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影落羽心》 第1章穿越了!! 啊!头好痛怎么回事?婷瑶迷迷糊糊的抚着额头,心想:‘不能再睡了,不然会迟到的。’ 于是拼命睁开眼睛,映入眼里的一切却不是自己所熟悉的,这是怎么回事?婷瑶打量着房间的一切,古色古香,一点也不想是现代的房子。 那她现在在哪里啊!该不会!!婷瑶有些不太相信的想到,她穿越了?她回想起自己是要去相亲的地方,差不多要到了餐馆的时候,脚下踩了个空,掉到了下水沟里,但也不至于吧! 自己本来就很惨了,自己身家条件还有相貌都很好,却剩到二十五岁,每次交往都不超一个月,而分手的原因就是:你的条件很好,应该找个更好的人。 唉!既然来了就来了,放松一下也好,婷瑶用手摸了摸前面确认自己还是个女人,松了一口气,还好没变成男人。 感觉全身无力,应该是生病了,她勉强抬起手,仔细看了看,发现这双手骨骼纤细皮肤细嫩的,应该是有钱家的小姐,看着房间里的装饰,就算不是大富大贵人家,也算是个小康之家。 可是,等会有人来了见自己醒了,那要怎么说,像小说里一样装失忆吗?还是正想着,一阵脚步声由远而近,婷瑶忙闭上眼睛。 “小姐今天状态怎么样?”一个听起来略有些年岁的声音问道。 “回老爷,烧已经退了,但还是没醒,奴今天给小姐喂了点粥。” “唉,还是没醒啊!” “老爷别担心,小姐福大命大,不会有事的,现在没醒,说不定一会就醒了。” “但愿如此,漓文,你好好侍候小姐,要是小姐过两天还是没醒,我就做主把你许给小姐做偏房,一来冲冲喜,二来也算是你这几年来对小姐尽心尽力服侍的奖赏。” “谢谢老爷。”干净柔和的声音显得很激动。 婷瑶实在装不下去,忽地把眼睛睁开,再不醒不行啊!本来是想在他们的谈话过程多了解些事情,可是啥都没搞清楚就多了偏房,而且还是那种老掉牙的“冲喜”。 难道这里是女娶男嫁的女尊社会吗?如果是,那自己不是赚大了,想到有一群美男围着转,讨好你,把你服侍的舒舒服服的,否提有多兴奋。 睁开眼还没搞清楚状况,婷瑶就被一声“小姐醒了”惊了一下,还没反应过来又被拥进一个温暖的怀抱里,头顶上的声音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道:“小瑶瑶,你总算醒了,你再不醒,爹爹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如此厚重又豪不掩饰的亲情让婷瑶瞬间失神,从小就在孤儿院长大的她,第一次有这种很奇妙的感觉。这样想着,双手忍不住伸出去反抱他,轻轻拍打他的脊背,给他无声的安慰。 柳成发觉女儿的回应,更是越发哭的伤心,也抱的更紧,婷瑶感觉自己就要被闷死,只得奋力推开她在这个时代的“爹爹”。 抬头就看到一个泪流满面的中年帅哥,一边还站着两个十几岁的美少男,不知道哪个是漓文,婷瑶暗叹了口气,现在要是说自己什么都不记得了?不知这位帅爹爹会不会更伤心呢? 婷瑶一时陷入进退两难的地步,她来到这里什么都不知道,可是有这样的亲人自己又不舍得,也不不想让这位帅爹爹失望,那到底要怎么样呢? 第2章古代的爹爹 抱着婷瑶的帅哥叫柳成,是婷瑶现在的父亲,柳成看着自己的宝贝女儿醒了十分开心,见她没出声也不以为意。 因为自己的宝贝女儿一生下来就是个药罐子,一年到头都是晕沉沉的,十几年来一向如此,前个月遇到高人,听说他有起死回生的灵药,便在他哪求了一颗,没想到服用后依然没有效果,他请便了城里所有大夫,而大夫都说没事,只要人醒来了就好。 从那天他就一直等现在,整整三个月,见女儿真的醒过来,心里万分感激那位高人,但是他说的话自己却无法理解。 他记得在求灵药的时候,高人说过一句让他摸不着头脑的话:“你的女儿很快就会醒,但你会失去她” 柳成看着眼前的人,心里想:这不就是我女儿吗?怎么会失去她?!于是柔声说道:“瑶瑶啊!这次爹给你吃的可是灵药来的,以后你再也不会像以前一样了。” 婷瑶一愣,难道这身体的主人也是叫婷瑶吗? 柳成起身把婷瑶抱起,吓得婷瑶忙扶住他的肩头,心扑通扑通的跳,心里不停得催眠自己,这位是爹爹,不能泡的,有这样的爹真是受罪。柳成把婷瑶抱到饭桌前,安置好宝贝女儿后,才叫人上菜。 漓文手脚伶俐地拿了湿毛巾走过来帮婷瑶擦脸,虽然很不习惯,但有人侍候还真是不错,,擦好后,她才发现厅里的光线非常明亮。 她四周看了看,才发现不是点蜡烛,而是用了夜明珠,看来这家人真的不是一般的有钱,要是能拿一件回去卖的话,那她一辈子都不用赚钱养自己了。 吃完饭后,柳成还想跟婷瑶聊天,没办法,婷瑶只好撒谎说很累要休息,柳成只好离去,走的时候还不忘了叫漓文好好侍候。 婷瑶躺在床上闭眼琢磨着,对这里都不了解,所有刚才不敢轻易说话,再说了,他拿自己当女儿,怎么说也要代她女儿尽孝道不是吗?至于她的终身大事吗?那还要再想想了,这里是女尊时代的话,不就可以养大把的男人了吗? 婷瑶回想起在现代的时候,六岁的时候妈妈就去世了,而自己就连爸爸都不知道是谁,后来被送到了孤儿院,长大后自己赚钱读书,大学毕业后在意家外企公司上班,一直都没交男朋友。 一直以为女人只要有势力就能抓住男人的心,事实证明她错了,而且错得很离谱,所有剩到即将迈入三字的人。 而现在来到这是上天给自己一个弥补的机会吗?想到这,婷瑶迷迷糊糊地就睡觉了。 第二天一早,睡梦中的婷瑶感觉有人在看着自己,睁开眼睛就看到漓文那来不及收回的视线,顿时起来恶作剧,问道:“漓文,你盯着我看干嘛?” 漓文脸上浮起了一道红晕,轻声说到:“奴在看小姐醒了没,等着侍候小姐,小姐要起身了吗?” 当然要起来运动才行啦,婷瑶感到无比的郁闷,这身体以前的主人到底睡了多长时间了,有气无力的,看来到好好锻炼才行。 刷牙洗脸好后便喝了些清粥,婷瑶说要去外面走走,漓文原本想阻止,但又想起小姐很久都没去外面晒晒太阳了,也就答应了下来。 “漓文啊,我病了多久啦?我怎么什么都记不起了?”婷瑶边走边问道,现在只好在他这里了解情况了。 漓文轻笑了下,说道:“小姐肯定不记得了,你”漓文把婷瑶带到凉亭,让她坐好才慢慢地说了起来。” 第3章云南国 在漓文的讲述中才得知这里是云南国,是这里最大最富有的国家,周边共有二十几个小国家,都是臣服云南国,云南国的景色非常美,多山多湖,云南国的皇帝是女皇,而朝中的官员就跟电视里的皇宫里的大臣是一样的,在云南国里除了女皇最大,还有左右丞相跟左右摄政王,四人一直在女皇身边帮女皇处理朝中的一切事,因为云南国的女皇历代都是明君,所以云南国的百姓的日子过得非常不错,而制度也跟现代的差不多。 但不同的是在这个世上男女的比例严重失调,在这里的女子都被视为珍宝,要是哪家生了个女儿,立马就有人去说亲,所以就变成了女娶男嫁的时代了。 而且在云南国里,虽然女人一定要生小孩,但与谁生的决定权完全掌握在女人的手中,在这里,一出生的是男孩的话就要服下一种药,是终身都有避孕的作用,也就等于现代的避孕药,只不过这里的药比较牛,吃一次就一身都不会有小孩。 另外还有一种解药,有效十天,男子吃了后十天内与女子同房就能让女子怀孕,但是这种药只有女子才能买得到,男子如果想要妻主替他生孩子的话,要经过妻主的同意,不然会被乱棍打死,生下来的孩子无论男女都随母姓,如果母亲同意的话可以随父亲姓。 听到这里,婷瑶更是高兴,她一直想要这样的生活,没想到真的实现了,而且这个社会的一切跟现代正好是相反的。 而且这里的男子们为了能嫁的好,从小还要学很多手艺或是有一番了不起的事业,黑要准备好充足的嫁妆,俗话说“嫁妆越多越能得到妻主的重视”。 婷瑶放眼望去,结果还真的没看到一个丫头,全部都是男丁,不过相貌都还不错。 云南国的都城是花源,简称花都,柳家所在花都的南部,距离皇都还不到三百里,而且大部分的有钱人都住在这里。 柳家虽然不是很富裕,但也有几家店面,一家大型的酒楼,生意很不错,还有一家布庄,柳家在这里称不上是有钱人,但要是跟现代比的话,那柳家就是千万富翁。 在这里一般女孩十五六岁就娶了夫朗,而婷瑶一出生就是躺在床上,所以到现在十八岁都还没有人来说亲。 她心里暗道,这里女性地位高超十分理想,男子也不是性格相反的那种小受小弱型,不会刺激几十年来形成的审美观,况且是由男子操持家务兼外出赚钱,女子可以轻轻松松当米虫,在家中还有绝对的领导地位,正是自已想要的生活,自己本身也有点大女子主义,正好能在这生活得如鱼得水。 漓文一直静静地站在旁边,心里想到:这灵药真是神奇,不但让小姐醒了过来,而且人也变了很多,以前的小姐从来不会说要出来走走,可现在的小姐却变的不一样了,现在的小姐眼睛有神,举止优雅,气质也变的沉稳大方。 看着小姐的侧面,想必以后有很多人想要嫁给小姐,想到这里心里有些不舒服,老爷说要让他做小姐的偏房,也不知会不会兑现,自己真的有那么好的运气吗? 第4章坚决不成亲 “小姐小姐”竹清远远地跑来,打破了婷瑶的沉思,“老爷请来了宫里的王御医给您诊诊脉,正在您房里等您。 漓文和毕安都是从小伺候她的侍儿,柳成特地挑了长相清秀上佳的,以便女儿身体好了随时可以收房。漓文心性淳厚,勤劳忠诚,只因他的父亲好赌被妻家休了,欠下的赌债无力偿还只好卖儿抵债。漓文从小跟着父亲读书习字,很明事理进退得宜,这两年帮着管家柳富处理些院内事物,柳成打算好好栽培他,连生意也教他做,也好在自己百年之后能有个照顾黎家和宝贝女儿的人,而毕安可不一样,要说有多懒就有多懒,有人的时候要多忙就有多忙,没人看见的时候就躲起来偷懒。 还在想着,就被老爹一把搂在怀里,心肝宝贝的叫着,强忍着一脚踹过去的冲动,极力放柔面部表情,娇声说:“爹爹,人家喘不过气了。” 柳成忙放开女儿,兴奋地说,“乖女儿呀,快快给王御医请安,让陈御医给你把把脉。”婷瑶听话地点点,向陈御医说到:“见过陈御医。” 柳成屏息静气等着陈御医的诊断,许久,陈御医才放下诊脉的手指,微笑着说:“恭喜柳老爷守得云开见月明呀,柳小姐已无大碍了,我开个温补的药方,照方子吃再好好调养几个月,必能完全康复了。” 就这样连着三四个月,婷瑶都老老实实地按陈御医的法子养身体,每日吃些清粥小菜加药膳,饮食尽可能的清淡。不过她知道自己大病初愈不能吃得太油腻,只能等以后再大快朵颐。 几个月后,婷瑶的身子大有长进,她每天都坚持锻炼身体,不好才怪。 晚上,父女俩愉快地用过晚餐,来到柳成的书房,遣退众人后,柳成语重心长地说,“女儿啊,上次爹爹跟你提娶文清入门的事,你不同意,爹爹也知道漓文的身份是低了些,不过收他进房还是可以的。”婷瑶一听这话就头痛,这个问题好象已经谈过好几次了,她并不是嫌漓文身份怎么样,而是不想成亲,怎么爹爹还不死心呢? 漓文人是还不错,在这半年的相处中就能看得出来,无论是行为还是起它的,可是自己根本就没想着要结婚,在这里还没玩够了就结婚那怎么行,再说了,外面还不知有多少帅哥呢? 不得已,婷瑶只能说自己还没想过要那么快成家,如果要是逼急了她就出家,话一出,吓得柳成不敢再说什么,也只好答应。 第二天早上,闲在家里无事,不如去逛街,来到这里这么久了都还没真正去逛过,心动不如行动,她拉着漓文还有毕安就出了门,不过出门的时候漓文硬说要戴上面纱,没办法只好带上。 至于美貌吗?婷瑶自认为自己长得可称上美女一枚,精致的五官,甜美的声音,身材更不用说了,虽然在一开始的身材就像竹竿一样,不过在她的锻炼下,身材已经恢复到在现代的时候一样,想毕漓文是怕自己一出门就被别人抢了吧!! 第5章哇!!帅哥耶! 虽然脸上戴着薄纱让婷瑶有点不舒服,不过一点也不影响她逛街的美丽的心情,三人人沿着东街慢慢前行,一路上看到木质的高楼鳞次栉比,道路两旁的小摊小贩买卖吆喝此起彼伏,商品小吃琳琅满目,婷瑶满心雀跃,犹如身处梦境,大街上人来人往,在大街上也看到不少带面纱的女人。 “小姐,这个适合您。”一旁的毕安又大叫了一声,拿起一支金钗要往婷瑶头上插,婷瑶无奈的摇摇头,心里不知有多后悔带他出来,为什么他就不能学漓文一样安安静静的呢? “好啦!我自己会挑,你要是再啰嗦就回去。” 毕安被婷瑶这么一吆喝,果然收敛许多。 婷瑶这才满意地收回凶狠的眼光,仔细欣赏这间首饰铺里的饰品,在所有首饰中婷瑶最喜欢耳环,其次是手镯,不过这些东西柳老爹给她买了不少,原本只是打算看看的,可眼光却被柜台上一个简单的手镯给吸引了。那手镯是银质的,有一段上面伏着一只类似壁虎的小动物,栩栩如生,不知是什么材质雕成的,有些象红水晶,又没水晶透明。那老板一见婷瑶有兴趣,立即凑过来说:“这位小姐真是有眼光,这东西能避邪驱灾镇煞解毒。” “老板,这手镯怎么卖?”我拿起手镯问道。 “纹银二百两。”那老板笑嘻嘻地伸出两个手指说到。 我听了,皱了下眉头。没想到这老板还真会出价钱,我把手镯放下说到:“十两,一口价。” “什么?”那老板大叫,差点跺脚,他见过还价的,但却没见过还价那么狠的,“不行,这是我辛辛苦苦从《以下省略一百字》” “卖不卖,不卖我走了。”说完,我一个转身就要走,老板见我要走,连忙拿起手镯跑到我面前说:“好好,就卖给你吧!下次要多关顾本店哦。” 漓文给了钱后,我们又逛了起来,突然,一辆马车快速地冲过来,行人纷纷躲开,而路中间站着一个小孩子,一脸无措的站在那里,一直在喊娘。 我想都没想,马上跑过去抱住那小孩,而马车也飞快地行使了过来,意识下忙用身子护住小孩,心想到:这次完了,刚穿过来又要死一次了。 预想的碰撞和疼痛并没有到来,婷瑶感到自己被圈入了一个宽厚安全的怀中,一阵旋转之后,回过神来,已经在街边了。 婷瑶抬起头正要道谢,却在下一秒呆在那里。这是怎样俊美的一张脸啊,恍若梦幻的完美组合,即使目光清冷,也挡不住魅惑的风情喷薄而出,反而更让他如明月一般冰冷高洁,吸引人仰视,真的好想把他拐回家,婷瑶立即回头,却发现毕安和漓文两人脸色发白的站在身后,路边的行人也多呈呆滞状,才发觉这个情形很不对——她抱着小孩,而这个俊美如天神的男子正抱着她,怎么看都像是一家人——嘻嘻!自己想太多了!! 婷瑶离开了帅哥的怀抱还不到一秒,马上就有美女来搭讪,不过被他拒绝掉,然后就转身进了旁边的酒楼,临走的时候还不忘了多看自己所救得女子几眼,心里非常懊恼,为什么她都不多看自己几眼。 无论在那里,只要有人看见过他的容貌的人,没有一个不投怀送抱的,除了她,难道是自己变老了,还是今晚穿的不够好看,夜枫看了自己的身穿打扮,觉得不错啊!可问题出在哪呢? 婷瑶把小孩放到地上后他的父母就来了,漓文跟毕安忙过来检查看有没有受伤,好不容易解决他们两个后,正想跟帅哥说几句话,却发现连个人影都没有。 看来时没有机会再见面了,唉!刚才怎么忘记让他留个电话号码什么的额这里没有手机唉唉!! 第6章狐狸男 婷瑶想:要是能再见到他,一定把他带回家,看着前面的酒楼,心想说不定帅哥就在里面,要不要进去找呢? 正好肚子也饿了,不如去里面吃饭,顺便找一下他,于是飞速地冲进酒楼,却发现都是满座,而且也没有帅哥的踪影,会不会在二楼呢?可是二楼都是包厢来的,总不能一间一间去找吧!! 无奈之下只能找另一家酒楼,漓文建议去自家的酒楼,名为“听欣楼”,这个名字还真的俗,可是漓文却说:当年柳老爷落破的时候,是一位名为‘林欣儿’的女子路过此地,还给你柳老爷一些钱好让他重振旧业,所以为了感谢林姑娘,酒楼的名字就为‘听欣楼’。 听到这里,三人已来到自己的酒楼,进去时婷瑶就呆了,这里的一些结构跟现代一摸一样,难道那位林欣儿也是现代人。 听欣楼位于最热闹的主干道上,楼面虽然不是很大,生意却很好,店小二老远就笑脸迎客,服务细心周到,令婷瑶很满意。 进店后,婷瑶便看见楼内的掌柜走了过来,一看就是个精明的人,秦掌柜虽然没有见过东家的小姐,但却见过侍候她的两个奴。 秦掌柜笑着说到:“给小姐请安,奴才姓秦名保,是听欣楼的掌柜,小姐这是要用饭吧?” 我福了福身回礼,笑着点头。 掌秦柜一脸歉意地赔笑道:“不知小姐今天会来,没有替您留位,还请”秦掌柜正想说:还请小姐到后院用饭可好。便被婷瑶打断。 婷瑶很想边吃饭边看外面的景色,于是急问到:“能不能找人拼桌?” 秦掌柜点点头,于是跟着秦掌柜上了二楼,婷瑶看见坐在窗户旁一名身穿华衣男子已人占据了一张桌子,正侧着头看着外面的行人,好像在找什么人一样。 婷瑶指着那男子对掌柜说道:“那桌子很大,问问能否拼桌?” 秦掌柜立即上前问了一下,向他说明来意,谁知那男子头也不回,冷说到:“不行。” “这还请公子行个方便,我家小姐用完饭后就会离去,要不,今天的花费就当是小的请您的,如何?” “别的没有,钱!本公子多的是。”男子说完便往桌上扔了一张一百两的银票。冷笑道:“叫你家小姐滚。” 秦掌柜看他口出狂言,正想说他几句,不料却被婷要拉住。 婷瑶向男子福了福身说到:“公子,我们主仆三人用过饭就会走,而且桌子那么大,不会打扰到公子的。”在现代,到生意好的餐厅吃饭,拼桌这事是正常的。 男子听到婷瑶说话,才转过头来,上下打量一眼后说:“别以为戴着面纱哦我就会想让,你这等俗人还不入了本公子的眼。” 那男子长的还真像一只狐狸精,媚眼狭长,生的即高贵又妩媚,想必是大户人家的公子,不过婷瑶一向对自以为是的人没有好感。 一旁的漓文脸红得插嘴道:“戴面纱的小姐都是没有成亲或定亲的,示意男子可以上门提亲。” 婷瑶顿时觉得头顶上有一群乌鸦飞过,戴着面纱不就等于现代的征婚启事吗?而她却带了一下午,看来要好好教训一下漓文才行。 想必那男子一定是想她在示意他上门提亲,不过他这样想自己也没办法。 婷瑶不想去理他,自己走到桌子,才走两步,婷瑶只觉得眼前一道银光闪过,回过神来就看到自己面纱飘落在地。 毕安尖叫一声,漓文和秦掌柜忙跑到婷瑶面前挡住。 天啊!!他他会武功,而且还是个高手。 男子见婷瑶呆了,以为她是害怕了,眯着眼得意地把玩着手中的小刀。 婷瑶一把推开漓文跟秦掌柜,冲着狐狸男冷笑:“怎么,是你眯眯眼张不开还是有眼疾呀?看不清我的脖子在哪?要是真的有眼疾的话,赶快去找个大夫看看。要是刀法不行,就不要在这里丢人显眼了。”然后哼了一声坐到桌子的另一端。 狐狸男气得头顶都要冒烟了,他自小天骄之子,身世武功还有长相都是上乘的,在家里还是在江湖上,无人不敬三分,没想到她既然口出狂言。 他刚才只是用了一点内力,要是真的动手,他们还有命可活吗?不过这里人多嘴杂,难免落下以强欺弱的口实。他家有头有脸,可担当不起这样的名声,再说了,云南国的律法对女子十分坦护,即使女子有错,男子也要相让,要是伤了女子,后果无论怎样都要男子承担。 握紧泛白的拳头,狐狸男咻了一下冲下楼去。 狐狸男衣走,婷瑶就大笑起来,其实刚才她就看见他那想吃人的模样就想笑,不过她不敢笑出来,他的武功可不是一般的高,所以还是少惹为妙。 第7章丰胸产品 在酒楼用饭后,婷瑶就嚷着要去别地方逛逛,无论如何都要去看看古代的景象是不是跟电视里的一样,刚才吃饭的时候听说在东桥来了一班耍杂技的,很好看,一问漓文东桥是什么地方,才知道原来东桥是耍把杂技的聚集地,非常热闹,婷瑶当然不会错过。 在去东桥的时候,经过一条街,这条街与其它街大不相同,这条街全都是卖菜跟水果,婷瑶每一个小摊都凑上去看一看,每个都要问问,因为云南国并非二十一世纪,她想知道蔬菜水果什么的有没有区别。 走到一个小摊,拿起一个红萝卜,问漓文:“这是什么?” “红萝卜。”嗯,一样。 “这个呢?”再拿起一个苹果,问。 “这是苹果。”嗯,没有变,名字是一样的。 走着走着,婷瑶看见一个小摊上卖的全都是木瓜,看着木瓜又看了看自己的前胸,听说木瓜是丰胸的,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她走过去,拿起木瓜问道:“这是什么?” “木瓜。”漓文回答道。 “我要买这个,多买点,哦不用,每天叫人买几个来就好,要是快过季了,就多买些存着。”看到这些,脑海里已经想好要怎么做,比如:木瓜炖排骨、木瓜炖猪蹄、木瓜煲牛奶。还要用木瓜敷脸,保湿又美白。她相信要是每天都坚持吃木瓜,相信不久的将来,自己将变成一个皮肤白皙细嫩,身材也是前凸后翘。 “小姐要买木瓜干嘛?”漓文不解地问道,平时小姐是不吃这些的。 “我”总不能说是要丰胸吧。“我前天从一本书里看见木瓜是有药性的,可温补,像我这样身子先天失足的人吃了最好,好不好吃我都一定吃《为了丰胸》。”说完一脸诚恳地看着漓文。 漓文想了想,点头说到:“好吧!我父亲会挑,我去叫我父亲来帮小姐挑木瓜。” 婷瑶一听,高兴的差点跳起来,激动地说到:“好好,你快去请伯父来。” “奴的爹爹不敢让小姐称伯父,小姐请稍等。”漓文说完,便退着走开去找爹爹。 不一会儿,漓文的老爹就随着漓文快步赶了过来,走到婷瑶前面,对婷瑶行了一个大礼。婷瑶连忙扶起,道:“先生快请起,婷瑶不敢当。” 漓文的爹爹也是个文人,见柳小姐如此和气,顿时心生好感,“老夫听我儿说小姐要挑木瓜,这不是什么大事。” “那老先生就帮我先挑几个。” 漓老爹走到木瓜摊前,拿起两个木瓜示范说道:“木瓜有分母瓜与春瓜,母瓜的肚子很圆,但却没什么肉。春瓜是长梨形,肚子不鼓,肉多,要买就买春瓜。” 婷瑶点点头,当下就让漓文买下几个,差人送到柳府。 婷瑶对漓老爹道谢后,心满意足地去看耍杂技了—— 第8章与美男相遇 婷瑶一行人来到东桥,已是人山人海。 东桥对面大街上有一间庙,听漓文说这里的人们常来这里烧香拜佛,也有不少人来这里卖艺,有说书的、有卖唱的。有的酒楼还专门搭台请人表演,往往都能获得满堂彩。 婷瑶也是第一次见到真正的庙会,在现代也有过这样的庙会,只是她没去看,想想那时还真是错过了不少好玩的事。 婷瑶兴致勃勃地从这个摊转到另一个摊,觉得表演的好,就叫漓文撒钱铜钱,漓文跟毕清两人紧紧地护在她的身边,因为婷瑶只顾着玩,没有发现周围的人都一副色迷迷的盯着她的模样。 云南国的女子本来就稀少,长的再难看的都有人跑去搭讪,更别说婷瑶这样的美女,自然十分吸引人的眼球。便有不少人来搭讪,不过都被漓文跟毕安赶走了。 枫夜和南宫轩明《南宫轩玉的堂哥,请看(现代宅女的古代相公们)》来到东桥,正好遇见这种情景,无需刻意去听,内力高强的人自然会听得到。 “这里似乎有个大美人呢。”南宫轩明轻笑道,“不知比你那位心上人如何。” “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一记眼刀飞出,这八卦男衣下午都在哼哼唧唧什么心上人,什么二人共同的妻主,真是跟轩玉有得比。 “本来就是。”南宫轩明完全不理会他,继续说道:“说不定是同一个人呢,你不是说她也在逛街吗?前几日来了个外地的耍杂班子,说不定也来这里瞧瞧。” 枫夜冷哼了一声,没再理会这个八卦男,但却被南宫轩明这一说,心中也十分期盼能够再见到她,眼神也开始四处扫视。 “这位小姐为何既不愿透露姓名又不肯赏脸一同喝杯茶呢?我等的请求并无有为事理之处,小姐却一概不理会,只叫个下贱的小厮回话。”一个年轻男子显得很气愤。 “就是啊!不告知芳名的话,我们是不会罢休的。”身边的几个男子连忙附和道。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们,居然说我的人贱,我看你们才贱,我不想跟你们说话,就是看不上你们,不知回家好好反省为何会招人厌恶,还在这里死缠烂打,不知羞耻为何物。”一个女子清亮而愤怒的声音从人群中传来,让枫夜的脚步顿时停住,是她她的声音他记得,而且铭记在心。 枫夜不假思索地拨开人群走了进去,那一抹红色的俏影站在中央,正是他朝思暮想的人儿——柳婷瑶 身穿蓝色衣服的公子恼羞成怒道:“你你既然敬酒不吃吃罚酒,你知道本公子是谁吗,只怕你得罪不起。”随后对着身边的随从说道:“替本公子请这位小姐去清心居品茶。” 随从一拥而上,漓文毕安急忙上前阻拦,但那男子的随从都是些练家仔,一把就把他们摆平了,冲着婷瑶冲过来,婷瑶吓得赶紧往后退,刚好退到枫夜的怀里。 枫夜自然反应就是抱住佳人,婷瑶一惊,以为是登徒子,挥手就是一巴掌,结果却被枫夜轻轻地将她的小手握在手中。嘴角扬起性感的笑容说道:“不谢救命恩人就算了,还要打人么?”话一出口,枫夜差点咬自己的舌头,他他怎么能说出这种话,万一佳人觉得他轻浮怎么办。好担心在她心目中的形象会不好。 婷瑶听到声音,转身一看,才知道是中午救她的帅哥,真有缘呐,老天爷,你对我真是太好了,但此时的婷瑶尚有一丝担心在,还知道要先自救,开口求道:“帅哥,求你帮帮我。” 只听耳边一声轻笑,“这个在下已经代劳了,你们继续。”??婷瑶立马转头,一个英俊得耀眼的翩翩公子,正冲着她笑,深不可测得眼睛不住地上下打量她,而那几个随从不知何时都倒在地上,不过没死,像是被点了穴。 “哇,大侠你好帅喔。”婷瑶忍不住赞美,她连打斗的声音都没听到,他居然就已经解决了这些人,真是高手啊,也不知他要不要收徒。 “过奖过奖。”南宫轩明虽然不是很明白(帅)的含义是什么,但也知道佳人是在赞美他,再加上枫夜双目喷火的表情,和几里外都能闻到的醋味。 更让南宫轩明开心不已的是——这个家伙一定在恼怒自己抢了他在佳人面前出风头的机会。不过他是有那么一点喜欢这小妮子,将来抢不抢就不知了—— 就这样,南宫轩玉与枫夜跟婷瑶结成了朋友,而枫夜心里一直在骂自己为什么要把八卦男带出来 第9章“夜明公子” 婷瑶笑嘻嘻的请他们俩去喝茶,枫夜自然是巴不得,南宫轩明也笑着应了,几人便找了家清净的酒楼,在雅致的包间坐下,才相互交换姓名。 婷瑶对云南国江湖的事一概不知,当然不清楚“夜明公子”的名声极响,就是普通百姓也听说过。 “夜明公子”指的是两个人,一般不知道的人以为是一个人的名字,他们两人在云南过可是最受欢迎的男子,不仅人长的英俊,就连武功也是上乘的,听说就连女皇要礼让三分。 一般人听到他们的名号都会说句“久仰久仰”,只有婷瑶笑着说“你好很高兴认识你。”不过枫夜跟南宫轩明早就有听说过她的大名,在他们抵达花都时,在客栈就有听到她的名字。 十几年前柳老爷娶了云南国第一美女,每个人都羡慕得不得了,后来早产生了个女儿便去世了,而由于是早产,孩子一生下来便是个药罐子。 枫夜一想到婷瑶这十几年来都被病痛折磨着,心里一阵揪痛,很想将她纳入怀中号好呵护,这怜惜之情就像海浪一波又一波地涌上心头,似乎就要喷涌出来,枫夜不知该如何表达才好,而且身旁也有其它人在,只好柔声问道:“现在身子好些了吗?” 婷瑶听了,娇嗔地说:“早就好了,你别把我当成病秧子,不然我会生气的。” 枫夜听了她的话就好像是在撒娇,更是热血沸腾,而南宫轩明见婷瑶如此乐观,对她的好感又增加了不少,第一次见到她是,说真的自己还有些意外,他原以为能让枫夜动心的人一定是个绝色佳人,谁知婷瑶长得不是特别的美,但仔细看起来别有一番风味。 接着他又发现婷瑶看向他和枫夜的眼神里只有欣赏,没有爱慕也没有迷恋之意。说话的态度也自然大方,是一个聪明而且特别的女子,难怪枫夜会喜欢,自己又何尝不是呢? 婷瑶听他们说是武林中人,经常四处游历,心中十分崇拜他们,自己非常喜欢看武侠小说,有时候就是做梦自己有一身绝世武功,没想到现在亲眼看见哪会不激动,便让他们讲讲江湖上的趣事,好让她开开眼界。 南宫轩玉便说了一些江湖事还有各地的风土人情,名点小吃。南宫轩名口才好,故事讲的生动,美食也描述得色香味俱全,婷瑶听了恨不得马上“骑着蜗牛行天下”。 直到用过饭,婷瑶觉得该回去了,才不舍说到:“真想听下去,可是时间不早了,我也不好再打扰两位,改日再见吧。” 第10章邀请 漓文找来了马车,婷瑶便起身告辞。 南宫轩明笑着阻拦:“天色已晚,柳小姐的侍儿又不会武功,还是让夜送你们一程的好。在下有事,就先行一步了。”说完不等婷瑶反对,施施然走了。走前丢给枫夜一个“不必太感激我”的眼神,又用“传音入密”教导他:“想搏得佳人芳心,就得主动些,不然我就要先下手了。” 枫夜向南宫轩明投去感激地一瞥,他这几个时辰一直比较郁闷,刚才婷瑶完全被南宫轩明的故事吸引,而他既想侃侃而谈博得佳人好感,又怕说不好适得其反,本就不善言辞加上顾虑重重就更加沉默,跟婷瑶几乎没有互动,这让他十分沮丧。 看着婷瑶被南宫轩明的笑话逗得笑靥如花,一种从未品尝过的酸意直涌上心头,他多希望婷瑶是因为他而巧笑嫣然,他第一次妒忌轩明的能言善辩,甚至希望南宫轩明能马上消失,只留他与婷瑶二人,哪怕是不言不语也能让他心神具醉。现在有机会与婷瑶独处,便决定按轩明说的主动出击,不然要是真的被他先一步的话,那样的滋味可不是现在能形容的出的。 婷瑶眼睁睁看着南宫轩明撇下枫夜飘然而去,心中不由暗暗叫苦。她觉得枫夜是个冷淡的人,不喜与人交往,他们一起坐了有两个来时辰,都没有见他说过什么话,为什么同样是美男,而性格却相差得如此远。这个南宫轩明也不问问他愿不愿意,就把她丢给他护送,要是枫夜不情愿,那自己岂不难堪?忙赶在枫夜拒绝前笑着说,“我们坐马车回去,不会有事的,不敢劳烦枫公子。” “叫我夜。” “额什么?” “不要叫我枫公子,叫我夜。”枫夜温柔地凝视着她,一字一字的传达心意,他不要与婷瑶距离这么遥远,可又怕太过急切吓跑了佳人,只能一点一滴的接近她。 被枫夜那仿佛盛满了天上所有星星的明亮眼眸注视着,婷瑶不自觉地就沉溺其中,“哦,夜,我……”唉!人长的美也是一种错啊!! “我送你回去。”枫夜不等婷瑶说完就当先走了出去。 婷瑶是个一根筋的人,用饭时只顾着听南宫轩明讲故事,没留意枫夜,这会终于觉查出枫夜的眼神太过温柔,吐露的讯息那么直接那么热烈,想装不懂都不行。虽然这么优秀的男子钟情于自己,让婷瑶心里很是得意,只是现在她还不想谈感请,该怎么拒绝他才不会伤害他呢? 婷瑶边想边走,不觉来到了马车前,枫夜一手握着她的手腕一手揽住她的纤腰,扶她上马车,力道温柔又霸道,既轻柔又让婷瑶无法挣脱。婷瑶也不好过于扭捏,由他扶着上了马车,心里暗叹:“这算不算是被吃豆腐呀”。刚坐好,就见枫夜跟着上来坐在她的身边。 这下弄得婷瑶十分紧张,她从未单独跟一个男子坐在一块,便叫漓文毕清一块坐到里面来。 枫夜自然知道婷瑶叫侍儿进来坐的用意,她不想和自己单独在一起!枫夜的内心十分失落,不知该怎样讨好她,才能讨得她的欢心。 婷瑶用眼角瞥到枫夜落寞的侧面,纤长而浓密的睫毛低垂着,在脸上画出一片阴影,让他看起来孤独而又忧伤。不知为什么婷瑶的心里突然涌出愧疚感,好似都是她的错,可细想想又不认为自己做错了,而且这气氛实在是沉默得太窒息了,婷瑶不知该找个什么话题聊聊缓解这份尴尬才好。 马车上的时间过得极慢,婷瑶找不到话题,正想说什么时就听到漓文禀告说:“小姐,到了。” 婷瑶这才偷偷松了口气,终于到家了,终于不必再如此紧张尴尬了。 枫夜耳力极佳,听到婷瑶松了口气,内心更是伤痛,她就这么不愿与自己在一起吗?可半途而废决不是枫夜的作风,他打起精神,轻声问道”七日后是东城灵隐寺的荷莲花会,荷花莲花一同盛开,景色怡人,一同去赏花可好?” “这……”婷瑶本想拒绝,可看到枫夜的眼眸里含着几分期待几分恳求还有几分卑微的不自信,拒绝的话就怎么也说不出口,只好嚅嚅地问:“就快八月了,怎么还会有荷花?不是该桂花开了吗?” “灵隐寺在深山中,荷花花期素来晚一个多月的,现在正是盛时。桂花是城西的南安寺开得最好,等桂花开时,我们去广济寺赏桂花好吗?” 婷瑶心里叹了一声,这次还没敲定,又约下次,真不知该说他什么好不过枫夜如此急切倒是讨好了她,女人都是虚荣的,有个这么优秀的男子急着讨好自己,充分满足了婷瑶的自尊心和骄傲,于是爽快地颌首同意了。 见佳人点头,枫夜的眼睛立即亮得象夺目的宝石,满面的惊喜,眉梢眼角都是笑意,看得婷瑶都忍不住勾起了唇角。一察觉到自己的失态,婷瑶立即狂敲警钟,她说过暂时不谈感情的,可不能禁不起诱惑,又暗暗后悔怎么答应了他的约会呢?现在反悔只怕不行,过两天再找借口不去算了。于是客气又疏远地说:“谢谢你护送,还请早些回去休息吧。” 枫夜心中已被婷瑶应约的喜悦填满了,对她的疏远不以为意,他有足够的耐心一点一滴靠近她。枫夜一直目送婷瑶一行人进了大门,还对着紧闭的大门看了会,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第11章计算!! 林玉成气愤难当,他刚才是怕了南宫轩明的功夫,不敢出声,害他到现在都不知道佳人的芳名,这要他怎么向爹爹说提亲的事呢?眼珠一转,林玉成决定请爹爹帮他找出这个女子,只要她住在花都,就不愁找不到她,再说了爹爹是刺史,谅她不敢不从。 秦州刺史林震天与杭州县太爷李明,正在书房商议事,林玉成突然闯了进来,高声叫嚷着:“爹爹,孩儿今天遇到了个好女子,您快叫林捕头找出她来,孩儿我非她不嫁。” 李明见到林玉成立即起身,规矩地行礼:“大哥好。” 林震天身穿绛色官袍坐在上首,三十余岁,白面有须,生得十分儒雅,官当得久了,眉宇间自然有股威严,当下冷冷扫了林玉成一眼,呵斥道:“吵吵嚷嚷成何体统,礼数都不懂了吗?” 林玉成无奈地住嘴,向着李明敷衍道:“原来三弟也在。” “在与父亲大人商议公事,已经谈完了,大哥若有事,小弟就先行告退。”李明说完向着林震天躬身行礼:“父亲大人孩儿告退。”得到林震天的首肯后才退了出去。 林震看着李明潇洒稳重的背影渐行渐远,再看看自己这个站没站像坐没坐像,长相。气质。风度。才华都远不及人家的儿子,真是恨铁不成钢,哪怕是一点也好,就因为这样,妻主对他越来越冷漠。 林震天一嫁进李家,就哄得李梅为他生了个儿子,还随他姓林,取名玉成,期望儿子日后能成才。可谁知这个儿子十分顽劣,怎么都不肯读书,只知道斗蛐蛐。李家自从出了林震天这么个官老爷后,一心想往仕途发展,李梅托林震天亲自教导家中的几个孩子,其中最聪明的就数侧夫杨文举的二儿子李明了,通常一篇文章方青山讲解一遍,李明就理解通透了,其他几个虽未全懂,但也知了一半,只有他自己的这个宝贝儿子,完全云里雾里不知所云。 林震天也不是没想过再生一个可是连喜汤喝了不下几十副,最长的时间连着霸占了妻主近一年,也没能再播下半颗种子,无奈之下只好认命,加倍严格地教导林玉成,总算是教他把字认全了,至于文采,那是半点也没有的。 而李明十五岁中秀才十七岁中进士,在杭州县任县令,两年多来政绩显著,明年的官员考核必是优秀,只要有空缺,升任府尹已是指日可待。他不想儿子差得太多,失了他这个正夫兼刺史大人的面子,在上次的乡试中动用自己的职权,让儿子连抄带蒙混了个秀才的功名。 一想到这,林震天的额头就隐隐作痛,虽说是“癞痢头的儿子还是自己的好”,可他仍然忍不住怨恨妻主,怎么不为他生一个李明这样的儿子。 “说吧,这次又是谁呀。” “爹,孩儿不知她是谁,林捕头刚才见过她,一定能查到的。爹,孩儿这次是认真的,非她不嫁。你快叫林捕头过来问问。”林玉成一脸激动,眼泪都流了出来,深怕晚一点人会被抢走。 林震天架不住林玉成的撒娇催促,差人叫了林捕头过来回话。 林捕头当差已有十余年,对花源的户籍十分熟悉,那女子虽未见过,但他认识她的随从,很容易猜出柳婷瑶的身份。只是林捕头有些犹豫,虽然只打了一个照面,但林捕头对她的感觉极好,觉得她谦和有礼绝无时下女子的娇骄二气,又出落得如水仙花一般的清灵高雅,配给林玉成太糟蹋了。他迟疑片刻,还是忠诚占了上风,必恭必敬地回道:“禀大人,那女子并未告知姓名,不过她的随从卑职认得,她应该是柳院的小姐柳婷瑶。” 原来是柳家的丫头,林震天皱了皱眉,柳家布算是大户人家,而且这个柳婷瑶一生下来就是个药罐子,也不知道能不能生育,这样的女子怎配得起他儿子。 林震天拿定主意不予理会,挥手让林捕头退下,抬头看见儿子满怀希望地看着自己,于是不动声色地说:“你先莫急,总要待为父派人好好调查一番柳家的家底,看到底是不是柳家的千金再说。”林震天打算用“拖”字诀,这个儿子已经被宠坏了,如果现在反对,他必定一蹦三丈高,拖过一段时间就会没事了,反正这个小祖宗隔三差五地一见钟情上某某某,常常上一个的身家背景还在调查中,他又对着下一个“非她不嫁”了 林玉成以为爹爹已经允了,得意洋洋地合计着:“臭丫头,刚才还给老子摆架子,看老子成亲后每天怎么操弄你,早也吃晚也吃,非要你一年生一个不可,看你还敢嚣不嚣张。” 第12章帅哥来访 婷瑶从那天回家后,连着几天都不舒服,头晕脑涨浑身无力。初秋的天气昼夜温差极大,那日逛街时本没打算太晚回来,也就没多备衣衫,谁知就是下马车后步行回房那么一小段路,这不经折腾的身子居然就病了,害得爹爹着急上火连累漓文跟毕安罚跪了好几个时辰。 这些天枫夜和南宫轩明每天都来探望她。最初枫夜只是想当回梁上君子,瞧佳人一眼便走的,谁知一来就看到婷瑶病了急得想立即从房梁上跳下去,被偷偷尾随着看热闹的南宫轩明一把拉住,用“传音入密”告诉他,这么跳下去会让婷瑶认为他是个登徒子。 于是二人改走正门,经人通报,先拜见了柳老爷说明来意才由仆人领着来到婷瑶的房间。 枫夜一进内室,就见婷瑶两颊潮红正在咳嗽,漓文坐在床边轻轻帮她顺着背。他三两步来到床过,焦急又轻柔地问:“瑶儿,怎么病了?感觉如何?” 婷瑶上一秒才被枫夜的突然出现弄得愣了一下,下一秒就被他这声“瑶儿”叫得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在现代可没人叫得这么肉麻,得赶紧纠正才行。忙顺了口气,笑道:“没事的,一两天就好了。还有……你以后叫我婷婷或瑶瑶吧,我喜欢听人这样叫我。”原来的朋友同事都是这样叫她的。 枫夜从善如流地称她“瑶瑶”,满心欢喜佳人许他称呼闺名,却不知佳人是被形势所逼。 婷瑶刚请二人坐下,毕安奉上茶点,柳老爹就转了进来随口问了问婷瑶的病情。有无按时吃药,就坐在一旁与南宫轩明还有枫夜天南地北地聊了起来。 婷瑶感觉爹爹今天挺奇怪的,老爹很少这样不把她当重点的,而且瞧老爹的样子,怎么看都透着一股子兴奋劲。等老爹有意无意地问起二人的家世,做何营生,家中还有何人,婷瑶立即觉察出不对劲,老爹怎么好象是在相女婿? 她忙打断三个男人的谈话,向着老爹撒娇说:“爹爹,女儿有些累了,想休息一下。”然后笑着对枫夜和南宫轩明说:“谢谢你们来探望我。我……” 正要开口送客,却被柳老爹抢着说道:“乖女儿,你好好休息,二位公子爹爹会好生款待的。”又转身对枫夜二人说,“远来是客,老夫备了些薄酒,还望二位公子不要嫌弃。” 二人忙称打扰,道过谢就与柳老爹一同往正堂而去,留下暗暗叫苦的婷瑶和黯然神伤的漓文毕安各怀鬼胎。 婷瑶哪里知道,老爹这段时间过得既得意又烦恼。得意的是,自从她好起来后,提亲的人纷至沓来,让黎老爷总算是出了口闷气,以往家里哪有媒公来呀!可让柳老爷烦恼的是,来求亲的都是些张三李四,没有一个配得上女儿的。 昨天婷瑶才出了趟门,今天就有人上门拜访,而且还是两个极出色的男子!枫夜眼中显而易见的真情让柳老爹开怀不已,不愧是娘子生的女儿,真是有魅力!他是恨不得天下间所有出色的男子都成为他的女婿才好,不过看到女儿一副不开窍还想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柳老爹心里着急,“乖女儿,这么好的女婿可别往外推呀!”他决定亲自出马帮枫夜搞定婷瑶。 要是女儿能够把天下所有美男都带回家,那该有多好啊!! 第13章赏花(1) 就这样,在柳成德盛情相邀下,两人很快就成了柳院的常客,几乎每天都会来,而且柳成以婷瑶身体不适不宜走动为由,将餐桌摆在婷瑶的房间里。用过饭后,枫夜二人总要嘘寒问暖磨蹭上好一会才会告辞。 婷瑶不用想就知道老爹打什么主意,不过这几天她也有静下心来仔细地剖析了一下自己对枫夜的感觉,觉得自己对枫夜虽谈不上喜欢,但绝对是欣赏的,而南宫轩明更不用说了,虽然都是帅哥来的,但自己却还没那个想法罢了。 枫夜虽然神情清冷不多话,心却极细腻极温柔,而且他对自己一往情深眼睛跟向日葵似的只围着自己转,往往自己心思一动,他就知道自己要什么。当她觉得口渴时,枫夜会适时地递上一杯温茶,微风一起就会为她披上一件薄衫,就连现在她手中的木瓜牛奶煲也是枫夜亲自为她去买的材料。 不知是不是习惯了一个人,突然多了一个帅哥对自己那么细心照顾,有些不适应,在现代的时候,几乎没有时间去谈恋爱,真不知道要怎么拒绝他才好。 如果是老天赐给她的,那她一定会照单全收,但是在女尊的时代要是一世一双人那是不可能的。婷瑶边喝着木瓜煲边想着,明天还是去荷莲花会吧,给枫夜一个机会也给自己一个机会,这样优秀的男子她也不想错过,即使以后因为什么原因分手了,也至少努力过。于是转头问坐在一旁地枫夜:“明日什么时辰出发好?” 枫夜听了心中万分激动,见日子渐渐逼近,怕她反悔,如今心中的石头终于落下了,笑了笑说到:“明天辰时好吗?我来接你。” 婷瑶听了点点头,跟枫夜约好,便回去休息了。 第二天,婷瑶三人到达灵隐寺的时候,灵隐寺内已是人头攒动。 归隐寺每年的荷莲花会是花都的一大盛会,其主旨不在赏花,而在男女相亲。荷花与莲子自古就是表达爱慕的信物,因此来赏花者以年轻的未婚男子居多,都精心梳装打扮。文士可吟花颂景展示才华以期博得佳人青睐;不会吟诗的男子也可将鲜花或香囊送给意中人,期望得到回应;已成亲或有心上人的,会来此约会以增进感情。而女子无论是否已婚都会来赏花,而这里一妻多夫,即使已婚也可以来相新夫郎。 婷瑶昨晚听漓文说,觉得有娶,这样好比现代的相亲,就说自己吧!去相亲的时候还专门打扮了一番,麻烦得要死,还是古代好,看中了就可以娶回家。 因为穿不习惯这里的裙子,婷瑶便叫漓文做了几件简单而不失优雅的裙子,今天婷瑶挑了件白底印浅紫色兰花的丝绸长裙,浅紫色的丝绦从腰间直垂到地面,披一件荷粉色的对襟长衫。毕安为黎雨馨梳了个反绾的灵蛇髻盘于左侧,髻下留一发尾,使之垂在肩后,既妍丽又活泼,发间只插了绾髻用的珠钗,在绾髻时婷瑶就让毕安将一条珠链与头发扭在一起盘发,珍珠在发髻间时隐时现,既别致又高雅又不失优雅。 婷瑶一出现在灵隐寺,场面跟自己预料的差不多,如果是在半年前的话,把她放在街上也许也没人看以眼,可现在不同,这副身子在她的锻炼下,已跟她在现代时没什么两样了。 看到她的每一个人无不露出赞叹的眼神,三三两两凑在一起议论着她,女的则是一脸嫉妒地瞪着她—— 第14章赏花(2) 枫夜跟南宫明今天一早见到婷瑶时就知道会这样,连南宫宫明都没想到婷瑶妆扮后竟会如此的清丽脱俗,让人移不开视线,就别提枫夜了,直愣了有半盏茶的功夫。眼看有人蠢蠢欲动想过来示好,他二人赶紧一左一右紧紧守护在婷瑶的身旁,用眼神扫视所以人,谢绝打扰。 枫夜走到婷瑶面前,轻声说到:“瑶瑶,咱们去后山吧,那里的荷花开得最好,也清静。” 婷瑶听了点点头说好,她觉得这里人太多了,虽然有那么多人都来示好,不过安全还是很重要的,人这么多发生踩踏事件怎么办?再说赏花也赏得不安心。 三人绕过大雄宝殿往后山走,行人渐渐少了,快到荷池时,南宫轩明借口看到了熟人,要离开一会,留下枫夜与婷瑶独处,临走交给枫夜一个“把握机会”的眼神,枫夜的脸“轰”的一下就红了。 不是因为南宫轩明的眼神而脸红,而是一想到昨晚南宫轩明所教如何亲近婷瑶,比如握手、拥抱、还有接吻。 南宫轩明说如果他不主动点的话,不见得会比别人有更多机会,但主动的话就不一样了,说不定还可以用色诱,让俩人有了夫妻之实,就不怕她不认帐。《作者:这厮真卑鄙》 一番话害得枫夜做了一晚春梦,梦中他对瑶瑶霸王硬上弓,俩人缠绵缱绻,不知今夕何夕,今早见到她时都有点心虚。 后山几乎没有人来,宁静安详,阳光透过树叶零零散散的撒落下来,婷瑶站在河边享受着清爽宜人的清风,看见满池的花朵给吸引了,沿着曲径慢慢欣赏,偶尔还有几对蝴蝶在翩翩起舞,婷瑶一边追逐着蝴蝶一边享受着清风,让她整个人看起来像是不知人间烟火的仙女一样,似乎随时都会回到天上。 枫夜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婷瑶,在心里不止一次唤着“瑶瑶”,现在真想把她拥入怀里。不让她飞到天上,想让她永远都留在他的身边到老。在暗处的南宫轩明看到如仙子般的人儿,心就像小鹿乱撞一般,难道自己爱上她了? 婷瑶一路追着蝴蝶,突然看见一朵睡莲,她见过睡莲,但却不是真的,是在QQ空间里虚幻的东西,没想到现在真的能亲眼看见。 枫夜见了马上运起轻功,足尖轻点荷叶,飞身到池中弯腰折下那支含苞欲放的蓝紫色睡莲,在空中一个翻身,轻巧地落在婷瑶的面前,将花递给她,婷瑶看了一眼便收下了花。 枫夜压抑心中的激动,深情地看着婷瑶,在心中狂喊:“瑶瑶,在荷莲花会上接收男子赠送的莲花,表示女子接受了男子的爱慕?”但是这样的话还是没说出口,希望她能明白。 婷瑶底头不看他,睡莲散发出花香,她当然知道手下莲花的意义,她愿意接受他,再说了这样的人她不想错过,虽然现在只是一点喜欢而已,不如任感情自然发展的好,或许这就是上天的安排吧,婷瑶闻着花香,轻轻的笑了。 在满池盛放的荷花莲花边,她看着花,他看着她,时间静止了,世界只剩下他们两人,形成一幅美丽的画。 对面半山腰的凉亭里,一双好看的桃花眼正看着这美丽的画面,有些嫉妒地说道:“真是一对璧人呀。” 躲在树上的南宫轩明心里五味杂陈,看着两个那深情的目光,心里有那么一瞬间想去取代枫夜,哪怕是一下,他也愿意 第15章右摄政王 到了中午,婷瑶三人便在寺用斋饭,在知客僧的引领下往一处清净的斋堂而去,那是南宫羽几天前就预定好的包房。 灵隐寺方丈广亮大师正陪着林刺史及几位贵宾,在寺中最好的斋堂内聊天。林玉成对他们所聊的那些禅机,既不感兴趣也听不懂,无聊的左顾右盼,忽然他透过雕花的窗棂看到穿廊那走过的女子,正是他朝思暮想的人儿,立即激动地站起来,一手晃林震天的胳膊,一手指着外面大声叫嚷:“爹爹,爹爹,那个就是柳婷瑶。” 林震天被他摇得火冒三丈,气得话都说不出了。这个祖宗也不看看在座的都是些什么人,居然如此不顾仪态,出这么大的洋相,真是气死人了。 一旁的李明忙起身过来把林玉成按着坐下,低声耳语:“大哥,你这样会让父亲难堪,有什么事改天再说吧。” 林玉成这才发觉自己的失仪,忙端正坐好 给他这么一闹,正在聊天的几人都顺着他的指引向外望去。 坐在上首正中间的是一位看起来也就十六岁左右的少年,肌肤雪白,生着饱满的额头,弧度优美的浓眉,一双大眼比黑水晶还黑还亮还透,高直的悬胆鼻,粉嫩的双唇,相貌极为秀美也极给人好感。就像是韩国的小帅哥一样。 这个天使般的少年撇了他们一眼后,笑了出来:“林大人,那个少女就是令郎的心上人么?的确是个美人儿……你们两家可曾订亲?” 林震天忙起身回道:“回禀王爷,小儿胡说的,当不得真。” 林玉成一听就急了“爹……” “闭嘴。”林震天立即喝止住儿子准备出口的胡言乱语,他可不想再在右摄政王的面前出臭了。 这个天使般的少年正是云南国的右摄政王冷秋明,他看了看林玉成着急的样子,又看了看林震天又怒又窘的表情,忍不住笑着说:“林大人,看来令郎对那名少女十分钟情呢。这荷莲花会本就是为成就姻缘而设的,你却似乎不愿意,这是为何呀?” 林震天急忙回道:“王爷有所不知,这少女名叫柳婷瑶,一生下来起就一直病着,几个月前才勉强算好了,不知能否生育。这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呀。”他当然不会说是嫌柳家穷。 冷秋明听了,眼神冷淡地“哦”说道:“真是可惜啊。”又对着身边的男子说到:“天,你说是不是可惜了?云南国的女子本来就少。” 被唤天的男子长的高贵又妩媚,眼里闪烁着像狐狸狡猾般的神情,头也不抬就点点头,他对这些不感兴趣,刚才有看了婷瑶一眼便喝着自己的茶。 被叫的天男子名叫姚天,是冷秋明的好友,这次是来灵隐寺为女皇祈福,也是来看看有没有适合冷秋明的女子。而姚天也跟婷瑶有过过节,那天在听欣楼与婷瑶争吵的人便是姚天,只不过姚天还没认出来。 一旁的林玉成急的差点跳起来,喊到:“爹,能不能生要等到成亲后才知道。” 听到林玉成这番话,林震天气的差点吐血,这孽子难道还嫌他不够丢脸吗?这摄政王可不是说想见就能见的到的,好不容易他老人家来花都一趟当然要好好表现以番,谁知这孽子一而再在而三地让他丢脸,要是王爷说他连儿子都教不好如何教导一方百姓,他要如何应答? 冷秋明笑了笑说到:“林公子说的有理,那柳小姐身边也有两个俊美的公子,咱云南国女子本来就少,可不能错过啊!” 听到王爷站在他这边,林玉成的尾巴立马翘到天上去了,得意地说到:“哼!有我在,他只能做小的,要生也得等我生够了才轮到他。” 林震天又怒又窘,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又不便喝叱儿子,打断他与摄政王的对话,只好在桌下猛踢他一脚。 林玉成“哎呦”的大叫出声,满面委屈地看着爹爹。 冷秋明笑了笑,就连一旁的姚天都勾起嘴角嘲弄看着像小丑般的林家父子。 林震天的脸色极为难看,感觉头顶上的乌纱帽将要不保了。 冷秋明笑边摆手道:“林大人莫急莫恼,本王觉得令郎天真纯良很是可爱才玩笑了几句。”心里却暗道:“这林震天实在精明,怎么会生了个这么蠢的儿子。”又对林玉成说到:“林公子,终身大事应由父母作主,若你真喜欢那名少女,你当想法说服你父亲才对。” 林玉成点头称是,可在他父亲那一脚就能看得出他父亲现在有多气愤,心里虽有不满也不敢在造次。 用完斋饭后,冷秋明看见不远处的婷瑶,还有枫夜跟南宫轩明,眼里闪过一丝诡异,快的让人抓不住,却被姚天捕捉到,他看向外面的三人,暗忖不知是哪个要倒霉了—— 第16章曝光 林玉成在回家的时候被林震天毒骂了一顿,还罚跪了三个小时,这让林玉成更加坚定了要嫁给柳婷瑶的信念,他在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在柳婷瑶身上加倍的讨回来。 直到莲花会过后已有一个月没有见到枫夜和南宫轩明了,婷瑶不以为怪,反正有武功的人不都像电视里一样,整天要忙这忙哪的。 漓文毕安还有几个小厮将大浴桶中注满热水洒上花瓣后,跟婷瑶说了一声,就双双走出去,关上门守在门口。 婷瑶看见他们都出去了,这才开始脱衣沐浴,要他们俩个守在门口,是她订下的规矩。 回想起第一在这里洗澡的时候,婷瑶就抓狂。 那天她把衣服脱光后,正想洗澡却发现漓文毕安都在场,她傻傻地问道:“你们在这干啥啊??” 漓文好脾气地解释:“奴们要服侍您帮您搓背呀。” 婷瑶吓得直摇头,说道:“不用你们伺候了,我自己洗就行了。再说男女授受不亲,怎么能要你们服侍呢。” 漓文听到男女授受不亲“噗”地一声笑出来:“奴们早就是小姐的人,与旁人不一样的,再说自小就是由奴们帮小姐擦身的呀,都这么些年了,小姐现在反倒说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了。” 几句话有如晴天霹雳,婷瑶听了一愣,心中恨得直咬牙,感情她的身子早被他们摸过了,这丫的,在现代时她还没让人摸过,而在这里所有的一切都变了样。 这从那次后,婷瑶立了规定,当她洗澡的时候,他们只能在外面守着,不能踏进半步。 …… 婷瑶舒舒服服泡完澡,随意裹了条长浴巾打算到床前去穿内衣,刚转过屏风就发现枫夜正站在中间一瞬不瞬地看着她。 婷瑶正要打招呼,枫夜却飞速地转过身去,脸上还有可疑的红晕。 婷瑶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衣着,在现代这样是正常的,可这里是古代,婷瑶赶紧跑到床边拿了衣物,到屏风后面去换,一边穿衣一边心里犯嘀咕,这身子又被人看了一次,这枫夜到底是什么时候来的,要是从正门的话漓文会通报一声的,难不成他是用飞的??就是不知道他一来就安静地在厅里等她,还是到处找她,要是被他看到她沐浴的样子那多尴尬。可她又不好直接问:“你看没看到我洗澡?”左想右想决定先问他:“夜,你什么时候来的?” 不问还好,一问枫夜的脸竟红了,支吾着说:“刚……刚来。”婷瑶半信半疑——这些武林高手走路都没声音的,要是看到她什么什么,那她多吃亏。 枫夜则手脚无措——他的确是一进来就找瑶瑶,而且还正好看到她出浴,那弧线优美的肩颈、小巧挺立的峰峦、盈盈一握的纤腰,虽然只是从后方看到半边侧影,却分外明晰。现在瑶瑶虽然穿着衣物,但枫夜感觉瑶瑶没着衣地站在面前一般,清晰地看到她身形的曲线,更是压不住心中的欲望,一时口干舌燥不能言语。 第17章秘密(一) 婷瑶心里那一个恨吖,很想一口吃了他好解恨,枫夜背对着她,脸上的红晕还未退去,就在两人不知该如何打破沉默时,传来了南宫轩明的声音。 南宫轩明站在门外问道:“两位,我可以进来了吗? 南宫轩明是陪枫夜一起来的,枫夜一个月没来看婷瑶,心里非常焦急,不管南宫轩明怎么向他保证瑶瑶明白他们的苦衷,都一定要来向她解释,南宫轩明只好舍命陪君子了。只是他在外面等了好一会了,这俩个人打了个招呼就再也不说话,急得他只能出声——他们是偷偷溜过来的,实在不宜久留。 婷瑶听到声音忙打开门让南宫轩明进来,不解地问道道:“你们怎么一个月都没来”该不会去找别的女人吧? 南宫轩明笑了笑说:“我们最近在办点事,所以才没了,夜怕你误会他,所以才来向你解释,” 韩夜走过来,手上还拿了一条大毛巾帮瑶瑶擦湿头发,婷瑶一听就笑了,转头看向枫夜:“夜,解释什么?” 枫夜说到:“瑶瑶,我……我们是有事,不得已才虚与委蛇”顿了顿又红着脸小声地斩钉截铁地说:“我只爱你。” 说得婷瑶的脸都红了,“夜,你们到底是在办什么事?有多危险?” 枫夜看了眼在一旁闲闲看戏的南宫轩明:“这事要羽同意说才行,我是来帮他的。” 婷瑶立即又把殷切的目光转向南宫轩明,南宫轩明先笑着调侃了一句:“两位终于发觉在下了啊~~~” 枫夜的脸立即红了,婷瑶却只“切”了一声。 南宫轩明简要说明了一下自己的身份、此行的目。 婷瑶听了南宫轩明的介绍,在心里吐了吐舌头,“乖乖,办的都是事关国家安危的大事!” 原来南宫轩明之所以会来到云南国,是因为魔教还有其他的余党,珍欣让南宫轩玉去查,谁知南宫轩玉为了能和老婆呆在一起,便把事情推给了他,在莲花会后,他们收到了情报,花都的连家是最大的嫌疑,所以他们才接近连家两姐妹,好打听消息。 连潇喜形于色,立即设宴款待二人,还以客栈太过简陋为由,盛情邀请二人到连院居住。二人推脱不过“只能”恭敬不如从命,住进了富丽堂皇的苏院,连啸专门拨了一个大院子,指派了六名仆从招待二位贵客。 连家的丝绸生意一直在天禧国的东部和南部,北方的市场则一直由齐家占着,因为北方人更喜欢厚重的锦缎,不太喜欢轻柔的丝绸。 连家是由连潇和她的弟弟连青共同执掌,姐弟俩各有一个女儿,颇有几分姿色,正是连菲和连馨,她们都没有娶正夫(这位子本来是留给林玉成选的)。姐弟俩指示两个女儿去追求枫夜二人,如果能每人娶到一个最好,若是不行也至少必须娶到一个。 连家的俩姐妹从第一眼看到枫夜和南宫轩明后,几乎是立即跟牛皮糖似的粘上了二人,使尽混身解术追求,想尽各种方法讨好。 枫夜二人为了套取连家的情报也一直若即若离着,南宫轩明对两姐妹和颜悦色温言软语,但用周到的礼节拉开安全的距离;枫夜虽然很少拒绝俩姐妹的邀请,但他冷峻的神情、冰封的眼眸,都让两姐妹自动离他一段距离,以策安全。 连家姐妹觉得枫夜与南宫轩明就像是镜中花水中月,明明就在眼前却触不到摸不着,她们在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把他们娶回家 第18章秘密(二) 为了增进感情同时炫耀财富,连家姐妹每天不是拉着他们,在大得离谱的连家花园里散步,就是带他们去连家的各个商铺和加工作坊巡视。这倒正中南宫轩明和枫夜的下怀,他们乘机将连院和连家的各处产业,都暗中查了一遍,但依然没有任何发现。 只是他们进入连院后,就发觉有人在夜间暗中监视他们,但一到白天就无影无踪,为了不打草惊蛇,他们这些天来一直都没有轻举妄动,只下令禁卫偷偷地远远地跟着,想摸清监视之人的底细。 可禁卫跟踪了几次都未果,只是回来报告说监视的人轻功极高,很怪异,似乎是几十年前就从武林消失的邪魅——魔教的护法,在魔教被消灭的时候,邪魅便失踪了,消失的方向似乎是连院北边的漓园。那里据说居住的,是连潇的干爹秦老先生,他一心礼佛不愿被人打扰,南宫轩明他们很想亲自去探探漓园,但怕被暗中潜伏的人发觉,在目前没有更多线索的情况下,只能派禁卫加紧盯着漓园,不敢轻意采取行动。 婷瑶一直认真的倾听,在听到南宫轩明说,怎么说来,那位叫珍欣的是现代人咯,看看,人家混的多好啊!看来要向她学习了。 但是问题来了,他们并没有发觉连家是怎么与相关人员联系时,她在脑海中飞速地把以前看过的电视电影的相似情节过了一遍,忍不住问道:“我能不能问一句,你们是怎么确定连家与外界联系的呢?是不是他们接触的人都调查了?” “是,连家的人接触的都是与他们的有生意来往的人,这些人还在调查,不过目前并未发觉有任何疑点。” “那连院的仆人呢?管家、侍卫什么的。” “连家的家奴我们都亲自查问过了,几个心腹还有出入漓园的小厮,都派了人手跟踪,除了管家连古有问题外,其他的都没问题。” 枫夜突然想起,说:“明会摄魂术,摄魂术能迷惑人的心智,中了摄魂术的人所说的都是实话,事后也不会记得,极为可靠。” “哦~~~”婷瑶其实对摄魂术很熟悉,电视里看太多了,对枫夜的解释只是点了点头,并无多大兴趣,她更关心管家有什么问题,“管家都说了些什么呢?” “他只是连家做的是丝绸生意,但买家似乎不是本地人士,其它的一概不知,” 婷瑶点点头,边思考边说,“那会不会有这种情况呢,传信息的人不知道他在传什么信息,或者根本就不知道自己传了信息,所以你用摄魂术也问不出来。”这事也是有的。 南宫轩明奇道:“怎么可能会有人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连潇可以骗他呀,也可以将要传的信息当废纸丢在字纸篓里,让仆人扔出去,再由外面的人去拣呀。人们查案的时候,都会盯着心腹亲信这类的重要人物,往往会忽略小人物,她正好可以利用这一点。” 南宫轩明和枫夜听后精神一振,立即交换了一个默契的眼神,都觉得她所说的很有道理。 枫夜欣喜又骄傲地看着黎黎,不亏是自己所爱之人,喜爱之情溢于言表——自己的心上人果然不是平庸的女子。而南宫轩明则若有所思地看看她:“瑶儿真是聪明啊,见识远超常人!你是怎么想到这一层的?” 刚才在枫夜向她解释摄魂术时,他就觉得有些异样,摄魂术是皇家之人才会的秘术,世人听都没听过,可她却好象早已知晓了似的全无兴趣,她越来越有趣了。 婷要一脸得意的样子,高高扬起小巧的下巴,“你一边说我就一边在想,当然得另辟蹊径,可不就让我想到了吗?” 南宫轩明瞧见婷瑶那洋洋得意的可爱表情,忍不住笑了,“是是是你最厉害了,要不然怎么能把江湖上无数女侠,都追不到的冷酷无情的夜公子到擒来。”心中暗暗自责:“自己真是太多疑了,瑶儿只不过是个天真烂漫的少女,而且一直以来,都是自己和夜主动亲近她,她也是想帮自己,何况刚才她的话对破案很有帮助。她必定是天生十分聪明,哪里有什么古怪?难道真的会是自己想太多了?” 南宫轩明心里已有答案便跟婷瑶说声告辞便走了,枫夜临走的时候在婷瑶的额头亲了一下,便以惊人的速度离开,但婷瑶还是看到他的脸红,不由得笑了笑。叫漓文把这里收拾一下便睡了。 第19章中秋节(一) 第二天一早起来婷瑶就发觉家中的仆人忙进忙出,漓文毕安还有几个小厮忙进忙去的,在门外挂花灯。 婷瑶不解地问道:“今儿个是什么日子?” 毕安抢着答道:“今日是中秋节。” 今天是中秋节?婷瑶愣了一会才回过神来,原来到了团聚的时刻了呀,没想到怎么快,在现代的时候总是一个人过,现在却有了家。想到这,眼泪忍不住流了出来。 漓文跟毕安察觉到小姐的神色异常,连忙奔过来扶着婷瑶的手问:“小姐,您怎么了?是哪儿不舒服吗?奴先扶您进房去休息,马上就去请大夫来给您瞧瞧。” 漓文扶着婷瑶就往屋里走,毕安快走几步先去沏茶。婷瑶坐下后只是哭,又摆手又摇头地不让他们去请大夫也不许禀告老爹,急得两个侍儿团团转,好一会儿后婷瑶才渐渐止了泪。 漓文双手奉上茶,婷瑶接过后饮下,平复了一下心情,才对一脸焦急的两人说:“没事,”又问:“今日应该最宜到庙中祈福了吧?我想给爹爹亲祈福,你叫人备好马车吧。” 漓文听了有些为难地说:“小姐,今日是中秋,一般都是男子到庙里祈福的,小姐去了只怕会有诸多不便。” 婷瑶很好奇,又问了些中秋节的习俗。 婷瑶听了满脸黑线,心里琢磨着“这个中秋节怎么更像是情人节呢?”(其实是因为这个世上的女子太少,为了提高人口出生率,因此特别重视婚姻,无论什么节日都尽可能的与爱情扯上关系,希望多成就些姻缘。) 婷瑶突然想起,藏香阁的谢老板送了一块玉佩,自己应该回礼才是,于是便问漓文:“我想送份礼给藏香阁的谢老板,不知今日送合适不合适,送什么才好?” 漓文思索了一会道:“谢老板和老爷是故交,那就是小姐的长辈,没有什么不合适的。藏香阁里的东西都是有价无市的货品,想必谢老板是见惯好东西的人,咱们家的好东西,人家都不一定能瞧上眼,还不如送分心意。今日是中秋节,就由奴做个和饼,以小姐的名义送去。“ 婷瑶想了想,觉得这个提议不错,马上拉着漓文毕安到厨房,要跟他们一起做和饼,她打算做三个,一个送给老爹,一个给谢老板送去,另一个自己吃,自己吃的要蛋黄肉松馅的。 这里的馅都是素馅,对于婷瑶要用咸蛋黄和肉松做馅,两个侍儿都觉得很不可思议,从没听说过咸和饼的,和饼本是寓意甜甜蜜蜜的呀。 婷瑶却解释说:“咸是因为我不喜欢吃甜饼,蛋黄是蛋的心,我在饼中放蛋黄,就是将真心包在其中的意思。” 漓文毕安听了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觉得这样的解释听起来好像很好吃,如果能用甜馅则更佳。这个提议当然被婷瑶驳回。“谁把甜的跟咸的放在一起吃呀,给谢老板,祝愿他们夫妇白头偕老,谢老板必定十分高兴。” 第20章中秋节(二) 于是三人就在空无一人的厨房中忙碌了起来。 其实婷瑶对烹饪并不在行,但又不好意思坐享其成,觉得和面是个简单的活,就抢着和面。最初按漓文说的用糖浆和,但婷瑶总觉得这样不够香,又加了一杯牛奶,几个搅匀的鸡蛋,一杯香油。 厨房里有现成泡好的绿豆红豆等,漓文毕安便在在一旁边煮绿豆,边看着婷瑶手忙脚乱地和面,好几次要帮忙都被拒绝,只得不住地出言提醒她,面粉放得差不多了、糖浆够了,可是惯性作用过于强大,老是刹不住车,婷瑶最后只能气喘吁吁地,双手用力揉动那一大团面粉,直到双臂酸痛才算是揉匀了,和好后,基本上够给柳院的人每人送一个了。《作者:唉!这人笨就是这样啊!》 这时馅料也煮软了,漓文毕安两人细细地磨成粉末搅拌均匀,开始包馅。由于和饼是越大兆头越好,婷要把烤架拿出来研究了一会,觉得可以做两个七寸大的放在正中间,四角空出的地方可以放六个包子大小的和饼。于是豪迈地对两个侍儿说,“你们俩做两个七寸大的,我负责做六个小的,小的我自己吃,肉松呢?饼模呢?饼模上都写的什么?” 漓不解地问道:“小姐,饼模是什么?” “就是做和饼的模子呀!” “和饼用手做就行了,只有烧铸铁器时才用模子的。小姐,要不由奴们来做吧,您在一旁瞧着就行了。” 婷瑶闻言晕倒,没有模子做出来的饼,不就跟烧饼一个模样了吗?那还叫什么月饼呀!婷瑶略一思索,叫毕安到房里把她上次逛街买的小食盒拿过来。那个小食盒是花形的,有波浪边,一寸高,直径大约半尺,勉强能当模子用。 两人按照按她所说的步骤,以小食盒为模子做了两个和饼,里面还在婷瑶的要求下,硬被加入了两个咸蛋黄,变成双黄莲蓉月饼,还由文清用筷子在饼面上写上“万事如意”四个凹陷的字,婷瑶才勉强点点头——总算有点现代月饼的样子了,虽然现代月饼的字都是凸出来的。第一次做有厚度有花边的和饼,两个侍儿也直夸好看。几个似模似样的小月饼,也在两个侍儿的巧手下成型,放入烤炉中不到一刻钟就传出了阵阵甜香。 待中餐过后,厨子将烤好的和饼用托盘盛着送到婷瑶的房间。婷瑶将一个大的用食盒盛好,让漓文捧着跟自己一起去藏香阁送给李老板。毕安吵着要一起去,婷瑶想了想才同意让他跟着。 三人赶到藏香阁时,李老板正要早些回家主持过节的事宜。婷瑶走上前,福了一礼道:“谢叔叔,今儿是中秋节,婷儿没什么好东西送您,又不会什么手艺,这和饼是婷儿和侍儿一同做的,还望您不要嫌弃。祝您万事如意、心想事成、生意兴隆!”说着从漓文的手中拿过食盒双手奉上。 谢老板见到婷要十分高兴,笑着接过食盒说:“婷儿有心了,这份心意可比什么都来得珍贵。快快坐下歇歇。”边说边拉着婷瑶坐下,命人送上茶水。 谢老板打开食盒,见到和饼满是感动,还有波浪形的边,饼上的字也十分喜庆,心下更是欣喜,“这饼的模样可真是讨喜,我喜欢得紧,想必花了一番心思。我这做叔叔的平白受了这么份大礼,却没准备什么回礼,可真有愧。这店里有什么是婷儿看得上眼的,就只管命人取来,叔叔送给你。” 婷瑶不好意思地忙说:“您是长辈,婷儿孝敬您是应该的,若是再要回礼那倒是婷儿的不是了。”谢老板也不坚持,两人又客套了几句,婷瑶便施礼告辞了。 待婷要走后,谢老板拿着食盒左看右看、越看越欢喜,心中更是认定了婷瑶这个媳妇,只有如此善解人意、兰心惠质的女子才配得上他儿子。上次回家时,家里的小祖宗正在闹腾,而他也没完全拿定主意,所以没跟妻主商量,今天一定得好好说说这事,是该把儿子的事情给办了 第21章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婷瑶离开藏香阁后,见天色还早,就带着两个侍儿四处逛逛,然后打算到柳家的商铺接爹爹一同回家。 婷瑶走在前面,两个侍儿跟在后面,双手拿满了婷瑶看中的零嘴和小玩意。三人正往柳家的仙女居而去,仙女居出售的是胭脂水粉和镜子手绢之类的女性用品,因为商品精致,生意很不错。 婷瑶到时,店内正有个衣衫华丽的大小姐在东挑西拣,仙女居的齐掌柜赔着笑,听她抱怨这个不好那个不好的。话说的好,嫌货才是买货人。 婷瑶进到店内后,向一旁的伙计打听爹爹在不在,听伙计说爹爹到听欣楼去了,本打算走人的,可听到这个女子一个劲的说仙女居的商品不够贵重,说白了就是先炫耀自家有钱,心里不免有了薄怒,仙女居又不是卖珠宝的,要那么贵重干什么。她推开那女子身后站着的几个仆从,走上前去,朗声说:“小店的货品小姐如若不喜欢,大可以不买,留着给喜欢的人挑选好了。小姐若要贵重的镜子,不妨去城中的蓝宝坊,那里的镜子是镶宝石的,定能合小姐的心意。” 那女子冷不丁听到有人敢嘲弄她,不禁大怒:“本夫人还不知道蓝宝坊吗?你当本夫人买不起吗?若不是要送的人不配用那么贵重的镜子,本夫人会到你这小店来?” 婷瑶一听,不禁火了起来,:“你有钱就不要来这里,我们的小庙容不下你这座大神。” “你你可知道我是谁”说完“哼哼”冷笑,转脸对站在一旁的一个年青男子柔声问:“明表弟,你是县令,你要替我评评理” 婷瑶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被唤作“明表弟”的公子,在她们争吵时,就一直用泼墨般的眼睛,定定地注视着婷瑶,见婷瑶似乎受不了艳表姐的“娇柔”嗓音,不住地用手互搓手臂,好象要把鸡皮疙瘩搓掉,表情生动可爱,他忍不住无声地笑了出来。 被漠视的美女十分不满,两只手跟八爪鱼似的缠住他的胳膊,用更嗲的声音说:“表弟,你帮人家评评理嘛~~~” 那男子挣了几下没挣脱,无奈地道:“艳表姐不是不喜欢这里的东西吗?既然不喜欢就到别家去看。” 婷瑶这时才注意到美女身边的“明表弟”,二十左右的年纪,一身青衫,文士打扮,生得眉清目秀,如水墨画一般的俊雅飘逸,可惜被个刁蛮美女缠上了,婷瑶心中叹道:“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婷瑶不急不慢地说:“你拉谁给你评理都没用,本店做生意一向如此,你若不喜欢,大可到别的店。”说完一脸鄙视地看着她。 刘艳心里气的差点吐血,有谁不知道仙女坊的东西好看又便宜,她才不愿来这种地方,今日之辱,有朝一日,她一定要加倍的还给她,瞪了婷瑶一眼后便离开了仙女坊 第22章亲事(一) 在回李院的马车上,刘艳不住地撒娇,抱怨李明没有站在她这边为她说话,又咬牙切齿地咒骂婷瑶,扬言一定要将她丢入大牢,把牢底坐穿。 李明好脾气地听着,不发一言,自始至终都维持着淡定。刘艳艳的话语尤如山风吹过,半句都没进入李明的耳朵里,因为他一直在回想着婷瑶调皮灵动的眼睛、洋洋得意的娇俏表情,丰姿婀娜而高雅,看似娇怯怯的她,他以前从未见过将活泼开朗和端庄高雅结合得如此完美的女子,他见过的女子不是柔弱得过头就是强悍得过分(当然,李明总共也就见过不到十几个女子而已)。 “表弟,你到底帮不帮我嘛。”刘艳问了几次都没得到回答,娇嗔地用力摇晃李明。 李明心里叹口气,先奋力将胳膊从刘艳艳的手中解救出来,再不急不缓地说:“表姐想怎么做呢?” 她将丰满的身子贴向李明,正要撒娇发嗲,马车忽然停了,家奴在车外禀告:“少爷,表小姐,到了。” 李明立即侧身闪开,钻出马车,深吸一口车外自由的空气。 刘艳恨得银牙紧咬,只有李明敢让她碰软钉子,不过就是个县令而已,她肯看上他是他的福气。尽管心中愤恨,刘艳艳还是挤出微笑,扶着李明的手,一步一扭摇曳生姿地顺着矮梯下了马车。 早已候在堂前的李家家主李梅忙走过来,一把拉住刘艳的小手,热络地说:“艳艳啊,逛了一天累了吧?姑母备了些茶点,快快进屋歇歇。” 李明向母亲深施一礼,“母亲大人安好,孩儿想先去看望爹爹。” “也好,你们父子也有些日子没见了,你爹爹今早还在念叨你呢,你先去吧。我来陪艳艳说说话。” 李明转身往爹爹的院子去了。刘艳想留他一起喝茶,却被李梅热情地拉着往前堂走,她忍不住翻了个大白眼,她跟这个母猪有什么话好谈的李梅圆圆胖胖的脸笑成一朵花,体贴地询问今日逛街的种种,周到热情得令刘艳艳招架不住。 胖胖的李梅看上去憨厚,实则精明强干。正所谓无商不奸,手下掌管着上万号伙计,于察言观色一项可以说是修炼得炉火纯青。她既知道儿子不喜欢这个刘艳艳,也知道刘艳艳看不起她。但只要对李家有好处,她并不在意奴颜婢膝一下,若将来为儿子找到了更高的高枝,到时她也会毫不留情地踢开刘艳艳,顺带要回点利息。 刘艳高傲地扬着头进入前堂,毫不客气地在上首坐下,有一句没一句地答着李梅的关怀。她十分恼恨李梅让李明离开,一会她还要赶回皇城去,本想多跟李明亲近亲近的。但怎么说这女人将来会是她婆婆,她还是随便敷衍一下,算是给李明面子,不过将来会如何对她 就这样,两个女人个怀鬼胎地在大厅品茶聊天,殊不知她们的愿望是不可能实现的 第23章亲事(二) 李明还没到门口,远远就看到爹爹站在院门口迎接他,忙快走几步过去行礼,“爹爹近日可好。” “好着呢。你今日若不回来,我正打算过两日去看看你。” “今日是中秋节,儿子怎么可能不回来送个和饼,祝爹爹与母亲恩恩爱爱白头偕老?”说着便跪下给谢廷丰磕头。 “快起来,老夫老妻了还谈什么恩爱。说到和饼,今个儿爹爹收到了一个特别的,一会拿出来给你瞧瞧。”谢廷丰一把拉起儿子,看着那张越发俊雅出众的脸,满心都是吾家有儿初长成的骄傲,“你马上就要满二十了,该给你定门亲事了。” 李明的笑脸一僵,以为爹爹要他跟刘艳艳定亲,这事这些年一直在提,他是个很孝顺的人,明白跟刘家结亲的种种好处,何况刘艳艳年轻貌美,虽然娇纵些,但云南国凡有些家世的女子大多如此,因而以往总是说:“全凭母亲跟爹爹作主。” 可今天他看见婷瑶之后,突然觉得无法忍受这样的婚姻,于是推脱说:“最近公务繁忙没有空闲,况且孩儿还想在爹爹膝下多侍奉几年,能否晚些再定亲事?” 谢廷丰讶异地望着儿子,儿子从来都很孝顺,他说什么就做什么,今日突然推诿,莫非是……“明儿,你老实告诉爹爹,你是不是有心上人了?是谁家的姑娘?” 李明一下羞红了脸,他的确对婷瑶心生爱慕,可不知柳小姐的心意如何,他一点都不知情,要他怎么说呢? 谢廷丰儿子的表情就明白了,心里又是轻松又是高兴。儿子一向对什么都不在意,淡定得如僧侣一般,他还真怕他一入土,儿子就会出家修行去。如今有了心上人可是个极好的兆头,说明他终于开窍了。只要对方不太差,他都打算成全,毕竟儿子的幸福才是最重要的。 谢廷丰又催促了几次,李明才不好意思地说:“孩儿觉得柳婷瑶小姐十分可爱,只是柳小姐可能并无此意。” 谢廷丰忍不住附掌,“咱们父子俩可是想到一块去了。爹爹原也是想上柳家为你求亲。来来来,给你看一样东西。” 谢廷丰拉着一脸惊喜的李明快步走到桌前,打开桌上食盒的盖子,把那个新奇的和饼秀给儿子看,“这和饼就是她亲手做了送给爹爹的,这模样可比旁人做得漂亮得多了。上次爹爹不过是送了她一点小礼物,她便懂得回礼。真是个兰心惠质又明事理的孩子,以后啊,还会是个体贴的妻子呢。”虽然婷瑶送饼的时候已经言明这饼是跟侍儿一起做的,不过谢廷丰自然将功劳全部算在未来儿媳妇身上。他又将婷瑶对婚姻的看法说与儿子听。 李明看了和饼,听了爹爹的评价后,对婷瑶更是爱慕有加,腼腆地说:“那提亲的事,孩儿便请爹爹作主。只是……母亲和父亲会同意吗?”他犹豫了一下,没说出林玉成也喜欢刘婷瑶的事。 第24章家宴(一) 谢廷丰一听李明提到林震天,有点恼怒,“我自己儿子的婚事要他同意什么?”终身大事素来是由正夫拿主意,这是规矩,谢廷丰很清楚,思量了一下又说:“你放心,我会先同你母亲商量,让你母亲去说服他。” 谢廷丰正是藏香阁的老板,也就是李明的亲生父亲,李梅的侧夫,按规矩李明只能称其为“爹爹”。 谢廷丰出生在一个书香世家,可惜到了他爷爷这一代就只会读死书,既没考上个一官半职又不懂经营,好好的家业日渐败落,偏偏父亲又得了糖尿病这种富贵病,把全家都拖垮了。他出身好、相貌好,自然清高傲气,本来是决计看不上李家这种重利轻情、满身铜臭的商人,更何况李梅还相貌平平。 无奈父亲病重急需大量的银子,李家的聘礼给得最丰厚,他只得委委屈屈地坐上了李家接亲的小毛驴,以侧夫之礼过门。 成亲之后,谢廷丰对妻主爱理不理,时常孤芳自赏感叹命运,让林震天钻了空子,虽然晚半年进门,却坐上了正夫的位子,抢了妻主的宠爱。 一开始谢廷丰并不在意,可妻主连着一年都没再踏入丰园。他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又已知晓情事,怎么耐得住这么长时间的寂寞。到这时,他才幡然醒悟——原以为最食之无味的馒头,怎么都算是粮食,能果腹充饥,若被他人抢走,自己是会饿死的。 他开始向妻主献殷勤,学着林震天的样子曲意奉承,好在林震天此时已哄得妻主生了儿子,又埋首书中不理世事,谢廷丰终于一点一点地讨回了宠爱。尤其是近些年,林震天的官越做越大也越来越不把妻主放在眼里,在李梅的心中,谢廷丰已经是第一位的了,就冲李梅为他生了三个儿子就能证明。 谢廷丰一直与林震天暗暗较劲,他自己是比不上林震天的,但比儿子他就强了不止一点点。他知道林震天想让林玉成嫁给官宦子弟或书香世家,李明远比林玉成出色,就应当嫁得比林玉成更好才行。他要等林玉成先嫁出去再谈儿子的亲事,林玉成比李明还大了三岁,林震天不急,他急什么。 而这次他会挑中柳婷瑶,一来是因为柳婷瑶确实出色,合了他的心意;二来也是因为他听别人说这柳婷瑶不仅福气好,而且将来必成大器。 谢廷丰琢磨着明日怎么说服李梅到柳家说亲。林震天应当不会阻拦,虽然上次刘家的亲事是因林震天从中作梗而搁置的,但那主要是因为林震天有私心,想让自己的儿子嫁给刘艳艳。工部侍郞的官阶虽与剌史相同,但京官大三级,林震天无非就是想以亲事为跳板调入朝中任职,可惜人家根本瞧不上他儿子。想到这,谢廷丰得意地一笑。 李明心里又是喜又是忧,喜得是爹爹同意让他加入柳家,忧的是林玉成也喜欢婷瑶儿,难道要像爹爹与父亲一样明争暗斗吗? 第25章家宴(二) 谢氏父子正在房中闲聊着,有家奴在门外请安,“二郎君,老爷回来了,夫人请您到前厅去。” 谢廷丰应了声“知道了”,与儿子起身一起往前厅走,心里暗骂:“好大的架子,三个月不回来,一回来就叫人去拜见。” 到了前厅,众人按地位尊卑互相行礼之后,一同坐下。林震天照例与李梅坐在上首,谢廷丰与三位侧夫、林玉成、李明等在一旁坐下,还有好几个侍夫、小爷只能站着,用饭时也是另坐一张桌子。李梅见人到齐了,便吩咐传席,一家人吃个团圆饭。 林玉成却在此时站了起来,“娘,现在时辰尚早,晚些再传席吧,孩儿要出去一趟。孩儿要将亲手做的和饼给瑶儿送去。” 还没等李梅问谁是“瑶儿”,林震天就怒喝道:“胡闹!你上次还没丢够脸是不是?我没跟你说清楚吗?柳家的丫头你想都不用想了。” 林震天的头又隐隐地疼了起来,实在是没弄明白,那个柳丫头到底有啥好,事到如今已经有三个多月了,宝贝儿子居然还在念叨着她,天天吵着要他上门去提亲。他已经严正声明不可能同这种小门小户结亲了,这个祖宗居然还想着送和饼。 林玉成委屈地大闹:“爹,你不能这么嫌贫爱富。” 林震天气得站起来想给林玉成一巴掌,李梅忙拉住他:“今天过节,要教训儿子以后再说吧。”又转向林玉成,“你也坐下,送什么饼,急巴巴地去讨好人家,人家就会看轻你。” 林震天依言坐下,斜瞥了夫人一眼,又赶紧转开视线,“儿子就是让你宠坏的。”夫人每生一个就胖一圈,现在已经是“珠圆玉润”了,与几位属下徐娘半老风韵犹存的妻主相比,林震天觉得甚无颜面。若不是有生理需要,他看都不想看她,更别说抱了。这也是他为什么在剌史府长住,越来越少回李院的原因。 林玉成想了想,觉得母亲说的有道理,才依言坐下,各人也都寻了自己的位置坐了。家奴川流不息地上菜,待李梅与林震天开席后,家宴正式开始。 席间,年轻一辈的已经开始斗酒,唯独李明沉默不语。谢廷丰的脸色也不好看,他没想到林玉成也看上了柳婷瑶。今天是中秋节,林震天肯定会留宿,他怕林震天会说些对柳婷瑶不利的话,那他要取得妻主的同意就难了,得马上找个时间,与妻主说说到柳家提亲的事才好。 李梅注意到谢廷丰的心情似乎不好,乘方林震天离席,忙关怀地问:“丰儿,你今天怎么了?不舒服吗?” 谢廷丰觉得正是时机,忙向她简要说明了一下求亲的事,“柳家虽然是小门户,可柳丫头日后定会有大出息,咱们不能只看眼前不是?更何况明儿很喜欢她,儿子的幸福才是最重要的不是么?” 李梅思量了一下,表示自己不会反对明儿嫁给柳婷瑶,只不过这事也得知会正夫一声,要他也同意才行。她答应晚上同方青山好好说说,为李明到柳家说亲。 谢廷丰一张脸才多云转晴,体贴地夹了几样妻主爱吃的菜,放入她的碗中。 晚上,李梅的寝室内,林震天正要宽衣入寝,李梅却拉着他说起了李明和柳婷瑶的事。 林震天这就好奇了,怎么一个两个的都看了上柳丫头,那丫头不过就是漂亮点、气质好点,可身子骨瘦瘦弱弱的没几两肉,家世也不甚好,用得着上赶着要嫁她吗?他正打算答应,反正是他谢廷丰要是愿意将儿子下嫁,他乐得做个顺水人情,说不定还能绝了自己儿子的念想。 忽地转念一想,谢婷丰是个精明的人,跟自己暗中较劲了几十年,一心想超过自己,怎么也会看上柳丫头的呢?这中间恐怕别有内情。于是改口风说:“这事我一时不好说,柳家的丫头病了十几年,若是不能生育,岂不是害了明儿,我怎么说也是明儿的父亲,得替他着想才成。要不这样吧,下月十五是我四十三岁的寿辰,你不是张罗着要替我办寿宴吗?把柳家的丫头也请来吧,咱们好好瞧瞧,再商量这事也不迟。” 李梅一听,觉得相公这么处理十分妥当,自己居然忘了柳丫头身体差这一点了,于是堆着笑脸讨好他:“还是相公有主意,娘子我真是一天也离不开相公呢。”边说边向林震天靠过去,在她这么多的夫郎中,就数林震天的功夫最好,每次都能让她欲仙欲死,这回林震天有三个多月没回来了,她都快想死了。 林震天得意地一笑,伸手搂过夫人的粗腰,厚实的手感让他暗中皱了下眉。李梅的手不住地在林震天的胸口摩挲,禁闭已久的很快被点燃,两人一起滚到了床上《已下忽略数百字》 第26章中秋夜(一) 柳院里—— 婷瑶在晚餐前拿出和饼送给爹爹,乐得柳成合不拢嘴,直夸女儿孝顺又聪慧,做出的和饼都比别人的漂,比别人的好吃。用过晚餐,父女二人坐在院子里,赏月吃和饼,其乐融融。 婷瑶从小就不喜欢吃甜东西,所以只是小尝了一口,觉得漓文他们调的馅甜而不腻,挺好吃的。只不过心里惦记着自己的蛋黄肉松饼,心里又猜测枫夜他们可能会来,便有点坐不住。刚到戌时,柳成便说有些困,婷瑶忙送爹爹回房歇息。自己则带着漓文毕安在房间门口中摆起小桌,打算继续赏月吃和饼,这次吃的当然是自己的蛋黄肉松饼。 毕安刚将酒菜端上桌,突然一阵微风吹过,院里中多了一个颀长的身影,白色的华衫,灿若星辰的双眸正宠溺地注视着婷瑶,来人正是枫夜。 婷瑶向他身后张望了一下,没见着南宫轩明,觉得奇怪,平时他都有来的,这么这次没有来。笑着问:“夜,你一人来的吗?” 婷夜听到瑶瑶问羽,不安地问道:“瑶瑶,你很想见明吗?” 婷瑶听出他语意中的紧张和醋意,心里不禁有些高兴,笑道:“我是看你们俩个老在一起,才问问的。你过来坐呀。” 枫夜这才放下心,迈着步伐走到婷瑶跟前,拿出一个油纸包,双手递给婷瑶,深情款款望着她,星光灿烂的眼眸传递出羞涩和期盼。 婷瑶眼盯着油纸包,不用猜就知道是和饼,暗想“不会太甜吧?太甜的话我可吃不了。”微笑着接过了纸包,轻轻打开,果然是和饼,她料到韩夜今晚会来,多半还会送和饼,所以晚餐并没吃什么,这饼她是能吃下的,当然只要不会太甜。 “只要不太甜!”婷瑶在心里补充,虽然她很看重跟枫夜过的第一个情人节,但也不想虐待自己的胃。 漓文和毕安已经摆好了椅子,请两人在小桌前坐下,毕安本想赖在一边伺候,却被漓文给拖走了,将小院留给两个恋人。 婷瑶仔细欣赏了一下枫夜送过来的和饼,觉得跟自己的想像差不多,不用模子做的饼果然就是像烧饼。当然这种评价她是不会告诉枫夜的,怎么能打击人家辛辛苦苦地劳动成果呢? 枫夜见婷瑶拿着和饼左看右看,并没有要品尝的意思,怕她不喜欢,心里便有些着急,期期艾艾地说:“小时候常做了送给母亲,她说味道不错的……”男子不能主动要求女子品尝和饼,那有索爱之嫌。枫夜急得实在不知该怎么诱引黎黎品尝一下,哪怕一小口都行,剩下的他就全吃完,和饼要两人一起吃完才完美。 婷瑶听后笑弯了眼,她实在是想像不出一个绝色小帅哥,在厨房里和面是什么情形。再说了,哪个母亲会嫌自己孩子做的东西呢,再难吃也会说好吃的。虽然听漓文说烹饪是这世上男子必备的技能,不过她还是不对枫夜抱太大的希望。 婷瑶拿起桌上的小刀,从和饼上切了一小块下来,发现馅内夹着红色的果子。见瑶瑶一脸疑惑,枫夜忙介绍说是红莓。婷瑶细细品尝了一下,点点头,“不错,甜了些,不过很香,尤其是红莓,甜甜的粉粉的,我很喜欢。”她以前没有吃过类似这样的和饼。 得到心上人的称赞,枫夜分外受用,“喜欢吃就多吃些吧。” 婷瑶笑着说,“我吃了晚餐的,可吃不了这么多,我也做了和饼呢,你尝尝看,你应该没吃过这种口味。” 说完将食盒打开,拿出一个小和饼放在韩夜面前。见枫夜惊奇地看着这个饱满立体的小饼,得意地说:“漂亮吧?吃起来味道更好。” 枫夜没想到瑶瑶会做和饼送给他,心里甜得快要滴出蜜来,急忙掰下一块放入口中,的确很好吃,可馅是咸的。如果是平时还好,但今天是中秋节,应该要甜甜蜜蜜呀,他实在是不好评价。 第27章中秋夜(二) 婷瑶见枫夜支支吾吾的,猜想是因为馅不是甜的,娇嗔地说:“不好吃吗?这可是我最喜欢的口味,特地做了给你尝的。最亲密的朋友不光是要分享甜蜜,也要分享悲苦才对。” “瑶瑶……”枫夜因她那句“最亲密的朋友”而难掩喜悦,伸出手握住佳人的手,“你……真的当我是最亲密的朋友吗?” “当然。”婷瑶嗔怪地瞪他一眼,都承认他是她的男朋友了,还会有谁比他亲密呀。 婷瑶的一瞪里撒娇占了一多半,轻娇薄怒的俏模样引得枫夜心都快从口里跳出来了,情不自禁地在婷瑶粉嫩的小脸上轻轻一吻。枫夜到底是情窦初开,面皮薄,不敢继续下去,忙转头拉开些距离,一颗心呯呯地跳着,神情忐忑地等待佳人的反应。 本来吻下小脸对于现代来的婷瑶来说不算什么,可枫夜转过头时,双唇如羽毛般轻轻划过她的唇角,那一瞬间婷瑶像是被电流击穿,全身泛起一阵酥麻,枫夜身上淡淡的清香清晰地传入她的鼻端,盅惑着她的感官,让她敏感的察觉到四周都是枫夜的气息,这是充满刚阳的男性气息!由此而生起一种归属感,似乎不安的灵魂找到了可以依靠的港湾。婷瑶咬着下唇,有些依念又有些害怕这种感觉,不知所措地低头不语。 见佳人没有排斥,枫夜的心情明亮起来,幸福的感觉弥漫开来,他悄悄将握住佳人柔荑的手轻轻一转,改成十指交握,婷瑶没有拒绝。紧握的十指传达着心意,但两人都没言语也没看对方,默契地选择吃和饼。虽然沉默着,但气氛并不尴尬,还有一点小温馨。 和饼吃完后,两人抬头对望一眼,同时“噗”地一声笑了出来。这一笑将两人之间因刚刚相恋而存在的,那一点小小的陌生,消除得干干净净,态度自然而然地亲昵了起来。 枫夜从怀里掏出个小盒子,打开来放在婷瑶的眼前,里面躺着一对珍珠耳坠。耳勾下坠着一颗珍珠,极简单的式样,但珍珠却是极品,有小拇指大小,在月光下发出淡淡地白色光芒。 这么美丽的珍珠,就算有钱也不一定能买到啊! 枫夜见佳人望着耳坠发呆,就知道自己送对礼物了。他从盒子里取出耳坠,小心翼翼地为婷瑶戴上,珍珠的光芒将婷瑶的俏脸衬托得朦胧而柔和,散发着如玉一般的光泽。他情不自禁的用手去抚摸佳人吹弹可破的肌肤:“我家瑶瑶真是美。” 再一伸长臂,大着胆子将婷瑶轻轻地揽入怀中,婷瑶放软身子将羞红的俏脸埋入散发着清香的胸膛。 枫夜轻吻着佳人的秀发,感受着从未体会过的幸福和圆满。是的,将瑶瑶拥入怀中的那一刻,枫夜觉得自己如同天上的月亮一样圆满了,再也没有缺失。何况两人一起分享了和饼,一定能生生世世不离不弃。 好景不长留,远处隐隐传来更声,枫夜知道自己该走了,一想到还有事情没办完,不能常常见到瑶瑶,就十分烦恼,更烦的是还要应付那两个花痴女。 婷瑶察觉到枫夜情绪的变化,体贴地问“夜,你要走了吗?如果会有危险的话,还是早些走吧。” “嗯,苏家那边总是没有进展,这一走又不知什么时候再见面了。”他灵机一动,想到一个好办法,“瑶瑶,还记得我说过南安寺的桂花最好吗?明天我们要陪苏家姐妹去南安寺上香,你也一起来赏花好不好?那明天我们就能见面了。” “好。” 枫夜依依不舍地放开怀抱,很想吻吻佳人在月光下勾勒着明暗和魅惑的双唇,终究还是害羞,只在婷瑶的眉心印下一吻,“我走了,早些休息,明日见。”说完,足尖一点,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婷瑶含着笑意转身准备回房,忽然发觉漓文毕安都站在走廊上,神色都有些凄凉,不知他们是什么时候来的,看到了多少。婷瑶觉得十分尴尬,忙掩饰性地说:“你们来了正好,将东西收拾一下吧。食盒里还有和饼,送你们每人一个,平日里辛苦你们了。今日忙里忙外的,也早些休息吧,我不用你们伺候梳洗了,今晚也不必值夜。明日早些起来,咱们到南安寺上香。” 说完也不看两人,快步冲入房中“呯”的一声关上房门,这才舒了一口气。将背靠在房门上,婷瑶俏皮地向自己吐吐舌头,嘲笑自己这么“老”了,还象小姑娘一样害起羞来了,不过有夜这样的男朋友也不赖。 第28章夜有访客 婷瑶正靠在门上,前方突然传来“噗哧”的笑声,声音极为动听,带着沙哑的磁性,吓得婷瑶全身的寒毛都立了起来。 她瞪大眼睛,惊恐的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一个身穿夜行衣的人正慵懒地歪靠在床边,脸被面巾遮住,只露出一双波光滟潋的桃花眼。 那眼睛太漂亮,眼神太魅惑,使得婷瑶难以辨别他的性别,只能重重地将目光,投放到他被黑色夜行衣包裹得紧紧的胸膛上,以确定他是男是女。 “应该是个男的,”婷瑶判断,“如果是个女的平成这样,那只能说她发育得太对不起国家了。” “在想什么?”男子好奇她的反应,房里进了不速之客,她怎么看上去并不怎么惊慌?还有闲心盯着他的胸膛,左看右看、七想八想,真是有趣。“为什么你不叫?” “叫什么?”婷瑶一脸你是白痴地问道。 “叫人来救你呀。你不怕我是个贼或者采花大盗吗?” “哦,我叫也没用吧。看起来你的武功挺高的,要杀我的话,只怕人还没赶到,我就被你给杀了。再说我家也没人会武功,引他们过来,不过是多几条人命而已。”说完瞪了黑衣人一眼,完全忘了自己还不知道对方是什么人。 “你的确是与众不同,竟会为家奴着想。” “你认识我吗?” “有听人说起过。” “什么时候来的?” 男子调侃的笑了,“我在你跟枫夜卿卿我我的时候就来了。怎么?我看了不该看的,你是不是要杀我灭口?” “切,我们又没做什么。你跟轩明是朋友啊?两人还真是像啊,都这么八卦。” 是友非敌,婷瑶全身放松下来,走到桌前为自己倒了一杯茶,刚喝了一口,手中的茶杯就被人拿走。桃花男不知什么时候来到她的身边,挑起面巾的一角,将杯中的茶一饮而尽。婷瑶娇嗔道:“你怎么拿我的茶喝?”暗自腹诽“这不等于间接接吻吗?” “谁让你不懂待客之道,茶都不倒一杯。”男子一双精光四射的桃花眼若有所思地打量婷瑶几眼,“为什么你会猜我是轩明的朋友,而不是枫夜的?” 婷瑶笑了笑,打量了他后说:“第一、我还只交了夜和轩明两个朋友,你听人说起过我,还是说我与众不同,那九成是轩明,夜才不会同别人谈论我;第二、我想你的武功应该没有高到进到我房里了,枫夜都无法察觉的地步,你一定是早就知道枫夜在这,躲在远处,而枫夜现在只跟轩明在一起,所以你一定是从轩明那知道,枫夜来我这了。第三,”婷瑶又指着他的脚,“轩明是王爷,而你穿的是官靴,下次记得跟衣服一起换掉。” “你果然很聪明,难怪能找出我们遗漏之处。我难得听轩明夸奖女人,所以来见识见识。”桃花男看了看自己脚上的鞋。失笑道,“你想看看我长什么样子吗?” “切,我才没兴趣。我看枫夜就够了。” “啧啧啧,只记得夜,你可有把轩明放在心上?”‘你可知道轩明为你做了多少事’男子问婷瑶,不过她后面的却没说出来。 婷瑶正想说什么却眼前一黑便晕了过去 第29章冤家相遇(一) 第二天一早,婷瑶是被漓文叫醒的,她迷迷糊糊地爬起来,任由漓文毕安帮她穿衣梳洗,待收拾完毕,婷瑶才完全清醒了过来。 人一清醒就想起了昨晚的事,她记得她晕了,但是意识却很清晰。 她隐约地记起自己被邪星抱起放在床上,他的唇一直在她的双唇、耳垂、颈项游移,没有一刻离开。当时她很想睁开眼睛推开他,可神志却十分迷糊,眼皮也很沉重,似乎是被下了药。 这一惊非同小可,婷瑶连忙转动一下身体,仔细地体会了一下,感觉身体并无不适,想起刚才起床时衣衫也是整齐的,才偷偷松了口气。要是邪星敢下药用强,她一定要亲手阉割他。 “你们昨夜有没有听到什么动静?”首先确定一下这两个家伙是不是知道点什么。 “没有,昨夜小姐嘱咐奴们不必值夜,奴们是在下人房中睡下的。小姐,发生什么事吗?” “啊!没事没事。”婷瑶放下心来,这种没面子的事无人知晓最好。无意间一抬头,发觉漓文跟毕安两个都在拿眼偷瞄她,碰到她的目光又急忙回避,神色十分古怪,似害羞又似失落,让婷瑶疑窦丛生,她脑中猛地响起一声炸雷“不会是那个家伙在她脖子上种了草莓吧?” 她立即扑到梳妆台前照镜子,镜中的自己虽然没被种上草莓,可是双唇又红又肿,红艳艳地微微撅着,好似在向人讨吻。那个可恶的家伙到底吻了她多久啊? 婷瑶气得拼命跺脚,要不是漓文他们在身边,她就要放声尖叫了。想到等会就要去南安寺,不能给枫夜看到这个样子,她忙吩咐漓文去取些冰块来。 “回小姐,家中已无冰块了。” “那就用凉一些的水把帕子浸湿,多弄几块帕子。” 许是看到婷瑶面色不善,漓文没敢问为什么,急忙跑出去,一会又跑进来,手中拿了几条湿手帕,婷瑶把手帕敷在嘴上,冷敷是消肿的好办法,换了两条手帕后,总算是看起来没事了。 婷瑶恨恨地想着,自己被人占了这么大的便宜,居然连他长什么样子都没看到,有机会一定要问问南宫轩明,怎么会交上这么个下流的朋友。 漓文递上一碗青菜瘦肉粥,婷瑶意识的接过来,边喝边恶狠狠地咒骂:“天杀的邪星,我祝你吃饭噎死,喝水呛死,走路摔死,骑马堕死,。”骂完才算是消了一点点气。 将空碗放回桌上,恢复了常态,不理会漓文毕安疑惑的眼神,挥手吩咐道:“备马车,去南安寺。今日阳光明媚,秋高气爽,正是赏花的好天气!” 婷瑶一行到达后,先是在庙内转了一圈,并没看到苏家姐妹和枫夜他们。 婷瑶猜测他们可能是到后山赏花去了,于是在大雄宝殿上过香后,也领着漓文和毕安往后山逛去。 后山风景秀丽,一路上浓郁的桂花香气扑鼻而来,每当山风吹过,都会有些金黄的小花瓣掉落在头发上、衣襟上,风景如此美好,婷瑶的心情雀跃起来,边走边舞。 漓文一路走一路将桂花收集在一个布袋内,说是要回去做桂花糕,婷瑶不解地道:“家中不是有两株桂花树吗?干么要大老远的带回去。” 毕安忙抢着答道:“南安寺的桂花格外香浓一些,做出的桂花糕也好吃得多,城中很多茶楼酒楼都到南安寺来定呢。” “哦。” 三人爬到半山腰了,还没遇见枫夜他们。婷瑶忍不住问,“从寺中到后山一共有几条路呀?” 漓文说:“从寺中到后山只有这条路,如果直接上山的话就有四条路。” 婷瑶不知是走岔了还是他们根本就没来,可能今天都碰不上了,还好这的风景很美,也不算白来。 漓文毕安难得出来一次,兴味正浓,怂恿着小姐到山顶的佛顶寺去吃斋菜。 三人沿着羊肠小道往山上走,路过一片竹林时,从林子深处传来一阵笛声,曲调悠扬。 婷瑶唯一学过一点的乐器就是笛子,有点他乡遇故知的感觉。她能听得出笛声中的满腹心事,心想不如多事去看看是什么人,与他聊聊也许能帮上点忙。 第30章冤家相遇(二) 三人顺着笛声的方向,在竹林中走了大约二十来分钟的时间,还好吹笛的人一曲接一曲的吹,不然非在竹林中迷路不可。 婷瑶突然听到有水声,湿润的空气带着青草的气息,竹子也渐渐稀疏了,视野豁然开朗。不远处有一条小溪,一个身穿红色长衫的颀长身影正背对着三人的方向吹笛。 男子察觉到有人接近,立即放下笛子,转过身来察看,正赶上婷瑶一马当先走出竹林。许多年之后,姚天都还记得当时的画面,一名身着紫色曳地长裙的少女,步态婀娜地缓缓走来。那一刻,他以为遇到了花中精灵。 婷瑶的感觉就要差很多,她定睛一看,发觉吹笛的人就是那天在听欣楼与她发生口角的男子,她的第一个想法就是:跑!还真是冤家路窄啊,这路还是自己硬走过来的。 而姚天在一恍神之后,也看到了随后而至的漓文和毕安,他不敢置信地瞪视着婷瑶,这个仙子居然就是那个沷妇? 婷瑶从千越的神态上,敏锐地察觉到他已经认出她了。此时再跑也无济于事,索性假装不认识他,若无其事地领着漓文毕安转个弯,朝山顶的方向走去。 姚天今天心事重重,本来是不打算找她麻烦的,他没必要与一个小女子计较。可眼见婷瑶无视地走过,无名火一下子就窜出来了,“她怎么能如此漠视他的魅力?明明上次就是她无礼在先,不道歉就算了,还当作完全不认识他,他长得有那么路甲人吗?” 姚天咻了一下,拦在婷瑶的面前。婷瑶瞪大眼睛瞧着他,好吧!既然他已经找上门来了,怕也没用,敌不动我不动。 “道歉。” “道什么歉。” “你上次无理取闹,不该道歉么?” “拼个桌而已,怎么能算无理取闹。你这么爱静,就应该去有包厢的酒楼,单独包间房。与人方便就是与自己方便,懂不懂?助人为乐,懂不懂?共创和谐社会,懂不懂?” “哼,原来你还认得本少爷啊。” “切。”婷瑶无奈的摇摇头,明明是在争执道不道歉的问题,他却跳到了记不记得他了,还真是个孔雀男啊,以为自己长得漂亮,人人都得仰慕他,“怎么会不认得呢?公子生得如此的高贵艳丽,脾气却跟茅坑的石头一样又臭又硬,如此金玉其外,想忘都难。” 姚天才觉得她总算有了一句顺耳话,立即又被那句“茅坑的石头”气晕了,想也不想地伸手一推。 婷瑶正站在竹林边一条羊肠小道上,身后是个小斜坡,被姚天一推,摔在斜坡上,条件反弹作用连滚了好几米,“扑通”一声掉在一个小水洼里。 姚天在一推之后就反应过来,他真的不是故意的,这不过是他发火时对家奴的习惯动作,没用脚踹就是好的了。他立即想补救,想伸手位住婷瑶,可漓文和毕安也手忙脚乱地抢上前去要扶她,正好挡在他前面,封住了他出手的方向,他只能眼睁睁看着婷瑶滚进水中,心里不仅悔恨。 水洼里的水并不深,婷瑶挣扎了两下就站了起来,在漓文毕安的搀扶下走出水洼,但衣服已经全湿了,浑身都是泥浆,狼狈不堪。漓文毕安忙着帮小姐把湿衣服扭干,婷瑶一边自己动手扭头发,一边怒瞪着瑶天,咬牙切齿了半天,蹦出一句:“你个王八蛋!”上天明鉴,她婷瑶以前从不骂脏话的,今天实在是忍无可忍了。她见过没风度的,但没见过这么没风度的男人,居然动手打女人,真是浪费了这么一副好皮囊。 漓文跟毕安也立即附和,“公子你太过分了!我家小姐是弱质女流,怎经得起你一拳?” 姚天本来因为害婷瑶落水满心惭愧,他素来高傲,不知道歉为何物,只是别扭地杵在那儿,关注婷瑶的一举一动。可一听到被骂成“王八蛋”,还让两个小厮抢白,怒火又上来了。要不是她说话难听,他也不会推她;他不过是轻轻推了她一把,是她自己太不经推才会滚出去的;再说他又不是不想救她,要不是她自己那两个小厮挡着,他早就拉起她了,她也根本不会落入水中。这错有一半是她的,凭什么骂他“王八蛋”!姚天怒气冲冲地说:“你嘴巴放干净点,要再说一遍,我就……” 婷瑶也早已气得神志不清,中秋时节本就天凉,加上衣裙都湿了,被山风一吹,冷得打了好几个寒颤,这时见姚天不但不道歉反而还出言威胁,更是懒得跟他客气,直接告诉他,“再说十遍我都敢,王八蛋、王八蛋、王八蛋、王八蛋、王八蛋、王八蛋、王八蛋、王八蛋、王八蛋、王八蛋。”不多不少刚好十遍,婷瑶在心中比个V字,气消了不少,她这人就是这样,脾气来得快也去得快。 姚天被噎得无语,只能站在那,浑身筛糠似的抖着,可怜他根本就没想过,婷瑶再说一遍的话他要怎么办,这回她连说十遍,他都不知接下去该怎么做,才能挽回面子,他感觉他的自尊受到了一个女子的凌辱。双手握紧了又松,松了又握紧,最终,姚天咬咬牙,好男不跟女斗,他决定不再理会黎雨馨,他也完全不必心有愧疚了。这女人简直就是个沷妇,是上天派来克他的,他还是远离她比较好。 第31章冤家相遇(三) 姚天转身正要离去,忽听婷瑶惊叫:“啊~我的耳坠,我左边的耳坠不见了,快帮我找找。” 主仆三人弯着腰在草丛里翻看。姚天回身瞄了黎雨馨的右耳一眼,他是见惯好东西的,一眼就瞧出那珍珠耳坠价值非凡,他锐利地凤目又在斜坡上扫视了两三遍,确认耳坠并没掉在草丛里,于是好心提醒:“不在草中,一定是掉入水中了。” 婷瑶没好气的说:“你找都没找,乱说什么。” 姚天听了气结,“不识好人心!你的珍珠光泽明亮,草丛中并无反光之物,当然不在草中。” 婷瑶抬头瞧了瞧太阳又瞧了瞧草丛,觉得他的话有道理,正要道谢,忽地想到耳坠不见就是他害的,于是撇撇嘴不说了,跑到水洼边将手伸入水底摸索,漓文毕安也过来帮忙。 姚天没等到谢谢,心有不满,重重地“哼”了一声,又见她们主仆三人趴在水洼边摸索,这要摸到什么时候去,还是好人做到底吧。于是上前几步,挥出一掌,掌风到处,“轰”的一声,水洼中的水飞溅而出,转眼水洼就见底了。 尽管姚天对自己的掌风极有信心,但还是有不少的水迎着婷瑶的面门淋下来,害她再次湿身。婷瑶抹了一把脸上的水,冲着姚天怒吼:“你干什么?” 姚天觉得心中极度憋屈,他不计前嫌帮她把水拍走,方便她找耳坠,这女人居然吼他?!他也吼回去,“你自己不会看?” 漓文这时在一边惊喜地叫道:“小姐,找到了。”也不等婷瑶回应过来,急忙跑到小溪边,用溪水将耳坠上的淤泥冲洗干净,再折返回来送到婷瑶的手中。 婷瑶低头瞧着躺在手心中的耳坠,再看看干涸的小水洼,终于明白了瑶天的用意。但此时山风吹得正劲,婷瑶冷得牙齿打颤缩成一团,没好气的说:“你不会先叫我们让开?存心让我们生病是不是?” 姚天闻言气得两眼发黑,他帮了这么多,等到的居然不是“谢谢”而是抱怨,看来圣人说得对“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这次他没再停留,直接纵身跃出一丈多远,决定有多远走多远,不跟这个女人再多说一个字了。 婷瑶向着他的背影说了句:“喂,谢了。”也不管姚天收没收到,反正她说了“谢”字,礼貌周全了。 毕安还在一边嘀咕,“小姐为何要向这人道谢,明明是他有错在先。” 婷瑶戴好耳坠,大度地挥挥手,“我不能跟他一般见识,那是降低了自己的层次。” 姚天倒是一飞就走了,婷瑶她们三个却不会飞,此时三人的胸前也湿了一大片,但大部分还是干的,漓文和毕安争着把外衫脱下来给婷瑶披上。不过婷瑶推开了,她里面的衣物是湿的,披上干衣也没用,会被里面的衣物浸湿的。 “我们快点跑回马车上去。”婷瑶拔腿就跑,漓文毕安只得跟着,还多亏了这几个月每日清晨坚持不懈的长跑,婷瑶才能一口气跑到山下,二话不说钻进自家的马车。 后面的漓文毕安也气喘吁吁地赶到了,婷瑶让两人守在马车外,她要把湿衣服都脱下来,再换上两个侍儿的干外衫。换好衣服后,婷瑶叫他们两人上车,嘱咐车夫尽快赶回柳院,因为换上的衣衫胸口湿了一大片,她担心自己会生病。 等马车驶回柳院,也是半个时辰之后的事了,婷瑶一下马车就往自己房间冲,连站在大厅前迎接她的爹爹都来不及问候一声。柳老爹忙跟在后面,边走边问漓文怎么回事,漓文只说了句:“小姐落水了,衣物都湿了。” 管家不等老爷吩咐,立即安排人手,烧水的烧水熬姜汤熬的姜汤,一通人仰马翻之后,婷桃终于泡在热水中,喝着滚烫的姜汤驱寒。 柳老爹在屏风外走来走去,急得不得了,一会问小厮,“管家呢?怎么还没把大夫请来?”一会对跪在地上的漓文毕安怒道:“你们是怎么伺候小姐的?” 尽管刚才婷瑶就已经说明不关两个侍儿的事,还强调他们主动提供外衫保暖,但柳老爹坚持认为,他们俩护主不力,该罚!那名男子拦住去路的时候,他们就应当挡在女儿的身前保护她。在婷瑶的百般求情兼撒娇下,黎老爹才答应把杖责改为罚跪两个时辰。 婷瑶泡在木桶里,无奈地仰望房梁,爹爹硬要把刑堂设在她的寝室,害她现在泡澡都泡得不安心,一大群男人就在外面闹腾着,只隔了一道两米宽的透光屏风,要她怎么不担心走光的问题。而且婷瑶现在的状况很不好,鼻子已经被塞住了,嗓子又干又痛吞咽困难,头也越来越沉,她预感到自己会大病一场,没想到在古代会那么容易就生病,忍不住哀号:“又得吃那苦得要命的药了,我真是倒霉啊,穿到一个药罐子身上。” 不久,管家请来了大夫,看过诊,喝过药,用了午饭后,婷瑶要求一个人歇歇,柳老爹所有人都退下,让婷瑶安心休息。她刚闭上眼,就听到“呯”地一声骨头撞地的声音,一个男声低声说:“属下报讯来迟,还望小姐责罚。” 婷瑶睁开眼睛,就看到侍卫同志跪在地上,低头认错。原来枫夜因家中有急事,今日凌晨就赶回去了,临走让他告知婷瑶。可他一时热心,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待赶到柳院时,柳婷瑶已经出发了,他直追到广济寺也没遇到柳小姐,又在山上找了一圈,听到有人谈论一名少女一身狼狈狂奔下山,怀疑是不是柳小姐,才折回柳院。 婷瑶无奈地想到,“这可真是无巧不成书啊。”于是摆摆手,“无妨,你办你的事去吧。” 侍卫同志抱拳行礼,“嗖”的一声飞走了。 下午婷瑶刚睡醒,侍卫同志又来了,这次背了个大布袋,他放下布袋双手抱拳,“见过柳小姐,属下接到讯息,必须赶回去,这布袋里是属下能买到的所有木瓜。” 婷瑶诧异地望着他,侍卫同志真是尽职啊,临走都不忘替她买木瓜,“多谢了,你去办事吧,一路走好。”她这时说话鼻音已经很重了。 侍卫同志皱着眉头看了看婷瑶,只见她面色潮红,似乎病了。婷瑶见状忙吩咐他道:“我只是有一点点鼻塞,你不要告诉夜。” 侍卫同志原则性极强,斩钉截铁地拒绝,“属下只听命于公子。小姐的吩咐,恕难从命。”说完“嗖”地飞走,不管婷瑶额头掉下几根黑线。 第32章别扭的姚天 第二天婷瑶睡到很晚才起来,感觉头晕脑涨、四肢无力,但还是坚持在院子中跑了几圈,发了一身汗,又洗了个热水澡,觉得轻爽了不少。 这时,管家领了一位意想不到的客人进来,来人居然是姚天,今日他从头到脚一身紫色色,头顶的发髻也用一条粉紫色色的丝带绑着,衬得他肌肤雪白,媚眼如丝,要不是傲慢得鼻孔朝天,如果不看前面,婷瑶一定会认为他是个美女。 “你来干什么?”正是被他害病的,当然没好气。 “你……哼,听说你病了。”听她的鼻音就知道了,直接将问句换成陈述句。 “听说?听谁说?我不认为我们会有共同的朋友,我看你是偷窥吧?干嘛偷窥我?是心怀愧疚还是想再下杀手呀?” 姚天被驳得脸红耳赤、恼羞成怒,他的确是偷窥的!那天在山下,他亲眼见到婷瑶钻进了马车,便记住了马车上的标记,让下属打听到车是属于柳院的。昨晚他趴在墙头上,看见家奴忙进忙出的,似乎是送药,觉得良心有些不安,今早一办完正事,就带了些药材过来探望。可这女人不但不领情,还咄咄逼人,他再次觉得自己被羞辱了,口不择言地吼回去,“谁让你身子这么差,不过是轻轻推了一下,就能滚那么远,还病成这样。” 婷瑶正想说什么,柳成‘噌’地一下从门外窜进来,一把搂住资金宝贝女儿,“宝贝儿,就是他推你落水的吗?”柳成指着姚天一脸不善地问道。 “嗯。”婷瑶对爹爹出现的时机非常疑惑,莫非爹爹一直在外面偷听?“爹爹,您不是该去店里了吗?” “呃这个呵呵呵呵,家中还有些事,所以就晚些再走。”柳成尴尬的左顾右盼,看见姚天立即伸手一指,“管家,赶他出去,我柳院不欢迎他。”开什么玩笑,他还以为又是宝贝女儿的追求者呢,白白窃喜了半天,原来是害女儿生病的元凶,哼!不能原谅。 姚天面子上挂不住,脸一阵红一阵白,将手中的盒子扔在桌上,“这药给你。以后求本少爷来,本少爷还不来呢。”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管家打开桌上的盒子,惊道“呦,老爷,是千年人参,给小姐服用正合适啊。” 黎成正要豪迈地挥手,叫管家把盒子扔出去,一听是千年人参,立即改了主意,这小子害宝贝女儿落水受凉,赔份礼也是应该的,“管家,吩咐人把人参炖了,今晚拿给小姐服用。” 婷瑶忙拦着,“你们知不知道要多少份量啊?可别把我补得流鼻血。”黎成一想也对,让管家拿到医馆去问大夫如何服用,每次用多少量好。 婷瑶眼睛瞄着盒子,暗暗笑,原来这个小破孩是来道歉的,却摆出一副等人参拜的架势。这别扭孩子,下次见到他,还是谢谢他这支人参吧。 第二日一早,谁都没想到,姚天居然又来了,这次当然不是走正门,黎成已经吩咐门童,不给他应门了。 婷瑶诧异地瞧了他几眼,见他一脸高傲,杵在房内一动不动,等半天不道歉,也不说句问候的话,觉得这小破孩被家人给宠坏了,得有人教训教训他,不是什么人都会把他当太阳的。于是照旧练自己的字,吩咐小厮该干什么干什么,不必理会他。 姚天杵了大半天,没人理采也不觉得尴尬,下午又来了,依旧站门岗,婷瑶依旧没理他。连着七天都是如此,家奴们进进出出时,开始都惊奇地看他一眼,而后就习以为常了,最后就连家中守院子的狗狗都当他透明了。 最终还是婷瑶心软了,先打破僵局。此时她的病好了大半,心情自然也好了,心想自己一个成年人,跟个小破孩斗什么气呀。于是吩咐毕安,“给这位公子倒杯上好的茶来。”又拿眼瞟着姚天,“喂,你站着不累呀?有椅子不会自己坐。” 姚天高贵的冰山脸立即露出了一丝笑意和得意,马上又收住,高昂着头说,“本少爷姓姚名天。你不知道不会问,喂什么喂,真没礼貌。” 婷瑶觉得好笑,“我还能比你没礼貌,害我生病了,道歉的话都没一句。” 姚天立马涨红了脸,倔强地呡紧双唇,婷瑶看着他那别扭样子,笑得咯咯的,“算了,谁还指望你大少爷道歉啊。我好女不跟男斗,免了你的过错啦。” 婷瑶鼻子里哼了一声,自己找了张椅子坐下,掩饰性地端起茶杯喝水,不可否认,得到婷瑶的谅解,他的心情是十分雀跃的。他脾气虽然不好,心地倒不坏,这些天也是因为愧疚,才会来这站岗,他要亲眼见到她无事了,才能安心。不过要他道歉就不可能了,千越少爷从来只接受别人道歉的。 婷瑶好奇地问他,“你家是干什么的。” “我父亲是定城大将军,统率三军。”姚天得意得眼睛都翻上头顶了。 “切,”婷瑶鄙视,“你又不是定城大将军,得意什么。” “定城大将军是女皇御赐的世袭封号,将来我就是定城大将军。” “切,”婷瑶鄙视加三级,“这封号不是自己打拼来的,有什么可骄傲的。” “你……我……”姚天被噎得无语,薄唇呡了呡,一言不发地走了。 婷瑶冲着他的背影喊,“喂,不留下来吃个晚饭?” 第33章姚天的心事 第二天,姚天又来了,不过这回没杵着,而踱到书桌前,看婷瑶练字,看了一会儿后,不屑地说,“你这字,啧啧,比起啼娜的字来,有如泥土。” “啼娜是谁?你的心上人?”婷瑶一脸疑惑地问道。 “你怎么这么爱嚼舌?”婷瑶红了耳根。 “你拿我的字与她相比,我总得知道她是谁吧。” “京中的玉女都没听过?真是孤陋寡闻。” “……”汗 …… 秋日的阳光,显得明媚温暖,婷瑶与姚天一人躺张躺椅,在院内的梨花树下小憇,梨花虽已凋谢,但仍留残香,婷瑶深吸一口,心情愉悦。这几天来,她与姚天相处得跟老朋友一般,姚天不发脾气的时候还挺可爱,有时滔滔不绝地讲述各地见闻,引经据典与婷瑶争辩各种观点,还指点她练字。 两人正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管家拿着个大红请柬过来,“小姐,本月十五是剌史林大人的寿辰,李家送来了请柬,请老爷与小姐赴宴。” 婷瑶接过请柬看了看,问道:“原来每年都请的吗?” “原来不曾请过,咱们家还不够格被邀请。老爷说,这回定是为了请小姐的。” 姚天想到花会上的闹剧,“卟哧”一声笑了出来,“姓林的一定是想给他那个蠢儿子做媒吧。” 婷瑶瞥了姚天一眼,冷说到:“不去。” “这……,不如等老爷回来,小姐跟老爷商量商量吧,依老奴之见,不去是不行的。剌史大人给咱柳家下贴子,那是给了天大的面子,不去,不就等于是把林大人的脸踩在地上吗?” 婷瑶也明白从中利害,她摆了摆手,让管家先忙自己的去,晚上同爹爹商量了再说。 姚天在一旁取笑她,“你还是烦恼一下穿戴什么去赴宴吧,要是打扮得太寒酸,不但是失了自家的颜面,也失了刺史大人的颜面。” “不用你操心。” “你这个女人……” 眼见大少爷要暴跳而起,婷瑶不禁哀叹,“我说你大少爷脾气怎么这么差,这种性情谁会娶你呀?” 谁知姚天一听这话,立即一窜而起,“嗖”地飞走了。 婷瑶看着他的背影摇摇头,她踩到他的地雷了吗,躺下继续休息。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姚天又飞回来了,重重地坐在椅子上,故意弄出响声,要婷瑶注意,像是个小孩一样。 婷瑶连眼睛都懒得睁开,“如果你想对我说那位蒂娜小姐的事呢,我洗耳恭听,并保证不会说出去。如果你不想说呢,就不要妨碍我休息。” 姚天忸怩了一会,终于还是将心事说了出来。 原来他与洛蒂娜是青梅竹马的恋人。 洛蒂娜不但人长得漂亮,还文采出众,号称京都第一大才女,与她妹妹洛雅文并称‘大小玉女’,十六岁时考上了状元,虽然只是个修编文史的闲官,但女皇十分欣赏她的文笔,不但常要她代为执笔,起草诏书,上月还将皇子许配给了她。 他们两家是邻居,自小就默认了他二人的亲事,只因有高僧说洛蒂娜不宜在十八岁前定亲、成亲,因此两家都在等着今年九月,洛蒂娜满十八岁,就给他二人操办婚事。为了洛蒂娜的命数,两家并没有下文定,报官府备案,以至于女皇下旨赐婚时,找不到理由拒绝。 即将下嫁的五皇子,自幼得女皇宠爱,跟姚天一样脾气急躁、娇纵任性,而且娶了皇子后,洛蒂娜娶侧夫、侍夫都必须由皇子同意,只有纳小爷不必。姚天的父亲担心,五皇子不会同意姚天入门,况且以姚天的性格,入门了也怕与五皇子起争执,弄不好会有杀头之罪。 正巧妹妹洛雅文自幼暗恋千越,乘机要父母到他家提亲。两家父母一商量,一拍即合,就开始张罗着给姚天和洛雅文办文定之礼。姚天气得与父母大吵一架,以考察吴州军务为由,跑到花都来,来个消极抵抗。 婷瑶认真听完后,问他:“你是不是宁可做侧夫,也要嫁给洛蒂娜?” “是。正夫是皇子,我在他之下,也不算辱没。” “那你觉得与五皇子能处得好吗?” “我不见他就是了。” “好像每天总要请安的吧?” “我请过安就走。” 婷瑶连连摇头,啧啧出声,“如果他找茬呢?以你的脾气怎么忍?要是他做得很过分,你忍不住暴打他一顿,到时还会连累你的父母。” 姚天低着头,没出声。 婷瑶精辟地下结论:“问题还是出在你的脾气上,如果你能忍一时之气,道理就在你这边,所谓‘有理走遍天下’,我相信女皇也不会这么偏袒儿子。来来来,我教你一个法子,站起来,跟我学。” 婷瑶示意姚天掌心向上,“吸气。”双臂向两边划出一个圆,将手放在头顶,然后“呼气。”将掌心朝下,双手平压至下腹部。姚天看了皱着眉头说,“我是家传武学,不学旁的内功。” 婷瑶不满地瞟他一眼,“谁要教你内功,这是起手式,然后你跟着我念,我念一句你学一句。” “世界如此美好。” “世界如此美好。” “我却如此暴躁。” “……” “这样不好、不好。” “……” 婷瑶单手插腰,指着姚天,做水壶状,“怎么不跟着念了?” “这有什么用。” “当然有用,曾经有一个脾气比你还暴躁的女杀手,杀人无数,她每天练习一百遍,三年后变成温顺的小绵羊。你不想变绵羊,可以每天少练几次。” “哪位女侠?” “梅女侠。” “没听说过。” “都说是曾经啦!几百年前的武林外传,你怎么会听过。我是有内幕。” 姚天白她一眼,“谁信你,说话从来半真半假。”见时候不早,就起身告辞了。 婷瑶冲着他的背影大喊,“一定要练啊,很有用的。” 第34章又被吻 晚餐时婷瑶与爹爹商议了一下林大人寿宴的事,觉得不去是不太可能的,只能打扮得寒酸点,希望林大人不要看上她。 回到自己房内,婷瑶打发了漓文到回房休息,脱下里外衣物,走到落地镜前欣赏自己的得意之作。 总觉得肚兜不能阻止地心引力,于是动手自己做胸衣,她原来没拿过针线,做了无数次,失败了无数次,总算是成功做出了一件漂亮的小衣,今天还是第一次穿。 双手插腰,学模特十六连拍,在镜前转换着各种角度,仔细欣赏自己的杰作。小衣非常合身,紫色的绸缎裁剪成四分之三的杯形,包裹着她小巧挺立的山峰,边缘滚着浅紫的细带,因为没有钢托,采用的是绕脖式肩带,来起提升的作用。 婷瑶满意地对着镜中的自己竖起大拇指,冷不防一个磁性的的男声戏谑的说:“真漂亮,以后都穿这个见我吧。” 这声音她太熟悉了,是那个坏痞子。婷瑶惊叫一声,双手抱胸往床边冲,想抢件衣服披在身上,可坏痞子已经抢先一步站在床前,她只好后退几步蹲在地上,尽量不让春光露得太多。 “怎么了,瑶儿?”坏痞子踩着黑豹一般优雅而又危险的步伐向她走来,还是上次那身夜行的打扮,这次居然记得换鞋。 “不许叫我馨儿。“ “那就叫你小婷婷咯。” “不行。”抬起头来怒瞪他,“不许过来,懂不懂非礼勿视呀?” “不懂,我只懂及时行乐。” “站住!不许过来!上次的事还没找你算帐。”黎雨馨站起来往旁边跑。 “小婷婷也还记得上次的热吻吗?我也是每天都在回味呢。”磁性的声音透着说不出的沙哑和暧昧。 婷瑶的脸瞬间红到了脖子根,只觉得自己的耳朵被他污染了,再也不纯洁。 邪星轻意地拦住婷瑶的去路,不动声色地将她逼入墙角,一把将佳人捞入怀中。 “不要。”婷瑶急得用双手推他,拼命挣扎。 “再动,衣带就散了。”邪星好意提醒,然后收紧双臂,关切地问:“冷不冷?” “要你管。”婷瑶没好气地翻个白眼,但也不敢再挣扎。 “哎,我本来还想帮你穿件衣服的。” “我自己穿。” “不必了,我已经有更好的办法了。”邪星边说边放开婷瑶,迅速地打开自己的外衫,将婷瑶一裹,重新纳入自己怀中,变成两人共穿一衣。 邪星身上的龙诞香,暖暖地直冲入她的鼻中,婷瑶羞得连身上的皮肤都泛起了红晕,气愤地想,“一个大男人,没事把身上弄这么香干什么?”又想到自己的正牌男友枫夜,都没这么抱过她,更是怒火中烧,“你这个坏痞子又来干什么?” “那姚天每天来干什么?”醋意隔着面巾飘散出来。 “你怎么知道?”婷瑶没好气地翻个白眼,他没事吃什么干醋,又不是她什么人。 “定城将军听下属说,儿子连着十几天,往一名姓柳的少女家跑,都急出白头发了。” “哼,他害我生病,来道歉的不行吗?” “你生病了?”邪星抬起她的下巴,仔细察看她的脸色,两道灼热的视线几乎要烧穿她。 婷瑶又羞又窘,将脸侧向一边,躲闪他的视线,“看脸能看出什么。” “那倒是,应该把把脉。”邪星从善如流地松开她的小下巴,手指沿着颈线划过后肩往下滑,若有若无的触感,让婷瑶的皮肤上冒出一粒一粒的小疙瘩。 婷瑶立即说,“早好了,不必把脉了。” 邪星微笑道:“真的吗?那我看看还有没有药味。”不等婷瑶反应,热切地吻上了他早已渴望的红唇,长舌灵巧地滑入佳人的口腔,卷起惊涛骇浪,贪婪的吸取她唇齿间的芳香。 婷瑶挣扎不过也渐渐沉迷其中,许久之后,邪星才气喘吁吁的放开她。 婷瑶立即睁开眼睛,靠!这家伙居然又把面巾戴上了。 看到婷瑶懊恼气愤的表情,邪星被逗得闷声大笑,胸膛一震一震的。他亲昵地咬住婷瑶的耳垂,“小婷婷,我会让你看到我的,在我们下次见面的时候。今日早些休息吧。”说完在佳人的腰际轻轻一按,婷瑶就沉入美梦之中。 邪星将佳人抱到床上,体贴地为她盖上薄被,手依旧在她的俏脸上流连,一双桃花眼也宠溺地凝视着她,不肯移开一刻。她并非绝色佳人,但眼睛却生得极美,明亮、妩媚、灵动,象汪清澈的水潭一样深不见底,渐渐将他吸引进去。他还记得那天她看完契约后,眼里跳动的俏皮和得意,她一定以为她把一切都算了进去。正是那个眼神,让他有种冲动要一亲芳泽,本想浅尝即止,谁知越吻越深越不想放开。这些天他时常回味着佳人的芬芳,唇齿间的甜美滋味,常常在处理公务时,神游天外。 邪星今夜本来应留在宫中处理公务,无意间听到定城将军向同僚发牢骚,说儿子姚天呆在花都不肯回京,最近老往一个姓柳的少女家跑。听到这个消息,邪星几乎想也没想地告假,一路快马加鞭,奔到了柳院。他不知道堵在胸口的是什么,只知道在见到小婷婷的那一瞬间,所有的不安和烦燥都烟消云散了。原来这就是爱,不单单只有思念,还有甜蜜和苦涩。 回想进屋时所见的情形,邪星的嘴角勾起笑意,不知她穿的是什么古怪肚兜,让人遐想连篇、血脉喷张。突然,镜幻尘的眸光一暗,定定注视着黎雨馨,“小婷婷,你是想穿给谁看呢?枫夜还是姚天呢?” 他猛地俯下身,在佳人的唇上重重一咬,滑嫩的双唇渗出两颗小血珠,邪星又温柔地轻轻舔去血珠,发誓一般地在佳人的耳边低声说:“小婷婷,你喜欢别人,我不管,但你的心中一定要有我!” 第35章寿宴(一) 云南国办寿宴,都要办一整天,而且宾客到得越早越是对主人的尊重。因此,九月十五那天,婷瑶早早的就被毕安唤醒,梳洗打扮一番后,与爹爹一同赶往李院。 柳家准备的贺礼是一副浮雕的迎客松图,底板是渡银的,青松是用不同色泽的莹石雕好后拼接而成,寓意松树长青,夜晚也能看见。这份礼物是在婷瑶的提议下请工匠打造的,柳老爷拿到成品后,觉得十分合适,青松的做工很精细,寓意吉庆,花费也不多。 父女两抵达李院时,李院大门口已是熙熙攘攘、车水马龙,大门口接待客人的是管家和各店铺的掌柜。婷瑶暗暗咂舌,这不得收礼收到手抽筋呀。 知客引领柳家父女到一个小花厅饮茶,并说若觉得闷,也可到花园里随意走动。 花厅里的人不多,都是城里的生意人,相互认识,与柳老爹寒暄过后,就开始东南西北的乱聊。婷瑶觉得无趣,跟爹爹说了一声,独自一人到花园逛逛。 此时正是菊花盛开的季节,李家花园中种植了各色菊花,十分雅致。婷瑶边走边欣赏,心想李家到底是出了两个官员,品味高雅得多了,不像苏家那么俗气。 走着走着,忽然发现前方有个小山坡,上面的凉亭里,有几人正在高谈阔论,于是忙掉头避开,谁知一转头正碰上林玉成 林玉成见到婷瑶又惊又喜。他听说婷瑶来了,特意到花厅相见,没想到扑了个空,谁知竟会在这遇上。林玉成笑歪了嘴,觉得与婷瑶是天造地设的一双,不然怎会如此有缘? 林玉成似模似样地深施一礼,口中说道:“柳小姐有礼了。柳小姐既然来了,就到凉亭见过我父亲吧。” 这话说得真是突兀,你们没事要我送礼,礼已经送了,还见你父亲干什么。婷瑶撇撇嘴:“我要回花厅去了,不然爹爹会担心。” 林大人与几位同僚正在花园的凉亭,饮茶、品花、谈论政治与诗画,见儿子装模作样地对着一名少女行礼,猜想是婷瑶,正好自己也要见见她,偏头吩咐属下去请婷瑶过来。 这边林玉成还在纠缠,婷瑶已经渐渐不耐,蛤蟆也敢装斯文。一个衙役打扮的男人走过来,对婷瑶抱拳行礼,“柳小姐,大人有请。” 这下婷瑶不得不去了。林玉成笑逐颜开地跟在婷瑶身边,被她一个怒瞪,只得往一旁移移,拉开一点距离。 一到凉亭,林玉成就抢着介绍,“这位是我爹爹。” 婷瑶向林震天和凉亭里所有穿官服的人蹲身行礼,在这里女子是不必向皇族以外的人行下跪礼的。 林震天仔细地打量了婷瑶半晌,近看这少女的确是漂亮,尤其是眼睛水灵灵的,气质清灵高雅,难怪成儿会念念不忘。于是向同僚介绍说:“这位柳姑娘是小儿的朋友,闺名婷瑶。”这句话说得十分有讲究,如果婷瑶有后台或者别的什么长处,就等于是先帮儿子圈定了这个媳妇;如果没有,则不过是普通朋友而已。 各位官员“哦”了一声,猜想林震天可能有意定她为儿媳妇,于是先赞美婷瑶一番,各类华丽的词藻全往她身上堆,再你一言我一语地赞林大人教导有方,教出的儿子真有眼光、会交朋友,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高雅的人自然交的是高雅的朋友。 林震天被拍得通体舒泰,捋着胡须微笑。林玉成也笑得见牙不见眼。 婷瑶暗中皱眉,她什么时候成了林玉成的朋友?跟他成了一类人?而且这些官员真会溜须拍马,夸起人来可以不喘气,堆积的词汇即使是自恋的人,听了也会惭愧。 李明见婷瑶似乎有些不耐,忙说:“柳小姐走累了吧,不如坐下歇歇。” 婷瑶总算看到了一个顺眼的,走到李明身边坐下。林玉成亦步亦趋跟过去。 众人又开始聊起风花雪月,婷瑶听得昏昏欲睡,背靠着凉亭的柱子,偷空打盹。 突然一个娇柔的嗓音响起,“侄女艳艳祝姑父,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林震天笑道:“好,好,难得贤侄女远道而来,快请坐。” 婷瑶睁开眼睛,果然是刘大小姐,身边还有位出色的男子陪伴。 刘艳艳也瞧见了她,得意地走到她身边,故意高声说,“姓柳的,今天你可要为那日对本小姐无礼之处道歉,本小姐就不追究你冒犯之罪;不然,本小姐可就要报官了,只怕你这一辈子都要坐在牢里。” 婷瑶无所谓地笑笑:“抱歉,我今日是来给林大人贺寿的。” 刘艳艳被她一通暗讽,面色有点尴尬,“我自然也是来贺寿的,你休想顾左右而言其他。”她今天带了‘高级法律顾问’——她的正夫,刑部理事官徐子松,非要讨回公道不可。 众官员听到她二人的争执,议论纷纷,林玉成皱起眉头,“贤侄女所言可是实情?” “千真万确。” 林震天略一沉吟,“如此这般吧,今日先给姑父一个薄面,明日你二人再到刺史府做个解决吧。” 此时,李管家急冲冲地跑来,大声禀告,“老爷,左相大人亲临李院贺寿,现已在前堂,由夫人和二郎君相陪。” 云南国的丞相终身任职,身份尊贵,地位超然。如今左相亲自来给他贺寿,这是何等荣耀!林震天激动得立即站起身,拔腿就往前堂走,一众地方官员,也紧紧跟随其后,只留黎婷瑶、刘艳艳两人互瞪。 第36章寿宴(二)煮成熟饭 林震天以及一大群宾客,簇拥着一位绛紫衣袍、白玉束冠的男子,款款行至花园时,婷瑶和刘艳艳正吵得如火如荼。 左相大人兴致勃勃驻足观看,林震天觉得颜面无光,大声喝道,“住口!左相大人在此,你二人还不过来拜见。” 两美人被吼得立即禁声,快步走下凉亭,蹲身行礼。 婷瑶边行礼边偷瞄了一眼,立即惊叹,好一个性感的男人,生得丰神俊朗、玉树临风,最重要的是他从头到脚都散发着性感的气息,尤其是那双波光粼粼的桃花眼……咦?桃花眼?婷瑶立即睁大双眼,惊疑不定。 邪星见婷瑶惊慌地瞧着自己,魅惑一笑,抬起食指放在唇边轻轻摩挲,目光有意无意地扫过她的唇瓣。 婷瑶立即涨红了脸,就是这个坏痞子!居然光天化日的挑逗她! 邪星见黎雨馨认出了他,更是得意,将脸转向刘艳艳,关切地问道,“两位美女为何事争吵?” 刘艳艳听左相亲自问询,又惊又喜,忙半是含羞半是带怒地,便把那日的事细说一遍,末了还不忘梨花带雨地请求,“请左相一定要为小女子作主。”语气娇柔无助得,令婷瑶只想低头撞树,这女人的心也太狭窄了吧,就那天那一点事就闹成这样,真是胸大无闹。 邪星看着刘艳艳说到:“只不过是件小事,就此做罢,刘夫人何必再计较呢?不去待本相送几件上好的丝绸代为柳小姐道歉,你看如何?” 刘艳艳碰了一鼻子灰,只得强颜笑道:“多谢相爷。” 各位官员争先恐后地恭维邪星,邪星擎着一抹淡笑,抬手示意暂停,“林大人,不如寻个宽敞之处,饮茶赏乐吧。”林震天立即称是,命家奴将桌椅摆在池塘边的柳树下,传唤乐班献艺。 乘着人多,婷瑶偷偷地一点一点往后移,想溜之大吉。邪星含笑的目光扫过她,当即把她定在原处,那一眼警告意味太浓——敢溜他就用强的。而婷瑶不敢在大厅广众之下跟他比无耻,只能一步一蹭地跟随着往前走。 突然有人用手指划过婷瑶掌心,她抬头一看,竟是枫夜,他与连家姐妹、南宫轩明走过她身边,苏家姐妹正谄媚的问候她,南宫轩明一脸看好戏的微笑。 婷瑶心道这情形大大的不妙,天底下爬墙的人中,摔得最惨的恐怕就是她了。那墙还是别人逼她爬的好不?她真是比窦娥还冤啊。 两天前枫夜回到元希,立刻赶往柳院探望心上人。婷瑶原本打算告诉枫夜,邪星夜闯她闺房和强吻她的事,可两个小恋人久别重逢,自然浓情蜜意、卿卿我我,情不自禁地拥吻在一起。一个下午就这么吻完了,枫夜又匆匆赶往苏院与南宫轩明汇合,而她压根忘了邪星这茬。现在这两人撞在一起,“奸情”穿帮,她要怎么跟枫夜解释。 枫夜神色清冷地越过瑶瑶,心象沉到冰窟里一样,又有男子出现在她身边了吗?自己在她心中还有多少份量? 待下人摆好桌椅,邪星硬将婷瑶拉到身边坐下。一名白衣清雅的男子,向众人行了一礼后,优雅地坐在放置好的筝旁,抬起双手,轻轻拨弄琴弦,轻柔的音符缓缓流出。 在场的人似乎都被吸引住了,只有婷瑶心情烦燥,如坐针毡。这个死邪星,明知她跟枫夜的关系,还硬要她当着枫夜的面,坐在他的身边,还嫌‘奸情’曝光得不彻底是不是?真恨不得踢他两脚泄愤。 正低头走着神,突然邪星亲昵地摇摇她,“小婷婷,在想什么呢。” 婷瑶咬牙切齿地说道:“在想怎么把你丢进油锅,煎、炒、烹、炸。” “啧啧啧,真是个小没良心的,刚定了婚,你就想谋杀亲夫啊?若是一定要死在小婷婷的手里,那我更喜欢精尽人亡。” 婷瑶面红耳赤娇叱道,“下流胚子!想得美你!还有,你是谁的亲夫啊?谁跟你定婚了?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讲。” “当然你跟我定婚啦。啧啧,看来小婷婷对律法还真是不熟呀。刚才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我不是已经表明跟你定情了吗?你没当众反对,这就算定婚了,日后我们只需补办文定,报备官府就行了。如果你想无故赖婚,要坐牢的,傻婷婷。” 婷瑶傻眼,有这等事?代送些衣服就等于是接受了他。这坏痞子居然阴她?她耍赖道,“哪有人用衣服做定情的,不知者不罪,我是不会承认的。” “什么都能做定情!只要你收下就得认!非得学枫夜送耳坠吗?”邪星醋意颇浓地欺近她的身子,将嘴唇贴在佳人的耳垂上,威胁道,“你尽管毁婚试试!回京我就差媒公来,这个月就择日成亲。” 婷瑶被他喷出的热气,弄得痒痒的,不禁缩缩脖子,“不毁就不毁,吓唬人干什么。不过常言道‘十八迎嫁早,廿八不言迟’,这个月成亲就不必了吧?” 邪星轻笑道,“好象是‘十四迎嫁早,十六愁嫁迟,十八佳期误’才对吧?小婷婷快满十八了,相公我不敢误了佳期呀!”说罢也不等婷瑶回答,站起来向林震天道,“方大人,本相还有公务,须即刻返京,你们尽兴吧。” 林震天不敢挽留,与众官员恭敬地送至大门,待马车远得不见踪影才返回李院。 午宴过后,戏台上已好戏开锣,在台上表演的,是城中最富盛名的杂技班,看台下已坐满了宾客。不愿听戏的宾客,可以到李家安排的客房中午休,一般都是几人一间。 托左相大人的福,柳家父女分到了一个独立的小院,不必挤通铺。 婷瑶刚打发了李家的小厮,关上房门,枫夜就从窗口跳了进来。 “瑶瑶,”枫夜迫不及待的吻上佳人的嫣唇,他的妒忌、他的不安,都急需瑶瑶的安抚。 婷瑶乖顺的应和着他,任他采撷,于唇齿相依间,无声地传达着爱意。 一阵缠绵地激吻过后,枫夜喘息着微微睁开星眸,看到佳人被他吻得面色娇艳、意乱情迷,下腹不禁涌起一股热流。他心里一紧,决定顺从自己的,抱起瑶瑶,轻巧地跃上大床,放下床帘。 夜柔情而缠绵地吻住婷瑶,迅速地解开彼此的衣衫。枫夜叹息着,将灵巧的双手覆在雪白的娇躯上,大胆的探索婷瑶曼妙侗体的每一处弯折,感受着佳人滑嫩的肌肤和柔顺的曲线。 婷瑶闭着眼睛,羞人的娇吟从口中溢出,“啊……” 枫夜被这声娇吟鼓舞,翻身覆上佳人的娇躯…… 春风几度后,枫夜仍然将婷瑶抱在怀中亲吻着,双手带着残存的,轻抚过她溢满香汗的柔美曲线,“身子还觉得不适吗?” “一点点。” 婷瑶被枫夜彻底地爱了好几遍,初尝情爱的身子早已疲惫不堪,花径深处更是火灼般的疼痛,但彼此互属的喜悦,却镇静了所有不适。 婷瑶此时正慵懒的窝在枫夜的怀里,享受美男的轻抚。 枫夜将手伸入柔滑的花心,婷瑶忍不住蹙起眉头——痛!枫夜也发觉触感不对,忙坐起身来,分开佳人的查看,却见碧草丛生的花心又红又肿。 枫夜忙下床打来清水,为她清理干净,从随身携带的药材中,找出一个青瓷小瓶,用手指沾些药膏,厚厚地涂在患处。不消一刻,婷瑶就觉得冰凉轻爽,不再有疼痛的感觉。 枫夜将手中的小瓶交给瑶瑶,“这个你拿着,是秘制的药材,消炎、消肿、镇痛都极好。” 婷瑶拿着,打开瓶塞闻了闻,有股清新的草药香和冰凉的薄荷味,又还给他,“还是你自己拿着吧,你常要舞刀弄枪的。我又用不着。” “如果邪星不懂得怜香惜玉,怎么用不着。” “咳、咳、咳……”婷瑶被自己的口水严重呛到,不可思议地望向枫夜,没想到他如此‘贤惠’。不但大方将她出让,还备好药膏,方便他人随意采撷,他的脑袋瓜子到底是什么结构,“夜,如果我跟镜幻尘在一起,嗯,那个的话,你不嫉妒吗?” 枫夜眼神落没,委屈地将瑶瑶紧紧锁在怀里,“怎么不嫉妒,可他是你的未婚夫,我要入门,还在他之后。我嫉妒又有什么用。” 婷瑶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在讨好‘大哥’,她拉拉枫夜的衣袖,疑惑地问,“像今天我跟邪星这样,在众人面前说了定情,就真的等于定婚了吗?” “当然。就算没过文定,也算是口头定婚了,只需报备官府就行了。怎么了?瑶瑶你事先并不知情吗?” “当然不知情,这坏痞子现在咬着这茬不放,怕是赖不掉了。”伸手勾住枫夜的脖项,娇媚地说:“夜,我最喜欢你了,你对我这么好,我肯定会先娶你入门的。以后你一定要帮我,那家伙太霸道了,我们要好好整治他。” 婷瑶把请邪星帮忙的事,大致说了一遍,当然一些细节就不必再提,与整个事件并无太大关系。 枫夜眼眸中泛出怒意,上午在人群中,他见瑶瑶没有反驳邪星的说辞,以为她是真心喜欢邪星的,却原来只是被蒙骗了。 枫夜早已将瑶瑶纳入自己的保护之下,得知她被骗,当然要替她讨回公道,他安慰瑶瑶说:“你别担心,你若不想要这门亲事,我跟轩明商量一下,他们两家是世交,他应该有办法帮你。”只是那个男人看瑶瑶的眼神志在必得,可能得花费一番功夫。 婷瑶闻言愣住,明明应该松口气的,可心底深处似乎又有不舍,面对枫夜期待的眼神,支支吾吾地说:“这~这件事,我……我自己来解决吧。”枫夜眸间闪过一丝了然,神色暗淡下去,也不再提找轩明帮忙的话。 第37章上门提亲 门外有小厮敲门轻声说:“柳小姐,夫人差奴才来告知,晚宴一刻钟后开席,请柳小姐移步前院。” “知道了,我马上过去。” 婷瑶看看窗外,已是掌灯时分,她竟然跟夜滚了一下午床单,难怪会双腿无力,在夜的搀扶下才走下床。 佳人娇慵无力的样子,让枫夜又是骄傲又是心疼,紧紧搂着娇人,分担她大半的力量。 两人走出房门,柳老爹已经在院中等候了。猛地见到枫夜跟宝贝女儿一同走出房间,眼睛立即在两人脸上来回打转,媲美X光机的目光,精准地找出宝贝女儿雪白的颈项上,隐没于衣领之下的吻痕,清丽的脸庞上多了一丝媚态,定是刚经过雨露滋润。 枫夜忙打招呼:“伯父。” 柳成大笑道:“应该称岳父大人了吧?贤婿。”说着与枫夜交换了一个男人的眼神。 枫夜羞赧地改口:“岳父大人。小婿有事要办,先走一步。” 看着枫夜消失的方向,柳成有点搞不清状况,他还想在晚宴上跟新女婿好好喝上几杯,谈谈成亲的事宜呢。 婷瑶撒娇地偎进柳成怀里,“爹,夜在办一件很机密的事,您不要将今日所见说出去啊。” “哦,放心吧,宝贝女儿。” 柳氏父女一等晚宴结束,就向主家告辞,李家人竟亲自送到大门口。李梅还拉着婷瑶的玉手,亲切地邀约:“贤侄女,有空多来李院玩耍。” 直到三更天,贺寿的宾客才全部散去。 寝室内,林震天一面更衣一面得意地想着,自己真有先见之明!要不是今天请了柳家过来,还不知道这柳丫头竟跟左相定了亲,谢廷丰定是早已经知晓,还想着瞒着他。几乎是在当场,他就已决定,无论如何要跟柳家攀上亲事。成儿与左相同侍一妻,便是兄弟,是一家人了,不单自己不愁高升,说不定成儿也能混个一官半职。不过他也非常清楚宝贝儿子乖张的个性,如果得罪了左相,也不是好玩的。左思右想,决定让李明也一起嫁过去,毕竟是亲兄弟,李明性子沉稳,能在一旁提醒、帮衬成儿。 第二天,一家人坐在前厅用早饭时,林震天便将自己的决定说出。 李梅听后,略一细想,错愕地问,“相公是说,要为明儿和成儿一起提亲,意思是,嫁就得两个一起嫁,要不就都不嫁?” “正是。左相是何等人,咱们孩子是他的对手吗?若只一人嫁过去,定会被他压得抬不起头来,两兄弟就能互相帮衬。” “话虽如此,但柳家若只肯娶一个呢?”谢廷丰咄咄逼人地追问,他刚才听林震天的说法,就觉得不妥。 “不行,必须娶两个。找个好媒公去劝说,柳家想必不会这么不识趣,孩儿们可是下嫁。” 谢廷丰还想再说,见李梅冲他使个眼色,只好闭嘴。他心中愤懑,“若非趋炎附势之徒,谁会愿意娶林玉成?这不是在断送明儿的幸福吗?”现在也只好期望媒公能说服柳家。 过了两天,柳家就来了一群媒公,身后带着一大队人马,肩挑手提着大箱小箱的礼品。柳老爹坐在前厅,听媒公们滔滔不绝地夸奖李家兄弟,眉头越蹙越紧。李明他是知道的,年轻有为,温文尔雅,又生得一表人材,他是没意见;可是林玉成,花都有几个人不知道林大少的花名?宝贝女儿怎么能娶这种人呢! 柳老爹是个老实平庸的生意人,虽然想拒绝,但又怕得罪刺史大人。被媒公逼问得无力招架,忙找了个借口,请媒公先坐一会,自己溜到后院找女儿商议。 婷瑶听说来了媒公,还以为是邪星差来的,正急得团团转,想着到底是赖婚,还是推迟婚期。接受他吧,心底不甘,赖婚吧,这个、这个、这么性感的男人,她似乎又有点舍不得。 突然见爹爹慌慌张张地跑来,听爹爹说完后,又好气又好笑,就没见过定个亲还要强行捆绑销售,买一送一的,这林震天倒是会打主意。 眼珠一转,婷瑶想到了一个好借口,“爹爹,你就跟媒公说,我与左相大人已有口头婚约,正在等着左相大人差人来求亲。至于他们两兄弟,能不能进门,得看左相大人的意思,让他们先回去等着。” 柳成立即眉开眼笑,他居然还有个左相女婿。只是,这左相女婿什么时候来求亲呢?那天他没在场,事后听人提起,他还不相信,因为女儿对此事绝口不提。这几天走在路上,都有人上赶着过来向他道贺。今个儿从女儿的嘴中得到证实,心情之舒畅,好比三伏天吃了个冰西瓜——劲爽、清甜。 打发走李家的媒公,柳成立即跑进书房,对着墙上爱妻的画像说:“秀儿呀,我们的女儿长大了,出落得如花似玉、清秀绝伦、婷婷袅袅、风华绝代……,和你当年有得一比啦!如今上门求亲的人,踩破了门槛,有几个可是人中龙凤。你若泉下有知,一定要保佑瑶儿早日娶亲,多生几个白白胖胖的孙女。” 婷瑶正在房中练字,连打了几个喷嚏,心道“谁在念叨我?” 来到这里已有数月了,也不知道朋友们是否还好,还会想起她吗?婷瑶嘴角露出一丝苦笑,林欣儿如果真的是现代人的话,那应该去会会她,看她有没有办法回去 婷瑶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回去’舍得吗? 第38章相拥入眠 到了晚上,漓文备好沐浴的热水,退了出去。婷瑶拿了替换的衣物,走到木桶边,木桶正冒着热气,她从蓝子里抓了一把干花洒在木桶里,褪下衣物坐了进去,不一会儿,室内就飘荡着淡淡的玫瑰芬芳。 邪星转过屏风时,正看到婷瑶泡在飘满花瓣的木桶里,手里还拿着本书津津有味地翻着。清丽高雅的气质,柔美细致的五官,大方怡然的微笑,闪烁着光彩的黑眸,在热气的氤氲中,散发出诱人的甜美气息。镜幻尘擎着一抹淡笑,无声的欺近,猛地低头擒住思念已久的嫣红双唇。 婷瑶忽觉头顶光线一暗,抬头发觉有人,吓得张嘴正要尖叫,被邪星全数吻入口中。与邪星的吻同时而至的,是他身上的龙诞香,婷瑶立即就知道是这个坏痞子。她气愤地用手掬起一捧热水,沷到镜幻尘的身上,想将他打开。 邪星却不在意,任由水泼到身上,浸湿衣襟,他用嘴唇贴着娇人的嫣唇说:“你尽管沷,沷湿了,我刚好也一起泡个澡。” 婷瑶暗骂,卑鄙!无耻!但也不敢再撒野,只能任由坏胚子吻个够。 待邪星微喘着放开她,佳人的脸庞也嫣红得要滴出血来,垂着长长的睫毛,尽量将身子沉入水中。她就郁卒了,怎么见到他时,她越穿越少呢? 镜邪星坏笑着,用手将佳人身边的花瓣都拔开,雪白的双峰在水下若隐若现,婷瑶忙伸手拔回来,恼火地低吼:“闹够了吧你!快先回避一下,我要穿衣啦。” “有什么关系,反正迟早是要坦诚相见的。”尽管是这样说,邪星还是绕过屏风,坐到床边等她。 婷瑶待他一走,立即从水中钻出来,迅速地擦干身体穿好衣服。才走出屏风,邪星就拿着一件薄棉外衫替她围上,顺势抱着她跃上大床,搂着她并肩躺下。 婷瑶急得想一弹而起,可惜被邪星抱住,动弹不得。 “你想干什么?” “小婷婷希望我干什么?” “我希望你回京中去,都这么晚了,你明天不上朝吗?” “小婷婷是在关心我吗?我的雪驹是千里驹,回去都不过半个时辰的事。更何况,明天我已经告假了。” “你要在这过夜?” “当然,我们应该好好培养一下感情。你不会是忘记,我们已经定婚了吧?” “只是口头定婚!还没报官府呢!就算是正式定婚了,也不能未婚同居,这会坏我名声的。我叫人过来,收拾客房给你。” “呵呵,客房就不必了。我觉得这样睡挺好,想聊天时可以说说话,想亲近时可以吻吻你。” “可我觉得非常非常不好!我睡相极差,要是半夜把左相大人你踢下去,那我可太对不起女皇陛下,对不起满朝文武,对不起云南国的百姓,对不起生你养你教你的……” “闭嘴!再吵就吻你。” “……”拼命挣扎。 “别动!再动,我就不保证会做什么了。” “那……那,这得算契约上的那件事。” “休想,那件我得好好琢磨琢磨。” “凭什么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邪星最后还是用最直接的方式,堵住了她的嘴。 婷瑶心中郁卒得一塌糊涂,这个坏痞子吻完她就睡着了,睡着就算了,还把她紧紧搂在怀里,她耳朵听着他的心跳声,鼻端闻着他的龙诞香,要她怎么睡得着?不知过了多久,婷瑶才朦朦胧胧的睡过去。 第二日上午,柳成来看宝贝女儿,见漓文两人端着水盆、餐盘站在房门前不进去,便问,“怎么?小姐还没醒吗?你们怎么不进去唤醒小姐?” 漓文忙行了一礼,“回老爷,小姐昨晚就不许奴们进屋,收拾沐浴用具。今早唤她,也没应,奴们不敢进去。” 柳成听了大急,“不会是又病了吧?你们两个也不机灵点。”说完就要推门进去。 毕安忙在一旁拦住老爷,吞吞吐吐地说:“老爷,好象小姐的房中有人。” “有人?什么人?” “奴昨晚隐约听到有男人在同小姐说话,但是等奴到房前,询问小姐时,又没声音了。” 柳成一愣,而后恍然大悟,呵呵笑着,“你们俩先在外面候着,待我传唤再进来。”推门进去,却见一名英俊、陌生的男子,正在站床前穿衣,而不是他以为的枫夜。那男子见黎老爹进来,示意他轻声,以免吵醒她。 柳成虽然不认识邪星,但衣服的品级还是认得的,那男子正往身上披的,是正二品以上官员才能穿的绛紫色外衫。柳成慌忙跪下,还未等双膝着地,就被那男子一把托起 邪星笑道:“岳父大人,小婿怎敢让您下跪。小婿邪星,给岳父大人请安。”说完,一揖到地。 这一个动作可把柳成乐得,找不着东南西北了。他忙唤来毕安漓文伺候新女婿穿衣。 婷瑶被他们吵醒,不满地嘟囔,翻个身,面朝床内,打算继续会周公。柳成忙将女儿扶着坐起,搂在怀里,“宝贝儿呀,快快起来,用过早饭,就陪星贤婿到街上逛逛,星贤婿以前没来过花都。” “星贤婿?”婷瑶还迷迷糊糊的,没弄明白,这是什么古怪称呼。 “因为岳父大人说,还有一位夜贤婿,他得分清楚。”邪星似笑非笑的,在一旁抢着解释。 婷瑶顿时眼神清亮睡意全无,她急急地扯扯爹爹的衣袖道,“爹爹,他跟我没有关系,你别乱认女婿。” 柳成却听不进去,还为女儿胡言乱语生气,“胡闹!你们俩人昨晚都已经这般这般了,你坏了人家的名节,还不想负责任?” “我,什么……咳、咳”婷瑶一着急,又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什么我坏他的名节,是他自己硬要睡在这的。” “胡闹!不许再说这些没担当的话。快些起床,陪星女婿四处逛逛。” “爹爹,我们昨晚什么也没做,没什么责任好负的。” 可惜婷瑶的抗议,被翁婿二人同时选择忽略,自顾自地走到一边聊起天来,把她丢给漓文毕安伺候。 婷瑶有气无力地陪在“星贤婿”的身边,确切地说是被他锁在身边,在花都内逛大街。她默默祈祷,千万别碰上苏家姐妹跟枫夜他们呀。 可“说曹操曹操到”,好的不灵坏的灵。真不知是她跟夜有缘份,还是邪星跟夜有缘份,亦或是她跟衰神有缘份,爬墙必被抓。反正六个人就这么华丽丽地,在一条街上正面相遇。 还不等婷瑶转身逃跑,连菲就隔着半条街,热情地招呼:“这不是柳妹妹吗?好几日不见了,你这是同……啊,左……。”邪星将食指竖在唇边,示意她‘禁声’。连菲立即机灵地将后面几个字吞下肚去,快步赶到他二人身边,硬拖着婷上了一间茶楼,六人在一间清静的包房内,围坐在圆桌前。 连菲殷勤地介绍:“别看这广缘楼是去年才开张的,生意可好得很呢。这的粥品十分精致,家祖父就特别爱喝,一会儿请柳妹妹也尝尝看。” “哦,令祖父常来这吗?”婷瑶实在是没话找话。 “家祖父不出门的,每日都会差人来买些回去。都一年多了呢。””哦,那可要尝尝了。” 三个男人都不言语,六只眼睛都时不时地扫向她,婷瑶实在是呆不住了,借口如厕,溜到后院喘口气。 后院是堆放杂物、伙计住宿的地方,白天一般没人。婷瑶刚到,就猛地被人从背后抱起,一起飞到一个杂物间里。 脚刚落地,婷瑶立即转过身来,伸手抱住来人的颈项,闻着他怀里的松柏清香。枫夜暗自叹息了一声,回手抱住佳人,柔情蜜意地吻着,只要她还在他怀里,很多事情他就不想问了。 没有什么比甜蜜的亲吻,更能拉近恋人间的距离了。一吻结束,婷瑶软在夜怀里,手指在他胸膛上画圈圈,抱怨道:“怎么连家的事还没线索吗?我想见你呀,总是这样,个把月见不上一面。” “连家每日进出的人多,要一个一个的排查,颇费时日。我也想快些办完,好天天跟你守在一起。” “那他们家每天都有些什么人进出呀?”一个想法突然婷瑶的脑子里闪过,快得象闪电,却瞬间照亮了混沌的黑暗,她立即说与夜听,“你说一碗粥得多美味,才能让一个吃惯山珍海味的人,吃上一年多都不腻呀?” 枫夜的目光立时锐利起来,“你是说……这是他们传讯的方式?那,这间广缘楼就很可疑了。瑶瑶,你先回包间去,我四处看看。” 婷瑶急得拉住他的衣袖,压低声音说:“如果这茶楼有可疑,你现在查看不是很危险么?” “不要紧,就说走错了。先看看地形,晚上才好来。”夜安慰道。 婷瑶这才独自回包间,粥品已经送上了。她才坐下,连菲就忙着问:“妹妹可有见到枫公子?” “没有。咦?枫公子不在?” “先尝尝粥吧。”邪星在一旁递上小勺,顺势在她手心掐了一把。 婷瑶吃痛,狠狠踩他一脚,暗自腹诽:他凭什么吃醋。 不一会儿,夜回来了,六人坐着说些闲话,细细地品粥。这粥的确是不错,又香又融,不过要是天天吃,那不到两月准得腻。 用过粥,不论连家姐妹怎么邀请,婷瑶都坚决婉拒,跟邪星两人单独走了。 第39章的生日礼物 清晨,天刚朦朦亮,邪星就醒了,看着在自己怀中沉睡的小宝贝,忍不住微微一笑,这感觉如此平静幸福,‘千年修得共枕眠’就是这样吧。 这十几天,邪星每日从碧都赶来,夜夜与小婷婷共枕而眠。小婷婷也从一开始的满腔怒火,到无可奈何,再到习以为常。头几天婷瑶还有点提心吊胆,老半天睡不着,后来见他还算规矩,也渐渐放下心来,安然入睡。 每日天不亮,邪星就得起床赶回上朝,但再辛苦也值得,小婷婷已不象以前那样排斥他了,对他亲昵的动作也不再抗拒。今日他不必上朝,可以与小婷婷一同赖床。 邪星低头看着佳人的睡颜,又顺着敞开的衣领看到无限风光,渐渐浑身发热,心猿意马起来。他温柔地摇摇娇人,轻唤道“小婷婷,醒醒,醒醒。” “呜……不要吵,人家还要睡。” “今日是我生辰,你打算送我什么礼物?” “喜欢什么自己拿。”婷瑶嘟囔一句又要睡了。 “要什么都行?” “嗯。” 等的就是这一句,邪星唇角勾起得逞的笑容,暧昧地道:“那我就不客气了。”说着,在娇人的唇角、脸颊、脖颈上轻吻起来,双手迅速地解开彼此碍事的衣物,覆住了小巧的山峰,轻轻揉捏。 婷瑶特别贪睡,对于邪星的骚扰,只是不满地皱了皱眉,用手拍开,又继续睡,直到他压在她身上,才猛地醒来。 “你干什么?” “收生辰礼呀,是你自己说的,我想要什么都行。” “我指的是房内的东西、是物品。” “哦,是这样啊,你又不早说清楚,现在已经太迟了,我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邪星一挺身,彻底地与她合二为一。他低下头,将小婷婷的怒骂吻入口中,收紧环抱娇躯的双臂,压住身下的挣扎,在娇人的身体中,惬意地驰骋起来。 待激情平息下来,抱住佳人翻了个身,让自己的小宝贝趴在他身上休息。他一手轻抚着佳人滑润的纤腰,一手帮她拨开被汗水粘在脸上的秀发,关怀地问:“小婷婷,累不累?” 婷瑶第一反应就是张嘴,在他的肩膀上狠咬了一口,懒得回答他。这个坏痞子连要了她三次,现在才来问她累不累,不是假情假意是什么。 邪星丝毫不在意肩上的牙印,他现在可是春风得意,喜上眉梢,呵呵笑道:“小婷婷,你送我的生辰礼,我真是喜欢得紧。” “滚,明明是你用强的。”提到这个,她就没好气。 “可小宝贝你明明很享受嘛。人家的清白都给你了,你可要负责啊。”邪星抛了一个媚眼,娇嗔道。 婷瑶听了面红耳赤地白他一眼,这么经典的女性对白,由他来说,也未免太雷人了一点。再说了,他那么熟练的技巧,哪里像是第一次啊,要不是他胸前的童子朱砂,她还真不相信。这家伙肯定每天在家里,尽琢磨春宫图。 婷瑶边想就边嘟囔了出来,逗得邪星哈哈大笑,“我琢磨春宫图?笨婷婷,这是男人爱心上人的本能。” “切。” “小婷婷,今日我家办酒席为我庆生,你也跟我一起回去吧。我父母亲都想见见你呢。” “不去。” “去吧。你怕什么,我人都是你的啦,如果我父母亲吃了你,我就嫁不出去了,他们不敢把你怎么样的。” “你说话恶心不恶心啊?说不去就不去,谁怕你父母亲了,是我们还不熟,等我们熟悉些再说。” “你……闭嘴!”就知道他没皮没脸,到了没底线的地步,黎婷瑶地瞪了他一眼,才继续道:“我们认识的时间又不长,你真的喜欢我吗?还是一时新鲜,自己都没弄明白?” “你怎么就觉得我是一时新鲜了?若是一时新鲜,怎么会与你圆房,你当我是这么随便的人吗?要不是喜欢你,我每天来回几百里是为了什么?你以为我是嫁不出去吗?我告诉你,小婷婷,我若想娶妻,上门求亲的,都能从我家门口排到西牌楼。” “哎哟哟,那你只管回去娶妻,我祝你妻妾成群,多子多福哈。哦,我忘了,是多女多福。” “小婷婷,你这话,我怎么觉得这么酸呀?你不会是已经喜欢上我了,而不自知吧?” “切,谁喜欢你了,臭美!我们话都没说过几句。” “那是你不愿意听我说,你问问自己的良心,我哪次说话时,你不打断我的?” 婷瑶偏头想了想,好象是的哦!那还不是因为他太霸道,总是随心所欲地想吻她就吻她,让她一心直想将他那张性感慵懒又拽拽的笑脸,一巴掌拍到墙上去做壁画。不过,现在两人的关系已经这样了,他长得很帅,自己也不讨厌他,那个方面,跟自己挺合拍的,还有一点就是韩夜也不反对,那不如从今天开始试着做恋人吧。 “咳、”黎雨馨清清嗓子,一本正经的道:“好吧,我给你机会,等你什么时候达到我的要求了,我就随你去拜见你父母亲。” “怎么说。” “计分制,人们不是常说十分高兴、十分美丽什么的么?可见十分就是完美,当然,我对你的要求也不会这么高,只要你能达到八分就行,你做了让我开心的事,就加一分,改了坏脾气也加一分。外貌占四分,脾性品格占三分,对我好不好占三分。” “那我现在就有九分。” “美得你!在我心中,你目前是四分。” “怎么只有四分?”邪星漂亮的桃花眼眯了起来,泛出危险的波光。 “外貌的四分全给你;对我好不好,还得看以后,暂且因你喜欢我,给你加一分;脾性嘛太霸道,不给分,品格嘛,定婚这事你阴我,可见你人品不好,扣一分,所以是四分。” “那做什么才能加分?” “不能霸道,不能你说什么就什么,应该要我说什么就什么。” “那我们早点成亲,成亲后,你说什么我都听。” “切,我倒觉得成亲后,你会更霸道。” 两人正闹着,门外漓文叩叩门,轻声问,“小姐,左相大人,热水备好了,可否现在提进来?” 邪星说“好”,他轻声笑道:“漓文还真是个懂事的。”这家伙早已当自己是男主人了,指使得家奴团团转。有两次下朝早,不到晌午就到柳院了,正遇上来找婷瑶聊天的姚天,不但似模似样地陪聊,还热情地留人吃饭,整个一喧宾夺主。对他,婷瑶只能翻翻白眼,彻底无语了。 小厮将热水抬进来,倒入浴桶中,又退了出去。邪星抱着婷瑶一起洗完鸳鸯浴,婷瑶还在想,自己又没吩咐,他们两个怎么大清早的烧这么多热水。 原因就是家中摆酒宴,宾客应该都已赶到了,邪星得赶回去。无论怎么劝说,婷瑶说什么都不肯跟他去京城见他父母,镜幻尘只得一个人走了。 看着邪星骑马走远,婷瑶猛地记起有一次跟同事们做网上的测试题,有一道题是测外遇指数,选项都是食物。她选择的是咖啡,答案是“你不会主动去找外遇,但一旦有人来勾引你,你一定把持不住”,当时她被同事们笑话“假正经”,要她将网名改成“坐在墙头等红杏”,她还很不服气。靠之,现在看来,自己的确是坐在家中等人偷。要不,她又不是不懂事的小女孩,明知男人的难以自控,怎么还夜夜跟那个坏痞子共枕而眠?难道自己真的已经喜欢上他而故意给他机会? 柳成这时走进来,身后还跟着漓文。柳成搂着女儿坐到桌前,笑呵呵地说:“乖女儿呀,早晨累了吧,漓文给你熬了枸杞乌鸡汤,益肝肾,补气血,养阴又润肤,女子行房后吃,最是大补了。” 婷瑶的脸立即火烧,不清楚爹是怎么知道的,为掩饰尴尬,迅速接下漓文递过来的碗,低头喝汤,脸都快埋进碗里了。 柳成自顾自地往下说:“你看漓文多细心,今早一听到你们的动静,就立即到厨房给你熬汤、烧热水。我说乖女儿呀,星贤婿和夜贤婿,爹当然是满意得不得了。可他俩一个是官老爷,一个是大少爷,从来是被人伺候,哪里会伺候人呢?你的身边还是得有个细心体贴的人服侍才行呀!呐,爹觉得漓文就最合适不过了,你还是挑个好日子,将他收房吧。你若不好开口,就由爹来跟两位贤婿说,女儿家三夫四侍平常得很,他们都是明理之人,不会反对的。” 什么叫听到我们的动静?难道我今早叫得很大声?要这样真没脸见人啦!婷瑶火速地喝完汤,对爹说:“爹,女儿今天想四处逛逛,午饭就不回来用了。”说完拔腿就走,窜得飞快,也不管爹爹在身后使劲唤她,她决定当只驼鸟,先躲了一时再说。开什么玩笑,韩夜还好说,邪星这家伙要是知道她纳小爷,不把她骨头拆了才怪。 第40章绑架 婷瑶毫无目标地在街上乱逛,第N次避开一个‘不小心’摔到她怀里的年青男子后,终于忍无可忍地冲进一间成衣店,买了一套普通男子穿的深灰色粗布薄棉袍换上,取下耳坠放入腰包中,又将头发在头顶绑个马尾,束成男子的发髻,转眼间就变身成一个俊俏的少年。她将先前的衣物打了个包,提在手里逛大街。 中午到上次去的汇缘楼喝了碗粥,吃了些点心,又坐了一阵子,没见着枫夜他们,充分说明她还是跟衰神有缘份些。本来早晨就干了体力活,现在又不停地逛了一个时辰,腿都酸了,想想还是回去算了。 这时,她的右眼皮猛地跳了好几下,不妙,‘左眼跳财、右眼跳灾’,她左眼跳不一定有财,但右眼跳就一定有灾。正在想是什么倒霉事呢,突地觉得背部一凉,全身的寒毛都立了起来,有种被野兽盯上的感觉。婷瑶立即转头打量了一下四周的人群,此时已过晌午,茶楼里坐的人不多,都是普通百姓的穿着,低头喝粥的、闲聊的都有,婷瑶左看右看,也没察觉谁有可疑。但她的预感向来极准,她一定是被什么人盯上了,觉得此地不宜久留,立即付了铜板,起身走人。 走在大街上,被跟踪被盯梢的感觉就更浓了,但回了几次头,也没发现什么可疑分子。婷瑶到底不是搞特工的,决定还是不找嫌犯了,走人多的地方,快点回家的好,于是加快了脚步。 眼看着拐个弯再穿过一条胡同就能到家了,但此时已到了住宅区,又已立冬,一般人家都大门紧闭,路上没有行人。婷瑶刚想开跑,却突地被重物击中颈间,眼前一黑,人事不知。 过了不知多久,婷瑶被晃醒过来。醒醒神后,察觉自己是面朝下趴在马车上,身下还不知道放了些什么,高高低低的一点也不平整,顶得胃极不舒服,还晃荡得厉害。全身都被一块厚布盖着,见不到一丝光线,双手未被束缚,但使不上劲,张张嘴,也发不出半点声音,应该是被点了穴道。 惊恐和心慌如藤蔓一般急速生长,从心底漫出来,将枝叶延伸至每一寸肌肤。她手脚冰凉,突然有种想哭的冲动,眼底已有了湿意,但理智提醒她,现在不是哭的时候,要想尽一切方法自救或是留下查找的线索。 她猜想自己是被绑架了,只是不知是会被卖到某处,还是被勒索赎金。前一种情况完全只能靠自救;后一种还好,有时间等着别人来营救。今晚邪星应该会来,到柳院见不着她,应该会派人出来寻找。最好的方法是将自己的随身之物,弃在路边。手还是能动的,只是没什么力气,她将手挪到腰边,费尽千难万苦,才在腰包内,勾了一只耳坠出来,握在手心。她慢慢地将手伸向四周,发觉旁边竟没有车壁,似乎是个运货的平板敞蓬马车。运气真好,婷瑶暗喜,用手指摸索着车沿,将耳坠丢了下去,心中祈祷,千万别被贪财的人拾走,这可是她随身携带的唯一物品。等过一段路,或是到达目的地时,再丢另一只。 突然察觉右耳边有呼吸声,吓了她一大跳,好容易安定下来的心跳又呯呯地乱动起来。婷瑶定了定神,才想到跟她同等待遇的,应该也是被掳的人而不是绑匪。心想,得想办法跟身边的人沟通一下,商量一下怎么逃跑。不过在目不能视、口不能言的情况下,要用什么方法,让他明白自己的意思呢。 就在她冥思苦想的当儿,不远处传来了几个人的对话声。 “青虎,你说你今个儿,抓了两个小相公,还有个绝色的,给老子也瞧瞧。现在已经出城,没事儿了啦。”一个沙哑的声音说。 叫青虎的人得意地笑道,声音象锯条锯木一般的尖锐,“哈哈哈,不是我吹牛,把这两个小相公献给青龙使,青龙使准得大大打赏,说不定会传给我一招半式,那可神气啦。上次老刘不就因为弄了个好货,青龙使便传了他一招,武功大进,成天拽得跟二五八万似的。等到了山边,再让你们开开眼界,这边还有人走动,不方便。” “到了青龙使手上,保准将这两个小相公,调教得千娇百媚,骨头发酥,成天撅着屁股等人来干。要是青龙使能在吸功前,把他们让给老子也玩几天就好了。”那个声音沙哑的男人说道,还猥亵的叭嗒叭嗒嘴。 另一个粗沙嗓音的男人说道:“老孔,你还是少打青龙使的人的主意,不想要命了?你跟青虎自个儿玩去。” “他妈的,拐脚,你什么时候听老子说,老子要打青龙使的人的主意了。你他妈的少含血喷人。老子就算是现在先干了这两个小相公,你又能怎么样?” 叫拐脚的人大怒,“老子是好心好意提醒你个猪!这两人是抓来要献给青龙使的,被你给先玩了,要怎么跟青龙使交待。你存心找茬是不是?” “老子就是看你不顺眼。”老刘也吼着。 青虎忙出来打圆场,“你们俩个一人少说一句。阿脚,你把斧头放下,老刘,你也是,鞭子收起来。你嘴太臭,敢说先玩献给青龙使的货,你不怕青龙使知道?” 叫老刘的似乎十分害怕青龙使,不敢再出声。三人沉默了一会儿,马车突然停了。 身上的厚布被一把掀开,身子立即被人翻转过来,婷瑶有些不习惯的眯起眼睛,适应光线。 一个男人用手将婷瑶的下巴抬起来,看了几眼,呵呵笑道:“啧啧啧,的确是好货色,这眼睛黑得水汪汪的,皮肤细得跟小娘们似的。”粗糙的手指在婷瑶的嫩脸上摸了好几把。 婷瑶强忍住呕吐的感觉,眼中露出害怕的神色,还挤出了两滴眼泪。现在不宜激怒他们,尤其是激得他们推搡她,从而知道她是女性,那就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了。听他们的对话,自己和另一个人是要被送给青龙使的,这青龙使似乎是个同性恋,只要自己的女子身份不被发现,应该暂时是安全的。听声音,摸她脸的这个是老刘,一身农民的打扮,腰上缠了根鞭子,鞭子上还有细小的倒勾。 婷瑶装做害怕眯上眼睛,偷偷打量了几眼另外两人。一个高大满脸胡子的男人,腰上还插着两支斧头,应该是阿脚了。一个中等身材,平凡的长相,是青虎。他们三人跟普通人看起来没什么两样,并不显得狰狞或猥亵。大概是相貌好的男子容易嫁,几百年来优胜劣汰的缘故,这云南国的男子相貌都还行,至少都是五官端正,婷瑶还没见过长得歪瓜裂枣的。 青虎得意地笑,说:“老刘,看那个你就流口水啦?那你见到这边这个绝色的,不得把魂都丢了。” 老刘心急道:“快给老子看看。” 婷瑶也好奇地偏头看过去。雪白的肌肤因惊恐更是毫无血色,略显凌乱的黑发下是赏心悦目的五官,深邃而柔美,纤长的睫毛因恐惧而急速地颤抖。尽管已经见过俊美无俦的枫夜,英俊潇洒的南宫羽,英挺性感的邪星,但眼前少年的相貌,仍让婷瑶暗暗一惊,好一个天使般的美少年,他的气质只有一个词能形容——干净。如白莲花一般的干净,不染一丝尘埃。尽管身为一个女性,容貌被一个少年给比下去,是件十分难堪的事。但婷瑶还是不得不承认,他——的确是绝色的。总算知道,为什么他们也会把她当男人,根本就不怀疑。 三个绑匪流着口水呆愣了半晌,才回过神来。 阿脚忍不住问:“虎哥,这小子是大户人家的公子吧?不会有什么麻烦吧?” 青虎得意地道:“老哥我又不是第一干活,规矩还不知道么?我跟了他大半天,没人伺候的主,不会有麻烦。” 老刘又把手伸到美少年的脸上乱摸,少年惊恐地将脸转向婷瑶这边,明亮的眼眸直望着黎雨馨,眼神中流露出无助和哀求。任何铁石心肠的人,被他这样看着,都会忍不住拔刀相助,但很可惜,婷瑶爱莫能助——她跟他一样都是被掳的人质。 第41章他是什么人?? 见天色不早,三绑匪蒙上厚布,又继续赶路。大约走了半个时辰,路面越见坑洼,颠得婷瑶胃液都要吐出来了,才终于停了下来。 黑暗中婷瑶清晰地听到,一阵厚重的石门开启的声音,待马车进门后,石门重又关闭,而后马车又继续前行。石门开启的时候,婷瑶竖起耳朵细听,判断三名绑匪都站在马车的前方,便抓住时机,将另一只耳坠扔了出去。 马车行了大约一刻钟的时间,停了下来。有人上前来询问,地位似乎比青虎他们要高,青虎恭恭敬敬的唤声“洪堂主”,仔细回答了洪堂主的提问,原来这里是一处非常隐蔽的处所,他们是外出采办生活用品的,看到‘好货’就顺便掳来了。 洪堂主走到马车边,伸手揭开厚布,细细打量婷瑶跟少年几眼,眼中露出惊艳的神色,微笑着赞道:“老虎你的眼光真是大有长进,师傅一定会重重赏你。师傅还在闭关,要明早才会出来。你们先退下。”而后用手摸了摸婷瑶的脸,淫笑着道,“小乖乖,等师傅他老人家尝过鲜后,我就请师傅把你赏给我。他老人家有个绝色少年应该足够了。来人,都带到偏房去,好吃好喝喂着。” 立即有人上前,一左一右架起他们两人,往偏房走。一路上,婷瑶低垂着头,眼睛四处扫描,尽可能地记忆到偏房的路线和两边的特征,为逃跑做准备。这里房屋不少,但几乎无人出入,偏房也并不太偏,离主殿不远,房内有一张巨大的床,和一个圆桌、几张圆凳等简单家具。 那几人将他们两人扔在大床上后,色迷迷地看了半晌,用语言猥亵了一番,也不敢动手动脚,而后转身出去,锁上房门。 过了一柱香的时间,婷瑶的四肢传来一阵阵针刺一般的酥麻感,她猜想是到了解穴的时间了,忙活动手脚,一旁的少年,也学着她的样子,甩甩手脚,坐了起来。 她蹑手蹑脚跑到门边,透过门缝发觉外面无人把守,又跑到窗边推了推,窗户没上锁。但婷瑶没有降低警觉,也许有人躲在暗处,也许是这里在最中心,只须把守路口就行了。 婷瑶回头,美少年仍旧坐在床上发呆,满脸都是无助,惹得她母爱泛滥。虽然他的衣着很普通,但婷瑶觉得他气质如此干净,应该是个被家人捧在手心的大少爷才对,只怕从未受过这种惊吓。于是轻轻地走过去,坐在他的身边,柔声问:“你叫什么?我婷瑶,我是姐姐,你叫我瑶姐好了。” “我叫瑾”少年羞怯地回答。 “瑾,很高兴认识你!你听我说,我们得想办法逃出去。不然就得沦为娈童啦。听他们所说的,好象那个青龙使还要吸什么功,八成会没命。” “现在就逃吗?。” “不是,半夜再溜。等一会有人会来送饭菜,我们尽量多吃一点,好好休息一下。” “要是他们发现我们不在了,四处找我们怎么办?” “应该不会。门外没人把守,那个青龙使要明早才出关,别的人似乎都很怕他,今晚应该不会有人来。我们尽量能走多远走多远,发觉有人就躲起来。实在正面遇到人,我负责把人打倒,你用东西将人砸晕。我说这么多,你听明白没有?” “可……你能把人打倒吗?我不会打人。” “我当然是尽力而为!要不等会吃饭时找他们要壶酒,看到人就往他眼里泼酒,他就睁不开眼睛了。只是要防止他大叫。我负责泼眼睛,你负责捂嘴巴。成败在此一举,你可千万不要手软。当然,我们最好见人就躲,你害怕就走在我身后。我刚才仔细记了路,找到大门应该没问题。” “可石门好象是机关控制的,我们又不知道机关在哪里。” 婷瑶双手握住瑾的肩膀,眼神坚定地直视他,一字一顿地说:“逃出去的确很危险。但只要我们小心一点,运气好的话,还是有三成机会到大门口,到那再找机关。如果呆在这不动,只有死路一条,死前还得受辱。” 少年被她盯得面红耳赤,羞怯地垂下眼眸,“好。我有把小刀,我不会用,给你吧。”说着从怀里掏出一把黑黑的小刀,递给她。 婷瑶拿在手中掂了掂,挺重的,拨出小刀来看,也是黑黑的,没有光泽。很多宝物都是不起眼的,虽然一般人家有宝物的可能性很小,但婷瑶还是打算试试。她在床柱上找了个隐蔽的地方,用力刺出小刀,刀刃竟齐根没入床柱中。这床是花梨木雕琢而成,名贵而坚硬,小刀却切如豆腐一般,害她费老大力才拨出来。忙又拨根头发,往刃上一吹,头发一分为二。 婷瑶不禁大吃一惊,这小刀竟是吹毛断发的神兵?抬头看向瑾,发觉瑾正若有所思地望着她,眼中的沉稳和锐利,绝非嬴弱的少年所能有。于是疑惑地问,“你……你不是普通人吧?这么好的小刀是谁给你的?” “他家祖传的。”一个压低的男声忽然响起,吓得婷瑶差点惊叫出来。 瑾却一派风淡云轻、处变不惊,“你终于舍得现身了?” “本来是想跟你的暗卫比比耐力,顺便看你演什么戏,但怕瑶瑶被你骗了。” 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从房间的阴影处走出来,黎雨馨又惊又喜,竟是南宫轩明。她的目光在南宫轩明及琰的脸上,来回扫了几圈,疑惑地问:“明,你怎么会来这?你们认识?” “我叫龙瑾,是轩明的表兄。”瑾抢着答道。 在得到南宫轩明的确认后,婷瑶连眨了好几下眼睛,瑾看起来比羽至少小上三四岁,居然是他的表兄,还真是人不可貌相,“那你也是高手吧?刚才是骗我的啰?” 瑾笑容里的歉意十分真诚,“刚才不知姑娘的底细,多有得罪。” 婷瑶大方的摆摆手“没关系”,谁会生天使的气呢? 南宫轩明向龙琰问道:“表兄怎么会来花都?还跟瑶瑶一起被掳?” “我是受人所托,来花都查个人。”龙瑾似有若无的瞟了一眼黎婷瑶,“谁知一进城就被人盯上了,闲着无事,同他们玩玩。但,这里似乎不象是贩卖人口之处。你怎么会来的?” “我是追踪魔教余党的线索而来,路上拾到有人遗落的东西,就过来看看二位。”南宫轩明说着,向婷瑶张开左手,掌心静静躺着一对耳坠。 婷瑶低声欢呼,忙道了谢,取过放入腰包。 南宫轩明向他两人说了追踪的经过。原来自那日他们察觉广缘楼可疑之后,派人跟踪了进出广缘楼的连家奴仆,半途截取了不少连家与基地传递的情报,得知基地在花都以东的黄金山中,每隔十日会派人到花都城内采购日用物品。他们天天蹲守广缘楼,今日发觉有人来接头,南宫轩明就立即尾随其后,夜仍留在连院照应。 南宫轩明跟踪的是阿脚,乘三人汇合时挂在马车底下。他只知道有人被掳,就扔在马车上,直到瑶瑶扔下耳坠,被他伸手接住,那耳坠他认识,这才知道马车上的是瑶瑶。 南宫轩明本来十分吃惊,不知这事怎么会和瑶瑶扯上。现在看到瑶瑶的打扮,立即知道了缘由。云南国因为女子太少,所以男风盛行,象瑶瑶这种普通人家打扮的少年,如果长得俊俏,很容易被有钱有势的恶霸掳去做娈童,反正事后赔些银子就能了事。 南宫轩明笑着摇摇头,忍不住伸出手去揉揉她的头发,“笨瑶瑶,下次别穿男装一个人上街,很危险。”眼底的宠溺,南宫轩明自己都没有察觉,却被龙瑾收入眼底。 南宫轩明思索了一下,对龙瑾说,“送过饭菜后,应该不会有人再来。你带瑶瑶先走,我还要四处侦查一下。” 龙瑾蹙起眉头,“此地高手不少,你一人行不行?我将暗留下陪你。” 房间中忽地又多出一个男子,全身黑衣,只露出两只精亮的眼睛,他单膝跪在龙瑾面前,沉声道:“属下只负责保护王爷,请王爷收回成命。” 南宫轩明笑道:“你的暗卫我支使不动。我一人还随意些,你护好瑶瑶就行了。我跟暗刚才已查看了一下四周,这里规模很大,地形复杂,你们要小心些。” 龙瑾点点头,南宫轩明和暗随即又没入黑暗之中。婷瑶想无功不受禄,将小刀递还给龙瑾。龙瑾却笑着说:“你留着防身吧,我用不着。” 婷瑶忙道谢,没想到他人还挺好的,便欢天喜地地收下。 待饭菜送来后,龙瑾和婷瑶装出食不下咽的害怕神情,随意吃了些,餐盘随即被收走。两人坐在桌前静静等着,约摸到了三更天,暗和南宫轩明一同现身,查看了一下外部的环境,龙瑾命暗背着婷瑶,四人从窗口无声地跃出 第42章盐湖!! 走廊的壁上镶了不少莹石,照得走廊通明透亮,四人不得不左躲右闪,借着柱子隐藏行踪。 婷瑶伏在玦的背上,紧张得手心都出汗了。看多了武侠小说,她知道高手都能远远地听到人的呼吸声,她怕因自己暴露了行踪,用一只手紧紧地捂住自己的口鼻,尽力减少呼吸的频率。 走在最后保护的南宫轩明,看到瑶瑶小心翼翼地呼吸,一种诧异又疑惑的感觉再次涌上心头。按说瑶瑶是个涉世未深的少女,又没读过什么书,应当没什么见识才对。可她却时常会给他一种聪慧又老到的感觉。比如说刚才,她怎么知道试刀刃的方法;又比如现在,她怎么会知道要控制住呼吸,才能避免被发觉? 南宫轩明正在思索着,前方拐角冷不妨出来两个人。这两人见到他们四人,发觉他们没穿统一的服装,还蒙着面,一呆之后,正要喝问,却被一道银光击毙。 这是走在最前的龙瑾,反应极快地纵身跃过去,抽出藏在腰间的软剑,一剑切断两人的咽喉。 就在四人松了口气时,其中一人却在临死之前,扣动腰间的弹簧,一支响箭立即升空,“啾~啾~”的长鸣不止。 四人心知不妙,加快步伐往处冲,但响箭已惊醒了酣睡的帮众,不一会儿,人群就聚集起来,前来阻拦的人越来越多,渐渐将四人包围了起来。 龙进的武功是三人中最弱的,暗一心一意护着主子,但背上负了一个人,难免束手束脚,他将婷瑶往身旁的一颗大树上一抛,要她呆在树上别动。三人背靠着大树与帮众打斗,既可防止腹背受敌,同时也可防止他们将婷瑶劫了做人质。 三人挥开了手中的兵刃,攻过来的帮众纷纷倒在剑下,都成了死尸,一时无人敢靠近。 远处观战的洪堂主见己方落了下风,立即带了八个人冲杀过来,帮众也不敢再退缩,又围攻了上来。 洪堂主的武功很高,暗只能应付他一人;带过来的八人也决非庸手,虽然比不上他们三人,但对方人数众多,时间一长,三人的体力会消耗殆尽,到那时就会非常危险。 南宫轩明边战边凝神思索:“暗的武功极强,善于隐藏,他保护龙瑾离开应该不难,但带瑶瑶走就很难,以自己的轻功要带瑶瑶离开倒不成问题,但四人就算离开了也会被追杀。这里离花都有四十余里,只怕没到城门,就力竭了。为今之计,只能分开走。”于是用传音入密对龙瑾和暗说:“分开走,你们速去知会枫夜和禁卫。我先拖着他们,再带瑶瑶到山中躲一躲。”说完甩出几枚弹药,一时间浓烟四起,伸手不见五指。 龙瑾和暗立即一跃而起,从对方的人群的头顶跃过,往正门闯去,暗的特长是隐身,带着龙瑾三拐两转,便不见行踪。 南宫轩明也同时拔地而起,飘至婷瑶身旁,伸手将她揽入怀中,用腰带将两人绑在一起,方便将她带走。这时烟雾已渐渐散去,帮众中有人发现了他们的行踪。 南宫轩明足尖轻点树枝,窜到另一颗树上,带着婷瑶往正门相反的东方跑去。树上没有莹石,他们又都穿着深色的衣服,黑魆魆的看不清有几人,洪堂主以为都躲在树上,立即率众追赶。 南宫轩明一路疾驰,寒风呼呼地从耳旁穿过,婷瑶只觉得象在腾云驾雾一般,忽上忽下的失重感让她头晕目炫,只得缩头缩脑地紧抱着南宫轩明,窝在他怀里,怕流箭击中自己。 过了一阵后,南宫轩明估计龙瑾他们应该已经到了正门,不必再引诱敌人,立即加速,一步跃出十丈。他胜在轻功卓绝,即使带着一个人也比旁人高出许多,几个纵身之后,就将一帮追踪的人远远抛在身后。 在树上飞窜了两柱香的时间后,身后的吵嚷声已不可闻。南宫轩明带着婷瑶落在一颗粗壮的树枝上休息。 婷瑶刚想说话,南宫轩明就将食指压在她唇上,轻声道:“远处有人。” 婷瑶抬头见南宫轩明目光直视远方,神色凝重,微蹙眉头,也随即转头顺着他的目光望去。 二十米之外,已不再是茂密的树林,林木稀疏,树木间透着古怪的青白色。 婷瑶压低声音对南宫轩明耳语:“明,那边是什么?看上去一大片白花花的。” 南宫轩明若有所思道:“可能是盐!这里是山腹,不知是怎么从海中将海水引来的。” 婷瑶道:“也不一定要把海水引过来呀。不是还有盐湖吗?” 南宫轩明诧异地看她一眼,“我只知道多夏云国有盐湖,我们云南国并没有盐湖。” “这里离海近,生成盐井盐湖也很正常吧。” “会这样吗?瑶瑶,你在这树上呆着,别出声,那边有人看守。我到那里查探一下。” “喂。”婷瑶忙拉住他的衣服,“你一身黑,很容易被发觉的。” 南宫轩明微微一笑,手一抖,也不知从哪里变出一件纯白色的披风,往身上一披,将帽子系上,就变成一身纯白了。 南宫轩明轻轻一跃,落在了离盐滩最近的树木上,鼓动内力仔细地倾听,左前方和右侧各有一个哨卡,里面各有五个人的呼吸声,时轻时重,已在临睡的边缘又强撑着,内力尚可,不足为惧。 南宫轩明微微一笑,耐心等着他们入睡。放眼望去,这里是群山中的一片山谷,大约有二十余亩的面积,中间没有任何树木,视野十分开阔,月光照下来,洒在黑夜中的盐滩上,衬得盐滩晃出一片惨淡的青白色。说盐滩也似乎不准确,虽然看得不是很清楚,但隐约看得出这片地被分为八个圆形,每一个圆形都有加高的围栏围着,跟晒盐的盐池很象。 南宫轩明一边观察一边细细思索黎黎说的盐湖论,锐利地目光在一片白茫茫中,寻找可能是盐湖或盐井的水源。 忽地一阵山风吹过,南宫羽似乎听到了轻微的“哗哗”声。他立即顺着声音,纵身一跃,借着树木的掩护,向南方驰去。跃出大约一里地左右,果然在林边的高地上,发现了一大片湖水,在月光之下泛着潾潾地波光。 南宫轩明悄悄地潜近,用手掬起一捧湖水,送至唇边一品,咸得发苦,真的是盐湖。这片盐湖水域十分广阔,南宫羽在黑夜中看不真切,暂且目测百八十里左右。他顺着湖岸飞跃,在北边发现了三处引水口,将湖水引入低洼的平地晾晒成盐,这片平地就是刚才发现的盐滩。 南宫轩明静悄悄地跃入盐滩中,靠近湖边的盐还未干透,湿乎乎的,而靠近他刚才所站之处的盐滩,全都是干盐,用手抓起一把,竟已是细细的颗粒状。他用舌尖舔了舔,没有半点杂味,可以直接食用了,不象海盐晒干后,只是粗盐,还要蒸煮加工。再用手向下掏了掏,试了试盐滩的深度,大约一尺半深,他估算这里的食盐有大约七千多斤。看来,这里是魔教旗下的产业。 这座山方圆五百里,大半在杭州,还有一小部分山蔍在钦州。因为山势险峻,树木茂密,野兽众多,一直少有人烟,即使是猎户也只是在山边狩猎,不敢深入腹地。却没人想到在这山腹之中,竟有一个这么大的盐湖。当初不知是谁先发现了盐湖,而想到了贩制私盐。但这么大的晒盐池,还有刚才颇具规模的房舍、巍峨的主殿,进入时的隧道和机关,都不是一朝一夕能建起来的,更何况是建在山腹之中。 南宫轩明判断这里应该已经建立了至少二十年,却不知是发现了盐湖才建的,还是建好后才发现盐湖的。若是为了盐湖而建,仅是利益驱使,倒不足惧。但如果是先建成宫殿和机关,动机就必须彻查,是什么人什么组织,又是为什么要在山中建基地。 南宫轩明思索了一会,不得头绪,想到现在已经四更天,怕有人早起,也怕追兵寻到这,忙抓了把盐用帕子包好,揣入怀中,几个飞跃,离开了盐滩。 第43章危机(一) 婷瑶早已冻得瑟瑟发抖,心脏更是惧怕得缩得一小团。与之前在树上看他们打斗时不同,之前主要是担心他们不敌那么多人,心中只是紧张并不害怕,可现在却是恐惧与担心。南宫轩明一去一个多小时,没有一线声响能判定他的安全,只有呼呼吹过的山风,她知道南宫轩明去探查十分危险,如果南宫轩明被俘,她该怎么做才能救他?四围黑魆魆的,目不能视,耳力就格外的好,婷瑶似乎听到各种蛇虫鼠蚁爬行的声音。让本来就特别怕软体动物的她,恨不得尖叫来发泄心中的恐惧,却又不敢发出半点响声,只能在心中拼命地呼唤南宫轩明,希望他快点查看了,安全地回到她身边,她一生中还从未这么期盼过一个人。 南宫轩明找到刚才的树木,来到婷瑶身边时,婷瑶就象见到至亲之人一般,想也没想地扑到他怀里,虽然没有哭出声,但眼泪已自作主张地从眼中滚落,为内心的恐惧,也为重逢的喜悦。 不知为何,南宫轩明就是知道瑶瑶流泪了,而她的泪水中,有着为他而流的担心。一股暖流从心中缓缓划过,他不舍地搂紧瑶瑶,将她冻僵的小手揣入怀中,用指腹将她的泪水轻轻抹去,柔声安慰道:“没事了,我回来了。我们找个地方休息一下,明早还要躲开他们的搜索。” 南宫轩明感觉到怀里的人无声地点点头,立即横抱着她飞跃而去。初冬的树木多半已经落光了树叶,南宫羽找了一颗利于隐蔽的粗大茂盛的松树,在树枝上坐下,将她搂入怀中,“快睡吧,天不亮我们就得动身。” 刚才她还真是失态,竟扑到他怀里,婷瑶的脸正不好意思的火烧着。不过她知道现在不是扭捏的时候,冬季的夜晚十分寒冷,如果她不靠着南宫轩明,一定会冻生病的,到时还得麻烦轩明照顾她,何况她今天真的是累了。在南宫羽的怀里动了动,找了个舒适的位置,轻轻地阖上双眼,很快地坠入梦乡。 南宫轩明听到怀里的人儿均匀地呼吸声,知道她睡着了,嘴角不由自主地勾起。他将披风裹紧瑶瑶,以防她生病,这披风是冰蚕丝制成,虽然轻薄,却很保暖。 他也必需好好休息,今天的体力消耗过大,他得运功调整内息。明天还有一场硬仗要打,白天洪堂主他们一定会搜山,还有一个不知实力具体多高的青龙使。他要确保瑶瑶的安全,尽可能地拖到与枫夜汇合的时候,希望枫夜他们能早日带兵攻入这里。 南宫轩明边思索着,边调整呼吸,让体内的内息缓缓流动,慢慢地也沉入好梦之中。 餐厅的壁灯高高悬在壁上,淡粉的灯光柔和而朦胧,餐桌中央的小烛光偶尔轻轻摆动,气氛温馨浪漫。这是婷瑶常常光临的西餐厅,她最爱这里的情调,但此刻她却无心欣赏,反而极度懊恼,为什么自己不选麦当劳、肯德基或桂林人这样的快餐店。因为此刻的她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她点的东西为什么还不上来? 就在她着急上火的之时,鼻端闻到一阵芬芳,唇边也品尝到了热热的气息,她想也不想的张口吞下。嗯,真好吃,不过这个沙西米怎么硬硬的咬不碎呢?咦?西餐厅怎么卖日本菜?而且她点的好象是菲力牛排吧?