乎在回忆什么：“太快的进度会让人走向歧途。”
    “魔法会回应你的渴望，但往往并不是以你希望的方式。”

 第32章 校长办公室

    “邓布利多让你去一趟校长室。”
    在万圣节前一天的晚餐时间，大汗淋漓的查理匆匆找到卡尔。
    魁地奇球赛就要开始了，格兰芬多队伍在进行最后的集训。
    “他刚刚从外边回来。”查理担忧地看向卡尔，“经过草坪的时候，看到我就让我来喊你了。”
    原本嬉闹的弗雷德和乔治也停下了手头的动作，望着卡尔一言不发。
    这段时间，卡尔过得很不好受。
    在斯内普的提议被众多教授或明或暗反对后，卡尔的惩罚也被搁置下来。
    甚至连原本被发配到禁林的处罚都无人再提。
    即便无数学生议论纷纷，可教授们都默契地统一无视了这件事。
    但这显然不是说卡尔已经安全过关。
    黑廷斯说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让卡尔这段时间安静一些。
    他已经联系波罗，让波罗抓紧时间回来。
    如今邓布利多已经回来了，这件事也终于要迎来最终裁定。
    卡尔站起来，神奇地发现前几天还有的惴惴不安突然消失地无影无踪。
    他还有余力地冲弗雷德和乔治，李·乔丹笑了笑：“你们可得给我留点肉馅饼，我还没吃饱。”
    两人出了门，穿过走廊，一脸疲惫地珀西早早等在那儿。
    “珀西？”查理有些惊讶。
    “我能和卡尔说一会儿吗？就一会儿？”珀西似乎有着急事，神色急切。
    查理盯着他一会儿，最终狐疑地点点头。
    珀西带着卡尔走到一扇窗户前，窗外，海格正背着一大袋南瓜走向城堡，那是为明天万圣节前夜准备的。
    “听着。”珀西紧张地看着四周，低声说道，“待会进去，邓布利多问你什么，你都要如实回答。相信我，不要隐瞒，不要撒谎，如实回答，相信我。”
    他望着卡尔，卡尔一脸迷惑。
    “你听到了什么······”卡尔怀疑地问道。
    “我不知道！”珀西粗暴地打断了卡尔的询问，“听清我说过的话了吗？”
    卡尔点点头。
    珀西没有再次重复，拍拍卡尔的肩膀：“回去后记得告诉我这件事的经过。祝你好运，卡尔。”
    望着珀西匆匆消失在走廊的尽头，查理好奇地看向卡尔，见卡尔只是耸耸肩，他便不在说话，带着卡尔走到两头石头怪兽面前。
    “蟑螂堆。”查理说。
    两头石头怪兽跳到一旁，露出里边的楼梯。查理没有继续走下去，他也拍拍卡尔的肩膀：“我得回去了，卡尔，祝你好运。”
    卡尔沿着石头楼梯往上走着，心里反而十分平静。
    被开除其实也挺好，他可以跟着波罗继续学习。在这所学校有时候他会觉得束手束脚，教授们教授的东西对他用处不大。
    不过弗雷德，乔治，李·乔丹，塞德里克······想到这些名字，卡尔心中又有些舍不得。
    如果离开霍格沃茨，这些朋友几年后还会认识他吗？还会冲他做着鬼脸，邀请他参加一场“伟大的冒险”吗？
    等到再见面的时候，也许他们已经都变成另一个模样？到时候他们坐在一起还能谈什么呢？
    卡尔感觉鼻子忽然泛起一阵酸意。
    胡乱想着未来，卡尔来到了光亮的大门前，大门上有一个狮身鹰首兽门环。卡尔抬起手，刚要敲门，忽然暴怒声从里边传来了。
    “阿不思，我发誓，我没有教卡尔厉火咒！你不能······”
    校长办公室的门打开了，卡罗教授的脸已经快压到邓布利多那歪扭的鼻子上。
    邓布利多神色严肃，他见卡尔走进自己的房间，抬头制止了里诺斯说话的意思。
    “我绝不是因为这件事，里诺斯，我们认识这么多年，我希望你相信我，就像我相信你一样。”邓布利多轻轻摇头，“对于卡罗兄妹的事情，我只能说很抱歉，魔法部担心······”
    “魔法部，哈，伟大的魔法部！铁面无私！”里诺斯仰起头，大笑着尖叫道，“阿不思，我只有这对侄子侄女，卡罗家族只有他们两个年轻人！”
    他站起来，看向卡尔一眼，表情扭曲：“我不打扰你忙碌了，阿不思。可我要忠告你，卡罗家族不能倒下！我知道很多人都在等明年，米丽森明年就是第十年了，很多人已经看腻她坐在上边了。”
    邓布利多沉默一会，点头同意道，“这个圣诞，我会和老巴蒂好好聊聊。”
    “巴蒂·克劳奇？”里诺斯忍不住骂了一句，“那个卖了自己儿子的老狗！我会想办法的。”
    邓布利多目视里诺斯离去，才冲卡尔微笑道：“要不要吃点蟑螂堆？”
    他的抽屉忽然打开，无数蟑螂挤在一起，一窝蜂爬上桌面。卡尔瞧着这些触角还在乱晃的蟑螂，忍住心中的恶心，摇头道：“谢谢，不用。”
    邓布利多很遗憾地从那群摩肩擦踵的蟑螂中挑出最壮的一只一口吃掉，一脸满足地询问道：“真不用来一点？”
    卡尔连连摇头。
    “你们通过马屁精的那条密道去了霍格莫德？”
    卡尔点头。
    “有没有去蜂蜜公爵糖果店？”邓布利多好奇问道，“那是霍格莫德最受欢迎的店铺！”
    卡尔摇头：“我们挺想去的，但是我们口袋里可没那么多钱。我们就去了弗雷德和乔治一直想去的佐科魔法笑话工坊。”
    “我想这是工作唯一的好处了。”邓布利多感慨道，“他看到你的时候一定心情极好，不然他压根不会理你们。”
    邓布利多说得很跳跃，不过卡尔还是听懂了：“你是说那位酒吧老板？”
    “没错，他可不是一个热心肠的人。当然他是一个好人，可惜他从来没有一副热心肠。”邓布利多在桌上搜寻更值得捕获的蟑螂，“不过后来呢？”
    “后来？”
    “你。”邓布利多将一个稍小的蟑螂扔进嘴里，抬起头，随意问道，“你什么时候学会了厉火咒？”
    卡尔惊讶地看向邓布利多，迷惑道：“什么是厉火咒？”
    邓布利多盯着卡尔，手指轻轻敲在桌面上，那些蟑螂仿佛收到指令一般，齐齐钻进了桌下的抽屉当中。
    “你不知道厉火咒？”邓布利多表情安详，仿佛一切都没有出乎他的意料。
    “那是什么？”
    “唔，一种强大但很危险的黑魔法。”邓布利多轻飘飘地说。
    “就是你在餐厅使用的那个。”

 第31章 处罚

    随着卡尔大声念出咒语，一串发出金色耀眼光芒的火苗从魔杖当中钻出。
    它在空中跃动，空气中的难闻气味被这团火焰逐一扫空，也因此逐渐变得强大。很快，形成了一张由火焰构成的宛如人面的脸庞，接着四分五裂化成一团团烈火奔向四周。
    卡尔迟疑地望着手中的魔杖。
    脑海中的人影已经消失地无影无踪，但是那个咒语却依旧清晰地印在自己的脑海中。
    这很不寻常，和他之前创造的那些“魔法”完全不同。
    眼前的魔法与其说是一种“奇迹”，更像是他在霍格沃茨学习的那些魔咒，有着独特的咒语，挥舞的姿势要求。
    是波罗搞的鬼吗？
    火焰没有因为卡尔的沉思而停止，贪婪地寻找一切可以燃尽的东西。
    最开始还是空气中的气味，那些踩踏在地上的食物，但没过了多久，四散的烈火已经化为熊熊的火焰：餐布被点燃，汤水被蒸发，银器被融化，那些作为餐盘耐高温的瓷器也没有幸免于难，在火焰中逐渐开裂。
    唯独那四张据说是赫奇帕奇留下的桌子还完好无损，在肆虐的火焰中发出咯吱咯吱地声响。
    “图里努斯！”卡尔身后的大门被打开了，斯内普跑了进来，大叫道，他的脸上少见地露出愤怒的神色。
    “你在干什么？图里努斯！你在干什么？！”
    卡尔的心还没有回来，他还在回想着脑海中那个人影，想要把他重新找回来。斯内普的怒吼让他无法平心静气，他忍不住回击道：“闭上你的臭嘴！斯内普！”
    “卡尔·图里努斯！”斯内普咆哮道，“你知不知道你在和谁说话？”
    斯内普猛地一挥魔杖，一道仿佛鞭子一般的光束狠狠抽到卡尔身上。
    卡尔被重重地抽到在地上，眼里直冒金星。
    四周的火焰似乎感受到卡尔的痛苦，它们在一次聚拢在一起，变形成一大群由火焰组成的野兽。不等卡尔开口，它们已经张开长满獠牙的嘴，扬起锋利的利爪扑向斯内普。
    “这是······”斯内普脸上闪过一丝惊愕，但却丝毫没有停顿，轻巧躲过一头火焰狮子的巨口。
    他脸上的愤怒忽然消失，冷笑着念叨：
    “我早和邓布利多说过，你是个麻烦，大麻烦！所有人都对你保持着乐观，可我早就看出来了，你和那个人一样！”
    他轻抖魔杖，眼前的巨蟒彻底消散，随即斯内普指向卡尔：“你竟然有胆子袭击一名教授？一模一样，简直一模一样，闭上你那令人作呕的眼睛！卡尔！”
    “倒挂金钟！”
    这天的最后情况在学校中被谈论了许久。学生们口中的版本不一，他们当时离的太远，都没有看到事情的全貌。
    有的说卡尔因为不满斯内普的惩罚，准备放火烧了餐厅，被斯内普当场逮捕；也有的说卡尔想要毁灭罪证，准备放火烧了餐厅，被斯内普吊了起来；还有一些人说卡尔早就看斯内普不爽，故意放火挑衅斯内普，他们在餐厅了大战了一场，最后卡尔被暴怒的斯内普吊在天花板上。
    弗雷德和乔治坚持认为卡尔只是想用魔法清理大粪弹的痕迹，但是学艺不精，魔咒发生了意外，最后不小心烧了餐厅。
    这也是卡尔对他们的说法。
    当然在私下里，弗雷德和乔治都曾拍了拍卡尔的肩膀，露出一副懂你的表情。
    不论怎么样，无数的学生都确认这件事的起因是卡尔不满斯内普的处罚，放了一把火，想要烧了餐厅。
    而斯内普阻止了卡尔就是这件事的结果。
    这让卡尔的名气在学生群体里愈发大了，现在，所有人都好奇这位学生会收获怎么样的惩罚。
    霍格沃茨并不是没有被退学的学生——虽然没有一年级的先例，但所谓的历史不就是这么被人创造出来的吗？
    麦格教授那天下午急匆匆从魔法部赶了回来，她的脸因为愤怒扭曲地变形。
    她首先召集霍格沃茨所有老师将餐厅修复好，紧接着就在崭新的餐厅当中询问那些老师：
    “现在，我们这有一位小巫师需要得到一些令他印象深刻，足以后悔他做下这些事情的教训，你们谁那儿有一些挑战性，值得作为禁闭的项目？”
    她说话的时候面容严峻，眼睛冰冷得可以直接将空气凝固，在挑战性一词上更难得加了重音。这让不少年轻的教师都不由缩了缩脖子，仿佛回到了自己的学生时代。
    他们彼此望了望，最终目光聚集在几位教卡尔的教授身上。
    显然，他们不想掺和这趟浑水。
    弗立维和斯普劳特同时摇头，参活这种事情和他们平时低调的风格相符。
    众人的目光很快聚集在斯内普和卡罗教授身上。
    斯内普神色阴沉，他的头发还有些焦，那是用魔法驱散卡尔火焰留下的唯一痕迹，他盯着麦格教授。
    “他应该被开除，麦格教授。”
    开除？
    空气中的气氛立刻变得紧张起来，麦格教授眼中闪过一丝惊愕：“斯内普教授，我想，你应该知道你在说什么？”
    斯内普神色平静，望着被吊在天花板上的卡尔——也许是为了给卡尔一点教训，即便是一向公正的麦格教授也没有将卡尔放下来。
    “当然，麦格教授。烧了餐厅，袭击教授。”斯内普缓缓地说道，“和这些比，私自出校，给皮皮鬼大粪弹都不过是一桩桩小事。我想这样的学生并不适合待在霍格沃茨。”
    “那么他应该待在哪？”一直沉默观察的卡罗教授忍不住开口道，“阿兹卡班吗？”
    斯内普瞧了这位平日里和自己井水不犯河水的同僚：“不，显然，卡尔并不具备拥有魔法的心智。我的建议很简单。”
    所有的教授脸色都变了。
    “不，你不能······”一向低调的弗立维也忍不住了。
    斯内普瞪了他一眼，眼神中充满了刚从雪山中开采来的坚冰，强硬无比。
    “他只是一个一年级新生，现在还不晚。”
    “可是······”善良的斯普劳特教授忧心忡忡地看向麦格教授。“他还是个孩子。”
    “哈！孩子！”斯内普嗤笑道，“多么好的借口！”
    他环视了一周，见众人都是不赞成的神色，最终转身离去。
    “我会和邓布利多说的，折断他的魔杖，洗掉他的记忆，这是对他最好的方式！”

 第30章 餐厅里的盛况

    斯内普并没有拖太久，很快给出了处罚。
    他的魔药还缺两个助手，这件“好事”落在韦斯莱双胞胎头上，魔药什么时候完成，他们的处罚什么时候结束。另外由于他们的几项罪行，格兰芬多扣二十分，每人。
    坦率地说这比卡尔想的要公正。
    莫非即便是斯内普，在坐到学校管理者的位置后，也开始考虑公正的事情了？
    “至于你，卡尔。”斯内普目光中的嘲讽无处不在，“我想看守禁林的傻大个会喜欢你的，毕竟你们有着相似的头脑。”
    当然，该扣的分还是不少。
    卡尔强忍住斯内普对自己的诬蔑，现在还不是算账的时候。
    他重新低下头，抹了抹眼角——那儿太干了，卡尔只好迅速抬起衣袖遮住眼睛：“不，斯内普教授。我很后悔，真的，斯内普教授，我该阻止弗雷德和乔治的，但是你知道，他们执意要去，那是一条很长的密道，我很担心他们······”
    格兰芬多要扣的分太多了，他必须要想办法减少一点，不然卡尔怀疑麦格教授回来后会急眼的。
    他说得声情并茂，脑中努力回忆自己在电视上见过的表演，终于留下了几滴眼泪。
    弗雷德和乔治惊呆了，他们不得不承认自己还是低估了卡尔。
    也许在闯祸上，他们有着卡尔难以企及的天赋，但在逃脱罪责上，还是卡尔更胜他们一筹。
    可惜，他碰到的是斯内普。
    即便相处了几个月，但还远远谈不上了解的斯内普教授。
    其他教授们喜欢他，他也足够优秀。对于这样的孩子，教授们往往都会有些偏心，即便犯了错也会在心里找理由为他开脱，尤其是在孩子认错态度良好的情况下。
    可斯内普却不是这样的人。
    斯内普嗤笑着说：“收收，收收，卡尔，收起你那令人恶心的表演，他令人作呕。”
    他的眼珠咕噜一转，仿佛想到了什么乐事，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了：“当然，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皮皮鬼在餐厅制造了一场耸人听闻的惨案，如果你能将残局收拾好，我可以为你争取一个减刑的机会。”
    大粪弹的滋味可不是那么好受的。
    斯内普无疑是在折磨他，而且还仅仅只是减刑的机会。
    卡尔张了张嘴，最终还是选择了接受。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他的脑海中不知为何，突然冒出了这么一句话。
    卡尔深以为然。
    判决已经下来，双胞胎被要求离开了——他们的禁闭放在晚上。
    斯内普带着卡尔走到餐厅的门口，卡尔手中提着一个斯内普提供的放满了水的桶，桶里斜放了一把费尔奇提供的拖把。
    这里大门已经紧闭，即便如此那些淡黄色的气体仍然从各种缝隙里缓慢散了出来，灭绝了大门三米内的所有生物。
    学生们大多已经离开，剩下还在看热闹的也躲得远远的，他们正对大厅里代表格兰芬多的沙漏指指点点。
    原本好不容易在底部堆积的一些宝石此时已经消失地无影无踪。
    “一定是卡尔！弗雷德！乔治！”卡尔远远听到李·乔丹在那儿吹嘘，不少人聚在他身边听着，“能干出这种缺德事的，只有他们三个！”
    “你告诉他们几个老实点，不要在无人的地方让我碰到他们！”一个身穿斯莱特林校服的高年级恶狠狠说道，“他竟然敢鼓动皮皮鬼在餐厅扔大粪弹！”
    身旁几个不同年级，不同学院的学生也表示了类似的看法，他们纷纷表示，如果有机会，他们会好好教育一下这几个小萝卜头。
    这件事实在太过恶劣，甚至可以说惹了众怒。这几个学长的发言与其说真的要教训卡尔等人，不如说是在郑重警告这几个人。
    恶作剧可以，可是要有底线。
    在场的格兰芬多高年级学生罕见地没有当面护短，只有一个高大的学生干巴巴维护了一句：“斯内普不会放过他们的。”
    斯内普魔杖挥舞，一个巨大的泡泡将他包裹住，再一挥舞，那扇大门微微打开了一个缝隙，接着一阵巨力从卡尔身后涌出，将他重重推进门内。
    不等卡尔站稳脚跟，那扇大门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关上。
    放眼望去，里边一片狼藉。
    无数食物被丢弃在桌子上、地面上。
    因为人们之前争先恐后的跑出大门，许多食物甚至都被踩成一坨。
    空气里夏天厕所没冲后，发酵酝酿的厚重味道与霍格沃茨精美午餐的香气混杂在一起。
    那些香气就仿佛是带路的内奸，诱导着鼻子放开了防御，接着一群鬼子冲进鼻腔作威作福，直抵脑门。
    卡尔现在知道为什么那些学生会这么生气了。他走了几步，看到一团不知谁吐的呕吐物后，终于忍不住干呕出来。
    谢天谢地，自己还没吃中午饭。卡尔心中有些庆幸，他发誓回去后一定要寻找一个遗忘记忆的魔法，将这段难忘的记忆彻底从记忆里消去。
    皮皮鬼此时已经不知道跑到哪儿去了。
    卡尔扫了一眼身边的桌子，发现那上边还有着棕黄色的喷溅痕迹，甚至他看到一个杯子的茶上还飘着一圈淡淡黄色的物质。
    老天，这玩意不会真是用粪便做的吧！
    卡尔觉得胃子又开始翻滚。
    在初略考察完现场后，卡尔将水桶和拖把放在地上，靠这两样东西，他干一下午也干不完这项艰巨的任务。
    现在，就是魔法出场的时刻了。
    他掏出魔杖，心中利用魔法解决这个问题的想法无比坚定，虽然他确实不知道有什么魔法适合现在的场景，可波罗不是说所谓的魔法不就是为了实现心中的渴望才会存在的奇迹吗？
    在没有学习魔法之前，他不也自己发明了不少魔法吗？
    如果是魔杖选择巫师，那么你一定能回应我的渴望吧！
    卡尔握紧手中的魔杖，那根冰冷的魔杖一如既往的冰冷，可是卡尔感觉到了，他确实感觉到从魔杖的最深处，那若有若无的温暖愈发明显。
    一定，一定有什么魔法让这些东西统统消失吧！
    手中的魔杖在颤抖，它变得越来越热。
    卡尔感受着，闻着四周这令人作呕的气息，他心中的渴望愈发强烈。
    他闭上眼让自己的注意力更加集中。
    很快，他看到了。
    一团火焰，一团绿色的火焰激烈地燃烧着。
    它们聚拢在一起，在卡尔的脑海中形成了一个人影。
    那个人影的面孔十分模糊，他的手中有着一根和卡尔相同的魔杖。
    这是什么？
    卡尔不知道，但在看到那个人影的第一眼就知道那是他寻找的答案。
    他学着那人影高高举起魔杖，怒吼道：
    “Fiendfyre！”

 第29章 皮皮鬼的恶作剧

    费尔奇的办公室在一楼，他们刚刚到那儿，一大堆学生正好争先恐后从食堂里跑出来。
    他们捂着口鼻，仿佛身后有黑巫师追着他们。即便看到费尔奇，他们也没有减缓速度。
    “不要在大厅乱跑！”
    费尔奇的怒吼还是有些作用，这些学生骂骂咧咧地冲出大厅，陆续停下脚步。
    卡尔眼尖望到塞德里克从身边跑过，立马拉住他：“怎么了？”
    “是皮皮鬼！”塞德里克脸色很难看，一向脾气温和的他难得说了句重话，“那个捣蛋鬼不知道从哪里搞到了大粪弹，大家都在吃饭，等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
    他嗅了嗅：“天！这儿怎么也有那种该死的臭味？你们也遭遇皮皮鬼了？”
    卡尔瞟了费尔奇一眼，努努嘴：“费尔奇先生遭了灾，正打算把我抓回去吊起来呐。“
    塞德里克一听就知道卡尔准是犯了事被抓住：“弗雷德和乔治呢？”
    “应该在他办公室吊着吧！”
    塞德里克同情地拍了拍卡尔的肩膀：“我早说过的。”
    费尔奇已经听到塞德里克的说明，他瞪了卡尔一眼，厉笑道：“很好。你们的功劳簿上又要记上一笔。”
    卡尔撇撇嘴，没说话。
    “你也是他的同伙吗？”
    塞德里克可不敢担此重任，他冲卡尔做以后聊的手势，匆匆离开了。
    费尔奇的办公室昏暗肮脏，没有窗户，只有一盏孤零零的油灯从低矮的天花板上吊下来。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臭味——那是已经在这里的弗雷德和乔治身上的。四周的墙边排着许多木头文件柜，从标签上看，卡尔估计柜里收藏着费尔奇处罚过的每个学生的详细资料。
    在费尔奇书桌后面的墙上，挂着一套绞链和手铐、脚镣之类的东西，就像费尔奇说的那样，刚刚上过油的它们锃光瓦亮。
    他瞅了瞅文件柜上的名字，最显眼的是一个抽屉，上边用手写的字体写道：“没收物资，高度危险！！！”
    三个大大的感叹号充满了当时写这字人的感情。
    弗雷德和乔治看到他，立马冲他挤眉弄眼。很显然，在费尔奇离开的这段时间，他们并没有安分守己在原地老老实实待着。
    费尔奇让三人站成一排，把所有东西都拿出来，他从书桌上的一只罐子里抓过一支羽毛笔，然后从抽屉里掏出那些早就准备好的羊皮纸。
    他将那些羊皮纸铺在面前，拿起长长的黑羽毛笔，蘸了蘸墨，刷刷写下几人的名字，嘴里嘟囔着：
    “姓名······罪行：私自外出，携带违禁品，在走廊使用大粪弹，袭击管理员，袭击老师，鼓动皮皮鬼在餐厅使用大粪弹······处罚建议······”
    弗雷德和乔治瞪大了眼，悄悄冲卡尔竖起大拇指。
    乔治更是嘟囔一声：“卡尔，你真是个天才！”
    “你们难道一点羞耻心都没有吗？！”费尔奇暴怒地抬起头，松垂的脸颊甚至因为愤怒而抽搐，“你们是一年级最优秀的学生，拥有教授称赞的卓越天赋，却整天沉迷在这些玩乐捣蛋里！”
    办公室陷入沉寂当中，卡尔露出不好意思的神情。
    他将所有的表格填好，让三人在这儿等着就离开了。
    “你们不好奇那个高度危险的抽屉里有什么吗？”卡尔忽然问道，他看向那个抽屉。
    弗雷德和乔治互相望了望，脸上露出相同的笑容：“卡尔······”
    “我们刚刚翻过了，这些柜子都上了锁。”双胞胎同时叹了口气。
    卡尔笑了，他拿出魔杖：“我们可是巫师！”他快步走到那个文件柜面前，杖尖抵住文件柜的锁头：“阿拉霍洞开！”
    锁咔哒一响，柜头立刻微微弹出。
    卡尔迅速将柜子拉出。
    “里边有什么？”心有灵犀的双胞胎站在门口，好奇地朝这边探出头
    “只有一张羊皮纸。”卡尔紧皱眉头，他将魔杖对准那张羊皮纸，“急急现形。”
    那张羊皮纸立刻颤动了一下，然后浮现几行漂亮的花体字：“劫掠者向拥有卓越天赋的学弟弗雷德·韦斯莱，乔治·韦斯莱问好，向惹了大麻烦的卡尔·图里努斯多献上敬意。这是一份我们为后来者准备的礼物，衷心希望你们能够生活在一个没有战争的年代，将恶作剧这项伟大的事业进行到底。”
    负责望风的双胞胎做了个手势，立马跑过来。卡尔将羊皮纸放进口袋，将抽屉关上，魔杖轻轻一挥：“恢复如初。”
    他麻利收起魔杖，和双胞胎一样在原地站好，低着头一副乖宝宝的模样。
    这一套他在小学做了不知道多少次，无数老师都会看在他认错态度良好的情况下，高抬一手。
    双胞胎也是经验丰富，立刻明白卡尔举动的意思，也有样学样地学着卡尔的姿势低下头。
    两个脚步声从他们身后传来，很快一双黑色的男式皮靴在卡尔面前站定。
    卡尔心中咯噔一跳，他知道这次要大事不妙了，不仅仅是因为这双皮靴，更因为他闻到那熟悉的臭味。
    那是一种熬制奇奇怪怪魔药时那种若有若无的腐烂味。
    “啧啧啧，卡尔，弗雷德，乔治。当费尔奇找到我的时候，我就猜到是你们。”斯内普那标志性的慢悠悠轻柔声音在三人耳边响起。
    卡尔抬起头，一脸不可思议：“怎么会······”
    “会是我？”斯内普露出嘲讽的神情，“麦格教授去魔法部处理一些事情，现在是我负责处理学校事物。”
    “你？”卡尔忍不住重复了一遍，他的声音大了整整两度，“你！？”
    “哈！质疑教授，格兰芬多扣五分。”斯内普冷笑道，“你是担心我会无法公正处理这件事吗？你是质疑我，作为斯莱特林的院长，没有资格管理这所学校吗？动动你那可怜的脑子！”
    卡尔脑袋飞速转到了一番，他愕然发现斯内普确实是麦格教授之后最佳人选。弗立维教授望着就不像人类，平时也十分低调和气，这样的人肯定不行。
    至于斯普劳特教授，她更是与世无争的人，平日里不是在办公室就是在温室。而且从院校的影响力来看，斯莱特林也完胜赫奇帕奇。
    “很抱歉，斯内普教授。”卡尔第一次软声说道，弗雷德和乔治也一脸丧气的模样。
    他们都有了不好的预感。

 第28章 乐极生悲

    回来的路上，弗雷德和乔治兴高采烈。虽然因为囊中羞涩，他们只买了几个大粪弹，可朝圣的喜悦还是冲淡了这一路旅程的疲惫。
    卡尔也十分满足，佐科玩具店确实是个好地方，有许多神奇的家伙。
    卡尔不仅在弗雷德和乔治撺掇下买了几个大粪弹，还买了一个咬人茶杯打算送给李·乔丹。
    他还为自己买了一根自动写字的羽毛笔。他觉得这东西是个不错的家伙，至少以后抄塞德里克的笔记本可以省不少事。
    在密道中，卡尔要求弗雷德和乔治必须要在他不在的地方使用大粪弹。
    对于这点，双胞胎自然不会同意，这会大大限制大粪弹的价值。
    于是他们一路上都在讨价还价。
    事实证明，乐极生悲确实是一件真理。
    出于谨慎，卡尔还小心露出头仔细瞧瞧有没有人。确认没有人后，这才让弗雷德和乔治出来。
    可即便如此，在他们走出密道的时候，还是听到了一声尖锐的猫叫。
    “是费尔奇和他那只该死的猫！”乔治大叫道。
    卡尔也知道现在事情正朝坏的方向发展，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冲弗雷德和乔治说：“把你们身上买的东西给我。”
    弗雷德和乔治立刻明白卡尔的意思，迅速将买的那几个大粪弹掏出来。
    “别！他不会相信的！”卡尔立刻制止两人，他知道现在情况紧急，所以说话尽量简短。
    好在弗雷德和乔治在这方面经验丰富，立刻明白他的意思，身上各留下两个。
    “我们打算给费尔奇一个惊喜。”弗雷德和乔治拍了拍卡尔的肩膀。他们已经能听到那匆匆跑来的脚步声。
    卡尔也没有在废话，拔腿就朝反方向跑去，他拐出走廊，听到弗雷德和乔治哈哈大笑，大吼道：
    “献给费尔奇！”
    也听到费尔奇那特有的嘶哑怒吼。
    加油！兄弟们！
    卡尔知道自己已经是最后的希望，不敢耽搁跑过一道又一道走廊，打开一扇门，这儿有通向三楼的密道。
    他打算从三楼到二楼，那儿又有一条通向五楼的密道，这么频繁的运动，他相信足以摆脱费尔奇。
    忽然，一个幽灵从密道中蹿出来吓了卡尔一跳。
    卡尔强行向后仰身和那幽灵擦肩而过，如今时间紧迫，他不敢抱怨，正要继续往里钻。
    “哈！是一年级的小鬼，你在做什么？”皮皮鬼看见卡尔匆忙的样子，开心地大笑起来，他认出这个挡住自己吓唬新生的小天才，紧跟着卡尔喋喋不休。
    “是做了什么坏事，正要逃离现场？还是偷了什么东西？告诉皮皮鬼大人，皮皮鬼大人说不定能帮你排忧解难！”
    卡尔一样对这个特殊的幽灵记忆犹新。
    这是一个爱恶作剧的幽灵，没有几个学生喜欢他，不过和费尔奇不同，也没多少人真正讨厌皮皮鬼。
    因为那些恶作剧总会逗得大家哈哈大笑，除了当事人。
    “闭嘴，皮皮鬼。”卡尔紧张地要关上门，他现在可没时间和皮皮鬼玩。
    皮皮鬼眼中闪烁着调皮的光芒，他忽然大喊道：“费尔奇，他在这儿！他在这儿！那个学生在这儿！”
    “该死！”
    卡尔恨恨看了皮皮鬼一眼，直接往三楼跑去。
    皮皮鬼跟在卡尔身后，一路上都在大喊。
    此时已经是中午，学生们都在餐厅用餐，这对卡尔来说是现在唯一一件好事。至少皮皮鬼的大喊不会让别的学生对他指指点点。
    “他在哪儿？”
    在经过黑魔法防御办公室的时候，卡尔听到身后传来的吼叫，本来像火烧一般已经逐渐停步运转的肺立刻注入了一股冷空气，重新开始燃烧。
    “妈的，怎么这么快？！”卡尔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
    这附近一定还有什么近道！
    卡尔脑海中闪过这样的念头，旋即被高速跑动的疲惫扔到身后，他现在只能硬着头皮向二楼跑去。
    不远处奇洛拐了个弯，低着头走向这儿。
    卡尔望向那熟悉的身影，心中一动。他迅速将两边兜里的东西整理好，也不出声提醒，直直撞上眼前人。
    “帮我保管，谢谢。”他在奇洛耳边飞速说上一句，不等那人反应就将那些东西塞进他的口袋。
    为了避开皮皮鬼的视线，他另一只手将早就准备好的大粪弹扬了出去。
    果然皮皮鬼对那些大粪弹的兴趣要远远大于两人相撞，他飘在空中，拍着手，目不转睛看着还在空中的大粪弹，口中大喊：“爆！爆！爆！”
    奇洛呆呆地看向卡尔，卡尔将奇洛扶起，担心这位年轻老师不懂，还捏了捏奇洛的胳膊，嘴巴也重复了一遍“3Q”。
    不远处传来费尔奇的怒吼，很快，他几步冲到卡尔面前：“啊哈！袭击老师！”
    卡尔拍着胸，抚平因为长时间跑动而紊乱的呼吸，他看了一眼奇洛，见他没有说话，这才慢吞吞说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费尔奇先生。”
    “你竟然要用大粪弹袭击老师，卡尔，我会把你吊起来的。”费尔奇眼中露出兴奋的光，“我那几条刚上过油的锁链总算有了大用处！”
    卡尔对费尔奇的威胁毫不在意，他已经问过珀西，现在已经没有刑罚作为处罚学生的手段了，这些都被邓布利多废除了。
    “我觉得这是一场意外，对不对，奇洛？”
    奇洛张了张嘴，兴奋的费尔奇和平静的卡尔目光都聚集在他身上，他左看看右看看，似乎在寻找他人为自己解围。
    可这儿终究只有他们三人，最终他点点头，结结巴巴地说：“没···没···错。这是一场意外。”
    费尔奇刚要开口，卡尔立刻打断道：“费尔奇先生，如果你不想让皮皮鬼将那些东西拿走，酿成灾难，那么你可得抓紧了。”
    费尔奇转过身，发现皮皮鬼已经把那些大粪弹抱在怀里。
    “皮皮鬼！”
    皮皮鬼冲暴跳如雷的费尔奇咯咯笑：“这些好东西你不能独享，费尔奇。”他看向卡尔：“好卡尔，如果你愿意将这些大粪弹送给我，我可以告诉你一个秘密宝藏。”
    卡尔耸耸肩：“如果不给你，它也会被费尔奇先生没收，不是吗？”
    皮皮鬼哈哈大笑，唱着歌带着那些大粪弹走了：“等你被禁闭完就去找皮皮鬼大人，相信皮皮鬼大人，那是一个真正的宝藏。”

 第27章 通往霍格莫德村的密道

    周末，雨刚停一天，双胞胎就再一次邀请卡尔参与一场“伟大冒险”（弗雷德语）。
    卡尔思考了一阵，最终还是同意参与进来。
    一方面他确实对那传说的巫师村庄感兴趣，另一方面他也确实担心双胞胎的安全。
    靠近霍格沃茨可不代表那儿的人全是友善。
    毕竟在学校都有斯内普和费尔奇这样充满恶意的家伙。
    弗雷德和乔治发现的密道在马屁精格雷戈里的雕像后边。
    跟着他们两人走进那长长的往下阶梯，走了大约五分钟，卡尔这才走到地面上。
    他举起手中的魔杖，接着荧光看了一下四周：
    前边是长长的甬道，十分宽敞，四周全是平整的泥土，只有许多青色石柱支撑着顶部防止塌方，不过青石并没有太多装饰，看上去就像是随便从哪个山里搬过来的。
    甬道很直很深，卡尔目光所及的最远处依旧是乌黑一片。
    弗雷德和乔治站在卡尔身边，满意地看着卡尔手中的魔杖。
    这就是他们邀请卡尔的意义所在。
    不仅是为了那本书上的魔咒，卡尔本身就能大大方便他们的冒险。
    没有人说话，黑暗停留在卡尔魔杖照亮的边缘。
    “你们能听到其他声音吗？”卡尔忽然说道。
    他的话让弗雷德和乔治都吓了一跳，停下要迈出的腿，仔细聆听一会，发白的脸上这才露出笑意：“卡尔，哪有什么声音。”
    卡尔没有说话，没有声音这本身就足以说明许多事情。
    首先这密道足够深，这才不会让地表的声音传到这儿。这意味如果碰上塌方，他们真的会呜呼哀哉。
    其次这说明这里没有什么地下动物，而这就足以不可思议。
    也许是某种魔法？卡尔猜道。他之前还真没注意这些生活细节，不过他在霍格沃茨确实没见到有什么老鼠，除非那是谁的宠物。
    他主动走在最前边，弗雷德和乔治紧跟其后，手里都握紧魔杖，警惕看向四周。
    这和之前那些探险终究不一样，如果出了意外，想要等到救援都要等上许久。
    通道十分漫长，在长时间安全后，弗雷德和乔治终究还是放下警惕。
    他们最开始只是小声聊着天，等又走了一阵，他们的注意力已经不在这条密道上了。
    “我们一定得想个法子好好治治费尔奇那个老东西。”弗雷德说，“老天，我在家都没洗过夜壶！”
    “所以我们要去佐科那儿进货。”乔治说，“他那儿一定有让我们满意的东西。”
    卡尔微笑地听着，不置可否。
    弗雷德和乔治一直不明白，这样的回击毫无意义，作为弱势的一方，如果这么继续下去，吃亏的终究是他们自己。
    不过也许这种毫无意义本身就是一种价值？
    卡尔和弗雷德，乔治说说笑笑走了下半程，终于看到向上的阶梯，尽管十分疲惫，他们还是小跑着走上了阶梯。
    这里的阶梯倒是不长，仅仅只有一百或者两百块，他们最开始还会数，不过很快目的地到达的激动之心就让他们把这件小事扔到一边。
    很快他们从一棵大树的树洞中走出，等他们走出来，回头看去，那棵树的树洞已经重新缩小成拳头大小。
    这让卡尔和双胞胎面面相觑，这是哪儿？他们该怎么回去？
    卡尔抬头望了望，他们正位于一个小山坡顶，高高的太阳在天空中央挂着，冷风呼呼吹过他们的面颊。
    不远的山坡脚，一条长长的铁轨就在不远处。
    从他们走路的时间来计算，那应该是载他们来到霍格沃茨的铁路。
    “我们应该是在你们说得那个霍格莫德村附近。”卡尔指了指铁轨猜道。
    弗雷德和乔治立刻忘记该怎么回去这个必须要考虑的问题。他们双眼冒出精光，兴致勃勃开始寻找通往霍格莫德的道路，并且开始为卡尔科普霍格莫德村那些激动人心的场所。
    佐科玩具店，三把扫帚酒吧，尖叫棚屋······
    “去那儿是我们的梦想。”弗雷德说，他脸上满是即将朝圣的激动，“比尔第一次带那些，那些······”
    “那些宝贝。”乔治补充道。
    “对，宝贝回来的时候，我们就知道在霍格莫德那儿，有一位伟大的巫师。”弗雷德说。
    乔治接过话题：“他一定有一个有趣的灵魂，你不知道他的那些发明有多么伟大。我和弗雷德沉迷其中，甚至连地精都不想抓了。”
    弗雷德和乔治的话让卡尔肃然起敬，他也开始带着憧憬的心情期待和这位伟大的炼金术师第一次碰面。
    他们此时已经下了那小山坡，地面由于前几天的下雨还有些泥泞，沿着铁轨的方向跋涉一阵，终于他们看到第一间房子。
    那间房子在一条小路的尽头，破破烂烂的木头招牌悬挂在门上锈迹斑斑的支架上，上边画着一个被砍下的野猪头，画上还被施展了魔法，暗红色的血迹渗透出包裹它的白布，缓缓沿着木头条纹流下。
    这样的渗人场景让卡尔三人停下脚步。
    卡尔望向双胞胎：“你确定这儿就是霍格莫德村？”
    破釜酒吧已经蛮破旧的，可是和这儿相比，那儿竟然还算是正常。
    这里与其说是巫师的村落，更像是某些地下帮派才会聚集的所在地。
    弗雷德也有些不确定，他看向乔治，乔治也望向他。
    他们都没来过这里，这里和他们去过的对角巷氛围也完全不一样。
    “霍格沃茨的学生？你们是怎么来到这儿的？开放的时间是下个月！”
    一个暴躁的声音从他们侧面一棵树后响起。从那走出来的人长着长长的灰色头发和胡子，个子又高又瘦，他一手提着裤子利索地系着，另一手则握着魔杖。
    卡尔觉得眼前的人隐隐有些眼熟，不过他并没有因此放松警惕，同样握紧魔杖：“我想这不是你应该关心的问题。这儿是霍格莫德村吗？”
    那人盯着卡尔的脸看了看，又看了看他手中的魔杖，噗噗笑了：“你还这么小，即便握着魔杖也不吓人。你放心，在霍格莫德没有谁会对霍格沃茨的学生有坏心思。”
    他主动将魔杖收起来，走到离卡尔还有三步的距离停下。
    卡尔见到那人主动收起魔杖表达友好，心中也放松下来，他将魔杖收起来，再次问好道：“上午好，我们是霍格沃茨的学生，这儿是霍格莫德村吗？”
    “是，不过这儿不是一般学生会来的地方，你们喜欢去的地方在那边。”他指了指那条小路，“沿着这条小路走，就可以到大道上，你们喜欢的玩意都在那边。”
    他停了停，对卡尔说道：“你们是走马屁精后的密道？看来霍格沃茨又来了一群调皮鬼。”
    “待会要回去的时候，去猪头酒吧找我。我会告诉你们回去的方法。”
    “不过要在中午前，中午我要做生意，可没时间管你们！”
    告别粗声粗气，但实际态度还算友善的酒吧老板，卡尔等人沿着他指定的道路走入了霍格莫德村。
    和卡尔预计的完全不同，这儿十分冷清。
    即便是周末，大路上也没有什么人。商铺们虽然开着，不过卡尔等人也没发现有什么顾客。
    路过三把扫帚的时候，弗雷德和乔治都提议去那儿喝一杯黄油啤酒。
    那是霍格沃茨学生们十分喜欢的一种饮品。
    三把扫帚酒吧的老板是一位风韵犹存的美人儿，对他们的出现十分惊讶，不过和之前那位酒吧老板一样，她也没有过多追究几人的来历，开开心心和他们做了一次生意。
    喝完啤酒，暖和了身子，缓解了疲惫，时间已经接近中午，卡尔等人连忙前往弗雷德和乔治心目中的圣地。
    佐科是一位四十多的巫师，作为做生意的巫师，有着卡尔熟悉的热情笑容——就是那种超市经常能看到的笑容。
    他一样没有关注卡尔等人是怎么来的，反而热情地介绍所以的商品。
    从自动写字的羽毛笔，它可以帮你把说的话转成文字——唯一的缺陷就是你要忍受它偶尔的胡言乱语。
    以及可能的错字（佐科坚持说，那是使用者没有用标准的口音导致的）。
    到蛙卵肥皂，一种恶作剧的肥皂，再到咬鼻子的茶杯，打嗝糖。
    当然，还有弗雷德和乔治最喜欢的烟火以及大粪弹。
    他们甚至和佐科讨论能不能把这两者结合在一起，形成一个全新的玩具。

