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梦传》 第一章 朱鱼初现 立夏。 冰城的五月还是那么冷艳动人,尽管娇弱的丁香花开满了哈尔滨的大街小巷,但还是没有被这里的寒风怜悯。 我是洛和。 出身工薪家庭,学习成绩一般,就读于哈尔滨一所不好不坏的本科大学,却也总是对未来有着些不切实际的期盼和热忱。偶尔写写酸诗,希望以此标新立异,其实也只不过是沙子堆里一颗大点的沙子罢了。总之,准确来说就是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文艺愤青。 明天下午没课,怀着对革命先烈的崇高敬意,决定去731部队旧址看看,一个人也没什么意思,准备拉上一个同学,吃过午饭准备出发。 晚上早早就上床了,现在的大学把我锻炼的早睡早起,提前过上了我所希望的退休生活。谁说上大学丰富多彩站出来我保证不打死他,不过话说回来也是我自己不愿凑热闹罢了。 躺在床上玩电话,玩着玩着就迷迷糊糊睡着了。 做了一个奇怪的梦。一条黑漆漆的长廊,怎么走也走不到尽头…… 被athedral的闹钟叫醒甜美的歌声成了我的特赦令。 一早上都无精打采。偶尔还回想起来梦里的片段,那股阴风有种身临其境的感觉,效果直逼5d电影。 终于熬到了放学,屁颠颠的跑到教室外头, “嘿,姐们儿,下午有事不?”我嬉皮笑脸的说。 “没事啊,怎么了?” “下午去731遗址看看啊?哈尔滨呆四年,这么有名的地方没去过多可惜啊” “我懒得动弹啊……” “看完咱俩吃好吃的” “我早就觉得应该去了,作为新一代的有志青年,我们应该勿忘国耻……” “停停,打住,别装蛋了,吃完饭我去你们宿舍找你!” 这个就是我在大学比较好的同学之一——为了不侵犯姓名权,暂且称之为吃货张。 午饭毕,我擦掉早上涂的口红,毕竟是要去那么庄重肃穆的地方,画个红嘴唇有点太不礼貌。 我们俩一路闲聊到校门口,登上公交车,晃晃悠悠的往目的地去了。 而我的愤青血液又开始作祟了,心里陌陌念叨:731,我来了。 坐了将近半个小时的公交,感觉晃得我五脏六腑都移位了,车上好几次差点摔倒,多亏吃货张体格大,狠狠地揪住了弱不经风的我。 我俩都是第一次到平房区,下了车就像无头苍蝇一样,多亏我电话里装了地图软件。 跟着导航走,吃喝全都有,所谓的方向感跟高科技一比还是渣到爆。 走走停停又是兜兜转转,终于到了目的地,用学生证换门票,走进了731部队的本部大楼。现在的国耻纪念馆,博物馆都不收门票费用,国家终于意识到不该拿这些增长gdp了,喜大普奔。 刚刚走进本部大楼,一股冷气就扑面而来,阴凉阴凉。也不知是什么运气,正巧赶上遗址保护,许多地方都无法参观,连本部大楼外头也在做加固。 刚进参观区,两侧就是遇难者的名单,名单下面装饰着黄白的绢花。看着满墙的人名,嗓子不由得一堵,每一个名字都是一条鲜活的生命,他们也曾有抱负,有理想,有活着的渴望。如今却化作一个个冰冷的壁砖,当真让人难过。 走到正厅,看着那些触目惊心的实验器材,我无法想象那是怎样的疼,也无法形容心里是什么样的感觉,痛恨?难过?悲伤?愤怒?好像是,又好像不是。 看着玻璃罩下面那些陈旧的玻璃瓶,它们都曾被鲜血染红过。 ——然而其中有一个消毒玻璃瓶吸引了我。它略有些与众不同,倒也不是形状特别,也不是下面的简介有什么血腥残暴的故事,而是在它的铁质底座上,用红色颜料刻了一条小小的鱼型图案,但不仔细看还以为是一堆铁锈。我仔细看了看,觉得也没什么,拍了个照片就走了。 整个参观时间只用了四十几分钟,但心很堵,这里真是一个来了一次就不想来第二次的地方。 我和吃货张也默契的没有打诨扯淡,而是默默的走出了展览厅。 也许是气氛太沉闷,吃货张打开了话匣子 “昨天晚上我被鬼压床了,吓得我后半夜都没敢睡” “怎么回事?”我来了兴趣。 “我从来都没有这样过,”吃货张困惑的说到。 另外介绍一下吃货张,她绝对是照片骗子类型,照片淑女气质配上及腰长发美翻几条街,实际就是一吃货女汉子,典型隔着十里都能闻见豆腐脑味儿的货。 “具体点儿,”一提到这种事,我就来了精神。 “我好像听到我们寝室的门响了,一开始我以为是我室友出去了,但是我发现我突然就动不了了,而且虽然我动不了,但我能感觉到似乎有人看着我,我拼命动也动不了,然后我又听见门响的声音,我就恢复了,可吓死我了吓得我一晚都没睡好……” 吃货张还在用软软糯糯的声音形容着她这次“奇遇”,我就开始在我匮乏的大脑里寻找原因,后来发现一无所获。我对神秘学的东西都比较感兴趣,但毕竟涉猎太浅,可以说连皮毛都算不上,也帮不了她什么忙,对付梦魇我只知道在枕头下放剪刀这种野路子,遂安慰了她几句,告诉她晚上上我这拿一个平安符,我能帮她的就到这了,毕竟我不是专业的。 女人一打开话匣子,那话题就是一个接一个,所以我俩很快就从这次灵异事件转移到晚上吃什么了,不过我心里一直有个疑影,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但又想不出是哪,只能和她一边扯淡一边想, 突然我意识到了什么,话锋一转:“你有没有觉得咱们宿舍楼很奇怪?” “怎么了?哪里奇怪?”吃货张对我突然转移话题显然受惊不小,但女人好奇心就是重,紧接着她就迫不及待的问我,“你到底发现什么了?快说啊!” 我喝了口饮料,“你猴急什么,我也只是胡思乱想,你有没有觉得咱们的宿舍楼,一楼是多余的?” “一楼……多余?” “没错,我们宿舍的大门是直接通往二楼的,一楼就像地下室,而且两栋楼中间还有连廊……”我默默的思索着,脑袋里勾勒着宿舍楼的全貌,这时候才发现,住了快一年的宿舍楼有些陌生,因为这个宿舍楼对我来说有好多盲区。 这个宿舍楼是去年刚刚修建的,准确来说是个新楼,两栋楼被建在学校的最深处,距离大门走路要十分钟,这让我们苦不堪言。 宿舍楼分a座和b座,两栋楼相对,之间一到三层有连廊,而一楼,也就是说前面我想到的多余的楼层也并不是没有人住,只是终年难见阳光,遭到了不少学生的投诉。只有台阶下有几个房间因为总是不见阳光北方成了储物室。而我住在宿舍楼的六楼,吃货张住在四楼,我们整天除了在自己的楼层和彼此的楼层活动之外,这栋楼也再没去过别的地方,因此我们对这栋楼也没有多熟悉。 第二章 宿舍楼 “哎,你一说连廊我想起来了,上次晚上发传单,我去一楼,那个一楼的连廊没有窗户,阴森森的,可吓人了”吃货张突然低声对我说到。 “上次发传单,我也去了啊,没什么的,可能就是你怕黑?”我不屑的说,“而且一楼两边都是房间,当然没有对外的窗户,窗户是房间的窗户啊,” “行了行了,什么窗户不窗户的,别说这些了,怪吓人的,咱们去吃东西,我都饿了……”吃货张呈撒娇状,用她那特有的软软糯糯的声音说着, “好……不过我拜托你,别总用那撒娇的语气和我说话,老子又不是你男票”配上我鄙夷的眼神,我知道吃货张下一刻就要像气囊一样弹出来了,所以我拔腿就跑, “你给我过来,老娘打死你!” 我哈哈大笑,“来追老子,追到请你吃饭” 下一刻我就知道我错了,用吃激励她,这是我自掘坟墓…… 果然,我输给了这个奔跑的吃货,无比憋屈的答应请她吃披萨。不过在我俩往披萨店走的路上,我还是时不时的想起宿舍楼的事。 到了披萨店,我们要了个九寸的水果披萨,坐在小店里蹭着网。 现在的人都是这样,有wifi就省去了和人交流的时间,所以我俩面对面坐着,各自鼓捣着自己的电话。 不知怎的,我总是觉得我们的宿舍楼有问题,但也想不通到底哪里有问题,莫非是女人的直觉在作怪? 我甩甩头,企图把这些奇奇怪怪的想法抛在脑后,心里还不断的骂自己:洛和同学,难道你是傻逼吗?现在是21世纪,信息时代,况且退一万步讲,就算有问题也轮不到你这个盲流子大学生?说不定早有什么世外高人斩妖除魔了,用你操心个鬼啊? 可是我发现我的好奇心就像小强一样,越打击它求生的就越强。终于,我败给了我的好奇心,决定一探究竟。 虽说决定一探究竟,但毕竟我只是个毛都不懂的大学生,对这样探秘的事情也没什么经验,尽管探秘对象仅仅是整天都住的宿舍楼,还是难免有点点紧张和兴奋,不过我还是不知道该如何下手,在脑中默默思索着, “您要的水果披萨好了,餐齐了,请慢用。”扎着马尾的服务员端上了香喷喷的披萨。 吃货张立刻戴上手套,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把一大块披萨送进了嘴里,一边嚼一边大呼好吃,我也默默的扯下一块披萨,只是心早就飞回和我朝夕相处的宿舍楼里了。 “哎,你在那寻思什么呐?举着个披萨跟傻球似的,快吃啊,一会凉了” “哦……啊?”我思绪一下被打断,迷茫的看着对面的吃货张, “我靠,你没事?怎么直勾勾的,你不会是看上老娘了?” 吃货张故作震惊状,还做作的往后退了退, “给老子滚,第一老子不是同性恋,第二,老子对地钢没兴趣,” “卧槽,你敢说老娘胖,看老娘不打的你生活不能自理!” “哎哎,大姐别激动,您先吃着,你看这还有这么多呢!” “哼,看在吃的的面子上原谅你了” 吃货张愤愤的坐回自己的位置,继续吃着,我也默默的给我的机智点了个赞。 饭毕,我们俩结束了一下午的行程,准备返回了。 再次步行到731遗址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七点多了,原本砖砌哨兵楼旁的旧铁门已经关闭,我看着它又心生感慨:“这道门,在1945年前,进去是地狱,出来就是天堂” 吃货张难得没有损我, 我们又搭上返程的公交,晃晃悠悠的回学校去了。 在回去的路上,我探秘宿舍楼的计划有了些眉目。 回到学校,我又陪吃货张买了一大堆水果,心里嘀咕这货可真能吃,不过我机智的没有说出来。 一路往宿舍楼走,夜里的风有些催人尿下,所以我俩都不自觉的加快了脚步。马上要到宿舍楼了,我准备实行我的第一步计划。 我门的宿舍楼左侧是四栋家属楼,也是和宿舍楼一起盖的,不过这边的楼看起来就中规中矩多了,普通的七层楼房,没什么特别的地方。 我的第一步计划其实也简单的很,就是看看宿舍楼的全貌。 整天住在里面但是我还真没仔细观察过宿舍楼整体的样子,真是有“点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了,因此我决定爬上这边的家属楼,先俯瞰一下宿舍楼的整体布局,看看有什么特别。 “哎,吃货张,你等我一下,”我下定了决心,转头对吃货张嚷到,风吹的我的短发糊了一脸,结果被吃货张耻笑, “你要干嘛?看看你那头发弄得,啧啧,女鬼啊你” “滚犊子,我看你鬼压床还不厉害,白天不说人,晚上莫提鬼不懂?” 果然经我这么一吓唬吃货张闭了嘴。 我心里暗自得意:看来多读点书真有用,哪怕是悬疑小说,玄幻小说之类的。 “我去那个家属楼一趟” “你去那干嘛?你有亲戚住那啊?” “有个毛啊,我就是去看看,马上下来了,” 没等吃货张再问,我就急匆匆的跑进了家属楼的单元楼道里。 我费劲巴力的爬上了顶楼,透过走廊窗户向宿舍楼看。 不过让我失望的是,我t竟然忘了家属楼和宿舍楼一样高,这我看个屁啊!结果自然是除了看到对面宿舍楼里有女生在打电话,其他什么都没看到,更别提什么全貌了。 我悻悻的下了楼,吃货张在下面已经等的不耐烦了, “你搞什么鬼啊,去了这么久,” “哎呀,没什么啊,就是上去看看这能不能看到对面女生换衣服,” “靠,你神经病啊,我越来越怀疑你是同性恋了,” 说罢吃货张还做了一个护胸的动作,离我远远的, 我瞪了她一眼,没吭声,因为我还在想去哪能俯瞰到宿舍楼,哪有心思和她斗嘴。 突然我眼睛一亮:想看宿舍楼,站在宿舍楼顶看不就完了? 我一边暗骂自己刚才脑子堵了,一边和吃货张回宿舍去了,因为我决定一个人一探究竟,所以决定了,要等晚上再行动。 第三章 螃蟹地 晚上10:30分,宿舍大妈准时熄灯。不过外面还有洗漱的人没有睡觉,我继续等。 11:40,走廊里渐渐安静了下来,看看我周围的小伙伴们也都睡了,我蹑手蹑脚的爬下床,随便穿上一件冲锋衣就出了寝室门。晚上的宿舍楼格外阴冷,走廊的白色灯光打在我的脸上,绿色的安全出口指示灯在这时候显得有些诡异,走廊里空荡荡的,只有我的脚步和水房的滴水声。 穿着短裤睡衣的我不禁打了个哆嗦。 六楼就是宿舍的顶楼了,我的寝室在六层的最西侧,在最东侧的走廊上头有一个通往屋顶的垂直梯子。我推开通往楼梯的门,外面的灯光更微弱了,对于近视500度的我,只好拿出揣在冲锋衣里的电话,借助微弱的光亮向梯子走去。到了梯子跟前,发现梯子不高,大概有五六米就通往楼顶,只是那个洞口被铁板挡住了,不知道有没有上锁,我决定碰碰运气。也许是最近做了给老爷爷让座的好事,锁头挂着,却没有上锁。 我用力推开铁板,铁板发出了刺耳的“嘎吱”声,我小心翼翼的走上了房顶。楼上风很大,这时候还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我能感觉到我腿部的寒毛全部啵儿起,我也不再浪费时间,迅速的跑到楼顶的边缘。 风吹的我原本就乱糟糟的头发像鸡窝一样扣在脸上,我用手拨开头发,凝神一看,倒吸了一口冷气, 这楼的布局,果然有问题。 从楼顶看,两栋楼被连廊连在一起,呈u字形,两栋楼略向内扣,像螃蟹的钳子一样,中间被圈起来的地方在夜里漆黑一片,其实在白天那里也因为楼房影子的原因长年不见阳光。仔细看来,这不是风水里的“螃蟹地”的模型吗?(小说里看到过) 所谓“螃蟹地”,是指风水上对宝地的一种称谓,有诗云:“螃蟹之形眼上扦,游鱼作案喜相连。两边钳局为端正,下后令人便进田” 是修建阴宅不可多得的宝地。但阳宅修建成这样,则为大凶,会集聚阴气,对人极为不利。 可是学校竟然把阳宅修建成这样,这是为什么? 雨越下越大,屋顶的风也越来越硬了,冻得我直打牙,面前的这个布局,让我从心底生起了一股恶寒,整个人快抖成了一团。 我觉得这里面一定有问题。 其实傻逼都看得出来有问题好?把活人住的房子修成这德行,没问题就怪了。 这所呆了两年的大学第一次让我感觉到深不可测。 我哆哆嗦嗦的拿出电话,打开闪光灯,迅速拍了几张照片。天越来越冷了,我感觉到我的手都不受控制了,再待下去估计老子就活生生冻成冰棍儿了。这多亏啊,挺过了冬天,春天,结果冻死在夏天了……在这风雨交加的晚上,这里实在不宜久留。 我决定回去再仔细看看照片,脑子里一边寻思这些乱七八糟的,一边往梯子哪里颤抖的移动。我觉得现在要被人看到,绝对以为我得了羊癫疯,一走一抽抽。 就在还有几步走到梯子入口的时候,我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那铁板刺耳的“嘎吱”声再次响起了。 莫非是风吹的? 不对!刚才铁板是被我平摊在地上的! 我心里暗叫一声不好,三步并作两步的跑了过去,可还是晚了一步。 铁板被合上了。 我一边哆嗦着,一边用力的拉拽铁板上的把手,但铁板好像被从里面锁上了,任我使出吃奶的劲儿也拉不开。 我心里开始发毛了,身体也抖得更厉害了。 又用力的拉了几下铁板,它依旧纹丝不动。 就在这时候,我的电话因为电量不足自动关机了。唯一一点微弱的光亮也泯灭在这漆黑的夜里。 恐惧,瞬间把我吞噬。 我发疯似的拼命拉扯铁板的把手,可是它就像长在墙壁上一样,一动不动。 一种无力感涌上了心头。 卧槽,老子不能就冻死在这楼顶了? 伴随着这样的想法,我不禁鼻头一酸,想想自己真是作死,这时候不躺在温暖的被窝里看小说,跑到这来风吹雨淋,还莫名其妙的被关在了楼顶,看着四周的黑暗,恐惧再次袭来,眼泪不争气的夺眶而出。…… 眼泪打湿吹在脸上的头发,本来就冻成狗的我紧紧缩成一团,又拼命了拽了几下铁板,结果可想而知。无助感让我哭的更厉害,风吹着眼泪,我感觉我整个脸都快冻僵了。 现在距我出来的时间大概有一个小时了,学校本身就建在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郊区,宿舍楼又是位于学校的最深处,四周黑漆漆的,看过的灵异小说又不合时宜的从脑中钻出来侵蚀我的大脑,该不会是鬼把我锁在这里了,还是僵尸?这么个聚阴宝地,要是真养个什么东西出来……想到这我颤抖的更厉害了,这时候真的应验了一句话,未知的才是最恐怖的。眼泪又不自觉的流了出来,难道真的要死在这了吗?就这么不声不响的做了倒霉蛋?我用力的甩甩头,结果甩出来一大堆鼻涕。哭的差不多了,寒冷的空气几乎把我冻僵,这时候,人本能的求生终于觉醒了:不,我不能等死。 我用力裹紧了冲锋衣,拼命让自己冷静下来,我不能自己吓唬自己,魔由心生,更何况我又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上不愧天下不愧地,就是鬼要杀我,我也要死个明白!想到这里,心一横:与其等死,不如想办法,我可不能坐以待毙。这时候我的脑子高速转动起来,拼命地想着一切可能的办法,突然灵光一现:楼房外部的消防梯!作为一千多人的宿舍楼,这种基础设施一定有!我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一下子站了起来,好像寒冷都降低了几分,快速跑到楼顶边缘寻找。好在天无绝人之路,在我几番寻找下,我终于找到了位于宿舍楼“蟹钳”外侧中部的消防梯,我在内心里欢呼了一声,终于有出路了!便迅速的往下爬。由于下雨的原因,铁梯子湿滑不堪,好几次我都险些滑落。后来我就索性把拖鞋甩掉,赤脚爬下了梯子。当我爬下最后一个横杆,不由得感叹:脚站在地上的感觉,真好。 终于平安着陆,我也顾不得找什么拖鞋了,光着脚跑到宿舍楼大门。这时候宿舍大妈应该就寝了,可是我也顾不了那么多了,总不能在外面过夜?我用力的敲门,伴随着大妈不情愿的嘟囔声,门打开了。 刚开门,她看我这么一副狼狈的样子,吓了一跳:我光着脚,整个人瑟瑟发抖,浑身被淋的湿哒哒的,头发全糊在脸上,眼睛哭的肿起来,像个核桃。 她赶快拉我进来:“哎呦我的天呐,这是怎么了,快进来,” 我心想,总不能告诉她我半夜看宿舍又被人关在楼顶了?索性“哇”的一声哭了起来,大妈这时候更慌了,连连安慰我:“别哭了别哭了,你是哪个寝室的,这都几点了,在这登记一下,先回去休息,明儿再来我这一趟。” 我就坡下,连连点头道谢,那模样装的叫一可怜,填完表格后,在大妈的护送下,我又回到了寝室,途中我还不忘了掉几滴眼泪。 刚回到寝室,我就瘫坐在椅子上,脑袋里还在回想今晚发生的事。我拼命的梳理着思绪,企图找出一点线索。 难道是有人故意使坏?我立刻否定了我的猜测。在这个学校我一直都保持默默无闻,从没得罪过什么人,再说如果真的是报复,这个人应该躲在下面让我求饶啊?不可能就这么悄无声息的走了。难道是恶作剧?想了一圈我又否定了这个想法,因为我走的时候,室友都睡得死死的,走廊里也没有其他人了,上去的时候我还前后左右的观察过,确实没有人。既然没有人跟踪我,她们又怎么可能确定我就在这呢? 那么只有最后一个可能了。难道……真的是这栋楼里养出来的东西? 一想到这我就头皮发麻,不敢再想,决定赶紧去水房洗个脸,睡觉,这件事明天再说。 我又轻轻的打开了寝室门,走到水房打开水龙头,哗哗的水声打破了宿舍楼的寂静。 我用凉水扑了几把脸,顿时精神不少。 折腾了一晚,拖着疲惫的身子,准备回去睡觉,突然走廊里的另一端闪过一条黑影。 “谁?!”我大吼了一声。 走廊的声控灯被我惊恐的声音全部启动。 灯光一路照过去,却什么都没有。刚刚放松的心再一次揪紧,我不敢在走廊多呆一秒,迅速跑回宿舍,重重的关上门,不停地喘息着。 室友都被我吵醒,不过以为我出去上了个厕所,嘟囔几句又睡了。 但此时此刻,我睡意全无。 第四章 王权 难道真的是我眼花了? 我再次偷偷打开房门,向走廊的尽头看去,但这次却没什么也没有看到,我竟然有点失望,也不知道是经历了这一晚上胆子大了,还是被吓傻了。 我摇了摇头,但却怎么也平静不下来。我打开台灯,从书架上抽出一个本子,拿出了平时练字的钢笔。在大学,总得找些事情打发时间不是?都说写字能让人静心,我写了一会儿,却发现作用甚微。 有些事情一旦开始,就没法回头了。 我叹了口气,把手机充上电,思绪又开始涌动起来。 我采用了排除法:第一,不可能是仇人,第二不可能是恶作剧。 剩下的可能,只能是楼里养出来的东西,但我又觉得不太对劲,如果我真的是鬼,对付我这么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生,何必这么大费周章?说不定现个身就能把我下个半死了,难道是有人捣鬼?但是这大半夜的,这里又是女生宿舍,会是谁?和我一样好奇的人?疑点越来越多,我又开始毫无头绪,毕竟包括“螃蟹地”,这一切都是我的猜测,我对于风水可以说是一窍不通,只不过是碰巧看过几本志怪小说罢了,说不定一切都是我自己吓唬自己呢。越想越乱,我打开电话相册,还好照片还很清晰。我简单的用笔勾勒了一下宿舍楼的平面图,但我也不是建筑专业,就算画出来也还是狗屁不懂。思来想去,我决定问一个“明白人”。 我一边摆弄着我简笔画一样的图纸,一边登上qq,打开了其中一个分组。 在这里就需要隆重的介绍一下我认识的这个“明白人”了。——其实所谓的明白人,不过就是我无话不谈的铁哥们罢了,分担分担,总比自己在这胡思乱想的好,不是有古语云:三个臭裨将顶一个诸葛亮嘛。 王权,标准京油子。 我们的革命友谊开始于三年前。我俩同样是伟大的“帝”李毅的忠实吊丝,说来还真是不打不相识,现在的互联网,除了上黄网的网民最文明之外,大到国家大事,小到吃饭拉屎,都能引起网民对骂,所以我俩也不能免俗。具体什么帖子不记得了,只记得我俩骂着骂着就观点统一了,然后就加了个好友,经过一番谈天说地,扯淡打诨后,竟然开始惺惺相惜起来。这货是北京某干部子弟,在帝都那掉下来一个树叉子能砸死俩处长的地方这小子还能悠哉悠哉,整天活的滋润,看来他爹的官阶可不仅仅是个处长了。不过可惜的就是这小子并没有继承他爹的雄心壮志,对官场无意,学习也是一百二十个不上心,甚至装逼到没上大学就跑去开了个咖啡馆,过上了文艺青年的生活。亏他爹还给他起了个这么霸气的名字,难怪气的他爹大骂他“玩物丧志”,也不在管他了。 经济基本独立,过得也是穷嗖嗖的,不过他还挺臭美,美其名曰:不与世俗同流合污,听了他这句话我恶心了好几天。不过他确实和互联网上所形容的官二代富二代不一样,反正整天骑个小电动的官二代也算是奇葩了,因此我给他起了个光荣的称号——电驴小骑士。 打开了王权同学的对话窗口,我在键盘上飞速的敲出了几个字:草鸡草驴草泥马,点击发送。 电话震动迅速响起:日天日地日三胖。 另外解释一下,这是我俩的暗号。 我:同志你好,最近何处高就? 王权同学:哟,这是什么风把您吹来了?高就个屁,少在这装文艺了行不?老子那狗窝你又不是没见过。 我:日,你这贱人,总是破坏气氛,再说老子就在视频里见过,又t没去过。 王权同学:好了好了,装逼结束,啥事这么晚了还没睡? 我:说来话长,待老夫慢慢与你道来, 王权同学:说t人话 我:草!就是这么回事…… 我简单的把事情的经过和他说了一遍, 结果这货直接给我来了一句:我说洛皇上,您要是长个尾巴,是不是都上天了? 我:靠!你他娘的能不能听重点? 王权同学:你也没把照片给我看啊? 我:忘了……稍等 紧接着我把照片给他发了过去,等了将近一分钟,王权回话:你稍等, 看样子是有眉目 我立刻回了:好,我等你。 其实我选择把这件事告诉王权同学也是有一定原因的。第一,这小子好歹是个官二代,而且还是老北京里土生土长的人,眼界儿肯定比我这边陲小城出来的“土包子”高多了,另外也声明一下,我并不是哈尔滨本地人,只不过在这上大学而已。 第二,伪文青王权同学开了个咖啡馆,那他每天肯定都会接触形形色色的人,见多了也就识广了,况且人脉绝对比我身边多的多。 我就是一普通大学生,身边能交心的除了学生还是学生,就他这么一个自由职业者,而且在没有把握之前,我不希望让太多的人知道,这样的事还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毕竟这件事关系到学校,我可不想因为妖言惑众被勒令退学。 等待的时间总是那么煎熬。 已经过去一个多小时了,疲倦开始侵蚀我的大脑,我不停的搓揉着我的太阳穴,试图让自己保持清醒,心想:权哥啊权哥,老子叫你一声哥,这事你可得靠谱点儿啊。 一手撑着头,一只手玩着手机里的俄罗斯方块,不一会就ver了,因为我心思实在不在游戏上。我本来就是个没耐心的急性子,再加上刚才的一番折腾,困倦已经基本占领我大脑的高地了。就在我实在等不及想要催他的时候,久违的震动终于响起了, 王权:我问了一圈,终于有点眉目,那人说明天给我答复,你赶快收拾收拾滚去睡,冻了那么久,别再感冒了,晚安。 看了我权哥这几句话,我差点老泪纵横,松了一口气,回道:大恩不言谢了,晚安。 终于,困意压倒了我最后最后一条紧绷的神经,我爬上我的小床,沉沉的睡去了。 第五章 新任选修课老师 梦中。 我再次站在了那条漆黑的长廊里,只是这次要比上次真切得多。 漆黑的长廊两侧是砖砌的墙壁,没有窗子,但这里却感觉不到一点潮湿闷热的感觉,反而是阵阵阴风让我心悸。 我能看到四周暗淡的灯,还是古老的灯泡,闪烁着昏黄的光芒。我的身体不受我得控制,我一步步的缓缓向前移动着,却没有脚踏实地的触感。这让我感觉我更像是附着在别人的身上一个旁观者。 “我”在长廊中慢慢的走着,鞋子叩响长廊的砖地,发出沉闷的响声。不知走了多久,我的视线渐渐模糊了,而那个“我”,却依旧向前走着,我看到了他的背影:那是一个将近180的男人,穿着一套老式的军装,但随着视线的模糊,看不真切到底是那个年代的,我的视线越来越模糊不清了,他的身影渐渐消失在长廊的黑暗中…… 闹铃再次响起。我爬起来关上了闹铃,头疼欲裂。才睡了四个小时的我眼圈乌青,头发乱蓬蓬的,我对床的姐们儿这时候也起来了,看着我这幅模样,打趣着说:“哎,洛和,你昨晚儿干嘛去了,造成这副德行?” 我当然不会告诉她我去干嘛了,首先事情还没弄清楚,再者被锁在楼上哭成狗这种丢人的事我才不会说呢。 “没什么啊,就是昨天看小说看的晚了点,”我敷衍着笑笑,尽量把自己显得疲惫一点。 “哦,这样啊,以后早点睡,别看太晚,对皮肤不好”她紧接着关切的说到。 “嗯,知道啦”我冲她一笑,迅速的爬下床,拿着盆子和暖瓶出去洗头了,我可不想顶着鸡窝去上课。 洗漱完毕,我有了点精神,又回宿舍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就准备吃早饭去了。 吃早饭的时候,我困得差点把面包塞进鼻子里,室友们用奇异的眼神看着我,但却默契的没有问,大一的时候我经常跑出到网打游戏,到大二我就不怎么喜欢玩儿了,估计她们以为我又“重操旧业”了。这样也好,反正我也懒得解释,顺其自然。 早饭过后我又独自一人去了趟宿舍大妈那里,毕竟得和她解释一下我干嘛去了。墨迹了几句之后,大妈警告我不许在这么晚回来了,这事终于算是过去了。 今天是周四,上午只有我有一节选修课,室友们都在宿舍补觉了。我只好极不情愿的踏上上课的征程。其实倒也不是我不喜欢这节课,这节课名字是“考古探索与发现”,当时看着这名字我就特别感兴趣,而且选的人也不多,根本不用抢座位,我果断的选了这门课。结果上课后却让我十分失望:因为这堂课是网络课,所以老师根本不用讲课,只看视频就可以了。结果就是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头子,留着中央支援地方的发型,看着我们十几个人看某教育频道的无聊视频罢了,有时候有些我感兴趣的,我还打起精神来看看,但大多数都是我们在讲台下面昏昏欲睡,老头子在讲台上面昏昏欲睡的情形。 自己选的课,含着泪也要上完,我心里一边默默感慨,一边拖着沉重的脚步向教室走去。 刚刚走到教室门口,教室里就传出了一种不合以往规律的嘈杂声,门口还站满了人。这什么情况?我满脑子疑惑,加快脚步走了过去。 刚到门口,我就听见有人叽叽喳喳的讨论着: “哎?这是什么课的老师啊?怎么从来没见过……” “不知道啊,是不是新来的啊?” “应该是新来的?我记得这课原来是个老头儿教啊” “哎呀好帅啊,早知道就选这个选修了……” 什么情况?我抬头看了看门牌:101。没错啊,就是我们上课的教室。 “同学让一下,同学让一下……” 我一边嚷嚷着一边往里挤,终于挤到了教室里,看到了引起骚动的人。 那是个身材修长的男生,上身穿着一件黑色衬衫,下身穿着黑色的裤子和鞋,看起来年纪不大,和我们差不了多少,留着适宜长度的短发,戴着一副金丝眼镜,面容白皙,五官斧劈刀削一样,立体感很强。尽管周围的议论声很大,目光很热烈,但他仍然淡定的坐在讲台上,背靠着椅子,手里拿着一本书,目不转睛的看着,好像一切骚乱都与他无关似的。最好看的莫过于他的一双手,捧着书弯曲的手指好像汉白玉雕刻的一般,干净没有瑕疵。 我愣了愣神,再次跑到班级门口看了看门牌,101,没错啊,老子不是做梦了?这什么情况?老头怎么变美少年了?在我看门牌的时候,他终于抬起了头,清秀的下巴再次迷倒了一群花痴女。他站了起来,对着门口的人群说道:“同学们,如果你们是考古探索与发现这节课的学生,请立刻到座位上坐好,其他同学请尽快离开,我们要开始上课了。”他的声音不是那种软绵绵的娘炮音,却也和他温柔的面貌有些不符合,有些冷硬和低沉。 听了他的声音,门口的嘈杂声也渐渐消失了,我默默地走到最后一排——我的御用宝座,我经常躲在那里看各种各样的小说和书籍,我喜欢看的书也很杂,这堂选修课往往都是我看书的最佳选择,因为大家都睡了,安静的很。 放下书包,掏出了一本书,放在桌子上。 这时候门口的人也都散去了,教室里依旧是十几个人,只不过今天这十几个人都精神得很,丝毫没有困意,甚至还有种庆幸的感觉。我不禁摇了摇头,心里暗想:帅哥的杀伤力就t是大啊。 这时候,站在讲台上的清秀老师再次开口,声音依旧冷硬低沉:“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凌文,是你们选修课的老师,上课方式不变,我对你们也没什么要求,安静就好。”说罢,就转身在黑板上这下了“凌文”两个字——漂亮的颜体行书。 写罢就打开了无聊视频,自顾自的坐在讲台上继续看书了。我暗自腹诽:还以为能教点真东西呢,便低头也看起书来。 我最近偏好考古方面的书,所以就整天抱着一本《中国大百科·考古卷》看的津津有味,就是这书沉了点,放在书包里都能防弹。 不知不觉的一节课过去了,原本那些对清秀老师感兴趣的女生也渐渐开始有了困意。人就是这样,新鲜劲儿过去了,任你是颜值爆表才华横溢,也再也没有原本的惊艳了。随着下课铃声的响起,教室里大部分人都“卧倒”了,我抻了一个懒腰,瞥了一眼讲台上的凌文老师:他依旧保持着看书的动作,聚精会神的看着,像雕像一样,纹丝不动。顿时我就来了兴趣:这厮看的什么书?这么有意思? 接着我就看向他那如玉般的手里捧着的书,因为他拿的比较低,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脖子差点拧断才看到书的封皮——深蓝的封皮显得有些破旧,一看就是老书,封皮的右上角印了五个白色的字:恶魔的盛宴。这是什么书?我掏出了电话,搜索了一下书名,立刻有了结果。 《恶魔的盛宴》是描写731部队黑暗血腥历史的小说,由日本著名小说家森村诚一著,并在1983年出版,这是一本纪实小说。 难道他也对历史感兴趣?我心里疑惑,决定把这本书列入我的书单。 第六章 王权的消息 下课十分钟很快就过去了,这堂选修是两节小课并成一节大课,一般大学的课都是这样上的。尽管上课铃声响起,但教室内大多数的同学都还伏在桌上,没有起来。而凌文老师也没有叫醒他们的意思,依旧认真的看着手里的书,阳光照在他近185身上,再配上他精致的脸,把他照的好像一个玉人儿,简直快亮瞎了我的狗眼。由于某人太过刺眼,为了保护我的视力,我决定我还是老老实实的看。 全身心投入书本的时间过得总是很快,但脑子一下子装了太多新知识还是感觉昏昏沉沉的,看了看手表,还有不到五分钟就下课了。我再次痛快的伸个懒腰,在我的骨骼舒舒服服的伸展,发出噼里啪啦声音的同时,我感觉我的手碰到了什么冰冰凉凉的东西…… 我回头一看,吓得我直接站起来窜到桌子上,要不是因为大家都在睡觉,我绝对尖叫出声——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凌文老师已经面无表情站在了我的身后,而我刚才碰到的冰冰凉的,就是他的“纤纤玉手”。顿时间我感觉我的脸烫的厉害,心里暗骂:卧槽这厮什么时候下来的?怎么走路也t没个动静!我还傻逼似的回头看了看他原来的座位,心想这厮是不是练了什么分身绝技? 原来讲台上的座位是空的,椅子上只放了刚才他看的那本书,我转过头,脸烫的更厉害了。 估计是被我这个脑残动作搞得有些无语,他嘴角微微挑起一个弧度——不得不说这厮笑起来更t帅了。 这时候下课铃声很合时宜的响起了,我一把抓起书包和书桌上的书,踩着桌子一溜烟的跑出了教室,帅哥虽帅,不过老子可不想因为跟他有什么关系成为全校花痴的仇敌。火燎腚一样的跑出了教学楼,我已经上气不接下气了,这时候裤袋里的电话传出了震动声。 我一边调整着呼吸,一边打开电话,是王权同学给我发来的qq消息:草鸡草驴草泥马。 我立马回了:日天日地日三胖。 王权:同志你好,事关重大,不得不先对口号,如果给您带来了什么不便,你来打我啊? 我:少t废话了,事儿给老子办的如何? 王权:权哥出手,天下我有,哥就是要和你说照片的事。 我: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王权:一听这么粗鲁就知道肯定是你本人了,我昨天把这张照片给我一懂行的朋友看了,他说你说的没错,那确实是一个螃蟹地的模型。 看了他这条消息,我心里一凛:看来是最坏的结果 我:什么?是真的吗?你别找了个神棍忽悠你,让你破财消灾。我心存一点侥幸,给他回道。 王权:放心,不会有错,这个人对风水造诣颇深,我对他进行过一些调查,他说的话可信。 听了这句话我彻底心凉了,以王权的身份和能耐,确认一个人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还是绝对能办得到的。 我:那要怎么办?我总不能一直在这么个地方住着?再说这楼里这么多学生,这不是缺德吗?他和你说了要怎么处理,或者怎么破局改局? 王权:这才是我要和你说的重点,你嘴快都问出来了。他说,布局的人是个少见的高手,这个局做的很精细,一般的风水先生都看不出来,因为它故意改变了一些细节,让它的局更类似于漳州西乡都统庙的那个局,看起来是大吉大利的,实则恰恰相反,不过这种局,一般都有个阵眼,那里是才阴气汇聚之所在。至于对活人有没有影响,那就得看布局人的目的和本事了。并且他说你能看出来,完全是因为你是个半吊子,只认识螃蟹地,其他风水一窍不通,所以才瞎猫碰上死耗子,误打误撞的猜中了。至于其他的具体情况,他说仅凭几张照片他什么也做不了,要亲自去看看才能再做下一步打算。 我:哦……啊?你说什么,他要来看看? 王权:对啊,那位先生说这种局设计精妙,他也是平生罕见,再者关系到一千多学生的气运,所以一定要亲自去看看,到时候那先生也许会联系你,你可别给老子掉链子。 我:卧槽!不是!这也太突然了!你该不会是找个神棍来要绑架我? 王权:瞅你那点出息,老子绑架你干屁?第一,看你那穷嗖嗖的样子老子都怕劫财倒搭,第二,老子这么玉树临风有的是小姑娘投怀送抱,看看你骨瘦嶙峋的,老子当枕头都嫌咯得慌,劫色劫你这样的,你当我瞎? 我:你t给我滚犊子,你过来我现在就砍死你! 王权:哈哈,行了,不贫了,总之那先生若是找你,你就去见他一面,怎么说也是行善积德的事,你电话我已经给他了,到时候你们电联,有事给我打电话,臣24小时待命。 我:行了,朕知道了,我一定会尽量帮助风水先生的,你跪安。 王权:喳,臣告退。 看了他这句话,我不禁笑出了声,以前的疑虑和恐慌也渐渐淡化了。不管怎么样,这件事已经发生了,我再想装不知道,我的良心也绝对不会允许的,再者,我相信王权,这就足够了。 站在教学楼门前,还对着手机傻笑了半天,估计过路的都以为我出门忘吃药了,我赶紧调整了一下表情,拍了拍脸,准备回宿舍去,就在这时候,熟悉的低沉声在我背后响起:“我刚才只是看看你看什么书而已。” 我再也控制不了我的声音,但我的嗓子刚刚发力,一只冰凉的手就捂住了我的嘴,几秒后又撤了回去。我猛地转身,只看凌文老师嘴角再次挑起一个弧度,便向学校大门走去了。 此时此刻我已经无法用语言形容我的心情了,我在心里问候了姓凌的全家一百八十遍,一个大男人总喜欢默默站在别人背后,手还那么凉,活脱脱就是冰溜子成精了?从此也就给这位凌文老师起了个外号——“冰块凌”,当然,我是不敢说出去的,我害怕他知道了以后会默默的站在我身后,用他的玄冰手给我一坨子。 这一上午又是看书又是被吓,再加上昨晚才睡了四个小时,我已经没什么心情去吃午饭了,索性先回去睡一觉,反正下午也没课。我一边往宿舍走一边心里嘀咕:这一天天,这都叫什么事儿啊? 好不容易挪动到宿舍门口,我抬眼看了看宿舍的大门,整日出出进进的宿舍竟然有我不知道的秘密,心里有点害怕,但也有一丝期待,也许等风水先生来了之后,一切都能有个结果。然而当时的我却并不知道,这一切,仅仅是个开始。 第七章 探秘聚阴眼 费劲啦的爬上了六楼,我掏出钥匙,打开了寝室的门。这时候室友们也都起来了,她们选的课都是在下午上的,此时都已经整装待发,准备出门吃午饭了。 看着我进了门,还有点神情恍惚,老大开口问道:“怎么啦,小六儿(我在寝室最小,排行老六。),你这是撞见鬼了,还是被帅比老师迷昏了头啊?”那笑眯眯的猥琐样子让我真想照着她的眼镜来一坨子。 “啧啧,消息还挺灵通,真是不出门便知天下事啊?”我白了她一眼说道。 “那是……不过话说来了,你们老师是不是真的特别帅?”说完两眼呈星星状,一脸花痴相。 “还凑合,不过人奇怪的很,跟有毛病似的……” 说完我就立刻回头看看,生怕冰块凌突然出现在我背后。看完我不禁暗骂自己是不是被吓傻了,这是女生宿舍啊。老大直接忽略了我后半句话,语气中带着央求,撒娇的跟我说道:“下次上选修课带我一个好不好?” “啊?不是你,脑子是不是烧坏了,花痴的这么厉害?”我一边说一边用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她打掉我摸她额头的手,“哎呀,带我去嘛,我就是想见识一下所谓新来的帅哥老师到底有多帅啊,求你啦”说罢还要扑上来拥抱我。我赶紧喊道:“好好好!带你去,快收了你的神通。”老大满意一笑:“就知道你最好了!”我一边搓着身上的鸡皮疙瘩,一边说道:“好了好了祖宗,赶紧跟她们上课去,我要补觉了,困死我了” “嗯,那我们走啦,你睡,拜拜。”说罢转身走出了门。我轻轻的关上门,大脑又开始罢工了,我爬上了我亲切的小床——老子要睡到世界末日。 然而理想很丰满,现实总是很骨感。由于疲倦,我很快就睡着了,不过没过多久,我再一次进入了那个奇怪的梦里。 梦中的那个“我”,这次好像是在躲避着什么拼命地在黑暗的长廊里奔跑,我能感觉到他的焦急和恐惧,甚至还有一丝不甘。他的心跳很剧烈,就在我要仔细感受的时候,电话的铃声响起。 “大王叫我来巡山……” 我愤怒的从床上爬起来,拿起电话,是一个陌生的号码。我平复了一下心绪,接起电话:“喂,您好,哪位?” “我会在一周之后到。”一个温和的男声响起, “啊?你是谁啊?不是打错了?” 那边温和的男声呵呵一笑,“是王权来找的我。” 我恍然大悟,是那个风水先生,“哦,是您啊,刚才失礼了,您一周之后到?什么时间?我去接您。” “呵呵,不用,我到了就会联系你的。” “额,好,敢问先生贵姓?” “免贵姓慕,慕隐既有系,图功遂无成的慕,好了我这还有些事,我们下周见。” 慕先生说罢便挂断了电话,这时候我看了看时间,已经是下午五点多了。我竟然睡了这么久?怎么感觉好像没怎么睡似的。虽然还是有些疲倦,不过比起早上已经是好很多了。室友们大概都去吃晚饭了,我一般不吃晚饭,再者估计是看到我在睡觉,她们也没叫醒我。不过今天中午我没有吃饭,现在我的肚子已经发出阵阵抗议声了,不知道的以为我在练蛤蟆功呢。是时候该出去觅食了,我立刻叠了被子,爬下床,简单的梳了梳头发,洗了把脸,拿着钥匙和饭卡就出门了。 到了食堂,这时候正好是晚饭时间,人山人海,都快把我翔挤出来了。我选了一个人比较少的档口,要了一碗清汤面,找了个比较安静的的地方,放下碗,拿出电话——我吃饭的时候总是喜欢一边玩电话一边吃,这个毛病总是改不掉,大家不要学我。 我翻了翻电话,又翻出了相册里我照宿舍楼的那几张照片,盯着看了半天,想到了王权和我说的那个阵眼,又叫聚阴眼。说白了这个局,就是为了这个聚阴眼服务的,因为所有的阴气都会汇集到那个地方,所以聚阴眼上,一定有秘密。我的好奇心再次开始作祟:我们学校里,准确的说是我们宿舍楼里,到底有什么东西要用这么精细的局?又是谁布的这个局?按理来说我应该等慕先生来再作下一步打算,但整天住在这里,尽管对活人有没有影响还未可知,可这么多学生住在这里……被美国大片灌输的英雄主义又钻出来开始怂恿我,最终冲动战胜了理智,我决定自己先去看看。来我三口两口的把面吃完,开始仔细观察起了照片:当时我是站在楼顶拍的,我站的位置是“螃蟹”的“蟹壳”上,两边是“蟹螯”,两螯中间是“蟹眼”的位置,四周延伸的林间小路就好像是八条“蟹腿”。那么聚阴眼到底会在哪呢?宿舍楼这个区域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我总不能挨个地方找一遍?我对风水又不懂,不能准确的定位,但是至少要确定基本的区域,我决定去图书馆看看有没有关于风水的书。 说走咱就走,我把面碗送到洗碗处,便匆匆向图书馆跑去。到了图书馆门口,我看着图书馆的楼层标识犯了愁:这风水是属于什么分类啊?我一打眼看过去,也就“历史人文类”靠点谱,标识上着写的是五楼,好嘛,爬楼!一口气上五楼后,我觉得我真应该吃点什么新盖中盖了,不然这老胳膊老腿儿的还真有点费劲儿。走到一排排的书架前,我开始漫无目的的寻找。好在皇天不负有心人,在我找到第六排的时候,我终于找到了一本有关风水的书——《风水宝典》。我乐开了花,拿着书想赶紧找个座位坐下,但是放眼望去,基本是座无虚席。 我心里暗暗感叹,这帮学霸真是要逼死学渣啊。我抱着侥幸心理,继续默默寻找着。这时候在一个角落里发现了一排空座,我刚想冲过去,就看到那排空座的尾端坐着个“熟人”——冰块凌。我顿时停下了前冲的脚步,心里暗骂了一句倒霉,刚准备站在书架那里凑合着看,就看见冰块凌面无表情的冲我挥了挥手,示意我过去。我左右看了看,发现他真的是在叫我,没办法,只好垮着脸走过去。 “坐这。”冰块凌头也不抬的说。“哦,谢谢老师。”我一边违心的说着,一边坐在了他的斜对面。我可不敢坐的离他太近,我这一路走过来,我就感觉到了不少充满敌意的眼神,要是化成刀子,估计我现在就成肉块儿了。 总之,我现在也没心思去关这些了,我立刻翻开手里的《风水宝典》,开始飞速的浏览——毕竟我不是要真正的学习风水,只是要找有关螃蟹地的信息罢了。在浏览了十分钟左右,我终于找到了最有用的信息:螃蟹地建造阴宅最合适的地方,是在螃蟹的“蟹眼”处。我顿时喜上心头,再次打开了电话里的照片,仔细寻找“蟹眼”的位置。我用图像编辑圈出了一块可疑的区域,吐了一口气,一种紧张和兴奋的感觉涌上心头。事不宜迟,匆匆合起书,我准备立刻动身。转身起立,我就感觉我撞上了什么东西——冰块凌再次神不知鬼不觉的现在我身后,159的我直接撞在了他的前胸上,撞得我脸生疼。 “卧槽!”我下意识的说出了口。 他好像什么也没发生似的,低头看了看我,依旧面无表情的说了句:“想不到你还对风水感兴趣。” 我咬牙切齿的低声道:“冰…额不,凌文老师,麻烦您下次不要再静悄悄的站在我身后了,我代表我全家感谢您。” 说罢我也不管他说什么了,立刻快步的离开了这个该死的地方。 第八章 墙壁里的隧道 一边跑出图书馆,我一边感慨:为啥我这么倒霉,总能遇见这冰山帅哥,再被他吓几次,估计老子这条小命就交代了。我再次看了看手机里圈起的地方,再次确认后,我就向目标匆匆走去。 图书馆距离宿舍楼的距离并不远,仅仅几分钟的路程就到了,这时候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我绕过宿舍楼的大门,从楼的南侧进入到了螃蟹地的“蟹眼”处,这里前面栽了一大片丁香花,幽香四溢,虽然人很少,但不少窗子都是冲着这边的,为了不被人当成神经病拍下来发个贴子什么的,我索性一屁股坐在台阶上看起了电话里的下载小说,决定等到天黑在开始探测。 时间一点点向前推移,天边从绚丽的金红色渐渐变为浅青色,深青色,乌青,最后变成神秘的黑色,而我所在的宿舍楼后,也因为本来就阴影覆盖而更显深邃。 看着时候差不多了,我站起来,拍了拍屁股上的灰,走到了我自己圈出的“蟹眼”处,这里是宿舍楼环抱的正中心,四周什么也没有,地上铺着整齐的地砖,看上去丝毫没有异样在这反复走了几圈,也没有任何发现。难道是在地下? 我一边蹲下来用手敲击地面,一边仔细的听着——如果底下是空的,就一定有回声。可让我失望的是,这里和寻常的地表没有任何两样。我开始扩大搜索,忙忙活活了两个多小时,区域也扩大到远远脱离“蟹眼”的程度,我甚至把重点区域的地砖都抠了起来,仍然没有丝毫的收获。 难道是我打错了主意?心里暗自嘀咕着,虽然有些不甘,但思来想去也没有别的办法,只好等慕先生来再做打算了。我悻悻的拍了拍手上的尘土,从宿舍楼的后门溜了进去。 宿舍楼的后门和前门不同,它并不是像前门一样直接通往二楼的,而是通往那个类似于地下室的“多余”的一楼。钻进宿舍楼后,我蹑手蹑脚的关上了宿舍楼的后门,准备从楼梯间上楼回寝室去,这时我回头看向宿舍楼一楼的连廊,连廊里面漆黑一片,没有窗子,也没有开灯,甚至连安全出口的标识灯也没有,那条连廊就像黑洞一般,吸走了四周所有的光明。 一股凉意从我的脚底用上了我的头顶,让我打了一个激灵。然而就在这时,一个大胆的想法出现在了我的脑海里:莫非这聚阴眼,在这螃蟹的肚子里?我望着那漆黑的连廊,心里又涌起了一丝希冀。虽说害怕,但最终猎奇心里还是战胜了恐惧。我从口袋里摸出了钥匙,钥匙串上拴着一把小刀——王权同学送的,美其名曰:防狼利器。我拨出刀片,紧紧的握在手里,一步一步的向黑暗走去。 刚开始,连廊外部的灯光还能照射进来,让我依稀的可以看到前面的路。随着我越走越深入,连廊里逐渐变得越来越暗,最终达到了伸手不见五指的程度。 我从另一边的口袋里掏出电话,打开电话里的手电筒,由于上次的教训,这次我可是充足了电才把它带来的。 有了光,我也第一次彻彻底底的看清了连廊的样子,连廊两边是墙壁,墙壁上有四个门,对应着冲外的四个窗子,应该就是四个储物室,我推了推四个储物室的门,都上了锁。上头是数不清的水管,地下铺着和楼上没什么两样的瓷砖。我再次伏在地上,敲打着瓷砖,结果依旧是什么特别的也没有。 就在我灰心丧气,准备离去的时候,我发现在西侧两个储物室门之间的墙壁上,有一道浅浅的印子。我立刻跑过去,借助着电话的光亮仔细观察,这是一条缝隙,如果不仔细看,还以为是墙皮脱落造成的裂纹。我把手附上这条裂缝,从裂缝里,传来了阵阵的微风,下面有东西! 我顿时又惊又喜,立刻趴在墙壁上寻找入口。我使劲的推了几下,听见了石头移动的细微摩擦声,心想:有门!这下我毫无顾忌,使出了吃奶的劲儿使劲的推着墙壁,随着摩擦声越来越大,这块墙壁被我推成了一个斜面。我累得浑身是汗,一屁股坐在地上。 墙壁裂缝处是一个将近一人高的石门,石门很厚,我费劲啦的推出了一个将近20厘米的缝隙,就累得已经像跑了八百米一样,上气不接下气了,石门后依旧是黑洞洞的,什么也看不见。我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捡起电话,向缝隙里照去:灰尘在灯光的照耀下欢快的飞舞着,由于石门是侧开,我实在是推不动了,也看不清里面到底是什么样子。我上下左右照了一遍,这大概是个密室,基本估计室内的高度应该和石门相差无几,里面比外面还要黑,就像是恶魔的嘴一般,想要把我吞噬。 看着黑洞洞的石门密室,我的心里不禁打鼓,现在事情的发展,好像已经超出了我所能控制的范畴。我狠了狠心:都已经到门口了,就没有退缩的道理。我决定钻进去一探究竟。这时候就看出来我长得瘦有多大的好处了,20厘米的缝隙,我侧着身子刚好能钻进去。小小的得意了一番,跨出了右脚,紧接着半个身子就钻进了石门里,我把右脚往里挪了挪,刚想收回左脚,谁知右脚突然一空,“哎呦!”我大呼一声,身体就不受控制的向下滚去,我赶紧抱住头,呈滚蛋状向下滚去,几秒之后,随着“嘭”的一声闷响,我就到底了。 这一下摔得我浑身生疼,我龇牙咧嘴的揉着胳膊,一瘸一拐的站起来活动着大腿,估计有好多处都已经淤青了,不过好在骨头没有错位。这时候我抬头一看,才恍然发现,这不是一个密室,而是一个隧道。 我滚下来的地方,是这个隧道的楼梯,大概十几阶左右。我一边揉着身上的淤青,一边大骂倒霉,捡起了掉落的小刀和电话,向四周看去。 不看不要紧,一看着实吓了我一跳:这个隧道纵向到我这里就已经到底了,我刚才撞到的,是隧道横向的墙壁,隧道横向也是漆黑一片,看不清到底有多长。我定了定神,继续向隧道的深处走去。我一边用电话照亮前路,一边四处观察着这条横向的隧道:这里大概有三米高,两米宽,呈长方形,一直向深处延续。两边都是灰秃秃的水泥墙壁,上面什么也没有。我继续向前走着,大概走了分钟,隧道的走势又从横向变为纵向,这次我没有采用“滚蛋法”下楼梯,我慢慢的走下去,接着,又是一个和横向的隧道……就这样走了大概二十几分钟,经历了四个横纵变化之后,我终于看到了隧道的尽头,在尽头处,我似乎依稀的看到一扇奇怪的门…… 第九章 密室遇袭 莫非那里就是我苦苦寻觅的聚阴眼? 我紧了紧手中的小刀,小心翼翼的向那扇门走去。走到那扇门前,抬起了手机的电话,电话的光打在那扇门上,让我看清了它全貌。 那是一扇老式的木门,看起来有点像八十年代教室用的那种门,只是这门没有玻璃。木门很粗糙,仔细看还能看到木头原本的纹路,木门的颜色有些发白,看不出是什么木料,不过最奇怪的是这扇木门上有很多用红色颜料画的红色道道,扭曲诡异,在我电话白色的灯光下,显得更加刺眼狰狞。 我咽了口唾沫,应该就是这里了。这次我是真的萌生了退意,这一切都太诡异了,根本不在我的理解范畴内,我已经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继续查下去了。我象征性的用手推了推门,要命的是,门居然被我推开了……望着黑漆漆的门内,我那作死的好奇心又开始怂恿我冲锋陷阵了:门都被你推开了,真相近在咫尺,你甘心就这样放弃吗? 我握着小刀的手心已经紧张的生出了一下子冷汗,再次紧了紧手里的小刀,我一咬牙:妈的,都到了这一步了,管他什么妖魔鬼怪,老子照单全收了!握着电话,我硬着头皮走到了那诡异的门里。 刚刚进门,我就赶忙举起手中唯一的光源,四处打量着这个聚阴眼,紧接着我就倒吸了一口凉气:这是个将近20平米的小屋子,四面都是水泥墙壁。和其他小屋截然不同的是,这里四面墙壁上,贴满了黄表纸,上面都用红色颜料画着诡异的道道,四面墙每张黄表纸上的道道都是一模一样的,好像复印机复印出来的一样,房间的右侧有一个破旧的木头柜子,上面摆满了东西,不过是什么东西却看不真切。 房间的左侧是一个木质朱漆的台子——之所以叫台子,是因为它长得又像床又像桌子。我的衣服已经被我的冷汗浸湿了,犹豫再三,我决定先去右侧的柜子那里看看上面摆的到底是什么。 我迈开脚,往里挪动着,浑身每条神经全部紧绷在一起,我能感觉到我的身体因为恐惧在颤抖。走到柜子跟前,我举起电话,照向柜子,这时候我终于看清了柜子上的东西——柜子上头摆放了一大堆玻璃器皿,好像化学实验室里用的那些,上面落了一层薄薄的灰尘。我不由得心声疑惑,这诡异的地方怎么会出现这么现代的东西? 随手拿起了其中的一个烧杯,轻轻拂掉上面的灰尘——我大吃一惊:这烧杯上,居然有和我在731部队展厅里看到的一模一样的朱鱼标识!虽然这朱鱼标识有些残缺不全但我还是能准确的看出它的轮廓。 我疯狂的拂掉旁边几件玻璃器皿的灰尘,竟然每一件上都有朱鱼标识! 就在我脑子乱成一团的时候,突然一股大力从我的肩膀上传来。我整个人本身就是弯着腰,这一推不要紧,我的身体整个砸在了这堆玻璃器皿上,还有好几个烧杯和试管直接被我砸碎,割破了我的衣服和我的胳膊——若不是我立刻用胳膊支撑,估计我就得被玻璃碴子划破相了。 我强忍胳膊的剧痛,抓起钥匙上的小刀转身刺去,但还没等我转过身来,一股大力把我整个人都提了起来,我拼命地挣扎,对方却依旧纹丝不动。 紧接着我就像一个沙袋一样被狠狠地丢了出去,重重的砸在了左侧的台子上。我感觉我浑身的骨头都散架了,五脏六腑都因为这一下好似错位了一般,浑身上下没有一个地方不疼。我胡乱的抓着木台子的边缘,指甲里布满了木屑,试图站起来,但还没等我站起来,我的头就被一股大力狠狠地磕在了木台子上,鲜血奔涌。 血顺着我的头发滴落,我的视线开始模糊,我拼命的惨叫,但我知道一切都晚了,在这里,我真正感觉到了死亡的威胁。难道真的就这么死了吗?我的泪水和着血水,头疼的好像要爆炸一样,浑身的筋骨好像都被砸断了一样,在我无比虚弱的时候,又是一股大力打在了我的后脑上,我直接两眼一黑,没了知觉…… 昏昏沉沉中,我仿佛又进入了梦境,这一次,我站在一个类似病房的门口,我看见几个穿着老式军装的人和几个白大褂的人,把一个不停挣扎的人按在一个台子上,那台子的样式有些类似我在密室里看到的样子。我看不清那人的样貌,只见他拼命挣扎的时候,一个穿白大褂的人手起刀落,一下子就剜下了他一大块肉,伴随台子上那人的怒吼,鲜血飞溅! 我一下子就被惊醒了,顿时浑身的痛感如潮水般涌来,“啊!”我不由得惨叫出声。 “哎!小六醒了!”这时候我听见寝室老大急切的声音。 什么情况?我没死?在我疑惑的时候,我浑身上下的疼痛都在告诉我,我还活着。 “……怎么回事,我这是怎么了,”我艰难的侧过头看向老大,现在的我实在是不敢乱动,我感觉我整个人好像都被拆了重组过一样,动哪哪疼。 “你还说呢,你都吓死我们了,你再不醒,我们都要把你送医院去了。” “额……什么情况?现在几点了?”我艰难的说。 老三叽叽喳喳的插嘴说到:“你还好意思问呢,现在都已经晚上七点多啦,你从前天一直睡到现在才醒,都吓死我们了!” “……什么?我都睡了这么久了?”我吃惊的问道。 “对啊,你从前天我们回来的时候就一直睡,一直睡到现在。”老三接着说到。 “什么?!我一直在睡?!”我心里一阵惊恐,难道石门密室以及我被人爆揍都是我做梦?不过我立刻打消了我这个念头,因为疼痛是不会说谎的,老子快疼成狗了。 “你们前天回来的时候几点啊?”我试探着问道。 “我们回来的挺晚的,大概都快凌晨了,回来的时候还被大妈骂了一顿呢,因为那天我们说好吃班饭啊,结果我们给你打电话你也不接,找你又没找到,只好和班长说你有事,全班就你没去呢,结果回来一看你睡了。”老四惋惜地说。 我算了算时间,松了一口气。看来真的不是做梦,那我又是怎么回来的?我吃力的抬起胳膊,想看看胳膊上的伤口,结果我惊奇的发现,我胳膊上的伤口全都消失了,连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卧槽!这什么情况?我顾不得浑身的剧痛,猛的坐起来,跳下床,对着镜子看额头的那个伤口——结果和胳膊一样,伤口消失的干干净净,只有头部隐隐的作痛证明着伤口曾经存在过。我整个人完全蒙了,难道我被人打出了特异功能? 看着我这一系列奇异的举动,老大对我说:“小六,你没事,该不会是睡成白痴了?” “滚蛋,你才睡成白痴,”我笑骂了一句,“好了,可能是因为我那天睡得太晚太困了,再加上我最近总是做梦,所以睡多了点儿,没事儿,你们放心。”说罢给她们摆了个灿烂的笑脸。 “没事就好,你可吓死我们了,” “睡了这么久,饿了,我这还有吃的,你先吃点,” “对,吃点东西,我这也有……”听着她们七嘴八舌的关心,我心里不由得一暖。 我终究没有告诉她们真相,因为这条路已经变得扑朔迷离,我不希望她们也卷进这漩涡里。 第十章 慕先生 接下来的这几天,我强忍着浑身被“重组”的疼痛,每天坚持上课,毕竟我已经旷课两天了,再旷下去估计我的被老师们再次“重组”。 时间一天天过去,我却再也没有勇气踏入那个聚阴眼了。过了几天的平稳日子后,一个电话终于打破了这尴尬的平静。 周三的下午,我正懒洋洋躲在图书馆里看书,电话的震动声响起,我看了一眼屏幕,是陌生的号码。我走到图书馆的走廊里,接起了电话。 “您好,我是慕轩青。” “慕轩青……慕,您是慕先生?” “呵呵,是我,我现在就在你们学校外,” “啊?!您已经到我们学校了?我马上出去接您。” 我心里一边嘀咕:这慕先生怎么来的神不知鬼不觉的,也不提前通知我一声,一边飞去的把书放回书架,向学校大门飞奔而去。 一口气跑到校门口,我四处张望,却没发现一个像风水先生的人。这慕先生在哪呢?我一边纳闷,一边掏出电话,准备给慕先生打过去,这时候迎面走来一个穿着白衣服的年轻男子。年轻男子走到我跟前:“您好,您就是洛和姑娘,我是慕轩青。”我诧异的抬头看着这个年轻男子,仔细的打量着他:他大概22、3岁的样子,178左右,留着利落的板寸头,五官柔和,虽然没有冰块凌那么惊艳,但身上儒雅的气质要比冰块凌那种清冷的感觉舒服多了。上身穿着一件白色的t恤,下身穿着一条深色的牛仔裤,脚上踏着一双深蓝色的耐克板鞋。我心里好像一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风水先生不应该都是那种穿着马褂留着羊须胡子的怪老头吗?退一万步讲也应该是看起来高深莫测的大叔啊!什么时候风水先生都这么年轻了?而且颜值还这么高?也许是看出了我的疑惑,慕先生面带微笑的伸出左手:“初次见面,有所唐突,还望姑娘不要介意。”我窘迫的伸出右手,轻轻和他握了个手:“我是洛和,叫我名字就好。” 他点了点头:“您也不用拘谨,叫我慕轩青就好,慕先生什么的显得很老啊。”说罢他微微一笑,笑容温和儒雅。 “……好,慕轩青,我们现在就去看看宿舍楼吗?”我试探着问道。 “嗯……事不宜迟,也好。”慕轩青沉吟了一下,点头道。 “好,跟我来。”我转身向宿舍楼方向走去,慕轩青和我并肩而行。 一边走着,他一边问我关于宿舍楼的情况。我一五一十的把我的发现告诉了慕轩青——除了我发现密室的事。毕竟逢人只说三分话,再者如果他真的有本事,说不定自己也能发现。 他听完了我的叙述,微微皱了皱眉,这时候我们也走到了宿舍楼近侧。 慕轩青抬头看了看宿舍楼,顿时眉头紧锁,突然开口问道:“那个消防梯在哪?” 被他一问,我愣了一下:“就在前面,‘蟹腿’的位置……”我话音刚落,慕轩青就如离弦之箭一般窜了出去,直奔宿舍楼侧的消防梯。 “哎!你等等我啊!”我一边跑一边在后面喊,引来一片路人的侧目。但是慕轩青跑的飞快,一眨眼的功夫就快跑到楼底了。 “你在下面等我。”慕轩青冲我摆摆手,喊道。我向他点头示意,只见他如猿猴一般,三下两下就爬上了消防梯,消失在楼顶处。看着他迅捷的身手,我感觉到这个慕轩青似乎真的有些本事。 我走到消防梯下面等了几分钟,慕轩青就从屋顶爬下来了,行动依旧敏捷迅速。 “怎么样?有什么发现吗?”我轻声问道。 慕轩青的脸色很不好,眉头深锁,原本儒雅温暖的气质也变得有些冷厉,他沉声说道:“有点麻烦,现在人多眼杂,必须等晚上才能进行下一步的勘测。” “哦……那我还要和你一起来吗?”自从上次的事,我被吓得不轻,已经心生退意了。慕轩青有些无奈的看着我,温暖的气息再次爬上眉梢:“当然需要你了,我对你们宿舍又不熟悉,”他顿了顿,接着狡黠一笑:“再者我大晚上鬼鬼祟祟的在女生宿舍外,万一被发现的话,总是不妥,有你在的话,我还有借口脱身。” 看着他那样子,我心里觉得有些好笑,虽然看了他的身手不凡,但我还是有点担心,毕竟暴揍我那个不知道是人是鬼的东西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大概是看出了我的忧虑,他拍了拍我的肩膀,“放心,有我在你不会有事的。”说罢还冲我微微一笑,眉宇间尽是让人放心的温暖。看着他自信的样子,我也没有拒绝的理由,得,老子这次就舍命陪君子。我点点头,看了看手表,现在才下午5点,距离天黑还有一段时间。 “那现在干嘛?要不要我带你去图书馆休息一下,养精蓄锐?”我转头问道。 “不必,陪我走走,”慕轩青眯着眼睛望着天边的夕阳,“我还从来没有上过学呢。” “啊?你没上过学?!”这次我再也无法保持淡定:这么个儒雅气质,出口古韵十足的文艺青年,竟然说自己没上过学?!这不跟乔丹说自己不会打篮球,郭敬明说自己一米八一样不可思议吗? “怎么可能?听你说话的样子也不像没上过学的人呐?”我瞪大眼睛追问他。 他一边往操场方向慢慢的走着,一边说到:“呵呵,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我没上过学,又不代表我是文盲啊。” 我赶忙跟上去:“那你不上学,怎么学习啊……”我们再次并肩而行,在校园里一边闲逛,一边闲聊起来。 通过和慕轩青闲聊后,我知道了一些关于他的事情。 慕轩青今年22岁,慕轩青的家族,是一个源自终南山的隐士家族。但与其他隐士不同的是,他们家是世代的风水先生,在终南山那藏龙卧虎的地方都小有名气,而他的一身本事,就是从小传承的。至于他说的没上过学,是因为慕氏家族一直保持着私塾教育法,他的知识都是他的长辈所教的,所以从小就没上过学校读书。慕氏家族还有一个规矩:就是年满20岁的年轻人,就要独自下山闯荡,开始自己为期十年的历练,除了逢年过节和族中的重大决议,都不必也不能回去。他与王权相识,就是因为年满历练,“北漂”到北京,经常去王权的咖啡店,一来二去的就熟络了。 而我也和他说了一些我的经历,其实就和普通学生一样,没什么特别的,顶多就是给他讲了讲学校的趣事,他倒是听的津津有味。 在我们闲逛的时候,天也渐渐黑了下来。 慕轩青抬头看了看天色,脸色再次恢复凝重:“时辰差不多了,我们要去干正事了。” 我也抬头看见了看,夜色已经笼罩了大地,校园也开始变得空旷起来。“嗯,我们走。”我深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复一下内心的紧张。 他似乎察觉到了我的异样:“没关系的,有我在。”他冲我一笑,再次拍了拍我的肩膀,转身向宿舍楼走去。我深呼吸了一下,定了定神,也跟着慕轩青一起向宿舍楼走去。 第十一章 另一个入口 他走的飞快,我在他身后紧紧的跟着,我们俩就这样一前一后的走到了宿舍楼的后侧。 这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宿舍楼灯火通明,却照不亮后侧那块黑暗的空地。 在这时候,慕轩青仔仔细细的查看了一下周围的情况,确保没人后,才从兜里掏出了一个小小的罗盘——罗盘整体是暗黄色的木头制成的,上面用朱色刻满了各种我看不懂的字符,罗盘的中央有根铜质的指针。 “这是什么?”我凑上前去好奇的问道。 “定阴罗盘。”慕轩青说罢,就抿紧了嘴唇,不再出声,我也识趣的闭了嘴,站在他的身边。之间他手里拿着定阴罗盘,在“蟹眼”区域来回走动着,样子就像是蚂蚁觅食一样。过了几分钟,他停在了楼后空地最中央的位置,蹲了下去。我赶紧跑过去,在距离他两米的地方,他挥手示意我不要过去,我停下了脚步疑惑的看着他,只见他伸出右手,用手指扣住一块地砖的边缘,轻轻一撬,就把一块地砖弄了下来。我不可思议的瞪大了眼睛,看着他这一手,心想:这小子还有多少牛逼的能耐啊?他没有理会我的惊讶,动作飞快,一连撬下了五块地砖,空地的中心处裸露除了土质的地表。他用手捻起了一撮土,放到鼻子前闻了闻,然后转过头来,冲我招手,示意我过去。 我两步走了过去,他低声对我说:“事情比想象的要麻烦。” “怎么?没有找到聚阴眼的位置?”我看着他,心里又起了疑:连我这个半吊子都能找到的地方,他怎么会找不到? 他摇了摇头,“找是找到了,聚阴眼的位置就在这里,准确的说,是在这下面,”说完他起身,站在被他撬起地砖的地方跺了跺脚,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我心里一凛:该不会是他发现我没有告诉他聚阴眼的事情了?我刚准备开口,想把聚阴眼的事情都告诉他,他突然猛的转头,冲着楼后那一排丁香树的地方喝了一声:“哪位高人在此?” 我立刻跑到他的身边,惊恐的向丁香树的方向看去,却只看到了随风摇曳的丁香树,在暗夜里显得有些诡异,却没有看到什么人影。 “哪里有人?”我咽了口唾沫,艰难的问道,慕轩青没有回答我,拉着我的手,向丁香林飞奔过去。 到了丁香林里面,他松开我的手,再次拿出定阴罗盘,开始仔细的搜寻,我不敢离他太远,就跟在他的身后,慢慢的在丁香林里面移动着。 丁香林里淡紫色的小花一簇簇的绽放在枝头,散发着阵阵幽香,但此刻我却无心欣赏,只觉得这里的丁香树都好像活过来一般,张牙舞爪,好不吓人。这时一阵风吹过,我浑身汗毛乍起,立刻快步走在了慕轩青的身边。 我一边哆嗦着,一边低声问道:“咱们这是再找什么呢?” “入口。”慕轩青眼皮也不抬的吐出了两个字。 我停下脚步,心里一惊:他在这里找入口?入口不应该是在连廊的那堵墙里面吗?就在我要告诉他入口所在时,慕轩青激动的低声说到:“入口找到了,快过来。” 什么?!找到了?难道……还有一个入口?我赶紧跑过去,只见慕轩青站在一棵丁香树前,收起了定阴罗盘,正在冲我招手,示意我赶紧过去。我走到他跟前,我看了看四周,除了丁香树就是丁香树,根本没有什么入口。 “什么情况,入口在哪?”我疑惑的问道。慕轩青指了指我们面前的那颗丁香树:“就在这下面。”说罢,他从裤腿里掏出了一把匕首,轻轻一挥,整个丁香树就像豆腐一样被他砍倒。紧接着他收起了匕首,徒手抓住丁香树剩余的部分,用力一拔,整个丁香树的根就被他拔了出来,整个过程把我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看的一愣一愣的。他蹲下来:“别光看啊,过来帮忙。”说罢开始用手刨土,我赶紧也蹲下来,拼命地用手刨土。没刨几下,我们就摸到了一个硬硬的东西,他示意我停下,接着拍了拍满是泥土的手,又从裤腿里拿出了匕首,插到土里,狠狠一划,紧接着我就听见了一阵让人牙酸的“刺啦”声,慕轩青紧接着调整了一下匕首的位置,狠狠一拔,又是一阵刺耳的金铁之声。接着慕轩青收起匕首,喃喃的说到:“有门了。”我低头向他刚才拿着匕首肆虐的地方看去:那是一块一厘米厚的钢板,但此刻已经被慕轩青弄得面目全非,翘起了一大块,铁板下面是一个黑漆漆的垂直通道,一条陈旧的铁梯子,通往通道的深处…… 我惊讶的望着这个通道,原来聚阴眼的入口,真的不止一个!慕轩青起身拍了拍手,向那个入口走过去,我跟上他,他突然转身:“你不能下去。” “为什么?”我激动的问道, “下面不知道有什么,你跟我下去,我无法保证你的安全。”慕轩青紧紧的盯着我,脸上写满了不容置疑。 由于上次的经历,我实在是不敢单独的待在这丁香林子里,“不行!我一定要下去,我不要一个人呆在这林子里!”我坚持的说到,整个脸都因为紧张涨得通红。 他愣了一下,也许是不知道之前一直对他言听计从的我为什么这么激动,他盯着我,我也毫不相让的看着他,一时间气氛有些尴尬。过了一分钟后,他无奈的吐了一口气:“你确定要和我下去吗?下面情况未知,如果有什么突发状况,你可不要怪我。” 我心里暗自得意,下面什么情况你不知道,我还不知道吗? 但表面上,我还是装出了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我一定要下去,你自己下去我也不放心。”这谎话一出口我都忍不住替自己脸红。 慕轩青鄙夷的撇了撇嘴:“好,那你可不要拖我的后腿。”我不屑的扬了扬下巴:“好了,别废话了,你是狗哇还分前腿后腿……哎呦卧槽!” 慕轩青狠狠地照着我的脑门弹了一下,摇了摇头:“你这妮子……”说罢便把他那削铁如泥的匕首反手递给我,“你自己小心。”他表情严肃的说道。我一边揉着脑门,一边接过匕首,冲他郑重的点了点头。他也不再犹豫,一闪身就到了通道的梯子上,冲着我嘱咐道:“跟紧我。”紧接着就顺着梯子,向下爬去。我赶忙收好匕首,也跑到洞口,顺着梯子向下爬去。不知爬了多久,我感觉离洞口已经越来越远了,刚开始抬头还能隐隐约约的看见洞口,现在抬头只看见一段黑漆漆的梯子。怎么还没到底?又往下爬了一会儿,我心中有些慌乱,刚想开口问慕轩青还有多久才到,我就感觉到一双有力的手托住了我的身体,我立马尖叫出声。 “嘘!别怕,是我。”听见了慕轩青熟悉的声音,我赶紧闭了嘴巴。 慕轩青一边把我从梯子上托下来,一边埋怨道:“人不大,嗓门儿倒不小。”在黑暗中我狠狠地白了他一眼,没有出声。紧接着一道光亮从慕轩青的手里扩散开来,照亮了我们前面的路。 第十二章 再探聚阴眼 顺着慕轩青手中手电的灯光,我看清了我们周围的情况:我们现在站在梯子的底部,左右两侧是泥土夯实的墙壁,而在我们面前的,是一条长长的隧道,和那个入口的长宽一致,通向“未知”的深处…… 慕轩青把我挡在他的身后,拿着手电照了照隧道,轻声说到:“把刀拿出来,跟紧我。” 我点了点头,手里紧紧的握着那把匕首,心里再次紧张起来。虽说来过这里,但毕竟我没有“全身而退”,难免还是有些阴影。 慕轩青提着手电,猫着腰,慢慢向隧道深处移动,我提着匕首,紧紧跟在他身后,大气也不敢出一声。就这样走了大概十分钟,我们就走到了尽头——一块钢板挡住了我们的去路。 慕轩青走到钢板跟前,用手摸了摸钢板,又敲了敲,钢板发出“当当”的响声,在隧道里回音很大。 “把匕首给我。”慕轩青头也不回的说。我乖乖的把匕首递给他,又站到了他身后。 只见他把匕首猛的插进钢板右侧的一条缝隙里,用力向下一划,只听见“喀嚓”一声,接着慕轩青用手轻轻一推那钢板,“吱呀”一声,钢板就像一扇门一样被推开了。 我惊奇的看着这一幕,慕轩青指了指钢板的右侧——那是一枚老式的锁头,上面已经堆满了铁锈,锁上面已经被慕轩青用匕首割断了,另一半则躺在了地上。 没有了钢板的阻挡,慕轩青用手电照亮了钢板遮掩的地方——不出我所料,就是我被暴打的那个密室!然而让我大吃一惊的是,密室里面所有的东西都不见了,门只剩下空荡荡的水泥墙壁,那些黄表纸,木台子和玻璃器皿,全部消失的无影无踪。 “怎么会这样!”我惊叫出声。 慕轩青脸上也写满了不可思议,不过他比我冷静的多,快步走进了密室中,开始四处查看。在搜寻了一圈没有结果后,他走向了铁板对面的那道木门——我之前进来的那道木门。他仔细的看了看木门,从里面打开了那扇门,我赶紧跟了过去。不过我再次失望了,木门上的那些朱红色的道道,也都消失不见了!但由于密室黑暗的缘故,慕轩青并没有看到我因为惊讶而张得能塞进去两个鸡蛋大的嘴,仔细的用手摸索着木门。 摸索了一会儿,慕轩青眉头紧的都能挤死一只苍蝇,“都除掉了,真是厉害,竟然什么都没留下。”慕轩青恨恨的从牙缝里挤出了这句话。 不知是因为不甘心,还是因为企图从木门找到线索,慕轩青用匕首从木门上狠狠地割下了一块,把木块放到了口袋里。就在他低头放木块的时候,我猛的看到我走过的那条隧道里有一个黑影闪过! “谁!谁在那!”我冲着隧道大吼,慕轩青听见我的吼声,猛地抬头,嘴里不知骂了句什么,拉起我的手就向甬道里冲去。原本我走了近20分钟的带台阶的隧道,在我们的飞奔下,差不多五分钟就跑到了顶,这时那黑影从连廊的石门一闪就消失了。我和慕轩青冲到石门处,慕轩青猛地推开石门,一阵机括声响起。 “蹲下!”慕轩青大吼,我赶紧蹲下抱住头。一阵“叮当”声过后,慕轩青把我提了起来,没好气的说了句:“鸵鸟,出洞。” 我把头从手臂里抬了起来,脸因为羞愤涨得通红,狠狠地白了他一眼,没敢吭声。 慕轩青看我没受伤,松了一口气,脸色再次恢复凝重:“这次碰上了个硬茬子。” 我低头看了看地上,嘶的倒吸了一口凉气:冰冷的水泥地上,躺着五根铁质的短箭,箭尖还闪烁着骇人的寒芒,这如果被击中,估计瞬间就成蜂窝煤了。 慕轩青收起了五只铁箭,这时候走廊里传来了大妈骂骂咧咧的声音和一阵脚步声。慕轩青立刻拉着我钻进隧道,猛的关上了石门, “我们从那头出去。”慕轩青低声和我说到,转身就向原路返回。我没敢继续停留,生怕在从哪窜出几只铁箭来把我打成蜂窝煤,赶紧跟在慕轩青身后往原来的路走去。 十几分钟后,我们再次路过了那已经空荡荡的密室,只听慕轩青小声骂了一句“草”,接着就继续往我们下来的个梯子走去,我也紧跟着他离开。到了梯子处,慕轩青怕上面也被人动了手脚,就让我跟在他后面,先上了梯子,迅速的爬了上去,我不敢怠慢,连忙跟着他,拼命地向外爬去。 幸运的是,洞口并没有什么机关,我们一前一后的从洞口钻出来。 出了洞口,我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贪婪的呼吸着外面的新鲜空气,这时候我才发现外面的世界有多么美好。 慕轩青站在我身边,思索了一会儿,再次把我从地上提起来:“你一定有什么事没和我说。”说罢目光灼灼的看着我,好像要把我整个人都看穿了似的。 我心里一凛,完了,被他发现了。当我正想着该怎么和他解释的时候,他放开我,脸上的表情再次恢复柔和,不过语气却没有之前温柔了:“现在已经11点多了,你回去也不方便,我带你去找一个人,不过,”他语气变冷:“你要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 我没有选择,我不知道他要带我去找什么人,不过有一点我很清楚,对于我的隐瞒,他很生气,而且在这夜深人静的时候,凭他的身手,我几乎是上天无路下地无门。 我略微沉吟了一下,深吸了一口气:“对于我之前的隐瞒,我很抱歉,”接着我目光毫不相让的看着他:“但是我是第一次和你见面,我有所隐瞒也是有我的苦衷,还请你谅解。” 慕轩青愣了一下,估计没想到我这么理直气壮, “你真是个胆大包天的女人。”他一边摇头一边说到,“好,我现在要带你去找一个帮手,你最好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这样也好做决定,这次请你不要再隐瞒了。” 听了他的话,我松了一口气。之前他虽然表现得不明显,但我也能感觉到,他是有些居高临下的看待我的。毕竟我是个普通的学生,他是风水世族的子弟,而且还救了我一命。但经过刚才的那次对峙,虽然不能说他完全放下了身段,但或多或少的也拉近了我们之间的距离。 “帮手?什么帮手?”我定了定神,疑惑的问。 “呵呵,到了你就知道了,放心,我又不是人贩子。”他无奈的笑道。 我也被他这么一打趣搞得有些不好意思,毕竟人家刚救了我一命,还想尽办法的保护我的周全,倒是我有些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我尴尬的咳嗽了一声,开口道:“好,那个,我现在就把那些事告诉你,” “好,我们边走边说。”说罢慕轩青就带着我向校外走去。 我一边走,一边开口道:“事情是这样的……” 第十三章 帮手 我一五一十的把我如何发现聚阴眼,以及在聚阴眼里看到了什么,都告诉了慕轩青——当然,我省略了我被人暴揍的那一段,毕竟我觉得这么丢人的事情还是不要说出去的好,而且我心中也有定夺:揍我的肯定不是鬼,一定就是那个昨晚袭击我和慕轩青那条黑影。 听我简单的叙述事情的经过之的时候,慕轩青脸上的表情变幻不定,这时候我们已经走出了校门。 站在路边,他停下脚步,打断我:“好了,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到了再说。” 说罢,他便站到路边招手拦车去了。 我们学校本身地处郊区,人烟稀少,属于鸟不拉屎鸡不下蛋的地方,白天车子就不多更别提这五经半夜的了。费了好一阵工夫,才拦到一辆出租车。 上车之后,司机师傅问道:“到哪?” 慕轩青淡淡的说:“到哈公馆。” 我转头诧异的看着他。哈公馆,在哈尔滨的人谁不知道?那是有名的富人区,随随便便一套房都要二百万软妹币以上,里面更有上千万的豪宅,我心里一阵打鼓:这小子要找的是什么人物啊?司机师傅还是比较淡定,只是诧异的看了一眼,就发动车子,向哈公馆方向驶去。 我转头看向窗外,心里有种说不上的滋味,几天前,我还是一个过着每天教室,图书馆,食堂,寝室四点一线生活的普通学生,几天的时间,我的生活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我看着窗外的车水马龙,不由得发出一声轻叹。 “这时候回头还来得及。”慕轩青听到了我的叹气声,用温柔的语调说了一句。 “你觉得我还有办法忘了这些?如果不搞清楚,我这辈子都不会安心。”我摇了摇头,轻声说道。慕轩青看了看我,便不再说话了。 也许是听了我们这莫名其妙的对话,司机师傅把车子开的稍快了些,估计想快点摆脱我们这两个神经病。 过了大概半个多小时,车子已经驶入了繁华路段,我实在是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开口问道:“我们到底要去找谁?” 慕轩青这时候正在鼓捣着他的电话,头也不抬的回了我两个字:“故人。” 我差点气背过气去,狠狠的刮了他一眼,扭过头向车窗外看去。 又过了大概十分钟左右,车子停在了一个高大的建筑群跟前。 “姑娘,小伙子,到了。”司机师傅把车停在哈公馆入口广场前,冲着我俩说道。慕轩青付了车费,我俩就下了车。 下车之后,我开始仔细的打量着这哈尔滨的“传奇地带”——哈公馆。 哈公馆位于哈尔滨市友谊路505号,坐落在松花江边,是哈尔滨有名的富人区,几乎哈尔滨有头有脸的人物都住在这里。 这里我站在入口广场的门外,放眼看去:在我面前的是一座巨大的广场,广场上整齐的铺着灰色的地砖,广场左右两侧各有七个石柱,呈半圆形,距离石柱不远的广场中央处是一个大理石的喷泉,喷泉里有金色的的雕像,在夜晚的灯光下显得更加夺目。喷泉四周是绿化带,在喷泉的后头,两栋高大的楼房左右开立。 慕轩青拽着我向右侧的那栋楼房走去,走到跟前,我抬头看了看楼房:楼房外部整体呈棕黄色,一二层是用黑色的大理石全部覆盖的,二层大理石是突出的,底下支撑着两根黑色的大理石柱,石柱后侧是通往楼道电梯的玻璃大门。 我和慕轩青一前一后的走进了玻璃大门,走到电梯跟前,慕轩青突然对我说:“一会儿到了,无论怎么样,你也别说话,保持高冷,一切由我来应付。”我虽然疑惑,但也听话的点了点头。 进了电梯里,看着慕轩青按下了7层的按钮,我开口说到:“现在都已经十二点多了,我们这样去会不会有些唐突?” 慕轩青似乎早就知道我要问什么:“我早就告诉她我要来了。” “哦,这样啊……还有,什么叫保持高冷?”我迷茫的问到。 “就是我一开始见你,你那副好像我欠你钱的表情,”慕轩青鄙夷地说。 “叮”的一声,电梯已经到了7层。我和慕轩青走到一户人家前,他按响了门铃,门很快的打开了:开门的竟然是一个漂亮的女生! 那女生看起来和慕轩青差不多大,身高在165左右,虽然穿着宽松的睡衣,也难掩睡衣下玲珑有致的曲线,她长着一张鹅蛋脸,脸蛋儿白里透红,精致的小鼻子,而此刻,那双娇媚的眼睛弯成了两个小月牙儿,樱桃小嘴挑成了一个好看的弧度:“轩青哥,你来啦。”声音甜而不腻,很是好听。 慕轩青笑着点了点头,神色又恢复到一开始儒雅温柔的样子。 那女生笑的很好看:“我可是恭候多时了啊,”说罢,娇媚的眼睛看向我,我心想,保持高冷,便抬头,毫不相让地看着她。 她的媚眼微微一凝:“轩青哥,这位是?” “这位是我很重要的朋友。”慕轩青刻意强调了重要二字,转身向我说道:“这位是我从小一起玩到大的妹妹,萧如月。” 我刚想做个自我介绍,猛然想到慕轩青让我不要说话,就淡淡的点点头,样子要多装逼有多装逼。 萧如月弯弯的眉毛轻轻一皱,很快就恢复了原本甜甜的笑靥:“那就快请进。”说罢便迎我们向屋里走去。刚一进门,我就开始仔细的观察起来:萧如月的家里很大,大概200平米左右,整体采用欧式的装修风格,色调多是暗金色,白色和鹅黄色整个屋子看起来奢华又不失品位。 走进屋子,便是宽敞明亮的客厅,客厅的右侧摆着一架纯白色的三角钢琴,左侧是三组棕色的真皮沙发,中间围着一个透明的玻璃茶几,下面铺着鹅黄色的地毯,在棕黑色的地板上显得格外柔软,最中间沙发的对面是挂在墙上的电视,电视墙是充满艺术气息的彩绘。电视墙右侧有一道玻璃门,透过锃亮玻璃门看过去,那里是厨房;电视墙左侧是通往卧室区的通道。 萧如月引我们坐在真皮沙发上,笑着开口道:“轩青哥,好久不见啊,最近怎么样?” 慕轩青温柔道:“还是老样子,你倒是变了不少。” “我啊,自从十岁以后没见你,容颜变化肯定是有的啊,”说罢萧如月叹了一口气。 “倒是出落得更漂亮了,”慕轩青笑道, 萧如月俏脸微红,嗔道:“少油嘴滑舌了,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十几年没见,今天是什么风把你这大忙人吹来了?”声音里还参杂着少于怨气。 我暗叹了一下萧如月的聪明,扭头看向慕轩青。 慕轩青有些微微的窘迫,摸了摸鼻子,开口道:“果然什么都瞒不过你,这次我碰见对手了,所以,需要你的帮助。” 萧如月愣了一下,似乎是听见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但立刻恢复正常,但脸上那甜甜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竟然是一点点忧虑。 “呵呵,堂堂慕家少爷,竟也有求到我萧家的时候了。”我和慕轩青猛然抬头,只见从卧室区里,走出来一个美妇人,声音,便是从她那朱唇里传出的。 第十四章 女人心 慕轩青好像很紧张,赶紧从沙发上站起来,嗫嚅着说道:“萧姨……” 我也赶忙从沙发上站起来,仔细的看着这个美妇人。 这个美妇人看上去大概30几岁,整个人充满了成熟的韵味。 她的长相和萧如月很相似,身穿暗红色的长旗袍,紧身的旗袍把她前凸后翘的身材衬托的淋漓尽致,脚下穿着一双黑色的高跟鞋。她留着和萧如月一样漆黑如墨的及腰长发,此刻正垂在脑后,尽显慵懒神态。 如果说萧如月的美是甜美中带着一点娇媚,那么此刻这个美妇人就是妩媚中还带着一丝侵略,让人看一眼就知道不是个省油的灯。 此刻这个美妇人正靠在卧室区通道的墙上,嘴角升起一丝玩味的笑容,看着我和慕轩青。 “呵呵,我可当不起慕家少爷这句萧姨。”美妇人一边低头摆弄着指甲,一边说到。 “姑姑……”萧如月赶忙站起来,走到了美妇人旁边,在美妇人耳边低声说些什么。 听萧如月说完,我看见美妇人的脸上闪过了一丝惊讶,紧接着就向我们走来,对着慕轩青说道:“今晚你们可以住在这里,但至于来这里什么事,你也不必开口了,明儿你就带着你这位‘贵客’离开。”说罢便不再管我们,向卧室区走去。“姑姑!”萧如月着急的喊了一声,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就听见卧室区的过道里传来了美妇人的声音:“从慕哲离开我萧丽的那一刻起,他慕家的事,与我再无关系,我今天不赶他们走,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听完这美妇人的话,慕轩青脸色铁青,却一声不吭。我也大概猜出了什么,识趣的没有吭声。 萧如月脸色也很不好,回过头来,娇媚的大眼睛里充满了歉意:“轩青哥,姑姑她……” 慕轩青叹了口气:“罢了,我们也不打扰了,告辞。”说罢转身就向门口走去。 “这么晚了你们要去哪?不许走!”萧如月突然很紧张,跑过去拽住慕轩青的胳膊,大声的说道。 “萧姨既然不欢迎我,我也没有留下来的理由,我出去自己找个地方住,”接着他看向我:“你留下。” “啊?”我再也保持不了沉默,惊呼出声,慕轩青连连向我使眼色,我立马恢复“高冷”。 在萧如月三番五次请求无果后,也只好听了慕轩青的话,放他离开了。 目送慕轩青出了门,萧如月转过身,一脸疲惫。她也不和我多说话,只说了一句“跟我来”,就自顾自的往卧室区里走,我赶忙跟上她,向这栋豪宅深处走去。 走了几步,萧如月随手打开了过道左侧的一扇门:“到了,你今天住这,卫生间就在这里,”她冲我一笑,用手指了指房间右侧的一道磨砂玻璃门。我冲她点点头,说了声“谢谢”,她轻轻摆了摆手,拉着我走进了卧室里。 这是一间大概四十平米的的卧室,房间很宽敞,门的左侧摆着一盆高大的绿色盆栽,紧挨着盆栽的是一个电视柜,柜子上摆着电视,正对着电视的是一张双人床,床上铺着鹅黄色的床单,上面绣着金色的刺绣图案。正对着门的是一个落地窗,窗前摆着两把藤椅和一个茶几,两边暗黄色的双层窗帘拖在地上,透过落地窗,就能看见松花江边的美丽夜景。 看着这卧室,我不禁在心里嘀咕:这t都赶上老子两个寝室大了。 不过我表现得还算镇定,没有流露出那种土包子进城的样子。 我走到窗前的藤椅上坐下,放松着我紧绷的神经。这时候萧如月还站在门口处,没进来,也没有关门离去。看着她若有所思的样子,我侧过头看着她,学着慕轩青的语调:“萧姑娘有事?” 她犹豫再三,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一双媚眼目光灼灼的看着我:“我可以和你谈谈吗?” 看着她的样子我暗骂自己脑残,本来是打算装个逼,结果倒给了她开口的机会。不过说出去的话就像泼出去的水,现在想往回收已经不现实了,她若问我慕轩青的来意,我必须把事情筛选一下再告诉她,而且还不能让她看出破绽。 “请坐。”我冲着她面无表情的说到。 虽然表面上我很平静,但此时我的脑子飞速的转动着,不停的编着故事。 萧如月好像很紧张,坐在我对面的藤椅上,手不停的搓动着衣角,顿了顿,又给我倒了杯水:“您先喝水,” 我莫名其妙的看了她一眼,她紧张个什么劲儿啊?应该是老子紧张才对啊?我向她道谢后,老神在在的端起水杯,抿了一口。 这时候萧如月好像下定决心了一样,突然说到:“那个……您是轩青哥的女朋友。” 听了她的话,老子一口水差点没喷她一脸。合着这姑娘紧张了半天,就要问这个?老子认识慕轩青都不到二十四小时,我女他大头鬼的朋友啊! 我剧烈的咳嗽着,她也慌了神,不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大的反应,赶紧跑过来拍着我的后背。 “咳咳……咳,萧……咳咳,箫姑娘,您想多了,我们只是朋友而已,咳咳……” 我一边咳嗽着,一边断断续续的说。 “啊!这样啊!”萧如月眼睛一亮,那双媚眼重新爬满了笑意,“对不起啊,是我唐突了。”萧如月一边拍着我的后背一边说。 我咳了好一阵子,终于平静了点,萧如月看我没事了,又坐回了我对面的藤椅上,这时候她的紧张已经消失了,回复了原本的优雅甜美。 我一边心里骂着慕轩青这小子欠下的情债,一边恢复“高冷”:“那……萧姑娘还有别的事吗?” 萧如月微微一笑:“您应该知道我想问什么。” 我心里一紧,果然该来的还是要来了。 我沉吟了一下:“想知道你轩青哥为什么找你是吗?” 萧如月点点头,平静的看着我。 面对这恢复机智的女人,我不禁一个头两个大,不过不说是不行了,这是人家的地盘,我总不能把她赶出去?我快速思索了一番,开口道:“事情是这样的……” 我把我和慕轩青探秘聚阴眼的事情说了一遍,顺带提了一句朱鱼的事情,不过我把我独自发现朱鱼,改成了是我和慕轩青一起在密室里的角落里发现的碎片上发现的。听完我说的之后,萧如月猛的站起来,“什么?!”她惊呼道。 我被她的反应吓了一跳,不过我极力的保持淡定,淡淡的吐出三个字:“怎么了?” 萧如月也发现了自己的失态,赶紧坐下,脸红到:“没什么,我只是关心轩青哥而已。” 看着她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她这次失态貌似与慕轩青没多大关系。 她定了定神,继续说到:“那他有没有说,需要我帮什么忙?” 我努力的思索,找不出一个准确答案,只好硬着头皮说:“他需要一个帮手。” 萧如月神色复杂的低下头,突然抬头说到:“明天轩青哥一定会去731部队遗址,你们在门前等我。” “可是你姑姑……”我低声说。 “没关系,我自有办法。”萧如月自信的说到。 我只能点了点头,自作主张的答应了她。 萧如月吐了一口气,起身道:“那今天就不打扰了,刚才,”她脸一红, 我忙打断她:“没关系,关心则乱。” 我这话一说,她脸更红了,赶忙说道:“那您赶快休息,我们明天见。” 说罢像小兔子一样跑向门口。我松了一口气,刚准备送她出去,她又突然回头到:“还不知您怎么称呼?” “洛和。”我淡淡的说,一股装逼的气息瞬间散发。 她点点头,“洛和……看你的样子比我小?叫我小月姐就行了,好啦,好好休息,不打扰你了,晚安。”说罢冲我甜甜一笑,便打开门离去了。 终于送走了这个难缠的女人,我一下子趴在了床上。大床很柔软,感觉好像整个人都陷进云朵里一样。 经过刚刚的一番斗智斗勇,我的困倦瞬间像开了闸的洪水一般,涌入了四肢百骸,我就这样跟狗吃屎一样趴在床上,沉沉的睡去了…… 第十五章 神秘来客 梦中。 这次,我并没有出现在那个神秘黑暗的走廊里,而我的身体依旧不受我得控制。 “我”看不清四周的情况,只觉得四周尽是浓浓的黑烟,而“我”身处高大的砖墙角落,抬头看向天空,上面灰蒙蒙的,什么也看不真切,只能看见一圈圈铁丝网像怪物的手臂一般交叉缠绕,好像要把“我”吞噬一般…… 手机的震动响起。 我迷迷糊糊的醒来,关掉手机的闹钟,5:30分。 这是我昨天晚上定的,毕竟睡在一个不欢迎我的人家里,我怎么可能安心,还是早点起床为妙。 最近也不知怎么了,总是做那些奇奇怪怪的梦,而且梦的感觉也越来越清晰了,我一边揉着因为做梦而晕乎乎的脑袋,一边走进房间里的盥洗室——不出我所料,盥洗室里面也装的十分干净典雅。 我打开水龙头,拘了一汪清水,洗了洗我的脸,我顿时精神不少。 抬头看向镜子里的自己:之前整齐的齐耳短发又乱成了一团,体重不到八十斤的我脸又消瘦了一圈,原本苍白的脸色更显病态了,眼窝也更加深陷,活脱脱像一个电影里的吸血鬼。 我苦笑了一声,打开水龙头,扳到热水处,快速的洗漱了一番,顺带洗了个头。看着刚才炸起的头发恢复原样,我的心情才好一点。 我一边用毛巾搓着湿哒哒的头发,一边走出盥洗室。这时候电话的震动响起,我拿起来一看,是慕轩青发给我的一条信息。 我打开信息,上面只有一行字:7:00我到哈公馆楼下接你。 我刚给他回了个“哦”,电话又响了,这次是寝室老大打来的电话。我接通电话,低声说:“喂……” “喂!小六啊!你跑哪去了啊,一晚上没回来!”电话那头老大咆哮着。 “……大姐,我耳朵还要呢,昨天我去找我高中同学玩了,就没回去。”我赶紧低声编了个故事。 “哦,这样啊,你没事就好,一开始我以为你又跑出去打游戏了,结果早上起来也没见你回来,就赶紧给你打了个电话,你没事就好。”老大如释重负的说道。 听了她的关心,我心里顿时温暖了不少, “放心,我好着呢,”我转念一想,今天我恐怕也回不去了,“哦对了,老大啊,我给你一个感谢我的机会你要不要?”我故意挑逗的说道。 “少在那胡说八道了你!谁稀罕啊,你今天上午不是有选修课吗,你什么时候回来啊?答应我的还算不算数啦?”老大在电话那头愤愤的说。 “唉,其实今天我不打算回去了,正愁没人替我上选修课呢,既然某人不稀罕,我看就算了,我找别人……”我故作惋惜的语气说道。 “哎!别别别,这么重要的课当然还是自己人最放心,我去,保证完成任务!”老大在那头信誓旦旦的说,别提有多激动了。 我强忍着笑意:“那好,同志,这个艰巨的任务就交给你了!” “绝不辜负首长期望!”老大说道,语气特坚决。 “好了,别逗比了,教室在101,我挂了,我这头还有事。”我憋笑憋的难受,赶紧挂了电话,这时候我好像听见了门铃的声音。 我以为是慕轩青来了,刚准备出去,觉得不对,抬手看了看手表,才6点。 这么早?会是谁呢?我把卧室门悄悄地开了一条缝,向外看去。 这时候,萧如月的姑姑——萧丽,快步的走过去开门。 透过门缝,我看见她依旧穿着那件红色的旗袍,只是头发并不是披散在腰间,而是挽成了一个好看的发髻,上面还插了一枚碧玉簪子。脸上也略施粉黛,比起昨晚少了一丝慵懒,多了一丝干练。 她打开了房门,只见从外面鱼贯而入了大概四五个人,他们衣着各异,躲在门缝里,我看不真切他们的脸,只能隐隐约约的看见为首的,是一个满脸横肉的中年男人。 那中年男人留着平头,上身穿着一件黄色的夹克,下身穿着迷彩裤子,肚子圆鼓鼓的,看上去就像工地里的包工头,一双三角小眼说不尽的猥琐。 此刻,他正和萧丽说着些什么,可惜声音太小,我实在是听不清楚,只隐隐约约的听见了什么“生意、合作”之类的字眼。 就在这时,那猥琐的中年男人突然闭嘴,猛的扭头,一双三角眼像探照灯一样朝我的方向看来。我心头一凛,赶紧闪开了门缝处,躲在墙角里。 过了一会儿,我好像听见了脚步声,紧接着关门的声音响起,外面就恢复了宁静。 我轻轻关上房门,又蹲在门口听了听,确定萧丽那婆娘没发现我后,我才走回房间,坐在窗前的藤椅上。 这群人是谁?这么早来萧家谈生意的?什么生意这么急?我用力的甩甩头,虽然此刻我心里充满了疑惑,但此刻我没工夫想这些,因为今天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自从卷进这些事后,我感觉我的脑细胞明显的不够用了。既然想不通,索性不在多想。我打开电话里的电子书,翻出了我早早就下载在手机里的那本《恶魔的盛宴》看了起来,心想:临阵磨枪,不快也光啊。 看书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慕轩青准时打来的电话,把我从那本让我毛骨悚然的书里解救了出来。 我一边忍着心里的阵阵寒意,一边接起他的电话:“喂……” “下来,我们走。”慕轩青只是简单的吐出了六个字就挂了电话,不过在他的声音中,我听到了一丝沙哑。 我推开房门,这时候萧如月正站在我的门口。我和她都愣了一下,她先缓过神来,微微笑道:“起的还蛮早啊。” 我点点头,继续扮演着装逼犯的角色,面无表情的开口道:“萧……额不,小月姐,我要走了。” 估计是她看着我这样子觉得有些好笑,嘴角弯成了一个漂亮的弧度,一边拉着我走出卧室区的通道,一边说:“别急啊,吃了饭再走?”我一想到要面对萧丽那个婆娘我就心里一阵抽搐,赶忙道谢后就坚持离开。萧如月看我如此坚定,也不在勉强,嘱咐我一切小心后,向我使了个眼色,就送我出了大门。 出了萧家大门,我整个人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终于放松了下来。 深呼吸了好几下,我调整好心绪,就下楼找慕轩青去了。 到了楼下,我看到慕轩青那不算坚实却挺拔的身影快步的向我走来。 “休息的怎么样?”慕轩青淡淡的问道, “……不怎么样,”我一边揉着太阳穴,一边悲愤的问,“你干嘛非把我留在那啊?” 只见慕轩青又变成了那副运筹帷幄的样子,儒雅一笑:“这叫计谋,你不懂。”这逼让他装的,简直刺眼。 “合着你这是把我当诱饵了?”我瞪了他一眼,恨恨地说道。 “有用的人才会被人利用。”他满不在乎的说。 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恭喜你,你成功了。” 慕轩青停下脚步,眼睛一亮:“哦?说来听听?” 我强忍着想削他的冲动,没好气地说:“就是这样的!……” 第十六章 出发前的准备 我简单的把怎么把他这青梅竹马的小情人儿蒙混过关的事情和慕轩青说了一遍。 慕轩青看着我笑道:“行啊你,挺有编故事的天赋啊。” 我白了他一眼:“还t不都是你逼的!……哎呦卧槽,你老弹我干什么!”我一边揉着脑袋一边跑到一边,离他远远的。 他慢慢的收回手指,对我浅笑:“小姑娘家的,别总这么粗鲁。” 我不屑的“切”了一声,接着问道:“现在我们去哪?直接去731部队遗址?” 慕轩青摇了摇头:“现在还不是时候,我们的准备点东西。” “哈?准备什么啊?”我疑惑的挠了挠头,说道。 一听我发问,慕轩青就变成那副装逼犯的模样:“一会你就知道了。” 说罢,他拿出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过了会儿,电话接通。 