不管了,已经饿晕了,有什么就吃什么。 可天有不测风云,正当她吃得正欢时,一个服务生走过来,端走了她眼前的沙西米。婷瑶大怒,“干什么?我还没吃完,你撤什么盘?” 服务生无辜地说:“这是别人点的。” “可我已经吃动了,你把我的给他吧。”婷瑶伸手抓住盘子,“你松手,这个我要、我要!” 南宫轩明哭笑不得地看着她,她紧闭双眼,两手紧紧抓着他的衣袖往嘴里送,刚刚他才好不容易从她口中抽出了手指。 内力运行一个周天后,南宫轩明自然而然地醒来,怀里的瑶瑶睡得正香。他鼓动内力,凝神细听了一下四周的环境,这里暂时安全,一想到她才刚刚睡了一个多时辰,他也不想唤醒她,就让她多睡一会儿吧。随手帮她把领口的披风压紧一点,却突然被她抓住了手指,几乎是立即把他的手指放入口中,左边咬完转右边。 湿热酥麻的感觉盖过了疼痛,突然加速的心跳把南宫轩明吓了一跳,忙奋力抽出手指。谁知婷瑶立即变得十分愤怒,一把抓住他的衣袖,不知她到底梦到了什么,口中念念有词,然后又喜笑颜开地张口咬住了他的衣袖。南宫轩明穿的衣物十分贴身,婷瑶几乎是抓着他的手臂在啃,每当他要挣脱时,她就变成十分愤怒,最后实在是没有办法,南宫轩明只好摇醒了她。 婷瑶一醒过神来,梦中的情形就忘得差不多了,她坐直身子,冲南宫轩明甜甜一笑,“早啊!”肚子也礼貌地跟南宫轩明打招呼“咕咕~咕咕~” 南宫轩明“噗哧”一声笑了出来,“原来你是在作梦吃东西啊。” “什、什么意思?”本来就因为肚子叫发窘,被他一说,又隐隐记起梦中的情形。 南宫轩明好笑地在婷瑶的眼前,晃晃自己湿漉漉的衣袖,从怀中掏出干粮,分了一些给婷瑶,“多吃一点,今天可能要走很远,我们必需翻过那座山头,才能避开追兵,找到出山的路。” 婷瑶微窘地接过,吃了几口,没那么尴尬了,才看着南宫轩明指示的山头,目测了一下高度,信心十足地道:“我能走过去,那座山有什么不同么,为什么要从那走?” 南宫轩明耐心地一点一点分析,“南边是昨日有隧道的山头。依暗的本事,他们应当已经出去了,所以,现在南边的山头一定加强了人手,很难翻越。就算瑾他们没出去也不要紧,昨晚我没回连院,夜会命人到城中各处找我留下的暗记,一定能找到这里,而且会带禁卫一同过来。如果龙瑾回到花都,必定会派遣驻军来攻打。我们到西南方的山头上,一来可以避开军队攻打时的战事,二来方便夜接应。” “在这等不行吗?我怕他们会搜山找我们,万一在路上遇到怎么办。” “他们昨晚就已搜山啦。不过,昨日我查看了一下,依所建的房舍,他们的人数不会超过一千三。要在这山中找二个人,至少得三万人才行。只要我们小心一点,应该不会遇上。” “他们的武功怎么样?你……加上我,你能应付吗?” “除了洪堂主和他手下的八个人,其余的都是乌合之众。” 婷瑶点了点头,走与不走都可能会遇上匪徒,还不如离大门近点,等着夜来接应。 山中古木参天,只有几缕阳光从树枝间隙中泄下,光线十分暗淡,但在光秃秃的树枝上穿行,却容易被远处的人发觉。他们吃过干粮,就下地行走。初冬的山路上铺满了落叶,虽不会留下脚印,但走上去会发出沙沙的声音。婷瑶还是担心会被人发觉,因为南宫轩明说他可以听到十里之内的任何声响。她用小刀割下了一截棉袍下摆,包住鞋底,尽可能地消除脚步声。 南宫轩明每走一段路,就在一颗树上作标记,他告诉婷瑶,这是方便枫夜找到他们,同时避免走错路。 婷瑶猛地想到,这些标记如果被人发觉,一定会被消除或者更改,那夜也一样找不到他们,忍不住将心中的疑惑询问南宫羽。 南宫轩明笑道:“不会被发觉的,我标的位置很隐密,记号也小,而且他人难以模仿。” 婷瑶吐了吐舌头,别人可是专业级的特工,自己不是在班门弄斧吗?可还是忍不住多想了一下,小声地提议:“明,你觉得我们做些比较难找,但又能找得到的记号,把匪徒引到相反的方向去,好不好?” 南宫轩明闻言站住,目光灼灼地凝视了她一会儿,才笑道:“好啊。你在这等我一下。”说罢,将婷瑶送到一棵高树上,又返身四处做标记。 过了约摸一柱香的时间,南宫羽返回原地,将婷瑶接下来,笑道:“属下已按柳小姐的吩咐办好了,保证把匪徒们引到几里外去。” 瑶瑶不好意思地笑道:“我哪敢要您做属下呀。只是我胆子小,又不象你会武功,才要想法保全自己。” “那也要你能想到!想到作相反的标记不难,难的是,你怎么想到要作在难找,但又能找得到的地方。” “这很容易想到呀!既然要把他们往他路上引,当然要让他们发觉标记,可容易找到的他们不会相信,找不到又白忙了。” 南宫轩明笑着打量她几眼,“瑶瑶,你天生聪颖,主意又多又快,我看你很适合当禁卫。” 婷瑶忙摇头,愁眉苦脸地道,“不要,当禁卫太危险了。我怕死得很,万一被抓住,就什么都招出来啦。只怕到时,连禁卫的总部都会被匪徒给端了。” “呵呵!你吖,跟林欣儿可有得比” “林欣儿??” “下次再说,我们走吧。” 第44章危机(二) 莹石在壁上发出幽幽的光芒,空旷的大殿之内,几乎不闻任何声响。在大殿中央地上跪着十几人,每个人的头低得几乎要垂到地面,撑在地面的双手微微地颤抖着,在这初冬的寒天里,鼻尖都冒出了细小的汗珠,可见内心的惶恐。 坐在大殿紫檀木雕花大椅上的男子,面部被头顶的莹石投下大片的阴影,看不真切容颜,但精美如古希腊雕像般的立体轮廓,无疑在昭示,他是一名美男子。此时的他正随意地靠在一侧的扶手上,让一旁伺立的童子伺候他饮水,待童子退下,才慢悠悠地站起来,神态安祥平静。可跪在地下的下属,熟知他的秉性,内心更是害怕,连身子都抖成了一团,却无一人敢出声求饶。 男子缓步走下台阶,停在垂手站立的洪堂主身旁,绝世的容颜带着透澈骨髓的冷漠,微笑亦如冰雪般寒冷:“嗯?风,咱们青龙殿何时成了市集,任由人来去?为师甫一出关,就闻此喜讯,实在深感欣慰。” 洪堂主立即跪下,额角渗出冷汗,面色惨白地抖着声音道:“弟子知错,求师傅饶恕弟子。这几人隐藏武功进入殿内,只怕是探路,昨夜弟子察觉出古怪,立即加派人手,守着隧道和附近的山道,弟子可以人头担保,他们并未出山。此事,都怪青虎他自作主张掳人。昨日是青虎担保人没问题,弟子才会一时大意,没有仔细查看。而且来人武功之高,天下也仅有师傅您才能匹敌,啊,不,师傅出马一定手到擒来。请师傅明查。” “明查?哼!念你事后处理得还算妥当,这事先搁这,等抓到人再说。若未抓到,就算你是我教出的徒弟,也决不轻恕!”青龙使又转身面向下跪的人群,淡漠地道,“此事由青虎惹出,先罚青虎。” 青虎立即大呼饶命,跪行几步,抓住青龙使的长衫下摆,“属下抓那两个小相公,也是为着青龙使您老人家啊!只是他们衣着普通,身边也没人跟着伺候,属下才会误以为是一般人。属下这就立即带人搜山,抓回他们给青龙使发落,求青龙使饶命!” 好看的薄唇冷冷吐出两个字“不必”,一挥手,青虎便倒飞出几十米,重重砸在墙壁上,滑落下来时已没了气息。待命的死士立即上前,将他的尸首拖走。 青龙使看也没看一眼噤若寒蝉的属下,抬步走出大殿,下跪的人立即爬起来,紧紧跟随其后,每个人都偷偷松了口气,至于已成肉饼的老石,只有老刘和阿脚在心里默哀了一秒。 明亮的星目环视四周的群山,青龙使几不可见地蹙了蹙眉头,施展身形跃上大殿的顶端,如标枪一般站得笔直,挺拔的姿态有如天神下凡。 下面的帮众却无人欣赏青龙使的天人之姿,立即惨白了脸色盘腿坐下,掏出棉花塞住耳朵,运起内功,抵挡即将到来的狂潮。 青龙使深运一口气,而后猛地长啸不止,声波尖锐如刀,连绵不绝,震荡开去。 半晌之后,啸声方歇,青龙使闭上漂亮的星目,感应了一下,随即睁开双眼,伸手一指南方,“那边,八十里处。”话毕,跃下房顶,率先而行。洪庆风和堂内八大高手,立即追随其后。 婷瑶和南宫轩明正无声地在山间快速行走,偶尔低声交谈,说笑两句解解乏。东南边的山峰一眼就能望见,但走起来却很远,隔着四五座山头。 他们已走了将近一个时辰,而且是在忽高忽低的山路上穿行,以婷瑶的体力而言,是有点累了。但她仍咬牙挺住,几次拒绝了南宫轩明背她走的提议。背人走哪有不累的,她不想让南宫轩明的体力平白地消耗,万一遇上敌人,还得靠他力抗强敌,或是带她逃跑呢。 婷瑶刚想到一个古代的笑话,要说与南宫轩明听,耳朵里忽然钻进一阵尖锐的啸声,听得她的心脏象孙猴子似的猛翻筋斗,几乎要从口中跳出来。哪来的超声波?婷瑶忍住胸口的强烈不适,立即用手指紧紧堵住耳朵并张开嘴,这是小时老师教的防止被雷声伤到的方法。大口大口地喘息了几次后,心跳终于慢慢平顺下来,心脏也回归原位。 南宫轩明的情况却十分糟糕,他一听到啸声,便知是内功高手,首先想到要保护瑶瑶,可体内的真气象被煮沸了一般,不住翻涌,无法动弹,压了几次都压制不住,反而喷出了一大口鲜血。 婷瑶看向南宫羽时,他正盘腿坐在地上运功,唇角流着鲜血,胸前的衣襟上也有大片深色的血迹。婷瑶大吃一惊,忙坐到他对面,示意他捂住耳朵张开嘴。 南宫轩明立即会意,按她的方法做,体内的真气慢慢平息下来。他调均气息后,随即站起来,示意瑶瑶快走。 走了一阵子,婷瑶微微松开一点手指,察觉长啸声已消失,赶紧放下手指,从棉袄中抽出些棉花,紧紧塞住自己和南宫轩明的耳朵。南宫轩明的手一得空,就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瓶,倒了一颗药丸服下,靠着棵大树运功疗伤。 婷瑶关切地问:“明,你是不是受了内伤?” “嗯。不过我的伤不重,这冰清丸疗内伤有奇效,不要紧。我倒没想到,瑶瑶你反而没事。”南宫轩明边说边皱起眉头,心中疑惑,这啸声应当是魔宫的上层内功——引龙啸,只有内功更高的人才能抵御,不会武功的人除非事先塞住了耳朵,否则难免一死。 瑶瑶不以为然,“塞住耳朵,听不到不就行了。”她却不知道,她的确是从鬼门关前捡回的性命。 引龙啸兼具狮吼功和人肉搜索的双重功效。不会武功的人或内力比施功者低的人听到,会立即血管暴裂而亡。而且有武功的人的内力会被啸声引领,沸腾翻涌,象与啸声应和一般,被施功者察觉。 其实它破解的方法很简单,就是象婷瑶这样不听,不动真气就行了。但会武功的人,一旦发觉不妥,就会立即摧动内力抵抗,而不是捂耳朵,反而受害。今天南宫轩明为保持高度戒备,一直提了口真气,因此一开始就受了伤。而婷瑶的命就很好,隔了几十里,引龙啸的功力自然弱了很多,让她有时间塞住耳朵。 尽管婷瑶为何没受半点伤,让南宫轩明百思不得其解,但他现在更担心的是,发功之人的内力浑厚,远在他之上,而他们的方位一定被他察觉,他们必须尽快找个地方躲藏起来。 小憇了片刻,南宫轩明觉得内伤好了些,立即横抱起瑶瑶,往东南方飞驰。 奔跑了不过一柱香的功夫,南宫轩明猛地说声“不好”。婷瑶向后望去,只见几个人从斜路上赶了过来。后面的人昨晚见过,领头的是一位非常俊美的男子,二十七八岁的年纪。婷瑶呆了呆,难道是青龙使?天啊!为什么这里都是美男 第45章危机(三) 青龙使算准他们要往西南而来,带着属下由近路直插过来,远远地就看到了南宫轩明和婷瑶。他本想挡在他们前面,与下属前后包抄,怎奈南宫轩明的轻功太高,他追不上,只得连发了十几枚暗器。南宫轩明听到破空之声,左躲右闪,避开了暗器,却被他们追上。他急忙腾出一只手,从怀中摸出一枚烟雾弹,甩在地上,顿时浓烟四起。 洪庆风等人被浓烟呛得止不住咳嗽,睁不开眼睛,脚步停了下来。青龙使却屏住呼吸,眯起眼睛,冲进浓烟里,几步就穿过了烟雾,眼见南宫轩明又跑远,立即拔足狂追,连续弹出几枚暗器,阻了阻南宫轩明的脚步。 一会之后,浓烟散去,洪庆风等人也冲了过来,纷纷发暗器,南宫轩明只得边退边拔出腰间的软剑,挥出几朵剑花,挡开多如牛毛的暗器。 青龙使眼见这样都挡不住南宫轩明的去路,心知对方的轻功太高,自己这边绝追不上。这里还是草坡,一里之外就是树林了,到了林中,发暗器根本没用,只能眼睁睁看他们逃走。 他立即停下,喝了声暗语“金石”,所有人立即运起独门内力护住身体,青龙使深运一口气,长啸而出。 南宫轩明正在提气狂奔,突地被啸声打乱了真气。他的耳朵里虽然塞满了棉花,但不能将啸声全部挡住。 婷瑶眼见他面色不佳,随时有要吐血的迹象,立即用自己的手指塞住他的耳朵,自己却被入耳的啸声逼得大口大口喘气。 南宫轩明面色稍缓,气血也不再翻涌,但真气却一下子提不上来,只能停下,调均气息。 青龙使见目的达到,也立即止了啸声,引龙啸必竟是十分消耗内力的活。 这一停,众人就都追了上来,呈扇形将南宫轩明和婷瑶包住。 南宫轩明将瑶瑶放下,护在身后,剑尖点地,凝神静气与他们对峙。南宫轩明与青龙殿的人对峙着,他打的主意,当然还是凭自己高超的轻功,带着瑶瑶甩开这些人。但以目前双方的距离,纵然能跑开,也难保瑶瑶不会被暗器伤到。青龙使的内力之强,他无法估量,光是对付青龙使,他就没有一点胜算。必须想法逼他们退开,用蛮力肯定不行,又该如何做呢? 南宫轩明尽管心急如焚,外表却一派悠闲,剑尖垂地,脸上风淡云轻地微微笑着。 青龙使见了,心中颇有好感,起了纳才之意,挑眉问道:“你是何人,为何装作不会武功,混入我青龙殿?” 青龙殿?南宫羽暗自蹙眉,青龙殿是魔教的分舵,十年年前,魔教教主被林欣儿与众多武林高手合力击毙,魔教余党也被围剿,魔教在十年前已死了不少人,但有不少的余党逃走, 南宫轩明随意地一笑,“你们抓了我的朋友,我当然要来相救,我朋友本就不会武功,何来装作一说?” “哦?那另外两人呢?” “不认识,只是刚巧要一同闯出去,联手而已。昨晚就已分开了。” “哦?”青龙使漂亮的眼睛危险地眯了起来,心中冷笑,敬酒不吃吃罚酒,先抓回去再慢慢审好了。 没有任何征兆,青龙使一掌拍出,强劲的掌风直扑南宫轩明的面门,手中的长鞭象长了眼睛一样,转个弯向他身后的婷瑶卷去。 南宫轩明心中暗道‘不好’,为了护住身后的婷瑶,他不能躲闪,只能右手护胸硬生生接下这一掌,左手打开折扇,挡住了皮鞭。虽然没有后退半步,但南宫轩明体内气血翻腾,以剑支地,深吸几口气,才压了下去,忍不住赞道:“好掌法!好内力!” 青龙使挑眉笑道:“仅五成功力而已,不值一提!你若学我心法,成就必定更大。”刚才一试,他也觉得南宫轩明的内力武功相当不俗,比自己的徒儿强上百倍,不免起了惜才之心,用言语暗示,希望南宫轩明自觉投降,待日后查明南宫轩明无可疑之处,再收他为徒。 南宫轩明面露崇拜之色,冷不丁地扣动折扇的机簧,几道银光破空而出,向着最近的几人的要害而去。南宫轩明是背光而立,银针又极细小,青龙殿的众人迎着刺眼的阳光看不见,仅青龙使凭借风声,知道有暗器射来,喝道“小心”。但南宫羽狡猾地先向他射出三支银针,青龙使挥动长鞭,仅将自己面前的银针打落,另外五人听到破空声时,已来不及闪躲,应声倒地。 青龙使大怒,转瞬间自己这方就折损了一半的人手,他不再留情,全力向南宫轩明攻去。 南宫轩明的内力远不及他,不敢与他硬碰硬,只是左右腾挪,左手折扇,右手软剑,专门抽空攻击他的弱处。虽然暂时未露败相,但南宫轩明心知最后败的一定是他。自己应付青龙使已经十分吃力,根本无法顾及瑶瑶,对方还有四名高手,在一旁虎视眈眈。若扣了瑶瑶做人质,自己是束手就擒,还是先离开,再寻时机救人? 心中有顾忌,难免心浮气燥。青龙使察觉后,得意地笑道:“现在束手就擒,我就饶你不死。不然,一会先杀了你的朋友,再杀你。” 南宫轩明经他提醒,立即凝神静气,先应付了他再说。 青龙使久战不下,不免心烦恼怒,他的武功内力明明高出许多,但南宫轩明聪明地贴身而战,令他的长鞭挥舞不开,又总在关键时刻躲开致命一击。他心知此人轻功卓绝,如果成心要逃开,他恐怕只能跟空气对打。青龙使想着还有两人未知下落,不能再耽误时间,于是吩咐徒弟:“风,先抓住那一个。” 洪庆风四人,一直在一旁掠阵,他们早就盯住了瑶瑶,但有青龙使在,谁也不敢擅作主张去抓人。现在得了吩咐,立即朝瑶瑶扑去。 瑶瑶自南宫轩明一交手,就慢慢地往后退,之所以慢慢退,是怕刺激到一旁掠阵的人。她知道南宫轩明的轻功极好,只要自己离得远些,就方便南宫轩明带她脱困。 婷瑶边退边悄悄地将小刀摸出来,握在右手,藏于衣袖内,左手也抓了一把盐,随时备用。这盐是早晨南宫轩明给她咽干粮的,她收在了自己怀中。 现在眼见四人朝自己扑来,婷瑶立即转身快跑。四人见她脚步轻浮,毫无内力,不禁起了捉弄之心。故意跟在她身后,调笑道:“小相公个子不高,跑得倒快,咱们都追不上啦。” 第46章石室 见婷瑶不言语,洪庆风淫笑着,将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却猛地被婷瑶一个过肩摔,摔了出去,还顺着山坡滚了几滚。其余三人大吃一惊,刚要上前,突觉有异物向面门袭来,忙偏头躲过。是婷瑶将左手的盐,以天女散花之姿洒了出去,却没一次洒完,留了一半,反手再洒。待三人转过头来,正中后一轮的食盐,盐一入眼,刺得泪水直流,眼睛都睁不开,三人忙用手去擦眼睛。 婷瑶正要乘机上去,一人一刀,却被赶回来的洪堂主一把扣住肩膀。这次洪堂主使足了劲,巨掌象铁钳一般卡住婷瑶的肩头,婷瑶痛得回手就是一巴掌,又被齐汾龙扣住了手腕。 要的这是这样——要洪堂主的双手都不得空,婷瑶立即将右手中藏的小刀挥出,洪堂主的左手齐腕而断。他愣愣地看着手腕,似乎不敢相信,不一会就推开了婷瑶,用手捂着断腕,杀猪般的嚎叫。原来是婷瑶乘他不备,飞速地将左手掌心沾的盐,抹在他的断腕之上。 婷瑶被洪堂主推得坐在地上,堪堪避过了最先处理好眼睛的老林的一剑,老林的剑收势不住,往前直冲而去。婷瑶把握机会,挥出小刀,将老林的右臂划开一道长达两尺的伤口,深可见骨。“啊”的一声惨叫,丢掉了手中的长剑。 连续得手,婷瑶大喜过望、信心爆棚,就说嘛,她自小练习跆拳道,高中时赶时髦,练过剑道,虽然因为人懒未能成大器,但身手总比常人灵活得多。这几个月为了锻炼身体,也拿出来勤奋地练习,怎么也应该能应付几下。 待余下二人也擦干了眼泪,冲将过来,婷瑶立即就只有在地上打滚的份了。她狼狈地躲过三招,仗着手中的兵器锋利,一通乱挥,让二人不敢轻意近身。 二人打个眼色,准备一左一右包抄,被婷瑶瞧见,心道“不妙”,连忙纵身一跃,顺着山坡滚下去。其中一人提气飞跃出几丈远,站在坡下等着她。婷瑶也不闲着,顺势抓了把沙土奋力一扬,乘他躲避的时机,立即爬起来,挥出右手的小刀。那人忙侧身避开,婷瑶瞅准时机,一个侧踢,毫不客气地踹向他的命根,痛得他立即弯下腰去。 婷瑶本想拿刀朝他背心插去,但到底没有杀过人,心中胆怯,手就顿住。一愣神间,突觉得背后有风声,还来不及反应,就被人抱着跃开。 南宫轩明一直在关注着瑶瑶这边的情形,一见到她渐渐走远,也不再恋战,立即向青龙使射出几枚暗器,倒退开去。正遇上瑶瑶只顾着与一人交手,完全忘记背后还有个人。 电光火石间,南宫轩明抱着瑶瑶躲过致命一击,同时回剑刺穿了那人的咽喉。 与此同时,青龙使的长鞭卷到,长鞭夹着强劲的内力,威势惊人。南宫轩明勉强护着婷瑶躲过,但左手的折扇被长鞭击落。洪堂主与老林也简单地包扎了一下伤口,赶上来助战,招招往婷瑶身上招呼。 青龙使的攻势凶猛,南宫轩明又不能大幅躲闪,只能全力硬拼,不然青龙使的掌风非打飞了瑶瑶不可。瑶瑶躲闪中,衣衫被划伤了几道口子,好在没受伤。瑶瑶突然发觉,洪堂主和老林都抽空向南宫羽发了几枚暗器,暗器在空中泛着青冷的光。而南宫轩明正全神贯注对付青龙使,即使发觉也无法避开。 婷瑶立即扑到南宫轩明身边,要用自己的身体为他挡下几枚暗器。心里只有一个想法:她受伤没关系,南宫轩明能救她;如果南宫轩明受伤了,她们俩就死定了。而她压根不认为这么小的暗器能打死人,所以就由她来受伤好啦。 可南宫轩明怎么会让瑶瑶来帮他挡暗器,他揽住瑶瑶的纤腰,一个旋转,与瑶瑶交换了位置,同时闪避青龙使的长鞭,右手的长剑挽个剑花,拍开几枚暗器,但仍有两枚暗器打在他的左臂上。青龙使的凌空一掌同时到达,硬生生拍在南宫轩明的左肩,将两人拍得倒飞出一丈多远。 他们所处在半山腰的斜坡,倒飞出去后,站立不稳,又连退数步。南宫轩明刚想站住,脚下却踏空,揽着婷瑶一齐掉下一个深不见底的山洞。 山洞直径不到三米,却极深,两人不住地往下落,南宫轩明挥剑格开上方射落的暗器,眼见即将到洞底,忙运用千斤坠的上层内力,安全着地。 婷瑶刚松口气,就被南宫轩明带得往后倒去,后背重重地砸在洞壁上。洞壁竟被砸得向后翻转,“嘎嘎”一响,露出个黑黝黝的大洞。婷瑶被南宫轩明抱着跌进洞中,骨碌碌地滚下台阶。 滚了十几圈,好容易才止住,洞门又自动地关上,眼前立时一片漆黑。婷瑶推了推压在她身上的南宫轩明:“明,这里好黑啊!你带莹石没有?” 南宫轩明一动不动没有反应,婷瑶心里一惊,用力将他掀到一边,在他怀中摸索了一会儿,找出个硬硬的小布包,估计是莹石,打开来,光线顿时铺满四周。 婷瑶立即查看南宫轩明的情形,他双目紧闭晕了过去,嘴角还渗着鲜血。她忙拍拍他的俊脸,轻声唤道:“明,明,你醒醒。你没事吧?”无论怎样呼唤,南宫轩明都没有回应。 婷瑶忙查看他身上是否有伤口,发现他左臂上钉有两颗钉,伸手拔出,带出的血竟是黑色的。 有毒!从未见过此种阵战的婷瑶,急得额头渗出细细的冷汗,忙用小刀轻轻将伤口划开一个小十字,用力将伤口周围的血液挤出来,过了一会儿,黑血渐渐淡了。 青龙使立在山洞边,洞口不大,洞底黑漆漆的,他接过洪堂主递来的莹石扔下去,光线是亮了,但洞壁上有不少的植物,阻挡了视线,看不清南宫羽二人躲在哪个方位。虽然可以借由植物的支撑下去,可下坠时没有着力点,无法变换招式,容易被下方的人袭击,青龙使略一思索,吩咐人点燃狼烟丢下去,先熏晕他们再说。 婷瑶安静地抱膝坐在南宫轩明的身旁,目光没离开过他的俊脸,时刻关注他细微的变化。刚才她已用嘴将毒吸出,直到吐出的血变成鲜红色,希望毒素已经清了,如果南宫轩明有什么不测,她真会内疚而死。如果不是为了保护她,南宫轩明也不会受伤、中毒,以他的轻功,要逃走太简单了。 这一个多时辰,婷瑶一点也没闲着,一开始,她担心青龙使会跟着下来,想找到洞门的机关锁死,让他们无法进入石室中,可找了好一会都没找到,又转身在石室中寻找。 这是一间又空又大的石室,约有七八十个平方,没有任何摆设,四周还有三扇门。石室中灰尘很厚,应该是长久无人居住,却没有霉味,可见通风极好,应该除了他们进来的石门外还另有出路。如果能找到出路,尽快背着南宫轩明离开,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为了自己和羽的性命,婷要壮大胆子,开始了她的石室探索之旅。 婷瑶小心翼翼地打开左边的房门,一边用手扇开灰尘,一边眯着眼睛打量房内的布置。房内仅有一张床、一副桌椅、一个梳妆台,一个衣柜,都落着厚厚的灰尘。墙上挂着一幅人物画像,已经惨淡得看不清面目,画中的两人手执宝剑,迎风而立,隐约是一对江湖侠侣。她谨慎地将脚伸进房内,用力在地面上点了点,确认没有机关后,好奇地进去转了一圈,能打开的抽屉都打开了,没发觉什么特别的东西。走到床边,用手在床板上敲敲打打,还真被她找出个暗格,不过里面什么也没有,失望至极,她还想发掘点武功秘籍或宝物的说。 再转到正中的房间,也是卧房,里面放有木马之类的玩具,应该是儿童房,也没什么可看的。婷瑶失望地退出来,往右边的房间走去,心想,不会是厨房了吧?别人掉进石洞,总能找到点宝物的说,她可不想带捆柴火离开。 打开房门,入目所及的全都是书架,架上放满了书籍。婷瑶兴奋地冲进去,先沿着墙根转了一圈,敲敲石壁,没听出隔层。又跑到书架上左翻右翻上翻下翻,书的种类繁多,经史子集、人物传记、山水游记,就是没武林秘籍和类似藏宝图的东东,书架上也没有雕像之类的机关开关。唯一有希望的就是石质的书桌了,可婷瑶找了个遍,也没找出机关。她有些累有些绝望地滑坐到地上,将手中的书一本一本扔回书架。突然“叮咚”一响,从一本书中掉落下一个小物件。 婷瑶眼睛一亮,立即拾起查看,是一个八卦形的吊坠,用一根红绳穿着,吊坠的中央镶有一朵牡丹花的玉石浮雕,每片花瓣的颜色都由深红至淡粉,绚丽夺目富贵繁华。婷瑶看了十分喜爱,将吊坠挂在自己颈上,心道“总算有点收获”。复抬头看看四周,实在是没找到别的出口,难道是避世的高人,每天只从洞中出入?可没理由连厨房厕所都没有啊。 婷瑶决定再到大厅去找找看。也许是太累了,刚站起来脚就一软,眼看又要摔下去,她连忙扶住石桌的边沿站稳。谁知,石桌的边竟陷了下去,外面传来一阵“轧轧”的转动声,便立即跑出门去查看。 婷瑶决定再到大厅去找找看。也许是太累了,刚站起来脚就一软,眼看又要摔下去,她连忙扶住石桌的边沿站稳。谁知,石桌的边竟陷了下去,外面传来一阵“轧轧”的转动声,婷瑶立即跑出门去查看。 石室的一面壁上,竟出现了一个敞开的小门,这一发现,让婷瑶兴奋地双手比出V字“万岁~~~!”她忙又跑回书房,仔细地顺着陷下的部分查看石桌,这才发觉石桌边缘一寸宽处,有一道细线,因为切合得十分紧密,开始她并未发觉。陷下的部分大约有一尺宽,位于石桌的中部,婷瑶试着压了压未陷的部分,很快,两边也陷了下去,中间却弹了起来。一阵“轧轧”声后,他们进来时的石门上,已落下了粗重的石门闩,而刚才打开的小门重又关上。 婷瑶兴奋得不能自已,重又打开小门,一个健步就冲了进去——呃,好象是她遍寻不到的厨房和厕所。以前看小说时总是想,难道高手都不要出恭的吗?不要吃饭的吗?怎么从来不见书中描写秘室里有这类东东。现在亲眼见识了,却是华丽丽地晕倒。 婷瑶不死心地在厨房里转了三圈,终于被她在灶台边的墙上,挂着的八卦图的后面,找到了一个六角形的凸起。她想旋转它,看看有什么发现,可使出吃奶的力气,也没能转动半分,看来只能等南宫轩明醒来才行啦。 厨房的墙面上,有地下水渗出,下面有一个石池接着。婷瑶用木勺挠了一勺水,从怀中取了些盐放入水中融化,再用含有盐的清水,清洗南宫轩明的伤口,食盐有消毒的作用,希望对清除毒素能有帮助。又将他怀里的药瓶全翻了出来,她只认识冰清丸,取了一颗,放在自己口中嚼碎,就着清水,喂南宫轩明服下。 她现在能做的都做了,余下的只有等待,好在石门已经被闩上,青龙使他们一时半会应该进不来。 也许是盐水刺得伤口疼痛,一会儿之后,南宫轩明终于有了反应,轻轻“嗯”了一声。 婷瑶觉得这声“嗯”,比任何优美的旋律都动听。她兴奋地凑到南宫轩明面前,轻轻拍拍他的脸,呼唤着:“明,你醒醒,你听到我说话吗?你有没有解毒的药,暗器上有毒。” 南宫轩明听到呼唤,用力晃了晃头,让自己更清醒一些,他挣扎着想坐起来,婷瑶忙扶起他。南宫轩明先查看了一下自己的伤口,见血色鲜红,知道瑶瑶已经帮自己处理了。看着瑶瑶关切的眼眸,和唇角沾着的鲜血,南宫轩明的心底缓缓划过轻柔的暖流,手指不由自主地拂上她的双唇,轻轻地擦去残留的血滴,柔声道:“我小时服用过灵药,一般的毒不必解。” “哦,那你还有哪不舒服?你怎么会晕过去的?” “可能是脱力才晕倒。运会功就没事啦。”南宫轩明微笑着道。其实他的肩头巨痛难忍,五脏六腑也火烧火燎,必定受了极重的内伤,刚刚才会不支晕倒。但他不想让瑶瑶担心,服用一颗冰清丸,打坐疗伤就行了。 南宫轩明转头看了看四周,他习过五行八卦,此石室按巽、艮位建立,几扇门都位于活路上,应该是为居住而建。只是为何建在洞底?而且这里应该不是青龙殿的房舍,不知能呆多久不被发觉,自己必须疗好内伤,否则,连轻功都施展不了。 婷瑶在一旁道:“石室我都已经查看过了,也找到了机关,那边的小门应该能通到外面,机关也找到了,可我转不动。进来时的石门也闩上了,青龙使他们进不来。”然后邀功似的指着石门给他看。 南宫轩明自然要夸几句,“瑶瑶真聪明!我要先打坐,才能带你走。” 婷瑶自责又关心地问,“你受内伤了?都怪我碍事。要不是我” “没有的事。”南宫轩明打断她的自责,“瑶瑶还帮我挡暗器,是我的恩人呢。” “哪有最后还不是你帮我挡的。”脸红ING,‘恩人’真是受之有愧。 “不,心意才是最重要的。瑶瑶,当时我真的很感激。还有,我真的要打坐了。” 婷瑶安静地陪了他一会儿,他在疗伤,自己不便出声打扰,可一直干坐着,实在是无聊。心想刚才不问自取了一个吊坠,怎么也该跟主人道声谢。 婷瑶走到主卧房,对着墙上的画像双手合十,恭敬地道谢,然后又跑到书房,沾了清水,在桌面的灰尘上写道“到此一游”。做完事情,心情一放松,就觉得特别累,走到南宫轩明的身边坐下,枕着膝盖睡了过去。 第47章毒发(一) 枫夜见南宫轩明深夜未归,十分担心她的安危,但他现身处苏院,暗中有人监视着,无法外出查探。第二日清晨,天刚蒙蒙亮,枫夜便向苏白告辞,说有急事,必须立即返回。苏白热情地要替他安排车马代步,枫夜婉拒几次,最后以眼神冰冻三尺才推掉。 一出苏院,他立即吩咐禁卫,留五人严密监控苏院内的情形,自己则带了余下的七人,到城中各处查找南宫轩明留下的标记。 几人顺着标记,一路行到山内,标记就断了。按标记的指示,此处应当有机关控制的大门,可供出入。但石门十分隐蔽,枫夜他们在山中转悠了一个多时辰,也没找到机关所在。 暗的长处是隐蔽,任何小石块、小树枝都能被他利用。那晚,龙琰在玦的护卫下,绕过青龙殿的房舍、暗哨,顺利到达隧道口。 但此时,洪堂主已传讯各处,加派了人手看守隧道。龙瑾略一思索,隧道内不知有多少守卫,自己二人从隧道进入的话,也许会被人前后夹击,隧道内又无处躲藏,还不如翻山出去。于是与暗潜入了山中。 前山是通路所在,洪堂主派了大批人手搜山,每人手中举着莹石,将山路照得通明透亮。龙瑾和暗避开山路,专挑古木丛生之地行走,不多时,已经翻过了山头,前方就是通往城内的大道。 他二人一商量,现在不能贸然往外闯,等到三更四更交替之时,也是人最疲倦最困乏的时候,再闯出去。 二人在找了处僻静的山洞,闭目养神。待四更天,天色未亮之时,猛地施展轻功,极速地向处掠去。这时的魔宫帮众,已累了一夜,但头头又不让休息,怨声载道,一个个靠着大树,站着打起了呼噜,根本无人发觉有人从身边经过。 龙瑾二人借着黎明前的暗色掩护,顺利地到达城内。一到花都中,龙瑾立即吩咐暗请来姚天,要他点齐五万兵马,到山中围剿魔教余党。 此时的龙瑾尚不知盐湖之事,只是听南宫轩明说追踪魔教的线索而来,他粗略估计匪众不会少于一千,山又极大,五万兵马是最保守的兵力。但私盐一事牵涉众多,还不知是否有官员参与其中,因此,不便以剿匪之名出兵。他打算天亮后约见林震天,以冬猎为名,要姚天带兵保护他往山内开拔。 待龙瑾吩咐玦去请枫夜时,枫夜已带人出城,双方未能碰上头。 青龙使正站在洞边不远处,冷眼看着狼烟从洞口升起,心道,这样还熏不出来吗? 忽地,有下属来报,在隧道口,发觉有几人转来转去,看身手和装扮,并不象是路过。 青龙使不屑地眯眯眼睛,冷酷地笑道:“居然自投罗网,只可惜,这山又要多几副白骨。” 吩咐洪堂主等人守着洞口,令帮众排好队形,拉满弓箭,只等南宫轩明从洞中窜出,就万箭齐发。青龙使自己则带了青龙殿中其他高手和一队帮众,往前山而去。 他艺高人胆大,竟吩咐帮众打开石门,他要亲自出手,击毙敢来山内挑衅的密探。 枫夜他们正在四处寻找可能的机关,忽听一阵“轧轧”声,两片山坡竟向内旋开。原来这石门建好后,为了防止外人发觉,在石门上糊了厚厚的泥土,还种了不少植被,经年之后,与旁边的坡地没有两样,只有青龙殿的人,才知道机关的所在。 众禁卫听到声响,立即严阵以待,石门方打开一条缝,一个青色的人影闪电般冲了出来,长鞭带着强劲的风势,扫过众人的腰际,众人忙翻身闪过。青龙使指东打西,与众人战成一团。 青龙使的武功的确十分高强,这次又占得先机,长鞭甩开后,威力无穷,禁卫只能在他的鞭下躲避,根本无法进他的身。一旁还有百余帮众为他助阵,抢上前来偷袭,以车轮战术轮流上阵,将几人团团围住,分割开来,使他们无法联手协作。 枫夜与众禁卫疲于应付,就在八人败象渐露之时,姚天带着三千骑兵先锋部队,快马加鞭赶了过来。有帮众远远望见彤红的军旗,大惊失色,忙报与青龙使知晓。 青龙使边战边打量,从滚滚地尘土判断至少几万军队。他深知此处已不可能守住,只能快速撤离,恨恨地扬声道:“你们别得意太久,我还会回来报仇的!”猛然一声长啸,扰乱枫夜等人的真气,又甩下几枚毒气弹,扬长而去,完全不管下属的死活。 不知睡了多久,婷瑶迷迷糊糊听到南宫轩明在唤她,才猛然醒来。转头看向南宫轩明,惊觉他面色灰暗,嘴唇发乌,难道是毒没清干净? 南宫轩明见瑶瑶醒来,挣扎着要站起来。婷瑶连忙扶住他,一叠声地问:“怎么啦?怎么啦?是不是毒没吸干净?都怪我,早点发现就好啦。你现在觉得怎么样?” 南宫轩明轻轻地摇摇头道:“不关你的事,是这毒古怪霸道,见血封喉。我一运内力反而将它带得全身都是,我们必须快点出去,与夜汇合。你放心,我服过解毒灵药,几天之内不会有事。” 秋水山庄精心研制过一种解毒的灵药,在孩童时让人服下,药性便会融入血液之中,这世上大多数的毒都能解,即使是砒霜、鹤顶红之类的剧毒,也能压制几天。但此药极为难制,山庄中仅他、韩夜等几人服用过。梅花钉上的毒名叫“焰魄”,是血液中的药性无法化解的毒,中焰魄之人,全身象浴在火焰中一般,剧痛无比。这毒还十分古怪,不运功还好点只是全身滚烫,一运功就会疼痛加剧。因此,他只能停下运功疗伤,必须乘现在自己还能坚持,尽快送瑶瑶出去,找到夜,让他来保护瑶瑶。 黎雨馨听了南宫羽的解释,连忙扶他站起来,往小门走去。才走到厨房,南宫羽的身子一沉,昏了过去。黎雨馨微斜着身子,让南宫羽靠在她身上,左手抱紧他的腰,防止他下滑,右手则使劲地旋转六角形的机关。 南宫轩明虽然神志不清,但也没有完全昏迷,只是全身如火灼针刺般地疼痛,无法站立,全靠她支撑他站立。她急着想从这出路出去,找到夜来救明。也许路的尽头危险重重,可只要有一线希望,她就要争取。南宫轩明是为了救她才中毒的,她不能眼睁睁看他死去。 但可恨的机关,为什么这么紧,怎么扭也扭不动?婷瑶恨恨地一拳捶在机关上,机关“呯”地陷下去,小石门“咣”地一声慢慢旋开,一条无尽的长路出现在婷瑶眼前—— 第48章毒发(二) 小石门“咣”地一声慢慢旋开,一条无尽的长路出现在婷瑶眼前。出路是一条浑然天成的山洞隧道,婷瑶架着南宫轩明,一步一步地顺着隧道艰难地走着。 南宫轩明的精神越来越差,双腿几乎已使不上力气,婷瑶一只手根本架不住他,把心一横,干脆背着他走。她小心地将南宫轩明的右手绕到她的右肩上,弯下腰,将他的双腿一托,背了起来。刚背上,双腿一软,差点摔到地上去,南宫轩明身高挺拔,习武之人骨骼又特别结实,重得象压了一块巨石在背上。她双腿抖了半天,迈出几步,想了想,这样不行,必须找根拐杖来。于是小心地将南宫轩明放下,让他靠坐在壁上,自己返回厨房,在柴堆里挑了根粗壮的木棍。再次将南宫轩明背起,在木棍的支撑下,走得顺利多了。 约摸走了两个时辰,婷瑶浑身都被汗水浸湿,气喘如牛、双腿打颤,才终于看到自然光线,出口就在前方不远处。 婷瑶将莹石收入怀中,将南宫轩明小心地放下,休息了一会儿,独自一人去前方探险。她小心翼翼地靠近隧道口,半蹲着身子,轻轻地拔开洞口的树枝向外张望。洞口外是稀疏的树木,看植被应该是已经到了山脚的边缘。 婷瑶慢慢地将南宫轩明的一块墨玉腰牌伸出去,腰牌十分光亮,可以当镜子照看上方的情形,确认无人后,才将身子探出去。洞口位于一个十多米高的陡坡上,前方十米处就是山道。 婷瑶正在想,要怎么下去,远处响起了一阵马铃声。婷瑶忙将身子隐入洞中,透过树叶查看是何人路过。一马五人转过山角,出现在婷瑶的眼中,她惊喜地拔开树枝,大叫:“李明,李公子。” 骑在马上的正是李民航,他前后各有两名衙役陪同,刚巡视了小东村,正要回县衙,猛地听到有人唤他,声音十分熟悉,忙抬头寻找。但山间树叶茂盛,一时看不到人在哪里,婷瑶又唤道:“李公子,是我,柳婷瑶,我在坡上。” 李明大吃一惊,忙下马跑到山边,抬头看去,婷瑶正在洞口,探出半个身子,向他挥手。他忙道:“柳小姐,你是如何到这来的?你先别乱动,我差人上去接你。” “能不能多上来两个,我还有位朋友,他晕过去啦。” “好。” 衙役们都是土生土长的山里人,登山十分在行,其中两人不一会就爬了上去。面黑如包公的那位,向婷瑶抱拳行礼,“柳小姐有礼了,宋某先送您下去。” 婷瑶摇摇头道:“宋大哥,麻烦您先送我朋友下去。他在那边,我没力气啦。” 老宋不好意思地摸摸后脑勺,呵呵笑道,“小姐叫我老宋吧。”然后到里面抱出了南宫轩明,对年轻点的衙役道:“阿奴,你护着这位公子下去。” 两人取出腰间的绳索,老宋绳索的一端绑在南宫羽的腰上,阿奴则绑住自己,另一头绑在树枝上,先下一步。老宋慢慢放出绳索,让南宫轩明慢慢落下去,阿奴则在一旁保护他的头不被山石碰到,不一会儿,顺利着地。老宋将婷瑶背在背上,顺着阿奴的绳索,三两下就安全地落地。 婷瑶着地后,并不回答李明的疑问,只简短地对他说:“先回你的县衙,这不安全。” 李明点点头,令老宋背起南宫轩明,自己则将马让给婷瑶骑,一行七人,快速地回到县衙。 县衙是个两进的院子,前院正中是衙门大堂,两侧是县令的书房和衙役们的值班室,后院一边是库房,一边是县令的居所。 李明将婷瑶和南宫轩明,安排在自己卧室旁的两间大客房内。阿奴已先行一步回衙门,安排好事宜,并叫了官医来给南宫轩明诊治。官医抬脉后,直叹气摇头,“大人,恕老夫无能,此人中毒已深,已不可救治。” 婷瑶急急地道:“怎么可能?他自己说还能撑几天的,只要找到解药就行。” 官医摇头道:“姑娘,恕老夫直言,你相公中的是‘红娘’,此毒无药可解。老夫的师傅是名震江湖的解毒圣手,决不会错的。” 婷瑶没空解释她跟南宫轩明的关系,扯着官医的衣袖问道:“大夫,尊师解毒圣手如何称呼,如何才能找到他?” “唉!先师早在七十年前隐居了,没有人能找的到他,在十年前先师有出现过,可至今还没人知道他的去处。” 李明忙安慰婷瑶,“柳小姐,你先别急,还可以再找别的大夫问问。” 官医在一旁摇头,“哎,恐怕也救不了啦。老夫先施几针,压制一下毒性,拖延些时日,姑娘你再去寻救治方法。老夫倒是知道推宫过血能解任何毒,但是过了血后,施术的人必死无疑,所以这法子从来无人使用。” 婷瑶因官医的话慌得心都缩成了一团,她用指甲狠狠掐下掌心,令自己冷静下来。向李明恳求道:“我昨日被人掳了,他是为了救我才中毒的。李大人,请你派个人到花都中告知我父亲,我在你处,免得他老人家担心。” “你被人掳了?绑匪是什么样的人?” “这个以后再说,请你先派人去我家行么?”婷瑶不知私盐案与魔教到底有多机密,决定先不告诉李明。见天色已近黄昏,想来邪星应该要到她家了,得知她在这,一定会立即赶来。一来他本就知道私盐案,能处理余下的事宜;二来以他的身份,更方便找名医治疗南宫轩明。 “好。我马上派人骑马去,顶多一个时辰就能来回。”李明顿了顿又道:“柳小姐,你叫我李明就行了,不必称大人的。”语毕不敢看婷瑶的脸色,忙步出房间差人办事。 一个老奴端了托盘进来,放在桌上,向着婷瑶躬身行礼,恭敬地说:“柳小姐,这是大人吩咐老奴送来的晚餐。小姐请趁热吃了吧,天寒,饭菜容易凉。” 婷瑶点了点头谢过,老奴退了出去,她又转头看着官医施针。直到李明进来,见她没吃东西,耐心地劝她,她才随意吃了些。 待官医收了针,李明和下人二人合力,给南宫轩明喂了些汤水和小米粥,李明又宽慰了几句,众人陆续退了出去。 婷瑶坐在南宫轩明的床边,静静地看着他的俊脸。一时间思绪如潮,又似乎脑海一片空白什么都没想,伸出手去握住他的手,轻声说:“明,你千万不能有事啊。” 婷瑶突然想起以前最爱唱的那首歌,手不自觉地抚摸着南宫轩明的脸。“我唱首歌给你听好不好,” 高州靓香蕉荔枝 这城市渐入夜色 当爱情经过 幸福的能有几个 没有人在爱我 没有人在疼我 我想我不会寂寞 这城市人太冷漠 太脆弱结果 孤单的只剩下我 一个人走了太多 眼泪液不停转着 谁把爱攒下来给我 我的心好冷 等着你来疼 而你现在还不懂 冷冷的夜雨中 好想你来拥 一切只换来你一句保重 我的心好冷 等着你来疼 恨我自己没有用 有没有人像我 伤的那么多 心如刀割没人能说 我的痛 这城市霓虹交错 谁擦身而过 下一站开向哪呢 不再问为什么 伤心歌还在播 我想我难逃寂寞 这城市人太寂寞 太脆弱结果 孤单的只剩下我 一个人走了太多 眼泪也不停转着 谁把爱攒下来给我 我的心好冷 等着你来疼 而你现在还不懂 冷冷地夜雨中 好想你来拥 一切只换来你一句保重 我的心好冷 等真你来疼 恨我自己没有用 有没有人像我 伤的那么多 心如刀割没人能说 我的痛 喔 第49章团聚 一曲唱完,婷瑶坐在床边,静静地陪着南宫轩明,不知过了多久,门“呯”了一声被撞开。一个高大的身影立在夕阳中,一瞬不瞬地凝视着她。婷瑶转头看见来人,眼泪哗地一下夺目而出。 邪星一个健步冲过来,一把拉起小婷婷,妩媚地桃花眼上上下下前前后后查看她是否受伤,确认无碍后,心痛地用力抱紧她,恨不能将两人的骨血混在一起。他担忧了一整天,终于又见到她,终于又能将她拥在怀中。 门外的李明轻轻关上房门,将空间留给两人。 婷瑶“呜呜”地哭着,哽咽着道:“轩明他中毒啦,他是为了救我才中毒的。我好害怕,怕他会死。呜~呜~,我要是会武功就好了,都怪我没用,呜~~” 邪星心疼地用指腹为她擦去泪水,边吻着佳人的剪水双眸,边柔声地安慰:“不怪你,怎么能怪你呢?换作别人,明也会救的。他不会有事的,我一定能找到人救他。不怕,你放心,我们能救他。乖,不哭了,先告诉我怎么回事。” 可婷瑶担惊受怕了一整天,现在好不容易来了个能撒娇的对象,当然要发泄个够。邪星将她抱坐在怀里,轻言细语地安慰,紧紧搂住她给她力量,婷瑶才止了泪,将昨天到今天的遭遇详细说了一遍。 邪星听到南宫轩明中的毒是‘红娘’后,面色凝重起来,打了声呼哨,一只雪白的小鸟,从窗口飞了进来,停在邪星的右肩上。 白雪十分好奇地看着婷瑶,不明白为什么她能坐在主人的怀里,而自己只能停在主人的肩上。 同时婷瑶也好奇地看着它,这只体形象鸽子,脑袋有点像猫头鹰的小家伙。它有洁白的羽毛,乌溜溜的大眼睛,歪着头看向她的表情十分可爱。忍不住伸出手去抚摸它的羽毛。 “小心”婷瑶急忙出声阻止,发现白雪并没有啄她,心中十分惊奇,平常只要有人靠近它,它都会张开利爪,今天却会任人抚摸。白雪是种凶猛的禽类,极难驯服,驯服后终身只认一个主人。它的飞行速度极快,只要闻过一次某人的气味,即使远隔千里也能找到,是传讯的最佳工具。 “看来雪很喜欢你呢!”婷瑶向黎雨馨笑道。雪翻个白眼,才不是喜欢她,只不过是因为她可能会是它的女主人,它才让她摸滴,它也是会看脸色的好不? 婷瑶将左手的斑指取下来,套在雪鸢的腿上,白雪双翅一展,转眼就飞得无影无踪。 婷瑶疑惑地问,“你是在传讯吗?怎么都不写字的?” “不用写,只要看到这个斑指,师傅就会来找我的。我师傅是世外高人,他也许有办法救轩明。” “是吗?”婷瑶双眼一亮,“你师傅在什么地方?什么时候能到?” “不知道,我上次见我师傅是在十年前。” “什么?你搞什么?” “师傅他老人家云游四海,我怎么知道他在哪里。不过白雪不出两天就能找到。不论在哪里,师傅都能在五天内赶到这,不过” “不过什么?” “如果没和姐姐在一起的话,说不定可以赶到。” “可是,还要七天的时间。” “我带了二十名精锐侍卫过来,每个都会用银针压制毒性,拖延七天的时间应该不难。” 婷瑶这才放下心来,不由自主掩口打个大大的哈欠,她两天来只睡了不到两个时辰,困乏得很。邪星要带她回房休息,她坚决不同意,一定要在这守着南宫轩明。邪星告诉她,她在这,他的侍卫不方便进来,如果南宫轩明毒发,得不到及时治疗,反而碍事,还不如由侍卫来守夜,能随时随地关注南宫轩明的伤情。婷瑶才同意到隔壁休息。 睡至后半夜,院中守卫的侍卫忽地喝道“谁?”。邪星立即睁开眼睛,留神外面的动静。只听到人有朗声道:“在下枫夜,特来拜访左相大人。” 邪星忙披衣起身,打开房门,冲着枫夜做个噤声的手势,低声道:“小婷婷正睡着。” 枫夜冲至门边,向邪星微一点头打个招呼,直奔床边。他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瑶瑶的俏脸,直到滑嫩的触感明确地告诉他,瑶瑶还好好的,他一直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 今天军队攻入山中后,青龙殿的帮众因头目都已撤走,溃不成军,大多数帮众不是死亡就是伏法,只有少数仗着熟悉地形,悄悄逃走。夜一直在山中寻找瑶瑶和南宫轩明的下落,到下午才在南山发觉南宫轩明留下的标记,顺着标记找到东南方时,只看到南宫轩明常用的折扇被打落在地,却无两人的踪迹。他带着众禁卫在山中不轩明在县衙,邪星已先赶了过去。他立即马不停蹄地赶去,他一定要亲眼见到瑶瑶平安,才能安心。 瑶瑶睡得极不安稳,似乎还在担心着什么,秀眉紧紧地蹙着,夜用手指为她熨平眉间的褶皱,在她的小脸上轻轻地一吻,“别怕,瑶瑶,我会保护你,再也不离开半步。” 邪星站门口看着这一幕,好一会儿见才低声道:“我去隔壁休息,你陪着她吧。” “轩明呢?” “他中了红娘。就在隔壁。” “什么?”夜立即站起来往外走,“你陪瑶瑶吧,我去看看他。” 第二日清晨天还未全亮,婷瑶就被恶梦惊醒,梦中轩明毒发身亡。醒后,她忙拍着胸口自我安慰,“这只是梦,梦是反的。” 坐在桌前的邪星走过来,搂紧她问道:“怎么了?做恶梦了?” 婷瑶简短地说了几句,爬起来打算到隔壁看看南宫轩明的情况。床边整齐地放着一套女装,到这时,她才发现,她到现在都不会穿衣服。 邪星笑着,帮她穿好衣服,婷瑶惊奇地道:“咦?这这好象是我的衣服。” “当然是你的,漓文早就过来了,正在厨房忙呢,他说怕你吃不惯别人做的菜。” “哦。你居然会穿女装?” “侍候娘子穿衣,是为夫的荣幸呀。” “去你的。”红着脸啐他一口。 邪星却突然不笑了,目光深沉地地看着她,轻声道:“夜昨晚就过来了,你正睡着,没叫醒你。他现在在明那。我马上要回京,要处理私盐和魔教的事,这几天都不会过来啦。” “真的?枫夜来了?我过去找他。”婷瑶立即往门外跑。 刚跑到门口,就被邪星从身后抱住,“娘子,你都不会对我说句‘早些回来’么?” “你当然要早些回来,不然你师傅来了,我们没人认识,错过了怎么办?” “你!你个没良心的。”自己都快吐血了,转过她的身子一顿狂亲,直到婷瑶快断气了,才放开她,“要是没我师傅,你就不想我来了是不是?” “我哪有这样说。”说得她好象纯粹利用他似的。 “那你刚才都不与我道别,只记着往外跑。”醋意好象越来越浓。 “那是因为我们天天见,还道什么别呀,这不是见外么?”婷瑶急忙讨好,嫣然一笑道:“快些去办事吧,路上小心!”邪星这才骑上马,扬长而去 第50章毒美人 婷瑶跑到隔壁,花蝴蝶一般地扑入夜怀中,问道:“明怎么样?醒来没有?” “不太好,昨夜一直没醒。不过他会没事的,我不会让他有事。你别担心。” 连着两个男友都向她保证没事,令她的心情明朗了许多,踮起脚尖,送上一个早安吻。两人正吻得温柔缱绻,漓文尴尬地在门口轻咳一声,“小姐,公子,早点做好了。”二人慌忙分开,再怎么恩爱也必要当众表演。 婷瑶看向房门时,发现李明也在门口,红着脸向她拱手施礼。婷瑶忙将他让进来,三人一起坐在桌边用早餐。李明询问是否要将南宫轩明送回花都,这里毕竟是小地方,求医问药远不如。婷瑶刚想说好,枫夜断然拒绝,中了红娘之人,全身会火灼般的疼痛,如果搬动他,会疼得更厉害。除非毒性已解,否则就必须在此住下去。李明立即差师爷安排各人的食宿,因为邪星留下十名侍卫,负责保护南宫轩轩明和婷瑶的安全,必须为他们安排一两个房间。 用过早餐后,漓文和夜给南宫轩明喂了些汤水。婷瑶见韩夜的眼睛里布满血丝,看起来十分疲惫,劝他去房间休息一下,由她来守着南宫轩明,还有邪星的侍卫相助,不会有问题。 枫夜去休息后,婷瑶就搬张小圆脚凳,坐在床边,跟南宫羽讲话。天南地北的风俗、她喜欢的风味小吃、还有她所知道的小笑话,想到哪说到哪,以前看过一个电视节目,说在昏迷的人耳边滔滔不绝地说话,有治疗的作用,她希望能用这种方法将明唤醒。可是一直说到下午,南宫轩明连睫毛都没动一下,婷瑶却累得趴在床沿睡着了。迷迷糊糊中,感觉有人轻抚她的秀发,猛地坐直身子,见南宫轩明正望着她微笑,她不敢置信地凑到他面前,眼对眼地看了几秒钟,才惊喜地叫道:“明,你醒来啦?真是太好啦!你觉得怎么样?哪还疼吗?” 南宫轩明微笑着摇摇头,一边慢慢地坐起一边道:“不怎么疼。倒是躺得骨头痛。还有没有吃的?我饿了。” “哦、哦”婷瑶赶忙叫漓文去热些饭菜来,又差侍卫去请夜过来。不一会儿,夜就赶过来,伸手去把南宫轩明的脉膊,也不多说话,只是一向清冷地神情略有些激动。南宫轩明夸张地向婷瑶抱怨道:“瑶瑶,你说我从小跟这种闷葫芦一块儿长大,多憋得慌。” 尽管南宫轩明醒来了,但精神却不大好,他说笑了两句,用了点菜粥,就感觉乏了,靠在枕上假寐。婷瑶安慰他道:“邪星去请他师傅啦,他说他师傅是世外高人,一定能为你解毒。” “哦?他师傅是何人,那家伙怎么都不肯说,我还一直不知道。” “呃,这个,我忘了问了。反正是世外高人没错。” “呵呵,黎瑶瑶,就算是世外高人,也不一定会解毒,他也许是别的方面高强。不过,我小时居士给我批过命,说我命中有两个女儿,我还没成亲呢,怎么也不会死的。” 夜插话道:“我昨晚已飞鸽传书给娘,请她去林家堡请人过来。” 婷瑶不明白江湖中的事,一脸问号地看着枫夜,南宫轩明替夜解释说:“林家最擅长的是制毒用毒解毒,红娘就是萧家堡研制的不传秘毒,也就是我常说的那位林欣儿,红娘就是她的女儿发明的,只是不知魔宫如何会得到配方。” 婷瑶听了眼睛一亮,“这么说轩明是绝对没事啦。林家既然有配方,照方子配副解药不就行了。” “差不多。”南宫轩明淡笑,有些毒是没有解药的,林珠向来都是不配解药的,但他不想告诉瑶瑶,一来怕她担心,二来灭了自己的希望。 第二天上午,最先到达县衙的是林家堡的首席大弟子杨逸和他的师妹,有武林第一毒美人之称的林珠。这两人骑着雪白高大的骏马,男的英俊潇洒,女的美若天仙,一路翩翩行来,行人要么痴迷发呆,要么只顾扭头观看撞在一起。 来到县衙后院,他二人跳下马来,听到动静出门查看的婷瑶,立即就被美女的丽色震慑住了,连呼吸都停了几秒。美女不过十七八岁的年纪,娥眉如画、明眸流盼、朱唇贝齿、乌鬓如云,肌肤胜雪,一身裁剪合体的淡绿色短打服,衬得她峰峦高耸、纤腰一束、双腿修长,既柔软婀娜又英姿飒爽,浑身上下就没有一处不美的。 就在婷瑶羡慕又妒忌,只差流口水的当儿,两人已停在了面前,枫夜上前抱拳行礼,“杨师弟,一路辛苦!”武林三大家族世代交好,门下弟子也多以师兄弟相称,他们几人自小交往,彼此之间十分熟悉。 杨逸潇洒地笑道:“夜师兄,别来无恙。昨日接到师傅的飞鸽传书,要我和珠儿尽快赶来助上一臂之力,刚巧我们在附近,希望不会太迟。轩明师兄呢?快带我去看看。” 枫夜立刻转身引路,受冷落的美女爱娇地嘟起小嘴,上前一步扯扯夜的衣袖,“夜师兄都不理人家。”枫夜抱歉地回头颌首道:“珠儿,我先带师弟替羽诊脉,让瑶瑶陪你吧。瑶瑶,这位是林家堡的十小姐林珠,你替我陪她聊聊。”婷瑶秀眉一挑“替你陪她”? 还不待婷瑶回答,林珠柔声道:“不必找人陪我,办正事要紧。我也要看看明师兄,说不定能帮上忙。”说罢冲婷瑶点头一笑,跟着师兄进屋,婷瑶也随后走了进去。 杨逸替南宫轩明把了把脉,宽慰地笑道:“真是万幸,明师兄自小服了百凝丹,拖个十天没问题,到时我再施针,多延上几日。师傅已在加紧研制解药,必定能想出解救的法子。” 婷瑶听了喜上眉梢,忙问道:“那就是有救啰?” “应该能。师傅号称世外医仙,决非浪得虚名。”杨逸淡笑颌首。 “那,有没有什么止痛药呢?他痛得厉害。”婷瑶进一步要求。 “是我疏忽了。”杨逸忙从怀中掏出个小瓷瓶,倒出一颗药丸,顿时芳香扑鼻。南宫轩明伸手接过放入口中,笑道:“让师弟破费了。” “哪里哪里,这药再珍贵,也比不上这位姑娘的一片心意,怎么不替我们引见引见。”杨逸见婷瑶这么着紧南宫轩明,以为他们是一对,便出言调侃。 南宫轩明也不解释,替双方引见了一番,婷瑶与二人打过招呼,南宫轩明又问道:“你们住在哪里?可安排好了?” 林珠抢着道:“我们先过来看你,还没安排住宿。”而后转向枫夜夜嫣然一笑道:“夜师兄先来几天,必定对此地熟悉了,不如带我去找家客栈吧。让我师兄替明师兄诊治就行了。” 想单独相处?婷瑶闻言目光铮亮,心中警铃大作——此女,对夜绝对有企图。 第51章抓奸在床 枫夜瞟一眼瑶瑶似笑非笑的表情,知道瑶瑶心中不满,似乎在吃醋,这让他心中如抹了蜜糖一般,他自然是凡事以瑶瑶的感受为先。只是他自小就将活泼可爱的珠儿当亲妹妹一般的疼爱,还从未拒绝过她的要求,犹豫着该找什么借口拒绝珠儿。 刚好李明处理完公务,过来探望,见屋内又多了两人,尤其是那位绝色佳人,让他呆愣了几秒,才回过神来。听婷瑶说是来相助的帮手,忙吩咐师爷差人打扫客房,安排二位大侠入住。枫夜才不必再苦想理由,他走到瑶瑶身边,握住佳人的小手。婷瑶心中暗‘哼’了一声,她当然明白夜对她的情意,可她心中就是不爽,谁让他‘珠儿珠儿’的叫得那么亲热。 见李明安排了住宿,林珠又要枫夜帮她整理房间。南宫轩明在一旁抢着答应道,“这是应该的,夜,你去帮师弟他们安顿一下,有瑶瑶在这陪我就行啦。”林珠冲南宫轩明甜甜一笑,立即拉着枫夜,跟在李明身后往屋外走,枫夜不放心地回头看一眼瑶瑶。婷瑶死要面子,不想显得太小气,潇洒地一笑,示意他快去帮忙。 “别看啦,再看把人家的背都烧出个洞来啦。”南宫轩明见婷瑶的目光始终追随着他们,出了门再穿过雕花的窗户,人影都不见了,还不肯回头,忍不住笑话她。 婷要也不掩饰,“我看紧自己的相公有什么不对。” “不必看紧,夜肯定是你的。他只是把珠儿当妹妹而已,谁让他娘只给他生了八个兄弟。” “哼,那个林珠长得那么漂亮,他难道没有半点动心吗?” “如果是后来遇上的,也许会吧。可他们从小就认识了,等珠儿婷婷玉立的时候,夜早已将珠儿当自己的亲妹妹啦。” “是吗?呃,那个,刚才,我看欧阳欣明给你诊脉的时候,珠儿也是含情脉脉地看着你呢。我不会看错的,你别说你没发觉。” “是呀,她也想娶我。” “什、什、什么?那个珠儿娶了几个?” “她还没成亲,只纳了一个小爷。” “哼~纳了小爷,还敢来打夜的主意。” “你不也是一样。有了夜,还打邪星的主意。”南宫轩明轻嘲地笑道。 “我、我哪里有打他的主意,是他打我的主意好不好?”婷瑶被南宫轩明一句话戳中痛处,又羞又恼地反驳道,“这都怪你,要不是你跟那个坏痞子说什么我特别,他也不会没事来看我。谁让我花容月貌、兰心惠质又温柔可人呢,被那个坏痞子缠上,就甩不掉啦。” 南宫轩明服下灵药,觉得浑身舒坦了不少,正下了床,自己走到桌边拿了杯茶喝,冷不丁地被婷瑶的自恋逗得大笑,一口水全喷在她身上。婷瑶抹把脸,惊奇地道:“明,你能下床走啦?不痛了吗?” “不痛了,逸的药可是难得的灵药,一丸就价值千金。”其实那药是用来镇痛,主要是麻醉神经,南宫轩明行走之时,十分艰难,觉得四肢好似不是自己的。 “真的?很贵啊?难怪我不说,他还不肯拿出来。” “我师兄可没你说的那么小气,你别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林珠人还未进门,就听到婷瑶正诽谤她敬重的大师兄,不由得出言反驳。杨逸却不在意,宽厚地笑道:“柳姑娘并非故意揣度,只是为爱郎担心罢了。珠儿你不可造次。” 婷瑶刚要澄清她跟南宫羽的关系,南宫轩明却拉起她的手道:“瑶瑶,我想吃些外面的甜点,你与珠儿一起去街上帮我买些来吧。” 婷瑶看了南宫轩明一眼,见他眼神认真,觉得他可能有事要跟夜和杨逸商量。于是点点头,与林珠一起走了出去。 这里的街道没有花都繁华,但宁静安逸,别有一番风味。两个美女走在大街上,半晌都没说话,最后还是林珠忍不住好奇心,询问婷瑶是何方人士。婷瑶简短地介绍说“花都本地人”。林珠还想打听她怎么与南宫轩明相识的,却被一个男子激动的声音打断,“柳小姐!” 李明刚采办完物品正要回县衙,就在街上偶遇婷瑶,心中喜不自禁,忙走过来,对她说:“柳小姐在逛街吗?不如由在下做个向导吧。” 婷瑶摇摇头道:“不是,我和林女侠是来买些甜点回去给明吃的。你有什么好介绍吗?”李明这才发觉林珠,忙点头招呼,又转向婷瑶道:“我觉得翡翠楼的甜点做得不错,绿豆糕、桂花糕都是上选。” 两位美女都没意见,李明便引着她们到翡翠楼小坐,点了几样甜点包起来。有李明在一旁,林珠不方便继续打听婷瑶与南宫轩明的事,婷瑶也乐得不与林大美女交谈,她的心眼有时挺小的。 三人闲聊了些特产之类,李明终于有机会跟心上人这么近距离地交谈,自然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他本就学识渊博谈吐不凡,向婷瑶描述这里山川河流、岩溶植被、风景名胜,引得佳人对这里的美景无限向往,就连一开始不耐烦听的林珠,都渐渐地被吸引,直说等轩明的毒一解,就要夜陪她去四处游玩。婷瑶在心中翻个大白眼,做你的清秋白日梦,夜要陪也是陪我,当然,这番话她极有风度地没说出口,免得打击到小女生。三人一直聊到掌灯时分,才一同打道回府。 一夜无话 第二日清晨,林珠亲自端着一盆热水,来到枫夜的房门外,轻轻叩门。她要抓紧机会赢得夜的心,她自小就喜欢夜和明两位师兄,当然更偏爱夜师兄一些,现在明师兄已被人抢走了,而夜师兄她决不能再让别人抢走。虽然她一直认为自己与夜师兄是天造地设的一双,双方的父母也都默许他们的婚事。但她暗示了几次,夜师兄都没什么反应,也不上门来求亲。夜师兄对她的确是极好,什么都依着她,可这几年,不象小时那样常宠溺地摸她的秀发了,也不象其他人那样望着她发呆,或一看到她就脸红心跳。偶尔她象小时候那样做些亲昵的举动,枫夜也极力地回避,这让她的心里很没底。这次有机会与夜师兄多相处几天,她一定要让夜师兄开口向她求亲。 枫夜在林珠靠近房门时,就醒来了,一听到她敲门,怕吵醒了瑶瑶,忙翻身起来,打开房门。 林珠含羞带怯地嫣然一笑,在初冬的清晨中犹如一朵艳丽的玫瑰盛放,可惜枫夜却不懂欣赏,只是问道:“珠儿,这么早,你端盆水做什么?” 林珠娇嗔地哼他,“特意拿来请师兄梳洗呀。”不待他相请,端着水盆径自走入房中。床上的婷瑶被大开的房门灌入的冷空气冻得朦朦胧胧醒来,不满地嘟囔,“夜,你开门干什么?好冷啊。” “咣”地一声巨响,林珠手中的水盆打翻在地,她不敢置信地看着床上的婷瑶,这、这个女人怎么会在夜师兄的床上?难道难道他们昨晚一直在一起?? 第52章羡慕嫉妒恨 林珠几乎是尖叫着逼问:“你、你怎么会在夜师兄的房内。”她内心拒绝承认,婷瑶是在枫夜的床上。 连着一声巨响和一阵超声波,婷瑶被彻底惊醒,她一骨碌地坐起来,丝被滑到腰下。枫夜见了,忙关上房门,一步就窜到黎黎身边坐下,用棉袍裹住佳人单薄的身子,搂在怀里,心疼地道:“起来怎么不先披件衣,要是着凉了怎么办?” 林珠此时已经只能用目瞪口呆来形容了。她印象中的夜师兄,总是神情清冷,拒人千里之外,见谁都不多话。与她说话算是多的啦,每当她提出要求,他也只是回答一个字“好、行”。现在这个婆婆妈妈嘘寒问暖的男人,是夜师兄吗?她希翼已久的满脸宠溺和深情目光,居然不是为了她,而是为了一个怎么看都没她漂亮的女人。 婷瑶歪着头,打量了林珠几眼,暗忖“绝色美人发起傻来,也是一副漂亮的蠢样,比寻常人赏心悦目得多啦”。再瞅一眼地下的水盆,她用手肘撞撞夜,低声道:“喂,人家珠儿师妹可是特意来伺候你的。你不招呼招呼?” “瑶瑶”枫夜怕她又吃醋,刚想解释点什么,婷瑶打断他:“安心啦,我知道,你快让她出去吧,我不好穿衣。” 枫夜立即听话地起身,对林珠说:“珠儿,你回房去吧。” “凭什么?”她一定要问清楚,为什么夜师兄会喜欢这个什么都比不上她的女人。 枫夜皱皱眉,婷瑶代为解释:“这些事自有人做,你是客人,哪有让客人劳累的道理。” 林珠立即将炮火开向婷瑶:“你闭嘴,我跟师兄说话,要你插什么嘴。” “珠儿!不得无理,瑶瑶是我的妻主,她当然能代我说话。”枫夜不满珠儿对瑶瑶吼叫,出言维护。 这么一来,林珠更加气恼,“夜师兄,为什么你会看上她!你居然说她是你妻主,你们根本没订亲!”她指着床上一脸无辜的婷瑶大骂:“你!不要脸,不知羞耻,居然勾引夜师兄。你们还没订亲,就就住在一起,你让夜师兄以后怎么做人。” “怎么做人?堂堂正正做人呗。”婷瑶才不觉得未婚同居有什么大不了的,只要她跟夜你情我愿就行了,关外人什么事。 “我要告你私定终身!”林珠气愤难当地大吼,冲着枫夜怒道:“夜师兄,你居然会看中这么个丑八怪,真是没有眼光,瞎了眼睛。我林珠从此不会再跟你说一句话。”话毕,气呼呼地冲出了房间,找杨逸哭诉去了。 婷瑶被那句‘丑八怪’噎到,她是没她漂亮,但也不是丑八怪吧?而且,她自认为气质上要强得多了。林珠就是个千金小姐,只不过习了武,显得有些英气而已。她不高兴地嘟起嘴,问夜:“她要告我什么?私定终身是个什么罪名?”在云南国,她压根儿就是个法盲。 “没什么,不过是罚点银子罢了。回头咱们去官府报备,就没事啦。”枫夜一边说一边帮瑶瑶穿衣,还边想着,要不要跟珠儿好好谈谈?不过他实在是不善言辞,怕让珠儿更加恼怒,要不找师弟代为转达吧。 “夜,你找林姑娘好好谈谈吧。要不,让明陪你去,或者让杨逸替你转达。”婷瑶得知私定终身没什么大罪,放下心来,也有心情关心别人了。想着林珠是个娇滴滴的大美人,被人拒绝当然会很难受,再说,这种事还是要当面说清楚,以绝后患。枫夜被她吓了一跳,有些心虚地瞅了她一眼,心道,怎么自己想什么瑶瑶都知道。 见枫夜没答话,婷瑶挑挑眉,“怎么?不想说清楚?” “不是。”夜连忙摇头,“等她气消了再说。我会去找师弟相助。” 杨逸拥着怀中泣不成声的珠儿,心跳得象小鹿乱撞,虽然珠儿很伤心,但他的心里却很高兴。是啊,的确是高兴,自小他就爱慕绝美的珠儿,但珠儿的眼中从来就没有他,她只是信赖他敬重他。他曾经想过,等珠儿娶了夜和明后,就向师傅和欣娘求亲,嫁给珠儿,但夜和明却始终没有表态愿意嫁给珠儿。就在他觉得他可能无望的时候,却传出了这么个好消息。如果柳姑娘抢走了夜和明二人,那么他是不是就有机会了?珠儿的目光是不是会落在他的身上? 等林珠哭累了,才擦了擦眼泪,哽咽着道:“大师兄,你一定要帮我。帮我把夜师兄和明师兄抢回来。那个姓柳的真可恶,居然敢霸占他们俩个。”说到后来,林珠都咬牙切齿了。杨逸却叹口气道:“珠儿,夜和明都不是易受他人摆布之人。如果他们三人你情我愿,你你还是放手吧。” “不行。”林珠一把推开大师兄,怒气难平地道:“大师兄,怎么你都不肯帮我,那我只有向夜师兄下千缠散啦。我就不信,我跟夜师兄有了夫妻之实,枫伯母会不帮我作主。” “珠儿,你怎么会想用这么下作的方法?” “你都不肯帮我,我有什么办法。要是我的武功高些,直接敲晕了他们俩带回林家堡。再说,那个姓柳的有什么好,肯定也是这样骗到他们的。” 杨逸很想说,凭夜明二人的武功,柳姑娘怎么下得了药。但现在的珠儿正在气头上,多说无益,只有问道:“你要我怎么帮你?” 林珠一听这话,才绽开笑脸,撒娇道:“大师兄,你帮我去说服夜师兄吧。他一向都很看重你呀。如果夜师兄肯跟我的话,我就把明师兄让给她。” 杨逸心道:夜和明都不是你的,你要如何相让。叹口气,语重心长地道:“夜师弟从未对哪个女子动情,既然他已选择了柳姑娘,只怕是说服不了的。珠儿,你还是放弃吧。” “不行,你说都没说,怎么知道没用?” 杨逸在心里说,一定没用!但不忍灵儿失望,还是点点头,说服夜只怕很难,不如说服柳姑娘。 婷瑶和夜正陪着南宫轩明说笑,杨逸走进来,有礼地询问:“柳姑娘,可否借一步说话?” 婷瑶会意,点点头,站起来随他往外走。夜想跟上去,被南宫轩明一把拉住,“师弟何时做过没分寸的事?你还怕师弟吃了你的瑶瑶不成?你只管放心,瑶瑶比你能言善辩得多了,也许由瑶瑶去说更好。” 第53章谁说服谁 杨逸骑上马,让婷瑶坐在身前,一直到郊外的海边,才寻了块礁石坐下。婷瑶素来爱海,迎着海风坐下,心情舒畅地笑问:“杨大侠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杨逸也就不再绕圈,直入主题:“在下希望柳姑娘你离开夜师兄,珠儿从小爱慕夜师兄,如果不能和夜师弟在一起,她会很伤心。” “她好象还爱慕明吧?” “是!如果你肯离开夜师凶,她会将明师兄让给你。” 婷瑶“咯咯”地笑了起来,边笑边问:“杨大侠,你来当说客前,都没想好怎么说服我吗?还是你也觉得夜和明都是珠儿姑娘的物品,由她来说让给谁送给谁?”她本想解释一下自己跟明的关系,想想算了,索性帮他也解决掉麻烦。 杨逸也知道这种说法荒谬,不禁红了脸,有些着恼地道:“柳姑娘,珠儿也许是不够资格。但枫师母呢?终身大事父母作主,如果枫师母执意要将夜师兄许给珠儿,你又能奈何?你总不会要夜做出忤逆之事吧?” “我会尽全力争取。夜也不是受人摆布之人,我想枫伯母应该不会枉顾夜的意愿。” 杨逸忍不住问道:“若枫伯母坚持呢?若以后夜师弟选择了珠儿,你不会纠缠不休吧?” “你的假设不成立,他一开始就没选择珠儿,以后也一定不会。” 杨逸见说服不了她,完不成珠儿交待的任务,不由得有点恼怒,语气也生硬起来:“恕在下直言,就外貌而言,他们两人似乎更相配些,站在一块,绝对是金童玉女。” “感情是你情我愿的事,又不是配不配的事。再说,你觉得不配,只是你的眼光而已。” “柳姑娘还真有自信,自觉得比珠儿还美吗?恕在下冒犯,只怕一百人中有九十九人,会认为灵儿美得多。”杨逸忍不住轻嘲,他听不得别人说珠儿不美。 “我是没她美,但也不差吧。就算是有云泥之别又怎么样?再精美的瓷器,也没法当被子盖,这就叫各有长处,也叫天生我才必有用。夜爱的是我,林姑娘勉强有什么用?也许她打算从枫伯母那下手,但就算你们说服枫伯母又有什么用?硬让夜嫁给她,她就会幸福吗?只怕是我们三个人都不幸福吧?我觉得你应该去说服林姑娘,让她不要再钻牛角尖,天涯何处无芳草,云南国男人多的是。你既然喜欢她” “我没” “你别打断我,先听我说完。你喜欢她,就更不能让她做错事。你一定没告诉她,你的心意吧?你别总是以大师兄的身份站在她身旁,而应当以情郎的身份去关心她爱护她,给她幸福,她自然能看到你的一片心意。” 一番话说得杨逸神色扭捏,耳朵红得能滴出血来,不敢接口答话,他自认为掩饰得极好,没人会知道他心中的秘密,柳姑娘是怎么看出来的? 婷瑶拍拍他的肩膀,“安心啦!我目光雪亮,只有我看出来而已。你从来没向林姑娘表白过自己的心意吧?你是胆小不敢说,还是觉得面子比感情更重要?” “不是,我只是”杨逸略一犹豫,还是将深埋在心底的话说了出来,“我怕珠儿会讨厌我,所以我宁可作大师兄,这样,才能守在她的身边。” “守在她身边?”婷瑶不以为然,“大侠你今年贵庚啊?只怕也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了吧。万一你师傅将你许给别人,你还怎么守在你师妹的身边?你总不会是想红杏出墙吧?” 杨逸犹如被当头棒喝,这才发觉,自己一直都忽略了这么重大的问题,由衷地谢道:“多谢柳姑娘指点迷津,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 婷瑶大方的摆手,毫不谦虚地道:“不用客气,还有什么感情问题,直管来问我。呃,对了,你最近别向你师妹表白,免得她误会你要乘虚而入。等以后再说。安啦,你这么英俊潇洒、温柔体贴,跟你师妹很相配的,她不会这么没眼光。如果她不要,我要啦。” 杨逸噗哧一下笑了出来,也玩笑地说:“好啊,你一定要给我留个位子。” “呵呵,只怕到时,你跟珠儿你侬我侬的,都不认识我这个大媒人啦。嗯,现在我们可以回去了吧?” 杨逸潇洒地一笑,拉着婷瑶上马,策马回程。一路上,杨逸不住地想,他明明是来说服柳姑娘的,怎么反而被她给说服了。 又过了四五天,林家堡那边依然没传来配好解药的消息,林珠却开始缠着夜,夜又不能置之不理,让婷瑶吃足了醋,便便她死要面子,要在人前假装潇洒大方,摆出胜利者的风度不屑对手的挑衅。只能在心中大骂,言而无信的小人,明明说过再也不跟夜说话的。她怒瞪杨逸,用眼神控诉“你怎么不管好你师妹?”杨逸也十分无奈,珠儿的脾气早被宠坏了,怎么听得进自己的劝解。 还有一件让婷瑶心烦的事,就是李明主动向她表白了。自那天婷瑶说了句,翡翠楼的绿豆糕很好吃后,李明就每天买些回来,变着花样换口味。婷瑶发觉他的心意,假装不知道,一见到李明就说自已和夜如何相识如何相恋,希望他知难而退。李明却好脾气地在一旁仔细聆听,连和煦在笑容都没变过,弄得自己黔驴技穷,他并没明说喜欢她,总不能要他不要再暗恋她了吧?也无法不让他进房间,这是他的家耶。 某一天,婷瑶说总是吃绿豆糕,吃腻了,要他别再买了。李明却深情地看着她,半晌不语,而后问了句“柳小姐是不希望我再来了吗?”他突然倾过身子,吻住婷瑶的嫣唇,婷瑶反应不及,呆愣了几秒后才推开他。 李臻对婷瑶说:“瑶儿,我可以叫你瑶儿吧?我喜欢你,你是知道的。我知道我比不上左相大人和枫公子,但我希望你能给我机会。” “可我不喜欢你。”婷瑶直接拒绝,不想拖拖拉拉。 “你自己说的,你一开始也不喜欢枫公子不是吗?既然你能给枫公子机会,为何不能给我机会?我我的确是比不得枫公子俊美,可我会永远陪着你,我不会跟他们争什么,只要你偶尔能想到我就行了。你刚才不是说绿豆糕吃久了会腻吗?与人相处也是如此吧?你觉得与他们相处腻了,就来找我,想他们了,转身便走就是。” “李明,你干嘛说得自己好象是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宠物。你其实很好,值得更好的人配你。” “我不用更好的人。瑶儿,请你给我一次机会,如果相处以后,你还是不喜欢我,我一定不会纠缠。” “可我身边已经有两个人啦。” “女子三夫四侍很平常。如果你担心左相他们反对,由我去向他们说。如果他们也不同意,我就放弃,如何?” 婷瑶实在找不到借口,只能点点头,心道:他们俩会同意才怪。 第二天,李明就高兴地跑来说:“瑶儿,枫公子已经同意了。” 婷瑶大吃一惊,忙找夜确认,枫夜说:“我觉得他跟我原来很象啊,给他一次机会又何妨呢。”婷瑶无语,想了想道:“这可是你自愿的,你别想我给你和珠儿机会。”枫夜好笑地刮刮她的小俏鼻,“我何时说了要跟珠儿怎么样。从来都是女子三心二意。” “才不是。”婷瑶可不承认这种莫须有的罪名,“只不过是云南国的男子太多罢了,要是有机会,男人一样也是三心二意的。” 第54章医尊 眼见南宫轩明中毒已有八天了,可解药却一直没能配出来,他现在又痛得不能动弹。而杨逸说灵药不能在一个月内连服两颗,会对身体造成大损伤。婷瑶越来越急,夜尽管很担心明,但还是宽慰她,杨逸是解毒的高手,由他施针再拖延段时间,必定能配出解药。 南宫轩明笑着道:“我还没看你俩成亲呢,不会有事的。”婷瑶突然觉得好象再也见不到轩明了似的,眼睛一酸,泪水就盈满了眼眶,她忙跑出门去,不想在人前流泪。 刚跑出院子,远远地有一马队奔驰而来,顷刻间就到了眼前。领前的一人跳下马来,一把搂住她,亲昵地笑道:“小婷婷怎么知道我要来,还特意在门口等我?这是怎么了?谁欺负你了?”邪星发觉她的泪水,忙用指腹擦去。婷瑶却委屈得泪水越流越多,邪星忙哄道:“乖,别哭了。我把师傅请来了,第一次见面,就让他老人家看你哭鼻子么?” 婷瑶的心中立即燃起了希望,忙擦干眼泪,随着邪星拜见他师傅。邪星的师傅人称医尊,与剑尊和仙医都是世外高人,须发皆白,仙风道骨,是个神仙似的人物,简直就是把“高人”两个字写在额头上。婷瑶见了后,更是希望大增,她忙深施一礼,围着医尊左一句师傅右一句师傅地唤着,小嘴跟抹了蜜一样,溢美之词不绝于耳。逗得医尊捋着胡须开怀大笑,直夸徒儿好眼力。 三人一路说笑,走入房中,邪星介绍说:“这位是我师傅,玉人称医尊。”房内众人大吃一惊,医尊名号极响,是位不出世的高人,众人连忙上前行礼,就连南宫轩明都挣扎着坐了起来。医尊淡笑道:“不必居礼。”行至床前,拿起南宫轩明的手腕,仔细把脉,良久,才松开手指。 婷瑶连忙上前问道:“师傅,他怎么样?您有办法么?” 医仙神色凝重地摇摇头,曾经与医仙老头研究过这类的解药,可一直都没成功,原因就是缺少了一种药,叹口气道:“解药是没有的,只能用推宫过血解毒。” 众人被医尊那一摇头灭了希望,听到“推宫过血”后,再是神色暗淡,且不说这门武学会的人不多,就是会,怕也难有人牺牲自己来救人吧? 医尊轻捋胡须,沉默片刻后缓缓说道:“老夫来为南宫少侠推宫过血吧。” “师傅!”邪星急得想出言阻止。 医尊手一挥,制止了徒儿的劝解之言,淡然道:“不必说了,为师心意已决。” “不可。晚辈万万不敢让前辈如此牺牲。请前辈收回前言。晚辈决不从命。”南宫轩明激动地坐起来,他怎么能让自己敬重的前辈为他而死? 医尊将羽按着躺下,环视了房内神情崇拜的几个晚辈,轻笑道:“你们不必如此看着老夫。老夫年近耄耋,这世上什么没经历过,如今一身武学已有传人,心愿已了。只差一件事,便再无遗憾啦。” 众人被他舍己救人的精神所感动,屏息静气地等待下文。 医尊潇洒地在桌边坐下,看着婷瑶微笑道:“如果能喝上一杯徒儿媳妇敬的茶,老夫便无遗憾啦。” 婷瑶立即会意,接过邪星递来的茶杯,在医尊面前双膝跪下,恭恭敬敬地双手举过头顶,轻声道:“请师傅喝茶。” 医尊和蔼地笑着,伸手接过茶杯,忽地眼中精光一闪,端杯饮了几口,笑道:“这徒儿媳妇茶就是好喝啊,喝得老夫我都不想慷慨赴死啦。嗯,得想个别的法子为南宫少侠解毒啊,要不然怎么抱徒孙儿呢。待老夫好好想想。星儿,丫头,你们随我来。” 众人听出医尊言语中的转机,又希翼重燃,自觉地避开。武林中人十分讲究,正派人士断不会偷听偷看。 医尊领着邪星河婷瑶,步入隔壁的房间,关上房门。 邪星就急急地问道:“师傅,您真的有别的法子吗?徒儿不希望您用推宫过血。” 医尊笑着拍拍邪星的肩,问婷瑶道:“丫头,你手上的镯子可否拿给老夫瞧瞧。”婷瑶没弄明白,晃晃左腕上的镯子问:“师傅,你是要看这个吗?” “是。” 婷瑶忙取下来,交给医尊,不解地问道:“师傅这镯子有什么特别吗?” “丫头,你从哪里得来的?” “街上买的,五两银子。”这个小镯子是她第一次逛街时买的,上面有只鲜红的壁虎似的小动物,因为戴在左腕上不碍事,所以一直没取下来。 “买的?” “师傅,有什么特别之处吗?” “为师觉得这个可能是血蜥。不过血蜥只是听过传闻,并未见过实物,要试试才知道。” “师傅,血蜥是何物?” 医尊但笑不答,只命邪星取杯水来,又从怀中取出一颗银针,往自己手臂上一扎,邪星见了,惊道:“师傅,你这是为何?” 医尊淡笑道:“又不是没解药,乱担心什么。”而后,“啪”的一声,把小动物从镯子上掰下来,将小动物的嘴对准手臂上的针孔。不一会儿,小动物艳红的身躯就慢慢变成黑色,等到肚子都黑了后,就再也没变色。医尊将小动物的嘴浸入水中,墨一般的黑丝从它的嘴中源源不断地吐出来,待黑丝不再吐出时,它的身躯又恢复了鲜红色。 医尊摸着胡须大笑,“南宫小子有救了。” “真的?”婷瑶又惊又喜,指着小动物问,“这个能解毒?” “不能。” “啊?”邪星河婷瑶两个都没反应过来,既然不能解毒,师傅拿着它说什么有救了? “呵呵,血蜥不能解毒,但却能吸毒,任何毒都能吸得一干二净。” “什么?这血蜥是活的?”婷瑶吓了一大跳,还好它没咬她。 “不是活的,已经被制成干物了。只须在身上划一个小口子,将它的嘴对准伤口就行了,吸了毒后,血蜥会变为黑色,只需放它的嘴入清水中,它自会将毒吐出,但要小心,手别碰到沾毒的水。待血蜥不再变色,就是将毒吸干净了,寻常人都能使用。如果是见血封喉的剧毒,最好是用内力吸出。否则,毒还没吸干净,人就毒发死了。丫头,你能买下这个宝物,也是你的造化。但千万小心别让旁人知晓,明白吗?” “明白,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医尊将银镯交还婷瑶,把血蜥收在怀中,走入南宫轩明房中,令人打来几盆清水,让旁人都退了出去,过了半个多时辰,复又打开房门,淡然道:“无碍啦。” 众人听后,立即蜂拥而入,南宫轩明在床上安静地睡着,无知无觉,盆中的清水都已变成了漆黑的颜色。众人一个接一个地为南宫轩明把脉,直到所有人都确定真的没事了,才激动地跪下,向医尊道谢。 医尊却挥挥手,要他们起身,淡然道:“此事不可外传。”众人连连称是。他本不是沽名钓誉之人,只是不想让旁人知道镯子是柳丫头的而已。 医尊接着道:“南宫小侠的毒虽然清了,但中毒的时间过长,原本又受了内伤,身子受损严重。我需用玄玉神功为他疗伤。你们都去休息吧,这些天应该也累了,星儿,你帮为师护法。” “徒儿尊命。”邪星走到院中令众侍卫小心护卫,才返身进屋。 众人行了礼,退了出去。 第55章暗中较劲 婷瑶问夜,“一般疗伤要多长时间啊?” “两三个时辰吧,明的伤比较重。” “哦,那我们去街上逛逛吧,反正在这有这么多侍卫,也帮不上什么忙。” 夜含笑着应了,抱着婷瑶同乘一骑,慢慢地在街上转悠。婷瑶靠在他怀里,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走到翡翠楼前,婷瑶兴奋地指着道,“夜,我们在这用午饭好不好,上次来时看到有人吃堡仔饭,啊不,沙锅饭,我就想吃了。” 夜却道:“现在还有一个多时辰才到晌午,我们先做些别的事好不好?” “什么事?” 夜搂她,让她感觉到自己腿间的昂扬。婷瑶一下臊红了俏脸,这些天两人夜夜同床共枕,但为了南宫轩明的事,谁都没有心情。现在放下心来,夜年少气盛,两人又坐得这么近,有想法也很自然,可,可是,这里是大街上呀。 夜附在她耳边问:“好不好?”婷瑶点点头,“现在回去吗?不太好吧。” “不用回去。”夜一提缰绳,打马飞奔,不一会儿到了一条小同。他抛下缰绳,抱着瑶瑶跃入一扇敞开的窗户。 房内之人立即喝道:“谁?”看清来人是夜,立即下跪,“见过主子。”瑶瑶定睛一瞧,原来是侍卫同志。 夜吩咐道:“你去翡翠楼买两份沙锅饭来。不得传唤不许进来。” “是。”侍卫同志旋风一般地去了。夜闩上房门,迫不及待地吻上佳人的嫣唇。婷瑶热情地回应,她对他的思念一点也不比他少。 侍卫同志以为主子着急用饭,到翡翠楼后,二话不说跑入厨房,要求厨子立即为他做两份沙锅饭。看着侍卫同志抛出的一大块银锭,掌柜的眉开眼笑,吩咐厨子马上照办。 等侍卫同志端着两盆热呼呼地沙锅饭,来到客栈的房间门口,房内早已是热情洋溢,羞人的娇吟不绝于耳,与男子动情的低吼交相应和。侍卫同志还是童身,但并不表示他什么都不懂。他尴尬杵在门口站岗,怕有人路过听到不该听到的声音,还一手托着一盆沙锅饭,双倍酷似托塔李天王。他第一次对主子抱怨,“怎么不早告诉属下,您是要办事啊?我就不这么早回来啦。主子也真是的,用传音入密不就不会被人听了去吗?” 夜见佳人媚眼如丝,双唇红艳,脸上还有细微的汗水,神情全是满足后的慵懒,动情地吻吻佳人的红唇,“瑶瑶,等明的伤好后,你随我去趟秋水山庄好不好?” “好啊。” 夜高兴地拥着瑶瑶躺在床上,两人亲昵地说笑了一会儿,婷瑶突然问道:“好象到下午了吧?我饿了,怎么侍卫同志还没回来?”景天在门外咬牙切齿,你也知道是下午啦? “什么侍卫同志?”夜没听过这个称号。 “就是你的侍卫呀。” “他叫景天,早就回来了,在门口。你饿了么?”夜起身为瑶瑶穿好衣,才唤景天进来,可沙锅饭早已冷了,只能拿去客栈的厨房加热。 婷瑶好奇地问韩夜:“他会不会那种内功,就是用手托着沙锅,就能让饭一直热着的?” “你是说烈焰掌吗?他会。” 刚回到门口的景天闻言,差点喷鼻血,你们俩在房内风流快活,还要我在外面当火炉热饭? 婷瑶见景天端了沙锅饭进来,十分兴奋,她早饿了,眼见份量很多,热情地招呼侍卫同志,“你用过饭了吗?我一人吃不完这么多的。” 景天冷淡地道:“属下到楼下用饭。”说完向夜行了一礼,退了出去。 客栈的一楼是饭堂,因为已是未时二刻,夜牵着瑶瑶的小手步下楼来时,饭堂里只有两个人在用餐。婷瑶正笑着,要跟景天打声招呼走人,夜猛然顿住,身体倏地崩紧,如临大敌般将瑶瑶抱在怀中。瑶瑶不明所以地看向他,发觉他的目光锁在一个侧身坐在前方,正低头喝茶的人身上。从修长有力的手指可以判断,那是名年纪很轻的男子,宽大的帽沿遮住了大半的脸庞,只露出一小片雪白的肌肤和弧线优美的下颌。 夜抱着瑶瑶三两步走出客栈,飞身跃上马背,打马狂奔。跑出一段路后,夜才松了口气,告诉瑶瑶:“刚才那名男子的武功很高,内力极强,而且,在偷听我们说话。” 婷瑶皱起眉头,想了想道:“可他并没有追来呀?也许是天生喜欢偷听吧。” “但愿如此!不过青龙使和他的几名下属并没有抓到,你以后出门,一定要跟我或明一起。” “嗯。一定。”婷瑶点头如捣蒜,她胆小得很,一定不会单独行动的,“不过刚才那人比青龙使年青了好几岁,看起来也不象,他是尖下巴,青龙使是方下巴。会不会是杀手之类的?”夜思索了一会,没有头绪,暂停了这个话题。只要不来惹瑶瑶,他懒得管那是个什么人。 待婷瑶跟夜返回县衙后院时,南宫轩明仍在沉沉地睡着,医尊已去客房休息了,邪星坐在南宫轩明的房中守护。 婷瑶忙问疗伤的效果如何,邪星慵懒地笑道:“我师傅亲自疗伤,还用问么?” “哦?那就是好了啰?” “哪有这么快,还得再施功三次,好好休养一个月。” “师傅他老人家累了吧?你累不累?要不要休息一下?” “真难得小婷婷你会关心我啊。过一个时辰,我还得为明扎上几针。” “那真是辛苦你啦。” 婷瑶可不是口头表扬一下就满足的人,他拉着婷瑶的手,提出要求:“觉得我辛苦,今晚就陪我。” “这”这家伙,怎么当众提这种要求,婷瑶有点脸红,偷眼瞧了瞧夜,夜坐在床前看着轩明,为羽把脉,似乎没有听到。婷瑶点点头,邪星才笑着松开手。 夜间,婷瑶刚回房间,邪星就跟了进来,闩上房门。他揽住婷瑶吻了个够,才从怀中取出血蜥,原样安回镯子上,笑嘻嘻道:“小婷婷,这次我立了这么大的功劳,要给我加几分呀?” 婷瑶这才记起算分的事,偏头想了想,“嗯,三分吧,把你对我好不好的三分都给你。” “南宫轩明的命,才值三分吗?” “明的命跟算分没有关系好不好?他不也是你的朋友吗?我给你加分,是因为你对我好。” “这一项,我本来已有一分啦。” “对哦!那就只能加两分啦。加两分,现在一共六分。” “你想得美,我要你把另一项的分也加上。” “你看看你,这么霸道,还说以后都听我的,脾性这一项的分绝不加。不过你请来了师傅,的确是大功一件,破例多给你一分,还是加三分吧。一共七分,再努力改改臭脾气,很快就能到八分啦。” “你你这个女人,懒得跟你说了。”邪星不由分说缠吻上佳人的嫣唇,两手飞速地解开彼此的衣物,跃上大床,轻轻一挥手,放下床帘。 房内静悄悄的,南宫轩明和夜并排躺在床上,闭着双眼,呼吸均匀,似乎已经熟睡。过了半晌,南宫轩明翻个身叹道:“这家伙有完没完啊?动静这么大,我看他是故意的吧?” 夜没有答话,只是鼻子里重重地“哼”了一声。下午一回来,邪星那满脸的醋样,他就知道这家伙今晚不会放过瑶瑶。这都后半夜了,居然还不让瑶瑶休息,真是可恶!他们不休息,他还要睡呢!心里更是气愤。 第56章意想不到的事 早晨,林珠和大师兄练完功,回到县衙后院。路过婷瑶的房间时,见漓文端着水盆候在外面,房内传出女子的娇笑轻喘和男子的调笑声,忍不住心中的鄙夷和妒恨,大声骂道:“大清早的就乱来,不知羞耻。”身边的杨逸想阻止都没来得及。 屋里的婷瑶听到,娇嗔地拍了一下邪星,都怪他,帮她穿衣还要毛手毛脚,偏偏她一身的痒痒肉,碰都碰不得。这下可好,被人说闲话。 邪星却不在意,帮她拉拢衣襟,笑嘻嘻地道:“她爱说由她说去,还不是羡慕咱们恩爱,难道她自己就从不与小爷调笑啦。” 门外的林珠气得直抖,刚要回嘴,被大师兄迅速地拖走。走到自己房间附近时,竟看到夜和南宫轩明从医尊的房间中退出来,似乎是刚请过安。林珠大吃一惊,婷瑶房中的竟不是夜师兄,她刚才被嫉妒冲昏了头脑,竟没听出声音的不同,心底里对婷瑶更加鄙视,也为夜师兄深深感到不值,更下定了决心,要将夜师兄抢回来。 婷瑶与邪星收拾好后,先给医尊请了安,才到南宫轩明的房间一同用早餐。婷瑶见夜和明的面色不好,眼眶下有隐约的黑影,于是关心地问:“你们没睡好吗?怎么看起来这么疲惫?” 夜没有答话,走过来牵着她的小手,拉着她坐在自己和明中间,为她端过一碗清粥。南宫明则好笑地看着她,心道:这不是废话么?有几个人隔墙听了大半夜的活春宫,还能睡得踏实的?这两当事人倒好,忙完就呼呼大睡,精神别提多好啦。 邪星慵懒的笑着瞧了南宫轩明和枫夜几眼,在他们对面坐下,对瑶瑶说:“瑶瑶,不一定是没睡好,也许是夜的身体不好,劳累不得,今晚还是我陪你吧,让夜好好休息一下。” 夜接口道:“一人一天,你休想独占,我身体好不好你明天就知道了。”婷瑶到口的粥差点喷出去,不知是羞的还是呛的满脸绯红,还不待她答话,南宫轩明又在一边笑道:“星,你也就那一两下,威风什么。” “明,你不会什么事都要帮夜出头吧?我有几下子,小婷婷知道就行了,反正又不用在你身上。” “全都给我闭嘴,吃饭!”婷瑶又羞又恼地大吼,大清早的拈酸吃醋,这还要不要人活了?她怒气冲冲地狠瞪了一眼邪星,都是这个坏痞子惹出来的。对方却坏笑着将双唇微微一撅,送个飞吻给她。 这时,林珠与杨逸走进房间,向众人辞行。因有医尊亲自为南宫轩明疗伤,杨逸觉得他们师兄妹二人,留下来也帮不上什么忙。夜与南宫轩明忙送至院外。 林珠肯自动离开,没要死要活地留下来,婷瑶感觉有古怪,只怕是要到秋水山庄去走婆婆路线。她不满地小声嘀咕给邪星听,那坏痞子歪嘴笑道:“怕什么,夜不能跟你了,还有我呢。”气得柳婷瑶一记胸捶(确切地说是腹捶),告诉他是要他帮忙出主意的,他偏还在这加油添醋,这个坏痞子醋劲太大,怕是不会帮她。 五天后,医尊施功已毕,只需邪星施两天针,再好好调养上一个月就行了。无论大伙怎么挽留,医尊都要告辞,他喜欢云游四海,不喜在一处长住。婷瑶想着路上有时可能会错过投宿,与漓文一起做了几个月饼送给师傅当干粮。 医尊瞧着漂亮的月饼十分高兴,拉着婷瑶的手赞道:“我这徒儿媳妇就是伶俐。丫头,日后星儿若敢欺负你,你只管告诉师傅,师傅替你教训他!”婷瑶连忙娇声谢过师傅,得意地冲邪星丢几个挑衅的眼神。医尊却忽地皱起眉头,抓住婷瑶的手腕仔细地把脉,把大伙弄得万分紧张,全神贯注地看着,不知婷瑶有何不妥。 半晌后,医尊才放下婷瑶的手腕,长叹口气道:“丫头,你小时是不是受过极重的内伤?” “没有吧,我自小身子弱,从未出门,怎么会有内伤呢?”婷瑶茫茫然摸不着头脑。 “但你的确是中了‘乾坤掌’,以至于骨骼变形,经脉受损,体质极差。” 骨骼变形?婷瑶低头瞧瞧自己,还好吧?除了个子中等偏下,略矮了些,每次跟那两个大高个亲吻都要踮起脚外,并没什么异常啊。 “本来中了乾坤掌后,你必死无疑,但有高手以纯阳内力为你护住了心脉,你才能活到今天。但若不治好,只怕命不长久。可惜乾坤掌只能用至阴至柔的内力化解,为师帮不了你。在这里的各位,也都是习的纯阳内力。待为师寻访至阴内力的高手,再来为你疗伤。你也不必太过担心。” 婷瑶点头谢过,医尊交游广阔,找个人帮她疗伤应该不难。况且,这几个月来,她并没发觉身体有什么不妥之处,虽然有点担心,但也没太放在心上,想着等回家问问爹爹是怎么回事吧。 送走医尊后,几人又住了三天,由李明当向导,将这里的山山水水玩了个遍,特色小吃也品了个足。李明忙前忙后,对婷瑶关怀备至,既让人感觉窝心的温柔,又不会太粘腻惹人厌烦。 说到这,婷瑶就不得不佩服李明有着公关能力。那天他请左相大人借一步说话,聊了半个时辰后,邪星这个醋坛子,竟同意给他机会亲近婷瑶,跌破所有人的眼镜。只是那晚坏痞子要了她好多次,说是以后兄弟多了,就没这么好的机会亲近她啦,又咬着她的耳朵恨声问:“小婷婷,你到底要给我找几个兄弟?”气得婷瑶想一脚将他踹下床去。她明明十分尊重他,问他的意愿,是他自己同意的,现在又来找她吃醋,这算哪门子事? 这天清晨,李明辨安排了一个大马车,送四人回花都,又备了些补品,请婷瑶帮忙带给爹爹,说是这阵子公务繁忙,不能回家探望他老人家啦。婷瑶双手接过,答应一定带到。临转头前问了李明一个问题:“这里离花都有五六十里,你又不能天天过来,还这么执着喜欢我干什么?” 李明笑答:“反正日后成亲了,还有众多兄弟,我也不能天天见着你,有什么关系。要说远,左相大人不是更远?” 婷瑶只能耸耸肩笑笑,坐上马车返回花都。才一进城,夜的侍卫同志就拦住了马车,单膝下跪,禀报说庄主昨日已到花都,请主子到客栈相见。 婷瑶大吃一惊,未来婆婆驾到?这可怎么办?她这身随意的打扮怎么见婆婆呢。 漓文瞧出小姐的顾虑,轻声建议:“这离柳院不远了,咱们先回家梳洗一下吧。”枫夜也觉得这样最好,于是令景天先去客栈复命,自己和婷瑶随后就到。 邪星见婷瑶不肯随自己回家见父母,却为了见枫母如此紧张,浑身上下的毛孔都在往外冒酸气,“我看你也没什么打扮的必要,反正是比不上林珠的。” 婷瑶怒瞪他一眼,这个家伙,哪壶不开提哪壶。突然发觉他脸上正挂着吃醋时常有的慵懒笑容,立即明白了原由,安抚着道:“星,你先回我家休息休息,待我回来再一起去听欣楼赴宴。”邪星满是波光的桃花眼一眯,飞一个媚眼,算是接受了她的马屁。 因为邪星早一步安排了侍卫传讯,柳老爷早早的就等在大门口,等马车一停,立即冲过去,将女儿拥在怀里,两行眼泪扑扑地往下流,眼见有大雨滂沱的趋势,众人急忙上前一齐劝住。柳老爷见女儿女婿都回来了,立即又眉开眼笑,转头吩咐管家准备酒席。 婷瑶忙拦住:“爹爹,龙瑾知道我们今日返回元希,在听欣楼定了席替我们洗尘。一会儿,我还要跟夜出去一趟。 第57章丑媳妇见公婆 此时,客栈中最大的院落被秋水山庄第二代庄主租下,庄主枫馨坐在前堂上位,面色不豫,一想到夜儿回到花都,不先来拜见自己,竟跟那个姓柳的丫头去柳院,气就不打一处来。 枫馨已年过四十,但看起来还不到三十岁,双目有神、精神奕奕。坐在身旁的是她的夫郎——枫夜的父亲紫易,他放下手中的茶杯,淡笑道:“馨儿,何必气恼,不过晚一刻钟见面而已。” 枫馨哼了一声,正要答话,忽听见院外三徒弟秋生笑道:“夜师弟,明师弟,你们可来了,快到前堂拜见师傅师母。” 不一会儿,枫夜便拉着一名清丽少女,走了进来,南宫轩明尾随其后。 枫馨不动声色地打量婷瑶,气质还不错,长得嘛~差强人意,身量太弱小,不是好生养的样子。枫馨前两日见到林珠,已从林珠的叙述中,对婷瑶产生了成见。此时见到她,自然觉得她怎么都配不上夜儿。猛地发现婷瑶两耳明晃晃的珍珠耳坠,顿时倒吸了一口气,这副耳坠是她几年前从义妹林欣儿得到的,要夜儿送给未婚妻的,现在居然正大光明地挂在柳丫头的耳朵上。 夜进得门来,立即上前单膝跪下:“爹、娘,孩儿给您们请安。”紫易笑道:“快起来。”夜依言站起,握着婷瑶的小手将她拉到身边,正要介绍,枫母打断他道:“夜儿,快过来坐。明儿,你的伤大好了吗?”又怕儿子不依,起身将枫夜拉到自己身边坐下。 南宫轩明行了一礼,恭敬地回了话,婷瑶也福了福道:“伯母、伯父安好。”枫母淡笑道:“不敢,柳姑娘还是称某为枫夫人或枫庄主吧。”不待枫夜发作,点了他的穴道,令他口不能言、身不能动。紫易察觉到妻主的小动作,愕然地瞅了她一眼,在心中叹口气,一对小鸳鸯,何必偏要拆散呢? 婷瑶立即乖巧地改口:“枫夫人安好!”枫馨满意地点点头。 南宫轩明领着婷瑶在下首左侧坐下,对面的林珠立即甜笑道:“明师兄,想不到你伤这么快就好了。还有什么不适,可一定要告诉大师兄,让他给你瞧瞧。” 婷瑶不动声色的看着他们交谈,林珠的心情很好啊,婆婆路线走得应该很顺啰?看坐在她身边的杨逸一脸的黯然,就是最好的证明。切,婆婆又不能嫁给她,她得意什么。 待萧林珠与南宫轩明的交谈告一段落,枫母便笑着道:“明儿你的毒能解开,真是万幸啊!医尊是前辈高手,师母也仰慕已久,可惜无缘得见。”顿了顿又道:“明日跟师母回秋水山庄吧,山庄里要帮你夜师兄将喜事办啦。” 南宫轩明一脸惊喜地问:“当真?师母这么早就舍得夜嫁人?”偷偷压住婷瑶的手臂,示意她先别出声。 “呵呵,不是出嫁,是娶妻!珠儿丫头愿意嫁给夜儿,咱们秋水山庄总算是后继有人啦。” 枫母酷爱习武,年青时一心钻研武学,于生儿育女一事漫不经心,等年纪大后,却连着生了六个儿子。眼见没有女儿继承香火,只有期望儿子们争气些,娶个媳妇上门。在众儿子中,最俊美的就是枫夜,枫母一直对他怀有厚望。可云南过的女子听说要嫁人,都跟被剥夺政治权利终身似的,因此,江湖中爱慕枫夜的女子不少,却无人愿意嫁他。前两日,在途中遇到林珠,她突然说愿意嫁到秋水山庄,令枫母又惊又喜。虽然早已接到过夜儿的飞鸽传书,说他爱上了柳丫头,但枫母觉得林珠更适合做儿媳妇些,心中拿定主意要撮合他俩。 南宫轩明正想说出瑶瑶与夜的事,院外就传来爽朗的笑声,一个醇厚的女中音道:“枫庄主,你这可不对啊!你要为夜儿定亲,怎么也不排个先来后到?我明明五年前就向你提亲了的。难道咱们叶家的女儿就入不得你的眼么?” 枫母和枫父立即起身迎了出去,三个武林中人打扮的女子随枫母他们进屋,婷瑶拿眼瞧去,一名中年妇女,四十余岁风韵犹存,显然是另两名俏丽女子的母亲。两个女儿长得挺像,只是一个瓜子脸一个圆脸,武林女子总是显得那么英气勃勃,让婷瑶心生好感。南宫轩明在耳边轻轻介绍:“当中的是明月阁的阁主,叶钦前辈,瓜子脸的是长女叶静,那个是次女叶琳。叶阁主命好,生了三个女儿,最小的才会走路。” 众人寒暄过后,重又落坐,瓜子脸的姐姐叶静笑问道:“刚才听枫伯母说给夜师兄娶亲,可否报备官府了?” 庄主微愣一下,答道:“还不曾,前两日才说定,成亲前去就是啦。” “那可曾过了信物?” “也不曾。” 叶阁主附掌笑道:“那就是没定亲啰,还好赶得急。枫庄主可看得上我这两个丫头啊,她们也想嫁给夜贤侄。不过,我可只能嫁一个女儿给你,另一个还得给我叶家传香火呢。” 枫馨愣住了,要么谁都不肯嫁,要么来一堆,可云南国女子太少,男子娶妻也只能娶一个啊。她细一思索,林珠虽然愿意嫁给夜儿,但那是她自个儿说的,家长是否会同意却未可知,倒不如叶家的姐妹,是由家主亲自开口求亲来得稳妥。于是笑道:“不知叶阁主愿将哪位千金嫁来秋水山庄呢?” “由她们自己争去,只要不打破头就成。”叶钦爽朗地说道,逗得大伙哈哈大笑,只有林珠极为不满,她不依地撒娇道:“伯母,您不是已经答应侄女了吗?” 叶钦抢着道:“答应又不是定亲,夜贤侄自然有挑选的权利。” 南宫轩明小声对黎黎说:“你还不说你也愿意嫁?” 婷瑶愁眉苦脸,“我嫁了,那邪星怎么办?” “女子嫁夫也能多嫁的,只要丈夫同意就成了。” 婷瑶立即站起来,本想说‘我也愿意嫁给夜’的,话到嘴边却变成:“枫夫人,夜已答应嫁给我,我们已经定亲啦,这就是信物。”说着指了指自己的耳坠,立即吸引所有的目光。 “是吗?”枫馨急转念头如何推脱,“夜儿,有这回事吗?” 所有的目光都转向枫夜,枫夜却没有答话,只是拿眼怒瞪着母亲,枫母立即笑道:“我这儿子就是不爱说话,让大伙见笑了。可他不说就是没有这回事啦。至于这耳坠嘛,可能是他觉得你戴着合适,便送给你。还请黎姑娘不要误会。” 南宫轩明在一旁帮腔,“师母,夜师兄赠与信物的事,有许多人都知道。” 第58章比武 南宫轩明在一旁帮腔,“师母,夜师兄赠与信物的事,有许多人都知道。” 枫母不满爱徒阵前倒戈,瞪了他一眼,南宫轩明只得摸摸鼻子收声。 婷瑶笑道:“是否我一厢情愿,请伯母解了夜的穴道,一问即知。”刚才听南宫轩明以传音入密告诉她,夜被点了穴道,她差点气岔,堂堂一派武学宗师竟耍这些小手段,想拆散他们,别说门连窗都没有!她可没受过“愚孝”的教育,休想她接受她的安排。 在场的众人有谁看不出枫夜被点了穴道?可出于对枫庄主的尊重,没人点破,却被婷瑶直板板地说出来,惊得叶钦差点喷出口中的茶水,又拼命忍住,呛得直咳嗽。几位晚辈和秋水山庄的弟子都瞠目结舌地看向婷瑶,脑中一片空白,对她不知是该敬佩还是该鄙夷,只有夜和轩明眼露笑意。 枫馨被婷瑶的话噎得老脸通红,下不了台,都忘了要纠正她的称呼。紫易忙转换话题为妻主解围:“咳咳,几位姑娘倾心于夜儿,是我们夜儿的福气啊,依我看不如” “不如就比武招亲吧,如此最为公平。”枫母接过丈夫的话头,不容置疑地道:“我秋水山庄的媳妇,必须是习武之人。四个月后,在秋水山庄摆擂台为夜儿比武招亲。” 叶钦立即抚掌笑道:“这主意不错,武林中人比武招亲,可是佳话啊!” 林珠也笑着点头,她自认为武艺比叶家姐妹强些,但为了确保自己胜利,随即提出相应的要求,“伯母,这比武就得有比武的规矩,依侄女看啊,每人的兵器都不一样,这不好相比,不如比拳脚或暗器” 叶静立即嘲笑道:“你不如说比下毒好啦!拿你最会的来比,好让你独占鳌头。” “你” 婷瑶见没一个反对的,错愕地道:“为什么你们都赞成?成亲这么大的事,怎么能这么草率地决定?若是最后胜出的,是头武艺高强的母猪怎么办?” 枫母颇为不满地瞅她一眼,略一思索,有了主意:“秋水山庄会向武林中人发英雄帖,执帖之人方可上台打擂。婷瑶若想参加,也可。至于林珠头所说的规矩嘛,届时再定也不迟,总之秋水山庄不会偏向任何人,想嫁给夜儿,得有真本事才行。”顿了顿又道:“柳姑娘,你当知晓,终身大事是由父母作主。” 意思就是她跟夜再怎么海誓山盟也做不得数啰?婷瑶心中不愤,不满地看着对面欣然赞同的几位美女,暗自腹诽,不就是欺负我不会武功吗? 她必须为自己争取最大的权益,眼珠一转,立即接口说道:“枫伯母不觉得光会武功的人,只是个莽妇吗?夜这么出众,让他娶个莽妇,不会太委曲他了吗?依晚辈之见,还是加两场文斗吧,诗词歌赋一场,能胜出的人可谓文武双全;持家管事一场,秋水山庄毕竟家大业大,如何持家是当家主母必会的技能,就比这三场,以三局两胜定输赢。” 此言一出,对面立即有人反对,“这些文绉绉的东西,根本不好定胜负,一首诗我觉得好,别人却不见得觉得好,怎么评都有人不服气。至于执家的学问可以慢慢跟着枫庄主学,只要识得几个字,是个伶俐的人就行。” “就是、就是” “这是个好主意” 众人争得沸沸扬扬,紫易暗自叹息,他本来想说“不如由夜儿自己来选”,却被妻主扭曲成这样,瞧儿子满腔怒火的双眸,只怕穴道一解,就会与妻主大吵一场。这事,自己还是得偏帮着柳姑娘一些,免得日后儿子闹将起来,无法收场。于是斟字酌句地说:“要不允许柳姑娘请帮手吧,只要不是武林中人,又是年岁相当的女子,便可代她出战。” 婷瑶听后心花怒放,忙向未来公公投去感激地微笑。 枫馨对丈夫偏帮柳丫头心有不满,但又不便在众人面前驳了他的脸面,于是接口道:“就算不是武林中的人,朝廷中、市井中亦有能人高手,请帮手对其他人来说就不公平了。还是这样吧,比武的时间再延后一个月,我准轩明儿将枫家的‘玉女功’传授给柳姑娘。玉女功极易入门,只是练起来要吃些苦头,如果柳姑娘肯下苦功,四个月应该能有小成,就看柳姑娘愿不愿意为夜儿吃苦啦。” 紫易喜道:“如此甚好。玉女功可是上乘内力,四个月的确能有小成。柳姑娘,还不快谢过庄主。” 柳婷瑶连忙向枫父枫母道谢,正好她也想学武功,一举两得岂不美哉。可转头看向南宫轩明时,却发觉他一脸别扭的欲言又止,奇怪地问:“明,怎么啦?难道你不会那什么玉女功?”南宫轩明只得用传音入密告诉她,练玉女功必须是童身才行。 婷瑶愣了两秒才明白过来,原来是指那个,现在时光返回也不成了,昨晚他俩还在一起呢,只得尴尬地笑笑,厚着脸皮提出要求:“伯母,能否换别的武功教我,玉女功我恐怕练不成。” 紫易奇道:“玉女功是最速成的内功心法了,为何要换?你还没练,怎么知道练不成呢?” 婷瑶忸怩的说:“条件不具备啊。” “什么不具备?” “就是,我跟夜已经圆房了,练不了啦。”见对方无法理解,婷瑶只好直说。 此言一出,满室寂静。封建社会礼教森严,况且古人都早婚,未婚同居这种事,干的人极少,即使有人这样做了,也都遮遮掩掩,怕被人知晓,否则,刚才南宫轩明就会代言啦。 可婷瑶不知道这些,在现代婚前没同居才是怪事,她说之前还有点忸怩,说出来后倒没觉得多不好意思,用“圆房”这个词,她已经觉得非常文雅啦。 枫母却被气了个半死,她们昨晚一到,就派人打听了一下柳丫头的情况,知道她没纳小爷和侍宠,也没订亲,林珠自然也不会告诉枫母这种事,坐实了婷瑶与夜师兄的关系。因此按照理所当然的逻辑,枫母今天才会说将玉女功教给她,可谁知,这个丫头跟夜儿居然还居然当众损坏夜儿的名誉,还好夜儿是要娶妻的,否则哪还会有人娶,只能嫁给她啦。 因为觉得颜面无光,不想再在前堂坐下去,枫馨简短地道:“此事就此定下,四个月后秋水山庄比武招亲。柳姑娘你想学什么武功,自便吧。来人,送客!”袍袖一拂,转身进了里间。 秋水山庄的大弟子和紫易一齐送客,婷瑶和南宫轩明也只能随大伙一齐走了出去。 第59章学武 去听欣楼赴宴的路上,婷瑶一直撅着嘴,越想越憋屈,只四个月的时间,她怎么能练得成什么武功去比武,难道真要跟夜私奔? 南宫轩明安慰她,“瑶瑶,你先别急,禁卫的训练中就有些受内伤后,近身打斗的技巧,很适合你学。从明天起我教给你,你勤学苦练就行啦。至于内功,我今晚就教你口诀,等三个月后给你服个雪青丸,希望能提升得快些。” 婷瑶眼睛一亮,“服了后能长几年内力吗?” “是,不过一般要有些内功底子的人服了才有用。” “我练三个月不就有底子了吗?” “呃差不多吧,如果你资质够好的话。” 到了听欣楼,龙瑾、邪星、姚天都已在等着她们了,因为听欣楼没有包房,掌柜用屏风将她们的桌子单独隔开。这也是龙瑾给面子,否则他怎么会到在这种档次的酒楼来,当然啦,肥水不流外人田嘛,既然是请婷瑶,当然得在她家的酒楼请。 姚天一见到他们,立即道:“女人,你活着回来啦?” 婷瑶斜瞥了他一眼道:“是啊,这么久你都不来看我,有你这样做朋友的么?” 姚天连忙喊冤:“这些天一直在追捕潜逃的魔教余党,我忙得脚跟只打后脑勺。” “那是你走路姿势太怪。” 邪星拉着婷瑶坐到自己身边,不解地问道:“怎么没见韩夜?” 南宫轩明简要地说明了比武招亲的事,邪星哈哈大笑,“小婷婷,你只学四个月就能打败自小习武的江湖女侠的话,那可称得上是武学奇材啦。” 婷瑶着恼地道:“万一我真是武学奇材呢?” 邪星安慰她:“要真是就最好啦。不是也没关系,到时,我在台下帮你。” “真的?不会被发现吧?” 龙瑾摇头淡笑道:“这可不妥,枫庄主和紫易前辈是什么人,岂能让你耍小把戏。我看,还是找个人易容成柳小姐比较好。” 婷瑶一听,眼睛一亮,“这主意好。” “不妥。”轮到邪星泼冷水,“你本不会武功,四个月后就能打败一众高手,别人不会起疑吗?若是要验明正身怎么办?无论多高明的易容术都经不起验的。” 婷瑶一听泄了气,想了想,豪气干云地说:“算了,我自己习武,自己打败她们!被你们说得好象我羸了是奇迹,输了是天理一样,我偏要教你们大、吃、一、惊。” 众人听了,都笑意盈盈地看向她,为她加油鼓劲,偏偏瑶天要跑出来抬杠:“瑾王爷,你别听她说得豪迈,日后比武时,她绝对使诈。这女人鬼心眼多着呢!” 婷瑶没回嘴,她被“瑾王爷”三个字给雷到了。邪星见她直直地瞧着龙瑾,于是介绍说:“瑾是左摄政王,你还不知道吧。” 婷瑶忙道:“原来是王爷,失敬失敬!”心中暗道:这个天使少年,居然是摄政王这种极端腹黑的工作,看来也是个表里不一的人。唉,人家这名字取得多好啊,龙王爷、瑾王爷,怎么叫都是大神。 几人在欢乐祥和的气氛下用过午餐,龙瑾便返回京,姚天也继续追捕逃犯。 回到黎院,婷瑶先与邪星去爹爹的书房,向母亲的画像拜了三拜,告诉母亲自己安全回来了,当天下午,婷瑶就缠着南宫轩明教导她习武。 南宫轩明本想让她休息几天,可扭不过她,只好答应:“我先教你十路行意拳,再教你剑法。这两门武学都讲究以小博大、以轻御重、以守为攻,是禁卫必习之技。擅长在中毒或失去内力的情况下,与敌人周旋,极为有效。但他们毕竟是自幼习武,有功底在,你必须多多练习,才有可能与林珠她们匹敌,晚上我再教你内息的吐纳之法。” 一旁的邪星却提出异议,“我看婷婷还是先不要练内息吧。你我学的都是纯阳内力,本就不适合女子练,更何况她还有内伤,师傅说了她的内伤必须要至阴至柔的内力化解,练纯阳内功也许会加重伤势。” 婷瑶这才想起内伤的事,晚上得好好问问爹爹才行。 南宫轩明也赞同了邪星的意见,教程安排妥当,开始习武。婷瑶要求南宫轩明第一遍放慢速度演示,一个动作一个动作的分解,第二遍再按正常速度。南宫轩明演示了两遍之后,婷瑶便记住了,似模似样的舞了一遍,南宫轩明纠正了她两处小错误。在婷瑶舞完第二遍后,南宫轩明忍不住赞道:“瑶瑶,你的确是个武学天才。这么难的招式,许多禁卫都要学十几遍,你只看两遍就会了,还分毫不差。” “真的吗?这招很难吗?”婷瑶得意洋洋地又舞了一遍,沾沾自喜道:“我觉得一般般啦。还有没有更难的?快点教给我。” 正斜靠在躺椅上吃梨的邪星,喷笑而出:“婷婷,才不过学了一招而已,你得意个什么。你不是以为凭这点招数就能打败所有人了吗?没有内功有什么用?别人根本不必近你的身,用掌风就能将你推下台去。” “切,说你孤陋寡闻你还别不信。天下武功,无功不破,唯快不破,你明不明白?“ 两人半晌才道:“也不是没可能,但那得极快才行。” “那我就多练习呗!我一定要练得快如闪电!明,林姑娘和叶家姐妹的武功怎么样?对付她们有必要快如闪电么?” “应该还行吧!” “怎么是应该,你们聚会时,你没跟她们切磋过吗?” “我只与师兄弟们切磋,珠儿的长处是用毒和暗器叶风家姐妹使的是长鞭。” “说了等于没说。比武应该设定规则,点到即止,下毒必须禁止,只能比拼拳脚和剑术,其他的什么长鞭、暗器的,都不能使用” “规则只怕得由师母说了算。” 婷瑶只好放弃设定比武规则,专心练习,一个下午竟然学会了四招,被南宫轩明连赞神速,害她自我感觉超级良好。 用晚饭时,婷瑶问起自己小时候是否受过内伤。柳老爷茫茫然,从未听说过这回事,说她一生下来,连大门都没出过,怎么会受内伤呢?直问是不是邪袭星的师傅看错了。 邪星斩钉截铁地道:“师傅的医术了得,不会错的。瑶瑶受的伤是高手所为,岳父大人不知也有可能。可足不出户怎么会受伤,是有高手在附近打斗造成误伤,还是特意而为,这事得好好调查一下。” 第60章父亲难当啊!! 枫馨正坐在床边思绪难平。她两天前与枫夜大吵一架,呃,确切的说是她苦口婆心地劝说、强硬地命令,儿子冰冻着俊脸,偶尔顶回一两句,最后干脆丢下一句“反正我非她不嫁”甩袖离开。 她立即命老四老五跟着,还派了四个弟子日夜看守在房间的前后门窗,怕他半夜跑出去。原以为关他几天,他就会服软,谁知他却越来越倔,现在连饭都不吃了,绝食抗议。 枫夜是枫绢四十岁那年生下宝贝,这孩子一生下来就特别漂亮,长到四五岁时,粉嘟嘟的,让人爱不释手,武学天赋也极高,三岁习武,到八岁时,大他十岁的长兄就不再是他的对手。因此,在所有孩子中,她最疼爱的就是这个。夜原本也十分孝顺,可现在却为了一个女子对她这个母亲冷颜相向。儿子一直是她捧在手心的宝贝啊,她含辛茹苦地将他养大,却如此轻易的被柳丫头抢走,要她怎么不伤心!怎么不气恼! 紫易一进房间,便看见妻主坐在床边生闷气,一脸的悲苦和气恼,不由得摇摇头。他刚从夜儿的房间回来,那一个也是满眼的熊熊怒火,连他这个父亲都不想搭理。这对母子啊,都一样的倔强,如果他不从中调解,只怕会一直闹下去。 紫易挨着妻主坐下,伸手揽住妻主,耐心地劝道:“馨儿,别再生气啦!这事,要我说啊,你也有不对之处。咱们出来时明明说好的,是来花都看看柳丫头到底如何的。怎么现在变成一定要拆散他们了呢?” “什么叫拆散他们?终身大事本来就是父母作主。珠丫头不好吗?长得比姓柳的丫头美得多,性情也温和,跟夜儿最般配。就是连叶家的姐妹也比她强。我看那个柳丫头是个厉害的女子,要不哪能哄得夜儿团团转,什么都听她的?而且她还有个未婚夫左相大人,她不过是个小商贩的女儿,我秋水山庄堂堂嫡出的柳公子,怎么能给她做小?我这么做还不是为夜儿好。你也不替我多劝劝夜儿,反而在这说道我。” “我知道你都是为了夜儿好。可既然夜儿喜欢她,我们何不成全他们?至于做大做小,可以娶平夫嘛。你现在将事情弄成这样,要比武招亲,如果到时叶丫头或珠丫头胜出,夜儿却不肯成亲,甚至离家出走,反而惹出争纷,多年的世交都可能交恶。这又何必呢?” “我这不是为了山庄么?夜儿娶妻的话,山庄就后继有人啦。他敢离家出走,我就不认他这个儿子。” “我不过是这么一说,夜儿他自小孝顺,断不会做出这种事来。至于香火一事,江儿的妻主不是答应说,这胎还是女儿的话,就姓枫,并交由山庄抚养吗?这不就有继承人了吗?” “那也得生下来才知道。八字还没一撇的事,拿来说什么。” “夜儿现在这样抵触,你觉得八字有一撇么?我倒觉得柳丫头还不错,你看她今天有礼有节、不卑不亢,气质也极好,虽然不见得英爽,但有股书卷气,高雅大方,跟夜儿挺配啊。如果连左相大人都肯与柳丫头定亲,可见柳丫头是有长处的。珠丫头喜欢夜儿,说话自然会带些成见,你怎么能听信一家之言?” “哼!她不会武功总是事实吧?我的媳妇怎么能是平庸之辈,连武功都不会。还妄想娶走夜儿,抢走我儿子,做梦。” “何必一定要会武功呢?我看柳丫头的面相,是大富大贵之相,日后说不定会当大官,夜儿嫁给她,不也给山庄长脸了吗?再说,江儿他们出嫁后,不也常回山庄来小住么?你何时觉得少了一个儿子,反而是多了一个媳妇。你何时看过夜儿对江湖中的哪个女侠轻言细语的?夜儿既然心意已决,咱们拦着他,不是让他痛苦么?儿子幸福才是最重要的,不是么?” “哼,他现在还没出嫁呢,就一心向着柳丫头了。等嫁出去了,心里哪还会有我们?” 紫易听妻主的言辞间略有松动,不由心中暗喜,加把劲道:“夜儿哪是这种不孝之人?再说,我也没说立即就把夜儿许给她。咱们总得先跟她多亲近亲近,好好了解下她的为人。如果日后发觉她人品有何不妥,才好拿着证据去说服夜儿。只怕到那时,不待你说,夜儿自己就会教训她,拿板子狠打她,再向你磕头认错。” 枫馨被逗得笑出来,心中已不再那么坚持,但嘴上却不肯松动:“他哪有这么好,刚才还甩脸子给我看。” “这的确是夜儿不对。一会我去骂骂他,让他来给你敬茶道歉。咱们得商量商量这比武招亲的事怎么办,说出的话又不能收回,到时得想办法帮帮柳丫头才行。” “哼,想娶我儿子,就得凭真本事,必须得会武功这一条,我是不会改的。若她肯为夜儿习武,我再考虑。” 宇紫易见说服了妻主,忙站起来往外走,他还得去说服另一个低头才行。 走进房间,夜正躺在床上,闭目养神,也不知听没听进身边两位哥哥的劝解之言。听到开门的声音,微睁开眼睛,见是父亲,立即转身面朝床内。 紫易挥手叫他们出去,坐在床边拍拍夜的肩膀道:“夜儿,你这是干什么?就算你娘再不对,她也是生你养你的娘亲。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吗?快去向你娘陪个罪,为父可是好不容易才劝动你娘,答应给柳丫头一个机会,你可别再倔了。” 枫夜闻言立即回头,见父亲一脸笑意,不象是作假,忙问道:“娘真的同意了吗?不办比武招亲了?” “唉,比武招亲的事,既然已经说出口,就改不了。你娘答应跟柳丫头多亲近亲近,你快些向你娘道个歉,让她放你出去,找柳丫头商量个对策出来,好好哄你娘的欢心。” 夜这才绽出些笑意,随父亲到母亲的房中,磕头认错。枫馨见夜儿终于肯来陪罪了,也不再拿乔,接过儿子奉上的茶杯喝了一口,伸手将儿子扶起,叹口气道:“你若是心意已决,为娘的便给柳丫头一个机会,你让她多过来走动走动,我仔细瞧瞧她为人如何。但她想当我的媳妇就必须得习武,这几个月就让明儿好好教教她吧。若她人品无碍,武艺能有小成,我才会答应你们交往。至于比武一事,这是后话,若她文不成武不就,比武招亲则势在必行;若她合了为娘的心意,到时再想办法吧。” 夜闻言立即追问,“娘,你说的有小成是指到何种程度?” “四个月后与你小师弟比试,不相上下的话,就算她过关啦。” 夜闻言大喜,若啸才十岁,拜师学艺也才一年半载,如果是与他比,还是大有机会,“请娘放心,孩儿一定会好好教她的。” 枫馨命人热些饭菜过来,儿子绝食一天了,做娘的怎么会不心疼,按住蠢蠢欲动的儿子,“先吃点东西,好好休息一晚,明日再到柳家去,还有,除了明天,白天必须是柳丫头到客栈来,晚上你必须在客栈休息。”若是儿子到柳家去,还不定会发生什么事,事关夜儿的声誉,她绝不会让他们再胡来,让柳丫头到客栈来,一来方便观察,二来方便监视。 第61章南宫轩明的心事 第二日清晨,夜早早地来到柳院,婷瑶与南宫轩明正在后院练功。这三日,她已经全部学完了,正在跟南宫轩明对打,将拳法融会贯通,同时掌握应敌的技巧。 夜站在一旁看他们对练,惊喜地发现瑶瑶的身手很灵活,虽然应对不是很自如,时常不知该用什么招式接招才好,但她才开始习武几天而已,这样的成就已是不小,心中本来有的一点点担心也化为乌有,看来过四个月打败小师弟应该没问题。 待打完收功,婷瑶连汗都还不及擦,立即扑到夜怀里,兴奋地道:“夜,是你自己跑出来的还是你家放你出来的?” 回到屋内,漓文立即奉上热茶,用铁钳将盆中的黑炭挑动一下,让火烧得更旺些。虽然刚到十月中旬,但已下过两场小雪了,气温一下子低了许多。婷瑶窝在韩夜怀里,撒娇地捏住他的下巴:“你还没告诉我,你是怎么出来的。” “我娘让我出来的,她答应与你多亲近亲近,一会儿我们到客栈去用午饭吧。” “啊?要见你娘啊?那我得好好打扮打扮。漓文,马上备热水,我要沐浴。”婷瑶吩咐完,又转头向夜邀赏,“对了,夜,你刚才看我打得怎么样?我只学了两天半,明说禁卫都要学一两个月的。” 夜赞美道:“很好!” 婷瑶不满意,“就两个字?” 刚走进进门的南宫轩明笑道:“夜,你怎么不多夸夸,最好将婷瑶夸成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绝世高手。” “我哪有这意思,”婷瑶被他取笑得不大好意思,“明明是你说我学得比禁卫都快的呀。” “夜每天能说几个字,你又不是不知道,你逼他夸你,他只能翻本书照读啦。” 漓文和毕安各提了两桶水穿过后院,往婷瑶所住的地方走去,这几天婷瑶练功常常一身大汗,厨房时刻都准备着热火,只等小姐吩咐。 漓文瞧见南宫轩明没有在房间里了,一个人正坐在凉亭的石凳上,背靠亭柱不知在想些什么。漓文从未见微笑从南宫轩明的脸上卸下来过,今天却不知为何微蹙着眉头,眼睛没有焦距地看着地面。本来他是不敢过问南宫轩明的事,可是那天医尊说小姐受过内伤的时候他也在场,他怕是小姐的身体有何不妥。于是放下水桶,走进凉亭向南宫轩明施了一礼,轻声问:“南宫公子,您为何发愁啊?是与小姐有关的吗?” 南宫轩明瞧他一眼,淡淡一笑道:“不是,只是想些别的事。我到街上走走,你替我向你家小姐和枫公子说一声,中午我就不跟他们一起回客栈了。”说罢,整整衣衫,迈着潇洒的步伐走了出去。 南宫轩明漫无目的地从东正街逛到西正街,又从西正街逛回东正街,却始终无法消散心中的郁结,瞧瞧天色已近晌午,便信步踱入街边的一家茶楼,要了个清静的包间,坐定后才发现,这是自己与夜来过的包间。 随意地点了几样小二推荐的菜色,南宫轩明坐在窗边将目光转向楼下的街道,记得第一次见到瑶瑶也是在这里,当时她戴着面纱,自己从上而下看不清她的容颜。 想到这,南宫轩明一怔,不知自己怎么又想起了瑶瑶,也不知今天到底为何如此郁结。 今日与往常并没有任何不同,好象一直都是这样的吧?从三人刚一开始认识,到住入连院调查,直至在县衙养伤,一直都是他努力给瑶瑶和夜制造机会,待功成时悄然身退。可为什么今天自己的心中会那么难受?心头好似、好似压了一块巨石,沉重得让他几乎不能呼吸。 他突然想到几天前,夜向他说起李明的事时,他心中就觉得非常不舒服,为什么要给别人机会接近瑶瑶?那感觉象是象是被人抢走了心爱之物。以往他听夜谈起瑶瑶,总会笑着调侃或是好意奉劝一番,站在朋友的角度帮夜出谋划策。可那次,他狠狠地数落了夜一通,看到夜出神地凝视着他,才猛然惊觉,他似乎反应过度了,他清晰地察觉到他站的位置发生了变化,不再是朋友,但至于变成了什么,他当时并没弄清楚。现在细一回想,一个呼之欲出的答案跃上心头——难道是他爱上瑶瑶了? 南宫轩明的心不禁轻轻一颤,眸色立时变得复杂起来,他痴痴地望着楼下的街道,爱上瑶瑶这个认知越发的清晰起来,原来爱苗早已发芽,不知不觉间已长成了参天大树。 只有他自己才知道,自己是个多么自私凉薄的人,这世上能让他真心对待的人屈指可数。虽然他的外表十分和煦,却远不如外冷内热的夜热心侠义,要不然凭他的轻功高于夜,那天发觉瑶瑶将被马车撞上时,跳下去救人的就会是他而不是枫夜了。可是,如此自私的他却愿意用自己的身躯为瑶瑶挡下毒针,醒来后首先想到的是:瑶瑶怎么样了?待发觉她安然无恙地趴在床边睡着,才长长舒了一口气,可笑的是,他之前一直认为,他是为了夜才这么做的。 瑶瑶习武常要人夸奖,每练会一招都会闪着亮晶晶的眼眸向他邀赏,他也总是满足她,为她擦去脸上的汗水。现在想想,那时从心底里流过的暖流,原来就是幸福啊。 南宫轩明勾起唇角轻笑出声,他用折扇在桌面上轻敲了几下,既然如此,那他便不想错过任何与瑶瑶亲近的机会了。 南宫轩明扔了锭银元在桌上,拉开门,潇洒地走出茶楼,直往秋水山庄庄主所住的客栈而去。 第62章共进午餐(一) 南宫轩明心情愉悦地走在大街上,看什么都似乎有了兴致,记得瑶瑶偏爱街边的小吃,便买了一包刚出锅的糖炒栗子揣在怀里,随便梢上一支冰糖葫芦,刚走到客栈门前的岔路口,便远远的瞧见夜同瑶瑶并肩行来。 南宫轩明快步踱到前方等待他们,婷瑶手中拿着一支冰糖葫芦,小嘴正卖力的工作,她要赶在到客栈之前将它消灭,免得被未来瑶瑶看到自己的馋样。夜正满脸宠溺地看着她,不时提醒她注意路面,他一手提着一坛葡萄酒,这是婷瑶亲自酿的;另一只手托着个小食盒,里面装着十只暖呼呼的香甜诱人的虾球,这是婷瑶描述后由漓文做的,当然也算在她头上。第一次赴宴总要带些手信才好,婷瑶想了好一阵子,问过枫母的喜好后,才决定送这两样小玩意,名贵的物品秋水山庄并不缺,送自制的物品更显与众不同。 夜瞧见南宫轩明在等他们,手中还拿着一支的冰糖葫芦,不免一怔,目光随即定定地看向明。他们自幼一起长大,对明十分熟悉的他早就心有怀疑,只是不便相问,也曾在心中设想过,如果两人共侍一妻的话,也是美事一桩,但现在答案明明白白的呈现眼前,他还是觉得心中酸涩。 婷瑶奋战到最后一颗糖葫芦时才看到南宫明,立即高兴地打招呼:“明,你不是叫漓文告诉我们,你中午不回客栈了么?怎么现在又在这里?” 南宫轩明用手拂开她额前的碎发,递上糖葫芦,笑道:“事办完了,所以等你们一块去。” 婷瑶伸手接过,笑嘻嘻地说道:“我们先到那个地方坐一下吧,等我吃完再进去。” 三人坐定后,南宫轩明从怀中取出糖炒栗子,笑道:“你得快些才行,还有这个。” 一看到东西,婷瑶欢呼一声,“糖炒栗子,这个最好,能饱肚子,我一会正准备在伯母面前装淑女呢。” 夜和明都宠溺地看着她,两手不停地为她剥栗子,吃完了小半袋,婷瑶才停下来道:“不吃了,时辰差不多了吧?该到客栈去了。” 三人到前厅时,叶家母女三人和林家的师兄妹都已来了,枫父枫母几人正聊得欢,一见三人进来,枫父立即笑道:“夜儿明儿柳姑娘,你们过来坐。” 婷瑶福了福,“枫伯母、枫伯父早安!听夜说伯母喜爱甜品,晚辈带了一坛自酿的葡萄酒,烤了虾球请伯母品尝。” 夜忙将心上人准备的礼物双手捧给母亲,又乖巧地坐在母亲身边,枫馨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她刚才还担心儿子会当着客人的面粘着柳丫头呢。 但实上是婷瑶叫夜的要多顺着他母亲的意思,别为一点小事与母亲争执。枫母的那点心思,她都不用猜,电视上常演,就是怕她把儿子抢走了呗,所以宁可给儿子找个他不喜欢的媳妇,认为这样才不会分他的心。反正现在枫母肯给她机会,她就有信心哄得老人家开心,她原来的长辈缘不知道多好,经验那是十分丰富滴。 枫父见儿子突然乖巧了,想必是柳丫头的功劳,立即在一旁帮腔:“柳姑娘真是有心了,你枫伯母她最爱甜品,这点心可是送对啦。” 枫母神情庄重但语气却和蔼得多了,“柳姑娘请坐吧。你刚才说这叫什么来着?” “虾球。” 枫馨不便自己独享,先吩咐弟子送与各位客人品尝。杨逸不爱甜食笑着婉拒,林珠摇头说不要,暗自腹诽,肯定不是她自己做的,却在这卖乖。 叶阁主为人豪爽不拘小节,还没到她面前,她就在嚷着:“这点心还没听说过,今天一定要好好尝尝,若是美味,柳姑娘可不要藏私,将制法教给我,让我家厨子也学着做做。”虾球一送到她面前,她立即取了一只,大口品尝,边吃边点头边道“不错不错”,伸手又取了一只,冲枫母笑道:“馨妹,我就不跟你客气了,这好吃。”又冲婷瑶笑道:“姑娘的手艺真巧,制法一会写给我吧。”叶家姐妹也一人取了一只。 婷瑶只是笑笑并未答应,心道,一边凉快去,这可是我哄婆婆的独门绝技,怎么能告诉你。见众人吃得欢畅,又想,还好我嘴下留情,留了十只过来,本来打算学麦当劳一盒六只的。 待客人取完了,枫母和枫父才各拈起一只品尝,枫父满意地点点头,枫母却不动声色,也没再取食,只是招呼另外两个儿子也尝尝,弄得婷瑶心里七上八下,不知她老人家到底是满意还是不满意。南宫轩明悄悄靠近她说:“师母很喜欢。”听到这话,婷瑶这才放下心来,马屁拍对了。 这时门下弟子进来禀报说酒席已摆好,枫母立即请诸位客人入席。枫母此次出门带的弟子不多,加上客人一共两席,但座位却成了问题: 枫父枫母自然是陪客人坐一桌,按规矩应当是先请客人入座,俩老早早就在自己该坐的位置那儿站定,招呼大家入席,叶阁主大大方方地在枫母右手边坐下,但年青的女客们都想坐在枫夜的身边,全都绷紧全身的神经准备抢位置。枫夜却紧握着婷瑶的小手不放,但按理他身边坐的应该是他三哥或五哥,南宫轩明又紧站在夜的另一边,以至于大伙到了餐厅,却久久不能入席。 婷瑶一见情形不对,立即捏捏夜的掌心,示意他放手,夜恳求地望着她,见瑶瑶坚持,只好依从她的意愿,放开她的小手。瑶瑶率先仪态端庄地走到主位对面的位置站定,立即获得枫母一个赞赏的眼神。婷瑶暗自得意地微笑,看那三个女子还杵在那相互牵制,真是的,就算能坐在夜身旁吃餐饭又能代表什么呢?她才不屑要这种小胜利。 夜见黎黎找了个远离自己的座位,也就随意地走到三哥身边的位置,南宫轩明马上站到另一边,帮夜挡开桃花,谁都没他动作快。三美女眼见谁都没份,心理也平衡了,各自找好了位置,总算是都坐下了,枫母立即宣布开席。 枫父乘人不备,小声嘀咕给妻主听:“到底是读过书的人,比武林中人还是懂事得多啦。” 第63章共进午餐(二) 婷瑶右边坐着叶静,左边坐着杨逸,林珠坐在大师兄和南宫轩明的中间,隔着明师兄向夜撒娇,要夜帮她夹这个菜那个菜的,南宫轩明都笑咪咪地抢着替她夹了,林珠不好责怪轩明,只是嘟着嘴道:“明师兄,人家是想要夜师兄帮忙的。” 南宫轩明笑道:“明师兄帮你不行么?珠儿还想要什么,只管告诉我。” 婷瑶正在看着戏,冷不丁地身边的叶静哼道:“就喜欢招蜂引蝶,看她那副自以为是的样子我就不喜欢。” 叶琳接腔道:“她还不就是以为自己天下无双,可我听说凤都姐妹比她美得多啦。” 不会吧!还有比林珠美的?一下勾起了婷瑶的好奇心,立即虚心求教:“你们说的凤都姐妹是哪两位啊?” 叶静以看白痴的眼光看着她,“你连凤都姐妹都不知道?一位是礼部尚书的女儿安淑琴,一位是安逸王的女儿邱依红,两人一直以姐妹相称,无论是谁都比那个自以为是的人美,你当然就更不用比了。”最后还不忘攻击下两名对手。 虽然叶家姐妹压低了声音,但婷瑶听得见,林珠是武林中人,自然是听到了她们的谈话,她一开始不予理会,是不想在枫伯母面前显得没气度,但被叶静一口一句‘自以为是’惹得小姐脾气也上来了,她冷着声音叱道:“叶静,你说谁自以为是?你见过凤都姐妹没有,就在这胡说八道。” 叶静大怒,“你说谁胡说八道?” 叶琳也大怒,“我看你才胡说八道!” 婷瑶在心里翻个白眼,哦滴娘,这姐妹俩连回嘴都不会,于是轻声帮腔道:“林姑娘,叶姑娘并没说是谁,我看还是别吵了吧,别打扰到长辈们聊天啦。” 林珠一向对婷瑶十分痛恨,一见她搭话立即怒道:“我跟他们说话要你插什么嘴?” 婷瑶撇撇嘴,不再理会她们,让她们自己吵去,谁知林珠却盯上了她,“柳姑娘,你怎么又不说话了?在心中骂我吧?真是卑鄙。” 婷瑶觉得好笑,无奈地说道:“林姑娘刚才不是说不要我插话么?怎么我说也不对不说也不对?” “你你别得意,别以为你跟夜师兄有过什么,就以为赢了,哼,我才不会介意,到时上擂台,我可不会手下留情。” 给林珠这么一说,叶静和叶琳也立即想起来婷瑶与夜‘有过什么’这回事了,立即怒目而视,盯得婷瑶的脸上能烧出四个洞来。叶琳的脾气暴躁,随即发作道:“姓柳的,你是用什么手段骗的夜师兄?” 婷瑶翻了个白眼,继续吃自己的,不理会她们,只道:“不说了,食不言。” 叶静怒道:“咱们武林中人可没这么多规矩,你今天非得把话说清楚,怎么骗的。”叶琳和林珠也在一旁点头支援。 婷瑶咀嚼完一块鱼肉,取了湿巾擦擦嘴,等她们的怒气积蓄到要爆发了,才慢慢地笑道:“什么骗不骗的?我跟夜是情投意合你情我愿。” “不要脸,有我们姐妹和林珠在,夜师兄会看上你?肯定是你使了什么手段骗了夜师兄的人,他才不得不从了你。”叶静愤愤然。 “什么叫骗了他的人?”婷瑶不耻下问。 “就是你跟夜师兄圆房的事。”叶琳以你很白痴的目光看她一眼,这女人到底是怎么骗夜师兄的?叶静觉得妹妹说得太直白,小心翼翼地瞧了一眼母亲和枫父枫母,见她们聊得正欢,才放心地继续盯着婷瑶。 婷瑶优雅地盛碗汤,见三个美女都盯着自己,一副她不回答誓不罢休的表情,无奈地道:“不是要在饭桌上讨论这个问题吧?虽然我知道你们很想学,不过我不会说。” 三位美女这次倒是齐心得很,异口同声道:“我才不想学,下流!” 婷瑶鄙视地笑道:“看你们三个的表情摆明就是想知道,敢想却不敢认,有损武林女儿的风范。何况有些事是能做不能说的,在大厅广众之下问这种问题的人才下流吧。而且就算我告诉你们也没,魅力不是学得来的。” 三人同声共气,鄙视道:“呸,你能有什么魅力,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了。” 婷瑶才不会跟她们一样为了几句不痛不痒的话动气,懒洋洋地道:“我不跟你们说了,你们还没有分辨魅力与美貌的能力。” 林珠最不爱听这种话,好象她比不上她似的,“你的魅力在哪里,我怎么半点也看不出。” “你看不出来,别人看得出就行了。”婷瑶眸光闪了闪,转换话题,“刚才要说的是你比不上凤都姐妹的事吧?” 林珠恨恨地瞪了叶家姐妹一眼,但仍将重点放在婷瑶身上,她是亲眼见过夜师兄对婷瑶柔情万丈的,最大的眼中钉不是叶家姐妹而是婷瑶:“哼!你少顾左右而言其他,我还是第一次见你这么厚脸皮的人,明明长得不过如此,却自夸自有魅力。” 婷瑶浅笑盈盈,“我说自己有魅力的确不算数,不如你去问问你夜师兄,问他觉得咱俩谁有魅力。” “你”林珠一时噎住,气了个半死。 叶家姐妹鄙视地冷哼:“柳姑娘还真是有自信啊。” “唉!我的自信都是别人给的,没办法啊。” “不要脸。”三美女再次异口同声。 婷瑶不看她们,搅着碗里的汤水自言自语:“真奇怪,明明知道我跟夜两情相悦,明明是她们横刀夺爱强抢我的夜,居然说我不要脸,原来没皮没脸的人以为别人跟她们一样不要脸。” 三人再要发作,杨逸忙在一旁做和事佬:“几位姑娘,这餐是枫庄主做东,大家好歹给主人家一点颜面。” 婷瑶立即赞同:“言之有理,谁再说谁就是不给枫伯母面子,我刚才就说了食不言嘛,还是杨大哥有素质,不象某些人以为自己是武林中人,就可以粗俗得什么都不讲究。” 杨逸无奈地苦笑,用眼神求她别扯上他,林珠不满地横了大师兄一眼,不再说话,叶家姐妹也不得不住了口,但愤愤的目光始终落在婷瑶身上。三人同时在想,她的夜?哼!伯母还没准婚呢,夜师兄什么时候成了她的?还自以为有素质,说我粗俗,真是厚颜无耻。真是妖女一个。 这边落下帷幕,长辈那边才松了一口气,他们不是没听到,只是这种事常常上演,又说不出个你是我非来,他们也不好插手,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夜老早就坐不住了,是南宫轩明按住了他,这件事他越帮只会越忙,反正只斗嘴的话,瑶瑶不见得会输。 第64章道歉!! 吃完午餐后,黎雨馨慢慢地品着清茶,心情舒畅,三个对手一直拿眼瞪着她,瞪吧瞪吧,反正再瞪夜也不会是你们的,你们越瞪我越开心。 在前厅小坐了一会儿之后,枫父便道:“你们小辈不想陪我们老人家坐着,就自己去玩吧,花都可是繁华得很,正巧浩儿翼儿还是第一次来,就请柳姑娘作个向导。” 婷瑶笑着领命,商量了一下去哪游玩后,一行九人浩浩荡荡的队伍就开拔了,包括枫夜的三哥枫浩、五哥枫翼、夜、轩明、杨逸和四个争风吃醋的女人。 一上街,这走路又成了问题:方出客栈,夜就将瑶瑶的小手握在掌心,南宫轩明怕别人使绊子,便走在瑶瑶的另一边,于是夜的左边就成了三位美女争夺的焦点,推推挤挤了半天,人是换了一个又一个,就是没定下来。 古时的街道远没现代的宽广,这样走在大街上,既妨碍了行人又实在不雅,婷瑶不耐烦地道:“你们能不能不要闹啦?这街道上哪能并排走四个人呀?” 林珠怒道:“你真是厚颜无耻,霸在夜师兄的身边,却还说别人,你怎么不让出来。” “就算我让出来也不够你们三个抢的。” “明明是你不想让,厚颜无耻!” 这时婷瑶也懒得装淑女了,回嘴道:“天下最厚颜的是你吧,明知夜心里没你,却硬要挤进来,难道你不知道强扭的瓜不甜吗?” 林珠一听大怒,扬手就是一巴掌,挥到一半被夜抓住,他眸光冰冷,沉声道:“珠儿,若你对瑶瑶无理,永远别想我再理你。” 林珠的手臂被夜握得生疼,再一听他说得如此冷漠无情,眼泪立即就从大眼睛内滚了出来,“夜师兄,你、你居然凶我,你从小到大,都没凶过我,呜呜呜~~都是因为这个狐狸精” 夜本来因为她的眼泪心有不忍,想温言劝几句,到底是从小就当妹妹疼的人,后来听到她辱骂瑶瑶,立即甩开她的手,板起脸叱道,“向瑶瑶道歉!” “我偏不!凭什么要我向这个女人道歉。”林珠本来还想多骂几句,最后还是忍住了。 “你回去吧,我不想看见你。”夜说完拉着黎黎走了,丢下林珠站在街边哭得委曲万分,杨逸忙拉着她找了间茶楼包房,好言哄劝。 婷瑶用在情敌身上的同情,那是有限得很,只回头看了一眼,心中遗憾,刚才她还想试试自己能不能躲过那一掌呢,可惜被夜给拦住了。叶家姐妹见夜如此护着她,一时间不敢造次,跟在夜的身后逛荡,时不时窜上来找夜说上一两句。 在繁华商业街转了一刻钟,男人并不爱逛街,女人又在争宠没心思逛,都觉得无趣,婷瑶便提议去看杂耍,大伙欣然赞同。 一行人赶到正桥,寻了间看客多的茶楼,要了个清静的包间坐下,茶楼正堂的小看台上,一位评书先生在说书,评书先生讲得抑扬顿挫、张驰有度,演绎的战争场面气度恢宏,包袱也抖得漂亮,正说到兴头上,“啪”一拍惊堂木,从容道“要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听众们掌声雷动,夜的三哥枫浩意犹未尽地道:“怎么就说完了?明日咱们再来听可好?”众人立即赞同,又热烈地讨论起刚刚听到的内容,气氛一时间热络了不少。 几人正说着,小二领了两人进来,婷瑶定睛一看,原来是林家师兄妹。林珠红着眼睛,走到夜的身后,拉拉他的衣袖,细声细气地陪礼道:“夜师兄,刚才是我不对,你别生气了好么?” 夜回过头很认真地看着她说:“你应该向瑶瑶道歉。” 林珠撅起小嘴,眼圈又红了,眼眶中水波泛滥。杨逸暗叹一声,他劝了好久,好容易才说服她拉下脸来,向夜赔罪,可夜却不领情,他只好将恳求的目光转向瑶瑶。 婷瑶以恨铁不成钢的眼神回视,当男人当到这么大度,她还真是服了,这种时候他明明可以挑拨离间的,干嘛要夹在中间做好人啊? 面子当然还是得卖给他,婷要偷偷在桌下拉了夜的衣摆一下,微笑道:“夜,她向你道歉不就是同我道歉了么?反正我也没伤着,一起听评书吧,一会还有一场呢。”在座的枫浩和枫翼脸露微笑,刚才他们本想斥责七弟太不近人情,可这事牵涉到柳姑娘,自然不方便说话,好在柳姑娘是个明事理的人,不然林枫两家为此事结怨便不好啦。 南宫轩明在一旁笑道:“既然瑶瑶不生气了,夜自然也不会生气啦,杨师弟、珠儿你们快坐下,这儿的评书的确说得好。” 待他俩一坐下,枫浩便向杨逸复述刚才听的故事,战争是男人永恒的话题,几个男人愉快地聊了起来。 林珠坐了半晌,见夜始终没看向她,知道是还在生自己的气,委委曲曲地取了一只新茶杯,酙上茶水,双手端起,向婷瑶讨好的笑道:“柳姑娘,方才多有得罪,是我的不是,还望柳姑娘莫怪。” 此举果然得到了夜的关注,他和明看了一眼杨师弟的表情,见杨逸满眼都是心疼和赞赏,便料想茶中无毒,都用眼神恳求瑶瑶接下,毕竟两家世代交好,总不想撕破脸皮。 第65章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婷瑶见大美女突然向自己示好,那感觉真是——心惊肉跳! 不是她小心眼,女人吃起醋来那是没一点理智可言的,这女人几十秒前还拧着不肯向她道歉,这会子又把姿态放得这么低,居然酙茶认错,华丽丽的旋转一千四百四十度啊;况且林家是开毒药全国连锁店的,要她相信她的诚意,真是难上加难。 现在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她身上,她若不接就显得气度狭小,婷瑶一咬牙伸出双手接过茶杯,尽量地只用两只手指的指腹接触茶杯,淡笑道:“林姑娘何出此言,我可从未怪过你,我现在不渴,这杯茶先搁着,一会凉些再喝,莫怪莫怪!”她现在只能赌林珠不敢在众目睽睽之下下毒了,为确保安全,她还偷偷取了杯白酒,倒在心手,将手置于桌下搓了几下消消毒。 众人见她接过了茶杯,放下心来说笑,所以没注意到她的小动作,这时台下又上来一位说书先生,众人的注意力又被评书吸引。林珠冲着婷瑶甜甜一笑,喜气洋洋地转头看评书去了,现在她的心情极好,婷瑶喝不喝那杯茶并不要紧,只要她的手指被她碰过就行了,有个正直得过分的大师兄在这,她怎么会笨到把药下在茶里呢? 林珠那笑里藏刀的样子,让婷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右眼连跳了两三下,她心道不妙,莫非已经着了她的道?婷瑶忙仔细地观察她的表情:愉悦得过分了些,若是夜原谅了她,她这么高兴还说得过去,我原谅她值得她高兴么? 婷瑶借口内急,慌忙跑到茅厕里,从靴子里拔出小刀,轻轻地在食指上划了一个极小的口子,取下手镯上的血蜥对准伤口。果然,过了一小会儿,一条褐色的细线穿过血蜥的嘴往它腹部窜去,不一会儿的功夫,毒便吸干净了。婷瑶将血蜥提到眼前,盯着它半边腹部上狰狞的褐色,怒火越积越盛,“好你个林珠,居然真的向我下毒,真是蛇蝎心肠啊!我要是不连本带利找回来,我就不姓柳!” 婷瑶二话不说,偷偷溜出了茶楼,她记得上次来时,看到过一个卖药的摊子,什么鸡鸣狗盗的药都有,凭着记忆在正桥上转悠了一会儿便找到了。婷瑶蹲下来用手拨弄地上的瓶瓶罐罐,摊主殷勤地问道:“这位小姐,您想要啥药?小的这什么药都有。” “有没有泻药?泻得越厉害的越好,还要无色无味,让人尝不出的,最好能融在水中的。” “有,呐,这瓶!保证尝不出来,保证人吃了后泻上一整天,您想要他软成什么形状,就什么形状。而且,这瓶子特好下药,您瞧见没,这塞上有小孔,只须将瓶藏在袖中,抖抖手就能撒出药粉来。” “真的?我一会就试试,要是无效我可要退货的。”婷瑶接过小瓶,将它放在袖中,按摊主指点的方法试了试,果然很好撒药出来,又问道:“有没有让人短暂晕迷或疼痛的药?不要会死人的那种。” 摊主拿了一个小瓶递给她,“这是让人筋挛的药,抹在肚脐上的话,大概会痛个一刻钟,下在饭里茶里,时效则长得多,最少半天。”又拍着胸膛保证:“小姐,您四处打听打听去,我在这摆摊已经有十来年了,多少人在我这买药啊,我这可是金字招牌!还有” “不必了,我就要这两瓶。”婷瑶忙打断了摊主的滔滔不绝,问清了价钱,付了块碎银子。 摊主掂了掂手心的银块,笑道:“小姐,您可得等等,我到对面的店里找散银子,我这没这么多找给您。”婷瑶道:“好,你快点就成。” 婷瑶站在药摊前左顾右盼,猛地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惊喜地喊道“婷瑶”,她回头一看,大惊失色,天呐!是林玉成那个家伙,正一脸惊喜地向她跑来。 被他拦住那还得了,婷瑶二话不说调头就跑,银子也不等了,三步两步窜回茶楼,跑到二楼的雅间,一屁股坐下,端起桌上的茶杯连喝了两大口压惊,喝完才意识到,这杯好象是林珠酙给她的茶。晕,瞧她这记性!她怎么喝了这杯茶?婷瑶定了定神,先回答了夜和轩明关切的询问:“我没事,就是刚才回来时,在走道里一只老鼠从我脚上跑过,吓坏我啦。”夜宠溺地笑道:“老鼠有什么可怕的?” 叶家姐妹鼻子里哼哧着“胆小如鼠”,林珠乖巧地道:“黎妹妹别怕,茶楼里常有老鼠的。” “我现在不怕啦。”婷瑶拍拍胸口,哼,她可不敢要这样的姐姐。她仔细想想,林珠不可能把药下在茶里,这样太明显了,再说杨逸是个侠士,他也一定不会让师妹这样做。那么,林珠一定是把药抹在杯子上或自己的手上,通过接触传给她,而且发作的时间一定会过上一两个时辰,才能免除自己的嫌疑。哼,想脱罪,没门! 婷瑶跟大家一起看着楼下的说书先生,脑筋极速开动,手不自学地又端起了茶杯,正要送到唇边喝上一口,猛地察觉,刚想放下,一个念头在脑中形成。她用余光瞄了在座各人一圈,大家都被评书吸引住了,便将藏了药瓶的手拿起杯盖,装作拨开茶叶沫,纤手来回晃动,撒了些药粉到茶里,又端到唇边空呡了一口,这才将杯子放回桌面上,与众人一齐听评书。 约摸过了半盏茶的功夫,婷瑶的脸色越来越白,额角都渗出了细小的汗珠,夜猛地发觉,搂住她急道:“瑶瑶,你怎么啦?” 婷瑶的眼中盈满了泪水,“肚子好疼啊” “怎么回事?刚刚不是还好好的吗?”南宫轩明也急忙过来查看,伸过手来想给她把脉,婷瑶两手死捂住小腹,不让明碰她的手腕,痛苦地道:“刚才还不疼,就是喝了茶水后,就觉得有点疼,我我以为忍忍就没事了,谁知越来越疼了,不知是不是闹肚子。”夜和羽一听这话,立即目露寒光射向林珠 第66章有口难辨 夜和明一听这话,立即目露寒光射向林珠,林珠急忙保证:“茶水不会有问题,我看过的。” 林珠则指着婷瑶怒骂:“贱人,你别含血喷人!你说我在你茶中下毒,有什么凭据?” 婷瑶惨白着脸道:“我没说你下毒啊。”她的唇色越来越淡,好象随时会晕倒,夜立即抱起她打算离开茶楼,找家医馆先给瑶瑶瞧瞧病。 林珠却拦住他们的去路,不依不饶地道:“先把话说清楚,本姑娘可不会白白受冤屈。” “让开。”夜不想跟她多话,就连平日温和的南宫轩明都不耐地道:“珠二你让开,让我们带瑶瑶去看大夫。” “她病了就能冤枉我吗?”林珠气恼两位师兄都不向着她。 杨逸忙走过来说道:“让我看看吧。”杨逸的医术颇高,轩明忙将瑶瑶的小手拿过来,杨逸放了两指在脉上,诊了一会,皱着眉头看了师妹一眼,虽然什么都没说,但大家都是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不屑地看向林珠,武林中人最看不起以强凌弱的人,何况是下毒给无辜之人。 一向高高在上的林珠受不了他人鄙视的目光,气恼地道:“大师兄你会不会诊脉,我没下毒,你们不信,我就喝给你们看。”说着走到桌边,拿起茶杯,将余下的茶水都喝进肚里。她慢慢地放下茶杯,眼带挑衅地看着众人,“怎么样?我有没有事?我”林珠忽然蹙起秀眉,脸色惨白地弯下腰,不可思议地看了茶杯一眼,随即指着婷瑶骂道:“姓柳的,你居然下毒阴我!肯定是你在茶里下了毒!” 南宫轩明绷着脸道:“这杯茶明明是你敬给瑶瑶的,谁都没请你喝,再说了,她有必要往自己的茶里下药吗?” 叶家姐妹兴灾乐祸道:“怎么?这么多人看着你,没法吃解药,自作自受了吧?谁让你这么阴毒。” 杨逸也觉得十分痛心:“珠儿,五金散这么霸道的毒,你居然下给一个不会武功的弱女子,违背江湖道义,真是给林家堡抹黑。” 林珠腹中剧痛,见大伙都以鄙视地眼神瞧着她,心内极度委屈,眼泪夺眶而出,为了揭露婷瑶的阴谋,索性摊牌道:“这药不是我下的,我没下在茶水里,再说我下的是异痒散,要晚上才发作,根本不会痛。” 大伙一听更加鄙视,异痒散虽然不疼,但会奇痒无比,忍受不住的人会将全身的皮肤都抓烂,比只是让人痛上半天的五金散更歹毒些。只是,这茶中的五金散又是哪里来的呢?大伙疑惑地看着痛得缩成一团的婷瑶,要晚上才发作的毒,按说柳姑娘应该不可能察觉,就更别说设计害人了,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婷瑶身子猛地一弓,赶紧拉拉夜的衣襟,哀求道:“夜,我好痛,送我回家吧。”这次她是真的痛了,好象是大姨妈来了。 夜一听心急如焚,立即向林珠吼道:“解药!”南宫轩明在一旁补充道:“异痒散的解药!”杨逸忙从怀里掏出个小瓶递给他,轩明马上倒出颗药丸喂入瑶瑶的口中,夜立即抱着瑶瑶从窗口飞了出去,枫浩枫翼和南宫轩明紧随其后。 药可不能乱吃,婷瑶忙乘人不备将药丸吐了出来,见夜满脸焦急,一路疾驰,忙安慰他道:“我不是中毒了痛,是”附在夜的耳边道:“是癸水来了才痛的。”夜脚下一个踉跄,差点从屋顶摔下去。 待回到柳院安顿好后,南宫轩明皱着眉头数落瑶瑶:“茶中的毒是你自己下的吧?你发觉林珠下毒,就与我们说呀,我们自会替你讨回公道,干嘛要以身犯险呢?五金散又无药可解,现在还疼不疼?” 夜也满脸失落地道:“瑶瑶,你是不是不相信我会指责林猪?为什么不先告诉我?” 他们两个都是极聪明的人,一转念便明白了过来,对林珠无故下毒自然十分痛恨,但最担心的还是瑶瑶,五金散发作起来,就是壮年汉子也不一定受得起啊,她也太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了。 “不是啦,怎么会不相信你们呢?”婷瑶忙窝在夜的怀里撒娇,“你们出面多有不便嘛,我就是知道你们一定会指责林姑娘,才怕为了我坏了你们两家的交情啊。再说,我想亲自报仇,这样才痛快嘛,她下的那个什么散,到底是什么样的毒啊?” “反正已经解了,以后我们会好好保护你的。”夜和明的眼底透着轻责,不肯轻易地饶过她:“你到底吃了多少五金散下去?还疼不疼?” “早不疼了,我只是抹了一点点在手腕上,让杨逸能诊出来,本来也只一点点疼的。”其实是很疼啦,要不然她的演技再高明,大冬天的也没法演出冷汗来,不过还好,因为只抹了点在皮肤上,只绞疼了一会儿。哈哈哈,婷瑶坏坏地想,林珠喝下了半杯加料茶,怕是要疼上大半天啦,这还不止呢,泻药她也一并赠送啦,不要太感激她喔!_ 枫浩和枫翼也在一旁轻叹道:“柳姑娘,你这仇是报得巧妙,可把我弟给吓坏了,我们还没见他如此失态过呢。” 婷瑶当着众人的面,“啾”印个响吻在夜的脸上,娇笑道:“我就知道夜对我最好啦。”夜的脸上立即烧起红云,腼腆地搂紧她,也不再追究她给自己下药的事了。枫浩和枫翼尴尬地别过脸去,心道,难怪母亲要我们来看着他们别做什么出格的事,原来柳姑娘还真是——不拘小节啊!看来以后的日子不会太无聊了。 第67章叶阁主的自信 叶钦在云来客栈包了一座小院,此时叶家姐妹满脸不耐地看着母亲,叶钦正在院中央,挥舞长鞭练得起劲。叶琳的相貌甜美可爱,脾气却异常火爆急躁,她等了半天不见母亲回答,不高兴地大叫道:“娘,你听到了没?你说我们该怎么办啊?” 看到女儿发火,叶阁主收回长鞭,一节节折叠好,云淡风轻地道:“有什么怎么办的?你们问我?要我说,放弃呗,云南国又不是只有枫夜一个男子,相貌俊美的也大有人在。” “那怎么行?”姐妹俩异口同声,十分不满母亲的提议。 “不行就到时打擂台呗。”依旧云淡风轻。 “可夜师兄那么喜欢那个姓柳的,就是打擂赢了又能怎样?我们是问您有什么办法抢回夜师兄的心没。” “喜欢又怎么样?终身大事是父母作主,只要你们谁能打赢擂台,娘就有办法让夜儿不得不娶。你们的爹爹原来不也是喜欢他师姐,成天眉来眼去,不愿意嫁给我么?结果呢?大概连他师姐姓什么都不记得啦。”叶阁主以过来人的身份慢慢分析教导,“男人嘛,只要让他们在床上多乐呵乐呵,给他生一两个儿女,保证他们就服服帖帖的啦。” 叶钦自个儿长的并不美,可娶的却都是美男子,而且驭夫有术,是江湖中闻名的。姐妹俩得母亲指点,立即茅塞顿开:这太简单啦,她们本就愿意为他生儿育女呀,只要是能成亲,她们就一定能将夜师兄的心抢过来。 “不过,”叶阁主强调,“以后不管是谁打赢了擂台,你们俩个可别为了一个男人伤了姐妹感情,否则,我可不会答应你们嫁给夜儿了。” 姐妹俩马上保证,“放心吧,娘。” 叶阁主顿了顿又道:“娘明日一早就回去,你们就留在这吧,多陪你枫伯母说说话,别老是围着枫夜转,最终夜儿还是得听他娘亲的。” 晚饭之前,枫夜被两位哥哥押回了去院,因为枫母吩咐过,绝不能让他在柳院过夜。枫母枫父听完三儿的行踪报告面面相觑,他们真没想到珠丫头会使这种为正派人士所人不耻的下三滥伎俩,看来真是被宠坏了。可柳丫头也不是善茬啊,回击得既巧妙又凶狠,不留半点余地,让珠儿失了颜面又伤身。唉,不过这事先错在珠儿,怪不得柳丫头反击,两老叹了口气,年轻人的事,他们还真没法插手,由得他们去吧,只要不出大乱子。 林珠算是今日最惨的人了,她喝了半杯五金散下去,手脚抽筋、腹中绞痛得直不起腰来,虽然杨逸立即喂她吃下一颗镇痛药丸,但也过了一柱香的功夫才起效。她本就娇生惯养,练功时都没受过什么苦,哪受得住这种疼,直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杨逸在一旁看得心疼万分,但也束手无策。 好容易等到痛感过去了,还没来得及回客栈,腹中又是一阵抽痛,林珠脸色骤变,立即往茅厕飞奔,但还是迟了一步,有一些泻在了亵裤上,她羞得不知如何是好,躲在茅厕中褪下亵裤,扔在马桶中。可才走出茅厕,腹中又是一通咕噜咕噜,忙又钻了进去,接连几次。茅厕外等待的人不耐的咒骂了起来,林珠觉得羞耻万分,躲在茅厕痛哭,不敢出来见人,最后还是杨逸出面将旁人赶开,抱着双腿发软哭哭啼啼的师妹奔回客栈。 有人悲,自然有人喜,今天最开心的自然是婷瑶啦,当白雪带着邪星的情书抵达时,婷瑶恨不得将今日的丰功伟绩写成长篇评书传给他看,可惜小竹管只装得下一小卷纸,以她目前比铜钱大两倍的字体,只能同往常一样写道“安好,勿念,保重”。 第二日中午到客栈向枫父枫母请安时,婷瑶提了一盒蛋奶泡芙(当然是她口述文清做的),先甜笑着请枫母品尝,得到枫母的赞赏后,才寻了座位坐下,大眼睛骨碌碌转了一圈,果然没见着林珠,哈哈,只怕这会还在拉肚子呢。身边的南宫轩明虽然很喜欢看她得意忘形的表情,但不得不提醒她:“收敛一点,师母在瞧着你呢,她老人家是侠义之辈,不会喜欢你这样咄咄逼人的做法。”婷瑶吐吐舌头,重又低眉顺目做淑女状。 此后林珠再与婷瑶相遇时,态度收敛了不少,但心中却愈发愤恨,泻药无药可解,是婷要害得她那次足足泻了一天一夜,又在床上软了一天才恢复过来,还被大师兄数落了好一阵子,叶家姐妹这几天瞧着她就面露窃笑眼带嘲讽,这些帐全都要算在姓柳的头上,总有一天她会加倍地还给她。 婷瑶自然知道这事不会到此为止,林珠肯定想要扳回来,南宫轩明也小声地提醒过她,但她不会为此烦恼,兵来将挡水来土淹嘛,反正她有个法宝在手,什么毒都不怕。 第68章喜欢还是不喜欢!! 日子过得飞快,婷瑶每日清晨起床,先练习几遍,再与宫轩明切磋,将拳招融会贯通。刚开始南宫轩明一招袭来,婷瑶总是下意识地闪躲,不知该用什么招式接招才好,练习了十来日后,渐渐地找着了感觉,也能有模有样地对拆了。不过因为南宫轩明的内伤还需静养,每日的时间仅半个时辰,婷瑶的武功进展较为缓慢,多半都是一个人对着木桩这个假想敌练习。 每日中午,婷瑶都会赶到客栈给枫父枫母请安,再一同用午饭,林珠和叶家姐妹自然也是每日来报到,在饭桌上说说笑笑,显得十分和睦。 婷瑶搅尽脑汁回想她原来吃过的各色西式甜点,向文清详尽地描述外形、滋味,再由文清做好后带给枫母品尝,枫母对她的神色越来越和蔼,令婷瑶颇有成就感。 枫母倒不单单是因为喜爱甜品的缘故,一开始她同意婷瑶过来走动,不过是缓和母子关系的权宜之计,但见柳丫头如此费心地讨好,足显诚意拳拳,再加上她礼貌周全,未语先笑,开口就是甜言蜜语,尽拣枫母爱听的武功高超啦、风韵犹存啦、门下弟子出类拔萃啦这类话题拍马屁,枫母嘴上虽不说什么,心里却十分受用。枫父则是儿子喜欢谁,他就喜欢谁,私底下没少替婷瑶美言,枫母能在短时间内对婷瑶的印象改观,这枕边风的作用不可小觎。 只不过枫母始终坚持世俗礼仪,不许枫夜与她单独相处,只要她俩聊天或是出游,枫浩和枫翼总会尽职尽责地跟在身后当电灯泡,这是婷瑶最为无奈的事!她再大胆再前卫,也只能当众亲亲小脸而已,许久都不曾更进一步地亲密,这几日夜看她的目光都能燃起火来,唉,她也觉得孤枕难眠啊。 而邪星也被公务缠住,连着十几天都没来,每日只能用小雪传几个字聊表思念。 总而言之,这半个月虽然很忙很忙,但婷瑶的感情生活却几近空白。 呃,完全空白好象也不是,首先是李明每日都会差人送一封长信过来,洋洋洒洒几页纸,记录他的生活点滴和悠长思念,供婷瑶闲暇时翻阅娱乐;其次就是就是最近南宫轩明对她的态度似乎一下子亲近了不少,动作也亲昵了不少。 比如说,练拳时她一不小心脚下没走稳,一个踉跄,南宫轩明一定会立即倾身上前揽住她的纤腰,总要仔细问她有没有伤着,确认无碍了,才淡笑着慢慢放开他的手,原来都只是拉她一把的说;再比如,刚才南宫羽本来在一旁看她练字,见她拿笔的方式不佳,就手把手地教她改正,几乎将她整个人圈进怀里,热热的气息喷在她的脖颈上,她的全身都被困在他的寒梅清香中,害她的脸立即就烫了起来,一颗芳心“呯呯”乱跳,隐隐地期望他下一步的行动,手心都紧张得沁出了细细地汗珠,可最后他还是放开了她的手,坐到一旁看书去了,留下她失神地看着手腕,独自体味失落的感觉。 每次婷瑶想从羽的眼中看出些端倪,却什么蛛丝马迹也找不到,他依旧笑得如阳光般耀目,与平日并无半分不同,唯有被他握过的纤手,灼烫着提醒着她确有不同。凭着女性的第六感,婷瑶断定南宫轩明一定是对自己有意,难道自己瑶红杏出墙了?可是又怎么都找不到证据,他似乎只是拿她当最好的朋友,因而不拘小节,难道真是自己自作多情?不可能吧,她的直觉一向超准,而且有那么多次似有若无的碰触,温热的体温传递给她暧昧的讯息,如果有意,那他为何不向她表白?害她的心中每每浮现希望,而后又被失落击败。 真是讨厌啦,他到底对她到底是有意还是无意啊?难道要她主动去问吗?如果他有意的话,她主动一下也没什么,可若是他无意的话,那她主动示好,多尴尬啊,只怕还会让枫夜和邪星伤心吃醋吧。 有?没有?有?没有?婷瑶低头靠在窗边,撕扯着手中千层菊的花瓣,纠结着要得出个结论,冷不丁耳边响起男子磁性的嗓音:“什么东西有没有?小婷婷是在想人还是想事呀?”几乎是同时,她被拥进男子宽厚的怀中。 一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婷瑶又是欣喜又是慌张又是心虚地扔掉手中的千层菊,转脸瞧向多日不见的俊颜,干笑着道:“没想什么,正无聊呢。星,你忙完了吗,今日有空过来?” “这么多天没见了,没空也要赶过来啊,否则你一定会忘了我,说不定会出墙去了。”邪星盯着地上的千层菊,嘴角勾出慵懒的笑意,没想什么吗?刚才她嘴里嘀嘀咕咕的话,他可是听得一清二楚呢! 第69章一年见一次 邪星的目光不离地面的千层菊,笑意也慵懒地未达眼底,让婷瑶的心虚得发怵,他不会是听到了什么吧?她忙狗腿地大拍马屁,转过身双手搂住他的脖子,撒娇道:“星,我怎么可能会忘了你,人家明明每天都有想你呀,不是每天都给你回了信么?案子办得如何了?最近很累吧?” “难得小婷婷还关心我,放心,侦办得差不多了,涉案官员的证据也查得差不多了,快到收网的时候了,否则,我怎么有空过来,你当我是因私忘公的人吗?” “呵呵呵,你当然是公私分明的人,那这次能不能多住几天,不是明天一早就要走吧?”马屁继续,这家伙好象生气了咧,以往哪次见到她,不是先吻个天昏地暗再说,今日居然跟她大谈国事,正经得不得了。 “哦?小婷婷希望我多住几天吗?不觉得我在这碍事?”邪星挑挑浓眉似笑非笑。 “当然希望你多住几天呀。”婷瑶心里咯噔一下,这家伙真的听到了,赶忙表白自己,自动忽略后一句。 “是吗?那这些天不回信的时候,小宝贝有没有主动想我?”邪星用拇指指腹轻轻触摸婷瑶细嫩的俏脸,这个小没心没肺的,亏他日思夜想着她,稍有空闲便狂奔而来,一进门居然就听到她念叨着,要不要主动追求别的男人,就算那个男人是他的朋友也不行。 “呃”婷瑶愣了一下,想没想过他,忽地满面烧起红云,她能不能不说啊?其实这阵子她都忙着讨好枫母,要不是小雪每天带信过来,她可能还真想不起他呢。不过前天晚上她有想哦,呃,其实是做春梦啦,男主就是他啦,她也不知道无缘无故怎么会做这种梦,还做得这么真实,难道真是欲求不满? 邪星看着小狸狸又羞又窘的俏脸,心情忽然极好,一双桃花眼也变成湿漉漉的,邪邪地笑道:“原来小宝贝是这样想我的,那我是不是该补偿补偿你的思念呢?” “啊?唔”婷瑶还没明白过来,就被他吻住了,她近距离地看了他一眼,浓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着,似乎十分投入,不生气了吗?只要他不生气就好啦,闭上自己的眼睛,沉醉地配合着他。 怀中佳人的柔顺和甜美,让他久禁的欲火迅速地燃烧起来,他越吻越激烈,越激烈越燥热,只有除去身上的束缚才能清爽一些,婷瑶也被他吻得浑身发热,配合着他的动作,任由他在自己身上释放火一般灼热的激情。 几度巫山之后,婷瑶疲倦得只想睡去,邪星却神采奕奕,大手在佳人漫妙的曲线上游移,轻吻着她的眼帘道:“我的小宝贝真香啊。” 婷瑶皱了皱小巧的鼻子,记得有次夜也说过同样的话,可她自己怎么闻不出有什么味道,不禁好奇地问:“很香吗?是什么香味?” “不知是什么水果的香味,还混着,很好闻。” 水果加牛奶,那不就是娃哈哈了,她无趣地在邪星的怀中翻个身,背靠着他闭上眼睛准备睡觉。邪星却不想她睡,这么久没见,他还想好好同她说说话,于是收紧双臂,却正压在她腰侧的淤青上,婷瑶忍不住“啊”地叫了一声。 邪星忙掀起被子查看,见她的手臂、纤腰、肩胛上有多处淤伤,忍不住轻责道:“练个拳怎么这么多伤,轩明这家伙在干什么。” 婷瑶急忙替羽辩解:“这不关他的事,练功哪有不受伤的,都只是碰伤而已,明已经帮我擦过药油,按摩过啦。” 邪星的眼中立即卷起千层醋浪,危险地眯起桃花眼:“你让他给你擦药油还按摩?”擦药油肯定要脱衣物,肯定要肌肤相触,光只是想想,就足够让邪星抓狂的了。 眼见这醋缸子又不爽了,婷瑶忙解释道:“是我自己把药油擦上,穿上衣物,再让他给我按摩的。要不然怎么办?枫伯母又不让夜跟我单独相处,总不能当着浩和翼的面擦药吧。” 这个解释邪星依旧不满意,听她听夜的哥哥叫得那么亲,更加不满:“你可以告诉我呀。” “拜托,我差不多每天都会碰伤,你那么忙,难道为了给我擦个药就跑一趟吗?” 邪星不便再说什么,沉默了一会道:“小婷婷,我总这样两边跑不行啊,朝中公务繁多,若是有事,难道要象这样十天半个月才见上一面吗?你和岳父搬到京都去住行不行?我帮你们买好商铺和房子,将产业也搬过去吧。” “啊?搬家?”这个问题她还从没考虑过,柳家在花都已经住了好几代了,根都在这里,要搬恐怕不是易事。她忙安慰他道:“其实不用搬家啊,小别胜新婚嘛,我有空就去看你啊。我们还能常见面,有的夫妻一年才见一次呢。”婷瑶便将牛郎织女的动人故事讲给他听。 谁知婷瑶听后更加恼火:“你还想学他们一年见一次?那余下的时间你打算让谁陪着你?”婷瑶大呼冤枉,她明明是讲故事给他听好不好,怎么他全身都泡到醋桶里去了? 第70章选择 婷瑶撅着嘴喴冤:“人家哪有这样说!人家不是说了有空就去看你吗?我才舍不得这么久不见你呢。” 邪星不吃奉承菜,依旧坐在醋桶里:“哼,虚情假意!你直说吧,除了我和枫夜,你还打算让谁陪着你。” “没有啊,我真是冤枉,我哪有说让别人陪啦?只不过是不想搬家而已,怎么扯到这个上面啦?”婷瑶其实很想回他一句“不止你和夜吧,至少还要加上李明呀,这是你自己答应的”,当然,一来她对李明并无爱情,二来也没蠢到在这个时候将这个话题搬出来。 “如果是夜让你搬,你肯定就会答应。”醋酸的浓度已经达到百分之一千了。 “怎么会?你们俩在我心中一样重要。”赶紧拍胸脯保证。 “不见得吧,对枫母你就紧张得不得了,每日弄这弄那地讨好,却始终不肯跟我回去见我母亲。” 她就知道,当初邪星走时留下两个侍卫,美其名曰保护她,其实是安装两二十四小时监控器,那两家伙肯定没少打她的小报告。她赶忙表明态度:“那是因为她不喜欢我啊。如果你母亲也不喜欢我的话,我也一定会尽全力讨好她,哄她老人家开心,谁让我喜欢她儿子呢,谁让我的小星这么英俊又可爱呢?” “哼!满嘴花言巧语,也不知是真是假。”邪星的面色稍霁,合上双眼不再看她,极力抑制心花怒放的笑容。这还是第一次听她亲口说出喜欢他,付出这么久的感情得到回应,他满足得就象得到了天下至宝,真愿意为她做任何事情,包括献出自己的生命。不过,这小妮子最擅长察言观色而后打蛇上棍,他的目的还没达到,不能太早泄了底,若是让她瞧出了端倪,那就根本没法说服她了。 “当然是真的,比珍珠还真。” “正经事就不说,顾左右而言其他。” “呃?你是说搬到你那去吗?这个这个事又不是我一个人能作主的,得同爹爹商量才成啊,别气了嘛,生气很容易老的。”婷瑶说着半趴到他身上,凑上头去想吻他,婷瑶却将头别向一边不让她吻,气还不小哇,她只好哄劝道:“我答应你明天同爹爹商量商量好不好?” 邪星还是没吭声,婷瑶再接再厉,将唇凑到他面前吻住他,这次他没再躲闪,而是在两唇相接的一瞬间争过主动权,长驱直入掠夺佳人的芬芳,直吻得佳人两颊潮红媚眼如丝,邪星才收回热吻,以额头抵着她的,认真而深情地道:“小宝贝,你答应我的话可要做到。我真心希望你能搬到我那去,这样我们才能时时见面,别让我总是看着你的只言片语思念你。” “嗯,我明天同爹爹商量。” 听到自己想要的答案,邪星这才满意地笑着,拥紧她沉沉睡去,却轮到婷瑶睡不着了,盘算着怎么把搬家的事往后拖拖。真不是她说话不算话啊,如果她答应搬家,她敢赌,邪星一定会在半个月内搞定此事。但现在枫父枫母都住在花都,她还没搞定她跟夜的婚事,这时候搬到京都去,难道要每天两头跑?或者是对枫母说“伯母,我搬到京都去了,麻烦你也到京都找家客栈,好让我继续拍马屁”?再有就是,搬到京都后肯定得去见见邪家父母,如果邪母也不喜欢她怎么办?倒不是她不愿意讨好邪母,可哄老人家最花时间啦,总得攻下一座碉堡后,才好集中火力攻打另一座呀。 冬日的清晨,天还是漆黑一片,庭前树枝上挂着的小莹石,发出朦朦的光圈,南宫轩明早早地起身,推开了房门,站在走廊上,仰望天边的残月发呆。他住在柳家客房内,这些天来一直是这个时辰到后院去找瑶瑶练拳,但他知道昨晚邪星来了,也许瑶瑶不会这么早起来吧?想到这,南宫轩明神情黯然,心中酸涩不已,如果他早一些向瑶瑶表白,是不是就有立场争夺瑶瑶的关注呢? 要问南宫轩明为什么不向瑶瑶表白,只因一个理由——近情情怯。别看他教训起夜来一套一套的,轮到他自己就不知该如何是好了。他怕瑶瑶对自己没有感觉,表白后反而会疏远他,只得偶尔用言语、行动来试探,可是到现在也没看出瑶瑶对他有任何情意,害他越来越不敢轻易说出爱恋,破坏目前两人之间的默契。每次他鼓起勇气要表白,最后都打了退堂鼓,总想着下一次,下一次一定告诉她他的心意。邪星来了后,才让他意识到一个问题,目前他有机会陪着瑶瑶,可以后却不一定,如果他不把握时机,也许会错过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想到这里,心中的不安与酸楚阵阵涌上心头。 柳家的家奴端着老爷洗漱用的热水路过,低声向他请安,唤回了南宫轩明游向天外的思绪,他微微一笑,迈开潇洒的步伐往后院走去,如果瑶瑶不在,那他就等等吧,不论等多久他都愿意,他已下定决心倾诉衷肠。 第71章南宫轩明的表白 人还没到后院,就听到“呯呯”的响动,是瑶瑶击向木桩的拳脚声,南宫轩明眼睛一亮,立即飞至后院,见瑶瑶一个人在练拳,按捺住狂烈的心跳,轻轻地唤道:“瑶瑶,今天怎么这么早?” 黎雨馨听到轩明的声音,收了拳笑道:“起得早呗。” “我还以为你今天不会练功了呢。”忍了半天还是没忍住醋意。 “练功哪能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你先在一旁看我练几遍吧。”象往常一样,婷瑶打算自己先练几遍,再与他拆招,南宫轩明到嘴边的话,又只好咽下去,点点头退到一旁。 可婷瑶练着练着心不在焉起来,忍不住想:搬到那里去其实也挺好啊,京都离秋水山庄近得多了,不但能时常跟邪星约会,还能常去枫家走动,明的家也住在那里啊,多接触接触就有机会继续发展,阳光大帅哥咧,她很有感觉啊,就在自己眼前的难道还让给别人,搬家会不会是一箭三雕?唯一的问题就是,枫母这边该怎么办呢 练功走神的结果就是,踏错了步子,右脚还同来得及收回,左脚就狠狠踩上,身体无法平衡,直直的向后仰倒,婷瑶只能“啊”地惊叫一声,期望明来救她。 可巧南宫羽也在走神,听到她的叫声才回过神来,立即飞扑上去,在瑶瑶倒地前一秒,揽住她的纤腰,就势一翻身脊背着地,让她摔在自己身上。两人虽没有四唇相接,但脸却狠狠地撞在一起,一回过劲来她就伸手去揉左边的小脸,撞得好疼啊。 南宫轩明忙轻轻地帮她揉搓小脸,急忙地问:“摔着没有?还有哪疼吗?” “没有啦,就是脸有点疼”婷瑶说着说着意识到她俩的姿态实在暧昧:她几乎整个人趴在他的身上,被他紧紧地搂在怀里,小脸还被他的大手轻抚着,轩明漆黑的眼眸一直在她脸上盘旋,盈满宠溺的波光,婷瑶忍不住羞红了脸,垂下浓密的睫毛。男女授受不亲,按理说她应该立即站起来,可可她不想啊。 南宫轩明的目光渐渐地深沉,帮她揉搓小脸的大手也改为轻抚,佳人的嫣唇就在眼前,他真想吻上去,品尝一下是否有他想象的甜美,可是他又犹豫,瑶瑶会愿意吗? “瑶瑶” “嗯?” “” 等了半天不见下文,婷瑶心里着急:帅哥、您到底想怎样,给个暗示啊!她又不能厚脸皮地将头靠在他怀里,撑着脖子趴在他身上,很累的。 婷瑶娇羞的神态给了南宫轩明勇气,他决定直抒胸臆:“瑶瑶,我喜” “二位这是在练什么拳?明,改天也教教我吧,好让我跟小婷婷也练练。”邪星慵懒磁性的嗓音冷不丁地出现,打断南宫轩明即将出口的表白,婷桃也在同时被邪星拉起,紧紧锁在他的怀里。 “刚才我摔了一跤,是他护着我,才没摔伤。”婷瑶涨红着脸赶紧解释,她刚才不是幻听吧?她好象听到轩明说“喜”什么,应该是喜欢她吧?好可惜喔!都没听清楚也没听完整。 “摔这么久?” 邪星气不打一处来,他睡得朦朦胧胧地想将小婷婷抱在里,结果却摸了个空,这才发现她已经起身了,他猜想是来后院练拳了,特意过来陪她,结果大老远就看到令他嫉妒得抓狂的画面,要不是他赶过来,只怕这两人还会摔上个把时辰。 “我”婷瑶实在解释不了刚才的情形,她怎么这么倒霉啊,每回爬墙都会被抓,真是倒霉。 南宫轩明一个鲤鱼打挺站起来,冲着满脸醋意的邪星道:“星,我有话要对瑶瑶说,麻烦借一步。” “有什么话就在这说吧,事无不可对人言。”邪星半步不让。 “星,你还是”婷瑶很想表达一下自己的意愿,可惜被邪星的眼刀给逼了回去。 南宫轩明潇洒一笑,“邪星,你别逼瑶瑶,在这说也没什么不好,反正你也要知道的。”他转过目光深情地直视着瑶瑶的水眸:“瑶瑶,我喜欢你,你喜欢我吗?” 不等婷要回答,他又道:“我是真心实意地喜欢你,也许很早之前就喜欢了,你现在不用急着回答我,请你认真想清楚再告诉我,我在房里等你。”说完潇洒地转身回前院。 邪星盯着他的背影看了会,冷哼了一声,他就知道这家伙对小宝贝有意思,那时还骗自己说他没有;再低头一看怀中小女人,更加气恼,她那是什么表情,目光一直追着他的背影,满脸羞涩中带着惊喜,她居然觉得惊喜!邪星咬牙切齿地道:“小婷婷,看来我昨晚服侍得不好啊,你居然一大早就有心思想别的男人?” “啊?”婷瑶这下回过神来了,完了,她要怎么安抚这个醋缸子啊? 邪星已经不用她想办法了,以最快的速度抱着她冲回房,关上房门将她压在床上,认真“服侍”了好几遍。 婷瑶应付完邪星的激情,又沉沉地坠入梦乡,邪星看着怀中娇人的睡颜,重重地叹了口气,,夜在他之前,他忍了,可在他之后呢?任他再怎么防范,也挡不住蜂拥而至的桃花。小婷婷,为什么你不能象我一样,眼里只有我呢? 第72章男人的那点事 南宫轩明正在屋内品着早餐,邪星突然推门进来,南宫轩明笑道:“你怎么来了?” “来看看你不行吗?” “不是不行,只是我们好象没这么深的交情吧?用过早饭没有,要不要一起?”他们两家虽然是世交,但南宫轩明自幼去秋水山庄习武,只逢年过节才会回来聚聚,两人的交情远比不上他同夜的感情,只是因为家族的关系才亲厚些。 “既然你想同我当兄弟,我当然要多来探望探望啦。”邪星随意地倒在软榻上,拈起一块桃酥放入口中。 “我看你是想来阻止吧?想不到你素来大方,对我却这么小气。” “我对什么都能大方,对这事却不行。” “哦?那你为何同意收李明呢?”这是南宫轩明一直很好奇的地方。 “我什么时候同意收李明了?我只是答应给他一个机会而已。”邪星以看白痴的目光瞟他一眼,“这跟你的情形完全不同。” 南宫轩明嗤笑一声:“你是怕我抢了你的宠爱?我就猜你是假装大方送人情,别让我说中了,你认为有你在,瑶瑶一定看不上李明的吧?小心聪明反被聪明误。”顿了顿又道:“至于我和瑶瑶的事,就不劳你操心了,恐怕也轮不到你做主。” “那就是没什么好谈的啦?”邪星拍拍手站起来,“也许我是做不了主,可你家会答应吗?不会像枫家那样折腾她吗?如果你让瑶瑶受苦,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我自然会说服我父母,必不会让瑶瑶受委曲。” “哼,你跟夜一个德性,嘴里一套,做出来又一套。”邪星懒得再说下去,起身往外走。 南宫轩明冲着他的背影一笑,说道:“你不愿旁人觊觎瑶瑶我能理解,换我也是一样,可这世上风俗就是如此,你我的母亲都娶了不少侍郎,而你我父亲再不甘心也得情愿,做男人如果不大度一点,很可能会惹妻主厌烦。”邪星怔了一下,没说什么,直直地走了出去。 婷瑶小睡了一会儿,慢慢清醒,睁开眼睛便见邪星坐在床边,一瞬不瞬出神地瞧着她,不知在想些什么,见她醒来,立即将她抱起,帮她穿衣。 婷瑶伸手抬脚地配合他穿衣,一面仔细观察他的脸色——无忧无喜,看不出任何情绪,她有点心虚地“嘿嘿”干笑两声,没话找话:“你没睡一会吗?一直坐在这?” “嗯,”邪星顿了顿又道:“我刚才去找明了。” “啊?你找他干什啊”,婷瑶心虚地垂下眼眸看地面,不敢看他。 邪星用手指抬起她小巧的下巴,直视她的眼睛,似乎想透过这双水眸瞧到她心里去,“小婷婷,你喜欢他吧?如果我要你拒绝他,你会吗?” “我我不想骗你,我的确是喜欢他,我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喜欢的,所以我不想拒绝他;但我也喜欢你啊,又不会因为喜欢他就不理你啦。”婷瑶小心翼翼地看着他,眸中盛满恳求,仔细斟酌着措辞,“我知道这样不好,可我管不住自己的心啊,我保证” “好了,不必说什么待谁都一样的话啦。”邪星扯扯嘴角算是笑了一下,“做不到的事不要乱承诺。” 天底下哪有一碗水端平的事,他从不相信,宁可自己去抢去夺,他收紧手臂,将下巴搁在她的头顶,为什么她会招来这么多的桃花呢?转而又叹了口气,他看得见的美好,别人也不是瞎子啊。他很清楚明的威胁比李明大得多了,刚才也一直在想怎样逼她拒绝明,可一面对她的渴求,又会不由自主地妥协,这就是所谓的患得患失吧,既想独占她的宠爱,又怕惹她厌烦。 可是,总这样也不是回事啊,邪星猛地推开婷瑶一些,盯着她的眼睛,霸道地宣布:“他是我朋友,看在他救过你的份上,我就同意你收了,但再没有下次了,你尽快搬到我那里去,我得看紧你一点,不许你推三阻四。” 婷瑶又恶劣地想问:“那李明呢”,幸好及时地管住了自己的嘴巴,诚惶诚恐地点头:“一定一定,谢谢你啦!”再“吧唧”一个响吻,以资鼓励。 邪星怎么可能满足于这么小的奖赏,硬是吻得她双唇红肿,才放她去前院找南宫轩明。 婷瑶边走边掏出小镜子查看,暗叹一声,这不是在向南宫轩明示威么?唉,算了,看在这醋坛子肯让步的份上,她就不计较啦,就是不知道轩轩明计较不,想到这扬扬眉得意地一笑,她就说她的魅力无边直觉超准嘛,想不到那个阳光帅哥也有害羞的时候。 柳老爹突然从拐角处冲出来,拦住女儿的去路,神秘兮兮地问:“宝贝儿,是不是南宫公子也要变贤婿啦?”见女儿羞涩地笑着点点头,立即眉开眼笑,“还是我的宝贝儿有魅力啊,娶到这么多优秀的女婿,我得赶紧告诉你娘一声。”说完“咻”一声不见了,婷瑶呆了一呆,而后竖起大拇指,好轻功,顺便对爹爹的情报系统的效率及准确性表示崇拜。 第73章笑里藏刀VS危机 站在南宫轩明的门前,婷瑶敲门的手举起又放下,放下又举起,一会儿要怎么说呢?其实她根本没想清楚,就这么急巴巴地跑来了。 就在黎婷瑶踌躇的时候,门自动打开了,南宫轩明面带微笑地出现在眼前,目光宠溺地落在她的娇颜上,握住她的小手将她拖进屋内,“外面冷,进屋来说。” 婷瑶愣愣地任他拉进屋,直到南宫轩明将热茶放在她的手心,都还没有想清楚要如何开口。 南宫轩明自动地替她解决了困扰,双手捧着她的小脸问道:“瑶瑶,我喜欢你,你喜欢我吗?” 婷瑶的脸又不自在地燃烧,用贝齿咬了咬下唇,问出心中的疑问:“你确定吗?你原来一直当我是朋友的啊,你到底喜欢我什么呢?” 南宫轩明没想到她有这一问,不禁愣在原地,他只知道他嫉妒她与别人在一起,他想站在她的身边,让她的笑颜为他而开放,可一直以来都没思考过这个问题,喜欢她什么?喜欢她的聪慧,可比她聪慧的女子他也见过;喜欢她的甜美,可比她美的女子并不少见。 这个问题让能言善辩的南宫轩明大为踌躇,怕回答得不好使佳人心生芥蒂,他想说一套完美的辞令哄得佳人开心,可瑶瑶明亮的双眸正注视着他,期待他的答复,他只得犹犹豫豫地答道:“我我不知道,呃,不,只是暂时没想到,但我喜欢你是认真的!瑶瑶,你别生气,等我想到了,我再告诉你好吗?” 婷瑶低头品了一口茶,叶荷香茶,她的最爱,而后无所谓地道:“哦,那就不必啦。” 南宫轩明很着急,不知该怎么解释:“瑶瑶,你生气啦?” “没有,我没生气。只要你是真心喜欢我,那就不需要理由啦,当我没问。”婷瑶耸耸肩,南宫轩明可能不知道,她对他的回答满意极了,如果他说出一大堆的理由,她反而会怀疑他的真诚。女人就是这么奇怪的生物,一边拼命想知道别人爱自己的理由,一边又觉得有缘由的爱不纯粹。见南宫轩明焦急地将目光锁在她脸上,婷瑶冲他嫣然一笑,让他宽心。 南宫轩明被那绚烂的笑容醉了心神,情不自禁地俯下身去,在娇人的俏脸上印下轻吻,他也不大清楚自己在干什幺,只觉得这样和瑶瑶在一起很甜、很醉人,嘴唇缓缓移动,直到他的唇贴着她的唇,他试探着用舌尖轻舔诱人的红唇,察觉到佳人合上了明亮的双眸,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冲动,将她紧拥入怀中,深吻上渴望已久的嫣唇。 直到门外传来轻轻地三声叩响,才打断了两人的热吻,婷瑶将脸埋进他的胸膛,南宫轩明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狂热的心跳,问道:“何事?” 门外的是负责保护明的禁卫,他低声回答:“主子,时辰到了,该去客栈了。” 柔情蜜意的两人这才意识到时间过得飞快,南宫轩明柔声问:“瑶瑶,我们一块走吧。” “这”婷瑶飞快地想了一下,邪星昨天才来,自己总该陪他用饭,但带他去客栈不好吧,于是对明说:“明,你自己去吧,我在家陪星,帮我同枫伯母枫伯父告罪。” 南宫轩明却笑道:“你不去,我也不去了,我陪爹爹喝一杯。”吩咐禁卫带话去客栈,自己则牵着瑶瑶的小手,到前堂陪未来岳父大人聊天。 前堂里已是笑声一片,邪星早就来了,正陪柳老爹聊得开心。婷瑶与南宫轩明一进门,他的目光就飞速地在他们互握着的手上转了一圈,吓得婷瑶差点把手甩开,幸好及时忍住,否则就太对不起明了。 她扪心自问,她没事干嘛这么心虚,这么怕这个醋坛子啊?在这个世界上,女子三夫四侍是很正常、很光明正大、很理直气壮的一件事啊!自己一定要坚持立场,不能退缩,绝对不能还没成亲就变成夫管严。尽管再三做了心理建设,但看到邪星的目光瞥向她时,她还是立即谄媚地笑道:“星,你这么早就过来了?” 邪星慵懒地笑答:“反正无事可做,不如过来陪陪岳父大人。” “嘿嘿”婷瑶干笑着,不知该如何接话。 南宫轩明却温和地笑道:“邪星,你真是有心了,以后有空多陪陪岳父大人吧。我和瑶瑶一办完事就会立即过来。” 婷瑶大窘,哀怨地瞄了眼南宫轩明,他干嘛没事要刺激这个醋坛子,还说什么“办完事”,会让人误解的啊,老大! 邪星果然受刺激,唇角的笑容越发慵懒了,“不知你们二位有什么事要办呢?” 婷瑶正抓耳挠腮想怎么安抚他,柳老爹此时出来充当救世主,呵呵地笑道:“明贤婿,快快坐下。星贤婿啊,明贤婿说的应该是婷儿比武招亲的事吧,此事也烦你多上点心,帮婷儿将夜贤婿娶回来,既然是一家人,就应当和睦相处相帮相助嘛。” 婷瑶犹如抓到救命稻草,立即扑到爹爹怀中,一叠声地赞同:“是啊是啊,要和睦相处、和睦相处。” 邪星笑道:“莫非小婷婷觉得我们相处得不和睦?” 南宫轩明也笑道:“我们相处得很和睦啊。” 而后四人齐声欢笑,笑声中婷瑶心道:一见面就开战,你们相处得和睦才怪,个个都是笑里藏刀。 邪星小住了两天,便回京都了,他唯一比较满意的是,南宫轩明还住在客房,临走前半是威胁半是引诱地要求婷瑶尽快搬到京都去,婷瑶答应他尽快考虑这个问题,才不甚满意地走了。 南宫轩明正是初恋期,满眼都是柔情蜜意,自然希望时时与瑶瑶在一起,他可不似夜寡言,没少跟邪星明里暗里斗嘴争宠,以他的意思,邪星既然晚上霸占了瑶瑶,那么白天就应该让给他;可邪星觉得自己远在京都,偶尔才来花都,小婷婷当然应该全心全意地陪他才对。 但苦的人却是婷瑶,既要照顾这个,又要安抚那个,劳心劳力伤透了脑筋,这一碗水端平,看来是个高技术含量的活啊。 不过当着柳老爹的面,两人还是不会争吵,一家人其乐融融用饭聊天——呃,只要婷瑶坐在他俩中间,这让婷瑶想到了一个问题,以后是三个夫郎啊,那她应该坐在哪里才能保持平衡? 婷瑶的拳术过了一个坎后,突飞猛进,挥舞起来有模有样了,与南宫轩明拆招时也不必思考用什么应对,几乎都能自然而然的反应。只是这两天借口身体不适没去凤来客栈,十分思念夜,邪星走了,当然要去枫母那走动走动。 刚一进客栈,夜便冲过来将婷瑶的小手握在掌心,关切地问:“瑶瑶,你身子好些没?刚好别出来乱跑,天寒小心着凉啊。”母亲不许他去柳院,就连景天都被禁足,这两天轩明也不过来,也不知瑶瑶到底病况如何,他都快急疯了。 还没等婷瑶开口,叶琳就抢白道:“不练武的人身体就是差,天不过稍冷了一点,就病倒了。” 婷瑶懒得跟她们吵嘴,笑着宽慰夜:“我没事。”径直向枫父枫母请了安,便同枫夜到后院想同他说轩明的事,可枫浩和枫翼跟在身后寸步不离,让她很难开口,这话要是传到枫母的耳朵里,不知又会做何感想。 随后请安的南宫轩明走过来,笑道:“瑶瑶,你先去陪师父师母说说话吧,我有话对夜说。” 婷瑶丢给他一个感激的眼神,忙跑去拍马屁了,坐着陪枫父枫母聊了会天,明和夜便走了进来。夜看她的眼神有眷恋也有忧伤,想必是明已经告诉他了,夜走过来坐在她身边,轻声说:“我知道了。”婷瑶不知怎么反应才好,只能冲他笑笑,握紧他的手。 晚饭后,枫母对婷瑶说:“柳姑娘,你自己先回去吧,我有话要对明儿说。” 花都西街流倾客栈最豪华的园内,漆黑一片,只有主卧房内有微弱的光线,一名锦衣少年,正端坐在床铺上打坐,长长的直发没梳任何发髻,顺着脸颊两侧垂下,挡住了大半的面孔,只看得出高挺如山峰的鼻梁。 突然一道黑影从天而降,飞速地掠进主卧,单膝跪倒,不发一言,床上的少年将眼睛微微睁开一条缝隙,冷声地问道:“又没探到任何消息?” “属下该死。” “既然该死,还活着回来干什么?