 第26章 新的消息

    雨下了一夜，第二天依旧没有消停的意思。
    乌泱泱的阴天，呼啸穿堂而过的秋风让放学后没事做的学生都躲在餐厅，图书馆，公共休息室这样暖和的地方。
    即便要出门的人，大多也是裹得严严实实，行色匆匆。
    双胞胎就是这当中的倒霉蛋。
    他们刚接到通知，费尔奇让他们今天去完成紧闭，去清洗整栋城堡的马桶。
    对此，他们只能骂骂咧咧的去做了。
    卡尔没有前往图书馆，而是坐在公共休息室思考今天发生的事。
    卡罗教授确实和其他教授有很多区别。
    可能是因为教授的是黑魔法防御课，他不止一次在课堂上强调要主动提升自己，要更快的成长，不要浪费自己的天赋。
    “你永远不知道危险和明天谁先到来。”
    按照黑廷斯的说法，他的话其实字里行间都在暗示学生们去追求力量。所以如果卡尔去和他主动接触，那么有很大概率可以有所收获。
    不过，在今天下课后，卡尔的主动询问一样遭到了拒绝。
    和弗立维教授差不多的理由。
    他认为卡尔太急了，他希望学习的东西对他来说还早了。现在的卡尔需要做的是好好享受校园生活。
    “即便是阿不思，在你的年级也没有你那么勤奋。”卡罗教授说，“你的前途远大，你应该好好向阿不思学习。”
    他说完，还笑眯眯拍了拍卡尔的肩。
    就和弗立维一样，卡尔觉得卡罗教授话里有话。
    “谁的猫？！”
    听到公共休息室门口传来的尖叫，卡尔抬起头。
    湿漉漉的黑猫黑廷斯迈着轻巧地步伐钻入了公共休息室，在干净地地板上留下一排潮湿的脚印。
    “好像是卡尔的？”安吉利娜望向卡尔。
    卡尔不好意思地走过去，抱着黑廷斯钻进宿舍。
    “你这是去哪了？城堡里有地方漏水了吗？”他一边为黑廷斯洗刷着身上的泥土，一边抱怨道。
    “外边雨太大了。”黑廷斯眯着眼享受卡尔的服务，不在乎地说道，“我去盯卡罗教授了。在见你之后，他去见了你们的校长。”
    卡尔停下手：“卡罗教授？去见校长？为什么？”
    黑廷斯不满意地睁开眼，示意卡尔继续：“这不是个容易的事情，尤其是你们教授去的校长室还在八楼。”
    “我只能想办法潜伏在外边。”黑廷斯用爪子挠了挠肚皮，“感谢这场大雨吧，为我省了不少麻烦。”
    卡尔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更用心地为黑廷斯擦洗身子。
    等到一切都完成，他才问道：“有什么收获吗？”
    黑廷斯坐在他的床上。
    “卡罗教授和你们的校长吵了一架。”黑廷斯竖起耳朵，监听着门外的动静，小声说道。
    “他想收你做学生，但你们校长坚决不同意。”
    邓布利多校长不同意？卡尔不由一愣。
    这件事怎么就牵扯到邓布利多校长了。
    “简单来说，这事情是由一位叫汤姆的学生造的孽。”黑廷斯说，“他是一个真正的天才，后来成为一位强大的巫师。而他从进入学校那一刻就和别的学生不一样。”
    “他渴望力量，追逐力量，和身边那些还和小朋友没有两样，整天只知道打打闹闹，玩耍取乐的新生完全不一样。”
    “强大无比的天赋，高人一等的智商，一副讨人喜爱的脸庞，以及他人难以企及的进取心——这是卡罗教授的原话，让他饱受教授的喜爱，所有教授都乐于教授他知识，无论是教学进度里的，还是这之外的那些危险知识。”
    卡尔眨眨眼，他觉得除了第一项，他和这位汤姆完全没有相似性。
    如果不是波罗，黑廷斯的出现，他现在应该就和弗雷德和乔治一样，在打打闹闹玩耍呢！
    “那么······”卡尔问，“这位汤姆的结局呢？”
    “死了。”黑廷斯说，“他似乎造成了许多悲剧，成了巫师界的大麻烦。”
    “所以，他们害怕我成为下一个汤姆？”卡尔感到有些好笑。
    “不只是你，卡尔，你没有你想象地那么重要。”黑廷斯毫不客气指出卡尔的错误，“而是你们校长反思了自己的教育，认为学生在接触魔法之前，要首先拥有正确的三观。”
    “先学做人，后学做事？”卡尔的脑海中忽然冒出这么一句话。
    “不错。”黑廷斯诧异地看向卡尔。
    卡尔仔细思考了一阵。
    “所以说，卡罗教授是希望能够收我做学生的。”卡尔呢喃道，“只是邓布利多教授不愿意。那么现在该怎么办呢？”
    他带着期待的神色看向黑廷斯。
    黑廷斯仰起头，抓抓自己脸：“拜托，不要看我，在这种方面我可没有波罗精明。”它回忆了一阵说道：“波罗曾经说过，一个人愿意遵守规则，那一定是因为规则给予的收益要比他不遵守要大许多。”
    “额，什么？”卡尔完全没有听懂。
    “嗯，具体来说，卡罗教授不是不想收你，而是不能收你。所以你需要做的就是绕过‘不能’的阻碍。”
    问题又回到了原点。
    该怎么办呢？
    想到在对角巷看到的盛况，卡尔摇摇头：“没有谁会违反邓布利多校长的规矩。”
    “真的嘛？”黑廷斯却不信，“波罗曾说过，这个世界没有什么不能违反的规矩，只有愿不愿意。偷东西违法，可当人要饿死的时候，法律也就是个纸老虎。”
    卡尔张张嘴，他心中的良知下意识想要反驳黑廷斯这大逆不道的危险言论，可一想到眼前的人是魔鬼的同伙，他还是闭上了嘴。
    “可现在也不是饿死的时候呀？”卡尔苦笑道。
    黑廷斯对此也没有什么办法。
    “我会盯紧卡罗教授，你最好想办法去了解一下这位教授的过去——从他和你们校长的对话来看，他似乎有求你们的校长。”黑廷斯嘱咐道。
    “可惜波罗不在，不然他一定有办法制造出让卡罗教授饿死的时候。”
    对此，卡尔深表赞同。

 第25章 日常中的烦恼

    卡尔在霍格沃茨出了大名。
    很多人都知道一年级有一位“天生的格兰芬多”在斯内普那上了大分。
    麦格教授也专门找卡尔谈过话。
    卡尔明智地向她保证，自己一定不会再这么顶撞教授。
    麦格教授也向他保证，之后也不会再有这么“荒唐”的事情发生。
    据当时在现场的学生说，看到大厅里的代表格兰芬多的沙漏一直在持续减少，麦格教授脸色难看地活像一只随时准备扑上去，一口咬碎沙漏的母狮子。
    感谢卡尔最后加的五十分，这才保住了格兰芬多的沙漏。
    因此在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里，卡尔的生活都刻意保持着低调。
    除了第二周陪弗雷德，乔治等人去了一趟球场——那儿正准备进行队伍选拔的报名，卡尔把更多的时间都放在图书馆里。
    斯内普的事情，卡尔看似赢了。可黑廷斯却直白地问卡尔：“如果你是邓布利多，斯内普会这样对你吗？”
    “更何况，这是赢吗？你们被他扣分，然后他把扣地分还给你，于是，这就算你赢了？”
    “这不过是挽回损失罢了。”
    卡尔思考了许久黑廷斯的话，不得不承认黑廷斯说得有道理。
    他见过邓布利多在对角巷受到的尊重，他无法想象斯内普会对邓布利多无理取闹。
    更何况，经历这次事情，卡尔也发现这些所谓的教授也不过如此。
    他们也许知识丰富，也许魔力高深。
    可他们并不全是圣人，更不全都是品德高尚。
    终究，只有自己掌握力量才是最靠谱的事情。
    因此，他更加努力地借阅图书馆的书籍。
    十月，霍格沃茨进入雨季。
    阴沉的天变得更多，弗雷德和乔治也把更多的时间花在城堡内部的探索上。他们和费尔奇之间的矛盾也越来越大。
    就像奇洛说得那样，这是场猫捉耗子的游戏。
    不过很明显，这两方都不是愿赌服输的主。
    在珀西又一次劝阻无效，气冲冲离去后，卡尔刚合上书本，弗雷德和乔治就夹住了他。
    “卡尔。”弗雷德神色严肃，“我看错你了！。”
    珀西之所以会出现在这儿，其实卡尔的主意。他对双胞胎这么盲目和费尔奇冲突持悲观的态度。
    这就像他和斯内普的冲突一样。
    在力量不对等的情况下，所谓的坚持不过是用自己的痛苦去换敌人的痛苦。
    简而言之就是两败俱伤。
    不，在目前的力量体系下，与其说是两败俱伤，不如说弗雷德和乔治在送死。
    “首先，我不反对你们找费尔奇的麻烦。”卡尔举起手，“但就像我之前说得，我们得小心一些，讲一些策略，而不是去帮费尔奇洗马桶。”
    弗雷德和乔治脸僵住了。
    这一个多月的时间，费尔奇处罚他们的行为愈发恶劣，如今他们已经被一些讨厌的人“亲切”地称之为“费尔奇忠心地马桶助手”。
    “那么你说呢？”弗雷德口气软了下来，“所谓的策略是什么？”
    乔治和一旁一直默默听着的李·乔丹都好奇地看向卡尔。
    卡尔当然没什么计划，这段时间，读书已经占据了他全部精力，他哪有时间策划什么大计划。
    不过，这个时候如果这么说，显然不能满足这群吃瓜的人。
    卡尔咳嗽一声：“首先我们要做得是掌握更多的魔咒。”
    所有人齐齐翻了个白眼。
    “我们也想掌握更多的魔咒。”李·乔丹泄气道。“而不是天天念叨羽加迪姆勒维奥萨，关注哪个音该重读！”
    在经过长达一个月的安全培训后，魔咒课已经开始了第一个魔咒的学习。
    让许多新生泄气的是，很明显魔法并不是一抖一挥就能释放的家伙。
    即便是最简单的漂浮咒，对许多的学生来说都需要大量的练习。
    “莫非你有什么好方法？”乔治问。
    想到这，卡尔也不自觉叹了口气。
    何况是这些学生，即便是他自己，在离开波罗的教导后，学习新魔法的速度一下降了许多。
    一来，他现在学习的都是一些高年级的魔咒，本身难度就不小。二来，在缺少人指导的情况下，他只能自己摸索总结失败的地方。
    即便他可以问查理，珀西，但这些高年级也不是什么都懂的。
    他倒也想让教授们指导自己，但在询问弗立维后，弗立维却希望他能把更多的时间放在其他事情上，而不是一味的钻研魔法。
    “你未来有大把的时间去钻研魔法，卡尔。”弗立维说，“从三年级到五年级，即便你不想学，你也会被逼着大量学习。现在你该放一放，出去逛逛，和朋友好好享受校园的欢乐。”
    弗立维说得也许有道理，可他总觉得事情并不是那么简单。
    所以卡尔无比怀念波罗。
    可在他最需要波罗的时候，这位大佬已经在东欧乐不思蜀了。
    根据黑廷斯传来的消息，他可能会在圣诞的时候才回来。
    “那儿的疯狂正上演到最后时刻。欧克诺无比期待这场疯狂后的盛宴。”黑廷斯对卡尔说，“一定有太多悲剧要发生，不然波罗不会把你仍在这儿不管的。”
    回过神，卡尔继续说道：“哪有什么好方法，只能大量练习。”
    “总之，掌握一定的魔咒，首先避免被发现是你们要考虑的事情。”卡尔说，“至于计划，我确实有一个点子，不过现在还没规划好，等将来时机成熟了再说。”
    不过。卡尔想，自己确实该和黑廷斯想想办法了。
    深夜，卡尔轻巧地下了床，走到公共休息室，燃起火炉。
    窗外，夜雨阵阵，狂风呼啸。
    黑廷斯早已经坐在壁炉前的红色椅垫上。
    “你们教授应该有自己的考量。不过具体是什么，我也不清楚。”黑廷斯说着自己这些天他观察的结果。
    他是卡尔的保镖，也是卡尔的眼睛——就像他在暑假为波罗寻找悲剧一样，他为卡尔探听整个城堡的秘密。
    “所以，真的没办法了吗？”卡尔感到一阵心烦。
    随着卡尔对图书馆不断了解的深入，他已经发现了霍格沃茨图书馆的不足。
    那儿只有最日常的理论知识，大量基础但不实用的咒语，至于那些强大且危险的咒语，那些神秘且禁忌的知识都藏在禁书区当中。
    无论是出于需要教授指导的考量，还是需要教授开放禁书区的权限，卡尔无比希望有那么一位教授可以解决自己的烦恼。
    “那么禁书区呢？”卡尔再问道。
    黑廷斯摇摇头：“费尔奇每天都在巡夜，现在的你一定会被他抓住的，即便有我帮你引开他的那只猫。”
    “所以还是需要解决费尔奇。”卡尔喃喃道。“我需要一个避开他耳目的魔法，我好像在哪看到过，我明天去找找。”
    黑廷斯点点头，它挥舞着自己的尾巴，仿佛在思量着什么。
    “也许······”黑廷斯说道。“有那么一位教授可以帮助你。”
    “谁？”卡尔一脸兴奋。
    “卡罗教授。你的黑魔法防御课老师。”

 第1章 一个伟大的交易

    1989年7月31号的阳光刚刚穿过薄薄的青雾，灰蒙蒙的伦敦东区最边缘的一角，刚刚安静一晚上的卡尔家中再次响起了人声的嘈杂。
    好不容易才睡着的卡尔再次睁开了眼，阴郁的目光中蛮是不耐。
    “又是糟糕的一天。”他看着窗外的晴朗天气咕哝着走下床。
    随着卡尔起床，整个房间也跟着活了过来。
    淡蓝色花纹睡衣轻跳着从卡尔身上离开挂在一旁的衣架上。几步外的柜门自动打开，一条崭新的衬衫、牛仔裤飞到卡尔面前，冲卡尔鞠个躬，旋即抵了抵卡尔的胳膊，催促他抬起手。
    穿好衣服的卡尔满意照了照镜子，走到书桌前，从抽屉最深处拿出黑绿色的日记本。
    “7月31日，晴。
    力量控制：逐渐完美。
    考虑有没有其他能力开发的可能。”
    简单记录完成，卡尔合上本子。
    在几天前经历一场悲剧后，他便意外发现自己拥有了让物体活起来，服务自己的能力。
    不过这也是这段时间唯一一件可以称得上惊喜的舒心事了。
    “现在······”卡尔瞧着眼前随着他意志起舞的铅笔，听着客厅里亲戚为谁收养他而争吵，叹了口气。
    “该去吃早饭了，希望罗斯姑妈还记得做早餐。”
    如今的英国没什么好日子，尤其是对东伦敦这一带的底层打工人来说。
    大英帝国正在撒切尔带领下“蒸蒸日上”，可那是牺牲无数底层工人的福祉才获得的。
    在几天前车祸中，卡尔的父母当场离世，只有卡尔奇迹般毫发无伤地存活下来。
    死去的人可以安详躺在地下享受永久的幸福，活着的人却要继续在这冷酷的世间艰难走下去。
    尤其是对一位刚过十一岁的孩子来说。
    尤其是对没什么遗产可以继承的孩子来说。
    这几天，他的亲戚一直聚在这儿讨论两件事：
    怎么把这栋房产出售好还清卡尔家刚刚办下的房贷？
    这件事倒没什么争论，被他父亲的一位做房地产中介的表兄接了下来。
    于是第二件事便愈发显得迫在眉睫：谁收养这位不幸的孩子？
    他的叔叔大卫刚说完自己养四个孩子的艰难，另一位亲戚罗斯姑妈就说自己家的顶梁柱已经被工厂开除了三个月，只能靠当零工养着家里两个小孩。
    还有其他够格的亲戚，说得都是类似的话。
    不幸的家庭总是有太多相似的不幸。
    卡尔并不怪他们，他前世虽然过得顺风顺水，可在乡下支教的过程中，他见过太多类似的故事。在他因为重症躺在病床上时，同样的悲剧更是时不时在医院的住院部发生。
    人世间总有太多的艰难和钱有关。卡尔相信如果他们稍稍有点余裕，他们不会介意给卡尔一口饭吃。
    不过，活着终究是件幸运的事。
    两世为人的卡尔，经历过死亡又复活可以体验新人生的卡尔心中，活着的幸福甚至可以稍稍冲淡父母离去的悲伤。
    也许这就是成年人头脑带来的弊端？
    “不错的魔法。”
    一个声音打破了卡尔的思绪，他转过头，一位身形矮小，有着鹅蛋型头颅，头发稀疏的中年男子正站在他的身后。
    “魔法？我这是魔法？不是超能力？”卡尔疑惑重复了一遍后，很快便将注意力转移到眼前这位突然出现的男子身上，“你是魔法师？”
    中年男子摇摇头，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可却给人一种令人信服的精干气质：“我不是。但你是。确切说，你是一名巫师。如果不出意外，再过几天就会有猫头鹰给你送来霍格沃茨的录取通知书。”
    霍格沃茨？
    卡尔微微一愣，他听过这个名字。
    在他生活的时代，这是部已经完结多年的作品。他没看过原著，仅仅只是童年时看过几部电影。
    在整个故事的细节都已经消失在记忆的成年时代，卡尔再次听到关于这个IP的消息还是因为作者被读者开除作者籍的新闻，以及营销号说得“现实是好人的反派，和现实是反派的主角”这件颇为魔幻的事情。
    还有女主赫敏演员的今夕对比图，那已经不是“岁月是把杀猪刀”可以简单概括，让卡尔印象深刻。
    “所以说，我是一名巫师。”卡尔努力回忆那部作品的设定。“等等，魔法？？那么说······”
    他的眼中亮出光，兴奋的红晕从脖子迅速蔓延到整张脸。
    他看起来有些狰狞，卡尔意识到一件原本不可能的事情似乎有了转机。
    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卡尔压抑住自己澎湃的心，继续询问道：
    “那么，你呢？霍格沃茨的老师吗？”
    “我？”男人将手放在胸前，微微鞠躬，“欧克诺·波罗，一名被你召唤而来，和你签订契约的魔鬼。”
    魔鬼？
    卡尔再次愣住，他强忍着自己的亢奋，回忆前世有关魔鬼的信息。
    可惜一无所获。他是个动漫迷，最喜欢的是《火影忍者》，而不是那些奇幻的作品。工作后教的语文里更不会有这些神秘的存在。
    波罗继续说：“这几天我去处理了一些事情，顺便在这个世界转了转，到处都在躁动，悲剧无时不在发生，很不错的世界。”
    他似乎对这个世界很满意，嘴角带着一些笑。
    “等等！”卡尔打断了波罗的话，再次询问道，“你是被我召唤来的？”
    “没错。”
    “我还和你签订了契约？”
    “否则我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可我······我怎么不记得？”
    从母胎诞生那一刻开始，卡尔一直保留了成年人的记忆和头脑。在之前的十一年当中，卡尔可以发誓他一定没有碰过什么邪门歪道的东西，更不可能召唤什么魔鬼。
    他之前一直以为自己是穿越到八十年代的英国，正默默为将来成为一名大文豪而默默准备呢！
    波罗微微一笑：“从当时的情况来说，你不记得很正常。”
    当时的情况······
    卡尔的脸迅速阴沉下来。
    在这十一年中，他只有过一次昏迷的时刻。
    果然，波罗继续说道：“如果不是那场令人遗憾的车祸，我想我们将永远错过。”
    7月24号，本该是一个幸福的日子。刚刚度过十一岁生日的日子，一个由正憧憬什么时候开始真正展露自己天赋的卡尔，和收到斯梅廷中学录取通知书高兴的父母一起庆祝的幸福日子。
    然后成为了一个悲剧，彻头彻尾。
    卡尔已经想不起当时的情况了，只能记得满眼的鲜红，身体的痛苦，以及耳边的哀嚎，还有双手将自己搂在怀中的温暖。
    那温暖逐渐降低，变得若有若无，最终化为彻底的冰冷。
    和死亡等价的冰冷。
    “所以当时发生了什么？”卡尔赤红的双眼紧盯着波罗，他觉得心中有一团冰冷的火焰在燃烧。
    那不是他的错觉。
    一团深绿色的火焰突然从波罗脚底四周冒出，迅速化成一个圈将波罗圈在原地。那些火舌如鳗鱼一般剧烈窜动着伸展着，只差一点就碰到波罗的靴子。
    “真不错的魔法。”波罗点点头，“毫无疑问，你很有天赋。”
    那团火焰忽然消失了，地面完好无损，就好像那团火焰从未出现过。
    “你不必冲我发火。一切都是偶然。”波罗说话还是那么不急不缓，仿佛卡尔的冒犯完全不存在。
    “在你出车祸的时候，你强大的求生意志促使你爆发了魔力暴动，而你的灵魂并不属于这个世界，于是两个世界的碰撞产出了一种特殊的芳香，我只是闻到了这种芳香，于是借助那场悲剧的血祭现世罢了。”
    “这就是我的能力来源？”卡尔插话询问道。
    “不错。但你还是死了，是我救活了你。你的魔力刚刚诞生，它只能保住你和你父母的灵魂，已经没有能力保住你们的肉体。在这样下去，你们会成为游荡在这个世界的悲惨幽灵。然后我恰好出现了，和你的父母做了一个交易。”
    “交易？”
    “没错，你的父母很爱你，比你爱他们要多得多。”
    “你······什么······意思？”卡尔脸色变得苍白，他忽然意识到一种可能。
    波罗还是那副慢条斯理得模样，只是脸上有着回忆地满足。
    “不过我是个公平的人，给了一个公道的价格：我复原你的肉体，让你重新活着，并答应他们的请求，将照顾你直到你迎接死神造访的时刻。”
    复活自己，并且自己还得到一位拥有复活能力魔鬼的照顾？
    如果卡尔是一个真正的儿童，他一定会认为这位波罗先生是个好人。
    可他不是。
    天上没有掉落的馅饼。
    这是他上一世的经验。
    他扭开头，不想看波罗。
    “两个充满爱的新鲜灵魂，两个换一个，很公平的交易，不是吗？”
    “不！”卡尔忍不住捂住了自己的脸。
    他踉跄着走到床边坐下，如珍珠般地泪珠从他的指缝间漏出，沿着他那细长的胳膊滑下，打湿了他母亲为他精心挑选的衬衫。
    波罗望着眼前人的悲伤，嘴角的愉悦更加显眼。
    欧克诺·波罗，一位魔鬼，一位以人类的悲剧为乐趣，以充沛情感的灵魂为美味的魔鬼。
    这就是穿越者的灵魂能酿造出的美味吗？他幽幽地想道，仅仅只是那么一点点悲剧就可以酿造出如此美味的香味。
    他不会欺骗卡尔，魔鬼从不撒谎。
    他只是少讲了一段。
    在当时，他本想欺骗卡尔那远超常人求生意志的潜意识，用他父母的灵魂去换取卡尔自己的复活。
    如果这个简单交易能够达成，他相信主动出卖父母，已经打破一次道德底线的卡尔会更容易堕落，最终他会将这相当稀少的穿越者灵魂纳入自己的珍藏。
    可惜，卡尔的父母主动提出新的交易，一个充满爱的交易。
    我总是那么心善，欧可诺·波罗想到当时的情景，心中充满叹息。
    还好两个充满爱的灵魂也是对他这种善人最好的报答。
    好人总会有好报，不是吗？
    波罗望着眼前悲伤的灵魂，收敛笑容开口道：
    “我可以成为你的监护人。我也可以保留下你父母唯一留下的这栋房子。这几天，我可准备了不少，无论是现实的身份，还是不可或缺的金钱。”
    “当然，如果你希望跟着哪位亲戚，我也会在暗中守护你。”

 第2章 邓布利多的来访

    日子转眼过了十几天，卡尔和波罗，以及他带来的男仆乔治还有一只名叫黑廷斯的黑猫住在了自己的家中。
    时间具有一种神奇的力量，过往的悲伤逐渐被深埋在心底，卡尔已经可以坦然面对这群突然出现在自己家中的非人生物。
    欧可诺·波罗在日常生活当中十分普通且独特，他经常带着报纸早出晚归，穿梭在伦敦大大小小的事故与悲剧的场所。
    在吃饭的时候，他毫不避讳讲述那些悲剧，兴致勃勃和他的助手黑猫黑廷斯讨论哪一种悲剧更加的“美味”。
    除了这一点异于常人，他更像是一名法国人：喜爱美食，追求精致的生活，说话慢条斯理拖着独有的腔调。
    男仆乔治是波罗带来的仆人，他是个高大方脸男人，在家中存在感薄弱，却默默将所有人照顾得很好。
    还有那只会说话的黑猫，黑廷斯。他是波罗的助手，每个夜晚都会为波罗巡视整个伦敦，寻找那些即将发生的悲剧，时不时，他也会为卡尔和波罗带来几朵还有晨露的鲜花。
    在白天，他会陪伴在卡尔身边。
    “魔法是一种十分危险的能力。”黑猫翻着新鲜出炉的报纸——这是他的工作，也是他的爱好——叮嘱卡尔，“不要在我视线之外钻研它。”
    卡尔并不是没有想过让波罗或者黑廷斯教授他真正的魔法，那好过他自己独自琢磨。
    可无论是波罗还是黑廷斯都拒绝了卡尔。
    因为他们不懂魔法，确切说不懂这个世界的魔法。
    “欧克诺可能已经会了。”黑猫黑廷斯私下对卡尔暗示道，“但他不会白教你，得到什么就要付出什么，这是他的准则。”
    卡尔自然没有能够给出的东西。
    随着开学时间接近，卡尔逐渐变得焦躁，无法安心钻研自己的能力。他每天早上都会去门口的信箱看一看，又或者望着天空每一只鸟。
    霍格沃茨的猫头鹰始终没有到来。
    这样的状态一直持续到八月二十号，在一次早餐后，他们默默吃完乔治精心烹饪的三明治，波罗突然开口道：“看来霍格沃茨是不打算招你了。”
    卡尔低着头，瞧着瓷盘上的花纹：“是的，先生。”
    “这其实也挺好，孩子。”波罗安慰道，“普通人的世界一样精彩。”
    卡尔抬起头，一脸惊讶。
    他没想到波罗会安慰自己，这更像是黑廷斯会说的话。
    “有什么好惊讶的。”波罗似乎对卡尔的惊讶感到好笑，“我虽然是魔鬼，可没人比我更懂人类。”
    不，你不懂。想到波罗昨晚在餐桌讲述的“社畜过劳死，黑心企业想办法抹黑其家属黑心敲诈，推卸应有责任”的悲剧故事，卡尔心中颇为微妙。
    至少人类不会在桌上讲那个。
    “如果你没有问题，我会联系石藤中学，我想他们会愿意给你发录取通知书。”波罗伸出大拇指和食指捏在一起，“只需要付出一丢丢金子而已。”
    石藤中学是之前录取卡尔的全寄宿私立中学，对于东伦敦这儿的居民，这已经是能够选择的最好中学之一。
    至少他们对家庭背景的考察并不严格。
    “好。”在知道这个世界拥有神奇的魔法后，卡尔对自己上什么学校已经无所谓了，他现在还对霍格沃茨报以期待。
    在高人一等的力量面前，世俗的种种又算得了什么呢？
    “如果······”
    卡尔的话还没有说完，突然而至的门铃声打断了他的话语。
    一旁的乔治微微鞠躬，接着走出客厅，很快，一位身材高大，造型奇特的老人被乔治领进了客厅。
    他有着瘦高的个头，银发和银须都很长，半月型的眼睛后是一双笑眯眯的湛蓝眼睛。“你好，先生们，很高兴见到你们，似乎打扰你们用餐了。”
    “阿不思·珀西瓦尔·伍尔弗里克·布赖恩·邓布利多，目前是霍格沃茨魔法学校校长。”
    “我们的招生流程似乎出了一些问题。”邓布利多坐下后说。
    卡尔的呼吸不由变得粗重，他压抑自己激动的心情，努力坐直身子让自己显得更精神一些。
    “那些猫头鹰怎么都找不到名叫卡尔.盖维斯.图里努斯的人。为了防止出现意外，我这个恰好在伦敦的人便亲自过来拜访一趟。”
    “波罗先生。”邓布利多侧过头，望着面无表情的波罗，“我想，我可以为你解释一些心中的疑惑。”
    波罗没有立刻说话，他用手捋了捋那完美的八字胡，盯着邓布利多，似乎心中在盘算什么。
    卡尔瞧着波罗不愿说话的模样，忍不住率先开口询问道：“邓布利多先生，刚刚你说的是，霍格沃茨？”
    “是的，霍格沃茨，一所教授小巫师魔法的魔法学校。”邓布利多对于现在的情况很熟悉，在还不是校长的岁月里，他曾经不止一次参与过类似的对话。
    “魔法，一种存在于世，不为麻瓜所知道的神奇。在巫师学校里，我们有着最好的老师，所有的小巫师都会加入霍格沃茨，他们在那里通过学习的方式掌控自己的力量。”
    邓布利多的语调缓慢，声音中带着一种难言的魔力，让整个房间都被陷入到一种难言的神秘之中。
    即便早就知道这一刻会到来，卡尔还是不禁捏紧自己的手。
    《哈利·波特》！
    魔法！
    死而复生！
    他已经能够看到一个更加美好的未来。
    “邓布利多教授，”波罗却没有被邓布利多影响，他突然站起身，打破了空气中的神秘。
    他的脸上带着笑，走到一旁的茶几上，从乔治手边接过刚刚暖过的茶壶，“要不要尝尝红茶？这是今年的新品。”
    他倒了三杯茶，将杯子放到卡尔和邓布利多的面前，也借此机会彻底酝酿好情感：“我相信你，邓布利多教授，魔法是真的存在的——虽然这么多年，我也没有见过，更没有听过相关的传说。”
    这可真像一位真的什么都不知道的家长，卡尔偷偷瞧着认真表演地波罗想道。
    “我觉得我可以表演一下。”邓布利多冲卡尔挤挤眼，湛蓝的眼睛里全是笑意，“虽然我已经很久没有在麻瓜家长——也就是不知道魔法的家长面前表演魔法了。”
    他不知从哪掏出一根造型奇特的矮棍，轻轻一挥。
    卡尔面前的杯子就这样变成一头拳头大小，威武雄壮的狮子。
    这是卡尔第一次见到别人施展的魔法，他好奇地冲那只狮子伸出手，却被狮子张牙舞爪吓退了。
    “它似乎想咬我？”卡尔问道。
    “你吓到它了。”邓布利多轻轻说道，“你可以和它打个招呼，它会回应你的。”
    卡尔照做了，那头狮子果然没有反抗卡尔第二次的抚摸。
    “真神奇！”卡尔摸着那软软的，还带着温热的肚皮，“就和真的一样。”
    “实际上，它就是真的。”邓布利多说，“魔法就是这么神奇。”

 第3章 旅途的开始并不愉快

    邓布利多最终带走了卡尔。
    波罗在见到真正的魔法后，就和他所表演的其他麻瓜家长一样，很爽快地便同意了邓布利多的请求，收下了那张录取通知书。
    在这之后，邓布利多表示要带卡尔前往名为“对角巷”的地方准备一些上学需要的东西。
    “现在已经有些迟了，如今大部分学生应该都已经在等待开学了，我们九月一号就开学了。”
    他还邀请波罗一起前往魔法世界见识一番，但是波罗却婉言拒绝，并将卡尔完全托付给邓布利多。
    在询问邓布利多得知魔法世界的教育政策后，波罗将一笔英镑封在信封里递给邓布利多，用以支付那些需要购买的东西：校服，教材，魔杖，坩埚等等。
    从事后看，这趟旅途的开始并不愉快。
    卡尔本以为邓布利多会使用什么魔法，可最终的结果让他大失所望：邓布利多兴致勃勃得带他走进地铁站，并且亲自体验了一趟地铁的各项项目：购票、等地铁、还买了一份伦敦旅游地图。
    从那不算熟练但没有大差错的表现看，邓布利多并不是第一次坐地铁，但是应该次数并不多。
    这配合邓布利多的穿着直接的后果就是让他们两个仿佛两个乡巴佬进城，一路上承受了无数假装无视的“嘲笑”。
    所以在地铁隆隆进行的时候，卡尔都是闭上眼假装正在补眠，即便他知道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
    和这位伟大巫师交流，适当表现自己的成熟，让校长记住自己。卡尔上一世的办公室经验告诉他，如果他这么做了，那么他就拥有了一个不错的开局。
    但路上行人的目光，还是让卡尔决定放弃以上开局。
    身旁这位一直滔滔不绝说着魔法世界的校长请小声点吧。轰隆隆前行的地铁中，眯眼假睡的卡尔无奈想道。
    “这里就是破釜酒吧。”
    邓布利多和卡尔站在破釜酒吧的对面，好似一对爷孙两出来购物。
    熙熙攘攘的人群从两人身边走过，时不时就有人回头朝邓布利多看去。
    和正常的卡尔相比，邓布利多确实穿的十分古怪：他穿着一件深紫色的一直拖到地面的长袍，登一双带扣子的牛皮高跟靴子。
    再配上如今已经相当罕见的半月形眼睛，扭曲的鼻子，很难不让人认为他是个疯疯癫癫的老头。
    破釜酒吧位于一家大书店和一家唱片店之间，肮脏而狭小。
    卡尔心中有些失望，作为通往魔法世界的门面，破釜酒吧和对面现代大市场比起来实在太过老旧，看不出有什么神奇。
    但是和邓布利多备受瞩目不同，这条繁华大街上的行人们却没有一个将目光落在这间“老破小”上。
    “这里有一种特殊的魔法，这让麻瓜不会发现他们。”邓布利多率先解释道。这一路上，他向卡尔说了许多魔法世界的东西，也解释了巫师的保密法——这是麻瓜们不会发现魔法存在的根源。
    走进酒吧，卡尔第一感觉就是光线变得昏暗下来。
    这里边并没有现代的电灯，卡尔也没有见到什么照明魔法，顶部倒是有一扇不大的窗户让阳光照进来，不过在卡尔看来，各个角落点着的蜡烛作用更大一些。
    作为邓布利多口中的巫师世界著名酒吧之一，这里的大厅很小，地面只能说干净的有限，不过对于这点卡尔并没有什么更多的感触——东伦敦的很多地方并不比这儿好上多少，甚至更脏更乱。
    如今是上午，酒吧里并没有坐上几桌，除了几个老太婆坐在屋角喝着小杯的雪莉酒，还有一个坐在吧台前的大烟鬼。
    他的头上带着一顶滑稽的大帽子，看起来就像是狮子咬住了他的头，在瞧见卡尔后，那头狮子竟然微微松开了嘴，昂起头，仿佛在向卡尔致意。
    大烟鬼正和吧台后的酒吧老板聊着天，酒吧老板是一个典型的饱受生活压力摧残的英国中年男人——头发基本掉光，长得好似一个瘪胡桃。
    看到对面大烟鬼头上帽子的动作，他的目光投向了刚进门的两人。
    “我的天！”随着酒吧老板的一声惊呼，酒店立刻安静了下来。这里的所有人都站了起来，目光跟着最前边的邓布利多移动。
    他们用目光向这位巫师世界最伟大的巫师致以敬意。
    酒吧老板赶忙从吧台后跑了出来，搓着手兴奋地说道：“欢迎，欢迎，我是说，热烈欢迎，邓布利多教授。”
    邓布利多微微点头：“汤姆，好久不久。”
    “是的，从神秘人出现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您了。”汤姆将两人迎到吧台前，提到神秘人，他的脸上有一些不自然，“你知道的，那时候大家人心惶惶，这里承担着更大的责任，我不能随便离开。”
    旋即他自己将这个事情跳过，指着一旁的黑板，那上边用粉笔写着今天的午餐：“想吃什么？我比较推荐腌咸鱼。”
    “不了，谢谢。”邓布利多连声拒绝，“我要带一位小巫师前往对角巷。”
    卡尔注意到，随着邓布利多解释清来意，这个酒吧里的所有人，包括眼前这位看起来很激动的酒吧老板都不自觉松了一口气，空气中原本有着的一丝隆重而紧张的气氛也不翼而飞。
    汤姆没有再次挽留，而是亲自带着两人穿过吧台，来到四面围墙的小天井。这里除了一只垃圾桶和一些茂盛的杂草，什么也没有。
    汤姆瞅了瞅卡尔的面庞，然后对邓布利多微微鞠了一躬，接着一言不发的离去。
    没等卡尔思索这位酒吧老板为何要看自己一眼，邓布利多已经走到垃圾箱前，他拿出一根大约十五英寸长，长相颇为古怪的魔杖冲卡尔说道：“往上数三块——再往横里数两块——”
    他用魔杖在墙上敲了三下。他所点击的那块砖抖动起来，向一旁移动，很快形成一个小小的洞口，洞口越来越大，不多时，他们面前就出现了一条足以让两人并肩通行的宽阔拱道，拱道的尽头则是一条蜿蜒曲折，看不见尽头，由大小不一鹅卵石铺就的街道。
    “欢迎来到对角巷。”邓布利多说，“这是每一位小巫师都将经历的一项仪式。据说其中蕴含着一种神秘的祝福。”
    “魔法界总有各种各样的传说，即便是我也很难确定这其中的真假，无论怎么样，欢迎来到巫师的世界。”

 第4章 他的国

    今天是个难得晴天，温暖的阳光撒在对角巷的街道上。
    和在破釜酒吧一样，邓布利多的身上似乎有着一种特殊的魔法，最开始只有最近的几个人停下脚步，目光注视着两人。
    很快，不知道巫师之间是不是存在特殊的交流魔法，随着两人在街道上走过，街道上的人们自然而然都停下了脚步，将目光聚焦在两人身上。
    卡尔注意到街道两旁的商店这一刻似乎也不想做生意的：顾客和商店的店员，也许还有老板们都挤在商店门口，当卡尔的目光从他们身上扫过，他们一致冲他微笑着点头、挥手致意。
    卡尔觉得自己似乎又回到了伦敦的地铁上，只不过这一次人群的目光中不在带着嘲笑，而是一种尊敬。
    随着他们逐渐深入对角巷，陆续有一些人挤过人群，走到邓布利多面前，带着兴奋和激动的神情向邓布利多问候。他们中大部分都没有多说几句，基本都是匆匆而来然后又匆匆而去。
    不过，还是有些人是例外：这些人没有什么规律，有的衣着华贵，也有一些穿着寒酸，又或者造型奇特。
    他们往往会多寒暄几句，有的还会询问邓布利多的来意，是否需要帮助。
    在卡尔的观察中，无论对于哪种人，邓布利多多是简单的点点头，最多说上一两句，而对于后者的请求，他只是抱着礼貌而又亲切的微笑拒绝。
    等到他们来到一幢高高耸立的雪白楼房前，邓布利多停下脚步介绍道：“这儿是古灵阁，妖精们开的银行，也是魔法世界唯一的银行。”
    卡尔仰头望着这明显鹤立鸡群的建筑，在看着那被擦得亮闪闪的青铜大门，点点头。
    毫无疑问，这里富贵逼人，是他高攀不起的地方。
    青铜门前此时已经站着两个穿一身镶金制服的身影，看到邓布利多停步，为首的一位立刻大踏步走了过来，脸上带着热情笑容，大声道：
    “哦，哦，哦，我的天！今早我路过卡尔希老婆子那儿，她说我今天会碰到贵人。我还想她个靠给人算灾骗钱的老骗子哪知道什么是贵人？”
    “我冲她吐了口吐沫，让她以后诚实一些。嚯！没想到，她还真有本事！我真该给她一加隆聊表心意。”
    “那可真难得。”邓布利多和气地说，“卡尔希要是能从妖精那赚到一加隆，她今后一定能发大财。”
    那位妖精咳嗽一声：“那是外边人对我们的偏见，伟大的邓布利多，希望你能明察秋毫。”
    “上午好，邓布利多教授，有什么是需要我们做的吗？”那位妖精收拢笑容，走到邓布利多面前，手放在胸前，认真行了一个礼，他身后的妖精自然也不例外。
    “上午好，金币。”邓布利多说话带着一分客气，“这儿有一位即将入学的小巫师，他需要换一些金加隆。”
    他说着话，不知从哪儿掏出一张羊皮纸，卡尔注意到羊皮纸的顶端是一块盾牌，中间有个大大的H字。
    名叫金币的妖精双手伸出，小心接过那张羊皮纸，仅仅只是瞟了几眼，便抬头看向一旁的卡尔：“就是这位小巫师吗？卡尔·盖维斯·图里努斯？”
    “是的。”
    卡尔能够感受到眼前妖精热情依旧，但明显表情放松下来：“当然！我们和魔法部有相关的约定——只要是麻瓜学生都可以获得一定兑换的额度。请，请进去等吧，欢迎来到古灵阁！”
    两位妖精把他们引入一间高大的大理石厅堂。
    在这儿，卡尔感受到和对角巷其他地方不一样的氛围：这里的巫师更加的矜持，仅仅只是站起来远远冲邓布利多挥挥手，点点头——邓布利多也是如此。
    那些妖精则更加从容：
    百来个妖精坐在一排长柜台后边的高凳上，在邓布利多和卡尔进入时也没有抬起头瞧上一眼，而是继续埋头做着他们的工作：有的用铜天平称钱币，有的用目镜检验宝石，一边往大账本上草草地登记，还有许多妖精带着客人穿梭在数不清的门当中。
    妖精并没有把他们带到其他地方，只是领着他们走到一处早就空好的柜台，邓布利多取出波罗给的信封，不到两分钟，对应的150金加隆就装进一个小袋子递给了卡尔。
    “需要开一个金库吗？”金币笑眯眯地瞧着卡尔，顺势说，“这么多加隆其实并不适合随身携带。我们古灵阁有着这个世上最安全的金库，拥有最完善的服务、最强大的保障，只要支付一点点手续费，你就再也不用为金加隆的安全提心吊胆。”
    “我想卡尔暂时还不需要这些，他还需要购买不少东西。”
    卡尔最开始还有些心动，不过在邓布利多替他拒绝后，他选择听从邓布利多的经验，在这一方面邓布利多一定要比他要经验。
    “其实他用不了这么多，只要购买一些二手书，用些二手材料······”
    金币对此深感遗憾，不过他也没有纠缠，只是咕哝一句，就礼貌得将两人送出古灵阁。
    “邓布利多教授，好久不见！”
    在古灵阁的门口，早已站着几个人，为首的老巫师穿着细条纹的西装，打着鲜红色领带，戴着暗绿色的礼貌，作为一个年老者，他笑眯眯的样子让卡尔忍不住生出亲近之心。
    “康纳利，没想到你也过来了。”邓布利多的话中有着一种无奈。
    康纳利.福吉亲切得走到邓布利多面前：“魔法部现在正是休息时间，我听说你来到对角巷，所以过来问候一番。当然，我们其实很忙。”
    “最近我们在忙着出台一部关于狼人的法律，上次在信里我也跟你提过。”
    他的语气自然，带着一丝自豪，在卡尔听来，与其说是问候，不如说是来表功。
    “这是一件好事。”邓布利多点点头，语气也和缓下来。“狼人的群体一直值得我们关注，如果不是遭遇的不公，之前也不会有那么多狼人投靠伏地魔。”
    卡尔神情一动，这是他第一次听到伏地魔这个名字，在他对《哈利波特》有限的了解当中，伏地魔毫无疑问是最大的那个反派。
    不过，很明显这儿的人都不想听到这个名字。
    名叫金币的妖精在听到这个名字后，连忙抢先一步和这位魔法部副部长问候一声，匆匆离开。而福吉副部长也在一瞬间露出不悦的神情，不过下一秒就大笑道：“邓布利多教授，不要再提那个名字啦，一切都过去了，一切都在变好，不是吗？”
    邓布利多眨眨眼，笑了笑，点点头。
    福吉侧过头，岔开话题说：“这就是那位小巫师？”
    “卡尔.图里努斯，上午好，福吉先生。”
    卡尔微微鞠躬致意，虽然他还不确定眼前人在魔法部的职位，不过从能够参与制定法律，以及和邓布利多聊到现在的表现，卡尔可以确定这个人要么位高权重，要么具有足够的影响力。
    总之，这应当是一位真正的大人物，不然他身后所有人也不会站在那傻笑着听两人讲话了。
    “真是一位礼貌的孩子。有时间可以来魔法部参观参观。很多人都对我们有误解，其实我们早就打开了大门，希望能引入一些新鲜空气。”福吉摸了摸卡尔的头，亲切地说道。
    卡尔没听懂福吉的话，只好拿出上辈子学到的经验，对老人报以微笑。
    “我想，时间不早了，我要带卡尔前往魔杖店了。”
    好在，邓布利多解决了卡尔的烦恼。福吉也没有挽留，仿佛真的只是来看看：“当然，选魔杖可是一件大事，我当年为此可激动的整晚睡不着觉。卡尔，提前祝福你能够选到一柄优秀的魔杖。”
    “谢谢。”
    邓布利多带着卡尔从福吉带领的人群中穿过，不过很快停下脚步，对着眼前人问道：“亚瑟，你有两个孩子今年也要入学？”
    “是的，邓布利多教授。”说话的人头发稀疏，不过还没有完全秃顶。他的个子高瘦，戴着眼镜，一脸苦相，“不偏袒的说，那不是两个省心的家伙，他们让莫丽烦透了。”
    “比尔拿了12个O.W.Ls证书，这是已经很多年没有学生达成的成就，他今年作为学生会会长也做得不错。查理去年也成为了格兰芬多队的队长，今年更成了级长。还有珀西，成绩十分优异，教授们都很喜欢他。”
    邓布利多说到这，将卡尔轻轻拉到身前：“我相信他们的弟弟一定也会是品行优异的好孩子。”
    “也许，他们确实十分聪明。”亚瑟.韦斯莱被说得很自豪，但还是有些不自信，嘟囔道。
    “九月一号有空吗？”邓布利多牵起卡尔的手，“卡尔刚刚接触魔法世界，我希望你可以去接他前往国王十字车站。”
    亚瑟.韦斯莱盯着卡尔瞅了一会，笑着点头：“小事一桩，邓布利多教授。”
    他蹲下身子，伸出手：“亚瑟·韦斯莱，很高兴见到你，小卡尔，希望你能和我的两个孩子相处愉快。”
    “卡尔.图里努斯，同样很高兴见到你，韦斯莱先生。”
    韦斯莱，熟悉的姓氏。
    卡尔一边伸出自己的手，一边想道。