慕轩青说了几句我听不懂的话,听起来像是俄语,几分钟后就挂了电话,我心里嘟囔着:现在私塾教育还挺与时俱进。 “走,我们去平房区。”慕轩青收起电话,对我说道。 这次我们没有再坐出租车,而是坐公交去的。用慕轩青的话说,这叫勤俭节约。转乘了两趟公交,历经一个多小时的辗转,终于到了平房区。 这一个多小时公交坐的我头晕转向,下车之后胃里还是一阵翻涌。 下车之后,慕轩青带着我轻车熟路的在平房区里转来转去,最后来到一座工厂前,停下了脚步。 “到了?”我望着工厂问道。 “嗯。”慕轩青深吸了一口气,抬腿就向工厂里走去。我一边跟上他,一边观察着这座工厂:这应该是一个大型的水泥厂,因为有很多水泥车在厂子里穿梭,但是厂子门口却没有任何标示。厂子有些陈旧,铁制大门有些生锈,慢慢往里走,就是一个高大的圆顶厂房,厂房两边是两排平顶的小房子。 慕轩青带着我往右侧小房子的最深处走去。绕到厂房的后面,我才发现有一个二层的小楼。 小楼整体呈青灰色,窗子还是90年代那种铁框双层的样式,走到小楼门前,我才发现一个小牌子,牌子上白色的漆已经脱落了,上面写着:办公楼。 走到楼里,慕轩青拐进右边的走廊,走廊里有很多门,估计都是办公室之类的地方。走到最后一个办公室,他敲了敲门,说了句俄语,门立刻打开了。 开门的是一个穿着西装的俄罗斯人。那人身材很高大,目测接近两米了,直接给我这种矮子一种压迫感——那是来自身高的压制。他有着一头金色的短发,留着一个背头,深陷的眼窝里是蓝色的眼仁儿,鼻梁很高,嘴唇却很薄,整个人给我的感觉有些阴翳。 他和慕轩青用俄语交谈着什么,我就像鸭子听雷一样杵在一边,呆呆的看着他俩说话。 过了一会儿,那高个子的俄国人转身走向办公室的柜子,从柜子里拿出了一个箱子——箱子是皮质的,通体黑色,提手处上了锁。 俄国人把箱子放在办公室的桌子上,招手示意慕轩青过去。慕轩青神情自若的走了过去,我也赶紧跟了过去。 这时候那俄国人抬头看向我,说了句什么,深陷的眼窝好像要把我吞进去。 我赶紧停下,莫名其妙的看向慕轩青。只见慕轩青对那俄国人说了句什么,又冲我摆了摆手,示意我过来。我看那俄国人迟疑了一下,点了点头,便低头打开了箱子。 我赶紧跑到慕轩青跟前,这时候,那俄国人突然从箱子里掏出了一把手枪! 我瞪大了眼睛,下意识的后退,俄国人却笑了起来,声音像老乌鸦一样,十分难听。一边笑着,一边把手枪递给了慕轩青。 慕轩青拿起手枪,十分鄙视的看了我一眼,估计是嫌我给他丢人,低头又从箱子里拿出了五发子弹,装到手枪里。我赶紧压下内心的害怕,作“高冷”状。但此时此刻,我的心里已经掀起了惊涛骇浪:卧槽,那是一把枪啊!一把扣动扳机就能杀人的真家伙! 我强装镇定,站在慕轩青的身后,但我的手指已经不受控制的在颤抖了:这小子要干嘛?抢银行? 慕轩青冲那俄国人点了点头,表示满意,然后又说了句什么,那俄国人又从柜子里拿出了一个和刚才一模一样的箱子,这次我用脚趾头想都知道那里面装的是什么。 慕轩青又打开箱子看了看,然后从口袋里拿出了一沓钞票,递给了俄国人。俄国人点了点钱,好像很高兴,又从抽屉里拿出了一个类似手雷的玩意儿,一边递给慕轩青,一边说着什么。我差点把眼珠子给瞪出来:买这玩意儿还t有赠品! 慕轩青熟练的把两把手枪别再后腰上,看样子不是第一次拿这玩意儿了,又把手雷样的玩意儿揣进口袋,向俄国人说了两句之后,就转身向门口走去。我一边心里犯嘀咕:终南山的隐士都和国际接轨了,一边赶紧跟着他,离开了这个鬼地方。 我和他一前一后的快速走出工厂,到了工厂门口,憋了一路的我终于忍不住低声问道:“你要干嘛?我们不是去731部队遗址吗?那里可是旅游景点,人多眼杂还有警察,你作死我可不想陪你一起!” 慕轩青气定神闲的说道:“有些事情没你想的那么简单,多重准备总无坏处。况且,怎么进去还的看你的聪明才智啊。” “……什么?!”我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惊呼出声。 慕轩青赶紧捂住我的嘴,皱眉说到:“你老叫什么叫啊,听我说完啊。” 看我点点头,他才把手放下,开口道:“你们大学生,不是有什么志愿者的牌子吗?就是挂脖子上的那种。” 我迟疑的点点头:“有是有,不过我又不能随身带着,放在学校了啊……” 他满不在乎的说:“没关系,我们回去取就是了。” “现在那里又不闭馆,直接进去不就行了吗?”我问道。 他一边往公交车站走,一边头也不回的说道:“至少这东西能让我们去一些游客不能去的地方,尽管有限,还是能避免不少麻烦。” 我苦着脸,赶紧跟上,这一上午,除了坐车还是坐车,不过我现在是不敢提出什么异议了,不说慕轩青身手了得,光凭他手里那两把枪就足够震慑我这没见过世面的学生了。 又坐了20多分钟公交,我们在校门口下车。我强忍着吐意,我们两个飞快的走回宿舍,慕轩青站在楼下等我,我上去取志愿者的吊牌。 我回到寝室,这时候除了老大之外室友们都在寝室。我进了门,来不及和她们解释什么立刻开始翻箱倒柜,找到了我的吊牌,但是慕轩青怎么办?我想了想:先借一个再说,能混进去就混进去。 “老三,你那个志愿者牌子还在不在了?”我回头向老三说道。 “在啊?你要干嘛啊?”老三疑惑的看着我。 “那个,借我一下,我今天和朋友去植物园做志愿者,他的丢了,把你的借我用一用。”我赶紧编了个故事。 “哦……好,等会儿我找找。”说罢,老三也是一阵的翻箱倒柜,从柜子里掏出了她的志愿者牌子递给了我。 “谢了啊,回来给你买好吃的。”我冲她笑笑,就急匆匆的向门口走去。 刚出门,我转念一想,又回去拿了件外套,跑下楼去。 第十七章 再入旧址 我急匆匆的跑下楼,就看到慕轩青淡定的站在寝室楼门前,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好像没事人一样,一点也看不出持枪的紧张感。 “喏,给你。”我把外套和志愿者吊牌一起递给他。 慕轩青愣了一下,接过吊牌和外套说:“你这么袖珍的衣服我也穿不进去啊?” “穿你个卵,”我狠狠的白了他一眼:“我是让你系腰上,你不是打算就这么明目张胆的从大门走进去?” 慕轩青呵呵一笑:“看不出来你还有点智商。”一边说着,一边把外套随意的系在了腰上,正好挡住了他后腰别枪的位置。我淡淡的松了一口气,虽说有遮掩,但我还是很紧张。 “好了,别想了,车到山前必有路。”慕轩青一边带上志愿者的吊牌,一边冲我说道,看他的样子,似乎一点也不紧张。 我也把吊牌带到脖子上,走到他跟前,把他那吊牌翻了个个儿:“小心点,你那个吊牌是我借室友的,别被发现了。” 慕轩青点点头,收起了原本儒雅温和的微笑,气息变得有些冷厉,抬头冲着平房区的地方望去,淡淡的说了一句:“走。”说罢,换身就向校门走去。我没有说话,也紧紧的跟着他走向校门。 天阴沉沉的,风刮的厉害,好像马上就要下雨的样子。走到校门口,慕轩青拦了一辆出租车,我们直奔731旧址而去。 在车上,慕轩青用电话发着信息,我能感觉到气氛很沉闷,因为一切,都将在这一次有了结果。过了十几分钟,我们就到了731部队旧址的大门。 我和慕轩青下了车,但我们并没有急着进去。因为我们还要等一个我们请来的帮手——萧如月。 大约五分钟过后,一辆黑色的奔驰车停在了我们面前,萧如月就从这车里走了下来。 今天的萧如月穿了一身灰色的运动服,脚下穿着一双运动鞋,及腰长发梳成了一个高高的马尾,拖在脑后,尽显青春活力。然而让我没想到的是:萧如月的胸前也带着一个大学生志愿者的牌子。我不禁暗笑:不愧是青梅竹马,连幺蛾子都出的一模一样。 萧如月看见我和慕轩青站在旧址的门口,赶紧跑了过来,甜甜一笑:“轩青哥,小洛和,久等啦。”听着她叫我小洛和,我不禁嘴角有些抽搐。 慕轩青也撇了撇嘴,接着就微笑道:“不晚,我们也刚刚到。” 听了慕轩青的话,萧如月的眼睛又弯成了好看的月牙儿,笑着说:“快来我们拍个照。”我忍不住小声嘀咕:“拍照干嘛?我们又不是来参观的,还要合影留念?”萧如月好像没听见似的,一边拿出电话,一边站到我和慕轩青中间,甜甜的微笑道:“我要照啦,一,二,三!”就在快门声响起的时候,我的耳边传来了萧如月的声音:“做戏要做全套啊。”我转头看向她,她的媚眼瞟了瞟站在门口的警察。我不由得暗叹:难怪慕轩青会找她做帮手。 照完相后,我们三个并成一排,向景区内走去。慕轩青和萧如月有说有笑的,而我因为紧张则有一句没一句的和他俩搭着话。 到了门口警察拦住我们:“干什么的?有门票吗?” 还没等我开口,萧如月就抢先走上前去,甜甜的说道:“警察同志,您好,我们是xx大学的大学生,来做志愿者实践活动的。”说罢还亮出了她的招牌微笑,扬了扬手里的吊牌。 我心想:坏了!某人的吊牌是假证啊! 但警察并没有仔细看萧如月手中的牌子,只是瞥了一眼,又看了看我和慕轩青脖子上都带着牌子,点点头说到:“是学生啊,进去。” 我刚要微微的松一口气,就看见门里的警察拿出了一个金属探测仪! 我心里不断的咆哮:卧槽!要不要搞得这么专业! 我不敢转头去看慕轩青,只是用余光瞟了他一眼:慕轩青眼睛微微眯了一下,就立刻恢复了他那副人畜无害的样子。 萧如月和我都通过了检测,到了慕轩青,我感觉我的心都提到嗓子眼儿了,好像一张嘴它就能蹦出来了一样。 只见慕轩青走了过去,懒洋洋的抬起手,在金属检测仪接近他的时候,立刻发出了刺耳的“滴滴”声! 我感觉我的头皮都炸起来了,脑子里一片空白。警察的眼神也陡然凌厉起来,这时候慕轩青大大咧咧的撩起衣服前面,露出了金属头的腰带委屈的说到:“腰带也不行吗?”那样子,要多无辜有多无辜。 警察的眼神也缓和下来,干笑道:“好了好了小伙子,衣服放下进去。”说罢还拍了拍他的肩膀。 慕轩青微微一笑,说了声“谢谢”。就走到了我们跟前,领着我们往本部大楼走去了。 一边走着我一边冲着慕轩青说:“刚才你丫吓死我了,老子以为要被发现了。” “不可能。”慕轩青淡定的说。 萧如月也接口道:“放心,小洛和,轩青哥演技可是一流。”说罢还掩嘴笑了笑。 我一想到刚才慕轩青那一脸委屈,我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这叫本事。”慕轩青接口说道。 “切!”我和萧如月这回格外的默契,一起赏了他一个大白眼。这时候,我们已经来到了本部大楼的门前。我们都默契的闭上了嘴,向本部大楼的参观区里走去。 今天是周四,天气也不太好,整个参观区里也没什么人,楼里显得空荡荡的,还有些阴冷,而其他的参观区也因为保护和修缮,并没有开放。 穿过遇难者名单的走廊,慕轩青低声对我说:“先带我去看看那朱鱼标记的东西。” 我点了点头,带着他和萧如月往里面的展厅走去。 走到展厅里,我开始在玻璃展柜里仔细的寻找着那个带有朱鱼标识的实验用具。 走到展柜的中央,我看到了那件实验用具,赶紧开口喊到:“找到了——”不过当我定睛一看,我的心立刻跌进了谷底——那个印记不见了! 听到了我的喊声,萧如月和慕轩青立刻跑了过来。 “在哪?”慕轩青紧紧的盯着我问道。 我悻悻的指了指那个实验用具,说道:“原本是在这的,可是不知怎的消失了。” “什么?!”萧如月和慕轩青同时发出呼声。 “……这怎么可能?”萧如月一边不信邪的趴到展柜的玻璃上,一边喃喃的说道。 慕轩青没有说话,但是眉头紧锁。 气氛一时间很僵硬。 突然,我灵光一现:上次来的时候我拍了照片啊! “哎,对了,我上次拍了照片,不知道有没有用。”我赶忙开口说道。 慕轩青眼睛一亮,急切的说道:“快拿出来看看!” 我一边点头,一边打开了我的手机相册。没翻几下,我就找到了那张照片——照片里的实验器具和展柜里的一模一样,而底座上正好有那枚朱鱼印记! 看了照片,我们同时松了一口气。慕轩青拿起我的电话仔细的看了看之后若有所思的说道:“看来这里面,的确有问题,” 我和萧如月都紧紧的盯着慕轩青,等着他的下文。 “这样,我们分头在这里找找,二十分钟后,在本部大楼门口集合。”慕轩青思索了一会,开口说道。 第十八章 本部大楼 听完慕轩青的话,我顿时心里一惊:分头行动?这么说老子又要耍单了? 我刚想提出异议,萧如月就点头接口到:“那就这么办,二十分钟后我们门前集合。” 看着他俩坚定的样子,我想我再说什么也无力回天了,只好无精打采的点头表示同意。 “事不宜迟,我们走。”慕轩青率先从展区走了出去,出了大门,向左侧走去。 萧如月看了看我,说道:“那你自己小心,我去本部大楼右侧后面看看,你就在楼里转转,如果先出来找不到我们,就在原地等我们。” 我听完之后连忙点头,对萧如月的安排很是满意。 心里暗自庆幸:本部大楼作为旧址的核心,肯定早就被官方探的差不多了,应该没什么危险。 不过接下来的所有,证明了我这想法的幼稚。 这时候就有必要介绍一下整个旧址的概况了。 731部队旧址是日本秘密细菌部队原本的老巢,历史我就不叙述了,主要介绍一下现存的地理概况。 刚进731部队铁门的左手旁,是原部队的卫兵所,紧接着便是一个宽敞的广场,广场左右绿树成荫,广场正中央便是整个旧址的核心:本部大楼——就是我要探测的地方。广场的右侧是原部队的专用铁路,现在已经废弃了。 隔着铁路的右侧,依次是:瓦斯发生室,瓦斯储藏室和地下蓄水库。在这些建筑群的的北侧是动力班的锅炉房,最北侧是昆虫培育室。 铁路的左侧,本部大楼的后面,便是臭名昭著的特设监狱和冻伤实验室——那里就是萧如月去探测的地方。 而慕轩青探测的地方,是建筑物最少的地方,只有角落里有两个焚尸炉。但是他探测的地方也是算是最危险的地方,毕竟未知才是真正的危险。 这便是整个旧址的概况了,下面我简单介绍一下本部大楼的概况。 本部大楼是一座两层的“土”字型楼房,“土”字的长横是楼的正前面。 而展厅只是大楼一层的那个竖,和横的右侧一部分。其他的部分都没有开放。 而此时的本部大楼外部正在维护,全部围着施工的钢架。 在慕轩青和萧如月走之后,我又在展区里转了几圈,没什么特别发现以后,我走出了展厅外。 到了门前,瞟了瞟两侧漆黑的走廊,打了个哆嗦,决定上楼去看看。 我看了看四周,除了和我一样带着牌子的志愿者没有别人,而门口有一个看门的志愿者,此刻正盯着我看。那是个长相普通的女孩子,留着齐肩短发,身上穿着一套有些俗气的粉色运动服。 我脑子开始转动:得想个法子把她引开。突然我灵机一动,向那女孩子走去。 “同学,有什么事?”刚一开始,她看我向她走了过去,有些警惕,不过在她看见我胸前的牌子之后,立刻放松了,微微笑着问道。 “哦,我没什么事,展厅里面有人找你,说让我出来告诉你一声。”我面无表情的说。 “啊?有人找我?谁啊?”那女生疑惑的看着我。 我装作很不耐烦的样子,冲她摆摆手道:“我怎么知道,我又不认识,你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说罢,我还向门外走去。 “是谁啊……在这时候找我……”我听见背后那女生一边嘀咕一边往展厅里去了,这时候我猛的转身,以百米冲刺的速度窜上了二楼的楼梯,三步并作两步的跑上楼去。 到了楼上,因为没有灯光的缘故,整个楼道漆黑一片。我赶紧掏出提前准备好的小手电,打开了开关。 这时候我看清了走廊的样子。 二层的走廊地上是陈旧的地砖,走廊两侧有着一道道木门,这些木门大概就是当年那些日本人办公的办公室。 不过我在《恶魔的盛宴》里了解到,在这二楼有一个极为特殊的房间,被当时住在这里的日本人称之为“恶魔的陈列室”——因为据日本老兵回忆,那里陈列着各种泡在福尔马林的从活人身上取下的器官肢体,甚至还有整个的头颅和未出生的胎儿。 在那个年代连日本人都害怕去的地方,勾起了我强烈的好奇心。虽然明知道那些东西不可能还在原处了,不过我还是觉得应该去看看,说不定那么邪恶的地方会有朱鱼标识的出现。 打定了主意,我开始在二楼慢慢的寻找着这间屋子。 我先沿着“土”字横的右侧,一间间的寻找。挨个看着门牌——这里都已经换成了汉字和日语共存的门牌,省了我不少时间。 仔仔细细看过每个门后,我并没有发现我要找的陈列室,但漆黑的走廊,和走廊里的阴冷已经让我有些打颤了。我定了定神,又反回左侧继续寻找。 就在我要怀疑那本书的准确性的时候,我在走廊左侧的尽头找到了那间屋子。 抬头看着“陈列室”的门牌,我立刻兴奋的走过去。走到门口,我又开始紧张起来:万一一会儿我打开门,看到了那些东西,会不会直接被吓晕过去? 想着想着,我推开门的手犹豫的停下了。不过转念一想:都站在这里了,没有道理不进去。我深呼吸了一下,伸手推开了陈列室的门。 通过陈列室内窗子微弱的光亮,我看清了陈列室内部的样子。 不过让我失望又庆幸的是,陈列室里并没有那些让人毛骨悚然的标本,只有淡淡的福尔马林气味,和一排排空荡陈旧的架子,见证着那些血腥的存在。我走进陈列室,轻轻带上门。 陈列室很大,在陈列室的中央有一条不算宽阔的过道,过道两头密密麻麻的都是曾经摆放标本的木架子,上面落满了灰尘。 我不禁在心里暗骂到:这么多的木架子,小日本当年到底造了t多少孽啊! 我一边从过道穿过,一边仔细的看着每一排木头架子,试图从这些木架子上找到线索。 走了一圈后,也没有什么具体的收获。 就在我失望的准备离开的时候,我突然注意到在角落靠墙的木架子,颜色好像深一些!我立刻打起了精神,冲着木架子走过去。 走到木架子跟前,我仔仔细细的观察:这个架子整体是由木头制成的,架子的背部是一整块木板,在木板两头扣了两块长方形的木板,中间便是放东西用的架子。 外面涂着一层红漆,不过在时间的侵蚀下变成了暗红色,有些地方还有些掉漆开裂。 我用手仔细的在架子上摸着,却没有任何发现,唯一的发现就是这架子的灰尘好像要比别的架子少些。 莫非是这里灰少?不过我立刻否定了这个想法。突然我脑子里有一个念头一闪而过:会不会是这架子背后暗藏玄机? 我起身把手电装进上衣口袋里,借助窗户透进来的微弱光亮,抓住架子的一侧,开始用力的把架子往外拖。不过,任我使出混身解数,那架子依旧岿然不动。 这下我心里有底了:这架子后面,绝对有问题。 如果不能往外拉的话,那么往里推试试。我歇了一会,又牟足了劲儿,开始拼命地把架子往墙里推去。 可是架子依旧一动不动,这下我犯了愁,就好像盲流子劫匪抢到保险柜一样,明知道它里面有东西,可就是打不开它。 我愤愤的坐在架子侧,靠着架子想办法,就在这时候,一声细微的“嘎吱”声传进了我的耳朵里。 第十九章 架子后的秘密 听到了这细微的声响,我赶忙从地上弹起来。两眼放光的望着木架子:卧槽,原来这玩意儿是t侧滑的! 我赶紧活动活动筋骨,双手抵在木架子的右侧,用力一推,木架子顿时传来了“嘎吱嘎吱”的声音,往左边移动了一点。 我立马来了精神,开始用力的推动木头架子。伴随着越来越频繁的“嘎吱”声,木头架子被我推开了一个一人宽的缝隙。 古老的灰尘在这时又恢复了轻盈,拼命地在我的眼前跳着舞蹈。我一边咳嗽着,一边挥动着手,驱散这些微小的“舞蹈家”。顺着缝隙望去,里面依旧是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 由于上次从宿舍楼隧道里跌下去的教训,我没有直接的钻进这个缝隙里,而是打开手电,向里面照去。 这是一个隐藏的屋子,透过手电那一束光,我看不清楚屋子的全貌,只能隐隐约约的看到屋子里似乎有一张办公桌。 不过我依旧仔细的照了照地面,真t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啊!在确认地上没有向下的楼梯之后,我才蹑手蹑脚的迈进那架子里的密室。 进了密室,我没敢轻举妄动,先用手电照了照四周:这是一间大概20平米的屋子,整个屋子呈长条形,屋子的左侧有一个高大的木头书架,右侧是一个铁柜子,在屋子最里面就是我刚才看到的那张办公桌。 我仔细看了看,这里灰尘比外面要多得多,大概是官方没有发现的一个房间,我立刻就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心里还有些小得意。深吸了一口气,开始小心翼翼的搜索起来。 我先走到书架跟前,发现书架子上已经什么都没有了,空荡荡的落满了灰尘。 我又转向了那个最深处的办公桌。 办公桌通体昏黄,同样的有一层厚厚的灰尘。办公桌的样子和我在别处看到的那些老式的办公桌没什么两样——横着有两个大抽屉,在右手边有一个小抽屉,抽屉的下面有一个小柜子。我依次打开抽屉和柜子,除了满满的灰尘和几只蜘蛛蟑螂外,什么都没有。 我郁闷的关上抽屉和小柜。又趴在地上看了看桌子下面,依旧是空空如也。 现在只有那只铁柜子没有看过了。 我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向那铁柜子走去。 走到那铁柜子跟前,我开始仔细观察柜子的样子:那铁柜子大概有一人高,半米宽,通体呈长方形。 柜子上面已经锈迹斑斑,不过隐隐约约能看到原本应该是刷着灰色的漆,然而在我看向铁柜的右上角时我惊奇的发现,在那里貌似有几个红字! 我用力的踮起脚,把手电的光束移到红字上,那字已经被铁锈腐蚀的几乎消失殆尽,不过还是模糊的能看到两个字:石井。 我顾不得这里的灰尘,惊讶的张大了嘴巴:莫非,这里是石井四郎的秘密办公室? 石井四郎,侵华日军731部队的总司令。在这里所有的解剖,细菌实验都是他一手策划和实施的,这个陈列室也是他的杰作,他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恶魔。 望着这铁柜子,我不禁心里发虚:这里面该不会有什么标本之类的? 我哆哆嗦嗦的把手搭在柜门把手上,深吸了一口气,用力一拽——这个恶魔这次果然没让我失望,柜子里挂着一具惨白的骷髅! 我“嗷”的一声跌坐在地上,头皮上好像有一万只蚂蚁在爬似的,大脑一片空白,更要命的是,那骷髅竟然像活过来一样,向我“扑”来! 我一边像杀猪一样嚎叫着一边拼命地向后退,浑身都好像触电一样拼命地颤抖,只见那骷髅径直的从柜子里扑下,倒在了地上。 我坐在那一动都不敢动,屏住呼吸瞪大眼睛,死死的盯着那具骷髅。过了大概几分钟,那具骷髅依旧趴在地上一动不动,我紧绷的神经才开始慢慢松弛下来。 我一边用手扶着胸口一边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强忍着脑子里的一阵眩晕,踉踉跄跄的从地上爬起来。 又看了看那骷髅,发现它确实只是普通的骨头架子,身上的骨头也因为长时间的风化变得有些发黄。 我一边紧紧的盯着那具骷髅,一边慢慢的向那铁柜子移动过去,生怕那东西再站起来,张牙舞抓的扑向我。 到了铁柜子跟前,那骷髅依旧趴在那里。我才松了一口气,心里一阵黯淡:那骷髅应该就是被解剖的中国战俘。 我轻轻的向那骷髅鞠了一躬,转头向铁柜子里看去——铁柜子里挂着一副刚才挂那骷髅的解剖架,没有了骷髅的遮掩在那解剖架的后面,贴着一张画满线条的纸! 我赶紧拿下解剖架,轻轻的撕下了那张纸。那张纸由于岁月的侵袭,已经成了淡淡的黄色,纸的有些地方已经酥了,手一碰上去就会脱落。我又谨慎的用手把它托起来,小心翼翼的托出了铁柜。 刚刚把它“护送”出来,我立刻拿过手电,仔细的看着这张陈旧的纸。 这是一张地图。 图纸上面用黑色的笔勾勒了大楼的形状,里面的线条十分复杂,有些地方的线条因为长年累月都已经看不真切了。看了一会,我猛然发现:这是本部大楼的全貌图! 我开始迅速的浏览地图,仔细的寻找着我的位置。 我大概估计了一下,在图纸左侧最里面的位置,我找到了一个小小的方块,上面用日语标示着屋子的名称。我立刻掏出电话,用翻译软件翻译了一下写在图纸上面的日语:陈列的。 原来这里是陈列室,我又仔细的往陈列室左右搜寻,企图找到石井这个秘密的办公室。 让我兴奋的是,这次我真捡了个宝贝,这图纸上虽然没有标注,但是能明显的看到在代表陈列室的小方块里,有一个小小的突出的长方形的方块——这应该就是代表这间办公室的图示了。 然而让我没想到的是:在代表这间密室的方块上,竟然还连着一条线,通往另一个没有标注的方块! 我惊讶的看着这图纸,瞪大了眼睛又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脸都快糊在图纸上了,确认无误后,我皱着眉头扫视着这间屋子,心里犯了愁:虽说有通道,可是入口在哪?那屋子又是干什么用的? 我小心的叠好图纸,揣进上衣口袋里。按照脑子里那条线的位置,开始仔细的在屋子里搜索起来。 那条线连接的是密室的最里面——也就是办公桌所在的位置。可是办公桌那里我已经搜过了啊?掏出图纸又看了看——但图纸上那条线确实是连接在办公桌后头的墙壁上。 莫非还是在墙壁里?想了一会儿,发现没有任何线索,我一边收起手中的图纸,一边迟疑的朝办公桌后头的墙壁走去。 走到墙壁跟前,我仔细的查看墙壁,用手来回的摩挲着,然而让我失望的是:整个墙壁都是平整的,没有一点凸起和凹陷,也没有印子或者裂缝之类的存在。 入口到底在哪?我退回到办公桌的位置,眉头紧皱的看着面前的墙壁,心里想到:老子要是开个挖掘机,直接把这破墙捣烂。 我一边靠在办公桌上胡思乱想,一边紧紧的盯着面前的墙壁。后来我索性一屁股坐在办公桌上。 这一坐不要紧,我只感觉到办公桌向下微微一沉,一阵机括声和石头的摩擦声从办公桌下响起! 我猛的跳下办公桌,向办公桌下看去:桌子的下面,出现了一条通往地下的台阶…… 第二十章 老鼠 我惊讶的看着办公桌下面通向地下的台阶,台阶是混凝土制成,没有扶手。 我猛然想起在《恶魔的盛宴》里的情节。 据日本老兵的回忆:在731部队本部大楼里,有一个极其隐秘的解剖室,解剖室有一条秘密的地下通道,这条地下道同关押“马鲁太”的特设监狱相连,由大楼一层西北角开始,向前直走,向左拐,沿着一个没有扶手的混凝土楼梯走下去,就是通道的“入口”。 没有扶手的楼梯往下走,右拐弯约走半分钟,有地下通道,再顺混凝土楼梯往上走,这上行的楼梯也没有扶手。 在楼梯口有一个铁门。这里就是地下道的“出口”,而出口处,便是解剖室的所在,而解剖室更有很多通往细菌实验室,小动物实验室等处的秘密通道。 ——“马鲁太”直译为“原木”,就是日本人对进入这邪恶部队的战俘的蔑称。 难不成这是通往解剖室的秘密通道?可是日本老兵所描述的秘密通道在一楼,我现在身处二楼,那么我面前这条通道,又是通往何处的呢? 我壮了壮胆子,准备下去一探究竟。 我拿着手电,一步步的走下台阶,当我脚踏到最后一级台阶时,机括声和石头摩擦声再次响起。 我猛的抬头看去,入口处已经关闭了,只剩我一个人举着手电,站在漆黑的通道里。 既然没有回头路,那就向前走。 我提起手电,照亮通道前面的路,小心翼翼的向通道的深处走去。 通道很窄,只能一人通过,我一边扶着两头的水泥墙壁,一边缓慢的移动着。走了大概十几分钟,一堵墙挡住了我的去路。 这次我没有再犹豫,径直的走上去推动墙壁。毕竟石井再变态,也应该没有在自己秘密办公室里挖死胡同的习惯? 我用力的推开了面前的那堵“石墙”,进入了另外一个通道里。 我仔细的观察了一下这个通道:我是从这个通道的右手墙壁里走出来的,现在我背靠着墙壁,在我的左手侧是一个混凝土的没有扶手的楼梯,右手侧则是一个拐弯的走廊。 我恍然大悟:这个通道就是那日本老兵描述的通往解剖室的秘密通道! 那么解剖室里会不会有关于朱鱼的线索?我立刻向右手侧的通道里走去,这次我加快了脚步。 拐过走廊,我就看到了日本老兵口里所形容的那个通道的“出口”——一个向外开的破旧铁门。 我赶紧走到铁门跟前,用力的拉开铁门。破旧的铁门发出刺耳的“吱呀”声,门把手上脱落的铁锈沾满了我的手掌。这个曾经吃人的魔窟,此刻已经苏醒。 我从铁门走进了解剖室里:解剖室四周的墙壁都是混凝土制成的,在两侧的墙壁上还各开了一个和我进去的一模一样的铁门。据书里记载,那大概就是通往那些细菌实验室,冻伤实验室的通道了。 举起手电,抬头看去,混凝土的棚顶吊着一个破旧但很巨大的灯。 灯的正下方是一个生锈的铁床,模样就像现代的手术台,四周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只有角落里堆着一些废弃的铁桶。 我一边四处张望着,一边走到了那堆铁桶跟前。我先用手电照了照铁桶里面,发现里面只有一堆灰尘和铁锈,还有一些风干的水渍。 我蹲在铁桶前,挨个挪动着铁桶,仔细的查看着桶身,看看在这些桶上有没有我要找的线索。 在我移动着铁桶的时候,突然从铁桶堆里蹿出了一个黑影! 那黑影沿着墙边飞速的跑动,看起来像是个什么动物。我吓了一跳,立马把手电照过去——那是一只灰黑色的老鼠。不过让我差点晕过去的是,那老鼠足足有一只小狗仔那么大! 看着那疯狂蹿动的身影,我的喉咙瞬间变得干涩。就在我站在原地不知所措的时候,我突然听见了一阵让我头皮发麻的“窸窸窣窣”的声音——那声音是从我右手侧的铁门里传来的。 我战战兢兢的看着右侧的铁门,“窸窸窣窣”的声音越来越大,感觉好像是往解剖室方向袭来。我大气都不敢喘,一边往后退,一边死死的盯着那扇铁门。 此刻那扇铁门就像通往地狱的大门,里面的“窸窸窣窣”声,就好像是恶魔的窃窃私语,而我,就是他们收割灵魂的对象! “窸窸窣窣”声越来越近,几乎到了铁门边上,我的心似乎跳到了嗓子眼,呆呆的站在解剖室里……这时候那扇铁门突然打开了,从铁门里蹿出了一道人影! “啊!”我凄厉的大叫一声,就听见那人影冲我娇喝一声:“小洛和,别怕,是我!” “小月姐!”听见了萧如月熟悉的声音,我好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拼命地喊道。 但萧如月并没有向我跑过来,而是快速的向解剖室中央的铁床跑去。而在她身后,我终于看见了那“窸窸窣窣”声音的源头——一大片望不见边际的鼠群!而且最要命的是,个个儿都像小狗崽子那么大! 我一边在心里暗骂:这老鼠是t吃化肥长大的!一边也玩命的向解剖床的方向跑去。 我和萧如月几乎同时跳上了解剖床,而下一刻,“鼠潮”就已经淹没了整个解剖室的地面…… 看着地下密密麻麻的老鼠,我胃里一阵翻涌,赶忙向萧如月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萧如月的样子也有些狼狈,急促的说道:“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本来是去后面的小动物实验室探测,刚一进门,我就听见了一大堆窸窸窣窣的声音,紧接着这群老鼠就一只只的钻了出来,我感觉到情况不对,就从实验室里的一个通道拼命地跑,就跑到这来了!” 听了她的话,我觉得事情可能不止这么简单,但这时候我已经没有时间再细问什么了,当务之急是怎么离开这个“鼠窝”。 就在我们说话的功夫,解剖室里的老鼠越来越多,甚至有几只老鼠,踩着其他的老鼠向解剖床上爬来! 我拼命的往后退,但见萧如月镇定的走到解剖床边,几脚就把那些爬上来的老鼠踢到了下面的“鼠潮”里,老鼠吃痛,还发除了阵阵刺耳的“吱吱”声,听的我牙齿一阵发酸。 萧如月一边解决着爬上来的老鼠,一边急促的冲我喊道:“怎么办?老鼠越来越多了,我们的快点离开这里!” “等我想想!”我向萧如月感到,我拼命的让自己冷静下来,可我的腿却像筛糠一样不停的颤抖。我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额头渗出了一层冷汗,脑子拼命地搜索着可以脱离这里的办法——对了,地图! 我赶紧从兜里掏出了地图,慌忙的打开,确定着我们现在的位置。 就在我看地图的时候,地图上的一大片空白的位置吸引了我——那空白的地方重叠在解剖室的下面,没有任何标识。 就在我纳闷的时候,突然脚下一空,失重感立刻吞噬了我——“啊!”“啊!”随着我和萧如月的惊呼声,我们就和脚下的解剖床,以及一堆老鼠,一起向地下跌落而去,而地板在我们跌下的同时恢复了原状…… 失重感持续了不到一秒,我们就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我感觉整个身体的骨头都快被摔断了,疼的直哼哼。 萧如月虽说好不到哪去,但却比我强了不少。一边龇牙咧嘴的搓着胳膊,一边颤颤巍巍的站起来。 她站起来后,发现我还躺在地上,就赶紧跑我来蹲在我的身边,一边按着着我身体的各个位置,一边询问着我的情况。 在她仔细检查一番后,发现我没什么大碍,就松了一口气,把我搀扶起来,这时候,我就感觉到我的脚踝传来了一阵钻心的疼痛。 “哎呦!”我痛呼一声,萧如月赶紧向我的脚踝看去——我的整个脚踝处肿起了小孩拳头一样大的包! “别动,快坐下!”萧如月急忙搀扶我下来,仔细的检查着我的脚踝,我一边强忍着疼痛,一边说道:“什么情况,是崴脚了吗?” 萧如月面色铁青的说道:“比崴脚严重多了,看样子是脱臼了。” “啊?”我惊呼一声,身体不由自主的一动,脚踝处就像被千万根针扎似的,疼的我惨呼出声。 第二十一章 地下基地 我一边强忍着疼痛,一边冲着萧如月说道:“怎么办?可以临时解决一下吗?” 萧如月皱眉看了一会儿,又仔仔细细的检查了一番,松了一口气,展开眉头冲我说到:“没关系,还好脱臼的不是太严重,姐姐我可是学医的,这种程度的脱臼我还是可以搞定的,只是,”萧如月迟疑了一下,抬头看着我的眼睛,认真的说:“只是会很疼。” 我的额头上已经因为强忍疼痛而布满了冷汗,咬牙切齿的说道:“来,长痛不如短痛。” 萧如月点点头,一边低头轻轻揉着我的脚踝,一边说:“小洛和,你和轩青哥是怎么认识的啊?” 此刻我正打量着周围的情况,可惜没有手电,什么也看不见。 听她突然这么一问,我愣了一下:“啊?朋友介绍认识的。” “那能透露一下是什么朋友不?” “哦,就是我基友王……哎呦卧槽!疼死老子了!” 就在我刚要说出王权名字的时候,萧如月双手陡然发力,只听见“喀嚓”的一声,我的脚就仿佛被扭断了一般,疼痛一下子爆发了,我不禁捂着脚踝满地打滚。 这时候萧如月的走到我面前,搀我坐下,狡黠一笑:“好了,搞定,骨头已经复位了,刚才说那些就是转移你的注意力罢了。”说罢还冲我俏皮的眨了眨眼睛。 我一边忍着剧痛,一边苦笑着点头道:“谢谢。” 在休息了一会后,我才勉强站起来,脚踝处很疼,不过比起刚才已经不算什么了,但走起路来还是一瘸一拐的。 在确定我还能勉强走路后,我和萧如月开始仔细的观察我们周围的情况:我们掉下来的地方是一个通道,通道很宽阔,大概有三米宽,通道并不是很长,放眼望去就能看到尽头。 然而让我和萧如月都震惊不已的是,在通道的尽头处,竟然有微弱的光! 731部队距今已经有80多年的历史了,况且侵华日军战败后,把这里基本全部炸毁了,怎么还会有照明的东西可以运作呢? 我和萧如月对视了一下,发现彼此的眼睛里都充满了不可思议。 “要不要过去看看?”萧如月问道。我点点头,表示同意。 萧如月立刻搀扶着我,向光亮处走去。 距离光亮处越来越近,亮度也逐渐开始提升。当我们走到通道的尽头时,我和萧如月不约而同的倒吸了一口凉气——朱鱼标识!而且还是这么大个儿的! 那光亮处,是四四方方的一个宽敞大厅,足有200多平米,而朱鱼标识,就刻在这大厅的地面上。 此时的朱鱼标识再也不是一个类似之前小小朱鱼时,粗糙的只有一个轮廓的样子,而是一条刻画的极为精细的锦鲤,锦鲤通体赤红,呈跃龙门状,哪怕近一个世纪的时间,依旧那么栩栩如生,连它身上的鱼鳞,都清晰可见。而光,则是从这大厅四面墙壁上的四只探照灯发出的。 四只探照灯虽然落满了灰尘,灯光也十分微弱,但它确确实实亮到了八十多年后的今天! 我和萧如月被眼前的一切震撼了,但同时也被眼前这壮观的大厅弄得越来越迷茫:这里到底是干什么的?这朱鱼,究竟又代表着什么? 就在我们看着眼前这一切愣神的时候,背后突然传来了脚步声! 萧如月气质陡然一遍,用力把我推到一边,猛的从腰间抽出了一把短剑,转身刺去。 只听“叮”的一声,萧如月就立刻扔下了手里的短剑,惊呼道:“轩青哥!” 我被萧如月推的一个趔趄,从通道出口摔向了大厅的边缘,听见萧如月的呼声,我顾不得脚上的疼痛,抬头看向通道——只见慕轩青脸色苍白,满头灰尘,衣服上上下下都是破洞,手里握着匕首,样子十分狼狈。 萧如月一边跑过去搀扶着慕轩青,一边焦急的问道:“轩青哥,怎么回事,你怎么会造的这么狼狈?”声音里还带着些许颤抖。 慕轩青收起匕首,声音嘶哑的开口道:“说来话长,你们是怎么到这的?” 萧如月迅速的把她之前的经历以及和我遇见后我们的经历说了一遍,慕轩青听着,眉头渐渐紧锁。 听罢,慕轩青一屁股坐下,开口道:“我到了焚尸炉处,就开始仔细的搜寻,然而焚尸炉已经被炸毁,我什么也没发现,就在这时候,我看见了一个人影一闪而过,消失在焚尸炉的后面。” 慕轩青顿了顿,继续说道:“我赶紧跟上去,绕到了焚尸炉后,却发现那人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我赶紧在四处搜寻,在距离焚尸炉后侧两米的地面上,我发现了一个入口,我立刻冲进通道,结果就遭到了鼠群的袭击。 铺天盖地的老鼠害我浪费了一个毒气手雷,”听了他这话,我恍然大悟:原来那俄国佬给的赠品是这玩意儿! “我向着老鼠冲出来的地方走去,就到了解剖室,接着就和你们一样,掉到这里来了。” 听着慕轩青讲完,我和萧如月都松了一口气,然而慕轩青的脸色依旧很不好,抬头看了看面前的大厅,开口道: “我们去大厅里看看。”说罢就起身和萧如月一起拉起我这个“伤残人士”,向大厅里走去。 大厅里面十分空旷,除了地上的朱鱼图案什么也没有。我们先绕着大厅走了一圈,没有什么发现后,便仔细的观察起地上的朱鱼图案来。 突然,慕轩青好像发现了什么,嘱咐我和萧如月在原地等待,接着就快速的跑向朱鱼的鱼眼处。 到了鱼眼的位置,他蹲了下来,用手轻轻的抚摸着鱼眼。就在我纳闷这小子是不是摔傻了的时候,慕轩青的手猛然下按。 只见那鱼眼向下一沉,慕轩青背后的墙壁就发出阵阵的巨大的石头摩擦声。慕轩青立刻退回到我们身边,望着那缓缓移动的墙壁。 “轰隆隆……”墙壁发出的响声越来越大,伴随着墙壁的开启,墙壁的背后露出了一扇高约五米的镂空大铁门:铁门是左右两扇合起的那种,上头装饰着朱鱼纹路,铁门的最上端,还有一串我看不懂的日文。 我赶紧掏出电话准备翻译,就听萧如月喃喃的说道:“朱鱼计划特别基地……”我不信邪的翻译了一下,结果和萧如月所说一模一样:朱鱼计划特别基地。 看着这奇怪的名字,我不禁发愣,萧如月和慕轩青的眼神也有些迷茫。 在我们呆呆的看了几秒钟后,慕轩青率先反应过来,向铁门走过去,我和萧如月也恢复清醒,立刻跟了上去。 走到铁门跟前,我们就发现铁门中间被一条粗大的铁链紧紧缠住,铁链的末端上了一个黄铜大锁。 慕轩青仔细的看了看锁头,从背后掏出手枪,头也不回的道:“捂住耳朵。” 我和萧如月赶忙捂紧耳朵,慕轩青冲着锁头扣动了扳机。 虽然捂住了耳朵,但我也听见了“砰”的一声,紧接着锁头便炸裂开来,锁链没有了锁头的束缚,“哗啦啦”的落在了地上。 慕轩青收起手枪,推开了铁门。 我伸着脖子向铁门里看去:铁门内十分黑暗,但借助大厅里的灯光,隐约能看清里面是宽阔的走廊,而走廊的另一头,则通向未知的基地深处…… 慕轩青回头示意我和萧如月小心些后,我们三人便缓缓的向铁门内走廊的深处走去。 第二十二章 铁墓 进了宽阔的走廊,我开始仔细的打量四周:走廊很深,一眼看不到尽头,走廊的两侧有很多紧紧封住的铁门,不过奇怪的是,铁门上光秃秃的,没有把手,甚至连一个锁眼都没有,只有一个个用红色颜料标注的数字。 慕轩青走到第一个铁门跟前,那门上标注着数字“0001”,他用力推了推铁门,铁门纹丝不动。 慕轩青的力量我是知道的,连一厘米厚的钢板都能用匕首轻松刺透,可是面对这铁门,慕轩青好像变成了普通人。 只见慕轩青皱了皱眉头,拿出匕首狠狠的划了下去,一声刺耳的“刺啦”声响起,但铁门却没有像我意料之中那样被切开,只是留下了一道大概一厘米深的痕迹。 萧如月和我都惊讶的长大嘴巴,显然我们都对慕轩青有着一定的信心,但这次,慕轩青却没有做到我们想象中的“无坚不摧”。 萧如月快步的走上前去,也从腰上抽出了那柄短剑,狠狠地刺了几下,结果也只是留下了几道浅浅的印子。 “这门怎么这么坚固?”我一瘸一拐的走到门前,一边摸着门上刚刚被慕轩青划出的刀痕,一边疑惑的问道。 萧如月迷茫的摇摇头,走上前去仔细的摸索着,皱眉道:“这门,至少要有十公分厚。” “啊?”我惊讶的看着她,眼睛里充满了不可思议。 慕轩青紧紧的盯着门,原本儒雅温和的气质荡然无存,浑身散发着暴戾的气息,目光冷厉,脸色苍白的他此刻就像一个从地狱里爬出的修罗。 看着他气质大变,我不由得心头一惊:这小子要是中了什么邪发起疯来,十个我都得交代在这里! 萧如月看到慕轩青的样子也吓了一跳,赶忙开口问道:“轩青哥,你怎么了?” 慕轩青狠狠的盯着门,目不转睛的说道:“这里面,有让我感觉到危险的东西。” 听了他的话,我下意识的往后退了退,连这小子都感觉到危险的玩意儿,我还是离得远点的好。 慕轩青思索了一会儿,开口说道:“你们俩,退到走廊对面去。”萧如月担心的看着慕轩青,刚要开口说什么,慕轩青就抬手摸着她的头说:“相信我。” 萧如月只好点了点头,搀扶着我退到了走廊的另一侧,望着慕轩青的背影,眼睛里尽是忧虑之色。 看着他俩的样子,我心里也不由得绷紧,紧张的看着慕轩青。 只见慕轩青往后退了几步,从后腰处抽出一把手枪,对着铁门处连开四枪。伴随着四声巨响,铁门就被崩出了一个孔洞,一股香味从孔洞里散发出来,伴随着刚刚的火药味,闻起来感觉十分奇特。 慕轩青随手把子弹用完的手枪甩在地上,反手抽出匕首,向铁门走过去,我和萧如月对视了一下也赶忙跑过去。 就在我们快要跑到铁门前的时候,慕轩青突然大吼一声:“快后退!” 我被他突然的一嗓子喊得一愣,萧如月立刻拉着我向后退去。 一边后退,我一边抬头看着铁门。只见面前的铁门开始不停的颤抖着,里面还传出“咚咚”的巨大响声,好像有什么东西要破门而出! 慕轩青赶紧退到我和萧如月的身前,目光紧紧的盯着铁门。 萧如月也抽出了短剑,轻轻把我挡在了身后。 铁门颤抖的越来越厉害,这时候慕轩青从背后抽出了另一把手枪,急促的冲我说道:“保护好你自己!” 说罢就把手枪扔给可我。 我手忙脚乱的接住手枪,一边举在手里一边喊到:“大哥!我不会用啊!” “扣动扳机就行!”慕轩青话音未落,就听到铁门处传来了“砰”的一声巨响,厚重的铁门倒在了地上,砸起了一大片灰尘。在那灰尘中,一个人影从铁门里走了出来! 我紧张的望着那人影,拿着手枪的手不停的颤抖,心里咆哮:这究竟是什么怪物? 那人影缓缓的从烟雾里走了出来:那是一个身穿老式日本军装的男人,大概有175左右,眼神空洞的看这我们三个,然而不可思议的是他看起来竟然只有30几岁! “你是谁?”我下意识的冲那“人”吼了一嗓子,刚出口我就暗骂自己傻逼,他又听不懂汉语,你吼个屁啊! “别喊了,他早就死了。”慕轩青一边紧紧的盯着那个男人,一边说道。 “啊?”我惊呼一声,这怎么可能,死了的话怎么还能动?最重要的是,他身上除了衣服有些破旧之外,没有一点腐烂的痕迹! “他身上没有任何生命迹象!”萧如月也接口到,声音里充满了不可思议。 就在我们说话的功夫,那铁门里走出的“人”猛的转头,骨骼发出了一阵让人牙酸的“噼啪”声,空洞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我们,没有丝毫感彩,盯得我差点吓哭出声。下一秒,那“人”就猛的向我们冲过来! 慕轩青和萧如月同时冲了出去,两人十分默契,分别攻向那“人”的两肋处。 只见那“人”抬手握拳,冲着萧如月猛地一挥,萧如月就被打的倒飞而出,手里的短剑也被打落,而慕轩青这时已经到了那“人”的另一侧,狠狠地把匕首插进了他的心脏! 那“人”发出了一声像动物一样的尖啸,竟然反手也把慕轩青打退,两只手像铁钳一般向慕轩青抓去! “还愣着干什么!快开枪!”慕轩青急促的冲我大吼。 我赶紧把枪对着那“人”,手忙脚乱的扣动了扳机。 “砰”的一声枪响,我被手枪的后坐力震得一个踉跄,险些摔倒,而这一枪很幸运的打中了那“人”的腿,那人一下子跪在慕轩青面前,但胳膊依旧向慕轩青抓去。 这时候慕轩青猛的从地上弹起,向我吼道:“快把枪扔过来!”我赶忙举起手枪,用力的向慕轩青掷去。 慕轩青躲开那“人”的双手,接住我抛过去的手枪,对着那人的头连开两枪。 “砰砰”的两声,那“人”的头颅就像烂西瓜一样,被打的粉碎,不过没有流血,只是惨白的大脑流了一地,被打爆头后,那“人”又抽搐的向前爬了了几下,便一动不动了。 看着满地的大脑,我再也抑制不住胃里翻涌的胃液——“呕”我蹲在地上吐的一塌糊涂。 萧如月挣扎的站起来,跑到我跟前,拍着我的后背。 我吐了好一会儿,差不多肠子都吐出来了,恶心的感觉才慢慢消失。 萧如月一边把我从地上拖起来,一边冲着慕轩青失声道:“这是什么东西?”慕轩青没说话,只是走到那“人”的尸体跟前,翻找着什么。 看着他的动作,我差点又吐出来。 找了一会儿,慕轩青好像发现了什么,冲我们摆手,示意我们过去。 我强忍着恶心,和萧如月一起走到慕轩青跟前,我别过头去,尽量不看那摊尸体。 “你们看这是什么?”慕轩青从尸体里掏出了一个东西,走到我们跟前,摊开手:那是一个小小的玻璃瓶子,大概像手枪子弹那么大,玻璃的那头连着一根细小的玻璃管,玻璃管那头还连着一块那“人”的大脑——“呕”我又转头吐了一气,感觉整个人都快晕过去了。 萧如月赶紧搀我坐下,看着那小玻璃瓶,惊呼道:“轩青哥,那上面也有朱鱼标记!” 慕轩青点了点头,又仔细的看了看,没有什么发现后,甩掉那块大脑,小心翼翼的把那玻璃瓶放进了口袋里。 我一边急促的呼吸着,一边绝望的看着这走廊,一望无际的铁门好像一个个铁棺材一样,整齐的排列在墙壁上,我感觉无数的眼睛正在那铁门里注视着我们,我心里不由得一阵抽搐: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第二十三章 疯子 看着两边一个个“铁棺材”,我哆哆嗦嗦的说:“要么,我们先回……” “不行。”慕轩青和萧如月同时斩钉截铁的说道。 “为什么?”我激动的站起来,“事情已经超过我的能力范围了,如果你们要去送死,老子不奉陪!”说罢,我一瘸一拐的往回走去。 “站住!”萧如月飞快的跑过来拽住我的胳膊,“你不能走!” “凭什么?我还没活够呢!”我一边喊着,一边拼命的想挣脱她的手,可是让我吃惊的是,萧如月原本娇嫩的手,此刻却像铁钳一样紧紧的箍住我的胳膊,让我根本无法挣脱。 “还记得那天在车上我问你的话吗?”原本沉默不语的慕轩青突然开口,淡淡的说到,“现在回头,恐怕有些晚了。” 听完慕轩青的话,我沉默了。 没错,这一切都是我自找的,我有回头的机会,可是,是我自己放弃了,我来这里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搞清楚学校里的情况吗?而现在真相就在那“铁墓”走廊的深处…… 我停止了挣扎,萧如月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放开了我的胳膊。 我深吸了一口气,瞪着慕轩青说道:“走就走,管他前面是什么,老子拼了!” 慕轩青满意的笑笑,转身做了个“请”的姿势,学着京剧里的调子说道:“英雄,事不宜迟,咱们上路。” 萧如月听罢捂嘴偷笑,我狠狠地白了他一眼,嘴角也忍不住微微扬了一下。 这时慕轩青收起笑脸,正色道:“好了,不闹了,前面还不知道有什么东西,但是我们只剩两发子弹了,”慕轩青顿了顿,把匕首递给我,“你自己小心。” 我接过匕首,郑重的点了点头。 “好,那我们就继续往前走,你们俩跟在我后面。”慕轩青说罢,便果断的转身,向走廊的深处走去。我和萧如月赶紧跟在他身后,向着未知挺进。 我们沿着黑暗的走廊一直往前走,两边“铁墓”的编号也不断的加大, “0598、0599……” 我心里默默地数着门上的编号,一边紧了紧手中的匕首。 大概又走了30多分钟,旁边的编号也开始变得越来越大了。 “1456、1457、1458……1499、1500。”铁门上的数字终于停在了1500处,这里竟然有1500座“铁墓”,换句话说,这里竟然有1500个难缠的怪物! 看着最后的第1500号铁门,我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当年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如果这些怪物要是跑出去…… 我赶紧用力的甩甩头,不敢再想下去,我的目光移向了走廊尽头的中央——又是一扇铁门。 不过这铁门看起来就普通多了,除了和普通的木门用料不同外,再没有什么区别。 慕轩青率先走到那铁门跟前,仔仔细细的检查了一番,松了一口气:“还好这门锁是老式的,不然还真有些麻烦。” 说罢,慕轩青拿过我手中的匕首,小心翼翼的插入门缝里,用力向下一劈,只听见一声细小的金属碎裂声,接着,慕轩青用手一拉,门就打开了,我们三个没有迟疑,立刻向门里走去。然而不知怎么,我竟然觉得这里有点熟悉。 我们三个刚刚踏入铁门内,一束束光就从两侧打来,我们惊讶的抬头看去——那灯光的来源,竟然是一个个古老的灯泡,有些灯泡甚至都有些闪烁,散发着昏黄的光芒。 我们三个关掉手电,一边向前走,一边借着灯光仔细的打量着这铁门后的区域——这是一个砖砌的通道,通道两头没有窗子,但我却没有感觉到闷热和潮湿,反倒是通道里传来的阵阵阴风让我心悸, 等等…… 我心里猛然一震:我终于知道这里为什么让我感觉到熟悉了,这里,我曾经梦到过! 我停下脚步,心脏剧烈地跳动着,走在我旁边的萧如月看着我突然张大嘴巴,一动不动,赶忙问道:“怎么了?有什么发现吗?”走在前头的慕轩青听到了萧如月的声音,也停下了脚步,回头疑惑的看着我们。 我赶紧回过神来,连连摇头说没事,心里却翻起惊涛骇浪:怎么会这样? 萧如月狐疑的看了看我,又仔细的看了看四周,发现没什么异样后,对着慕轩青说:“轩青哥,没什么,可能是小洛和有点紧张,我们继续走。” 慕轩青又瞥了我一眼,我冲他点点头,示意他没事,他便转过头去,继续向前走,我和萧如月也赶紧跟了上去。 没事没事,也许只是碰巧罢了,我在心里安慰着自己,这时我们已经走到了通道尽头——通道的尽头有个岔口,但是岔口并不深,借助通道的灯光,能清晰地看见岔口的尽头是两扇木门。 看着岔口,慕轩青转身看着我们,刚要开口说话,我赶紧抢着说:“这次我绝不同意分开行动,除非弄死我!” 慕轩青和萧如月被我的反应搞得哭笑不得,慕轩青撇了撇嘴说道:“但是分开行动更有效率啊,你要是害怕就让小月陪你……” “不行,我们可以先看完这个,再去看那头那个,反正我不同意分开!”我斩钉截铁的说。 同时我的心里暗想:万一再碰见什么怪物,我可不相信凭我和萧如月的身手能搞定。 慕轩青看我如此不讲理,皱了皱眉,刚要开口,萧如月就说到:“轩青哥,我们还是不要分开了,万一真的有什么厉害的东西,彼此也好有个照应。” 慕轩青见我俩都这么说,便无奈的叹了口气:“好,那我们先走这边,你们跟在我后面。”说罢就走向左手边的木门。到了门口,慕轩青不费吹灰之力的就推开了木门,我们打开手电,向门里走去。 进了门,我们就开始挥动手电,四处观察——这是一个大概40平米的屋子,屋子的左侧有两排横着的排列整齐的巨大铁盒子,竖着数每排大概有五个,屋子的右侧则是一个长长的桌子,桌子紧靠墙壁,上面摆满了玻璃器皿,而屋子的中间则是一个像病床一样的东西,通过这里的陈设,我猜大概也是一个解剖床。 我们三个走屋子中央,看着那张解剖床——和外面的解剖室不同的是,这个解剖床的四周都是铁链,大概是为了固定什么人……这时候,一股熟悉的感觉又从我的心底升起,难道这里我也曾梦到过? 就在我不停的思索时,突然,房间左侧的铁盒子里竟然传来了一阵笑声! 那笑声十分沙哑难听,但却清晰可闻,尤其是在这空荡荡的房间里,那恐怖的笑声就像猫爪一样,一下下的挠着我的心脏。 我和萧如月同时尖叫了一声,慕轩青立刻蹿到我们身前,抽出手枪,对着那堆铁盒子。 伴随着笑声,那铁盒子也发出“咔咔”的响声,突然,伴随着“咣”的一声巨响,里排最上头的铁盒子猛的砸在了地面上,从那铁盒子里,爬出了一个人影,而笑声,就是从那人影口中发出的! 慕轩青立刻举起手枪,刚要扣动扳机,就听萧如月惊呼:“等等!那人还有呼吸!” 我心里一惊:什么?还有呼吸?难道他还活着? 就在萧如月话音刚落的时候,只见那人影不管不顾的站起来,慕轩青赶忙把手电打过去,这时候我才看清那人影的庐山真面目——那是一个接近180的男人,但却十分苍老,他赤着双脚,身上穿着破烂不堪的土黄色军装,头发灰白稀疏,脸上布满了皱纹,嘴里的牙齿几乎腐烂掉光,嘴角还淌着一大串让人作呕的涎水! 他一边放声大笑,一边向我们踉踉跄跄的走来,笑声里还夹杂着几句日语,声音像砂纸打磨墙壁,感觉十分刺耳。 第二十四章 朱鱼计划 看着那人影的样子,我心里不由得一阵打怵,咽了口吐沫冲着萧如月说道:“你确定他还活着?” 萧如月斩钉截铁的点头说:“确定,那人有呼吸。” 我再次看向那人影,他几乎已经走到我们面前了,我下意识的往后退了退,他依旧疯疯癫癫的大笑,摇摇晃晃的,一双脚上生满了烂疮,看得我一阵恶心,嘴里嚷嚷着我听不懂的话,口水流了一地。 “先抓住他。”慕轩青看着那疯子越走越近,扭头向萧如月说道。话音刚落,他俩就蹿了出去,一人抓住了那疯子的一只胳膊,向后一别,擒住了那疯子。 也许是被慕轩青和萧如月抓的有些吃痛,那疯子拼命的挣扎,凄厉的大吼,嘴里喊着模糊不清的日语,口水都甩到了萧如月和慕轩青的身上。 我有些恶心的皱了皱眉,冲着慕轩青说道:“哎,高材生,他说什么呢?” 慕轩青眉头紧锁,仔仔细细的听了一会儿,迟疑的说道:“我对日语也不是很精通,只能模模糊糊的听出他说什么,‘计划’‘我成功了’?” 计划?我成功了?什么成功了?我看着那时而狂笑时而大吼的疯子,心里的谜团又增加了一个。 就在萧如月检查那疯子的时候,我快步走到屋子右侧那堆玻璃器皿处,随手拿起一个玻璃罐子——果然不出我所料,这里的玻璃器皿上,都有朱鱼标识! 我赶忙回头冲着慕轩青和萧如月喊道:“快来看,这里也有朱鱼标识!” 慕轩青一边控制着抓在手里的那个疯子,一边扭头看过来:“等一下。” 那疯子虽然力气不大,但挣扎的厉害,嘴里也不听的大叫,让人心烦意乱,萧如月看着慕轩青,急促的说道:“看来,这疯子知道很多秘密,我们得想办法把他带出去。”慕轩青沉吟了一会儿,点了点头。 紧接着,慕轩青就手呈掌刀状,猛的劈在了那疯子的后脑处,那疯子两眼一翻,就瘫倒在地上了。 慕轩青松了一口气,提着那死狗般的疯子向我走过来。萧如月也三步并作两步,率先走到我的身边,拿起一个玻璃试管——果然,在玻璃试管的底部也有一个小小的朱鱼标识。 萧如月眉头紧皱,一边一件件的拿起玻璃用具,一边猜测道:“这应该是进行某种同一实验的特批用具,所以这上面都标注着一样的标识,以免被当时的其他人用混。” “你猜的应该没错,”慕轩青接口说道,“而且这里到处都是朱鱼标识,说明,这里就是进行那实验的秘密基地,而这里,又是部队旧址,所以甚至可以猜测,在当年,有一个巨大而隐秘的军事计划在这里进行。” 听了慕轩青话,又想到走廊外那1500号的“铁棺材”,我不由得心里一阵发冷:如果这些怪物真的大量的出现在当时的战场上,那么胜负,会不会又是另外的结果? 慕轩青说罢,看着有些目瞪口呆的我和萧如月,沉声道:“现在还不是发愣的时候,我们赶紧找找,还有没有其他的线索。” 说罢就把那疯子先放到了解剖床的一边,走到桌前,开始在那堆玻璃器具中仔细的搜寻起来,我跟萧如月对视了一下,也立刻开始翻找起来。 我们三个分别站在那长桌子的里中外侧搜寻——我在桌子的最中间,萧如月在外,慕轩青在里。 我一件件的拿起玻璃器皿,仔细看过没有发现后,又放回了原处,就在我找的头昏眼花的时候,我抬起一个漆黑的烧瓶——那烧瓶大概二十厘米高,瓶子很重,通体竟然是铁质的。 我仔细的摸着烧瓶,就在烧瓶的底下,我发现了那熟悉的朱鱼标识,而那朱鱼标识处,竟然有一个小小的方形凹陷,我用手推了推,那凹陷发出了一声几乎听不见的金铁之声,我心里一凛,用手一抠,那凹陷处竟然被我推开了! 我的心跳的厉害,立马向那个方形小洞里看去——里面竟然整整齐齐的藏着一排和怪物脑子里一模一样的玻璃小瓶,数了数共有五只,只是在另一头没有细小的玻璃管,而是被玻璃封住的,定睛一看,那玻璃里面还有透明的液体! 我强忍着内心的激动,刚要开口喊他们过来,却不知怎的心里隐隐有种不安的感觉,我小心的抠出玻璃瓶其中的一个,藏到袖口里,然后大喊道:“快来看,我发现了什么!” 慕轩青和萧如月听见我的喊声,立刻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极速的走到了我的跟前,我把手中的铁质烧瓶递给了慕轩青,慕轩青立刻接过,看着凹槽里的小玻璃瓶子,吃了一惊:“这是……” 萧如月也凑了上去,吃惊的看着凹槽,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慕轩青赶忙把剩下的四个小玻璃瓶子拿出来,仔细的看着里面的透明液体,看了半天,摇摇头,递给萧如月说:“小月,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萧如月接过一个,也仔细地端详了一番皱眉道:“肉眼看是看不出什么的,我们先带出去,再用精确的仪器分析。”说罢又递还给了慕轩青。 听完萧如月的话,慕轩青只能无奈的点点头,小心翼翼的把四个小玻璃瓶子揣进了上衣胸前的口袋里。 紧接着,我们又仔细的开始寻找,然而这次却什么也没有发现。 “看来这里是没什么线索了,我们得去那边的门里看看。”慕轩青拍了拍手上的灰尘说道。 我跟萧如月一同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那我们走——”就在慕轩青回身准备提起刚才被他打晕的疯子时,他的声音戛然而止。 我和萧如月赶忙回头看去——原来那疯子所在的地方,现在竟然空空如也! 那疯子竟然悄无声息的消失了! “他去哪了?”我惊声问道。 慕轩青微眯双眼,冷厉的说道:“我刚才明明把他打晕了。” 萧如月也十分不可思议的说:“难不成是跑出去了?” 慕轩青冷厉的看向门口,木门却和我们刚进来的时候没什么两样。 难不成他一个疯子还能凭空消失了不成? 就在我们被眼前的情况搞得不知所措的时候,慕轩青率先恢复了冷静,沉吟了一下说道:“先去那边看看。” 我和萧如月也没有别的办法,只得点点头,慕轩青依旧走在我们前面,我们保持原来的“队形”,从这个房间里走了出去。 走出岔道,我们依旧没有发现那个疯子的身影,我心里又开始打起颤来,紧紧的跟着慕轩青,眼睛四处的瞟着,一刻也不敢放松。 接着我们就拐进了右边的岔口,向着岔口深处的木门走去。 走到木门前,我抬头看去,竟然发现这门上有一块门牌——门牌是通体白色的,油漆已经被空气腐蚀的有些脱落,上面用红色颜料写着一行日语,这次的日语我勉强能看懂,因为它就是汉语的繁体字——朱鱼计画资料室。 慕轩青和萧如月也看到了那个门牌, “朱鱼计划……看来这一切,真的是个机密的军事策划,只是不知道他们的目的是什么。”慕轩青定了定神,开口说道。 我心里不由得一呆:朱鱼计划?军事机密?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那些日本人的目的又是什么? 没等我回过神来,慕轩青就推开了那扇标有“朱鱼计画资料室”的木门,沉重的“吱呀”声,扣动着我的心弦。 第二十五章 竟然是他 随着木门的开启,一阵灰尘和烧焦味从资料室里冲出,弄得我们三个不住的咳嗽。 我一边挥手驱赶着灰尘,一边用手电向门内照去——资料室的大小和发现玻璃器皿的房间差不多,正对着门的是三排侧立的架子,架子漆黑,有些地方都已变形经坍塌,地上布满了厚厚的黑色灰尘,看样子,像是烧纸留下的纸灰。 慕轩青用脚踢了踢地上的纸灰,发现那纸灰竟然差不多有拇指那么厚! “我们爬进去看看,别进入太深,这里面空气很稀薄,身体不适就赶快出来,如果我没猜错,这些纸灰应该都是日本人战败后焚毁的,关于这朱鱼计划的资料。”慕轩青强忍着咳嗽,冲着我和萧如月说道,说罢便先趴在了地上。我们点点头,也趴在地上,此刻我们就像三只小强一样,趟着地面上厚厚的纸灰,一点点的向资料室里爬去。 里面实在太呛了,尽管趴在地上,我依旧忍不住咳嗽,厉害的时候恨不得把肺子都咳吐出来。慕轩青示意我放慢呼吸的频率,我调整了一番后,咳嗽才慢慢的缓和下来,但还是被熏得的眼泪直流。 到了这里,慕轩青和萧如月也不再开口说话了,慕轩青用手分别指了指三个架子,又指了指我们俩和他自己,示意我们去架子那里搜寻。 我强忍着咳嗽,抹了把眼泪,点点头,爬向了最右侧的那个架子,而慕轩青和萧如月,分别爬向了中间和左侧的架子。 我一边拼命地爬着,一边咳嗽,脚上的伤还疼的要命,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我终于爬到了架子边上,抬头看着架子——这架子被烧的通体漆黑,好像随时都可能倒下似的,大概有两米多高,我伸出手摸了摸架子最下面的横板,这架子是木制的,用手一碰甚至都有些掉渣。 我赶紧收回手,生怕因为我乱碰把架子碰倒,那我就像个瘸腿王八一样被扣在这下面了。 就在我收回手的那一刻,我突然从那脱落的木屑里看到了一个木质的长条形印子,印子大概两公分宽,五公分长,那印子隐隐约约,颜色和漆黑的架子差不多,如果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它的存在。 有了上次的经验,我赶紧伸手向那印子抠去。扣了两下,那印子上面的木头就被我抠了下来,我兴奋的看着被我抠掉的地方——那竟然是一个暗格! 我赶紧伸手往暗格里摸索着,掏出了一堆纸灰,我继续不甘心的向外掏着,突然从暗格里掉出了一张纸——那张纸的边缘已经被烧的参差不齐,但依旧有大部分留存了下来,掉落在黑色纸灰上,显得格外刺目。 我赶紧捡起了那张纸,翻过来,那上面竟然印着一张模糊的照片! 然而等我定睛一看,我差点吓尿出来,那照片上的人,竟然是冰块凌! 我瞪大了眼睛,顾不得这里的灰尘和稀薄的空气,猛的坐起来,狠狠地盯着那张照片,惊讶的张大了嘴,大脑像过电一样一阵抽搐,心里不停的吼着:这怎么可能! 我仔仔细细得看,但照片上的人,确实是冰块凌,他长得辨识度那么高,我怎么可能记错! 照片是黑白的,有些模糊,照的是冰块凌侧着的上半身,他上半身,那张斧劈刀削的面孔紧绷着,没有任何表情,身上有明显的肌肉线条,但却没有夸张的隆起,而在他的脖子处,有一个模糊不清的印记,看形状,竟然像一条鱼!照片下面有几行模糊不清的日语,剩下的地方,都已经被焚毁了。 我的脑子现在已经完全瘫痪了,所有的谜团都一股脑的炸裂开来,搞得我如同被雷劈了一样,一阵眩晕。 这是究竟怎么回事!冰块凌的照片怎么会出现在这个日本人的秘密基地?而且过去80多年,他为什么还长这副德行?还有宿舍楼下的密室,基地里的朱鱼标识,1500号的“铁棺材”…… 我脑子已经快被这些谜团撑爆炸了,来不及多想,赶紧把那张纸胡乱的叠了两下,塞进了我上衣口袋里——就在这时,我的脑袋后面突然被一个冰冷硬物抵住,一个熟悉的慵懒声音从我的背后响起:“交出来,不然,你的头就要开花了。” 我惊出一身冷汗,四肢僵硬,不敢乱动,慢慢转头看去——竟然是萧丽那个婆娘! 透过架子,我看到除了萧丽,还有一群人,因为这里太暗,实在看不清那些人都是谁,然而看到萧丽身边站着的人,我则彻底惊呆了,是萧如月! 我惊讶的看着她,干涩的喉咙里发出了一声连我都觉得刺耳的询问:“怎么回事?” 萧如月面无表情的看着我,嘴唇紧紧的抿着,再也没有半点甜美娇媚的样子,脸色冷的可怕,没有回答我。 萧丽一边用手枪指着我,一边对身边的几个人说:“把她拉出来。” 话音刚落,就见两个人向我走了过来,那是两个很高大的男人,他们抓住我的两条胳膊,轻轻一用力,就把我从地上提了起来。这时候我就感觉自己像个小鸡崽被人提在手里,连挣扎都做不到。 他们把我拎到萧丽面前——这时候的萧丽穿着一身迷彩装,看上去英姿飒爽,不过我可没有心思欣赏她,只是惊恐的盯着她看。 “找到什么东西了?拿出来”萧丽一边说着,一边慵懒的伸出手,摊在我面前。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下意识的开口说道:“没什么……”我刚开口说了三个字,就看到萧丽那只摊在我面前的手猛然握拳,重重的打在了我的肚子上 我感觉肚子好像被千斤重锤击中了一般,张着嘴,喉咙里发不出声响,眼泪夺眶而出,好在我是被两个彪形大汉架着,不然这一下肯定把我打跪。 “到了现在还不老实,先带他们俩出去,一会直接搜身。”萧丽显得有些不耐烦,没有开口再问,直接命令那群人把我带出去——而另一个,用脚趾头都能想到,是慕轩青那厮。 果然我的脚趾头很聪明,我看着慕轩青也被两个彪形大汉架着,慕轩青不停的挣扎,但也没什么用。而在他的身后传出了一声猥琐的笑声:“还是萧少奶奶您的计谋厉害,”接着我就看到了那声音的主人,又是一个“熟人”——那个清晨到访萧家的猥琐男。 萧丽好像对他说的话很不感冒,只是冷冷的随口回了一句:“过奖。”便头也不回的带着身边的萧如月向外走去。 那人看萧丽没给他好脸色,只好悻悻的笑了笑,接着就用三角眼阴冷的看了我和慕轩青一眼,“走!”便也跟着萧丽出去了。 我和慕轩青对视了一下,我看到慕轩青的眼睛里满是不可思议的愤怒,还没等开口说什么,他就被“拎”了出去,紧接着我也被“拎”着,出了资料室的木门。 这样一路被拎着,我们被押到了有灯光的走廊处,萧丽带着萧如月和那猥琐男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示意他们把我俩放下。四个彪形大汉把我和慕轩青狠狠地摔倒他们面前,便站到了走廊后头,把走廊死死的堵住。 这时候慕轩青抬起头来死死的盯着萧如月,眼睛里布满了血丝,表情看起来狰狞恐怖,开口问道:“为什么?”声音嘶哑低沉。 我看到萧如月原本平静冷漠的眼睛里泛起了一丝波动,身体轻轻的颤抖了一下,却没有回答慕轩青的问题。 这时萧丽开口,冷漠的说道:“别废话了,东西交出来!” 慕轩青冷哼一声,冲着萧丽说道:“我不知道您和我父亲有什么恩怨,但是您竟然和狗头四有联系,您就不怕我传出去吗?到时候影响的可是你们萧家的声誉!” 第二十六章 逃脱 原本戏谑的看着我们的萧丽,听到慕轩青说的话,突然柳眉倒竖,而她身边的中年猥琐男也皱了皱眉头。 萧丽举起手枪对着慕轩青,十分生气的说道:“天堂走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好,你不是要说出去吗?我倒要看看死人怎么开口!” “姑姑!” “小心!” “砰!” 随着萧如月的惊呼,我不知哪里来的勇气,直接大吼一声扑向慕轩青,枪声就在这时候响起。 “啊——”我凄厉的惨叫,那发子弹打在了我的右胳膊上,距离太近,顿时我的胳膊就被穿出一个大血洞,洞的四周皮开肉绽,甚至我都能看见我胳膊里的森森白骨! 我捂着胳膊疼的在地上拼命地叫喊,眼泪夺眶而出,浑身都被汗水打湿了,我不停的在地上打着滚,好像胳膊被人硬生生扯掉了一般。 慕轩青惊讶的张大了嘴,他没想到萧丽那婆娘竟然这么狠,真的要杀他灭口! 慕轩青一边扶起在地上疼的和死狗一般的我,一边死死的盯着萧丽和那猥琐男,恨恨的说不出话来。 这时候萧如月再也无法保持冷漠,面如金纸的跑到萧丽面前,“扑通”一声跪下,泪流满面的说:“姑姑,您不是答应我不杀他们吗?您不要杀他们!” 萧丽不耐烦的一把拉起萧如月,把她丢在一旁,一边向我和慕轩青走过来。“搜身。”她冷冰冰的开口示意站在后面的一个彪形大汉,而自己竟然亲自向我走来。 我这时候疼的已经有些晕眩了,但我知道绝不能让东西落到这婆娘的手里,不然我们都甭想活着出去了。 眼看着慕轩青被拉到一边搜身,萧丽也越走越近,我急得有冒出一身冷汗,脑子里不停的思索着:怎么办? 突然我灵机一动:我今天穿的是一双耐克的篮球鞋,这双鞋子有内靴! 此时的我正斜着背对萧丽,疼痛让我蜷缩成了一团,我拼命地挪动着压在身下的那只受伤的右臂,从怀里掏出那印有冰块凌照片的纸片,还有那个藏在右手袖口里的小玻璃瓶子,趁着萧丽还没有走过来的时候,我一边哼哼着,一边悄悄地塞进我鞋子的内靴夹层里。 我做完这一切,身体因为疼痛不停的哆嗦着,意识也开始越来越模糊。 这时候萧丽已经走到了我的跟前,她猛的把我提起,我因为伤口被扯动又发出了凄厉的惨叫,视线也开始变得模糊不清了。 我感觉到萧丽在我的身上摸索着,搜了一会儿,没有发现,我模模糊糊的看她的脸,好像眉头紧锁,突然,她盯向了我的鞋—— 我心里一惊:难不成刚才被她看见了? 我的心跳猛然加速,萧丽扒下了我的鞋,往鞋窠里扫了一眼,就把鞋扔在了一边,这时我紧揪的心才放松下来。 她又扒下我的袜子,毫无发现后,又不甘心的搜了一遍我的全身,再没有任何发现后,萧丽又把死狗一样的我扔在地上,皱着眉头若有所思的看着我。 我因为疼痛又惨呼出声,我现在感觉自己就t像抗日神剧里的地下党一样,被打成这幅德行还坚守组织的秘密,一种莫名其妙的自豪感油然而生。我不禁暗骂自己:洛和啊洛和,你是脑子进驴屎了吗?都t死到临头了还寻思这些没用的。 这时候搜慕轩青的彪形大汉瓮声瓮气的开口说道:“老板娘,找到了,您看!” 萧丽闻声便快步走过去。这时候我的提着的心才终于重新回到肚子里。不过我并没有着急捡回扔在我身边的鞋子,因为我怕萧丽那婆娘再折回来 彪形大汉从慕轩青的衣服兜里翻出了那四只盛有液体的玻璃瓶子和那个带着玻璃管的瓶子,手枪也被收缴了。 萧丽赶忙从彪形大汉手中接过那玻璃瓶子,仔细的看了看,松了一口气,转身再次举起手中的手枪:“东西到手,你们也没有活着的必要了——” “姑姑不要!”萧如月带着哭腔大吼,这时候萧丽向那狗头四使了个眼色,狗头四便一下子打晕了萧如月。 就在萧丽要开枪打死慕轩青的时候,走廊前面突然传来了无数铁板颤动的“咔咔”声! 萧丽猛的回头,四名彪形大汉也连忙跟了过去。 这时候,我赶紧低声的冲着慕轩青说:“鞋……鞋……” 慕轩青心领神会,立刻悄悄地把鞋套在我的脚上。 “怎么回事!”萧丽问道,声音里带着一丝不安。 这时候,那铁板颤动的声音越来越大,甚至还传来了几声“咚咚”的闷响。 狗头四冲着那四个彪形大汉吼道:“你们,出去看看!”声音尖锐刺耳。 那四个彪形大汉赶忙冲出走廊的铁门。 不一会儿,那四个彪形大汉就慌慌张张的跑回来,脸上的惊恐让他们的五官变得扭曲狰狞,有一个还险些摔倒,他们嘴里不停的喊着:“不好了,不好了!” 萧丽紧皱眉头冷喝到:“好好说话!怎么回事!” 其中一个彪形大汉赶忙停下呼喊,哆哆嗦嗦的回答萧丽:“老板娘,不好了!那外面的那些铁门里的东西,都钻出来了!” 什么!我心里大惊,那可是1500号的怪物!难道老子不被萧丽那婆娘打死,又要死在小日本造的怪物手里吗?想到这里我心里不由得一阵发苦:真是不作死就不会死。 萧丽他们显然也很震惊,就在这时候,走廊门口的铁门“喀嚓”的一声被撕碎,一大群看不见边际的怪物怒吼着向门内涌来! 慕轩青抱起我赶忙后退,萧丽那群人也连连后退,突然萧丽猛的一把抓过昏迷的萧如月,连连开枪,打爆了冲在最前面的怪物的头,顿时就打出了一条缺口! 还没等我们反应过来,萧丽那婆娘就如离弦之箭一般,“嗖”的一声窜进了缺口里,向外逃去。 看着萧丽逃出生天,狗头四狠狠地骂了一句:“臭娘们儿!” 这时候缺口又被跟上来的怪物堵住,那些怪物张牙舞爪的扑进来,口中还发出阵阵动物般的咆哮声, 突然最前面的怪物猛的抓住了其中的一个彪形大汉,那彪形大汉吓得屁滚尿流,哀嚎出声,但立刻就被后边跟上来的怪物一起扯住,只听“噗”的一声,那彪形大汉就被几只怪物撕成了碎片!肠子内脏流了一地,鲜血飞溅,甚至都溅到了我的身上! 我狠狠地瞪着眼睛看着刚才发生的一切,眼眶欲裂! 那怪物继续向前,踩碎了地上那彪形大汉的尸体,继续扑向里面的人。 这时候那狗头四也反应过来,赶忙冲着剩下的三人吼道:“快!冲出去!打这狗日的脑袋!” 说罢就掏出一把微冲,“突突突”一阵枪响,迅速的打开了一个缺口,也逃了出去。而慕轩青抱着我,体力也已经完全耗尽,手里也没有了枪——其实有也没什么用,子弹太少,根本不够冲出去,因此他只能抱着我不停的往后退。 就在我们俩几乎绝望的时候,突然一股大力从我们身后传来,我和慕轩青都被提起,拖进了刚才的岔口里。 这时候熟悉的声音响起,那声音冰冷低沉:“还能走吗?” 我回头,看到了冰块凌那斧劈刀削的面孔。 慕轩青愣了愣:“我还能走,可她……” 这时候那些怪物已经冲进了岔道里,冰块凌猛的把我提起扛在肩上,疼的我直哼哼。 “跟我走。”冰块凌冰冷的说完,就动了起来。 这时候,我已经感觉不到伤口的疼痛了,我的视线越来越模糊了…… 终于,我的大脑向我提出了抗议,我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第二十七章 关于异梦中的故事〔一〕 1931年9月18日日本关东军独立守备队第2营第3连柳条湖分遣队队长河本末守率领数名士兵,按照关东军预谋的计划,炸毁奉天(今沈阳)北大营西南约800米、柳条湖村东侧之南满铁路(长春—大连)铁轨15米,诬蔑称中队破坏南满铁路,袭击守备队。这就是著名的柳条湖事件。 1932年2月东北三省全部沦陷。 同年,石井四郎在中国东北哈尔滨市郊的背阴河处设立“东乡部队”(又称“加茂部队”)开始进行人体实验,这是邪恶的731部队的前身。 1935年,石井四郎搬离背阴河,到离哈尔滨更近的平房区重新设立一个新的设施,这里就是当今731部队的旧址,1935年~1945年间被称作“平房时期” 1941年8月该部队正式更名为满洲第731防疫给水部队。对外名称先后为“关东军防疫部”和“关东军防疫给水部”。至此,731部队已经基本完备,开始了他们的罪恶勾当。在此期间,日本人把活人关进“特设监狱”,并称其为“马路太”,直译为“原木”,活生生的把人降为实验材料。他们把各地顽强不屈的烈士转移到731部队,并称其为“特别输送”…… 在这里,731部队生产了不计其数的细菌武器,大约共3000名中国人,蒙古人,朝鲜人和俄国人被进行惨无人道的实验,但据战后日本老兵回忆,数字远远不止这些…… 1945年8月15日正午,日本裕仁天皇通过广播发表《终战诏书》,日本正式无条件投降,而731部队的罪恶旧址在日军撤离前被尽数炸毁,所有的研究资料都不知去向…… 1942年x月x日傍晚,日本731部队的总司令石井四郎接到了一份从总部传来的加密的“特别输送”通知,他们称这次“输送”的代号为“コヨウ輸送”(胡杨输送) 第二日清晨,长春驻地侵华日军派出一个中队人马,秘密押送“コヨウ”踏上了开往哈尔滨的火车。 当日中午,火车到达哈尔滨站。731部队总司令石井四郎亲自带了一个小队接应押送“コヨウ”的小队,火车进站后,从最后的一节车厢里,先走下了近50个持枪的日本士兵,他们分立在车厢门前的两侧,接着,从车厢里走下了一个身穿囚服的男人。 那男人头上罩着布袋,身材很消瘦,看其露出的皮肤可知年纪不大,但是他很高,在当时一群矮子日本兵里显得有些鹤立鸡群,他被日本兵押下火车,后头还跟着5、60个持枪的日本士兵。这时候从车厢里走下了一个身穿大尉军服的军官,把“コヨウ”交到了早早等待在这里的石井四郎手中。 石井四郎示意身边的士兵掏出了一个文件袋,双方签署了“特别输送”文件之后,表示本次交接已经完成。石井四郎又派士兵押送那“コヨウ”进了一辆带有“铁箱子”的车里,自己又谨慎的看了看,确定那“コヨウ”被安置妥当后,自己上了铁箱车后头的老爷车,一队人马离开了火车站,急速向731部队基地驶去。 到了731部队,石井四郎亲自下命令,把那“コヨウ”的头套摘下,送到本部大楼的一间高级公寓里好生照看,接着就走进了他陈列室中的秘密办公室,拨通了一个电话号码。 过了大概十几分钟,秘密办公室的门打开了。走进来一个穿着少将军服的日本军官,让人惊奇的是,那军官居然有180公分的身高,这在当时的日本部队可以说是凤毛麟角。 他穿着笔挺的军装,走到石井四郎的跟前,石井四郎递过去一份文件,那军官看过后十分激动的和石井四郎说着什么,看起来很兴奋。石井四郎点点头,从办公桌里走出,拍了拍那军官的肩膀说:“この仕事は君に任せる。(这个任务就交给你了)”那军官激动地敬了个军礼,便拿着资料走出了秘密办公室。 翌日,那名军官拿着文件,到本部大楼关押那名“コヨウ”的地方。门口戒备森严,军官把文件递了上去,守门的士兵敬了个军礼,打开文件,文件共三页,在那文件的首页上,赫然印着那“コヨウ”的照片:一个有着斧劈刀削面孔的年轻男子,而男子的颈部,有一个非常显眼的红色鱼形印记。士兵直接翻到了文件的最后一页,有一个“受託者”的位置,上面写着:山村少将。 士兵看过文件,便示意里面的士兵把“コヨウ”带出来交给了山村少将。 山村少将带着“コヨウ”和那份机密文件,走向了本部大楼的深处…… 据知情人透露:那段时间,每天晚上都能听见从本部大楼地下传来凄厉的吼声,那山村少将带领着一干日本军医,每天都在地下的秘密解剖室里工作,好像在研究着些什么,然而奇怪的是,并没有尸体从那解剖室里运送出来,也再没见过那名“コヨウ”…… 半年之后,731部队秘密以“朱鱼计划”的名义向总部申请调遣一个联队的兵力,并要求这些士兵全部誓死效忠天皇,并且抱着必死的决心。 一个月之后,成批的日本“死士”被秘密的送上了开往哈尔滨的火车。 1943年末,731部队终于凑齐了这批“死士”,并给“死士”们开了一个秘密会议,颁发了荣誉号牌。 1944年,随着战争的白热化,731部队地下的秘密基地依旧不断地有尸体送上来。然而这次,送上来的尸体里还包括一群没有脸皮的尸体,让人不寒而栗,在当时甚至有传言称,在本部大楼里看见过没有脸的冤魂。 1945年,日本宣布无条件投降,山村少将带领的医疗班奉命跟着731部队撤离满洲。匆忙之下,他尽量销毁了关于“朱鱼计划”的所有文件,并打算带着“コヨウ”一起逃回日本,然而就在撤离的当晚,他打开实验室角落存放那“コヨウ”的铁皮箱子,却发现,箱子里空空如也,“コヨウ”消失得无影无踪…… 当晚山村少将紧急下令地毯式搜寻整个军事基地,然而依旧没有任何发现。无奈之下,他只好带着一些机密资料踏上了逃回日本的飞机。 而臭名昭著的731部队的军事基地,也被留下来的人尽数炸毁,所有的一切,都似乎随着巨那大的爆炸声,消失在了那曾经充满邪恶的废墟里……然而,任何罪恶,终究有站在阳光下的那一天。 (旧址朱鱼卷完。) 第二十八章 苏醒 黑暗,一望无际的黑暗。 我站在黑暗中,身体不断地被冰冷吞噬着……突然,我看见遥远的地方有一个白色的光点,我拼命地跑,那白色光点越来越近,越来越大,我感觉到了温暖,最终,我冲进了那片白色的光明里…… 我的眼睛被那白色的光刺痛,四周传来了一股消毒水的味道,感觉有些呛。 “……咳咳。”我不由得咳嗽出声。 我微眯着双眼,看着我的周围,一片洁白的墙壁映入了我的眼帘。紧接着,浑身的疼痛和无力感像潮水一样侵入了我的四肢百骸,我不由得咳嗽的更厉害。 “这是哪?”我无力的开口,也不知道周围有没有人。 “医院。”一个清冷的声音响起。 我用尽浑身的力气,微微的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别过头看去:冰块凌那斧劈刀削般的面孔进入了我的视线。他穿着一件白色的衬衫,正捧着一本书,坐在我旁边的一把椅子上,头也不抬的说道。 “……什么情况。”我一边喃喃的说道,一边努力的回想之前发生的事:书架,隧道,朱鱼,怪物,枪声……想到这里,我猛地弹起,然而大脑不争气的一阵晕眩,手臂上也传来钻心的疼痛,让我没能坐起,又倒在了病床上,我不由得惨呼一声。 听见我的惨叫,冰块凌才缓缓地抬起头,冷漠的看着我,面部无表情的说道:“不想疼就别乱动。”我只好乖乖的躺在病床上,一动不动,侧头看了看我的右手,胳膊上传来阵阵的疼痛,上面缠着厚厚的绷带。 “怎么回事,我怎么会在医院里?”说完这句话,我又感觉自己虚弱了不少。 “你胳膊被伤成那样,不在医院你想在哪?殡仪馆?”冰块凌头也不抬,直接冷冷的说道。 我心里暗骂冰块凌说话晦气,要不是老子动不了,非要抽你俩嘴巴——当然这也只是我在心里想想而已。想罢,我开始努力的回想之前发生的事,突然间,我想起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我的鞋里还塞着那张纸和那个小玻璃瓶子!我立刻虚弱的说:“鞋,我的鞋呢?” 这时候冰块凌合上手中的书,从衬衫胸前的口袋里掏出了那枚纸片和那枚小小的玻璃瓶:“你是在找这个么?” 看到纸片,我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那纸片上的人是你对不对!” 冰块凌面色突然变得有些冰冷:“看来我们有必要好好谈谈了,不过,”他顿了一下,紧接着用快把空气结成冰的声音说道:“在这之前,你最好管好你的嘴。”说罢,便继续看书,不再理我。 我赶紧闭上嘴,心理涌现出一大堆的谜团:照片上的人到底是不是冰块凌?如果是他,他为什么一点变化都没有?他怎么会突然出现在朱鱼计划的基地里?还有,是他把我和慕轩青从怪物手中救出来的吗?还有…… 等等,慕轩青呢?! 一想到这,我急忙挣扎着坐起来:“慕轩青呢?他去哪了!” “走了。”冰块凌冷冷的说。 “走了?去哪了?”突然我的心里涌上了一股不安,压低声音说道:“该不会是你杀了他?” 冰块凌好像看着傻逼一样的瞥了我一眼,没出声。 说完这话我也感觉自己脑残,冰块凌要真想杀他,直接把他扔在怪物堆里就好了,不过在我晕过去之前,好像听见他和慕轩青说了句“跟我走……” 我不好意思的看了他一眼,他也没看我,直接清冷的说:“他没什么事,只受了点皮外伤,说有重要的事情要回家一趟,道谢后就走了,哦,对了,还让我在你醒之后跟你说声谢谢。” 说罢还翻了一页手里的书。 我松了一口气,这时候冰块凌起身:“好了,既然你醒了,我就不在你这浪费时间了。”说罢直接起身,头也不回的向门口走去。 “哎~我还有问题……”我赶紧开口喊道,但冰块凌并没有回头,直接清冷的说:“等你回学校后,我会找你的。”说罢便打开病房的门,走了出去。 我心里一阵郁闷,拿起放在旁边桌上的电话,开机,翻开通讯录,拨通了宿舍老大的电话。 电话立刻接通,那边传来了老大震耳欲聋的声音:“你t到底跑到哪里去了!你知不知道我们都急死了啊!你一下子消失了三天,我们都报警了啊!结果还是找不到你,超过72小时,警察都快立案调查了!” 听完老大的怒吼,我心里猛地一哆嗦,啥?我消失了三天?!我赶紧看了看手机上的日期,确实已经过去了三天的时间……等会,报警?! 我顾不得身体的虚弱,赶紧说道:“报警?你们报警了?” 老大怒骂:“废t话,你个混蛋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我们又打不通你的电话,无奈只好告诉导员,然后报警了。” 听了她的话,我心里开始不停地打鼓:她们报了警,那我的伤可是枪伤,医院不可能诊断不出来啊?这可如何是好? 然而我转念一想:如果是枪伤,医院应该不可能这么平静?再说我们国家是禁枪大国,如果发现有人受了枪伤被送到医院,警察可能早就来了。 我左思右想也想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赶紧看了看四周,在柜子上找到了我的病历本。我赶紧翻开病历本,企图从里面找一些关于我受伤的事情。刚一打开,我不禁一个头两个大,心里暗骂医生写的真t是狂草中的狂草,一遍努力的辨认着,只能隐约的看懂病例本上写着:坠落,利器,伤口几个字眼。 我一边哭笑不得的看着病历本,脑子里又开始编起了故事:“那啥,我在上周四的时候不是做志愿者嘛,然后在工作的时候不小心从高处摔下来了,直接不省人事,我也是现在才醒过来,还是有‘好心人’路过把我送到医院来的。”一想到某个冷冰冰的“好心人”,我又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老大听说我受了伤,也不再骂我,赶紧急切的问道:“什么?摔下来?我的天,那你现在在哪个医院?快告诉我,我们好去看你!” 我又低头看了看手中的病历本:“我在哈医大二院,602号病房……” “行了,知道了,等着,我们马上就过去!”老大刚听我说完地址,就匆匆挂了电话。 挂断电话后,我松了一口气。这时候,病房的门打开了,给我换药的护士走了进来。她看我捧着手机愣愣的坐在那里,吓了一跳,赶忙三步并作两步的走过来,把手里放药的托盘放在柜子上,生气的说道:“你起来干什么?快躺下,受了那么重的伤还不好好休息!不能乱动知不知道?” 说罢就把我按在了床上,走到我的右手旁,开始给我换药。 我沉吟了一下,装作迷茫的看着那护士,傻乎乎的说道:“美女,我这是怎么回事啊?我怎么什么都不知道了?” 护士一边给我换药,一边没好气的说道:“你还说呢,你被送来的时候昏迷不醒,手臂被钢条穿了一个大洞,要不是送你来的那个好心人给你签字做手术,你现在这条胳膊就废了!”说完还抬头看着我严肃的说:“医药费都是人家垫的,你可不能讹人啊!”说罢就接着换药。 我心里鄙视了她一番:老子看起来这么正直,像是讹人的人吗? 忽然护士好像又想到了什么:“哎,你和送你来的那个帅哥是不是认识啊?” “啊?”我一边故作迷茫的惊呼一声,一边暗想:你怎么知道? 那护士看我一脸茫然,疑惑的说:“不认识?那他怎么天天来看你啊?” 我没法和她解释,只得摇了摇头,继续“一脸茫然” 那护士看我可能真的什么也不知道,边端着药盘走出去,一边走还一边嘀咕:“现在的人还真是奇怪……” 这时候,我躺在病床上开始思索起来:坠落?利器?我的伤怎么从枪伤变成了这些?思来想去,发现没有任何头绪,我只能把这些“杰作”都算到冰块凌的头上,心里暗暗想到:等我出院时再去找冰块凌问个究竟。想罢,便直接盖上被子,再次沉沉的睡去。 第二十九章 探望 梦中。 这一次,我并没有再梦到关于731的一切。“我”站到了一片水边,周围是郁郁葱葱的树木。 “我”不断的沿着湖边走着走着…… 突然,推门声响起,我从梦中惊醒,侧头看向门口——寝室老大正探头探脑的往里看。 “别看了,我在这呢。”我开口说道,声音已经不似刚开始那么虚弱了。 “哎呀,可算找到你了!”老大听见我说话,就打开门,这时候我看见我的室友们还有导员都来了,后头还跟了两个穿警服的人。 小小的病房里一下变得热闹起来。 看到警察,我的手指微微的颤抖一下,但想到病历,我很快恢复了正常。 “您好,您是洛和,他们报了案,说您失踪了,”警察开口道,“既然现在已经找到了,那就录下口供,销案。”说罢,便从兜里掏出了笔和小本子。 我松了口气,点点头,简单的把我编的故事又添油加醋的叙述了一遍,警察做好记录后,又传给我治疗的医生进来,简单的问了几句后,简单的记了一下,合上本子:“既然事情已经清楚了,那么我宣布本案正式销案,你好好休息,再见。” 说罢,两个警察就开门出去了。 导员看我现在没什么大碍,也松了一口气,毕竟学生如果在学校出了什么问题,他是难逃其责的。 他也简单的嘱咐了几句,给我开了一个月的假条,让我好好修养,还告诉我的室友让她们好好照顾我,说学校还有事,便也离开了。 宿舍老二送导员出去后,病房里终于炸开了锅:“你啊你!你这一消失可让我们好找!” “就是啊!三天不见你影子,我们都没睡好,” “我们都快把哈尔滨翻遍了,都找不到你小子!” “光植物园就翻了六遍!……” 听着室友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我不禁有点头大——当然,这是幸福的痛苦。 我赶忙打断她们的叽叽喳喳:“好了好了,是我不好,让你们担心了,现在总算是没事了,你们看我不是好好的吗?” “行了你!别逞强了!看看你胳膊上那绷带,本来麻杆儿样的胳膊,现在都成猪肘子了!”老三说完,自己也忍不住咯咯的笑起来。 经她这么打趣,气氛一下子轻松了不少。 “好了好了,快别笑话我了,你们也别站着了,快找地方坐。”我赶紧招呼这群活宝坐下。 这时候她们才意识到自己还站着呢,赶紧放下手里提的东西——一大堆的水果,酸奶,罐头,还有一束百合花。 “我们也不知道买什么,就随便买了点儿水果什么的,你应该还没吃东西?来先吃个苹果。”说着老大就掏出了一个苹果,跑到盥洗室里洗起来。 “是不是饿了?想吃啥跟姐说,我给你买去。”老二也坐在我床边,关切的说到。 “就是,都这德行了,也就别和我们客气了,想吃啥喝啥尽管说,我们帮你搞定!”老四一边把百合插到柜子上的花瓶里,一边回头笑道。 闻着洁白的百合散发出的清香,听着这群活宝的话,我的心里不由的淌过一股暖流,眼角也有些湿润,经历了这一切,我真的很怀念这种温暖的感觉。 “好了好了,你们也别忙活了,赶紧坐下来休息一会,我现在不饿。”我一边憋了憋眼泪,一边开口冲她们说道。 一开始她们还不应,一个劲的要给我买饭,最后在我的坚持下,便洗了一大堆水果,然后坐到了我的身边。看着平时爱美的她们一个个顶着黑眼圈,我心里就一阵歉然。 “那个,真的不好意思,让你们担心了。”我看着她们,认真的说道。 “好了,好了,别说这没用的了,我们没什么,你赶快好起来才是要紧事。”老大连连摆手道,其他人也你一言我一语的附和着。 接着我们就聊开了,她们把我离开学校这几天,班里发生了什么,还有什么有趣的事,都讲给我听,顿时间病房里充满了欢乐的气氛。 聊了一会儿,老大脸色突然严肃,带着审问的语气问我:“从实招来,你和那选修课的帅哥老师,是不是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我的心猛然一紧,难道她们知道了什么?不可能! 我赶忙装傻:“啊?你说什么啊?” “别装傻了,”老大两眼放光的看着我,“说!那老师和你是不是……”说罢还有些猥琐的笑了起来。 看了她这副的德行,我松了一口气,得,合着是大姐想歪了。 我一脸鄙夷的看着她:“你在那胡诌八扯些什么啊,你看看我这德行,瘦的跟个鬼一样。人家帅的都冒大鼻涕泡儿了,哪能看上我啊?” 老大赶紧正色道:“得了你,你俩绝对有‘奸情’!” “有个狗屁!你咋那么肯定呢!”我装作生气的说道。 “别不承认了,要么,就是这帅哥老师想追你!”老大斩钉截铁的说道。 看着她那一脸的不容置疑,我不禁一个头两个大:追我?我看他现在不杀我灭口都算我福大命大了。 “来来来,你说说,你怎么看出来的?”我没好气的说道。 “就是那天,你让我替课,”老大顿了顿,“那天,你们教室里多出好多人,我的天,我差点没找着座,后来我在墙角找着个座位坐下了。 然后你们的帅哥老师就来了,我的天,那长的可真是……”老大一边形容着冰块凌的长相,一边摆出满脸花痴相。 “停停!再帅他还不是一个鼻子两只眼,说重点!”我赶忙打断她,不然今晚她都说不完。 “……那帅哥老师先拿出点名册点了遍名,点到你的时候,我赶紧举手答到,就看他抬头,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我的天,我感觉我的世界都明亮了……” “然后呢然后呢!”我赶紧问道,生怕她又无法自拔。 “……哦,然后他就把没点到名的都赶走了,还真是铁面无私啊,接着他就打开视频,然后就冲我走过来了!” “然后呢?”我赶忙问道, “然后他就开口问我:‘你是洛和吗?’我能怎么办啊,只能硬着头皮说是,接着他的目光就冷了下来,声音冰冷的吓人,”说到这,老大不禁打了个寒颤, “他说:‘说实话,洛和去哪了?’我看这也瞒不住了,只好一五一十的交代了。他听说你一晚上没回来,皱了一下眉头,又站在原地想了一会,就离开教室走了,到下课都没回来。” 这时候老大又恢复了刚才审问我的模样:“你说,你俩能没事?他冷冰冰的,唯独听见你不见了,连课都不上了就跑出去找你,我看不是你俩有事,就是某人桃花运泛滥了!……” 我来不及听老大说什么,脑子里已经炸开了锅:难道,他知道我去了731部队?可他是怎么知道的? 我沉默的思索着,旁边的室友们早就炸开了锅,叽叽喳喳的讨论着这个“绯闻”,讨论了一会儿,她们发现我半天没出声,老大开口问道:“怎么了你?高兴傻了?” “我高兴个屁啊,”我有些心烦意乱的说道,“好了好了别瞎扯了,说不定他就是临时有事罢了,这事儿可别再传了,我可不想被咱们学校的花痴撕成碎片。” 她们看我有些生气,也不再讨论这件事了。 我觉得这事有些不对劲,又想不出到底哪里有问题,头又开始隐隐作痛,我一边揉着太阳穴,一边和她们说:“唉,我头有点痛,估计是摔得,我先睡会儿,你们这两天也没休息好,赶紧回去睡,我看我没什么问题了,明后天就出院,回寝室休养,你们也别担心了,回去。” 她们看我不舒服,也都恢复了关切状态,嘱咐了我一番后,告诉我出院给她们打电话,她们来接我,便给我盖好被子,打开病房的门,鱼贯而出。 看着原本热闹的病房又重归安静,我却没有了任何休息的心思: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一边想着,我的脑子里一边渐渐的浮现出了冰块凌的影子…… 第三十章 楼底之约 我就这样躺在病床上,脑子里乱糟糟的想了一下午,抬眼看去,天空已经开始渐渐的被夜色笼罩,几颗星星在天边闪耀着,窗外街道旁的路灯也亮了起来,外面住宅楼的灯也闪烁着温暖的光辉。 看着这万家灯火的景色,我不禁心里有些发酸。 刚准备闭上眼睛休息的时候,肚子里传来了“咕噜噜”的声音。 好饿啊,我苦着脸,拿起了下午老大帮我洗的苹果,没滋没味的啃了起来。就在这时候,病房的门打开了。 我以为是给我换药的护士,也没理会,继续啃着我手里的苹果,脑子里想着之前所发生的一切。 “活过来了?吃饭。”清冷的声音煞风景的响起。 我赶忙抬头看去,只见冰块凌拿着一个饭盒,从门口走了进来。看着他那副油盐不进的样子我的心底就没由来的生出一股邪火,恨恨的说道:“乞者不吃嗟来之食!”说罢,还装逼的扭过头去,不再看他。这时候,我那不争气的肚子开始向我抗议了“咕噜噜——” 我老脸一红,尴尬的捂着肚子,心里暗骂:早不叫,晚不叫,偏偏这时候叫,老子装个逼怎么就那么困难? 冰块凌看了看我,也没再跟我说什么,而是自顾自的把饭盒放到我手里,然后就打开壁灯,坐在椅子上看起书来。 这时候我也顾不得什么面子不面子了,先把肚子填饱再说。我打开饭盒,一边别别楞楞的用左手拿着筷子,一边嘟囔:“你该不会在里面下毒,想毒死我?” “你要那么想死,我现在就把你扔下去。”冰块凌听到我的嘟囔,冷冷的说道。 我赶紧闭了嘴,我有种预感,这厮要是说的出口,绝对做的到。我一边在心里问候着丫祖宗十八代,一边狼吞虎咽的把饭吃了。 吃完之后,我把饭盒放在柜子上,满意的拍着肚子。冰块凌瞥了一眼像狗舔过那么干净的饭盒,开口道:“明天出院。” 听他这么一说,我才意识到有好多问题还没解决,赶忙说道:“我有问题……” 冰块凌立刻打断我:“这里不是传道授业解惑的地方。” 说罢,合上书,拿着空饭盒,起身走到了门口。在开门之前,他清冷的声音再次响起:“出院之后,当晚11点,楼底见。”说罢便开门要走,我脑子里一阵迷糊:什么楼底见? 赶紧大吼道:“哎,你也没说哪个楼底啊?” 他回过头,面无表情地说:“你不该去的那个楼底。”说罢就不再管我,开门离去。 我不该去的那个楼底?我猛然想起,那个聚阴眼!一想到那我就一阵发冷,那里不仅是一切噩梦的开始,还是老子被暴揍的地方。 等等!他怎么知道聚阴眼的存在?莫非,这一切,都是他干的?卧槽!那老子被锁在屋顶,还有被暴打成狗,都t是这厮干的?!一想到这,我就恨不得把冰块凌生撕活剥喽,但是又想到他把我像鸡崽子一样在聚阴眼里扔来扔去,我就耻辱的打消了这个念头,恨恨的想着:td,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等老子nb之后,也把你小子当球扔! 那么,如果这一切真的都是冰块凌所为,他的目的是什么?没人会没由来的在女生宿舍下头挖地道,还借助风水地势汇聚阴气啊?一想到这个,我不禁头大,然而转念一想,反正明天就和他对质了,我也算知道了一点儿他的秘密,他不告诉我,我就威胁他告诉我,睡觉! 我立刻闭了眼睛,盖上被子,蒙头大睡。 然而我不知道的是,我所知道的冰块凌的“秘密”,不过是关于他的九牛一毛罢了。 难得这一晚没有做什么奇怪的梦,我一觉醒来,发现天已经大亮,太阳都快晒到屁股了。我一边揉了揉被太阳晒得有些刺痛的眼睛,一边挣扎着坐起来——奇了!