自己了断吧。”依旧是平淡的语气,似乎他在谈论是不是生命而是一颗小草。 地下的黑衣男子不禁发起抖来,颤声说道:“属下还想为少主效力,求少主宽恕。” 床上的少年突地睁开双眼,精光暴长,喝斥道:“没用的东西,还带人来。”长身一掠而起,穿过窗户飞上对面的屋顶,定定地立在两名正打算离开的黑衣男子之前,双掌出击,用强劲的掌风拦住他们的去路,另外两个房间内又冲出三人,飞速地包围了两人。 少年不屑地冷哼一声,问道:“你们是秋水山庄的弟子,还是禁卫?” 两名男子并不答话,举剑就向左侧的人杀去,他们自幼一齐习武训练,极有默契,立时判断出少年是这些人中地位最高、武功最强的;与他硬碰硬再被其他三人围攻,必死无疑,不如从最弱处下手,只要有人一逃脱,就能将信息送出。 少年大怒,以为他们是看不起他才不向他进攻,他团身而上,抽出腰间的软剑,贯注内力,以极怪异地招式,从后面进攻;其中一名黑衣人立即回身应战,与他缠斗在一起,不多时便败相毕露;而另一名黑衣人与其他三人鏖战,尚能自保,眼见同伴险象环生,立即连发十几枚飞针,在黑夜之中,飞针的杀死力极大,与他对战的三人虽听到风声,但肉眼很难看清,无法全部挥开,有两人身中几针后立即痛苦地倒地抽搐,但黑衣人也被他们胡乱飞舞的利剑刺伤,黑衣人见一击得手,也不恋战,猛然一击迫开眼前阻拦的人,立即施展轻功,飞驰而去。 那人紧追其后,却被黑衣人越甩越远,少年见了怒火攻心,骂道:“一群废物!”连施三着杀手,将眼前本已节节败退的黑衣人格杀,立即施展轻功追了过去。 黑衣人飞驰了一段距离,便到了花都,在各屋舍的房顶飞窜了几步后,立即跳下房屋,除去夜行衣,换成普通人的装束,借着夜色的掩护,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快步穿行。 少年的轻功极佳,不过一会儿便追了上来,一双锐利的眼眸在夜市的人群中搜寻目标,他天赋异禀,任何人与他对视过后,都象打了指纹一般被他记住,不论怎样变装易容,都逃不过他的眼睛,因此他并不在意人群的多寡。不一会儿,他便发觉了目标——身穿褐色长衫的男子,立即悄无声息地趋上前,一记杀招凶猛地击向黑衣人的后胸。 男子已察觉到有人接近,立即闪躲一旁,但仍然被掌风扫到,“哇”地吐出一口鲜血,他深知对方的武功远在他之上,立即借由街道上的障碍,左躲右闪,飞身向一条小巷窜去。 少年紧追其后,刚入小巷,便被一股浓烟阻挡,他扫开浓烟后,小巷中便不见了男子的踪影。 少年眯眯眼眸,冷笑一声向小巷深处走去,凭着直觉往右侧的一转,察觉到有人,立时伸出手去擒来人的肩膀。 婷瑶正沿着小巷的围墙边想边走,冷不丁一个人窜出来,劈手就要擒她,她险险地闪过一招,却在第二招就被抓个正着,肩膀疼得厉害,浑身都使不上劲,只得厉声喝道:“什么人?” 第74章初遇洛镜月 婷瑶从客栈出来,心情极度郁闷,秋水山庄有事,枫母枫父决定回山庄处理,这本来是件好事,可他们却一定要将夜带走,明替她求了半天,又是担保又是发誓都没用,真是的,难道怕她把他们的儿子吃了吗? 出门前南宫轩明本想让枫浩送送她,但现在的她只想一个人静一静,所以拒绝了,独自一人走在大街上,婷瑶看着满街的灯火通明,觉得十分刺眼,不配合她现在的心情,于是挑光线暗淡的小巷穿梭,谁知在一个拐弯处,被一名突然冲出的男子给擒住。 她的第一直觉就是,遇上打劫的啦,当即厉声喝斥:“明灯亮火的想打劫吗?”希望不远处的大街上的行人能听到,也希望对方害怕而放弃为非作歹;心里更是想怒视对方,以凛冽的气势,将他吓倒,却在看到对方的面容时,呆得说不话来。 美真美真正的绝色啊,这少年是她见过的最俊美的人,比夜还要美,虽然年纪还小,大概十七六岁的样子,但长大后一定是个妖孽来的。 少年的头发因挥舞的动作而向后飘起,有如仙人一般,露出了完完美无瑕的脸庞,肤色洁白如玉,浓眉深目,鼻梁挺直,双唇薄而优雅,尤其是少年的双目是罕见的紫色,带着水晶的清透光泽,她敢打赌,要是在阳光下看,一定更璀璨! 少年在看到婷瑶面容的那一瞬,也楞了一下,疑惑地眯起眼,他不知道为什么刚才会对这个女子有着一种心疼的感觉,看见她因为忍疼而皱起眉头,他会有一种近乎宠爱的心疼,手也不知不觉地松开了力度,只是将她控制在自己的掌下,但见她始终盯着他的眼眸不放,他的眼中慢慢积起怒意,他最痛恨别人看他的眼睛,从小被当成妖怪,就是因为这双眼睛,从小都得不到父母的宠爱。 就在少年的怒气积到顶端时,婷瑶感叹出声:“你的眼睛好美啊!像宝石一样!” 少年的怒火立即被浇熄,他愣了一下,冰冷的脸上突然绽放一朵笑花,如同阳光照耀大地一般的惊艳,他害羞地略垂下浓密的长睫毛,腼腆地问道:“你真的觉得我的眼睛好看?” 婷瑶被他的笑容迷晕了头,傻傻地点头回答:“当然,非常漂亮!” “你你喜欢嚒?”少年小声问到。 “喜欢,想要不喜欢都难呐!” “那那好”少年又是羞涩地一笑,“我要娶你,我叫洛镜月,你呢?你叫什么?” “啊?”婷瑶一时没反应过来,忙说到:“我不嫁人的。” “为什么?原因呢?” “因为我定亲了,我要娶夫的。” 少年皱了皱眉,思量了半响,下定决心似的一点头,“好吧,我嫁给你,但是我必须是正夫。” “啊?”婷瑶有些摸不着头脑,“为什么要嫁给我?我们都不认识。” “我已经告诉你我的名字了,你不就认识我了?你仔把你的名字告诉我,我也就认识你了,那我们不就认识了?” 婷瑶觉得自己被他绕晕了头,“可是成亲的话,两个人要有感情才行啊。” “你喜欢我,我就喜欢你,这不就是感情了嚒?” “我什么时候说喜欢了你?” 少年勃然大怒,“你刚才说的,你说你喜欢我的眼睛,所以我才喜欢你的,你居然骗我喜欢你,我最恨人骗我!” 这个罪名她可担当不起,连忙解释道:“我只是喜欢你的眼睛,跟喜欢你是不一样的。” “哼。我最差的就是眼睛,你既然喜欢我最差的地方,那就会喜欢我其它地方。” 婷瑶翻了个白眼,罪名这个绝色少年是个白痴吗?哪有这种逻辑?看他的脾气,恐怕他最好就是眼睛了吧,她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下去,指指少年扣在她肩上的手,说道:”我们应该讨论的是这个问题吧!你年纪轻轻的就学会打劫?而且今天我没带钱,很抱歉!” 少年的神色立即恢复了冷漠,全身散发出杀气,让婷瑶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少年发觉后,马上收敛了杀气,僵硬地松开手,解释道:“我在抓一个人,错认为是你。还好我是要抓活的,要不然,刚才就下杀手了,这是我宫中的事,现在不能告诉你,等我们成亲后,我会把全部事情都告诉你。”说完又看了她几眼,想到可能会不小心杀了她,心都痛缩成了一团。 “不必啦,我不想知道你宫中的事情!”婷瑶敬谢不敏,她可不想惹祸上身,“既然是抓错了,那你就放我走就行了。” 少年的眼眸又聚积起怒火,“你还没告诉我你的名字,我以后怎么找你?” 婷瑶觉得这个少年是不是有双重人格,一下单纯腼腆,一下狂暴。可能跟他成长是不被关爱和教育方式有关,不过她没心思去关心这些,于是忽悠地说到:“我叫柳婷。” “柳婷?” “嗯,我走了。” 少年注视了她一会儿,突然绽放一个绝美的微笑,“我会去找你的!今天有事,我必须走,记住,我叫洛镜月!”说完在婷瑶的脸上啵了一下,纵身一跃,消失在夜中。 婷瑶摸着比被他亲过的脸,望着少年消失的方向,发了半天的呆,才低声骂道:“吖的,居然被一个黄毛小子非礼!” 正要回家,突听身后阴暗的角落里发出一声痛苦的声音,“救救我” 婷瑶冷不丁地被吓了一大跳,紧张地回身注视那个角落,看了许久都只看到墙,没有任何人,一个身影突然从墙壁上滚下来,仿佛是墙上剥落的一块砖瓦,吓得她一缩脖子,看身形是一个男子,躺在地上半响不动,好像已经死了。 婷瑶确定没危险后,犹豫了一下才走过去,用手轻轻碰了他一下,男子似乎感应到有人来,又轻哼了一声,婷瑶拍拍胸口,还好,还活着。 “喂,你没事吧?要我怎么帮你?”见男子又没气息,婷瑶急忙轻轻地拍拍他的脸,这一看眼睛发亮——美男,她最近是怎么了,怎么走到哪都能遇见美男。 男子极力睁开眼睛,断断续续地说道:“柳小姐,请带我见明王爷” “你认识我?”婷瑶很吃惊,“明王爷是谁?” “我”男子摸出一块腰牌便晕了过去,婷瑶拿在手里看了一下,那腰牌和南宫轩明身上的十分相似,难道这男子是禁卫,瑶见的应该是南宫轩明,难道说刚才那名少年瑶抓的人是他?哪么,少年的身份值得推敲了,能被禁卫调查追踪的人,还真的不是一般的人吖! “喂,你还能不能走?”婷瑶拍拍他,见男子没半点反应,他之前挨了少年已掌,伤得不轻,刚才若不是婷瑶让少年分了神,只怕他早已被少年察觉,成了少年的掌下亡魂。 婷瑶无奈地看了看,现在他们所处的位置离家不远也不近,婷瑶咬咬牙,把他背在身上,试了几次,才勉强把男子搀起,立即用背撑住,半背半拖往大街上走,男子的口中不断有鲜血溢出,还好他们穿的都是深色衣服,不容易被看出。 走到大街上,婷瑶立即拦住一位路人求助,“这位大叔,麻烦你帮我找辆车好吗?我相公喝醉了,我背不动他。” 被称为大叔的人十分热心,“我朋友就有马车出租,您住哪?” “柳巷” “好嘞,一百文钱,好帮您将夫朗背回家中。” 婷瑶喘了口气,狮子大开口啊,就那么几步路定多久十几文钱,他居然翻了十倍,还说得好像十分仗义,但现在是人命关天婷瑶点点头,“好!快点!” 不一会儿,一名汉子驾着马车过来,两人一阵嘀咕,合力将男子扶上马车,婷瑶刚坐上去,那汉子附耳过来说到:“再加十两,小的保证不将今晚的事情说出去。”说着晃晃沾满鲜血的手,婷瑶一咬牙,“到时候再给。” “好嘞!”汉子把门关上,飞快地驾驶者马车,不一会就到了柳院大门。 婷瑶刚探出头,正焦急地守在大门的爹爹和南宫轩明便冲了过来,不住地责问到:“你到哪里去了,怎么不说一声,不知道我们会担心么?” 婷瑶忙打个眼色给明,示意他到车里看看,冲着爹爹撒娇道:“爹爹,相公喝醉了,我才晚些回来的。”又叫管家给了钱打发车夫和那汉子。 南宫轩明将男子抱下车,马车已走远,不知从哪有蹦出一个禁卫,接过男子便向柳院走去,所以人随后进屋,管家忙在前面一路,立即派人收拾间客房出来。 柳成见女儿身上的鲜血,大惊失色,婷瑶忙安慰他到:“爹爹,我没事,只是碰巧路过,救了刚才那人。”南宫轩明叮嘱属下一定要将他的伤治好。 哄着爹爹先回房休息后,婷瑶才到客房内,见到南宫轩明皱着眉头坐在桌前,刚才背人的禁卫正以内功为受伤的男子疗伤。 婷瑶依偎在南宫轩明的怀里,将今晚的事情都讲给他听,唯独没说那少女说要嫁给她的事。 南宫轩明听了后出了一身冷汗。“瑶瑶,以后你出门还是带上禁卫,免得又遇上这样的麻烦事。”而后又皱着眉头,想了想:“瑶瑶,我还是搬出去住,要是再住在这里,可能会给你们带来危险,我会留下两名禁卫保护你,加上邪星的侍卫,应该够了,他们的目标不是你。” 刚才枫母留下他,说的就是这件事,枫母怀疑是魔教的人,魔教早被林欣儿摧毁,武功也失传,但是也有几个人逃脱,青龙使也许就是其中一个。 虽然很不想与瑶瑶分开,但为了她的安全,南宫轩明决定先搬出去住。 这时,受伤的男子“嗯”了一声,悠悠转醒,南宫轩明立即快步上前,询问道:“灸,你查到了什么,是谁伤了你?” 灸勉强施了一礼,恭敬地回答道:“属下与裘从客栈跟踪黑衣人到流卿客栈,见到一名十六七岁的少年,内力极强,武功招式很怪,属下从未见过,属下是被那少女所伤,裘已经被害了。他们的人不少于十人。” “你是如何逃脱的?” “属下是被小姐所救”灸又把事情说了一遍。“属下还听其他人称他为少主。” 南宫轩明听后不语,婷瑶却暗吃一惊,那少年居然是魔宫的少主,她拉了拉明,“明,他说他叫洛镜月。” “那就没错了,魔宫宫主就是姓洛。”南宫轩明别有深意地看了瑶瑶一眼,对灸说“你先好好养伤,云,你在这里照顾着。”然后拉着瑶瑶的手走到自己的房间,满含醋意地取笑道:“听说被他们看上的人,会纠缠到至死方休。” “啊?吗怎么办?”婷瑶着急不已。 “谁让你乱说话,他真的很美吗?” 问这话的意思,她还会不明白吗?婷瑶立即声明。“他只不过长的好而已,要说潇洒的风度、高雅的气质,比起你差远了。 南宫轩明着才满意地衣笑,亲昵地吻住佳人的粉唇,刚才回到柳院,得知她还没回家,他心慌得血液都要凝固了,在家里等又怕她在路上有意外,想出去找她又怕半路错过,好不容易盼到她回到家,却又听说那魔教少年日后还要来找瑶瑶,真是没一刻安宁。 南宫轩明又犹豫不决是否搬出柳院,万一那少年找到柳院来,要如何防范才好。 他左思右想,最后建议“瑶瑶,我们还是尽快说服岳父大人,把家搬到京都去,这样一来可以避开那魔教少年,二来可以有邪星来保护你,魔教的人再嚣张,也不敢公然与朝廷对抗。” 婷瑶点点头,她也觉得这样最好,就算魔教的少年只是说着好玩而不来找她,她也怕被他们抓去做人质,威胁自己几个所爱之人。 不过搬家这件事前两天邪星还在的时候,就同爹说过,爹爹虽然没说什么,但看得出来他不怎么想搬家,毕竟柳家在花都住了几代人了,想要搬谈何容易,可他知道女婿说得也有道理,因此才没有当面拒绝,只是说要考虑考虑。 她与南宫轩明商量了一下,决定照事实告诉爹爹,爹爹一向疼她,为了她的安全应该会同意。 果然不出所料,在第二天早上,南宫轩明刚把事情说完,柳爹就急的站起来,立即命管家去请各店铺的掌柜过来,商量盘点出售的事。 婷瑶急忙拦住他,说道:“爹爹,我先写封信给邪星,让他先把那边的一切打理好,这边的店慢慢卖出不必着急,小心旁人乘机压价。” 只不过小雪瑶等晚上才来,婷瑶也就不急着写信,还没等她的信写上一个字,一件谁也料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第75章意外从天降 当天下午,响午刚过,一队飞驰的马队准确无误地停在柳院前,马上所有人都是官员官差的打扮,当前一人跳下马来,对守门家奴说道:“快叫你们家小姐沐浴更衣,准备接圣旨。” 家奴被官员的气势吓得面如土色,立即跑到前厅报告老爷,柳老爷当场傻了眼,不知道自己的宝贝女儿——一个平民老百姓跟圣旨会有什么关系,连忙请各官员上堂,安排管家招呼好各官员,自己亲自到后院找女儿。 婷瑶正在自己的院内,同枫夜和南宫轩明躺在软榻上,晒午后的冬日暖阳,枫母本决定一早就起程返家,但枫夜死都要跟瑶瑶见上一面,枫母扭不过,再加上枫父在一旁帮腔,只好同意让他来柳院,两个小情人许久未单独相处,加上之后的几个月,都有可能无法见面,自然有说不完的话和做不完的事,立即关上门你依我浓地滚床单,说着悄悄话,就连枫浩上门要人,也被南宫轩明给拦下打发回去。 枫夜在柳院蹭完了还不想走,三人便搬了一张软榻,躺在院中随意聊天,正笑的高兴时,爹爹忽地跑进来,大叫道:“婷儿,我的宝贝女儿啊!圣旨到了,快收拾收拾,接圣旨,明女婿也在啊,接圣旨有些什么规矩啊!快快告诉为父。” 婷瑶忙滚下床,疑惑地问道:“爹爹,你会不会弄错了,怎么会有圣旨找我啊!” “不会错的,宣旨的官员都在前厅坐着呢!漓文,快过来帮小姐梳妆。” 南宫轩明鼻子里轻哼了一声,懒洋洋地起身,酸酸地嘀咕道:“哼!动作到挺快的。” “啊!明你说什么?”婷瑶没听清楚。 “没说什么。” 等父女两人收拾妥当跪下接圣旨,等听完宣旨官念完圣旨的内容后,婷瑶撇了撇嘴,心想一定是邪星那家伙搞的鬼,动作那么快,想必是筹划了不久。 圣旨的内容很简单,就是表彰婷瑶在魔教与制盐案中所作的贡献,为此特封贡士出身,官拜镜府寺税务主蒲一职,赏京都南府第一座,黄金一千两,丝绸五十匹,限半月到任。 宣旨官将圣旨卷拢,双手递给婷瑶,笑到:“恭喜柳大人,贺喜柳大人江府寺啸大人要本官带话,说皇上赏赐的黄金和上等的丝绸,国库已经拔下来了,待您到了史部报到后,便送至您的府上。” 婷瑶忙道了谢,双手接过圣旨供在香案上,又一拜,这是南宫轩明刚教的礼仪。 柳爹立即叫人派发红包请各位官员喝茶,宣旨官员笑纳了,也不多作停留,只是再向婷瑶道了声“恭喜”,然后扬长而去。 婷瑶在南宫轩明的怀里问道:“这镜府寺税务主蒲是干什么的?官级有多高?” “镜府寺掌钱诸类,下属的税务司主管财税,主蒲就是算算账目,官职七品。“南宫轩明笑道:“没想到我的瑶瑶这么厉害,当上官了,而且是七品官员赐府第,你是有史以来第一个。” 婷瑶嘿嘿地笑到:“朝中有好做官嘛,再说了,七品只是个小官,也不知道这主蒲的事累不累人?想必薪俸也多不到哪去。”要是到了累人的话,她一定踢了那坏蛋几脚,不知道她是最懒的吗? “放心吧,税务司又不是只有你一个主蒲,要是让他们知道左相大人是你的夫郎,谁还敢让你累着?”南宫轩明笑道,语气多少带着酸气。 婷瑶忙抱住他,娇嗔道:“要是让他们知道明是我的心爱,也没人敢得罪我啊。”这句说对南宫轩明很受用,也不顾旁边是否有人在,在她的小嘴上轻啄了一口。 枫夜在一边道:“瑶瑶,你搬到京都去,离秋水山庄就更近了。” 婷瑶扑到枫夜的怀里耳语:”夜,秋水山庄离京都有多远啊?你能不能悄悄地来京都看我?” 枫夜点点头,说道:“当然可以,一天就能赶到。” 南宫轩明拿着折扇敲她的额头。“你刚刚才告诫夜说不要惹怒师母,这会又让他偷溜出来,不是出尔反尔吗?” 婷瑶调皮地吐了吐舌头,“我是太高兴了嘛。” “我的宝贝女儿当官啦,真是光宗耀祖啊!这回不搬都得搬了。”柳老爹乐得坐不下,满屋子乱转,“两位女婿啊!今晚咱们爷几个就喝它个不醉不归。” 南宫轩明自然是一口答应了下来,夜却只能婉拒,他那两个哥哥上午就来柳家催他回去,再留下来用晚饭是不可能的,枫夜又磨蹭了一会才依依不舍地离开了柳院。 婷瑶和南宫轩明送他出门,仔细叮嘱,“夜,你一定要记得向伯父伯母说明我不方便相送,祝他们一路平安啊!” 待所有客人都离去,管家才高兴地恭喜老爷小姐,并提议道由他先带几个人到御赐的府第中收拾干净,采办生活用品等,方便小姐到任时居住。柳老爹听了后立即答应,管家便忙着去安排人手,不到一柱香的时间就收拾妥当,带着毕安等七人启程去了京都。 南宫轩明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笑道:“瑶瑶,你家的管家真是精明强干。” “当然”细想又觉得他话里有话,“额,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南宫轩明正要回答,家奴引着一位贵客进了前厅,婷瑶一看,原来是多日不见的姚天,笑着打招呼:“什么风把姚大公子吹来啦?不再忙得脚跟直打后脑勺了吗?” 姚天妩媚一笑:“再忙也得亲自来恭喜你高升啊!女人,不错嘛!不用会试就有了贡士的功名。” 婷瑶疑惑地看着他:“你不是一直在花都吗?怎么会知道?” “我怎么就不知道?要给一位七品小官赐府第,你以为内阁不用讨论的吗?再说了宣旨官一到花都,也要先找本地的衙门,要不然谁认识你。” “这样啊。”婷瑶得意洋洋,“你羡慕啊?既然来道贺,有没有带贺礼啊?” “还要贺礼?你这女人也太迷财了吧,我是来问你,知道不知道是谁帮你讨到这个官职的?”见婷瑶若有所思地不接话,姚天又接着道:“邪星那家伙的确是帮你争取,可你别以为这种破例的事,他一人就能说了算,就你那点功劳,要弄个衙门小官还成,想当肥差还要赐府第却难上加难,要不是龙瑾王爷鼎力支持,想通过可难得很,你别只记着一个人的功劳。” 南宫轩明听了面色一僵,不等婷瑶开口,冷哼了一声,“你不好好当你的少司马,却学媒公做起媒来了、” 婷瑶忙抢着道:“明,你乱说什么?哪有这种事?姚天不过是告诉我一声,提醒我上京后向龙王爷道谢。”娇嗔地横了南宫轩明一眼,姚天可没这么说,他干嘛反应这么强烈啊!学谁不好,偏要学邪星那个醋坛子。 姚天本来竖起了剑眉,正要向南宫轩明开火,一听婷瑶的抢白,立即瞪圆了狭长的凤目,冲着她怒吼道:“你这个女人没长脑子吗?如果龙王爷没那个意思,我干嘛要特地跑来问你、告诉你。” 婷瑶闻言瞪目结舌,瑾有那个意思?他们好像就见过两次面吧?第一次是一起被抓,但谈不上同生共死,第二次是他请客吃饭,连话都没说上几句啊。难道我的魅力远远超出自己想象的?婷瑶心里顿时美滋滋地,有美男暗恋啊,换谁不得意? 南宫轩明见她一脸又惊又喜得样子,重重地哼了一声,将她锁在怀里,似笑非笑地道:“瑶瑶很高兴吗?只可惜连这种事情也要别人代言,瑾他是没长嘴巴还是没长胆子了?” 婷瑶忙用手捂住脸,拼命摇头,难道她刚才想什么都写在脸上,要不然明的醋意怎么会那么大? 姚天一听他侮辱自己的朋友,立即怒道:“你知道什么?他可没有要我代言,是我自己想帮他说的。” “哼哼!原来他没说,也就是不一定有那个意思咯。” “当然有!” “你什么时候成他肚子里的蛔虫了,连他想什么都知道?若是弄错了,我看你让他的脸往哪搁。”南宫轩明面上看不出什么,但心里已是满腔怒火,“啪”地一声打开折扇,轻轻扇动降降体温。 原来她是白得意义场,婷瑶不免有些恼怒,立即责问姚天:“既然他没这么说,你干嘛躲事,要是他没这个意思,我却自作多情,以后见面了多尴尬。” 南宫轩明笑问:“瑶瑶,你自作多情干嘛?莫非你对瑾有意?”婷瑶立即哑火,低头作忏悔状。 姚天差点吐血:“你这女人是猪啊!我没弄清楚会来跟你说吗?你回来之前瑾也一直坐镇花都,每天都在问我你的事情,对你没意思会问了又问吗?” 南宫轩明听不惯他左一句猪又一句猪地,拧起英眉喝到:“姚天你嘴巴放干净点。” “关你什么事,这女人都没说我。” “你说瑶瑶就关我的事。” 姚天突然冷静下来,不屑地笑道:“我说干嘛横加干涉呢,原来是拿自己当正夫。哼!要论身份,王爷可不比你差,谁当正夫还不一定呢。” 婷瑶赶在南宫轩明发作之前,喝斥姚天:“这关谁是正夫什么事?明是我的宝贝,当然能替我骂我回来。再说,刚才所说都是你自己猜的,没根没据的,好端端地跑到我家来闹事。” “我用得着猜?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姚天恨死婷瑶不相信他,怒道:“我不过好意告诉你,又闹什么事了?你要是怕南宫轩明,你只管怕去,但别枉顾瑾的一片心意!瑾为你做了那么多事,要是你敢欺负他,我可不会饶了你。”他嘴里对婷瑶说着,目光却转向南宫轩明,“到时谁帮你都没用。”语毕,气呼呼地走了,看都懒得看她一眼,本来他还打算敲敲这个小气女人的的竹杆,要她到城中最贵的茶香居请客的。” 南宫轩明目送他离去,斜瞥一眼瑶瑶,见她一副不敢相信的表情,不满地轻哼一声,搂紧她问到:“瑶瑶觉得瑾如何?” “啊?没什么印象,只是见过两面而已。”婷瑶急忙摇头,这时候绝不能承认她觉得瑾漂亮得像她心中的天使。 南宫轩明的脸色稍缓,拥他入怀,对婷瑶进行洗脑工作:“瑾虽然表面看起来单纯,其实是个心思极难揣测的人,他若是喜欢你,也是将你放在国事和势力之后,你要是真的喜欢他,将来只会受苦。” 婷瑶大叫冤枉,“我哪有喜欢他,都说了对他没印象了。明,我有你们就够了,你千万别瞎想!还有,千万别告诉邪星啊。”真是的,她又不是花痴,不过是虚荣一下而已。 “哼!你怎么那么怕邪星。” “我不是怕他,只是不想他分心罢了。他怎么说都是个相爷不是,公务繁忙。明,你要答应我,别跟他说。” “我才不会多嘴!瑶瑶,你也要答应我,到了京都后能不与瑾见面就不见面,能躲就躲。”南宫轩明将她的小脸转向他,一定要她承诺,他十分怀疑瑾的动机,但又说不出理由。 婷瑶觉得明有些担心过度了,但为了让他放心,还是笑点点头,送上甜吻,“我答应你,能不见他就不见他。”心内思忖,我一个七品芝麻官,哪里能见到摄政王,除非他真对我有意思,上赶着过来看我。 南宫轩明打算用过晚饭就搬到客栈住,留下灸和受伤的禁卫在柳院,婷瑶心里舍不得,磨蹭道:“明,你只带一明禁卫,会不会有危险?不要,还是住这吧,我们也好有个照应。” 听到心上人的关心,南宫轩明心甜如同抹了蜜,笑着说道:“柳院人多但不会武功,要是魔教的人来了,我反而受牵制,若是只有我一个人,打不过跑就是了,倒落得轻松些。”想他轻功卓绝,婷瑶稍稍安了些心,再不舍,也不能成为他的负担。 两个小恋人本打算到房内单独相处,可旁人却不给他们机会,两人刚走出前厅,家奴就飞奔来报,林大人带着一众花都官员,亲自赶到柳院来道贺,人都已经进了门。 林大人居然亲自来道贺,也不怕折损了威严?婷瑶撇了撇嘴,命家奴去书房请爹爹,自己上前迎接,南宫轩明但笑不语,对于林震天的动机已心知肚明。 待众人在前厅坐定,林震天呵呵地笑到:“贤侄女果然是人中龙凤啊!本官那时就说了,贤侄女将来必定一跃上天!” “大人您过奖了,婷瑶实在惭愧!”婷瑶忙做出谦虚状,心想:我一七品小官离一跃上天还有十万八千里吧? 与众官员寒暄了一阵后,林震天导入正题,“托女皇陛下洪福,本次得以破私盐案和魔教之案,当是还是让魔教的余孽给逃了。当然,这其中也有贤侄女的功劳,本官拟办一次庆功宴,宴请本次破案有功之人,贤侄女一定要来啊!” 婷瑶诚惶诚恐地起身福了一礼,“一定一定,这是婷瑶的荣幸啊!”心里却打定了主意,只要京都那边一切都弄好,她立即到京都去,才不参加什么庆功宴,绝不与林震天和林玉成再打任何交道。 小雪飞来时,已到傍晚时分,客人都已告辞,婷瑶有许多话想对邪星说,但最终还是写几个字,“十日内邸京。” 邪星在内阁直忙到晚上三更才回到府第,一进到卧房内,管家邪恒便送上小雪。 邪星快速地取下它脚上的小竹管,取出里面的小字条,小心地展开阅读,虽然只要区区的几个字不堪美观的大字,他却看了又看,心满意足地一笑,他的小宝贝终于要到他身边来了。 为这,他已经努力了许久,原本想为她求个内阁少司,管理内阁各公类公文的分档,这样就能时时刻刻与她见面,但女皇陛下一直不同意下旨,原因就是(他将心上人夸太过了,吹得太狠了,让女皇惊喜云南国又出了一年少栋梁,立即派人秘密前往花都调查,回馈的结果却让女皇大失所望,婷瑶是个病秧子不说,还是从半年前才开始习字的,想必是个文盲,而左相大人则时常留宿柳院,与婷瑶是对小情人,看在他的份上才给他的小情人一个闲差,但需用到才学的内阁少司却不行)。 昨日一回京,原本一直在争论的事情就有了结果,女皇陛下却突然改变了主意,同意赐小宝贝官职和府第,让他十分惊喜,只是刚刚才从右相得口中得知,这件事居然与龙瑾有关,是龙瑾劝服了女皇! 邪星烦躁地蹙起眉头,龙瑾为人一向淡漠,此事为何如此热心,他心内隐隐觉得不爽,却又找不出缘由。算了,不必再想,邪星收回思绪,低头又看了一遍字条,笑着猜想:我的小宝贝现在在干什么么? 婷瑶此时正将手中的请帖翻过来转过去,请帖是晚饭后林府的管家亲自送来的,三日后,林震天将在自家中特设庆功宴,办事率真高啊!可婷瑶接到请帖时,右眼就连跳了几下,总觉得是鸿门宴,必定会有什么事发生。 第76章鸿门宴(一) 李院内———— 李梅细细地向相公汇报了宴会的各项准备事宜,林震天将手上的采购清单及人手调配方案仔细看了看,又提了几点注意事项,这才算把庆功宴的筹划事宜安排好。 坐在一旁的林玉成兴奋的抓耳搔腮,一想到三天后就是庆功宴,能见到自己的心上人,兴奋不已,他之前到柳家三次,都被告知婷瑶不在家中,上次在桥上遇见她的时候,本想表现一下自己,谁知她调头就跑,一溜烟就再没看见身影,害他只能回家向爹爹求助,可是爹爹一拖就是半个月。 林震天先后几次遣媒公上柳院,可柳老爷总是找各种理由搪塞,推脱定亲的事,令林震天十分恼火,并不是他不想帮儿子,只不过当时在查私盐与魔教等事,他没精力再管这件事,好不容易事情告一段落,刚在想着怎么到柳家逼婚,又得知柳丫头被女皇钦赐了功名和官职,更是加重了他与柳家联姻的想法,一个普通百姓能被女皇钦点的可能性有多大? 这次庆功宴,他想好了计谋,做了万全准备,势必要在宴会上将两家的亲事定下,为此还特意瞒着儿子,就是怕他为人莽撞露出了破绽,被谢廷丰父子学去。 南宫轩明在住进客栈的当晚,便从派出打探的禁卫口中得知,住在流卿客栈的魔教帮众,已经退了房出城去了。他猜想他们是尾随枫家人出城的,便立即飞鸽传书给师父师母示警,请他们注意安全。 既然魔教中人已不在花都,南宫轩明第二天一早又搬回了柳院,一面教导瑶瑶练武,一面卿卿我我,没有旁人打扰他与瑶瑶情意绵绵,自然是件开心的事,但南宫轩明也有烦恼的时候。原因就是:瑶瑶似乎对灸十分感兴趣,缠着他问灸的事,生辰八字、出生籍贯、兴趣爱好都被问遍,还关心灸的伤势,叮嘱漓文给他熬补汤,灸如果出房来练武,她就会站在一旁笑吟吟地看着。 南宫轩明酸溜溜地问过瑶瑶几次,是不是对灸有意,她却不满在乎地说“我只是觉得灸长得面善,看起来亲切,当他是自己的弟弟而已,你别瞎想。”听听这叫什么话,灸明明比他大了好几岁,找个这样的理由,还叫他别瞎想,他才不信。好在瑶瑶除了第一天去问候过灸外,之后都没再进他的房间,也没主动到灸的眼前献殷勤,这多少让南宫轩明安了点心,只盼着灸的伤快点好,他立即就将他遣到别处去出任务。 婷瑶不是不知道南宫轩明的心里不痛快,可她好不容易有机会与自己心中的偶像近距离接触,虽然是翻版的,但很难忍住好奇心,为了照顾明的感受,她只能尽量少往灸的面前窜。 南宫轩明虽然知道柔意拳的拳法,但没经历过禁卫们严苛的训练,也无实战经验,在实际用方便仍有欠缺,因此吩咐云陪瑶瑶练拳,指导她实际运用,她的拳法果然进步很快。 一晃就过了两天,庆功宴就在今晚举行,虽是为了破案的功臣庆功,但因为还有余孽未被抓到,林震天并未对外人大肆宣扬,请帖上也没注明,不知道的人并不清楚宴会的目的。 林震天不知道南宫轩明的身份,因而没有邀请他,南宫轩明不能跟去,只得反复叮嘱瑶瑶带上禁卫,宴会中也要小心,行动都要与众人在一起,还要小心提防,别中了林震天的计谋,林震天一心想与柳家结亲,提亲又总被推拒,眼看瑶瑶又要进京,怕他在宴会上动歪脑筋。 婷瑶都一一记下,响午过后,就同父亲一起到李家赴宴。 庆功宴可谓威大,除了庆功宴有功之人,还请来了当地的名流、世家,李家后院内人攒动,桌面上的点心精美可口,茶水也是上品的。 但林震天花得起这个钱,这次破案,最大的赢家就是他,首先抄了连家,没收她家的所有店铺,在店铺拍卖时,李家捞了不少好处;其次,抓了十几个与连家有勾结,牵扯到私盐案中的地方官员。这次私盐案的告破,他并没有出任何力,只是事后担起追捕的职责,却也得了奖赏,政绩上记下辉煌一笔,日后高升又多了块坚固的垫脚石。 所以林震天坐在花园中搭建的凉亭内,笑得十分开怀,他平日里总是端着长官的威严,很少这样平易近人地与属下相处。 远远地看见柳家父女在管家的引领下步入花园,林震天立即招手笑道:“柳贤弟、贤侄女,快快过来坐。” 柳老爹被林震天那声“贤弟”叫得打了个突,不知自己何德何能与刺史大人称兄道弟,有点不知所措地看向女儿,婷瑶鼓励性地冲爹爹笑了笑,大大方方地上前一福,“给林大人及各位大人请安,民女柳婷瑶有礼了。” 林震天哈哈地笑道:“贤侄女怎么还自称民女v?你可是女皇钦点的税务司主蒲啊!要称下官。来来来,过来这里坐。” 婷瑶与爹爹坐下首,笑吟吟地道:“侄女一时还没习惯,日后会注意的。” 林震天向她介绍了在座的十二位官员,各官员左一句右一句地向婷瑶道贺,以询问的口气嘘寒问暖,说的无非是——有什么要帮忙的尽管说出来,咱们帮你搞定,日后高升可别忘了咱!婷瑶都笑吟吟地答了谢,心里却在烦躁地狂叫,无聊不无聊啊?没别的好谈吗?你们能不能自己聊天别管我啊? 好在这时安逸王驾到,安逸王是位赋闲的王爷,身份尊贵,花都旁的凤凰城便是他的领地,凡是有宴会或庆典,自然少不得要请他,但他一般很少出席,今天算是赏脸啦。 林震天急忙摔众官员起身迎接,落座后众人忙着拍安逸王的马屁,无人再来理会她,婷瑶刚好落得清闲。 柳老爹已经很没义气地乘乱偷溜了,婷瑶却被林震天一句话留了下来,虽然李明也在此时赶到,但作为林震天的儿子,被安排在上座陪客,婷瑶只能坐在下面打量各人的表情取乐。 安逸王看上去不足四十岁,但身旁的江大人却告诉她,安逸王已有五十多岁了,为人和善,每日养养鸟,种种花,四处游山玩水,不问世事,生活十分惬意。婷瑶仔细观察安逸王,他举止潇洒,相貌英伟,目光平和和贵气外露,她直觉他偶尔流露的言谈举止,精光一闪而过的眼神,都显示出他应当是位霸气之人。江大人却不赞成她的观点,认为皇族之人自然会有霸气,与普通人肯定不同,婷瑶立即住口,背后说王爷恐怕是个大罪,她刚才实在是无聊才会拿来与江大人讨论,还好有一句话她没说出来——一把年纪了却不留胡子,九成是有龙阳之癖。 江大人不愿继续这个话题,见她不再出声,便转身热烈地参与同僚的话题,留婷瑶一人百般无聊地发呆。 “柳大人、柳大人”婷瑶愣了愣,才反应过来,江大人口中的“柳大人”是自己,忙问:“江大人,唤我何事?” “不是我,”江大人偷偷指指上方,压低声急道:“是王爷和林大人找你。” 安逸王笑道:“看来我们老头子谈论的话题,柳大人没兴趣啊。”婷瑶忙起身行礼,不好意思地道:“王爷,对不住,刚才在想自己的事。” 林震天忙帮她解释:“柳小姐近日便要上京赴任了,要办的事很多,恐怕在想这个。”婷瑶听了连忙点头。 林震天又将事情向她简单地复述遍,原来是这些附庸风雅的人,正打算轮流作诗玩,有一位官员起来提议,由新贵柳大人率先作诗一首,安逸王立即赞成。 婷瑶当场傻眼,她哪会作诗啊?眼见众人都在看自己,目光中有鼓励有期待有等着看好戏的,知道势成骑虎,只好剽窃一首,可一着急,脑子一片空白,一首完整的诗都想不起来,只记得几句佳句,她咬牙切齿地横了一眼那个笑吟吟看着她,马屁拍到马腿上还不自知的江大人,目光飞速地在四周乱扫,希望找到一两个提示物,帮助她唤醒记忆中沉睡的诗句,抬头看见挂在空中的月亮,一首小时候学过的诗,猛地窜进脑海——但所有人都已等得不耐烦,她没时间多想,只好慢慢地吟诵:床前明月光,凝视地上窗,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 第77章鸿门宴(二) 此诗一出,全场一片寂静,众官员个个目瞪口呆,林震天微蹙头,安逸王若有所思,唯有李明双眼顿时明亮,又惊又喜。 婷瑶垂头丧气地立在当场,她也知道这首诗跟风雅扯不上边,但她只想起了这首呀。 安逸王卛先鼓掌,呵呵笑道:“柳大人将来必定是国之栋梁啊!” 林震天也立即接口道:“此诗对仗工整,意义深远,佳作!佳作!”众官员也随既附和,突然有一人说到:“想必柳大人也赞成李县令的观点吧?” 之前众官员一直在争执明年是否增加田赋的问题,杭州连续两年大丰收,农民的收入激增,有官员便提议增加田赋以充时库房,大多数人都赞成,唯有李明等少数人反对,认为农民劳作辛苦,便是多得些也也是应该的,家境充裕也好渡灾年,但是反对的人则反驳说,灾年时官府都要拨银两布施粥水,更要多存库银。 婷瑶却不明所以,疑惑地看向李明,在座姓李的县令好像只有他一人,可这诗和他有什么关系? 李明用饱含柔情蜜意的目光回视她,深情得令她无法负荷,婷瑶赶忙移开视线。 林震天瞥见他们的互动,不禁脸色一僵,立即又挂上笑容道:“贤侄女先坐下吧。” 而后游戏继续,婷瑶认真听了几首诗,都是歌功颂德之作,便再无兴趣,眼光四处溜达,见一军人走到李明身边,向他耳语几句,李明立即站起来与父亲交谈,林震天忽地将目光看向她。 婷瑶被林震天看得莫名其妙,只见李明向她走来,低声说道:“婷瑶,有几名私盐案的流寇,好似逃窜到了境内,此事机密,父亲要我陪你到他的书房中,将你当时在山内所见所闻告知翰都尉,翰都尉马上就到。” 婷瑶连忙点点头,随他向前院书房走去,忽觉得有道视线在观察自己,意味不明,忙回头查看,却见众人说说笑笑,似乎无人理会她。她疑惑地看了看眼安逸王,刚才感知的视线,似乎是从他得方位传来。 李明看着她微笑道:“婷瑶,你的诗作的真好,也谢谢你支持我。” “啊?哦,”婷瑶回过神,她已从江大人口中获知缘由,不希望李明误会,再说诗诗剽窃的,谈到这个就别扭,“是正确的我才支持!别说这个了,我一点也不喜欢作诗。”急忙移转话题,“翰都尉是什么人?” 李明介绍道:“翰都尉掌管杭州军务,与父亲大人是同级的,只是职责不同。” 快走到书房时,管家突然急急忙忙跑过来,喘着气道:“公子,二郎君他突然面色发白,胸口绞痛,老奴已差人去请官医,您看您” 李明闻言急道:“爹爹现在在哪?” “老奴差人送二郎君到院中休息了,这会应该到了。” 李明拔腿就走,忽又急急地转身道歉:“婷瑶,我先去看看爹爹,你自己到书房等翰都尉行么?如果爹爹没事,我马上就过来。” “没问题,你快去吧,替我问候谢叔叔。” 婷瑶目送他走远,自己一人沿着花幽小径往书房走去,主人、客人和家奴都在后花园忙碌,前院这边静悄悄地,婷瑶反倒觉得心旷神怡。走入书房,炉中的炭火烧的正旺,温暖的气息扑面而来,婷瑶忙关上门,呵口气,暖和暖和,这林震天也真是的,大冷天的,竟在四处漏风的花园凉亭内招待客人,放再多炭火也是枉然。 婷瑶坐在炉火一面烤火一面等待,仔细回想她见过的魔教众徒的长相,隔了一个月时间,有些面目模糊,不知能不能帮到翰都尉,她一坐下就直犯困,忙站起来活动活动,边活动筋骨边看书房壁上的水墨山水画,一会翰都尉来了,她却在打瞌睡就不好啦。 婷瑶正在欣赏着一副风雨江山图,忽听身后的屏风传来细微的水响,她奇怪地侧耳倾听,的确有水滴的声音,难道是房顶的积雪化成水漏下来了?好奇心极强的她,忍不住往屏风处走,想瞧瞧到底是什么动静。 可是走到屏风边上时,水声忽地大了起来,不是水滴而是水流了,婷瑶猛地顿住,心中警铃大作,连鼻端都好似闻到了阴谋的味道,急忙返身往书房外跑。 屏风后的林玉成瞥见她没上当,立即狂奔出来,飞身一扑,将婷瑶扑倒在地,压在身下。他与父亲商量好,先骗婷瑶到书房来,再由他表演一出美男出浴被她撞见的戏码,而后被人现场逮住,这样婷瑶就必须为他的声誉负责,娶他便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林玉成早已藏身书房,见婷瑶进来,立即宽衣解带沐浴,好不容易才将她吸引过来,可惜婷瑶走到屏风这就往外跑,他只得亲自出去逮人,死死地压住,口中高声叫道:“柳小姐,你怎么偷看我洗澡呢?” 婷瑶气的差点吐血,她刚才就是怕看到蛤蟆出水,没想到现在却被这只蛤蟆给压住,男人的力气大得多,她怎么挣都挣不开,咬牙切齿地骂道:“滚开,我没看见你,少自作多情!” 林震天带着几位同僚正往书房走来,听到儿子的叫喊心中一喜,故作不解道:“怎么回事?”加快脚步来到书房前,伸手将房门一推,眼前的情景却是他没料想到的——儿子光溜溜地压在柳丫头的身上!他明明说得很清楚,一定将婷瑶引到屏风后,造成她偷看他的假象,一定要让她成为过错方啊! 林震天久经沙场,这点小状况不在话下,立即变换台词:“你们这是在干什么?孤男寡女独处一室,还衣衫不整,成何体统!” 林玉成平日糊涂,这时却有了理智,哽咽道:“爹爹,孩儿看您的书房暖和,便来这沐浴,谁知柳小姐突然走进来,还看到孩儿的身子,这要孩儿以后如何见人?孩儿想请柳小姐负责,谁知她转身就跑,孩儿没办法,这才” 林大人直顿足,又急又怒道:“你怎么总是跑到书房来沐浴?这下该怎么办?来人,快扶少爷起来穿衣服,不怕冻着么?” 林震天此次带来的几人,都是平日机灵又贴心的心腹,之前虽没得他的暗示,现在却十分知趣地接口道:“林大人莫怪令公子啦,他也不知今日我们会来书房议事,事已至此,当想法解决,柳大人,这林少爷的身子你也看过了,按理,你该负责啊!” 林震天心中暗喜,长叹一声,将目光落在婷瑶身上,等待她的答复。 婷瑶愤怒得直发抖,拼命咬住下唇提醒自己冷静,已经落入陷阱中必须自救,今日在场的人肯定无人会帮自己,她心念急转,待林玉成一被扶起,还趴在地上不动,侍从忙又过来扶她。 婷瑶由人将自己扶起,双手环抱胸前,冷凝着俏脸,沉声说道:“刚才的情形,想必各位大人也有看到了,他在后我在前,我身后可没长眼睛,进屋一听到屏风后有水声,我立即转身出屋,有屏风挡着,我什么都没看见,却不知何故林公子要跑出来将我抓住?” 林玉成立即叫屈:“你明明到屏风后来了,看光了我的身子。” 婷瑶狠狠地盯着他冷哼道:“你那时在干嘛?” “我?”林玉成眼珠一转,“我刚才沐浴出来,被你看个正着。” “好,你说我看了你,那你也应当看到了我的正面,我的衣衫前有什么图案?马上回答!”她今天穿件橘红色的对襟棉袄,上腹部有一大朵对襟拼接的牡丹,十分抢眼,现在被她遮得严严实实,她一面盯着林玉成,一面监视各官员,看谁敢给暗示。 林玉成支支吾吾个半天,回答不出来。 同行的谢大人立即替他辩解:“柳大人,人一惊慌必定不会注意这些。” 婷瑶冷笑了一声,“他一个男人有什么好惊慌的,难道还怕我吃了他?我这图案十分醒目,稍稍想下总能说出个大概来。” 林玉成忙道:“可你刚才蹲着身子躲着,我当然看不清楚。” “哼!”婷瑶冷哼一声,“我要在屏风这边躲着那还说得过去,都到后面去了还蹲着干嘛?偷看你的脚吗?” “这” 婷瑶步步紧逼,“你既然是沐浴出来,这么冷的天,难道不应该先拿条厚毛巾在手上擦水?听到有人进门,为什么不用它遮挡?你的毛巾呢?” 见林玉成脸色一变,她心中一动,忙快步走到屏风后一看,顿时大乐,“哗”的一声将屏风推开,“各位大人,有人沐浴连条毛巾都不带吗?”林震天恼怒地横了儿子一眼,怎么忘了这个? “这这都是小厮的事。”立即有官员帮忙。 “哦,可小厮好像现在也没来啊,林公子刚才就已经出浴,打算在这等到结冰吗?” 婷瑶推开屏风时,双手自己美再挡在胸前,林玉成立即道:“我记起来了,你衣前有朵牡丹花。” 婷瑶气红了脸,她见过不要脸的,可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一个温和的男声替她说道:“大哥,所有人能看到的事,怎么能叫你记起来了呢?若是婷瑶放下手之前你能记起来,才算数。” 李明款款步入,站在婷瑶的身边,给予支持,他来了一小会儿,见情势不对,忙将门口守着的家奴到一旁问清原委,现已差人去后院,请婷瑶的两名侍卫过来。 婷瑶终于松了口气,有人作证,她就不怕他们颠倒黑白。 林震天恨恨地瞪了李明一眼,谢大人一见形势不妙,立即转换话题:“柳大人,不论你是否看到,你刚才与林公子共处一室总是事实,为了林公子的清誉,你就必须负责!快快将临公子娶回家去,才是正人君子之道。” “谢大人说得有理啊!”所有人立即附和。 “各位大人言之有理!贤侄女,这事说到哪去你都没理,就算你告到女皇那,林某夜要据理力争;你放心,以后成了亲戚,我李家必不会亏待你。”林震天忙顺着众人的话恩威并施。 婷瑶可不吃这套,今天看来不能善了了,既然林震天卑鄙,就别怪她不留情面,“哼!林玉成他有清誉吗?若他现在给我瞧瞧胸前的朱砂,我就相信他有清誉。” 林氏父子的脸色同时黑成锅底,众官员也面面相觑哑口无言,林玉成押小倌都不知道押了多少个,哪还会有什么朱砂?更别提他时不常找些有夫之妇来段露水姻缘,这可是花都人都知道的事,他的身子恐怕不知道被多少人看过了。 要婷瑶负责,看来是不太可能,林震天只得强硬地道:“一码归一码,今日的事你要如何了结?” 婷瑶挑眉一笑:“如果林大人肯就此作罢,此事我不会乱说,对令公子的声誉不会有任何影响。如果林大人一定要个说发,只管放心,我会去同左相大人商量,只是林大人的书房竟成了令公子的浴室,要是左相大人知道了,不知会如何评论。” 林震天的脸色更是难看,逼婚不成,赔光了儿子的声誉,现在连自己都被牵扯上了,众官员见她抬出了左相,都不敢再出声。 婷瑶一见阵势,就知道自己押对宝了,婷瑶凑近林震天耳语道:“如果一定娶令公子,也不是不行,今日娶,明日休,原因就不必我明说了吧?”林震天的脸变了又变,瑶是儿子被休了,就更别想嫁出去了。 这时,婷瑶的两名侍卫进了房,抱拳拱手道:“柳小姐,可有事需要属下相助?” 婷瑶“呵呵”娇笑道:“没事,不过是跟林大人开个玩笑罢了。”说着跃过众人,在两名侍卫的保护下,到后院寻爹爹,直接回家,宴会也不参加, 李明一直送到大门口,婷瑶不好意思地笑到:“李明,对不起,连累你了,林震天不会为难你吧?” 李明笑到:“婷瑶刚才不是说对的才支持?那么反过来,错的我必不支持,便是同父亲绝了父子关系也无妨。” 婷瑶看见他眼里的怒火,正想说什么,却被他抢先,“这是我的家事,婷瑶不必烦恼,我还会在花都住几天,有什么要帮忙的只管说,可惜不能送你去京都。” 在那日一别后,婷瑶也在第四天早上,也就是接到圣旨的第八天,柳氏父女就坐上了去京都的马车。 第78章初到京都(一) 从花都到京都不到三百里,而且都是官道,但马车拖着大箱大箱的行李,走得缓慢,足足用了三个时辰,才听到最前面的福贵兴奋地跑来汇报,“禀老爷小姐,京都已经到了。” 婷瑶无聊地窝在明的怀里半睡半醒,有一搭没一搭地和他说着话,一听到了,立即挑起车窗,探头出去张望,京都城门高大雄伟,城门边一行人正焦急地等着她们,虽然等待的人有几来个,但婷瑶还是第一眼便见到了邪星,立即笑靥如花。 南宫轩明见了心中微酸,张口含住她柔软的耳垂,轻声说道:“小坏蛋,见了新人忘旧人。” 婷瑶听到明在向自己撒娇,忍不住咯咯娇笑,“明,这话说错了吧?要说新旧,你才是新人呢,人家不过是好些日子没见他,见了高兴而已,哪里是忘了你。” 南宫轩明扑哧一笑,“就你会说话,嘴里一套心里一套。”他搂过佳人柔软的腰肢,亲昵地用脸蹭蹭她的小脸,“一会我就不去你的府上了,我先回家一趟,很久没见父母亲了。” “呃?你不跟我们一起走了吗?” 南宫轩明点下她的小鼻头,轻笑道:“这马车这么小,我不让出位置,邪星坐哪,你这个小坏蛋还想左拥右抱?” 婷瑶娇嗔地横了他一眼,南宫轩明笑着吻吻她,打开车门跳了下去,邪星立即窜了上来,紧紧抱住她,连声问道:“小婷婷,有没有想我?有没有去招蜂引蝶?‘ 婷瑶正在感叹他们俩交接班真是快,一听邪星的问题,不免有些恼:“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我从来都不招蜂引蝶!本来想你的都不想了,坏蛋!” 邪星却呵呵地笑了,“生气了?看来是没招蜂引蝶。那你有没有想我?” 婷瑶撇撇嘴,“随便想一下。” 邪星不满意,狠狠地吻住她,伸手在她身上饶痒痒,婷瑶痒得受不了,又叫不出来,只好投降,说自己非常非常想他。 女皇赐的府第与柳院的大小差不多,毕竟只是个七品的小官,不可能住太大的宅子,京城中的建筑十分讲究规矩,什么等级的人住什么样的房子,就连装修都有规定,谁也不能越制。 府第大门已悬挂起两盏大红灯笼,上书“柳府”,婷瑶仰头瞧着,心里得瑟,自己大小也是个官! “星,这两个字是不是你写的?真是刚劲潇洒!” 邪星搂着她往里面走,“当然是我写的,不然还有谁,屋里也是我叫人布置的,你看看喜不喜欢。” 婷瑶站在高雅简洁的前堂直点头,极为满意,邪星得到心上人的肯定,十分得意,领着她参观了一圈,房间都布置得简洁大方,摆设不多但画龙点睛,彰显品味,名贵而内敛,尤其是她的房间,铺着厚厚的羊毛毛毯,淡粉淡紫的色调,配合得既有妩媚又温馨。 看着邪星期盼的眼神,婷瑶故意沉思良久,才道:“非常好!我非常喜欢!这些东西都是你送我的?”她指指桌上的花瓶、墙上的字画。看上去价值不菲。 “从我库房那拿过来的。” “呵呵,谢谢!” 邪星唇角一勾媚眼如丝,拥紧她问:“小婷婷要怎么谢?这些东西可不是有钱就能买到的。” “这样啊?”婷瑶娇媚一笑,“今晚由小女子侍寝怎么样?” 邪星的眸色骤然加深,波光盈得似要溢出,魅惑地一笑,“准了!这样感谢,我最喜欢!” 第二天早晨,邪星先起身,唤了婷瑶好几次,她才勉强睁开眼睛,又一个翻身继续呼呼大睡,邪星无奈地帮她净了面,穿上衣物,抱着她上了马车,好一会儿之后,婷瑶才被马车摇醒。 邪星忙问:“醒了?饿不饿?饿的话先吃点点心,快到宫门了,我要去上朝,你到偏殿那将文帖交与宫门的侍卫,自然会有人带你去镜府寺。你先去那侯着,等镜府寺卿大人下朝了,才能报到。 “啊?那干嘛要我这么早起来?” “第一天这么早,以后就可以晚点啊,但是要是迟到了,那可是要挨板子的。” 不一会儿便到了皇宫的偏门,婷瑶下了马车,跟在徐勇身后往宫门走,云南国的皇宫跟故宫差不多,南为工作区,即外朝,北为生活区,即内廷。 冬日的凌晨漆黑一片,婷瑶被寒风吹的打了个哆嗦,当值的侍卫领他们到了一间偏房,让她在这里等着,好不容易到了辰时,卿大人下朝回镜府寺办公,婷瑶立即取出官方黄纸除书,跟在官使的身后,去卿大人的书房报到。 卿大人五十多岁,长相平凡毫无特色,他拿着除书看了看,微微一笑,“左相大人今晨还要本官多多关照你,毕竟你刚来,许多事务还不熟悉,这样吧,你先跟随刘靖学习学习,由他来安排你每日的工作,今日不必办公,将事务安排妥当,你就先回家休息吧。”说罢命侍人去传刘靖。 刘靖官职为从四品,是为三十余岁,长相颇为英俊得男子,自我介绍说:“姓刘,名靖”。婷瑶忙鞠身行礼,嘴里说道:“下官见过刘大人,今后还请大人多多提拔。” 刘靖呵呵地笑道:“哪里哪里。”刘靖是个人来熟,边领着婷瑶往执事房走,边介绍镜府寺各院的情形,镜府寺是个四合大院,位于外朝的西面,分东南四北四院,南院为大门和侯事房,田赋、商赋等的核算和实物存放都单独分来,各自办公互不相干,刘靖负责的是商赋这一块,他三分兮兮地低语“也是油钱最多的,日后妹妹你自会知晓,但切记,不可外传”,他刚才已自动地将两人的关系升级为兄妹,以哥哥自称。 婷瑶忙笑道:“那还要请哥哥多多关照才是。” 第79章初到京都(二) 到了北院,十来间宽敞的房间一字排开,刘靖领着她进了一间大房,笑道:“这是叁号房,妹妹你记清楚别走错了,门口有牌子,这里是负责核算杭州、青州等地商赋得,你是杭州人,对那很熟,我变安排你在这。” 房间中有十来张大书桌,八人正埋首账簿之中,刘靖道了声:“大家都停一下,我来介绍,这为是柳婷瑶柳大人,以后就同你们一起共同事,大家都相互熟悉一下吧。” 众人自我介绍了一下,两位主事,六位主簿,其中一人还是名少女,肌肤白净,长相乖巧讨人喜欢,一双乌溜溜水汪汪的大眼睛,像极了可爱的小白兔,婷瑶几乎是第一眼就喜欢上她。 刘靖安排她跟陈主事先学习几日,将她的书桌安排在小白兔的左边靠窗位置,随即又道:“柳妹妹,你的官服一会由侍人送过来,你的休息间也安排好了,侍人会带你去看看,你先与他们熟悉熟悉,办完事可以先回家休息,明日早点来,切记莫迟到了。” 婷瑶忙道了谢,待刘靖出门,便立即走到陈主事面前,拱手行礼,“陈主事,日后还请您多多指教!” 陈主事年近六十,最喜欢摆前辈的架子,抚须答道:“柳主簿不必客气,老夫自会倾囊相授,听说你并未参加会试,那你可曾学过当朝赋税法?” “自己看过一些,但学得不精。” “嗯,一会我将赋税法的书找给你,你先认真阅读仔细揣摩,将每一条款都铭记于心,才能继续学核算账目。” “是,婷瑶一定努力!” 陈主事交待完毕,便去找书,婷瑶开心地走到自己的位置,轻声对邻居小白兔道:“洪大人,以后还请多多关照!” 小白兔羞红了脸,细声细语地说:“柳大人太客气了。” “你多大了?能否告诉我你的名字是哪三个字?” “十七了。”小白兔拿起毛笔,在纸上写下“洪玉媛”三字,婷瑶便赞道:“名美字美人更美!”细细一问,小白兔竟是与她同年同月的,比她小八天,婷瑶便自然而然地叫她玉妹妹,坐在她身边与她攀谈起来,尽快熟悉这里的环境。 这时一名宫装侍人捧着一叠衣物走了进来,向婷瑶施礼道:“柳大人有礼了,这是柳大人的官服,倾大人差奴才送来的,大人还吩咐奴才带柳大人去休息房看看。” 婷瑶正要岁侍人出去,陈主事拿了几本厚厚的书过来,交给她并叮嘱她尽快看完,婷瑶忙双手接过,低声道:“陈主事,若没别的事,婷瑶今日就先回家了。” “嗯!你去吧。” 婷瑶取了一本书,将其它书放在自己的桌子上,随侍人到了自己的休息房看看,便打道回府。 待婷瑶走出房间,大家便围在玉媛身边,问她刚才与婷瑶都聊了些什么,八卦一番。他们对婷瑶十分好奇,早在圣旨下达的当天,他们就知道会有一位新来的同僚,来新人不是什么新鲜事,新鲜的是这位新人是女皇陛下钦点的——七品主簿!圣旨的内容,他们这些小官自然不可能知晓,但至少一般来说,能让女皇陛下亲自下旨提升的官员,至少也应当是个正四品的某某寺卿之类,但婷瑶却只是个簿;更新鲜的是,靖府寺在九寺中是最重要的部门,主簿一职最少也是正六品起,但婷瑶却被钦点为正七品。 只可惜刚才都是婷瑶问,洪玉媛答,她并没搞清楚婷瑶的身份来历。 婷瑶回想刚刚从玉媛那得知的信息,靖府寺都是各司其职,只要工作不出错,她应当能混的顺顺当当;每天早上六点上班,下午四点下班,中间有两个小时的午休时间,也是八小时工作制,只是早上太早了,由于女官少,自己还单独分了间休息间,午餐在外面吃或由随从送来,必须在南院用饭,官员的随从是不许出入其他院落的;每工作九天休息一天,也就是每月十号、二十号、三十号这三天休息,这个太少了点。 邪星下了朝回到新柳府,便看见婷瑶抱着本厚书努力啃着,将她抱坐到自己的怀里,关心地问道:“今日忙些什么?可有人其生?” “没办公,只是报个到领了官服,就回家了,明日才正式到任。我正在看赋税法呢,好多啊,你懂不懂?能不能给我讲讲,我看累了。”其实主要是在里面的抽税比率的描述方法跟现代不同,什么抽二分税、一分七厘之类,她得换算成百分比,还不知道换算得对不对。 “好啊。”邪星立即一一道来,婷瑶忙拿纸笔认真记下来,她学过速记,等邪星讲完,她也就记完了,呃,这笔当然是她用眉笔自制的,要用毛笔她可没法跟上。 婷瑶甩甩酸疼的手臂,看着满满十几张纸的笔记,满意地笑笑,邪星的概括能力还真不是盖的,几本厚厚的书被他一个时辰就讲完了。她将笔记按顺序整理好,又认真地阅读一遍,加深记忆,明天上班全要靠它了。她打算晚上再写一份,免得这份不小心弄丢了。 邪星宠溺地看着小女人专心致志的表情,女皇陛下许诺他,若半年后婷瑶能通过靖府寺的考核,便立即升她的官职。而婷瑶是个做事认真的人,他相信她一定能凭自己的本事立稳足跟。 第二天凌晨,婷瑶不得不与邪星医道起来,因为上班迟到的官员要挨板子,为什么不是扣薪水?她伸手掩口打了个哈欠,心想:这个没人权的社会,太不把主簿当干部了! 当黎明前最暗那一刻,婷瑶随着众官员,走入皇宫的偏门,望着被莹石装点得明亮如白昼的长廊,忽地生出“一入宫门深似海”的感觉。 第80章自己最小 婷瑶深呼吸一口气,整整官服,来到镜府寺北院的三号房,笑吟吟地向同僚请安,众人也客客气气地回礼。 昨晚邪星已经教她如何认衣饰,紫官服是正二品以上的官员,红官服是正四品以上的官员,绯红袍为正六品以上的官员,从六品以下着禄袍,区分具体品级的是腰扣。婷瑶昨晚已经知道自己是镜府寺中的异类了,明明满屋子人都是穿绯袍,只有她的官服是墨禄色,还好不是正禄,不然变青蛙了。邪星昨晚告诉她,女皇陛下说过半年会对她进行考核,只要通过了,就能升职,但还没升前,她是这屋里官最小的,她必须先向旁人请安。 婷瑶坐到自己的桌前,快速地翻阅了一遍桌面上杨主事交给她的书,里面涉及赋税的内容,昨天邪星都已经向她讲解过了,便合上书,小心将收在怀中的笔记拿出来温习,在没有绝对掌握赋税法前,她还不想开始学习核算的内容。 刘靖一到时间便来,见到婷瑶在学习,便笑着道:“妹妹来得真早,有什么不懂的直管问杨主事,或者直接来问哥哥我也行,咱们镜府寺做的是细致的活,千万不能出错!” 婷瑶忙点头答应,刘靖又叮嘱了几句。便到其它房间去了。 婷瑶一直学到了响午,身边的洪玉媛走到她桌前,细声细语地说道:“婷姐姐,午饭时间到了,你可有家奴送饭?如若忘了,可与小妹一起用饭。” “哦。谢谢!不用,我有人送饭来,一起走吧。” 婷瑶站起来跟洪玉媛一起往外走,见她时不时拿眼光打量自己,一副欲说还休得表情,便问道:“妹妹有什么想问的吗?” “就是姐姐是因何事被女皇陛下钦点,可否告知一二?姐姐不愿说也没关系。”洪玉媛赶紧声明,她只是被同僚逼着来问的。 “哦,这个啊。我是被左相大人推荐的,不过你别告诉人。”婷瑶据实相告,洪玉媛并不是爱嚼舌根的人。 “啊?是表哥推荐的你?”洪玉媛大吃一惊。 “他是你表哥?”轮到婷瑶吃惊了。 “嗯,我爹爹和他爹爹是堂兄弟。” “都姓洪?” “嗯。” 婷瑶没想到在这里碰到亲戚,便挽着她的手臂,笑吟吟地问道:“那你们两家时常走动吗?”不露痕迹地打探邪家的情况,总要先了解他父母的喜好,免得以上门又吃瘪。 洪玉媛不知道她打的鬼主意,一五一十地据实相告,查户口的都没她说的详细,说话间到了饭堂,已有不少官员在用饭了,看衣着服饰职级都比自己高,婷瑶学着洪玉媛的样子,跳过长官时拱手行礼。本来邪星说中午接她到酒楼用饭,但她想先了解一下这的生活规律,与同僚多熟悉熟悉,便拒绝了。 早已等候在饭堂的漓文,见到小姐,忙跟过来,待婷瑶挑张桌子坐定,便打开食盒,将三菜一汤取出布好。洪玉媛的小厮也替她布好了菜,退到一旁伺候,平时一人的时候,婷瑶都是让漓文毕安跟自己一块用饭的,但在这种场合不好乱了规矩,便轻声对漓文道:“以后自后先用了饭再过来。” 洪玉媛笑道:“姐姐真是体恤下人。” 婷瑶尴尬地一笑,她并没当漓文是下人,但好像也习惯了由他伺候。 第81章迷路 婷瑶和洪玉媛正边吃边低声交谈,刘靖走过来挤在她们这一桌,他这个人特别八卦,一八卦起来就不管对方是谁,因此也没什么长官的架子。今天他的任务就是将婷瑶的底套出来,坐下后先是天南地北乱聊了一通,而后终于忍不住向婷瑶问道:“妹妹是因何事被女皇陛下钦点的?” 对于他的问题,婷瑶早就有料到,面上立即显出难色,欲言又止地道:“这件事情不可说吖!” “哦、哦,那就千万别告诉旁人知晓!”刘靖满脸失望,嘴里说着别告诉别人,但下一句又变成:“能不能让哥哥略知一二,哥哥我一定不会说出去的。” 不说才怪!刚才这一会儿的功夫,婷瑶连对面坐着的周大人每月的俸银必须交给主妻,其实偷偷藏了几两在鞋底的事都知道了,他能守住秘密?他简直就是现代的狗仔队!婷瑶叹口气,摇摇头,做个杀头的手势,刘靖立即闭嘴,心中虽然不信,但也不好再问下去。 下午,婷瑶仍在学习赋税条款,刘靖忽然走进来问道:“谁有空去书卷楼拿前年青州的卷宗过来?卿大人要翻阅。” 众人都摇摇头,表示自己手头上有工作没时间,刘靖没架子,别人也不怕得罪他。刘靖只好将目光转向婷瑶,笑吟吟说道:“妹妹现在手头没事,不如由你去跑一趟吧。”说着将手中的调阅单交给她,并指派一名侍人领路。 婷瑶说声“好”,便随着小春前往书卷楼取卷宗,谁知走了一半,就有位四品官员拦住他们,要小春帮忙送东西去竹常寺,还强横地道:“这里面可是女皇陛下斋戒要用的物品,不得耽误。”那箱子十分大,已有两名侍人在抬着,似乎很吃力,小春也不敢违抗,只是为难地看着婷瑶,婷瑶忙道:“你去帮忙吧,告诉我怎么去书卷楼就行了。” 依着小春的指点,婷瑶一人往书卷楼走去,她的方向感并不很强,宫里的建筑又长得大同小异,走着走着便忘了这是路过的第几个院落了,她停下来左顾右盼,想找人问问,到底在哪里左转?可宫里的大道一通到底,连个打酱油的都没看到。 本以为这种这样的宫殿应该好找,谁知竟会迷路,婷瑶只好在前放的路口左转,心想到了小巷来说不定会遇上谁,问问路也好,大不了原路退回去。拐入的小巷不宽,两边都是高高的围墙,好不容易看到一张小门没上锁,婷瑶忙钻了进去。 第82章看了不该看的 门内是个不大的小院落,进去后婷瑶便问:“有人在吗?”连问了几声都不见有人回应,婷瑶有些泄气,心想不如进去坐坐歇口气,再去找书卷楼,进到房间里才发现,自己的运气还真是背,居然是个储物间,又到隔壁房间看了眼,还是储物间,不过东西倒是放得挺整齐的,婷瑶随手翻翻,是些日常用品,不禁皱皱眉头,怎么仓库都不锁门的? 这时,隐约传来交谈的声音,婷瑶心中一喜,立即寻着声音找去,来到一个房门外,正要敲门,里面传出的声音似乎不太对,好像变成了很痛苦的,婷瑶忙弯下腰透过窗往里面瞧,果然见一对年青男女正在嘿咻嘿咻,阳光从窗外洒进来,将两人的侧面清晰地呈现在婷瑶的眼前。 还真是一对漂亮的人儿啊!这么冷的天居然没床没被地站着嘿咻,婷瑶暗暗咂舌,赶紧猫着腰转身,手脚并用的往外爬,不论见到的是谁,被他们发觉了都不是见好事。可是她越不想让里面的人知道,就越会被发觉,她弯腰爬了几步后,忙站起来往外跑,一个不留神脚踩到官袍的下摆上,噗地摔倒在地。 房内的男女听到了动静,吓得面色发白,迅速地穿上衣服,男子一眯星目,飞身出来,拦住了婷瑶的去路。 眼前人影已闪,婷瑶忙一手掩住口鼻,心中哀叹一声,小门离她仅几步之远,嘴里忙说道:“我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不会说!” 男子二话不说,直接劈手来卡她的脖子,此事要是传了出去,可是要满门抄斩的,他才不会相信眼前女人所说的话,他必须抓住她才好谈条件,如果不能确定万无一失,必要时他会杀人灭口。 婷瑶忙侧身闪过,将背往他胸前一靠,肩膀往他液下一顶,双手抓住他的手腕,一个漂亮的过肩摔,将男子摔到在地,立即窜出门外。刚跑出小巷,便见一名侍人,婷瑶像见到了救命的稻草,忙拖住他陪着自己。 那男子的武功并不是很强,但也在婷瑶之上,只是没见过她这样,被人抓还自动将背送上门的招式,才会不防被她甩在地上。他立即一跃而起追了出去,却还是迟了一步,只得隐在小巷内,见她拉着个小侍一起走,冷笑意声,他要是想杀人,不过是多死一个而已。 男子刚探出半个头出来,便见几名官员从远处走来,只得重又缩回小巷,他刚才已经看到那女子的长相,他没一点眼熟劲,应该是新人,也许不会知道他是谁,等会找到他后再想杀还是想留也一样,咬咬牙,男子又回了小院。 焦急等在院中的女子一见他进来,立即扑到他的怀里,颤声问:“旭东,怎么样?她是何人?她怎么说?她想要多少银子?” 男子忙安慰她道:“没事啦,没事啦,你别怕。我已经与她谈妥,一会差人送银子过去,她不会乱说的。现在你听我的,马上回去与往常一样办事,不会有任何人知道的。” “旭东,我害怕,我”女子美丽的小脸上挂满了泪水,这可是杀头的罪啊。 “凤儿,我已经摆平了,没事啦,她不会说出去的,你听我的,现在回去。”男子搂紧她轻抚着安慰,女子在他怀里慢慢地平静下来,乘四下无人,偷偷地回到自己的书房。 女子走后,男子随意地在自己的脸上抹了抹,瞬间就变成了一名四十余岁的中年人,他穿着宫人的服饰,沿着婷瑶走的方向慢慢寻找。 第83章风波起端 婷瑶拖着侍人快步地跑着,还不忘问道:“书卷楼怎么走?”侍人挣扎了几下没挣脱,只得道:“大人,您走错方向啦,书卷楼在后面。” 婷瑶又拖着他返身往回走,路过小巷里偷瞄了一眼,早已不见男子的身影,这才松了口气。 卷楼在绫翔阁内,里面是存放各部各寺机密卷宗的场所,在侍人的带领下终于来到了卷楼,婷瑶见了管事的主事先躬身行礼,递上调卷单,那官员笑着请她稍等,自己到室内去取卷宗。 婷瑶死死地拽着侍人的衣服不放手,侍人几次询问“大人,奴才可以走了吗?”声明自己还有事情要办,都被她瞪了回去。待主事取出厚达半尺的卷宗,婷瑶立即声称自后搬不动,要侍人帮她,那侍人无奈答应,谁让她是官呢。 主事列行公事地将牛皮纸袋子上的火漆给婷瑶看,又叮嘱道:“只让官员来取卷宗,是为保密,请您一定要看紧卷宗。” 婷瑶点头应了,领着抱着卷宗的侍人,回镜府寺。一路上,婷瑶想到刚才那名男子阴沉的脸色和眼中一闪而过的杀气,便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心想,至于吗,不就是偷看了两眼限制级画面?要是夜和明在的话,让他们狠狠教训他一顿,看他还敢不敢找她麻烦。 一想到夜,婷瑶心中又是一阵烦躁,已经好些天没有夜的消息了,不知道他平安到家了没?明说飞鸽传书容易被截获,于是派了禁卫与枫家联系,但禁卫到现在都没回来。 “大人,镜府寺到了。”侍人见婷瑶闷头往前冲,忙出声提醒。 “啊?哦,谢谢你。”婷瑶从侍人的手中接过卷宗,而他面无表情地说道:“这是奴才的本分。”说完转身就走。 婷瑶叹口气,她真的不是故意要消遣他,她是真的怕遇到那个男子。 刘靖不在自己的书房内,婷瑶便直接把卷宗送到卿大人处,返回自己的执事房,刚进到院子里,就听到刘靖惊喜地喊道:“哎呀,妹妹你总算回来啦,这位王侍官已经等你好一会了。” 婷瑶睁圆双目看着急步走到自己面前的王侍官,不知他是哪位。王侍官拱拱手,微笑着说道:“柳大人好,奴才是奉左相大人之命,来给柳大人传个话,左相大人请您退值后在宫门处等他,他与您一同回去。” 婷瑶被王侍官的话雷得半响才出声,”额,好,你先回去吧。” 王侍官笑着退出去,婷瑶偷瞄了一眼刘靖,他双手附后两眼望天,但脸上的表情明确显示他在偷听,她乘机溜回自己的书桌。 刚坐下,刘靖便如影随行,凑过来问道:“妹妹你跟左相大人很熟?还住在一起?”他一脸的惊喜加八卦,在这之前,南宫右相也到了镜府寺转了转,也曾随口问起她:“新来的柳婷瑶是哪位?”害他的好奇心像被猫抓了一样,如果婷瑶不回答,他今晚注定会失眠。 第84章你是我的 尽管他压低了声音,但婷瑶还是立即感觉到了所有人的耳朵都贴了过来,她只得含糊其辞地说道:“只是亲戚而已,没有什么。” 洪玉媛第一个叫出声:“姐姐你跟表哥是亲戚,我怎么不知道?” “额,远房亲戚,一直都没有来往。” “哦” 执事房内的各人立即围了上来,神态变得恭敬了许多,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客套话,无非就是请婷瑶多多在左相大人面前为他们美言几句,一个个热络得仿佛与她是相交多年的好友。婷瑶笑着一一应了,“我跟左相大人也不是很熟啦,等过些时候熟悉了,再帮你们美言吧,一定不会忘记的。” 好在申时很快就到,婷瑶赶忙站起身来往外走,身后的目光如按照灯一般照在她的背上。 邪星的马车早已侯在宫门外,婷瑶以最快的速度冲上去,立即吩咐“快走”。邪星将她搂在怀中,香了一口,呵呵笑道:“小婷婷这是在躲谁啊?” “这还不都是你害的!”婷瑶见到他就没好气:“早上明明答应了我的,为什么不遵守约定?” 邪星满脸的无辜,“我什么时候不遵守约定了,我答应你不去找你,所以才派了王侍官去的;我答应不说出我们的关系,难道王侍官传错话了?” 听了他的“解释”后,婷瑶真想一脚踹他到车下去,有他这么“遵守”的吗? 见小婷婷似乎真的生气了,邪星立即低声下气地哀求:“小婷婷,是我不好是我不对,你别生气了好不好?我以后再也不说了。” 还用等以后?有了刘靖这个八卦男在,明天肯定全皇宫的人都真的了! 婷瑶将头偏向一边不理他,邪星夸张地叹了口气,哀怨地说道:“人家是怕小婷婷你被人家抢了,谁让你这么美丽,这么可爱呢?人家担心呐,当然想告诉他们你是我的,谁也不能碰。” 婷瑶心软了一些些,依旧撅着嘴,邪星间她的小脸不再绷得紧紧地,忙趁热打铁,“小婷婷今天忙些什么?有没有人欺负你?” 一说到这个,婷瑶立即想起了今天下午的“艳遇”,忙告诉谢星,他听后只是一笑,“这是什么大事,你忘了不就是了。” “什么我忘了就是了,那个男子想杀我呢。” 邪星闻言立即蹙起眉头,听小婷婷的描述,那男子身着宫中侍人的衣服,应该是个侍人才对,虽然侍人名义上也是女皇陛下的男人,如果被发觉与人偷情会受鞭刑或宫刑,但侍人多半出身贫寒,最怕当官的,见到小婷婷的官服,应当是逃跑或是跪下哀求;这个有胆量杀官员的侍人,他必须找出来,才能确保小婷婷的安全。 第85章男人的战争(一) 婷瑶见邪星蹙眉思索,便问道:“是不是很麻烦?我已经告诉过他,我不会说出去的啦。” 邪星展颜一笑,“也不是,我是在想怎么找出这个人来,好好教训他,宫中的年青女子并不多,从女子这边下手应该会快些,你想得起那女子的相貌吗?” 婷瑶想了想,“那女子长得很漂亮,眉毛很黑,睫毛很长,皮肤很白,”见邪星挑起浓眉,一副‘这是什么形容词’的表情,婷瑶不好意思地说道:“没办法,她闭着眼睛,又是侧面对着我,我实在描述不出来,就算再见面,如果是看正面的话,我未必能认出来,但那男子我能认出来,他长得很漂亮。” 邪星勾唇一笑,“多漂亮?” “比你差几分的漂亮。”婷瑶赶紧拍马屁。 这时马车突然停了下来,车夫打开车门,婷瑶疑惑地问道:“怎么这么快就到家了?” “是我的府第,带你来看看。”邪星淡笑着牵起她的小手一块下车。 站在宽阔气派的大门前,看着两边威武的石狮,婷瑶不由得心生艳羡,当大官就是好啊,可以住在离皇宫最近的地方,每日上朝可以比别人晚起半个时辰,可以将门修得比公署的宽大,门槛还能高达近尺一迟,老鼠都跑不进去。 邪星十分满意小婷婷的反应,一边牵着她往里走,一边轻声地诱惑:“住在这里能多睡一会呢,小婷婷以后就跟我住吧。” “不行!”婷瑶关键时刻绝不能犯迷糊,要是住在他家,他一定会将明和夜都拦在门外,自己还会被他管得死死地,坚决不行,“爹爹会担心的,我必须回家陪爹爹。” “将岳夫大人也接过来居住就是了。” “不行,我就是不想别人知道我们的关系,我想凭我自己的本事升职。如果被别人知道你是我的心爱,那我以后升职了,别人也会认为是你的功劳!” 婷瑶搬出这条理由,邪星便不好再说什么,但心里却道:“女子在家生儿育女,等着夫郎伺候就好了,这么辛苦干什么,有空一定要好好扭转一下小婷婷的观念,可别一心忙公事,忘了他这个怨夫! 管家邪恒过来请安,邪星介绍完后,婷瑶福了一礼,甜笑着说道:“恒叔叔,辛苦你了!”邪恒顿时对这个未来的女主子心生好感,忙称这是应该的。 第86章男人的战争(二) 邪星犹豫再三,才吩咐恒伯道:“恒伯,你派两个人去将明郡子请过来。”这两天明都没有到柳府来,他就猜测着今天该来了,才特地地将小宝贝骗到自己的府上,谁知人算不如天算,居然还是要将明请过来。 管家邪恒领命退下,邪星柔声问:“婷婷,饿不饿?晚饭要到酉时二刻,等明来一起用,你要是饿了就先吃些点心。” 婷瑶难得见他大度,立即送上甜吻,“不饿!等明过来再一起用膳吧,我有好些天没见着他了。” “哪有好些天?不过两三天而已。” 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南宫轩明就登堂入室,他今天做的是郡子的打扮,黄金束冠上镶着一颗硕大的珍珠,一身月白云锦的合体长衫上描金绣龙,衬得他英俊不凡、贵气逼人。婷瑶惊艳地张大嘴,手指着他半天才回过神来,忙冲过去围着他转,直夸道:“明,你这身打扮好神气!将你的贵气完全展现出来啦!”啧啧地摇头,到底是皇族,气质就是高贵。 南宫轩明被心上人赞的眼睛都弯了起来,搂过她香了几口:“瑶瑶要是喜欢,以后我都这么穿。” “哼!明郡子这么穷,就这一身衣服吗?”醋夫在一旁冷嘲热讽。 “这样的衣衫我有十七八件,只要瑶瑶喜欢看就成。”南宫轩明笑着轻松回击。 两个男人的眼神在空中噼噼啪啪地连过三招:“小样,居然把瑶瑶骗到自己府上,害我白跑一趟柳府。” “活该,谁让小婷婷就是肯听我的话呢。” “哼!那你怎么又让人请我过来呢?一定是瑶瑶想我了。” “少臭美,她根本就没有想起你,是我有事找你。” 婷瑶还沉浸在惊艳中,仰着看着南宫轩明,对他们的交战完全不知情。 邪星看不惯南宫轩明将小婷婷搂得死紧,一把拽过她,按坐在自己身边,南宫轩明也随即坐在另一边,榻椅虽然比普通椅子大些,但坐三人还是挺挤的,婷瑶不舒服地扭扭小屁屁,提出抗议:“我们能不能坐到那边的软榻上去啊!这样不舒服。” 南宫轩明和邪星从善如流,三人立即搬了地方,两个男人都想搂紧她的腰,两人两只手在背后交点了好一阵子,没决出胜负,反而惹来了婷瑶的怀疑:“你们在干什么?” 南宫轩明笑道:“没什么,瑶瑶,我今日接到了夜的飞鸽传书,师母他们已经平安抵达了山庄,魔教的人只是随行了大约一天便消失了,可能只是来探探底的。” “那真是太好啦!我今天还在想夜他们有没有到家呢。” 这个话题邪星插不上嘴,便要她换换:“小婷婷,你怎么不把今天的事告诉明,一块商量一下。”说完也不等婷瑶开口,便简介地向南宫轩明复述一遍。 南宫轩明听后也蹙起眉头,两人对望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肯定的答案——那个侍人如此大胆,一定不简单,不是奸细就是内廷的侍君。南宫轩明立即明了了邪星找他的含义,邪星所在的内阁距镜府寺很远,而已他公务繁忙,平日也离不开;皇宫任谁都不能带随从或兵器进入,如果那名男子的确有杀人灭口之心,那么瑶瑶就会很危险。而他的皇郡子身份能随意出入外朝,由他来保护瑶瑶的安全最为妥当。他立即冲着邪星微微点头,示意他知道了。 第87章又一起风波(一) 婷瑶海在嘟嚷:“哎呀!你们都不知道那男子的表情有多么吓人” 南宫轩明笑道:“瑶瑶别怕。明天我陪你去上值。” “真的?额,不好。”婷瑶笑了一下又摇头,她不想太引人注目啊,要是在她算账的时候旁边还坐着一位异常英俊得郡子,那她的大名保证传遍朝外。 南宫轩明一怔:“为什么不好?” 邪星却知道原因,捏着她的小鼻子,笑着道:“你是要命呢还是要那些虚名?或者是你并不像你说的那样喜欢明,才不想让别人知道你和他的关系?” 挑拨!这简直就是赤裸裸的挑拨!婷瑶连忙否认:“你别胡说!我是巴不得别人知道明是我的,我只是担心他太闷太无聊。” “看着瑶瑶,我就不闷不无聊啦。” “额那好吧。” 搞定了瑶瑶,南宫轩明转向邪星问道,“此人你能查出来吗?” 邪星思索一会儿说道:“宫中侍人如此多,不好查,如果从女子那下手也许会好意点,不过各部各寺的长官考勤时,只会管上值与退值时间,中间当值时下属干些什么却很少管,要查出来得费些时日。你的禁卫呢?能用吗?” 南宫轩明摇摇头,“禁卫未得传唤,是不随意进宫,我明日亲自去查查看。” “如此甚好。” 第二天一早,三人便一起上朝,当然是从邪府出发,瑶瑶昨晚留宿在那,南宫轩明坚持住在邪府——邪星的卧房的旁边,邪星只得安排将隔壁房间收拾好,安上床,让他住在。 婷瑶仍然没习惯这么早就起床,半闭着眼睛,一摇一晃地走进执事房,同僚都主动热情地与她打招呼,见到跟在她身后进门的南宫轩明,瞥见他象征身份的金龙腰带,忙下跪请安,南宫轩明摆摆手,“都起来吧。” 她就知道会这样!婷瑶翻了个白眼,晃到自己的书桌前坐定,开始埋头看书。早就有人将椅子布置好,南宫轩明便坐在她身边,陪着她翻看书书籍,他对赋税之类没有研究,倒也看得津津有味。进来的刘靖也要下跪,被南宫轩明制止,他的八卦神经又开始大动,满脸想问又不敢问的便秘表情,见婷瑶和南宫轩明都不搭理他,只得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这只是一天的精彩的开端而已!辰时三刻,金銮殿的大钟“偶嗡嗡嗡”连响九下,表示早朝结束,南宫轩明便去向女皇陛下——南宫轩明的皇姨请安。 南宫轩明一走,众同僚就围了过来,七嘴八舌地问婷瑶‘南宫轩明’的身份,就连洪玉媛都眨着一双小鹿比似的大眼睛盯着她。她只好据实相告:南宫轩明是明月长公主的三郡子,也是她的朋友,他们是在花都认识的等等。众同僚长长地“哦”了一声,一致认为婷瑶高深莫测,看她的眼光立时充满崇拜! 才下朝没多久,龙瑾与姚天就结伴而来,同时出现在镜府寺,卿大人和刘靖两人慌忙出来迎接,龙瑾笑着摆摆手示意免礼,“两位大人不必拘礼,本王今日只是来探望故人,新晋的婷瑶主簿在哪办公?” 刘靖的眼睛立即明亮如白炽灯,伸手做个请的气势,点头哈腰道:“王爷这边请,柳主簿在此北院叁号房。” 第88章又一起风波(二) 埋首书本中的婷瑶,是被一片哗啦啦的椅子移动声惊得抬起头来,才发现龙瑾和姚天正朝自己走来。婷瑶慌忙站起身,正要行礼,被龙瑾拦住,笑吟吟地环视一周,“你们都忙自己的去吧,”众人忙又低头核帐,耳朵却不再长在自己头上。 姚天一把拿起婷瑶桌上的书,翻了几页,哼了一声说道:“女人,你可得认真向同僚们讨教,可别辜负了龙王爷的一片心意。” 这孩子怎么说话的?婷瑶真的恨不得踹他一脚。龙瑾含笑望着她,说道:“昨个儿来报到的吗?” “呃,不是,前天就报到了,昨天已经上了一天值了。” “本想在你第一天上值时来道贺的,看来我来晚了。” “王爷您太客气了!”因为有姚天之前的“好意”相告,婷瑶觉得与龙瑾谈话特别别扭。 姚天在一边哼了一声,“女人,上次我告诉你的话,你当耳边风是不是?居然要龙王爷亲自来向你道贺,应当是你向他道谢!” 龙瑾听了笑道:“谢我什么?圣旨可是女皇陛下下的。柳大人,现在该称你柳大人了,只要你以后多用心公务,便是报答女皇陛下的恩典了。” “是是是,一定!一定!”婷瑶唯唯诺诺。 “不打扰了,你好好看书吧。”龙瑾纯净温和地笑着,“有什么事可随时到内阁来找我。”朝她点点头便转身出门,姚天跟随其后,走前还不忘向她耳语:“我说了吧,你还不信!” 待这两位明星走后,婷瑶重又坐下,埋首书本,十分严肃认真,让同僚们想问都不好意思打扰。过了半响,婷瑶自己忍不住,向洪玉媛勾勾手指,示意她附耳过来,悄声问:“妹妹,你知不知道议政王与丞相的官职哪个大?” 洪玉媛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惊呼:“姐姐,你连这都不知道?” “额,我是听说有爵位的人不一定有官职啊。” “老天,你不会连朝中设了些什么部署都不知道吧?” “额,如果你愿意说的话,我定洗耳恭听。”这个问题其实她昨晚问过邪星了,不过那个坏蛋说先办正事,就抱着她滚到床上去了,滚完她就累得不记得问过些什么了。 “朝中设内阁,由左右议政王、左右丞相四人掌管,处理朝中大多数政务,只有对外邦交、战乱、暴乱、重大灾情等,女皇陛下才会过问,内阁处理好的折子,普通政务都直接下发执行,较为重要的会交女皇陛下审阅印章,内阁的决定女皇陛下很少否定,他们四人是正一品大员,官职是一样的;内阁下设史、户、兵、刑、工六部,六部长官为尚书,正二品至从一品,副长官为侍郎,正四品至正三品,咱们镜府寺属户部;另外还有太傅、太师等职位,从二品至正二品,但不定要有人任职,可以空置;各部下设九寺掌管各项具体事务,长官为卿,副长官为少卿,官职从正六品至正四品,下辖主事、主簿等职位,官职从九品至正六品;另外还设有凤菱阁主管图书、卷宗、修编历史等,大学士为从二品,学士为从四品至正三品,修编为正五品至从三品;所以官职都视所属部门以及个人能力而定。”洪玉媛顿了顿,见婷瑶忙着记录,便笑道:“日子久了你就能记住啦。” 到了下午,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又出现在婷瑶面前——身着墨禄色官服的李明,南宫轩明见到他,眸光闪了闪,扯了扯专心看书的瑶瑶,示意她有人找。 婷瑶见是李明十分惊讶,问道:“李明?你怎么到京都来了?是公干吗?” 李明笑道:“可以说是公干,我是到京都来参加考核的。” 在执事房说话不方便,婷瑶便带他到自己的休息房,聊了半响。原来那日因为替婷瑶作证的事,李明彻底地得罪了林震天,又因怀疑自己爹爹的病是林震天下的药,两父子的关系变得十分紧张,本来林震天准备推荐他升任长希城的太守,也因此搁置下来。以前在花都任职的某位京官与谢廷丰是同窗好友,谢廷丰便向好友求助,刚巧宗正寺有个空缺,该官便向长官推荐了李明,好在李明的官声不错,初审很快便通过了,通知他今日过来参加考核,他参加完考核便专程赶到镜府寺来看她。 婷瑶关心地问道:“那你觉得自己考得如何?” 李明温文一笑:“我想应当没问题,也许过不了多久,我就会到京都来,与你一起共事了。” 婷瑶点点头,“宗正寺的官不好当啊!不过我相信你能胜任!”宗正寺掌管女皇陛下宗族的事情,个个都是皇亲国戚,个个都有爵位,处理不好倒霉的就是自己。 一旁一直没吭声的南宫轩明笑道:“李明,若是能通过考核,你可就至少连升两级了,我先恭喜了!” 李明笑着谢过,他能感觉出明对他有些排斥,只是,他们的感觉是不是反了?上次在婷瑶的谢师宴上,看着明牵着她的小手亲昵地说笑,他才是万分艳羡。 又随意聊了几句,李明不方便再打扰婷瑶,便告辞走了。 南宫轩明看着他走出去,笑着问道:“瑶瑶,上次你说给他机会的,那你现在对他是什么感觉?”这事南宫轩明一直如鲠在喉,觉得夜和星处理得不妥当,若是当时有他在,他一定不会同意。 “没有感觉,只是当他是朋友而已。”婷瑶撇撇嘴,她还不知道明那点心思,不过她的确对李明没什么特殊的感觉,心想,还是找个机会与他说清楚,不要耽误了他的青春。 南宫轩明听后心情十分舒畅,拉着她的手说道:“今天你来了个客人,只怕那个刘少卿又想来打听了。” 婷瑶想到刘靖那种明知有八卦,但他就是无法得知的痛苦表情,忍不住笑道:“他想打听的多了,从今早龙瑾和姚天来这起,他就郁闷啦。” 南宫轩明紧张地反问,“瑾来过?特地来找你的吗?” “是啊,他来向我道贺的。” 南宫轩明紧张得绷直了身子,略微犹豫地道:“瑶瑶,你不要相信姚天的话,瑾他也许别有用心。” 第89章刘靖的困惑 刘靖在自己的书房内百思不得其解,总想着议政王为何要来看婷瑶,没法安下心来办差,一名侍人敲门进来,躬身行礼道:“刘大人,刘侧君传诏您,侧君在潇湘阁。” “哦,好的。”刘靖忙跟在侍人的身后,随他一起进内宫。 刘靖低眉顺眼地跟在侍人的身后,心中猜测着弟弟一定是有事要他做,毕竟已经很久没有诏见过他了。 六靖出身于襄阳城,宫中的刘侧君是刘靖的三弟,十年前进了宫。刘家放在京都不算什么,但在襄阳,却是能只手遮天的名门望族。他的父亲是正夫,深暗勾心斗角之道,将一众侧夫小侍们管得服服帖帖,刘家必须有一名嫡子入宫,因此,他的父亲从小就教他们两兄弟如何争宠。可惜有些爱好是天生的,刘靖自幼便将有限的生命投到了无限的八卦事业当中去了,会说的第一句完整的话就是八卦,况且他的相貌远不如三弟,进宫的重任便落在了三弟的头上。 绕过小花园,刘靖远远地看见潇湘阁顶层立着一位宫装男子,正在眺望远方,他忙加快速度,不敢要三弟久等。 “下官给刘侧君请安!” 正在出神的刘喏听到哥哥的声音,淡笑着回头说道:“哥哥快快请起,自家兄弟不必拘礼。” 兄弟俩笑着闲聊了几句,刘侧君便问道:“七弟是不是回京了?” 刘靖一愣,老实地回答道:“是,昨天我还看见他了。” “你知道他住哪吧?能不能叫他明天上宫里来见见我,我会差青儿到宫门处接他。” “呃?你要见他干嘛?” 刘喏淡笑着瞟他一眼,刘靖便不再敢多问,三弟近几年的脾气越来越古怪,他还是少说多做的好。 老七是母亲一时冲动,跟个小厮生的孩子,生下来后连母亲都觉得后悔,家中的兄弟从来都看不起他,不知三弟怎么会想要见他?刘靖抓破头皮也没想通,以至于退职时,他看到婷瑶、南宫轩明和邪星三人同乘一辆马车,也只是惊奇了一下而已;尽管想不通,但三弟要他办的事他从来不含糊,毕竟全家的荣耀都在三弟身上。 第90章偶遇熟人 南宫轩明始终记得龙瑾的事,一上马车便立即拉上邪星当同盟,将姚天的忠告和龙瑾今日去看望她的事说给邪星听,邪星立即喝醋道:“小婷婷,你又去招惹龙瑾?” “什么叫又啊?我哪有招惹他,你听明乱说。”婷瑶不满地嘟起小嘴,“我又不是花痴见谁都爱。” 南宫轩明叹口气,“我没说你喜欢他,只是说他别有用心,你要当心点。” 邪星疑惑地看了他一眼:“别有用心?” “小时候我曾得罪过他,他这人心眼小,一定是冲着我来的。” “小时候?多大的时候?” “六岁。” “你也太夸张了吧?这么小的事情他记不记得都还不一定呢。”婷瑶忍不住笑道,“你只管放心,他早忘了,倒是你还记得。 南宫轩明苦笑着没再说话,瑶瑶对龙瑾并不了解,他自小聪慧有睚眦必报,三岁的事都记得,更何况六岁时的仇。 邪星最直接,逼着婷瑶发誓,“我不管龙瑾是为的什么,反正不许你理他。” “好吧好吧,我保证不理他。”婷瑶举手投降。 第二天上朝时,邪星还不忘叮嘱南宫轩明,“你盯紧她,这女人特没心眼。”南宫轩明给他个‘安了’的眼神,陪着婷瑶上值。 刘靖让婷瑶将上次借的卷宗还回去,偏巧明被女皇给诏了去,临走时还叮嘱她别乱跑,可公事又不能不办,她便要求派小吴拿卷宗,陪她一起去。 回来的路上,婷瑶远远看见一个人,感觉特眼熟,仔细一看,原来是明身边的禁卫灸,便笑着在路边等他。 灸边走边回想着刚才与三哥见面的情形:昨晚大哥突然来客栈找他,说宫中的三哥要见他,他十分不解高高在上一向不待见的三哥为什么要见他。今天一早他就赶到紫韵宫中,三哥热络地嘘寒问暖,而后转入正题,“七弟,你是禁卫”见他猛地站起,便笑着解释:“那晚你入宫向女皇禀报公务时,正是三哥侍寝,你放心,你们的身份机密,我不会说出去。”而后又道:“三哥是想请你帮忙找一个人,她是名十六七岁左右的女官,着墨绿官袍,大大的眼睛长得挺可爱,前天下午曾路过华西院,我这有名侍人无意中见了她后,就日思夜想,我想为他作个媒。不过,请你暗中寻找别让旁人知晓,我会单独问问那女官的意思。你也知道,咱们男子有多命苦,若是被拒绝,以后恐怕都难以出嫁。”说罢还给了他一块腰牌,方便他出入内宫。他答应帮三哥将人找出来,也为能帮助三哥感到高兴,只是线索太少,只能从前天路过华西院的人那打听打听。 婷瑶笑嘻嘻地看着他走进,有看着他头也不抬地路过,只得出声唤他:“喂!灸!” 灸听到唤声立即回首,见婷瑶笑嘻嘻地看着自己,忙一躬到地:“婷小姐好!” 婷瑶上下打量他几眼,问到:“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你,你的伤好了没?” “已经好了,内伤治疗得法,比外伤好得快些。”灸看着婷瑶笑意嫣然的水眸,忽地心中一动,“柳小姐是这几天才上任的吧?前天可否到过华西院?” “什么华西院?没听说过。” 灸伸手一指华西院的方向,“在西面,很小的一个院落。” “没有。”婷瑶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了一眼,摇摇头,并不是她要隐瞒什么,而是那天她纯属迷路,根本搞不清方向。 灸放心下来,他刚才猛地发觉三哥描述的像是婷瑶,如果是她,那个侍人只怕是空相思一场,婷瑶身边有些什么人,他再清楚不过。 “你怎么会来宫里?”问话的不是婷瑶,而是不知从哪突然冒出来的南宫轩明。 灸忙单膝下跪,“臣见过南宫郡子。” “免礼。”明示意他起身,右手占有性地圈住瑶瑶的纤腰,他对瑶瑶时不时地找灸搭话,非常感冒。 “臣是经由三哥召见入宫的。” “刘侧君?他找你什么事?”南宫轩明满脸疑惑,他对灸的家世非常了解,刘家只狠不得没他这个人。 “他找臣聊聊天,宫中寂寞。”这倒是三哥的原话,灸想三哥要他办的事与公事无关,不便告知明。 南宫轩明也不过是一时好奇,他的目的是不要他们多说话,于是便说道:“那你忙去吧。”牵着婷瑶的小手回静府寺。 第91章刘侧君的真正面目 几日后—— 得蒙刘侧君召见的灸,再次来到刘侧君的宫殿,他一路都在思索着怎么回复三哥,他已经顺利查到带路的那名侍人,很快便知那日经过华西院的就是婷瑶。可婷瑶身边的男子个个出色,一个小小的侍人必定入不了她的眼,还不如不说,留些幻想给那名侍人。 刘喏见到自家的弟弟,便笑问:“已经七天了,弟弟可曾查出是何人?” “三哥,对不住,宫中的侍人太多,我没能查到。”灸暗中叹口气,三哥第一次找他办事,他就办不到,虽然他与家中兄弟并不和睦,可人总是盼望亲情的。 “是吗?你每个院中都问过了吗?” “问过了。” 刘喏勉强笑笑:“看来我这个媒人是做不成了。”那日他与依依幽会被人撞破后,心头一直有如压了快巨石,可连身为禁卫的弟弟都查不出来,这可如何是好?他心念急转,这事已经过了六七天,并无半点风声传出,也许那女官真的不会说出去,可这种是若不掌控在自己手中,只怕后患无穷,心中想着如何挖地三尺地将人找出来——不如让陛下办个赏雪宴,将宫中所有官员都聚在一起,自己便能一眼认出,再行打算。 灸见三哥没话再说,便起身告辞,刘喏也不留他,一心盘算着怎么说服女皇陛下办个冬日赏雪宴。 坐在自家的书桌前,婷瑶不高兴地噘着嘴,“我都看了好些天的书了,赋税法和核算要点都已经掌握了,怎么还不派事给我做?如果是觉得我能力不足,可以考核啊。” 邪星笑道:“他们不让你核帐,自有他们的道理,你为何不问问刘少卿?” 婷瑶不满地横他一眼,她怎么问,可她看刘镜的那副表情,是打算替女皇陛下白养着她啦,见过那么多高官去看望她,他哪敢派什么事给她做。这几天龙谨还差人送过几回点心给她,那送点心的侍人是个伶牙俐齿的人,比唐僧还唐僧,她只好收下,否则一定会闹得满城风雨。好在明陪了她两三天后,就被女皇知晓,斥责他胡闹,他无法再整天整天的陪着她,而龙谨也专挑他不在的时候送点心来,这事就被她瞒了下来。 本来偷懒是她的最爱,可如果身边的目光全聚光灯似的打在自己身上,那还不如做事!再说,不做事怎么可能升职?她还想步步高升呢!婷瑶忽地一拳捶在桌面上,下定决心,“明天一定要逼刘人妖安排点事给我做!” 婷瑶要工作的事进行得十分顺利,只需抬出左相大人,刘少卿便立即照办了,从吴洲的事务中,挑选了些项目简单核算量少的交给她负责。 婷瑶欢天喜地地开始了她的新工作,可不到半天就叫苦连天,算帐对她来说不是难事,打算盘她也会,难就难在满纸账目全都是十、九、八、七这样的文字,计算时没有阿拉伯数字直观;又没有排版格式,有的记载的事物较多的项目,还分成了好几行,所有的进账、出账、实物、现金全挤在一快,看得她头晕眼花不知所云。 “哎~”婷瑶长叹一声,这样的账,她核了一个上午。才翻过几页而已,原本还觉得刘少卿给她安排的事少,看来还是高估自己了。没有别的办法,婷瑶只有将帐簿按自己习惯的方式重新整理,在进行核算。 她取出几页白纸,花了点时间,用自制的铅笔,在纸上画n横六纵的表格,分为日期、项目、内容、进、出、结余、备注七栏,打算将帐簿的内容一一誉写到白纸上,自行结算一遍与帐簿进行对照。 誉写的工作看起来简单,操作起来却非常耗力,婷瑶在誉写的过程中。按照现金和各类实物进行分类、汇总、结算,每家店铺都制作了一张表格,花了整整五天半的时间,才将刘少卿交给她的十本帐簿全部誉写到表格上,真正核查的时间,还不到一天。 婷瑶对自己摇摇头,很不满意工作效率——速度太慢,这主要是因为她看不习惯繁体字,其次是对这世上的物品种类不熟悉,光分类就花了不少时间,再其次,这时的书本都没有页数,翻看起来十分麻烦。这样下去可不行,要知道,古代的文字以毛笔书写,字体比印刷体大得多,还是单面使用,一张纸写不了多少内容,七家店铺十本帐就花去六天多的时间,那她查一座城市一年的商赋,得用多少年的时间?花都光是一条街上的店铺就有一百多间呢。 婷瑶甩甩酸涨的胳膊,转动转动僵硬的脖子,见堂桌上的沙漏已指向退值的时刻,忙将表格仔细归拢收好,拿起桌子厚厚的一叠帐簿,往刘少卿的书房跑。 刚踏进刘靖的书房,钟楼的大钟“铛铛铛”连响三声,退值的时间到了,刘靖笑着道:“妹妹有事?日后再说吧。”他还得尽快回家伺候妻主,明日休息,早已安排好到京郊去小住一天,一会回去就得出发。 婷瑶将手中的账簿放到他的书桌上,说道:“哥哥,这是你几天前叫给我的账簿,我已经核完了,有不少偷税的,我已用朱笔标记,请您过目!汇总的表格,我日后交给你,今日没时间做了。” “哦、哦、哦,啊?”刘靖一开始还心不在焉,到后来听婷瑶说有偷税的,大吃一惊,他交给他的账簿其实是别人已经核过,确认无误的,不过是为了敷衍她,又怕她出差错而使得伎俩,谁知婷瑶竟看出了问题,这怎不叫他惊讶? 刘靖忙拿起一本问道,“哪里有问题?” 随手翻了翻,在第三页看到一个朱笔的标记,旁边用不知是什么东西写的一行小字“与十七页不符”,忙又翻到十七页,上面也有个朱笔标记,写明“承第三页,实物短少一百匹”,他前后翻了翻,似乎是这么回事,但不知是否中间有出库,略一思索道:“妹妹,今日已到退职的时辰了,哥哥家中还有事,这些帐我日后再看,有事再来找你可好?” 婷瑶笑道:“当然可以,妹妹就告辞了!” 刘靖看着她的背影摇摇头,他还是不大相信一个刚学核帐没几天的人,能看出老主簿都没看出的问题。 婷瑶也在想着同样的问题:同一执事房的同僚,一般都是左手翻帐簿,右手打算盘,一本帐一两个时辰就核完了。一开始婷瑶羡慕得两眼发光,可越到后面越觉得疑惑,难道他们的记忆力全部都这么好?她看的帐本里,许多物品的采购和销售,隔着十几页纸,要不是她将所有物品分类归集,到后面还真不会记得之前有过这么一笔帐呢。尤其是她在几个帐簿中发现了不少半途消失的物品,就越怀疑同僚们只是将表面上的数字加减一番进行核对,可这还有什么用呢?谁作假帐会用一加一等于三这样笨的方法?当然,她不可能直接去问他们,那似乎有怀疑指责的意味。不过任由这种错误的核帐方法延续下去,对朝廷来说可就是个极大地损失了。 婷瑶思索着怎么说服上司和同僚,采用现代先进的方法进行核算,还得不得罪人,不显得自己急功近利,否则今后的同事关系便不好相处啦。她坐在马车里想,回到家想,用过晚饭还在想,被冷落了一个多时辰的怨夫极度不满加失落,好在今天南宫轩明那个跟屁虫回家,两人可以单独相处,小婷婷居然视他如无物。 “小婷婷,过来”他招手轻唤。 坐在桌前沉思的婷谣被他唤了好几声才听到,懵懂地转过头,邪星轻轻地拨下头上的发簪,乌黑的长发如瀑布一般垂下。婷谣这才发现,她的床上早已斜卧着一位美男,一头黑发披散着,凌乱而妖娆,棉袍早已褪下,内衫松松垮垮地随意系着,已然敞开的领口露出健康的麦色肌肤,宽厚结实的胸膛若隐若现,包含欲望的目光停留在她的脸上,不觉露骨,反倒显出性感十足的男人味。 “过来啊” 邪星一手支着头,另一只手的手指则漫无目的地在自己的颈部和锁骨勾勾画画。婷谣的脸腾地变得娇艳欲滴,邪星的目色立即加深,轻笑道:“小婷婷喜不喜欢我这样?” 婷谣不由自主的点点头:“喜欢,秀色可餐。” 邪星低笑道:“那还不快点过来。” 婷谣看了看窗外,“时间还早”挣扎着:“我还在想事情” “有什么事情明天我帮你一起想不就好,反正明天休息,过来嘛我有话跟你说。” 婷谣只得红着脸走到床边,脚跟都还没站稳就被邪星拉进他的怀里,情欲极浓地舔吻便铺天盖地地落在她的脸唇上。 婷谣喘息着还不忘取笑他:“不是有事情要跟我说?” 邪星将她剥个一干二净,压上娇躯,低笑道:“就是想告诉你,我想你啦。” 婷谣终于如愿地睡了个自然醒,当她睁开眼睛时,阳关早已洒进房间,邪星从背后将她揽在怀里,头轻轻地靠在她的肩上,还在沉睡着。她轻轻地挪了挪,想不惊动他,自己悄悄起床,但她一动邪星便醒了,睡眼惺松地道:“今天可以多睡会陪我躺着。” 婷谣又陪他小睡了一会,两人才起身。度过了完美的一夜,邪星心情极好,还记得她昨晚的事情,主动问道:“小婷婷昨晚在想什么事情?” 婷谣便将她发现的太府寺核帐过程的漏洞详细地说给他听。邪星好奇地问道:“你是怎么发现这些问题的?” 婷谣便取出自制的表格推给他看,邪星还是头一次见到这样的表格,略思索了一下才明白各方块中的含义,仔细看完后不由得惊讶地看者她道:“小婷婷。这样的表格是谁教你的?” 婷谣厚着脸皮道:“我自己想的。” 邪星忍不住赞到:“你真是个天才!那么,你有什么办法解决这些漏洞吗?查帐时就用这个表格?” “不光是查帐时用表格,最好各店铺记帐时也用这个表格,我觉得记帐的方法一定要统一才行。这样核帐才更方便清晰,而且以这种表格记帐,很难做假;还有就是,一定要建立出入凭证制度,核帐的时候凭证要附在后面。” 她询问过同僚,这个世界只有教人计算面积体积的算学书,没有专用的记帐教材,全靠师傅传帮带,导致帐房们记下的帐目五花八门;记帐也就是大笔一挥,出库多少入库多少就行了,连个原始凭证都没有,要她怎么相信出库的绸缎是一百匹而不是两百匹呢?她誊写的速度与这也有很大的关系。 邪星思索了一会道:“你说的这些听起来很有道理,但我于帐目这些并不精通,不知实际操作起来会如何,你明天上值时与刘大人交流一下,问问他的意见,若真是对朝廷有利的方法,你就尽快写个折子呈上来,我与内阁其他人合议一下。”婷谣点点头应了。 到了第二天中午,婷谣刚将问题点汇总表做好,许少卿便传她过去。 他本是不相信婷谣的,但现在不得不相了,他将婷谣标明有问题的张铺全部重核了一遍,将她用朱笔标明之处仔细查看,不得不承认她没错,而错的是前一位审核者。他不由得十分疑惑,她是怎么查出来的? 第92章名人 婷瑶急急忙忙来到刘少卿的书房,刘少卿劈头就问她是怎样查出帐目问题的,婷瑶便将自制的表格拿出来,将每个栏目的意思一一讲解,对表中的阿拉伯数字一笔带过,说是原来向一位游方的僧人学的。 刘少卿听得两眼豁亮,激动得直嚷嚷:“这个法子好!这个法子好!”立即领着婷瑶找史大人,提议在静府寺内推广。 史大人将婷瑶的表格好好研究了一番后,也觉得适宜推广,详细地问了她是谁制的表,表中的怎样考虑的分类等等,不由得赞道:“这真是个好办法啊!刘少卿,你们税务府就按此法将今年的账薄再核一遍,让其他人也试试此法,再行定夺吧!” 刘少卿和婷瑶领命退出,将表格差人画了二十几份,因为他们不会阿拉伯数字,便按他们的习惯,将空格画得极大,方便记入文字。刘少卿将空表送了一份去凤鸣楼大量印刷,其余的表格税务司每人一份,又将二十几名主事主薄都召集起来,差婷瑶教授他们如何使用。 众人学会后,有的不以为然,有的欣喜赞叹,不论心中怎样想,都按着上司的要求,将之前核过的账目重新核了一遍。 同僚们一开始觉得用起来很麻烦,所有的账目都要重新誊写,还要考虑分类,留出空格,不少人向刘少卿甚至是史大人提过意见,但在两位大人的坚持下,只得继续实行。如此过了十几天,效果便显现了出来,以前核过无误的账目中,发现有的还有问题,又为国库追回近十万两白银,原先不以为然的人,也对这种简洁直观的核账方式表示信服。 刘少卿欣喜若狂,立即将结果汇报给了史大人。史大人召来婷瑶,笑道:“柳主薄,这种表格既可核账又可记账,确实可靠,我打算写份折子呈上去,让国库也使用这种表格记账。”国库的记账方式已算是十分先进的了,分门别类地将各类物资记录在案,但这种表格看起来更直观一些,只不过国库的记账方法要改变,必须征得内阁的同意。 婷瑶这些天一直在关注着表格的使用效果,税务司的这些主事主薄到底是经验老道,分类十分快速准确,看起来在全国推广应该可行,她可不想每次收回来审核的账目都要她再誊一次!前几天与邪星交流了一下看法,邪星让她先将表格的使用方法、记账方法编写一份教材,到时随静府寺的折子一同呈上来。 婷瑶便听从了邪星的建议,将表格的制作和使用方法,编写成小册子,将自己的一些想法也编入了册子内。 今日见史大人有意在静府寺内推广,便提议道:“史大人若真觉得这种表格记账方便,不如在全国推广。一来,这些表格将所有物资罗列在一起,各店铺的帐房很难做假;二来,所有的帐目使用统一的记账方法,也方便咱们税务司核账,总不能每回送来的账薄,咱们都要重新誊写一份吧?另外,下官还想提议,健全帐目的凭证,每次买卖都要将契约和提货单附在帐薄里,每笔出库、入库,都应当有凭证支持,这样才能知道每家店铺的收入,也才能正确计算赋税。”说着,从怀里取出自己编写的小册子,双手呈给史大人。 史大人接过后,翻阅了几页,略叹了口气道:“想法是好,提货单还好办,契约也要做凭证却很难,商人之间的交易价格是秘密,怎肯轻易示人?” 刘少卿却很支持婷瑶的观点,“朝廷要契约只是核查,又不是公诸于众,下官倒以为可行。” 史大人思索了一会,便将婷瑶的提议写入了奏折。折子呈上去的第二天,内阁便批示了下来,准国库按表格记账,而在全国推广的事,内阁已经通过,但必须报经女皇知晓。 婷瑶一下就成了名人,整个静府寺都知道她了,朝中也有不少官员听说了她的大名。 成名有得意,也有烦恼,史大人认为她的教材写得不够精炼,吩咐她再写一份,三日内交他审核通过,然后拿去印刷,因为一般内阁通过的议案,女皇陛下都不会否决,现在是10月下旬,史大人打算明年在全国范围内推广表格记账。这可愁坏了婷瑶,她自小学习使用的都是白话文,对言简意赅的古文,只会看不会用,偏偏最近邪星的政务又特忙,常常很晚才回来,她实在是不好意思麻烦他。婷瑶的运气,还真不是一般的好,就在她接到史大上司的命令,满腹忧愁地回院时,一个人突然拦住了她的去路,笑着说道:“婷瑶,地上有银子么,怎么低着头?” 婷瑶抬头一看,竟是身穿绯色官服的李明,又惊又喜地道:“李明?你怎么是不是升职了?调到宗正寺了吗?”“是呀,上次考核后第三天就接到了调令,津浦的事务都已经移交了,今日正式来宗正寺报到的。”李明转过身陪她一起走,轻笑着道:“宗正寺就在对面,以后咱们就近了,爹爹也陪我来京都住几个月,他说若是京都的气候能适应,以后便长住京都,偶尔回花都看看母亲。” “哦?张叔叔也来了吗?那今日由我做东,给你们接风洗尘。” 婷瑶瞟了他几眼,想请他帮忙改教材,但刚说了请客,就求人办事,似乎太功利了些,忸怩了一下还是说道:“李明,有件事我想请你帮忙,我编了个记账的教材,但史大人说不精炼,你能不能帮我改改?” “当然行啦,刚巧我今日不用上值,你带了吗?我一会就帮你看看。” 婷瑶听了大乐,忙从怀里掏出小册子,交给李明,“你先看着,有什么不清楚的,我再解释给你听,总之,要求精炼。” 李明笑道:“是,柳大人,小的一定办得尽善尽美!” “嗯,办好了有赏!”婷瑶也开着玩笑,“你一会是回府还是留在宗正寺?我怎么找你呢?” 李明晃晃手中的小册子,“既然现在有事可做,我就在宗正寺吧,可以与你一起退值。”“好,我退值时找你,先去你府上看望张叔叔吧。” “一言为定。”婷瑶笑着与他分手,回到执事房便向洪玉媛打听,京都哪间酒楼比较出名。 姚天道:“当然是玉楼东、楼外楼、明鸣阁和欧清小筑。” 婷瑶挑了家名字好听的玉楼东,退值时吩咐随行的暗,先去玉楼东订包间,再去长公主府请明过来,自己则同李明乘马车到西郊的李府,拜见张叔叔。李明的府址离柳府很近,相隔不过一条街,李明笑道,“这园子我谈了几天才谈下来。”婷瑶但笑不语,进得府内,与张廷峰闲聊了几句,便告辞回自已府上,她约好了明在家等她。 回到府内,南宫轩明竟已经在前堂陪着柳老爹聊天等着她了,婷瑶向爹爹请了安,说明一会去玉楼东宴客,便坐到他身边,“明,你怎么来得这么快?” 南宫轩明笑道:“不快点来,怕你被别人抢走啊。” 婷瑶皱皱鼻子,“暗跟你说了什么啊?只不过是李明调到京都了,我给他接风而已。” 第93章诧异 南宫轩明笑着捏捏她的小脸,“我不过开个玩笑,你还是小心邪星吧,暗已经告诉他了。” 婷瑶咂舌,“这暗的速度也太快了吧?告诉邪星干什么?他今晚有事要忙呢。” “哼!你没问我,怎么知道我有事要忙,告诉轩明却不告诉我。”邪星人未到声先到,婷瑶吐了吐舌头,忙谄媚地笑道:“你这几天不都是在忙吗?我怕打扰你啊。” 柳老爹在一旁帮女儿说话:“各位贤婿,宝贝儿只是请客而已,你们不必想太多。” 两个男人见岳父大人发话,不便再说什么,拉着婷瑶早早动身,去玉楼东点菜,用饭时李明自觉地放低姿态,邪星这个大醋坛倒没再发作。 第二天一早刚上值,李明便到静府寺北院来找婷瑶,他昨天已将小册子改好了,还帮她重抄了一遍。 婷瑶再三谢过,草草过了一遍,便递到史大人处交差。 史大人翻阅了一遍,十分满意,将她好好夸了几句,便将教材呈给内阁审核。 婷瑶问道:“史大人,教材下发到各州郡,需要多少时间?明年年初就启用的话,会不会太仓促了些,要不要组织人员进行培训呢?” 史大人笑道:“公文传递,最多三天便可到达各州郡,至于培训嘛,你的教材写得十分详尽,我想是不必了,只需多印刷些,让各衙门和店铺的账房人手一册便行了,由他们对照教材来记账,明年启用应当可行。” “哦。”婷瑶点点头,“可是女皇陛下还没盖印吧?等圣旨下来,也许已经是明年啦。” “那倒不会,这次重新核账,又核出了九万多两银子,可见此法非常实用,女皇陛下一定会尽早批复的。” 婷瑶这才放下心来,她这么积极地推进这件事,主要还是为了她自己。她这些天也在核账,说实话,抄来写去真的烦透了,如果明年交上来的账薄也是表格式的,那么她的工作就会轻松得多啦。 快退值时,一名侍官装束的侍人,到税务司传旨,女皇陛下婷瑶主薄立即觐见,静府寺史大人和刘少卿接旨后,估计女皇陛下是为了奏折的事要见婷瑶,他们十分担心她一紧张就乱说话。 史大人向刘少卿使了个眼色,要他亲自跑了一趟北院。刘少卿立即会意,亲自将婷瑶拉到长廊的拐角,耳提面命:“妹妹,女皇陛下诏见你,可是莫大的荣宠,一会可别太紧张,女皇陛下问你什么你就答什么,言简意赅,千万别乱说话,如果问道静府寺内的公务,你必须小心谨慎地作答,女皇陛下如此这般问,你便如此这般答”婷瑶忙将有用的信息在心里记下,神情谦虚地一一点头应了,其实她得知女皇诏见,心里兴奋远多过紧张,见刘靖滔滔不绝有刹不住车的趋势,忙提醒他道:“哥哥,传旨的侍官回去了么?让陛下等待恐怕就不好啦” “哦,对对对!”刘靖这才收了声,领着她到史大人的书房,一路上还不住叮嘱:“到了御书房,眼睛千万别乱瞄!” 一入史大人的书房,史大人立即向王侍官笑道:“王侍官,这位便是柳婷瑶柳主蒲。” 王侍官淡笑着打量了婷瑶两眼,赞道:“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啊,想不到柳大人这般年轻便有如此才能。” 婷瑶忙作汗颜状,“王侍官过奖了。” 王侍官起身领路,笑道:“柳大人这就随咱家去吧,别让女皇陛下久等!”婷瑶紧随其后,出了静府寺的院子,往御书房走。 婷瑶想向王侍官打听打听陛下的喜好,笑着道:“王侍官在女皇陛下身边服侍有不少年了吧?我刚才听刘少卿说,您为陛下办差尽心尽力,宫中的人都知道。” 王侍官听了这话,不禁喜上心头,不动声色地道:“刘大人真这样说么?咱也不过是尽本分而已。” “不单是刘大人说过,执事房里的同僚有时聊起外朝的见闻,也会提到您,都赞您办事细心,处事谨慎,劳苦功高。”婷瑶又随口胡吹了几句,她早听邪星说过女皇的英明,能留在女皇身边办差的人,能力一定差不到哪去。 王侍官听着顺耳,在宫中办差多年,当然也明白她的用意。 他们做宫侍的,不是出身贫寒就是庶出不受宠的官家子弟,如果得不到女皇青睐,等年纪大了出宫,也难觅姻缘,所以他索性留在宫中,服侍女皇已有三十余年了,平日里都傻站在书桌旁,难得有人说说话,这会见婷瑶言语讨喜,便眉开眼笑道,“柳大人过奖了,咱不过是给女皇陛下办差的奴才,女皇陛下如何吩咐便如何办罢了。” 转头见婷瑶水灵灵的双眸看着他笑,好意地叮嘱道:“女皇陛下十分圣明,不爱夸夸其谈之辈,一会柳大人见了女皇陛下,可要慎言啊!”又将觐见女皇陛下的一些规矩细细说了,末了将女皇陛下的日常喜好也顺便相告。 说话间到了御书房,王侍官先进去禀报,婷瑶站在门外等候传诏,这一等就是一柱香的时间,冷得她不住呵手,脚趾也冻着了,轻轻地跺脚取暖。 好不容易门帘挑起,几名官员从御书房内退了出来,婷瑶忙低头作揖,一双厚底官靴停在她面前,抬头一看,竟是龙谨。 龙谨笑道:“女皇陛下宣你觐见,一会可要好好表现。” 婷瑶现在见他总觉得尴尬,低头道:“多谢王爷教诲。” 龙谨感觉诧异,不禁问道:“婷瑶怎么突然这么生分了?” 这个问题还真不好回答,婷瑶道:“王爷你知道我跟邪星他嗯,就是”她实在不知该怎么说,龙谨并没向她表白,要她怎么说出拒绝的话来。 龙谨却明白了她的意思,笑道:“婷瑶可是见我送过几次点心给你,怕左相吃醋?”“呃是。” “呵呵,我不过是知道你爱尝鲜,便差人送你尝尝,并没别的意思,我以为我们应当算是朋友的,如果你觉得不妥,以后我不再送就是了,邪星那,我自会去跟他解释。” “我们当然是朋友,解释倒不用啦,我自己会跟他说。” 婷瑶一听这话便放下心来,连忙摇手,这事她压根就没让那个醋坛子知道,他这一解释反倒穿帮啦。 龙谨递给她一个小手炉,“房内还有人,你恐怕还得等一会,先拿这个取暖吧。”说着往她怀里一塞,笑着转身走了。 捧着手炉,便暖和了不少,婷瑶心道:都怪姚天乱说,还好我没说你别喜欢我之类,人家不过当我是朋友。 钟楼的大钟响了三声,退值的时间到了,御书房的门帘才又挑起,出来一名面色灰败的官员,看来是挨了批评,忽听房内侍官宣道:“宣税务司主薄柳婷瑶觐见!” 婷瑶忙将手炉揣在怀里,低眉敛目地走了进去,来到书房中央,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头,口中唱道:“臣柳婷瑶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起来吧。”女皇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年纪,浑厚中带着威严,婷瑶忙 站了起来,她还真不习惯下跪。 女皇君飞絮号文平,今年已有五十四岁,看起来却至少年轻十岁,她执政已经有三十年,天禧国在她的治理下繁华昌盛,朝中的文武百官对这位英明的女皇都十分敬服。 文平帝坐在龙椅上打量低头站在下面的婷瑶,昨日接到内阁的呈奏,提议在全国推行全新的统一的记账方法,这种新方法使国库新增了近十万两银,可谓效果显著,她自然十分好奇是何人提出的此法,唯才是举是她一惯的作风。 当她看到名字时却不免大吃一惊:当初给婷瑶封个官职,不过是给龙谨和邪星两位爱卿面子,从她派人调查到的资料上判断,她心里对这名少女并不抱任何希望,却没想到婷瑶还真有些本事,但她总觉得这表格应该是邪星帮婷瑶做的,这才将她传来,自己亲自考核评判一下。 “柳爱卿,到税务司还不到一个月吧?”文平帝缓缓开口。 “陛下真是好记性,下官到任刚二十三天。”婷瑶恭敬地回答。 “那么柳爱卿原来习过记账之法吗?是怎么想到用这种表格的?” “回禀陛下,下官家中是经商的,从小看父亲记账便熟悉了,因为觉得所有账目记在一起不方便,便想将类目分开记录,所以才制作了表格。” “哦,那么卿家家中的账目都是以这种表格记录的啰?” “回禀陛下,这表格是下官核账时想出来的,家中并不是按这表格记账。”婷瑶连忙澄清,免得女皇要看她家的账薄。 “嗯,柳爱卿到税务司这些日子,如何看待税务司,可曾发现什么问题?” “回禀陛下,下官到任的时间不长,税务司内的各项公务都只是初接触,若说印象,便是各位同僚秉公执法、办事严谨、勤勤恳恳。”婷瑶先将刘靖教给她的说辞倒出来,再谈自己对赋税的看法。 第94章办低价药房 天禧国的赋税征收分为银两和实物,如绸缎商就可以用绸缎纳税,实物点收起来十分麻烦,婷瑶认为可以折算成银两来征收;另外,商赋的征收比率为二十入一,仅百分之五,与现代企业百分之二十五的所得税相比,她认为太低了,导致财富过于集中在商人手中;而且这年头的商人的私人用度与店铺成本混在一起,本就虚低了利润,也应当在帐务中推行公用私用分开。因此,她将自己对赋税的看法和改进的理由、方法详细地陈述了一遍。好在昨天邪星便提醒她,女皇有可能会诏见她,她将自己的想法告诉邪星,与他商量好了如何陈述,才会有今天一个字不卡的长篇大论。 文平帝听后,沉思不语,许久后才婉尔一笑,“看来柳爱卿对赋税颇有研究,花了不少心思,你说的这些朕也考虑过,不过要真推行起来,确有难度,不知柳爱卿考虑过没有?” “下官以为任何新法推行都会有难度,但如果推行新法利大于弊,那么再难也要推行。现在天禧国很大一部分的财富集中在商人手中,但商人会拿出银两来做善事的却不多见,不如收归国库,由朝廷统一使用,广办学堂、低价药堂和养老院,遇到灾年也有能力济灾,这样广大的百姓才会更忠心于朝廷。”通过她这些天的核算,商人的利润都极高,说得夸张一点一本万利的都有,这样很不利于国民经济的发展。 “哦?低价药堂?”文平帝听得眼睛一亮,身体也向前倾过来,“为何要办低价药堂?那要民办的药堂如何生存?” “百姓们最怕的就是生病,一病便无法工作,赚不到养家的银子不说,还得受病疼的折磨。但一般的药堂都是盈利的,药材颇贵,如果百姓生了重病,便看不起大夫了。朝廷的人力财力有限,每城最多办一两个低价药堂,而且低价药堂并不是完全免费提供,只是比一般的药堂便宜几成,坐诊的官医也只看重症,只给普通百姓看诊,这样既给了百姓实惠,又不会对一般的药堂有什么实质的影响。” 说完,婷瑶喘了口气,低价药堂不过是她想起了现代的药品超市,一时口快说出来的,被女皇问及,只得临时编了! 婷瑶之所以反对商人过分集中财富,提议提高商赋,并按每年所得的多少来分级税是源于现代的公平竞争理念,反对大商家垄断市场,因为被垄断的市场绝无公平可言。恰巧女皇也早就想提高商赋,削减商人的利润,不过她是为了天禧王朝和君家的江山。 虽然天禧国富裕安定,但大量的财富聚集在平民手中,却是一个极大的隐患,若是有人想谋反,只需说动一些商人,就能筹备到购买兵马的资金。 但她一向实行宽厚仁政,突然加税,未免说不过去,如今听到婷瑶所说广办学堂、药堂,觉得是个不错的主意,有了借口便好加赋。 于是女皇又兴致勃勃地问:“看来柳爱卿十分爱惜百姓啊!那么你说的广办学堂之类,具体要如何实施,柳爱卿可曾有好的设想?” 设想?婷瑶暗自叫苦,她不过就那么一说,哪设想过这个,当下只得先敷衍道:“下官以为,国之根本在于安定!而安定的根本,则在于民心!”文平帝点点头,十分满意她的论点,示意她接着说。“而民心所向的,不过是一亩良田,一餐饱食,一间房舍,一家人合合乐乐而已。拖陛下洪福,天禧国繁华安定已久,绝大多数百姓都过着安居乐业的日子,但总有些不幸的人,或年少失怙,或年老失伴,或白发人送黑发人,陛下宅心仁厚,在京都设有善堂,专门收养贫穷困苦没有依靠的老者,但其他的州郡没有。”婷瑶一边说着废话拖时间,一边搜肠刮肚地将现代的各种福利政策过滤一遍,挑选了些适合在古代实施的,才娓娓道来:“下官以为,应当在各州郡都设立善堂赡养无依靠的老者和不能自养的孤儿,库银充裕的州郡,可将善堂分为养老院和孤儿院;同时还要昭告天下,让所有百姓都知道,即使有一天他们失去亲人,失去依靠,他们也并不孤独,朝廷会向他们伸出援手,因为朝廷无时无刻不在关心着百姓,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说完婷瑶自己先呕吐一番,觉得自己赶上某某的煽情节目主持人了。 “好!说得好!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文平帝一拍桌案,激动地站起来,绕过书桌走到婷瑶的面前,赞道:“柳爱卿出口成章,真是好文采!”“陛下的称赞,下官愧不敢当!”婷瑶忙低下头,她是真的很惭愧,这只是她说出来,哪是她做的文章。 文平帝心情舒畅,拍拍她的肩膀,淡笑道:“难怪邪爱卿和龙爱卿都在朕面前夸你聪慧,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又问道:“爱卿还没说为何要办学堂,要办什么样的学堂呢。” 婷瑶思索了一下,缓缓地道:“陛下,可曾听过十年树木,百年树人?”见文平帝略点了点头,再接着说道:“办学堂的好处在于,可以统一教学内容,为天禧国培养忠诚而有学识的人才,而这些人才,并不是只有世家子弟才有,普通商贾之家甚至是平民百姓也大有人在。但普通百姓能读得起书的,却是少数,因此,下臣希望朝廷办的,是对穷人免费的学堂。” “哦?爱卿想在各州郡县都办上免费的学堂,那得加多少赋税才能办得到,爱卿计算过吗?”文平帝目光灼灼地望着她。 “禀陛下,学堂并不一定要全部免费,而且也不必每县都办,一州办一家便足矣。”好象女皇对免费办学堂没什么兴趣啊,婷瑶忙转了口风,她可不想当什么教育学家,便改成中国古代四大书院的形式,“下官以为可以将学堂改为书院,更为确切些。”“书院应请当代鸿儒、名士研究学问、传道授业,以格物、致知、诚意、正心、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的思想培养学生。 学院可招收贵族子弟,乡绅商贾的子弟,学费可收得贵些;而普通百姓的子女,第一年可实行免费教学,而后以每年考核的成绩来相应的减免学费;若是没有什么才华,朝廷也不必花费银两在他们身上;对那些才华出众的贫寒学子,还可予以相应银两奖励。”婷瑶说完,略一抬眼,发觉文平帝的目光闪烁,似乎在思索提议的可行性,忙又补充道:“这是下官的愚见,还望陛下恕罪!” 第95章其心可嘉 女皇淡淡一笑,“柳爱卿说得有道理,难得你为朝廷设想,其心可嘉!提高商赋、办善堂和学院的事,爱卿尽快拟个折子呈上来,朕要同百官们商议一下,方可定夺!” 婷瑶忙喏喏称是,这时,门帘一挑,一名华服男子不待侍官通传,便走了进来,不见来人便闻其声:“陛下的政务要办到什么时候?若是累坏了凤体,可是国之损失,还是先歇歇吧。” 女皇自一听到他的声音,便眉开眼笑,满眼盈满宠溺,笑道:“喏儿,快进来,外面冷!” 尽管十分好奇他的长相,但婷瑶眼睛不敢乱瞄,免得女皇以为她要挖墙脚就不好啦,心里却道:“这一定是个受宠的,要不怎么敢来御书房嚣张,刚才我在外面站了那么长时间,陛下也不认为我会冷。” 刘喏妖媚地笑着,款款步入御书房,陛下今早就说好会到他的景韵宫来共用晚膳,但到现在都没有露面,他怕是被别人半途拦了去,便主动到御书房来接人。 一进门,便见陛下正在诏见一名低级官员,刘喏不禁有些奇怪,路过婷瑶时便瞟了一眼,但这一眼却让他骇得面色惨白,额角都渗出了细密的冷汗。刘喏万万没有想到,自己怎么都找不到的女子,会站在陛下的面前,她在与陛下说些什么?是不是把他和依依的事情告诉了陛下?如果是 女皇瞧见爱妃不佳,忙走过去扶住他问道:“喏儿,这是怎么啦?刚才还好好的。” 刘喏忙按下心跳,强笑道:“可能是刚才走得太快,岔了气,觉得腹痛,只怪臣侍太想见到陛下啦。” 女皇被他的话逗得开怀大笑,“这整个皇宫就数你最会说话!” 刘喏也顺势揽住女皇的腰,嗔怪道:“陛下一谈起国事来,便不记得用膳,若累坏了凤体,教满朝文武如何是好?再说,这位大人只怕也饿了吧。” 女皇听闻,点头道:“柳爱卿先退下吧,折子尽快拟好便是。” “是,下官告退。”婷瑶磕头,低头退出。 等婷瑶一离开御书房,女皇便象少妇一般依偎在刘喏的怀里,温婉一笑,“喏儿是在怪朕没准时去你的寝宫吧?”“臣侍哪里敢怨您?只是怕您累坏了身子。”刘喏揽着女皇坐下,故作不经意地问道:“刚才那位大人是什么人啊?陛下怎么会想到诏见一名低级官员?” “她的官职虽低,但见解却不凡,朕打算重用她,不过还要好好考察她一阵子。喏儿,平日从不见你过问政务,怎么今个儿会感兴趣?”女皇一双睿智的眼眸定定地落在爱妃的脸上。 刘喏漫不经心地一笑:“不过是见平日出入御书房的,哪个不是三品以上,今日见个不同的,随便问问。”随即又转过了话题,“陛下上次答应臣侍会办个赏雪宴的,这宴会的事臣侍都准备得差不多了,只等陛下哪天有闲暇了。” 女皇略想了一下,“就定在三日后吧,腊月初一。” 婷瑶出得宫门,邪星早已经在马车内等待多时,见她上来,便笑着调侃:“柳大人这回觐见圣上,可有什么收获,会不会连升啊?”他这段时间一直在与小婷婷商讨商赋的事,对她的想法十分赞成,婷瑶今天如此完整的理论,也是与他一点点商讨出来的。 “连升倒没有,不过我见到了一个人,你猜猜看是谁?”婷瑶懒洋洋地一倒,她刚见到许仁奕时并没立即认出来,毕竟衣着差得太远,气质就会不同,但一转头便想了起来,暗暗咂舌,女皇年纪大把还在广纳后宫,难怪他要偷情啦。 邪星立即接住她,让她靠在他身上,伸手帮她揉捏肩颈,一边猜想,“龙瑾?他今日去了御书房。” “不是说他,既然问你,当然是你想不到的。”“那难道是那天被你撞破的男子?” 婷瑶忍不住叹口气,“你的脑袋里装了什么呀?怎么一猜就猜到了?真没劲。” 邪星得意地一笑,“这有何难,你让我猜的人,总会是我知道的,这皇宫里你认识的不过是那么几个人,又要猜平日里难见到的,不就出来了么?” “你不好奇是谁?” “无非是陛下后宫中的人罢了,你告诉我是谁。”邪星没什么太大兴趣,他与轩明早就猜是后宫中的人,不过不知道具体是谁罢了。 “我也不太清楚,但他挺受宠的,不用通传便能进御书房,陛下叫他喏儿。”“哦?那便是刘侧君了,现在陛下最宠的就是他啦。”邪星笑笑,“我明日进宫警告他一下。” “哦,警告一下也好,今肯定也看到我了,免得他又起什么坏心。” 回到府中,轩明早已陪柳老爹坐了好一阵子了,想不到的是,李明和张廷峰也坐在前堂。柳老爹见女儿回来,便笑道:“宝贝儿,你回来了,爹爹今日请了你张叔叔过府叙叙,快快洗漱一下,别让客人久等。” 婷瑶忙过去向爹爹和张叔叔请了安,李明和张廷峰又起身向邪星行了礼,一通忙乱后,婷瑶才到后院自己的房中洗漱,尘和羽都跟了进来。 邪星故作不解地问:“小婷婷,岳父大人何时与李父的交情那么好了?还要请人过府叙旧?” “大概是因为都是从花都来的吧,爹爹一人在家中也挺无聊的,周围都没有认识的人。”婷瑶倒挺能理解爹爹的作法。“那就将店铺搬来京都好了,或者我帮岳父大人再开一间。”邪星搂着她说道:“总是麻烦别人不好。” 轩明在一旁噗嗤一笑,“李父是过来聊天的,反正他一人也无聊,哪谈得上什么麻烦。”见邪星怒瞪他,越发要戳穿,“你吃醋就直说,但你别忘了,当日可是你亲口答应李明,给他机会的。”提到这个轩明就有气,不知这个家伙那时为何要故作大方。 婷瑶见邪星挑起浓眉,面上似笑非笑,知他气恼,忙打岔道:“你们都少说两句,人家怎么说都是客人,你们两个做主人的可不许给人脸色看。”邪星被她那句“主人”取悦,挑眉笑道:“我是哪种无礼的人吗?不过是问问罢了。” 明也在一旁表态,“瑶瑶,我明日就陪岳父大人去挑铺面,让岳父大人平日里也有个去处。” “那就谢谢你啦。”婷瑶笑着一人香了一口,三人便手牵手地去前厅用晚饭。 席间柳老爹得知女儿今日被女皇诏见,激动得连饮三杯清酒,直道是娘子的庇护。张廷峰和李明也举杯向她道贺,尘和明立即极有默契地端起面前的酒杯笑道,“我替她饮下,她不善饮酒。”婷瑶由得他们代劳,这两个都是醋坛子,还是夜最好,从不多嘴。 第二日中午休息时,婷瑶的休息间内来了一名不速之客,竟是一身宫侍打扮的刘喏。 他一见婷瑶进来,便笑道:“柳大人,真是幸会啊!” “不知你是哪宫的侍人?怎么我从没见过?” 刘喏眯起漂亮的星目,勾唇笑道:“柳大人不认识我?” 婷瑶不解地反问,“怎么我应该认识你吗?难道我曾经在哪见过你吗?我怎么不记得了?” “不记得了?”刘喏走到她的面前,端详了她半晌,忽地笑道:“若柳大人说不记得了,也许真是我弄错了。”“你一定是弄错了,没事就请回吧,我还要休息。”婷瑶直接下逐客令。 刘喏也不多做停留,走到门口抬手在脸上摆弄了一阵,立即换了副面孔走了出去。哼,不记得了,他可不是三岁小孩,不记得还会让左相来恐吓他吗?刘喏边走边想,要如何将柳婷瑶赶出皇宫。 刘喏边走边想着,如何将柳婷瑶赶出皇宫,要将一个低级官员革职,能用的方法很多,他现在唯一忌惮的就是左相,那个男人的心计和手段他是听说过的。因此,现在最需要弄清楚的事情是,柳婷瑶与左相到底是什么关系。他与大哥闲聊的时候,曾听大哥说,新来的主薄与左相是远房亲戚,但他认为不是这么简单。 虽然要大哥刘靖想办法调查可能更快捷些,可他不敢,他大哥那颗随时准备八卦的脑袋里布满了敏感性极高的神经,很有可能会察觉到他与依依的事情,而这件事能让许家灭门,大哥一定会插手告知父亲,以父亲的心狠手辣,依依的小命就难保了。 第96章可怜之人 刘喏说起来也是可怜之人,身为祁阳刘家的嫡子,他逃不过入宫的命运,偏偏又生得太晚,十七岁入宫时女皇陛下已经四十多岁了。 尽管他凭着自己的相貌和手段,渐渐赢得了女皇的宠爱,甚至是最爱,但却无法拥有子嗣;况且女皇陛下年事渐高,对床事不那么有兴致,再加上还要雨露均沾,他一个月能侍寝的日子其实三根指头就能数过来。 四年前在一个庆典上,他偶遇担当典礼官的依依,为她倾城的容貌倾心不已,使出浑身解术终于赢得了佳人的芳心,却只能做对露水鸳鸯。 尽管三年前依依便答应为他生个孩子,但服了连喜汤后,一般要连续同房七天,才能确保女子怀孕,后宫中眼线众多,他哪里能连续七天偷溜出来? 刘喏转过几个院子,来到太常寺,请太常寺内的宫侍将管主事请出来,说是自己的主子有话带到。 不一会儿,一身绯红官袍的依依便走了出来,见到易容后的刘喏,愣了愣,领着他到了僻静的长廊顶端,见四下无人,依依便压低声音焦急地问道:“你怎么自己来了?出什么事了吗?” 刘喏立即示意她噤声,规规矩矩地向她行了礼,说道:“咱家主子让奴才带句话给您,请您明日一定要到巷口等她。”说着,将一张小字条塞入她的手中,施礼离开。 依依回到自己的书房,打开字条看了看,随即用火折烧为灰烬,皱着眉头思索着,这个叫婷瑶的,自己前两天才听说过她,阿喏要自己小心防范她,最好能挑个由头赶她离京,可现在自己的把柄抓在她的手上,太常寺主管庆典和祭祀,与靖府寺并无公务往来,想挑错也很难啊。 思索了一会儿没有头绪,依依便索性不想了,等明日与刘喏见面时再说吧,其实她惊慌了几天后,见没有任何风声传出,早就已经安下心来了,料想婷瑶并不会说出去。 婷瑶午觉睡过了头,等她慌慌张张跑入执事房,刘靖已经在等着她了,见她进来,忙道:“妹妹,后日宫里要办个赏雪宴,外朝的官员都要参加,你可要好好准备准备。” “呃,要准备什么?”参加个宴会而已,还要自带酒水外加锅碗漂盆吗? “准备点诗句,宴会上一般会玩击鼓传花的游戏。”洪玉媛在一旁好心地提醒。 婷瑶在心里哀叹一声,她最怕的就是这种游戏,因为她作不出诗来,虽然有大量的名句可用,但很多名句都带典故,这儿的人不知道啊。再说了,要是她随便吟咏而出的,都是千古流传的佳句,那文采会不会太好了点?这么好的文采却写不出篇奏折,会不会太怪了点? 说到奏折就抓狂,婷瑶愁眉苦脸地看着桌上展开的空白折子,她已经写写改改一上午了,虽然她在女皇陛下面前夸夸其谈滔滔不绝,可那是口语,与书面语的区别还是很大的,只得在每句里酌情增加些“之乎者也”,但她不知道用得对不对,要是语法都不通,那脸可就丢大啦。 明日便休息了,女皇要她尽快呈折子上去,她必须在今天退值前交给史大人才行啊,总不能女皇陛下交待的第一件事便拖拖拉拉。婷瑶左想右想,决定还是向李明请教,拿着自己的草稿,一溜烟往对面的宗正寺跑。 刚踏出太静寺的院门,便见轩明迎面走来,见到她便展颜笑道:“瑶瑶,这是要去哪?我找你有事。” “呃,我有事想请教李明,是公事。” “哦。”南宫轩明轻笑道:“是公务上的事吗?为何不请教邪星呢?你先说给我听听看,说不定我也能帮你。” “也好。”婷瑶忙将草稿交给羽轩明,拉着他回自己的休息房,一路介绍自己要拟的奏折内容。 轩明挑眉一笑,“这有何难,你将空白折子拿过来吧。” 待婷瑶取过折子,明拿起笔唰唰唰写个不停,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便写好了,交给她看。 婷瑶拿起折子,仔细地审视了一番,赞道:“嗯,文笔流畅阐述清晰,比我写的强上百倍啊。” 不过轩明的字刚劲有力,一看就知道不是她写的,毛笔字不是能一蹴而就的,虽然她苦练了半年,但也只是将字写得端正而已,离绢秀还有很大距离。 婷瑶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誊写一份,她不想让女皇觉得自己什么都得靠别人。 写完后将折子展在桌面上晾干墨水,婷瑶小心地将明写的折子放入怀中,靠在他怀里笑道:“以后再要写折子,便有了范文啦。” “以后再要写什么折子,只管来找我就是了,反正我闲着也是闲着。”明亲亲她的小脸,为能帮到心上人感到自得,尤其高兴的是,阻止了她去找李明。 婷瑶抬眼瞥见明笑得一脸得瑟,还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吗?她转过身面向他,用手掐住他的俊脸往两边拉,誓要帅哥被蛤蟆,“咦?你有什么事这么高兴,说来我听听啊。” 明知道瞄不了她,索性直说:“我高兴是因为能帮到你,还让李明没法亲近你。” 婷瑶无奈地叹息,“这是夜和星都同意了的事,我怎么也得给人家一个机会不是?” “这有什么,我看邪星的肠子都快悔青了,如果他们改变主意了,你会不会拒绝李明呢?”明抬起她的小下巴,看着她的眼神戏谑中带着认真。 婷瑶摇摇头,“我答应的事,是不会改的。之前都没跟他怎么接触,这样拒绝他可不公平。” 明夸张地叹口气,亲亲她的眼睑,“就知道你这个小坏蛋贪心得很。” 婷瑶腻在羽的怀里,扯扯他的衣。“你刚才说有什么事要同我说的。” “昨晚不是说帮岳父大人找家铺面吗?我今天寻了一上午,在城西玉春巷口有一家店要退,一会退值我带你去看看,如果满意就盘下来。” “好呀。”婷瑶见折子上的墨迹干得差不多了,准备送到是史大人那去,南宫轩明又一把拉住她,轻笑道:“一会就我们俩人去,用过晚饭再回府好吗?” 轩明的眼睛象坠入了满天星星,闪烁着无数的希望,婷瑶禁不起这样的恳求,娇笑着点点头,附赠甜蜜绵长的香吻,一吻结束,见时辰已经不早,忙丢下句“等我”便往门外跑。 第97章还是枫夜最好 待史大人看完婷瑶的奏折,不禁皱起眉头,沉声道:“柳主薄折上所奏的事,似乎之前并未向本官提过。” “是昨日女皇陛下问及相关的事,下官只得回答,女皇陛下便要下官今日写份折子呈上去。”见顶头上司的脸色不大好,似乎很不满她越级上报,婷瑶赶忙解释。 史大人显然并不满意她的解释,若是换作平时,一定会将她的奏折扣下来,可这份奏折是女皇吩咐的,他自然只能呈上去,但心中对婷瑶的印象则定格为:一心只想往上爬的危险下属! 婷瑶能大概猜出史大人对她的评价,她也不想这样好不?其实她之前有向史大人提及,可才开了个头,便被他给打断了,觉得她操心过多,管好她自己的事就行了。本来这个国家的赋税如何,并不关她多大的事,既然女皇问起,当然就要说啦,表现自己的能力,这有什么不对? 史大人僵着脸拿着她的折子去找户部尚书了,婷瑶撇撇嘴,心道:只要按时送到就好了,别的事以后再说吧。 好容易捱到退值,邪星早已坐在马车中等着她了。婷瑶一上马车便对他说:“星,明帮爹爹找了家店铺,我要跟他去看看。” 邪星笑道:“好啊,我们先去看店铺再回家也行。” “呃这个”婷瑶有点不好开口,但见轩明目光灼灼地看着她,只好硬着头皮道:“我跟明去,晚饭不回家用了,你自己回去行吗?” 邪星闻言立即发作,“你们俩单独出去要干什么?” 轩明手中转着折扇,淡笑道:“干什么都不用告诉你吧?我都没问你们俩每天晚上干什么,你干嘛要问我们俩干些什么?” 邪星唇角勾起浅笑,眯起眼睛看着婷瑶:“小婷婷,你一定要同他单独去吗?” 婷瑶顶着狂风点点头,她已经答应了轩明,当然要信守承诺!最主要的是,她觉得现在被邪星管得太紧了,真的到了要反抗一下的时候了。 邪星不满地哼了一声,冷冷地说道:“既然要看店铺,还坐在车上干什么?轩明没骑马吗?” “瑶瑶总得先回家换下官服吧?邪星,就算你发脾气,也不该在这么冷的天赶瑶瑶下车。”瑶瑶坚持与自己单独相处,让轩明十分开心,开心之余,当然也不忘攻击一下对手。 邪星一把搂过小婷婷,撒娇道:“小婷婷,别听轩明那无耻败类的挑拔,我才不会因为你跟他出去吃餐饭,就乱发脾气,我在家等你回来。” “干嘛要等你回来?瑶瑶答应了今天都陪我的,是不是瑶瑶?” “小婷婷不管怎样我都等你。”邪星又改用哀兵之计。 “你们俩别闹了行不行?星,我跟轩明单独出去一次也没什么吧?平时都是陪着你的。”婷瑶叹了口气,“明,你也少说一句。” 两个男人都住了口,换动作,邪星粘在她的耳垂上轻轻吮吸,轩明则把手伸到她手中玩她的小手。婷瑶拿这两个醋坛子没办法,忍不住轻声哼道:“还是枫夜最好。” “为什么?”两个男人异口同声。 “因为他从不乱吃醋,从不吵,也不会让我为难。” “我们俩可没吵。”两人互看一眼,都露出友好的微笑,“不过是开个玩笑罢了。” 婷瑶懒得理他们,回到家换了衣服,便与轩明去看那家店铺。店铺也在城西,离柳府不太远,仅隔着两条街,地方挺大,只是较为僻静,婷瑶在店铺转了一圈,大方挺大,还有一个后院,她挺满意。虽然不是繁华地段,但离家近就是个大优势,免得父亲劳累,况且地方大可以开家客栈,转让的价格也不高。 南宫轩明见瑶瑶满意,便找来老板,谈妥了价钱,立即付了银票,不消一刻便办好了手续,他将地契折好放入瑶瑶的怀中,笑道:“这店以后就是柳家的啦。” 这家店本是间餐馆,婷瑶和轩明索性在这用晚饭,考查一下厨师的手艺,日后柳家开客栈,也会要用到厨师。 前店主将自己的大房间收拾了出来,让给他们用,厨子们也上来拜见了新任老板,婷瑶笑着勉励了几句,嘱咐他们每人都烧几道拿手菜来尝尝,厨子们领命退下,不多时便烧出了一桌子各色菜品。 用晚饭时,婷瑶谈了一下自己的想法,她要对店铺进行改造,隔几间客房出来。轩明认真地听着,一一记在心里,打算明日便找人按她的想法进行装修。 待伙计收拾了碗筷退下,婷瑶伸个懒腰道:“味道还行,但还得改进改进,改明让人来教教这的厨子。” 轩明见屋里已经只剩下他们两个了,便一把搂住佳人,暗哑道:“瑶瑶我好想你”说完便低头吻住她,纠缠着她的丁香小舌,婷瑶觉得今日轩明的吻与平日似乎不一样,特别的缠绵热情,在快要窒息时急忙挣开,喘息着道:“别,外面还有人。” 轩明将她圈在怀里,大手托住她的俏臀压向自己,让佳人感觉他的热情,轩明又缠吻着她,问道:“那我们回家好吗?” “不不行。”婷瑶被他吻得气都快喘不上来了。 “那在这也行。”轩明一把将她抱起,边热烈地吻着,边纵身跃上屋内的大床,将佳人压在自己身下。 婷瑶急得扭着身子挣扎,一把将轩明推开,喘着气道:“别不行。” “为什么?为什么我不可以?”轩明的眼中满是受伤和委曲。 “因为我们还没订亲啊。” “哼!借口!你跟夜和星也都没订亲,为什么他们能与你圆房?”轩明十分不满,凭什么到了他这里,就一定要先订亲。他是个正常的年青的血气方刚的男人,渴望了心上人很久了,每日见她与邪星双宿,他都嫉妒得几欲发狂,可左等右等,都不见瑶瑶有与他圆房的意思,他才会主动求欢。 “就是因为与夜未订亲就那个,才会被枫伯母讨厌啊!我不想也被你父母亲讨厌。”婷瑶也觉得很委曲,她真的是站在他的角度,为他着想!枫家不过是江湖中的老大,就这么讲究这些规矩了,因为她与夜未婚同居的事,枫母将她鄙视至极,她才会想着与轩明保持距离,为的是能获得他家的认同,毕竟他家是皇族,规矩只怕比枫家还要严苛。 这个理由让南宫轩明的心理好受了一点,他立即提出要求:“那明休息,便到我家中去见见我父母亲吧,我早已同他们说过你啦,父亲早就让我带你回家坐坐,上次还去静府寺想见你,可惜你不在。好不好?明天去我家,我父母一定不会让你难堪的。” “呃这个,我想等忙完这段时间再说。”婷瑶有点头疼,前阵子邪星也吵着要她到邪府去做客,见他的父母。说起来也是她胆小,有了上次见枫母的经验,她还真有点胆怯,虽然邪星一再保证,他父母一定会喜欢她,她仍然拒绝。拒绝邪星的理由是,“等我先将比武的事搞定好不好?一个一个来嘛。” 婷瑶双手捧着明的俊脸,一脸哀求地看着他,羽叹了口气,他顶不住瑶瑶的撒娇和哀求,只得投降,轻嘲道:“好吧,既然你不愿意,难道我还能绑你去?一个一个来的意思,就是你并不打算娶我当正夫对吧?” 呃?这家伙怎么这么敏感,其实她是因为拿不定主意娶谁当正夫,才会一推再推的。如果他们两家真的不反对她们来往,那么订亲就是顺理成章的事,可聘书上是要写明身份的啊,他们三个她都爱,要让谁当正夫呢?这个世上又不能娶平夫。 轩明站起身来,将瑶瑶拉起,牵着她的小手出门往家走去,邪星偷偷地瞄了他好几次,见他脸色不佳,便有一句没一句地乱聊一通,轩明只是听着,一路上都没有说话。可以理解,换哪个男人求欢被拒,心情都不会好的! 邪星坐在前堂陪柳老爹说着话,凝重的姿态都快把椅子给压碎了,远远瞟见婷瑶和轩明进了大门,又换成惬意地坐姿,待他们一入屋,便诧异地淡笑道:“咦?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婷瑶笑道:“用过饭便回来了,大冷天的外面也不好玩。”见爹爹瞧着自己和羽直乐,忙腻过去,搂着爹爹的脖子说:“爹爹,明盘了家店给您,女儿想装修成客栈,明日教轩明陪您去看看好吗?” 柳老爹笑着向轩明道谢:“这可麻烦贤婿了。” 明淡淡一笑,“应该的。” 邪星见明的兴致不高,话也比平日少了一多半,不免狐疑,略略一想便明白了分,顿时喜上眉梢,挑着刺问:“明,你和小婷婷只去看了店铺吗?没去哪转转,多玩会再回来?”见轩明的脸色丕变,更是开怀,正要乘胜追击,婷瑶半路拦住,问他道:“星,你一直在这陪爹聊天吗?” 邪星道:“当然,总得有人陪岳父大人啊!” 柳老爹心道:“你哪里陪我聊了什么天,两只眼睛只往门外梭,说的话也前言不搭后语。”面上却堆满笑容道:“是啊,爹爹同星贤婿聊得很开心。” 邪星心情极好,眉飞色舞地建议:“明日休息,后日又是赏雪宴,不必早起,不如咱们一家去郊外游玩吧,雪中的玉景山可是一年中最美的,我在郊外有座别院,玩累了可以住晚,后日再回城。” 婷瑶和柳老爹都赞成,轩明当然也不会反对,站起身告辞:“岳父大人,天色已晚,小婿先告辞了。” 柳老爹呆愣了一秒,心想今天怎么要回去?“家中有事么?怎么不住在这算了?文清已将房间收拾好了。” 轩明浅浅一笑,“不了,我先回家,明晨再过来就是。”顿了顿又道,“在外留宿怕父母亲责怪。” 这话就是冲她说的,婷瑶非常明白,见他施礼告辞,忙追了出去,送至门口。南宫轩明翻身上马,正要离去,婷瑶忙拉住马的缰绳,轻声地笑道:“明,路上小心啊,明天我们等你一起用早餐。” 轩明低头见瑶瑶一脸讨好的笑容,心里又好气又好笑,终于还是俯下身来,轻轻地吻吻她冰冰的小脸,柔声道:“我会早些过来,你进屋去吧,外面冷。” 婷瑶这才松开缰绳,退开几步,目送轩明的背影走远,这才返回屋内。邪星一见她回来,立即象牛皮糖似的粘上来,搂住她的纤腰,魅惑地笑道:“小婷婷,岳父大人先回房休息了,我们也休息吧,天色不早了。” 婷瑶瞅了眼明显兴奋过度的邪星,心中疑惑不解,什么事让这个坏痞子这么高兴? 第98章失望 第二天到郊外登山赏雪中美景的,并非只有柳氏一家,一大早张廷峰便带着儿子赶到柳府,请柳父和婷瑶到城中的食味居品早点,柳父自然是盛情邀请他们一同前往,邪星尽管心中很不乐意这两父子同行,但也不好薄了岳父的面子。 马车行到城门之时,又遇到了送行的洪玉媛,婷瑶与她十分谈得来,见她已送完客人,还没想好这休息日要干什么,便顺便邀上了她。洪玉媛自然十分高兴有伴同游,打发自己的马夫回府,登上了婷瑶所乘的马车,见表哥和南宫郡子也在车内,还一左一右地搂着婷瑶,只得尴尬地打招呼:“给南宫郡子请安,表哥好。” 婷瑶早不耐烦这两人非要挤在她身边坐着,害她想往谁身上倒都不行,只能坐得笔直。这会见姚上车,立即挪到她身边坐下,拉着洪玉媛她的手道:“玉媛,我们一会先去登山赏雪景,中午吃烧烤,文清竹清备好了食材,你吃过烧烧没?” “啊?没有,只听说过北方游牧的北辰国人,平日吃食都是烧着吃的。” “那个差不多,只是我们的食材要小得多。”昨晚她突发奇想,既然雪中登山,不如中午就吃烧烤,结果累得家中的仆人忙碌到深夜,好在今天主人家都要外出,他们可以好好地休息一下。 在现代,雪中登山可能是件赏心悦目的事,但这个时代可不是,虽然玉景山并不高,也有山道,但积雪压在道上,十分湿滑,几个会武功的人登山当然不成问题,但柳老爹、张廷峰、李明、洪玉媛、漓文竹清他们却不行,众人走到一半便上不去了,众人只得原路返回,等开春再来赏花. 邪星十分失望,山上有处隐蔽的洞穴,洞内四季如春,因为在悬崖边上,知道的人极少,他本想带瑶瑶去玩耍一番的,便贴着婷瑶的耳朵小声道:“小婷婷,一会我们单独出来玩好不好?山上的景致真的很好。” “不行,我要陪爹爹,再说了,这么多人,怎么好单独出去。”婷瑶赶紧拒绝,其实是一大早见轩明的心情依旧不好,她便答应了轩明单独陪他玩的。 邪星只得领着众人到他的别院,好在别院的梅花开得正艳,赏梅品酒也是不错的休闲。 中午时邪府管家指挥家奴按婷瑶的说的,点上几盆炭火并支上烤架,因为众人都没吃过烧烤,婷瑶便先进行示范,示范当然是——不成功的。因为她从来就只知道吃,完全不知道什么时候算是烤熟了,先刷什么调味也搞不清楚,还好这的男子都学过厨艺,听完她大致的介绍后,便每人选了一样自己爱吃的食物,自顾自的烤了起来。大家没试过这种自己动手的方式,一时间觉得有趣,气氛便热闹了起来。 洪玉媛也是烹饪白痴,看着食材不知该如何是好,婷瑶安慰她道:“你在这等我,我去偷些好吃的过来。”于是手上拿着那支不知道熟没熟的羊肉串,在别人的炉子边转来转去,只等烤熟就立即打劫或者偷梁换柱。 不少人都是抓了一大把在手上烤,而羽只拿了三支,他烤的羊肉串最先熟,婷瑶立即扑过去,羽一侧身躲过,作势不让她拿,“你不是说烧烤的乐趣在于自己动手吗?”婷瑶赶紧飞速地在他脸上亲一口,“可是心爱的人烤的肉串特别香啊。”南宫轩明被逗得心情舒畅,婷瑶也终于如愿地品尝到了鲜美的羊肉串。 邪星似笑非笑地道:“我这有牛肉和鱼丸,不知有谁想买吗?” 婷瑶便凑过去问:“老板,怎么个卖法?” 邪星倾身过来咬耳朵,“一个吻一串。” 婷瑶皱皱小俏鼻,“太贵了,亲一下三串。”又拿肩膀顶他,““这儿人多啊。” “成交。”婷瑶得意地坐到他俩中间,等着美食自动上门。 对面的李臻忽然道:“婷瑶,我这有虾丸和湖耦卖。” 嗖嗖嗖两侧的气压猛然降低,婷瑶干笑两声,“呵呵,谢谢!李明,我吃不了那么多,麻烦你帮我照顾下玉媛,她是我的朋友兼同僚洪玉媛,她好象也不会烤。” 李明垂下眼睑,掩住眸中的失落,低笑道:“好的。” 婷瑶忙扬手招呼洪玉媛过来坐,帮她和李明相互介绍,李明将手中烤好的虾丸递给洪玉媛,笑道:“洪小姐想吃什么只管说,我帮你烤。” 玉媛小声地道谢,“多谢,我吃什么都行,你自己也要吃,不用顾着我啦。” “那怎么行?”邪星代答道:“李明刚答应了小婷儿要照顾你的。” 于是,李明便成了洪玉媛的专职伙夫,这两人一个专心烧烤,一个低头猛吃,全都无声无息,完全不似婷瑶她们三个叽叽喳喳有说有笑,只有在婷瑶挑起话头问他们的时候,才会答上两句。 用过午餐,邪府的管家为众人安排了房间休息,婷瑶说她有事要外出一下,邪星眯着眼睛瞧她,暗哼了一声,凑到她耳边说道:“是想陪明单独外出吧?” 婷瑶只好承认,“的确是,我早上答应了他的。” 邪星本想要求同去,想想又作罢,只是暧昧地道:“那今天整晚都要陪着我。” 婷瑶被他喷出的热气熏红了俏颜,忙将他推开一些,娇羞着道:“晚上的事晚上再说。” 出了院子,轩明早已骑在马上等她了,婷瑶快跑几步,被轩明拦腰抱上马,稳稳地坐在他面前,南宫轩明用披风将她裹在自己怀里,策马离开别院往玉景山而去。婷瑶将脸埋在他胸前,只听到风声从耳边呼啸而过,没感觉一丝寒意。马匹奔跑了一会,慢慢地缓下速度,婷瑶将小脑袋从披风中钻出来,“到了吗?”转头一看,竟差不多已经到了半山腰,不由得诧异道:“呵,明,你这是什么马,怎么跑得这么快?” “它叫玉风,可是一匹汗血宝马,比邪星的云雪还快。”南宫轩明面有得色,跳下马来,将瑶瑶抱下,“你若喜欢,只要你能骑,我就送与你。” “真的?真的?”婷瑶兴奋地傍在他身旁,甜甜地笑道:“我会骑马,你现在就送我吧。” 轩明好笑地括括她的小脸,“玉风的脾气可不好,并不是你会骑就能骑的,我先带你到山顶的一个好去处去玩,试骑的事以后再说吧,你还怕我耍赖么?”说着,从马鞍上取下一大串绳索,牵着她的小手往山上走。 婷瑶近来勤奋练功,体力和腿力大有长进,跟在轩明的身后竟丝毫不费力,不过半个时辰,两人便登上了山顶。 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 任何人站在山顶俯瞰群山的时候,都会不由自由生出一种点指江山的豪情,婷瑶最爱的雪景,层层叠叠连绵起伏的呈现在眼前,群山在阳光的照耀下晕出各色光圈,叶尖的冰棱晶莹剔透,映得整株树木似乎是由巨大的玉石雕琢而成。 真美呀,婷瑶拢紧领口的衣襟,靠在轩明的胸前,轩明低头用自己的脸贴贴佳人的小脸,很冰呢,山上风大,气温极低,刚爬上来时还觉得热,一会功夫就冷了下来。 轩明微笑着道:“瑶瑶,我带你到好玩的去处玩,你先在这等我一会。” 婷瑶回头见他往悬崖边跑,大吃一惊,“轩明你干什么?小心!雪地很滑啊。” 轩明回头微微一笑,从肩上取下绳索,将绳的一端绑到一颗大松树上,紧了紧,试试是否绑牢,确认好后,将绳的另一端抛下悬崖,笑着向婷瑶伸出手道:“瑶瑶过来,我带你到崖下玩。” 婷瑶听后急忙跑到他身边,轩明一手抱住她,一手握住长绳,纵身跃下悬崖。婷瑶又是紧张又是兴奋,紧紧地回抱着他,体验了十几秒的失重感后,轩明突然用腿蹬崖壁,借力一荡,稳稳地落入一个山洞中。 一进山洞,便感觉一股暖流扑面而来,婷瑶兴奋地问:“这洞里是不是有温泉?” “没有,不过邪星的别院有温泉。”轩明将绳索系在洞口的树枝上,免得被山风吹走。 “咦?没有地热,洞里为什么会这么暖和?这山洞在悬崖上,你是怎么知道的?”婷瑶手扶着洞壁,顺着道往里走,感觉路是略微倾斜的下坡路。 “我看书时看到的,便寻到这里来玩过几次。”走了几步后,洞内的光线就暗了下来. 轩明掏出莹石,陪着瑶瑶往内走,一边介绍说:“这个洞原来是没有的,大约在一百三十年前,有一天天空中突然燃烧起紫色的火焰,如流星一般直击下来,在悬崖的峭壁上击出了这个山洞。刚开始的时候,洞口还冒着滚滚的浓烟,烫得不能靠近,过了好些天浓烟才消失,于是便有大胆的人到洞内来探险,结果最初进来的人,没有一人返回,人们都吓得不敢再靠近;过了几个月后,又有人进入山洞,却只在洞底见到了一个巨大的圆圆的东西卡在山石中,既不象铜铁又不象是石块;有修道高人说是天上落下的陨石,洞内温暖如春,必是与陨石有关,皇家便有了兴趣,但无论派多少人来都取不出来,于是便无人再关心了,只是记载在天禧国史册上,又过了这么多年,现在知道有这个山洞的人已经很少了。我十年前便来玩过,这洞里一年四季都是这种气温,一会再进去些,便能看到各种奇异的花草,只是移栽出来,就无法成活。” 陨石?不适应外部环境的花草?婷瑶皱起眉头,不会有辐射吧? 往前又走了半里路左右,忽地一股刺鼻的气味扑面而来,泪水都被熏了出来,婷瑶忙用手掩住口鼻,这股味道象极了劣质木材散发出来的甲醛味。 轩明来过几次,早就已备好湿润的手绢,取出来帮她系好,遮挡气味,笑道,“一开始不能适应,一会就会没事了。” 婷瑶却没了兴致,拉着他的衣道:“我们回去吧,这味太难闻,说不定对身体会有伤害。” 第99章奇异的景象 轩明忙握着她的小手恳求道:“很快就没事了,已经快到了,最多再走几步便能看到奇异的花草了,瑶瑶你不想看吗?” 婷瑶见轩明那么希望自己去看看,不好拒绝,便偎到他身边,继续往里走,心理宽慰自己道:“长期处在充满甲醛的环境下才会得癌,这一时半会应该没事。” 果然只走了十来步,便开始有稀松的花朵了,在莹石的照射下,颜色十分瑰丽,以紫红、艳红的居多,花形也不熟悉,草的形状与仙人掌很类似,几乎没有叶子,茎上都有软刺。轩明提醒她到了这里要小心脚下,要踩在石块上,因为土壤会将鞋底损坏,烫伤脚板。 婷瑶觉得挺奇怪的,蹲在一块石头上,用头上的发簪挑了些土壤查看,不一会儿,发簪挑了泥土的部分便开始发软。 婷瑶忙甩掉泥土,将发簪在外袍上擦了擦,拿到眼前细看,又用手捏了捏,心中断定土壤的酸性很强,才会将人的鞋给腐蚀坏。这些花草生长在强酸的土壤里,当然不能适应外面中性的土壤。 轩明见她一直拿着土做研究,便轻声提醒:“瑶瑶,再往前一点就是陨石了。”婷瑶听了精神一振,忙站起来跟他往里走,嘴里还告诫他:“一会可别摸陨石,说不定会伤了手。”“不会,我摸过很多次,陨石很光滑,但判断不出是什么材质。” 说话间到了山洞的最底端,婷瑶眼望着洞壁上的“陨石”,心呯呯地似要跳出胸口。 她深吸一口气,强行镇静下来,走到直径两米多,高悬在近一人高的“陨石”前,轻轻地抚摸着这个突出来一大截的圆椎体,眼泪静悄悄地流了下来——这明明就是个宇宙飞船啊! 瑶瑶摸着陨石转过来看过去,让轩明十分得意,终于被他抢在前面带她来这,让邪星那家伙气得吐血去吧! 轩明走过去本想抱着瑶瑶坐到陨石上去,却惊见她的泪水,大惊失色:“瑶瑶,你怎么啦?”“我没事,只是太高兴了。”婷瑶忙擦干泪水,她是见到现代化的产品太高兴了。“是这样啊!我带你到上面坐坐吧。”轩明抱着她跃上底部坐下。 婷瑶轻轻用手敲敲舱体,发出嘭嘭的声音,虽然不清楚具体是什么,但她明白一定是高抗热高抗磨擦的航空材质,眼光无意间扫过下端,在舱体的中间部件,似乎有几个触摸式的按扭。她忙要轩明抓紧她,俯下身子去查看,真的是按扭! 婷瑶立即兴奋了起来,转头在四周寻找落脚点,好在四周的山体都被挖开不少,有许多突起的小石块可以搭脚,看得出当年的女皇一定很想将它带回皇宫。 轩明见她转身往下爬,忙一把抓住她,“瑶瑶你干什么,小心摔着。” “我想站到那个石块上,看看这中间有什么。”婷瑶指指一块突起的小石。 南宫轩明笑道:“你居然比我还好奇,我抱你站在那吧,让你看得更方便些。”南宫轩明轻轻一跃,便落在小石上,将一只脚登在舱体上,展开双手,示意她跳下来。 婷瑶想都没想地往下一跳,轩明轻松接住,抱她坐到自己横着的腿上,婷瑶立即将身子趴到舱体上,虽然有的地方已经有了浅浅的青苔,但仍能模糊地看到舱门的轮廓。 婷瑶拿脚用力蹬了几蹬,将舱体上的泥土和青苔弄掉些,按扭便显现在眼前。 英文!上面写的居然是英文,婷瑶很快地在按扭上找到“OPEN”键,用力按下去,她怕过了一百多年按键不灵了。过了好几秒,才听到“噗”的一声放气的声音,舱门往外一弹,又缓缓地往一边移去,露出一米宽的舱门,与此同时,舱内的灯也点亮了。 轩明的猛地绷紧全身的肌肉,处于高度戒严状态,婷瑶拍拍他箍得紧紧的手臂,安慰他道:“没事的,我想到里面看看。”其实她心里多少也有一点发毛,这种小型的宇宙飞船,可不是她原来所处的时代能有的,一定是更未来的年代的产物或者是外星人的飞船。 南宫轩明也很想知道里面有些什么,犹豫一下道:“你走在我后面。” 婷瑶点点头,两人一先一后进了太空舱,她还在心里敬告:“各位宇航员,有怪莫怪,小女子只是想进来景仰一下!” 进入之后,本以为会看到几具干尸或白骨,谁知里面什么都没有。 南宫轩明从未见过现代化的椅子和电脑等设备,好奇地用手指去戳控制台上的按键,吓得婷瑶急忙阻止,“明,这里面的东西,你千万别碰!千万别碰!”她真怕南宫轩明一不小心按到了启动键,飞船又弹了出去,但燃料不足,在半空中坠下,那就死无全尸了。 南宫轩明漆黑的眸子若有所思地在她脸上停了一会,听从了她的劝告,站在一边看她满屋子乱转。舱内空空的,婷瑶翻箱倒柜,终于在一个抽屉里找到了一个小盒子,上面写着XX牌的多用防卫工具,她忙打开盒子,找出说明书,原来是个多功能的防狼电棒,瞬间电压240伏,可以让人立即晕倒,还能当手电筒,尾端还有折叠的小刀小螺丝等工具,最让她兴奋的是,这根电棒是太阳能的,随时随地都能充电,充足电后最少能电击十次。 哈哈哈,婷瑶仰天长笑三声,拿着这根电棒,还怕打不赢那帮敢跟她抢夜的女侠吗? 本来因为当官后每天练功的时间大为减少,婷瑶还担心自己的武功会不敌众多对手,正转着心思想鬼主意要怎么耍赖,输了也要将夜偷出来。这下就不用再怕了,有了这个法宝,她可以正大光明地将夜娶回家了。小夜夜,你等着,我一定不会让你落入他人的魔掌! 南宫轩明见瑶瑶拿着个黑色的小短棒,高兴得前仰后合,忍不住问道:“瑶瑶,这是什么东西?你怎么会知道打开这个”南宫轩明用手指环指了一圈舱内,不知怎么形容。 婷瑶见他满脸疑惑,知道瞒不住他,便将自己穿越的事简要地说了遍,简要的意思就是,现代的高科技一大概不提,现代的一夫一妻制也坚决不提,免得他产生不切实际的幻想,“这个叫太空舱,在我们那是政呃朝廷才知道的绝密,具体做什么用我也不知道,我只是听说过,误打误撞打开的。”生怕南宫轩明要深入研究这个太空舱,她可真不知道。 南宫轩明消化了半天,才接受了心上人是个鬼的事实,一把将她搂进怀里,“瑶瑶,不管你是谁,我都爱你,但此事太过匪夷所思,你不要再告诉别人啦!” “嗯,我知道。”她本来谁都不打算告诉,只是今天形势所逼,又再强调:“我本来就是婷瑶,我原来也叫婷瑶,长得也是这副容貌。”又环视了一圈,舱内十分狭小,也没任何物品,婷瑶猜测应当是无人驾驶的空舱,不知怎么从母船上掉了出来,坠落在此的。 “我们走吧。”婷瑶拉着南宫轩明离开,不忘关上舱门。南宫轩明好奇地问:“婷瑶原来的身份很高贵吧,否则怎么能知晓朝廷的绝密?” “呃还行。”刚才婷瑶没敢说得太离谱,南宫轩明以为二十一世纪与天禧国差不多,只是有些古怪的事物而已。 两人回程的时候采了些美丽的花朵,婷瑶特别喜欢其中一朵紫红色的五瓣花,每瓣的颜色深浅不同,形状也各异,显得妖娆而神秘。 回到别院,邪星见到婷瑶手中捧着的鲜花,立即沉下脸怒视着羽,南宫轩明矜持地一笑,心道,不单是先带婷瑶游了山洞,我还知道了你们都不知道的秘密。 两个男人陪着婷瑶插花,见她似乎特别钟爱那朵五瓣的小花,不免好奇地问:“花心这么大,却只五片花瓣,这花也不见得比别的花美,你怎么单单喜欢这朵?” 婷瑶当然不能说,她看到这朵花就想起了一本小说里的女主——一个爱穿紫红色的性感晚礼服,风情万种阅美男无数的黑寡妇,只得顺口胡扯道:“我觉得五片花瓣刚刚好啊!”指着其中一片最小的“这是我。”又指着旁边小点的“这是爹爹”然后依次指过去,“这是夜、星和明。我们一家五口围在桌前用饭。” 邪星嘴角含笑,从她手中抢过小花,指着其中一瓣再次确认:“这是爹爹?” “呃是。”其实她刚才是顺手指的,花在邪星手中打了个圈,她根本就搞不清楚了。 南宫轩明在一旁赞道:“这花的确独特,五瓣的确刚刚好。” 邪星也赞同:“的确刚刚好,我差人去制成干花。”立即招手叫管家过来,交由他去制成干花。 婷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两家伙怎么突然这么喜欢这朵花啦? 晚餐的时候,邪星将这事拿出来,说给岳父大人听,还特意强调婷瑶说的“五瓣刚刚好”,柳老爹呵呵直乐:“宝贝儿最会奇思妙想!” 洪玉媛听说有这么奇怪的花,吵着要一睹为快,南宫轩明也笑得开怀,只是张廷峰的脸色不大好,李明也神情黯然,婷瑶神经再粗,也明白了邪星的小伎俩,但笑不语,在心里鄙视了他一把。 第二日是赏雪宴,婷瑶打扮得漂漂亮亮的,与风流倜傥的邪星联袂出席,一入内宫即吸引无数眼球。 所谓三分长相七分打扮,婷瑶接收到处处扫过来的艳羡眼神,脸上挂着最矜持高雅的微笑,暗自得意,她的职级低,能挑的颜色很少,便选了件月白色云锦的对襟棉袍,门襟和口衬上些艳红的绒团,如雪地里的红梅一般,既清秀高雅又喜气十足。 第100章作诗 宴席的时辰未到,官员们聚在皇宫的后花园内,三五成群的围炉烤火、谈天说地。邪星刚一露面,立即就被人拉了去,留婷瑶一人独处,南宫轩明鲜少在公众场合露面,这次也没来。 古人似乎特别爱围炉赏雪,认为是风雅趣事,但婷瑶可不这么认为,她乘没有人注意缩缩脖子,还真是冷啊! 洪玉媛远远地看见她,立即站起来挥手,婷瑶见她也是一个人,立即走过去,将手伸在炭火上,哆嗦了一下道:“这么冷的天,怎么也不安排间屋子给人坐坐。” 洪玉媛笑道:“这是皇宫内院啊,屋子里都有主子的,不过内阁的四人有单独的房间,宴会后你可以叫表哥带你去他的房间休息。” “咦?怎么内阁不在外朝吗?” “外朝有,在清辉殿中,内宫也有,在漱玉阁中,公务繁忙时,方便陛下诏见啊。” 两人正聊着,李明缓缓走来,“婷瑶,洪小姐,我能坐在这吗?” 洪玉媛害羞地一笑,“当然能啦。” 婷瑶见李明瞧着自己,忙笑道:“当然能啊,我们欢迎男士为我们挡风。” 李明温文的一笑,挑着上风处坐下,诵道:“春有百花秋有月,夏有凉风冬有雪,若无闲事挂心头,便是人间好时节。” 婷瑶以为是他做的诗,正要夸几句,洪玉媛抢先道:“咦?李大人也喜欢无尘和尚的诗吗?”婷瑶暗暗吐下舌头,还好没出洋相。“洪小姐叫我李明吧,你既是瑶儿的朋友,也就是我的朋友。” 李明淡然一笑,潇洒自若地道:“我的确喜欢无尘和尚的诗,清新、逸远、无欲、无求,凡俗间的一切都不入眼。” “好,那李明你叫我玉媛吧。”洪玉媛红着脸,顿了顿又道:“我也是喜欢他的诗句中不含杂念。” 两个人便你一言我一语地谈论起各自喜爱的诗词来,婷瑶听了一会,她对天禧国的诗词不熟,插不上话,正无聊间,姚天走过来,在她身边坐下,一脸的伤感。 婷瑶几乎从未见过他的情绪如此低落,不禁关心地问:“姚天,你人怎么啦?” “没事。”姚天瞥了她一眼,脸突然一红,低头不语。 婷瑶更好奇了,这大少爷做什么都认为自己是对的,居然还会脸红?“咦?今天这是怎么啦?见到我就脸红,莫非是喜欢上我啦?” “你!”姚天的脸刷地一下,红得媲美炭火,“你这女人要不要脸,谁喜欢你啦?” 婷瑶笑着逗他:“你一见到我就急巴巴地跑过来,不是喜欢我是什么?你喜欢我就直管说,我又不会笑话你。” 姚天转身怒视着她,正要发作,血红的脸刷地一下又变白了,目光穿过她望向她的身后。 婷瑶好奇地回头,自己身后不远处站着一对金童玉女,男子相貌俊美,神态高傲,女子秀丽中带着书卷气,水汪汪的眼睛幽幽地凝视着姚天,脉脉不语。婷瑶稍一凝神,随即猜到这两人一定是五皇子和洛啼娜。哎,身边有个情敌虎视眈眈,老情人见面不能诉衷肠,难怪姚天心情低落。 洪玉媛和李明已经站起来向五皇子行了礼,五皇子高傲地拿鼻孔回礼,话都懒得说,拉着洛啼娜走了。婷瑶正打算安慰千越几句,谁知一转头,竟见他的眼眶微微发红,低声道:“都是你,你乱说话,啼娜一定误会我了。”婷瑶刚想解释自己只是开个玩笑,姚天一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大庭广众的,她总不能追着他跑,只好等下次见面再道歉好了,大不了她直接找洛啼娜解释,这总行了吧?宴会之时,果然如洪玉媛所说,玩起了作诗的游戏,婷瑶远坐在品字形的最边缘处,目测了一下排在自己之前的官员,至少有两百来人,估计是不会要自己作诗的啦,于是放下心来大快朵颐。 谁知刚开始了一小会,便有人站起来向女皇请奏,“臣听闻税务司的柳婷瑶主薄,是因为才华出众而被陛下赏识,臣想请柳主薄作诗一首,请陛下恩准!” 婷瑶早在听到自己名字的时候,就抬起了深埋在碗中的头,睁圆了眼睛看着洛啼娜“请陛下恩准”,腹诽道:“你请陛下恩准你娶姚天就行了,难为我干什么?” 文平帝的目光在下面转了一圈,终于在酒席的末端找到了婷瑶,淡淡一笑道:“准卿所奏!柳爱卿便作诗一首吧!” 婷瑶只得站起来,深揖到地,恭敬地道:“下臣才疏学浅,但得陛下吩咐,不敢违命,下臣便作一七言绝句吧。”故作沉思片刻,缓缓吟道:“清辉洗砚池边树,朵朵花开淡墨痕,不要人夸颜色好,只留清气满乾坤。”而后再次深揖到地:“请陛下品评!” 文平帝神色欢喜,笑着赞道:“只留清气满乾坤,好!清辉殿的四位爱卿的确是公正廉明、爱民如子的贤臣,是我天禧百姓的福祉啊!” 被夸到的四位大臣立即站起身来,向女皇拱手行礼,齐声称天下太平百姓安居乐业是“托女皇陛下洪福!” 婷瑶唇角勾着标准的四十五度角,满脸谦虚,心里却得意至极,这回她早做了准备,中国最多的便是咏梅的诗,不过挑哪首倒是个问题,那天无意中听邪星说,清辉殿内小池塘里的鱼如何如何,便想到了这首,马屁拍得刚刚好!四位大臣落座后,都用饱含赞赏的目光看着她。 突然一声优雅的男声道:“臣侍也觉得柳大人的这首诗作得好,陛下要赏她什么呢?” 婷瑶低头抬眉,瞟了一眼正附在女皇耳边献计的刘喏,心道:“这男人不会在这个时候来为难我吧?” 文平帝爽朗地一笑,“喏儿的主意不错,来人,赏西域朝贡的葡萄美酒三杯!” 婷瑶放下心来,不过是三杯葡萄酒而已,以她的酒量完全不成问题,等宫侍端了托盘过来,便将三杯美酒一饮而下,施礼谢道:“下臣谢陛下赏赐!” 女皇颌首示意她坐下,宴会游戏又继续,婷瑶感受到来自前上方的视线,回视沉默不语的洛雅菡,眼含笑意地举杯敬她,心道:我宽宏大度,不与你一般见识! 午宴过后好戏开锣,官员们依次坐下陪女皇赏戏,职位低的官员简直离戏台有十万八千里,什么都看不清。婷瑶觉得无趣,掩口打了个哈欠,邪星见到,便走至她身道:“小婷婷是不是累了?我先陪他们坐坐,一会过来带你去我房间休息。” 婷瑶点点头,坐了大约一柱香的时间,一名宫侍悄悄走到她身后,轻声道:“柳大人,左相大人命奴才带您去他的休息房。” 婷瑶抬头见上坐已没了邪星的踪影,便问道:“左相大人呢?” “大人与左议政王到漱玉阁议事,也许下午都没空,便差奴才来带您去休息。”“哦,那有劳了。”婷瑶忙随着他走,转过几个小弯,来到一处清静的小院,宫侍推开院门,侧身让婷瑶先入内,低声道:“便是这里啦,四位大人的休息间都在一起,不过左相大人来得少,但平日里都有人打扫房间。” 婷瑶点点头问:“左相的房间是哪间?”边随着他进了前堂,转入后面的房舍,宫侍在一扇门前停住道:“这一间。”退到一旁躬身行礼道:“奴才在外面伺候,柳大人有事请摇房中的铃铛。” 婷瑶道了声谢,刚一入内,宫侍便将房门关上,房间的采光不好,婷瑶眯起眼睛,扫视一圈,看到床上隐隐约约有个人躺在那儿,微一愣神,心道:不好!立即转身打算出屋,但房门却被从外锁上,又忙跑到窗边,窗户也打不开,正想用蛮力将窗户打破,一串脚步声在耳后响起,刘喏带着两名宫侍,从后面走了出来,见她僵硬紧张地瞪视着他,得意地哈哈大笑,“柳大人,我们又见面啦,这回我可是给大人您安排了无边艳福啊!”婷瑶忍不住在心中唾骂自己,这么古老的陷阱都没看出来,竟然一脚踩了进来! 婷瑶冷凝着俏脸,不屑地哼道:“刘侧君,你是不是有病?我都说没见过你了。” “你说不认识我便要相信吗?难道你不是想以此要挟我吗?只有把你赶出京都,我才能真正安心啊!” “你若想赶我走,我就把你们的事画成画册,卖到书店里去!”婷瑶冷哼了一声,双手抱胸靠在窗框上,右手摸着袖管里的电棒,心情并不紧张。她昨天就将电棒拿出来晒了一个小时左右的阳光,电量显示已有两格,击晕两三个人应该没问题。本来她要带电棒入宫,邪星坚持不同意,说这是弑君之罪,但她还没过够手瘾,硬是藏在袖中带了进来。刘喏冷笑道:“那也要等你有命画再说吧!”见她不说话,便自顾自地说道:“我可是将宫中最得宠的淑侧君配给了你,你当感激我才是。” 亲们猜猜下一章会发生什么事情?婷瑶会被刘侧君陷害么?还是反咬一口? 第101章酒后 婷瑶烦燥地皱起眉头,不耐地问道:“你到底想干什么?来场捉奸在床的戏码?说出去也要有人信才行!我吃了豹子胆才敢到宫里来与侧君幽会,怎么也得学你跑到外朝是不是?你现在放我出去,我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过!” “你”柳喏的脸色微变,立即又转为轻笑,“你不必着急,我当然都替你安排好了,刚才你不是喝了酒吗?柳大人酒量浅” “我酒量好得很!” “呵呵,的确不错,那西域的葡萄酒后劲最足,你过了这么久都没事。可陛下并不知道呀,而且一会闻到你浑身酒气,还会有谁相信你这会儿没醉?”刘喏得意地笑笑,继续说道:“柳大人你酒量浅,头晕脑涨想到左相大人的房间休息,可惜在前面走岔了道,走进了佛堂,偏巧淑侧君到佛堂来礼佛,你见他与左相大人有几分神似,一时酒后乱性,便强要了淑侧君” “我强要了他?”婷瑶差点笑喷,“我一弱女子能强要了男人?” 婷瑶偏头想了想,点点头道:“也对,我一时忘了这一茬,不过你醉酒后力大无穷,将淑侧君打晕也说不定;又或者你们就早认识,眉来眼去,今日乘众人赏戏,便偷偷私会,却不曾想酒醉不醒,被抓个正着。”又转吩咐宫侍,“一会若是用前一个方法,记得在淑侧君的头上狠敲上一记。” “大致上就是如此了,等会便会有人请陛下过来。”刘喏冲着婷瑶妖媚地笑了笑,指着手中的酒杯道:“这里面是千杯醉,并不是要饮一千杯才会醉,而是饮一杯如同饮千杯,请柳大人速速醉酒吧,如若你自觉一点,我说不定会保你一条小命,如若敬酒不吃吃罚酒,嘿嘿,我这几个侍人还没见识过女人,我可不敢担保会出什么事。”说罢拍拍手,好整以暇地坐下,准备欣赏婷瑶的垂死挣扎。 两名宫侍立即扑了过来,婷瑶旋身闪过,飞起一脚踢中一人的,痛得那人当场缩到地上。禁卫们习的形意拳是失去内功时保命用的,招招打的都是敌人的要害,所以,不好意思啦,虽然身为宫侍能当父亲的可能性很小。 另一人见同伴受伤,不敢大意,凝神应对,婷瑶与他过了几招后,信心大增,难怪南宫轩明总夸她是习武的天才呢,看来都不需要用电棒了。 刘喏在一旁看了会儿,觉得形势不对,立即亲自上前来抓她。刘喏的武功比她高些,加之有助手在一旁相助,婷瑶好几次险些被他们抓住,眼见快退到墙角了,她也没心思再试自己的武功如何,掏出电棒按住按扭,啪啪一响,那名侍人便晕倒在地,乘着刘喏一愣神的功夫,将他也电晕,然后走到最先倒地的宫侍面前,一脚将他踹晕,因为电棒的电不够了。 婷瑶翻箱倒柜,找出一大块锦缎,将它裁成细条,将两名宫侍绑牢踹进桌底,将床上的“奸夫”挪到地下,盖上被子,再将刘喏挪到床上,这才坐到床边呼呼地喘粗气,这姓刘的还挺沉! 婷瑶瞄了眼地上晕睡着的“奸夫”,挺年青的,的确与邪星有几分相似,刘喏又一直称他“淑侧君”说不定是邪星的亲戚。哼!还想来个一石二鸟,把她的邪星也拖下水。 其实刘喏选中镜侧君,最主要的是为了皇储之争。文平帝育有七子六女,但有三个女儿夭折了,能争夺帝位的仅有三人。长皇女三十五岁,是皇夫之女,众人都认为会由她继任;五皇女十八岁,爹爹是名地位低下的才人,女皇只宠爱过他一时,偏偏运气好,生了个女儿;六皇女十一岁,她的爹爹便是淑侧君。淑侧君仅比刘喏大了一岁,却比他早三年入宫,在刘喏入宫之前,淑侧君是女皇最宠爱的人,女皇还不顾高龄为他生下一女。就是因为在生六皇女时,女皇差点难产而亡,以至于后来女皇想为刘喏生育时,满朝文武全都反对。眼见女皇年事已高,而他自己还得在宫中孤独地生活几十年,连个依靠都没有,刘喏便将恨意全洒在淑侧君的身上,偏巧五皇女同爹爹向他投诚,表示如果刘侧君能扶她上位,她必定封他为“皇太夫”,刘喏与他们一拍即合,刘家也十分支持,便开始谋划着怎么将另两名皇女拉下马来。 长皇女根基深厚,得慢慢削弱她的羽翼,而除去六皇女却容易得多,眼下便是最好的机会,若她的爹爹因后宫获罪,那么她也会失去继承皇位的资格。刘喏并不太在意旁人信不信,只要女皇亲眼所见,就决不可能再容忍淑侧君留在后宫。 只可惜现在这个主谋者,正晕迷在床上,婷瑶手指轻摸着下巴,想着怎么将这局扳回来,她原本打算跑的,可找了半天没找到出路。 刘喏一声,似乎要转醒,婷瑶坏坏地一笑,正好试试她的点穴术学得怎么样了,伸手在他腰间的软肉上用力一戳,刚睁开眼睛的刘喏又软在那里。 婷瑶欢呼出声,一蹦而起,开心得双手比出个V字,这点穴术是允教她的,说她虽然没有内力,但只要找准了穴位,用力戳中,还是有用的,只是点穴的时间短,别人容易冲开而已。 被点住麻穴的刘喏全身酸软无力,色厉内荏地颤声道:“你想干什么?” 婷瑶见他一脸的防备,心中好笑,忍不住恶作剧地道:“你猜猜看?我想干什么呢?美色当前,我应该干什么呢?”边说边解开他衣扣,将棉袍剥下《待续》 续上来丢到一边。刘喏不知是冷还是恐惧,浑身抖了起来,恨声说道:“你要是敢非礼我,后必定杀了你泄恨!” “那我现在就先奸后杀,再奸再杀!”婷瑶边说边将他剥个一干二净,他如果求饶的话,也就罢了,偏偏这个奸夫还一脸的贞洁烈男样,她觉得她根本找不到形容词来形容他。 屋外一阵脚步声响起,吓了婷瑶一大跳,不会是捉奸的人来了吧?那自己岂不是变成了犯?随即又冷静了下来,听声音只有一个人,而且刘喏刚才不急不慢地说了一大串,估计报信的人应该是刚才带她来的那名宫侍,要等他的信号才会通知女皇。她一手拿着电棒,一手扶在刘喏的腰间,随时准备再点一次穴。 依依走到窗边,轻敲两下窗棂说道:“阿喏,你弄好了没有?淑侧君那我做好证据了,一定不会让他翻身的。”说了半晌没听到回答,忍不住捅破窗纸向里瞧去,便看到阿喏浑身精赤地躺在床上,而婷瑶则跨坐在他身上,不断起伏。 依依急得用手拍窗,喝问道:“你们你们在干什么?” 婷瑶装作害怕地趴到刘喏的身上,颤声说:“阿喏,有人来了,怎么办?” 刘喏怒瞪着她,他刚被点了哑穴,根本不能出声,窗外的管依依已经泣不成声了,“你们你们阿喏,你说过你心里只有我的,我帮你害淑侧君,也是因为我想跟你在一起,你说过你当了皇太夫,我们就能在一起了。”呃,你还想当皇太夫?婷瑶拿眼睛问他,刘喏倔强地将头转向一边,不说就不说,婷瑶娇笑道:“依依姐,阿喏说他的心里现在也有我了,不过你放心,还是有你的,过几天他还会再找你,你先等等吧,现在就先别打扰我们啦。”“我我不会再理你了。”依依一跺脚跑开了。婷瑶忍不住咯咯乱笑道:“这女人是不是没脑子啊?我说什么她都信。”刘喏的哑穴一被解开,立即怒道:“依依是最单纯可爱的女孩,才不似你这般这般” 婷瑶坏笑着问:“哪般?” 刘喏赤红着脸大口大口地喘息,眼中的怒火和共存,因为婷瑶非常邪恶地抓住了他的小兄弟,还不住地上下套弄,他的神志竟被她牵着走,全身所有的血液都流到了脸上和那里,根本无法继续说下去。 婷瑶咬住他的耳垂,吃吃地笑着,“说来听听看嘛,我到底是哪般啊?”手上的动作也或轻或重地越来越快,刘喏咬紧牙关不吭声,却忍不住挺起了腰杆,想要得更多,就在火山爆发前的那一秒,婷瑶突然停了下来,手指在他的小腹上画圈圈。 刘喏立即睁开眼睛看着她,目光中有难堪、难耐还有恳求,她笑问道:“是不是还想要?” 刘喏没有回答,目光中的恳求更盛了,婷瑶却故作不解:“你到底是要还是不要?”说着将手又覆在小朋友上面,手指轻轻括括它的头部,小朋友立即吐出几滴小泪珠,恶魔般地笑道:“要的话,就吱一声。” 第102章陷害 刘喏终于熬不住,着道:“要” 婷瑶娇笑着拿开手,甩甩微酸的手腕,漫不经心地说道:“可我累了!其实后宫里这么多男人争一个女人,难免深闺寂寞,我真的十分非常地理解,所以我并没打算将你们的事说出去啊,你干嘛没事要陷害我?还要扯上淑侧君,嗯,也许没我你也会对付他吧,不过看在他是邪星的远房亲戚,我是绝不会许你动他的。今天的事嘛看在你的小兄弟表现不错的份上,我就算了。” 婷瑶好心地扯出棉被,见刘喏的小兄弟还傲然立着,他却已是满脸的愤怒,忍不住伸手拍了他兄弟几下,小东西立即弹了几弹,婷瑶暗自吐了下舌头,帮他盖上棉被,又在他脸上痞痞地摸了一把,轻佻地笑道:“你现在也算是我的人啦,以后谁欺负你,只管报我的名字。” 婷瑶围着地上的淑侧君转了两圈,估计他是中的晕睡药,便将桌上茶壶里的冷水泼到他脸上,淑侧君便悠悠转醒。婷瑶忙将目前的情况向他说明了一下,问他有没有办法出去,因为皇宫的窗户真结实啊,她之前连打了好几拳,只是将自己的手掌打得红肿,而窗户却一点事都没有。淑侧君道:“应该有机关,你不是说进门的时候没看到他们的吗?”便起身带着她找了一会,果然是熟悉皇宫的人啊,不一会便被他给找到了,衣柜后便是通道。 两人从窄小的木板中钻出来,婷瑶道:“我们不方便走正门啊,这院子有没有后门?” 淑侧君犹豫了一下道:“院子都没后门的,但有个小洞,是用来倒夜香的,因为所有院门陛下都会出入,所以夜香是不能从院门经过的。” 刘喏干笑两声,“现在应该没有夜香吧?” 淑侧君便领着她往后院走,一墙边上有个半米高的小门,用脚一踢便开了,婷瑶目测了一下高度,自己身材娇小能钻出去,只是这个门框上没有便便吧? 淑侧君见她站着不动,急道:“你快点吧,若是被人看到我们俩站在一起,那也是通奸之罪。” 婷瑶没办法,只好屏住气息,从小门里钻了出去,才一露面,便立即被一个人搂进怀里,一叠声地问:“小婷婷,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闻到邪星身上的龙诞香,婷瑶终于松了口气,笑着摇摇头,“没事,我不是好好的吗?” 邪星前前后后确认她的确无碍,才放下心来,他与左议政王谈完事,便回戏台那找她,却怎么都没找到人,还是李明跑过来告诉他,见到她跟着一名宫侍走了,李明还以为是他差的人。邪星一听便觉得不妙,顺着李明指的方向往这边找来,他们两人已经找了好一会了。 婷瑶便将自己的遭遇说给邪星听,当然完全省去了调戏刘喏这一段,邪星安慰她道:“就算他想陷害你,我也会为你查清楚的,我相信你不会出轨!” 婷瑶甜甜笑道,“星你最好啦。”心道:我只是主动玩了一下他的小朋友,纯属报复,顶多算出了一半轨! 婷瑶等了一会,没见淑侧君钻出来,奇道:“咦?他怎么还不出来?是不是要人帮忙?”邪星笑道:“他应该早从正门走了,他是这宫里的人,走正门不是光明正大的么?” 婷瑶撇撇嘴,原来要钻洞的只有自己,随着邪星往外走,随口问道:“淑侧君是你什么人?” “他是我表叔。”这让她想起了红灯记里的唱词“我家的表叔数不清”,上次逛街还遇到了他家的三位表叔呢。 在岔路口与李明汇合后,三人便重返戏台听戏,过了约半个时辰,刘喏才出现在女皇的身边,目光恨恨地扫过坐在末座半睁着眼打阖睡的婷瑶,脸上却堆满笑容,傍在女皇身边。 赏雪宴后的第二天一早,轩明便跑到她家,陪她上值,还一路兴奋地说道:“瑶瑶,你昨日作的诗,父亲十分赞赏,邀你去我家中坐坐呢。”然后满脸期盼地看着她,这与他请她上门不同,这是未来公公相邀啊,她不可能不给面子,只得点头答应了,说今日没好好打扮,明日退值后再去他家拜会未来的公公婆婆。 因为上朝要早半个时辰到金銮殿等待,婷瑶很少与邪星一起上班,但下班却总会等待对方。 到退值时,远远地看到了邪星的马车,婷瑶才想起一个问题,这事被小星星知道了怎么得了?他已经好几次邀请自己上他家见父母亲了,可都被自己找借口推拒,今早却答应了明,星这个小心眼肯定要大吃特吃陈年老醋啦! 左思右想,决定坦白从宽,才一上马车,便看到轩明笑得十分惬意,而邪星则牵着嘴角似笑非笑,婷瑶头皮发麻,干笑两声,没话找话地问:“你们都在啊?” 邪星轻笑一声道:“看来小婷婷也知道自己错了啊?”“呵呵,当然当然,不过,星,这次是轩明的父亲邀请我,不一样的。”婷瑶赶紧解释,争取宽大处理。 “有什么不一样?凡事总得讲个先来后到吧?”邪星不依不饶。 轩明淡笑道:“要说先来后到,我认识瑶瑶可比你早得多了,当然应该先去我家。”“哼,先认识有什么用?要看谁先圆房!”邪星冷笑。“你”轩明刷白了脸,怒目而视。 咳咳,婷瑶涨红了脸,地瞪了星一眼道:“这个休息日去你家拜访伯父伯母。” “不行。”邪星寸土必争,“明天去我家,休息日再去他家。” “你想得美!”轩明挑眼看他,又转向瑶瑶分毫不让地道:“瑶瑶,你答应了我的。” “呃”婷瑶为难地看了眼邪星,但还是很有原则地道:“星,我早上已经答应明啦,休息日再去你家吧。” “随便。”邪星慵懒地一笑,推开车门跳下马车,挥手让侍卫下来,自己跳上马鞍,扬长而去。婷瑶唤了几声,他头也不回地走了。 轩明开心地笑着将她拥在怀里,安慰她道:“邪星就是小心眼,过几天就没事了,还怕他不陪你去他家吗?” 唉,她当然知道邪星是小心眼了点,不过这事换她也会生气,只好去哄哄他啰。 第二日一退值,婷瑶便急忙回家,换上前一晚准备好的衣饰,装扮得清雅大方,随轩明去见他的爹爹——右相南宫玉龙,身后爹爹热切的目光仿佛铺开了一条红地毯。 南宫玉龙年岁虽长,却儒雅非凡,气度沉稳庄严,见到儿子携了婷瑶进屋,面露微笑,婷瑶不敢轻佻,忙低眉行礼,“给伯父请安!” 南宫玉龙和蔼地笑道:“柳姑娘,来来来,坐。” 轩明拉着瑶瑶坐下,南宫玉龙便迫不及待地开口:“柳姑娘的文采很好,可有想过参加明年的春闱?”“啊?”一来就是当头一炮,将婷瑶轰得分不清天南地北,“我,我的文采不行,怎么能参加春闱呢。”“欸。,你的诗作得很好啊!你的文采便可见一斑,如果是担心对考题不熟悉,随时来府中找伯父就行啦,伯父一定会倾囊相授!”南宫玉龙任右相多年,早已习惯按自己的想法办事,完全不给婷瑶拒绝的机会,他将一张拜贴交给她,说道:“你已经有贡生的功名,再拿着伯父的拜贴,定能顺利地报名参加明年的春闱!” 婷瑶只能苦笑着双手接过拜贴,用目光恳求轩明帮她推脱,轩明立即会意,笑着说道:“爹爹,婷瑶才刚到京都,所司职务尚不精通,没有时间应考,您看,缓几年行不行?” “明年先去试一试嘛,又不是一定要在明年考上状元。”南宫玉龙摸着胡须,对婷瑶笑道:“你们的事我和妻主都已知晓,既然明儿愿意嫁给你,我们做父母的自然不会反对。但我明儿可是嫡郡子,自然要嫁得风风光光,否则皇家的颜面何存?你现在的官职低微,我们希望你能考上状元,升职之后再娶明儿,到那时明儿嫁给你,才有光彩啊!” 