 第5章 魔杖的选择

    在告别魔法部的人后，邓布利多带着卡尔去了摩金夫人长袍店，矮矮胖胖的女巫早就带着灿烂的笑容站在店门口等待着两人的到来，接着又去了丽痕书店，在店员的热情招待下买了需要的教科书。
    丽痕书店是英国最大的巫师书店，这里种类丰富，并且承担着每一年教材的贩卖工作，以后卡尔每一年都会在这儿购买教材——这让卡尔想到上一世那家每个人都知道的书店。
    也正是在这儿，卡尔总算明白什么叫知识就是财富，也理解为什么金币会让他购买二手的书籍。
    哗啦啦的金币犹如瀑布一般从古灵阁袋子里流出，堆在丽痕书店的收银台上，在魔法的加持下，自动堆叠在一起，形成一个小小的山丘。
    “就没有二手课本吗？”在离开丽痕书店后，卡尔忍不住抱怨道。“金币不是说，有二手课本吗？”
    邓布利多告诉卡尔，如果没必要，不推荐购买二手的课本和魔法材料。
    “你永远不知道那些书的上一任主人用书做了什么，他们大都是好孩子，但并保证他们不会留下一些善意的玩笑，或者犯上一些愚蠢的错误。况且这些书有时候会进行修改，以保证符合魔法部的新教育大纲。”
    这让卡尔无话可说。他想起上一世碰到的那些熊孩子，撕下书页，乱涂乱画，还有拿来打草稿的“优良作风”。
    果然，就算是魔法世界也解决不了熊孩子造作的心吗？
    之后是帕特奇坩埚店，他们在那儿买了一个银锅，一台天平，以及一架黄铜望远镜。
    从对角巷文具用品店购买了墨水和纸张后，太阳悄然偏向西方。
    邓布利多带着卡尔在一个叫福洛林·福斯科冰淇淋店的地方停留了一阵，那位可亲的店主送了两人一人一盒冰淇淋。
    邓布利多笑着接受了。
    这也是邓布利多一路上唯一一件接下的赠品，卡尔不由对这位看起来平平无奇的店主高看一眼。
    “现在就剩下你的魔杖了。”邓布利多吃着冰淇淋，从怀中掏出金表看了会时间，抚摸了一阵说道，“时间来得及，我觉得我们可以现在就去完成这一件事。”
    魔杖啊。
    卡尔忍不住心驰神往。
    魔杖店并没有高大的店面，就连门上的金字招牌都已经剥落。不过那招牌上的一行字足以为他招揽到足够的顾客。
    “奥利凡德：自公元前三百八十二年即制作精良魔杖。”
    邓布利多对这家店的主人多加赞誉，他告诉卡尔，这里住着全英国最好，全欧洲三大魔杖大师之一，全英国的小巫师都会在这儿买魔杖。
    两人走进店里，伴随着店后边传来的阵阵叮叮当当声，卡尔被邓布利多带着坐在店里唯一的一张长椅上。
    店里的空间十分狭小，和刚刚而丽痕书店有些相似，上接到天花板的货架上满满挤着几千个狭长的纸盒。
    这些纸盒或新或旧，大部分都布满了尘埃，缺少主人的细心打理。
    整个店面也因此显得更加破败，一副随时要倒闭的模样。
    这就是全英国最好，全欧洲三大魔杖大师的店？连个店员都没有，在见过其他店面的热情招待后，卡尔心里直嘀咕。
    不过一想到这人垄断了全英国的魔杖买卖，卡尔也就释然了。
    这就像前世的某垄断集团一样。
    服务差怎么了？再差你也得买。
    反正请不请人都不影响销售，那还不如不请人可以压缩成本。
    “中午好。”伴随着皮鞋敲击地面的啪嗒声，一位老头拉开门帘走了过来。他刚才似乎在工作，身前还系着一条普通的围巾。
    “中午好，奥利凡德。”邓布利多笑眯眯地主动打招呼道。
    “中午好，邓布利多。”奥利凡德再次问好，“上午我听他们说你来了对角巷，这可是一件稀罕事！从几十年前，我想至少有五十年了？自从你升了职，你就再也没有带小巫师逛过对角巷了。”
    “差不多。那个时候我还能坐在破釜酒吧喝一杯蜂蜜酒。”邓布利多感慨道，“现在我来这儿，只不过是给别人添麻烦。”
    奥利凡德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卡尔，他那对颜色很浅的大眼睛在暗淡的店铺里就像两轮闪亮的月亮：“不是给别人添麻烦。你知不知道，对于别人来说，你可比奇妙马戏团里的那些动物稀有多了。”
    他似乎对邓布利多上午引起的骚动很不满：“有几个客人，听说你来了，全出去看你了。我的工作安排全被打乱了！”
    “我知道，所以瞧瞧吧。”邓布利多轻轻将卡尔推到老头面前，转移话题道。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卡尔在邓布利多的声音中听出了一丝紧张。
    “很有趣，很有趣。”奥利凡德没有接过邓布利多的话，而是审视着卡尔全身。
    他绕着卡尔转着圈，时不时捏捏卡尔的胳膊、背，嘴里念念有词。
    “怎么来的这么迟？”
    “小卡尔在不久前经历了一场车祸，那个时候他才爆发了魔力暴动。”邓布利多似乎在解释，又似乎在说给卡尔听。
    奥利凡德抬起头：“邓布利多，你确定······”
    他的脸上有些不解，不过很快在邓布利多注视下闭上了嘴。
    “我不知道有没有适合他的魔杖，他之前压抑太久了，这本身就很容易酿成悲剧。”
    “我知道。”邓布利多垂下目光，声音低沉，“我知道。但至少现在还来得及，不是吗？”
    奥利凡德走到卡尔面前，凑得越来越近，卡尔屏住呼吸，他甚至可以看到那双浑浊眼珠中的自己。
    空气中似乎在凝聚着一种难言的神秘，卡尔觉得有种无形的压力压在他的肩头，让他忍不住使出更多的劲挺直腰杆。
    他和他对视着，眼睛一眨也不眨。
    不知过了多久，卡尔的额头已经泛起一层带着油的光。好似雕塑一般的奥利凡德突然直起身子，看向邓布利多：“天赋强大，不是吗？”
    不等邓布利多回答，奥利凡德已经从衣袋中掏出一长条印有银色刻度的卷尺：“你想用哪只胳膊使魔杖？”
    卡尔长舒一口气，他不理解刚刚经历了什么，但是他隐隐觉得自己似乎通过了什么测试：“右手。”
    “把胳膊抬起来，好。”他开始为卡尔量尺寸，先从肩头到指尖，之后从腕到肘，肩到地板，膝到腋下，最后量头围。
    “这儿是这么量的吗？”瞧着奥利凡德这好似普通的裁缝一般的动作，想起之前在摩金夫人长袍店看到的那些灵活自动的尺子，卡尔忍不住说道：“我还以为会，额，更魔法一些。”
    奥利凡德忍不住瞪了卡尔一眼，接着从继续专心自己的工作：“你以为魔杖是什么？”
    “额，巫师使用魔法的工具？”
    “不，魔杖是一种神秘。没有魔杖之前的巫师只不过是一种说着人话的神奇动物，是魔杖让巫师成为巫师，孩子记住一句话，不是巫师选择魔杖，而是魔杖选择巫师。”
    他瞧了瞧邓布利多：“当然，确实有些巫师并不这么认为，他们坚持认为魔杖只是工具，就像人类使用火焰一样。”
    邓布利多举起双手：“我可不是这么认为的，奥利凡德。”
    “也许。”老头哼了一声，垂下目光。
    “每一根奥利凡德魔杖都使用独一无二的独角兽毛，凤凰尾羽或者龙的神经。”奥利凡德松开手，走向货架，而那些卷尺并没有掉落，而是继续工作，很快便将卡尔的脸部量了一遍。
    “这需要我亲手测量，这是一种仪式，目的是寻找和你一样独一无二的存在。”
    “好了。”他轻声说，卷尺落在地上蜷成一团。
    “那么试一试这一根，白杨木，凤凰尾羽，七点五英寸。它具有一种力量，足以成为那些诚实正直的巫师的依赖。”
    卡尔接过这根魔杖，他能感受到一股暖流从握处沿着胳膊流入心田。
    奥利凡德抢过魔杖：“好吧，看起来不是那么合适。”他想了一下，又去找了一根。
    这根魔杖具有一个金属手柄，手柄靠近杖身的金属环上刻着一些痕迹。魔杖本身就像是一虬扭曲的枝干，中间镂空，纠缠的枝干逐渐收缩到顶部形成一个尖尖的头。
    “黑檀木，凤凰尾羽，15英寸长。这是一个绝妙的搭配，尤其是对那些能够无视外部压力，坚守信仰的人，它会让他的主人轻装上路，对吗，邓不利多？”
    邓布利多没有回话，只是笑着点了头。
    卡尔接过魔杖，杖身很轻，重心沉在底部，他轻轻一挥，一道彩虹从杖尖飞跃而出。
    “很漂亮。”奥利凡德面无表情，卡尔怀疑这可能只是一句客套，他伸出手拿走了那根魔杖，“很适合你，但毫无疑问，这不是最好的。”
    接下来卡尔试了一根又一根，其中效果最好的是一根冬青木，凤凰尾羽，十一英寸的魔杖。
    当奥利凡德拿出这根魔杖的时候，邓布利多站了起来。不过和奥利凡德对视了一阵后，他最终还是重新坐会原地。

 第6章 我们将战胜一切

    冬青木，凤凰尾羽，十一英寸的魔杖。
    一个伟大而非凡的组合。
    这根魔杖和其他魔杖一样摆放在巨大货架上，奥利凡德翻找了许久，才从一堆尘土中将它翻出来。
    卡尔拿起这根魔杖，明显感受到这根魔杖散发了惊人的热度。足以把他手心烫出泡的温度让卡尔忍不住重重一挥，那力度好像要把魔杖扔出去一般。
    魔杖头部亮起一股红光，继而伴随一声清脆的鸣叫，一阵飓风汹涌地吹过整个房间，门窗被挂得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
    本来安放在货架上的魔杖，以及不知积攒多少的尘土也被飓风吹起，引得在场的三人都忍不住打起喷嚏。
    奥利凡德又惊又气，他大声道：“邓布利多！”
    邓布利多轻轻一咳。飓风转眼化成了一阵和煦的清风，带着天中的魔杖飞快回到原处，而那些尘土则消失得无影无踪，空气中还有一种栀子花的清香弥漫。
    整个房间焕然一新，仿佛又回到许多年前，奥利凡德刚刚接手的模样。
    “其实我早觉得你该做一次大扫除了。”邓布利多愉悦地说。
    奥利凡德瞪了邓布利多一眼。
    “你们的相性很好，但是它并不喜欢你。”他赶忙从卡尔手中夺下那根非凡的魔杖，小心放到盒子当中。
    “它是一个高傲的家伙，十分挑剔，十分挑剔。”
    奥利凡德将魔杖小心翼翼塞进纸盒山中。
    “你们的相性很好，但是它并不喜欢你。”奥利凡德解释说，“这样的情况并不少见，只不过它的反应要更剧烈一些。”
    奥利凡德沉思一阵，他再次看向邓布利多：“我想到了一种组合，但是我不太相信。”
    邓布利多眯着眼，似乎也在思考什么：“从理论来说······不过······这不应该······”
    他说得含含糊糊，但奥利凡德已经听懂了。
    奥利凡德用那苍白好似镀上一层白银的眼珠注视着卡尔：“阿不思，这是神秘的领域，在这个领域，不要说你，即便说我们都无法说自己完全理解，为何会这样。”
    “如果那根魔杖也不合适，那么你可以要去找别的人，我相信格里戈维奇他可以帮到你。你知道的，他是坚定的魔杖工具论者。”
    “当然，你也可以选择黑檀木，凤凰尾羽那根，那根魔杖也不错。”
    卡尔望向邓布利多，发现他依旧闭着眼在思考什么。
    “有点来不及了。”邓布利多呢喃道。“今天已经十五号了。”
    奥利凡德露出古怪的神情：“不，来得及。”
    他穿过漆黑的帷幕，很快，捧着一个盒子走到卡尔面前。
    奥利凡德抚摸了一会盒子表面，神情复杂，带着怀念缓缓打开了盒子：
    “紫衫木，凤凰羽毛，十三英寸半，它们具备难以形容的契合相性，不过两种最难驯服的非凡材质混在一块的结果就是谁也不服谁，它们彼此都看不上彼此。所以这根魔杖十分，十分挑剔，到目前为止，只有一位巫师征服了它，并铸就了他人难以企及的辉煌——尽管十分可怕，但毫无疑问那确实是一种辉煌。”
    邓布利多再次站起来，神情严肃：“奥利凡德，这根魔杖不该出现在这儿。”
    “这不是那根。”奥利凡德摇头，“也许是命运的启示，也许只是凑巧。在七月的尾巴，和往年一样，我收到你的凤凰羽毛，恰好那时候有人为我寄来一根十分适合做魔杖的紫衫木。”
    “于是一个想法就这么冒出来了：既然它的上一代如此成功，为什么我不能再次复刻呢？”
    “就在刚刚，我刚把这根新鲜出炉的魔杖装进盒子，你们就拜访了。”
    他的脸上露出一种难言的愉悦：“这就是命运，阿不思，这就是神秘的魅力。”
    “奥利凡德先生。”邓布利多靠了过来，他的目光在那根独特魔杖和奥利凡德身上打转，仔细检查所有可能的细节，“那么这根紫衫木是谁寄来的呢？”
    “卡罗家族的里诺斯。”奥利凡德说，“他们家这些年一直在夹着尾巴做人，送了不少礼给许多人呢。”
    “所以你就接受了？我记得你不喜欢他们。”
    “大家都接受了，毕竟他们又没犯什么大错。”见邓布利多要开口，奥利凡德连忙抢先道，“几年了，大家都觉得对他们的惩罚已经够了。”
    “没有人愿意看到卡罗家族就这么败落，阿不思，没有人！不然，你也不会邀请里诺斯前往霍格沃茨任教了，不是吗？”
    邓布利多没有继续说下去，他轻微叹息一声，示意卡尔接过魔杖。
    卡尔郑重地握住这根冰冷的魔杖，他能感受到邓布利多和奥利凡德的神情都十分严肃，他们都盯着卡尔手中的魔杖，眼睛一眨也不眨。
    冰冷的魔杖最初没有任何反应，但旋即一道绿光迫不及待地跃出杖尖，在空中化成一只凤凰盘旋着，欢喜地鸣叫着，它的身上时不时滴下好似融化的腊一般物质，在卡尔周围地上化成一朵朵盛开的翠色小花。
    邓布利多和奥利凡德脸上都没有喜色，但是卡尔已经知道这根魔杖就是他的了。
    魔杖选择巫师。
    没有哪一根魔杖能和这一根魔杖一样让卡尔深刻领悟这个道理。
    即便是那根“不错的”黑檀木，凤凰尾羽制成的魔杖。
    他能够清晰地感受到手中魔杖的欢呼雀跃，它并不像前边那几根魔杖给他一种温暖的感觉，那是一种冰冷的握感，又有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温度萦绕在掌心那小小的区域。
    卡尔握着这根魔杖，他的力量不可抑制地想要喷涌而出。
    只要握紧我，我们可以战胜一切。那根魔杖轻声地说。
    甚至是死亡吗？卡尔心想。
    所有。
    掌心的温度再次变得炽热，但卡尔还是牢牢抓紧这根属于自己的魔杖。
    “和那个时候并不一样，不过这是显然的，每一个巫师都是独一无二的，就和魔杖一样。”奥利凡德轻声道，“很明显，这是属于你的魔杖，七金加隆。”
    卡尔高兴地付了帐，他的口袋里还剩三加隆，不过这都没有获得这根魔杖让他高兴：“谢谢你，奥利凡德先生。”
    奥利凡德目光复杂，他望着眼前的小巫师，忍不住祝福道：“你未来一定会有所成就的，卡尔先生，无论以什么方式，你总会有所成就的，就像那个我不能提起姓名的神秘人一样。”
    神秘人？
    听到这个《哈利波特》里少有的几个熟悉名字，卡尔深吸一口气，不由望向邓布利多。
    邓不利多脸上带着沉思的神色，没有说话。
    这让卡尔放下心来。既然大佬没有意见，想必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他忍不住再次握紧手中的魔杖，这会给他难以言说的安全感。
    即便他还不会一个魔法。
    “下午好，邓布利多，奥利凡德，以及这位可爱的小巫师。”
    门口再次传来叮当的铃铛声，屋内的三人一齐朝门口望去，走进来一位白色苍苍，饱经风霜却拥有一双锐利眼睛的老人，他迈着干练的步伐，神情严肃得朝邓布利多走来。
    老人在邓布利多身旁停下脚步，但是却没有第一时间开口，而是凝视着卡尔手中的魔杖。
    他的眼珠转了很久，这才转过来对邓布利多说道：“这根魔杖很眼熟。”
    邓布利多脸上依然带着笑，可语气却带着一分冰冷：“你不该来这儿，里诺斯，我还期待和你一起品尝三把扫帚酒吧的热蜂蜜酒呢！”
    “是你先迟到了，阿不思。”名叫里诺斯的老者仿佛没有听懂邓布利多话中的含义，郑重提醒道，“有位先知曾说过，山不来就我，我便去就山。”
    邓布利多拿出金表看了看，道歉道：“很抱歉，里诺斯，这儿耽误了一些时间。”
    “我接受你的道歉，阿不思。”里诺斯.卡罗再次看向卡尔手中那根魔杖，“那根魔杖很眼熟，我觉得我在哪儿见过他。十三英寸，还是十三英寸半？”
    他再次凝视了一会，努力露出一个很难说好看的笑容——他显然许久没有真正开心笑过了：“奥利凡德，这根紫衫木不错吧？”
    奥利凡德似乎并不想和这位老者多交谈，他只是冷冷看了他一眼，点点头，又冲邓布利多鞠了一躬，转身离去。
    奥利凡德的离开让整个房间再次陷入了肃静当中，里诺斯目光闪烁，时不时瞧着邓布利多，时不时瞧一眼卡尔手中的魔杖。
    “不错的魔杖，不是吗？什么杖芯？”里诺斯猜测道，“凤凰尾羽？”
    卡尔刚准备开口，邓布利多却抢先一步介绍道：“卡尔，这是你们未来的黑魔法防御课教授，里诺斯·卡罗教授。这是卡尔，卡尔·图里努斯，霍格沃茨新生。”
    “你的猜测毫无根据，里诺斯。”邓布利多笑眯眯地说道。他站起来，走到卡尔身边：“卡尔，我想你该回去了，我这儿还有些事要处理。真遗憾没办法和你一起坐地铁回去了。”
    黑魔法防御课教授？
    想到上一世看到的一些只言片语，卡尔对这位老者深表遗憾。
    好好的巫师干什么黑魔法防御课教授！难不成这门课的“大名”还没传遍魔法界？
    邓布利多挽起卡尔的胳膊：“坦率说，这不是一个很好的体验，但我想这也会成为你一段难忘的体验，魔法总是可以办到很多伟大的事情。”
    “但是。”半月型的眼镜后那双湛蓝的眼睛闪闪发光，邓布利多和抬起头的卡尔对视，沉默一阵，终于说道，“这其中绝不包括死亡。”
    “没有人能够战胜死亡，即便有人曾经宣布他成功了，即便有人复活了自己的爱人，他们看似都取得了一些成果，可最终时间证明，那些不过是绚丽的烟花，一眨眼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第7章 强大的秘密

    在一阵天旋地转后，卡尔睁开眼发现自己已经站在自己家门口，他感到有些晕，但并不严重。
    紧接着两只胳膊一沉，不知被邓布利多藏在哪儿的各项东西忽然飞了出来，一个接着一个，排着队按顺序扑进卡尔两只胳膊围成的圈内。
    “很抱歉，卡尔，我得走了，里诺斯还在等着我。”邓布利多略带歉意地说道，“九月一号之前，亚瑟会来接你，你跟着他们前往霍格沃茨，具体的已经写在信上。”
    卡尔冲最上边的信封努了努嘴，示意自己已经看到。
    “那么，再见。”邓布利多再次消失在原地。
    走进家门，早已等候在一旁的男仆乔治接过卡尔手里的东西，黑猫黑廷斯坐在玄关的地板上。
    “不错的开始，不是吗？”卡尔主动开口道。
    “也许。”黑廷斯甩着尾巴，眼睛忽闪忽闪。
    卡尔讲述了他这一天的见闻，从邓布利多所造成的巨星效应，再到那些老旧、神奇的物品。
    当然，重点还是他选择魔杖的神奇经历。
    “伏地魔的同款魔杖！”卡尔十分兴奋，“也许我真的很有天赋？”他有些不太确认地看向一旁倾听的黑廷斯。
    即便他是穿越者，可在魔法这个陌生的领域，他对于自己还是定位不清。
    总会有什么福利吧，不说什么觉醒系统这样开挂的金手指，配一个“天赋强大”总该是标配吧。想起前世那些穿越后大杀四方的故事主角，卡尔心里忍不住嘀咕道。
    就是前世玩养成游戏，他也会点高悟性呢！
    “你当然算得上天赋强大。”
    波罗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两人面前，插话说道。
    他的脸上带着愉悦的笑。
    “我让黑廷斯引你来见我。”
    他望向黑廷斯。
    “不过······你们有很多话要讲？”
    黑廷斯站起来，摇晃着身子走过两人：“我只是忘了。卡尔，波罗要见你。”
    他停下脚步，回过头望了望卡尔，最终消失在走廊的拐角。
    “今天的旅程看来十分愉快。”波罗将目光从黑廷斯身上收回，示意卡尔跟他。
    他们穿过走廊，来到餐厅坐下。
    厨房里已经传来苹果的甜香，混杂在炸鸡的油脂芳香当中。
    “虽然最开始有些······不过那里确实很······神奇。”
    卡尔再次想起自己的魔杖。
    那是他通往魔法世界的门票。
    力量，魔法，复活······
    一时间，卡尔的心中翻滚出许许多多词语。
    那些是即便他穿越重生也不曾考虑的虚假，忽然就这么一股脑涌到他面前。
    和这些相比，他曾经的规划，那些世俗的名与利实在不值一提。
    波罗坐在那儿，笑眯眯地看着眼前男孩，直到卡尔心境平复，他才继续开口道：“那么继续我们刚刚的话题吧。”
    “从灵魂的角度来说，你十分特殊，是另一个世界灵魂降生于此。”波罗说。
    他拥有一个完美的蛋型头颅，配上稀少的头发，这让他身上总有一抹挥不去的滑稽感。
    不过他那双翡翠一般冰冷的眼睛又将这种滑稽限定在一个合适的范围内，给予人一种信服的力量。
    卡尔专注听着。
    “这样的人，很少见。”他重复道，“不过从无穷的世界来看，这种少见又不算罕见了。”
    “所以，我的天赋强大就是这种少见带来的？”卡尔开口了。
    波罗连忙摇头：“不、不、不，孩子，少见从来不代表强大。我们能因为动物园里关着的熊猫十分稀少，就认为熊猫强大无比吗？”
    “那么说，我的强大是这个身体本身带来的？”
    “如果你的身体真的具有很强大天赋，那么你又怎么会直到不久前才觉醒魔力？”
    “那么······”卡尔摊开手，示意波罗不要在绕弯子。
    “魔法，无论是哪个世界的魔法，其本质都来源于渴望一场奇迹，是对命运之中的坎坷最后也是最坚决的反抗。”
    卡尔仔细品味波罗这一段话，脸忽然变得阴沉。
    “看来你想明白了，你的身体确实拥有成为巫师的潜质。可是在你那来自异世界的成年灵魂帮助下，你之前的生活确实可以称得上称心如意。”
    波罗审视着眼前的人，嘴角的愉悦难以掩藏：“可是那都结束了，不是吗？这就是你强大的秘密：你渴望远离死亡，渴望回到原来的生活，那个父母双全，拥有美好未来的顺心如意生活。”
    “这种强烈渴望引发的魔力暴动造就了你强大的天赋。所以你施展的第一个魔法，是一个照顾的魔法——在过去，那是你父母做的，不是吗？”
    想到自己父母，卡尔的心不由痛了起来，他心中的兴奋已经被彻底一扫而空，那些他一直在藏在心底的事被波罗赤裸裸揭露出来。
    卡尔最终还是抬起头：
    “有什么办法可以将我的父母复活？”
    “没有，绝对没有。两个灵魂早就不在我这儿，在交易成立的那一刻，他们就已经去了他们该去的地方。”
    “哪儿？”
    “我不知道这个世界叫它什么，它有着无数的名字：天国、地府、冥界、死灵界等等，无论如何，那儿是死人该去的地方。”
    卡尔思考了一阵，发现了波罗话中的漏洞：“可是你说过，那两个灵魂是交易的一部分，他们应该属于你。”
    “没错，所以我送他们前往他们该去的地方，他们要在那儿走完流程，然后才可以脱离这个世界。”
    这么说，他们现在还在这个世界？现在也还不属于波罗？
    卡尔心中记下这个信息。
    “那么，”卡尔吞吞吐吐道，“我需要付出什么代价，才可以获得这两个灵魂。”
    “没有。”波罗斩钉截铁道，“没有这个可能性，孩子。”
    他见卡尔还在纠结这个问题，挥手强调道：“你觉得我们是什么？我们需要什么？世俗的种种对我们有什么用？只有灵魂，孩子，只有那些蕴含着强烈情感的灵魂，才是我们渴望的。”
    “我们寻找目标，引诱他人经历种种，都是为了让他们酝酿出足够强烈的情感，就好像把新鲜的葡萄摘下酿成美酒。”
    “所以我只要，”波罗的话被卡尔打断。
    卡尔的眼中泛着奇异的光，映衬着波罗的影子。“只要两个蕴含强烈情感的灵魂，是吗？

 第8章 灵魂的美味

    刚说出这句话，卡尔就后悔了，他没有权利去掠夺他人的灵魂，更不应该去做这种事情。
    但就在那一刻，他的脑海中忽然就冒出了这个方案。
    波罗脸上的笑容再次绽放，他眼都没眨一下报出了一个惊人的数字：“一千个。”
    “什么？！”卡尔忍不住抬起头，愤怒道，“我只想换回我父母的灵魂！”
    “我说了，正常途径没有可能。你只能走一些不那么规矩的路子，要么钻契约的漏洞，要么缴纳老老实实缴纳一千个灵魂作为违约金。”
    “只要你能提供，我是一个大方的人，可以不追究你违约的代价。”波罗温和地说。
    他是一个好魔鬼，各种意义上的。
    “我是一个心善的魔鬼，所以才会有这么优惠的条件。你也许在你们世界的故事中听过，那些毁约的人最终下场是什么。”
    “魔鬼会遵守契约，但是这不代表他们不会事后报复。”
    说到这，波罗忽然想到什么，语气愈发愉悦：
    “实际上，这不是一个很多的数字，因为这是一个基础价值，优质灵魂总是会更高价一些。我可以提供一个手册给你，那里边包含各种方法，你可以通过这些方法或折磨，或引诱那些人产生强烈的情感。”
    “你可能不知道，方法不同，酝酿的情感不同，灵魂的品质和口感也会完全不同。”
    “折磨往往会产生一种强烈的恨意。这种火辣辣的口感，再用不同程度的——害怕死亡，害怕受罪，害怕酷刑，害怕贫穷，害怕分离等等恐惧去中和。”
    “最终可以产生一系列受魔鬼追捧的灵魂。其中最优质的产品，完全可以做到入口冰冷柔和——那是恐惧的口感，但入肚后在好似烧起来的感觉。”
    谈起这个，波罗的情感似乎也比往常要明显了一些。
    他带着些许迷醉，些许兴奋，就像平时诉说那些悲剧一样，继续说道：
    “不过要做到这点可不容易，只有那些最厉害的折磨大师可以做到这点。尤其是用那些坚韧的，充满信仰的灵魂，那是最上乘的原料！他们往往可遇不可求，只有他们才能酿造出最最优质的产品——无论是被折磨到崩溃，还是超脱这些折磨。”
    他啧啧舌，似乎在回忆什么，接着叹口气：“可惜，我是一个心善的魔鬼，见不得人受酷刑，听不得人惨痛得哀嚎。”
    好在所谓的折磨，从来不是只有酷刑一种。
    “还有引诱他人坠入爱河，这也是一种口碑很好的酿造方法。深陷爱河的灵魂往往十分甜腻，就好似冰淇淋。而因爱生恨的灵魂更带着令人回味的辛辣，有的人心中的纠结，嫉妒，羞涩等等佐料更是让它们的口感十分丰富，变化万千，在我们当中更有‘每一个灵魂的爱情都具有独一不二的口感’的赞誉。”
    “而那些经验丰富的大师，那些天才更将前边两者结合在一起，酿造了许多独特的灵魂。”
    波罗继续说着许多让卡尔毛骨悚然的话。
    “当然，也有人喜欢制造悲剧，这是难度最大的一种酿造方法。”
    “可正是困难才能造就最美的灵魂！它们往往是口味最挑剔的恶魔的心头好。”
    “那些努力拼搏的灵魂，那些历经种种磨难依然矢志不渝的灵魂，那些骤然获得财富的灵魂，那些忽然发现自己无所不能的灵魂。无论是前者功败垂成后的哀叹，还是后者在放纵中忽然失去一切后的疯狂，都具有令人流留忘返的魔力。”
    “而这当中还有那些最终成功满足自身愿望的灵魂，那些恪守失控欲望，最终无欲无求，大圆满的灵魂，它们十分稀少，可只要出现往往都会造就轰动，让无数人大打出手去争夺这些稀世的珍品。”
    波罗的眼中泛着兴奋的光，他望着卡尔，目光中待着期待：“如果是最后一种，只要一个就够了。”
    欧克诺·波罗，是魔鬼。
    看着眼前这位激动带着期盼的目光看向自己的恶魔，卡尔没有比这一刻更加意识到这一点。
    欧克诺.波罗似乎并没有意识到他口中说得话有多么残忍。
    1000人，不是杀1000人，而是将1000条鲜活的生命折磨致死，只为品尝他们在这当中产生的痛苦情绪，并以此为乐。
    即便有所谓的高品质作为借口，有所谓的方法去减免，也意味至少几百人要遭遇直到死亡才会停止的灾难。
    欧克诺·波罗轻飘飘的话，那愉悦的口吻，无一不在提醒卡尔：什么是魔鬼。
    那是一种绝不同于人类的智慧生命，他们的道德和人类没有丝毫相同，是一种不同于人类的“异类”。
    自己究竟应该怎么和眼前的人相处呢？
    卡尔深呼一口气，将心中刚刚产生的恐惧缓缓吐出。
    “啊哈！你在害怕。”波罗的深深吸了一口，“不错的味道。”
    “我没有！”卡尔不愿承认，即便他知道波罗知道他在撒谎，他也不愿在这一刻暴露自己的弱点。
    “1000个灵魂绝无可能，我不可能去做这种事！”卡尔将话题转回去。
    波罗平静得在沙发上重新坐好，一抹神秘的微笑在他面上浮现：“当然，现在你肯定不会这么做。”
    “至于你说得那种珍品。”卡尔再次摇头道，“既然这么稀少，我怎么可能弄得到！”
    “真的吗？”
    卡尔眨眨眼，他反应很快，忽然想到：“你是说······”
    他沉默了。
    他已经明白波罗说得是谁了。
    阿不思·珀西瓦尔·伍尔弗里克·布赖恩·邓布利多，霍格沃茨的校长，当代最伟大的巫师。
    虽然只有短短一天的接触，但卡尔相信那衰老的身体中一定蕴含着一个伟大的，值得波罗垂涎的灵魂。
    旋即，他又想到了另一个人，那个目前还不知道在哪儿的“救世主”。既然故事最终他要打败反派boss伏地魔，那么他必然要经历无数的磨难。
    毫无疑问，那也是一个合适的人选。

 第9章 鱼儿上钩了

    不过一个是哈利波特世界武力天花板，一个是《哈利波特》世界的主角。
    自己真有那个本事搞到他们两人的灵魂吗？
    卡尔忽然一愣，随即忍不住想狠狠打自己一巴掌。
    他发现自己今天似乎一直都有一些可怕的想法，这些想法在上一世，又或者过去十年当中是不曾出现的。
    我是这样的人吗？卡尔想。
    邓布利多，哈利波特确实不是他的童年，但这两个名字无疑代表正义的一方，他们一定是“好人”，必然会拯救无数人。
    自己竟然想着夺去这两人的生命！
    更何况······
    就算他们不是好人，那也是两个无辜的生命，自己又有什么权力能够去夺走两条鲜活的生命呢？
    自己怎么该产生这种可怕的想法！
    卡尔盯着波罗那愉悦的笑容，他觉得自己今天道德底线不断降低一定是受到波罗的影响。
    不过旋即他想到了另一个名字。
    “那么，那个人呢？”
    “谁？”波罗有些迷惑。
    “你不知道？”卡尔表情微微一动。“我还以为你什么都知道。”
    “如果你是指这个世界的事情，那么我也仅仅比你好那么一点。”
    “这个世界有它的归属，我并喜欢跑到别人的地盘。如果不是你的香味飘到我鼻子前······”
    “在见你之前，我曾经花几天的世界漫游过这个世界，浮光掠影了解了一些知识。”波罗很坦然。“当然，也顺便搞定了收养你的手续和必要的财富。”
    “那么你听没听过那个名字，他们叫他神秘人，他的真名叫做伏地魔。”
    “那个失败的黑魔王？”波罗扬起眉毛，感兴趣问道，“他不是死了吗？”
    波罗的话让卡尔稍稍放下心来，至少这说明波罗并不是无所不知，不过他还是决定试探一下：“在我之前的世界，你去过我之前的世界吗？”
    波罗摇头：“我们每个人都拥有自己的地盘，你的世界坐标，我已经交易给另一个魔鬼，那边是它的地盘。”
    卡尔彻底放下心：“在我的世界，有一本书，名叫《哈利·波特》。那里边有个霍格沃茨，霍格沃茨的校长就叫邓布利多。”
    “所以你觉得你是生活在一本书的世界？”波罗没有反驳这个结论，“这并不是没有可能，世界之间彼此有着联系，当它们相互之间交错或者产生呼应的时候，总有一些人能够接收到另一个世界的信息，而他们有的将其当做灵感，有的则是当做一个美梦。”
    “所以，真实的情况并不是你生活在一本书的世界，而是有人接受到了这个世界的讯息而写了一本书。”波罗总结道。
    “不管是什么样，虽然我没看过那套小说，但是我知道那个故事是关于一个叫哈利·波特的人打败了复活归来的反派伏地魔，拯救魔法世界的故事。”
    “哈利·波特？这可是一个如雷贯耳的名字。”
    波罗对这个信息有了兴趣。
    “我还以为他的成就已经达到巅峰，没想到他未来还会成为救世主？这么说，他是未来十年故事的主角？”
    卡尔觉得自己在波罗眼中看出一丝兴奋的贪婪。
    他觉得自己可能把未来救世主卷入了一个本不该卷入的旋涡，不过现在不是纠结这些的时候：“那么，那个人的灵魂呢？”
    伏地魔这种注定失败的反派角色，如果他的灵魂可以抵账，卡尔觉得自己没什么心理负担。
    “当然可以！”波罗伸出手，“那么交易成立？”
    卡尔看着波罗伸出的手。
    “这很正常。”波罗面色平静，“这个世界只有契约才是值得信赖的。所有的言语，所有的信任，所有的感情都只不过是沙滩上的城堡，浪花轻轻一推便会消失不见。”
    这就是魔鬼的三观？
    卡尔不确定得想，他自己并不赞成波罗的想法。
    如果真的是这样，自己又何必想办法救回自己的父母？
    不过这并不妨碍他伸出了自己的手。
    “我希望能够学习魔法。”卡尔补充道，“你知道的，伏地魔很强大。正常学习的话，我不是他的对手。”
    他一直希望有人能教授他魔法，帮助他快速成长。
    在波罗挑破他心中隐藏的心事后，这种渴望愈发强烈。
    波罗眨眨眼：“我只能教授你我知道的，这个世界的魔法。如果你想学习魔鬼的，又或者其他魔法，那么我们可以额外讨论。”
    “什么叫额外讨论？”卡尔迷惑问道。
    “很难说清楚，这看你要学什么，东西总是有价格的。”
    也就是说要加钱？
    价格？
    卡尔忽然生出一种好奇：“这包括你自己？”
    “我？我的灵魂？”波罗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我当然也有价格，不然我又怎么会成为魔鬼？想知道我的价格吗？”
    一阵恶寒从心头涌起，卡尔明智地回避了这个问题。
    “交易成立。”
    两个冰冷的手握在一起。
    在这一刻，卡尔忽然发现他的脑海中多出了一些东西。
    在仔细观看后，他才发现这是契约的内容。
    内容大致和他们之间交流的内容差不多：卡尔要将复活后伏地魔完整的灵魂交给波罗，从而换得他父母的灵魂所属权，以及事后波罗不报复卡尔的承诺。
    为了完成以上任务，卡尔将获得波罗适当的帮助，包括适当的指导、保护以及道具，具体的情况由波罗决定，并最终保证在伏地魔复活前，卡尔具备适当的战斗能力。包括但不限于：保命的能力，反击的能力，以及可能的击杀能力。
    双方协议即刻生效，并在最终确认伏地魔灵魂归属后最终失效。
    如果需要修改，需要经过欧克诺·波罗审核并同意。
    当然，和所有合同一样，最终解释权归欧克诺·波罗所有。
    如果说这仅仅让卡尔觉得自己看到了霸王条款，那么违约金一条则让卡尔忍不住怒视波罗。
    违约的代价：卡尔的灵魂将归属欧克诺·波罗所有。
    “你从没说过······”卡尔压抑自己愤怒的情绪，咬牙切齿道。
    因为他已经发现契约中的相关条例：他们彼此之间必将坦然相待，不得攻击彼此，违反者视为违约。
    “你也从来没有问啊？！”波罗那惊讶地举起双手。“合同总要有违约金的吧？不然你父母交易合同的违约金又如何来的呢？”
    “那么你的违约？”
    “你怎么能小看我的道德？！”波罗似乎觉得自己受到天大的冒犯，“没有一个魔鬼会违背契约，秩序是我们存在的根本！”
    一个魔鬼的道德值得相信吗？！
    欧克诺·波罗，是一个魔鬼。
    卡尔再次深刻的意识到这一点，他只能通过不断地深呼吸让自己接受现实。
    “希望你真的会遵守约定。”
    这是弱者的悲鸣。
    波罗收起笑容，庄重地，给足面子站起来，抚胸鞠躬。
    “你会成为一名强大的巫师，卡尔。”
    这是强者的从容。
    接下来的十五天里，波罗确实忠实的履行了他的诺言，甚至就连每日出门找乐子的习惯都暂时戒掉。
    具体来说，波罗先看一遍所有教材，然后照本宣科带着卡尔过上一遍，重点讲述了施咒的手势，已经咒语的念法。
    至于其他的东西，比如说《魔法理论》，波罗将其束之高阁，让卡尔自己去学习。
    “我不能说那里边全是对的，但是如果我告诉你哪些是错的。”波罗对卡尔说，“那么就涉及到其他的知识。”
    毫无疑问，那些知识并不在波罗与卡尔的交易范围。
    令卡尔欣慰的是，自己确实称得上天赋强大，那些简单的咒语基本上几遍就能学会，唯一略显艰涩的变形术，至少也能做到把火柴变成针。
    至于《魔法理论》？
    在第三次看它的序言时睡着后，卡尔也选择将其束之高阁。
    这本书就和前世的马哲一样，很好、很有用的反面，有着相同的枯燥艰深。
    不过在接到韦斯莱家的猫头鹰后，波罗停下了自己的传授。
    虽然这是邓布利多校长的安排，但卡尔十分有理由怀疑，他是对自己能从上课这份工作中解脱而找的借口。
    证据就是波罗在写完回信后，就让乔治收拾行李箱，开始计划来一场环球旅行。
    用他的话就是，他要趁着卡尔上学这段时间对这个世界的神秘侧进行一番新的考察，以评估卡尔在神秘侧会遭遇的可能危险。
    如果不是第一站是日本的话，卡尔就真的相信他的话。
    卡尔是真想不到日本的神秘怎么能伤害到一个位于地球另一面的英国少年？
    靠特色产业吗？
    不过想到今年是什么时间，卡尔就对波罗的选择充满理解。
    如果说这个世界如今哪儿聚集了最多的，充满强烈情绪的灵魂。
    那一定是泡沫时代最后的日本了——纸醉金迷当中，最后疯狂正在上演。
    想到两年后的泡沫破裂，卡尔相信波罗这一次一定能收获满满。
    无论如何，卡尔最终只能接受最后的现实。