这一觉醒来,身上好多地方都不疼了,但被枪打伤的右臂依旧隐隐作痛。 一看那右臂缠的跟驴腿似的绷带,我就忍不住在心里大骂萧丽那婆娘,一边骂着,我一遍活动着我这老胳膊老腿儿,身体发出“嘎嘣嘎嘣”的响声,好生爽快! 活动完后,卧床四天的我准备下地动弹动弹。著名小品艺术家说了:没事?没事走两步。 我拉开被子,下了床,开始在病房里溜达起来。 就在我“嘚瑟”的正欢的时候,给我换药的护士推门走了进来。她看见我下地走动,吓了一跳,怒喝道:“你这人怎么回事!受了重伤还总是不老实,快点回去躺好!” 我活动了一下大腿,冲她说道:“我没事了啊,除了胳膊不能动之外,其他地方都不疼了。” 护士震惊的看着我,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儿一样:“你等会儿,我叫大夫来给你看看,先坐那儿别动!”说完她便慌慌张张的跑了出去。 不一会儿,那护士就带着我的主治医生回到了病房里。那主治医生是个年过半百的老头子,身体很硬朗,头发只是微微有些花白,戴着一副老花镜,几步就走到了我的跟前。他一边示意我躺下,一遍戳着我的身上,问我疼不疼。 他就这样戳了好一会儿,我表示除了胳膊之外其他的地方都不疼,那主治医生又仔仔细细的检查了一遍,发现真的没有什么问题,便嘟囔着:“真是奇了,这些摔伤淤青怎么说也得再过五六天才能痊愈,难道现在的年轻人体格子都这么好了?” 我看他这副不可思议的表情,又想起来我被某人暴揍后痊愈的事情,心里也挺纳闷:莫非是我被冰块凌打出什么特异功能了?那这顿揍也算没白挨啊! 我一边得意的想着,一边开口道:“那个……大夫,如果没什么事,我今天就想出院了,我的胳膊我回去养就好了,毕竟我耽误了这么久的课,再不回去也挺麻烦的。”我极力的想把自己表现成一副学霸的样子,但怎么装也装不像,可能我天生就没啥学霸的基因。 那主治医生拧紧了眉头,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好说:“你先过来,我给你拍个x光的片子,要是真的没事的话,就出院回去,记得来换药就好。” 说罢便示意护士带着我去拍片子。拍完片子后,我跟着那护士去老头子的办公室把片子拿给他看。 那主治医生看着片子又忍不住一阵感叹:“真是奇了,这体格子,好的还真快啊!”我赶忙说:“那我可以出院了?”那主治医生推了推老花镜,看着我说:“行,能出院,我现在给你开证明,你去住院部办理出院手续就行。” 说罢便拿出笔,在证明单上写着“狂草”。我一边道谢,一边飞一样的逃离了这老头子的办公室,心里忍不住一阵嘀咕:再不走,说不定这老头子要给我留下来当实验小白鼠了。 我左转右转的找到了住院部,办理完出院手续后,就走出了医院大门。 走到路边,我刚准备坐车回学校,掏了掏兜,发现分文没有,不由得叹了一口气。本来我是不打算再麻烦我的那群活宝室友,但现在看来是不太现实了。我赶紧拨通了宿舍老大的电话,这时候正是中午放学的时间。老大接了电话问了我几句后,就说立马就到,让我等着。 我蹲在路边,举着缠满绷带的胳膊,路过的人都用同情的目光看着我。我受不了被人这么同情的注视,就躲到一颗大树后面,正好也阴凉。 等了差不多二十多分钟,就看见老大从道对面的一辆出租车里下来了。我赶忙喊她,冲她挥手,她看见我,也连忙冲我摆手,示意我过去。 我等了一会儿,赶上个红灯,就赶紧过道走到了那出租车的旁边。 “上来,咱们还坐这车回去,小心胳膊。”老大一边关切的说,一边示意我先上车。 我钻进车的后座,老大也赶紧钻了进来,关上车门,车子立刻发动,向学校方向疾驰而去。 哈尔滨的出租车司机很热情,这位也是个热情的主儿。看着我缠满绷带的手,那司机大叔开口道:“哎呀吗呀姑娘啊,你这胳膊咋整的啊?” 我苦笑道:“做志愿活动时候摔的。” “哎哟,真是太不小心了,你说说,这要让你爹妈知道多心疼!以后可得小心点儿,虽然说是做好事儿,也不能这么不要命啊!……” 就这样一路侃回了学校,下车之后我都有点儿口干舌燥了。老大把我送回寝室,就去上课了。 回到了熟悉的寝室,我紧张的神经不由得一松,瘫坐在凳子上。 导员已经给了我一个月的假,搞得我现在无所事事,摔的又是右手,想练字也练不了,百无聊赖的走到寝室窗前,看着楼下的人来人往,心理暗暗想道:现在,就等晚上11点去见冰块凌了。 第三十一章 密谈 我叹了口气:与其这样呆呆的看着窗外,我倒不如出去走走,反正也好久没有这样的闲心了。 我简单地收拾了一下,下了楼。 这个时间正是下午,五月的阳光说不上毒辣,但照在人身上也是暖洋洋的,很舒服。 我拖着带绷带的胳膊,漫步在校园的体育场上,丁香花的香气还是那么沁人心脾。虽然才过去了将近一周的时间,但我的生活,也许就因为这次好奇心怂恿的“探险”彻底改变了。 我溜达了好一会儿,肚子又开始有了饿意。我跑到食堂打了份饭,用左手别别扭扭的吃着,周围学生的眼神都若有若无的飘向我,眼神里充满了好奇和同情。我就在这“别扭”的注视下,吃完了这顿时间也很“别扭”的饭。 饭后,我又溜达了一会儿,看看表,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我又折回宿舍,在宿舍里看起了书。就在这时候,手机震动响起。 我拿起手机一看,好家伙,是王权那小子发来的qq消息。 王权:草鸡草驴草泥马 我:日天日地日三胖。同志,您好。 王权:呦呵,还活着呢啊,您老几天不说话,我以为你仙逝了呢。 我:呵呵,不敢不敢,您老都没死,我哪敢先死,对了,你小子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大事? 王权:我都知道了,慕轩青和我说了,我说您老真是有够作死,一个狗屁不懂的姑娘家家还敢跟着上天入地的,我看我应该先给你看看有啥风水宝地,省着哪天你“嘎嘣”一下嘚瑟死了,都来不及找地儿埋。 我:放屁!你他娘的就不能说点好听的,你说你都知道了?那慕轩青去哪了?他说下一步要怎么办了吗? 王权:那小子回终南山老家了,说有重要的事情,而且,还告诉了我一些别的事,一时三刻也说不清。这样,咱俩这么隔空对话也不方便,您老不是马上要放暑假了吗,来帝都拜见我。 我:卧槽!要面基了吗?搞得我有点紧张,你管吃住不?再说,什么拜见你,应该是朕回宫才对。 王权:啧啧啧,看看你那市侩样儿,你来老子地盘,老子还能让你冻着饿着?这您就甭操心了,再说说你,回宫?回你个大头鬼,小心老子举报你,说你传播封建思想。 我:得得,少侠手下留情,那就这么说定了啊,等老子放假咱们就胜利会师。 王权:行了,老子这边开店儿还忙呢,不说了啊,等闲下来再侃它三百回合。 王权发完消息后,就下线了。我愣愣的盯着电话好一会儿,心里还有点没回过神儿来:我的天,我和王权三年的革命友谊终于要胜利会师了?想着都有点小激动,虽说平时也威逼利诱的看过丫的自拍照,不过还没见过活的呢,这下可倒好,终于要面基了,只是面基的原因我不太喜欢。 我深呼吸了几下,调整了一下略微激动的情绪,便继续看起书来。 过了一会儿,我的活宝室友们也放学回来了,她们一个个对我嘘寒问暖了一番,便去洗漱了。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的天渐渐暗了下来,云彩好似泼墨的山水画一般,堆积在天空尽头的夕阳边。 我伸了个懒腰,看了看天色,差不多已经七八点钟了,室友们也早早的上了床躺下鼓捣着电话。我拿着盆子和暖瓶,费劲巴拉的洗漱了一番,静静地坐在床下的桌子边等待着我和冰块凌约定的时间的到来。 我把灯关了,打开了台灯,这阵子活宝室友们也没少替我操心,快到10点钟的时候,都已经睡着了,老三还传来阵阵细微的鼾声,看来这几天是给她们累坏了。看着她们累成这样,我更加坚定了我要弄清楚这一切的决心,最起码,我要知道那聚阴眼到底是干嘛的,对活人到底有没有影响。因为我要守护我身边的这些温暖。 等待的时间总是那么漫长,终于熬到了10:50,我心想:早去几分钟总比迟到的好。便拿上一个小手电,向宿舍楼的一楼走去。 这时候的宿舍楼一楼依旧黑洞洞阴森森的,但我已经不感觉害怕了。我熟练的推开那座镶嵌在墙上的石门,看了看左右没人后,又在里面把石门推了回去。我打开小手电,轻车熟路的往那间密室走去。这时候的我已经不像第一次来时候那么谨慎了,我一边走一边想:这冰块凌是属蚯蚓的?这么长的道不知道要拱多久,然后我就自然而然的脑补了一下冰块凌蠕动的样子,差点笑出声来。 这次我走的很快,不到十分钟,我就走到了那间密室前,我推开那扇木门,密室里除了多了某个“冰坨子”之外依旧什么也没有。 看着我推门而入,冰块凌站在密室中有些嫌弃的说道:“你进来就不会敲门吗?” 我也丝毫不让,没好气的说:“大晚上的除了我谁还能到这来啊?” 冰块凌没有搭理我,而是站在那里默不作声。屋子里太黑了,我看不清他的表情。 我看他不说话,看来想让他自己告诉我是不太可能了,我也不能拖着,就开口问道:“这里,是你建的?” “不是。”冰块凌一开口就吓了我一跳。不是他建的?那这里又是谁建的?那之前我推测的难道都不是他干的?不可能啊,如果不是他,那他怎么知道这里? 也许是他知道我在想什么,清冷的声音接着响起:“不过我确实借用了这里,而且你也不用想了,打你的就是我。” 卧槽!真t霸气!打人还这么理直气壮,我现在真想冲上去给他一坨子!不过想想我之前被暴揍的惨样,我还是窝囊的忍住了。 但是我嘴上不能示弱:“什么?是你?为什么?我是怎么得罪你了?至于你下此毒手啊?老子是哪点对不起你了啊?”我有些歇斯底里的叫道。 “因为你不该来这。”冰块凌没有多说,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就把我堵得哑口无言。 “你说这又不是你修得,那老子来这怎么了?”我眼睛一转,想了个歪理。 “我说了,我借用了。”冰块凌依旧淡淡的说道。我差点被气得吐血,合着这小子比我还歪。 我没心思和他扯淡:“那你倒是说说,你用这里干什么?这里是聚阴眼,是专门汇聚阴气的,可这楼是给活人住的,上面住着一千多的学生,那可是一千个活人!你有没有点良心!”说到这我略微有些激动,因为我真的怕他伤害到我的活宝室友们。 “这点你不用操心,我只是借用这里,不会伤害她们。”冰块凌顿了顿,继续说:“想不到你还有副菩萨心肠。” 听了他的话,不知为什么,我竟然有些相信他,松了一口气,没底气地说:“那你怎么保证?你就对你自己那么自信?” “因为这里,只能对我产生影响,而且拜你所赐,现在这里已经彻底失效了。”冰块凌说道。 卧槽?!这还怨上我了!老子招谁惹谁了?平白无故被你暴揍一顿还要怪在我头上? “那你倒是说说,怎么怨我?”我气不打一出来,大声质问他。 “这里普通人不能进来,否则就会把汇聚在这里的阴气牵引出去,我已经把阵撤了,所以,这里已经没用了,不过也无所谓了。”冰块凌的语气没有任何起伏,我听不出他到底是生气,还是真的无所谓。 “那你叫我来干什么?难道就是教训我啊?”我顿了顿,突然想起最重要的一环,“还有,那纸片上的人是不是你?” 这次冰块凌没有回答我。 我心头一沉,想到要和王权面基讨论这件事,就立刻说道:“如果不是你,把东西还我。” 听到我说东西,冰块凌开口道:“我要你带我去找一个人。” 听着他根本没理会我的问题,我更是气的要死:“喂!我先问的你好不好?你要不告诉我,我就不带你去!”虽然我不知道他要我带他去找谁,但我也只能用这个放赖要挟他。 “你没资格和我讲条件。”冰块凌的语气开始有些发冷。 听着他突然变了语气,我不由得心里一惊,还不等我开口,冰块凌接下来的话就彻底吓傻了我。——“带我去找王权。” 什么?!他怎么知道王权的? 第三十二章 向着帝都前进 我心里好像有人渡劫一般,直接把我雷了个外焦里嫩。但是表面上,我仍然极力的掩饰着:“什……什么王权?我不认……” “不是他吗?”冰块凌根本不管我说什么,直接拿出了一张照片,递到我面前。我定睛一看:正是王权那张贱笑的脸。 我再也掩饰不住了,立马高声说道:“你!你从哪弄来的?你找他做什么?” “问些事情。”冰块凌依旧冷冰冰的说道。 我知道,无论我再怎么问,他也不可能说出什么,他这人软硬不吃,油盐不进,而且我也没能力给他来硬的。 紧接着就是一阵沉默。 现在我多想直接放弃,不再参与这件让我崩溃的事情。但是我不能,因为我不能放任冰块凌这个“危险人物”去找王权,天知道他会对王权做什么。 然而我心里也十分疑惑:他是怎么知道王权的?再说他怎么知道我认识他?他又找王权问什么? 就在我一肚子疑问的时候,冰块凌好像等的有些不耐烦了,直接开口说道:“7月8号,我们直接出发。”清冷的声音响罢,他便往出口走去。 “喂!你这也太独裁了!老子还没说答不答应呢啊?”听了他这话,我生气的大吼到。 “你一定会去。”冰块凌说完这句话,直接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密室。 我一个人愣愣的站在密室里,缓了好一阵,心里不由得有些发苦,万般无奈,只好也离开了密室,往寝室走去。 一边走着,我一边自嘲的想:洛和啊洛和,你可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赔了夫人又折兵啊!不但什么也没问到,而且还把王权给搭了进去,最郁闷的是,还要被要挟着和那个冰坨子成精的玩意儿一起去找王权…… 突如其来的变化让我有些不知所措,转念一想:不行,无论如何我的通知王权一声。 我赶紧跑步出了密室的通道,飞奔回寝室。 刚回寝室,我就迫不及待的拿起电话,结果发现电话上面有一条未读的短信,是一个陌生的号码。我赶紧打开信息,紧接着我就有些绝望了:不许告诉任何人,包括王权,否则,我无法保证他的安全。 这信息百分之百是冰块凌发的,看着信息,我不禁心乱如麻,怒火直往脑门上窜:我最讨厌被人牵着鼻子走,可今天不止一次被冰块凌弄得狼狈不堪,直接一股邪火上来,回复信息:老子不干了!放假我要回家! 回复完我气呼呼的坐在凳子上,我就不信王权那么大个活人,他爹还是北京有头有脸的人物,冰块凌就是再邪乎,又能把王权怎么样?不过一想起冰块凌那张脸,我就有些后悔了。 可是说出去的话就像泼出去的水,我只能硬着头皮等冰块凌回复。其实我最怕的就是那厮直接不理我,那样的话,我今晚都甭想睡了。 寝室里闷闷的让我有些喘不过气,我开门走到走廊里,我一边烦躁的看着电话,一边在走廊里来回的踱步。 这时候电话震动声响起,是冰块凌发来的消息。我赶紧打开一看,我立马石化了:不听我的也可以,那我就给你挂科,大挂,如果你不想毕业,那么随便你。 卧槽!我才想起来这厮还是我选修课的老师!我不禁一个头两个大:这小子有点太奸诈了!竟然还以权谋私啊! 这里我有必要解释下:我们学校的挂科制度是如果期末一次考试不通过,那么就是小挂,还有补考的机会,如果直接大挂,那么就得等到大四的时候才能补考了,如果这次再不通过,那么就只能一直考,一直考,过了才有毕业证,而更可怕的是,卷子都是授课老师批阅。 冰块凌那厮若诚心不让我过,那我就只能考到海枯石烂了…… 一想到这我心中不免有些悲愤:真是没想到啊!大风大浪老子都闯过了,竟在这小人的阴沟里翻了船! 不过我也松了一口气,这应该也算是他给我的一个台阶下。就像他说的,我不可能不去,第一是为了王权,第二也是为了解开那些困惑在我心头的谜团。 不过我还是有些恼怒,一边在心里暗骂着学校的破制度和冰块凌,一边回信息:好,算你狠,我去还不行吗? 发完信息,我也不管他回不回了,直接气呼呼的回了寝室,爬上床,倒头睡去。 梦中。 “我”站在一个空旷的地方。我依旧无法行动,紧紧的依附在梦中的那个“我”身上。 那个“我”缓缓的行走着,我模模糊糊的看这里好像是一个岛,因为“我”的四周除了脚下的土地,都是一望无际的水。 那个“我”就这样走着,走着,而我自己的视线却越来越模糊了,在彻底的黑暗之前,我似乎看到了一些断壁残垣。 5:40的闹钟准时响起。我从那个奇怪的梦里醒了过来。 我挣扎着关掉闹钟,疲惫的一天又开始了。 就这样,我又过上了一段平静的日子。原本无聊的四点一线的生活,让现在的我觉得无比的奢侈。过了近一个月,我就开始紧锣密鼓的准备期末考试了。 不是有那么句话吗,大学是什么?大学就是三个月的幼儿园加一个月的高三。 这一个月我累死累活的准备期末考试,好在皇天不负有心人,我的考试全都通过了。查成绩的时候我还特意看了一眼冰块凌那科,生怕那货给我一个59,不过也不知道那货到底是不是看我不顺眼,只给了我一个60,搞得我极度郁闷。 紧接着便是一个月的暑假了,距离我和冰块凌出发去找王权的日子也越来越近了。我胳膊的伤也已经痊愈了,不过每次去换药的时候都被像小白鼠一样盯着着实让我觉得有点不舒服。 我先通知了家里,说要去帝都旅游,家里千叮咛万嘱咐让我小心,我也只能心不在焉的应付着。 我的室友们也都陆陆续续的回家了,寝室里只剩下我一个人“独守空房”。 原本热热闹闹的校园,现在也变得空旷了,只有一排排高大的柳树,在校园中随着夏季的微风,翩翩起舞。 明天寝室楼就彻底封楼了,也是我要出发去帝都的日子了。 我在空荡荡的寝室里默默地收拾着行李,因为我知道这次去,可不是去旅游的,所以只背了一个双肩包。 收拾好行李,我坐在窗边,望着窗外寂静的校园愣愣的出神,虽然马上就要和王权胜利会师了,但我的心里,却因为冰块凌的变故,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反而有些隐隐的不安。 就这样一直无所事事的呆到了晚上,困倦侵袭大脑,我上床睡去,可谁知我又做了那个奇怪的梦,搞得我一晚也没睡安宁。 到了早上,一个电话把我从梦中惊醒。 我疲惫的接起电话:“喂……” “门口见。”冰块凌清冷的声音让我不由得一个激灵,说罢他便挂了电话。 我赶紧起身,胡乱套上了一件运动短袖,穿上了运动裤和运动鞋,急匆匆的冲到洗漱间洗漱。 洗漱完毕,我背起收拾好的行李,锁上寝室的门,在楼下宿舍大妈那里签上离校登记,便踏出了宿舍楼的大门。 走出宿舍,夏日的朝阳照在我的身上,让我的四肢百骸暖洋洋的,说不出的舒服。我不由得抻了个懒腰,深吸了一口气外面的新鲜空气。一番活动后,我望着湛蓝的天空,我不免有些心潮澎湃,定了定神,我在心中暗道:向着帝都,前进! 想罢,我便颠了颠肩上的书包,向学校的大门匆匆走去…… 第三十三章 江中浮尸 距离校门口有还一段路程,我就远远看到了站在那等着我的某个冰坨子。 看着他站在那里,我不由得暗自腹诽:不知这货等了多久了?我没敢耽搁,赶紧跑了过去。 走近一看,我不禁有些呆滞——冰块凌脸上没有戴那副金丝眼镜,而是戴了一副墨镜,上身穿着一件白色的短袖衬衫,身材匀称,略微消瘦,衬衫最上头的扣子没系,隐隐约约的露出锁骨,两条胳膊露在外面,白的有点吓人;下身穿了一条黑色的宽松束脚裤,脚上踏着一双黑色军用帆布鞋,背后背着一个黑色双肩包,双手斜插在裤兜里,懒洋洋的站在阳光下,干净的像一座汉白玉雕像。 再看看我自己——短发整齐的扣在头上,瘦的像麻杆样的身材上套着一身浅灰色的运动服,脚上穿着一双纯白的空军一号,虽说同样背着双肩包,但是在那厮身上就像模特一样,在我身上就像龟壳一般。 和他站在一起,就好比一个大明星出门,而我就是跟在他后面给他端茶送水捏腰捶腿的小跟班儿。 我一边在心中惨呼造物主的不公平,一边冲着那厮开口道:“到了,咱们走?” 他微微歪头,摘下墨镜,露出了那双深邃的眼睛,看了我一眼,就转身自顾自的走了出去。 卧槽!无视老子?看着丫的背影,我刚才那被他惊艳到的神经瞬间被想要暴揍他的细胞充满,一边在心里暗骂:长得帅t了不起啊?有本事你t到哪都刷脸啊?一边气鼓鼓的跟了上去。 走出校门,他拦了一辆出租车,我们便钻进车里。 “两位到哪啊?”司机师傅问道。 “火车站。”冰块凌淡淡的说。 “好嘞,咱出发。”司机师傅笑呵呵的说罢,就启动车子,直奔火车站而去。 过了将近四十分钟,我们终于到了火车站。 一路上,我和冰块凌都互相不搭理:他是懒得说话,我是恨他恨得牙痒痒,还有点惧他,索性也不跟他说话。 直到到了车站取票,他才开口要了我的身份证。 他买的是晚上9点多的那张票,现在时间还早,早上没吃饭的我,此时肚子又开始叫了起来,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吃了个蛤蟆。 我们坐在火车站的凳子上,我抬手看了看表,才上午八点十分,我心里盘算着先去吃点东西,然后再去俄罗斯商行给王权买点小玩意儿,毕竟在北京还要靠他小子接济,又是第一次面基,空手去总有点不大好。但是看看冰块凌那样子是打算一屁股坐到天黑了,我心一横,他要不去,大不了我自己去就是了。 “哎,还有那么久,我们去中央大街转转?”我冲冰块凌开口说道。 冰块凌眉毛一挑,我以为他要拒绝我,结果没想到他吐出了俩字儿:“随便。” 我还以为我饿的有些幻听,不过看着他起身就向火车站外走,我才反应过来,也赶忙向外走去。 搭了一趟公交车,我们就到了中央大街。 哈尔滨的中央大街是这里最著名的景点,到了哈尔滨不去中央大街转转就等于白来一趟。 中央大街是条商业步行老街,始建于1900年,北起江畔的防洪纪念塔广场,南接新阳广场,长1400米。街道建筑包罗了文艺复兴,巴洛克等多种风格的建筑。最传奇的还是那些地砖,那是1924年由俄国工程师科姆特拉肖克设计、监工的,据说那些地砖从表面上看,长18厘米,宽10厘米,和普通的地砖没什么两样,但立在地下的高度却长达20~30多厘米不等,过了一个多世纪依旧坚实厚重。 我和冰块凌在最北侧的防洪纪念塔站下车,我们先吃了点东西,解决一下我肚子里那只“蛤蟆”,接着我就买了点吃的和水,准备在车上吃——当然这些东西都由冰坨子拎着,然而奇怪的是这厮竟然什么也没说,乖乖的给我当了小跟班儿,我心中不由得平衡了一点。 然后,我又在江边儿的纪念品店里给王权挑了个制作精巧的小镜子,就在我准备付钱的时候,冰块凌碰了我一下。 “怎么了?”我一边付完钱,一边抬头看向他,只见他目不转睛的顶着江边的一处看。我感觉有些不对劲,也赶紧看过去,可是我是个近视眼,什么也看不清,只能模模糊糊的看见江边站了好多人,而江面上,似乎隐隐约约的浮着什么东西! 冰块凌立刻冲出纪念品店,向江边跑去,我也紧跟着他冲了出去。 他跑的很快,好在那纪念品店离江边也不远,不然我可真是要跟丢他。 冰块凌跑到江边站住,我气喘吁吁的站在他身边,向江上漂浮着的那个东西看去——今天的风不是很大,江面上很平静,因此那个多出来的东西就显得很突兀,在一沉一浮的时候,我终于看清了那东西是什么,那是一具尸体! 我吃惊的站在那里,抬头看了看冰块凌,他依旧面无表情,只是感觉气息有些冷。 周围的人也有不少看热闹不嫌事大的,都好奇的看着江中的那个尸体,议论纷纷,还有人已经拿出电话,报了警。 这时候,已经有几艘船向那具尸体开去,准备把那尸体打捞上来。只见那几艘船折腾了一会儿,就把那尸体打捞了上来,往岸边驶来。 到了岸边,船上的人把尸体放到了岸上,岸上很多好事的人立刻都围过去看——其中就包括我和冰块凌。 那打捞尸体的人好像是江边的工作人员,他们立刻围在尸体周围,不让人靠近,一个像是他们头头的人眉头紧锁的打着电话,估计是在报警。 我和冰块凌好不容易挤到了人群中间,他仗着个子高,看到了尸体的样子,紧接着,我就看到原本面无表情的他眉头轻轻的皱了一下,过了好一会儿才恢复了原状。 我心中觉得不对:这厮不像是什么悲天悯人的人,不可能随随便便看到一具尸体就是这幅表情,一定是那尸体有问题! 可惜我个子矮,什么也看不见,我只能拼命地向前挤,终于看到了那具尸体——然而让人奇怪的是,那是一具已经有些发黑的尸体,看着就死了不是一天两天了,然而尸体本身却干巴巴的,浑身上下都是破布条,看上去像是个男的。我不禁心生疑惑:在江水里泡着,怎么可能不浮肿呢?我仔细的打量尸体,看着尸体的嘴,突然,我脑子里闪过一个让我都觉得不可思议的念头:这尸体……是那个在地下基地消失的疯子! 我连忙又仔细的看着尸体的特征:180左右,牙齿腐烂的厉害,身体有些佝偻……不会有错的!一定是那个疯子! 我惊讶的说不出话,身体也有些微微颤抖,那疯子,怎么会出现在这! 就在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人群外面传来了警笛的声音。这时候,我感觉到胳膊上一股大力传来,我吓了一跳,定睛一看,是冰块凌。 他半拖半拽的把我从人堆儿里拉出来,这时候,警察也开始遣散人群,在尸体的周围拉起了警戒线。 冰块凌拉着我走出了好远,才放开我的胳膊,而此时我的脑子已经被那具尸体搞得乱成了一团麻。 “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我有些烦躁,开口便问。 “他是被人杀了。”冰块凌淡淡的说,声音听不出起伏。 我不禁打了个寒颤:被人杀了?他明明是在我们眼皮子底下消失的,现在又出现在这里,那么,杀了这个疯子的人,又是谁? 第三十四章 抵达 看着我愣愣的站在那里出神,冰块凌冲我说道:“你认识他?” 我赶紧从恶寒中回过神来:“……啊?不认识啊。”我心里没有底气的说道。 冰块凌回过头浅浅的瞥了我一眼,没有追问我,自顾自的向公交站走去。 我也赶紧跟了上去,但心里还是忍不住想起那个死去的疯子。 坐公交车回了火车站,经过这一番折腾已经是晚上7点多了,天也已经黑了下来,火车站里灯火通明,人山人海,这里的每个人,都有自己要去的目的地。 我和冰块凌找了个靠近检票口的空位坐下来,他把我的身份证和车票递给我后,便开始闭目养神,不在理我。 我也识趣的不去打扰他,无聊的看着周围的人群愣神儿,眼皮也有点开始打架。 就在我无聊的像条狗的时候,突然,我在人群中看到了一个“大熟人”,是那个和萧丽一起绑架我们的狗头四! 他依旧穿着那件土里土气的黄色夹克,下身穿着迷彩裤子,脚下穿着一双皮靴,蹲在火车站的一个角落里抽烟,猥琐的三角眼左顾右盼。 我猛的一激灵,困意全无,眼睛赶紧向他的附近扫去,看能不能找到萧丽和萧如月她们。可让我失望的是,周围并没有她们姑侄俩的身影,而且,连那些彪形大汉也不知去向了,不知道是不是死在了那些怪物的爪下。 这狗头四到底是什么人?我不禁回想起慕轩青对萧丽说的那些话,好像狗头四在他们那条“道上”很不受待见,萧丽跟他也只是别扭的合作关系,除此之外,我找不到任何和他有关的线索。 狗头四的出现,让我略微感觉有些不安。 我狠狠的盯着他,心里不断的犯嘀咕:看来他也是要坐火车去哪里,可是他要去哪?和我们要查的这件事有没有关系? 这时候,不知道是不是我盯他盯得太紧,狗头四突然动了,他的三角眼猛然变得犀利,向我这里看来。这一看吓了我一跳,我赶紧低下头,把脸埋进我抱在怀里的背包里,生怕他认出我,又把我绑走。 过了一会儿,我发现没什么异样,周围还是无休止的嘈杂声,我抬起头来,却发现狗头四已经无影无踪了。 我赶紧站起来四处寻找,希望能找到他那肥胖的身影,可是却没有找到,就在我垂头丧气的愣神的时候,清冷的声音突然响起:“怎么了?” 我吓得一激灵:“啊,啊?没事没事。”我一边坐下,一边抱着书包苦苦的思索着。 冰块凌侧头看了我一眼,接着闭目养神。 我就这样一直抱着书包,不知道胡思乱想了多久,直到身边的冰块凌说了一句“走了”,才回过神来,跟着他往检票口走去。 我们坐的这趟列车是晚上21:49经过哈尔滨,翌日中午12:20到达北京站。 我已经提前告诉了王权那厮,让他准备“接朕回宫”——当然,我没有告诉他还有冰块凌,因为我是在某人的监视下向王权下达“圣旨”的,让我不由得有种自己是“光绪皇帝”,被冰块凌那“慈禧太后垂帘听政”的感觉。王权那小子满口答应,并且说了要来接站。 我虽然还是有点不放心,但是想到冰块凌有再大的能耐,也不能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下就对王权做什么,而且到了北京是王权最熟悉的地界儿,王权那小子鬼主意多,说不定还有机会把那冰坨子甩掉呢。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火车站的大厅里传来了广播:“由齐齐哈尔开往北京方向的t40号列车已经进站,请去往北京方向的旅客尽快到3号检票口检票上车……” 我和冰块凌在人山人海里检票进站,找到了对应的车厢后便上了车。 进了车厢,我找到了对应的床铺——是两个相对的中铺。 累了一天的我赶紧把背包举到行李架上,然后就爬上卧铺,躺了下来,舒缓着一天的疲惫。冰块凌也把背包放在了行李架子上,也不知道他背的什么玩意儿,放在行李架上的时候发出了一声沉重的闷响。 放完后他也平躺在了我对面的卧铺上,闭上眼睛,看着他的样子,让我想到了西方吸血鬼传说中的德古拉伯爵。 现在的我已经困得难受,看了一眼像躺尸一样的冰块凌,心里一阵恶寒,便转身睡去。 梦中。 我站在一片断壁残垣里,四周都是破败的城墙,梦中的“我”好像在城墙里寻找着什么,走走停停,时而还蹲下抚摸着那些破旧的石头,突然,梦中的“我”好像发现了什么,疾步向断壁残垣里走去,而我的意识,渐渐的模糊了…… 我迷迷糊糊睁开眼,发现车厢里的光线依旧有些暗,但天应该已经亮了。 我拿起枕边的电话看了看:5:37分。我转过身看向冰块凌的床铺,却发现床铺上空空荡荡。 我心里一惊,猛地坐起身来,不料这卧铺有些矮,再加上我动作有些大,一下就撞到了头,“哎呦!”我一边低呼,一边揉着被磕疼的脑袋,这时候我看见冰块凌从车厢尽头的洗漱区走了回来,淡淡的看了我一眼,然后慢条斯理的把手中的洗漱用具放回了背包里,坐在了窗边的座位上,看向窗外,不再理我。 看着他回来,我刚才提起的心才放下,连我自己也有些莫名其妙为什么会有这种反应。 我甩了甩头,不再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也从背包里拿出洗漱用具,爬下卧铺,到车厢尽头洗脸去了。 我用凉水抹了几把脸,顿时精神了不少,洗漱完毕后,我回到了卧铺的位置,收拾好背包,坐在了冰块凌的对面。 他好像没看见我似的,依旧看着窗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让人猜不透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就这样一直沉默,我觉得有些尴尬,但又不知道该开口说些什么,憋了一会儿,我实在憋不住,开口问道:“哎,冰……额不,凌文同志,你什么时候来的我们学校啊,以前都没见过你。” 冰块凌头也不回,淡淡的说到:“有事直说。” “没什么事啊,闲聊而已。”我热脸贴了个冷屁股,有些尴尬地说。 冰块凌扭头看着我,眼睛深邃的像湖水一般,深不见底:“你第一次见我的时候,就是我来你们学校的时候。” “哦,”我悻悻的回了一句,突然想起了一个事情,低声问道:“我的伤明明是……可是医院诊断却说我是坠落刺伤,你是怎么办到的?” 冰块凌淡淡的说到:“把你从别的地方扔下去了而已,免得麻烦。” 不问不知道,一问气炸掉!合着老子受伤昏迷,这厮不但不小心对待伤员,还给我来了个新伤叠旧伤,难怪我醒来的时候浑身都像散架了一样! 我气愤的看着他说不出话,他也看了我一眼,又转头看着窗外,不再理我。 我也懒得理他,气呼呼的戴上耳机,听起了重金属。 一路无话。 “前方到达终点站北京站,请旅客朋友们携带好随身物品,准备下车。”随着列车内的广播声响起,原本还算安静的车厢一下变得喧闹起来,车上的人都纷纷的从行李架上拿下行李,有说有笑的在过道里排队等待着终点站的到来。 我俩也拿下了背包,这时候,开动了一夜的列车终于停下了前进的步伐。 我们随着熙熙攘攘的人群走下了车厢。 随着我的双脚刚踏上了北京这古老的土地,我的内心就不由得一阵汹涌澎湃:成功着陆!帝都,我来了! 第三十五章 胜利会师 刚下了火车不久,我就感觉到了首都的“热情”。 30多度的高温瞬间把我蒸的浑身冒汗,车站的人山人海更是让我感觉好像在“桑拿房”一般。 我一边抹着额头上的汗,一边看了一眼旁边的冰块凌,然而让我惊奇的是——北京30多度的桑拿天竟然没让这冰溜子掉下一滴汗。 我也没那闲工夫再看他,直接掏出电话,拨通王权的号码。 “草鸡草驴草泥马。”听着这熟悉的声音,我被晒得有些焦躁的情绪略微放松了几分,“日天日地日三胖!” “天王盖地虎,” “你是二百五!” “你t才二百五!”电话那头王权那孙子暴跳如雷。 “哈哈,朕的銮驾已经到了北京站,王司令速来护驾!” “喳,还请皇上您速速滚出站外,臣就在出站口等你。”说罢,没等我骂他,便火急火燎的挂了电话。 我一边笑骂了一句“这犊子”,一边冲旁边的冰块凌说道:“走,你要找的人来了。” 冰块凌看向我,眼神凝了凝,便和我并肩向出站口走去。 一出站口,我就被密密麻麻的人给愁的拧紧了眉头:这么多人,王权那小子到底哪去了?我上哪找他?我赶紧掏出电话,准备给他打过去,这时候我看到站前右侧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那身影的样子渐渐的和某贱人的照片重合……是王权那小子! “王权!”我顾不得形象,冲着他大喊,那熟悉的身影回过头,我激动的冲着他摆手。 只见王权快步的向我走来,我也终于彻彻底底的看清了这厮的“庐山真面目”——王权和我一样,都是九五年生人,他大概178的个头,剃着一个橄榄头,眉毛很重,皮肤呈健康的小麦色,五官线条很硬朗,看上去充满了阳刚气息,上身穿着一件黑色的半袖,下身穿着一条牛仔短裤,脚下踩着一双nb的慢跑鞋,如果要是不熟悉他的人,看了他的样子,一定以为他是哪个部队的退伍兵。 虽然平时总是在qq和电话里口无遮拦的扯淡打诨,但是这么一见真人,我还真有点小小的紧张和激动。那厮也是如此,走过来看着我有些拘谨,伸出左手:“我代表北京军区欢迎同志凯旋归来!” 我有些颤抖的伸出右手,和他紧紧地握在一起:“黑龙江部队回归主席的怀抱!” 紧接着我俩那层最后的隔膜都消失了,彼此大笑着给对方一个兄弟式的“熊抱”。那种感觉很奇妙,就好像我们根本不是刚刚才见面,而是好久不见的老朋友,我和王权终于胜利会师了! 拥抱完毕后,我俩都没了拘谨的感觉,这时候王权才注意到我身后杵着某个冰坨子,开口笑道:“几日不见,长本事了?咋还带家属来的?” 听了他的话我才反应过来,连忙开口道:“带你妹的家属,他是……我们学校的老师,说是专程来找你的。”我不知道该怎么介绍冰块凌,只好这样说到。 “啥?专程来找我?难不成本少的风流事迹都传到冰城人民的耳朵里了?”王权一边打着哈哈,一边看向冰块凌,眼神微微一凝。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冰块凌也深深地看了王权一眼,用清冷的声音说到。 王权疑惑的愣了一下,便开口笑道“虽然不知道您千里迢迢的跟着这二百五找我什么事儿,不过来即是客,有什么话,到我店里谈。” 说罢,便带着我们穿过火车站前的人山人海,走到了马路边一个小电驴旁。 王权一边走到小电驴边,一边开口数落我:“你说说你!带个人来能不能告诉老子一声?这仨人怎么坐一个电驴?” 我看着这电驴也哭笑不得:“尼玛,谁知道你这京城王少能骑电驴来接我啊!” “是我不让她说的。”冰块凌一开口,我就感觉身边凉快了不少,可以这货惜字如金,不然真t是天然制冷机啊! 王权听了他说的话,大大咧咧的说到:“合着您这是要杀我个措手不及啊,得了,我看咱还是打的,还好我这店儿就在后海那的南锣鼓巷里头,还不算太远,不然我可不付打车费。”说罢,这小子就晃晃悠悠的去打车了。 一听王权的咖啡店在南锣鼓巷里头,我顿时就来了兴趣,虽说小时候我来过几次北京,不过因为年幼,对北京的记忆也不是特别深了,再加上我从来也没去过南锣鼓巷,正好赶着这次去转转。 正当我心里盘算着的时候,王权的声音响起:“两位!别在那儿当马路吸尘器了,上车,咱走着!” 我立马回过神来,看见王权正站在出租车边,冲我和冰块凌挥手。冰块凌默默地上了出租车,我站在原地没动,用手指着他那骚紫色的小电驴问道:“那你这电驴咋办?” “没事儿,一会我就把它搁那后备箱子里头了,您老就别操心了,赶紧上车。”王权一边走过来,轻松的拎起小电驴,一边冲我说道。 “用不用老子帮你?”我看着他问道。 “甭了甭了,您这小身板子,还没我这电驴沉呢,别废话了,走你!”王权鄙夷的说道。 “嘿!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我一边笑骂了一句,一边也钻进了车里。 王权放好电驴后,坐到了车的前座,开口对师傅说到:“师傅,咱去南锣鼓巷。” 说罢,车子便启动,伴随着一路王权和司机师傅的胡侃,龟速的向南锣鼓巷移动。 北京的街道就从来没有畅通无阻的时候,尤其是这火车站跟前的车更是一个挨着一个,难怪北京司机师傅的脾气都那么好,合着也都是被磨的没有办法。 车上无聊,冰块凌也不说话,司机师傅和王权侃了一会儿就忙着开车了。我呆着无聊,就和王权侃开了,王权听说我没去过南锣鼓巷,笑话我头发长见识短,清了清嗓子,就打着官腔给我介绍起来。听了他的介绍,我对这南锣鼓巷才有一些初步的认识。 南锣鼓巷是北京最著名的一条胡同,位于北京中轴线东侧的交道口地区,北起鼓楼东大街,南至平安大街,宽8米,全长787米,与元大都同期建成。 是北京最古老的街区之一,至今已有740多年的历史。也位列规划中的25片旧城保护区之中,是中国唯一完整地保存着,是最富有老北京风情的街巷。 在明清时期,这里可是一片风水宝地,是达官显贵家大宅子扎堆儿的地方,哪怕是到了民国时期依旧有不少名人曾在此居住,留下了许多故居景点。 而王权同学的咖啡馆,就坐落在这条繁华巷子中的沙井胡同里。 出租车行了大概半个小时,我们终于到了南锣鼓巷口。 因为听说我没来过,王权同学要尽尽地主之谊,让我这“土包子”开开眼,所以就让师傅在南锣鼓巷的南口停了车,我们便下车了。 下了车,冰块凌依旧沉默不语,默默地走在我和王权跟前。 王权瞄了冰块凌一眼,低声向我说:“哎,你这老师什么来路?找我干什么?” 我皱了皱眉,小声回他:“小孩没娘,说来话长,总之,他和我们要查的这件事有重大联系,但是我也不知道他找你干嘛,只是说要问你些事情。” “问我事情?”王权极其纳闷的皱了皱眉头,“我又不认识他,他能问我什么?” “我怎么知……”就在我话还没说完得时候,我就感觉到背后好像有两道寒芒向我袭来,我抬头一看——冰块凌那双深邃的眼睛正盯着窃窃私语的我和王权。 “咳咳,好了,先别说了,这厮不是善类,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咱们见机行事。”我立刻小声的和王权说了一句,就转过去冲着冰块凌僵硬一笑,估计那笑容比哭都难看。 冰块凌看了我一眼,收起了凌厉的眼神,继续面无表情的走着,我和王权也一边胡侃着,一边走向了南锣鼓巷的深处。 第三十六章 沙井异事 一边走着,王权一边滔滔不绝的给我介绍着南锣鼓巷的奇闻异事,什么这个宅子是当年王爷住的啦,什么那个胡同儿里头有皇亲国戚啦,啦啦啦的说个没完,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走走停停,终于来到了王权咖啡店所在的地方——沙井胡同。 到了沙井胡同,王权就站在沙井胡同口说道:“这就是小爷我最熟悉的地界了了,给你简单说一下,沙井胡同东起南锣鼓巷,西止南下洼子胡同,北边和南边分别是黑芝麻胡同和景阳胡同。从沙井胡同一直往西走,就能到什刹海,后海后海,说的就是这什刹海。” 说罢就带着我和冰块凌向沙井胡同里走去。 “哎,对了,关于这沙井胡同,还有个传说呢。”刚走进胡同口,王权就一拍脑袋,对我说道。 “哦?什么传说?”我一向好奇心重,听他这么一说,我立刻来了兴趣。 “就是这个——沙井副食店。”王权说罢,便指向沙井胡同口的一个古朴的建筑。 顺着他的手看去,只见一个普通的古老平房映入了我的眼帘:那平房样式古朴,上面什么招牌也没有,只有三个门脸儿,两边的门脸儿已经改成卖纪念品的小店,只有中间的那个大门紧闭,木门和木窗上都订着木板,上面粉刷着和墙一样颜色的灰漆。 我看了半天,也没觉得有什么特别,就皱眉问王权:“你小子该不是虎我?这也没什么沙井副食店啊?” 王权不屑的道:“你这二百五知道个六,这间房子原本上头有一个白底儿红字的招牌,上面写着‘沙井副食店’,从我第一次来这的时候,那大门就紧闭,从没开过张,也不知道关了多久,只是12年的时候,两侧的门脸儿被改成小店,才把那牌子撤了。” “哦?”我看着这大门紧锁的店面,开口问道:“那你倒是说说有什么传说啊?” 王权清了清嗓子,摆出一副欠揍的表情:“慌什么,待老夫与你慢慢道来,话说这沙井副食店,可有不少说道,”王权顿了顿,接着神秘兮兮的说:“我以前听这里的老人说,这副食店里头,闹鬼。” “得了你!你身为人民公仆的儿子,光荣员的后代,怎么能传播这些牛鬼蛇神的事情,你得相信科学。”我拍着他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 “去你丫的!老子可没骗你,关于这副食店,有很多传说,其中有两个版本最为出名,其一是比较正常的,传说这沙井副食店原有九口人,有一天老板发现家里的另外八口人互相,一气之下把他们全杀了。自己也被抓了。于是店被封了。而另外一个版本就比较邪乎了,话说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沙井副食店老板的老婆诞下一个怪胎,他们全家连夜逃走了,而至今那个怪胎还被关在店里。” “卧槽,越说还越邪乎了,还怪胎?再怪的胎饿了这么久也一命归西了,我说王权同志,是不是没有老子身上的真龙之气护着你,你就开始疑神疑鬼了?”我看着王权那小心翼翼的样子就好笑,便出言讽刺道。 “滚蛋!就你?还真龙之气?我看你就是王八之气!”说罢便狠狠地瞪了我一眼,“行了,不废话了,我也是道听途说来的,现在都下午了,看样子你俩还没吃饭呢?赶紧到我店里把东西放下,小爷我请你们吃好吃的去。” 说罢王权就带着我们往胡同里走,一听好吃的,我才感觉到腹内空空,估计过一会儿,又要开练“蛤蟆功”了,就赶紧跟上王权那小子。冰块凌一直不言不语,要不是他长得惹人注目,我还真忘了旁边还有这么一号人。 又往里走了没几步,就到王权同志的根据地了。 “到了,这就是本王的府邸了。”王权到了一个平房门口,嘚瑟的说道。 我抬头看去:这是一间小小的民房,后头连着一个四合院,店的门脸是在对着胡同这头的厢房上辟出来的,装着一扇木头门,门上挂着个招牌,招牌上写着四个大字——权府咖啡。 看了店名,我哭笑不得:“我说王权同志,你还真是不要老脸啊!还权府?这要再来一回大革命,你这狗窝保准被当做封建遗留给你拆个底儿掉!” “年轻人,屎可以乱吃,话可别乱说,赶紧进来,您老这风尘仆仆的累了半晌也闭不上您这张嘴。”听了我的讽刺,王权也不忘了回击,说罢便把电驴放到门口,开门把我们迎了进去。 我进到屋子里,王权的小店儿也没什么特别,装修也是规规矩矩的咖啡店的样子,左右两边是桌椅,最里侧有一个台。由于出去接我们,他就暂停了营业。 他引我们走进台,打开后门,走进四合院里,我转的有点迷糊,开口道:“王权你这可不是狗窝,活脱脱一蚂蚁窝啊!” “您少说两句没人把您当哑巴卖喽!”王权一边骂着我,一边打开四合院右侧屋的门。 “这院子就这店儿和这左侧的正房是我的地盘,剩下的那边都是房东的,不过没人,门是锁着的。”王权一边说着,一边把我的行李接下来,推开正房的门,走了进去。 正房的门是仿古的雕花木门,只不过上面镂空的地方都镶着玻璃,现在四合院也都融入了不少现代的因素。 进了正房里,我开始仔细的打量起来:一进正房,迎面看去便是一副正楷书写的对联: 灯红酒绿,怎若高山流水知音乐。 金缕玉衣,不堪腹有诗书气自华。 对联下头,是一张仿古木桌,木桌两头是两把仿古的木椅子,都刷着暗红的木漆。 往两侧看去,四周都是仿古的装修,有些绿植摆在木架子上,旁边还有几个瓷花瓶儿。 两侧的尽头,就是正房的耳室,也就是卧室了。 王权把我的行李放在木椅子上,冲着我和冰块凌安排道:“原本我以为就你这二百五来,提前把右侧的房间收拾出来了,现在看来这位兄台就只能住我的房间了,还好我还有个简易钢丝床,我就就在这大厅搭它对付过这阵子。” 这时候沉默不语的冰块凌淡淡的说:“没关系,我问完就走。” “啊?问完就走?那您老有什么问题快问。”我如获大赦,赶紧开口说到。 “你这败家娘们儿,怎么说人家也是你老师,身为你兄长的我怎么能让人饿着肚子走?咋的也得搓一顿,走着,咱出去吃东西。”王权一边数落我,一边对着冰块凌笑着说道。 “不必了,我还有要事,现在就说。”冰块凌毫不领情,冷冰冰的说。 王权热脸贴了个冷屁股,也有点不爽,一屁股坐在堂内的椅子上,大大咧咧的说:“那就说,小爷我也忙的很。” 冰块凌没有坐下,只是站在门口冷冰冰的盯着王权,突然开口问道:“你是不是山西王氏的后人?” 王权被他问的一愣,接着满脸疑惑道:“山西王氏?那是个什么玩意儿?老子祖辈都在这北京城里,老子从小就在这北京城长大,吃的是北京的粮,喝的是密云水库的水,什么山西王氏?听都没听说过!” 冰块凌听罢,略微皱了一下眉头:“你真的不是?” 王权不耐的挥手说到:“我说兄台,您也不能看着我是个姓王的就说我是什么山西王氏?天下姓王的多了去了,您要找山西王氏,应该上山西找去,跑北京来,能找着才怪了。” 冰块凌看着王权,沉吟了一会儿,旋即又恢复了他那副“扑克脸”,开口说道:“罢了,那便不打扰了,告辞。” 说罢,便转身推门离去了。 第三十七章 照片 看着冰块凌走的这么干脆,我和王权面面相觑,眼睛里都充满了不可思议的神色:合着这小子千里迢迢的从祖国的最北之省赶到帝都,就是为了问这么一句没头没脑的话? 看着冰块凌走出四合院,王权才叹了一口气,说道:“陛下,您这老师是不是脑子有点毛病?” “我也有点怀疑……”我咽了一口吐沫,呆呆的说道。但是我又总觉得有些不对,一个人再怎么有病也不可能千里迢迢的只为了问这么一句,而且还没问道他想听的答案。况且看冰块凌的样子,也不像那种做事没谱儿的人,再者,他还说有要事,那他就不是专程来找王权的?还有,他提到的山西王氏又是什么?…… 原本困在我心里的谜团没有得到释放,新的谜团又冲进了我的心里,压得我有些喘不过气。 王权看我眉头紧锁的站在那里一声不吭,连忙从椅子上站起来,拍着我的肩膀安慰道:“好了好了,您也甭想太多了,不管那厮有什么古怪,好在现在他已经屎壳郎搓粪——滚球子了,走,哥带你吃香喝辣去!”说罢大手一挥,搂着我的脖子把我拖出了正房大厅。 我被他的话逗得一笑,心想也对,反正也不知道那冰坨子搞什么鬼,多想无益,便由着王权这厮把我拖出了门。 出了咖啡馆的门,王权把门上了锁,扭头跟我说到:“晚上才是‘正餐’,哥先带你尝尝这巷子里头的小吃,垫两口。”我一听有吃的,也不管他三七二十一,立刻点头表示同意。 随即我俩就在巷子口的一家小店里随便吃了点东西,又在南锣鼓巷溜达了一下午,把这明清老街彻彻底底的逛了一遍,直到傍晚才又回到咖啡店的门口。 看着我走了一下午快累成狗,王权就派出了坐骑小电驴,载着我去后海吃“大餐”。 没几分钟,我就看到了一片灯火通明。 夜晚的后海热闹非凡,这里酒饭馆鳞次栉比,放眼望去就是一片灯红酒绿,尤其又到了旅游旺季,简直比白天还要热闹。 正在我四处张望的时候,王权笑着说道:“你这小子不总是以文艺愤青自居吗?今儿哥就带你去沾沾秀才气儿。” “什么秀才气儿?你小子少卖关子,快快从实招来!”我在电驴后面戳着王权的后背说道。 “哎!你小子别戳我,一会儿车翻了咱俩都讨不了好,孔乙己课文儿学过?就是鲁迅先生笔下的那个,这后海有家孔乙己酒楼,据说这酒楼老板就是受鲁迅先生这文章的启发开的这间酒楼,今儿我就带你去开开眼。”就在我和王权胡诌乱侃的时候,小电驴已经驶进了西城区。 过了一会儿,王权把小电驴停在了一个古色古香的小房门口,“到达目的地!下车!”王权一边从电驴上下来,一边冲我嚷嚷道。 我也从小电驴上跳下来,看着那古色古香的店面,我文艺青年的血液也开始有些沸腾,肚子里的“蛤蟆”又隐隐有些要觉醒的趋势。 王权一边带着我走进了孔乙己酒楼,一边冲我挑衅的说:“走着,今儿咱哥俩好好喝两盅!一会儿喝多了可别哭!” “哟,给你厉害的,今天不把你喝的跪下唱征服就认做你爹!”我立刻反唇相讥。 “合着喝不喝过您都是您占便宜啊?” “哟,听出来了?”我哈哈笑道。 “废话,老子还没喝多呢!”王权一边用眼睛瞪我,一边说道。 我俩一边你一句我一句的挤兑着,一边走进酒楼里。 酒楼里的装修很典雅别致,充满了江南小镇的气息,倒是很像鲁迅笔下的老绍兴酒楼的样子。 到了大厅,王权就大大咧咧的吆喝道:“服务员,还有没有包间了?” 这时候,一个穿着蓝色唐装样式制服,盘着头发的女服务员闻声赶来,面带微笑的问道:“您好,客官几位?” 王权说道:“两位,给我安排个安静点的包间。” 服务员听了王权的话,略微有些为难:“两位客官,我们的包间都满了,不过还有几个隔间,也是十分安静,您看如何?” 王权眼睛转了转:“也行,不过您可别蒙我。” “哎呦,蒙谁也不敢蒙您呐!”女服务员一边说着,一边做了个请的姿势,引我们走向了隔间。 隔间在酒楼的角落处,一面靠着窗户,周围还算安静,只有几桌人,隔间内也算干净别致。 “您看满意不?”女服务员笑道。 “行,就这。”王权打量了一番,点头说道。 “那您现在点菜,还是稍等片刻?”服务员询问道。 “咱就现在点。”王权一边示意我坐下,一边说道。 服务员听罢便递上了菜单,王权点了醉虾,茴香豆等特色小菜后,又点了二斤50多度的黄酒。 服务员拿着菜单十一我们稍等片刻,菜马上来,便急匆匆的走出去了。 “怎么样,陛下,您还满意不?”王权笑道。 “不赖啊,小子。”我点头赞道。 “这才哪到哪?小爷我让你惊讶的地方多了去了!”王权一听我夸他,立马一脸贱笑的得意道。 “得得,说你胖你还喘上了,一天不装逼你是不浑身难受?”我鄙视的说道。 …… 只要我俩在一起呆着,嘴就没有闲着的时候,我们又胡侃了一会儿,酒菜便上桌了。 看着酒来了,王权连忙倒上两杯:“这可是这店里最出名的黄酒,今天咱俩胜利会师,作为总部司令,应该尽地主之谊,我先敬您一个!”说罢便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我看这小子来势汹汹,自然不能惧他,也立马干了面前杯里的黄酒。 酒一下肚,浑身发暖,我不由得赞叹出声:“好酒!” 旋即我立马又满上了酒:“边疆同志顺利点燃革命火种,把意志传遍祖国大好河山,今日回京述职,敬首长一杯!” “边疆苦寒,同志辛苦了!来。首长再敬你一杯!” “为人民服务!不怕苦不怕累!首长在京师操心,同志过意不去,再敬首长一杯!” ……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二斤黄酒早已经被我和王权喝个精光,又要了一斤后,也喝了一少半下去。 我俩都喝的迷迷糊糊,好在我这酒量还算不错,不然真得竖着进来横着出去了。 王权喝的舌头有点大,不过也还算清醒,我俩又胡侃了一会儿,忽然,他神秘兮兮的说道:“这酒,酒喝的有点多,都差点忘了正事,洛和同志,我给你看,看个东西。” 一听他说要给我看个东西,我立刻精神了不少:“什么东西?” “当然是和我们查的事有关的东西。”王权甩了甩脑袋,眼神也不像刚才那么涣散了。 “别卖关子了,快,拿出来看看。”我催促道。 “猴急什么,等着。”王权一边说着,一边谨慎的左右看了看,确定没人注意我们后,便小心翼翼的从裤兜里掏出了一张巴掌大的照片。 “你瞧瞧,这是什么?”王权把照片递给了我。 “什么东西搞得这么神秘——”我一边疑惑的嘟囔着,一边一把抢过王权手中的照片看了看,顿时我就好像一盆凉水从头浇到底,“这,这是!……”我结巴的说道。 那是一张老旧的黑白照片。照片像是从高处俯拍的,上面是一个屹立在水中的小岛,照片范围很小,只能看出四周三面都是水,看不出是在江河湖海哪一个里头,只有一个岸边,上面堆积着乱石,俯瞰下去还有一些郁郁葱葱的树木。可让我惊讶的是——这小岛的形状竟然是一个鲤跃龙门的形状! 第三十八章 线索 “这是什么地方,你是从哪里找来的!”看着照片,我激动的拍案而起,现在的我只要一看见鱼形的东西就无法控制情绪。 “嘘嘘,祖宗,你小点声!”王权一边连忙按我坐下,一边惊恐的看着四周。好在我们这个隔间实在角落里,王权看旁边没什么人看过来,松了一口气,夺过我手里的照片,用照片拍了一下我的头,低声说道:“你丫是村头大喇叭啊?你想让所有人都听见是不?” 听了他说的话,我也缓过神来,眼睛下意识的扫了扫周围,用和王权一样的分贝说道:“你这东西从哪里弄来的?这到底是哪?怎么会有个鱼形的岛?难道又是小日本鬼子的什么朱鱼计划?” “你老急啥,赶着投胎啊,”王权一边白了我一眼,一边开口说道:“这是我从一个老摄影师的手里绞尽脑汁才弄来的,当初你跟我说你们宿舍楼的事的时候,我还没觉得有什么,可能就是小人作祟,我就帮你联系了慕轩青,让那小子去摆平,但是,后来慕轩青回到北京,跟我说了731部队遗址的事情,我就开始觉得一切都没那么简单了。 接着,我就开始四处寻找关于这个朱鱼计划的资料,可是这个计划极度隐秘,我查了很久也没有查出个所以然来,” 听到王权说到这,我心里暗惊,以他的能耐都查不出蛛丝马迹,那如果让我自己动手,可能这辈子都摸不到这真相的边儿了。 “好在皇天不负有心人呐,”一说到这,王权那小子就一脸得意,又喝了一口小酒,继续说道:“就在小爷我毫无头绪焦头烂额的时候,我的一个朋友给我打听到了一条线索。那是个月黑风高的晚上……” “说t重点!”我等不及王权那小子说书一般,连忙打断了他的意淫。 “唉,你这急脾气啥时候能改改,就是有天晚上,我那朋友给我打了个电话,急匆匆的说了个地址,让我去那找一个人,说那人是个小有名气的摄影师,据知情人士透露,他之前被日军俘虏去给他们的实验成果拍摄底片,可能有关于朱鱼计划的一些线索,而我朋友让我去找的,就是这照片的主人。” 我目不转睛的听着,生怕遗漏了一个字,王权看我不打岔,继续说道:“接电话的时候已经晚上九点多了,我那些日子被这事情折磨的够呛,刚准备躺下睡觉,就得知了这个消息,我几乎乐的一夜没合眼,我朋友还告诉我那是个90多岁的老头儿,喜欢喝茶叶,我这就懂了,第二天一早,我就赶紧买了一大堆铁观音什么云南普洱西湖龙井,另外又买了鸡鸭鱼肉啥的,直奔我朋友给我的地址而去。 那老头家住在五环的一个小区里,我这一早坐车堵到大中午才到地儿,下了车,我就直奔那老头儿家去了。 好不容易到了地儿,我又找了半天,后来又和居委会大妈唠了会儿,才找着这老先生的住处。我这跟西天取经似的,拎着一大堆东西可算是到了大雷音寺了,刚进门,我就胡扯了一番,什么组织派人送温暖,什么关心孤寡老人的乱七八糟侃了一通,把那老爷子唬的一愣一愣的,赶紧笑着把我迎进屋去。 我这刚落坐,也不能直奔主题啊,就先陪老爷子唠会嗑,经过一番了解,我得知这老头儿的老伴在前年去世了,这两室一厅的房子还是当年组织分给他的,我听完之后唏嘘了一番,又夸了他一通,说什么您是革命英雄,这老爷子被我哄的乐呵,连连摆手说‘不敢当,不敢当’, 我看着也差不多了,该说正事了,我就委婉的说明了我的来意,嘿!你猜怎么着?” “我t猜个六!快点说!”我看这小子说着说着又开始下道,赶紧把他拉回正轨。 “那老头还没等我说完,立刻变了脸,大骂了我一通,说我是国民党特务,日本汉奸,还非要赶我走。 我这倔脾气也来了,我虽说没入党,好歹也是光荣的员的后代,把我骂成反动派和汉奸我就不爱听了,不过毕竟有求于人,不然我还不愿来看这老头呢! 我赶紧胡编乱造稳定这老爷子的情绪,后来我实在没办法,把我知道的一点无关紧要的小秘密透露给这老头子一点,说我是国家特派员,到他这来了解情况,希望同志配合工作,他这才收了神通,不再折腾了。 我一看有门,赶紧又使出了哥的三寸不烂之舌,终于说服了这老爷子,撬开了他的嘴。 他把我带到卧室,从床底的箱子里拿出了一本旧影集,然后就从那里面找到了这张照片——” 王权扬了扬手里的那张照片,继续说道:“那老头看着这张照片陷入了沉思,我也不能任由着他回忆啊,就赶紧把他扶到椅子上坐下,这时候那老爷子开口叹了口气,开始了对这照片的回忆……” 据老爷子回忆:那是1940年的一个秋天,他正直青春年少的时候,那时候北京城已经被日本人控制了,他还只是当时一家报社的新人,因为有些绘画功底并且对摄影有些了解,所以被报社聘用专门负责报纸的图片编辑工作。 有一天,正在他一如既往的在办公室整理照片的的时候,一个日本军官带着四五个日本鬼子走了进来。 他当时年轻,有些害怕,不过也不想在日本人面前弱了气势,便强撑着说:“你们是谁?来报社干什么?” 那日本军官看了他一眼,用生硬的中文说道:“我是来找你的,希望你为我们工作。” 说罢,还不等他反应过来,就被那军官带来的几个日本鬼子架住,把他拖出了报社。 当时日本人行事猖獗,根本没人敢管,他的同事们都眼睁睁的看着他被带走,却无人敢出来阻拦。 刚出了报社外,他的脑袋就被那些日本鬼子套上了一个布袋子,然后他就感觉自己被押上了一辆汽车,汽车发动,不知道开往哪里。 大概行驶了一个多钟头,他又被从汽车里押了出来,他头上带着布袋,什么也看不见,只感觉被压着走了一段路,然后就到听到了水声,好像是到了水边,接着又被压上了一条船,行了不到十分钟,他就又被押上了陆地。紧接着他又被押着一直走,中途经过了无数台阶和通道,最后停在了一个地方。 日本人扯下了他头上的布袋,他感觉眼前一亮,慢慢的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在一个四壁都是水泥的房间里,房间的上头吊着一个很大的灯,把整间屋子都照的惨白。 他惊恐的向四周看去,发现在这屋子中间有一大堆穿着白大褂的人,正围着什么在忙碌,他感觉到脊背发凉,这时候,押着他回来的那名日本军官走到他跟前,生硬的说道:“我们需要绘图师记录,你,只管画画地干活!说出去,杀!” 说罢便塞给了他一个画板和一只铅笔,把他向那群穿白大褂的人中间推去。 他不敢反抗,只好战战兢兢的走过去,刚到那群穿白大褂的人的进侧,他就闻到了一股浓烈的血腥味,这时候那群穿白大褂的人往旁边让了让,他便看到了让他终身难忘的一幕——那群白大褂中间围着的,是一个手术台,而手术台上,是一具开膛破肚,血肉模糊的尸体,那尸体整个从中间被切开,青色的肠子都流了出来! 他哪里见过这种血腥的场面,顿时脸色惨白,顾不得旁边的日本鬼子,立刻坐倒在地上,吐的一塌糊涂。 周围的日本鬼子传来了一阵哄笑,一个白大褂把他从地上拉起来,按到尸体前喝道:“画这个!画不好就一直画!” 他吓得早已面如金纸,为了早点脱离这个地狱般的地方,他一边吐着,一边哆哆嗦嗦的拿起画笔,开始描绘那恶魔肆虐后的惨状…… 第三十九章 尘封的记忆 他就这样一直画着,不知道画了多久,也不知道画了多少张纸,直到那群穿白大褂的日本鬼子终于满意,然后示意那带他来的日本军官把他带走。 他的精神已经濒临崩溃了,双眼无光,浑身都被自己的呕吐物搞得脏乱不堪,任由着那群日本士兵把他带上头套,向外拖走。 也许是为了掩人耳目,那群日本鬼子对他警告了一番,告诉他不许外泄,否则就和今天那尸体一个下场,然后他又被送回了报社楼外,扬长而去。 他浑浑噩噩的拿下头套,发现天已经漆黑如墨,报社楼的大门也早已紧闭。他来不及缓和自己的心绪,就跌跌撞撞的跑回了住处。 刚一进门,他便再也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顾不得浑身的污秽,靠着门板嚎啕大哭,不知哭了多久,他便两眼一黑,昏倒过去…… 第二天清早,他被噩梦惊醒,猛的睁开眼睛,双眼被阳光刺的一痛,身上的气味熏得他差点再次昏倒。 他踉踉跄跄的起身,把衣服脱下来扔进垃圾桶,胡乱的洗漱一番,想起那群日本鬼子的威胁,又忍不住浑身发颤。 强忍着恶心和疲倦,他像行尸走肉一般回到了报社的办公室里,同事们看着他的样子,没人敢和他说话,整个报社都沉浸在人心惶惶中。 就这样,他每个星期都会被日本鬼子强行带走,秘密的运送到那个解剖室,帮他们绘制那些断肢残臂,或者是开膛破肚的尸体。 他的精神和身体一天比一天差,整个人看起来苍老了十岁。 直到有一次他再次执行完日本鬼子交给他的“特殊任务”后,事情发生了转机。 又是一个清冷的夜晚,他执行完“特殊任务”,被日本鬼子像往常一样扔在了报社楼外,经过了几个月的折磨,他已经变得有些麻木了。他扶着墙壁站起来,默默的低头往住处走去,这时候,一个穿着黑色长衫的中年男子挡住了他的去路。 “麻烦借过。”他有气无力地说道。 长衫男子却并没有让路,而是开口说道:“所谓相由心生,鄙人不才,懂些八卦风水之术,看您面色如蜡,印堂发黑,定是撞了什么邪,不知这位朋友您最近可曾招惹过什么奇人,遇见过什么怪事?” 他听罢,心里暗骂:又是一个骗钱的!我最近遇到的可比什么恶鬼蛇神可怕的多,岂是你一个江湖骗子能解决的? 旋即,他便不耐烦的挥手道:“没有没有,快走开,我可没有什么闲钱打赏你!” 说罢就迈开步子,准备绕开那长衫男子,谁知那长衫男子不依不饶,竟一把拉住了他的胳膊:“先生可莫不信鄙人的话,待鄙人给你看看手相,你便知道了。”说罢就拉过了他的右手。 他被那长衫男子拽的吃了一惊,赶忙就想要挣脱,突然,他感觉到掌心一凉,他赶忙低头,定睛一看——一枚小小的徽躺在他的手心。 他恍然大悟:原来这位是中国的特派员!这下有救了! 那长衫男子看他不再反抗,立刻把党徽收回袖子里,装模作样的帮他看起了手相,他也心领神会,配合着那名长衫男子。 “嗯,这位朋友,看来我说的没错,你最近确实是撞了邪了。”长衫男子一边放下他的手,一边说道。 他也赶忙配合:“先生真是大神通,我最近确实感觉身体不适,去医院也看不出个什么来,只一味的让我休息,今儿遇见您,算是有救了。” 那长衫男子满意的点了点头:“您客气了,相见就是缘分,不如我们四处走走再详谈?” 他连忙笑道:“正有此意。” 说罢,他便和那长衫男子并肩往胡同里走去。 老北京的胡同像迷宫一样,若是不熟悉的人,三下两下就得转了向。 他本就是老北京土生土长的人,那长衫男子走起来也不含糊,俩人左转右转,就转到了一个没人的小胡同里。 长衫男子和他在胡同中站定,看了看四下无人后,那长衫男子低声说道:“同志你好,这里虽然暂时安全,但我还是长话短说,虽然我的身份不便透露,不过我们都有个共同的身份,那就是为解放中国而努力奋斗的中华儿女,”说到这,长衫男子扶住他的肩膀:“经过我的观察,你每过一段时间就会被日本人带走,他们一定安排你做了什么秘密的工作,我们需要你的配合,帮助我们调查这群小日本到底搞什么名堂。” 他连忙点头说道,眼睛里闪过了一丝惊恐:“他们,他们让我画死人!但具体为什么,我也不知道。” 长衫男子的瞳孔微微收缩了一下,继续说道:“没关系,我给你一样东西,你用它想办法记录一下,然后带我在报社楼前摆算卦摊的时候,当晚你就把资料放在景阳胡同房头的瓦片里,我会去取。”长衫男子说罢,就把一个小东西塞进了他的手里。 “好了,不能再耽搁了,我们分头从胡同里绕出去,免得惹人怀疑。”长衫男子说完,就转身消失在了胡同的黑暗里。 他把那东西紧紧的攥在手里,也赶紧离开了那条小胡同。 回到住处,他立刻锁紧门,手心攥的都有些冒汗,他赶紧跑回卧室,摊开手一看——那那是一个小巧的照相机,大概只有拇指这么长,两只那么宽。 他觉得新奇,就摆弄起这个小玩意儿来。由于他平时也总是接触相机,尽管这小相机他从来没见过,但原理还是相同的。 端详了一会儿,他打开放置交卷的的地方,里面有一张纸条,他打开纸条,上面简单的写着相机的操作方法。 那时他正值青春年少,有着一腔热血,看着手里的东西,他十分激动的想:国家兴亡,匹夫有责!从今天起,我也要为祖国抗日贡献一份力量了! 想罢,他便开始琢磨怎么把这小东西带进去。 最后,他在自己的鞋底开了一个大小适中的暗格子,把相机塞了进去。 他就这样担起了我方间谍的工作。每次被日本鬼子带走的时候,他就穿着那藏着相机的鞋子,趁着画画的功夫,偷偷的拍一两张照片,然后等到那长衫男子在报社门口摆算卦摊的时候,他便趁着夜色,把照片塞进景阳胡同房头的瓦片底下。 有好几次都差点被发现,最惊险的一次,他把相机塞进了被解剖的死人手里,才得以幸免于难。 这样一做,便是五年,直到抗日战争胜利前夕,日军看到大势已去,开始疯狂销毁罪证。 而他也作为“罪证”之一,被带往他工作的地方,准备和那解剖室一同“销毁”。 那天天气十分闷热,日军把和一群战俘带到解剖室,集体扫射。 他此时已经万念俱灰,但想到自己也为祖国做了这么多贡献,此生无憾了,便闭上眼睛准备慷慨就义。 枪声响起,也不知是不是老天有心救他,子弹只打中了他的腿部,他应声倒下,装死逃过了这一劫。 接着日本人就开始用炸弹炸毁这里,听着外面的炸弹轰鸣,他拼命的往外爬,凭借着脑子里仅有的一点记忆,竟然奇迹般的逃离了这个魔窟。 他拼命的逃出了那里,发现自己处在一个小岛上,小岛的四周都是水,但好在离岸边比较近。他自负水性不差,也顾不得腿上的枪伤,直接游向对岸。 可是尽管距离很近,可是水很凉,再加上他腿上的枪伤,让他差点丧命水中,它不停地挣扎扑腾,好不容易游到了岸边,当他爬上岸的时候,已经有些不省人事了。 突然,他想起自己的任务,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手脚并用的爬到了岸边的土坡上,用那小相机,照了自己任务的最后一张照片,拍完之后,他还不忘了藏起相机,做完了这一切,他紧绷的神经终于松懈了下来,晕死过去。 他醒来时,已经是一周以后了。那时候大部分日军已经撤退了,他又回到了报社工作,可是他却再也没见过那位长衫男子,因此,那最后的照片,他一直都保存在自己的手里。 而那张照片——就是王权手里的那张有着鱼形岛屿的黑白照片。 第四十章 世纪骗局 听完王权的一番叙述,我的内心不由得唏嘘不已。没想到这么一张小小的照片背后,竟然还有这样惊心动魄的故事。 我神色复杂的盯着那张黑白照片,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不知是什么滋味。王权看我愣神,也没吭声,自顾自的倒了一杯黄酒,一饮而尽。 沉默了半晌,王权叹了一口气,再次打开了话匣子:“别发呆了,这事儿,我还没说完呢。” “啊?”听了王权的话,我从思索中缓过神来,“还没完,那你快说啊!”我焦急的催促他。 “接下来的事你可做好心理准备,别一会儿又一惊一乍的。”王权又仰头喝了一杯黄酒,开口道:“我当时听完老爷子的话,跟你反应差不多,心里也挺不是滋味的, 老爷子说完之后,就颤颤巍巍的把照片交到我手上,说道:‘这是我拍的最后一张照片了,可惜那特派员没有拿到,也不知他是不是被日本鬼子给害了,唉,小伙子,既然你也是党的特派员,那我就把这照片给你,也算是圆满完成了组织交代的任务。’ 老爷子说完这话,神色好像又苍老了几分。我赶忙接过照片,心里也挺愧疚,可没办法,这是我唯一找到的线索,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骗老爷子了。 不过我也想帮老爷子做点什么,突然想到,那老爷子一直提的特派员,我想我应该有办法帮他打听打听,” “停停!打住!你说你能帮老爷子找到当年的特派员?”我眼睛瞪的溜圆,不可思议的看着王权。 王权看着我,不屑的说:“你丫眼睛瞪那么大干嘛?虽然本少英俊潇洒,风流倜傥,但也禁不住你这么热切的目光。” “你一天不恶心我你是不是浑身长蛆?快点老实交代!你怎么那么有把握能找到那特派员?”我恶狠狠的说。 “啧啧,还说我恶心,你这一天蛆蛆的成何体统?不过你问这事儿可算得上是国家机密了,今儿你小子有福,成了本少的好兄弟,本少就略微透露给你一点,本少家中太公当年就是专管这秘密工作的……”王权先是吹嘘了一番,然后又四下看了看,低声说道。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虽说知道这小子是官二代,但没想到这小子的背景竟然如此深厚。 “好了好了,不能再多说了,说正事儿,”王权赶紧转移话题,继续接着刚才的说:“刚才说到哪了?哦对了,我说我想帮老爷子找找那特派员,也算了了老爷子的一桩心愿,我就跟这老爷子打听:‘老爷子,您还记得那特派员长什么样儿不?我看能不能也找到他老人家,让你们见个面,叙叙旧啥的。’ 老爷子一听我这话,立马又来了精神,激动的声音都有点哆嗦:‘小伙子,你要能找到那特派员,我可真得好好感谢你啊!哦!对了,你问我这特派员长什么样儿是? 你看我这老糊涂,一高兴都忘了告诉你了,那特派员终年穿着一件黑色长衫,大概175的身高,身材很结实,生得个国字脸,剑眉虎目,阔鼻方口,一看就气度不凡,若是你能找到这位特派员,那老头子我就先谢谢你了!’老爷子说罢就要给我鞠躬,这不是折煞我吗!我赶紧手忙脚乱的给老爷子扶起来,赶紧满口答应的给他稳住,说我一定尽力而为,老爷子千恩万谢,说那特派员是他的恩人,要不是他,他可能早被日本鬼子折磨的精神崩溃了。我又和老爷子唠了一会儿,就告辞了。 从老爷子家出来,我就坐车直奔我爷爷家,那老爷子形容的特派员看起来也不是等闲之辈,说不定在当时我爷爷手下也算是一号人物,我看看能不能从我爷爷口里套出点话来。不管那特派员是死是活,好歹也有个交代。 平时我爷爷很严肃,别人见了他老人家都战战兢兢,连我老子都不例外,不过我是老人家唯一的孙子,所以我 爷爷对我也没那么严厉,我也经常跑到他家里陪他唠嗑,给他端茶送水什么的,有好些故事都是他老人家讲给我听的。 在去他老人家的路上,我就心里盘算着该怎么套他的话。好在本少机智过人,凭借着对我爷爷的了解,想了个法子。 到了我爷爷家里,我就开始使出浑身解数,终于成功完成任务,但是结果,你猜怎么着!” 王权这小子说到兴起,又开始摆出说书先生那架势,急得我恨不得照他的脸给他一坨子。 “怎么着!您老快说!”我急得都来不及挤兑他,催促的说道。 “我爷爷说了,他手下,根本就没这号人!”王权一拍桌子,拿起酒杯,又一次一饮而尽。 “啊?什么?”尽管王权之前警告过我别一惊一乍,但我还是抑制不住惊讶,拍案而起。 这时候,外面的人也疑惑的往隔间里看,估计寻思哪来的神经病在这大呼小叫。 王权也被我吓了一跳,赶紧站起来捂住我的嘴,把我按在座位上,低声骂到:“你t要窜天上去啊!赶紧给老子坐下!” 我一边被他按到座位上,一边失声问道:“没有这号人?有没有搞错!那这人到底是谁!” 听到我问这些,王权也眉头紧锁,两条浓眉拧在一起,像两只毛毛虫。他又喝了一口酒,接着说道:“奇就奇在这,我又反复的问了我爷爷几遍,但是我爷爷很确定,他的手底下确实没有这号人,我爷爷说,也有可能是国民党特务冒充的,当时抗日战争已经胜利在望,所以国共合作也开始貌合神离,情况很复杂,那人的身份也就这样成了迷。” 我强压下心中惊起的千层浪,也灌了一口酒:“那这么说,那老爷子就是被一个不明身份的人给骗了将近一个世纪,直到现在还蒙在鼓里?” 话说出口,我就不禁浑身发冷,人可真是复杂的动物,拖你走出苦海的人,有可能又把你扔进了另一个更深的陷阱里,而你浑然不知,还对他感恩戴德。 王权听了我的话,没有接口,只是沉重的点点头。 又是一阵沉默,过了好一会儿,王权开口道:“这下我不知道该怎么和那老爷子交代了,唉,好哥们儿,这次我是真犯了难,你说,我该不该告诉老爷子这真相?” 听了王权的话,我心里也开始为难起来:告诉老爷子?那不就等于否定了他做的一切吗?这种打击,对一个近百岁的老人,有些太沉重了。可是如果不告诉他,他这辈子都蒙在鼓里,出生入死,却还不知给谁做了嫁衣。 我和王权商量了一阵,最后决定:明天去看看老爷子,根据他的精神状态,再做决定。 经过这番长谈,已经是晚上10点多了,我们又看了看手上的照片,我问王权能不能看出这是哪,王权喝的醉醺醺的,估计连一加一等于几都不知道了,一时三刻也看不出这是哪,所以,我们打算先回住处再从长计议。 王权把照片放好,结了账,我俩就在周围人奇异的目光下,互相搀扶着出了酒楼。 出了酒楼门口,一阵小风吹过,我俩都清醒了不少,王权跨上小电驴,我也迷迷糊糊的,扶着他的肩膀,开口问道:“哎,你还成不成啊?别把朕的龙体摔坏喽,再者,帝都电驴抓不抓酒驾啊?” 王权借着酒劲嘚瑟的说道:“抓个屁,你别看老子喝多了,就这小电驴,不是我吹,老子闭着眼睛都能倒骑,您老就别操那闲心了,赶紧滚上来!” “我说这外头风怎么这么大?合着是你小子吹的!”我一边大笑,一边跨上了小电驴的后座,俩人都喝的五迷三道的,王权发动电驴,慢吞吞的往小店开去。 第四十一章 副食店的灯光 夏季的北京连夜里都如蒸笼一般,晚风带着阵阵的热气扑在我和王权的脸上,让我俩本来就被酒气熏得发热的脸颊更加白里透红了。 几个月来,这一系列扑朔迷离的事情让我心里沉重不堪,随着酒精上脑,让我有种引吭高歌的冲动,想把这一切的压力都从我的心底吼出去。 我刚深吸一口气,准备亮开嗓子嚎一句,只听见王权清了清嗓子,张口就唱:“我们是的接班人,继承革命先辈的光荣传统~……” 听着这小子扯着驴嗓开嚎,我哈哈大笑,连忙接上:“爱祖国,爱人民,鲜红的红领巾飘扬在前胸……” 王权也爽朗一笑:“不怕困难,不怕敌人,顽强学习,坚决斗争……” 最后我俩齐声开嚎:“向着胜利勇敢前进,向着胜利勇敢前进前进!……” 随着小电驴的一走一过,周围的人都惊奇的看着我们,但是我们仍然一路高歌,因为有太多太多压在我们的心里,我们需要释放出来。我们就这样一路走一路唱,好像整座北京城里都回荡着我们歇斯底里的歌声…… 疯了一路,我俩唱的嗓子都有点沙哑,马上就要到南锣鼓巷了,我笑着拍王权的后背:“得了得了,别唱了,难听死了,一会儿有人报警来逮咱俩。” “小爷的歌声这么动听,干嘛要报警,等以后我要开个红歌演唱会,给你留个座位!”王权哈哈笑道。 正当我俩说话的功夫,小电驴便驶进了南锣鼓巷里,向王权咖啡店所在的沙井胡同开去。 借着酒劲儿,我俩又胡侃开了,“哎,王权同志,老子跟你打个赌怎么样?”我在后座醉醺醺的说。 “啥?有话快说,有屁快放。”王权喝得舌头也有点大,醉醺醺的应着。 “我赌你再喝一杯肯定吐得跟孙子似的你信不?”我挑衅道。 “啧啧,你可别嘚瑟了,你信不信你再喝一杯都见不到明早的太阳?”王权立刻回击。 一听这小子又咒我,我开口骂道:“你放——哎哟!”还没等我那个“屁”字说出口,王权就来了个急刹车,我一个重心不稳,脸就糊在了王权坚实的后背上,疼的我大呼出声, “你小子停车不t能告诉我一声啊!”我一边揉着鼻子,一遍大骂道,然而奇怪的是,王权竟然没有还嘴,我正觉纳闷,就听见王权颤颤巍巍的开口道:“哎,二百,二百五,你说我能不能是t眼睛喝花了,我咋看见,那沙井副食店好像有灯光呢?” 一听王权这话,我好像被一盆凉水泼在头顶,酒劲儿顿时下去不少,连忙探头向沙井副食店的方向看去——沙井副食店两头的小铺子早已经关闭,而中间的那扇一直紧锁的门缝里,竟然渗出了微弱的光! “卧槽!好像是真的!”我低声骂道。 这一下子着实把我和王权吓得不轻,我俩的酒劲儿顿时都消了大半,惊恐的对视了一下,我也颤颤巍巍的开口道:“这,这大半夜的,该不会是咱俩见鬼了?你之前不还说这里面有怪胎吗?难不成那怪胎是什么玩意儿成了精,真活到了现在?” 听了我的话,王权更紧张了,不过仍然恶狠狠地低声道:“你别他娘的乱说了,什么怪胎不怪胎的,就算真是什么……东西,咱俩也没招他没惹他,咱们井水不犯河水,咱只是路过,这妖精要是开眼,就别来招惹小爷,不然小爷定让丫吃不了兜着走!” “行了行了,您老找死可别带上我,咱俩赶紧路过,说不定这妖精爷爷今儿心情好,就放过咱俩了。”我吓得牙齿打颤,催促王权赶快离开。 王权也没耽搁,直接发动小电驴,缓缓地向沙井胡同里开去。就在路过沙井副食店的时候,突然,从那门里传来了阵阵“咚咚”的响声!这一下吓得我和王权屁滚尿流,我尖叫一声,王权立马把电驴开到最快,一下子就跑到了他的咖啡店前。 可倒霉的是,王权那咖啡店距离沙井副食店并不远,就算我们跑到了他店前,那阵阵响声还是不绝于耳,在这漆黑的胡同里,好像催命的钟声,让我和王权沉浸在恐慌之中。 这时的我已经有点吓傻了,而王权还有点行动能力,他把电驴停在门口,哆哆嗦嗦的掏出钥匙,打开木门,一把拉住在原地痴愣愣的我,把我拖到了他的店里,重重的关上了门。 进了门,我俩就开始大口大口的倒着气,然而透过店里的橱窗,还能看到沙井副食店门缝里散发出的微弱光芒,好似鬼火一般,漂浮在这寂静的胡同里。 倒了一会儿气,我转头看着满头大汗的王权说道:“王权同志,虽说我们身为光荣的共青团员,不能相信什么牛鬼蛇神的事情,但这是怎么个情况,你是这的常住居民,快分析分析!” “我他娘的要是知道还至于吓得快尿裤子?”王权抹了一把冷汗,沉吟了一下,开口道:“我看咱们是被那传说先入为主了,咱们不能自己吓唬自己,你仔细看看,那好像是油灯的光,如果那里头真是怪胎的鬼魂,它点油灯干嘛?只听说过鬼吹灯,还t没听说过鬼点灯啊,我看,咱们是被那狗屁传言吓坏了,没准儿,那里头是个人呢。” 我听王权这么一说,也冷静了一点,强压内心的恐惧,向那沙井副食店的方向看去——果然,那光亮虽然微弱,却是温暖的橘黄色光芒,而不是那种阴森森的磷火的颜色。 “卧槽,真是吓死我了,你说这大半夜的,会是谁在里头,会不会是t的小毛贼?”我一边看着副食店的动静,一遍对王权说道。 王权一听,猛地一拍大腿,骂道:“他娘的,是那个不开眼的毛贼敢装神弄鬼的吓唬爷爷我!看老子不冲进去把他打得跪地求饶!”说罢,就要冲出门去。 我看这小子这么冲动,连忙拉住他:“你能不能别老这么激动?现在什么情况都是咱们瞎猜的,你这样冒冒失失的冲进去,就算是贼你也制服不了他啊!” 听我说完,王权转了转眼睛,开口道:“也对,不过今晚说啥也得弄明白这里面藏的什么玩意儿,不然让丫这么天天吓着,我这店是甭想开下去了,你在这看着点,我去拿俩家伙。”王权说罢,就向柜台跑去。 我一边目不转睛的盯着沙井副食店,脑子里一边飞速的转动着。虽说我并不怎么害怕鬼怪,但是对于未知,人都有一种本能的恐惧,我一边盘算着这屋子里到底藏着什么,一边催促王权:“你小子拿什么家伙去了!造核导弹去了?能不能快点!” 然而就在我催促王权的时候,我看见沙井副食店门缝中那微弱的灯光忽然间消失了! 我再也按捺不住,连忙回头冲着撅着屁股在台里淘着东西的王权吼道:“哎!王权!那灯灭了!” 王权听到我的呼声,连忙从台里跑出来,手里还拎着两把尼泊尔军刀,一边递给我一把,一边吼道:“什么?灯灭了?” 我看着手里的家伙,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你这小子从哪弄来的?这玩意儿可是管制刀具!” “你也太小瞧老子的能耐了,搞两把这破铜烂铁还不容易。”王权一边说着,一边抻着脖子向窗外看去,“哎呀卧槽,那灯真灭了,是不是那毛贼跑了?走,咱赶紧过去看看!”说罢,便拎着狗腿儿,推门而去。 我看他已经迈出门去,也不敢耽搁,立刻握紧了手里的狗腿儿,也紧跟着他走了出去。 出了门,我俩都有些紧张,毕竟不知道自己面对的是人是鬼,不过既然决定要一探究竟,那也不能再多想了,越想越不敢去。 我俩借着晚上喝的那些黄酒,壮着胆子,猫着腰,王权在前,我在后,一点点的向沙井副食店的方向缓缓移动过去…… 第四十二章 潜入 我和王权就这样一前一后的来到了副食店的门前,此时已经将近凌晨,胡同里漆黑一片,只有远处的几间酒门口的招牌还亮着灯,而胡同口这里十分寂静,周围只能听见我和王权二人的呼吸声。 一路摸黑走到副食店紧闭的门口,我和王权同时拿出电话,打开手电筒,我俩蹲在门前,王权示意我不要轻举妄动,接着,用手轻轻推了推副食店紧闭的木门——木门没有被王权推开,看样子是在里面上了锁。 从正门进入无望,我们俩起身,开始打量副食店的窗子,企图从窗子进入副食店。这一打量,我们俩就都犯了难——窗子上面都是被钉死的木板,除非把钉子撬下来拿下木板,否则根本不可能从窗子进去。 “怎么办?咱们进不去啊。”我焦急的低声询问王权。 王权也急的有点抓耳挠腮,四处观望了一番:“走,咱们到后头看看,实在不行就翻墙进去。”说罢,便带着我向沙井副食店侧面的围墙绕去。 绕了一圈,我俩有些心灰意冷的发现,这沙井副食本身就坐落子在一个四合院中,四周也都是房子,除非从前门进入,否则就只能爬上房顶,然后再跳进院子当中。我和王权商量了一番,虽说现在已经是半夜三更,但是如果把窗上的木板拆下来,很容易被人当场逮住,所以,我们决定采用第二个方法——从房顶跳进院子里。 说干就干,我和王权快步绕到沙井副食店所在四合院的右侧——那里有一个小小的木质告示牌,可以用来垫脚,所以我们准备从这里跳入院中。到了目的地,我抬头看了看那堵墙,不由得心里一阵发苦:那墙差不多两人高,就算我站到告示牌上头,也还是摸不到墙头,更别说爬上去了。 估计是王权那厮看出了我的窘迫,立马嘲讽全开:“啧啧啧,矬子干瞪眼,老子先行一步!”说罢,他便窜上了告示牌,三下五除二的就爬上了墙头。我看着他如此轻松地上了房顶,不由得在底下低声骂道:“一看你小子就没少干偷鸡摸狗上房揭瓦的勾当,还不快点把我弄上去!” “哎,求我啊~”王权坐在房上,一脸贱笑的说道。 “你要是再嘚瑟,我就喊捉贼了。”我立马板起脸,严肃的说道。 “哎别别别,你大人有大量,绕过小的一回,小的立刻把您老弄上来。”王权连忙陪笑道。 “这还差不多,”我一边满意的说着,一边在木质的告示牌下站定。好在我在学校都有认认真真的上体育课,平时也有锻炼身体,这身子骨还不算迟钝,我三下两下的爬上了告示牌,王权看我爬了上来,立刻俯下身子,垂下胳膊,做了个猴子捞月的姿势,我伸出手,抓出了他的手臂,只见他咬紧牙关,用力一提,我就感觉整个人像坐了电梯似的,一下子就被提到了房顶上。 “行啊小子!劲儿不小啊!可是单身20年练出的臂力?”我低声笑道。 “滚蛋你,你要是在沉点儿,老子的胳膊都被你坠掉环儿了,还好意思在这说呢,”王权白了我一眼,低声道:“现在不是扯淡的时候,咱俩的赶紧把要紧事儿弄清楚。” 听王权说罢,我也觉得有理,连连点头,王权左右看了看,确定没人之后,踩着屋顶,快步向院子内移动,我也连忙跟上他,一溜烟的跑到了院子内部的房檐边。到了房檐边上,王权先跳了下去,看着他动作敏捷,我真有点怀疑这小子是不是以前做过飞贼。 他跳下去后,先左右观察了一番,确定没有异常后,示意我跳下去。我定了定神,也学着他的样子跳到了院子里,谁知刚要落地,重心一下子偏移,就在我以为我要摔个狗锵屎的时候,王权赶紧伸手稳住了我。 由于不知周围什么状况,也不知这副食店里藏着什么东西,王权并没有出言挤兑我,而是用手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带着我向副食店的方向摸去。我一边跟着王权走,一边四处张望着:这是一个普通的老北京四合院,两侧是左右厢房,后侧是正房,都黑漆漆的紧锁着,看着有点瘆人,而院中往副食店去的方向,有一块石头影壁,上面雕着普通的石雕,石雕的中间有一个环形的圆圈。饶过影壁,便是副食店紧闭的后门,和前门一样,都用黑木板子钉死,看不到里面有什么东西。 我和王权走到了后门跟前,发现这扇后门是被人在外面锁住的,然而奇怪的是,那锁竟然光洁如新,和旁边的破旧相比显得格格不入。我和王权惊讶的对视了一眼,便知晓彼此的心思:看来这副食店里不是什么怪胎作祟,而是被人藏着什么东西!我不由得心生疑惑:是什么人藏了什么样的东西在这破旧的副食店里?而沙井副食店大门紧闭的原因也会不会和这有关系? “怎么办?我们还要不要进去?”我低声问道。 “当然要进去,那人竟然在这大门紧锁的地方藏东西,想必也不是什么见得了光的勾当,好小子,还挺t懂得大隐隐于市啊!”王权低声骂道。 我心想也对,那人鬼鬼祟祟,白天不来放东西偏偏半夜来放,说不定这是个贼窝,里面藏着赃物,要是被我俩捣毁了,也算是做了件好事。 “既然潜入到了院子里,就不怕被外面的人发现了。”王权嘀咕了一声,抡圆了膀子,冲我低声喝道:“你躲开一点,小爷把这破锁劈开,你别被崩着。”说罢,便抄起狗腿儿,牟足了劲,用力的劈向那铁锁。我赶紧退开,只听“当当”两声金铁撞击之声,那铁锁的锁鼻儿就被王权劈成了两半,我不由得叹道:“你小子挺暴力啊!” “小爷我一向这么神勇无敌。”王权不以为意的一边说着,一边推开了那扇已经被撤了锁的木门,露出了“神秘副食店”的真容。 我和王权一起向里看去:只见那扇木门后头是一间空荡荡的屋子,但是空气里并没有那种长久没有被打开的霉味,反而和外面差不了多少。屋子的上头还是那种古老的木头房梁,有些地方结着蜘蛛网。屋子的中间很空旷,左侧有一个门框,上面的门早已不知去向,大概是通往前头店面的,右侧摆了三个大瓦缸——看来这应该是个仓库。 我和王权提着狗腿儿,小心翼翼的走进了这仓库里,四处转了转,发现什么也没有,又走向了角落里的大瓦缸,低头看了看,发现里面只有一些陈灰烂谷。仓库里没有什么发现,接着我俩就走进了左侧的那个门框里,果然如我所料,门框通向前面的店面,只是因为年久无人,前面只有一个空荡荡的柜台。 我俩来回绕了几圈,什么发现也没有,王权不禁放松了几分,又扯开嗓子开骂:“这t就是个破房子,毛都没有,什么怪胎鬼魂,全是扯淡!” 听了他的喝骂,我也觉得有些奇怪,这里太普通了,甚至就像是一个仓房,但是刚才我们明明都看见这里面有光亮,而且还有那“咚咚”声传出,难道这些都是我们的幻觉吗? 我心觉不妥,连忙开口道:“你小子先别急着骂,刚才这里的异常情况咱俩可是看在眼里,听在耳朵里,别告诉我这是咱俩喝高了产生的幻觉。” 听罢我说的话,王权再次变得谨慎起来,我俩站在仓库里,都仔细的在脑中搜寻线索,想了一会儿,我俩不约而同的抬起头,再次看向了角落里的大瓦缸…… 第四十三章 缸 “这屋子里空空荡荡的,就这么几个破缸,我看这破缸肯定有问题。”王权低声说道。 我也心生疑惑,便暗暗点头说道:“走,我们过去看看那几个破缸有什么名堂。” 我俩快步走到大瓦缸跟前,仔细的检查着瓦缸。这三只瓦缸通体漆黑,靠着墙壁一字排开,里面都是些灰尘和腐烂的粮食,我敲击瓦缸的侧面,传来一阵阵“咚咚”的闷响,看起来和普通的瓦缸没什么两样。 我和王权摸索了一番,没有任何发现。我无奈的退到缸边,皱眉看着那大瓦缸,心里犯了愁:莫非是我们动错了心思? 王权又用手仔细的在瓦缸上摸了一遍,结果除了多了一手灰之外什么也没有了。 王权一边拍打手上的灰尘,一边走到我身边,低声咒骂:“这破缸估计就是t放东西的,摸了小爷我一手灰!” 但我总是觉得不大对劲,迟疑道:“会不会是在这缸下面有什么暗格机关什么的?” 王权听了我的话,愣了一下,接口说道:“哎,你还别说,真没准儿,走,咱俩一起挪挪那破缸,看看他下面有什么玩意儿。” 说罢,王权就跑到了右侧那个瓦缸旁边。我也不敢怠慢,赶紧跑了过去,帮王权一起搬开那瓦缸。 我和王权各自用俩手合把缸的一边,一起咬牙用力,然而那看似普通的大瓦缸竟有千金之重,奈何我俩使出吃奶得劲儿都没有搬动它分毫。 我俩改变策略,来到缸的正面,用手扒着缸沿儿,一起用力拖拽,结果那大缸依旧稳如磐石,丝毫不被我俩撼动。 我心头纳闷:这真是奇了!我力气虽然有限,但王权力气可不是盖的,刚才王权一只手把我拽上房顶我可是记忆犹新,这缸就是再沉,也不可能在我二人的合力之下纹丝不动啊? 王权也十分疑惑,我们俩迷茫的对视了一眼,又不信邪的把每个大缸都拖拽了几下,结果依旧如此。我俩累的满头大汗,不得不停下来休息。 我和王权也顾不得脏不脏,直接一屁股坐在最中间那个缸的对面,我狠狠的盯着那破缸,心里那种不安的感觉越强烈,一边的王权忍不住骂道:“这t是什么玩意儿做的?赶上铁打的了,差点把小爷累得腰间盘突出了!”说罢,便抬起脚猛的踹了那大缸一下,大缸穿出一阵闷响。 我来不及阻止,狠拍了他一下,骂道:“你小子t虎啊!生怕别人发现不了咱俩是怎么着?”然而就在我话音刚落的时候,我听见从大缸的方向,传来了一阵机括声和石头的摩擦声! 我和王权不约而同的回头看向大缸,只听那大缸下面的地面发出一阵“咔咔”的石头摩擦声,紧接着最右边的大缸就连着地面一起向右边缓缓移动! 我不禁恍然:原来这大缸和地面是一体的,要靠机关才能打开,怪不得我俩无论怎么生拉硬拽都无法撼动分毫! 王权看那缸缓缓移动,不禁得意的笑道:“看来小爷这一记‘破缸脚’练的还挺到位!” 我白了他一眼,开口道:“先别得意的太早,还不知道这缸下面藏着什么玩意儿呢。” 王权一边走过去,一边说:“肯定是什么见不得人的玩意儿,要不然能藏的这么隐秘?该死的毛贼在这装神弄鬼,看老子不捣毁你这贼窝!” 看着王权已经快走到缸边,我也赶紧跑了过去,顺着那移开的的大缸处定睛一看——那移开的地方不是什么暗格,而是一个黑洞洞的地窖口。 我心里的不安越来越严重,正犹豫着到底要不要下去看,这时王权用电话上的手电筒往地窖里照了照,突然猛的拍我:“哎!你看,这地窖里头有东西!” 我一下子被他从沉思中惊醒,连忙顺着他手电筒的光芒看去——这地窖不大,大概只有20几平米,呈长方形,距离地面也不算太高,大概五米左右,而在这地窖的最里头,借着灯光,我好像隐隐约约的看见了又一只大缸! 我不由得喃喃道:“这以前的主人是腌咸菜的?咋那么喜欢缸呢?” “管他缸里腌的什么菜,老子把缸给他捣烂,看他还装不装神弄鬼!”王权愤愤的说道。 “好了好了,别意气用事,先看看哪里能下去,我们再做打算。”我开口道。 王权用手电筒照了照洞口,发现在洞口右侧有一个建在墙上的铁梯子,连忙道:“这有个梯子,应该就是那些贼人出入用的,走,咱从这下去。” 王权说罢,就跳上了那梯子,向地窖内爬去,我也连忙跟上他,一起爬到了地窖里。 脚刚踏上地面,我俩就连忙向地窖深处的那个缸跑去,我比王权慢了几步,刚跑到缸的近侧,就听王权嘟囔:“哎,洛皇上,这缸咋那么奇怪啊?怎么上面还扣了一个?” 听了王权的嘟囔,我心里的不安猛然增强,连忙看向那口大缸——那缸足有半人高,两个人才能环抱过来,通体刷着红漆,而缸的上头还扣着一个矮缸,上面还贴了几张黄表纸,上面画着诡异的符文。 我心里猛然一惊,感觉这东西好生熟悉,努力的在脑海里搜寻着线索,王权见我默不出声,自己嘀咕:“这里面难道腌了什么神仙咸菜?还的用符贴着,怕咸菜成精啊?” 就在他嘟囔的片刻,我脑子里突然闪过了一个线索:这t哪里是什么腌咸菜的缸,这看起来像是我从考古书籍上看到的瓮棺! 就在我刚缓过神来的时候,王权已经走到了缸边,我连忙喊到:“别动——” 王权被我吓了一跳,碰到缸的手闪电般地缩了回来,扭头冲我喊道:“你突然鬼叫什么!吓得老子差点尿裤子!” 我来不及和他斗嘴,连忙走道他身边说道:“这t不是什么咸菜缸,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里面,装的是死人,这是口瓮棺!” 王权听了我的话,大惊失色,连连后退了几步:“什么?瓮棺?真的假的?这里面装的是t死人?” 我眉头紧锁的盯着瓮棺,仔细的看了一番,开口道:“应该没错,我在书上看过瓮棺的样子,和这个很像,只是……” “只是什么?”王权急促的问道。 “只是这缸上好像没有孔,而且还贴了这么多诡异的符文。”我有些哆嗦的说道。 “没有什么孔啊?您老能不能别总话说一半?想急死人啊?”王权焦急的问道。 我也不能确定这面前诡异的大缸到底是不是瓮棺,但这玩意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我心里有些发毛,不耐的开口说道:“哎呀,就是瓮棺葬的一种特点,这瓮棺葬就行于新石器时代至汉代,多用来葬小孩或夭折的婴儿,一般这种瓮棺葬,都会在缸上头开一个小口,有的学者说是为了灵魂的自由出入,有的说是当时医疗条件差,孩子呈假死状态的多,他的父母抱着一丝侥幸心理,希望他能活过来反正说什么的都有,但是一定会有这么一个孔,可是这缸上好像没有……” “去他娘的,什么孔不孔的,说不定就是那毛贼装神弄鬼搞得这么一个玩意儿,专门唬人用,等老子把这破缸给它拆了,看看它里面到底有什么鬼!”王权大骂一通,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就直奔那大缸而去。 “哎!别动它——”我心里的不安猛然提升到极致,连忙开口冲着王权大喊,但是为时已晚,王权的手,已经推向了上面倒扣的瓦缸! 第四十四章 怪胎 我话音未落,只听“砰”的一声闷响,王权竟然把那瓮棺上头扣着的矮缸推了下来!我心脏狂跳,也有些纳闷:这缸怎么就是直接扣上去的,连封泥都没有? 还没等我想通其中的原委,就听见站在缸边的王权好像被踩了尾巴似的大喊:“妈呀!怪物啊!——” 我心头猛然一惊,三步并作两步的跑到王权身边,紧接着也发出了一声尖叫——那缸里果然封了个怪物!那怪物好似一个婴儿,被封在半透明的黄色固体中,面部狰狞诡异,好像受了极大的痛苦,整体呈侧卧的姿势,然而在那婴儿的背后,竟然长出了一条胳膊,让原本就诡异的它更显得恐怖异常。 我和王权都被吓得连连后退,脸色惨白,我一边强忍着牙齿打颤,一边骂道:“告诉你这傻逼别推别推你偏不听!” “我t哪知道这破缸里藏着个怪物!我的老天爷,那传说是真的!我要早知道,打死我也不来这地方!”王权一边拉着我退后,一边连连叫苦。 就在我俩说话的功夫,我俩已经退出五六米远了,然而那缸中的怪物却没有丝毫动静。 我俩停下了后退的脚步,站在那地窖中间喘着粗气,原本被吓得魂飞魄散的我们三魂七魄又回到了身体里,脑子也可以正常的运作了。 王权抬手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开口道:“这他娘的怪胎,吓得老子都快尿裤子了,不过话说回来,它这么半天没动静,是不早死翘翘了?” 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它要有动静,咱俩早吓死过去了,不过,那怪胎虽说看起来不是善类,不过应该早就死透了,不然怎么可能老老实实的蜷在那破缸里。” 这时候王权定了定神,已经恢复了常态,冷静的开口道:“既然已经死了,那咱就甭怕它,过去仔细看看有什么蹊跷。”说罢就要往回走。 我赶忙拉住他,开口道:“这怪胎虽然死了,但咱还不知道是谁把这怪胎封存在这,又有什么目的,咱看完最好把它恢复原状,否则天知道会发生什么!” 王权听了我的话也点头说是,商量完毕后,我俩又战战兢兢的向那封存怪胎的缸走去。 走到缸边,一抬眼就看见了那怪胎,我的身体又忍不住哆嗦了一下,强忍着恐惧,又扫了一眼,发现除了那奇怪的膏状物和怪胎之外,也再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就连连催促王权赶紧把缸扣回去。 谁知这时候王权那小子不知哪来的雄心豹子胆,竟然一点儿也不害怕了,开始仔细端详起来。 我一边极力的抑制住内心的恐惧,一边对王权说道:“你小子快点,这怪胎有什么可看的,你要是喜欢,干脆搬回你家去天天对着看。” 王权一听,立马骂道:“你小子别t胡说了!我就是觉得这黄不拉几的玩意儿有点奇怪,哎,你看,这黄不拉几的玩意儿上面还飘着一层,好像是刚倒上去的——”王权一边说着,一边还拿着狗腿儿向缸里探去。 我一看这虎玩意儿竟然还要下手,赶紧拉他的胳膊:“你t不要命了你!你要把这怪胎放出来,老子饶不了你!” 可惜我还是晚了一步,王权的刀尖已经碰到了那黄色半透明膏状物的上头—— “哇——”一声震耳欲聋的啼哭声响起,我和王权吓得赶紧把手缩了回去,只见那怪胎竟然开始蠕动起来,嘴里还不停的发出那有些沙哑的啼哭,场面说不出的诡异。 “卧槽!这玩意儿要跑出来了!快撤!”王权大吼一声,立马拽着被吓得呆若木鸡的我向地窖口冲去。 我俩连滚带爬的跑到地窖口,这时候,从角落里窜出一条黑影,“蹭”的一下,就钻出了地窖口,我和王权被吓得一愣,停在了地窖口下。不料,那黑影刚窜出地窖口不久,地窖口上头就想起了一阵阵石头摩擦的“咔咔”声! “卧槽!有人要把我们关在这里喂怪物!”我激动地大吼,身体不停的打颤。 说时迟,那时快,王权表情凝重,竟然恢复了一丝冷静,抬手把狗腿儿向地窖口掷去。 也不知是不是王权这小子练过什么绝世武功,只见那狗腿儿破风而去,一下子就横卡在了即将关闭的地窖口,但是带着大缸的石板十分沉重,仍然向内闭合,压迫的那柄狗腿儿发出一阵让人牙酸的摩擦声,不过好在暂时停住了那机关。 