呃?还要当状元?婷瑶一个头有两个大,貌似会试是考济世的文章,天啊,她连写份奏折都要轩明帮忙,如果不请抢手,杀了她也不可能考上状元啊! 南宫轩明也着急了起来,要等瑶瑶考上状元,那他什么时候才能出嫁?他蹙起眉头道:“爹爹,为什么一定要瑶瑶升职,我才能嫁给她,为什么你这么看不起小官。” 南宫玉龙沉着脸强硬地道:“这不是我看不看得起的问题,如果是她嫁给你,就算她是普通百姓也无妨。但现在是你嫁给她,就算我们同意,你皇姨也不会同意,一个郡子嫁给八品小吏,这不是笑话吗?” 婷瑶立即揪住话语问:“伯父,是不是只要我升职,就能娶轩明了?” 第103章拍板定案 “是。” “那要升到什么级别?” “至少也得正四品以上吧。”南宫玉龙想了想道:“这样才不至于太损颜面。” “一言为定!等我升到正四品以上时,再来府上求亲!”婷瑶立即拍板定案。南宫玉龙见婷瑶答应得爽快,十分高兴,“你有此决心甚好,不过伯父以为,最快捷的方式还是参加会试!”婷瑶狡黠地一笑,“如何升级,请伯父不必担心,为了轩明,我一定会尽力而为!”她有信心女皇在看了她的奏折后,一定会升她的职,至于升到多少,就不一定了,但有了好的开始,再往上升就容易得多了,凭着几千年的阅历,她想官场上混个如鱼得水,应该不是难事。 晚餐时,南宫轩明将她介绍给家人,未来婆婆淑蓉长公主是个威严的人,见了她只是微微一笑,一双精光四射的眼睛将她从头到脚扫描了一遍,并不多话,其他的爹爹们和兄弟姐妹们,婷瑶记了个七七八八,再多见几次必能全部记住。 用过晚饭,南宫轩明送瑶瑶回家,担心她对爹爹的要求有意见,便解释道:“爹爹其实不是嫌你的官职低” “我知道。”婷瑶笑着打断他,“做父母的总希望给孩子最好的,伯父对我的要求,我觉得不过分,而且我一定能达到,你就放心吧!我怎么舍得将明让给别人!” 回到柳府发现邪星仍在生气中,并没到柳府来。南宫轩明拉着瑶瑶的手笑道:“你猜我今日对爹爹说了什么?”“猜不出,你说了什么?”南宫轩明将唇贴在她的耳边,轻声道:“我告诉爹爹,我是你的人了。” 咳咳,婷瑶顿时羞红了脸,南宫轩明轻轻地咬着她的耳垂,腻声问:“今晚我留下来好不好?” “那个,你想留下来,就让漓文帮你将客房收拾一下。”婷瑶忙将他推开一点,转头唤文清。其实轩明的父母不反对他们来往,在婚前将他吃掉,她是很乐意啦!不过,貌似今天的时机不对啊,如果被邪星那个醋坛子知道自己不但上了他家,还在今晚圆了房,不知会酸成什么样,还是等她把那个醋坛子哄回来了再说。 南宫轩明也知道是为什么,撇撇嘴道:“总不能因为他不高兴,就让我守空房吧?他和夜都已经是你的人了,你对我是不是太不公平了?” 婷瑶哄着他道:“过几天好不好?我的明最懂事的呀!” 南宫轩明无奈地吻住她,要求她承诺:“你说好了过几天,一定不能食言!” 婷瑶诺诺地应了,将他推出门去,再被他吻下去,非走火不可。竹清端着水盆进来,伺候她洗潄,柳老爹突然走了进来,示意竹清退下。 “爹爹?这么晚了您有什么急事吗?”婷瑶惊讶地问。 “咳咳,也可以说是急事,宝贝儿啊,你为什么放着好好的机会不要呢?先跟明郡子生米做成熟饭,才不怕他跑啊!”柳老爹十分不解女儿为什么将人往外推,恨不得亲自将他俩绑到床上去。“爹爹?”婷瑶瞪大了眼睛,老爹的耳目也太灵了吧,“你我们在房里说的话,你怎么会知道的?”而且还是在片刻之前,婷瑶不由得狐疑地打量了爹爹几眼,莫非爹爹也练过内功,所以耳力才特别好? “呃爹爹刚刚在门外。” “不可能啊,明的听力极佳,您在门外他怎么会不知道?”越想越怀疑,不由得问:“爹爹,你是不是会武功啊?” “胡说,爹爹哪里会什么武功?明贤婿也许是知道了不说而已。”柳老爹且战且退,“宝贝儿,你好好地想想爹爹的话,下次千万别再错过了。” 婷瑶的追夫行动并不成功,确切地说是,一连四天,她根本就见不着邪星的面。 他们上班的时间不一样,没关系,她起个大早等在宫门口,可站了没一会,便有侍卫过来,有礼地指着左面的小侧门:“这位大人,您应该走那边的朱雀门。” “我知道,我只是在等一个人。” “很抱歉,非正四品以上官员,不得在玄武门和青龙门徘徊!”依旧是职业性的礼貌用语,脸上挂着最标准的微笑,但婷瑶明白,再不走就等着被丢过去吧。 想到内阁找他,待遇也一样,年长的宫侍将脸笑成一朵菊花,“非正三品以上官员,未得传诏不得入内。”婷瑶只有退值时等在宫门口了,可等到天黑也不见他的人影,跑到邪府,管家一脸歉意:“柳大人,老爷没回来啊,他不是一直住在您那的吗?”婷瑶摸摸鼻子,灰溜溜地回柳府。 南宫轩明开始还笑着旁观,到后来也急了,不把邪星这厮找出来,他何时才能跟婷瑶圆房啊!于是他安慰瑶瑶道:“瑶瑶,你别着急,我会帮你找他出来。”情场失意,事业就特别得意!在旁人的眼里,婷瑶可谓青云直上,先是她的奏折在朝堂合议时以多数票通过,书院交由凤翔阁筹办,但以前没建过善堂,它的归属颇费了一番争议,各部都想抢这个肥差,最后由内阁拍板,划归吏部,各地的善堂交由当地最高行政长官负责,善堂管理的好坏记入各官员的政绩。 赏梅宴后的第四天,女皇下旨封婷瑶为从四品吏部侍郎特使,专门负责各地善堂的筹建工作,这可是连升了七级,伊辛巴耶娃撑着竿都没她跳得高,而且离南宫右相的要求仅一步之遥啦,官服也换成了绯色,终于不必再穿得类似青蛙。 南宫轩明特地为她在玉楼东办了个酒宴庆贺,爹爹、李明、张叔叔、洪玉媛都出席了。李明笑道:“以后见到婷瑶要称大人啦。”张廷峰立即在一旁接口,“明儿,这有何不对?日后你嫁入柳家,也要称贤侄女妻主大人的。” 当众反驳未免太不留余地,婷瑶但笑不语,心中却有些失落,没有枫夜和邪星,总觉得不圆满,叹口气心道:这坏痞子还要气到什么时候啊?还是她的小夜夜最好,温柔体贴又不使小性子。 走马上任后,婷瑶发觉新差事比当主薄容易得多了,吏部的人对筹建十分在行,她只需要提出自己的要求便可,待下属(得瑟吧,她也有下属啦)将各项工作的细则筹划好,提交给她看,她再提出些修正的意见便算完成了;而且很多事她根本就没有想到,看到下属提交上来的方案中写了,才装模作样地点评一下,顺口夸上两句,或者高深莫测地指手画脚一番。 女皇从国库提了不少银子出来,有钱就好办事!当然婷瑶还是要将预算做得紧紧的,能省一分是一分,筹办善堂要购买的物资很多,这阵子她都在调看天禧国各地的物价资料,以备预算时使用,忙了好一阵子才发现,还不如直接问爹爹和张叔叔,他们走南闯北地四处进货,四处谈价,比官员们整理的资料强上百倍。 不过升职后也有不顺意的地方,首当其冲的,就是因为她升级后,必须位列朝班——的最末端,什么意思呢,就是她也必须上朝啦!上朝的时间比上值早半个时辰,每天5点不到就得站在金銮殿外候着,5点准时殿门大开,众官员鱼贯而入,她的官职仍然是这里面最低的,站在最靠门边最灌风的地方,离邪星十万八千里!虽然她努力地冲着他笑,但邪星总是视而不见,每天快冻成冰棒时,才听到宫侍高唱“退朝”,里面的官员又鱼贯而出,职位高的先走,等官员们走完,邪星又失去了踪影。 升职后的另一个烦恼就是人际关系,原来她是做客服的,耍嘴皮子本是她的强项,但她现在心情不好啊,每天只是强打精神和来同她打招呼的官员们周旋,她的交际才能完全没能发挥作用。这天凌晨,婷瑶被一阵莫名的视线惊醒,猛地睁开眼睛,发觉床边坐着一个人,黑暗中看不真切容颜,只有亮如繁星的双眸和眼中流淌出的浓厚深情。 婷瑶疑惑地呢:“夜?” “是我,瑶瑶,终于又见到你啦。”枫夜见她醒来,伸出双臂,将她抱在怀里,用脸不住地摩挲她的鬓角。 枫夜怀抱的温暖和紧致的力度,让婷瑶知道这不是在做梦,她兴奋得尖叫来:“啊,夜,真是你,你怎么来的?我好想你哦。”是真的很想啊,无数次夜间梦到,却只能远远看着,不能触摸。 “母亲让我来的。”夜的话依旧不多,只用热吻倾诉衷肠。枫母其实很不想让他到京都来,但看着儿子这一个月日渐消瘦,每天什么事都不干,只站在山头眺望京都的方向,只等着飞鸽传来的一行小字,再加上枫父多方劝说,终于还是同意他来京都找婷瑶。 不过关于日后他俩如何相处,韩母与他约法三章,但枫夜整个人因为能见到瑶瑶而处于几近眩晕的状态,只是机械地点着头,其实枫母说什么他都根本没听进去。 第104章甜蜜美男 枫夜将手伸入瑶瑶的衣襟,抚摸着诱人的曲线,感受着掌下细腻的肌肤。婷瑶拉着他一同倒在床上,寒冷的夜色里,激情的火焰熊熊燃烧,在身体结合的那一霎那,两人都不由自主的轻吟出来,他们相互渴望已经很久很久了。第二日清晨,南宫轩明见到夜从瑶瑶的房里出来,一点也不意外,他昨日就已经收到师父的飞鸽传书了,只是调侃地笑道:“这几日瑶瑶还要上朝,你别把她累坏了。”说着将一张小字条递给她,婷瑶展开一看,原来是张请假条,南宫轩明笑道:“邪星这家伙每天申时不到就溜,要不就是戌时才走,今天应该会早走,我帮你向三爹爹请了假,你到内阁去拦他吧。” 婷瑶高兴得扑到南宫轩明怀里亲了他一口,南宫轩明立即拥住她轻声道:“你答应我的事,可别忘了。” 婷瑶咯咯娇笑,“如此美味的甜蜜美男,我当然不会拒绝啦。” 末时二刻,婷瑶便交了请假条,溜到内阁外三十米处,蹲在花坛边等着,尽量躲着,免得邪星这个别扭的家伙见到她就不肯出来。 果然没过几分钟,邪星便从内阁走了出来,他的神情清冷,看不出喜乐,与平日里整天挂着慵懒的浅笑完全不同,婷瑶的心里微微有些发痛,这么不开心为什么不来找她或是让她找到? 邪星刚走出清辉殿,便被一名绝色美人给拦住,刚打算站起来的邪星,立即又蹲了下去,咬牙切齿地盯着他们俩:小星星,要是你敢给我出轨,看我不剥了你的皮! 那绝色美人不知对邪星说了些什么,惹得他轻笑了起来,美人见他笑了,以为他赞成自己的提议,便转过身与他并肩而立,亲昵地挽住他的手臂。 婷瑶再也看不下去了,立即一蹦而起,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到他们面前,毫无风度地将美人的手拍开,挤进他们俩中间,怒道:“你们俩个干什么?”美人十分愤怒,她今天好不容易有了机会接近左相,却被个小丫头片子给打扰,也火气十足地道:“我们干什么要你管吗?你这个丑八怪!”“说我丑?你是谁?”婷瑶气晕了,她长得漂亮就有权说别人是丑八怪吗? “你居然不认识我?”史云雪睁大了美丽的双眸,京都双姝的名声这么响亮,这世上居然还有不认识她的人? “你是刘翔我就认识你。”婷瑶鄙视地一笑,目光扫过美人的腰饰——正五品,冷哼一声,趾高气扬地道:“见到本官为何不施礼?” 史云雪咬紧银牙拱了拱手,“下官有礼了。”“免礼。”婷瑶得瑟的挥一挥手,“没事你就先走吧,别打扰我跟我相公说话。”史云雪瞪圆双目,不可置信地看着左相,她怎么不知道左相已经许人? “看什么看?”婷瑶火大,“别人家的男人不能乱看,非礼勿视你不懂吗?” “不可能!”史大美人直直地盯着邪星,再次向他确认。 邪星面无表情地站在一边,心里早就乐开了花,他刚才还在发愁要怎么找个梯子,自己下台呢!他耳目众多,昨天就已得知枫夜来京了,最迟今日便会到,这让他危机感急剧扩大,况且后日就休息了,他得带小婷婷回家见父母亲啊,要不这小妮子准又赖帐,推到不知猴年马月去。这几天他的确是使小性子,故意躲着小婷瑶,可并没有不让她找着啊,他只是想为难她一下,让她着着急,向自己认个错而已,谁让她总是将他放在别人的后面。可没想到她居然这么笨,找了五六天都没找到他,每天到邪府问过管家后,就摸摸鼻子走了,气得他真想冲出去敲敲她的鱼木脑袋,不知道自己冲进来找找吗?她若往里冲,有谁敢拦着她?平时不知道有多狡猾,一肚子坏主意,找他这件事上却笨得可以。 刚才一出清辉殿,他就察觉到小婷婷躲在花坛边,一颗焦急烦燥的心便安稳了下来,果然他的小婷婷心里还是有他啊! 邪星见史云雪看着自己,便点点头,示意婷瑶说的一点也没错。 见美人依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似乎还妄想扑到尘的怀里,婷瑶火大地推她一把,凶狠地说道:“你要是再敢碰我家男人一下,我就把你的头发和眉毛全部拨一半留一半!”史大美人被她气势镇住,见婷瑶一脸狰狞地作势要来拔她的头发,吓得尖叫一声掩面狂奔。 邪星被这一幕逗得差点笑出声来,忙又收敛住,好整以暇地等着小婷瑶向他道歉,谁知婷瑶只是恶狠狠地瞪他一眼,扭头便往宫外走。邪星不知所措地赶紧跟上去,见她绷着一张俏脸,忙小心翼翼地问:“小婷婷,你怎么啦?” “我能怎么啦?还不就是找某人找了好几天找不着,却原来是跟个大美人在幽会,嫌我没人家漂亮是吧?”婷瑶脚步不停地往外走,看也不看他一眼。“你误会啦。”邪星赶紧解释,“我今天才刚刚碰到她,她父亲今日作寿,想请我去赴宴而已。” “哦?真是刚刚才碰到,不是早就约好?看你刚才的样子好象很乐意啊,那我还真不该打扰你们。”婷瑶蛮不讲理地指责,才不管他的解释,想到自己这几天在寒风中的等待,就忍不住红了眼眶,他居然对着别人笑也不愿意见她! “我心里只有你啊,哪会约别人?”邪星见小婷婷气得要哭出来了,顿时手足无措,心口也因她的眼泪微微疼了,他刚才的确是想用史云雪气她一下,可没想弄哭她啊。这还在宫内,被人瞧见可不雅,眼见婷瑶有大雨滂沱的趋势,邪星忙将她一把抱起,几步窜进了自家的马车,低头便吻住小婷婷委曲得紧紧呡着的双唇。 吻了好一会儿,见婷瑶情绪没那么激动了,邪星急忙承认错误,“乖啦,小婷婷,是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跟她说话了,你来得正是时候,我正打算去找你呢。” “哼,谁知道是不是真想来找我,你不是自己一个人过得挺开心的吗?”婷瑶是典型的得理不饶人。 邪星轻轻摇摇她,撒娇道:“我一个人怎么会开心呢?晚上睡觉都会冷醒,还是小婷婷在身边最好,今晚陪我好不好?”“不行!”婷瑶的原则性还是很强的,“夜回来了,我已经好久没陪他了,你过几天再说。”心里暗道:有机会的时候不知道把握,现在偏要晾晾你! 邪星本想抗议,见她一脸的坚持,想着两人刚刚和好,便放低了姿态,讨好道:“过几天便过几天,我让让他就是了。” “切,什么叫你让让他?”婷瑶鄙视地扫他一眼,觉得自己非常有必要进行维权行动,手指点着自己的鼻尖说道:“这个家我才是老大,呃,老二,我爹爹是老大,你们是我的夫郎,都得听我的,我要谁陪就谁陪,我说了才算!” “是是是,你说了算,只要小婷婷过几天让我陪着你就行。”邪星立即附和,表白自己不忘打击对手:“我是最懂谦让的,小婷婷一会去教训那两个人就是了。” “你懂谦让?”婷瑶觉得太阳要从西边出来了。“当然,我这不就谦让了吗?”邪星边吻着她的小脸边问:“那妻主大人,我现在能不能吻吻你呢?” 既然他肯退让,婷瑶也就勉为其难地点了点头,答应了他这个小小的要求;只不过,她忘了给这个小小的要求加上一个时限——邪星一直吻到马车停下都没有住口的意思,怎么推都推不开,而且照他那种又亲又啃又咬又吮吸的吻法,她的嘴唇肯定变香肠了。婷瑶在心中哀叹,一会下车得用手绢掩住脸才行! 可惜她还是低估了邪星的无耻程度,这个坏痞子竟不肯放开她,抱着她跳下马车,一路吻到前堂,婷瑶的脉门被他扣住,根本动弹不得,只得闭紧双眼,幻想着她看不到别人,别人也看不到她。柳老爹见女儿女婿这么恩爱,笑得直打跌,夜和明却看出黎黎是被人制住的,心中恼怒,夜忙上前将瑶瑶从他的怀里抢过来。 抢便抢了,邪星倒无所谓,给岳父请过安后,便随意找了张椅子坐下,笑得象只偷吃到饱的老鼠,小婷婷依然将脸埋在夜的怀里,不敢见人。 邪星首次在柳府拥有了自己的房间,满不满意婷瑶没问,第二日凌晨,他便勤劳地跑到小婷婷的房外敲门:“小婷婷,快起床,要上朝了。” 夜听到他的脚步声便醒了,婷瑶昨晚做了大量运动,正睡得香甜,夜唤了她好几声都没唤醒,只是迷迷糊糊地嘟囔一声又睡过去。夜只好帮她穿好衣物,开门让漓文进来伺候她洗潄,邪星便接过她道:“好了,我带她上朝就行了,你舟车劳顿,还是在家休息吧。” 第105章落寞 昨天下午婷瑶与史云雪在宫内这么一闹,早有多嘴的侍卫传得满朝皆知,今日上朝婷瑶又是与邪星携手前来的,两人的关系算是正式公开了,上前来与婷瑶打招呼的官员也比平时多了两倍。 婷瑶今天心情舒畅,便与众官员友好交流,舌灿莲花左右逢源,将大学里学的公共关系学和公关礼仪运用得炉火纯青。 中午休息时,邪星差了名宫侍过来传话,说他临时有事,不能来陪她,婷瑶便回到吏部大院休息,请宫侍到宫门口将自己的午饭拿过来。整个吏部就她一名女官,所以她拥有一个独立小院休息,不象之前在静府寺,要与五名女官共一个院子。 婷瑶坐在床边等着午饭,不知不觉睡着了,轩明一进房间,便看到她怀里抱着一卷棉被,头枕在被上甜甜地睡着。轩明忍不住笑意,走到她身边吻住嫣红的双唇,将她吻醒。 “咦?轩明?”婷瑶见他手中还提着食盒,诧异地道:“怎么是你来送饭?”“我特地来陪你的,邪星呢?” “他有事不能过来了。” “那我们快乘热吃吧。”轩明心中窃喜,拉着她走到桌边,将食盒内的饭菜拿出来,两人共进午餐。 轩明夹了块卤牛肉给她,婷瑶尝了尝,觉得很好吃,自己又夹了一块,轩明笑着问:“好吃吗?我做的。”“啊?”婷瑶的下巴差点掉地面上,堂堂郡子也会做菜?“知道你喜欢吃辣,特地去学的。”轩明满脸宠溺地看着她,见她吃得欢,便邀功似地问:“还好吃吗?有没有奖赏啊?” “很好吃!”婷瑶毫不犹豫地给予赞美,并在他的俊脸上印上一记香吻。可轩明却觉得不满足,搂紧她的纤腰道:“赏我今晚陪你好不好?” “呃?今晚已经跟夜说好了的。” “那明晚呢?”明赶紧预约。 “这几天都不行,这四天陪夜,然后是星,已经说好了的。”婷瑶掰着指头数日子。 “小坏蛋!”轩明的声音里满是落寞,将下巴搁在她肩上,轻声抱怨:“排日子的时候根本就没想到我,我在你心里最没分量。” “怎么会?”婷瑶可不接受这种指控,“你在我心中跟他们是一样的,你还是我的救命恩人呢!” “那你为什么不报恩?不向你的救命恩人以身相许?”“耶?不是有位大侠说,这是他应该做的,不要我报恩的吗?” “那我现在要你报恩。”轩明立即耍赖。 婷瑶忍不住咯咯咯地娇笑,拍拍他的俊脸道:“过完这几天,邪星后面就是你好不好?快点吃饭吧,要结冰啦。” 轩明的眸子立即明亮了起来,笑得如阳光般耀目,伺候婷瑶用过午饭,便拉着她敲定日子,“说好了过五天,14日轮到我陪你。” 婷瑶想了想,“14这个数字是不是不好?要不要到15月圆的时候,寓意人月两圆呀。” “14日挺好的。”轩明立即打断她,然后又腻着声音道:“15们也可以人月两圆呀。”“好。” “真的?”轩明得到瑶瑶的确认后,兴奋得抱着她狂吻,而后才道:“要不要休息一下?”又想到刚才见她坐在床边睡,便数落着:“瑶瑶,以后不要坐着睡,这么冷的天会着凉的。”“不会着凉,我一直都是这么睡的。”婷瑶无所谓地耸耸肩,她不会自己穿衣,漓文又不能进宫,只好坐着睡。南宫轩明弄清楚原因后,又好气又好笑地敲她一记爆栗,“你不知道告诉我吗?我能进宫呀。”说着帮她宽衣,忍不住问:“这么冷,要不要我帮你暖床?只是暖床,没别的意思。” 婷瑶故意为难他,“没别的意思的话,还是可以,若是” “真没别的意思。”南宫轩明用最快的速度除去两人的外衣,抱着她躺下,盖好棉被,乐得嘴都合不拢,第一次与瑶瑶同床共枕,心里说不出的兴奋和幸福。 轩明这么紧张在乎自己,婷瑶觉得得意又甜蜜,将头枕在他肩窝上,手指在他胸口上画圈圈,不一会便听到轩明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她故作不解地问:“明,你怎么啦?” “没事,你睡吧。”轩明强压下急窜而出的,他刚刚才答应的瑶瑶没别的意思,可不想失言。“没事就好。”婷瑶继续画圈圈,画着画着便将手伸进他的衣襟,抚摸结实的肌肉,嗯,皮肤还挺不错,肌肉也很有弹性。 “瑶瑶,你”明抬起她小巧的下巴,满是期望地看着她,婷瑶却满脸无辜,“我只是想摸摸你,没别的意思,你别误会。”“嗯嗯”轩明忍不住轻吟,他很喜欢瑶瑶的触摸,希望她能一直继续下去,永远不要停,却又希望她立即停住,她指尖带来的颤栗,他已无法承受。 婷瑶瞧着他动情的俊脸,微微一笑,“明,我想吃餐后甜点。” “嗯明天明天给你带。” “可我今天就想吃。”瑶瑶坏坏一笑,小手顺着南宫轩明敞开的衣襟往下滑,穿过平坦的小腹,一把握住他的欲望之源。小东西早已站得笔直,婷瑶轻轻地抚摸逗弄着它,害它兴奋得吐出一颗颗小泪珠。 “瑶瑶。”南宫轩明的神智早已被焚烧殆尽,想翻身将她压在身下,却被她使巧劲按住。 婷瑶地瞪他一眼:“不许动!”平时都是被夜跟尘吃干抹净 她今天一定要尝尝吃人的滋味。 “可是”南宫轩明难耐地挺了挺细腰,让自己的欲望在她掌中滑动,不明白瑶瑶为什么要这样折磨他。 “我要吃甜点,不许你捣乱。”婷瑶边说边吻上他胸口的小红豆,轻轻地咬住吮吸,小手一刻不停地着他的敏感地带,的吻顺着他的腰线往下滑,直到含住了他的欲望之源。 南宫轩明终于知道瑶瑶要吃的甜品就是他,心满意足地阖上双眼,微扬起漂亮的下巴,任她品尝。婷瑶将他纳入自己身体的那一刻,南宫轩明终于忍不住出声,低沉的吟声十分磁性,婷瑶忍不住在他俊脸上香上一口,“小明子乖,叫出来让娘子我听听。” 随着她的节奏在海浪翻涌起伏,南宫轩明忍受不住地发出细碎的低吟,直至一声低吼,灼热喷薄而出,婷瑶随即紧紧地吻住他,让他在窒息中体会致命的快感。 南宫轩明轻轻睁开眼睛,眸中的犹在,一脸幸福地抱紧她,平日悦耳的噪音中带着磁性的沙哑,“瑶瑶,明天我还来送午餐好吗?” 吃人可真是个体力活,婷瑶趴在他身上根本不想动,顺口答道:“随便!” 南宫轩明再接再厉:“瑶瑶,我也想吃些甜点。” “随便!” 南宫轩明立即翻身将她压在身下,变被动为主动,将她彻彻底底地吃了个遍,导致她下午都只能扶着腰坐在那儿。 第二天是休息日,也是与邪星约好拜访他父母的日子,快近晌午时,婷瑶收拾打扮好,便与邪星一同出门,她今日一身大家闺秀的妆扮,该穿什么衣见什么人,算是她的一项特长。 邪星早就在父母面前夸了婷瑶一遍又一遍,邪氏夫妇见到真人出落得如此标致,又温顺乖巧言语讨喜,心中十分喜爱。婷瑶陪着二老聊天,挑些古人能理解的网络笑话,逗得二老开心不已,用过午饭后,对她各项礼仪的考核也全达标,邪母便笑道:“星儿他自幼聪慧博学多才,十七岁那年便由吏部推荐,陛下亲封为左相,不说万人之上,在百官中也算是个中翘楚了。星儿他总在我们面前说起你,本来我们是打算为他娶妻的,既然他自己愿意嫁你,我们当然也不反对,只是,柳姑娘打算何时来提亲呢?我们星儿今年也二十有四了,我们做父母的,可不想他受委曲。” 未来婆婆的意思就是,我家邪星嫁给你,那是下嫁,你总不会想要我们去你家求亲吧?而且我们的儿子如此出类拔萃,这名份你自己可要好好掂量掂量。 婷瑶立即恭顺地回答,“那是当然,只是婷瑶刚刚调任吏部,许多公务刚刚接触,需要学习的事物很多,等忙过这段时间,一定上门来提亲,请伯父伯母放心。”拖字诀是几千年来华夏民族的智慧结晶,其作用远在三十六计之上,婷瑶对此诀已经心领神会,运用得炉火纯青。 邪氏夫妇似乎对此言比较满意,说了会闲话,便让小两口自己玩去。邪星带着她到自己的小院,一路上,婷瑶见邪府的小院都有个别致的名字,便问,“这些名字都是谁取的?” 邪星搂紧她,得意地一笑,:“当然是你夫君我了,有些以前不是这个名的,母亲觉得我取得好,便改了。” “哦,那夫君的院子叫什么呢?不会是怡红院吧?”婷瑶想到红楼梦里宝玉的住所名就好笑。 第106章缘分 婷瑶的这声“夫君”叫得邪星心花怒放,“叫念婷阁。” “啊?什么时候取的名?” “认识你的时候改的,以前有也个婷字,叫得婷院,你看,我们是不是很有缘分?”邪星轻吻着她的小脸邀赏,婷瑶只是哈哈大笑几声。 邪星颇为恼火地看着她,这小妮子有必要笑成这样吗?索性抱着笑得咯咯的佳人回屋,丢在床上狠狠地吻,狠狠地爱,让她敢笑话他! 婷瑶被邪星罚得腰都直不起来,晚上是被他抱回黎府的,枫夜冰着俊脸从他手中接过婷瑶,看都不看一脸得瑟的邪星,转身回房,呯地关上房门。邪星在门外好心地提醒:“婷婷明天还要上朝,夜,你要有点分寸才行。” 南宫轩明冷哼一声,蔑笑道:“你自己怎么不知分寸?” 邪星也冷哼一声,“我怎么就不知分寸了?瑶瑶休息一晚就好了,总比某人累得她下午都不能办公务强。”哼,别以为他不知道,外朝可是他的地盘! 南宫轩明得意地挑眉一笑,踱着优雅的步伐回房,反正明天他要去给瑶瑶送饭,然后互品甜点,气死这个小心眼。 接下来的这段时间婷瑶空闲得很,几乎无事可做,公事她都交待出去了,筹建善堂需要做的各项工作,都已经按先后顺序一条一条列好,早以公文的形式传到各地,只等各地官员每隔十天将工作进度报告上来就行了。原本打算自己做预算的,可一想到善堂建在三十多个州郡,每个地区的物价都不相同,自己一个人全做出来,难度系数实在是太高了,便将手下三人叫过来,仔细说明了预算的内容和制订方法,要他们写成公文传到各地去,限各地州府一个月内将建善堂和每年维护的预算交上来。 能如此清闲,就得感谢一个人——龙瑾,他是主管吏部的,在婷瑶上任的第一天,便问过她对下属有什么要求,婷瑶便提出要几名有经验的下属。龙瑾调给她的这三人,都是从地方官一步步升上来的,地方官什么事都得管,办事能力非常强,不论她提出的观点有多与众不同,他们都能很快理解,并落实得完美,省了她很多力气。 公事很闲,但私事却一点都不闲,这个当然主要是指晚上,既然都已经圆房了,这每天的侍寝三个人都抢着来,为了家庭和睦,减少不必要的纷争,婷瑶索性排了一张轮班表,每人轮一天,本来自认为这样很公平,其实不然:南宫轩明送饭送得上瘾,用过午饭还要吃甜点;邪星不知怎么知道的,只要他没事(一般中午都没事),也一定会过来,这两人每天中午吵吵闹闹。 虽然婷瑶并不是每次都会答应他们,但人家要求三四次,总得满足个一两次吧,可韩夜进不了皇宫,对他便不公平了,婷瑶便将表格又改了,夜两天,再邪星和南宫轩明一人一天。邪星跳起来反对,被她强硬地打压,她现在正努力树立自己的家主权威,绝不能让男人爬到自己头上去。 另一件占了婷瑶大部分私生活空间的事就是:叶家姐妹也跟着枫夜到了京都,而且是在夜到的第二天便来了,婷瑶下朝回家,跟轩明和邪星两人走进房时,这两美女正坐在她家的前堂,自顾自地说着闲话。 婷瑶一见这两人,俏脸立即沉下来,问阿福:“谁让她们进来的?” 爹爹忙说:“是爹爹让她们进来的,远来是客嘛,一起用个晚饭,我正叫人收拾客房给她们呢。” 婷瑶瞪大眼睛怪叫一声:“爹爹!你”硬生生将“不是有病吧”这几个字咽下去,转头看看四周,“爹爹,夜呢?” “夜贤婿有事外出了。”估计是躲这两人去了。邪星淡笑道:“怎么家里来了客人,夜都不出来招呼一下。” 哪壶不开提哪壶,婷瑶瞪他一眼,邪星不怕死地继续道:“小婷婷,你应当代他招呼一下啊。” 叶琳得意地笑道:“你瞧,连你的人都说你小气,客人来了都不打招呼。” 婷瑶撇嘴笑笑,“你们算什么客人?今天打算留在我这用饭?” “这不是废话吗?”叶琳转以看白痴的目光瞥她一眼,“我们还有事要同夜师兄说。” “那行,拿钱来。”婷瑶两手一摊,“每人每餐5两银子。” 啊?这回怪叫的是叶家姐妹,江湖中人讲究四海之内皆兄弟,认识不认识的,只要是路过你家,送上了拜贴,都会请饭、留宿,最后盘缠不足的还支援一点银两,就没见过婷瑶这样吃餐饭还要伸手要钱的。 婷瑶不耐烦地撇撇嘴,“有钱没有?没有请走!我家不是开善堂的,银子是我辛辛苦苦赚回来的,我还得存钱娶夫,你们两个大活人想赖在我这吃白饭?” 叶家姐妹一听,火气上扬,立即掏出银子,“给就给,一百两,够吃十天的啦。” 婷瑶接过银票仔细看了看,竖起食指摇了摇,“错,是十餐,如果你们中午、晚上都过来吃的话,就是每天。”而后转头吩咐家奴,“告诉厨房,这两位女侠的饭菜另做,一荤一素一汤米饭一碗,份量不要太多,免得浪费,如果想添饭,一两银子一碗!” 叶琳睁圆杏眸,怒道“你不如抢好了。” 婷瑶无所谓地一笑,“明码标价,童叟无欺,不爱吃请走, 第107章你很检点吗? 自那之后,叶家姐妹每天来报到,反正叶家不缺银子,急得婷瑶在皇宫里坐卧不安,生怕她们占了夜的便宜。 明知她上火,邪星还要在一旁添柴外加煽煽小风,“这个夜也真是的,这点事怎么总也交待不清楚,他不会是想脚踩两条船吧?” 轩明哪里会让他说自己的兄弟,立即反驳道:“你很检点吗?一直跟史云雪耦断丝连,还有那个黄莹、张” “什么?”婷瑶拍案而起,史云雪被她一脚踹飞了,居然还有黄XX、张XX? “绝对没有!轩明才是个花心萝卜,江湖中的女侠不知粘乎了多少。”邪星一把搂住小婷婷投诉。 婷瑶眯起眼睛扫视了两人几眼,突然宽宏大量地一笑,“我当然是相信你们的,不过以前有过什么一段两段三段情的,请现在告诉我,我通通既往不咎,只是想知道一下而已,但如果今天不坦白,以后我从别人那听到的话哼哼。” 两个男人极有默契地对视一眼,立即签订了攻守同盟,有志一同地大摇其头,“我们绝对没有!” 下朝回家,依国际惯例,在婷瑶的小院门口,看到叶家姐妹与灸和漓文对峙着,玮剑在一旁掠阵,一定又是叶姐妹要进院子找夜,而灸和漓文不许。 话说叶家姐妹刚来第二天,也就是去邪府的那个休息日,正轮到夜陪着婷瑶。平日瑶瑶都要早起上朝,夜怕她累着,晚上总是十分克制,好不容易今天休息,当然是一早便起来做晨运,好好恩爱一番。两人正畅快淋漓地享受彼此,叶家姐妹便冲到了房门口,被候在门口的漓文拦住。 这两姐妹一早醒来,发觉枫夜只是在客栈订了房间,但并没入住,十分气恼,一路从柳府的正门杀将过来,气势无人能挡,现在被个小厮给拦住,十分着恼。叶静怒骂道:“滚开!” 漓文以母鸡护小鸡的架势,展开双臂拦住房门,说道:“不行,小姐和夜姑爷在休息,你们等会再来。” 叶静大怒:“日上三竿了还休息个屁,你给我滚开。” “不行。”一向温顺的漓文难得强硬。 叶静立即抽出腰间的软鞭,在空中虚抽一下,甩出嗖嗖的风声,想将他吓开,谁知漓文依然寸步不让。叶静勃然大怒,伸手将他往旁边一推,漓文料到她会如此,早就将一只手扣住了门环,只是被她推得踉跄了一下,随即又站直腰挡在门前。这回便真的将叶琳了,回手就是一鞭,在一旁看着的叶琳暗道不妙,这漓文不会武功,必定会被抽得血肉模糊,传了出去对风扬山庄的名声可不好,她想制止,却已然来不及了。 空中突然闪过两个身影,将妹妹叶静的一招拦下,但鞭尾还是扫在漓文的脸上,划开一条血痕。叶琳定睛一看,是两名侍卫装扮的年青男子,一个是灸一个是暗。 灸是来黎府找南宫轩明的,见到漓文要挨打,立即上前相助,他在柳院养伤期间,多得漓文的照顾,自然十分感激他。暗其实早在一旁,但邪星示意他先看着,这小心眼见小婷婷跟夜这么晚还不起床,心里酸得很,暗暗希望叶家姐妹能冲进去,坏了他们的好事。却没料到叶琳脾气火爆,对没武功的漓文也会下手,这下漓文受了伤,邪星心中有些惴惴不安,怕被小婷婷责怪。 见到漓文脸上的血口,叶静愣了愣,大怒道:“你是猪啊,不会躲躲?” 灸冷哼一声,“江湖中躲得过叶女侠长鞭的,怕也不多吧?”还特意强调“女侠”二字,叶静涨红了脸,却没话反驳,叶琳讪讪地道:“这位小哥真对不住,我代我妹子向你道歉。” 房门呯地一声打开,房内的两人怕她们闯进来,早已没了“性致”,草草收场,婷瑶站在门口,板着脸破口大骂:“有病啊?大清早的扰人清梦!”突然看到漓文脸上长长的鞭痕,灸在给他上药,大吃一惊,忙问是怎么回事,知晓原委后立即怒道:“叶静你还有没有江湖道义?立即给我向他道歉!” 叶静的脾气虽然不好,人却爽直,虽然觉得难堪,但还是干干脆脆地道:“这位小哥,对不住。”说完福了一礼,漓文有些手足无措,忙道:“没事只要你们以后不来打扰小姐和姑爷就行了。” “不行。”叶静断然拒绝,“一件归一件,我们是奉了枫庄主的命令来看着夜师兄的。”然后以慷慨就义的姿态,将长鞭递到漓文的手里,“你抽我一鞭好了。” 漓文自然是不会抽她的,但叶静也决不善罢甘休,她们可是光明正大地奉旨行事,每日清晨、傍晚必到柳府来捉人。枫夜躲着不见她们,漓文便尽忠职守地挡路,灸怕他吃亏,反正最近没有案子,便长期住在柳府帮忙拦路,否则漓文哪里拦得住她们。因为那次漓文受伤,叶家姐妹自知有错,所以这些天来吵归吵,但双方再没动过手,婷瑶也就由得她们去了,反正不由得她们也不行,家里没有侍卫,是没人拦得住她们的。 听这几人仍在吵着同样的话题,婷瑶摇了摇头,受不了这两姐妹如此执着,如此潇洒地在她家自由出入。南宫轩明笑着将她抱在怀里,轻轻跃过墙头,落在院子中央,婷瑶委曲地嘟囔,“进自己的房子还得跳墙,什么世道!” 无崖山位于京都西北三百里处,是由连绵百余里的群山组成,山中因毒蛇猛兽较多,山势陡峭,无人居住。在无崖山的最高峰凌绝峰之顶,有一处不为人知的建筑,高耸入云,那便是江湖人称魔宫的无间地狱。 无间地狱内,紧闭的玄门轧一声打开,慕容天缓缓步出山洞,恭候在山洞外的随从立即齐声贺道:“恭贺少主神功更进一层。” 慕容天心中得意,淡淡一笑,问道:“父亲现在何处?” 随从恭敬地道:“大宫主现在议事厅。” 慕容天立即走到议事厅,大宫主慕容复正心正随意地歪坐在盘龙大椅上,把玩手中的一串珠链。慕容天恭恭敬敬地单膝跪下,“给父亲请安。” “哦?天儿今日出关了?六荒神功练得如何了?”慕容复心看起来不过四十余岁,生得浓眉大眼,霸气天成。 “已冲破第五关。” “嗯,不错。”慕容复心淡淡地赞道,不经意的一句赞美,已让慕容天喜不自胜。 一道冰冷尖锐的女性嗓音突然插了进来,“真是个废物,你父亲在你这么大的时候已经堪破第七关了。” 厅内的随从立即低头行礼:“二宫主!” 二宫主慕容秀坐在轮椅上,由随从推了进来,还未进门便教训起慕容天。慕容复心淡淡地看了她一眼,蹙起眉道:“你又骂他作什么?”转而对慕容天道:“天儿来找本宫,是有事想说吧?” 慕容天压下心中淡淡地酸涩,低眉敛目道:“孩儿想出宫一趟,到江湖中走走。” “哼,肯定是看上哪个野女人啦,跟你那个废物爹爹一个样子!”慕容秀冷哼道。 慕容复心淡然扫她一眼:“秀儿你先退下。”眼中的冰冷让慕容秀打了个寒颤,立即闭住了想再发言论的嘴,由随从推着出去。 慕容复心这才将目光调到慕容天的身上,几不可见的一笑,“你母亲说的可是真的?” 慕容天急忙摇头,“不是,孩儿只是想到外面历练历练,免得日后办事都象上次一样无功而返。”上次他去花都查是谁破坏的盐湖基地,只查出与枫家有关,但并没查出具体是何人,一回宫便受了罚。 慕容复突然快如闪电地将他胸前的衣襟撕开,见到艳丽如血珠的朱砂,这才淡笑道:“也好,你也快满十七了,是该到外面历练一下,让卜辞伺候你吧。”说罢一挥手,示意他可以退下了。 慕容天忙退了出来,瑰丽的眼眸中有掩不住的笑意,柳解,我来找你了。 叶家姐妹气鼓鼓地走在大街上,她们已经来京都十天了,每天只能在用饭时才见得到枫夜,柳婷瑶这死女人还不让她们同桌吃饭,根本没法跟枫夜交谈。平日里枫夜要么跑得不见踪影,要么躲在小院子里不出来,门口又有漓文守着,叶静的脾性算好的,嘴皮子都快磨破了,他都不肯让开,渐渐耐性尽失,便往里硬闯过几回,但比轻功和武功,她们比不过枫家教出来的灸和玮剑,被他们给拦在院外。 叶琳愤愤地道:“姓柳的死女人家教真差,尽养一帮刁奴。”叶静立即赞成,恨恨地道:“就是,那个叫灸的居然敢打我,叫他以后嫁不出去,嫁出去了也生不出女儿。” 正在柳府厨房帮漓文打下手的灸,猛打了几个喷嚏,心道:是谁在咒我?其实他还真是冤枉,明明拦叶静的是玮剑,帐却记在他的头上。 第108章强硬的态度 叶静突然见夜从一幢大屋中走出来,十分高兴,立即叫道:“夜师兄。”与妹妹飞奔了上去。 枫夜和轩明是来监工的,婷瑶的官职升了后,原来的府第便不够规制,女皇又赐了她一间府第,轩明安排了人手重新装修一番。枫夜听到呼唤,正想快速躲开她们,忽地想到什么,又停了下来。 两姐妹终于在外面见到了枫夜,兴奋地道:“夜师兄,你这是干什么去?我们陪你吧。”另一个则说:“夜师兄,你今晚必须回客栈住,否则我们就告诉伯母去。” 枫夜冷冷地道:“随便。” 姐妹俩以为他同意她们同行,眉开眼笑地一左一右傍着他,枫夜皱着眉侧身闪过。 跟着夜出来的轩明哧嗤一笑,在一旁帮夜把话翻译成白话文:“夜是说随便你们告不告诉师母,他才不在意。” 叶静赶紧说,“夜师弟,你答应了枫伯母住在客栈的,再不回客栈的话,可算是食言了,到时伯母取消柳姑娘的比武资格,可永远别想赢啦。” 枫夜冷淡地道:“那又怎样。”又皱了皱剑眉,“不许再去柳府。” 轩明再一次充当翻译:“夜反正只会嫁给瑶瑶,瑶瑶赢不赢的都无所谓,你们最好以后都别再去柳府,不然他会把你们丢出去。” 待轩明一翻译完,两人便展开身形消失得无影无踪,叶静气得俏脸通红,恶狠狠地道:“我偏要去,看你敢把我怎么样。” 婷瑶手拿着一叠资料往内阁走去,因为建善堂是施惠于民的大事,待工作正式展开后,她每天都必须去内阁向龙瑾汇报进度。依旧是在内阁的拐角处,被邪星拦了下来,先吻个昏天黑地,再醋意十足地问:“怎么善堂的事还没办完吗?” 婷瑶无奈地翻个白眼,“这才第四天好不好?你能在四天内建好善堂吗?” 邪星冷哼道:“明明可以由你汇报给吏部尚书秦大人,再由秦大人向他汇报的,我看龙瑾必定没安好心。小婷婷,不许你给我招三惹四!” 婷瑶不满地瞪他一眼,“我是那种人吗?公事私事不要混为一谈。”说罢绕过他,往龙瑾的书房而去。 进了书房,扑面而来的是一阵清淡的兰花香气,象龙瑾一样纯净不惹尘埃,婷瑶挺喜欢这熏香的味道,深深地吸了几口,见龙瑾靠在软枕边假寐,便咳了几声,龙瑾立即睁开眼笑道:“瑶儿来了,坐吧,进展如何?” 婷瑶将资料递给他,将目前的进展一一汇报了,有的州府有现成的大宅子,办起来便快得多,只需将里面的设施改造一下即可,但有的州府连房子都得盖,只怕到明年年底才能办成。 龙瑾认真听了,又翻阅了一下资料,便给她提了几点建议。公事谈完,婷瑶正打算告辞,龙瑾笑着示意她等一下,挥手让宫侍取来一个手炉,笑道:“上次你不是说喜欢这种手炉吗?我送你一个。” “呃”婷瑶一时不知该怎么接口,小心肝也呯呯直跳,揣测着他到底是什么意思,为什么突然要送礼物给她。 龙瑾见婷瑶一脸犹豫,便笑道:“你前天不是说要去买一个吗?这手炉我有好几个,没事便有人送过来,搁着也是浪费了,你拿一个,何必花冤枉钱。你要记人情,便记在送我的那人身上,只是我也分不清哪个是谁送的了。” 只是一只手炉而已,而且还是他不要的,婷瑶说服自己,笑着收下了,道了谢便告辞回自己的书房。 走在路上遇到姚天,婷瑶笑着与他打招呼,姚天左右无事,便陪她回吏部,赏梅宴后她特地找姚天道过歉,姚天说没怪她,只怪自己与洛啼娜的缘分太浅。 走进婷瑶的书房,姚天见桌上的点心一块未动,不免奇道:“你怎么都不吃点心?”明明这个女人是最好吃的,这种免费提供给官员的点心,她居然会不吃,太阳都要从西边出来啦。 婷瑶撇撇嘴:“很普通,免费的东西就是不好,哪比得上漓文的手艺。”第一次尝,她就十分小人的认为,一定是御厨房打下手的仆从做的。 姚天拈了一块送入嘴中,嚼了嚼道:“还行啊,你那个小厮的点心我又不是没尝过,也不过如此。” 婷瑶得意地一笑:“那是从前,自从我教他做过几次点心后,他便一日千里。” “你能教人做点心?那我一定要去尝尝。” “行啊。”婷瑶随口答道:“后天是休息日,你来我府上吧。” 与姚天敲定后,婷瑶并没放在心上,第二天退值时,姚天竟差了个宫侍送来张字条,要求她精心准备几样点心供他品尝,否则下次别想再请动他的大驾。婷瑶笑着摇摇头,受不了这个大少爷这么自恋,回家便吩咐竹清多准备几样点心。 邪星要笑不笑地问:“小婷瑶怎么又跟姚天搅在一块去了。”婷瑶无辜地瞪着他:“什么叫‘又’搅在一块?”邪星哼了一声没再说话。 第二天一早,婷瑶正窝在夜的怀里美美地睡着,枫家姐妹又在院门口吵闹,她不耐烦地翻了个身,闭着眼睛嘟囔,“讨厌!一会还要来客人” 夜皱起眉头,心想这样下去不行,瑶瑶都没能好好休息,他轻轻松开紧抱着她的手,立即披衣起身,走了出去。 叶家姐妹忽见枫夜走了出来,立即喜道:“夜师兄。” 枫夜冷凝着俊脸,皱眉道:“出去,瑶瑶要休息。”跟出来的轩明在一旁解释:“瑶瑶每十天才休一天,她要好好睡一下,你们太吵了,先回客栈吧。” 叶两姐妹不理他,嘴里说道:“夜师兄,你跟我们一块去。”想伸手拉枫夜一同去客栈,枫夜一侧身闪过,一手托住一人的纤腰,用力一挥,将两人抛出墙去,再附赠一句:“不许再来。” 夜转身回屋,可房门却由里闩上了,枫夜轻蹙下眉尖,轩明则不满地大声道:“邪星,你也太霸道了,怎么不让瑶瑶好好休息一下?” 邪星正使出浑身解数跟小婷婷,纠缠着她的丁香小舌,拿自己精赤地身子摩挲着她的娇躯,“小婷婷啊宝贝”婷瑶被他弄得低喘连连,耳边都是他柔情地低喃,根本无法再安睡,邪星的灼热极快地冲入,填满她的空虚,她只能跟从他的引领往云端攀升。 邪星满足了欲望,还不忘抱怨,“小宝贝真坏,每次休息日都是枫夜陪你,我看你这表得重排。” “不必吧?不管我怎么安排,我陪你的时间都是最多的。”婷瑶白他一眼,这个坏痞子就是会钻空子,好象在她身边安装了二十四小时监控一般,只要她身边一有空档,他就会立即出现,不将她吃干抹净誓不罢休。 姚天与龙瑾到达柳府的时候,邪星才牵着她的小手步出房门,见院中的枫夜和轩明脸面不善,得意洋洋地笑着。夜走到另一边牵起婷婷的小手,轩明则冷哼一声,“客人都来了,也不怕失了礼数。” 不过谁都没猜到龙瑾会来,三个男人的脸色都是一僵,婷瑶也觉得尴尬,她以为不过是姚天一人而已,并没叫厨房准备什么大餐。 龙瑾见到她温文地一笑,“我听姚天说你这有好吃的点心,便不请自来了。” “欢迎欢迎,一会要是觉得好吃,便带些回去好了。”婷瑶赶紧说道,没办法,实在是龙瑾的相貌太给人好感了。 轩明淡笑道:“瑾有什么好东西没吃过,哪会要柳府的这些点心。” “那倒不见得。”龙瑾纯净地笑着,“如果好吃的话,我还真想厚颜带些走。” 邪星咬着牙在她耳边说:“是不是你又招惹他?” 婷瑶低声怒道:“什么叫‘又’?我可没招惹他。” 龙瑾和轩明还在你一句我一句地往来,尽管两人脸上都带着笑,可婷瑶却瞧出了不对劲,忙打圆场道:“龙瑾,你喜不喜欢喝小叶荷香茶?我从花都带过来的。” 龙瑾轻笑道:“那我可有口福了。” 姚天闻言立即笑道:“上次龙王爷参加莲花会,在归隐寺喝过一次,一直赞好呢,想不到你们俩个连喜好都如此相似。” 婷瑶无言地望着姚天,这孩子能不能不说话,没看到我家的三个相公脸色都变了吗? 婷瑶无言地望着千越,这孩子能不能不说话,没看到我家的三个相公脸色都变了吗? 倒是龙瑾自若地笑道:“小叶荷香茶仍归隐寺的特产,茶香清淡却弥久不散,数日之后仍唇齿留芳,有通气、降火、排毒的功效,天下爱好之人不知凡几。” “是啊是啊。”婷瑶急忙点头,“我家的三位相公也爱喝。” 相公这个词,让三个男人都面露微笑,婷瑶察觉到背部的针芒消失,气温瞬间回暖,哎,表现得也太明显了一点。 第109章准备待客 竹清端了茶盘过来,婷瑶亲手酙了,将两杯茶奉给龙瑾和姚天,笑道:“请。” 好在之后姚天没再乱说话,用过午餐,龙瑾便笑着相约:“过四日便是小年了,小年过后,我想宴请朝中的同僚聚上一聚,邪星是一定会请的,婷瑶也赏脸一同来吧。” 龙瑾这么一提,婷瑶才想到今天已经是腊月二十了,马上要过年了,便笑着应了。 送走龙瑾和姚天后,婷瑶一直低头出神,邪星将脸凑过去笑道:“小婷婷,你的三位相公都坐在这里,你在想谁呢?” 婷瑶抬起头一本正经地说:“我在想猪,家里是不是应该买头猪回来,过年好吃肉啊。” 轩明噗哧一声笑出来,邪星满脸黑线,婷瑶无辜地看着他,“怎么,我不能为家里想想猪吗?” 管家柳叔向婷瑶禀告道:“小姐,老爷回来了,请您去书房,有事相商。” 婷瑶忙赶到爹爹的书房,见爹爹正站在门边等着她,跑过去挽着爹爹的手臂笑道:“爹爹怎么不跟张叔叔多下盘棋再回来?” 柳老爷笑着说:“爹爹是听说家里来了贵客,赶回来陪客人的,谁知你这丫头也不留人多坐坐。”牵着女儿的手进屋坐下,细心地将火盆往女儿面前移了移,又道:“乖女儿呀,刚才爹爹跟瑾王爷和姚天将军说了,请他们明晚过来吃顿便饭,你下了朝,记得早些回家,别跟他们四处乱逛。”他一早就到李明家跟张廷峰下棋去了,中餐也是在那边用的,一听管家说家里来了两位俊美的年青公子,立即告辞回家,可惜只在门口碰了个面,引以为憾。 “啊?爹爹,你怎么”婷瑶急得团团转,要是被外面那三个家伙听到,肯定又要吃醋了,“爹爹你怎么会想请他们呢?我们并不熟。” “呵呵,爹爹知道是你怕几个女婿吃醋,但你想,将来他们五个总是要在一起相处的,与其以后争风吃醋,还不如现在就多相处相处,相互了解之后,便没那么多矛盾啦。” “爹爹,你说的这是哪跟哪啊?什么五个啊?人家今天只是来随便坐坐而已。” “宝贝儿,你别着急,是爹爹请的客人,你只管早些回家就是了。”柳老爷心里却道:人家一个王爷,不熟会来吗? 婷瑶长叹一声,请都请了,还能怎么样呢?只能明天再想办法安抚一下那三个神经敏感的男人啦。想到刚才的主意,婷瑶向候在门口的柳叔招招手,“柳叔,麻烦你件事,去帮我找三块上好的缎子来,要厚实些的,一块深紫或绛紫色、一块白色或月白色,一块天青色,找好了交给漓文,要他准备些同色的针线,明天上朝时悄悄给我。” 婷瑶刚才是在想过年了,送什么给三位相公,想来想去还是自己做的礼物最有意义,由于到这来后都是自己做纹胸,手工活越练越精湛,便决定做三个送给他们。当然在之前必须瞒着他们,这也是难度系数最大的地方,现在她的身边几乎没有空档,三个人成天围着她转,好象只有工作的时候才能独处。 “是,老奴这就去办。” 第二天下了朝后,婷瑶先到内阁向龙瑾汇报了公务,龙瑾依然是和颜悦色地提了几个问题,她认真地回答完,便算是完事了。 婷瑶想暗示他,请客是爹爹的意思,与她没有关系,请他不要多想。但这话不知怎么开口才好,忸怩了半晌,龙瑾终于忍不住问道:“婷瑶,你有什么事要说吗?” “那个,今天晚上”婷瑶默默在心里补充“能不能不来?” “我会准时到的。”龙瑾笑得如春风般明媚,“姚天会来找我。” 看着他单纯的笑容,婷瑶忍不住怀疑自己,是不是自作多情过头了,也许人家只是单纯地想交个朋友呢?于是到嘴边的话又变成了,“你喜欢吃什么菜,我好叫厨子准备。” “我不挑食,你们爱吃什么便准备什么好了。”龙瑾想到什么似的轻轻地笑出声,“只要有小叶荷香茶就成。” 想到昨天家中三个男人的醋劲,婷瑶忍不住脸红,讪笑道:“昨天你别介意,其实他们挺好相处的。” “嗯,我想也是,婷瑶这么好相处的人,挑的相公自然也不会小气,我以后会跟他们好好相处。”龙瑾点点头,很认真地回答。 “呃”婷瑶的脸开始烧盘,“你要跟他们相处?” “当然,是朋友自然要相处的。” 呼呼,还好自己没问你难道想嫁给我,婷瑶暗自吐了吐舌头,干巴巴笑了几声,赶忙起身告辞。 龙瑾瞧着她离去的背影,淡淡一笑,要接近她就必须不动声色,否则她身边那几个,一定会群起攻之,反正自己最大的长处就是有耐性,慢慢耗着吧,看谁笑到最后。 才走出内阁不过几步,迎面撞上了邪星,拦住她问道:“小婷婷,你这是怎么啦,慌慌张张的。”抬起她的小脸,眯着眼睛瞧了瞧,“脸还这么红,不会是龙瑾跟你说了什么吧?哼,我去找他去。” “哎。,你干什么呀。”婷瑶赶紧拦住他,“我脸红是因为刚才在屋里烤了炭火,我这么急着走是因为我刚想到有件事忘了交待下属了。” 邪星闻言一笑,“我不信。” “他只是跟我谈公事,你去找他干什么。人家明明心里只有你们三个,你这样是不是不相信我?你说喜欢我,却连基本的信任都没有吗?”说罢气鼓鼓地转身便走,真是的,刚才她还在婉转地拒绝龙瑾呢。 邪星忙拉住她哄道:“我不是不相信你,我是不相信他,谁叫小婷婷你这么可爱呢?” 切,还不是一个意思,婷瑶在心里翻个白眼,“放心啦,有你们三个我就已经头晕了,再加一个,家里不是会吵翻天?”又安慰性地在他脸上吻了一下,邪星才较为满意地放她走了。 早上,漓文悄悄地将三块绸缎和针线包了个小包袄,塞进她的披风里,婷瑶回到自己的书房,遣走宫侍,摸出缎子和针线,裁好了尺寸,便开始做。昨晚她就花了点心思想好了的款式,每个都不同,里面分两隔,方便放银票和银锭子,免得银票被磨损。 婷瑶做得还算快,只是不太安心,缝一针要抬头看一下窗外,免得邪星这个坏痞子半路来查考勤时看到。 到晌午时,已经做好了一个,拿在手中看了看,挺不错,柳叔挑的都是有暗花的缎子,不会觉得光秃秃的,但婷瑶还是决定绣些字上去,标明版权——爱你的婷瑶。 偏巧今天邪星和南宫轩明都有事,中午不能来陪她,婷瑶大乐,飞速用过午饭,便坐在桌前开始穿针引线。正忙和不亦乐乎,眼前的光线忽地一暗,婷瑶吓了一跳,忙将手搁到身后,将藏起来,抬头一看,来人是名宫侍,颇为年青但并不认识,于是问道:“请问你找我有事吗?” 那宫侍十分大胆,眼光直直地看着她,听她问起才道:“我家主子想与你见上一面。” “你家主子是谁?” “刘侧君。” “不见,请回吧。”婷瑶翻了个白眼,继续忙自己手上的活计。 那宫侍却并不走,反而走到桌前,看了半晌,问道:“你在做什么,吗?” “关你什么事,还不回去向你主子复命?”婷瑶奇怪地瞅他一眼,这人挺大胆的啊,果然是跟着那个无法无天的刘侧君的人。 “为什么你不见他?你不是说他是你的人吗?” “闭嘴!”婷瑶抬头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刘侧君是陛下的人,你再敢乱讲,我叫人把你拖出去打死。” “呵呵。”那宫侍突然妖媚地笑了起来,“你那天明明是这样对我说的呀,怎么?现在害怕了。” 婷瑶瞧着他将脸上的人皮面具取下来,冷笑道:“原来是你在装神弄鬼,今天来干什么,打开天窗说亮话吧。” 许仁奕的笑容在见到婷瑶脸上的厌恶时,渐渐黯淡了下来,他盯着她的眼睛道:“是你说的,有人欺负我,就来找你。” “有病,你堂堂的侧君,陛下最宠爱的人,会有人敢欺负你?你被欺负了还需要别人替你出头?”婷瑶不耐烦地一挥手,“门在后面,出门左转,好走不送!” 刘喏自出世以来,就没受过这种待遇,脸皮挂不住,白了又青青了又白,半晌后咬咬牙道:“你欺负了我,就想这么算了吗?”他上午出宫找依依,半路上见到婷瑶与左相拉拉扯扯不知说些什么,她突然在左相的脸上一吻,他的心兀的泛出一阵酸意,凭什么?凭什么她们能光明正大的相拥相爱,而他与管依依却要时刻提防着脖子上的脑袋。他越想越觉得不甘,这才跑出来找她,至于找她干什么,他也没想清楚。 刘喏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你那样欺负我,依依到现在都不肯理我,你要如何赔偿我? 第110章欺负我的人是你 “你说有人欺负我可以报你的名字,可现在欺负我的人就是你。” 婷瑶耸耸肩,恍然大悟道,“原来是为了这事啊,那你只能默默承受啦。你的依依妹妹不肯理你,你不会说清楚吗?那天我穿得整整齐齐,她有眼睛看不出来吗?” “但我是是那我们就”刘喏脸腾地一下变得通红,那天她手掌的温度,他还清楚地记得,那温度引起的颤栗,他也清楚地记得,只是自小所受的教育,让他说不出如此羞人的话。 “切,谁叫你想害我的,我当然要害回来,这很公平。”婷瑶好笑地看着他一脸的绯红,“你想请我去向你的依依妹妹解释,也不是不行,好好求我就行了。” 刘喏的脸更红了,婷瑶调侃的语气,令他忆起当天的情境,那天她也是这样硬逼着他,逼着他承认他想要。 婷瑶见他半天不说话,便道:“你不求我,我是不会去帮你解释的,这么做怎么都是对陛下不敬。” “你真的不会说出去?” “大哥,这么久了,你听到什么风声没有?我告你这一状,又不能当丞相,再说还会害得你人头落地,我何苦做这种损人不利已的事。”婷瑶只得再次向他解释,她还有一条没说,说不定为了遮丑,女皇还会杀了她。 刘喏的眼眸立即明亮起来,“你不忍心害我?你是不是喜欢我?” “少臭美,谁喜欢你呀。”婷瑶一跳三尺高,“我有自己的相公,才不会打别人的人的主意。” “可你说过我是你的人,而且,你还那样对我。”刘喏的脸又红了。 “我哪样对你了?我警告你,别乱说话!” “是呀,我也想知道,小婷婷她到底是哪样对你了。”一道磁性优雅的声音贯穿婷瑶的耳膜,立时将她击得化身岩石,恨不能晕死过去。 婷瑶想晕死过去的愿望没能实现,幸亏她是背对着房门,赶紧将和针线团巴团巴藏进衣袖里,同时狠狠地瞪了刘喏一眼,警告他不要乱说话。 其实不必她警告,刘喏早已吓白了脸,宫中男子与女子私会要受刎颈之刑,虽然他敢偷找情人,但并不表示他不怕,更何况这次他准备偷的,还是眼前这个一脸笑意,目光却阴森可怖冰冷刺骨,手段辛辣的当朝左相。 刘喏的第一个想法就是——逃,而且他也的确是拔腿就跑,从邪星身边擦过时心都跳到了嗓子眼,但邪星并没拦他,只是将目光放在婷瑶身上。 婷瑶见刘喏跑了,偷偷松了口气,满脸无辜地看着将脸贴到她眼前的小星星,空气中的醋酸指数很高啊。 “嗯?小婷婷,你到底是把他怎么啦?难道那天还有什么事你忘了说?”邪星挑挑眉,笑得慵懒又性感,婷瑶的脊背却窜出无数颗小疙瘩,她忙讨好地笑笑,忸怩地解释道:“其实是这样,当然我想跑,又怕他追出来,所以所以将他剥光了绑住。” 说一半真话是撒谎的最高境界,这是韦爵爷的至理名言,邪星果然信了大半,伸手在她额头上敲了一记爆栗,笑骂道:“你个小东西,吃了豹子胆,连陛下的人都敢动,只是将他绑住?” 婷瑶赶紧撒娇,扑到他怀里,“不然还要干什么,等着被人抓吗?” “若只是这样,那他刚才为什么总说你欺负他?”邪星还是有点不信,总觉得小婷婷少说了一点步骤,害婷瑶只好使出最后的杀手锏——美人计,微微羞涩地娇笑道:“星,午休时间过了一大半了,你还打算这样站着吗?我很想睡了。” 语意里的暗示非常明显,邪星立即心猿意马起来,两手分毫不差地抚上她柔软的纤腰和小巧的山峰,笑着剜她一眼,“不老实的小东西。” 婷瑶偏头躲开他的热吻,将他不规矩的两手拍开,笑道:“先去将门关上。”乘邪星关门的时候,装作铺床,急忙将针线藏在床垫下。 云雨过后,婷瑶窝在邪星的怀里,老实交待,“星,今天晚上姚天和龙瑾会来家里做客。”这事迟早他们会知道,早坦白比晚坦白好,还能争取宽大处理,眼见邪星眼中未褪的变成了醋意,婷瑶赶紧撇清,“是爹爹邀请他们的。” 邪星重重地哼一声,“别告诉我你一点都没想过。” “当然没有!绝对没有!”婷瑶立即表白,“我只要有你们三个就够了。” 邪星淡淡一笑不置可否,这小妮子有多经不住诱惑,他比谁都清楚,看来得找个帮手,清除一下苍蝇了。 下朝后龙瑾与姚天先回府更衣才到达柳府,婷瑶忙请他们到小花厅上坐,邪星笑道:“小婷婷,你和夜先回避一下吧,我与龙王爷有公务要谈。” 待婷瑶与夜走出花厅,龙瑾便笑道:“哪有什么公务可谈?” 邪星也笑道:“公务是没有,但私务却有,瑾,我可不想你喜欢小婷婷,你到底想干什么?” “就算是我想嫁给她,这样也不碍着你吧?轩明跟夜是好兄弟,你难道不觉得自己挺孤单的吗?要不要多个帮手?” “哼,那两个人我不放在眼里,你跟南宫轩明的事别搅到我家来,以后不许你再缠着她。” 龙瑾笑着摇摇头,“恕难从命。” 邪星慵懒地笑道:“你硬要嫁过来,也许能成,但妻子不爱你,到时可要追悔莫及。” 龙瑾笑得自信,“你又怎么知道她不会爱我?也许以后比爱你们更爱我呢?” 婷瑶挺好奇邪星想跟龙瑾谈什么,怎么谈,她直觉不是公事,想骗谁,一整天呆在一起还没谈得完吗? 晚餐时分,婷瑶的眼睛在这两人的脸上转来转去,却看不出任何端倪,气氛热络和谐到不行,到底是腹黑中的腹黑啊,她只能甘拜下风。 龙瑾和姚天临走时,柳老爹笑着相邀,“王爷、将军,欢迎两位有空常来坐坐。” 一句再客套不过的客套话,却使得龙瑾和姚天几乎天天登门,连小年都是在她家过的,家中三位相公的脸色一天比一脸僵硬。 最受苦的便是婷瑶了,她的耳朵都快起茧子了,几乎要把发誓当饭吃了,每天发誓只爱他们三个,对龙瑾和姚天没半点意思,最后终于忍无可忍,退朝时将姚天揪到一边,“你跟瑾王爷干嘛老去我家,你今天跟王爷说,我家的菜饭不好吃,不来了。” 姚天白她一眼,“今天本来就不去你家,你忘了吗?今天要到王爷家赴宴,上次王爷请了你的。” 婷瑶长舒一口气,还好还好,大不了她装病不去就是了,忙回到自己的书房,三个已经完工,只差在上面绣字了。 婷瑶正低头做着针线,突然前方出现一个人影,抬头一看,龙瑾正站在她面前,好奇地盯着她手中的,见她看着自己,便笑着问道:“这是送给你家三位相公的吗?”见她点点头,又问:“能帮我做一个吗?” 婷瑶有点脸红,“呃,这不好吧,我怎么能随便送东西给王爷,不合礼数。”觉得眼下正是好时机,于是强调:“只能送给自己的相公。” 龙瑾纯净的眼眸直望到她眼底,“我不能做你相公吗?别说你配不上我,左相你都能配得上,我自问并不比他强。” 婷瑶臊红了脸,低眉垂眸道:“这不是配不配的问题,而是两个人必须有感情才行。”想到南宫轩明一再对她说的话,忍不住问道:“你是不是为了报复轩明,才接近我的?” 龙瑾坦诚地笑道:“我的确是想捉弄他,因为我一直没捉弄回来。但谁会为了小时的一个玩笑,便交出自己终身的幸福,我接近你是因为我喜欢你。”说罢满怀希望地看着她,婷瑶被他水晶般清透的眼眸瞧得脸红心跳,试想一位天使对你说爱你,这是多么令人动心的一幕啊!婷瑶花了老半天时间,才回过劲来,不好意思地笑笑,“你喜欢我,我真的很荣幸,但我已经答应他们,不会再招惹别的男人啦,所以很抱歉。” “这种事为什么是答应别人,而不是问自己的心?”龙瑾无声地笑了笑,“我们还能做朋友吧?你可以当我没说过,但我会喜欢你,一直到我的心不再喜欢你为止。” 婷瑶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只能点点头,“我们当然是朋友。不过请你”不要再到我家来,这几个字实在是说不出口,但龙瑾却很明白,略带忧伤地轻笑道:“我不会再去打扰你们了,不会再去当个主人不欢迎的客人。” 除了沉默,婷瑶实在是不知该怎么应对,龙瑾突然说道:“能帮我做个吗?帮我做,不是送给我,我一会差人送块布料来,行吗?” 婷瑶点头道“好” 第111章吃醋 “若只是这样,那他刚才为什么总说你欺负他?”邪星还是有点不信,总觉得小婷婷少说了一点步骤,害婷瑶只好使出最后的杀手锏——美人计,微微羞涩地娇笑道:“星,午休时间过了一大半了,你还打算这样站着吗?我很想睡了。” 语意里的暗示非常明显,邪星立即心猿意马起来,两手分毫不差地抚上她柔软的纤腰和小巧的山峰,笑着剜她一眼,“不老实的小东西。” 婷瑶偏头躲开他的热吻,将他不规矩的两手拍开,笑道:“先去将门关上。”乘邪星关门的时候,装作铺床,急忙将针线藏在床垫下。 云雨过后,婷瑶窝在邪星的怀里,老实交待,“星,今天晚上姚天和龙瑾会来家里做客。”这事迟早他们会知道,早坦白比晚坦白好,还能争取宽大处理,眼见邪星眼中未褪的变成了醋意,婷瑶赶紧撇清,“是爹爹邀请他们的。” 邪星重重地哼一声,“别告诉我你一点都没想过。” “当然没有!绝对没有!”婷瑶立即表白,“我只要有你们三个就够了。” 邪星淡淡一笑不置可否,这小妮子有多经不住诱惑,他比谁都清楚,看来得找个帮手,清除一下苍蝇了。 下朝后龙瑾与姚天先回府更衣才到达柳府,婷瑶忙请他们到小花厅上坐,邪星笑道:“小婷婷,你和夜先回避一下吧,我与龙王爷有公务要谈。” 待婷瑶与夜走出花厅,龙瑾便笑道:“哪有什么公务可谈?” 邪星也笑道:“公务是没有,但私务却有,瑾,我可不想你喜欢小婷婷,你到底想干什么?” “就算是我想嫁给她,这样也不碍着你吧?轩明跟夜是好兄弟,你难道不觉得自己挺孤单的吗?要不要多个帮手?” “哼,那两个人我不放在眼里,你跟南宫轩明的事别搅到我家来,以后不许你再缠着她。” 龙瑾笑着摇摇头,“恕难从命。” 邪星慵懒地笑道:“你硬要嫁过来,也许能成,但妻子不爱你,到时可要追悔莫及。” 龙瑾笑得自信,“你又怎么知道她不会爱我?也许以后比爱你们更爱我呢?” 婷瑶挺好奇邪星想跟龙瑾谈什么,怎么谈,她直觉不是公事,想骗谁,一整天呆在一起还没谈得完吗? 晚餐时分,婷瑶的眼睛在这两人的脸上转来转去,却看不出任何端倪,气氛热络和谐到不行,到底是腹黑中的腹黑啊,她只能甘拜下风。 龙瑾和姚天临走时,柳老爹笑着相邀,“王爷、将军,欢迎两位有空常来坐坐。” 一句再客套不过的客套话,却使得龙瑾和姚天几乎天天登门,连小年都是在她家过的,家中三位相公的脸色一天比一脸僵硬。 最受苦的便是婷瑶了,她的耳朵都快起茧子了,几乎要把发誓当饭吃了,每天发誓只爱他们三个,对龙瑾和姚天没半点意思,最后终于忍无可忍,退朝时将姚天揪到一边,“你跟瑾王爷干嘛老去我家,你今天跟王爷说,我家的菜饭不好吃,不来了。” 姚天白她一眼,“今天本来就不去你家,你忘了吗?今天要到王爷家赴宴,上次王爷请了你的。” 婷瑶长舒一口气,还好还好,大不了她装病不去就是了,忙回到自己的书房,三个已经完工,只差在上面绣字了。 婷瑶正低头做着针线,突然前方出现一个人影,抬头一看,龙瑾正站在她面前,好奇地盯着她手中的,见她看着自己,便笑着问道:“这是送给你家三位相公的吗?”见她点点头,又问:“能帮我做一个吗?” 婷瑶有点脸红,“呃,这不好吧,我怎么能随便送东西给王爷,不合礼数。”觉得眼下正是好时机,于是强调:“只能送给自己的相公。” 龙瑾纯净的眼眸直望到她眼底,“我不能做你相公吗?别说你配不上我,左相你都能配得上,我自问并不比他强。” 婷瑶臊红了脸,低眉垂眸道:“这不是配不配的问题,而是两个人必须有感情才行。”想到南宫轩明一再对她说的话,忍不住问道:“你是不是为了报复轩明,才接近我的?” 龙瑾坦诚地笑道:“我的确是想捉弄他,因为我一直没捉弄回来。但谁会为了小时的一个玩笑,便交出自己终身的幸福,我接近你是因为我喜欢你。”说罢满怀希望地看着她,婷瑶被他水晶般清透的眼眸瞧得脸红心跳,试想一位天使对你说爱你,这是多么令人动心的一幕啊!婷瑶花了老半天时间,才回过劲来,不好意思地笑笑,“你喜欢我,我真的很荣幸,但我已经答应他们,不会再招惹别的男人啦,所以很抱歉。” “这种事为什么是答应别人,而不是问自己的心?”龙瑾无声地笑了笑,“我们还能做朋友吧?你可以当我没说过,但我会喜欢你,一直到我的心不再喜欢你为止。” 婷瑶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只能点点头,“我们当然是朋友。不过请你”不要再到我家来,这几个字实在是说不出口,但龙瑾却很明白,略带忧伤地轻笑道:“我不会再去打扰你们了,不会再去当个主人不欢迎的客人。” 除了沉默,婷瑶实在是不知该怎么应对,龙瑾突然说道:“能帮我做个吗?帮我做,不是送给我,我一会差人送块布料来,行吗?” 婷瑶点头道“好” 她实在是没法拒绝一个天使的请求,况且小小的虚荣心也促使她想做个送给他,好让他忘不了她。这个心态,不愿与他交往,却又不想他忘了自己,真的是很卑鄙! 布料很快就送来了,是皇室专用的明黄色云锦,婷瑶用最快的速度,当天下午就做好送给他。 另外三个的字也绣好了,婷瑶想配上三根同色的细绳,打个同心结,既美观又好绑在腰带上,于是退值时便对来接自己的邪星说,想到街上转转,就不陪他去王府了。邪星自然非常高兴,差暗跟着保护她。 走到街市,婷瑶便了个小计,打发走了暗潮,这个人对邪星太忠诚,必定会将她买了什么一五一十的禀告,那她的小礼物不就提前曝光了? 婷瑶一个人在街上荡来荡去,找了几家铺子,才将自己想要的细绳找到,便坐在店铺中,将细绳固定在上,打好同心结,三个漂亮的礼物便做好了。婷瑶十分满意自己的作品,拎在手中欣赏了一会,才收入怀中,心满意足地往家赶。 路过一个转角时,突听有人惊喜地叫道:“柳姐,原来你在这。”婷瑶没意识到与自己有关,直到一名绝色少年忽地立在她面前,冲着她羞涩地笑。 “慕”婷瑶一下子想不想他的名字,老半天后才道:“慕容天。” 少年腼腆一笑,“我到花都找你,找了好些天,都没人听说过你,我还以为,你给我的名字是假的呢,你是真的叫柳解吧?” “你什么意思,嫌我名字难听?”婷瑶一挑秀眉,装作生气,心里则暗想该怎么通知轩明或禁卫,他们一直在找魔宫的老巢在哪,如果抓住慕容天的话,不就能从他的口中问出来吗? “不是。”慕容天涨红了脸,急忙解释,“我是因为在花都问过很多人,都没人认识人,才才会这么想了一下,原来你住在京都。” “嗯,是啊,你住在哪家客栈?”婷瑶赶紧套话。 “我没住客栈。” “哦?你家也住在京都吗?” “不是,我住在通州。” “哦?那你住哪呢?没地方住的话,到我家去吧,我安排间客房给你。”婷瑶立即诱拐,家中现在有三名高手,应该能抓住他,不过得先将灸和夜藏起来,貌似灸就是他打伤的,夜被他们跟踪,万一被他瞧见就穿邦了。 慕容天的眼中立即闪现狂喜,笑意盈盈地看着她,“柳解,你对我真好,我叫你解吧。” 婷瑶点点头,反正她不吃亏,“你要不要住我家去?还是想住客栈?我帮你介绍家客栈也成。” 慕容天羞涩地笑了片刻,眸光又黯淡了下来,“可是我必须回宫了,昨天父亲差人来传我回去,要不然,我现在还在花都找你呢。”顿了顿又兴奋地道:“我们还真是有缘份,本来是我打算直接从城外走的,突然想买些东西便进了城,没想到能遇见你。” “是吗?”婷瑶边笑边想怎么拖住他,“那你能陪我走走吗?晚些再出城也没关系吧?” “好啊。”侧过身与婷瑶并肩而行。 现在是傍晚,虽然已有些昏暗,但光线还是比夜间强,慕容天的眼眸看起来极为深邃,晕出幽幽的瑰丽的光。婷瑶瞟了他一眼,真是个漂亮的孩子啊,笑着问道:“慕容天,你家中有些什么人啊?” 第112章噩梦 “我父亲、母亲和爹爹,还有很多属下。” “哦,你上次说你办的事不能对我说,那你家是做什么的?” “这个等我嫁给你,我就告诉你好吗?”慕容天抱歉地瞧着她,“因为父亲不让我说。” “哦,你很怕你父亲? “都怕,连母亲和爹爹都怕父亲,父亲他很严厉。”慕容天偷瞄了她一眼,他还不敢跟父亲说起她的事,想等到立了大功的时候,再求父亲的赏赐,求父亲允了他们的婚事。 “你们家住在通州哪里?我空我去找你玩呀。” “我家住在山上,我不带你去,你是找不到的。” 眼角忽然瞄到一名男子牵着马匹在街上四处张望,慕容天立即闪开几步,急急地低声对婷瑶说:“解,我要走了,过段时间再来看你。” 婷瑶也急道:“喂,我还有话要跟你说。”她还什么都没问出来呢。 慕容天急得直摇手,“别说了,会被人发现我跟你在一块的。”说完转身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婷瑶无奈地叹口气,这慕容天的口风还真是紧,急急忙忙回到柳府,将自己今天遇到慕容天的事告诉夜。 邪星和南宫轩明去出席瑾王爷家的宴会了,灸也不在柳府,没有可以调动的禁卫,枫夜便吩咐玮剑去城外找找,看能不能找到慕容天的踪迹。 婷瑶冲着玮剑的背影叫道:“他不是一个人,你要多加小心呀!” 四周的山峦在夜幕的映衬下更显狰狞,刺骨的寒风呼啸而过,吹得树叶轧轧直响,针松的针叶不时扫过来,划过挂在树枝上的小男孩的脸上。小男孩生得粉雕玉琢十分漂亮,小脸已经冻得通红,乌溜溜的眼眸中盛满恐惧,紧呡着的嘴唇书写着倔强。远处山坡的转角处,走来一队手举莹石的官兵,他们边走边喊,似乎在寻找什么人。小男孩见到光亮,倔强的眼眶中终于忍不住滚落几滴泪珠,张开小嘴喊道:“我在这里” 龙瑾惊喘一声醒过来,背上已冷汗涔涔,守夜的宫侍听到叫声,忙起身问道:“王爷,您可是做恶梦了?” “没事。”龙瑾坐起身来,吩咐道:“端杯茶给我。” 喝下半杯热茶后,龙瑾的心跳慢慢平复下来,他不明白自己怎么又做这个恶梦了,已经有十来年没再做了,会做恶梦是因为那时自己还只是个不满七岁的孩子,难道是因为今天看到轩明又想到了童年的往事,因而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那时的龙瑾才六岁半,皇姨君飞燕迎娶第七房夫郎,父亲带着他出席在玉景山别院的婚宴,在宴会上遇到了刚从秋水山庄赶回的轩明。轩明比他小半岁,但身体健康的轩明却比他足足高了一个头,孩童时的龙瑾身子十分弱,一有点风吹草动就会生病,他十分艳羡健康活沷的表弟,忙走过去同羽交谈。轩明对这种大人们相互拍马奉承的聚会没丝毫兴趣,便偷偷从后门溜出去,跑上山去玩。 “等等我。”瑾跑得喘不过气来。 “你放手,别拉着我。”轩明十分不耐地皱起英挺的小眉头,看着瑾拉着他衣摆的手,这个长得象女娃娃的表哥老爱跟着他,体力又差,害他想玩都玩得不开心。 “表弟,你在秋水山庄学了些什么武功?”瑾对这个十分感兴趣。 “轻功。”这个小牛皮精,他入门才半年,明明只是在扎马步。 “我也想学。”龙瑾兴奋地拉住轩明的衣袖。 轩明皱着眉头看着这个比女孩还娇弱的表哥,突然一个恶作剧的想法冒了出来,“好啊,我教你,学轻功要挂到树上去,你敢不敢?” “当然敢!”瑾立即跟着轩明往一棵大松树上爬。 好几次轩明都决定放弃捉弄他了,因为带他爬树实在是太累了,但瑾硬是咬牙坚持了下来,爬到一半时,轩明决定就到这,解开腰间装饰用的腰带,将瑾象小飞机那样挂在一根粗树枝上,自己则飞快地跳下地,仰头说道:“就这样吊着练,过一个时辰我就来接你,你自己先慢慢体会吧。” 终于甩掉了这个跟屁虫,轩明极不负责任地溜到外面玩去了,打算玩够了再去接瑾。正玩得开心的轩明被家奴找到,家奴见到轩明急得大叫:“唉呀我的三郡子呀,老爷在四处找你,已经发脾气了。” 轩明吓了一跳,为了母亲娶七房的事,父亲最近的脸黑得跟锅底似的,暴燥易怒,可别挨板子,忙跟着家奴回了别院,而挂在树枝上的瑾,则被他完全忘记。等诚王爷发觉爱子不见了,派人四处查找的时候,他才想起来,忙告知方位,终于找到了手脚冰冷的琰。轩明赶紧向琰道歉,瑾虚弱地笑笑,“没事,原来是你在玩笑,怪我自己当真了。” 是啊,怪他自己当真了!其实瑾自幼便极其聪慧,换成别人这样骗他,他根本就不会上当,但那时的他对健康的轩明有着近乎崇拜的羡慕,才会相信轩明所说的话。那次的恶作剧,让瑾足足病了三个月,做了近两年的恶梦,夜夜惊醒。生病并没什么,让他难以容忍的是,自己竟会上这种拙劣的当,此事被他引为平生之奇耻大辱,自那时起,他就发誓要做轩明这一辈子的恶梦。他很清楚轩明当年之所以会丢下他,无非是瞧不起他,不想带他玩,他便发誓无论是什么事情,都一定要带上轩明来玩。无论轩明喜欢什么,他都要抢走,要嫁给同一个妻主与轩明争宠,要让轩明永远都不能再蔑视他。 今天婷瑶没出席他办的宴会,龙瑾浅浅一笑,没关系,她不敢当面拒绝他,这就说明他在她的心中是有份量的。 玮剑追踪慕容天并没成功,因为间隔的时间太长了,婷瑶跑回柳府后才通知他的,况且也不能确定是否是从东城门出的城。 邪星和轩明都十分担心魔宫是来报复侦破私盐案的官员,于是向通州官府发了通碟,要求严查境内的不名身份人士,力求将魔宫的总部找到,一举歼灭。但通州境内多山,大型群山就有两座,搜山是不可能的事情,婷瑶为没能套出有用的信息而沮丧。 除此之外,日子倒过得平顺,因为要过年了,爹爹和柳叔都在忙着采办年货,李明和张叔叔也常过来帮忙,因为他们回花都过年,不用准备什么,爹爹便请他们回花都之前,来柳府聚聚。 婷瑶突然发现家中安静了不少,叶家姐妹好象再也没来过,轩明笑道:“来过两次,都被夜扔出去了。” 婷瑶大笑着扑到夜的怀里,挂在他的脖子上,“夜宝宝你真乖,以后都要这样,对这种无聊加无耻的人不必客气!你表现这么好,我应该奖你些什么呢?”装模作样地想了一番,从怀里掏出个天青色的,递给夜,“这是娘子我亲手做的,你看看喜欢不喜欢?” 枫夜又惊又喜地将拿在手中翻来覆去地看,轩明和邪星也凑了过来,一脸艳羡。 邪星首先发难,“小婷婷,如果换作我的话,第一天时我就将那两姐妹丢出去了,我觉得你不应该奖励夜;反观我,每天陪你上朝下朝,有什么公事都会帮你出主意,我觉得这个应该送给我。” 婷瑶白他一眼,“这是天青色的,你根本没这颜色的衣服,配不上。” 邪星忙道:“配得上,配得上。” 轩明嗤笑道:“配什么配,不过我这身白衣倒很适合这种颜色的,瑶瑶,你不是说要谢谢我帮岳父大人找店铺的吗?” 枫夜立即将收入怀中,柔情地在瑶瑶小脸上印上一吻,“我很喜欢,谢谢你!做得很辛苦吧?” 婷瑶点头,“是啊,做了好几天呢。”见那两个怨夫一脸妒意,不慌不忙地将另外两只拿出来,一人送上一只,笑道:“都是我的亲亲相公,怎么会少了你们的呢?” 那两人立即欢欣鼓舞地接过来,仔细端详了片刻,立即系在腰带上,还不住地在镜子前左照右照,心里开心又甜蜜。枫夜见他们俩也有,这才将自己的取出来,系在腰间,抱着她便回屋休息。等那两只臭美够了,才发觉夜和娘子都不见了,邪星大怒,“死枫夜你给我出来,今天是我陪小婷婷!” 过年之前连当值都能偷懒,公务也极少,婷瑶早就将龙瑾的做好,但准备等年过完后再交给他,还特意改了式样,免得三只美男发觉。 今天是腊月廿八,最后两天班了,婷瑶边往内阁走,边掰着手指数日子,晚上请李明父子吃饭,顺便替夜践行,他要回山庄过年。她打算将洪玉媛也请过来,已经有好几天没找小白兔聊天了,还挺想她的。 远远瞧见一队人从内宫走出来,沿着她所走的小道行过来,当中一人身着明黄色的长裙,婷瑶忙侧身站在路边,垂首等待。那人走至婷瑶面前停住,笑道:“是柳大人吧?” 第113章理解不代表帮忙 婷瑶忙一揖到地,“下官见过长皇女。” 长皇女南宫明玉打量了她几眼,微笑道:“柳大人生得的确漂亮,难怪阅尽美人的左相大人也会动心啊。” “长皇女过奖了。”这话怎么听怎么象是反话,婷瑶不知该接什么话好,长皇女又随意地问了她几个问题,都是关于她与邪星的,让她颇为不爽。 长皇女问完,扬长而去,婷瑶一头雾水地走进龙琰的书房,将公务汇报了一遍。龙瑾观察力十分敏锐,关切地问道:“婷瑶今天是怎么了,有什么心事,不如说与我听听。” 婷瑶想也好,于是问道:“长皇女是不是喜欢问别人的私事?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想知道一下。” “她问你什么私事?” “问我和邪星的事。” “哦。”龙瑾淡淡一笑,“可能是想知道邪星究竟喜欢你什么吧,几年前殿下曾经向陛下请旨,要娶邪星,不过被邪星拒绝了。” 婷瑶笑着点头表示明了,告辞出来,心中恼怒不已,这个长皇女什么意思,觉得我配不上邪星吗? 在回府的马车上,婷瑶问起长皇女求婚的事,邪星搂着她笑道:“好些年前的事了,你还问干什么?那次求旨不成,殿下也没再纠缠,她想娶什么样的男子娶不到,你还怕她会跟你来抢吗?再说,我也绝不会让任何人来拆散我们。” 这话听着高兴,婷瑶倒在他怀里撒娇道:“那你以后不要同她说话。” “好,能不说就不说。”邪星吃吃地笑着,“小婷婷是在吃醋吗?” “当然!我难道还没资格吃醋吗?”婷瑶挺直腰板瞪着他。 “当然有资格,而且我很高兴小婷婷吃醋,这证明你心里有我。不过如果小婷婷与别的男人说话,我也会吃醋的,比如说,你今天在龙瑾那呆的时间就比平日长了那么一小会,聊了些什么?” 这男人难道从她进屋就开始卡秒表?婷瑶白了他一眼,“当然是谈公事,每天的公事都不一样,交谈的时间当然就会长短不同,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晚宴上,婷瑶特意将洪玉媛和李明的座位安排在一起,前阵子洪玉媛老是向她问李明的事,聊天时聊着聊着,就将话题转到了李明的身上,似乎对李明很有意思。这两人的性格都很温吞,挺般配的,婷瑶便想当个红娘,将他们俩撮合在一起。 用过饭后,李明寻了个机会将婷瑶拉到后院,问她道:“婷瑶,你是不是想将我推给洪小姐?” “不是推啊。”婷瑶急忙解释,“我觉得你们俩个很般配,而且洪家是大世家,决非一般的官员可比,你父母亲也肯定会同意的。” 李明仍然微笑着道,“可我不喜欢她,我只喜欢你。”见婷瑶又要说话,忙打断她,“三个月!你再给我三个月的时间,如果你到那时还不能喜欢我,我一定不会缠着你;但我今后要与谁共渡一生,我希望由我自己来决定,所以,请你不要再将我和别人绑在一起。” 看着李明笑中带悲的表情,婷瑶实在是不忍心拒绝,只好点点头道:“好吧,三个月,我” 李明突然将她拥在怀里,低下头来吻住她,婷瑶僵了几秒,轻轻挣开,李明笑道:“你送给他们的礼物,很漂亮,我也想要,但我知道你不会做给我的,所以,这个吻就当是你送我的新年贺礼。”从袖中取出一个卷轴,双手递给她,“这是我送你的。” 婷瑶双手接过,正要打开,忽地发觉洪玉媛就站在不远处的屋檐下,满脸失落的表情。洪玉媛见婷瑶和李明都看着自己,忙扬起笑脸道:“柳姐姐,我是来告辞的,谢谢你的邀请。” 婷瑶赶紧走过去,挽住她的手臂,亲自将她送出门,待马车走远才回屋。张廷峰同柳老爹下了一盘棋,杀得难分难解,几个小辈站在一旁观战,李明挑了个话头,几个男人便开始嘀嘀咕咕地议论棋局,婷瑶对围棋不很在行,没参与讨论只在一旁听着,直到深夜,李明父子才告辞回府。 因为明天枫夜便回秋水山庄,轩明便将今晚让给夜。回到房间,婷瑶才有时间将李明送给她的卷轴打开,卷轴上画的就是她巧笑倩兮的模样,夜看了半晌说道:“画得很好很用心。” 婷瑶微叹一口气,将画轴收好,夜也轻叹一声,他同情李明用心良苦,但他说不出让瑶瑶接收李明的话。 第二天一早夜便出发回山庄,临行前紧抱着她说道:“瑶瑶,一过完年,我会尽早回来的。” “嗯,你要记得将我的礼物和问候送给伯父伯母啊。”她为枫父枫母准备了一份礼物,东西当然是从邪星那淘来的,谁让他满库房的宝贝呢,放着也浪费了。婷瑶想了想又道:“夜,记得回来时是到新府第啊,今天我们就搬到那边去住了。” 夜笑着与她吻别,婷瑶与邪星一同上朝。因为是今年的最后一天班,清闲得很,各部的官员都相互串门子拜早年,婷瑶也跑到太府寺去向原同僚拜年,与洪玉媛聊了大半天,才转回自己的书房,一进门便见到刘喏化妆成一名宫侍坐在房内,一脸郁闷。 婷瑶觉得自己才郁闷呢,白了他一眼道:“你又来干什么?” “依依还是不理我。”刘喏抬头看着她,一脸希翼地看着她。 婷瑶有种很不好的感觉,往后退了一步,“你什么意思?不会是想让我去解释吧?” “有何不可?” 婷瑶受不了的直摇头,“我干嘛要帮你解释,帮你解释不等于是帮你往陛下头上戴绿帽?” “你!”刘喏有点恼怒地瞪着她,“你说过你理解我的。” “我是理解,但不一定要帮你吧?我可怕掉脑袋。再说了,你们两个如果连这点信任都没有,那就不是真感情。”婷瑶耸耸肩表示爱莫能助。 “你你那样欺负我,被她看到,你要她怎么相信我?”刘喏一脸的忧伤失落,“你那样对我,却不肯负责。” 婷瑶直愣愣地看着他,心底里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真的很漂亮。刘喏的长相十分古典,眼眸并不很黑,但朦朦胧胧的似嗔似怨,气质十分忧郁,最适合轻蹙眉尖临窗远眺或似有若无的淡笑,这样便能将他忧郁的气质发挥得淋漓尽致,偏偏他喜欢笑得妖里妖气。 婷瑶对这类忧郁小生最没抵抗力,只好投降道:“好吧,我去找依依说去。你快走吧,要是被人看到你在我这,还以为我跟你有什么呢。” 刘喏如水的双眸落在她的脸上,幽幽地道:“难道就不能有什么么?” 婷瑶一跳三丈远,“有没搞错,你爬个墙还想脚踩两条船?” “我”刘喏欲言又止,脸微微红了,“我这几天都梦到了你,梦到那天你你将我” 婷瑶赶紧往外跑,“我去找依依,你请回吧。”切,这个男人脑子有病,不能离他太近,免得被传染。 刘喏看着她的背影,心中有说不出的沉重,他真的梦到她了,虽然他也不明白,明明她对自己坏到了极点,明明她只是捉弄他,他却如食了般欲罢不能。 婷瑶很快便找到了太常寺内的依依,她正与史云雪说着话,见到婷瑶,两位美女都变了脸色,史云雪狠狠地瞪她一眼,转身回房,依依也想走,被婷瑶抢在前面拦住,挑眉笑道:“大人,借一步说话。” 依依气红了脸,“我与你没话好说。” “可我有话对你说呀,不听你会后悔。”婷瑶也不管她愿意不愿意,挽住她的手臂便将她拖到后院的小竹林,将刘喏的话带给她。 据婷瑶从别人口中了解到的,依依的确是个单纯到蠢的美女,就是因为长得太美了,又是家中唯一的女儿,被父母保护得什么世态炎凉都不知道,参加工作后也是干的不用动脑子的活——典仪官,说白了就是礼仪小姐,女皇祭天时,手捧托盘站在一边当活动布景的。 听到情郎在想着自己,依依双颊飘起粉红,但一想到自己亲眼所见的那一幕,心中就痛得厉害,忍不住嗔怒地瞪着婷瑶。婷瑶咧嘴笑道:“那是我骗你的,其实我没脱衣服,他也没脱裤子。” “真的吗?”依依心中很想相信。 “当然是真的,不过是捉弄你们一下而已,谁让你们想害我呢?但我这个人有着高尚的品格和伟大的情操,决定不与你们计较,所以今天才来向你说清楚,与他要怎么样,你自己看着办吧。”婷瑶潇洒地转身走了,也不管美女最后相信不相信,她已仁至义尽。 第114章除夕之夜 当除夕的鞭炮炸响,婷瑶不由得感叹,她来这个世上的第一个新年,终于到了。 新年过得惬意又忙碌,除夕之夜,家中只有婷瑶和爹爹吃年夜饭,婷瑶将家中的奴仆也叫上,另坐了两桌,大家在一起热闹热闹。 第二天一早,邪星和南宫轩明都赶到柳府来拜年,中午一起吃的团年饭,然后就是分别到两家去拜年,虽然是累了点,礼仪多了点,但婷瑶并没白去,红包拿了一大堆。 转眼到了初三,婷瑶受邀到长公主府赴宴,这次是长公主办的家宴,还请了亲戚一起来热闹热闹。毫无意外地,在长公主府上遇到了龙瑾,龙瑾的父亲是女皇同母同父,端容长公主同母异父的弟弟。 一见到婷瑶,龙瑾便过来打招呼,乘轩明不注意,小声地问她:“婷瑶,你答应帮我做的呢?我看轩明都戴着好些天了,我还想用来装些东西呢。” 婷瑶笑道:“这几天休沐,我会做好的,上朝时带给你吧。” “不必到上朝,反正十五要一起去逛花灯会的,那时你给我就是了。” “呃好吧,不过你别说是我做的。” “我知道。”龙瑾淡淡一笑,“你怕他们吃醋。” 意思就是她不敢让他们知道啰,这话听起来有点伤自尊,婷瑶的脸微微发热,含糊地道:“主要是因为我帮你做这个,纯属帮忙,又没别的意思,就不必让他们知道了吧。” 龙瑾淡笑不语,轩明走过来坐在瑶瑶身边,将她紧搂在怀里,宣示所有权,龙瑾便起身离开了。轩明咬着瑶瑶的耳朵问道:“你帮龙瑾做了什么?” 轩明的听力也未免太好了吧,婷瑶暗叹口气,自己明明先左右张望了一下,才说的呀,现在也只好坦白,“我做的时候被他瞧见了,瑾他要我帮他做处,过几天便交给他,是帮他做,东西都是他准备的。” “那有多大区别?女子怎能随便帮男子做东西。”轩明搂紧了她撒娇,“瑶瑶,你答应过我不理瑾的。” 婷瑶在心里翻个白眼,她原来在单位就帮每个男同事,用易拉罐做了一个烟灰缸,每人收一瓶绿茶的工钱,有什么不可以? “你到底是什么事得罪了琰啊?说来听听看嘛。”婷瑶对这个问题很好奇,小时候的事,怎么可能这么大了还计较。 南宫轩明只好吞吞吐吐地将那个恶作剧说了,他后来又专程去道过歉,龙瑾笑着说没事,他也以为没事了,之后听说了几件事,让他知道这个看起来最无害的表兄,其实是非常有害的,所以他一直躲着龙瑾,免得被龙瑾算计。 婷瑶眨吧眨吧大眼睛,“这事说起来你的确不对,那么冷的天,你居然将他一个人丢在山上,还挂在树上,他想自己回家都不行。不过你那时也小,不懂事,他应该不会怪你的吧,要不,你再找个机会向他道歉。” 轩明讪讪地道:“不必了吧,他哪会听得进去,你不知道,他这人睚眦必报。” “可你做错了呀,就应当道歉。如果你道了歉他还不肯原谅你,那就是他的问题了,毕竟那时你还小,他又是你兄长,宽容一点也是应该的。”婷瑶偏头想了想,“要不,就十五花灯会的时候吧,就不必特意约时间了。” “好,都听你的。”南宫轩明心道:只要他不再缠着你,道十次歉我也愿意。 初七这天早上,婷瑶费了老半天劲,点翻脸,才把邪星和南宫轩明两个牛皮糖给赶回各自家去。这两家伙从初一起就赖在柳府,每天抢着比着要,害她现在腰酸背痛,实在忍无可忍了,他们要再不回家,两未来婆婆肯定又要怪她抢她们儿子啦。 没那两个家伙拈酸吃醋地呱噪,耳边终于清静了下来,婷瑶美美地睡了个回笼觉,再起来时已经是下午时分,用过午饭觉得无聊,便独自上街逛逛。 街道上挺冷清的,因为古人都十分重视过年,一般的店铺都关门了,只有极少数的店家还在营业,行人也不多,多半人都在家中与家人团聚,只有少数行色匆匆赶着去别人家拜年的人。婷瑶逛了一条街,便觉得无趣,还是回家算了。 谁知转过身便瞧见,街道中央站着一名绝色的美少年,幽紫的双眸正一瞬不瞬地凝视着她,满身的风尘仆仆,满脸的相思爱慕。 婷瑶忍不住在心中哀叹,她的运气还真不是一般的不好啊,为什么每次都是一个人的时候撞见慕容天呢? 慕容天牵着马走过来,羞涩地笑道:“想不到一进城就遇到你了,我们还真是有缘。” “是啊,真有缘。”婷瑶眼睛骨碌碌一转,便笑道:“慕容天,你怎么又来了,不是说父亲叫你回家吗?” “嗯,我偷跑出来的。” “哎呀,这样可不好,你不是说你父亲很严厉吗?你是你父亲的儿子吧?” “不是,我是爹爹的儿子,但他不喜欢我,母亲也不喜欢我,只有父亲喜欢我。”慕容天的脸上略有些落寞。 “你爹妈不喜欢你?是不是因为你爹爹他不想嫁给你母亲啊?”虽然这个问题跟她想知道的事情并没关系,但看到慕容天落寞的表情,她还是忍不住问了,要是她生了个这么漂亮的儿子,不成天带出去炫耀才怪咧。 “嗯,爹爹不想嫁给母亲,母亲也不想娶爹爹,是父亲喜欢爹爹,要母亲娶的,也是父亲要母亲生下我的,所以父亲喜欢我,但爹爹和母亲都不喜欢我。” 这个关系真繁杂,婷瑶被他绕得晕头转向,大致上可以明白慕容天的父亲和爹爹是断袖,不过这对破案没帮助,天禧国男人太多,断袖也满街都是。她拣想知道的问道:“你偷溜来的,是不是你家离这不远?”因为轩明说过,通州离京都最少三天的路程,还得是快马。 “不是,如果走密道呃,小路,只要一天就够了。” 婷瑶的耳朵尖得很,已经听到密道二字了,故作关心地问:“啊?要一天啊,如果被你父亲发现了,会不会罚你?” “父亲应该发现不了,爹爹的情况不好,他一直守着爹爹。” “你爹爹生病了?” “不是,爹爹失职,被罚关寒潭一百天,只差几天便到时间了,但爹爹好象撑不下去了,很多人都只能撑二十来天的。” “这么说你爹爹还挺厉害的啰。你上次说你家还有下属,大概有多少人?” “八百三十一人,你要知道这个干什么,我们能不能说说别的,我等会就得回去,免得被父亲发觉了。”慕容天欺盼地瞧着她,希望与她说说贴已话。 “那你今天是来找我有事的吗?” “嗯。”慕容天俊美的脸上扬起晕红,“今天是我生辰,我想你陪我过。” “你生辰啊?那先恭喜你!你生辰家中不会为你办酒吗?”婷瑶挺奇怪的,他父亲不是喜欢他吗? 慕容天只是摇摇头,“从来没办过。” “哦。”婷瑶突然觉得他挺可怜的,瞄见街角有家小铺子开着门,便拉着他到铺面前,原来是家小饭店。婷瑶拉着他进门,对掌柜的道:“掌柜的,来一碗长寿面,两个煮鸡蛋。”转头问柏瑞天,“你吃午饭了没?”见他摇头,再道:“再上几个菜,一大份米饭。” 点好菜,便拉着他找张桌子坐下,婷瑶笑着道:“生辰一定要吃长寿面和煮鸡蛋,这顿我请你,为你庆生。” 慕容天突然在她脸上亲了一下,然后羞涩地垂下头,低声说:“谢谢!” “不客气。”婷瑶其实主要是想拖延时间,看能不能碰上灸或暗或玮剑等任何一个人,好跟踪慕容天找到魔宫的总部,现在被他一谢,弄得她心中都生出了负罪感。 面和鸡蛋很快便端了上来,婷瑶将筷子递给他,笑道:“有点烫,小心些。” 慕容天没支声,满脸幸福地大口大口吃面,明明是普通的阳春面,被他吃出了鱼刺的味道。 婷瑶又装作不经心地问道:“你家中是谁主事啊?” “我父亲。” “哦,那你家是干什么的,在哪座山里呀,我看我听说过没有。” 慕容天犹豫了一下,轻声道:“我不能告诉你,等我们成亲后,我再告诉你好吗?” “为什么一定要等到成亲后呀?不先了解清楚怎么能成亲呢?这个没人告诉你吗?” 慕容天神情犹豫地摇摇头,“没人告诉我,在宫里都没人跟我说话。但是,父亲不许我告诉任何人,如果告诉你了,被父亲知道的话,他会杀了你的。” “不会吧。”婷瑶不以为然,“你不说他怎么会知道?” 慕容天似乎很怕他父亲,悄声道:“真的,父亲什么都知道。” “我才不信,你不是说你溜出来他就不知道吗?只是想知道你家住在哪而已,不想说就直说嘛。”婷瑶干脆用激将法。 第115章谁当正夫? “我真的不能说。”慕容天犹豫了许久,还是担心父亲会知道,会将心上人杀了,“以后我全都会告诉你,但现在不行,而且我待会就得走,不然时间长了,父亲也会发觉的。” 激将法没用,婷瑶勉强笑笑,“不说就不说,你快吃面吧。” 慕容天怯生生地瞧她一眼,“你没生气吧。” “没有,我怎么会跟小寿星生气。” 慕容天又幸福地埋首碗中,婷瑶看着他完美的侧面,忍不住手指发痒,她小时候喜欢看漫画,常常摹描,还曾幻想过当漫画家,虽然白描的画艺谈不上一绝,但也算是项特长。心行不如马上行动,慕容立即找掌柜要来一张白纸,取出随身携带的眉笔,不消一刻钟,便画了张美男图,交给慕容天看。 慕容天又是欣喜又是害羞,脸红都快滴出血来,“你你画我干什么?” “看你漂亮便画下来啰,你喜欢就送你当生辰礼吧。” 慕容天羞涩地问:“能不能画张你的像送给我?” “不能,等你能告诉我,你的家世的时候再说吧。”婷瑶断然拒绝。 慕容天略为失望地将画纸折好收入怀中,依依不舍地道:“我得走了。”其实他今天跑这一趟实在是冒险,只是想着如果能在生辰时见到她那该多好,便不管不顾地跑来了,原本也没料到能遇到她的,看来他们还真是很有缘份。 婷瑶听他说要走,急道,“就走干什么,再聊聊吧。” “真的不行。”婷瑶天认真地说:“等我立了大功,我会求父亲答应我嫁给你的。”说完便跃上马背,扬长而去,怕自己心一软又多留一会,反而会害了她。 婷瑶看着马蹄卷起的尘土,恨恨地直跺脚,又让他跑了!她还想问一下“小路”的方位呢。怎么自己带着侍卫逛街的时候,就碰不到他呢,难道是魔宫气数未尽? 回府后,邪星和轩明又来了,见到她便忙声明:“我们已与父母亲说过了,这几天都住在这。” 婷瑶点点头,只要未来公公婆婆没意见就行,家中就她跟爹爹过年也的确是冷清了些。她嘟着嘴将今天遇到慕容天的事说了一遍,轩明责怪道:“瑶瑶你也太不小心了,万一他绑架你怎么办?”邪星也与轩明精诚合作:“就是,抓魔宫的余孽是禁卫的事,不必你掺和。” 婷瑶想了想道:“不会的,他不会害我。”她直觉慕容天不会伤害她,不过在知道她骗她后会不会就不清楚了。 夜在秋水山庄呆到初十才回京都,李明父子也在那天同时回来,刚回京都便到柳府来拜年。柳老爹把女儿叫到书房,悄悄地问:“女儿呀,你二月二十五便满十七了,你打算什么时候娶亲呀?爹爹还想早点抱孙子呢。依爹爹看李明这孩子也不错,你一次将他们四人都娶了吧,如果瑾王爷和姚天将军也愿意的话,就同时将他们六人都娶了,免得夜长梦多。” “爹爹,您倒是想得挺美的。”婷瑶真受不了她爹,太将她当个人物了,还一次娶六个,她以后有安宁日子过才奇怪,“先不说王爷他们那几个愿不愿意嫁吧,我问您,这几个人中,你觉得让谁当正夫才好?谁当侧夫会没意见?” 在天禧国正夫与妻主是共命运的,如果妻主犯了罪,正夫要连坐,正夫犯了罪,妻主也会连坐,侧夫则不必,因此,能当正夫是件荣耀的事,表示妻主对他的尊重。 “啊这”柳老爹也犯难了,不是郡子就是王爷,不是将军就是左摄正王,夜女婿家也是武林大鳄,武林的势力连朝廷都不敢小视,貌似只有李明会安心做侧夫,那几个怕都不会肯当偏房。 柳老爹小心翼翼地问:“宝贝儿,你有没有主意啊?” “我啊,我打算让夜当正夫,他最听话从来不吵,那两个肯定不干,所以我才打算先拖着的。”婷瑶两手一摊,“爹爹,我有他们三个就够了,你别再说什么娶六个之类的话了。” 柳老爹却不以为然,笑着摇头,“女子哪会只要三位夫郎,你有这种想法,说明你还没长大。” 初十的时候,枫夜从家中赶回京都,婷瑶正在院中练剑,轩明教她的剑术已经全学会了,她原本练过剑道,有些基础,学得很快,但没有内力是她的一大软肋,妨碍了一些招式的施展。婷瑶对此也不太急,她的目标是能过上几招再靠近对手,因为她有电棒,能打得赢的她就打,打不过的就电晕,反正最后她一定要赢。 夜在一旁观看了一会,心中又惊又喜,他真没想到不过两个月的时间,瑶瑶的武功进展如此神速,看来打败小师弟是完全没问题的了。 婷瑶挽了个剑花,将长剑入鞘,扑到枫夜的怀中,得意地笑道:“怎么?瞧见妻主我的飒爽英姿,激动得说不出话来了么?” 枫夜眼露笑意,“是。”搂紧她轻声道:“能去房里看你的飒爽英姿吗?” “不行。”邪星立即横插了进来,“小婷婷一会要陪我回邪府。” 婷瑶不满地嘟起小嘴,“又不用很长时间。” “哦。”邪星窃笑,“原来时间不长啊。” 枫夜冷冷瞟他一眼,便抱着瑶瑶回房了,婷瑶忍不住笑道:“邪星他是那样的啦,你不必放在心上。夜,你跟邪星和轩明三人,谁的武功比较高?” “我,但天机真人的武功很高,邪星应该是没时间练习。”夜想了想才回答,散人的武功高过他父母许多,但邪星自幼便被多方培养,用在习武上的时间远没他多。 “哦,那你要加油呀,别让他超过你了。”婷瑶希望夜的武功是最高的,要不然,做正夫会很辛苦,邪星就头一个不服,那家伙素来霸道,只能用武力征服。 十五元宵佳节,是官员们年假的最后一天,婷瑶老早便约好了洪玉媛、李明等人一起去逛花灯会。天禧人每年在元宵这天,将愿望写在自己做成的花灯船上,点上蜡烛放入水中,花灯船飘得越远,则认为愿望越能实现。这风俗中国古代也有,婷瑶刚过完年,便跟着漓文学怎么做花灯船,到今天才将自己的愿望写在船上,她的愿望是“一愿妾身长健,二愿郎君们千岁,三愿如同梁上燕,年年岁岁长相见。”词是现成的,但加了一个“们”字,没办法,她的郎君是复数,不加不行啊。 华灯初上,大街上已经是张灯结彩了,各家店铺都请来了乐班子,在自家店铺门口演奏助兴,街上时不时会有几辆写满吉祥话的彩车游街,舞龙舞狮的队伍也在街道上穿梭,将满街的行人挤到路边,气氛更显热烈。 元宵是过年中最热闹的一天,皇宫中也举办了大型的酒宴,婷瑶这类低职官员当然不会受邀,姚天和龙瑾参加完宴会,便同邪星一同来到柳府,与大家一同赶花灯会。 房中的婷瑶早已等得心焦,见人都到齐了,便直喊着“快走快走”,生怕去晚了,都结束了。 婷瑶还是第一次逛花灯会,自然什么都觉得新鲜,从这个摊子逛到那个摊子,夜、轩明和邪星小心地跟在她身旁,怕她被行人撞到。人家也都由着她乱逛,最后还是漓文小声地提议,“小姐,咱们先将手中的花灯船放了,再回来逛可好?” 婷瑶这才发觉,她的灯船由夜帮忙提着,可别人都是人手一灯,拿在手中逛街的确不方便,不好意思地吐吐舌头,轻笑道:“我们快去河边放灯船吧。” 放灯之前,轩明和邪星吵着要看她写的愿望,看了后还算满意,婷瑶便去瞧他们的愿望:枫夜的是“愿瑶瑶早日疗好内伤”;轩明的是“愿与瑶瑶白首偕老”;邪星的是婷瑶大翻白眼,这坏痞子居然要她今年给他生个大胖丫头,她心道,你这灯不必放了,肯定不会实现。切,二十岁之前她都不打算生,过早生育,对母亲和孩子都没好处。 漓文小心翼翼地取出笼中的火种,这火种是从寺庙中引来的,能让许的愿更早实现,点燃每人灯船上的蜡烛后,众人将花灯船放入河中。放灯之时要将心中的愿望默念一遍,婷瑶在心中加了一句“希望远在现代的父母健康快乐!”这句话她不能写在灯船上,只能在心中默默为父母祝福。 河岸边放灯船的人很多,不一会儿,小河便成了一条灯河,星星点点的灯光飘荡在河面上,延绵开去,婷瑶的目光随着自己的灯船走了几米,灯船便汇入万盏星光中,再也分不清。 放过灯船,一行人又回到了街市上,婷瑶一眼便看见一个小摊,摊主正低头扎着莲花,手法快得惊人,取几张各色花纸叠在一起,对折三两下,再展开,一朵莲花便盛开了,扎出的莲花也十分漂亮,不禁好奇地走过去,拿起一朵扎好的莲花问道:“大姐,这莲花怎么卖?” 第116章扎花风波 “这扎好的花不卖的。”那摊主抬起头来,看着这两女N男一行人:“只卖花纸。” 婷瑶奇道:“为什么只卖花纸?” 洪玉媛走过来说:“柳姐姐,是只卖花纸的,莲花要自己扎。” “可我不会。” 漓文便柔顺地笑道:“小姐,奴来替您扎吧。” “好!” 邪星和轩明都挑眉笑道:“还是我来替你扎吧。”夜虽然没说话,但直接在摊上挑起了花纸的花案。 摊主瞧瞧婷瑶促狭地笑道:“不如比赛吧,看谁扎得好。” 婷瑶闻言满眼放光,天禧国的男人多少都会点手艺,刚好可以瞧瞧这几个是不是心灵手巧,便笑道:“好啊,看谁扎得好!”转头见姚天、龙瑾、李明站在身后,觉得不好冷落了客人,便抓起一把花纸,一人手中塞了几张,口中嚷道:“都来参加吧,人多热闹些,花纸钱我出!” 龙瑾和李明笑着接下了,姚天却侧身闪过,婷瑶以为他不会,坏坏地笑着,硬塞到他怀里,“一人一张,扎好了都是我的,谁都不落下”话还没说完,就被邪星纠住衣领提到自己身前,咬牙切齿地问:“你是什么意思?”他刚才顾着挑花纸,没想到这小妮子竟干这种事。 婷瑶愣了两秒,回过神来,忙解释道:“我是说扎好的花是我的。” “那还不是一样!”邪星几乎要暴走了。 轩明是唯一知道她的身份的人,也明白她肯定没搞清楚扎莲花的意义,忙小声地向她进行说明,“莲花寓意心手相连,永不分离,莲花都是为心上人扎的。” 婷瑶满头黑线,她真不知道呀,只得赶紧干笑两声,“嘿嘿,那个”龙瑾和李明都明确地向她表白过,这时再收回花纸,似乎太不把人家的情义当会事啦,只好从刚才不情愿的姚天下手,暗示另外两人,“姚天,这莲花你就别扎了,我不是那个意思。” 姚天又羞又恼,气红了脸,“谁想为你扎,你这个女人真是”恶狠狠地将花纸揉成一团,扔在地上,花纸是她硬塞给他的,现在又要从他手中拿走,真是奇耻大辱! 龙瑾和李明却手脚麻利地将莲花扎好了,婷瑶讪讪地不知如何是好,邪星这时才了解,这笨女人根本不知道扎莲花的用意,便轻笑道:“小婷婷是糊涂了些,她根本不知道扎莲花的意义,二位请别放在心上,所谓不知者不罪。” 龙瑾淡淡一笑,“这是风俗,又不是王法,有什么不知者不罪的。”他也知道婷瑶不会收下他扎的莲花,所以只是拿在手中把玩。李明也是一脸幸福地瞧着手中的莲花,令瑶瑶尴尬不已。 枫夜、南宫轩明、邪星和漓文也扎好了莲花,婷瑶收下了三位相公的花,以实际行动表示她的心意,只是经过这么一个乌龙事件,逛街的心情大减,快速地走了半条便打道回府。 第二日便是新年的第一次早朝,婷瑶退朝后,依例先回自己的书房查看各地官府送来的文书,已有三个州郡的府衙送上了善堂的预算,但预算之多,远远超出了婷瑶的想像。她皱着眉头将自己原先准备的资料翻看了一遍,在物价方面并没有什么差异,但用品的数量和开支的项目却多得太多。 婷瑶拿着这几份预算去向龙瑾汇报,龙瑾也大感意外,仔细看了看预算的内容,似乎没有可疑之处,但这其中的水份,只怕大得惊人。他思索了一会才道:“各地官府的预算,必须要有一个核实的方法才行,否则,如此庞大的白银消耗,国库支持不起。” “我也是这样想的,看来,只有我先将预算做一遍,才能核查出不对之处。” 龙瑾轻轻摇头,“你加上三名下属,也不过四人而已,由你们来做预算,要做到什么时候。依我看,应该先让各地将入住善堂的人员名单提供上来,让户籍司仔细核查,避免官员虚报人数来提高预算。另外,也必须想法减少开支项目,我想,无依靠之人不见得是无法劳作的人,让善堂中能自理的人,照顾年幼的孤儿和不能自理的人,这样便能省下请奴仆的费用。” 婷瑶眼睛一亮,“这的确是个好方法,还可以让善堂中有手艺的人,做些能出售的物品,放到各店铺中去贩卖,价钱公道些,所得银两给部分给劳作者,其他都用于善堂的支出。” 婷瑶和龙瑾讨论了许久关于善堂花费的问题,达成了一致的意见,龙瑾便笑着道:“这些提议,一会我交给内阁商议一下,再由内阁传旨下去,地方官府才会重视,而且,你那的人手太少,我再给你多安排几名下属吧。” 婷瑶赶忙道谢,自己的官职太小,压不住人,阳奉阴违的人很多,看这些预算就知道,根本没把她写的条例当一回事。 议完了公事,婷瑶正要告辞,龙瑾却拦住她笑道:“我这里有南沙国进贡的青玉果,昨天才刚到,你上次不是说想尝尝吗?” “呃?我没有说过吧?我都不知道什么是青玉果。” 龙瑾亲昵又自然地笑道,“上次在花都我为你接风的时候,有道菜是苹果烧排骨,你说是你教厨子烧的,还说若是用又酸又甜的果子烧会更好吃,我告诉你青玉果是又酸又甜的,你当时便说有机会一定要尝尝的。”说着,便取了桌上果盆中的一枚青色的类似苹果的果子,利落地用小刀将果皮削掉,去核切成小块,盛在小碟中, 龙瑾又取了一支小勺放在小碟上。 婷瑶被他绚丽的刀法唬得一愣一愣的,一直感叹到小碟被塞入她手中,才回过神来。龙瑾笑道:“是这样削吧?姚天告诉我你喜欢切成小块吃。” “呃?是的,谢谢。”婷瑶的俏脸上爬上红晕,忙低头将青玉果一口一口快速地吃掉,青玉果的确很好吃,又酸又甜又脆,如果龙瑾能不要这么一直含笑注视着自己就更完美了,眼光不经意地瞟到书房软榻的一头,正放着那朵美丽的纸莲花,脸烧得更加厉害。好不容易吃完,忙放下小碟,龙瑾又递过来几颗已经剥开壳的核桃,笑容纯洁自然,仿佛任何猜测都是亵渎:“青玉果虽好吃,但吃后口中会发酸,用核桃压压就好。” “谢谢,我还有事,先告退了,这核桃回去再尝。”婷瑶捧着核桃极不自然地逃出书房,心道:堂堂王爷为她剥果皮剥核桃,她的面子也太大了点。虽然龙瑾笑得纯净真诚,但婷瑶总有些不踏实的感觉,也许是轩明老在她耳边念叨,产生了影响吧,这个天使一般的王爷真的会喜欢她吗? 婷瑶低着头走路,把玩手中的小核桃,不觉撞上一堵肉墙,随即便被拥在一个温暖的怀抱里,轩明略带弦外之音地笑道:“瑶瑶是在看核桃还是在想人啊?” “哦,轩明,我只是在想先吃哪颗。”婷瑶当然抵死不认她在想龙瑾的事实。 轩明轻笑出声,“不老实的小东西!我去觐见皇姨,一会来找你。” “好,我等你。”婷瑶目送轩明走远,忙三口两口吃了核桃,回到自己的书房,却见到易了容的刘喏坐在房中等她。 “你怎么又来啦?我已经帮你跟依依姑娘说过了,你能不能不要再来了?万一被人瞧见,我们都是死路一条。”柳婷瑶见到他就没好气,怎么老往她这跑? “我就是来向你道谢的,依依她肯理我了。”刘喏一脸灿烂的笑容被她无情的话语打压下去,只得敛住苦涩表明到此的目的。 婷瑶忙摆了摆手,“不必客气!好了,你的谢意我收下了,只要你不再害我就成了。” “当然不会了,你这么为我着想,我怎么还可能害你呢?”刘喏双目含羞地望着她。 婷瑶立即跳开一步,“我不是为你着想,是被你烦的!请出门右转,好走不送,希望永不再见!” 为什么这么讨厌他?刘喏隐忍住微微泛起的怒意,低声下气地道:“我是来找你合作的。” 邪星敬谢不敏,“我们没什么事要合作!” “当然有,我可以助淑侧君所出的六皇女登基,这不就是合作吗?右摄正王是你的夫郎,难道你不想帮他帮邪家吗?” 婷瑶狐疑地上下打量了他几眼,“你不是与五皇女合作的吗,怎么突然又改成六皇女了?上次你还想害淑侧君的来着,别把我当傻子。” “上次是上次,那时要帮五皇女,自然要对付他的,现在帮六皇女,当然就不会了,反正哪个皇女都不是我的孩子,帮谁不是帮?瑶儿,我是为了你才帮六皇女的。”刘喏满不在乎地说着,目光却柔情万丈地缠在婷瑶的俏脸上,看得婷瑶打了个寒颤,再被那句“瑶儿”激出一身鸡皮疙瘩,厉声道:“不许乱叫!称我柳大人。” 第117章担心夫君出轨 刘喏美美地笑道:“瑶儿!我偏要叫你瑶儿!” “你我不会跟你合作,陛下要将皇位传给谁,就传给谁,做臣子的效忠就是了。”这人这么厚颜,婷瑶也没办法,只好恐吓他,“一会南宫郡子就会来,我可没告诉他你的事,如果你留在这里,就不一定了。你也知道的,陛下可是他的亲姨,他会不会有我这么理解你,可就没个准儿啦。” 刘喏吓白了脸,立即站起身来往外走,不甘地瞅她一眼,轻声道:“我说的话,你再好好想想,我能帮到不少的。” “不必想,我不掺和这种事!五皇女跟你也没关系,我劝你别瞎操心。” “我只是想日后有个地位,不必陪葬,能在宫中能安稳度日罢了。”刘喏幽幽地丢下这一句便走了。 婷瑶被那他忧郁的小眼神弄得,又开始同情他了,觉得他可怜又可恶,如果他不算计别人的话,也许没这么讨厌吧。 轩明觐见过女皇后,并没直接到吏部找瑶瑶,而是到内阁找表兄龙瑾,他是专程来向龙琰道歉的。走进书房,转过六曲屏风,便看见龙瑾歪在软榻上,手拿着纸莲花出神。轩明轻咳一声,提醒他注意,龙瑾目光转向屏风,冲着轩明笑道:“真是稀客啊,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轩明看着龙瑾的双眼,真诚地道:“瑾,我是专程来向你道歉的,希望你能原谅我,小时我太不懂事,害你病了那么久,真对不住!” 龙瑾轻轻地一笑,“都跟你说过几次了,不过是病了一场,有什么对不住的。”他在意的不是生病,而是自尊,若他那时有现在这般健康,能陪着轩明一起玩,必不会被轩明捉弄。 轩明细细瞧了他几眼,并不全信,但仍笑着道:“是我错便应该道歉的,我做错的事就当由我来负责,我希望你不要将瑶瑶牵扯进来。” 龙瑾温和地笑笑,“什么叫牵扯进来?你能喜欢她,我便不能吗?” “说实话吧,我不相信,你怎么会喜欢瑶瑶呢?你不是一向欣赏依依那种娇弱的女子吗?何苦为了报复我,伤害她。” “欣赏是一回事,喜欢是一回事。”龙瑾的眼神说有多纯净便有多纯净,“我只是喜欢她,想嫁她而已,怎么可能伤害她?”真是的,要害也害你啊! “你想嫁她?”轩明嗤笑一声,“恐怕不只是我不答应。” “不管有多少人不答应,只要瑶儿答应了就行。”龙瑾笑得十分自信。 轩明觉得言尽于此,便告辞来到婷婷的书房,婷瑶正埋首公文中,计算着建善堂的花费,轩明也不打扰她,坐在一旁陪到晌午,一同用过午饭,品够了甜点才回去。 下午退值时,婷瑶忍不住问镜幻尘:“星,你们家有没有想过让六皇女当储君?” “太平时期立长不立贤,这是祖宗传下的规矩。”邪星吻着她的香颈,心不在焉地回答,“再说六皇女才十一岁,陛下身体健康,现在议这事还太早。” 婷瑶想想也对,拍开他不安分的大手,道:“这是马车,你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你不知道吗?”邪星粘在她身上不起来,“这几天晚上你都陪着夜,今天中午还陪了轩明,我都多少天没碰你啦?小婷婷你难道不想我吗?” “你你怎么会知道的?”婷瑶又羞又窘。 “怎么不知道,我只是比他晚到一步而已。小婷婷,你真不想我吗?”邪星撒娇地用鬓角蹭蹭她的小脸,将自己坚硬的欲望贴紧她。 “晚上再想好不好?”婷瑶奋力将他伸入衣襟的手拔出来,“这是在马车里、大街上,你不会现在想要吧?” “怎么不行?我的马车隔音极佳,你只管放心。”邪星的手又伸入了她的裙中,婷瑶抵挡无效,只好任他为所欲为。 邪星正搭弦上箭,即将发射之际,马车突然被人拦住,一名宫侍跪下道:“奴才是长皇女府伺候正君大人的,正君病了多日,总念着左相大人,奴才便斗胆请左相大人到长皇女府探望。” 邪星忽地皱起眉头,沉声问:“玉景病又犯了?什么时候的事?” “回左相,已经五天了,咳得厉害。”那宫侍恭敬地答道。 邪星深吸几口气,将欲望强压下去,抱歉地对小婷婷说道:“小婷婷你先回府吧,我要到长皇女府去探望玉景,他是长皇女的正君,也是我的良师益友。” “哦,好的。”虽然婷瑶对长皇女很感冒,但也不好阻止他去探望朋友。 邪星跳下自家的马车,上了宫侍为他准备的马车,赶到长皇女府,直接进入后院,找徐玉景。 徐玉景正边坐着边由宫侍伺候着服药,邪星快步走到他面前,仔细地观察了一下他面色,关切地道:“景,你怎么这么不小心?” “邪星,你来了,快请坐。”徐玉景拉着他坐下,笑道:“怎么小心啊,病了,每年都要发几次的,你别担心。”又连咳了几声,邪星忙帮他顺气。 徐玉景笑着摇摇手:“没事的!我听说你要订亲了,是不是真的?” “是!”说到小婷婷,邪星便笑得一脸幸福,让徐玉景也忍不住跟着他笑了起来,随即又忧伤地叹气,“看来你真的喜欢这个女子啊!唉,我本来想劝你嫁给长皇女的,你也知道,这些年来,她从未有一天忘过你;我的身体又这样,也许撑不了几年了,便能将这正夫的位子让出来,长皇女正君的位子总不能虚位过久的。” “景,此事不必再说了,我的意思你清楚的。”邪星皱起眉头,徐玉景长他十三岁,是他的良师益友,但被家中教得过于贤惠了,自从长皇女看中他后,便三不五时地当说客,还提及过几次让出正君之位,只求让他嫁过来,让长皇女满意。 徐玉景瞧了眼他的脸色,强笑道:“我听说,那柳姑娘并非绝色,官职也比你低得太多,你你不觉得自己嫁过去委曲了?当初你是对皇女说你要娶妻的,这不是骗她么?” “我哪里骗了长皇女?那时我的确是想娶妻的,现在也想,只是小婷婷不愿意嫁而已,我想与她白头偕老,便只能嫁她了。”邪星很愿意将自己的心事说给子风听,“只要那小妮子老实一点,别再招蜂引蝶,我就不觉得有什么委曲的。所以景,你别再劝说我,还是自己养好身子,好好陪着长皇女白头偕老。” 徐玉景苦笑道:“我自己的病,我再清楚不过,撑不了多久啦。” 邪星忍不住骂他,“好好的说这些干什么,下次我师傅来京都,便请他老人家帮你瞧瞧,你心情放宽松些,别老想着死啊死的,自然能长命百岁。” 邪星又陪着徐玉景聊了会家常,便施礼告辞了。 婷瑶在家中的前堂转来转去,急得不行,问轩明知不知道长皇女的正君与邪星是什么关系,会不会是长皇女假他人之口骗星去她府上。 轩明想了想才道:“邪星与玉景似乎是朋友吧,我不常回京,不太清楚,当年长皇女的确是向皇姨求过旨,想娶邪星的,不过这已经是六七年前的事了,这几年倒也没再听过这方面的传闻。” 婷瑶这才将心稍稍放下了一点,凭她的直觉,这长皇女对邪星肯定没死心,不过凭邪星的地位,只要他不愿意,想必长皇女也不能勉强。婷瑶在心中叹口气,相公太出色了,也不好啊,比如说夜,有一大票武林美女虎视眈眈;而邪星呢,除了史大美人,还有个皇女窥视;最好的就是轩明啦想到这,婷瑶狐疑地打量了轩明几眼,这小子长得很帅啊,而且英气逼人,却没人缠着他,天禧国的美女这么没眼光? 挑挑秀眉,婷瑶娇声问道:“轩明,你老实告诉我,外面有没有人打你的主意?早些告诉我,我才好防范啊。” “没有!绝对没有!我从不跟女子说话。” 邪星一进门,婷瑶便立即扑到他怀里,纠着他的衣襟紧张地问:“怎么去了这么久?长皇女没调戏你吧?” 邪星又好气又好笑,见她这么紧张自己,又觉得十分窝心,笑着赏她一枚爆栗,“我是去见正君,连长皇女的面都没见着,再说,你相公我会站着让她调戏吗?” “那倒也是,还是星星最厉害了,又最守礼节,肯定不会让长皇女占便宜的。”婷瑶闻言放下心来,赶紧腻到他怀里撒娇,好好鼓励一下,抵抗狂蜂浪蝶要靠几位相公自律啊! 邪星哪会不懂她的心思,亲昵地低语,“想留住我的人,那得看你今晚的表现。” 婷瑶笑睇他一眼,“那为妻我只有努力让相公您满意啦。” 第二天上朝的路上,邪星笑得象只贪吃到饱的猫,婷瑶受不了的仰天长叹,不过就是陪他玩了几个新花样而已,就高兴成这样,要是她将网络小说里的技术全演示一遍,他还不得乐晕过去? 第118章慕容家史 邪星见到她的小动作,乐不可支地搂紧她,“小婷婷,我好喜欢你昨晚的表现,不许你这样陪夜和轩明。” “为什么?” “没什么为什么,你答应我吧,答应了我,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好吧。”婷瑶耸耸肩,先不说她跟夜和轩明在房时干些什么,他能不能知道,就算不用也不稀奇,她还有很多花样。 回头崖,距天刹宫十里处有一洞穴,延山洞往里走一里左右,便无法再通行,有一扇大门紧紧地锁着,拦住了一行的走路。 走在最前的是大宫主慕容复,慕容天随行其后,十几名魔宫弟子屏息静气地垂手而立,不敢发出一点生息。慕容复的眉头紧紧锁着,眼中的寒光几乎要将门上的大锁冻裂,慕容天偷偷瞧了眼父亲的神色,低声劝道:“父亲,爹爹不会有事的,您前天不才看过吗。” 慕容复心没有理会,只是问道:“还有多久?” 地位较高的弟子忙答道:“回大宫主,还有一刻钟。” 慕容复没再说话,两眼盯着沙漏,时间一到,弟子忙上前将锁打开,拉开洞门,慕容复一个健步冲进去,一名绝美的男子,仰躺在冰床上,已经奄奄一息,慕容复立即上前将男子打横抱起,身形极快地消失在众人的视野之中。 “彦斌,彦斌”慕容复路狂奔,一路轻唤,绝世美男没有任何回应,气息也微弱得令人无法察觉。 宫规,都是这该死的宫规!慕容复在心中怒骂自己,不是什么都不在意吗?为何还要在意父亲留下的规矩,坚持按宫规处罚彦斌?如果彦斌有个三长两短,他简直不敢想像自己会有多痛苦。 慕容天跟不上父亲的脚步,只能尽力跟在后面,虽然爹爹对他并不关心,但他还是担心爹爹的生命,关进寒潭的人,极少能活过三十天,爹爹已经坚持了一百天,千万别在最后一刻才跟到父亲的寝宫,寝宫的大门便被父亲牢牢地关上,父亲一定会为爹爹疗伤,他只能站在门外等待。 慕容秀由人推着路过,见到慕容天垂首立在门边,冷冷地道:“站在这干什么,要死总会死的,让开,我要进去。” 慕容天蹙起眉道:“母亲,父亲在为爹爹疗伤,不便打扰。” “啪”的一声清响,慕容秀甩了他一个耳光,怒道:“我找你父亲说话,你个小畜生插什么嘴?”慕容天不敢出声,门内突然响起慕容复的低沉的噪音,“秀儿,有事晚上再说,现在回房去,天儿,你留在外面。”慕容复的嗓音中加了内力,震得慕容秀的耳膜隐隐作痛,她知道大哥动了怒,不敢再撒野,令侍人推她回房,临走前还不忘恶毒地道:“果然是孬种,才关了一百天就要死要活的。” 慕容天心中恼怒,却不能出声,只是将指甲狠狠掐进掌心,尽管爹爹不喜欢他,可他还是很维护爹爹,但母亲却很看不起爹爹,总说爹爹一无是处,还说与爹爹生下他,是她一生最大的耻辱! 慕容复与慕容秀是一对同父同母的兄妹,父亲慕容轩深受着他们的母亲,可母亲却移情别恋将慕容氏父子三人抛弃,慕容轩恨得想毁尽天下。 慕容家有本家传的武学秘籍,里面所记的练功的方法有两种,一种需花费大量时间慢慢才有成效,而另一种凶险而龌龊,但功效却极大,练成的时间也很短,不过这种方法只有男子能用,这便是吸。练功之人在内力有所小成后,便与男子交合,用独门心法将内力逼入男子体内,这一过程叫吐功;内力会在男子的体内自动运行一个周天,与男子的精血融为一体,而后再通过交合,用独门心法,将内力和男子的精血全数吸回来,这一过程叫吸功。吸收后的内力会比原来强上一倍,如果承载内力的男子本身就是习武之人,效果会更好;吸功后只需将内力运行一段时间,化为已用即可。但这一方法十分凶险,吐功后,练功者本身便无任何内力,在吸功时,男子会十分痛苦,如果男子反抗的话,练功者的生命便十分危险,必须有忠心且武功高强的人在一旁。 慕容轩出身高贵,身边死士无数,便选择用吸,伤了无数人命,仅用了五年时间,成为了江湖中一等一的高手,建立了天刹宫。 慕容轩的原意是要找妻主报仇,可谁知妻主和那位奸夫早已不知去向,只听人说在凤栖山见过他们。慕容轩便在凤栖山中修建了宫殿,四处寻找,找了许久未找到,便将恨意转嫁到他人头上,只要看到恩爱的夫妻,他必杀之而后快。十多年后,他被各派的高手围剿而亡,武林中人只知魔宫在清源山中,却不知凤栖山中有座偏殿,回头崖上还有个总部,因而仍有一小部分魔宫弟子留存了下来,这其中就包括慕容复和慕容秀兄妹。 慕容复和慕容秀自幼被父亲教得心灵扭曲,觉得世上的人全都是无耻的、低贱的、不忠的,这世上无人配得上他们,成年后便兄妹成亲,生过几个天生畸形的孩子,慕容复视为奇耻大辱,自己动手将他们掐死。 随着年岁渐长,无后成了慕容复心中的忧患,但慕容秀十分爱慕大哥,不许他娶妻,慕容复也就没有强求。一次在宫外旅游时,慕容复遇见了萧家堡容貌绝世、风华绝代的三公子,人称第一公子的萧彦斌,便一见倾心、纠缠不已。萧彦斌打也打不过他、跑也跑不过他,就连下毒这项专长,也比不过他,终于被慕容复给掳回了魔宫,成了他的禁娈。柏正心利用萧彦斌的软肋,诱迫他与妹妹生下了一个孩子——慕容天,他自己倒是十分喜爱天儿,这是他最爱的男人的孩子嘛,但天儿的亲生父母却十分厌恶这个孩子。 慕容秀原以为萧彦斌不过是个传宗接代的工具,既然已经用完了,就应当除去,眼见哥哥天天夜里与他缠绵,宠得上了天,便暗恨在心,乘哥哥不在宫中之时,欲将萧彦斌打死,关键时刻被慕容复的弟子拦住。那时的萧彦斌武功远比不上慕容秀,被打得奄奄一息,幸亏慕容复回来救了他一命。 慕容复深爱萧彦斌,便将妹妹的脚筯挑断,打成残废,以示惩罚,依他的本意,是要杀了才解恨的!但这世上到底重女轻男,父亲慕容轩自小便要求他保护妹妹,一切以妹妹的意愿为意愿,以妹妹的生命为生命,他才不得不留下她一条性命。 萧彦斌本是被强掳来的,之前因为感情的事心灰意冷,又被禁为男宠,原有死意,可真到临死之时,才发觉对这世界仍然十分留恋,被慕容复利用引诱,干脆也入了魔宫,习了魔宫的武功,成了天刹宫的青龙使。 这次萧彦斌会受罚,全因凤栖山的盐湖被官府抄没,失去了一项极大的财源,天刹宫目前弟子众多,过得十分奢侈,少了这项财源,窘困了许多。 慕容复足足为萧彦斌输送了两个时辰的内力,萧彦斌才悠悠转醒,慕容复欢喜地问道:“彦斌,你觉得如何?可还有哪里不适?” 萧彦斌微微睁开星眸,瞅了慕容复一眼,立即又将眼睛闭上,几不可见地摇了摇头。 心也不着恼,这十几年来,彦斌一直就对他如此冷淡,如果哪天突然热情了,他反而会不习惯。于是温言哄道:“来,先喝碗粥,垫垫底,洗漱一下,你再好好休息,我会在一旁守着你。” 说罢,拍拍手,便有侍人鱼贯而入,布好热水,慕容复心亲自抱着他跳入大桶中,为他洗净身子,彦斌在氤氲的热气中又睡了过去。 慕容秀晚上来到哥哥的寝宫时,见哥哥目不转睛地守着沉睡的彦斌,恨得重重地哼了一声。慕容复心意带不满地扫她一眼,平淡地问道:“你又有什么事?” “哥,我是来提醒你,今晚你是要来陪我的,别忘了。”因为兄妹两有着夫妻之名,慕容秀要求哥哥必须与她同房,慕容复心勉强答应每月陪她一天。而今天,就是慕容复心答应的,每月陪她的日子。 慕容柏被抛弃后,最恨不守信用的人,自幼便要求儿女言出必行。因此,尽管慕容复心十分不愿在今晚离开彦斌,但仍然微点了下头:“你先回宫,晚些我自会过去。” 慕容秀冷笑一声,由侍从推着退了出去,慕容复心吩咐守护在门口的慕容天道:“天儿,晚上你陪着你爹爹。” “是。” 第二日,天还未亮,慕容复心便赶回了自己的寝宫,见彦斌依然在睡着,便替他把了把脉,微皱起眉头,脉像很差啊!以往能在寒潭中度过三十天的人都极少,幸亏彦斌的内力强劲,自己也多次暗施援手,才保住了一条性命,但却极重地伤了元气,要恢复过来,至少需要一年的时间。 第119章疗伤 彦斌被慕容复的举动惊醒,张开星眸,见到是他,又重新闭上。慕容复笑道:“彦,你醒了?你的伤很重啊,我去找几个有内力的人来为你疗伤,你多吸取功力,会好得快些。” “不不用。”彦斌立即睁大眼睛,急忙摇头,虽然他的内力是靠这种方法提升的,但内心深处仍被自幼的礼教所困,觉得十分羞耻,尤其是吸功后,身体一时无法承受如此多的内力,总会放浪形骸地发泄几日,还是跟一个男子,这让他的心中无法接受——尽管这已经是慕容复每天与他必做的事。 “有什么不好呢?用吸疗伤,最多一个月,你就能康复了。”慕容复宠溺地轻抚他的俊脸,十几年了啊,他的容颜没有一丝改变,依旧如此年青如此令人心动。 “不要我自己疗伤。”彦斌拼命地表示自己的意愿,但仍旧徒劳,他目前的体力十分差,根本不可能反抗慕容复,以往的反抗,也不过是换来慕容复更疯狂地求欢,要他摆出更难堪更羞耻的姿势罢了。 慕容复不会骂他、伤他、杀他,但也不会什么都听他的,闻言淡淡一笑道:“你先安心养着,我晚上再给你传功,等体力恢复些,便开始吸功吧。”说罢,吩咐门外候着的弟子,陪他到城里去抓几个人回来,他要亲自抓些会些武功的人,这样彦斌的伤才好得快。 等慕容复走出天刹宫,慕容天便悄悄地走近爹爹,想确认爹爹是否平安,惊见爹爹眼角划过泪水,着急地嚷道:“爹爹,你怎么了?是哪里痛吗?我去通知父亲回来。” “站住!”彦斌急忙叫住他,“我是事你不必管,干你自己的事去。” “可”慕容复的心中微有些发酸,“可你为什么会流泪呢?如果是哪里不舒服,我请白龙使过来也行。” 彦斌想了想,“也好,去请白青使过来吧。”看着儿子远去的背影,彦斌在心中冷哼,过得几年又是个不知羞耻的魔物!魔物又怎么会知道自己心中的痛苦呢,每一次被迫与慕容复,他都觉得自己又远离了心中的倩影一大步,远到现在连梦中,也见不到她了。 青龙使俊美非凡,白龙使伏潘却是个瘦小枯干的老头,生得其貌不扬,但武功和医术却极高,加入天刹宫之前,本是个亦正亦邪的人物,行事全凭自己的喜好。因为当年一役,让天刹宫损失了大批高手,急需补充人才,他的作风符合天刹宫的行事标准,又特别爱财,被慕容复用高价请来出任白龙使。 伏潘帮彦斌诊了诊脉,不痛不痒的笑道:“伤是挺重,不过用吸很快便能治好。” “你没别的法子吗?不会让你白忙。”青龙使彦斌十分不满,这老头明知他不愿用吸,却故意刁难,还不就是想要银子。 白龙使桀桀怪笑:“这么重的病,可不是一点银子就能治好的。”青龙使立即将手腕上的一串玉珠取下来,递给他。伏潘拿在手中细看了两眼,笑着调侃了两句:“怎么不摘你左手上的血玉珠?”彦斌脸色骤变,他才乐癫癫地从怀里掏出个小药瓶,“这里面可是治内伤的好药,每服一粒药后运功两个周天,大约四个月左右能恢复过来。”见彦斌皱起剑眉,便解释道:“你这次内力耗得太过,亏了身子,总要慢慢养的。” 彦斌忙服下一丸药,打坐运功,白龙使边往外走边自言自语,“大宫主会不会愿意等这么久,可难说得很。” 彦斌闻言神色黯然,大宫主已经外出帮他抓人去了,看来他还是得用吸疗伤,用那种,他觉得羞耻的方式。 五天之后,在慕容复不住地输入内力的情况下,萧彦斌的体力恢复了不少,慕容复笑道:“可以吸功疗伤了!” “不我可以自己疗伤。”萧彦斌急忙往后退,“我已经请白龙使看过了,他说四个月左右便能好。” “可是彦斌,我等不了那么久,每天只能看着你抱着你,却不能拥有你。”慕容复淡笑着,一名美貌倔强双手被缚的少年,已被人带进了寝宫,“彦,这个货你还喜欢吗?他本身的内力还不错,能助你神功大进。” 虽然没怎么动作,慕容复却轻松地将彦斌的退路全部封住,将他揽入怀中,一只手灵巧地解开他的腰带,长衫自肩处滑落。 “不”彦斌的拒绝被慕容复全数吻入嘴中,慕容复的大手极尽引诱地延着他线条优美的身躯向下,轻轻握住他的欲望抚弄着。他的掌心涂有的药物,彦斌很快被催得气喘连连,欲望也坚挺如柱。 慕容复笑着将彦斌放到大床上,令人将少年带过来,剥去了衣物,点住他的穴道,让他趴着背对他们。慕容复扶着彦斌,帮他将欲望送入少年的菊花,轻声诱惑:“彦,快点,快点好起来,你不是想报仇吗?不是想把毁了青龙殿的人杀了解恨吗?” 彦斌在药力的催动下,卖力地甩动起来,不知不觉催动心法,将内力逼入少年的体内。 释放过后,彦斌虚弱得站立不稳,慕容复抱着他休息,温柔地为他擦去额角的虚汗。彦斌紧闭着双眼,长而浓密的睫毛微微地颤动,他不喜欢这种亲昵的碰触,即使已经承受了十几年,即使再过十几年,都不会喜欢。 第二天便是吸功了,那少年本身会武功,又拥有了彦斌强大的内力,几次冲开了穴道想逃出去,都被慕容复抓住,有慕容复在一旁守护,彦斌吸功进行得十分顺利,吸功后,也不象昨天那样虚弱,反正觉得浑身都有澎湃的激情需要释放。 慕容复轻轻将彦斌推倒在大床上,彦斌躲开他的吻,冷声道:“先将尸体拿出去。”他从来不看那些干涸得没有一丝水分的尸体,也不喜欢慕容复这么猴急地想办事。 慕容复沙哑着声音,喝令门外的弟子将尸首拿出去,大门刚一关闭,便低头含住彦之胸前的小红豆,将手伸入他的菊花之中,涂上润滑剂,将他的双腿抬在自己肩上,将自己早已贲张的欲望送进去,奋力地动作起来。 萧彦斌原本盛满星光的眼眸流露出迷蒙之色,更显媚惑,脸上的神情却越发冰冷,他转头看向一旁的窗户,窗外的星空高远纯净,而他离纯净的距离,从他自暴自弃加入天刹宫那一刻开始,也有如天与地了。但是他没有机会反悔他的神志已逐渐被慕容复的动作牵动,脸上渐渐显出迷乱的情丝,疯狂的夜晚即将开始。 在吸功了四次后,萧彦斌的内伤终于好得差不多了,他暗暗松了口气,终于不必再从干涸的尸体身上下来了。内伤一好,萧彦斌便立即传来了自己的几名弟子,吩咐他们准备好随身携带的物品,随他去凤栖山内搜查。那几名破坏了青龙殿的人,他一定要抓住后碎尸万段,是他们害他被关在寒潭中一百天,害得他受如此重的内伤,害他必须用吸疗伤。 现在的凤栖山由官兵守卫着,反而比之前禁卫在时更好进入,官兵们只是人多,武功却差得很,几乎都只会些粗鄙的拳脚功夫。他仔细地想过了,要想知道破青龙殿的是哪几人,最快的办法,就是从被他拍下山洞的那两名男子的身上着手。他断定这两人应该已经死了,就算当时没摔死、没毒死,也会被狼烟熏死,不可能有人能闭气那么长的时间,他当时派了人手在洞口守着,一直没有人出来。 “师傅,请问何时启程?”大弟子言勇恭敬地问。 萧彦斌没理他,将目光调向门外,冷声道:“滚出来,何人鬼鬼祟祟?” 慕容天从门后现出身来,低声道:“爹爹,是我。” “原来是少主。”萧彦斌淡淡地瞧了他一眼,“少主有何贵干?”他从不称慕容天的名字。 “爹爹,我想同您一起去,我想立功。” 萧彦斌冷眼打量了他两眼,冷哼道:“你去问大宫主吧。”虽然有那么一刻,他想关心一下慕容天为什么急着立功,但长久以来的习惯还是促使他漠视,但他没有拒绝已经是一大进步了,毕竟这个儿子越长越像他了。 慕容天兴高采烈地到练功的石壁处去找父亲,快到石壁时忙收敛了笑容,淡漠的神色与萧彦斌如出一辙,因为父亲教导他,要不苟言笑才能震慑住下属。 他的请求很快被批准,慕容天与萧彦斌一行七人,从山中的密道穿过华绝山脉,以最快的速度在两天内赶到了花都外的凤栖山。凤栖山的密道当然已经被官兵驻守,萧彦斌率人从西侧翻山进入山腹之中,他们在此居住多年,对地形较为熟悉,不到两天的功夫,便找到了当日轩明和婷瑶跌落的深洞。 第120章追踪 此处很荒凉,离盐湖又远,无人把守,七人潇潇洒洒地将绳索绑在远处的大树上,借绳索跳入深洞之中,但洞中并没有彦斌想像的尸首或白骨。洞内不过两三平方米的面积,站七个人显得十分拥挤,彦斌挥手让弟子们在四处察看,不一会儿,一名弟子便惊喜地叫道:“师傅,这块石壁后是空的。” 彦斌趋身向前,用手敲敲石壁,果然是空的,这么说这里面有机关?彦斌试着推了推,但推不动,再加一把力,依然不动如山。几名弟子忙上前相助,都以失败告终。 慕容天便提议道:“爹爹,我们用掌力劈开石壁吧。” 彦斌冷然地训斥:“鲁莽!也不想想会发出多大的声响,你想将官兵们都引来吗?“ 门下的大弟子言勇略一思索,提议道:“师傅,弟子猜想,既然后面是空的,应该就是条密道或石屋。这深洞高达几丈,每日从这里出入十分不便,一定有后门可通山外,这边锁上了,后门必然是开的,如果我们能找到后门,就不能进入了吗?” 彦斌赞许地瞧了大弟子一眼,“不错,勇儿越来越有大将之风了。” 难得听到美人师傅的赞赏,言勇满眼惊喜、满脸通红,忙低下头,怕被师傅瞧出他的爱慕之心,师傅似乎十分反感别人爱慕他,以前有名弟子当众表白,被师傅一掌拍死。 慕容天低首不语,尽管早已习惯爹爹的冷漠,但心中还是会酸涩,爹爹从不叫他天儿,称自己的徒弟都比称他亲昵。 七人又攀着绳索回到地面,彦斌跃上一棵大树之顶,眯起眼睛判断密道的出路会在哪边。他目测了一下山体的走向,似乎往东是最短的距离,挖山道十分不易,除非本身就有自然的山洞,否则出路一定是在东方。 跳下树后,彦斌便将自己的猜测说与几名弟子听,一行人翻过山峰,到山的对面寻找另一边的出口。 找寻了八天七夜之后,慕容天突然叫道:“咦?这里我来过。” “什么时候?”彦斌微皱眉头,慕容天应当从未出过宫才对。 “上次,我听说有人破了盐湖基地,便私自出宫来察看,到过这里。”事实上是,第一次出宫的他根本就没搞清楚方向,慕容天有些脸红,迷路并不是件光彩的事,手指着东边继续道:“再往那边五里,就是个小县城,叫津浦县,这县城虽小,却有几名高手。”还好被他找到了县城,不然很可能饿死,堂堂天刹宫的少宫主,因为迷路干粮用尽被饿死,说出去他都会再死一次。 “哦。”彦斌本来不是很在意,可突然脑中灵光一现,既然这边不远就有人烟,那么这两人很可能是从这逃离的,否则一人身中剧毒,怎么可能连尸首都看不到?他忙问:“什么样的高手?” “呃,两名男子,内功都不错。”比我差些,慕容天在心里补充,但他不敢说出来,怕被爹爹训斥他自满。 “长得如何?” “一名男子长得不错,另一人,我是背对着他的,只是戒备了一下,没去看他的长相。” 彦斌蹙了戚眉头,长得不错?那日与自己交手的男子,长相绝对不是不错而已,难道另有其人?他随即令弟子加紧在这地区搜索,到傍晚时分,终于被他们找到了位于半坡上的隐蔽的洞口,延着弯曲的洞道,一行七人走了约半个时辰,终于来到一扇微开的石门前。彦斌冷冷一笑,这里果然有出路。 七人小心戒备地进入了石门,为防止机关的突袭,每走一步都十分小心,先用长剑在地上敲敲打打,确认无碍后,才迈步前行。他们自幼生长在机关重重的天刹宫中,对五行八卦颇为了解,很快看出了这是供人居住的场所,机关应当不会太多,进入了大厅后,几人便分头寻找线索。 很快,婷瑶女侠留在石桌上的提名,便被他们发觉,字是沾水用手指写在灰尘上的,水渍已经干涸,又落上了灰尘,但字迹却仍若隐若现,看得出是近期所为,必是两人中的一人干的。 “婷瑶?”彦斌念出这个名字,怎么象女子的名字?那天明明是两名男子,眼眸突然一亮,那天的两人中一人特别矮小,那名男子又将她护得紧,原来是名女子被老石错当男子抓了回来。 “爹爹,我们是不是要去找这个婷瑶?”慕容天见爹爹沉思不语,等不及便追问。 “当然,虽然这名女子可能跟破青龙殿一事无关,但与办此事的人却有关,找到她必能找到我们想找之人!”彦斌笃定地道,随即吩咐弟子,“等会我们都到津浦县中去,先找家客栈住下,你们改改装扮,明日到街上找人打听一下,是否有人在此处求医问药,是否曾有人毒发而亡。” “是。”众弟子恭敬地齐声应道。 慕容天也兴奋异常,能找到这里,他也算有一份功劳,如果能再找到婷瑶和她的同党,就必能抓获破坏青龙殿之人,报了毁殿之仇,那么,他就算有大功一件了。 婷瑶的日子过得几十天如一日,上朝依旧是枯燥的,依旧是站着打瞌睡,被侍官“退朝”的长唱惊醒,迷迷糊糊走出金銮殿;依旧每天要到内阁向龙瑾汇报工作进展;依旧是在内阁前方的拐角处遇到长皇女,依旧要问候一声交谈两句,婷瑶不知道自己怎么这么受待见,长皇女每天都能找到话题来聊上几句。 每天汇报任务后,龙瑾依旧要为她削一个青玉果,依旧切成小块用小碟盛了放入她手中,刀法依旧绚丽快捷得她来不及阻止。依旧是捧着几颗核桃逃出来,她真是越来越不敢与龙瑾单独相处了,他总会不经意地示好,总有办法让自己拒绝不了,要不就是动作快得惊人,要不就直接用他纯净的眼眸,略带恳求地看着她,她她怎么可能抗拒得了天使的请求。 但家里的三相公已经向她下最后通牒了,要她跟龙瑾说清楚,不许这么粘粘糊糊。真是冤枉啊,青天大老爷们,她哪有跟龙瑾粘粘糊糊?说话时总是自觉地保持两米左右的距离,呃,递青玉果给她时不算。再说,她真的很诚恳很真挚地跟龙瑾谈了关于——不要再喜欢她、不要再将时间浪费在她身上——这个话题。龙瑾只是淡淡地笑着说,“你只需将我当普通朋友就是了,喜欢你是我一个人的事,既然你不是我的未婚妻,又怎能干涉我的事情?”清澈见底的眼眸中,流淌出浅浅的忧伤,令婷瑶不战而败,溃不成军。 从内阁出来,再往后走便是内宫了,婷瑶戒备地瞅了一眼宫门,这些天刘喏也时不时地跑到她的书房来,送些小礼物给她,还主动帮她磨墨,跟个小厮似的忙前忙后,每次都被她大骂一通再赶了出去;还有几次刘喏装成宫侍的样子,直接等在宫门边,与她一同回书房。四周人多眼杂,她不可能言辞激烈地赶人走,只能让他跟在身后,进了自己的书房再开骂。刘喏那么骄傲的人,也不是不生气,但每回气冲冲地走了,过几天又会出现在她眼前。 婷瑶觉得自己都快要崩溃了,怎么会有人的脸皮这么厚呢,她开诚布公地与他谈过,他是女皇的男人,一言一行都要谨慎,她连朋友都不可能跟他做的,但谈话无效。婷瑶只有把话说得很恶很绝了,刘喏仍旧坚持他能与邪家合作,现在甚至升级成为,要婷瑶为他生个孩子。 “给我生个孩子吧,男女都成,我想要一个象你一样聪明的孩子。”他是这样说的。 “哈哈哈,你也觉得你的依依妹妹脑袋不大好使了?”婷瑶哈哈大笑了一分多钟,猛然想到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你有病吧?你是我什么人,我就要替你生孩子,要生找你的依依妹妹或陛下去!滚!有多远给我滚多远。” 但刘喏不放弃,诉说了许多他的优点和长处,比如说:“你与我生的孩子一定很漂亮,我自认为相貌不比左相差。” “生孩子不是看长相的好不好?”婷瑶是这样回答他的,“要看两个人的感情!就算看长相,的确,你长得不比星星差,但比我的夜宝宝差多了,如果说他是玉树的话,你就是狗尾巴草。我家有个绝色的,干嘛还要理你这个一般般漂亮的。” 刘喏对自己的相貌非常自负,这回被婷瑶的夜宝宝口头比下去,气得不轻,已经有三天没出现在她眼前了,但婷瑶还是不放心,总觉得这男人的脑子结构与寻常人不同,指不定哪天又若无其事地晃到她面前来了。 她的直觉素来很准,这不,刚进书房,便看到刘喏悠哉游哉地在她的书房里乱转悠,看看这个摸摸那个。婷瑶满心烦燥地皱眉大喝:“何方妖孽!敢闯到我的书房中,来人,拖出去打死!” 第121章男有情女无意 刘喏哧嗤一笑,宠溺地看着她道:“瑶儿,你说这么大声,也不怕把人招来。” “我都已经把狼招来了,还怕什么人。”婷瑶被他的眼神逼得满背的汗毛一根根倒立,没好气地瞪他一眼,“今天又是什么事要劳您老大驾,亲自跑一趟。” “也没什么事,就是很久不见,我想你了。”刘喏边说边靠近,被婷瑶一脚踹飞,没办法,她现在的拳脚功夫已经比他高了,同时冷哼道:“什么很久不见,明明才三天而已。” “瑶儿,你也记得这么清楚?”被踹倒在地的刘喏满脸惊喜。 “废话!你不来的每一天都是我的吉祥日,不知道有多开心多顺意,可惜只过了三天顺心的日子。”婷瑶满脸遗憾,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啊! “瑶儿,你为何这样厌恶我?那次虽然是想过害你,我道过歉了,何况并没害成啊,反而是你将我欺负了个够”刘喏满脸羞涩。 “闭嘴!再接我就把你剥光了丢到大街上去。”婷瑶暴怒,这男人肯定是有被虐狂,时不时地要将自己受虐的事拿出来回味一下。 见婷瑶真动了怒,刘喏忙讨好地笑道:“好,我不说了,我前阵子托人弄到了连喜汤的草药,我们什么时候服用呢?” 婷瑶直跳脚,压低声音喝道:“你有病啊?我已经说过了,不会跟你生孩子的,我都还没给我相公们生呢!” “能不能让他们等等,我年纪比他们都要大,我” “闭嘴!”婷瑶气得拿眼斜瞪着他,随手取了一块长条形的镇纸,指着他冷声道:“我最后说一次:我不会给你生孩子,要生找你依依妹妹去,还有,不许再到我书房来,不对,是不许再出现在我的面前,远远见到我就绕着走,否则,别怪我将你跟依依的事说给陛下听!” 刘喏闻言面色发白,以前婷瑶怎么骂他赶他,都没说出过这么绝情的话,他的心象被小刀捅了一下再拼命搅动一般的痛,嘴唇哆嗦着道,“你不会说的” “我会,你再缠着我,我一定会!”婷瑶暴燥地打断他。 “你不会你不会,你说过你同情我也理解我的,所以,你不会。”刘喏低低地絮叨,她明明不会去告状的,却为了不见他说得这么狠绝,他哪里有这么讨厌? “我是理解你同情你,因为我知道后宫的寂寞;我不会告发你,因为那是与我无关的事;可你现在总到这来,万一哪天被人看到,我可是死路一条,我当然要先除掉你,免除后患。”婷瑶不理会他的失落,狠狠地在他伤口上再洒一把盐,“我数到三,你再不走,我立即去求见陛下。” “你没证据。”刘喏恨恨地盯着她,他这样放下身段来讨好她,为什么还这么讨厌他?他又没要求天长地久的名份,不过是想要一个孩子而已。 “这种事不需要证据吧?我只要同陛下一说,她自然会调查,可能你防得滴水不漏,但你的依依妹妹呢,恐怕不等人用刑,她就全招了。”婷瑶不想再跟他啰嗦,直接报数,“三二” “你非要这样赶我走,一点情义也不留?”刘喏半转过身子,伤心绝望又不甘地盯着她道:“这次我踏出这扇门,就再也不会来了,从此以后,我们就是敌非友。” “那我还真是求之不得!好走不送!”婷瑶欢欣鼓舞,拍掌庆祝。 刘喏心如刀绞地瞪了她片刻,毅然决然地转身出房门,心中暗下决心,一定要让这个女人好看,一定要让她知道,今天她拒绝他是多大的错误! 解决了一烦,婷瑶心情大好,坐到桌前开始工作,今早龙瑾说已经选好了两人作她的下属,明日就可到任,她要将日后的工作好好安排一下,交给新人一点活干。 姚天不声不响地走进来,坐在书桌的对面,面无表情地看着婷瑶埋头苦干。婷瑶早发觉了他的到来,不知该以什么表情开口打招呼,自从元宵节上的乌龙事件后,姚天就没再理她,上朝下朝时碰上了,都目不斜视地走过,完全当她透明,今天却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事又跑来找她。 等了半天也不见姚天说话,婷瑶便微微抬起头,偷眼瞧他,姚天的目光毫无焦距,一看就知他不定神游到哪重天外去了,撇撇嘴、摇摇头,继续干自己的活,等这个大少爷自己开口吧。 一名宫侍走入书房,恭敬地施礼道:“柳大人,奴才奉命传话,明日是五皇子殿下大婚之日,请您午时准时到雍荣殿出席酒宴。” “好的,我知道了。”婷瑶打发走了宫侍,女皇要嫁五皇子并宴请群臣的事,她早听说了,转头瞧见姚天的脸色极差,猛然回过神来,五皇子嫁的,好象就是姚天的青梅竹马洛啼娜,难怪他今天情绪低沉。 正在想怎么安慰安慰他,刘靖突然跑了进来,一叠声地道:“妹妹,我们正凑份子给七皇子备份礼物,你要不要加入一个?”一进门,就看到姚天坐在椅子上,而婷瑶面对着姚天站着,刘靖的眼睛瞬间发光,八卦神经立即运作,难怪前几天跟柳妹妹说起五皇子大婚的事,她一脸的不感兴趣,原来早就参与其中,知根知底了啊。 婷瑶一瞧刘靖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群众的想像力有多丰富,身为八卦精英的婷瑶非常清楚,鲁迅先生就曾说过某些人能从短袖衫,想到白胳膊,从白胳膊想到,从想到婚外情,从婚外情想到私生子。现在她与姚天孤男寡女的处在一起,这家伙肯定想到红杏出墙、移情别恋上去了。 婷瑶忙走过去,拦住刘靖观察的视线,巧笑着问道:“哥哥,我凑上一分,要多少银子?哥哥?哥哥!” “哦、哦。”刘靖终于被喊回了魂,“每人纹银五十两,咱们这些小官送大礼送不起,凑在一起送的礼物也拿得出手些。” “好的,给你,哥哥,我还有公务要忙,不方便接待,您先请吧,有什么要出力的,再来找我就是了。”婷瑶立即掏出银票塞给刘靖,硬将他赶走。 等刘靖走远了,婷瑶才站到姚天对面,双手插腰,挑着秀眉笑道:“有什么话想对姐姐说的,姐姐洗耳恭听,要是想哭,还可以借肩膀一用,免费的哦。” 姚天二话不说,拉着她的小手便往外走,“陪我去喝酒。” “啊?到晌午还有半个多时辰。”婷瑶急忙拖住他,“这么早退值,你不怕挨板子啊?” 姚天皱起眉头:“朝官下朝后,只要没公务,就可以回府的,不用记退值时间,你怎么连这个都不知道?”随口打发一名宫侍给左相传个信,他带婷瑶出去用饭了,便拖着她走了。 婷瑶愣愣地被他拉出宫门,拖到一间豪华酒楼的包间,还在想,这么重要的事,邪宝宝为什么不告诉她?害她前阵子每天没事可干时,还得坐在书房打瞌睡,哼!肯定是不想她回家陪夜宝宝。 待婷瑶想好了回家怎么恶整邪宝宝后,桌上已经摆满了酒坛——是酒坛啊,有一个已经空了!婷瑶吓了一跳,慌忙阻止姚天,“姚天,你别这样喝,很伤身体的,再说,你们也不是完全没机会了,好好同七皇子商量一下,也许他会许洛姑娘娶你入门呢。” “不会的,没机会了。”姚天不知是酒量浅还是心事重,已经有了七分醉意,头摇得象拨浪鼓,“前几天我去找啼娜,她不见我,还命人递了张纸条给我我”伤心的话说不下去,仰头就是一大口酒。 婷瑶赶忙抢下他的酒坛,姚天也不去抢,转手拍开另一坛酒的泥封,咕咚咕咚几大口,再抢下这坛,他再另开一坛,婷瑶实在是没辙了,只好手指用力,点了他的麻穴,姚天便如一团烂泥一样,软在椅子上。 看着醉得一脸通红的姚天,婷瑶摇摇头,爱情真是伤人啊,打开包间的房门,回身将软倒的姚天背在身上,打算下楼叫辆马车送他回府。刚走走出房门,便看到邪星、龙瑾、洛啼娜、刘靖及擎等二十来人,出现在二楼包间的拐角处。灸没在禁卫当差了,前几天刚刚调任到刑部,他们是朝中年青的官员,来给洛啼娜祝贺的。 龙瑾与姚天是至交,见状急忙走过来问道:“姚天怎么了?” “没事没事。”婷瑶忙摆手,“我只是点了他的穴道。”言毕,洛啼娜的目光就如利剑般刺了过来,“柳大人这是何意?姚天还没嫁人呢。” 婷瑶很想回她一句“你又不打算娶,管那么多干什么?”但见邪星的脸色也不大好,缩缩脖子没吭声。邪星状似轻松地说道:“大概是姚天喝醉了,小婷瑶怕他酒后失态才点的穴道,洛大人不必介怀,小婷婷,你让瑾王爷扶着姚天吧。” 第122章乌龙 “呃,好的。”婷瑶忙把姚天交到龙瑾的手上,这么重她还不愿意背咧。 可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在一瞬间,龙瑾将姚天的穴道解开,姚天就猛地一把从背后抱住婷瑶,口中嚷着:“不许走,陪我喝酒,你答应陪我的。”两只手好死不死的搁在她胸前的柔软上,婷瑶涨红了脸挣扎,龙瑾赶紧帮忙。姚天却不干,猛往后退,灸忙冲上去拖住婷瑶,同时用手搁开千越,但姚天醉酒后力大无穷,婷瑶在龙瑾和灸的帮忙下都没能挣得开,反而被他带得往后一倒。姚天本来就反手扣住了龙瑾的手腕,她弯曲的膝部重重地顶了龙瑾腿部一下,龙瑾也站立不稳,跟着往前一扑,灸刚好将姚天的手分开,被姚天带得身子一歪,被这两人压得往后倒,三人一齐摔在地上。灸在最下,婷瑶在中间当夹心,龙瑾压在她身上,两人的嘴还好死不死地贴在一起,被迫吻了好几秒钟。 邪星被身前的几名看热闹的官员挡着,没能第一时间冲过去挽救小婷婷,眼睁睁地看着她跟龙瑾吻在一起,气得脸色铁青,冲将过去,扣住龙瑾的肩头一把掀到一旁,将小婷婷拉起来抱在自己怀里,桃花眼凌厉地一扫在场官员,沉声道:“今天的事谁也不许说出去。”而后抱着她如旋风一般地冲下楼去,骑上马背飞驰回柳府。 婷瑶端坐在自己院中的前厅内,低垂着头,态度诚恳神态低微,老老实实地听候发落。夜搂着她道:“这也没什么吧?不过是场意外而已,邪星你有必要如此生气么?”婷瑶立即抬头感激涕零地瞧了夜宝宝一眼,多么善解人意啊! 轩明叹口气道:“夜,事倒只是一场意外,可瑾一直在打瑶瑶的主意,这事如果他要瑶瑶负责怎么办?毕竟他还没嫁人的,当众被女人亲了,于名声有损。” “我没亲他。”婷瑶赶紧小声反驳,“只是碰到一起而已。” 轩明一挑剑眉,“这不算亲?” 邪星挑起浓眉,饶有兴趣地问:“哦?小婷婷还打算怎样亲?吮吸么?” 婷瑶涨红了脸没出声,她没他的脸皮厚。轩明幽怨地道:“瑶瑶,明明你可以叫个小二背姚天下楼的,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吗?”婷瑶在心中哀叹,她当时没想到啊,现在说不知他们信不信。 邪星笑得更加性感:“她哪里舍得,当然要自己抱啦,摔在地上半天也不见她将人推开,不知是舍不得上面那位,还是下面那位。”哼,不老实的小女人,她三天两头问灸的事,别以为他不知道。看来他得同意龙瑾的主张,让她到各州去视察一番,离这几个男人远点了,本来他是很不舍小婷婷离开他的。 早几天在内阁议事时,龙瑾提出让婷瑶到各州首府去巡视一圈,实地监督一下善堂筹建的进度,当时邪星便反对,这一巡视,至少是半年的时间,他怎么舍得让小婷婷离开那么久。但目前的情形,不离京都不行了,虽然他丢下话,不许当时在场的官员外传,可谁能保证他们不外传,说不定龙瑾自己就会往外说,迫使小婷婷娶他。邪星冷哼了一声,龙瑾肯定是故意摔倒的,他一习武之人,哪有那么容易摔倒,换成他就绝对摔不倒。 婷瑶神情幽怨地拿眼偷瞄着邪星变幻莫测的脸色,“她哪舍得,当然要自己抱”听听这是什么话?她当时明明是背着姚天的好不?背和抱一正一反,搞清楚方向没有;还什么“上面那位,下面那位”,她人都摔晕了,哪反应得过来。当然,这些话她是不敢说出来滴,只能哀求地看着夜,要夜帮她说说话,邪宝宝气得不轻呢!轩明她就不指望了,这家伙跟邪星一样小气,完全不是原来潇洒随意的样子,真是看走眼了。 夜收到瑶瑶的眼神,立即说道:“虽然于名声有损,但也没到非娶不可的地步,若没能嫁过来,反而坏了名声,瑾王爷必不会说的。此事就算了,瑶瑶以后小心别摔着就是了。” 轩明无奈地看了夜一眼,这跟摔不摔的有什么关系啊,这个闷葫芦平时一天不吭声,这会说了这么多,却与他们的意愿背道而驰,他跟邪星本想逼着遥远答应不再娶的。 婷瑶有了帮手,腰板立即直了起来,连声道:“对啊,一场意外而已,大家都不提,不就什么事都没了吗?我又不是故意的,你们非要这样冤枉我,真是过分,夜,我们到屋里去,不理他们俩个。”越说越觉得自己冤枉,拉起夜的手转身进屋。 邪星的脸都变绿了,抢过她抱回自己屋内,狠狠地将她爱了个够,抱紧她幽幽地道:“若我早些将你护住就好了,小婷婷,对不起。”他当时为什么没有第一时间上前保护她、帮助她呢?为什么会碍于面子,希望是她主动来到他身边,而错失良机的呢? 婷瑶听出他声音里的伤痛,忙安慰他道:“没事的,楼道里那么窄,又挤了那么多人在你前面,你赶不及也很正常啊,反正我是摔在别人身上,又不疼。” 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这个,邪星便恨声道:“你就是喜欢招蜂引蝶,一会没看牢你,你就跟姚天搅在一起。” 邪星情绪波动这么大,肯定是自责没护好她,婷瑶知道他现在需要她的安抚,可她刚应付完邪宝宝的激情,累得手指都不想动,只是窝在他怀里随意地嘟囔道:“哪有啊,你太多心了。” “怎么没有?你管姚天的闲事干什么?姚天伤心 只管找龙瑾陪他就是了,要你陪他喝什么酒?还有,你为什么总是找轩明打听灸的事,见到他就笑成一朵花?” “哎,我会陪姚天喝酒,是因为我当姚天是我弟弟” “他明明比你大,你就不怕自己也喝醉了,出什么事吗?” “我只是陪陪他,自己才不会喝,这点分寸我还是知道的。”真是的,她以前就陪过几位失恋的朋友买醉,陪人的职责是什么,她再清楚不过了。 “那灸呢?” “因为他长得象一位故人,随便问问而已,我喜欢的是我的亲亲相公小星星啊。”咳咳,她的确是问得过多了些,不过没办法啊,谁叫灸长得那么象金城武咧。 “哼,相公相公的叫得那么顺,却名不正言不顺,你既然当我是你相公,为什么不赶紧到我家提亲?明明现在没什么公务了,就算有,也不会与成亲冲突啊,难道公事上我帮不了你?”提到这个邪星就有气,凭什么他非得排在韩夜的后面,她那个擂台还不知道打不打得赢呢。 “呵呵,当然会去的,现在在忙预算的事,忙过这阵子就去。我好困啊,陪我睡会吧。”婷瑶忙打哈哈,不是不想跟他成亲,可一成亲,这家伙铁定马上就会要她生孩子,她现在这副身体自己还是孩子呢。邪星见她一副眼睛都睁不开的样子,只得放弃说教,心疼地哄着她吃了些点心,抱着她睡了。 晚餐的时候,柳老爹突然笑道:“宝贝儿,再过半个月便是你十七岁的生辰了,想让爹爹送你什么礼物?” “随便什么,只要是爹爹送的,女儿都喜欢。”婷瑶顺势大拍马屁。 “呵呵,咱家的奇缘客栈已经装修好了,本打算过两天开业的,就改在你生辰那天开业吧,大摆几桌为你庆贺,怎么样?” “好呀。” “爹爹还想跟宝贝儿借个人,让漓文到客栈来帮几天忙,这掌柜的人选,爹爹谈了几个,都不太合意,若是他做得好,便想提拔他当个掌柜,也算是奖赏他这些年来尽心尽力服侍你。”柳老爹有心栽培漓文,这是婷瑶早就知道的,倒是三位女婿闻言立即产生警觉,心中暗道:只是提拔当掌柜这么简单么? 柳老爹顿了顿又道:“宝贝儿呀,你也十七岁了,别人家的女儿在这年纪早就当娘了,你什么时候也给爹爹生个乖孙女呀?孙子也成啊。三位女婿都有二十好几了,爹爹生你那会才十九呢,你也得替他们想想。” 这话三位女婿爱听,一齐感激地看了岳父大人一眼,再将目光调到心上人的身上。婷瑶如芒刺在背,坐立不安,她发觉最近爹爹特爱拆她的台,明明前几天才问过她的,明明知道她不想这么早生的。 “呵呵,这事等成了亲后再说吧,快吃吧,虽然已经开春了,但天还是冷,菜凉得很快的。”婷瑶干笑两声,低头扒饭,开什么玩笑,这一松口,就得连生三个,谁先谁后也是个问题,所以,决不松口。 “成亲不就快了吗?再过两天便要去秋水山庄打擂了吧?赶紧赢了擂台,生辰之前成亲,跟三位女婿一次将婚事办了,一次娶三个,让别人羡慕去吧。”柳老爹却似没听到女儿的敷衍,自顾自的安排起来了,“星女婿的年纪是最大的,有二十四了吧,那得最先给星女婿生,夜女婿和明女婿还没满二十二,就再等个一年两年,至于谁先谁后,看宝贝儿的意思啦。” 第123章结婚生子 邪星眉开眼笑,立即端起酒杯向岳父敬酒,夜和羽虽然不太满意,想想后觉得这样安排也好,反正自己年轻些,等上一两年也无妨,便点头应了,也端起了酒杯祝酒。老少四人喝得兴高采烈,集体无视婷瑶的抗议,你一言我一语地商议成亲的事宜,挑选黄道吉日,甚至开始猜测头胎是男是女了。 柳老爹拍着胸脯保证,“瑶儿她娘头一胎就是生的女儿,宝贝儿保准满肚子女儿,给你们每人生一个乖女儿。”邪星笑得见牙不见眼,好似已经将女儿抱在怀里了。 婷瑶恨得牙根痒痒,脸变成了猪肝色,不知道爹爹没事乱保证个啥,那意思如果生的是男孩的话,就要生到生出个女儿为止啰。 当晚是轩明陪着婷瑶,他兴奋得不能自己,抱着她要了好几次,笑嘻嘻地道:“瑶瑶,相士给我批命说,我一共有三个孩子,有两个是女儿,你打算什么时候给我生呢。”婷瑶直接晕死过去,给他生了三个,那两个难道会客气? 家中的男人们正式将生孩子提上议事日程,完全不顾她的意愿,柳老爹甚至提议托人去买连喜汤,直接将她绑到床上去,在天禧国,什么事都没生孩子重要,女官如打算怀孕,不但可以带薪请假,还能得到奖励。 第二天是五皇子大婚,不必上朝,只有身居高位的邪星要到驸马府去恭贺一下,轩明本来也应当去的,却赖着说他酒宴时出席就行了,婷瑶窝在房内不肯出来,这么没有,她还露面干什么。 就在家中的男人们乐癫癫地安排日程,哪天成亲、哪天请假的时候,一名宫中侍官突然来到柳府宣旨,女皇陛下再次诏见了婷瑶。 女皇对善堂筹建的进度十分不满,惠民公告发出已经快两个月了,银子也大把大把地拨下去了,却没有一家善堂建起来,岂非失信于民?如此办事效率,怎能不让她失望?好在龙瑾极力为婷瑶辩护,拿了她制作的筹建方案和预算案给女皇审阅,又将地方官员的预算交由女皇过目,女皇这才相信是地方官员办事不力。 龙瑾笑道:“皇姑母,婷瑶办事有条有理,是个良材,瑾儿想,与其在京中着急焦虑,不如封她为钦差大臣,到各州去巡视善堂的筹建,让各地官员明白朝廷此番是下了大决心,必要将惠民政策落到实处。” 女皇微微点头,听了龙瑾的建议后,也觉得应该派柳婷瑶到各州去巡视一遍。 婷瑶步入御书房,便瞧见龙瑾淡笑盈盈地看着她,女皇也是一脸笑意,心中暗暗一惊,难道龙瑾真的把昨天的事告诉陛下了? 好在接下来女皇问的话,完全是公事,婷瑶安下心来,沉着地一一回复。陛下突然问道:“柳爱卿对目前筹建缓慢的情形,有何应对良策?” 柳婷瑶略一思索道:“臣以为最好能由朝中派人到各处监管、督促。” 女皇附掌而笑,“柳爱卿与瑾儿想到一块去了,柳爱卿上前听封。” 婷瑶慌忙跪下,女皇宣旨道:“封柳婷瑶为从三品吏部侍郎,钦差查察各州郡善堂筹建事,钦此。” “谢主凤恩。”婷瑶三叩九拜,心里直打鼓,这钦差大臣美则美矣,但得去多长的时间啊?来不来得及到秋水山庄打擂?眼珠一转,笑着道:“陛下,臣愿为陛下效犬马之劳,但只是由臣一人巡查的话,效率太低,可否容臣将手下几人分为三组,一同派至各地监察?” 龙瑾听了淡笑道:“皇姑母,瑾儿觉得柳大人的提议很有道理,不如由内阁下旨派遣吏部官员到各地巡视筹建事宜,分头行动,效率更高些。柳大人则负责富庶的州郡,严查银两的调用开支。” 女皇点点头,“如此甚好,具体事宜就由瑾儿你来安排吧。” 婷瑶又再次谢了恩,与龙瑾一同退了出来。刚步下台阶,龙瑾便笑道:“婷瑶是不是不想远离京都?” 婷瑶有些汗颜,她的确是不想离自家相公太远,主要是星星啦,只有他没法陪着她四处游玩,公费旅游她很喜欢,但时限在一个月之内,太久了她会想他的。 龙瑾继续说道:“你与相公们情深意重,我能理解,但凡事当以大局为重。这些地方官员办事拖拉,还想从中获取好处,必须有人去监督、鞭策,若能抓住一两个的错处,则可杀鸡儆猴,其他人自然会勤勉起来,你日后才能有安稳的官做,否则,只会越来越累且无成效。” 婷瑶觉得十分在理,一开始抓严些,后面便能轻松些,于是感激地道:“龙瑾,多谢你想得这么周到。” 龙瑾轻轻一笑,如山风拂过一般怡人,“其实邪星也能想到,只不过是当局者迷罢了。” 婷瑶被他纯净的笑容迷惑,随着他一笑,垂下眼眸道:“还是要多谢你刚才帮我,否则我一人要巡视到哪一年去。” 龙瑾几乎耳语般地说道:“说起来,我也不希望婷瑶离开太久。” 婷瑶的耳根都烧了起来,怕他提昨天的事情,自己不知如何应对,低头不语。龙瑾却没继续说下去,转了话题道:“我帮你添了两名人手,都是能干机警的人,此时应当已经到你书房候着了,你应当会喜欢。” “是吗?多谢了,我去给他们安排起事做。”婷瑶赶忙快步逃开,龙瑾不提昨日的事,让她松了口气,心里对他十分感激,看来他将自己的位子摆得很正嘛,说朋友就是朋友。 龙瑾在她身后笑道:“公事别谈得太久,再过半个时辰,就是五皇子的婚宴了,你若迟到,必会受罚。” 回到自己的书房,便看到李明与洪玉媛站在房中聊天,婷瑶惊讶地问:“你们怎么有空过来?这还来过谁没?” 洪玉媛笑得甜美乖巧:“柳姐姐,我和李明已经调到吏部了,归你管辖,我们是来报到的。” 难怪龙瑾说她会喜欢,她的确是很喜欢,洪玉媛算帐的本事算得上一流,算盘打得飞快,正好能帮她做预算,至于李明,别人都说他的能力很强,不过强在哪里,还有待她观察。婷瑶笑道:“原来是你们,真是太好了,快请坐,跟我不必客气。” 三人坐下后,婷瑶便将筹建善堂的事、目前的进度以及存在的问题,大致介绍了一下,又拿出筹建方案和预算表向她们进行说明。洪玉媛拿过预算表,两眼放光地研究,啧啧称奇,赞道:“柳姐姐你好厉害哦,这么复杂的表都能做出来。” “呵呵,也没什么,吸收了很多人的想法。”真是汗颜,这哪是她想出来的,这是会计学里现成的。 李明则问道:“巡查的事,婷瑶打算怎样安排。” 婷瑶想了想道:“不如你替我安排吧,你对地理比较熟啊,我希望自己负责京都附近的州郡,这样才能经常回家看看。” 李明笑着领命,不过一刻钟便将方案拟好了:婷瑶、李明、洪玉媛一组,先到祁州(秋水山庄所在的州)再到吴州,这样能先打擂台,中间要从京都路过,与家人聚聚,还能不耽搁了正事。其他三人都是单独一人一组,他们是经验丰富的地方官员,巡查时有师爷跟着就行了,而且分的组多,每人离京的日子就短些,方便各人定期回家探亲。 婷瑶连声赞好,就是这个组员她拿着名单左看右看,暗想与李明一组好不好,李明笑得坦坦荡荡:“既然有缘共事,当然要好好利用,多多相处,婷瑶,我的心意你明白的,你也答应过我给我三个月的时间,现在才不过一个月而已,后面这两个月,就让我陪你去巡查吧。” 李明坦坦荡荡地说要同行,婷瑶反而不好拒绝了,反正自己也想偷懒,有个能干的人一道,自己就能轻松许多,便将下属都召集起来,按照李明分配的人员和路线,将工作布置了一下,“明天内阁会正式下旨,咱们必须尽快将督促各地将善堂建起来,为陛下分忧,为百姓出力。” 大家纷纷表态,一定不辱使命,婷瑶便让他们散了,自己则准备到宫内参加五皇子的婚宴。一出书房便见到邪星,这坏痞子笑得一脸灿烂,牵着她的小手进宫门,边走边笑着道:“给你订了份生辰礼,已经送来了,看看合意不合意。” 到了宫内邪星的休息间,他从抽屉里取出只长盒,递给婷瑶。婷瑶接过来打开一看,里面是一柄细长的剑,手柄制得十分精湛,雕着流云和吉祥鸟,很漂亮,拿在手中舞了两下,竟是柄软剑。她还以为会是发簪、手镯之类的呢。邪星在一旁暗笑不语,他早就寻了一支价值连城的碧玉簪子,不过要在成亲那天亲手给她戴上,现在才不会拿出来。 第124章到底谁当正夫之洛啼娜订婚 “这个,软剑要有内力的人才能使吧?”婷瑶忍不住问道,拿在手中软软的,没有着力点呀。 “不一定,要看用什么剑法,就是因为你的力气小,才给你订的软剑,我一会教你一套流云剑法,用软剑最合适,兼有鞭和剑的长处,包你能打败所有对手。”邪星将她抱到怀里,婷瑶甜笑着亲了他一下,这坏痞子有进步啊,原来一直希望她输了娶不到夜宝宝的。 邪星从盒内取出两张纸,上面画的就是流云剑谱,流云剑法只有十招,但变幻莫测,是天机真人自创的剑术,很适合女子学。他先将每招的要领讲解了一遍,再描述变化的方法,婷瑶边看图边仔细听了,记下大半。 婷瑶见她拿着剑谱揣摩,没休息的意思,便哄道她道:“小瑶瑶,婚宴要开始了,再不走就迟到了。” 婷瑶忙将剑谱收入怀中,随着他往承运殿走,婚宴迟到可不好。步入大厅时,朝官们早已入座,宫侍引领着婷瑶到她的位置上,她升职的圣旨还没下,目前的品级仍旧是从四品,安排在低阶官员区,只能远远看着斜对面的邪星,坐下后才发现,身旁坐着的竟是灸。 “嗨,灸。”婷瑶笑容满面地打招呼。灸忙示意她噤声,偷偷告诉她,这是他在禁卫用的名字,调任刑部后,用的是本名刘欸,官职也是从四品。 “哦,刘大人。”婷瑶立即改口,与刘欸说笑了几名,忽然觉察到莫名的视线,抬眼见邪星的桃花眼目不转睛地盯着她们,忙坐正身子,目不斜视,低头看菜。 高高坐在上首,傍在女皇身边的刘喏,早就瞧见了婷瑶,以为她多少会偷瞄自己两眼,摆好了高贵的姿态,准备对她来个视而不见,谁知她却与弟弟说说笑笑,心中又是愤懑又是好奇又是嫉妒,弟弟怎么会与她如此熟悉。 新人入场时,婷瑶的目光立即扫向对面的姚天,姚天只是闷头喝酒,面上倒看不出喜怒,而洛啼娜则完全是一副好妻子的模样,目光始终不离五皇子。婷瑶暗忖,洛啼娜心里是怎么想的啊,到底是惧怕皇家的权势还是本来就没多喜欢姚天,见五皇子貌美便移情别恋? 婚宴要举行两场,晚上还有更盛大的酒宴,下午则是听戏看歌舞的时间,婷瑶对咿咿呀呀的戏曲和慢腾腾的歌舞没半点兴趣,邪星正好早就不耐烦她在宴会上一直与灸说笑,见她面露无趣之色,立即向女皇告罪,称身子不适,带着她先行告退了。 回到府中,邪星便亲自演示了一遍流云剑法,婷瑶学得很快,到临睡前,竟掌握了大半,还能与他过上几招,运用得较为熟练了。 武林中偷学是大忌,邪星教瑶瑶的时候,夜便进屋回避,与玮剑一起收拾行李,瑶瑶刚一回来,便告诉他后天出发到秋水山庄去。 晚上亥时了,婷瑶仍是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拿着剑谱琢磨,她倒不是紧张打擂台,而是觉得流云剑法十分奥妙,有心学好。 邪星哄着她道:“明天一退朝咱们就回来,我再陪你练就是了,今天先早些睡,反正要后天才能动身,我已经请好假了,这一路上都能陪你练习的。” 婷瑶闻言挂在他的脖子上,笑道:“星,你真的陪我去?” “当然啦,你高兴吗?必要时我会在场下帮你的。”邪星宠溺地括括她的小鼻子,心中暗道,你不高兴我也要跟着去!经过昨天那件事,他决定时时守在她的身旁,不给其它男人半点机会接近她。突然想到龙瑾和灸,猛地又问:“龙瑾今天跟你说过什么没有?” “没有啦,他提都没提,都说了是场意外嘛。”龙瑾不提此事,让婷瑶很开心也很感激,她这人有点鸵鸟心态,不事到临头,就不想面对。 邪星可不这么想,心道:肯定是欲擒故纵,又装作不经意地问:“那你今天在宴会上都跟灸聊了些什么?” “没聊什么,不过是讲些笑话而已,星,你怎么跟审犯人似的?”婷瑶赶紧先发制人,撒娇兼发怒。 邪星只好不再追问,反正他以后不会让其它人有机会接近小婷婷。这时管家柳叔来请他们二人,说是老爷有事商量。 到了前堂,枫夜和轩明也在,原来是商量他们的婚事,本来后天便要赶到秋水山庄参加比武招亲,婷瑶的心中是兴奋期待的,现在却变成了害怕焦虑,这大概是婚前恐惧症吧。家中这几个男人已经将她的下半生给安排好了:打赢了擂台之后,柳老爹便会陪着她到各家去提亲;算来算去,最近的最好的黄道吉日便是她生辰那天,于是便决定在那天成亲;酒席也不摆在佳缘客栈了,古代没人在酒楼办喜酒的。柳老爹唯一忧愁的是,家中前后院的面积够不够大,能不能摆下这么多桌酒席,毕竟邪星和轩明的身份摆在那儿,光是京都的官员和交好的世家,就得坐上百来桌了。 关于各人的身份,婷瑶也没机会参与制订,三个男人各执一词,都认为自己最适合当正夫,同时向另两人许诺,不会以正夫的身份打压他们,只有枫夜说要问问瑶瑶的意愿,但那两人坚决不同意,他们很清楚婷瑶不会选他们,便提议问岳父大人。柳老爹摸着下颌思索了半天,未果,最后还是将目光投到女儿身上。婷瑶在一旁听得直翻白眼,这会见众人都将目光放在她身上,冷哼了一声道:“这么早成亲我是不会答应的,你们慢慢吵,我先睡了。”理也不理这几个男人,今晚她一个人睡。 第二天不到晌午,女皇的圣旨和内阁的旨意便下来了,婷瑶平白无故又升了两级,短短两个月内升了九级,可以拿奥运冠军了。许多官员都来向她道贺,同时还祝她与郎君们白头偕老、早生贵子,这谣言是谁放出去的,就不必问了,用膝盖都能想到。 邪星笑眯眯地溜达到吏部来帮婷瑶做准备,见她跟李明一组,脸色僵了零点三秒,斜瞥了她一眼,又若无其事地抢过她们的路线图,帮她安排一路的行程,将行程压了又压,路线弯曲了再弯曲。哼!反正这趟巡查他是跟定了,今早内阁议事时,他本来是反对的,婚期在即怎能生变,但龙瑾搬出了女皇陛下,他只好同意,好在早请了几天假,必要时再续假,现在最主要的目的,是将小婷婷在二月二十五日那天拐回京都,别的事都可以叫岳父和家中的管家们代办,但婚礼若没新娘,那还叫什么婚礼。 婷瑶压根就没将他们几个男人自说自话的婚期放在心上,她从头至尾是抗议了再抗议的,所以不知道邪星的打算,见他将公费旅游的时间缩到这么短,不免又怨又恼,又不是花他家的银子,干什么不许她多玩玩啊。 婷瑶撅着小嘴抱怨,“每个地方的时间都这么短,能监督出什么来?”本来每处要停留十天的,硬被他压成了两天。 邪星笑道:“只要人手安排合理就成,你先到第一处督促一下,留下李明继续监督,你和表妹就可去第二处,再将表妹留下继续监督,等你到第三处的时候,李明应该办完差了,便能到第三处监督,以此类推。” “啊?”婷瑶瞠目结舌又找不出反驳的理由,倒是李明温言道:“婷瑶是次此巡查的钦差,如果每一处她都只是走马观花,将来如何向陛下交差呢?所以,下官认为左相的提议不妥,还是按原计划每处十天吧。” 婷瑶眼里全是崇拜,她都不敢跟邪星起高腔,李明这么温和的人居然敢反驳他,真是太勇敢了。 邪星斜睇了李明一眼,李明也笑着回视他,两个男人对彼此的打算心知肚明,只看心上人的选择了。 婷瑶是习惯了听从邪星的意见的,奴性早已经养成,偷看了他几次,见他一脸坚持,完全没有接受李明意见的意思,只得无奈地道:“短些也有短些的好处,但两天还是太短了,改为四天吧,三人一起协作,应该能将工作完成,大家既然一起出巡,当然还是一起行动才好。”这样,每人的意见都听从了一些,应该都不会得罪吧。 邪星暗哼了一声,没再反驳,而是琢磨行程,既然每处停留四天,那么日程又得改,总之二月二十五日前后三天,小婷婷必须呆在碧都。不过一想到目前自己连名份都没定下来,心中很是烦燥,这小妮子真是没良心,连句痛快话都不给。 待婷瑶仔细看了邪星安排的日程后,小嘴撅得都能挂油瓶了,之前到祁州的秋水山庄这一趟安排得还好,为什么不是继续在祁州巡查,而是改去吴州,还要在京都呆上三天,美其名曰向陛下汇报,切,骗谁,真当她的三岁小孩子?其实都已经同居了,早成亲也没什么,但婷瑶很不喜欢这种不能自主的感觉,家中的男人没人拿她当回事啊!这里不是女尊吗?怎么她就混得这么差呢? 第125章出巡 婷瑶决定了,这婚期她怎么都要往后拖上一个月,以显示自己的权威,至于三位相公的名份,她想来想去还是平夫好了,这几个人的身份摆在这,不可能要堂堂郡子和左相从侧门出入吧?刚才偷偷问了洪玉媛,小白兔还问平夫是什么意思,这里根本没有娶平夫的先例,得先到官府去问问如何办手续,反正所有的婚姻都必须到官府去登记备案,由具体负责的官员来评判吧,这倒是给了她一个拖婚期的借口(貌似她还是不敢理直气壮地拖婚期)。 行程确定之后,婷瑶便同邪星回府打点行李,一进自己的小院,十好几个年青英俊的男人,三两成群地在院内晒太阳聊天,难得春天多雨的时候能有这么艳丽的阳光啊。 要问她家中怎么会有这么多男人,没办法,自家几个相公都是被人服侍惯了的,夜倒是只带了玮剑住进来,轩明在碧都的身份是郡子,带了七八个侍卫和奴仆过来;邪星也不甘落人后,他排场本来就大,原本只他与婷瑶同居的时候,都是差遣的文漓和竹清,现在自己有了房间,便也带了七八人过来。她院里的房舍不多,侍卫和奴仆们都是几人一间,这些人又都长得相貌堂堂,害她好多次想半夜溜到下人房偷听墙角,看看有没有人日久生情,产生N对同性情侣。 不过人虽然多,却半点也不吵,这些人都乖觉得很,平日里根本见不到人影,只要一有需要,就会出现在你面前,婷瑶怎么都没想通,这院子只有这么大,人都是藏在哪的。这么整齐地看到所有人,还真是几个月来的第一次,估计是因为今天回得比平时早了大半天,他们没来得及躲藏。 婷瑶冲文清招招手,“漓文,你过来帮我收拾行李,我已经跟爹爹说了,这次出巡带你去,当掌柜的事,等回来再说,行吗?” “好的。”漓文本以为他没机会去了,早就整理好了小姐日常要用的行李,闻言喜上眉头,忙跟着小姐到屋内收拾东西,他才不想当什么掌柜,宁可当小厮永远跟在小姐身边。 “除了这些日用的衣物,我还有些办公要用的东西,我一会整理出来,你帮我收拾妥当放马车上就行了。”说得倒是好听,她整个就只张了张口,很多要用的书籍都不知道放在哪里,还落了不少东西,全都是漓文细心地理好的。 电棒带在身上不方便,婷瑶便交给文清,要他找个容易找到的箱子收好,既要藏得隐蔽又要方便她随时取用,还不许告诉几位相公。这种高科技的东西她解释不清,上回邪星问她时,她随口答了句“暴雨梨花针”,说是一按就能放出无数细针,将人击晕的暗器。好在邪星是个高手,对这类小东西没什么兴趣,要不然还真圆不了谎。 第二天一早,李明和洪玉媛先到柳府来与她汇合,再一起出发,龙瑾和姚天还专程赶来送别,一行五辆马车,十来骑侍卫,共二十七人的队伍便开拔了。 五辆马车中,严重超载的应该就是婷瑶的这辆了,本来安排的两位美女共乘一辆,四位男士每两人一辆,不会武功的仆人两辆,结果三位相公一定要跟她挤在一起,洪玉媛也不愿意独自一人一辆车,那样太孤单,最后连李明都挤了上来,说要与她商量公事,随便问了两句在哪打尖在哪投宿,便不肯下车了。 婷瑶暗翻白眼,这马车虽然是豪华宽敞型的,但那是对两个人而言,装下这么多人后还是挤得很,她都坐到两位相公的身上了,没抱到她的邪星满目哀伤,婷瑶娇瞪他一眼,就是他不肯跟李明一辆马车,最先说要上来的。 这么多人,小夫妻也不好当众亲热,总闷着不开口也不是个事,婷瑶想了想,便笑着道:“咱们来玩一个游戏吧,每人定个题目,每人就着题目唱一首歌,必须与别人唱不同的曲子,唱不出来的罚酒一杯,怎么样?” 邪星问道:“为什么不是作诗?” “我就爱唱歌,每人都得唱。”婷瑶心道:作诗我怕吓着你,中国几千年的历史,要什么题材的诗没有,艳词都有几百首。 见众人人都应了,婷瑶忙叫漓文竹清送酒过来,两侍儿抱了四坛酒放在他们的马车上。婷瑶呵呵地笑,非要灌醉一两个人不可。 首先是婷瑶出题,当然是拣自己拿手的鲜花,领头唱了段经典的茉莉花,见众人都惊艳含笑地看着她,得意地一笑,麦霸可不是她自封的,玉指点着夜宝宝的胸膛说:“接下来是夜。” 夜的俊脸微红,别扭了半天,拗不过婷瑶的坚持,只好唱了首童谣,逗得大伙笑得东倒西歪,原来夜是个跑调大王,而且他办事认真,虽然跑调了,虽然众人都在笑他,他也坚持唱完,只不过唱完后脸红得可以滴出血来。旁人都说唱成这样要罚酒一杯,婷瑶舍不得,代他辩驳道:“刚才说了只要唱首歌就成了,跑不跑调的没关系。” 邪星却道:“那一会我念首歌词成不成?”还不等婷瑶再说话,夜端起酒杯便唱了一杯,其它人逐一唱了一首。第二轮换邪星出题,他的题目,众人唱过后再换人出题,夜依旧跑调,邪星却从第三轮开始耍赖,每回唱的都是同一首曲子,只是将歌词临时改了,轩明倒是有副好嗓子,唱得声情并茂,除了有一轮洪玉媛和李明没能接上,喝了一杯酒,其余每一轮都是夜被罚酒。 婷瑶看着心疼,便道不玩了,换玩扑克。扑克牌她早教漓文做了好几副,但一直没时间推广,过年时想拿出来玩,却因为人少没了兴致。这会人多,婷瑶便兴致勃勃地教他们认牌,这些都是聪明人,不一会便认全了,又将她自己最爱玩的斗牛和斗地主的规则教了一遍,六个人便在车内玩起了斗牛牛,输了的罚酒一杯。玩过几轮后,邪星和轩明便只赢不输了,斗牛牛主要是看手气的,哪有人的手气会这么好,婷瑶严重怀疑这两人出老千,只可惜抓不到证据,便偷偷在夜宝宝的背后写字,要他留神这两个家伙的小动作,夜宝宝不负所望,很快便抓到轩明换牌。 婷瑶挑眉一笑,“为什么换牌,不想罚酒是吧?”轩明拼命点头,“娘子,我的酒量不好,才想赢的,而且我认为玩牌是要各凭本事。”婷瑶半晌无语,没见过出老千出得这么理直气壮的,罚了轩明十杯酒,七天不同房。 邪星暗道好险,所幸他这盘的手气好,不用换牌,见小婷婷用怀疑的目光看着他,立马摆出受伤的表情,将手中的牌一摊:“小婷婷,我运气好你也怀疑我吗?”既然没证据,婷瑶当然无话可说,众人又继续玩牌。 轩明的酒量还的确是差,十杯酒下肚,脸就红得象只煮熟的虾子,整个人粘在她身上撒娇,婷瑶觉得俊美的虾子十分好笑,乘人不注意亲了他两口,偷偷答应晚上陪他,羽心满意足地倒头呼呼大睡。 有了消磨时间的娱乐,时间便过得飞快,中午稍事休整,吃了点干粮,下午便比计划时间提前到达了祁州的首府——祁阳城。祁州刺史蒋均上午便收到了公文,早早候在城门边迎候,婷瑶不喜欢这种场合,但还是笑着与蒋刺史寒暄了几句,邪星懒得与他们寒暄,用巾子蒙了面,一行人住进了已安排好的官驿。 用过晚饭,婷瑶依约溜进轩明的房间,轩明的酒已经醒了,见她进来忙抱住她,温存一番后轩明叹口气道:“明天一早我要回京都,刚接到母亲的飞鸽传书,说京都来了几名高手,母亲怀疑是魔宫之人,让我赶回去看看。” 婷瑶听后心中突地一紧,总觉得有不好的预感,叮嘱他道:“你带几人回去吧,路上千万小心。” 就在婷瑶他们一行人,乘着马车出发,向北而行,公费旅游的同时,几骑快马由西驰入了京都城。 彦斌带着弟子在津浦县住了四天,弟子们装成普通百姓,以寻人为由问遍了街上的行人——四个月前是否有一名俊美男子在此养伤,但当地的百姓首先想到的都是自己的街坊邻居,实在是不记得有这么两个人来过。萧彦斌只得带弟子们离开,到花都城中寻找婷瑶,因为老石是从花都城将她掳来的。 在花都寻找婷瑶十分方便,花都人就算没见过她也听说过她,一问便能将她的身世全说出来,从她娘怀她后便小病不断,柳老爷每天着急上火说起,听得彦斌耳朵起茧,总算是了解到婷瑶已经到京都当官去了,一行七人便立即赶往京都。入京都境内没多久,便被禁卫的暗哨发觉,有这么多高手进入京城境内,禁卫们一般都会先派人监视,确认无碍后才会撤岗。 第126章爱上同一个女子 这类小事本不会立即报给长公主,也是彦斌时运不佳,在客栈用饭之时,小二不小心滑了一跤,手中的汤盆甩了出去,彦斌虽然侧身躲过,但抛出的汤水却打湿了他的面巾,湿乎乎的戴在脸上极不舒服,彦斌立即回房更换。这一举动便引起了禁卫们的怀疑,普通人何须如此谨慎,而且彦斌露出来的眉目十分俊美,与之前侦察凤栖山的禁卫们描述的异常俊美的魔宫首领相吻合,便开始怀疑这些人是魔宫的人,此事便立即禀报给了长公主,长公主便传书给南宫轩明,要他回京辨认,同时也请刘欸去暗中查看这些人。 刘欸现在虽不再归禁卫管,但禁卫出身的他仍然十分敬重长公主,立即应允退值后便到这几人所住的三元客栈查看。过不多时,恰巧刑部有件案子,需要人手到京兆尹处拿份卷宗,这本该是低阶官员做的事,刘欸想到回程时可以绕个小路去三元客栈侦察一番,便主动要求去取卷宗。 刚踏出刑部的院子,刘侧君的宫侍便迎面走来,见到他后抢前几步,躬身行礼,恭敬地道:“刘大人,侧君请您到宫中一叙,有要事相商。” 自上次哥哥刘喏托他找过一次人后,突然对他特别热情了起来,时常传他到宫中聊天。刘欸也曾怀疑过三哥是否有不纯的动机,可想来想去,自己不过是一名官职不高的官员,比起得蒙圣宠的三哥,实在微不足道,言语中试探过几次,得到的结论都是:哥哥在宫中实在是太寂寞了,才会想到他这个不起眼的弟弟。刘喏就曾在他不注意时幽怨地低语,许家的荣耀都是他用青春和寂寞换来的。刘欸不禁十分同情这个看似风光实则孤寂的哥哥,加上他自己从小便没有感受过什么亲情,对这突如其来的兄弟之情十分珍惜。 这时听说哥哥有要紧的事找他,恐怕是有什么为难的事想请他帮忙,当即便道:“你回去回复侧君,我有紧急公事在身,很快便能办完,过半个时辰后,我自会去宫中找他。”宫侍垂头应了,返身回宫。刘欸则立即快马赶到京兆尹府,取了卷宗,便绕路去三元客栈。 刘欸特意将面容稍做修整,又将官服换下,怕这批人真是魔宫中人,又与自己照过面,打草惊蛇。快到三元客栈时,刘欸便下了马,牵着马匹在街上边走边观察,遇到突发状况时好随时撤退。刘欸在三元客栈的饭堂里转了一圈,没找到要找的人,此时已经是未时末,这些人应当是到街上打探或回房休息了。 刘欸暗思,不如晚餐时再来,也许能在饭堂碰到他们,退了出来后,又不甘心,便牵着马围着三元客栈转了一圈,路过一条小卷时,从一扇窗口看到,一手支在腮边坐在窗口出神的慕容天,虽然只是半张侧面,但此人差点要了他的命,化成灰刘欸都能认出来,心中大骇之余,立即悄悄地牵马后退,走出小巷便打马狂奔。 慕容天本应当与爹爹和弟子们一同到街上打探消息的,但爹爹命他留守客栈,万一有情况也好接应,他很想到街上去转转,说不定又能遇上柳解,可求了又求,彦斌都不应允。慕容天无奈之下只好从命,他等得实在无趣,便靠在窗边思念佳人。也幸亏他走了神,没注意到刘欸从楼下经过,否则以他天生的瑰瞳,定能认出改妆后的刘欸。 刘欸在几条街上寻找禁卫的暗桩,但没找到,禁卫们为防有人背叛或无意泄漏了机密,暗语和暗号总是定期更换。刘欸离开禁卫已有近一个月,已经搞不清楚他们现在的暗号是什么,当然也就找不到暗桩所在,他定下神来想了想,长公主今晚应该还会差人来,询问他是否有到客栈查看,那时再说也不迟,魔宫少主既然都来了,必定是为了报复,短期之内不会离开。 想清楚后,刘欸便回刑部复命,并向长官告了假,到宫中去看望三哥刘侧君。 来到刘侧君的宫殿,刘喏正对着一盆兰花出神,听到宫侍的禀告才回过神来,笑着起身快步走向弟弟,还不等他行礼,便拉着他的手边走边道:“我今天找你来是有件急事,你快过来看看这些图册。”说着将桌上的一堆图册塞到刘欸的怀里。 刘欸莫名其妙地打开一幅图册,是一副仕女图,不明所以的看了几眼,再打开另一幅,也是仕女图,在天禧女子如此少的情况下,能看到这么多的仕女图,可算是件奢侈的事情。刘欸隐隐明白了哥哥的用意,微红着脸将图册收好,交还给哥哥。 刘喏诧异地问道:“你还没看完呢,看完后告诉哥哥,你喜欢谁,哥哥帮你请陛下赐婚。” “多谢哥哥的美意,但是不必了,我此生不想成亲。”刘欸低垂着头,他的心中已经有了一个人影,也许此生都无法从心中抹去,虽然他也清楚,那个人是遥远不可及的,这样的他怎么能嫁给他人。 “你说什么乱七八糟的话,哪个男人不想成亲呢?也许以前我是漠视了你这个弟弟,家中人也但是你自己现在有了大出息,谁还能看轻你?”刘喏苦口婆心地谆谆教导。 “不是为这个” “那是什么?”刘喏象想到什么一样恍然大悟,“是不是你已经有了心上人?是不是五皇子大婚那天坐在你身边的那名女官?