 第10章 韦斯莱一家

    八月三十一号的下午，一辆青绿色的汽车缓缓驶向卡尔家门口。
    “你需要提前交一些朋友。尤其是踏入一个陌生的领域。”黑猫黑廷斯坐在卡尔暗红色牛皮革旅行箱上，安慰道。
    它是波罗给卡尔准备的保镖，虽然没有战斗力，但擅长发现隐藏事物的它将负责为卡尔警戒危险，
    卡尔想了一会，也觉得黑廷斯说得有道理。
    在前世的班级里，能交到朋友的学生在许多方面会让老师省心不少。
    学生们是大人们的模仿者，是一个小社会，可又因为缺少成熟的心智在某些方面更加恶劣。
    比如孤立与霸凌。成年人们当中也存在这样的事情，但他们会隐藏很好，可学生们却会直白许多。
    而这种直白往往会带来更大的伤害。
    不过。
    “这可是魔法世界。”卡尔说，“当人可以拥有强大的力量后，还需要考虑这些吗？”
    普通人需要抱团是因为他们缺少足够的力量抵御风险，改变现状。
    可巫师，尤其是那些强大的巫师，他们就像是前世那些有钱有权的人一样，本身就拥有力量抵御风险，改变自身的现状，甚至能够给他人提供庇护。
    所以他们从来不缺朋友，人们也乐于和他们做朋友。
    “没有谁能够保证自己一直强大。”黑廷斯仰头看向卡尔，目光幽幽。“而且那些因为力量依附而来的，是朋友还是附庸呢？”
    汽车逐渐驶近，两人齐齐闭上嘴。
    很快，亚瑟·韦斯莱从汽车当中走了下来，他脸上还带着兴奋的神色，快步走到卡尔面前：“这辆汽车怎么样？我最近搞来的。真神奇！我还是第一次在麻瓜的道路上开。”
    卡尔眨眨眼，决定不问韦斯莱先生知不知道什么是驾照。
    这当中一定有魔法，对吧，韦斯莱先生。
    亚瑟.韦斯莱似乎想到什么，解释道：“我就开了一小段，就从那个路口。”他指着不远处的交叉口，那是社区的入口，用手比划道：“慢慢开过来。毕竟我不能让汽车突然出现在麻瓜面前。”
    他望向旁边的黑猫：“这是你家的宠物，很漂亮，叫什么名字？”
    “黑斯廷。”卡尔说，黑斯廷也配合着喵上了一声，仿佛在告诉韦斯莱先生，它确实是一只黑猫。
    “那么上车吧。我们要开蛮长一段路，我一大早就过来了。”
    随着韦斯莱先生发动汽车，汽车慢慢驶出社区，在一个无人的地方逐渐腾空，速度越来越快，最终消失在云端。
    “我们住在奥特里·圣卡奇波尔村，那是个很棒的村庄。”
    韦斯莱先生握着方向盘，时不时左扭右扭，仿佛他真的在操控汽车，如果忽略他那不动的档位以及平放的右脚，确实挺像那么回事的。
    就和邓布利多一样。
    卡尔想起和邓布利多一起乘坐地铁的体验，对巫师世界的封闭有了一个初步的了解。
    在接下来行驶当中，卡尔仿佛回到前世坐上出租车的情景：司机韦斯莱先生十分兴奋，滔滔不绝得向卡尔介绍自己对麻瓜物品的兴趣，似乎觉得在这些上他和卡尔能够有共同话语。
    可惜就和前世那些出租车司机聊国家大事一样，亚瑟.韦斯莱对麻瓜物品虽然有兴趣，水平却不高。
    他的话里充满了巫师对麻瓜的偏见以及自己的猜想，所以更多的时候，卡尔只是扮演倾听角色。
    不过他对此到不讨厌，也没有故意纠错，除非是韦斯莱先生询问他。
    他知道这是韦斯莱先生在努力和自己建立关系，而这种建立从来都是双方，所以卡尔也在努力的回应。
    双方的努力还是有效果的，通过这一路的“畅聊”，卡尔很明显感觉到亚瑟和他之间的陌生感消散了不少。
    太阳逐渐落下西山，卡尔看到外边属于现实世界的痕迹愈发稀少，他们似乎从人世间来到了荒野。
    又过了不知多久，黑色的帷幕已经遮住半边的天空，淡蓝色的月牙在东方浮现，借助最后一点天光，卡尔发现地上出现一片片农田和一簇簇树木。
    随着轻轻一震，车子降落在地面，卡尔望向外边，这还是他第一次来到英国农村。
    外边是一个破破烂烂的车库，周围则是一个小院子，外围用一些石头垒着算作围墙，高度也不算高，卡尔估计仅仅只有一米多一点。
    院子中有一些建筑，其中最显眼的就是最中间的房间，它看起来更像是小孩搭建的积木，有几层楼高，一层累一层，歪歪扭扭。
    毫无疑问，这不是麻瓜能搭建出的建筑。
    红房顶上有四五根烟囱——此时正冒着烟——屋前斜插着一个牌子，写着“陋居”。
    卡尔抱着黑廷斯跟着韦斯莱先生下了车，还没走到房门，就听到里边有孩子的哭闹声，以及一个令人心惊肉跳的大嗓门：“乔治，如果你再把罗恩弄哭······”
    “妈妈，是弗雷德干得！”一个小孩高声反驳道。
    “乔治！”那声音中的火气更大了，接着就是鸡飞狗跳的吵闹，以及不断的求饶声。
    韦斯莱深深叹了口气，回过头看向卡尔，露出尴尬的笑声：“这是我家的两个捣蛋鬼，当然，他们本质并不坏，是一个好孩子。”
    不过他很快补上一个卡尔几乎听不到的单词，“大概。”
    陋居的里边十分狭窄，堆满的各色物品无一不在暗示这个家庭是多么人丁兴旺。
    他跟着韦斯莱先生走进厨房，这里无疑更加拥挤，最中间是一张擦得干净净的桌子和几张椅子，四个红头发年龄不一的小孩正坐在桌前打闹。
    而另外两个大一点的孩子则在另一边帮忙，将一些东西搬上桌子。
    那儿有一个不大的灶台，韦斯莱夫人正在忙碌晚餐，从背影看，这是一位健康的女士。
    她挥舞着魔杖，那些香肠、牛肉排着队走上案板，在早有准备的菜刀轻轻划动后，分成大小相同的份量，接着列队跳入煎锅。
    一旁的炖锅咕噜噜地冒着泡，时不时有卡尔不认识的蔬菜、香料在洗干净后潜入锅中。
    然后，再无踪影。
    韦斯莱夫人一边忙碌，一边叮嘱身边最大的孩子：“你们在学校一定要看住你们的弟弟，如果他们不听话，一定要记得给我写信。”
    “爸爸！”
    那几个小孩第一个发现自己父亲回来了，其中最小的女孩立刻松开揪着身旁男孩头发的手，跳下椅子跑到父亲身边告状：“弗雷德欺负我！”
    她身后跟着追过来的孩子立刻叫屈道：“欺负你的是乔治！”他身后跟着一个长得一模一样的少年，立刻反驳道：“弗雷德，你总是把坏事推给我！”
    韦斯莱先生笑呵呵地牵起小女孩的手，接着又对尾随在他们后边，眼巴巴看着自己的小孩招了招手：“罗恩，我在外边听到了，乔治又对你做恶作剧了？”
    名叫罗恩的小孩这才跑到韦斯莱先生身边，牵起自己父亲的另一只手，小声道：“是我太胆小了。”
    罗恩？
    卡尔仔细瞧了瞧眼前这位充满弱气的小男孩。
    联想到一大家兄弟，红头发这几个特征。
    这就是未来哈利·波特挚友吗？
    罗恩的话并没有让身后两个捣蛋鬼愧疚，反而跟着一唱一和：“没错，没错。乔治只不过提醒他，他头发里有东西。”
    “要我说，这事情要怪珀西，如果不是珀西在上边收拾东西，本来挂在天花板的蜘蛛又怎么会跑下来，恰好跑到罗恩的头发里。可妈妈总是认为坏事情都是坏孩子做的，是吧，模范珀西。”
    说到“模范珀西”，双胞胎齐声合声，同时伸出手指向身后的高个少年。
    端着牛排的高个少年戴着一副眼睛，服饰整洁，他嘴角带着一丝狞笑：“希望明天你在分院仪式上也可以这么活泼，乔治。”
    跟着走进来端着炖菜的男孩，他长着一副好好先生的阔脸，身材和一旁的高个兄弟差不多，但要稍微壮实一点，也是一脸坏笑：“没错，乔治，弗雷德，如果不是担心影响你们明天的分院仪式，你以为妈妈会这么简单放过你们两？”
    乔治，弗雷德不说话了，活泼的表情也稍稍停顿下来，他们一起看向自己的爸爸，最前边的弗雷德询问道：“爸爸，你能告诉我们，分院仪式到底考什么吗？查理说有火龙，珀西说不仅有火龙，还有巨怪，专门用来挑选那些调皮学生。”
    “所以，真是乔治做得？”韦斯莱轻轻拍拍乔治的头，咳嗽了一声郑重说，“是的，那确实是一项非常重要，以及很困难的考核！”
    “你们要知道霍格沃茨可是英国最好的魔法学校，我真希望你们不要因为太过顽皮最后连入学考试都通不过，那会让我们家族成为笑柄！现在，回去坐好吃饭！”
    韦斯莱先生严肃的话吓住了双胞胎两人，他们乖乖低着头走到座位上。
    卡尔坐在唯一空着的椅子上，正对着韦斯莱夫妇，左手边是乔治，右手边是珀西。
    桌上的菜已经上齐：牛排，香肠，炖菜，以及一小块煎鱼，细长的面包条上抹上一层奶油，它们整齐得码在淡黄色的篮子里，每个人身前还放着一杯淡红色的液体，卡尔能够闻到一种香甜的气息，应该是某种果子榨出的果汁。
    韦斯莱夫人走到韦斯莱先生身旁坐下，对着卡尔微笑。
    韦斯莱先生站起来，举起酒杯：“让我们欢迎一位小巫师：卡尔·图里努斯。他将在明天和你们的兄弟乔治、弗雷德一起去霍格沃茨上学。”
    所有人都举起手中的杯子：“敬卡尔.图里努斯！”
    卡尔站起来，鞠躬不好意思地道谢道：“谢谢！谢谢！你们可以叫我卡尔。”
    接下来韦斯莱先生便向卡尔介绍了他们家庭的成员：五年级的查理是格兰芬多的级长，学习好的珀西格兰芬多三年级。
    他们都对卡尔微笑致意。
    然后就是身旁的双胞胎，在韦斯莱先生的口中，他们是一对令人头疼的双胞胎，平日里形影不离，无恶不作。
    双胞胎齐齐冲卡尔做了个鬼脸。
    “请不要相信爸爸的话。”弗雷德说。
    “我们不做坏事。”乔治补充道。
    “只是喜欢开一些善意的玩笑。”卡尔回应道，“是吗？”
    “噢~”弗雷德和乔治齐齐欢呼一声。
    弗雷德说：“卡尔，我们会成为好朋友的。”
    “我喜欢善意这个词。”乔治补充道。
    最后是两位最小的孩子，他们坐在韦斯莱先生和韦斯莱夫人两侧。
    一个是九岁的罗恩，另一个是八岁的金妮，她是家中唯一的女儿。
    韦斯莱一家人口众多，用餐也是热闹无比。
    乔治，弗雷德相互之间装作抢夺彼此的牛排，最后把珀西的牛排夺了过来。珀西再夺回失败后，只能衷心祝福两人现在再快乐一点，免得明天面对巨怪的时候，被巨怪敲坏了头颅。
    查理则和自己父亲讨论一支叫查德理火炮队的球队会不会夺冠，他注意到韦斯莱身旁的罗恩似乎对这个话题十分感兴趣，不过他没有掺和两人的讨论，只是津津有味地听着。
    相对于韦斯莱先生，韦斯莱夫人更像是聚会的掌门人，维持着整个晚餐的秩序。
    她偶尔警告乔治和弗雷德打闹的动作小一点，免得碰到身边的卡尔，又时不时制止偷喝果汁的金妮，让她把不喜欢吃的蔬菜给吃完。
    这是一个温暖的家。
    卡尔在心里评价道。
    他也曾经有过这么一个家，即便那个家没有这么大的规模，这么吵吵闹闹，但是那个家也曾像眼前的家庭一样，和谐有爱，他在那个家里开心、幸福的成长。
    卡尔的心中一道暖流静静流淌，他知道那是这个家庭的氛围在感染他。
    他现在有点明白邓布利多的用意了。
    这位可敬的校长和波罗一样，一眼就发现了他心中的问题，并且用他的智慧为卡尔规划了一条漫长但确实有效的治疗道路。
    不过当他下意识抚摸那根藏在袖子里的魔杖后，这道暖流就消失不见了。
    那根冰冷的魔杖提醒他：他的家庭已经不在了。
    他需要力量。
    足以战胜死亡，让人复活的力量。
    不过。
    路还很长呢，不是吗？
    现在的自己也许可以好好享受一番？
    卡尔松开手，嘴角泛起愉悦的笑容，安静地欣赏眼前的美好。

 第11章 双胞胎的恶作剧

    晚餐后，韦斯莱夫人将碗碟放入水池，用魔杖随意一点，那些碗碟自己走到淋浴下洗起澡，叮叮当当，欢快地唱着歌。
    韦斯莱先生坐在沙发上收听一个老旧的收音机，里边在播放一个评述节目，嘉宾正和主持人讨论正在酝酿的相关狼人法律。
    金妮和罗恩被赶上了楼，他们太小了，要有充足的睡眠。
    珀西在吃晚饭后就匆匆上楼。
    至于查理，他是第一个吃完的，之后就出了门。
    而剩下年龄相近的三人则聚在一起玩一种叫巫师棋的游戏。
    最开始，卡尔坐在一旁看弗雷德和乔治玩了几场。在了解规则后，弗雷德便邀请他和自己玩上一把。
    这种游戏基本规则国际象棋差不多，唯一的区别就是这些棋子都有自己的想法。
    卡尔虽然之前没有玩过这种类似的游戏，不过饭后娱乐显然也不会要求多高的水平。
    乔治在一旁兴致勃勃地看着，时不时给两人出谋划策。
    当然，从后续结果看，那些都是馊主意，这也导致那些棋子对两人愈发不满。
    如果不是有魔法限制，估计他们早就把国王扔给自己，早早结束这场折磨。
    “很遗憾，弗雷德。”卡尔盯着棋局，想了一会儿，将车往前走了两格。“我没想到，你会这么相信乔治的话。”
    棋盘上的白色骑士立刻将身旁本该由自己保护的国王王冠挑起，扔到了黑色国王的脚下。
    卡尔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觉得棋盘上剩下的所有棋子都松了一口气，接着两边飞快跳入棋盒中，任凭弗雷德怎么抗议都不愿出来。
    乔治倒是对这个结局很高兴，他哈哈大笑，搂着弗雷德的肩膀，嘲笑自己兄弟被棋子嫌弃。
    弗雷德在抗议了一阵见棋盒没有反应，只能摸摸鼻子说道：“看来似乎出了一些状况，我早跟爸爸说，这些棋子太老了。”
    卡尔抬起头，墙上挂着一个钟，不过那上边没有时间，只有“在家”、“学校”等单词。那是韦斯莱一家传承的炼金物品，上边刻着一家的名字，可以反应他们当时的状态。
    在饭后参观韦斯莱家中的时候，卡尔就对这个东西很感兴趣。确切说，他很好奇，这个钟是怎么判断家庭成员状况的。
    总不能和前世钉钉一样，依靠打卡签到申报吧。
    不过韦斯莱先生说已经没人懂了。甚至这东西是不是他们先祖制作的，他们都不清楚。幸运的是，这个历史悠久的安全钟，上边的名字换了又换，但是从来没有坏过。
    如果真坏了，他们可找不到人修。
    “那么现在做什么？”卡尔朝后仰了仰，既然棋子已经罢工抗议，他也不想自找没趣。
    双胞胎互望一眼：“麻瓜们晚上会做什么呢？”
    “嗯，一般来说，会聚在一起看看电视，聊聊天什么的。”
    卡尔看他们对“电视”这个单词感到迷茫，于是解释道：“电视是一个大概这么大的盒子。”他大致比划了一下。
    “里边会放着一些节目，就像收音机里的节目一样，不过他们有画面，可以看。我和我爸爸就很喜欢看电视剧——一群人在那表演故事情节的节目。”
    他见众人已经明白，想了想说道：“还有一些时候，如果只有小孩，我们会聚在一起玩游戏机，那里边有很多有趣的游戏，有点类似你们的巫师棋，不过规则更加多种多样，而且大多加入了剧情。”
    说到这，见到众人感兴趣的样子，卡尔顺势说道：“将来放暑假的时候，你们可以来我家玩，我可以带你们玩玩，那在我们当中相当流行。”
    他有一台NES，是他爸爸去年给他买的圣诞礼物。
    弗雷德和乔治兴奋的答应了。
    “你们要不要出去打会魁地奇？”查理提着一把扫帚走进客厅，他额头上还在冒着汗，冲双胞胎问道。
    弗雷德立刻站起来，兴奋地跑到查理面前：“当然！查理你训练结束了？”乔治对卡尔邀请道：“卡尔，你要不要体验一下？”
    在之前车上和晚饭的时候，通过韦斯莱先生的口，卡尔已经知道什么是魁地奇了，这个巫师当中最受欢迎的运动游戏，韦斯莱一家都是它忠实的拥簇。
    韦斯莱夫人从厨房走了出来，她看了看窗外天色：“查理，天色太晚了，你们明天还要早起！”
    “妈妈！”弗雷德和乔治异口同声抱怨道，旋即看向查理，似乎希望自己的哥哥能够为他们出头。
    查理耸耸肩，一副爱莫能助的模样：“我去洗个澡，弗雷德，乔治，你们谁去帮我放一下扫帚？”
    “我！”
    弗雷德和乔治互看一眼，相互推搡着接过扫帚，几乎用跑的方式窜出了房门，
    卡尔张了张嘴，他已经看出这对兄弟之间的默契，可惜，他觉得韦斯莱夫人也看出来了。
    很快，他就听到韦斯莱夫人吼叫：
    “弗雷德，乔治！！！！”
    查理冲卡尔笑了笑：“我上去洗澡了。你要不要出去看看热闹？”
    当卡尔出来看热闹的时候，弗雷德和乔治已经骑着查理的扫帚飞上夜空。
    他们挤在一起，唱着歌，做着各种惊险刺激的动作，引得地上的韦斯莱夫人愈发暴跳如雷。
    卡尔看着已经大步离开去寻找飞天扫帚的韦斯莱夫人，对天上的两位再次报以同情。
    也许是他们已经知道自己的好日子即将结束，他们最后飞速地绕陋居飞了两圈，突然停在一扇三楼的窗户面前，对着里边大喊大叫。
    很快窗户被打开，珀西气冲冲探出头要将双胞胎拉进屋子。
    这让弗雷德和乔治更加兴奋，他们忽而远一些，又等珀西要放弃的时候再靠近一些，语气更加挑衅，他们即兴编出一首歌，“赞颂”珀西：
    “珀西，珀西，模范生珀西，想当级长的珀西，想进魔法部的珀西，戴着土气眼睛的珀西，和村口的麻瓜姑娘通信的珀西。哦，哦，哦，可怜的珀西！”
    珀西气坏了，他探出半个身子，手已经够到弗雷德的衣角，乔治却趁机重重地将珀西手拍落，发出咯咯的笑声。
    珀西更加生气，他向后一缩，弗雷德学着刚刚的样子，又朝珀西靠近一些。
    珀西等得就是这个时候，他像一头发怒的公牛笔直朝费雷德扑去。
    弗雷德早有准备，迅速将扫帚朝外一蹿，他和乔治击掌庆祝，回头刚准备嘲笑，就听到乔治一声尖叫。
    “珀西！”
    波西冲得极猛，在没有碰到弗雷德后，他的半个身子已经有半个都在窗外，他的手在空中挥舞想要抓住什么作为缓冲，却离窗沿仅差尺寸，最终直直朝地面堕去。
    “珀西！”弗雷德紧跟着一声尖叫，操控扫帚立刻朝珀西冲去，但是已经太迟了。
    卡尔冷静地从袖口掏出魔杖。
    “羽加迪姆·勒维奥萨！”

 第12章 珀西·韦斯莱

    一道白光从卡尔魔杖的杖尖射出，眨眼间划出一道弧度，准确击中下落中的珀西。珀西掉落的速度陡然变慢，最终晃悠悠好似一片羽毛一般落在地面上。
    弗雷德和乔治飞快从扫帚下翻下身，跑到珀西面前还没来得及开口，韦斯莱先生听到双胞胎的惊叫也从屋内跑了出来。
    “孩子们，怎么了？”
    “没什么，爸爸。”弗雷德眨眨眼，他捅了捅惊魂未定的珀西。
    乔治冲珀西挤挤眼，小声嘀咕道：“没事你就说句话呀。”
    “弗雷德！乔治！”
    双胞胎两人同时身体一颤。
    之后的事情比卡尔预料得还要糟糕。
    在珀西“客观”的讲述下，韦斯莱夫妇很快了解了起因经过结果。
    “弗雷德！乔治！”韦斯莱先生的目光难得带上严厉，“还记得，我说过的吗？”
    他侧过头看向卡尔，目光中带着惊奇：“你是在家自己琢磨的吗？”
    卡尔点点头，波罗的事情显然并不需要单独说明。
    “谢谢，谢谢你孩子，你救了珀西。”韦斯莱夫人走上前抱住卡尔，真心道谢道。
    “但是，额，孩子，魔法是一个相当危险的事情，你不该在没有成年巫师监督下自行尝试的，这很容易出现生命危险。”
    韦斯莱先生是个好人，即便卡尔救了珀西，他还是劝告卡尔一定要注意释放魔咒的安全。
    这附近的洛夫古德家女主人，一位相当优秀的女巫就因为一条咒语出了大错，最终死亡。
    卡尔虚心接受了韦斯莱先生的劝告。
    不过他并没有完全将这件事放在心上。
    他之前没有波罗教导，自己在那瞎捣鼓，不也搞出了不少“魔法”出来？
    虽然那里边没有一个是战斗用的，全是“照顾”人的魔法。
    在劝导过卡尔，安慰过珀西后，韦斯莱夫人表示要好好处理两个“无法无天”，“差一点伤害家人”的混蛋。
    “你竟然已经会施法了！”走进客厅，已经平复大半的珀西再次忍不住惊叹道。
    对此，卡尔只能谦虚回应道：“其实还好吧，魔法没有我想象中难。”
    这倒不单纯是因为什么天赋，更多是在前世的眼光看来，魔咒更接近前世的语文，英语。
    他们的理论也许很难，想要学到高深处需要极高的天赋，但是如果仅仅只看基础部分，那么多背，多记，多练总是能熟练掌握。
    当然，就和前世的那些学生一样，并不是所有人都有那个性子能够耐住心去练习魔咒，尤其是开头，几十、上百次练习都看不到成果的时候。
    对于这点，已经三年级的珀西更有体会，他看了卡尔一眼没有继续说下去。
    珀西在前边引路，两人走上二楼，一个本该睡觉的小女孩穿着睡衣站在门口，她脸上蛮是好奇：“珀西，发生了什么？弗雷德和乔治终于把鸡圈炸了么？”
    “你现在要做的是睡觉！”珀西板着脸，“你不想明天早上被妈妈念叨吧？”
    金妮冲珀西做了个鬼脸：“告密鬼珀西！”旋即重重关上门。
    两人上了三楼，这一层有两个房间，两人在其中一间站定，珀西刚要打开门，一个湿漉漉的头从楼梯之间冒了出来，那是查理。
    “发生什么了，珀西？弗雷德和乔治无非就出去飞了几圈，怎么爸爸妈妈这么生气？”
    珀西叹口气打开门：“没什么，他们在我窗户前嘲笑我，被爸爸妈妈听到了。”
    查理听到珀西的解释，哈哈大笑：“那是该好好揍他们一顿。”
    “你就不该借扫帚给他们。”珀西忍不住说道，“你知道他们两个的性格，他们还这么小，迟早会遇到危险的！”
    “好的，好的，好的，珀西。”查理连着三个“OK”，不过就连卡尔都能看出查理的敷衍。
    “我敢保证他们将来都会成为优秀的魁地奇球员，说不定能给格兰芬多带来一个冠军。”
    既然具有优秀魁地奇球员的天赋，那么自然不会出现意外。
    “发生什么事了，查理，珀西？”还在迷糊的罗恩从楼梯间探出头，显然又一个被双胞胎吵醒的倒霉鬼。
    “没你什么事！”对于这个最小的弟弟，知道自己被敷衍的珀西语气愈发严肃。
    “现在！回去！睡觉！”
    罗恩脸在一瞬间变成了柿子，他张张嘴，却没有说什么，默默地缩回了头。
    珀西叹了口气，对查理说：“那么，晚安。”
    查理拍拍珀西的肩，也转身上了楼。
    珀西的房间很整洁，甚至可以用没有“人味”来形容。
    没有装饰，没有什么个人特征，所有东西都被收纳在应该放的地方。
    如果不是写字桌上亮着的煤油灯，还有已经被翻开的书本，卡尔甚至怀疑这里是不是客房。
    珀西的床边搭建了一张旧床，床单有些老旧，但十分干净整洁，这就是卡尔今晚歇息的地方。
    珀西似乎对这一切有些不好意思，他咳嗽了一声，不等他开口寻找借口，卡尔率先开口道：“真是不错的地方，对了，洗漱的地方在哪儿？”
    珀西脸有些红，不过他很快调整过来，带着卡尔离开了卧室。
    深夜。
    洗漱后的卡尔躺在床上，无奈看着桌前还在刻苦的珀西，问道：“你还不睡吗？”
    珀西看了看天色，抱歉地冲卡尔示意：“真抱歉，我平时都是一个人睡的。”
    他将煤油灯调小了一些，然后从抽屉中掏出一只断了一根指头的老鼠，小心的喂了一些什么东西，然后将书本放进一旁的行李箱中，这才关了灯，借助月色摸索的走到床边坐下。
    “你平时都是这么刻苦吗？”房间重新陷入安静，听着旁边人活动的声音，卡尔觉得还是聊聊让房间稍微有些人气比较好。
    “还好，主要我报的课比较多，提前学一些会好一点。”珀西边躺下，边回应道。
    两人再次陷入沉默，一种名为尴尬的气氛似乎在狭小的房间里弥漫。
    “刚刚真是谢谢你，卡尔。”珀西主动开口打破尴尬，“如果不是你，我想我明天可能会错过弗雷德和乔治的入学典礼。”
    刚晒过被子的温暖让卡尔意识放空，他随口问道：“这么说，你很期待你弟弟们的入学典礼喽？”
    沉默再次降临。
    直到卡尔快睡着的时候，他才听到身旁轻轻传来一声回应。
    “YES。”

 第13章 从国王十字车站开始的离别

    清晨，卡尔和韦斯莱一家一起用了早餐。
    弗雷德和乔治已经看不出有什么问题，想到他们昨天晚上的鬼哭狼嚎，卡尔不得不感叹魔法的神奇。
    金妮神情有些萎靡，喝着牛奶的时候，小小的脑袋一点一点，差点脸栽在杯子上。
    罗恩也显得没什么精神，他总是低着头，逗弄着珀西的老鼠。
    黑廷斯对这只老鼠兴趣似乎很大，目不转睛盯着它。
    珀西看到这样的情况，似乎想到昨晚自己说的话，想要弥补，于是对罗恩说道：“你喜欢这个老鼠吗？”
    罗恩呆呆的看着珀西，没有说话。
    珀西慢吞吞地说道，“斑斑是你的了。”
    他的话让韦斯莱一家都陷入了寂静，所有人都看向珀西。
    卡尔也有些惊讶，现在他确定了，昨晚那并不是他的幻听。
    珀西被大家看的脸有些发红——他们可不知道昨晚发生的事情——他咳嗽一声，说道：“总之，斑斑是你的了。”
    他见大家还是看着自己，都在好奇自己为什么做出这个决定，只好梗着脖子解释道：“我今年三年级了，我打算考12个O.W.L.s证书，没有时间照顾斑斑。”
    卡尔不知道什么是O.W.L.s证书，不过他见过珀西昨晚睡觉前用心喂斑斑的场景，心中很清楚，在今天早上之前，珀西一定是想那名叫斑斑的老鼠带到霍格沃茨。
    可是珀西的话给人的感觉就是他不想要斑斑，想要抛弃这个累赘。
    他见珀西在众人的凝视下脸越来越红，罗恩涨红了脸，为了不让这兄弟之间的误会加深，他插嘴转移话题道：“罗恩，能把斑斑借给我吗？”
    果然大家的目光都再次聚在卡尔身上。珀西长舒一口气，感激地看向卡尔。
    卡尔微微一笑，掏出魔杖，指着那只老鼠：“罗恩，这是我自己琢磨的一个魔法，希望你能好好照顾好斑斑。”
    他现在使用的魔法并不是书上的的魔法，而是他在之前研究自己能力的时候，无意发现的染色魔法。
    卡尔望着桌前的早餐，心中逐渐将咒语编纂好，他清了清嗓子，挥动魔杖按照一个固定频率轻点斑斑：
    “雏菊，甜奶油和阳光，把这只傻乎乎的肥老鼠变黄。”
    卡尔握紧魔杖，口中将刚刚先编出的咒语的快速念了几遍，魔杖跟着也挥动更快了，他能感受到有什么东西从自己的心脏处流出，接着传入魔杖尖。
    餐桌上人露出惊讶的目光。
    斑斑发出惊恐的尖叫，他那黑灰色的毛发缓慢但坚定地转变成了橘黄色！
    原本老破的模样此时也变得可爱了许多。
    罗恩欢喜地接过斑斑，瞧了瞧：“这个魔法真漂亮。”
    “等你有魔杖了，也可以试试。”卡尔笑着摸了摸罗恩的头。
    弗雷德和乔治一边惊叹，一边看向卡尔。他们已经忘记了昨晚是怎么被收拾的。
    “这个咒语能用在珀西身上么？”不知是弗雷德还是乔治问道。
    然后他们就再次遭受了韦斯莱夫人的“爱的教育”。
    吃完晚餐，他们一起坐上韦斯莱先生的汽车，经过一段不算短的旅程，在国王十字车站前下了车。
    国王十字车站第九站台和第十站台之间，在距离一堵墙还有不远的地方，韦斯莱夫人就开始指挥孩子们：
    “查理你第一个走进去，珀西你站在最后。罗恩牵好你爸爸的手，金妮一定要握紧我的手。弗雷德，乔治，你们不是第一次来了，待会照顾好卡尔。”
    她顿了顿再次对卡尔叮嘱道：“你只要照直朝第9和第10站台之间的检票口走，别停下来，别害怕，照直往里冲，这很重要。现在，走！”
    查理推着行李，很快便不见了，弗雷德冲卡尔挤挤眼：“那我先走了。”他推着手推车，迈着欢快的步伐钻进了墙中。
    接下来轮到卡尔了。卡尔深吸一口气，将紧张放空，然后加快脚步小跑着冲向那道墙。他什么也没有感觉到，等他感到前边有股阻力，睁开眼发现已经不在国王十字车站。
    “哦！卡尔，你能稍微少用点力吗？你差点杀了我！”
    弗雷德摸着自己的腰，装模作样龇牙咧嘴地揉着，他身后抵着卡尔的行李车。
    一辆深红色蒸汽机车停靠在挤满旅客的站台旁。列车上挂的标牌写着：霍格沃茨特快，十一时。
    蒸汽机车的浓烟在嘁嘁喳喳的人群上空缭绕，很多小孩跑来跑去。在人群嗡嗡的说话声和拖拉笨重行李的嘈杂声中，猫头鹰也刺耳地鸣叫着，你呼我应。
    卡尔回头望去，那堵墙的位置现在竟成了一条锻铁拱道，上边写着：9又4/3站台。
    查理站在一旁，时不时和一些穿着校服的同学打着招呼。
    “嚯！你们为什么还站在这儿？”
    乔治、珀西、韦斯莱夫妇带着最小的两个孩子陆续走了进来。
    查理和他们打了声招呼，便提着自己的行礼朝车头走去，他是级长得去级长车厢。
    珀西四处望了望，然后和家人告辞，韦斯莱夫人轻轻抱了他一下，叮嘱道：“记得帮我盯着弗雷德，乔治。”
    珀西看了看旁边两个眼神四处乱瞟的双胞胎，神情严肃地点点头。
    火车上已经有不少学生，有的从窗户当中探出身子和家里人说话，也有人呼朋唤友聚在一起玩闹，卡尔和韦斯莱一家推着手推车朝车尾走去，最终在火车的后半段，他们找到了一节空的车厢。
    韦斯莱先生和韦斯莱夫人分别亲了亲弗雷德和乔治，又叮嘱了几句。
    韦斯莱先生转过头对卡尔说道：“欢迎你下次再来我们家玩，卡尔。”
    韦斯莱夫人则说：“希望你们都能分到格兰芬多，卡尔。如果弗雷德和乔治做了什么错事，希望你能好好规劝他们。”
    卡尔无奈地点点头，这一路，韦斯莱夫妇都说过类似的话，他也不知道答应了多少次。
    罗恩捧着珀西的老鼠——那名叫斑斑的老鼠毛发还未变回来，此时正没精打采地趴在罗恩的手心——兴奋得说道：“谢谢你，卡尔，我会努力掌握这个魔法的！”
    金妮在一旁羡慕地问：“我也可以学习那个魔法吗？”
    卡尔看着和罗恩差不多大的小女孩，点点头：“当然。”
    虽然他并不觉得这两位能够成功，这和资质无关。
    卡尔和双胞胎走进选中的空隔间，将行礼放好，看到窗外的韦斯莱夫妇还牵着两个小孩对他们微笑。
    弗雷德和乔治也探出身子冲外边挥了挥手，这是他们第一次离开家人，他们的脸上没有伤感，反而充满了兴奋。
    车头响起一阵汽笛声。
    罗恩，金妮忽然哭了起来。
    “别哭，罗恩，金妮。”弗雷德和乔治难得露出一丝慌忙，这不是他们第一次惹两个弟弟妹妹哭，但只有这一次原因完全不同。
    “罗恩照顾好金妮！”
    “金妮，我们在爸爸的杂物间放了一把扫帚，虽然它已经快坏了，但是你可以尝试骑一骑！”
    “罗恩，你也有份礼物！放心，不是蜘蛛！在我们房间的桌上！”
    双胞胎手忙脚乱的安慰着两个弟弟妹妹，努力说些能让他们弟弟妹妹开心的话。
    火车慢慢启动。
    韦斯莱夫人瞪着眼，最终所有的责怪和担忧都化成了微笑。
    “弗雷德！乔治！不要让妈妈失望！”罗恩和金妮一边追随着已经腾空的火车，一边高声道。
    弗雷德和乔治只能拼命的挥手。
    空气中充满了伤感的离别气息。
    卡尔望着这一幕，心理有些酸涩。
    如果他的父母在，也许也会有这么一番情景吧？