这时候,我们背后的那怪胎的啼哭声也越来越响,我不由得回头看去——只见那怪胎竟然已经钻出了一半,浑身挂满了黄色的油膏,皮肤白的透明并且像卫生纸一样恶心的皱在一起,五官扭曲,面部表情更加狰狞恐怖,嘴里生出一排细密锋利的牙齿,发出那让人心悸的啼哭,挣扎着向我们爬来! “快!你身体瘦,赶紧爬上去,打开那地窖口!”王权冲我大吼道。我知道这功夫不是互相谦让的时候,连忙跑上梯子,火燎腚一样窜了上去,顺着那狗腿儿卡住的缝隙往外钻,那狗腿儿已经被挤得有些弯了,随时都有崩裂的可能。 我立刻手脚并用的钻了出去,由于缝隙太窄,我胡乱往外爬的时候不小心蹭到了那卡在缝隙上狗腿儿,右手小臂被割了好大一个口子,鲜血直流,然而我也顾不得手臂上的伤口,直接窜出地窖口。 这时候地窖里的啼哭声更甚,甚至都要把人的耳膜震穿,王权在里面大吼:“洛皇上,您老能不能手脚麻利点儿,再过一会儿老子就要壮烈牺牲了!” “马上就好!”我一边大吼这回应他,一边学着他刚才打开机关的样子,猛踹那中间的大瓦缸,只见那右侧的瓦缸又开始缓缓的移开,我紧绷的神经才慢慢松弛下来,赶紧对着地窖口大吼:“王司令,朕已经圆满完成任务,赶紧他娘的滚上来,离开这鬼地方!” 估计是听到了我的吼声,王权这小子瞬间胆肥了起来,只听他在里头咒骂:“你这怪胎还他娘的想拉老子和你一起进这破缸当咸菜精,看老子不烧你丫的!” 话音刚落,我就看到那漆黑的地窖里亮起了一阵火光,紧接着就穿出一阵非人的惨哭,一股臭气从地窖里涌了上来。 我心里暗骂不好,多半是王权那小子点了火,这地窖里本来就空气稀薄,再加上这臭气也不知是不是什么毒气,赶紧催促:“别他娘的逞英雄了,赶紧滚上来,这臭气不知有没有毒,你要在耽误,老子就为了周围的百姓安全把你一起封在里头!” “咳咳,别别,我这就上去!”王权一边咳嗽着,一边窜上了梯子。 待王权爬出后,我赶忙又开始猛踹大缸,封闭了那地窖口,只听地窖里那怪胎又嘶嚎了一阵,便没了动静,我和王权浑身紧绷的神经终于彻底松弛下来,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汗水打了个透。 这时候,我才感觉到右手的疼痛,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冷气,低头看去——右手小臂上有一道足足三寸长的口子,皮肉翻卷,血液已经结成血痂,伤口看上去十分狰狞可怖。我不由得暗自叫苦:我这右手是t招谁惹谁了? 我一边查看伤口,一边冲着坐在地上倒气的王权说道:“你小子行啊!这手飞刀使得真是牛逼哄哄!” 王权一边喘着,一边哈哈笑道:“这就折服本少了?本少牛逼的地方多了去了!” “得得,夸你两句还蹬鼻子上脸了,”我笑骂王权,却不小心牵动了伤口,“嘶——哎哟,疼死老子了。”我一边龇牙咧嘴的捂着伤口,一边说道。 听到了我的惨呼,王权立刻从地上弹起来:“卧槽!你挂彩了?怎么不早说,”一边说着,他一边蹲在了我旁边查看我的伤口:“卧槽,这么深,快,咱俩赶紧回去,我给你包扎一下,再这样流血下去你就得嗝屁朝梁晒太阳了!” “老子都这样了,你就别他娘的再咒老子了。”我一边强忍剧痛,一边开口道。 “行了行了,都这节骨眼儿了您老就少说两句,咱俩赶紧离开这里!”王权说罢,就把我架起来,向我俩翻进来的墙头走去。 第四十五章 飞车陈 就在我俩一前一后的走向墙头底下的时候,突然一道黑影从对面的墙角处跃起,飞快的向墙头外跳去。 我和王权都吓了一跳,然而王权瞬间反应过来,一把夺过还拎在我手里的狗腿,大声骂道:“就是你这孙子害得老子差点喂了怪胎,吃老子一刀!”喝骂声未落,就听见狗腿的破风声响起,锋利的尼泊尔军刀从王权的手里飞向了那道黑影。 估计是听到了王权的骂声,那道黑影猛地转身,这时候我才看清那黑影的样子——那才不是什么鬼影,而是一个身材很瘦小的人。他正面戴着黑色的面罩,只露出两个眼睛,眉毛处好像有道疤痕。 说时迟,那时快,被王权掷出的狗腿已经飞到了他的面门,双臂交叉挡在面门前,只听“哧”的一声金铁摩擦之声,那瘦小的人影就被撞出墙外。 “下次出招前用不着先喊,追!”我顾不得手臂的伤痛,大吼一声,连忙手脚并用的踩着院子里的杂物爬上了墙头,王权也紧随其后,我俩几乎同时站在了房顶,只见那瘦小黑影在墙下站定,挑衅的回头看了我和王权一眼,立刻向胡同的深处窜去。 “嘿!这龟孙儿!看老子追上他不扒他一层皮!”看了那人挑衅的眼神,王权顿时来了脾气,直接跳下墙头,向那黑影追去。一想到那黑影把我们差点关进地窖里,我也有点火大,并且这个人也一定和那怪物有关系,说不定那怪物就是他放在那的。我也顾不得手臂,连忙爬下墙头,向王权追去的胡同紧跟了过去。 刚到胡同口,我就看到王权那厮站在那里骂骂咧咧:“他娘的,这龟孙儿长了两条兔崽子腿,这么一会就跑没影子了!” 我赶紧跑到他身边,开口道:“跟丢了?” 王权摊手摇头道:“他丫的跑的太快,我刚追到这就看不见那厮的影子了,不过……”话说到这,王权眉头紧锁,好像在思考着什么。 见他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再加上我手臂被晚风扫的那叫一个钻心的疼,我不耐的催促道:“不过什么啊?你都不过半天了。” 王权听了我的抱怨,却没有说话,又过了将近一分钟,突然他大吼一声:“我想起来了!” 他这一吼倒是爽了,吓得我差点心脏病犯了,我不禁骂道:“你小子t一惊一乍的叫唤什么!想起什么来了!” “我想起刚才那人是谁了!”王权激动地说道。 “什么?”听了他的话,我大吃一惊,“你认识他?” “不仅认识,而且还算旧相识了。”王权眼睛微眯道。 看了他的样子,我就知道这俩人以前大概有什么过节,连忙开口问道:“怎么回事?你俩以前什么仇什么怨?” “倒也没什么仇怨,我刚才看那厮眉头上的疤痕觉得眼熟,感觉好像在哪里见过,就开始仔细的回想,果不其然,让我想起来了,”说到这,王权那张不红不白的萝卜脸突然微微有些潮红:“那人……是飞车陈。” “啥玩意儿?飞车陈?那是什么鬼?”听王权说出来这么一个莫名其妙的代号,我不禁满脑子疑问:“再说了,飞车陈就飞车陈,您老脸红什么?” “哦……啊?啊,没什么没什么。”王权越说脸越有些红润,看样子竟像是害羞所致。我不由得又吃了一惊:莫非,这飞车陈和王权…… “卧槽!王权!你小子该不会是弯的!”我惊讶的高呼,刚吼出来我就后悔了,连忙左右看看有没有别人在,好在现在已经凌晨两点多了,胡同里没什么人,不然王权那厮非要生撕活剥了我不可。 “滚蛋!你才是弯的!谁规定飞车陈一定是男的了!”王权听了我的话,连忙辩解。 “啊?飞车陈是女的?”听了他这话,我有种醍醐灌顶的感觉,哈哈笑道:“原来是你小子欠下的情债啊!” “别胡说!”王权被我笑的老脸通红,赶紧跑过来捂住我的嘴,“谁还没个年少轻狂的时候啊!咱还是赶紧先回去弄弄你那蹄子,等回去老子再跟你细说!” 我被王权捂着嘴说不出话,不过还是觉得一阵好笑,听他说起我的手臂,我才想起来疼,连连点头,示意他放手。 他看我不再笑话他,才缓缓放下堵着我嘴的手,看着他那窘迫的样子,我就觉得一阵好笑,又忍不住笑出声来,然而我一笑,就牵动了我手臂上的伤口,疼的我眼泪含眼圈,这下我重新体会了哭笑不得的意思。 看着我在那像神经病一样又哭又笑,王权那张通红的老脸终于缓过了劲儿,一边拽着我往住处走,一边骂道:“好在现在是凌晨,这要是白天,还不得让人以为我拐卖了个神经病!” 这时候我也笑够了,脑子恢复了清明,思索了一会,便开口问道:“说说,你这老情人儿是怎么回事?听你说她的名号好像是玩飙车的啊?怎么会半夜三更的出现在那个藏着怪物的副食店里?莫非这厮改行不飙车养怪胎去了?” “什么老情人!不知道别胡说好不好?”王权白了我一眼继续道:“我跟飞车陈是在我高一的时候认识的,我那时候年纪小,再加上耍帅装逼的心理,我喜欢玩儿机车,而她是我学校那片儿出了名的机车手,那机车玩的叫一溜,你是没见着,不然保证惊呆你这‘土包子’。” “哦,所以你就对人家一见钟情了?”我玩味的问道。 “放屁!明明是她看上老子,老子没答应好不好?”一听我这么说,王权刚刚退潮的老脸又是一红,连忙辩解道。 “啧啧,就你这样的人家还能追你?得了,我不信。”我讥讽道:“是不是你追人家,人家没同意啊?” “你也太小瞧本少了?这事儿我骗你干嘛?当时在高中的时候,本少也是玉树临风的一名美少年,就算是不帅的倾倒众生,也比她身边那群玩机车的非主流子什么杀马特强子一类的帅多了,她看上我也没什么奇怪?”王权满不在乎的说道。 听这厮这么一说,我不由得又抬头打量了一下他:眉目虽没有多俊朗,但也算是浓眉大眼,再加上他健硕的体格子,不开口说话果然是一脸正气,我不由得信了几分,继续问道:“那后来呢?你答应她没有?” “我答应个鬼啊!那时候我正被我们班花鬼迷了心窍,只是玩机车的时候和她有点交集,所以她跟我表白的时候,被我果断的拒绝了,结果,她就因为我损了她的面子,找了一大堆地痞流氓在我们学校门口围堵我,那时候小爷我体格子虽然没有现在这么好,但也是从小被我老子练大的,那几个烂番薯臭鸟蛋我能惧?直接分分钟干翻他们,结果就因为这一架,我被学校开除了,而我也被我老子拎回家练了一顿,在以后我就没玩过机车,也就再没见过这娘们儿了。” 王权说罢,还叹了一口气:“所以说小爷我辍学除了自己不想念了之外,也有她的原因在。也算是冤家了。” 就在王权说了这么一大通的时候,我们已经走到了王权咖啡店门前。 到了门口,他掏出钥匙,打开门,让我赶紧进屋,然后自己跑到柜台那一边翻腾一边说:“先给你简单处理一下伤口,然后咱俩去医院看看用不用缝针什么的。” 我举着已经有些麻木的胳膊,坐在了靠近窗户的椅子上,这时候王权拿了一大堆瓶瓶罐罐从柜台后头走出来,奈何这厮也不懂什么包扎,直接拿了一大堆纱布和消炎药水,胡乱的给我糊上之后,出动小电驴,载着我向附近的医院驶去。 第四十六章 拜访 伴随着天空逐渐由漆黑开始蒙蒙发亮,王权载着我终于抵达了附近的医院。 到了医院后,我那道口子又被缝了七针,打了一针破伤风,缠了一圈厚厚的绷带,麻杆儿样的胳膊又变成了猪蹄子。看着我这伤痕累累的手臂,我心里不由得一阵发苦,也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 一番折腾后,东方的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我们两个一晚没合眼,现在已经是筋疲力尽了。我俩狼狈的坐在医院的长凳上,脸上挂着“熊猫眼”,歇息了一会儿,又出动小电驴,开回了沙井胡同。 一回到住处,我俩就不约而同的先跑回各自的屋里睡觉去了,由于手臂总是隐隐作痛,这一觉我睡得很不踏实,直到下午太阳西陲,我才听见卧室外头的客厅里传来了王权走动的声音,不过我实在困得厉害,又睡了一个回笼觉。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的房间门被叩响。 “起来,洛皇上,太阳都晒到屁股了。”王权在我屋外学着太监的声音,尖声说道。 “知道了,退下。”我一边迷迷糊糊的应和着,一边爬起来穿鞋。 “喳,小的刚才已经出去买了点吃的,您老赶紧滚起来吃,再呆一会都凉了。”王权说罢,就从我屋的门前走开了。 我用力的甩甩头,清醒了几分,但胳膊还是依旧隐隐作痛,我不由得心里有些纳闷:怎么这次恢复的这么慢?难不成经过那怪胎臭气一熏,把老子神级的恢复能力又给熏没了?我呆坐了一会,又摇了摇头,罢了,反正也想不明白怎么回事,只要还有口气我就谢天谢地了。这时候我才想起来在哈尔滨给王权买的小镜子还没倒出空来给他,便从包中翻出镜子,起身开门,走出卧室,看到客厅里摆了一张“靠边站”(一种折叠的桌子),桌子上摆着包子和粥,王权那小子正坐在桌子旁啃着包子。 看到我走出来,王权给我盛了碗粥,示意我坐下。 “喏,这个给你,”我把镜子递给他,说道:“我先去洗把脸刷刷牙啊。”我一边和王权说着,一边拿着洗漱用具走到院子的脸盆处洗漱了一番,然后又返回了客厅里。 “啧啧,还挺知道干净啊。镜子不错,老夫收下了”王权一边吃着,一边笑道。 “废话,你以为我是你啊,抠脚完了还得舔舔?”我反唇相讥。 “卧槽,你咋那么恶心呢?没看见本少在吃饭啊?”王权一脸嫌弃道。 “哈哈,我说王司令,这点打击都承受不了,怎么能成党的英雄,人民的靠山?”看他那二百五似的表情,我就忍不住嘲讽全开。 王权悲愤的咬了一口包子:“得得,好男不和女斗,老子不和你一般见识,赶紧吃饭,吃完之后咱还有要紧事儿呢。” 一听他说有要紧事,我就精神一震,连忙坐到桌前,饿了一天,我也没心思和他客气了,拿起包子大吃起来,一边嚼着一边含糊地说:“我们是要去找那飞车陈?” “不,我们先去拜访那个给我照片的老爷子。”王权喝了一口粥,淡定的说到。 我想了想,觉得也没什么,反正这两个人我们都要找一遍,先找谁都一样,不过事情过了三四年,也不知那飞车陈还在不在王权高中那片混,所以先去拜访老爷子也是情理之中。 我点头表示同意,确定战略目标后,接下来,我俩就是一番风卷残云般的扫荡…… 吃饱喝足,精神倍爽,我俩在附近买了点茶叶,雄赳赳气昂昂的踏上了拜访老爷子的征程。 由于距离比较远,这次王权没有请出小电驴,而是租了个破的一开起来浑身叮当响的捷达,载着我向老爷子家里开去。 路上,听着这小破车一阵叮当乱响,我不禁开口挖苦王权:“我说王司令,你小子好歹也算是有身份有地位,在当今这崇尚金钱主义的社会,干嘛总整的这么寒酸?” 王权不以为然,一边开车,一边美滋滋的说道:“这你就不懂了?小爷我这叫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 我不禁一阵恶心:“啧啧啧,你可饶了我,还好意思自比莲花,我看你就是一狗尾巴草,还是在臭水沟旁随风嘚瑟的那几根儿。” “哎?我是狗尾巴草,谁在我旁边?”王权嘚瑟的回头看向我。 我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老子懒得理你,好好开车,这车可有年头了,当心一会这老古董让你嘚瑟散架了。” 一路胡扯,我俩以龟爬的速度向老爷子家驶去,堵车堵到将近傍晚时分,我俩终于到了目的地。 刚一下车,我俩就直奔老爷子家的小区而去。进了小区大门,王权就带着我轻车熟路的找到了老爷子家所在的楼道口。进了楼道,我俩也不再磨蹭,赶紧直奔老爷子家而去。 老爷子家住在三楼301,我俩一路小跑上了楼,敲了敲老爷子家的门,然而老爷子却没来给我们开门。 我们又敲了一会儿,屋内依旧没人应答。 我疑惑的问王权:“会不会是老爷子出去了?” 王权也有点纳闷:“可能是,那咱们等等。”我点点头,把手里的茶叶放在楼梯上,我俩又开始胡扯了起来。 过了好一会儿,老爷子还是没回来,我俩就有点呆不住了,我一边捶着蹲麻的腿,一边说道:“该不会是老爷子搬家了?” “不能啊,这老爷子无儿无女,无依无靠的,怎么可能搬家呢?”王权眉头紧锁的嘟囔道。 就在我俩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时候,老爷子家对面的那户人家打开了门,走出来一位大妈。 我和王权不约而同的看向那位大妈,把大妈看的一愣:“你们两个孩子,在这蹲着干什么呢,吓我一跳。” 王权连忙开口道:“大娘,不好意思啊,我俩在这等对门的老爷子呢。” 大妈好像看着神经病一样看着我俩:“等谁啊?这屋里的老头一个星期前就去世了。” “什么?!”我和王权直接从台阶上窜起来,异口同声的喊道。 大妈被我俩这举动吓了一跳,一边拍着胸口一边道:“这俩猴儿崽子,一惊一乍的吓死我了,你们俩是这老爷子的亲戚吗?不过我在这住了这么久,也没见他有什么亲戚来看过他啊?” 我赶紧上前对着大妈赔笑道:“大娘,实在不好意思,吓着您了,我俩就是有点太惊讶了,上个月来看老爷子还好好的,怎么就没了呢?” 估计这大妈看我俩年纪不大,手里又拎着东西,以为我俩是专门看望孤寡老人的大学生志愿者,面色缓和了不少,开口说道:“这老爷子说是上个星期去世,其实是上个星期才发现的,具体什么时间去世的我们也不知道,还是我们家发现他几天没出来,再加上是夏天,他老人家去世在屋里,人都臭了,熏得我们这帮邻居没辙,只好报警把这老爷子家的门撬开了才把他弄出来的,唉,说来也挺惨的,这老爷子平时和邻居都有说有笑的,这说没就没了,临了了,也没人给送个终,还是我们邻居凑钱给他办了个葬礼,料理的后事。”大妈一边说着,一边叹了一口气,面色也有些哀戚。 我和王权听罢沉默不语,心里也不知是什么滋味,总觉得好像有个秤砣挂在心口,坠的难受。 本来我们是打算过来告诉老爷子真相的,我们商量了很久,无论如何他有权知道这一切,顺便再打听打听照片的事情,看老爷子能不能想起来这是什么地方,怎料世事无常,老爷子竟然就这么走了,然而那些真相,他也永远不会知道了…… 第四十七章 冤家路窄 我和王权都沉默的低着头,我脑子里乱乱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知道该做什么。 我俩都默不作声的站了一会,尽了一份哀思后,王权开口对大妈说道:“大娘,实不相瞒,我们是这老爷子的远房亲戚,本来想看看他老人家,没想到,唉……您知道老爷子是怎么去世的吗?我们俩回去,也好有个交代。” 大妈看我俩站在那一动不动,刚要转身下楼,听到王权的话又转过身来:“原来你们和老爷子是亲戚啊,哎呀,这人老了,难免有些老年病,据说这老爷子是心脏病突发去世的,不过死相倒也安详,也不算走的太难看,唉……” 大妈说罢,便一边叹着气,一边走下楼去,然而就在大妈要踏出楼道口的时候,她停下了脚步,好像想起了什么,回头跟我和王权说道:“哎,对了,看着你俩我想起来个事儿,”大妈顿了顿,继续说道:“前阵子好像还有一个姑娘来探望过这老爷子。”我和王权眼睛顿时一亮,王权连忙开口道:“大娘,真的吗?大概什么时候您还记得吗?那姑娘长什么样儿啊?”大妈微笑道:“哎呦,小伙子,我骗你干嘛?这老爷子家很少有人来,大概两个星期前,那天也是赶巧,正好我出门,看见走廊里站着一姑娘,大高个,长得挺带劲儿,我刚出门,她就进了对门老爷子家里,我当时还纳闷是不是那老爷子的孙女呢。”听到这,我赶忙接口问道:“大娘,您能在具体形容一下这姑娘有什么别的特征没?”大妈站在楼道口想了一会儿,开口说道:“哎,想起来了,这姑娘眉毛上好像有道疤,当时我还觉得这么漂亮的脸蛋儿,可惜了呢。”听了大妈这么一番话,我和王权不由得一下子呆住了:是飞车陈!她来这做什么?过了好一会儿,大妈看我俩傻呆呆的站在原地半天没动静,就嘟囔着走出了楼道口,只剩我和王权神色复杂的站在楼道里。 “走,看来我们必须找到飞车陈了。”我叹了口气,对王权说道。 王权默默地点了点头,我们拖着沉重的步伐,挪出了老爷子家所在的走廊。 刚走到楼梯口,王权突然拍着大腿道:“不对!” 我被他吓了一跳:“什么不对?” “你刚才听没听那大娘说什么?”王权紧紧的盯着我,眼睛里闪烁着一种好像发现新大陆似的光芒,搞得我浑身汗毛倒竖。 我虽然心中纳闷,但也知王权这小子粗中有细,连忙开口问道:“你小子发现什么了,赶紧说来!” “那大娘说,老爷子是心脏病突发去世的,然而还说了句死相很安详,这不对啊,心脏病突发怎么可能死相安详?”王权一口气说道。 我被他说的一愣,转瞬一想:对啊!心脏病突发一般都死相极其狰狞,可是那大妈却说老爷子走的挺安详,难不成,老爷子不是死于心脏病?而是另有原因?而两周前飞车陈还来过,莫非是飞车陈…… 还没等我想通,王权拽着我就跑,嘴里还嚷嚷着:“走!咱们赶紧去殡仪馆问问,看老爷子出殡那天有什么线索,我感觉老爷子的死不简单。” 在王权说话的功夫,我们已经跑到了车边,我赶紧打开车门,钻进副驾驶,王权也火急火燎的上了车,发动引擎,向殡仪馆极速驶去。 老爷子家地处北京五环通州区,所以我俩就直奔最近的通州殡仪馆而去。 到了殡仪馆,虽然阳光明媚,天气也依旧热的要把人蒸成人干,但是站在这“生命尽头”的门口,我俩都没由来的打了个寒颤。 进了殡仪馆的大门,我俩就直奔殡仪馆的楼内,往办事处寻去。殡仪馆大楼里面人很多,四处都有低声的哭泣声,让人心里有些透不过气。 左转右转,我和王权终于找到了负责登记的办事处,然而门口的长队却让我们无比郁闷,但也没办法,只好排在队尾,开始了煎熬的等待。 等了大概20几分钟,终于排到了我们。我和王权走到办公桌前,坐在办公桌里面的是一个四十几岁的女人,相貌平平,带着一副眼镜,面部表情是那种殡仪馆工作人员共有的麻木,头也不抬的递过一张登记表。看她这职业性的动作,我俩有些哭笑不得,王权连忙开口:“您好,我们不是来登记死者信息的,是来咨询些事情。” 那中年女子抬起头来,冷漠的看了王权一眼:“什么事?” “是这样的,上个星期有位叫李松蒲的老爷子在这里出殡,我们是他的远房亲戚,没有赶上他的葬礼,所以想来祭拜一下,您能帮我查一下这老爷子的登记信息吗?”王权快速的说道。 听了王权的话,我才知道老爷子名叫李松蒲。那中年女子淡淡的说了句“稍等”,就从旁边的架子上抽出了一个厚本子。 翻找了一会儿,就把厚本子递给了我们,然后抬头对我们说道:“在这,你们可以到旁边看,看完了还给我就可以,”我俩赶紧道谢结果本子,退到一旁,那中年女子也没再理会我们,推了一下眼镜,淡淡的说了句:“下一个。” 我俩仔细看着登记表,试图找到一些有用的信息,登记表上有李松蒲老爷子的姓名,性别等基本资料,还有送来的时间,出殡的时间,还有一栏,是负责主持葬礼的阴阳先生。 我仔细的看了一遍,发现登记表并没有什么有用的信息,刚准备合上本子还给那负责登记的女人,就看见王权好像中了邪一样,目不转睛盯着表格,我不由得纳闷,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他盯着的,是阴阳先生的那栏,表格里是一个手写签名,像是出自女子之手,娟秀的笔画勾勒出了一个名字:陈歌。 “哎,你小子发什么呆?你认识这个叫陈歌的?”我看着王权,疑惑的问道。 王权听了我的话,立马缓过神来,深吸了一口气:“那飞车陈的大名,就叫陈歌。” “啥?”我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心里涌上了一股不安,但却不知道不安的原因是什么,连忙开口道:“可能只是重名而已啊,你口中那个飞车陈,是玩机车的好手,怎么可能又和阴阳先生搭界?这俩玩意儿八竿子打不着,要真是那什么飞车陈,那她也有点太全能了?” 王权听我说完,依旧面色凝重:“但我总有种预感,这个陈歌,就是飞车陈。” 我看他疑神疑鬼的厉害,渐渐的我心里也生出了一丝疑影,于是一边把本子递还给那办公的女人,一边说道:“你要真是怀疑,那咱们就找那阴阳先生见一面不就结了?” 王权点头说道:“也好,那就让咱们会会这阴阳先生。”说罢,他就又向那办公的中年女子打听了这位叫陈歌的阴阳先生的电话,要完号码之后,便拉着我千恩万谢的走出了登记处。 殡仪馆的氛围弄得我俩很不舒服,我和王权快步往殡仪馆大楼外走着,刚走到大楼门口,王权就立刻掏出电话,在拨号盘上输入那阴阳先生的电话号码——然而就在这时候,一阵十分不和谐的机车马达声划破了殡仪馆楼前的平静。 我和王权不约而同的抬头看去——只见一辆黑色哈雷机车停在了殡仪馆门前停车场的位置,从机车上,下来了一个身材高挑的女人! 我回头看了王权一眼——好家伙,这小子俩眼睛都快瞪得冒泡了,要是眼眶大点,估计眼珠子都得飞出去。一看这小子这幅德行,我就知道那阴阳先生果然就是飞车陈了,我在心里一边惊叹,一边连忙向飞车陈看去——那飞车陈大概170的身高,身材十分健美,由于是夏天,她上身穿着一件黑色的半袖t恤,裸露的胳膊有些黝黑,但却不影响她那英姿飒爽的气质,下身穿着一条深蓝色的牛仔裤,脚下穿着一双黑色的帆布鞋。 她留着一头及腰的黑色大波浪,棕色的眉毛盘在杏眼之上高高挑起,在眼眶边缘成了一个弯勾,而在右侧的眉骨处,有一个明显的刀疤,但这道疤却不影响她的性感和美貌,反而更添了一丝野性的味道,然而这道刀疤看在我眼里,却又是另外一种感觉。 然而此刻,这双勾人魂魄的眼睛正盯着我们——准确的说是盯着我身边的王权,丰满的嘴唇挑起了一丝玩味的笑容,一步步的向我们这边走来。 我一看这女人就知道绝不是什么善茬,然而身边的王权竟然还没出息的站在原地不知所措,我连忙背手,在王权那宽大的背上狠狠拧了一下。 王权吃痛,疼的一哆嗦,但没有喊出声来,立即恢复了他本来的清明。 这时候,那飞车陈已经走到了王权对面,轻笑一声,修长的手指拨弄了一下头发,冲着王权,开口说道:“真是冤家路窄啊!” 第四十八章 迷雾重重 看着飞车陈那充满挑衅意味的微笑,王权也毫不相让,深吸了一口气,开口哈哈笑道:“没错啊,不是冤家不聚头嘛,”旋即王权正色道:“不过还有句老话,叫‘狭路相逢勇者胜’。” 飞车陈眼睛微微一眯:“呵呵,过了这么多年没见,你不是就想和我说这些?不过我可没空跟你叙旧。”说罢,飞车陈便霸道的推开王权,走到了我和王权的中间。 王权不以为然,大大咧咧的开口说道:“我记得你不是有个俱乐部吗,怎么跑到这来了?难不成和人飙车飙够了跑来和鬼玩儿了?” 飞车陈头也不回,只淡淡的说了两个字:“副业。” 说罢,她走到我身边,扬着下巴,居高临下的看了我一眼,有些轻蔑的对王权说道:“几年不见,你的品味真是越来越独特了。” 刚刚还在幸灾乐祸的我一听她这话脸立马僵硬:卧槽?这娘们挤兑王权也就罢了,老子怎么躺着也中枪啊! 还不等王权开口,我就脸色阴沉的说道:“这位小姐,我和王权是兄弟,您吃飞醋别带上我,另外,”我顿了顿,提高了声调:“从这个角度看,您的鼻孔真大。” 我话音刚落,飞车陈的两条眉毛立刻如弯刀一般拧在了一起,冷笑道:“你是在说我吗?”说罢,还威胁性的向我所在的地方迈了一步,一双杏眼死死的盯着我,好像要把我吞进肚里。 看她这架势不善,我立马站定,毫不相让的看着她。就在我准备和这娘们拼个你死我活的时候,站在一旁的王权开口道:“行了,差不多得了,这里是殡仪馆,不是你们家胡同口。” 飞车陈听罢王权的话,从鼻子里传出了一声冷哼,也不理会我们,直接甩开长腿往殡仪馆大楼内走去。 就在这时候,被她推在一边的王权动了起来,一把抓住了飞车陈的手腕,声音低沉的说道:“先别走,我还有一些很重要的事要问你。” 飞车陈被王权抓住,吃了一惊,立刻愤怒的甩掉了王权的手,高声道:“你以为你是谁?你想问我我就告诉你?” 王权看着弯眉倒竖的飞车陈,嘴角升起了一丝自信的微笑:“你一定会告诉我的。” 看着王权那自信的样子,我和飞车陈都不由得愣了一下,我心里嘀咕:这小子哪来的把握能摆平这母老虎? 飞车陈则是怒极反笑,直接转身面向殡仪馆的楼门,不耐的说道:“哦?是么?那你倒是说说,你这自信从何而来啊?” 王权好像没有看出飞车陈的不耐烦,胸有成竹的说道:“这里不方便说,我等你下班,咱们再详谈。” 我转头看向飞车陈的背影,暗道不好,王权这么直接,飞车陈说不定会直接拒绝他,但是太多的事情都指向飞车陈:瓮棺,怪胎,以及夜里的偷袭,甚至连李松蒲老爷子的死因都隐隐约约的与她有关,若想要解开这些谜团,必须要好好问问这婆娘。 我脑子开始飞速转动,企图找到什么借口帮助王权,然而就在我冥思苦想不得出的时候,那婆娘竟然停下了脚步,淡淡的说道:“好,一会见。”说罢,便不顾王权和在一旁目瞪口呆的我,迈开长腿,走进了殡仪馆的大楼。 看着她的背影我不由的暗骂:真t是女人心,海底针,同样是女的,我怎么就显得这么二呢?老子不服啊! 我一边悲愤的想着,一边看向王权,只见那小子吐了一口长气,我顿时恍然:原来这小子刚才的自信也是装的啊! 我觉得有些好笑,冲着王权开口说道:“啧啧啧,影帝啊!” 王权得意的一扬脸:“别太崇拜我。” “我呸!”我看他那副贱贱的表情就想给他一坨子,不自觉的骂到:“你小子不吹是不是都t活不下去啊?” 王权哈哈一笑,旋即正色道:“好了,不闹了,等那婆娘下班,咱俩的任务就艰巨了。” 听王权这么一说,我也立马恢复了严肃,开口道:“没错,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我们要清除一切革命道路上的障碍,为祖国和人民造福!” 立了一番雄心壮志后,我和王权决定先去看看李松蒲老爷子的骨灰,在老爷子墓前鞠上一躬,表达一下我们对老爷子舍我救国精神的敬意。 说走就走,我俩到了陵园区,刚想走进去寻找,就被守陵的老头拦在门外,老头仔细的打量我和王权,旋即笑到:“年轻人头一次来?你们找的谁?问也不问就往里走,这地方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你俩直接进去,找到天黑也未必能找见你们要找的人啊!” 我和王权听罢恍然,王权连忙不好意思的开口笑道:“大爷真是好眼力,我俩确实是头一次来不懂规矩,多亏您老提醒,不然还真要找到天黑了。” 那老大爷笑着摆了摆手:“小伙子还挺会说话。说,你们找的谁?” 王权开口道:“我们找一周之前下葬的李松蒲老人。” 守陵老头一听李松蒲的名字,开始仔细的思索,过了一会儿,他抬起头神色有些奇怪的看着我们:“李松蒲?你们是不是找错了,那老爷子没留骨灰啊。” “啊?”我和王权不由得惊呼出声,王权接口道:“怎么会没留骨灰?” 那守陵老头左右看了看,然后低声对我们说道:“这老爷子送来的时候有些古怪,再加上无儿无女,所以阴阳先生就没让留骨灰。” “古怪?”我和王权面面相觑,我连忙开口追问:“大爷,我们俩是李松蒲老爷子的远房亲戚,本来是来探望老爷子的,结果刚到他家里头,就被告知老爷子去世了,我们一路找到这来,您又说老爷子没留骨灰,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不成那老爷子死的蹊跷?” “哎呀,姑娘,你有所不知,不是那老爷子死的蹊跷,”守陵老头低声说道:“是那老爷子送来的时候有些蹊跷。” 守陵老头看着惊讶的说不出话的我们,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本来这件事阴阳先生是不让再提起的,不过既然你们俩是老爷子的亲戚,我跟你们说说也无妨,那老爷子刚送来的时候,都已经死了将近两个星期了,浑身都发臭了,但是奇就奇在,那老爷子虽然浑身发臭,但是从外头看就跟睡着的人没什么两样,一点都没烂。我们觉得奇怪,再者也想等等看能不能等到老爷子的亲属,就把他放进了停尸房里,谁知隔了一天,这老爷子身上竟然散发出一股香味儿,那香味奇特浓郁,说不上像什么味道,很多人都闻着味赶来,结果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守陵老头顿了顿,继续说道:“当时大家都觉得奇怪,就在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咱们殡仪馆那位姓陈的先生——就是我们这一位很有神通的女先生,她刚好路过,谁知她刚看见那老爷子就好像见了鬼一样,让我们赶紧给老爷子准备火化,并且强调不能留骨灰。 我们都觉得奇怪,平时一向沉稳的陈先生怎么突然变了个人?不过我们也没多问,再者这老爷子也没什么亲眷,所以留不留骨灰也都没什么意义了,就照陈先生的意思做了。 这件事殡仪馆里很多人都知道的。” 守陵老头说完,便叹了口气,点了一支旱烟卷,看着我和王权呆呆的站在原地,就不再说话了。 然而守陵老头的话就像一个炸雷,把我的脑子轰的一片空白,王权也站在我身边愣神,过了好一会儿,王权率先从震惊中反应过来,向守陵老头道谢后,拖着痴呆儿一样的我,离开了陵园。 此时此刻,我心里已经炸开了锅:先是副食店里有怪胎,又是李松蒲老爷子死因扑朔迷离,然而这一切,到底又和飞车陈有什么关系?这迷雾重重的背后,究竟又隐藏着些什么? 第四十九章 刺杀 离开陵园后,天已经渐渐黑了下来,夜色让原本就阴森的殡仪馆显得更令人胆寒。 我和王权站在殡仪馆大楼门前等待着陈歌,闷热的天气让原本就心事重重的我更加烦躁。 “这娘们怎么还不出来?该不会是诓我?”这时候,王权也不耐烦的嘟囔道。 “再等等。”我因这些事情缠绕心头,十分烦躁,不愿多说。 又等了将近20分钟,我和王权等的心都快熟了,就在王权刚要进楼去看看陈歌是不是提前走了的时候,那道高挑的身影再次出现在我们的视线里,向我们走来。 看着陈歌走了出来,我松了一口气,王权却十分不耐的嚷嚷着:“你这一天真是好大的架子,让小爷我巴巴的等了一下午!” 这时候陈歌已经走到了我们身边,她一听王权抱怨,立马暴跳如雷:“你活该!老娘也没强按你在这,你自找还怪我?” 王权瞪大牛眼,还要说什么,我看这形势不妙,这俩人都是暴脾气,要在这么下去就要不欢而散了。 可毕竟还有那么多事情要问那陈歌,等问明白了再发火也不迟,我连忙向王权使眼色:大丈夫能屈能伸,别和她计较。 王权看了我的眼色之后心领神会,气呼呼的哼了一声:“好男不和女斗。” 陈歌狠狠地刮了他一眼,靠在王权租的小捷达上,有些不耐的开口说道:“说,什么事要和我谈,如果你不说出什么让我感兴趣的事情,我可没空在这和你们浪费时间。” 王权怒极反笑:“呵,你要是现在走,老子保证你悔得肠子乌青!”说罢,便从兜里掏出了一个东西——是那张印有鱼形岛屿的照片。 看到照片,陈歌本来不屑的眼神一下子凝固了,一把从王权手里夺过照片,仔细的看了一遍后,抬头盯着王权,沉声说道:“你从哪里弄到的?” 王权也不客气,从陈歌手里抢回照片,大大咧咧的说道:“小爷的本事大着呢,现在你决定和我们好好谈谈了?” 陈歌面色十分凝重,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开口说道:“这里说话不方便,我们换个地方详谈。”说罢,她便迈开长腿走到她的哈雷机车旁边,跨到车上后,回头对我们说道:“云景南大街,俱乐部不见不散。” 说罢,她发动引擎,哈雷机车的响声充满了力量,载着这脾气火爆的女人绝尘而去。 看着陈歌这婆娘态度转变竟然如此之大,我的心不禁活络起来:难道,她知道关于这鱼形岛屿的事情? 旋即我又开始陷入困惑:如果她真的知道,那之前的所有到底是不是她所为?那她又是为了什么?难不成这些都和这鱼形岛屿有关? 我扭头看了看王权,发现这货也是眉头紧锁,好像在思索着些什么。 我俩就这样各怀心事的想了一会儿,王权率先缓过神来,开口道:“看来她肯定知道些什么,如果她真的知道这照片的地方是哪,我们也省了好多功夫,走,咱们找她去!” 说罢,就钻进驾驶室里,我也不敢怠慢,赶紧钻进车里,王权立刻发动车子,向着陈歌的俱乐部飞速驶去。 一路上,我和王权都沉默不语,气氛闷得厉害,只有车子在马路上飞驰的声音。 突然,我想起一个事情:王权让我来帝都,不是说慕轩青临走前也告诉他一些事情吗? 一想到这,我立刻开口向王权问道:“哎,王司令,你叫我来北京之前,不是说慕轩青和你说了些事情吗?他和你说什么了?” 王权被我突然的问题打断了思绪,眉头皱了一下,开口说道:“这些日子发生太多事,我都没来得及和你说,慕轩青和我说的只是一句话,但是,他这句话却也是我如此执着的另一个原因。” 我一听王权这话,立马来了精神,激动的说道:“这么重要的事你怎么不早说?他和你说什么了?” 王权无奈的摇了摇头,开口道:“其实也不是我不告诉你,而是这事儿说了对我们要调查的朱鱼计划的真相也没什么实质性的作用,” 王权顿了顿,继续说道:“其实与其说那慕轩青告诉我一句话,倒不如说是让我带话而已,我不知道那慕轩青具体什么来头,他回北京后,只说了一句‘凤落梧桐,暗潮涌动’, 然后让我把这句话带给我爷爷,我觉得纳闷,就追问他什么意思,他当时好像有什么急事,只让我去问我爷爷,就急匆匆的回老家去了。 接着,我就火急火燎的跑到我爷爷家,告诉了他老人家这句话,谁知老爷子一听这句话,脸色立马变得铁青,我知道老爷子肯定知道什么,就赶忙追问,谁知老爷子直接呵斥了我一顿,让我别多问,把我撵走了。”王权说到这,有点激动:“嘿!这我这小暴脾气就上来了,不告诉我,我就自己查,然后我就顺藤摸瓜查到了这张照片,接着后面的事你都知道了。” 听完王权的话,我原本就凌乱的脑子又被搅个稀烂:这一路走来,有太多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让我都无暇思索,先是宿舍楼下的聚阴眼,又是日本人的什么狗屁朱鱼计划,一路把我押送到北京的冰块凌,还有那鱼形岛屿,以及我自己时不时梦做的那些奇怪的梦……这一切,究竟有什么关系? 我越想越烦,低头看了看手臂上的绷带,闭上眼睛,叹息了一声,心里说不出的疲倦。 王权沉默了一会儿,突然来了个急刹车,我被他吓了一跳:“你干嘛?” 王权认真的看着我,开口说道:“实在不行咱就都去他娘的,反正知不知道又对咱们没什么影响,咱们又何必自讨苦吃?” 听了他的话,我沉默了:是啊,这一切跟我有什么关系?就算我知道真相又能如何? 这一切的开始只不过是因为我的好奇罢了,可是好奇心却害得我两次险些丧命,我不禁心生退意,叹了口气,刚要开口说我想回家,这时候坐在驾驶座位的王权突然脸色一变,大吼一声:“趴下!”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就被王权按在了身下,紧接着就是一阵玻璃碎裂的声音,划破了夜空的宁静。 碎裂的车窗玻璃散落在我和王权的身上,王权连忙起身发动车子,一边开车一边大骂道:“他娘的!是狙击手!真是t看得起我们!”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王权刚刚开动车子的时候,子弹穿透玻璃的声音再次响起——估计是王权先开动了车子,所以子弹只打穿了车子后面的玻璃,不然穿透的可能就是我们俩的脑袋! 我被惊得连声尖叫,王权已经把车子开的飞快,接着车子后头又传来一声子弹穿透车子铁皮的脆响,王权一边大骂,一边把车子的速度提到了极致,车子如受惊的野马,一下子窜出了好远。 车子飞驰在马路上,我和王权都惊魂未定,刚才如果不是王权反应快,我俩可能都要横死街头了。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刺杀吓得不轻,浑身都被汗水打湿,我僵硬的坐在副驾驶,脑子已经完全短路,七魄丢了六魄半,过了好一会儿,我的六魄半才回到了我的身体里,我扭动僵硬的脖子,回头看了看王权,发现这小子也是满头大汗。 又过了好半晌,我终于彻底的缓过神儿来,浑身的冷汗蒸发让我不自主的打了个激灵,喉咙里干涩的难受,沙哑的苦笑着对王权说道:“看来,是树欲静而风不止啊。” 王权也抬手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恶狠狠的说道:“看来小爷不把它查个底儿掉,这条命就t难保了,他娘的,这可是你们逼我的!” 看着王权的样子,在性命攸关的时候,我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刺杀激出了一股倔劲儿:他娘的,兔子急了还咬人呢!要杀我灭口,老子偏要把这些事查个水落石出,不然老子就他娘的不姓洛! 想罢,我斩钉截铁的开口说道:“去找那姓陈的!我倒要看看,这些破事背后,究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王权看我也被激的发狠,哈哈大笑道:“英雄所见略同!咱们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想收咱的命,咱就和他丫的斗到底!”说罢,王权辨认了一下方向,调转车头,向陈歌的俱乐部疾驰而去。 第五十章 合作 王权把车开得很快,就这样一路火花带闪电,我俩就到达了目的地——陈歌机车俱乐部的门口,我抬眼看了看,陈歌那辆哈雷机车正停在门口,那俱乐部的卷帘门正半拉着,下面留着一条半人高的缝隙,温暖的灯光从缝隙中透出,看样子她已经到了。 我俩狼狈的下了已经被打的破破烂烂的小捷达,王权身上的衣服都被崩碎的玻璃划出了很多口子,有的地方甚至渗出了点点血迹。 “没事?”我看着王权狼狈的模样不由得有些担心。 王权无所谓的摇了摇头:“没事儿,这点小伤对小爷来说就是挠痒痒。”说罢还咧嘴冲我一笑。 我仔细的看了看王权,发现这小子没什么异样后,松了一口气,这时候王权看着我的身后,面色一凝,我赶紧回头看去,发现陈歌从卷帘门里钻了出来。 陈歌看着我和王权狼狈的样子不由得一愣,接着又侧头瞥了一眼我们身后的小捷达,嗤笑了一声,冲着王权说道:“王权,是车开得太快把玻璃都震碎了么?可是你们还是迟到了啊。” 王权听陈歌又出言讥讽,冷哼了一声:“还不是托你的晦气,看了你一眼老子吓得车都开翻了,要不是出了这档子车祸,你以为老子会输给你?” 陈歌听罢,狐疑的看了一眼车窗尽碎的小捷达,冷笑道:“看来你命还挺硬,出了车祸还能逞口舌之利。”说罢,陈歌就钻回了俱乐部的卷帘门里。 王权嘟囔了一句“这婆娘”,然后猫腰钻进了卷帘门里,我回头看了一眼狼狈不堪的小捷达,叹了口气,也钻进了卷帘门里。 一进门,我就吃了一惊:这陈歌可真是机车迷啊! 陈歌的机车俱乐部是一间大概150多平米的门市,俱乐部里收拾的很干净整洁,四处都透露着狂野不羁的气息。 一进门的左手侧,停的是两溜各式各样的机车,打眼一看大概有二十五、六辆,每一辆都被她擦的锃光瓦亮,右侧是一个玻璃柜子,里面摆了很多机车的配件,还有一些奖状奖杯。 我和王权都看的一愣,而此时的陈歌坐在正对门的一个台旁,喝着一瓶燕京啤酒。 看到我们俩进来,陈歌喝了一口啤酒,开口说道:“别愣着了,过来坐。” 我和王权走到台,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陈歌又从旁边的箱子里拎出两瓶啤酒,用瓶起子起开,递给我俩。我和王权接过啤酒,我实在是喝不惯啤酒的味道,抿了一口放在了旁边,王权则是不客气的“咕咚咕咚”喝了一通。 陈歌杏眼轻瞟了王权一眼,开口道:“现在可以谈谈照片的事了吗?我觉得我们可能需要彼此交换一下情报,甚至合作。” 王权喝罢,放下酒瓶子,笑道:“想和我们合作可以,不过,”说到这,王权收了笑脸:“我得先问你一些事。” 陈歌眉头微皱,但却出奇的没有发作,只是冷冷的开口问:“什么事情?” 王权见她妥协,立刻顺杆爬:“要问你的事情很多,我先从最重要的说起,你为什么不让留李松蒲的骨灰?” 陈歌听到王权的话,并没有立刻回答问题,而是有着略微惊讶的反问道:“你认识李松蒲?” 王权一挑眉毛:“实不相瞒,这照片就是我从李松蒲老爷子那弄到的。” “竟然是你!”陈歌听到王权的话竟拍案而起,吓得我一激灵,“难怪我去找他询问,他说照片不在他手上,原来是被你弄去了!”陈歌恨恨的说道。 一听她这话,我的心立马冷了下来,看来那个在两周前去探望李松蒲老爷子的人,就是她,那么李松蒲老爷子的死,也一定是她所为了! 我抑制不住内心的愤怒,冷冷的开口说道:“青竹蛇儿口,黄蜂尾上针,两般皆尤可,最毒妇人心,你要照片不得,所以你就杀了他对吗?” “你t胡说什么!”陈歌听了我的话大发雷霆,竟然抄起一个酒瓶子向我过扔来! 我大吃一惊,心里一边大骂:这娘们下手真t狠!一边连忙跳下凳子,向旁边闪躲,好在我反应快,躲过了那“飞来的横祸”,酒瓶子擦着我的身子飞过,“啪嚓”的一声碎裂在我身后的墙上。我有些狼狈的站定脚步,心里的愤怒一下子被点燃,我不依不饶的吼道:“难道不是吗?两周前你去了之后老爷子就去世了,而且你还急着毁尸灭迹,不是你杀了他,还会有谁!还有那怪胎!你t不是还想杀我们吗!”我心里憋气,竟然把心里的迷惑一口气都吼出来。 “你t又在那瞎叭叭些什么?什么怪胎?你有什么证据,凭什么说我杀了人!”陈歌紧握拳头,向我走过来,像一头发怒的狮子。 就在我也有些眼红的时候,王权拦在我们中间喝了一声:“够了!”王权眉头紧皱:“你们俩都冷静一下!现在我们当务之急是照片上的事,”王权顿了顿,看着我说认真的说道:“李老虽然死得蹊跷,但不可能是她杀的李老,相信我。” 我冷哼一声,气鼓鼓的坐回凳子,陈歌也低声骂了一句,站在那里不吭声,气氛一时十分僵硬。 王权连忙打圆场:“好了好了,咱们赶紧商量要紧事。” 我也不知道当时是犯了什么倔劲儿,直接开口拂了王权的面子:“如果她不说清楚,我就不干!老子坚决不和阶级敌人合作!” 王权看我这副德行,气结的低声说道:“嘿!你小子给我上眼药呢啊?” 奈何我的驴脾气一上来是六亲不认,直接哼了一声,不搭话。 就在气氛降到冰点的时候,陈歌那女人突然开口,冷冷的说道:“虽然我不知道你这女人是不是有毛病,在那胡说八道些什么,”陈歌走到我面前,一双杏眼毫不掩饰的看着我:“我除了两周前去看了李老,别的,我一无所知,而你们如果想知道那鱼形岛屿的事情,就必须和我合作。” 看着她虽然冷漠,但却有些真诚的眼神,我不由得开始心中发虚:眼睛是心灵的窗户,若是她真的说谎,我应该或多或少都有察觉,然而看她的眼神却十分澄澈,不像是说谎的样子,但是如果她没说谎,那么这一切又是谁做的? 这时候王权也走了过来,开口说道:“我相信那些也都不是她做的,凶手应该另有其人。”王权说罢,还深深地看了我一眼。 我知道王权指的是那个狙击手,我也心知肚明那狙击手不可能是陈歌,因为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她不可能埋伏在那里,还在我们逃脱后,赶在我们之前回来。 皱了皱眉,心里虽然不愿相信,但奈何没有证据,一条眉角的刀疤也说明不了什么,只能从长计议,毕竟现在当务之急是找到那个万恶之源——鱼形岛屿,只有这样才有可能揪出那个要杀我们的真正凶手。 思前想后,我也只能“不计前嫌”,暂且选择相信他俩,点了点头。 看我终于不再坚持,王权松了一口气,而那陈歌只是瞥了我一眼,便开口说道:“废话我也不多说了,直奔主题,通过我的一些调查,我已经大概找到那个鱼形岛屿了,只差一个证据,通过比对照片,我确定了我找的那个岛屿,就是照片中的那个。” 她这一句话,直接把我和王权惊得一呆,我们不是没想过她是不是知道这鱼形岛屿 的位置,只不过幸福来得太突然,让我俩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 然而就在我俩发呆的时候,那陈歌却叹了一口气,开口道:“找是找到了,只是……” 看着她吞吞吐吐的样子,我的心不由得又一下子揪紧,坐在我身旁的王权连忙开口问道:“只是什么?” 陈歌有些无奈的瞥了王权一眼,开口说道:“只是岛上情况有些复杂,我一个人应付不来,不然我也不会提出和你们合作。” 第五十一章 尸毒与鱼岛 一听陈歌这话,我和王权都愣住了,王权皱眉,沉吟了一下,开口道:“既然决定要和我们合作,那你就应该把具体的情况告诉我们,而且,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陈歌犹豫了一会儿,好像下定了决心,抬头盯着我们俩:“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好,我告诉你,”陈歌顿了顿,一双杏眼里闪过一丝忧虑,继续说道:“我执意要烧了李老的尸体,是因为他已经有尸变的迹象了。” “什么?”我和王权同时惊呼出声。我脑子一阵晕眩:尸变?这不是只有在电影小说里才能出现的情节吗?这什么情况? 陈歌平静的看着我俩惊讶的表情,好像是在她意料之中:“李老确实是被人杀了,不过杀他的不是我,”陈歌瞟了我一眼,继续说道:“并且,李老是被人下毒杀死的,他中的,一种会导致尸变的奇怪病毒。”我心里突然升起一丝莫名的不安,只听陈歌继续说道:“这种病毒会让人表面上看起来像是死于自身的器官衰竭,然而它却能慢慢的吞噬人体内的血肉,控制尸体的中枢神经,在吞噬的过程中,自身还能散发出一股独特的异香,当这种异香浓郁到一定程度时,也就是尸体的内脏被彻底的吞噬殆尽,就会发生尸变。 这种尸变后的尸体极其难缠,它见到生命就会发起攻击,而且力大无比,好似长了一身铁骨,最重要的是它不惧死亡没有痛感,除了捣碎它的头能让它停下之外,几乎没有弱点,简直就是杀戮机器。” 听到这我找了我心中那丝不安的来源:这陈歌所谓的尸毒,怎么那么像我在朱鱼基地里面碰见的那些怪物! 王权也受惊不小,眉毛拧成一团,紧紧的盯着陈歌说道:“可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你要和我们合作去调查这鱼形岛屿的目的是什么?” 陈歌深深地看了王权一眼:“具体过程你们不需要知道,我只能告诉你们我是在这鱼形岛屿上发现的这一切,而你手中的照片也彻底证实了我的猜测。至于目的,我是拿人钱财,,受人之托调查此事。” “什么?这么说你去过那鱼形岛屿?”听了陈歌的话,我心中一紧,我忍不住惊讶道。 “没错,我是去过,”陈歌点头,面色凝重的说道:“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我是偶然听到了一些风言风语,找到了这个岛屿的所在,具体的我也不多说,总之我找你们合作的原因,是因为我一个人没有能力深入这鱼形岛屿的内部,因为这鱼形岛屿上,隐藏了很多中了尸毒的怪物,我一个人,无法应付。” “什么?那岛上都是怪物!”我听完之后直接炸庙:“卧槽,那咱们仨不是点灯上厕所——找死(找屎)去了吗?这鬼差事您还是另请高明。”说罢我就准备拽着王权离开,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还有的是别的办法打探消息,这怪物王权不知道,但我可是见识过它的厉害,还差点死在它的爪下,我可不想把脑袋拴在裤腰带上,打这毫无准备之仗。 听我说罢,陈歌没有说什么,只是自顾自的喝酒,我看她这副德行是不打算纠缠,心里暗自庆幸,赶忙伸手准备拉着王权离开。 谁知还没等我拽住王权,王权就先反手拉住我,直接开口:“好,我答应你,不过,装备你负责。” 陈歌听了王权的话,好像早就猜到了他会这么说,轻笑了一声说道:“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去。” 我一听王权直接答应她,立马就急了:“你小子疯了!咱们干嘛偏要和这女人去闯这鬼门关?” 王权看着我自信满满的说道:“您老就放一百二十个心,小爷我好歹也参过军入过伍,当过光荣的人民解放军,只要她能搞到我要的枪支弹药,管他什么尸毒不尸毒的,老子都给他一窝端喽!” “啥?你当过兵?”我惊讶的看着王权,仔细打量这厮:“你什么时候当的兵?老子怎么不知道?” 王权不屑一笑:“早就说过了,小爷我让你惊讶的地方多了去了,本人不仅当过兵,确切的说是从小在军营里长大的,因为我老子工作的原因,我之前没告诉你罢了。” 听了这厮的话,我回想起之前这小子的身手,心里终于踏实了不少,开口骂道:“卧槽,你小子真是瞒我好苦!没想到你小子不仅是官二代,还t是军二代!哦不,军三代!”一想到这小子还有个当年专管特工的爷爷,我立马改了口。 看着我恍然大悟的样子,王权忍不住笑出声:“行了,这下您老可以放心了?” 我看着他那副得意的样子,原本紧绷的心也松弛了不少:“你们城里人可真会玩,好,王司令,那本帅就陪你走这一遭!” 看我俩终于达成共识,陈歌开口说道:“好,既然已经决定了,那我就给你们说说这鱼形岛屿的具体情况。” 陈歌一边说着,一边拿出电话,打开地图,我和王权赶紧凑了过去,陈歌一边放大地图指着一条河,一边说道:“经过我的调查,那鱼形岛屿,就在这里……” 我和王权眼睛一亮,一边看着地图,一边仔细的听着陈歌叙述这鱼形岛屿的概况。 经过陈歌的一番介绍,我大概了解了这鱼形岛屿所在的位置。 这鱼形岛屿原来是处在大石河中的一个河中岛,而大石河位于北京市房山区境内,发源于房山区霞云岭乡堂上村西北二黑林山,全长129公里,属拒马河支流,大石河流经9个乡镇,于路村出市界,汇入北拒马河,在古代,还有“圣水”的美誉。 而鱼形岛屿的具体位置,是在这大石河中下游的一处处于两山之间的隐蔽地带,周围最近的有人烟的地方是一个叫八十亩地的村子。 而如果我们要到达这鱼形岛屿,就要先在八十亩地落脚。陈歌上一次去,因为准备不足,刚刚上岛就遭到了尸毒怪物的攻击,不得已狼狈返回,所以这一次,我们制订了一系列周密的计划。 经过了一番商议,我们最终决定,先给陈歌三天准备装备和枪支弹药的时间,然后在三日后,于八十亩地汇合。 商议完毕后,我和王权就开着破破烂烂的小捷达,往南锣鼓巷的住处驶去。 在路上,我不由得有些疑惑的问王权:“喂,你小子条件这么便利,干嘛非让陈歌给你弄枪啊?” 王权狡黠的笑道:“既然她找我们帮忙,我也乐得清闲,再说你以为那玩意儿那么好搞啊!我可不想冒着监守自盗的风险,便宜了那婆娘。” 看着他那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我不由得撇了撇嘴,想到三天后又是一场硬仗,也没心思和他斗嘴:“你说这婆娘明知山有虎还偏向虎山行,她干嘛那么拼命啊?” 王权一听我这么问,也渐渐收起了笑脸:“我猜她一定是受人所托,去那岛上找什么东西。” “找东西?你怎么那么那么能猜啊?”我不由得有些狐疑道。 王权眼睛微眯:“如果不是找东西,她就没有必要还要再次登上那座岛屿,而且还非得深入那座岛屿不可,我看她的样子,这次她是势在必得,我们虽说和她合作,但也得小心,毕竟我们只是彼此利用罢了。” 听罢王权的话,我刚刚有些放松的神经又紧绷起来,事情已经开始变得越来越扑朔迷离,而我能做的,也只能是拼命地在那层层迷雾里,寻找那些少的可怜的真相。 我想的越来越累,眼皮也开始不听话的打架,迷迷糊糊的,我在车上睡了一觉。 梦中,“我”身处一个狭长的走廊里,走廊四壁上绘着五颜六色的壁画,而“我”却看不清那些壁画描绘的是什么,就在我努力的想要看清那些壁画的时候,王权把我从梦中摇醒。 第五十二章 碰头 “哎,醒醒,咱到地儿了,别在这敞篷跑车睡了,你也不怕受风之后嘴歪眼斜。”听到王权那欠揍的话,我从那奇怪的梦里醒来。 揉了揉眼睛,我发现我们已经到了王权咖啡店的门口。而王权那厮已经从驾驶室下车,走到我副驾驶的外头,从那光秃秃的车窗外伸手摇醒我。 王权看我醒过来,就走到车的后头去了,我下了车,看见王权正蹲在车屁股那里目不转睛的看着什么,我心生疑惑,也赶紧走了过去。 走到王权身边,我看见王权正盯着车灯旁的一个弹孔看的出神。 “有什么发现吗?”我看他这副模样,开口问道。 王权伸手摸了摸那弹孔,喃喃的开口说道:“这人用的是装了消声器的40a3式狙击步枪,2001年才研制出来的美国货,射程超过914米,配用的是118lr式特种762毫米子弹。这枪在轻型狙击枪里算是神器,它配用先进的导轨系统,使这枪的人可以为anpvs-10型夜视瞄准具换用10倍固定放大率的瞄准镜,也就是说在夜里瞄准镜的可视距离也可以达到600米。”王权顿了顿,继续说道:“不过,好在这枪的弹匣容弹量只有5发,再加上这人枪法实在不怎么样,不然我们真是插翅难逃了。” 听了这厮一番专业的分析,我不由得惊出一身冷汗,看来我们俩的命,真不是一般的大啊! 王权说罢,便站起身子,拍了拍小捷达,叹了口气:“好在小爷我没租什么豪车,不然还真是要赔死了。” 听了他这番感叹,我没好气的笑道:“我说王司令,咱俩都在鬼门关溜达一圈了,你咋还惦记你那俩钱儿啊?你这守财奴的思想可不利于社会和谐。” “切,你懂个卵,社会和谐的前提是经济发展,你想想,要咱们都吃不饱穿不暖的,谁还总把社会和谐挂嘴边儿啊,早他娘的忙着要饭去了!”王权撇撇嘴,不屑的说道。 我拱手作揖道:“好好好,这个逼您装的厉害,朕服了,”接着我直起身子,有些不安的开口问道:“那现在咱们怎么办?我们在明,刺杀我们的人在暗,我们要不要做点什么,比如说报警什么的?” 王权思索了一下,摇了摇头:“既然这人敢杀我们,那他就有把握做到滴水不漏,报警显然没什么卵用,但他毕竟是等我们到了郊区才动的手,现在我们身在北京城里,应该没什么事,那孙子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在这城内也得掂量掂量,不过,我们也不能在这么毫无防备了,” 王权眼睛眯了眯:“等我们三日后出发的时候,我会弄一辆防弹军车,以往万一。” 听王权这么一说,我悬着的心才慢慢放下来,拍了拍王权的肩膀:“好,王司令,前方革命路途虽然充满艰辛,但我们却不能被敌人吓退,应该发扬我们的革命队伍的光荣传统,与敌人战斗到最后一刻!” 王权听了我的话,笑骂道:“看不出来你小子还t有当政委的潜力!好了,时候不早了,老子都快困死了,咱赶紧就寝,这几天咱们得养精蓄锐,三天后,才是真正的硬仗。” 听他这么一说,我也感觉有点疲惫,点头表示同意,走回院子后,我俩又侃了一会儿,就各回各屋,各睡各觉了。 接下来的三天,我和王权都紧锣密鼓的准备着,他先是把那破捷达送去修了修,还了回去,接着又从军队里借了一辆防弹军车,还置办了一些军用水壶,短刀,军靴,还有两套迷彩服。 一切都准备妥当后,我们静静地等待着出发时刻的到来。 有话便长,无事即短,转眼间,就到了我们约定的日子。 这天一清早,我就收拾妥当,整装待发。 我换上王权给我带回来的迷彩服和军靴,照了照镜子,还挺合身,推门走出,看见王权也已经收拾妥当,站在客厅里,我俩看到彼此都愣了一下,想不到这小子穿上军装还真挺像样! 王权上下打量了我一番,开口说道:“啧啧,还真是人靠衣装马靠鞍,平时没看出来,这穿了军装还真有种花木兰既视感。” “唉,太帅也不是我的错,”我装作惋惜的说道,旋即说道:“不过你小子也不赖啊。” 王权一听我夸他,立刻又恢复了之前的一脸贱相:“那是了!小爷当兵那会儿,不知道是多少女兵的梦中情人呢!” “得得,给你个破筐你趴下就下蛋,没吃饭就恶心我,你是不故意的?”我看他嘚瑟的欢,立马嫌弃的说道。 王权笑道:“好了好了,马上要上战场了你这嘴还不忘了贫,走着,上车,本司令先带你吃点东西,然后我们就出发!” 说罢,我俩就先去吃了点东西填饱了肚子,然后就上了他借来的那辆水箱般的“北汽勇士”,王权发动车子,整台车子犹如猛虎一般,载着我们离开了这古色古香的南锣鼓巷。 “这车比那小捷达可炫酷多了,”我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舒服的感叹道。 王权不屑的一撇嘴:“你拿小捷达和这玩意儿比?这玩意儿能干翻十个小捷达不带拐弯的,再说了,这还算不上最nb的呢。” 我俩就这样一路胡侃,踏着晨光,向八十亩地飞驰而去。 在路上,王权简单的给我介绍了一下八十亩地的概况:八十亩地村,是河北省平泉县郭杖子乡下辖村,位于河北省平泉县郭杖子乡政府东3公里处,全村有将近700口人。 其东临大石河、南与羊头岗为邻、西接东流水、北与青龙湖镇接壤。 关于这村子的名字,是源于清代,因此处原有某户80亩地而得名,由于地处京郊,所现在经济发展的也十分迅速。 而我们要去的那座鱼形岛屿,就是在这个村子东侧的大石河中,所以我们必须在这个村子找艘能渡河的船。 车子行驶了三个小时,我们终于到达了目的地——八十亩地村。 一进村,我就发现这村子十分现代化,根本不像我想象中村子的样子,而是像一座小型卫星城。 在前往八十亩地路上,我和王权就接到了陈歌的电话,告诉我们她已经到了,还另外联系了一个帮手,让我们到羊头岗那头的一个农家园和他们见面。 我心中有些纳闷:这女人怎么没经过我们的同意就另找了个人? 不过王权劝我多个人也多份保障,只要不是废物就无所谓,我也就打消了心中的顾忌。 一路上风光无限好,车子平稳的行驶在公路上,透过车窗,我看见八十亩地村旁一片片油绿绿的农田,放眼望去,还能看到村东侧那条大石河,河水在阳光下波光粼粼,犹如玉带一般飘荡在这风景秀丽的小村子旁。 我和王权到了八十亩地后,又开了十几分钟,就到达了和陈歌碰面的那个农家园。 陈歌所选的这个用来落脚的农家园并不是太大,地理位置也比较偏僻,但却是依河而建,最主要的是,这个老板家有一条自用的小汽船,因此对我们来说算是上上之选。 刚一到农家院门口,农家院的老板大概是看出这是军车,就赶忙跑出来接待我们,并示意王权把车停在院子里就行。 王权也没客气,直接把车停在了农家院内,原本就不大的院子在这辆北汽勇士的衬托下更显拥挤。 就在我们刚刚下车,准备进去寻找陈歌的时候,发现陈歌已经从院子里的一处民房里走了出来,而她的身后还跟着一个人——然而当我和王权看到那人的时候,我俩同时瞪大眼睛,惊呼出声:“是你!” 第五十三章 登岛 我盯着那站在陈歌后头的消瘦人影,惊讶的像吃了个苍蝇——那人可不就是“押送”我来北京,问了王权莫名其妙的问题后又一走了之的冰块凌吗? 看着我俩惊讶的表情,陈歌也愣了一下,转头对冰块凌说:“凌先生,你们认识?” 冰块凌看了我俩一眼,用他那清冷的声音说道:“几面之缘。” 陈歌听罢,就转过头来冲我们笑道:“既然认识,那么办事就更方便了,你们俩进来,咱们好好商量一下,今晚就准备登岛。” 陈歌说罢,就和冰块凌直接转身进了屋,我和王权面面相觑,都想不出和所以然来,索性也不在犹豫,跟着进了屋子。 看着现在的队伍,我心中不由得有些发苦:以我对冰块凌的了解,这厮身手肯定不是废物级别的,因此这队伍里面最废物的也就是我了。 一边想着,我和王权一边跟着陈歌进了屋——屋子大概40多平米,里面是普通旅店标间的样式,只是现在40多平米的屋子里的地上堆满了一大堆黑色的大包,应该就是王权让她弄得枪支弹药,这些大包让原本宽敞的房间显得有些拥挤。 “好了,既然我们人已经到齐了,那我就把东西分配一下,”陈歌一边说着,一边打开了地上的一个大包,从里面抽出一把冲锋枪,递给了王权。 虽然我早有心理准备,但是看见这些真枪实弹还是难免心头有些发怵。 王权和冰块凌都显得很自然,王权直接大大咧咧的伸手拿过冲锋枪,一边熟练的摆弄一边笑道:“行啊你,你这东家真是够大方,p5都能弄到,这枪可是德国hk公司的得意之作,有效射程200米,精准度高,射速可达每分钟650发,有了这玩意儿,管他什么尸毒怪物,小爷我都能分分钟把它打成筛子。” 陈歌看了王权一眼,又从包里拿出了一大堆弹夹,大概有个,放到王权面前开口说道:“冲锋枪子弹只有这么多,你可省着点用。” 说罢又从另外的一个包里拿出了两把俄制ak47,自己留下一把,递给冰块凌一把,冰块凌接过枪,熟练的拆下弹夹,往弹夹里装着子弹。 这时候,陈歌看着我,对着王权说道:“这丫头也不会用枪,还是留下来接应我们更安全。” 我听罢刚要反对,王权连忙就开口:“不行,必须带着她!” 陈歌皱了皱眉,刚要开口说什么,王权就犹豫了下,开口把那天我们遇刺的事情说了一遍,说是把我一个人留在这更不安全。 听完王权的叙述,冰块凌的眉毛挑了一下,没有说话。陈歌有些吃惊的看着我们:“想不到你们俩还真是命大,好,那她就跟着我们。” 说罢,她走到最后一个大包跟前,又从包里拿出了五把手枪,自己留了一把,又分给王权和冰块凌各一把后,把剩下的两把都递给了我:“这是德国造hkp7型手枪,考虑你从来都没用过枪,所以我就选了这个,这枪后坐力小,配 用8发弹匣供弹,有效射程50米,行动的时候我们会保护你,你只要防身就行了,你过来我教你怎么用。” 说罢,就把两把手枪塞进我手里,告诉我使用方法。 王权一边在旁边摆弄,一边撇嘴说道:“啧啧啧,,我现在越来越感兴趣你东家是谁了,这些枪械,都足够咱们武装占领这村子了。” 陈歌跟我讲完手枪的用法,扭头看着王权说道:“咱们现在是合作关系,当务之急是解决眼前的事,至于我的东家是谁,你没必要知道。” 王权冷哼了一声,没再说话,冰块凌看了陈歌一眼,继续弄着手里的枪械。 接着陈歌又从包里拿出了一大堆防毒面具,匕首,手电,荧光棒,冷焰火等其他的装备,一边分配,一边开口说到:“根据我得到的情报,这岛上应该就是当年那李老被掳来的日军秘密根据地,而那些怪物应该也和日军的研究项目有关。 但日本人十分奸诈,撤退时候把这里都毁的差不多了,基地主体应该在地下,现在地下情况还未可知,有没有渗水也都不知道,所以我们得做好充分的准备。”陈歌顿了顿,继续说道:“在我来之前,由于渔民经常在河中行船的原因,这里已经有人发现了岛上的异样,所以上次我来这里时,用了一些手段,谎称自己是特工部的,暂时压下了这件事,但我估计过不了多久就会露馅,所以我们必须快点行动。”陈歌说罢,我们的心里都不由得生出一种紧迫感。 装备分配完毕,为了掩人耳目,我们准备等到天黑在执行登岛计划。 在这期间,也不知他们是不是想故意整整我这个闲人,我被他们一致推荐为本次行动的政委,负责摆平这里的老板。 在少数服从多数的原则下,我只能被迫接受这个艰巨的任务。 随着夜幕的降临,我们也调整到了最佳状态,到了天完全黑下来的时候,我们全副武装,冰块凌和陈歌也换了一套迷彩服,我们背上各自的背包,走出了屋子。 店老板这时候正在院子里收拾东西,看我们这四个人都穿着迷彩服,还拿着一大堆枪械,不由得吓得一愣,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我们要借用店老板的船,所以还要靠我编故事的能力来摆平他。 我定了定神,背着手走到老板跟前,手心有些微微冒汗,定了定神,开启了我胡编乱造的技能,我微笑着说道:“您好同志,我们是国家特种部队的,我是这支队伍的负责人,现在要征用您的船,到河里执行特殊任务,希望您配合国家的工作,由于我们这次的任务属于国家机密,所以请你不要向任何人提起我们来过,我代表党和人民感谢你。”说罢,我就对着老板鞠了一躬。 原本愣神的老板听了我的话,恍然大悟,连忙把我扶起来:“哎!别介别介,这我可不敢当,我白天就看你们几个人不一般,没敢开口问,原来是国家派来执行任务的,这位军官,您就放心,给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说出去啊! 哦对了,您看我激动的都忘了正事儿了,” 老板一边说着,一边引领我和王权他们走出院子,来到河边一个小码头上,那里停着一辆小渔船。我看老板上当,心中不由得暗自庆幸:还好碰见个朴实好懵的,不然以我这模样还军官?非得漏了陷不可。好在老板并没有发现我的异样,依旧朴实的冲我的开口笑道:“这位军官,这就是我家自己用的小鱼船了,您随便用。” 听了店老板的话,我再次装模作样的开口道:“军民本是一家亲,我再次代表党和人民,对于您无私的帮助表示衷心的感谢!” 老板连连摆手:“您实在是太抬举我了,我能做的都是举手之劳,保家卫国还要靠您们啊!您就放心,我绝对不会透露半个字,坚决保密!” 接着又扯了几句后,我们就踏上了小渔船,陈歌发动渔船,店老板连连嘱咐我们注意安全,我也示意他放心,就把他劝回去了,这时候小渔船也驶离了港口,直奔河心,向下游而去。 “呼——”我长吁了一口气,看着小船离河岸越来越远,我紧绷的神经终于松懈下来。 “哈哈,看不出你小子演技还真不错,我看你以后也别回去上学了,我把你送部队去算了。”王权看着我笑道。 “滚蛋!老子还不都是让你们赶鸭子上架逼成这样的!”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咬牙切齿的说道。 “多会点儿东西也没什么坏处,何况你还真有点天赋。”陈歌瞥了我一眼,笑道。 我懒得理他们,愤愤的坐在原地不吭声,船里一时间又恢复了沉默。 这大石河虽不算十分宽广,但我们距离目的地还是有一定的距离。小船行了大概十几分钟,我们就进入了一片山地,两边的山头黑漆漆的,让人不由得有些心里打鼓。又行驶了一会儿,我看到了宽阔的河水里露出了一块凸起——我们终于接近了那鱼形岛屿。 又行驶了几分钟,我们终于到达了鱼形岛屿的边缘,陈歌调整船头,我们选了一处水深的地方靠岸。 靠岸之后,由王权打头,我和陈歌走在中间,冰块凌断后,我们四人全部进入警戒状态。 我们保持队形下了船,当我的脚踏上小岛的沙地,我的心不由得波动了一下,我深吸了一口气:千难万险,老子我终于踏上了这座神秘的岛屿了! 第五十四章 杀出重围 我们登上岛屿时,天色已经彻底的黑了下来,天空上的云层很厚,看不到星星和月亮,天气很闷热,像是要下雨的样子。 刚一踏上这河心岛,我就开始莫名的发怵,再加上乌云密布,阴风阵阵,让我的腿都有点不自觉的抖动,我抬头看了看王权他们三个,每个人也都是面色凝重。 我们四个就这样保持站位,缓缓的向岛内推进。 鱼形岛屿所在的河道大概有600多米宽,放眼望去整个岛的面积也不算太大,差不多在400多平米左右。 夜里的岛上十分黑暗,我一边紧紧的跟在王权的右侧身后,一边不停的张望着四周:岛的树木算不上十分高大,但也很茂密,这让本来就在黑夜里行进的我们能见度变得更低。 由于天实在阴的厉害,我们不得已的打开手电,然而为了节省电量,我们只打开了一只手电。 白色的手电光芒打在张牙舞爪的树枝上,让我总是感觉这些树木就好像是尸毒怪物一般,就这样在伫立在旁边,静静地凝视着我们这些“入侵者”。 一想到这,我不由得更紧张了,一边仔细的观察着四周,一边用手紧紧的握着绑在右侧大腿处的手枪,手心里渗出了一下子冷汗。 虽然我们走的很慢,但好在岛屿并不是很大,我们只走了几分钟就到达了岛屿的中心地带。 到了小岛的中心地带,我不由得觉得有些奇怪,这一路我们竟然什么都没遇到,甚至可以说一点风吹草动都没有,上次陈歌不是说一上岛就遭到了袭击吗?莫非那些怪物都跳河自尽了? 就在我心中纳闷的时候,王权突然停下了脚步,有些疑惑的低声说道:“哎,你们不觉得有些奇怪吗?” 在我左边的陈歌听完王权的话,也开口道:“是有些奇怪,我们行进的有些太顺利了。” 听了他俩的话,我不由得有些害怕,咽了口唾沫,艰难的说:“而……而且,你们不觉得,这岛上有点太安静了吗?” 王权听我说完,低骂道:“真t是奇了,这里树木这么茂盛,竟然没听见一声蝉鸣……” 然而就在王权话音未落的时候,我突然感觉一股大力抓住了我那还未痊愈的右胳膊,那感觉就由如老虎钳一般,让我无法挣脱,紧接着我就整个人都失去重心,被那股大力猛的向旁边的树丛里拖去!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我来不及拔出手枪,我连忙惊恐的大叫,不停的挣扎,然而身体却不受控制飞速的向树丛中移动,我整个人已经跌倒在地,被拖行在杂草丛生的地面上,在挣扎的过程中,我回头看到了紧扣在我胳膊上的东西——那是一只骨瘦嶙峋的手! 一看到这只惨白的手,我内心的恐惧瞬间爆发,浑身汗毛倒竖,叫声更加凄厉,我拼命的挣扎,就在我不停挣扎的时候,另一只宛如老虎钳一样的手突然狠狠的掐住了我的脖子,这股大力顿时让我无法再大喊出声,脑袋瞬间充血,我感觉整个头都好像要炸开了一般,窒息感让我脑子一阵阵晕眩,心里一下子凉了半截。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我以为我马上就要英勇牺牲的时候,一声枪声响起,顿时我感觉脖子一松,我不停的咳嗽着,低头看去——掐在我脖子上的那只手已经被刚才的那一枪打掉了,但我身体却依旧被向后拖着,我倒了口气,又开始拼命地大喊,这时候又是“砰”一声枪声响起,伴随着这声枪响,我的身体终于停了下来——然而那只手却依旧死死的箍着我的胳膊。 我来不及害怕,用左手抽出匕首,拼命地砍断那只“怪手”,然后就倒在了一边,拼命地咳嗽起来。 就在我不停的呼吸的时候,我看见王权和陈歌飞速的向我跑过来,冰块凌则不紧不慢的举着枪,跟在他们身后。 “他娘的,你小子没事!”王权蹲在我身边,一把把我扶起来,焦急的吼道。 “咳咳,你……咳咳……你他娘的,轻点对待伤员。”我一边咳嗽着,一边拼命地呼吸着新鲜空气——我从来没感觉空气竟然是这么美好的东西。 王权连忙放松手劲,轻轻的扶住我站起来,我弯腰又咳嗽了一会儿,逐渐恢复正常,陈歌走到我跟前,检查了一下我的脖子,松了一口气,开口说道:“多亏凌先生枪法过人,你这脖子都被掐出淤青了。如果再慢一点儿,你这条小命今天就要交代在这里了。” 陈歌话音刚落,冰块凌就已经走到了我们身边,我神色复杂的看着他,冲着他开口说道:“刚才……谢谢。” 冰块凌缓缓摇头,瞥了我一眼,用清冷的声音说到:“刚才那枪,我没什么把握。”说罢,便向我身后看去,不再搭理我。 “什么!”我听了他这话不由得暴跳如雷:“你没把握就敢开枪!你知不知道那下子要是不准,老子可就被你穿透喉咙上西天取经了!” 冰块凌直接从我的身边走过,看都不看我一眼,冷冷的说到:“你现在不是活着吗?” 我被他气的语塞,猛的转过身,刚想骂他丫的,紧接着我的脸色一白,到嘴边的话猛然咽回肚里——躺在我身后的,是一具穿着和我在731部队所见的一模一样的老式军装的怪物尸体。然而和那些怪物不同的是,这具尸体竟然没有脸皮! 准确的说,是脸部都好像被灼烧过一般,整张脸都融化成一团,在那张融化的脸上,还被穿出一个弹孔,白色脑浆流了一地,看得我胃里一阵抽搐,把想要骂冰块凌的话直接抛之脑后了。 冰块凌不管不顾的走到那尸体旁边,直接用手捏开了那本来就破碎的脑子,从里面掏出了一个我很熟悉的小玻璃瓶子。 看着那玻璃瓶子,我不由得心中一紧:看来,我们真没找错地方,这里的确和那什么朱鱼计划有关! 冰块凌看了看那玻璃瓶子后,顺手扔到一旁,就在这时,站在旁边的陈歌惊呼一声:“怎么这么多怪物!” 站在我身边的王权听到陈歌的呼声,也连忙抬头看去,脸色瞬间难看,大骂道:“卧槽!这头也有这么多!” 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我也连忙环顾四周,不由得一下子绝望了:树林子里突然多出了数不清的人影,每一个都是穿着老式军装,没有脸皮的怪物,它们一步步的走向我们,身体僵硬,就像电影里的僵尸一般,密密麻麻的把我们包围在岛屿的中心地带。 “这岛不大,藏的怪物怎么t这么多!”王权一边大骂,一边开枪扫射,子弹的光亮闪过,许多怪物应声而倒,但又有更多的怪物填补着空缺。 就在王权大骂的功夫,就有很多怪物冲了上来,我们四人纷纷开枪阻挡,我被围在中间,压力最小,因此我借着子弹的光芒,看清了这些怪物竟然都是从岛屿的地下爬上来的! 怪物不断的从地下涌出,现在我们火力随猛,怪物一时无法近身,但这却不是长久之计,当我们弹药消耗殆尽时,我们根本无法抵挡这么多怪物的冲击。 就在这火烧眉毛的时候,冰块凌突然清冷的喝到:“跟我来!”说罢,他连连开枪,打出一个空缺,准备突围。 我们仨听到冰块凌的声音,连忙开枪逼退面前的怪物,向冰块凌的方向迅速靠拢。 好在岛屿面积不大,我们狼狈的逃窜,已经快跑到了岛屿的另一头,这时候,我们的视野突然开阔,遮挡视线的树木全部消失——我们跑到了一处有明显人工痕迹的空地,在这片空地上,到处都是断壁残垣。 就在我们踏入空地边缘的时候,陈歌突然高呼:“那里有个洞口!应该就是军事基地的入口!” 冰块凌听到陈歌的呼声,一马当先,直接窜进了那黑漆漆的洞内。 王权和陈歌拼命地射击掩护我,我也不敢怠慢,立刻也窜进那洞口里。 我两只脚刚踏入洞口,王权和陈歌也退入洞口,然而奇怪的是,那些怪物竟然停在了洞口,却并没有追进来。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我们终于松了口气,我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息着,王权和陈歌也坐在地上休息,冰块凌则不停的打量着这漆黑的洞,我看着伫立在洞口的怪物,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了一点:不管怎么说,现在我们终于暂时安全了。 第五十五章 洞 我们都躲在洞内休息了一会儿,眼睛却时刻盯着那些密密麻麻的怪物,过了几分钟,看着外面的怪物又如潮水般渐渐的退去,我们紧绷的神经才真正的放松下来。 “他娘的!”王权一边抹着额头上的汗水,一边开口大骂:“咱们这次算是进了这怪物的老巢了,这群玩意儿还t挺团结,杀了一个来了一窝啊!” 陈歌脸色也有些难看:“我也没想到这里怪物的数量竟然这么恐怖,看来现在咱们暂时是没法回头了,但愿这洞里不是条死路。” 听陈歌说罢,我才开始仔细的打量起这个洞口来。 其实说是个洞口,不过是一个半开在地下的半圆形石门,石门差不多有一人多高,两人宽,石门的门板早已经不知去向,只剩下一个光秃秃的门框,看上去像一个窑洞,洞内的空间很狭窄,洞的深处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 就在我打量的时候,王权和陈歌都已经站了起来,而现在最里面的冰块凌则打开了手电,穿透力极强的白色光芒瞬间就划破了前方的黑暗。 王权和陈歌看到光芒照射的地方,眼睛都微微一亮,看着他们这副表情,我也立马起身,向冰块凌的方向看去:手电的灯光充斥着这狭窄的洞内,顺着灯光看去,洞差不多有五米深,两侧和棚顶都是水泥墙壁,而在洞的最深处,竟然有一条通往地下的楼梯! 看着这犹如通往幽冥的楼梯,我不由得心里又开始打怵,然而我们已经没了回头路,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向前走。 “看样子,我的情报没有错,这里应该就是日军当年那地下基地的入口了。”陈歌看着那黑黢黢的楼梯,有些激动的说道。 王权抻了一个懒腰,开口说道:“说了,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那咱们就快走,赶紧离开这鬼地方,天知道那些怪物会不会找来个什么大哥冲进来。” 王权说罢,就提起手中的冲锋枪,甩开大腿,率先向那楼梯走去。 陈歌看了王权一眼,深吸了一口气,跟在了王权后面,也向那楼梯走去。 我心里隐隐有些不安,却又有种熟悉的感觉,就在我愣神的时候,站在楼梯旁的冰块凌开口说道:“你先走,我断后。” 我一下子被他惊醒,心里定了定神,反正也没有回头路了,倒不如看看这军事基地里有没有什么别的出口,想罢便也不再迟疑,跟在陈歌后头,走下了那黑漆漆的楼梯。 整个楼梯是呈斜坡状向下推进的,走了大概十几阶后,我们已经深入地下大概两米多了,楼梯很狭窄,只能一人通过,两侧都是混凝土夯实的墙壁,我伸手摸了摸墙壁,水泥冷冰冰的,还有些潮湿。 我们就这样沉默的一直向下行进,走了大概三十几阶后,我们到达了楼梯的底部——楼梯的底部是一处向左拐角,顺着拐角拐过去之后,是一条长长的通道,我们四人没有迟疑,直接走进了通道里。就这样一直往前走,也不知过了多久,我都感觉有些头晕目眩,突然,我听见走在队伍最前头的王权大喊了一声:“哎呦卧槽!这什么玩意儿!吓了老子一跳!” 听见王权的声音,我的心猛的揪紧,只见走在我前头的陈歌立刻跑到王权身边,惊声道:“这,这不是失踪的那个渔民吗?” 听了陈歌的话,我一阵头大,什么失踪的渔民?我立刻三步并作两步的跑到他俩的身边,奈何楼梯太窄,陈歌和王权都侧身站在楼梯里,我透过他俩之间的缝隙,看到了一个倒在地上的人,准确的说,是一个死人。 那是一个大概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穿着普通,但能看出是现在人的打扮,此时他仰面倒在地上,浑身已经腐烂的不像样子,还散发出阵阵尸臭,上面爬满了让人作呕的白色蛆虫。 看到这场面,我立马胃里一阵翻涌,双眼黑了一下,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一步,这时一只有力但是冰凉的的手抵住了我的后背。 我刚要尖叫出声,只见冰块凌从我的身后探出头来,面无表情的看着那具尸体,好像在思索着这什么。 这时候,站在最前面的王权皱眉开口向陈歌问道:“哎,你可没告诉我们什么失踪的渔民的事啊?” 陈歌瞥了王权一眼,淡淡的说到:“我之前不是说了吗,已经有人发现这岛的异样,因为在一周前,有一位八十亩地的渔民在这附近失踪了,而这时我正好在村子里,我感觉到这件事情不一般,就谎称自己是特工,专门来解决这件事,把这件事暂时压了下来,没想到,竟然在这里看见了他。” 陈歌说完之后,眼神黯淡了一下,紧接着疑惑的道:“原本我以为他是被外面的怪物撕成了碎片,只是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死在了这里。” 听完陈歌的话,我们都陷入了沉思:这里没有恐怖的怪物,四周除了墙壁什么也没有,尸体身上也没有什么伤痕,看来不像是被机关暗害,那他是怎么死在这里的? 就在我们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王权耐不住性子,开口说道:“算了算了,我看这里十分闷热潮湿,说不定这里有什么毒气,这人是中毒而死,好在我们准备了防毒面具,现在我们是没法回头了,干脆就带上面具,一条路走到黑!” 说罢就放下背包在背包里翻找着防毒面具。 我和陈歌对视了一下,想不出别的可能,也只好放下背包,开始寻找防毒面具。 这时候,站在我身后默不作声的冰块凌突然开口说到:“他不是中毒而死。” 听了冰块凌的话,我们三人同时愣了一下,王权不耐烦的开口道:“不是中毒而死,那他怎么会无缘无故的躺在这?难不成还是他自杀?” 冰块凌没有看王权,一直目不转睛的看着那具尸体,眉头微皱,冷冷的开口说道:“这里虽然闷热潮湿,但是却能感觉到空气的流动,再看这人的尸体,他绝对不会是死于中毒。” 王权听了冰块凌的话,眼睛转了转,略微思考了一下,仍然有些不服气的开口说道:“虽然这里空气是有流通,但是保不齐小日本留下什么厉害的毒气,被这空气稀释,咱们现在没发觉,说不定一会也就像这位仁兄一样,两腿一蹬死翘翘了。” 冰块凌没有再说话,然而站在一旁的陈歌突然开口说道:“我觉得凌先生说的应该没错,这人确实不是中毒而死。” 我听的有些迷糊,心里也有些烦躁,忍不住开口问道:“你怎么知道他不是中毒死的?难不成他还托梦告诉你了?” 陈歌狠狠地白了我一眼,有些生气的说到:“没有常识就不要乱说话,当心风大闪了舌头,你看那人死相平静,没有什么痛苦,中毒而死的人死前一定会被毒素折磨的十分痛苦,死相应该很狰狞,所以这人显然不会是中毒而死。” 听陈歌说的头头是道,我也想不出什么反驳她的话,只好郁闷的闭了嘴,脑子里又开始胡思乱想起来。 我们四人就这样站在这具可怜的渔民尸体的后头,靠着背后的墙壁默默思索,一时间陷入了僵局。 过了一会儿,冰块凌突然开口说到:“先往前走。” 听了冰块凌的话,我们三个同时抬头看向尸体前头那望不见尽头的楼梯,看着那好像通往地狱的楼梯,我心里不由得有些抗拒。 王权率先缓过神来,开口表示赞成:“反正现在咱们也回不去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老子还就不信邪了,革命先辈说过,一切困难都是纸老虎,这小日本滚出中国多少年了,当年我们都没惧,现在咱们岂能怕他,走!” 说罢,这厮就端着冲锋枪,毫不犹豫的从尸体旁走过,大踏步的向楼梯的深处走去。 陈歌皱了一下眉头,也紧紧跟上,我看着他俩的背影,也不敢再停留下去,嘴里一边嘟囔着“阿弥陀佛”,一边小心翼翼的从尸体边蹭了过去。 我们四人就这样保持原来的队形,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向楼梯的更深处走去。 第五十六章 机关 我们四人就这样一点点的在黑漆漆的通道里移动着,时间也一分一秒的过去。 行进过程中,我们遇到了好几个拐角,左拐右拐,大概又走了二十几分钟后,走在最前面的王权突然又停住了脚步,他一停下,走在我前面的陈歌也不得不停住脚步。 我正纳闷这小子怎么突然停下不走了,就听见王权颤颤巍巍的开口说道:“我说陈歌女士,你确定八十亩地只失踪了一个渔民吗?” 我抬头看着陈歌的背影,发现她高挑的身躯竟然有些微微颤抖,我心里觉得古怪,连忙挤到他俩的跟前,借着手电的光芒向前看去——竟然又是一具尸体! 我看着那倒在地上的尸体,心中一阵抽搐,然而当我定睛一看,我竟然发现这具尸体和刚才我们看见的那个一模一样!卧槽!难不成是诈尸了!这他娘的也太点背了!就在我心里不停地咒骂的时候,站在我身前的陈歌开口道:“我确定是只有一个人失踪了,而且你们也不用猜了,这具尸体,就是我们刚刚看到的那具。” 听了陈歌的话,我更是吓出了一身白毛汗,看着地上那腐烂的有些狰狞可怖的尸体,艰难的开口说道:“咱们……该不会是撞见鬼了?”听了我的话,站在最前面的王权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有些发毛的开口道:“我说洛和同志,就算您老没入党,好歹也是光荣的共青团员,再不济也是少先队,你怎么能相信这些牛鬼蛇神的事情,你要是在胡说,小心本司令军法处置你!” 就在我刚要反驳王权的时候,我身后传来了冰块凌清冷的声音:“不是闹鬼,是我们兜了个圈子,绕回来了。” “兜圈子?”听了冰块凌的话,我紧紧揪在一起的心莫名稍稍放松了一下,疑惑的回头看着他。冰块凌只是用深邃的眼睛和我对视了一下,接着就从我们三人中间挤了过去,王权和陈歌也都用疑惑的眼光追踪着冰块凌,然而冰块凌却不管不顾的走到那具倒着的尸体旁边,一边看着尸体,一边和我们说道:“看来我猜的没错,这具尸体,是被困死在这里的。” 听了冰块凌的话,我们三个人都大吃一惊,王权那厮按捺不住内心的惊讶,忍不住开口说道:“被困死在这里?怎么可能!如果我们真的是兜圈子,那么怎么没看到我们刚才下来的那个楼梯?” 站在一旁的陈歌也有些不可思议的开口道:“没错,如果是绕圈子的话,我们应该能看得到我们下来的那座楼梯啊,况且我们下来的时候,那楼梯的右手侧是水泥墙壁,只有通往左侧通道的一个出口。” 听了他俩的话,我刚刚放松的心脏再一次绷紧,有些迟疑的开口道:“难不成这尸体还能活过来,然后神不知鬼不觉的跑到我们前面?这也太他娘的不可思议了。” 听了我们的质疑后,冰块凌抬头看着我们,深邃的眼睛好像要把人的灵魂都吸引进去,他摇了摇头,淡淡的说道:“让事实证明一切。”说罢,冰块凌就拿出一个弹夹,扔在了尸体的右胳膊旁,然后头也不回的走向了隧道的深处。我们眼睁睁的看这冰块凌向隧道里走去,也不敢怠慢,连忙绕过尸体,跟了上去。 这次我们走的很快,行进了差不多十几分钟,走在最前面的冰块凌就停下了脚步。我们三个连忙跑到冰块凌前面,用手电向前方照去——那具熟悉的尸体正躺在原处,而在那尸体的右胳膊旁,静静地躺着那个被冰块凌放在那里的ak47弹夹。 这下我们全傻了眼,站在那具尸体旁边,不知该如何是好。过了好半晌,王权才开口说道:“这,这他娘的是怎么回事?咱们下来的那个楼梯哪去了?”我惊讶的说不出话来,和陈歌对视了一眼,发现彼此的目光里都充满了不可思议的神色。 我不信邪的仔细揉了揉眼睛,脑子里开始回忆我们之前走过的路,难不成是我们只顾着赶路,而没有注意到我们下来的那个楼梯口?不可能啊,我明明记得我们这一路周围都是水泥墙壁啊,退一万步讲,就算我们真的没有注意,但下来的时候我们都清楚地看到,那楼梯口的右侧根本就是砌死的墙壁,我们怎么可能穿墙走过来? 就在我们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时候,冰块凌则不紧不慢的走到那尸体身边,一边捡起弹夹,一边开口说道:“看来,我们和这人一样,都是触发了什么机关,导致了这隧道里发生了一些变化,形成了一个死循环。” 冰块凌一语惊醒梦中人,我们仨听完后都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陈歌有些惋惜的开口说道:“难怪这人死的这么蹊跷,竟然是活活困死在这里了。” 王权也舒了一口气,有些感叹的道:“这些小日本,还真他娘的狡猾,弄得这破地道跟蚂蚁窝似的,到了现在还在陷害咱们中国人,老子要有炸药,非崩了这不可!” 听了冰块凌的话,我沉默不语,心中依旧隐隐有些不安:虽说猜到了一个比较靠谱的可能,可是就算我们知道了是因为触发机关而导致隧道发生了变化,但那机关又在哪?我们这一路上只是不停的往前走,根本没发现什么特别的地方,那么我们又是怎么触动的机关呢? 我思前想后想不通,忍不住冲着冰块凌开口问道:“既然你说我们触发了机关,可我们这一路也没有碰到什么特别的东西,怎么会触发机关?如果真的像你所说,那么机关又在哪?如果找不到机关所在,就算我们知道了这一切,也只能是做了个明白鬼,到头来还的给这兄弟陪葬。” 冰块凌看着我,淡淡的说道:“想想这人进来之后,都做了什么。”一听他这话,我就觉得有点可笑:他进来做了什么,我怎么知道?反正我只知道他现在是躺在这里了,那我总不能去问死人:兄弟,你进来都做什么了? 就在我纳闷的时候,王权突然道:“他进来之后,一定想找到出口。所以就和我们一样,顺着这条隧道一直往前走,后面就和我们遇到的一样,不知在哪里触动了小日本的机关,导致他怎么走也走不到头,最后活活困死在这该死的隧道里了……”王权顿了顿,有些迟疑的继续说道:“难不成,这机关就在我们前进的过程中被触动了?那这也太他娘的厉害了,神不知鬼不觉的就碰到了?” 王权话音刚落,在一旁沉默的陈歌突然激动地大声说道:“重力!是重力!”听到陈歌的喊声,我和王权都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向陈歌看去,陈歌也扭头看向我们,一双杏眼中充满了喜悦:“是重力啊!我们一点点向前走,能接触到的只有地面,所以,这机关一定是重力控制的,只要人一踩上去,就会触动机关!” 听了陈歌的话,我虽然有种茅塞顿开的感觉,但还不是那么通透,旋即开口问道:“如果真的向你所说的那样,那么我们应该不停地触动机关才对啊?难不成这里只有一处关闭的开关,只能进不能出?那也不合逻辑啊,我们进来的时候,楼梯可是能进入这隧道的啊!” 听完我的问题,刚刚十分喜悦的陈歌又恢复了之前的疑惑,手托下巴,自言自语道:“你说的也对啊,难不成,是我动错了心思?” 就在我们猜来猜去猜不出个所以然的时候,沉默了半晌的冰块凌终于开口,用他那清冷的嗓音说道:“你没动错心思,只是控制这里的机关不止一个,而且,”冰块凌顿了顿,眼神瞬间变得冷厉,他紧紧地盯着地面上的尸体,继续说道:“我想,我已经找到了其中的一个…… 第五十七章 意外发现 冰块凌说罢,也不理会戳在旁边吃惊的像的痴呆儿一样的我们三人,直接走到尸体旁,蹲下身子,双手合十了一下,紧接着就用单手伸到尸体的身下,轻轻的托起尸体,随着他搬动尸体,尸体上有些蛆虫因为受惊不停的蠕动,有些甚至都掉到了他的脚边,看得我一阵恶心。 冰块凌把尸体抬到一边,看着尸体下面的地砖,清冷的开口说道:“这里是开门的机关。” 听了他的话,我们三人更是惊讶道下巴差点掉到脚面上,连忙争先恐后的走到他跟前,挤在狭小的通道里,看着那尸体下的地砖:尸体一共挡住了两块地砖,地砖很普通,呈灰黑的石头颜色应该就是用石头铺制而成的。每块地转的面积很大,是一米乘一米的规格,宽度和通道的宽度相同,边缘紧贴着两侧的墙壁,平整的向通道深处排列,看上去并没有什么奇特的地方。 看着这灰秃秃的地砖,我不禁心生疑惑:这冰块凌所说的机关,就是这看起来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地砖? 就在我们三个看的愣神的时候,冰块凌抬起左脚,猛的踏上了尸体原本上半身所在的一块地砖,一声细微的石头摩擦声响起,地砖竟然向下沉降了一厘米。 就在我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切的时候,王权反应过来,有些欣喜的说道:“我明白了!”紧接着,这厮就猛的踏上尸体下半身的那块地砖,又是一声“哧”的石头摩擦声,地砖依旧向地面沉降了一厘米。 看着这一切,我恍然大悟:原来这机关是要两块地砖同时受力才能启动!难怪我们之前没有发现,因为之前这机关挡在了尸体下头,我们四个为了躲避尸体,都是一个个慢慢通过隧道的,并没有同时触碰到这两块地砖,而且看王权和冰块凌的样子,这是需要一定程度的重力才能开启的,而这位可怜的渔民倒下时的冲击力,刚好足够开启通往外面的路。 至于这个隧道,应该是有两处这种重力机关,另外一处,应该就是闭合隧道的,而那处机关应该是可以轻易触发的,也就是说人只要一踩上去就会出发,所以我们在行进过程中并没有察觉到。 也不知是不是造化弄人,这位可怜的渔民死前,正好倒下压在了这两块地砖上头,足够的重力为我们开启了通往这里的大门,可他却永远留在了这荒凉的隧道里…… 一想到这,我不禁一阵唏嘘,在我思考的时候,王权向陈歌使了个眼色,陈歌心领神会的点点头,打开手电,甩开长腿,飞速的向我们来时的路跑去。 我看着陈歌消失在隧道里的身影,心里有些紧张,希望我的猜想都是正确的。 我们在原地等了几分钟,隧道里就传来了陈歌激动的喊声:“凌先生说的没错!我们进来时的那座楼梯又出现了!” 听到陈歌的喊声,我和王权同时吐了一口长气,我俩不约而同的对视了一下,眼神里都有一种逃出生天的感觉。 王权有些敬佩的看了冰块凌一眼,这时候陈歌已经从隧道那头跑了回来,呼吸略微有些急促,杏眼里也充斥着一丝兴奋,抬手指着前方漆黑的隧道说道:“那闭合隧道的机关,应该在前头。” “走。”冰块凌吐出了两个字,看也不看我们,直接转身向前头的隧道里走去,我们三人也连忙跟上,我紧跟着冰块凌,后头是陈歌,王权断后,我们就这样小心翼翼的向隧道里走去。 由于冰块凌在最前头寻找机关,我们行进的速度很慢,走在最后头的王权开口吹道:“哎,这小日本再他娘诡计多端,也困不住小爷我,毕竟咱是小日本的祖宗,小爷我又是身经百战见识多,这点雕虫小技还瞒不过小爷的法眼。” 我听了这厮的话,不由得一阵翻白眼:“我说王权同志,你还要不要点老脸,这明明就是冰……哦不凌文同志发现的,身为光荣的革命战士,你怎么能和战友抢功,这是十分严重的错误知道不?当心朕撸了你司令的职位!” 听着我俩打诨扯淡,走在我俩中间的陈歌笑骂:“行了行了,都什么时候了你俩还有心思开玩笑,赶紧找到机关才是要紧事。” 我回头向陈歌笑道:“王权那小子自己背鼓上门——讨打,送上门的便宜我怎么能不接……哎呦!”就在我还没说完话的时候,走在我前头的冰块凌突然停下脚步,导致回头说话的我直接撞到了他冷硬冰凉的后背上。 我一边停下脚步,一边撞疼的揉着鼻子,刚想开口批评这厮,就看见冰块凌直接蹲在地上,冷冰冰的吐出了三个字:“找到了。” 一听他这话,我们仨连忙一窝蜂似的挤到他身边,低头向冰块凌面前的一块地砖。 只见冰块凌伸出他那双汉白玉雕刻般的手,轻轻的点了点面前的那块地砖,面前的地砖就像浮在水面上一样,来回轻微的晃动。 接着冰块凌开口道:“从楼梯下来到这里是一个直的通道,踩了这个机关,通道就会发生改变,变成一个密闭的不规则的环形隧道,如果不触碰机关,那么入口应该就在前面。” 说罢,他便跨过那地砖,向通道深处走去。我难得一下子听这厮说了这么多话,不由得有些愣神,这时候在我身后的陈歌有些嗔怒道:“嘿,发什么呆呢?还不快点跨过去!”说罢还拍了我肩膀一一下。 我肩膀一受力,连忙从痴呆儿状态缓过神来,心里一边嘟囔着这娘们赶着投胎啊,一边大步的迈过那浮动的地砖,紧随冰块凌之后,向隧道深处走去。 我们四人就这样又开始在隧道里沉默的行进,过了几分钟后,走在我前面的冰块凌停住了脚步,我侧头一看——一个黑漆漆的洞口出现在我们的面前,我用手电往里照了照里面又是一个向下的楼梯! 我不由得开口骂道:“这他娘的小日本,是属钻地龙的?” 冰块凌看了看那楼梯,便从包里抽出了防毒面具,头也不抬的说道:“下面情况不太乐观,自求多福。”说罢就带上了笨重的防毒面具。 我一听这话,连忙拿出了背包里的防毒面具,心想连这厮都说不乐观,那下面肯定没什么好事儿,我还是小心为上。 一边想着,我一边套上了那厚重的防毒面具,这东西十分沉重,带上之后感觉很憋闷,不过也没办法,小命要紧。我透过防毒面具上的两个玻璃眼罩看了看他们三个,感觉我们四人就像生化危机里头的士兵一样。 就在我脑子神游的时候,冰块凌端起步枪,率先走进了向下的地道,我看他这副架势,也抽出了手枪,紧紧的跟在他的后头,接着,陈歌和王权也都提高了警惕,跟在我们后面,我们继续保持队形,向隧道里摸去。 