我当时就看你们挺般配的,告诉哥哥她叫什么名字,哥哥帮你向陛下请旨。” “不是不是”刘欸的脸象被火焰灼过一般滚烫,慌忙站起来便想向外走,远远逃离哥哥的追问。 刘喏哪会给他机会,一把拉住他道,“是不是呀?你告诉哥哥又有什么关系呢?” 刘欸的脸已经红得象虾公了,眼神躲闪着,沉默不语。刘喏叹了口气,语调幽怨落寞,“我这个哥哥真是失败,连自己的弟弟都不信任我,我本是想以前从未为你做过什么事,才想着帮你定了终身大事的也许是我多事了” “不是不是。”刘欸急忙解释,“她不会喜欢我的,她身边有好几个极出色的男人了。”刘欸忍不住苦笑,从一开始,他就知道自己是痴心妄想。 “这有什么,哪个女人不是三夫四侍的,如果你愿意做小,不就行了吗?或者你想办法讨好她的夫郎,也一样能顺利嫁过去的。”刘喏好心地为弟弟着想,心中却酸楚不已,这也是他所希望的事,可惜他永远不会有这个机会。 “其实眼下似乎有个机会”刘欸被哥哥说得有些心动,便将魔宫中人找到京城,想报复南宫轩明和邪星的事告诉哥哥。 刘喏诧异地道:“怎么可能有人这么大胆,敢到天子脚下来撒野?” “他们本就是魔宫中人,有什么不敢的。”刘欸不以为然地道,哥哥身边的人都是战战兢兢的奴才,自然想象不到这世上的人有多大胆,他忽然羞涩地道:“哥哥你说,如果我能助南宫将军一臂之力的话,是不是就有机会” 刘喏心中突然觉得嫉妒和愤怒,为什么这些事他不能做,而是这个出身低微的弟弟能做?他突然没了敷衍的心情,勉强笑了笑,“也许吧,总得你先立了功才行。”而后便打发了弟弟出宫。 待刘欸走后,刘喏一人呆呆地出了许久的神,他似乎看到弟弟已经破了案,立了大功,顺利地嫁地柳府,心中的酸楚无与伦比,恨那个女人为什么这么讨厌他,一点机会也不给他,他并没有要求天长地久,也没要求她心中只有他啊!刘喏越想越觉得不甘,自己付出了感情,又低声下气地讨好,却得不到她半点的宠爱,凭什么要将她让给别的男人。一个恶毒的想法猛地冒了出来,如果他到三元客栈告诉魔宫中人,南宫轩明和邪星的下落,让魔宫中人替他除了这两个男人,那女人的眼光是不是会落在他身上呢。 服侍在御书房上的宫侍,远远见到渐渐走近的一行人,忙躬身行礼,恭敬地道:“给刘侧君请安。” 刘喏淡淡地问:“陛下在吗?” “陛下方才与右相一同去内阁了。” “哦,本宫进去等陛下。” 御书房本来是不得传召不能入内的,但刘侧君受宠得很,即使陛下在时,也不必通传,照样往御书房内闯,宫侍忙挑起厚重的门帘,刘喏迈步走了进去,宫侍随后放下门帘。 御书房内空无一人,刘喏急步走到桌案前,快速地在案上如山的折奏上翻阅,终于被他找到婷瑶呈上的巡视日程安排,他快速地记下奏折内奏明的日程,又将折子放回原处。他略一思索,扬声道:“王侍官在吗?” 第127章因爱而恨 一名宫侍应了声,急忙跑到休息室将王侍官唤了过来,刘喏淡笑着问:“陛下今天点了牌吗?” “这”王侍官略一犹豫,想到自己不说,他日后也会知道,于是按实答道:“陛下今日点了秦才人的牌,晚膳会到驸马府用,五殿下已邀请多次了。” 如此甚好,刘喏心中暗喜,脸上却凝重了起来,骄傲地道:“起驾回宫。” 王侍官暗松了口气,他还真怕刘侧君在这闹腾,没点到牌的主子们总会冲他发顿脾气,点牌的不是他,但受苦的却是他。 刘喏回到自己的寝宫,便道“累了,要小睡一会”,遣退了宫侍,只留下自己从家中带来的心腹刘悝。刘悝十分知趣,立即将衣柜内暗格里的人皮面具拿了出来,刘喏化妆成刘悝的模样,而刘悝则装成他,卧在床上休息。 不一会儿,刘悝走出了寝室,向门外伺候的宫侍道:“你们先退下吧,侧君还要一阵子才会醒来。”遣走了侍人,他自己则优哉游哉地拿着令牌晃出了宫门。 快到三元客栈时,他便停下来,招手叫过来一名岁的小童,给了小童十几文钱,吩咐小童带个话给三元客栈内,今天住进来的几位客人。那小童十分机灵,跑到客栈内问掌柜的,今天住进来几位的客人住几号房,掌柜的道:“天字二、四、八、九房。” 小童立即往楼上跑,在拐角处便被一人抓住,点住了穴道抱进房间。彦斌见徒儿带个小童进来,不明所以,徒儿立即道:“师傅,这个小童向掌柜的打听我们。” 那小童的哑穴一被解开,惊得正要大叫,被彦斌一掌劈来的劲风逼回去,过了半晌才抖着嘴唇说道:“是位哥哥要我带话给你们,请你们派个管事的到天聚德酒楼,他有要事相告,他穿暗红的衣服,很好认,还说只许来一人,小心尾巴。” “师傅,当心中计。”众徒儿急忙提醒。 彦斌思索了片刻,他们今天在大街上问了不少人,都没问到婷瑶的住处,可能是刚到京都不久,还没为人所知,既然有人找他,到底是条线索。他也是艺高人胆大,立即决定到天聚德看看,命徒儿放了小童,还递上一锭银子,再恐吓他如果敢说出去,就杀了他全家,小童抖成一团走了。 刘喏坐在不起眼的角落里,等了一盏茶的功夫,换装易容了的彦斌便大咧咧地坐到他对面,冷声道:“有事快说。” 刘喏却不急,淡淡一笑,叫道:“小二,开个包间。”便跟着小二往二楼走,彦斌跟随其后,命小二沏上茶,将房门关紧。 刘喏举杯敬道:“以茶代酒,先干为敬。”彦斌并不理会,他一眼便能看出有没有下毒,见刘喏没有对付他的意思,便静等下文。 刘喏见不得这么傲慢的人,冷哼了一声道:“我知道你们在找轩明和邪星。”见彦斌的脸上露出疑惑地思索表情,冷笑一声:“原来闯到京都来报仇,却连仇人是谁都不清楚,这就是大名鼎鼎的魔宫?” 怒意立即布满彦斌的星眸,刘喏却示意他稍安勿燥,品了几口清茶才道:“破私盐案的是轩明和邪星,他们现在祁州祁阳城,会在祁阳留四天,现在已经过了一天啦,你们还有三天的时间报仇。” “你为什么告诉我?”彦斌不相信无缘无故地示好。 “因为他们抢了我的女人。” “婷瑶?” 刘喏心里一惊,“你怎么知道?不许你们动她,这是我的条件。” 彦斌淡看了他一眼,“如果她与事情无关,我可以留她一命。”说罢站起身来便往外走。刘喏笑道:“我劝你们快点,早有人盯着你们了。”见彦斌走远,刘喏才松了口气,他还真怕彦斌问他的身份,不知该怎么说才能取信于他。 彦斌才不管那男人是谁,他只要判断他所言属实就行了,至于那个男人的身份和动机,他没兴趣知道。有了刘喏的提示,彦斌很快发觉了三名藏在暗处的禁卫,他冷哼了一声,上楼将弟子们召集齐,吩咐他们立即改妆,一个一个地走出去,到北城外的树林汇合。 彦斌自己则带了慕容天同行,禁卫们一时不察,让两人从眼皮底下溜了过去。到了城外,已是月华初上的时辰,一行七人快马加鞭地连夜赶往祁阳城。 刘喏脚步沉重地回到宫内,他与人争宠时会耍些手段,也害过人,但与朝廷作对还是头一遭,心里难免惴惴不安,又担心那个冷漠的男人会不会守信放过婷瑶,更是心情沉重,足足失眠了一整夜。 这天一早,轩明便带了两名侍卫返程回京都了,婷瑶在昨日的晚宴上,已经向祁州刺史布置了任务,要他三天内将筹建的预算和方案拿给她看,而她则要利用这三天的时间,赶到秋水山庄去打擂台。 秋水山庄离祁阳城仅三四个时辰的路程,马快些的话,还不到两个时辰,能赶到午饭。早早的梳洗收拾好,婷瑶便与夜同乘一辆马车,打算到秋水山庄去。 邪星却一早就接到了飞鸽传书,说朝中有事要他过目,请他留在祁阳刺史府内等待公务传送过来。所幸没召他回京,估计事情也不是太重要,邪星便拍拍她的小脸道:“小婷婷,你们先行一步,我随后就到。” 婷瑶笑道点头,明天上午便正式打擂了,今天下午要核实人数, 而且未来的婆婆还要考核她的武功,是否比夜的小师弟强,她必须赶过去,而邪星晚个一天半天的没关系。刚想启程时,李明突然拦在车前,笑道:“我还从未见过武林中人,想去凑个热闹,不知可否带我同行?” 婷瑶还在想着怎么拒绝他才好,给未来婆婆看到她打擂抢亲,还带着个男人可就不好啦。但李明已经自动自觉地坐上了马车,婷瑶本来是想阻止的,可一想到这两个男人可以相互牵制,省得夜占尽好处,况且自己下午便能赶到,便由着他去了;夜和婷瑶都是脸皮薄的人,不好意思当着人面拒绝,只好带着他一块走,路上婷瑶小心地叮嘱李明,“你到了山庄可别四处乱走。” 李明点头微笑,“婷瑶,我会跟着你的。” 婷瑶讪讪地笑笑,缩到夜的怀里,闭目养神,这次出门李明变得主动了许多,让她有点难以应对,拒绝吧,不忍心,不拒绝吧,又似乎还无法习惯他的热情,再加上身旁还有几双虎视眈眈的眼睛,婷瑶觉得自己真是个生活在夹缝中的人呢。 彦斌一行人到达祁阳城时,才刚过半夜,还未到开城门的时辰,他们便在城外的山坡上休憇,待城门大开时,才妆扮成普通的生意人入了城。 城中的街道上还没什么行人,一行人查看建筑的特色,很快便找到了驿站,在驿站对面的三层高的酒楼上,包下了一间房,站在栏边查看驿站内的情形,正碰上邪星与婷瑶告别。 彦斌并不认识邪星,但却认识夜,当日是夜带着禁卫去攻打的凤栖山。眯起漂亮的星眸,彦斌断定夜便是邪星或轩明中的一人,待马车驰出驿站,他便派了名弟子悄悄跟着,沿路留下记号,等出城较远后,再阻杀。 一路上夜和婷瑶都沉默着闭目养神,李明轻轻地哼唱起她昨天唱过的那首茉莉花。婷瑶慢慢睁开眼睛,一双美目落在李明的身上,他学得还真快,自己只不过唱了一遍而已,如果不是用心在听,恐怕记不住,这份心意的确教她感动,正打算与李明聊聊天,夜猛然睁开眼睛,道了声:“有人。” 婷瑶和李明都莫名其妙,齐声问:“什么人?” “后面有马匹在追赶我们。”语音刚落,赶车的玮剑便急声道:“公子,后面有人,似乎是冲咱们来的。”到秋水山庄的路程如此近,他们只带了两名侍卫,还是邪星硬塞来的,两侍卫已靠近马车,护好了进攻的方位。 婷瑶什么声音都没听到,但还是相信他们的判断,立即从夜的怀里跳下来,转身去翻自己的包裹和箱子,夜则抽出了随身的宝剑。 婷瑶给枫父枫母以及夜的几个兄弟带了礼物,还准备了几身换洗的衣物,满满的有三个箱子,电棒也放在箱中,她此时就是要找电棒的。东西都是漓文收的,告诉了她放在哪个箱内,待她打开箱子,正准备翻找,一条长鞭便“啪”地一声将车顶抽开一条大缝,枫夜忙抱着她往后一退,紧靠车门,顺势将李明也挡在身后。 长鞭是彦斌挥出的,他人未到鞭先到,身边的徒儿也放出几支飞镖,车边的侍卫立即拔出长剑挥开飞镖,未能挡住长鞭的偷袭。夜听到外面兵器碰撞的声音,知道是遇袭,立即撞开车门抱着瑶瑶跃上自己的骏马,玮剑也急忙抓住了李明,将他拉到自己的马上。他们俩人的马匹都拴在马车旁,两匹骏马十分通人性,见主人上马,不待鞭笞立即飞奔了出去。 第128章遇彦斌 彦斌和慕容天骑的也是万里挑一的骏马,加之一路上都用棉布包了马蹄,借着山道两旁树木的隐蔽,偷然跟踪,夜发觉时已是十分接近了,又因没摸清对方的用意而耽误了点时间,现在彼此相距不到十米的距离。 婷瑶窝在夜的怀里向后看去,见到领先的是彦斌,惊骇万分,这个男人的内功貌似非常厉害,能叫得人脑袋发晕、口吐鲜血,她立即咬开衣袖,将里面的棉花抽出来,揉成小团紧紧塞住夜的耳朵,虽然这样会阻挡听力,但总比吐血要好;同时示意玮剑和李明也照她的方法做。 轩明伤好后曾向他们描述过彦斌的武功,枫夜二人知道啸龙引的厉害,当下夹紧马肚策马狂奔,但彦斌他们在身边狂发冷箭,两人又一人护了一个,躲闪之际十分狼狈,驰骋了一柱香的时间后,彦斌已经越追越近。 目测距离够了,彦斌立即挥出长鞭,扫向两人身下骏马的马腿,枫夜和玮剑立即挥剑格开,但彦斌的长鞭好似他的手臂一般灵活,躲过两人的长剑,半途中转个弯又扫了过来,连续三次终于被他扫到了马腿,马儿吃疼前蹄一软,将四人甩了出去。 夜凌空一跃,抱着瑶瑶稳稳地落在地面,玮剑也带着李明靠了过来。彦斌冷笑着道:“我劝你乖乖自刎,我还能留下不相干的人命,否则,别怪我赶尽杀绝。” 婷瑶急忙拉住夜:“夜,别相信他,要是你自刎了,我们就变成砧板上的肉了。” 夜轻轻地握紧她的小手,他怎么会舍得丢下她而去。对面的慕容天突然发觉婷瑶站在夜身后,大吃一惊:“柳解?你怎么会跟他们在一起?” 婷瑶没答话,彦斌说道:“笨蛋,人家骗你的,她肯定就是柳婷瑶。” 婷瑶一扬小下巴,“我是叫柳婷瑶又怎么样?” “不怎么样,我还要多谢你,要不是你留在石室书桌上的字迹,我们恐怕还没这么快找到要找之人。”彦斌不屑地冷笑。 婷瑶听后,真是后悔莫及,她以前旅游时从不乱写乱画的,那天怎么会想到写那几个字呢? 慕容天的视线一直没离开过婷瑶,就在双方都僵持着,等着对方先动手时,慕容天突然向夜发起了攻击,以极快的速度冲过来,手中的长剑从怪异的角度挥向他们俩交握的双手。夜立即挥剑回击,婷瑶忙甩开了夜的手,让他以全力应付,同时也拔出了腰间的软剑。她现在最后悔的,就是没能将电棒和小匕首带在身上,因为入宫门是不许带任何兵器的,她已有几个月没将这些保命的事物带在身上了。 慕容天的年纪虽小,但武功内力均在枫夜之上,几招过后,枫夜便有些招架不住,而且慕容天每一招都会留有余地攻击婷瑶,枫夜更不敢施展致命的招术,怕殃及到瑶瑶。他的轻功本来在慕容天和彦斌之上,如果只他一个人,要逃十分方便,但现在他们这边有个不会武功的人,瑶瑶的武功也只是半桶水,要想逃脱十分困难。 婷瑶也瞧出了端倪,偷偷地后退,希望自己能逃到一个安全的地方,不让枫夜这么分心。慕容天已经发觉了她的意图,猛攻了枫夜三招,立即往婷瑶的方向扑去,彦斌也十分配合地顶上,让枫夜无法分身。 婷瑶的那点功夫,对付地痞流氓能一个打七,遇上慕容天这样的高手,根本施展不开手脚,才过了一招就被他擒住,慕容天想都不想,直接制住她,抱着她往官道边的山上跑去。 枫夜躲过彦斌的攻击,拔腿追去,玮剑要保护公子,也带着李明尾随其后,双方的人马又在山顶聚在一起。 枫夜怒喝道:“放开她。” 慕容天卡住婷瑶的脖子,拖着她到了悬崖边,冷哼道:“放下剑,否则我杀了她。” “不要,夜别听他的。”婷瑶拼着窒息的痛苦,拼命提醒枫夜不要相信这些人的话。 慕容天勃然大怒,“你为什么骗我?”见到婷瑶满脸通红,神情痛苦,他还是松开了紧卡着她脖子的手,改为扣住她的肩膀。 猛地松了口气的婷瑶狂咳了几声,“咳咳咳,我骗你什么了?” “你告诉我你叫柳解,但你叫柳婷瑶,这不是骗么。”慕容天暴怒。 “那是因为你看起来比我小,我要你叫我柳姐,这叫什么骗?你自己是魔宫中人,还想要杀我,也没告诉我呀。”婷瑶狡辩道。 说歪理慕容天哪是她的对手,被她反驳得不好再发作,只是怒瞪着她。枫夜担心着瑶瑶的安全,又要应付彦斌和弟子们的攻击,处境十分危险。玮剑和两名侍卫都只是一对一,但他一人要对付三个,只能靠着上佳的轻功,左躲右闪。 彦斌发觉枫夜的武功与凤栖山中的那名男子的一样,知道他们的轻功极好,怕他跑了,于是回手一鞭,卷向慕容天身边的婷瑶,他的用意是要挟持婷瑶逼枫夜就范。柏瑞天却以为爹爹是要先杀了婷瑶,忙挥剑挡开爹爹的长鞭,彦斌怒道:“混蛋,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慕容天有些结巴地道:“爹爹她她跟这事没关系的。” “你怎么知道无关,说不定也是秘探。”彦斌都快被他气晕了,枫夜则乘机靠近了慕容天,慕容天发觉他的意图,大怒道:“滚开,否则我把她推下崖去。” 彦斌的长鞭又挥向枫夜,枫夜只能回身迎战,玮剑和两名侍卫联手,已经除去了三名魔宫的弟子,加入了这边的战团。虽然在人们的传说中,魔宫的武功特别厉害,实际上只有几位殿主和受宠的弟子,才能学习宫中最高深的武功。只是他们的招术特别怪,总是攻击常人难以防范的部位,一般武功仅比他们高一点的人,都会败在他们手下。 彦斌见已方损兵折将,不由得大怒,长鞭一卷在空中划几个虚圈,扫到了婷瑶的双腿。慕容天忙着应付爹爹的虚招,一时不查,婷瑶便被长鞭卷倒,因为身后就是悬崖峭壁,一屁股坐了个空,整个人倒栽了下去。 李明一瞧就是不会武功的,因此没人注意他,他一直偷偷地接近慕容天,想从他手下抢走婷瑶,一见婷瑶栽了下去,立即飞扑过去抓,一只手抓住了她身上的一块衣料,另一只手扒在崖边的草堆上。草堆哪里能乘住两个人的份量,哧地一声连根起来了,李明又忙扒住块山石,但他的身子仍然被婷瑶带得往下滑。 李明目前的情形十分危险,婷瑶很想象英雄那样高叫道:“放开我。”但事实上,求生的欲望让她几乎是立即反手扣住了李明的手腕。 慕容天挡开了爹爹的长鞭,立即回身想去拉婷瑶,枫夜以为他想落井下石,连发三枚暗器将慕容天逼开,自己则跃上崖边伸手去救他们。但此时被李明抓住的山石,已经同山体分离,李明与婷瑶一齐掉下了山崖,枫夜大骇,忙跟着他们跃下,想半途中救下他们。 轩明回到京都时,便接到了禁卫的通知,三元客栈中的高手,经刘欸的确认,的确是魔宫之人,而且他们昨天夜里就退房走了,估计是去追轩明了。轩明暗叫不好!如果魔宫中人知道了他们的行踪,必定会拦截到婷瑶,轩明想立即返回祁阳,但被母亲长公主拦住,“明儿,现在有件更急的事情,根据柳姑娘提供的线索,几名禁卫拼了性命才得到情报,回头崖中有魔宫的总部,还有条秘密山道能直通魔宫。我要你现在带人去侦察、围剿,也许能从那里救下柳姑娘。” 是啊,贼先擒王擒,能抓到魔宫宫主的话,就不怕他们敢人伤害瑶瑶,更何况夜和邪星都在她的身边。轩明只有强忍着不安,带了几十名禁卫出发到回头崖。 龙瑾和邪星几乎是同一时间接到的秘报,魔宫中人袭击了夜他们,目前夜、李明和婷瑶下落不明,玮剑带伤逃出,而那两名侍卫,则以身殉职。邪星立即动身去找小婷婷,而龙瑾只是颓然地坐下,盯着软榻前的莲花呆呆地看了整整一下午。 刘喏走进御书房的时候,女皇正对着跪在地下的大臣大发脾气,魔宫中人欺人太甚,竟敢袭击朝廷命官。刘喏轻轻地靠过去,柔声安慰道:“陛下,有什么事好好说,别气败了身子。” 女皇将飞鸽传来的字条甩给他,“你看看,让朕怎么不生气!”刘喏展开来细细地读了几遍,每读一遍胸口的巨石便重了几分,那个女人真的死了,真的再也不会见他了。 好在她玩过几次蹦极,能很快地克服失重感带来的恐慌,婷瑶一边往下坠,一边用目光四处寻找可以攀爬的树枝或突出的岩石,一边紧张地想,自己应该不会死吧?那么多穿越的女主男主都没死,不可能就她死啊。很遗憾的是,这一处的悬崖十分陡峭,几乎都是巨型的山岩,初春的冰雪还未消融,连草都没长几根。李明一直握着她的小手,心中既恐惧又高兴,无论怎样,他都会与她在一起了。 第129章枫夜受伤之遇天外高人 枫夜晚她们几步跳下悬崖,试了多次,都无法将长剑插入崖壁做支撑,只得先解下腰带,甩出几个漂亮的弧线,将李明和瑶瑶的手腕缠住,立即收回腰带,借助腰带的帮助,很快就与他们两人汇合,一手揽住一人,已没有多余的手能活动,就用双腿用力登岩石,以减缓下坠的冲力。 婷瑶见到韩夜,兴奋得大叫:“夜,你来了,我们有救了。”枫夜没说话,只是含笑地看着她,心中誓言一定要确保瑶瑶的安全。 眼见用长剑做支撑已经无望,枫夜思索一会便将李明和瑶瑶往上抛,待他们坠下时再伸手接住,以缓冲他俩的下坠力度,如此抛了三四次后,三人已经坠入崖底,枫夜将他俩最后一次抛上空中,自己已无时间应变,只能往地面猛地击出双掌,希望内力的反冲能减轻一些下坠力度,而后呯地一声着地,顿时昏迷了过去。 李明和婷瑶着地时,只相当于从四五米的高空落下,崖底又有厚厚的青苔和杂草,虽然也短暂地昏迷了一会,但很快便清醒了过来。婷瑶趴在地上活动了一下手脚,确认没有摔断哪里,忍着痛爬起来,查看了一下伤势,不过是一点皮外伤,放心下来,见到不远处的枫夜面朝下的趴着,还没清醒的迹象,忙跑过去,用手指探了探鼻息,还有轻微的呼吸,婷瑶大喜,轻轻地拍拍他的俊脸,唤道“夜,夜,你醒醒呀!” 李明也清醒了过来,见枫夜还没醒,立即过去帮忙,扶住枫夜的双肩,想帮他将身子翻过来。婷瑶立即喝止:“别动他!还不知道伤在哪里呢,别乱动,摔伤的人最好不要乱搬动,以免断裂的骨头刺入内脏。”她一边说一边用手轻捏夜全身的骨骼,想找到哪里受了伤,可惜从上到下摸了个透,也没摸出哪里受了伤,哪里断了骨。 李明见她一副专业的论调和手法,以为她精通医术,忙问道:“枫大哥如何了?” 婷瑶摇了摇头,“我不清楚,没摸出来。” 正在着急时,突听一声冷笑,一道略上了些年岁的女声哼道:“一听呼吸就知道是肋骨全断了,大腿胫骨也断了,女娃娃真是个废物,摸都摸不出来。” 婷瑶听到声音,心中一阵激动,崖底果然都住着高人啊,居然听呼吸就能听出毛病来,忙冲着声音的方向下跪,恳求道:“这位前辈,必是世外高人,求您救救我相公,小女子感激不尽。” “哼,我用得着你感激么?你又能帮我什么给我什么?”一位衣衫老旧却十分整洁的老妇人,从远处的树林走了出来,举手投足间说不清的高贵洒脱,容貌生得极美,说她老,不过是因为半白的头发,其实她看起来也就三十六七岁。 婷瑶双眼一亮,立即诌媚地笑道:“前辈高人果然风姿绰约,风韵尤存,与仙人比之也毫不逊色,一望而知必是武林顶尖的高手。不知前辈高人可否帮忙医治我相公,小女子也许无法答应什么,但一定会将前辈高人的牌位供奉起来,每日烧香祝告,保前辈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那女人哧嗤一笑,“我还没死呢,要供奉什么牌位?我反正是闲着没事,救人也可以咦?你怎么会中掌?呵呵,这下有意思了,你受了内伤,你这伤世间怕只有我能医好,你相公也受了伤,但我只会救一个,你选吧,是你还是他。”那女人打量了婷瑶几眼,眼中的讥诮十分明显,这世上有谁会放弃自己的生命救别人呢? “救他。”婷瑶用手一指夜,她没那么伟大,只是她不相信这女人所说的,世间只有她能救的鬼话,天机真人已经去寻找救她的人啦,那也是个世外高人不是么?她的内伤治疗的机会比夜大得多了。 那女人挑起秀眉,有些惊讶:“你真不要我医你,看你这情形,顶多再活五年。” “不必,能活五年是五年,五年后的事谁也说不定,但现在夜的情形却一刻也拖不得,麻烦您快些施救。”婷瑶答得斩钉截铁,一旁的李明看得又敬佩又伤心,伤心的是如果这位前辈所言不虚,那么婷瑶 那妇人也就不再啰嗦,点了枫夜的穴道,使他浑身僵硬,伸手抓住他后背的衣服,将他提起来转身就飞驰而去,留下婷瑶目瞪口呆地大叫:“前辈,等等我呀。”可千万别见她的夜宝宝长得祸水,起了歹意,那她可就亏大了。 可惜前辈风驰电挚转眼就没了踪影,婷瑶和李明只得往前辈消失的方向走去,走进树林就傻了眼,到底该往哪个方向啊?一点线索和暗示都没有,树林里甚至没有小路,李臻推断道,“按前辈消失的方向,我以为北边的可能性大些。” 婷瑶立即听从了他的建议,两人手牵着手往北面走,可走着走着,前方越走越窄,树木之间几乎连缝隙都没有了。就在两人一筹莫展,不知是该继续前进还是另谋出路的时候,一个童稚的声音冷冷地道:“真笨,方向都找对了,却找不到路。” 婷瑶忙甜甜地道:“,能不能麻烦你带个路呢?姐姐送糖给你吃,保证是你没吃过的哦。” “哼,糖是什么?我还不一定爱吃呢。”小屁孩似乎不太好讨好呀。 一名看起来十二三岁的男孩从眼前的大树上跳了下来,站在婷瑶面前,左手一伸,“糖呢。” 婷瑶愣了几秒,好可爱的小正太啊,粉粉嫩嫩的脸颊,乌溜溜的大眼睛,活象个男版的芭比娃娃。小正太已经不耐烦了,“糖呢,敢骗我,要你好看。”呃,脾气很不可爱。 婷瑶从里掏出一包糖,虽然在打斗中挤坏了一点,外形不美观了,但不会妨碍它的美味。婷瑶打开来交给小正太,拈起一颗剥开糖纸,将糖喂到小正太的嘴里,介绍说:“这是姜糖,还有草莓味的、香橙味和牛奶味的。” 小正太嚼了两口,似乎很满意,点了点头道:“这就是糖呀,很好吃。” 婷瑶有点惊讶,“你真没吃过糖?” 小正太以看白痴的眼光望着她,“这里只有娘亲和我,哪里会有糖?” “哦,刚才那位就是哦,那你快点带我们去吧,我想看看我相公怎么样啦。” “就是娘叫我来接你们的,你们还真是笨,连条路都找不到。” 谁能在一片从没来过的树林里找到路啊?婷瑶嘴角有点抽搐,不由得问:“你叫什么名字?多大了?” “我叫凤昱,十三,再过四个月就满十四了。”说完转身带路往家中走去。 婷瑶和李明跟在后面,有一搭没一搭地跟他聊天,询问他母亲的情况,总要知道自己遇到是哪种类型的高手是不是?走到茅屋前,已经大致明白他母亲,因为早年的情变,到崖底来自我惩罚,据说将崖底唯一的出路都给封了,至于他母亲擅长什么,不如问不擅长什么,他还答得快些。 婷瑶暗暗咂舌,原来是位真正的高人啊!既然是来自我惩罚的,所谓自我,就应该是一个人啊,那么“,你是不是有父亲呢?” “四年前过世了,就埋在那边。”小正太伸手一指远处的山坡,看起来有点伤心。 婷瑶一时没话可接,只好随意“哦”了一声。茅屋共四间,看得出是自己搭建的,小正太引着他们来到最左边的那间屋内,刚才的那名妇人正在给夜涂药,胸前黑糊糊的涂了一大片。 婷瑶走过去问:“前辈,这是黑玉断续膏吗?” 那妇人锐利的目光立即扫了过来,诧异地问:“你怎么知道这里面有黑玉草?” “呃,我听别人说的。” “不可能,黑玉草只有这座山谷里有,我也是十年前才发觉它的功效,你怎么可能听别人说过,况且黑玉草是我给它取的名字。” “嘿嘿,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您哪里都走过了吗?怎么知道别的地方就没这种草?别人就不叫它黑玉草?这世上同名姓的人多啦,要不是是别人告诉我,我怎么会知道它的名字。” 那妇人想了想,似乎觉得也有道理,便没再追究,淡淡地道:“我刚才已经输了些内力给他,断骨的地方用银针接好了,再涂上黑玉膏,不消三个月便能全愈。你们就先在这住上三个月吧,等他的伤一好便走,我不管你们怎么出去。” 婷瑶嘴角有点抽筋,她不是将唯一的出路给封了吗?难道要他们从断崖那爬上去? 婷瑶不放心地仔细瞧了瞧枫夜的面色,煞有其事地替他把了把脉,其实她根本把不出什么名堂。那妇人怒道:“我凤辛治的病人还没人敢置疑的。” “凤前辈,恕晚辈眼拙又爱夫心切,晚辈还真没听说过您的大名呢。” 第130章又多了一个相公 凤辛皱起眉头看了她一会,才道:“也对,老妇在此已住了四十年了,你个小娃娃没听说过,也属正常。哼!你的相公过几日便会醒了。” “什么?还要过几日?”婷瑶十分吃惊,因为她们没有摔伤,总以为凤夜的伤也应该不会太重才是。 “废话!要是换成别人早就死了,还好他内功有些功底,练了金钟罩,还知道要击出一掌减减冲力,这才能活到老妇来救他。若不是由老妇来治,过几日还醒不了呢。” 凤辛说起自己的医术颇为自豪,她当年行走江湖时的确有神医的美誉,她在崖底呆了四十年,实在是太过寂寞无聊,好几次想出谷走走,只是入谷前发下毒誓,总不能自毁前言出尔反尔。直到十几年前,一名美貌的男子从崖上跳下殉情,被她救起后,每天到崖底转转,就成了她必做的功课,否则哪有这么巧,婷瑶她们刚摔下来,就正好遇到她。 婷瑶立即堆上笑脸,甜甜地唤声:“前辈,其实您看起来很年轻啊,而且二十年前必定是位绝色美人,为什么要自称老妇呢,叫别人看,肯定认为您大不了我几岁。您说夜能好起来,我当然相信啦,不是高手还不敢住在这种谷底呢。只是,夜醒了后还会不会有什么不妥之处呀?比如说行动不便、武功废了之类的。” “哼,若是别人治,他这身武功的确就废了。”凤辛也不再自称老妇了。 意思就是她治的话就不会啰,婷瑶立即大拍马屁,姜辛也是实在是寂寞了,来了个能言善道的,自己十分欢喜,向婷瑶吹了一大通牛皮,心情舒畅地听她天花乱坠的奉承。 李明在一旁忽然接口道:“凤前辈的确是医术高明、侠风义胆之人啊,晚辈实在佩服,不知前辈能否将婷瑶的内伤也一并治了呢?这于凤前辈来说,应当是举手之劳吧?” 凤辛嘿嘿地笑了两声,“我这人还有个长处,就是说话算数,刚才已经说过,只救一个,那就只会救一个。” 婷瑶其实打的也是这个主意,这下希望落空,情绪低落了一秒,立即又欢快了起来,只要夜好了就行,她的伤还有希望,于是笑道:“前辈您不愿意治,婷瑶也不勉强,这几个月住在这,要打扰前辈了。” “嘿嘿,也不算打扰,反正这只住了我们母子,来几个客人也热闹些,平日的饮食就由你们来做了,我正好换换口味。”凤辛笑了笑,带着儿子走了出去,婷瑶坐在床边守着夜,李明犹豫了一会,也走了出去。 婷瑶握着夜的手,一直坐在床边陪着他,怕他突然醒了,会有什么需要,自己好替他端茶倒水。 就这样一直坐到第二天的早晨,枫夜仍然没有清醒的迹象,婷瑶便走出房门想打些水替夜和自己洗漱一下。走出房门,便瞧见李明跪在屋前的空地上,似乎已经跪了许久,身子都摇摇欲坠了。 婷瑶大吃一惊,立即上前询问:“李明,你为什么跪在这?是不是得罪了前辈,快告诉我什么事,我去帮你求求情。” 凤臻淡淡的一笑,“我没得罪前辈,是我自愿跪在这的,婷瑶你忙你的去吧。” “你没事自愿跪在这干什么?”婷瑶真是莫名惊诧了。 坐在一棵大树树枝上的小正太,不屑地冷哼了一声:“他还不是为了你?我娘说他如果能跪足36个时辰而不倒的话,就帮你治内伤。” 36个时辰,那不就是三天三夜?还要不倒?婷瑶立即说道:“不用了,李明,天机真人已经帮我找帮手去了,天底下哪可能只有她一人是练的至阴的内功呢,我不会有事的,你快起来。” “嘿嘿,练至阴内功的的确不止我一人,可你是否知道,你中的这种内伤的解法有多繁杂?并不是练了至阴内功的人就能帮你疗伤的。”凤辛的耳力特别好,坐在屋内就开始泼冷水,“我肯给他机会,他又肯帮你,你应当高兴才是。” 李明闻言淡笑道:“瑶瑶,我已请凤小弟点了我的穴道,一定能坚持36个时辰不倒的,到现在已有7个时辰了,你放心吧,可惜我不会武功,想救你都使不上力,还害得枫大哥受伤,若他只救你一人,应当不会掉下崖来的。” “你别这样说,如果不是那堆草太不经事,你早就把我拉上去啦。”婷瑶安慰了他两句,又冲着树上的凤昱道:“,你快帮他把穴道解开吧。” 凤昱一跳而下,李明立即摇头,“不要,我愿意跪在这。” 凤昱掏出颗糖扔在嘴里,冲着婷瑶拽拽地道:“你也听到啦,我只听男人的话。” 婷瑶莫可奈何,立即进屋找姜辛,“前辈,我的伤我会另请人治的,不会麻烦您,请您收回您的话吧,要不然李明他不会起来的。” “嘿嘿,我说过我说话是算数的,我既然答应了他,断不会将话收回的,何况他要昱儿帮他作弊点穴道,我都没说什么呢,你自己说服他吧。小丫头艳福不浅啊,身边的男人这么疼着你。” 婷瑶赶紧声明:“李明是我的朋友,摔伤的那个才是我相公。” “呵呵,我活了一大把年纪了,你个小丫头还想骗我?别怪我没提醒你,点穴的时间长了,双腿就废了。”凤辛低头喝茶,不再言语。 见凤前辈没有将话收回的意思,婷瑶眼珠一转,一字一字地问:“前辈是说,如果李明能跪满36个时辰不倒,就给我治伤是吗?” “当然,我言出必行。”凤辛莫名其妙地看着她,不是已经说过几遍了吗? “好。”婷瑶得意地一笑,走到外面对着小正太道:“快将他的穴道解开,我扶他回房休息一下。” “不,婷瑶,你让我帮你做点事吧。”李明执意不肯。 婷瑶心中感动万分,蹲下来面对着他,轻声道:“我很感激你愿意帮我,我也不打算拦着你啦,不过我刚才向凤前辈确认过了,她说的是跪满36个时辰,而不是连续跪满36个时辰,以后你每天跪一个时辰,不到一个月就能跪满了,反正我们要在这住上三个月的,时间多的是,你别伤着自己了”顿了顿又道:“你若受了伤,我也会心疼的。” 说完转头问屋内人:“凤前辈,我说的没错吧?” 凤辛沉默了一会,笑道:“被你抓了个空子,好吧,我的确没说是连续36个时辰。” 婷瑶听后立即得意洋洋地用手指点着小正太,“你,赶紧把他的穴道解了。” 小正太白她一眼,凌空弹了几个手指,李明便呯地倒在地上,把婷瑶吓了一跳,赶紧弯腰去扶他。 小正太看不过去了,冷哼道:“他现在全身血脉不通,怎么站得起来?你得先帮他按摩一下。” 婷瑶立即从善如流,帮李明按摩腿部的肌肉,让血液尽快流通。李明因婷瑶的举动羞红了脸,一双水眸一瞬不瞬地看着她,真希望时光永远停在这一刻。一旁的小正太发觉他脸面红得不正常,忙蹲下来为他把脉,嘴里还一边问着:“明哥哥,你怎么啦?发热了么,怎么脸这么红?” “没没什么我没发热,你别管我了。”李明忙支吾着将脸转向一边。 “怎么可能没事,脸这么烫。”小正太立即打横将李明抱起,跑进分给他们住的小屋,将他轻放在床上,从怀中掏出个小瓶,倒了丸药给他服下,嘴里说道:“你的脉象我没诊出来,我去请娘来给你治治,你放心,这药丸很有效,一时半会你不会有事的。” 婷瑶自然是知道李明为什么会脸红的,在这个男女授受不清的年代,自己刚才的举动似乎是过境了,见小正太从屋里跑出来搬救兵,忙拉住他道:“,你不用去了,我会治。” “你?”小正太的眼光鄙夷地上下扫描了她一遍,这女人脸皮真厚,连血脉不通都看不出来的人,居然敢称自己能治病。 “是呀,我刚好会治这个病,你玩你的去吧。”要是让小正太请来了他娘亲,估计李明的脸也没处可搁了。 小正太怀疑地看了她两眼,见她一脸的笃定,便点点头,随口又道:“我每天除了练功便是习医,才不会贪玩。” “是啊是啊,都怪我说错了,你日后一定是青出于蓝的高手。”婷瑶随口奉承他两句将他打发走,自己则进屋看李明。 李明见她进来,忙闭上眼睛,婷瑶思索了一会,走到他身边坐下,轻声说:“你既然想做我相公,就应当爱惜自己才是,以后别再做这种伤害自己的事了,真要跪满面36个时辰,腿还不得废了?” 李明闻言立即睁开眼睛,满怀希翼又不敢确定地问:“婷瑶,你是说,你愿意接受我了吗?” 第131章李明心想事成 这话问得婷瑶俏脸烧起红云,不好意思地轻轻点了下头。 尽管只是很轻微的动作,却被李明瞧得一清二楚,长久的愿望成了现实,他反而不知该怎样反应才好,只是拉住婷瑶的小手,笑得一脸甜蜜兼小白,不停地唤着:“瑶瑶瑶瑶” 婷瑶客观地评价,李明还是温文地笑着好看些,这样笑起来真是有损他的形象,于是用手拍拍他的脸道:“别笑了,口水都要流出来了,你先好好睡一觉,昨晚没睡的吧。” “嗯。”李明点点头,闭上眼睛享受心上人的关心,婷瑶帮他将被子掖好,李明累了一晚,很快便沉入梦乡。 婷瑶悄悄起身,到屋外请小正太帮李明看看膝盖有没有受伤,小正太倒挺愿意帮李明的,卷起他的裤管,发现李明的膝盖已经一片青紫肿得巨大,便吩咐她道:“你快到厨房烧些热水来,我帮他敷敷再上药。” 婷瑶立即跑到屋外的井里打了桶水上来,拿到厨房烧热,过了一个多时辰(没办法,生火就花了一个时辰),水终于烧好了,忙端到屋内,小正太取了些热水将毛巾浸在其中,用毛巾为李明热敷。 婷瑶见小正太做得有条有理,似乎医术不错的样子,便放下心来,帮夜宝宝净了净面,洗净双手,这才发现夜断了骨的腿部并没有安装夹板,不禁问道:“,为什么不给我相公的腿打夹板啊?” “夹板是什么?” “夹板就是固定断腿的板子啊。”婷瑶简直要抓狂了,当医生的居然不知道夹板? “为什么一定要打夹板,上次我帮小鹿接断腿也没打夹板的。”小正太觉得她问得莫名其妙。 “我不是已经告诉过你,用银针固定了吗?还要夹板做什么?”凤辛的人与声音同时出现在门口,对婷瑶的疑问十分不满。 “可是,万一他不小心动腿的话,银针能固定得住吗?”事关夜宝宝今后的生活质量,婷瑶怎么都要问清楚。 “你以为用银针比夹板省事吗?你相公的腿完全断了,用夹板夹好也是瘸子,用银针固定就能让血脉畅通,好了后也能活动自如。哼!竟敢怀疑我的医术!” “不是不是,是晚辈不懂,才好奇地多问一句。”婷瑶赶紧媚笑。 “哼,我是来提醒你,该做午饭了。”凤辛瞅了她一眼,转身回屋。 婷瑶不敢怠慢,赶紧跑到厨房,找到了白米,翻出些野菜、青菜和鸡蛋,还有鲜活的野兔之类。小动物她可不敢杀,想了想决定弄个青菜蛋炒饭,再加一份野菜汤。 这次生火有了经验,洗菜、切菜、淘米、煮饭,忙乎了大半个时辰,便将中餐弄好了,满满一大盆炒饭和一大碗汤,用小矮桌盛了,小心翼翼地端到主屋内。凤辛挑着眉看着这两盆东西,用手指了半天才问道:“这就是今日的中餐?” “是啊,青菜蛋炒饭,爽口又营养,野菜汤清新怡人,喝后唇齿留香。”婷瑶抺了一把额头的汗水,第一次没用电锅煮饭,没煮糊就是万幸了。 凤辛犹豫万分地盛了一碗炒饭,尝了两口,还行吧,她自己也是女人,第一次到谷中烧饭的时候,还没这水平呢。小正太就非常诚实,嚼了两口后,严肃地指责道:“盐没放均,有的地方咸,有的地方淡。” 婷瑶白了他一眼,也不想想她要炒多大一锅,要多少力气,能炒熟就很不错了,反正她对自己的手艺满意得不得了,加上昨天一天没吃饭,飞快地吞下两大碗炒饭,用新碗盛了满满一碗饭和汤,端到自己屋内给李明吃。夜的饭她是另煮的粥,将白米饭细细地用小勺碾成融状,配上蛋花汤和切得极细的青菜,但怎么喂下去,她却一筹莫展。 小正太打着饱嗝悠哉游哉地晃过来,进门便嚷嚷:“就知道你这个女人笨,连饭都不知道喂。”说着从她手中抢过碗和勺,一屁股将她挤开,撬开夜的嘴,灌入一口粥,再合上嘴,在夜的肩颈处点了两下,一口粥就吞咽了下去。 婷瑶在一旁表示钦佩,“看不出你人脾气不怎么样,喂饭的技术还是不错的。” 小正太恼火地瞪她一眼:“女人都是这般蛮不讲理、好吃懒做。” “切,什么好吃懒做,中饭就是我做的。”婷瑶对着他的小脑袋瓜就是一巴掌,“你这辈子见过几个女人呀?恐怕就我跟吧?还‘都’,‘都’什么‘都’。” 小正太极为不满她这种对待宠物的举动,挺起腰杆道:“我爹见过,爹爹都告诉我了。” “好啦,快喂饭吧,我相公要饿了。”婷瑶懒得跟小屁孩较真,回身瞧瞧睡在另一边的李明,他似乎还没醒,便将他的饭留好,等他醒了再热给他吃。 小正太偷瞄了她几眼,见她无所事事地坐在凳子上东张西望,心中不愤,恶声恶气地道:“女人,你自己的相公你不伺候,坐在那干嘛?过来帮他净身呀。” 婷瑶看他一眼,“我怕不小心碰到他的断骨了,还是等他好了再洗澡吧,反正我不会嫌他臭。”又八卦地问道:“你一出生便跟到这山谷来了吗?” “我娘早来了,我跟我爹是后来的。” “哦,原来你不是凤前辈亲生的。”婷瑶推断。 “我不是难道你是!你这女人不可理喻。”小正太气得暴走。婷瑶莫名其妙地耸耸肩,是他自己说他跟他爹后来的, 她当然会这么想的嘛。 日子过了一天又一天,小正太没事就要找她斗几句嘴,偏偏又赢不了,越发地愤怒,每次他一说老气横秋的话,婷瑶就一巴掌拍在他额头,笑骂道:“你才几岁,见过几个人,就说这种话。” 小正太总是怒目而视,“我只差一年多便是真正的男人了。”半大的孩子最讨厌别人拿他当小孩,何况这里15岁便成年,他十分恼怒婷瑶对待他的态度,他明明马上就要成年了!其实他自小被母亲悉心教导,年纪虽小,武功内力却远在夜、邪星他们之上,但不知为什么,就是躲不过婷瑶的这一巴掌,恨得他每天夜里都在做梦要讨回来,但爹爹说过,女人是不能得罪的,现实中他只好咬牙忍了。 “呵呵,你只有烧菜时是真正的男人。”拜她咸淡不均的炒饭所赐,小正太认为还是由他来烧菜的比较好,因此这几天的饭菜十分可口。 凤昱这个小正太脾气虽然不大好,说话也总是拽拽地,但为人倒挺热情,每天帮夜净身,翻翻身,按摩一下肌肉,她想帮忙还会被他骂,“你想让你相公全身的骨头被你翻断,你就翻吧!笨手笨脚!”婷瑶便退到一旁看他忙碌,这是她唯一不跟他吵嘴的时候,凤昱心中十分得意,他总算是扳回一城。 枫夜仍旧没醒,但情况已比之前好了很多,婷瑶每天陪着他说说话,希望他在昏迷中也能听到她的声音。凤辛说最多一天就能醒了,这让婷瑶十分安心,通过几天的接触,她对凤辛的能力十分信任。 在崖底住了几天,颇为想念邪星和轩明,没事的时候,婷瑶就会跑到树林边转转,希望遇到来寻找她的人马,但再远她也不敢走了,她的方向感并不太好,小正太又不肯带路,她怕哪一天跑远了,会迷路。出来转悠的时候,李明总会陪着她,婷瑶那天一时感动答应了他,却不知该如何与他相处,两人之中,总是李明说话,婷瑶倾听,有时点点头回应一下。 李明每天坚持跪两个时辰,他想早些请凤前辈为婷瑶疗伤,婷瑶怎么劝也没用,只得无奈地放弃,转而找凤前辈聊天,希望她能收回这个古怪的约定。让李明下跪,凤辛自己得不到半点好处,不知道为什么两个人都这么执着。 凤辛跟婷瑶聊了几天,已是十分熟悉,只要婷瑶一出现,就知道她想说什么。这天婷瑶刚一进门,凤辛便笑道:“怎么?无聊了?我带你去泡个温泉吧。” “这有温泉?”她来了好几天了,为什么今天才告诉她啊,太不懂待客之道了。 凤辛带着她往山上走,绕过几道山路,钻进一个山洞,洞中便有两个天然的温泉池,冒着热气,水气缭绕。婷瑶欢呼了一声,立即迅速地除去身上的衣物,抢先跳入池中,凤辛笑着摇摇头,随后也坐了进来。 池子比较大,婷瑶先美美地游了一圈,才向池边的凤辛靠过去。待婷瑶游近,凤辛脸上的笑意猛地一僵,一手将她的胳膊擒住,一手揪住她胸前的吊坠,沉声问:“这流凤令你是从哪弄来的?” “流凤令?”婷瑶被她极快的手法擒住,人都没来得及反应,听她问起,才低头看向自己的吊坠,那是她在凤栖山的石室中找到的,因为戴了后运气一直比较好,她便将它当护身符戴着了。 第132章流凤令的来历 凤辛倒吸了口气,神情急切地问道:“你去过石室?你怎么会到那去的?是有人带你去的吗?” “听前辈的话好似对石室很熟悉啊。”婷瑶不敢隐瞒,将自己被人误当男子抓去凤栖山,然后获救又与轩明一起掉入石室的情况,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 凤辛听后沉默不语,过了许久,才放开婷瑶的手,牵强地笑笑:“原来是误打误撞进去的,既然有缘,你便戴着吧,这令牌有大用处,你别轻意示人。” “前辈,那个石室,您怎么会知道?还有这个流凤令,能告诉我它的用处吗?”婷瑶体内的八卦因子集体出来询问,她又多了个宝贝,能不兴奋吗? “唉,我自己在那住了十年,怎么会不知道呢?”凤辛靠在池边,将双目轻轻阖上,沉浸在回忆之中。 婷瑶不敢打扰,静静地在一旁陪着,许久之后,凤辛才慢慢地说出了自己的故事。 几十年前的凤辛可谓天之娇女,琴棋书画无一不通,有着绝世的容貌和绝顶的武功,更有着神医之誉。她年轻时娶慕容轩为夫,慕容轩虽贵为皇族,却愿为她放弃一切,随她行走江湖。但好景不长,几年后,凤辛偶遇一名淡泊俊美的男子——玉昱,虽然论起来,玉昱的样貌、才华、身份没一样比得上慕容轩的,但她就是深爱上了他,玉昱自然也不可避免地爱上她。可慕容轩不愿与他人共侍一妻,强烈反对她娶偏房,引起凤辛的反感,吵闹了几年后,索性一纸休书甩给慕容轩,带着玉昱隐居在早已准备好的石室,不问世事。 她本来答应了权风昱一生一世一双人的,但与他在石室中生活了十年后,渐渐不耐枯燥的生活,便偶尔乘相公练功打坐时,溜出去花天酒地一番。虽然她的武功心智远高于玉昱,但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终于被玉昱发觉了。 那一天,她回到石室,室内已空无一人,唯有一纸绝情信留在桌案上,信纸上斑斑点点的泪痕控诉着她的花心。玉昱从来没有要求过她只爱他一人,是她自己许下一生的诺言,却又不肯遵守,这几个月来,他一直在等她亲口向他说明,他会宽容地谅解,甚至她想纳偏房都可以,虽然与人分享会让他痛苦,可他深爱着妻子,更希望妻子开心;但他希望得到妻子的尊重,不要这样背着他去偷情。可等了又等,半年过去了,妻子依旧没有坦白的意愿,心伤透的他选择离去,放手让妻子过她想过的生活。 直到那时,凤辛才发觉自己错得离谱,她通过自己的方式向相公表白,她会在祁云山的谷底等候他,如果他不来,她也绝不会出谷找其他的男人。入谷之前,她发下毒誓,并封了入谷的唯一通路,表明心意,就这样,在山谷中一住便是四十年。 那枚流凤令,是凤辛所创的天女门的掌门令符,是她送给玉昱的定情信物,玉昱走时留了下来,被婷瑶得到。 虽然这个故事有些伤感,但婷瑶听说令牌是掌门信物后,摸着这块令牌,内心那个激动,自己莫非成了一派的掌门? 婷瑶摸着令牌,内心那个激动,自己莫非成了一派的掌门? “咳、咳。”婷瑶轻咳两声,唤醒仍旧沉浸在回忆中的凤辛前辈,被温泉熏得红扑扑的小脸掩藏了些许尴尬,她讨好地笑道:“前辈,有这个令牌,是不是就算是呃那个” 凤辛被婷瑶想问又难为情的表情逗得哈哈大笑,笑够了才轻嘲地道:“你想当天女门的掌门人?” “不是,不是。”婷瑶赶紧摇头,她的脸皮还没厚到当面承认自己贪心的地步,“只是随便问问,我哪有那个本事。” 凤辛笑着嘲弄她,“你想当也没得当了,我当年和昱隐居石室的时候,就将天女门解散了,过了这么多年,当年的弟子只怕也早已作古。不过我的弟子都是受我恩惠之人,她们必会告知子孙,见令如见我,要他们做什么都成,你拿着这枚令符也许有一天会用得上。” 这样啊,婷瑶将令符拿在手中翻了翻,都不知道哪些人是她门下弟子的子孙,怎么求人帮忙?兴致顿失,婷瑶将头枕在池边的岩石上闭目养神,无意识地回味凤辛刚才所说的故事,突然觉得有哪不太妥啊,那个、那个、她猛地睁开眼睛,诧异地问道:“凤前辈,您说您的前夫叫” “慕容轩。” “啊?是是那个魔宫的宫主慕容轩?” 凤辛叹了口气,“正是!我知道,他是为了找我,才创建的天刹宫。唉,说起来也是我负了他,所以无论他怎样挑衅,我都不予理会,只是他的性情我无法与他再续前缘。但他慕容家所习的武功,我告诉过他多次,习到最后弊多利少,要他将秘籍烧毁的,唉最后落得如此下场。” 这么说现任的魔宫宫主就是凤辛的儿女啰,婷瑶小心翼翼地询问:“您跟他有没有孩子啊?” “有啊,一儿一女,今年应该都有五十余岁了。” “啊?”婷瑶再次吃了一大惊,尽管凤辛说过多次隐居了四十年之类的话,但她根本没当回事,认为是凤辛在吹牛,凤辛看起来也就三十六七岁,还有个十三岁的儿子,怎么可能隐居了四十年?可今天听说凤辛还有五十多岁的儿女,叫她怎么可能不吃惊?她结结巴巴地问道:“前辈,您今年高寿啊?” 拜师 “呵呵!七十八啦。”凤辛得意非凡,任何人都猜不出她的年龄。 “啊?”婷瑶的嘴巴能塞下颗鸡蛋了,“那小昱不是你亲生的儿子啰。” “怎么不是?十三年前我亲自生下的,从未假手他人。” 婷瑶的下巴立时脱臼,小嘴张得能吞下一枚鸵鸟蛋,不敢置信地颤抖着声音问道:“您您六十五岁生的小昱?”她的计算能力应该没有出差错吧。 凤辛得意地一笑,“那会还没六十五,差了几个月,怎么啦小丫头?想学我这门功夫吗?包你青春永驻,想生到多晚就能生到多晚。” 婷瑶猛摇小脑袋,就算能生她也不会六十几岁还生孩子,到时说不定儿子的孙子,还得管比他小好多的嫩毛毛叫叔爷爷,这不乱套了吗? 猛地又想到另一个重要的问题,婷瑶八卦兮兮地小声问道:“前辈,您您不是说您到谷底里来是等玉前辈的吗?不是说呃不会再找别的男人吗?那么那个小昱他爹” “嘿嘿嘿。”凤辛颇为尴尬地干笑两声,柔美的脸上泛起两朵红云,“昱儿他爹是从崖上掉下来的,被我救治后自愿以身相许,又不是我自己去找的。” 哦,原来送上门的不算在她的誓言之内,婷瑶恍然大悟地点点头,这个毒誓发得高明啊!佩服!佩服! 婷瑶的表情让凤辛更为别扭,忙解释道:“我可不是来者不拒。” 那是,那是,婷瑶非常赞同,看小正太的模样就知道他爹肯定超级俊,如果是只恐龙掉下来,估计会被凤前辈以绝顶武功一脚再踢上去。而后她又揉着胸口感叹:真是万幸啊,夜宝宝是跟她一块掉下来的,否则弄不好会被这女人老牛吃嫩草,啃得渣都不剩。嘿嘿!小正太说凤前辈每天到崖底转悠,难道不是想再捡一个美貌的小相公? 凤辛瞧了她一会,笑着说:“小丫头,女人可千万别随口许下承诺,哎,男人虽然坚强,却也容易受伤害。” “我从没许过什么不切实际的诺言,办不到的事,我不会骗人的。” “这样就好,你那个相公长得很俊,小心别被他人抢走了” 婷瑶立即警惕地看着凤辛,凤辛面色一僵,“你那什么表情,难道我会对个晚辈怎样?” “哦,呵呵,不是,是因为”婷瑶将秋水山庄比武招亲的事说了一遍,心里却道:难道小正太他爹不是您的晚辈?难道掉下来的时候他老人家也有六十岁? “秋水山庄那点武功不值一提,昱儿都随便打败他们。”凤辛不以为然地淡淡一笑,“反正我是要帮你疗伤的,不如今晚就开始吧。你受伤时年纪太小,拖得又太久了,不是外力能够疗好的,我帮你化了内伤中的毒素后,还需要你自己运功吐纳几个月。我一会先将我门中的内功心法教给你,你现在的年纪练内功也来不及了,我再传些内力给你,好让你疗伤。” 婷瑶按奈住雀跃地心跳,小心求证:“您说的传些内力是指” 凤辛优雅地一笑,仪态万方:“三十年功力,足够你对付这天下的武林中人了,老太婆我还想多活几年,多了不给。” 第133章遇邪星相会 “亲娘啊,您真是我的亲娘!”婷瑶兴奋得扑过去抱住凤辛的胳膊,激动得满嘴胡言乱语,“传内力需要我做些什么准备呀?是不是传给我后我就能用啦?您的武功在江湖上能排到第几呀?以后被人欺负能不能报您的名号呀?您那三十年的功力相当于别人多少年的功力呀?” “你依我教你的内功心法运行几次,等收放自如了,当然能用。至于我的三十年功力相当于别人的多少年,呵呵,你以后会知道的。”凤辛轻易地甩开八爪鱼似的婷瑶,两个精精光的女人搂在一起,她还真不习惯。 凤辛钻出温泉池,走到自己的放衣处,擦干身子,一件件慢慢穿好,回头见婷瑶眼冒色光,嘴流口水地呆望着她,得意洋洋地妩媚一笑,“放心,等你的内伤好了,再习了我门中的心法,也会有这样的身材。”说罢摇曳生姿地走了出去,还不忘提醒:“在温泉里泡久了不好,你还得加紧点时间学习内功心法呢。” 真的?真的能有那样的身材?那真是太赞了!幸福不要一下子来得太多太快啊,她低血糖啊,快要晕眩了。婷瑶立即从池中爬出来,以最快的速度穿好衣物,其实就是胡乱一绑,追随凤辛回屋,她一定要努力学习,天天向上!天啊,凤前辈哪里看得出有七十八岁啊,身材比世界小姐还要火辣,如果她也能有这样的身材,不迷死小夜夜、小星星、小轩明和小明明才怪。 讲解内功心法的时候,凤辛对婷瑶十分满意,这小丫头记性好悟性高,她教了三个多时辰,就将心法的要领都掌握了。当然,这也是因为婷瑶精神亢奋全神贯注,百分之一千地发挥了自己的潜能。 凤辛满意地笑笑,“心法你都记住了,我今晚先帮你疗伤,疗伤需要连续三晚,会很难受,疗完伤后再传内力给你,不过嘿嘿,你一下子吸收了这么多内力,会有点不适应。” 婷瑶生怕变卦,立即表态:“没关系,多难受我都忍着,刀山火海都不怕,前辈您只管传给我吧。” 凤辛诡异地一笑:“恐怕忍不住。” 婷瑶非常疑惑,“那到底是什么反应?” “嗯,全身充满活力,急需宣泄,就有如”凤辛思索了一下用词,“服了强力的合欢药,嗯,想忍住恐怕得七孔流血。” “啊?”婷瑶一愣,目光飞快地扫了一眼坐在一旁的凤昱小正太。凤昱小时候常躲到窗底听父母的墙角,于这一方面早熟得很,被她那一眼瞧得粉面通红,慌忙地将小扇子似的长睫毛垂下,不敢再看婷瑶。 凤辛大怒,“你看昱儿干什么?不许你打他的主意!” 她没打他的主意啊,只是下意识地瞧他一眼,在座只有他是男人啊,而且还没成年,她是怕对他产生不好的影响。婷瑶赶忙解释:“前辈只管放心,我不会打小孩子的主意的。” 这回轮到凤昱大怒:“谁说我是小孩子。” 凤辛和婷瑶异口同声地道:“你怎么不是小孩子。” 凤昱气得腾地站起来转身就走,将门甩得呯呯直响,凤辛挑着眉看着房门扇了几扇半阖上,转头冲着婷瑶道:“我本来打算将昱儿托付给你的” 婷瑶惊得赶紧摆手,“我已经有三位相公啦,前几天又加了一位男友,这个” 凤辛斜眼望着她,鼻孔里直喷粗气,“你以为我是将昱儿许给你?美得你!你的样貌哪里配得上我昱儿?我是看昱儿年纪渐渐大了,总不能陪着我这老太婆在这荒山野地里孤独终老;我看你人挺机灵的,昱儿跟你相处得也不错,所以才想将昱儿托付给你,让你以姐姐的身份,帮我带着他到外面闯闯,待他成年后为他寻个好妻主,如果能帮昱儿娶房媳妇,那是最好不过。但不许你打昱儿的主意,怎么样?这算是我将内力传给你的条件。” “哦。”婷瑶松了一口气,连忙笑道:“当然没问题啦!小昱长得这么可爱,娶媳妇也不一定是难事呢。不过,前辈,您真的打算一直住在这了吗?如果我将小昱带走,那您一个人住不是更孤单,而且已经过了四十年,也许我是说也许,玉前辈已经”据她所知,凤辛母子连米都是自己种的,以后她体力不支时,该怎么办? 凤辛淡淡一笑,“我又何尝不知道,但我说过的誓言曾经有如过耳山风,伤了我最爱的人,这次,无论如何都要遵守。日后让昱儿到谷里来看看我,不就成了吗?若是过两年带个媳妇和孙儿过来,我会更高兴。”随后抚了抚额头道:“年纪到底大了,我有些累了,你先回屋吧,晚上再给你疗伤。” “前辈”婷瑶欲言又止。 “什么事?” “其实您和慕容前辈的儿女似乎都活着,而且也已经有一位孙子了,他叫慕容天,长得非常漂亮呢。”婷瑶想了想,还是实言相告。 凤辛浅浅淡淡地笑容中略带伤感,“其实我早年行走江湖时,不想过早生孩子,复儿和秀儿,是我为了讨好慕容轩娶昱入门,才生下来的,根本没抱过他们几天,也许,他们并不想认我这个娘呢。我要休息了,你先回房吧。” 看来凤前辈畅游弱水三千之后,还是打算只取几瓢饮,婷瑶不好再劝,便施礼告辞。走到屋外,见小正太正气鼓鼓地坐在树枝上,双腿还一荡一荡的,失笑着摇摇头,这举动哪里不是小孩子。没理会气头上的小正太,婷瑶回屋转了转,夜还没醒,李明在另一张床上睡着,他现在每天跪两个时辰,膝盖肿得不轻,好在小正太的医术不错,药也极有效,才没有受伤,不过精力却差了许多,总会想睡,李明本就是个文人,这对他来说是个体力活呢。 婷瑶没吵醒他,退出屋来关好门,离晚饭还有一个来时辰,自己一人到树林边转悠。穿过树林就是崖底,但她怕迷路,这些天一直没敢进树林。沿着林边自己踩出来的小道,婷瑶低着头边走边想,邪星如何了?轩明如何了?魔宫的人有没有找到他们、攻击他们?爹爹得知了消息,不知该有多着急,会到祁州来找我吗?还有秋水山庄,男主角都不在,应该不会再开比武招亲的擂台了吧? 正漫无边际地边走边想,树林里突然传出沙沙地脚步声响,婷瑶心中一惊,不知来的是人是兽,是敌是友,忙将身子矮下,躲在一棵大树旁,偷眼瞧去:林中不多时走出来一名身材高大、衣衫褴褛的男子,扬声道:“方才在此的大姐,麻烦问下路,在下姓邪,并无恶意。”声音粗哑难听,但婷瑶却听出了早已熟悉的声调,立即飞扑到他怀里,挂在他脖子上,兴奋得又跳又叫:“星星,你来啦?你怎么来的?还有其他人来吗?” 邪星也没想到刚才隐约见到的人影,竟会是朝思暮想的人儿,他急忙将她推开一点,仔仔细细上上下下地检查她有没有受伤,见她活蹦乱跳地才放下久悬着的心,将她紧紧搂在怀里,喃喃地道:“终于找到你啦还好你没事。” “我没事,我没事。”婷瑶轻轻地拍着尘的后背,安抚他的紧张和恐惧,她还从来没在邪星的身上发觉过恐惧的情绪,可今天的邪星却恨不得将她揉进怀里,似乎怕她随时会消失一般。好容易等他放开了紧窒的怀抱,婷瑶刚想喘口气,就被他密密地吻住,直到她真的缺氧缺得快窒息的时候,才放开她,轻笑道:“真的是小婷婷。” 婷瑶靠在他怀里,喘了半天才平息了呼吸,关切地笑道:“当然是我啦,星,你是怎么找到这的?吃了很多苦吧?”邪星平日最注重仪表,总会穿得雍容华贵,收拾得神采飞扬,可现在却仿佛是丐帮帮主,衣服脏得不成样子,衣摆成了一条条的,胡子拉碴不说,身上还有股馊味。 “还好!夜和李明怎么样?”邪星淡淡一笑,什么都比不了再次见到鲜活的心上人,“小婷婷在这住了几天?先让我洗个澡再好好睡一觉吧,还有暗和涌。” 婷瑶身上的衣物并不是当日穿的那套,而是件粗布衣服,邪星便知这谷底有人家,虽然在这种地方有人居住十分古怪,但他这几天实在是累了,等休息够了,再来探究吧。 婷瑶拉着邪星的手往前走,暗潮和暗涌不知从哪个角落里钻了出来,她回头冲他们甜甜一笑道“辛苦了”,将自己三人的遭遇讲给邪星听。 来到茅屋时,小正太正板着脸在厨房烧饭,婷瑶敲敲门道:“小昱,今晚多煮三个人的饭,我相公来找我了,嗯,现在有热水没有?” 第134章小太正的感情问题 凤昱火大的回头道:“热水自己烧!你到底有多少个相公?” “三个呀。”婷瑶随口答道,心想现烧热水太慢了,去温泉最方便,便到主屋向凤辛请示了一下,得到首肯后,将三人带到温泉中泡澡,自己则回屋找小正太要了他爹原来穿的三套男子的衣物,又取了些点心先给他们填填肚子。 李明刚好醒了,听说邪星来了,主动要求帮婷瑶送衣物。婷瑶一想,也好,在那泡澡的又不止尘一个人,她进去不方便,只是她犹犹豫豫地道:“李明,那个,我还没跟邪星说你的事,你知道的,他现在很累,我想让他好好休息一下。” 李明明了地一笑:“我明白,我不会乱说话的。” 你明白最好,婷瑶含笑着点点头,又道:“还帮我注意一下他们三个,别泡太久,我看他们挺累的样子,万一睡着就不好了。” 用晚餐时,邪星以夫君的身份,隆重地向凤辛母子表示了谢意,凤辛对他十分欣赏,这男人穿着粗布衣裳都能显出霸气,暗暗赞叹婷瑶的眼光,笑道:“举手之劳!”转头吩咐儿子将房间安排一下,她一会要帮婷瑶疗伤,不能有人打扰。 李明和暗和涌被安排与凤昱一间,邪星、夜和婷瑶一间,婷瑶用过晚饭,先陪邪星回屋休息,坐在床边与邪星说了不到两句话,他就睡着了,可见真是累坏了。 婷瑶悄悄起身到主屋内找凤辛,凤辛见她便笑:“小丫头的眼光不错啊,两个相公都这么出色,嗯,就是李明差了点,不过他能为你用尽全力,也算难能可贵。” 一说到这个,婷瑶不免得意忘形,她还有一个极出色的相公呢,还没等她开口炫耀,凤辛当头就是一桶冰水,“不过你配他们差了些,按说天禧国的女子也没少成这样啊。” 婷瑶的表情卡在从得意转到愠怒之间,想到凤前辈不能得罪,硬生生将火气压了下来,凭什么都认为她配不上这三位相公啊?明明是他们三个硬赖上她的。她气呼呼地道:“人与人相配的是灵魂,而不是外貌。” 凤辛淡笑着点头:“也有道理,不过外貌也相配岂不更好?”见婷瑶有些恼怒,哈哈地笑着,示意她脱去全身的衣物,盘腿坐好,拿出一大捆银针,边往她身上插针边道:“夫郎们出色是件好事,可你得驾驭得住啊。别动!我施针时不要乱动,一会给你推脉,连心思都不能动,也不要运功。” 婷瑶只好不出声地听凤辛唠叨什么驭夫经,强忍着银针刺入后的酸涨感,心道:你驭夫很有术吗?连个慕容天都搞不定,想多娶一个都不行,我至少还能娶三个。 凤辛在她全身插入了近百支银针,整个变成只刺猬,婷瑶全身上下都酸涨不已,几乎快保持不住坐姿,婷瑶皱着眉头忍着。凤辛淡淡一笑:“这才刚开始,还有得你受的,千回百折手是门难练的功夫,阴毒得很,你父母得罪了什么人,居然向你下这种毒手?”一边说一边往各支针上熏上不同的草药。 不一会儿,婷瑶觉得自己如同进入了十八层地狱,全身各处的痛苦都不相同,有的地方酸涨,有的地方刺痛,有的地方酥麻,有的地方火烧火燎,有的地方冰冷刺骨。她极力地忍着不出声,冷汗象小雨一样从额头、鼻尖、肩胛、腋窝处冒出来流成小溪,全身的肌肉抖成了一团,身子摇摇欲坠。 凤辛喝了声:“坐好!保持坐姿!“又在一旁轻声安慰道:“再坚持一会,已经一刻钟了,只要熏一个时辰便行,难受就喘几口气,不要憋着,千万不能运功,否则我早就点穴来帮你减轻痛苦了。” 婷瑶忙张开嘴大口大口地喘息,她根本不会内功,没功可运,这倒是省了凤辛很多事。 一个时辰犹如一个世纪一般地难熬,在婷瑶虚弱得快脱力的时候,终于听到凤辛道了声:“好了,时辰到了。”凤辛飞速地撤下婷瑶身上的银针,将早已备好的汤药端给她喝,这药十分苦涩辛辣,但与刚才的感觉相比,还是好受得多了,婷瑶忙将药几口吞下,不一会儿,就开始觉得浑身犹如身处火海。 凤辛见药效已经发作,也除去身上的衣物,双掌抵住她的背心,沉声道:“闭上眼睛,什么都别想,难受就喘几口气。” 可这次连喘息都成了奢侈,整个人象被丢进了熊熊烈火之中,浑身的皮肤都被灼得剧痛不止,张开嘴就会有大量灼热窒息的空气涌入,烫得令人无法呼吸,吸进肺中便会将肺叶烧穿。 婷瑶几次觉得自己已经被烧死了,却又在烈火中醒了过来,灼痛的感觉半分也没减轻,就在她觉得死都比现在舒适的时候,身边吹过几丝清风,突然而来的清爽感觉让她终于撑不住,晕了过去。 凤辛缓缓收回内力后,立即睁开眼睛用衣物裹住婷瑶的身子,沉声喝道:“昱儿,你出去,娘不是要你在外面守着的吗?” 凤昱红着脸反驳,“可是,明明我帮她扇扇风,她会舒服一点,还有,她现在要净身。” 凤辛抽抽嘴角,不知该怎么教导他:“娘会帮她净身的,你快出去,虽然你现在还小,但男女有别,明知她没穿衣物,你怎么能跑进来。” 凤昱满不在乎地道:“大不了嫁给她就是了。” “你”凤辛被他气得头晕,“你又不喜欢她。” 小太正想了想,笑着说到:“说不定我是喜欢她的呢” 想想儿子从小呆在山谷,婷瑶是他见的除她之外的第一个女性,难免会觉得好奇,等日后出了谷,见多识广之后,必不会再以婷瑶为意,凤辛也就没发脾气,好言劝道:“婚姻乃终身大事,岂能如此草率?等你日后出了谷,多见识些女子后,就会明白什么叫喜欢了,那时再慢慢挑也不迟,听娘的话,快出去,今日的事不会有人知道的。” 凤昱撅着嘴跑了出去,凤辛这才松了口气,将婷瑶放入药水桶中,浸泡了一个时辰,又帮她用干净的湿布净了净身,替她穿上衣物。天色已经微微亮了,疗伤整整用了一夜的时间,凤辛这才觉得有些累了,将婷瑶抱到床上,倒头便睡。 婷瑶是在浑身如蚂蚁啃噬般的痛苦中醒来的,痛得忍不住流出泪水,嘴里直哼哼。睡在她身旁的凤辛被她吵醒,瞧了她一眼问道:“你觉得如何?” “痛好痛”痛得几乎说不出整句话。 “这就对了,说明内伤正在好转,毒性也解了些。”凤辛安慰性地拍拍她的肩膀,“熬个三天就过去了,痛得厉害的话,就找昱儿要颗镇痛丸吃。我还要休息,今晚还得替你疗伤。” 这么明显的赶人的话,婷瑶当然听得出来,强忍着痛翻身下床,勾着腰一步一蹭地走了出去,带关上房门。一直坐在屋前大树上的凤昱见她出来,粉脸一红,跳下来扶住她问道:“觉得怎么样?要不要吃颗镇痛药丸?” 婷瑶急忙点头,张嘴含住凤昱递过来的药丸,嚼了嚼吞下肚去。凤昱扶着她回屋,婷瑶疼得干脆整个人压在矮她一头的小正太肩上,由他背着回自己的房间。 李明见她进屋,忙扶了她躺在邪星的身边,邪星还在沉睡之中,这三人进进出出地都没能吵醒他。 过了一柱香的时间,痛苦终于减轻了些,在她能忍受的范围了。她吐出一口长气,乖乖,这内伤疗起来怎么这么痛苦?现在已经是晌午了,小正太早做好了午饭,李明见她的眉头展开了,忙轻声问:“好些了吗?我喂你先吃东西再休息好吗?” 婷瑶点点头,李明盛了饭菜过来喂她,小正太一直坐在一旁,一边观看一边思索,待李明喂完饭,牵着他的小手出了门,他才问道:“明哥哥,你很喜欢她吗?” 李明含笑点头。 小正太继续问:“喜欢是什么感觉?” “总是想见到她,不见的时候会思念,想她的一颦一笑,每每想到的时候,就会感觉象吃了糖一般的甜。”李明边说边笑,一脸的甜蜜。 “哦。”小正太点点头,他一般都是在想怎么恶整她,怎么说得她哑口无言,那就不是喜欢啰,看来母亲说的话还是有道理的。 邪星一直睡到掌灯时分才醒来,见小婷婷就睡在自己身边,忍不住笑着吻住她。 “唔”婷瑶觉得很不舒服,邪星忙放开她,轻抚着她的小脸问道:“怎么啦?不舒服吗?昨晚疗伤还顺利吗?” “前辈说还好,但我觉得好痛啊。” 邪星忙坐起来,将她抱在怀里,“哪里痛?”抱着她后,总觉得有些不一样了,可是左看右看也没发觉哪里不同。 第135章浴火重生 “浑身都痛。”婷瑶靠在他怀里叹气,还有两个晚上要坚持呢,实在太痛苦了,这个世界上为什么没有麻醉药啊,给她来个全身麻醉,随便凤前辈怎么折腾她。 听了她的形容后,晚间邪星陪着她来到凤辛的房间,给她加油打气,凤辛笑道:“你在外面等着吧,这事你帮不上忙。”其实邪星可以在她用内功疗伤的时候为婷瑶打打扇,消除些痛苦,不过那时她也没穿衣物,实在不便。 依旧是昨晚那套疗伤的程序,依旧是疼得痛不欲生,婷瑶晕过去的时候,凤辛便叫邪星进来替她净身,再将她抱回屋去休息。 第二天醒来时,比前一次更加痛苦,连镇痛丸都起不了什么作用,婷瑶难过得直往墙上撞,想以痛治痛。凤辛特意吩咐了,不能点她的穴道来减轻痛苦,那会让毒素残留体内,邪星只能将她紧紧抱在怀里,柔声安慰,阻止她自残。 过了三个时辰,婷瑶才渐渐安静了下来,没那么痛了,邪星忙取过湿巾为她净面,手却停在耳边不动。婷瑶奇怪地看了几眼呆愣在那的邪星,问道:“星,你怎么了?” 邪星的眼里满是惊艳,小婷婷的眉目看不出什么太大的变化,似乎只是眼睛大了些,但却明艳了许多,小脸也变得更圆润弧度更为完美,红艳艳的嘴唇仿佛在邀请他。邪星立即吻上去,轻声地呢喃:“小婷婷,你变漂亮了,变成大美人了。” “真的?”婷瑶兴奋得一把推开他,蹦下床四处找镜子,邪星这才发觉,她的个头似乎也长了些,本来合身的衣物,略显短了,他忙拉住四处乱窜的小婷婷,“我骗你干什么,你快吃些东西,一会就到疗伤的时间了。” 听说变成了大美人,婷瑶的配合度成几何级数增长,用过晚饭便跑到凤辛的房间,坐在她面前问:“前辈,我的内伤快好了吗?” 凤辛仔仔细细地打量她几眼,吃惊地道:“你居然连样貌都变了,看来也是个大美人啊。”邪星也在一旁点头,要不是亲眼所见,他还真不敢相信会有这种事情。 婷瑶双眼铮亮,“真的?真的变漂亮了?那今晚疗伤后,会不会更漂亮?” 凤辛呵呵直笑,“这可难说,千回百折手的确会让人的骨骼变形,但伤好后会如何,与你自己的父母亲有关。” 婷瑶安下心来,“人人都说我母亲是个绝色美人,人人都这么说。”她就说嘛,她的五官长得这么完美,怎么可能只是个中等美女呢?根据老爹书房里那幅看不太清楚的画像显示,母亲当年可是风华绝代风情万种风姿绰约,那她这个做女儿的,肯定差不到哪里去。 第二日清晨,邪星将昏迷不醒的婷瑶抱进屋的时候,夜已经醒了,小正太正在为他诊脉,李明守在一边。 见到邪星,夜有些吃惊,再一见邪星怀里不醒人事的瑶瑶,急得想立即坐起来,被凤昱按住,“子她没事,我娘正帮她疗内伤呢,是这样的。” 邪星也安慰他道:“小婷婷只是睡了,一会便会醒来。”他只是没告诉夜说是痛醒。 第三次苏醒比前两次加起来都痛,尽管婷瑶早做好了心理准备,仍旧痛得直抽搐,缩在邪星的怀里自我安慰,就当是做整容手术好了,手术也会痛的。 她倒是想得开,却急坏了动不了的夜和使不上力的李明,得知这是疗伤必需的过程,都心疼得不行,恨不得代她痛,可不疗伤的话,瑶瑶又只能活五年。 小正太冷眼看着这三个男人围着她团团转,心想,难道我以后也会这样?不行,我一定要找一个没中千回百折手的娘子,才不要这个女人;不过,好象这女人今天过后,便不会再有事了,凤昱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是好。 待痛苦终于过去,婷瑶脱力地晕在邪星的怀里,看呆了的不止屋内的三个男人,还包括特地赶来看新鲜的凤辛,倒是凤昱从小见惯了母亲,又没见过外面的鲁妇,没什么感觉。 其实婷瑶的五官并没有什么变化,只是原来略圆的鹅蛋脸变成了标准的鹅蛋脸,五官之间的间距发生了细微的变化,却使得她看起来仿佛判若两人,明艳不可方物。 夜、邪星和李明又惊艳又欢喜,自己是陪着瑶瑶脱胎换骨的人,见到心上人如同浴火重生的凤凰一般光彩夺目,都觉得与有荣焉。 凤辛看了半晌,笑着道:“嗯,不错,与我当年可以比比高下了,小丫头长得这么漂亮的话,想娶昱儿我也能答应了。”凤昱却拧起小眉头,他还在纠结中。 这番话让三名男士立即回神,邪星抢先笑道:“前辈真爱说笑,我家小婷婷可没多娶的打算,她一直说她只会娶三位夫郎的,更何况凤小弟的年纪尚幼,这么早定亲,万一将来遇到自己真心喜爱的女子,可就后悔莫及。” 躺在床上的夜也点点头,虽然他不会象邪星和轩明那样吃醋,但并不表示他喜欢瑶瑶身边再加人。 凤辛呵呵地笑道:“我不过是说她这长相能配得上我昱儿,你们紧张什么,她想娶,还得看我昱儿想不想嫁呢。” “前辈还有什么别的事吗?您不需要好好休息一下吗?”邪星开口赶人,在心中说道:她想娶我也不会允许。 凤辛也不以为意,“一会她醒来,就叫她到我屋里去,我还要传她一些内功,她的内伤还没有完全好,至少要调养三个月。” 邪星笑得十分得体:“多谢前辈,一会我会告诉小婷婷的。”说罢,深深地一揖到地,向凤辛表达谢意,无论怎样,凤辛帮婷瑶化去了内伤,总是让他十分感激的。 枫夜也从李明的嘴中得知自己是被凤辛所救,真诚地谢道:“多谢前辈施救,夜不知如何报答,将来有用得着晚辈之处,请前辈尽管吩咐。” 凤辛不在意地挥挥手,她会有什么为难之处,牵着儿子的手便出了门。 一直没说话的李明,对邪星说的那句“她只会娶三个”非常感冒,待凤辛和凤昱一走出房门,便笑着向邪星道:“邪二哥,我先去打些水来为婷瑶洗漱一下。” 邪星眯着眼睛盯着李明往外走的背影,邪二哥——这是个什么称呼? 邪星回过头看向躺在另一张床上的夜,本打算问他这是怎么回事,可一想到这阵子夜都是昏迷的,只怕也不知情,一定是这个小妮子乘这几天无人监管,又不老实了,招惹人就已经够可恨的了,居然还把他排在老二?真是恨得人牙痒痒。 枫夜是个极聪明的人,刚才听到李明的话,自然明白其中的意义,心中也觉酸楚得很,只不过,如果这是婷婷的意思他见邪星的面色变来变去,暗思了一会说道:“李明他当日曾不顾安危救婷婷。” 邪星却嗤之以鼻,“人应当做力所能及的事,他救下小婷婷了吗?不是还害得你必须救两人,摔得这么惨。”他看不起不自量力的人。 夜犹豫了一下道:“也不能这么说,当日如果不是他先抓住婷婷,拖延了一会时间,也许我也救不了婷婷。” 邪星对当日的情形并不清楚,不想再追究下去,只是问道:“如果小婷婷要收他,你甘心吗?” “他是真心待婷婷的,如果婷婷她坚持的话”夜说到后来没下文了,那意思就是,李明对婷婷还是不错的,如果婷婷坚持要收李明的话,他是不会反对的。 邪星最听不得枫夜的这种论调,合着都是他一个人在当恶人,难怪小婷婷老跟岳父说他没当正夫的气度,哼,他将这些乱七八糟的男人挡在门外,受益的仅是他吗? 他随即坐到枫夜的床边,盯着夜的眼睛道:“小婷婷根本就不老实,如果什么都听她的,那家里得住进多少男人,你算过没有?她以前长成那样都有男人以身相许,现在变得这么漂亮了,难道你不怕家里住不下?你不怕半年才轮到你陪她一次?你愿意,我可不愿意,我相信轩明也不会愿意,再说,这事还没问过小婷婷的意思,说不定是他一厢情愿。” 什么叫以前长成那样,夜听得有些好笑,正要说话,李明端着盆热水走进来,他在门口就听到了他们的对话,自然也知道邪星是故意要说给他听的,这两人的武功这么高,不可能连他走近了都不知道。李明放下水盆后,走到他们面前一揖到地,“大哥二哥,婷瑶她不是这种人。” 第136章李明遭排斥 按说以李明的官职,见到邪星应当是下跪的,但这一揖邪星却不愿受,极速地跃开,皮笑肉不笑地道:“这哥哥的称呼我可受不起,你想拜我,就称我左相吧。” 夜虽然因没法动,生生受了这一礼,但他觉得邪星说得有道理,这事还没问过婷婷的意思,没必要现在就承认了李明,但人家好赖是叫他大哥,总得说句话,于是淡淡地道:“李明,这称呼还是等婷婷承认了后再改吧。”说罢便闭目养神。 李明淡淡地笑道,“也好,那我先回屋了。”邪星已经抢过了面巾在帮婷瑶净面,他留在这也无事可做,反而尴尬,便留恋地看了几眼婷瑶,潇洒地施礼告退。 待李明一走,邪星便冲夜发火:“你会不会说话啊?什么叫等婷瑶承认,她要是承认了怎么办?” 夜愣了一下,疑惑地问道:“难道要说等岳父大人承认?” “你不会说你不同意啊?”邪星差点脑溢血,问岳父只怕更遭,这小妮子还会有一两个看不顺眼的,岳父大人却不会,就算全天禧的男子想嫁进柳家,他都会笑纳。 “我不同意也不一定有用吧。”夜实事求是地道。 “如果我们都不同意就有用。”邪星十分笃定,他一定要将夜拉到同盟阵线里来。 婷瑶在此时悠悠地转醒,她的呼吸刚发生变化,邪星和夜便发觉了,都转头看向她。 婷瑶睁开眼睛便见到邪星放大的俊脸,于是冲着他甜甜一笑:“星”又软又糯的声调让邪星心中的火气立即消了一大半,唇角也不由自主地勾起,他警觉这样不行,马上调转目光不看她,专心酝酿情绪。 婷瑶偏头发觉夜深情的目光,立即兴奋得跳下床,跑到夜的身边,拉着他的手一叠声地问:“夜,你醒了多久了?我都没跟你说话的,你怎么样?疼不疼?” 夜微笑着伸手轻抚她精美绝伦的小脸,“不疼。”婷婷的容貌若仔细看,与之前还是有六七分的相似,只不过一个是土坯一个是骨瓷。 婷瑶不信,“怎么会不疼。” “真的不疼,最疼的几天我昏迷了,今天凤小弟帮我上了止疼药,只要静养一个月就行了。”夜想起凤前辈的嘱咐,“婷婷,前辈要你醒了就到她那去,你的内伤还没全好。”说罢看了邪星一眼,提醒他别在这时搅事。 邪星不满地瞪了夜一眼,他是这种不知分寸的人么? 婷瑶又叮嘱了夜几句,邪星牵起她的小手,送她去凤前辈的屋子。一路上婷瑶发觉他的情绪不高,不由得问:“星,你怎么了?是累了吗?” 邪星淡淡一笑,“没事,明天再说。”确切地说是明天再算帐!今天先让你把内伤疗好。 婷瑶一头雾水地进了屋,凤辛见到她便笑着问:“现在觉得怎么样?” “不疼了,就是疼得太久,浑身有些酸痛无力。” “这很正常,过来脱衣,我传些内力给你。”凤辛边说边除去自己身上的衣物,猛地又想到什么好笑的事,笑得花枝乱颤,“小丫头,你选好陪你的人没有,传功不需要很长时间的,体力差的可不行。你那个夜相公,我劝你还是放过他,他现在的身体扛不住。” 婷瑶被她说得羞红了脸,她光想着变漂亮了,根本就没去想这个,反正现在邪星来了,人选现成的。 凤辛瞧见她的表情笑得更揶揄,“动静别太大,吵到我老太婆啊。” 婷瑶这才想到一个很尴尬的问题,这几间茅屋都是随意搭建的,紧挨在一起,现在住的都是些高手,一点风吹草动都知道啊,那她岂不得羞死?于是嚅嚅地问:“真的忍不住吗?” 凤辛忍着笑道:“很难,而且我劝你别忍,对身体不好。我今天已经替你想好了,而且已经让昱儿帮你们拿床棉絮去山洞铺好了,一会传完了功,你们到那去吧,就不会怕别人听到了。” 婷瑶受不了的暗翻白眼,老太太是不是太无聊了,居然指使她未成年的儿子干这个? 传功的过程十分舒适,如同沐浴在暖洋洋的阳光下,不知过了多久,凤辛轻声道:“好了,丫头。” 婷瑶忙睁开眼睛连声道谢,穿好衣后,立即凌空挥了两拳,没什么不同啊,她疑惑地看着凤辛,“前辈,为什么我感觉不到什么啊?” 凤辛轻笑一声道,“我十几年的功力已经存在你体内了,想运用得靠你自己,心法练得好,便能运用自如,如果练得不好,与之前也没什么区别。” 啊?婷瑶很委曲地问:“不是说给我三十年功力的吗?怎么又变成了十几年?” “你受不起,再传,你血脉会爆的。” “呃?我一直觉得很舒服啊,没什么不适啊,而且也没有您说的那什么,精力特别充沛的感觉,您要不要再试试?” “不用再试,我传的功我还不知道吗?你受伤时年纪太小,又没能即时治疗,心脉比常人的要差些,承受不住,这十几年的功力还是我硬传给你的,这么说吧,一只碗是盛不下一缸水的。” 一只碗?婷瑶悻悻然走出房门,她还以为再次走出来时,就会变成一名绝世高手咧,谁知她居然只能有一碗内力;而且,据凤辛说,还得赶快消化,不然会爆出来。虽然到底是怎么个爆法她并不知道,但赶紧找到邪星是第一要务。 邪星正躺在床上酝酿情绪,婷瑶走进来抓住他的手便往外走,他本来还想拿下乔的,被小婷婷一脸的严肃吓到,不知是不是疗伤出了问题,赶紧随着她往外走。 “小婷婷,今天怎么这么快就好了?你这是要带我去哪里?”随着婷瑶往山上走的邪星十分奇怪,已经快半夜了,到山上去干什么。 这事婷瑶有点不好意思说出口,娇媚地白他一眼,“到了就知道了。”话说,她到现在也没凤辛所说的那种澎湃的感觉,会不会是因为凤辛传得太少了啊?越想越觉得有这种可能性,婷瑶忍不住撅起小嘴,不知道凤辛是凭什么判定她只能接收十几年功力的。 走入山洞,还没到温泉处,邪星就眼尖地看到地上铺好的棉絮和被褥,心情立即万分舒畅,忍不住勾起唇角,伸手从背后将小婷婷搂住,坏笑着道,“原来小婷婷是想我了,干嘛不早告诉我。” 婷瑶还在纠结着明天要不要请凤前辈再传次功试试,虽然这样挺无耻的,但好不容易有机会不劳而获地当武林高手啊,而且凤前辈之前也答应送她三十年功力的不是么? 婷瑶想着想着忽觉身子一凉,邪星已经乘她精神恍忽间,飞快地除去了彼此之间的障碍,双手在她身上弹奏着迷人的乐曲,唇齿热切地咬着她软软的耳垂,酥麻温热的感觉唤起她心底的渴望,直到这时,才有了澎湃的感觉,才觉得似乎抑制不住心猿意马。 婷瑶转过身回抱住他,象用尽全力一般,吻得他天地变色日月无光,邪星水波荡漾的桃花眼,亮得如同盛满天空的星星,含笑着喘息:“我的小婷婷今天怎么这么热情?” 婷瑶轻巧地娇笑:“因为很久没见到小星星了呀。” 邪星痞痞地笑道:“哦?看来为夫得好好慰劳娘子的相思之苦了。”说罢便将她压到棉絮上,细密地亲吻,婷瑶银铃般的笑声中渐渐夹杂着,空气中的情感暧昧渐渐升温。 当落日的余晖一寸一寸挪出山洞的时候,婷瑶才微微张开迷蒙的双眼,伸展了一下酸痛的身体。邪星的额角抵着她的肩膀,依然在沉睡着,婷瑶看着他的睡颜,忍不住无声地笑起来,轻轻用指尖拨了拨他浓长的睫毛。这个坏家伙,昨晚到底是谁真气沸腾需要发泄,居然比她还疯,整整要了她大半夜兼一个上午,直到小正太用竹竿敲打洞口的岩石问:“我娘要我来问一声,你们要不要先吃点东西再继续。”那一刻婷瑶恨不能晕死过去。 怕吵醒了小星星,婷瑶躺着没动,想着从今天开始要打坐了,得尽快将体内的真气化为己用,不打算再去求凤辛传功了,这种类似乞讨的行径,她这种死要面子的人还真是做不出来。既然凤前辈的武功那么厉害,她的十几年功力应当比别人同等的功力要强得多吧。还有件事就是,婷瑶有些心虚地瞟了一眼沉睡中的邪星,李明的事要怎么开口跟他说啊,他会生气吧?一想到从暗那问到的信息,婷瑶就觉得很惭愧,看着邪星的目光也变得分外温柔。 那天看到邪星累成那个样子,又不肯说什么,她悄悄地找来暗潮,问他们是怎样找到谷底的,潮竟告诉她,他们是从断崖上爬下来的。因为邪星认为以夜的武功,应当能在崖壁上找到支撑处,说不定正等着他们救援,于是坚持亲自到断崖上寻找。主仆三人带了工具和干粮,凿开一点山崖,插入工具下降一点,这样一点一点地往下降,断崖上的每一处都仔细地寻找,生怕漏过任何一个缝隙,足足两天两夜没吃没睡,才来到谷底,又在山谷中寻找了几天,才偶遇到她。暗说他一直舍不得吃干粮,怕寻到她时,她正饿着。 第137章变漂亮了??? 似乎感觉到了她的视线,邪星慢慢睁开眼睛,见小婷婷正瞧着他,立即抱起她跃入温泉中,笑问:“娘子,为夫昨晚服侍得还满意吗?” 婷瑶皱皱小鼻子,“如果能不这么腰酸的话,我会更满意。” 邪星得意地哈哈大笑,边帮她清洗边吃豆腐。婷瑶摸着自己的小脸叹道:“唉,可惜这没镜子啊,到底变得有多美呢。”见小邪星的目光在她身上流连,似乎心不在焉,不满地嘟囔,“问你呢,是我漂亮还是那个史云雪漂亮?” 邪星满不在乎地答道:“干嘛跟她比,我又不是因为长相才喜欢你。” 那倒也是,可女人哪个不爱美不想跟人比啊,从昨天他们几个的反应来看,应该还是蛮漂亮的,婷瑶颇为自恋地摸着自己光滑细嫩的小脸,想像着艳压群芳的美景,得意忘形。 这问题倒是让邪星想起了李明,轻轻一笑问道:“小宝贝,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忘了跟我说?” 一句话将婷瑶打回现实,目光开始闪躲,支吾搪塞着:“呃,那个,是有点事要说。那天我落崖的时候,那个李明他救了我到这来也是他求前辈为我疗伤的跪了十几个时辰才求到的你知道的所以” 邪星一挑浓眉,“所以什么,我不知道。” 婷瑶眼带乞求地看着他,邪星硬着心肠视而不见:“我只知道,小宝贝有难的时候,我没能在你身边,是我没尽到丈夫的职责;可是,我不同意你纳李明,他救了你,我会报答他,但不希望你以这种方式。” 婷瑶嚅嚅地道:“我也并不只是因为要报答他” 邪星慵懒地一笑,“哦?这么说还挺喜欢他啰?” “星。”婷瑶赶忙抱紧他,这坏痞子生气了呢,“李明他的确为我花了很多心思,人心都是肉长的嘛,如果仅仅只是报答的话,我也会选择其他的方式。我这么说你肯定会生气,但我不想骗你呀,我对他虽然没有爱你们那么深,但的确有些心动,这是真的,至少,至少不全是为了报答,而且我已经答应他了,答应与他好好相处!但是,无论如何都没人能取代你在我心中的位置呀。” “当然无人能取代。”邪星笑得貌似很开心,“因为我在角落里嘛。” “怎么可能,小邪星在最重要的地方。”婷瑶赶紧保证:“邪星,我已经答应了他,不想说话不算数啊,你原来不也同意给他机会的吗?他一直很尊重你的。” 这话让邪星一时无法反驳,谁让他原本的确是答应过呢?本要态度强硬地逼她,一想到好不容易才找到活生生的小婷婷,不想与她之间有任何芥蒂,又强行忍住,换个方法也许更能达到目的,便不再盯着这个问题,故作不在意地问:“那你们有没有圆房?” 婷瑶红了小脸,“当然没有,我是那种随便的人吗?” 邪星这才笑了,没有就好!事情便大有转机!婷瑶见邪星没再说什么,以为他没意见了,十分高兴,忙贴过去温柔地吻住他,感激他的大度。 两人手牵着手回茅屋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凤辛在他们的房中为枫夜施针,一见他们便笑道:“回来了?昱儿为你们留了晚饭,小丫头,你最好今晚就开始运功。” 婷瑶笑着道谢,问了问枫夜的情况,凤辛说很好,比她想像的要恢复得快些。 凤夜的确恢复得很快,才不过半个月的时间,就能坐起来活动了,凤辛还传了他一套拳法,供他在床上练习。腿骨虽然断了,但并不妨碍某些功能,在某天晚上婷瑶问候了他,正准备到另一张床上去睡时,被枫夜紧紧抓住。 婷瑶当然能看懂夜眼中的光芒代表着什么,抿嘴一笑,悄悄地脱衣上床,躺到夜的身边,轻舔他的唇角,慢慢地将手伸入他的衣襟。枫夜半转了身子面向她,婷瑶怕压到他还未长合的肋骨,忙将他压回床上躺着,含住他的耳垂悄声道:“夜宝宝别动,今晚就让我来服侍你吧。”小手滑入他的裤中玩耍,夜的气息立即紊乱了起来。 躺在另一张床上的邪星,重重哼了一声,挥手将蜡烛灭了,面冲墙壁,才不想看那两人恩爱。 那一夜婷瑶很认真很尽职地服侍夫君,枫夜终于不必再一味忍受邪星制造的嗓音,也终于可以制造嗓音给邪星听了。 婷瑶自从开始练习内功后,凤辛一直在一旁指点,打坐了半个多月后,凤辛传给她的内功,便能运用个两三成了,有了内功的配合,武功的进步也极大。凤辛对她习武的天分十分惊奇,夸她有自己当年的风范,把婷瑶骄傲得,差一点点飘到天上去。的确是差了一点点,因为她最最想学的轻功,可以保命逃命的轻功,可以身轻如燕翩若惊鸿的轻功,她却偏偏没有天分。 负责指导她轻功的小昱,先将轻功的心法教给了她,这一部分,她学得还不错,就是运用得差,怎么也踩不到点子上,明明她原来跳舞跳得挺好,节奏感很强啊,可跟着凤昱学了半个多月,跑得还没猪快,跳得还没鸡高,被毫无耐性的小正太大骂“笨蛋”。 “我四岁时就能跳到树枝上了。”他总会这样气她。 “要你对姐姐没礼貌。”她就照样一巴掌拍到他额头上。 婷瑶尽量不去受小屁孩的影响,轻功不好就不好,会打就行了,更况且她还有电棒。 无论你多高的内力,都能电晕你(当然是在有电的情况下)。反正她的目标只是打擂台而已,至于魔宫,邪星说了,两位朝廷命官被袭,朝廷一定会派人找到魔宫,再派军队围剿的。婷瑶放下心头大石,无论多高的高手,在千军万马之前,也只有认输的份,她满怀憧憬地道:“希望我回去的时候,就能听到魔宫全宫覆没的消息。”这话无意间被凤辛听到了,她沉默了半晌,又若无其事地走开,害婷瑶惴惴不安地猜测了许久她的心思。 整个山谷几乎被婷瑶跑遍了,不要以为是她有这个兴趣,在这么冷的季节吹山风,完全是因为邪星要将她跟李明隔离,顺便隔离一下小正太和他自己的侍卫。这个坏痞子的革命警惕性非常高,硬是认为一切雄性、公性、男性都不宜出现在她身边两里范围内,在不习武的时候,就拉着她满山遍野的乱逛。实在是没有办法,谁让她现在变得这么漂亮,第一次在潮和涌眼前亮相的时候,这两人硬是愣得连主子的冷哼都没听到,让邪星产生了极度不踏实地感觉。他觉得小宝贝还是原本那副样子比较好,普普通通清清爽爽的漂亮,以貌取人的人不会太多关注她,反正他喜欢看就行,可现在也没办法再变回去,只有加强警备了。 山谷颇大,现在又正逢春季,绿树吐新芽,虽然山中的风景区别不大,游玩起来却也不枯燥乏味。这坏痞子很会制造浪漫气氛,她的十七岁生日还弄清楚是掉下谷后的具体哪一天,便悄无声息地过完了,他就采了山上的野花为她编成花环,说是送给她的生日礼物;要不就是相拥着看日出日落,听彼此的心跳。 这天太阳都快下山了,邪星还不想回去,抱着她吻得十分缠绵,吻着吻着便滚到草地上,毛手毛脚地不老实。 婷瑶骇了一跳,忙将他推开一些,“别” 邪星却不肯放弃,压住她的反抗,依旧拼命地撩拨她,婷瑶被吻得浑身发热,情不自禁地回应他,心想:有时顺便滚一下草地也没什么吧,虽然没有滚床单那么舒服,但也新鲜刺激。 天色灰黑的时候,两人才沿着他们踩出来的小山道回茅屋,婷瑶猛地停下来,将脑袋伸到邪星的眼皮子底下,问道:“我头上没什么杂草之类的吧,你快看看。” 邪星睁大眼睛说瞎话,“没有,我刚才不是帮你整理了吗?” 婷瑶有些狐疑地瞅他一眼,见他一脸镇定,还带着几分“你为什么不相信我”的眼神,只好相信了他,她看不到自己的头顶,又不敢把头发摸乱了。 进到屋内,大家都在等他俩用晚饭了,婷瑶忙笑着解释:“刚才看到南坡那边的树林里有野花,就去采了一把,不好意思哈,回来晚了。” 小正太十分好奇,“你到树林里去,头上为什么会有草?” 凤辛哧地一声笑了出来,两名侍卫虽不敢笑,但面部表情十分扭曲,李明和夜一脸镇静,绝不给邪星得意的机会。 婷瑶大窘,涨红着俏脸恼怒地瞪了邪星一眼,这坏痞子做出这时才发觉的样子,忙帮她将小草摘下来,耳语道:“我刚才没看到,你别动声色,旁人自然不会知道我们做了什么。” 第138章争风吃醋 婷瑶恨不能立即刨个洞把自己埋进去,被他这么一说,本来不知道的也知道了,在座的除了李明,还有谁是听力不好的?况且他还耳语得这么“小声”。 就连小正太都明白了,嘀咕了一句:“也不怕冻着。” 盛了碗饭递给她,拉着她并肩坐下,邪星这厚脸皮笑得一脸得瑟,回了句:“今天不冷。”还挑衅地扫了一眼神色自若的李明。 这时再跑已经迟了,婷瑶只好假装自己耳聋眼瞎,低下头迅速地扒饭。李明夹了块烤兔肉放到她碗内,笑着道:“婷瑶,这是我烤的,用上回你教的方法,你试试。” 邪星有点恼火地瞅了李明一眼,他总不能将婷瑶碗里的那块肉夹起来丢出去,李明总是利用人多他不方便发作的时候来接近小婷婷,脸皮之厚令他叹为观止。邪星也夹起一串拔丝苹果,放到小婷婷的碗中,正好盖在兔肉上,笑道:“先吃些甜点才爽口,吃东西也分先后的,夜,你说我说得对不对。” 李明也笑道:“不管先后总归是要吃的,我倒从不计较这些。”说罢又夹了两筷子菜放到她碗中,邪星当然也不甘示弱,同样也帮她夹了几样菜。 夜面色清冷地继续用饭,只当没听见,婷瑶则负责将一大碗菜全部吃下去,谁她都不想得罪。 凤辛一直含着笑看着他们,这就是她为什么喜欢跟他们一起用饭的原因,每天都有戏啊!她用传音入密问婷瑶:“丫头,你家的相公都很和气啊,你是怎么调教他们的?” 婷瑶满脑袋黑线,这也叫“和气”? 乘那两人就某菜的口味又产生了一番“含笑”地争执,婷瑶用最快的速度解决了眼前的晚餐,便道声“饱了”,立即推着夜宝宝回屋。 夜笑着拉住她的小手,“邪星是这样的,过阵子跟李明相处久了,磨合好了,便会没事了。” 婷瑶耸耸肩:“希望是这样。”说实话,她可不这么想,枫夜跟李明相处得倒还好,李明一直在照顾他,又处处当他是老大一般尊敬,夜总不会对李明太淡漠;那坏痞子到现在连枫夜的醋都吃,李明他怎么会不欺负,她一开始还担心李明会被邪星怎么个欺负呢,却没想到他也不甘示弱,总要回击一下,邪星又不能真把他怎么样,有时还被气得要命,比如说,李明一直管他叫二哥,害得她都受累,那坏痞子硬说是她教李明这么叫的。唉,只要他们不打架,她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 山中的季节总会比外面要晚一些,山谷中的桃花盛开的时候,枫夜的双腿也已经好了,因着凤辛高超的医术和他自身的体质,恢复的速度十分惊人,还多得凤辛的指点,武功突飞猛进。 婷瑶现在的武功也不错,与凤夜过招都能对上二三十招了,就是轻功太差,跃不起来,只能在地上活动,被小正太鄙视至极,说她不如去学躺地拳,每每这时候,婷瑶就拍他额头一掌道:“关你什么事?” 内伤疗完的时候,她个子长了大概有三厘米,原本大概一米五七左右,现在几乎有一米六了,但是她想长到一米七啊,婷瑶叹道:“为什么我只相貌变了,个头却没长什么呢?” 凤辛笑骂道:“你还不知足?一下子长那么多,也不怕把皮肤撑破了。” 想一想也对,虽然离她的理想还差了不少,但有了好的开端,就有希望啊。因此,她每天要求小正太炖骨头汤给她喝,补充了足够的钙质,才有长高的可能。 打坐练习内功的时候,婷瑶格外的专心勤奋,为打擂做准备只是很小的一部分原因,最大的原因在于,她希望能有凤辛那样的魔鬼身材,而且这两个月下来,已经初显端倪了,邪星和枫夜都说她越来越丰满了,对她的雪峰爱不释手,那坏痞子还硬说是他的功劳。切,跟他有什么关系? 不过最受凤辛关注的,还是邪星。 有一次凤辛要暗和涌和邪星跟小正太过过招,试试小正太的实战能力。那小家伙的身高才到婷瑶的鼻尖,邪星不想欺负小朋友,便教暗和涌先陪小正太玩玩。谁知他俩都是在两招内败给小正太的,把在场的人都吓了一跳,邪星便吩咐他俩一块上,可小正太的武功的确是很强,暗和涌两打一,还是在几招之内输给了他。邪星这才亲自下场与其比试,使出了浑身的本事,还是在十几招时便败了,大伙儿这才知道,凤辛母子的的确确是世外高人,不由得纷纷表示钦佩。 但凤辛的脸上却无半点笑容,从邪星下场比试了几招开始,她就一直盯着邪星看,打量许久后才笑着问:“邪公子的武功是师从何人?” 邪星本就因为输给小孩子有些磨不开面子,当然不愿说出师傅的名讳,这不是在往师傅的脸上抹黑吗?凤辛问了两次,他都转换了话题,答非所问。凤辛也不着恼,只是笑着道:“你刚才在昱儿出回首望雁这一招时,如果能从左下斜切至右上,必能挡住他的攻势。” 习武之人最爱与高手研讨,邪星立即洗耳恭听,凤辛也不藏私,将刚才他们两人对招的情形一一拆开来讲解,将每一招变化及变化之后隐藏的趋势都进行了分析,如何防守如何进攻如何应变,十几招的比试,经她的讲解,幻成了千变万化的武学。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听得津津有味。 尤其是邪星,他是比武的当事人,对这些指点的体会最深。 自那之后,凤辛总会抽空指点他的武艺,讲解之细致、关心之周到,令小正太都吃醋。婷瑶也觉得很奇怪,凤辛还悄悄地问过她,知不知道邪星的师傅是谁。 婷瑶当然据实相告,姜辛细细地品着“天机真人”四个字,神情淡淡忧伤,婷瑶的八卦神经立即运转,悄声问:“您不会是怀疑” 凤辛幽幽地道:“应该错不了。” 婷瑶有点消化不了这个消息,疑惑地问:“前辈,你是凭什么这么笃定?就是因为武功吗?天下门派这么多,同门弟子总是有的吧?” 凤辛陷入往日的时光之中,幽幽地叹道:“昱是常玉山空候门的弟子,空候门虽比不上大门派,但弟子也不少。空候门的武功走的是刚阳凶猛的路子,但昱是个淡泊的人,使不出这样霸道的拳法与剑术,在遇到我之前,他的武功在江湖中只属泛泛;是我将阴柔的剑术融合在空候门的武功之中,教他修习,他的武功才一跃青云,所以他的武功看起来虽然与空候门的很相似,但实质上已经不同,这世上应当不会有第二人会才是,除非,是昱的徒儿或儿子!” 婷瑶恍然大悟地点点头,原来是这样,这么说天机真人就是玉昱前辈啰,年龄上倒也相符。可是,一想到天机真人满头的白发,婷瑶偷瞄了眼成熟妩媚的凤辛,心道:这两人现在看起来象父女,不知道前辈看到不再玉树临风的情郎,心中会做何感想,只怕是前缘难续。 回到屋内,婷瑶犹豫了一会便告诉邪星,他的师傅很有可能就是姜前辈的夫郎,于是将凤辛的情史简要概括了一下,邪星一挑浓眉,“有这等事?” 婷瑶猛点头,她心里一直想报答凤辛,私下里觉得这是个好机会,过几们便准备动身回祁阳了,还要将凤昱一起带走,留下凤辛独自一人在谷底生活,肯定孤独寂寞,还不如同她们一起走,如果能安排师傅与姜前辈见一面,岂不遂了她的心愿?当然,能不能破镜重圆,还得看他们自己。 邪星对她的提议不置可否,只是说:“师傅从未向我说过关于凤前辈的任何事,也许是凤前辈弄错了呢?就算没弄错,这么些年来,师傅一直过得潇洒如风,也不一定就愿意再见凤前辈。” 婷瑶想了想,邪星当然是站在师傅的立场而言的,一个断情绝爱的男子,也许的确不想再见以前的负心人,可已经过了四十年,之前的恩怨应当会随时光渐渐褪去,留在心中的也许都是些美好的回忆呢?言情小说不都是这么写的吗?总要给凤前辈一个机会才行。再者说,少年夫妻老来伴,有人相扶相携共渡余生,夕阳才会无限好啊!不过从邪星这边下手,似乎不太可能,不如说服凤辛跟自己同行,总有机会见到师傅。 打定了主意,婷瑶便开始游说凤辛,说什么她年纪小不懂照顾人不懂教小孩,怕凤昱过得不舒适,到外面学坏啦;又说她的毒誓已经过了四十年,早就超过有效期啦;还说尘的师傅年老体迈,想到谷底来看她,也来不了啦;林林总总编了七八条理由,要凤辛与自己同行,凤辛都笑着拒绝了。 第139章同心结 不过看婷瑶这么热心,凤辛多少有一点心动,只是近情情怯,要她出谷去找天机真人,她还真有些不敢。取过一条三尺来长的紫色丝绳,这是从邪星的破衣服上裁下的府绸料子,凤昱纺成的细绳,凤辛以一种古怪的手法,打了个漂亮的有点象灯笼的小结,绑在婷瑶衣襟上的盘扣上,略为羞涩又略带伤感的说道:“这个结叫心安结,还是昱教我结的,如果他看到这个结,向你问起,你便同他说,不问就不必提了。” “好的,凤前辈您放心,不管师傅他问不问,我都有办法将话带到的。”婷瑶拍着胸口保证,她别的本事没有,诓人还行,一定要将师傅诓到谷底来一次。 分别的日子很快就到了,临行前,小正太一反前几天那种兴奋劲,开始念念叨叨娘亲要如何如何,突然对外面的世界没那么向往了,直说要留在谷中陪母亲。 婷瑶拍拍他的小脑袋瓜,笑着安慰:“小昱,你想娘亲时便可以回谷来探望亲啊。就希望你能有出息嫁个好人家,到外面后你就开始找媳妇,以后带着媳妇和胖宝宝来看,就会开心了;要还是怕孤单,咱们上去后就找几个美貌男子丢下来,不就成了?” 在一旁不知如何安抚儿子的凤辛,噗哧一声笑出来:“你个鬼灵精,满口胡言乱语!” “我也不是胡言乱语,小昱到了外面,会很想娘亲很担心娘亲呢,身为娘亲的您,为什么不跟我们一起走呢?”婷瑶又乘机游说凤辛与自己一同出去,凤辛仍旧笑着拒绝。 众人只得收拾好行囊,与凤前辈一一道别。 谷中四面环绕高山,原有条一线天可通外界,但被凤辛用几块巨石封住,又过了几十年,早已生草长树,成了一道小山堑,从外面来的话,不易发现里面的山谷,但高度只有二十几米。众人从这翻过,沿着一线天走了一两里出了山谷,又在山路朝行露宿地行了十几日,前路渐渐平坦,视野逐渐开阔,已经走出了山区。 轩明领着四十几名禁卫,化整为零悄无声息地来到了通州境内。通州位于京都的正北面,面积并不大,在天禧国的三十二个州中属小州,而且境内多山,真正有人居住的繁华城市仅七八个,其余的地区都是些零散的小县城。 据之前的密探得到的信息,位于华绝山脉南端的昌平县境内,时常有不明身份的人士路过,而后消失得无影无踪。他们推断能进入魔宫的秘道,应当就位于昌平县境内的山麓里,但如何在山麓中展开搜索,又不被魔宫弟子发觉,却是件难事,一般来说,秘道附近肯定设有暗哨,以防他人无意之中走近。 轩明思索良久,决定自导自演一出打劫的戏码:自己和几名亲信装成走货的商人,将禁卫们化妆成押运货物的保镖,路过山中无人之处时,保镖们突然心生歹念,意图乘四下无人劫持马车内的贵重货物,轩明和几名亲信忙跳上马背,慌不择路地逃入山中,保镖们怕事情败露,苦苦追赶,几十人便顺利地进入了华绝山麓,以你逃我追的方式,在山林中逐一搜索可能安置秘道机关之处。 第一天在山麓外围搜索还算顺利,但没什么发现;第二天一早进入内山,禁卫们便觉查出异常,山林里安静得太过诡异,无论怎样拍打树枝,都没有鸟儿惊飞,似乎是被人清理过。为防止被朝过面的人认出,轩明是易了容的,他微抬俊眉,以眼神暗示随行的亲信,要多加注意,几人看似慌张地在能藏身的小山洞或凹洼处进进出出,每到一处便轻敲洞壁或地面,寻找机关所在。 正在树木间穿行,突地传来几声极细地破之声,有暗器!轩明和几名亲信立即做出防范,或弹指或轻挥树枝挡开了喂了毒的银针,而后假装中针,口吐白沫地倒地,身后一定距离内追踪的保镖们,也瞧出了不妥,故意找错方向,转向别处。约摸过了一柱香的时间,三名身穿淡灰色对襟短打的年青男子,从林中走了出来,嘻嘻哈哈地围拢过来,打算洗劫一下这几名商人身上的财物,却立即便被制住了穴道,张口不能叫喊手脚不能活动。 轩明潇洒自若地笑笑:“你们是什么人?” 三人不言语,轩明打了个眼色,便有禁卫加重了手上的力度,狠狠地掐入最痛的穴道,三人痛得不住抽搐,却始终不吭声,因为他们知道,如果说出天刹宫,必会被追问宫主的事情,如果被宫主得知自己出卖了天刹宫,死得只会更痛苦,因此,宁可死在这些人的手上。 轩明见他们始终不肯招认,便从怀内取出一丸药,喂入一人口中,不多时,那人便神志迷糊,眼光朦胧了起来。轩明轻轻一笑,慢慢问出自己想问的话,也得到了最诚实的回答,还顺道来了个秘密一日游,另两名魔宫弟子面如白纸,等候他们的发落。 轩明却命人放开他们,在每人的口中喂入一颗药丸,淡笑道:“既然我们已经知道秘道所在,不日便来天刹宫拜访,你们可以等到本公子再来时给你们解药,也可以马上去禀报你们宫主,随你们选吧。”说罢,带着禁卫飞速地撤离山麓,将所得的情报,飞鸽传书回京都,为确保安全,一共放出了十只飞鸽。 愈十分担心那三名魔宫的弟子会禀报宫主,一直催促着主子尽快返回京都,直说不该放走那三人,据说魔宫的前任宫主柏啸天武功十分高强,当年六大门派的高手悉数出动,折损了十数人 轩明却不这么认为,刚才那三人宁可受皮肉之苦也不愿意招认,可见魔宫宫主的脾性不佳,御下十分严酷,这几人已经泄漏了秘密,就是禀报也会受罚,死法必定十分残忍,还不如等着他带人来攻打,说不定还能死得痛快一点。况且他们每三个时辰交一次班,就算将这几人杀了,一会来的人也会察觉,若慕容宫主的武功真有传说中那么高强,这几个时辰的路程,不用多时便能赶上。 而那三名魔宫弟子果然如轩明所料的那样不敢声张,胆战心惊地过了几日,见平安无事,便不再去想这事。 轩明令四十余名禁卫,以各种身份留守在昌平县,密切监视华绝山麓秘道四周所有通路,一有情况立即汇报,自己则带着允和三名亲信连夜赶回都城,向母亲复命。 轩明刚进入都城,便有守在城门的禁卫上前来传话,母亲长公主要他回来后立即到锦绣山庄汇合。 锦秀山庄是禁卫的总部所在,位于京都南郊,是一座占地十几里的大宅子,名义上为某富商所有。 轩明立即赶到德宏山庄,在聚贤堂,不但见到了母亲和几位兄弟姐妹,还有师父、师母和秋水山庄的几位同门师兄弟,龙瑾与姚天也坐在堂上,似乎商议已久。 长公主见到儿子便笑道:“轩儿快来,咱们正在商议如何攻打魔宫。” 轩明毕恭毕敬地向在座的长辈请安后,才焦急地向师父师母问道:“师父,师母,瑶瑶和夜有没有消息?他们现在在哪?”他当日回京,只是听说瑶瑶和夜遇袭,还不知道他们坠崖的事。 眼带忧伤地看了看他,龙瑾略显疲倦地道:“还没找到,祁阳山那处的断崖四面都是悬崖,没有进去的路,连具体的方位都不清楚,进山搜寻的话,最少需要几个月的时间,我已经安排了三千人,在附近的山区搜索。” 轩明想起邪星也与他们一道,便问道:“邪星呢?” 龙瑾轻轻地摇了摇头:“我赶去时邪星已经不在了,不知去了哪里,没能与他取得联系。” 龙瑾接到消息后,便安排了附近的驻军和捕快到山中寻找,但传回的消息却令人沮丧,搜索的人没听到任何求救的呼声或信号,而且那处断崖没路可进入。第二天他和姚天亲自赶到祁阳,察看了地形,断崖处全是光秃秃的石头,初春冰雪还未消融,地面十分湿滑,四处没有可以捆绑绳索的大树。因当天天色已晚,第三天一早,龙瑾便命人绑上绳索下去查看,绳索的长度有限,为确保下去之人的安全,另一头则由五六个人拽着,可下探的深度有限,找了一日没任何收获,今和姚天才从祁阳赶回来。 轩明听了后心中一紧,“断崖?什么意思?” 姚天有些惊诧地问:“你不知道他们坠崖了?” 坠崖?轩明惊讶地望望师父师母,又望望母亲,“瑶瑶和夜都坠崖了?”得到肯定的答复后,轩明心急地道:“夜受伤了没?如果没受伤,带着瑶瑶他也应当能上来的啊,会不会是被魔宫的人抓走了?” 第140章准备攻打魔宫 长公主沉声道:“依玮剑所言,夜儿是自己跳下去救人的,当时并没受伤,我们也是这样怀疑,所以才请了你师父师母过来,商议一下如何攻打魔宫,三十年前魔宫宫主的武功之强,令人心惊,这次想联合武林各派的高手一起,将魔宫彻底剿灭。陛下已开了金口,魔宫中人竟敢袭击朝廷命官,如此渺视国法,其罪当诛!” 南宫轩明听说枫夜当时没受伤,略略放下了一点心,秋水山庄的独门轻功——青云纵,可以在空中再拔高,应当能救下瑶瑶,只是落入魔宫之手的话境况也不敢设想。他想再问问玮剑当日的情形,却被告知玮剑受伤极重,到现在还昏迷不醒。 南宫轩明越想越觉得不心安,便向母亲请命,要求到断崖下察看,被长公主断然拒绝,“轩儿,有夜儿在,他们必不会落入崖底,若是没落入魔宫之手,必在山中某处隐藏,瑾儿已经在附近山区派驻了三千人手,如果遇到他们必能获救;如果落入魔宫之手,你去崖底有何用?如今之计,应当是剿灭魔宫。” 所有人都认为枫夜应当能救下婷瑶,话是这么说没错,只是他们都不知道坠崖的,还有一个不会武功的李明,玮剑当时正在对敌,没注意到他,事后又伤重一直昏迷,没机会细想去了多少人,不见了多少人。 轩明找到秘道回到京都时,离坠崖已经有十天了,坠崖时正好遇到秋水山庄的比武招亲大会,各大门派的掌门人和出众的弟子,都赶到秋水山庄看热闹,联合武林中人铲除魔宫进行得十分顺利,可谓一呼百应。现在各大门派的高手也都随韩绢夫妇到了京都,只等朝廷找到魔宫的秘道和具体的位置,便好开拔。 长公主希望轩明同枫夫妇,率领武林中人协助军队攻打,毕竟魔宫的武功高强,是世人皆知的事,官兵只能是仗着人多打车轮战,由武林中人打头阵,才能减少军队的伤亡;而军队方面的负责人则由龙瑾和姚天抢着当了。 南宫轩明忍不住多看了龙瑾两眼,适时地提出疑问:“此番攻打魔宫总部,军事方面应当由当地的守军来负责,姚天临阵指挥一下不就行了吗?你是朝中重臣,不必参加这么危险的行动。”难不成又想打瑶瑶的主意? 龙瑾淡淡地道:“瑶瑶是因为我的提议,才到祁阳巡视的,否则她绝不会遇到袭击,我自然有责任将她安全地带回来,至于指挥军队的事,我已经向皇姑请旨,皇姑已同意了。” 轩明闻言不便再说什么,却满心烦燥,不喜欢龙瑾总要纠缠着瑶瑶,况且还不知道他的军事才能怎么样,能不能指挥军队打胜仗,心道:我一定会在你之前找到瑶瑶,你去了也白去。 众人接下来便打开华绝山附近的地形图,商议如何突袭,一举攻破魔宫。军队自然是调用当地的驻军,否则不等军队到达,魔宫中人就闻风而逃了;为防魔宫之人武功高强,就由武林各派高手组成先遣队,负责魔宫中武功高强的首领,军队在后支援负责对付一般的魔宫弟子,并封锁各条山道,和半山腰的位置,以防有匪徒逃跑。在山区抓人十分不便,一来那时的地理没有现代发达,任何山区都没有准确的地图;二来山中树木茂盛,极易隐藏行踪,况且对方又是武功高强之人,军队的人再多也没用,必须尽量将魔宫中人困在山顶。 商议好后,各人分头行事,分期分批地慢慢接近昌平县。由于龙瑾和姚天指挥得力,武林中人也化妆成士兵,大白天光明正大的“路过”昌平,再从后包抄,装作阅兵的形式,三进三退,混淆视听。 大批军队路过几次,都无声无息,看也不看华绝山一眼,慕容复便没太在意这些朝廷兵马的动向,他的心思正放在彦斌的身上。 当日枫夜和婷瑶坠崖后,余下的玮剑和两名侍卫,如何会是他们的对手,不多时两名侍卫便死了,玮剑身受重伤。玮剑仗着秋水山庄高明的轻功逃了出去,几名弟子追了一阵便失了他的踪迹,想到他重伤后如此发力,命不久矣,索性不找了。彦斌亲自到崖边察看,确认他们跌落山崖,不会生还,便拽上一直站在崖边发呆的慕容天,回了天刹宫。 回宫后,彦斌和慕容天都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慕容天是因为婷瑶坠崖而深深悔恨,他一直在想:如果当时他不躲开那几支飞镖,应当能救下她的,为什么不是先去救她呢?那几支飞镖又不能要了他的命。她跟这件事并没什么关系,根本不用死,但又为什么会死呢?从怀里摸出柳婷瑶画的那张素描,那天她笑着祝他生辰快乐的样子,还历历在目,虽然她没告诉他她的名字,但她是第一个请他吃寿面的人,第一个祝福他生辰的人,就算她骗了他,似乎也不重要了吧,慕容天想,如果她还能活着,那就什么都不重要了,可是她死了,慕容天觉得,自己的胸腔好象空落落的,缺少了什么在跳动,便缺少了许多的感觉,其他的一切似乎也就什么都不重要了。 慕容复坐在彦斌的身边,彦斌无神地将头偏向窗外,毫无焦距地看着远处终年积雪的群山,似乎从他回宫的那一天起,他就是这种状态,心中不知在想些什么。慕容复用尽了方法,都无法让他提起精神来。 其实彦斌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似乎什么都没想,又似乎想了许多。而这一切,都是从那几人坠崖开始的,在找到他们之前,他一直恨不得杀之而后快。《待续》 但他们真的死在他的眼前,他又惶惶不可终日。他到魔宫已经有整整十七年了,在这之前他并没作过什么恶,他一直是这样安慰自己的。虽然因着吸内力和武功都大增,也因此伤过数条人命,但每次,每次都是慕容复给他用药,诱逼他,他一直觉得很恶心,几乎每次都想一死了之,但最终还是贪生怕死地活了下来。可这一次,他杀的是朝廷命官,似乎真正的从内到外成了魔宫的一员了。这十七年来他似乎都是这么活着,一边不耻吸,一边靠着它武功大进;一边不愿与柏正心纠缠,一边又屈辱地承欢慕容复的身下;就算有机会去死,有机会逃走,他也放弃了,不知是不敢还是不愿。 慕容复逗了彦斌几次,都没有反应,与他说话,他也不理,索性便懒得说了,一把将他推倒在软榻上,解开衣襟,用心地吻着,从腮边沿颈线、锁骨、胸膛一直向下,留下一个又一个爱痕。他非常清楚彦斌的敏感点在哪里,但这次似乎没有什么作用,彦斌一直是冷冷地淡淡地。慕容复的目光闪了闪,最后一口含住彦斌柔软的欲望,卖力地吮吸,不住地用舌尖,终于得到了他想要的反应,彦斌的欲望迅速地澎涨了起来,气息也不再平稳。 慕容复得意地笑笑,撑起身子,正打算解下自己的衣物,与心上人共赴云雨,宫殿的大门被急速地敲击,有弟子在外面颤抖着禀报:“大事不好啦,大事不好啦。“ 慕容复恼怒地喝道:“什么事?慌慌张张地干什么?”若没有非常重要的事,敢打扰他与彦斌欢好,他必让人死无全尸。 还不待门外的弟子回答,一阵隐隐约约的冲杀声便传入了他的耳朵,彦斌也听到了,立即坐起身来穿好衣物,皱着眉头:“人数不少,是些什么人敢来天刹宫?” 慕容复不屑地一笑,“恐怕是那些名门正派,哼,以卵击石!” 两人才打开宫殿的大门,冲杀声变成了震耳欲聋之势,看来人数很多,忙跃出宫殿,到房顶察看,只见天刹宫已经被上万名手执刀剑的官兵,里三层外三层地包围住了,不断地有人往里冲,想阻挡的魔宫弟子被细如飞蝗的箭射成了蜂窝,这么一来,后面的人便惊得往后退,宫门很快便失守了。 十几名大弟子和堂主立即迎上去,被最前方的百来名武林高手截住,双方立即展开厮杀,正方的高手远多于魔宫这边,几名大弟子很快挂了彩。 彦斌眼尖地发现,冲在最前方的人群中,有一人正是当日与他在凤栖山对阵过的。慕容复牵了他的手跃下房顶,进入大殿。此时正是午休时分,另两位殿主和慕容秀、慕容天这时才赶到大殿,齐问是怎么回事,白龙使满不在乎地打个哈欠,“还用问么?是走是留,大宫主给句痛快话,要留下来对敌的话,嘿嘿,银两另算。” 慕容复眯起鹰目细一思量,他们这边的人数少得太多,大殿内的这六人虽然可以一敌千,但也架不住几万人的军队,与其死拼,不如另某出路,反正自己也不是只有这一处宫殿,打定主意,便沉声道:“从暗道走吧,留几名弟子装装样子。” 第141章攻打魔宫二 慕容秀不满地道:“大哥,为何不拼个你死我活?这天刹宫可是爹爹的心血。” 慕容复却不在意什么心血不心血,他只在意彦斌,于是随意地道:“你想留下便留下,愿走的跟我走。” 慕容秀涨红了脸,她一双腿残废的人,留下来有什么用? 白龙使桀桀怪笑道:“二宫主,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何必呈一时之勇。” 赤龙使立即招进来几名死忠的弟子,挑了几个身高与他们相仿的,其余的都赶了出去,白龙使则立即拿出易容的物件,给每人都易了容,易成他们几个的模样,又掩上面巾,吩咐他们立即冲出去战斗。慕容复几个人则从从容容地步入暗道,放了把大火烧毁了大殿。 轩明一冲入天刹宫的宫门,便开始寻找熟悉的目标,很快在房顶看到了彦斌,他身边站着的那个霸气十足的男子,很可能就是宫主慕容复。羽立即转头告诉师父师母,并拨起身形,想接近目标,但双方的人都交战成一团,不时有暗箭飞来,他不得不从空中又降下来,从人群中挤过,往里冲。 留守下来的魔宫弟子中,也有几名武功高强之人,那几名易容的弟子冲出来后,众人都高喊着“大宫主”“青龙使”,精神一时之间非常亢奋,但面对百余名各派的高手,和几万名官兵,虽然仗着宫中机关的掩护,和对大宫主的畏惧,强撑了一会,很快便溃不成军。那几名易了容的弟子,还没等攻打的人近身,看清他们的长相,他们便自燃了起来,烧得面目全非。 谁都没想到攻打魔宫会这么快便取得胜利,攻打宫门的时间都比扫荡宫殿长,当最后一名魔宫弟子缴械投降的时候,宫殿的主殿内,燃起了熊熊大火。 轩明暗道不好,他们根本就没遇到真正的高手,刚才出来的那几人,必是普通的弟子,而宫主和殿主,想必是通过什么暗道之类的逃走了,日后这些人在暗,他们在明,反而成了攻击的目标;到现在,这些人长成什么样都不知道,以后要如何追捕?他立即询问当时在大殿这边的官兵和武林中人,竟没有一人看清那几人长相的,只是一听到魔宫匪众一唤“大宫主”便精神紧张。 龙瑾和姚天显然也想到了同样的问题,立即安排官兵将未死的魔宫弟子,分开绑住,派出得力的下属逐一审问,先问有谁知道婷瑶和枫夜的下落,再问宫主及殿主的相貌,能提供有用情报的,饶其不死;知情不报的,处凌迟之刑。 可一连审问了三天三夜,都没能得到任何有用的情报,婷瑶和枫夜根本没人听说过,也没听说从外面带了囚徒进来;至于宫主及殿主的相貌,誓死效忠的称其英明神武、威风凛凛;胆小怕死的称其相貌猥琐、獐头鼠目。画师仅根据轩明的描述,画下了彦斌的画像,临描多张后,贴在城门各处进行搜索。 彦斌的画像画好后,曾交给各派高手看,要他们留意此人,萧家堡的大当家怎么都不敢相信,这青龙使竟长得与自己的弟弟这般相似,问过魔宫的弟子才知道,青龙使竟真的就是彦斌,堂堂名门正派的弟子竟随入魔道,一时感慨万端。 龙瑾、姚天和南宫轩明倒不在意青龙使是哪里人,他们在意的是,到现在,攻破魔宫了,仍然没有枫夜和瑶瑶的下落,难道真的坠入崖底了吗?同时,也担心大宫主慕容复他们的报复,因此,将各派的高手分成几批,轮流值夜,确保众人的安全。 因为大殿的大火灭了后,他们找到了被烧得塌陷的暗道,好容易等到温度下降,翻开坍塌的砖瓦,却发觉一块巨石封住了通路。看来是暗道中还有机关,能阻止人跟踪。 他们连慕容复几人到底逃到了哪一方都不清楚,但南宫轩明断定,这天刹宫建在山顶,暗道最多通到半山腰,山脚和山腰都有官兵把守,应当不会跑远。龙瑾立即吩咐加强戒备,将包围山顶的官兵调去山脚,各派的高手也分成十人一组,每隔几丈设一岗哨,在山腰巡察,誓要将逃走的匪首抓获。 慕容复他们的确是从离天刹宫不远的另一出口走出来的,但这几人的武功极高,守在下面的又都是些官兵,因此没任何人发觉他们。就在龙瑾他们还在等着大火熄灭的时候,这几人已经仗着熟悉地形,和过人的功夫,悄悄地离开了华绝山,一路马不停蹄前往他们的另一处宫殿。 众多武林高手和几万官兵,戒备森严地守候了一个多月,仍然没有见到慕容复等人的踪影,连料想中的偷袭或报复也没发生,各门各派的高手便开始猜测,慕容轩死得早,也许他高强的武功并没传下来,现任的宫主许是已经在攻打时就死了;或者好不容易逃脱,已经惶惶然躲了起来。 有了这种乐观情绪的支撑,人心便开始散了,武林各派的主脑和高手,都来参加了此次战役,出来了快两个月,帮中事务无人掌管,便纷纷向枫夜的父母辞行。这些人是来帮忙的,又不是食君俸的臣子,龙瑾和南宫轩明也无法要求他们再坚守下去,只得同意枫家放行,好言道谢后,不到两日,各派的高手便走得差不多了,留下帮忙的,就剩几个准备打擂的美女。 军队当然还是要留守,现在通州境内和京都各城门都加强了戒严,暂时安稳无事。 南宫轩明觉得自己再死守在这不是良策,既然魔宫中的弟子都不知道曾抓到过瑶瑶和枫夜,不如再到事发之地去看看,就算是他也要见到尸体才相信。 当他把自己的打算说与师父师母听时,枫母笑道:“你们还真是想到一块去了,刚才瑾王爷也说要带人去祁阳看看,珠儿和叶家丫头也打算去帮忙,你们几个一起去吧,路上也好照应,毕竟对手是魔宫,还是谨慎些好。” 龙瑾也要去?南宫轩明闻言诧异地抬眼,“师母,瑾他来找过您吗?” “是啊,本想与枫前辈告别的!”龙瑾随着他温润如玉的嗓音一起步入大厅,举止潇洒随心,浅浅地笑道:“想不到你也要去祁阳。” 轩明挑起剑眉,不露痕迹地指责:“龙王爷久离内阁,似乎应当回瑾都了,此事是我的家事,不敢劳动王爷的大驾。” 龙瑾却淡笑着:“朝中的事务自有左王和右相,要紧的公文,我自有法子处理好了命人传回,陛下并未怪罪。再说,我不管这是不是你的家事,婷瑶的事,就是我的事。” 枫父枫母不想介入小辈们的战争中,立即借口有事起身走了,他们还会留在此地继续监视,也的确有事要忙。 待师父师母一走出屋子,轩明便立即发作,“瑾,你总是介入我家的事干什么?瑶瑶现在生死未卜” “就是因为她生死未卜,我才一定要去找到,多一人总能多一分力,轩明,现在不是你使小性子的时候。”龙瑾淡然的语气中有着自己的坚持,他一定要去找,就算只找到白骨,他也要亲眼见到,而不是看一纸密报。 我使小性子?轩明差点从椅子上弹起来,吸口气又压下去,撇嘴笑道:“你想同行便同行吧,下午起程。” 龙瑾问道:“你想好怎样找人了没有?从断崖下去?” 轩明看了他一眼,心想既然要同行,还是坦诚相待的好,于是便道:“已经有两个多月了,现在从断崖下去已然太迟,我打算找当地人问问,从哪里可以进入崖底,也许他们平安无事,只是被困山中,不知出路在哪。” 龙瑾轻轻一笑,“与我想的一样。” 从昌平县到祁阳城,一共七天左右的路程,当天下午,龙瑾和他的侍卫玦,轩明和他的侍卫允,萧氏师兄妹与叶家姐妹,一共八骑,快马加鞭地赶往祁阳,一路餐风露宿,不过四天便赶到了祁阳城。 进城时,天色已晚,轩明领着众人住进了驿站,一直独自一人守在驿站的文清,一见到轩明便立即冲过来,焦急地问道:“明姑爷,小姐她到底去哪里了?怎么这么长时间没见到人了?” 邪星只说婷瑶有事,他要去帮忙,吩咐漓文留在驿站等着他们回来,便带着人匆匆地走了,这一去就是两个多月。朝廷命官遇袭坠崖的事,又被当成机密不得外泄,以至于到现在漓文都不知情,但他也隐约猜出事情不同寻常,想外出寻找,又怕与小姐错过,只好日复一日地在驿站中干等。 轩明也不知从何说起,他不愿承认瑶瑶已经出事,便含糊地道:“你家小姐不见了,我们正要去找。” 漓文一听这话,只觉一股热浪涌上脑海,头晕晕地问道:“有线索吗?小姐怎么会不见的?” 轩明一行八人连日赶路都很累了,没心思回答他,随意地道:“明日再说吧。”转头吩咐驿站的侍人收拾几个房间。 第142章这是我的家事 当他把自己的打算说与师父师母听时,枫绢笑道:“你们还真是想到一块去了,刚才瑾王爷也说要带人去祁阳看看,珠儿和叶家丫头也打算去帮忙,你们几个一起去吧,路上也好照应,毕竟对手是魔宫,还是谨慎些好。” 龙瑾也要去?南宫轩明闻言诧异地抬眼,“师母,瑾他来找过您吗?” “是啊,本想与枫前辈告别的!”龙瑾随着他温润如玉的嗓音一起步入大厅,举止潇洒随心,浅浅地笑道:“想不到你也要去祁阳。” 南宫轩明挑起剑眉,不露痕迹地指责:“瑾王爷久离内阁,似乎应当回京都了,此事是我的家事,不敢劳动王爷的大驾。” 龙瑾却淡笑着:“朝中的事务自有左王和右相,要紧的公文,我自有法子处理好了命人传回,陛下并未怪罪。再说,我不管这是不是你的家事,婷瑶的事,就是我的事。” 枫父枫母不想介入小辈们的战争中,立即借口有事起身走了,他们还会留在此地继续监视,也的确有事要忙。 待师父师母一走出屋子,南宫轩明便立即发作,“瑾,你总是介入我家的事干什么?瑶瑶现在生死未卜” “就是因为她生死未卜,我才一定要去找到,多一人总能多一分力,明,现在不是你使小性子的时候。”龙瑾淡然的语气中有着自己的坚持,他一定要去找,就算只找到白骨,他也要亲眼见到,而不是看一纸密报。 我使小性子?南宫轩明差点从椅子上弹起来,吸口气又压下去,撇嘴笑道:“你想同行便同行吧,下午起程。” 龙瑾问道:“你想好怎样找人了没有?从断崖下去?” 南宫轩明看了他一眼,心想既然要同行,还是坦诚相待的好,于是便道:“已经有两个多月了,现在从断崖下去已然太迟,我打算找当地人问问,从哪里可以进入崖底,也许他们平安无事,只是被困山中,不知出路在哪。” 龙瑾轻轻一笑,“与我想的一样。” 从昌平县到祁阳城,一共七天左右的路程,当天下午,龙瑾和他的侍卫玦,南宫轩明和他的侍卫允,萧氏师兄妹与叶家姐妹,一共八骑,快马加鞭地赶往祁阳,一路餐风露宿,不过四天便赶到了祁阳城。 进城时,天色已晚,南宫轩明领着众人住进了驿站,一直独自一人守在驿站的文清,一见到南宫轩明便立即冲过来,焦急地问道:“明姑爷,小姐她到底去哪里了?怎么这么长时间没见到人了?” 邪星只说婷瑶有事,他要去帮忙,吩咐漓文留在驿站等着他们回来,便带着人匆匆地走了,这一去就是两个多月。朝廷命官遇袭坠崖的事,又被当成机密不得外泄,以至于到现在漓文都不知情,但他也隐约猜出事情不同寻常,想外出寻找,又怕与小姐错过,只好日复一日地在驿站中干等。 南宫轩明也不知从何说起,他不愿承认瑶瑶已经出事,便含糊地道:“你家小姐不见了,我们正要去找。” 漓文一听这话,只觉一股热浪涌上脑海,头晕晕地问道:“有线索吗?小姐怎么会不见的?” 南宫轩明一行八人连日赶路都很累了,没心思回答他,随意地道:“明日再说吧。”转头吩咐驿站的侍人收拾几个房间。 漓文急得不行,却也无可奈何,只得下去烧了些热水,龙瑾和轩明都有人伺候,珠儿也有她大师兄服侍着,只有风家的两姐妹没带下人,漓文便帮她们将热水端到房内。 叶家姐妹正在议论这事,叶琳愤愤然地道:“不知道夜师兄怎样了,都怪婷瑶这个笨女人,一点本事也没有,坠个崖还要夜师兄相救,自己不会爬上来吗?” 叶静也赞同:“就是,用鞭子勾住山石或树枝就行了。”她就不想想,又不是什么人都跟她一样是使鞭的。 门口的漓文闻言,双腿差点软倒,他忙将热水放到盆架上,向叶琳施了一礼,急急地问道:“叶小姐,我家小姐坠落崖了吗?她会不会有事?您们怎么这个时候才来?” 叶琳不耐地道:“什么叫这时候才来?我们之前去剿灭魔宫了!有夜师兄在,她能有什么事?顶多是迷路了。” 漓文听后心安了一半,再次确认道:“真的吗?小姐她没事?” 叶琳十分不耐烦,正想吼他几句,可一抬眼见到漓文右脸上,尚未消裉的长长的鞭痕,便悻悻然地收了脾气,放软语气道:“当然不会有事,只是迷路了,我们都这么认为,要不然干嘛大老远地跑来寻她们。”大伙的确都是这样认为的,有夜在,应当至少不会摔死,再说了,叶琳在心中补充:祸害遗千年,婷瑶就是个祸害,她会死才坏! 漓文听后立即笑了,他忙将慌乱的心放下地来,心想,小姐也许好好的,正等着人去找她,自己可不能没事咒小姐有事。 既然叶家姐妹是来帮忙的,漓文便立即将两条汗巾子放入热水中,拧干后拿给她们洗漱,又殷勤地帮忙铺好床,言道“有事只管吩咐”,便退了出去。 叶静看着漓文带关上房门,便笑道:“姓柳的这小厮倒机灵得很,还知道要奉承我们。” 叶琳撇撇嘴,“是个犟脾气,我才不要这样的小厮。” 第二日一早,南宫轩明和龙瑾先到驻军处,了解这段时间搜山的成果,三千驻军搜一座方圆百里的大山,的确是困难了一点,况且没人监督多少又会偷懒,所以两个来月,没任何收获,只是将事发地点散落的婷瑶带的行李,收拾好了放在库房存着。 刘督尉哆嗦着汇报完了,偷眼瞧了瞧坐在上首的龙瑾,这位天使般的王爷,表情依旧象天使,可他怎么感觉如堕冰窖,冷得刺骨,明明已经立夏了啊。 龙瑾沉默半晌,空气中的气压降为负高压,才浅笑着道:“这么说,一无所获?” 刘督尉忍不住擦了擦额角的冷汗,颤抖地道:“也非一无所获,至少可确认北面山区没有行踪。” 龙瑾淡扫了他一眼,这个草包是刘家的直系亲戚,仗着刘侧君的关系混到这个军衔,跟他多说无益,便道:“差人将行李送回驿站,另外再找两名熟悉地形的本地人,让他们立即到驿站见本王。”说罢便起身回驿站,南宫轩明跟在龙瑾身后,不满地哼道:“军队中怎么会有这样的笨蛋。” 龙瑾叹了口气,“混日子的人总是有的,管也管不过来,关键时刻却误事得很。”又寻思了一下道:“既然北面无事,我们就从另外三面着手吧,你看是分头行动,还是一起行动好?” “当然是一起行动,你以为那几个女人能成什么事?况且,我们还必须防着魔宫的人。” 龙瑾点点头,“我也是这个意思。” 行李很快便送回了驿站,漓文当着众人的面点收了一下,东西没少,只是有几样瓷器碎了。 龙瑾眼尖地发现藏在箱中的小匕首,拿起来问道:“婷瑶为何不将它带在身上?” 漓文赶忙解释:“以前总是带着的,后来出入宫门不方便,才留在家中的,这次路程这么短,没想到会” 龙瑾便将小匕首收入怀中,说见到婷瑶再交还她,又吩咐漓文道:“你收拾几套婷瑶换洗的衣物,也随本王一起走吧,找到婷瑶也好有个人服侍。” 漓文欢天喜地地应了,忙下去收拾,虽然现在已经立夏,但山城的气候还是偏凉的,今早他还在抱怨怎么这时节雨这么多,于是将厚衣、雨伞收拾了两个大包。 龙瑾见了,笑道:“不必这么多,我们还要进山,总得好走动,再说婷瑶也不是那么挑剔的人,你带上两套衣衫足够了。” 此时两名年岁颇长的本地人被领进了驿站,他们都是五六十岁,一直靠捡山货为生的人,常年在山里走来走去,对山中的地形较为熟悉。 南宫轩明本在一旁仔细询问断崖的情况,可否有捷径通到崖底,耳朵里听到龙瑾一副与瑶瑶熟得不得了的口气,好似他是瑶瑶什么人似的,心中不爽得很,重重地哼了一声道:“瑾,你不过来商讨一下路径,在那边支使漓文干什么?” 龙瑾笑道:“你问路,我做准备,这样岂不快些?反正婷瑶喜欢什么,我也清楚。” 哈?他清楚?他会有我清楚吗?南宫轩明心中暗哼了一声,懒得再理他,向那两名本地人问明了路线,下午,一行九人,便离开了驿站往祁南县城而去。 婷瑶他们七人从山中走出来的时候,一个个比叫花子还要叫花子。 现在正是多雨的季节,出发前虽然准备了两块防水的大油布,每人一件蓑衣,但在山中行走,依旧是苦不堪言。蓑衣只能挡住雨水不打湿身体,但被雨水浸透的山路,却泥泞得能埋过人的小腿,众人在山路上深一脚浅一脚地前行,晚上找块高处的平地,铺上一块大油布,全挤在上面睡,另一块油布则当被盖,虽然不会冷,也不会淋雨,但总会有些泥水渗进来,各人腿上的泥浆也会蹭在布上,到第二次用时,便脏了,第三次就等于是睡在泥上了。 不能洗澡已经不是问题了,连手都没洗什么,每次便便后,婷瑶都心里发毛,生怕有大肠杆菌、蛔虫卵什么的粘在手上,和着香喷喷的野味吞下肚去,每每这时候,就特别想念舒肤佳。 这样在山中走了十几天,终于走出山区,他们的目标,是先回碧都报个平安,于是往东北方,顺着一条不太宽阔的官道,来到一座县城——祁南城。 远远看到城门,婷瑶便开始欢呼,“哇,终于解放了,终于有热水和面包了!” 小正太很好奇地问:“解放是什么?面包又是什么?” 婷瑶拍拍他的小脑袋:“解放就是到地方了,面包就是面粉做的包子。” 小正太白她一眼:“那你干嘛不说包子?” 婷瑶不与他争执,心情舒畅地哼起了歌,“教室里那对风铃叮咚叮咚叮铃,象你告白的声音动作一直很轻,微笑看你送温馨你说过牵了手就算约定,但亲爱的那并不是爱情” 一直微笑着听她唱歌的邪星,立即回头对李明道:“听到没,牵牵手那并不是爱情。” 婷瑶唱不下去了,一首歌被他曲解成这样,这坏痞子一直特别介意,她牵着李明的手走路。因为李明是个文人,每天走这么长时间的山路,对他来说非常困难,他一直咬牙坚持着,不肯诉苦。婷瑶还是在一次无意中,发现李明坐在溪边,用尖石剔脚掌上的血泡,才想起自己有了凤前辈的内力,都会觉得累,李明肯定受不了,于是便牵着他的手走路,在他乏力的时候可以拖他一把。整个也就牵了不到一个下午,邪星阻止了几次没成功,便吩咐暗和涌轮流背着李明走,还小心眼的记到现在。 枫夜转头对李明道:“别理他。”邪星白了枫夜一眼,鼻孔直喷粗气。 入城门的时候,婷瑶发觉守门的士兵,都侧身躲着他们几人,这才发觉自己有多狼狈,忙小声地问邪星:“星,你带了银两没有,一会我们要先订间客栈,梳洗一番才行。” 婷瑶道:“没带银两,只带了银票,我倒觉得应当先找家铺子,买几身衣物,难道还穿谷中的粗布衣吗?” 用“孺子不可教也”的目光看着他,摇了摇头,婷瑶感叹着道:“你觉得我们现在这个样子,会有店家肯让我们进去吗?” 邪星仰着头,骄傲得象只孔雀,“有钱就是大爷。” 结果这位大爷,挥动着拳头,几乎要当街揍人了,才硬闯进一家成衣店,为每人选了一套衣服,潇洒地甩出一张百两纹银的银票,张口就是“不用”,“找了”两个字还没出口,就被婷瑶一把推到一边,吩咐老板道:“找些成色好的碎银子。”真是的,有钱派给乞丐,也不给这种势力眼的商人。 吩咐了半天,没见老板动弹,只是张着嘴痴傻地看着自己,婷瑶皱眉不解地问:“怎么?没这么多银子,还是没成色好的银子?” 第143章玩3P 方才不肯让他们进店时,邪星便抖动了一张大同钱庄的银票,老板知道来了大生意,立即吩咐伙计端几盆水来,给灰头土脸的七人抹把脸,直到这时,老板才看到倾城倾国的婷瑶,呆得忘乎所以。 邪星当然知道老板为什么发傻,鼻子里重重地哼了一声,枫夜的寒冰眼刀跟着杀到,店老板猛地打了个寒颤,毛骨悚然地察觉自己快被分解了,忙低下头来,一五一十地将银子找给他们。 婷瑶总算是弄明白了,原来是被她的美貌给震慑住了。天啊!这十几天都在担心下不下雨、晚上睡哪、中午吃什么这类问题,居然把她变成绝世美女这么重要的事都给忘了。 婷瑶忙摸摸自己的小脸,提醒自己,千万不要再对别人微笑,如果害得大票美男倾心爱慕,自己又不能娶那么多,可就罪过了。 邪星选了家高档的来福客栈,叫了五间上房,吩咐送两大桶热水给婷瑶用,自己则同其他几人,到客栈的澡房洗澡。事后据客栈的小二说,当时那六名男子跳下澡池后,激起黑浪无数,待他们洗得清清爽爽的出来,澡池中的水已经变为纯黑色,放干水后,池底的淤泥都能插秧。 待他们洗完了,婷瑶的热水才送过来,邪星立即笑逐颜开地主动请缨,要服侍她沐浴。 切,这坏痞子打什么主意,她还不知道吗?婷瑶说,“不必了,我自己洗!” 邪星还想纠缠,枫夜却道:“邪星,你应当先到本地官府去联系一下吧?我来服侍瑶瑶好了。” 邪星一挑浓眉道:“这小地方的官府有什么好说的,等到了祁阳再说。” 两人都不肯出去,婷瑶只好说:“把门关上,你们俩都来帮我搓背吧。” 这两人立即听令,婷瑶刚坐进水中,他们就已经脱光上衣,精赤着胸膛,一人拿了条汗巾子在手上,一副优质搓背员的打扮。 婷瑶散开了头发,躺在桶中,将头枕在桶边上,闭上眼睛,随便他俩怎么折腾。 搓背自然也搓了,豆腐也被吃了不少,邪星揉着挺立的雪峰,心猿意马起来,渐渐加重了手上的力度,婷瑶“哎哟”叫了一声,立即坐起来瞪着他,她最近在发育,胸口涨痛得厉害,这坏痞子还这么用力,你看夜揉另一边多温柔。 沐浴完了,婷瑶想赶人走,可这两人都已经支起了帐篷,全都不肯出去,都希望对方出去,用眼刀交战正酣。 说起来几人都有十多天没亲热了,婷瑶也很渴望亲近一下,抹干身子,不着寸缕地走向床塌,坐在床边,娇媚地一笑,“谁想过来呀?” 两条人影嗖地窜上床来,见他们又要用眼神开战,婷瑶一手轻抚小星星的胸膛,一手握住夜宝宝的小棒棒,娇声笑道:“别吵了,玩3P吧。” 虽然这个词语他们没听过,但也能立即明白地其中的含义,邪星反正脸皮厚得很,当然赞同,二话不说地吻上小心肝的嫣唇;枫夜本有些害羞,却不想白白将机会让给邪星,也伸手抚上婷瑶的雪峰,轻吻着她优美的肩胛。 三人滚了许久的床单,玩得尽情尽兴,小正太在门外等得很不耐烦,忍无可忍地大叫道:“死女人,你答应进城就陪我去逛街的,现在都下午了,再不出去就要用晚饭了。” 婷瑶这才想起来,自己好象的确是答应过他的,可是,她摸摸肚子,吩咐小正太道:“我饿了,你先帮我拿些东西过来吃吧,要三人份的啊!” 小正太恨恨地哼道:“早给你们端来了,现在都凉了,不管,就给你们吃凉的,快点开门。” 婷瑶吐吐舌头坐起身来,两位相公都意犹未尽地拉住她,她皱皱小鼻子,推开他们道:“陪你们玩了好几次了,我现在要陪小昱去逛街,不许跟来!”有这两人在,一定又会管东管西,玩得不痛快。 邪星不满地嘟囔,“小昱这小家伙成亲的时候,我一定要去搞破坏,废了他的洞房花烛夜!” 打开房门,小正太板着脸将托盘重重地放在桌上,婷瑶随意地吃了几口饭,便道:“走吧,我们到外面转转。”真是的,冷饭有什么好吃的,还不如到外面去吃零嘴。 邪星可怜巴巴地道:“小婷婷,真不许我们去?” “当然,我回来的时候,希望你们已经回自己房里去了,今晚我要自己睡。”说完,婷瑶就牵着凤昱的手,到街市上乱逛。 祁南是个小县城,远没花都和京都繁华热闹,东西也不太好,比如说她现在身上的这套衣服,材质普通不说,还大红大绿的俗气得很,这也是为什么大家都只买了一套的原因,幸亏她姿容绝世,气质又好,不然变村姑了。 婷瑶和凤昱走在大街上,回头率那叫百分之一千,四周的吸气声此起彼伏,不时有年青男子不小心滑倒,想捽在她身上,都被她轻巧地躲开了。凤昱则完全被街道上的物品所吸引,东摸摸,西看看,见到喜欢的就买下,根本没注意到她们身边的盛况。 越走四周的人越多,渐渐地有寸步难行的趋势,婷瑶忙拉着凤昱钻进一间小店,这间小店是卖花粉的,那老板见来了个绝色美人,发了会子呆后,立即殷勤地将最好的货品捧出来,供她挑选。 婷瑶随意地打开一盒胭脂闻了闻,香得冲鼻,老板立即殷勤地介绍:“这是从京都进的上等货,小姐您用最合适不过。”说着,还拈了一大把洒在她的身上,如果这位美女在他店中买了什么,一会一定会脱销。 婷瑶猝然不及地没躲得开,身上全是冲鼻的香味,撇撇嘴挑挑眉,放下这个,又去拿别的,眼光瞄向门外的人群,看有没有减少的趋势,这一瞄,却瞄到了远处,等在一扇大门边的南宫轩明。 南宫轩明一行人刚刚才到祁南城,找了间客栈安顿下来后,他便与龙瑾两人,立即赶往本地的衙门。由于南宫轩明没有官职,与官府交涉调派人手的事,便由龙瑾去办了,他在衙门的侧门外等着。 南宫轩明站在一棵树荫下,一手执折扇,不住地在掌心拍打,表明他内心焦急,龙瑾已经进去有一阵子了,为什么还不出来? 突然,一名绝子,站到他眼前,冲着他笑得妩媚。有那么一瞬间,南宫轩明以为自己看到了瑶瑶,心呯呯地狂跳,差一点冲过去拥抱,但定睛一瞧,这女子比瑶瑶美得太多了,而且衣着俗气,浑身浓郁恶俗的香味,完全不能与瑶瑶的品味相比,便转过身面对别的地方。 期待中的热情拥抱没有等到,婷瑶挑挑秀眉,南宫轩明居然敢不理她?眼珠一转,猛地想到,可能是自己的相貌变了,没认出来。虽然她的相貌与之前还是有几分相似,但那是放在一起进行比较时,才能发觉,就好比土坯与骨瓷,放在一起看,还能知道是同一个模子里出来的,但单独来看的话,谁能认出来? 婷瑶坏坏地笑笑,忍不住想恶作剧,再次转到南宫轩明的面前,妖媚地笑着,捏着声音道:“这位公子高姓大名啊?小女子秀娟,年方十七,尚未娶亲,今日得见公子” 还没等她的自我介绍说完,南宫轩明便淡淡地道:“多谢姑娘的美意,在下已经成亲了。” 婷瑶掩嘴娇笑:“公子何出此言?秀娟并没打算娶公子啊!” 南宫轩明的俊脸一僵,脸上有着不自在的恼怒,哼了一声没理她。 婷瑶凑上前来,压低声音继续说道:“不过见公子玉树临风,心仪得紧,想与公子共赴鸳梦!” 南宫轩明大怒,这女人居然敢当街说出如此轻薄的话,但男人不便在大厅广众下给女子难堪,喝了声:“滚!” 婷瑶娇笑道:“公子这么生气干什么?是想跟秀娟想成亲吗?想必公子的妻主没有我的美貌,公子一表人材,配给平凡之人的确太过可惜。唉,这样吧,我不会嫌公子不是童身的,只要公子你将休书取来,我们即日成亲。”说罢将衣襟松开一点,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媚眼如丝地望着他。 南宫轩明不予理会,转过身去,话都懒得跟她说了。 远处围观的群众连声叹息,这么美的妻主上哪儿去找啊,居然送给他,他都不要。 婷瑶再接再厉地转到他眼前,轻笑道:“公子是见秀娟衣着普通吗?刚才我不小心弄污了衣裙,这身衣裳是向街边的一位大婶借的。”为了证明自己所言不虚,婷瑶从衣袖中抽出几张,从邪星那A来的,千两面额的银票,哗地展开放到南宫轩明的眼前,大方地道:“这些是给公子饮茶的,若是公子肯嫁与秀娟,嫁妆就不必准备了,我还会出份聘礼。” 南宫心内怒火万丈,这女人怎么这么厚脸皮,听不懂他的拒绝吗?脸上却笑得阳光灿烂,装作动心了一般说道:“这银票是真的吗?” 第144章惊喜 婷瑶被轩明耀眼的微笑迷失了神,呆呆地看着他将手伸过来取银票,心中愣愣地想,轩明真的会为几千两动心吗?猛地发觉他的手势往自己胸前的穴位而来,立即侧身闪过,媚眼乱飞,“公子干嘛摸人家的胸口啊?要摸进屋再摸嘛。”好在她现在的武功已可挤身高手的行列,要不然,就得在大街上出臭了。 轩明见她轻易躲过自己的一招,知道也是武林中人,可怎么他听都没听说过?但现在的情形,不便以硬碰硬,不想在此久留,不如回客栈等瑾好了。 婷瑶瞅出他有想走的念头,别啊,这么久没见了不是?她立即冲着站在路边,一边啃烤地瓜一边看热闹的凤昱,使个眼色,“小昱,帮姐姐请这位公子回家做客。” 想抓他?轩明心中冷笑一声,展开身形便飞跃了出去,可眼前人影一晃,一名长相俊美讨喜的稚童,拦在他的身前。轩明心中大骇,这男童明明站在一丈开外,竟能一步便拦住他,轻功远在他之上啊。 轩明不敢怠慢,使出浑身解数,连换了三处方位,都被凤昱拦住。凤昱很想跟他说:“你别跑了,跑不了的。”但手中的烤地瓜还剩最后几口,冷了就不好吃了,小嘴便腾不出空来,一个劲地吧嗒吧嗒。 轩明心中大骇,忙一招劈过去,交手了不过十来招,便被小昱制住,动弹不得,还是在小昱一只手拿了烤地瓜的情况下。 呵呵,呵呵,婷瑶得意得头摇尾巴晃,抖着步子走过去,伸手在轩明的俊脸上摸了一把,轻声对凤昱说:“放到我床上,别被他们发现。” 本来满腔怒火,羞辱异常的轩明,眼睛立即一亮,这声音,分明是瑶瑶的声音啊!这语调语速,也分明是瑶瑶的语调语速啊! 可惜没等他问出口,凤昱就提起轩明飞窜回来福客栈,从窗口飞入婷瑶的房中,那两人果然听话地回了自己的房间,凤昱将轩明呯地一声丢在婷瑶的床上,不等他问话,就转身出去,锁好房门。 婷瑶自然没这轻功,仰头看了眼凤昱消失的方向,心中得意地嘿嘿一笑,想着等会回客栈,怎么将小明子啃个精光,冷不丁身后人有轻唤:“婷瑶,你没事真是太好啦。” 婷瑶骇了一跳,忙回头看去,只见一脸天使笑容的龙瑾,逆着阳光向她走来。 看到婷瑶的容颜,龙瑾原本微笑的面容不禁一愣,他出来已经有一会了,看到凤昱与轩明交手,但因为站在前方的背影,一看就知道是婷瑶,他以为是他们几人在开玩笑。况且,尽管他一直向自己说,婷瑶不会有事,但猛地看到鲜活的婷瑶就在眼前,他的心还是狂跳不止,热血涌上脑部,让他头晕目眩,根本就迈不开脚步。 好容易等恢复常态了,想与她打声招呼,却看到一张完全陌生的脸,尽管这容颜比婷瑶美了几倍,但龙瑾并未着迷,立即眯起眼睛,紧盯着她,想着她是不是魔宫的人,怎样出轩明其不意将她抓住,用她将换回来。 婷瑶根本没想到会在这遇见龙瑾,大吃一惊,忍不住轻唤道:“龙瑾?” 这声轻唤,立即将龙瑾的攻势化得一干二净,伸出的手掌,改劈为轻握,轻轻地握住她的柔荑,惊喜又诧异地问道:“婷瑶?真的是你?你你怎么两个月不见,怎么变了容颜?” 婷瑶干笑两声,看了看不远处围观的人群,压低嗓音道:“这个说来话长,我现在住来福客栈,咱们到那再说吧。” 龙瑾微笑着点点头,牵着她的小手便走,目光扫了围观的人群几眼,眼中的压迫,让人群不由自主地让出一条小路。 婷瑶想挣开他的手,但微使了几下力,都没能挣脱,龙瑾轻轻地道:“找了你很久,让我握一会好吗?”他其实更想紧紧地将她拥入怀中,可他现在没有这样的资格,只能握紧她的小手,才能安抚他担忧已久的心。 婷瑶被他语气中的欣喜和惶恐说服,便不再挣扎了,任他将紧握的双手,改为十指交扣,红着脸,带他回来福客栈。 路上婷瑶便简单地,将这两个月来的遭遇诉说了一遍,龙瑾听后,过了许久,才轻叹道:“还好你没事,婷瑶,对不起,是我让你出巡的,否则,也不会遇到这种事。” “这怎么能怪你,你别乱想了。”婷瑶赶紧安慰他。她的行程上是写到各地察看,龙瑾估计不知实情,其实不出巡,她也得往秋水山庄跑这一趟,怎么躲都躲不开的。 刚到客栈,坐在楼下品茶的邪星和枫夜,见他们俩十指紧扣地走了进来,脸色大变。邪星一个健步冲过来,吓得婷瑶脊背一僵,龙瑾很识趣地松开了手。 “呵呵,星,你跟瑾很久没见,有公事要谈吧,我先上去休息一下,你们慢慢聊。”婷瑶立马脚底抹油,溜回自己的房间,床上还有个帅帅在等她呢。 回身闩好房门,婷瑶奸笑着靠近床边,南宫轩明自她一进屋便盯着她看,越看这动作举止越象瑶瑶。 “公子,这样看着秀娟,想怎样啊?” “瑶瑶”南宫轩明的语气里有肯定、有惊喜、有不敢置信。 呃?婷瑶挑挑眉,没得玩了?撅着小嘴问道:“你怎么看出来的?” “瑶瑶,你化成灰我也认得,快点解了我的穴道,让我抱抱你。”南宫轩明得到肯定的答复,急切地想拥抱她,想确认她真的是好好的。 婷瑶撇着小嘴,“骗人,你刚才明明就没认出来。” 南宫轩明哀求道:“一开始,我就觉得象你,可你的容貌变了呀,你自己又变着声音说话,我怕认错了人。好瑶瑶,快点让我抱抱你!” 轩明宝宝哀求她解穴,婷瑶便轻点兰指,解了他的穴道,轩明立即坐起身来,将她狠狠地抱入怀中,俊脸埋在她的颈窝,嗅着她清雅的体香。真好,婷瑶还活着真好! 情绪渐渐平复后,轩明才抬起头来,贪婪地看着眼前如花的娇颜,手指轻抚过俏脸上的每一处细节,呢喃道:“我的瑶瑶真美,怎么变得这么美了?” 一说到这个,婷瑶便得意得眉飞色舞,将几人在谷底的际遇诉说了一遍,不忘夸张地描述疗伤时所受的痛苦,本来就非常痛,再被她夸大十倍,把自己描述成了一个临危不惧、百炼成钢的斗士,惹得轩明心疼得眼眶都红了,不住地细吻着她,不停地道“瑶瑶受苦了。” 婷瑶忙安抚轩明,“没事了!现在一点也不痛了!小明子,我现在美不美?比灵儿怎么样?还有那什么京都双姝呢?” 轩明毫不迟疑地答道:“当然是我的瑶瑶美,她们根本比不上,光容貌就输一大截,论气质就更别提了。” 她就知道,嘴巴最甜的就是明宝宝啦,这种话问他准没错,哪象那两个,夜不擅言辞,光知道凝望着她发呆;邪星那坏痞子心思都在那个方面,嘴里毫无诚意地随便敷衍两句,手就开始不老实;只有轩明宝宝会甜甜蜜蜜地回答她,充分满足她的虚荣心。 南宫轩明边吻着她边动情地低吟:“瑶瑶瑶瑶,我好想你,你个小坏蛋,刚才还骗我”说到这,正抚摸着她娇躯的手猛地停了下来,坐直身子正眼看着瑶瑶,不满地问:“瑶瑶,你刚才为什么试探我?你是不是不相信我?” 其实是有那么一点点啦,谁让明宝宝长得这么帅呢,不过婷瑶嘴上是绝不会承认的,她嘟起小嘴撒娇道:“哪有,人家一开始就冲你笑,是你不理人家,人家才想跟你开个玩笑而已。” 轩明却不相信,松开怀抱,躺下去,闭上眼睛,面朝墙壁不理她。 婷瑶赶紧道歉,“明宝宝乖啦,我以后保证不跟你乱开玩笑了,我也很想你呢” 南宫轩明的心里松动了,面上却还绷着,仍旧闭着眼睛,感觉瑶瑶的柔若无骨的小手,轻轻地解开他的腰扣、腰带、衣襟,将他的衣服都松开来,南宫轩明配合地翻了翻身,让她方便将自己的衣物脱下;依旧闭着眼睛,感觉温热的唇在他的俊脸上留连,瑶瑶芬芳的气息真冲脑海,柔软的小手轻轻地在他胸口抚着小红豆,待它挺立时,再顺着肌理分明的线条往下探,南宫轩明不由得绷紧了心弦,弓起身子,急切盼望接下来的热情。 此时房间“呯呯呯”连响三下,小正太在门外问道:“喂,吃晚饭了,你不会连晚饭都不吃了吧?”一旁的邪星向他竖起大拇指,表扬他做得好。 婷瑶这才觉得自己饿了,中午都没吃什么呢,刚才上街光给小正太买东西了,又被那么多人围观,总不好大损形象地乱吃零食。于是抱歉地笑笑,“小明子,晚上再玩好吗?我今天真的饿了。” 第145章人多就是热闹 南宫轩明恼怒地睁开眼睛,一把抱住她,压在身下,冲着门外道:“姓邪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外面,要是心疼瑶瑶,就去端份饭上来,放在门口。” 然后二话不说深吻住瑶瑶,飞速地解开她的衣襟,开什么玩笑,他都已经搭弦上箭了,怎么可能不发射? 听到屋内那么快便传出轧轧的摇床声,邪星颇不自在地摸摸鼻子,暗哼了一声,拉着小正太下楼,与众人一起用晚饭。 枫夜关心地问:“瑶瑶呢?要不要送饭上去?” 邪星气恼地道:“她现在有人喂,过会再送上去。” 龙瑾轻笑着,语气颇为羡慕:“这么多人在一起,真是热闹。”龙瑾是真心的觉得热闹有趣,邪星却一头黑线,他可不喜欢这种热闹。 龙瑾的母亲是位文科状元,颇为貌美,被先皇赐婚,成了驸马,可谁知是个书呆子,并没什么大成就,官职小,府第也小,他一直随父亲住在王府内,逢年过节才去母亲家坐坐。王府里冷冷清清,走来走去的只有下人,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母亲那边虽热闹,他却融不进去,他母亲不敢再娶侧夫,只纳了几个小爷,地位相差得太远,不能同桌吃饭不说,自家那几个兄弟见到他都得下跪,当然也就没话可说。 刚才他就已经表明了,自己准备加入他们的大家庭,尽管邪星冷嘲热讽地坚决反对,他完全不当回事,只在心里盘算着怎么接近婷瑶,他又不打算嫁给他,管他同意不同意。 第二天起床时,婷瑶觉得腰肢酸痛,恼恨得飞起一脚,将小明子踢下床去,这个不知节制的家伙,先打坐了一个周天,觉得精力充沛了,才让南宫轩明服侍着洗漱。 轩明昨晚吃得饱足,心情不知道有多好,笑嘻嘻地奉承道:“瑶瑶真是美,月亮比你都逊色几分。” 婷瑶骄傲地扬起小下巴,这才想起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到现在,她还不知道自己的长相!谷中没镜子,山中的流水又看不清楚,昨天到客栈先小睡了一会,本来打算照下镜子再沐浴的,结果被两位相公给打扰了,她立即吩咐道:“镜子!” 轩明马上殷勤地取来铜镜,镜中的人儿如姣花照月的脸庞,如烟似雾的枊叶眉、含情脉脉的剪水双眸、高直的悬胆鼻,红润的菱形小嘴。天啊,婷瑶呆愣了几秒后,忍不住惊叹,这个绝色美人真的是我吗? “当然是啦,除了我的瑶瑶,谁还能有这么美呢?”轩明立即予以肯定。 于是,这两人,一个自恋,一个吹捧,忙乎了好一阵子,才打开房门,准备到楼下饭堂用早饭。 房门一开,眼泪汪汪的漓文就站在门口,见到变身绝色美人的小姐,他呆滞得不知道该怎样打招呼。 婷瑶露齿一笑,“漓文,你怎么也来了?” 漓文扛不住这么强烈的美色冲击,忙低下涨红的脸,细声道:“我是随明姑爷一起来的。” 邪星不满地哼了一声,这两人起身这么久了,还在屋里搞什么?他走过来搂住小婷婷地纤腰道:“快点吧,一会要吃午饭了。” 漓文却拦在前面,小心翼翼地道:“小姐还是先换身衣服吧,这套”他没说出俗气两字,但大家都心知肚明。 婷瑶立即回屋,让漓文帮她换了自己的衣服,清雅脱俗,看得几位相公的眼睛铮亮铮亮的。 婷瑶心中窃喜,面上故作平静,由两位相公簇拥着下了楼。到了楼下,黎雨馨才发觉热闹,居然萧灵儿和叶家姐妹都来了,正围着夜宝宝转呢。 婷瑶的心中涌上一股酸气,这几个女人怎么阴魂不散?故意咳了几声,果然立即吸引得夜宝宝关切地转头看向她,一回头便愣在当场,眼睛亮得堪比天上的繁星,满脸的宠溺和骄傲。 婷瑶非常满意夜宝宝的反应,浅笑盈盈地轻摆腰肢,步下最后几阶楼梯,那几名敌手也顺着夜师兄的目光看向她,无一不呆滞,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今天一早,龙瑾便向她们说明,找到了婷瑶和凤夜他们,也随便告知婷瑶因疗好了内伤,容貌变得十分美丽。尽管龙瑾说到此处时,满脸的爱慕和自豪,好似谈到的是位仙子,但她们并没放在心上,那女人她们又不是没见过,能变得多美丽。 可现在一见,就连萧灵儿都觉得,婷瑶已经是她的劲敌了,心中恼怒得很,怎么这女人还能变样子的? 婷瑶在一片或爱慕、或艳羡、或愤恨的目光中,步态娜婀地走向夜宝宝。夜忙站起来拉着她的小手,婷瑶娇柔地道:“夜,陪我用早点。” 萧灵儿总算是找到了自己的声音,鄙夷地道:“这么晚才起床,真是个懒人,我们全都收拾好了,还得等你才能上路。” 萧溪在心中叹口气,向着婷瑶恭喜道:“柳姑娘,想不到再见时,已经认不出你了,恭喜你内伤痊愈!” 婷瑶笑着道了谢,理都不理萧灵儿,同夜一起到包间中用早点,李明早已等在那,见到她后,还是习惯性的先呆看她一会,才想起让座。婷瑶便坐在他身边,轻声问:“你脚上的血泡好了没?” “休息一天便好了,小昱的药灵得很。”李明布好碗筷,夹了个小笼包喂给她,“你不是想吃包子么?这是我跟漓文去厨房做的,怕你吃不惯这的口味。” 夜也在一旁帮腔,“他们很早就去厨房忙了。” 婷瑶忙不迭地点头,“嗯嗯,好吃。” 邪星和轩明有点受不了夜这么大方,刚才拦着他俩的道,不让他们坐在娘子身边也就罢了,居然还帮情敌说话。南宫轩明哼了一声,悄悄问邪星:“这是怎么回事?” 邪星斜眼看着他,皮笑肉不笑地道:“恭喜你多个弟弟啊,明老三!” 话音才落,李明发觉南宫轩明也在场,立即将几笼小包推过去,笑道:“明三哥,请尝尝小弟的手艺!” 明三哥?南宫轩明哀怨的眼光立即落在瑶瑶身上,婷瑶实在无奈得很,这排名不是她授意的啊,她还没机会同李明谈这个问题,他是怎么给这几人排的名。 轩明从瑶瑶那得不到安慰,便也不答话,伸手取了个烤饼吃,给李明个软钉子。 婷瑶有点看不过去,不满地道:“这小笼包很好吃啊,你不吃拿过来,刚好我饿了。” 南宫轩明淡笑着道:“瑶瑶,我还以为我昨晚喂饱你了。” 邪星切了一声,“喂饱她也会饿的,从来只闻新人笑。” 虽然在坐的都是自家人,但她跟李明到目前为止,都还只是牵牵小手而已,当着他的面说这种话,婷瑶羞红了脸,决定一天不理这两个醋坛子。 李明倒自在得很,丝毫不受影响,仍旧喂她吃小包,同时自己还夹着吃,喂她吃一口,自己吃一口,婷瑶根本没注意到,两人是共筷的这一点,对面的邪星和南宫轩明却看得眼睛痛,索性将余下的小笼包都抢过来,飞速地吃个精光,看李明还怎么喂。 既然决定不理他们,当然就不会搭话,婷瑶站起来道:“出发吧,也吃得差不多了。” 李明笑道:“漓文还备了些点心和小笼包,让你在路上吃的。” 婷瑶眼睛一亮,立即一手牵李明,一手牵着夜宝宝,到外面搭马车。 供他们乘的,是辆豪华宽大的马车,凤昱、李明、婷瑶和三位相公都坐了上去,快开动时,龙瑾也坐了上来,这马车是他找来的,谁也不可能赶他下去。 从祁南到祁阳,不到一天的路程,晚上便能到达,从祁阳到京都,也不过是一天的路程,回京都后,要怎么向女皇交差?婷瑶现在有些担心公事了。 几位相公见她面色不佳,忙问怎么回事,邪星猜测:“是不是担心公事?你情况特殊,陛下会体谅的,接下来的工作,我找人帮你多做些。” 龙瑾淡笑着,从怀中拿出一叠文案,交到婷瑶的手上,轻声道:“这些你先看看吧,回复陛下时有个准备。” 婷瑶疑惑地打开来,竟是这两个多月来,出巡的各小组成员,在各州郡所完成的工作。祁州的审核工作已经完成,还快速建好了一座善堂,各项费用的花销也在自己的预算之内。其他州郡的预算都已经审核完了,入善堂的成员也交给户部审核完毕,下发各地,有八个州已经建好了善堂,孤儿、老人已经入住了。比之前预想的,完成得还快些。 尽管坐在马车上看资料很费眼力,但婷瑶还是一口气将这些资料都看完了,她又惊又喜地看着龙瑾,一个劲地道谢:“谢谢你啊龙瑾,想不到你会亲自帮我主持这些细微的工作。” 龙瑾却不居功,淡笑着道:“我不过是帮你监督一下罢了,这完全是因为你自己之前布署得恰当,才会有这样的成果,想来陛下会满意的。” 第146章回京面圣 婷瑶哪会不知道他帮了多少忙,难得他一边带兵打魔宫,一边还要忙这些琐事,真心诚意地道:“龙瑾,这次真的要谢谢你,我请你吃饭好不好?” 龙瑾轻轻一笑:“当然好。”顿了顿又道:“要单独地请。” 婷瑶的脸腾地便红了,邪星和轩明一听这话可不爱,见到瑶瑶的反应更不爱,立即笑道:“瑾,你帮了瑶瑶,我们也应当谢你,回瑾都便在楼外阁为你摆桌酒吧。” 龙瑾笑道:“好,你们请你们的,婷瑶单独请我。”说罢,含笑地看着婷瑶。 婷瑶哪扛得住天使这般温柔无声的请求,立即含羞地点头:“好。” 油盐不进!邪星和轩明对望了一眼,心中拉起红色警报。 到了祁阳城,一下马车,邪星和轩明便站到婷瑶的两边,谢绝闲杂人等靠近,但架不住龙瑾轻轻唤道:“婷瑶。” 婷瑶立即主动走过去,“有事吗?” 龙瑾从怀中取出小匕首,笑着递给她:“以后都随身携带着,免得要用时没有乘手的兵器。” 婷瑶忙解释道:“其实以前一直随身带着的,可现在要进宫,便没这习惯了。”她也没弄明白为什么要跟龙瑾解释。 龙瑾轻笑道:“这样啊,回京后我帮你向皇姑请道旨吧,准你带着它上朝,你并非图谋不轨之人,应当不难办。” 婷瑶欣喜地张大眼睛,“真的吗?那太谢谢你了,我也喜欢有件事物随身,这样有安全感。” 邪星哼了一声,“请不请得到旨还不一定呢,你这么早谢什么?”拉着她便回屋,轩明、夜和李明立即跟了进去,闩上房门。 “小婷婷,你到底是什么意思?你以前说过只娶我们三个的。”邪星率先发难。 “就是啊。”轩明立即幽怨地附和。 “我说过这种话吗?没有吧?”婷瑶努力回想。 “当然说过。”轩明和邪星十分肯定。 “时间、地点。”婷瑶要求得到提示,气得那两人俊脸变色,吓得她缩缩脖子,嚅嚅地道:“瑾他又没跟我说要嫁我。” 可他跟我们说了,邪星在心中道,不满地指着李明道:“你先说他是什么意思吧。” 李明立即说,“我的意思很简单,我喜欢婷瑶,我想嫁给婷瑶。” 婷瑶红着脸瞧了李明一眼,虽然她对他的感觉,不如邪星、轩明和夜那么强烈,但对他也不是没感觉的,他很努力地想站在她身边,让她既感动又窝心,于是细声说道:“那个,我我已经答应他了。” 邪星越发不满:“那你答应我们的怎么办?” 夜忙出来打圆场,“你们别逼瑶瑶,多一个兄弟又没什么,李明为瑶瑶做了那么多,也该瑶瑶回报他。” 轩明用“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着自己的兄弟,提醒他道:“现在不是多一个,是多两个,以后还可能更多。” 婷瑶赶紧表态,“我不会娶很多的,你们放心。”娶那么多,她哪生得过来啊。 邪星咬牙切齿:“请问一下,很多,是多少?” 李明也出来帮腔,“女子三夫四侍很平常的,如果瑾王爷愿意下嫁,婷瑶又不讨厌他,娶了又何妨。”婷瑶立即感激地瞟他一眼。 轩明瞪他一眼,“你没资格发表意见。” 夜忙道:“瑶瑶答应了娶他,他自然也能说说的。”婷瑶立即点头。 邪星咬着牙退了一步,指着李明道:“你和夜都说他救了你,我便准你娶了他,但是龙瑾绝对不行。”逼问了半天,这女人怕归怕,却是铁了心要娶了,他权衡利弊,李明没什么威胁,但龙瑾就不同,那家伙不但貌美,而且心机深沉,诡计多端,只怕过得几年,小婷婷的一颗心都放到琰的身上去了,所以绝不能让龙瑾入门。 李明十分不解,问道:“邪二哥,娶不娶谁似乎应当由岳父大人和妻主说了算,为什么非要你同意不可?” 婷瑶哀叹,李明怎么老喜欢挑战高难度?赶在邪星发飚前,立即跳出来打圆场,“好了,这个问题到此为止,瑾并没说要嫁给我,你们别瞎操心,明天还要赶路,今晚早些睡吧。”然后撒娇地拉拉邪星的衣袖,“星,你陪我吧。”唯今之计,只有逐个击破了。 邪星哼了一声,又来这一套,以为哄哄我便行了吗?只说瑾没说嫁给她,却始终不说她不会娶瑾。邪星心中不满,却也没拒绝。 婷瑶便开始赶人,南宫轩明一脸的怨夫相,这家伙就是会撒娇,婷瑶只好亲他一口,悄悄说:“明天要你陪好不好?”这才将人赶了出去。 婷瑶闩上门,立即抱住小星星,撒娇道:“星,别生气了,我都说没人能取代你在我心中的位置啊。” 邪星意兴阑珊:“谁信你,到现在都不肯去我家提亲。” 婷瑶马上保证:“这不是被耽误了吗?回京都就马上提亲,我也想早点娶了小星星呢,免得被长皇女惦记。” 邪星被她气乐了,明明花心的人是她,却说得好似他会移情别恋。 第二天出发前,婷瑶对几位美女说:“此番回京都,与你们不同路,就此别过,下个月见吧。” 比武招亲改在下月初一,不过十几天的时间而已,而且报名的,除了她和这三位美女外,仅有两名小门派的女侠,大多数人家的女儿,都是要娶夫传宗接代的。 婷瑶听说后,差点没乐晕,那她岂不是会在一柱香之内横扫全场?她现在的武功可算是二流拔尖的水平,再练练便能挤身一流的行列,心中暗想,还不如说服婆婆不要办什么招亲擂台了,就几人在台上打来打去,不到一个时辰便结束了,搭台子的时间都要好几天呢,显得夜宝宝的人气不足啊! 那三位美女心中打定主意是要跟到京都的,但被婷瑶这么个赶人法,拉不下面子,便告辞先行一步,在京都等着他们。 天黑之时,婷瑶一行人的马车便赶到了京都,邪星和轩明都告诉她,她坠崖的事,怕岳父受不住打击,没同他老人家说的。 柳老爹下午便接到了暗的通知,早让家奴准备好了水酒为女儿洗尘。回到柳府时,龙琰也一同进了屋,还是婷瑶挽留的,惹得邪星和轩明表情十分复杂。 柳老爹看到女儿那一瞬,愣得说不出话来,这这不是裳儿吗? 婷瑶忙扯着爹爹的衣袖道:“爹爹,女儿小时受了内伤,这趟出门遇到位神医,现在治好了,容颜便有些改变。” 还不等她说完,柳老爹便立即一把抱住女儿,直嚷嚷着这几个月辛苦了,也瘦了,跟她娘亲简直一模一样了说得眼泪水直喷,众人劝了半天才劝住。 洗尘酒席上,柳老爹高兴得多喝了几杯,站起来道:“五位女婿,改天老朽便带着女儿登门提亲,咱们同一天将婚事办了。”他说五位,还是因为之前婷瑶再三强调,小昱只是她收的弟弟。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婷瑶急得满脸通红,忙拉着他坐下,“爹爹,龙王爷只是来做客的。” 柳老爹很吃惊,“龙王爷不是女婿?” “当然不是!”N个人异口同声。 龙瑾却微笑着道:“我也很想当柳老先生的女婿,只是不知婷瑶愿不愿意来诚王府提亲。” 柳老爹开怀大笑,“宝贝儿当然唔”后面的话,被婷瑶夹的一大口菜堵在嘴里。 涨红着脸,婷瑶赶紧道歉,“瑾,对不起,爹爹他喝多了,乱说话。” 龙瑾笑道:“我没喝醉,我说的都是认真的。” 轩明轻笑道:“可惜瑶瑶已经拒绝你了。” 龙瑾似乎没听到,看着婷瑶,认真地一字一字地说道:“我的心意不会变,婷瑶,你先别忙着拒绝我,咱们先相处一段时间,你再来告诉我答案。” 说罢,既不等邪星和轩明发难,也不等婷瑶拒绝,便潇洒地起身告辞。 柳老爹终于吞下了那一大口菜,赞道:“这个瑾女婿,不但长得美,还有本事,真是个百里挑一的人啊!呵呵,当然,宝贝儿的相公都是我的好女婿,都是顶尖的人材!”不管女儿和别的女婿怎么想,他已经直接将龙瑾升级了,说得他的星女婿和明女婿面如菜色。 晚上答应了让轩明陪她的,轩明一直念叨着不让瑶瑶接近龙瑾,婷瑶被轩明缠得差点要抓狂。轩明跟邪星的区别在于,邪星总是直接命令她,不许跟这个说话,不许收那个,不许怎么怎么样,轩明则老是转着圈地达到目的,念叨起来,比唐僧还唐僧。 第二天,婷瑶头晕晕地起了床,跟邪星一起去上朝,退了朝后,便被女皇传见。 婷瑶详细描述了一遍当日遇袭的情形,文平帝恼怒道:“这些匪类,太不将王法放在眼里!” 婷瑶忙道:“陛下请息怒!臣托陛下洪福,得以安然无恙,正是体现了陛下皇恩浩荡,我天禧国民心所向。” 第147章皇上驾崩 文平帝笑着看了她几眼,“听瑾儿说你因治愈了内伤,容貌大变,朕还不相信会有此等事,现在亲眼所见,方知大千世界无奇不有。”顿了顿又道:“只是,这两个月来耽误的公事,还要劳爱卿多多努力!” 婷瑶忙拿出龙瑾给她的文案,厚着脸皮道:“托陛下的洪福,已经安排好的公务,进行得有条不紊,这些,是这两个月来的成效!” 毕恭毕敬地双手呈上,侍官取了交给文平帝,文平帝翻阅了一遍后,大喜过望,连声赞好,慈爱地道:“爱卿辛苦了,先回府好好休养几日吧,这几日便不用上朝了。” 婷瑶忙磕头谢恩,心里也十分高兴,可以赖几天床了,顺便将亲事给定下来,免得那几个家伙一天到晚的没安全感。 退出了御书房,婷瑶眉开眼笑地打道回府,路上遇到专程等她的龙瑾,婷瑶赶紧向他道谢,要不是他帮忙盯着巡察的事,自己现在还得在宫里卖命呢,哪会有休息。 龙瑾淡笑着道:“谢便不用了,只要你肯与我相处便行了。” 婷瑶羞红了脸,低声道:“可是,你也知道的,我已经有四位夫郎了。” 龙瑾不以为意,淡然道:“这有什么,我母亲不也有六位小爷么,我来得晚,也不争这正夫的名份,这样也不行么?” 婷瑶惊讶地抬眼看他:“你你是个王爷啊,你不怕人说你吗?还有你父亲会同意吗?” 龙瑾很认真地看着她,一字一字地道:“只要婷瑶肯娶我,我便会说服父亲。” 婷瑶赶紧低下头,极力掩饰红得快要滴血的小脸,支吾着说累了,想回家休息一下。 龙瑾将她送至宫门口,看她上了马车,才转回内阁。 回到府中,柳老爹正在书房,拿着支笔,不停地写写画画,摇头叹气,婷瑶见状好奇地问:“爹爹,有什么事烦心?” 柳老爹见是女儿,忙拉着她道:“宝贝儿呀,爹爹在想,到底让谁来当正夫啊。” 原来是这个,婷瑶笑着道:“爹爹,下午咱们去京师衙门问问,能不能娶平夫吧,我打算让他们三人都当正夫。”至于李明,只能委曲他当侧夫了。 柳老爹立即拍掌,“这个主意好!” 下午去衙门问得挺顺利,虽然天禧国没娶平夫的先例,但负责婚姻登记的主薄,拿了律法左翻右翻,也没哪条规定不能娶平夫,只是说正夫与妻主共命运,那么只要他们三人愿意,应当就没问题。 晚餐时同几位相公说了此事,这三人都眉飞色舞,放下心来,终于不必担心当侧夫了,虽然说起来,只要能跟瑶瑶白头偕老就行,但当侧夫还关系着自已家人的颜面,说到底,还是不愿意的。 席间又商量好,明日去采办提亲用的采礼,后日便逐一登门提亲,乘这几天休息,将亲事敲定。先去邪府再去长公主府,最后去李明家,至于秋水山庄,因为打擂的事还没搞定,等摆平了一票美女,再到枫家提亲。 婷瑶有点担心去李家提亲会有麻烦,自己才同方青山闹得不愉快,怕他阻拦这门亲事,毕竟亲事要正夫应允的。 李明笑着道:“不会的,他有把柄在我手上,不应也得应。” 婷瑶诧异地瞧了李明一眼,见他笑得笃定,也就点点头,邪星和轩明心中都道:不同意正好。 说到正夫,天禧国的律法赋予了正夫许多权利,可婷瑶有三位正夫,都有权行使,万一遇事时意见不统一怎么办,婷瑶便向他们三人约法三章,三位正夫,遇到需由正夫应允的事情时,只能有一种意见,如果三人意见不统一,就进行投票,少数服从多数。三人都点头同意,但婷瑶还是不放心,邪星和轩明的交情虽然不见得有多好,但基本想法一致,属于穿连裆裤的,夜宝宝会不会太孤单? 这种说法惹得邪星和轩明大吃飞醋,轩明埋怨道:“瑶瑶这是什么话?难道你还想娶四位正夫不成,要是什么事都是二对二,那永远都定不下一件事情来了。” 邪星冷哼道:“只怕她是想娶五位正夫。” 婷瑶急忙举手投降,“算我没说过。”两位醋夫才住了口。 婷瑶还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不方便当着爹爹的面说,晚饭后便将这四人都叫到自己房内,严肃地说:“提亲后,你们若想早日成亲,也可以,但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我二十岁之前是不会生孩子的,要是不同意,就等我满二十岁再成亲。” 邪星率先表态没问题,他心道:成亲后还由得你吗?岳父大人都不会同意。另外几人打的都是一样的主意,全都点头同意了,婷瑶才真正的放下心来,看来成亲也没什么嘛。 但到了第二天,柳家刚刚将四份采礼准备好,一道内阁旨意便张贴在城中各处:文平帝驾崩,举国稿素,百日之内,举国上下,不得进行迎聘、纳采、寿宴等喜事,凡违例者,斩! 不许纳采,便是不许办定亲的仪式,几位相公都唉声叹气,怎么也想不通,明明陛下身体健康,明明昨天陛下还好好的,怎么才一个晚上就驾崩了呢? 婷瑶也觉得晦气,而且总有不好的预感,不会临时生变吧?按说几位相公对她都死心塌地,除非是被不可抗力逼迫,否则这亲事也不过是再往后推推而已。 她左思右想,会有什么不可抗力呢? 邪星和轩明当晚赶到宫里,轩明又是陛下的近亲,必需到灵前跪拜,而邪星则必需主持内阁事务,在无女皇陛下的这段时间内,全国所有的公务,都由四位内阁成员来定夺。 按祖制,陛下的遗体,必须由新的御医,再验一遍,得到的结论,与之前的御医所言的一样,陛下是因为心情太好,晚膳过量,夜间又休息得过早,且是独自一人在御书房内休息,急病发作,不治身亡,属于猝死。 柳婷瑶,柳婷瑶 婷瑶听了邪星描述了陛下的病症后,第一反应就是“不会是刘侧君动了什么手脚吧?” 邪星摇了摇头,“怎么会,已经由多名御医会诊过了,不会有错的。再说,陛下驾崩对他一点好处也没有,象他这样既无所出又有地位的宠君,一般都要陪葬的。” “啊?”婷瑶大吃一惊,开始同情起那个漂亮忧郁的男子,大好的年华居然就要落幕了,不禁问道:“一定要安排陪葬的吗?还是所有没子嗣的都要陪葬?” 这女人不会又想多管闲事了吧?邪星看了她一眼,很肯定地道:“当然要陪葬,历代都是如此,有不少君侍还会主动请求陪葬,但地位低又没子嗣的,一般会发回原籍,陪葬也只能葬在外坟,陪陛下沉睡于主殿的,必须是侧君以上品级的君侍。” 这么不人道的事,居然还要看地位,难怪不论是这还是中国古代,后宫中的人多数变态,看来可恨之人也有可怜之处。 婷瑶的恻隐之心又开始发作,便问道:“如果没人主动要求的话,陪葬的名单是由哪里定?” 邪星将她揽在怀里,慵懒地笑着,轻声问:“小婷婷想干什么?” 婷瑶犹豫了一下,决定直说,这坏痞子聪明得很,自己也骗不了他:“呃,就是想问问,能不能不要让刘喏陪葬?” 邪星不满地括下她的小鼻子,“我就知道你对他有意思。陪葬的事,是由宗正寺拟名单,礼部上奏折,内阁议一下而已,除非有特殊的原因,多数不会改动,如果提了许侧君的名,怕是改不了的,他没子嗣,家族也没特殊功绩,这事我帮不了你。” 婷瑶倒想得简单:“那就让宗正寺别提他的名啊。” 这回连轩明都坐不住了,挤到她身边抱怨道:“瑶瑶很喜欢他么?就算不陪葬,你也不能娶他的。” 什么话?说得好象她是个色魔似的,婷瑶怒道:“什么娶不娶的?他说过他不想陪葬,我只是看他可怜,能帮就帮一下而已。” 邪星和轩明同时问:“其他陪葬的人就不可怜么?” 这话婷瑶没法回答,是啊,别人也很可怜,只不过她不认识而已,改天有机会认识一下好了。 话一说完,便连吃两个爆栗,婷瑶赶紧低眉敛目,做忏悔状,免得这两个醋夫又要长篇大论地对她进行教育。到最后,邪星还是说,自己不能无故干涉宗正寺的事务,婷瑶只好在心中叹口气,刘喏,你还是自求多福吧! 按婷瑶的现代知识,陛下应该是得的传说中的急性胰腺炎,在现代,得这种急性病,也是很快便死了。 文平帝平日里身体强健,所以一直以来,都没有立皇储,这会儿突然驾崩,这皇储的人选又得由文武百官来提议。 本来长皇女君晟琪,是皇夫所出,属于嫡女,又是长女,继承皇位应当是顺理成章的事情,拿上朝堂一议,基本定案;谁知不过两日,便有地方官员联名上书,联名的,基本包括了大多数州的刺史,陈情书上要求立五皇女为帝,原因是长皇女好色,没有五皇女的德才兼备,况且都托胎于先皇,没有谁的身份更高贵一说。 第148章谁来当皇帝 五皇女才智的确出众,但长皇女也不差,今年三十五岁的她,早已位列朝堂之上,办过几件文平帝称许的大事,在群臣中颇有些威信;可她好色也的确是事实,她的侍夫早已按规制娶满了,就侧夫给邪星留了一个位置,府中没有名额限制的小爷侍宠更是满地滚。 虽然当女皇对好不好色这一项的要求并不高,反正要每三年选次秀,充实后宫,但是过了也不行,会沉溺男色,忘了国事。 倒是六皇女年纪太小,没人提她。 朝堂之上一时起了争执,地方官员的地位虽不高,但这么多地方官联名上书,也必须要严正对待。 邪星为了这事头痛不已,内阁的意见仍然是推举长皇女为帝,这些地方官他们必须逐一说服,强硬打压怕引起骚动。 婷瑶听说他和龙瑾,要到各地州去说服地方官员,便提议自己跟着去,她巡察的工作还没正式开展过一天,既然这三个月都没办法办自己的私事,索性忙公事好了,到各地察看善堂的建设情况,还可以跟星星在一起。 这个提议皆大欢喜,邪星自然十分赞成,龙瑾也很高兴,轩明、枫夜和李明都能跟随一起,唯一伤感一点的就是轩明,皇姨驾崩,他母亲十分悲伤,他可能得晚他们几天才能动身。 婷瑶提议先去通州,她想说服未来婆婆放弃比武招亲的主意,打擂的人那么少,说出去可不好听,她赢了都没面子。 众人便随了她的意思,行程的首站安排在通州。因女皇驾崩后,必须广做法事,邪星和龙瑾要等连续十天的法事完成,择吉日将女皇的遗体入敛后,才能动身。 婷瑶只休了一天,便又开始上朝,她只是得了陛下的口头休假奖励,现在陛下驾崩,不去上朝怕扣薪水,而且做法事的时候,文武百官必须到灵前磕头,磕完头后,才能自由活动。 吏部的启运院,是单独分给婷瑶她们善堂筹建处用的,现在所有的人员都派在外面,包括小白兔都没回京都,整个小院内就只有她与李明两人办公。 回到自己的书房时,李明都已经在书房内等着她了的,并将所有的帐册和各地的奏折归总好了,放在她的书桌上。奏折都是下属呈上来的,写明工作进度和一步步计划,婷瑶只需看看便成,她现在与李明一起,先自行将这次出巡准备视察的几个州的预算演算一遍,到时好核查当地的工作。 因为到先皇入敛,至少还有十来天的时间,几个州的预算又是由两个人来做,工作量并不是很大,两人忙碌了三天后,便清闲了下来。现在是非常时期,婷瑶不敢溜回家去,几乎都窝在书房与李明聊天,顺便培养培养感情。 李明聊着聊着,便有些心不在焉,说话前言不搭后语,婷瑶奇怪地问他怎么了,李明指指自己的嘴唇,但笑不语,倾过身子吻住佳人的嫣唇。婷瑶没有躲开,算起来,这是他第三次吻婷瑶了,不过这次才能算是真正的吻。 这天,来到灵堂磕头时,婷瑶遇到了刚刚赶回碧都的姚天,姚天一直留守在昌平县指挥军队,接到兵部的加急文书后,才交待了事务赶回来的。 看着一身素白,风尘仆仆的姚天,婷瑶隐隐为他担心,磕过头后,便守在灵堂外,等姚天向龙瑾和邪星他们复命后,好拉着他到自己的小院坐坐,开解开解他。因为据刘靖那个八卦大王打探到的消息,女皇陛下那天之所以会如此高兴,晚饭吃撑,是因为洛啼娜怀孕了。五皇子本是陛下最宠爱的儿子,这个孙子或孙女本来也会是最受宠的孙儿,可惜无缘得见皇奶奶的面了。 私底下,婷瑶认为洛啼娜是个扫帚星,她才跟五皇子成亲几天,便克死了她婆婆。 姚天从灵堂出来,见到姿容绝世的婷瑶,呆若木鸡,婷瑶十分得意,微微抿起嘴角,走过去伸手在他眼前晃晃,“回神了,回神了,神仙姐姐请你喝茶。” 姚天回过神来,涨红了脸,做出不屑的表情,“谁是神仙姐姐?” 婷瑶笑道:“明知故问!”拉着他到了自己的院子,让李明拿出点心,亲自奉上了香茶,笑着向他道谢,姚天好不容易回复的脸色,又涮地一下红了,忸怩着道:“别以为我带兵打魔宫是为了你,要不是瑾王爷找我,我才懒得理这事。” 李明在一旁笑道:“不论怎样,打魔宫也是为了救我们,这谢谢还是担得起的。” 姚天挑眉看了李明一眼,问婷瑶:“他怎么在这?跟你什么关系?” 李明主动自我介绍,“少司马,我是李明,我们以前在花都见过,现在我是婷瑶的未婚夫。” 姚天眼望着婷瑶,见她点了点头,冷笑了一声,“你还真厉害,还没成亲呢,就已经有几个夫郎了,再往后,还不得娶上十几二十个。瑾王爷呢?你将他摆在哪里?” 一说到这个,婷瑶便脸红,天使瑾啊,可为什么她总觉得不是很安心呢?“干嘛老说龙琰的事,说说你吧,你家帮你跟啼雅定亲了没?” 姚天立即跳了起来,瞪圆了眼睛看着她,怒火冲天,“谁说我要跟洛啼雅定亲?” 婷瑶赶紧将他按着坐下,细声解释:“是很久之前听你自己说,家里准备给你们定亲啊,所以我才问问,姚天,你听我说,嫁个爱你的妻主,比嫁个你爱的妻主要幸福得多。” 她是真觉得那个洛啼娜爱他爱得有限,估计更爱权势和地位一些。 姚天半晌没说话,啼娜怀孕的事,啼雅早就报信给他了,该醉的也醉过了,他也知道婷瑶是想劝他,但是有些感觉是勉强不来的。姚天喝了两口香茶,便告辞了。 婷瑶也不知道他听进去了没有,虽然洛啼雅不见得是个好选择,但总比他吊死在洛啼娜这颗可树上要强啊。于是拉住他诚恳地道:“姚天,是朋友我才劝你的,有些事,过去了就是过去了,你再想着也没用啊,不如重新出发,另外找个心上人,一定能找到的。”然后玩笑着用玉指点着自己的鼻尖,“要找象我这样,美貌与智慧并存,温柔与深情同在的。” 姚天的脸一红,尴尬地甩开她的手,瞪她一眼:“厚颜无耻,谁稀罕你!” 婷瑶冲着他飞窜的背影喊道:“我是说,象我这样的。” 日子过得飞快,转眼便要出发了,临行前,婷瑶回宫向吏部的官员道别,顺便取些资料,不料在自己的书房见到了刘喏。 刘喏早已听说婷瑶安然无恙地回来了,将死的心立即又复活,还从弟弟那痴迷的表情和描述中,得知她变得非常美丽,可女皇陛下驾崩后,宫中有许多事情许多场合,他都必须出席,一直找不到空闲来看她。今日见到美若天仙的婷瑶,刘喏只知道傻傻地看着她,准备好的温馨问候,全都不翼而飞。 婷瑶狐疑地看着痴傻的刘喏,这家伙这时来找她干什么?不会是想让她帮他逃出宫去吧?虽然她很同情他,也很想帮他,但必须在她的能力范围之内,这种全家抄斩的事,她还是不敢干的。 良久之后,刘喏才轻叹了一声:“对不起,我你你没事就好。” 婷瑶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干嘛没事向她道歉,今天她难得没冲他发脾气,刘喏便赶紧说道:“你知道吗?我很可能要陪葬,能不能让邪相帮帮五皇女,那我便不用陪葬了。” 婷瑶摇摇头,“这是宗正寺和内阁的事,邪星也不便插手,我怎么能通过他来操纵国事,你还不如托人求宗正寺的人,别提你的名。” 刘喏不死心地道:“邪相是你的夫郎,他肯定得听你的,你帮帮我,我会让五皇女给六皇女封个王爷的,一定不会亏待了你们。你不知道,我本来是准备好陪葬了的,可是,你没事我便希望能活着,以后便能常常见你。” 婷瑶赶紧一步跳开,“你陪不陪葬的,可别跟我扯上,我还有事,必须走了。”说罢,绕过他,取了资料便走,临出门前,到底不忍心,好言劝道:“你还是去求求宗正寺的人吧,这样希望还大些。” 看着婷瑶远去的背影,刘喏不知不觉流下泪来,为什么她不相信?他真的本已决定陪葬了的,可前些天得知她还好好的活着,才想拼尽全力活下去。 婷瑶回到府中,龙瑾他们都已经在家中等待了,一见她进屋,便立即道:“快去将孝衣换下,穿得素一些便成了,咱们得赶在晚饭前找到打尖的地方。” 这回出去,婷瑶将竹清也带上了,让他给漓文作个伴,随行的侍卫有三百名之多,考虑到魔宫的主脑未被擒住,必须保证两位内阁大员的安全。 第149章爱到深处方知痛 啼娜爱他爱得有限,估计更爱权势和地位一些。 姚天半晌没说话,啼娜怀孕的事,啼雅早就报信给他了,该醉的也醉过了,他也知道婷瑶是想劝他,但是有些感觉是勉强不来的。姚天喝了两口香茶,便告辞了。 婷瑶也不知道他听进去了没有,虽然洛啼娜不见得是个好选择,但总比他吊死在洛雅菡这颗可树上要强啊。于是拉住他诚恳地道:“姚天,是朋友我才劝你的,有些事,过去了就是过去了,你再想着也没用啊,不如重新出发,另外找个心上人,一定能找到的。”然后玩笑着用玉指点着自己的鼻尖,“要找象我这样,美貌与智慧并存,温柔与深情同在的。” 姚天的脸一红,尴尬地甩开她的手,瞪她一眼:“厚颜无耻,谁稀罕你!” 婷瑶冲着他飞窜的背影喊道:“我是说,象我这样的。” 日子过得飞快,转眼便要出发了,临行前,婷瑶回宫向吏部的官员道别,顺便取些资料,不料在自己的书房见到了刘喏。 刘喏早已听说婷瑶安然无恙地回来了,将死的心立即又复活,还从弟弟那痴迷的表情和描述中,得知她变得非常美丽,可女皇陛下驾崩后,宫中有许多事情许多场合,他都必须出席,一直找不到空闲来看她。今日见到美若天仙的婷瑶,刘喏只知道傻傻地看着她,准备好的温馨问候,全都不翼而飞。 婷瑶狐疑地看着痴傻的刘喏,这家伙这时来找她干什么?不会是想让她帮他逃出宫去吧?虽然她很同情他,也很想帮他,但必须在她的能力范围之内,这种全家抄斩的事,她还是不敢干的。 良久之后,刘喏才轻叹了一声:“对不起,我你你没事就好。” 婷瑶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干嘛没事向她道歉,今天她难得没冲他发脾气,刘喏便赶紧说道:“你知道吗?我很可能要陪葬,能不能让邪相帮帮五皇女,那我便不用陪葬了。” 婷瑶摇摇头,“这是宗正寺和内阁的事,邪星也不便插手,我怎么能通过他来操纵国事,你还不如托人求宗正寺的人,别提你的名。” 刘喏不死心地道:“邪相是你的夫郎,他肯定得听你的,你帮帮我,我会让五皇女给六皇女封个王爷的,一定不会亏待了你们。你不知道,我本来是准备好陪葬了的,可是,你没事我便希望能活着,以后便能常常见你。” 婷瑶赶紧一步跳开,“你陪不陪葬的,可别跟我扯上,我还有事,必须走了。”说罢,绕过他,取了资料便走,临出门前,到底不忍心,好言劝道:“你还是去求求宗正寺的人吧,这样希望还大些。” 看着婷瑶远去的背影,刘喏不知不觉流下泪来,为什么她不相信?他真的本已决定陪葬了的,可前些天得知她还好好的活着,才想拼尽全力活下去。 婷瑶回到府中,龙瑾他们都已经在家中等待了,一见她进屋,便立即道:“快去将孝衣换下,穿得素一些便成了,咱们得赶在晚饭前找到打尖的地方。” 这回出去,婷瑶将竹清也带上了,让他给漓文作个伴,随行的侍卫有三百名之多,考虑到魔宫的主脑未被擒住,必须保证两位内阁大员的安全。 依旧是七个人挤在一辆马车内,好在这次的马车是龙瑾的,足够宽敞,婷瑶又嚷着打牌来消磨时光,到通州有三四天的路程,加上大部队行动缓慢,一路上可无聊得很。 但事实上,一出城便不无聊了,灵儿和叶家姐妹四人,便等在城门边,他们不知怎么得知了,婷瑶他们要去通州的消息,美其名曰帮忙除魔宫逃匪,混到了出巡的队伍里。 好在这几人是骑马,本来婷瑶还一直念叨着轩明的那匹骏马,想天气好时出去骑马玩的,现在整个就窝在马车里,死守在夜的身边。夜也很自觉,每天跟她形影不离,用餐时,也会等到大家都差不多坐下时再到场,选择坐在邪星和轩明的中间,不给别人机会,对那三个美女的搭话,也清冷着神情,挺多嗯一声。 婷瑶对此非常满意,每回一上马车,就先赏给夜宝宝一个缠绵悱恻的长吻,邪星跟轩明两个立即吃醋,吵着也要,婷瑶也不吝啬,一人脸上吧唧一口,可轮到李明时,邪星立即着她的后衣领,要将她扯回来,枫夜便会劈手将瑶瑶的衣领从邪星的手中夺回来。 婷瑶一得自由,立即吧唧李明一口,她绝不偏心,作势还要亲小昱一口,凤昱立即闪到一边,爹爹说过,男人的脸不能随便给别人亲。 邪星气晕了,质问枫夜是什么意思,枫夜说,“已经决定了的事,不可更改,李明已经是兄弟了,为什么不能得到他该得的关注?” 轩明刚说了句,“人与人是有不同的”枫夜便道,“轩明,你怎么也跟邪星一样不懂事?”轩明摸摸鼻子,不再说话,邪星气得直翻白眼,居然敢说他不懂事。 李明笑着道:“还是夜大哥最正直。” 