 第14章 火车上

    可惜伤感这件事对于双胞胎来说，注定不是一件持久的事。
    等到看不见韦斯莱一家，弗雷德和乔治难得冒出的伤感立刻飞到了非洲。
    他们兴奋地坐在座位上，目光转向那些不断擦肩而过的云朵，卡尔甚至听到两人还在商量谁探出身去摘一朵云朵。
    “我敢说，那一定比我们家被子还软。”弗雷德打赌道。
    在卡尔尝试纠正双胞胎对云朵的错误认知时候，珀西忽然推开门走了进来。
    “我来看看你们是不是老实呆着。”珀西的话让双胞胎很不满，反倒是卡尔已经逐渐明白珀西的话中话，在双胞胎反击之前，他率先开口道：“我们在聊着天呢，珀西，你们之前说的格兰芬多是什么？”
    他的话让弗雷德和乔治都忘了本该做事，而是和珀西一样用一种惊异的眼光看着卡尔。
    “我都忘了，麻瓜不懂这个。”弗雷德呢喃道。
    “我们都没提过吗？”乔治也有些不可思议。
    “天啊，我还以为爸爸和你说过。”珀西捂住额头。“你们也没说？”
    卡尔还真没听韦斯莱先生提过这些，他们单独相处的时候，更多还是聊普通人的一些事情——就像他刚刚纠正弗雷德和乔治对白云的错误认知一样。
    珀西理清思路，解释道：“霍格沃茨是一所魔法学校，在很久之前由伟大的四巨头共同创立，所以就以他们的名字命名了四个学院：格兰芬多，拉文克劳，赫奇帕奇，斯莱特林。”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据说当年不同学院是伟大的四巨头为了选择自己心仪的学生而设立：格兰芬多更看重个人的品质，拉文克劳则认为聪明与否才是决定学生的关键，而斯莱特林则认为志向和抱负才是决定人物命运的关键。至于赫奇帕奇，她坚持认为勤恳才是最重要的，所以她包容了所有被其他人挑剩的学生，只要他们能够努力学习。”
    弗雷德和乔治互望了一眼，彼此都感觉有些迷茫：“是这样吗？珀西，妈妈不是这么说的啊？”
    弗雷德回忆道：“妈妈说，格兰芬多是最好的学院，拉文克劳只收怪人，赫奇帕奇，妈妈没说，只说那儿离厨房最近。”
    “当然，还有斯莱特林。”乔治补充道，“妈妈说，那儿的毕业生要么已经在阿兹卡班，要么迟早要进阿兹卡班。卡尔，你知道阿兹卡班吗？那是巫师中的监狱，只有罪大恶极的人才会被关在那儿，总而言之，那里全是坏种。”
    珀西脸色忍住笑，站起来，假装严肃道：“那是妈妈逗你们玩的。等你们进入学校后就会发现，我刚刚说得那些全不做数。”
    “时代变了，现在是伟大的邓布利多在做校长，实际上四大学院并没有那么泾渭分明，我们每一年都会和不同的学院在一起上课，目的就是为了学习彼此优秀的品质。”
    “格兰芬多也有聪明的学生，拉文克劳也有品德高尚不缺乏勇气的学生，赫奇帕奇也有······”珀西卡住了，他想了半天勉强憋出一句，“成绩不错的学生。”
    “甚至就算是斯莱特林，最近这些年也不是那么坏了。”珀西说到这，忽然摊手道，“好吧，斯莱特林还是那么坏，虽然没有妈妈说得那么严重，不过他们确实都太过精明，这可能就是他们连续拿了四届学院杯的原因。”
    他冲外边喊道：“佩内洛，我说得没错吧。”
    外边则传来气哼哼的女声：“你还是不要问我，我可是你妈妈说的怪人！”
    珀西冲双胞胎瞪了一眼，对卡尔点点头：“我还有事先走了。”
    他朝外边看了看，接着小声说道：“不过妈妈有句话没说错，格兰芬多是霍格沃茨最好的学院。”
    珀西又对双胞胎笑笑：“你们一定要跟紧卡尔，我期待你们在分院时候的表现。”
    提到分院考核，双胞胎立刻蔫了。
    双胞胎看向卡尔：“希望你能分到格兰芬多，卡尔。”
    卡尔倒是对分院没有什么额外的看法，毕竟他对这些学院以及学院各自有什么优势都不太清楚，不过他还是问道：“哪个学院的书最多？”
    他希望能够更好地提升自己的力量，掌握更多的魔法。
    这无疑需要更多的知识。
    而从丽痕书店的价格来看，记载魔法知识的书本无疑是一笔最宝贵的财富。
    “完了！”弗雷德捂住眼，乔治趴在他身上，也是同样难过的表情。
    “应该是拉文克劳。”门口有个人，提着行李箱忽然说道。
    隔间里的人一齐望向门口，随着门内的人走进，齐齐觉得整个房间似乎都变得明亮不少。
    虽然脸蛋还很稚嫩，但是这是卡尔见过最英俊的少年。
    他拥有帅哥必备的挺拔五官以及飘逸柔顺的棕色头发，身高也比这个年纪的学生要高一点。
    “塞德里克！”弗雷德和乔治异口同声地欢喜叫出门口男孩的名字。
    他们将男孩迎进来，一个从他手中拿走行李箱放好，另一个主动为双方介绍道：“这是卡尔，是我们的朋友，他来自麻瓜世界，是一个天才。这是塞德里克，是我们的邻居，住在离我们不远的地方，今年夏天我们经常聚在一起玩。”
    “卡尔·图里努斯。”卡尔伸出手，微笑道。
    “塞德里克·迪戈里。”塞德里克也伸出手，同时继续刚刚的话题，“我妈妈说拉文克劳的休息室有不少书籍，其中据说还有拉文克劳女士的遗产，不过更多的是历届校友捐赠的魔法书籍。”
    卡尔将这件事记在心上。
    “塞德里克，你会进入拉文克劳吗？”弗雷德问道，“那儿听说都是怪人。”
    “额，我妈妈就是拉文克劳的。我觉得她没大家说得那么怪。”塞德里克尴尬地回道，不过他也没表现出什么生气的情绪，这无疑是一个好脾气的人。
    “我应该会进赫奇帕奇，我们一家都是赫奇帕奇。”
    “我们一家都是格兰芬多。我们应该也会进格兰芬多。”弗雷德沮丧地说道，“但是卡尔你就不好说了。”
    “其实都差不多。”虽然心中已经决定进入拉文克劳，但是卡尔表面还是安慰道，“即便我进了拉文克劳，你们不会因为我是怪人就疏远我吧。”
    他的话把弗雷德和乔治逗笑了。
    这个年纪的孩子情绪来得快，去的也快，很快他们的话题就转到分院仪式上了。
    塞德里克从家里也得到了和弗雷德，乔治类似的消息，不过不同的地方就在于考核的内容，他父亲说只要他竭尽全力就能通过，而他母亲则说会进行决斗。
    “也许不同学院的考核不同。”卡尔猜测道。“格兰芬多重视品德，而这需要放在危险当中才能考察出，拉文克劳注重聪明才智，这无疑需要在人与人竞争当中体现。至于赫奇帕奇，额，毫无疑问，他们选择那些勤恳努力的学生。”
    卡尔的猜测有理有据，让在场三人十分信服。
    不过卡尔心中还是嘀咕，真的是这样，这一车能有几个人入学？
    通过和韦斯莱一家接触，他发现这些还未入学的小巫师基本什么魔法都不会。
    面对火龙，巨怪这些普通人口耳相传的危险怪物，或者和人决斗？
    他们用什么通过这些考核？
    总不能让他们用价值七加隆的魔杖互戳吧！
    难不成是拳头？
    望了望身边人最多不过小面包大小的拳头，卡尔并不觉得他们能够依靠拳头解决危险。
    不过，不是有我吗？
    卡尔没有将自己心中的想法讲出来，而是和他们开开心心聊起其他事情：从魁地奇，到对角巷，彼此的魔杖，还有那些好笑的魔法玩具等等。
    在临近中午的时候，他们一起在一个笑容可掬的女巫那购买了一些零食，相互分享着度过了午餐时光。
    在卡尔对巫师卡片表露出兴趣后，他们慷慨地将购买的巧克力蛙当中所有卡片赠送给了卡尔。
    卡尔对对卡片上的巫师履历十分有兴趣，这是他了解整个巫师世界的一个重要途径。
    尤其是那些真正伟大巫师的成就，他热切想要知道他们强大的秘密。
    他们后来还玩了一个游戏：比比多味豆竞猜——这是一种据说包含人世间所有味道的魔法豆子，最神奇的是它会在你吃下后，告诉你它是什么味。
    规则很简单：所有人轮流挑出一个豆子，根据外表，气味判断它是什么味，然后由上一轮猜中的人吃下它（如果没有就轮流来），输者则要吃上一个脑瓜。
    这个游戏是弗雷德提出来的，不过表现最好的是塞德里克，十轮下来，他独赢了四轮。
    当然，这也让他成为弗雷德游戏最大的受害者。
    “呸，是鼻屎味。”塞德里克吐出还没吃完的豆子，“我再也不买这豆子了。话说，为什么赢家要受这样的惩罚？我宁愿挨打！”
    其他人都顶着发红的额头吃吃地笑。
    在塞德里克的抱怨声中，火车慢慢减速，一个声音在列车当中回荡：“再过五分钟列车就要到达霍格沃茨了，请将你们的行李留在车上，我们会替你们送到学校去的。”
    卡尔望向窗外，深蓝色的天空下一片山峦和树林。
    霍格沃茨就在其中。

 第15章 闹剧

    卡尔和双胞胎以及塞德里克换好校服，谈笑着走下了车。他们正在为卡尔科普什么是魁地奇，有几种球，怎么得分，有几种队员。
    在他们的口中这是这个世界上最棒的运动。不过和普通人一样，卡尔更喜欢足球，当然，他并没有说他不喜欢魁地奇，反而抱着极大的兴趣在听着。
    分享彼此最好的东西，这是友情的体现，卡尔并不想破坏这份友谊。
    “一年级，一年级新生到这儿！”
    一个粗犷的声音在高喊。
    四人朝声音处望去，一个高大个子，一脸络腮胡子的男人站在不远处，手中拿着一盏灯。
    小巫师们朝男人涌去，脸上带着好奇的模样。
    眼前的男人太高了，这些小巫师最高的也不过刚刚够到他的腰。
    那位男人脸上露出笑：“很好。我是你们的向导，霍格沃茨钥匙保管员，鲁伯·海格，你们可以叫我海格。还有一年级新生吗？跟我走，所有一年级新生跟我走！”
    他们跟随海格走在一条崎岖的道路上，天色黯淡，男人手中的灯并不能照亮所有新生的脚下，于是新生们只能磕磕绊绊，连溜带滑的走在一条下坡路上。
    小路两旁一片漆黑，不知是深夜的寒意，还是新生们对即将开始的分院仪式的恐惧，小巫师们都默不作声，打着颤往前走。
    “拐过这个弯，你们就要看到霍格沃茨了！”海格回过头，高声鼓励道。
    卡尔本来一直在盯着脚下的路，听到海格的话，抬起头，耳边传来小巫师们嘹亮的惊呼。
    狭窄的小路尽头是一片黑色湖泊，湖对岸高高的山坡上耸立着一座巍峨的城堡，城堡上塔尖林立，一座座窗口闪烁着温暖的灯光。
    人群走到黑湖旁，湖面上一队小船停靠在岸边。
    “每条船不能超过四人!”海格指着小船大声说。
    等到四人上了船，卡尔又听到最前边那位钥匙管理员问道：
    “所有人都上了船吗？”男人站在一条船的船头，“那么，前进！”
    伴随他重重挥了一下手，小船们迅速排成一列，划过平静的湖面向前驶去。
    没有人发出声音，所有人都抬起头，凝视那高耸入云的巨型城堡。
    那里就是他们的目标——霍格沃茨。
    “低头！”
    当他们靠近城堡所在的悬崖时候，那城堡仿佛耸立在他们的头顶，海格忽然大声喊道。
    大家都敬畏地低下头。
    小船载着他们穿过覆盖山崖的常春藤蔓，来到隐秘的开阔入口。他们乘着船沿着一条黝黑的隧道前行。
    最终他们到达一片由碎石和鹅卵石铺成的码头，又在男人的带领下到达城堡阴影下的一处平坦潮湿的草地。
    大家攀上一段石阶，一扇巨大的橡木门出现在他们的眼前。
    “都到了吗？没有谁掉队吧？”男人回过头望了一眼，见没人说话，这才举起硕大的拳头，往城堡的大门上敲了三下。
    门立刻开了，一个身穿翠绿色长袍的高个黑发女巫站在从大门中走出，她神情严肃，对带领他们来到此处的男人点点头：“辛苦你了，海格。”
    “一年级新生，麦格教授。”海格说。
    “接下来交给我吧，你可以休息了。”她把门拉得更大，新生们鱼贯而入。
    霍格沃茨的门厅很大，卡尔抬起头望向那几乎看不清顶部装饰的天花板，对这个学校有多好有了一个物理上的认识。
    能够把门厅修得那么大，不管别的，至少说明这个学校很有钱，而有钱的学校往往不会太差。
    大厅内灯火通明，古旧的石墙被擦拭地锃亮，细腻的石头花纹清晰可见。
    在麦格教授的带领下，小巫师沿着石铺地板走进一间不大的房间。
    安静队伍的右侧传来嗡嗡的说话声，因为人太多，所以已经听不出具体再说什么。
    查理，珀西应该就在其中吧？
    卡尔忽然感觉有一阵紧张，他左望望，右望望，发现弗雷德和乔治也是脸色发白，塞德里克稍好一些，只是手不自觉握成拳头，见到卡尔望向他，塞德里克还勉强冲他笑了笑。
    所有人都在紧张地观察周围的一切，时不时能够听到一些细微的背诵咒语的声音。
    毫无疑问，这些小巫师正在进行最后的努力。
    麦格教授用严厉的目光扫过所有人，新生们逐渐安静下来。
    “欢迎来到霍格沃茨。”麦格教授露出一丝微笑。
    “过几分钟，分院仪式就要在全校师生面前举行。我建议你们在等候时，好好把自己整理一下，显得精神一些。”
    她再次用严厉的目光扫过一些巫师，那些巫师无不紧张地摸摸自己的脸，衣服。
    “等那边准备好，我会来接你们。希望你们能够和现在一样安静。”
    麦格教授走后，紧张与恐惧立刻像瘟疫一般传染了所有人。
    “怎么办？我还没准备好！”卡尔听到有人的声音已经带着哭腔。
    “妈妈，我要回家！我不上学了！”另一个人也开始哭了。“我不要被火龙吃了！”
    这种紧张也传染到卡尔身上，他也有些紧张，忍不住问旁边的双胞胎：“入学考试真的会有人死吗？”
    不过一旁的弗雷德与乔治都没有回应他。他们脸色发白，反复嘀咕卡尔之前在火车上做出的猜测：“考察的是勇气，是面对危险的勇气。”
    见到这一幕，卡尔平静下来。
    他们接下来考试肯定会失常的，他想。
    这样的事情在学校很常见。
    在这种时候，他不能暴露自己的紧张，他必须要站出来说些什么。
    “放心，考试······”卡尔刚准备安慰两人，背后忽然传来哐当一声巨响。
    考核开始了？
    卡尔连忙转过身，握紧手中的魔杖。
    “鬼！！”
    本就处于恐慌当中的小巫师们被吓得高声尖叫，就仿佛看到野狼的羊群，哭喊着朝房间的里面挤去。
    房间的门口，魁梧庞大的骑士穿着明亮的银白铠甲，狰狞的面甲下，一双漆黑的眼睛正在残忍地打量着房间内所有人。
    被破坏的房门仍在颤抖着，那骑士发出兴奋地大喊：
    “游戏！现在！！开始！！！”
    他举起寒光阵阵的宝剑，朝着唯一站在原地的新生冲去。
    卡尔也觉得手有些发抖，不过他还是站在双胞胎面前，并用另一只手将塞德里克拉到身后。
    这是考核！这是考核！这是考核！
    他的心脏狂跳，只有不断暗示自己。
    卡尔深吸一口，压下心中的恐惧，大声念道：“火焰熊熊！”
    一个橙色火球在魔杖尖聚集，眨眼间飞舞而出，重重砸到飞扑的盔甲之上！
    轰！
    伴随爆炸般的声响，骑士飞身倒地，但很快就站了起来，胸口处虽然已经瘪了进去，却丝毫没有表现出任何痛苦，他挥舞着大剑，兴奋地大喊：
    “你竟然使用魔法！”
    卡尔感到一阵绝望。
    这是卡尔唯一能想到的具有杀伤力的魔咒，虽然只不过是用来生火的咒语，但在恐惧之下，展现出完全不同的姿态。
    身后的哭喊声更大了。
    卡尔感受到身后传来的骚动，他紧张地盯着那兴奋的骑士：“我会想办法把他往里边引，你们快点逃出去。”
    这个房间太小了，只要逃进大厅才有更多的可能。
    韦斯莱家的双胞胎还在沉默，塞德里克已经站在卡尔身旁，他已经恐惧地说不出话来，但他还是站到卡尔身边。
    卡尔没有时间回头：“该死！你们不会魔法！”
    “谁······谁说······”身后的弗雷德和乔治已经没有之前的伶俐，说话都带着结巴，“我们······我们······可是早有准备！”
    两道闪耀的火光从卡尔面前划过，两支红白相间的火箭彼此追逐，带着连续不断的爆裂声朝盔甲飞去。
    “那是！”骑士兴奋地大喊，“费力拔烟火！！”
    火箭嗖的一声撞到骑士的剑身上，剧烈的爆炸逼得他手不由一甩，坚硬的剑身劈开了空气朝卡尔方向飞去。
    “小心！”身旁的塞德里克下意识想要阻拦。卡尔眼睛却是一亮：“羽加迪姆·勒维奥萨！”
    闪着寒光的巨剑在魔法的作用下止住了冲劲，悬浮在半空。
    “塞德里克！”他还没来得及说完，塞德里克已经冲上去双手握住剑柄，借着惯性对骑士发起了冲击。
    “哦！！！！”因为害怕，因为恐惧，塞德里克的身体在发抖，但他没有停下半步。
    “砰——！”
    宝剑带着疾风劈开了整个面甲，塞德里克也收不住惯性直直和骑士撞个满怀。
    “啊！！！”
    身后的尖叫声更高了。
    卡尔心中也不由一沉。
    倒地的盔甲中，一个小矮人缓缓飘起。
    它有着一对邪恶的黑眼睛，一张大嘴，正咯吱咯吱得笑着：“嗨！那烟火真不错！”
    这就是盔甲的正面目？一个恶灵？
    卡尔心中闪过自己所学的魔咒，硬着头皮举起魔杖：“荧光闪烁！”
    一阵耀眼的白光从魔杖的杖尖冒出。
    这个咒语虽然只是用来照明，但据说具有一定的驱邪效果。这也是卡尔唯一掌握的辟邪魔法，此时只能死马当做活马医了。
    果然，魔法毫无效果，小矮人身后，无论塞德里克怎么努力挂在盔甲身上，盔甲依旧爬了起来。
    “现在！”他狞笑道。“记住本大爷的名字。”
    “皮皮鬼！！！！”
    麦格教授回来了，她神色匆匆，身边还跟着一个头发油腻，神色阴沉的男子。
    “我的天！”麦格教授嘴抿地更深了，“我才离开一阵！”
    “我早对邓布利多说过，不要让皮皮鬼参加宴会。”神色阴沉的男子轻柔说道。
    皮皮鬼此时已经没有了刚刚的嚣张模样，他站在原地，搓着手，哈着腰：“麦格教授，斯内普教授，我只是在完成······”
    麦格教授没有听他的废话，举起魔杖：“我觉得你需要一点点教训。”
    她轻轻一点，皮皮鬼立刻变成了一个膨胀的气球，他的脸长在气球上，此时正充满了懊恼：“教授，我发誓！！”
    “晚宴结束，你就会变回来！希望这能让你老实几天！”
    她那严厉地目光扫过所有新生，又看向盔甲旁的塞德里克：“现在，有谁可以帮我解释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
    所有新生的目光齐齐看向卡尔。
    等到卡尔顶着那愈发严厉的目光，结结巴巴解释完所有事情，麦格教授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可最终化成一句话：
    “所有人，排成单行，跟我走。”
    卡尔长舒一口气，在两个教授的目光中走进小巫师们当中，跟着麦格教授与斯内普教授一起出了门。
    除了卡尔等人，其他小巫师都心事重重，腿好似灌了铅，走得极慢，仿佛这是通往刑场的路。
    卡尔面无表情地走在队伍中间，隐隐甚至能够听到谁压抑的哭泣声。
    他的前边是乔治，后边是塞德里克，弗雷德则在乔治前边，走在这群朋友之中的卡尔分外安心。
    也许前边的考核很可怕，但他现在有了这么一群朋友，卡尔觉得自己可以闯过所有难关。
    一种暖流在卡尔身体中流淌，那是和家庭的温暖完全不同，但同样让人迷恋的温暖。
    穿过门厅，经过后边一道双开门，跟随麦格教授等人的新生们终于进入豪华的餐厅，他们最终的考核处。
    卡尔从未见过如此富丽堂皇，神奇美妙的餐厅。
    天花板上迷人的夜空闪烁无数的星星，成千上万的蜡烛飘荡在半空中，绽放出远远超出它们本该的亮度，照亮了整个餐厅的所有角落。
    学校其他年级的学生已经围坐在四张长桌旁，四张桌上摆着熠熠闪光的金盘和高脚酒杯。
    餐厅上首的台子上另摆着一张长桌，那是职工们的席位，他们之前见过的海格此时也坐在职工桌子的下角，那儿单独摆着两张桌子，坐着高大的海格，以及一位看起来尖酸刻薄的老人。
    麦格教授把一年级新生带到那边，让他们面对全体高班生排成一排，教师们在他们背后。
    这个时候，那些蜡烛的灯光齐齐黯淡下来，几百张注视着他们的面孔被映衬得像一盏盏苍白的灯笼。
    幽灵们也夹杂在学生们当中闪着朦胧的点点银光，把整个宴会从人间带到阴间。
    房间彻底安静下来，卡尔甚至听到附近哪个新生忍不住倒抽了一口气。
    麦格教授往一年级新生面前轻轻放了一只四脚凳，又往凳子上放了一顶尖顶的巫师帽。
    帽子很旧，还打着补丁，更另卡尔错愕的是，那上边脏极了，仿佛所有人都忘记清洗了这个帽子。
    很快，他便没时间思考这些了，大家的目光都聚焦在这顶帽子上，餐厅里鸦雀无声。
    接着，帽子扭动着咳嗽了几声，仿佛在清清嗓子。帽边裂开一道宽宽的缝，像一张嘴——帽子开始唱起来。

 第16章 分院仪式

    “欢迎，欢迎，欢迎亲爱的新生们。
    请不要因为我的破旧就心生鄙夷，我是霍格沃茨最伟大的帽子。
    很多年以前，
    高贵的斯莱特林为我施加魔法，让他的至交冒险时不再孤独。
    博学的拉文克劳给予我许多智慧，让她的好友冒险时远离危险。
    勇敢的格兰芬多戴着我击败了巨人，那场惊天动地的大战让我的脸上多了一个洞。
    哦~那是勇气的勋章！
    对了，正直的赫奇帕奇，她为我补上补丁，奉上美酒，和她的好友一起庆祝我们的丰功伟绩。
    不过这些都过去了，都过去了，就像尘埃被风吹散。
    四位友人的笑容已经褪色，只留下一顶破旧的帽子守护着一所伟大的学校。
    这顶帽子被赋予了一项伟大的任务，一双火眼金睛。
    格兰芬多说，你要选择那些勇敢的人。
    斯莱特林说，你要选择那些可信的人。
    拉文克劳说，你要选择那些聪明的人。
    只有赫奇帕奇说，那么勤劳的人就不该得到奖赏吗？
    戴上我吧，不必惊慌，不必害怕，我会告诉你你该去哪儿，就像他们告诉我的一样。”
    帽子唱完歌，全场响起热烈的掌声，帽子向四张餐桌一一鞠躬行礼。
    “所以，我们只要戴上帽子？！”卡尔听到弗雷德问身旁的乔治。
    “珀西竟然会骗我们！”乔治对这件事更难以置信，“好吧，我只能说，他要倒霉了。”
    “没错！”
    在知道没有危险后，曾经的调皮活泼立刻回到了双胞胎身上。
    麦格教授朝前走了几步，手里拿着一张羊皮纸。在说话之前，她再次用严厉的目光扫视了一圈。
    这让稍微放松下来的新生们再次紧张起来。
    “现在。”麦格教授顿了一下，这才继续说道，“我叫到谁，谁就戴上帽子，坐在凳子上，听候分院。”
    “罗杰·戴维斯。”
    一个瘦高个男生激动地走到帽子面前，他戴上帽子，片刻之后，“拉文克劳！”帽子突然喊道。
    左边第二桌拍手鼓掌，罗杰·戴维斯走到桌前，几个高年级拉文克劳学生站起来和他握手，其中一个带着他走到长桌尾部的空位坐下。
    “塞德里克·迪戈里。”
    塞德里克走之前特意拍拍卡尔的手，他快步走到帽子面前，戴上它。
    这一次是较长的沉默，就在很多人露出兴奋的神情，不过帽子最终还是报出了自己的答案：“赫奇帕奇！”
    “好吧，塞德里克还真去了赫奇帕奇。”弗雷德嘀咕道。
    塞德里克对这个结果很满意，他笑容满面地放下帽子，走向右边第一桌，那儿早已想起热烈的鼓掌欢呼。
    接下来的分院十分快，新生的队伍也逐渐稀少。
    “安吉利娜·约翰逊”，“格兰芬多。”
    “李·乔丹”，“格兰芬多。”
    “艾丽娅·斯平内特”，“格兰芬多，”
    卡尔听了十几个名字就发现这份名单应该是按照姓氏字母统计的。
    所以他还早，于是抱着闲着也是闲着的心态，卡尔粗略统计了目前为止的所有新生的分院情况：这一届六十多人，其中最多的就是赫奇帕奇，其次是格兰芬多，再次是拉文克劳，最少的是斯莱特林。
    从各桌的反应来看，这似乎也是常态了，大家都没有抱怨的，尤其是人数最少的斯莱特林。
    很快，只剩下三个人了，名单到了T，但是却没有卡尔，而是直接到了W。
    “弗雷德·韦斯莱。”他的头上刚戴上帽子，那帽子就尖叫道：“别想把我泡进水里！格兰芬多！”
    麦格瞪着一脸笑容的弗雷德，抿了抿嘴没有说话。
    查理站起来，迎来自己的弟弟，他拍着弗雷德的肩膀说着什么。
    现在只剩下两个人了。
    “乔治·韦斯莱。”乔治已经不在紧张了，他冲卡尔挤挤眼：“待会见！”
    他轻快地戴上帽子，那帽子叫道：“你竟然打算把我偷回去给你弟弟妹妹讲故事！毫无疑问，也是格兰芬多！”
    麦格脸愈发严肃了，她瞧着那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红发男孩被自己喜爱的学生查理迎过去，另一个模范生珀西也挤过来，高兴地说着什么，看着那相同的红发，终究还是抿了抿嘴。
    只剩下卡尔一个人了。
    麦格收起名单，示意卡尔上前，“卡尔·图里努斯。”
    餐厅已经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等待分院仪式彻底结束。
    卡尔心中再次冒出紧张的感觉，他绷着脸走到凳前坐下，慢慢戴上帽子。教授们都望着他，坐在中间的邓布利多甚至对他点点头。
    “嗯，你的灵魂很特殊，相当的危险，相当的有天赋。你很想去拉文克劳。”帽子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你为什么想去拉文克劳吗？”
    “哦，你希望寻找那些巫师强大的秘密？”帽子的声音并没有什么吃惊，反**以为常，“你们这些最充满天赋的巫师总是对强大充满了着迷，其实斯莱特林更适合你。可惜你不是拉文克劳需要的学生。”
    “你也不属于斯莱特林。可惜，可惜，你早有归属，你会在那儿铸就传奇。”
    人们都在窃窃私语，这是帽子今晚第二次沉默，而且沉默的时间越来越长。
    他们都知道这意味什么，毫无疑问，又一个具有多种品格，符合霍格沃茨多个学院择生标准的优秀学生出现了。
    这样的学生每几年都会出现，他们往往最终都会很快脱颖而出，就像卡尔身旁的麦格教授，教授席上的弗立维教授。
    他们向身边的新生打探着最后一位学生的信息，在知道是他施展魔法击败了皮皮鬼后，他们的议论声更大了。
    卡尔还坐在座位上，脸上阴晴不定，他还在脑海中和这顶自称“分院帽”的帽子争辩。
    他并不是不想去格兰芬多，这些学院在他看来都一个样，可是他不想这么不明不白就不能去拉文克劳。
    教授席上，校长邓布利多脸带微笑，瞧着卡尔，斯莱特林的院长面无表情，拉文克劳的院长饱含期待，而赫奇帕奇的校长则满意地看着自己桌上的新生。
    至于其他教授大多都兴致勃勃地向幽灵打听刚刚发生的事情。
    “好吧，好吧，好吧，拉文克劳真的不适合你，如果你想看那里的书，你可以自己进去，说不定还会有额外的收获！你真不属于那儿，你属于格兰芬多！”
    卡尔气愤地将帽子摘下，甩到一旁，所有人都愕然看着站起来的他。
    分院帽还没报出卡尔的分院呢！
    不过分院帽并没有让众人久等，在凳子上躺着的它张开嘴：
    “格兰芬多！”

 第17章 晚餐后的仪式

    “我就知道！”卡尔听到不远处珀西说道，他满脸红光，正鼓着掌。“你就该来格兰芬多！”
    麦格教授带着帽子离开，卡尔气冲冲地走到双胞胎身边坐下，邓布利多站起来。
    这位二十世纪最大的伟大巫师笑容满面，向所有学生张开双臂，伴随他站起来，餐厅也逐渐安静。
    “啊哈！欢迎！”他说，“欢迎来到霍格沃茨，在宴会开始前，我需要讲几句话：无论是今年刚刚入学的学生，还是已经入学的学生，又或者即将毕业的学生，请牢记今天，牢记我们共聚在一起的欢乐！谢谢大家！”
    邓布利多坐回座位，大家再次鼓掌。
    “这可不像他。”坐在卡尔旁边的珀西低声对卡尔说道，“他其实有点疯疯癫癫的，我之前参加的两次，他从没讲过这么漂亮的话。”
    他见卡尔望向他，立刻说道：“当然，他是一位天才，是世界上最优秀的巫师，天才有点总是疯疯癫癫的。现在快点吃吧，卡尔。”
    霍格沃茨的宴会食谱很丰盛，卡尔随便挑了几种，味道也不错——至少比他去过的一些餐馆强。
    “你好。”一位穿轮状皱领的幽灵慢悠悠飘了过来，卡尔抬起头。
    “你好。”卡尔放下刀叉。
    “你的魔法很棒，当然更重要是你想要保护所有人的勇气，很少见到像你这样的小巫师了。”那个幽灵说道，“你父母一定是格兰芬多。”
    “我想不是。”卡尔平静地说，“我们家是平民出身。”
    “平民？麻瓜？哦，天啊，你是麻瓜巫师？真看不出来。”那个幽灵惊叹道，“忘了自我介绍了，我是敏西-波平顿的尼古拉斯爵士，格兰芬多塔的常驻幽灵。”
    “卡尔·图里努斯。”
    幽灵对卡尔点点头，又对旁边一直尝试将手伸进他身体的弗雷德说道：“我们的身体很冰凉，你不该这么做得，年轻的格兰芬多。”
    他转过头，清了清嗓子：“好了，格兰芬多的新同学，我希望你们能帮助我们赢得本学年的学院杯，好吗？格兰芬多这几年除了四年前拿到魁地奇冠军那年拿到了学院杯，就再也没拿到学院杯了。斯莱特林已经四连冠了，希望你们多上心，不至于让血人巴罗这么神气。”
    幽灵看向卡尔，很明显卡尔才是他请求的关键，卡尔的优秀才让他产生了这样的奢望。
    “谁是血人巴罗？”卡尔问道。
    “斯莱特林的幽灵。”珀西指着不远处的餐桌某处说道。
    卡尔望过去，血人巴罗正瞪着呆滞的眼睛看向斯莱特林的新生：他形容枯槁，长袍上沾满了银色的血迹，十分可怕，斯莱特林今年的五位新生也因此坐立不安，战战兢兢地吃着晚餐。
    卡尔真看不出这个幽灵怎么神气了。
    “他身上那些血是怎么来的？”乔治放下研究眼前幽灵的兴趣，好奇问道。
    “我从来没问过。”幽灵敏西的尼古拉斯爵士突然拘谨起来，“没有幽灵愿意提起死亡的事情。”
    幽灵走后，他们又吃了一会，接着享用着突然出现的甜点，加上附近的新生也凑了过来，一起闲聊着。
    这里边最引人注目的是一位留着黑人传统发型的黑人男孩，他叫李·乔丹，很会聊天，很多时候都是他在那儿滔滔不绝地说。
    尤其是说到魁地奇，他的妙语连珠更令人眼前一亮。这也让弗雷德，乔治两人很快和他聊在一起。
    这一届唯二的两个女生对这个运动似乎也十分好奇，其中一个黑色长发的女孩，名字似乎叫安吉利娜·约翰逊的女生非常主动，经常和他们争论一些卡尔听不懂的事情，而另一位艾丽娅·斯平内特相对腼腆一些，更多只是和安吉利娜说话，不过偶尔也忍不住会插入话题当中。
    卡尔大概听了听，半懂不懂，不过球迷都差不多，无非要么是关公战秦琼，争论谁最厉害，要么是饭圈大战，争论哪个队伍能够夺冠。
    卡尔安静地听着，目光则投向教授席。
    那儿最显眼的就是高大的海格，他正举着比别人大几倍的杯子畅饮，邓布利多则和麦格教授说着什么，而另一边那个头发油腻，鹰钩鼻，皮肤蜡黄的教授正在和他之前见过的里诺斯·卡罗说话。
    里诺斯·卡罗穿着极为华丽，用餐也是一板一眼。
    他和旁边的斯内普教授都是表情平淡，此时凑到一起说话，仿佛四周都冻上一层厚厚的冰霜。
    斯内普教授突然将目光转向卡尔，他那对冰冷的双眸让卡尔想到了波罗，毫无疑问，这也是一个麻烦的角色。
    卡罗教授也注意到卡尔在看他，他倒是冲卡尔点点头。
    没有吃完的甜点忽然消失了，就像它们突然出现的时候一样。
    邓布利多教授再次站了起来，餐厅也恢复了肃穆。
    “嗯，大家已经吃饱喝足了，现在我想再对大家说上几句话。首先，已经入学的学生都知道，就在上学期，我们敬爱的罗宾·戈隆教授已经递交了辞呈，去享受退休的生活。”
    “于是我向我的朋友里诺斯·卡罗教授发出了邀请。里诺斯是一名出色的教授，他曾就读于斯莱特林学院，毕业后在黑魔法以及其防御上造诣颇深，并受到魔法部褒奖。我想他会出色的完成教学工作，并让大家有更多的收获。”
    意料之中的掌声并没有响起，餐厅内，许多人都在窃窃私语，只有斯莱特林的餐桌人们最终爆发了掌声，但人数稀少的他们显然无法炒热整个餐厅。
    卡罗面色更加难看了。
    “竟然是他！”珀西在旁边嘀咕道，他见卡尔好奇，解释道，“他们家的风评有些不好。”
    “得了吧，珀西！”弗雷德嘲笑道，“妈妈说了，卡罗家族都是食死徒！”
    “你是小孩，你不懂！”珀西瞪了弗雷德一眼，对卡尔解释道，“魔法部曾经说，卡罗兄妹都是被夺魂咒控制的。但有很多人都说这是里诺斯教授依靠出卖朋友才获得的减免。因为卡罗兄妹是卡罗这个纯血家族唯一的后裔。”
    他又看向邓布利多：“邓布利多教授是我们时代最伟大的巫师，如果他邀请里诺斯·卡罗入职霍格沃茨，看来之前魔法部说得是真的？”
    在几个院长的严厉注视下，高年级的学长很给面子地鼓起掌，很快，除了格兰芬多还带着不情愿，所有人都开始鼓掌。
    卡罗教授这才站起来，向四周鞠了躬，不过他并没有说什么就坐下了。
    邓布利多继续说道：“我知道有些人会有所疑惑，当我相信，当你和卡罗教授接触，你会被他的渊博知识所折服。”
    “在学期开始的时候，我要向大家提出几句注意事项。”
    “首先，一年级新生注意，校园里的树林禁止学生入学，那里并没有什么值得期待的冒险。当然，我们高年级的某些学员，我也希望能够记住这点。”
    “其次，管理员费尔奇先生也要我提醒大家，晚上不要随便出来乱晃，这会让你的院长困扰。”
    “魁地奇球员的审核工作将在本学期的第二周举行。凡有志参加学院代表队的同学请与霍琦夫人联系。”
    “最后。”邓布利多看向一旁的麦格教授，说道，“我觉得这条可以不说，米勒娃。”
    麦格教授凝视着邓布利多，一言不发。
    邓布利多叹了口气，这才说到：“明天是星期六，鉴于去年O.W.L.s的考试整体并不理想，教授们商议后决定明天多上一次星期一和星期二的课程。”
    邓布利多宣布完这个消息后，整个餐厅立刻充满了学生们的悲鸣。
    可显然，这不是学生们能够更改的决定。
    “现在，让我们开始唱校歌。”
    卡尔跟着珀西唱着，一旁的弗雷德和乔治唱得是另一个调子。
    随着他一句句唱着，卡尔发现自己的身体也在发生变化。
    不断有什么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从自己身体内冒出，同时又有什么东西从他的头顶注入。
    卡尔感觉一股暖流从心头涌出很快流转了全身，这让他忍不住打了一声哈欠。
    邓布利多指挥整个歌曲的时候，目光看向下边的学生，最终，他停下魔杖，笑眯眯地说道：“现在请回去休息吧，祝你们有个好梦。

 第18章 第一天课

    格兰芬多的休息室是在城堡的顶部。
    卡尔的宿舍有四张带四根帷柱的床，顶部垂挂着深红色法兰绒幔帐，床脚挂着他们的名字。
    从靠近窗户到门前，依次是：李·乔丹，弗雷德，乔治，卡尔。
    弗雷德和乔治显得很兴奋，他们和李·乔丹肆意地在房间里穿梭翻找，想要找出一些神奇的东西。
    卡尔并没有参与，他觉得自己越来越困，最终在弗雷德，乔治等人的吵闹中沉沉睡去。
    他做了一个梦。
    一个温暖的梦。
    第二天早上，卡尔醒过来的时候，嘴角还带着回味的笑。
    宿舍里其他人都还在呼呼大睡，黑猫黑廷斯坐在窗前，床头依旧放着一朵带着晨露的鲜花。
    “早上好，卡尔。”黑廷斯轻声说道，“你的身体内发生了一种奇妙的变化。”
    卡尔愣了一下：“什么？”
    “十分的奇妙······”黑廷斯扫视了一眼整个宿舍的新生，“这个城堡给了你一份祝福，你昨晚一定做了一个很棒的梦。”
    “祝福？”卡尔有些迷惑。
    “一份善意的祝福，希望你能够把被遗忘的知识想起，在学校努力学习的祝福。”黑廷斯解释道，“你的灵魂里有些部分因此更加活跃起来，他们似乎在孕育什么东西。”
    “不过，我没感受到危险，应该不会有什么大事，我会把这事告诉波罗的。”
    它从窗上跳下，慢悠悠朝门口走去。
    “现在把你的舍友喊起来，你们要去吃早饭，然后去上课吧。”
    昨晚，查理介绍了霍格沃茨的一些基本情况。
    霍格沃茨很大，楼梯也很多，它们有的又宽又大；有的又窄又小，而且摇摇晃晃；有的不同时间就通到不同的地方；有些上到半截，一个台阶会突然消失，你得记住在什么地方应当跳过去。
    当然这里的门也不遑多让，它们有的需要特定的打开方法，有的根本不是门，只是看起来像是门。
    所以，四个刚刚入学的新生不出意外的迷路了。
    “我敢肯定这个城堡一定有密道，密室什么的。”已经完全清醒的弗雷德打量着四周，似乎在寻找前往变形教室的道路，“就像妈妈给我们看的那些图画书一样。”
    “肯定有。”李·乔丹肯定说道，“我爸爸和我说过，霍格沃茨有很多秘密即便是邓布利多都不清楚。”
    卡尔想到邓布利多带他回家那次的神奇魔法，对此不置可否。
    有那种神奇魔法，还需要什么密道？
    不过密室嘛······
    古老的城堡，暗藏的密室。
    这确实是故事的标配，卡尔在不少故事里都看到过。
    最终，一位好心的赫奇帕奇学长解救了他们。
    变形课教室里已经坐满了格兰芬多和赫奇帕奇的学生。
    教室里很安静，塞德里克坐在第一排，正襟危坐，目不斜视。
    麦格教授站在讲台上，望着四人的目光已经变成一支利箭，尖锐无比。
    “还有一分钟！”她说，“幸好！还有一分钟！”
    卡尔等人连忙收起了笑容，赶紧在第一排坐了下来——也许是大家都害怕这位严厉的教授，下意识想要离她远一点，于是第一排就空了出来。
    “很好，人到齐了。”麦格教授点头，“我真不希望看到你们迟到，我想你们也不会希望。这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警告你们。”
    她拿出魔杖，轻轻一挥，把她的讲桌变成了一头猪。
    课堂里，所有学生立刻脸色严肃地点点头。
    “变形术是霍格沃茨课堂是最复杂，最危险的法术。在我的课堂上，不要有人调皮捣蛋，否则，我就请他出去，永远不会让他回来。”
    她很满意大家的表现，表情也微微松动下来，将那头猪重新变回讲桌。
    接下来就是正式的授课，他们需要记下一大堆复杂艰深的笔记。
    这部分确实很难，不过大家都很期待，尤其是弗雷德和乔治，在麦格教授要求他们拿出魔杖后，他们就开始讨论待会怎么把珀西变成一头猪，以此好好报答他在之前吓唬他们的恩情。
    可惜，他们的愿景在麦格教授的火柴面前很快消失了。
    直到下课，除了卡尔，其他人都没有完成麦格教授的要求。塞德里克最接近成功，如果他的针头不是圆的话。
    即便是卡尔，也收获了善意的批评——因为他的熟练。
    “变形术十分的危险，卡尔。我希望你要明白这一点，私自在麻瓜世界练习也许可以让你快人一步——感谢你那过人的天赋——可也有可能你会失手造成难以挽回的悲剧！”
    同样的事情在接下来的黑魔法防御课却得到不同的评价。
    卡罗教授对卡尔的超前学习大加赞赏。
    第一节课，他教授的是放烟花的魔法，这个魔法没什么大用，但是却是野外求生的开始——红色代表求救，绿色代表安全。
    这个魔法十分简单，在下课之前，很多人都能放出一点烟火，尤其是弗雷德和乔治，他们的烟火已经像模像样。
    对于提前学习，卡罗教授是这么评价的：“这是一件好事，孩子们，这代表卡尔对自我提升的追逐，这无疑是一种很好的品质。尤其是在学校这种地方，你们很快就会发现，那些想要更快成长的学生总在超前学习。”
    “按部就班，不会造就伟大。”卡罗教授的目光从班上几位展露出优秀天赋的学生身上扫过。“不要荒废自己的天赋。”
    总得来说，大家对这位卡罗教授还算满意，尤其是那些巫师家庭出身的孩子们。
    他们之前听到过太多关于卡罗家族的风言风语，但从上课的接触来看，虽然表情不够丰富，但这位教授渊博的知识让人信服。
    而且他也没有表现出多少纯血家族的傲慢，面对麻瓜出身较多的赫奇帕奇和格兰芬多，他展现了友善的态度。
    对于卡尔这样的天才，更是青眼有加，一堂课上不断的夸赞弄得卡尔都有些脸红。
    下午一点半，他们在赫奇帕奇的院长，一个叫斯普劳特的矮胖女巫带着他们走到城堡后边的温室去研读草药学，学习如何培育这些奇异的植物和菌类并了解它们的用途。
    那儿有着许多神奇的植物，不过他们做的事情就称不上神奇了。
    第一堂课，斯普劳特笑眯眯地让他们塞住鼻子，戴上龙皮手套然后从一个发黄的大桶里打捞出一种褐色接近屎黄色的半凝固液体。
    那是龙粪，一种营养价值十分丰富的肥料。
    草药课后，卡尔等人就拖着疲惫的神情匆匆走进城堡，他们的课程还没有结束，魔法史课正等待着他们去体验。
    等卡尔将弗雷德，乔治和李·乔丹拍醒的时候，天色已经彻底黯淡。