这次并没有走多久,只是下了十几级台阶,就到了底部的基地内部——一个大概四十几平米的小方厅,四周有几个没有门的门框,里面黑漆漆的,应该是几个房间。 我们连忙分散开来,分别进去那几个房间查看, 然而让我们大失所望的是:所有房间里面的东西都被火尽数焚毁,除了厚厚的灰尘什么也没有。 这个基地十分狭小,除了这几个房间,只有其中的一个屋子看起来很宽大,大概有60多平米,应该是李老形容的那个解剖室。 其余根本没有别的空间,而这基地里到处都是黑糊糊的被火灼烧的痕迹。并且这里墙上还有许多裂缝,大的裂缝甚至有手臂粗细,看样子应该还被试图炸毁过,要不是这修的坚固,可能早就坍塌了。 基地里那股烟熏火燎的味道,即使过了这么多年,隔着防毒面具依然能够轻微的察觉到。 我们又不信邪的仔细翻找,希望能找到什么线索,可是结果仍然是什么都没有。 “他娘的,小日本别的不会,毁灭证据的本事可真是一流!”在搜寻无果后,王权气呼呼的站在基地中间大骂道。 我也不禁有些失望,回头看看陈歌,由于隔着防毒面具,我也看不清她是什么表情。 我下意识的回头向冰块凌所在的位置看去,就在这时候,我发现冰块凌突然没了踪影,我不由得我有些心悸,连忙四处寻找,手电光芒在基地的方厅里来回晃动,当光芒闪过墙角的时候,我看见冰块凌正蹲在墙角,背对着我们,一动不动,不知道在干什么。 王权和陈歌也发现了冰块凌的异样,我们彼此对视了一下后,三人走向了冰块凌,走到那厮背后,我心中突然冒出一个想吓吓他的邪恶想法,直接一把拍向他的后背:“喂!凌文同志,你脱离组织自己蹲在墙角干什么呢?” 谁知我的手还没碰到他后背,冰块凌直接反手抓住了我的手,冷冰冰的温度让我隔着衣服都打了个寒颤,然而他却头也不回的冷冷说道:“这下面,有东西……” 第五十八章 惊现古墓 冰块凌说罢,就松开了我的手,我没有吓着他,反被他吓了一跳,然而当我听到他说下面有东西时,我原本有些失望的情绪再一次被调动了起来,顾不得刚才的惊吓,赶紧抻着脖子向墙角处看去。 王权和陈歌听见他清冷的声音,立刻也走到我俩的身边,我们三人六只眼睛一起看向冰块凌面对的那个墙角——墙角被烧的焦黑,有一条两只宽的裂缝,裂缝里是黑黢黢的石头,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 看了半天,我也没看出这个破墙角有什么稀罕,不由得开始怀疑冰块凌那厮是不是被小日本气傻了,看见个裂缝就非说里头有东西。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陈歌轻盈的走到我的身边,蹲下身子,用纤细的手掌向那缝隙探去,她的手掌刚到缝隙边缘,只见她弯眉一挑,有些欣喜的开口说道:“有风,看来这下面应该是空的!” 我和王权见状,也连忙把手伸了过去——果然如陈歌所说,我感觉到一阵阵阴凉但是干燥的风从缝隙里钻出来,打在我刚才冒了一手冷汗的手心里,顿时手中感觉格外凉爽舒适。 “嘿!这可真是老天爷开眼,非让小爷知道这小日本在搞什么鬼,今天老子就替天行道,拆了他这老鼠洞!”王权说罢,就从包里拿出了陈歌搞到的唯一一把德军山地师用的折叠工兵铲,露胳膊挽袖子,摩拳擦掌,看样子是准备大干一场。就在王权刚准备开始掘墙的时候,冰块凌清冷的声音就在我身边响起:“你想把我们都埋在这?” 听罢冰块凌的话,王权就好似被泼了一盆凉水,一脸茫然的举着铲子,不知所措。我看他呆愣愣的样子有些好笑,便开口道:“啧啧啧,我说王司令,好歹你小子也是光荣的人民解放军出身,怎么这点常识都没有,你这两板儿锹上去,这本来就被小日本炸的骨质疏松的破房子不得让你挖蹋喽?虽说这不是社会主义的墙角,那你也不能随便挖啊!” 王权缓过神来,冲着我和冰块凌龇牙咧嘴道:“好好好,你们都是大神,那你们说咱怎么进去?咱们又不是钻地龙,总不能从这地缝钻进去?”说罢便把工兵铲扛在肩膀上,一副七个不平八个不忿的样子。 冰块凌没有理会他,直接从墙角站起来,开始在屋子里踱步,看样子好像是再寻找什么东西,我和陈歌对视了一眼,以为冰块凌在找什么机关,也赶紧走动起来,开始四处的搜寻,王权则依旧站在原地,时不时的瞥冰块凌一眼,眼睛还骨碌碌的打转,不知道在打什么鬼主意。我见王权那小子杵在那里半天不动,便开口叫道:“嘿,你小子在那干嘛呢?偷懒可不是好同志,还不赶紧操练起来?” 王权看了我一眼,刚想反唇相讥,只见冰块凌走到方厅中间的位置,猛地拔出匕首,向地中间的一块地砖的缝隙里插去。看了他这动作,我和王权都吓得一愣,王权那到了嘴边的话也被他生生的咽了下去。 只见冰块凌动作十分迅速,用匕首快速的在地砖四周打了个圈,接着轻轻一挑,一块有三寸厚的地砖就被他起了上来。冰块凌面无表情,甚至都看不出他用了力气,他单手拎起那块厚重的石头地砖,扔在了一旁的地上,地砖掉落到地面上,发出一声沉重的闷响。 冰块凌这件事做的一气呵成,看的我和王权一愣愣的,我感觉到喉咙有些干燥,开口向王权问道:“王司令,这手你行么?” 王权也有点发愣,但是旋即就恢复了清明,一脸不屑的说道:“这算啥,小爷我当年参军入伍报效祖国的时候,扛过比这还沉的玩意儿呢!”我听完后白了他一眼,抬头向冰块凌看去——之间那厮一边收起匕首,一边眉头有些紧锁的看着那地砖起开的地方。我看这厮表情不对,心里一紧,一边示意王权别吹的太过,一边拽着他,向冰块凌走去。 这时候,陈歌从一个空的房间里走出来,看到了这一幕,也连忙跑了过来,站在我和王权的旁边,我们不约而同的看向冰块凌起开那块地转的地方,我不由得觉得有些滑稽——里面竟然是泥土地! 王权也觉得有些好笑,直起腰来,开口向冰块凌说道:“我说这位同志,您费劲巴力的起开块儿地砖,结果下头什么也没有,倒还不如让本司令挖小日本的墙角来的实在。” 冰块凌淡淡的瞥了王权一眼,慢条斯理的说道:“去挖地砖下面的土。” 王权楞了一下,干笑道:“您老没搞错?挖土做什么?挖个坑把咱们埋里头?”我也有些纳闷,这时候站在一旁的陈歌突然开口道:“王权,别废话了,去挖挖试试,我相信凌先生说的话。” 王权有些不解的看了陈歌一眼,然而陈歌那双杏眼里写满了不容置疑,王权仰天长叹了一声“命苦”,就扛着工兵铲走到那处露出泥土地的空缺,嘴里嘟嘟囔囔,但是手下却十分利索,三下两下就挖出了一个坑。 就在王权一铲子接一铲子挖坑挖的热火朝天的时候,突然一声铲子撞击石头的清脆响声从坑中传来,王权立刻停下了手中的铲子,有些奇怪的向坑中看去,站在一旁的我们三人也闻声赶到了那坑前,陈歌移动手电的光束,向那坑中照去——只见那地砖下面的泥土已经被王权挖出了一个将近半米深的坑,然而在坑中,竟然露出了一块有些青白的、但却十分平整的石头! 我略微有些惊讶的看着那石头,却又觉得那青白色的东西好像不像是石头的样子,王权又用手中的铲子向下凿了凿,但那石头十分坚硬,强如王权的手劲儿加上工兵铲的锋利,也仅仅只是凿下了一点点碎碴子和几道印痕。 王权用铲子一捞,把那被他凿下来的石头碴子铲了上来,用手捡起来,仔细的摩挲着,嘴里还嘟囔道:“这什么玩意儿?怎么看起来好像不像是石头啊?”陈歌听了王权的嘟囔,走到他身边,从他的手里拿起了一块刚才铲下来的石头碴子,皱着弯眉看了半天,也没说出个什么来。 这时候,站在一旁的冰块凌走到陈歌旁边,拿起陈歌手里的那块石头碴子,用眼睛轻扫了一下,淡淡的说道:“这是白膏泥。” 一听冰块凌这话,我立马瞪大了眼睛,惊呼出声:“白膏泥?”此刻我心里炸开了锅:根据我看的考古书籍上记载,白膏泥,学名叫做微晶高岭土,是糯米汁调制石灰制成的,今天大多用在陶瓷生产中,是一种非常细腻纯净的黏土,由于它粘性大,渗水性小,具有很好的封闭性,因此常常被用来保护墓葬,做墓葬外的封层。难不成,这小日本的秘密基地下,竟然隐藏了一座古墓? 听了我的惊呼,王权觉得纳闷,开口问道:“什么是白膏泥?你小子知道?” 我连连点头,赶忙把我从考古书籍上看到的资料讲给他听,王权听罢,不由得啧啧称奇:“难不成咱几个还真挖到了一座古墓?嘿,这真是老天爷垂怜,这群小日本掘地三尺,建了这么个老鼠窝,却做梦也没想到,就在他们的老鼠窝的半米下,竟然埋了一位咱们的老祖宗!” 冰块凌淡淡的瞥了我一眼,开口道:“这里应该就是一座古墓。” 听到了冰块凌的肯定,我愣愣的看着那坑中完好无损的白膏泥,也觉得有些意外,不由得在心里暗暗感叹:没想到仅仅在这秘密基地下的半米,就是这古墓的封层,可当年那些日本人竟然愣是偏偏没有发现这古墓的所在,反而是在逃跑的时候为了炸毁屋子才让这古墓露出了端倪,又鬼使神差的被我们给发现,当真是造化弄人。 第五十九章 要挟 看着这古墓,我和陈歌、王权都有点发愣,一时三刻不知道怎么办好,只有冰块凌微皱眉头,看着那古墓上的白膏泥,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看着那白膏泥,眉头不由得紧锁,心里暗想:这下可是没辙了,我们既不是考古队,也不是盗墓贼,古墓根本不是我们该进的地方,况且这基地到处都是黑灰,根本没有任何我们要找的线索,这基本是要打道回府的节奏了。 一想到这,我竟然有点小失望,心里还莫名有些懊恼:折腾了一溜十三招,结果小日本连毛都没给我们剩下。 这时王权又用工兵铲随手铲了几下那坚硬的白膏泥,然后便有些气恼的说道:“得,这下咱们算是竹篮子打水——白忙活一场了,可恨这小日本烧真他娘的干净!” 陈歌思索了一会儿,皱着弯眉,有些犹豫的开口对冰块凌说道:“凌先生,你看这……” 冰块凌扫了我们几个一眼,冷冰冰的开口说道:“知道外面的怪物为什么不进这里吗?” 我们三个被他问的一楞,我想了一会儿,开口说道:“是不是他们因为害怕什么不敢进入这里?难不成怕的是这座古墓?” 冰块凌深深的看了我一眼,微微摇了摇头:“不是害怕,是守护。” “什么?”听了冰块凌的话,我们三人同时惊呼出声,守护? 王权眼睛转了转,开口说道:“可是看外面的那些怪物,虽然没有脸皮,但穿的都是二战期间的老式日本军装,据我猜测应该都是日本人,他们就算被做成怪物,也不应该守着咱中国老祖宗的坟啊?” 听了王权的疑问,冰块凌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因为这古墓里的主人,有和他们相同,甚至凌驾于他们之上的东西。” 冰块凌的话一而再再而三的刺激着我幼小的心脏,我已经被他惊的有些喘不过气:二战时的日本兵,能和中国古墓扯上什么关系?虽说不知这古墓是何年代,但也肯定不是二战期间的啊!这根本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俩玩意儿,怎么能有相同的东西? 就在我们仨都被雷的外焦里嫩,不知该说些什么的时候,冰块凌再次“一语惊醒梦中人”:“我要下去看看,”说罢就看向陈歌:“你呢?” 陈歌深深地看了冰块凌一眼,吐了一口气,拢了拢扎成马尾的大波浪,开口笑道:“既然雇主发话,我哪有不从的道理。不过,下古墓我也是头一遭,你可得加钱啊!” 听了这俩人的对话,我和王权的下巴都快掉到脚面上了,王权有些磕巴的开口道:“陈,陈歌,你,你的雇主,就是这位凌文同志?” 陈歌瞥了我们俩一眼,淡淡的开口道:“怎么,不行吗?”接着她便转过身,对着我们正色道:“现在我和凌先生要下这古墓了,你们俩跟不跟着,随你们的便,下面的情况谁也不能预料,我们没法照顾你们,所以我劝你们还是不要来趟这淌混水,不过如果你们打算回去,就要管好你们的嘴,不要和任何人提起这件事,懂了吗?” 一听陈歌这逐客令,王权这厮就有点血气上涌,有些生气的开口道:“你瞧不起谁啊?小爷我好歹也曾是光荣的解放军,什么苦没吃过什么罪没遭过,还用你照顾了?今天你说什么都没用,小爷我是偏下去不可,到时候遇到什么情况,说不定你还得求小爷帮你呢!” 看着王权在那表决心,我恨不得一巴掌抽死他丫的,在心里暗骂这厮冲动,我们没有国家的批准,这下了古墓,我们不就成了盗墓贼了吗?况且天知道这古墓里头有没有什么机关暗箭,人家给你台阶下你不接着,非得他娘的找死! 我一边紧着对王权挤眉弄眼,一边开口说道:“咱们这一没有国家批准,二没有专业人士,下古墓可是犯法的行为,我看咱还是从长计议……” 然而就在我试图用苍白的语言说服这几个非要找死的人的时候,我突然发现,站在我对面的王权,胸前多了一个红外线光点! 我大吃一惊,声音有些颤抖的开口说道:“王权,你胸前……” 然而就在王权低头看向胸前的时候,我们身后的隧道里传来了一声男人的大笑:“哈哈,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听了那笑声,我不由得浑身发冷,但还觉得有些熟悉,不知道好像在哪里听过。 由于我是背对隧道,只见站在我身旁的陈歌看着隧道,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冰块凌那万年不变的脸也有些阴沉。 我赶忙转过身,这时候隧道里的笑声也越来越近了,我定睛一看,不由得一阵晕眩——竟然是他娘的狗头四! 看着他那猥琐的笑容,我不由得恨得牙痒痒,上次的仇我还记忆犹新,这次竟然又是这厮,真他娘的是冤家路窄啊! 在我们集体的注视下,只见狗头四从那隧道里走了出来,身后还跟着五个身材各异的男子,个个都武装到了牙齿。 其中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手里还提着一盏大功率的手电,惨败的光把原本就不大的基地方厅照得亮如白昼,甚至晃得我都有点睁不开眼——而王权胸前的红外线光点,就是从其中一个身材瘦小的男子手中的狙击枪上传来的。 狗头四笑盈盈的走在这群人的最前面,那笑容说不出的奸诈,他看了看我,目光略微凝聚了一下,笑眯眯的开口说道:“想不到你还活着,这么说那慕少爷也逃出去了?啧啧,还真是命大啊。”我看着他那一脸惋惜的表情,气的说不出话,只能冷哼一声以表气愤。 狗头四没有理会我,直接走到我身边,抽出了我的两把手枪,在一边手中摆弄着,一边开口说到:“不想让这大块头和这小姑娘去见阎王老子,就把你们的枪都放下。”说罢,便气定神闲的看着脸色阴沉的冰块凌和陈歌,猥琐的三角眼里也除了充斥着自信,也隐藏了一丝淡淡的忌惮。 我有些僵硬的回头看向陈歌和冰块凌,只见陈歌一脸愤怒,贝齿紧紧咬着嘴唇,杏眼里都要窜出火苗一般,狠狠地瞪着狗头四,气的浑身都有些颤抖,而在她一边的冰块凌则显得很淡定,不过脸色也是冷的吓人。 狗头四见他俩都死死的盯着自己,心里也有些发毛,尤其是冰块凌那两道犹如冷电一般的目光,更是让人胆寒。狗头四看他俩都没有动作,有些不耐烦,直接一把把我抓过去,提起手中的手枪,对着我的后脑勺,大声喝到:“再不放下武器,我就让这丫头脑袋开花!” 我的后脑勺被冰冷的枪口抵着,我大脑一片空白,眼泪不自觉的流了出来,浑身如筛糠一般颤抖着,绝望的看着冰块凌和陈歌。 虽然我也不是第一次被枪口对着,但是这样的经验我真是再也不想有了。就在我哭的像条狗的时候,冰块凌看了我一眼,把手中的步枪扔在了地上,抽出了腿侧的沙鹰,也放在了地上,目光冷的吓人。 陈歌见冰块凌解除了武装,恨恨的骂了一句“混蛋”,接着也扔下步枪,解除了武装。 看着他俩扔下枪,狗头四得意的笑了笑,看着王权,示意他也把枪放下。王权一边大骂,一边扔下枪,狗头四看我们都解除了武装,一把把我推到一边,接着,就猛的对着冰块凌抬起了手枪! 第六十章 娘娘墓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那狗头四要开枪射击冰块凌的时候,王权猛地从兜里掏出了我送他的那面小镜子,对着那大功率的手电筒连晃了几下,由于那手电筒光芒太盛,再加上狗头四和他的人马站的比较近,被王权这么一晃,直接晃到狗眼,暂时失去了瞄准的能力。 而那名狙击手更是如此,他用的是高倍的瞄准镜,被这么一晃,立刻失去了准度,“砰”的一声,那狙击手放了一枪,然而由于失去了准度,子弹直接偏过王权,打在了王权身后的墙壁上。 王权一看机会来了,一个驴打滚捡起了刚才被扔在地上的冲锋枪,紧接着就是一阵扫射。 密集的枪声在这狭小的方厅里响起,子弹打穿了那大功率的手电筒,方厅里又恢复了原本的黑暗,只是在枪林弹雨的闪烁下,星星点点的能看见彼此的位置。 由于王权反应迅速并且下手十分狠辣,再加上对方又被他用小镜子晃得暂时失去了视力,顿时间对方的五个人都被打翻在地,但是伤亡情况还不知道,看着这火拼的场面我吓得半死,又看不清敌我双方的状况,这时候我身边突然响起了一个清冷的声音:“去那坑里躲起来。”听了冰块凌的指示,我犹如醍醐灌顶一般从呆滞中惊醒,我知道我手无寸铁的呆在这也是累赘,就连忙手脚并用的直接爬进刚才挖出白膏泥的那个坑里,捂着耳朵,闭着眼睛,心里默默的为王权他们祈祷着,哆哆嗦嗦的等待着这一切的结束。 枪声来得快,去的也快,只过了不到一分钟,方厅里就没了动静,我坐在坑里,身上都是刚才被子弹崩下来的泥土,我又屏息凝神的听了一会,发现外面没有一点响声,刚刚放松的心一下子揪紧,心脏“砰砰”的狂跳: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了?难不成大家同归于尽了?一想到这,我的眼睛猛地一酸,再也顾不得有没有危险,直接跳出土坑,大喊王权的名字。 就在我话音刚落的时候,一道手电的光芒从角落里传来,直接照亮了我的脸,紧接着就是王权的贱笑声从角落里传来:“洛和同志,土拨鼠出洞了?” 听见王权那贱贱的声音,我的眼泪夺眶而出,一边哭着一边大骂:“我说你小子t有没有良心,老子这是关心你的安危,怕你英年早逝,组织没法和你爹娘交代。”说罢,我还用脏兮兮的手抹了一把眼泪。王权看我哭的狼狈,一边从角落里走过来,一开口道:“好了好了,别哭了,脸都抹成泥猴子了。”我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从口袋里掏出手电,一边向四周照去,一边焦急的说道:“别贫了,冰块凌同志和陈歌同志还生死未卜……” 然而就在我话音未落的时候,从进来的那个通道里传来了狗头四的惨叫:“好汉饶命啊!……” 我和王权听见他的惨叫,都愣了一下,手电齐齐的向着通道里面照去:只见通道口横七竖八的倒着五具尸体,而狗头四那厮则狼狈的靠着通道的墙壁,坐在那里哭号,额头上抵着一把手枪,而手枪的主人——正是一脸阴沉的冰块凌。 我和王权连忙跑过去,走近才发现陈歌也在冰块凌的身边,只是她也是跌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用右手捂着左臂肱二头肌的地方,隐隐约约可以看见有鲜血从她右手的指缝中渗出,看样子是受伤了。虽说我不怎么喜欢陈歌,但毕竟现在是拴在一条绳上的蚂蚱,我赶紧跑到陈歌跟前,从背包里掏出事先准备的一些止血药和绷带,示意她把手拿开。 陈歌抬起杏眼,复杂的看了我一眼,缓缓撤开压着伤口的手臂——我定睛一看,好在那条伤口并不是很深,里面也没有什么类似弹片的残留物,应该只是被子弹擦伤了。我赶紧学着之前给我包扎的那位医生的模样,先给她的伤口上了点药,然后小心翼翼的用绷带给她缠了起来。一边缠着我心里一边发苦:得,我这算是久病成医了,受伤都受出经验了。 简单处理完毕,陈歌的手臂暂时没有大碍,这时候我才吐出一口长气,转头恶狠狠地看着被冰块凌用枪抵住的狗头四,王权看我帮陈歌处理完伤口,也松了一口气,直接转身飞起一脚踹在狗头四身上,开口大骂道:“你他娘的是谁?怎么找到这的?还跟小爷玩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信不信小爷我现在就让你去见阎王爷?” 狗头四吃了王权一脚,被踹的一个趔趄,抬头看了看一脸暴怒的王权和一脸冰冷的冰块凌,不由得哆嗦了一下,连忙带着哭腔开口道:“两位爷爷行行好,小的也是拿人钱财替人办事啊,大家都是脑袋拴在裤腰带上过日子,您们就大人不记小人过,饶小的一条狗命!小的上有八十岁的老母,下有吃奶的孩子……” 听着狗头四在那里求饶,王权怒极反笑:“你他娘的别唧唧歪歪,拿谁钱财,替谁办事,给老子说清楚,不然我旁边这兄弟就直接开枪打爆你的狗头!”王权说罢,还侧头看了冰块凌一眼,冰块凌没有看王权,却十分配合的紧了紧手枪,好像下一秒就要扣动扳机。 狗头四看了这架势,都要吓得尿裤子了,连连求饶:“别开枪别开枪!我说!雇我的人就是那个刚才瞄准您的狙击手啊!” 我和王权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走到那横七竖八的尸体前,找到了那狙击手的尸体,王权用手电照去——那狙击手浑身多处中弹,鲜血溅了一地,他和我们一样戴着防毒面具,从外面看不真切他的脸。 王权伸手摘掉了那狙击手的防毒面具,顿时我俩都愣了一下:面具下是一张十分普通的男人的脸,看上去大概二十六七岁,带着一股阴狠劲儿,此刻他正瞪大双眼,瞳孔已经发散了,看样子是已经去地府拜会阎王老子了,然而让我和王权惊讶的是——这狙击手的眉毛处,竟然有一道熟悉的刀疤! 我和王权十分震惊的对视了一下,我心里掀起了一阵骇浪:莫非养那怪胎,还有在郊外射杀我们的真的不是陈歌,而是这人?那么难道也是他杀了李老吗? 王权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眉头紧锁的看着那狙击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可惜的是现在这人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我们也不可能给他揪起来,问问这些是不是他做的。 无奈之下,我和王权只好又回到了冰块凌和那狗头四身边,看着那狗头四我就气不打一出来,我咬牙切齿的问道:“萧丽和萧如月呢?”狗头四好像早就猜到了我会问什么,直接开口说道:“我从731部队逃出来时,就没见着她们姑侄俩,而且我去找她们,也是这位老板告诉我,让我去协助的,至于这位老板什么打算,小的也是一概不知啊。” 听了狗头四的话,我不由得又一阵头大,现在狗头四的这位老板已经一命呜呼了,看来暂时是打探不出什么重要的情报了。 “那你他娘的是干什么的?别跟我说你只是个小喽啰!把这老板和你的事都告诉小爷我,我就考虑饶你一条狗命。”王权思索了一下,又大声的对着狗头四呵斥道。 狗头四面露难色的看了看我们四个,叹了口气,开口道:“也罢也罢,反正这老板现在也一命呜呼了,我也没必要替他瞒什么了,小的……小的是祖上相传的手艺,干的是倒斗摸金的行当……”听狗头四说到这,我不由得恍然:难怪他那么不招萧丽那婆娘的待见,弄了半天原来是盗墓贼!我仔仔细细的打量了狗头四一番,心里不由得生出厌恶:明明小说里倒斗摸金的都说的挺帅气的,怎么这厮这么猥琐?看来现实和文学作品还是有一定差距的。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我心里这样想着,狗头四继续说着:“事情是这样的:小的之前是一直在北京潘家园倒文物的,也有很久没有干过摸金的行当了。有一天,这老板找到我,也不知他从哪里打听到我曾干过倒斗的行当,来了之后就直接给了我一大笔钱,让我去哈尔滨找萧老板,然后协助她做事,说是事成之后还有报酬,我一看这买卖报酬可观就同意了。 结果那婆娘直接把我扔在地下不管了,我自己杀出重围,回到北京,这老板就又找到我,把之前的报酬付清之后,又想让我和他一起干活,我一开始是不愿意的,谁知这老板出手阔绰,还说要亲自跟我一起来,并且说这次要干我的老本行,让我放心。我一听有斗可倒,再加上他说的确实很诱人,我就同意和他来了,结果,就变成现在的样子了。” 狗头四说罢,还叹了口气,似乎在感叹自己的倒霉经历。然而听完狗头四说的话,我不由得大吃一惊:这么说,狗头四这老板早就知道这里有座古墓? 王权看了看狗头四,开口问道:“你一口一个老板,别告诉我你连人家姓氏名谁都不知道就跟着人出生入死,这人姓什么叫什么?” 狗头四抬头看着王权,苦着脸开口说道:“小的不敢骗您,是真的不知道这老板叫什么,干我们这行的也不需要问太多,有钱赚就行,只知道这老板,好像姓陈,别的都不知道了,您看我该说的都说了,是不是可以放我走了?” 王权听完狗头四的话,眉头紧锁,沉默良久没有开口,这时候站在一边的冰块凌冷冷的说道:“你暂时还不能走。” 狗头四一听冰块凌的话,脸一下子就垮下来,我知道冰块凌是什么意思,连忙接口:“对,你不能走,因为我们也要下去,你的给我们讲讲这墓的情况并且带我们下去。” 狗头四一听我这话,竟然来了精神,开口谄媚的笑道:“几位也要下墓,莫非咱们是同行?” 看着狗头四那模样,我不由得一阵翻白眼:得,这小子也把我们当成倒斗的了。我眼睛一转,直接学着王权刚才的样子,威风的呵斥道:“你他娘的少废话,让你说你就说,哪那么多问题?” 狗头四好像没听见似的,还自顾自的继续说着:“虽说同行见同行分外眼红,但好歹咱们也是有缘分……”这时候冰块凌突然开口:“说重点。” 冷冰冰的声音直接打断了狗头四的话,狗头四十分忌惮的看了冰块凌一眼,悻悻的开口说道:“这墓,是一座依山而建的明朝娘娘墓。” 第六十一章 铜牌 “明朝娘娘墓?依山而建?”听了狗头四的话,我不由得心生疑惑,一般依山而建的应该都是唐朝墓啊,从没听说过什么明朝墓是依山而建的啊! 然而狗头四没有理会我,只是冲着冰块凌继续说道:“就在前几天,这位陈老板找到我,说是大石河里有个明朝油斗儿,就是宝贝多的古墓,并且说装备人手都由他提供,我一听这活儿好,我熟悉啊!就答应他了,但我知道的也就这些了,这不还没进去就被各位爷爷们按这了吗?”狗头四说罢,还摆出了一个极度委屈的表情,看得我又好气又好笑。 冰块凌皱了皱眉,收回了手里的手枪,开口说道:“带我们下古墓。” 狗头四一脱离生命威胁,立刻大口大口喘着粗气,一边抹着头上的冷汗,一边谄媚笑道:“好嘞好嘞,这位老板,您就擎好。”说罢便连滚带爬的站了起来,又颇为忌惮的看了看站在旁边冷冷看着他的冰块凌,缩了缩脖子,向那挖出白膏泥的坑走去,经过王权身边的时候,王权开口喝道:“你最好别他娘的想着怎么逃跑,不然小爷我直接灭了你,让你和那下头的娘娘作伴!”狗头四一边战战兢兢的连连说是,一边快步走到那坑边,蹲下查看那坑中的白膏泥。 就在那狗头四钻进坑里,准备开工的时候,冰块凌不急不缓的走到了那坑边,冷冷的看着狗头四,以防那狗头四耍什么滑头。 狗头四看了看那冰块凌那煞神,手里的动作不由得加快了许多。 只见那狗头四先掏出了一个塑料的矿泉水瓶子,里面装着满满一瓶黑黄的液体,我感觉稀奇,也走到坑边,看这狗头四怎么在那坚硬的白膏泥上开出条路来。 只见他打开瓶子,直接把液体倒在那层白膏泥上,浇完之后,那狗头四从坑里爬出来,从背包里拿出了一把工兵铲,直接向白膏泥铲去——然而奇怪的是,原本坚硬的白膏泥竟然像水豆腐一般,三下五除二的就被那狗头四清理了不少。 看着这一幕,我觉得很神奇,便开口问那狗头四:“嘿,你那瓶子里装的什么玩意儿,怎么这么管用?” 狗头四一边干着活,一边谄媚道:“老板您有所不知,这世间万物都是一物降一物,小的刚才倒的是醋,这是我们倒斗摸金祖祖辈辈传下来的经验,这古墓的白膏泥虽然硬的厉害,但是一遇到醋,它可就硬不起来了。” 听狗头四说罢,我不由得暗自咂舌:看来还是专业的靠谱啊! 过了几分钟,狗头四就已经把白膏泥清理出了一个可供一人通过的洞口,洞口下头还有一层青色的砖头,据我从书上所知,这大概就是墓顶了,明朝多用青砖修砌墓室,看来那狗头四没说谎,这可能真的是一处明朝古墓。狗头四看了看那青色砖头,十分激动的说道:“看来这真是个油斗。” 说罢,他便火急火燎的从身侧掏出一把薄薄的片刀,开始熟练的起砖头。 狗头四动作十分迅速,没过一会儿就把砖头起出了个洞,洞口虽然很窄,但是一人通过足矣,洞内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 我挪动手电,往那洞里照去——只见那洞大概有四五米深,洞内底部已经积了厚厚的一层灰,向四周照去都是层层罗列的青色砖头,由于手电光束太小,所以看不清楚我们开的这个洞处于古墓的什么位置。 我查看了一番,心里还是有些发毛,毕竟是埋死人的地方,我是一点也不想下去,不过看冰块凌他们的样子是非要下去不可,与其让我一个人守在这里和那陈老板作伴儿,我也宁可跟着他们下墓去。 狗头四看我查看完毕,抬头对着冰块凌说道:“这位老板,您看——” “你先下去。”冰块凌慢条斯理的说道。 狗头四一听冰块凌让他去趟雷子,脸色立马变了变:“可是……” 这时候王权从后头一把揪住狗头四的衣领子,大声喝到:“别他娘的可是了,这里就属你最专业,不是你先下去谁先下去?”说罢就要把狗头四扔下去,吓得狗头四腿若筛糠,连连求饶。 这时候,原本靠在隧道里歇息的陈歌突然清喝了一声:“等一下。”王权听到陈歌的喝声,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疑惑的看着已经从隧道里走出来的陈歌,刚要开口说什么,就被陈歌出言打断了:“这狗头四不老实,即使让他先下去也难保他不耍什么花招,把这个给他吃了。”陈歌说罢,就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了一个拇指大小的玻璃瓶,里面装着半瓶无色的透明液体。 陈歌走到王权身边,瞥了脸色苍白的狗头四一眼,一边把玻璃瓶递给王权,一边淡淡的开口说到:“这是我从白毒伞里面提炼中和的特制毒药,服毒后72小时之内如果不吃解药的话,就会死于肝功能衰竭,然而可惜的是,这解药,只有我手里才有。”说罢便用一双杏眼有些玩味的看着脸色铁青的狗头四,嘴角掀起了一个残忍的弧度。 王权听罢不由得咂舌道:“啧啧,真是最毒妇人心啊!”王权话音刚落,陈歌那不善的眼神就直接招呼了过去,吓得王权那小子连忙正色道:“不过,有句话说得好,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我看这招对付这小子正合适。” 王权说罢就把毒药灌进了狗头四嘴里,那狗头四也不敢反抗,只好恨恨的咽了毒药,狼狈的开始准备下墓的绳索。 看了这一幕,我不由得心惊肉跳:看来我和陈歌这娘们比,还是太嫩了。 就在我暗自感叹陈歌的狠辣的时候,狗头四已经把绳索在洞口处固定完毕,只见他有些紧张的深吸了一口气,便顺着绳子,爬入了墓中。 由于开的这个洞距离墓底并不深,所以狗头四没爬多久就到了底,我们三个一起用手电向下照去——发现狗头四那厮在墓里四处查探一番后,便抬头向我们招手,示意我们下去。 看着那厮活蹦乱跳没什么事,我们也都不约而同的松了口气,但是为了小心起见,我们重新带上了刚才摘下来的防毒面具,冰块凌率先从绳索滑了下去,紧接着是陈歌,到了王权的时候,这小子不知抽什么风,竟然掉头走到那陈老板的尸体处,蹲下摸索着什么。 我觉着纳闷,就冲那小子喊到:“哎!王司令,你小子不赶紧下去在那死人身上摸索啥呢?” 王权一边从那陈老板身上掏出了几个类似手雷的玩意儿揣进兜里,一边说道:“本司令这是在收缴战利品,这么好的装备,不拿白不拿!” 说罢又在那摸索起来。 我有些哭笑不得的看着王权,催促到:“你小子快点,别磨蹭了,下面是古墓,也没有阶级敌人,你搞那么多枪支弹药也是白搭。” 王权听到我的催促,不耐的应着:“知道了知道了,这就来了……哎,等会儿,这是个什么玩意儿?” 我见王权在那陈老板身上摸出了一个东西,眉头紧皱的看着,连忙走到他身边,向他的手里看去——只见王权手里拿铁一枚小小的青色铜片,那铜片大概只有火柴盒大小,看起来像是个古物。上面锈迹斑斑,有些隐隐约约的线条,线条勾勒出的像是座塔的形状。 看着他手里的玩意儿,我不由得有些摸不着头脑,开口说道:“这是什么玩意儿?你在哪找到的?” 王权也有些迷糊,喃喃的说道:“刚才我翻东西的时候,发现这厮右手紧握,好像攥着什么东西,我掰开他的手,就发现了这个。” 我看着他手中的铜片,微微皱眉,总觉得这个东西不简单。 看了半晌,王权开口道:“这玩意儿能不能是什么护身符之类的?不是说天王盖地虎,宝塔镇河妖嘛,这陈老板估计也是胆小的龟孙儿,来大石河倒斗所以就请了这么个玩意儿?” 我摇了摇头:“你小子别瞎猜了,这东西看样子不像什么护身符……” 就在我思索着这东西到底是什么的时候,陈歌从那墓洞中探出头来喊到:“喂!你们两个,磨磨唧唧的干什么呢!” 第六十二章 进入古墓 被陈歌这么一叫,我和王权都吓了一跳,王权手忙脚乱的收起了那铜牌,对着陈歌喊到:“急什么急,老子就是捡点弹药,这就来了!”说罢就拽着我向那洞口走去。 陈歌没好气的白了我们一眼,让我们快点,说罢就顺着绳子又滑了下去。 王权让我先下,我是第一次从绳索往下去,虽然并不算太高,但我心里还是有点发毛,哆哆嗦嗦的抓住绳子,像一只毛毛虫一样,一点点的往下蹭去。 好不容易蹭到了底儿,我累得胳膊酸疼,两眼也有点冒金星,不过好在是脚踏实地了,心里也踏实了不少,墓坑上头的王权看我安全着陆,也手脚麻利的顺着绳子滑下来了。 随着我们五个人在墓底顺利碰头,我松了一口气,开始仔细的打量起我们周围的情况——我们身处的是一个类似石室的地方,这里大概只有不到十平米,头上是拱形的穹顶,脚下是厚厚的灰尘,两侧和身后都是青砖累砌的墙壁,只有面前有一条笔直向前的狭长墓道。 就在我们都十分新奇的观察着这座古墓的时候,狗头四开口道:“各位老板,据我多年的经验,咱们现在应该是在这座墓的其中一个配殿里,说起来咱们还是比较幸运的,因为古墓的墓门一般都是厚重的石头,不用炸药根本打不开,一般明朝古墓都有前、中、后三殿,后殿往往就是放置墓主人棺椁的地方,所有值钱的宝贝也都在那后殿里头了。”一说到宝贝,那狗头四眼睛里还闪过了一丝贪婪的神色。 冰块凌看了看周围,淡淡的对狗头四说道:“直接带我们去后殿。”狗头四好像一直都在等一句话似的,一听冰块凌这么说,连声道是,立马拿着手电筒,走到那墓道里。 只见他左右端详了一番,就站在墓道里,招手示意我们过去。我看了看狗头四,刚准备抬腿走过去,冰块凌就在我身前挡了我一下,回头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率先向那狗头四走去。 我被他莫名其妙的一眼看的有些愣神儿,这时候陈歌和王权已经走到了墓道里,我也不敢怠慢,连忙跟了上去。 到了墓道里,狗头四指着右手旁的墓道说道:“几位老板,这条墓道应该是通往这古墓中殿的,咱们得先到中殿,才能到达后殿。” 说罢,他也不再磨蹭,直接带领我们,向墓道深处走去。墓道很狭窄,只能一人通过,走了大概五分钟——一扇雕花的木门挡住了我们的去路,木门雕刻的很精致,上面原本有一些的彩绘,但是由于年代久远,再者这座古墓的密封性已经被我们破坏,所以那些彩绘就变得越来越模糊最后消失不见,只剩下腐烂发黑的木门。 看着这神奇的一幕,我不由得张大了嘴巴,虽说曾在考古书籍里看见过对于这种氧化现象的介绍,但亲眼所见,还是觉得十分神奇,同时也有点惋惜——这么精美的彩绘,就这么凭空蒸发了。 然而狗头四看着那墓门,却有些疑惑的嘟囔道:“怎么是木头门,真是奇了。” 狗头四说罢,便走到那木门前,仔仔细细的摸索着,并轻轻的敲打木门。我们都不知道这厮在那忙活什么,可我们又没有下墓的经验,所以也没催他,就在那大眼瞪小眼的看着他鼓捣。 一番折腾后,狗头四定了定神,站在那木头门前,深吸了一口气,用力一推,那扇破旧的木头门就被他推开了,我们连忙把手电筒一起向那门内照去——只见一座的大殿出现在了我们的眼前。 我们瞪大了眼睛,从那扇木门鱼贯而入,开始仔细的观察着这被狗头四称作中殿的地方——只见这中殿呈长方形,十分宽敞,大概有100多平米,大殿四周都是青砖累砌的墙壁,只有靠近玄堂,也就是后殿大门的位置,有一个汉白玉的宝座,宝座前还有一口汉白玉的大缸。 身处这宽阔的中殿内,我仔细的回想了一下,现在我们的位置,的确应该是深入到了大石河一侧的山体里,看来这座所谓的明朝娘娘墓,还真的是开山为陵啊! 一想到这,我不由得有些微微惊讶:看这陵墓规模不小,也不知是明朝那位娘娘的陵寝。 我一边想着,一边冲那中殿深处的汉白玉宝座看去,心里觉得有些蹊跷:根据我所了解的考古资料,明朝定陵发掘的时候,也发现了在中殿内有三座汉白玉的宝座,还有一口装有燃料的大缸,被当做长明灯使用。 而那汉白玉宝座上面分别雕龙刻凤,十分精美。大概是象征着陵内的皇帝和皇后。 可这陵寝听狗头四说只是个娘娘,说白了是个妃陵,单独下葬已经很奇特了,为什么还有和皇帝皇后一样的待遇? 我虽然心有疑惑,不过也不能参透这其中的原委,只得走近观察在做打算。 然而大殿里除了汉白玉的宝座和大缸,剩下什么也没有,因此我们一行人就不约而同的向那汉白玉宝座走去。 走到那宝座的近侧,我不禁更加惊讶——这汉白玉宝座上,竟然什么雕刻也没有! 我又不甘心的回头看了看那大缸,发现那大缸也和宝座一样,光秃秃的,什么雕刻也没有。 狗头四摸着那汉白玉的宝座,眼睛里的贪婪都快滴了出来,他扭头看着通往玄堂的石门,喃喃的说道:“干完这一票,老子这后半辈子都不用愁了……”说完还痴痴的笑起来,那样子,看来是完全忘了刚刚吃完陈歌的毒药。 我不由得有些鄙视:真是他娘的要钱不要命! 王权和陈歌则是好奇的打量着这汉白玉的宝座和大缸,保持着一丝警惕,并没有伸手触摸。冰块凌则是面无表情的看了这汉白玉宝座一眼,开口对狗头四冷冷的说道:“去后殿。” 狗头四听到了冰块凌的声音,从幻想中惊醒,连忙称是,就一马当先的跑向了位于宝座后头的通往后殿的石门。 我们四人也紧紧的跟在他的后面,走到了那石门跟前,石门分两扇,紧紧的闭合,外头没有锁。 只见那狗头四一边撸胳膊挽袖子,一边说道:“各位老板,这明朝古墓的玄堂大门,都是从里面反锁的,要是外行人肯定拿它没辙,不过对我来说没用,您们就请好,我这就给它打开!”说罢,就把手扶在石门上,反手在包里翻找着什么。 然而就在狗头四找工具的时候,那扇石门竟然被他扶住的那只手推开了! 我和王权陈歌都目瞪口呆的看着那开出一条缝的石门,惊讶的说不出话,狗头四自己也惊呆了,自言自语的嘟囔:“我的天老爷,难道我是李元霸附体了?这怎么可能呢?” 然而就在我们发呆的功夫,站在一旁的冰块凌看了看那门缝,道了一声“不好”,直接夺门而入。 他这一进门把我们从呆滞中惊醒,我连忙大喊:“你等等我们啊!脱离组织可不是好同志!”我话音还未落,接着,那狗头四也钻进了石门里。 王权大骂了一句“他娘的”就招呼我和陈歌一起钻进了那扇石门。 刚进石门里,我就看到了冰块凌擒着狗头四,站在甬道的中央一动不动,我正纳闷这什么情况,转瞬间就看到他俩的旁边地上,好像还躺着一个什么东西! 王权和陈歌也感觉到了不对劲,我们三个赶紧跑到了冰块凌和狗头四的近侧,定睛一看——躺着的竟然是一具尸体! 我这一路虽说也没少看死人,但是这样的经历对我来说还是有点太刺激,我尖叫了一声,向后退了退,结果腿一软直接跌坐到了地上。 王权看我吓得面如土色,赶紧走过来捂着脸把没出息的我从地上拎起。 我强忍着恐惧,瞥向那具尸体——那尸体是俯面倒在地上的,头颅上插着一支铁箭,四周也散落着一些铁箭,大概是触动了什么机关,导致他惨死在了这里。可能是由于古墓封闭性还不算太糟,他并没有腐烂的很厉害,然而让我猛然一惊的是:这具尸体身上好像穿着黑色的长衫,尸体的手里,还攥着一把抗战期间十分流行的盒子手枪! 我和王权不由得对视了一下,他的眼睛里也充满了震惊,小声的在我耳边说道:“卧槽!不会这么邪门儿!” 第六十三章 黑塔 我迷茫的摇摇头,又点点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然而不知怎的,我总觉得这个地方我十分熟悉,莫非又是在梦里见过吗? 一想到这,我顾不得那具身穿黑色长衫的尸体,连忙移动手电,向这甬道四周看去——不看不要紧,这一看,我直接呆若木鸡:甬道并没有多长,大概只有十米左右。然而甬道的四周都是褪色的壁画,甚至连脚下的地砖上都有渐渐消失彩绘,这和我梦中梦到的那个绘满壁画的甬道一模一样! 看着那些已经褪色还在慢慢消失的壁画,我瞪大了眼睛,身体有些微微的颤抖,喃喃说道:“怎,怎么会……”直到那些彩绘被氧化殆尽,我还没有从震惊中恢复过来。 王权看着我这副表情,吓了一跳,还以为我是被那黑衫尸体吓成这样,连忙推我道:“嘿!洛和同志!你小子怎么了?身为革命战士怎么能被一具敌人的尸体吓成痴呆,快还魂!” 被王权这么一推,我从震惊中清醒过来,我赶紧扑到墙壁上,试图寻找那些壁画的痕迹,可惜的是壁画已经全部消失了,只能隐隐约约的记得,这壁画上出现最多的,貌似是一个女子飞天的景象。 我眉头紧锁的摸着墙壁,心里暗想:莫非那壁画上的女子,就是这座墓的主人? 就在我苦苦思索的时候,冰块凌清冷的声音把我从思绪里拽了出来:“去玄堂。” 这冷冰冰的声音直接把我浇的清醒过来,我下意识的转头和王权陈歌二人一起看向冰块凌,只见这厮说罢便不再理会我们,直接押着狗头四,向那通往玄堂的最后一道门走去。 我们三人也不敢怠慢,连忙跟上冰块凌,向那玄堂的大门走去。 走近玄堂的大门,我才惊讶发现,这座大门竟然通体是用铁浇筑而成的! 我走上前去,仔细的观察着这扇大门——这大门分左右两个门板,门板上头有两个古朴的铜环,铁门通体漆黑 ,上面生着斑斑点点的铁锈,门上刻着一些类似雷纹样式的奇怪纹路,而最奇怪的是,这座大铁门上头的铜环上,竟然穿着一个粗重的铁链,铁链上面挂着一枚黑漆漆的大锁,看上去十分诡异。 这时候,走在最前头的狗头四十分疑惑的说道:“这斗真是奇了怪了,怎么把锁挂在外头,这不是擎等着方便别人呢嘛?”听了这狗头四这话,我也心中充满了疑惑,抬头看了看冰块凌,发现这厮站在原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就在大家都站在原地各怀心事的时候,王权走到铁门跟前说道:“要我看,既然都到门口了,就直接把那锁头卸了,看看这里头究竟葬的是什么鬼!”说罢,他还用大手拍了拍那漆黑的铁门,铁门发出“当当”的响声。 听到响声,站在一旁的陈歌惊呼道:“这铁门,好像是中空的!”陈歌这么一说,我们一行人都愣了一下,站在最前头的狗头四也伸手拍了拍铁门,铁门发出和刚才一样“当当”的回响。 “还真是中空的!”听到那响声,我不由得开口叹道。 这时候,站在门边儿的王权已经等的有点不耐烦了,一边端起手中的p5,一边说道:“是骡子是马咱牵出来溜溜,是娘娘是妃子咱进去瞧瞧,小爷这就给你们开路!” 王权话音刚落,就听见几声枪响,我们惊讶的闻声看去——只见冰块凌已经抽出了沙鹰,对着铁门上的打锁头连放了几枪。 枪声响罢,只见那黑漆漆的大铁锁已经被沙鹰那大口径的子弹崩裂开来,伴随着粗重的铁链,“哗啦啦”的脱落,最后“砰”的一声,砸在了门前的地砖上,击起了一阵轻灰。 看着那沉重的铁链落地,王权收起手里的冲锋枪,有些愤愤的对着冰块凌说道:“嘿,我说凌文同志,你咋总是抢在领导前头下手呢?你这是典型的领导讲话你唠嗑,领导夹菜你转桌懂不?” 冰块凌听罢,看了看王权,什么也没说,直接押着狗头四走到铁门跟前,准备推开那扇通往玄堂的铁门。 我见王权吃瘪,不由得笑出声来,旁边的陈歌也有些鄙夷的走到王权身边,白了他一眼,低声说到:“你最好别招惹他,他不简单。” 说罢,就赶快走到铁门跟前,帮着一起推开那铁门。 听了陈歌的话我不禁心里暗自嘀咕:那厮能简单才t奇了怪了。想罢我也不敢耽搁,赶紧也跑过去帮忙推门,只剩王权那小子楞楞的站在原地发呆。 我跑到那铁门前,这铁门大概有两人高,六人并排站那么宽,虽然是中空的,但也重的要死,我一边用力的推着,一边看向王权那小子,谁知那小子还在那杵着不动,我刚想开口叫他过来帮忙,就听见一个清冷的声音从我身后响起:“那位领导,不过来帮忙吗?” 我听完冰块凌这话差点背过气去,心里暗想:这厮就是开玩笑都这么不生动活泼。 王权那厮也愣了一下,旋即就跑了过来帮忙推着铁门,然而因为他带着防毒面具,我看不清他什么表情,估计也是有些哭笑不得。 我们五人合力,一齐往里推着铁门,伴随着那铁门发出让人牙酸的“嘎嘎”声,我的心脏不受控制的开始狂跳:这尘封了不知道多少个世纪的古墓,终于要重见天日了。 铁门在我们的合力下,终于被推开了一个供一人通过的缝隙,然而让我惊奇不已的是,从那铁门的缝隙里,竟然出了幽幽的光芒! 看着那光芒,我们不由得都吃惊的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呆呆的望着那光芒,说不出话。 站在最靠近门缝位置的狗头四楞楞的现在门缝处,有些结巴的说道:“我,我的个天,天老爷,这,这该不会是斗里的鲛油长明灯?这也t太扯蛋了!怎么可能到现在还亮着!” 狗头四说罢,王权就楞楞的开口问道:“啥是鲛油长明灯?” 狗头四连连回到:“老板您有所不知,这鲛油长明灯,是取深海黑鳞鲛人熬制成的油脂制作的,传说那鲛油十分耐燃,只需一滴就可以燃烧千年,所以埋葬帝王将相的大型古墓中都有这种传说中鲛油灯,只是……”狗头四说到这,有些犹豫的看了一眼从那门缝里透出的微光,顿了顿,猥琐的三角眼里露出了一丝忌惮。 “只是什么?”我看他吞吞吐吐半天不说话,有些急切的问道。 狗头四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继续说道:“只是走南闯北这么多年,倒了那么多斗,掘了那么多墓,我还是头一回遇到墓里长明灯到现在还亮着的!” 听了狗头四的话,我倒抽了一口凉气:是啊!这古墓为了防腐,都是能怎么严着点封住就怎么封,按理来说这灯烧了这么久,应该早就把墓里的空气耗尽了啊,怎么会还亮着? 王权和陈歌也呆立在一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这时候,冰块凌已经默不作声的走到了那门缝跟前,摘下了防毒面具,皱着眉头,抬脚向那门里走去。 我一看这厮又要脱离组织单独行动,我就一阵心惊肉跳,然而脑子上的防毒面具太沉,十分妨碍行动。我看他摘下来,应该是没有大碍,旋即我也摘下面具,赶紧跟上他,向那燃着长明灯的玄堂内跑去。 一进玄堂,我就借着那长明灯的微光,向放置棺椁的位置看去,然而前的景象却彻底的超出了我的想象——出现在玄堂内的,不是本应该放置在堂中的墓主人的棺床和棺椁,而是一座漆黑的宝塔! 第六十四章 塔中玉棺 看着那漆黑的宝塔,我下意识的咽了口唾沫,向宝塔处看去——整个玄堂内的布置都十分诡异。 在玄堂正中,就是那座漆黑诡异的宝塔,那宝塔不知道是用什么材料制成的,通体漆黑如墨,样式有些类似寺院中的佛塔。 塔身大概有十米高,我仰头数了数,宝塔足有七层,在宝塔的四周,环绕摆放着十八个暗红的大缸——而那幽幽的光芒,就是从这些大缸里传出来的。 大缸差不多半人高,缸里都装着狗头四所谓的鲛油,虽然此刻那鲛油几乎已经烧到了缸底,但却依然冒着幽幽的火光,丝毫没有熄灭的意思。 那幽幽的火光环绕着中间那诡异漆黑的宝塔,火光打在宝塔之上,令漆黑光滑的塔面闪烁着一种妖异的光芒。 眼前的这一切,让原本就充满死寂气息的玄堂中,更增添了一种波诡云谲之感。 然而更令人不可思议的是:洞内的空气很新鲜,这并不像是关闭了许久的古墓应该有的。 我连忙环顾四周——这玄堂的面积十分宽广,几乎是要凿空了整座山体,然而在这玄堂的四壁上,正对着每一座大缸的地方,都有一个人脸大小的孔洞,洞里嵌着一尊巴掌大小的罗汉像——而那位无组织无纪律的冰块凌同志,此刻正站在靠近玄堂大门右侧的第一个罗汉像前,仔细的观摩着什么。 我见他看的认真,也连忙走了过去。 就在我快要走到那厮旁边的时候,王权和陈歌也押着狗头四进入了这玄堂当中。 刚进入到玄堂门口的王权他们,也都纷纷摘掉了那厚重的防毒面具。然而当他们看到这玄堂诡异的布置的时候,都和刚才的我一样,呆呆的站在门口,半天说不出话。 过了一会儿,王权那厮才一边惊恐的看着这玄堂内的布置,一边冲着狗头四大喝道:“他娘的,狗头四!你小子是不是懵老子,这地方是t葬了个娘娘,还是镇了个妖精!” 狗头四也惊得说不出话,直到听见王权的喝骂声才缓过劲儿来,惊恐的摆手,连连开口说道:“小的哪敢懵您啊!这,这陈老板确实告诉我这是个娘娘墓,至于怎么会是这副模样,小的我也是擀面杖吹火——狗屁不通啊,早知道这斗这么怪,就算打死小的,小的也不敢来啊!” 王权怒极反笑,刚要开口骂那狗头四,陈歌就开口打断了王权:“好了,你骂他也没用,咱们还是去凌先生那里看看他有什么发现。” 王权听完陈歌的话后点了点头,便和陈歌一起押着狗头四,向我和冰块凌的位置走来。 然而就在他们说话的功夫,我已经走到了冰块凌的身边,这厮看也没看我,只是静静的看着那罗汉的坐像,眉头微微紧皱,喃喃的说了一句:“罗汉伏妖阵。” 听见他这句自言自语,我不由得心生疑惑:罗汉伏妖阵?那是什么东西?我刚想开口问他,只见他又缓缓抬起了右手,在那像是白玉制的罗汉坐像前探了探,低声说到:“看来空气,是从这里传进来的。” 他说这话的时候,王权和陈歌已经押着狗头四走到了我们的跟前。 听到冰块凌的话,陈歌也伸手在那洞口探了探,点头说道:“这里的确可以感觉到空气的流动,而且看样子是当年的造墓人故意为之的,只是不知道这些孔洞,到底代表什么。” 王权看了看黑塔周围的大缸,挠了挠头说道:“几个窟窿有什么可奇怪的,说不定就是给这些长明灯留的气孔啊!” 我皱眉摇了摇头:“不像,你看这些孔洞,每一个前头都有一尊罗汉像,如果只是通气孔,为什么还要摆放这些坐像?而且还恰好是十八座。再者,古代的人应该还不知道燃烧的条件必须要有空气,所以应该不是气孔。”说罢,我又陷入了沉思当中:刚才冰块凌所说的罗汉伏妖镇,到底是什么东西?难不成这宝塔下,真的镇了个河妖? 就在我们都站在原地一筹莫展的时候,冰块凌那厮突然转身,快步的向那黑塔走去。 这一路上,我们都已经习惯了他的无组织无纪律,奈何这厮油盐不进,软硬不吃,而他又是陈歌的雇主,我们也只好暂时妥协,以退为进,紧紧跟着这厮,也向那做妖异的黑塔走去。 只见冰块凌那厮绕过了几座鲛油大缸,直奔那黑塔正面而去。我们一行人也不慢,紧跟着他也转到了这黑塔的正面。 到了黑塔的正面,我定睛一看——黑塔正面是一扇紧锁着的大门,大门的样式和刚才我们破开的铁门相差无几,也有两个门环,锁头也挂在外面的门环上。 然而和外头铁门不同的是:这塔门上雕刻的不再是雷纹图案,而是分别雕刻着两尊菩萨,而且这塔门的材料也并不是铁,而是类似玉石的一种石头。 抬头看去,整座塔身也都是这种石料制成的,只是这玉石漆黑如墨,好像整座塔都是一口气雕刻而成的,我对玉料所知甚少,所以想了半天也猜不出这塔到底是什么做成的。 就在我们一行人看着那塔门发愣的时候,冰块凌已经走到那塔门前,拿起了那枚挂在门环上的黑玉锁头,仔细的看着。 我们也赶紧凑上前去——只见那黑色的锁头只有手掌大小,上却刻画着密密麻麻的我看不懂的文字,好像一群蚂蚁趴在锁头上,封锁着属于这座黑玉塔的秘密。 冰块凌看着那锁头,一向云淡风轻的他,此时眉头皱的很厉害,他缓缓的放下手中的那枚刻满文字的黑玉锁,但双眼依旧死死的盯着那锁头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王权看冰块凌半天不做声,直接举起手中的冲锋枪,开口说道:“管他什么锁头,直接用枪崩开就是了,这次可是轮到小爷我了!” 王权说罢,直接扣动扳机。 王权这小子的枪法很准,子弹不偏不倚的打在了那锁头上,发出了有些刺耳的清脆响声。 然而枪声过后,让我们意外的事情发生了——那奇怪的黑玉锁头并没有应声而落,只是剧烈的晃动,与那黑玉门环相撞,发出清脆的砯响。 看着这一幕,除了冰块凌之外,我们都惊讶的眼睛恨不得瞪得掉到脚面上,我心里不由得一阵咆哮:这锁头到底是他娘的什么玩意儿做的,竟然连冲锋枪都打不掉! 王权也目瞪口呆的看着那黑玉锁,一咬牙,又不信邪的连开了几枪,这次可能是由于心绪不宁,王权的几枪并没有都打到那黑玉锁上,随着一阵噼里啪啦的枪响,王权的有些子弹都打到了塔身上,然而整座塔坚固异常,尤其是那枚黑玉锁更是无比坚硬,尽管被王权一阵枪林弹雨的扫射,但依旧没有破损,仅仅是塔身被崩出了一道道弹痕。 这下我们彻底的傻了眼,就在这时候,站在一旁的冰块凌淡淡的对着王权说道:“打够了吗?”王权看着冰块凌,被惊得艰难的说不出话,只是像小鸡啄米一样点了点头。 冰块凌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再次走到了塔门前,用左手拿起了那枚黑玉锁,仔细看了看后,抬起右手从腿侧抽出了事先我们每人都配有一把的65式。 看着他这动作,我不禁觉得有些奇怪:冰块凌这厮是不是急傻了?连枪都搞不定的锁头,莫非这厮想用刀切开? 就在我感觉到莫名其妙的时候,冰块凌拿起竟然举起,向自己的左侧小臂割去! “喂!你疯了!”看着他这自残的举动,我吃惊的大喊,然而这厮并没有理会我,而是聚精会神的盯着那黑玉锁,整个人的气势猛然提升到了极致,猛的提起沾着他鲜血的刀子,向那黑玉锁劈去! 说时迟,那时快,随着冰块凌手起刀落,只听“砯”的一声玉碎之响,那刚才还坚硬无比的黑玉锁竟然便应声掉在了地上! 冰块凌这一手彻底惊呆了我们四个,狗头四揉了揉他的三角眼,有些结巴的说道:“这,这位老板看样是有大神通啊!” 然而站在塔门前的冰块凌不顾手臂上的伤口,也不理会呆若木鸡的我们,直接伸手,推开了那扇被打开锁头的黑玉塔门,借着四周鲛油大缸中的光芒,我们不约而同的抻长了脖子,向那塔门里看去——由于鲛油灯实在太暗,我看不清塔内的情况,只能隐隐约约的看到,在那正对着塔门的塔身内侧,似乎有一口和塔身一样材质的黑玉棺材…… 第六十五章 神秘浮雕 看着那口摆在塔身内的黑玉棺材,我不由得心生一股恶寒,毕竟这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如此接近古墓中的葬具。 我越盯着那口棺材看,就越感觉那口黑漆漆的棺材好像要把我的魂都吸走似的,那种浑身发冷的感觉让我的心里十分不舒服,我下意识的往后退了退。 这时候,站在我旁边的王权大概看出了我的难受,他走到我旁边,拍了拍我的肩膀,低头轻轻说了句:“有小爷在,甭怕。” 我抬头看了他一眼,勉强打起精神,赶紧移开了目光,扭头看去——只见那狗头四站在正对那棺材的地方,紧紧的盯着那口黑玉棺材,眼睛里贪婪的光芒一闪而逝,旋即有些忌惮的自言自语道:“真他娘的是奇了怪了,这棺材不摆在地宫里,怎么扔在这了……” 听了狗头四的自言自语,我不由得心中一凛:据我曾经看的书上面介绍佛塔的部分所说,虽然佛教各派各支的佛塔在外观上有一定的区别,但内部构造都基本相同。 佛塔一般都分为四部分,由下至上依次是:地宫,塔基,塔身,塔刹。 一般采用塔葬的,都是高僧活佛,而且如果采用塔葬的方式安葬死者,那么死者的舍利或其他代表死者的遗物是一定要收在地宫中的,断不可能就这样扔在塔身里,这是一种极为不尊重死者的表现,可是这黑玉棺材偏偏没被收入地宫,但看这墓的规模,死者的地位应该十分也是十分尊贵的,怎么会遭此待遇? 自从来到这奇怪的古墓,这种不合规矩的事情就层出不穷的出现,让我这半吊子实在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然而就在狗头四嘟囔的功夫,冰块凌已经率先迈开步子,向黑玉塔中走去。 我是一百个不愿意进去,不过看着冰块凌那厮手臂竟然还在滴血,然而那厮还像伤的不是自己一样不管不顾,我心中不由得有些无奈:这样下去这小子非流血过多而死,虽说以前这小子没少欺负老子,但老子一向都是以德报怨,当然最重要的是,如果没有这小子,我们就根本不可能知道这古墓究竟隐藏了什么秘密,那我们这趟也算是白折腾了,还的顺便替这小子收尸。 一想到这,我不禁无奈的摇摇头,从背包里拿出绷带,赶紧跑到冰块凌的左手侧,开口说道:“冰……额不,凌文同志,你现在是队伍中的伤员,现在组织命令你举起手来,朕给你处理一下伤口。”说罢,我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抓向这厮那受伤的胳膊——那胳膊意料之中的冰凉,就像手里握着个冰溜子似的,不过我也顾不得那么多了,直接用带药的纱布缠住了他的小臂,然而那厮竟然出奇的没有反抗,只是静静的等我帮他包扎,深邃的眼睛则不停的打量着塔身的四周,默不作声。 就在这有些尴尬的气氛下,我帮他处理好了伤口,松开了他那冰凉的手臂,抹了把额头上的汗,松了口气。 冰块凌看我帮他处理好了伤口,抬起胳膊看了看,淡淡的说了句:“谢谢。” 我有些疲惫的摇了摇头,心里被他那伤口搞得有些难受,毕竟我不是专业的医生,总让我看这些血肉模糊的我还真有点恶心。 冰块凌说罢,也不再理我,继续看着塔身内的四壁,这时候王权他们也从塔门处走了进来。 塔身内有些昏暗,除了隐隐约约能看见塔身正中有一口黑玉棺材外,其他什么都看不见。 王权他们都纷纷的打开了手电筒,我深呼吸了几下,也赶忙打开手电筒,光亮瞬间就充满了狭小的塔身内部,紧接着,我们都被这塔身内的景象惊艳了一把—— 这塔身里,是一个大概两人高的空间,大概有五十几平米,除了位于塔身正中的黑色棺材外,四周的墙壁上,都是晶莹剔透的精美的浮雕! 我惊讶的看着满墙的浮雕,用手电不停的来回照射:这些浮雕都是由大概一米长宽的白玉制成的,大块大块的镶嵌在黑色的塔身内,在手点的照射下散发着玉石特有的温润光辉,让人看的有些眼花缭乱。 我们这一行人都被这有些震撼的白玉浮雕吸引,纷纷走上前去观看,我也不例外的走到一块浮雕下面,仰着头,仔细的看浮雕上锁刻画的场景:雕刻上最突出的是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子,身穿立领襦裙,看装束确实是明朝特有的样式。 那女子坐在一架古琴旁,两边是随风飘扬的柳树,而雕刻中还有一位身着宽大袖袍的男子,男子负手立在那抚琴的女子身边,正低头看着那女子,正因如此,雕刻中并没有刻画那男子的相貌,整幅雕刻的内容看上去似乎是两人正在弹琴取乐。 看着这栩栩如生的雕刻,我不由得吃了一惊:莫非这些雕刻,就是这墓中娘娘的生平经历?而那宽大袖袍的男子,难不成就是当时的皇帝? 一想到这,我赶紧挪动脚步,走到塔身内浮雕的最左端,开始目不转睛的看着这些精美的浮雕。 我一路从浮雕的开头看到浮雕的中段,发现了一些关于这墓主娘娘的信息:浮雕最开始显示的,是这墓主人册封时的场景,这说明这墓的的确确葬的是一位明朝的娘娘,并且看着那奢华的场面,说明这墓主人在当时的地位还尤为的尊荣。 接着一路看来,都是一些她与皇帝吟诗作对,抚琴赏花的行乐图——从这些行乐图大抵可以看出,这位娘娘与皇帝相伴的时间很长,而且应该是十分受宠的。 可让我感到奇怪的是:这些壁画上,都没有刻画皇帝的脸,而且这位娘娘的容颜,也始终都没有改变。 就在我苦苦思索其中的原委时,站在塔身空间内另一侧的陈歌突然发出一声惊呼:“你们快来看这里的浮雕!” 我们一行人听到陈歌的呼声,连忙向陈歌所在的方向聚集。到了陈歌身侧,只见她一边的指着面前的那几块浮雕,一边焦急的说道:“你们快看,这幅浮雕上刻了什么——” 我们连忙移动目光看向陈歌手指的那几块浮雕:只见浮雕上头刻的依旧是那名年轻的娘娘,然而让我惊讶不已的是——这位娘娘竟然在一处宫殿内上吊自尽了! 而之前那一直出现在浮雕中的那位疑似皇帝的男子,此刻正伏在这位娘娘尸体前的地上,看样子是在做痛哭流涕状,四周还有一大堆宫人像是在做劝慰状——不过这块浮雕里依旧不见那男子的脸庞。 接下来的浮雕更加诡异:浮雕刻绘的场景,是密密麻麻的人,这些人正趴在一块大石头上忙碌着,好像是在雕刻着什么。接下来的几块浮雕都是为这娘娘开山修墓的场景,放眼望去,里面的劳工数以万计,我不由得暗自咂舌:这娘娘的排场。还真不小啊! 然而紧接着画面一转,接下来的一块浮雕内出现了一座宝塔,宝塔有七层高,四周雕象征着佛光的弧形条纹。看到这,我不由得大吃了一惊:原来整座宝塔,竟然都是一整块石头雕成的!想到这,我不由得暗暗佩服这些工匠们鬼斧神工的手艺,这时候站在我身边的王权也啧啧出声道:“这老祖宗的手艺真是他娘的不服不行!这么大个玩意儿刻成个塔的形状,就算拿到今天,也不可能做的这么完美啊!”听罢王权的话,我一边连连点头表示赞同,一边向下面的浮雕看去—— 然而接下来画面戛然而止,并没有出现为这娘娘出殡时候的场景画面,我们不约而同的向那最后一块浮雕看去——那浮雕上刻绘的,竟是这位娘娘飞升成仙的场景,只见那娘娘宝相庄严,身穿霞披,脚踩腾云,手捏兰花形法诀,向天空中腾飞而去。在她身体的周围,刻画的都是象征仙云的线条,而她的头上,则是光芒万丈的仙境和一些夹道欢迎她的仙人。 然而最引人注目的是——这位娘娘胸口多挂了一颗像珠子一样的东西,那珠子样的玩意儿被刻意的放大,在它四周还刻画着象征光芒的线条,好像是故意想引起观看者的注意。 看着那娘娘胸口多出来的神秘珠子,我不由得有些呆滞:这颗被故意突出的珠子,又是什么东西? 第六十六章 起尸 看着那神秘浮雕上故意被突出刻画的珠子,冰块凌眉头紧锁,伸出手轻轻的摸着那珠子的位置,脸上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王权和陈歌则是目不转睛的盯着那珠子的位置,眼睛同时瞪得老大,一脸的不可思议,过了好半晌,陈歌才有些呆滞的喃喃的开口道:“这是……” 然而就在陈歌喃喃自语之声还未全落的时候——突然,从塔身中央处传来了“咣当”的一声。我们连忙回头,闻声看去——只见那该死的狗头四竟然趁我们聚精会神观看浮雕的功夫,悄悄地摸到了那口黑玉棺材旁边,打开了那口黑玉棺材!——而此时,这厮正骑在那口被打开棺盖的棺材上,两眼冒着贪婪的光芒,整张肥胖的脸庞都因为激动略微有些颤抖,他一边嘟囔着:“这下打发财了……”一边把他那双贼手径直的伸进了那黑玉棺材里!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我和王权、陈歌看着这一幕愣神的时候,冰块凌暗道了一声“遭了!”,整个人立马如离弦之箭一般,迅速的向狗头四所在的黑玉棺材处跑去。 奈何我们和那狗头四所在的位置还是有一定的距离,冰块凌跑的外快,也没有狗头四那孙子的手快,只见那孙子竟然好似着了魔一般,一双三角眼里充斥着说不尽的贪婪,从那黑玉棺材里掏出了什么东西,由于塔内昏暗,我没有看清那东西究竟是什么,只是能隐隐约约的看到好像是一个珠子的形状! 我心里不安的狂跳:莫非,这东西就是浮雕里雕刻的那颗珠子! 只见那狗头四那厮捧着那枚咧嘴哈哈大笑,笑声十分刺耳难听:“哈哈哈,老子这次可是要飞黄腾达了……” ——然而就在狗头四疯狂狞笑的时候,突然,从那黑玉棺材里伸出了一只惨白的人手! 看见那人手,已经跑到棺材近侧的冰块凌一边大吼了一声:“躲开!”一边伸手去拽那被他吼的有些茫然的狗头四——可是尽管冰块凌已经尽力去拖拽那狗头四,却终究还是晚了一步。只见那人手猛然长出半尺长的指甲,猛的一伸,直接掏进了弯身淘宝的狗头四的胸膛! “啊!”被剜心的狗头四发出了一声凄厉非人的惨叫后,就两眼圆睁,肥脸上至死都写满了难以置信的表情,彻底失去了生机。 从那狗头四心脏处迸发出的鲜血,直接淋了站在近处的冰块凌的身上,而那只惨白的手,也被狗头四的心血染的鲜红,一股股血流犹如小蛇一般,蜿蜒的爬满了那只惨白的手臂——然而那手臂的主人好像并没有收手的意思,就在一个呼吸间,那棺材里又探出了一只惨白的手,那只手再次猛的插入狗头四的胸口,紧接着那双手向两侧用力一撕——狗头四的尸体直接被劈成两半! 红白碎肉和着狗头四的各个 器官倾泻了一地,白花花的脑浆飞溅,乌青的肠子还有一节挂在那棺材的旁边,血腥味瞬间就充斥着整个塔身内部——我瞪大了双眼,眼眶欲裂的看着这血腥的一幕,浑身颤抖犹如筛糠般颤抖着,豆大的汗珠从我的额头上滚落,不到两个呼吸的功夫,一个大活人就这样凄惨的死在了我的面前! ——当我的鼻子闻到血腥味的一刻,我再也承受不住这血腥的场面,腿一软,直接跌倒在地上,开始狂吐不止。 “桀桀桀——” 就在我跪在地上吐的胃都要翻个儿的这时候,那棺材里面,突然传出了一阵阵刺耳的尖笑声! 我下意识的抬头向那棺材看去——只见那双被血染的通红的手中,仍然握着狗头四发的两截血肉模糊尸体,随着笑声越来越尖锐恐怖,那两节碎尸也被随手甩到一旁。碎尸“砰”的一声落地——然而从那碎尸里,“骨碌碌”的滚出了一个有些发黑的球形物体。 我定睛一看:正是狗头四那厮从棺材里拿出的那枚珠子——那珠子大概有拇指大小,通体暗紫,不知是什么材质制成的。 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间,就在那珠子落地的时候,原本站在我身旁呆滞的看着这一幕的王权和陈歌竟然异口同声的失声惊呼:“是那浮雕上的珠子!” 然而就在他们话音未落的时候,冰块凌已经跑到了那枚珠子旁边,猛的捡起那珠子——与此同时,那棺中刺耳的尖笑声越来越甚,“桀桀”声有些沙哑,伴随着一阵指甲抓挠棺材的声响,这阵动静就像猫爪一般刺激着我的耳膜。 我下意识的抬头看去——只见那棺材中的尸体已经坐起,然而让我再次不敢相信的是:这具尸体并不是像我想象中那种青面獠牙的恐怖模样,而是一个好像刚刚死去不久的年轻女子! 只见那女尸头发披散,身穿大红霞披,浑身都被鲜血浸染,尤其是那双长着半尺长指甲的手上,更是鲜血淋漓,有几根指甲上还挂着碎肉,让我观之欲呕。 那女尸虽然脸色惨白,但皮肤却并没有失去弹性,长了一对柳叶弯眉,眉下是一双丹凤眼,但此时此刻,这双原本应该暗含秋波丹凤眼中正凶光暴射,一点也没有人类的情感,染的鲜红的嘴唇弯成诡异的弧度,“桀桀”的怪笑声正从那鲜红的嘴唇中传出。 我有些呆滞的望着那身穿霞披的女尸,大脑已经一片空白。王权看我愣着不动,一把将我从地上拽起来,一边拉着我向后退了几步,一边开口大骂:“这他娘的什么情况!难不成真让小爷我猜中了,这塔底下镇的是个千年老妖怪!” 就在王权说话的功夫,那从棺材中坐起的女尸猛的回头,看向捡起那枚紫色珠子的冰块凌,此刻冰块凌才刚刚起身,转眼之间,那红衣女尸就从那棺材中蹿了出来,带起一阵腥风,向冰块凌直扑而去!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功夫,陈歌毫不犹豫的开枪射击,可是那女尸好像钢皮铁骨一般,子弹打在她身上,发出“叮叮当当”的脆响,但却并没有使她伤到分毫! 此刻我已经被吓得完全呆滞了,我双脚发软,再次跌坐在地上,下意识手脚并用的往后蹭着,无力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切。 只见那女尸中弹吃痛,发出刺耳的怪叫,猛然转身,一脸狰狞的向陈歌扑去! 然而陈歌此刻正端着步枪,单膝跪在地上,她身处在塔内的右侧中部,距离那口棺材仅有大概七步的距离,那女尸速度奇快无比,一个呼吸的功夫,就已经扑到了陈歌的面前! “小心!”王权一边举起手中的p5冲锋枪,迅速扣动扳机,一边冲着陈歌失声大吼道。 这时身在我对面的冰块凌也抽出手枪,面色阴沉,对着那疯狂的女尸连连开枪。 陈歌受惊,下意识的开了一枪,就连忙向后倒去。 然而那女尸却异常的难缠,尽管连连中弹,身体都被打成筛子,原本没有腐烂的身体也被子弹崩的皮开肉绽,却依旧不依不饶的扑向陈歌,锋利的爪子向陈歌的肚子抓去——只听“刺啦”一声,陈歌口中发出凄声的惨呼,那女尸的爪子已经给陈歌的腹部开出了一条大口子,口子很深,甚至都能隐约的看见陈歌肚子里蠕动的肠子! 然而好在陈歌动作敏捷,躲开了要害,不然这一下,足够把她拦腰斩断了! 闻到血腥味,那女尸似乎更癫狂了,她口中连连发出“桀桀”的狂笑,已经被子弹打烂的脸更显狰狞可怖,再次伸出利爪,猛的向已经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的陈歌抓去! 就在千钧一发的时候,王权凭借多年当兵的身体素质,已经跑到了陈歌的旁边,一把拽开陈歌,同时侧身躲过了那女尸抓过来的锋利爪子。 就在眼看着王权也快无力招架的时候,站在塔内左侧浮雕下的冰块凌开口喊到:“我来引开她,你们快走!” 第六十七章 黑印 冰块凌喊罢,就猛的扯下我帮他包扎好的纱布,露出了凝固成血痂的伤口,紧接着,他反手抽出,眉头一沉,再次对着那伤口狠狠一划,鲜血立刻顺着伤口,犹如小蛇般蜿蜒着流淌而出,“啪嗒啪嗒”的滴落在塔身中的黑玉地面上。 然而不知是什么原因,冰块凌划伤自己后,那红衣女尸竟猛然停止了对王权的攻击,转头看向冰块凌,停顿了三秒,直奔冰块凌而去。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那红衣女尸飞一般扑向冰块凌的时候,脱离了女尸纠缠的王权轻轻抱起重伤昏迷的陈歌,一边向塔门处狂奔,一边冲着呆坐在原地的我吼道:“洛和同志!发什么呆呢!快走,不然一会儿娘娘就留你在这吟诗作对了!” 我听了王权急促的吼声,慢慢的从呆滞中缓过神,奈何身体还是不争气的不听使唤,我颤颤巍巍的扶着墙壁站起来,胃吐的空荡荡的,搞得我头又一阵发黑,腿软的厉害,只能缓慢的向塔门处移动着。 看着我慢如龟爬般的速度,王权都急跳了脚,只是他手中还抱着重伤的陈歌,腾不出手来拎我,只能不停的喊我快点出去——而此时此刻,冰块凌已经抽出和那女尸肉搏起来,虽然那厮看起来消瘦,但下手可是毫不含糊,那女尸虽然力大无比,但竟然一时三刻不能拿他怎么样,可是由于冰块凌左手上的伤口还在滴血,让他也渐渐开始落入下风。 “你在磨蹭什么!快走!”冰块凌一边躲过那女尸的爪子,一边用清冷的声音冲着我喝道。 听了他和王权的催促,我内心也十分焦急,奈何身体就是不听使唤,无论我怎么拼命地催动着我那两条腿,腿中还是犹如灌铅了一般,让我无法提起速度。 时间就这样凝固下来,每一秒都像催命的钟声一般催动着我向前移动。 然而就在我眼看着终于要挪动到王权身边的时候,我心里一激动,竟然左脚绊倒了右脚上,直接摔了个狗呛屎! “啊——”我惨呼了一声,整张脸直接拍在那黑玉地面上,疼得我眼泪瞬间飙出眼眶。 这时候我距离塔门已经不超过五米了,我赶紧一边挣扎着站起来,一边揉着我摔疼的脸——突然,我感觉鼻子一热,一股鲜血就从我的鼻子里钻了出来,然而这时候我也顾不得流鼻血了,赶紧胡乱的抹了一把,甩开大腿,拼命地向塔外挪动。 然而不知怎么回事,就在我马上就要踏出塔门的时候,站在我前方的王权突然脸色变得十分难看,大吼了一声:“小心身后!”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紧接着我就被一股大力扯到了一边,甩在了塔门外,我被摔的再次跌坐在地上,紧接着便是“噗嗤”的一声,我惊恐的抬头看去——只见那女尸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跑到我原本所在位置的身后,而此刻把我甩出去的冰块凌替代了我的位置,抬起左胳膊抵挡住了那女尸的利爪——那条已经被他自己割伤的消瘦胳膊,此刻已经完全被女尸的指甲洞穿了,五个血洞同时向外喷洒鲜血,但冰块凌那厮竟然依旧面不改色,直接提起右手中的,向那女尸的面门招呼过去。 看着这好似壮士断腕的一幕,站在我旁边的王权不由得动容,下意识的开口赞叹出声:“真是条汉子!” 然而那女尸却狡猾得很,看着冰块凌的刀快要刺到她的面门,她立刻抽出指甲,向后退去,闪过了冰块凌这一击后,再次向冰块凌扑去。 指甲离开冰块凌的手臂,再次带出了一大蓬鲜血,冰块凌的胳膊已经没有一块好地儿了,整条胳膊都被鲜血染红,然而就在那女尸要扑到他跟前的时候,冰块凌皱了一下眉头,好像做出了什么决定——只见他迅速抬手,竟然把那枚从棺材中掏出的深紫色珠子送进了嘴里! 就在我吃惊的看着这一幕的时候,那女尸已经扑了上来,只见冰块凌一边灵巧的闪过一击,一边冲我和王权喊到:“快走!不要耽搁了!” 王权听罢,点点头,招呼我跟上他,旋即便抱着重伤的陈歌,转身向甬道中跑去。我犹豫了一下,心里担心他出事,连忙开口问道:“那你怎么——”然而接下来发生的这一幕,直接让我吃惊的说不出话:冰块凌没有理会我,他站在原地微低着头,气质陡然一变,原本就性子清冷的他此刻似乎浑身都散发着一股阴森森的气息,让离他不远的我直接打了个寒颤。 然而最让我惊得说不出话的不是这个,而是我发现他手臂上的伤口,竟然在以肉眼可见的惊人速度愈合着,很快就凝成了一片狰狞的血痂。 就在冰块凌气质大变的时候,那女尸也停止了疯狂的攻击,竟然站在冰块凌的对面,瑟瑟发抖起来! 我吃惊的看着这一幕,蓦然想起刚才冰块凌吃的那枚珠子来——难不成这一切变化,都是因为冰块凌吃了那珠子的原因吗?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那枚珠子究竟是什么东西? 就在我站在原地发愣的时候,冰块凌突然动了,只见他反手握着,迅速的移动到那女尸跟前,可那女尸竟然失去了一开始的神勇,像是害怕冰块凌一样,连连后腿,看那样子,竟是要逃! 然而冰块凌却根本没有给她逃跑的机会,直接冲到那女尸旁,抬起就是一刀,正中那女尸的眉心! 只听那女尸发出了一声凄厉非人的嘶叫,便倒在了地上,不停的抽搐,身上原本没有腐烂的皮肤在她倒下的一刻便开始如冰雪般消融。 而冰块凌则冷冷的站在那女尸身旁,一动不动,浑身散发着一种阴森森的鬼气,好像从地狱爬出的修罗。 我吃惊的看着这电光火石间发生的一切,直接呆愣在那里,这时冰块凌蹲下身子,仔细的查看着那具快要变成枯骨的红衣女尸,好像在她身上寻找着什么东西。 而我此刻正站在冰块凌的身后,我看他翻动着尸体,连忙定睛看去——只见冰块凌把那具已经腐朽的差不多的女尸翻了个个儿,然而就在那女尸被翻到背面的瞬间,我猛的看到那女尸的颈子上,似乎有一个黑色的印子! “看够了吗?”就在我怀疑我是不是眼花的时候,冰块凌冷冷的声音从那女尸旁传来,吓得我一个激灵。 我心里一惊,下意识的往后退了退,然而冰块凌说完这话后,竟只是自顾自的从地上抱起那女尸,头也不回的走到那棺材旁,把女尸放回棺材里。 “过来帮忙。”冰块凌做完这一切后,好像浑身都没有力气了一样,扶着被狗头四起开的棺材盖子,有些喘息的对我说道。 我也不敢多言,赶紧快步走回塔身里,此时冰块凌已经抬起了那棺材盖的一端,我也快步跑过去,抬起了那黑玉棺材盖的另一头——那棺材盖很沉,至少是对于我来说算是沉重,我咬紧牙关苦苦支撑,终于和冰块凌一起把这沉重的棺盖放回原处。 然而就在盖上的瞬间,我壮着胆子往棺材里那女尸的颈子上看了一眼,这一下,我顿时傻了眼——那女尸颈子上,竟然隐隐约约的有一条黑色的鱼形印子! 随着棺材盖“砰”的一声闷响,我的表情才缓和过来,可是我的心脏依旧狂跳不止:颈子上的鱼型印子,好生熟悉……等等!那冰块凌不是也有一条吗?难道他和这女尸也有什么关系! 一想到这,我心中充满了疑惑和惊恐,下意识的瞪大了眼睛,向对面的冰块凌看去——而这时候,我发现对面的冰块凌,竟然也在直勾勾的盯着我,深邃的眼睛里一片冰冷。 第六十八章 丢盔弃甲 看着他那不善的眼神,我一阵心惊肉跳,连连向后退去,惊恐的望着他:“你……” 只见冰块凌胸口略微起伏,像是筋疲力尽的样子,不过尽管如此,他的眼神却依旧犀利的犹如能刺穿我的心脏,他调整了一下呼吸,淡淡的对我说:“发现了什么?” 我警惕的盯着他,心里竟然一点活下来的把握都没有,豆大的汗珠从我脸颊侧滚落,嗓子如针扎般,说不出话。这个充满神秘的人,让我感觉到了从未有过的恐惧和危险,气氛一时间十分诡异。 “我……”就在我害怕的不知该说什么好的时候,突然从塔外传来了王权急促的呼喊:“他娘的,咱们出不去了!” 刚听到王权的声音,我如获大赦,终于不用单独的面对这可怕的冰坨子了! 然而接下来王权的话,却再次在我活络的心脏上泼了一盆冷水,让我从心口凉到脚底,从进到这里开始累积的恐惧瞬间爆发。 我浑身绝望的颤抖,有些歇斯底里的对着塔门大喊:“为什么?怎么会出不去了!” 就在我话音未落的时候,王权已经抱着陈歌冲进了塔内,由于剧烈的奔跑和焦急的情绪,王权的脸红成了猪肝色,眼睛里充满了血丝,他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有些失声的吼道:“陈歌,陈歌她快不行了!” “什么?”我感觉到脑子一阵晕眩,不管不顾的跑到王权身边,向他怀里的陈歌看去——只见陈歌双眼紧闭,黑色的波卷长发凌乱的拖在脑后,面色苍白,整个人的皮肤都毫无血色,腹部的伤口拦腰横开,皮肉翻卷,狰狞可怖,鲜血染红了大片的衣裤,此时她气若游丝,好像随时都可能有咽气的危险。 我绝望的看着已经半只脚站在死神麾下的陈歌,心里说不出的难受:尽管我不是很喜欢她,但是看着她如此模样,我实在是于心不忍,眼睛一酸,下意识的挪开视线,默默流泪。 王权抱着陈歌,身体微微颤抖,有些不愿相信的看着怀里生命力不断消逝的陈歌,嘴唇紧抿,双眼红的厉害。 就在这时候,冰块凌已经悄无声息的走到我们身边,他看了看王权怀里的陈歌,眉头紧皱,清冷的开口说道:“把她放下。” 王权猛的抬起头,一双眼睛此刻已经由于充血变得通红,他犹如野兽般盯着冰块凌,警惕的说到:“你想干什么?” 冰块凌一边从地上捡起背包,一边冷冷的说:“如果再耽搁一会,她就真的没救了。” 王权一听这话,立马打起精神,血目发亮,信誓旦旦的说到:“你若真能救她,就算我欠你一条命!”说罢也不再迟疑,直接蹲下,小心翼翼的把陈歌平放在地上。 我一听冰块凌这话的意思是陈歌还有救,立马抬手抹了抹眼泪,也用充满希冀的目光向冰块凌看去——只见冰块凌眉头紧锁,蹲下身子,反手从背包里拿出了一个帆布口袋,接着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枚钢针和一卷鱼线。 接着他把帆布包随手放在一旁,动作娴熟的穿好针线,做完这些后,他的目光转向了平躺在地上的陈歌,旋即伸手扯开了挡在陈歌伤口上的衣服,那条狰狞的伤口便彻底的露了出来,看着那条伤口,我不禁一阵眼晕——整条伤口横开在陈歌那平坦黝黑的小腹上,伤口还算整齐,只是很深,似乎都能隐隐约约看到里面跳动的内脏,大片的鲜血染红了她的肚子,若不是陈歌身体素质硬朗,她可能早就一命归西了! 冰块凌看了这伤口,眉头一挑,旋即拿起钢针,不在耽搁,开始缝合伤口。看着冰块凌在那熟练的穿针引线,还有那钢针飞速的在陈歌的皮肉上穿梭,我实在是有些呼吸困难,胃里又开始犯恶心。 趁着那恶心劲儿还没上来,我连忙把头扭开,看向王权:只见那小子蹲坐在地上,双手紧握,双眼依旧血丝密布,嘴唇抿成一条坚硬的线条,一脸紧张,目不转睛的看着冰块凌给陈歌缝合伤口。 冰块凌动作很快,没过几分钟,我见王权紧皱的眉毛微微一松,猜测陈歌的伤口大概是已经缝合完毕,旋即便转头向伤口看去——只见陈歌小腹上那狰狞的伤口已经被冰块凌用透明的鱼线密密麻麻的缝好,鱼线排列十分规律整齐,让我不由得有些怀疑,冰块凌这厮以前该不会是在哪个作坊绣过花? 我狐疑的看着冰块凌,只见他默默收起帆布口袋,低着头轻叹了一声:“听天由命。” 说罢,又皱着眉头看了看,思索了一会儿,便从背包里拿出了一个食指大小的玻璃瓶子——那玻璃瓶子里装着一下子像血一样鲜红的液体,他打开软木塞,把那液体均匀倒在陈歌缝合好的伤口上——也不知那液体是什么灵丹妙药,只见那液体渗入陈歌的伤口后,原本仿佛随时都要断气的陈歌呼吸竟然渐渐平稳了下来,虽然依旧很微弱,但应该还能坚持一段时间。冰块凌看了看陈歌的变化,微微松了口气,最后又用纱布缠了几圈,盖住了那狰狞的伤口。 处理完毕后,冰块凌起身淡淡的说道:“她的情况很不乐观,我们必须赶紧出去。” 听到他说出去,我才猛的想起王权最开始吼的那句话,刚刚略微放松的心又猛一下的揪紧。 只见王权那小子也面色一凝,有些无奈摇头说到:“咱们原来的路被堵死了,如果想出去,我们就得另找出路。” 听了王权的话,我不由得脑袋一懵,心里充满了绝望,失魂落魄的喃喃说道:“怎么会这样……” 冰块凌瞥了我一眼,冷静的说到:“具体说一下。” 王权点了点头,看了看我,有些懊恼的开口道:“刚开始您叫我带着她俩快走,我想了想,留下也是累赘,就招呼这二百五赶紧离开,陈歌受伤严重,我怕她有什么不测,就一口气跑到咱们下来的那个配殿里,结果我一回头,发现这二百五没跟上来,这下我就急了,心想:这二百五该不会是跟丢了?但是那时候陈歌的情况已经十分不妙了,我心一横,决定先把陈歌这娘们弄上去,然后再去找这二百五,下定决心,我就立刻费劲巴力的把陈歌弄了上去,可是当我上去一看——咱们进来的那座楼梯,被之前困住我们的那个机关给堵死了! 这我他娘的心里就有点发毛:难不成又有人闯进来了?我一想到这,也不敢耽搁,连忙又带着陈歌,顺着绳索原路折回来了,后面的事,你们也都知道了。” 王权一口气说完这些,听的冰块凌脸色阴沉,而我的心也越来越绝望了:如果真的是像王权所说,那么要是外面的那批人找不到机关所在,那么就意味着我们也一时半会儿没法出去了,而陈歌受伤严重,到现在还昏迷不醒,每耽搁一秒,她都更接近死神一步;可是如果外面的那批人进来,又不知他们是敌是友,以我们这种狼狈的状态,也根本无法抗衡。 想到这,我看了看王权和冰块凌,绝望中又透露出些许不甘的说道:“那我们现在怎么办?真的要在这坐以待毙吗?” 说罢,我还在心中盘算了一下现在我们的形势:我们的枪支弹药几乎消耗殆尽,背包里的食物也所剩不多,大概只能支持一天。 最要命的是:会打盗洞的狗头四已经被那红衣女尸撕成一地碎肉,陈歌昏迷不醒,随时都有生命危险。而冰块凌则是脸色苍白的站在一旁,受伤的手臂微微有些颤抖,看样子也是强弩之末,唯有我和王权没有受伤,可我基本是手无缚鸡之力,什么都做不了,单凭王权这对古墓狗屁不懂的愣头青,想从这古墓中再打出一个通往外面的盗洞,基本是难于登天…… 想到这,我不禁惨淡一笑:我们现在的情况,真可谓是丢盔弃甲,进退两难啊! 第六十九章 天不绝人 我话音一落,冰块凌和王权都陷入了沉默。 此刻塔内的十八个鲛油大缸已经被刚才的一番激战打破了五个,这让原本就昏暗的塔内更压抑的令人感觉呼吸困难。 借着昏暗的烛光,我看着默不作声的二人,心脏也开始慢慢变冷——然而就在我越来越绝望的时候,站在原地思索的冰块凌抬起了头,淡淡的吐出了一个字:“走。” 王权有些疑惑的看着冰块凌,皱眉沉声道:“走?去哪里?现在我们根本没法原路返回,再说我们这里也没人会狗头四那孙子的勾当,怎么能找到合适的位置打洞出去?而且我们现在的身体状态,如果我们不能一次找到可以打洞出去的地方,到时候,那咱们可真是上天无路,下地无门了!” “没路,那就开条路,总之,我不会等死。”冰块凌看了王权一眼,冷冷的说道。 说罢,冰块凌就不再理会王权和站在一旁不知所措的我,开始在四周搜寻还能用的东西。 只见他走到那棺材旁,捡起了狗头四原本背在身上的背包——此刻那黑色的背包也已经被鲜血染成暗红色,干涸的血渍让那背包都有些发硬。 冰块凌不顾那背包的血腥味,直接拉开背包拉锁,在那背包里寻找着什么。 我看着冰块凌消瘦的背影,心里也被这绝境激出了一股狠劲儿:如果这时候我们不能一起努力想办法出去,那么我们真的就要永远留在这了!想到这,我一把放下背包,掏出之前准备的几块巧克力和压缩饼干——由于我身体瘦小,所以我只负责背负一些食物和药品,以及手电备用的电池之类的小玩意儿。 我把饼干和巧克力递给王权,拍着他的肩膀,斩钉截铁的说道:“我说王司令,你小子给我精神点儿,咱现在还没到必死无疑的地步,好歹你曾经还是光荣的人民解放军,咱们这时候就得发扬革命队伍不抛弃不放弃的精神,生活那么美好,咱不能就他娘的在这嗝屁了!” 王权抬头看了我一眼,原本空洞的眼神也开始渐渐变得有些发狠,一把夺过我手中的食物,咬牙切齿的说道:“小爷我什么大风大浪没经历过,这么点困难算个屁!脑袋掉了碗大的疤,老子就是站着死,也不能他娘的窝窝囊囊的在这交代了!” 说罢,就撕开巧克力,大口大口的嚼了起来。 看着这小子终于打起了精神,我也松了一口气,一边拆开手中的巧克力,一边冲着冰块凌喊到:“凌文同志,你也来吃点,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然而冰块凌并没有回应我,而是从那狗头四的背包里拿出了什么东西——由于光线太暗,我看不清楚他拿出来的是什么,只能隐约看见好像是一捆绳子样的东西。 “喂——”就在我再次开口叫冰块凌那厮的时候,他转过身来,淡淡的说道:“天不绝人。”听了他这话,我原本还有些没底的心一下子踏实了下来,十分激动的冲着他喊到:“我们能出去了吗!” 只见冰块凌随手扔下狗头四的背包,手中提着那捆绳子样的东西,一边向我和王权走来,一边淡淡说道:“我想我有办法出去了。” 听了他这话,我兴奋的尖叫了一声,眼睛一酸,眼泪不自觉的就躺下来,嘴上还在痴痴的傻笑,整个人都被那种死里逃生的心情充斥着,内心那绝望感一扫而空。而蹲坐在我身旁的王权也有点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猛的从地上弹起来,两眼放光的说道:“真有法子?那太好了!我们赶紧补充补充体力,立马开工!” 说罢,便一屁股坐下,又打开一块压缩饼干,狼吞虎咽的吃着。 我兴奋的不知如何是好,连忙跑到冰块凌身边,把巧克力和饼干递给他,声音有些颤抖的说道:“你也吃点东西。” 冰块凌看了看我,也不推脱,接过了手中的食物,走到王权身边席地而坐,开始补充体力。 我抱着背包,坐在地上,呆呆的望着坐在那里风卷残云般扫荡的二人,紧绷的神经终于松懈了一些,但胃里的恶心感还没有消失,没有一点进食的,索性我就把吃的东西都给了他们俩,让他俩保持充足的体力。 “哎,洛皇上,你咋不吃呢?”王权看我呆坐在一旁楞楞的看着他俩,一边啃着压缩饼干,一边扭头冲我说道,饼干渣子差点喷了我一脸。 我一脸嫌弃的看了他一眼,开口说道:“我说王司令,你小子注意点形象好不好,一共就这么几块饼干,还让你喷出去半块,你得勤俭节约知道不?由于组织物资有限,再者我恶心的吃不下,所以身为政委的我就牺牲自己,成全你们。” 听了我的话,王权立马瞪圆了眼睛:“都这时候了您老还在那抬杠!东西不够吃你怎么不早说啊!人是铁饭是钢,你小子刚才又吐的底儿掉,不吃东西怎么行?” 就在王权话音未落的时候,坐在我身边的冰块凌把一块巧克力递到我面前:“给。” 我扭头有些惊讶的看着他,然而他只是面无表情的把巧克力放在我手里,便扭过头去,继续自顾自的啃饼干了。 这时候长时间的空腹已经让我有些头昏眼花,为了保证一会出去的时候不再拖后腿,我也不再客气,强忍着胃中的不适,拿起巧克力,说了句“谢谢”,便把巧克力送入了嘴中。 由于我们的体能都消耗的厉害,所以吃的很快,没过几分钟便进食完毕。 吃饭的过程中,我们都打开了背包,整理了一下现在的资源——目前我们只剩下三只手电,一个药品箱,两把沙鹰手枪,两把hkp7手枪,但沙鹰子弹都已经耗尽。 除此之外,还有几捆登山绳,两把工兵铲,还有两个冷焰火和五颗王权从那陈老板身上摸来的68式手雷,剩下的东西都已经在几次战斗中不知去向。 吃完后,我们重新分配了一下物资装备,扔掉了那两把子弹耗尽的沙鹰,一切从简。整理完毕后,冰块凌便起身拿起刚才从狗头四背包里翻出的那捆绳子,一边向塔外走去,一边说道:“跟我来。” 听了冰块凌的话,我和王权连忙起身,王权从地上抱起依旧昏迷不醒的陈歌,我俩并肩跟着冰块凌向塔外走去。 刚走到塔外,我就看到冰块凌一手挎着那从狗头四包里翻出来的绳索,一手拎着工兵铲,向那塔周围的罗汉像走去。 我和王权正纳闷他要干嘛,只见他抬起手中的工兵铲,直接向那罗汉坐像铲去——那罗汉坐像所在的位置是直接从山体里开出来的小洞,山体都是岩石,看上去坚硬无比。 然而也不知那冰块凌是吃什么长大的,力气大的很,再加上那工兵铲也十分锋利,只是一铲子,就把那罗汉坐像连着岩壁一起铲掉了一大块,石头脱落,让那原本人头大小的洞瞬间增大了不少。 王权看着冰块凌在那一铲接一铲的挖着,连忙把昏迷的陈歌交给我照看,我赶紧伸直双腿坐在地上,让陈歌平躺在我的腿上。 安置好陈歌后,王权也举着工兵铲,一边向冰块凌走去,一边喊到:“我说凌文同志,您老能不能别总单独行动?说了,团结就是力量,你说你自己在这挖洞得挖到啥年月?你这和愚公移山有啥两样?” 说罢,王权已经走到了冰块凌的旁边,冰块凌看了他一眼表示默许,王权那厮便搓了搓手,甩开膀子,帮着冰块凌一起挖起洞来。 看着他俩在那干的热火朝天,我不禁心里有些嘀咕:难不成这冰块凌所谓的办法,就是打算把山掏出个窟窿? 就在我十分怀疑冰块凌的指导方向有误时,冰块凌突然清冷喝到:“停!” 第七十章 开路 听了冰块凌的清喝,王权连忙停下手中的动作,不解的看着冰块凌。 只见冰块凌猫着腰,上半身钻进那被他俩暴力开出的山洞里,翻转身子,侧头向上看去——过了三个呼吸的时间,冰块凌就从那洞里钻了出来,站在洞旁,淡淡的开口说道:“果然不出所料。” 说罢,就拎着工兵铲和从狗头四背包里翻出的绳子,向我这头走了过来。 王权呆呆的看着举止奇异的冰块凌,把工兵铲扔在一旁的地上,也钻进那洞里,向上看去——看着他俩在那忙活,我心中好奇的厉害,但奈何重伤的陈歌躺在我的腿上,我不敢动弹,只能一边使劲的抻长脖子,一边冲着王权喊到:“王权!你小子看见什么了?” 只见王权那小子仰着身子弯着腰,整个人快躺在了那洞口,上半身和脑袋都在那洞内,只听一声惊叹从洞里传出——“我地个乖乖!我,我咋好像看见星星哩!” 什么?星星?这小子是不是眼花了?这山肚子里哪来的星星?就在我呆坐在原地暗自纳闷的时候,王权那小子已经从洞里钻了出了来,他看上去很兴奋,整张脸都涨得通红,有些神经质的冲着我大声说到:“这洞通向外头!我明白了!咱有救了!”说罢,就抄起工兵铲,一路小跑的跟在了已经走到我身旁的冰块凌身边。 听了王权有些语无伦次的话,我先是一楞,旋即便高兴的差点蹦起来,坐在地上的身体微微的颤抖,脸也因为内心的激荡而有些隐隐的发烫,眼眶一酸,差点流下了幸福的的泪水,有些呆滞的仰头看着王权他俩,喃喃说道:“终于可以出去了……” 然而就在我高兴的有些快要傻掉的时候,冰块凌淡淡的开口说道:“现在高兴,还早了点。”清冷的声音好像40度夏日里的冰水,直接把我从胜利在望的喜悦中泼醒。 冰块凌说罢,便迈开脚步,走到塔边,看了王权一眼,面无表情的说了一句:“你知道我要做什么?” 只见王权那厮拍拍胸脯,昂首道:“明白!” 看着他俩好像对暗号似的,我不禁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有些迷茫的开口问道:“你俩在那说什么呢?我咋听不明白呢?” 冰块凌看了我一眼,没说话,只是自顾自的打开了那捆绳索,站在他身边的王权听见我的问题,扭过头冲我说道:“刚才那洞是直接通往外头的!” 听了他这没头没脑的话,我更迷茫了,迟疑的说道:“那咱们就从那洞出去呗……” 听了我这话,在那缕着绳索的冰块凌眉头挑了一下,没有说话,王权那厮则是像杀猪般的叫起来:“我说洛和同志,你小子是不是高兴傻了?脑袋大的洞您老要往哪钻啊?” “啊?哦……”听了王权的话,我的脑子才活络过来,暗骂自己神经短路:那摆放在洞口的罗汉像才巴掌大,洞口也是只有人头大小,那里头就算通往古墓外头,也肯定是个脑袋大小的通道,除非我们变成耗子大小,不然根本不可能从那洞里钻出去。 一想到这,我刚刚喜悦的心情一下子消散了大半,真是水中的月亮看的着摸不着!我苦着脸问道:“那咱们怎么出去?” 就在王权一脸得意的想要开口告诉我的时候,站在旁边的冰块凌开口说道:“从塔上出去——” 只见他话音刚落,就抡圆了手中的绳子,猛的一松手,手中的绳子就被他掷向了塔顶。我连忙抬头看去:原来那绳头上有一个类似爪子形状的奇特钩子,那钩子受到重力,带着后头的绳子“嗖”的一声窜向了塔顶,在塔顶打了几转,“锵”的一声抓在塔顶,把绳子缠绕在了塔刹之上。 看着冰块凌这一手,我坐在原地目瞪口呆,而他身旁的王权大赞了一声“厉害”,便走到我身旁,一边抱起了压在我腿上的陈歌,一边冲我说到:“起来了起来了,洛和同志,战斗已经结束,咱该荣归故里了。”说罢,就抱着陈歌向冰块凌走去。 我的腿被陈歌枕的有些发麻,我一边揉着腿,一边站起来,有些僵硬的迈开步子,也向冰块凌凑了过去。 在我走到塔旁的时候,冰块凌用力拽了拽绳子,把工兵铲揣进背包,头也不抬的对我和王权说道:“你们在下面等着,我先上去,等我打开出口,你们再顺着绳子爬上去。” 他话音刚落,一阵劲风就从我的身旁掠出——只见冰块凌就拽着绳子,猛的蹿上了宝塔的第一层,落脚之后冰块凌没有耽搁,继续敏捷迅速的向塔上蹿去。 我长大了嘴,仰头看着他那宛如灵猫一般轻盈矫健的动作,目光一刻也没有离开他消瘦的背影。 没过几分钟,冰块凌就已经登顶——那宝塔的塔顶十分窄小,只有大概一平米不到的地方,而且宝塔的材质如玉般光滑,塔顶四周还略微有些向下倾斜,塔刹大概有半米高,在紧贴塔刹的上头,就是这墓的墓顶了。 我目不转睛的看着塔顶的冰块凌,心脏都快要从嗓子眼儿里跳了出来——只见冰块凌用绳子把自己固定在塔刹上,反手从背包中掏出了工兵铲。 接着,他身体后仰,向前探出工兵铲,小心翼翼的开始从内向外挖着出口。 随着墓顶的石头不断的被冰块凌铲落,我的心也随着那“噼里啪啦”滚落下来的石头不断的抖动。 就这样,塔顶的冰块凌铲几下,就调整一下自己的位置,略作歇息后,继续向上凿着。 敲敲打打的过了大概一个钟头,我仰头仰的脖子都快断了,眼睛也有些干涩,我用力眨了眨眼睛,就在我准备低头扭扭脖子的时候,一道皎洁的光芒从墓顶传来——我不顾脖子的酸痛,猛的抬头看去:只见那塔刹微微偏左的墓顶处,已经被冰块凌开出了一个可供一人通过的洞,透过那洞口,久违的月光照在我的脸上——在此之前,我从来都没感觉到过月光竟然可以如此的美丽。 看着那洞口,我不禁激动的潸然泪下,声嘶力竭的大声喊到:“我们终于能离开这鬼地方了!” 王权听到我的尖啸,也立马抬头看去,原本等的有些麻木的脸上瞬间爬满了喜悦,扯着脖子兴奋的冲着塔顶的冰块凌吼道:“喂!凌文同志!真有你的!对于你这种英勇的献身精神,组织会永远记住你的贡献!” 听了王权这小子不靠谱的吼声,我不禁觉得一阵好笑,抬手抹掉眼泪和鼻涕,开口骂到:“少他娘的废话了,咱赶紧出去,这里我真的是一秒都不想再待了。”说罢,我便抬头看向冰块凌,等着他的回音。 冰块凌身在塔顶,大概是听到了我们的动静,奈何相距太远,我看不见他的表情,只能隐隐约约的看到他好像低下头,冲着我们喊了一声:“等一下。” 说罢,他就从那洞口钻了上去。我和王权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但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眼巴巴的在塔底等着冰块凌回来。等待的时间总是那么煎熬,我不断的抬手看着手表,我计算了一下时间,我们从登上鱼岛开始,大概已经过去一天一夜了。我不停的盯着表看,奈何那原本走的飞快的秒针在这时好像被糊了一层胶水一般,一点一点的向前蹭去。 我焦急的在塔底来回踱步,每过一秒我都感觉好像是过了一年一样——这下我终于懂得什么叫度秒如年了。 然而过了不到两分钟,那冰块凌就又出现在洞口,他站在那洞口上头,冲着我们喊到:“先把伤员送上来!”说罢,就又从塔顶抛下了几根绳索。 王权紧忙抱着陈歌跑到那垂下来的绳索旁,手脚麻利的把陈歌固定好,固定完毕后,王权一边扯动其中的一根绳索,一边吼道:“固定完毕,起!” 王权话音一落,上头的冰块凌就开始拽动绳索。 我抬头看着陈歌一点点被运送上去,心里一下子揪紧,直到冰块凌从上头接住陈歌,把她从洞口拖出去后,我那颗悬着的心才终于放了下来。 看着陈歌安全的被送出古墓,王权也松了口气,随手抹了一把汗,转身对着我说:“你先上去,我断后。” “哦……啊?”我被王权的声音从刚才的紧张中惊醒,有些茫然的看着他,王权无奈的瞪了我一眼:“啊什么啊?快上去啊,难不成你想在这与娘娘饮酒,同怪物作乐?” “给我滚蛋!我看娘娘可看不上我,说不定把你小子留下来当面首呢!”我一边反唇相讥,一边连忙跑到绳子边,仰头看去…… “我说,王司令,你确定要我爬上去吗?”看着那宛如天梯般的绳子,我哭丧着脸,扭头看向王权。 王权被我问的一愣,这时候上头的冰块凌发话了:“你把她拴好,我拉她上来。” 