邪星想尽办法要阻止他们亲热,其实这些日子在宫中的小院子里,没事的时候,两人便会亲吻,虽然是李明主动要求的,但婷瑶也没拒绝,还很配合,亲亲小脸已经是小儿科了。 龙瑾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们,羡慕地道:“你们家真热闹啊,婷瑶,连多多都成了柳家的了,什么时候我也能有这个机会?” 咳咳,说到这个,婷瑶就脸红,这回出来,因为是带游玩的性质(她认为的),所以她将团团也带了出来,谁知龙瑾竟也带了一只圣雪犬,是只漂亮的小公狗,名叫多多。在这个男多女少,雄多雌少,公多母少的社会里,团团这只色狗,居然倒追着多多跑,有什么吃的,都先叼给多多尝,多多并不理会它,最后,这只色母狗,居然将多多扑倒,母上公下的强了多多,引得多多不住地哀鸣。令人发指的罪行就在眼前上演,所有人都倒吸口凉气,婷瑶极度没面子,恨不能挖个地洞钻进去。 她讪讪地道歉:“瑾,那个多多的事,对不起。” 龙瑾轻叹一声,“婷瑶,你家团团会负责吧?” 于是,龙多多正式更名为柳多多,成了柳团团的夫郎之一,为什么说之一呢,因为邪星鄙视地踹了它一脚道:“团团肯定跟它主子一样,想三夫四侍!”团团这畜生竟然猛点头,拼命地摇尾巴,将邪星引为平生知己。 邪星一听龙瑾提团团,非常感冒,淡笑道:“瑾,你又提那只畜生干什么?人跟畜生能一样吗?” 婷瑶皱起眉头,这话说得,枫夜哼了声,“邪星,你少说一句,别让他人说柳家没教养。” 婷瑶立即点头,夜宝宝真好,她也想说邪星来着,这么说话,让龙瑾怎么下台。 龙瑾扑哧一笑,“看来枫公子是正夫啦,以后还请多关照小弟。” 邪星和轩明都怒目而视,枫夜依旧神情清冷,淡淡地道:“龙王爷千金之躯,韩某不敢与您称兄道弟。” 龙瑾笑了笑没再说话,满车的人都沉默了下来,好容易到了通州,通州刺史蒋勤出城老远来迎接,不论下一界的女皇是谁,四位内阁成员都是终身任职的,绝不是他能得罪的人。 蒋刺史设了接风酒,婷瑶对此没什么兴趣,决定先去调看善堂的资料,劝解的工作也许很快便会结束,如果因为她耽误了行程,便不好了。 枫夜陪着她到衙门办差,几位江湖美女不能进来,在衙门口气得直跺脚,婷瑶撅着嘴说道:“夜,你总是这样躲着她们也不是个事吧?过两天见到未来婆婆,我便跟她说,立即打擂台。” 夜笑道:“我告诉过她们了,我只嫁给你。” 婷瑶夸张地叹口气,“有些人不撞南墙是不会死心的。” 婷瑶与李明立即埋首工作,凤昱和夜在一边无事可干,便对瑶瑶说:“瑶瑶,有什么是我能帮忙的吗?” 婷瑶想了想,两个帐本看来看去的很麻烦,不如由夜报一本,自己核对另一本,这样应该能快些。于是将自己做的预算帐递给他,要他报上面写的事项与金额,自己逐一核对,凤昱则帮李明。为了尽快完成任务,晚餐四人都是在衙门用的,还连夜赶工,到第二天中午,晕乎乎地走出衙门时,已经将核查的工作完成了,要整改的事项也已列好清单,交给了帐房,自己留了一份底。 到了驿站一问,龙瑾和邪星这边的进展却不顺利,蒋刺史并不同意收回签名,无论怎样利诱强压,都只说如果其他人同意收回签名的话,他才收回。 婷瑶打了个哈欠,困惑地道:“我看他好象挺怕你们的呀,怎么会这么强硬?” 第150章赢得夫郎归 邪星冷笑道:“定是有人许了什么好处,他们才会如此忠诚,毕竟女皇能给的好处太多了,很多事内阁也阻止不了。” 婷瑶问:“那怎么办呢?继续磨下去吗?” 龙瑾摇摇头,“不必了,再谈也是如此,咱们去下一处吧。” 下一站是灵州,中途路过昌平县,可以找枫父枫母好好谈谈,这也是邪星特意安排的。 快到昌平时,萧灵儿凑到马车前,扬声道:“夜师兄,你还不下车吗?如果被伯母看到,怕她老人家会生气呢。” 婷瑶一撩车帘,没好气地道:“关你什么事?嫁出去的儿子泼出去的水,要打要骂得先问过我的意思。” “你”萧灵儿气得直抖,“你凭什么说夜师兄一定会嫁给你。” “凭一只手就能把你打趴下!”婷瑶得意地扬起小下巴,“一会见到伯母,我就同她老人家说,今日就打擂台,先把你们几个打趴下再说。” 事实上,婷瑶一见枫母便开口提亲,请枫母将夜嫁给她,枫夜又是害羞又是欣喜,腼腆地握着瑶瑶的小手,坚定地站在她身旁。枫母低头沉思半晌,其实儿子跟在柳丫头身边这么久,就已经等于是她的人了,虽然她很想夜儿留在身边,可儿子不同意,逼也没用,但比武招亲的话已经说了出去,又不以收回这 婷瑶一直仔细地观察着枫母的表情,见她有松动的迹象,立即再接再厉地道:“婆婆,如果一定要打擂台的话,也不用非得搭个什么台子不可呀,我听说报了名的侠女们都在昌平,择日不如撞日,就在今天将武艺比比吧,媳妇愿意接受她们的挑战。” 这话倒说到枫母的心坎里去了,她也没料到报名的人只有这么几个,这擂台搭得都无颜面,再说因为女皇驾崩,原定于本月初一的擂台,又得往后延上一百天。只是,她疑惑地瞧了柳丫头一眼,这丫头怎么这么有信心? 枫夜立即自豪地道:“瑶瑶的武学天赋极高,现在的武功不可小觎。” 哦?枫母喜上眉梢,她是个武痴,最喜欢武学天赋高的人,立即站起来,走到院子中央,冲着婷瑶道:“柳丫头,你过来,让我看看你的本事。” 婷瑶含笑着上前,毕恭毕敬地抱拳行礼,“请婆婆多多指教!” 两人过了一百多招,倒不是婷瑶能对抗那么久,而是凤母有心试试她的底,并没出全力,凤母十分满意,才不过大半年左右,这丫头的武功就能挤身年青一辈的高手行列,尤其是内功,十分纯正,衷心地赞道:“不错不错,假以时日,必定能成为一流的高手。” 又勉励她,要勤学苦练,不要辜负了凤前辈的教诲。枫夜遇到轩明之后,便飞鸽传书给父母报平安,因此,枫母知道凤辛的事。凤辛在几十年前是个传奇,说起来,还是枫母的偶像,枫母正打算向儿子问明路径,亲自去拜访一番。 既然柳丫头有这样的身手,枫母也就不担心她比武时会失利了,下午将几位美女都叫到了一起,向她们说明,立即进行比武,萧灵儿恨恨地瞪了婷瑶一眼,被她瞪了回去,切,她的眼睛可不小。 萧灵儿的武功的确不是太好,婷瑶对付她没用几招,另外两名小门派的美女——呃,勉强算美女吧,也不怎么样,倒是叶家姐妹的武功不错,看得出是下过苦功练的,尤其是长鞭甩动起来,人得远远地围着她们转,婷瑶的轻功又差了点,抢不到近身。过了几十招,都没能分出胜负,婷瑶不禁有些焦燥,风宛婷几乎是站在那不动,自己却要转来转去,十分消耗体力,一会还有个风宛然要对付,怕打到后面没力了。 这一走神,长剑立即被鞭子卷住,叶静心中一喜,立即抖腕抽回长鞭,要夺婷瑶的兵器,婷瑶倒是立即眼睛一亮,不是想要我的剑吗?我送给你!顺着鞭子的走势,用力一掷,将长剑当暗器冲着叶静的面门打去;叶静吓了一跳,忙挥手让长鞭丢开长剑,婷瑶已经乘机近身,劈手就砍向她的颈部大动脉,叶静眼前一黑,便晕了过去。 随后叶琳上场时,也是败在同一招,只是有前车之鉴,险险地避开了那一掌,却被婷瑶的推手给推得一屁股坐在地上,连长鞭都被她给夺了去。 叶琳气得破口大骂:“姓柳的,你无耻!你耍赖!”江湖中人讲究的是,剑在人在,剑亡人亡,誓死保卫兵器,哪有象她那样,不但不抢回,还将剑掷出的道理。 婷瑶得意地一笑:“兵不厌诈!只靠武力取胜的,那是鲁妇,做事要多用头脑!” 枫母本来对她的打法,也有些不以为然的,听了她的话后,想想觉得也有道理,便对在场众人说道:“既然柳姑娘连赢五场,便是今日的赢家,夜儿,便许给柳姑娘了。” 婷瑶立即甜笑着跑过去,挽住枫母的手臂道:“婆婆,等国丧期一过,媳妇便到秋水山庄来提亲。” 枫绢扯开嘴角,干巴巴地笑了笑,她心中酸得很,宝贝了这么多年的儿子,就这么拱手送人了,以后生死都不能再过问。婷瑶哪会看不明白,立即拍胸脯保证,“婆婆您放心,我会爱夜一生一世的,一定不会让他受半点委曲!” 枫母总算是宽了些心,让小两口一边玩去,自己则回屋与丈夫商量,为儿子准备些什么嫁妆,婷瑶要娶的是些什么人,他们都很清楚,可不想儿子输给别人,在妻家被人看低了。 等枫母一离开,枫夜便对在场在几位美女道:“你们走吧!” “慢着!”婷瑶趾高气扬地道:“有些话还是要说明白,你们刚才也听清楚了,现在夜是我的了,再敢打他的主意,我要你们好看!除魔宫的事,不麻烦几位了,从今天起,别再跟着我们,否则,我就报官,告你们意图强抢她人夫郎。” 眼见几位美女的脸色变得有如黄土,婷瑶的心情好得一塌糊涂,牵着枫夜的手,哼着歌回了驿站。 邪星见了,挑眉笑道:“赢了?” 婷瑶美美地道:“当然!” “那就出发吧,东西都收拾好了,晚间还能赶到下一个县城。” 婷瑶微微一愣,“这么急?下午都过了大半了啊。” 龙瑾轻笑道:“国不可一日无君。” 切,婷瑶在心中愤愤,这个长皇女说不定还在打她家小星星的主意,她才希望她当不上咧!在马车上,邪星忍不住提出疑问:“如果所有的刺史,都说要看别人怎么办,自己才怎么办,那你们打算怎么办?” 龙瑾轻柔地笑笑,“我们也不是没想过,不过同他们谈话时,总能发现哪个是首脑,再从那开始着手行事。” 婷瑶十分惊奇,“首脑?不是祁阳刘家吗?难道五皇女联系了那么多人?” 龙瑾和邪星立即坐起身子问道:“你为何会认为是刘家牵的头?” 为什么?不用为什么啊,刘喏就是这么对她说的!婷瑶觉得万分奇怪了,细细一想,才猛地发觉,自己一直怕家中的醋夫吃飞醋,刘喏来找她的事,她压根没提过,难道他们找不到源头。 “那个就是那次”婷瑶飞给邪星一个“你明白地”眼神,“我无意中听刘家人提到过。” 龙瑾对这个解释不能全信,但邪星便明白了,他立即对侍从道:“传令下去,改道祁阳城。” 几日后到达祁阳,派人一打听,刘家的当家主母和主夫都到吴州去了,恐怕是去游说林青山了,因为那个老狐狸并没有在联名书上签字。 众人又立即改道去吴州,这么奔来跑去的,婷瑶觉得十分疲惫,倒在星星的怀里说:“星,你这么帮着长皇女,到时引火烧身怎么办?我看那女人一定还在打你的主意!” 邪星笑着安慰她:“你多虑了,国有国法,就算是女皇,也不能强抢她人的夫郎呀!只要你快点将我娶回家就成了。” 夜和轩明都向她保证,“瑶瑶,你放心,邪星不是三心二意的人。” 切,唐玄宗连自己儿子的老婆都抢呢,自古帝王是最无耻的人种之一。他们的安慰并不能让婷瑶安心,她认真严肃地道:“邪星,我是说认真的,我不是不相信你,而是提醒你,要尽早防范。” 一直听着没出声的龙瑾忽然插话道:“婷瑶,你放心,如果皇姐敢做出如此出格的事,我一定会帮你的。” “怎么帮?” 龙瑾轻轻一笑,“内阁也有内阁的权利,只要全体成员一致通过,便能弹劾当朝女皇。右相想必也会帮你,我来帮你说服左王便成。” 婷瑶总算是安了些心,闭目休息了一会,又猛地打了个寒颤,这种情形,只怕长皇女也能想到吧,那自己岂不成了她的眼中钉?有哪个女皇会让一个有可能左右自己命运的人活着? 有哪个女皇会让一个有可能左右自己命运的人活着? 婷瑶说出自己的担忧,邪星和龙瑾都笑她杞人忧天,“你哪有那个本事左右陛下的命运?” 轩明也拍拍她的小脸道:“国丧一过,咱们就成亲,那便什么问题都没有了,你还是想想到时跟谁洞房,这个问题实际一些。” 切!婷瑶大臊,懒得理他们,闭上眼睛睡大觉,没看到几个男人用眼神交流。 凤昱捧着一盘醉虾仁,坐在走廊的台阶上,咕叽咕叽地吃得十分带劲,坐在他身边的婷瑶,百无聊赖地拿根树枝敲打地面的青石砖,不时斜眼瞧他。这小家伙自从进城起,就化身为猪了,每天小嘴巴动个不停,见什么都往嘴里送,几乎就没有他不爱吃的东西。十几年都只吃野菜野兔和山鸡的人,见到外面的美食,想尝个究竟,她能理解,但这么个吃法还是太恐怖了点,尤其是吃了一个多月也没见他长肉更没长个,这不是浪费粮食吗?好容易一盘虾仁见了底,凤昱满足地摸摸肚子,打了个饱嗝。 婷瑶忙诌媚地笑道:“吃好了吗大爷?现在可以帮我去探听一下消息了不?” 凤昱派头十足地道:“你放心,本大侠说过的话,一定做数!”说罢,便窜了出去,一晃不见人影。 婷瑶看着他的背影直龇牙,挥舞着拳头,对空中假想出来的小星星、小明子、夜宝宝等几人冷笑道:“不让我知道?哼哼,咱们走着瞧。” 自从三天前起,家中的几个男人加上龙瑾,就变得神神秘秘,一打尖便凑成一堆,叽里咕噜地不知道谈论些什么,还不许她接近,对她强调说是商议劝戒许家的事,切,骗谁,夜宝宝又不用操心国事,再说了,这种事,至少还轮不到李明关心吧,他连上朝的资格都没有呢。 婷瑶大胆猜测,小心求证,是不是为了长皇女视她为眼中钉的事?话一出口,便被几个男人集体嘲笑,“瑶瑶,你还真会往自己脸上贴金,你一个从三品的闲官,还真把自己当个人物。” 气得婷瑶柳眉倒竖,“我这趟出来不是办公事吗?居然敢说我是闲官!” 昨天晚上睡到一半,夜就悄悄起身,被她一把抓住,问他到哪里去,是不是又去跟那几个家伙讨论什么事情。夜笑着拍拍她的小脸,“我们是商量国事,想尽快将所有事情定下来,好回京都准备成亲的事宜,待国丧一过便能成亲。” “我不信。”瑶瑶死死地抓住夜。 “瑶瑶乖,这是我们男人的事情,你好好休息就行了。”说罢还点了她的睡穴,靠,欺人太甚! 所以她今天才央求小昱帮忙探听一下,小昱的武功比他们都强,应该能听到些内幕。 凤昱飞速地来到他们议事的屋外,轻轻扣门,三长两短再一长,约定好的暗号。门立即被打开,凤昱冲进去,便拈起桌上的一块糯香糕放入嘴中,含糊不清地道:“她要我来探听一下消息,我一会怎么说?” 婷瑶打死都不会想到,一直最听她话的小昱,居然成了无间道,而且只是被邪星拍拍他的小肩膀,用一种对待平等男性的口气对他说:“小昱,这是我们男人的事情,不必让她个女人操心,你懂了吗?”急切盼望长大的凤昱,立即热血沸腾,全身充满男子汉的自豪感,立马转移了阵线,成了他们的同盟,平时看起来是陪着她,其实是监视。 婷瑶焦急地在屋门前转来转去,萧灵儿和叶家姐妹见到便挖苦她:“柳姑娘丢魂了吗?这么没主意的样子,还真是难得一见,不是说自己做事是凭头脑的吗?” 第151章男人靠得住,母猪会上树 婷瑶心内火冒三丈,脸上却笑出朵花,“我是在练上乘轻功,麻烦几位姑娘没事别偷窥。” 见到这几个人,婷瑶的心情就只有这么好,居然以帮忙对付魔宫为名,厚脸皮地赖着不走,要她们帮什么忙,她们又能帮什么忙? 叶家姐妹一直认为自己输得冤,老想找机会再试一回,婷瑶才不上这当,没绝对把握之前,绝不会接受挑战。因为她的轻功不大好,跃得不高,流云剑法很多招式的威力没法显现,她老早便要凤昱帮她想出一套,能不用跃起的剑术,还勉励凤昱,要他象他娘那样,学会自创武功。被委以重任的凤昱,正努力想着,帮她筹划,等他想好了,她学会了之后,不用叶家姐妹说,她都会要再将这两讨厌的人,再打趴到地上一次。 可怜了萧灵溪这个稳重的人,每天跟在这几位美女的身后打圆场,立即笑道:“柳姑娘的武功很独特,你慢慢练习,我们便不打扰了。”拉着师妹便走。 叶家姐妹哼了一声“谁想偷看”,也跟了出去。凤昱与她们擦身而过,问她道:“她们没找你麻烦吧?” 婷瑶一见他,眼睛一亮,“快说说,你听了些什么?” 凤昱歪着小脑袋仔细回忆,“嗯,说要派人去找许家的把柄,还有” “还有什么?” “还有就是,洞房那天,谁都不想让,大概会一齐上。” 婷瑶的脸跟调色盘似的,赤橙黄绿蓝靛紫轮着上,抽搐着嘴角问:“真的只说了这些?这几天都在讨论这个?” 凤昱天真无邪地道:“前几天我可不知道,今天听到的就是这些,要不要听细节?” “不必了!”婷瑶暴走,老话说得果然不错,男人靠得住,母猪会上树,就连姜昱这个小屁孩,居然都敢骗她! 既然不想告诉她,她不问就是了,只要他们搞得定。接下来几天,婷瑶便老实了,几个男人也松了口气,怕她着恼,都变着法子地讨好她。 如今已是五月中旬,天气渐渐炎热,随便走到哪里,坐在哪里,身边都会有两柄扇子,一左一右,为她驱赶暑气;马车坐得久了,才觉着腰肢酸痛,立即有人为了轻轻按摩;新鲜的水果,削皮去核切成小块,喂入她的口中;知道她喜欢吃木瓜,便派人不远万里,到南方运过来,炖汤、煨粥,换着口味天天不断。婷瑶觉得自己的日子过得比女皇还要舒适,要是这几人永远都相处得如此和平友好,那人生真是完美! 只不过,什么事龙瑾都要凑上一份,婷瑶倒是很高兴,多个人拍马屁,自然很爽,何况还是天使级的,但那几个男人却不乐意,就连夜都说,“瑶瑶,我感觉不出他有多喜欢你,你不要理他,跟他说清楚。” 婷瑶很奇怪,夜宝宝不是一向很大度的吗?不会是被邪星跟轩明这两醋夫给带坏了吧? 凤夜很认真地答道:“我觉得家中的人刚刚好,不用再添了。” 婷瑶现在是百分之一千的确定,枫夜宝宝被那两家伙给带坏了,撇嘴道:“真的刚刚好?” “真的。” “宝宝也不要添了?” “宝宝当然要,宝宝不算在内。”枫夜急忙申明,可是,晚矣,婷瑶已经笑道:“正好我不想生。” 枫夜面如土色地找别人商量,可不管他们怎么撒娇怎么蘑菇怎么劝说,婷瑶都不肯改口。 邪星私底下咬牙切齿地说:“这女人肯定是看上瑾了,想逼我们就范!” 路上走了十天,终于到达了吴州的首府花都,林青山亦是出城老远地来迎接,见到她又听说她就是婷瑶后,没有半分难堪和尴尬,立即大赞她的美貌与才智,热情得好象与她是忘年之交! 再次踏上这块土地,婷瑶欣喜异常,自己这也叫衣锦还乡啦!接风宴后,大伙根据她的提议,住进了柳家的祖屋,小小的院落挤满了人,貌似她提议的时候,不记得还有百来名侍卫了,好在侍卫们要轮流值班,不然连住的地方都少了。 柳老爹早得了信,前几天就带了管家柳叔赶到了花都,婷瑶要强叔将那几位美女安排到前院,与侍卫们同等待遇,她可不想要这些人来打扰她与相公们甜蜜的生活。 晚上柳老爹本想宴请所有女婿,林青山早已准备好了酒宴,为了能与刘家人面谈,邪星和龙瑾必须出席,虽然也请了婷瑶,但她婉言谢绝了,她可没林青山的城府深,实在是见都不想见他。 姜昱吵闹着要上街玩,婷瑶、轩明和枫夜便陪他逛街,为了确保安全,带上了几名侍卫,加上自动跟随的几位美女和萧灵溪,十几人的队伍,便浩浩荡荡地走在了元希的大街上。 花都城内也是一片稿素,不见一点艳丽的色彩,但各种买卖依旧营业,凤昱仍然玩得十分过瘾,花都比起京都来,一点也不逊色,甚至因为不是在天子脚下,没那么多的规矩和讲究,更显热闹活络一些。 凤昱玩得不想回去,可天色虽明亮,但已经是到了晚饭的时间,婷瑶对凤昱说,“等过一阵子,国丧过了后,有空我再陪你来玩,那时才真正的热闹,现在得回家用晚饭了。” 凤昱一指对面高大宽敞的酒楼,“就在这用晚饭不行吗?” 对面的正是花都城的豪华酒楼——一品居,本应宾客满盈的时段,此时也略显冷清,到底是国丧期间,很多人不敢到公众场合来饮酒作乐。 婷瑶耐心地道:“家中已经准备好晚餐了,有你最爱吃的醉虾仁和清香里脊。” 凤昱忙拉着她的手往回走,还不住地催促,“你走快一点。” 几人的一言一行,都被一品居二楼某间豪华包间内的一名男子瞧见。彦斌激动得浑身颤抖,极力隐忍面部表情,怕被慕容复瞧出端倪,但慕容复还是注意到了他细小的变化,忙问道:“彦,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慕容天忙抬眼关切地瞧着爹爹,彦斌淡淡地摇头,不动声色地道:“突然觉得有些冷,怎么起风了?” 慕容复笑道:“恐怕是上次的内伤还没好全,伤了根本,这点风都会觉得冷。”于是令人关上窗。 女皇驾崩后,依惯例要大赦天下,魔宫中这几人也在其中,只要他们不再犯事,就能永远地逃脱罪责了,因此,柏正心等人,是正大光明地坐在一品居品茶饮酒,彦斌和慕容天两人一直无精打采,其他人还是不亦乐乎。 尽管婷瑶对这种不问青红皂白,一概全部赦免的旨意,既不理解又不满意,但也无法阻止。邪星还宽慰她道:“放心吧,以往大赦过无数次,都没什么人报复的,好容易能逃脱死罪,谁会再去犯事?” 夜告诉她,大赦只是朝廷不再追究,但江湖中如有人曾死在魔宫的手上,他的亲人还是可以找他们报仇的。婷瑶撇撇嘴,那几人的武功那么高,怕没什么人敢去找他们的麻烦,再说了,朝廷不追究他们,可不代表他们不追究朝廷,魔宫已经毁了,宫主会不报复?弄得现在,当初指挥攻打魔宫的那几人,随便走到哪里,都要带上一票侍卫,这不是自找麻烦吗? 第二天,慕容复有事要出门,彦斌便要求自己到外面走走,慕容复笑道:“彦之,你若想散散心,可以等我回来,前阵子你的画像贴得满城都是,我怕武林中那些好事之徒,不会放过你。” 彦斌坚持自己出去,说会戴上面巾,慕容天立即说道:“爹爹,我陪你吧。”他怕有人找爹爹的麻烦,自己好从旁协助。 彦斌当时没说什么,待慕容复走后,却不许他跟着,慕容天还是不放心,偷偷地跟着爹爹。 彦斌没有目的地在大街上走来走去,他希望能遇见昨日所见的那名少女,昨日在楼上远远看到她,几乎就以为是裳儿本人,但他很清楚裳儿已经仙去十几年了,怕是自己看错了,那样绝世的姿容,世间怎么可能有第二个呢? 一大早,凤昱就在婷瑶的房外猛敲门,将婷瑶和轩明的鸳梦生生打断,轩明委曲到不行,压着她不肯她起身,他正“性致”浓厚,怎么肯半途而废,难得今天邪星和龙瑾他们都要外出公干,自己和瑶瑶正好可以恩爱个够。 婷瑶也非常无奈,这也怪她自己,昨晚没事向凤昱吹嘘花都的风光,自然提到了西正桥上的杂耍,弄得凤昱心痒难耐,要不是婷瑶骗他晚上没有,他昨晚就会拉着她出门了。 早知道就昨晚陪他逛西正桥好了,婷瑶暗叹口气,向门外的凤昱道:“你等等,我醒醒神就出来。”声音支离破碎,全因轩明在卖力运动。 凤昱这小家伙这方面早熟得很,才不相信她是什么醒醒神,撅着嘴怒道:“昨晚上还没玩够吗?答应人家的事却做不到,快点起来,不然我闯进来了。” 第152章娘亲的粉丝 婷瑶急得大叫:“等等!等等!”伸手拍拍轩明的臀,示意他快一点。 轩明只好猛烈地动作一番,释放了激情,满脸欲求不满地开了门,放那个小祖宗进来。 马车驶到西正桥的时候,婷瑶还在掩口打着大哈欠,凤昱听到外面热闹的声音,早就按捺不住,不等车停好,便窜了下去。 轩明一把搂住瑶瑶,调笑着道:“这地方又不大,让小昱自己玩去,咱们玩咱们的。” 婷瑶吓了一跳,忙坐直身子,“你想玩什么?”夜也警惕地看着羽,轩明失笑道:“你们俩个想到哪去了,我是说,咱们三人就坐在车内好了。”说罢,又猛地吻住瑶瑶,低吟着道:“至少可以想亲就亲呀。” 婷瑶觉得轩明最近象发情的公狮子,不知是不是被龙瑾给刺激的,居然比邪星那个家伙还欲求不满。 想了想,还是觉得下车比较安全,万一轩明那家伙发起情来,非要在车上恩恩啊啊,她可难办得很。 婷瑶跳下马车,目光流转,还没找到凤昱的踪影,便僵在原地,急得低声道:“你们别下来。” 可轩明和夜都已经随着她下了马车,几乎是立即便瞧见了站在对面,呆若木鸡一脸不敢置信的彦斌和慕容天。轩明只认识彦斌,但彦斌头戴斗笠,还用黑纱遮挡,武林中很多人是这样的打扮,他并不好奇,只是瑶瑶和夜都僵着身子,他才有所戒备。 夜的手按在腰侧的长剑上,全身贯注真气,只要他们敢出击,他随时准备反击。 彦斌却似乎没有看到轩明和夜,他的眼里只有婷瑶,回过神后,他激动地甩开斗笠,冲到婷瑶的面前,虽被夜和轩明拦住,仍然颤抖着声音唤道:“裳儿,真的是你” 婷瑶的眼睛睁得比龙眼还大,裳儿?怎么青龙使认识她的娘?她娘亲的闺名便是红裳,爹爹也一直是叫娘为裳儿。 慕容天天生能认出任何改妆,更何况是自己朝思暮想,黯然神伤的心上人,在初见到婷瑶的那一瞬,便认出了她。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颗心怦怦乱跳,瑶儿从那么高的断崖掉下去,竟然安然无恙?他想走过去确认一番时,才发现爹爹正满嘴唤着“裳儿”,两手无意识地抵挡夜和轩明的攻击。 慕容天忙走上去,连声道:“我们没有恶意,瑶儿,你相信我,我们没有恶意。” 婷瑶忙叫轩明和夜停了手,萧彦斌还想往前冲,被慕容天一把拉住,他对爹爹道:“爹爹,你认错人了,她是那天被你打下断崖的瑶儿,不叫裳儿。”又转头对婷瑶道:“瑶儿,你没事就好。” 轩明冷哼了一声:“猫哭耗子假慈悲。”只是现在朝廷已下了大赦令,如果青龙使不出招的话,他也不好攻击。 这几人都长得十分漂亮,这么一闹,早已里三层外三层地围了一大圈看热闹的人。婷瑶可不想被人围观,挑了间茶楼的包间,一进房便随口对慕容天道:“朝廷既然已经大赦天下,你们就好好地重新做人吧,你年纪这么小,别再干伤天害理的事了,我们就此别过。” 慕容天涨红了脸,垂下长长的睫毛,小声地问:“我我还能见你吗?” 轩明立即道:“不能!” 慕容天立即怒瞪他,瑰色的瞳孔盛满阴鸷,婷瑶赶紧对慕容天道:“如果你以后做好人,我们当然还是再见面的,但你的脾气得改一改,别动不动发火。” 慕容天不解地问:“他说话让我生气,我为什么不能发火。” 这个婷瑶一时解释不清,只好换种说法:“脾气急躁的人容易做错事,你以后可不能再做错事了。” 慕容天急急地问:“那如果我不生气了,你能见我吗?” 婷瑶点点头,“能。”其实她一点也不讨厌慕容天。 慕容天羞涩地一笑,“好,那我改,我陪你走走吧。” 这下枫夜和轩明都不答应了,这个家伙一看就是对瑶瑶有企图,还是个魔宫的少主,怎么能让他接近瑶瑶,立即拦在瑶瑶的身前道:“不必了。” 慕容天正要发火,一直死死盯着婷瑶的萧彦斌,突然问道:“你是谁?是不是叫聂红裳?” “我只知道我娘叫红裳。”婷瑶并不知道知道她娘姓聂,因为爹爹只是告诉她,娘叫红裳。 萧彦斌眼中的阴鸷一闪而逝,沉声问道:“你爹叫什么,你们住在哪里?” 婷瑶对他的口气十分反感,于是冷淡地道:“不关你事。”萧彦斌看起来一副要将她老爹生吞活剥的样子,估计是当年没争到她娘,想找她老爹泄愤,不过话说回来,她娘的眼光还真是独特,这个萧彦斌明显比她老爹漂亮上十倍都不止。 萧彦斌怒道:“我问你,你告诉我就是了。” 婷瑶的犟脾气也上来了,瞪着他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看着婷瑶愠怒的表情,萧彦斌的脸上突然露出了痴迷的神情,轻声唤道:“裳儿,你还是这么爱动怒。” 慕容天忙在一旁提醒他,“爹爹,她不是裳儿,她是瑶儿,是婷瑶。” 婷瑶被萧彦斌突然的转变吓了一跳,这个萧彦斌,明明已经知道她是婷瑶了,还要叫她裳儿,恐怕是相思太过,得了精神分裂或轻度幻想之类的病,要不然怎么一会一个样子。 如果这个男人以前就是这样神癫癫的话,她倒是能理解娘亲为什么不选他了,婷瑶皱起眉头看着彦斌,水眸里既不耐又厌烦。 婷瑶完全不知自己现在这个表情,与聂红裳如出一辙,彦斌只觉得鼻尖一酸,眼眶便湿润了起来,胸口也仿佛压上了一块巨石,沉重得让他喘不过气来,为什么、为什么这么讨厌他? 在落英缤纷的季节,在全天禧桃花最美的蝴蝶泉边,一名全身素白拽地长裙,腰间系一条长长垂地的艳红丝绦的,眉目如画、风华绝代的少女,正坐在一株桃树下休息,她的神情慵懒随意,唇边绽放着似有若无的笑花,微风吹过,满林坠落的粉色花瓣,在她身边飘荡摇曳,美得如梦境一般,不可触摸。 无意间路过的彦斌,就这么被这美梦钉在原地,除了缓慢而小心翼翼地呼吸,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少女早已察觉到有人,却懒得回顾,只是久久不见来人离开,才轻转水眸,将目光投到彦斌的身上。彦斌立即绽开最美的微笑,他是武林公认的第一公子,俊美而高贵,有无数女侠倾心于他,为了他不惜一切,但他将心高高地锁着,从来就不假颜色。就在他理所当然地以为,少女也会对他一见钟情,继而比翼的时候,他非常清晰地看到了,少女眼中的不耐和厌烦,与今日婷瑶眼中的信息一模一样。 那少女立即起身离开,衣袂翻飞飘然若仙,看似走得缓慢,但他却始终追不上,之后的几年,无论他怎样追赶讨好,也无法让少女回头一顾。明明他什么都没做,明明他为了她什么都能做,可为什么、为什么这么讨厌他?这是萧彦斌一直追问聂红裳的问题,但得到的,只是越来越深的厌烦和不屑。 婷瑶吃惊地看着萧彦斌泪流满面的脸,虽然这么俊美的人哭起来也很美,但一个大男人突然无声地哭泣,而且好象还是因为她的一句话,这让她手足无措,心里觉得分外怪异。 慕容天一直安在婷瑶脸上的目光,也被爹爹的异常拉了过来,他着急地摇摇爹爹的手臂,轻声问道:“爹爹,你怎么了?” 萧彦斌轻轻摇摇头,上前一步,伸手便想触摸婷瑶的粉颊,夜和轩明立即抢上前拦住,气氛一时又箭拔驽张起来。 婷瑶皱着眉头道:“青龙使,你好不容易能光明正大地做人,干嘛不去享受人生,多年之前的事还要来计较?你现在不是已经有了妻子和孩子了吗?” 萧彦斌的神智似乎回笼了,冷哼了一声,冷冷地道:“我要如果做人,还不必你来管,我会知道你爹爹是谁的。”说罢便转过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慕容天看眼婷瑶,看眼爹爹的背影,犹豫了一会,才追着爹爹而去,临走还说了句:“改天我会来看你的。” 这两人一走,轩明立即对瑶瑶说,“瑶瑶,以后再遇到他们,你可别再到这种小房子里来了,不好施展轻功。”这两人的武功内力都在他和夜之上,要想凭着高超的轻功,带瑶瑶安全离开,必须在空旷的地方。 瑶瑶点了点头,到西正桥找到玩疯了的凤昱,陪着他逛了一个上午,便打道回府了。回家后,婷瑶立即找到爹爹,问他关于母亲的事,柳老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彦斌是谁?爹爹没听说过啊,她就叫红裳,姓红,不姓聂。” 第153章团团怀孕 婷瑶莫名惊诧地看着父亲,“不会吧,爹爹?你连娘姓什么都不知道?”她直觉萧彦斌没有骗她,她娘应该是姓聂,尽管世间有很多没有血缘的人也长得像,但这么美的长相,世间哪会有一模一样的? 管家柳叔很好奇地问:“小姐是从谁那听说夫人姓聂的?” “萧彦斌,他是个武林中人。”婷瑶想到自己还不知道爹妈的恋爱史,便直接问道:“爹爹,你是怎么认识娘的?是有人做的媒吗?” 柳老爹的脸突然泛起羞涩的红云,颇有点结巴地道:“是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她自已说要嫁给我的。” 之后不论婷瑶怎么引导,都无法再问出有用的信息了,柳老爹当年生得颇为俊美,不过在天禧国,是那种一抓一大把的程度,家境小康,本来要嫁个妻主也不难,突然有一天,一位绝代佳人从天而降,说要嫁给他,整个就乐得找不着北了,跟着便怀孕生女,跟着便产后风病逝,他哪有心思问妻子是哪里人,干什么的。 婷瑶晕乎乎地从爹爹的书房走出来,她唯一能确定的是,自己是爹爹的女儿,因为女子出嫁前,要验孕的,验孕后的当晚,柳老爹便喝了连喜汤,第二个月便有了她。 与婷瑶的疑虑满腹相对的,邪星和龙瑾的心情似乎颇佳,看来许家那边有所突破,邪星搂着她开心地说:“不出意外的话,再过几天便能回京了,别的地方也不必去了。”又关心地问道:“你的事办得怎么样了?” 呃?这两天她都陪凤昱小朋友吃喝玩乐去了,工作的事都是李明在做,进展要问他才行,李明忙到现在还没回来。 婷瑶猛地想到这次回来,应当到简宅去拜访一下老师,便着人安排马车,邪星便道:“明日无事,我陪你去,免得魔宫的人又找上你。” 第二天陪婷瑶到简宅去的,只少了要办公务的李明一人而已,连龙瑾都笑着坐上马车,轻松地道:“天下的夫子都是值得尊敬的人,何况李先生还教出了这么出色的弟子,我当然要去见见。” 无论什么事,龙瑾都能说出得体的理由,况且还笑得那么纯净清爽,在初夏暑气之中,看着便让人觉得心情舒畅,婷瑶立即笑道:“你想去我当然欢迎,就怕你的官职吓到老师了。” 龙瑾笑道:“邪星不也去了么?” 邪星挑起浓眉,“我跟你怎么会一样?我是小婷婷的夫郎。” 龙瑾不以为然,“都是男人,都尊敬婷瑶的老师,有哪里不一样?” 好在坐马车到简宅的时间不长,这个话题便到此为止,这次婷瑶不必再走侧门,应门的小厮见了拜贴后,立即飞奔进去报信,不一会儿,简家上上下下有点头脸的人物,全都赶到大门迎接,见到他们后,扑通扑通跪了一地。 婷瑶赶紧先将老师扶了起来,福了一礼:“学生给老师请安,老师近来可安好?” 邪星和龙瑾已经让众人都免了礼,一行人被让进前堂,婷瑶和龙瑾坐在上首,邪星陪在她的身边。因为龙瑾的身份高贵,而邪星和夜他们是以夫郎的身份陪婷瑶去的,当然以她为尊。可现在看她与龙瑾并肩坐着,心里又极为不舒服,邪星便一直握着她的小手,时刻提醒别人,她是他的,害婷瑶想喝茶都不方便。 龙瑾先以上司的身份,将婷瑶的工作表现表扬了一通,再赞李秀才教得好,激动得李秀才立即站起来,一揖到地,连称“不敢当”“惭愧”。 邪星见龙瑾没事抢风头,心生不满,随即也笑着赞了李秀才一番,说小婷婷天天说挂心老师的病情,特意准备了些珍奇的药材,送给老师。呃,说得婷瑶脸红,她说是说过,但绝对没有天天说,再说,那些药材也是他们几人准备的。 李秀才忙道:“上次婷瑶送来的药丸十分有效,不才已经痊愈了,婷瑶你就不必再挂心了,安心国事、安心国事。”他一下子承受了这么多的赞扬,有点头晕目眩找不着北,眼见妻主含笑地注视着自己,更是站都站不稳了。 几人在简家家主的盛意邀请下,留下来用了一餐便饭,才宾主尽欢地打道回府。 婷瑶回想着席上,简洁含笑看着老师的样子,边想边道:“这下老师的心愿应该能达成了吧,那简洁才不过三十几岁,应该还能生啊。” 凤昱瞟她一眼,为她的无知感到羞耻,“女子到五十岁都能生!” 邪星立即闪亮着眼睛问:“小昱,真的吗?” 怎么全是些无知的人,凤昱连不耻都懒得不耻了,“当然是真的,尤其是她,学了我娘的内功,能生到七十岁。” 婷瑶差点趴到地下,恨恨地道:“吃你的冰糖栗子,有吃还塞不住嘴巴!” 见邪星有扑过来抱她的趋势,婷瑶立即唤道:“团团,团团,过来抱抱。”可团团听到她的呼唤,只是站起来瞧了她一眼,摇摇尾巴,又趴了下去。婷瑶吃了一惊,团团怎么无精打采地,忙唤凤昱,“小昱,去帮我看看团团怎么了。” 凤昱抱着团团检查了一番,放下它后,不痛不痒地道:“没什么事,怀孕了,多给它吃点好东西就行了。” 婷瑶大吃一惊,“你会不会弄错了,团团跟多多圆房,也不过二十天左右,你怎么看出来的?” 凤昱对她的无知感无可奈何。 无知 “你以为要十月怀胎啊?” 邪星立即将婷瑶抱住,咬着耳朵道:“小婷瑶,连团团都怀孕了,咱们是不是该抓紧些?” 婷瑶赶紧推开他,“我跟你们约定好的,你忘了吗?再说了,是你自己说的,人怎么能跟畜生一样?” 邪星恨得牙龈痒痒,可惜连喜汤要女子出面去买,否则他一定自己偷偷买了,先斩后奏。 第二天婷瑶窝在家中睡大懒觉,院中突然一阵乒乒乓乓,惊醒了她的好梦,气乎乎地打开房门,发觉慕容天竟然跑到她家的院子里来了,轩明跟夜与他战成一团,小昱同学正坐在她的房门前磕瓜子,受命保护她。 婷瑶赶紧叫道:“别打了,都停手。” 慕容天一听见她的声音,立即跳出圈外,轩明和夜随即退回来护在她的身边。这三人的脸上都有些青肿,好在没用兵器,婷瑶心疼得要命,忙叫小昱帮两位相公上药按摩,可别将这两张俊脸给毁了。 她叹口气,看着慕容天,“是你爹爹要你来的吗?” 慕容天忙摇头道,“不是,是我想来看看你,今天父亲在家,爹爹不方便出来。”顿了顿又道:“你放心,父亲不知道,爹爹也不会告诉父亲的。” 闻言轩明和枫夜紧绷的神经才放松了一些,慕容天小小年纪,武功就已在他们之上,刚才两打一都没占到便宜,宫主的武功只怕更强,若是他来寻事,只怕这院中的人都会糟秧。 婷瑶觉得他没有恶意,便招呼他到院子里坐坐,远来是客嘛。慕容天十分开心地坐在婷瑶身边,转着头左看右看,“你家好小啊,比不上天刹宫的一座宫殿。” 婷瑶笑道:“是呀,我家只是普通人家。”说着将小昱的药膏递给他,示意自己揉揉於青,慕容天摇摇头不要。婷瑶又问道:“你父亲不许你出门是吗?” 慕容天犹豫了一下道:“父亲不喜欢你们。”其实是痛恨,这让他十分为难,怕父亲得知他来找她,会对她不利,可不来他又管不住自己的双腿。 轩明轻笑一声:“我们也很讨厌他,既然如此,就不要来往,请走吧!” 慕容天恼怒地瞪着轩明,眼眸中的暴戾之力狂喷而出,婷瑶忙道:“慕容天,你不要总是发脾气,你的眼睛这么漂亮,应当笑意盈盈。”慕容天忙收敛了脾气,腼腆地瞧了她一眼,脸泛红云。 轩明十分惊奇,“这种眼睛从没见过,明明是不祥啊。” 慕容天又要发怒,想到婷瑶在旁边,拼命压住,只是狠狠地瞪着轩明。 婷瑶不以为然,“物以稀为贵,没见过的不一定不祥,神仙你也没见过啊。” 慕容天害羞地小声道:“我不是神仙。” 婷瑶赶紧申明,“我没说你是神仙,我只是打个比方,你家中既然不喜欢你与我们来往,你还是快点回去吧。只要你父亲不是让你干伤天害理的事,你还是应当听他的,但如果叫你干坏事,你就不能听,还要劝他不要干了。” 慕容天好学地问:“什么是坏事?” “杀人、越货、偷盗、抢劫、、放火、无故打骂别人,凡是你不喜欢别人对你做的事,基本上都不是好事。” 慕容天听得晕酡酡地,不能理解,但用心记下,回家慢慢温习,他也不能在这久留,怕被父亲知道,便起身要走,留恋地说道:“以后有空,我还会来的。” 第154章复杂的关系 婷瑶点点头,“好啊!正好你可以跟小昱多亲近亲近。”原因她就不好说明了,但这两人是亲戚,总是事实。 慕容天瞧了小昱一眼,不感兴趣地走了,轩明松口气,搂着她撒娇道:“瑶瑶,你干嘛同意他到这来,不会是你见他长得漂亮,又起了什么心思吧?他家人可个个是恶魔,不行的。” 婷瑶恼怒地踹他一脚,“没听到我说要他跟小昱多亲近亲近吗?小昱是他叔叔,再说了,这孩子的本质不差,可以教好的。” 被点到名的凤昱立即抬眼,惊讶地问道:“我是他叔叔?” 婷瑶赶紧坐到他身边,“对呀,你娘以前有位正夫叫慕容复,你知道吗?”见凤昱想了想后点点头,又接着道:“你娘与幕爹爹生了一儿一女,慕容天的母亲,就是你姐姐,他父亲,是你哥哥,不过他是他爹爹的儿子,他家人好象都不怎么疼他,你以后要对他好一点,多关心他,把他教到正途上来。”她是从慕容天的只言片语,和羽他们审问魔宫弟子时,得知宫主兄妹乱来,自己推导出来的。 这关系说起来繁杂,凤昱似懂非懂的点点头,不过小屁孩急着当大人,听说自己有个晚辈,欣喜若狂,立即拍胸脯保证:“我以后会好好待他的,下次他来,我就告诉他,叔叔疼他,干脆让他搬过来跟我一起住好了。”说完又白了婷瑶一眼:“这么重要的事,你刚才怎么不说?害我没跟我侄子好好说上几句话!” 婷瑶撇嘴道:“你娘好象对不起那个柏爹爹,还不知道他是怎么教你那哥哥姐姐的呢,说不定听说有你之后,会赶过来掐死你。” 凤昱听了没再言语,其实凤辛提都没提过慕容复,他是将慕容复与权风昱给弄混了。 在一旁听着的轩明和枫夜,终于松了一口气,原来慕容天是小昱的侄子,那么便没什么威胁了,这个时代特别讲究辈份,想必瑶瑶不会愿意叫小昱叔叔。 慕容天喜气洋洋地回到他们在花都的宅中,一进门,便遇上站在院中发呆的爹爹,他轻唤了一声“爹爹”,彦斌瞟了他一眼,见他满脸喜气,又刚从外面回来,立即将他一把拽到一边,悄声问:“你是不是去婷瑶那儿?见到她爹爹没有?” 虽然上次来花都打探消息时,听说过婷瑶的父亲是名普通的商人,但现在,彦斌并不相信,红裳是个心高气傲的人,怎么会看上一个普通人? “我是去了瑶儿家,但没见到她爹。”慕容天摇了摇头,他哪会对瑶儿的爹爹有兴趣,既然爹爹问起,他便道:“下次我去看她时,帮您留意好不好?” 彦斌没得到答案十分失落,冷下脸道:“你要想让她死,你就只管去。”自己心中却打定主意,一定要到柳宅去瞧个究竟。 慕容天被爹爹的冷硬吓了一跳,一时非常踌躇,父亲的脾气他是知道的,如果没得到他的允许,就接近瑶儿,的确会为瑶儿带来灾祸,可是,现在两家几乎是对立的,他也没办法跟父亲说瑶儿的事啊。于是拉着彦斌的衣袖道:“爹爹,我该怎么办?我很喜欢瑶儿。” 慕容天还从来没向他撒过娇,彦斌一时愣住了,脑海中又猛地呈现出婷瑶那张酷似聂红裳的脸,心中一痛,便道:“我也不知道,你自己想吧,别给她带来死劫就成了,希望你运气比我好。”说罢头也不回的进了屋。 初夏的午后已开始燥热,婷瑶用过午饭,便窝到自己房中午睡,还将轩明和枫夜都赶了出去,免得他们打扰她的休息。 晕沉沉睡了一个时辰,刚醒来,强叔便亲自端了碗冰糖莲子羹进来,笑着送到她的手上,“小姐,这莲子羹最去火气,午后喝最好不过。” 婷瑶笑着谢了,漱了漱口,接过小碗细细地品,见强叔站着没动,似乎有话要说,便笑着问:“强叔,你有什么事?” 柳强的眸光闪了几闪,恭敬地问道:“小姐的内伤,现今可全好了?” 婷瑶颇为奇怪地瞧了强叔一眼,自己只问过爹爹,知道她有内伤的人也不过是几个相公而已,强叔怎么知道的?难道爹爹告诉了他? 强叔见她不答,着急地问道:“小姐,你的内伤真的好了吗?那千回百折手十分阴毒,好象只有施功者能医,要不要再请大夫来给您诊诊脉?” 婷瑶现在能确定一定以及肯定,强叔有点故事了,一字一顿地问道:“强叔,你怎么知道我是中的千回百折手?” 强叔见她一脸疑团,忙笑道:“小姐,我没有恶意。” 婷瑶也笑道:“我知道您没有,我是想问,当初帮我疗伤的,是不是您?” 强叔呵呵地笑道:“小姐,您跟夫人一样聪明,不错,当初我是帮您护住了心脉,但我不会医,找了许多高手,他们也说医不了,你的内伤真的好了吗?” 婷瑶先起身向强叔施了一礼道谢,才宽慰他道:“凤前辈帮我疗了伤,我自己打坐了三个多月了,应当算全好了。” “哪位凤前辈?” “她叫凤辛,不知您听说过没有。” 强叔思索了片刻,面露喜色,“莫非是几十年前人称玉手仙子的凤辛,听说她要救的人,阎王都抢不走。” 柳强踌躇一会又道:“小姐,彦斌这人有人相助,有时很疯的,您可要小心他。” 管家柳叔和娘也有一腿? 婷瑶疑惑地看着柳叔“那您知道我娘和他的事情吗?” 柳强想了想,下定决心似的道:“我是认识,你娘红裳没出嫁前,我便认识她,伺候她了。” 听到柳叔的回答,婷瑶大吃一惊,“柳叔您您是娘的小厮?” 柳叔突然羞红了脸,忸怩着道:“我不是小厮,只是伺候红裳的。” 婷瑶突然觉得头脑发晕,“您说的伺候是指那个暖床么?”这个词用得够文雅了吧? 柳叔羞涩而肯定地点了点头,婷瑶真的开始觉得头晕了,柳叔的长相不过是端正而已,身材也是中等,莫非老娘的审美观有问题?放着萧彦斌那样的绝世美男不要,尽找爹爹跟柳叔这样一抓一大把的?听轩明他们说,萧彦斌原来是名门正派的弟子啊,在武林中身份算是显赫的,怎么会入不了老娘的眼呢?莫非是上天也看不过去了,才特地将大把大把的美男往她的身边送,以弥补娘亲的亏失?那她不接收一下,是不是对不住老天爷? 抚着额头,婷瑶有气无力地问:“您跟娘的关系,爹爹他知不知道?” 柳叔笑笑:“当然知道,我一直都有服侍红裳,本来,红裳也答应给我生个孩子的不过我将小姐当自己的孩子,也挺好的。” 婷瑶心里打了个突,“一直”的意思,不会包括怀她的时候吧?难怪这具身子先天不足了,娘怀孕了还不珍惜身体,没流产算好的。 柳叔眷恋地看着她的小脸,目光中充满回忆,“小姐真是越长越象你娘了,当年你娘可是被称为”说到一半突然又停了下来,侧耳倾听了一下,低声道:“小姐别声张,你娘本不想让你知道那些前尘往事,想让你当个普通人,可如今,彦斌既然发现了你,我怕他对你不利,才违背你娘的意愿告诉你。” 一番话说得婷瑶神经紧张,也压低声音道:“柳叔,你告诉我,我不会说出去的,包括相公们。” 柳叔便挑了张凳子坐下,慢慢说出多年前的往事: 婷瑶的母亲的确姓聂,名红裳,聂红裳此生最擅长的事情,便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聂红裳出生于天禧的偏远小镇——青莲镇,她的母亲是当地青湖帮的帮主,父亲,是因家中的罪责连坐,被卖为官奴的公子,被聂帮主相中,赎了作了小爷。 聂红裳没受过几天教育,自小跟着母亲在帮中混,青湖帮在江湖中汲汲无名,在青莲镇可是专收保护费的一霸,帮中打手众多,但没一个武功高的,不过是些小混混,仅是聂帮主会一点点粗浅的内功。红裳却从每人的身上学到了他们的长处,八九岁时,便能打败帮中所有的兄弟了。十岁那年,小镇上路过几位大侠,他们的翩翩风度吸引了红裳,她决定到江湖中去闯荡。 一个小女孩,只会些粗浅的功夫,却逢人便挑战,自然吃了很多苦,但每输一次,她便能记住对手的招术,化为已用,武功便长了几分,连内功都古怪地快速地增长着,到她十五岁的时候,江湖中能与她对抗的人,已经屈指可数了。不单单是武功,连容貌她都青出于蓝,父母亲都不过中等偏上之姿,她却出落得国色天香,连气质和举止都无师自通地高贵优雅,也许是官宦之家出身的父亲遗传给她的吧。她喜欢穿素白衣裙,腰间系根长长垂地的艳红丝绦,江湖中人都称她赤练仙子,爱慕她的江湖少侠不知凡几。红裳也随意得很,看到顺眼的,便留宿一晚,但决不负责,不会为任何人停下脚步,可不知为什么,她就是讨厌彦斌。 第155章情敌相见 “他笑起来让我讨厌,看到他我就烦。”聂红裳这样告诉宁强(现在的柳叔),就连淑强这样貌不惊人的人,都能得到她的垂青,甚至因为痴心一片又不粘着她要求她娶,便准许他跟着她,可萧彦斌连她的身边都靠近不了。 就在萧彦斌追求她不得,几乎成为全江湖的笑柄的时候,淑强因为家中有事,离开了聂红裳两个月,再次接到她的飞鸽传书时,她已经嫁作商人妇,还笑着对淑强说:“连喜汤都让我相公喝了,不知会不会怀孕。” 可淑强很快便发觉聂红裳受了极重的内伤,追问之下才得知,萧彦斌不知从哪请了位高手,将她打伤,她勉强逃了出来,便打算隐姓埋名不再涉足江湖。至于为什么会嫁给柳老爹,只不过因为聂红裳逃跑时体力不支,刚好钻进了他的马车而已。因此,柳老爹的确不知妻子姓聂,也不知妻子是江湖中的高手。 淑强当时的震惊无与伦比,那时的聂红裳已经十九岁了,江湖中没有人是她的对手,这个不知名的高手,竟能将她打成重伤,还打得她产生了金盆洗手的念头。她曾笑着说:“不管生儿生女,我都不教她武功了,强中自有强中手,还是当普通人好一些。” 因为怀了孕,聂红裳的内伤一直没好,身体十分虚弱,在怀婷瑶七个多月的时候,柳院中突然来了一位不速之客——一名美貌的妇人,她盯着聂红裳看了几眼,冷笑了一声:“你就是聂红裳?”得到肯定的回答后,便道“去死吧!” 这妇人的武功十分高强诡异,宁强没能拦住,让她拍了聂红裳一掌,得手后,那妇人立即飞走了。淑强不敢去追,因为聂红裳已经不支倒地,下面血流如注,他手忙脚乱地帮她接生下一个奄奄一息的小女婴,聂红裳已经是气若游丝了,她抓着淑强的手道:“救女儿!让她当个普通人吧。” 淑强只得尽全力救活了小女婴,而眼睁睁地看着聂红裳渐渐冰冷,闻讯赶回的黎成,只能抱着女儿哭泣,连妻子的最后一面都没见到。 柳老爹一直不知道淑强和妻子会武功,淑强答应了红裳照顾她的女儿,便索性当起了柳府的管家,改名为柳强,时不时地瞧瞧小姐身体如何,隔段时间便帮她注入一些真气,直到去年,婷瑶真正的好起来。 婷瑶瞠目结舌地听完这个故事,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原来娘是个高手啊,她猜测那个不知名的高手,应当就是慕容天的父亲,魔宫的宫主了,不过,她直觉萧彦斌应该不会找人打死娘,可能有别的误会在其中,不过除非问萧彦斌,别人恐怕都不知道。至于最后打伤娘和她的妇人是谁,还得调查一下,那妇人要是没死,还只怕是个祸害呢。会不会是慕容秀?可听慕容天说,他母亲很讨厌萧彦斌,那就不可能是情杀,难道是以前败在母亲手下的人,请来的高手? 婷瑶想了半天没有结论,反而长一脑袋疙瘩,抬眼见强叔微垂着眼睛,目光中回忆无数,整张平凡的脸上,因回忆的幸福而显得光彩夺目。咳咳,婷瑶出声打扰,挑了几个疑点问强叔,“柳叔,你说我娘原来很有名气,我又跟娘一个模样,可怎么秋水山庄的庄主夫妇却似乎不认识我?” 柳强不屑地道:“秋水山庄的武功不过如此,当年秋水山庄的首席大弟子,五招便败在手下,她当然没兴趣到秋水山庄去挑战,那夜姑爷的父母当然也就没见过,而且,喜欢独处,真正见过她的人并不多,大多数人只是听说而已。” 幽人独往来,看来娘亲是个仙子啊。 柳叔微微一愣,想了想道:“说仙子,其实并不适合,亲她不爱这世俗礼仪,行事独断自我,潇洒如风,不受拘束,应该说她是精灵,更为合适一些。” 哦,婷瑶恍然大悟,聂红裳是个脾气古怪,我行我素的人就对了,内心跟个妖精似的,不过刚好长了一张仙子的脸而已。 柳叔又强调说:“当年败在手下的人,有些心胸狭窄之辈,小姐的武功并不如何,还是低调行事为好,对外人不要提亲的名字。” 婷瑶最近老被人称赞武功如何如何,突然听说自己的武功并不如何,心中一下子不能接受,堵得难受,又不方便向柳叔这个长辈翻白眼,只好转着弯子问:“那柳叔您的武功如何?” 柳叔淡淡地一笑,“我来去柳府各个院子,家中的姑爷都不曾察觉,不过小昱那孩子倒是有些能耐,再过些时日,必成大器。” 还得再过些时日?婷瑶的小嘴张得能吞下个鹅蛋,那柳叔不也是个世外高手?而且还是专门帮爹爹听墙角的高手。 柳叔笑得腼腆,“红裳才是高手,我的武功也是在红裳的指点下提高的。” 可惜,她没缘见这位高手母亲,婷瑶叹了口气道:“柳叔,您有空能指点一下我的武功吗?我现在长得这么象母亲,万一那些个败将看到我要寻仇,我总得能自保吧。” 柳叔笑着道:“当然没问题,不过小姐你的轻功可能不好吧,当年我也是没有法子,用内力封住了你的心脉,但封得太久,可能伤了任督二穴,我帮你想想不用轻功的剑术,想好了,便教给你。府里还有事要办,我先走了,小姐最好不要告诉姑爷们的事,她不想再当聂红裳了。” 婷瑶点头应了,送柳叔出了屋,心里想着是否要找萧彦斌问一下娘亲是怎么受伤的,或者通过慕容天来打听? 还没等她做出决定,当天晚上,萧彦斌便夜探黎府。 还没等柳婷瑶做出决定,当天晚上,萧彦斌便独自一人夜探柳府。 萧彦斌打定了主意要到柳府来看看,能让聂红裳委身下嫁的男人,到底比他强在哪里,但他直觉就不想酷似裳儿的婷瑶受到什么伤害,只能乘慕容复长时间离开他身边时,才敢行动,可他没想到这么快便有机会,宫中有急事要处理,慕容复用过晚饭后,便带着几人匆匆离开了花都。 才一入柳府,便被柳叔发觉了行踪,柳叔不便出面,弹了颗枣核,打到院子里的树叶上,破空的风声和轻微的沙沙声,立即引起院中侍卫的警觉。 “什么人?”众侍卫高声喝道,立即将镶有莹石的长棍高高举起,将院子里照得明亮如白昼。 萧彦斌本打算暗探的,只好改为明探了,从阴影处现出身来,傲慢地道:“我是来找家主的,叫柳家的家主出来见我。” 离入睡的时间尚早,谢水亭和相公们正坐在竹风居的院中纳凉说笑,龙瑾也一派自然地坐在其中,不论邪星怎么冷嘲热讽都赶不走,突然听到花园处的动静,众人立即赶了过去。 轩明和枫夜一见萧彦斌,大惊道:“青龙使。”忙挡在瑶瑶身前。凤昱一听十分兴奋,指着院中的萧彦斌,悄声问婷瑶:“他是我哥哥吗?”婷瑶摇摇头,她也不知道慕容复长什么样子。哦,凤昱颇有几分失望,他还以为这个漂亮的男人是他哥哥,心中拿定主意,如果哥哥长得丑的话,他坚决不认。 阴暗光影下的萧彦斌,轮廓十分俊美,与慕容天有着七八分的相似,傲慢地高昂着头。 邪星淡淡一笑,问道:“不知青龙使有何贵干?” 萧彦斌的星眸立即钉在邪星的脸上,沉声问道:“你就是家主?柳婷瑶的爹爹?” 龙瑾和南宫轩明扑哧一声喷笑而出,邪星心下大怒,他看起来有那么老吗?脸色变了几变,咬牙道:“不是,我是她相公。” 萧彦斌便不再看他:“叫家主出来,我有话问他。” 婷瑶有些着恼地道:“青龙使,你非要见我爹干什么?想打击报复吗?” 萧彦斌瞟了她一眼,冷笑道:“你爹是个缩头乌龟吗?怎么不敢出来见人?你们有这么多人在这,还怕我会怎么样?” 话虽如此,但婷瑶哪肯让他见爹爹,今天不找麻烦,不见得明天不找,正想要用语言将他赶走,龙瑾突然轻声笑道:“不知这位公子是何事要见柳老爷,可以先递拜贴,再行安排时间,如此强闯官宅可是死罪,不如今日先行回去,待方便的时候再约时间会面。” 萧彦斌却不受恐吓,“我又没杀人越货,见见家主也不行吗?” 龙瑾还要再说,柳老爹不知怎么听到消息,跑了过来,兴奋好奇地问:“谁要见老夫?” 婷瑶哀叹一声,邪星忙示意侍卫将岳父架开,可萧彦斌已经眼尖地瞧见了柳成,立即抢上几步,死死地盯着他,不敢置信地问:“你就是婷瑶的爹爹,裳儿的丈夫?” 柳成谈到妻子和女儿,便十分自豪,笑呵呵地道:“正是!” 第156章竹清嫁人 萧彦斌立即便化身雕塑,面色灰败,一脸的伤心欲绝,一动不动地站在院中。几位相公不知他搞什么鬼,一边警惕地戒备着他,一边相互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婷瑶却知道是为什么,轻叹口气道:“青龙使被爹爹打击了。” 几位相公狐疑地看着她,岳父大人明明不会武功,婷瑶在心中暗道:不必动用武功,爹爹这张脸便将他严重打击到了。 许久之后,萧彦斌一脸悲痛地看着婷瑶,连声问:“为什么?这是为什么,裳儿,你为什么讨厌我?却宁可”颤抖着手指着柳成,再也说不出话来。 柳老爹这会算是弄明白了,原来是妻子的爱慕者,他冷哼了一声,转身便走,懒得再理这人,一开始听到热闹,还以为又是女儿的哪个爱慕者上门,怕被几个女婿排挤,忙过来当和事佬的。 看到萧彦斌这样伤心,婷瑶挺同情他的,输在远不如自己的人手上,的确很不甘心,但有什么办法呢,她老娘眼光独到,审美观独特,偏不爱他这样绝色的。 萧彦瑾站了片刻,突然转身冲了出去,婷瑶松了口气的同时,忙叮嘱几位相公道:“快派人保护爹爹。” 邪星笑着安慰她:“放心,刚才便已安排好了,不会让岳父大人掉一根汗毛。” 李臻的公务已经处理完了,龙瑾和邪星却还需些时日,柳婷瑶便和其他几人,到花都附近的山山水水处游玩了一圈,主要是陪凤昱小朋友,慕容天乘着父亲不在,一早溜过来看婷瑶,便被邀请同行,陪他们玩了两天。 凤昱一见到慕容天便热情得不得了,扑上去就要拉他的手,慕容天想躲开,偏偏武功比小昱差,被他握了个正着。凤昱热情地将自己的零食分给慕容天一半,但因婷瑶警告他不要随便说出自己是他的叔叔,他只好自顾自地称慕容天为“天儿”,还拍着胸脯说:“天儿,谁敢欺负你,你就告诉我,我帮你打他;你想吃什么,也告诉我,我要漓文做给你。” 婷瑶对着小昱的脑门就是一爆栗,怒道:“你不会自己做,老麻烦漓文。” 慕容天从未受过这种礼遇,一时不知所措,又怎么都甩不开凤昱的小手,只好被动地随着他东奔西跑,一开始还端着架子,不肯多看凤昱送到他眼前的各类小吃和玩物,时间一长,也渐渐耐不住玩性,腼腆地开始跟凤昱讨论哪里哪里更好玩一些。慕容天自小受的拘束太过,好容易有个玩伴,第二天便跟凤昱疯成了一团。凤昱拉着慕容天的手骄傲地道:“我的天儿是最漂亮的,你们谁都没天儿漂亮。” 几位相公正跟婷瑶你侬我侬,十分无所谓,都懒得搭理他,凤昱再接再厉:“你们的儿女也没天儿漂亮。” 这话可就不爱听了,几位相公立即反驳,称妻子漂亮,儿女肯定也会漂亮,为了还不知在哪的几个细胞,引发了一场口水大战。凤昱最后怒道:“反正不可能有这么漂亮的眼睛。”慕容天听到赞他眼睛漂亮,十分开心,细声地问姜昱:“小昱,你真的觉得我的眼睛漂亮吗?”凤昱很肯定地点头,“当然,是我见过最漂亮的眼睛。”呃,其实他就没见过几个人,但他没有世人那种古板迷信的观念。 慕容天乐癫癫地回到家中,慕容秀已经在大堂等了他许久了,见到他便冷然道:“又疯到哪里去了?看你这个样子,准跟你爹爹一样,见野女人去了。” 慕容天忙收敛了心神,低头不语,慕容秀又恶毒地骂了一番,才冷冷地道:“快点收拾东西,你父亲要我们即刻赶往衢州。” 慕容天十分不舍,却不敢违抗,只得回屋令人准备行囊,当晚便离开了。 这天一早,婷瑶他们还特地等了一个多时辰,没见慕容天过来,心想可能是慕容复回来了,他不方便来了,便自己玩去了。 两天后,龙瑾和邪星的事已经办妥,众人立即拔营,启程回京都。临行前,竹清突然过来找婷瑶,扑通一声跪下,求小姐让他留在花都的祖屋中做事。原来是竹清的父亲为他说了门亲事,他想留在元希,方便伺候妻主。本来已经卖身的奴才,婚姻大事父母是无权作主的,竹清他爹贪了女方家的礼金,而竹清也觉得留在小姐的身边无望,不如就此出嫁。好在柳婷瑶这人好说话,问过竹清是自愿的,便准了他的要求,同时也想到,漓文好似也到了出嫁的年纪了,不知他爹给他张罗了没有,这事回头找爹爹问一下,如果没有,就让爹爹帮漓文找个好人家。 婷瑶的贴身小厮少了一个,邪星特别高兴,一个劲地安慰她道:“放心吧,回京都我便帮你再找几个伶俐的小厮伺候。”他早就想往她的身边安人了。 回程的马车上,邪星和龙瑾似乎心情极佳,婷瑶好奇地问:“刺史们都肯撤消签名了吗?” 龙瑾笑道:“还没有,不过肯定会的。” 邪星一副神秘兮兮地样子,婷瑶知道有些事是机密,便不再问,心里总觉得不舒服:“是不是长皇女当定女皇了?她的为人到底怎么样啊,你们可不能只看她是老大,就立长不立贤。” 邪星括了一下她的小鼻子,笑道:“内阁议事岂是这么草率的?相信我,长皇女比五皇女更适合当女皇。” 婷瑶没言语,心道,总共才三位选手,还评什么冠亚季。 到京都已是下午,龙瑾和邪星立即进宫,回内阁与另两位大臣商议。 李明回自己府上见久别的爹爹,婷瑶等人则回到府中,安顿下来。 接下来的日子又是千篇一律,上朝后回自己书房看看公文,没事便溜回家中睡个回笼觉,然后跟几位相公调、谈谈爱,只是很少见到邪星。 婷瑶掐指一算,国丧已经过了大半,还有一个多月,这期间又不能采买婚礼用品,还不如用在巡察上,自己负责的区域已经只剩下两个州,一个多月的时间刚好可以转完,回来便能筹办婚礼。 婷瑶便逮着个机会,同邪星说了自己的打算,邪星立即同意了。最近他非常忙,常常宿在宫中,朝中各派势力要均衡,这次收集到的情报已经发放了出去,陆续有州郡的刺史撤下了签名,只要联名上书的人数少于一定数量,便不再有威胁;当然,五皇女也不会善罢甘休,肯定有所行动,他还得恩威并施地打压。 婷瑶再次出发时,邪星都没时间相送,而且漓文已经被爹爹安排到客栈实习去了,只有南宫轩明、枫夜、李明和小昱陪着她。漓文不在,所有的饮食便交给小昱负责了,这小家伙特别爱吃,也喜欢烹饪,做出的饭菜鲜美可口,被婷瑶赞了几句,越发的卖力。不过话却少了一些了,只差十来天,他便满十四岁了,前两天突然开始变声,不再是童稚的清脆,变得有些粗哑难听,他自己便不肯多开口,婷瑶怎么逗都没有用。 公务方面进行得很顺利,只是在衢州的首府,婷瑶带着凤昱在街上闲逛时,遇到了慕容天。凤昱笑逐颜开地要上前打招呼,慕容天看到她们后,却脸色大变,立即低下头,转个方向快速地走了。 凤昱奇怪地问:“天儿怎么了?” 婷瑶暗暗觉得不妙,忙拉了凤昱回驿站,低声对他道:“可能是你那个哥哥在这,他可是巴不得我们死呢。” 尽管她反应得快闪得快,但还是被坐在不远处马车内的慕容复瞧见了。慕容复本不认识婷瑶,却认识她娘聂红裳,他微眯起眼睛看着婷瑶渐行渐远的背影,嘴角阴沉地抿紧,轻声道:“黄龙使,去给我查查刚才那个少女。” “是。”沉稳悦耳的女声立即应道。 傍晚时分,关于婷瑶的信息,便交到了慕容复的手上,看完后,他轻轻地一笑,原来是聂红裳的女儿,那么,最近彦斌这么心神不宁,一定与她有关了;而且,她还是那几个破坏天刹宫的男人的妻主,很好,非常好! 慕容复虽然轻易地放弃了死守天刹宫,但并不表示他喜欢被人挑衅而不回击,有仇不报非君子,这是他做人的原则;只是,他不会笨到在对手最警戒的时候出击,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这是他做事的方法。 一个月后,婷瑶一行,比预期还早十天圆满完成了任务,提前回到京都。 而京都这一个月来并不平静,大事一件接一件,先是支持五皇女的地方官员越来越少,已到了人微言轻的地步,朝堂之上当然又全力赞成长皇女继位,五皇女按捺不住,上朝时间冲到金銮殿上大吵大闹,被内阁勒令其闭门思过,长皇女继位的决定,便正式通过了。 第157章改号封王 十二天前,君晟琪已经正式继位,开始行使女皇的权利,称为景帝,登基大典安排在国丧期之后的第九十九天,那个是百凤呈祥的黄道吉日,同时改国号为景祥元年,并追封先皇的谥号为“文宗”,待寝陵修缮完工,再与文武百官商议具体的下葬日期。 景帝一上位,立即册封五皇女为安郡侯,将边远的莱州划为她的封地,着即日与其生父启程,到封地上任,外派的王爷,不得宣诏不能入京;册封六皇女为静亲王,世袭罔替,将较为富饶的俪州划为她的封地,六皇女现在还住在宫中,待她十六岁成年后,也必须到封地上任。从这些册封上便能看出,景帝对五皇女心存猜忌,只封个郡侯不说,还不是世袭的。 徐子风自然被封为皇夫,册封大典必须在登基大典之后举行,入主东宫的那一天,他特意请来了邪星共同庆祝。 邪星忙完公事后,已经是掌灯时分,匆匆地赶到东宫,徐子风和君晟琪都已在等着他了。见到新任女皇,邪星的心中微微一僵,不动声色地下跪行礼,君晟琪忙过来扶他,“邪星,快快免礼,今日请你过来,是想向你道谢的,这些日子为了助我登基之事,真是辛苦你了。” 邪星不露痕迹地闪过君晟琪的碰触,淡淡地道:“陛下,这是臣应该做的。” 君晟琪的手摸了个空,也不动怒,笑道:“私底下不必自称臣,你唤我晟琪便是。” 邪星却道:“礼不可废,陛下应当自称朕。” 君晟琪知道他的脾气,不便勉强,笑着落座,三个人各怀心思用过晚膳,君晟琪便先起驾回宫。徐子风轻声问邪星,“邪星,陛下其实” 邪星立即打断他接下来的话,一字一顿地道:“子风,你不必说了,国丧一过,我便会成亲,况且,后宫不得干政,我却喜爱政务,是决不会辞职的。” 徐子风叹了口气,他与邪星认识快十年了,非常清楚他的脾气,知道自己劝也没用,陛下所托之事,他无法达成了,只好转换了话题,与镜幻尘闲聊了一些风花雪月。邪星告辞出了东宫,本来准备直接回府的,可越想越觉得此事不能再拖,陛下既然要子风来劝导,必然还有这样的心思,自己一味拒绝,也许会惹恼陛下,于是又调转了方向,往宁心宫而去。 住在宁心宫的,是皇太夫回良渊,他听说邪相求见,诧异了不过一秒,便想明白了缘由,立即传见。邪星与皇太夫交谈了半个多时辰,这才满意地告退。 待邪星离开,皇太夫立即问随伺的王侍官,“可知陛下在何处?” 王侍宫不知如何回答,被皇太夫瞪了一眼,忙恭敬地答:“回皇太夫,陛下在景韵宫。” 皇太夫脸色大变,立即命人传她过来。君晟琪急忙赶到宁心宫,见皇父一脸怒容,便知缘由,心道,是哪个多嘴多舌的家伙说出去的,一会一定要拔了他的舌头。 前些日子邪星他们得到刘喏从宫中传给刘家的密报后,便以此为由开始分解地方官员的联盟。天禧的律法,后宫不得干政,朝官也不得与后宫联盟,否则便是满门抄斩的罪行。 长皇女正式继位,刘喏披散着头发,跪坐在长几前,目光呆滞,心思飘到远在宫外的那个人身上,他已经知道自己写的书信被人拿到,也许连陪葬的资格都没有了。就在他以为活不过今夜,不如自我了断得个全尸,正在景韵宫中,考虑是上吊还是服毒的时候,刚刚入驻皇宫的新女皇便踏了进来。 君晟琪早就对刘喏爱慕不已了,以前碍于他是母皇的男人,不敢造次,这个男子当妖的时候妖,当柔的时候柔,她怎么会舍得让他死。下午在内阁议事时,众人都提议将带头的刘家抄家流放,家主等斩首,但被她以“他服侍母皇十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刚刚继任不便大行杀戮”为由,留下了刘喏的一条小命,这会,正是来卖人情的。 刘喏一见到她,立即下跪,口称“罪侍”,君晟琪轻轻挑起他的俊脸,笑道:“你也知道自己有罪么?为什么会想帮五皇妹?” 刘喏便说,是五皇女来找他的,而他不想陪葬而已。君晟琪对这个答案非常满意,她原本猜想也是如此,便笑称自己以德报怨,已经免了他的死罪了。刘喏立即从君晟琪放肆的目光中,明白了她的用意,他该怎么办?刘喏轻轻垂下长长的眼睫,他内心里并不想侍奉君晟琪,他想侍奉婷瑶,可是如果连命都没了,也就见不到瑶儿了吧?但如果,他与君晟琪有了不清不白的关系,只怕瑶儿会更看不起他了吧? 君晟琪本来只是来卖个人情的,毕竟有些事还得避人耳目,总得先安排好才能成事,可是刘喏忧郁的表情(早说过他最适合这种表情了),让她心痒难耐,觉得多等一天都是煎熬,索性将其扑倒,不顾他的反抗,强行要了他,当晚便留宿在了景韵宫。 虽然以前也有先皇未有所出的君侍,继续侍奉下一任女皇的先例,因为地位低又无所出的君侍,一般会发回原籍,可以再嫁,但侍君以上的不行,更何况刘喏还是侧君。可君晟琪进宫才不过十天,便十天都留宿在景韵宫,刘喏尽管心中不情不愿,但也只能接待。她严令身边的宫侍,不得外传,却不知皇父是如何知道的。 皇太夫阴沉着脸看着自己的女儿,怒不其争道才刚刚继位几天?便在后宫搅这种事情,你忘了你是因为什么被朝臣们诟病的吗?那个刘喏,敢祸乱宫闱,明日便将他赐死!” 君晟琪大惊,这几天她在景韵宫留连,刚刚弄到手,正是爱恋着他的时候,怎么会舍得,忙向皇父求情。皇太夫当然知道要赐死一位先皇的侧君,必须有光明正大且充分的理由,而这个理由既不光明也不正大,他不过是吓唬吓唬女儿罢了,这会见女儿怕了,自然放软了语气,好言劝道:“琪儿,你以前不是说要当位明君,受后人景仰吗?怎么继位之后不先为百姓谋福,反而处处想着往后宫添人?镜相是内阁重臣,国之栋梁,以后能帮你安邦定国的臣子,你不过是为了他的美貌,就想将他纳入后宫,却不想想,少了一个栋梁,这江山还坐不坐得稳?坐稳这江山,日后会有多少不亚于他的男子归你所有?再者,他若不愿辞职,你要如何?” 君晟琪听得出了一身冷汗,心中千回百转,思虑一番后,忙向皇父保证,不会再劝邪星嫁给她了。皇太夫听后满意地点点头,再问道:“那刘喏呢?” 君晟琪厚着脸皮道:“皇父,儿臣希望皇父将刘喏许给儿臣,他都已经是儿臣的人啦,再说,他也没有母皇的子嗣,只要这宫中的人不多嘴,谁会知道。” 皇太夫差一点气晕,“你怎么能保证这么多宫侍没有多嘴的?这传了出去,朝臣们会怎么会看你?你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君晟琪不敢再触怒皇父,喏喏地应了,请安出来,仍旧往景韵宫而去,心中十分不以为然,她早想好了方法,让刘喏永远成为自己的人。进了寝殿,刘喏已经侧着身子睡下了,在微微地莹石之光的照耀下,面容显得朦胧而柔和,君晟琪看得色心又起,摸上床去,将他翻转过来,跨坐了上去。刘喏迷迷糊糊地醒来,不禁叹道:“陛下,让臣侍休息吧,今日您已经要过四次了。” 君晟琪笑着亲了他几口,“喏儿如此美好,朕一天要个十次百次都不厌。”刘喏心中苦笑,他又不是十七八岁的少年,哪里有那么好的精力,连着数日,这样伺候。 待君晟琪过足了瘾,刘喏也累得沉沉睡去,看着他的睡颜,更坚定了她要他的决心。可是邪星她就必须舍弃了,皇父说得没错,坐稳了这江山,要什么样的男子没有?至少喏儿的相貌,就一点也不输给邪星。 君晟琪虽答应不再逼迫邪星了,并不表示她放手放得心甘情愿。婷瑶一行人回到碧都后,风尘仆仆地刚洗漱完毕,还没能坐下歇歇,也不等第二日上朝,宫中便传来了一道圣旨,女皇陛下诏见。 婷瑶忙更换了朝服,外面再披上麻衣,随着传旨的宫侍入宫面圣,路上嘻皮笑脸地向宫侍打听,陛下诏见她,所为何事,那宫侍嘴紧得很,只道去了便知道了。她只好自行猜测,心中不断嘀咕,长皇女啊不,女皇怎么知道她回来了?马上就要吃晚饭了,这时诏见她干什么?难道要请她吃饭? 婷瑶随着宫侍来到御书房外,垂手恭立,听到内里的侍官宣道“传吏部侍郎婷瑶觐见”,忙垂首走进去,离御书桌前几米的地方停住,暗中腹诽表面恭敬地跪下磕头,口宣“万岁万岁万万岁”! 第158章蓝灵国和亲 景帝自打她一进门,便一直观察着她,见她跪下,才笑吟吟地道:“爱卿免礼,赐坐。”婷瑶站起来,谢恩道“谢吾皇赐坐”,这才在宫侍搬来的八仙椅上坐下。 景帝见她一直垂着头,便笑道:“爱卿不必如此拘束,以往我们君臣的交情深厚,私底下还是可以笑谈乐事。” 婷瑶忙恭敬地告罪“不敢”,心里却道,我什么时候跟你老人家交情深厚了?抬眼瞧了瞧景帝,眉清目秀、看起来还不到三十,现在她仍是一身稿素,还没穿上凤袍,刚刚上位不久,帝王的威严也还没端得十足,面上还有几分亲切的气息。 景帝闲聊了两句,便转入正题,“爱卿此次巡察,可还顺利?” 婷瑶便将工作情况简要地介绍了一下,此次巡察的两个州,下个月便能将善堂建好,景帝笑着点点头道:“爱卿辛苦了!广建善堂乃是为百姓谋福,多亏了爱卿尽责尽力。”婷瑶忙称:“全托皇上洪福,臣不敢居功,微臣理应为君分忧!” 景帝立即拍掌道:“好个为君分忧!婷瑶的一言一行,都可作为百官之表率啊!” 得到这么高度的赞扬,婷瑶心里咯噔一下,漏跳一拍,“莫非早就在这等着我?难道是为了小星星?” 果然,景帝接下来的话,差点把婷瑶的肺给气炸了。景帝要求她以国事为重,为君分忧,亲自劝说邪星,娶蓝灵国来和亲的姿燃郡主为妻;因为与蓝灵国和亲,是非常必要且一定要的;而邪星的身份、地位、才智都是最佳的人选,虽然他们俩有口头婚约,但毕竟没有正式定亲,即使定亲,也应当以国事为重,挥泪斩情丝。最后,景帝见她的脸色越来越差,甚至提议,你们实在是情深难忘,以后还可以暗度陈仓嘛! 婷瑶一路上都在猜测着女皇诏见她的用意,也想到过会是关于邪星的事情,但邪星曾说过,只要他不愿辞官,又没犯罪,女皇也不能拿他怎么样,却没想到,景帝竟扣了一顶这么大的帽子给她们——为国娶妻!婷瑶恨得直咬牙,几乎要当着景帝的面跳脚了,她母亲的!明明朝中有那么多未定亲的宗亲大臣、贵族子弟,哪一个不是皇族或世家出身,身带爵位,却偏偏挑上小星星,什么最适合的人选,根本就是给小鞋穿、打击报复! 可有这么一顶大帽子戴在头上,婷瑶一时想不到解决的方法,无法回答。景帝见状更觉得胜券在握,笑着逼问道:“爱卿,如何?” 婷瑶定了定神道:“陛下,既然我国这么重视此次和亲,为何不让姿燃郡主亲自选择夫婿?届时,让朝中适婚未定亲的所有大臣都参与,更显得我国的诚意。”到时让小星星躲起来! 景帝的眸光闪了闪,没想到她会婉转地拒绝,正想再说些什么,门外龙瑾扬声道:“陛下,为臣有军机大事求见。” 听到龙瑾的声音,景帝略一犹豫,便着侍官宣道:“宣!”她其实不大相信有什么军机大事,但这个小表弟的面子,她不能不卖。四年前龙瑾还没当上议政王的时候,她也曾打过他的主意,想来个亲上加亲,却被他暗中整治了一番,到现在看到他都有点怕怕。 龙瑾眼含笑意地,扫了一眼刚才在门口阻拦他的宫侍,那宫侍吓得慌忙施礼,推开房门挑起门帘,侧身让龙瑾进去。 龙瑾先向女皇施礼,再淡淡地道:“陛下,为臣有要事禀报,如果柳大人无要事,可否先行退下?” 景帝只好让婷瑶先退下,留龙瑾商量军机要事。 婷瑶愤愤地退出了御书房,跺着脚走出了宫门,恨不得将皇宫踩出几个坑来。刚一出宫门,便遇上急匆匆赶来的轩明和枫夜,轩明忙将她拉上马车,焦急地问道:“发生了什么事?刚才龙瑾让人通知我过来接你。” 婷瑶大概地说了一下,恨恨地道:“靠,这个长皇女,自己娶不到小星星,居然也不让我娶!” 这阵子他们都不在京都,便弄不清楚,事情的原委是这样的: 景帝继位后没几天,各国来朝拜恭贺的使团,便陆续到达碧都。这些使团都是听闻先皇的死讯,便组团出发了的,路上经过一个多月的时间,刚好赶上君晟琪继位。 位于天禧国西面的蓝灵国,这次来恭贺不但带来了贡品,还带来了和亲的意愿,而且是将他们的一位郡主,嫁到天禧国来,这位姿燃郡主已经准备好出嫁的一切事宜,只等天禧国的回音了。在女子如此稀少的世界里,用女子和亲,相当于赠送国宝大熊猫了,足见蓝灵国和亲的诚意。 蓝灵国在天禧周边的国家中,算是个大国,之前与天禧并无臣属的关系,此次主动和亲,相当于是俯首称臣,满朝文武都欢欣雀跃。因为蓝灵国在地理上,有着重要的战略意义,再往西,便有一个在这片大陆上,仅次于天禧国的武威国,虽然与天禧没有交恶,但也属于不得不防的国家。如果蓝灵国向天禧称臣,自然是多了一道天然屏障,何况对方送女子来和亲,怎么说是都天禧划算。 但蓝灵国提出了一个交换的条件,那就是请天禧出兵帮忙击退犬戎国。犬戎国也在天禧的西面,是个游牧民族,这两年气候异常干燥,草场大减,牲口减少,便开始屡犯倾灵国的边境,抢劫财物、粮食。倾灵国的兵力较差,无法抵抗彪悍的犬戎人,眼见有灭国的危险,只好向天禧求助。 今天上朝时,满朝文武一商议,当然是接受这个条件,犬戎国面积不大,人口也不多,得胜应当是手到擒来的事,否则,犬戎也与天禧接壤,为何不敢进犯天禧的边境?女皇当场拍板,打仗的事交由兵部负责,娶亲的事交由邪星负责。 邪星当时就变了脸色,不卑不亢地道:“陛下此言差矣,既然和亲的是位郡主,我国娶亲的,也应当是皇室才对,否则岂不是藐视蓝灵国的一番诚意?何况为臣已经定亲,无法再娶亲了。” 女皇却不依,邪星拒绝她,是为了婷瑶,她心里总有个疙瘩,不想让邪星嫁得如意,也不想婷瑶娶得如意,心里才会舒服一点,现在有了一个这么好的机会,当然不会放过。 女皇立即传旨户部尚书,要他查邪星的玉牒报上来,户部一查,未婚未定亲,立即笑道:“邪爱卿明明没有定亲!蓝灵国和亲的虽然是位郡主,但臣属国的郡主,哪配得上我天朝皇室,况且也不知道她是否别有居心,爱卿智慧超群,行事机敏果断,刚好可以监视一二,此事就此定了,过些时日宴请众使时,便宣旨赐婚。”其实就算定了亲,她也会要邪星为国捐爱,下旨赐婚的。 邪星哪是受人摆布的主,当场就在金銮殿上大发雷霆,针锋相对地甩出N条理由,就是不同意接受赐婚。君晟琪刚当君主没几天,朝堂之上还不知如何压住阵脚,慌忙宣布退朝,将邪星叫到御书房私下商议,但不论她找出什么理由,都能被邪星反驳,如何劝说,都会被拒绝,最后君臣两人大吵一顿,不欢而散,邪星怒火中烧,回了自己的相府,罢工一天。 女皇觉得自己已经在文武百官的面前定下的事,就一定要达成才行,否则威严何在?便派人察看柳府,见婷瑶回来便立即诏见,本是想从她这找到突破口,将她恐吓一番,吓得她自动放弃与邪星的婚事,好断了婷瑶的念想。 原本邪星一直在用雪鸢与婷瑶联系,偏偏婷瑶想悄悄回来给他个惊喜,于是一直没告诉他自己的行程,否则,今天邪星便会回柳府等她,与她先商议商议了。 龙瑾在宫中耳目众多,婷瑶刚入宫没多久,他便得了信息,怕她与女皇争吵,她可没邪星的本钱,弄不好会得个杀头的罪名,便立即派人到柳府找轩明过来,自己则到御书房亲自替她解围。 轩明听了婷瑶的话后,思索了一会,便道:“咱们先回府,静等瑾的消息吧,他既然替你解围,就必定会帮咱们,说服陛下换个人选。” 婷瑶却不是很相信,她不是怀疑龙瑾不帮她,而是怀疑女皇不会善罢甘休,既然女皇是要她劝小星星,说明尘已经拒绝过女皇了,而女皇是铁了心了,小星星没办到的事,怕龙瑾也很难办到。 轩明笑着安慰她,“你别小看了瑾,他这人就是只笑脸虎,长一副天真纯良的样子,其实奸诈得很,否则皇族里那么多年纪比他长,资历比他老的人,为什么会推举他当右议政王?况且母亲说,他做事与邪星是截然不同的风格,邪星喜欢直来直去,找准对手的弱点,致命一击;但瑾喜欢拐着弯办事,他善于协调周旋,最后总能达成目的。这事要按邪星的脾气来,只怕坏事,若是瑾能从中周旋,也许能让女皇改变主意。” 第159章要成亲就打战 婷瑶哼了一声,能改变主意最好,否则她就带着几个夫郎卷铺盖走人,找个山头占山为王去。 回府后,已经过了晚饭时间了,柳老爹仍在前堂等着他们,见女儿脸色不佳地回来,忙问怎么回事,婷瑶不想老爹着急,便说是事办得陛下不太满意,挨了骂,匆匆用过晚饭,便回自己的院子休息。 不一会儿,邪星便收到强叔的通知,赶了过来,婷瑶赶紧抱着他,一连串地道:“小星星,我不许你娶那个什么郡主,要她嫁给别人去!能送来和亲的,肯定也不怎么样。” 邪星忙安慰她:“不会的,我此生都只会与小婷婷在一起。”婷瑶才算安了心,又将自己占山为王的主意说给他们听,惹得几位相公大笑,都道:“那倒不至于,不过京都是不能呆了。”他们之前已经商量过最坏的情形要如何应对了,保证能全身而退。 婷瑶见他们一个个信心十足,总算是真正放心了,不过她是个懒人,又爱热闹舒适的生活,希望最好是龙瑾说服女皇改变主意,国丧期已经只剩下十来天了,到时马上成亲,让女皇以后再也找不到什么借口,拆散她跟小星星。 第二天邪星依旧称病不上朝,退朝后,婷瑶刚回到自己的书房,女皇再次诏见了她。 才跟着传旨的宫侍,走出吏部的院子,便见龙瑾在不远处等着她。婷瑶忙紧跑了几步,冲着龙瑾便问:“瑾,事情如何了?” 龙瑾先打发了宫侍,示意她跟着他走,笑着问候:“这一个月在外面可还顺利?” 婷瑶道顺利,故意玩笑:“多谢王爷关心!” 龙瑾淡笑不语,领着她来到一处无人的宫殿,关上房门,用意味不明的眼光看了她几眼,瞧得她心里直发毛,只好以不变应万变。 良久,龙瑾轻轻地道:“对不起,我没能帮上你的忙,昨日劝了陛下许久,她始终不肯改变心意。” 婷瑶听得心里发凉,在这种世界,女皇的权力高于一切,难道真要她远走他乡,或是当个山大王?她干涩地问:“一点回旋的余地都没有吗?” 龙瑾叹口气,轻轻地道:“也不是完全没有,你知不知道蓝灵国提的那个条件?”婷瑶点点头,她已经听尘说了,龙瑾接着道:“陛下要你二选一,或者让邪星娶郡主,或者你去打犬戎。” 婷瑶听后,气得直跳脚,凭什么非要在这两项中间选?要她打仗,那不是要她去送死吗?她哪会打仗啊,她可不会天真到,以为会背三十六计,就能运筹帷幄,何况她好象还背不全。 龙瑾安抚她道:“不至于让你一人带兵,我已经同姚天说过了,要他在兵部活动活动,派几员经验丰富的副将随你去。这是陛下唯一肯做的让步了,我想,拼一拼总有希望,一会姚天会过来,让他同你说说犬戎的情况吧。” 说曹操、曹操到,姚天推门进来,见到婷瑶便道:“我已经同尚书大人请命了,由我当副将。” 婷瑶吓了一大跳,“你你去打仗?” 姚天很肯定地点点头,“你以前不是说我没打过仗,便没资格当将军吗?难得有机会,我当然要去建功立业!” 婷瑶急到不行,“你会不会打仗啊?上战场可不是好玩的,大少爷!” 姚天见婷瑶不但不感激涕零,反而还不相信他的才能,不由得怒道:“什么叫我会不会打仗,兵书战法我自幼便熟记于心,你这个女人,好心当成驴肝肺!” 那个纸上谈兵的赵括同学,也是军事理论专业毕业的博士后!婷瑶见他发怒,不好再说这类话,但心中还是直打鼓,换个方法问道:“那还能不能再多带几个以前打过仗的将领呢?我没怀疑你的意思,只我们两个人,似乎太少了一点。” 姚天哪会不明白她的用意,冷哼了一声道:“但凡出兵,总会要一员主将、一员副将、一名先锋和一个军师。” 婷瑶轻抚胸口,那还好点,与姚天龙瑾告别后,便到御书房面圣,面对景帝的提问,斩钉截铁地选择带兵打仗。 景帝诧异地看着婷瑶,问道:“爱卿可想清楚了?战场上刀剑无眼啊,你犯得着为了一个男人冒此生命危险吗?”她昨天之所以会在龙瑾的逼问下,答应给婷瑶一个选择的机会,就是认为不会有人愿意自己去送死的,婷瑶是员文官,肯定不会愿意打仗。 婷瑶坚定地点头,尽管心中有点发怵,景帝也无计可施,她说出口的话,便得遵守。 此时龙瑾又在外求见,景帝心中不满,难道她一个帝王,还会出尔反尔吗?宣了龙瑾进来后,便当着他的面,对婷瑶道:“既然柳爱卿选择了带兵击退犬戎,那么你便回去准备吧,待兵部点好二十万兵马,即日出征,朕再另行考虑和亲的人选。” 婷瑶问道:“兵部点齐二十万兵马,需要多少时间?” 龙瑾代为答道:“二十天左右。” 到国丧期满,只有十一天了,那么还有九天的时间,她打算用来成亲,但象征邪星身份,成亲必备的玉牒,已经被女皇收了,于是向女皇道:“陛下,臣想先成亲再出征,时间上应该来得及。” 景帝一挑细眉,“爱卿还不一定能打胜仗呢!” 婷瑶笑道:“陛下只说要臣带兵打仗,并没说一定要打胜仗,才不让邪星娶和亲郡主啊!况且到了战场上,输了便是死,臣当然会尽全力打胜仗,立我朝天威! 龙瑾笑道:“言之有理!到时本王一定亲往柳府,恭贺大人新婚之禧。” 景帝冷眼看着他俩一唱一和,没找到理由反驳,便差侍官将邪星的玉牒取来,交给她,婷瑶便磕头告退了。 婷瑶拿着邪星的玉牒退出御书房,心中得意:小样,还想阻拦小邪星嫁给我,不是一样得乖乖交出玉牒? 按女皇的意思,点兵之前,她都不必上朝了,每天到兵部转转便成,不过兵部有千越顶着,她也不打算去,这些天正好可以在家中准备婚事,虽然国丧期间不能采买大红的彩绸、不能准备喜服,但还是可以拟宾客名单,准备婚宴的物品嘛。 婷瑶乐滋滋地回到府中,几位相公都在她的院中商量着什么,听到侍卫报“小姐回来了”,立即跑出来迎接她。婷瑶给每人送上一记响吻,扬了扬手中的玉牒,得意洋洋地道:“小邪星,你的玉牒已经在我手中了哦,从今起,你就是我的人啦,以后我说什么,你都得听,我说往东你不能往西,我说一你不能说二。” 邪星的桃花眼一亮,抢过她手中的玉牒看了看,不敢置信地望着她,问道:“小婷婷,你是怎么办到的?” 这个嘛,婷瑶将龙瑾帮忙,说服女皇改口的事说了一遍,邪星立即跳了起来,“什么?你去打犬戎?不行,你一个女子,怎么能带兵呢?”说着便要往外冲。 婷瑶和轩明一齐将他拉住,轩明劝道:“邪星,你不会是想去找陛下的麻烦吧,这不是以下犯上吗?”婷瑶也急忙说道:“是呀,瑾已经帮我联系好兵部了,他们会派几员善战的大将,随我同去,我不过是做做样子而已。” 枫夜和轩明都表态说:“我们会随瑶瑶出征,不论输赢,至少将她安全地带回来。”连李明都说,他也要跟去,帮着出谋划策。 婷瑶感动之余,猛翻白眼,还没出征呢,就说得她好象非败不可,冲着李明道:“李明,你不用去了,在家帮我好好服侍爹爹就行了。” 劝了半天,邪星才安静了下来,紧紧抱着婷瑶,不住地喃喃道:“小婷婷,对不起,对不起。” 婷瑶赶紧安慰他:“没关系,谁叫我的小邪星这么出众呢!别想这个了,出征的事还要一阵子,我打算出征前先将婚事办了,你们帮忙想想看,现在能做些什么准备。” 一说到成亲,几位相公的眼睛都亮得跟聚光灯似的,立即你一言我一言地开始讨论。婷瑶觉得这事还得告诉爹爹一声,让人请了爹爹到她的院中后,几个男人便埋头讨论开了,气氛热闹非常,她插了几次,都插不进话,干脆回屋睡觉,夏天本来就容易犯困,今天上朝还起了个大早。 一进屋,小烈便立即迎上来,帮她将麻衣和官服除下,换上清爽的家居服,小烈拧了块巾子给她净面,又贴心地递上一碗冰镇梅子汤。说到这小安和小烈,他们是邪星找来,顶替漓文竹清的,他们到柳府已经一个多月了,说起来,今天还是第一次近身侍候婷瑶。因为贴身的事,三位正夫全包了,连李明目前都只能帮她递杯茶什么的,这两人来了后,基本都是打下手,况且婷瑶外出了一个月,昨天才刚刚回来。 第160章成亲 两个小家伙的年纪都不大,十四五岁左右,大概是邪星看出了她对小孩子没什么兴趣,特意挑的,长相周正、挺讨喜的。婷瑶在窗边的软榻上躺下,随口问了问他们的家世,两人一边打扇一边回答,婷瑶聊着聊着便睡着了。 再醒来时,已过了晌午,枫夜和轩明在屋中陪着她,见她睡醒了,忙吩咐小烈将温着的饭菜端上来,一边侍候她用饭,一边告诉她,邪星已经到兵部去找宗政将军了,请宗政将军将最好的军士,交由她来带,这样才能确保打胜仗。 婷瑶边吃边听,这会儿才猛地想到,“那犬戎国有多少兵马啊,陛下给我二十万兵马够不够用?” 轩明想了想道:“应该够了,陛下也不会想白白损兵折将,据我所知,犬戎国也就二三十万的人口,何况边境还有驻军,这些也是能调动的。” 这么一说,婷瑶反倒觉得不稳了,那种游牧民族,一般都是全民皆兵的,自己这边的二十万兵马,能不能挡得住那边的二三十万人啊。婷瑶越想越觉得发毛,忙吩咐暗潮,一会去宗政将军的府上,给姚天传个口信,她今晚想约他过府见一面,好好聊聊打仗的事。 暗领命去了,婷瑶便开始搜肠刮肚地回想三十六计,还有以前看过的,关于打元朝、清朝这类的电视剧,什么射雕英雄传、倚天屠龙、大玉儿、七剑下天山,全都想遍了,貌似最有效的方法,还是擒贼先擒王,找个武林高手,将犬戎的主帅抓住,不就什么都好办了? 谁知晚上姚天听了她的建议后,一脸鄙视,几位相公虽不至于鄙视,但面部表情也是十分的无语。姚天话都不想跟她多说,只是道:“你们女人懂什么,打仗是要叫阵的,你在营中呆着就好,打仗的事,交给我们。” 婷瑶一脸问号:“叫阵?怎么叫阵?” 邪星叹了口气,详细解说了一番,原来就是长篇评书和戏文里常演的,攻方到了守方的城下,先约守方的主将、副将及其他将出来对阵,逐一赢了后再攻城。婷瑶就想不明白了,既然迟早要攻城,为什么不直接偷袭或突击? 姚天满脸不耐,偷袭或突击,都得在叫阵之后,必须先赢了他们的将领,不然攻下城来,都赢得不光彩,众相公也纷纷点头。 这种迂腐的思想要不得,婷瑶立即帮他们洗脑,“如果攻不下城,那你之前叫阵,赢得再多有什么用,又有什么光彩?赢就是赢,不是有兵不厌诈一说么?打仗最重要的是,确保兵士的安全,以最少的伤亡换取最大的胜利,以最快的速度结束战争,让兵士们早些回去与家人团聚。我还是新婚咧,我当然想早些回来与相公们团聚啦,还叫什么阵,费那事干嘛。我是主帅,听我的,每到一处,立即偷袭、突击,杀他们个措手不及,攻无不克,战无不胜,至于怎么个偷袭、突击法,交给你们去办。” 几位相公本来还一脸的不以为然,听到她说要早些回来与他们团聚,便又纷纷点头表示支持。姚天的脸色变了几变,几度欲言又止,最终只说了句:“战前要开战术会议的,到时再讨论这些细节吧。” 婷瑶竖起食指摇了摇,“这不是细节,这是指导方针!”见姚天不想再讨论下去,便不再多说,反正大军奔赴到边境,有近一个月的路程,路上有的是时间给将领们洗脑。她话锋一转,挑眉笑道:“姚天,我打算本月十九日成亲,你可有想好送什么大礼给我?” 姚天斜瞟了她一眼,语带不满地道:“我来恭贺不就成了,等你娶瑾王爷的时候,我再送大礼。”说完便在众相公的怒视中,潇洒引退。 他倒是走得潇洒,却害得婷瑶在相公们喷火的目光中,渡过了难忘的一夜,虽然昨天立秋了,但暑气还是很重啊,再加上相公们灼热视线的烘烤,婷瑶觉得自己可以陈盘上桌了。 伸个懒腰,婷瑶睡了个美美的午觉,刚刚起身,她打着哈欠走到窗前,小冰听到声响,立即端了盆净水进来,拧了帕子交给她净面。小烈向她禀报说,老爷和管家都在前堂等着她,等她醒了,便请她将礼单过目一遍,看还要不要添点什么。 今天已经是国丧的最后一天了,明天婷瑶便要马不停蹄地到各家去提亲,还得拿位相公的玉牒,到府尹那登记备案,才能正式拜堂成亲。 按这的风俗,新婚夫妻成亲前的半个月,是不能见面的,否则不吉利;几位相公都已经回自己府中去了,枫父枫母也早就在京都最大最豪华的客栈,包了一个独立的院子,将那作为枫夜出嫁的“娘家”。身边突然少了几个人晃荡,耳边没人再唠叨,婷瑶对这份安静,十分不适应,每天懒懒的只想睡,只盼着睡过这几天,早些成亲,好将相公们接过来。 不过邪星临走前,再三警告她,不许她打其他男人的主意,又恐吓了一番小冽和小安,谁让这两小子第一次见婷瑶的时候,愣了半天才回过神来,他生怕小婷婷耐不住这半个月的寂寞,等成亲的时候,府里无缘无故多几个小爷。婷瑶几乎是将他踹出门去的,靠之,居然把她说得象色中饿鬼。 这些天唯一的收获,就是柳叔教了她一套剑术,几乎都是站在地面不必跃起的招式,却将上中下三路都封锁得极好。婷瑶边练边赞,姜还是老的辣啊,凤昱这小破孩,到现在都没能帮她想出招来。 来到前堂,柳老爹忙把礼单交到她手上,婷瑶看了一遍,几乎衣食住行要用的物品上面都有,她对这些根本不懂,便问这礼单有没有请媒公看过,柳叔说这就是京城中最有名的媒公帮忙拟的。 “那就行了,东西全都准备好了吧。”婷瑶将礼单交还给爹爹,得到肯定的答复后,便打开媒公写给她的提亲程序,再记忆一遍,免得出错,提亲要三书六聘的,程序十分繁琐,一天之内只有几个吉时,过了便不适宜提亲,她想在两天之内搞定四家,还挺困难。 第二天,婷瑶早早地起来,换上了色彩艳丽的粉红衣裙,还化了个淡妆,一照镜子,明艳不可方物啊!来到前堂,爹爹和媒公们已经在等着了,礼品也已一箱箱地装好,家奴们都候在院中,只等吉时一到便出发。众人见了盛装的婷瑶,都傻傻地愣住,婷瑶矜持地笑笑,“给爹爹请安。” 柳老爹回过神来,差点喷泪,女儿这就成人了,可一想到今天这日子不能晦气,忙吸了几口气,将泪意止住,牵着女儿的手坐到正中,家奴们忙过来道喜,婷瑶大方的派红包,讨个吉利。 吉时一到,媒公们便引着抬礼品的家奴,拿着婚书和婷瑶的生辰八字,分头到四家去提亲,要过完三定之礼后,婷瑶才上门去见公公婆婆。坐在家中左等右等,等了又等,门口终于传来阿福惊喜地叫声:“回来了回来了,老爷、小姐,有位媒公回来了。” 婷瑶立即整整衣襟,端坐好,一位媒公带着柳家的家奴,喜气洋洋地进来,一进门便道喜,双手呈上一份签好名的婚书和玉牒。婷瑶拿过来一看,是夜宝宝的,他家租的客栈离柳府最近,柳老爹忙打了个大红包给媒公,那媒公嘴特会说,忙道:“柳大人,这吉时还未过,您快些出门,早些敬过茶,还来得及到下一家去。” 忙将婚书和玉牒交给柳叔好好收着,与爹爹随着媒公到了客栈,在媒公的引见下,婷瑶拜见了公公婆婆,将聘枫夜为正夫的聘书双手呈上,恭敬地敬上茶,坐下来仔细聆听公公婆婆的教诲;柳老爹又与枫夫妇寒暄了几句,待主家端茶送客,这亲事便算是谈成了。 刚回到府中,府里已经有两位媒公在等着了,一位是到李府提亲的,一位是到邪府提亲的,长公主府离得远,估计媒公回程,得到下午了。 柳家父女又立即赶往邪府,依着程序再做一遍,一天之内,马不停蹄地,在京都的东南西北方四处奔走,居然将亲事全部敲定了,虽然累得直喘,但腾出了一天时间休息一下。 随后的几天,柳府都是在人仰马翻的情况下度过的,先到府尹处,将四位相公的玉牒交去,转到柳家的户籍中,正正式式地注册备案,然后便是准备成亲的事宜。 这婚是结得急了一点,之前又不能大肆准备,提亲那天才差人去采买的婚庆用品,府里还得挂大红绸、大红灯笼,布置新房,写喜贴、递喜贴,几位相公都派了人过来帮忙,这些事人多就好办,但最要命的,是准备喜服。这年代卖成衣的本就不多,卖喜服的就更加少了,虽然早就请了十几位能工巧匠在府中住着,国丧一过便开工,但这年代的衣服特别繁复,里三层外三层不说,为了几位相公的体面,还得在外衣上,绣上各种花卉和吉祥图案,一件衣弄得跟壁画似的。 第161章洞房花烛夜 十几位裁缝轮流作业,日夜赶工,终于在成亲前一天,将婷瑶的喜服给做好了,上身一试,到底是巧匠啊,十分合身,婷瑶原本觉得十分繁杂的图案,认为会显得花哨的绣料,穿上之后,却显得雍荣华贵,喜气洋洋。 婷瑶对镜中的自己十分满意,终于偷偷松口气,本以为会要当一天开屏孔雀呢。 晚上早早的便睡了,明天要起个大早,虽然这些天要她做的体力活没有,但脑力活相当的多,成亲的各项礼仪,她一点都不懂,完全靠这段时间死记硬背,在媒公的指点下,还彩排了几次。 反倒是成亲的当天,婷瑶闲了下来,漓文和竹清都被调过来帮忙,他们俩一早便侍候婷瑶沐浴、更衣、盘发(女子成亲后,就得梳妇人的发髻),妆是婷瑶自己画的,头上插了一排扇形的夜明珠制成的首饰,髻上插着白玉珠花的发簪和百鸟吐珠的步摇,再配上花团锦簇的喜服,那真是金晃晃明亮亮的贵气逼人。虽然不显得俗气,但还是太过华丽了一点,并不符合婷瑶的审美观,不过天禧的风气便是崇尚奢华,为了几位相公的面子,成亲这天总不能让世人觉得自己寒酸。 打扮好之后,婷瑶便坐在前堂等着,爹爹也打扮得神清气爽地坐在一旁,招待客人的事,有知客的管事负责,拜堂之前,客人也不会来打扰她。她闲闲地磕了几粒瓜子,吃了一块糕点,小凤昱便等得不耐烦起来,直问她,怎么还不见来。 婷瑶希望四位相公一起来,这样自己就只要接一趟。老天爷似乎听到了她的祈祷,不一会儿,门外鞭炮炸响,强叔跑进来禀报,“来了来了,小姐,姑爷们都来了。” 这个“都”字婷瑶非常满意,喜上眉梢地起身,在家奴和媒公的陪伴下,婀娜多姿地走出去,来到正门口,四位相公都在府外等着了,婷瑶扑哧一下笑了出来。不是她无聊啊,三位正夫坐在高大的骏马上,一身红衣,显得玉树临风、神采飞扬,李明骑的是头小毛驴,他本就没有他们三人高,加上座骑后,更是矮了一截,又站在他们的身后,让婷瑶想到了唐吉诃德的随从。 娶夫是不用踢桥门的,但夫郎们必须在大门口向妻主行礼,表示今后便是妻主的人,永远服从妻主的管制,听从妻主的吩咐。 四人见到婷瑶,便纷纷下了马和驴,邪星、南宫轩明和枫夜,率先向她深揖到地,本来妻主应当说些立威的话,不过婷瑶没这爱好,便让他们起身了,再说了,这几人她还不清楚吗,就算她说了,事后他们也不会照做。然后便是李明,待礼仪完成后,便有媒公,将一截大红绸带,一头交到婷瑶的手上,一头交到各位新郎的手上,由婷瑶牵着,到前堂中行礼。 礼仪官哼哼叽叽地,念了一大串夫训妇训之类的话,勉励新婚夫妇相扶相持,再然后是吉祥话,祝福她们白头偕老,站到婷瑶双脚发麻时,终于听到礼仪官唱道:“拜堂,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礼成。” 婷瑶长出了一口气,终于完了,这夫妻对拜的难度系数颇高,阵形是邪星想出来的,夫妻五人围成个圆来拜,寓意幸福圆满,话外音是已经封口了,滴水不进。 接下来,新娘子便没什么事了,几位相公应付宾客就行了,婷瑶与相识的官员们打了个招呼,便溜到自己的屋里休息,这时她才开始考虑,一个一直忘记考虑的问题,今晚跟谁洞房呢?貌似只有李明没跟她圆房了,就是不知道那几个醋坛子肯不肯,平时李明靠近她一点,他们都张牙舞爪地。 婷瑶窝在后院,幸福地清闲着,几位相公在前院却忙得晕头转向,朝中的文武百官都来了,还有许多赋闲的皇亲国戚,以及江湖中有头有脸的人物,好在婷瑶现在的官宅比较大,前院一共开了一百多桌,他们四人敬酒都敬晕了。 一直闹到后半夜,婷瑶在屋里都等得睡着了,四人才送走了宾客,微带醉意地回到新房。见到睡得香甜的新娘子,四人会心一笑,终于成亲了,终于正式成了她的相公,四人一人在她的小脸上亲了一口,将婷瑶给闹醒了。 她揉揉眼睛,坐起身来,冲四人甜甜一笑,“忙完了?”四人都挤在她身边坐下,婷瑶转头每人都瞧了瞧,有些醉意,但基本清醒,便清清嗓子,“那个,今天晚上你们商量了没有?是谁来陪我?” 四人一指自己的鼻尖,异口同声:“我!” 原来没商量啊,婷瑶便道:“要不抓阄吧,行不行?”四人都摇头拒绝,邪星做为代表发言,“这么重要的时刻,谁会愿意退让?我们已经协商过了,还是四人一起吧。” “啊?”婷瑶惊跳起来,不会吧,这些古人怎么比她还开放?她指着最保守的,还是小处男的李明问:“明,你也同意?”李明害羞地轻声道:“是呀,正好可以向各位哥哥学习学习。” 婷瑶拔腿便往门外跑,一次应付四个,还是禁欲了半个月的饿狼,她不跑才怪。可她的轻功哪是枫夜和羽的对手,见夜宝宝张开双臂拦在前面,她忙哀求道:“夜宝宝乖啦,你们这么多人,我不行的。” 婷瑶一把将她提回床上,一边剥她衣服,一边邪笑道:“现在知道人多了么?你有什么不行的,又不要你动,你想睡便睡就是了。” 南宫轩明也笑道:“是呀,瑶瑶你配合一点,我们还要给李明做示范呢。” 呜呜,不要啊,婷瑶的控诉都被邪星吻入腹中,她扭动身子想挣脱他的怀抱,可身上却多出了好几只手、好几张嘴,轻轻地抚摸着她、舔吻着她,带给无限的颤栗和乐趣。怎么办?她的身体已经开始发热,气息不再沉稳,头脑也晕乎乎的,婷瑶还想拼着最后一丝力气,要求他们放过她,话还没出口,身体便被一根灼热填满,随即便被疯狂的节奏,带上云层,她忍不住细碎地轻吟了起来。 听到她动情的呢喃,邪星在她的耳边轻语:“小婷婷,今夜,才刚刚开始呢。” 婷瑶睡到自然醒的时候,已经过了晌午了,相公们正坐在院子里,神清气爽地聊天。天禧的律法,新婚可以休假一个月,邪星和李明都没去皇宫。 婷瑶才睁开眼睛,小烈便轻唤道:“夫人醒了。” 婷瑶迷迷糊糊地,还没明白“夫人”是指的谁,那四个色狼便一齐冲了进来,一看到他们,婷瑶新仇加旧恨便一股脑地涌上来,太过分啦完全无视她的,居然真的四个一齐上!害她现在都腰痛腿痛那里痛! 相公们当然是非常体贴的啦,立即想过来帮婷瑶按摩一番,兼且吃点嫩豆腐。婷瑶裹着薄被缩成一团,象只蚕宝宝那样,拼命往后蹭,恨恨地道:“不理你们,这几天我都不理你们!” 邪星可委曲了,“小婷婷,我们是怕你没与任何一个度洞房花烛夜,以后会后悔,才会一起来陪你的,要知道过了昨晚,便不是洞房花烛夜了。” 夜宝宝立即关切地问道:“瑶瑶,你是不是不舒服,过来吧,我帮你上药。“ 婷瑶才不听他们的,恨恨地一个一个瞪过去,瞪到夜宝宝,夜宝宝腼腆地温柔地笑笑;瞪到小明子,小明子立即喊冤“我是最温柔的”;瞪到李明,李明立即羞红了脸,轻声道“我我只要了两次”,那意思是别人都比他多;瞪到小邪星,这坏痞子一脸的得意,贼笑道“小婷婷这是在怨我们吗?”不管她愤恨的目光,身子前倾,长臂一展,便将她捞到了怀里,抱起来帮她穿衣,非常无辜地道:“人多就是这样的。”另几个相公便帮她净面、洗漱,外带上药。 婷瑶恨得张口就咬住他的肩膀,还用力地啃了啃,哼!什么叫人多就是这样的?她就知道这几个家伙是故意的,而且一定是这坏痞子出的主意。 邪星根本不拿她的小尖牙当回事,亲昵地吻吻她的小脸,柔声道:“这几天,就我一个人陪你,你高兴了吗?” 婷瑶窝在他怀里,哼一声道:“不高兴,我饿了。” 早有侍从捧了食盘进来,布好了饭菜,邪星抱着她坐到桌前,其他三位相公,便夹了饭菜喂给她,还仔细地为她抹抹嘴角,只要她眼光落在哪道菜上,立即便能尝到,还不时地亲亲她的小脸、小嘴。 婷瑶细细地嚼着口中的菜,心情十分舒畅,有美男环侍,可以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这才是美女应该过的生活啊! 第162章婚后第一天 邪星笑问:“好吃吗?” 婷瑶点点头,“好吃,不象是小昱的手艺啊。” 轩明轻嗔薄怨地道:“怎么只记得小昱,这些都是我们几个人做的。” 婷瑶才想起来,按这的风俗,新婚后的第一天,妻主要领着相公们拜见高堂,相公也要亲自下厨,做顿可口的饭菜,请岳父母和妻主品尝,这顿当然是相公们做的啰。她忙问道:“现在去向爹爹请安,还来得及吧?” 枫夜笑道:“我们一早已经给岳父大人请过安,也敬过茶了,瑶瑶你慢慢吃吧。” 婷瑶这才安下心来,一会还是要去给爹爹请个安,自己起不来床,老爹肯定高兴坏了,真受不了这个呱嗓的爹爹,忽然想起刚才小邪星所说的话,偏头问道:“星,你刚才说,这几天都是你陪我?” 邪星色笑着道:“当然,轩明和枫夜能陪你去犬戎啊,我却要几个月见不到你。” 婷瑶“哦”了一声,玉手一指李明:“李明也不能去啊。”真是的,她这人最公平了,况且,昨晚她被这几个人给迷得头晕晕的,完全不记得跟李明是怎么开始、怎么结束的了,这怎么行! 李明立即浅笑着注视着她,温言道:“婷瑶,那今晚我陪你好吗?” 婷瑶笑着点点头,“好啊。”邪星俊脸变了变色,又恢复正常,装作不在意地道:“那今晚就让给李明吧。” 婷瑶竖起食指,在小星星的眼前摇了摇,一字一顿地道:“不是你让,是我要他陪,以后每晚谁侍寝,由我说了算!” 邪星愣愣地看了她几分钟,婷瑶的眼一眨不眨地回望着他的桃花眼,邪星轻吐一口气,“小婷婷似乎对为夫有些不满呢。” 婷瑶道:“并非有些不满,是对你自作主张这一点不满,你是当朝左相,遇事有主见,那么大事,我可以交给你管,但家里的事,得由我管,比如,由谁侍寝!” 邪星轻哼了一声,将脸贴在她的小脸上,轻声问道,“那妻主大人打算安排我什么时候侍寝呢?” 婷瑶装模作样地想了想,“明晚吧。”邪星扑哧一笑,亲昵地括了括她的小鼻子,啐道:“你就是不想让我如意就对了。”又咬着她的耳朵道:“要不我跟李明一起侍候你,好不好?” 别说李臻和黎雨馨的耳朵,连轩明和枫夜的耳朵都红了,这坏痞子的脸皮太厚了,要是以后自己侍寝时,他也要求一同来怎么办,轩明忙向邪星道:“邪星,你别老是挤别人的时间,让李明侍候瑶瑶吧。” 婷瑶无辜地看着小星星,“这可是不是我说的。” 邪星只好作罢,反正他会找到别的机会补回来,人前就给小婷婷一个面子好了。 婷瑶见邪星突然不再说话,也没什么脾气的样子,心道:这坏痞子肯定想另找时间祸害我,唉,只有三天的时间了,还要到兵部去点兵,跟小星星他们相处的时间很短了。想着便在小星星的脸上亲了亲,悄悄地道:“一会陪我去北院看看吧。”邪星的桃花眼立即水汪汪的,在她腰间的软肉上轻掐了一把。 夜和南宫轩明都神色自若地仿佛没有听见,邪星便得寸进尺地道:“小婷婷,你用完饭了没,我陪你去给爹爹请安吧。” 婷瑶挑眉看了他一眼,这么猴急,故意慢慢地又吃了些东西,才说饱了,菜都很好吃!得到赞美,四位相公都笑了起来。 婷瑶牵着邪星的手,到南院爹爹的寝室向爹爹请安。柳老爹见到女儿女婿这么恩爱,乐得合不拢嘴,理所当然地又提起了,那不知在哪的孙子孙女,婷瑶忙道:“爹爹,我还要外出公干几个月,现在怎么能要孩子呢?”她不想爹爹担心,出征的事,一直瞒着爹爹,只说是外出公干几个月。 柳老爹呵呵笑道:“爹爹也没逼你现在就要啊,等你回来,好好休息几日,便开始准备吧,乘爹爹现在还抱得动,帮你们带带小孙女。” 婷瑶急忙打岔,“爹爹,您现在还年青得很,不过三十七岁,依女儿说呀,您还可以再找个人家嫁了,或者再娶房妻室啊。” 柳老爹从椅子上一弹而起,涨红着脸,结结巴巴地道:“你胡说些什么?爹爹才不会嫁人,也不会再娶妻了。” 婷瑶本来不过为了打岔这么一说,现在一想,觉得也挺有道理的,在现代,男人三十几岁,正是年青力壮,事业有成的时候,爹爹却一说话便将自己当成老头子,还自称“老夫”,不如帮爹爹找个妻子,让他每天有点事干,免得他一天到晚地盯着孙子、孙女,家中这几个,肯定会附和,害她都没法应付。 被婷瑶这么一闹,柳老爹也不留她了,将她往外赶,爱干嘛、干嘛去。 一出房门,邪星便立即搂紧她,腻在她的耳边道:“小婷婷,我们快点去北院吧。” 北院,就是柳府北边的院子,这座柳府,是婷瑶升为从三品后新搬入的(到京都才不过半年,就搬了三次家),按照从三品的规制所建,房舍比之前大了许多,门口也有了一对大石狮,只是个头比邪府的小。 府第虽然大了,但人还是挤在一块住,几位相公非要跟她住在一个院子里,婷瑶只好将西边的几个院子中,靠最近的两个院子的院墙打通,扩为一个大院,供自己和相公们以及他们的随从侍卫们住;柳老爷住南边的辽院。《待续》 并将另三个院子划为了客房;北院一直没能利用上。 到了北边,邪星便急巴巴地将婷瑶拉到一个房间内,不管三七二十一地热吻住她。婷瑶温顺地回应着他,拍拍他不安分的大手,示意他不用着急,下午的时间还很长。 待邪星眉花眼笑地跑到厨房,那三人已经在切菜的切菜、拼盘的拼盘了。小明子见他一脸春风,嗤笑了一声:“也不必这么得意吧?” 邪星轻挑眼角,眸光不掩笑意,装作无奈地叹口气,“唉,小婷婷就是心疼我,真怕这一路去西域,她若想我怎么办呢?” 枫夜清淡地道:“她没时间想。” 邪星变了脸色,不屑地道:“怕你还没这个本事。” 枫夜实事求是地道:“瑶瑶要打仗。” 李明忙道:“快炒菜吧,婷瑶该饿了。”邪星撇撇嘴,不再言语,四人合力将饭菜做好,由家奴盛着,分别捧给岳父和婷瑶品尝,这新婚第一天的程序,便算是完成了。 晚间婷瑶要休息的时候,李明悉心地帮她洗漱、宽衣,然后,便立在床边,红着脸不知所措。婷瑶宽了衣后,半晌没见到动静,回头一瞧,忍不住想笑,那三个家伙,哪个看到她不是一扑便上来了,偏偏李明这么拘谨害羞,简直都不知该将手放在哪里了,明明昨晚不是已经圆房了吗? 婷瑶伸出双手,握住他的双手,将他拉到床上,翻身将他压在下面,轻轻笑道:“明,你是不是要本妻主来侍候你?” 朦胧光线中,瑶瑶的俏脸,线条十分柔美,唇角的盈盈笑着泛着红润的光泽,勾引得李明情不自禁地,伸手将佳人揽入怀中,深情地吻住两瓣嫣红,直到自己都无法喘息,才猛地一翻身,将佳人压在身下,一改温柔的脾性巧取豪夺,彻彻底底真真实实地做了她的夫郎。 第二日清晨,婷瑶还在沉睡中,轩明便着急地敲门,“瑶瑶瑶瑶,李明,快服侍瑶瑶起身,宫中来人传旨了。” 被吵醒的李明,忙摇了摇已经稍稍转醒的婷瑶,打开房门,让轩明和枫夜进来。婷瑶十分不满地道:“怎么这么早就来人传旨?” “肯定是要授印了,你快点吧,也许明天就得起程了。”轩明笑着捏住她的小鼻子,害她张开小嘴喘气。 待婷瑶收拾得能见人了,滚出了房门,滚进前堂,传旨的侍客已经等候多时,见了她便急道:“柳大人,快快接旨,吉时快过了。” 果然是令她进宫受帅印和虎符的,婷瑶忙随侍官进宫,女皇及数位朝中重臣已经在金銮殿上等候了。婷瑶向女皇三叩九拜,从宗政将军的手中接过帅印和虎符,竖起长剑,当众立誓“必退犬戎、凯歌而还”,虽然她穿着文官的朝服当主帅,颇有点滑稽,不过誓言说得还是斩钉截铁,同时受封的,还是副帅宗政千越、大将朱明跃、先锋李雄奇和军师龙瑾。婷瑶诧异地看着,龙瑾听到侍官宣旨后,便立即站到自己身后,一脸的理所当然。 女皇勉励了他们几句,便让他们到沙场点兵。 兵部比预期的提前几天点好了二十万兵马,花名册由宗政将军交到了婷瑶的手上,婷瑶晕头转向地随着领路的李雄奇到了沙场,场上已经是黑压压的一片人头。众士兵见领先的是名年青女子不说,还穿着文官的朝服,一时便响起了嗡嗡地交头结耳的议论声,李雄奇大喝一声:“肃静!”震得婷瑶的耳朵失聪了好几秒,就是帕瓦罗帝也没这肺活量。 第163章这种事不用你说 沙场上立即又恢复了安静,婷瑶放下心来,看来这位李先锋治军还是挺有方的。 来到点将台下,李雄奇伸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婷瑶便抬腿迈上了台阶,每走一步,都心惊胆颤,她、她、她、真的能当好一名主帅吗? 刚才在来的路上,婷瑶的心中一直在打鼓,她根本就不知道要怎么点兵,这阵子都在忙成亲的事,她预计兵部要过两天才能点好兵,正打算今天再问一下出征前要做的准备呢。 好在刚才姚天已经悄声告诉她,点兵,只要点千夫长,问他“治下众人能否出征”,待千夫长回答“准备就绪”,再勉励几句就行了。 婷瑶站上点将台,望着沙场上二十万黑压压的人头,排着整齐的队列,全都仰望着她的时候,心中顿时生出一股豪气!展开手中的花名册,找到用墨笔标记好的千夫长,气沉丹田,扬声问道:“武均艺何在?” 清亮甜美的嗓音,立即随着内气,转到沙场的各个角落,让原本轻视她的军士们,心中不禁一凛,连李雄奇和朱明跃都暗暗吃惊,他们原本十分不解陛下为何要让一名女文官来当主帅,心中对她并不以为然,表面的恭敬,只是身为军人,习惯了服从上司而已,这时候见她露了手纯正浑厚的内力,便开始对她刮目相看。 整齐的队列中,一人横跨一步出列,沉重回应:“属下在!”婷瑶按照姚天教她的,问过他并勉励了几句后,便开始点下一位千夫长的名。虽然只要点千夫长,但二十万大军也有二百名千夫长,每人都要问答、要勉励,待点完所有人的时候,已经过去了两个多时辰。 虽然是秋高气爽的宜人天气,婷瑶仍然汗湿了脊背,口干舌燥地最后鼓励三军,总算是完成了“沙场秋点兵”。 走下台后,婷瑶笑着请几位同僚到楼外楼一聚,龙瑾率先应允,旁人也就随她一起往酒楼走。 婷瑶拉住姚天的衣袖,拖着他慢行几步,悄声问:“瑾他怎么会是军师啊?” 婷瑶白了她一眼,“你这女人是明知故问吧?瑾他还不是为了你,千方百计地说服陛下,才当上的这个军师。” 婷瑶干笑两声,她不是没想过,但是她心里发毛啊,五员大将中,有三个是从来没打过仗的,能不能赢都成了问题啊,她能不能谢谢瑾的好意,换个有经验的军师? 姚天听后直咬牙,“你这女人,真是”想了半天都没想到合适的词,来形容这种不知好歹、不识抬举的人,一甩袍袖不再理她。 到了楼外楼,叫了个包间,婷瑶端起桌上的水酒,笑着谢道:“婷瑶从未打过仗,以后到了战场之上,还要多多仰仗几位的鼎力协助!” 众人都举起了酒杯,李雄奇和朱明跃忙道“不敢”,虽然心中觉得这是必然的,但婷瑶能亲口说出来,如此谦虚的姿态,还是让两人很满意。 此时早已过了午饭时间,李朱二人吃得飞快,一来饿了,二来想早些回家,与妻主告别,婷瑶也没多劝酒,她也想早些回家与相公们聚聚,今日点了兵,明天便要择吉时出征了。 回到家中,不多时,兵部出征的密函便送了过来,明日巳时启程。 婷瑶看到兵部的密函,明日巳时启程,而兵部为她量身定做的盔甲,按她的要求放在了相府。婷瑶便同邪星一起,先到他的府上,试了试盔甲,每一个鳞片都铮亮的反射出银白色的光芒,一尺来高的头盔,护住了脸颊,也让目光变得深沉,气度变得沉稳,一名英姿飒爽的女将军,便诞生了;只是沉沉的有四十来斤重,是个威严的负担呢。 再次回到柳府,柳老爹已经得知她明日便要出发的消息,十分不解地问:“何事如此匆忙?为何不能休过婚假再去?” 邪星便道是紧急公务,原本是计划婚假后再去的。柳老爹便不再说什么只道:“国事要紧!国事要紧!” 轩明和枫夜得知明日出发,就已准备好行囊,晚餐时,邪星突然道:“我的婚假还有二十多天,不如我先陪你走一段吧。” 婷瑶当然高兴,但还是担心地道:“龙瑾也随军,朝中少了你们两位重臣,没关系吧?” 几位相公还不知道龙瑾当军师的事,听婷瑶一说,立即吃惊地问道:“他要随军干什么?” “他是军师。” 邪星差点要跳起来,“他又不是兵部的,也没学过行军打仗,凭什么当军师。”夜和轩明立即附和,“是啊。” “你们干嘛瞪着我?”婷瑶非常委曲,她还想要个有经验的军师呢,“又不是我要他当军师的,这是陛下的意思。” 邪星立即扔下筷子,“我去找陛下。” 婷瑶大声道:“不行!我好不容易才娶到你,你没事又往陛下面前窜什么?他既然能当军师,兵部自然也是同意了的,授命诏书都下来了,现在去找有什么用?”见所有人都看着自己,气哼哼地道:“你们到底是什么意思,小明子和夜宝宝,你们俩个要跟我一起去的,还有什么要担心的。” 邪星想想也有道理,便立即对轩明说道:“给我盯紧了她,别让龙瑾那个家伙跟她单独见面。” 小明子见婷瑶的脸色僵硬,没有接话,只是抛给邪星一个放心的眼神,心道:这种事根本不必你说。 婷瑶不满得嘟了嘟小嘴,瞪着邪星到“你们把我当贼防好了。” 邪星赶紧讨好地亲她几口,笑道:“我不是防你,我是防着龙瑾,谁让小婷婷你这么美、这么可爱呢。” 还不是一样,婷瑶在心中冷笑,我偏要搅点事出来,气气你们这几个醋坛子,看你们还敢限制我的自由。 几人继续用餐,李明突然说道:“婷儿,我也陪你一段行吗?我的婚假跟二哥是一样的。” 邪星听到“二哥”这两个字就刺耳,撇嘴道:“你就留在家中伺候岳父大人,我们怎么能全都不在家中?” 婷瑶不满地白了小星星一眼,应允道:“好啊,你今晚准备准备吧。” 邪星还想再说,夜劝他道:“邪星,家中的事,始终应当由瑶瑶作主。”邪星立即反口道:“我是想告诉李明,往西行要多带厚衣,自己准备好马匹,回程时没有马车可坐,这也不能说么?”说完又向小婷婷撒娇,“小婷婷,你可别冤枉我,我是怕岳父在家寂寞,才想让李明陪陪他老人家的。” 众人都撇撇嘴,他刚才想说这个才怪! 第二日清晨,婷瑶早早地起来,向爹爹请安辞行,然后带着几位相公,到邪星的府上,换上了盔甲,立即又赶往兵部,会同几位下属,一齐到沙场,点齐了人马,骑在高头大马上,只等吉时一到,便立即开赴西域。 婷瑶有点小小担心自己的骑术,沙场在城南郊,出征之前要从城中穿过,军队都会慢行,接受城内百姓的祝福,这匹马是前几天才买来的,非常漂亮温顺,但她跟它还不太熟,不知等一下会不会给她面子,听她指挥。 吉时一到,婷瑶一马当先在行在队伍的最前列,街道两边的百姓,山呼海啸般地鼓掌相送。婷瑶忍不住心中得瑟,象小胡同志国庆大阅兵似的,面露微笑,轻轻挥动玉手,向百姓们致意,行了一个多时辰,才终于出了京都的城门。 一出城门,婷瑶便换乘了早停在城门外的豪华马车,四位相公都坐在马车里等着她。天禧国对女子十分优待,这次出征,婷瑶的队伍中没有马车,百姓们和军士们都在想,这位女将军真的与众不同,谁曾想,居然等在城门外。 相公们一见她进来,忙帮着取下沉重的盔甲,脱下厚厚的战靴,只留了一件护心背心在身上,婷瑶终于长长地出了一口气,虽然这一路上,她的笑容甜美,可谁会知道,她的手早就举累了,护腕就有一斤多重,再加上手臂上的盔甲,挥手致意还真是个体力活。 夜体贴地递上一杯温茶,婷瑶忙喝了几口,喝得太快给呛到了,邪星帮她顺着背,笑道:“别着急,没人跟你抢。” 李明忙打开食盒,将早晨准备好的饭菜取出,与夜一道喂给她吃。小明子想到了一个很实际的问题,“瑶瑶,这会已经过了午餐时间了,军士们不用休息一下,用个饭的吗?” 对啊!这会婷瑶才想到一句老话“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忙让传令官传姚天过来,而后心里毛嘘嘘的,这二十天,她根本没想过打仗的事,貌似连主持召开作战会议的想法都没有,就这么稀里糊涂地当上了主帅。但是,她的目的地是战场啊,古来征战几人回,她可不想无端送命,乘着到达西域还有近一个月的路程,必需将犬戎的地形,和基本的应敌战略给定下来!尽管自己不懂,也要召开会议,让他们几个好好讨论研究。 第164章不能看上别的男人 不一会儿,姚天便过来了,传令官通报了一声“将军到”,婷瑶忙唤道:“姚天,快进来。” 姚天跳进车内,便看到婷瑶左拥右抱,坐在一堆相公中间,还由人喂着饭,心底鄙视,轻哼了一声,不大不小让所有人都能听见。 婷瑶不以为意,招呼他道:“快过来坐,我准备了饭菜,要一起吃点吗?”姚天酷酷地摇摇头,婷瑶便接下去问:“军士们不需要休息一下,用个饭吗?” “这才刚出城,若让百姓们瞧见,有损军威。” “啊?那他们饿了怎么办?现在已经过了午餐时间了。”婷瑶有些担心军士们不满。 “刚过而已,今日的吉日较晚,他们的早餐也就吃得晚,这时应当不饿,再往前十里,到青坡口,就能稍事休息,吃个饭团。”姚天知道她不懂,解释得较为详细,难为他这个急性子了。 “这样啊,那大军的粮草是否先行了一步?”婷瑶求知若渴。 “启程时没有,必须吉时启程,但行军比大军要快,会提前一个时辰到达青坡口,为大军准备干粮。” 婷瑶点了点头,忸怩了一下,微红着脸道:“那个,我们什么时候开个会,讨论一下作战方案?” 姚天看她的目光中,有着明显的嘲弄,明显得婷瑶想装作看不懂都不行。 邪星和其他三人,不满姚天如此轻视自己的妻主,冲着姚天道:“姚天,主帅问你作战方案,你说出来便是了。”邪星告诉婷瑶:“现在不必讨论作战方案,行军之前,兵部都会集体研讨作战方案,如何行军、如何破敌等,在出征之前便会定下来。他们没让你参加军机会议,是他们的过错。” 等婷瑶的脸因羞怒而涨得通红,姚天才收回目光,淡淡地道:“并非我们不让她参加,而是知道你们大婚在即,不便打扰,龙王爷可是一片苦心,为你们着想。婷瑶如果想知道,就去问龙王爷好了,他是军师,所有方案,他都了然于心。” 邪星一听此事跟龙瑾有关,心中恼怒,他原本以为是兵部不相信小婷婷的能力,才懒得让她参加会议,当时他不以为意,正好可以落个清闲,专心成亲大事;但如果是龙瑾的意思,那肯定是他想借机接近小婷婷,让小婷婷什么事都依靠他、找他商量。 婷瑶听说已经讨论过作战方案,心中的大石立即放下,兵部那么多将军、参将一齐讨论出来的结果,应当不会差,行军时有空,她再问问龙瑾便成了。只要能打胜仗,她非常乐意将权力下放,最好她只是来个西域几月游,便顺利回京。 小明子也与邪星想到了同样的问题,立即对姚天道:“姚天,作战方案瑶瑶问你也是一样,你是副帅肯定也参加了军机会议。” 姚天却道:“我没时间,军中还有许多事务要处理,如何定计,本就是军师的职责,我只管按照计划,带兵攻打。”见婷瑶没有问题了,姚天便告辞下了马车。 待姚天一走,小明子立即冲婷瑶道:“瑶瑶,你别听他胡扯,在天禧境内能有多少事,再说,问先锋官或大将也是一样的。” 婷瑶听后点点头,这一个个的都不许我找龙瑾,我就偏要找他!婷瑶心中愤愤地想着,这几个月来,家中这几个男人将她管得死死的,身边二十四小时都有人,几乎没有一点私人空间,府内的家奴也被他们拒在一丈开外,如果院子里的树是公的,必定会被铲除。虽然她能理解他们的想法和做法,但对于习惯了距离产生美感的现代人来说,还是会觉得窒息。不过想归想,在实际行动上,婷瑶还是不会做出让几位相公伤心失望的事,只不过必须在心里发泄一下,否则无法调适心情,弄不好得个强迫症、幻想症之类的。因此,婷瑶并没再问作战方案的事(事实上,问了她也不懂),也没约龙瑾来面谈,有事都吩咐姚天处理。 连着几天,婷瑶都窝在马车上,只在打尖休息时,才下车,到军士们中间走走、聊聊、问候一下,也会到伙房看看军士们的伙食如何,当然,这些都是由姚天或李雄奇等人陪同着。 一开始,婷瑶还担心无法与士兵们沟通,或者她去找士兵们说话时,会犹如对着山谷,自说自话。没曾想士兵们对她这个女将军似乎十分信服,对她的问题有问必答,接连几天都见她亲切问候,心中对她的好感倍增。婷瑶本来就是个人来熟的脾气,很快便与军中的将领们打成一片,二百位千夫长都跟她非常熟了,现在见到她都会主动地问候,不是那种下级对上级的表面性问候哦。 对军旅生活,婷瑶渐渐开始习惯,但仍喜欢窝在马车中,好处就是,不必穿盔甲。那盔甲虽然威风凛凛,可是太重了,而且护心战甲穿好后,系得紧紧地,她目前正在发育,胸口被几块铁片挤得痛不欲生。 远离了京都的地界后,军队的行军速度明显加快,而婷瑶也在邪星的讲解下,对犬戎和蓝灵国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 犬戎国境内仅有一座小山脉,其余的国土全部是草原和戈壁,臣民都以畜牧业为生,放牧牛羊、驱逐豺狼,使得他们个个能骑善射。犬戎国的边境上,几乎没有什么天堑或关口,军队全部是骑兵,军士住的是帐篷,日夜轮流在边境上巡逻,全凭他们骁勇善战,来抵御外敌,但因为犬戎国的资源并不丰富,气候又干燥寒冷,没什么国家会去进攻他们,一般都是他们骚扰别国。 蓝灵国是个人口多、较为富裕和多山的高原国家,以前一直没有向任何一个国家臣服,他们国家的特产资源丰富,居民多以贩卖山珍为生,处理意见人居多,兵力较弱,交起战来,不是犬戎国的对手。 婷瑶理了理所吸收的资料,那犬戎国一马平川,交战时不需要攻城,那就意味着,每一次交锋,都必须俘虏或全歼敌人,否则,随着大军的深入,会出现腹背受敌的情况。婷瑶不知道兵部的作战方案是怎样定的,她越想越觉得自己的方法比较好,还是擒住敌方的主帅甚至大汗,才能一劳永逸。 婷瑶想来想去,还是必须找个时间开个军事会议,她要好好了解一下既定的作战方案,乘着小星星在这,让他帮自己参谋一下,如果作战方案非常周密,就按方案执行,如果有漏洞,比如那种无聊的叫阵,婷瑶决定加入自己的办法,双管齐下。 “星,我的主意到底怎么样?”婷瑶撒娇地偎进小星星的怀里,他已经思考了快一刻钟了,还没结果吗? 邪星媚惑一笑,将她抱到自己膝上坐着,慢慢说道:“擒贼先擒王是没错,但犬戎人是个凶悍的民族,他们不见得会为了一个将领,就全军投降,军队的战争必须配合上才行。而且,这样的方法,只能用一两次,多了,他们便会有防备,这样轩明和夜就会有危险,所以,我觉得你这一计不是不行,但必须用在最重要的、能左右最终胜负的战役上。” 婷瑶听后,仔细分析邪星的理由,他说得的确在理,哪有人打仗,从头至尾就用一招的,那么,这个方法,就留到打到犬戎京城开威城的时候再用。 于是,军事会议再次延后,婷瑶始终没有主持召开,军队继续前行,这天,军队在一处山坳扎营,伙房立即架火开锅,准备晚饭,婷瑶与几位相公,等帐篷扎好后,才下了马车,回帐篷休息。 夜间快要入睡的时候,婷瑶突发奇想,想到各军士的营中去巡视一番,记得以前看电影或电视,这种方式最能让军士们感到温暖。于是不理相公们的劝阻,穿好军装便钻出了帐篷。 守在帐篷外执勤的两名士兵见她出来,都略吃了一惊,婷瑶一般钻进帐篷或马车,就不会再出来,今天猛地见到她,一人忙主动问道:“主帅,您可有急事,要吩咐传令官吗?” 婷瑶笑着摇摇头,“不必,我自己走走。”转头见另一名士兵,自从她出来,便一直垂着头,不禁十分奇怪,便对他道:“你叫什么?抬起头来。” 那人磨蹭了一会,才慢慢将脸微微抬起,借着月光,婷瑶细细一看,心中大吃一惊。那人轻声答道:“回主帅,我叫除青。”婷瑶平了平心跳,吩咐他道:“你随我去巡营。”走出几步后,才轻轻地问道:“灸,怎么会是你?” 刘灸微叹了口气,他躲了好些天,今天还是被发觉了,只好含糊地道:“我偷跑了,本以为参军能远离京都,可未曾想”他的确是未曾想到,主帅是婷瑶不说,连她的夫郎们都全数到齐,熟人这么多,只好每天东躲西藏。 第165章情敌相见分外眼红 婷瑶忍不住问道:“你哥呢?他怎么样?” 刘灸瞧了她许久,才轻轻地道:“柳大人求您别说出去,其实他也在军中,他是伙夫。”他相信婷瑶的为人,但怕她告诉她的相公,然后来个秉公执法。 婷瑶的眼睛瞪得如铜铃一般大,她几乎隔天便到伙房瞧瞧,居然都没发现刘靖,明天一定要仔细地看看。见刘灸一脸紧张不安地瞧着自己,忙安慰他道:“你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不会告诉邪星。”她家小邪星是个公事公办的人,但她并不喜欢这个世界上的很多法律,这点分寸,她还是知道拿捏的。 刘灸终于放下心来,轻轻告诉她自己的遭遇,他们本来想躲起来过平凡的生活,却被征兵到了军队。 刘家因牵涉五皇女的帝位之争,又被抓到了与皇女勾结的真任实据,理应满门抄斩,所谓满门,即包括所有姓刘的直系亲属。但女皇为了保全刘喏的性命,故作大方地免了家主兄弟姐妹的死罪,改为流放或苦役,只处斩家主一家,刘靖、刘灸作为家主的儿子,当然也在处斩之列。刘灸被抓时,正在刑部上值,突然被宗正寺的卫队投入监狱,他不禁苦笑,自己从小便没得过母亲的温情,也没享过兄友弟恭的乐趣,现在居然要为了母亲和兄长犯的错,而身首异处。 而凭着美貌得免一死的刘喏,被迫从了新女皇,日日恩宠却不开心,唯一的好处是能活着,心情不佳时,还能在御花园四处走走。新女皇继位后的第二天,刘喏便在御花园中见到长公主君飞燕。 君飞燕是禁卫首领一事,只有禁卫中的十几名长官和女皇知晓。按正常的程序,应当是前任女皇在传位时,将她介绍给下任女皇,但文帝走得太急,君飞燕便主动来向新女皇说明。 刘喏因为在皇宫多年,又十分得宠,也知道她的身份。这时见到她,忙走过去,说有要事需借一步说话,到了僻静处,立即向她跪下,求她救救自己的兄长和弟弟,“他们与五皇女一事绝无干系,求您发发慈悲救救他们吧。” 君飞燕原本对刘喏没什么感觉,认为他不过是位君侍而已,谈不上好坏,但女皇为他开脱的事,她是知道的,心中难免会有些猜测和鄙视。这时见他为自己的兄弟求情,便也生出了几分好感,当时没理会他的要求,不置可否地走了。灸原本是名出色的禁卫官,君飞燕之所以向刑部推荐他,也是为了他的前途着想,禁卫的身份不能公开,再多的成就,世人也无法知晓。现在想想,如果他还留在禁卫,便能逃过一劫,因为禁卫算是跳出三界外了,只算是女皇的人。 回到府中后,君飞燕便立即调来心腹人手,悄悄安排了一番,在处斩当天,以李代桃僵之计,将刘靖兄弟两换了出来。这事她谁也没告诉,连轩明都不知情,还以为灸已经死了,心中曾难过了好些天。 婷瑶听完后,便安慰他道:“你现在是编在侍卫营吧?那你该干什么干什么,邪星不一定认识你,而轩明,我想他知道后也不会说的,你只管放心。” 刘灸感激地笑着点头,婷瑶也没了巡营的心思,便回帐篷休息。 回到帐篷内,邪星笑着问婷瑶:“主帅大人亲自巡营,军士们有没有感动得痛哭流涕?” 婷瑶妖媚地飞他一个媚眼,张口唱道:“我是一条小青龙,我有许多小秘密,我有许多的秘密,我就不告诉你、就不告诉你” 轩明、枫夜和李明笑得东倒西歪,邪星恨得牙龈痒,扑过去将她压在地毯上,一阵狼吻,痒得婷瑶不住惊喘,小脸憋得通红,直到枫夜看不过去,一手将邪星提起,才解救了婷瑶,她忙退到轩明的怀里,控诉自己遭到小邪星的虐待。 门外传来一串脚步声响,有士兵轻声问道:“禀主帅,热水提来了。” 婷瑶忙道:“拿进来吧,辛苦了。” 两名士兵每人手提两桶热水进了营帐,将三桶热水注入浴桶中,留下一桶,便施礼退了出去。 主帅的帐篷很大,分类内外两层,内层铺有地毯,可供沐浴、休息、睡眠使用,靠门的是外层,没铺地毯,只有防水的油布,摆放了案几、蒲团,是召见下属、召开会议、坐镇指挥的大本营。 婷瑶每天都要沐浴,这是在现代就养成的习惯,现在行军走的都是城镇外的官道,每次扎营后,有人专程去取井水过来开伙、热水,沐浴还不成问题。再往前八百里,便靠近了西域,那里是一望无垠的草原,水源不多,得使用水车来拖水,保证大军正常的伙食,到那时,便不能天天沐浴了,所以要乘现在,洗干净些。 再往前行,便出了人口稠密的州,进入山区了,大军要在这停留两天,补充供给,并制作干粮发放给军士们,因为山中行军,不一定随时能找到宿营地。 第二天一早,婷瑶便穿上全副铠甲,端坐在几前,倒也威风凛凛、似模似样,命传令官,把军师和几位将军请来,她要认真地听一听作战方案。出征已经十来天了,她到现在都没将所有将领召集起来开过会,虽然婷瑶是那种能不动脑筋,就不动脑筋的懒人,可这毕竟是打仗啊,连她所剩无几的事业心,都认为她太混了一点。 一身戎装的姚天率先挑起帐帘进来,李雄奇和朱明跃随后即到,最后进来的是龙瑾,一身淡黄的衣衫,腰间还系着她缝的那个荷包。这一细节被邪星眼尖地发现了,尽管帮龙瑾做的与他们的不同,但她做的荷包与这里的不同,一眼便能认出来。邪星伸手悄悄地婷瑶的大腿掐了一把,那里为了行动方便,只盖了一层盔甲,虽然不怎么痛,但是痒啊,婷瑶咬紧牙关,拼命忍着。 龙瑾一脸圣洁地天使样,神清气爽地淡笑道:“婷瑶,好久不见。”邪星冷哼一声,以传音入密对她道:帅帐之内,为何不称主帅? 的确,这是行军十数天来,军师跟主帅首次见面,再不见面,这仗恐怕没法打了。婷瑶不好意思地笑笑,微红着脸道:“是呀,瑾军师,快请坐。” 既然是军机会议,闲杂人等当然要回避,南宫轩明、枫夜和李明都主动地走了出去,但邪星是内阁重臣,作战方案本来就要经他过目,所以便留了下来。 龙瑾令身后的参将,将一幅巨大的地图展开来,放到婷瑶的几案上,指着一处道:“这是我们现在的位置,玉须山,这是预定的行军路线,终点是西印关,距犬戎边境尚有一百里,不必担心会被犬戎国发现;西印关有战壕、大营,不必另外修建,大军在此处休整十天,再出击。” 而后,又铺开一张详细的犬戎国地图,一点点地向她讲诉作战方案,而所谓的作战方案,应该称方针更为合适,因为它只涉及打仗时要采用的大体方法。这次出征,共带了五万骑兵,配备战车一千辆,每辆战车可容纳四人,一人驭马,三人应敌,而军队中受过战车训练的兵士一共有二万人,可轮流作战。 犬戎国全是骑兵,由于骑兵没有犬戎国多,所以对战时的总体方针为:以战车阵为主,正面应敌,派骑兵配合战车正面出击,而步兵则主要用于包抄两翼,采用钳形的结构,将敌军阻杀。步兵们侧重训练趟地刀法,注重用盾牌保护自己,并砍杀敌军的战马。 犬戎国的城市和军营,一般都是以岩石砌墙,墙外挖战壕、设堡垒,是个全民皆兵的国家。至于每战的具体方案,则要等到应敌时,才能确定。 而战役分为三步,首先是从天禧境内发起进攻,乘犬戎将大量兵力用于攻占蓝灵国时,占领多个城市,并吸引犬戎的兵力,缓解蓝灵国的压力;其次,以占领的城市为据点,与蓝灵国军队前后夹攻,消灭犬戎国的主力军;最后,攻占犬戎国的都城——开威城。 听龙瑾说完后,婷瑶点了点头,遂问道:“到了西印关后,要去侦察对方的地形吧?” 姚天道:“早已派出了先遣队,等大军到达西印关时,应当探明了消息,我们再好好研究一下。” 婷瑶思索了一下,没察觉出什么漏洞,便问道:“现在,还需要我做什么?” 龙瑾轻轻一笑,“没什么需要你做的,不过,如果主帅愿意巡视一下军备,本军师乐意引路。” 一直边听边思考,没有发言的邪星听到龙瑾的建议,心里翻个白眼,见小婷婷戴上了护面具,只露出剪水双眸,颔首起身,忙跟了出去,各人骑上马,催马往后面的营地而去。 第166章落难安康王 战车的队伍在最后面,二十万的大军开动起来,延绵几里地,现在又是在天禧国境内,很安全,因此宿营时,都是随地安营扎寨,婷瑶主要在附近的队伍里转悠,还没到后面看过战车。 天禧的军队中,设有十夫长、百夫长、千夫长、校尉、都尉,都尉以上为将军衔,本次出征的将军仅他们四人,另有都尉二十余人,据一路上姚天的介绍,校尉、都尉都是从军数年、经验丰富的壮年军人,各个都能独当一面。这些人知道主帅要视察,全都一身盔甲,带领属下,站在军营两旁,等候主帅的检阅。婷瑶边点头微笑边心中怀疑,天禧已有百多年没打过仗了,顶多是剿些山贼、流寇,不知这些人平时训练时可否认真勤奋,于是小声问李雄奇,“李将军,平日里兵士们都演练哪些兵法,操练几个时辰?” 李雄奇忙答道:“回主帅,平日各类阵法都要操练,每日操练四个时辰,行军时没有操练,今日休整,一早各都尉都将自己营中的兵士,拉到两侧的平地里,操练了一个多时辰,下午还会继续。” 这就好,婷瑶略略放心,到达战车营后,各人跳下马来,龙瑾引着她去看战车。 战车营的陈都尉带着两位校尉上前来,向婷瑶抱拳行礼,尔后向她介绍战车营的人员和车辆状况。战车呈斗箕形,后部没有栏杆,两侧有两个大车轮,包着铁皮,可以防磨损也可以跑得更快,车斗与车辕是一体的,没有转向装置,这样的结构在急转弯时,很不灵活,且容易翻车。 婷瑶微蹙起眉尖,龙瑾似乎知道她在想什么,微笑道:“虽然转变方向时,容易翻车,但士兵的职责是勇往直前,况且我们还有骑兵从旁协助,如果对方有马匹迎面而来,到近前,都会让开,两马相撞,对方的人也会摔下地来,因此,很少遇到需要急转弯的时候。” 婷瑶安下心来,战车在中国古代也使用了上千年,想必还是有它的威力和长处的,这个时代的战备都只有这么发达,自己也不必太过操心了。于是向整齐列在两旁的兵士们,道了声“大家辛苦了”,便准备策马回营。 陈都尉突然上前一步,抱拳道:“那日在沙场点兵时,末将对主帅的内力好生佩服,今日得见主帅,便莽撞开口,想与主帅较量一下,点到为止,还望主帅应允。” 龙瑾面色微微凝重,细看她的脸色,只等发觉她不愿,便帮她出口推辞。而李、朱两位将军则露出兴味盎然的笑意,他们也早想看看这位女帅的本事,只是苦于身份,不便挑战。 婷瑶打量了陈都尉几眼,他个头不高,骨骼粗壮,象宝塔似的结实,与高大魁梧的李将军和朱将军不同,再看看战车营的兵士,也多是小个头,可能是为了站在车上,下盘稳当,特意挑选的。她一直在想找机会树立威信,虽然姚天早就与她说好,不必外出打仗,也不必运筹帷幄,由大伙商量好对策,她传个令便行了。但令箭必须是她发出,因为帅印在她手上,如果没一点威信,怕兵士们对军令有所疑虑,不能令行如山。 于是婷瑶便笑着应道:“好啊,战车营号称攻击力最强的营,本帅也正想看看陈都尉的本事。” 见她应了,兵士们忙向后退了退,自觉围成个圈,让出一个两丈见方的空地,婷瑶在小星星的帮助下,除下那身炫得要死也笨重得要死的铠甲,摘下护面具,跳入场中。 尽管沙场点兵时,已经远远见过她,但如此近距离地看到她的绝色容颜,众人还是愣在当场,抽气声此起彼伏。婷瑶微微一笑,一手负后,一手做个请的手势,“陈都尉,请!”说完便先发制人。 陈都尉立即团身闪过这一招,劈手挥向她的腰间,婷瑶也一闪而过,拆了几招后,便肯定了心中的猜测,军官中虽也有高手,但大多数还是练的外家功夫,尤其注重上盘,因为他们都是骑在马上作战的。她抽个空挡,一记侧踢旋身后跟着一个扫堂腿,将陈都尉绊倒在地,四周立即响起雷鸣般的掌声。 陈都尉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红着脸抱拳道:“末将服了,多谢主帅赐教!” 婷瑶矜持地淡笑道:“陈都尉拳沉力大,的确是员猛将,本帅也赢得艰难,多多努力吧!” 然后婷瑶强忍住心中的得意,将面部表情定格为平和高贵,在兵士们崇拜的目光中,潇洒地离开了战车营。 虽然知道婷瑶习武,但时间不长啊,姚天十分不解,这女人的武功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了? 军队再次启程后,行了不到一日,便进入山区,那时的山区,即使开了道路,也不会象现代这般平整,军队在崎岖的山路上,又要拉马匹,又要推车辆,行进得十分缓慢。午餐也是能省就省了,婷瑶坚持与兵士们一样,中午吃干粮或易加工的饭团,只有晚餐时,才会有顿好饭吃,婷瑶要求伙房,每天每位兵士必须吃到肉和足够的盐分,这是积蓄体力必须补充的营养。 在山中走了几日后,邪星和李明的婚假已经过去了二十多天,这天一早,必须启程回京都了。 邪星手脚不老实地抱着她,依依不舍地吻了又吻,千叮咛万嘱咐:“打仗的事,交给姚天和李将军他们就行了,天禧的军力强大,你不必操心,呆在营中哪也别去,如果敌人到营中偷袭,你就赶紧跟侍卫们转移到安全的地方去,别逞强对抗,知道了吗?我在京都会想你的,有什么事用雪鸢跟我联系。” 婷瑶忙不迭地点头,也叮嘱他道:“我跟你说的事别忘了。” 婷瑶想在最重要的战役中,先不交锋便擒王。那就必须由武功高手出面,虽然小明子和夜宝宝的轻功武功都很好,可只由他们俩人深入敌营还是有危险,她问过凤昱的意见,凤昱立即答应帮忙,小家伙对大人的事都有极浓的兴趣,听说能立功,乐得两手直搓。但婷瑶还是不放心,她又央求邪星将玉泉散人请来帮忙,邪星答应了,不过雪鸢用于与她通信,找玉泉散人就会费点功夫。 李明则忙着将他保管的婷瑶的宝贝,移交给夜来管理,这次出征,为了保命,她把血蜥、电棒、匕首和那块天女门的令牌,全部带上了,别的东西都能随身携带,就是作用最大的电棒,圆滚滚的不好拿,靴子里放不进,插在腰上又硌得慌,一直由李明帮她收着。 李明过来与她吻别后,邪星又抱着她磨蹭了好一会,直到大军要开拔了,才跟李明一起回程。 婷瑶毫无形象地倒在夜的怀里,小声抱怨:“这仗不知道要打多久,要多久才能回碧都见到邪星和李明啊。”夜柔声安慰道:“龙王爷不是说四个月到半年吗?不会太长。”小明子也凑过来安慰道:“是啊,瑶瑶,有我和夜陪着你,不会让你孤单的。” 大军又行进了两日,已经进入了荒无人烟的深山中,虽然有窄小的山道,但车辆无法通行,必须派一队人马在前方劈树开道,艰难地行进了两日后,前方的山道渐渐开阔,似乎要走出深山了。 婷瑶和夜他们早就弃了马车,改骑马行进,听到前方来报,快走出山区了,心中一喜,又能坐马车了,骑马可真是磨人啊,大腿两侧的嫩肉都磨出血泡了。 忽听到前方一阵骚乱,隐隐约约有喊打喊杀声,婷瑶蹙眉问道:“前方出了何事?” 不一会儿,有兵士前来禀报:“报主帅,前方发现有山贼出没,似乎伤了人命,宗政将军已经赶去救援。” 婷瑶微微一愣,这么荒凉的地方也有山贼吗?轩明小声地道:“还是会有商人路过,他们要到各国去做生意,而这是到西部边关的捷径,不过这条路不好走,会走这的商人不多,除非是很急的买卖。” 婷瑶哦了一声,向兵士道:“有何新动向,随时报告给本帅。”兵士得令下去,约摸一柱香后,再次来报:“已经击退山贼,宗政将军救了一位王爷。” “王爷?”婷瑶大吃一惊,“哪位王爷?”想了想又道:“传令官,令宗政将军立即归队,穷寇莫追。” “得令!”传令官立即下去传令。 婷瑶百思不得其解,什么王爷没事往这种深山老林里跑啊?不一会儿,姚天骑着马快跑过来,对她道:“婷瑶,把你的马车借给安康王爷一会行吗?他受了点轻伤,又受了惊吓,无法走动了。” “呃?是吴州的那个安康王吗?”婷瑶有些诧异。 “当然,封号都是唯一的,他性喜游览,没曾想在这遇到山贼,带的十名侍卫,只剩几人了。借马车行不行?” 第167章是敌还是友 “当然可以。”婷瑶立即吩咐侍卫官,将马车赶过来,而安康王已经坐在简易的滑杆上,由两名军士抬着过来了。 此时的安康王,已完全不是上次在元希时见到的风流倜傥样,象蔫了的萝卜,有气无力,宝蓝色的府绸上,还有斑斑点点的血迹。婷瑶忙跳下马,问候道:“王爷可还安好?” 安康王勉强一笑,“还好,幸亏遇到你们,唉,看来得回府休养上一段时间了,这几天就麻烦你们了。” 婷瑶忙道“应该的”,让军士扶着他进马车休息,又问姚天还要多久才能走出山区,路这么颠簸,坐在马车里也不会舒服。 婷瑶问姚天还要多久才能走出山区,姚天告诉她,最迟今晚便能走出山区了。 姚天已派人传了军医过来,军医上马车诊治后,婷瑶问了一下情况,军医说只有两处皮外伤,主要是受惊过度,需开结安神镇静的汤药,但军中带的多是伤药或普通疾病药,这可如何是好? 婷瑶直撇嘴,一个大男人受点惊应该不至于要吃药吧,这主要是心理作用,便要军医给他熬些防伤风的汤药,受惊肯定会出汗,山中阴凉,怕感冒了,一会送去给安康王时,就说是安神的药就行了。军医领命下去,婷瑶到马车外,轻言问候了两句,听安康王的声音显得很疲惫,便不再打扰。 行至下午申时,军队终于走出了大山,在山麓处的平地里,选了一处安营。 婷瑶下了马,腿痛得难受,几乎站不直,由夜和轩明扶着,找了一块山石坐下休息,看军士们忙碌地搭帐篷、喂马、搭灶开火,她平时休息的马车已经让给安康王了,而安康王一直没下车,他身边的侍卫只剩下三人,都受了不同程序的伤,正在休养着,婷瑶便派了自己的两名亲卫去照顾他。 晚间洗漱过后,婷瑶想着自己是军队的主帅,理应去探望一下安康王,可她不习惯骑马,腿疼得不行,便派了传令官过去,代为问候。 一盏茶功夫后,传令官过来回话,说安康王的伤不碍事,精神已经好了很多,多谢主帅的照顾。 婷瑶让传令官回营休息,自己也窝在夜的怀里准备睡了,可心里总是不踏实,不知道哪里不对头,便问夜道:“夜,你觉得那个安康王怎么会想到跑到这来游玩?” 夜想不出理由来,便问道:“瑶瑶,你是怀疑安康王吗?怀疑他什么?” 婷瑶道:“我也说不清楚,就是心里不踏实。夜,你感觉他的武功怎么样?” 枫夜想了想道:“当时没太注意,不过气场不强,应该不是高手。” 轩明在隔间听到她们的对话,便插话道:“瑶瑶,你会不会太多心了,我听说安康王就是喜欢四处游历,自年少时便是如此了,如果是有目的的接近,无非是为了探听军情,但他一个闲散王爷,这于他有何益处?” 婷瑶提出疑义,“可是,他的手下是不是太不经事了?姚天说他当时不知道是什么事,只带了十来名亲卫去,便全歼了山贼。” 轩明解释道:“安康王没有实权,便不能从特训的人中挑选侍卫,估计是从军队中选的一些,看起来魁梧的人,只会些粗浅的功夫。” 婷瑶将心放了点下来,她就是有点怀疑安康王出现的理由,没事跑这玩什么呢?据这些天她了解到的知识,西域并没什么风景,是片苦寒之地,人口稀少,除了黄沙就是戈壁滩,又不象中国那样,有个敦煌莫高窟可看。若说他接近是别有用心,又说不出个理由来,他的侍卫和仆从死了十余人,这苦肉计成本可太大了,而且安康王是天禧的王爷,总不至于是犬戎的奸细吧?要与外国勾结,总得有个理由,不是为钱就是为权,为钱的话,谁会找犬戎这种穷国?为权的话,据说安康王是皇室远系,早几代前便已失宠,膝下也没有女儿,应该不会是为了皇位什么的吧。 婷瑶思索半晌未果,感觉自己越扯越远了,居然把皇位都扯进来了,也许他这些年把别的地方都跑遍了,特地来这吃黄沙的也不一定。反正她之前觉得不安心,便特意将刘灸调去照顾他,如果他有什么动静,相信以刘灸的禁卫特长,应该不难发现,或者明天一早,自己借探病为由,去探探口风。 婷瑶拿定了主意,便不再多想,沉沉地睡了。第二天一早用过早点后,便叫上千越,一同给安康王请个安,问候问候他。 安康王似乎刚起身,刘灸正服侍着他洗漱,听到婷瑶与姚天一起在门外问候,忙道,“快快请进!” 婷瑶和姚天挑了帐帘进来,待刘灸服侍完毕,退了出去,才仔细端详了一下安康王的面色,略略有了些红润,似乎比昨天好多了,便笑着道:“王爷今个儿看起来气色不错,昨日睡得可安好?” 安康王牵强地笑笑,神情显得还是有些惊慌未定,“本王昨日睡得很好,多谢柳主帅和姚天将军相救,昨日未能及时道谢,还望海涵。” 婷瑶和姚天忙谦虚了一番,又问了几句伤情,便道:“王爷,一会大军就要启程,王爷如果觉得累,便用我的马车,慢行一步吧,我会安排些人手保护王爷。” 安康王忙道:“也好,本王正想厚颜开口,不曾想柳主帅思虑得如此周到,那本王就却之不恭了。” 婷瑶和姚天便告辞出来,在帐篷外遇到来探望的龙瑾,姚天说了声“我去安排保护安康王爷的人手”,便先行一步,龙瑾淡笑着问好,柔声道:“我去看看皇表叔,婷瑶你忙你的去吧。” 婷瑶笑着向龙瑾点点头,便迈步走开,用眼神示意帐帘旁守卫的刘灸跟上,走到较远处,轻声问道:“昨夜你服侍王爷,可曾觉得他睡得安心?” 刘灸说:“王爷睡得并不好,好似不时恶梦,常常惊叫出声。”见婷瑶一脸的若有所思,便道:“主帅可是觉得王爷出现得突兀?刘灸会多加注意的。” 到底是搞情报工作的,都不用她开口,婷瑶嫣然一笑道:“那就辛苦你了。”刘灸羞红了脸,忙低下头轻声说:“这是属下应该做的。” 此时军士们都已在拔起帐篷、收拾行李,婷瑶忙往自己的大帐走去,路过马厩时,见有人往自己的马鞍上绑东西,走过去一看,是龙瑾的亲卫,正将一块垫子装到马鞍上。婷瑶一怔,亲卫见到她,忙单膝下跪,请安道:“见过主帅,这是军师令属下送来的垫子,可让主帅骑乘得舒适些。” 前几天因为是在山间行走,安上垫子后虽然可以舒适些,但容易滑下来,因此一直是坐在硬硬的马鞍上受折磨,现在在平地上骑马,就可以安垫子了。昨夜轩明和夜已经合力为她做了一个,现在龙瑾不声不响地送来一个,安都安上了,总不能再拆下来,婷瑶只好讷讷地道:“你代本帅多谢军师的美意。” 回到自己的住处,大帐和行李都已经收好,夜和轩明正坐在装行李的马车边等着她。婷瑶忙老实交待了龙瑾送来鞍垫的事,小明子立即说道:“瑶瑶,你可以将垫子还给他呀,我们已经替你做了。”婷瑶叹口气,“如果是送来给我,我还能推辞,他直接就按到马鞍上了,难道我叫人拆下来退给他?这不是一巴掌打到他脸上吗?”轩明便不再说话,替她安垫子时,自夸地道:“还是我跟夜做的漂亮些。”婷瑶点头如捣蒜,“那是,那是。” 坐在垫了双层软垫的马鞍上,婷瑶觉得舒服多了,腿上涂了秋水山庄的特效药,应该很快便能好了,不象前几天,好容易晚上涂了药后好一点,白天一磨又破皮了。而且看地图(她终于学会看古代那线条少得不能再少,标注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地图了),再走个两天,前方便有个大城市——临渊,她打算在那把安康王丢下,不管他有没有目的,都不再让他跟着,眼不见为净。 既然骑马不再是种折磨,时间便过得飞快,刚刚才在中午打了个尖,一晃眼便到了安营扎塞的时候,安康王的马车也赶到了。婷瑶乘着军士们都在忙碌,现场一片忙乱,将除青叫到僻静处,悄声问:“今天王爷有何动向?” 刘灸摇了摇头,详细说道:“王爷的精神依旧不好,只是在车中大睡,午饭还是由属下叫醒他,才用的,也没催促车夫跟上军队。” 婷瑶暗想,安康王似乎并没有要赖着她们的意思,是不是自己真的太多心了?明眸一转,见刘灸看着自己的眼中,有不少血丝,想到他昨天白天没休息,昨晚轮值,今天又替她监视,确实辛苦了,便对他道:“你今晚回营帐好好休息一下吧,我另外派人值夜。” 第168章情敌相处 刘灸急忙摇头,“属下不累,况且白天骑在马上,也能睡的,当禁卫时,便已经养成了这种习惯了。”他好不容易能为她做点事,只怕办不好,哪里会嫌累呢。 婷瑶还想再劝,突听小明子的声音,在背后响起,“瑶瑶,你有事到帐篷里说吧,帐篷已经搭好了,进来休息一下。”随后便搂着她的纤腰,目光随意地在垂着头的刘灸的头顶一瞟,熟悉的感觉让他心中一惊,忙问道:“你是谁?” 刘灸忙单膝下跪,变了变声音道:“主帅,属下告退。” 轩明也受过禁卫的训练,立即发觉了他是谁,激动地伸手抓住他的胳膊,“是你!”尔后看向瑶瑶,目光中有些微的不满,“瑶瑶,你居然不告诉我。” 刘灸知道瞒不了他,忙替婷瑶说道:“是属下求主帅不要告诉任何人的,毕竟”轩明知道其中的厉害,便不再纠缠这个,问道:“你现在如何?”刘灸忙道:“很好,等战争过后,拿到军饷,便到乡下置田营生。”轩明微微一愣,那时与他一起破私盐的、机警敏锐、意气风发的擎,居然要到乡下种田,一时感慨万端,长叹一声,“那也好。”刘灸忙施礼走了,婷瑶与轩明也回到自己的大帐。 轩明有些感慨,却也轻松了许多,刚才瑶瑶已经把母亲帮助灸的事告诉他了,他没想到素来严肃、刚正的母亲,竟会做这种违法之事,不过轩明素来不拘常理,只要是对的,违点法也没什么,只要能让灸这种忠臣活着便行。他猛地想到,若是被龙瑾和瑶瑶他们发觉怎么办,忙对瑶瑶道:“瑶瑶,你还是把他调回你麾下吧,万一被瑾和姚天发现,就糟了。” 婷瑶无所谓地道:“他们今早就照过面了,瑾和姚天不认识他。”姚天的确不认识灸,龙瑾虽然知道刑部有个新缙的官员,但一来刑部由邪星管,二来灸那时没什么政绩,不惹人注意,瑾的地位又高,只远远地看过,看不真切也不在意,况且灸现在特地留了一排小胡子。 一直埋头苦吃的凤昱猛一抬头,“认识谁?”婷瑶伸手将他的头又拍下去,“吃你的,大人的事,小孩子别操心。”凤昱怒瞪了她一眼,又埋头猛吃。 这次行军,婷瑶将凤昱安排在亲卫营中,与兵士们同等待遇,要易都尉好好磨练磨练他。只是他最近到了生长发育期,一个多月长了不少个子,饭量特大,婷瑶便给他开个小灶,饭就同她一块吃;况且她虽然要求伙食与士兵同标准,但伙夫们炒出的大锅菜她可不爱吃,她的菜一直是小昱烧的。 第二天行军途中,远远地有人打马追上来求见主帅,婷瑶好奇地往后一望,立即黑了俏脸,居然是叶家那俩姐妹,她们知道她是主帅不难,知道夜跟她在一起不难,但怎么会知道行军路线?板着俏脸,婷瑶阴沉沉地问道:“你们怎么会知道本帅在此?” 本帅?居然是婷瑶?叶家姐妹诧异地对视一眼,马背上的婷瑶英姿焕发,身边的亲卫个个盔甲鲜明、训练有素,心底里不免有些发怵,收起了平日里嚣张的态度,有问必答地道:“我们前日在北方的山梁上,看到行军队伍中有夜师兄和轩明师兄的身影,因我们有事想求两位师兄办,所以才想求主帅行个方便的,没曾想,主帅竟是你。” 前日?山梁上?虽然大侠们喜欢在深山老林里窜,但貌似那座山挺高的吧,这么远的距离,几十万人中,她们也能认出夜来,眼力会不会太好了点?婷瑶心中酸水直冒,依旧冰着俏脸问道:“你们有什么事找他们帮忙?”不是大事,她就直接帮他推了,别老借故粘着她的夜宝宝。 叶婷的心思细腻些,忙解释道:“是武林中的事,但涉及他人的声誉,我们实在不方便说,你放心,夜师兄已经嫁给你了,我们不会再打他的主意。” 给叶婷这么当众一说,婷瑶的面子很挂不住,好象她是个妒妇似的,忙故作大方地道:“我不过是随口问问,夜师兄在后面,陈山,你带这俩位姑娘去找枫公子吧。” 陈山得了令,引着叶家姐妹到后面去找夜,尽管婷瑶非常想知道到底是什么事,她们与夜谈了些什么,但为了面子,强忍着没回头。不多时,夜和轩明提马上来,对她说:“瑶瑶,武林中有要事,我们俩离开一两天,很快就会赶上来,行吗?” 婷瑶忍不住问:“什么事?能说给我听吗?” 夜答道:“溪师兄失踪了,我们要去找他,叶师妹说在这附近看到过溪师兄的踪影。” 婷瑶大吃一惊,“萧灵溪怎么会失踪的?他不是会用毒吗?难道是有人绑架了他?” 夜的神情很犹豫,轩明便解释道:“不是被绑架,是溪师兄自己消失的,他瑶瑶,事关溪师兄的声誉,实在不方便说。” 原来跟萧灵溪的声誉有关,婷瑶立即点头道:“好吧,你们快去快回吧,再一两天便能到西印关了,我会在那等你们。” 夜和轩明又在亲卫中找到凤昱,叮嘱他随时跟在瑶瑶的身边,保护好瑶瑶,这才随着叶家姐妹离开。 晌午过后不久,军队便行到了临渊城的附近,婷瑶立即令人快马赶到城中,联络当地府尹,要求他们安排好安康王的食宿,又派人告知自己的车夫,让他直接将马车驶入城内,将安康王送到府尹处后,再回营。想到能甩掉安康王这个大包袱,婷瑶的心情不知道有多好,骑在马上便哼起了歌。 由于在山区行走了七八天,一些日用的物品已经消耗了不少,姚天便命令大军在临渊城边安营,让军务官进城去采买必备的用品,让连续行军多日的士兵也休整一下。 二十万的大军,当然没法进城,在城郊拉起了帐篷,好一通忙碌后,主帅大帐终于支好,婷瑶立即钻进去休息。才洗漱完毕,门外便有士兵求见,婷瑶传了他进来,原来是龙瑾的亲卫,将一碟点心放在几上,恭敬地道:“军师说这些他吃不完,怕浪费了,让属下给您送来。” 知道了,婷瑶挥手让他退下,取了一块点心放入口中,入口即化,香甜而不腻,真不知道他哪有这么多好东西。自从知道她坚持与兵士们同等饮食后,龙瑾便不时让亲卫送些,他吃不完怕浪费的食品,从美味可口的菜肴到香甜诱人的点心。本着节约的原则,婷瑶当然是——全让小昱吃掉,她自己哪敢吃啊,只要龙瑾一送东西过来,夜宝宝的柔情目光便锁在她身上,而小明子则一脸哀怨的神情垂首不语,害她只能吞着口水,眼巴巴看着小昱吃个一干二净。 正打算乘两个相公不在,多吃几口,一低头,几上的碟子整个不见了,凤昱不知道什么时候窜了进来,抱着碟子便开始狂吃,婷瑶眼明手快地抢下一块,其余全被小昱倒进肚里。“倒”这个字绝对没用错,婷瑶就没见过吃东西这么快的人,送他一人爆栗,忍不住气道:“这是我的点心,问都不问我一声就吃,你前世是属恐龙的吧,食量这么大。”好不容易啊,有机会能吃点好东西。 凤昱嘴里塞满了点心,嚼了几嚼吞下肚去,才满足地笑笑,“我是为了你好,免得改天被枫哥哥和明哥哥知道,你又要被修理了。” 婷瑶瞪他一眼,“你想告黑状?”自从上次她说要修理他之后,小家伙就爱上了这个词,每天要修理这个修理那个的。 小昱也瞪回去,“什么黑状,我说的是事实。” 两人正大眼瞪小眼,谁也不服输的时候,门外传来亲卫的禀报声:“禀主帅,营门口有位自称漓文的公子,想求见主帅,您见是不见?” 漓文?还没等婷瑶回过神来,小昱乐得一蹦而起,欢呼一声:“好耶,漓文哥哥来了,又有醉虾仁吃了。”说完便窜出帐外,抓着亲卫的手问:“肖哥哥,漓文哥哥在哪?” 这个爱吃鬼,一副破锣嗓子还叫得这么大声,婷瑶受不了地翻个白眼道:“带他来见我。” 婷瑶走出帐外,不一会,便有两名兵士押着漓文到了帐前,漓文一身的仆仆风尘,面上有几道擦痕,衣领还微敞着,似乎与人扭打过,婷瑶忙道:“放开他!”指着文清的衣领问:“这是怎么回事?” 那士兵吓了一跳,忙单膝下跪,“属下不知这位公子是主帅您的人,多有冒犯,还求主帅恕罪!” 什么她的人,婷瑶忙挥手让兵士退下,再让他说下去,估计全军的士兵都会认为她是个色狼了。领着漓文进了大帐,婷瑶让他先洗漱了一下,再坐下歇歇,等漓文收拾妥当坐在蒲团上,凤昱立即递上一杯热茶,漓文笑着道谢,婷瑶便问他怎么会找到这来的。 第169章以为她是色女 由于在山区行走了七八天,一些日用的物品已经消耗了不少,姚天便命令大军在临渊城边安营,让军务官进城去采买必备的用品,让连续行军多日的士兵也休整一下。 二十万的大军,当然没法进城,在城郊拉起了帐篷,好一通忙碌后,主帅大帐终于支好,婷瑶立即钻进去休息。才洗漱完毕,门外便有士兵求见,婷瑶传了他进来,原来是龙瑾的亲卫,将一碟点心放在几上,恭敬地道:“军师说这些他吃不完,怕浪费了,让属下给您送来。” 知道了,婷瑶挥手让他退下,取了一块点心放入口中,入口即化,香甜而不腻,真不知道他哪有这么多好东西。自从知道她坚持与兵士们同等饮食后,龙瑾便不时让亲卫送些,他吃不完怕浪费的食品,从美味可口的菜肴到香甜诱人的点心。本着节约的原则,婷瑶当然是——全让小昱吃掉,她自己哪敢吃啊,只要龙瑾一送东西过来,夜宝宝的柔情目光便锁在她身上,而小明子则一脸哀怨的神情垂首不语,害她只能吞着口水,眼巴巴看着小昱吃个一干二净。 正打算乘两个相公不在,多吃几口,一低头,几上的碟子整个不见了,凤昱不知道什么时候窜了进来,抱着碟子便开始狂吃,婷瑶眼明手快地抢下一块,其余全被小昱倒进肚里。“倒”这个字绝对没用错,婷瑶就没见过吃东西这么快的人,送他一人爆栗,忍不住气道:“这是我的点心,问都不问我一声就吃,你前世是属恐龙的吧,食量这么大。”好不容易啊,有机会能吃点好东西。 凤昱嘴里塞满了点心,嚼了几嚼吞下肚去,才满足地笑笑,“我是为了你好,免得改天被枫哥哥和南宫哥哥知道,你又要被修理了。” 婷瑶瞪他一眼,“你想告黑状?”自从上次她说要修理他之后,小家伙就爱上了这个词,每天要修理这个修理那个的。 凤昱也瞪回去,“什么黑状,我说的是事实。” 两人正大眼瞪小眼,谁也不服输的时候,门外传来亲卫的禀报声:“禀主帅,营门口有位自称漓文的公子,想求见主帅,您见是不见?” 漓文?还没等婷瑶回过神来,凤昱乐得一蹦而起,欢呼一声:“好耶,漓文哥哥来了,又有醉虾仁吃了。”说完便窜出帐外,抓着亲卫的手问:“肖哥哥,漓文哥哥在哪?” 这个爱吃鬼,一副破锣嗓子还叫得这么大声,婷瑶受不了地翻个白眼道:“带他来见我。” 婷瑶走出帐外,不一会,便有两名兵士押着漓文到了帐前,漓文一身的仆仆风尘,面上有几道擦痕,衣领还微敞着,似乎与人扭打过,婷瑶忙道:“放开他!”指着漓文的衣领问:“这是怎么回事?” 那士兵吓了一跳,忙单膝下跪,“属下不知这位公子是主帅您的人,多有冒犯,还求主帅恕罪!” 什么她的人,婷瑶忙挥手让兵士退下,再让他说下去,估计全军的士兵都会认为她是个色狼了。领着漓文进了大帐,婷瑶让他先洗漱了一下,再坐下歇歇,等漓文收拾妥当坐在蒲团上,凤昱立即递上一杯热茶,漓文笑着道谢,婷瑶便问他怎么会找到这来的。 原来大军走后没几天,因为巡城时婷瑶英姿飒爽地一马当先,穿上军装后略有些雌雄莫辨的绝色俊美,又是位女主帅,城中围观的百姓便开始议论起她来,一来二去便传到了柳老爹的耳朵里,他不禁打了一个激灵,不会是宝贝儿吧?忙四处打听,但百姓们并不知道主帅的姓名,柳老爹灵机一动,找到李明的爹爹张博,套问了几次,终于知道了果然是宝贝儿。李明临走前请爹爹多照顾一下岳父大人,谢廷峰自然要问是怎么事情,李明虽然告诉了爹爹,但也要求他不要告诉岳父,结果谢廷峰没扛住柳老爹的逼问,见柳老爹心急得不得了,立即带上柳叔和漓文便往西面赶,心中那个后悔就别提了。 谢廷峰也仅知道是往西去,并不知具体方向,柳老爹迷迷糊糊不知该往走,西去的城市有不少,还是强叔的经验丰富,猜测着打仗的话,多半是犬戎国,几人便往犬戎的方向进发。也是他们运气好,在路上遇上往回赶的邪星和李明,但打仗非同儿戏,邪星怎么会同意岳父到前线去,劝说许久,并向岳父保证夜和轩明不会让妻主受伤,才将柳老爹劝回京城。但柳老爹端起岳父的架子,软硬兼施,终于迫使邪星同意,让漓文到军营中来服侍女儿。现在婷瑶身边的不是军士,就是夜和轩明这样的公子哥,没个会伺候的人也的确不行,邪星将目的地西印关告诉漓文,要他到那去。 大军行进时,为免行踪暴露,全是绕着城外或荒山走,漓文虽是步行,有时雇辆马车,但每日不停地赶路,又是从城中穿行,走的直线,速度比大军快得多,虽然比他们晚了近十天出发,却在今天赶了上来。今天本要进临渊城,文清却眼尖地发现远处有许多帐篷,心中一动,猜想是军营,忙过来问询。 才刚靠近大营,便有把守营门的兵士喝道:“什么人?站住!” 漓文忙堆起笑脸问道:“请问,这是西征犬戎的大军吗?” 大军尚未到达目的地,行踪是不能败露的,兵士立即心生警觉,此人怎么会知道这是西征的大军,莫非是奸细?两名兵士立即窜出来,一把将漓文按在地上,喝道:“你是什么人?哪来的奸细?” 漓文骇了一大跳,拼命挣扎,“我不是奸细,我是来找我家小姐的,你只要告诉我是不是西征的大军就行了。” 兵士懒得跟他多说,打算将他交给朱将军处置,漓文双手被反扭着,只好好言说道:“我家小姐叫柳婷瑶,是不是你们的主帅,不是就放我走吧。” 那两名士兵听他说出主帅的名字,愣了一下,但也不全信,杨知道主帅的名字,也不是件难事,便问了他的姓名,请人前去帅帐禀报。 漓文说到这,抚着胸口定了定神,幸亏他及时说出了小姐的名字,否则只怕还得受皮肉之苦。 婷瑶让凤昱拿些药,帮漓文处理一下脸上的擦痕,温言说道:“这些天赶路累了吧,你先跟凤昱住一个帐篷吧,好好休息一下,明天随大军行进是很辛苦的。” 漓文赶紧说“不累”,但被婷瑶态度强硬地驳回,要凤昱押着他到营帐内好好睡上一觉。 刚送走漓文,姚天便走了进来,对她说:“婷瑶,安康王和临渊府尹在城中摆了酒,要宴请我们和你的相公,你快点准备一下吧。” “我相公不在。”婷瑶也很不想去,但有些应酬也不好推,便回内帐换了身简单的战袍,心中总是觉得不稳妥,便将电棒拿出来,找了根绳子,绑在大腿上,一撩裙摆就能拿到。 收拾妥当,便与姚天骑着骏马,带着一小队亲卫,往临渊城而去。 婷瑶骑着马与姚天并肩而行,见姚天没有等人的意思,便好奇地问道:“瑾呢?难道他不去吗?” 姚天看了她一眼,语重心长地道:“龙王爷他负责留守,虽然这是在国境内,但军中也不可无人掌管,这些你要多学学才行。” 婷瑶受不了地摇摇头,“还不到二十岁,就一副老态龙钟的口气,姚天,再过几年,你是不是要说自己半截身子入土了?”她认为龙瑾是不想去听临渊府尹无聊的马屁,比起她跟龙瑾,龙瑾的实权可要大得多了。 姚天的嗓门又开始拔高,“你这女人,我好心好意教你如何带兵” 婷瑶立即截住:“多谢,本帅此生只打算带这一次兵。”姚天暗哼了一声,将头扭到另一边不再理她,心道:你带了什么兵,明明都是我在带。 出了营门,临渊府尹早已等候多时,见到婷瑶和姚天忙拱手作揖,将干瘦的脸庞笑成一朵千丝菊,“二位将军请随下官进城。” 婷瑶与姚天骑着马,慢慢跟在府尹的桥子后面,进到城中后,被迎入府尹府中,安康王早已在前堂坐着,见到他俩,立即放下手中的茶杯笑道:“二位将军,快快请坐,咦?柳将军的夫郎们为何不肯赏脸?” 婷瑶忙笑道:“他们不过是送我一程,今日一早已经返家了。” 安康王笑笑,“那是本王与令夫郎没有缘份了。”话虽说得清淡,但婷瑶直觉他非常遗憾,她老早怀疑这男人是只兔子,莫非在打夜宝宝和小明子的主意? 第170章安康王是兔子爷?? 临渊府尹忙着指挥仆从、衙役将精心准备的菜肴端上来,他这辈子还没见过比刺史更大的官,今日府中突然来了一位王爷、两位将军,心中的激动,是旁人不能想像的,如果他知道军中还有位议政王的话,估计会脑溢血直接晕厥了。 安康王一直在与姚天说笑,精神状态似乎很好,他现在住在府尹府中,打算休养两日,等几名侍卫的伤好些,便回吴州。婷瑶坐在一旁静静地听着,有时他俩望向她,她便笑着掺和两句,否则决不主动开口,她心里总是不踏实,老觉得安康王似乎有哪不对,细想又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按说安康王一直没接近军部,已经排除了奸细的可能性。也许是因为他一副老兔子的模样吧,婷瑶想,反正明日大军开拔,便不会与安康王再有什么交集,管他是兔子还是什么。 酒菜上桌,临渊府尹殷勤地招呼众人入座,他已经将最好的菜肴全列在桌上,但西部偏僻,物资有限,对这几个在繁华之地见识惯了的人来说,却只能用普通来形容,不过是表面上客气一番而已,只有那道烤全羊有些特色,引得众人纷纷下箸。 府尹和安康王都殷勤地劝酒,婷瑶是女子,推脱不喝,他们也无法勉强,便集中火力敬姚天。姚天虽然高傲却吃软不吃硬,这两人好言相劝,他磨不开面子,连饮了好几杯。婷瑶心生警觉,不动声色地端起酒杯闻了一下,是烈酒,又用手指沾了一滴,悄悄抹在血晰的口上,血晰并未吸入,她才松了口气,但这种喝法可不行。 婷瑶坐在千越的旁边,在桌下踩了姚天一脚,伸手在他大腿上一摸,姚天的脸立即红了,想冲她发火,可这话说出来对他的名声不好,胸膛处又似乎有什么在呯呯地乱跳,忙垂下眼眸,不知这女人怎么会突然在这么多人的场合非礼他。宾果,婷瑶瞧着他番茄似的红脸蛋,忙冲着安康王和府尹笑道:“宗政将军不胜酒力,还请两位原谅则个,明天一早还得带兵启程,实在不能饮醉,等得胜还朝,路过此处,再不醉不休吧。” 安康王立即笑道:“好!本王便自饮三杯,预祝大军势如破竹、马到功成!” 婷瑶也举杯回敬,众人便以品菜为主,聊些无关紧要的风花雪月,一顿饭吃了一个多时辰才结束。酒席撤下后,仆从敬上香茶,众人又边品茶边聊天,婷瑶实在是觉得这些话题无聊兼无趣,等聊了半个多时辰,觉得礼数已毕,忙起身告辞。 安康王笑道:“本想多留两位将军坐坐,但本王也不敢妨碍将军休息,待得胜还朝之后,有空便来吴州做客,本王当一尽地主之谊。” 两人连连称好,谢绝了府尹的相送,骑马出门。西部气候寒冷,虽然还不到中秋,但屋顶上已有不少积雪,街道上仅几颗莹石发出光芒,但瞬间便又被黑暗吞噬,仅余一个光点,远方的天空漆黑得看不到边,百姓们大多都早早的躲进被窝取暖,街道上没有一个行人。婷瑶和姚天的马蹄踏在麻石路上,发出哒哒的声响,在漆黑寂静的夜里,显得十分凄凉,身后的亲卫也默不出声。 姚天偷偷用眼角瞄着并肩而行的婷瑶,她一手牵着马缰,一手不住来回地在两边小脸上熨贴,想将小脸捂热些。看着她的小手不停地忙碌,想到餐桌上她突然的举动,姚天的脸上又是一阵臊热,这女人不让他喝酒可以明说啊。 挂在树枝上的几人,立即飞身下地,快速地将几名亲卫捆成一团,每人提起一串便走,还有两人在婷瑶和姚天的坐骑上猛拍一掌,两匹马狂奔了出去,不过几秒钟的时间,官道上又恢复了平静,因为飞镖的伤口极小,地面上连血迹都几乎没有,似乎今夜无人走过。 刘灸护送安康王到临渊府尹府上后,向府内的衙役交待了一声,便向安康王告别,安康王说了句“辛苦了”,便让他与车夫一同回营。 刘灸回到大营时,婷瑶正在与漓文聊天,他在帐外站了站,觉得不便打扰,而且他也没发觉安康王有何异常,便先回自己的帐内好好地睡了一觉,等起身时,已是月明星稀。 刘灸来到主帅大帐处,帐内的光线明亮,他忙问守卫的亲卫陈山,“陈兄,主帅可在帐内?” 陈山摇了摇头,“主帅与宗政将军都到城内赴宴去了,恐怕得半夜才能回来。” 这也是人之常情,除青当了几个月的官,对这些无聊的应酬有些了解,便转身回营帐继续休息,打算明天再找主帅汇报。 刚走几步,便见前方营帐的帐帘被挑起,几名侍卫装扮的男子,跟在军医的身后走了出来,边走边道谢。张军医谦虚地笑道:“这都是老朽应当做的,几位不必再谢,老朽实在汗颜!” 几名男子再次谢过,便向营门口走去,刘灸本来已经路过了他们,目光随意地瞟了他们一眼,却立时愣住,有一个人的背影十分熟悉。他自七岁加入禁卫的训练营,一直是禁卫中的佼佼者,警觉性十分高,对自己的判断也十分自信,忙在脑中搜索,这个熟悉的背影是谁,一边跑回去问张军医,这几人是谁。 张军医笑道:“他们是安康王的侍卫,柳主帅说,如果无大碍了,就让他们进城去,大军明日开拔,不方便再带着他们。” 刘灸谢过张军医,心中却是一惊,怎么是安康王的人,婷瑶怀疑安康王,他也觉得安康王似乎不应当到这种地方来游玩,眼见几人渐行渐远,走出了大营,他忙仔细地回想,到底是在哪见过那个人的背影。左想右想,却越急越想不起来,他便想,干脆跟着这几人,探探消息,如果没事,他再连夜赶回大营便是了。谁知走到营门口,却被拦住不许出去,大营已经宵禁,只进不出了。 刘灸忙到李将军处求手令,可李将军已经睡下,他只好跑到龙瑾的军帐求见,龙瑾传了他进来,听了他所说的理由后,便写下一纸手令,叮嘱道:“切记小心行事,若觉有疑,立即回报,若无疑,立即撤回,不可让王爷发觉,如若因此而得罪王爷的话,唯你是问。” 刘灸忙道:“属下领命。”转身撩起帐帘的那一霎那,脑中如被雷击一般一声巨响,他想起来了,那人是他跟踪过的魔宫弟子。 刘灸面色发白地转回身,向龙瑾禀报道:“属下想起来了,那人是魔宫弟子。” 魔宫弟子?龙瑾望向他的眸光不住闪动,刘灸闭了闭眼睛,艰涩地道:“属下原名许刘青。”只有这样,才能取信于龙瑾。 龙瑾立即站起身来,喝道:“来人,传令李将军和陈都尉,点五千兵马随本军师入城。”又定定地对刘灸道:“你速去跟踪那几人。”刘灸立即飞身往营外狂奔而去。 龙瑾将宝剑握在手中,修长有力的手指泛起青白之色,手臂也轻轻地抖着,婷瑶、姚天,你们可千万不要有事。 营外响起一连串的脚步声,不多时,李雄奇便挑帘进来,单膝下跪,“禀王爷,人马已经点好,有何军令,可否请王爷明示?” 第171章发现真相之被掳(一) 龙瑾一甩袍袖,“随本王进城迎接主帅、副帅。” 龙瑾跃上马背,带领兵士出了大营,才行了不过一两里,便遇上从远处折回的除青,刘灸见到龙瑾,立即单膝下跪,沉声道:“禀军师,主帅与副帅已”话未说完,身后的兵士都是一阵抽气声。 龙瑾只觉胸口一窒,他闭了闭双目,沉声问道:“你凭什么这样判断。” 刘灸一指不远处,解释道:“那里的沙地里,有不少凌乱的脚印,可以看出曾有二十余人将两匹马围在当中,脚印都为战靴,应当是亲卫们保护两位元帅,地面还有几枚喂毒的飞镖,刚才,属下随着马蹄印追踪了一里多地,发觉马蹄印很浅很乱,可见马上无人,是被人惊扰飞奔出去的,由此可见,两位元帅已经被掳,而袭击者不想被人太快察觉。” 龙瑾抓住重点问道:“被掳?” 刘灸点点头:“是,被掳,不是被杀,至少目前是。属下细察地面的脚印,有些不是战靴,刚开始很浅,而后变深,应当是负了重物,属下判断,应当是搬运亲卫们的尸体。如果是两帅遇刺,则不需如此麻烦,因为最迟到半夜两帅还不归营的话,军师您也会派人入城询问,到时便会知晓,没有抛尸的必要,他们这样做,是不想被人知道两帅被掳的去向。” 龙瑾略一思索,觉得他言之有理,便问道:“你可有方法找到这些人的去向?” 刘灸肯定地点头,“属下能。” “那好。”龙瑾立即分派任务,“刘灸你负责追踪绑架者的行踪,一路留下标记,随时回报信息,要注意安全,切记不可莽撞行事,待大军到后再行动;李将军,你立即回营再点两千兵马,到附近搜索亲卫的尸体;其余人跟本军师入城。” 刘灸和李雄奇得令而去,龙瑾带着五千兵马要求进临渊城,守城的卫兵死活不肯开城门,等了一刻多钟,临渊府尹才姗姗来迟,龙瑾已懒得再跟他啰嗦,直接亮出了议政王的身份,看到黄灿灿的议政王腰牌,吓得府尹屁滚尿流地打开城门。府尹还想拍拍马屁,立即被龙瑾喝止,“立即下令,全城封锁,没有本王的命令,任何人不许出城!现在,速带本王去见安康王爷。” 府尹忙引着龙琰来到自己的府第,龙瑾先吩咐陈都尉带人将府尹府团团围住,自己带着一队士兵,快速地来到安康王休息的后院。尽管心急如焚,但手中并无任何证据,证明安康王与魔宫勾结(他尚不知道安康王就是慕容伏),龙瑾只得缓下脚步,令府尹前去禀报安康王,说自己求见。 过了一会儿,安康王打着哈欠,衣衫不整地走了出来,身上仅披了一件厚暖的披风,行走时露出里面的内衣,表明他刚刚被人从床上挖了起来。他一见龙瑾便笑道:“皇侄,这么晚了,有何急事要找本王。” 龙瑾一派云淡风轻地笑道:“小侄见主帅与副帅至深夜未归,只得前来打扰一下皇表叔” 不等他说完,安康王就非常诧异地道,“两位元帅未归营?他们用过晚饭,没坐多久便走了,府尹也可作证,却为何到现在都没有回营?莫非到哪玩去了?” 龙瑾淡笑着道:“小侄也不想隐瞒皇表叔,刚才在城外只见到两位元帅的坐骑却没看到人影,小侄怀疑他们是被人绑架,毕竟是皇表叔宴请后出的事,皇表叔不介意小侄带人搜一下这里吧?” 安康王闻言一脸的焦急,“什么?怎么会被人绑架?搜吧,搜吧,本王理应配合。” 如此合作的态度,让龙瑾的心里一紧,难道不是在府中,难道是在城中的某处,甚至这附近还有他的地下宫殿?挥手让亲卫们分头行动,龙瑾便笑着问道:“皇表叔,小侄手下有名亲卫,认出皇表叔的侍卫中有魔宫的弟子,怕是魔宫中人报复,不知皇表叔可否解释一下?” 安康王更加诧异了,脸上出现了惶恐的神色,讷讷地道,“这这些侍卫都是本王新近所聘,本王真不知还有魔宫中人啊,难道是他们所为?他们现在都在后院休息,皇侄快派人去抓吧。” 安康王是N代之前的女皇的姊妹的后代,中间还有过男子继承王位出嫁的,早已一表三万里之外去了,但那时的安康王因为无心朝政,极得女皇宠幸,受封为世袭亲王,虽然没有实权,但爵位却稳如磐石。而身为王爷最大的好处在于,如果你没有如山的铁证,是奈何不了他的。龙瑾只得令人去抓他的侍卫,对他却无可奈何,只能使个眼色给玦,让他到后院细查一番。 一柱香后,亲卫们纷纷来报,没有发现任何人,既无失踪的两位元帅,也无要抓的几名侍卫,玦也向他摇了摇头。 安康王急道:“明明戌时才从军营回来的,本王还让衙役安排他们的房间,难道他们听到动静便跑了?” “跑不了的。”龙瑾转头对府尹道:“派人全城逐户搜查,后院的衙役全部集中起来,让人辨认后,再问问他们是否注意到几名侍卫的去向。”龙瑾的眸光闪动,以传音入密对玦道,“传我的令给陈都尉,让他搜城时,特别注意有无人易容。” 龙瑾下令全城搜索后,留下陈都尉、两名千夫长、一名校尉和三千精兵,一来配合捕快们搜查,一来监视住安康王,其余的人则由他带回大营。他一听说婷瑶和姚天被绑架,第一反应便是人被藏在城中,因为西部荒凉,山川、树木都极少,能一眼望到天边,最近的大山就是他们来时的西芒群山,离这也有近一天的路程;但刚才安康王的反应却让他心惊,安康王几乎已经被软禁,却一点没有动怒的意思,反而满脸心急地催促他早日将两位元帅找到。身为一个王爷,被人无端怀疑,却不动怒,似乎于理不合,他便怀疑是自己的猜测有误,忙命府尹将临渊城的军事地图送到大营来,他要好好研究一下这里的地形,查找一下何处适合藏人。当然,搜城的方案也不会随意取消,也许是安康安康王以退为进呢? 陈都尉将六百士兵包围府尹府,其余的人则分为四组,从四个城门处开始,由外往内逐一搜索,并安龙瑾的吩咐,男子都必须以水净面,确认是否易容。 龙瑾回到大营后,临渊城的军事地图也送了过来,军事地图比平常的地图详尽百倍,龙瑾仔细地逐一分析,最后仍然断定,除非有地下建筑,否则,城中是唯一适合藏人的地方。他微蹙起眉头思索道,安康王如此胸有成竹,莫非还有手下,已将人转移到了别处?如果是这样,那就必须到周围搜索一番。想到这,他忙唤道:“玦!” 玦从暗处走出来,单膝下跪,龙瑾吩咐道:“你带近卫往西芒群山方向搜索一下,看有没有人运货之类,另命珏到府尹府中监视安康王,我不放心兵士的监控。” 听到命令后,玦吃了一惊,他和珏是王爷的贴身侍卫,此次出征还带了二十名诚王府特训的近卫,无论是武艺还是忠诚,都是军队安排的亲卫所不能比的,可王爷竟将他们都派了出去,身边无一人保护,这怎么行?他刚想拒绝,却被龙瑾阻止,“骑快马到西芒群山,不过一个多时辰,你们快去快回,一路上任何人都不要放过,若是遇上魔宫的人,你们比我危险得多,我有大军保护,无妨的。” 玦只得听命,龙瑾挥手让他退下,仔细地思索了一遍整个事情的经过,看有无遗漏,能做的已经做了,现在只能在大营中等候消息。 至后半夜,李雄奇领着士兵率先回营,他们在离大营,二十里处发现了草草掩埋的二十名亲卫的尸首。龙瑾忙到操场上,二十名亲卫的尸身的一排排的列在地上,用草席盖着,轻轻揭开一看,每人都中了几枚喂毒的飞镖,前后都有,面色漆黑。龙瑾微蹙起眉头,这样看起来,飞镖是从四面八方发射过来的,他很担心婷瑶和姚天会不会误中毒镖。 龙瑾挥手让兵士将尸首抬下去,好生安葬,命军务官记下这二十人的名字,还朝之时再予以嘉奖、抚恤,又嘱咐李将军等人下去休息,自己也回到营帐中,靠在软垫上闭着眼睛睡了两个时辰,明天还得继续寻找婷瑶和姚天的下落,安排救援的事宜,他必须保持充沛的精力。 第二日清晨,龙瑾还未醒来,除青玦便已经带着诚王府的亲卫和俘虏回来了。 玦与亲卫们在路上发现了几人,深夜加速赶路,自然引起了他们的怀疑,立即将这几人包围,还不待他们询问,魔宫弟子便立即发起攻击,但双方人手相差许多,这几名魔宫弟子全数被俘。 第172章发现真相之被掳(二) 原本早就隐身跟在这几人身后的刘灸忙窜了过来,他对付魔宫的经验丰富,知道这些人都是死士,见玦擒到他们,立即点了他们的穴道,但仍有四人咬破了藏在牙中的毒丸,现在活命的,仅余三人。刘灸本要跟踪他们到目的地的,现在却被玦断了线索,只得与他们一同回大营。 龙瑾听说抓到了魔宫弟子,精神一振,立即随玦到关押俘虏的帐蓬内,魔宫中的这三名弟子,双手被铁链吊在头顶,全被占了穴道,无法自尽,本来正疲倦地闭着眼睛,一听到动静,便一脸视死如归地瞪着龙瑾。 龙瑾淡淡一笑,优雅而随意地在八仙椅上坐下,轻松地对玦说道:“玦,去将他们嘴里的毒丸取出来,本军师有话要问。” 玦领命,撬开他们三人的嘴,将藏在牙内的毒丸取了出来,解开他们几人的穴道,退回龙瑾的身后。 三人一被解开穴道,立即破口大骂,连卑鄙无耻都骂出来了,龙瑾也不焦燥,静静地听着,神色自若地由仆从伺候着洗漱,连早点都是在骂声中用完的,脸上的笑容一丝都没减过,三人骂得累了,渐渐地闭了嘴。 龙瑾从仆从手中取过帕子,优雅地擦擦嘴角,淡笑着道:“三位说完了吗?说完就轮到本王来问了。” 三人立即哼了一声,异口同声地道:“休想我们出卖宫主。” 龙瑾依旧不动怒,言笑晏晏:“不是出卖,只是告诉本王而已,贵宫在临渊附近可有分舵?” 三人冷笑,都扭了头不答,龙瑾轻轻一笑,吩咐道:“玦,请第一位壮士吃些早点吧。” 玦立即从怀中取出一个黑色小药丸,塞入左边男子的口中,那男子不多时便呼吸急促,浑身赤红,忍耐不住地痛苦哼唷了起来,且有越叫越大声的趋势,便有士兵将他的铁链解开,那男子倒在地上,不住抽抽,痛苦地惨叫着,用手在胸膛腹部挠抓,将皮肤抓出一道道极深的血痕,约模一柱香后,叫声才停歇,龙瑾淡淡地道:“可以说了吗?”那人虽然浑身是血,却依旧咬牙不说。 龙瑾淡淡地道:“你先好好想想吧。”再次将目光调转到剩下的两人身上,这两人虽面露惧色,但仍旧怒瞪着他,龙瑾淡笑道:“看来还有人饿,玦!” 玦又掏出一颗药丸,不过此次是赤色的,喂入一人的口中,不一会儿,那人便开始拼命挣扎,似乎十分痛苦,士兵将他的铁链解开后,他便立即往帐篷的柱子上撞,撞得头破血流仍不停,士兵忙将他拉开,帐蓬下全是硬土地,他又立即用头撞地面,发出呯呯地响声,不过一会,便撞晕了过去,没了动静。 龙瑾便将目光调转到最后一人身上,淡淡地问:“你呢?要吃些早点吗?” 虽然这种活罪令他胆战心惊,但一想到宫主手段的严酷,他也只能咬牙忍着,如果被大宫主知道,只会比这更痛苦。他哆嗦了半天,颤抖地道:“我不会说的。” 龙瑾怒极反笑,“好、好、好!”偏头吩咐自己的亲卫道:“玦,废了他们三人的武功,你们分成四组,轮流给我看牢了这三人,不许他们睡,睡了便打醒,其他人辛苦了一晚,先回营休息吧。”说完便回自己的营帐,打开临渊城和本州的军事地图,仔细思索可能修建地下魔宫的场所。 刘灸在门外求见,进到帐内后,忙问龙瑾:“王爷,您有办法让那几人招供吗?” 龙瑾胸有成竹地道:“人不能不睡,过得一天,他们便会熬不住的,应该难要到供词。” 刘灸小心翼翼地道:“可他们若是说假话如何是好?咱们无法分辨真伪。属下跟踪过魔宫弟子许多次,他们几乎都是死士,他们宁可死,也不会泄漏魔宫的秘密,倒并不见得有多忠诚,而是宫主的手段比任何人都残忍,他们怕被抓住后受皮肉之苦,而招供后,被宫主知晓,会死得更惨。”见龙瑾微蹙起眉头,犹豫了一会道:“明郡子的手中应当有一种能迷人心智的药,能让人说实话,可否请明郡子过来?” 龙瑾听后忙问:“你没有吗?” 刘灸摇摇头,“此药非常难炼制,由专人统一管理,只有少数几人在行动时,才能领取。” 可南宫轩明现在不在营中啊,龙瑾微叹口气,低头看着手中的地图,现在只有等,等城中搜索的结果。 婷瑶和姚天是以自由落体的方式,投入大地母亲的怀抱的。 慕容复提着他们俩人,如同提着一小袋水果一般的轻松,风驰电挚地在平坦的草原上飞驰,寒风夹杂着细沙,吹过她的面颊,刮得细嫩的肌肤生疼,冻得双耳麻木得失去知觉,双腿不断地在地面磕磕碰碰,也不知长了多少伤口和於青,疼得渐渐地分不出是撞得疼还是冻得疼了,但真正让她想哭的,还是心中对未知命运的恐惧。 慕容复不会放过她吧,婷瑶强忍着泪水想着,会要怎么折磨她呢?还是想用她来当诱饵,将相公们和当初攻打魔宫的义士引来?如果能将她的穴道解开就好,她一定要拿出电棒,想办法接近慕容复的身体,相信不论他的武功多高,都能被电晕,到那时,便能以慕容复为人质,安全回营了。 虽然是这么安慰着自己,但婷瑶也知道机会很渺茫,刚才她就算把电棒拿在手中也没用,慕容复的动作太快了,快到她根本没反应过来,她的手碰都没碰到他,便被点住了穴道,看来柳叔说自己的武功不怎么样, 第173章我不是裳儿,我是柳婷瑶 婷瑶将目光瞟向另一边的千越,姚天也刚好看向她,两人的视线在黑暗中碰撞在一起,虽然看不真切表情,但星光闪动的眼眸,还是能让彼此感到温暖,至少他们不是孤单一人。 慕容复飞窜了一个时辰左右,便进入了山区,婷瑶发觉这正是大军前两日才路过的大山,也是救下安康王的地方,原来这是他的地盘,演了一出贼喊捉贼的肥皂剧。 慕容复提前两人上山,仍旧不费吹灰之力,渐渐地越爬越高,直到钻入一个山洞,在一处洞壁处停下,呯地一声将两人甩在地面。