 第19章 正义的事业从今日开始

    “老天！这就是上学吗？！”
    晚餐的时候，弗雷德和乔治拍在餐桌上，一脸无精打采。
    对于这些没有经历过小学教育的小巫师来说，一天马不停蹄的上课确实可以称得上灾难。
    尤其是魔法史课，在李·乔丹的嘴里已经比他爸爸的鞭子还要痛苦。
    卡尔倒是好一些，最后一节课他也被那位幽灵教授搞得迷迷糊糊，记得笔记也是一塌糊涂，但这样的老师他不是第一次碰到。
    无论是普通人的世界，还是巫师世界，总会有这样的老师，他们的嗓音就是最强的催眠魔法。
    “所以晚餐后干什么？”卡尔问道。“我打算去图书馆瞧瞧。”
    一听到书，弗雷德和乔治一起捂住了耳朵，脸上更是露出了痛苦的神色。
    “饶了我吧，卡尔。”弗雷德说，他想了想，忽然坐起来，一脸兴奋，“我们去探险吧！密道！密室！”
    他的提议收获了乔治和李·乔丹一致的好评。
    穿过到处都是乱哄哄，嬉笑打闹新学生的大厅，在卡尔的提议下，他们从二楼开始一路朝上，搜寻那些魔画，挂毯背后是否存在机关暗道。
    一路上，他们真的找到了一条通向六楼的密道。
    而且他们可以确认霍格沃茨那些魔画里并不包含攻击学生的机关——不然认为他们打乱了自己的生活的画像早就攻击他们了，而不是叫嚣什么来决斗，你等着的可笑话。
    这其中尤其以七楼的一位牵着一头和驴差不多大的灰马骑士最暴躁。
    他不止一次尝试要骑上那匹还没他身高高的小矮马，冲出画像将魔杖刺进卡尔的口中。
    这一场冒险最终被一位讨厌的人打断。
    “你们在做什么！”
    一位头发四散，拥有一张代表刻薄的消瘦脸庞，穿着棕色有些邋遢的长袍的中年人大踏步朝四人走了过来。
    他的眼珠就像两个灯泡，那是因为长期的熬夜已经鼓起来。
    他看到那些被翻动的魔画，脸上的兴奋一闪而过：“哈！讨厌的一年级新生小鬼！”
    中年人舔着嘴：“格兰芬多的学生，你们在做什么？”
    四人聚在一起，互相望了望，卡尔站出来说：“我们在熟悉学校，先生。”
    这是他们一早就想好的借口，由专精此道的乔治提供。
    “熟悉学校？”中年人眼珠转了转，“通过骚扰魔画，弄乱学校装饰的方式？”
    “先生，我们并没有骚扰魔画，也没有弄乱装饰。我们都整理好了。”卡尔礼貌地询问道。
    “整理？”名叫费尔奇的学校管理员对此很不屑，“你瞧瞧，那是整理好的样子吗？！现在你们和我去办公室！”
    卡尔回首望了望，发现附近并没有什么乱的地方，如果硬要说，那可能还是那位灰马骑士所在的画像了。
    由于他太过呱噪，卡尔给了他一点点教育——把他那灿烂的金黄头发和胡子用咒语染成了绿色。
    在这之后，他便坐在地上哭出了一汪水潭，他那头灰马也因此早早就跑到了其他画像当中。
    “如果你是说那位骑士。”卡尔慢吞吞地说，“我们只是和他开了个小小的玩笑。”
    “哈！小小的玩笑！”费尔奇嘲讽道。“你们是在毁坏学校珍贵的画像！一年级新生！”
    “跟我走！”他再次强调道。“现在！”
    “费尔奇先生？”他的身后忽然传来一位弱弱的声音。一位看上去大概二十多岁，头发已经开始稀疏的腼腆青年走了过来。
    “怎么了？”
    费尔奇阴沉地看着这位青年：“我正准备惩治一些违反校规的学生，奇洛教授。”
    “违······违反校规？”奇洛朝四人看了看，有些结巴，“哦！可······怜······的卡多根爵士。”
    奇洛抬起魔杖，轻轻一挥将卡尔的魔法解除。
    “不错的魔咒。”他腼腆地笑了笑。
    “费尔奇先生，这件事······我说，·······嗯，能不能，嗯，交给我？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不是吗？”可是是有些紧张，奇洛磕磕绊绊地说道。
    费尔奇脸色很不好看，仿佛被抢走心爱玩具的小孩子，他恨恨地扫了众人一眼，这才开口道：“当然，您已经是教授了。”
    等费尔奇气冲冲走后，奇洛脸涨得通红，他长舒了一口气，拍了拍胸口，一副劫后余生的模样。
    “卡尔·图里努斯？”奇洛主动开口问道。
    卡尔有些惊讶，他没想到眼前这位年轻的教授竟然认识自己。
    “我是奎里纳斯·奇洛，你们可以叫我奇洛。”奇洛教授冲他笑了笑。“麻瓜研究课的老师。目前正跟着卡罗教授的学习——实际上，我对黑魔法防御很感兴趣，如果不出意外，两年后应该由我接任这门课程。”
    作为刚刚毕业参加工作的年轻老师，如果不是卡罗教授曾经提起过卡尔，奇洛压根就不会搅合进费尔奇惩罚学生的事。
    在他的学生时代，费尔奇就是让所有学生绕着走的大麻烦。
    对于内向的奇洛来说，尤其如此，天知道他鼓起多大的勇气。
    从奇洛这儿，卡尔等人知道了费尔奇的一些事：
    他是这个学校最不受学生欢迎的人，他和他的猫洛丽丝夫人总会四处巡逻，寻找那些违规的学生，然后给他们一些处罚。
    对于费尔奇来说，这不仅仅是自己的职业，更有可能是他的爱好，是他唯一的娱乐。
    “这就像猫捉耗子一样。有时候不是为了吃，就是为了好玩。”奇洛解释道，“如果你们被抓住，那么就认赌服输，乖乖认罚。如果他没抓住你，其实他会非常难受。这是很多少年流传下来的规则，一种微妙的平衡。”
    “他真的不是黑巫师吗？”李·乔丹嘀咕道。
    他的话让他的三位舍友同时笑了起来。
    弗雷德吹了个口哨：“他一定是黑巫师。”
    “所以，我们不能屈服。”乔治补充道。“我们会和邪恶战斗到底。”
    “我觉得我们还是要小心一些。”卡尔说。
    卡尔的话，让奇洛连连点头。
    “卡尔！”弗雷德和乔治不满地叫起来。
    “我们只有足够小心，才不会被他抓住。”卡尔笑着补充道。
    作为一名性格内向的老师，奇洛只能苦笑得看着愈发兴奋的四人。
    他有些后悔帮助卡尔了。

 第20章 一个好主意

    随着卡尔正式进入第一个教学周，作业也随之而来。
    最先提出这件事的不是严厉的麦格教授，也不是总是笑眯眯地斯普劳特教授，而是一直干巴巴念着自己讲义的宾斯教授。
    这件事惊呆了当时上课的所有学生，实际上，很多睡得沉的学生直到下课都不知道魔法史课竟然布置了作业。
    真正听到作业的只有塞德里克，他用强烈的毅力适应了宾斯教授的催眠语调，在半睡半醒当中记下了作业。
    然后他就彻底清醒了，并在下课后再次成为香饽饽。
    所有人都好奇地涌过来，想知道所谓的作业是什么，有什么要求，以及最关键的，怎么做？
    毫无疑问，塞德里克能够解决这个问题的所有环节。
    他不仅记下作业是什么，更关键的是，他的笔记是整个课堂里最完整的。
    也正是因为有塞德里克的存在，卡尔才能放心的选择用魔法解决这个问题——他特意找珀西学了一个十分有用的魔咒：“复制咒”。
    每次下课后，他都会找塞德里克借来笔记复制一份，等到晚餐后在抄一份手写版。
    至于魔法史课？
    卡尔选择自习。
    他最开始把《魔法理论》拿出来研究。可是枯燥的文字，和宾斯教授那乏味的声音造就了效果显著的二连击，他甚至比身旁的李·乔丹更快入睡呢！
    那一次，在被弗雷德推醒后，卡尔就意识到自己做了一件蠢事。
    于是之后的魔法史课他都选择去阅读图书馆借来的书籍。
    为了保证自己不会被讲台上的幽灵催眠，他甚至请黑廷斯帮自己搞来了两团棉花做了一副耳塞。
    望着聚集在塞德里克周围的学生，瞧着塞德里克露出困扰的神情，想到一件事的卡尔眨了眨眼。
    “塞德里克。”卡尔挤进人群，对塞德里克说：“把笔记给我。”
    “可是······”塞德里克有些迟疑，最终还是将它递给卡尔，他知道卡尔学会了复制咒，但对卡尔能否一口气复制那么多份十分存疑。
    “当然。”卡尔自信地说道。
    他扫了一眼，发现作业其实就是写一篇综述，简单梳理一下希腊古典时代著名巫师的事迹，字数要求没有，但要写满十英寸，下个星期一交。
    好吧，时间还算充裕，就是这不是单纯依靠课本上那几行可怜字能完成的作业，需要去借阅更多的书籍。
    卡尔盘估了一会，抬头对塞德里克说道：“我们可能要去一趟图书馆，需要找些资料。”
    塞德里克满脸苦笑，看着他，没说话。
    卡尔这才注意到四周的学生都在眼巴巴地看着他，确切说，是手里的笔记。
    他笑了笑，拿出魔杖，冲周围的人说道：“这儿有多少人需要笔记？”
    很快，人数统计出来了，总共四十六个人。
    卡尔让周围学生稍微让了让，魔杖对着笔记本，轻声念出咒语：“复制成双。”
    他轻松地一划，那平躺在桌子上的笔记本立刻浑身颤抖起来，接着在众人惊叹的目光中，数不过来的羊皮纸突然好似从火山中喷出来的火山灰一样喷了出来。
    学生们都觉得很好玩，笑着从空中捞起一张张笔记。
    “我的魔力大概能维持一天？你们抓紧誊抄。”
    这是珀西告诉他的，复制咒的物品根本不能永久保留，而且魔力在其中占据了很重要的作用。魔力不仅可以决定复制物品复制出来细节，随着魔力逐渐消退，许多细节也会越来越差。
    所以他一般都是复制完后，晚上吃过晚饭后在誊抄一遍。当然，他每次都会给李·乔丹，弗雷德，乔治也搞一份复制笔记，让他们自己抄。
    不过，双胞胎对这种枯燥的事情向来十分抵触，所以他们给自己想出了一套解决的方案。
    鉴于塞德里克的笔记十分紧俏，聪明的弗雷德在苦思冥想并和卡尔讨论后，找到了一个能够“两难自解”的好办法：
    弗雷德和乔治宣称自己能够在第一时间借到塞德里克的课堂笔记，然后他们两个自己的笔记由字迹最好的两个女生，安吉利娜和艾丽娅负责誊抄，作为报酬她们两个享有“塞德里克”原版笔记最优先权。
    接着新鲜出炉的四本笔记再被剩下的人拿去。
    从表面看，这是一项不错的交易，大家都很满意——除了李·乔丹有时候会一边苦哈哈抄笔记，一边哀叹自己怎么没想到还有这办法。
    不过，安吉利娜此时反应过来，她惊叫道：“弗雷德，乔治，你们借给我们的笔记就是这样！”
    卡尔表情微妙，默默朝门口挪了挪。
    嗯。
    自己也是为弗雷德和乔治好。
    笔记当然要自己抄呀，不然考试时候怎么办呢？
    这样自己也算是完成了韦斯莱夫人的嘱托了吧。卡尔心情愉悦地想。
    暴露的弗雷德和乔治没有放弃挣扎，弗雷德率先说道：“我们借的是真笔记，对吧，塞德里克！”
    塞德里克感到迷惑，他是个老实孩子：“什么笔记，弗雷德，你眼睛不舒服吗？”
    “我是乔治。”弗雷德说，他看向已经撸起袖子的安吉利娜：“这里边一定有什么误会。安吉利娜，你先冷静一下。我想弗雷德可以解释······”
    他说这话时候已经小步挪到人群边沿，当所有人看向他的亲兄弟时候，他毫不犹豫跑出了门口。
    “这都是弗雷德的主意！”和弗雷德心意相通的乔治顺势想跑，但已经反应过来的卡尔立刻堵住了道路。
    瞧着已经撸起袖子的姑娘们，乔治立马赌咒发誓道，“我是坚决反对的，不信你问卡尔！”
    安吉利娜望向卡尔：“卡尔，你早就知道这件事，是吗？”
    卡尔面色严肃：“我不知道，不然我帮你们拦住他干嘛？”
    乔治眼睛瞪地老大，他张嘴刚要揭露卡尔的丑恶嘴脸。
    卡尔却看向李·乔丹：“李，你当时也看到了，不是吗？弗雷德当时只说找我借笔记。”
    李·乔丹刚一点头，已经反应过来的乔治连忙说道：“没错，一切都是弗雷德干的！”
    “你不就是弗雷德？”脑袋还没转过来的艾丽娅下意识问道。
    “我是乔治！”乔治立刻辩解道，“弗雷德已经跑了，他才是主谋！我本来是想抄的，卡尔和李都是自己抄的，但是弗雷德说，他有个绝妙的主意。”
    “你们要知道，他是我的兄弟，我虽然反对，但只能支持他。”乔治的神情十分认真，仿佛他说的都是真的。
    “现在，我可以带你们去找他！”
    最终，弗雷德终究没有逃过两个姑娘的追杀。
    格兰芬多的少女们用拳头和魔杖告诉了所有人，欺骗了母狮子的下场。
    “所以，你就这么把事情都扔到我头上！？”
    刚从校医那回来的弗雷德坐在餐桌前，他的脸上还有些浮肿，不满道：“乔治，我们可是兄弟！你不该主动把事情背下吗？”
    “弗雷德，你跑的时候怎么没想到你的兄弟！？”乔治笑嘻嘻地说。
    在卡尔的提示下，他安全上岸了，弗雷德也仗义地背下了所有。
    “我以为你会······”
    李·乔丹坐在餐桌一旁看着吵架的两人，喝着热腾腾的红茶，对卡尔说道，“她们都是好姑娘，不是吗？”
    卡尔笑眯眯的看着眼前的一幕，点了点头。
    他真的是为双胞胎好。
    绝不是和李·乔丹一样，嫉妒弗雷德想到了一个好主意。

 第21章 魔咒课

    星期三，他们又上了草药课，这是他们这一周第三节。
    接着又是本周最后一次的黑魔法防御，在课上他们继续练习两种烟花。
    和之前的课程一样，卡罗教授展露了非凡的耐心，和他的冷脸完全不同，对于那些天赋优异，表现良好的学生，他完全不吝惜赞美之词。
    临近下课的时候，他再一次表达了他的观点：
    “女士们，先生们。你们已经正式开始上课了。我希望你们能够努力一些，主动一些。不要满足课堂上学到的这些知识，迟早有一天，你们会发现这是不够的。”
    “可等到那一天，就已经太迟了！”
    下午的时候，他们上了第一节魔咒课，一位身材矮小男巫，拉文克劳的院长弗立维教授负责教授这门课程。
    上课的时候，弗立维站在一摞书上，这样他的脑袋才冒出讲桌。当点名点到卡尔的时候，弗立维还对他笑了笑，称赞他之前面对皮皮鬼的表现。
    不过他没有多说什么，很快便开始上起课。
    所有小巫师都用火热的眼光看着这位教授。
    来到霍格沃茨已经四天了，他们这些一年级新生还没正儿八经学会一个咒语呢。
    黑魔法防御课放烟花固然好玩，可那终究很难给大家一种魔法的感觉。
    尤其是在见到卡尔的表现后，他们对于魔法的渴望更加强烈了。
    令他们失望的是，弗立维教授没有教导什么魔咒，甚至连魔杖都没用，而是讲了一整节课施法的安全科普。
    之后第二节课又让他们练习各种常用手势。
    没有魔杖，甚至连烟火都没有！
    晚上，他们顶着凛冽的寒风，爬上最高的天文塔，上了一周一节的天文课。卡尔这才知道之前买的黄铜望远镜有什么用。
    说实话，这让卡尔有些失望，他本以为巫师们如果真的要观察天文，会使用一些更魔法的方式，比如水晶球，魔法什么的。
    可是真实情况，就是两块打磨很好的玻璃，它们组成的黄铜望远镜可以让他们清晰看到月亮那凹凸不平的表面，看到闪耀的火星、金星等等。
    星期四，弗立维依旧是老样子，一节安全科普，一节手势练习。
    这让学生们愈发的不满。他们渴望魔法，他们曾经畅想过霍格沃茨的魔法课会是什么样，他们无比盼望能够学到一两个真正的咒语。
    可是如今在真正教授魔法的课程上，他们却要听什么安全规范？！
    魔法真要有这么危险，卡尔怎么没事？！
    当安吉利娜代表大家站起来询问这件事的时候，弗立维教授停在原地，解释道：“事情并不像你们想的那样。”
    “卡尔一样会面临危险，只是他是一位天才。”他顿了顿，“一位真正的天才，灵光四溢。”
    “对于这样的天才，很多危险也许稀里糊涂就跨过了。可魔法并没有大家想得那么简单。”
    “你们已经学习了变形术，有多少人能够完成第一项作业：将火柴真正变成针。”弗立维教授望向他的学生。
    只有卡尔和塞德里克举起手，很多学生都露出惭愧的神情——他们并不是不努力，毕竟下个星期一，麦格教授就要检查他们的成果。
    可是变形术确实是一门相当困难的学科，这些露出惭愧神情的学生往往都进行了刻苦的练习，可是他们的火柴仅仅只是有些许的变化。
    弗雷德和乔治本来是有希望的，可是他们在星期一上完课后就再也没有练习过，他们将所有的空闲时间都投入在玩闹和结交朋友上。
    “这就是问题所在，魔咒要比变形术更加危险，不止有一位优秀的巫师因为施法错误而丢掉了性命，我的学生当中也有这样的人。”
    “所以你们需要慎重，再慎重。”弗立维目光投向卡尔。这是所有学生当中他最担心的。
    卡尔很“幸运”，得益于他的“天赋”，这一路上的施法都没有失败过。
    可是没有谁会永远幸运。谨慎而敬畏的态度才是长久之道。
    “我不希望你们是下一个。”
    弗立维教授说得很诚恳，这是他的衷心希望。
    他每年都会这么说。
    他每年都会收到类似的坏消息。
    可当新的学生来到霍格沃茨，他还是希望他的忠告可以挽救这些未来“坏消息”中的成员。
    哪怕只有一个都好。
    弗立维教授的话有多少人听进去了，谁也不知道，不过在这之后，学生还是安静了一些，只有在课后得到人生第一份魔咒课作业的时候稍稍有些骚动。
    魔咒课是今天最后一节课。卡尔查过课表，发现明天上午还有最后一节魔药课在第一节，之后他们就彻底没有课了。
    一年级的课程就是如此轻松，教授们课程繁重，来去匆匆，只能够照顾整个大班的进度。
    所以卡罗教授说得一点都没错，课堂上学习的那点是完全不够的。
    学生们想要有所成就只能依靠两种方式：自学，主动去找教授询问。
    这样的环境下，一两年后学生的差异会非常大。
    有潜力的人将很快脱颖而出，鹤立鸡群。没有潜力的学生也能因为整体环境不那么卷，大家你好我好开开心心度过几年时光。
    直到O.W.L.s年的到来，残酷的“毕业”考试会给这些人狠狠一棒，他们将会用一年的时光去弥补他们前四年拉下的差距。
    下午三点多下课后，卡尔邀请塞德里克和双胞胎，李·乔丹一起去图书馆解决几科作业。
    弗雷德和乔治果断拒绝了，所有的作业都是下个星期交，如今时间还早。
    “要选一个坏天气，到时候我们不想出门，正好可以去做作业。”弗雷德笑嘻嘻地说着，他的兄弟拍着他的肩膀，哈哈大笑，显然十分赞同。
    李·乔丹本来打算答应，不过弗雷德和乔治成功诱惑到他，最终他还是决定和双胞胎一起在城堡里冒险，继续寻找密道。
    这些天，在卡尔的带领下，他们放学后都会进行这项伟大的冒险。
    由于黑廷斯的帮助，卡尔在这方面成果斐然。
    他们在一个挂毯后发现了一条从二楼通往五楼的密道，这条密道中间缺了一块台阶，不小心就会陷进去。李·乔丹在被双胞胎架出来后，坚持认为那是设计者有意留下的陷阱。
    还有一条在五楼，它竟然是通往格兰芬多休息室的捷径。
    随着他们对学校日渐熟悉，弗雷德和乔治更有一个大胆的想法，他们想找找看有没有前往校外的密道。
    据他们以及李乔丹的说法，霍格沃茨的外边有全英国唯一一座巫师村子，那儿有很多大名鼎鼎的好东西。

 第22课 你在斯莱特林一定会有大出息的

    卡尔看向一旁的塞德里克，他倒是欣然同意。
    图书馆很大，卡尔和塞德里克划分好任务：卡尔前往魔咒书区域，塞德里克前往魔法史区域，先把可能用到的书籍找过来再说。
    魔咒课是霍格沃茨最重要的三门学科之一，它的区域在图书馆的后半部，占据了相当大的一片区域。
    那里有各种各样对魔咒以及魔法理论阐述的书籍，比如《近代巫术发展研究》，《现代魔法重大发现》，《给忙碌烦躁者的基本魔咒》，《十六世纪魔咒选》等等。
    还有一些更加奇奇怪怪的书，有的光看书名甚至完全不明所以：《对付恶作剧的锦囊妙计》，卡尔大概翻了一下，发现上边其实是一些恶作剧的咒语。
    不过卡尔还是把这本书收下，他觉得这是一本不错的书，弗雷德和乔治一定会喜欢它。
    在魔咒书区域的深处是禁书区，卡尔探出头望向书架上那些深色的大部头，眼中闪过一丝渴望。
    《强力药剂》，《咒语之书》，《黑魔咒简史》······
    “你在这儿干什么？”平斯夫人注意到驻足在这的小巫师，快步走了过来。
    卡尔举起手中抱着的那些书：“我在准备作业的资料，平斯夫人。”
    “这儿没你需要的书！”平斯夫人盯着卡尔，“这里是禁书区，只有教授亲笔签名的批条才可以从这儿拿书——由我递给你。”
    卡尔自然没有什么批条，他最后看一眼禁书区，抱着书朝塞德里克走去。
    也许自己可以想想办法？
    接下来的时间，他和塞德里克分工合作，很快就完成了对资料范围的圈定，之后就很简单了，他们交换着资料，在闭馆之前就完成了所有作业。
    吃完饭的时候，卡尔再一次看到珀西，他显得很疲惫，呆愣坐在餐桌前慢慢巴拉着炖菜，仿佛在想什么，时不时皱起眉头。
    双胞胎就坐在珀西旁边，他们正捂着嘴偷笑。
    “你们又做了什么？”卡尔和塞德里克告别，走到两人身边，将书包放在一旁，眼睛在餐桌上巡逻寻找今天的晚餐。
    “我们把半瓶白胡椒倒进了珀西的炖菜里。”弗雷德说道，“看起来他十分享受。”
    卡尔诧异地看向珀西，他没想到珀西竟然会完全没有反应。
    珀西注意到卡尔走了过来，他冲卡尔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将炖菜放在一旁：“今天的炖菜有些辣，你还是不要吃了。你去做什么了，怎么这么晚才来吃晚餐？”
    “去图书馆做作业。”卡尔拍拍书包，“说实话，比我想得要难。”
    主要是查资料，读资料，如果没有塞德里克，他可能需要花几天的时间才能完成。
    “不错，这才是好学生应该做的。”珀西很高兴，瞪了双胞胎一眼，“不像某些人，整天只知道玩闹！”
    双胞胎一齐冲他吐了吐舌头。
    卡尔怕珀西在被双胞胎惹怒，转移话题道：“你看起来很累。”
    “我要上十二门课。”珀西长舒一口气，“比尔给了我一些建议，我也按照他说得做了，但说实话，还是很不容易。”
    他打了哈欠：“我每个小时都要规划好，避免冲突，这就不是件容易的事，总会有各种各样的意外。”
    他看了看时间，站起来：“你们明天要上魔药课？小心斯内普教授，那是一位比麦格教授还要严格的教授，尤其是对格兰芬多来说。”
    “所以他过来就是为了说这个？”弗雷德撇嘴道。
    看着匆匆离去的珀西，卡尔眯起眼。
    他总觉得珀西话里有话。
    斯内普？好像是《哈利·波特》的一个反派？
    卡尔回忆自己曾做过的那个梦。
    “你们知道那位教授的信息吗？”他问道。
    其他人一起摇摇头。
    “不过我听说，他是霍格沃茨第二不受欢迎的人。”弗雷德说道，他和乔治在四个学院都有些朋友，“拉文克劳那群怪人都不是很喜欢他。卡修斯说他就像是一个大蝙蝠。”
    至于第一，当然是讨厌的费尔奇。
    如果说费尔奇不受四个学院的人欢迎，那么这位教授要好上一些，至少斯莱特林的学生们很喜爱他。
    不过也就只有斯莱特林的学生喜欢他。
    当天晚上，在李乔丹去洗漱的时候，卡尔将借来的《对付恶作剧的锦囊妙计》展示给弗雷德和乔治看，他们果然爆发了相当的热情。
    当然，卡尔还是拒绝了让他们立刻学习的请求。亚瑟·韦斯莱，弗立维教授都曾强调练习魔咒的危险性，卡尔是把这话听进去了。
    他可不希望自己哪天要在双胞胎的墓前哭泣。父母离世后的现在，他已经不想再见到死亡了。
    无论是自己，还是身边人。
    毕竟他有黑廷斯的保护，而弗雷德和乔治可没有。
    所以卡尔答应两位，如果他将来掌握了，那么会在第一时间交给双胞胎。
    弗雷德和乔治有些遗憾，不过还是同意了。
    为了报答卡尔，他们也付出了代价。
    他们告诉卡尔，今天下午他们发现了一条新的密道，这条密道十分长，他们在里边走了一阵就回来了。
    “这条密道很有可能就通向外边。”弗雷德说得时候很兴奋。“不然不会这么长。”
    “不过不要告诉李·乔丹。”乔治补充道，“他今天下午和我们打赌要比赛看谁找到的密道多，我们两个算一个。赢得人可以获得一加隆。”
    卡尔眨眨眼，询问道：“你们当时约定的期限是多长时间？”
    “时间？为什么要约定期限？”两个单纯的孩子好奇问道。
    曾经卡尔也不懂这些，不过感谢波罗的耳渲目染，卡尔已经不是曾经那位单纯少年了。
    如果没个期限，这赌约岂不是要到猴年马月还能赖着？
    毕竟就算霍格沃茨的密道有固定数量，可只要李·乔丹如果坚持认为还有没有发现的密道，他还有翻盘的可能性，那么他就可以履行条约。
    弗雷德和乔治张大了嘴。
    “坏了，乔治（弗雷德）！”
    李·乔丹哼着歌走进宿舍，看到双胞胎手里拿着魔杖，笑道：“嘿，兄弟们，怎么了？”
    乔治堵住了门，将李·乔丹往里推了推，弗雷德说道：“我们刚刚才意识到，你和我们打赌并没有设定期限。”
    李·乔丹还是没有明白事情的严重性，迷惑道：“还需要时间？为什么要设定期限？”
    好吧，他也是个单纯宝宝，并不是波罗那种魔鬼，故意留下可以钻的空子。
    在弗雷德和乔治将卡尔的话又说了一遍。
    李·乔丹无语地看向卡尔：“我发誓，我真没想过还有这种办法。”
    双胞胎表示相信，在卡尔说之前，他们也没想过时间会这么关键。
    在经过“友善”讨论后，他们决定由卡尔这位格兰芬多最“聪明”的一年级作为鉴证，将时间定为一学年，到他们登上返校的火车为止。
    “聪明”是三人对卡尔的一致评价。当然，这是因为他是一位格兰芬多，他们的好友。
    如果卡尔是一位斯莱特林，卡尔觉得他们会把“聪明”换成“阴险”。
    不过弗雷德和乔治对这种“阴险”并不讨厌，他们觉得又学到了一招。
    李·乔丹对双胞胎的观点表示高度赞同。
    “你在斯莱特林一定会有大出息的。”
    这句在格兰芬多不带脏字的脏话当中排名第一，遥遥领先第二名“你简直是个斯莱特林”，第三名“你真像个斯莱特林”的恶毒话语，李·乔丹说的真心实意，绝不包含任何恶意。

 第23章 霍格沃茨第二不受欢迎的人

    星期五上午，卡尔等人见到了霍格沃茨第二不受欢迎的人。
    魔药课是在一间地下教室上课的。根据弗雷德打听来的消息，那儿似乎曾经是地牢的一部分。
    教室的窗户并不小，但是只有最上边一点露出地面，几缕阳光照进来，让整个教室不至于漆黑一片。
    这儿要比卡尔他们之前上课的教室阴冷不少，尤其是沿墙摆放的不少瓶瓶罐罐，里边浸泡的动物标本吓得这些新生脸色难看至极。
    不过这里边不包括卡尔和双胞胎。他们在还没上课的时候，就怀着极大的兴趣去观察那些眼睛，手掌，或者不明物体。
    卡尔是带着研究的态度，双胞胎也是这么想的——如果他们不将一只包含还在转动的诡异眼珠瓶子凑到安吉利娜和艾丽娅面前，他们想的可能会更真一些。
    两个姑娘被吓得花枝乱颤，齐声尖叫，那声音甚至让卡尔脚下的地面都震动起来。
    不过她们很快反应过来，然后恼羞之下爆发出极大的战斗力，双胞胎嬉笑着四处逃跑，时不时拉着认识的人作为挡箭牌。
    在双胞胎的玩笑当中，整个魔药课教室空气中的阴冷似乎也一散而空，欢乐重新回到了这个教室。
    从这个角度来说，双胞胎关于“如何给别人带来欢乐”的研究获得了前所未有的成功。
    如果斯内普没有进来的话。
    当他走进来，不到一分钟，所有的欢乐都消失不见，阴冷重新笼罩了这间教室。
    除了卡尔，所有学生都好似被捏住脖子的小鸡仔，缩着头，一动也不动老老实实坐在自己座位上。
    这位巫师，身材消瘦，眼神空洞、冷漠，肤色蜡黄，配合他那很大的鹰钩鼻给人一种阴沉的感觉，他身上穿着的黑色长袍更加深了他的这种印象。
    斯内普冷酷的目光投向卡尔，这位唯一一个抬着头，面色淡定的学生。
    卡尔的名声如今在教授们当中流传甚广，即便是第一次上课，斯内普还是第一眼就认出了这位小天才。
    “你们即将要学习的一门精密学问，具有严格的工艺。”他开口说，说话的声音很轻，可是教室的安静保证他的话能够传到每一个人的脑中。
    “由于这里没有傻乎乎地挥动魔杖，所以有很多头脑贫乏的巫师不相信这是魔法，我并不指望你们能够真正明白那文火慢煨的坩埚冒着白烟，飘出清香的美妙。你们也不会懂得那些进入人体，在血管中驰骋，在脑海中酝酿，在灵魂中澎湃的神妙魔力是多么令人心驰神往，意志迷离。”
    “我即将教会你们一门手艺，你可以凭此获得声望，拥抱荣誉，甚至是······”
    斯内普的话充满了魔力，将学生们的心神完全吸引，他故意在此停顿，发现所有学生都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他满意地点点头。
    “拒绝死亡。”
    “卡尔·图里努斯！”他忽然开口问，“欢欣剂的副作用有什么？”
    卡尔可以发誓，他所看过的《魔法药剂与药水》里绝对没有哪一种魔药的名字叫欢欣剂，更不用说它的副作用。
    “我不知道，教授。”卡尔说。
    斯内普用噗嗤的声音直白表达了他的轻蔑。
    “那么，卡尔。”他慢悠悠说，“配置失败的缓和剂又有什么特点呢？”
    “我不知道，先生。”卡尔已经开始思考自己到底哪儿得罪了这位老师。
    他连缓和剂是什么都没听过。
    “啧啧啧，那么肿胀药水需要用到河豚的什么部位，我们的小天才一定知道吧？”
    卡尔停下掏魔杖的动作，他确实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可这在《魔法药剂与药水》的后半部分，是二年级的学习内容！
    “河豚的眼睛，先生。”卡尔干巴巴地说，“你为什么不问问我，怎么制作长生不老药呢？”
    弗雷德和乔治笑了出来，塞德里克担忧地看向他。
    斯内普眯起眼：“看来，你是比一般的格兰芬多强一些。”他轻蔑地撇了撇嘴，“可惜强的有限。”
    “卡尔，我希望你不要因为和那些格兰芬多相处太久就被同化了。你最后的问题，就连那些格兰芬多都会感到愚蠢，不然他们怎么能笑出来呢？”
    斯内普的话立刻收获了无数敌视的目光，卡尔再次忍不住想要掏出自己的魔杖。
    他真想给斯内普上点颜色。
    “因为你的愚蠢发言，格兰芬多扣掉一分。”似乎完成了什么任务，斯内普露出满足的笑容。
    魔药课继续上下去了，因为李·乔丹握住了卡尔的手。
    斯内普挥了挥衣袖，黑板上浮现出漂亮的花体字：“现在，开动你们那可怜的脑瓜，动起你们那堪比巨怪的僵硬双手把这些记下来。”
    教室里突然响起一片摸索羽毛笔和羽毛笔划过羊皮纸的沙沙声。卡尔扫了一眼黑板，上边是一种最基本的治疗疥疮简单药水，他飞快记下其中的关键，然后举起手。
    “图里努斯先生，如果你不想接下来用一只手制作魔药，那么就把你那肮脏的手放下。”斯内普懒洋洋地说道，“因为扰乱上课秩序，格兰芬多扣两分。”
    所有格兰芬多的学生都充满了火气。如果深恨的目光可以杀死斯内普，那么斯内普的尸体早就千疮百孔。
    接下来，格兰芬多学生们的处境并没有因此得到改善。
    斯内普将他们两人分成一组后，便开始指导他们开始药剂的制作。他拖着那件很长的黑斗篷在教室里走来走去，当经过认真制作的格兰芬多学生们时，故意弄出很大的响声。
    他批评了教室里所有学生，在这点上，他倒是没有完全针对格兰芬多，只不过是对他们更加恶毒一些。
    艾丽娅被他批评得哭了鼻子，也因此被扣了一分，因为她“忽然哭了，吓到了其他同学”。这让艾丽娅立刻捂住了脸，勉强止住了哭声，可是等斯内普一转身再次哭了起来。
    另一位男生则被他盯得崩溃最终烧了坩埚。这样的事故自然让等在一旁的斯内普不会放过，他在咆哮那位男生的时候，又扣了格兰芬多一分。
    赫奇帕奇也不好受，就连基本发挥完美的塞德里克都被批评太过照顾同学，不让同学动手，收获了扣一分的待遇。
    至于双胞胎和卡尔，李·乔丹这两组更得到了重点的照顾。
    可能是为了证明自己，也许是真的有天赋，双胞胎发挥完美，最终因为帮助同学挨了批评，然后又被扣了两分——一人一分。
    所谓的帮助同学，其实就是他们身后的安吉利娜实在一个人忙不来（艾丽娅还在哭），找他们借了一些磨碎的毒蛇的牙。
    卡尔则更加离谱。
    他本身就被斯内普针对，还好打着十二分精神和李·乔丹配合默契，最终成果很成功。
    他们不仅是第一个完成的，而且成品的品相和斯内普黑板上的要求完全一样。李·乔丹也因此挑衅地看着斯内普。
    斯内普也盯着药水沉默了许久，仿佛要寻找有什么纰漏似的。最终他在一次抬头后找到了漏洞：“图里努斯，你为什么脸上这么闷闷不乐，你难道不知道不好的情绪会影响魔药的品质吗？”
    卡尔脸彻底阴了下去，他知道个鬼知道！情绪会影响魔药的品质？这是什么狗屁道理！
    更何况整个教室有谁现在很快乐吗？就连你斯内普不也是目光冷漠，脸色阴沉吗？！
    斯内普最终给这瓶药水一个E（良好），并且因为他将不良的情绪传染给整个教室扣除了格兰芬多两分。
    当这个结果出来，一直认为自己四人组的缰绳，负责拉住胡作非为三人不至于完全无法无天，号称宿舍最后良心的李·乔丹都忍不住握紧拳头。
    他们现在觉得珀西完全说错了，斯内普这不是严厉，这是恶意。
    是小心眼的报复吗？还是单纯看格兰芬多不爽？
    卡尔心中闪过无数念头，他现在总算明白斯内普是怎么成为《哈利·波特》里的反派了。同时将心中对伏地魔灵魂的那一丝犹豫扔进了太平洋。
    斯内普都如此讨厌，作为一个系列的最终boss伏地魔该有多么人憎鬼厌啊！
    他忍不住掏出了自己的魔杖，紧紧握紧它，希望它那冰冷的杖身可以让他冷静下来。
    卡尔的目光瞄向旁边正在训斥刚刚完成的药水双胞胎的斯内普，满怀恶意地想道：“也不知道他的灵魂可以卖多少。”
    他决定去找波罗问个价，如果价格合适，他不介意将来收割眼前这位教授的灵魂。

 第24章 第一场胜利

    说不定，他和伏地魔还有联系呢。卡尔心中猜测，就像那些挡在最终关卡前的小boss一样。
    一个伏地魔的卧底？
    卡尔为自己的想法惊到了，旋即衷心希望就是如此。
    斯内普忽然回过头，他快步走到卡尔身前：“这是你的魔杖？”
    卡尔瞟了他一眼，慢吞吞将魔杖收起来，他怕自己和斯内普说几句，忍不住就挥舞它冲斯内普念几个咒语。
    他相信以他心中的恶意，加上心中所想，那造成的结果一定是个悲剧。
    不，从目前的情况看，也许是个喜剧？
    斯内普伸出手：“把它给我看看！”
    他的命令口吻让卡尔愈发不爽。
    “我拒绝。”
    “给我。”
    “我拒绝。”
    “我说！给我！”
    斯内普的声音已经充满了不耐烦。
    教室完全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看向这里，卡尔的朋友们都露出担忧的神色，塞德里克几次张了张嘴，可是最终还是没有吐出一个字。
    “给！我！”斯内普咆哮道。
    “我！拒！绝！”
    斯内普深吸一口气，冷冷道：“顶撞老师，格兰芬多扣两分。”
    卡尔猛地站起来，他的目光中充满的不敢相信！其他的同学也是如此。
    斯内普疯了？！
    有人会因为这种可笑的事情丢分吗？！
    他也深吸一口气：“我！拒！绝！”
    安吉利娜和艾丽娅已经忍不住捂住嘴，她们惶恐地望向四周，希望能找出解决这件事的救世主。
    “顶撞老师，格兰芬多扣两分。”
    这不是重复，而是又一次的扣分。
    “我拒绝。”
    卡尔已经平静下来，那些愤怒和因顶撞老师的恐惧带来的不安都被锁在心外，他的心中冷静一片。
    那不是因为他没有感情，而是在酝酿一场暴风雪。
    “顶撞老师，格兰芬多扣两分。”
    “格兰芬多，扣两分。”
    “我拒绝。”
    斯内普已经懒得找理由废话了，他一遍又一遍的扣着分，卡尔一遍又一遍拒绝。
    如今所有学生都惊呆了，不，是害怕地在瑟瑟发抖。即便是最胆大的弗雷德和乔治此时都脸色惨白。
    作为刚刚入学的新生，他们还保持对老师，对大人的敬畏。
    卡尔其实也是如此，但冷静地头脑告诉他，这个时候更加不能退缩。
    现在，他只能硬挺过对老师的敬畏，对违抗权威未来的恐惧。
    教室里压抑地气氛已经快凝成实质，压得所有人都喘不过气来。
    所有人都在祈祷那不知在哪儿看着的神灵，赶快将他们救出去。
    或者让斯内普下地狱也行。
    格兰芬多连上之前课上扣的已经被扣了四十分。
    这不是一个小数目，卡尔相信斯内普不可能无限制因为这个原因扣下去，如果一个教授能够如此肆无忌惮，那么整个所谓的学院杯制度将彻底土崩瓦解。
    他那愈发冷静的头脑早就想到了一个佐证：如果斯内普真的是能狠狠扣分，那么他为什么一次就扣两分呢？
    为什么不加码呢？
    两分，五分，十分，二十分，四十分······
    如果斯内普有这个权利，那么他利用这样的加码施加心理压力，卡尔即便不想妥协，为了格兰芬多其他同学考虑也会妥协的。
    这只能有两个解释：要么他有一个扣分的额度，要么他每次扣分只能在一定的范围呢，比如按照某种手册的说明进行扣分。
    无论哪一个解释都意味霍格沃茨的分数当中存在自己的秩序，可以制约所有教授。
    只要有秩序，就意味滥用一定会被约束。
    斯内普也许很会钻空子，可再小的空子逐渐累积下来，也会成为一个巨大而明显的漏洞，最终让这位可憎的教授翻车。
    随着格兰芬多被扣除的分数逐渐增加，其他格兰芬多学生都麻木了。
    格兰芬多早就没有分可以扣了，斯内普现在的扣分对格兰芬多来说不过是个轻飘飘的数字。
    卡尔却愈发淡定了，他发现抛去那些无聊的恐惧，所谓的教授不过如此。
    单次扣除的分数没有增加，同时斯内普也没有使用其他方式——比如说魔法。这意味眼前这个人终究只不过纸老虎，他已经没有任何有效威胁他的手段了。
    “扣两分。”
    这是格兰芬多这节课被扣的第五十分。
    卡尔没有再次脱口说出我拒绝。
    这让整个房间陷入了一种死一般的寂静，不过不少学生不约而同松了一口气。
    虽然斯内普得逞了，可这场风暴总算要过去了。
    “你没手段了，是吧？”卡尔露出了不屑的笑，这是他这几天第一次感到心情愉快，“除了扣两分，扣两分，扣两分，你还能干什么？你能扣多少分？”
    斯内普望着眼前欢快笑着的英俊男孩，沉默了片刻，他意识到眼前男孩的聪慧，他也看出卡尔对他，不，或者说对他所代表的某种东西发自内心的蔑视。
    很显然他已经不能在当做一个孩子去恐吓了。
    “你知道吗？”
    他故意停顿了一下，将男孩的注意力转移到自己身上。
    “从很早以前，霍格沃茨就有一个不成名的规矩，仅针对一年级新生。作为还不了解情况的孩子们，你们在第一个月将获得一个十分稀少的特权：所有针对你们的扣分都必须温柔一点，少一点。一来是让你们先明白规矩，另一方也是给你们适应的机会。”
    他说得很慢，似乎是故意让所有人都能理解他的话，也似乎是想要看到所有人，包括卡尔脸上的绝望。
    “格兰芬多扣五分。”
    所有人都一脸绝望，只有卡尔例外。
    他脸上还是挂着笑，他觉得心脏跳得很快，但是他的头脑和他握在手中的魔杖一样冰冷。
    他心中有种强烈的预感在不断鼓舞他，告诉他胜利即将到来。
    他没有理斯内普的话，只是示意斯内普继续。
    斯内普第一次没有继续扣下去。
    他望着他，他也满足地看向他。
    他们的眼中都没有愤怒，也没有仇恨，更没有喜悦，只有一片冰冷的风雪在彼此之间呼啸。
    这一刻，如果能够挥动魔杖，这片冰冷的风雪必将带走一个人的灵魂。
    卡尔不自觉握紧袖中的魔杖，斯内普的右手边被袍子遮挡的地方也微微骚动了一下。
    不过，这里是霍格沃茨。
    他们都冷静下来。
    斯内普转身站上讲台，忽然停下脚步：“四十五分？”
    “如果你能回答我一个问题。”卡尔慢吞吞说。
    现在主动权在他这儿。
    斯内普转过身，露出了一个十分难看的笑容，这是他发疯后第一次露出笑容，不少学生都忍不住深吸一口气。
    他们担心斯内普更疯了。
    “问题？”他仿佛发现了什么，“如果你愿意把你的魔杖借我看看的话。”
    “五十分。”他的声音愈发轻柔，仿佛就像在卡尔耳边呢喃。
    卡尔深深吐了一口气，将心中的犹豫，恐慌，愧疚，激动等等情绪吐了出去，让自己的头脑再次冷静下来。
    看，就是这么简单。卡尔仿佛能够听到有个人在对他说。
    “你必须保证不能骗我。”
    “哈，我会骗你？一个一年级的新生？”斯内普脸上的讥笑愈发浓厚，“卡尔，你是否太看重你了。”
    “你必须保证你的答案让我满意。”
    “卡尔，我本以为你会是一个聪明人。满意是什么意思？如果你说句不满意，难不成就可以白白获得问题的答案。”
    虽然教授为学生解答问题天经地义，不过在斯内普这儿并不是如此。
    卡尔也知道自己的要求有些过分，他想起波罗合同里的话语，稍微修改了一下：“你的答案必须是客观的，是基于你的知识和见解得到的一个既定的可以由其他具有相同经历、知识的第三者重复得到的答复。”
    卡尔一长串的话让斯内普稍稍思考了一下，他点点头：“当然，我相信你去问任何一个魔药学大师都会得到相同的答案。”
    卡尔递出自己的魔杖。
    斯内普凝视着这根魔杖，来回反复地查看，笑容也逐渐消失，重新阴沉下来。
    他将魔杖还给卡尔，没有说什么，只是默默低头思考什么，脸上阴晴不定。
    “这是你在哪儿获得的？”
    卡尔眼中闪过一丝恍然。
    “当然是在奥利凡德魔杖店买的，邓布利多校长带我去的。”
    原本装作木头人的学生们立刻喧哗起来。
    邓布利多？！那位伟大的邓布利多竟然会带学生去对角巷？
    他们好奇地看向卡尔，交头接耳小声猜测卡尔究竟是什么人。
    斯内普扫视一眼，很快就将这阵骚动镇压。他重新审视眼前人：“邓布利多？”
    他完全没有那些学生的好奇心，直接说道：“因为卡尔的优异表现，格兰芬多加五十分。”
    下课铃恰到好处响起，可是所有学生却还是乖乖坐在那儿一动也不动。
    斯内普站在那儿，一声不吭。
    卡尔意识到自己可以提问了，连忙询问道：“教授，你在最开始的时候说了避免死亡。”
    “那么，”卡尔觉得自己的喉咙有些发紧，连忙一口气说完，“有没有什么魔药，可以让死者复活呢？”
    所有人都露出惊讶的神色，他们带着同样好奇的神色看向斯内普。
    教室再次陷入沉默。
    当卡尔忍不住握紧魔杖，想要瞧瞧斯内普敢不敢爽约的时候，斯内普终于抬起头。
    他露出一个复杂的，让卡尔难以忘记的笑容。
    “没有，孩子。没有任何魔药可以让已经死去的人复活，我也想知道这样的魔药是否存在，但是确实没有，孩子。”
    他转过身走向讲台，看着黑板，挥了挥手：
    “下课了，你们走吧。”