第七十一章 归去 听了某冰的话,我顿时好像得了一块免死金牌,连连点头哈腰的开口对冰块凌千恩万谢,王权受不了我那副奴才相,立马用绳子把我拴好,拴的时候还在我耳边鄙视的说了一句“你就演!” 我一脸无辜的摊手回了一句“都是天赋。”王权做了个呕吐的表情,就拉动绳子,示意冰块凌可以把我拽上去了。 我一想到马上就要离开这个鬼地方了,心情就大好,临被拉上去之前还嘚瑟的拍了拍王权的肩膀:“朕先走一步了。” 谁知王权那厮竟狡黠一笑,看着他那笑容我头皮一凉,感觉不对劲,谁知这时候冰块凌已经拉动了手中的绳子——“哎,哎,王权,你个龟孙儿……啊!!!!”伴随着我凄厉的惨叫声,我已经被冰块凌拦腰提在了半空中,整个人呈对折状,失重感瞬间侵蚀了我的全身,再加上我大头冲下,我顿时感觉我的脑袋都要爆开了一般,额头上的血管一阵急促的跳动,我在绳子上不停的挣扎,试图抓住绳子正过身来,可是天不助我,经过一番折腾,我终于成功的把自己晃得一阵恶心……“呕——”我开始狂吐不止,可胃里并没有什么东西可吐,所以只是吐出了一大堆的胃液。 黏糊糊的胃液挂在我的嘴上和我的鼻子上,我脑子已经开始一阵阵的晕眩——然而也不知冰块凌那厮是不是也故意整我,拖了半天也没拖到头。 就在我两眼翻白,马上要不省人事的时候,一股大力从我的衣领子上传来,我只感觉“忽悠”的一下,整个人就再次投入了大地母亲的怀抱里。 我像死狗一般趴在地上,腿脚发软,大口大口的倒着气,黏糊糊的胃液还挂在嘴边,我却没有力气抹掉,我两耳一阵翁鸣,眼前也断断续续的发黑,几度难受的欲昏厥过去,好在这距离不长,不然老子我没被怪物弄死,就要被王权和冰块凌这两个混账玩死了! 我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心里不停的咒骂这两个孙子,过了好一会儿,我才渐渐的从晕眩中恢复对身体的控制。 我又趴了一会儿,才强撑起身子,坐了起来,脑子里还是迷迷糊糊的,就在这时候王权那贱人已经从古墓里爬了出来,他看着我这副要死要活的模样,连忙跑过来扶着我坐稳,看我没事之后,哈哈贱笑道:“哈哈哈,洛皇上,您这云霄飞车坐的还满意不?” 我一边抹掉呕吐出来的胃液,一边喘着粗气咬牙切齿的说道:“……我看骂你不管用啊,你是不是非得等老子削你一顿,你才知道我文武双全?” 王权再次哈哈大笑,旋即便一边拍着我的后背一边说道:“好了好了,我错了我错了,保证下次再也不敢了。” 我挪动大腿,象征性的踹了他一脚,就坐在原地继续缓和着我快要散架的身体。 过了将近一刻钟的时间,我才勉强恢复了一些体力。 我颤颤巍巍的从地上爬起来,开始观察着我们现在所在的位置:现在我们所在的,是一个小山包顶,由于是晚上的缘故,我能看见的距离也十分有限——小山包看上去很普通,上面长着郁郁葱葱的树木和各种野生的绿色植物,和这大石河周围的山包没什么两样。 看着这其貌不扬的小山包,我不禁暗自咂舌:若不是我曾经进入过古墓,要我单用肉眼观察,估计想破脑袋也猜不出这下面竟然有如此惊人的存在。 就在我好奇的打量着四周的时候,在一旁坐着的冰块凌起身,面无表情的说道:“休息完了?” 我看着有些狼狈的他,楞楞的点了点头。 冰块凌看了我一眼,淡淡的开口说到:“走。”说罢,便打开手电,不管不顾的直接转身向林子里走去。 我看他就这么直接要走,刚想开口发问,王权那厮就直接抱起陈歌,跟着冰块凌向林子里走去,我心里不由得一阵抽搐:他俩革命友谊什么时候这么深厚了? 就在我愣神的功夫,俩人已经走出几步远,这夜浓露重的在这山林子里,再加上想起还有那刚刚逃出来的诈尸古墓,我不禁又吓出了一身白毛汗,大喊了一声:“等等我!”就赶忙追随他俩的脚步,离开了这个鬼地方。 走了大概十几分钟,我好像听到了潺潺的水声,应该是又回到了大石河的附近。 我大概猜到了冰块凌想做什么,这厮应该是想折回去找我们那艘小汽船,毕竟陈歌情况很不乐观,又耽搁了这么久,若是徒步走回八十亩地的话,不知道还要耽误到什么时候。 又向前走了几分钟,走在我前面的王权突然停下了脚步。 “怎么了……”我有些迷茫的开口问道。 “嘘——你看那里!”王权一边回头低声对我说着,一边挤眉弄眼的示意我向前看——只见站在最前头的冰块凌也一动不动,右手里握着一把hkp7手枪。我看着他这架势,瞬间觉得不妙,但是夜色太浓,我看不真切前面什么情况,只能打开手电,向前面照去,然而眼前的场面吓得我一个踉跄,头皮阵阵发麻——原来我们已经到了那鱼形岛屿的近侧,而此刻那鱼形岛屿上,竟然密密麻麻的站满了我们一开始遇见的那些没脸皮的怪物! 然而我观察了一会儿,发现那群怪物却并不是冲我们来的。 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他们竟然倾巢出动,拼命地向岛内秘密基地的地方挤去——不过我现在一点也不想知道它们为什么集体操练了起来,我只想赶紧找到那个小汽船,结束这可怕的噩梦。 就在我左顾右盼寻找小船的时候,王权压着嗓子低声说到:“船在那——”我和冰块凌同时侧头向王权看去,只见王权那厮眼珠子不停的向右斜楞,我心里焦急,没有心情笑话他那滑稽的模样,连忙往右看去——只见那艘小汽船正静静的浮在鱼型岛屿最右的一处岸边河中,看着那船,我此刻感觉它比圣经里的诺亚方舟还可爱。 这时冰块凌清冷的说道:“你带她先走,我掩护你们。” 王权也不磨叽,直接一口答应,示意我跟上他。这次我打起了十二分精神,紧紧的跟在王权的身后,向靠近鱼形岛屿的河边摸去。 到了河边,王权把陈歌扛在背上,对我说到:“你等一下,我把和陈歌先送上船,然后过来接你。”我点点头,表示同意,王权直接背着陈歌跳进河里,为了避免那怪物的攻击,他没有从岛上过去,而是直接跳进河里,游向了那条小汽船。 王权动作很敏捷,很快就游到了小船旁,他一边踩水,一边把陈歌放进了小汽船里,刚要转身回来的时候,站在我身后的冰块凌突然开口道:“你上船,我带她过去。” 说罢,他瞥了我一眼,蹲下身子,冷冷的说道:“上来。”我对于冰块凌的命令一向是绝对服从,主要是反抗也没什么卵用,索性心一横,直接趴在这厮的背上——他的背又冷又硬,让原本就有些怕冷的我下意识的打了个寒颤。 “下水之后抓紧我。”然而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冰块凌就已经下了水——夜晚的河水冰冷彻骨,虽然我被冰块凌背在背上,但水也没到了我的肩膀上。 一下水,我瞬间就被冻得浑身打颤,牙齿不由自主的发出“各各”的声音,尽管冻得要死,但我手上却一点都不敢放松,紧紧的抱着身下的冰坨子。 冰块凌的动作也很快,不到一会儿就游到了小船跟前,此刻我已经被冻的抖成了一团,王权看我这副模样,连忙把我从水里拽上了船。 上了船,我就蹲在船舱的角落里不停的哆嗦,冰块凌则上岸解开拴船的绳索,旋即也踏上了小汽船,启动了发动机。 岛上的怪物这次却出奇的没有注意我们,仍然不停的向岛中央前赴后继的跑去,甚至有的怪物都被同类撞倒,却依旧手脚并用的挣扎的往里爬。 冰块凌看了一眼岛上混乱的情况,一边熟练的驾驶着小汽船驶离岛屿,一边开口说道:“看来把我们堵在里面的不是别人,是它们。” 一听冰块凌这话,我心中充满疑惑,哆哆嗦嗦的开口问道:“是它们?你不是说它们在守护什么吗?怎么这时候又不守护了?” 冰块凌深深地看了我一眼,什么也没说,就在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时候,王权来了精神,从船舱中站起来,大喝道:“管它们守护什么东西,反正也是小日本的余孽,今儿本司令就为民除害,把它们一窝端喽!” 说罢,他便把五颗68式手雷全部掏出来,一边大声嚎着河北梆子,一边拉开了手雷的拉环……“书剑沦落在乡井。 叹只叹人世坎坷路不平。 连年赴考皆不中, 空负萤窗苦用功。 大丈夫徒有凌云志, 怎效那班超报国建奇功。……” 那邪恶的鱼形岛屿,终于伴着王权那粗犷的唱腔和“轰隆隆”的手雷声,永远沉寂在历史的长河里,随着大石河那汤汤的河水,被岁月渐渐消磨殆尽……长夜晴空万里,一叶扁舟载着我们,向远方归去…… 第七十二章 关于异梦中的故事〔二〕 1939年夏。 夜色如墨。 那是一个陈旧的厅堂,堂内四壁微凉,只有朝南的一面有着几座雕花木窗,堂内点着几支蜡烛,昏黄的烛光打在木窗糊的明纸上。 蜡烛光线暗淡,只能隐隐约约的看到一张古旧的红漆木案摆放在厅堂中央。 木案看起来十分厚重沧桑,好像几个世纪都不曾移动过一般,静静地伫立在那里,散发着古老宁静的味道。 厅堂里很安静,只能听到那已经褪了颜色的蜡烛燃烧时,烛芯发出的阵阵“噼啪”的声响。 “都准备好了吗。”一个苍老沙哑的声音从木桌旁响起——只见一位老者斜靠在雕花木桌旁的摇椅上,奈何烛光太暗,照不清他的面庞。 “准备好了。”一声与这陈旧的厅堂十分不符的阳刚男声在那老者的面前响起——一个身着黑色长衫的中年男子垂手立在老者的面前,开口说道。 那摇椅上的老者晃动了一下椅子,犹如砂纸打磨墙壁般苍老的声音再次缓缓响起:“何时启程?” 那身着黑色长衫的男子恭敬道:“明日就启程。” 那老者听罢,没有开口说话,只是静静地摇着摇椅,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 那黑衫男子见老者并没有开口说话,也保持了沉默。 昏暗的厅堂里再次恢复了一开始的宁静。 “唉,也罢……”老者的一声叹息,打破了这厅堂中的死寂,“十七,但愿你能凯旋归来。” “我会尽力而为。”听罢那老者的叹息,那身着黑色长衫的男子冲着那摇椅上的老者抱拳恭敬的说道。 “东西拿上了吗?”老者沉声问道。 “您放心,都已经准备好了。”黑衫男子恭敬道。 “那就好,要记得,十年后,无论成败,都要回来……去。”那老者说罢,便有些疲惫的摆了摆手,躺在摇椅上,静静地摩挲着手中的茶杯。 “是。”身着黑色长衫的男子向那摇椅上的老者鞠了一躬,转身推开雕花木门,走出这昏暗的厅堂。 一夜清净。 第二天清晨,黑衫男子早早的起床,只见他背上一个小小的行囊,简单和家人交代几句后,就踏上了通往北京的火车,一路向东北驶去…… 火车穿山越岭,终于在夜半时分到达了北京城。 十七刚下火车,就有三个日本兵向他走来。 “不许动!搜身!”一个日本兵端着枪,十分嚣张的看着他,眼神里充满了不屑——在那个兵荒马乱的年代,这种日本人欺凌中国人的事情算是常事。 十七的面色有些难看,眼神凝了凝,没有说话,僵持了一会儿,他还是无奈的伸开了双臂,配合着他们搜身。 一个日本兵看见他那老实巴交的模样,嗤笑了一声,便走上前来在十七的身上摸索着,在触摸十七胸口的时候,突然,那日本兵停下了动作,嘴上挑起了一丝不善的微笑:“……这里有什么,拿出来!” 这下十七脸色瞬间变得铁青,那日本兵虽长了一副鼠眼,但察言观色的本事倒是不含糊,一看十七的脸色,就知道藏在十七胸口处的东西不一般。 旋即,那日本兵就端着枪冲着十七喝道:“快点交出来!” 另外两名日本兵似乎是那长着鼠眼的日本兵的手下,他们一看这情况,也立即举起枪,把枪口对着十七,嚷嚷着几句日语——大概也是让他赶紧交出来的意思。 三个黑洞洞的枪口对着十七,他顿时额头上浮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眉头紧皱,眼睛死死的盯着那几个日本兵,身体微微的颤抖——在他胸口处藏着的东西,是关于他这次任务十分重要的线索,若是交出它,他的任务基本就泡汤了。 然而谁知天不助他,刚一下车,他就遇到了这几个该死的日本兵。 火车站人潮涌动,却没人敢在这时站出来帮十七一把。 那鼠眼日本兵看他半天不动地儿,心中不耐,把手中的枪递给旁边的手下,直接上前一步,抓着十七的衣领,向他的胸口掏去。 十七心中大惊,下意识的伸手阻挡,由于他身材魁梧,那鼠眼日本兵一下就被他推得一个踉跄,退到了一边。 那鼠眼日本兵被十七推开,勃然大怒,立刻招呼站在旁边的两个手下,命令他们上前押住十七。 十七被两名日本兵架住胳膊,他拼命地挣扎,但是却怎么也逃脱不了那两个日本兵的魔爪。 看他挣扎的厉害,那鼠眼日本兵对他藏的东西更感兴趣,一对鼠目中充满了贪婪之色,立刻向十七的胸口衣服中掏去——一枚火柴盒大小的铜牌从十七的衣襟中被掏出来。 “这是什么东西?”那日本兵在手中摆弄着铜牌,略有些失望的瞪着十七,大声问道。 十七见事已至此,推想这小日本大概是想捞点值钱的东西,心中打定主意,连连开口道:“这位军爷,这只是小的在老家庙里请的护身符,不值什么钱……” “哦?护身符?”那长着一双鼠眼的日本兵仔细的端详了一下那小小的铜牌,原本因为贪婪而激动不已的脸色微微垮了下来,眼神里充满了失望。 十七见状,心中一喜连忙开口道:“是啊军爷,小的老家在山西农村,每次出远门儿都会在当地庙里请个平安符,图个吉利。” 日本兵将信将疑的看了看十七,又端详了一下小铜牌,冷哼了一声,顺手把那小铜牌揣进上衣兜里,不耐的挥了挥手:“乡巴佬,滚!” 说罢转身便走,押着十七的两个日本兵哄笑一声,放开十七,上前跟在那鼠目日本兵的后头。 十七站在原地,双拳紧握,脸色气的铁青——然而十七明白,现在不能意气用事,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他狠狠的盯着那三个日本兵离开的方向,在心中仔仔细细的记下了他们可恶的嘴脸,拎起被日本兵扔在地上的包袱,恨恨的骂了一句娘,转身融入了拥挤的人群中…… 没有铜牌,一切计划都将搁浅。 1940年秋。 在来北京这一年的时间里,十七凭借自己对《易经》的一些粗浅理解,乔装成一名算命先生,通过在街头给各式各样的人算命,打探情报。 同时,他也试图找到那该死的日本兵,想把那枚铜牌重新弄回来。可那日本兵就好像人间蒸发了一般,再不见踪影。 直到有一天,事情发生了转机。 那是一个深秋的午后,十七正在报社前的一个小酒馆内喝酒——酒馆一般都是三教九流聚集的所在,所以在这也偶尔能听到他所需要的信息。 就在他自饮自酌的时候,突然,一辆日本军车停在了报社的门口——从军车里,走下了一名军官。 看着那名军官,十七“砰”的一声放下酒杯,一双虎目等的老大——他可不就是当年抢走他铜牌的那名鼠目日本兵吗! 十七心脏狂跳,然而却没有失去冷静,只是静静地看着那日本军官,看看他到底要做什么。 只见那日本军官带领一干人马,走进了报社,过了一会儿,又从报社中,带出了一个头上套着布袋的年轻人。 他们把年轻人塞进车里,扬长而去。 看着这一幕,十七连忙起身冲出了酒馆外,望着那汽车消失的远方,皱了皱眉头,心中有了打算。 他回到酒馆,付了酒钱后,便混入了报社中打探情报。 得知了一些细节后,他便打定主意,坐在酒馆中,静静的等待。 皇天不负有心人,在夜色已经漆黑如墨的时候,那辆军车再次出现在十七的视线里。十七紧紧的盯着那军车,只见军车的门开启,从军车中跌落了一个人——正是那白天被日本鬼子带着头套带走的年轻人。 十七心中一喜,却没有急着去找那名年轻人。 经过一段时间的观察,他发现每个星期那名年轻人都会被日军带走,然后又毫发无伤的送回来。 经过了几个月的观察和等待,十七打定主意,从军火贩子手里花大价钱置办了一些东西。 又是一个清冷的夜晚。看着那年轻男子一如既往的被扔下军车,十七觉得,时机成熟了。 旋即,他用了一些手段,说服了那名年轻男子,让他帮忙收集情报,这次合作持续了五年之久,直到抗日战争胜利的前夕,十七终于展开行动,设计杀害了那名长着鼠目的日本军官,然而可惜的是,他还是没能找回那枚铜牌…… 1945年6月。 那是一个乌云密布下午,十七凭借多方收集的情报,终于摸到了日军秘密基地所在的位置。 然而不幸的是,当十七到达那河边山头上时,却发现那秘密基地所在的岛屿上黑烟滚滚,显然基地已经被毁。 十七不甘的瞪着那浓烟笼罩的岛屿,气的浑身颤抖。 然而就在十七心灰意冷,准备离去的时候,他骤然发现,这岛屿的形状,竟是一个鲤跃龙门的样子! 这时,十七脑海中渐渐浮现出了那老者在他临行前,对他说的一首诗:锦鲤跃龙门,宝塔镇金身。 明砖缚薄命,漠旹安烈魂。 西陵红颜落,东水向黄昏。 若问何处去,柳月定乾坤。…… 当晚,云淡星稀,残月如钩。 十七登上岛屿,凭借诗的指引,掘土开洞,从东配殿摸入古墓中,一切都如诗中所言,十七心情十分激动,一路挺进古墓中殿。他凭借自己的手段,打开了通往后殿的大门——一个充满炫丽壁画的甬道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看着那富丽堂皇的飞天女子壁画,十七终于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潸然泪下,一边颤抖的往里走着,一边喃喃的说道:“终于找到了,我终于找到了……” 然而命运总是在你最得意的时候,把你推向万劫不复的深渊里…… 一阵机括声毕,十七应声而倒,鲜血汩汩从十七的身上流出,染红了地砖上富丽堂皇的壁画…… 十年后,一处摆满牌位的灵堂内。 一个风烛残年的老者颤颤巍巍的把一块崭新的灵牌摆在了灵堂内,点上了一炷香。 “唉——” 香雾缭绕在寂静肃穆的灵堂内,老者站在牌位前,伫立了许久,长叹一声,转身缓缓离去…… 黑色的灵牌上,孤零零的刻着几个字:王氏十七之位。 (京郊邪塔卷完。) 第七十三章 善意的谎言 小船平稳的行驶在清澈的河面上,船上的我们全都狼狈不堪。 这时,我抬起头,放眼望去——东方的天边已经微微发亮,好似一斛珍珠散落云间。 经过了一番折腾,我们终于回到了八十亩地的农家园里。 刚一回去,我们来不及休息,准备立刻离开这里。 我们向店老板匆忙道谢后,王权又给了店老板丰厚的酬金,不等那已经被王权侃的晕乎乎的店老板反应过来,我们便直接上了停在院子里的那辆北汽勇士。 王权身体状况最好,因此他负责开车,冰块凌虽说手臂上的血痂十分狰狞,脸色也比以前更苍白了点,但看他的精神状态,估计吊打十个我也还是没有问题,因此他坐到副驾驶的位置。已经快累成死狗的我和重伤员陈歌则被塞进了车的后座里。 王权把车开的飞快,我们一路飞驰,向北京城内的驶去。 王权并没有直接到市里的人民医院,而是开到了他老子所在的军队里。据王权所说:陈歌的伤势不好解释,但到了军队的医院,他就有把握摆平了。 一路无话。 车子一路向公主坟飞速的行驶,终于,我们驶入了一个军区大院里。 经过一番盘查,王权好不容易蒙混过关,接着,我们手忙脚乱的把陈歌送进了部队医院里。 眼看着陈歌被推入了手术室,我那紧绷着的神经才终于放松了一些。我揉了揉已经有些干涩的眼睛,疲倦瞬间侵入了我的四肢百骸,我瘫坐在手术室外的椅子上,呆呆的望着地砖。现在的我,好像动一下手指,都会用尽全身的力气。 刚坐了一会儿,我的眼皮就开始打架,但我知道,现在还不是该睡觉的时候。我用力的甩了甩头,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然而脏兮兮的头发却被我甩的糊在脸上。让我更加疲惫不堪。 我抬手把油油的头发往后捋了捋,向王权看去——只见王权那厮神色紧张,焦急的在抢救室的门前来回踱步。豆大的汗珠排列在他的额头,他也只是偶尔抬手擦一下。 我看王权走来走去,看的我有些头昏眼花,便垂眼看向坐在我对面的冰块凌——只见他腰板挺直的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原本汉白玉般的皮肤也附上了一层土灰,左臂上的伤口和血洞已经结成红褐色的血痂。看着他那狰狞的伤口。我不由得想起他吞食那紫色珠子的一幕,心里一寒,便低下头也开始闭目养神…… 不知过了多久,手术室的门打开的声音把我从闭目养神中惊醒。我揉了揉眼睛——只见陈歌从手术室里被推了出来,她带着氧气罩,面色苍白。原本黑的发亮的波卷长发犹如枯草一般散落在枕头上,眉宇间尽是憔悴。 “能坚持到现在真是奇迹。多亏及时缝合了伤口,不然,我们可真是无力回天了。”就在我仔细的观察着陈歌的时候,一个身穿白大褂的男子从手术室里走出来,淡淡微笑道——由于他面带口罩,所以我看不清他的模样,只能凭声音判断,他大概已经是人到中年了。 听了这位医生的话,我最后一条紧绷的神经也完全松懈下来,看着陈歌被护士推去病房,我才长舒了一口气——这时站在我旁边的王权突然惊声呼道:“二叔!怎么是你!” 听到王权的惊呼,我好像被电了一下,立马抬头向那穿着白大褂的医生看去——这时,那中年医生已经摘下了口罩,只见一副和王权有五分像的面庞映入了我的眼帘,只是这位被王权称作二叔的男子皮肤要比王权白上不少,而且气质也比王权沉稳内敛得多,眉宇间不似王权那么英气勃发,但也有种岁月沉淀下来的成熟气质。 “呵呵,要不是我,你这小女朋友就活不成了。”王权的二叔看着王权,笑呵呵的说道。 王权听了他二叔的打趣,顿时老脸一红,连连摆手:“二叔您可别乱说,这女人可不是我什么女朋友,只是朋友而已,”王权顿了顿,目光真诚的看着他二叔,继续说道:“不过,还是多谢二叔了。” 王权的二叔听完王权的话,微微一笑,拍着王权的肩膀说道:“谢倒是不必了,一家人不必说这些客套话。不过,我倒是很感兴趣,你小子又跑到哪去惹祸了,把人家姑娘伤成这样,而且你还没给我介绍你身边这位——” 王权二叔说罢,眼睛便向我看来,我只感觉到他的目光瞬间凌厉,好像两束冷电击在我的身上,让我不由自主的颤抖了一下。 王权看到他二叔眼神不善,连忙开口解释:“二叔,这厮是我的好哥们儿,没关系的,自己人。” 我连忙见风使舵,开口说道:“叔叔您好,我叫洛和,是王权的朋友。” 王权二叔听罢我俩的话,又打量了我一眼,便笑着说道:“原来是我侄子的朋友,刚才失礼了,洛和姑娘别往心里去。” 我连忙笑着摆手,示意无妨,就在我刚要开口说“没关系”的时候,王权二叔的笑脸瞬间凝固——只见他双眼直勾勾的盯着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的冰块凌,脸上先是闪过了一丝惊讶的神情,旋即,便有些犹豫的开口道:“这位可是……” 听到我们说话的动静,冰块凌也睁开了双眼,深邃的犹如湖水般的的眼睛看向我们,并没有理会王权二叔的问题。 过了好一会,他才对着王权开口道:“还不承认么?” 听了他这莫名其妙的一句话,我心中不由得有些纳闷:这厮说什么呢?什么承认不承认的?想罢,我下意识的的回头看向王权,然而让我心中一凛的是:王权那小子竟然没有流露出一丝惊讶,只是神色凝重的望着冰块凌,说不出话。 看着王权的神态,我心中有些紧张:凭我对这小子的了解他这副表情,肯定是知道些什么!可是他究竟没承认什么?然而此时,在场的每个人都沉默的诡异,我不敢插嘴发问,只能疑惑的盯着王权,等着他的下文。 气氛一时间十分僵硬——原本手术室前被我们说话搞得有些小热闹的走廊,顿时间又恢复了一片死寂。 过了好一会儿,王权才叹了口气,抬头盯着冰块凌,淡淡的说到:“没错,我确实是山西王氏的后人。” 冰块凌听了王权的回答好像是在意料之中,只是微微的点了点头,没有说话——然而王权这句话,对于我来说可谓是一石激起千层浪,我十分吃惊的站在原地,张大嘴巴,说不出话:王权不是和我说他是土生土长的北京人吗?怎么又变成了什么山西王氏的后人?可是之前冰块凌问他的时候,他不是很明确的说自己根本不知道什么山西王氏的事情吗?现在怎么又改口了?他究竟为什么要说谎?……然而就在我一头雾水的时候,我突然想起了一个我最不希望猜中的答案:难道,他说的这一切,都是为了瞒我这个局外人吗? 一想到这,我有些难以置信的扭头看着王权,只见这厮也十分难为情的看着我,我不由得恍然大悟,回忆起他之前所做的一切,以及劝我放弃的种种,我的心里泛起一阵苦涩的涟漪,一种被蒙在鼓里的感觉油然而生——这个和我称兄道弟的哥们,到底有多少秘密是我不知道的。 王权再次有些歉然的看了我一眼,然而我却不知道用怎样的表情面对他,只能逃避的低下头,心里默默品着苦涩的滋味。 这时,冰块凌起身走到王权二叔的身边,深深的看了我和王权一眼后,淡淡的开口说道:“带我去见一下令尊。” 王权的二叔听罢冰块凌的话,竟然十分恭敬的连忙点头称是,回头嘱咐王权了几句关于陈歌的伤势之后,便引着冰块凌,走出了医院。 此时已是清晨时刻,外头的天已经大亮,阳光照在空荡荡的走廊里,刺的我的眼睛有些酸疼。 我和王权就这样沉默的站了一会,我强压内心的苦涩,有些难过的开口对王权说道:“王司令,你是因为我,才说谎骗他的,对吗?”(未完待续) 第七十四章 祖孙三代 王权沉默了一会儿,抬头看着我的眼睛,认真的开口说道:“洛和同志,对不起,我只是不希望你卷进来,这是一趟浑水,一趟踏进来就没法回头的浑水,我不希望你陷进来。” 王权突然的道歉,让我愣了一下,接着,我低下了头,沉默不语:没错,王权确实和我是无话不谈的哥们,可是我也不是七八岁的孩子,很多事情,牵扯太多,他隐瞒也是有他的道理,虽然他的隐瞒让我心里挺不舒服,但经历了这些事情后,我也开始懂了,我只是个普通人,而王权和我不同,他所面对的东西,也许是我这辈子都无法理解的…… 想到这,我便释怀了许多,我笑着摆了摆手,开口说道:“无所谓啊,哥们不必说这些,”说罢,我抬头看着王权那双充满歉意的眼睛,轻声说道:“我明白。” 王权听我说罢,也不再矫情,哈哈一笑,拍了拍我的肩膀:“对,哥们不用说那么多!” 我俩相视而笑,阳光洒在我脏兮兮的脸上,让我有些睁不开眼,不过倒照的我浑身都暖洋洋的,我抻了个懒腰,感觉如释重负,我微眯着眼睛,看着外面湛蓝的天空:我想,应该回到我的生活中去了。 “那个……既然没什么事了,那明天我就回去了,虽然我帮不上你什么忙,不过如果你有事找我,兄弟之间不必多说。好了,不啰嗦了,暑假还有一大半,我得及时行乐啊!”我揉了揉被阳光灼的有些微疼的眼睛,强忍着有些心酸的眼泪。扭头看着王权,笑着说道。 王权神色复杂的看了看我,旋即爽朗一笑,点点头,刚要开口说什么,这时候,一个清冷的声音在门口响起:“恐怕。你还走不了……”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吓了一跳。连忙回头看去——只见冰块凌那厮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出现在了走廊的尽头,此时他正斜倚在墙壁上,漫不经心的看着我和王权。 我看着他那副总是要把我控制在股掌之间的样子。气就不打一处来,我有些火大的说道:“我凭什么不能走?难不成非要把我弄死你就高兴了?” 然而我的怒火并没有融化凌文同志这坨坚冰——他依旧面无表情的看着我,眼神深邃,看不出他的喜怒:“你现在已经无法退出了。” 我被他莫名其妙的话堵的一楞。这时候王权走到我身边,沉声开口道:“你若不让她走。我是不会带你去族会的。” 冰块凌抬眼看了王权一眼,面无表情的说道:“她会和我走的,”旋即,他又回头看向我。开口说道:“梦里和现实的重合,你不是还以为都是巧合?” 原本跟鸭子听雷一样傻乎乎的听着他们说话的我,听到了冰块凌这句话。心中剧震,神情有些恍惚的看着冰块凌那双深邃的眼睛:他是怎么知道我总会梦到那些莫名其妙的东西的?难道……他知道这其中的原因吗? 也许是看我傻了唧的杵在那里说不出话。冰块凌看了着我,淡淡的说道:“仔细想想。”说罢,他便转身离开了,只留下站在原地呆若木鸡的我和面色复杂的王权。 过了好半晌,王权才拍了拍我的肩膀,开口问道:“他刚刚说的什么意思?什么梦里和现实的重合?” 我被王权从震惊里拉回现实,咽了口唾沫,有些语无伦次的说道:“就是……那个,唉……怎么说呢,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咱们去过的地方,我好像,好像之前都梦到过……” “哈?什么?”还没等我说完,王权那厮直接瞪大了牛眼,好像要把我吞了似的,大喝道:“好小子!原来你也有事没告诉我啊你!” 我连忙开口解释:“什么啊!我也不是故意瞒你啊!我开始以为这不过就是巧合而已,那个什么有些研究梦境的专家不也说过吗,人是有可能梦见未来和过去的,所以我也没在意,但是从我梦到那古墓的时候,我就感觉有点蹊跷……”我皱了皱眉,继续说道:“直到刚才,听到那冰坨子所说的话,我才反应过来,这里面,应该有问题……” “什么应该有问题,是肯定有问题!”王权十分激动的打断我,直接拽着我就往医院外走,一边走还一边数落我:“你小子怎么总是迷迷糊糊的,这么重要的事你不早说,我看那凌文同志八成知道你这是什么情况,走,我带你去问问他。” 王权一路像拎鸡仔一样把我拖出部队医院,三夜没合眼的我几乎走着走着都能睡着了,任由王权拖着我去寻找冰块凌的踪影。 军区大院里头整洁肃穆,只有我和王权俩浑身脏兮兮的,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大院的面积还着实不小,搞的别人都像看猴一样,看着我俩在大院里穿梭——不过好在军队的管理很严,所以也并没人一直盯着我们看,这让我心里舒服了不少。 王权一路打听着冰块凌的踪迹,左拐右拐,终于拽着我,走进了大院最深处的一幢办公大楼里。 一进大楼,王权就拽着我直奔一楼走廊深处而去。我问他要去哪,他说,去他老子的办公室。 走到走廊的最里头,一扇红木大门出现在了我们眼前。 王权拽着我走到木门跟前,下意识的整理了一下脏乱的衣服,抬手轻轻的敲门—— “当当当” “进来。”一声浑厚如闷雷般的男声从门内传出。 听到这声清喝,我扭头看向王权——只见这小子面色有点不自然,搞得我也跟着紧张了起来。 王权定了定神,便推开门,拽着我走进了那间办公室里——办公室并不是很大,东西也不是很多。办公室的右手侧是一张大办公桌,办公桌旁有两盆绿叶盆栽,左手侧则是几个靠墙摆放的椅子。办公室的中间,则摆放着一个实木茶几和两把实木椅子——而冰块凌那厮,则腰板挺直的端坐在其中的一把椅子上,深邃的眼睛看着我,淡淡的吐出一句话:“她来了。” 听了他的话,我下意识的转动眼球,向两边看去——只见另一把椅子上,端坐着一位老者,那老者身穿一身黑色盘扣缎面唐装,身体略微有些佝偻,但仍然不难看出他年轻时的风采。 老者慈眉善目,头发虽然已经全白,但精气神十足,尤其是那双已经被皱纹环绕深陷的眼睛,充满了智慧与平静。 此刻,他正手捧着一个紫砂茶杯,微笑的看着我,眉宇间尽是慈祥。 然而在这位老者的旁边,还站着两名气度各异的中年男子:其中一人我见过,正是王权那一身学者气质的二叔,而另外的一名身材高大魁梧,长相和王权有九分像的中年男子,应该就是王权的父亲大人了,只见他穿了一身笔挺的军装,肩膀上一枚松叶俩金星的军衔差点晃瞎了我的狗眼:没想到王权这小子的老爹,竟然是位中将! ——然而这时,这两位大能也都直勾勾的盯着我,搞得我浑身不自在。 就在我被盯的浑身发毛的时候,站在我身边的王权有些吃惊的开口说道:“爷爷,老爹,二叔,你们怎么都在这!” 听了王权的话,我才恍然大悟:原来那位气度不凡的老者,竟然是王权的爷爷! 一想到这,我脑子不由得有些发晕:这不面基倒也罢了,一面基可倒好,祖孙三代,都聚齐了! 好在王权开口发问,王权他父亲大人和他二叔的目光终于从我身上移开,看向了王权那厮,唯独王权的爷爷依旧笑盈盈的看着我,让我不禁有点棒子面煮葫芦,糊糊涂涂。 就在我被王权他爷爷看的有些发怯的时候,王权他老子突然发话了,好似闷雷般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愠怒:“我们怎么会在这?还不是因为你小子没用?” 王权听了他老爹的话,悻悻的没敢吭声,就在这时,王权的爷爷终于不再看我,一边端起手中的茶杯,抿了一口茶,一边笑着说道:“邵乾,小权儿他做的已经很好了,况且在外人面前,给孩子留点面子。” 王权的父亲王邵乾听了王老爷子的话,立马收起了满脸的愤怒,看了王权一眼后,恭恭敬敬的说了声“是”,便又如铁塔一般,站到王老爷子的身边,不再说话。 看着这一幕,我心里暗自觉得好笑:这可真是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啊!(未完待续) 第七十五章 不情之请 就在我杵在一旁胡思乱想的时候,王权的爷爷再次看向我,一脸的和蔼,微笑道:“小姑娘,你就是我家小权的好朋友,洛和,对?” 我一听老爷子和我说话,我也不敢怠慢,连忙礼貌点头,有些拘谨的开口说道:“爷爷您好,我就是洛和。” 王权的爷爷听我说罢,便哈哈笑道:“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到,我和凌先生刚还在谈论你,你就到了,”王权的爷爷渐渐收起笑容,继续说道:“我从凌先生那听说了你的一些事情,还真是巾帼不让须眉啊。” 听了老爷子的夸赞,让我更难为情,直接造了个大红脸,吭哧瘪肚的说道:“……啊,不敢当不敢当,您,您过奖了,我,我就是个普通学生,什么也不懂啊……” 王老爷子看我一副窘态,又是哈哈一笑,旋即,便冲着冰块凌开口说道:“刚听凌先生说完你的事,我本来打算派人接你过来,谁知凌先生说不必接你,你一会就不请自来了,这不,我们话音刚落,小权就把你带来了,哈哈,凌先生还真是神机妙算啊。” 冰块凌听罢,面无表情的摇了摇头,冷冰冰的吐出四个字:“愧不敢当。” 看着冰块凌那气定神闲的模样,我还真有点佩服这厮的定力,在这些军队高管面前,我都紧张的快尿裤子了,连身为一家人的王权都大气不敢喘一下,然而这厮却依旧是那副不冷不热的样子,好像全世界都欠他的似的。 王权的爷爷好像已经习惯了冰块凌这种淡漠的态度,也没有计较什么,扭头看着我。再次开口道:“小姑娘,那么既然你来了,老头子我也就不拐弯抹角了,之所以想请你来这的原因,是因为,我有一个不情之请。” 老爷子说罢,便收起了笑容。表情渐渐变得严肃起来。那种多年驰骋沙场的气息一下子凝聚在他的身上,搞得我刚刚有点放松下来的神经再次紧绷起来。 老爷子凌厉的气息压制的我差点脱口就答应了他,不过我也知道。为了王权那小子,我不想答应也不行。 尽管如此,我还是象征性的开口问了一下:“不知您老要找我帮什么忙?”旋即,我赶紧开口说道:“只要我能做到的。我一定尽力而为。” 老爷子听我说罢,松了一口气。好像如释重负的样子,粗糙的手掌摩挲着手中的茶杯,缓缓开口说道:“我想让你跟着小权和凌先生,去趟山西。参加族会。” “爷爷!”王权听到老爷子这话,直接惊呼出声,语气里充满了不可思议。刚要开口说些什么的时候,他老子犹如闷雷般的声音再次响起:“住口!认真听你爷爷说话!”王权被他老子呵斥。也不敢再吭声,只能站在一旁冲着我挤眉弄眼。 看着这一幕,我不禁猛然想起之前王权对冰块凌的威胁,似乎也提到了什么族会的事情,想到这,我心中不由得有些好奇:这所谓的族会到底是什么?还要去山西参加?难不成……是和王权那山西王氏的身份有什么联系? 大概是王权的爷爷看我站在原地愣神,以为我是在犹豫不决,接着又开口道:“小姑娘,没关系,这么突然问你,确实有些唐突,你可以考虑几天,不过老头子我也把丑话说在前头,参加族会这件事听起来简单,但实则有一定的危险,甚至还有可能会有生命威胁,若是你不愿以身涉险,我们也不会强迫你,但如果你答应,我们也会尽力护得你周全。 当然。你如果有什么条件,也可以随便开,只要老头子我能做到的,肯定不推辞。” 听了王权的爷爷一番诚恳的话,我不由得更懵了,尤其是那句会有生命危险,更让我浑身一凉,可尽管如此,我也不可能让王权孤身涉险,因此,我下意识的点点头,磕磕巴巴的开口道:“您,您客气了,我,我也没什么条件,冲着王权,我也不会推辞的,那,那我就答应您……” 王权的爷爷听我答应,显得十分高兴,竟起身一边向我鞠躬,一边说道:“好,小姑娘,我代表我们王家,谢谢你了!” 这我哪敢受啊!我手忙脚乱的跑过去,赶紧把老爷子扶了起来,脸胀得通红,连连开口说道:“您,您别这样,这不是折煞我吗,我和王权是好哥们,他的事就是我的事,我这都是应该做的,应该的……” 经过一番客套后,王权的爷爷喜滋滋合不拢嘴,看我们浑身弄得脏兮兮的,十分狼狈,便先安排我和冰块凌先住下,让我们休息休息,明天再具体和我们谈谈族会的事情。一番商议完毕,就派人送我和冰块凌去住处了。 一路沉默。 经过几天马不停蹄的折腾,我已经是到了极限。我一路迷迷糊糊的到了走到了住处,走路时候我已经困得恨不得立刻趴在地上睡一觉。到了之后,我立刻打开房门,冲进屋去——屋里的装修和我们之前去的那个农家乐差不多,只是更朴素干净一些。到了屋里,旋即我就脱下了脏兮兮的衣服,冲了个澡,又把衣服洗了洗,这些都做完后,我直接瘫在床上,沉沉的睡去了…… 梦中。 一片崇山峻岭映入了我的眼帘。 这一次,“我”身处一座高山脚下,仰头看去,山体巍峨挺拔,山上长满了郁郁葱葱的树木,而在我的周围,似乎还有几个人,他们在说着什么,而“我”只是不停的向山上爬去…… “咚咚咚”一阵敲门声把我从梦中惊醒。 我迷迷糊糊的睁开双眼,发现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几颗星星悬挂在天边,闪耀着淡淡的光辉。 睡了一整天,还做了个奇怪的梦,我的头有些昏昏沉沉,我一边揉了揉太阳穴,一边有气无力的开口道:“谁啊……” “是我。”一个清冷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听到那声音,我一个鲤鱼打挺就从床上坐起来,胡乱的套上还有些潮湿的衣服,打开了房门——不出我所料,正是冰块凌那厮。 此时,他已经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手臂上缠着绷带,正面无表情的站在门外,淡淡的看着我。 看着他那一如既往冷冰冰的样子,我不由得有些纳闷:这么晚了,这小子来找我干嘛?难不成……是要告诉我关于我梦里的事情? 一想到这,我立刻来了精神:“这么晚了,找我什么事啊?是不是要告诉我关于我梦里的事情?”我一边揉了揉眼睛,一边有些欣喜的开口问道。 冰块凌看了我一眼,眉头一挑,摇了摇头,开口说道:“还不是时候。”说罢,他不理会一脸失望的我,从兜里掏出了一个小小的玻璃瓶子,里面装着鲜红如血的液体——正是他在给陈歌缝合完伤口之后给她涂抹的那东西。 他一边把瓶子递给我,一边说道:“自己保重。”说罢,转身便离开了,只剩下我呆呆的站在门前,手里僵硬的拿着他递给我的玻璃瓶子…… 冰块凌已经走了半天,我还傻傻的站在门口,过了好半晌,我才渐渐从迷茫中清醒过来,低头看了看手中的玻璃瓶子,叹了口气,转身进了屋。 关上门以后,我坐在窗前的凳子旁,好奇的摆弄起那个装着红色液体的小瓶子——这个瓶子和之前冰块凌拿出的一样大小,上面有一个软木塞,里面装着鲜红的液体,液体并不透明,看上去像血液一般。 我晃了晃瓶子,液体发出撞击瓶子发出“淙淙”的响声。我又打开木塞闻了闻:那红色的液体有股甜腻的草药味儿,仔细闻着还有点腥。闻着这特别的味道,我又想起用这液体后陈歌强势的变化,让我心里充满了好奇:这该不会是冰块凌家祖传的什么灵丹妙药? 我呆呆的看着小瓶子,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索性把小瓶子收好,又躺回了床上。也许是睡了一天的缘故,我躺在床上,却辗转反侧的睡不着,想起答应要陪王权去参加那所谓的族会时,心里不由得又开始忐忑起来:有着山西王氏身份的王权一家,暗含危机的族会莫名其妙的梦境,还有那似乎掌控一切的冰块凌,以及之前所发生的种种……想到这,我不禁有些头大:这一切的背后,究竟隐藏着些什么?而我的梦境,又究竟代表着什么?一个个谜团把我包围,让我无法看清前路,而现在的我所能做的,也似乎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未完待续) 第七十六章 山西王氏 我就这样一直瞪着眼睛,望着天边,一夜未眠。 直到太阳从东方的天边升起,我才从床上爬起来,简单的洗漱了一下,穿上已经被我洗干净的迷彩服,对着镜子照了照,发现除了额头上多了块淤青,面容有点疲倦之外,基本已经和出发前没什么两样了。 就在我仔细打量自己的时候,“咕噜噜——”我的肚子向我发出了抗议,这时我才感觉到腹内空空,眼前一阵发黑——两天没进食的我,此时已经饿的快要昏倒了。 为了防止我肚子的那只“小蛤蟆”跳出来,我也只好出去觅食了。我对着镜子拍了拍有些僵硬的脸,刚要走出门去,就听见王权那厮学着太监的贱声在门口响起:“陛下,饿成狗了?该用早膳了。” 听到他的动静,我不由得哈哈一笑,一边开门走出房间,一边道:“王公公,算你小子有良心。” 门一打开,我就看到了穿着一身整洁迷彩服的王权戳在门口,开口冲我笑着说道:“那是,咱俩现在可是岁寒知松柏,患难见真情,”说到这,王权缓缓收起笑容,宽大的手掌搭在我瘦弱的肩膀上,一脸认真的说道:“好哥们儿,真心谢谢,你就放心,只要小爷我有一口气,就保证你活着回来。” 听了王权的话,我拂掉他搭在我肩膀上的手,一边摇头一边说道:“兄弟之间不言谢,况且,我也不光是为了你,我也想弄清楚我自己究竟为什么做那些莫名其妙的梦。” 王权听我说罢,哈哈一笑:“好了。不矫情了,走,咱吃饭去,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不吃饱,咱怎么和敌人做斗争!”说罢,这厮大手一挥。就带着我走出了招待所。直奔食堂而去。 饿的好像两条恶狼一样的我和王权,几乎是一路小跑到了食堂里,一进食堂。我俩就确立了小日本的“三光”政策——吃光,吃光,吃光。指导方针确立完毕,我俩立刻展开行动。对食堂进行了“地毯式”的扫荡…… 一番狼吞虎咽,蚕食鲸吞后。我俩就打着饱嗝,捧着肚皮,惬意的坐在食堂桌前小憩。 王权坐在我对面,一边龇牙咧嘴的剔着牙。一边开口说道:“哎,我说洛和同志,刚才那包子啥馅的?” “啥馅的?没注意啊。光顾吃了,反正不是屎馅的就成。”我不顾形象的打了个饱嗝儿。懒洋洋的开口说道。 酒饱饭足,我俩又有力气胡侃了,扯了一会儿王八帘子后,我终于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开口问道:“我说王司令,咱要去的族会到底是什么玩意儿?你们山西王氏家族的聚会?要是这样,咋还能有生命危险呢?” 王权听我发问后,放浪不羁的表情顿时收敛了不少,警惕的看了看四周后,低声对我说道:“嗨!事已自此,我也不瞒你了,小爷就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算了。” 一听王权这话,我立马来了精神,立即聚精会神的看着王权,等着他的下文。 王权顿了顿,继续低声说道:“你别看我爷爷和我爹都是军队高层,其实我们山西王氏,是一个中医世家。” “啥?中医世家?”听了他这话,我不由得惊讶的反问出声:一家子武将,竟然说自己是中医世家,这不比杜甫说自己是武当派记名弟子还扯吗? 王权听到我的疑问,则连忙用手比着噤声的动作,开口说道:“嘘——小爷现在告诉你的,可是堪比国家机密,你可小声着点,”说罢,王权还环顾四周,发现没人看我们后,才重新开口道:“六月天冻死羊,这关于我家的事是说来话长,我呢,尽量长话短说,我们山西王氏,是一个从宋朝就开始传承的中医世家,我们这脉的老祖宗,是宋朝的一位名医。 老祖宗本是山西平遥人,家道中兴后,就在平遥置办了房产地产,从此开始血脉相承,一直到今天香火依旧旺盛,而山西平遥,也就是我们王氏本家的所在。 其实一开始,我们家这一脉也住在山西平遥,后来不知发生了什么变故,从我爷爷这辈开始,我家如今的这脉,也就是现居北京的这一脉,就迁出了平遥城,到了北京定居。 而且最奇怪的是,自从我们迁出了山西,我们就不再和平遥的王氏有任何的交集,我们几乎从不联系,就像两家毫不相干的人一样,各自生活。 但也许还是血浓于水,我们两家还有唯一的交集,而这唯一的“两岸对话”,就是这五年一次的族会。” 听王权这么一说,我不禁有些感叹:原来这山西王氏的历史,竟然可以追溯这么久!可既然是这样的话,那两家相聚的族会应该是其乐融融才对啊,可我怎么听王权爷爷话中的意思,还会有生命危险? 一想到这,我不禁对那五年一次的族会更加好奇,连忙开口问道:“那这五年一次的族会,究竟是干嘛的?应该不会是两家聚在一起唠家常?” 王权听我说罢,立马摆出了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嘿,你还真别说,让你猜了个正着,这所谓五年一次的族会,就是听着挺唬人的,其实内里还真没啥特别的,不过就是散落在各地的几家人在一起客套客套,说着些没营养的话罢了。” 一听到这,我下意识的瞪大眼睛,有些不可思议的说道:“那要是这样,你爷爷为啥还说有危险?” “嘿,你小子算是鼓槌打石榴——问到点子上了,”王权顿了顿,脸色变得严肃起来,继续开口说到:“因为这次族会有些特殊,我们要推选一位族长,带领几个能干的族人,去执行一个秘密的任务。”王权说到这,眼神一下子变得凌厉,表情也凝重起来,看的我心中一紧:推选族长,秘密任务?难不成,我们去参加族会,就是要去执行这秘密的任务?可是,既然是族内的秘密任务,为何还非要带上我和冰块凌呢? 一想到这,我不禁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低声开口问道:“什么秘密的任务,搞得很严重的样子?” 坐在我对面的王权再次谨慎的看了看四周,突然,他目光一凝——只见一个身穿军装的男子,正快步向我们这边走来。 我俩对视一眼,没吭声,这时候那身穿军装的男子已经走到了我们跟前——男子身材高大,皮肤黝黑,大概30几岁左右,一脸的忠厚老实,和部队里那些军人们没什么两样。 “您是王权同志?”就在我偷偷打量这名士兵的时候,那皮肤黝黑的士兵突然开口,冲着王权问道。 王权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我是王权,找我什么事?” 士兵憨憨一笑,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可让我找着您了,首长说了,让您带着您这位朋友去办公室,说是有重要的事要和你们说。” 听他说罢,我才恍然大悟,刚刚紧绷的心也放松下来:原来这人是王权他老子派来的啊! 王权听完后,凝重的表情也微微一松,冲着那憨厚的士兵笑道:“这样啊,我知道了,我们马上就去,多谢了!” 那士兵听罢,便憨笑着连连摆手:“不客气不客气,这是首长交代的任务,现在我任务完成了,你们快去,我走了。”说罢,他再次憨憨一笑,便转身离开了。 我和王权目送他离开后,王权便一脸凝重的开口说道:“看来,是要谈正事了。”我冲他点了点头,心中不免有些紧张,然而我俩脚下却没耽搁,直接起身离开食堂,匆匆的向王权他老子的办公室走去。 在去的路上,我和王权还折回招待所一趟,看看冰块凌那厮在不在,在的话就叫他一起去,然而这厮总是神龙见首不见尾,我们去的时候他早就不在房间里了,害得我俩扑了个空后,只得急匆匆的向办公室赶去。(未完待续) 第七十七章 特殊族会 我和王权又是一路小跑,到了办公室门口,我俩都有点上气不接下气,王权还是习惯性的整理了一下衣服,抬手叩响了办公室的木门—— “当当当” “进来。”王权爷爷的声音在屋内响起。 我和王权推门而入——只见冰块凌和王权的爷爷正端坐在茶几旁,而今天,王权的父亲和二叔却没有到场。 王权的爷爷依旧是那副和蔼可亲的模样,和我家楼下那些练太极拳的老大爷没什么两样。如果不是知道他的身份,我还真看不出老爷子也曾是身居高位的人。 而冰块凌则是一如既往的淡漠,直挺挺的坐在凳子上,好像一尊雕像。 看着冰块凌那厮,我是满脑子的问题想问他,奈何这厮却守口如瓶,而我又没能力逼问,搞得我只能像晒干的蛤蟆,冲着他干瞪眼。 看着我俩进来,王权的爷爷放下了手中的茶杯,笑吟吟的说道:“来了啊,坐。”说罢,就示意我和王权去左侧的那排椅子上坐下。 虽说我已经见过老爷子一面,但多少还是有点紧张;而王权那厮看他老子不在,立马就放松了下来,恢复了本性,嬉皮笑脸的拉着我坐在了办公室左侧的那排椅子上。 老爷子看着我俩坐下之后,便渐渐收起了笑容,缓缓开口道:“好了,老头子我也不喜拐弯抹角,现在人都到齐了,也该谈谈正事了。” 听了老爷子的话,屋子里的气氛一下子变得有些凝固,老爷子环顾了一周。看着我,再次开口说到:“啰嗦的事情我也不多说了,我们王氏一族的大概情况想必小权儿也已经告诉你了,所以,我们重点谈谈关于这次族会的事情。这次族会,经过我们两家的商议,我们打算推选出一个族长。但事实上。这个族长,却并不是享清福的,反而是个烫手的山芋。” 老爷子说到这,脸色阴沉下来,顿了顿,继续说道:“作为族长的那个人。将带领一干人马,进入宗祠探秘。” 宗祠探秘?难不成这就是王权所说的秘密任务?听到这个陌生的词汇。我有些吃惊的瞪大眼睛,扭头看向王权,发现这小子也是一脸的凝重,这时候。王权的爷爷再次开口说到:“这宗祠,原本是我们老祖宗的老宅,后来老祖宗搬离了那里。因此那就改成了我们祭祖的祠堂。而推选族长、进入宗祠的目的,就是去这祠堂中。寻找我们老祖宗留下的一件东西。” “找东西?”我越听越迷糊,不由得小声的嘀咕出声,再次扭头看向王权——然而让我惊讶的是:王权那厮竟然也是一愣,搞得我心里很纳闷:难不成这小子,还不知道参加族会具体是去干什么吗? 大概是看出了我的疑惑,王权的爷爷表情再次变得温和了几分,冲着我开口说道:“小权和你一样,还不知道参加族会的真正目的。”老爷子说到这,浑浊的双眼突然变得有些暗淡,继续说道:“至于找东西的事情,说来惭愧,甚至连老头子我也不知道,进入这宗祠,到底是要去找什么东西。” “什么?我没听错?您,您说不知道去找什么?”听老爷子说完这话,我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惊讶,两眼有些发黑,直接惊呼出声,内心里也不断的咆哮:虽说我现在也算是钟鼓楼上的家雀儿,被吓习惯了,但是您老也不能这么吓唬我?不知道去找什么?那我们千里迢迢要去那族会干嘛?给人家充人头吗? 然而老爷子似乎早就预料到了我的反应,呵呵笑道:“小姑娘,别心急,听我慢慢道来,”老爷子不紧不慢的喝了口茶,继续说道:“其实那东西是什么,对我们来说根本不重要,因为我们的目的不在此,而是要阻止本家人,得到那东西,不然的话,必生大乱。”说到这,王权的爷爷已经是一脸的不容置疑。 老爷子话音刚落,屋内的空气就变得有些沉重,而此刻的我已经完全呆滞了:卧槽,这,这什么情况?怎么搞的像古代武侠小说似的?莫非那王氏宗祠里头藏的东西是啥武功秘籍?一出世就惹得江湖血雨腥风? 哎,不对,这王氏一族是中医世家,难不成是藏了什么天材地宝,灵丹妙药?…… 就在我瞠目结舌的坐在椅子上脑洞大开的时候,我身边的王权也是一脸的不可思议,他有些结巴的开口问道:“爷……爷爷,既然我们不想让本家去取那东西,为什么我们还要趟这趟浑水呢?直接冷眼旁观,再做打算,不是更好吗?” 王权的爷爷瞥了王权一眼,继续沉着脸说道:“我们没有资本冒险,况且,那宗祠也邪门的很,不然你以为他们本家,会找我们参合这件事吗?” 王权看他爷爷有些动了怒,连忙乖乖的闭了嘴,等着他老人家继续往下说。 老爷子看了看一脸迷茫的我和王权,一边手里摩挲着茶杯,一边继续开口说道:“既然话说到这,看来是不得不提一些往事了……” 老爷子犹豫了一会儿,放下了手中的茶杯,好像下定了什么决心,面色也有些哀戚,老爷子叹了口气,继续开口说到:“我们和本家的恩怨,还要从小权儿的太爷爷——也就是我的父亲给我留下的一封长信说起……” 一听老爷子要追忆往事,我和王权连忙竖起耳朵,眼巴巴的看着王老爷子,像幼儿园小孩一样,等着他讲故事,而冰块凌那厮则依旧像木头般坐在椅子上,让人猜不透他到底在想什么。 接下来,就是王权爷爷对信中内容的一番冗长的讲述…… 王权的家族,是一个庞大的宗族,直到今天,除了位于平遥的王氏本家和王权家的一脉,还有四五家散落在山西省内。王权的太爷爷,本是王氏家族一名普通的族人,奈何本身没有学习中医的天赋,所以并没有继承本家的传统。因此,他便早早的离家,到江湖闯荡。 好在王权他太爷爷脑子灵活,很有经商方面的天赋,凭借着自己一些小聪明,刚刚二十出头,就已经在城内盘下了一间小店,干起了一些小买卖。那时候正直乱世,王权他太爷爷凭借着自己的商业头脑,倒卖粮食挣了一大笔战争钱,成了当地一个小有名气的人物。 然而男人一有钱就变坏,这是亘古不变的定律。况且,他那时候也算是年轻有为,长得也算是像个人样,最重要的是手里的票子厚了,身边也就多了不少奉承的地痞流氓。 因此,他就开始放纵起来,整天跟着那些酒肉朋友花天酒地,胡吃海塞,吃喝嫖赌抽样样都沾。 一开始,他还能靠着积蓄和生意保证维持自己的巨大开销,但是随着他越来越大手大脚的挥霍,再加上他已经无心经营,生意也越来越差,他的财政也渐渐开始出现了赤字。 王权太爷爷的父母看他这样是又着急又无奈,奈何规劝他又不听。 这时候他也已经老大不小了,老两口便盘算着赶紧给他娶个媳妇,成了家,有了娃,也许就能收心了。 就这样,王权的太爷爷娶了当时一位书香门第家的千金,俩人也算是门当户对。由于两家都算是当地的名门望族,所以婚礼当天十分热闹,来往恭贺的宾客很多,宅子直到半夜还依旧灯火通明。 刚结婚的时候,王权的太爷爷顿时收心不少,和媳妇也算是相敬如宾,一家子都其乐融融的,一切都往好的方向发展。 但有些遗憾的是,结婚五年,王权的太奶奶还是没能给王权的太爷爷添上个一丁半子,这让原本有些收心的王权的太爷爷,又开始蠢蠢欲动起来…… 这一次,王权的太爷爷更加过分,甚至最长有一个星期的时间,都不曾回家一次,媳妇和他的争吵,父母的训斥与无奈,他的夜夜笙歌,让这原本已经平静下来的家里,又开始变得家烦宅乱起来。(未完待续) 第七十八章 追溯 随着当时社会的大环境越来越复杂,王权太爷爷的生意也受到了一定的冲击。然而他依旧丝毫不知收敛,继续过着纸醉金迷的日子。 有句话说得好:只会花不会赚,金山银山也吃完。日子一天天的过去,王权太爷爷家的家产也一天天缩水,潇洒的日子没过多久,贫穷就渐渐尾随而至。 所谓树倒猢狲散,飞鸟各投林,随着王权太爷爷手中的票子越来越少,他身边的那些酒肉朋友也都渐渐对他避而不见。 刚开始的时候他还有钱借酒消愁,到了最后,甚至连向酒馆赊账,人家都不肯了。 他也曾找过本家的亲戚借钱,一开始本家的亲戚念在他还是王氏一族的人,也不好让他太难看,纷纷出钱接济他,奈何他自己不争气,拿了钱还是吃喝嫖赌,所以到了后来,本家人也都像躲瘟神一样躲着他,哪怕是在大街上,老远看见他都要想方设法的避一避。 而王权太爷爷本人也越来越颓废,整个人胡子拉碴,双眼无光,成天醉醺醺的,样子已经和原来拍他马屁的那些地痞流氓没什么两样了。 那是一天下午,他和往常一样喝的醉醺醺的,一路跌跌撞撞回了租的小房子——由于他的挥霍,他家的宅子早就被他当了,父母也都被他气得病入膏肓,相继去世了。 现在他那破破烂烂的家里,也只有一个年过半百的做饭老妈子,还有他那不离不弃的媳妇儿。 他到了家门口,习惯性的打开门,钻到卧室里。就开始蒙头大睡。 这时候,他媳妇刚好从外头买菜回来,看见倒在卧室里醉得不省人事的他,顿时被气得眼泪含眼圈。 奈何原本出身书香门第的她,不会一哭二闹三上吊的那套,只能一边默默地流泪,一边开口埋怨他:“你看看你现在。过得是什么日子?和那些地痞无赖有什么两样?” 王权的太爷爷那时候也犯浑。听了他媳妇儿的几句埋怨,直接从床上跳起来大骂:“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婆娘,老子就算这样。冻着你饿着你了吗?整天只会哭哭啼啼,真他娘的招人烦!” 看着他大发邪火,他媳妇也不敢吭声,只能坐在凳子上低声的哭泣。 他听着他媳妇儿的哭声听的心烦。骂骂咧咧的从床上爬起来,直接摔门而去。 他刚走出家门。就发现自己身无分文,他暗骂了一声“晦气”,开始在大街上漫无目的的溜达起来。 就在他晃晃悠悠的走到一个胡同口的时候,一个人从胡同里伸出手。抓住他的胳膊,把他拽进了胡同里——突如其来的变故着实把他吓了一跳,他刚想挣脱。就听见耳边响起了一个沙哑的男声:“可是王守德?” 王权他太爷爷听罢,愣了一下——王守德。正是王权太爷爷的大名。 王守德有些纳闷:平时认得他的人,都对他避之不及,怎么今天还有人主动找上他来了? 虽说心中感觉有些蹊跷,但他嘴上却不耽搁,一边转身看向那声音传来的地方,一边开口说到:“在下正是王守德,不知阁下是谁?找我何事?” 王守德转过身,一张陌生却又有些熟悉的面孔映入了他的眼帘——只见他身后,站了个中年汉子,那汉子不高,大概只有一米七左右,身材精瘦,皮肤黑黄,面容普通,只有嵌在脸上的那一双眼睛,闪烁着让他有些心悸的光彩。 看着那拽住他的中年汉子,王守德心中微微一沉:凭借着他多年做生意察言观色的经验,他看得出这人虽然样貌普通,但绝对不简单,看他那含锋蓄锐的眼神,就知道这人八成是个练家子。 可是,自己好像从来没见过他啊?他是怎么知道自己的名字的?找自己又有什么事? 就在王守德满脑子搜索却想不出一个可能的时候,站在他对面的精瘦汉子盯着他的眼睛,再次开口说道:“有笔生意,不知你感不感兴趣?” 听着他沙哑的声音,王守德再次一楞:找他谈生意? 旋即,本就是经商起家的王守德下意识的开口问道:“什么生意?” 听了王守德的问话,那精瘦汉子并没有立刻回答他,而是上下打量了他一番,过了一会儿,才紧紧的盯着王守德,冷冷的开口说道:“脑袋拴在裤腰带上的生意。” 王守德一听大吃一惊:这平时自己做的都是倒腾东西的买卖,还从来没想过要倒楞人命,更何况还是自己的命。 虽说现在自己穷的底儿掉,但还不至于到拿自己的 小命开玩笑的地步,何况这人他连见都没见过,跟一个素不相识的人做什么玩命的买卖,那他才是真的脑子有病。 因此王守德连问都没有细问,直接不耐烦的冲着那精瘦汉子连连摆手:“不干不干,我还没活腻味呢,没兴趣,您还是另请高明。” 说罢,便转身要走。这时候,那精瘦男子再次开口说道:“同是本家人,不听我一言吗?” 王守德听了这话,立马转过身子,目光中充满了惊诧:“啥?你说你也是王家人?” 王守德一边说着,脑子里一边也在飞速的回忆:难怪觉得这人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似的,原来他也是王家人…… 王守德站在原地,脑中仔细的搜索着关于这人的回忆,后来终于想起,这人,好像来参加过他的婚礼,应该确实是本家人。 精瘦男子看王守德有些迟疑,便继续开口诱惑道:“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其实这事虽说危险,但也不是让你自己孤身涉险,本家也会有人和你一起去,并且若是你真的能办成此事,本家还会给你一大笔钱,估计足够你后半生挥霍了。 所谓富贵险中求,合作伙伴又是一家人,这么好的买卖,你上哪找去?怎么样,有兴趣吗?” 王守德听了这精瘦男子的一席话,再想想现在自己过得烂日子,着实有些心动,但是多年的商海浮沉让他还没有丧失他那最后的警觉——作为一个老奸巨猾的买卖人,他是深知天上不能掉馅饼的道理。 王守德心中挣扎了一下,决定先观察观察,再做打算。 想毕,他有些犹豫的冲着那精瘦男子开口说道:“这当真是个好买卖,不过,这件事太大,我得和我媳妇商量一下……” 那精瘦男子听罢,表情略微有些失望,旋即便开口笑道:“也是,这么大的事,是该好好考虑考虑,”精瘦男子说到这,渐渐收敛起笑容,目光如炬,紧紧的盯着王守德,继续说道:“不过,考虑也是有期限的,我给你三天时间,三天后,如果你觉得这个买卖可以,那就在辰时三刻,南大街市楼下见。” 精瘦男子说罢,便不再犹豫,转身离开了,只留王守德一人站在胡同口呆呆的发愣…… 过了好半晌,王守德才缓过神来,有些迷茫的离开了胡同口。 此时的他,已经完全没有了喝酒的心思,满脑子想的都是这件事,他一边在脑中细细的盘算着,一边挪着步子,往家中走去。 他就这样浑浑噩噩的走到了家门口,刚一推门进去,他就听见家里那个负责烧饭的老妈子在屋子里激动的喊到:“夫人,夫人!掌柜的回来了!” 原本心事重重的他,听着老妈子的嚷嚷,顿时觉得有些心烦,便开口喝到:“刘妈,我回来有什么稀奇的,你大惊小怪的瞎嚷嚷什么?” 就在他话音还未落的时候,那刘妈已经从屋里蹿了出来——只见她一张皱纹堆积的圆脸涨得通红,矮胖的身躯因为激动都有些颤抖,长满老茧的双手因为紧张不停的在破旧的围裙上擦拭,浑浊的眼睛里甚至有泪花闪烁,她盯着王守德看了半天,缓解了一下自己激动的情绪,有些哆哆嗦嗦的开口说道:“掌,掌柜的,夫人,夫人她……” 听着那刘妈话中提到自己的媳妇儿,王守德急得大喝到:“有话快说,你要急死个人啊!” 刘妈这时已经老泪纵横,她用粗糙的手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哽咽的说道:“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盼到这一天,掌柜的,你要当爹啦!夫人她有娃哩!”(未完待续) 第七十九章 分家 王守德听到这个消息,整个人如同五雷轰顶,直接呆立在门口,身体都因为狂喜而微微发颤,口中还喃喃的说道:“我……我要当爹了?”。 过了良久,他终于从呆滞中缓过神来,一个箭步窜进了屋里——此时,他媳妇听到他回来,正准备从床上下来,看着他激动的窜进屋里,两口子四眼相望,一时间都愣了神。 “我……”王守德看了媳妇半天,激动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过了好半天,才吐出一个字,而他的媳妇已经泣不成声,纤细的手指掩着消瘦的脸,一边啜泣,一边对呆立在卧室门前的王守德说:“……守德,这下,我们可以好好过日子了吗?” 王守德听了媳妇的话,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和心酸,直接冲到媳妇跟前,跪在地上,抱着媳妇失声痛哭…… 哭了好一阵,王守德渐渐平静下来,赶紧起身让媳妇躺好,接着就把刘妈叫进来,嘱咐了一番,让她好好照顾媳妇的身子。刘妈连连点头称是,赶紧跑到他媳妇的床前嘘寒问暖。 看着媳妇和刘妈兴高采烈的讨论着孩子的事,他环顾了一下四周,看着已经破烂不堪的出租房,他心里便有些发狠:富贵险中求,为了这个孩子,去冒次险也值得! 想罢,他暗下决定,三日后,去市楼下会会那位“故人”…… 三天的时间转瞬即逝。 这天清晨,王守德便早早的起床,陪媳妇简单的吃了顿早餐后,他就骗媳妇说自己要出去走走,家里过得拮据。看能不能先找点合适的买卖做。 他媳妇一听这话,顿时喜笑颜开,也连连安慰他不要压力太大,做买卖可以慢慢来。 他一边笑着点头,一边在心中算着时间。又和媳妇闲聊了一会儿后,他估摸着约定的时间差不多到了,便嘱咐媳妇好好休息。旋即。他便起身走出了家门。 从家里出来后,他深吸了一口气,他辨认了一下方向。接着就急匆匆的直奔市楼而去…… 到了市楼脚下,他便看到那精瘦汉子已经站在楼底了。 王守德定了定神,向那精瘦汉子走去。也许是气机牵引,王守德刚走到那精瘦汉子的近侧。那精瘦汉子就抬起头,目光如炬的打在王守德的脸上。表情有些欣慰,笑着开口说道:“想好哩?” 王守德点点头,恭敬的说道:“已经想好了。” 那精瘦汉子听罢,展颜一笑:“那就随我来。”说罢。转身便走,王守德一边急忙跟上,一边开口问道:“咱这是要去哪?”精瘦汉子回头冲他神秘一笑。淡淡的说:“去本家宅子。”说罢,那精瘦汉子就穿过市楼。沿着街道,向东北方向走去。 王守德听罢,跟着那精瘦男子一起向本家宅子的方向走去,在路上,王守德有一句没一句的和那精瘦汉子搭着话:“既然打算做买卖,又是一家人,还不知兄弟你叫啥?是哪家的?”精瘦汉子呵呵一笑,却没有回答王守德的全部问题,只是开口道:“我叫王十六。” “王十六?”王守德听到那精瘦汉子说出自己的名字,不由得感到十分疑惑:怎么在本家好像从来没听过这个名字? 那名叫王十六的精瘦汉子好像猜到了王守德心中的疑惑,头也不回的淡淡说道:“本家比你想象的复杂,不是所有人你都认得,也不是所有人你都听说过。” 王守德听了他这一番话,又想到自己要和他去做一个玩命的买卖,第一次觉得,他对自己身处的这个庞大的家族,了解的还是太少了。 想到这,王守德心中有些打退堂鼓,但是转念想到自己那破败的出租房和即将出世的孩子,他心一横:与其窝囊的活着,倒不如拼一把,管他上刀山还是下油锅,老子也都去定了! 想罢,他便不再犹豫,紧紧跟着王十六,向王家大宅走去。 王家大宅离市楼并不远,只有一条街的距离。到了大宅,王十六并没有从大门进入,而是带着王守德,从大宅旁边的一个小侧门走进了宅子里。 王守德虽是王家人,但从小也并不是在这宅子里长大的,本家的大宅也没来过几次,因此宅子里有很多院落他也没有进去过。 王十六从侧门进入后,便带他钻进了一个靠近侧门的四合院里——一进四合院,他便发现有很多人站在院中,他粗略数了数,大概有十四个人,这些人看起来年纪都不大,基本都是二十几岁的模样,最大的,大概也就三十岁出头的样子,而他们眼中都有着和王守德一样的好奇和疑惑。 四合院并不大,十四个人再算上他和王十六,站在院中显得院子有些拥挤。 看着王十六带着王守德回来,这些人眼中都闪过一丝奇异的色彩——一种同命相连的色彩。 王十六简单的扫了一眼,回身把门关上,穿过人群,站在院子中央,用他那锋利的目光扫视了一圈,开口说道:“各位兄弟,请听我一言。” 听见王十六开口说话,院里的人全都扭头看向他,聚精会神的等着他的下文。 王十六看他们都集中起了精神,满意的点了点头,旋即沉声说道:“今天在院子中的各位,都是本家的兄弟,我也就不拐弯抹角了,我找你们来到这,都是为了一件事——”说到这,王十六顿了顿,目光一下子变得更加凌厉,好像刀子一般,划过每个人的脸庞:“这件事,就是我要带领你们,进入宗祠。” 一听王十六说完这话,底下的人顿时炸开了锅:“进入宗祠?这有什么难的?” “不是说有什么危险吗?这老祖宗留下的宗祠有什么的……” 听着耳边的嚷嚷声,王守德心中也觉得有些纳闷:宗那地方他也听说过,是老祖宗的老宅子改建的,据说是在静升的一个山坳里,不过,那不就是王家祭祀祖先的地方吗,去那有什么危险的? 就在底下人叽叽喳喳的讨论的时候,站在院子中间的王十六清喝了一声:“兄弟们,安静一下,听我说完,” 王十六话音一落,院子里就安静下来,王十六看周围的人都一脸茫然的看着自己,再次沉声说道:“看守宗祠的族人传来消息,宗祠里面,别有洞天,而我召集你们来此的目的,是族内元老们授意的,让我们先进去打探打探,看看这宗祠里到底藏着什么东西。” 听了王十六的一番话,旁边那些人都安静下来,王十六看他们都闭了嘴,缓缓松了一口气,开始详细的部署此次的探秘工作…… 然而,信的内容却在这里戛然而止,关于探秘宗祠的过程和宗祠里的事情竟然只字未提。 信的内容仓促的接到后面,大概讲的就是十几个人,只剩下王权太爷爷王守德一个人活着从宗祠里出来,并且从宗祠里头,带出了一枚小小的铜牌——而那枚铜牌,就是我和王权在那姓陈的手中捡到的那枚刻着宝塔的铜牌。 而长信的结尾,也只有莫名奇妙一句话:吾去世以后,迅速离开平遥,若王家再次派人进入宗祠,定要拼尽全力阻止,吾儿谨记谨记! 后面的事,则都是王权的太奶奶告诉王权爷爷的,据她所说:王守德一个人从宗祠回来后,就变得和之前判若两人,真个人都神经兮兮的,睡觉时也经常被噩梦惊醒。 直到后来王权他爷爷出生,他才恢复了一些。王权爷爷出生那年,王守德已经是不惑之年,老来得子的他看着襁褓中啼哭不已的儿子,不由得老泪纵横,激动的半天说不出话,直到接生婆让他给儿子取个名字,他才哽咽的吐出一句话:“王宁,就叫王宁。”说罢,老人家就开始失声痛哭,看的旁边的亲戚和接生婆都莫名其妙。 老人家是在1935年去世的,那时候王权的爷爷——王宁,正直弱冠。 老人家生前便把这封长信交到妻子手中,千叮咛万嘱咐,让她一定要在自己去世之后,把这封信交给儿子。 王守德去世后,他的妻子就把那封长信交到了儿子手中,王权的爷爷一向对父亲很敬重,看完父亲的遗嘱,他觉得父亲这么说一定有他的道理。 旋即,王权的爷爷便立刻张罗着办丧事,办完丧事的当天晚上,王权的爷爷就带着母亲,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行李,马不停蹄的离开了平遥城…… 从那时起,王权家这一脉,就彻底与本家脱离了关系,直到后来王权的爷爷在北京站稳脚跟后,才又渐渐的熟络起来……(未完待续) 第八十章 自作孽 王权的爷爷叙述了很久,中途停下休息了很多次。这也难怪,按他老人家讲述的推算,他至今已经有一百多岁的高龄了。故事讲完的时候,太阳已经躲进了西天的云彩里,余热把云彩烧的火红。 听了王权爷爷讲完那段跌宕起伏的家族史,我和王权的表情都不断的随着剧情的进展变化着。直到最后,我俩都一言不发的呆坐在那里:信息量太大,导致我俩这单核处理器的脑子都有点反应不过来。而冰块凌则依旧像尊雕像一样坐在那里,好像这世间的任何纷纷扰扰都入不了他的法眼一般,冷漠的让人捉摸不透。 王权的爷爷讲述完这段尘封的历史,自己也好似苍老了几岁,他叹了口气,又歇了歇,用已经沙哑的嗓子继续开口说道:“经过我多年的调查,我隐约知道那宗祠里似乎藏着什么了不得的东西,而王家本家一直对那东西垂涎不已,所以在此之后,也曾多次想要派人进入宗祠,寻求那东西。 但由于父亲临终时的授命,我连连从中作梗,让他们打消这个念头,有一次甚至还私自动用了军队武装阻止他们。但是我越是这样,就越适得其反,这样多次的阻止,不仅让我们家和本家的关系越来越紧张,还让王家本家人对那宗祠中的东西越来越垂涎。 因此这一次,他们是铁了心的要进入那神秘的宗祠。而由于身份的原因,我也不能再次动用国家的力量去阻止他们。本来我是不打算再去参合这件事,既然他们不听劝,那我也不愿与他们继续纠缠。但是这一次,本家人竟然拿出老祖宗压我。非要我们出一个宗亲参加族会,我猜测是因为当年只有我父亲从那宗祠里活着出来,所以本家人一直认为我们知道关于那宗祠的秘密,所以才会如此苦苦相逼,而且我敢断定,他们一定会想方设法的让我派去的人当族长,带领他们进入宗祠。” 老爷子说到这。目光变得有些凌厉。旋即便扭头看向冰块凌,继续说道:“可惜的是,我的两个儿子都没法离开部队。无奈之下,我也只能铤而走险的派小权去参加族会——而为了小权的安全,也是为了避嫌,我经过朋友的介绍。请到了这位凌先生。” 听老爷子说到这,我和王权都下意识的转了转已经有些麻木的脖子。扭头看向冰块凌——然而冰块凌那厮却似乎并没有感受到我们的注目礼似的,依旧板板儿的坐在那里,没有开口搭话。 听罢王权爷爷的话,我的心里才有些明白过来这厮是怎么知道王权的。闹了半天原来是从王权的爷爷那里得知的。然而我转念一想: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他又是怎么知道鱼形岛屿的?又为什么要雇佣陈歌去那该死的古墓?还有那从日本人基地里掏出来的旧照片上的人,到底是不是他?如果是他。那他又和日本人的朱鱼计划有什么联系?而且他又是怎么知道我会做那些莫名其妙的梦的?…… 解决了一个问题,一连串的问题就接踵而至。搞得我一个头两个大,根本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这时候,王权的爷爷顿了顿,又转过头,用真诚的目光看向我,再次开口说道:“而经过这位凌先生的推荐,说小姑娘你也有些本事,能够帮到我们,并且又说你和我们家小权儿又是好朋友,因此我才找到你,提出了这个不情之请,希望你可以跟着他们走一趟,老头子我感激不尽。” 听罢老爷子的话,我才渐渐的从迷茫中清醒过来,旋即连连点头,装出一副好孩子的模样,冲着老爷子说道:“爷爷您就放心,虽然不知道这位凌先生看得上我什么本事,但是既然您开口了,我就一定会尽力帮助王权的,况且我和王权又是好朋友,只要我能做到的,一定会尽力去做的。”说罢,我还有些生气的瞥了一眼冰块凌,然而那厮好像没看见似的,只是低头喝茶,也不理会我怨毒的眼神。 老爷子听我说完,脸上顿时浮现出如释重负的笑容,皱纹紧蹙,像一朵盛开的菊花,笑着说道:“好孩子,我家小权有你这么个讲义气的好朋友,是他的幸运。”听老爷子这么说,我连连摆手,再次表示这些自己都是应该做的,又寒暄了几句后,王权的爷爷也已经十分疲惫了。 这时,王权的爸爸刚好从外面回来,他看我们都已经这个时间了,还在他办公室里谈天,也有些惊讶。 王权的爸爸站在门口扫视了一圈,目光最后停在了老爷子的身上——看着老爷子有些疲惫的表情,他十分担心,连忙走到老爷子的身边,坚持要亲自送王老爷子回去。王权那小子看他老子回来也有点不自然,旋即就立刻出言劝他爷爷回去休息。老人家年事已高,也确实已经很累了,因此便不再推辞,嘱咐王权和王权的爸爸照顾好我和冰块凌后,就被王权的爸爸搀扶着走出了办公室。 我们也一路护送,跟着出了办公大楼。到了楼门口,就看到王权老爸的车子停在那里,王权赶紧跑过去打开车门,王权的爸爸把老爷子搀进副驾驶,自己也上了车,发动了引擎。就在王权帮爷爷关上车门的时候,老人家还千叮咛万嘱咐,告诉王权一定要小心,直到王权的老爸开动车子,老人家才依依不舍的和我们挥手道别。 看着驶向远方的车子,王权叹了一口气,久久的站在原地,不肯离去。看着他那健硕的背影,我第一次觉得,原来再洒脱的人,也会有无奈的时候,有些东西,是必须要去背负的。我默默地走到王权身边,伸手拍了拍他的后背,以示安慰。王权心领神会,扭头冲我笑道:“洛和同志,看来又是一场硬仗啊!” 我看着他那有些僵硬的脸,会心一笑:“王司令,不管前方路上是光芒万丈还是艰难险阻,都挡不住咱前进的脚步!” 王权哈哈一笑:“好了,别扯了,距离族会还有一周的时间,咱们得抓紧准备了,那河底下的老妖怪都没弄死咱,说明咱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走,哥带你搓一顿!” 说罢,这厮就又用他那粗壮的胳膊挎着我的脖子,把我向军区大院外头拖去——这时候,王权扭头看向站在原地的冰块凌,嬉皮笑脸的开口道:“这位凌文同志,既然您是我爷爷请来的救兵,那也不算是外人,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出去喝一顿?” 听王权说罢,我才反应过来背后还站着这么号人,旋即也转过身,看着那块冰坨子——不过那厮果然如我所料,淡淡的摇了摇头,开口道:“注意安全。”旋即就直接转身向招待所走去。 看着王权这小子再次吃瘪,我不由得笑出了声,低声和王权说道:“嗨,怎么样,又热脸贴人家冷屁股了?” 王权牛眼一瞪,不懈的“切”了一声,我看他那样子觉得有趣,又十分嘚瑟的开口道:“你小子不是总跟我吹嘘嘴皮子厉害么?你要能请动这冰坨子,一会儿我自罚二两二锅头,你看成不?” 然而我话音刚落,还不等王权那小子反应过来,还没走远的冰块凌那厮就转过了身子,面无表情的看着我俩,就在我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的时候,王权那小子一个箭步窜到冰块凌面前,装腔作势地开口说道:“小人早就听说先生是仪表堂堂,风度翩翩,英俊潇洒,才貌双全,文能考倒孔夫子,武可虐哭赵子龙,今儿有幸得以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不知先生可否赏脸,同小人吃个便饭,聊聊人生?” 王权的一番拍马屁让我差点恶心的背过气去,就在我幸灾乐祸的等着冰块凌那厮残忍的拒绝他的时候,谁知冰块凌那厮竟然玩味的看了我一眼,一脸平静的点了点头! 看着王权那挑衅的贱笑,我眼珠子差点从眼眶里瞪了出来,死死地盯着面无表情的冰块凌和在他旁边已经乐的不知道自己姓什么的王权,心里不断的咆哮:好小子!他俩这是联合起来整我啊! 就在我一脸狰狞的看着这两头货的时候,王权那厮已经嘚瑟的蹦跶到了我的旁边,看着他那高兴的要飞起的样子,我恨不得把我36号的脚踩到他那38号的脸上,冰块凌那厮则是一脸平静的走到我身边,淡淡的说了句:“希望你说到做到。”旋即嘴角挑起了一个弧度,不再理会呆立在原地的我,跟着王权那厮,向军区大院外走去。 过了好半晌,我才从无比的耻辱和震惊中缓过神来,一边拖着沉重的脚步跟着他俩往外走,一边在心中不住的悲叹:这可真他娘的是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啊!(未完待续) 第八十一章 分外眼红 我怀着无比沉重地心情,一边在心里问候着那两头该死的货,一边跟着他俩走到军区大院门口。 王权那厮走在最前面,嘚瑟的哼着小曲儿:“今个儿老百姓啊,真呀真高兴……”冰块凌那厮也难得的笑了一下,看着他俩那副默契十足的样子,我就恨不得把这两个玩意儿生撕活剥喽——当然,我并没有那个能力,因此我只能在后面恨恨的冷哼一声,心里不停地安慰自己: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老子还年轻,迟早还回来。 出了军区门口,王权就咧嘴笑道:“为了庆祝某人罚酒的这个光荣的日子,也是为咱们自己践行,小爷我今天就奢侈一把,请您俩吃顿好的!” 说罢,他便伸手拦了一辆出租,打开车门,示意我和冰块凌上车。 一听有好吃的,我才感觉到自己又是一天没吃饭,肚子里空的厉害,赶紧钻进车里,双眼成星星状的盯着坐在副驾驶上的王权,开口问道:“王司令,咱吃啥好吃的啊?老子我这二两二锅头都要下肚了,你可得给我整点硬菜。” 王权哈哈笑道:“今天老夫就让你这‘土包子’开开眼,看看啥是满汉全席!” 司机师傅听我们侃的欢,连忙开口问道:“嘿,哥们儿,咱这是要去哪啊?”王权笑吟吟的瞥了司机一眼:“到阜成路,钓鱼台国宾馆。” 司机师傅楞了一下,有些惊讶的看了看王权,却再开口说什么,直接发动车子,向目的地驶去。 车子行驶了将近一个小时。我们终于到达了此行的目的地——钓鱼台国宾馆。 王权那小子付完车费后,我们就下了车。在国宾馆门口,我抬头眼巴巴的看着面前那富丽堂皇的牌坊式的大门,一种乡下土包子看到皇城的感觉油然而生,我看了看王权那厮,有些酸溜溜的开口道:“啧啧啧,我说王司令。你整这么大个排场。得卖出去多少咖啡能赚回来啊?”谁知刚才还一脸豪情壮志的王权同志看了看那漆红描金的牌坊,脸色也渐渐变得难看起来,一脸肉痛的说道:“你小子这二两二锅头。喝的可是老子的骨髓啊!”说罢,他也不再磨叽,直接招呼我和那冰坨子,走进了国宾馆的大门。 一进这国宾馆。身为路痴的我就感觉有些晕头转向,王权一边带我们往餐厅走。一边开口啦啦的介绍这国宾馆的历史:“嘿,我说洛皇上,这下您可真算是班师回朝了!这国宾馆,始建于金代。距今已经有八百多年的历史了,到了清代,乾隆老儿敕命疏浚那玉渊潭。在此修建行宫,收为皇家园林。所以说您老这次可以过过皇帝瘾了……”就在王权说话的功夫,我们已经走到了国宾馆餐厅的门口。 此时天色还没有全黑,但周围也是犹如蒙上了一层黑纱,餐厅大门灯火通明,晃得我的狗眼生疼。王权轻车熟路的带我们走进了餐厅内,让服务员找了个五人小包间,入席之后,王权就点了一大桌子菜:什么鱼翅,佛跳墙,乌鱼蛋汤,金耳扒竹笋……听得服务员是眉开眼笑,然而到了要酒的时候,王权不顾服务员惊诧的眼神,硬是要了三瓶二锅头,看着服务员一脸迷茫的走出包间,我心里不由得觉得有些好笑——估计在这高档地方喝二锅头的,除了我们,再没第二桌了。 等了一会儿,酒菜齐备,王权就直接拧开一瓶二锅头,“汩汩”的倒进了我面前的杯子里,一边倒还以边贱笑:“来来来,洛皇上,虽说您老今儿是来过一把皇帝瘾,但是俗话说得好,说出去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放出去的屁就不能再吃回,今儿小的有幸给您倒酒,您可得给我这个面子啊!” 看着他给我倒上了不多不少正好二两的二锅头,我也血气上涌,哈哈笑道:“你这瘪犊子,今天老子就让你看看啥叫举世皆浊我独清,众人皆醉我独醒!”说罢,我直接拿起面前的酒杯,“咕咚咕咚”的喝了个底儿朝天,烈酒入喉,一溜暖到胃里,辣的我眼泪直飚,不过好在二两二锅头还不能放倒我。喝罢,我放下酒杯,酒气上涌入颅,忍不住大喝一声:“好酒!” 王权看我直接干了二两二锅头,不由得啧啧称奇:“行啊你!没看出来你小子还是个酒闷子!” 我哈哈一笑:“也不行也不行,喝多也吐,吃饱也撑,这就差不多了,”旋即我扭过头,冲着坐在那眉头微挑的冰块凌挑衅的说道:“怎么样,说到做到了?” 冰块凌嘴角扬起一个好看的弧度,轻轻点点头。接着,他竟然也拧开面前的二锅头,给自己也倒了二两白酒,轻轻说了一句:“我随了。”说罢,就在我和王权俩人目瞪口呆的注视下,直接仰头抬手,灌了杯中的二锅头。 二两二锅头下肚,我虽说还不能醉成一滩烂泥,但也头有点发昏,脸有点发烫,显然是已经到了极限,而冰块凌那厮则是好像喝了一杯白开水一样,目不发散,面不改色,让我和王权再次吃了一惊。 看着那冷酷的冰坨子都随了酒,我连忙帮王权那厮拧开他面前那瓶酒,嘿嘿笑道:“我说王司令啊,你说这桌子上就仨人,俩人都喝了酒,你小子不喝点你好意思坐在这吗?来来来,我替你满上……” 我一边说着,一边也给王权倒了酒,王权这厮被我劝的没辙,只能愤愤的喝下了面前的二两二锅头。 一巡酒毕,三人之间的距离顿时拉进了不少,虽说冰块凌那厮依旧如雕像一般面无表情,但二两酒下肚,我看他也比以前顺眼了不少。这时候菜已经上齐了,饿了一天的我们也都不再客气,直接抡起筷子开造…… 酒饱饭足后,我起身说要去趟洗手间,王权迷迷糊糊的看了看我,问我要不要他陪着,我连连摆手表示不用,便扶着桌子起身,晃晃悠悠的走出了包间。 出了包间,我向站在廊中的服务员打听了一下洗手间的位置,便又晃晃悠悠的向洗手间走去。到了洗手间,我打开水龙头,往已经被酒气熏得通红的脸上扑了一把清水。然而就在我抬起头准备再扑一把清水的时候,一个熟悉的脸庞出现在了镜子中,让我不由得猛地转过身,惊呼出了她的名字——“萧如月!” 被我这一声惊呼,萧如月吓了一跳,她震惊的看着我,一脸不可思议的说到:“你……是你!” 我看着她那张因为震惊儿有些扭曲的娇媚脸颊,心里就“腾”的一下窜起了一阵怒火,酒劲也消了不少,直接走到她的面前,狠狠地瞪着她,开口冷笑道:“呵呵,真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啊!没想到?我还活着呢!”萧如月听罢我的话,一双媚眼中闪过了一丝复杂的神色,旋即冷冷的说道:“不好意思,我不认识你,麻烦借过。” 我嗤笑一声,旋即开口说道:“你不认识我,也不认识慕轩青了,是吗?” 一提慕轩青,萧如月那双媚眼中就浮起了一层水雾,然而她却生生的把那水雾憋了回去,一双媚眼毫无感情的盯着我,淡淡的开口说道:“慕轩青……他还活着吗?” 我看着她那副绝情的样子,我不禁回想起最初与她见面时她那娇憨的笑容,还有她一开始和我在哈公馆夜谈的那个晚上,还有她在朱鱼基地中对慕轩青的关心,最后是她无情的背叛……想起过往的种种,我心中不由得有些发堵:那个一谈到慕轩青就会脸红心跳的萧如月,那个让我叫她小月姐的萧如月,在此时此刻竟然冷漠成这副模样,难不成,她一直都是在演戏骗我吗?(未完待续) 第八十二章 杏林圣手 我生平最恨别人骗我。一想到这,我的脑子就一阵气血上涌,冲着萧如月咬牙切齿的吼道:“你他娘的还有脸问?托你这个叛徒的福,我俩差点就去见阎王爷了!好在我们命硬,不然老子做鬼也不放过你!” 萧如月被我骂的俏脸一阵青一阵白,但大概是她听到慕轩青没事,所以也没有还嘴,只是紧咬着嘴唇站在那里,目光复杂的看着我。 我一看她这楚楚可怜的样子,弄得好像我欺负她了似的,就想冲上去给她一电炮。 不过我还是暂时忍住了冲动,但嘴上还是讽刺全开的说道:“啧啧啧,我说你这女人,刚开始不是还轩青哥长轩青哥短的叫的亲热,扭头就把你轩青哥往火坑里推了,你可真是演的一出好戏啊!” 一听我这话,原本忍气吞声的萧如月竟然一下子爆发了——“你懂个屁!”萧如月满脸涨得通红,娇媚的眼睛里充满了怒火,猛的抬手,一把把我推了一个踉跄,旋即,冲着我大吼道,吼完,便站在原地双目通红的看着我,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我被她推得一楞,旋即怒火就一下子燃烧了我的理智,我握紧拳头,直接向萧如月扑去。萧如月没想到我敢还手,直接当场愣在原地——然而就在我的拳头快要打到萧如月脸上的时候,一个犹如铁钳般的手掌瞬间抓住了我的手臂,让我无法再挥动拳头。还没等我反应过来这来者是何许人也,一阵拳风就扑面而来。我下意识的闭上眼睛,然而预料中的疼痛并没有从我的脸上传来。我缓缓睁开双眼——只见那普通铁疙瘩般的拳头已经挥到了我的鼻尖,还有不到一厘米的距离就可以让我鼻血狂飙。 我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便看见了那向我挥拳头的人:那是一个身高大概175左右的男人,他长着浓眉单眼皮,留着子弹头,皮肤略微有些发黑,打扮的如欧美夜店中的混混,挥拳的胳膊上还有密密麻麻的纹身。 此时他站在萧如月的右侧,正目光阴翳偏头向萧如月的左侧看去——只见冰块凌那厮也面色阴沉的看着他。如玉般的手此刻正紧紧的缚在他的花臂上。让他的手臂动弹不得。 我呆呆的看着这一幕,这时候王权的嚷嚷声从冰块凌的身后传来:“你他娘的一个大老爷们儿竟然打女人,害臊不害臊?” 只见那花臂男恶狠狠的看了冰块凌一眼。目光中有些忌惮,旋即便嗤笑一声,收回拳头,有些不屑的看了我一眼:“是她先动的手。”说罢。也不理会我们三个,直接拽着同样呆若木鸡的萧如月。快步离开了洗手间的门口。 “等等!”我看萧如月被他拽走,心中怒火依旧未平,抬腿就要去追他俩,这时候冰块凌一把拉住我。把我按在了原地。 我眼睁睁看着萧如月和那花臂男走远,不由得有些着急,冲着冰块凌叽歪道:“你干嘛拦着我?就是因为那女人临阵倒戈。害得我差点中枪身亡,况且。她手上还有从朱鱼基地里带出去的那种尸毒,不能让她就这么走了!” 冰块凌并没有立刻回答我,只是冷冷的目送他们离开。过了好一会儿,冰块凌才低下头,用深邃的眼睛看着我,淡淡的说到:“总会再见的。” 说罢,他便直接转身,往我们的包间走去,只留下一脸愤怒的我和站在一旁楞呆呆的王权。 站在一旁的王权看冰块凌走远,便一把把我拽到他身边,有些疑惑的问道:“你刚才说的什么玩意儿,什么那女人临阵倒戈?” 我微微愣了一下,同样一脸疑惑的看着王权:“慕轩青没和你说吗?” 王权表情更加迷茫:“没有啊,他只是跟我说了个大概,没说有人背叛你们啊?” 一听到这,我微微叹了一口气:原来慕轩青那厮直到现在,都不愿意相信萧如月骗他的事实啊! 看着我叹气,王权那小子更急了,连连催促我告诉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哎呀,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咱回去说。”说罢,我就拽着一脸着急听八卦的王权同志,往包间走去。 到了包间里头,我先是扫了一眼,看到冰块凌那厮正如雕像般坐在原处,聚精会神的看着手中的报纸,心里才暗暗的松了一口气。接着,我便拉着王权入座,开始给他讲起了萧如月这女人的黑历史…… “卧槽!原来是这样!我说我问到慕轩青那小子他的青梅竹马的时候,那小子怎么一脸痛苦,闭口不谈呢?原来是这么个情况!这女人,真他娘的不是个人!亏着慕轩青还总和我提起她,对她念念不忘呢!”王权听完了我的讲述,立马拍桌子大吼道。 “算了算了,冷静冷静,反正现在人都走了,再说就算不走又能把她怎么样。”我一边出言安慰王权,一边心里也有些颓然,包间里一下子变得沉默起来。 就在我心情烦闷的时候,我突然想起了王权和我说的一些事情,便冲着王权开口道:“嘿!你小子是不是老早就认识慕轩青啊?” 王权先是愣了一下,接着摇头道:“不是啊,我俩确实是在咖啡店认识的啊?怎么了?” 我有些狐疑的看着他,开口说道:“那慕轩青怎么会让你给你爷爷带那句什么龙什么凤的暗语呢?” 王权“嗨”了一声,接着开口说道:“其实我跟他真的是从他到北京来之后才混熟的,他让我给我爷爷带话,是因为他们慕家跟我们王家也是有点渊源——因为,他们慕家原来也是个中医世家。” “啊?”听了王权这话,我不由得有些发蒙:“他家不是 终南山的风水世家吗?怎么又成什么中医世家了?” 王权哈哈一笑:“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中医本就讲究阴阳调和,和风水易术也不分家,只不过后来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他们家彻底不干中医了。 这事儿还是我爷爷和我说的,因为我爷爷当时听说这件事,还觉得十分可惜,我看我爷爷长吁短叹,就问我爷爷是怎么回事。 我爷爷先是说可惜了慕家针灸的手艺,接着又零零碎碎的和我说了些别的,我才略知道一点关于慕家的情况。而且我俩成为哥们儿,也是有这层关系缘故。” “啊?……”我越听越迷糊,信息量再次让我的单核处理器的脑子陷入瘫痪。 王权看我的信息处理系统再次崩溃,仰头滋溜了一口小酒,又打开了话匣子:“行了,甭迷茫了,小爷我就跟你详细说说慕轩青他们家。” 一听王权要开讲,我连忙竖起耳朵,聚精会神的看着他。 只见王权那小子清了清嗓子,用酒杯一敲桌子,学着单田芳老师的腔调:“上回书说到……” “你要是再不快点说,信不信我给你一点炮?”看着这小子人模狗样的吊我胃口我就气不打一处来,连忙开口制止这小子的装逼行为。 王权白了我一眼,继续装腔作势:“我说洛和同志,你一个姑娘家家,整天打打杀杀,成何体统……哎!好好好,我这就说!” 看着我已经有些不善的眼神,王权这厮终于不再磨叽,直接切入正题:“其实,我对这慕家也不是很熟悉,他家的事我也是知道个大概。 听我爷爷说,慕轩青家和我家一样,都是属于比较有名气的中医世家。所谓: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而这慕轩青家,则是专攻针灸一派的。” “等等!专攻针灸一派的?”听到这,我开启了好奇宝宝模式:“那你们老王家呢?是专攻啥的?” 王权听我发问,老脸微微有些涨红,支支吾吾的说道:“我们家,呃,我们家那叫,杏林圣手……” 我听着王权的话,感觉有点耳熟,但一时间又有些想不起来,便开口问道:“啥是杏林圣手?” “妇科。”还没等王权开口,一个清冷的声音就从旁边响起。(未完待续) 第八十三章 慕三针 听到冰块凌那冷冰冰的动静,我不由得“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王权那小子则恼羞成怒,一边用手弹了我一个脑瓜蹦儿,一边脸红脖子粗的说道:“笑笑笑!笑什么笑!怎么了?妇产科就不能有男大夫了?” 我揉了揉被他弹得有点疼的额头,开口笑骂道:“行了,妇产科王大夫,赶紧他娘的说下文,要不然这个梗今天是过不去了。”说罢我又忍不住咧嘴笑了起来。 王权傲娇的哼了一声,继续开口说道:“都怪你打岔,上回说到哪了?……哦,对了,想起来了。慕轩青他们家,世世代代都生活在陕西秦岭终南山上,他们的老祖宗据说是终南山上的一位道士,后来因为周围百姓就医不便,他家的老祖宗就开始学习从事中医针灸的行当,为周围的百姓治病,说来也是一位造福人民的活雷锋。大概也是因为这个缘故,所以慕轩青他们家一直都是风水易术与中医针灸一起传承的。 至于慕家和我们家的关系,我知道的也不多,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我猜可能就是因为都是行医为善,再者就是慕家和我们王家的距离又相隔还不算不太远,所以慕家一直都与我们家十分交好。 之前他们家的事儿我也就只知道这么多了,我知道的比较详细的是关于他爷爷的事。慕轩青的爷爷名叫慕归仁,还有个别称叫“慕三针”——他这个别称不是自封的,而是被他救治过的老百姓给他起的,意思就是不管你有啥疑难杂症,只要去给慕大夫扎三针,保证能见效。当然这是夸张的说法。但是通过这也不难看出他爷爷的医术造诣很深。 他爷爷的名号在当时很响,你要去终南山那提慕归仁家,可能很少有人知道,不过你要一提去“慕三针”家,估计方圆几百里都有人能给你指个路。那时候我爷爷还没有脱离本家,所以慕家也就是和我们王家本家一直都有交情——然而自从我爷爷离开本家之后,他们慕家不知道是怎么想的。竟然放弃了和当时势力庞大的本家的交情。转而一直明里暗里的扶持我爷爷。也多亏了慕家的帮助,要不然我爷爷孤身一人在那个年代闯荡,也是十分困难的。所以这样说来,慕轩青家也算是我家的恩人。 然而也是从那时候起,慕家就渐渐地放弃了针灸这一行当,慕三针的三个儿女都没有传承他那神奇的医术。只是从小被要求学习风水易术而已,所以到了慕轩青这一代。他家的医术也算是彻底失传了。 直到前几年,他家派人传来消息,说是慕三针老爷子彻底放弃了自己的老本行,现在只管给人推推八字。看看风水,不给人家看病了。我爷爷听到这个消息感觉挺惋惜的,那时候我刚好在我爷爷家陪老人家下棋。我听到了这个消息心生好奇,就问了几句。而我爷爷也就给我讲了这么多。” 王权说罢,又“滋溜滋溜”的喝了几口酒,而我则是坐在那继续用单核的脑子处理着这些庞杂的信息:那么按照王权这么说,慕家和他们王家的两头都有一些渊源。可是慕家为什么会放弃和势大的本家的交情,转而不顾一切的去帮助当时势微的王权爷爷呢?还有……那句什么龙什么风的暗语又是什么意思? 想到这,我连忙打断王权的自饮自酌,继续追问道:“那慕轩青让你告诉你爷爷的那句暗语呢?那是什么意思?就是那句什么龙什么凤的?” “凤落梧桐,暗潮涌动。”王权有些鄙夷的看了我一眼,旋即一脸无奈的继续说道:“这事儿我可真没骗你,而且到了这份儿上我也没必要瞒你啥了,毕竟咱俩现在是难兄难弟,拴在同一条绳上的蚂蚱。但是这句话具体指什么,我确实是不懂,而且我爷爷也没有告诉我,只是让我按照原定的计划去参加族会,其他的让我不要操心。 小爷我虽然知道自己家的大概情况,但是其中具体的道道我也是针顶子眼儿多——一个也不懂。” 看着王权那副无奈的样子,凭我对这小子的了解,他应该没说谎。但我还是感觉少了点什么,就在我皱着眉头,一筹莫展的时候,坐在我旁边悠闲看报的冰块凌突然搭话:“看来你爷爷告诉你的,真的是不多。” 听到他这么莫名其妙的一句话,我和王权对视了一下:这厮肯定是知道些什么!王权脾气急,直接冲着冰块凌开口问道:“我说凌文同志,咱们出生入死这一回,也算是老战友了,既然建立了革命的友谊,您老如果知道什么,就快说出来。说了,人多力量大,虽然洛和同志不如我,但好歹脑子也不算太秀逗,你把知道的告诉我们,说不定还有益于本次任务的圆满完成呢!” 我瞪了王权一眼,也冲着冰块凌开口说道:“你别听这厮瞎掰,他脑子才秀逗了,不过你要真的知道什么,还是说出来比较好,毕竟咱们现在可是同盟关系,我们多知道点,对你也没坏处啊。” 冰块凌听完我俩的话,依旧漫不经心的看着报纸,过了一会儿,才抬眼看了看我和王权,清冷的说道:“你爷爷没有和你说太多,是有他自己的安排。而我能告诉你们的,就是那慕三针帮助你爷爷,是有原因的,而萧如月的临阵倒戈,也是有她的无奈。”冰块凌说了这么句没营养的话后,就不在理会被秘密折磨的抓心挠肝的我俩,继续低头看报。 王权那厮听了冰块凌的话,更是心痒难耐,刚想开口追问,冰块凌那厮就头也不抬的说道:“知道太多对你们也没有好处,不必问了。” 看着冰块凌那雷打不动的样子,我和王权的脸顿时都垮了下来,不过也没办法,那冰坨子既然不肯告诉我们,那我们肯定再怎么磨叽也都没用。与其指望从冰块凌那里磨出答案,倒还不如省点力气,自己琢磨呢。 王权坐在原地沉默了半天,两条浓眉扭成一团,却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看着他那痛苦的样子,我也只能开口劝他:“行了,别想了,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咱就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管那暗语是什么意思,反正跟咱们也没关系,咱们把眼下的事儿做好就完了。” 