因为被点了穴道,无法躲闪,婷瑶挺俏的小鼻子、粉嫩的小嘴,生生地撞在地面的山石上,一阵剧痛和酸涨后,眼泪、鼻涕、血丝一齐流出,心中痛骂了慕容复家祖宗十二代之后,慕容复已经打开了岩石上的机关,一处洞中宫殿便呈现在眼前。 慕容复轻松地将两人提进了玄关,宫内守卫的弟子躬身行礼,替他将门关上,他走到大殿的正中,再一次松开手,让他们自由落体地摔到地上,飞上高台上的宝座,开口吩咐道:“去将青龙使请来。”负重奔驰了两个时辰,竟连气息都一丝不乱。 一柱香之后,彦斌随着传命的弟子步入大殿,一眼便见到地面上,趴着的两人,尽管婷瑶只露出了趴着的小半张侧面,但她的容颜是他梦了无数回的,立即便被他认了出来。彦斌大惊失色,飞奔到婷瑶的身边,解开了她的穴道,连声问道:“裳儿,你怎么样?” 婷瑶没好气地白他一眼,一边擦着唇角的血丝和妨碍观瞻的鼻涕,一边说道:“我不是裳儿,我是婷瑶。”她现在双腿疼得要命,没法站起来。 彦斌这才发觉自己又弄错了,忙回首望向宝座上的慕容复,急急地问道:“宫主为何将她抓来?她并没有攻打天刹宫啊。” 慕容复邪佞地笑道:“彦斌,你称我什么?”刚才彦斌一进来,便扑向婷瑶,已经让他非常不爽了,这么多年来,他不提醒,彦斌便不会唤他的名字,就更让他不爽。 彦斌心中一惊,忙放开扶着婷瑶的手,站起身来道:“慕容复,她” 慕容复向彦斌伸出手,“你过来,这些事你不必管。” 彦斌暗蹙了一下眉,不敢忤逆,缓步走上台阶,慕容复不满意他的龟速,也不见如何动作,长臂一伸,便将十来步开外的彦斌揽在怀中,抱坐在自己膝上,手指轻抚着他的脸庞,腻声问道:“这几不在宫中,彦斌可有想我?” 彦斌将头扭到一边,冷冷地不看他,但也不敢看向婷瑶,怕他的关心惹怒了慕容复。慕容复不以为意,淡笑着问道:“斌彦,现在大军应该已经得知两位主帅失踪的消息了,你说我是现在就将她们杀了呢,还是等她那几个相公来救援时一起杀?” 彦斌心中焦急、恼怒,面上却不露一丝虑色,平淡地道:“听凭宫主的安排。” 慕容复眸光一闪,知道他心中已有怒意,忙笑道:“彦斌,我不是试探你,是真的问你的意思。” 萧彦斌这才将星眸转向慕容复,冷冷地道:“你心中明明已经有了主意,还问我干什么?如若不是为了引她那几个相公出来,你何苦负着她跑这么远?” 被抓进山洞 慕容复哈哈大笑,不由分说地吻住彦斌,良久之后才放开他,欣喜地道:“知我者彦斌也。”将长袖一挥,吩咐弟子道:“将她二人关押地牢。” 婷瑶好不容易才揉好了疼痛不已的膝盖,口中骂骂咧咧地坐了起来,立即又被魔宫的弟子住了肩膀,拖了出去。 用余光瞧着婷瑶和姚天二人被拖出大殿,彦斌冷冷地道:“婷瑶现在是大元帅,你就不怕把大军给惹来,宫中现在已经只剩下三百来名弟子,如何对抗几十万的大军?” 慕容复漫不经心地把玩着他乌黑的长发,懒懒地道:“我让赤龙在临渊城扮成我,糊弄那些军官呢,他们无凭无据不敢造次,再说蓝灵国的境况一天差过一天,大军必定要赶去救援,不可能为了她一人停留,况且,谁会知道这?放心吧,大军不足为惧,最迟明天下午,他们必定得走。等大军走后,我便会将消息传给她那几个夫郎,一雪当日之辱。” 彦斌扭头躲过他的热吻,不满地道:“忙了一晚,你就不能先歇歇?” 柏正心邪媚地一笑,“好,彦斌陪我歇歇吧。”说罢便打横抱起他往寝宫走去。 当婷瑶和姚天第三次以自由落体的方式着地时,她已能用手撑着地面,不让唇鼻着地了,还能伸出另一只手挽救一下姚天挺直的鼻梁,鼻端冲入一股空气不流通的古怪气味,没待看清屋内的情景,身后的铁门便呯地一声关上,也关闭了唯一的光源。 婷瑶忍着痛爬起来,将姚天翻转过来,伸手在他胸膛摸索,边摸边问:“你应该带了莹石吧?”这的人带颗小莹石,就跟中国的古人带火折一样普遍,不一会便摸到了,取出来,光线立即铺满了这个不足十个平方的小屋。婷瑶看了一圈后,忍不住骂道,“我靠,居然是个山洞,还湿漉漉的。” 难怪她坐着坐着,觉得小屁屁冰冷冰冷的,原来是因为山洞中十分潮湿,衣料中渗入了水份,但又没全湿,让她一时没能察觉。婷瑶忙放下手中的莹石,察看了一下姚天的伤势,膝盖跟她一样,肿胀不堪,裤管也磨破了,小腿处也有不少的划伤,她忙问姚天,“你知道怎么解穴吗?我点到你的穴道上,对了,你就眨两下眼睛。”纤纤玉指连摸了几个穴道,终于瞧见姚天眨眼,忙运起内功点了下去,看向千越,没反应,于是再找穴道,连点了四个穴道,才将姚天的哑穴给解开。 姚天忙红着脸道:“他的手法独特,你解不开的,算了。”再让她摸下去,他非出丑不可了,反正现在他们也无法逃出去,就再等几个时辰吧。 婷瑶只能停手,虽然点穴大多数的解法都差不多,但有的门派的确独特些,她看了看铁门,上方有个小洞,估计是监视用的,弯着双腿走过去,透过小洞往外看,一个人也没有,只好放声大叫,“来人啊,要喝水,要吃饭,不然没等我相公过来,我就死了,你们也没人质了。” 立即有名弟子跑了过来,怒道:“大叫什么?” 婷瑶扬起小下巴,高傲地道:“送点水和饭来,还有两床棉被、两床垫絮和跌打药,不然我叫到你头脑发晕,一睡就做恶梦。” 那弟子怒道:“你做梦!” 婷瑶也不多话,猛地拔声尖叫,声波刺穿那名弟子的耳膜,把他惊得捂住耳朵连连后退,就没见过这么嚣张的囚犯。婷瑶心中得意,她没练内功时,叫声就已经媲美花腔女高音了,配上内功后,不叫晕个把人才怪。那弟子轮到守卫地牢,不能出去,心想要是她一直这么叫下去,自己非晕了不可,但打开门送棉被,又怕她跑了,正在痛苦着犹豫着,不知该怎么办才好,一道人影出现在地牢的入口。 现在已是卯时,慕容天早已起床打坐完毕,闲着无事在宫中乱转,他从弟子的口中得知父亲已经回宫,到父亲的寝宫外候了一会,没听到传唤,估计父亲和爹爹都没起身,却听到有弟子耳语,说大宫主凌晨带了两名人质回来,关在地牢,那女子如何如何美丽。柏瑞天心中一惊,猜测着多半是瑶儿,忙往地牢而来,还没到就隐隐听到女子的尖叫声,忙急速掠了进来。 那弟子见到少宫主,只得放心捂住耳朵的双手,跪下请安。慕容天挥手让他退下,那弟子强忍着声波禀报,“禀少宫主,这两名囚犯大宫主交待了要严加看管,属下不敢擅离职守。” 慕容天不敢违抗父亲的命令,便一挥袍袖命弟子让开,走到关押婷瑶的房前。婷瑶刚好停了尖叫,从她的角度看不到柏瑞天,之所以停下来不过是因为要换口气,正打算再叫,慕容天的脸便出现在眼前。她又惊又喜,忙唤道:“慕容天,帮我拿点水和饭来,还有两床棉被、两床垫絮和跌打药,我受伤了。” 慕容天闻言急道:“伤在哪里?” “膝盖,在地上磨的。” 慕容天立即令弟子开门,他要亲自察看一下馨儿的伤势,那弟子不敢违抗,边开门边道:“少宫主,可要防着这两人逃跑。” 第174章计划逃狱 门一打开,慕容天立即冲了进来,蹲下身子,见婷瑶的膝盖肿得老大,双腿只能弯曲着站立,心疼不已,忙道:“你别急,我去取些伤药过来。”说罢便立即冲出地牢,吓得那名弟子神情紧张地迅速将铁门锁上,生怕婷瑶借机逃出来,他的武功并不是很济事。其实他的担心是多余的,现在婷瑶的双膝疼痛不已,就算将他击倒也只能蹭出去,还得带上个无法动弹的千越,怎么可能逃得出去,所以她根本就不会动,省些力气,到有把握的时候再说。 慕容天着人拿着伤药、棉被等物品,快速向地牢而去时,路上遇到一脸阴沉的柏正秀,她厉声喝道:“站住,你在干什么?”她是知道哥哥要去临渊抓人的,也知道昨晚哥哥已经回宫,当然知道柏瑞天这会在干什么。 慕容天吓了一跳,脸上不动声色地道:“地牢里有两名囚犯,父亲吩咐说他们有什么便满足,孩儿这是送他们要的物品去。” 慕容秀怀疑地看着他,心中并不相信大哥会这么仁慈,但见慕容天一脸的镇定,也就没再说什么,哼了一声,让弟子推着自己到天台去转转。 慕容天忙将物品送到地牢,婷瑶央求他解了姚天的穴道,姚天的穴道才一解开,便想冲出去,结果气血不通,呯地一声又摔回地面。慕容天亲自帮他们上了伤药,并帮婷瑶揉了许久膝盖,消散积血。婷瑶知道他有难处,不再提别的要求,叫上姚天,大口大口地吃着早饭,她也累了,一会得好好睡上一觉。 弟子们铺好了棉絮,退了出去,慕容天见洞中无别人,想了又想,咬了咬嘴唇,终于下定决心,悄悄地以传音入密对婷瑶道:“晚上我会来带你们出去,你一会要好好将於伤揉开,活动活动。” 婷瑶还没学会传音入密的方法,瞪大眼睛瞧着他,用眼神和表情担忧地道:“会不会太危险,被你父亲知道,不会饶了你。” 慕容天瞧了她一眼,绝美的脸庞忽地泛起红晕,悄然道:“我不打算再回宫了。” 不、不回宫了?那、那意思就是就是婷瑶傻傻地看着他,微张着小嘴,口里嚼了一半的饭菜几乎要掉出来。 她现在这副样子跟绝美可沾不到一点边,由于两次与地面亲密接触,鼻头和双唇都是红肿的,嘴角还有大片的青紫和些微的血痂,跟马戏团的小丑没有两样,她自己心里非常清楚,虽然没有镜子,但类比同样遭遇的姚天就知道了。可慕容天却依然觉得她傻傻发呆的样子非常可爱,羞涩地笑着,倾身在她油乎乎的小嘴上轻轻一吻,悄声道:“好好休息,晚上我来接你。” 姚天在一旁,不知慕容天到底跟婷瑶说了些什么,这女人突然发起呆来,直勾勾地盯着这少年看,还任少年亲吻她,直到那少年走了,还盯着铁门不回神。虽然他不得不承认这少年生得的确绝色,但她一个已婚妇人,还是在新婚期,就这么色迷迷地看着别的男子,真是太花心了。 姚天重重地哼了一声,心中不屑地道:女人都是滥情的! 婷瑶终于回过了神,她当然非常感激也非常希望慕容天能救她们出去,也知道他作出这样的决定,要下多大的决心,可是,出去后,她是不是对他就有了一份责任?他若真将她救出去,可就不单单只救了她一人而已,还同时救了家中几位相公的命啊,难道利用完人家,就过河拆桥吗?可是先申明她不想娶他,他会不会就不愿意救她们了呢?她忙看向姚天,想让他帮忙出出主意。 姚天见她看向她,再次重重地哼了声,低头吃饭,一副不想与她多话的拒人千里状。婷瑶完全摸不着头脑,不知自己怎么就惹到了他,轻声问道:“姚天,你怎么了?” 问了几次没回应,婷瑶也懒得理他了,她刚刚想了一下,自己不会传音入密,与千越商量的话,怕会被人听了去,到时不但自己逃不了,还得搭上慕容天的小命。 两人用过饭后,都再擦了一次跌打药,活动了下双腿,沉沉地睡着了,折腾了一夜,神经崩得老紧,也的确累了,再苏醒时,不知是何时辰,已有两份饭菜放在门边。婷瑶走过去,端起就吃,一会逃跑要体力的,姚天忙提醒她,“先用银针试毒。”见她已将饭菜塞了满嘴,不满地道:“你就不怕他们下毒。” 婷瑶切了一声,“有什么毒可下的?要想让我们死,我们昨晚就死了,要想散了我们的内功,昨晚就散了,你以为我们俩的武功,慕容复好怕怕么?” 说得倒也在理,可一想到之前她色迷迷地看着慕容天,姚天就心头火起,再被她抢白了一通,自然更没好气,板着脸端起另一份饭,不再理她。 婷瑶挤到他身边坐下,茫然不解地问:“姚天,你怎么啦?是不是怪我连累你被抓啊?” 姚天斜瞪她一眼,“当初是我带兵攻打魔宫的,没你他们也一样会来找我,我干嘛要怪你?” “那你为什么不理我呀?明明就有生气。” 姚天的脸微微泛红,别扭地说:“没有。” “明明就有。” 姚天气恼地冲她低吼了句:“我没有,快吃饭。”低头吃了几口,又忍不住冷哼道:“那个少年是什么人?” “他啊,是魔宫的少宫主慕容天,以前认识的。” 姚天瞪了她几眼,想问她,慕容天跟她说了什么,又不好意思问出口,婷瑶见状,用手指轻轻在他手掌写字,姚天思索片刻,在她掌心写道:“可否有诈?” 婷瑶回道“不会”,如果是别人,她会怀疑的,但慕容天很单纯,她从未想过要怀疑他。想起自己担心的事情,便写在姚天掌心,要他帮她拿个主意,姚天立即收回手掌,颇为恼怒地道:“这事问我干什么,你喜欢就娶,不喜欢就不娶,哼,娶这么多,也不怕家中后院起火。” 婷瑶委曲地说:“我是就怕家里的闹,才问你的啊,其实,我拿他当的,可是” 姚天听说她拿慕容天当,脸色才好了一点,对她道,“这事可以以后再说,这里看不出时辰,不如先休息吧,也没别的事干。” 也只能这样啦,反正慕容天离开魔宫只有好处没坏处,其他的事,等获救后再说吧。婷瑶活动了一下双腿,慕容天拿过来的药挺有效的,她现在已经觉得好多了,又打坐运行了一个周天,精神百倍,只等慕容天过来接她们了。 慕容天回到自己的宫殿后,便遣出仆从,开始准备晚上要用的物品,剑、伤药、长绳,还拿了些干粮包好,塞在枕头下,因为他们不能从前门出去,暗道那有几名弟子把守,还有个报警的机关,如果不能一击即毙的话,就会被父亲察觉。这座宫殿依着一个天然大岩洞而建,岩洞直通到西芒山的一处悬崖,宫殿的大部分都在岩洞中,一小部分从悬崖的中间突出来,但站在崖顶又看不见,建得十分隐秘。悬崖下是片碎石坪,掉下去可就没命了,但从宫殿处往下两丈左右的地方,有一线天然形成的台阶似的岩石,顺着这排岩石,能走到后山,这是他小时顽皮发现的,没告诉过任何人。只是从后山出山得绕远路,所以得备些干粮。 准备好后,他便躺在床上休息,却怎么也睡不着,他这么做便是背叛父亲了,华绝山的宫殿被破时,父亲就曾说过要杀了领头人的全家,这中间当然包括瑶儿,但那时没有现在这般的危险,他虽然担心,却只是想回避。虽然父亲九成的心思都在爹爹身上,余下的一成还要操心宫中事务,能分给他的很少,但父亲是唯一承认他的人,还亲自教导他武功,正是有父亲的认可,他才能在这魔宫中当个少宫主。可是,如果他不救出瑶儿的话,父亲一定会杀了瑶儿的,一定会! 慕容天闭了闭眼睛,握紧双拳给自己鼓劲,已经拿定了主意,就不要再想别的了,养好神,晚上必须做到悄无声息。 慕容天睡睡醒醒地,一直没睡踏实,晚饭时间,仆从在门外轻唤,“少主,大宫主传您去前厅用饭。” 慕容天忙起身赶到前厅,父亲母亲和爹爹都已经坐着等他了,他忙恭敬地请了安,在自己的位子上坐下。慕容秀阴沉地看了他一眼,转头问哥哥,“哥,你同意他给地牢中的囚犯送棉被了吗?” 正忙着给彦斌布菜的柏正心,抬眼瞧了瞧慕容天,淡笑着问:“天儿,怎么回事?” 慕容天压住慌张地心跳,平静地道:“他们要棉被盖,我便着人送了两床过去。” 慕容秀冷笑道:“你那时可不是这样说的,你说的是大哥准你这样做的。” 不待慕容复说话,彦斌便冷冷地道:“两床棉被而已,用得着大惊小怪么?” 慕容秀怒道:“,要你多什么嘴?” 慕容复微蹙起眉头道:“秀儿,你说谁是?” 第175章逃跑 “彦斌是这世上最美、最高贵的人。”见彦斌没再说话,慕容复便将目光调到慕容复的身上,淡淡地笑问:“天儿,你认识那两个人么?” 慕容复紧张得不知该如何回答,彦斌冷哼一声道:“我们一起去抓的人,他怎么会不认识?认识不认识有什么关系么?不过是两床棉被而已。” 慕容复忙笑道:“我也不过是问问,是没什么,来,尝尝这个吧。”讨好地笑着,夹了一块酱鸭脯,放入彦斌的碗中,彦斌面无表情地吃下肚,慕容复便不再理会这个话题。 慕容天提到嗓子眼的心,才放了下去,这似乎是爹爹第一次帮他说话呢,他偷偷地瞄了爹爹一眼,想到以后都不能再与父亲和爹爹同桌吃饭了,心中有些淡淡地哀伤。 亥时一刻,彦斌突然觉得腹痛难忍,急得慕容复立即请来了白龙使,帮心上人瞧病,白龙使把了把脉后,微微诧异地瞟了一眼萧彦斌,脉象显示他服了些微的五石散,怎么会不腹痛呢?看着萧彦斌额角的冷汗,和似有话对他说的目光,白龙使选择不管他家乱七八糟的事,解药也不给了,开了付固本培元的药方,便算了事。慕容复立即着仆从去煎药,自己则守在彦斌的身边,不时为他擦擦额角的虚汗,待药煎好后,哄着他喝下,自己也躺在他的身边,片刻不离。 亥时三刻,最接近子夜的时候,慕容天悄悄地从自己的宫殿中出来,迅速地点了守卫在自己宫门处的两名弟子的睡穴,装作随意走走的样子,接近了地牢。地牢的铁门是玄铁所铸,十分坚固,因而只派了两名弟子守卫着,慕容复走进来后,淡淡地问道:“他们今日有何动静?”两名弟子没有提防,刚想回答,便被他点了穴道。 慕容天找到钥匙打开牢门,婷瑶和姚天都已等候多时了,慕容天拿出藏在宽大的衣袖内,魔宫弟子的服装,要他俩换上,跟在自己的身后,走出了地牢。 婷瑶用慕容天给的药涂在脸上,变成了小黑脸,低头走在他的身后,小心肝一直呯呯直跳。魔宫中等级森严,弟子位远远见到慕容天都弯腰行礼,三人很顺利地来到后殿。 出了后殿,依着山岩建了一个极大的阳台,慕容天将绳子绑在拦杆上,婷瑶紧张地抓住他,极力压低声音问道:“从这下去?你绳子够长吗?” 慕容天用传音入密道:“只要下两丈左右,下去后,我会将绳索扯断的。”又拿出口袋中的草绳帮自己和两人绑在鞋上,现在是结冰的季节,岩石上肯定十分滑,草绳能起到一定的磨擦防滑作用。 三人顺着绳子往下爬,慕容天最先,其次是婷瑶,姚天最后,到了目的地后,慕容天抓着绳索轻轻一荡,脚便踩在岩石上,腿一用力便站了过去,拉着绳索方便婷瑶下来,没用多长时间,三人都安全地落在了山岩上,慕容天用力一拽,将绳索拉断,抛入山崖。 三人手拉着手,背部紧紧地贴着岩石,一点一点地顺着崖壁蹭行,崖壁这侧没有树木的遮挡,还有依稀的月光可以照明,可以关注一下脚下的情形。婷瑶一直不敢将脚抬起来,怕不小心踩到小碎石或冰渣,便会从这么高的崖壁上掉下去,蹭行了足足一刻钟,才终于到达目的地——一处小山坡。婷瑶终于敢吐出胸口憋闷已久的长气,这么黑的夜晚在悬崖上行走,怎么可能不提心吊胆,她的手心都被汗湿了。 脚踩到山坡的地面后,慕容天才真正放下心来,刚才他们三人真是危中求生,也算是好运连连了,从出逃到过山岩,都很顺利,在岩石上连滑都没没滑一下。他牵起婷瑶的小手,往密林深处走去,从这下山后,还要绕行几十里,才能到达往临渊城的官道。 为了不被人发觉,三人不敢用莹石照明,山中林密,月光根本就透不进来,林中伸手不见五指。尽管三人都是习武之人,目力比寻常人强了几倍,但在毫无光线的地方,也看不清景物,只能伸出手去触摸,以手代眼小心翼翼地前行,走得十分缓慢。 不知走了究竟有多远,前方突然出现了一个个淡绿色的小灯笼,渐渐向他们靠拢,婷瑶惊道:“那是什么?” 慕容天安慰她道:“没事,只是几匹狼而已,你们在这等我一下,我去解决了它们。”说罢紧了紧握着她的手,又松开。 婷瑶忙拉住他道:“别去,万一是个大狼群怎么办?我们又看不清,还是上树比较好。” 慕容天立即抱着她跃上树枝,姚天也跟着跃了上去,找了根粗壮的树枝坐下,黑暗中三人不敢在树上穿行,只能听着树下的群狼嚎叫,坐等狼群散去。 不知过了多久,树林的光线渐渐地亮了起来,又一个黎明到了,树下的狼群等候得耐心渐失,由狼王带着走了开去,三人这才下到地面继续前行,刚走了几步,便有几头狼又跑了回来,三人忙挥剑格杀,只要有光线,他们是不惧狼群的。 天色已经完全亮了,慕容天没半分疲惫之态,但婷瑶和姚天都受不了了,他俩的膝盖还没完全消肿,走了好几个时辰,又开始涨痛起来。慕容天无意中回头看到婷瑶咬牙忍耐的痛苦表情,忙问道:“怎么了?是哪里受伤了吗?” 婷瑶摇摇头,“不是,只是膝盖有些痛,没事,还是快点走吧。” 慕容天皱了皱眉,将衣摆裁下一块,铺在地上,按着她坐下,“还是休息一下吧,等会走得更快些,也该吃些食物了。”说着将干粮拿出来,每人分了一些,没有水喝,就干咽下去。 慕容天突然停下咀嚼地动作,竖起耳朵倾听,婷瑶吓了一跳,他是他们中武功最高的,莫非发觉有人,但又不敢出声询问。一条人影猛地现身,将三人都骇了一跳,正要拔剑出击,那人立即说道:“小姐,我是强叔。” 婷瑶定睛一看,果然是强叔,她又惊又喜,忙问道:“强叔,你怎么会来的?” 柳强是被柳老爷派来的,话说柳老爷随着星女婿往回走,越想越觉得女儿一人上战场不安全,便要求强叔到军营去保护她。虽然柳强从未说过自己会武功,但两人相处了几十年,柳强多少有些行迹露出来,后来柳老爷听女儿说,她小时候受过什么内伤,又被高手救了,他便猜测是柳强所为。 柳强也不推辞,立即出发到西印关,他前晚正好露宿在山坡上,恰巧打算起来夜尿的时候,发觉十丈开外,有人飞驰而过,忙屏气看过去,他的目力极好,细看之后,便认出那人手中提着的女子,就是婷瑶。 柳强大吃一惊,忙起身追了过去,但他的轻功比不上柏正心,本就隔着十几丈的距离,中间有树木挡着,又不熟悉地形,才一晃眼,便失去了慕容复的身影,也幸亏是有树木挡着,否则慕容复一定会发觉他的行踪。 看那人的身形快如闪电,提着两个人还能如此飞驰,他猜想是魔宫的宫主,也就是伤害红裳的人,虽然他肯定不是那人的对手,但拼死也要保护红裳的女儿。柳强急得在山中团团转,四处寻找,他的经验丰富,猜测山中必定有魔宫的宫殿,便一直在山洼处找能装机关的山洞或入口。找了整整一天两夜,直到刚才,远远地听到他们三人的呼吸声,忙赶过来看看。 柳强见婷瑶一身狼狈,鼻子和嘴唇的红肿还没消尽,头发被树枝勾得乱如鸡窝,心疼不已,忙拿出梳子帮她理了理发,又拿出水囊,让三人饮些清水,咽下干粮。 婷瑶高兴得抱住他道:“柳叔见到你真是太好了,有高手陪我们回军营,这下我们就不必担心了。” 林中突然传来慕容复不屑地嗤笑,“何以见得不是多一个人陪你死呢?” 清晨,两名魔宫宫弟子到地牢换班,见晚上守卫的两人在呼呼大睡,他们进来了都不知道,便玩笑地一人一脚踹翻在地,可两人依然没醒,他们二人才发觉不对劲,忙透过小窗看,洞内已空无一人,吓得这二人出了一身冷汗,立即跑到大宫主的寝宫禀报。 慕容复还在关注着彦斌的病情,经过大半夜,彦斌的疼痛依然持续着,剑眉微微蹙起,双唇也紧紧地抿着。听到门外弟子的禀报后,慕容复怒火丛生,但舍不得离开彦斌,便吩咐弟子去将白龙使与黄龙使传来。待二位龙使来到后,慕容复立即吩咐他们带一百弟子,四处寻找婷瑶和姚天二人。 黄龙使和白龙使首先想到的是,那二人是从前门逃走的,到入宫的机关处一问,昨夜并没有人从此通过;他们便猜想这二人还藏在宫中,便在宫中展开了地毯式搜捕,并没找到这二人,反倒是发现少宫主不见了。二位龙使立即意识到这其中有问题,但涉及到少宫主,不敢擅作决定,忙到寝宫禀报大宫主。 第176章被慕容复抓回来 慕容复听后大怒,昨日晚饭时才发觉天儿认识婷瑶,今日一早便助她逃脱,男生外相还真是不假。就在慕容复勃然大怒的时候,一名弟子颤颤巍巍地道:“禀报大宫主,昨日半夜属下见到少宫主带着两名手下往后殿去了。” 慕容复的眸光一闪,示意黄龙使到后殿察看。慕容天绑在拦杆上的绳索,是以特殊的方法打的结,昨夜就已被他扯断扔下了山崖,但由于随受了三个人的重量,拦杆上留下了细微的划痕,被细心的黄龙使察觉,她立即绑了一根绳索垂下去,下了二丈左右,便发觉了那线阶梯状的岩石,忙回宫禀报大宫主。 慕容复听到回报,便吩咐黄龙使和白龙使,沿慕容天他们逃跑的路线追查,众人领命正要退下,慕容秀坐着轮椅由弟子推着进来,人未到声先到,“大哥为何不亲自去将慕容天抓回?他们身为下属,如何敢对少宫主不敬,这样怎么能将人抓回来?” 慕容复微蹙了蹙眉,淡淡地道:“我已经授命给他们,他们的武功都在天儿之上,抓住天儿轻而易举,而那两人的武功根本不足为惧,他们自会完成使命。” 慕容秀瞄了一眼躲在床上一动不动的彦斌,冷笑一声:“若只他们三人,当然不足惧,可若是他们早已联系了临渊的大军呢?咱们宫中这几百人,如果会是千军万马的对手?唯有大哥你亲自出马,即使千军万马也能抓到姓柳的丫头。至于青龙使,平时从不见生病,偏巧昨夜便病了,哼!我还怀疑他跟他们是一伙的呢。反正他一时半会又死不了,等你回来再陪着他好了。” 慕容复眸光闪动,略略一想,也对,回来还能陪着彦斌,现在最要紧的,是抓住婷瑶和姚天。于是吩咐弟子好生照顾青龙使,自己则亲自领着白、黄两位龙使从后生下去,沿慕容天他们逃生的路线追踪而至。 追踪了一个多时辰后,便来到了婷瑶他们休息的树林,慕容复鼓动内力倾听林中的动静,虽然他们几人一直是压低了嗓音对话,但慕容复的内力极高,立即便听到了婷瑶的声音。 慕容复的冷笑似乎就在耳边,其实人仍离他们有三里的距离,柳强忙喝了声“快跑”,便抱起婷瑶往山下冲去,慕容天和姚天也立即跟上。可几人的轻功都远不及柏正心,不过半柱香的时间,离山脚还有几里地的时候,慕容复便追了上来,拦在他们的前面,双掌出击,一股如山的巨浪便迎面而来。 柳强立即放下婷瑶,将她护在身后,双掌回击,慕容天则站在她的后方保护,防止宫内其他人的偷袭。几人拼命运功抵抗,才堪堪压住翻涌的气血,而慕容复已收回双掌,背负身后,一脸俯视群英的狂狷霸气。 想到青龙使那种能让轩明吐血的啸声,婷瑶忙道:“捂住耳朵,小心他吼叫。” 慕容复不屑地道:“对付你们用得着啸龙引吗?”他不用啸龙引是因为怕将这几人给震死了。 慕容复的气场十分强,柳强将全身的真气全都鼓涨起来,随时准备迎击,可慕容复看也没看他一眼,将阴沉冰冷的目光定定地落在慕容天的身上,阴森的怒意和寒意透过目光,渗入慕容天的骨髓。 慕容复的声音平静轻柔,漫不经心似的道:“天儿,你真让为父太失望了。” 慕容天早在父亲的目光中,垂下了头,他心中一直有着羞愧,因为父亲是在他十几的生命中,唯一给过他些些温暖的人,他轻声地道:“父亲,对不起,您您能不能放过他们呢?”虽然他非常清楚,这样的请求无济于事,但心内仍然是希望两边能和解,只要父亲不再追究华绝山的宫殿被毁一事,他们还是能和平相处的。 慕容复闻言笑了起来,邪佞地道:“哦?看来天儿对为父的所为不满啊。” 婷瑶见慕容天一副羞愧至极的样子,似乎觉得亏欠了父亲许多,忍不住出声帮他,“慕容宫主,所谓多行不义必自毙,现在因着先皇驾崩,你们有机会免去从前的罪责,为何不痛改前非?我看你年纪也不小了,与家人轻松潇洒地过日子,安度余生不好么?慕容天这么做也是在帮你,谋杀朝廷命官,你今后就只能在逃亡中度过,你想这样,可慕容天年纪轻轻,还有大好的人生,你何苦逼他与你一同作恶?” 慕容复微眯起眼睛看了一眼,从柳强身后露出半张脸的婷瑶,猛地飞身扑近,击出双掌,一掌击向柳强,一掌击向婷瑶。 柳强忙侧过一步,将婷瑶撞开,并拔出腰间的长剑,缠住慕容复的去路,喝道:“快走!” 慕容天非常清楚父亲的实力,他们所有人加起来都不是他的对手,一起上的机会可能更大一些,但他怎么可能出手对付自己的师傅兼父亲?他忙拉起婷瑶往一旁逃去,姚天紧随其后。 三人不过奔跑了几步,便被黄龙使和白龙使拦住,黄龙使是位四十余岁的美艳女子,武功比慕容天略强一些,而白龙使的武功却强了许多。这两人拦住他们的去路后,也不急着出击,而是劝少宫方回头是岸。 白龙使捋着稀稀拉拉的几根山羊胡笑道:“少宫主,您不忍出手,便站到一旁,由属下来抓人就是了。” 慕容天倔强地抿紧双唇,出其不意地一剑攻向黄龙使,他想乘她不备,先伤一个,削弱对方的力量,魔宫的弟子们都还在远处,若等他们也上前来了,他们三人就更别想跑了。 白龙使早防着他有这一招,掠过来替黄龙使挡下这招,黄龙使也立即扑向婷瑶和姚天。婷瑶这次早就将电棒握在手中,见黄龙使扑过来,忙闪身躲过。她和姚天的佩剑早就被收走,黄龙使托大与她俩空手对招,婷瑶心中大喜,使出行意拳配合姚天与黄龙使过了几招,总是碰不到她的衣角,便引诱她与自己对掌。 黄龙使这样的湖,当然看出了婷瑶的用意,心中冷笑,黄毛丫头也敢与她对掌拼内力么?她毫不迟疑地推出双掌,分别击向姚天和婷瑶,要一次与二人一拼高下。 婷瑶心中暗喜,忙左掌应战,这不过是虚招,她的实招是等黄龙使的招术用老,再侧身改为右掌,用电棒击晕她。黄龙使不疑有诈,婷瑶满心欢喜,却没防到身边的姚天。 当然,姚天是不会倒戈的,但他会担心婷瑶,黄龙使每出一拳都夹带着风声,他便知道黄龙使的内力强劲,非他们所能比。尽管之前见过婷瑶显露内力,但他心中仍然把她当然那个,在花都认识的、打湿衣衫吹点风,就会病上好几天的弱不禁风的少女,一见黄龙使要与他们拼内力,他想也不想地将婷瑶撞到一边,双掌与黄龙使的对上,被她击得倒退好几步才勉强站住,胸口一阵剧痛,一口鲜血便喷了出来。 婷瑶怎么都没想到,姚天会将她撞到一旁去,害她的电棒嗞嗞白响了一声,转头见姚天受了内伤,正想过去相助,几乎是在同时,黄龙使的人便到了她眼前,一指点住她的穴道。 黄龙使心思极细,已经发觉了婷瑶手中的黑色短棒,伸手夺过,拿在手中把玩,姚天强忍不适冲过来,黄龙使轻轻一笑,“我劝你乖乖就范,还能留下小命。” 姚天也不答话,连着数招攻了过来,黄龙使一边躲闪,一边连连摇头,“我看你容貌不错,好心留你一命,你却不珍惜。” 姚天正要发怒,冷不防被身后的白龙使点住了穴道,白龙使不满地对黄龙使道:“还玩什么,大宫主早已回宫了。”慕容天也早已被他点了穴道,扛在肩上,白龙使一手抱起姚天,转身便往山上飞驰而去。 待他们走远了,黄龙使掂了掂手中的电棒,笑着问婷瑶,“这是什么?老实告诉我,就少吃点苦头。” 婷瑶纯真地笑笑:“说了怕你不信,这是我家的赶面棍,我前晚正想包饺子,就被你们大宫主给抓来了。” 黄龙使的脸一阵青一阵白,半晌之后冷笑道:“你不说,我不会自己琢磨吗?敬酒不吃吃罚酒。”说着便将她拎起来往山上的宫殿而去,故意让她的双腿在山道上磨擦,新增了不少划痕,婷瑶咬牙忍着,就是不痛呼出来。 到达宫殿中的大厅时,几乎所有人都到齐了,婷瑶被黄龙使丢在地上,与柳叔、姚天并排趴着,慕容天正垂首跪在厅中正前方。慕容复在高阶之上的宝座端坐着,慕容秀与青龙使分坐两侧,几阶台阶下有四张高背靠椅,是四位龙使的座位,不过青龙使一般不坐那,而赤龙使在临渊冒充慕容复,四张椅上仅坐了两人。 第177章天有不测风云 慕容秀首先发难,冷笑着问道:“青龙使,你昨夜为何会腹痛?痛得如此巧合?” 彦斌冷淡地道:“不知道。” 慕容复意味不明地盯着慕容天看的眼睛,立即转到青龙使的脸上,见他面无表情地端坐着,心中不免一痛,眸光也霎时阴沉了下来,语气轻柔却危险地问道:“彦斌,你真与天儿串通一气来骗我吗?” 慕容秀立即道:“大哥,这还用问吗?当然是看到这个小丫头跟那个长得一模一样,便伙同儿子救人啦,这种叛宫的行径,当受千刀万剐之刑。” 彦斌连眼皮都没抬一下,依旧看着地面,慕容复见状,心中又升起了一丝希望,他并不想怀疑彦斌,因为彦斌的背叛会让他疯狂,只要有一丝希望,他都想证明。于是慕容复便将目光转向白龙使,“白龙使,你昨夜为彦斌把脉,脉象如何?” 白龙使捏捏小胡子,挑轻避重地道:“脉象嘛,还算是平和,但也不排除吃坏了肚子。” 慕容秀怒道:“白龙使,你这个老狐狸!” 慕容复眼眸一眯,沉声喝道:“秀儿,闭嘴!”他其实不是不怀疑,不过能骗自己,就继续骗下去,否则相处了十几年后,彦斌仍然不将他放在心上,这个事实是他不愿接受的。 彦斌冷冷一笑,发誓道:“我彦斌若是与慕容天串通一气,当天打雷劈。”他们本来就没串通,他不过是猜到了慕容天的行动,帮他一把而已。 慕容复听后大喜,忙搂住他道:“彦斌,我就知道你不会背叛我。”解决了彦斌的问题,接下来便轮到慕容天了,慕容复阴冷地看了慕容天几眼,痛心地问道:“天儿,你为了一个女人,就要背叛父亲吗?” 慕容秀终于又逮到了说话的机会,立即抢白道:“那还有错吗?跟他爹爹一样,都被那个女人勾走了魂魄。” 慕容复忍无可忍地冲弟子喝道:“带二宫主回宫休息。”便有弟子立即上前将慕容秀推走,慕容秀气得浑身发抖,痛心疾首地道:“大哥,你当心被这两父子给卖了。” 慕容复没理会她,只是在想如果罚慕容天,他是慕容家唯一的后代,不能处死,但是轻饶了,又怕他不记得教训。慕容复抬眼看向彦斌,笑着问道:“彦斌,你看要如何罚天儿才好?” 彦斌不以为然地道:“反正人也抓回来了,念他是初犯,面壁十二个时辰就算了。” 慕容复挑起浓眉,淡笑着道:“彦斌,这样的处罚是不是太轻了?如果不罚天儿,那么就要罚引诱他的那个人。” 彦斌微皱起剑眉,“你别忘了,你还要用她来引人入瓮的。” 慕容复哈哈大笑,一双鹰隼一般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彦斌的星眸道:“留她不死就行了,彦斌,你的青龙鞭沾上些痒粉,不是刚好么?抽要她的身上,伤口几月不愈,奇痒难忍又不会死,就由你来行刑吧。彦斌,你别看她与聂红裳长得一模一样,但她不是聂红裳,她是聂红裳与一个贱男人生下的女儿,你不恨那个贱男人吗?不恨他抢走了聂红裳吗?不恨他能与聂红裳双宿吗?你不恨吗?” “我”彦斌看着慕容复的眼睛,神志渐渐迷乱了起来,“我恨吗?” 慕容复见摄魂术起了作用,心中大喜,继续引诱道:“你恨的,你如此俊美,聂红裳却弃你如敝履,你说过要杀了她的。” 彦斌茫茫然地看向婷瑶,眼前之从仿佛是他追求不得的聂红裳,他想杀她吗? “是!你恨聂红裳,你也恨她嫁的那个贱男人,你恨不能亲手杀了她,现在,先用鞭子狠狠地抽打他们的女儿吧,那个贱男人生的女儿。” 彦斌仿佛被催眠似的,站起身来缓步走一台阶,一步一步走近婷瑶,越靠近,便越觉得自己恨她,是啊,她是别的男人的女儿,他要用鞭抽打她,就好象是在抽打她的父亲。 婷瑶被彦斌狰狞的表情吓到,想跑又动不了,刚才的情形她看到了,她猜想萧彦斌是中了摄魂术,尖叫不知能否把他叫醒,忙惊声尖叫:“啊别过来,你会后悔的。”慕容天和姚天心中着急,却不知如何是好,只能跟着婷瑶喝道“站住!”“不许你伤害她!” 但彦斌却似没听到一般,继续缓步朝婷瑶走去。摄魂术与催眠很相似,唯一的区别在于,施术的人是内功高手的话,也必须用高强的内力来喝醒受术者,尖叫是没用的。 柳强已偷偷运功解开了穴道,伺机而动,眼见彦斌目露凶光地瞪着小姐,以为他被慕容复说动了,忙强忍胸口的剧痛,运起内力大喝了一声:“瑶儿是你的女儿!是你”后面的说没说完,便被慕容复飞身而来的一掌,击得倒飞出去一丈多远。 柳强运起内力大喝了一声:“瑶儿是你的女儿!”他的喝声中加入了狮子吼,本意是,如果彦斌不相信的话,也可以将他震伤,可误打误撞刚好唤醒了彦斌,虽然因慕容复的内力高强,并没完全清醒,但也似在迷雾中看到了一线光明。 彦斌的目光立即变得清澈了起来,慕容复本要再补一掌毙了柳强,发觉到彦斌的不妥,立即回身抱住他,用手扳过他的俊脸,注视着他的星眸,柔声道:“彦斌,这少女是你恨的人生的女儿” “嘻唰唰嘻唰唰嘻唰唰,拿了我的给我送回来,吃了我的给我吐出来”婷瑶刚才眼尖地发觉彦斌有清醒的趋势,心想难道是要用内力?忙运上内力大唱摇滚,打断慕容复继续施术,慕容天和姚天也发觉了这一点,忙运起内力大声道“爹爹,别伤害瑶儿。”“不许碰她!” 虽然三人因被点了穴道,气血不畅,内力能运用的不多,但三人同时发声,也的确妨碍了婷瑶,困扰了彦斌,他越来越不受摄魂术的控制,目光转向婷瑶,“你的生辰” 婷瑶不知他为何要问,但还是快速地答道:“辛巳年二月二十五。”柳叔还补充了一句“瑶儿是七个月早产的”。 因施摄魂术时必须全神贯注,两人的速度快得,慕容复想收回摄魂功,对付她都没来得及,只得抱着彦斌回宝座,不断施术道:“他们胡说的,她是你恨的人的女儿” 辛巳年二月早产难道彦斌的情绪突然激动了起来,拼命地挣扎,要挣脱慕容复的怀抱,嘴角渗出丝丝鲜血,慕容复大惊,施术时受术者挣扎的话,极易毙命,看彦斌目前的情形,已经受了重伤,他忙收起摄魂术,点了萧彦斌的睡穴,将他抱回寝宫疗伤,命令两位龙使将他们四人关押起来,有空再处置。 柳强受的伤很重,但仍乘乱摸过来,解了婷瑶的穴道,正要去解姚天的穴道,便被黄龙使一掌击晕。婷瑶立即扑上去一个过肩摔,将黄龙使摔倒在地,接着一记胸锤,一个跪踢,动作一气呵成,但因她刚解开穴道,气血未畅,速度慢了些。黄龙使猝不及防着了道,到底经验丰富、武功高强,躺在地上顺势一脚踢向她的小腿,婷瑶的膝盖本就一直肿着,躲闪不及,被踢得跪在地上,黄龙使立即一跃而起住她的衣领将她拎起来,扬手便要给她一个大耳光。 黄龙使扬出去的手被白龙使抓住,白龙使桀桀怪笑道:“多漂亮的一张小脸,打坏了多可惜,我说你是妒忌吧。” 黄龙使恨恨地收回手,这小老头平时不出声,可他若想怎样,就连大宫主都得让三分,当下也只好作罢。正想将婷瑶扔到地上,目光却被一物吸引,因她用力过大,将婷瑶的衣领撒开几颗纽扣,露出戴在里面的天葵令,那天葵令的图案十分漂亮,她一把抢下,塞入自己怀中,轻笑道:“这个是我的了。” 婷瑶四人被几名弟子拖着,在黄白两位龙使的押送下,丢入了地牢。 这是婷瑶二进宫了,她气恼地拍拍手掌上的灰尘,嘴里咒骂了几句,将昏迷不醒的柳叔抱到棉絮上躺好,再问慕容天,知不知道怎么解穴,在他的帮助下,将他和姚天的穴道解了。 慕容天自听到柳叔说瑶儿也是爹爹的女儿后,就一直沉默着,他自小听母亲与爹爹相互讽刺挖苦,知道兄妹成亲会被人耻笑,也知道父亲和母亲是兄妹,所以一直没有孩子,才会有的他,可他与瑶儿,怎么就变成兄妹了呢? 第178章萧彦斌真的是我爹 慕容天偷偷抬眉看了一眼婷瑶,婷瑶守在柳叔身边,为他擦拭冷汗。柳叔所受的内伤不轻,他的武功与白龙使不相伯仲,只可惜对手是慕容复,连中了他两掌。婷瑶这次将所有的宝贝都带在身上,除了被搜走的匕首、电棒和天葵令,内衣的夹缝中还有一颗寒月山庄的冰清丸,刚才搬动时,柳叔便醒了,她忙将冰清丸喂给柳叔吃下,柳叔正在运功疗伤。 婷瑶将目光转向同样在运功疗伤的姚天,他也受了内伤,但她已没有灵药了。慕容天是唯一没有受伤的人,白龙使只是点了他的穴道。让婷瑶想不通的就是,为什么柏正心一点都不怕他们再逃跑,只是将他们关起来,连绑都不绑一下,当然,这样最好,她没有被虐狂,非要被绑了才爽。 慕容天犹豫了一下后,才细声地道:“这地牢的门是玄铁所铸,就算是父亲被关进来,也无法打破铁门的,况且,宫中全是机关,逃出去也会被困住。” 原来如此,婷瑶正想再问些宫殿内的情况,突听一阵恭敬的请安声,铁门上的小窗口猛地被人打开,黄龙使略有些鱼尾纹的美目,便出现在小窗上,她一瞬不瞬地盯着婷瑶看了一会,以传音入密问道:“那天葵令,你是如何得到的?” 天葵令?婷瑶脑筋急转弯,能知道天葵令的,肯定是原来天女门下之人,于是妖娆地一笑,“当然是我师傅,天女门的凤掌门传给我的啦。” 黄龙使见她能将凤掌门说出来,多半是真的,她的奶奶是天女门弟子,一直要求后代听令行事,但她年轻时误打误撞加入天刹宫,立下毒誓不能背叛,如今婷瑶和天刹宫是对立的,自己只能取其一。她心思急转,猛地想到了一条折中的妙计,便笑着道:“你有什么要求,说来听听。” 婷瑶满脸笃定,轻笑道:“不是听听吧?应该是听令行事!” 黄龙使冷笑了一声,“我奶奶可只要我听令一次,你想要什么只管说,但仅此一次,放你们出去就不必提了,这是不可能的。” 婷瑶略想了一下,提出要求:“将我的东西还给我,先前收走的匕首、小棒和天葵令。” 黄龙使想了想,先将天葵令还给了她,又掏出电棒问道:“你先告诉我,这到底是什么?”她拿在手中玩了许久,都没看出什么玄机,既无暗器发射出来,也不能当小刀使,压不扁也踩不坏,连材质都看不出来。 婷瑶心中冷笑,这是航空材料,到底是什么金属,我都搞不清楚,你能看出来才有鬼了。但黄龙使既然问了,不告诉她是不可能的,于是半真半假地道:“这也是凤前辈传给我的,是她当年医好的一位病人送给她的,她也不知道是什么,交给我破解,只不过,我到现在也没弄清楚。你抓我那会,我身上只有这么个东西,才拿出来使的,否则,我肯定用匕首了。” 这么说,既承认了这是个宝贝,又没说出它的作用,黄龙使狐疑地盯了她几眼,见她神色自若,不象说慌,也只好信了,将电棒从小窗口递给她,对她道:匕首还不知道在哪里,一会我再送过来。 待黄龙使走后,婷瑶才敢抱着电棒,无声地笑出来,好险啊宝贝,你又回到我身边了。 到夜间的时候,柳叔的内伤已好了许多,气色也红润了。因为少宫主也被关在这,所以送来的饭菜相当可口,四人围坐成一圈,香甜地用饭。婷瑶忍不住问柳叔:“柳叔,你说的那个彦斌他真是我父亲?” 慕容天低着头,却竖起耳朵倾听,柳叔眼光轻瞟了他一眼,沉声道:“是!当初被慕容复所擒,他卑鄙地向下合欢药,迫使与姓萧的圆房,这些都是姓萧条的禽兽指使的。” 是不是彦斌指导的,这一点婷瑶还是持怀疑态度的,不过猛地听说自己的爹爹换了人,是人都无法接受,她发了半晌呆,才木然地继续用饭。而慕容天在听到柳叔的确认后,就再也没了胃口,又听到柳叔说自己的爹爹是个禽兽,更是恼怒,要不是因为现在他们几人不能再受伤,他早一巴掌拍过去了。他大怒道:“你说谁是禽兽?” 柳叔冷冷一笑,“谁干这种下三滥的事,谁就是禽兽。” 慕容天被噎得没话说,只得恨恨地面对着墙壁坐下,不再理柳叔。 柳叔见婷瑶一脸不能接受的幽怨,忙用传音入密安慰她道:“瑶儿,你放心,你是柳老爷的女儿,红裳嫁给你爹爹前,是验过身的,我这么说,之前是想阻止姓萧的伤害你,现在只是不想让那魔宫小子再缠着你。” 婷瑶忙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在这并不是男女同房便能有孩子的,必须要喝连喜汤啊,彦斌会相信,那就可以肯定,他是在喝过连喜汤的情况下,与母亲同过房。 原来,十几年前,彦斌被慕容复抓到魔宫,被迫成了慕容复的禁娈,但他总想着逃跑,也幻想着聂红裳会来救他,却被慕容复下了十日欢,与慕容秀做了十日的夫妻,让她受孕,自那之后,他便一心求死,他已与别的女人有了肌肤之亲,聂红裳更加不可能要他了。慕容复对他旺盛的求死欲束手无策,只得出宫将聂红裳抓来,想用聂红裳来威胁他。 聂红裳被抓,对萧彦斌的打击是毁灭性的,他一直认为这世上不可能有比她更强的人,现在心上人却因为他的关系受辱,他便打算在聂红裳的面前,以死谢罪。慕容复忙拉住他,轻言细语地劝他,告诉他聂红裳已经被下了十日欢,只要他喝下连喜汤,与她圆房,便能有他们的孩子。这对彦斌来说极富诱惑力,他鬼迷心窍地顺从了慕容复的主意,他非常想有一个裳儿为他生的孩子。对慕容复来说,只要能将彦斌留在身边就行,有了一个彦斌疼爱的孩子,他就能利用这个孩子来逼他就范。 但在彦斌与聂红裳圆房的第四天清晨,聂红裳竟然逃脱了。这本来是不可能的事,因为慕容在十日欢中,还加入了另一种毒药,能封锁人的内力,强行冲开的话,会经脉尽断而亡,而慕容复并不打算让聂红裳活过生下孩子的那一天。 虽然冲破束缚时受了极重的内伤,但聂红裳就是办到了,她一生最不喜欢的事,就是被人操纵,就算是死,也要自己死,她逃出魔宫,没跑几步便遇到一队商队,躲进了柳老爷的马车中。她因药力而喘息着,年轻的柳成羞红了脸,马车里突然多出个绝色佳人,还衣衫半解,色迷迷地盯着他看,让他怎么可能不脸红心跳,因此,当聂红裳扑倒他的时候,他根本就没反抗一下,心想,能嫁与这样的妻主,此生别无所求。谁知,事后聂红裳却说要嫁给他,找商队中的大夫验了身,还在打尖的时候买了连喜汤,催促他喝下。 说到这,柳叔微笑着看着婷瑶道:“所以,瑶儿,你别担心,跟你爹爹是同房了七天的,你当然是你爹爹的女儿。” 婷瑶听得嘴角直抽抽,这叫什么事嘛,她居然是个父焉不详的孩子,什么同房了七天,这跟同房几天没半点关系,这是概率的问题,她以前看过很多报道,有的妻子偷偷出轨了一次,怀的孩子就是情人的,总要等生了病,到医院验血才知道。 想到这,婷瑶就叹气,连老爹是谁都搞不清楚了,不过,也算是解决了慕容天的问题。本来她想获救后,先帮慕容天介绍几个女性的朋友,如果他实在是不喜欢,她还是会负责娶了他,照顾他一生的,现在就不必娶了,她们是同父异母兄妹的可能性,有百分之五十啊。 慕容天一直面对墙壁坐着,他需要好好沉淀一下心情,为什么瑶儿会是他妹妹? 姚天和柳叔再次打坐疗伤,山洞内寂静得能听到蚂蚁爬行的声音,婷瑶没去打扰慕容天静思,背靠在壁上,小脑袋一点一点的,直打瞌睡。铁门上的小窗口突然无声无息地打开了一条小缝,一双精光四射的小眼睛往里窥探。柳叔猛地张开眼睛,笑着对婷瑶道:“小姐,现在应当是夜间了,您到褥垫上来睡吧,奴才给您守着便成。” 婷瑶诧异地看着强叔,“柳叔?您来救我,算是我的恩人,以后叫我瑶儿吧。”柳叔不停地对她眨眼睛,弄得她莫名其妙,只好顺着他的话说。柳叔将棉被让出来,婷瑶面冲着墙壁睡了下去。 龙瑾坐在大帐内,紧蹙着英挺的眉毛,身边的小昱也一直坐立不安,嘴里不住地问,怎么还没消息? 其实不是没消息,而是传来的消息令人沮丧,城内的军队搜索了一天一夜,没发现任何线索。婷瑶她们已经被抓走整整一天了,而大军不能再继续等下去,龙瑾果断地决定,由朱将军率大部分大军先行到西印关休整,自己带四万兵马在此继续搜寻。 第179章被困石阵 传来朱、李两位将军后,龙瑾将自己的决定说与他们听,并将预先安排好的作战方案,又拿出来与他们讨论了一遍,如果十天之内他没能及时赶到西印关,则由朱将军充当临时主帅,指挥军队进攻犬戎。 安排妥当后,朱将军便率人马先行一步,龙瑾迅速地撤回了城内的兵马,将大营挪到远离临渊城的地方,派出玦和珏日间不停地监视着安康王的一举一动。城内的男子全都严查过是否易容,唯有安康王有特权,没人敢检查他。龙瑾现在怀疑这个安康王是别人假扮的,而真的安康王已经带着婷瑶和姚天到山区去了。 这天下午,枫夜和南宫轩明终于找到溪师兄,并劝说他与他们同行。当几人快马加鞭往西印关赶去,路过一片白桦林时,诧异地发现居然有大军驻扎在此,为何没开赴西印关?他们忙到大营打听。 珏正在向龙瑾汇报安康王的举动,帐帘突然被挑开,枫夜和轩明一脸焦急地闯了进来,扬声问道:“瑾,亲卫说瑶瑶失踪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龙瑾便简单地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问道:“明,你有迷人心智的药吗?去问问魔宫弟子,西芒山的宫殿在何处。” 南宫轩明点头说有,立即随着带路的龙瑾到了关押囚犯的帐内,取出一颗药丸喂入一人的口中,得到了所需的信息和一份详细地地形图。龙瑾这才放下心来,对南宫轩明说道:“我们好好研究一下如何攻破魔宫吧。” 南宫轩明却拒绝了他的提议,收好一份地图,对龙瑾道:“等不及了,你和将军们好好研究战术吧,我与枫夜、凤昱先行一步,我担心瑶瑶会遇害。”龙瑾再三劝他们一起行动为妥,但两人拒绝了。 走出帐房,叶家姐妹与萧灵溪也要求同去,南宫轩明和枫夜再三婉拒,此行十分凶险,怎么能拖累旁人?溪诚恳地道:“多一人多一份力量,况且我会用毒,也许能不战而屈人兵。” 枫夜和南宫轩明对望一眼,觉得溪师兄说得也有道理,便拱手道:“多谢相助!” “我能不能跟去?”漓文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他们身后,手中还牵着一匹战马。南宫轩明皱了皱眉,“漓文,你在营中等着便是了。”凤昱也说:“是呀,漓文哥哥,你不会武功去了也没用。” 说完,几位侠士便打马飞奔,漓文咬了咬下唇,倔强地骑上马背,跟随他们而去。 漓文骑上马背,跟随他们而去,但他借的战马比不上枫夜和南宫轩明的坐骑神骏,被远远地抛在后面,待他赶到西芒山时,已是半夜时分,山林里黑黝黝的,看不清道路,他只得找了块避风的山岩后蜷缩了一晚。而提前到达的枫夜、南宫轩明、玮剑、允和凤昱,却被困在巨石和树木排成的迷阵中。 枫夜等人一到西芒山区,便下了坐骑,沿着地图所指引的方向,快速地向魔宫奔去。他们的打算是,偷偷溜进魔宫,他们几人吸引魔宫弟子的注意力,让轻功最好的凤昱找到瑶瑶后,快速地带她离开,而自己则仗着轻功的优势撤退,萧灵溪和叶家姐妹负责在半山腰处,安装简易的机关,阻止魔宫中众人的追击。 可他们没料到,在大军开拔后不久,信息便传到了慕容复的手中,他早已安排人手到京都去通知邪星,并沿途散布婷瑶身陷魔宫的消息,吸引枫夜和轩明来魔宫,魔宫前的擒龙阵早已被慕容复启动,只等他们自己往陷阱里跳了。 枫夜等人到达西芒山时,已经入夜了,由于魔宫的入口只有一个,是在一处背山的斜坡下的山洞里,十分隐蔽,在方位上,属于敌暗我明。他们只顾着注意四周有无暗哨,却没能注意到身后的树木,在无声地移动,待他们发觉落入陷阱之时,已被困在最中央,而山中的夜晚,伸手不见五指,他们怕被人暗算,也不敢轻易使用莹石照明,只得团团围坐在一起,轮流休息,保持体力,等待黎明的来临。 天边才露出一丝微微的白线,众人立即起身四处寻找迷阵的出路,他们几人中,只有凤昱没学过五行八卦,其余人对一般的阵法,都十分熟悉。但擒龙阵是几百年前失传的一个疑阵,据说连龙都能困被慕容轩无意中得到,建在此处。枫夜等人在阵中转了几圈,都回到原点,腾空而起好几次,想从树顶跃出去,都被机关发射的暗器阻止。 轩明皱眉思索道,“此阵应当与普通的阵法不同,我想我们不能用平常的方法来破阵。”话音未落,半空中猛地响起一阵此起彼伏的讥笑声,众人抬头看去,只见一排魔宫弟子,在一位黄衣和白衣小老头的带领下,正站在对面的山坡上讥笑他们。 那黄衣即是黄龙使,她掩嘴媚笑道:“不论你们用什么方法,都别想从这擒龙阵中出来,就在那慢慢等会吧,大宫主已经去带你们的小娘子了。” 枫夜闻言俊目中蕴满怒意:“你们若想要报复,只管冲我们来,是我们破的私盐案,带兵攻打的华绝山,与瑶瑶一点干系也没有,为何为难一个弱女子?” 黄龙使呵呵直笑,“你们的那位妻主,也是不能活在这个世上的人,一会让你们一起死,也算是同年同月同日死了,我就好心点,把你们埋在一起吧。” 轩明乘着黄龙使侃侃而谈的时候,注意到了一个细节,这些人站的方位,是有讲究的,燕翅排开,翅尖直指着正北方,按照行走的方向,他们应当是从正南方出来的。莫非那边有出路?他向正南方瞟了一眼,那里有三颗巨石呈品字形排开,刚刚他们去过,并没有通路,莫非是障眼法?现在天色已经大亮,他们已经在阵中转悠了不少时间,偏偏等他们转到那三块巨石处时,魔宫中人便现身,一定是那里有机关,怕被他们察觉,故意现身引开他们的注意力。 轩明悄悄给出一个手势,枫夜和玮剑、允立即会意,枫夜伸手拉过凤昱,以传音入密道:“跟我往正南方走,小心上面放冷箭。”凤昱捏了捏夜的手,表示他明白了。 几人立即一起行动,以最快的速度飞奔到三块巨石处,黄龙使一见他们往那里跑,立即令人放箭,飞箭和飞镖如蝗虫一般往阵,五人抽出兵器挥舞,将暗器格开,不多时便冲到了巨石处。枫夜等几人负责保护,轩明则仔细在巨石上寻找机关所在,很快便找到了一个小铁环,嵌在左侧的巨石里。轩明扣住铁环,用力一拉,左右两边的巨石立即往两边移动,移开一定位置后,中间的巨石则往后动,三块巨石不多时便排成了一排。 当巨石排成一排后,阵中的树木和山石立即开始移动位置,约莫一柱香的时间后,移动方才静止,而此时的阵法已经归原,树林已是被初的模样,顺着任何一个方向,都能走出树林。 几人看到阳光投在地上的光影,便明白已经破解了擒龙阵,心中大喜,正要冲出去擒拿,那两个看起来象是四龙使的头领,猛地听到刚才的山坡上,有个深沉狂妄地声音道:“难道你们能无声无息地攻破我的华绝天刹宫,看来的确有些本事。” 枫夜和南宫轩明定睛看去,心中骇然一惊,山坡上不知何时又多了几人,有身负重伤唇角流血的姚天和柳叔,还有被一名藏蓝色华服男子抓在手中的瑶瑶。 昨夜枫夜等人一入擒龙阵,阵内的机关就通知了远在寝宫中的慕容复,但他那时刚为彦斌疗完伤,感觉到些许的疲惫,反正被困在阵中的人不可能逃脱,便懒得理会,到今日清晨,才吩咐两位龙使到阵前察看,不要被他们逃脱,自己则亲自到地牢中提人,打算用婷瑶来羞辱枫夜等人。 刚打开地牢的铁门,柳叔便一拳击向慕容复的面门,姚天和婷瑶从侧方攻击他的腰部,唯有慕容天不敢向父亲下手,呆站在一旁掠阵。慕容复不知如何一转,便躲过了三人的夹攻,还反手一记重拳,击在姚天的肩膀上,姚天立即觉得肩膀一阵巨痛,嘴角渗出鲜血,右手怎么都无法再抬起来;慕容复又一个旋身,一腿踢向婷瑶,婷瑶被扫倒在地,还好柳叔吸引了慕容复的注意力,她才能飞快地将打歪的电棒藏入掌心,准备再次跃起,电他一下。一直坐在轮椅上,在敞开的铁门前观看的慕容秀,突然凌空飞出一掌,将刚刚跃起的婷瑶打趴在地上,痛得半晌没喘过气来。 第180章被下十日欢 而那边,慕容复已连击了柳强三掌,将柳强打得口吐鲜血,正要再一击致命,慕容天突然冲过来拦在柳叔的身前,央求父亲道:“父亲,求您放过他们吧,咱们一家三口在此平静度日不好吗?” 慕容复反手就是一耳光,顺便点了他的穴道,怒骂道:“为父是怎样教你的?谁教你如此婆婆妈妈?如此妇人之仁,如何担当一宫之主?”说罢便将一枚药丸喂入婷瑶的口中,卡住她的下巴一捏,药丸就自动地滚进肚去。 慕容复提起婷瑶便走,几名弟子过来,押着姚天、柳强和慕容复紧跟在大宫主的身后,几人从宫中的出口出来,刚转上山坡,便正巧遇到轩明破了阵法。 慕容复一阵狂笑,邪肆地道:“你们再有本事,也活不过今日了,还有一个叫邪星的,想必不日便能到达西芒山,到时也会来陪你们的。” 坐在轮椅上的慕容秀不满地蹙了蹙眉头,催促道:“大哥,还跟这些人啰嗦什么?他们胆敢毁我们的宫殿,应当立即诛杀,以儆天下人!” 姚天冷哼道:“杀就杀,小爷我要是打一个哆嗦,我就不姓宗政。” 被两名弟子押着的慕容天急道:“父亲,您别再杀人了,放了瑶儿吧,她她是我妹妹” 慕容复闻言大怒,断喝道:“住口!谁告诉你,她是你妹妹?休要听旁人的胡言乱语!” 柳叔却怂恿道:“慕容天,瑶儿的确是你最亲的妹妹,你不救她么?” 慕容秀闻言怒道:“闭嘴!再胡言乱语立即就杀了你!” 站在坡下的几人听得一头雾水,不知慕容天怎么就成了瑶瑶的哥哥,但最让夜和羽担心的是,瑶瑶一直皱着眉头,双目紧闭双唇紧咬,一声不吭,表情似乎十分痛苦,不知受了慕容复的什么折磨。两人都心疼地唤道:“瑶瑶,瑶瑶,我们在这里,很快会来救你的。” 慕容秀闻言呵呵直笑,“就凭你们几个黄口小儿,也想从我大哥的手中救人?真是痴人说梦!你们先别急,先请你们看出好戏,再到地下去做鸳鸯吧。” 小昱皱起眉头,语带鄙夷地问枫夜:“夜大哥,这两个人不会就是魔宫的宫主吧?” 轩明抢着答道:“他们是魔宫的宫主没错,但是不是人就不一定了。” 凤昱撇撇嘴,“咱们寻上门,他们都不敢应战,只知道站在上面,拿个女人当挡箭牌,最多算是缩头乌龟。”心道:这两个人就是我的大哥大姐吗?真是有够丢人的,我可不会承认,免得姓柳的丫头,日后又有话柄取笑我。 轩明拍掌大笑:“缩头乌龟?形容得倒是贴切,不过侮辱了乌龟。” 慕容复听后不怒反笑,“你们想笑尽管笑个够,一会之后如果还能笑出来,我便承认你们是真正的英雄。我不妨告诉你们,刚才我已给她服下了十日欢,顾名思义,服下之后,她必须连续与男子欢好十日,否则会血脉倒流而亡。你们几位身在坡下,不便上来,我宫中多的是男子,一会让他们替你们来服侍你们的妻主好了。”说罢解开婷瑶的穴道,故意在她的腰肢上摸了一把,婷瑶立即难耐地扭动起来,她刚才被点了穴道不能动弹,被动地强忍着体内不断涌出的热浪;但现在穴道一解,她便很难抗拒药力的侵蚀,双颊泛起不正常的潮红,浑身不住地颤抖起来,几乎要忍不住往慕容复的身上蹭。其实她的理智还是清醒的,只是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以她从前看电视剧的经验,她立即咬破舌尖,以疼痛来令自己保持清醒,他们的对话,她全听在耳朵里,但她全身的力量都在用于对抗药力,没有力气再睁开眼睛。 慕容复见到婷瑶的媚态,忍不住哈哈大笑,慕容秀也跟着大哥阴恻恻地笑了起来,兄妹俩冷眼看着阵中的几人怒发冲冠、失去理智地往坡上冲,他们做好了准备,准备将枫夜他们擒住,逼他们看着心上人被人轮流暴了,要等他们屈辱得绝望的时候,再将他们残杀;这样的好戏,等邪星来了后,还要上演一次,方能解毁宫之恨。 一直在偷偷运功解穴的慕容天闻言大惊,失声惊道:“父亲,您不能这样对瑶儿,她是我妹妹啊。”姚天和柳叔也怒目而视,苦于被点了哑穴,无法出声怒骂,只能用目光来表达熊熊怒火。 慕容秀一个耳光扇在慕容天的脸上,打得他的脸肿起老高,她恨声道:“没用的东西,跟你那个废物爹爹一个样子,为了个女人就忘了自己的本分,她就算是你爹的种,也是别的野女人生下的,谁准你认她做妹妹?” 慕容复眯起眼睛看着他,声音轻柔地笑道:“天儿这么喜欢她?好,那一会就让你先来吧。” 慕容天惊得睁大眼睛,“不,父亲,我我和她是兄妹啊,不能这样象你和母亲那样,你们不是生不出正常的孩子来吗?” 慕容复勃然大怒,瞪他一眼道:“你胡说什么!你若不想来,我便让更多的弟子来玩她。” “这恐怕由不得慕容宫主您的意愿了。”一道干净柔和的男中音突然传了过来,龙瑾从魔宫的入口处现出身来,身后是成千上万的弓箭手,他们一现身,便立即整理队形,形成了一个扇形的、分为上中下三路的射击圈,将魔宫中人定在射程之内。 龙瑾早就怀疑魔宫建在西芒山中,早已研究过山中的地形,得到地图后,立即找来几位都尉,研究作战方案,布置完善后,连夜带兵赶了过来。可巧城中的赤龙使认为完成了任务,也连夜回魔宫,玦一路跟踪,留下标记指示方位,使得他们没有落入魔宫的陷阱,而是从山坡下,一路匍匐上来,并乘着前面打口水仗,慕容复分心之时,将兵力分散布置完毕。 昨日下午得到魔宫的地图后,龙瑾便与几位都尉,制定好作战方案,连夜带兵赶到西芒山。到达西芒山时,天色还未亮,龙瑾先让一夜急行军的兵士们原地休息,吩咐随行的珏和刘灸去四周察看地形,看与地图中所绘是否一致,待天光大亮时,才令三万大军按计划,悄悄进山。 龙瑾进山没多久,便遇上了山中的漓文、萧灵溪和叶家姐妹,几人也加入到了大军之中。由于目前魔宫的弟子少,而宫殿又建得隐蔽,因此山道上只设了三处暗哨,都被萧灵溪无声无息地给毙了。快到目的地时,刘灸来汇报说亲眼见到婷瑶等人被押往后山,龙瑾略一思索,便推断是枫夜等人到达了后山,于是将大军分为三批,按原计划布置好后,自己带了三千名弓箭手从前山摸到了后山,一来兵士们平时经常训练偷袭的技巧,二来枫夜他们不断往坡上冲,柏正心一边训斥慕容天,一边要注意他们的动向,一时失察,被龙瑾的弓箭手团团围住。 慕容复放声大笑,狂妄至极,冲着龙瑾说道:“皇侄以为这点兵马就能吓退本王吗?” 龙瑾笑得一脸灿烂,好心地劝道:“皇表叔,如果您还当自己天禧的王爷,那么,请您放了婷瑶和所有人,小侄便当此事从未发生过,您还是可以回吴州当您的逍遥王爷,否则,就不要称我为皇侄,能不能拿住您,咱们随后便见分晓。” 慕容复掐着婷瑶的脖子晃了晃,得意地笑道:“皇侄是指你身后的那些弓箭手吗?来吧,只管将箭都射过来,本宫刚好想看看这个女人能装下多少支箭。” 龙瑾脸上的笑容未改,心中却是着急,他只盼着慕容复身后的枫夜他们,立即偷袭,将婷瑶和姚天抢过去,他才好下令放箭。 枫夜他们一路冲将上来,杀了一路阻截的几名魔宫弟子,上到山坡上后,便被黄龙使和白龙使拦住,凤昱立即与黄龙使战成了一团。黄龙使的内功比凤昱高深,武功方面却差不多,允随后加入战团,三人打得难分难解;白龙使和赤龙使便拦住了其他人,这两人的武功十分高强,枫夜等人应付得十分吃力,待龙瑾一现身,三位龙使立即跳出圈外,站到了大宫主和二宫主的身旁。 夜和轩明本想立即冲过去解救瑶瑶,却被慕容复周身所散发的摄人气息给逼住,慕容复的气场之强,令他们感觉进入了真空状态,无法呼吸、无法举步。如此骇人的气功,是他们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而瑶瑶就在他的手上,他们不敢轻举妄动,怕一招失手,便会使瑶瑶命丧慕容复的手下。 婷瑶被掐住了颈后的穴道,浑身又是燥热难当,又是酸痛不已,此时她服下十日欢已经有一个时辰了,药效强劲发作,神志已经变得很迷糊,隐约听到了龙瑾的声音,和枫夜、轩明等人焦急地呼唤,她忙强令自己清醒,狠狠地咬了一口舌尖,鲜血的腥味伴着疼痛,令她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神志便清醒了一些。稍一恢复神志,婷瑶便立即发觉此时的情形,对己方是十分不利的,有她和姚天在魔宫的手中作人质,对面的军队不可能发射利箭,她必须逃开或是将慕容复击倒。 第181章解救 婷瑶的电棒一直握在右掌心内,慕容复根本没注意到,她一边故意难耐地扭动娇躯,不让慕容复看穿她的意图;一边悄悄将电棒慢慢地推到慕容复的身边,他的武功太高了,如果快速行动,极易被他察觉,也许慢一点成功的可能性更大些。慕容复依旧与龙瑾对峙着,似乎没有发觉危险临近,婷瑶猛地加速,将电棒对准慕容复的腰侧捅了过去。 其实婷瑶翻转手腕的时候,慕容复便用眼角的余光,察觉到了她手上的小动作,但他自持武艺高强,并不将她放在眼里,感觉到她手持一物捅了过来,便手腕一翻轻松地抓住。本想夺过她的兵器炫耀一番,不曾想,一股电流击穿了他的身体,慕容复眦目欲裂地瞪视着婷瑶倒下去,怎么都没想通,明明没有任何兵器刺入他的身体,为何会有这么强烈的麻感,还令他倒在地上立时昏迷、浑身抽抽。婷瑶的电棒没来得及接触到慕容复的身体,可慕容复的手掌恰巧握住了电棒的前端,被涌出的电流击晕,但慕容复的另一只手正掐着婷瑶的脖子,人是电的导体,一部分电流便顺着他的手,流过她的身体,将婷瑶也击晕了过去,同他一起倒地不起。 这一变故将两方的人马都惊呆了,魔宫的人不相信大宫主会被一个弱女子击倒在地,生死不明;而己方的人也不明白,瑶瑶明明没刺到慕容复,这两人怎么会突然一同倒地。 慕容秀的反应最为迅捷,她坐得离大哥最近,立即探身抢过慕容复的“尸体”,放在自己的膝上,连带着将婷瑶的身子也拉了过来。如此大的动作,大哥都毫无反应,看来凶多吉少,慕容秀悲痛万分地挥出长剑,准备将婷瑶的脑袋和脖子分家,为大哥报仇,眼前突然人影一晃,握着长剑的手臂被震得一麻,而婷瑶便从她的剑下被人夺走。 慕容秀定睛一看,顿时勃然大怒,“白龙使,想不到你是个吃里扒外的奸细!” 白龙使耸着肩膀桀桀怪笑,“非也非也,属下只是受人一恩,必须回报,决无叛宫的意思。” 龙瑾见他帮着婷瑶,却站在原地不动,而魔宫的弟子已经渐渐将他围住,忙劝说道:“这位大侠,请你快带婷瑶和姚天过来,本王会派人保护你。” 白龙使冷哼了一声:“谁说我要你保护了?本尊使是天刹宫的白龙使,为何要听你号令?” 向这位白龙使施恩的,正是婷瑶的爹爹柳成。白龙使的医术并不在凤辛之下,但他为人贪财,常常狮子大张口,如果没钱,就算你死在他的眼前,他也不会动下眉毛,因此得罪了不少人。虽然他武功高强又擅长医术,但总有马失前蹄的时候,十三年前他便中了僵冰之毒,这种毒会让人象冻僵了一般无法动弹,血液慢慢凝固,直至死亡;但破解的方法很简单,只要生盆炭火,让他的身体保持温暖柔软、血流畅通,熬过十二个时辰便行了。当时白龙使全身僵硬地倒在雪地中,与一般将死的乞丐没有区别,被恰巧路过的柳成发现,柳成那时为了给女儿积德,只要是能帮的人,就一定会帮,派了家奴前去察看,发觉此人还未死,便立即着人将他抬回家中,烧了一大桶热水让他泡在桶内,还生了炭火为他取暖,救下了白龙使的一条小命。白龙使承诺还柳成一条命,柳成以为他不过是个落泊的乞丐,再说自己是个小小的商人,会有谁要这条命呢,便不在意地摇摇手让他走了。 白龙使没见过婷瑶,却见过柳强,前日见柳强前来救人,便怀疑婷瑶是恩人的女儿,特地到地牢察看,柳强也早已认出了他,故意在他面前称婷瑶“小姐”,示意他还回从前的恩情,虽然事隔十三年,但他的承诺必须兑现。可白龙使早就猜想慕容复并不打算要婷瑶的命,因为现在斌彦之认为婷瑶是他的女儿,如果慕容复杀了她,那么彦斌之一定会寻死。既然婷瑶不会死,那么他便不打算将她救出去,他当初只是答应还柳老爷一条命,可不是一定要还他女儿自由,他不会蠢到为了柳成的女儿叛宫。刚才若不是因为慕容秀眼露杀机,他也不会出手救人,现在将人救下了,他也没打算还给枫夜和龙瑾他们。白龙使打算用婷瑶当人质,命令军队和枫夜等人退到安全的距离外,等宫中的人安全撤离后,再将婷瑶放了,他刚才探了她的脉搏,她还没死,只是不知是因何晕倒。 只要婷瑶没死,自己这诺言就算是完成了,白龙使越想越美,桀桀地怪笑了起来。 龙瑾见白龙使救了人又不放人,不知他到底是敌是友,而枫夜他们则看出他不会伤害瑶瑶,便按捺不住地冲了过来。慕容秀率领几位宫中的高手应战,别看她坐在轮椅上,膝上还抱着她哥哥,武功却相当不错,允和玮剑两人对付她,都没讨到好处,若是她的双腿没废,只怕这两人已经身首异处。 刘灸偷偷从背后摸过去,想先将姚天和柳强解救出来,被魔宫的几位大弟子发觉,立即被杀退了好几步,萧灵溪和叶家姐妹也加入了战团,才使得刘灸喘了口气,四人将姚天和柳强围在中心,不让魔宫弟子靠近。 夜和轩明两人的武功都不如赤龙使,只能仗着高超的轻功游走,身边还有不少的魔宫弟子抽空放冷箭,应付起来十分吃力;好在不多时,柳叔自行冲开了穴道,并将姚天的穴道解开,这两人一加入战团,局势立即大有改观。 龙瑾被珏死死地抓住,不让他以身犯险,他只得心急地看着前方山坡上一场混战,双方斗得难分难解,心中着急地想,明明时辰应该到了,为何还没反应? 白龙使抱着婷瑶左躲右闪,他既不想婷瑶被人误伤,又不想被枫夜救走,见枫夜和轩明缠着他不放,想从他手中夺人,忍不住恼怒地道:“统统给我住手,谁敢再动,我立即挖出她的双眼。”说罢便将手指放到婷瑶的眼皮上,夜和轩明被他骇住,不敢再强抢,恨恨地道:“你既然说你欠岳父大人一条人命,为何不将瑶瑶交给我们?” 白龙使哼了一声不再理会他们,转而向龙瑾喊道:“那位美貌的小将军,你让你的士兵和这几个人退到松风坡,我自会将这个小美人还给你们,否则,不用我杀她,再过几个时辰,她就会七窍流血而死。” 龙瑾听后一震,急忙将目光转向枫夜和轩明,见他们一脸默然,只得挥了挥手,作势让士兵们退下。就在魔宫中众人以为稳操胜券的时候,场中的众人包括夜和羽纷纷瘫软在地,龙瑾身后的弓箭手,也一个个东倒西歪,但龙瑾的脸上却露出了欣喜的笑容,清风醉终于发挥效用了。 这清风醉是萧家堡的独门秘药,药是一种液体,极易挥发,无色无味,可随风吹送,只要有人吸入,便会全身瘫软。 龙瑾一遇到萧灵溪,便问他有没有带清风醉,萧灵溪带的药剂不足,还要好分成几份,在每一个风口处都放上一瓶,可能是分量太少,以至于发挥药效的时间,比平时长了一倍。萧灵溪随身携带的解药也不足,只给自己和龙瑾、珏、风家姐妹等几人事前服了解药。 现在魔宫中人仅白龙使一人未倒,他自幼尝遍百草,一般的毒药对他都没用,他一见众人的情形,便知是中了清风醉,立即飞速地弹出了颗药丸,喂入赤龙使的口中。枫夜和轩明也是自小服下了解百毒的灵药,虽没中毒,却只能盯住白龙使,伺机而动。 萧灵溪立即将长剑架在慕容秀的脖子上,厉声喝道:“白龙使,立即将柳姑娘放了,否则我要了二宫主的狗命!” 白龙使一点也不在意,呵呵地笑道:“你只管杀好了,将她杀了后,天刹宫便由我当家。” 柳强忍不住喝道:“你答应过要还柳家一条命的,现在却拿小姐来威胁我们,想不到你是这种恩将仇报的鼠辈。” 白龙使依旧笑嘻嘻的,“我刚才不是从二宫主的手中救了她吗?我现在也不会要她的命,但是她少了只眼睛或是耳朵,那可是你们逼的。” 众人拿他的无耻没有办法,他的武功又高,手中还有一个他们最关心的人质,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龙瑾挥手让远处悄悄逼近的大军暂停,怕被白龙使察觉,伤及婷瑶的性命。 第182章龙瑾失身 突然,一个大家都没注意到,以为他或许已经死了的人——慕容复醒了过来,他也不惧一般的毒药,微眯着眼睛判断了一下形势,立即一跃而起,一掌拍伤了站在近前的萧灵溪,抱起妹妹便往龙瑾的面前冲,口中喝道:“走!” 白龙使给赤龙使服下了的虽不是清风醉的解药,但也能助他恢复体力。赤龙使见大宫主转醒,又惊又喜,也跟着跃起,抱起黄龙使紧随在大宫主的身后,白龙使也立即跟了上去。 叶家姐妹立即甩出长鞭去卷他们几人的腿,被慕容复一记掌风打倒在地,凤昱的轻功极好,几步便冲到了白龙使的前面,劈手便去夺他怀里的婷瑶,枫夜、轩明和柳叔随后跟到,相互配合着抢人。 险险地闪躲开后,白龙使眼见自己无法脱困,正想再拿婷瑶威胁一次众人,慕容复忽地折了回来,接连踢出三腿,将四人逼退,一把夺过婷瑶,想也不想地随手一抛,婷瑶便象抛物线一般,从龙琰的头顶飞过,落入山坡后的山谷中。 这片山坡后,有个较为陡峭的山崖,到谷底有三十米左右的距离,这一掉下去,不死也非残废了不可。龙瑾立即纵身跃起,在空中抓住她的衣角,与她一同掉了下去。 场中的几人想去解救,却被慕容复拦住,他周旋了几招后,立即丢下几枚烟雾弹,林中立即布满浓烟,待浓烟散尽后,慕容复与魔宫中众人已退回到了宫殿内,紧闭机关,众人无法闯入。 婷瑶和龙瑾并未掉入谷底,龙瑾在侦察到此地有一处山崖后,为防魔宫中人从这逃跑,或是有人不慎落崖,早已令人在山崖的中间支了一张大网,两人掉落到网上后,他便抱着婷瑶爬到崖边,早有守候的兵士搭好了梯子,让他俩安全地落地。龙瑾抱着婷瑶立即往山下飞奔,山下有几千军兵驻守,龙瑾人还未到便吩咐:“带马!”怀中的婷瑶一直昏迷着,龙瑾心急如焚,他想早一刻回到大营,请营中的军医为她诊治。 领军的戴都尉立即牵过一匹战马,龙瑾刚要跳上马背,婷瑶便幽幽地转醒了。见她醒来,龙瑾惊喜交加,忙问她感觉如何,是否服下了什么药物,可知药名是什么,回去好让军医对症下药。 婷瑶迷迷糊糊地听着龙瑾的唠叨,只觉得身处夏季,她为什么穿了这么多的衣服,热得受不了,便将衣襟解开了一些,还是觉得不够凉快,便解开腰带,将衣服完全拉开。 龙瑾她的举动吓了一跳,身边还有几千士兵在看着,他忙按住她的小手问道,“瑶儿,你怎么啦?是哪不舒服吗?” 被他问得心烦,仰头吻住他喋喋不休的双唇,这一吻,便好似找到了冷气空调一般,全身的每一个毛孔都觉得舒畅。她立即直起身子,整个人贴在龙瑾的身上,小嘴不住地吻着,飞速地将他的腰带抽开。 婷瑶的小嘴不住地吻着龙瑾,并飞速地将他的腰带抽开,伸手便要扒开他的衣襟。 龙瑾猛地被婷瑶吻住,不由得浑身一颤,一阵沉醉酥麻地感觉,从心底深处直窜至头发丝和指甲尖,这种触及灵魂深处的颤抖,令他不由自主地合上清澈的双眸,任由婷瑶在他的唇上卷起惊涛骇浪,直到衣襟被她拉开一条大缝,寒冷的空气灌入他的脖颈,他才打了一个寒颤清醒过来,慌忙松开紧抱着婷瑶的双手, 玦瞧了自家主子几眼,欲言又止,还是珏沉不住气,向龙瑾禀报道:“王爷,看柳大人的情形,似乎是中了媚药。”龙瑾红着脸点点头,没吃过猪肉也看过猪跑啦,他当然知道她是中了媚药。 珏又继续发言,这回他也结巴了起来:“王爷您打算救柳大人么?刚才魔宫人不是说她会七窍流血而亡吗?也许必须呃您和她合欢才行。”一句话打了几个转转,这话似乎有媒之嫌啊,说得他自己的脸都红了起来。 龙瑾就更不必说了,脖子都红得能滴出血来了,虽然他很腹黑,但在感情方面可是个纯净的天使,身为皇子的父亲,自幼便按正统的皇家礼仪,来严格教导他;虽然他很想嫁给婷瑶,但从未打算在婚前做任何不符礼仪的事,再者说,他还真不会,婚后要如何圆房,他还等着成婚前由宫中的教习公公来教导呢,可现在,突然一下子要他与婷瑶跳到这个层面,按他的行为准则,还真是接受不了。龙瑾拢紧胸前的衣服,红着脸小声地问道:“没别的办法么?” 呃?别的办法?珏想了想道:“那属下去请南宫郡子过来吧。”说完便转过身,只等主子点头便开跑。 “不行!”龙瑾立即喝止,这种机会怎么能让给别人?呃这种机会?龙瑾被这个想法吓了一跳,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一步。 玦猛地惊声叫道:“王爷,柳大人她不对劲啊,看着似乎不行了。” 玦怀中的婷瑶脸色红得发紫,眉头也紧紧地蹙起,似乎在强忍着不适,众人全都想到白龙使说的“再过几个时辰,她就会七窍流血而死”。龙瑾不敢再犹豫,可是他偷眼扫描了一圈四周的士兵,近处的几百人,无一不是下巴落地、竖起耳朵、眼球突出地等着看香艳的真人秀,就算是远处的人,也几乎是将身体后倾得几乎要摔到地上,在听什么可想而知了。龙瑾的俊脸再一次变成番茄,难道要在这? 玦发觉了主子的窘态,忙凑上前去悄声道:“属下知道再过去两里,有个山洞,避风、干燥、宽敞”憋红了脸才极力忍住了后半句“适合洞房”。 龙瑾将番茄脸垂得几乎与地面平行,悄悄一挥手,示意玦带路,玦立即抱着婷瑶飞奔而去,龙瑾和珏紧随其后,身后的士兵一个个收回下巴、唉声叹气,没好戏看了。 转瞬间到了山洞,珏极为贴心地将自己的披风解下来,铺在地上,冲着主子做了个“请”的手势,玦将婷瑶放到披风上,解开她的睡穴,然后快速地与珏退了出去,背对着洞口把风。 龙瑾回头看了他俩的背影一眼,吩咐道:“再远一点。”两人只得再往前几步,直走到龙瑾认为他们应该听不到什么声音的地方,才站住。 就在龙瑾吩咐两位侍卫的时候,婷瑶已经燥热得将自己的衣服全部脱去,光溜溜地仍觉得闷热,坐起来左顾右盼,不知该如何是好。 龙瑾猛一回头,便见到一幅香艳的美人祼睡图,羞得他赶紧闭上眼睛,结结巴巴地道:“瑶儿,我觉得我们应该先谈谈,关于我们你、你、你别撕了别急呀。” 婷瑶顺着声音找到龙瑾,似乎回忆起不久之前的清凉感觉,二话不说地开始剥他的衣服,按龙瑾的逻辑,他们俩首先应当谈谈关于婚事的话题,既然圆房在先,总得成亲在后吧,他的父亲可不会允许他如此出格。但此时的婷瑶哪里听得进半句话,龙瑾再三要求她先别急,她怎么会不急,她已经热得浑身出汗了,明明有个冰凉的人儿就在眼前,却老是往后退,她极不耐烦地一把拽过龙瑾,将她讨厌的衣物除去。 这事都没谈妥呢,龙瑾又羞又急,拼命抵抗,可他伸手一推,入掌的便是满手的软玉温香,一睁眼便是嫩白细腻的玉颈、雪峰,闭上眼鼻端立即涌入少女的甜美体香,让他根本不知要如何是好,只好软言央求道:“你别撕了,我自己来吧。”再撕下去,他的衣服全要变布条了,一会出去还怎么见人? 其实婷瑶的神智还是有着几分清醒的,只不过清醒的那一部分神智,被困在一个隔音的透明玻璃瓶中,拼命地冲着自己的身体呐喊,“不行,不能这样,快停下来。”可身体却被药力支配着,她只能眼睁睁开着自己,一个饿虎扑食,将龙瑾扑倒在地,随即跨坐在他的腰上,压得他不能动弹,伸手便将他所剩无几的内衣“刺啦”一声撕开,反手便去扯他的,将龙瑾挣扎的双手抓住,扣在头顶,恶狠狠地冲着他的肩颈啃了下去,小手准确无误地握住了柔软的,整个动作一气呵成。 龙瑾明明可以将她推开,却因害羞而四肢酸软无力,要害又被她握在手中玩弄,全身的血液全往那儿涌,他已经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只能破碎地吟道:“好疼不行轻点唔唔”婷瑶的理智只能在瓶中哭泣“我真的不是故意辣手摧花的”。 “不是故意”了好多次后,再一次泄身,龙瑾累得再也硬不起来,沉沉地坠入梦乡,婷瑶又啃又咬地撩拨了半天,他也没反应。婷瑶便喘息着站起身来,在山洞中转来转去地想要发泄体内过剩的精力。浓烟散去之后,枫夜和轩明便立即冲到山崖边往下看,从崖顶的方位是看不到那张大网的,两人急得想立即往崖下跳。萧灵溪忙阻止他们道:“柳姑娘没事,你们不必跳下去,这下面支了一张大网,能接住他们的。” 轩明和枫夜这才松了一口气,如果下面有大网接住,那应当没什么事了,与她一起晕倒的慕容复都没事,瑶瑶应该也快醒来了。两人对视一眼后,立即又崩起了神经,瑶瑶中了十日欢,一会醒来后,身边只有龙瑾的话,那想到不堪的后果,两人转身又想往山下冲,必须要尽快找到瑶瑶和龙瑾才行,不能让龙瑾乘虚而入。 萧灵溪只得再次拦住他们,难忍着肩上的伤痛,劝道:“这里还有人需要救助,你们得帮帮我,而且魔宫中人退回宫殿,怕他们会再次冲出来,后面的军队还没上来,你们得留在这,况且现在就算你们下去找,大概也迟了。” 两人刚才只想到了瑶瑶,听到萧灵溪的劝后,明白自己的责任重大,后面的军队正在往山上赶,但之前龙瑾带来的弓箭手却几乎都软倒在地上,他们必须担起保护和救助的责任。两人只得强忍着心中的酸楚和焦急,配合萧灵溪和叶琳将剩余的几颗解药溶在水中,先喂给几位武功高强的中毒者喝下,再喂给几位军队长官,凤昱和柳叔等人恢复了一点力气之后,便立即打坐逼毒。 因为清风醉的份量少,萧灵溪估计中毒的士兵过两个时辰便能醒来,他们必需在这两个时辰之内保护好这些士兵,就算是慕容复想逃跑,也先由得他去了,日后再追捕。 下面的军队由陈都尉带队,很快便赶到,他立即吩咐士兵按阵法,团团围住宫门附近,并在山坡处扎了几个帐篷,让受伤的人到帐篷内休息,伙夫也开始忙碌,为众人准备中饭,一时间,炊烟袅袅,西芒山一派野营的详和景象。 夜和轩明等人守在魔宫的入口处,关注着宫内的动静,萧灵溪利用时间打坐疗伤,他刚才被慕容复拍了一掌,伤得不轻,半个时辰后,凤昱和柳叔体内的毒素被他们逼出,强叔受了内伤,但由于婷瑶给他服下了秋水山庄的灵药,治愈得较快,倒是姚天的伤势比较重,他的内力远不如柳叔高深,又没有好药,只能躺在帐篷内休息。 又过了一个多时辰,陈都尉的阵法已经布置完毕,弓箭手里三层外三层地守在宫门口,发射的箭如牛毛一样密集,应当能抵挡一时,枫夜便要轩明赶紧下山寻找瑶瑶,也许还是有避免那种可能性的可能。临行前,萧灵溪抓住他的手道:“别再点柳姑娘的穴了,很可能会血气逆行的。”羽点点头,转身下山。 第183章生米已煮成熟饭 轩明下山的位置是南面,而龙瑾他们下山的位置是东面,如果要回临渊城,必须经过南面的山道。轩明下了山后,便问山底驻守的军士,可有看到军师从这路过,军士答没有,轩明心中又惊又悲,已经有两个时辰了,怎么还没路过,难道是半路上就已经他简直不敢再想下去,立即住东山赶去,到了东山,一问守军,军士们一个个面色尴尬,指着半山腰的方向道:“王爷和主帅往那边去了,具体在哪,属下也不清楚。” 轩明的心中一紧,他根本就不敢问“去了多久了?”立即飞奔到半山腰,找了一会后,便看到了守在山洞外的玦和珏。轩明二话不说便想往里冲,被二人拦住,劝道:“南宫郡子,您能不能等等再进去,王爷和柳大人还没起身。” 轩明的朗目一眯,“龙瑾乘人之危,你们还想阻拦我?” 玦和珏对视一眼,异口同声地道:“王爷可没乘人之危,是柳大人强了”后面的话便不再好说下去,一个男人被女人给强了,的确不是件光彩的事。 轩明的心往下一沉,他最怕的就是这种情形,如果是龙琰乘人之危,他一定会跟邪星商量着将瑾拒之门外,可如果是瑶瑶用强的而且可能性极大,这要他们怎么办?毁了别人的清白,不可能不负责的。 轩明一闪身便从玦二人中间的缝隙钻了过去,冲入洞中,眼前所见的情形,让他彻底坠入了冰窖中:瑶瑶光滑滑地在洞中烦燥地走来走去,神智似乎还没清醒(她的理智道:不是,偶是清醒的),而龙瑾则昏睡在地上,同样精赤着身子,那雪白的肌肤上,全是细小红肿的牙印,和青紫的吻痕,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欢爱气息,不知做了多少回,龙瑾毫无生气地躺着,一副雨打残荷的残败样。 轩明在心中连叹了好几口气,唤道:“瑶瑶” 婷瑶立即飞扑过来,抱住他就吻,太好了,又来一个冰人儿。轩明被她吓了一跳,怎么药力还没消退?按理说,媚药的药性会随着欢爱的次数逐渐降低,就算是十日欢这种能持续十日药力的强效药,也应该会在当日有些清醒的时候。 轩明想将瑶瑶带去给溪师兄瞧瞧,又记着溪师兄说的不能再点她的穴道,只好将她拉开一点,先帮她将衣服穿上,这么冷的天,就算被药力催得发热,也会感冒的。轩明一边抵抗瑶瑶的进攻,一边帮她穿衣,还要一边防止她脱衣,手忙脚乱了一通后,最后还是只能用披风将她一裹,将她的双手都裹在包裹内,不能再作乱,才抱起她往山上奔去。 玦与珏见明郡子带着柳大人走了,忙走进山洞拜见王爷,一进洞便看到主子被虐的“奄奄一息”,两人忍不住虎目含泪——王爷真是太惨了!全身上下又青又紫,双唇又红又肿,哪里还有半点平日玉树临风的样子。 轩明带着瑶瑶飞奔到山上后,立即找到溪师兄,为瑶瑶诊脉。婷瑶立即反手扣住了萧灵溪的手,摸来摸去,轩明和溪都十分尴尬,萧灵溪红着脸咳嗽了两声:“这个十日欢的药力恐怕很强,也许是慕容复给她服的量很大,还得再几次。” 轩明一听便不由得苦笑,在这?虽然这里有帐篷,可周围的人太多了点吧?但眼见瑶瑶不舒适地扭来扭去,只好抱着她进了一座帐篷,请在里面休息的柳叔先出去一阵,柳叔十分明白,立即让了出去,还主动帮他们将四周的人赶开些,免得小夫妻日后难堪。 轩明本来还想听下四周的动静再说,不自觉地松开了紧抱着瑶瑶的手,婷瑶一获得自由,便立即如饿狼一般地扑上去,手脚灵活地将小明子啃食得干干净净。 婷瑶还在轩明的怀里扭来扭去,嘴里象小兽似的呜呜地叫着,一点都没得到饱足。羽长叹了一声,他已经尽力了,瑶瑶猛得象只小老虎似的,总是逼得他以最快的速度泄身,再以最快的速度重来,午饭都没用,饿着肚子伺候了她好几回,她还是一副想恩爱的样子。 恰巧枫夜在帐篷外轻声问道:“轩明,你们好了没?我让人留了饭菜正热着。” 轩明一听到夜的声音,犹如遇见了救星,立即唤道:“夜,你把饭菜端进来吧。” 枫夜不明所以地端着个小矮桌走了进来,轩明立即一跃而起,穿好衣服对夜道:“换你了。”话还没说完,夜便被瑶瑶扑倒,两人很快便热切地喘息了起来。 轩明边听着动静边吃着饭菜,心道:终于可以吃点饭补充体力了。 等婷瑶终于缓过了这阵药劲,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申了,她窝在夜的怀里伸了个懒腰,神清气爽地与夜打招呼,枫夜宠溺地笑道:“可睡好了?大家在中帐等着你呢,商量一下攻破魔宫的事情。” 婷瑶忙穿好衣,随着枫夜和轩明到了中帐,众人几乎都到齐了,坐在正中的龙瑾一见她进来,俊脸立即涮上一层红漆,垂下眼睑,不知该如何与她打招呼。 婷瑶大大方方地冲在场每一个人笑笑,找了个座位随意地坐下,问道:“你们商量出什么办法没?” 见众人都望向龙瑾,婷瑶便笑着问龙瑾道:“瑾,你想到什么办法没?”态度亲切友好、神情自然大方,绝无半点的忸怩和尴尬,仿佛她们还是从前那样朋友似的关系。 龙瑾的脸色立即又涮成了惨白,她!居然一点都不记得了! 婷瑶的确是不记得了,那不过是她被药力催逼着,顺着原始的欲望而为的事情,等她清醒过来后,原本清醒的理智便睡着了,关于山洞中的一切,也就睡着了。 她居然什么都不记得了,龙瑾的脸色唰地一下变得苍白,场中众人都在等他分析局势、指挥布署,龙瑾只得强自咽下失落和酸楚,暗暗地深吸几口气,让自己镇定下来,用平稳的声音分析道:“慕容复不突围下山,反而进宫内躲藏,本王分析,应当是由于魔宫其余高手都受了清风醉之毒,或是宫中还有重要的人或物,需要带走,当时下山不易,现在宫门处有军队把守,也不适宜硬闯,但入夜后光线昏暗,应当是他们突围之时。” 龙瑾所述的事,也是大家一直想不通的问题,当时龙瑾在魔宫前布置了两重兵力,内侧的弓箭手绝大部分被迷倒,但另外三千兵马却没事,柏正心想杀光所有人肯定不可能,但以他的武功,要背着慕容秀冲出重围并不困难,但他为什么不索性冲下山去,而是要回到宫殿中,当只瓮中之鳖? 其实慕容之所以会回宫,只是因为彦斌还在宫内疗伤,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丢下萧彦斌不管的,进了宫后,宫内的高手都要过几个时辰才能解毒,便索性等到天黑后,再由后殿的山崖逃离。 稍稍停顿了一下后,见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自己身上,龙瑾才继续道:“但我们不能等到天黑,天黑后,纵然有莹石照明,弓箭手的准头也会降低,而慕容复的武功极为高强,手下的四大龙使也是强中手,那时想防住他们十分困难,所以,我们必须在天黑之前攻入魔宫之中。要在他们以为我们只会死守,不会进攻,放松警惕的时刻进攻。” 当下,便将人手和进攻的方案进行安排,柳叔、凤昱的武功高强,他们俩人各带五十名弓箭手,而其余的人则强弱搭配,枫夜和玮剑一组,萧灵溪和玦一组,轩明和允一组,刘灸和叶琳一组,每组带五十名弓箭手,从宫门进入。宫门口的机关的开启方法,他们已经从魔宫被俘的弟子处得知,但宫内的机关极多,还能改换方位,必须小心谨慎行事。 婷瑶听了龙瑾的方案后,觉得十分周密,对他的能力更有信心,得意地心想:瑾的确是智谋超群,看来当初让他当军师还是很正确的。她也不回忆一下,当初是谁嫌人家没带过兵,试图换军师的。 被委以重任的几人,都仔细地记住了龙瑾制定的进攻计划,婷瑶偷偷把柳叔唤到一边,将电棒交到他的手中,说这是世外高人送她的法宝,压低声音告诉他使用的方法,再三叮嘱道:“千万别再硬碰硬了,一见到慕容复便用小棒击他,保证他会晕过去,然后立即废了他的武功。” 婷瑶觉得柳叔的武功高强,很容易挨近慕容复的身体,让他用电棒应该更有效果,而柳叔刚亲眼见到它的威力,忙郑重地收好。 两人正在嘀咕,猛地听到哭声,转头一看,是叶琳。到分配人手时,叶琳才发觉妹妹不见了,心中焦急万分,怕是被慕容复掳到宫内当人质。龙瑾立即吩咐士兵到林中寻找,众人也都安慰风宛婷,请她放宽心,就算是被掳到了魔宫内,今日也一定会将叶静救出来。 第184章叶琳不见了 叶静怎么说也是来帮忙才失踪的,婷瑶便走过去,想安慰一下叶琳,但不知怎么的就坐到了萧灵溪的身边,身子一歪,靠到他的肩上。萧灵溪立即僵如木头,表情十分古怪,龙瑾见状,脸色白得更加厉害,轩明和枫夜忙过去将她拉开。她目前清醒的状态,也不过就是药力的作用,能在她的忍受范围之内,行为能在理智控制之下,但人依旧感觉精力旺盛,坐在那一直抓着枫夜的手摸过来揉过去。这种举动在现代不算什么,但在作风保守的古代,就十分不雅了,好在不少人都知道她中了媚药,便装作没看见。但一见到顺眼的男人便想靠过去,这一点她就没法把握,只得由枫夜和轩明来代劳了。 枫夜和轩明拖着瑶瑶离开了中帐,没走几步便遇到了叶静和漓文,这两人的衣衫上都沾有黄土和杂草,发丝凌乱,不知经历了什么波折,叶静板着小脸生气,漓文一脸的古怪。 婷瑶忙过去询问,轩明立即回帐告知叶琳,叶静正想述说经过,便被从帐内冲出来的姐姐抱了个满怀,焦急地问她到哪去了,叶静却先回答说:“能不能让我先洗漱一下?” 原来,婷瑶被慕容复抛出去时,叶静便向着她的方向冲了过去,一路挥舞长鞭,想将他救下来,但慕容复将她抛得又高又远,叶静鞭长莫及。 就在婷瑶落崖,龙瑾跟着跳下的那一瞬间,叶静眼尖地发现漓文也跟着往下跳,她立即挥出长鞭卷住了文清的一只手臂,但她还在奔跑中,结冰的山岩十分滑溜,漓文下坠的力度将她也拉下了山崖,她赶紧用另一只手攀住崖上突出的岩石。 漓文一直躲在军队的后面关注着山坡上的一举一动,见小姐被人抛下了山崖,立即便想去营救,可惜他没有这个能力,虽然他站得离山崖很近,却比龙瑾晚一步到崖边,见小姐和王爷都掉下去了,便想也不想地往下跳,还好被叶静拉住。 漓文拼命地挣扎,呼喊道:“叶小姐你放开我,我要下去救小姐。” 叶静没好气地大翻白眼,要不是她现在正憋着气不能出声,她必定会破口大骂。她右手提着漓文,左手攀着山岩,承载了两个人的份量,岩石上还有薄冰,滑不留手,正使出全身力气用手指紧紧抠住岩石的缝隙,希望两人不会掉下去,那个死漓文还在叫着要救小姐,也不看看他有没有这个本事,摔成肉泥了之后还能救人! 漓文叫喊了一阵,没听到叶静的回答,低头下向看去,崖下雾朦朦的一片,什么都看不真切,漓文越发的着急。叶静缓过了一口气,便立即骂道:“你动个什么劲?想让我们俩人都摔下去变肉泥吗?” 漓文闻言大急,“小姐吉人天相,不会有事的。” 叶静更怒,“不会有事你跳崖干什么?有龙王爷在,你家小姐怎么会有事?你不先保住自己,怎么帮她?” 漓文愣住,他看到小姐掉下去,便跟着往下跳了,本意是想救人,并没想过掉下后会如何,此时才发觉自己和叶静的情形十分不妙,忙问道:“我们应当怎么办?要怎么才能救小姐?” 叶静又提了一口气,紧紧了松动的手指,才喝道:“你快先找个地方搁搁脚,让我休息一下。” 漓文忙按照她的指示,双脚在崖壁上探索了一会,找了块突出的山岩站住,两只手也紧紧地抠住了崖壁上的小树。 手上的份量一轻,叶静忙喘了几口气,不敢松开长鞭,将鞭子的这端系在自己的腰上,象壁虎那样紧贴在墙上,四肢并用地往右侧爬了几步,右侧有颗大松树,可以让俩人休息休息。但鞭子的长度有限,没爬几步便崩到了极限,叶静便向文清道:“你两手握紧鞭子,我带你过去。” 漓文忙照她说的做,叶静爬到松树上坐好,将漓文拎了上来,劈头盖脸就是一通训斥。漓文静静地听她数落完,见她喘着气没话再说了,便问道:“您能陪我去救小姐吗?也许她也跟咱们一样坐在某棵树上。” 叶静伸手一指远处的山林,“要救也得先到安全的地方才行,一会我背你过去。” 漓文想到两人紧贴在一起的情形便羞红了脸,忙摇手道:“不用不用。” 叶静白他一眼,没好气地道:“还想象刚才那样吊着?我的腰都快被你给勒断了,看不出你这么瘦,份量却这么重。” “可是,男女授受不亲。” “受你的头啊!我们江湖儿女可不讲究这些。”叶静胸脯起伏,怒气难平,真不知道自己刚才怎么会猛地心头一紧,想也不想地出手救人,要早知道他是这种迂腐的人,就让他掉下山崖当肉泥好了。 漓文不敢再多说什么,乖乖地趴在叶静的背上,由她背着学壁虎爬到了崖边的山林。一到安全的地面,叶静立即坐到地上喘粗气,乖乖呀,她快累死了,漓文见她累得俏脸通红,心中过意不去,但又心急着想知道小姐获救了没有,不住地偷眼瞧她,想问她能否走了。 叶静一看漓文的表情,就知道他想干什么,暗翻了一个白眼,站起身来往山下走,见漓文蹲在原地愣愣地看着她,不耐地催促道:“快点吧,你不是想去救你家小姐?” “哦哦”漓文满脸惊喜地追上她,心想,风小姐脾气虽然不好,但心肠还是不错的。 两人走到半山腰,便见到了守卫的军队,也见到了那张支开的大网,问过守军才知道,龙瑾和婷瑶早就从西面下山了,而他们俩这是在东山,走错了方向。 依叶琳的意思,当然是回原地与众人汇合,她很担心慕容复会屠杀掉在场的所有人,漓文却挂心着小姐,想到山下去问问小姐的近况。他一个不会武功的人在这深山老林里,怕被野兽给分吃了去,叶琳只好随他转到西山脚下,到了那才知道,婷瑶又被轩明接回山上去了。 两人又忙上山,漓文走得很累了,见叶静也是一脸的疲惫,便提议休息一下,自己去找找看有没有野果之类的食物。 叶静不满地嘟囔,“饿成这样,吃野果有什么用,当然要吃肉啦。” 漓文感觉十分抱歉,“我不会打猎,否则可以烤野兔吃。” 叶静眼睛一亮,“我会呀。”说罢立即不见了身影,不一会便抓了两只野兔回来。漓文接过她手中的小兔和小刀,手脚麻利地放血剥皮开膛剖肚,串上树枝放在火上一烤,浓香四溢。虽然没有盐味,但漓文在附近找了些野菜夹在肉中,增加了它的香味,便不会觉得太淡。叶静也是饿极了,大口大口地吃着,心情愉快地道:“漓文,你的手艺真不错,谁娶到你还真是有服气,你许了人家没有?要不跟我吧,一会我跟柳婷瑶说去。” 漓文脸色大变,慌忙低下头道:“叶小姐您太抬举我了,我不嫁人的。” 叶静那句“你跟了我吧”不过是顺口说出的,说出后觉得这主意挺不错,漓文被自己毁了容,怕是难嫁出去了,自己总得负点责任,反正自己不讨厌他,他还会做这么可口的饭菜,娶回家也挺好的,却不曾想会被他拒绝,当即发飚,“你什么意思?哪有男子不嫁人的,难道你还想娶妻?” 柳文摇摇头,“不是,我卖身给黎家,这辈子都得呆在柳家。” 什么这辈子都得呆在柳家,叶静不傻,眯起眼睛看了漓文几眼,不满地哼道:“你是看上柳婷瑶那个臭丫头了吧?” “不是。” “哼!别想骗我!我就不知道她有什么好啦,一个一个地都喜欢她,虽然现在是比以前漂亮了一点点,但她那副臭脾气谁能受得了?” 她居然说别人的脾气臭,漓文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低头不语。叶静可不接受拒绝,再次问道:“我再问你一次,嫁不嫁给我?我娶你做侧夫,以后你就是别人的主子啦,不用再当奴才,这样不好么?你放心,我娶了你,自然会疼你的。” 漓文垂下头去,她是第一个要求他出嫁的人,心中多少还是有些感动的,但仍旧摇头道:“多谢风小姐的错爱,漓文真的不打算嫁人,只想帮柳家管好生意。” 叶静几乎要暴走,怒不可遏地将手中没吃完的兔肉狠狠地摔在地上,夜师兄不理她就算了,她向个小厮求亲,居然也会被拒绝。 漓文被她的举动吓到,见她头也不回地往山上走,忙快步跟上,可风宛然越走越快,没几步便见不到人影了。漓文只得根据日光的投影来判断方位,往魔宫的方向走去,没走多远,便见到叶静在前面等着他,这一次叶静没再甩开他,在这种深山老林里,到底还是担心会有野兽出没。两人就这样别别扭扭、一前一后地回到了大营。 第185章再次攻打魔攻 叶静被姐姐拉走后,婷瑶便关切地询问漓文是否有受伤,两只小手十分自然地往漓文的脸上摸,这回被夜和轩明眼明手快地抢先一步将她的小手握在自己的掌心,让她没手可用,只能动嘴问候。 漓文摇头说没事,轩明见他一脸的疲惫,便让他先找间帐篷休息。婷瑶靠在夜的身上,强忍着没在青天白日之下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但她隐忍的表情让夜和轩明十分担忧。一刻钟后便是向魔宫总攻的时刻,此次总攻十分凶险,虽然做了万全的准备,但魔宫中人的武功十分高强,而已方的人手虽多,但真正能称上高手的,仅柳叔和枫昱两人而已。这么凶险的战役,他们当然不希望瑶瑶参加,可让她在外面等候,又怕她突然药力发作,见人便扑倒,以她之前展示的旺盛精力,估计扑倒的男人,柳府的后院都会住不下。 难道将她托付给龙瑾?两人对望一眼,同时摇了摇头,这种事怎么能假手他人呢?就算这个他人将来很可能会是他们的兄弟,但没成为兄弟之前,决不能给他机会,成了兄弟之后,还要抢机会呢。 就在两人左右为难的时刻,山下跑来一名传讯兵,跑到婷瑶面前单膝下跪,禀报道:“禀主帅,山下有位自称玉泉真人的居士求见主帅。” 轩明和夜闻言大喜,玉泉真人来了,那他们取胜的把握又大了几分。婷瑶也是十分惊喜,赶忙传令道:“快请散人上来。” 传讯兵得令后立即站到一处平坦的山坡上,向山下摇旗,不一会儿,仙风道骨的玉泉真人便施施然出现在众人眼前,婷瑶兴奋地跑过去,抱住他的胳膊撒娇道:“师傅,好久不见,您老身子可好?有没有想婷瑶啊?我们成亲您怎么都不来?” 玉泉真人和蔼地摸摸她的秀发,朗笑道:“这么乖的徒媳妇,师傅怎么会不想呢?本想亲自到你们的婚宴祝贺一番的,可老友相邀,实在走不开,为师现在祝你们白头偕老,你们打算何时让为师抱徒孙呀?” 这个问题不好回答,婷瑶干笑了两声,糊弄着换了个话题,“师傅您有治内伤的药吗?我们这有几人受了内伤,急需医治。” 玉泉真人忙问人在哪里,他有自制的内伤用药,此时龙瑾率麾下大将和几位武林高手出来迎接玉泉真人,众人寒暄了几句后,玉泉真人便亲自到各帐之中,为姚天、柳叔和萧灵溪等人号了脉,让他们服下药丸,自行运功疗伤。 龙瑾邀请玉泉真人一同攻打魔宫,玉泉真人笑道:“义不容辞!”他本就是受徒儿邪星的邀请,到西印关去助徒媳妇婷瑶的,路过此处,察觉山上有军队,才停下一问。 龙瑾忙将玉泉真人让进中帐,与众人一起再商讨一次进攻方案,轩明和枫夜觉得有玉泉散人在,进攻魔宫得胜的希望大增,便想带着瑶瑶一同去。 婷瑶坐在后面听了一会,顶不住瞌睡虫的骚扰,忙出帐走动走动。士兵们现在都在轮流休息,养精蓄锐,婷瑶边走边踢着一颗小石头,担心一会攻入魔宫时,慕容天会怎样,会与他父亲一同抵抗,还是站到正义这边,或者是两不相助,迷茫得不知如何是好? 魔宫之中的慕容复也在担心这个问题,他挑眉看着慕容天,沉声问道:“天儿,你日间所犯叛宫之罪,为父还没处罚你,现在,你老实地回答为父,你到底作何打算?继续与为父为敌吗?”如果天儿执意要帮柳婷瑶他们,那他也就不会顾念天儿是慕容家唯一的后人了,大不了他再去抓个女人回来生个孩子。 慕容天低垂着头,他的心中也很矛盾,刚才他已经劝说过父亲,放弃报复,一家人归隐山林算了,他不想与父亲为敌,但也不想伤害爹爹和妹妹。爹爹一定很喜欢妹妹吧,慕容天抬眉偷瞄了一眼一直看着窗外的爹爹,爹爹一整天都没说过话,笑意却盈满星眸,一定是想到妹妹了吧? 慕容复等不到慕容天的回答,目中怒意渐盛,冷笑道:“看来天儿是打算与为父为敌了?” 慕容秀不屑地一笑,挑唆着大哥:“大哥,男生外相,他现在肯定是向着那个小狐狸精的,早就忘了你这个养育他长大的父亲了,我看还是按宫规,挑了他的手筯脚筯,再将姓柳的狐狸精抓来剥皮。”要不是因为知道哥哥肯定不会处死萧彦斌,她还会建议将萧彦斌杀了免除后患。那个贱男人已经傻笑了一整天了,肯定是想到与聂红裳那个狐狸精有了个女儿,心中得意忘形,若是遇到姓柳的小狐狸精,一定会临阵倒戈。 慕容秀特别恨聂红裳,顺带也恨柳婷瑶,因为她的大哥,动了要与聂红裳生个孩子的念头。慕容去抓聂红裳时,才发觉这世上居然有这么高强的对手,他仅仅是因为年长她十几年,内力比她高深,费尽心机才抓到她,若是再过个十年,两人的武功谁高谁低还不一定。慕容复知道,聂红裳一定是个百年难得一见的武学奇材,他便想与她生个孩子,这个孩子一定会继承他们俩人的优点,成为无人能及的武林天魔。当年聂红裳逃走后,慕容复四处派人找她,那时的黄龙使是另一个人,是慕容秀的人,找到聂红裳后,立即按慕容秀的命令杀了她。 一直看着窗外的萧彦,听到慕容秀说要抓婷瑶,立即将俊脸板起来,冷冷地道:“谁敢杀我女儿,我就与谁拼命!二宫主真会挑事,现在明明是在商量离宫的事,你有本事,便自己去万军中闯上一闯。” 慕容秀勃然大怒,她的双腿不良于行,就是被他害的,他居然还敢冷嘲热讽!慕容复对他没点办法,示意妹妹不要再吵闹,无奈地劝萧彦道:“彦,柳婷瑶还不一定是你女儿” 萧彦斌立即怒道:“肯定是!我算了日子!” 慕容复只好安抚道:“好好好,肯定是,那我们把她抓来,一家人生活在一起好吗?” 萧彦斌更加恼怒,“抓她来干什么?她跟你们哪是一家人?她是朝廷命官,前途光明” 慕容秀立即插嘴怒喝道:“怎么?你到现在还认为跟着我们便是前途黑暗么?” 慕容复不以为然地笑笑,半是威胁半是哄劝道:“彦斌,你不想我抓她也行,只要你乖乖呆在我身边。”萧彦斌哼了一声将头偏向一边,被他这么一打岔,慕容复差点不记得要处罚慕容天的事了,将目光再次转向天儿,沉声问道:“天儿?你知错了么?” 慕容天低声道:“知错了。”他错在不该由母亲生下来,否则,爹爹一定也会这么疼爱他吧? “那你想为父如何处罚你?” 萧彦斌怒道:“要处罚什么?天儿救自己的妹妹理所当然!” 慕容天惊喜又诧异地抬眼看向爹爹,这还是爹爹第一次称他“天儿”。 慕容复十分无奈:“彦斌,虽然天儿帮妹妹没错,但”还不等他的话说话,慕容秀便怒喝着打断哥哥,“大哥,慕容天明明叛宫,怎么叫没错?”她都气得要了,大哥为了萧彦斌那只公狐狸精一退再退,一点原则都没有了。 萧彦斌自然是立即反唇相讥,慕容秀也毫不退让,又是一番唇枪舌战。另三位龙使剔牙的剔牙、修指甲的修指甲,这样的家庭闹剧,一个月总要上演一出,他们早就习惯了,只不过这次的话题似乎严重了一点,但貌似没人要问他们的意见。 大殿里正在吵闹着,玄关处突然传来机关启动的声音,魔宫众人立即将目光调向玄关,全都将兵器拿在手上。 随着几声惨叫,守在玄关处的几名弟子纷纷倒下,玉泉真人及柳叔一马当先冲了进来,接着龙瑾等人与弓箭手也陆续冲入,见到大殿上的众人,立即喝道:“慕容复,你还是带着手下束手就擒吧,陛下皇恩浩荡,必会免你一死。” 慕容复鹰目微眯,不住冷笑,凭他与几位龙使的武功,要硬闯出几万大军的包围,是轻而易举的事,因此他才会如此不急不慌;之所以要等到天黑从后山走,不过是为了多保留些弟子而已,目前天刹宫已经只剩下三百多名弟子了,要再招人马,又得花费大量的银子。他懒洋洋地站起来,狂傲地笑道:“既然你们想来送死,那本王便成全你们!” 慕容复说罢立即飞身而起,攻向武功最高的玉泉散人,玉泉真人立即应战,两人对拼一掌后,各自倒退了几步,玉泉真人暗暗心惊,这慕容复的内力居然如此高深。慕容复也挑了挑浓眉,是个硬桩子,不过还不是他的对手,但也必须速速除去,他的眼中杀机尽现,全身真气澎涨,预备给玉泉真人致命一击。 柳强在一旁看出了玉泉真人落在下风,忙示意玮剑与允上前相助,与玉泉真人联手对付慕容复,自己则单挑白龙使,其余的人按照事先计划的方案,分别与自己的对手战在一起,士兵们几人一组与魔宫的弟子搏斗,弓箭手抽空放冷箭。 第186章成败已成定局 凤昱与玦联手对付黄龙使,黄龙使的武功本就与他不相上下,虽然内力高强些,但有玦在一旁不时偷袭,她没时间鼓动真气,被这两人压着打,渐渐力不从心,二十几招后,便露出了破绽,被凤昱看出,一剑命中她的肩胛,顿时血流如柱。肩膀受伤后,手臂的力量和准度都大为下降,不多时,黄龙使便被凤昱点中了麻穴,不能动弹,玦立即一剑刺穿她的琵琶骨,废了她的武功。 柳强与白龙使出招都十分快,不多时便交手了一百多招,本来柳叔与他的武功不相伯仲,但柳叔被慕容复击伤两次,内伤未好,渐渐落在下风。白龙使抓住柳叔的一招漏洞,一掌切在他的颈部,将柳叔击得倒地不起,正在乘胜一招毙命,凤昱和玦赶了过来,立即扭转了局势。 萧灵溪、刘灸和叶家姐妹围攻慕容秀,但近不了她的身,夜和轩明等人应付赤龙使,军中的将领们对阵魔宫中武功较高的弟子,大殿上一片混乱,只有两位闲人左躲右闪,无所事事。 慕容天站在场中不知如何是好,帮父亲就是与婷瑶为敌,帮婷瑶就是与父亲为敌,但他见到四五人围攻父亲时,目光中的阴鸷渐盛,握起双拳准备冲过去帮忙。婷瑶是个无所事事的,她一直在试图靠近慕容天,眼见他目露凶光,心中大叫不好,忙唤道:“慕容天!慕容天!我在这!” 慕容天猛地听到婷瑶唤他,目光立即转向声源处寻找,很快便在人群中找到了她,忙飞了过去,连声问道:“婷瑶,你来干什么?很危险的,快走吧。” 婷瑶忙拉住他的手道:“慕容我应该叫你弟弟,我们一起出去等吧。” 慕容天红了小脸,轻声道:“我比你大一个多月,你应该叫我哥哥。”顿了顿,眼中又流露出凶狠之色,“他们这么多人打我父亲,我要去帮父亲。” 婷瑶忙拽紧了他,柔声劝道:“天哥哥,你听我说,你父亲武功这么高,再多人也不怕的,而且他们不会伤害他,我问过龙瑾了,你父亲是王爷,只要他肯束手就擒,皇上不会处死他的,但国有国法,他犯了大错,绑架出征的主帅,是要受罚的。”事实上是,安康王有N代前的女皇御赐的三不杀的特赦令牌,只要他不是谋反这类的罪行,就不会被处死,一般是废了他的武功,剥去爵位流放边关。 慕容天踌躇万分,犹豫地问:“你确定,你能保证不杀父亲?” 婷瑶拍着胸脯道:“我保证!只要你父亲不再负隅顽抗。” 彦斌不知何时溜到了他们身后,欣喜若狂地道:“瑶儿,你还没叫我爹爹的。” 婷瑶被他吓了一跳,轻吐了口气,真要命,还不知道他是不是她爹爹呢,现在也不是认亲的时候好不好? 慕容天立即问爹爹的意见,“爹爹,婷瑶说要我出去等,她说只会抓住父亲,不会处死他。” 彦斌十分无所谓,慈爱的目光一直锁在婷瑶的身上,“那就一起出去吧,瑶儿,咱们父女还没好好聊过。”慕容天却不肯动,他怎么忍心丢下父亲不管。 慕容复与玉泉真人、龙瑾、珏、玮剑、允五人对战,丝毫不落下风,反而瞧准机会伤了珏,那一掌本来是打向武功最弱的龙瑾的,珏飞身推开主子,替主子受了这一掌。柏正心眼角扫到彦斌一脸笑容地与婷瑶聊天,心中大动,怕彦斌被婷瑶拐了去,立即猛喝一声,震得几人后退几步,便要冲过去将彦斌拉到自己身边来。 柳强、凤昱和玦已经擒住了白龙使,立即增援玉泉真人等人,拦住了慕容复的去路。慕容复一人对战八人,身形闪得飞快,柳强几次想用电棒击向他,但连他的衣角都没碰着,心中十分着急。久战不下,慕容复又焦急又愤怒,猛地扬手洒出一把粉尘,众人忙掩住口鼻后退几步,战圈便开了一个小口子。慕容复立即冲出包围,飞扑过去,一把将婷瑶拿住,夹起她便往后殿奔去,众人忙紧紧追赶。 慕容天和彦斌一没留神,便被慕容复乘虚而入,两人忙唤道:“慕容复,放开她!” “父亲,放开婷瑶吧!” 到了后殿,背对着露天的栏杆,慕容复邪肆地一笑,“再过来,我就将她扔下去。” 柳强眼珠一转,立即攻向准备过去说服慕容复的彦斌,低声说道:“配合我,救瑶儿。”彦斌一愣,便立即被柳叔抓住,柳叔哈哈地笑道:“慕容复,你不放开瑶儿的话,我就把他杀了!”说罢便一剑划伤了彦斌的手臂。 慕容复的鹰目一瞪,眼中阴鸷暴长,周身的气压急剧下降,他猛吸一口气,卷起狂风暴雨。 慕容秀也被擒住,被推到前方,夜将长剑架在她的颈上,喝道:“交换!” 慕容复冷冷一笑,“做梦!放他们俩过来!”说罢用力一掐,婷瑶便痛得面无血色。夜和轩明心疼得想立即放了轩明秀,但柳叔不同意,他冷笑着道:“好吧,我先将彦斌还给你!”说罢冲着拦杆后的山崖,将彦斌抛了出去。 慕容复大惊,忙丢开婷瑶,飞身去接彦斌,在空中将彦斌一把抱住。彦斌也立即反手抱住了慕容复,慕容复微微一愣,彦斌从来没主动抱过他,还没回过神来,就叫到妹妹大叫道:“大哥小心!” 柳强如鬼魅一般地窜了过来,将电棒狠狠地击在慕容复的身上,而慕容复的双手被萧彦斌圈住,人被他死死地抱住,无法回击或躲闪,被电棒击了个正着,双目俱裂地瞪视着彦斌,身子往后一倒,将彦斌也带下了悬崖。 慕容复被电晕时,身子往后一倒,将彦斌也带下了悬崖。 那个人,很可能是她爹爹啊,婷瑶急得爬起来便想冲到栏杆边救人,被柳叔一把拉住,夜和轩明也立即过来拦她。 慕容天大叫了一声“父亲!爹爹!”便冲到了栏边,凤昱忙跟着他,拽紧他的衣角,怕他一时想不开跳下去。 慕容天向下看了看,天色已渐黑,崖下起了浓雾,看不真切,他恨恨地转向柳叔,眼中的暴戾令人胆寒,一字一顿地道:“是你害父亲和爹爹摔下去的!” 婷瑶吓了一跳,忙拦在柳叔身前,劝道:“天哥哥,这不能怪强叔啊,你父亲和爹爹站得离悬崖太近了,本来只会昏迷的。” 慕容天怒喝道:“让开!我要杀了他!” 慕容秀本在痛哭,听到他的话后立即挑唆道:“天儿,马上为你父亲报仇,将这男人和姓柳的丫头全都杀了。”身后立即有人点了她的哑穴,免得她再口胡言乱语。 柳叔冷笑一声,慕容天的武功根本不如他,还敢在他面前叫嚣。婷瑶没让开,吞了口口水,貌似现在天黑,燥热感又开始冒头,她深吸一口气,压了压不适的感觉,劝道:“天哥哥,这是个意外,这个世上,恶有恶报,我相信你也知道你父亲杀了多少人吧?那些人的孩子是不是也能来报仇呢?” 慕容天怒道:“要他们来找我就是了,我今天一定要为父亲和爹爹报仇。” 凤昱拉了拉他的衣袖,“天儿,你别这样,你父亲和爹爹又没死,瑾哥哥早就在崖下拉了大网了,就是怕你们从这逃走呢。” 婷瑶睁大双眼,慕容天的怒气也立时消了,忙问道:“真的么?父亲和爹爹没事?” 夜和轩明向他保证道:“你放心吧,没事。”又对瑶瑶道:“我们下去吧,瑾和戴都尉他们已经下去看捉到了人没有。” 魔宫中的弟子已经被杀的杀抓的抓,赤龙使也被几人合攻,受伤被擒,几名龙使被绑在一起,玦本来也要刺穿赤龙使的琵琶骨,被玉泉真人阻止了,在赤龙使的天灵盖上重重一击,便将赤龙使的武功化去。 一些军士已经开始打扫战场,婷瑶和众人一起下山,在半山腰处遇到守军,珏和允等人到网中将慕容复和彦斌绑了过来,两人仍然昏迷不醒。鉴于慕容复的武功太高,不少人都建议挑断他的手筯脚筯,龙瑾十分犹豫,以慕容复的身份,不应受此酷刑,但不这么做似乎无法消除他的武功。正犹豫间,恰巧婷瑶等人赶到,玉泉真人知道慕容复是慕容轩的儿子,心中不忍,便由他施功,废去了慕容复的内力,又喂他服下一颗软筯散,让他无法用力。 现在天色已黑,众人只得在山上休息一晚,军队带的帐篷不够,便又回到魔宫之中,令知情的弟子将宫中的机关全部关闭,几位都尉有条不紊地分配房间,安排士兵轮流值班。至于彦斌,刚才救婷瑶有功,众人便没为难他,安排了个房间让他睡着。 慕容天一直没说话,情绪低落,凤昱一直拉着他的手,陪着他,见他始终提不起精神,便手舞足蹈地讲些笑话给他听,见他没反应,又把那些从婷瑶和别人处听来的道理说给他听。 慕容天看了他半天后,突然说了句:“我没父亲了。” 第187章慕容天的别扭 凤昱一愣,随即觉得自己责任重大,忙清清嗓子,安慰他道:“那个慕容复又不是你父亲,他只能算是你舅舅,你的父亲是彦斌,他不是还好好的吗?要不我们去看他吧。” 慕容天垂头不语,心想:爹爹不喜欢我,才不稀罕我去不去看他。 凤昱见他不动,便强拉着他找到彦斌的房间,此时彦斌已经醒来了,一睁开眼便见到婷瑶坐在他床边打瞌睡,心中又惊又喜,伸手轻轻抚摸她的秀发,激动万分地想:这是我和裳儿的女儿啊,长得真美、真乖、真聪明、真(但凡是美好的词藻,他全都用上了)。 慕容天一进门便看到爹爹慈爱地看着婷瑶,心中不免一酸,凤昱却没注意到他情绪的低落,拖着他进了门,冲着萧彦斌嚷嚷:“萧哥哥,天儿想见你。”他见到年轻一点的都叫哥哥,不过这声哥哥也没叫错,他是慕容天的叔叔,当然就是天儿爹爹的弟弟。 彦斌忙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轻声问:“天儿,你看你妹妹美不美?” 听到爹爹柔声唤他,慕容天一颗心呯呯地跳,忙走过去轻声答道:“美!” 彦斌心中得意,“裳儿是天下最美的女人,我们的女儿当然也是天下最美的。”抬眼瞧了慕容天一眼,突然伸手拍拍他的脑袋,笑道:“天儿也是最英俊的男子。”彦斌今天的心情无比美好,慕容复死了(他以为死了),自己便自由了,还有了裳儿为他生的女儿,顺带看慕容天都顺眼多了,怎么说这个儿子跟他也有七八分相似。 慕容天没受过这种抚爱,幸福快要晕倒,一旁的凤昱不屑地想,这两父子没见过世面,我娘比她漂亮多了。 他们的对话将婷瑶吵醒,她一眼开眼睛便看到萧彦斌放大的俊脸,满目的慈爱,吓得她往后一缩,差点坐到地上去。乖乖呀,想当初被柳老爹慈爱地看着,她都受不了,这么一个年轻的绝色美男“慈爱”地看着她,让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忙将头转向慕容天,笑着招呼:“天哥哥。” 彦斌立即不满地蹙起眉头,“瑶儿,你怎么不叫我爹爹?” 呃?这个婷瑶搓搓手臂上的小疙瘩,忙干笑着问:“您身体可觉得好些了?没什么不舒服吧?”她是看他为了救她奋不顾身,才过来瞧瞧的,虽然他有可能是自己这个身体的父亲,但是,他的长相也太年轻了点吧,要自己叫个看起来二十刚出头的人“爹爹”,心理无法承受。 听到女儿的关心,彦斌立即展开一个绝美的笑容,柔声哄道:“瑶儿乖,爹爹没事,你叫我爹爹呀!” 婷瑶被他“深情”的目光逼得没办法,吭哧了半天,声音细得象蚊子似的叫了声“爹爹”,彦斌立即笑着应了。刚叫完,柳叔便在门口唤她:“小姐,军师有请。” 婷瑶赶紧告退,一出房门,柳叔便拉着她道:“瑶儿,我不是告诉过你,姓萧的不是你爹爹吗?干嘛要唤他,很讨厌他。”柳叔一直认为是彦斌唆使慕容复抓的聂红裳,因此十分厌恶他。 婷瑶干笑两声,心想,我的审美观正常,我很喜欢美男当爹爹,有两个爹多好啊。 到了龙瑾的房内,几位都尉都已在候着了,龙瑾见到她来,便让坐,告诉她自己准备明日一早起程去西印关。 这次魔宫抓了婷瑶,几万军队进山救人,闹的动静很大,被犬戎国派遣在天禧的探子得到了消息,犬戎国便知道天禧派兵来打自己了,这几天已经开始调动周边的兵力,打算增加天禧边境的守军,做好应战的准备。前方朱、李两位将军带的大军已经到达了西印关,原来打算休整十天的,但现在必须立即出兵,赶在犬戎的大军没有布好防前进攻。 婷瑶立即点头,“好,明日一早出发!” 龙瑾看了她一眼,一挥手,让都尉们退下,红着脸轻声道:“你现在不方便出征,还是先在这休养几日,我会派人随时告诉你战况的。还有就是魔宫中人的处置,我已安排了一队亲卫,先将他们押到临渊城的大牢,等得胜回朝时,再押回京都审讯。” 婷瑶点头“很好啊!反正慕容复已经被废了武功,也不怕他逃跑。”她很有自知之明,她现在这个样子去打仗,会动摇军心的。而且,她的手不自觉地又摸上了龙瑾的衣袖,不住地抚摸上面绣着的小龙,龙瑾轻咬下唇,满怀希翼地问道:“你有没有觉得身体好点,或者想起些什么?” 婷瑶觉得莫名其妙,她有什么事忘记了吗?被他这么一说,婷瑶又开始觉得发热了,为免做出什么丢脸的事,她忙站起来,笑笑道:“我就过几天再去前线吧,你好好休息,明日一早我可能不能送你了。”说完便逃出房间,没注意到身后落了一地的凋零的心。 刚逃出龙瑾的房间,便被凤昱抓到彦斌的房中用晚餐,美人爹爹殷切地为她夹菜,过一会便要她叫一声“爹爹”,婷瑶硬着头皮飞速地吃完了饭,找个借口溜了出来。 想到姚天的伤势似乎很重,婷瑶便到他的房中去瞧瞧他的伤情如何。姚天刚打坐完毕,除了外衫正打算休息,婷瑶以为他还在打坐,便不打招呼地推门进来,见到他只着内衫,才察觉自己鲁莽,讪讪地道歉。 姚天忙披了件外袍,婷瑶便站在门边问道:“你觉得如何了?” 姚天略点了点头,“好多了,玉泉真人的药很有效。” “哦,那就好,瑾说明天一早他们便起启去西印关,我暂时在这留一段时间,你怎么打算?瑾的意思是要你先养好伤再说。” “我养几日伤再说吧。”姚天瞧着她眼睛色迷迷地越走越近,俊脸忍不住飞起几抹红霞,又是紧张又是期待地问道:“你你想干什么?”猛地想到她中了媚药,脸色便更红了,嗓子发干地道:“还是别别”别什么,他也不知道,双脚被钉在地上不能动弹。 婷瑶直到靠在姚天身上,手摸索了他的胸膛半天,盯着他红得发紫的俊脸看了半晌,才发觉自己的失态,忙站直身子退开一步,尴尬地道:“那个,我是来问你什么时候走而已,既然你过几天才走,那改天再聊,我先回房了。” 姚天见她跑出房间,心中松了一口气,可同时又觉得有几许失落,一时理不清这是种什么感觉,干脆倒头便睡。 婷瑶急忙忙跑回分给自己的房间,一进门便开始喘,好险,差点又扑倒一个!呃?我干嘛要用“又”这个字?还没等她想清楚,药力又开始汹涌地发酵,婷瑶又开始觉得热得受不了啦。 夜和轩明先到萧彦斌的房中,问他有没有十日欢的解药,萧彦斌不好意思地摇摇头道:“这药是没解药的,反正你们俩位女婿在身边,也没什么的。” 夜和轩明已经听说了萧彦斌“可能”是他们岳父的事,尴尬地笑了笑,退了出去,去找玉泉真人,三人一起来到房间为婷瑶诊脉,才将门推开了一条缝,夜便眼明手快地将门关上,抱歉地冲玉泉真人道:“请散人稍候一下,晚辈先进去收拾一下。” 这个收拾,指的是帮瑶瑶穿衣,轩明便留在门外陪玉泉真人聊天,可夜一进去便没能再出来,门口的两人听力极好,房内的动静让两人略为尴尬地对视一眼,玉泉真人笑笑道:“老朽还是明日再来吧。” 第二日一早,轩明和夜便押着婷瑶到玉泉真人的房间,请散人为她诊脉,彦斌也闻讯赶了过来。玉泉真人号了脉后,忍不住诧异地道:“这十日欢的药性怎么如此之强?” 看了看夜和轩明两人发青的眼圈,彦斌也很诧异,“很强吗?与萧家堡的千缠差不多吧,只是时日长些。”忍不住暗想,裳儿当年也中了十日欢,自己与她欢爱几次后,她便会沉沉地睡去,并没象女儿这样,两个女婿都应付不来啊,一定是这两位女婿的身子太虚了,看来得为女儿物色个身强力壮的女婿才行。 婷瑶的药力发作起来的确比别人要猛烈好几倍,可能是因为她药效发作时,被电棒电了一下,激发了药力。 玉泉真人发觉婷瑶带着血蜥,忙将血蜥取下来,为她吸毒,但血蜥一点反应也没有,它的确能吸毒,但媚药说白了只是一种刺激荷尔蒙分泌的激素,算不上毒药。 无奈之下,只得顺其自然,等药效自行解除。 龙瑾走后,留下三千名精兵和精明强干的戴都尉保护主帅,一连几日,士兵们都不敢靠近柳主帅的房间,每日的饭菜都是送到门口便跑,房内的动静实在太大,两位公子出门取饭时,都是面色发青,脚步虚浮。众士兵议论纷纷,说柳主帅真乃强人也。 第188章邪星出现 到了第七日,邪星突然出现在魔宫中。慕容复被姚天救起后,便派人到碧都传婷瑶被掳的消息,邪星急得立即告假,带了二十骑铁卫跑了过来。但从京都到临渊,军队走了近三十天,他的马再快,也得七八天的时间。还在路上的时候,就不断收到密报,说婷瑶被俘了,说婷瑶被救了,说婷瑶中了十日欢,说婷瑶把龙琰扑了,说魔宫被破了,说婷瑶现在住在魔宫中,等等。邪星看到龙瑾被扑那一份密报时,差点失手把自己的坐骑拍死,心中恼恨夜和轩明这两个废物,跑到哪里去了,居然让龙瑾钻了空子。 先行一步的铁卫带着他上了西芒山,邪星板着脸冲入魔宫之中,戴都尉认识左相大人,忙为他引路,待他一脚踢开房门,夜和轩明见到他,便象见到了救命的稻草,他们已经在商量着打算去找龙瑾来帮忙了。现在邪星来了,便什么问题都解决了,不等邪星质问他们,忙拉住他道:“幻尘,你来了,真是太好了,瑶瑶要见你,你们聊吧。”说完便飞速地跑了出去。 邪星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们俩人的背影,心想,小婷婷怎么知道我会来?不等他想清楚,婷瑶便窜了出来,见到他就是一阵傻笑,“邪,你来了,我好热啊。” 邪星睁大眼睛,“这种天会热?小婷婷,是不是因为媚药的缘故啊。” 婷瑶边脱衣服边点头,“夜是这么说的。” 邪星看着眼前的美景,笑弯了桃花眼,“没关系,我会陪你的。” 婷瑶已经热得受不了了,对他叽叽歪歪说话,却不脱衣的态度十分不满,二话不说将他扑倒,动作熟练地将他的衣服剥个一干二净。 是夜,邪星终于知道夜和轩明看到他,为什么会喜极而泣了,原来这种事也有让人恐惧的时候,眼见婷瑶仍然兴致勃勃,他忙往后缩了缩,抓住被子遮挡住身体,央求道:“小婷婷,你休息一下好不好?我看你也应该很累了。” 婷瑶恼怒地瞪他一眼“不累”,一把将他拖出来,扑上去,在他胸膛上种起了草莓。 好容易熬到十日的药性过去,婷瑶的后遗症终于出现了,她腰酸痛得厉害,夜和轩明忙着帮她按摩,邪星还在身边熟睡,怎么吵都吵不醒。婷瑶看了看小星星的睡颜,这三天,夜和轩明连房间的边都不挨,一直是邪星在陪着她,想到他们几个说起自己的神勇,忍不住笑了笑,终于听到小邪星叫“不要”了呢 这几日婷瑶清醒的时候,阅读了龙瑾派人传过来的战报,天禧的大军最开始乘着犬戎的兵力不足,攻占了两座城池后,便遇到了极大的阻力,犬戎派来他们的大将军耶云鲁,带领八万骑兵对抗天禧军。耶云鲁将军的骑兵十分勇猛,常用最快的速度突破天禧军的战车阵,冲入阵中,战车调头不易,敌人一入阵,便是败了大半,伤亡不少,被犬戎军逼退了十几里。龙瑾与朱、李两位将军立即调整了战术,由骑兵当先锋,战车阵押后,在胶着了几日后,终于打了一次大胜仗,又攻陷了一座城池。 姚天早在六天前便赶到前线去了,凤昱吵着要去打仗,说男人就当征战沙场,还说服了慕容天也跟着一起去,两个小家伙打算到战场上磨炼磨炼。虽然很担心他们的安全,但婷瑶觉得这样也好,说不定对慕容天的性格也是种磨炼,他小时没被教好,又内向又狂暴,战场上与战友们同生共死的并肩作战,说不定能改掉他孤僻暴戾的性格,还能交上朋友。于是姚天启程之时,婷瑶亲自送了他们几里地,请姚天代为照顾两个小家伙。 婷瑶边享受着相公们的服侍,边想,自己在后方当了好些天的米虫加色虫,也应该去前线助阵了,战士们都攻占了三座城池了,自己这个混混主帅还在国境内呆着,也太不象话啦。 因此,晚饭时分,婷瑶特意请漓文做了一大桌丰盛的菜肴,宴请玉泉真人、萧灵溪、叶家姐妹等前来相助的人员。席上婷瑶举杯感谢众人的鼎力相助,言明军情紧急,明日一早,自己便要出发去犬戎国了,各位大侠也各有事务,就此分手,自己有事在身不便相送,这餐便是送行酒了。 谁知在坐的没有一人愿意走,纷纷慷慨激昂地陈词,表示愿意随她上战场,为国出力。上战场可是随时会送命的,婷瑶当然是再三婉拒几位侠士的好意,可拗不过他们的坚持。这可真让婷瑶莫名惊诧了,除了玉泉真人是她特意去请的外,其他几人都是自愿要去的,象萧灵溪这样的男子愿意上战场,她还能理解,叶家姐妹怎么也会想凑这个热闹呢? 婷瑶狐疑的目光不断瞟向叶家姐妹,叶琳见状勃然大怒,板着俏脸问道:“姓柳的你那是什么意思?难道我叶家是那种打别人相公主意的人吗?” 既然挑开了,在坐的又都是熟人,婷瑶也不隐瞒自己的想法,反问道:“如果不是,你们姐妹俩跑战场上去干什么?打仗那是男人的事,军营里也都是些男人。” 叶琳的俏脸一僵,气得说不出话来,叶静则笑了笑道:“我们是想,反正回家也没事,不如去犬戎和蓝灵国瞧瞧,说不定能物色个出色的男子做相公呢?你已经娶了四个了,我们姐妹俩还没娶夫呢!不过你放心,夜师兄我们不会抢你的,嫁过人的男子,我们也没兴趣。” 这话一半让婷瑶放心一半让她生气,难道嫁过人的男子就掉价了吗?她家的几位相公,无论怎样都是人中龙凤,忍了半天才忍住替自家相公打广告,想了想道:“好吧,你们愿意去帮忙,我是求之不得的,不过战场上刀剑无眼,若是有什么损伤,将来可不能怨我。” 叶静笑道:“我们自己想去的,怎地会怨你!” 这事便这么说定了,反正婷瑶一直打着擒贼先擒王的主意,多些武功高强的人相助最好不过。饭后婷瑶特地将萧灵溪拉到一边,小声地问他清风醉的处方好不好配,她想在战场上多用这种药品。她可没这时的人那种迂腐的观念,打仗嘛,打得赢就是胜者,管它用什么方法呢,不论黑猫白猫,抓得到老鼠的才是好猫。 好在喜欢下毒的人都不迂腐,萧灵溪想了想道:“有几味药是很平常的,只有一味难办一点,但也有得买,你让人快马加鞭去附近的城市购买,我帮你制药。”说罢将几味药材写了下来。婷瑶先带着他到魔宫中的药库找药,萧灵溪不但找了不少自己要用的药材,还发现了不少只听说过,没见过的毒药,收罗了一大堆。萧灵溪便道:“明们先启程吧,这有炼药房,我将能炼的药先炼好,再去追你们。” 婷瑶先谢了他,为了确保有足够的清风醉使用,安排了一百名军士供他差遣,第二天一早,她又差军士到临渊城中去购买草药,又将那味难买的药交给轩明和夜去附近的城市问问,他们的马快,买好药送到魔宫来后,还能赶上大军的行程。 安排妥当后,婷瑶便带兵启程,行了一日到达西印关,留守在关内的大将忙安排这几千人的食宿,修整一晚后,大军便向犬戎国进发。 两日后,婷瑶带的几千兵马,终于到达了被天禧军攻占的第三座城市乌兰城,龙瑾早得到她下午邸达的消息,亲自率众出城迎接。 婷瑶长出了口气,这一路她走得胆颤心惊,虽说沿途的两座城市都已被天禧攻下,但反抗者肯定大有人在,而她们仅有不到三千人,遇到大部队可就九死一生了。 龙瑾见到婷瑶十分欣喜,明眸闪闪发光,跳动着希翼,但她怎么看怎么都是一副不记得与他有过任何过往的表情,神态与之前没有半点差异,眼中的希翼又被无情地打落。 婷瑶笑着与龙瑾、朱、李等人打了招呼,忙不迭地道歉,说开仗这么久来,自己没有出力,辛苦几位了。朱、李等人都谦虚地应了,唯有龙瑾没有出声,脸上虽有淡淡的笑容,笑意却未达眼底,婷瑶奇怪地瞟了一他一眼,心想是不是最近太累了?一会去关心他一下吧。 晚餐之前,婷瑶先召集几位将领开了个会,问清了现在的局势,总体来说,对天禧还是有利的,只是蓝灵国的兵力实在是弱,又被犬戎打击了几个月,一时无法从侧面帮上什么忙,现在几乎都是天禧的兵马在与犬戎作战。 战争的局势,总体来说,对天禧还是有利的,天禧的兵马连续攻占三座城池后,士气大增,个个摩拳擦掌,想一举打到西京去。 骄傲自满可是要不得的啊!婷瑶挑挑秀眉,笑着冲朱、李两位将军道:“犬戎人人善骑射,咱们还是应当谨慎从事,有士气有信心固然是件好事,但也需谨防犬戎使的诱敌深入之计。” 第189章爱情的酸甜苦辣 几位将军连连称是,龙瑾闻言立即抬眼瞧她,水眸清亮,眸光中的赞赏清晰可见,他笑笑道:“我也是这个意思,这三座城池几乎是条直线,若敌方从两侧进攻,我们腹背受敌,调头回击又会失守阵地。所以,我已经与几位将军商量了方案,姚天已带了八万兵马攻打南侧的容城和巴兰城,我们在此为他守住后方,待这两府城池拿下后,我们再出兵攻打北侧的朵城,犬戎的东部便被我们占了一大半了。” 龙瑾的手指在地图上画出一片扇形的区域,婷瑶随着他的讲述想象了一下,这种地形无论是进攻还是防守都十分有利,便笑着点点头。其实她对战争所知甚少,只不过是怕骄兵必败,才出言提醒一句而已。 婷瑶想到姚天去了前线,不知枫昱和慕容天是不是也跟去了。龙瑾摇头道:“没有,他们俩人跟除青一起去提粮草了。” 大军每日要耗费许多粮草,但为了行军迅速,不可能一次将粮草全部带足,原本计划在西印关修整十天,补充供给的,但由于军情变化,大军即日起程,粮草征集补充齐后,便要运到乌兰城来。粮草是关系到军队是否能打胜仗、打持久战的关键,龙瑾怕犬戎的军队得到消息,半路拦截,便派了五千人去迎接,由经验丰富的陈都尉领军,并带上了这三位武功高强之人,确保粮草安全运到。 公事谈完,婷瑶请几位将军用晚饭,犒劳他们这些天的辛苦。席上,龙瑾始终如一地淡笑,显得兴致不高,神情落寞,婷瑶忍不住问道:“瑾,你是不是最近太累了?我看你一直没什么精神的样子。” 朱、李两位将军的表情一僵,柳主帅和龙王爷的事,他们也有所耳闻,但为了王爷的声誉,严令当时在场的士兵不得外传,这会听柳主帅主动关心军师,心中都想,怎么这俩人的语气,听起来这么生分呢? 龙瑾被她的关心伤到了,他并不是累,是是心酸、无奈、失落!她将这事忘得一干二净,但他却没法忘记,也没脸面向她提及,要他拿这做逼她娶他,他觉得连点自尊都没了。左右为难都不知如何是好了,只得淡笑着道:“也许吧,我想早些回帐休息了。” 朱、李二人见军师要回帐,天色已晚,自己也不方便再呆在主帅的帐内,便起身告辞。 龙瑾走到帐帘前时,婷瑶唤了声“瑾”,从随身的腰包里拿出一物,向他走去,龙瑾背对着她没转过身,只觉得胸口小鹿乱撞,又是期待又是忐忑。 婷瑶走到他面前,将手中精致小巧的鼻烟壶递给他,这是她在魔宫中淘到的,没想到在这个世上也有鼻烟壶,笑吟吟地道:“这可是个好东西哦,把盖子打开,放在鼻下闻一闻,能醒神,通鼻息,很管用的。”这个鼻烟壶她本来是打算自己留着的,看龙瑾挺没精神的,才忍痛割爱。 虽然她送他小礼物,让龙瑾很欣喜,但心中还有种失落感无法向她表述,他并不想要任何东西,只要她想起他们的过往,想起他已经是她的人了。 “真的很有用,你累的时候就试试吧!”婷瑶以为他不相信鼻烟壶的作用,赶紧当推销员。 “谢谢!”龙瑾淡笑着接过,放入怀中,潇洒地告辞出去。 婷瑶在乌兰城住了一天后,夜和轩明便赶到了,还带来了萧灵溪制好的第一批清风醉,婷瑶大喜过望,忙差传令官去请龙瑾过来。 虽然明知不该怀揣幻想,但龙瑾就是忍不住想,这时候婷瑶找我有什么事呢会不会是她想来了?尤其是见到帐中的轩明后,龙瑾的希望就更大了。 婷瑶一见到他,便笑道:“瑾,你猜我弄到了什么?”不等他猜测便自揭答案道:“清风醉,我请溪师兄帮忙制的,现在这些,他说风向好、人集中的话,能迷住至少三万人。” 龙瑾自然知道清风醉的作用,摇了摇头道:“在战场上是用不了的,犬戎的风向多变,万一风往自己这边吹,不是帮了敌人的大忙了吗?” 婷瑶笑道:“我没打算在战场上用,我是打算在夜间偷袭的时候用。只让几个武功高强的人,悄悄潜入敌营中,站在上风处,将清风醉洒出去就行了,一旦成功,立即放烟花为讯,我军便迅速冲入敌营中,这样既能赢得战役,又能使双方的伤亡减少到最小。” 龙瑾听后,眸光闪动,一会后衷心地笑道:“这主意不错,原来你带来这么多武林中人,是为了干这种坏事的。” 婷瑶得意地一笑,“只要能快点打赢这场战争,干点坏事算什么?就不知道朱将军和李将军怎么看。”她就知道先找瑾来商量准没错,这位天使并不介意干恶魔的勾当,如果先跟那两位大将军说的话,弄不好会被鄙视。 龙瑾瞧了她一眼,笑道:“既然传我来,就是想让我来当说客的吧,那此事,便包在我身上了。”又坐了一会,见婷瑶没话要同他说了,龙瑾只得无奈地告辞,去找两位将军,商量新战术。 没费多少唇舌,龙瑾便说服了两位将军,婷瑶忙请来彦斌、叶家姐妹等人,将自己的计划说给她们听,希望她们能与她一起,立即动身去容城,姚天已经在那驻扎,准备攻城,她们现在出发,骑快马能在傍晚时分赶到,休息一下,半夜三更摸到容城的守军军营之中,来个出奇制胜! 彦斌当然是什么都听女儿的,叶家姐妹也说没问题,立即回自己的帐篷准备。龙瑾疑惑道:“为何不请玉泉真人去?”婷瑶边整理行囊边摇头晃脑地道:“杀鸡焉用牛刀!” 龙瑾见她收拾物品,惊讶地道:“你不会打算亲自去吧?不行!我不同意!” 婷瑶嘿嘿直笑,“这么好玩的事,我当然要去试试,有这么多的高手在,我怎么会有事,轩明一个人便能带着我玩遍整个犬戎军营。” 龙瑾蹙起眉头,严肃地道:“不行!我知道轩明的轻功好,但若犬戎军中有比他的轻功更好的呢?你是主帅,不能冒险。我派玦和珏去,这样,这手便够了。” 婷瑶铁了心要去,将主帅大印往他面前一推,嬉皮笑脸地道:“瑾,我的大印你先保管,如果我被犬戎人抓住了,你千万不要答应他们的任何要求,直接找人来救我就行了,小昱、慕容天、玉泉真人都行。”见龙瑾面含薄怒,忙讨好地笑了几声,“你放心!我怎么会被抓住,我不是有你送的小刀吗,谁敢靠近我,我便给他一刀,保管他人头落地。” 婷瑶说着将小刀拿出来晃了晃,又收回自己怀中,外衫一开一闭的一瞬间,龙瑾不知想到了什么,白晢地脸上泛起红晕,略低下头不再说话,默许了她的要求。 枫夜、南宫轩明、玮剑、允、玦、珏、婷瑶、彦斌和叶家姐妹一行十人,骑上骏马,火速赶往容城。容城距乌兰城一百七十里地,骑快马大约一个半时辰便能赶到,由于天禧的大军刚从此处路过,扫清了障碍,他们一路上并没遇到犬戎的游击部队,傍晚时分顺利地抵达了天禧的军营。 离大营远远地就有士兵喝道:“什么人?” 婷瑶亮出主帅的令旗,顺利地进入营帐,姚天听说主帅派了人过来,立即走出大帐迎接,却没曾想见到的竟是婷瑶本人。 婷瑶跳下马便问道:“姚天,你的伤好全了没有?”姚天是怕她受伤,将她挤开,才被黄龙使打伤的,养伤期间她刚好情况特殊,没有精力关心他,现在见面当然要问候一下。 姚天骄傲地笑笑:“这点小伤不足挂齿。”又问她怎么会孤身一人来前线。 婷瑶地道:“你眼睛有问题啊?我哪里是孤身一人,后面这么多人你没看见吗?” 姚天一边领着她进帐休息,一边拿眼瞪她,“你是主帅,身系万千士兵的性命,怎么不让军队跟着?” “若是让军队跟着,便暴露行踪了。”婷瑶得意洋洋地炫耀自己的主意,她刚才可是花了番口舌才说服龙瑾同意她亲自来的。 姚天听说龙瑾也同意了她的偷袭计划,便没多说什么,他身为领军将军,不能以身犯险,只能再三提醒她们小心谨慎。 半夜时分,正是人最困乏的时刻,婷瑶她们已经美美的睡了一觉,精神正好。十人运用轻功,足不点地飞速来到城门下,各施神功往城门上而去。轩明的轻功最好,他背着瑶瑶,足尖轻点了城墙几下,便窜到了顶端,以手搭在墙垛上,侧耳倾听了一下,确认无人后,带着瑶瑶翻过了城墙。其余的人或用壁虎功或用轻功,都无声无息地越过城墙,到达了城内。 第190章大结局(一) 容城内的犬戎军队共两万余人,分散在四个城墙及一个大营内,十人按事先约定好的,两人一组,分别到这五处放置清风醉,同时还要试试药效是否已经发挥作用。 婷瑶和轩明根据探子所画的城内防区图,很快便找到了犬戎大军的军营。大本营与城门处的营帐不同,房舍较为分散,婷瑶伏在屋檐上,看到东一间西一间的房舍后,一时犯了愁,没有那么多的药一间一间地放,再者说,也没那个时间,必须想办法让他们都集中到一起来。 婷瑶冥思苦想,与轩明商量了几个办法,最后还是决定放火,放三堆火,将清风醉放置在火场内,救火时,人是比较集中的,容易中毒。轩明的意思是,就算有人没来火场也没关系,只要四处城门打开了,天禧的大军进入城内,便不必担心区区一万兵马。 婷瑶便让轩明先到城门处问问其他的人,是否已经成功放药,如果他们已经成功了,自己再放火,更为妥当些,否则,大火惊动了犬戎的军队,其他人就没法再放药了。 轩明先将她送到一处隐蔽的屋檐处,几个跃身,消失在茫茫夜幕之中。婷瑶一人躲在屋檐上等着,心中又紧张又兴奋,兴奋是因为自己终于能为打仗出份力了,紧张是怕将事给办砸了。一柱香后,轩明悄悄地回到她身边,轻轻颌首,婷瑶示意两人分头行动,轩明不同意,他觉得由自己一人来做便行了,瑶瑶的轻功不好,万一被人发现了怎么办? 这倒是个现实的问题,婷瑶便没与他争执,但一人放三处火太冒险了,其实烧对方的粮草是最好的,这是他们必救的物资,聚集的人也会多些,但粮草放置的地点通常是保密的,得花时间去找,而他们没这个时间,总在这里打圈圈,也怕被巡逻的士兵发觉。 婷瑶想了想,决定烧厨房,一来油脂之类的东西容易点燃,二来她猜想粮草不会放得离厨房很远,要做这么多人的饭菜,不可能每天背几趟,只要这个方向着了火,敌人便会担心粮草,便会赶过来。 两人悄悄往后而去,转了一圈,便发现了厨房的位置,一把火将厨房烧了起来。不多时,浓烟滚滚,巡逻的士兵发现了灾情,立即大叫道:“走水了!走水了!”各营房内的士兵忙披衣起来,提着水桶往后营跑。 婷瑶已经在靠火源处放了一份清风醉,见人越来越多,忙让轩明悄悄地又投了一份过去。坪中聚集的人越来越多,最靠近厨房的人已经开始晕倒,后面的人正想问他们是怎么了,便觉得自己头重脚轻,身子渐渐软倒。 最靠近厨房的人已经开始晕倒,后面的人正想问他们是怎么了,便觉得自己头重脚轻,身子渐渐软倒。 站在远处指挥的胡可将军发觉不妙,立即令士兵不要再过去,并吩咐手下大将带人搜索附近,看是否有刺客。胡可将军正在快速准确地下达命令,天空中猛地升起几枚彩色的烟花,他立即大喝一声:“不好!速速传令列队出击!”说罢飞速地跃上马背。 号角立即吹响,军营中的犬戎士兵迅速地穿戴整齐,从各自的营房中跑步出来,飞速地跑到马厩中牵出战马,跃上马背在操坪中列队集结。 轩明和瑶瑶躲在屋檐上看了一会,心中都惊道:犬戎士兵的素质真高,这么短的时间便能排列好阵形,即使有险情也不慌不乱。 此时四而城墙处,已经隐约传来了千军万马的冲杀声,姚天早已按与婷瑶约好的计划,悄悄将人马分布到四个城门处,做好攻城的准备,刚才烟花燃起之时,潜入城门处敌营的侠士便将城门打开,迎接天禧大军。没遇到任何抵抗,姚天和几位都尉率领的大军,便占领了四处城门,从四周往城内进攻。 各个城门处各有两千犬戎大军,军营中约有一万两千人,但被清风醉迷晕了大约一万余人,剩下的一万人现在正集结在军营外的操坪上。婷瑶和轩明小心谨慎地接近目标,将手中剩余的清风醉药液洒向空中。也许是两人靠得太近,也许是动作幅度过大,就在两人洒完药液,打算返回营地之时,几名犬戎士兵同时发现了他们,并大喝了出来。 轩明忙抱住瑶瑶往城门处飞奔,胡可将军立即打马狂追,轻功再快,与骏马的速度也会有差距,胡可渐渐追上,立即搭弓上箭,三支利箭带着破空的风声往轩明的背影飞去。 婷瑶听到风声,立即抽出腰间的软剑,捥了个剑花,将三支雕翎箭格开,胡可的绊马索又飞了过来,往轩明的脚下套去。轩明在空中猛地旋身,堪堪躲过了绊马索,身后飞来如蝗的利箭,轩明只得放下瑶瑶,与她并肩挥剑,将利箭格开,这么一停,几十匹高头大马迅速地将两人圈在圆心。 婷瑶这时才感到了害怕,之前她一直抱有一种好玩的心态,以为能象电视中演的那样,投了药后潇洒引退,这会才知道,所谓意外,就是在你最想不到的时候发生。 婷瑶和轩明背靠着背,全神戒备,轩明紧锁着眉头,迅速地思考着全身而退的方案,清风醉已经用完了,不然可以用它试试,他折扇中的银针只有二十来支,一发两支,最多只能打伤十人。而婷瑶也在琢磨着射人先射马,她没暗器,就只能用手中的剑去砍马腿了,但是这些马好漂亮啊,她真下不去手,如果她能从马队的缝隙中溜出去的话,相信羽能带她逃走,这离民居已经不远了,到了民居,马匹就不方便行动了。 胡可将军打量了婷瑶几眼,露出惊艳之色,手一挥:“抓活的。” 将领们立即将手中的长矛对准一齐对准圈中的两人,婷瑶突然发觉跟过来的骑兵并不是很多,是不是刚才洒的清风醉发挥了药效?她眼珠一转,伸手从怀中摸出一块芙蓉糕(这是她带的宵夜),在掌心捏成粉末,挥手洒了出去。犬戎人大惊,刚才士兵们纷纷倒地,他们便认为婷瑶洒的是毒药,忙掩住口鼻后退。 轩明瞅准机会,立即抱住瑶瑶纵身跃出圈外,往城门狂奔,不多时便跑到了民居区,跃上山石垒成的房舍,在房顶窜来窜去,虽然骑兵很快便追到,但骑马在胡同中穿行,总不如走直线来得快捷。眼见婷瑶和轩明越跑越远,胡可将军一挥手,令几十人同时放箭,几十支箭向着两人飞扑了过去。 轩明抱着她边跑边躲,婷瑶也挥开了软剑格挡飞箭,喊杀声已经越来越近,天禧的军队就在前方,但对方的箭射了一轮又一轮,轩明只得跃下房顶,胡可等人立即打马狂追。 婷瑶一时不慎,一只飞箭从她的肩上穿过,没入衣物之中,肩头一阵热痛,好在她没感觉出有异物刺入肉内,估计是贴着肩头擦过,但她的心也吓得呯呯呯狂跳不止,出了一背的冷汗,手脚都有些绵柔。 就在胡可即将追上二人之际,姚天带着人马杀到,两边的军队立即交战在一起。 婷瑶终于松了口气,轩明以为瑶瑶受伤了,更不敢稍停,用尽全身力气狂奔,来到北城门处,彦斌等人早已等候在那。彦斌眼尖地发现了婷瑶肩上的长箭,大惊道:“瑶儿,你受伤了?” 婷瑶赶紧摇手,“没有没有,只是插在衣物上而已。” 夜立即将马匹牵过来,几人上了马后,打马回营,其余的事便交给军队来负责了。 回到帐中,夜立即将婷瑶的衣衫解开,小心翼翼地取下长箭,箭头还是将细嫩的皮肤划了一道血口,枫夜冷着脸责怪轩明没保护好瑶瑶,轩明也一脸的内疚。婷瑶忙亲亲小明子,安慰他道:“不怪你呀,是我自己不小心,我一点也不疼。” 上好药后,两人便开始数落瑶瑶,他们本就不赞成她亲自去,这一趟回来,就她一人受了伤,直到婷瑶赌咒发誓说自己再也不冒险了,两位演说家才住了嘴,一左一右挨着她睡下休息。 第191章大结局(二) 容城一战,天禧赢得十分漂亮,不但活捉了主将胡可,全擒了2万犬戎的士兵,还未损失一兵一卒。容城是座地理位置十分重要的城市,整个犬戎也不过十来万的兵马,就有两万驻守在此处,而此次完胜,使犬戎损失了近两成的兵力。更为重要的是,犬戎是个草原国家,固定的城市仅十座而已,最主要的战略城市被占领,几乎意味着失去了半璧江山,攻入王都已是指日可待了。 婷瑶看了战报后,心中得意之至,高抬着小下巴向姚天道:“姚天,以后攻城都用这一招,省时又省力。” 姚天好笑地瞧了她一眼,“没必要这么骄傲吧?听说十人去执行任务,仅某人一人受伤而归。” 婷瑶立即将下巴放低些,谦虚地道:“我只是一时不慎,以后” 两位相公立即瞪视着她,“以后怎么?” 婷瑶忙谄媚地笑笑,“以后我再也不去了,都交给你们吧!” 说到做到,等萧灵溪的第二批药送来后,大军立即开拔到巴兰城,依旧按照这种方法,很快便攻下了巴兰城。十天之内,龙瑾也如法炮制地攻下了朵城,如此一来,十座城市中已经有六座落在天禧军的手中。 看着标明了已攻陷的标志的地图,婷瑶微蹙起眉头,大军若想再往前推进,兵力有些不足了。这六座城池,为了确保能镇压住当地犬戎人的反抗,同时抵御犬戎游击军的攻击,让城池成为稳固的后方,都派驻了一万人以上的军队,实际上能调用的兵力,只有十万人,但犬戎的大元帅耶云鲁的兵马,还没真正与天禧军交过锋,这可不得不防。 龙瑾闻言后笑道:“婷瑶你考虑得很周全,我也有这种担忧,因此,我与几位将军商量了一下,暂时不再进攻了,我们就在这休整一段时间,等天犬戎人按捺不住来回击,以逸待劳,将其一网打尽。” 婷瑶的水眸亮如繁星,笑意盈盈地道:“守株待兔?这个主意真好!”其实这个懒虫是想到不用动就能打胜仗而兴高采烈。 如此耀眼的笑容让龙瑾的呼吸窒了窒,清亮的眼眸不似那日的迷茫,双唇却仍然似那日一般的嫣红,柔软的唇瓣勾起他心底的渴望。到底要到什么时候,你才会想起与我共度的时光?龙瑾神情黯然地凝视着佳人的娇颜,眸中浮现落寞的光影。 瑾他怎么忽然情绪这么低沉?婷瑶有些不明所以、有些心疼地察觉到了龙瑾情绪的变化,明明刚才还在说说笑笑啊。 这十来天,龙瑾每天都要到她的帐内来汇报军情,汇报完后,总会坐上一阵再走,却又没有什么可聊的话题,让婷瑶感觉颇为奇怪,他日渐消瘦,她以为是为军事操劳所至,常劝他不要如此辛苦,有空便多休息。龙瑾总是笑着点点头,便起身告辞,背影洒落一身的寂寥。 婷瑶略一思索,小声地关切地问道:“瑾,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龙瑾抬眼迅速地瞟了瞟她,强作镇定地淡笑着,摇摇头道:“没有,可能是休息得少了,我先回帐内休息了。” 目送瑾离开后,婷瑶还在努力回想刚才与他的对话,是哪里措词没注意引出了他的伤心事了吗? 还没等她想清楚,凤昱便带着慕容天冲了进来,高声喧哗道:“看!我捉的小鹰,我要把它训练成雪鸢那样。” 凤昱现在不但个头长高了些,脸上的神情也没原来的幼稚,被军队磨得有了些许的刚阳之气。他上次随陈都尉押运粮草安全返回大营后,便开始随军作战,攻打巴兰城和朵城的战役都有参加,还因为头脑灵活、善于沟通、作战勇猛而升为百夫长。慕容天的性格也不似以往那般孤僻,渐渐活泼开朗了些,但他内向的性格不是一下子能改变的,一直没有独自作战,总跟在凤昱的身后跑。 自从三天前见过邪星的雪鸢后,凤昱便念念不忘要捉一只雪鸢来训练,但雪鸢的数量极少,可遇不可求,他只好将主意打到老鹰的头上。 婷瑶瞧了瞧他手中那只浑身发抖瘦骨嶙峋的小鹰,不免有点心疼,她可是很爱惜小动物的,于是告诫小昱:“它还太小了,等长大些再说吧,你现在折腾它,会把它弄死的。” 凤昱不满地哼了一声,“它以后是我与天儿联络的宝贝,我心疼还来不及呢,怎么会折腾它。” 慕容天突然说道:“我会训鹰,以前宫中都是用鹰传讯息,训鹰的确要从小训。” 凤昱一听,立即眉开眼笑,拉着慕容天便往外跑,“快!快点教我怎么训它。” 婷瑶受不了的大翻个白眼,刚刚她还在心中称赞小昱成熟了些,便马上说风就是雨,还是跟个小孩子一样。 夜和轩明挑了帐帘进来,有军事会议时,他们都会自觉地回避,不过两人一直觉得挺奇怪,瑶瑶为什么从不让龙瑾留宿? 婷瑶不记得有这回事,自然不会去问他们,自己中了十日欢后曾经发生过什么;而这两人没事也不愿在她面前提及龙琰,反正事已至此,她若要娶龙瑾也只能让她娶了,便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问,直接导致这么久了,婷瑶都不知道自己犯下过什么滔天罪行。 天色已渐渐暗了下来,快到晚餐时分了,凤昱和慕容天这两小家伙还没回帐,婷瑶左右无事,便到四周去找他们。 既然是训鹰,最有可能的便是北面的草场,婷瑶慢慢踱步过去,还没到便听到凤昱变声期独特的嗓音,再抬眼望去,果然,玉泉真人又在不远处静静地看着姜小昱同学。 在她还中着媚毒,但神智清醒的时候,她便故意将凤前辈结的那个心安结拿了出来,挂在自己胸前的衣扣上,与玉泉真人一同用饭时,亮给他看,可玉泉真人道行高深,只在初见时微怔了那么几秒,便如没事人一般地径自用饭,弄得婷瑶的下文都接不下去。但她不相信玉泉真人对凤前辈已经完全没感情了,于是每天都挂着这个心安结在他的眼前晃。直到有一天被凤昱不小心碰了下来,再不小心一脚踩上去,变成了扁圆形,婷瑶才不得不十分遗憾地将它收在梳妆奁中。 凤昱见她一脸神伤,便不好意思地道:“我再帮你结一个吧,娘教过我的。”坐在一旁的玉泉真人立即将目光调向凤昱,本来婷瑶还担心,玉泉真人知道凤昱是凤前辈的儿子后,会很生气凤前辈再一次背叛了她的誓言,没想到玉泉真人没有任何背叛的不悦,反而十分关心凤昱,常常在凤昱玩耍的时候,站在一旁守护。 啧啧啧,明明还爱着姜前辈,却硬要装出一副漠不关心地样子。婷瑶暗自摇了摇头,没与玉泉真人打招呼,径自走向凤昱,拍了拍他的额头。“该回去吃晚饭了,慕容天哥哥,你带上小鹰走吧,咱们别理这个小疯子。” 一说吃,凤昱立刻觉得自己饿了,摸着肚子不满地哼道:“你这女人,谁是小疯子?不就是忘了回帐内吃饭吗?好好说不行吗?” 婷瑶切了一声,忽然一只白鸽停在姜昱的肩上,细细的脚杆上绑着一支小竹管。还从来没有白鸽停在他的肩上过,凤昱万分好奇地将竹管内的小纸条取出来,展开看了看,越看眉头皱得越紧,不满地嘟囔了一句:“这都什么跟什么?” 婷瑶展开字条一读,是份军情战报,朵城的守军刚抵御了一小股犬戎散兵的袭击,歼敌一千人,大胜。军情都是用暗语写成的,言简意赅,姜昱当然看不懂。 婷瑶的脑中猛地闪过一个主意,她也立即蹙起眉头道:“小昱你快去吧,帮我带个问候!”说罢猛推了他一掌,凤昱莫名其妙地皱眉看着她,婷瑶再次推了推他,含糊地道:“去吧去吧,这的事你不必理会了。” 凤昱以为是让他快点回帐内用饭,自己也的确饿了,牵着慕容天转身便跑。 婷瑶故意咬紧下唇,忧心忡忡地望着凤昱远去的背影,长叹一声。玉泉真人施施然走过来,摸摸她的秀发,笑问:“丫头,什么事这么忧心?” 唉,婷瑶长叹一声,“刚才那只飞鸽是小昱的,他的娘亲生了重病真可怜,凤前辈一人住在谷底,虽然她自己是大夫,武功也高强,但是好似病得很重,已经无法随意走动了,能不能熬过这阵子都难说” 话还没说完,玉泉真人便紧张地问:“是什么病?她怎么可能治不好呢?” “好象是”是啊,是什么病呢?婷瑶一边冥思苦想一边打着哈哈,要想骗过同样医术高超的玉泉真人,那还真得画个正圆,才能将慌圈住,她眼珠一转计上心来,沉声道:“也许是摔的,毕竟年纪大了,什么都有可能发生,当然,这是我猜想的,鸽子带的字条只写了几个字,写不了那么多内容。” 玉泉真人一想也是,小字条最多写十来个字,不可能写得这么详细,但一想到姜辛可能遭遇不测,他的心便慌作一团,不断收缩,几乎连一刻都呆不住了。犹豫了片刻,玉泉真人便问道:“丫头,你的擒王计划大概在什么时候?我想帮昱儿的娘亲瞧下病。” 婷瑶立即装作惊喜地道:“师傅您愿去帮凤前辈瞧病吗?那真是太好了,一个月之内,我们都不会出兵,您只管去吧!要不要我告诉您地方?从这到山谷前不太远的。” 玉泉真人道了句“不用”立即消失得无影无踪。 看着玉泉真人翩若惊鸿的潇洒背影,婷瑶得意地仰天长笑三声,又猛地一僵,一会玉泉真人发现凤昱好好地坐在她的营帐内吃晚饭,不就会知道她在说谎了?她忙一溜烟地跑回营帐,冲着狼吞虎咽的姜昱道:“小昱,吃完饭后不许出去,我有事找你。”又打发了亲卫去玉泉真人的帐篷处侦查,待玉泉真人动身后,再放凤昱回帐。 第192章大结局(三) 不一会,亲卫便来报告说,玉泉真人已经快马加鞭地走了。看来婷瑶是多虑了,有关凤辛的事,玉泉真人是没时间去分析真伪的,等到了祁云山的谷底,估计凤辛有的是办法留住他。 婷瑶只是希望玉泉真人能将凤前辈也一起带来,有两位高手助阵,擒王的希望就大得多了。 用过晚饭,婷瑶便拿着刚才得到的战报,到龙瑾的军帐中找他,负责守卫龙瑾军帐的亲卫报告说:“禀主帅,军师大人不在帐中,他现在一般在澄湖边散步。” 在澄湖边散步?婷瑶挑了挑秀眉,他还真是有兴致啊!现在已经过了中秋,犬戎深秋的黑夜来得十分早,大概在傍晚5点左右,天就全黑了,气温也骤然下降到零下,龙瑾没事跑到黑漆麻乌、寒风刺骨的湖边散什么步? 婷瑶沿着小路往澄湖边走去,出了灯火通明的大军营后,前路便开始渐渐转暗,只能凭借着月光来辨认脚下的道路。快到湖边时,湖面的潾潾波光反射到眼中,湖面显得幽远而宁静,看来是个想心事的好场所。婷瑶看着湖面美丽的波光,回想起最快龙瑾的不同寻常之处,她以前认识的龙瑾,似乎从来没有过生气或心情不好的时候,他对什么都是淡淡的温和的,什么事都无法让他担忧、焦虑,但最近,眼底却有了一丝忧伤和落寞,这似乎不是打仗时该有的情绪啊。 草原几乎是一望无边的,湖边仅有一片几十株树木的小树林,婷瑶将头左右转动了一下,没在湖边看到龙瑾,便往树林中走去。树林里透过的月光十分稀少,光影斑斑,能见度不高,在这种无人又黑暗的地方,婷瑶有种无端的恐惧,不敢高声叫喊龙瑾的名字,于是打算放弃寻找,反正是得胜的战报,明日再给他看也是一样的。 刚转过身,便听到一声轻唤,“王爷,夜间霜重,您还是回帐休息吧。” 婷瑶闻言一喜,听声音是玦,她忙转身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听见龙瑾轻声说:“没事,我再坐一会。” 玦又再次劝说,声音中透着担忧,“王爷,您为何不亲口向柳大人说明白呢?是怕她不肯负责还是怕左相大人为难?这件事,就算是告到陛下那儿,她也没道理,非娶您不可,左相大人不同意也没用。明明可以说明白的事,您何苦这样为难自己。” 婷瑶刚抬起来的腿,立即僵在半空中,她、她、她做了什么没道理的事情,还非得娶龙瑾不可? 婷瑶忙轻轻地放下脚,支起耳朵听内幕。 龙瑾沉默了半晌,才幽幽地道:“我哪有颜面去说,她应该,总会想起来的。” 玦的声音变得很急燥,似乎这个话题已经劝过次,“王爷,如果柳大人到七老八十才想起来,您打算怎么办?如果您不好意思说,由属下去说也成啊。再者说,这事是柳大人的错,是她用强的,为何变成您没颜面了。”不过貌似这种事,女方不承认的话,的确是男子没颜面,玦顿了顿,又恨恨地道:“明郡子也真是的,明明那日见到您被柳大人污辱了,却不出来做个见证。” “污辱”这个词,如同一道惊雷,炸得婷瑶头脑开花,却半天结不出个果来,好在龙瑾立即辩驳道:“玦,休要胡说,婷瑶她只是中了十日欢,她本不是这种轻薄的人,况且”况且他不想将这件事当成是个污点,在他看来,那是他们的洞房花烛。 闻听此言,婷瑶的脑子里,立即走马灯似的闪过几个画面,紊乱的呼吸,喘息的激情,火热的体温,欲拒还迎的亲吻,动情的低吼和轻吟,这些画面,好象都是真真实实的体会,一瞬间变得如此立体、如此清晰。婷瑶一颗芳心呯呯乱跳,她似乎回忆起了当时的一些片断,好似好似是她将龙瑾给扑倒的,这个认知让她无地自容,让她不敢相信,她必须去找轩明确认一下。 转过身,拔腿就走,走得快速而无声,婷瑶简直是将她三脚猫的轻功发挥到了极至,她怕脚步声会惊动湖边的人,更怕自己再留下去,被龙瑾发觉后,不知该如何面对他。 玦侧耳听到她轻微的远去的脚步声,长叹了一口气,心中无比愤慨,这个柳大人为什么不立即过来,向王爷表示要娶他过门呢?刚才婷瑶并没掩藏行踪,他早已发觉了她的到来,在确认是柳大人后,才故意劝说主子的。王爷日渐消瘦消沉,他都快看不下去了,可偏偏这种事情上,龙瑾的面皮特别薄,怎么都不肯开口说明,他才会临时起意,出此下策,却依然没达到他想要的效果。 龙瑾不解地看玦一眼,“你叹什么气?”玦涨红了脸,不敢说柳大人在听闻真相后还跑了,怕这会更伤王爷的心。龙瑾微挑起浓眉,“怎么?说不得么?” 婷瑶匆匆忙忙地回到自己的帐内,轩明和夜正陪着萧彦斌聊天。彦斌一见到婷瑶,便笑问道:“瑶儿,军务忙完了吗?爹爹打算明日与几位贤婿去对面的山上狩猎,你要不要一起来?” 婷瑶忙笑道:“好啊,明日爹爹过来叫我吧,我今日有些累了,想早些休息。” 彦斌立即识趣地告辞,待他一走,轩明便笑着关切地问道:“瑶瑶,你怎么了,这么慌乱?”夜虽然没有说话,全关注的目光始终锁在她的脸上。 婷瑶一时又面红耳赤,不知该如何问才好,忸怩了一会后,吞吞吐吐地问道:“那个,我之前中十日欢的时候,一直是你们帮我解的药性吗?” 夜和轩明闻言都是一愣,面面相觑,怎么瑶瑶不知道龙瑾也陪过她吗? 等不到回答,婷瑶有些焦燥,“到底是不是?有没有龙瑾?”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这种事对男子的声誉影响极大,他总不能因为一己之私,就置龙瑾于难堪之境。轩明轻叹一声,“是,那天龙瑾将你救下山,你就把他我去的时候,已经迟了。” “啊?怎么会这样?”婷瑶哀嚎一声,双手掩面跪坐在地毯上,她真是没脸见人了,居然成了采草贼,还是那种采过就不承认,吃了也白吃的无耻鼠辈,她又愤恨地质问两位相公,“你们当时为什么不拉住我,事后又为什么不告诉我?” 夜愣了一下,无辜地道:“当时慕容复还在山顶,我们不便走开,轩明去的时候已经迟了;事后我们以为你知道啊,瑶瑶,你怎么会不记得了?” “我怎么知道为什么会不记得了。”婷瑶再次哀嚎。夜将她抱到自己怀里,轻声问:“瑶瑶,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呢?” “我还能怎么办?当然得去向龙瑾道歉啦,再问问他想怎么办,要我陪钱,我就陪钱,要我娶他,我就娶他。”婷瑶将脸埋在夜的怀里,大声地叹息。 帐外的龙瑾听到后,原本因羞涩而艳红的俊脸,一点一点地失去颜色。当玦告诉他婷瑶刚刚偷听了他们的对话,已经知道自己和她圆房后,龙瑾的胸膛便如小鹿乱撞,一张天使般柔美的脸上布满红云,他满怀希望地来到她的帐前,却在听到她不得不负责的口气后,如坠冰窖。 何至于此!他龙瑾要想嫁人,哪会嫁不出去,何至于要逼着婷瑶负这个责任。龙瑾轻轻地垂下眼睫,纤长浓密的睫毛挡住了上方的莹石投过来的光线,让人看不真切他闪动的眸光,半晌之后,他挑起帐帘走了进去。 帐内的三人老早便知道有人站在帐外,不过主帅帐前有人路过很正常,况且帐前有亲卫把守,三人并没放在心上,待龙瑾进来后,夜和轩明的脸色微僵,婷瑶更是立即将头转向内侧,没脸见他。 龙瑾轻轻地笑笑,温和而平静,“婷瑶,其实这事,我早想跟你说,你那时中了媚毒,行为不能自控,我并不怪你,也断然不会要你负什么责任,你放心吧,以后我们还是朋友。” 夜闻言诧异地看了一眼龙瑾笑得云淡风轻的脸,心中悄悄松了口气,如果他自己不想嫁进柳家,那倒是件好事;轩明却皱起了眉头,若有所思地打量他。 婷瑶微张着小嘴,傻兮兮地看着龙瑾,半晌没有说话,她的心里微微地松了口气,不用她负责,那么她也不必逐一去说服自己家那几个醋夫了。但是他不是很想嫁给她的吗?婷瑶酸涩又失落地想,他对任何人和事都是温和而疏远着,对她却从来都是温暖可亲的,从来没在她面前称过一次“本王”,即使是在谈论公事的时候;从来没让她等待过他一次,即使是在他最忙的时候;从来都认真又执着地靠近她,即使在她想拒绝的时候。可是,现在这么好的机会就摆在眼前,他为什么却要放弃,难道他说想嫁给她的话,已经过了保质期? 龙瑾平静地注视了她半晌,见她无话可说,便笑了笑,告辞回自己的营帐。 待婷瑶回过神来,想问清楚的时候,他已经走得不见人影。 接下来的五日,天禧的大军便在六座城池中休整、养精蓄锐,婷瑶除了每天练练武功外,便再无其他事可做,带兵操练兵法有千越、朱、李几位将军,主持作战会议有龙瑾这位军师。 黎驼鸟自从那晚失去了追问的时机后,便更不敢面对龙瑾,就连作战会议都是由龙瑾召集的,她只是负责坐在主位上当雕塑,乘龙瑾不注意地时候,偷偷地观察他。 他还是那么瘦,并没有因为表面上的开心而丰满起来;他的目光越来越少停留在她的脸上,眸中的寂寞一天胜过一天。婷瑶忍不住微微心疼了起来,既然这么不开心,为什么还要硬撑着说不嫁给她呢?他的心里,到底是怎么打算的呢? “犬戎的耶云鲁元帅已经率了八万大军赶过来了,估计最快明日下午便能到,这是我军最重要的一役,今日让军士们早些休息,明日依计行事。”龙瑾沉着果断地下令,几位将军立即掷地有声地大声应和,惊醒了沉思中的黎驼鸟。龙瑾抬眉看了她一眼,又迅速地转开目光,沉稳地问:“主帅意下如何?” “呃很好!明日一战,希望几位将军全力以赴、凯旋归来!”黎驼鸟也不敢看向龙琰。 会议结束,龙瑾和几位将军退出了主帐,黎驼鸟在帐由呆了一会后,闲得发霉,便跑出去走动走动。越转悠越远,不知不觉到了城中最远处的草场,无意之中见到姚天的马匹在不远处吃草,想来姚天应该就在附近,她唤了几声“姚天”,姚天从一处小土堆上坐起来,向她招了招手。 “你与龙王爷是怎么了?两个人那么别扭。”她一过来,姚天便开始发问。 这个问题,她也说不清啊。黎驼鸟坐在姚天的身边长叹声,“有件事我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他对我说过他的想法,但我觉得那不是他真正的想法。” 姚天蹙起眉头,这都什么跟什么?撇撇嘴,不满地道:“既然你觉得不是他真正的想法,为什么不去问他真正的想法是什么?” 黎驼鸟再叹一声,她就是不敢啊,怕还是得到同样的回答,那时她要怎么办?逼他嫁给她? 姚天见她不言语,更加不满,“你这个人总是这样,搅乱一池春水,却不肯负责任。” “干嘛说总是啊?我搅乱了你的春水吗?”黎驼鸟白了姚天一眼。 姚天的脸腾一下变得通红,神情极为别扭,欲盖弥彰地吼道:“我在说你跟琰的事,你干嘛说我啊?” 黎驼鸟不解又奇怪地瞧了他一眼,“不说就不说,没必要发这么大的脾气吧?难道真是被我说中了,所以恼羞成怒?” 姚天被她噎个半死,恨恨地将头偏向一边,不再理她。 黎驼鸟看了他半晌,都没见这位大少爷有消气的迹象,便轻轻地拉拉他的衣袖,“姚天别生气了,当我说错了好么?生气吃不下饭,吃不饱明日打仗便会没力气,没力气便容易受伤。” 姚天的心情突然极为舒畅,受宠若惊地想:这女人关心我?他忙回答道:“我没生气了。” 黎驼鸟立即猛拍胸口,“还好还好,你这人特没风度,我真怕你生气一会一个人跑了,回营这么远的路,我又没骑马,看天色也快要下雨了”她的话还没说完,便被气极的姚天猛地按在草地上,吻住了她喋喋不休的小嘴。 他的气息急切而炙热,灵巧的舌在她的小嘴中争取芬芳,婷瑶呆呆的不知怎么反应,被动地任他吻着。姚天吻完了后,她还呈呆滞状,瞪着两只圆圆的眼睛,看着脸红得快要滴血的姚天。 “你看什么看,我是喜欢你又怎么了?”婷瑶被她看得恼羞成怒,“哼,你别得意,你们家那么多男人,我可不稀罕嫁给你。”说完便飞身跃上马背,打马狂奔而去,丢下她一人独自发呆。 姚天喜欢她?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婷瑶哀嚎了一声,将脸埋在双膝之间,看来这个驼鸟她的当定了。 第193章大结局(四) 第二天中午,耶云鲁将军率的兵马便赶到了乌兰城,天禧军不等他们有喘息的机会,立即出击,战役打得十分激烈,从下午一直战到第二日的傍晚。 黎驼鸟窝在主帐内,听传令兵不时传回的消息,我军又有多少人伤亡,我军往前推进了几里等等。夜幕再一次降临的时候,终于听到得胜的号角,传令兵立即冲入帐内,单膝跪倒,禀报道:“禀主帅,我军大破敌军,歼敌三万余人,敌军主帅耶云鲁已率余下兵马退守三十里。龙军师怕有诈,已令鸣金收兵。” 婷瑶喜出望外,不多时,几员大将便深身是血地走了进来,见到她便施礼禀道:“末将幸不辱命!” 婷瑶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姚天,满身英气,神情疲惫而眼神却坚定、冷静,两人对视一眼,都忽地想起前天的那个吻,同时又将视线调开。婷瑶笑着称赞了他们几句,便让他们回各自帐中好好休息。 这次胜仗的大功臣,龙瑾军师并没到主帐中来复命,婷瑶不知他是否是有别的急事,按说自己应当去看望他一下,毕竟他辛辛苦苦地打了整整两天的仗,作为主帅应当探望一下功臣。 犹豫再三,黎驼鸟终于决定将头拔出来一会,缓步来到龙瑾的军帐前,守卫的亲卫见到她,立即行军礼,挑起了帐帘。 一进帐内,婷瑶便发觉龙瑾已经躺在地毯上,盖好了被子,玦正在为他净面。好似来得不是时候,婷瑶颇为尴尬地笑笑,“琰已经睡了吗?那我明日再来好了。” 玦一见是她便没好气,恶声恶气地道:“王爷是晕厥了。” 婷瑶心猛地一紧,“什么?怎么会晕的?怎么没人通知我?快传军医。” 玦见她这么紧张,心中勉强算是舒服了一点,哼了一声道:“王爷不让人通知你的,军医已经来看过了,说是郁结于心,开了安神通达的方子。” “呃?怎么不是操劳过度?” “哼!王爷智慧超群,自然能运筹帷幄决胜千里,怎么会操劳过度?只不过某人让他心中郁结、忧思难忘、食不知味、夜不成眠,才会晕倒的。” 黎驼鸟羞愧地垂下眼睛,玦便不再为难她,“属下交战两日,十分疲惫,王爷还请柳大人多多照顾!”说罢便出了帐蓬。 轻叹了一口气,婷瑶走到龙瑾的身边跪坐下,他真的消瘦得厉害,原本丰润的脸颊,现在只剩下了颧骨,双唇也失去了血色,不复往日的红润。 婷瑶陪了一会,龙瑾的眼睫微动,轻轻地道:“水”婷瑶忙取了水过来,将他的头扶起来一点,喂他喝下。 龙瑾轻轻地睁开眼睛,入目的便是婷瑶焦急关切的俏脸,他面上浮现惊喜之色,立即又强压了下去,故作平淡地问道:“婷瑶,怎么是你?” 婷瑶有些不好意思,“嗯,刚才过来看你,见你晕倒了,便陪了一会。”见龙瑾低垂着头,再没看向她,便没话找话地道:“这次能大获全胜,多亏了你引诱深入、分散阻击的战术。” 龙瑾淡淡一笑:“这是我的职责,婷瑶,天色已晚,你回帐休息吧。” 婷瑶吭哧了半晌,红着脸问道:“军医说你郁结于心,你不开心为什么不告诉我呢?你那天为什么说不愿意嫁给我?” 龙瑾微微一怔,沉默不语,婷瑶又追问了一次,“你以前不是说想嫁给我的吗?为什么现在不愿意了?” 他垂下眼睫,淡淡地道:“不愿意就是不愿意,哪有那么多的为什么。” 龙瑾这副要死不活的表情让婷瑶火大,亏她这几晚都在梦中向他求婚,亏她一想到他的落寞就觉得心痛,他这算是什么,无缘无故地就说不愿意? 她恼火地伸出手指勾起他一直低垂着的弧线优美的尖下巴,恶狠狠地瞪着他道:“你敢看着我的眼睛,再说一次不愿意嫁给我吗?” 两排象小刷子般的长睫毛轻微地抖动了好几下,龙瑾终于抬起头来看着她的剪水双眸,强迫自己用平稳地声音,淡淡地说道:“我不愿意” 龙瑾故作平静地道:“我不愿意” 他居然敢说他不愿意!婷瑶怒发冲冠,一把住他的衣襟,用力吼道:“你敢说你不愿意!你不愿意为什么会郁结于心?你不愿意为什么会日渐消瘦?你不愿意那这又是什么?”婷瑶眼尖地瞥见他的枕头下,露出的一角明黄的绸缎,伸手摸出了她做的荷包,“你不愿意为什么还要把我做的荷包放在枕头下?不愿意就扔掉好了。”说着作势要将荷包甩出去。 龙瑾慌忙从她手中抢过来,收入自己怀中,心有余悸地道:“你干什么,这是我的,是我托你帮我做的而已。” 婷瑶挑眉看着他,自负地问道:“如果不是我做的,你会这么珍惜么?” 龙瑾被她问得俊脸泛起绯红,手指摩梭着荷包的细绳,沉默了半晌,轻声道:“是!如果不是你做的,我不会这么珍惜,我喜欢你,很喜欢你,我告诉过你的,正是因为我喜欢你,所以才不想勉强你、逼你娶我。” 这番话让婷瑶的气立即烟消云散了,怀着美好地心情柔声道:“既然喜欢我,为什么又要说不嫁给我,不用我负责呢?你为什么不问问我,为什么断定是在逼我呢?” “这还用问么?”龙瑾苦笑道:“听鼓听声,听话听音,你那么说得那么无奈,我不想自讨没趣,也不想惹你心烦。” “我没觉得心烦啊,也没觉得无奈啊,如果是那天我说的话让你误会了,我向你道歉,其实我只是没想到自己会做出这种事,自己讨厌自己罢了,并不是不想娶你啊。”婷瑶耐心地解释,希望化解他的心结。 龙瑾闻言猛地抬眼瞧她,眸中的希望之光大增,注视着婷瑶清澈明媚的水眸,他不敢置信地轻声确认,“婷瑶,你真的不是因为要娶我才觉得无奈吗?” “当然不是!”婷瑶立即肯定。 龙瑾欣喜的情绪没维持几秒,眸光又黯了下去,“可是,你从来没说过喜欢我,一定是因为我们有了肌肤之亲才要娶我的,对吧?那么,我宁可等到你喜欢上我的时候,到那时,我再嫁给你。” 这个问题让婷瑶顿了顿,决定开诚布公地向他说明,“我家的几位相公,都不希望我再娶,我也一直是这么想的,因为我不想让他们失望,所以,虽然我对你很有好感,但一直没想过要与你有什么交集,这次的确是因为与你有了肌肤之亲才要娶你,可是,我心中并不勉强,甚至于有些窃喜,终于找到了借口” 龙瑾亮晶晶地眼眸一直注视着她,脸上的红云越聚越多,看得婷瑶的小脸也泛起了红晕,发觉她的小脸红了,龙瑾的俊脸便红得更厉害,婷瑶也就更不好意思了。于是两人开始比赛谁的脸更红一些,最终还是龙瑾获胜,结结巴巴地问道:“婷瑶,你是说,你其实也是喜欢我的?” “嗯。”婷瑶几不可闻地轻轻应了一声,龙瑾却听得清清楚楚,强自按捺住呯呯乱撞的心跳,又是惊喜又是不敢置信地再次确认:“真的么?”这次婷瑶没回答,只是羞涩地垂下眼睑,轻点螓首。 龙瑾的心鼓涨得仿佛要裂开似的,激动得伸出颤抖的双手,轻轻捧住她的小脸,将唇印盖满她的俏脸,边吻边唤道:“婷瑶瑶儿瑶儿” 婷瑶极有耐性地应着,“嗯,我在,是我。” 直到龙瑾吻够了,情绪也慢慢平缓了下来,才将她紧紧地抱住,一叠声地道:“婷瑶,我要嫁给你,不许你反悔了。” 婷瑶有些好笑地说:“我没打算反悔啊,好象是某人不打算要我负责的。” 龙瑾笑着吻吻她的嫣唇,“不行,你要负责,现在就要负责。” “呃?”婷瑶有些不解,眨了眨纤长的睫毛,无辜地看着他道:“现在怎么负责?还没到你家提亲呢,要办喜事也没这么快啊,明天一早不是还得乘胜追击吗?” 第194章大结局(五) 龙瑾又羞又窘,这个小坏蛋,她怎么就这么迟钝呢?他也是个正值盛年、血气方刚的男子啊,虽然第一次的感觉不是太完美,但是被灼热包裹着的美妙、激情喷发后的圆满,他都记得清清楚楚,食髓知味啊!偏偏这个小坏蛋将他晾到一边,忘得一干二净,让他只能每夜在梦中与她相会。现在佳人就在眼前,要他怎么把持得住? 婷瑶瞧见龙瑾的脸上颇有几分气恼的表情,以为他不相信自己,忙承诺道:“瑾,我答应你,得胜还朝后,就立即到诚王府提亲好不好?” “提亲的事可以到时再说。”龙瑾嘟囔了一句,婷瑶没听清,“啊?你说什么?” 龙瑾又羞又恼地咬咬牙,决定不再暗示这个迟钝的女人了,改为明示!他深深地吻住佳人的嫣红双唇,双手在她的腰肢的纤背上轻轻揉搓,极力她的感官。虽然龙瑾的动作极不熟练,甚至有些笨拙,但婷瑶还是立即便明白了他的意思,柔顺地配合着他,引领着教导着他,任由他翻身将自己压在地毯上,倾诉他熊熊如烈火的激情。 夜和轩明正在主帐中翘首以待瑶瑶的归来,眼见更漏越来越晚,轩明忍不住冷哼了一声,“夜,不用等了,我看瑶瑶是不会回来了。” 夜的眸光黯了黯,安慰自己也安慰轩明道:“不回来就不回来了吧,看来瑶瑶是说服龙王爷了。” 轩明听后冷笑一声,“说服?瑾他削尖了脑袋要嫁过来,还用得着说服吗?这个家伙我太了解了,以退为进是他最常用的招术。” 其实夜也不是没有怀疑过,可是瑶瑶不是已经答应娶他了吗,那还要以退为进干什么?万一多退了两步,瑶瑶真不娶他了怎么办? “这你都不明白?”轩明激动得站了起来,“如果以为由嫁过来,他能有什么颜面?这样逼着瑶瑶负责,瑶瑶又能有多珍惜他?可你瞧瞧,他一说不用瑶瑶负责,瑶瑶内疚成了什么样子,每天这眼珠子就围着他转了。他若是真不用瑶瑶负责,怎么不干脆躲得远远的,偏偏要每天一副斯人独憔悴失魂落魄的样子,在瑶瑶面前晃个四五趟,一开口就是欲言又止欲语还羞。要召集作战会议,也可以在他的军帐中召集啊,非要跑到主帐来,明明瑶瑶根本就不管什么事,这不是故意是什么!” 轩明越说越气,啪地一拍几案,恨声道:“偏偏这回不让他进门都不行,夜,以后咱们可得多留个心眼,别让这小子把瑶瑶的魂给勾走了。” 夜的俊眸眯了眯,十分赞同轩明的分析,两人在心中同时暗哼了一声,唾弃道:“一个大男人装可怜,利用瑶瑶的善良,真是卑鄙!” 天色刚朦朦亮,士兵们便已列队整齐,姚天与朱、李两位将军点卯之后,便带着八万人按预定的计划乘胜追击,昨夜放过了犬戎军队,是因为夜间道黑,这里又是对方的地盘,怕中了敌人的埋伏,而白天天色明亮,当然不能放过打落水狗的机会,誓要一举消灭犬戎的主力! 军队开拔的脚步声惊醒了沉睡中的龙瑾,他微微转动了一下身子,才惊觉怀中有个小人儿正在酣睡,借着天窗上微亮的天光,看清了婷瑶绝美的睡颜,细细弯弯的柳叶眉,小巧挺直的悬鼻,红润的菱形小嘴。龙瑾情不自禁地无声轻笑,轻轻地吻吻娇艳的红唇,这个小坏蛋,让他等了好久啊,现在终于在他的怀里了。 珏挑起帐帘进来,将洗漱用的热水放在盆架上,走至床榻前单膝跪下,压低声音轻笑道:“恭喜王爷,王爷现在要起身吗?” 龙瑾的俊脸红扑扑的,微羞着摇了摇头,这是他与婷瑶共度的第一个清晨,他想与她一起迎接朝阳。 婷瑶直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一睁眼便看到龙瑾乌溜溜的眼眸,一瞬不瞬地宠溺地凝视着自己,婷瑶不由自主地冲他微微一笑。 见她醒来,龙瑾亲了亲她道:“起身吗?我令人打些热水来。” 伺候着婷瑶穿衣洗漱后,龙瑾便犯了愁,他不会帮女子梳发髻,他自小不与母亲住在一起,不象枫夜他们能用母亲的头发来练习。婷瑶发觉了他的窘态,微笑着将头发随意地系了个马尾,晃晃小脑袋道:“这样不是挺好?” 用早饭的时候,龙瑾害羞地问:“婷瑶,昨夜我伺候得可好?”照规矩,夫郎们第一次伺候妻主后,都要问的。婷瑶咬咬下唇,点了点头,其实说实话,并不大好,他自小与父亲居住,想偷窥都没地方,跟技巧娴熟的夜、轩明和邪星没得可比性,不过这种事是熟能生巧的嘛,婷瑶当然要予以肯定和鼓励! 龙瑾得到肯定,十分高兴,两人亲亲密密地用过早饭,便到主帐中去找夜和轩明。 “咦?瑶瑶,你怎么没梳发?”夜一见到瑶瑶,便走上前将她揽在自己怀中,巧妙地将她与龙瑾互握的双手分开,温柔地问她昨夜睡得可好,早餐用过了没。 轩明挑了挑剑眉,淡笑着道:“瑾,恭喜你啊,终于决定让瑶瑶负责了么?” 龙瑾笑得高贵纯净,欣喜不已地道,“瑶瑶说她喜欢我,我当然便愿意嫁给她了。” 轩明呵呵地笑道:“是啊,我和夜也是因为与瑶瑶相互爱慕,才会嫁给瑶瑶的” 心中暗哼道:瑶瑶又不是只喜欢你,得意个什么劲。 夜则手脚麻利地帮瑶瑶重新梳了个发髻,淡笑着道:“瑶瑶,以后还是让我来帮你梳头吧。” 婷瑶笑着吧唧了夜一口,撒娇道:“我的夜宝宝手最巧了。” 三个男人正在暗中较劲,彦斌和凤昱、慕容天突然走入主帐中,先笑着唤了声“瑶儿”,发觉龙瑾在场,疑惑地问道:“军师,是要开会吗?今日一早我便见几位将军出征了,现在军营中似乎只有您与瑶儿呀。” 龙瑾淡淡地笑了笑,“我不是来商议军事的,我是一早送婷瑶回来的。” “一早”、“送”过来,彦斌立即明白了其中的含义,又惊又喜地望向女儿,“瑶儿,你昨夜是与龙军师在一起么?” 婷瑶点了点头,也不隐瞒。 彦斌十分高兴,坐到龙瑾的身边,上下左右地仔细打量,越看越满意,倾过身子压低嗓音道:“那真是太好了,贤婿,你以后要多陪陪瑶儿,夜贤婿和轩明贤婿的身子不是太好,你要替他们多分担些。” 龙瑾立即笑着应承下来,夜和轩明的俊脸黑了一大半,是个男人都不会喜欢这种评价,不知道这个萧爹爹为什么会认为他们身子不好,真恨不得当着这位绝色岳父的面证明一下自己的体力。 婷瑶自然知道两位宝宝心生不满,忙硬扭到另一个话题,免得萧爹爹越说越离谱。可彦斌完全不予理会,继续冲龙瑾说道:“以后生儿育女可能得多靠你了。” 龙瑾笑得灿烂,“没问题!包在我身上都行。” 凤昱和慕容天的目光一直在夜和轩明的脸上来回穿梭,凤小昱很好心地提议,“夜哥哥,轩明哥哥,我会医术,我给你们把把脉吧,帮你们开几付药补一补。” “我们的身体好得很,不用你开药!”轩明不便冲着萧彦斌发火,正强压着怒气,既然凤小昱同学好心地自己凑到枪头上来,怎么也得给他个面子不是? 彦斌皱了皱眉,这两位女婿,明明那时两个人伺候瑶儿都伺候不过来,小昱好心要帮他们,还这么嘴硬。 夜实在是忍不住了,这位绝色岳父的悄悄话说得这么“大声”,他既然已经听到了,又怎能不做出回应,不过人家既然没找他说,他也不好自己插嘴进去,便温柔地问瑶瑶,“瑶瑶,你还是打算二十岁之后再生孩子吗?那到时可得先排个位次。” 轩明立即点头,“是啊是啊,家中的人多了,得按进门的先后,一个一个地来。” 婷瑶嘿嘿地干笑几声,暗地里掐了美人爹爹一把,打个岔问道,“爹爹,那天没陪你去狩猎,改日攻破犬戎的都城,咱们再猎个痛快吧。” 彦斌的注意力果真转到了女儿的身上,笑着谈论何时能攻破犬戎的都城,龙瑾思索了一会道:“如果这次歼灭犬戎的主力顺利的话,最多一个月便能攻破了,如果不顺,还得再等时机,犬戎的骑兵非常利害,不可因一时的胜利而渺视了他们。” 婷瑶也点点头,“是啊,骄兵必败,咱们每一仗都得小心谨慎!” 待彦斌有事,将婷瑶和夜找出去一会时,轩明立即冲龙瑾发难,“瑾,你这招欲擒故纵使得还真好! 龙瑾冲着他略带得瑟地淡淡一笑,轻抿了一口香茶,既不承认也不否认。 “不过瑶瑶素来不偏心,你再多计谋也是白费心机。” “那可不一定,能不能让婷瑶偏心,可得各凭本事。” 轩明哼哼地冷笑几声,龙瑾抿唇轻笑,两个人谁也不服气,走着瞧吧。 一直在主帐呆到用过晚饭之后,龙瑾不得不回自己的营帐了,他暗示了婷瑶几次,可婷瑶刚刚已经答应了夜,今晚陪他的,只好歉意地冲他笑笑,让他自己回去休息,龙瑾无奈地走了。 第195章大结局(六) 第二日中午,姚天他们带着大军回来了,这次追击,又歼灭了二万余敌军,犬戎的主力已经只剩下不到六万人了,龙瑾决定拔营,向犬戎的都城进军。 一路上没遇到太大的阻力,犬戎的军队已经退守都城,准备决一死战了。 两日后,天禧的大军将犬戎的都城团团包围,龙瑾与几位将军开会研讨后,决定不再进攻,而改用围城之计,待他们城内无粮草时,必然会有人提议投降。毕竟军队多日交战,士兵们也辛苦了,能减少伤亡的办法为何不用?犬戎只是个偏远的国家,面积虽大,但资源并不丰富,而且民风剽悍难驯,要来没用,天禧并没打算吞并它,只要犬戎日后臣服便行了。 军事上很顺,可是龙瑾的私生活却不顺,在自己的帐中连等了五夜之后,他终于明白,夜和轩明这两个家伙是决不会主动放婷瑶到自己这来的,于是在抵达犬戎都城,布署好围城事项,军队安营扎寨之后,龙瑾便令玦收拾好他的被絮等物,潇潇洒洒地来到主帐。 婷瑶一见他身后的大包小包,吃惊地问:“瑾,你这是要到哪去?” 龙瑾笑得一派纯真,“住到你这来呀,反正你这够大。” 婷瑶“啊”了半天,便道,“好吧,不过” 没什么“不过”,玦立即将龙瑾的被子铺好,当晚,龙瑾便与轩明睡在帐内的“隔间”。所谓隔间,就是将主帐中用于休息的那一大片地毯,人为地在中间拉起一道帘子而已。 龙瑾睡了许久,翻了几个身,不得不长叹一声他睡不着。 轩明恶劣地笑道:“这就受不了了?谁让你自己要住这来的?” 另一边的夜正卖力地工作,龙瑾心中不满地轻哼了一声,也微笑道:“你能受得了,我就能受得了! “呵呵,是吗?”轩明笑得诡异,挑挑剑眉,一脸得瑟地从怀中摸出个耳套戴在耳朵上,这是他们自己做的,隔音效果相当好,他与夜一人一个。 龙瑾妒忌地看了一眼神情愉悦的轩明,淡淡一笑,也阖上眼睛,心道:没关系,就让你再戴一晚,明天轮到我陪婷瑶的时候,我一定先将你们的耳套给绞了! 第二日清晨,婷瑶才练了一套剑法,便有传令兵来报“萧大侠求见”,是萧灵溪完成了制药的任务,从西芒山的魔宫赶了过来。 婷瑶立即令人引路,亲自迎接大功臣萧灵溪到主帐中稍坐,吩咐传令官去安排他的营帐,这次攻打犬戎如此顺利,萧灵溪功不可没。 不过令婷瑶没想到的是,萧灵溪前脚才到,萧灵儿后脚就跟来了,因为军营中不能随意进出,传令兵禀报的时候,婷瑶还不相信这位大小姐会跑到这种苦寒之地来,亲自跑到营门前一看,还真是她,人显得很憔悴,眼神十分忧虑,婷瑶还是第一次看到萧灵儿这么颓废。 既然来了,当然只能让她住进来了,不过奇怪的是,听说灵儿来后,不但夜和轩明一脸的不屑加淡漠,就连萧灵溪的脸色也立即变了,躲起来不愿意见灵儿。婷瑶的八卦神经立即启动,拉着轩明宝宝急着想弄清楚是什么事。夜和轩明犹豫再三,终于还是告诉了她。 事情居然跟婷瑶有关系:成亲的那天,萧灵儿和父母及师兄赶去道贺,她看着身穿喜服俊美非凡的夜师兄,懊恼和妒嫉一同迸发出来,决定恶整一下婷瑶。正巧漓文端着一碟糕点从她的身边路过,萧灵儿认为是送给婷瑶的,便将千缠厚厚地洒在上面,等夜师兄回新房的时候,看到婷瑶新婚之日就与小厮混在一起,一定会生气的!她得意地笑笑,找个借口先溜了。却没曾想,那是婷瑶心疼几位相公,怕他们只是敬酒吃不到什么东西,令漓文送给他们的,但几人忙着应酬,没时间吃,恰巧萧灵溪过来向夜和轩明敬酒,便尝了一块。那千缠无色无味,萧灵溪当时也未发觉,吃下后不久当然察觉了,急匆匆地赶回客栈,想找个冷水桶泡泡,可惜萧灵儿下的份量十分重,还没到客栈便发作了,萧灵溪神情恍忽地找了个房间,一头裁了进去。待他清醒的时候,已是木已成舟,出门之时还被叶家姐妹发现,当时只想一死了之了。房间中的女子是名商人,对这飞来艳福十分满意,很有诚意地要娶他,萧灵溪当然是不愿嫁的,而萧堡主知道事情的始末后,立即责骂了灵儿,虽然灵儿表示不会嫌弃他,但萧灵溪怎么会愿意在那样的情况下出嫁,于是便乘夜离家出走了。 待萧灵溪消失了之后,萧灵儿才发现,师兄早已一点一滴地渗入了自己的生活之中,可是悔之晚矣,她找了许久,萧堡主觉得女儿真心悔过了,才告诉她溪到了天禧西征的军营中,灵儿便立即寻了过来。溪师兄一见她便躲,萧灵儿自然紧紧跟着追了上去。 婷瑶怒火万丈地盯着萧灵儿的背影,大骂道:“这个女人真是无耻,还好意思跑到我的军营中来。哼!我一定要劝溪不要理她。” 夜和轩明尴尬地互看了一眼,小声提醒道:“瑶瑶,如果不嫁给灵儿,溪师兄便会孤独一生了。“ 婷瑶切了一声,她一定要说服溪,别在萧灵儿这种歪脖子树上吊死! 