 第25章 日常中的烦恼

    卡尔在霍格沃茨出了大名。
    很多人都知道一年级有一位“天生的格兰芬多”在斯内普那上了大分。
    麦格教授也专门找卡尔谈过话。
    卡尔明智地向她保证，自己一定不会再这么顶撞教授。
    麦格教授也向他保证，之后也不会再有这么“荒唐”的事情发生。
    据当时在现场的学生说，看到大厅里的代表格兰芬多的沙漏一直在持续减少，麦格教授脸色难看地活像一只随时准备扑上去，一口咬碎沙漏的母狮子。
    感谢卡尔最后加的五十分，这才保住了格兰芬多的沙漏。
    因此在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里，卡尔的生活都刻意保持着低调。
    除了第二周陪弗雷德，乔治等人去了一趟球场——那儿正准备进行队伍选拔的报名，卡尔把更多的时间都放在图书馆里。
    斯内普的事情，卡尔看似赢了。可黑廷斯却直白地问卡尔：“如果你是邓布利多，斯内普会这样对你吗？”
    “更何况，这是赢吗？你们被他扣分，然后他把扣地分还给你，于是，这就算你赢了？”
    “这不过是挽回损失罢了。”
    卡尔思考了许久黑廷斯的话，不得不承认黑廷斯说得有道理。
    他见过邓布利多在对角巷受到的尊重，他无法想象斯内普会对邓布利多无理取闹。
    更何况，经历这次事情，卡尔也发现这些所谓的教授也不过如此。
    他们也许知识丰富，也许魔力高深。
    可他们并不全是圣人，更不全都是品德高尚。
    终究，只有自己掌握力量才是最靠谱的事情。
    因此，他更加努力地借阅图书馆的书籍。
    十月，霍格沃茨进入雨季。
    阴沉的天变得更多，弗雷德和乔治也把更多的时间花在城堡内部的探索上。他们和费尔奇之间的矛盾也越来越大。
    就像奇洛说得那样，这是场猫捉耗子的游戏。
    不过很明显，这两方都不是愿赌服输的主。
    在珀西又一次劝阻无效，气冲冲离去后，卡尔刚合上书本，弗雷德和乔治就夹住了他。
    “卡尔。”弗雷德神色严肃，“我看错你了！。”
    珀西之所以会出现在这儿，其实卡尔的主意。他对双胞胎这么盲目和费尔奇冲突持悲观的态度。
    这就像他和斯内普的冲突一样。
    在力量不对等的情况下，所谓的坚持不过是用自己的痛苦去换敌人的痛苦。
    简而言之就是两败俱伤。
    不，在目前的力量体系下，与其说是两败俱伤，不如说弗雷德和乔治在送死。
    “首先，我不反对你们找费尔奇的麻烦。”卡尔举起手，“但就像我之前说得，我们得小心一些，讲一些策略，而不是去帮费尔奇洗马桶。”
    弗雷德和乔治脸僵住了。
    这一个多月的时间，费尔奇处罚他们的行为愈发恶劣，如今他们已经被一些讨厌的人“亲切”地称之为“费尔奇忠心地马桶助手”。
    “那么你说呢？”弗雷德口气软了下来，“所谓的策略是什么？”
    乔治和一旁一直默默听着的李·乔丹都好奇地看向卡尔。
    卡尔当然没什么计划，这段时间，读书已经占据了他全部精力，他哪有时间策划什么大计划。
    不过，这个时候如果这么说，显然不能满足这群吃瓜的人。
    卡尔咳嗽一声：“首先我们要做得是掌握更多的魔咒。”
    所有人齐齐翻了个白眼。
    “我们也想掌握更多的魔咒。”李·乔丹泄气道。“而不是天天念叨羽加迪姆勒维奥萨，关注哪个音该重读！”
    在经过长达一个月的安全培训后，魔咒课已经开始了第一个魔咒的学习。
    让许多新生泄气的是，很明显魔法并不是一抖一挥就能释放的家伙。
    即便是最简单的漂浮咒，对许多的学生来说都需要大量的练习。
    “莫非你有什么好方法？”乔治问。
    想到这，卡尔也不自觉叹了口气。
    何况是这些学生，即便是他自己，在离开波罗的教导后，学习新魔法的速度一下降了许多。
    一来，他现在学习的都是一些高年级的魔咒，本身难度就不小。二来，在缺少人指导的情况下，他只能自己摸索总结失败的地方。
    即便他可以问查理，珀西，但这些高年级也不是什么都懂的。
    他倒也想让教授们指导自己，但在询问弗立维后，弗立维却希望他能把更多的时间放在其他事情上，而不是一味的钻研魔法。
    “你未来有大把的时间去钻研魔法，卡尔。”弗立维说，“从三年级到五年级，即便你不想学，你也会被逼着大量学习。现在你该放一放，出去逛逛，和朋友好好享受校园的欢乐。”
    弗立维说得也许有道理，可他总觉得事情并不是那么简单。
    所以卡尔无比怀念波罗。
    可在他最需要波罗的时候，这位大佬已经在东欧乐不思蜀了。
    根据黑廷斯传来的消息，他可能会在圣诞的时候才回来。
    “那儿的疯狂正上演到最后时刻。欧克诺无比期待这场疯狂后的盛宴。”黑廷斯对卡尔说，“一定有太多悲剧要发生，不然波罗不会把你仍在这儿不管的。”
    回过神，卡尔继续说道：“哪有什么好方法，只能大量练习。”
    “总之，掌握一定的魔咒，首先避免被发现是你们要考虑的事情。”卡尔说，“至于计划，我确实有一个点子，不过现在还没规划好，等将来时机成熟了再说。”
    不过。卡尔想，自己确实该和黑廷斯想想办法了。
    深夜，卡尔轻巧地下了床，走到公共休息室，燃起火炉。
    窗外，夜雨阵阵，狂风呼啸。
    黑廷斯早已经坐在壁炉前的红色椅垫上。
    “你们教授应该有自己的考量。不过具体是什么，我也不清楚。”黑廷斯说着自己这些天他观察的结果。
    他是卡尔的保镖，也是卡尔的眼睛——就像他在暑假为波罗寻找悲剧一样，他为卡尔探听整个城堡的秘密。
    “所以，真的没办法了吗？”卡尔感到一阵心烦。
    随着卡尔对图书馆不断了解的深入，他已经发现了霍格沃茨图书馆的不足。
    那儿只有最日常的理论知识，大量基础但不实用的咒语，至于那些强大且危险的咒语，那些神秘且禁忌的知识都藏在禁书区当中。
    无论是出于需要教授指导的考量，还是需要教授开放禁书区的权限，卡尔无比希望有那么一位教授可以解决自己的烦恼。
    “那么禁书区呢？”卡尔再问道。
    黑廷斯摇摇头：“费尔奇每天都在巡夜，现在的你一定会被他抓住的，即便有我帮你引开他的那只猫。”
    “所以还是需要解决费尔奇。”卡尔喃喃道。“我需要一个避开他耳目的魔法，我好像在哪看到过，我明天去找找。”
    黑廷斯点点头，它挥舞着自己的尾巴，仿佛在思量着什么。
    “也许······”黑廷斯说道。“有那么一位教授可以帮助你。”
    “谁？”卡尔一脸兴奋。
    “卡罗教授。你的黑魔法防御课老师。”

 第26章 新的消息

    雨下了一夜，第二天依旧没有消停的意思。
    乌泱泱的阴天，呼啸穿堂而过的秋风让放学后没事做的学生都躲在餐厅，图书馆，公共休息室这样暖和的地方。
    即便要出门的人，大多也是裹得严严实实，行色匆匆。
    双胞胎就是这当中的倒霉蛋。
    他们刚接到通知，费尔奇让他们今天去完成紧闭，去清洗整栋城堡的马桶。
    对此，他们只能骂骂咧咧的去做了。
    卡尔没有前往图书馆，而是坐在公共休息室思考今天发生的事。
    卡罗教授确实和其他教授有很多区别。
    可能是因为教授的是黑魔法防御课，他不止一次在课堂上强调要主动提升自己，要更快的成长，不要浪费自己的天赋。
    “你永远不知道危险和明天谁先到来。”
    按照黑廷斯的说法，他的话其实字里行间都在暗示学生们去追求力量。所以如果卡尔去和他主动接触，那么有很大概率可以有所收获。
    不过，在今天下课后，卡尔的主动询问一样遭到了拒绝。
    和弗立维教授差不多的理由。
    他认为卡尔太急了，他希望学习的东西对他来说还早了。现在的卡尔需要做的是好好享受校园生活。
    “即便是阿不思，在你的年级也没有你那么勤奋。”卡罗教授说，“你的前途远大，你应该好好向阿不思学习。”
    他说完，还笑眯眯拍了拍卡尔的肩。
    就和弗立维一样，卡尔觉得卡罗教授话里有话。
    “谁的猫？！”
    听到公共休息室门口传来的尖叫，卡尔抬起头。
    湿漉漉的黑猫黑廷斯迈着轻巧地步伐钻入了公共休息室，在干净地地板上留下一排潮湿的脚印。
    “好像是卡尔的？”安吉利娜望向卡尔。
    卡尔不好意思地走过去，抱着黑廷斯钻进宿舍。
    “你这是去哪了？城堡里有地方漏水了吗？”他一边为黑廷斯洗刷着身上的泥土，一边抱怨道。
    “外边雨太大了。”黑廷斯眯着眼享受卡尔的服务，不在乎地说道，“我去盯卡罗教授了。在见你之后，他去见了你们的校长。”
    卡尔停下手：“卡罗教授？去见校长？为什么？”
    黑廷斯不满意地睁开眼，示意卡尔继续：“这不是个容易的事情，尤其是你们教授去的校长室还在八楼。”
    “我只能想办法潜伏在外边。”黑廷斯用爪子挠了挠肚皮，“感谢这场大雨吧，为我省了不少麻烦。”
    卡尔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更用心地为黑廷斯擦洗身子。
    等到一切都完成，他才问道：“有什么收获吗？”
    黑廷斯坐在他的床上。
    “卡罗教授和你们的校长吵了一架。”黑廷斯竖起耳朵，监听着门外的动静，小声说道。
    “他想收你做学生，但你们校长坚决不同意。”
    邓布利多校长不同意？卡尔不由一愣。
    这件事怎么就牵扯到邓布利多校长了。
    “简单来说，这事情是由一位叫汤姆的学生造的孽。”黑廷斯说，“他是一个真正的天才，后来成为一位强大的巫师。而他从进入学校那一刻就和别的学生不一样。”
    “他渴望力量，追逐力量，和身边那些还和小朋友没有两样，整天只知道打打闹闹，玩耍取乐的新生完全不一样。”
    “强大无比的天赋，高人一等的智商，一副讨人喜爱的脸庞，以及他人难以企及的进取心——这是卡罗教授的原话，让他饱受教授的喜爱，所有教授都乐于教授他知识，无论是教学进度里的，还是这之外的那些危险知识。”
    卡尔眨眨眼，他觉得除了第一项，他和这位汤姆完全没有相似性。
    如果不是波罗，黑廷斯的出现，他现在应该就和弗雷德和乔治一样，在打打闹闹玩耍呢！
    “那么······”卡尔问，“这位汤姆的结局呢？”
    “死了。”黑廷斯说，“他似乎造成了许多悲剧，成了巫师界的大麻烦。”
    “所以，他们害怕我成为下一个汤姆？”卡尔感到有些好笑。
    “不只是你，卡尔，你没有你想象地那么重要。”黑廷斯毫不客气指出卡尔的错误，“而是你们校长反思了自己的教育，认为学生在接触魔法之前，要首先拥有正确的三观。”
    “先学做人，后学做事？”卡尔的脑海中忽然冒出这么一句话。
    “不错。”黑廷斯诧异地看向卡尔。
    卡尔仔细思考了一阵。
    “所以说，卡罗教授是希望能够收我做学生的。”卡尔呢喃道，“只是邓布利多教授不愿意。那么现在该怎么办呢？”
    他带着期待的神色看向黑廷斯。
    黑廷斯仰起头，抓抓自己脸：“拜托，不要看我，在这种方面我可没有波罗精明。”它回忆了一阵说道：“波罗曾经说过，一个人愿意遵守规则，那一定是因为规则给予的收益要比他不遵守要大许多。”
    “额，什么？”卡尔完全没有听懂。
    “嗯，具体来说，卡罗教授不是不想收你，而是不能收你。所以你需要做的就是绕过‘不能’的阻碍。”
    问题又回到了原点。
    该怎么办呢？
    想到在对角巷看到的盛况，卡尔摇摇头：“没有谁会违反邓布利多校长的规矩。”
    “真的嘛？”黑廷斯却不信，“波罗曾说过，这个世界没有什么不能违反的规矩，只有愿不愿意。偷东西违法，可当人要饿死的时候，法律也就是个纸老虎。”
    卡尔张张嘴，他心中的良知下意识想要反驳黑廷斯这大逆不道的危险言论，可一想到眼前的人是魔鬼的同伙，他还是闭上了嘴。
    “可现在也不是饿死的时候呀？”卡尔苦笑道。
    黑廷斯对此也没有什么办法。
    “我会盯紧卡罗教授，你最好想办法去了解一下这位教授的过去——从他和你们校长的对话来看，他似乎有求你们的校长。”黑廷斯嘱咐道。
    “可惜波罗不在，不然他一定有办法制造出让卡罗教授饿死的时候。”
    对此，卡尔深表赞同。

 第27章 通往霍格莫德村的密道

    周末，雨刚停一天，双胞胎就再一次邀请卡尔参与一场“伟大冒险”（弗雷德语）。
    卡尔思考了一阵，最终还是同意参与进来。
    一方面他确实对那传说的巫师村庄感兴趣，另一方面他也确实担心双胞胎的安全。
    靠近霍格沃茨可不代表那儿的人全是友善。
    毕竟在学校都有斯内普和费尔奇这样充满恶意的家伙。
    弗雷德和乔治发现的密道在马屁精格雷戈里的雕像后边。
    跟着他们两人走进那长长的往下阶梯，走了大约五分钟，卡尔这才走到地面上。
    他举起手中的魔杖，接着荧光看了一下四周：
    前边是长长的甬道，十分宽敞，四周全是平整的泥土，只有许多青色石柱支撑着顶部防止塌方，不过青石并没有太多装饰，看上去就像是随便从哪个山里搬过来的。
    甬道很直很深，卡尔目光所及的最远处依旧是乌黑一片。
    弗雷德和乔治站在卡尔身边，满意地看着卡尔手中的魔杖。
    这就是他们邀请卡尔的意义所在。
    不仅是为了那本书上的魔咒，卡尔本身就能大大方便他们的冒险。
    没有人说话，黑暗停留在卡尔魔杖照亮的边缘。
    “你们能听到其他声音吗？”卡尔忽然说道。
    他的话让弗雷德和乔治都吓了一跳，停下要迈出的腿，仔细聆听一会，发白的脸上这才露出笑意：“卡尔，哪有什么声音。”
    卡尔没有说话，没有声音这本身就足以说明许多事情。
    首先这密道足够深，这才不会让地表的声音传到这儿。这意味如果碰上塌方，他们真的会呜呼哀哉。
    其次这说明这里没有什么地下动物，而这就足以不可思议。
    也许是某种魔法？卡尔猜道。他之前还真没注意这些生活细节，不过他在霍格沃茨确实没见到有什么老鼠，除非那是谁的宠物。
    他主动走在最前边，弗雷德和乔治紧跟其后，手里都握紧魔杖，警惕看向四周。
    这和之前那些探险终究不一样，如果出了意外，想要等到救援都要等上许久。
    通道十分漫长，在长时间安全后，弗雷德和乔治终究还是放下警惕。
    他们最开始只是小声聊着天，等又走了一阵，他们的注意力已经不在这条密道上了。
    “我们一定得想个法子好好治治费尔奇那个老东西。”弗雷德说，“老天，我在家都没洗过夜壶！”
    “所以我们要去佐科那儿进货。”乔治说，“他那儿一定有让我们满意的东西。”
    卡尔微笑地听着，不置可否。
    弗雷德和乔治一直不明白，这样的回击毫无意义，作为弱势的一方，如果这么继续下去，吃亏的终究是他们自己。
    不过也许这种毫无意义本身就是一种价值？
    卡尔和弗雷德，乔治说说笑笑走了下半程，终于看到向上的阶梯，尽管十分疲惫，他们还是小跑着走上了阶梯。
    这里的阶梯倒是不长，仅仅只有一百或者两百块，他们最开始还会数，不过很快目的地到达的激动之心就让他们把这件小事扔到一边。
    很快他们从一棵大树的树洞中走出，等他们走出来，回头看去，那棵树的树洞已经重新缩小成拳头大小。
    这让卡尔和双胞胎面面相觑，这是哪儿？他们该怎么回去？
    卡尔抬头望了望，他们正位于一个小山坡顶，高高的太阳在天空中央挂着，冷风呼呼吹过他们的面颊。
    不远的山坡脚，一条长长的铁轨就在不远处。
    从他们走路的时间来计算，那应该是载他们来到霍格沃茨的铁路。
    “我们应该是在你们说得那个霍格莫德村附近。”卡尔指了指铁轨猜道。
    弗雷德和乔治立刻忘记该怎么回去这个必须要考虑的问题。他们双眼冒出精光，兴致勃勃开始寻找通往霍格莫德的道路，并且开始为卡尔科普霍格莫德村那些激动人心的场所。
    佐科玩具店，三把扫帚酒吧，尖叫棚屋······
    “去那儿是我们的梦想。”弗雷德说，他脸上满是即将朝圣的激动，“比尔第一次带那些，那些······”
    “那些宝贝。”乔治补充道。
    “对，宝贝回来的时候，我们就知道在霍格莫德那儿，有一位伟大的巫师。”弗雷德说。
    乔治接过话题：“他一定有一个有趣的灵魂，你不知道他的那些发明有多么伟大。我和弗雷德沉迷其中，甚至连地精都不想抓了。”
    弗雷德和乔治的话让卡尔肃然起敬，他也开始带着憧憬的心情期待和这位伟大的炼金术师第一次碰面。
    他们此时已经下了那小山坡，地面由于前几天的下雨还有些泥泞，沿着铁轨的方向跋涉一阵，终于他们看到第一间房子。
    那间房子在一条小路的尽头，破破烂烂的木头招牌悬挂在门上锈迹斑斑的支架上，上边画着一个被砍下的野猪头，画上还被施展了魔法，暗红色的血迹渗透出包裹它的白布，缓缓沿着木头条纹流下。
    这样的渗人场景让卡尔三人停下脚步。
    卡尔望向双胞胎：“你确定这儿就是霍格莫德村？”
    破釜酒吧已经蛮破旧的，可是和这儿相比，那儿竟然还算是正常。
    这里与其说是巫师的村落，更像是某些地下帮派才会聚集的所在地。
    弗雷德也有些不确定，他看向乔治，乔治也望向他。
    他们都没来过这里，这里和他们去过的对角巷氛围也完全不一样。
    “霍格沃茨的学生？你们是怎么来到这儿的？开放的时间是下个月！”
    一个暴躁的声音从他们侧面一棵树后响起。从那走出来的人长着长长的灰色头发和胡子，个子又高又瘦，他一手提着裤子利索地系着，另一手则握着魔杖。
    卡尔觉得眼前的人隐隐有些眼熟，不过他并没有因此放松警惕，同样握紧魔杖：“我想这不是你应该关心的问题。这儿是霍格莫德村吗？”
    那人盯着卡尔的脸看了看，又看了看他手中的魔杖，噗噗笑了：“你还这么小，即便握着魔杖也不吓人。你放心，在霍格莫德没有谁会对霍格沃茨的学生有坏心思。”
    他主动将魔杖收起来，走到离卡尔还有三步的距离停下。
    卡尔见到那人主动收起魔杖表达友好，心中也放松下来，他将魔杖收起来，再次问好道：“上午好，我们是霍格沃茨的学生，这儿是霍格莫德村吗？”
    “是，不过这儿不是一般学生会来的地方，你们喜欢去的地方在那边。”他指了指那条小路，“沿着这条小路走，就可以到大道上，你们喜欢的玩意都在那边。”
    他停了停，对卡尔说道：“你们是走马屁精后的密道？看来霍格沃茨又来了一群调皮鬼。”
    “待会要回去的时候，去猪头酒吧找我。我会告诉你们回去的方法。”
    “不过要在中午前，中午我要做生意，可没时间管你们！”
    告别粗声粗气，但实际态度还算友善的酒吧老板，卡尔等人沿着他指定的道路走入了霍格莫德村。
    和卡尔预计的完全不同，这儿十分冷清。
    即便是周末，大路上也没有什么人。商铺们虽然开着，不过卡尔等人也没发现有什么顾客。
    路过三把扫帚的时候，弗雷德和乔治都提议去那儿喝一杯黄油啤酒。
    那是霍格沃茨学生们十分喜欢的一种饮品。
    三把扫帚酒吧的老板是一位风韵犹存的美人儿，对他们的出现十分惊讶，不过和之前那位酒吧老板一样，她也没有过多追究几人的来历，开开心心和他们做了一次生意。
    喝完啤酒，暖和了身子，缓解了疲惫，时间已经接近中午，卡尔等人连忙前往弗雷德和乔治心目中的圣地。
    佐科是一位四十多的巫师，作为做生意的巫师，有着卡尔熟悉的热情笑容——就是那种超市经常能看到的笑容。
    他一样没有关注卡尔等人是怎么来的，反而热情地介绍所以的商品。
    从自动写字的羽毛笔，它可以帮你把说的话转成文字——唯一的缺陷就是你要忍受它偶尔的胡言乱语。
    以及可能的错字（佐科坚持说，那是使用者没有用标准的口音导致的）。
    到蛙卵肥皂，一种恶作剧的肥皂，再到咬鼻子的茶杯，打嗝糖。
    当然，还有弗雷德和乔治最喜欢的烟火以及大粪弹。
    他们甚至和佐科讨论能不能把这两者结合在一起，形成一个全新的玩具。

 第28章 乐极生悲

    回来的路上，弗雷德和乔治兴高采烈。虽然因为囊中羞涩，他们只买了几个大粪弹，可朝圣的喜悦还是冲淡了这一路旅程的疲惫。
    卡尔也十分满足，佐科玩具店确实是个好地方，有许多神奇的家伙。
    卡尔不仅在弗雷德和乔治撺掇下买了几个大粪弹，还买了一个咬人茶杯打算送给李·乔丹。
    他还为自己买了一根自动写字的羽毛笔。他觉得这东西是个不错的家伙，至少以后抄塞德里克的笔记本可以省不少事。
    在密道中，卡尔要求弗雷德和乔治必须要在他不在的地方使用大粪弹。
    对于这点，双胞胎自然不会同意，这会大大限制大粪弹的价值。
    于是他们一路上都在讨价还价。
    事实证明，乐极生悲确实是一件真理。
    出于谨慎，卡尔还小心露出头仔细瞧瞧有没有人。确认没有人后，这才让弗雷德和乔治出来。
    可即便如此，在他们走出密道的时候，还是听到了一声尖锐的猫叫。
    “是费尔奇和他那只该死的猫！”乔治大叫道。
    卡尔也知道现在事情正朝坏的方向发展，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冲弗雷德和乔治说：“把你们身上买的东西给我。”
    弗雷德和乔治立刻明白卡尔的意思，迅速将买的那几个大粪弹掏出来。
    “别！他不会相信的！”卡尔立刻制止两人，他知道现在情况紧急，所以说话尽量简短。
    好在弗雷德和乔治在这方面经验丰富，立刻明白他的意思，身上各留下两个。
    “我们打算给费尔奇一个惊喜。”弗雷德和乔治拍了拍卡尔的肩膀。他们已经能听到那匆匆跑来的脚步声。
    卡尔也没有在废话，拔腿就朝反方向跑去，他拐出走廊，听到弗雷德和乔治哈哈大笑，大吼道：
    “献给费尔奇！”
    也听到费尔奇那特有的嘶哑怒吼。
    加油！兄弟们！
    卡尔知道自己已经是最后的希望，不敢耽搁跑过一道又一道走廊，打开一扇门，这儿有通向三楼的密道。
    他打算从三楼到二楼，那儿又有一条通向五楼的密道，这么频繁的运动，他相信足以摆脱费尔奇。
    忽然，一个幽灵从密道中蹿出来吓了卡尔一跳。
    卡尔强行向后仰身和那幽灵擦肩而过，如今时间紧迫，他不敢抱怨，正要继续往里钻。
    “哈！是一年级的小鬼，你在做什么？”皮皮鬼看见卡尔匆忙的样子，开心地大笑起来，他认出这个挡住自己吓唬新生的小天才，紧跟着卡尔喋喋不休。
    “是做了什么坏事，正要逃离现场？还是偷了什么东西？告诉皮皮鬼大人，皮皮鬼大人说不定能帮你排忧解难！”
    卡尔一样对这个特殊的幽灵记忆犹新。
    这是一个爱恶作剧的幽灵，没有几个学生喜欢他，不过和费尔奇不同，也没多少人真正讨厌皮皮鬼。
    因为那些恶作剧总会逗得大家哈哈大笑，除了当事人。
    “闭嘴，皮皮鬼。”卡尔紧张地要关上门，他现在可没时间和皮皮鬼玩。
    皮皮鬼眼中闪烁着调皮的光芒，他忽然大喊道：“费尔奇，他在这儿！他在这儿！那个学生在这儿！”
    “该死！”
    卡尔恨恨看了皮皮鬼一眼，直接往三楼跑去。
    皮皮鬼跟在卡尔身后，一路上都在大喊。
    此时已经是中午，学生们都在餐厅用餐，这对卡尔来说是现在唯一一件好事。至少皮皮鬼的大喊不会让别的学生对他指指点点。
    “他在哪儿？”
    在经过黑魔法防御办公室的时候，卡尔听到身后传来的吼叫，本来像火烧一般已经逐渐停步运转的肺立刻注入了一股冷空气，重新开始燃烧。
    “妈的，怎么这么快？！”卡尔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
    这附近一定还有什么近道！
    卡尔脑海中闪过这样的念头，旋即被高速跑动的疲惫扔到身后，他现在只能硬着头皮向二楼跑去。
    不远处奇洛拐了个弯，低着头走向这儿。
    卡尔望向那熟悉的身影，心中一动。他迅速将两边兜里的东西整理好，也不出声提醒，直直撞上眼前人。
    “帮我保管，谢谢。”他在奇洛耳边飞速说上一句，不等那人反应就将那些东西塞进他的口袋。
    为了避开皮皮鬼的视线，他另一只手将早就准备好的大粪弹扬了出去。
    果然皮皮鬼对那些大粪弹的兴趣要远远大于两人相撞，他飘在空中，拍着手，目不转睛看着还在空中的大粪弹，口中大喊：“爆！爆！爆！”
    奇洛呆呆地看向卡尔，卡尔将奇洛扶起，担心这位年轻老师不懂，还捏了捏奇洛的胳膊，嘴巴也重复了一遍“3Q”。
    不远处传来费尔奇的怒吼，很快，他几步冲到卡尔面前：“啊哈！袭击老师！”
    卡尔拍着胸，抚平因为长时间跑动而紊乱的呼吸，他看了一眼奇洛，见他没有说话，这才慢吞吞说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费尔奇先生。”
    “你竟然要用大粪弹袭击老师，卡尔，我会把你吊起来的。”费尔奇眼中露出兴奋的光，“我那几条刚上过油的锁链总算有了大用处！”
    卡尔对费尔奇的威胁毫不在意，他已经问过珀西，现在已经没有刑罚作为处罚学生的手段了，这些都被邓布利多废除了。
    “我觉得这是一场意外，对不对，奇洛？”
    奇洛张了张嘴，兴奋的费尔奇和平静的卡尔目光都聚集在他身上，他左看看右看看，似乎在寻找他人为自己解围。
    可这儿终究只有他们三人，最终他点点头，结结巴巴地说：“没···没···错。这是一场意外。”
    费尔奇刚要开口，卡尔立刻打断道：“费尔奇先生，如果你不想让皮皮鬼将那些东西拿走，酿成灾难，那么你可得抓紧了。”
    费尔奇转过身，发现皮皮鬼已经把那些大粪弹抱在怀里。
    “皮皮鬼！”
    皮皮鬼冲暴跳如雷的费尔奇咯咯笑：“这些好东西你不能独享，费尔奇。”他看向卡尔：“好卡尔，如果你愿意将这些大粪弹送给我，我可以告诉你一个秘密宝藏。”
    卡尔耸耸肩：“如果不给你，它也会被费尔奇先生没收，不是吗？”
    皮皮鬼哈哈大笑，唱着歌带着那些大粪弹走了：“等你被禁闭完就去找皮皮鬼大人，相信皮皮鬼大人，那是一个真正的宝藏。”

 第29章 皮皮鬼的恶作剧

    费尔奇的办公室在一楼，他们刚刚到那儿，一大堆学生正好争先恐后从食堂里跑出来。
    他们捂着口鼻，仿佛身后有黑巫师追着他们。即便看到费尔奇，他们也没有减缓速度。
    “不要在大厅乱跑！”
    费尔奇的怒吼还是有些作用，这些学生骂骂咧咧地冲出大厅，陆续停下脚步。
    卡尔眼尖望到塞德里克从身边跑过，立马拉住他：“怎么了？”
    “是皮皮鬼！”塞德里克脸色很难看，一向脾气温和的他难得说了句重话，“那个捣蛋鬼不知道从哪里搞到了大粪弹，大家都在吃饭，等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
    他嗅了嗅：“天！这儿怎么也有那种该死的臭味？你们也遭遇皮皮鬼了？”
    卡尔瞟了费尔奇一眼，努努嘴：“费尔奇先生遭了灾，正打算把我抓回去吊起来呐。“
    塞德里克一听就知道卡尔准是犯了事被抓住：“弗雷德和乔治呢？”
    “应该在他办公室吊着吧！”
    塞德里克同情地拍了拍卡尔的肩膀：“我早说过的。”
    费尔奇已经听到塞德里克的说明，他瞪了卡尔一眼，厉笑道：“很好。你们的功劳簿上又要记上一笔。”
    卡尔撇撇嘴，没说话。
    “你也是他的同伙吗？”
    塞德里克可不敢担此重任，他冲卡尔做以后聊的手势，匆匆离开了。
    费尔奇的办公室昏暗肮脏，没有窗户，只有一盏孤零零的油灯从低矮的天花板上吊下来。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臭味——那是已经在这里的弗雷德和乔治身上的。四周的墙边排着许多木头文件柜，从标签上看，卡尔估计柜里收藏着费尔奇处罚过的每个学生的详细资料。
    在费尔奇书桌后面的墙上，挂着一套绞链和手铐、脚镣之类的东西，就像费尔奇说的那样，刚刚上过油的它们锃光瓦亮。
    他瞅了瞅文件柜上的名字，最显眼的是一个抽屉，上边用手写的字体写道：“没收物资，高度危险！！！”
    三个大大的感叹号充满了当时写这字人的感情。
    弗雷德和乔治看到他，立马冲他挤眉弄眼。很显然，在费尔奇离开的这段时间，他们并没有安分守己在原地老老实实待着。
    费尔奇让三人站成一排，把所有东西都拿出来，他从书桌上的一只罐子里抓过一支羽毛笔，然后从抽屉里掏出那些早就准备好的羊皮纸。
    他将那些羊皮纸铺在面前，拿起长长的黑羽毛笔，蘸了蘸墨，刷刷写下几人的名字，嘴里嘟囔着：
    “姓名······罪行：私自外出，携带违禁品，在走廊使用大粪弹，袭击管理员，袭击老师，鼓动皮皮鬼在餐厅使用大粪弹······处罚建议······”
    弗雷德和乔治瞪大了眼，悄悄冲卡尔竖起大拇指。
    乔治更是嘟囔一声：“卡尔，你真是个天才！”
    “你们难道一点羞耻心都没有吗？！”费尔奇暴怒地抬起头，松垂的脸颊甚至因为愤怒而抽搐，“你们是一年级最优秀的学生，拥有教授称赞的卓越天赋，却整天沉迷在这些玩乐捣蛋里！”
    办公室陷入沉寂当中，卡尔露出不好意思的神情。
    他将所有的表格填好，让三人在这儿等着就离开了。
    “你们不好奇那个高度危险的抽屉里有什么吗？”卡尔忽然问道，他看向那个抽屉。
    弗雷德和乔治互相望了望，脸上露出相同的笑容：“卡尔······”
    “我们刚刚翻过了，这些柜子都上了锁。”双胞胎同时叹了口气。
    卡尔笑了，他拿出魔杖：“我们可是巫师！”他快步走到那个文件柜面前，杖尖抵住文件柜的锁头：“阿拉霍洞开！”
    锁咔哒一响，柜头立刻微微弹出。
    卡尔迅速将柜子拉出。
    “里边有什么？”心有灵犀的双胞胎站在门口，好奇地朝这边探出头
    “只有一张羊皮纸。”卡尔紧皱眉头，他将魔杖对准那张羊皮纸，“急急现形。”
    那张羊皮纸立刻颤动了一下，然后浮现几行漂亮的花体字：“劫掠者向拥有卓越天赋的学弟弗雷德·韦斯莱，乔治·韦斯莱问好，向惹了大麻烦的卡尔·图里努斯多献上敬意。这是一份我们为后来者准备的礼物，衷心希望你们能够生活在一个没有战争的年代，将恶作剧这项伟大的事业进行到底。”
    负责望风的双胞胎做了个手势，立马跑过来。卡尔将羊皮纸放进口袋，将抽屉关上，魔杖轻轻一挥：“恢复如初。”
    他麻利收起魔杖，和双胞胎一样在原地站好，低着头一副乖宝宝的模样。
    这一套他在小学做了不知道多少次，无数老师都会看在他认错态度良好的情况下，高抬一手。
    双胞胎也是经验丰富，立刻明白卡尔举动的意思，也有样学样地学着卡尔的姿势低下头。
    两个脚步声从他们身后传来，很快一双黑色的男式皮靴在卡尔面前站定。
    卡尔心中咯噔一跳，他知道这次要大事不妙了，不仅仅是因为这双皮靴，更因为他闻到那熟悉的臭味。
    那是一种熬制奇奇怪怪魔药时那种若有若无的腐烂味。
    “啧啧啧，卡尔，弗雷德，乔治。当费尔奇找到我的时候，我就猜到是你们。”斯内普那标志性的慢悠悠轻柔声音在三人耳边响起。
    卡尔抬起头，一脸不可思议：“怎么会······”
    “会是我？”斯内普露出嘲讽的神情，“麦格教授去魔法部处理一些事情，现在是我负责处理学校事物。”
    “你？”卡尔忍不住重复了一遍，他的声音大了整整两度，“你！？”
    “哈！质疑教授，格兰芬多扣五分。”斯内普冷笑道，“你是担心我会无法公正处理这件事吗？你是质疑我，作为斯莱特林的院长，没有资格管理这所学校吗？动动你那可怜的脑子！”
    卡尔脑袋飞速转到了一番，他愕然发现斯内普确实是麦格教授之后最佳人选。弗立维教授望着就不像人类，平时也十分低调和气，这样的人肯定不行。
    至于斯普劳特教授，她更是与世无争的人，平日里不是在办公室就是在温室。而且从院校的影响力来看，斯莱特林也完胜赫奇帕奇。
    “很抱歉，斯内普教授。”卡尔第一次软声说道，弗雷德和乔治也一脸丧气的模样。
    他们都有了不好的预感。

 第30章 餐厅里的盛况

    斯内普并没有拖太久，很快给出了处罚。
    他的魔药还缺两个助手，这件“好事”落在韦斯莱双胞胎头上，魔药什么时候完成，他们的处罚什么时候结束。另外由于他们的几项罪行，格兰芬多扣二十分，每人。
    坦率地说这比卡尔想的要公正。
    莫非即便是斯内普，在坐到学校管理者的位置后，也开始考虑公正的事情了？
    “至于你，卡尔。”斯内普目光中的嘲讽无处不在，“我想看守禁林的傻大个会喜欢你的，毕竟你们有着相似的头脑。”
    当然，该扣的分还是不少。
    卡尔强忍住斯内普对自己的诬蔑，现在还不是算账的时候。
    他重新低下头，抹了抹眼角——那儿太干了，卡尔只好迅速抬起衣袖遮住眼睛：“不，斯内普教授。我很后悔，真的，斯内普教授，我该阻止弗雷德和乔治的，但是你知道，他们执意要去，那是一条很长的密道，我很担心他们······”
    格兰芬多要扣的分太多了，他必须要想办法减少一点，不然卡尔怀疑麦格教授回来后会急眼的。
    他说得声情并茂，脑中努力回忆自己在电视上见过的表演，终于留下了几滴眼泪。
    弗雷德和乔治惊呆了，他们不得不承认自己还是低估了卡尔。
    也许在闯祸上，他们有着卡尔难以企及的天赋，但在逃脱罪责上，还是卡尔更胜他们一筹。
    可惜，他碰到的是斯内普。
    即便相处了几个月，但还远远谈不上了解的斯内普教授。
    其他教授们喜欢他，他也足够优秀。对于这样的孩子，教授们往往都会有些偏心，即便犯了错也会在心里找理由为他开脱，尤其是在孩子认错态度良好的情况下。
    可斯内普却不是这样的人。
    斯内普嗤笑着说：“收收，收收，卡尔，收起你那令人恶心的表演，他令人作呕。”
    他的眼珠咕噜一转，仿佛想到了什么乐事，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了：“当然，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皮皮鬼在餐厅制造了一场耸人听闻的惨案，如果你能将残局收拾好，我可以为你争取一个减刑的机会。”
    大粪弹的滋味可不是那么好受的。
    斯内普无疑是在折磨他，而且还仅仅只是减刑的机会。
    卡尔张了张嘴，最终还是选择了接受。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他的脑海中不知为何，突然冒出了这么一句话。
    卡尔深以为然。
    判决已经下来，双胞胎被要求离开了——他们的禁闭放在晚上。
    斯内普带着卡尔走到餐厅的门口，卡尔手中提着一个斯内普提供的放满了水的桶，桶里斜放了一把费尔奇提供的拖把。
    这里大门已经紧闭，即便如此那些淡黄色的气体仍然从各种缝隙里缓慢散了出来，灭绝了大门三米内的所有生物。
    学生们大多已经离开，剩下还在看热闹的也躲得远远的，他们正对大厅里代表格兰芬多的沙漏指指点点。
    原本好不容易在底部堆积的一些宝石此时已经消失地无影无踪。
    “一定是卡尔！弗雷德！乔治！”卡尔远远听到李·乔丹在那儿吹嘘，不少人聚在他身边听着，“能干出这种缺德事的，只有他们三个！”
    “你告诉他们几个老实点，不要在无人的地方让我碰到他们！”一个身穿斯莱特林校服的高年级恶狠狠说道，“他竟然敢鼓动皮皮鬼在餐厅扔大粪弹！”
    身旁几个不同年级，不同学院的学生也表示了类似的看法，他们纷纷表示，如果有机会，他们会好好教育一下这几个小萝卜头。
    这件事实在太过恶劣，甚至可以说惹了众怒。这几个学长的发言与其说真的要教训卡尔等人，不如说是在郑重警告这几个人。
    恶作剧可以，可是要有底线。
    在场的格兰芬多高年级学生罕见地没有当面护短，只有一个高大的学生干巴巴维护了一句：“斯内普不会放过他们的。”
    斯内普魔杖挥舞，一个巨大的泡泡将他包裹住，再一挥舞，那扇大门微微打开了一个缝隙，接着一阵巨力从卡尔身后涌出，将他重重推进门内。
    不等卡尔站稳脚跟，那扇大门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关上。
    放眼望去，里边一片狼藉。
    无数食物被丢弃在桌子上、地面上。
    因为人们之前争先恐后的跑出大门，许多食物甚至都被踩成一坨。
    空气里夏天厕所没冲后，发酵酝酿的厚重味道与霍格沃茨精美午餐的香气混杂在一起。
    那些香气就仿佛是带路的内奸，诱导着鼻子放开了防御，接着一群鬼子冲进鼻腔作威作福，直抵脑门。
    卡尔现在知道为什么那些学生会这么生气了。他走了几步，看到一团不知谁吐的呕吐物后，终于忍不住干呕出来。
    谢天谢地，自己还没吃中午饭。卡尔心中有些庆幸，他发誓回去后一定要寻找一个遗忘记忆的魔法，将这段难忘的记忆彻底从记忆里消去。
    皮皮鬼此时已经不知道跑到哪儿去了。
    卡尔扫了一眼身边的桌子，发现那上边还有着棕黄色的喷溅痕迹，甚至他看到一个杯子的茶上还飘着一圈淡淡黄色的物质。
    老天，这玩意不会真是用粪便做的吧！
    卡尔觉得胃子又开始翻滚。
    在初略考察完现场后，卡尔将水桶和拖把放在地上，靠这两样东西，他干一下午也干不完这项艰巨的任务。
    现在，就是魔法出场的时刻了。
    他掏出魔杖，心中利用魔法解决这个问题的想法无比坚定，虽然他确实不知道有什么魔法适合现在的场景，可波罗不是说所谓的魔法不就是为了实现心中的渴望才会存在的奇迹吗？
    在没有学习魔法之前，他不也自己发明了不少魔法吗？
    如果是魔杖选择巫师，那么你一定能回应我的渴望吧！
    卡尔握紧手中的魔杖，那根冰冷的魔杖一如既往的冰冷，可是卡尔感觉到了，他确实感觉到从魔杖的最深处，那若有若无的温暖愈发明显。
    一定，一定有什么魔法让这些东西统统消失吧！
    手中的魔杖在颤抖，它变得越来越热。
    卡尔感受着，闻着四周这令人作呕的气息，他心中的渴望愈发强烈。
    他闭上眼让自己的注意力更加集中。
    很快，他看到了。
    一团火焰，一团绿色的火焰激烈地燃烧着。
    它们聚拢在一起，在卡尔的脑海中形成了一个人影。
    那个人影的面孔十分模糊，他的手中有着一根和卡尔相同的魔杖。
    这是什么？
    卡尔不知道，但在看到那个人影的第一眼就知道那是他寻找的答案。
    他学着那人影高高举起魔杖，怒吼道：
    “Fiendfyre！”