王权听罢,也是无奈的点了点头,旋即就把服务员唤进来结账。 服务员把账单递到王权面前,之间这厮的脸抽搐了一下,接着就掏出了一张卡,递给了服务员。服务员礼貌接过后,就出去帮忙结账了。等到那服务员把卡还给王权的时候,我们便走出了这个豪华的餐厅,虎头蛇尾的结束了我们这顿践行饭。 我们一路走出国宾馆的大门,这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王权再次打了个出租,带我们返回军区大院的招待所。由于这顿饭吃的我和王权都有点心烦,而冰块凌那厮则是万年不变的惜字如金,所以这一路我们都很沉默,只有出租车司机的广播声在车厢里叽叽喳喳的响个没完。 到了军区大院门口,我们便下了车,王权这厮为了方便和我们统一行动,也住进了招待所里。王权的老爸把我们重新安排在了招待所三楼的几个比较好的房间里,我们三个的房间是紧挨着的。 回到住处后,冰块凌自顾自的进了房间,我和王权则又胡侃了几句,也都各自回屋休息了。 进了屋之后,我洗洗涮涮了一遍,然后躺在了软绵绵的床上,心里又开始胡思乱想起来:还有六天的时间,我们就要出发去参加那族会了,这一路艰险,却也还算幸运的没有丢了小命。不知道这次又有什么危险等着我们,而我们又能不能像之前那样幸运…… 想到这,我有些疲惫的闭上了双眼,困意渐渐的从四肢百骸中袭来,我也慢慢的失去了意识……(未完待续) 第八十四章 汇报工作 梦中。 我感觉到阵阵山风吹到我的身上。 这一次,“我”好似身在一个山坳里,四周到处都是郁郁葱葱的树木,这些树木个个枝叶粗壮,看起来每棵树都有些年头了。 “我”一步步的向前走着,踩着脚下的杂草,发出“簌簌”的声响。 在我身后,好像有几个人在嘁嘁喳喳的说话,可是我却听不真切。 走了不知多久,“我”终于停下了脚步,抬头看去——只见一栋古老的斗拱飞檐建筑透过树影,依稀的出现在了“我”的眼前。随着“我”一步步向那斗拱飞檐的建筑移动,我的目光也渐渐的模糊,最后眼前变成一片白茫茫的光影…… 几道刺眼的阳光从窗帘的缝隙中照进屋里,光斑映在我的脸上,让我感觉到阵阵的温暖。 我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用手遮挡着清晨的阳光,挣扎的从床上坐起——就在我准备抻个懒腰的时候,我猛然发现一个人影坐在我的床尾! “啊!~~~” 我被吓得直接扯脖子大叫,接着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钻回了被窝里。伴随着我的惊叫声,床尾那背对着我的人影缓缓转过身来,我壮着胆子,定睛一看——竟然是冰块凌那厮! 此时,那厮如玉般的手里拿着报纸,正面无表情的看着我,好像一个万年老僵尸。 看着原来是这厮在这里装神弄鬼,我先是松了一口气,接着一阵羞愤就从心中腾起,脸烫的像发烧一样,心里不停的咆哮:靠!这厮大早上的搞什么鬼!老子还没穿衣服啊啊啊! 好在老子反应快。不然可真是丢人丢到家了!我把自己严严实实的裹在被子里,只露了一张脸,整个人就像千与千寻里头的无脸男,气呼呼的冲着坐在床尾的冰坨子吼道:“喂!你有没有搞错!大早上你想吓死我啊!你是怎么进来的!经过我允许了吗你!” 冰块凌那厮看了看我,却没有理会我的愤怒,只是轻描淡写的说道:“起来了?有梦到什么吗?” 本来被他气的要死的我,听到他发问。先是愣了一下。旋即又咬牙切齿的的说:“我凭什么告诉你!” 冰块凌收起手中的报纸,用他那双深邃的眼睛看着我,平静的说道:“我之所以不请自来。是因为你对梦境的记忆会随着时间变得越来越模糊,”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所以,你还是抓紧时间告诉我你梦到了什么。我们时间紧迫,不能耽误。” 看着这厮那认真的样子。我也知道他不是在开玩笑。没办法,正事要紧,我只好暂时压下私愤,狠狠地白了他一眼。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绪,开口冲他说道:“我梦到了一个山坳……” 冰块凌听到我开始叙述,眉头一挑。合上报纸,静静地等着我的下文。我仔细的回忆了一下后,便继续和他讲述我的梦境…… “……最后我就看到一个斗拱飞檐的房子,接着我就醒来了。”我断断续续的和冰块凌叙述了一遍,听罢我的叙述,冰块凌的眉头微微皱了一下,接着又摇了摇头,轻声说了句:“知道了。”旋即便起身开门,走出了我的房间,出去后,又轻轻的掩上了门。 看着这厮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我不由得感觉有些头疼:再这样下去,我没病也得让他吓出神经病来。 我又在床上呆坐了一会儿,定了定神,接着赶紧下床套上衣服——至此以后,我穿衣服的速度都快了不少。 我整理了一下房间,简单的洗漱了一下后,抬手看了看手表,七点十分。 看着镜子里有些黑眼圈的我,我不由得苦笑了一下:这可真是晚睡早起啊!然而也不知道是什么缘故,自从我开始做那些奇奇怪怪的梦之后,我的睡眠时间好像也少了很多,这让本来就有些心力交瘁的我,变得更加疲惫。 我无奈的叹了口气: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睡个懒觉。 深吸了一口气,我再次看着镜子里已经有些神色恹恹的自己,伸手拍了拍脸:算了,走一步看一步。 想罢,我就转身开门,叫上王权那小子出去觅食了…… 六天的时间就这么如流水般悄然逝去,除了每天早晨要被冰块凌那厮“审讯”一番之外,再也没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可是说来也奇怪,不知怎的,我这几天来做的竟都是同一个梦,那个梦就像电影剪辑一样,一直在我睡觉的时候循环播放。 直到出发的前一天,梦境中的内容才出现了不同。 梦中。 “我”终于接近了那座斗拱飞檐的建筑。 奈何梦里的情景太模糊,我只能依稀的看到面前的这座建筑很高大,应该是木质结构的。建筑本身是坐落在一个小院内,院子的四周有些破败,有的院墙都已经倒塌,院子中杂草丛生,显得有些荒凉冷寂。 “我”慢慢的走近这座建筑,在建筑的最前头有几级台阶,台阶的两侧各有一个石狮子。 “我”抬头向上看去,斗拱建筑共有两层,每层的顶部都有翘起的飞檐。在第一层的飞檐上端的正中央,立有一块匾额,上头模模糊糊的有四个大字,但是还没等我看清那匾额上具体写的是什么,梦中的“我”就低下头,平目而视——只见建筑门前有两根立柱,立柱后头则是一排雕花的木门。 建筑整体的样子有点像道观,只是没有放在门前的香炉。 随着梦中的那个“我”抬腿向建筑里头走去,接着,我的双眼就突然陷入了一片黑暗,梦境戛然而止。 我蓦的睁开眼睛,习惯性的看了看床尾,果然不出我所料——冰块凌那厮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已经坐在那里,像之前的那几天一样,静静地看报,等着我从梦里醒来,向他“汇报工作”。 “咳咳。”我习惯性的把自己裹成“无脸男”的样子,开口清了清嗓子。冰块凌那厮听到我发出动静,抬起头,目光平静的看着我:“起来了?说。” 我点了点头,把我之前的梦境给他叙述了一遍。 听罢我的叙述,他那深邃的眸子里升起了一丝淡淡的寒气——虽说平时已经看惯了他冷冰冰的模样,但是看着他那渐渐冰冻的眸子,我还是下意识的哆嗦了一下。 冰块凌沉吟了一下,眸带寒光的说道:“你梦见的地方,就是王氏宗祠。” 说罢,他就起身走出了房间,像前几天一样轻轻带上了门,只剩下我独自坐在屋里呆呆的愣神:梦中的那个高大的楼阁,难不成就是我们此行可能会进入的王氏宗祠吗? 想到这,我不由得更加迷惑了。可惜的是,我并没有梦到那宗祠里头到底有什么蹊跷,所以也不晓得那吞噬了不知多少王家人性命的宗祠里头,究竟有着怎样的危险。然而最让我不解的是:那座神秘宗祠中,究竟有着什么重要的东西,以至于让王家几代人都前赴后继的进去寻找,甚至不惜牺牲这么多人性命,也一定要拿到它? 离奇的事情是一桩接着一桩,而我现在也终于明白啥叫虱子多了不嫌咬,债多了不用愁,反正今天就要出发了,也许一切老天爷都自有安排,那么我们就尽人事,听天命。 我暗自安慰了一下自己后,就下床迅速的穿好衣服,一番洗漱完毕,我蹦哒哒的跑出门去,“砰砰砰”的狂砸王权那小子的房门,一边砸我还一边嚷嚷:“起来了,王司令,太阳晒腚了!咱不是今天出发吗?” 砸完门,我便掩嘴偷笑,趴在门上听屋里的动静——过了好一会儿,屋里才传来了王权哼哼唧唧的喝骂声和他下地走动的声音。 我听这小子快要走到门口了,连忙直起腰来,在门前站好,等着这懒货开门出来。(未完待续) 第八十五章 启程 没过多久,王权就打开了门——只见这厮正光着膀子,穿着裤衩,一脸惺忪的看着我,十分不悦的嘟囔道:“大早上的你小子作什么妖,咱们今晚的火车,再说了咱们也不是去旅游观光,你兴奋个毛啊,着急投胎啊?” “呸!你小子说话怎么这么丧呢,我知道今晚的火车,咱能不能回趟你的狗窝,把我行李拿上,让我换身衣服。不然这衣服再过两天,非让我穿烂糊了不可。”我一边教训着他,一边把他往屋里推:“快点,朕命令你赶紧穿衣服,背朕出宫!快快快!” 王权那厮经不住我闹腾,只好无奈的套上衣服,洗了把脸后,便带着我离开了军区大院,为了不耽误时间,王权从军队里借了辆车,载着我回到了南锣鼓巷的咖啡店里。 回到这个熟悉的地方,我不禁有些唏嘘不已,不过我现在可没有太多回忆的时间,进店之后,我俩就赶紧钻进四合院里,回到各自的卧室开始收拾行李。进了屋后,我先找到我的背包,换上了一身干净的衣服,接着又简单地拾掇了一下屋子,做完这一切后,便背上背包,拿着脏衣服,轻轻地打开房门,走出了卧室。 走到堂中,我把脏衣服丢进洗衣机里,这时候王权也从他的卧室里走了出来,他也换了一身衣服,看着我已经整装待发,他也随手把脏衣服丢进洗衣机里,冲着我开口说道:“陛下,走,回去从我老子那弄点趁手的家伙,咱就差不多该启程了。” “嗯。”我点点头。心也变得沉重了些许:这次,也许真的是有去无回啊!我下意识的扭头看向王权,发现这小子也在看着我,不过我俩什么都没说,只是默契的互相拍了拍肩膀,并肩走出了这间小小的四合院,坐上了汽车。驶离了南锣鼓巷。 回到军区后。已经是中午了,我和王权一起去食堂吃了个饭之后,王权就去找他老子了。说是要弄点真家伙防身用。 王权走后,我一个人呆着无聊,想到陈歌还在医院里躺着,我思来想去后。觉得毕竟也算一起出生入死过,还是去看看她比较好。顺便也和她道个别。 到了部队医院里,我和值班护士打听了一下,就找到了陈歌所在的病房——302。 我踏上楼梯,一步步的向陈歌的病房走去。到了病房门口。我先透过窗子往里看了看——只见陈歌已经醒了过来,此刻她正平躺在床上,扭头呆呆的看着窗外。披散的长发散落在枕头上,脸色有些苍白。跟之前她英姿飒爽的样子一比。现在的她,别有一种病态的柔美。 我敲了敲门,陈歌别过头,有些疑惑的看着门上的玻璃窗,有些虚弱但不乏警惕的声音从门里传出:“谁?” “洛和。”我在门口轻声说道。 “是你啊,进来。”陈歌松了一口气,在门里说道。 我轻轻打开房门,走到陈歌的病床旁边,这时候陈歌看着我,微微笑了一下 :“坐。”我看了她一眼,点点头,轻手轻脚的坐在她床边的凳子上,开始环顾四周——然而当我看到她床头柜子上摆了一盘洗好的苹果的时候,我有点疑惑:这陈歌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认识她的也就我们三个,在我之前,是谁来看过她?王权?还是冰块凌那厮?不过我也没好意思开口问,毕竟这不关我什么事,还是少说话的好。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躺在床上的陈歌有些玩味的看着我,微笑着说道:“我说,你开始不是对我意见挺大的嘛,这时候怎么想起来探望我了?” 听了她有些逗弄的话,我老脸先是一红,接着又摆出一副政委的模样,一本正经的说道:“那都是过去的事了,好歹咱们也算是一起出生入死过的战友,再说之前的事确实也都不是你做的,我决定修正组织对你的错误认识,现在我就代表组织,为你平反,现在我宣布,陈歌同志,组织认定你是清白的。” “哈哈哈,好了好了,别搞笑了,我一笑就肚子疼,你不知道我肚子受伤了吗,”陈歌一边咯咯笑着,一边埋怨我,接着她开口说道:“以前的事都无所谓了,你今天突然来看我,应该也不只是和我说什么我平反的事?” 我点点头:“没错,但其实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啊,就是来和你道别的,毕竟相识一场,我走了还是来跟你打声招呼的好。” “道别?”陈歌疑惑的开口问道:“你要回家还是回学校?” 我冲她故作神秘的笑笑:“不回家也不回学校。” 陈歌听到我的话,瞳孔微微一缩,表情立马变得凝重起来:“你别告诉我你要和王权他们去参加族会。” 听到陈歌的话,我大吃一惊,瞪着眼睛看着她,心里掀起了一层层巨浪:本来我就是单纯的来和她道个别,不打算告诉她我到底要去哪的,虽说我不知道这件事到底有多严重,但是凭着这几天听到的有关于王氏宗祠的传说,我再也知道这件事不可以随便往外说,虽说陈歌也算是战友,但是还是越少的人知道越安全……可是,她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看着我好像吃了个蛤蟆似的表情,陈歌微微一笑,开口说道:“是王权告诉我的。”听陈歌这么一说,我又扭头看了看桌上的苹果,心中恍然大悟:好家伙,原来是王权这小子自己说出去的!闹了半天他才是组织的叛徒!就在我心中有些愤愤的时候,陈歌渐渐收起了脸上的笑容,略微有些凝重的说道:“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你说和我道别,到底是不是和王权他们去参加族会?” 我一看这情况,知道也没有隐瞒的必要了,旋即只能老老实实的点点头:“没错,我是要和他们一起去……” 然而还没等我话音落下,陈歌就直接激动地打断了我,有些焦急的说道:“你知不知道那地方很危险!不是我看不起你,那宗祠我略有耳闻,据说邪门的很,像王权那种当过兵受过训的人都不敢保证全身而退,像你这种手无缚鸡之力的人,你去了基本不就是送死吗?” 听了陈歌的话,虽然直白的让我有点脸红,但是我心里还是很温暖的——毕竟她是在关心我。 就在我刚要开口说些什么的时候,病房的门再次被推开了,一个清冷的声音从门口处响起:“这你不必担心,我会尽力保她无虞。” 听到动静,我和陈歌一起向门口看去——只见冰块凌那厮推门走了进来,此刻,他已经穿戴整齐,身后背着一只鼓鼓囊囊的背包,看样子是准备出发了。 陈歌听了冰块凌的话,叹了一口气后,没再说什么。冰块凌看了陈歌一眼,接着就用他那双深邃的眼睛看着我,开口说道:“该走了。”说罢,他便转身走出了病房。 听了冰块凌的话,我心里瞬间揪紧:这次,是真的要出发了。我看着冰块凌走出去,扭过头对陈歌说道:“我走了,再见。” 陈歌神色复杂的看着我:“保重。” 我深吸了一口气,起身向病房门口走去——“等等!” 就在我马上要走出病房的时候,陈歌的惊呼声从病房中响起,我连忙转过头,有些疑惑的看着她:“怎么了?还有什么事吗?” 陈歌咬了咬嘴唇,目光灼灼的看着我:“照顾好王权。”说罢,她便躺下,不再理我了。 我心中微微一震,开口轻声说道:“放心。”说罢,我就把病房的门轻轻地带上了。 站在走廊里的冰块凌看我出来之后,便转身下楼了,我深呼吸了一下,也跟着他向医院外走去。 王氏族会,神秘宗祠,刻着宝塔的铜牌……这一次,又将有什么艰难险阻在前路等着我们? 所有的一切,都将在我们启程后,拉开帷幕。(未完待续) 第八十六章 寻找“无纪律”同志 我和冰块凌一前一后的刚刚走出医院,就见王权那厮正带着一副蛤蟆镜,两手插兜的站在医院门口,身后停着一辆吉普车。 大概是这小子看到我们从医院里出来,便抬手摘下蛤蟆镜,冲我们吹了个口哨,一脸得意洋洋的说:“走了,同志们,跟本司令一起去解放山西!” “啧啧啧……”听了他这话,我忍不住嫌弃的咂舌,就在我刚要出言讽刺这厮的时候,吉普车里传来了一个熟悉的笑骂声:“我看你小子又欠收拾了是不?什么话都敢说,当心我一会告诉你爹,让他再给你扔新兵连里锻炼锻炼!” 我顺着车窗往里看去——只见王权的二叔正坐在驾驶室里,笑吟吟的看着我们:“快上车,我送你们去车站。” 王权听了他二叔的话,连连翻白眼,旋即也不再搞笑,冲着我们俩说道:“上车,咱们现在去车站了。” 我一边笑着一边冲他点点头,旋即钻进吉普车的后坐里。 待我坐稳后,冰块凌也钻进车里。王权看我们都坐稳后,就钻进副驾驶,示意他二叔可以出发了。 王权他二叔看我们都坐进车里,旋即发动车子,向火车站疾驰而去。 在行驶的路上,王权的二叔告诉我们,上火车只带普通行李就行,武器之类的装备 ,他会想办法给我们送去,等到了平遥城会有人和我们联系。 到了火车站后,王权的二叔又嘱咐了我们几句,便开车离开了。 目送车子开远后,我们三个就背着背包,向车站里走去。北京火车站依旧和我来的时候没什么两样。人山人海,人潮涌动。只是,我现在的的心情却和来的时候有所不同了。 进了车站后,我们仨就坐在候车室里等待火车进站。冰块凌那厮依旧是闭目养神,我和王权胡扯了一会儿后,也都学着冰块凌的样子,闭眼休息。就这样一直等到晚上火车进站的时候。我们才起身。排队等待上车。 上了火车后,已经是半夜十一点多了,我和王权已经累的精疲力尽。直接寻到各自的卧铺,上床睡觉了,只有冰块凌那厮没有睡,只是呆呆的坐在靠窗的凳子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实在困得厉害,也没心思管这厮。上了卧铺之后,我就直接睡死过去了。 火车在铁轨上平稳的开着,车轮撞击铁轨发出“库哧库哧”的声响,搞得心事重重的我睡得也不是很踏实。 就在我迷迷糊糊、半睡半醒的时候。我感觉到我的胳膊好像被人拉动了一下,我连忙睁开眼睛——只见王权那厮一张大脸都快贴到我脸上,吓得我直接尖叫出声——“你干嘛?” “嘘嘘。别吵到别人,”王权一边用手指比着噤声的手势。一边挤眉弄眼的冲我低声说道:“凌文同志又脱离组织了。” 我一听王权这话,连忙从卧铺上爬起来:“什么?他不见了?” 王权点了点头,用手指了指我对面的那个中铺,我顺着他的手抬头看去,发现那铺上空空如也。我连忙回头看了看靠窗的那两个座位,结果依旧没有冰块凌的踪影。 我连忙从中铺上爬下来,和王权并排坐在他的下铺上,有些迷糊的说道:“是不是这厮上厕所去了?” 王权冲我摇摇头,皱着眉头说道:“肯定不是,我都等了快一个点儿了,如果是上厕所,蹲这么长时间,肠子都拉出来了?” “噗,”我忍不住笑出了声,接着又问道:“你怎么发现这厮不见了?” 王权摸了摸下巴,开口说道:“人有三急嘛,我晚上尿急,就起床去撒尿,刚开始我看他不在,也没怎么在意,心想说不定这厮也去解决内急了。我就去厕所了,等我放完水回来,我就躺在床上准备睡觉,可是这破火车总是‘库窿库窿’的,弄得小爷我也睡不踏实,索性我就起来坐会儿,结果我一直坐到现在,凌文同志也没回来,我觉得不对劲儿,就把你叫起来了。” 听了王权的叙述,我也感觉奇怪:这厮大半夜的,况且又是在火车上,他不在这老老实实的待着,还能去哪呢? 我和王权对视了一眼,旋即开口说道:“走,咱们挨个车厢找找。”王权点点头:“我刚想说,咱去找找,就这么一溜车厢,我还不信这厮就能凭空失踪了,说不定跑哪个车厢里头泡小姑娘呢!” 我一边起身,一边白了他一眼:“就他那样子,绑架谁我还信,还泡妞,你以为谁都是你啊?” 王权看我起身,随即也站了起来,眼睛一瞪,阴阳怪气的说道:“得了,说不定王八看绿豆——对上眼儿了呢。” “好了好了,咱俩别废话了,赶紧找人要紧。”我赶紧止住这厮跟我俩抬杠,左右看了看,接着说到:“我说王司令,咱们应该先看哪头?” 王权沉吟了一下,开口说道:“刚才我出去撒尿的时候看了一下,咱这节车厢已经是倒数第二节了,咱先去最后那节看看,要是没有,再顺着往前走。” 说罢,王权便带着我往最后的那节车厢走去。 此时此刻已经是凌晨一点多了,车厢里的其他旅客都已经进入了梦乡,车厢中十分昏暗,只有桌子下头的一排小黄灯,照亮通往车厢尽头的路。 我和王权蹑手蹑脚的走到车厢的门前,轻轻打开隔门,走进了最后的那节车厢里头。 在这节车厢里,我俩在摸黑转了一圈,发现没有冰块凌那厮的踪影,旋即我俩又原路返回,向前头的车厢内探去。 一连摸黑探了五个车厢,我俩也没见着冰块凌那厮的半个影子,我心中有些不耐,开口小声嘀咕:“冰块凌这厮怎么回事?怎么总是这么无组织无纪律?我说王司令,等咱俩找着他之后,你可得好好批评批评他!” 王权一边往前走着,一边别过头白了我一眼:“啧啧,这好人都让你当了,黑脸都给我唱,我看这厮无组织无纪律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了,你小子不是政委么?批评教育战士的事应该是你来,我哪能戗行呢?” “切,这时候来谦让劲儿了,你说这厮能跑哪去?该不会是在哪站偷偷下车了?”我一边仔细查看着车厢里的卧铺,一边小声说道。 “哎呀,这车厢闷死了,连小爷我都快受不了了,那小子长得细皮嫩肉的,我看他八成是受不了热,爬到车顶上吹风数星星去了。”王权一边抹了把汗,一边嘟囔道。 我也热的心烦,刚要开口骂他别胡诌八扯,这时候,王权已经打开了车厢的隔门突然,他停下了前进的脚步,有些激动的拍着我说道:“哎!陛下!你看!那车厢里头站着的,是不是无组织无纪律同志?” 听了他的话,我连忙抬头看去——透过这节车厢的隔门玻璃,我看出这大概是一个软卧车厢。借着那车厢里昏暗的灯光,我隐隐约约的看见了一个挺拔消瘦的身影——正是冰块凌那厮! 然而此时,他正靠在一处软卧房间的门前,不知道在做些什么。 我和王权看到冰块凌那厮杵在那里安然无恙后,同时松了一口气。接着,我心里便有些疑惑:这厮不老老实实的在自己的铺上睡觉,跑到这来发什么呆? 我心中好奇,旋即便一把推开了车厢的隔门:“你——”还没等我话说出口,冰块凌那厮就已经抬头用他那刀子般的眼神扫了我一下,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示意我不要出声。 我连忙捂住嘴巴,这时候,王权跟着我走了进来,看见冰块凌示意我们别出声,便掏出电话,在上头打了一行字后,拽着我向冰块凌缓缓的走了过去。(未完待续) 第八十七章 窃听 我和王权蹑手蹑脚的走到了冰块凌面前,王权抬起电话冲他晃了晃,电话上面写着:凌文同志,你在这干嘛呢? 冰块凌沉默了一会,接过了王权的电话,快速的在键盘上敲击了几下,旋即还给了王权,我赶紧凑过去看,只见屏幕上仅有三个字:仔细听。 我和王权看到这几个字,对视了一下,立刻不约而同的把耳朵贴到了冰块凌倚靠的那个软卧隔间的门上——只听那房间里头传出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好像有人在说话。 但是奈何声音太小,软卧隔间隔音功能又很好,搞得我们俩只能像壁虎一样趴在门上,仔细的听着里头的动静——这时,一个温柔的女声在里头响起,然而让我有些惊讶的是,她说的竟然不是中国话!我强压下内心的震惊,继续听着,努力辨认了半天——这女人说的好像是日语! 这时候,在我对面的王权面色也有些变化,大概是也听出了其中的端倪。可惜的是,我俩都听不懂日语,就在我和王权都迷茫的看着对方的时候,突然,那软卧中的动静戛然而止!我心中一哆嗦,感觉不妙,就在我刚准备起身后退的时候,冰块凌直接拽着我和王权,往前面的车厢跑去。说时迟。那时快。只见冰块凌一手拖着我,一手拖着王权,几步就跑到了车厢的隔门前。到了门前,他放下我,接着一把拽开隔门,把连滚带爬的我俩丢进去后,轻轻的掩上门,收敛气息。侧立在门内,面色凝重的向刚才的车厢里看去——整个过程不过几秒钟时间,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就已经被他扔在地上了。 我迷迷糊糊的从地上坐起来,仰脸看着冰块凌那厮脸不红气不喘的样子,心里不由得有些佩服。这时候,王权也从地上坐起来。他一边揉着脑袋。一边有些蒙瞎瞎的嘟囔道:“我说陛下。这凌文同志以前是不是练铅球的?这套动作完成的可真是一气呵成啊!” 说罢,这小子双手撑地,刚要起身——“别动。”站在门口的冰块凌突然低声冷喝道。 听了这一声冷喝。我和王权都愣了一下,身体下意识的僵住,抬头向冰块凌看去——隔门后头十分黑暗,我看不清他的表情。 虽然如此。但我依旧能感受到从他身上散发出的那种若有若无的危险气息,我心中一凛:这厮定是看到什么了! 王权大概也意识到了什么。面色渐渐变得凝重起来。这时候,站在门口,侧立而视的冰块凌突然低声说道:“有人出来了……” 我听的一呆,王权则迅速的匍匐前进到隔门前。学着冰块凌的样子,缓缓的起身,侧立在冰块凌的对面。 看着他俩的模样。我有一瞬间觉得有些像门神,不过我知道现在可不是胡思乱想的时候。 看他俩都目不转睛的看着车厢里头。我心中好奇,也赶紧学着王权的样子,爬到了隔门前。我仗着自己的身高矮,蹲在门前,慢慢的抬起头,透过玻璃,向车厢里头看去——只见从刚才我们偷听的那个隔间中,走出了一个长发披肩的女人。 我屏息凝神,死死的盯着那站在车厢中的女人,车厢内灯光昏暗,我只能看见那女子的大概轮廓——那女子身材矮小,看起来还没我高,但是她那身材却是十分的火爆,而此时的她又身穿着紧贴身的黑色衣裤,把她前凸后翘的身材,勾勒的更加淋漓尽致,即使在昏暗的灯光下,这女人的身材依旧那么的摄人心魄。 王权看到这女人,忍不住小声嘟囔了一句:“真他娘的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啊!” 然而此刻我的心思正在那女人身上,没工夫搭理王权那小子。我目不转睛的看着她,心中不断的升起层层疑云:这女人到底是谁?为什么冰块凌会躲在这偷听她说话?她想干什么? 就在我满头雾水的时候,只见那女人十分警惕的左右看了看——就在她转过头看向我们这边的时候,我感觉我的脑袋上传来了一股大力,直接把我按了下去。 过了好一会儿,我头顶上的那股大力才消失,我一边拧着快被压断的脖子,一边有些郁闷的抬头看去——只见门神般的冰块凌和王权同时收手。 看着这一幕,我差点气背过气去:合着这俩人在虐我的时候,都是格外的默契啊!不过我并没有功夫吐槽他俩,直接抬头继续看向那车厢,然而就在我探头往外看的时候,那身材火爆的女人已经走进了隔壁的软卧隔间中,关上了隔间的门。 看着她进去后,我们三人都默契的没有动,六只眼睛都紧紧的盯着那扇关闭的门——过了一会儿,那隔间的门又再次打开了,只见那女人从里面探出头来,再次谨慎的左右扫视了一下后,才重新关上门——而我为了避免脑子被“门神二人组”按瘪,在那女人向这头看的时候,我果断的选择了自己低头,躲过了他二人的铁掌。 等那女人回到房间后,我们仨又屏息凝神,静静等待了一会儿。看那女人半天没动静之后,我和王权同时吐出了一口浊气——“呼……这日本娘们儿,还真他娘的小心啊!”王权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低声的骂到。 我蹲的腿麻,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深呼吸了几下后,缓缓点头:“是啊,不过话说回来,冰……呃不,凌文同志,你干嘛大半夜的跑这来听她说话啊?这女人是谁?你认识她啊?” 我一边说着,一边扭头看向冰块凌——只见那厮也缓缓的吐出一口气,旋即淡淡的说道:“先回去。” 说罢,他便慢慢的转动车厢隔门的把手,轻轻的推开了隔门,悄无声息的走了出去。我和王权对视了一眼:此地不宜久留。旋即,我俩也跟着冰块凌一起,小心翼翼的挪出了隔门。 我们一路收敛声息,车厢里静悄悄的,我只能听见自己“怦怦”的心跳。在路过那两个相邻的软卧隔间的时候,我感觉自己的心脏都快顺着嗓子眼跳出来了,腿也有些发软,好像自己偷了东西一般,让我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 25米的车厢好像两万五千里长征一般举步维艰。好不容易挪过了这节车厢,随着走在最前头的冰块凌再次轻手轻脚的打开车厢隔门,我们三人便迅速的钻了出去。 离开了那节软卧车厢,我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而冰块凌还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直接继续往前走,看样子是想回到我们卧铺所在的那节车厢里。 我和王权一路跟随,直到我们走到最后一个隔门前的时候,走在最前头的冰块凌停下了前进的脚步。 眼看着他停下,我和王权也都站住了脚——只见冰块凌站在门前,缓缓转身,用他那好似要把人灵魂吸进去的深邃眼睛看了看我和王权,沉声开口说道:“人多眼杂,我不便多说,我只能告诉你们,情况变复杂了,”接着,他的眼神渐渐变得寒冷,声音也冷厉了些许,清冷的吐出了五个字:“日本人来了。” 听了他这话,我心里猛的一惊:日本人来了?什么意思?难道和我们要去的族会有联系吗? 我下意识的扭头看向王权,发现这厮眉头一挑,好像并没有多吃惊似的,只是轻描淡写的问了句:“冲我们来的吗?” 冰块凌瞥了他一眼,冷冷的吐出四个字:“王氏宗祠。” 这次,王权没有之前的镇定,眉头紧紧的扭在了一起,有些不耐的自言自语道:“又是宗祠……” 冰块凌则没在说什么,自顾自的打开了车厢隔门,向我们的卧铺走去。 我傻呆呆的看着他俩,心里乱成了一团麻,脑子里还在回荡着他俩刚才的对话:日本人来了?王氏宗祠?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未完待续) 第八十八章 登临三晋 我傻愣愣的戳在那里,半天也想不明白这八杆子打不着的两件事究竟有什么联系,难道那王氏宗祠里头藏着的东西,连日本人都在觊觎吗?可是连王氏族人都不知道那宗祠里头藏着什么,那些小日本又是怎么知道的呢?还是他们和我们一样,也是来搞破坏的?…… 就在我苦苦思索的时候,王权拍了拍我,把我从思绪中拽了出来:“行了,别想了,管他们来是干嘛的,反正小日本没一个好饼,”说到这,王权的眼睛微眯了一下:“他们不妨碍我们便罢了,若是碍手碍脚,就别怪小爷我不客气了……” 王权身上第一次出现了让我陌生的狠厉气息,我心里一凛,低声冲他说道:“你不是要杀他们?” 王权一把捂住我的嘴,一边把我往卧铺那头拖去,一边低声说道:“我说您老懂不懂啥叫,‘看透不说透,看穿不点穿’?他们能不能活全看他们自己的表现,您老赶紧回去睡觉做梦去,说不定还能梦着啥线索,也省的咱们两眼一抹黑了!” 我被这厮捂着嘴,憋的难受,七扭八扭的挣脱了他的手,狠狠地白了他一眼:“你小子要谋杀我啊!事情变成这样,你觉得我还能睡着吗?” 王权挠了挠头,叹了口气:“唉,也是……” 就在我俩说话的功夫,我们已经走到了我们卧铺所在的位置。 我见冰块凌已经不在车厢里,便抬头看了看我对面的那个中铺——只见冰块凌那厮还是像吸血鬼一样,平躺在上头,让我看了心中有些冷冷的不舒服。 经过了这么一番折腾,我基本是睡意全无了。心中的疑团压得我有些喘不过气。 我深呼吸了一下,抬手看了看表,发现已经是凌晨三点多了。列车依旧在向前飞驰,我透过列车的车窗往外看去,发现外面已经开始变成深蓝色了。 天,要亮了。 王权见我看着车窗外楞楞的出神,抬手在我眼前晃了晃。笑着说道:“好了。别想了,没啥过不去的坎儿,赶紧去睡觉。身体可是革命的本钱。” 我转头和他对视了一下,轻叹一声:“你也赶紧去睡,咱明儿九点多就到站了,还不知道那头是什么龙潭虎穴。能恢复点体力就恢复点。” 王权点点头,也不再磨叽。直接一头栽到了他的铺上,蒙头大睡。 我站在车厢的过道里,看了看蛤蟆样的王权,又看了看躺尸的冰块凌。无奈的摇了摇头,旋即也爬上了卧铺。 躺在铺上,我还是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听着下头王权的呼噜声,我眼睁睁的看着窗外的天空渐渐的变白。最后终于大亮。 看着阳光从窗子里透进来,我旁边的冰块凌也“起尸”了——只见他默默的下了床,从背包里拿出洗漱用具,淡淡瞥了一眼瞪着死鱼眼的我,便离开了。 我看着这厮走到车厢尽头去洗漱了,揉了揉有些酸疼的眼睛,也爬下床,去洗漱了。 一夜未睡,我无精打采的拖着两条腿,走到了洗漱区。 冰块凌那厮正慢条斯理的擦脸,看着我走了过来,淡淡的开口道:“没睡?” 我被他冷冰冰的声音吓了一跳,木讷的看着他,点了点头。 冰块凌偏过头,面无表情的看着我:“照顾好你自己,别成为拖后腿的那个人。”说罢,就转身离开了。 我被他说的心中一阵发苦:是啊,我就来就是最弱的,没事的时候还要他们照顾我,要是有个病有个灾就更是累赘了。 我无奈的叹了口气,打开水龙头,耳边还在回荡着冰块凌那有些刻薄的话。我狠狠的洗了两把脸,冰凉的水打在脸上,就像冰块凌的话,把我心中的那股倔劲儿激了起来:说老子拖后腿,老子非要证明给你看! 暗下决心后,我快速洗漱完毕,回到了车厢中——这时候王权也哼哼唧唧的起床了,在背包里倒腾了一会儿也去洗漱了。 趁着王权离开,我目光灼灼的盯着坐在窗前的冰块凌,一字一顿的开口说道:“我不会拖后腿的。”冰块凌别过头,淡淡的看了我一眼,开口吐出四个字:“但愿如此。”说罢,便又扭过头去。我也不再纠结,坐在王权的铺上,楞楞的发呆。 过了一会儿,王权洗漱回来了,可能是昨晚没休息好的缘故,这小子看上去也有些疲惫,并排坐在我的身边,打着瞌睡。看着他那懒洋洋的样子,我也有些倦意,旋即也闭上了眼睛。 我们仨就这样静静地坐着,一路无话。 “到站了。”不知过了多久,冰块凌清冷的声音把我从瞌睡中惊醒,我连忙睁开眼睛——只见冰块凌那厮已经背好背包,站在车厢过道里了。 王权听见冰块凌的动静,起身拿下了行李架上我和他的背包,一边把背包递给我,一边说道:“洛和同志,准备诺曼底登陆了!” 我点点头接过背包,像模像样的说道:“不辱使命!” 冰块凌看着到这时候还不忘了演戏的我俩,轻轻摇了摇头。 这时候,飞驰了的火车终于停下了脚步,伴随着车厢内的广播声和其他旅客攒动的人头,我们缓慢的挪下了车。 刚一下车,我就感觉到了一阵和北京那桑拿天不一样的燥热,连风都是干巴巴的。站在这片古老的三晋之地上,我心生感慨:这黄土高坡的夏天,果然与众不同。 我们一边往车站外走,王权一边从兜里掏出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过了一会儿,王权开口说道:“喂——您好,是邵杰叔叔吗? 啊,对,我是北京来的,我叫王权,我现在已经到平遥车站了……哈哈,提前来正是我爷爷他重视嘛……呃,我和我家的两个兄弟姊妹一起来的,我们一共三个人……啊?您一会儿来接我们?好好,那我们在车站外头等着,您到了直接给我打电话就成……哈哈好好,就这么说定了,好嘞,一会见……” 王权大笑了一声,又客套了几句后,便挂断了电话。 随着他收起电话,他脸上的笑容也渐渐收起,叹了一口气后,冲着我和冰块凌说道:“刚才我联系的那人,是我在本家的一个叔叔,名叫王邵杰,过会儿他来接咱们去本家大院,咱先到车站外头等他。” 我听他说罢,轻轻的点了点头,冰块凌则还是一脸清冷。好在我们已经习惯了他这副样子,旋即也不在耽搁,直接往车站外头走去。 我们随着人流走出了车站——只见站外等候接站的人不停的奔走着,导游也举着牌子寻找着自己的客户,的哥们则要喝着自己要去的目的地,整个站前都人声鼎沸,好不热闹。 我们仨穿过一片人潮,寻了个阴凉的地方,静静的等待王权的那位叔叔来接我们。 天热的我有些难受,我不停的用手给自己扇风,却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而冰块凌那厮还是一如既往的淡定,王权那小子则是直接被烤的满头大汗。 也不知过了多久,就在我热的有些受不了的时候,王权的电话铃声响了起来。 一听见铃声,我和王权都精神了不少,王权也不磨蹭,赶紧从兜里掏出电话:“喂——”这时我距离王权比较近,只听电话里传来了一个男声:“我已经到站前了,你们在哪?” 王权一边左右张望,一边说道:“我们在车站左边儿……” 电话中的男声爽朗一笑:“哈哈,到路边来,找白色丰田吉普。” 王权听罢,一边连连应着,一边连忙示意我们跟着他,我们一行人快步的往路边走去。(未完待续) 第八十九章 平遥古城 刚到了路边,一辆白色丰田霸道就映入了我的眼帘——王权在电话里确认了一下后,挂断电话,带着我和冰块凌向那丰田车走去。 我们刚走到别车子进侧,车窗就缓缓的降了下来——只见一个肥头圆肚,留着中央支援地方发型的大叔正坐在驾驶室里,扭头笑盈盈的看着我们:“你们几个小娃娃就是从北京来的?” 王权趴在窗子上笑道:“对,我们就是来自首都的革命队伍,您是邵杰叔?” 只见车窗里头那位大叔冲着王权笑了笑:“是哩!老爷子让我来接你们的,”接着,那位大叔顿了顿,有些警惕的看了看我和冰块凌,又笑呵呵的冲着王权道:“看你跟我儿子差不多大,我就叫你侄儿,还不知跟侄儿一起来的这两位是……” “我们是——”就在我刚要开口回答的时候,王权用脚踢了我一下,接着哈哈笑道:“您看我这记性,都忘了给叔您介绍了,”王权侧过身子,看着冰块凌,继续说道:“这位白净的小哥,是我二叔家的表哥,”接着眼珠子一转,有些幸灾乐祸的看着我说道:“这位是我小嫂子。” 卧槽!有没有搞错!什么鬼的小嫂子!我眼睛瞪的老大,脸腾的一下子如烧开的沸水一般滚滚发烫,连忙开口解释:“你,你小子别胡说……” “哈哈,有什么害羞的,都这年代了,”就在我刚要说清楚的时候,车里那位大叔哈哈大笑,接着说道:“好了好了。既然都是自己家人,咱也不用客气了,快上车,坐了一宿火车也累够呛,我带你们去本家大院休息休息。” “哈哈哈,那我们就恭敬不如从命了!”王权一边大笑,一边打开车门。坐到了副驾驶的位置。眼看着这事儿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我就气的恨不得把这小子手撕喽! 我恶狠狠地盯着这厮的背影,心里好像有一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我是你小嫂子?我他娘的是你爸爸! 然而冰块凌那厮依旧没什么反应,好像一坨万年玄冰一般。淡淡的打开了车门,坐到后座里。 我看这厮如此淡定,当着这位邵杰叔的面也不好发作,只好气鼓鼓的坐上车子。“砰”的关上了车门。 邵杰叔看我们都各就各位了,便发动车子。向平遥城内驶去。 这一路上,我都在心里默默的咒骂着王权那厮:编瞎话可不可以靠谱点啊!什么叫小嫂子,老子有那么老吗?退一万步讲,就算是你嫂子。你也不能把我和那个冰坨子放在一起!不过,冰块凌那厮长得也不错啊…… 一想到这,我的脑袋就忍不住一阵晕眩。脸也有点微微发烫,我悄悄别过头瞥了冰块凌一眼。看着他那一脸冷冰冰的样子,我顿时打了个激灵,心中的旖旎也立刻消失殆尽——要是一辈子都对着这冰溜子,整天就跟个雕塑似的,冷不丁一说话就像诈尸一样,那也是场要命的噩梦啊!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功夫,邵杰叔已经把车开到了平遥古城外头。 看着那古老的城墙,我连忙晃了晃脑袋,把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都甩出了脑壳,瞪大了眼睛,向车窗外看去,这时候,邵杰叔的车已经开的越来越近了:出现在我眼前的,是一座高大沧桑的古砖城墙。城墙延绵不绝,在城墙上头,每隔段距离,就有一个垛口,在城墙的尽头,有一座小小的角楼,而我们正在驶入的城门上头,还有一座三层高的城楼。 看着这古老却依旧恢宏的城墙,我不由得心中有些震撼,坐在我前头的贱人权看着窗外的古城墙,也啧啧称奇:“我说邵杰叔,这城墙有年头了?” 邵杰叔笑呵呵的说道:“何止是有年头?这城墙都有将近三千年的历史喽,据说最早是什么周宣王时期的哩!” 就在邵杰叔说话的功夫,我们已经通过了城门,驶入了平遥古城内。 一到了城内,我不由得眼前一亮,旋即便开始目不暇接的观察着周围那些鳞次栉比建筑。 看着那些古色古香的房屋,整齐的砖石街道,好似一砖一瓦都有一个传奇故事。看着这座被历史长河洗刷过得古老城池,我不由得对这古城更加感兴趣,王权也和我一样,不停的向外张望,试图把古城的美丽尽数收入眼底。 大概是看我们看的来劲儿,邵杰叔呵呵一笑,颇为自豪的说道:“怎么样,娃娃们?咱家的古城好看!” 我和王权连连点头,我有些激动的喃喃说道:“早就听过古诗中咏赞平遥古城‘凤鸟云仪处,岿然见古台’,今日一见,果然不负盛名。” 邵杰叔听我说罢,哈哈大笑:“你这女娃娃还真有些见识啊!既然你们都感兴趣,那我就给你们这些娃娃说说这平遥古城,”邵杰叔一边开着车,一边开口说道:“咱家这平遥城,少说也有两千五百多年的历史哩,刚才咱进来的,是上西门,这城墙啊,据说原本也不是这个样子,而是夯土墙,明代洪武时期,才重新包砖成现在这样子。 到了清代,咱们古城就成了相当于美国的那什么华什么街,” “华尔街。”我和王权听的仔细,同时脱口而出,邵杰叔看了我俩一眼,哈哈笑道:“对对,就是这个哩!我这记性也不好,咱接着说,在清代的时候啊,这里大概就是像金融中心一样的地方,处处都是钱庄票号,但古城里在当时最赫赫有名的票号,是一个名叫‘日升昌’的,不过后来也衰落了。他家现在被开发成了旅游景点,宅子里头最有名的就是那地下金库,听说当年那金库里都是价值连城的宝贝,就连慈禧太后都和他家借过钱哩!” 听到这,我不由得有些吃惊:虽说慈禧太后借钱的事儿不知真假,不过这地下金库总不可能是装沙子的?看来当年这“日升昌”,真可谓是富甲一方啊! “哎哟哟,扯远了扯远了,咱接着说古城的事儿,”就在我还停留在上一个故事的时候,邵杰叔摸了摸他那“光明顶”,继续说道:“咱家这古城,说来还有许多神奇的地方,平遥古城还有个别称,名叫‘龟城’,” “龟城?”听到这个新奇的说法,我不由得好奇心大起,连忙问道:“为什么这么叫呢?” 邵杰叔一边转动方向盘,一边继续说道:“之所以叫‘龟城’,是因为从高处看咱们平遥声城,它整体是一个海龟的形状,而且布局构造也都和龟有关,所以被称作‘龟城’。 而且关于这‘龟城’啊,我从家中老一辈人嘴里还听说到一个有趣的说法哩,据他们说,在很久很久以前,一只生活在东海的万年海龟变成了神龟,有一天,它携儿带女到渤海去旅游,兴奋之余一不留神误入黄河入海口,进入了黄河,它逆流而上又到了汾河,有一天路经平遥地界的时后,看见这里南边山峦起伏,连绵不断,酷似大海里出现的海市蜃楼。日夜思念家乡的这只神龟立即爬上岸准备爬回大海,就在此时,被一位当地的神仙发现,龟以长寿和善良给人以吉祥幸福的象征,这位仙人就想让它留在此地,为平遥人造福,于是将它的一条腿拴了起来。 龟的身体为前厚后薄,所以平遥城的地势也是南高北低。 而且为了不让这只神龟饿死,神仙还在南门外十几里外的西源祠村造了个神池,那里有水、有草又有鱼,可供其食用。 听家里一位老人说,他曾经还见过这‘神池’哩! 据说那是五十年代,老人家见到了这所谓的‘神池’,池子里有一口自流井,水不停的从井里往外冒,池水也干净,水草茂盛,里头还有不少小鱼。可惜的是,在闹跃进的时候,因为打深井,影响到了那口自流井,此后那神池也消失了……” 就在我和王权都听的津津有味的时候,邵杰叔缓缓的停下了车子,冲我们笑着说道:“关于咱平遥的故事啊,就是说一天一夜也说不完,等以后有机会再继续给你们说,好了,娃娃们,下车,咱到地方了。”(未完待续) 第九十章 王家大宅 听见邵杰叔的话,我和王权才如梦初醒,这时候邵杰叔已经打开了车门,我们也不好怠慢,旋即赶紧了下车。 下车之后,一座古老的大门就映入了我的眼帘——大门整体是木制的,呈两扇开合,门也并不是很宽,上头还有飞檐装饰和木雕门牌,颇具地方特色。大门深陷在宅子青砖围墙的中间,而在右手边的青砖围墙上头,嵌着一块黑色的大理石,看上去像是近代所制,上头刻印着两个隶书大字:王宅。 仰头看着这古朴的大门,我心中不禁暗自感叹:王权这小子的本家,还真是有历史的大家族啊! 就在我心生感慨的时候,冰块凌那厮也下了车,他看了看这王氏大宅的门,眼神里闪过了一丝冰冷,旋即又恢复了云淡风轻的样子——不过我却刚好看到了他眼中那一闪而逝的凌厉。 看着少有情绪的冰坨子突然有了这样细微的变化,我心中猛的一凛:难不成,这王家里头有他仇人?那这小子可是惨了,惹了这冰坨子,天知道会发生什么…… 就在我心中暗自同情这厮的“仇人”的时候,邵杰叔已经走到了大门前,敲响了大门:“来人开门哩!北京的到了!” 王权则跟着邵杰叔一起走到门前,我看他们已经走到门口,也赶紧跟了过去,这时候,那扇古老的大门打开了——只见从那大宅子里钻出了一个小脑袋,我定睛一看,是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姑娘。 小姑娘穿着一身粉色的短袖短裤,看上去大概九、十岁,长得十分可爱。小脸红扑扑的,鼻子有些矮,一双大眼睛里透着灵气,此时,她正躲在门里,笑嘻嘻的说道:“四叔回来啦!” 旋即,便打开了 邵杰叔看到这小姑娘。顿时眉开眼笑。胖脸上的肉把眼睛挤成了两条小缝,他拍了拍小姑娘的脑袋,笑着说道:“二妮子。快去告诉你爹,家里来客人了!” 小姑娘好奇的看了我们一眼,睫毛忽闪忽闪的惹人怜爱,旋即咯咯一笑:“好哩。我这就去告诉我爹!”说罢,便像一只小燕子一般。飞也似的跑开了。 看着这活泼开朗的小姑娘,我的心情也活泛了不少,邵杰叔看着小姑娘跑远,笑着说到:“这妮子。”接着又转过头,冲着我们说道:“走,娃娃们。我先带你们去住的地方。” “好嘞,那就麻烦您了。”王权赶忙开口笑道。 “跟我来。”邵杰叔说罢。就转过身,带领我们往大院的里头走去。 一边走着,邵杰叔一边自豪的和我们介绍着这座王氏大宅:“这宅子哟,可有好些年头喽,你看着一砖一瓦,都是我们王家人世世代代流传下来的,这院子啊,是在明朝的时候就有了……” 一边听着邵杰叔讲着院子的历史,我一边绕过影壁,向院子的深处走去。 一进院子,我就倒吸了一口凉气:这院子在门外看不出什么,进到里头才发现别有洞天。放眼看去,这院子应该还不止一进啊! 而我们现在所在的,应该就是王家大宅的第一进院子,院子里十分宽阔,两侧还有朱漆雕刻装饰的回廊,回廊通向不同的旁院,院子里绿树成荫,花丛锦簇,宅子里中还有很多王氏族人在其中居住——而此时的院子里也有很多王氏族人:有的老人在树下乘凉下棋,有的小孩在院子中跑跑闹闹,还有一些阿姨一边扇着扇子,一边谈着天。 看着这一派怡然自乐的景象,我的心中不由得有些向往。 我们顺着回廊,向院内继续走着,穿过一座朱红色的飞檐垂花门,我们就进入了大宅的第二院落。 一进院子,我就感觉到人一下少了许多,但是大院依旧很宽阔,如此一来便显得格外的幽静。 “这里是我大哥的院子,”邵杰叔一边带着我们穿过垂花门,一边向我们介绍道,目光里充满了发自内心的敬重:“我大哥现在正是整个王家的负责人,他特意交代让我把你们带到他家来住。”说罢,便带着我们绕过摆放在门前的石雕影壁。 刚过影壁,一座宽阔的四合院就出现在了我们的面前,看着院子,我目光一凝——四合院中的建筑全部都翻新过,房前柱子也重新上了朱漆。 然而真正吸引我眼球的并不是这座宽敞利落的院子,而是正房前的台阶上站着的一位穿着白色汗衫的中年男子:只见他生的一副国字脸,身高大概175左右,留着平头,身体硬朗,面容刚毅,眉锋如刀,双目炯炯有神,皮肤颜色暗黄,一条条皱纹蜿蜒在他的脸上,犹如这晋地的黄土高原一般,虽然敦厚,却令人望之俨然。而在他的身边站着的,则是刚才给我们开门的那个灵气十足小姑娘。 我心中暗道:这应该就是邵杰叔口中的大哥了……而那小姑娘,应该就是这位王家现任负责人的闺女了。 就在我心中暗自揣测的时候,那位穿着白色汗衫的中年男子也看到我们走了进来,冲着我们淡淡的微笑,脸上的皱纹轻轻凝聚,更衬托出他那不怒自威之感。 邵杰叔看到他的大哥,缓缓收起笑容,冲着那身着白色汗衫的中年男子说道:“哥,人我接到了,”说罢便回身搂着王权的肩膀说道:“这位是咱家北京那位老干部老大家的孙子。” 只见那王氏家主看了看王权,笑着点了点头。 邵杰叔接着又礼貌的用手比着我和冰块凌说道:“这两位是老干部老二家的孙子和孙媳妇。” 一听邵杰叔这么说,我的脑袋又不自觉的眩晕了一下,而对面那位王氏家主则移动目光看向我和冰块凌,只见他脸色稍稍一凝,旋即也笑着点了点头,接着便领着身边那可爱的小姑娘,走下台阶,缓缓开口说道:“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况且又是自家人,咱们不必拘束,我也对咱北京一脉的自家人早有耳闻,对您家也是十分佩服。” 听到这位王氏家主的话,王权也不好闲着,连忙开口说道:“叔您过奖了,我爷爷也十分惦记本家这头,说是本家是书香门第,让我们这些武夫别给您们添麻烦呢。” 那位王氏家主吃了王权这一记马屁,脸上的微笑渐渐浓郁:“呵呵,王权侄儿的嘴可真甜,好了,咱们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我已经让人把东西厢房打扫出来了,你们拾掇拾掇先住下来,”说罢,他又转过头去冲着邵杰叔微笑着说道:“邵杰,你也辛苦了,回去歇息,这有我就行了。” “好嘞,”邵杰叔听到他大哥发话,直接一口答应:“哥,那我就先走了,有事再找我。” 说罢,邵杰叔笑着看了看我们,接着就转身走出了院子。那王氏家主目送邵杰叔离开院子后,微笑也渐渐的收敛起来,颇有深意的扫视了我们三个一眼后,又淡淡的微笑,冲着我们说道:“舟车劳顿,娃娃们也辛苦了,不过我想你们家中的太公也和你们说了来这的目的,那么我也就不多说了,侄儿们先休息,等到其他几家聚齐后,我们在慢慢谈,”接着,他把那可爱的小姑娘拉到我们跟前,宠溺的摸了摸小姑娘的头,笑着向我们介绍到:“我叫王邵宏,你们叫我邵宏叔就行,这是我家的闺女,名叫王萌萌,这几天我可能会很忙,没有时间照顾各位侄儿,你们想去哪里,问我闺女就成,这小妮子机灵着哩,”他顿了顿,继续说道:“咱们都是一家人,你们也不用客气,我先去别的地方看看还有没有人到,你们先休息一会儿,一会让萌萌带你们去吃饭。” 说罢,就低下对萌萌说道:“快,叫哥哥,叫嫂子。” “哥哥好,嫂子好。”小姑娘甜甜一笑,冲着我们说道。 我看着这小姑娘就心生喜欢,也不再纠结什么嫂子不嫂子,直接弯下腰笑着说道:“你好呀,小萌萌,这几天还要拜托你照顾我们了。” 小姑娘咯咯一笑,俏皮的拍着胸脯说道:“嫂子放心,都交给我了!”看着她那小大人的样子,我们都忍不住哈哈大笑,连冰块凌那厮嘴角也微微扬了一下。 王权一边笑着,一边开口说道:“那这几天就麻烦您了,邵宏叔。”我听王权这么说,也连忙开口表示感谢,只有冰块凌那厮没吭声,楞楞的站在原地不知道在想什么。 只见邵宏叔若有若无的瞥了冰块凌一眼,又微笑着摇了摇头:“那我就先走了,等你们拾掇好,让萌萌带你们逛逛。” “好,那您去忙,您尽管放心,我们会照顾好自己。”王权连忙说道。 邵宏叔笑着点了点头,旋即也不在耽搁,又嘱咐了萌萌几句后,便沿着回廊,向院外走去了。(未完待续) 第九十一章 紧锁的院子 看着邵宏叔走远,我心中对王权那小子的怨念已经快要兜不住了,我缓缓转过身子,对着萌萌撑起了一个大大的笑脸:“萌萌啊,我们也没什么事啦,你也去前院和小伙伴们玩。” 萌萌有些疑惑的看着我,用她那银铃般的嗓子说道:“可是,我爹让我好好照顾你们啊……” 我笑的更灿烂了:“没关系,我们就在这哪也不去,要是想去哪里,我们再去前院找你啊。” 萌萌大眼睛滴溜溜一转,旋即也灿烂一笑:“好嫂子,那我去玩啦,你们有事就去前院找我哦!” “嗯,乖,去去……”我笑着说道。 萌萌冲着我咯咯一笑,就一蹦一跳的往前院去了。看着这妮子走远,我的笑容渐渐冷了下来,缓缓回头,咬牙切齿的说道:“我说王权,咱俩是不是该谈谈了……” 只见王权那小子早就料到不妙,已经蹑手蹑脚的跑到了院子里头的一处回廊里,听到我冷冰冰的动静后,这厮僵硬的转过头,哈哈干笑着:“我老家的宅子太牛了,我得好好瞻仰瞻仰,”接着这厮做出了一个起跑的动作:“三十六计走为上计,老子撤了!”说罢,就直接头也不回的窜进回廊里。 我看着这小子已经开溜,连忙大喝一声:“孽障!哪里逃!”旋即就撇下背包,向王权那厮逃跑的方向追去。 冲到回廊里,我就看见那厮在冲我欠揍的做鬼脸:“来追老子啊,哈哈哈。”说罢,就又沿着回廊,向庭院的深处跑去。 “靠!你他娘的找死!”看着这小子挑衅的贱样。我就气不打一处来,连忙也飞奔着追了过去。 我俩就这样一逃一追,不知道穿过了多少回廊,也不知道跑过了几个院子,直到王权那小子实在跑不动了,我俩才停止了这幼稚的追逐游戏。 “我……我宣布……你,你被逮捕了。”看着王权那小子扶着膝盖弯着腰在那里喘着粗气。我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一边倒着气,一边断断续续的开口说道:“我说……你小子跑,跑的这么玩命干什么?老子还能真把你怎么着啊?” 王权一边大口大口的喘气。一边笑着说道:“你那虎德行可没准啊!哈哈哈,怎么样,小嫂子当得舒坦不?” “靠!你他娘的还敢说!”我一边狠狠的瞪他,一边从地上慢慢的爬起来:“我说你编瞎话能不能靠谱点?什么狗日的小嫂子!如果那照片上的人真是冰块凌那厮。这家伙都够当我爷爷了,哦不。太爷爷!” “哈哈哈,老夫少妻你划算啊!再说这小子长得也不赖,你应该感谢我这个大媒人才对。”王权一边猥琐的笑着,一边直起身子。戏谑的看着我。 “滚犊子,我看你俩整我的时候那么有默契,八成是你俩搞基!”我被他弄了个大红脸。恼羞成怒的说道。 “屁!你才搞基!”王权白了我一眼,旋即走到我跟前看了看四周后。低声说道:“好了好了,不扯淡了,老子之所以这么玩命跑,就是为了把小子引出来。” 我也气呼呼的白了他一眼:“把老子引出来干嘛?怕我削你你没面子啊?” “呸,就你这小胳膊小腿儿的,老子一只手都能把你拍翻盖儿了,”王权不屑的看了我一眼,接着一本正经的说道:“我是想查查这宅子里,有没有什么关于宗祠的线索,但这院子太大,我一个人查也不方便,而我能信得着的也就你小子了,所以才想办法把你引出来的。” “啊?”听了这小子的话,我不由得有些发懵:“你要在这宅子里找线索?” 王权眼睛一眯,旋即说道:“我感觉本家绝对是知道些什么,我们不能白白给人当枪使。” 听了他这话,我终于有些明白:原来这小子一开始就打好算盘了! 一想到这,我立马来了精神,走上前去拍了拍这厮的肩膀:“王司令,行啊你!脑子什么时候变的这么灵光了?” “小爷我一直这么机智,”王权这厮得意的扬了扬脸,接着鄙夷的看着我:“是你小子太缺心眼儿。” “靠!”我狠狠地给了他一拳,瞪着眼睛说到:“说你胖你还喘上了!好好好,你厉害,那你说接下来怎么办?” 王权拄着下巴,思索了一会儿,接着开口说到:“据我判断,我们现在应该是在这大宅的第三进院子外头。” 听这小子说罢,我才反应过来,连忙向四周看去——只见我们俩正一前一后的站在一处朱漆回廊里,回廊的两边是花园和假山装饰,在回廊的尽头,有一个垂花门,透过垂花门只能看见高大的影壁,看不见里面的真实模样。 在我左顾右盼的功夫,王权再次开口说到:“这样,我们俩人也不可能在短时间内把整个大宅溜达个遍,我们就分头行动,直接去第三进院子里转一圈,也别太久,惹人怀疑,十分钟后还到这来汇合。” 听了王权的安排,我点点头:“那就这么办,事不宜迟,咱们走。”说罢,我就直接往那垂花门的方向走去——这时候,王权一把拉住我,再次开口叮嘱道:“你小子记住了,咱这是侦查行动,不是探索,千万别被你那好奇心怂恿自己瞎闯,有什么可疑的先记下来,等回来咱们再从长计议。” 看着他一脸认真的样子,我的心中不由得一暖,旋即开口说道:“放心,王司令,保证完成任务!” 说罢,我俩相视一笑,就一起往垂花门的方向走去。 进了垂花门里,我们绕过影壁,发现这并不是第三进院落的正房,只是一个小小的四合院——院子四周是有些发旧的房屋,看起来并没有人居住,而在院子的两侧,各有一个小小的角门,不知道通往何处。 我和王权对视了一下,便分别走向了位于院子两侧的那两个小角门。 我走的是右手边的那个角门,出了角门,我站就到了一处长街上。由于山西民居基本都是棋盘式的布局,每座四合院都整整齐齐的顺着长街排列,这倒是给我提供了不少便利。 我四处看了看,发现这里也居住着不少王氏的族人。我仔细的观察了一会儿,发现这里的族人年纪都是三十岁左右,有男有女,但只是这里的族人不知怎么,对人都是一副爱搭不稀理的模样,路过我身边的人看着我的眼神也十分警惕,但却没人上前和我搭话。这院子里的气氛十分奇怪,和外头第一进院子里的人完全不一样。 我被他们看的瘆的慌,有点心生退意,不过想到和王权那小子的约定,心中暗暗的安慰了一下自己,也不敢再耽搁,连忙迈开步子,沿着长街溜达开来,一处处的挨个院子观察着,这里的小院子排列得十分整齐,好像是蜂窝煤一般,一个挨着一个。 没走了多久,我就感到十分憋屈:这里的院子虽说排列规律,又都没有关门,可是院子门里都有高大的影壁,直接阻挡了我的视线,让我根本看不到院子里的情况。 不过我还是硬着头皮继续的往前走着,直到溜达到长街的尽头,我终于发现了一个与众不同的院子。 我心中一惊,快步走到那院子门前——只见这院子大门紧锁,通体漆黑,没有和其他院子一样的斗拱飞檐的门脸,只是一个光秃秃的门板,上头有两个铁质门环。 看着这奇怪的院子,又想起那些王氏族人奇怪的表现,我不由得有些发愣: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未完待续) 第九十二章 十九 就在我对着门板呆呆发愣的时候,我突然感觉浑身汗毛倒竖:有人站在我的身后!我猛地回头——发现一个身材魁梧的中年汉子站在我的身后,他身穿一袭黑色练功服,长着一双单眼皮的小眼睛,眉毛很浓,看上去有点滑稽——然而虽说他眼睛不大,但是他的那眼神却是十分的犀利。 而此时,那中年汉子正低着头,抱着肩膀,冷冷的看着我。我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一个趔趄,下意识的往后退了几步,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他,身上渐渐的冒出冷汗,心里不停地嘀咕:这厮是谁?什么时候站在我身后的? 就在我被他看的心里发毛的时候,那中年汉子冲着我冷冷开口说道:“你是谁?到这来干什么?”我被他问的先是一愣,接着脑子就开始飞速的转动:看来又得编剧本了。我迅速的思索了一下,装出一副迷茫的样子,开口说道:“我是从北京的王家来的,这院子太大了,我走着走着就迷路了……你是谁?也是自家人吗?” 那中年汉子听我说罢,目光先是微微一凝,旋即便冷哼一声,显然并没有相信:“好,你说你是北京王家的?我问你,你们现在北京王家的太公是谁?”——刚开始我看这中年汉子冷哼的时候,心中猛然一紧:没想到这大块头还真是不好蒙!然而听到他如此发问,我心中立马就乐了:这可真是天助我也! 我想了想:不能立刻告诉他,否则更惹人怀疑,那就只能继续演戏了。旋即,我就装作十分生气的样子说道:“你以为你是谁?我们家中太公的名讳岂是能随随便便告诉你的!” 那中年汉子嗤笑一声:“既然说不出,那你就是入侵者!”说罢。他那一双蒲扇大的手直接抓向我的胳膊,我来不及躲闪,直接被他逮了个正着,接着,他就把我往长街外面拖去。这下我可急了:要是被这厮拖出去,我肯定没好果子吃!想罢,我就赶紧开动脑筋:既然来软的不行。那就来硬的——看来只能搬出王权他老爹来了!旋即。我一边挣扎着,一边吼道:“我可是你们家主王邵宏请来的客人,我叔叔可是王邵乾中将!中国人民解放军中将你懂不?你这么对我。包你吃不了兜着走!” 吼完之后,我心里十分忐忑:不知道这招对这大块头好不好使?然而我话音未落,那大块头就赶紧松开了手,我心中暗叹:果然还的是当官儿的管用。只见那大块头一改之前冷漠的模样。猛地回头看着我,眼睛中似乎还有精光冒出。看着他这副模样,我心里不由得一惊:这什么情况?难不成连中将都吓不住这厮了?在这么下去我就得说国家主席是我亲戚了! 然而事实并不是我想象的那样——只见那大块头一脸热切的看着我,十分激动的开口说道:“你……你刚才说什么?邵乾大哥是你叔叔?” 看着他这样子我也有点发蒙,不过我立刻恢复了镇定。装做一副不耐烦地样子的说道:“对啊,怎么了?” 只见那大块头十分紧张的搓着手,有些拘谨的笑道:“想不到你是邵乾大哥的侄女啊。刚才真是失礼了,”大块头又挠了挠头。接着说道:“我啊,十分崇拜邵乾大哥,一直想到他的手下当兵,奈何家族里头的需要,一直都没机会,你回北京,别忘了带我向他问个好。” 听完他的话,我才恍然大悟:闹了半天原来是王权他老爹的崇拜者!我心里觉得好笑,表面上还是装作不耐烦地样子,摆着谱说道:“好了好了,知道了,这院子太大了,我找不着怎么出去,你送我出去。” 那大块头听我说罢,立刻笑着点头说道:“哎,好嘞,”紧接着,他笨拙的做了个请的姿势:“走这边。” “嗯。”我像模像样的点了点头,向长街外头走去,一边走着,我一边在心里盘算着:这厮看起来不像是一般人,看来得想办法,在他这打探点情报。我斜眼看了看他,发现他也正狐疑的看着我——这下我心里开始有点慌了:难不成是被他发现了?那大块头目不转睛的盯着我,目光再次渐渐转冷:“等等……”终于,他开口说道。 我心里一“咯噔”一下:这回玩儿大了。 不过表面上,我还是要极力的保持平静,我停下脚步,淡淡的说道:“又怎么了?” 那大块头深吸了一口气,目光再次变得十分犀利,好像刀子一般割在我的心里,他抿了抿嘴唇,有些戏谑的说道:“邵乾大哥……好像没有侄女?” 看着他一语道破我的谎言,我的心里顿时开始狂跳不止:卧槽!王权他老爹没侄女?难道他二叔家是个儿子?要不要这么点背啊,二分之一的几率都蒙不准啊!大概是看着我的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那大块头的表情也逐渐变得凌厉起来,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从长街的另一侧传来了王权的呼喊声:“洛和,你小子跑到哪去了!——” 听到喊声,我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连忙高声喊道:“在这在这!我在这里!——” 那大块头的中年汉子听到呼喊声,也猛的回头看去——只见王权那小子正一溜烟的从长街的尽头向我们这边跑来。 大概是看王权长得像自己家人,那大块头并没有说什么,但目光也是十分的不善,冷冷的站在我身边,看着王权跑了过来。王权三步并作两步的跑到了我们进侧,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身边的那个大块头,眼神微微凝聚了一下,大概也是看出这大块头来者不善,旋即便站到我的身边,警惕的开口问道:“您是?……” 那大块头冷哼一声:“这女孩是你带进来的?” 王权有些疑惑的挠了挠头:“是啊,我们在院子里闲逛迷路了,这不来找她来了么?……” “甭废话,你们,跟我走一趟!”大概是大块头被我说谎激怒了,直接生气的打断了王权的话,说罢,就要拽着我俩往长街外头走。王权是什么脾气?恨不得狗咬他一口他都得跑过去要回来,岂能受这窝囊气,吃这哑巴亏?——果然不出我所料,王权猛地一下甩脱了那大块头的手,十分恼怒的说道:“你谁啊你?带我们去哪啊?你说走就走,你以为全世界都是你爹啊?都惯着你?” 王权一席话,直接把大块头气的脸通红,直接抬手揪住了王权的衣领子,咬牙切齿的说道:“有种你再说一遍?” “老子说一百遍都敢!”王权一把扯下那中年汉子的手,怒吼了一句,直接挥拳捣向那中年汉子的面门,然而那中年汉子一看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直接抬手挡住了王权这一拳,就在他抬起拳头刚要还手的时候,一声熟悉的清喝从长街口传来——“十九!住手!不得无礼!” 听到这一声清喝,我连忙抬头看去——只见邵宏叔正站在街口,而他的身边,竟然还站着冰块凌那厮! 王权和那中年汉子听到邵宏叔的喝止声,也连忙停了手,王权那小子愤愤的看着那中年汉子,直接向邵宏叔告了个状:“邵宏叔,这人谁啊!怎么不分青红皂白就打人!”听到王权那小子告状,那中年汉子立马眉毛倒竖,十分生气的冲着王权说道:“你这混账,竟然恶人先告状!”旋即,又转过身子,冲着邵宏叔抱拳说道:“报告家主,这女孩是我发现的入侵者,这小子是和他一伙的!” “你才是入侵者,我们都是王家的人!”王权一听那中年汉子的话,立马跳了脚,等着牛眼大声说道。 “好了,不要吵了。”邵宏叔看着面前剑拔弩张的王权和那中年汉子,有些头疼的摇了摇头:“都是自己家的人,不要误会。”听邵宏叔说罢,我不由得松了一口气,而王权和那中年汉子则是狐疑的看着彼此,显然不愿相信这个事实。 邵宏叔看着他俩那一副要拼个你死我活的样子,无奈的呵呵一笑,一边向我们走来,一边开口说道:“都是我的疏忽,你们没见过面,自然不认识彼此,现在我就给你们介绍一下,”说罢,邵宏叔和冰块凌已经走到了我们的跟前,他拍了拍中年汉子的肩膀,冲着我们说到:“这位是王十九,我们王家内院的执事。” 我和王权同时看向那位叫王十九的中年汉子,旋即又对视了一下,眼睛里都写着同一句话:这是他娘的什么怪名字? 就在我俩纳闷的功夫,邵宏叔又冲着那位叫王十九的中年汉子说道:“这位和你起争执的小伙子,是你最崇拜的邵乾大哥的独子。”那中年汉子听邵宏叔说罢,立刻一呆,僵硬的转过头,一双锋利的小眼睛目不转睛的看着王权,惊讶的说不出话。 邵宏叔看了他一眼,又继续呵呵的笑着说道:“而这位姑娘和我身边的这位少爷,都是咱们王家的客卿,并不是入侵者。” 听了邵宏叔的这番介绍和解释,我们一行人紧张的气氛才终于彻底的缓和了下来,看着众人都松了一口气,我的心中却有种说不出来的别扭,脑子里不断地回荡着那个奇怪的名字:王十九。(未完待续) 第九十三章 齐聚一堂 王十九看了看我们,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原来都是自家兄弟,刚才多有得罪,还请各位见谅。”王权看有台阶下,连忙笑嘻嘻的说道:“原来十九叔是内院的执事,难怪身手不凡。” 两人对视一眼,接着都哈哈大笑起来。 看着二人冰释前嫌,邵宏叔也松了一口气,扫了一眼放松下来的众人,冲着王权有些责怪的说道:“你小子也真是的,难怪十九误会,说什么凌少爷是你小哥,洛姑娘是你嫂子,你家太公一共就俩儿子,大儿子有你这么个独子,二儿子无儿无女,你说你哪里来的堂哥? 刚开始我就觉得不对劲,不过没有拆穿你,这次行动危险,各家有请帮手我是可以理解的,实话实说就好。” 王权看到自己的谎话被拆穿,老脸一红,哈哈干笑道:“都是侄儿的错,原以为这么机密的事情咱们家不希望外人知道,所以侄儿就没敢实话实说,还请叔叔见谅。” 邵宏叔叹了口气:“若是有能力,谁又想让外人知道呢?算了,走,时候也不早了,我带你们去吃饭,另外几家也都到了,正好你们互相认识一下,”接着,邵宏叔又扭头看着王十九:“十九,你也去,毕竟你是这次行动的总负责人,去认认人也好。” 说罢,就带着我们往长街尽头那通往第二进院子的垂花门走去,冰块凌和王十九紧跟着邵宏叔往外走,我和王权对视了一下,也连忙跟上,一起往二进院走去。 进了二进院。邵宏叔又带着我们穿过了一座垂花门。进了垂花门里,我们就来到了一座小花园中,花园里头有假山石雕,还有几棵高大的柳树,树上垂下碧绿如丝绦般的枝叶,与花园中那一株株簇拥盛开的月季交相辉映,翠绿浮锦。好生灿烂。 我们一行人沿着花园的小石子路。往花园深处走去。到了花园的尽头,一座高大的房子映入了我的眼帘——房子是依旧是斗拱飞檐,只是上头铺的都是黄色的琉璃瓦。房子通体上的朱漆,门前有六根立柱,立柱后头是十二扇雕花木门,立柱和门前形成了一小段走廊。廊上画有各种彩绘,装饰的和故宫的房子差不多。而在房檐下最中间,还有一块金边蓝底的匾额,上头写着三个描金大字——聚贤堂。 看着这匾额,我大概明白了。这里应该就是王家的会客厅,专门接见来自五湖四海的客人亲戚的,难怪修的这么气派! 在我胡思乱想的功夫。邵宏叔已经带我们踏入了这聚贤堂中。 一进堂内,里面的装修却并不是金碧辉煌的那种。而是十分的淡雅将就,用的一水全是红木家具。而在大堂的中心,已经摆了一张大圆桌,此时桌旁已经坐满了人,我放眼向桌上望去,直接犹如五雷轰顶一般把我劈了个皮酥肉软,外焦里嫩:这桌上,真他娘的不少熟人! ——桌子上大概坐了七八个人,首先映入我眼睛的就是和我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的慕如月,此刻她的那双媚眼也正目不转睛的看着我们,里面充满了惊讶的神情,而坐在她身边的,则是那天护着他的那个花臂男; 接着往左看去,隔了个不认识的人——只见慕轩青那厮正端坐在桌旁,面带儒雅微笑的看着我们,好像早就料到我们会出现似的; 然而最让我惊讶的不是看见他们两个,而是我们在火车上看到的那个日本女人,竟然出现在了这里!——虽说那天车厢内灯光昏暗,我没有看清她的脸,但是她那火爆的身材我可是过目不忘!我强忍着内心的震惊,开始仔细的打量起她来:只见那日本女人生得一副圆脸,看起来大概24、5岁,留着披肩的长发和齐刘海,小鼻子小嘴,眼睛也不是很大,但目光里却充满了亲和力,整个人看起来有点像唐朝仕女图里头刻画的女子。而此时,她坐在两个陌生男子的中间,好像没看见我们似的,正和旁边一个留着半长发,有着大下巴的男人谈笑风生——说的还是一口标准的山西平遥话! 听着她那口和邵宏叔他们差不多的平遥话,让我着实有些迷糊,心中暗自嘀咕:她到底是他娘的小日本,还是海归留学生? 就在我两眼如同探照灯一样扫视桌上的诸位时,邵宏叔转过身来,笑盈盈的冲着我们说道:“看来就等我们了,赶紧入座!”说罢,就领着我们走到桌子主位的右侧,那里还有四个空位,我们四人分别择席而坐,邵宏叔也坐到了主位上。 坐定之后,我身边的王权用脚踢了踢我,我扭头看向他,只见他正挤眉弄眼的朝我对着口型:真是热闹。 我点了点头,还没有从震惊中缓和过来——这可真是各路人马,齐聚一堂啊! 我下意识的扭头看了冰块凌一眼,发现这厮好像什么都没看到一般,依旧是面无表情,也不知道这厮看见这么多熟人,心中作何感想。 就在我左右寻摸的时候,坐在主位的邵宏叔开口说话了:“各位亲眷,首先,我作为平遥王家的主人,欢迎各位赏光来到这里,” 听到邵宏叔发话,桌子上的人都停下了说话声,静静地看着坐在主位上的邵宏叔。 邵宏叔环视了一下桌上的人,满意的笑了一下,站起身子,端起了摆在面前的酒杯,朗声说道:“在座的各位兄弟姐妹,都是为了一件事齐聚我王家,也都是为了我王家才舟车劳顿,不辞辛苦的来到平遥,作为王家的主人,我代表王氏宗族,对在座的兄弟姐妹表示衷心的感谢,在此,先干为敬!” 邵宏叔说罢,就直接仰头干了杯中酒,我们一桌人连忙鼓掌,表示尊敬。 喝罢杯中酒后,邵宏叔微笑着双手虚按:“各位都是自家兄弟,不必客气,”接着邵宏叔缓缓坐下,脸上的笑容渐渐收起:“既然我们都是一家人,那么我也就不藏着掖着了,想必大家对此行的目的也都有所了解了,”听邵宏叔说到这,我们一桌人的表情都明显凝固了一下,邵宏叔再次环顾了一下,继续开口说道:“多的我也就不再和各位说了,我也不想给各位太多的压力,我们时间不多了,所以明日就会启程,在此,我只说一句:希望在回来的庆功宴上,我们还能是相同的人,坐在这聚贤堂的桌子上,”说到这,邵宏叔的眼睛微微有些泛红,他再次起身,端起酒杯,有些激动的说道:“各位,无论发生什么,请一定要保重自己!无论成败与否,你们永远都是我王家的英雄!” 看着这有些风萧萧兮易水寒的架势,我的心头不由得也有点沉重,桌上的人也都纷纷起身,端起酒杯,看着举杯的众人,邵宏叔的脸上再次露出微笑:“来!祝各位一路顺风,凯旋归来!” “凯旋归来!” 众人齐饮一杯践行酒后,便开始吃菜敬酒了,今夜注定灯火阑珊。 我坐在座位上,手中摆弄着白瓷酒杯,环视了一周后,心里有些暗淡:明日就要启程了,而在座的这些人,除了我,看起来应该都是从刀尖子上摸爬滚打下来的,他们自然可以临危不乱,在这出发前夕还可以饮酒作乐。若说这生存能力最低的,应该就是我了?想到这,我叹了一口气,心中有些苦涩:也不知道我还能不能再次坐在这里,吃到那所谓的庆功宴。 然而王权那小子则并没有多紧张,他早就看见了慕轩青那厮,基友见面分外高兴,几番敬酒完毕,他就跑到慕轩青那里和他胡侃起来。 我看着桌上的萧如月和那日本女人,又回想起邵宏叔的那些话,心中有些发堵,也没什么胃口,便默默起身,悄悄地走出了聚贤堂。(未完待续) 第九十四章 夜探古宅 到了聚贤堂外,我坐在堂前的台阶上,有些心烦意乱的看着那些在风中摇曳的月季和张牙舞爪的柳条,心里一阵苦涩:现在的我,和那些风中飘扬的花花草草有什么两样?只能随着风不停地摇摆,却没有任何办法去反抗。 夜里的风已经褪去了白天的燥热,但依旧不是那么凉爽,一阵阵的犹如温水一般抚在我的脸上,让我感到有些怠倦,恨不得扑在台阶上倒头就睡,然而一想到明天就要出发去那神秘的宗祠,我心中又升起了强烈的不安。就在我内心十分矛盾的时候,一个清冷的声音在我背后响起:“恨我吗?” 突如其来的动静着实把我吓得不轻,我猛地回头看去——只见冰块凌那厮正站在我的身后,低头俯视着我,深邃的眼睛好像要把人的灵魂吸进去一般,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若不是看着他那双眼睛,倒真的让我有种石头雕像在和我说话的错觉。 我不敢看着他那双犹如漩涡般的眼睛,连忙低下头,心中有种莫名的感觉,我默默地问自己:恨他吗?——一开始肯定是恨的,恨他莫名其妙的暴打,恨他的隐瞒,也恨他的不容商量……可是后来,在那古墓里头,他的保护,他背我过河,还有他给我的那瓶药水……这些种种都让我知道,他并不是一个真正铁石心肠的人……而且,经历了这一切,我也开始渐渐明白,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每个人也都有属于自己的生活,任何人都有自己不想说的秘密,我又有什么资格去追问和责怪呢? 想到这。我低着头,用有些干涩的嗓子开口说道:“不恨,这一切本来就是我自找的,无论是在哈尔滨,还是在北京,你都没有逼我,哪怕是这次。也是我为了王权而来的。与你无关。” 冰块凌走到我的身边,也坐在台阶上,依旧用他那清凉似水的声音。轻描淡写的说道:“其实,你并不能帮他什么忙。” “你什么意思?”我猛地抬起头看着他:“你不是说,我的梦能够帮助王权少遇到一些危险吗?” “那你现在有梦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吗?”冰块凌从容的反问道。 我一时语塞:是啊,到现在我的梦只是停留在那宗祠的外面。可以说有似于无,对于宗祠里头的情况。我们还是一无所知。不过我嘴上还是不服气,有些赌气的说道:“那你为什么非要带我这个累赘来啊?” 冰块凌那厮转过头,看着我的眼睛,却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只是冷冷的说道:“你对自己都不够了解,又凭什么想着去帮助别人?”听了他这话,我心中猛然一颤。好像抓住了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明白。就在我苦苦思索的时候,冰块凌站起身来,淡淡的看了我一眼:“好自为之。”说罢,他便转身走回了聚贤堂内,只留我一个人坐在台阶上,呆滞的想着他说的话:对自己不够了解?这话什么意思?是我本身出了什么问题吗?……难不成,他指的,是我总做的那些莫名其妙的梦? 想到这,我立刻站起身来,连忙向聚贤堂内追去,刚跑到门口,我就被从堂内冲出的王权撞了个七荤八素——“卧槽!”我俩同时惊呼出声。 “你小子他娘的走路没带眼睛啊你!”我一边揉着快要被撞瘪的脸,一边冲着王权苦笑道。 “啧啧,你这海拔太低,不在小爷的视线范围内。”王权贱贱的咂舌道。 “滚犊子,你小子不在里头和你基友侃大山,跑出来干嘛?”我笑骂道。 “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老子这不是看你小子不见了,出来找找你吗?”王权一边说着,一边谨慎的左右看了看,旋即一把把我拉到堂下的一颗柳树旁,低声说道:“我看刚才凌文同志找你说话了,他都跟你说什么了?” “也没说什么,就是说什么我对自己不够了解,什么的,你还不知道他么?说话总是说一半,搞得神秘兮兮的。”我有些无奈的耸了耸肩,冲着王权说道,接着,我又把刚才我和冰块凌的对话和他叙述了一遍。 听完了我的叙述,王权习惯性的用手拄着下巴——他一思考问题就会有这个动作,搞得好像沉思者似的。只见他两条浓眉扭到一起,有些迟疑的嘟囔道:“我感觉,他并不是故意不告诉你的,而是他也并不确定,在你身上,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听了王权的分析,让我本来就乱糟糟的脑袋更是变成了一滩浆糊,我无奈的摇了摇头:“算了,现在当务之急是你家的事情,我的事情以后再说——”一说到这,我蓦的想起了在王家大宅的第三进院子里找到的那个大门紧锁的院子,我连忙戳着王权的手臂,低声说道:“对了,王司令,刚才咱俩不是侦查这大宅子的第三进院子了么,你有啥发现没有?” 王权一听我这话,立马来了精神:“我这没啥发现,你小子那肯定有是不是?不然那个什么内院执事还能抓住你?” “哼哼,算你小子聪明,朕亲自出马,还能走空么?”我冲着王权得意的说道。 “行了,别臭美了,赶紧说说,发现什么了?”王权再次警惕的看了看四周,低声催促道。 “我发现了一座和别的四合院都不一样的院子……”我悄声的把我怎么发现的院子,还有那院子内的王氏族人的奇怪表现以及后来怎么被王十九抓住都简单地叙述了一遍,听我叙述完毕,王权眉毛一挑,想了一会儿,便有些兴奋地说道:“看来还真让你这瞎猫碰见死耗子了,根据老夫多年的经验,我觉得,这个院子肯定有问题,并且十分有可能和那些族人的表现有直接的关系。” 听王权说罢,我的心也跟着活络起来,好奇不要命的精神又开始在我心中作祟:“那咱们要不要去看看?” “肯定要去看看,”王权斩钉截铁的说道,接着他看了看聚贤堂内还在喝酒的众人,开口说道:“不过现在人多眼杂,咱俩得等到他们都去睡了之后再去行动,现在咱俩先回去,免得惹人怀疑。” “好,就这么办。”我点头表示同意,旋即就和王权并肩走回了聚贤堂内。 进了聚贤堂,我便下意识的看向冰块凌那厮——不出我所料,这厮果然依旧如雕像般戳在那里,一脸的平静,还是那副对谁都漠不关心的样子。我和王权走到他身边的空位上坐下,原本坐在我们身边的王十九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而此时坐在王十九位置上的,正是我们的熟人——慕轩青。 看着我们回来,慕轩青微微一笑,冲着我温和的说道:“好久不见了,洛姑娘,救命之恩,没齿难忘,还没当面和你说声谢谢。” 看着这位老熟人,我心里也有种亲切的感觉,我笑着摇了摇头:“不用谢,如果是你,你也会这么做的。” “呵呵,这么长时间没见,你倒是没怎么变,只是,很多事情都已经变了。”慕轩青说罢,便默默地看了一眼萧如月所在的位置,那双明亮的眸子微微的黯淡了一下。我和王权也看向了对面的萧如月——此时萧如月正拿着酒杯,和她身旁的那个花臂男有说有笑。看着萧如月的笑靥,我心中也有些不舒服:估计这一幕映在慕轩青的眼睛里,他心里肯定更不是滋味。 慕轩青却并没有沉寂太久,只是沉默了一下,就立马恢复了他那儒雅的笑容:“此行会有些困难,看来我们在路上,要彼此照应了。” “那是自然,你是我哥们儿,这一路上不知道会碰见什么,咱们肯定要互相照应,”王权一口答应,接着眼睛微眯,看着萧如月,还有对面坐的那个说着一口有模有样的平遥话的日本女人:“而且这次,恐怕是麻烦还不止一点点呢……”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这顿别扭的践行饭终于吃的差不多了,我和王权看时候也不早了,也是时候该回去准备准备那探寻院子的事情了。我扭头冲着身边的冰块凌低声说道:“咱们走了。”冰块凌看了看我,没说话,旋即直接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走到邵宏叔身边,淡淡的道谢完后,便自顾自的走出了聚贤堂。 我和王权早就习惯了这厮的无组织无纪律,旋即也一起起身向邵宏叔微笑致谢,一番客套后,便也一同离开了这气派的聚贤堂。 出了聚贤堂的大门,我和王权先是火急火燎的跑回我们住的那个院子,这时候冰块凌应该还没有回来,不过我发现我的背包已经被这厮扔进了西厢房的炕头上——看来王权那厮要搂着冰溜子睡一晚了。 看着我的背包,我默默地在心里松了口气:还好邵宏叔已经知道了王权这小子说谎,要不然一共两间房……一想到这,我没由来的打了一个寒颤:如果真是那样,那我宁可在院子里蹲一宿。 从背包里掏出手电和防身的匕首,我便走出了房门,王权那小子也已经从东厢房里头走了出来,表情十分猥琐:“啧啧啧,本来还想撮合你和那冰山帅哥呢,没想到天不遂人愿啊!” 我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少废话了,正事要紧,以后你小子要是再敢乱说,看我不扒你层皮!” “哈哈哈,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王权贱笑了一下,旋即便恢复了他那一本正经的样子:“好了,万事俱备,本司令宣布,作死小分队——出动!”(未完待续) 第九十五章 灵堂 旋即,我俩也不再耽搁,连忙左右看了看,趁着夜色如墨,快步的往那第三进院子中摸去。 由于怕路上引人注目,我俩也并没有打开手电,直接凭着白天的记忆,摸回了我追着王权那小子跑到的那个回廊里。我俩顺着这条回廊一路往里走去,不一会,就再次来到了那座小花园里。 一到了这小花园里,我就感觉到浑身有些发毛:白天看着这小花园还算清幽安静,怎么一到晚上就感觉阴森森的。我不想在这里多呆,就想催促王权快走,然而还没等我话说出口,王权突然大吼了一声:“谁!” 我本来就被这小花园弄得有些汗毛倒竖,再被这小子平地一声吼,差点没给我直接吓跪了,我赶紧睁大眼睛向四周看去,仔仔细细的看了半天,却连个鬼影也没看到。 “他娘的,你小子想吓死我啊,这哪有人啊?”我哆哆嗦嗦的抓着王权的胳膊,左顾右盼的说道。王权死死地盯着小花园尽头的那个垂花门,沉声说道:“我刚才看见有个黑影闪过去了。”一听他这么说,我更紧张了,看着我抖得像个狗,王权有些嫌弃的开口说道:“啧啧,我说陛下,您好歹也算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那怪物和女尸都没把你吓成这样,一个不知道是人是鬼的玩意儿就把你吓成这德行了?” 看着他那一脸鄙夷,我连忙松开他,心里想着不能让这小子看扁了,便定了定神,开口说道:“你小子懂个屁,这叫未知的才是最可怕的。要是知道刚才那是个什么玩意儿,老子还能吓成这熊样吗?” “好好好,您厉害,我看咱俩还是赶紧去那院子看看。”王权说罢,便率先往那垂花门里头走去,我白了他一眼,深吸了一口气。也打起精神。跟着他往那有着通往长街角门的小院中走去。走到院子里,我俩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也没有看见什么人影鬼影。又仔细的观察了一番后,我俩就向那通往长街的角门里走去。 出了角门,就是我白天到的那个长街。——然而奇怪的是,白天还有稀稀拉拉人影的长街。此时却空无一人,一座座四合院全都大门紧锁。甚至连一丝灯光都没有,整个院子里都没有一丝人气,好像鬼城一般,看起来十分的瘆人恐怖。 看着眼前这景象。我和王权都有点心里发毛,我打开手电,抬手看了看表。才晚上9点。 我心生疑惑,开始仔细的盘算起来:这王家的大宅子一共分三进。第一进住的应该就是普通的族人,而邵宏叔所住的第二进,应该就是家族里头地位比较高的人所住的,可是如此算来,这第三进里头,究竟住着的都是些什么人?难不成他们的地位要比邵宏叔这个家主还高吗? 看我打开了手中的手电,王权连忙开口让我关掉手电:“这里感觉很奇怪,咱俩还是摸黑前进,不到必要的时候,尽量不要打开手电,况且还有刚才那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咱们还是不要暴露了自己。” 我想了想,觉得也对,便立马关上了手电,凭借着白天的记忆,带着王权往长街的深处走去。 走到长街尽头,我就带着他拐进了白天我发现那奇怪院落的巷子里头,我们俩一路摸黑走到巷子的深处——“看,就是这了。”走到那巷子的尽头,我指着那扇紧闭的黑木门,开口说道。 王权拄着下巴看了看这紧闭的木门,小声的嘟囔着:“真是奇怪,咱们一路走来,这里的房子装修的都跟集体宿舍似的,除了门牌几乎都是一模一样,怎么就这个特殊,什么也没有?” 我看着木门,心里也一阵阵打怵,也小声地嘟囔道:“谁知道是怎么回事啊……”然而还没等我的话音落下,面前的那扇奇怪的木门竟然“吱呀”的一声打开了! 这下可把我俩都吓了一跳,我刚要惊叫出声,只见从那木门里头竟然走出来一个熟悉的人影——王十九! 只见那王十九看着被吓得三魂没了两魂半的我和王权,面无表情的说道:“进来。”说罢,便不再理会我俩,直接转身走进了那扇被打开的黑色木门里。我和王权面面相觑:这是个什么情况? “不管了,先进去再说,反正看来咱们是没有什么生命危险了。”王权定了定神,冲着我开口说道。我站在原地,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半天才回过神来,僵硬的点了点头:“好。” 王权看着我那没出息的样子,白了我一眼,直接拽着我的胳膊,往门里走去。 一进那扇黑木门,我就看到了一座高大的影壁,影壁上头好像雕刻着什么东西,奈何周围实在太黑,我看不真切那影壁上到底刻着什么图案。绕过影壁,一座古老的四合院就映入了我的眼帘——这座院子的年头显然要比外面那些“职工宿舍”的年头要久远,但却有些破败,院子里头有些地方都已经杂草丛生。——而此时,在院子正堂那有些破旧的雕花木门里,正传来一阵阵幽幽的光,把整座古老的院子,映衬得更加神秘莫测。 此时王十九已经站在了那摇曳着幽光的正堂门口,他回头看了看我们,什么也没有说,接着,他转过身去,打开了正堂的雕花木门,走进了那正堂里,我和王权对视了一眼,也连忙跟上了王十九,一起进入了正堂中。 刚一走近这古老院落的正堂里,我就被眼前的景象震撼了——只见那正堂里空空荡荡,连窗子都没有,只有正对着门的那扇墙上,有一个高大漆黑的木头架子。架子上头则摆满了一堆木牌,我定睛一看——竟然是一个个牌位! 我粗略的数了一下,架子上大概摆了十几个牌位,每个牌位前,却并没有贡品,只摆着一个小小的香炉和一个白色的蜡烛——而从堂外看到的那些幽幽的光,则是从这些灵牌前的蜡烛上传来的。淡黄的烛光映衬着漆黑的排位,显得格外的肃穆和庄严——原来这黑木门里面锁着的,是一座灵堂! 看着眼前的这一幕,王权也愣愣的说不出话,就在我俩站在门口发呆的时候,王十九从正房右侧的一个房间里走了出来——而此时他在他手里,还推了一个木质的轮椅,那轮椅上,好像还坐着一个人! “呵呵,小娃娃们,吓着你们了。”一阵沙哑微弱的声音从那轮椅上坐着的人影口中传来,然而烛光太暗,我看不清那轮椅上坐着的人到底是什么模样,但听这声音判断,应该也至少是古稀之年了。 我愣在原地,说不出话,王权反应快,连忙开口道:“哪里哪里,您言重了,我们哪有那么胆小啊,”王权呵呵笑道:“还不知这位爷爷是?……” “呵呵,是个机灵的小子……十九,去点盏灯,这里暗了太久了,也该见见光亮了……”那坐在轮椅上的老者并没有直接回答王权的问题,而是对站在他身后的王十九缓缓地说道,声音依旧十分的沙哑微弱。 “是。”王十九应了一声,便利落的转身进了屋子,过了一会儿,他便从屋子里捧出了一盏油气灯,橘黄的灯光照亮了整个黑暗的灵堂,而我和王权也终于看清楚了那坐在轮椅上的老者的样子……(未完待续) 第九十六章 死士 王十九端着油气灯,静静地站在那名老者的身后。 看着那轮椅上的老者,我直接被吓得往后退了一步,连王权的眼神也凝聚了一下——只见那老者整个人都骨瘦如柴,身体瘫坐在木头轮椅上,头顶的头发已经全都掉光了,身上穿着黑色的长袖布衣,从袖口露出的一双十分干瘪的手,好像是枯树根一般,上面盘踞着犹如小蛇般的血管。老者的腿上盖着一条棕色的毯子,因此我看不到他的下半身是什么样子。 然而最触目惊心的,是这个老者的脸:他的脸左边的一半是已经老化的皮肤,上面皱纹丛生,还有褐色的老年斑,与其他的老人的脸没什么不同;而他的右半边脸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好像被风干了一样,只有一层褐色的皮贴在骨头上,看起来就像骷髅一般,十分的狰狞可怖。 “……呵呵,老头子我长得实在不好见人,娃娃们,可是吓坏了?”一阵沙哑的好似指甲抓在毛玻璃上的声音从那老者干瘪的嘴唇里传来。我和王权被老者的声音惊醒,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连连的摇头。 “十九,去搬几个凳子来……这里真是很久都没来过人了,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唉……”老者说了这几句话,好像费尽了全身的力气,他叹了一口气后,胸口就有些微微的起伏,只能停下来休息。 “是,您注意身体。”王十九有些担心的看了老者一眼,把手中的油气灯放在了我们和那老者中间的空地上,旋即转身回屋,不一会儿又从屋里拿出了两个破旧的木头板凳。冲着我和王权说道:“这里实在简陋,你们俩就将就将就。” “不要紧不要紧……”我和王权都连连摇头说道,一起接过王十九手中的木头凳子。我看了看那凳子,又看了看王十九,有些小心翼翼的开口说道:“十九叔……您,您不坐吗?” 王十九看了我一眼,笑着摇了摇头。又返回到那木头轮椅的后头。像一尊铁塔一般,守护在老者的身旁。 我和王权对视了一眼:看这架势,是有事情要和我们说了。——果然不出我们所料。我和王权刚刚坐定,站在老者身后的王十九看着我和王权说道:“你们不用疑惑了,刚才那个在花园里的人就是我,我是奉命把你们引到这里来的。师父他……有话要对你们说。” 一听王十九这话,我心中一凛:师父?有话对我们说?难不成这位坐在椅子上的老者。就是王十九的师父?他有什么话要对我们说? 王权听完王十九的话,拄着下巴,看着轮椅上的老者,直接开口说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您老就是十九叔的师父?” 轮椅上的老者并没有说话,只是微微的点了点头,一双浑浊的眼睛一刻不离的看着王权。目光里充满了平静和慈祥。王权见老者看他的目光并没有恶意,也渐渐放松了下来。微微笑着说道:“还不知前辈您的尊名?” “十九叫我师父,你和十九差一辈,就暂时叫我师公……”那轮椅上的老者先是沉吟了一下,旋即用沙哑的嗓子说道。 “师公好——”王权那小子反应极快,听那轮椅上的老者说罢,便没有多问,直接从板凳上站起来,对着那轮椅上的老者鞠了一躬。我看他行了礼,也不敢怠慢,连忙跟着起身,对着那轮椅上的老者也鞠了一躬。 “哈哈,你这女娃娃倒也机灵,也跟着我们家这小子,叫我一声师公,”那轮椅上的老者看着我向他鞠躬,旋即哈哈笑道:“你叫什么名字?” “呃……师公,我叫洛和。”我脸有些微微发烫,小声的说道。 “嗯,洛和,好名字……”那轮椅上的老者念叨了一句,旋即对我和王权说道:“好了娃娃们,都坐。” 我红着脸点了点头,便和王权一起坐回板凳上。我们刚刚坐定,师公就开口说道:“今天我让十九把你们带来,就是想告诉我这徒孙一些关于你们此行目的的事情……” 一听师公这话,我和王权立马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竖起耳朵仔细聆听。只见那老者咳嗽了几声,又歇息了好一会儿,才再次用沙哑的嗓子,看着王权开口说道:“明天出发之前,邵宏一定会推选一个人做族长,也就是这次行动的表面领头人,这件事,想必你已经知道了?” 王权听罢,微微点了点头:“是的,这件事我爷爷已经和我说了。” “唉,邵宏这孩子……”师公轻叹了一声,继续开口说道:“知道那些牌位都是属于谁的吗?” 听到老者发问,我和王权连忙扭过头,向那些灵牌看去——借着房中油气灯的光亮以及那燃在牌位前的烛光,我终于看清了那些牌位上的字:王氏零一之位,王氏零二之位,王氏零三之位……看着这些奇怪的名字,我不由得心中一紧,连忙顺着架子,向下看去:……王氏十七之位,王氏十八之位。 看完这些牌位,我心中大骇,猛地回头看向王十九,瞪大眼睛说不出话:王氏十七,王氏十八,王氏十九……这十九叔,究竟是什么人?和这牌位上的人,究竟又有着什么关系? 王权也看出了牌位上的端倪,转过头,目光中有些惊骇的看了王十九一眼,旋即就对着师公有些结巴的说道:“这,这是?……” 师公用平静的目光看着我们,好像早就有所预料,缓缓地开口说道:“这些人,和十九一样,是历代内院的执事,”说到这,老者的目光里多出了一丝凄然:“同时,他们也是我们王氏宗族的死士。” “死士?”我和王权同时疑问出声,与此同时,我心中好像也隐隐约约明白了什么:如果说这些人是历代内院的执事,那么如此说来,这内院的存在,也是有些年头了……那么内院里住的那些人,难不成是王家的特种部队? 就在我脑洞大开的时候,师公再次开口说道:“我们王家能屹立传承到今天,除了我们的医术之外,这些死士也功不可没,他们都是为了王家而牺牲的……”师公说到这,好像又苍老了几分,声音微微有些颤抖:“身为死士,他们所付出的,将是自己的一生……他们没有名字,没有自由,有的只是对家族的责任,以及随时准备为家族而牺牲的忠诚。” 听着师公的话,我下意识的看了看站在他身后的王十九——只见他依旧如铁塔般屹立在那里,即使听到了师公的话,也依旧面不改色,橘黄的汽灯光映在他那刚毅的面庞上,此刻我看着他,又想了想我自己所经历的一切,心中却多出了一种莫名的难过——也许这就是所谓的命运。 我身旁的王权听完师公所说的话,也抬起头看向了王十九,眼睛中除了震惊之外,还有一丝敬佩,缓了好一会,他才对师公开口说道:“那师公您呢?您也是这其中的一员吗?” 我白了王权一眼,小声说道:“你丫脑子缺弦儿啊?那上头的牌位一个也没少,师公怎么可能是其中的一个?” “呃……说的也是……”王权挠了挠头,小声嘟囔道。 师公听我们说罢,呵呵一笑后,便继续开口说道:“现在和你说这些,还是有些太早了,我说这些的目的就是为了告诉你,以十九的身份,他是不可能被选为族长的,所以,我的希望,就都寄托在你的身上了……” “什么?您是说,要让我去当这个族长?”听了师公的话,王权有些吃惊的说道。我的心中也十分的疑惑:当族长?据王权的爷爷所说,这个族长不是个烫手山芋吗?怎么师公还要让王权去当这个族长呢?