到了晚上,婷瑶还在想着这个问题,龙瑾不满地轻咬她的耳垂,“小坏蛋,轮到我陪你的时候,你就心不在焉!” 婷瑶赶紧抱歉地笑了笑,“没有啊,我是在想怎么说服溪,不要理灵儿了,那女人太可恶了。”这一转头,才发现龙瑾已经化身为最干净纯粹的天使——不着一丝凡俗的衣物。 龙瑾边吻边拉开她的衣襟,“办完咱们的事,我帮你一起想吧。” 瑾足智多谋,一定能想到办法的,婷瑶忙讨好地配合着他,待激情喷发后,瑾满足地抱着她便想睡,婷瑶不依不饶地追问:“你还没替我想办法呢。” 龙瑾在心中叹了口气,微笑着道:“瑶儿,各人有各人的缘份,外人还是不要强行介入。咱们先让萧灵儿吃些苦头,帮你和萧大侠出口气,再看萧大侠的意思吧,如果他非常喜欢萧姑娘,难道你希望看他不幸福吗?” 这话说得也有道理,她不过是气萧灵儿算计自己,却拿溪的幸福去惩罚灵儿,的确也不对。婷瑶在瑾的怀中挪了挪,找了个舒适的位置,准备好好睡觉,瑾却轻叹了一声,低头吻住她,“刚刚要你睡,你就不睡” 这一次,婷瑶突然觉得不大对了,她轻轻地拍了拍龙瑾的肩膀,悄声问:“瑾,你有没有听到那边的声音?我觉得夜和轩明好象生病了。” 龙瑾一边与她缠绵,一边笑道:“没事,我可以肯定他们没生病。”不过是因为他让玦偷了他们的耳套,剪成碎片而已。 犬戎的都城并不大,但地形险恶,易守难攻,天禧的十几万大军将其围得水泄不通,龙瑾打算等城内的粮草用尽时,再一举进攻。这些天来,军营中相对成了一片自由的小天地,除了要轮值守卫的士兵,其余的人则可以悠闲地活动。 士兵们最爱看的,当然是军营中的几位美人了,只不过柳主帅的身边原本就有两位会用眼光杀人的夫郎,他们只敢偷偷地瞟一眼,现在连军师大人都加入了,他们连偷瞟都不敢了。好在另外三位美人的容貌也十分出色,况且每天还有肥皂剧可供欣赏,这三位美人成天追在男人的身后跑,成了一道独特的风景。 婷瑶听从了龙瑾的计划,专业派人阻挠萧灵儿追溪师兄,当然,阻挠得非常艺术,萧灵儿总碰不到师兄的面,便亲自来找婷瑶,希望她帮忙说服溪师兄,代她向师兄道歉,婷瑶口中应了,却迟迟不予行动。 而叶静则每天追着灸跑,婷瑶还是在某人清晨起得特别早的时候,才发现主帐门前守卫的,除了灸还有叶静,叶大小姐正拿着爱心早点,要灸品尝,灸僵着通红的俊脸,再三婉拒,他当值的时候,是不能吃东西的。 婷瑶便留了心,这才发觉叶静追求灸,似乎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而是N多天了,她的脾气比妹妹好得多,被灸拒绝了,既不生气也不气馁,照样没事人一样,笑嘻嘻地在灸的眼前晃。灸都快要抓狂了,除了如厕叶静不跟着,连睡觉做梦时,都被她缠住,不得清闲。 而最让婷瑶想不通的,就是叶琳了,她居然整天跟在漓文的后面,这还是婷瑶有次无意中路过伙房,听到里面传出的对话声,才发觉的。叶二小姐的脾气依旧不好,每天板着俏脸,非要漓文理她,她才肯善罢甘休。 第196章大结局(七) 婷瑶忍不住大怒道:“这个叶琳,居然敢把主意打到我的人身上。” 轩明立即反驳说:“叶家家大业大,让漓文嫁过去,也没什么不好吧。”夜也赞同地点点头。龙瑾却站在她这边微笑道:“那得看叶姑娘的诚意了,并不是家大业大就能幸福。”婷瑶立即感激地偎进瑾的怀里,地瞪了夜和轩明一眼。 事后夜和轩明将龙瑾叫到一旁谈判,“瑾,你是什么意思?难道想让瑶瑶收漓文做小爷。” 龙瑾微微一笑,“没有的事。” 轩明狐疑地盯着他,“那你刚才为什么不帮我们?” 龙瑾边笑边摇头,“你们没看到婷瑶在气头上吗?你们那么说,只会让她更生气,这事又不急,等她气消的时候,再慢慢说服她不就成了。” 轩明听后觉得也有几分道理,便和夜有事没事地在瑶瑶的面前说叶琳的好话,比如说她为人仗义,性子直,有什么说什么,比较好相处啦,婷瑶嘲笑道:“她那脾气也叫好相处?”反正不论他们怎么说,婷瑶都坚持一定要漓文自己愿意,她才会帮漓文作主,但她也没象阻挠萧灵儿那样去阻挠叶琳,随他们自己去发展。 日子过得飞快,转眼一个月便过去了,婷瑶每天除了看看爱情连续剧,便是与三位夫郎厮混。三个男人一台戏,男人多了,吃醋是在所难免的,她越来越觉得龙瑾善解人意,总能站在她的立场上来着想,让她不禁责怪地瞪了夜宝宝和小明子好几眼,为什么这两个家伙就老要让她为难呢? 现在虽然还没到十月,但犬戎气候极寒,已经下了起了鹅毛大雪,积了半尺多高。这天婷瑶正抱着怀炉坐在帐内休息,心里不免开始思念远在京都的邪星和李明,已经离开他们有近三个月了呢,而此地离京都很远,雪鸢要六七天才能打个来回,算算日子,今天雪鸢应该能把邪星的问候带到了。 婷瑶正在思念着,雪鸢便把邪星的问候带到了,婷瑶展开字条,仔细地研读,忍不住咯咯地娇笑起来,邪星这个家伙,隔着千山万水还要吃醋,除了说想她,便是要求她不得与龙瑾太亲密,要时时想念他,不得有了新人忘旧人。哼,她哪有啊,明明每天都有想他的,而且这家伙霸道得很,一张字条上几乎全是他的字,只留了一个小拇指盖大小的地方,让李明写了两个蝇头小字“想你”,要不是字迹不同,根本都看不出来。 又微笑着看了好几遍,婷瑶才小心地将字条收好,想了想,穿上狐狸毛的大披风,裹得严严实实,到龙瑾的军帐内找他。 因为她喜欢睡美容觉,龙瑾便将军事会议的召集地点改到了他自己的军帐内,让她能睡到自然醒,想到这,婷瑶不禁甜甜地一笑,瑾真是个体贴入微的人。其实这个笨蛋根本就不明白,龙瑾虽然体贴,却也是个醋缸,以前为了亲近她总往主帐跑,现在为了不让别人有机会亲近她,才将会议地点搬到他自己的帐内,而且打着体贴的旗号让她不必参加会议,就是减少别人与她相处的机会。 婷瑶挑帘进入帐内,赫然发现姚天也在,一时有点不知所措,这是二十天前闹意见以来,她与姚天第一次面对面。 之前因为那个吻和姚天的告白,两人见面颇有些不自在,那天婷瑶练剑归来,正遇上姚天亲自为马刷毛,按国际惯例,黎驼鸟又打算溜之大吉,姚天瞧见,忍不住怒道;“我会吃了你吗,见了我就躲?” 婷瑶忙笑道:“不是,刚练过剑,身上有汗,想回帐擦擦。” 姚天白了她一眼,哼了声道:“不是就好,以后不要见我就跑,我又不会逼你什么。” 听了这话,婷瑶便走过去陪他刷马毛,有一搭没一搭地聊起了闲天,两人好容易有些释然了,她却突然问了姚天一句:“你不再喜欢洛啼雅了吗?”惹得姚天怒瞪她一眼后,飞身冲回自己的营帐,之后见远远地见到她,便转身走开了。 婷瑶觉得非常无辜,这个问题她是真的想知道,也非常清楚不能问,但没想到就这么问出口了。 龙瑾见她进来,立即过去帮她解下披风,交给珏收好,搂着她坐下,随手递上一杯热茶。姚天瞧在眼里,心中鄙视道:这女人真是天生命好,什么事都有人帮她做,手脚都白长了。不想跟她打招呼,姚天冲着龙瑾点了下头,便出帐回自己那去了。 什么意思嘛,婷瑶委屈地撅起双唇,龙瑾低头吻上去,吮吸了一番,笑问道:“瑶儿是不是喜欢姚天?” 婷瑶白他一眼,“才不是,我把他当弟弟的,干嘛你们一个两个的都怀疑我?” 龙瑾搂紧她道:“我不是怀疑,只是问问你,我看姚天不理你,你挺生气的。” “哼,我只是不满意,这家伙心眼太小,上次不过是随便问了一句,他要气到什么时候啊?” 龙瑾心中松了口气,便 不再问这个话题,随口安慰道:“你放心,过两天便没事了。婷瑶,你来找我有什么事?” 婷瑶想起正事,便将自己擒贼先擒王的主意说了一遍,她想早日结束这场战争。 龙瑾闻言眼眸立即亮晶晶的,含笑赞道:“婷瑶,你真是有大将之材!” 今天龙瑾将姚天找过来,也是为了主动进攻的事,虽然之前他打算等到城内粮尽之时再进攻,但随着时间的推移,此法已渐渐行不通。犬戎乃苦寒之地,而他们之前对严寒的估计不足,带的军需不够,现在才九月底,已经有半尺多厚的积雪了,士兵们都挤着睡在一起,相互取暖,再过一两个月,士兵们便会因少衣少被而生病体虚。而犬戎的士兵却自幼生长在此,对这种气候十分适应,城中的粮草按龙瑾的估计,应当最少还能维持一个多月,到那时,战况对天禧是十分不利的。他们原本讨论再次用清风醉偷袭,但又怕对方有所防范,而婷瑶的提议,则能解开困局。 婷瑶被他赞得很不好意思,她不过是因为想星星了,才想尽快解决这场战争,早点回京都。 两人一同回到主帐,将几位武林高手都请了过来,龙瑾言简意赅地说明清楚,他手中有份之前侦查到的,城中大概的地形图,但仅标注了皇宫的位置,里面的具体情况便不清楚了。 婷瑶再三说明,此行十分危险,此次是请他们帮忙,不愿意帮没有关系,但众人都表示愿意去。夜和轩明就不必说了,柳叔已经闲得发霉了,他因为极讨厌彦斌,很少到主帐来,现在终于有点事让他活动活动,自然十分积极;彦斌则觉得能帮到女儿十分开心;凤昱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又特别好动,哪热闹就往哪凑,不让他去都不行;慕容天现在几乎是凤昱的影子,身子去了,影子自然是要跟着的;叶家姐妹和萧灵溪以侠客自居,自然愿意拔刀相助;至于萧灵儿,她那三脚猫的功夫也要去,这不是拖累人么? 婷瑶温和地笑道:“萧姑娘,你还是别去了吧。”萧灵儿不依,她要跟溪师兄一起去,龙瑾虽然不明白婷瑶为什么要阻止她,但还是帮着婷瑶劝道:“军营中还需要有人帮忙,萧姑娘还是留下来帮我吧。” 萧灵儿也不是一个完全没自知之明的人,她气恼地看着溪师兄,可萧灵溪一直低着头不看她。龙瑾见状压低声音对她道:“此行十分危险,人若死了,便什么事都办不成了。”萧灵儿这才咬牙同意留下来。 众人商量好明日夜间进入城内,如何分组、如何分头行动、如何相互照应,便各自回帐内休息。 婷瑶再次仔细地思索了一遍刚才决定的方案,看似没有漏洞了,但皇宫守卫森严,风险极大,况且还要将犬戎的女皇和皇太女给绑出来。这些人中,柳叔的武功是最高的,其次便是凤昱,这两人她还不太担心,但其他的人她就很担心了。 夜和轩明笑道:“没事的瑶瑶,溪师兄的毒很厉害,就算抓不到犬戎的女皇,至少也能全身而退。” 婷瑶偎过去,将头埋在夜的怀里,伸手抱住轩明的胳膊,轻声道:“你们一定要平安回来啊。”虽然他俩的轻功很高,但双拳强敌四手啊,城中还有几万的犬戎军队,如果万箭齐发,那不是呸呸呸,婷瑶赶紧连呸三声,坏的不灵好的灵,又在心中祈祷,玉泉师傅,您快点带着凤前辈过来吧,有了这两位绝世高手,她才能真正安心。 也不知是不是老天爷特别厚爱她,当天傍晚,玉泉真人便携凤辛邸达了军营。 听到士兵的禀报后,婷瑶激动得从坐垫上一弹而起,立即吩咐道:“快请进来!”自己则赶紧收拾得能见人了,与三位夫郎到门外迎接。 凤辛远远地打量了她几眼,呵呵地笑道:“小丫头气色不错啊,又添个俊俏的夫郎。” 第197章大结局(八) 婷瑶笑着搂住凤前辈的胳膊,甜甜地邀功道:“凤前辈也不错啊,与我的玉泉师傅破镜重圆,可别忘了我这个红娘啊。”说得一旁的玉泉真人老脸通红,凤辛笑吟吟地拍拍她的小手,示意婷瑶放心,她记着呢。 轩明和瑾从未见过凤辛,听到婷瑶说“破镜重圆”,心中惊讶万分,他们一开始还以为这两人是父女呢,不过两人脸上的神色未改半分,礼数周全地请了安。 婷瑶刚将两位高手让进主帐内,凤昱便冲了进来,一头扑进母亲的怀里,兴奋地嚷道:“娘亲,您终于肯出谷了,想死昱儿啦。” 婷瑶呵呵笑道:“当然肯了,因为你父亲回来了啊。”她冲呆站在门边,不知如何是好的慕容天招了招手,示意他过来。 玉泉真人也含笑着道:“凤儿,那个是你的孙子慕容天,是个乖孩子。” 凤昱立即从母亲的怀里钻出来,跑过去将慕容天硬拖过来,炫耀地问道:“娘,他就是天儿,是不是长得很漂亮?” 凤辛站起身来握住慕容天的手,笑吟吟上下打量了一番,越看越满意,忍不住赞道:“不愧是我的孙子,这相貌,天底下的男儿都比不上。”又细细地问他多大了、学过些什么。 慕容天羞红了脸,有些害羞又有些欺盼地看着自己的奶奶,之前婷瑶向他透露过他的身世,不过那时她不敢百分之百肯定,玉泉真人能将姜前辈带来,便不敢给他太大的希望。 一会传令官便来复命说帐篷已经收拾好,婷瑶亲自引他们过去,便退了出来,让这一家人好好亲近亲近。 想到明天的事情有了着落,婷瑶的心情无比美好,连头发丝都在笑,龙瑾好奇地问道:“这位凤前辈的能耐很大吗?” 婷瑶一挑秀眉,“很大很大,你能想到多大,就有多大。” 事实证明,婷瑶的判断并没错,第二日晚的擒王行动,因为有了凤辛和玉泉真人的参与,异乎寻常地顺利,凤辛怕人多会引起侍卫的注意,只和玉泉真人、凤昱、柳叔四人潜入皇宫,这几人如入无人之境,在犬戎的皇宫内东找西逛,不到半个时辰便带着三个大包裹,轻松地溜出宫来,与城门处的众人汇合后,翻墙出城。 婷瑶和龙瑾在主帐内心焦地等着,虽说她打了包票,但还是怕会出意外,直到轩明抬着个大包裹进来,将包裹往地上一放,调侃地笑道:“禀柳主帅,幸不辱命!” 婷瑶兴奋地直扑过去,抱着轩明一通狂吻,待众人都进到帐内,一一谢过,才亲手将包裹打开,EMS速递的犬戎女皇陛下、皇太女和另一位皇女,正睡得香甜。 待第二日这三位皇女舒醒的时候,一睁眼瞧见的,并不是宫内的侍人,而是笑眯眯的柳主帅。柳主帅热情洋溢地邀请三人在天禧军营中小住些时日,还打算带她们来个京郊一日游,由她亲自当向导,这一个月她几乎已经将犬戎的京郊玩遍,只怕比这三女还熟悉得多。 犬戎的女皇也是见过大场面的,当下便知大势已去,亲笔写了一封长信,请婷瑶派人送到城内耶云鲁元帅的手上。 所谓国不可一日无君,凤辛特懒也特狠,她怕有人继承皇位,这仗还得打下去,弄不好柳丫头又要麻烦她再跑一次,干脆一网打尽,将犬戎的女皇和她的两个女儿一起带了过来。犬戎方面失去了女皇,连继承人都一个不剩,只得开城投降,第二日中午,耶云鲁元帅便亲自将投降书送了过来。 龙瑾恐防有诈,并没立即释放所有人质,只将女皇陛下送了回去,反正这位女皇已经五十余岁,不可能再生了,她的亲生骨肉在天禧手中,不怕她不降,再者说,就算她有骨气,回去想另立其他皇室女子为后的话,也得经过一番争执,有机会的时候,谁不想让自己的女儿当女皇呢,犬戎的朝中肯定会有动乱,到那时他们再进攻也不迟。 犬戎女皇并没食言,第二日,龙瑾与姚天带领一万精兵,到约定的地点与犬戎谈判。 这些事婷瑶便不掺和了,她窝在自己的帐内,与凤辛谈笑风生,与夜宝宝和小明子打情骂俏。几日后,两国定下了君臣协定,犬戎向天禧称臣。 因为天禧的军队将犬戎的主力全数吸引了过去,蓝灵国终于逐渐收复失地,天禧与犬戎的条约签订之日,蓝灵国的军队也赶了过来。蓝灵国领兵的元帅是左亲王,左亲王热忱地邀请柳主帅和天禧大军到蓝灵境内作客,以表谢意。 婷瑶与龙瑾一商量,决定接受蓝灵国的邀请,从这绕道蓝灵国再回京都,不过多了十来日的行程,龙瑾到蓝灵国后,便打算将两国的协定签下,顺便接姿燃郡主上京都,省得日后还要派人过来! 任何君主都会安排自己的心腹到各个地方,尤其是军中,婷瑶她们动身前往蓝灵国的时候,一封密报便传到了女皇的手中。 君晟琪正缠着刘喏调笑玩乐,看了密报后,不满地哼了一声,瑾表弟居然与姓柳的同吃同住! “皇太夫驾到!” 宫侍的宣唱声此起彼伏,把君晟琪和刘喏骇得心都快跳出来了,赶紧披衣起身。 皇太夫还是第一次蹋入景韵宫,他沉稳庄重地步入内殿,见到两人衣衫不整,心中十分不满,怒意顿时布满眼眸。君晟琪忙笑着问候皇父,刘喏跪下请安,皇太夫对他视而无睹,拉着女儿的手坐到长榻上,笑着问她近日如何,国事繁忙也要注意身体。 君晟琪一一答复后,便代爱郎求情,“皇父,如今寒重,喏儿总是跪着,怕日后落下什么病根,您就让他起来吧。” 皇太夫板着脸怒道:“琪儿,你还敢代这个后宫的男人求情!你当初是怎么答应皇父的?你现在居然被他迷得,公然住到景韵宫来,你要满朝文武怎么看待你!”遂又大骂刘喏道:“你这个,居然用美色迷惑陛下,你如何对得起先皇的在天之灵?” 原本女儿偷偷摸摸地溜过来,屡劝无效,他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谁知君晟琪胆子越来越大,昨日竟搬到景韵宫中来住,连奏折都是在这批阅的,这怎能不让他忧心! 跪在地上的刘喏不禁腹诽道:我可没有迷惑陛下,我还巴不得她别来呢! 君晟琪忙赔笑道:“皇父,女儿知错了,您就饶了女儿这一回吧。” 听到女儿毫无诚意的言语,皇太夫真是恨铁不成钢,天底下男子何其多,她为什么偏偏要中意这个刘喏?但女儿毕竟三十多岁了,又当上了女皇,他也不好当面驳了她的面子,抬手示意刘喏平身,心中却杀机顿现,拿定了主意,一定要除去刘喏,决不能让他成为女儿的把柄! 目光四下一扫,皇太夫便发觉了那张密报,示意女儿拿过来瞧瞧,君晟琪讨好地拿给皇父看,皇太夫瞧了一眼后,神情凝重,便问道:“琪儿,这事你是怎么看的?” 君晟琪哼了一声,“那个婷瑶,女儿是看不出有什么长处,居然我看中的男子全都要嫁给她,真是气人。” 这番话让皇太夫差点背过气去,怒喝道:“你就不会站在皇位上想想,两位内阁重臣成了她的夫郎,若她有什么想法,便能直接掌控朝政了!” “是啊,女儿早已想到这一层,也想好了对策,待他们一回京,女儿便为瑾表弟赐婚。” 皇太夫想了想,“这样也好,不过最好还是永除后患。” 刘喏惊得抬头扫了皇太夫一眼,遂又低下头去,藏在袖中的双拳紧紧握住。 君晟琪略吃一惊,“皇父的意思是找个因头杀了姓柳的?” 皇太夫低眉思索了一会,幽幽地叹口气,“我怕瑾儿嫁给别人,心也是向着她的,况且还有个邪星,这事只怕难办,还得从长计议,你还是先给瑾儿赐婚,让那女子为他生个孩儿,分了他的心再说吧。对了,人选你定了没有?” “哦。”君晟琪其实之前并没想到这一层,眼珠骨碌碌一转,笑道:“女儿觉得姚家的伽若和依依不错,不知皇父意下如何。” 皇太夫点点头,“就管依依吧,还有那个和亲的郡主,如果相貌不错的话,是个合适的人选,料想为了国事,瑾儿推却不得。” 君晟琪忙应了,皇太夫又叮嘱她立即搬回自己的寝宫去,这才起驾回宫。 待皇太夫一走,刘喏便急急地问道:“陛下,您真的要对付婷瑶大人吗?她先皇曾赞她是个忠臣,不会对陛下不利的。” 君晟琪挑眉一笑,“哦?看来喏儿与她很熟啊。” 刘喏心中一惊,这些日子的相处,让他知道君晟琪也许算不上智慧超群,却也决不好胡弄,他忙面露忧伤地坐下暗暗垂泪。 君晟琪见状忙过来搂住他,问道:“喏儿怎么啦?” 第198章大结局(九) “臣侍不过是听说陛下有意于龙王爷,担心陛下会娶他进宫,厌弃臣侍,又曾听先皇说起过她,才随口问问。陛下却这般怀疑臣侍,臣侍久居深宫,哪有机会认识女官,陛下若是厌倦了臣侍,只管不再理会臣侍便是了,不必找借口” “哪有的事。”君晟琪立即保证,“喏儿在朕的心中是最重要的。” “可是,陛下不让龙王爷嫁给柳大人,难道不是因为还想着他吗?陛下除去了柳大人,恐怕还为着左相大人吧?” 刘喏说完,再次无声地垂泪,君晟琪忙哄了又哄,保证自己不会厌倦他,也不会因他们两人便杀了婷瑶,他才渐渐地止了泪。 从犬戎都城到蓝灵国,不过七八日的行程,天禧大军到达蓝灵国后,受到空前热烈地欢迎,婷瑶和一众将官也得到了最高标准的接待,到达都城弦都的当日,蓝灵国的女皇亲自出城迎接,晚间便设宴款待上国的贵宾。 军队驻扎在城外,婷瑶与几位大将和众多武林高手,带着五千精兵进驻弦都城,蓝灵国安排他们住在左亲王的别院,外务官细心周到地安排众人的房间。一入蓝灵国,龙瑾便恢复了右议政王的身份,被安排在单独的院落,婷瑶与枫夜、轩明被安排在一个院落,其他人也各自有了自己的房间。 龙瑾正与左亲王交谈合约的细节,夜和轩明在与蓝灵国的武林豪杰交流武学,离晚宴还有一两个时辰,婷瑶左右无事,便打算小睡一会,一个不速之客——萧灵儿突然来到她房内。 不用问婷瑶也知道她想干什么,于是不待她开口便不咸不淡地道:“萧姑娘如果是想请我来当说客,还是免了吧,这事恐怕得由你自己努力才行。” 萧灵儿红了眼眶,凄凉地道:“可是你教我的方法,我全都用过了。”她真的努力了,死缠烂打、嘘寒问暖、亲自做宵夜,可溪师兄似乎铁了心不再理她。 人长得美就是占便宜,婷瑶在心中撇撇嘴,虽然她很不喜欢萧灵儿的大小姐脾气,但见到绝色美人红着眼伤心欲绝的表情,她狠不下心来拒绝,叹了口气问道:“你真这么喜欢溪师兄吗?非他不娶?” 萧灵儿急急地承诺:“当然,柳姑娘你帮我劝劝溪师兄好吗?你的口才最好了,人又和善、心地善良、乐于助人,灵儿十分仰慕你” 她仰慕我?婷瑶无言望天,半晌后,无奈地点点头,去找萧灵溪,萧灵儿亦步亦趋地跟着。婷瑶偏头问她:“你是怎么向溪师兄道歉的?” 萧灵儿万分委曲,“大师兄根本就不见我,我怎么道歉?” 婷瑶讶异地道:“当时你没道歉吗?” 萧灵儿摇了摇头,她当时承诺娶大师兄,在她看来,这就是道歉了,后来发觉不妥,却再没机会表白。 婷瑶受不了的翻个大白眼,“我觉得你要显出诚意,最好跪下道歉,毕竟这事对溪师兄来说伤害极大。” “可师兄都不肯见我。” “你当众下跪,你师兄便会知道的,当然,这得看你的诚意了,一会我打碎杯子为讯,你愿意跪就跪。” 已经到了萧灵溪的院子,婷瑶不再跟她多说,示意她在外面等着,自己抬步进了房间。 萧灵溪一人坐在床边,不知想些什么,连她进来都没发觉,婷瑶开口笑道:“溪师兄,怎么没跟夜他们一起去见武林同道?” 萧灵溪回过神来,掩饰性地淡淡一笑,“我不认识他们柳姑娘有事找我?” 婷瑶也不拐弯抹角,直接说道:“是灵儿让我来替她道歉的。溪师兄,有些事虽然伤害很大,但该让它过去的,还是让它过去吧,你明明还喜欢灵儿,如果觉得惩罚得她不够,那就让她跪钉板来解气,总是躲着不是办法啊。” 萧灵溪的神色黯然,忙走到桌边为她倒茶掩饰,踌躇了一会说道:“我没生她的气可我已经唉,算了,别说了,我已经配不上她了。” 婷瑶瞪大了美目,“你怎么可能配不上她,我觉得她配不上你才是。你如果是指那个失身的话,这世上的男子,多的是守寡改嫁的。” 萧灵溪低声道:“那不一样的。” “有什么不一样,只要灵儿不在意不就行了?再说,这本就是她的错,你为何要觉得是自己的错?” 不知是不是茶太烫手,婷瑶的杯子啪地一声摔在地上,萧灵溪忙问“有没有烫着?” 婷瑶笑道“没事”,萧灵溪刚直起身子,脸色就猛地一僵,哈,肯定是萧灵儿跪下了,她就知道,就算是背过身去,萧灵溪也会在后脑勺生出双眼睛来看着萧灵儿。 婷瑶云淡风清地笑笑,“溪师兄,刚才灵儿说是她害的你,问我怎么才能补偿,我告诉她,跪到你答应嫁给她为止。当然,这次她大错特错,不单单因为害了你,还因为她最初的动机。她的脾气和品性都得改,如果你觉得她无可救药,只管让她跪去,如果你觉得她还能教好,便要她日后都听你的,免得再犯错。” 婷瑶言尽于此,便施礼告辞了,优哉游哉地往自己的院落晃去,刚转了个弯,迎面遇上了姚天。这回轮到姚天见她便跑了,婷瑶忍不住气恼地大声哼道:“胆小鬼!” 姚天嗖一声窜到她面前,怒道:“你敢说我是胆小鬼?” 婷瑶双眼望天,“奇怪!刚才我点名了吗,怎么有人自己跑过来承认自己是胆小鬼?” 姚天咬牙切齿地道:“你不必跟我耍花招,这里就只有我和你,你不是说我是说谁?” 婷瑶切了一声,“你不是胆小鬼谁是?我不过就是问了句,你还喜欢啼娜呜” 她后面的话全数被姚天吻进口中,婷瑶这次没打算让他吻,用力推开他,又羞又恼地道:“你说过你不想嫁给我的。” 姚天满脸红晕地别过头去,喏喏地道:“本来就是,谁让你家那么多男人。” 婷瑶气得差点跳脚,“我家多少男人关你什么事?”这不能成为他一而再,再而三地吻她的理由吧? “关我嫁不嫁给你的事!”姚天恶声恶气地吼完便走,婷瑶也怒气冲冲地回房,两人再次不欢而散。 这一幕被远处的龙琰看个一清二楚,珏看了看主子的脸色,小心翼翼地问道:“王爷,还去柳大人那吗?” 龙瑾摇了摇头,轻叹了口气,往后花园走去。其实姚天的心思,他早就有所察觉,只是他好象找不到阻挡的借口,以前姚天那么帮他,他似乎不应该那么小气,可是 龙瑾正满怀心事,冷不丁耳旁一声轻笑:“想什么呢,连路都不看,差点撞到我老婆子了。”龙瑾忙笑着施了一礼,“凤前辈安好!” 凤辛笑吟吟地问道:“瑾小子想什么呢,说给我听听,也许我能帮你呢。”凤辛对龙瑾的印象极好,这完全是因为她素来喜欢以貌取人,虽然婷瑶的夫郎中最俊的是枫夜,但龙瑾这种气质干净,纯洁得象天使的长相,十分讨长辈的喜欢,再加上他最擅长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常哄得凤辛大笑不已,比沉默少言的夜更得凤辛的欢心,谁让她一个人在谷底寂寞了四十年呢。在凤辛的私心里,龙瑾的排名已经超过了亲亲相公的宝贝徒弟——邪星。 龙瑾闻言只是忧伤地笑笑,他担心的并不只是姚天的问题,还有他自身,最终能不能嫁给婷瑶。毕竟邪星已经嫁入了柳家,如果他也嫁过去,那内阁中有一半的大臣成了婷瑶的夫郎,再加一位公公——轩明的父亲南宫右相,对女皇而言便是一大威胁,他估计他想嫁给婷瑶的阻力不小,说不定还会给婷瑶带来祸端。最为明显的例子,是轩明的母亲端容长公主,她也娶了几位朝官为夫,先皇便十分不放心,暗中让他父亲诚王爷监视了几十年。在十几名兄弟姊妹中,端容长公主与诚王爷并不是同父所生,两人却走得极近,时常往来,这便是先皇授意、诚王爷刻意结交的结果。 凤辛闻言挑眉思索了一阵后,便问:“现任的女皇有何弱点或短处?你抓着她的把柄,便好交换条件啊。” 龙瑾摇了摇头,“并非她没有短处,而是臣子威胁君主,不是明智之举。” 凤辛点点头,“也有道理,那她有什么需要求人的地方么?就算是她,也应当会有些不得意之处吧?” 凤辛的建议让龙瑾眼前一亮,他想到了一个办法,值得一试。龙瑾满脸含笑地问道:“凤前辈,我听婷瑶说您的医术十分高明,什么疑难杂症都能治愈,那生育方面的问题,您有办法吗?” 凤辛挑了挑眉,自负地笑道:“偏巧我习的内功,对生育极有帮助。” 龙瑾立即深施一礼,“那晚辈便想请凤前辈帮个忙” 第199章大结局(十) 凤辛笑得如沐春风,“要我帮忙没问题,不过我也有个交换条件。” 婷瑶再次穿上那身威风凛凛地铠甲,长舒了口气,哀叹道:“居然要穿成这样去赴宴,纯粹是不想让我吃饭嘛。” 枫夜吻吻她的俏脸,满眼都是宠溺和怜惜,“忍忍吧。” 她当然知道要忍啦,于是撒娇道:“枫夜、轩明,一会你们帮我夹菜,我手都抬不起来。” 两人自然满口答应,三人一同来到皇宫内的宴会厅,左亲王率几位重臣亲自迎接,将婷瑶让到上座,龙瑾早已坐在首席,一身明黄的衣衫,衬得他俊美如天神,见到她便笑逐颜开。 待婷瑶一行人坐定后,宴会便正式开始,席间,一名美艳的少女,走到婷瑶的面前,含笑着祝酒,婷瑶忙回了礼,举杯饮下。左亲王笑着介绍说:“这位便是姿燃郡主。” 婷瑶面上笑着打了个招呼,心中暗暗吃惊,她一直以为会用来和亲的,应该是不得宠爱的平凡女子,却没想到竟会是个是男人就会看的那类、波涛汹涌身材火辣的美女,据说还是处子之身。 其实这是婷瑶小人之心了,蓝灵国有求于天禧,主动要求和亲,怎么会送个劣等品来呢?再说,那时的蓝灵国离失陷已经不远了,留再多美女,也是给犬戎人享用。 不知道小邪星知道他拒绝了这么个火辣美女后,会怎么想,婷瑶心中颇不是滋味,瞟了一眼正向龙瑾敬酒的姿燃郡主,虽然自从她的内伤全愈,又习了凤辛的内功后,身材发育得十分好,增大了三个杯,自己已经十分满意了,但是与珠穆朗玛峰相比,黄山永远是丘陵啊! 姿燃郡主十分活泼,敬完了姚天,又去敬姚天,姚天羞红了脸,慌忙地站起身来回酒。 切!婷瑶心中恶狠狠地咒骂道:色狼! 看着姿燃郡主花蝴蝶似的在场中穿来穿去,每到一处就惹得男人们面红心跳,尤其是姚天,那俊脸红得,他本就生了一双狭长妩媚的凤目,配上红彤彤的腮色,更显得媚眼如丝。 说不妒忌那是假的,女人哪个不爱比美,今晚婷瑶穿着全副盔甲,变得雌雄莫辨,掩盖了不少女性气质,因此聚在身上的目光远不如平常,她扭头问小明子,“轩明,那个姿燃郡主很漂亮吗?身材很好吗?” 轩明诚实地回答:“不错啊,不过与瑶瑶不能相提并论。” 婷瑶心理平衡了点,夸奖道:“还是小轩明子最好,不象某人,见到美女就迷晕了头。” 轩明立即靠过来,轻声道:“那是因为在我的心中,瑶瑶是最美的!” 婷瑶娇羞地浅浅一笑,柔美的小脸上泛起淡淡的红晕,微娇微嗔地斜睇轩明一眼,“大厅广众的说这些干嘛。” 两人在这厢打情骂俏,那厢的姚天瞧在眼里,心中恨恨地骂道:这个女人,不知道自己代表着天禧国吗?居然与夫郎公然! 姚天正想继续骂下去,玉素郡主又坐到了他的身边,笑盈盈地道:“我听说宗政将军英勇善战,明日可有空闲指导一下我的技艺?我素来爱武学,父亲和哥哥也常夸我武艺不错呢。” 姚天的俊脸红扑扑的,低头道:“这” 玉素郡主觉得有谱,便再接再厉道,“就指导一下呀,不会耽误您很多时间,宗政将军帮了我,我便当向导带您游遍俞都的山水,咱们俞都景致宜人,与京都的风景秀丽相比,别有一番天地呢。” 姚天这人吃软不吃硬,美女温言相求,他无法拒绝,一抬眼见婷瑶与轩明调笑完了,又换成邪星,心中又酸又怒,于是笑道:“郡主的武艺应当是适合女子练的,我的武艺是行军打仗用的,并不适合,不如我介绍我军的柳主帅给你认识,她的武艺高强,犬戎的军事重镇便是她带兵攻破的。” “真的?”玉素郡主一听,水眸清亮,忙拉着姚天的手道:“那现在就帮我说说好吗?” “好。”姚天红着脸,不着痕迹地甩开玉素的玉手,引着她到婷瑶的面前,微笑着道:“婷瑶,玉素郡主十分仰慕你的武学造诣,再请你明日与她切磋一下。” 婷瑶乍听这话,愣了几秒,玉素郡主是怎么知道她的?玉素十分喜爱习武,见婷瑶略为犹豫,立即挤到她的身边,拉着她的手,用自己的肩膀蹭她,娇声道:“柳姐姐,你就教教我吧!” “呃、好吧。”婷瑶被玉素的波涛晃得目眩,赶紧应了,免得她继续晃下去,让星宝宝和小明子分心。 玉素得了承诺,兴高采烈地回了座,婷瑶才偷偷出了口气,怒瞪了一脸奸笑的姚天一眼。 好容易捱到宴会结束,婷瑶忙与两位夫郎回到自己的院子,除下那身沉重的盔甲。 刚收拾妥当,龙瑾便蹋入了房间,一进门便抱住她,幽幽地叹道:“婷瑶,以后几天我都要与左亲王和贤王商议条约的细则,恐怕没时间陪你了。” 南宫轩明挑眉一笑,“瑾,你只管忙你的好了,不必分心,我和邪星会好好陪着瑶瑶的。” 我当然知道你们会陪着婷瑶,龙瑾在心中翻个白眼,面上却笑道:“那你们好好陪婷瑶,我已经请左亲王派几个人过来陪你们游玩,俞都的风俗与京都不同,有不少有趣的玩意。” 婷瑶眼睛一亮,“真的?瑾,你真细心、真体贴!” 龙瑾搂着她不放手,婷瑶渐渐明白他的意思,歉意地冲夜宝宝笑笑,今晚就陪瑾了,以后几天都没时间见他了,邪星和轩明只好识趣地回了自己的房间。 之后的几天,玉素郡主都紧粘着婷瑶,自从那天婷瑶轻松地,用一只手便将她打翻在地后,她就将婷瑶当成了偶像,无论婷瑶走到哪里,她都要跟着,霸占着婷瑶的一只手臂,这一点已经引起了邪星和轩明的强烈不满,但玉素是个单纯活泼的少女,完全看不懂两位男士的驱逐眼神。 玉素还喜欢粘着的另一个人,便是姚天,看到姚天的时候,她才会松开紧抱着婷瑶的手臂,转而跟着姚天,当他的影子。姚天本就已经烦恼得快要抓狂了,还要被婷瑶取笑:你还真是有艳福! 天禧的军队在弦都一共住了五天,龙瑾与倾灵国签下君臣协议后,大军便启程回天禧国,同行的,还有倾灵国和亲的玉素郡主和送亲的贤王,以及延绵好几里的嫁妆。 大军行了三天后,便进入了天禧境内,龙瑾吩咐陈都尉领一万精兵,去临渊城提魔宫的一众首领,押解回京都。 一路无话,婷瑶率领的二十万大军,在行军了二十几天后,便到达了京都郊外。 三位内阁重臣率领文武百官,在城郊摆酒,为旗开得胜的西征大军接风。 邪星一身绛紫蟒袍,在人群中尤为显眼,骑在高头大马上的婷瑶,远远地看见他,便笑成了一朵娇艳的花,邪星也展露出性感惑人的微笑,波光荡漾的桃花眼,满含深情一瞬不瞬地凝视着她,两人的视线隔着几千人,在空中交汇。 龙瑾在一旁看到婷瑶和邪星的脉脉深情,心中微酸,面上仍是淡淡地笑着,悄声向婷瑶道:“婷瑶,回京都后,我就不能常见你了,父王管教得极严,我夜间不能在外留宿。” 婷瑶闻言猛地收住笑容,吃惊地将目光转向龙琰,“呃,瑾,你是说除非我们成亲吗?” 龙瑾的俊脸上泛起点点红晕,轻轻点了下头,“我等你来提亲。” 婷瑶也有些羞涩地垂下眼眸,“嗯” 行至近前,左议政王代表众人恭贺黎主帅与众将官凯旋归来,并新手奉上水酒三杯,婷瑶按礼仪将三杯水酒洒在地面,祭奠阵亡的军士。而后众官员与几位将军一同返回金銮殿,婷瑶磕头谢过女皇的洪福保佑,交出元帅大印,军务官将战册交给兵部,论功行赏,还朝的仪式便正式结束。 夜间女皇陛下在宫内摆酒宴,为几位出征的将军接风洗尘,此刻时辰尚早,婷瑶便回府与久别的父亲团聚。 出了金銮殿,婷瑶先到吏部自己的休息室内,将笨重的盔甲换下,现在虽然已经是初冬,但她负着这么重的盔甲走路、下跪,累得出了一身的汗,正想令侍人打盆热水过来擦洗一下,邪星的身影便出现的房门处。 “星”婷瑶一头扑进他的怀里,好久没见了哦,两个多月了吧,想到之前与他在西印关依依惜别的情形,似乎已经很遥远了。 邪星没有说话,将小婷婷打横抱起,轻轻放在床上,覆上身去,柔情蜜意地吻着,婷瑶也热情地回应着他,共谱一室旖旎风光。 待两人的喘息都渐渐平复后,镜幻尘才问道:“小婷婷,有没有想我?” “想,当然想。” 这还差不多,邪星满足地搂紧她,忽地想到在城郊,小婷婷和龙瑾亲密的神情,心中不免泛酸,忍不住要比较一下,“小婷瑶,如果我跟龙瑾都不在你身边,你会比较想谁?” “你们都是我的宝贝,我都一样想。”婷瑶决不会在这种事上犯原则性错误。 邪星不太满意地挑起浓眉,“他还没嫁过来呢,怎么就是你的宝贝了。” 说到这个问题,婷瑶先呵呵地笑了几声,“尘,我肯定是要娶他的,瑾当然也就是我的宝贝啦。” 邪星捏捏她挺直的琼鼻,笑骂道:“小没良心的,有了新人忘旧人。” “我哪有。”婷瑶将小脸埋进他怀里,“人家天天都有想你,你是你,谁都不能取代。” 他并非不自信,而是这个小丫头花心得很,如果不看牢点,迟早得给他找出十来个兄弟不可。邪星微叹了口气,先给她打打压,免得日后怪他唐突,“小婷婷,你想娶龙瑾,我也无法反对,但是我不同意他当正夫,正夫就我们三个,他要进门,就当侧夫吧。” “啊?”婷瑶张大嘴巴都合不拢,“瑾他可是个王爷呢。” “那又怎么样?”邪星冷哼了一声,“当初我要嫁给你的时候,你不是成天说我不够资格当正夫么?我那时不也只能认命嫁给你当侧夫么?怎么换成他就不行?” “可”婷瑶结结巴巴地道:“可我并没让你当侧夫啊,星,我怎么会舍得让你在他人这下呢。” “哼!”邪星闻言满意地笑笑,亲亲她的小嘴,用性感低沉的嗓音诱惑道:“小婷婷,你已经是有正夫的人啦,凡事总得讲个先来后到吧?况且” 邪星说着叹了口气,婷瑶紧张万分,“怎么?” 邪星实话实说:“你还不一定能娶到他呢,陛下有意让瑾娶和亲的玉素郡主。” “陛下有意让瑾娶和亲的玉素郡主”,婷瑶愣愣地思索这句话的含义,半晌后勃然大怒,噌地一下坐起来,“我靠!这女人怎么老喜欢跟我作对?” 邪星忙示意她噤声,将她搂回怀里,按着她躺下,轻声劝道:“小婷婷,陛下如今已经正式登基,你切不可如此大声言其是非,小心隔墙有耳。” 婷瑶怒火万丈,不过音量还是调小了两个八度,“我管她是谁,敢阻拦我娶夫,我就要骂。” 邪星帮她拢了拢散落的碎发,温言解释:“两位内阁重臣一致同意的话,大多数的奏折便能通过了,你说女皇会不会担心?” 这个解释可无法让她消火,婷瑶不满地嘟起小嘴,“两个人就能通过的奏折,想必也不是重大的事情,那有什么好担心的。” 邪星耐心解释:“小宝贝,每年能发生几件大事呢?至少我和瑾能决定正四品之下官员的升迁,如此一来,陛下会担心被架空啊;况且,即使是不重的事,陛下也不会喜欢官员们拉帮结派。” 以前看电视剧时,就最讨厌那些个皇帝,动不动怀疑这个怀疑那个,多少贤臣死在无端端地猜忌之下啊,婷瑶气愤难当地道:“她有什么好担心的,你们若想架空,早在她登基之前就架空了,我又当不了女皇,要架空她干什么?再者说,你们俩也不是徇私枉法、没有主见、一味听命于我的人,上次我要你帮忙到宗正寺为许侧君说情,你不就没答应我么?” “但是陛下并不知道啊!就算知道,也要防患于未然,这是为人君必作的选择!小婷婷,我当然是会帮你的,但如果最终无法成功,你也别太伤心了!”邪星口中劝着,心里其实挺高兴,最好女皇拦着龙瑾,别让他嫁进来,这个男人可不好对付。 第200章大结局(十一) 婷瑶斜瞥了他一眼,她哪会猜不到他那点小心思,将自己柔软光滑的身子在他胸前蹭了蹭,撒娇道:“那你一定要帮我啊!” 邪星眸色瞬间变得深沉,勾起一抹淡笑,促狭地问道:“小宝贝也会用美人计了?” 婷瑶飞个媚眼,玉指在他的胸膛上画圈圈,“那你喜欢不喜欢呢?” 邪星一翻身将她压在身下,用实际行动告诉她,自己喜欢不喜欢。 婷瑶与邪星手牵着牵走出休息室,便见到李明站在院内等着她,目光清远地看着天边,不知想到了什么,嘴角一抹淡淡的笑容。 婷瑶冲他笑道:“明!” 李明瞅见她,欣喜若狂,忙过来陪在她的另一边,三人说说笑笑地回柳府。 马车刚停在柳府的大门前,婷瑶便听到了爹爹地唤声,忙钻下马车,便被爹爹狠狠地抱住,柳老爹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喊道:“宝贝儿呀,你怎么能去危险的战场,万一有个三长两短,你叫爹爹怎么活啊?” 邪星和李明忙帮婷瑶劝住了岳父大人,几人一同进府,萧彦斌正坐在前堂,见到她便笑着道:“瑶儿,下朝了?快到爹爹这来。” 婷瑶刚想开口叫“爹爹”,柳老爹立即将她拉到一边,气呼呼地道:“宝贝儿,你可别乱认亲,这个讨厌的家伙你赶紧将他赶出去,不然爹爹会生气的。” 萧彦斌、慕容天等人是由柳叔和漓文带着,先回了柳府,柳老爹一见来了两位绝世美男子,以为又是女儿娶回的女婿,乐得晕头转向,兴奋地上前打招呼:“这位公子高姓大名?老夫是婷瑶的父亲。” 谁知萧彦斌之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我才是她父亲,看在你养育她十几年的份上,我便准你当她爹爹!” 柳老爹莫名惊诧,在管家柳叔的简短介绍之下,才明白事情的原委,细看原来是之前到夜闯柳府的男子,火冒三丈,与萧彦斌之大吵一架,谁也没争赢,两人便各据一方,互不理睬。 这会萧彦斌之唤“瑶儿”,勾起了柳老爹的新仇旧恨,婷瑶非常非常为难地瞟了一眼爹爹,又瞟了一眼美人爹爹,谁都不想得罪,但貌似她说什么,都会得罪人。 萧彦斌状似悠闲地品着茶,神精却绷得紧紧地,婷瑶在心中叹口气,柔声劝爹爹道:“爹爹,他也可能是我爹爹,那时女儿被魔宫宫主擒住,是他将女儿救下来的。” 柳老爷怒道:“救你是一回事,当爹爹是一回事,怎么能胡来!” 萧彦斌也不高兴地哼道:“瑶儿,我明明就是你爹爹,什么叫‘可能’是?” 两位爹爹又互瞪了一眼,再一齐将头转向女儿,婷瑶夹在中间左右为难,邪星便出来帮妻子圆场,劝两位岳父先回房休息,小婷婷远征归来十分疲惫,晚上还要入宫赴宴,要好好睡上一觉。这两人都心疼女儿,又相互狠狠地瞪了几眼,才各自回屋。 婷瑶终于舒了口气,睇了个感激的眼神给邪星,只要他们分开了,自己就有办法一个个哄好,在一块她就真没办法了。 婷瑶转头问柳叔:“柳叔,萧爹爹和凤前辈他们,安排在哪里?” 柳叔一一回答,凤前辈被龙瑾王爷请走了,目前萧彦斌等人是被安排住在客房,离柳老爷的院子不远。 婷瑶要柳叔将萧彦斌等人,安排在空置的北院,今后他们肯定会在柳府长住,最好离爹爹的住地远一点,免得两人一见面就吵架,萧彦斌与慕容秀斗嘴斗了十几年,爹爹恐怕不是他的对手。 安排好住的问题,婷瑶便跑到两位爹爹的住处,柔声道歉再软语逗哄,终于将两人都哄得开心一笑,这才回到自己院中休息,边走边叹,夫郎多了麻烦,爹爹多了也麻烦。 龙瑾交待完军务,便先行回府探望父王。 诚王爷早已等在前堂之中,焦急地站起又坐下,坐下又站起,忽听侍人禀道“小王爷回来了”,忙又端坐在雕花大椅上,装出一副平静安详的神态。 龙瑾是带着凤辛和天机真人回府的,一进屋,便单膝跪下,微笑着问候:“父王可安好?” 诚王爷见爱子无恙归来,双目不禁染上湿意,忙过去将他拉起来,连声道:“父王好得很,瑾儿吃苦了吧?” 龙瑾淡淡一笑,“没有,孩儿只是指挥而已,并没上战场。”又侧过身子,将凤辛和玉泉散人引见给父王。 诚王爷与两位高人寒喧一番后,众人落座看茶。 诚王爷的心中十分焦急,他早已听说儿子与婷瑶在军中双宿双飞,本想问问是否属实,但儿子带了客人过来,这种话题便问不出口。 好在龙瑾自动解惑,略含羞涩地道:“父王,孩儿与婷瑶互生情愫,还求父王成全。“ “这”诚王爷看向凤辛二人,微笑道:“能否请二位到花厅休息片刻,我父子二人有事相商。” 凤辛识趣地站起身,由侍人领着到花厅小坐。 待两位高人离开,诚王爷便皱起眉头道:“瑾儿,你怎么这么糊涂?父王不是说婷瑶有何不好,而是左相已经嫁给她了,你怎么会偏偏喜欢她呢?你难道你想当侧夫?你忘了你姑母的教训了吗?何况,陛下前日才传了父王去觐见,想将各亲的郡主许配给你。” 龙瑾微微一笑,不在意地道:“爹爹,这些事,孩儿已经想到办法解决了。孩儿会喜欢上婷瑶,自己也没想到,但既然喜欢了,当然是要嫁给她的,侧夫不侧夫的,有什么关系呢,孩儿自认以后会是最受宠的,再说孩儿都已经是她的人了。” 诚王爷瞪大了眼睛,急得快要结巴了:“你你真的?为父是怎么教导你的?你居然愿意当侧夫,你将咱们王府的颜面放在何处?” 龙瑾淡定地道:“父王,您觉得是幸福重要,还是颜面重要?当然,孩儿自然会尽力争取,不过邪星这个家伙肯定不依不饶。” 诚王爷看着一谈到婷瑶,便笑得如醉春风的儿子,心中暗叹了一声,这个儿子自小便有主见,自己只怕阻止不了:“唉,你说吧,你想怎么解决?” 龙瑾胸有成竹地笑笑,“父王,这方法孩儿不说,怕日后给您带来麻烦,应当没问题,孩儿也想过了,大不了辞官不做,陛下总不能再阻拦了吧?” 诚王爷想了想道:“有什么要父王相助的,你尽管说,辞官还是不必了,没了议政王的权势,恐怕对你更不利。” 龙瑾点点头,兴致勃勃地道:“孩儿也知道,爹爹,这事晚上我便会去向陛下说明。还有一事,刚才孩儿带回来的两位高人,是医术高手,孩儿是专程请她们来为父王瞧瞧脉的,好让父王再为孩儿添个妹妹,将来也有个人承袭这诚王的封号。” “胡说什么,父王如此年纪,还生什么生。”诚王爷一听便脸红了,他的身体自幼不佳,以至于成婚多年后,喝了无数次连喜汤,才生下了龙瑾这一个宝贝儿子,如今被儿子提及此事,老脸当然挂不住。 凤辛为诚王爷诊过脉,开了药方后,龙瑾便与两位前辈一同到柳府,柳老爷已经从柳叔的口中得到了准确的消息,自然热情周到地派家奴送龙王爷去女儿的院落。 婷瑶正满脸愤闷(愤怒加郁闷),邪星搂着她软言安慰,见到龙瑾进来,婷瑶立即委屈地撅起小嘴。她刚才找几位相公商量,怎么劝女皇打消为龙瑾指婚的念头,这几个家伙出的主意都毫无诚意,根本就不是诚心想帮她和瑾嘛!婷瑶想发火又不敢,只能郁卒地生闷气,这会男主角来了,当然要诉下苦。 龙瑾一见这情形,便知晓了缘故,冲着婷瑶温柔且胸有成竹地微笑,“婷瑶,没事的,指婚得在先皇下葬后,今晚我便会向陛下表明心志,陛下必定会成全。” 邪星见不得他与小婷婷眉来眼去,忙将小婷婷紧紧锁在怀里,笑得不怀好意,“瑾,你这么有把握吗?” 龙瑾淡淡一笑道:“是啊,不过还要请邪兄鼎力相助,不知邪兄是否愿意?” 婷瑶的小脑袋立即转向他,邪星笑得坦荡荡,“自家兄弟嘛,我当然会鼎力相助。” 众人见吉时已到,便至宫中参加专门为婷瑶等人举办的庆功宴。婷瑶这个主角,素来对这种无聊的宴会没什么兴趣,无非是这个敬敬酒那个聊几句,何况她今天的心情还不太好,表面恭敬地谢领了陛下所赐的美酒后,便一人闷头吃菜,周身充斥拒人千里的气息,官员们都是有眼色的人,并没多少人来打扰她。 宴会结束后,好戏开锣没多久,婷瑶便见到龙瑾、邪星与女皇一同离席,想必是去商量指婚的事情。 婷瑶的心都几乎被这三人给带走了,目光不时地瞟向紧闭着的宫门,猜测着谈判的结果,有人悄悄地来到她身边,她都没察觉。 那名宫侍在婷瑶身后站了一会,见她始终没有理睬他,只好出声唤道:“柳大人,可否借一步说话?” 熟悉的声音让婷瑶错愕地回头,身后那张表情木讷却熟悉万分的脸,正是刘奕时常容易成的模样。她微吃一惊,“你找我有什么事?”这个场合也太不适合他来了吧? 刘奕见到她绝美的小脸,泪水便涌出了眼眶,吓得婷瑶立即站起来,故作平淡地问:“你找本官有何事?” 刘奕默不作声地转身便走,婷瑶只得亦步亦趋地跟着,到了一处僻静的转角,刘奕才停了下来。 婷瑶见他老半天不转身,不禁不解地问:“喂,你找我有什么事啊?如果我能帮得上的,我一定会帮的。” 许仁奕轻轻地摇了摇头,语带忧伤地道:“瑶儿,你帮不了我的,我今天只是想见你最后一面而已。” “最后一面?”婷瑶大吃一惊,压低声音急急地问,“这么说,你已经被安排陪葬了?” 刘奕轻轻转过身,目光无限眷恋地缠绕在她绝美的小脸上,幽幽地道:“还没下旨,但皇太夫非除了我不可,我肯定是跑不了的了。” 婷瑶蹙起秀眉,“你干了什么事惹到皇太夫了?”她听邪星说皇太夫是个稳重公正的人啊。 第201章大结局(十二) 婷瑶想了想,鄙夷地道:“切!怎么能这样啊?明明是她的错,为什么要处罚你啊?” 刘诺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忧伤而又斩钉截铁地道:“如果这样活着,我宁可去陪葬了。” 婷瑶吃惊地看着他,怎么可能有人对死这么向往?刘诺瞧见她的疑惑,忸怩再三,决定向心上人诉苦。 前几日君晟琪将他诏至女皇的寝宫——凤景宫,刘诺推辞了几次,最后天黑了,才不得不从旨前往。一进寝宫,便见到女皇一丝不挂地与几名宫侍在玩乐,举止龌龊不堪,见到他来,君晟琪立即冲他招手,“诺儿,快快除了这些累赘,过来陪朕玩。” 刘诺气得浑身发抖,他虽然自小便学习如何取悦女皇,却从不曾试过如此放荡形骸,这与窖子里的小倌有什么区别!他当场拒绝了女皇的要求,令君晟琪勃然大怒,骂他恃宠而骄,要他回景韵宫悔过。刘诺当时还觉得幸运,也许陛下从此不会再来找他了,谁知君晟琪在别的君侍那玩了几天后,始终想念他这副好皮囊,昨晚又摸到他的寝宫来求欢,刘诺若敢拒绝,她就令宫侍架着他,变着法子地取乐,令他万分羞耻。 因此,当他今天听说皇太夫打算让他陪葬后,并不如以往那么忧心,反而觉得是种解脱,这样的日子他不想过了,何况女皇对他的喜爱不知能持续多久,也许再过得几个月,他便会被弃如敝履,他很清楚在宫中,不得宠爱的君侍,几乎是生不如死。他今晚冒险出来,只是想再见见柳婷瑶,也许是最后一面了。 婷瑶微蹙起眉头,真诚地问:“你还这么年轻,真不打算活了吗?你就一点也不想依依了吗?她还答应过为你生个孩子的,你不想有自己的孩子吗?”刚才她跟着刘诺离席的时候,她看得很清楚,依依的神情那么忧伤,一定是认出了刘诺。 刘诺的神情有片刻地怔忡,而后苦笑一下,“我并不是一点也不想,但是想又能怎样呢?反正已是将死之人,就让她死了心吧。” 婷瑶想了想道:“我要找你,怎么与你联络?” 刘诺的眼睛一亮,“你你想找我?” 婷瑶撇撇嘴,“你别误会,我可能会有事找你。” 刘诺想了想,留下了个联系的方式,再三保证肯定不会被外人知晓,婷瑶便与他告别了。 回到自己的座位后,婷瑶左等右等,过了将近一个时辰,戏台上的戏文唱完一出又一出,女皇陛下与龙瑾、邪星才走了出来,偷眼瞧去,龙瑾冲她温柔地笑笑,哟似乎搞定? 回程地马车上,婷瑶立即缠着他们俩问谈判的结果,邪星挑挑浓眉,用力捏住她挺直的鼻梁,恨声道:“小婷婷,这下你该得意啦,陛下已经同意龙瑾嫁给你了!”而后又得意地笑笑,“不过是以侧夫之名进门,这是皇太夫要求的!” “啊?”婷瑶又是诧异又是不解,看了看瑾,见他颔着确认,忙问是怎么谈的。 邪星耸耸肩,他与龙瑾、皇太夫、陛下四人密谈的内容,不方便转诉,而且他与龙瑾也答应了皇太夫,决不外传,还用自己的后嗣发了誓,当然不能告诉婷瑶。 婷瑶撇撇嘴,嘟囔道:“不说就不说,好稀奇吗?瑾呢,要你当侧夫,你打算怎么办?” 邪星小人得志地笑笑,“还能怎么办?要嫁给你就得当侧夫,哈哈,到你们成亲那天,我要好好地迎接亲爱的瑾弟弟!”邪星笑弯了桃花眼,已经开始幻想龙瑾骑着毛驴的样子,而他这个正夫,按规矩要在正门处立威的,呵呵,可别怪他下手太狠啊! 龙瑾瞥了邪星一眼,将婷瑶搂在怀里,淡笑不语。 婷瑶鄙夷地瞟了一眼笑成白痴的邪星,她不知道娶侧夫时还有这个规矩,心中更好奇地是,他们到底是怎么说服女皇和皇太夫的。 原来,君晟琪有一个弱点,她只生了五个儿子,没有一个女儿,而且她特别好色,不注意休养,几年前怀了身孕,还与几名小爷同时玩乐,结果当晚便流产,而且至那之后,七八年了,她再也没有怀过孕。虽然她对外是宣称没有合意的人选,其实私下找了许多名医看诊,汤药不知喝过多少副,依然没有见效。 在天禧国,女子若是不孕,简直就是罪大恶极,尤其身为女皇,开枝散叶是基本职责,否则为何每隔三年便要充实后宫?如果被臣民们知道君晟琪的这一毛病,她便坐不稳这凤椅。这件事,龙瑾是几个月前无意中得知的,当时便有些后悔扶她为帝,若是几年以后女皇生不出皇储,朝中又是一明争暗斗。 当然,这些话,龙瑾是委婉地说出来的,用意也不是在威胁,而是以亲戚的身份,好意地为皇表姐寻了位名医,也许能治好陛下的病,帮陛下生个皇女出来,有了皇储,便不用担心会被弹劾;就算是没治好,他和邪星也承诺一定会帮君晟琪压住朝中的非议,帮她悉心教导几位皇子,并立皇子为嗣。天禧国以前也有男皇继位的,只是非常困难而已,但有了两位内阁重臣的承诺,这便算是成功了一半。作为交换的条件,龙瑾希望陛下和皇太夫答应他嫁给婷瑶,不再提和亲郡主指婚的事。 皇太夫思虑良久,终于答应了龙瑾的要求,只是要求他们:一、必须以后嗣立誓,不得外传;二、龙瑾必须以侧夫之礼进门。皇太夫笑笑道:“既然你与柳爱卿是因相爱而相守,自然不必在乎名份,况且本宫担心些什么,想必你们也非常清楚,这样做算是给本宫吃个定心丸吧!” 这一要求,邪星自然是举双手双脚赞成,龙瑾没想到皇太夫会在这摆上一道,心中冷笑,估计皇太夫以为自己不会甘居人下,必定不会答应,他才不在乎名份,老话不是说过吗,夫不如侍!挑挑剑眉,龙瑾也淡笑着应了。 女皇看不孕症,当然得改名换姓,免得被他人知晓,几人又商量了一下诊治的时间和地点,这才回到戏台赏戏。 婷瑶缠了半天,见邪星和瑾都不肯说,便转了个话题,“那玉素呢?陛下打算并她嫁给谁?”她对单纯的玉素印象挺好,很希望玉素能得到幸福。 龙瑾笑道:“我已与陛下商量过了,等先皇下葬后,让玉素自己在贵族未定亲的男子中挑选,也算是给倾灵国一个面子。” 婷瑶的心中咯噔一下,脑海立即闪过玉素总缠着姚天的画面,不知为什么觉得特别堵得慌,不由得嘀咕道:“要她选,她肯定会选姚天的。” 邪星耳尖地听到,便笑道:“原来那个郡主喜欢姚天啊,这不正好?” 婷瑶嘟起小嘴,“有什么好的,姚天并不喜欢她啊,玉素选了他,他便得娶,跟那时陛下逼你娶玉素,有什么不同,我为姚天鸣不平!” 邪星笑道:“我是心有所属,当然不愿意娶,你去问问外面的男子,有哪个不想娶妻的?姚天只怕高兴还高兴不来呢。” 龙瑾没说话,温柔地注视着婷瑶,微笑着问:“婷瑶是不希望姚天娶玉素吗?” 婷瑶撅着嘴道:“姚天是我朋友,我希望他娶他喜欢的人。” 龙瑾没再说话,只是眼中略露忧伤地瞟了她一眼,被眼尖的邪星发觉,这个醋坛子立即发作道:“小婷婷,你可别告诉我,你希望姚天嫁给你!” 龙瑾忙护着她道:“邪星,你这是干什么,婷瑶怎么会这么想?她明明白白地告诉过我,她只是将姚天当弟弟的。” 婷瑶愤懑地抿紧双唇,她算是看出来了,这两人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就是不想她娶姚天, 切!她什么时候说要娶姚天了?她只是不想姚天娶玉素! 婷瑶扭头看向车窗外,视而不见两人期待她答复的眼神,转换个话题,“我有件事想跟你们俩商量一下,我我想帮刘侧君,他说他要陪葬了。” 这两人的目光顿时变得雪亮,“你什么时候见到他的?” 婷瑶也不隐瞒,直言相告:“今晚听戏时,他来找我了。” 邪星立即蹙起眉头,“小婷婷,你怎么不看看场合?若是被旁人瞧见,你有几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龙瑾的脸上也有明显的不赞同,“婷瑶,他是后宫的男子,就算你们没做什么,也会被人诟病!” 婷瑶不以为然地撇嘴道:“我当时仔细察看了四周的环境的,没问题的,你们只说帮不帮我吧。” 两人异口同声地问道:“帮你什么?” 婷瑶的眼睛立即变得贼亮贼亮,语含兴奋地道:“帮我救他出宫!”以前常在电视中看到这样的情节,想到自己能亲自实施,婷瑶就雀跃得一塌胡涂! 但龙瑾和邪星明显兴奋不起来,互看了一眼后,同时劝道:“小婷婷(婷瑶),这太危险了!况且,他又不是你亲人,为何要为他冒险?” 婷瑶不满地道:“我帮他是为了给女皇一点颜色瞧瞧,她三番四次阻碍我的婚事,我不回敬她一次,怎么对得起‘礼尚往来’这四个字。” 她又将女皇的所作所为说与他们听,这些闲言碎语之所以没有传出宫来,是因为皇太夫早早的便找了个由头,将散布流言的三名宫侍当众杖毙。在宫中生活了几年后,无论是谁都会变成人精,知情的人当然明白皇太夫的用意,便不敢再在私下议论。 但无论婷瑶找出什么理由,邪星和龙瑾都不肯答应她的这一要求,婷瑶气得鼓起腮邦子,下马车都不让他们扶着,重重地蹋着脚步回院子。 枫夜和轩明见瑶瑶火冒三丈,跟在她身后的邪星和龙瑾摸着鼻子,一副无奈的表情,不禁责怪地瞪了他们俩一眼。 邪星觉得自己无辜透了,撇嘴道:“你们俩别不分青红皂白,先问问到底是什么事再瞪我们也不迟!”于是将婷瑶要帮婷瑶的打算说了一遍。 枫夜赶紧搂着瑶瑶道:“瑶瑶,我帮你!” 有人支持,婷瑶瞬间又来了精神,粘在夜的怀里,娇声道:“枫宝宝,还是你对我最好,最有侠士风范。”说罢送一个超级甜蜜的香吻。 轩明本来想反对的,见枫夜答应了,还得到如此香艳的赏赐,便也跟着一口答应,婷瑶当然不会吝啬一个甜吻。 气得邪星咬牙切齿地道:“没良心的小东西,我怎么帮你娶到瑾的,这便不提了么?” 龙瑾也十分委曲靠过去,拉拉婷瑶的衣袖,语气略带幽怨地道:“婷瑶,我本以为,你会先跟我商量提亲的事。” 呃,瞧这两人把话说得,婷瑶心中产生些许愧疚,赶紧解释道:“星,你帮我的事,我自然是记在心里的,可这件事,你怎么就不帮我了呢?至于瑾,提亲的事,我明日一早便会跟爹爹说,让爹爹去请媒公,挑个黄道吉日去诚王府提亲的。” 这两位怨夫总算是安抚住了,也答应帮刘诺,问她有何打算,婷瑶很豪迈地道:“这还不简单,请凤前辈出马,你们在外面接应,将刘诺偷出来。” 轩明失笑地敲她额头一记,“有你这么偷人的么?” 婷瑶大窘,“我哪里偷人了?” 别说龙瑾和邪星叹气,就连枫夜都无奈地道:“瑶瑶,天禧的皇宫可不比犬戎,守卫森严,这么冒险的举措可不行。” 婷瑶不以为意地道:“那就给他吃颗药丸,让人们以为他死了,但过几天还能再活过来,等装棺材的时候,再偷出来,用个包裹顶替。” 几人面面相觑,世上有这种药吗,请来凤辛一问,凤辛摇了摇头,“人的心跳停了几天,怎么还可能活过来?” 婷瑶大感失望,明明电视上说有这种药啊!几人凑在一起合计了许久,也没商量出一个好办法救刘诺出宫,而此时皇宫之中,也正在商量刘诺陪葬的事。 皇太夫坚决主张刘诺陪葬,君晟琪一反常态地没有反对,只是要求道:“让他服鸠毒吧,赐白绫太难看了。” 女儿如此配合,倒是让皇太夫十分诧异,想了想便明白了,也许是玩了几个月,已经不新鲜了。皇太夫放下心来,总算不必再担心朝臣们的闲言碎语,却不曾想,君晟琪早有了自己的打算,她要将刘诺彻彻底底地变成自己的人。 君晟琪早就已经安排好,在陪葬之前服鸠毒的时候,用一颗假死药丸骗过宫中的御医,待刘诺验明正身,安放在灵柩内后,乘夜间无人之时偷梁换柱,用个死人替换下来。虽然灵棺要停放三天,大做法事,但没人会往棺材中看,肯定不会有人察觉。日后再给刘诺一个新的身份进宫,人们顶多认为他俩长得神似,而不会认为是同一个人。 这个完美的计划,是君晟琪与一位法师商量好的,假死药丸也是法师特制的,但这两人商量的时候,被君晟琪的一名侍君听到了。这位侍君是从长皇女府时就跟着君晟琪的,被刘诺夺了宠爱,心中愤懑,眼珠转了转,他决定悄悄地将这消息传出去,让陛下无法依计行事。 第202章大结局(十三) 因为远征归来,又是得胜还朝,婷瑶便有了个悠长假期,第二日睡到自然醒,乐悠悠地晃到自家的客栈中,找爹爹商量到诚王府提亲的事,随便瞧瞧除青和除耀。这两人不方便住在柳府,征兵解散后本想躲到乡下去的,被婷瑶留住了。 叶家姐妹也住在客栈中,叶静当然是为了除青,而叶琳便是为了漓文,因为漓文现在已是客栈的掌柜,她便搬了张凳子,坐在柜台前陪着。柳家客栈的生意十分好,漓文忙得焦头烂额,哪有空理她,叶琳想发作又找不到理由,便一直板着小脸,即不说话也不笑。 婷瑶心底里切了一声,招呼都懒得跟她打,直接无视地从她身边绕过,到执事房中找爹爹,柳老爷听说要提亲,乐得找不着北,立即便着人请来了媒公,再过三天便是黄道吉日,那天去诚王府提亲再合适不过。 诚王爷管教得非常严,龙瑾昨晚并未留宿,婷瑶想起他依依不舍地表情,忙坐着马车赶到宫中向他邀功。龙瑾听后自然是非常高兴,两人腻了半天,直到邪星面色不佳在房门口一阵猛咳,才仓促分开。 哎呀,惹到这个醋坛子了,婷瑶赶忙跑过去,搂住邪星,娇声道:“星,人家正打算去看你呢。” 邪星才不相信她的鬼话,冷哼了一声,扬了扬手中的纸条道:“小婷婷,如果你现在肯答应我一个要求,我就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婷瑶可不想上当,先问是什么要求,邪星挑衅地看着龙瑾,慵懒地笑道:“也没什么,就是你必须答应我,在成亲前,不得与瑾亲热。”他又一本正经地强调:“我这可是为了你们好,免得旁人说闲话。” 婷瑶暗自腹诽,你当初都住到我家了,怎么就不怕别人说闲话? 龙瑾温文尔雅地道:“原来左相大人对自己和对别人的标准,是不一样的。” 邪星嗤笑道:“我与你不同!你们答应不答应?不答应,我便将这张纸条撕了,当然没见过。” 婷瑶好奇心暴长,忙不迭地点头,不亲热就不亲热,她打算三天后提亲,半个月后成亲,反正按这的规矩,成亲之前也有半个月不能见面的。 邪星这才将字条拿给他们看,是名宫侍送来的,关于女皇要刘诺假死的计划,婷瑶后大笑不已,真是天助我也!只要抢在女皇出手,将刘诺调包便行了,到时她还只能吃个暗亏,作声不得。 就在婷瑶坚定地认为老天爷是她的亲爹,什么事都帮着她的时候,却没想到,三日后,柳家去提亲的媒公被诚王爷给赶了出来。 虽然儿子早就提了醒,但事到临头,诚王爷还是接受不了自己的儿子当侧夫,他并不知晓其中的缘故,只当是邪星搞的鬼,气得胡子全都翘起来了。这本就是皇太夫的用意,他就是想用家庭中地位的差距,让龙瑾与邪星产生不和,免得日后什么事他们都连声共气! 诚王爷这次是真的生气了,龙琰连劝了许久都没用,婷瑶便亲自上门负荆请罪,跪了许久,说破了嘴皮,还有龙瑾在一旁帮忙,才换得诚王爷的些许谅解。在诚王爷的要求下,婷瑶答应日后一定先替龙瑾生孩子,有机会一定将他转为正夫等等条件,才终于将亲事定了下来。 成亲的那天,龙瑾的嫁妆延绵好几里,婷瑶依旧是打扮得金碧辉煌,边走边抽搐地与三位正夫到正门口迎接龙瑾。按天禧的风俗,身份高贵的侧夫可以从正门进出,但成亲时必须骑毛驴。 这几天,婷瑶一想到龙瑾骑着大红毛驴,嫁进柳家的情形,就几欲崩溃,她的天使啊,居然坐在一头驴上!以至于大喜之日,她都无法控制好面部表情。 婷瑶偏头瞧了瞧三位夫郎,邪星笑得一脸欠扁,轩明笑得不怀好意,枫虽然没笑,但素来清冷的眼眸散发着兴奋的光芒。婷瑶愤愤地心中骂道:没一个好东西! 到得门前,四人全都傻眼了,龙瑾居然是骑着一头,类似老虎的动物过来的。 婷瑶诧异地问道:“瑾,你骑的这是什么?” 轩明立即接口道:“对呀,侧夫只能骑驴!你回去重新换头毛驴。” 龙瑾温柔地笑笑,笑容如天使一般温人心田,“这是倾灵国的雪驴,你们不知道吗?” 邪星生平第一次吃惊得结巴:“这、这、这、这明明是老虎,你怎么说是驴呢?” 龙瑾呵呵一笑,“老虎怎么会长这么大的耳朵?” 可是,虽然耳朵不象,别的地方都象啊!众人莫名其妙,倾灵国送亲的使者,便在一旁作证道:“这的确是我国的雪驴,它可是日行八百的宝驴啊!” 说到宝驴,婷瑶总算是想起来了,当日她在倾灵国时,玉素主特别崇拜她,说要送她样宝物。婷瑶兴奋地问道:“什么宝物?”玉素十分得意地道:“是我自小养大的一头雪域宝驴。” 再宝也是驴!婷瑶一听便再无兴趣,敷衍了几句,推掉了这件礼物,不知怎么给龙瑾弄到了。 有人作证,三位正夫不好再刁难坐骑,倾灵国的使者又呵呵地笑道:“咱们站了许久,是不是该进去喝杯喜酒了?” 婷瑶回过神来,忙道:“是我糊涂了,请进请进!” 待婷瑶用红绸牵着龙瑾进了门,三位正夫才想起来,他们还没给这小子立威的呢!三人互瞪了一眼,都在怪别人没提醒自己,这下好,让那小子顺顺当当地进了门。 龙瑾与婷瑶三拜天地后,便正式成了夫妻,当晚是两人的洞房花烛,但新房内却坐满了人。 婷瑶叹口气问道:“你们几个到底要怎么样嘛?” 夫郎们的代表邪星,挑眉笑道:“很简单,我们听说小婷婷你答应了诚王爷,要先替龙瑾生孩子对不对?我们的要求就是,不行!” 龙瑾轻笑道:“难道你想让婷瑶当个言而无信的小人么?” 婷瑶聪明地闭上嘴,作壁上观,让他们去械斗。 邪星也轻笑道:“但岳父大人承诺让小婷婷先为我生孩子的,如果她先为你生了,岂不是不孝?” 龙瑾瞧了婷瑶一眼,见她没否认,一时不知如何作答,低眉沉思。 邪星乘胜追击,“既然两位长辈有相悖的要求,那么就都不算数好了。” 龙瑾挑起眉头,静待下文。 邪星突然一脸痞笑地从怀中摸出张纸,展开来放到婷瑶的眼前,“小婷婷,你不会不承认这张契约吧?” 婷瑶拿过来一看,呃,居然是N久之前,为了团团那只色狗签下的契约。 婷瑶拿着契约看了许久,小心肝颤抖得,尤如雨打梨花,都怪团团那只色狗! 见到小婷婷吃瘪的表情,邪星笑得不知多么开心,好心地提醒她,“小婷婷,欠的债总归是要还的,比如叶夫人那” 婷瑶急忙问道:“星,你不是说已经给了叶珊珊两只小犬了吗?”真是的,一回来尘就告诉她团团生了六只小犬,他挑了一公一母送给叶珊珊,按说没欠她了吧? 邪星惬意地品口香茶,慵懒地笑笑,“小婷婷,你听我说完,别着急嘛,我又没说你还欠她,我只是打个比方,再说,小犬是我帮你送过去的,你总得谢谢我吧?” 还得谢你?明明我只拿了叶珊珊一只圣雪犬,你却还了她两只!腹诽一阵后,咬咬牙,婷瑶先绽开一朵谄媚的笑花,小心翼翼地问:“那么星,你想提什么要求呢?” 邪星得意地笑笑:“很简单,今年先为我生孩子!” 婷瑶断然拒绝,“今年不行,你忘了吗?我们说好的,等我二十岁后才会要孩子!” 一直没出声的龙瑾听到此言后,不免诧异地问道:“婷瑶,为什么要二十岁以后?” “呃,我想先玩几年,而且我小时身体差,得多补补才行。” 邪星决定不在时间上纠缠,爽快地道:“好吧,到时先为我生!” 婷瑶正要点头,被龙瑾拦住,他微笑着伸出手,温柔地相求,“婷瑶,能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把契约给我看看行吗?” 不用婷瑶回答,邪星非常爽快地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龙瑾一言不发地仔细看了看契约,轻轻笑道:“婷瑶,你不必答应他!” 邪星和婷瑶异口同声地问:“为什么?” 龙瑾把握十足地笑笑,“契约上写明了,邪星要求的事情,不能涉及巨额金钱,以柳家的年总收入为上限。呵呵,如果婷瑶你帮邪星生孩子的话,就涉及到巨额金钱了。” 邪星不由得薄怒道:“怎么会涉及到金钱?难道我还会卖女儿吗?” 龙瑾轻松随意地掸掸衣衫,得意地微笑道:“婷瑶答应父王最先为我生孩子,而且这个孩子无论男女,将来都会继承诚亲王的封号,这难道会不涉及巨额金钱吗?难道诚亲王的年俸会比柳家的收入低吗?所以,你要求婷瑶先为你生孩子,不行!”又转向婷瑶,目光无比坚定地道:“婷瑶,你如果同意邪星这个无理的要求,我决不依!” 邪星双目喷火地望着龙瑾,唇边却带着笑意问婷瑶:“小婷婷,你怎么说?” 婷瑶左右为难,都是她的亲亲相公,都说得有几分道理,再说枫夜和轩明的脸色也明显的阴晴不定,估计这两人也没料到,邪星到最后,是为自己争取权益。 家中一直比较弱势的李明,突然发言道:“邪二哥,龙四哥,我觉得既然两边家长的要求都不作数,那么生孩子的事,就按先来后到的顺序轮吧,这样婷瑶也不会为难。” 枫夜闻言星眸立时雪亮,坚定地点头支持,不管怎么算,他都是最早入门的! 进门最晚的龙琰不干了,“这怎么成?这让婷瑶以后如何面对我父王?” 邪星也不同意,“给谁生孩子,得由小婷瑶说了算,按律法也是如此,轮什么轮!”要轮也得从他开始轮起,否则就是做梦! 在心中叹息了无数次,婷瑶在龙瑾和邪星威逼的目光下,万般无奈地道:“那个星,你换个要求吧,至于生孩子的事,到时我们再说好不好?要不就抓阉决定吧,看谁的运气好,你们也不必总是争来争去了。” 邪星的眸光闪了几闪,一双桃花眼精光四射,半晌后,他轻笑出声,“好吧,小婷婷你既然向着瑾,我再逼你也没意思,那么等我请到假后,你就单独陪我十天,这个要求,你总该答应了吧?” 婷瑶忙拉住尘的衣袖,柔声哄劝道:“星,我不是向着谁,只是希望你们能和睦相处,生孩子的事就用抓阉的办法好不好?” 邪星淡淡一笑,站起身来,点头道:“好啊,若我不同意,岂不是不识大体?”复又倾身咬住小婷婷柔软的耳垂,腻声道:“说定了!等我请到假,就单独陪我十天,只许跟我一个人!” 婷瑶忙点了点头,只要这个坏痞子不生气,这点小事不难办,她与枫夜、轩明和瑾一起呆了几个月,单独陪陪他也应该。 邪星终于决定走了,将新房让给两位新人,临走前将婷瑶吻了个昏天黑地,枫夜、轩明和李明也一一效仿,激情吻别后,才依依不舍地走了出去。 步出房门,李明礼数周全地请安告别,“枫大哥,轩明三哥,晚安!”说罢施施然回自己的房间。 虽然很不喜欢邪二哥这个称呼,但这小子居然敢连招呼都不跟他打一个,便回房睡觉,明显是不将他放在眼里!邪星眯起眼睛盯着李明的背影,冷哼了一声:“李明这小子越来越没规矩了!” 枫夜用冷冰冰地目光剜了邪星一眼,轩明似笑非笑地道:“他明明向我们请了安,哪里不懂规矩了?倒是有的人,明明说好了要一起给瑾一个下马威的,却变成为自己找机会,用意之险恶,比不懂规矩的人,更可恶千百倍!” 闻言,邪星笑得得瑟万分,虚情假意地道:“我的本意也是为了大家好,待我有了孩子后,必定会帮你们争取,生孩子这事,总得分个先后,又不能一起生。” 轩明哪会信他的鬼话,如果第一胎不是女儿,他必定又会耍心眼再要一个,冷哼了一声,轩明兴灾乐祸地笑道:“可惜呀,最后不过是换得几日的单独相处而已。” 枫夜也眼带嘲弄地看着邪星,邪星却满怀信心地笑道:“这十日,我要让小婷婷彻底忘记龙瑾这小子,心甘情愿地第一个为我生孩子!”说罢,得瑟地大笑三声,回屋睡觉去了。 你做梦去吧!轩明和枫夜同时在心底回敬了他一句,也各自回屋 第203章大结局(十四) 新房内—— 龙瑾略带委屈地看着婷瑶,语气自责地轻声问道:“婷瑶,是不是我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好?为何他们四人都不喜欢我?” 婷瑶连忙安慰他,“不是的,他们只是不喜欢我再娶而已,放心,过段时间,他们都会接受你的,说不定到下次我再娶的时候,你也会跟他们一样来恶整我呢。” 龙瑾急忙保证,“我决不会这么做的。”尔后深情地凝视着她,在心底里补充一句,我决不会给你机会再娶,当然就不必为难你! 婷瑶呵呵一笑,媚眼如丝地瞧着龙瑾,娇声问道:“瑾,半个月没见我了,你不想我吗?” 春宵一刻值千金,龙瑾当然不会将时间继续浪费在无聊的问题上。 第二日清晨,婷瑶在龙瑾温柔的注视下,悠悠醒来,享受了天使的早安吻后,又由瑾天使服侍着更衣、洗漱,直到要梳头时,小冰和小冽两人才有了点事干。 梳好头后,小冰和小冽便跪下向龙瑾和婷瑶行礼,口中唱道:“恭喜夫人!恭喜新姑爷!” 龙瑾按习俗打了两个红包给二人,笑盈盈地看着镜中的妻主,柔声道:“婷瑶,咱们该去给爹爹请安敬茶了。” “好啊。”婷瑶嘴里答着,瞧着镜中娇美艳丽的自己,得意地笑笑,问小冽道:“几位姑爷在哪里?” 小冽笑嘻嘻地答道:“几位姑爷都到前堂等着新姑爷敬茶呢。” 婷瑶的心中咯噔了一下,隐约有点胆寒,龙瑾却丝毫不在意,牵起她的小手,便往前堂走。 柳老爷、萧彦斌已经并排坐在主位上,等着女儿女婿,三位正夫和先入门的侧夫李明,也打扮得风度翩翩浑身贵气,等着新弟弟给他们敬茶,柏瑞天坐在厅上,有点不知所措,他没遇到过这种情形,昨晚拉着爹爹和凤昱问了许久,才知道还要打红包。屋里最忙乎的就是凤昱了,按理说这种家庭聚会没他什么事,但是有热闹他怎么会不来看呢?何况他还负有历史使命,要实况转播给娘亲听的。 婷瑶即将蹋入厅中的脚,又怕怕地收了回来,这个气氛强高压啊! 龙瑾却若无其事地将她拉进屋中,按婷瑶的指示,先恭敬地柳老爷的面前跪下,从柳叔的手中端过茶杯,双手递上,谦恭地微笑道:“请岳父大人饮茶!” “好!好!”柳老爷乐得见牙不见眼,忙双手接过茶杯,轻呡了一口,随即放下杯子,取了桌上的大红包,递给龙瑾。 龙瑾含笑收下,又走到萧彦斌的面前,下跪敬茶,也得了个大红包。 见两位爹爹没有争吵,婷瑶偷偷舒了口气,要知道,就在前天,为了龙瑾应该向谁敬茶这个问题,他们俩差点打起来,还是她好一通软语相劝,几位夫郎鼎力相助,才平息了两位爹爹的怒火。 不过接下来,给几位哥哥敬茶,就比较麻烦了,三位正夫,先敬给谁呢?这三人坐得各据一方,相隔千里,都是一副看好戏的神情,婷瑶暗叹了口气,真是没有一盏省油的灯啊! 依龙瑾的身份,是不必向这几人下跪的,龙瑾淡淡笑着,走到大厅中央,向左右两边各施一礼,嘴中说道:“龙瑾请三位哥哥饮茶!”说罢,从家奴手中接过茶,一一送到三人面前。 邪星十分不满,枫夜和轩明也不甚满意,因为龙瑾不是一个一个地施礼敬茶,但当着两位岳父的面,不好显得太没风度,只好接过来虚呡了一口茶,将红包递给龙瑾。 邪星似笑非笑地道:“瑾弟入门后,可要与我们一样,遵守柳家的家规!” 这话柳老爷爱听,忙不迭地点头道:“是啊,咱柳家的家规很简单,好好服侍宝贝儿便行了!” 龙瑾笑着应了,接下来向李明和慕容天敬茶,就容易得多了。 忙完之后,婷瑶便拉着龙瑾并肩坐下,柳老爷兴致勃勃地问道:“宝贝儿啊,你仗也打完了,夫郎也娶了五个了,打算何时给邪女婿生孩子啊?” 邪星乐得差点笑出声来,忙强行压抑住,端起茶杯掩饰。 “啊?”婷瑶忙打马虎眼,“女儿最近还有许多公务呢,这事以后再说吧。” “那怎么行?生孩子是最重要的事,公务哪天没有,交给别人办也行。”第一次,萧彦斌与柳老爷的意见一致,要宝贝女儿快点生个孙子给他抱抱,但人选嘛,萧彦斌瞟了邪星一眼,这个女婿他在西芒山的宫中见过,不过是侍候了女儿一个晚上,那手抖得,连筷子都握不住,体力太差,得好好进补才行。 于是,萧彦斌关切地问邪星:“邪女婿,你的身体虚亏,可有请大夫瞧脉,开方进补?” 噗!邪星嘴里的茶全数喷了出来,他表情扭曲地问美人岳父,“不知岳父为何认为小婿的身体不好?”虚亏两个字,他打死也不愿重复!心底里再次咒骂小婷婷,没事整两个岳父干什么! 萧彦斌以‘这还用问’的眼神瞧着邪星,向女儿推荐道:“邪女婿的身体再静养些时日,还是先给瑾女婿生孩子吧。” 柳老爷其实对新入门的王爷女婿比较敬畏,但是不满萧彦斌插手女儿的事情,不由得道:“邪女婿的身体好得很,他是习武出身的!” 赶在两位爹爹吵架之前,婷瑶一蹦而起,“爹爹,你们别吵了,女儿已经拿定主意了,过两年再谈生孩子的事情。宝贝们,咱们到后院去点收,别打扰两位爹爹休息。”说罢盈了盈身,头也不回地走出前堂,几位夫郎只好跟着她往后院走。 邪星边走窃笑,心中暗道:小婷婷,我非要你明年给我生个胖女儿不可!得瑟地挑挑浓眉,瞧着前面几人的背影暗笑,等我生下个大胖丫头,不把你们羡慕死才怪! 说到点收,就是清点龙瑾带过来的嫁妆,之前四人嫁进来的时候,也带了超多的嫁妆,由家奴抬着扛着排成几条长龙,而且四人同时到达柳府,堵塞交通半个多时辰!不过那时婷瑶即将出征,点收的事是交给柳叔负责的,这次她亲眼见到龙瑾的嫁妆清单,乖乖,她都能成亿万富豪了! 婷瑶乐癫癫地走在最前面,到达后院的仓库门前,柳叔边介绍边将库门打开,“小姐,这仓库是最新扩建的,原本四位姑爷带的嫁妆就放不下了,瑾姑爷又带了许多箱,昨晚忙了一宿,才将物品点收好。” 婷瑶刚走进仓库,便被迎面而来的珠光宝气,晃得一阵目眩,这还是由于许多金锭都锁在箱中的缘故。她兴致勃勃地摸摸这个古董花瓶,捏捏那个翡翠玉器,兴奋得眼冒星星口水直流,为保持自己高雅的形象,慌忙退了出来,请柳叔帮忙管好帐册便是。 婷瑶回房的路上,边走边想,枫夜宝宝送了她一副明珠耳坠,轩明送了她一只翡翠手镯,李明送了她一根黑曜石的腰带,龙瑾宝宝昨晚送了她一条据说能避邪的天玄石项链,就是邪星没送她特别的礼物了!她不满地斜瞥了邪星一眼,真是的,她做荷包时,最早做的,就是他的! 不过说到荷包,她貌似还没为小明子做的,而且瑾宝宝的荷包上还没属名,这几日在家休息,得快点将这事给补上。 几位夫郎见她嘴中嘀嘀咕咕,又听不清说些什么,不禁好奇地问她在想啥,婷瑶故作正经地道:“我在想今晚吃什么。” 邪星痞痞地一笑,“还不如想今晚怎么陪我!” 此言立即遭到其他几人的反对,轩明贼笑着道:“邪星,你还是听美人岳父的话,回屋好好进补段时日再说吧。” 龙瑾立即嘲笑轩明,“好似美人岳父也说你和枫夜身子亏,我看你们俩也应该进补。” 几人当下便闹成了一锅粥,这个说婷瑶今晚应该陪我,那个说婷瑶好几天没陪我了,虽然都是文绉绉的唇枪舌剑,但婷瑶还是很不满,貌似没人想问她的意见啊,都在那儿自作主张。 “咳、咳。”先清清嗓子吸引人关注,婷瑶双手负后,小脸仰起四十五度角,以一家之主的口吻说道:“现在我跟瑾是新婚,这三天我都会陪着瑾,你们不必争了!”哇,当老大的感觉无比美好! 一棰定音,龙瑾面带微笑,目含挑衅地环视一周,好意地提醒道:“邪星、李明,你们俩还不去宫内吗?只怕快要下朝了。”落在婷瑶俏脸上的眼神,却无比温柔,轻声道:“婷瑶,我们回房休息下好吗?”又用“小”得所有人都能听到的声音,耳语道:“昨晚我还没要够。” 在众人枪林弹雨的目光中,婷瑶砣红着脸的深埋下小脑袋,龙瑾却一直微笑着,将她打横抱起,春风得意地回新房。 与龙瑾腻了三天后,婷瑶觉得闲在家中有些发霉,龙瑾有一个月的婚假,枫夜和轩明都是富贵闲人,左右无事,明日又是朝廷的休息日,婷瑶呼朋结伴地去郊游。 她先让小冰小冽去请家中的人作准备,又亲自到客栈约上了漓文、除青、除耀和叶家姐妹,差人到宫中传讯给邪星和李明,要他们下朝后,直接到京郊的别院来玩。 到得邪星的别院中,婷瑶见到满院的积雪,不禁想起了去年众人在院中烧烤的情形,忍不住馋虫大动,吩咐今晚吃烧烤,家奴立即忙碌准备,几位主子和贵客便在房中玩牌。 婷瑶陪在柳老爷的身边,柳老爷人逢喜事精神爽,连着自摸了十来盘,将萧彦斌的私房钱全数赢走。目前这些人中,最穷的便是萧彦斌和慕容天了,自从魔宫被灭,他们便没了经济来源,之前住在柳府有吃有喝倒不觉得,打牌付帐却捉襟见肘。婷瑶这个粗心鬼来到异世后,一直不缺钱,根本没想到家用这事。 萧彦斌的脸色青了又白、白了又青,下盘再输没银子付帐怎么办,岂不是颜面全无?但输了几盘便拂袖而去,也会被柳老头嘲笑没风度,真是左右为难。 还是龙瑾心细,瞧出了端倪,忙打了个眼色给婷瑶,手指捏了一锭银子,轻敲桌面,示意她美人岳父没钱了! 婷瑶这才恍然大悟,忙坐到美人爹爹的身边,将一叠银票悄悄放入他手中,轻笑道:“爹爹,我来看你出牌。” 女儿的体贴分外窝心,萧彦斌美美的一笑,将步进房门的邪星、李明和洪玉媛都看呆了。 婷瑶猛地抬头见到他们三人,忙笑着招手,“玉媛,你也来了,快进来,外面冷,邪星、李明,你们快进来休息休息,一会吃烧烤。” 洪玉媛的小脸冻得红扑扑的,漓文地坐在婷瑶的身边,轻笑道:“柳姐姐,你们好兴致啊。”边说边不时偷眼瞧着萧彦斌。 此举让婷瑶心底发毛,不是吧?难道小白兔想做她娘亲?她忙侧头挡住玉媛的视线,亲热地问道:“玉媛的牌一定打得很好吧?我有位哥哥不会打,你能帮帮他吗?” 其实洪玉媛会频频看向萧彦斌,只是女子见到极品帅哥的标准反应,婷瑶实在是小人了。 洪玉媛点了点头,谦虚地表示自己牌技一般,但会尽力帮忙。待她看清慕容天的相貌,心中吓了一跳,悄悄地问,“柳姐姐,你哥他的眼睛” 婷瑶不以为意地笑笑,“很美吧,象不象宝石?” 洪玉媛细看了几眼,略有些羞涩地点了点头,细声道:“嗯象宝石。” 见洪玉媛不排斥,婷瑶便放心地将慕容天交给她,将邪星和轩明等几位闲人凑到一起,新开了一桌。 洪玉媛坐在慕容天的身边指导,她精于计算,什么牌都算得清清楚楚,一边教慕容天如何出牌,一边教他如何看牌算牌。 本来慕容天对于陌生人十分排斥,只有凤昱这种死缠烂打武功又比他高,甩也甩不掉的人才能近身,但小白兔相貌虽不顶美,却柔和讨喜,性情又乖巧宁静,说话轻言细语,一点也不惹人反感。慢慢地,慕容天便不再那么紧绷着,认真跟她学习如何打牌,两人通力合作,小赢了几盘。 此桌最大的赢家是邪星,他连踩了枫夜和轩明好几盘铳,得意地笑道:“你们两个的铳就是给我踩的!”这个“铳”字说得即轻且快,不细听都听不到。 枫夜冰着俊脸不言语,轩明却不受这小子的气,呵呵笑道:“人道赌场得意情场失意,邪星你慢慢赢吧,今晚瑶瑶就由我来陪了。” 邪星不屑地冷笑一声,继续胡牌。而这边的萧彦斌自从女儿坐到身边后,连连自摸,高兴地赞道:“瑶儿,你可真是富贵命,。” 柳老爷也笑眯眯地接口道:“宝贝儿命主富贵,保准丫头生得多。” 第204章大结局(十五) 婷瑶本来笑呵呵的,一听这话,立马换了张桌子,坐到枫夜的身边,直到晚餐时分,都不再拢两位爹爹的边。 烧烤时众人都忙得热火朝天,叶静紧粘着除青,叶琳硬要漓文坐在她身边,凤辛和天机真人挑了个视角好的位置,方便边吃边看热闹,慕容天不知怎么烤,凤昱就手把手的教他,洪玉媛安安静静地坐在一旁,跟着学,她从未入过厨,当然烤得不好,慕容天便将自己烤好的分了几串给她。 龙琰也不会,婷瑶便亲自烤了一串羊肉递给他,在其他几位夫郎嫉妒的目光中,龙瑾微笑着接过,慢慢品尝,咽下去后,还微阖上眼睛,仿佛在品味美酒一般,而后纯美地笑道:“婷瑶烤的羊肉串真香啊!” 另外四位夫郎的目光立即聚焦在妻子的脸上,婷瑶非常懂事地帮每人烤了一串,这才熄灭了熊熊妒火,没有引发森林火灾。 见四人挑衅地回视着他,龙瑾并不在意,他老早便羡慕别人家这么热闹地生活,如今有了一大家子人,每天吵吵闹闹,觉得十分有趣,而且他自认为在婷瑶的心中,是最重要的,否则她怎么会第一个烤给他呢! 众人都吃得分外开心,唯有李明的兴致似乎不高,婷瑶便坐到他身边,问他是不是有心事。 李明本不想说的,见她问得真诚,便据实相告。 原来林震天终于将儿子嫁出去了,对方是花都的旺族,虽然只是当侧夫,但林震天依旧大肆请客,而母亲李梅则希望张廷峰父子能回家聚聚,依李明的意思,是不想回去的,但架不住爹爹对母亲的思念。可让他为难的是,他怕婷瑶不愿去李家,因为依天禧的风俗,出嫁的儿子回娘家出席兄弟姊妹的喜宴,必须与妻主一道,否则会被人耻笑。 婷瑶听后挑挑秀眉,淡笑着道:“就这事啊,什么时候办酒宴,我陪你回趟花都就是了。” 李明闻言受宠若惊,惊喜地反复确认:“婷瑶,你真的愿意陪我回家吗?” 婷瑶将嫣唇贴到他耳朵上,小声道:“我愿意!而且,今晚我陪你!” 李明的眼眸瞬间闪亮,欲语还羞地瞟了婷瑶几眼,他的脸皮比其他几个都要薄,只敢悄悄用长袖遮着,捏了捏她的小手。 但婷瑶的脸皮,已经被几个腹黑的家伙熏陶得,厚到了一定程度,她用下巴指了指李明手中的烧烤,示意他喂给她吃。李明温柔地喂她吃了一口,自己都不好意思看其他几人的脸色,枫夜立即转过来,挨着瑶瑶的另一边坐下,将自己烤的小香果喂给她吃。 婷瑶左一口右一口,吃得那个美,冷不丁的身后响声一道女声,叶琳语气颇为嫉妒地道:“婷瑶你还真是好神气,能不能借一步说话?” 虽然婷瑶觉得自己应该没什么话好跟她说,但还是随着她回到屋内,叶琳立即将门闩上,咬了咬下唇,神情别扭地道:“我想请你将漓文许给我。” 能从叶小姐的嘴中听到一个“请”字,这有多么不容易,婷瑶连“啧”三声,调笑道:“叶小姐是打算娶我家漓文吗?不知漓文同意了没有?” 叶琳一听这话,神情更为别扭,哼哧了半天,忿忿地道:“都怪你不好好教导下人,那小子才会这么倔强!哼!” 婷瑶的脸蛋立即结了层薄冰,“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既然你觉得漓文是下人,又为什么要娶他?” 叶琳有些错愕,“下人又不是不能娶。” 哈!婷瑶大声冷笑,“我娶夫郎是因为爱他们,而你只是想征服,想宠爱,一旦你的兴趣没了,便会弃如敝履。难怪漓文会拒绝你,他做得太正确了!” 叶琳气恼地急急解释道:“你少胡说,我若不喜欢他,又怎么会想娶他?” 婷瑶冷淡地哼道:“你将他看成个应当事事依从你,仰你鼻息的下人,又怎么会是喜欢呢?喜欢是建立在彼此平等的基础之上的,这里的平等,绝不仅是地位,还包括灵魂!”见叶琳一脸的若有所思,她便挥了挥手道:“你的要求我拒绝!” 叶琳忿忿地道:“我不会罢休的,等我好好想想,我还会再来找你!” 婷瑶嗤之以鼻,“你对我说没有用,如果你不能取得漓文的同意,我就不会答应你!若你想明白了,还不如直接用行动去打动漓文,不必在我身上浪费时间。” 说完她便大蹋步地走到门口,拉开房门,四五个人立即跌了进来,难怪这扇门这么重,原来枫夜、邪星这帮家伙都趴在门上偷听。撇撇嘴,婷瑶颇有些郁闷地问道:“我是不是没半点隐私权了?” 虽然不太明白隐私权的具体含义,但众人还是立即察觉到了她的小小不满,忙凑过来讨好,龙瑾温柔地道:“婷瑶,你别误会,我们是怕”眼睛瞧着叶琳,意思是怕她被人欺负才过来帮忙的。 叶琳哼了一声,如旋风一般地冲了出去,她被漓文拒绝的事,被这么多人知道了,颜面扫地啊! 待叶琳一走,邪星立即搂紧小婷婷,一本正经地道:“小婷婷,我过来,其实是想跟你商量刘诺的事!” 救刘诺的事件,虽然已经有了眉目,但实施起来困难重重。首先,宫中的侍卫众多,要想在宫中偷具“尸体”出去,并非易事;其次,女皇自己偷梁换柱当然不会出声,但她发觉被人抢先动了手脚,必定会弄得满城风雨;最后,那种假死药连姜辛都没听说过,万一人偷出来,却无药可解,不是反害了一条人命? 邪星和龙瑾分析,既然女皇想让刘诺成为她的侍君,必定会先将他送出宫来,给他安排一个新的身份,明天春季选秀之时,再入宫。因此,他们决定在后宫中找一名内应,让他帮忙打听女皇给刘诺安排的新身份是什么,到那人家中去偷,就应该容易得多。 他俩通力合作,不过两三天的时间,便找到了偷偷送字条过来的宫侍,又顺藤摸瓜找到了那名侍君。邪星威逼利诱软硬兼施,迫使那位侍君答应合作。那人也有点能耐,花了几天时间,便从君晟琪的口中套出了些许口风,女皇准备将刘诺安排给某家富商当嫡子,冒充二十岁的童男进宫。 这便好办得多了,刚才邪星他们已经商量过了,既然是偷运出去,那么必定是由一两位暗卫护送,不敢动用御林军,而解药必定是到了富商家后,再给刘诺服用。他们届时只需派人严密盯着宫内的各门,跟踪到富商家,便好下手,商人家中再如何层层设防,也不会有宫中的守卫严密。 婷瑶对他们的计划没有任何异议,点头称好。邪星蹙着眉头看向她,见她一副无知无觉的表情,不满地道:“今天我们找你商议,就是要告诉你,救刘诺出宫的事,基本没问题了,那么,你打算怎么安置他?如果你想娶他进门,我们决不同意!就算是做小爷也不行!” 啊?婷瑶闻言一愣,环视四周,几位夫郎都是一脸凝重的表情,她忙喊冤道:“你们误会了,我根本没想娶他啊!真的,我发誓,我是打算让除青他们将他接走,他们兄弟三人自己生活去。” 邪星展颜一笑,咬着她柔软的耳垂道:“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既然险情解除,婷瑶的脾气便上来了,偏过头,将耳垂从邪星的嘴中拔出来,气呼呼地道:“我吃烧烤去,不理你们了,一个个的都把我当色魔!”说罢便到院中,坐在两位爹爹的中间,真的没再理他们。 餐后赢得兴致极浓的柳老爷和萧彦斌,又嚷嚷着要打牌,婷瑶便一直陪着两位爹爹。快到三更的时候,李明小心翼翼地走过来,拉拉她的衣袖问:“婷瑶,你答应今晚让我陪你的,我们去休息吧。” 婷瑶这才向两位爹爹道了晚安,随李明回屋。 一进屋,李明便将她抱住,软语道歉,“婷瑶,对不起,我不该怀疑你的,你别生气了好么?” 婷瑶笑着吻吻他,卖个人情,“既然明你不要我生气,那我便不生气了。”其实她也就当时有点不满,摆出副高姿态,是想为自己找点人权,不想他们老是逼她而已。 李明温柔地笑道:“婷瑶,我真没想到你会愿意陪我回娘家,毕竟父亲曾经得罪过你。” “因为你是我的夫郎啊,只要你还承认他是你父亲,我就会承认。”婷瑶边说边用玉指勾画他的唇线,娇媚地笑道:“明,你是打算跟我讨论一晚上吗?” 有美人在怀还呱噪个不停的,是傻子!李明立即低头吻住娇艳的红唇 第二日一早,婷瑶派去接玉素郡主的马车便赶到了别院。 作为和亲的郡主,玉素目前住在官驿之中,行动并不自由,需受到邀请才能外出。一见到站在阶前等待的婷瑶,玉素立即冲过来拥抱她,“柳姐姐,想死我了,你好坏哦,这么久都不来看我。” 婷瑶咯咯娇笑,拉着她的小手进屋,“这不是有好玩的,就把你给请来了吗?”其实一点也不好玩,古代本就没什么娱乐,风雅点的围炉赏雪、吟诗作对,通俗点的打打麻将、喝喝花酒。婷瑶不过是想人多热闹些,可聊的话题也多一点。 玉素才坐定,管家便引了一人进来,婷瑶定睛一瞧,竟是姚天!这个别扭家伙已经有好一阵子没理她了,就连她和龙瑾成亲,也只是差人送了礼过来。 哼!玉素一来,就上赶着跟过来,我又没请你!玉素暗自腹诽,尤其在见到玉素冲着姚天扑过去,他的俊脸立即嫣红一片后,更加妒火中烧,双眼都能喷出火来。 邪星老早便怀疑这小妮子对姚天有意思,此刻见她一双美目一瞬不瞬地盯着姚天,心中忿忿,挑眉笑道:“小婷婷在看什么呢?玉素郡主与姚天吗?这里这么吵,不如让管家单独安排个房间,让这小两口安静地聊聊,你看好不好?”说罢便要吩咐管家。 “不行!”婷瑶冲动地拒绝,挥手将管家赶开。 “为什么不行?”邪星咄咄逼人地直视着她。 “那个他们俩现在又没定亲,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对名声不好。”婷瑶搜肠刮肚地找出个理由,拍板道:“所以我不同意,免得别人说我这个主人的闲话。” “在我家就得听我的!”邪星不免来了脾气。 “呵呵,邪星,你这话就不对了,现在连你也是婷瑶的,还有什么你的家?”龙瑾轻笑着搂住婷瑶,轻言细语地帮她。 有了后援,婷瑶立即觉得万分委曲,“就是,连你都是我的,你都得听我的!再说,要不要单独相处,也得问姚天他们同意不同意。” 邪星一时语塞,便差了管家去姚天与玉素,谁知这两人竟真的与管家一同走了,把婷瑶气得半天没喘上一口气,恶狠狠地瞪了邪星一眼,这个淫媒! 邪星则乐不可支地笑道:“看来姚天还挺想与玉素郡主单独相处的嘛。” 不过一刻钟之后,婷瑶的心情便转好了,因为玉素哭着扑入她的怀中,哽咽着道:“柳姐姐,我怎么办啊?” 婷瑶莫名其妙,细问之下才明白,原来刚才玉素向姚天表白,希望姚天能向女皇求旨赐婚,但被姚天婉言拒绝了。一想到自己不知会嫁给一个什么样的人,玉素就哭得泣不成声。 婷瑶搂着她好言安慰,极力压抑住打从心底里开出的笑花,一张小脸扭曲得几乎变形,她其实真的从心底里同情玉素,但同时也是从心底里觉得开心,再这么情绪分裂下去,她非成神精病不可。 婷瑶替玉素擦去腮边的泪水,温柔地哄她道:“乖啦,不哭,我去找夫郎们问一问,看宗亲贵族的子弟中,有谁人品出众,又未定亲的,让陛下赐婚好不好?” 玉素哭了许久,才渐渐收了泪,点了点头道:“那就麻烦姐姐了。” 既然来和亲,玉素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但得不到意中人的青睐,仍然会伤心。 婷瑶急忙摆手,“不麻烦不麻烦。”帮玉素这个忙,婷瑶心甘情愿,立马找到了龙瑾,要他帮玉素挑个合意的夫君。 龙瑾若有所思地笑道:“婷瑶,我会列出合适的亲贵子弟的名单,或者办个赏雪宴,让玉素自己来挑选。” 婷瑶急急地道:“那个姚天已经拒绝她了,别把姚天的名字写上去啊!” 邪星不知怎么就窜了过来,一脸欠扁的笑容,“要写上,这是为了国家大事,哪容得他自作主张?” 婷瑶大怒,“你当初怎么就不肯?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懂不懂?” 邪星也有了薄怒,“我怎么会跟他一样?难道你希望我娶玉素吗?” 话一出口,婷瑶便后悔了,她忙软下语气,解释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要你站在姚天的立场上来想一想,他也有心上人啊,他喜欢的是洛啼娜嘛。” 邪星挑起浓眉,哼道:“是吗?” 龙瑾忙充当公证人,一人拍一板,“邪星,你的确也该为姚天想想,他既然拒绝了玉素,必定有他的理由,何苦逼他。婷瑶,这些事你原也不该操心,反正要等先皇下葬后,才会廷议此事。这段时间,咱们便多带她去亲贵家做客,也许她能自己找到意中人呢?” 婷瑶和邪星都没再言语,此事便算是这么定了,玩了一天,众人便返回城内,第二日又要开始各自的生活。 邪星和龙瑾一直在布署救人的事,同时张罗着将刘诺的后路安排好,他们预备将这三兄弟送到边境处的万通城,那里山高水远,君晟琪也鞭长莫及。 龙瑾的婚假虽然没结束,但为了刘诺的事,他常往宫内跑,婷瑶则在家中闲着,陪两位爹爹聊聊天,跟枫夜和轩明调调情,不过最常干的事,就是到官驿中将玉素领出来,到认识的官员或世家中去做客。 婷瑶的用意,再明显不过,这些官员也都是有眼色之人,玉素郡主生得貌美,他们也十分满意,家中有未定亲的适婚男子,都会叫出来陪同。不过玉素似乎过尽千帆皆不是,始终提不起什么精神,况且婷瑶生得极美,瞧她的比瞧玉素的还多。 第205章大结局(十六) 她内疚心理作祟,更加积极地带玉素四处参加各类酒宴,直到轩明长叹一声,“瑶瑶,干脆在咱家办个赏雪宴吧,问问邪星和瑾请哪些人好,省得这样跑来跑去的累人。”他每天陪着瑶瑶东家吃完吃西家,吃得胃口都倒了,何况还要用眼瞪人,瞪得眼睛都快脱窗了。 婷瑶想了想,觉得这也是个办法,家中的厨子厨艺不错,请同僚们来聚聚,还可以顺便还人情。 心动就要马上行动!婷瑶立即坐上马车,到宫中找两位一品相公,商量请哪些人来家中做客,要身世好、品性好、长得俊、文采好、未定亲及有爱心的年轻男子。 听着婷瑶列出的长长的条件,邪星心里嘀咕,不会是这小妮子想自己相亲吧? 龙瑾则微笑道:“婷瑶,这事你只管放心,但凡有聚会,没定亲的年轻男子肯定都会参加的。” 呃?那倒也是,天禧的男人,无时无刻不在想着怎么把自己给推销出去。婷瑶便笑道:“那就由你们俩来决定请哪些人吧,定在明天,我去客栈将叶家姐妹她们请上,既然年纪男子多,总不能没女孩子吧。” 邪星一把搂住她,咬着耳朵道:“小婷婷,既然来了,就陪我一会儿再走吧。”手指轻轻地在她腰际摩挲暗示。 见婷瑶没有强烈地拒绝,龙瑾识趣地起身回自己的院落。 婷瑶羞红了脸,娇嗔地推了尘一把,“这是内阁呀,你也不怕别人说闲话。” 邪星万分委曲地道:“他们天天都在家中陪你,只有我,不但要为你卖命,还只能晚上偶尔见见你。”边说边双手不停地剥衣,婷瑶左挡右遮,可这坏痞子好象长了八只手似的,最后还是被他给按倒在软榻上。 身心满足后的邪星笑得一脸得瑟,腻在婷瑶的身上不肯起来,低声诱惑道:“小婷婷,等办完了许的事,你就陪我到通州的别院小住十天,好不好?” “好!”婷瑶软语答应,声音清脆中透着沙哑,这是刚刚欢爱的结果,性感的语音让邪星又恶狼似的扑上来。婷瑶咯咯地娇笑着,将他推开,一本正经地道:“别闹了,晚上又不是没时间,我还要去客栈请客人呢。” 邪星这才放她回去。 出了内阁,婷瑶想去吏部跟李明和洪玉媛打个招呼,路过一条僻静的曲廊时,迎面遇上了洛啼娜。 洛啼娜如今已是八个多月的身孕了,挺着大肚子,走路都吃力,按理可以在家休息,可她为了能多见见姚天,硬是坚持每天上朝。 可姚天如今见到她,再也不是落寞幽怨、欲语还休的眼神了,反而变得心不在焉;而在归印大典和庆功宴上,她好几次看到姚天的眼神,飘到婷瑶的身上,这让她心中有种无法握住细沙的惶恐。今日既然遇上,便忍不住拦住婷瑶道:“柳大人,可否借一步说话?” 婷瑶本来只想一笑而过,听她突然出言邀请,诧异地看了洛啼娜一眼,谦和地笑笑:“就在这吧,反正也没旁人。” 洛啼娜不言语,直接走下回廊的台阶,站到一株梅花旁,伸出玉手,轻轻折下一枝寒梅,幽幽地轻叹一声,“柳大人,你对姚天用了什么花招,让他的心思不再向着我?” 婷瑶闻言觉得好笑,慢慢延着台阶走下两步,“我没用任何花招,让他不再爱你的人,正是你自己。” “不可能!”洛啼娜万分恼怒地失声道:“姚天自小便爱我,他曾说过非我不嫁,如果不是你耍花招,他怎么会”目光含怨带怒地直视着姚天,恨不能将她的俏脸盯出两个洞来,“哼!姚天根本就不会被美色所迷,一定是一定是你做了下三流的勾当,上次在酒楼,我亲眼看到你点了他的穴道,若不是正好遇上我们,你肯定” “闭嘴!收起你的污言秽语,只有你这种龌龊的人,才会幻想别人使这种下三滥的招术。”婷瑶鄙视地看着洛啼娜,冷笑道:“我觉得姚天不再爱你是对的,你根本只是想攀附皇家的权势,哪有半点将他放在心上?” “你才是龌龊的人!”洛啼娜气得浑身发抖,飞快地冲到婷瑶的面前,站在台阶上居高临下地瞪视着她,“我告诉你,我不会让你抢走姚天的。” 婷瑶连话都懒得跟她说了,直接无视地从她身边闪过,洛啼娜却突然“哎呀”一声,踉跄着倒退几步,往后摔倒,口中叫道:“你为何推我?” 此时婷瑶已经离开洛啼娜有两三步的距离,眼角的余光察觉到洛啼娜的险情,回过身正想去拉她,以免她摔在地上,身后突然刮过一阵旋风,一个人影从身后的拱门处闪出来,飞快地将即将着地的洛啼娜拉了起来,揽在怀里。 姚天正要步入拱门之时,发觉她们二人在谈话,便急着想回避,这一转身的瞬间,洛啼娜便将摔倒在地,他想也不想地冲过来,习惯成自然地将她揽在怀里。但一瞬之后,姚天立即察觉出不妥,急忙想推开她,可她已经拽住他的衣襟轻声哭泣。 洛啼娜惊慌失措地偎在姚天的怀里,泪眼婆娑地看向婷瑶,“柳大人,就算我说话冲着了你,你也不该推我。” 洛啼娜站在婷瑶的对面,正好可以看到姚天的衣角,他的身影她太熟悉了,以至于凭一角衣衫,便能确定是他,才故意演了这出苦肉计。 这么白痴的苦肉计,婷瑶不屑地笑道,“我明明离你几步之遥,连你衣角都没碰到,要怎么推你?” 洛啼娜委曲至极地看向姚天,“明明她推了我。” 姚天微皱眉头,柔声劝她道:“啼娜,我相信雨馨不是故意的,她可能是不小心碰到你。” 婷瑶闻言怒极反笑,“哦?姚天,你哪只眼睛看到我碰她了?” 不待姚天回答,洛啼娜便抢着道:“柳大人,你明明就碰到了我,如果你不是故意的,道个歉,我也不会将此事禀报女皇知晓。” 姚天忙劝啼娜道:“啼娜,婷瑶她又不是故意的” “够了!”婷瑶怒极地大喝一声,冲着洛啼娜道:“你敢不敢以你肚子里的这个孩子发誓,刚才是我让你摔倒的,如果你说慌,生男则为娼,生女则为奴?” 洛啼娜瞬间惨白了脸色,姚天也皱起眉头道:“婷瑶,你何必说得如此恶毒?” 婷瑶轻笑道:“只要她没说谎,这誓言发得再恶毒十倍,也不关这孩子的事,对不对?” 她转而冲着婷瑶,冷笑着瞟了一眼这两人依偎在一起的身影,一盯着他的眼睛,强压下从刺痛的胸口涌上的泪水,一字一顿地道:“你曾说过你喜欢我,我几乎相信了,但事实证明,你喜欢的还是她,不论她的人品怎么样,只要是你心甘情愿,我还是会祝你们白头偕老!不过可别让她拿你的孩子发誓!”说罢,婷瑶扭动腰肢,妖娆地走了。 这番言语,让姚天的胸口猛地空出一个大洞,他急得想立即上前将婷瑶拉住,解释清楚,他不是不相信她,真的!当时他是背对着她们,转过身来之时,只看到洛啼娜往后倒退,婷瑶则一甩袍袖要走,他并不怀疑她会干这么缺德的事情,但他以为是她甩出的衣袖扫到了啼娜,毕竟她是有武功的人,不是吗? 可是洛啼娜猛地痛哼了一声,虚弱地泣道:“我我动胎气了”说罢,身子往后软倒。 此处僻静无人,姚天只好打横将她抱起,飞步跑到御医院,请御医为她诊治。 洛啼娜还真是动了胎气,御医赶紧手忙脚乱地为她接生,姚天不方便此时离开,一直等到满脸焦急的七皇子快步跑来,才交待了一两句,赶紧离开御医院,到黎府去找婷瑶。 不知是委曲还是心痛,婷瑶坐上马车便流下泪来,直哭到柳府门前才勉强收住,红着两只核桃眼回了房。这副委曲的样子,几乎让柳府上下地震,可无论相公们怎么问,她都说没事。 邪星都要抓狂了,他从来就没见小婷婷哭泣过,怎么可能没事?但婷瑶死活不说,直到管家差人来报“宗政小将军想见夫人”,她的脸色明显的一僵,才让人看出些端倪。 邪星想也不想地阻拦道:“告诉他,不见,让他滚回去。” 婷瑶想了想道:“不!我见!” “不行!”不止邪星,连枫夜、轩明和李明都异口同声地阻拦,“他让你伤心,你还见他干什么?” 龙瑾却体贴地道:“还是让姚天进来吧,有什么话,当面说清楚才好。” 婷瑶感激地瞧了龙瑾一眼,家奴领命退下,到前堂请了千越过来。 姚天一进屋,焦急的目光便锁在婷瑶的身上。 枫夜和轩明拦在他身前,恶声恶气地问道:“姚天,是不是你把瑶瑶弄哭了?” 此时婷瑶已经离开洛啼娜有两三步的距离,眼角的余光察觉到洛啼娜的险情,回过身正想去拉她,以免她摔在地上,身后突然刮过一阵旋风,一个人影从身后的拱门处闪出来,飞快地将即将着地的洛啼娜拉了起来,揽在怀里。 姚天正要步入拱门之时,发觉她们二人在谈话,便急着想回避,这一转身的瞬间,洛啼娜便将摔倒在地,他想也不想地冲过来,习惯成自然地将她揽在怀里。但一瞬之后,姚天立即察觉出不妥,急忙想推开她,可她已经拽住他的衣襟轻声哭泣。 洛啼娜惊慌失措地偎在姚天的怀里,泪眼婆娑地看向婷瑶,“柳大人,就算我说话冲着了你,你也不该推我。” 洛啼娜站在婷瑶的对面,正好可以看到姚天的衣角,他的身影她太熟悉了,以至于凭一角衣衫,便能确定是他,才故意演了这出苦肉计。 这么白痴的苦肉计,婷瑶不屑地笑道,“我明明离你几步之遥,连你衣角都没碰到,要怎么推你?” 洛啼娜委曲至极地看向姚天,“明明她推了我。” 姚天微皱眉头,柔声劝她道:“啼娜,我相信雨馨不是故意的,她可能是不小心碰到你。” 婷瑶闻言怒极反笑,“哦?姚天,你哪只眼睛看到我碰她了?” 不待姚天回答,洛啼娜便抢着道:“柳大人,你明明就碰到了我,如果你不是故意的,道个歉,我也不会将此事禀报女皇知晓。” 姚天忙劝啼娜道:“啼娜,婷瑶她又不是故意的” “够了!”婷瑶怒极地大喝一声,冲着洛啼娜道:“你敢不敢以你肚子里的这个孩子发誓,刚才是我让你摔倒的,如果你说慌,生男则为娼,生女则为奴?” 洛啼娜瞬间惨白了脸色,姚天也皱起眉头道:“婷瑶,你何必说得如此恶毒?” 婷瑶轻笑道:“只要她没说谎,这誓言发得再恶毒十倍,也不关这孩子的事,对不对?” 她转而冲着婷瑶,冷笑着瞟了一眼这两人依偎在一起的身影,一盯着他的眼睛,强压下从刺痛的胸口涌上的泪水,一字一顿地道:“你曾说过你喜欢我,我几乎相信了,但事实证明,你喜欢的还是她,不论她的人品怎么样,只要是你心甘情愿,我还是会祝你们白头偕老!不过可别让她拿你的孩子发誓!”说罢,婷瑶扭动腰肢,妖娆地走了。 这番言语,让姚天的胸口猛地空出一个大洞,他急得想立即上前将婷瑶拉住,解释清楚,他不是不相信她,真的!当时他是背对着她们,转过身来之时,只看到洛啼娜往后倒退,婷瑶则一甩袍袖要走,他并不怀疑她会干这么缺德的事情,但他以为是她甩出的衣袖扫到了啼娜,毕竟她是有武功的人,不是吗? 可是洛啼娜猛地痛哼了一声,虚弱地泣道:“我我动胎气了”说罢,身子往后软倒。 此处僻静无人,姚天只好打横将她抱起,飞步跑到御医院,请御医为她诊治。 洛啼娜还真是动了胎气,御医赶紧手忙脚乱地为她接生,姚天不方便此时离开,一直等到满脸焦急的七皇子快步跑来,才交待了一两句,赶紧离开御医院,到黎府去找婷瑶。 不知是委曲还是心痛,婷瑶坐上马车便流下泪来,直哭到柳府门前才勉强收住,红着两只核桃眼回了房。这副委曲的样子,几乎让柳府上下地震,可无论相公们怎么问,她都说没事。 邪星都要抓狂了,他从来就没见小婷婷哭泣过,怎么可能没事?但婷瑶死活不说,直到管家差人来报“宗政小将军想见夫人”,她的脸色明显的一僵,才让人看出些端倪。 邪星想也不想地阻拦道:“告诉他,不见,让他滚回去。” 婷瑶想了想道:“不!我见!” “不行!”不止邪星,连枫夜、轩明和李明都异口同声地阻拦,“他让你伤心,你还见他干什么?” 龙瑾却体贴地道:“还是让姚天进来吧,有什么话,当面说清楚才好。” 婷瑶感激地瞧了龙瑾一眼,家奴领命退下,到前堂请了千越过来。 姚天一进屋,焦急的目光便锁在婷瑶的身上。 枫夜和轩明拦在他身前,恶声恶气地问道:“姚天,是不是你把瑶瑶弄哭了?” 第206章大结局(十七) 姚天闻言,眸中闪过心痛混合着惊喜之色,他刚才一路打马狂奔,就怕伤了婷瑶的心,再也无法挽回,如果她会为他哭泣,必定心中有他。 视线越过两人,姚天的目光定定地落在婷瑶绝美的小脸上,焦急地唤道:“婷瑶,我想单独跟你谈谈。” 几位相公集体反对,“不行!有话就说,不说就滚!” 婷瑶淡淡地对几位相公道:“麻烦你们回避一下,我想跟姚天单独聊聊。” 邪星正待发作,被龙瑾拦住,轻笑道:“邪星,咱们出去吧,让他们单独谈谈,我们在这,有些话,便不方便说!” 邪星冷哼道:“事无不可对人言!” 龙瑾直接连拉带拽地将他拖了出去,其余几人也在婷瑶坚持的目光下,不得不退出来。 几人本想趴在门边偷听,被龙瑾强拉着走到隔了几间的屋内。邪星恼火地将龙瑾用力按在凳子上,咬牙切齿地问道:“姓龙的,你什么意思?是不是姚天帮过你,所以你也要帮他嫁给小婷婷?” 龙瑾拍开邪星的手,云淡风轻地笑着道:“没有的事!” 几人双目喷火地望着他,“不是你为什么要让他们单独相处?” 龙瑾不以为意地笑道:“在咱们眼皮子底下单独相处,总好过他们别找地方私会要好吧?他们若是有这个心,总能找到机会的,咱们看管得再严也没用。” 轩明不满地道:“那为什么连听一下,你都要拦着?” 龙瑾反问他,“上次在西郊别院,婷瑶为什么生气,一整天都没理我们,还不就是因为咱们偷听吗?”他突然问了个不相关的问题,“你们知道怎么抓蛇吗?” 邪星十分不耐烦,“我管你怎么抓蛇!我在问你为什么帮姚天!” 龙瑾轻淡地笑笑,自顾自地接着道:“看来,你们都不会抓蛇。抓蛇要抓七寸,但你抓得太紧,它就会拼命挣扎,说不定一不留神便会反咬你一口,但如果你抓得既不太紧又不太松,它便不会挣扎,当然也无法逃脱。” 淡笑着,龙瑾挥手示意大家坐下聊,接着说道:“对也是这样,太纵容她不行,虽然婷瑶不是那种见一个爱一个的人,但天禧的男子实在太多,怕有人成心勾引;太管着她也不行,她已经对咱们约束她的言行有了不满,咱们还逆着她,对咱们有什么好处?如果因为怕她对别的男子上心,便严加管束,她只会更加觉得外面的男子温柔亲切。依我看,还不如咱们都温柔体贴些,自然能将她的心留在咱们身上,她又怎么会看上外面的男子?” 几人都陷入了沉思,邪星挑眉思索了一会后,依旧不满地道:“那也得看情形!小婷婷本就对姚天有点意思,你还将机会让给他们,若是将来她硬要娶姚天入门,这恶人便由你来作。哼!老是在她面前装善解人意,衬着我们都是妒夫!” 这话引得几人对龙瑾怒目而视,早就看不惯他在妻子面前装乖巧温顺! 李明忍不住问龙瑾:“王爷,难道你真不想知道婷瑶和姚天在说些什么吗?” 龙瑾一挑剑眉,轻笑道:“我当然想知道,不过不用偷听也能猜出,大概是两人闹了误会,婷瑶伤心了,姚天急着解释。” 邪星暴怒:“那你还让姚天解释!” 龙瑾淡淡一笑,“你不让姚天解释,过阵子婷瑶气消了,便会自己帮姚天找借口,还不如乘现在她在气头上,让姚天解释,婷瑶反倒不一定会相信。” 邪星怒意未消地瞪他一眼,冷冷地笑道:“但愿如此!” 屋内的姚天和婷瑶几乎又吵了起来。 待几人一退出去,姚天便将门闩上,急切地解释道:“婷瑶,我没有怀疑你,我当时只是以为,你的衣袖扫到了啼娜,但后来听你逼她发誓,我便明白不是你了。啼娜她我没想到她会做这种事情。” 婷瑶本已消下去的怒火,在听到这番话后,又逐步上升,想起他搂着洛啼娜的情形,怒气冲冲地道:“你当时一心只想着维护她,抱她抱得那么紧,当然没想到她会做这种事。” 姚天深吸口气,缓和一下情绪,再次解释道:“你误会了,我没维护她也没抱她,只是因为她怀了身孕,我不方便将她推开,我其实一直在维护你。” “是啊!”婷瑶点点头,冷笑道:“她说要告到陛下那儿,你还帮我说,我不是故意的!” 姚天闻言,眼眸一亮,连声道:“对对对,我从一开始就没怀疑过你。” 婷瑶再次冷笑:“这就是你的没怀疑!你明明什么都没看见,就说我碰到了她。” 姚天皱起眉头,压下心中的不快,将自己的难处解释了一遍,以他当时看到的情形,他只能做那样的推测。婷瑶却不依不饶,既然他看到的是一个转身一个往后退,凭什么就认为是她碰到了洛啼娜,这只能说明,他的心中是向着洛啼娜的! 姚天十分不满她的推断,明明在之前,他刚刚为了她拒绝了啼娜! 在他抱着啼娜去御医院的路上,啼娜悲戚戚地请他留下来陪她。她哭着问:“姚天,为什么你会变心呢?为什么你不等我来娶你呢?” 当时姚天的心情十分复杂,有怜惜有怨怼有恼怒有失望,明明是她自己写了张字条,说不再与他见面的,现在却来责怪他!洛啼娜却称,她写的明明是“暂不见面”,她是怕惹怒皇子,想等哄好了皇子,请皇子同意他入门后再见面。 啼娜的话,在姚天的心中泛起了阵阵涟漪,没想到是他误会了她,在但在门外等待的时候,他的眼前却总是出现婷瑶决绝的背影。因此,他才会急匆匆地赶到柳府,却没想到,婷瑶根本就不相信他。 解释不清的焦燥和不被相信的气恼,令姚天想冲着婷瑶吼道“无理取闹”,但最终还是竭力忍住了。 看着姚天一脸气恼,敢怒不敢言的表情,婷瑶心中的怒火慢慢地熄灭,要让这位大少爷隐忍怒气,可真是不容易啊! 她沉默片刻后,平静地说道:“姚天,你可能连你自己心中,到底喜欢谁,都没弄清楚。”见姚天想插话,她忙示意先让她说完,“我感谢你没怀疑我,但你没有发觉吗,你相信的是她!不怀疑和相信,是两个不同层次的信任。当时雅菡说被我推倒,而我说连她的衣角都没碰到,你选择了相信她的话,你认为我碰到了她” 姚天又急又怒:“我没有” 婷瑶平静地看着他,“你有!你说我不是故意碰她,也就是说,你相信她所说的,我碰了她!至于是不是故意而为,这不是重点。我当时明明告诉你,我连她的衣角都没碰到,你也知道我是习武之人,怎么可能连碰没碰到都不清楚?” 姚天涨红了脸,几次开口想解释,话到嘴边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婷瑶幽幽地叹了口气,“你说你喜欢我,也许吧,可当我与啼娜有相悖的言辞之时,你很自然地选择相信她,而我的话必须拿她无辜的孩子,逼她发恶毒的誓言,你才肯相信。姚天,我想,你最爱的还是她。” 婷瑶突然冲着姚天妩媚地一笑,“好在,你从来没打算嫁给我,我也就没什么可伤心担心的了。不管你最终会不会嫁给她,我先预祝你心想事成!如果没别的事,就请回吧,我怕我与你单独呆久了,我家那几位相公会吃醋。” 姚天的心被她的话说得纷繁复杂,她说得的确有几分道理,难道自己真的是旧情难忘?还是因为啼娜唤的那声“你为何推我”,让他先入为主? 理不清纷乱的思绪,姚天甩甩头,深深地看了婷瑶一眼,便告辞回府。 婷瑶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原来她还是在乎姚天的。每次面对感情,她总是先驼鸟似的将头埋起来,不去深究让她心中纷乱的是什么,可弄明白的时候,却不见得有能力挽回。何况,她已不是一个自由人了,已经有了几位相公,这段感情还是埋藏进来吧。事后,无论几位相公怎么盘问、追问、诱问、哄问,她都不肯吐出一个字来。 原本她以为自己会消沉上几天,可惜没有这个机会。第二天一早,还在沉睡中的婷瑶,就被凤昱那呱噪鬼给吵醒了,“喂,女人,起床啦!别说我没告诉你哦,瑾哥哥刚派灸哥哥回来说,他们已经下朝了,处理好公务,便会赶到府中来,客人们都会到。” 婷瑶一个机灵,噌的一下坐起来,哎呀,今天她要办赏雪宴! 睡在身边的枫夜忙安慰她别着急,家中宴客的事,柳叔和轩明昨日便开始准备了。 但她要请的客人她没去请呀!婷瑶手忙脚乱地在小冰小冽的服侍下穿戴整齐,立即打马去客栈。 来到客栈,婷瑶没在柜台见着漓文,忙问店中的伙计,伙计笑道:“文掌柜在厨房。” 婷瑶立即往后院冲去,刚进后院便察觉到有人隐藏,她低喝一声“谁?出来”。 除青从某个不显眼的角落走了出来,神色十分忸怩,他的隐身术十分高明,即使是白天也不易发觉,不过是因为见到婷瑶气息乱了那么一下,便被她捕捉到了。 婷瑶莫名其妙地看着他,有点担心地问:“除青,你大白天的躲谁呀?”见他俊脸瞬间成了酱红色,这才放下心来,原来是躲叶静,她还怕是遇见了哪个熟人呢。 笑了笑,婷瑶示意他继续躲,转身便要往厨房走,除青急忙拦住她,忸怩地轻声问:“柳大人,你以前说我象某位故人,是真的吗?” “是呀,简直一模一样。”你象金城武嘛。 “那他现在在哪里?” “呃,他不在这个世上。”这样说没错吧,金城武在21世纪活得滋润着呢。 除青一时有些不知如何接口说下去,他原本是想问,她这么帮着他,还帮忙救他哥哥,是不是对他有些好感?可似乎自己只是她已故情人的影子。 婷瑶又等了一会,见他没了下文,便道:“我还有急事,要不改天再聊?” 除青忙笑着点头,瞧着婷瑶的背影,黯然神伤,还是无缘啊,也许,自己应该考虑一下哥哥的建议,嫁给叶静,为兄弟们寻个安身立命之所。 今日清晨,叶静便找到他,向他求婚,承诺给他正夫之位,并答应照顾他的哥哥们,还帮刘耀寻回贬为官奴的儿子。除青犹豫不决,叶静对他如何,他看在眼里,也感动在心里,但是心底总有个声音,要他问问婷瑶,他会不会有机会。 哥哥除耀建议他答应叶静的求婚,反复劝他,能嫁个爱自己的妻主是前世修来的福份,不要不懂得珍惜,况且风家在武林中势力颇大,又远在平阳,与朝廷素无往来,收容他们几个再容易不过;最为重要的是,之前婷瑶已经悄悄找过他们俩兄弟,告诉他们救刘诺出宫的事,连万通城某处房产的地契都帮他们准备好了,也就是说,没有要娶任何一个的打算。 哥哥劝他,叶静紧追不放,除青才不得不躲到后院中来。 婷瑶通知了漓文后,便到客房中找叶家姐妹。这俩姐妹正在收拾行囊,一个无精打采一个喜上眉梢。 婷瑶吃惊地问道:“怎么突然要走?” 叶静笑道:“是啊,要到萧家堡去参加溪师兄和灵儿师妹的婚礼。” 这两人一和好便辞行,怎么反而比她还晚了一个月成亲? 叶静解释说,江湖中的朋友五湖四海都有,要聚在一起得有些时日才行。 婷瑶笑了笑道:“我家今日办赏雪宴,本想请你们参加的” 叶静用余光瞟了有气无力的妹妹一眼,抢着笑道:“好啊,我们参加,反正还有几日才是大喜之日,晚一两天没问题。” 叶琳立即来了精神,将包裹一甩,便开始换装,准备参加宴会:“你马车在下面吧?等我一下。” 婷瑶没想到她这么积极,呵呵地傻笑两声,“我没坐马车,你们与漓文一起乘客栈的马车去行吗?我还要去官驿请玉素郡主。” 这两姐妹异口同声:“行!行!” 婷瑶笑着告退。 她一出房门,叶静便对妹妹道:“妹妹,一会你直接跟柳姑娘要了漓文的卖身契,为他赎身,明天我们就能带他俩一起去见娘了。” 刚才除青已经别别扭扭地暗示叶静,他愿意跟她一起去参加萧灵溪的婚礼。叶静自己的情郎有了着落,便希望妹妹也能心想事成。 婷瑶携玉素回府的时候,家中已经来了不少的同僚,两位爹爹坐在前堂陪客,而邪星和龙瑾都没看到身影。 婷瑶先跟同僚们打了圈招呼,便悄悄地将柳老爷拉到一边问道:“爹爹,邪星和龙瑾呢,客人都来了,他们跑哪去了?” 柳老爷笑道:“宝贝儿呀,洪小姐也来了,他们说要帮洪小姐什么忙,一起到后院去了,这边让我跟萧公子先应付一下。” 婷瑶满腹疑虑地跑到后院,这三人正巧从房间里出来,不知嘀咕些什么,笑得那叫一个暧昧。 玉媛看到她,亲热地唤了声“柳姐姐”,邪星便笑着将玉媛拉走了。 婷瑶用手肘撞撞龙瑾:“你们在商量什么?” 龙瑾亲昵地笑道:“是邪星说玉媛喜欢你哥,想帮她追求你哥呢。” 婷瑶一听,明眸睁得溜圆,“玉媛喜欢慕容哥哥?她亲口说了吗?” 龙瑾轻笑道:“是玉媛自己说的,所以我们才帮她想法子啊。” 其实是邪星和龙瑾回府时,洪玉媛也跟着上了车,说想去热闹热闹。邪星的鬼心思特多,这阵子表妹往柳府跑了好几趟,他便猜想,准是表妹看上谁了,拿话这么一套,便套了出来。 洪玉媛羞红了脸,这两人却笑开了花,忙积极地出谋划策,教她如何追求慕容天,直说到府门口,教材才讲解了一半,便将她拖到屋中继续上课。家中的夫郎们这么亲热地唤萧彦斌为“岳父”,主要是为了确立慕容天与婷瑶的血缘关系。他们担心慕容天对婷瑶不死心,因为他总会乘人不注意时,偷偷地瞧着她,这少年长得太美了,而这小妮子又很经不起引诱,必须想尽一切办法,将他们分开。 婷瑶不知此中内情,以为是夫郎们诚心替哥哥着想,忍不住笑了出来,这挺不错啊,洪玉媛长相可爱,性子乖巧柔顺,家世就更不必说了,洪家是天禧的八大世家之一,就是不知道慕容天哥哥怎么想。 婷瑶猜测着柏瑞天的想法,与龙瑾一起到了前堂。邪星、洪玉媛和萧彦斌父子四人正坐在一块聊天,婷瑶挨着邪星坐下,笑问道:“爹爹,邪星,你们在聊什么这么开心?” 萧彦斌笑道:“是邪女婿和洪小姐在比谁会说笑话呢!” 婷瑶闻言微笑,“玉媛肯定说不过邪星。” 慕容天摇了摇头道:“不会啊,我觉得玉媛说的也挺有趣的。” 第207章大结局(十八) 咦?有爱啊!婷瑶眼中精光一闪,八卦天性开始抬头,瞟了尘一眼,见他笑得笃定,心中萌生出希望。 此时家奴来报,已将后院中的火炉布置好,婷瑶与邪星、龙瑾邀请宾客们到后院围炉赏雪。 乘众人走在前面无人注意,婷瑶悄悄拉拉美人爹爹的衣袖,小声问:“爹爹对玉媛可还满意?” 萧彦斌立即红了脸,“你别胡扯,爹爹才不想嫁人!” 婷瑶脸上闪出三条黑线,忙解释道:“女儿是想撮合玉媛和哥哥,爹爹意下如何?” 萧彦斌这才恢复常态,盯着他俩的背影看了一会,点头道:“好,改日便上门求亲。” 这次满头黑线,婷瑶忙笑着道:“爹爹,还是让他们先多相处一阵子,等两人感情深厚些再说吧。” 萧彦斌什么都依女儿的,笑道:“这事你拿主意吧。” 到了后院,婷瑶不着痕迹地将慕容天与洪玉媛安排坐在一起后,便拉着玉素的小手,在宾客中穿来穿去,帮她物色合适的人选,但玉素的眼神却一直飘向正门的方向。 哎,婷瑶在心中暗叹口气,姚天今天是绝不会来的,玉素只怕是要失望了。正寻思着怎么开导玉素,她便被夜拉走了,“叶师妹说找你有事。” 婷瑶在心中翻个白眼,准是为了漓文的事! 她果然没有料错,叶琳见到她便开门见山地道:“柳姑娘,我要为漓文赎身,你开个价吧。” 婷瑶斜瞥了叶琳一眼,漫不经心地道:“怎么?你想通了?” “废话!” “漓文答应你了吗?” 叶琳理所当然地道:“他说他是柳家的奴才,得跟着柳家一辈子,这不就是答应我了吗?如果我帮他赎身,他自然得跟我走。” 婷瑶当着她的面翻了个白眼:“原来你只是想要个奴才,那去奴隶市场买好了。” 叶琳勃然大怒,“你、你明明知道我要娶他!而且我已经答应娶他当正夫了!” 婷瑶冷嘲热讽,“哎哟,那漓文有没有感谢你啊?” 见她不为所动,叶琳冷哼了一声道:“你不答应也得答应,他都已经是我的人了。” 什么!婷瑶腾地站起来,立即令人传漓文过来,恶狠狠地瞪着叶琳,如果这女人敢用强的,她一定不会放过她! 找来漓文询问,文漓一开始只是红着脸,怎么都不肯说,直到婷瑶拍着胸脯打包票,如果他是被迫的,一定会帮他出气,他才轻轻地道:“不是的。” 呃?不是用强的?婷瑶顿时有种枉做小人的感觉,请柳叔拿来了漓文的卖身约,亲手交到漓文的手上,微笑着道:“漓文,这是你的契约,以后你便是自由身了,什么事都能自己作主。我已与爹爹商量过了,将客栈的一半股权让给你你别推辞,爹爹很喜欢你,本来想收你当干儿子的,但怕你爹爹不愿意,所以便帮你准备一份嫁妆,这是爹爹的一份心意。” 漓文收下契约,郑重地道谢后,便低头不语。婷瑶微感诧异,怎么不见漓文有多高兴?转念一想,也许是有自己这个外人在,他脸皮薄不方便表示什么吧。 于是婷瑶走出屋去,将空间让给他们二人,又不放心地将凤昱找来,令他躲到墙角偷听,这才安心地回去接待客人。 赏雪宴办得较为成功,虽然玉素没看上谁,但有几人看上了她,不住地献殷勤。这几人容貌都挺不错,婷瑶便让尘记下他们的名字,好好查下身世、人品,她决定过过媒人瘾,促成一段好姻缘! 不过凤昱偷听到的墙角,却没让婷瑶满意,不论叶琳怎么劝说,漓文都坚决不肯嫁给她,坚持留在碧都,他打算将爹爹也接过来,说现在客栈既然有了他的股份,他便要好好经营。叶琳当场气得暴走。 听得婷瑶直撇嘴,难道她的礼物送错了?还是漓文根本就不喜欢叶琳?可这的男子不会随便跟女人上床的啊! 用力地拍拍凤昱的肩膀,婷瑶郑重地托付道:“小昱,我交给你个艰苦任务,你去将漓文和叶琳的事情给我打听清楚,如果你能办好,我便答应你一个要求!” “我看还是送份大礼比较好。”邪星的声音突然响起,慵懒地笑道:“小昱,你不是喜欢我那柄宝剑,如果办成了,我就送给你!” 他对婷瑶擅自承诺答应凤昱一个要求,非常感冒,如果将来凤昱要求嫁给她怎么办?凤昱如今猛窜身高,短短几个月,就已经比婷瑶要高了;脸上也不再是稚气可爱的婴儿肥,脸型日渐瘦削,轮廓日渐立体,长相与凤辛有六七分的相似,越来越有雌雄莫辨的绝色之貌,让他不得不防。 “耶,太好了!我一定会查出来的。”凤昱兴奋得嗖地一声便不见人影。 婷瑶万分痛心地摇头叹息,“邪星,你干嘛把你心爱的宝剑送给他,由我答应他一个要求不就成了吗?这小子顶多是要求大吃一顿。” 邪星吻住她,但笑不语。 第二日,是婷瑶便陪着李明父子二人去花都,参加林家儿子婚礼的日子。她挑了几件名贵的青花瓷做贺礼,虽然送给林青山让她心中肉痛,但为了亲亲相公的面子,只好便宜那家伙啦。 婷瑶和李明刚要坐上马车,便被叶琳拦住,气呼呼地道:“我昨日要你将契约给我,你为什么要交给他?还弄个破客栈给他,害他现在根本就走不开。” 婷瑶正好想问她,跟漓文到底是怎么回事? 提到这个,叶琳对婷瑶便是满腔怒火,但又不想说出来让她知道,冷哼了一声,“我救过他,他自愿以身相许,就这样!” 事实上是,叶琳追求漓文许久,都得不到回应,不免怒火旺盛,大小姐脾气一上来,强行命令漓文嫁给她,因为她是他的救命恩人,他必须以身相许!漓文思虑许久,决定以“身”相许,但坚决不嫁给她,他要守在小姐身边,当场把叶琳气了个半死。 叶琳建议妹妹接受漓文的提议,按照她们娘亲的说法,男人嘛,只要跟女子欢好过一次,便会死心塌地!可谁知,漓文却是个异类,虽然将清白给了叶琳,却依然坚持不嫁给她,性子执拗得,叶琳恨不得一榔头敲开他的脑袋,看看里面除了婷瑶还装没装别的东西! 居然是这么老套的戏码,不过漓文肯献身,一定不会对叶琳毫无感觉,也许是心中要依顺她的执念太深了。婷瑶暗翻个白眼,“那你来找我干什么?你得了他的人却得不到他的心,应该从你自己身上找原因!” “还要我怎样?我都答应娶他当正夫,不经他同意不纳小爷了,可他为了帮你家经营客栈,总是拒绝我。” 婷瑶急着赶路,随口说道:“那你嫁给他好啦。”抬眼见叶琳一脸愕然,不禁失笑道:“怎么?当初你肯嫁给夜,现在却不肯嫁给漓文?这么说漓文在你心中比别人要差啰?那你还有脸说自己真心待他?” 叶琳结结巴巴地找借口:“可可是,我娘不会同意的,毕竟清儿的家世” 清儿清儿的叫得这么肉麻,婷瑶牙齿酸倒半边,捂住桃腮道:“如果你真想与他在一起,是嫁是娶有什么区别?至于你娘,你不会去说服吗?总之这是你自己的事,别拦路,我有急事要办。” 挥手推开一脸沉思的叶琳,婷瑶吩咐车夫出发。 到达府后,与恩师李秀才不期而遇,婷瑶忙上前施礼,李秀才笑着与她寒暄了几句。婷瑶好奇地问:“怎么没看到师母?” 李秀才乐呵呵地道:“你师母她已有了六个月的身孕,不方便前来。”得意之情溢于言表,婷瑶忙道恭喜。 谢廷峰与李秀才是同窗,交情甚笃,当下四人便坐在一起聊闲天,无意中聊起了各自准备的礼物。李秀才面带谦虚实则得瑟地一笑,拿出一方金丝石印章,介绍道:“这是不才自己雕的。” 谢廷峰立即夸张地惊叹道:“李兄,你临摹雕刻的印鉴素来传神,不知这次是临摹哪位高人的作品?”当下两人便一个捧一个吹地热议开了。 婷瑶的脑中捕捉到了临摹、传神、印鉴这三个词,因为她正要用到! 陛下为准备刘诺准备的新身份,是外地某富商的儿子,这人是皇太夫家族的心腹家臣。暗卫只会将许仁奕送到京郊,在接头地点等待接头人,来人只有凭盖上陛下私人印鉴的信函,才能领到人。这枚印鉴的图案,侍君印了几份交给邪星,浑水摸鱼是最省力的办法,但印鉴的图案繁复又不能请名家雕刻,所以他们一直是打算到接头地点硬抢的。 但现在似乎出现了转机,婷瑶立即撒娇地道:“恩师,原来您会刻印,学生上回得了个图案,喜欢得不得了,不知您能不能帮学生刻一个?只是学生要得急,怕老师没有空闲。” 李秀才接过婷瑶递来的图案,细细看了看,笑道:“如果由老夫来刻,不过二日的光景,我那还有块金丝石,就送与你了!” 婷瑶明眸一亮:“真的?那学生就在花都等两日,多谢恩师。” 与李明在花都小住两日后,赶在刘诺陪葬的前一天,婷瑶带着恩师刻好的印鉴,得意非凡地回到京都。 甫一入府门,便被邪星抱住,恶狠狠地道:“小婷婷,你居然与李明单独出去这多时日。” 婷瑶在心中翻个白眼,“李明也很久没见我了呀,我能跟你单独相处十日,为什么不能跟他单独相处两日?再说,我在元希可办了件大事。”说罢得意地晃晃手中的印鉴。 邪星抢在手中看了几眼,抛给龙瑾,依旧不依不饶地道:“我可是有契约才敢提这样的要求,这小子什么都没有。”婷瑶干脆不理他,让他自己泡醋澡去。 龙瑾将李秀才刻的印鉴印了一个在白纸上,拿出侍君送出的图案对比许久,几乎一模一样。众人开怀大笑,这一次,只需要在暗卫赶到之前,装成暗卫将接头之人骗走,再化妆成接头人,从暗卫手中骗得刘诺和解药就成了。 婷瑶以看望同僚为名,晃进宫中,将四枝红梅插在小花园南面的圆形拱门上。这是刘诺告诉她的暗号,一个时辰后,他便能赶到。 在吏部闲晃了一会,看时辰已经差不多了,婷瑶便独自一人来到小花园。这座小花园是专门为官员建造的,可以小憇、谈天、论事,其他三季,这里总是人满为患,但在深冬时节,官员们都躲在屋中取暖,整个花园就她一人。 不一会,刘喏化妆成的宫侍便走了进来,见到婷瑶惊喜交加地跑过来,轻声道:“瑶儿,你是特地来见我最后一面的吗?” 婷瑶想了想,点点头,“差不多吧。”明晚救他出宫后,他便得跟刘灸躲到风扬山庄去,她们不可能再见面的。 婷瑶将一张小字条迅速地放入他手心,低声道:“看完烧了。”她特地将此事告诉他,免得届时他惊慌失措。 刘诺拿到字条后,便立即回宫了,婷瑶又独自在园中坐了一会,才站起身来打算回府。在小花园的入口处,婷瑶撞见了低头想着心事的依依。 第208章大结局(十九) 依依对柳婷瑶有说不出的怨怒,但她又十分惧怕婷瑶,不敢发作,只是施了个礼,侧身退到一边,让路给婷瑶。 婷瑶一言不发地从她身边路过,迅速而仔细地打量了她几眼:依依消瘦了,圆润的鹅蛋脸变成了瓜子脸,更显得水眸大而迷离,眉宇间的轻愁挥之不去,眼角的情思无计消除。 婷瑶在心中暗叹一声,该不该告诉她呢?看起来,她对刘诺用情很深,但她的身份又决定了她无法保护好刘诺,他是无法再在京都生存的,而她想辞官也不容易。 婷瑶回家后便拿这个主意问邪星和龙瑾,这两人一致抽抽着嘴角,“依依姑娘太过单纯,很容易被人套出话来,不能让她知道!” 婷瑶不以为然,依依虽然单纯,但事关她一家子人和刘诺的性命,也许她会长个心眼呢?她决定等刘家三兄弟在风扬山庄安顿好后,还是找个机会暗示依依,如果依依能想明白谜底,就能找回真爱,如果她始终这么“单纯”,那还是算了,免得害人害己。 第二日,暗潮带了个伶人回来,长得妩媚风流,身段柔软,比女人还女人。婷瑶躲在隔壁房间,透过小洞察看,啧啧称奇,悄声问邪星,“你打算用他替换许?他靠不靠得住?” 邪星痞痞地一笑,“当然靠得住,在那种地方混过的人,有哪个不想攀高枝的?再说我和瑾一直没露面,他就算想出卖,也供不出什么来。那接头人虽不认识许,但总得找个漂亮的,才能糊弄过去,日后将他送入宫中,陛下才不至于气得吐血。” 婷瑶笑着点点头,刘家兄弟和叶家姐妹都已经得到了通知,会在城外等待。入夜后,枫夜和轩明便由凤辛帮忙易了容,将迷晕的伶人带到城郊,等宫门处监视的人发出讯息,便立即去接头处,骗取来人的信件并让他将伶人带走。为确保万一,凤辛和凤昱埋伏在一旁帮衬,如果假印鉴被察觉,就干脆强抢了! 事情进行得很顺利,凤辛和凤昱早早的回了柳府,第二日清晨,枫夜和轩明也返回来。昨日三更,刘家兄弟三人和叶家姐妹,便启程往萧家堡去了,他俩不放心,跟了一段路程,才折返回碧都的。 夜沉默了一会,还是将刘诺的话,悄悄地说给瑶瑶听。刘诺原本看完小字条后,以为是婷瑶亲自来救他,以后他便会跟在她的身边,当他清醒后,只见到自家兄弟和几个陌生人,立即意识到,瑶儿是不会再见他了。 他请枫夜和轩明带名话给婷瑶,轩明不同意将这么煽情的话说给瑶瑶听,但枫夜却认为,这怎么说都是人家的一片心意,尽下转告之责,并没什么大不了。 婷瑶默然片刻,轻叹口气,他的情意,她无法接受,希望日后他能与依依双宿双飞吧。 “小宝贝,在想什么?”邪星不知怎么就贴了过来,搂紧她轻笑道:“过两日便陪我去通州好吗?我已经向内阁告好假了。” 邪星温柔地问她,陪我去通州好吗?婷瑶自然是笑着应允。 第二日,一道懿旨将婷瑶宣入了宁心宫。皇太夫庄严地凝视着跪在地上的婷瑶,许久后才轻缓地道:“柳爱卿平身。” 这什么人啊,居然让我跪这么久,婷瑶暗自腹诽,面上却温顺地笑道:“谢皇太夫恩典。” 皇太夫今日找婷瑶来,是为了给她封爵的事。朝中拍马屁的官员不少,知道婷瑶是两位内阁重臣的妻主,这次远征又旗开得胜,所以兵部在论功行赏的奏折上,将她大夸特夸了一番,竟提议嘉封她从二品的官职。 君晟琪看后怒不可遏,不知该如果是好,便找皇父商议。皇太夫的意见是,封婷瑶一个清闲的爵位,不再让她插手朝政。但皇太夫怕邪星和龙瑾阻拦,便先单独诏见她,打算威逼利诱她同意。 皇太夫先亲切地询问婷瑶,新婚是否愉快,打算何时生养子嗣,尔后话题一转,“婷瑶这么娇滴滴的弱女子,每日凌晨便要赶往宫中上朝,还要为国出征,本宫真是心疼啊。婷瑶如此尽心竭力忠君为国,可现在朝野上下都议论纷纷,说婷瑶娶两位内阁重臣为夫,是有异心。本宫和陛下当然不相信,还曾面斥过几位私下言论的官员,但防人之口甚于防川啊!所以这次的军功赏赐,本宫想请陛下封你为逍遥侯,赐良田千顷封邑万户,以后便可在家中高枕安睡,不必为锁事烦恼,朝中自然就无人再敢非议。柳爱卿以为如何?” 其实当米虫而且是当个高贵多金的米虫,一直是婷瑶的梦想,她当然是一百万个愿意,但皇太夫明褒暗贬威胁利诱的语气,却让她十分不满,他以为人人都象他们父女那样喜欢权势吗? 婷瑶诚惶诚恐地道:“微臣叩谢皇太夫及吾皇的信任,陛下对臣的恩典,让臣受宠若惊。” 皇太夫满意地点点头,追问道:“那么柳爱卿意下如何呢?” 婷瑶温婉地微微一笑,“微臣的意思嘛,微臣一会到御书房面圣,向陛下言明!” 皇太夫不满地挑起眉道:“哦?柳爱卿不愿告诉本宫吗?” 婷瑶赶紧解释道:“微臣不敢,只是后宫不得干政,微臣是怕此事传了出去,朝中会有臣子议论皇太夫。微臣的一片孝心,还请皇太夫明察!” 皇太夫碰了个软钉子,噎了半天没回过劲来,只好冷冷地笑道:“那本宫还得感谢柳爱卿这么为本宫着想才是!你若想去御书房,便退下吧。” 婷瑶施礼告退,赶紧来到御书房,向陛下表明心迹。君晟琪十分高兴,为免龙瑾和邪星阻拦,当天便下了封赏的圣旨,赐封婷瑶为逍遥侯,将京北郊的千顷田地划为她的封地,年俸高达十万两银。 婷瑶接到圣旨时,笑得嘴角都快裂到后脑勺去了,邪星和龙瑾回府后得知此事,也替妻子高兴。皇太夫和君晟琪真是多虑了,这两人老早便不想婷瑶再当官了,免得朝中的未婚男子打她的主意,乘机接近她。 自这日之后,婷瑶便加入了枫夜和轩明的队伍,成了个富贵闲人,每天可以睡到自然醒。 两日后,邪星请好假,便与婷瑶一同乘马车,前往他在通州的别院。但昨晚邪星便开始有些不舒服,头晕、打喷嚏、声音也开始沙哑。婷瑶便关切地道:“邪星,不如我们先回家,等你身体好了再去吧,天气这么冷,在路上又冻着怎么办?” 邪星却坚持要去,“这点小病没什么,前面就到碧陈县了,随便到哪家药房去拿副草药就行!” 婷瑶不赞成地道:“有病怎么能随便吃药呢,得让大夫瞧瞧脉才行。” 邪星貌似虚弱地笑笑,“我随便吃点药就行,你陪我到药房买副草药就成了,药房有现成的。” 到了碧陈县城,婷瑶体贴地道:“我一个人去就行了,你在车上休息吧,免得吹风。” 邪星却坚持要跟她一起去,进到一间药房,婷瑶正打算问伙计,大夫在不在,想请大夫帮邪星瞧瞧脉。邪星却立即冲着伙计道:“伙计,快去拿副草药来,我妻主陪我来拿的。” 伙计询问婷瑶:“这位夫人,您同意拿了吗?” 婷瑶莫名其妙,“我当然同意了”话还没说完,那伙计便叫了声“好咧!”立即跑进后屋,不一会便拿了包草药出来,交给邪星,叮嘱道:“五碗水煎一碗,临睡前喝。”又神秘地冲邪星挤挤眼睛,“这位公子,祝您好运!” 婷瑶还想问问这草药是什么效果,能不能确定对邪星的病症,便被邪星拖了出去。邪星搂着她边走边笑道:“一点小病,药都是现成的,哪有那么多讲究。” 婷瑶也只好作罢,邪星是习武之人,这点小病应该没多大事,现代人吃的药不都是制好的吗? 到通州有两天的路程,头一晚便在客栈投宿,婷瑶一进房间,便吩咐小冰将草药拿去熬煎好,自己则陪着邪星在房间休息。 邪星抱着她甜蜜地亲吻了一会,气息紊乱之时,猛地刹住车,微喘着道:“小婷婷,我真希望早些入夜!” 婷瑶被他吻得浑身发热,偏偏他却停了下来,不免有些怨怼地瞧着他,这坏痞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正经了,办这种事还非等到入夜不可?以前他哪次不是什么时候来了兴致,便什么时候要的? 小二送了晚饭过来,总算分散了一下两人的注意力,用过晚饭,小冰便将煎好的药端了过来。婷瑶本来还以为要哄着,邪星才会肯喝下的,谁知他的配合度非常好,立即仰头喝下。 婷瑶奖赏地吻了他一下,“表现不错,有病就得快些治好,免得拖成大病!”想到还没到碧陈县来过,便提议到街上去逛逛夜景。邪星搂紧她道:“现在已经天黑了,有什么好逛的,要逛,明日我们先玩会再出发便是了。” 这坏痞子手脚不停地引诱她,婷瑶边躲闪边咯咯地笑道:“时辰还早着呢,只不过吃了餐饭,你就来力气了?” 邪星挑眉一笑,轻咬着她的耳垂道:“一会让你知道我长没长力气!” 咬耳垂是邪星标准的求欢动作,婷瑶知道躲不过也不想躲,闭上明眸,感受他在自己的颈间流连,点起簇簇火苗 第二天,邪星并没依言在碧陈县停留,没问她的意见,便启程赶路。没问她的意见的原因是,她昨夜被这坏痞子累到了,早上怎么都起不来,是由他抱着出了客栈,抱上马车,一直抱到通州别院。 第209章大结局(二十) 婷瑶昏昏沉沉地睡了几乎一天,到了晚上特别来精神,吵着要去逛街,邪星却哄道:“小婷婷,马上就要天黑了,街上也没什么好玩的,咱们早些吃了饭,便休息吧。”“休息”二字说得不知道有多暧昧。 婷瑶撅起小嘴道:“不要,你昨晚还没闹够啊,总得让我休息一晚。” 邪星轻轻一笑,诱哄道:“今天好好休息,明日带你去泡温泉。” 婷瑶眼睛一亮,“现在就可以去泡啊!” 邪星挑眉一笑,“也好。”立即吩咐家奴套马车,带着婷瑶到了通州城郊的山区,在这有一座空宅,虽不是邪家的产业,但主人与邪星极熟,他出入此屋,跟出入自己家中是一样的。 此宅的管家一见邪星的马车,立即迎了出来,恭敬地笑道:“给左相爷请安!给夫人请安!您们来得真早,小的已经收拾好了清泉居,这边请!” 婷瑶和邪星十指相扣,随着管家转过几道曲廊,来到一个单独的小院。小院依山而建,引山中的清泉入宅,在睡房中建了一个大如游泳池的温泉池。 待看清与寝室相通的温泉池,婷瑶便蠢蠢欲动,好容易等管家恭敬地退出去,立即毫无形象地欢呼一声,“真是太好了!”说罢,便飞速地除去衣物,跃入池中。哇噻,水温既能舒展身心,又不至于太烫,婷瑶欢快地在池中游了个来回。 邪星在池边赏够了美景,才轻柔且性感地笑道:“小宝贝,要我来陪你吗?”手指意带挑逗地解开腰间的扣饰,缓缓地拉下长长的腰带,衣衫立即垂向两边,半遮半掩地露出里面的中衣,他轻笑着向前一步,棉衫立即脱落在地,只余下中衣勾勒出健美的体魄。 婷瑶被他性感的笑容勾得三魂不见了七魄,傻呆呆地看着他。邪星十分满意小婷婷的反应,再次用修长有力的手指,轻轻松开中衣的胸扣,露出小麦色的结实胸膛,轻轻地笑道:“小婷婷,我下来陪你好吗?” 婷瑶忍不住吞了口口水,喉头已经干涩得无法言语,拼命点头示意。 镜幻尘勾起笑容,跃入池中,与佳人纠缠在一起,极为迅速地合二为一。 激情平息后,婷瑶娇慵地伏在他胸前,让他服侍着清洗。邪星亲昵地吻了吻佳人的嫣唇,轻声道:“小婷婷,这才是我们的洞房花烛。” 婷瑶温柔地一笑,热情地回吻着他。 第二清晨,邪星在为她梳发的时候,将自己早就准备好的发簪插入她的秀发之中。温润洁白的玉色,在乌黑的发间,显得分外夺目,婷瑶对着镜子赞道:“真漂亮!” 邪星得意地笑笑,“我的礼物是为头的!” 婷瑶好笑地对着镜中的他啐了一口,这个家伙,连这个都要吃醋! 邪星来过通州好几次,白天便当向导,带她到城中和郊区四处游玩,晚上则极尽所能地缠绵,婷瑶好几次觉得自己已经承受到了极限,只能无助的求饶。而邪星总是要在她求了又求后,才肯放过她也释放自己。 两人如漆似胶地渡过了五天,这天,婷瑶正在房内玩着九连环,邪星又抱着她求欢,房门猛地被人一脚踢开。 婷瑶看向房门处,竟是枫夜、羽和龙瑾三人,脸色黑得跟锅底似的。她忙吃惊地问道:“你们怎么了?” 三人忙收敛了一下情绪,轩明抢着问道:“瑶瑶,你为什么偷偷地答应给邪星生孩子?难道我们有什么地方惹你生气了吗?”枫夜立即一脸幽怨地凝视着她。 呃?这是哪跟哪?婷瑶一脸的莫名其妙,正要开口问他们怎么会有这种想法的时候,龙瑾轻叹了一声,“婷瑶,我就猜你不知情,你问问邪星,他都干了什么。” 婷瑶觉察出不妙,立即将小脑袋转向邪星,这坏痞子一脸委曲地道:“小婷婷,我当时问过你,愿不愿意为我买草药,你说愿意的。” 一听这话,这三人便立即明白了,而婷瑶还一头雾水。原来,草药就是连喜汤,一般人都这样简单地称呼它,只要是妻主同意,便能购买,那日伙计向她确认,便是这个缘故。 婷瑶一听,气得柳眉倒竖,从他膝上跳下来,用力扭住邪星的耳朵骂道:“你这个坏痞子!你你气死我了!” 实在不知怎么才能解恨,婷瑶恨得直跺脚脖子,邪星忙将她抱住,哄劝道:“小婷婷,你实在生气就打我好了,别跺脚呀,会把宝宝跺掉的。” 婷瑶几乎要抓狂,她还差三个月才满十八岁呢,这么早就当娘,想到就要崩溃,赏他一记天残脚,大吼道:“滚一边去,别以为我不会打你,现在宝宝还没成形呢!” 轩明立即笑道:“瑶瑶想打他吗”夜接着道:“我来帮你。”两人一左一右拎起幻尘,龙瑾押后,将他拖到隔壁房间! 婷瑶兀自生着气,龙瑾转了进来,闩上房门后,搂着她劝道:“婷瑶,别生了,万一真的有了孩子,生气不好。” 婷瑶翻个白眼,“他想有便会有吗?又不是都能一次成功的。” 龙瑾轻叹一声:“是呀,我父王便是好几年后才让母亲怀上我的。也许我也是这样,婷瑶,你愿不愿意为我生孩子。” 见天使满眼的落寞,婷瑶忙安慰道:“愿意!我当然愿意!”说完猛地想到,万一这次邪星的种子没种上,龙瑾便吵着要她生怎么办?婷瑶刚想再加个附加条件,便被龙瑾火热地吻住。 龙瑾边吻边抚摸着她道:“婷瑶,你真是太好了!我好些日子没跟你在一起了。” 这个婷瑶还没来得及想到什么温和地方式拒绝,毕竟现在是大白天啊!但龙瑾握着她的小手,放到自己的双腿根部,那里已经是热情洋溢了。 婷瑶羞红了脸,龙瑾便乘机而入,抱着她滚到了床上婷瑶微微挣扎了一下,她好象听到隔壁屋内传来了打斗声,不禁担心地问道:“他们不会是在打邪星吧。” 龙瑾正忙将解除两人的武装,抽空答道:“放心吧婷瑶,枫夜和轩明都是有分寸的人,邪星这样骗你,应当受点教训!” 也对!婷瑶的火气又勾了起来,猛地打了个寒颤,衣服已经被剥光了,龙瑾温热的身体立即覆了上来 这边屋内春风荡漾,那边屋内也是热火朝天,枫夜和轩明的武功本就与邪星不相伯仲,二打一当然是稳赢。三人拳来脚往地打了老半天,才气喘吁吁地分开。邪星的俊脸已经基本看不出原形,枫夜和轩明也没好到哪里去。 枫夜冰冷地瞪了邪星一眼,恨声道:“瑶瑶这次没怀上的话,你一年别想近她的身!” 真累!邪星喘了几口气,平复了一下气息后,得瑟地笑道:“我怎么可能不让她怀上?你们还真是不分青红皂白,我这样做也是为了你们好,如果她为我生了孩子,便不能拒绝为你们生呀!” 轩明呸了他一口,“你不会是想说,我们还得感激你吧?” 邪星笑得欠扁,“感不感激的无所谓!对了,你们是怎么知道的?” 轩明哼了一声,原来龙瑾怕他们路上有危险,派了珏一路跟着(邪星心道:活见鬼!我用他保护?肯定是监视!),珏见到他们在药房买草药,便立即飞奔回京都报告。三人立即启程来追,结果没在别院找到他们,在通州找了几日,今日才找到这。 说到这,屋内的三人才发觉,龙瑾到哪去了,刚才他不还跟着吗? 邪星立即飞奔到寝室门前,房门果然是闩上的,他气得在外面咒骂,“姓龙的,你要是把我女儿给弄下来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龙瑾的嘴没空,抱着婷瑶不说话,倒是婷瑶听到邪星的声音便来气,火大的吼道:“坏痞子,你给我滚远点!” 邪星自觉地将声调下降一个八度,柔声道:“小婷婷,别生气,别累坏了身子啊!” 三人一直守在门外,待龙瑾将房门打开,邪星立即冲进去搂着婷瑶道:“小婷婷,别生气了好么?难道你不想为我生孩子么?” 婷瑶怒瞪了他一眼,不是不愿意生,是不想现在生!再说了,这种生意一开张,就得连接五笔,她累不累呀! 邪星忙安慰道:“那就先生这一个,等你满二十岁,再生!” 另外三人都火大地瞪着他,“你倒是想得美!” 不管如何生气和不甘,婷瑶也只能接受这个事实,现在唯有期盼怀不上了,可掐指一算,貌似这几天正好是她的排卵期耶,怀孕的可能性极大。 龙瑾作主取消了邪星单独陪婷瑶的资格,五人便一道回京都。 是夜,邪星又来求欢,委屈地搂着她道:“小婷婷,已经五天了,只差两天便成功了,你就依了我吧。” 第210章大结局(二十一) 婷瑶恨得直翻白眼,怀孕这种事,跟同房几天有多大关系?鄙夷地哼道:古人真是愚蠢!但最后,婷瑶还是从了他,谁让他脸肿得跟猪头似的,看得她心疼呢。 回府后,枫夜和轩明十分委曲,龙瑾和邪星都以瑶瑶可能怀孕了为由,不许他俩与瑶瑶亲热,还令小冰小冽严加监视。婷瑶只好乘这两人上朝的时候,偷偷地补偿枫夜和轩明,至于李明,因为要与这两人一同上朝下朝,几乎没机会拢她的边了。 虽然不许别人靠近婷瑶,但龙瑾自己却找尽机会求欢,他总能振振有词找出理由,再千方百计地勾引,婷瑶最后不得不沦陷。 某日,婷瑶正窝在枫夜的怀里,晒着冬日暖阳,轩明殷勤地小口小口地喂她喝牛奶木瓜粥。叶琳又突然到访,话题依旧是漓文,“我都已经答应嫁给他了,他还不同意!” 婷瑶懒洋洋地瞟了她一眼,漫不经心地道:“那肯定是因为你的语气不好,你的脾气必须改改,谁会娶一个悍妻呢,夜,你说我说得对不对。” 夜温柔地含笑注视着她,轻声应和“对”! 叶琳翻个白眼,什么对不对的,恐怕她说绿叶是红的,夜师兄也会说对!婷瑶便将现代男子追求女友的招术传授了几招给她,诚恳地叮嘱道:“追求男子,你一定要将自己变成一颗圆葱,脸皮剥了一层,还有一层!被他拒绝一次,不要紧,再接再厉,直到他同意为止。” 叶琳想了想,便一言不发地走了。婷瑶晒得昏昏欲睡,枫夜便体贴地抱着她回房,躲在她身边陪着她。 婷瑶轻轻地笑笑,“后日便是除夕了,夜,你想要什么新年礼物?” 枫夜轻轻地吻吻她的小嘴,笑道:“我只要你陪我便满足了。” “好除夕我就陪你。” 婷瑶说着便开始想年节要准备些什么物品,午睡起来后,便请来柳叔商量。柳叔看着她,脸上有着隐忍的神色,“瑶儿,一个月前府中便开始准备了,现在已经没什么要置办的了,如果你有什么特别想要的东西,我再帮你去购置。” 轩明扑哧一笑,闲人婷瑶女侯爷羞红了脸,原来现在想太迟了! 她忙请柳叔忙府中的事去,娇怒地瞪了南宫轩明一眼,轩明忙低头吻住她安慰,“瑶瑶是干大事的人,不懂这些很正常!” 虽然府中做了大量的准备,但年却是在景颇城的安康王府过的。在龙瑾和邪星的努力周旋下,陛下只是将慕容心贬为庶人,将两兄妹软禁在安康王府,安康王的爵位则由由慕容天继承,这也是龙瑾答应凤辛的条件,凤辛希望给儿子一条活路,给孙子一个好身份。 圣旨是在除夕的前一天下的,众人手忙脚乱地帮柏瑞天准备行囊,赶到景颇城去接受封地上官员的朝贺,也就顺便在景颇城住到元宵节才回碧都。 邪星、龙瑾和李明开始上朝后,婷瑶又恢复了米虫的日子,而且越来越嗜睡。某一天是朝中的休息日,婷瑶嘴馋得很,又令人架起了烤炉,满心欢喜地等待夫郎们烤好了羊肉串喂她,可刚一入口却忍不住吐了出来。 柳老爷立即惊喜地喊道:“凤夫人,快来看看!” 凤辛二话不说拉起婷瑶的小手把脉,十来秒后便笑道:“恭喜,你有了。” 婷瑶呆了几秒,心中涌起一股说不清是懊恼还是欣喜的感觉,愣愣地被狂喜的邪星抱在怀里。 邪星笑得类似白痴,一只手轻抚着佳人的小腹,连声道:“我的女儿,我的女儿!” 龙瑾也立即挤到她的右边坐下,也伸手去摸她的小腹,轻笑道:“宝宝乖,爹爹摸摸!” 邪星呆愣了几秒,勃然大怒道:“姓龙的,你什么意思,我女儿关你什么事?” 龙瑾挑眉轻笑,得意非凡,“还不一定是你的女儿呢,婷瑶也答应帮我生孩子的。” 凤辛扑哧一笑,道出原委。原来,那日龙瑾听说婷瑶与邪星一起到药房买草药,心中忿恨,被凤辛瞧见,便笑道:“这又不是什么大事,我研究了一种药方,能令女子同时为几名男子怀孕。”说罢从怀中摸出两粒药丸,扔给他道:“男女都要服用,味道较甜,入口即化。” 因此那日找到婷瑶和邪星后,龙瑾便缠着婷瑶问愿不愿意为他生孩子,婷瑶本是想口头承诺一下,却没想到,龙琰吻她之时,便将药丸送入她的口中。 婷瑶听后呆了半晌,严肃地问凤辛,“凤前辈,这么说,我怀的是双胞胎啰?” “那倒不一定,又不是每个男子都能一次便让妻主怀孕的,不过等孩子生下来,我能帮你们分出是谁的。” 几位当事人闻言松了口气,只要不会弄错就好! 但邪星依旧对龙琰不满,小婷婷的肚子这么小,这臭小子的儿子还要来跟我的女儿抢地方,真是可恶! 婷瑶自此后,便成了国宝大熊猫,无论是站起还是坐下,一定有人在一旁扶着,走路的时候,枫夜和轩明便会一左一右地陪伴,走快一点,便会被二人拉住,劝道:“瑶瑶,小心孩子!” 婷瑶觉得这样的生活真没趣味,不住地叨念,“下回再也不怀孕了!”几位夫郎都好脾气地随她发泄,反正已经怀上了,以后也别想跑,枫夜和轩明都已经在掐指算日子了,等她生下这胎后,休息个半年左右,便可以帮他俩生孩子了。婷瑶恨得只翻白眼,她就知道会这样! 转眼春天便快到了,这天是婷瑶十八岁的生日,尘、瑾和李明都请了假在家中陪她庆祝,府内突然来了一位不速之客——姚天! 见到姚天,几位夫郞都有些不满,婷瑶则呆若木鸡,自从那次分手后,她们便再也没见过面。 姚天站到她的面前,沉稳地道:“我已经申请戍边了,至少三年之内不会回来,你那天说的话,我反复想了很久,但没能想明白,这几年,我会认真地想清楚。想清楚后,也许我不会再回京都了,但如果我回来了”他的目光扫描了蓄势待发的几人一圈,淡淡一笑,“那谁也阻止不了我嫁给你!”说罢轻笑着在她唇上一吻,快得几位醋夫都来不及反应,“还同那日一样香甜,你说过会祝我心想事成的,等我三年!” 在几位醋夫发作之前,千越潇洒地转身离去,留下一脸含羞笑意的婷瑶。 邪星挑眉慵懒地笑着问道:“跟那日一样香甜!小婷婷,是哪日呀?” 婷瑶心里咯噔一下,这个问题太难回答了,但孕妇的好处就是——“哎呀,我的肚子好疼啊” 一听说女儿有事,邪星再没心思吃醋,几人忙她扶着躺下,再也不敢刺激她。 到十月怀胎,瓜熟蒂落的时候,婷瑶生下了一对龙凤胎。 产房内,邪星抱着女儿乐得合不拢嘴。凤辛处理完婷瑶的伤口,转过头来冲着他笑道:“女儿是龙瑾的,儿子才是你的!” 龙瑾一听,立即飞速地将手中的小人儿交换了过来,美美地道:“我女儿长得真美呀,真象婷瑶!” 两位爹爹当了爷爷便高兴,更何况有男有女,更是乐得找不着北。 邪星盯着皮皱皱的小家伙看了几眼,反复追问凤辛:“师母,你真的确定?”凤辛妩媚地一笑,“我绝不会弄错。” 他只得恶狠狠地瞪了龙瑾一眼,这个死小子,居然敢抢他的女儿! 他坚定的认为,如果不是龙瑾加塞的话,这个女儿肯定会是他的!自此之后,邪星最讨厌的人的排行榜的榜首就是龙瑾,长达五十年之久! 待孩子满周岁的时候,依惯例要抓周!在古代,这是个隆重的仪式,朝中官员都到侯府来恭贺。 午餐之后,抓周仪式正式开始,地上铺满了象征未来运势的各种物品,两个胖嘟嘟可爱至极的小宝宝,在地上爬来爬去,去作为爹爹的邪星和龙瑾都紧张万分。 邪博涵爬了一阵子后,抓了块金印在手中,这预示着儿子今后会从政当大官。在官员们的恭贺声中,邪星得意地抱起儿子,给了个响吻。 而柳倩儿则爬着爬着,便爬偏了,婷瑶急忙唤道:“倩倩,到这边来。” 但柳倩儿却没听到似的,快爬了几步,抓住坐在某张椅子上、正在猛吃点心的某人的裤角,小嘴里含糊其辞地唤道:“要要” 观众位面面相觑,这算是柳长郡主选夫? 凤昱一把将小丫头抱在怀里,喂她吃了一口绿豆糕,微皱起眉头,端详了她一会儿,无所谓地点点头道:“好吧,你既然选了我,我就等你长大后嫁给你!” 婷瑶的下巴几乎要掉到地上,忙道:“小昱,你瞎扯什么,快把倩倩放下来,就是因为你平时抱她抱多了,她才爬你那去的。” 第211章大结局(二十二) 凤昱白了她一眼,颇有气势地道:“我决定的事,是不会后悔的,谁也别想阻拦!”他如今已经年满十六岁,生得绝色之姿,常跟着婷瑶或龙瑾、邪星他们四处逛荡,京中不知多少少女爱慕他呢,他肯看上她女儿,是她的福气! 一向云淡风轻的龙瑾也急了,这女婿找得太早了吧,况且比女儿大了十五岁,到女儿成年的时候,小昱都成半个老头子啦。 凤昱见他们想阻拦,抱着小妻子飞身便跑,婷瑶家中的夫郎没一个武功比他高的,只能眼睁睁看着他的背影变成一个小黑点。 她无奈地冲着姜辛道:“凤前辈,这个作不得数的哈!” 凤辛挑眉一笑,“昱儿决定的事,我是一定会支持的!” 婷瑶和龙瑾闻言黑了脸,邪星却笑得前仰后合,“瑾,恭喜你呀,这么早就收了个超龄女婿。” 不知想到什么,龙瑾突然淡淡一笑,“小昱当我女婿也挺好,他不是你那个玉媛表妹的夫郎慕容天的叔叔吗。等我算算,我的女婿是你妹夫的叔叔,那么你就是我的表侄外孙。” 邪星将一口白牙咬得嘎崩响,突然之间又不生气了,诡异地一笑,这有什么,龙瑾他老爹不是刚生了个女儿吗?若我儿子嫁给他妹妹,他一样也得叫我一声叔叔!他心中拿定主意,一定要将儿子嫁给龙瑾还在襁褓中的妹妹。 五年后—— “小涵你给我站住!还跑?一会我抓到你,看我怎么收拾你!”婷瑶骂骂咧咧地声音从远处传来,几欲抓狂,这个邪博涵是属孙猴子的,被邪星给惯得,才不过六岁而已,隔三岔五地上房揭瓦。乘这两日邪星外出公干,本想教训他一下,谁知他转身便跑,完全不将她这位娘亲放在眼里!虽然她有轻功,但怀着六个多月的身孕,怎么也蹦不起来。 这五年中,婷瑶又生了两胎,全是双胞胎。 第一次是让枫夜与轩明搭档,怀了孕后,一直以为是每人一个,生下了一对女儿,谁知凤辛说都是轩明的,当场把轩明乐得晕厥过去。自此之后,轩明便成了家中男人最妒忌的人,一下子有了两个女儿! 第二次打算为李明怀孕时,邪星吵着要加塞,被婷瑶直接拍回,“不行,你已经有了一个儿子了,枫夜还没孩子呢。” 邪星在心底嘀咕道:那是他自己没本事,怪得了谁? 但枫夜经过几年的醋坛混战之后,不似以往那般忍让,武功又是夫郎中最好的,邪星轻意不敢惹他,因为枫夜向来少话,一般直接用拳头招呼。邪星也是不怕打架,而是顶着一脸的於青上朝,实在有失观瞻。 枫夜、李明和婷瑶一同服下药丸后,婷瑶顺利怀孕,又为两位夫郎一人生了一个女儿。 于是,婷瑶的大名便在天禧国家喻户晓了!这还是说得谦虚的,连周边的小国都听说了她的大名,不远千里来取经。就连女皇君晟琪都几次下旨诏她进宫,询问如何生女,她虽然经凤辛治疗后能够受孕,但连生了四胎,都是皇子,急得不行。 要问婷瑶为什么总生女儿,她以前听公司的媳妇们念叨着多食碱性的食品,容易生男孩,到这来后,便反其道而行之,多食酸性的食品,但具体是不是这个原因,婷瑶无法断定。 当女皇陛下听说她没任何办法后,极其失望,虽然邪星和龙瑾依约开始教育几位年龄小的皇子,但男子继位十分困难,祖先们也会说她无能,连个皇女都生不出。 婷瑶只能表面同情,实则兴灾乐祸地道:“陛下请放宽心,皇女一定会有的!” 自从小五小六(懒到以数字来当小名)满月后,邪星便开始哼叽着要生个女儿。凭什么呀,别人的都是女儿,只有他的是个儿子,虽然这个儿子他也十分疼爱,而且作为家中唯一的男孙,很得两位爷爷的宠爱,但有了女儿才叫传宗接代啊! 婷瑶拗不过他只好答应再为他生一胎,顺便带上了枫夜。因为枫夜的女儿刚满月,便被枫父枫母给抱走了,作为秋水山庄的继承人来培养。因此,枫夜等于没有女儿,想女儿的时候,只能逗弄别人的孩子玩儿。 这次生完后,婷瑶便不打算再生了,才二十四岁,就已经是六个孩子的妈了,在现代会被人鄙视死;而且,每次一怀孕,家中的夫郎位便将她当成易碎的玻璃,关心得过度。其实在怀孕生子这件事上,她实在已经是熟练工了,大着肚子也能健步如飞,只是要追上邪博涵这个小鬼头,还是困难了一点。 正在前面飞奔的邪博涵,突然被一名古铜色皮肤的俊美男子一把抱起。家中何时有个这样的侍卫?婷瑶疑惑地定睛一看,惊叫道:“姚、姚天!” 居然是六年没回京都的千越! 六年军旅生涯的磨练,千越不再是骄傲任性的少年,气质变得沉稳冷静,皮肤也晒成了健康的古铜色,随便站着,也是一身军人的风范。 三年前他没回京都,邪星还笑着告诉她,洛啼雅申请调到边境去当府尹了。当时她心中的酸涩,不敢表露出来,只能在心底默默祝福他们,可现在,姚天怎么会出现在她家? 姚天抱着小涵,一步一步朝她走来,深情的目光一直锁在她的小脸上,在她面前站定后,微笑着道:“婷瑶,好久不见,我回来了!” “呃”婷瑶有点手足无措,“啼雅不是去边境了吗?” “嗯,她娶夫了。”姚天象没离开过六年似的,熟稔地挽住她的手臂,轻声问:“几个月了?” “呃六个半月了。” “你的祝福,还有用吧?” 姚天突然停下来,直视着她的水眸,眼中的坚定和深情,让婷瑶一阵目眩神迷 犬戎国都城郊,天禧军营内 婷瑶美美地用过午餐,满意地点头道:“漓文,你的厨艺越来越精湛了。” 凤昱立即赞同,“是呀,是呀,要是再多点兔子就好了。” 天禧大军围困犬戎都城,已经二十天了,天禧的官兵每日叫阵,但犬戎一直高挂免战牌。婷瑶闲得发霉,便同枫夜、轩明、凤昱一家、美人爹爹、慕容天,及叶家姐妹等人,没事就到附近的草原上打猎。冬天的猎物很少,偶尔打到一两只肥野兔,婷瑶便交给漓文做成可口的菜肴。 军中的食材很少,只有基本的油盐酱醋,能将野兔烧成这种香味,漓文的手艺的确很好啦。 漓文被婷瑶夸得羞红了脸,叶琳看着不爽,不屑地冷笑一声,“这样就叫美味?上次在西芒山,漓文为我烤的兔肉,那才叫好吃。” 婷瑶一怔,漓文怕小姐误会,又羞又急,红着脸道:“叶二小姐,那天是因为我们在山中也不是特意为你烤的,而且没有盐,怎么会好吃。” 叶琳瞪他一眼:“只有我们俩,你不是为我烤是为谁烤,我就是觉得好吃,我说好吃就好吃!” 婷瑶闻言肚子都快笑痛了,上气不接下气地道:“叶女侠,你还真会往自己脸上贴金,漓文是烤给自己吃,顺便给你一点。” 叶琳大怒,瞪着漓文道:“你说,是不是烤给我吃的?” 漓文急得涨红了脸,却无法言语,若说不是也不对,的确是因为叶琳饿了,他才烤兔肉的,但要他承认却怕小姐误会,好在大伙都吃完了,他赶紧低下头收拾桌面的物品,端着小矮桌回伙房。 叶琳没得到如意的答复,不依不饶地跟着他出去。 婷瑶盯着晃动的帐帘,想了片刻,问枫夜和轩明道:“你们觉得叶二小姐对漓文到底是不是喜欢?” 轩明肯定地笑道:“当然是!我认识然师妹很久了,她不喜欢就不会这么缠着漓文。” 枫夜也肯定地点点头,惹得婷瑶忍不住微含醋意地问道:“夜,以前她也是这么缠着你的吗?” 枫夜立即摇头,“不是,我没理她。” 意思就是漓文理了她?婷瑶想不出个所以然来,轩明微笑着道:“瑶瑶,你不必为了这事烦恼,让他们自己发展吧。叶家的家世不错,漓文若能嫁过去,怎么也比当小厮要强。” 第212章大结局(二十三) 婷瑶偏头不语,不置可否。她所不知道的是,柳老爷几次三番地找几位女婿,提及让漓文给女儿当小爷的事情,还让女婿帮忙劝说女儿,这几个家伙全都阳奉阴违。漓文平日温顺乖巧会看眼色,再者小爷也构不成什么威胁,如果婷瑶自己有这个意思,几人也不见得会阻拦,但她不说,没人会主动去劝,那纯属脑子进水。现在既然有机会将漓文往外推,当然求之不得。 漓文才进伙房,叶琳便跟了进来,他暗叹口气道:“叶二小姐,这里脏,您还是回自己的帐内休息吧。” 叶琳不理他,找了张长脚凳坐下,看着他将碗筷放在盆中,将剩余的食物处理好,这才问道:“我上次问你的事,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漓文正背对着她收拾香料,他这次出门,自带了些烧菜用的食材,好为小姐烹饪美食,闻言无奈在心中长叹一声,这个问题,貌似叶二小姐已经问过他十来遍,他也回答过十来遍了。不过漓文的脾气素向极好,仍旧温柔地答道:“叶二小姐,我是柳家的小厮,终身大事自己做不得主的,您不必在我这浪费时间。” 尽管不是第一次被打击,而是第N次被打击,但叶琳依然觉得很受打击,恼羞成怒道:“你不要我怎样,我就不怎样,那我还有什么颜面?一会陪我去刷马,不许你推三阻四!” 漓文无奈地叹口气道:“那我得先去问问小姐,还有什么事要吩咐没有,才能陪你去。” 凭什么我就得排在婷瑶后面?叶琳怒不可遏地瞪着他,这么丢人的话,她当然不会问出口,只能憋在心里,将桃腮鼓成一只大青蛙。 最终琳文还是陪叶琳去刷马,呃,确切地说,是漓文帮她刷马,她在一旁盯着漓文看,直看到他不自在地别过脸去,脸上微微泛起红晕,然后再红一点、更红一点,最后露在衣衫外的皮肤全变成艳红血,叶琳都不肯收回自己的目光。 漓文在她“爱恋”的目光注视下,别别扭扭地刷完了马,以为终于可以远离她了,叶琳又突然说道:“其实你长得不错,虽然远比不上夜师兄,但也挺清秀的啦。这道伤痕我会找好些的伤药,帮你去掉。”说着玉手便抚上了文清脸上的鞭痕。 漓文侧了几下头,躲不开她玉手的碰触,脸红得似关公,忸怩地道:“这伤痕也不碍事的。” 叶琳最听不得他这种不拿自己当回事的语气,怒冲冲地道:“我说碍事就碍事,这是我打伤的,自然由我将它医好,不用你管。” 漓文不是能言善辩的,只能在心中暗自叹气,如果叹息被她听到,又会有一顿念叨。 叶琳摸够了,才收回手道:“一会你干什么?” “我去准备下今日晚餐的材料” “你怎么成天就围着伙房转?你又不是厨子!”漓文话还没说完便被叶琳打断,她不满地撇撇嘴道:“先陪我溜溜马。”说罢便飞身跃上马背。 漓文有点不知所措地仰望着她,依他这两个月来的经验,自己不同意是不行的,但叶琳的性子,是决不会慢慢而行的,他怎么跟得上? 叶琳向他伸出一只手,“抓住我的手,我拉你上来。” 漓文好不容易恢复正常的脸色,立即又红成了番茄,忙左右瞄了几眼,确定四周没什么人后,才低声道:“叶二小姐,男女授受不亲。” 叶琳立即火大地扯开嗓门吼道:“不亲个头啊!你,我抱也抱过了,背也背过了” 漓文赶紧将手交给她,免得她吼得整个军营都听到了。 叶琳这才颇为满意地将他拉上马背,坐在自己身后,嘱咐道:“抱紧我,小心摔下去。”漓文只得依言搂住她的纤腰,叶琳一提缰绳,胯下骏马立即飞奔而去。 婷瑶的小嘴O成了个圈,不敢置信地道:“那、那、那是漓文跟叶琳?” 夜肯定地道:“没错。” 轩明呵呵地笑道:“我就说吧,他们俩挺好的。” 事实上,漓文自己并不这么认为,他不会骑马,叶琳却将马匹抽得飞快,他只能将她的纤腰越抱越紧,怕一不留心便掉了下去。 跑出营房后,叶琳才将速度渐渐缓了下来,勒住缰绳,与漓文下了马,“坐会再回去。” 漓文无言地点点头,他的心现在还在呯呯地跳,背上出了不少冷汗。 两人沉默不语地走了一会,叶琳实在心不甘,忍不住问道:“漓文,你老实回答我,如果你不是柳家的小厮,你是不是也不打算嫁给我?” 漓文一直委婉地拒绝她,是因为怕太直接了,伤她的心,这时她既然问起,不如回绝了她,免得她总缠着自己。咬了咬牙,漓文点头道:“是,我我这辈子,只想留在小姐身边服侍。” 尽管心中知道是这种答案,但听他亲口说出,还是挺伤自尊的。婷瑶被噎得半晌没出声,恼恨着怎么她看上的男子,一个两个地看上了婷瑶,莫非她前世欠了姓柳的? 漓文话出口后,便小心翼翼地瞧着她的脸色,见她突然神色凝重,便打算说几句自我贬低的话,开导开导她。叶琳立即捂住他的嘴,按着他蹲下,用传音入密说道:“不对劲,别出声。” 漓文心中一窒,紧张地看着她,难道是犬戎的军马? 叶琳听了会声,低喝道:“是狼!”说罢便抱着他飞跃上马背,打马狂奔,身后十来只野狼野狼紧紧跟随。 她们的运气还真好,今天上午在这片草原上转了许久,都没遇到什么猎物,只打到了几只野兔,偏巧她们刚出来,就遇上了狼群。叶琳的马也是百里挑一的骏马,虽然驮着两个人,依旧跑得飞快,渐渐将大多数狼都甩开了,只有两只成年公狼,一左一右地紧紧跟着,露出獠牙伺机下口。 叶琳挥出长鞭便抽向野狼,狼的动作十分灵活,躲开了前几鞭,它们聪明地发现坐在后面的人,似乎没有威胁,立即团身向漓文扑去。叶琳挥出长鞭,击中右边这匹狼,但左边的已经扑到,她忙挥出左手去替漓文挡住,狼牙狠狠地咬在她的左臂上,好在右手的鞭托随即跟到,一鞭将狼的脑袋击碎,左臂一振,将狼甩了出去。 漓文紧张地大叫:“你的手” 叶琳强压着疼痛,故作无所谓地道:“叫什么叫,只咬到了一点点,不许你告诉任何人,包括婷瑶和我姐,听到没有?”见漓文点了头,她才用健全的右手,拿披风的下摆将左臂随意地缠了几下,吩咐道:“一会我到你帐内去,你帮我上药。”漓文赶紧点头。 叶琳这人死要面子,她怕传出去她连两头狼都斗不过,会被人耻笑,悄悄地到漓文的帐内处理伤口。好在衣衫本来就穿得厚,她又戴着厚实的护腕,的确咬得不太深,但伤口也够狰狞的,漓文帮她清洗好,上了伤药。 叶琳得意洋洋地道:“漓文,算上今天,我已经救过你两次了,以后你什么都得听我的!” 叶琳肯用自己的手臂为他挡狼,漓文心中是很感激的,但这个要求他却无法接受,喏嚅地道:“我得先听小姐的,她没事吩咐我的时候,我才能听你的。” 叶琳勃然大怒,腾地站起来,气冲冲地回了自己营帐。第二天,居然一整天都没理漓文,也没再粘着他。 漓文担心她的伤势,晚间的时候,乘无人注意,悄悄地问她:“叶二小姐,您今天换药了没?要不要我替您换药?” 其实他一靠过来,叶琳的心情便大雨转晴,小脸虽然绷着,但嘴角已经开始向上翘,听他一问,恶声恶气地道:“我自己怎么换药?” 漓文暗叹口气,温柔地道:“那我替您换吧。” 叶琳站起来跟他走,趾高气扬地道:“以后叫我叶琳,不要您啊您的,听到没有,这话你总该听我的吧?” 漓文只好顺着她道:“好的。” 两人这便算是和好了,叶琳依旧是每天紧粘着漓文,除了茅房,其他地方她都跟着,她不想跟的时候,就命令漓文跟着她,敢不跟就一眼瞪过去。 叶琳依旧每隔两三天便问他一次愿不愿意嫁给她,文清依旧回答说,这辈子要跟在小姐身边,叶琳依旧会发怒,只是没原先那么暴怒了,估计是被气麻木了。 在倾灵国见师兄和灵儿和好如初,亲亲密密地向众人道别,叶琳万分羡慕。 回到京都后,漓文还是被安排在奇缘客栈当掌柜,叶琳觉得时机已然成熟,便要求漓文跟她回平阳,“我总得先带你回家,让娘亲瞧瞧你呀。” 漓文心中万般无奈,不明白被他拒绝了那么多次后,她自己是怎么跳到这一环节的。这几个月,他已经领教够了她的脾气,只得温柔地小心翼翼地答道:“叶琳,我说过这辈子都要跟在小姐身边的,所以” 第213章大结局(二十四) 叶琳大怒地踹开房门冲了出去,脸黑得跟钟馗似的,旋风般地刮进客栈内强叔为她们姐妹俩安排的房间。 叶静正闲坐在房中,见妹妹怒气冲冲地,不禁好奇地问:“那个漓文还能惹你发火呀?”听妹妹说了前因后果后,忍不住笑道:“你不是救过他吗?让他报恩,以身相许,这不就结了?等日后你好好待他,他自然会亲近你的。” 叶琳闻言豁然开朗,立即又旋风一般地冲下楼去,到大堂的柜台找漓文。 此时是下午时分,客栈中没有客人来用餐,只有投宿的客人提了几个小要求,漓文已经吩咐伙计去办了,正轻闲无事,猜测着这回叶琳是气个几天便罢,还是一怒回家,不再出现,叶琳甜美的小脸便又出现在他眼前。 她高傲地道:“我是你的救命恩人,你必须以身相许,才能报答我的恩情,就这么说定了,明日去向婷瑶请辞,跟我回平阳。” 漓文闻言急道:“可可是” 叶琳打断他,“可是什么,受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你爹爹没教过你吗?我家什么都不缺,你别想用钱啊什么下辈子做牛做马来打发我,要做,就这辈子做我夫郎,就这么定了,快去请辞。”说罢得意洋洋地转身回房。 漓文被她的话镇住,一时无法回复,他自小所受的教育,让他明白欠人的恩情一定要还,可是,让他嫁给她不行,他不愿意离开小姐。思量许久,咬咬牙,漓文羞涩地走到叶琳的房门前,轻声道:“叶琳,你能不能到我房中来一下?” 叶琳兴致勃勃地跟着漓文,到了他在客栈后院单独的小院,在听完他忸忸怩怩地道出以“身”相许的打算后,气得鼻孔都喷出火来,“你什么意思?当我是色魔吗?” 怒火万丈的叶琳冲回自己房间便开始砸东西,把叶静吓了一跳,尖叫道:“别砸了,有什么话就说吧,姓柳的丫头肯定会要我们赔的。” 叶琳怒发冲冠地道:“这点破东西,难道我还赔不起吗?” 叶静只好等她发泄够了,才从妹妹的口中得知缘故,受不了的白了她一眼,“我说你怎么这么笨啊?男子最在乎的是什么?名声啊!溪师兄多豁达的一个人,遇到这种事也闹着要自刎。如果文清的身子给了你,你还怕他飞出你的手掌心吗?” 叶琳再一次恍然大悟、豁然开朗,又旋风一般地冲进漓文的房间。 漓文正坐在桌前发愁,如果叶琳一定要他嫁给她来报恩怎么办?冷不丁地,叶琳的小脸便放大在眼前,漓文骇得身子往后一仰,羞怯地道:“你、你、你” 叶琳紧盯着他,“我决定了,先按你的方法,让你报报恩再说。” 漓文闻言,脑中轰地一响,血液全部涌向头部,舌头僵得不知要怎么说话。 叶琳久等不见他的回答,索性抱起他滚到床上,将他压在身下。 漓文羞得将脸转向墙内,声音细得跟蚊子似的道:“等、等晚上吧,我、我还要去大堂。” 叶琳俏脸一板,“不行,现在离晚餐时间还早,又花不了多少时间。”说完她便开始后悔,漓文已经闭上眼睛,一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任君宰割地模样,可是自从七岁时见过夜师兄后,她便没再细瞧过其他男子几眼,到如今连小爷都没收过一个,还是个外子之身。 这在天禧是个令女子难堪的话题,就算是穷苦人家的女儿,也会在十五岁及芨的时候,收个小爷或侧夫来破身。叶二小姐都已经十八岁了,当然不会承认自己不懂,于是一翻身,躺在漓文身侧,颐指气使地命令道:“你来服侍我,是你要报恩!” 漓文只好涨红着脸,跪坐起来,放在床幔,忸忸怩怩解一粒自己的衣扣,再解一扣叶琳的衣扣,花了一柱香的时间,才脱去了两人的棉袍,还有短袄、中衣、里衣。 叶琳不由得怒道:“这么慢,你想冻死我?”其实她是怕漓文会着凉,索性亲自动手,三下五除二地剥光了彼此的衣服,接下来她又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再次躺下装酷,命令道:“快点!” 漓文忙用棉被将两人盖住,躺得离她有一尺远,如果床够大,他必定会隔上一丈的距离。 叶琳又气又恼又羞,等了半天不见动静,怒向胆边生,一把将他拽过来,触到他冰冷的双手,恶声恶声地道:“手脚这么冰,一会怎么侍候我?”说着便用自己的小手帮他搓着取暖。 搓着搓着,漓文的手指便不小心触到了某些滑腻的、极富弹性的部位,两人的体温渐渐升高,漓文的眼眸渐渐转深,呼吸也急促了起来,叶琳瞧着他越靠越近的俊脸,心中十分紧张,忍不住伸出舌尖轻舔唇瓣,漓文不知怎么,十分想品尝一下,欲望指挥着他,将自己的唇压在樱桃小口上,试探性地伸出舌尖轻舔红唇,两人都不由自主地轻吟了一声。 就是这声叹息,激发了最原始的欲望,尽管没有尝试过,但有的事情,是能无师自通的。 可是,当第二天,叶琳要求漓文跟她回平阳时,他依然摇头拒绝,气得叶琳差点要砸了奇缘客栈,被姐姐和除青一齐拦住,叶静劝她直接向婷瑶提亲算了,只要婷瑶点了头,漓文不嫁也得嫁。 但向婷瑶求亲时,被婷瑶痛批,“你只是想征服,想宠爱,一旦你的兴趣没了,便会弃如敝履。”批得她都糊涂了,难道她真的只是想征服?回去一问姐姐,叶静对此毫无经验,无法提供有效的建议,叶琳便打算回平阳一趟,请教一下老于此道的母亲。 可离了京都不过两三天,叶琳便觉得心中象少了什么似的,思来想去,原来是漓文没有在她身边。那么,她到底是不是喜欢漓文呢?叶琳想得有点头痛,这个姓柳的,不肯把漓文嫁给她,难道是想自己收了当小爷? 这个想法一冒出来,叶琳便再也呆不住,立即打马返回京都,急匆匆地赶到奇缘客栈,见漓文依然在柜台处忙碌,压在胸口的大石才放了下来。而漓文也在瞟到她的那一瞬间,有丝欣喜,可随即便是头痛。 叶二小姐板着脸问道:“姓柳的是不是打你的主意?” 漓文摇了摇头,小姐要是肯打他的主意,他不知会有多高兴,现在他都已经与她这样了,怎么可能还与小姐有什么牵扯。 第214章番外 但叶琳并不算满意,漓文还没答应嫁给她,而婷瑶又将卖身契还给了漓文,让他更有借口留在京都。 叶琳的银牙都快咬碎了,恨死了这主仆二人,没见过这么纵容下人的主子,也没见过这么倔强的小厮——虽然现在已经不是小厮了。连姐姐都乐呵呵地带着刘喏兄弟回平阳了,她几乎还是站在原地没动,虽然前进了一小步,她吩咐漓文到她房间来报恩时,漓文便会乖乖地前来。没办法,人家也是刚满二十,血气方刚的年青人嘛。 漓文自从得了自由身,便将爹爹漓秀才从花都接了过来,与他一同住在小院中。叶琳对这位未来公公,一开始表示了应有的尊重,但很快便尊重不起来了。 漓秀才嗜赌如命,以前便是因为这个原因被休的,被迫卖了儿子还债,这十来年因为没钱,算是收敛了。现在漓文当了掌柜,又有了客栈一半的股权,每月分的银子,比原来他们一家一年赚的都多几倍,钱一多,漓秀才的老毛病便犯了。 这天,因为赌输了本,漓秀才被人扣在赌场,漓文急忙拿了银子去赎人。到了后才知道,他拿的这五十两银子,根本就不够,漓老爹一共输了三百多两。 漓文的脸当时便白了,客栈每月也只能分个七八十两的红,几乎每月都被爹爹输光了,他现在根本没这么多的银子。叶琳二话不说,啪地丢下几张银票,提着未来公公便回了客栈。 漓文着急地跟在身后,不住地数落父亲,漓老爹其实是懂理之人,就是忍不住这个赌兴,当下被儿子说得头都抬不起来,不断发誓说再也不赌了。 叶琳撇撇嘴道:“你说的话我不信,你自己数数,你这是第几回发誓了?” 漓老爹有点恼羞成怒地道:“你又不是我家的人,我与我儿子说话,要你插什么嘴?” 这话是叶琳最不爱听的,踩这位大小姐的底线,可不是件好玩的事。她二话不说,飞速地冲进漓文的小院,将漓老爹扔到地上,啪地挥出长鞭,恶狠狠地道:“你敢再说一遍?他人都是我的了,你敢说我跟你们没关系?” 漓老爹气得发抖,怒喝道:“不许你作贱文儿。” “狗屁!”叶二小姐立即不雅地吼回去,“作贱文儿的人是你!要不是你好赌,他会卖身为奴,低人一等?” 漓老爹当场没了气势,恼羞成怒地低声对儿子道:“文儿,爹爹不许你嫁给这个刁蛮的女人。” 这话叶琳更不爱听,她前几个月还特意跑回平阳,先知母亲,自己打算嫁给漓文,为这还与母亲吵了一架。她大小姐丢下一句话,不管身后母亲的脸变成何种颜色,便又回到了京都。叶庄主气得断了她的经济来源,想逼她回来,但架不住长女人前劝着,人后支援,硬是没能拦住她。 可是,就算她打算嫁给漓文,陪他住在京都了,漓文依旧不同意,坚定地摇头道:“琳,你这么好的人材,怎么能嫁给我呢?我不配的。” 就是这句不配,让她在京都枯住了好几个月。 如今漓老爹既然提起,她也不打算隐藏自己的怒气了,一鞭子抽向漓老爹,长鞭啪地将他身边不过半尺开外的四方桌抽成了两半。 漓老爹一直在混迹在市井中,没见过什么大市面,当即吓得浑身发抖。 漓文不忍地恳求道:“琳,你有什么怒气便冲我来好了。” 叶琳怒瞪他一眼,“你又不赌钱,我冲你发什么脾气!你还想帮着他吗?”长鞭一指瑟瑟发抖的漓老爹,“前几个月他输几十两,今天输了三百多两,这银子你打算找谁要?找婷瑶?她还了你自由,还送了你一半的客栈,你还有脸去麻烦她吗?或者你打算挪用客栈的公款?” “不我不会。” “不会就好。”叶琳用小下巴指了指门边,示意他出去,“你老爹交给我来管教,你干你自己的事去。” 漓老爹被她凶狠的眼神吓到,忙哀求儿子,“文儿,爹爹再也不会赌了,你别让这个疯丫头管爹爹呀。” 漓文犹豫了片刻,听话地退了出去,反手将门带关。 漓老爹彻底绝望,哆嗦着看向凶神恶煞般的叶琳,哀求道:“叶姑娘,老夫以后绝不再赌了。” 叶琳一挑柳叶眉,“我不信。” “那那要怎样你才信?” 叶琳想了想道:“这样吧,反正客栈的生意好,我听文儿说,他还打算招伙计,你便在客栈做伙计,等你什么时候赚够了今天输出去的银子,我就相信你,别忘了,这银子是我帮你出的。” “啊?”漓老爹闻言差一点晕厥,三百多两银子,当伙计得多少辈子才还得起啊? 叶琳又瞪了他一眼,漓老爹立即点头如小鸡啄米。自此之后,漓老爹便当起了客栈的伙计,整天在客栈内忙碌,想去赌都没时间。叶琳向漓文邀功道:“怎么样?只有我才能降住你爹爹,你打算什么时候娶我过门啊?” 漓文羞涩地扭过脸去,“这事,过阵子再说吧。” 这一阵子,就是一年多。 柳女侯爷的豪华大马车停在奇缘客栈门口,婷瑶与枫夜一人手抱一个玉雪可爱的宝宝下了车。 蹋进客栈便见到婷瑶闲得发腻地坐在大堂里,婷瑶鄙视地摇摇头,“真没见过比你更没用的女人,都两年了,居然还没搞定漓文,玉媛都娶了我哥了。啧啧,要我说你什么好?我教你的方法,你用过没有啊?” 叶琳瞪了婷瑶一眼,还好意思说,她那些狗屁招术,漓文压根就不喜欢。她那回点了蜡烛,邀文风晚餐,结果漓文说有莹石,为什么还要浪费蜡烛? 婷瑶嬉皮笑脸地道:“没用吧?要是早用,早就抱孩子了。”说罢得意地炫耀自己手中的宝贝儿子,小涵长得那叫一个可爱,邪夫人说象极了邪星小时候,无论到哪,都有无数人抢着要抱。 叶琳白了一眼,懒得说话,她的脾气已经被磨平了不少。没办法,她发怒的时候,漓文要不就直接走人,要不就低头做事,反正当她透明,没有观众,这脾气发得就没了乐趣。 婷瑶呵呵地大笑了几声,与枫夜一同到执事房找两位爹爹。柳老爷是怕日子会闲得无聊,才没把客栈全给漓文的,闲得无事时,便到客栈来帮帮忙。而萧彦斌闲了一阵子后,也没事便窜到客栈来,一开始只是看看,后来也插手管事了。 还没走到执事房,便听到两位爹爹的争吵声,这两人总能找到事由吵起来,家里吵闹不够,还要到客栈来吵。婷瑶无奈地摇摇头,推门进去,笑道:“两位爷爷,小涵和倩倩来看爷爷了。” 柳老爷和萧彦斌立即停了下来,一人抱起一个,笑咪咪地逗孙子玩。 漓文满脸欢喜地伸出手,“倩倩,让叔叔抱抱。” 倩倩立即伸出两只胖乎乎的小手,让他抱,咯咯地笑着。漓文抱着亲了好几口,跟进来的叶琳站在一旁逗了倩倩一会,见漓文笑眯眯地,视线始终没离开过倩倩,便随口道:“你想要孩子,我给你生就是了,抱别人的干什么?”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漓文立即羞红了脸,低头不语。叶瑾再接再厉地问倩倩,“倩倩,想不想要漓叔叔的弟弟?” 倩倩立即口齿不清地道:“要”这小妮子一生下来,就老被凤昱抱着,跟什么人学什么样,变得跟凤昱一样好吃,自从半年前婷瑶第一次带她来客栈,吃了一次漓文手煮的菜糊粥后,便爱上了漓文的手艺,她这会还以为叶琳是问她要不要吃漓叔叔煮的什么东东呢。 看着红得跟煮熟的虾子似的的漓文,叶琳得意地挑眉一笑,“怎么样?什么时候我们给倩倩生个弟弟,让弟弟嫁给她当夫郎。” 柳老爷摸着胡子笑道:“漓文,难得你妻子肯帮你生孩子,你可得抓紧机会呀。” 漓老爹也立即鼓动道:“是啊,文儿,这婚事不能再拖了,你都快二十二了,早点生个儿子,才好跟长郡主结亲呀。” 倩儿再次表态:“要要” 婷瑶哈哈大笑,“臭丫头,这么小就会选夫了?”她今天是上街帮儿子女儿买新衣和玩具,顺带邀请漓文下月初去侯府,参加两个小家伙的抓周仪式的。 在抓周仪式上,倩儿抓住了凤昱的裤角,张着四颗牙的小嘴,拼命地叫道:“要要”绿豆糕三个字她还不会说。 待凤昱将柳倩儿抱着飞走后,叶琳用手肘撞撞漓文,“文儿,别说我没提醒你,再不成亲生孩子,估计连侧夫,都没你儿子的份了。” 漓文羞红了脸,结结巴巴地道:“知、知道了,下、下个月吧。” 叶琳得瑟地扬眉轻笑,她终于将他追到手了。 犬戎国的南疆,气候湿润、炎热,驻守在这的天禧军队,是齐广胜将军治下的南阳军,副帅是宗政姚天。 姚天带领一万士兵巡山一个月,刚刚回到军营,吩咐完士兵准备水桶沐浴,便有亲卫拿了张拜贴敲门而入,双手呈上拜贴禀报道:“禀将军,洛府为您准备了洗尘酒,请您今晚光临府尹府,同时还请了齐将军和尹都尉。” 姚天接过来看了一眼,几不可见地摇了摇头,啼雅怎么还是不死心,他已经明确拒绝过她好几次了。 亲卫等了片刻,见将军沉默不语,便小声地禀道:“禀将军,衙吏还在营门外候着,等您的答复。” 姚天思索片刻,便道:“好,告诉他我准时赴宴。” 亲卫领命退下后,姚天跃入大水桶中,洗去一身尘埃和疲惫,神清气爽地骑马到尹府赴宴。 洛啼娜是一年前自京中调入南普城当府尹的,为此,她与父母没少争执。姚天对她的到来,既感动又为难,感动她愿为自己放下养尊处优的生活,为难的是,早在那时,他便已经想通了,他此生只愿与婷瑶共度。 初来南疆的时候,他还会时常想起洛啼娜,虽然想婷瑶想得更多一些,他始终没能弄明白,自己的心中为何会同时住着两个人,想了许久比较了许久后,索性便不再想,任其自然。 时光荏苒,两年的光阴飞逝而过,越到后面,思念婷瑶的心便越难控制,行军操练之时都会时常走神,他终于不用比较,便能分辨出自己的心之所属。 姚天立即提笔,写下一封书信,传给京中的洛啼娜,告诉她自己的选择。也就在此时,洛啼雅赴南普城任职,她的用意很明显,无论这一年中,姚天怎么拒绝,她都不肯死心。 姚天还未到达府门,洛啼雅便迎了上来,笑吟吟地道:“姚天哥哥,这一个多月巡山辛苦啦。” 姚天爽朗地笑笑,“这是我的职责。” 两人并肩往府内走,洛啼雅乘还未到宴会厅,羞涩地轻声道:“姚天哥哥,我爹娘又来信催促我啦,说我今年也有十八岁啦,应该应该早些成亲了。” 姚天关切地笑道:“是吗?那伯父伯母有没有说给你定的哪家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