 第31章 处罚

    随着卡尔大声念出咒语，一串发出金色耀眼光芒的火苗从魔杖当中钻出。
    它在空中跃动，空气中的难闻气味被这团火焰逐一扫空，也因此逐渐变得强大。很快，形成了一张由火焰构成的宛如人面的脸庞，接着四分五裂化成一团团烈火奔向四周。
    卡尔迟疑地望着手中的魔杖。
    脑海中的人影已经消失地无影无踪，但是那个咒语却依旧清晰地印在自己的脑海中。
    这很不寻常，和他之前创造的那些“魔法”完全不同。
    眼前的魔法与其说是一种“奇迹”，更像是他在霍格沃茨学习的那些魔咒，有着独特的咒语，挥舞的姿势要求。
    是波罗搞的鬼吗？
    火焰没有因为卡尔的沉思而停止，贪婪地寻找一切可以燃尽的东西。
    最开始还是空气中的气味，那些踩踏在地上的食物，但没过了多久，四散的烈火已经化为熊熊的火焰：餐布被点燃，汤水被蒸发，银器被融化，那些作为餐盘耐高温的瓷器也没有幸免于难，在火焰中逐渐开裂。
    唯独那四张据说是赫奇帕奇留下的桌子还完好无损，在肆虐的火焰中发出咯吱咯吱地声响。
    “图里努斯！”卡尔身后的大门被打开了，斯内普跑了进来，大叫道，他的脸上少见地露出愤怒的神色。
    “你在干什么？图里努斯！你在干什么？！”
    卡尔的心还没有回来，他还在回想着脑海中那个人影，想要把他重新找回来。斯内普的怒吼让他无法平心静气，他忍不住回击道：“闭上你的臭嘴！斯内普！”
    “卡尔·图里努斯！”斯内普咆哮道，“你知不知道你在和谁说话？”
    斯内普猛地一挥魔杖，一道仿佛鞭子一般的光束狠狠抽到卡尔身上。
    卡尔被重重地抽到在地上，眼里直冒金星。
    四周的火焰似乎感受到卡尔的痛苦，它们在一次聚拢在一起，变形成一大群由火焰组成的野兽。不等卡尔开口，它们已经张开长满獠牙的嘴，扬起锋利的利爪扑向斯内普。
    “这是······”斯内普脸上闪过一丝惊愕，但却丝毫没有停顿，轻巧躲过一头火焰狮子的巨口。
    他脸上的愤怒忽然消失，冷笑着念叨：
    “我早和邓布利多说过，你是个麻烦，大麻烦！所有人都对你保持着乐观，可我早就看出来了，你和那个人一样！”
    他轻抖魔杖，眼前的巨蟒彻底消散，随即斯内普指向卡尔：“你竟然有胆子袭击一名教授？一模一样，简直一模一样，闭上你那令人作呕的眼睛！卡尔！”
    “倒挂金钟！”
    这天的最后情况在学校中被谈论了许久。学生们口中的版本不一，他们当时离的太远，都没有看到事情的全貌。
    有的说卡尔因为不满斯内普的惩罚，准备放火烧了餐厅，被斯内普当场逮捕；也有的说卡尔想要毁灭罪证，准备放火烧了餐厅，被斯内普吊了起来；还有一些人说卡尔早就看斯内普不爽，故意放火挑衅斯内普，他们在餐厅了大战了一场，最后卡尔被暴怒的斯内普吊在天花板上。
    弗雷德和乔治坚持认为卡尔只是想用魔法清理大粪弹的痕迹，但是学艺不精，魔咒发生了意外，最后不小心烧了餐厅。
    这也是卡尔对他们的说法。
    当然在私下里，弗雷德和乔治都曾拍了拍卡尔的肩膀，露出一副懂你的表情。
    不论怎么样，无数的学生都确认这件事的起因是卡尔不满斯内普的处罚，放了一把火，想要烧了餐厅。
    而斯内普阻止了卡尔就是这件事的结果。
    这让卡尔的名气在学生群体里愈发大了，现在，所有人都好奇这位学生会收获怎么样的惩罚。
    霍格沃茨并不是没有被退学的学生——虽然没有一年级的先例，但所谓的历史不就是这么被人创造出来的吗？
    麦格教授那天下午急匆匆从魔法部赶了回来，她的脸因为愤怒扭曲地变形。
    她首先召集霍格沃茨所有老师将餐厅修复好，紧接着就在崭新的餐厅当中询问那些老师：
    “现在，我们这有一位小巫师需要得到一些令他印象深刻，足以后悔他做下这些事情的教训，你们谁那儿有一些挑战性，值得作为禁闭的项目？”
    她说话的时候面容严峻，眼睛冰冷得可以直接将空气凝固，在挑战性一词上更难得加了重音。这让不少年轻的教师都不由缩了缩脖子，仿佛回到了自己的学生时代。
    他们彼此望了望，最终目光聚集在几位教卡尔的教授身上。
    显然，他们不想掺和这趟浑水。
    弗立维和斯普劳特同时摇头，参活这种事情和他们平时低调的风格相符。
    众人的目光很快聚集在斯内普和卡罗教授身上。
    斯内普神色阴沉，他的头发还有些焦，那是用魔法驱散卡尔火焰留下的唯一痕迹，他盯着麦格教授。
    “他应该被开除，麦格教授。”
    开除？
    空气中的气氛立刻变得紧张起来，麦格教授眼中闪过一丝惊愕：“斯内普教授，我想，你应该知道你在说什么？”
    斯内普神色平静，望着被吊在天花板上的卡尔——也许是为了给卡尔一点教训，即便是一向公正的麦格教授也没有将卡尔放下来。
    “当然，麦格教授。烧了餐厅，袭击教授。”斯内普缓缓地说道，“和这些比，私自出校，给皮皮鬼大粪弹都不过是一桩桩小事。我想这样的学生并不适合待在霍格沃茨。”
    “那么他应该待在哪？”一直沉默观察的卡罗教授忍不住开口道，“阿兹卡班吗？”
    斯内普瞧了这位平日里和自己井水不犯河水的同僚：“不，显然，卡尔并不具备拥有魔法的心智。我的建议很简单。”
    所有的教授脸色都变了。
    “不，你不能······”一向低调的弗立维也忍不住了。
    斯内普瞪了他一眼，眼神中充满了刚从雪山中开采来的坚冰，强硬无比。
    “他只是一个一年级新生，现在还不晚。”
    “可是······”善良的斯普劳特教授忧心忡忡地看向麦格教授。“他还是个孩子。”
    “哈！孩子！”斯内普嗤笑道，“多么好的借口！”
    他环视了一周，见众人都是不赞成的神色，最终转身离去。
    “我会和邓布利多说的，折断他的魔杖，洗掉他的记忆，这是对他最好的方式！”

 第32章 校长办公室

    “邓布利多让你去一趟校长室。”
    在万圣节前一天的晚餐时间，大汗淋漓的查理匆匆找到卡尔。
    魁地奇球赛就要开始了，格兰芬多队伍在进行最后的集训。
    “他刚刚从外边回来。”查理担忧地看向卡尔，“经过草坪的时候，看到我就让我来喊你了。”
    原本嬉闹的弗雷德和乔治也停下了手头的动作，望着卡尔一言不发。
    这段时间，卡尔过得很不好受。
    在斯内普的提议被众多教授或明或暗反对后，卡尔的惩罚也被搁置下来。
    甚至连原本被发配到禁林的处罚都无人再提。
    即便无数学生议论纷纷，可教授们都默契地统一无视了这件事。
    但这显然不是说卡尔已经安全过关。
    黑廷斯说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让卡尔这段时间安静一些。
    他已经联系波罗，让波罗抓紧时间回来。
    如今邓布利多已经回来了，这件事也终于要迎来最终裁定。
    卡尔站起来，神奇地发现前几天还有的惴惴不安突然消失地无影无踪。
    他还有余力地冲弗雷德和乔治，李·乔丹笑了笑：“你们可得给我留点肉馅饼，我还没吃饱。”
    两人出了门，穿过走廊，一脸疲惫地珀西早早等在那儿。
    “珀西？”查理有些惊讶。
    “我能和卡尔说一会儿吗？就一会儿？”珀西似乎有着急事，神色急切。
    查理盯着他一会儿，最终狐疑地点点头。
    珀西带着卡尔走到一扇窗户前，窗外，海格正背着一大袋南瓜走向城堡，那是为明天万圣节前夜准备的。
    “听着。”珀西紧张地看着四周，低声说道，“待会进去，邓布利多问你什么，你都要如实回答。相信我，不要隐瞒，不要撒谎，如实回答，相信我。”
    他望着卡尔，卡尔一脸迷惑。
    “你听到了什么······”卡尔怀疑地问道。
    “我不知道！”珀西粗暴地打断了卡尔的询问，“听清我说过的话了吗？”
    卡尔点点头。
    珀西没有再次重复，拍拍卡尔的肩膀：“回去后记得告诉我这件事的经过。祝你好运，卡尔。”
    望着珀西匆匆消失在走廊的尽头，查理好奇地看向卡尔，见卡尔只是耸耸肩，他便不在说话，带着卡尔走到两头石头怪兽面前。
    “蟑螂堆。”查理说。
    两头石头怪兽跳到一旁，露出里边的楼梯。查理没有继续走下去，他也拍拍卡尔的肩膀：“我得回去了，卡尔，祝你好运。”
    卡尔沿着石头楼梯往上走着，心里反而十分平静。
    被开除其实也挺好，他可以跟着波罗继续学习。在这所学校有时候他会觉得束手束脚，教授们教授的东西对他用处不大。
    不过弗雷德，乔治，李·乔丹，塞德里克······想到这些名字，卡尔心中又有些舍不得。
    如果离开霍格沃茨，这些朋友几年后还会认识他吗？还会冲他做着鬼脸，邀请他参加一场“伟大的冒险”吗？
    等到再见面的时候，也许他们已经都变成另一个模样？到时候他们坐在一起还能谈什么呢？
    卡尔感觉鼻子忽然泛起一阵酸意。
    胡乱想着未来，卡尔来到了光亮的大门前，大门上有一个狮身鹰首兽门环。卡尔抬起手，刚要敲门，忽然暴怒声从里边传来了。
    “阿不思，我发誓，我没有教卡尔厉火咒！你不能······”
    校长办公室的门打开了，卡罗教授的脸已经快压到邓布利多那歪扭的鼻子上。
    邓布利多神色严肃，他见卡尔走进自己的房间，抬头制止了里诺斯说话的意思。
    “我绝不是因为这件事，里诺斯，我们认识这么多年，我希望你相信我，就像我相信你一样。”邓布利多轻轻摇头，“对于卡罗兄妹的事情，我只能说很抱歉，魔法部担心······”
    “魔法部，哈，伟大的魔法部！铁面无私！”里诺斯仰起头，大笑着尖叫道，“阿不思，我只有这对侄子侄女，卡罗家族只有他们两个年轻人！”
    他站起来，看向卡尔一眼，表情扭曲：“我不打扰你忙碌了，阿不思。可我要忠告你，卡罗家族不能倒下！我知道很多人都在等明年，米丽森明年就是第十年了，很多人已经看腻她坐在上边了。”
    邓布利多沉默一会，点头同意道，“这个圣诞，我会和老巴蒂好好聊聊。”
    “巴蒂·克劳奇？”里诺斯忍不住骂了一句，“那个卖了自己儿子的老狗！我会想办法的。”
    邓布利多目视里诺斯离去，才冲卡尔微笑道：“要不要吃点蟑螂堆？”
    他的抽屉忽然打开，无数蟑螂挤在一起，一窝蜂爬上桌面。卡尔瞧着这些触角还在乱晃的蟑螂，忍住心中的恶心，摇头道：“谢谢，不用。”
    邓布利多很遗憾地从那群摩肩擦踵的蟑螂中挑出最壮的一只一口吃掉，一脸满足地询问道：“真不用来一点？”
    卡尔连连摇头。
    “你们通过马屁精的那条密道去了霍格莫德？”
    卡尔点头。
    “有没有去蜂蜜公爵糖果店？”邓布利多好奇问道，“那是霍格莫德最受欢迎的店铺！”
    卡尔摇头：“我们挺想去的，但是我们口袋里可没那么多钱。我们就去了弗雷德和乔治一直想去的佐科魔法笑话工坊。”
    “我想这是工作唯一的好处了。”邓布利多感慨道，“他看到你的时候一定心情极好，不然他压根不会理你们。”
    邓布利多说得很跳跃，不过卡尔还是听懂了：“你是说那位酒吧老板？”
    “没错，他可不是一个热心肠的人。当然他是一个好人，可惜他从来没有一副热心肠。”邓布利多在桌上搜寻更值得捕获的蟑螂，“不过后来呢？”
    “后来？”
    “你。”邓布利多将一个稍小的蟑螂扔进嘴里，抬起头，随意问道，“你什么时候学会了厉火咒？”
    卡尔惊讶地看向邓布利多，迷惑道：“什么是厉火咒？”
    邓布利多盯着卡尔，手指轻轻敲在桌面上，那些蟑螂仿佛收到指令一般，齐齐钻进了桌下的抽屉当中。
    “你不知道厉火咒？”邓布利多表情安详，仿佛一切都没有出乎他的意料。
    “那是什么？”
    “唔，一种强大但很危险的黑魔法。”邓布利多轻飘飘地说。
    “就是你在餐厅使用的那个。”

 第33章 坦诚相待

    校长室里的画像们闭上眼，装着睡。
    邓布利多神态安详，笑眯眯地看着眼前这位刚刚十一岁的小男孩。
    “黑魔法？”卡尔完全没有想到自己使用的魔法会是一种黑魔法，他疑惑地看向邓布利多，确认道：“先生，你是说，黑魔法，我使用的那个魔法是黑魔法？”
    邓布利多点点头：“既然你不知道这个魔法是什么，那么你是怎么会使用的呢？”
    卡尔也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他曾问过黑廷斯，黑廷斯对此也不清楚。
    不过现在该怎么回答邓布利多呢？
    “那是······”卡尔张开嘴巴，他刚想要说自己是稀里糊涂使出这个魔法，珀西的提醒忽然从心底冒出。
    “那是我脑海中一个灵魂······”卡尔如实讲述了自己身上发生的事情。
    他在见到邓布利多之前已经开始研究魔法，并且小有成果，而在斯内普刁难他后，他想起自己曾在哪本书看到“魔法的本质是渴望一场奇迹”，于是决定死马当做活马医，最终脑海中出现了一道幽灵。
    卡尔还是决定隐瞒波罗的存在。
    邓布利多安静地听着，中间没有发表任何看法，等到卡尔讲述完自己身上发生的事情，他抬起手轻轻鼓了掌。
    “相当了不起。”邓布利多微微赞叹道，“卡尔，我活了很久，在漫长的岁月里，你并不是第一位自己开发出自己魔法能力的巫师，但每一位这样的巫师出现都会让我赞叹，又一位强大的巫师即将诞生了。”
    他的赞扬让卡尔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趁着气氛良好，卡尔想要趁热打铁：“先生，我真的不是，最开始，我只是想要消除那些气味。我知道自己闯了大麻烦，很抱歉，先生。”
    “魔法的本质是渴望一场奇迹？相当独特，相当精辟的论述，有些不对的地方，但也有些道理，这是哪本书里的？”邓布利多好奇望向卡尔。
    卡尔连忙摇头：“我记不得了，这段时间我在图书馆看了大量的书，很多时候都是浮光掠影看的——也许是听哪个人说的。”
    他又撒了一个谎，好像距离珀西的要求越来越远了。卡尔想到珀西的话只能苦笑。
    邓布利多瞄了卡尔一眼，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细究。
    “那么，可爱的卡尔小巫师，能不能现在使用一下这个魔法呢？”邓布利多微微鞠躬。
    卡尔愕然道：“这儿？现在？”
    他望向四周，校长室里的陈设映入他的眼帘，他可不想把这儿烧了。
    “当然。”邓布利多扬了扬手中的魔杖，“虽然不想自夸，但卡尔，请相信我，在你面前的是一位值得信赖的巫师——除了有些老。”
    “好吧。”卡尔咕哝一声，“不过我不知道行不行。”
    在那件事之后，他再也没有尝试过使用这个魔法。
    校长室的画像这个时候也齐刷刷睁开眼，好奇地看向举起魔杖的卡尔。
    卡尔闭上眼，稍微酝酿一下情感，回忆那道人影的动作，再一次挥舞魔杖：
    “Fiendfyre！”
    耀眼的金色火焰再次从卡尔魔杖尖喷出。
    邓布利多看向卡尔：“这就是你的咒语。”
    卡尔点点头。
    邓布利多再次观察卡尔释放的魔法。
    火焰在空气中扭曲着，寻找着能够燃烧的东西。
    邓布利多轻点桌面，一张羊皮纸飞到火焰当中。
    “这是魔法部发来的一份信件，我早就想把它烧了。”邓布利多俏皮地说道，“他们总是希望我去出席一些烦人的仪式。”
    有了燃烧物支撑着的火焰立刻膨胀了一圈，那张邪恶的面庞隐隐若现。
    “嗯，确实很像。”邓布利多轻轻点头，然后拿起魔杖一指。
    噗~！
    那团火焰忽然消失了。
    “这不是厉火。”邓布利多下了定论。“很像，但不是。厉火咒的咒语可不是‘厉火’，你得火焰也远远没有真正的厉火那么邪恶。额，你之前有听过厉火这样东西吗？”
    卡尔摇头表示不知道。
    “我想，这个事情应当十分清楚了，是不是，西弗勒斯？”
    卡尔吓了一跳，他四处望了望，终于在房间的角落看到了神色冷峻的斯内普。
    他可以发誓，在之前那儿一个人都没有。
    这是什么魔法？隐身魔法？
    卡尔想到自己曾经的想法，将这个发现记在心里。
    “他没有说谎。”斯内普没好气地说，他还盯着卡尔。“但是并不是全部。”
    “每个人总会有一些小秘密。”邓布利多扶起耷拉在扭曲鼻子上的单片镜，他还是那么轻松，仿佛一切都是小事。“就像我也从不会告诉别人，我的鼻子为什么会是弯的。”
    斯内普丝毫没有配合邓布利多的意思：“我已经和你说了，禁书区有被人翻动过的痕迹，不是我们知道的学生。”
    “但我想那也不会是卡尔。”邓布利多平静地说，“他确实不知道什么是厉火咒，不是吗？”
    “可他脑海中的幽灵教授他魔法？”斯内普冷哼一声，“我宁愿相信他是去了禁书区自己学习那个魔法！”
    “这是一个很复杂的情况。”邓布利多轻轻说道，“他的情况很特殊。西弗勒斯，我相信卡尔。”
    他最后的声音十分轻微，可斯内普还是听到了。
    斯内普凝视邓布利多片刻，他脸上的所有线条中都刻着名为的厌恶的痕迹，“我提醒过你了。邓布利多！这个孩子很危险，相当很危险！”
    “可他还是个孩子，不是吗？”邓布利多微笑地说道。
    “我不会盯着他的。”斯内普说，“我对这些没有兴趣，邓布利多，我不是你。你知道我想要的。”
    邓布利多沉默片刻后，点头道：“当然。”
    斯内普离开了，邓布利多轻轻叹了口气。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卡尔觉得邓布利多的脸上多了几分疲惫。
    “现在我们谈点你吧。”邓布利多脸上的疲惫一闪而过，他重新精神起来，“卡尔，你犯了不小的错，实际上，有一些家长寄了一些信给我，希望我将你开除。”
    卡尔紧张地看向邓布利多的嘴，希望他口中能有些好消息。
    “现在我想我可以拒绝他们了。”邓布利多没有吊卡尔胃口的意思，“不过，卡尔我希望你能够更加小心一些，远离那些黑魔法，这并不是因为书上说得黑魔法会影响人们的心智。”
    “黑魔法确实会影响人们的选择，不过这不是什么大问题，当你拥有力量却不为了方便而简单粗暴的使用力量，这本身就需要极大的智慧，这也是许多巫师能够伟大的原因。”
    邓布利多看向卡尔，微微笑道：“卡尔，我希望你能够成为这样伟大的人，而不是堕入疯狂，成为一名疯狂的黑巫师。”
    “我知道学校的学习跟不上你的进度，我也听卡罗教授诉说了你的请求，这很正常，每一个天才巫师——包括我都有过这个阶段。但是回过头去看过去，我认为，这个阶段是十分有必要的。”
    邓布利多似乎在回忆什么：“太快的进度会让人走向歧途。”
    “魔法会回应你的渴望，但往往并不是以你希望的方式。”

 第34章 人生经验

    “所以，你需要更好地去掌握力量，需要拥有匹配力量的心智，而这恰恰需要时间去沉淀。”
    力量之所以让人们迷醉，最大的原因就是它提供了一种简单粗暴的无所不能。
    解决问题最简单的方法就是解决产生问题的人。
    而这也是它危险的地方。它诱惑人们使用它，承诺可以解决一切问题，当你使用后，你就会发现它确实迷人，不自觉开始依赖它，最终为它所奴役，陷入疯狂。
    在邓布利多所知道的巫师当中，有太多历史留名的巫师因此越陷越深，最终彻底疯狂。
    卡尔对于邓布利多的劝告没有什么感觉。
    因为他现在没有力量。
    没有力量，自然就不用考虑这些问题，也不会意识到邓布利多在说得到底是什么。
    说到底，所谓的人生经验如果真的能够帮助别人，那么世界就不会有那么多悲剧了。
    如果真有那样的世界，波罗一定会十分讨厌。
    邓布利多咳嗽一声，将卡尔的注意力重新拉回到自己的身上：“孩子，你也许觉得自己现在没有力量，不用考虑这些事情，不过所谓的诱惑总会比你想象的要早一些到来。”
    “你从没想过施展自己的魔法天赋在一年级耀武扬威，而是和塞德里克组成学习小组帮助许多同学完成课业。”邓布利多说，“我觉得这是你应该做的。”
    邓布利多说的事情是卡尔做的一件事：
    他和塞德里克为了能够快速完成作业经常凑到一起，而弗雷德和乔治一直想做无本的买卖——抄作业。
    卡尔可不想坑自己的朋友，于是选择了一种折中的方法，他和塞德里克整理了每次作业需要用的资料，弗雷德和乔治只需要看那些资料就好。
    这是一个很好的主意，大大节省了那些学习吃力学生的时间，同时也能让人有所收获。
    所以格兰芬多和赫奇帕奇其他一年级同学很快结成了一个紧密的团体，彼此相互扶助。
    如塞德里克的室友这种优秀的学生主动加入其中，帮助塞德里克和卡尔整理资料，如弗雷德和乔治这样顽皮无心作业的差学生也不至于完全掉队。
    这件事很小，但在邓布利多看来却比卡尔的魔法天赋更值得赞扬。
    “这件事你处理地很好，卡尔。”邓布利多说，“亚瑟非常感激你，未来会有更多人感激你的。在这当中你也会收获许多，远比你闷头研究魔法收获的要多。”
    他还想讲述一些自己的人生经验，但一只猫头鹰打断了他们之间的谈话。
    那只长耳鸮飞快飞进校长室，停留在桌子上，不断用喙敲打着邓布利多的指尖。
    邓布利多掏出一盒饼干，然后将它身上的信件取出，看完后，他站了起来。
    “很遗憾，我们的谈话无法继续下去。”邓布利多道歉道，他卧室里已经传来响动，无数衣物以及文件齐齐飞起，装进行李箱当中。“我又要去一趟柏林，有些事情要等我去处理。你待会下去的时候，记得跑一趟米勒娃的办公室，和她说一声，我会在万圣节前回来。”
    柏林？
    卡尔心中微微一动，似乎波罗现在就在那儿。
    既然波罗在那儿，那儿准不会发生什么好事。
    邓布利多拍拍手，那只行李箱飘到他身边被他提着，最后说：“至于你的惩罚，我想西弗勒斯的处罚是合理的，你每周都需要去海格那儿呆上一段时，具体有麦格教授告诉你。”
    他手轻轻一招，一直趴在门后高高的镀金栖枝的凤凰忽然出现在他的手臂上，那只鸟已经很老了，身上的红金色羽毛已经黯淡无光，它无精打采地瞥了卡尔一眼，旋即将头靠在邓布利多高大的肩头，紧接着，一声尖锐的破空声后，邓布利多和那只凤凰一起消失在校长室当中。
    卡尔长呼一口气，自己这算是安全过关了？
    直到这个时候，他才有心思去仔细瞧瞧这间校长室：桌上那些稀奇古怪的银器，墙上昔日的男女老校长肖像——他们都睁开刚刚打盹的眼，稀奇地瞧着这位一年级却闹出偌大动静的学生。
    不过他们都没有说话，卡尔环视一周，发现房间里还有一张巨大的桌子，在桌子后面的一块搁板上，放着一顶破破烂烂的巫师帽。
    那只帽子也注意到他，张开嘴：“晚上好，志向高远，渴望寻找生死秘密的卡尔，你找到了吗？”
    那些校长忽然发出巨大的嘈杂声，他们惊讶看着眼前的年轻人，交头接耳不知说着什么。
    卡尔无视了那些他一个都不认识的校长，走到分院帽面前，好奇地问道：“你平时就待在这儿吗？”
    “大部分时间是。”分院帽晃着帽尖，“有时候我也会去晒晒太阳，你知道的，我毕竟已经很老了，需要多晒太阳。”
    “那岂不是很无聊。”卡尔咕哝一句，“天天对着这些画像，还有忙碌的校长。”
    “无聊，不，怎么会？”分院帽仿佛被戳到了痛处，尖叫道，“我还要专心思考下个学年的歌词呢！”
    “现在开始？你认真的？”
    “当你真的开始做这件事的时候，你就会发现······”分院帽忽然垂下头，不想看卡尔不信的眼神，承认道：“好吧，确实很无聊，和戈德里克出去冒险比，真是无聊透了。可是这有什么办法呢？”
    格兰芬多已经不在了。它肩负起十分重要的使命，只能在这儿硬挺着，和这些画像作伴，偶尔在美好的阳光下去回忆那些青葱的岁月。
    回忆戈德里克戴着它穿梭在危险的时光，回忆那四个才华横溢的年轻巫师聚在一起，他们挥舞魔杖战胜困难，建设伟大的学校的光阴。
    还有月光中，荒野篝火照耀下，它唱的那些引起四人欢呼的歌谣。
    “正是因为无聊，才会从现在就开始想，我总得给自己找些事情做，不然我会死的。”
    分院帽认真的说，虽然它知道卡尔不懂。
    “也许，我们有时间可以出去冒个险？”卡尔好奇地看向这顶又破又烂的帽子，他对这顶帽子当中蕴含的秘密十分感兴趣。
    “哈，卡尔！”帽子却大声嘲笑起卡尔，“卡尔，你以为这是小说吗？现在哪儿还有冒险的地方。”
    “人们已经征服了整个世界。”帽子尖叫道，“天下早就太平了！”

 第35章 眨眼而过的十一月

    分院帽看向卡尔，似乎不愿意在冒险这件事上纠结。
    “你找我有什么事情？我在这儿可听到不少你的事？”
    卡尔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耳朵，无奈道：“其实很多都是意外和巧合，我有好好读书的。”
    “无论是梅林，又或者是邓布利多、汤姆等等，你们这些巫师，身边总是会有很多意外和巧合。”分院帽感慨道。
    “汤姆？那是谁？”
    卡尔觉得这个名字很耳熟，但这个名字又过于烂大街，以至于他想不起到底是谁了。
    “唔，那是一个大坏蛋，不过是一个十分强大的坏蛋。”分院帽不想多谈这件事，“不过他在学校的时候挺好的，当时大家都挺喜欢他。”
    “好吧。”卡尔对这位汤姆并不感兴趣，“就在不久前，我看完了四巨头的传记，我有一个疑问，本来想去问宾斯教授，不过我实在不想和他说话——我怕他一开口，我就睡着了！”
    “宾斯是一个无聊的人，在他生前的时候就是这样。”分院帽立刻哈哈大笑，“赫尔加曾经在收到学生的反应后亲自去听了他一节课。”
    卡尔面色古怪，他已经猜到结局。
    “没错，她也睡着了！从此再也没有人质疑宾斯了，人们都认为他身上有睡魔的血统，一致决定等他退休找一个靠谱点的魔法史教授，当时他已经很老了。”
    后边的事情，卡尔自然知道。
    宾斯老死在自己的岗位上，然后继续发光发热祸害一代又一代霍格沃茨学生。
    卡尔没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他对宾斯没有兴趣：“不过找你也可以，可惜你一直在这儿，你比宾斯教授有趣多了。”
    “当然！”分院帽挺起帽顶。“我可是萨拉查亲手赋予幽默感的帽子，拥有他十分渴望拥有的幽默感。在冒险的过程中，总是我在为戈德里克解闷。”
    卡尔眯起眼，他觉得分院帽的话里隐隐透露了一些很有趣的事。
    不过这不是现在该询问的事情。
    “我在四巨头的传记里看到，四巨头除了不知所踪的斯莱特林死在中世纪的某个时间，相比之下，其他创始人就很正常。”卡尔慢吞吞说，“我听说，伟大的巫师总会面对死亡，斯莱特林这样伟大的巫师寿命悠久，显然不是单纯的运气好，可其他三位呢？”
    实际上，这是他这段时间在图书馆看书的结论。他翻阅了大量的历史书籍，发现了一个悲哀的事实：巫师的寿命也许很长，但没有哪个巫师能够真正逃避死亡。
    神奇的魔法没有帮助他们逃避死亡，更不用说让人复活了。
    那种东西似乎真的只存在在故事和传闻当中。
    “他们似乎也就是正常的寿命，咦？你怎么了？”
    随着卡尔诉说他的疑问，分院帽的嘴也越张越开。
    “你怎么会有这么愚蠢的想法，谁告诉你伟大的巫师们一定是通过延长寿命的方式去逃避死亡呢？”
    “什么意思？”
    “不，我不知道。”分院帽忽然闭上嘴，“我只是一个帽子，我什么都不知道。有谁会将那些高深的魔法什么告诉一顶帽子。”
    分院帽闭上眼，很快传来呼噜声。
    校长室那些画像也紧随其后，闭上眼开始打盹。
    卡尔站了一会，他意识到分院帽明显知道什么，不过很明显他不打算说出来。他将这件事记下来，离开了校长室，在完成邓布利多的嘱托后，他回到了宿舍。
    双胞胎此时半躺在床上，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样。他们经常会被斯内普喊去，回来后就会住进卫生间半个晚上。
    每次他们好不容易结束爬上床都会大骂斯内普。他们严重怀疑斯内普是不是故意的，不然为什么不同的药最后副作用都是一样？而且恰好都是四个小时就消失？
    斯内普关禁闭的效果卓有成效，弗雷德和乔治现在完全没有精力在周末去调皮捣蛋。
    天下到底太不太平，卡尔并不清楚，不过在接下来的一个月里，霍格沃茨俨然迎来了太平盛世，再也没有什么大事情发生——就是关禁闭，扣分的事情都变得稀少。
    麦格教授每次走过大厅，都在在格兰芬多日渐增多的宝石面前停下，露出满意的笑容。
    虽然从排名上，格兰芬多还是倒数第一，但至少分数不是零分那么难看了。
    麦格教授心情好的原因不仅仅是因为分数。
    查理带领的魁地奇球队在十一月的比赛中一场没输，干净利落地干掉了拉文克劳和赫奇帕奇。
    随着十二月的到来，天气愈发寒冷，学校四周的大山上已经覆盖着一层薄薄的白雪，给蓝天镶上一层银边。
    在空闲的时候，人们更愿意躲在城堡里，那里有温暖的壁炉和欢乐的人群。
    不过卡尔可没这么好的命，他必须为自己之前的过错还债。
    幸好，海格是一个不错的人，虽然脑子有点笨笨的，但性格却十分热情。
    在这儿，卡尔并没有遭受什么危险——禁林无论是老师还是海格本人都不会让他进去。
    他只需要帮助海格做一些活，照顾鸡鸭，剁些肉块等等。
    倒是弗雷德和乔治，他们常常打着来看卡尔的名号在禁林边缘徘徊，为此，他们不知用什么办法还讨好了海格那只名为牙牙的狗。
    不过在这方面，海格有着出人意料的可靠，他总是能在第一时间发现这两位调皮鬼，然后拎着他们前往自己的住处。
    “其实没什么好看的，只有一些树木，草坪，还有一些兔子什么的。”海格对好奇的双胞胎没什么好脸色，对卡尔倒是印象不错，在卡尔也表示同样好奇后，他反倒表示等春天可以带卡尔在边缘晃悠晃悠。
    不过不准带弗雷德和乔治。
    卡尔在犹豫兄弟和好奇心之间犹豫了一秒，最终还是选择了好奇心。
    十二月份，人们谈论更多的是即将到来的圣诞假期。
    弗雷德和乔治已经逐渐适应了斯内普的紧闭，好听地说，他们的活力回来了，不客气地说，他们心中的小恶魔已经按耐不住了。
    不过即便是他们，在十二月份也没有更多的去做什么。
    作为第一次离家四个月的小鬼头，他们确实有些想家了。

 第36章 活点地图

    十二月的某天，难得的好天气。
    卡尔小心翼翼将门关好，将一张羊皮纸从床下箱子中拿出，要不是弗雷德和乔治在聊天的时候提起，他已经忘了这东西了。
    卡尔看向两人。
    弗雷德和乔治颤巍巍地抬起手摆了摆，他们刚刚逃离卫生间，已经没力气说话了。
    他取出魔杖指了指羊皮纸，轻声道：“速速显性。”
    和上次一样，羊皮纸微微颤动一下后，很快浮现几行漂亮的花体字：“魔法恶作剧制作者的辅助物供应商月亮脸、虫尾巴、大脚板和尖头叉子向伟大的卡尔·图里努斯致以最高的敬意。尖头叉子认为卡尔·图里努斯已经完成了他们的考验。”
    “月亮脸表示同意，不过他还是希望卡尔能够做一些更正常的恶作剧，朝礼堂扔大粪弹，那是他们最疯狂的时候都不会有的想法。”
    “大脚板对此持保留态度，但他欣赏卡尔火烧餐厅的那一段，并建议卡尔下次可以尝试更大胆一些。”
    “虫尾巴同意月亮脸的话，同时由衷希望卡尔能够利用活点地图在未来多去外边闯闯，而不是窝在城堡做个书呆子。”
    在这些文字很快消失了，紧接着是一行潦草的红色字体：
    “启动：我庄严宣誓我没干好事。”
    这段文字仅仅浮现两秒，紧接着是一小段棕黄色的工整字体：
    “结束：恶作剧完毕。”
    最后一段绿色的弯体字出现了：
    “魔法恶作剧制作者的辅助物供应商月亮脸、虫尾巴、大脚板和尖头叉子诸位先生自豪地献上活点地图。”
    在这行字的下方，像蜘蛛网一样细细的墨水线条开始出现了，它们彼此交错，汇合，延伸到这张羊皮纸的每个角落。
    “喔~~”
    卡尔抬起头，发现双胞胎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围在他身边，发白的脸颊也遮掩不住眼中的兴奋。
    “是霍格沃茨的地图！”
    这张地图详尽地画出了霍格沃茨城堡和各场地的一切细节。但是，真正值得注意的东西是沿着地图移动的小小的墨水点，每个墨水点都用极小的字母标出一个姓名。
    三人俯身，头挨着头仔细观看这幅神奇的地图。卡尔注意到费尔奇正在三四楼巡逻，费尔奇的那只讨人厌的猫洛丽丝夫人正在五楼徘徊。
    “我觉得他们一定是伟大的人。”弗雷德摸着那张破破烂烂的羊皮纸，仿佛这是什么珍宝。“乔治！”
    他抬起头，一脸兴奋，脸上的苍白都被一种病态的潮红替代。
    “弗雷德！”乔治也是差不多的表情，他们是心心相印的双子星。
    他们齐齐看向卡尔。
    卡尔很快就想明白他们的所想，叹了口气，看向活点地图：“我可以将你借给别人使用吗？”
    活点地图没有回应。
    “你们要小心。”卡尔轻轻一敲地图，尝试性念了一句：“恶作剧完毕。”
    绘制地图的线条飞速消失，很快它又变成一张空白的羊皮纸。
    “有很多书都说过，拥有自我意识的魔法物品是巫师愿景的实体化，是巫师本我念头的具现。如果你看不到它的脑子在哪里，那就永远不要信任任何能够自己思考的东西。因为它们缺少自我。”卡尔叮嘱道。“你们使用的时候一定要小心，最好能让我知道你们的下落。”
    “弗雷德，你听懂了吗？”
    “乔治，你呢？”
    双胞胎互相望了望，最终相视一笑。
    “管他呢，卡尔。”
    “你不觉得它非常酷吗？”
    卡尔将活点地图交给双胞胎后，很快就后悔了。
    弗雷德和乔治早就想重新开始夜游，可是在之前他们被卡尔和李·乔丹拉住了。
    理由很简单：当时格兰芬多的分数正处于一个空空如也的状态，如果他们在这抓住，那么麦格教授真的有可能在极端愤怒当中，把这两位变成两头猪。
    好在一年级课业并不算重，他们有很多下午的时光可以出去玩耍，但那和夜晚无人时终究是不同的。
    现在有了活点地图这样的利器，他们终于开始大胆出去晃荡。
    头两次他们还邀请李·乔丹和卡尔，不过都被两人拒绝了，卡尔其实很心动，可是他实在抽不出时间。
    除了基本的作业，提高的书籍阅读，他还要花大量时间去寻找卡罗教授的相关事迹，瞧瞧有没有突破口，而剩余的时间他还需要去禁林。
    在十二月里，弗雷德和乔治开始更频繁的夜游，并且收获颇丰，验证了活点地图大部分的密道，偶尔还会从厨房带一些宵夜给看书等他们的卡尔。
    这样写意的夜生活自然要付出相应的代价——他们白天不断打着的哈气，尤其是下午的时候。
    魔法史课成了他们最好的伙伴，他们比其他人都更期待魔法史课的到来。
    卡尔对弗雷德和乔治的潇洒充满了羡慕，可惜那不是他选择的道路。
    针对卡罗教授的突破迟迟没有进展，他反而在翻阅大量近代巫师战争资料中，把这位教授一直心心念念的后裔扒得清清楚楚。
    简单来说，这是两位恶行累累的大坏蛋。在翻看这些人针对无数麻瓜的罪证时，卡尔总是能够感觉触目惊心，不忍继续读下去。
    而就是这样的人，最后却连死刑都没有判，反而因为一种名叫“夺魂咒”的咒语成功法外开恩。
    每当看完这些资料，在见着冷脸的卡罗教授的时候，卡尔总是忍不住想，他是怎么能够做到无视那些事实，安心活在这个世界上的呢？
    黑廷斯在一个夜晚归来时带来了波罗的消息。
    “波罗问你圣诞回不回去，你要是不回去，他就不回去了。柏林那边出了一件大事，一个国家要灭亡了，波罗乐坏了。”黑廷斯说，“他说那还只是开始，接下来地很长时间，这个世界将遍布快乐。”
    毫无疑问，魔鬼的快乐和常人不同，对于普通人来说，那无疑是大大的灾难。
    想起邓布利多之前被急信叫走，卡尔对那儿的人充满同情。
    他摇摇头。
    “不，我不回去。”
    他的家虽然还在，但是那儿已经没有最重要的人了。
    还不如留在霍格沃茨。
    至少假期人少，他说不定还有机会去禁书区转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