(未完待续) 第九十七章 阴谋 就在我心生疑惑的时候,师公缓缓的开口说道:“这族长看起来的确是个烫手山芋,因为一旦当上了这个族长,你和你的同伴都会成为此行的众矢之的,但是如果你们能活着回来,王家的一切,就都将因为你,发生彻底的改变……” 这下我彻底懵了:什么众矢之的?什么王家的一切发生改变?再说了,我一直都没搞明白,这王家现任族长看起来身子骨还算硬朗,怎么突然就要选族长了?而且这一切,又和王权当族长有什么关系?……大概是由于信息量太大,坐在我旁边的王权也是有些发蒙,一时间也不知该从何问起。 看着我俩傻愣愣的,师公半天也没有吭声,一直坐在轮椅上喘着粗气。大概是因为今天说了太多的话,师公的身体实在是有些受不住了,站在师公身后的王十九终于忍不住弯下腰,开口说道:“师父,您歇息歇息,我来告诉他们,”说罢,便直起身子,皱着眉头对我和王权说道:“我们王家现在表面上看起来风平浪静,但实际内里的情况很复杂,”王十九说到这里,面色渐渐沉凝:“你们的邵宏叔,正在把王家推往末路。” “什么?”我和王权听到王十九的话,直接惊呼出声——王权瞪着牛眼,直接开口问道:“您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王十九的脸色阴沉的仿佛要滴出水来,他目光灼灼的看着王权,沉声说道:“他们想要那宗祠里的东西,已经想了太久太久了,奈何几次都没有得逞。所以这一次,他们为了成功取出那宗祠中的东西,引来了一些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如果再不阻止他们乱来,一旦宗祠中的东西被他们得到,那么后果,将不堪设想……” 听罢王十九的话。我心中不由得大惊: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难道指的是我们这些王氏宗族外的人吗?可那天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的人除了我之外。足有十几个……到底谁是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还有那宗祠里到底藏了什么?为什么王权的爷爷和王十九,甚至是面前这位神秘的师公都对那东西讳莫如深? 王权显然也意识到了什么,连忙开口发问:“十九叔。那宗祠里到底藏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为什么你们和我爷爷一提起来这东西,都好像十分惧怕的样子?还有……究竟谁是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王十九听完王权的问题,略微沉吟了一下,便用他那如利剑般的目光看着王权。开口说道:“如果你答应担任族长,我就会告诉你一些事情。但如果你不答应,我什么都不可能告诉你。” 听完这话,我不由得有些头大:这分明就是赶鸭子上架,逼王权去当啊! 然而就在我心中暗自嘀咕的时候。王权那小子竟然连想都没想,直接一口答应了:“好,十九叔。我答应你,明天推选族长的时候。我会尽力的,毕竟我也是王家的一员,我有责任保护我们家族不受侵害。” 在这小子说着的时候,我一个劲儿的冲着他使眼色,示意他不要答应的这么快,我总感觉这里头有蹊跷,然而平时猴尖猴尖的王权此刻却好像没看到我的眼神一般,依旧斩钉截铁的说完了那番话,满脸的严肃,看上去像是动了真格的了。 王十九听完王权的话,长舒了一口气,坐在轮椅上的神秘师公眉宇间也充满了欣慰之色,王十九看了师公一眼,便继续开口说道:“好,师公果然没看错你,看来你是个有担当的人,那我就和你说说,这选族长之事的来龙去脉——” “等一下!”就在王十九马上要继续往下说的时候,我出言打断了他的话。我突如其来的一开口,直接引得他们三人都转过头看向我,看着他们三人疑惑的目光,我涨红着脸,小声的嗫嚅道:“这……这十九叔要说的,毕竟是你们家族内部的辛秘,我,我这一个外人在这,不太好?那个……我要不要回避一下?” 听我说罢,王十九沉吟了一下,就在他刚要开口说些什么的时候,坐在轮椅上的师公缓缓地开口说道:“不必了……孩子,我相信你。” 听了师公的话,我心里就猛地震动了一下:相信我?为什么相信我?我长得有那么让人放心吗?——然而我心中虽然很迷茫,但是这种被人相信的感觉,我还是十分享受的。 就在我被师公的话搞得有些发蒙的时候,王十九显然也感到十分惊讶,他低下头看着师公,小声迟疑道:“师父,这……” 就在王十九再次确认师公的意思的时候,王权忍不住开口道:“十九叔,你放心,这小子肯定不会说出去的,我也相信她。” “呵呵……放心十九,咱们下任族长都发话了,你继续说你的就是了。”师公看了看王权,笑呵呵的说道。 听师公说罢,王十九也不再迟疑,点了点头,开口说道:“好,我相信师父的眼光,那我就继续刚才的往下说了——关于推选族长的事情,我知道你们也有满腹的疑问,为什么要在这时候选择确认下任族长,”王十九说到这,目光中多出了一丝愤怒:“这是因为,这件事本身,就是个阴谋——我们王氏现任族长的一个阴谋。” 王十九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这一句句话,直接把我惊得瞪目哆口:那位看起来十分正直威严的邵宏叔,竟然主使了一场阴谋?想到这,我不禁在心中暗叹:这下我可懂得,什么叫知人知面不知心了……可是话说回来,这场阴谋,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就在我心中疑惑的时候,王十九继续沉声说道:“这件事,还得从三个月前说起……那是在一个风和日丽的下午,那时候正直初春,天还没有太暖和。我一如既往的在内院里照料着师公。 午饭完毕后,我就推着师公到院子里晒了晒太阳,陪着师公闲聊了一会后,到了师公午睡的时间,我便把师公推回屋里,伺候师公睡下了。 趁着师公午睡的功夫,我就开始打扫灵堂门前的院子。就在我扫地的时候——突然,一阵敲门声了响起来。我心中纳闷:这个时候,会是谁来? 不过我也没怎么在意,毕竟能进到这里的人也一定都是自家人,我这么想着,就扔下扫帚过去开门。门一打开,我就见着王邵宏正站在门外——那时候,我还并没有发现他的阴谋,而他又是现任的王家族长,所以,我对他也是十分的尊敬的。 可是师父他老人家看人极准,在王邵宏当上族长那一天,他就对我说过这孩子心有旁骛,让我好好襄助他。然而在他当上族长后的二十多年里,他并没有犯什么错误,王家也被他管理的井井有条,我曾一度觉得是不是师父看走了眼,然而接下来的事情却彻底的颠覆了我对他的看法,但当时我还是对他很有好感的,因此看见他过来,我连忙开口笑道:‘邵宏大哥,你怎么来了?’ 王邵宏看了看我,笑着说道:‘照顾老爷子辛苦了你了,老爷子睡了么?’我点了点头,告诉他师父已经睡下了。听我说完,王邵宏就叹了口气,接着又想了一会儿,好像下了很大的决心一样,对着我开口说道:‘十九,我想辞去族长之位。’一听他这话,我吃了一惊,连忙开口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他只是摇了摇头,说了一些什么自己年事已高,感觉自己不能担此重任的话。我心里觉得蹊跷,连忙开口追问,这下他才肯继续往下说,他说感觉自己心中有愧,对不起列祖列宗。 听他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我心中就觉得有些不对劲,所以连忙问他到底出了什么事,他沉吟了半天,终于开口说道:‘我当族长的这么多年,还从来没有回宗祠祭拜过一次……’一听他这话,我瞬间明白了过来——原来他是惦念着宗祠里头的东西!——其实直到现在,我也不知道那宗祠里头到底有什么东西,因为去过那宗祠的人,都没有活着出来的——除了你的太爷爷,王守德。” 王十九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抬头看了看坐在板凳上的王权。(未完待续) 第九十八章 背负 王权被他看的一愣:“怎么了?十九叔?” 王十九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后,说了一句:“没什么……刚才说到王邵宏惦记着那宗祠里的东西了,其实关于这宗祠,我们王家内外都有很多传说:有的说宗祠里头有老祖宗留下的金银财宝,有的说宗祠里头有灵丹妙药,还有说里面有妖魔鬼怪的……总之说什么的都有,但是有一件事是肯定的:就是这宗祠里头,确实是有着什么十分重要的东西。奈何宗祠里头实在是十分危险,所以我们一直都禁止任何人靠近宗祠,无论是不是王家人,都不可以接近,我们内院里的人则负责维护宗祠周围的安全。 然而不知这王邵宏听信了谁的话,他就下定决心一定要拿出宗祠里头的东西。其实……” 王十九说道这,突然迟疑了一下,旋即又继续说道:“唉,算了,没什么……总之,当时我听王邵宏说完,就知道他心里惦念着那宗祠里的东西,但是我想知道他心里到底打着什么算盘,也想知道究竟王家里头还有多少人起了异心,于是就装作不知道的样子,安慰他不要多想,顺便套他的话——果然不出我所料,客套了几句后,王邵宏就露出了狐狸尾巴。” 说道这,王十九的眼睛微眯了一下:“他说:‘想要在三个月后的族会上宣布这件事,同时,还想趁着最后的时候,组织人马去祭拜一下宗祠,也算是他这个当族长的最后的心愿了,希望我和师父能够支持他。’ 听他这话,我在心里不住的冷笑。但是我依旧没有拆穿他,便装作为难的对他说这件事还要我和师父商量一下,让他先回去,等师父定夺。他表面上并没有说什么,因为他知道没有师父的同意,他是没有权利撤去宗祠周围的守卫的。 所以,他就十分爽快的答应了。接着又客套了几句便回去了。当晚。我就把这件事告诉了师父,准备让师父回绝他。但是师父却当即同意了他的提议,我当时十分疑惑。然而师父的意思是不能打草惊蛇,就算拒绝他,他也会想办法再去的,所以倒不如顺水推舟。见机行事。 我见师父如此说,心里也觉得可行。于是准备在第二天清早去告诉他师父的决定。 到了第二天,我就直奔他家的院子。告诉了他这个‘好消息’后,他显得十分的高兴,连忙出言道谢。但是道谢完之后。他却对我说,他自己心中实在愧疚,无颜去见列祖列宗。因此自己就不在参与这件事了,而且还坚持一定要在族会上选出族长。甚至是分家的人也无所谓。 当时我觉得十分奇怪,不知道他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因此我决定回去告诉师父再做决定。 于是,我就与他寒暄了几句后,就转身走出了院子。回来之后我把事情告诉师父,师父听罢立马就知道了这王邵宏心里的想法:他是想让别人替他送死。他肯定会派亲信去参加这次所谓的‘祭祀行动’,然而他不去表面上是为了避嫌,实则是怕死。在临行前他选出族长,那么这位族长就必然要作为领头人一起去宗祠。 如果这位族长和所有人都死在了宗祠里,那他就可以在继续凭借自己在族中的威信继续做他的族长;而如果这次他们顺利的进入了宗祠并取出了宗祠里的东西,他就会让亲信杀了这位族长,再把东西带回来交给他——如此说来,他这可真是坐收渔翁之利啊!”王十九说到这,声音冷的吓人:“这王邵宏,真是下的好大的一盘棋!” “嘶……”听到这,我直接倒吸了一口凉气:这大家族之中的尔虞我诈,还真是可怕!可是,如此说来,那王权若是当上族长,岂不是阎王桌上抓供果——送死吗?这可不行! 想到这,我赶紧开口说道:“那这么说,这个族长岂不是谁当谁死吗?不行!王权不能当这个族长!” 听我说罢,王权哈哈笑道:“哈哈,你小子别急啊,十九叔可还没说完呢,接下来的我就替十九叔说了。” “啥?还有什么没说?……你小子知道什么啊?”我有些奇怪的看着王权说道。 只见王权那厮一脸的胸有成竹,有些得意的笑着说道:“说你笨你还不承认,如果一切都像邵宏叔想的那么美,你觉得你和凌文同志回来到这?这里头一定出了岔子。”王权顿了顿,收起了脸上的笑容,继续说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关于这宗祠各家也都有所耳闻,谁也不想让自己派去的人白白送死,而且分家了这么久,本家对分家的控制力实在有限。 估计各家也都想要在这次行动中分一杯羹。因此,包括我们家在内,其他的两家也都找了一些外援——所以,邵宏叔的计划就掺进了不少未知……这也许也是他始料未及的?” 听了王权的分析,我顿时有种醍醐灌顶的感觉:对啊!那么如此说来,萧如月,花臂男,慕轩青……他们应该都是其他两家请来的外援了?可是,那个日本女人是谁找来的外援呢?是谁这么牛逼,还敢请小日本来参合这件事? 就在我心中想着那个日本女人身边有什么人的时候,王十九继续开口说道:“呵呵,不愧是师父看中的人……正如你所说,也是因为这样,我们才有了插手这件事的机会。所以,我们就想让你去担任这个族长,来粉碎王邵宏的美梦。” 王权眼睛微眯了一下,旋即说道:“那您是怎么肯定我一定能做好这件事呢?况且听邵宏叔的意思,您也会跟着我们进入这宗祠,难道连您觉得连您都搞不定的人,我们这些人又有什么把握能做到呢?” 王十九看着王权,哈哈一笑,眼睛里闪过一丝精光:“因为你是邵乾大哥的独子,他是不会让你出事的,因此你也能拿到我拿不到的东西……” 听到这,我终于有些明白为什么师公会选择王权了——因为他爹可是中国人民解放军陆军中将啊! 王权听罢,也会意一笑:“哈哈,我明白了,既然我们都有同样的目的,那我们就要在此行中互相照顾了,而这个族长,看来也是非我莫属了,那邵宏叔也知道我的身份,我早就是众矢之的了。” “哈哈,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省时省力,好,明天就要出发了,我一定会尽力协助你的,不仅是为了保护你,也是为了保护我们王家,”王十九笑着说道:“好了,时候不早了,你们俩赶快回去,记着,不要让任何人发现我和师父见过你们这件事,明白吗?” “明白,那我们就先撤退了,为了掩人耳目,您就别送了,师公也早些休息,小的一定不辱使命。”王权起身,又冲着师公鞠了一躬后,旋即也不再耽搁,直接拉着还有些蒙圈的我,走出了灵堂,直奔我们来时的院子而去。 我们摸黑走出内院,我才渐渐缓过神来,我还是有些担心:既然王邵宏知道王权的身份,那他也必然会想办法也弄些武器来……想到这,我忍不住开口问道:“嘿,我说你小子平时看起来跟人精儿似的,怎么今天连想都没想就直接答应了?你不怕被当枪使?况且……” “你觉得我有选择吗?”还没等我说完,王权就直接出言打断了我的话,他叹了一口气,接着说道:“你以为我真的是为了什么整个王家?你觉得老子有他娘的那么大的慈悲心肠?老子只是在保护我的小家罢了。你不要太小看了这王家本家,传承了快两千年的家族,有些底蕴是你无法想象的,不然你以为我爷爷会舍得派我来吗?……所以我答应王十九,只是不希望我爷爷、爸爸他们受到伤害罢了。” 听王权说罢,刚还在嘴边的话就硬生生的被我咽了回去,心中好像被打翻了五味瓶,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王权看我沉默不语,便转过身子继续往我们暂住的院子走去——借着幽幽的月光,看着平时大大咧咧的王权此时有些疲惫的身影,我的心中好像挨了一记重拳:原来,为了想要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每个人都必须,也不得不逼着自己变得强大,去为自己心里那仅存的温暖,背负一切……(未完待续) 第九十九章 推选族长 我默默地跟在王权的身后,一路无话。 回到院子之后,我们的心情都不是很好,所以也就默契的各回各屋了。回屋之后,我抬手看了看表——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了。 我随手拾掇拾掇身边的行李,疲惫的躺在炕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这老宅子里头都是砖炕,硌的我有点难受,脑子里还在不断地回想来到这里所发生的一切:王邵宏的阴谋,本家的内院,神秘的宗祠,以及那奇怪的日本女人,还有倒戈的萧如月……一切的一切,究竟都指向哪里?前方的路,究竟还有多少荆棘?……想到这,我叹了口气:算了,一切都听天由命。 我缓缓的闭上眼睛,迷迷糊糊的睡去…… 梦中。 “我”不停地向前奔跑。 这里好像是个甬道,上下左右都是青砖铺制成的——然而和普通甬道不同的是,这甬道两边的墙壁,竟然像蜂窝煤一般,上面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方形孔洞,每个孔洞大概有半米宽,而那孔洞里好像装着什么东西,然而我却看不真切。 “我”则十分慌忙的在甬道中奔跑,我能感觉到梦中那个“我”紧张的情绪——“我”在逃! 我努力地想回头看,究竟有什么东西在背后追着“我”——然而我的身体只能随着梦中的“我”行动,所以我努力了半天也是于事无补,只能听到“我”的粗重的喘息声,以及看到眼前那无穷无尽的黑暗…… 突然!一声好似利器刺穿身体的声音在我的耳边响起——“噗——” “啊!——”一声凄厉的惨叫从我的背后传来,听到这声惨叫,“我”的心跳骤然加快。好像拼尽了浑身的力气,一股脑的冲进前方的未知的甬道里…… 梦境再次戛然而止。 我猛地睁开眼睛,发现外面的天才刚刚蒙蒙发亮。我揉了揉挂着大大的黑眼圈的眼睛,吐出一口浊气,仰头看着窗外灰秃秃的云彩,我心中暗暗发苦:看来今天又只能睡到这了,唉。也不知道再这样下去。我会不会熬成秃顶。想罢,我还脑补了一下自己那中央支援地方的样子……呵呵呵,真是帅呆了呢。 我裹着被子。警惕的坐起来,习惯性的环视了一周,看了看屋子里有没有人——这该死的习惯还是拜冰块凌那厮所赐,不过好在这次他并没有出现在我的屋子里。这下我才终于放下了心。抻了个懒腰,我就下炕准备去院子里洗脸——然而当我刚打开房门的时候。我就发现冰块凌正一动不动的坐在我门前的台阶上,我一开门,这厮就跟上了发条似的抬起了头,用他那深邃的眼睛看着我。而我也成功的再次被他吓了一跳—— “我靠!你蹲在我门口干嘛呢?”我差点被吓得摔了个狗吃屎,瞪着眼睛看着这冰坨子。 “有没有梦到什么?”这厮说话依旧这么简洁利落,直奔主题。 我也已经习惯了这厮的态度。只是无奈的翻了翻白眼,就把昨晚做的梦和他说了一遍。这厮听我说罢。目光微微凝聚了一下,接着就站起身来,淡淡的说了句:“知道了。”便转身离开,又回到了东厢房里。看着这厮的背影,我也只能无奈的摇摇头:谁让人家就是这么。 我叹了口气,也不再傻站着,再次看了看东厢房已经关上的房门,便拿着洗漱用具到院子里洗脸刷牙去了。 洗漱完毕,我又回到了厢房里无聊的呆着,看着外面的天空渐渐变得通透明亮,我叹了口气:今天就要启程了啊!就在我心中神游的时候,我对面的房门再次打开了——王权那小子贼头贼脑的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看见这小子露脸,我连忙起身走到院子里,悄声冲着他说道:“嘿!你小子干嘛呢?” 这小子看了看我,蹑手蹑脚的走过来,十分警惕的看了看周围,趴在我耳朵边说道:“我老爹给我送的东西到了,我的出去接一下,你在这看着点,有什么异常情况立刻通知我。”说罢他还指了指电话,示意我现在就要出去。 一听王权这话,我立马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连忙点头说道:“行,那你赶紧去,我在这头给你看着,快点回来。” 王权点了点头,再次左右看了看,便直奔院子外头而去。 我怕惹人怀疑,就赶紧钻回了屋里,搬了个凳子坐在窗前,两眼跟探照灯一样左右扫视着,观察者院子里的动静。不过好在现在才清晨四点多,大家也都没有起床,所以也没有什么意外发生。 过了不一会儿,王权又小心翼翼的从院子外头摸了进来,身后还背着一个鼓鼓囊囊的背包——我看着他走进院子,连忙从凳子上弹起来,开门走了出去,冲着他用手比划着,示意他没有异常情况。他看着我点点头,就一溜烟钻回了屋里。 看着这小子平安归来,又带回来不少东西,我心里对于这次行动终于又有了点底。 接下来又是百无聊赖的等待。等到六点多,院子里的人也都陆续的起床了。我们三个在邵宏叔的家里吃了顿别扭的早餐,由于昨晚的事,现在的我和王权都有点没办法像以前一样面对邵宏叔了,而冰块凌依旧是那副不冷不热的样子。因此饭毕,我们没有和邵宏叔一起留在正堂里头,而是找借口坐在院子里,等待着其他人的到来。 太阳已经渐渐的升起,天边朝霞似锦,此时邵宏叔家的院子里,也已经陆陆续续的多了很多的人。王权过了一晚,又恢复了之前没心没肺的样子,跟我嬉皮笑脸的胡诌八扯,只是我的心中还是有点心疼这个背负了许多许多的好哥们。 看人差不多已经到齐了,我们三人也都走到院子当中站好,我用眼睛扫视了一圈,一大堆陌生的面孔映入我的眼帘——当我看到萧如月和那日本女人的时候,我心中蓦地腾起了一丝不安。就在此时,站在萧如月身边的那个花臂男猛地看向我,一双好似恶狼般的眼睛里充满了不善和戏谑——被他一看,吓得我连忙转开目光,旋即就看见慕轩青那厮正冲着我们微笑,依旧是一脸的人畜无害。看着他,我心中也多了一重保障,连忙也回他一个微笑。 此刻,邵宏叔也从正堂里走了出来,他看着堂下已经整装待发的我们,沟壑纵横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容,他站在台阶上,清了清嗓子,对着我们开口说道:“各位王家的兄弟姐妹们,以及我们王家最尊贵的客人们,首先,我先在这里代表我们王氏宗族,祝愿给位此行顺利,凯旋归来,”说到这,邵宏叔面色渐渐变得严肃,弯下身子,冲我们鞠了一躬——我们见他行此大礼,也赶忙纷纷还礼。 一番客套后,邵宏叔的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现在站在院子里的各位,都是我王家的英雄,而身为现任族长的我,却因为年事已高,没有能力带领大家一起去闯一闯这鬼门关,对此我感到十分遗憾。”邵宏叔说罢,脸上露出了一丝深深地自责的神色,我心里暗骂:这可真他娘的是人老成精,演技还真不是盖的,若不是昨天听王十九说了他心里打的如意算盘,此刻我还真被他感动了呢! 就在我心里大骂的时候,邵宏叔再次开口说道:“因此,我决定,辞去族长之位,在此行的王家最优秀的小辈里头,选一个人,担当我们王氏宗族族长之位——” 听他说罢,原本安静的院子一下子变得有些骚动,底下的人开始都窃窃私语。看着这情形,我心中一紧:该来的还是来了,终于要开始推选族长了么……(未完待续) 第一百章 考试 看着底下有些骚动的人群,邵宏叔仿佛早就料到了一般,表现出一副面容憔悴的可怜样子——好像他真的是个风烛残年又心怀深深自责的普通老人一样。他看了看有些嘈杂的院子,双手缓缓抬起向下虚按,一脸无奈的开口说道:“各位兄弟姐妹,还请安静一下,听我把话说完。” 听到邵宏叔的话,院子渐渐恢复了安静,十几双眼睛都盯着站在堂前台阶上的邵宏叔,静静地等着他的下文—— 邵宏叔看了看台阶下的众人,叹了一口气,开口说道:“各位也不必惊讶了,我已经年近花甲,无论是精神状况还是身体状况,都已经不再适合作为我们王家的家主了,而我们王家本身,也已经是传承了很久的大家族了,因此我觉得,我们王家更应该注入新鲜的血液,由年轻人来担任这个族长的位置,”说罢,他顿了顿,渐渐又恢复了他那族长该有的威严:“而此时此刻站在这里的各位,都是我们王家当代最有勇气和胆识的年轻人。因此,经过我与家族中前辈的商议,我们共同决定:就在出发的当天,选出一位新的族长,来带领各位,前往宗祠。” 邵宏叔话音一落,底下的其他几个王家的人眼睛都明显一亮——显然这些人还并不知道这个族长是个已经被邵宏叔判了死刑的角色。 “为了不耽误各位出发的时间,我们一切从简,在场一共有四位符合要求的王家人,分别是北京的王权,太原的王明。介休的王灿以及我们平遥本家的王渊。” 听着邵宏叔一一介绍这些即将和我们同行的其他王家人,我抬头环视了一圈——所有的“族长候选人”都和王权差不多大:那太原的王明是个有着中等身材、长着包子脸的男生,然而他看上去却并不怎么机灵,此时他正和萧如月他们站在一起,一脸的唯唯诺诺;而那介休的王灿则是个身材细高,一脸骄傲的男生,长得有点像韩国娘炮。看上去像是个刺儿头。然而他却和慕轩青站在一起,与慕轩青的儒雅从容一对比,高下立断;只有那个本家的王渊让我感觉到不简单——他有着和王权差不多的个头。留着一个利落的平头,身材很结实,皮肤也是黄土的颜色,一脸的憨厚之相。十分平静的站在那里,等着邵宏叔的下文。 ——然而让我真正感觉危险的并不是他这个人。而是这个王渊身旁站着的,竟然就是那个圆脸的日本女人!在他们身旁的,还有那个在饭桌上跟那个日本女人谈笑风生的大下巴的男人,不知道他是不是那天我们在火车偷听时。那日本女人与之交谈的那个。 我死死地盯着他们一行人,心中有说不出的不安:刚听邵宏叔说,这个王渊代表的是王家本家……如此说来。难不成这王家本家是真的丧心病狂了吗?竟然引来日本人帮助他们?看来这个表面憨厚的王渊,才是我们这个队伍里最深不可测的一个。 就在我心中暗自把他们划入黑名单的时候。站在台阶上的邵宏叔再次开口道:“由于这次时间紧迫,因此我们也不用什么繁复的考试方法了,但是考试还是要有的,” 邵宏叔说道这,脸上挂上了一丝微笑:“众所周知,我们王家是中医世家,因此,我们所选的族长也一定要和我们家世代相传的本领有关,虽说我们精通的是妇科一脉。但是作为中医,我们依旧不能脱离最初的根本,而我又念在你们这些年轻人中,可能有人并不了解太深的中医知识,所以,这次我们考的也不难,待会我们会发下试卷纸,你们按照卷上的要求,默写《黄帝内经》的节选就好。” 听罢邵宏叔的话,底下再次炸开了锅,而我也直接被惊呆了:这他娘的是什么考试?邵宏叔不是知道王权的底细的吗?别说《黄帝内经》了,就是《三字经》这小子背的都费劲!王权那厮根本毛都不会啊!这真的是要把族长推给王权当的节奏吗? 王权自己也是一愣,然而他此刻正极力的保持着镇定,面部表情并没有什么变化,只是眼睛里闪烁着有些疑惑的目光——就在我俩都感觉到奇怪的时候,站在我们旁边不声不响的冰块凌悄声说道:“他只是掩人耳目罢了。” 我和王权听到这好像蚊子叫的动静,都下意识的扭过头看着冰块凌,然而冰块凌那厮依旧是如雕像一般站在原地,好像刚才说话的并不是他一样。我和王权对视了一眼,眼睛里都有闪烁着不可思议的神色:先不提冰块凌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若真是我俩心中所想的意思的话,那么这厮是怎么知道王邵宏的阴谋的? 就在我俩都十分迷糊的时候,站在台阶上的邵宏叔已经从身后拿出了一个纸卷和四只铅笔,他亲自走下台阶,给王权他们四人分发考卷。 当他走到王权的身边的时候,他深深地看了王权一眼,却什么都没说,只是把卷子放在王权的手里,冲王权笑了笑,就走回了台阶上,朗声说道:“好了,现在各位开始答卷,写完了就可以交给我,一会将由我和我们族中的执事一起来当场阅卷,决定下任族长的人选——这位执事想必你们也已经见过了,就是那天和你们同席而坐的王十九,你们叫他十九叔便可,而此行他也会与你们同行,一会他便会到场了。” 邵宏叔的话音刚落,其他的三个人都席地而坐,开始用手中的铅笔刷刷的在卷子上写着,王权看他们已经开写,自己也装模做样的坐在地上,然而他脑袋里根本是什么都没有,即使是坐下接了地气,也依旧是毫无底气,握着铅笔的右手有些微微的颤抖——看着他这模样,我心中也有些着急:也不知道这王邵宏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难不成真的不是王十九他们猜测的那样,他心中属意的族长另有他人吗?……可是眼下怎么办?总不能让这小子交白卷?可是他娘的老子也没看过《黄帝内经》啊! 就在我和王权都急的有些冒冷汗的时候,旁边的冰块凌淡淡的扫了邵宏叔一眼,嘴唇微动,依旧是好像蚊子般的声音传进了我和王权的耳朵里:“我说你写,明白吗?” 一听到冰块凌的话,我脑子一阵晕眩,虽说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但是还是不住的感叹:这厮真是什么书都看过啊!更可恶的是他丫的居然还能全文背诵!这《黄帝内经》少说也得有几百万字,王权这段也不知道是节选的什么鬼,这厮竟然还能信手拈来,这技能也有点太逆天了!也不知道如果今天这王邵宏要是考节选《金瓶梅》什么的,这冰坨子能不能帮王权度过这一劫?…… 我这边正胡思乱想着,王权的眼睛则是微微一凝,旋即也没吭声,直接握紧手中的铅笔,做出下笔的姿势—— “黄帝问曰:愿闻九针之解,虚实之道。 岐伯对曰:刺虚则实之者,针下热也,气实乃热也。……” 一声声宛如蚊子般的声音从冰块凌的口中传来,坐在我俩中间的王权眼睛一亮,也立刻开始了奋笔疾书。我怕别人发现冰块凌帮助王权作弊,连忙往四下看去——除了答卷的另外三人,其他的人也都是静静地站在原地,等待着他们答卷,并没有发现我们这头有什么异样。 看着王权写的飞快,虽然字有点丑,但是也好歹算是蒙混过关了,我缓缓地呼出了一口气,一颗悬着的心脏终于渐渐的放回了肚子里…… 没过一会儿,其他三人都陆陆续续的交卷了,王权那厮也开始了最后的冲刺,一顿龙飞凤舞后,他终于站起身子,目光里闪烁着自信的光辉,踏着坚实的步伐,把卷子递给了站在台阶上等待的邵宏叔(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一章 前往静升 看着王权交卷,邵宏叔只是浅浅一笑,并没有表现出任何异样。我心里暗想:这老狐狸可真是成了精了,明明心里就是算计着让王权拿这个烫手山芋,还要摆这么一道,也不知道他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就在王权四人都交完卷子的时候,王十九已经从内院里头出来了——只见他身着一袭黑衣,身后背了一个背包,显然也已经整装待发了。看见他走了过来,邵宏叔拿着卷子,笑盈盈的递给他:“十九,你来的正好,这群娃娃们刚刚写完,为了公平起见,你也来看看。” “是。”王十九恭敬的应了一声,便伸手接过了邵宏叔递过来的卷子。看着他俩在台阶上看卷子,底下的人都渐渐的恢复了安静,默默地等待着他们宣布考试的结果。 只见他们二人站在台阶上商议了一会儿后,邵宏叔就转过身子,看了看堂下的我们,终于开口说道:“经过我和咱们王家执事的商议,我们决定,下一任家主是——”说到这,他的目光陡然转向了我们这边:“王权。” 听到他说出了王权的名字,我心中竟然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虽然这老狐狸前面演的这出戏不知是何用意,但好在结果依然如师公他们所料,不管他本家的亲信有什么能耐,好歹我们也已经知道了他的阴谋,不然此行还真是举步维艰啊! 站在我身边的王权听到自己的名字,也缓缓地松了一口气,周围的人听到这个结果,竟然出奇的都没有说什么,只是像约定好了一般。鼓掌表示祝贺。我扫了一眼萧如月和那日本女人所在的地方:那名字叫王明的包子脸依旧是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看的出竟然还有点小失落;而那个叫王灿的刚想开口说什么,就被慕轩青一个眼神给阻止了,只能不甘心的鼓掌,看着我们的眼睛里头还充满了挑衅。看着他这副模样我不禁在心里暗骂他蠢货:若不是出于无奈,你以为我们稀罕这什么破族长啊? 然而那名叫王渊的男子则是一脸的淡定从容,好像早就预料到了一般。憨笑着看着我们这里。向我们鼓掌表示祝贺。看着他这副模样,我心中的警惕更甚:看来这个王渊,应该就是我们这个队伍里对我们最有威胁的人了。 就在我默默观察他们的时候。邵宏叔再次开口说道:“好了,既然大家都没有异议,那么王权侄儿就是下任王氏家族的族长了,此行将由他带领大家进入宗祠。希望大家都要配合我们的信任族长,平安归来。……”邵宏叔又继续说了几句客套话。这个看似公平的推选族长的仪式就这么虎头蛇尾的结束了。 邵宏叔又继续说了几句恭贺的话后,脸上的笑容渐渐的收敛起来,一种无形的威严再次笼罩在他的身上:“好了,既然一切都已经准备妥当。那么大家就准备启程。”听了他这话,我的心脏不由得开始加速跳动了:折腾了这么久,重头戏终于来临了。 邵宏叔话音刚落。堂下的众人的面色都是微微一凝。邵宏叔看了看众人,一边负手走下台阶。一边说道:“我们王家宗祠所在的位置,并不是平遥城内,而是在离这里不远的静升镇的山坳里,这想必在此的各位应该都知道,”邵宏叔走到王权的身边,拍着王权的肩膀,继续说道:“希望大家都可以跟随我们的新任族长,一个不少的回来。” 王权看了看邵宏叔,旋即也坚定的说道:“放心邵宏叔,我一定会带领大家凯旋归来的。”看着这叔侄俩真诚的表情,我差点感动的痛哭流涕,在心中暗暗骂道:这演技是他娘的祖传的? 邵宏叔听罢王权的话,哈哈大笑:“好!不愧是自古英雄出少年!我相信我和十九不会看走眼,”接着,便转身面向众人说道:“车子已经在门口等候了,大家随我来。”说罢,邵宏叔也不再耽搁,直接带领众人,向院子门口走去。 到了院子门口,我就看见一辆银灰色的奔驰凌特停在院外的大街上,看着那辆气派的车子,我不禁暗自咂舌:这王家还真是大手笔啊,不是丰田霸道,就是奔驰的,这家底还真不是一般的厚。 邵宏叔走在队伍的最前面,大概是看见我们从院子里走了出来,从驾驶室里下来了一个人——只见这人大概40多岁,相貌很普通,留着偏分头,穿着普通的短袖衬衫,一脸的忠厚老实。 邵宏叔走到他的跟前,向我们介绍到:“这位是司机老李,你们这些娃娃叫他李叔就行,他会送你们到达静升,到那里自然有十九手下的人接应你们,”说罢,邵宏叔又冲着老李笑着说道:“辛苦你跑一趟了,这些娃娃就交给你了。” “王大哥您客气了,”老李听到邵宏叔的话,连忙笑着说道:“您就放心,我肯定会把他们安全送到的。” 邵宏叔听罢点了点头,旋即便冲着我们严肃的说道:“好了,娃娃们,事不宜迟,大家都上车,记住,一定要保重自己的安全!” 我们纷纷向邵宏叔点头道别后,便排队准备上车了。王权那小子眼睛一转,率先跑到副驾驶的位置,抱着背包打开车门,大大咧咧的说道:“我这族长得起带头作用,我就不客气了啊。”说罢就率先钻进了副驾驶里。 看着这厮抱着背包上了车,我心中就明白了他所想,旋即下意识的看了看其他人——其他人看他这样子都是一愣,但却没有说什么,继续一个接着一个的把行李放进后备箱里,然后登上了车子。我和冰块凌则是站在队伍的最后上车,因此我俩自然而然的坐在了王权身后的位置。 看着我们都已经坐好,邵宏叔又是一番嘱咐后,便替我们关上了车门,与此同时,老李转动了车钥匙,发动了汽车引擎,车子缓缓地开动了。 看着窗外那座屹立了千年的王家大宅,和那站在大宅门口不住的向我们挥手道别的邵宏叔,我心中也渐渐的被不安和一丝丝兴奋充满:静升,神秘宗祠,我们来了。就在我感慨万千的时候,老李踩下了油门,我们一行人便随着这辆奔驰凌特,离开了平遥这座被岁月沧桑千年却依旧屹立不倒的古城,直奔静升镇而去。 车子平稳的行驶在公路上,车上的人都十分的沉默。 我呆着无聊,转头看了看身边的冰块凌,他依旧是一副与世无争的样子,靠在车座子上闭目养神。我撇了撇嘴,又看了看副驾驶的位置——王权那小子大概也是因为起的太早,此刻正抱着他那装着不知是什么宝贝的背包,呼呼大睡,口水都恨不得流到后脑勺上去了。 我看着王权睡得这么恶心,又不忍把这厮弄醒,毕竟接下来的路更难走,还是让他好好休息。我从包里抽出几张面巾纸,强忍着嫌弃给这厮擦了擦口水后,连忙把纸丢入车里的垃圾桶里。我十分郁闷的坐回座位,百无聊赖的看着窗外的景色:连绵的群山随着我们的移动而缓缓后退,平遥古城也渐渐地淡出了我的视线…… 渐渐地,我也升起了一丝疲倦:管它前路什么艰难险阻,老子还是先睡一觉再说。想罢,我也缓缓地瞌上了眼眸,开始了“闭目养神”……(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二章 丢人现眼 车子行驶了不知多久,便开始摇摇晃晃起来。 我本来睡得就不是很踏实,一路迷迷糊糊的醒了好几次,这一颠簸,我就彻底的醒了过来。我揉了揉眼睛,透过车窗看了看周围,发现我们已经行驶在山间的土道上了。 土道上头都是石块黄土,有的地方还杂草丛生,看起来应该很久都没有走过车了,土道的两头都是高大的山脉,山脉十分陡峭,上面的植被并不茂盛,有许多裸露的黄色砂石。我们的面包车跌跌撞撞的行驶在这年久失修的土道上头,没过一会儿就拐上了一条盘山小路,缓缓地向山上开去。 盘山路左侧紧贴着山边,右侧则是没有围栏的山涧,看的我有些眼晕。我连忙别过头来——也许是车子颠簸的厉害,我发现车子里大部分人也都渐渐醒了过来,还有几个人有些好奇的向窗外望去。 就在这时候,王权那小子也被这行驶在蜿蜒崎岖山路上的车子晃醒,他打了个哈欠,看了看窗子外头,猛地一下坐直身子:“李叔,咱这是到哪了?咋还爬上山了呢?”听王权发问,我也猛然一惊:对啊!我在梦里梦见的宗祠,明明应该是在一个山坳里的啊,怎么还爬上山了? 就在我纳闷的时候,老李一边聚精会神的开着车子,一边笑着说道:“哈哈,小伙子,你们要去的地方啊,这车子可开不进去,我是奉王大哥的命,先把你们送到山上,他说到时候有人接你们。” “哦,这样啊。”王权笑着说道:“那就麻烦您了啊,李叔。” “哎呀,没关系没关系,我也就是帮王大哥一个小忙而已。” “哈哈,李叔啊,咱们大概什么时候能到啊?” “就快到了,登上这座山。咱们就到地方了……”随着王权和老李你一言我一语的唠着磕儿。面包车就顺着好像盘踞的巨蟒一样的山路,向上平稳的开去——虽说这山路陡峭,但是老李开车的技术却是没的说。好像没看见那路旁的山涧一般,一边从容的转动着手中的方向盘,一边和王权谈笑风生——甚至有好几次转弯的时候,车的后轮都差点点悬空。看着窗外的山涧,吓得我一个劲儿的往里靠。生怕因为一点点失重导致我们“出师未捷身先死”,不过老李却依旧好像没看见一般,漫不经心的开着车,吓得我眼角一跳一跳的。 伴随着他俩的胡侃。以及每次拐弯的时候我的心惊肉跳,面包车终于摇摇晃晃的开到了山顶。 车子一路开到了山顶的平坦处,我那颗悬在半空中的心才终于放下来。我看着那面不改色的司机老李,心中不由得暗叹:不愧是老司机。就是牛逼!要是新手,估计看这路就得吓尿了。 车子又向前行进了一会儿,一直开到山顶的边缘,老李看了看前面已经没路了,才踩下了刹车,面包车平稳的停在了山顶上。 “好了娃娃们,下车,咱们到了。”老李把车停稳,拉下手闸后,才笑眯眯的回头看着我们,冲着我们说道。 听老李说罢,全车的人都松了一口气——看来刚才那段盘山路走的也让这些人心惊胆战啊! 我坐的是靠近车门的位置,听他说可以下车,我就连忙打开了车门,走下车去——当我双脚踏上山顶的那一刻,山风就把我的头发吹了个底儿朝天,不过我还是喜欢这种脚踏实地的感觉。 我率先走下车后,王权也从副驾驶下来了,车里的人也都陆陆续续的下了车,到后备箱里取出了各自的行李。就在这时候,在山的那头传来了一声悦耳的清喝:“可是王家人?” 听到这声女声,我连忙抬头朝山顶对面的那座山头看去——只见一个穿着一身藏蓝色练功服的女子正站在对面的山上,朝我们挥手示意,而在我们两山的中间,我看见了两根三指粗细的光溜溜的铁绳。 由于距离太远,我看不真切对面那女子的模样,只能模模糊糊的看见她的轮廓,然而当我看见那两根光溜溜的铁绳的时候,我的心猛地揪成了一团,双眼死死地瞪着那悬在深不见底的山涧中间的铁绳:卧槽!可别告诉我我们要靠这玩意儿到山的对面! 然而现实往往都是事与愿违的。 听到对面那女子的清喝,站在这头的老李把双手拢在嘴边,大声的喊道:“王大哥让带的人已经带到了——” “好,那就麻烦您让他们从铁索上头过来,我在这头接应。”听到老李的回话,对面的女子再次开口清喝道。 听罢那女子的喊话,我的脸彻底的垮了下来,我缓缓低头朝那铁索看去——只见那两条铁索被死死地固定在两山之间,我们这头略高些。而那铁索下头,则是深不见底的山涧。看着那云雾缭绕的山涧,我亮眼一阵阵发黑,双腿也好似筛糠一般开始打颤,我下意识的又往后退了退,原本就有些恐高的我心里不断地咆哮:卧槽!这玩意靠不靠谱啊!一旦掉下去,基本就他娘的是玩儿完的节奏了! 就在我吓得面如土色的时候,老李已经从车的后备箱里拿出了安全锁等一系列的装备,分发给在场的每个人,让我们仔细穿戴好之后,顺着铁索滑过去——当老李把安全锁放在我手里的时候,我差点抖得没接住,然而他却并没有注意到我的异样,也可以说是没那闲功夫搭理我,又继续分发给在场的其他人。 就在我十分矛盾的看着手中的安全锁,浑身快要抖成一团的时候,其他人基本都已经穿戴完毕了——率先跨上索道的是那名叫王渊的男子,只见他面色从容的固定好安全锁上头连接索道的滑轮后,脚下一用力,就顺着那两条光滑的铁索滑向了山的另一头。看着他双脚悬空,带着一阵破风声飞速的滑向对面,我差不点两眼一黑直接晕过去:这他娘的有点太刺激了!老子不干了,我要回家啊啊啊啊啊! 就在我站在原地不住的哆嗦的时候,其他人都已经一个接着一个的固定好安全锁,滑往了山的对面。看着他们一个个到达彼岸的背影,我心里是又急又怕,就在我进退两难的时候,王权也已经固定好了自己身上的安全锁。他回头看了看我,十分惊讶的说到:“洛和同志,你他娘的磨磨蹭蹭的弄啥咧?赶紧穿上安全锁啊!” “啊!我我……”被他这么突然一叫,我整个人直接一个激灵,手中的安全锁也掉在了地上。看着我这副样子,王权做出了个头疼的表情:“你小子该不会是怕了?别他娘的关键时刻掉链子啊!没事的,这玩意儿结实的很,你闭上眼睛一粗溜就过去了!” 虽然我知道王权说的是事实,但是我还是跨不过我心里的那道坎,看着我依旧站在那里哆哆嗦嗦,王权叹了口气,鼓励的说道:“快,陛下,我相信你!啥艰难险阻都挡不住咱前进的步伐!一个小小的山涧又能如何?” “可,可是……”听了王权的话,我壮了壮胆子,往山顶边缘走了两步,然而一看到那深不见底的山涧,我就双腿发软,再也没法往前跨上一步。看着我这没出息的样子,王权吊在那里不停地鼓励我,然而我还是不能战胜我心中的恐惧。 就在我快要崩溃的掉眼泪的时候,站在我身旁已经准备就绪的冰块凌淡淡的冲着王权开口说道:“你先过去,一会我带她过去。” 说罢便走到我跟前,捡起了被我掉在地上的安全锁,一边塞到我手里,一边开口说道:“穿好。”我双眼含泪的看着眼前的冰块凌,激动地说不出话:此刻他在我心中的形象顿时变得无比高大——凌文同志!今日您老两米三! 听冰块凌开口说话,王权也放心了不少,冲着冰块凌点点头后,开口对我说道:“你就放心,我先过去了,我在对面接着你!”说罢,他便双脚发力,向山的对面滑去。 看着王权安全抵达对岸,我也已经慢吞吞的带好了安全锁。冰块凌淡淡的看了我一眼,拉起我的胳膊,把我领到了山涧旁边。 我哆哆嗦嗦的跟着他走到索道旁边,他抬手把我俩的安全锁固定到滑轮上之后,便走到了我的身前,蹲了下来:“上来。” 听见他冷冰冰的声音,我立马乖乖的趴在他冷硬的背上。 “抓紧我。”冰块凌冷冷的吐出了三个字。 就在我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冰块凌那厮直接起身发力,向索道外窜去—— “啊——啊——啊——” 伴随着我一阵鬼叫,冰块凌已经背着我向山的对面滑去…… 我好像八爪鱼一般紧紧地箍在冰块凌的身上,紧紧地闭着眼睛。听着耳边阵阵的破风声,我心里不由得默默地哭嚎:这下丢人丢大发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三章 森林 没过一会儿,破风声就瞬间停止。 我缓缓的睁开眼睛,发现冰块凌那厮已经到了山的对面—— 我趴在他的背上,看了看四周,发现大家都用一种奇异的目光看着我,王权那小子更是满脸贱笑,这下直接给我造了个大红脸,就在我不知所措的时候,一个清冷的声音在我的耳边响起:“下来。” “呃……啊!”我被冰块凌那犹如冰水般的声音泼醒,连忙撒手,从他的背上跳了下来,脸颊还是有些微微发烫,然而这厮却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般,还是那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看着我这副窘样,王权那小子忍不住猥琐的笑道:“啧啧啧,我说洛和同志啊,你小子学坏了啊……” “滚!”我看着王权那小子一脸暧昧的表情,脸更热了,直接一个飞脚踹过去。王权那小子躲得到快,一脸欠揍的哈哈大笑,就在这厮还要开口说什么的时候,一个悦耳的女声响起:“好了,别闹了!你们来这里不是旅游的。” 听到这声清喝,我和王权都立马停下了动作,下意识的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一个高挑的身影映入我的眼帘:那是一个身穿一身藏蓝色布料练功服的女子,她大概和陈歌差不多高,应该也是二十几岁出头,长得有些清瘦,扎着一个高高的马尾,眼梢微微上挑,看起来就是个心高气傲的主儿。 我俩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她看着我俩有些肆无忌惮的目光,脸上略微升起一丝羞恼:“看什么看?我说的不对吗?”我俩被这心高气傲的姑娘问得一愣,又想了想她之前的种种:这位应该就是负责接应我们的王家人了?旋即我俩都如拨浪鼓一般不住的摇头,脸上还堆满了谄媚的笑。生怕把这位主子得罪了,王权更是狗腿儿,一边笑着一边开口说道:“哎呀,对对对,您说得对,都是我们俩三伏天穿皮袄——不识时务,您就大人不记小人过。哈哈哈。”我心里暗骂这小子拍马屁的功夫又长进了。但是表面上还是十分配合的不住点头,脸上还挂着傻笑。 听了王权的这一记马屁,又看了看我俩这副走狗模样。这姑娘嘴角微微上扬了一下,无奈的摇了摇头,接着就把目光从我和王权这移开,对着众人朗声说道:“各位兄弟姐妹们。你们好,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王湘,九月下潇湘的湘,是负责接应你们去宗祠的人,你们直呼我大名就好。”王湘顿了顿,继续说道:“现在既然人都到齐了,那么就跟紧我。不要掉队,这山里的路十分难走。各自都小心些。” 这王湘看起来也是个雷厉风行的女人,说完一番话后,直接潇洒的转身,率先往山下林子中走去。看着王湘已经带路,我们一行人也不再耽搁,跟着王湘,一路向山下走去。一边走着,我一边左右观察着——这山一路向下倾斜,在很远的地方,有一处凹陷,凹陷里树木十分茂密,放眼望去就是一片林海。我暗自揣测:那里应该就是王氏宗祠所在的那个山坳了。在凹陷的对面,还有一座不矮的山峰,背后则是我们开车到达的那座山峰,这里群山绵延,山谷山涧更是不少,如果不知道路,还真是很难轻易地找到王氏宗祠所在的位置。 我们一直往山下走,这座山的植被还算茂密,而且山间的小路十分狭窄,因此我们走的很不舒服。就这样一直在山林树木间穿梭,听着山里的鸟叫虫鸣,又走了大概一个小时左右,我蓦地发现我们周围的植被发生了变化——原本山上的植被所说茂密,但是树木都不是很高大,小草也仅仅是没过鞋边,唯一高点的就是那几棵老了的蕨菜和蒲公英。然而走到这里,身边的树木都突然变得高大了许多,脚下的植被也可以没过脚面了,甚至有几丛我叫不上名的杂草,都可以没过我们的膝盖了。 我惊奇的看着周围植被的变化,显然王权他们也发现了端倪,众人都一脸惊讶的左右观察着四周的植被,越往深处走,植被就变得越来越高大茂密,看着身边那些高耸粗壮的树木,我有种到了原始森林的感觉,我和王权冰块凌三人都是紧跟着王湘,走在队伍的前头,这时候,队伍后头不知道是谁的一声惊呼:“我的妈啊,这,这是蕨菜?咱们不是回到了侏罗纪?” 听到这一声惊叹,我们都停下了脚步往后看去——只见一棵差不多有一人高的蕨菜生长在一颗倒掉的大树旁边。我瞪大了眼睛看着那棵“巨型蕨菜”,心里不住的咆哮:卧槽!老子该不会是穿越了!想罢,我还哆哆嗦嗦的抬头看了看天上,生怕好像美国大片里一样,突然冒出一些不识好歹的翼龙来。 就在我脑洞大开的时候,走在最前头的王湘停下了脚步,转过身,一脸十分不以为然的说道:“这算什么,前头还有更大的呢!快走,咱们得赶在天黑之前到达驻地,这林子现在看起来平静,到了晚上可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说罢,便再次转身往林子的深处走去。越往林子深处走,空气也变得越来越潮湿闷热,好像进了热带雨林一般。而也正如王湘所说,越往里走,我们就越觉得不可思议——这一路沿途看到的树木,基本都是需要几人环抱的大树,上面生满了苔藓,树下长满了拳头大小的各式各样我叫不出名字的蘑菇,一人多高的巨型蕨菜,更是屡见不鲜,脚下的泥土感觉也松软了很多。 看着这突然变化的如此厉害的森林环境,我心中有种没由来的不安,扭头看了看王权,发现这小子也正一脸惊奇的看着我,他凑到我身边,低声说道:“陛下,微臣觉得,这里有蹊跷……” “废话,除了这里,你还见过哪里有这么高的蕨菜?”我一边扫视着周围高大的离奇的植被,一边低声暗骂:“我现在都他娘的害怕这些玩意儿成了精,而且你没发现这林子里虫鸣鸟叫声都十分罕见吗?你说是不是这些大家伙把活物都给吃了?那咱们能不能也被它们吃的骨头渣子都不剩啊?……” “我呸,你他娘的就不能想点吉利的吗?”王权一翻白眼,接着低声说道:“物极必有妖,这里实在是太奇怪了,咱们还是小心些,好在我老子提前给我准备了点儿趁手的家伙,不然在这鬼地方我心里还真是没底。” 就在我和王权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话的时候,冰块凌那厮突然停住脚步,目光死死地盯着小路旁的一棵高大粗壮的槲树。我和王权看着他这表现顿时一愣,这时候冰块凌那厮已经快步的走到了那棵槲树旁边,修长的手指抚在槲树的树干上,眉头微微紧皱起来。 看着他这副模样,我就知道一定是有什么不得了的发现,不然这厮万年不变的“扑克脸”才不会轻易地发皱。王权和我也是一样的想法,我俩不约而同的跑到了那棵冰块凌盯着的那棵槲树旁,仔细的朝他手指触碰的树干上看去——只见一圈圈深紫色的纹路规律的环绕排列在褐色的树干上,每条纹路都好像年轮般细小,如果不仔细看的话,根本没法发现这些奇怪的纹路。 看着这些奇怪的环状条纹,我和王权面面相觑:这是个什么玩意儿?王权一边看着,一边还小声的开口嘟囔:“这树咋还穿上秋裤了呢?……” 我白了他一眼,不过却没心思挤兑他,我十分好奇的看着那一圈圈纹路,心里暗想: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如果是年轮,怎么可能长到树干上,难不成还是这树想向我们显摆显摆自己活了多久吗……我一边胡思乱想,一边看了看站在我俩旁边的冰块凌那厮——只见他已经放下了抚在树干上的手,正一脸凝重的看着那奇怪的纹路,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四章 暗夜传说 由于我们走在队伍的最前头,我们三人一脱离队伍,其他人也都跟着停了下来,看我们仨杵在一颗树旁看来看去,慕轩青也走了过来,当他看见那槲树干上的纹路的时候,我看见他的瞳孔猛地一缩:“这,这是……” 看着他的样子,我心里猛地一紧,连忙脱口问道:“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然而慕轩青却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只见他脸色渐渐变得阴沉起来,对着赶来的众人开口说道:“天黑之前,我们必须要离开这里。”说罢,他便转身冲着一脸茫然地众人说道:“快,快走!不要耽搁!” 看着他那一脸不容置疑的神色,我直接被吓得呆若木鸡,我身边的王权也是一愣,而在我们对面的众人则是一脸的茫然。就在这时,走在最前面的王湘有些恼怒的冲着我们高喊:“你们在耽搁什么?再不快点,咱们黑天就走不出去了!赶紧快点跟上我!” 听见她的怒喝,慕轩青深深地看了我们一眼,直接拽着那个叫王灿的娘炮儿快步的往王湘所在的地方走去。冰块凌又看了看那奇特的深紫色纹路,便头也不回的跟着慕轩青他们走了,我和王权也不敢耽搁,跟着快步的往山下走去。由于被慕轩青和王湘这么一说,现在队伍的气氛沉凝了不少,大家都默默地跟着走在最前头的王湘,快速的往前走着。 感受着队伍中的气氛,我的心里也十分的压抑:不知道这奇怪的林子到了天黑到底会发生什么事情,但肯定不是什么好事。想到这,已经有些累的发喘的我立马打了一个激灵,连忙加快脚步。一路小跑的跟着大队伍向前行进。 然而现实总是会给你一个巴掌。 由于林中的小路十分蜿蜒崎岖,高大的植被有不少都挡住了我们的视线,因此即使是我们有意加快了脚步,还是行进的十分缓慢,走了一下午,我们还是没能走出那片奇怪的林子。看着天边的太阳渐渐西斜,走在最前头的王湘忍不住骂了句娘。转过头。面色铁青的冲我们说道:“距离出林子还有一段距离,看来我们要做好在夜里行进的准备了……” 看着她那比吃屎还难看的脸色,我的心脏不由得狂跳。我再也按捺不住,直接开口问道:“这里晚上到底有什么危险?你不提前告诉我们,我们怎么做好准备啊!” “我要是知道的话,还用的着这么紧张吗?”王湘听到我的问话。直接赏了我一个大大的白眼,一脸生气的说道。说罢,他也不理会众人,直接火急火燎的继续往林子外头走去。看着她那恼怒的模样,众人也没有说什么。只是跟着她快步的行进。我实在是心中没底,于是快步的跑到王湘的身边,接着追问道:“嘿。王湘姑娘,你刚才说你不知道这林子里到了黑天会发生什么?那为什么还这么紧张啊?” 她一边走着。一边扭头瞥了我一眼,沉默良久,才叹了口气,脸上渐渐浮现了恐慌的神色:“因为夜里走进这林子的人,都没有再回来过……” “嘶……”一听她这话,我直接倒吸了一口凉气,惊得半天说不出话,看着我目瞪口呆的样子,王湘看了看四周,冲着我低声继续说道:“这林子……夜里有不干净的东西。” “什么?”我被她吓了一跳,直接惊呼出声,王湘连忙把食指放在嘴边:“嘘嘘嘘!别吵,我也没有亲眼见过,况且今晚我们很有可能要赶夜路,要是让大家都知道,会影响士气的。” “那你还让我知道?”我苦笑着说道:“你看我像吃了雄心豹子胆的人吗?” “切,我只是看你是这里最弱的一个,告不告诉你又有何妨?”王湘十分不屑的说道。 “我靠!瞧不起我啊!”我的怒火一下子在心里腾起,十分不悦的对着王湘说道。 “难道我说的不对?你可是连索道都不敢过的人,这林子的事情,就算不告诉你估计你也会自己吓唬自己,你还要不要听我说完?不听的话赶紧到后面跟着去,别耽误时间。”王湘看我生气,也有点不高兴,直接下了逐客令。 然而我这人的毛病却被她一击即中——如果她要不告诉我个究竟的话,估计到了天黑我自己那脑洞就能把我自己吓死。看着她有些生气的样子,我连忙安慰自己:洛和啊洛和,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咱大丈夫能屈能伸,反正窝囊也不是一两回了,不差这一次了。旋即就学着王权拍马屁的样子,满脸堆笑的说道:“听听听,我刚才就是跟您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您看您还生气了,是我不好,您继续说,我不打断你。” 看着我那一脸谄媚的样子,王湘“咯咯”一笑,悦耳的声音好似银铃,接着说道:“你这女孩子变脸还真是比翻书都快,看样子你应该不是王家人?你叫什么名字?” “呃,对啊,我不是,我姓洛,单字和。”我被她突然问的一愣,呆呆的说道。 “哦,洛和是,看你的样子好像并没有什么功底,也挺普通的,怎么跟着来这么危险的地方?”王湘继续追问道。 我看她是想打听我的底细,心中急转,连忙发挥我胡编乱造的能耐,随便编了个借口:“哦,就你们王家新上任的那个族长你知道?就那个刚才拍你马屁的那个小子……我是他私人助理,没办法,我也不想来,但是拿人家工钱嘛,他到哪我就得到哪。” “哦?这样啊……”王湘一脸狐疑的看着我,显然是不怎么相信,不过她也没再继续追问,继续刚才的话说到:“这座林子,一到晚上,就变了个模样,根本不是现在安安静静的样子。” 说到这,王湘好像陷入了回忆,面色有些怅然:“这事还的从我小时候说起……在我十岁那年,我随着一家人搬到宗祠那里,负责保护宗祠周围的安全。有一天晚上,不知从哪里来的一伙人,想要企图进入宗祠,我们的人就和他们起了争执。 一番拼斗后,那群人就逃入了这片林子里。由于当时我们并没有人夜里到过这片林子,所以不知道这林子里的危险,只以为这林子和白天一样,我们的人追着他们也跑进了这里。然而过了很久,我们的人也没出来。我那时候还小,只是趴在窗子上看着那阴森森的林子,感觉到有些害怕。我爸爸当时是负责驻地的领头人,他站在驻地中央,看过了这么些时候我们的人还没有回来,便要亲自带人去林子里寻找。 然而在他们刚进入林子不久,林子里就传来一声好似野兽,又有些像人的尖声嘶吼,而我的爸爸……那是我最后一次看见他……” 王湘说到这,一双凤眼里噙满了泪水,看着她的样子,我心中充满了歉然:若是早知道有这么一桩事,我就不该继续追问。想罢,我赶紧开口说道:“对不起啊,王湘姑娘,我不知道……” 王湘用手背拭去泪水,轻轻地摇了摇头:“所以从那以后,我们驻地的人便有了一条死令:只要太阳落山,就坚决不能入林,所以我才会催促你们快些走,”说到这,她脸上浮现了一丝浓浓的恐惧,十分担忧的望了望天边已经快要沉到地下的太阳:“可是今晚,我们怕是来不及赶出去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五章 死亡之夜 第一百零五章死亡之夜 听到王湘这话,我也抬头看了看已经躲入山脚下的太阳,心情也渐渐的变得有些绝望。伴随着太阳西落,林子里刮起了阵阵潮湿的山风,让原本闷热的空气顿时清爽了不少。 闻着这略带水汽的山风,我不由得有些纳闷:山西这地方虽说不算缺水,但降水量也着实不多,所以山上基本很少会有山溪小河,可是这里空气竟然这么潮湿,难不成在这林子里头还有大海不成? 就在我浑浑噩噩的往前走着,两眼发直的时候,突然,我的脚下好像钻过了什么东西!——“我靠!” 我被这个东西绊了一个踉跄,直接趴在了地上,若不是我双手支住地面,可能我这一下就要摔个狗锵屎了。我突如其来的喊声把众人都吓了一跳,很多人都朝我这边看来,王权则是快步走到我身边把我给提了起来,挤眉弄眼的冲着我低声说道:“我说洛和同志,你怎么回事啊?咋还没到地方就腿软了?” “放屁,刚才有个不知道是什么玩意儿的活物跑了过去,把我绊倒了!”我抑制不住内心的恐惧,直接大吼道。 听到我的吼声,王权也是一愣,旋即立马警惕的左右张望,一双牛眼里闪烁着凌厉的光芒:“你说啥?活物?在哪呢?” “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反正它紧贴着地面,它跑的飞快,力量也不小,直接一下撞到我的脚上,把我绊倒后就不见了。”我一边死死地盯着地面。一边说道。 我的话音还未落,冰块凌那厮就直接走到我绊倒的地方,蹲下身子,查看着地面上的泥土。王湘面色铁青的站在原地,浑身有些微微颤抖——她本身就知道这林子到了夜晚会有古怪,再加上现在已经临近黄昏,被我这么一弄。她更是吓得不轻。其他的人被我这么一弄。也都停下了脚步,开始往地面上四处张望,目光里都充满了一丝丝的警戒。 我的目光则是紧紧地盯着冰块凌那厮。看他蹲在地上半天不动,我心中开始慢慢的升起了一丝疑惑:难道他又有什么发现吗?我和王权对视一下,便不约而同的朝着冰块凌的方向走去。走到冰块凌跟前,我忍不住开口问道:“嘿。凌文同志,你有什么发现吗?刚才跑过去的东西是什么玩意儿?” 冰块凌依旧是国际惯例的“扑克脸”。他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只是死死地盯着地面,低头不语。我也已经习惯了他这样子,直接往地面上看去——地面是松软的泥土。泥土十分潮湿,混合着一片片落叶,好像一地浆糊。然而此时我面前那块泥地上的落叶已经被冰块凌清理干净了。露出了下面湿润的好像能挤出水一样的泥土。看着那黄泥,我心里一惊——在那黄泥上头。有两排毛衣针粗细的小孔! “嘶……我说洛和同志,您老确定你看见的是什么活物?我还真没见过啥活物能跟缝纫机似的弄出来这样的印子。”就在我全神贯注的看着那排小孔的时候,王权站在我身边啧啧的说道。 “废话,老子骗你干嘛,不是活物老子还能平底起波澜,自己摔个狗锵屎?”我白了王权一眼说道。 就在我俩说话的功夫,冰块凌突然站起身子看着我,眼神瞬间充满杀气,我被他吓得一愣,还没等我缓过劲来,他就猛地拔出了绑在腿侧的匕首,狠狠地向我掷了过来! “喂!住手!”旁边的王权大喝一声,但却为时已晚——看着这厮突然翻脸,我直接差点吓晕过去,等我缓过神来的时候,一把闪着寒光的匕首已经扑面而至。我来不及反应,直接下意识的闭上眼睛,心里默默的哀嚎:千算万算,最后没想到竟然是被这小子给归位了!老子到底怎么得罪你了啊!我冤枉啊! 就在我紧闭双眼给自己默念阿弥陀佛的时候,我身后突然传来“噗”的一声,紧接着,便是一阵刺耳的“吱吱”声传进了我的耳朵里,震得我的耳鼓膜差点破掉。而疼痛,却并没有从我的身上传来。 “卧槽!这他娘的是什么东西!”就在我缓缓睁开双眼的时候,王权那厮牛眼瞪得老大,一脸惊诧的看着我的身后,而慕轩青他们也是一脸的不可思议,王湘那姑娘更是直接被吓得捂着嘴巴,站在那里不停地哆嗦,唯有冰块凌那厮没有任何表情,只是冷冷的看着我的身后。看着众人的表现,我心里“咯噔”一下,缓缓地转过头看向我的身后—— “卧了个槽!!”看着身后,我直接被吓得屁滚尿流,一屁股坐在地上,瞪着眼睛,浑身颤抖的看着身后的情景——只见,一只足有两米多长的巨大虫子此刻正趴在我身后的一棵大树上不停地扭动!那虫子通体漆黑,只有背上有一条深紫色的花纹,在它身子的两侧,长着密密麻麻的脚,每一只脚都有毛衣针般粗细,看起来像是一条巨型的蜈蚣——而刚刚冰块凌丢出的那把匕首,此刻正死死地钉在这条巨型蜈蚣的头上,从伤口处流出了腥臭的淡黄色的汁液,令人闻之作呕。 然而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尽管它被冰块凌刺穿了脑子,但嘴里依旧发出那种刺耳的“吱吱”声,巨大的身体也来回摆动,尸体两侧的爪子还在树干上不停地抓动着,在树干上留下一个个毛衣针孔大小的印子,看的我头皮阵阵发麻。 这他娘的到底是什么玩意儿!蜈蚣吗?有没有搞错啊!就算是蜈蚣也他娘的不能长这么大个儿!吃化肥了啊!我一边手脚并用的往后退着,一边在心里不住的咆哮。然而就在我们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这条被钉死的巨型蜈蚣的时候,突然,从我身后的人群里传来了一声凄厉的惨叫—— “啊——救命!” 听见那声惨呼,我们连忙都回头看去——只见那个跟随在萧如月和那个花臂男身边的包子脸王明,此刻眼睛正瞪得老大,一边哭着,一边浑身颤抖的站在原地,全身的肥肉都因为恐惧而微微的打着波浪,两条腿更是像筛糠一样不住的颤抖,甚至连裤裆都已经被吓得尿湿了——而在他的背上,正趴着一条和刚才一模一样的巨型蜈蚣! 那蜈蚣上半身搭在王明的身上,下半身陷在超市的泥土里,两侧如同梳子一样密密麻麻的脚,正紧紧的锢在王明的身上,而最让众人倒吸凉气的是:那副长在巨型蜈蚣头上的锋利口器,此刻正搭在王明的脖子边缘!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王权猛地拔出匕首,“嗖”的飞了出去—— “噗——” “啊!——” 虽说王权的反应很快,但是还是慢了一步,就在匕首横插进那巨型蜈蚣脑袋的时候,那蜈蚣的口器也已经猛然绞断了王明的脖子! 顿时间,王明的头就已经“骨碌碌”的滚到了地上,从他脖子动脉里喷洒而出的鲜血和那蜈蚣腥臭的汁液混在了一起,四处飞溅! “草!”看着这血腥的一幕,王权大骂了一声,而我则直接闭上了眼睛,不敢再多看一秒——其他人也都被吓得要么尖叫出声,要么连连后退,林子里顿时因为王明突然的死亡而变得十分嘈杂。 此时此刻,太阳已经彻底的沉入了地母的怀抱,死神,正踏着夜幕,悄然的向我们走来……(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六章 蜈蚣 “啊——”看着王明的惨死,原本就对林子有阴影的王湘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恐惧,直接崩溃的大叫,脚下一软,直接瘫坐在地上,双手紧紧地捂着嘴,一双凤眼被血丝充的通红,眼泪不住的流出,高挑的身躯也不停地颤抖,再也没了半分心高气傲的样子。 听见她崩溃的大叫的时候,我连忙睁开眼睛,强忍着血腥味和着那蜈蚣腥臭体液的恶心味道,不去看那王明的尸体,迅速的跑到王湘的身边,把她扶起来——毕竟死人我也不是第一回见了,上次狗头四死的可比这小子惨多了。 我站在她的身前,尽量试图用我有限的身高去挡住她的视线,心里还不住的埋怨:为啥一个个都长这么高,老子不服啊!王湘被我搀起,双眼通红的看着我:“谢,谢谢……” “这时候就甭客气了,咱还是小心要紧!”我看她没什么大碍,心中略微松了一口气,一边说着,一边连忙左右张望,心里说不出的紧张,豆大的汗珠已经从我的额头上滚落,我瞪着眼睛看着周围,心里不停地祈祷着千万别有哪条虫子看上我。 这时候,原本有些慌乱的众人也都缓过劲儿来,毕竟除了我和那个叫王灿的娘炮儿弱点之外,其他人可都不是盖的。慕轩青最先恢复了理智,他一边拽着那个吓得快哭爹喊娘的王灿,一边冲着众人喊道:“大家快聚集到一起,不要分散!”说罢,他就迅速的往我们的方向跑来。 听到他的话,萧如月和那个花臂男也脸色难看的走了过来——毕竟死的人是他们负责保护的,结果那倒霉蛋还没到宗祠里头就已经成了蜈蚣口器下的亡魂。至于他们怎么跟那王明家里交代,那就看他们自己了。那王渊则是显得淡定不少,连忙也带着那两个日本人向我们这边靠拢。 很快,我们一行人就聚集到了一起——冰块凌,王权,慕轩青,花臂男还有那个日本男人站在外围。我和王湘。萧如月,王灿,以及那个日本女人则被围在里头。面对着已经被黑暗笼罩的林子。众人的情绪都十分的紧张。这时候,站在外圈的冰块凌别过头,冲着王湘说道:“你指路,我们往外走。” 王湘平复了一下心绪。看着冰块凌,点了点头。旋即就开始环视四周,看了一会,她伸出手,指了指树林的东南面:“往那边走……” 冰块凌看她已经给出了方向。抬脚就要走,站在他身边的王权一把拽住了他—— “给,这时候我也不能藏私了。不然咱们都得玩儿完!”说罢,王权这小子从背后鼓鼓囊囊的背包里掏出了一把手枪。递给了冰块凌:“92式,9的,会用?”冰块凌接过手枪,深深的看了王权一眼:“谢谢。”王权摇摇头:“都是一条船上的人,不用说谢,”接着,又从背包里掏出了三个弹夹递给了冰块凌。 冰块凌接过弹夹,熟练地装入手枪里,拉栓上膛,动作一气呵成,看的从小在部队里待到大的王权都是一愣。看着他那行云流水般的动作,我心里也是一阵咆哮:这厮以前到底都干过什么啊?怎么不管是用枪、缝合伤口还是背书,样样都会啊!这也太他娘的逆天了? 其他人看到王权从背包里拿出手枪,眼神都是微微一凝,尤其是萧如月和日本人他们,脸色更是变得有些难看——这时候,王权再次从背包里抽出了两把手枪,他把其中的一把扔给了慕轩青,又扔给了他几个弹夹,接着就娴熟的给自己手中的那把手枪上子弹,一边摆弄,一边说道:“东西就这么多了,其他人跟在我们三个后面。” 说罢,只听“咔”的一声,王权拉动枪栓,子弹已经上膛——我看了一眼这小子,心里明白他什么意思:现在这队里的人只是暂时合作,因此他必须先把这群人镇住,若是各自为战,那么只能是被逐个击破的结局。 “你去跟在那个短发姑娘身边。”慕轩青一边对他身边已经快吓瘫的娘炮男说着,一边冲着我点头,对我使着眼色。我看了慕轩青一眼,无奈的点点头,心里还暗暗嘀咕:让这小子跟着我?我还不知道跟着谁呢! 那娘炮男哆哆嗦嗦的走到我身边,哭丧着脸,用有些尖锐的声音说道:“你,你好,我是王灿,还请姐姐您多照顾我啊!” 听了他这话,我差点气背过气去:姐姐?您老看起来明明比我大好不好!再说了,老子还不知道要谁照顾呢!然而表面上我却不太好拂了慕轩青的面子,只好无奈的瞥了他一眼:“大家都尽力。” 就在这时候,我对面的王湘突然冲着我高呼出声:“小心!——” “砰!” “砰!”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两声震耳欲聋的枪响就从王权和冰块凌所在的位置传来,枪声还未落,一股带着浓烈腥臭的液体就直接溅了了我一身。 “呕——”我再也抑制不住胃里的翻涌,直接吐了出来。那味道简直是恶心的要死,好像是发酵了几天的垃圾堆,溅在我的身上让我差点被熏晕过去。看着我吐得一塌糊涂,那王灿一脸嫌弃的退到一边,回头冲着慕轩青喊:“青哥!这大姐靠不靠谱啊!” 慕轩青看了看吐成狗的我,无奈的叹了口气,刚想说什么——只听,四周传来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众人连忙左右张望,警惕的看着林子的周围,王灿那该死的在这时候也老老实实的闭上了嘴,瞪着眼睛左右张望。 我趴在地上,感觉这声音好像是从地下传来的,就在我刚要开口提醒众人的时候,冰块凌突然猛地冲到我身边,一把揪住我的脖领子,把我从地上拎了起来—— “砰砰!” 大口径手枪在我耳边响起,差点把我的耳朵震聋,接着又是一股淡黄色的腥臭体液喷涌而出,这下直接喷了我一头一脸,我直接被熏得两腿发软,往后倒去,好在冰块凌那厮还没有松手,我就像一条死狗一样吊在他的身前,我用尽浑身的力气抬起手,抹掉糊在脸上的蜈蚣体液,不停地倒着气,心里不住的大骂:为什么他娘的倒霉的总是我! 就在我大口大口的喘息的时候,只听王权一声大吼:“他娘的!这群蜈蚣都藏在地下了!”他的吼声未落,接着就响起了一连串的枪声——王权和慕轩青纷纷开枪,而冰块凌只是开了几枪,由于他手里提着我,所以没办法更换子弹;其他人也纷纷抽出冷兵器,开始砍杀那些从地底下钻出来的蜈蚣——此时,地面上的泥土在此刻都如活了一般开始不停地抖动,无数的巨型蜈蚣如同黑色的瀑布一般从地底涌了出来,不停地攻击着我们,而那些被打中的蜈蚣,则是发出了刺耳的“吱吱”声,听得我浑身汗毛乍起。 一时间,树林里炸开了锅,枪声人声和蜈蚣的“吱吱”声响彻了天际。 “不行,这群蜈蚣他娘的没完没了,咱们快撤!”王权一边打完了弹夹里的最后一枚子弹,一边冲着众人大吼道。 王湘这时候已经恢复了一开始的冷静,连忙跑到王权跟前,用手指着东南方:“快,往这边走!” 王权听罢,不在耽搁,吆喝了一声,便直接拉着王湘的手腕,往东南方的林子里窜去。其他人看他们俩跑远,也连忙一边清理着拦路的巨型蜈蚣,一边跟上他俩;冰块凌看了一眼半死不活的我,直接把我扛在肩膀上,熟练地换了子弹后,走在队伍的最后头,一边连连开枪,一边掩护众人往林子外撤去。(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七章 失散 我们一路往东南方向逃窜,奈何那些巨型蜈蚣却好似无穷无尽一般,源源不断的从地底涌出。 “卧槽,这里到底是他娘的什么地方!蜈蚣老窝吗?这个头儿个个出去都能自立为王了,都躲在这扎堆儿干屁啊!”王权一边开枪崩透两条巨型蜈蚣的脑袋,一边不住的大骂道。众人一边快速的移动着,一边不停的砍杀着无穷无尽的蜈蚣,然而蜈蚣的数量实在是太多,众人也渐渐露出了疲态。 “还有多远?”扛着我走在最后的冰块凌一边开枪打死了一条快要扑到他身上的蜈蚣,一边冲着走在最前面的王权和王湘喊道。 “应该不远了!就在前……啊!”只听王湘话刚说到一半,就传来了一声尖叫。我们连忙闻声看去——只见王湘和王权前头的土地开始疯狂的颤动,好像地震了一般,王湘更是一下没站稳,被震倒在地,还好王权眼疾手快,连忙拉起她往后退了几步。 大地颤动的越来越厉害,众人都不住的后退,过了一会儿,那地上好像隆起了一座小山一般,旁边的古树全部被那鼓起的小山连根顶起,看着这一幕,旁边的人全部都惊呆了。 “糟了!”就在大地震动的越来越厉害的时候,扛着我的冰块凌低声的说了一句,这时候,站在最前头的王权拽着王湘掉头就跑,一边跑一边喊着:“快撤!他娘的打了儿子老子要出来了!” 冰块凌没有犹豫,直接扛着我往旁边的树林里窜去,在他的背上,我隐隐约约的看见,从那泥土里头钻出了一个庞然大物——那是一只更加巨型的蜈蚣。我看不清这货究竟有多大,但是它那爪子就足有一米多长,差不多有手腕粗细,从地底钻出的脑袋差不多有解放车头那么大。我瞪着眼睛看着那条蜈蚣之爹,心里不断地颤抖:这爪子要是在我身上来一下……画面肯定特限制级!我浑身无力的被冰块凌那厮扛在肩上,渐渐远离了那条蜈蚣之爹,而我也两眼一黑。直接昏死过去…… 迷迷糊糊里。我好像看到了一个模糊的人影——那人影看不出是男是女,只能隐隐约约看出来个人形,人影散发着淡淡的白光。好像是一团光雾一般,在我的眼前晃来晃去。我心中好奇,想要开口说话,但却什么也说不出来。我试图动了动胳膊,却突然发现我的身体好像是被什么东西死死地粘住了一般。不能挪动分毫。我心中大骇,十分警惕的望着眼前那团白色的人影,而那人影却一直在我的周围徘徊,没有走开。也没有靠近。 看着那光雾般的人影在我身边来回的飞来飞去,搞得我一阵纳闷:这他娘的是什么玩意儿?到底要对老子做什么?就在我心里暗自嘀咕的时候,我的指尖传来了一阵刺痛—— “嘶……”我倒吸了一口凉气。那人影从我的眼前消失了了,我的身体也渐渐恢复了我的控制。我的头此刻疼的厉害。我一边揉了揉快要疼炸了的太阳穴,一边缓缓地睁开眼睛——只见此刻,我正躺在一颗大树跟下,我的身旁也已经没有了那些巨型蜈蚣的身影,我低头看了看刚才被刺痛的中指,发现指尖上有一个小小的血洞,这时候已经开始渐渐的风干结痂了。 看着手指上的伤口,我一下子就精神了不少,连忙抬头向四周看去——只见林子已经恢复了来时的寂静,只有我身边有一丛静静燃烧的篝火。看着四周没有那些可怕的蜈蚣,我的心也算是放下了一些,我默默地低头又看了看指尖的伤口,缓缓呼出一口气:好在躲过了这一劫,这应该是不小心划坏的…… 林子里巨大的古树和藤蔓在篝火的映衬下显得还是那么诡异阴森,而冰块凌那厮此刻正坐在我对面篝火旁,静静地烤着一只不知道是什么的动物。 闻见肉的香味儿,我的意识渐渐回归……不好!王权他们呢?我瞪大眼睛,仔细的环视了一圈四周,发现除了我们俩,其他人都不见了。我的神经猛地绷紧,连忙扯着干涩的嗓子,焦急的冲着淡定的坐在那烤肉的冰块凌说道:“……我,我这是在哪?王权他们呢?” 冰块凌那厮头也不抬的说道:“走散了。” “什么!”一听他这话,我的脑子“嗡”的一下,险些再次晕过去:走散了?开什么玩笑!刚才那蜈蚣那么恐怖,我们一队人都不够它吃一壶的,这要是走散了……那王权那厮会不会…… 一想到这,我的眼睛猛地一酸,眼泪不住的在眼眶里打转。冰块凌抬头看了看我,淡淡的开口道:“放心,王权不会有事。” “啊?你怎么这么肯定?”一听冰块凌说王权不会有事,我心里蓦地就燃起了一丝希望,虽然不知道这厮为什么这么有把握,但我还是下意识的心安了一下。 “他没那么容易死。”冰块凌没有多说,只是没头没脑的说了这么一句,接着就抽出了自己腿间的匕首,割下一块烤得焦黄的肉,递给了我,面无表情的说道:“兔子肉。” “呃……啊?”听见他的声音,陷入沉思的我愣了一下,接着,肚子就开始不争气的叫了起来,旋即我也不再客气,说了声谢谢后就直接把那块烤熟的兔子肉吞进了嘴里——由于是在野外,条件实在有限,虽说兔子肉烤的火候不赖,奈何没有盐巴等调料,吃起来味道还是有些奇怪。 我胡乱的嚼了几下,把肉吞进肚子里,心里还是放心不下王权和慕轩青,别人我倒是无所谓。就在我深深地担忧他们俩的处境的时候,冰块凌那厮突然开口说道:“不想知道你手上的伤口哪来的?” “啊?”一听他这话,我的思绪立马就被打断,我下意识的看了看手上的伤口,有些煞笔的问道:“不是刚才刮坏的?” “是我弄的。”冰块凌有些无奈的说。 “有没有搞错!又是你!”我听他说罢,心中想起以前的种种,顿时窜起一团怒火,一下从地上跳了起来,对着冰块凌那厮不悦的说道:“你干嘛总是和我过不去啊!我的手又招你惹你了?” “你刚才看见什么了?”冰块凌那厮对我的喜怒哀乐一向都是不买账的,他慢条斯理的割下一块肉,淡淡的对我说道。 “看见什么……”我站在那里恍惚了一下,立马就想起了刚才那个白色的光影,心里猛然一震,直接脱口而出:“是那个白色的东西?!” 冰块凌抬头深深地看了我一眼,什么也没说。看他这幅样子,我就知道事情肯定有蹊跷,连忙坐在他对面,继续追问道:“你是不是知道那是什么玩意儿啊?” 冰块凌瞥了我一眼:“你什么时候能冷静点?” 听他这话,我差点气背过气去:“喂喂喂!您老讲点道理好不好?您动不动就胖揍我一顿,要么就在我这开个口子,那划一道子的,然后还不告诉我为什么,您老让我怎么冷静?” 看着有些抓狂的我,冰块凌嘴角略微弯起了一丝难得的弧度:“想知道那个白影是什么么?” 看着他那略带戏谑的笑容,我就恨不得用鞋底拍在他那张俊的讨厌的脸上。然而谁让人家掌握核心机密呢?所以我只能忍气吞声,一边在心里骂着丫的,一边像小鸡啄米样的点了点头:“想。”(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八章 妖灵 冰块凌看了我一眼,却没有立刻回答我。树林里又恢复了死一般的寂静,只有篝火燃烧的“噼啪”声在我的耳边回响。 我看着他那被火光照的有些透亮的侧脸,一时间有点恍惚。他沉默了半晌,终于开口说道:“那是妖灵。” “妖灵?”听到这好像玄幻小说里才有的新鲜词汇,我立刻瞪大眼睛看着他:“您老没说笑?妖灵是什么玩意儿?怎么听着像玄幻小说里主角开挂升级的补品呢?” 冰块凌瞥了我一眼,没理会我的胡言乱语,继续说道:“刚才你看见的,就是那只蜈蚣的妖灵,”说到这,冰块凌那厮的眼神微微有些发冷:“想不到已经变成这样了……” 看着他这副样子,我不由得好奇心大起,连忙跑到他身边坐下追问道:“什么变成这样了?什么意思啊,那蜈蚣成精了?……您老能不能别总说话说一半啊喂!” 冰块凌看了看燃烧的篝火,好像在想些什么。映着火光,我竟然感觉这厮和以前好像不太一样,表情也不是那么僵硬了。难道这厮真的被我猜中了,是个冰溜子成精化成的人形?现在被火烤化了吗?我在心里默默地嘀咕,当然我是不敢说出来的,只能静静地等他开口。 他沉默良久,微微的叹了口气:“罢了,就算是宿命。”听着这个平时云淡风轻的人突然说出这么一句话,我的心里莫名的颤动了一下,有些茫然的看着他。这时候,冰块凌也回头看着我,表情再次渐渐冰冻:“想知道这王氏宗祠里藏的是什么吗?” 听他突然这么问。我的心一下活络了起来:这厮终于要告诉我些什么了吗?想到这,我强忍着狂喜,连忙点头:“想想想,当然想!” 然而老天爷总是喜欢跟我开玩笑。就在冰块凌那厮有些犹豫不决的时候,一声熟悉的喊声从东面的树林深处传来——“洛和同志!陛下!你小子在哪啊!微臣护驾来迟啊!” 是王权那小子!他没事!听见他的喊声,我心脏一顿狂跳,也顾不得那宗祠里藏的是什么鬼。直接激动地从地上窜起来。冲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大喊道:“王司令!朕在这里!——”我的喊声刚落不久,就看见从东面的林子里跌跌撞撞的跑出来两个人影——是王权和王湘。 看着他俩向我们走来,我心里紧绷着的弦终于放松了几分——只见他俩弄得十分狼狈。浑身都脏兮兮的,衣服也划了不少口子,身上、头发上到处都是灰尘。王湘还好,除了头发和衣服有些凌乱外。其他的地方都没有受什么伤,只是精神有些恍惚。应该是受了不小的惊吓导致的。王权那厮则比她惨了不少:只见他的上衣两臂全部都变成了“条条装”,胳膊上还有几道口子,身上好像被泼了粪一般,都是那蜈蚣的体液味道。 看着他俩走近。我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眼含热泪的跑到王权那小子跟前,照着他的胸口。象征性地给了他一坨子,两眼含泪的说道:“你他娘的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要英勇就义了呢!” “哎哟!你他娘的轻点儿!”王权一边龇牙咧嘴的揉着胸口。一边也抬手给了我一个脑瓜蹦儿:“小爷我命硬着呢!哪那么容易就就义了,倒是你小子瘦胳膊瘦腿儿、细皮嫩肉的,我他娘的还担心你呢!看见你小子没事儿就好了……哎呦我操!”王权说着说着,突然捂着大腿外大骂了一句,吓了我一大跳。看着他这副模样,我心里猛地一揪:这小子肯定是受伤了! “手拿开!我看看!”我焦急的冲着他吼道。 “没事儿,哈哈,都小伤……”王权装作若无其事的笑道,奈何疼痛却十分不给面子的扭曲了他的脸。看着他逞强,我也不和他废话,直接上手扯开了他压在伤口上的爪子——只见那被他压住的地方是一个两指宽的血窟窿,此时血窟窿两边已经皮开肉绽,血肉模糊,鲜血还在汩汩的往外流。而在这血窟窿的中央,似乎还插着什么东西。 看着王权腿上这触目惊心的伤口,我脑子一阵晕眩,强忍着恶心别过头,一边哆哆嗦嗦的在背包里翻着绷带,一边用有些颤抖的声音问道:“你……你小子,这伤口怎么弄的?” 还不等王权开口,站在一旁的王湘就一下子哭出声来:“都是我的错!他是为了保护我才弄成这样的……” 王权瞥了王湘一眼,龇牙咧嘴的说道:“行了行了,别嚎了,老子还没死呢,再说了保护你一个小丫头片子是应该的,别整的跟琼瑶剧似的,”说罢,王权就把目光转向了我:“陛下,您老不是久病成医么,赶紧给我处理一下,疼死了!” 此时我已经从背包里拿出了冰块凌给我的那瓶奇怪的药水和绷带,但是看着他那让我眼晕的伤口,让我一时间不知从何下手,听见这厮的抱怨,我不由得苦笑道:“老子在久病成医也没见过您这阵仗啊,你这腿里是他娘的什么玩意儿,不弄出来不行啊!” “这是那天杀的蜈蚣之爹的指甲,要不是老子眼疾手快剁了丫一条腿,我这条腿就要废了!”王权翻着白眼叫道。 听了王权的话,我不禁一阵心惊肉跳,虽然这小子说的轻描淡写,但是当时的情况一定十分危急。就在我拿着绷带看着他那恶心的血窟窿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时候,一直在我们身旁默不作声的冰块凌起身走到了我的身边,冷冷的说道:“还是我来。”说罢,他就拿过我手里的绷带和药,走到王权跟前。 只见他看了一眼王权的伤口,眉头微微皱了一下,淡淡的吐出了三个字:“忍着点。”说罢,他就从腿侧拿出了匕首。我实在是不忍看这血腥的一幕,连忙把头扭到一边,而王权那小子也算是条硬汉,一直都没有叫一声疼,这倒是让我心里很佩服。 “好了,自己小心。”伴随着冰块凌那冰冷的声音,我知道这惊心动魄的外科手术终于结束了。我舒了一口长气,转过头去看着王权——只见这小子的五官因为疼痛都扭成了一团,嘴唇紧紧地抿在一起,整张脸憋得像茄子一样,豆大的汗珠爬满了他的额头。过了好半晌,他才松开嘴唇,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看着他这副样子,我心里有点难受,连忙走到他身边:“喂,你还好?” “没事儿,这点小伤不要紧。”王权一边喘着粗气,一边恶狠狠地说道。 看着他逞强的样子,我也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看了看四周寂静的林子,冲他伸出手:“起来,这里也不宜久留,我看咱们还是赶紧去王家的驻地要紧。”王权看了我一眼,重重的点了点头,一把抓住我的手,借力从地上站了起来,大概是在站起来的时候又牵动了腿上的伤口,我看到这小子的嘴角明显的抽搐了一下。 站在一旁的冰块凌看了看我们,把沾满王权鲜血的匕首拭净后,扭头对站在一旁脸上还挂着两条泪痕的王湘说道:“还能找到位置吗?” 王湘被冰块凌冷冰冰的声音从恍惚中惊醒,连忙扭头左右张望,原本高高束在头顶的马尾辫已经掉到了后脑勺,伴随着她惊慌的转头,扑棱扑棱的在她的脑后甩动着。她看了好一会儿,缓缓地叹了口气,略带哭腔的说道:“我……我找不到路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九章 跌落 “什么?”听到王湘的话,我内心是无比的崩溃:“姐姐,您别逗我们啊?我还不想给这里的林子贡献养分。” 王湘苦着脸看了看我,再也没了一开始那盛气凌人的样子,小声的嗫嚅道:“我,我真的找不到出去的路了……”我看着她那可怜兮兮的样子,无奈的叹了口气,心里不由得一阵发苦:就算骂死她又能怎么样?阎王要你三更死,谁敢留你到五更?看这情况,我们八成是要在这里喂蜈蚣了,但愿那条蜈蚣之爹不喜欢咀嚼,直接生吞了我,让我少点痛苦…… 就在我脑子里胡思乱想的时候,冰块凌抬头看了看已经有些蒙蒙发亮的天,淡淡的说道:“走。” 听了他这话,我和王权对视了一眼,目光里充满了莫名其妙,王权那厮忍不住开口问道:“走?往哪走?” “去宗祠。”冰块凌淡淡的说了一句后,就自顾自的往前走去。我和王权再次对视了一下后,便习惯性的选择了相信这厮,跟着这厮往林子里走去:毕竟我们这群人唯一一个有战斗力的也就是他了,不跟着他走,在这林子里乱闯,若是到了黑天还找不到出路,那还是死路一条,而且看他这样子,像是知道怎么出去。 王湘看我们都跟着冰块凌往前走,焦急的大吼了一声:“等等我!”喊罢,便快步的向我们跑过来。我扭过头看着有些披头散发的飞奔向我们的王湘,心里觉得又好气又好笑,忍不住开口道:“姐姐,您那头发赶紧好好弄弄,乱七八糟的像个什么样。母鸡爬上去下蛋都嫌扎屁股——卧槽!” 还没等我话说完,我就感觉到脚下突然一空,失重感瞬间将我吞噬——“啊——夭寿啦!——” 我拼命地大喊,感觉整个人好像坐滑梯一般,一个劲的往下滑去,头发瞬间被掀飞,脑子一阵天旋地转。我一边扯着脖子大呼小叫。一边不停地用手胡乱的抓着我身下的地面。试图停下我极速下滑的身体。奈何我身下的泥土十分光滑,我几度都抓了个空,我试图用脚停住。却发现周围的空间大的可怕,我的小短腿儿蹬了几下都没有踏到边缘。 这他娘的是怎么个情况!我一边不受控制的叽里咕噜的往下滚,一边在心里不住的咆哮:老子是招谁惹谁了!先是什么狗屁的蜈蚣妖灵,这又给我来了个过山车!怎么这衰点子都被我给赶上了!就在我心里不断地吐槽的时候。我似乎隐隐约约的看到在这空间的尽头似乎有什么东西…… 看着那尽头一片片黑乎乎的东西,我直接被吓得汗毛倒竖。虽然不知道那是什么玩意儿,但我用脚趾头也能想到那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我一边扯着嗓子鬼叫着,一边拼命地转身,用指甲扣着我身下那光滑的地面。终于。就在我马上要跌入那黑乎乎的东西里的时候,我的手指顺利的插入了那光滑的泥土里。 我用力的扒着泥土,身体也终于缓缓地停止了滑落。刚一停下。我也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整个人好像打了鸡血一般。手脚并用的拼命往上爬着,爬了一会儿后,我才渐渐感觉到疲倦,我停下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脑子由于用力过猛,导致一阵阵晕眩,但是我的手指却依旧死死地扣着身下的泥土,一刻也不敢放松,生怕再次跌落而去。 就在我进退两难的时候,上头传来了王权撕心裂肺的吼声:“洛和同志!洛和同志!” “我在下头呢!还活着!”我听着那厮犹如叫魂般的吼声,连忙开口喊道。 “卧槽,活着就好!您老没受伤?”王权继续喊道。 “并没有……就是吊着有点难受。”我苦笑着回到。 “下面什么情况?怎么感觉你离我们这么远啊?”听到王权的问题,我才缓过神来,连忙往四周看去——此刻我正俯面趴在我滑下来的泥土地上,周围一片漆黑,能见度很低,再加上我这500多度的近视眼,只能看见我四周几米的距离。我抬头看了看,却看不到洞口,只能看见光滑的土地倾斜着向上蜿蜒而去,两边的空间十分宽敞,看不见边缘。 看着这情况,我心里有些发毛:这到底是什么地方?泥土怎么这么光滑?这里什么玩意儿都长得那么大,这该不会是什么巨型钻地龙拱出来的隧道? 一想到这,我就一阵冒冷汗,连忙开口喊道:“下头不知道什么情况,反正就是空间很大,光滑的很,像她娘的钻地龙拱出来的地道似的……喂!我快坚持不住了,赶紧把我弄上去啊!” 就在我感觉到手臂一阵阵酸疼的时候,突然,我感觉到胳膊一紧,这一下直接把我吓得差点魂裂,就在我刚要一声吼的时候,一个冰凉的手就捂住了我的嘴,一个熟悉的清冷声音在我耳边响起:“别吵。” 听见冰块凌的声音,我的心总算安定了一点。这时候,上头的王权又扯着嗓子喊道:“凌文同志早下去了,你俩还没胜利会师啊?” 听见王权的声音,我刚想摇头甩掉冰块凌那厮捂在我脸上的手,只见那厮就打开了手电,照的我的眼睛一阵暴盲,等我恢复视力的时候,发现冰块凌这厮腰间正挂着一串绳索,一只手紧紧地抓着我的胳膊,另一只手举着手电,往隧道的下头照去。我连忙冲着上头嚎了一嗓子,示意我们俩已经接头,旋即,我便也连忙借着手电的光,缓缓的回头向下看去。 不看不要紧,这一看,吓得我险些从土坡上跌落下去——只见在我们斜向下大概十五米距离的底部,正趴着一大堆袭击我们的那种巨型蜈蚣!此刻,这些蜈蚣密密麻麻的叠在一起,黑色的身体好像一团团缠绕在一起的电缆绳,放眼望去密密麻麻,数量多的看不到尽头,看的我的头皮一阵发麻,胃里也不住的开始翻涌起来:这他娘的是闯进蜈蚣老巢了! 看着这纠结在一起仿佛潮水一般的蜈蚣大军,我下意识的想要逃跑,就在我刚准备手脚并用逃离这个鬼地方的时候,冰块凌一把拽住了我,冲着上面喊道:“都下来!” 我仿佛看着神经病一样看着他,焦急的说道:“您老发什么疯?这里可他娘的都是那巨型蜈蚣,咱们几个都不够它们吃一壶的,你要送死能不能不连累我们!” 冰块凌好像看煞笔似的看了我一眼,冲着我淡淡的说道:“你如果再废话,我就把你先扔下去。” 听到这厮的威胁,我立马闭上了嘴,当然我心里还是在问候他的十八辈祖宗的,大概是听到了冰块凌的吼声,上面传来了一阵绳索降落的“窸窸窣窣”的声音——大概是王权和王湘他俩下来了。 虽然不知道冰块凌那厮为什么非要他俩下来,但是我还是担心那群巨型蜈蚣不知好歹的爬上来。索性我就死死地盯着那群层层叠叠趴在一起的蜈蚣,手里紧紧地握着插在腿侧的匕首,一边哆嗦着,一边在心中打定主意:只要有一只动弹,老子就立刻把刀子招呼过去,妈的就算是死我也得拉个垫背的! 我瞪着眼睛,一眨不眨的看了半天,连眼睛都看的有些发涩,然而奇怪的是:那群蜈蚣此刻都像死掉了一般,只是静静地趴在原地,没有任何动作,甚至连那一个个宛如毛衣针般粗细的脚都不曾动弹分毫。这让我心中不由得一阵纳闷儿:难不成这些蜈蚣都是死的?(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章 墙 看着那一条条排列整齐却一动不动的巨型蜈蚣,我心底再次升起了一股恶寒,旋即扭过头去,不再往下看。我整个人趴在光滑的泥土上,闻着泥土里头那股淡淡的潮湿的味道,心里默默的祈祷:老天爷保佑,千万别让那些蜈蚣动起来,不然我可要改信佛了。 我一边胡思乱想着,一边仰头看着上面的隧道,等着王权和王湘从上面爬下来。就在这时候,一直拽着我胳膊的冰块凌那厮从身上解下了绳索,挂在了我的腰上后,旋即,就松开了拽着我胳膊的手。绳索挂在腰间,我顿时感觉到胳膊的压力减轻了不少。然而我心里的压力却突然增加:他把绳索给了我,他怎么办?想罢,我扭头看着他,有些惊慌的问道:“喂!你要干嘛?” 只见他抿着嘴唇,深邃的眼睛一动不动的看着隧道尽头的蜈蚣大军,嘴里叼着匕首,一只手紧紧地扣在泥土里,另一只手拿着手电,听到我的声音后,他别过头深深地看了我一眼,什么也没说,紧接着他把手一松,头也不回的向下滑去。 看着这厮直接滑向隧道尽头的蜈蚣大军,我当场被吓得一愣,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发现这厮已经滑下去了——“喂!你作死啊!”我冲着极速下滑的冰块凌那厮焦急的大叫,奈何那厮下滑的速度太快,一眨眼的功夫就已经消失在我的视线范围内,只能隐隐约约看见他手电的白光在下头闪烁着。 就在我傻瞪着那道手电光的时候,我的头上又传来了一道差点晃瞎我狗眼的光束——王权和王湘下来了。 “卧槽,你他娘的是不是故意的,老子眼睛还要呢!”我一边抬手遮挡着那道手电光。一边开口大骂道。 “哈哈,怎么样陛下,服了?”王权的贱笑声从那手电光后传来。 “靠!都什么时候了,你小子还这么幼稚!算你这个逼装的厉害还不行?赶紧他娘的挪开,冰块凌那厮已经下去了!”听见他那贱笑,我差点气背过气去,连忙开口说道。 “啥?你说凌文同志已经下去了?”王权听我说罢。立刻挪开了手电。借着手电的光线,我看见他和王湘已经分别下到了我的两侧,在他俩手中手电的照射下。我也终于看清了这里大概的情况——这是一个大概有五米宽的椭圆形隧道,隧道的四壁都十分光滑,隧道并不是直上直下的,而是整体呈斜坡状。一路向上曲折蜿蜒而去,往下看去。隧道则是一路倾斜向下,并没有什么弯曲的地方,在隧道的尽头就是那一大片缠绕在一起的巨型蜈蚣。 看着这巨大的隧道,我不由得心里一阵哆嗦:若不是这里的泥土松软。凭我的本事,根本不可能固定住自己的身体,等到冰块凌那厮下来拽住我。就在我暗自庆幸的时候。吊在我左边的王权那厮一边举着手电左右观望,一边嘟囔道:“这他娘的真是工程浩大啊!”听见他的感叹。在我右边的王湘也不住的点头表示赞同,完后还向王权那小子投去了一个奇异的目光。 看着王湘的样子,我心里觉得一阵好笑:看来王权这小子又要欠情债了。不过现在却不是开玩笑的时候,因为冰块凌那厮还在下面不知情况如何。想到这,我抬腿踢了王权一脚:“喂,咱们别在这感叹了,冰块凌那厮还在下面,咱们要不要下去?” 王权被我踢到,立马从震惊中缓过神来,皱着眉头,有些迟疑的说道:“咱们还是下去的好,毕竟我觉得这时候还是和那厮待在一起安全点……”说罢,王权就拿起手电向下照去——“卧槽!这下面他娘的什么情况,蜈蚣窝吗?你确定那厮下去了还活着?丫该不会是一个想不开自杀了?”看到下头的情况,王权直接大骂出声,吓了我一大跳。 我一边抚着被他吓得“砰砰”直跳的胸口,一边埋怨道:“我他娘的怎么知道冰块凌那厮抽什么风?他把绳索挂在我身上之后就自顾自的滑下去了……” 就在我话刚说到一半的时候,从隧道的最下头突然传来了冰块凌那熟悉的清冷声音:“你们在磨蹭什么?” 听到了这厮还活着,我和王权都愣了一下:难不成这下头的蜈蚣真的都是死的?旋即,我们也不在耽搁,王权一把拽住我的左胳膊,冲着王湘说道:“你拽着这小子的右胳膊,咱俩把她弄下去。”王湘听到王权的命令,连忙点头,死死地抓住了我的右胳膊,我就这样在他俩的“搀扶”下,缓缓地向下滑去。 听着绳索摩擦泥土的声音,恐高的我还是有点双腿发软,好在这该死的洞并不是那种通天大道,不然我可能早就一命呜呼了。大概蹭了十几分钟,我们才终于到底。当我的双脚再次接触地面的时候,我那颗悬着的心脏才终于放回了肚子里。我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心脏还在砰砰狂跳——恐高又不是我的错! 王湘和王权倒是好像没事人一般,一边解下腰间的绳索,一边警惕的举着手中的手电,左右的张望着。从隧道口出来,整个儿地下变得十分开阔。借着光亮,我终于看清了这隧道下面的全貌——在我正前方的,正是我从上头看到的那一大堆纠结在一起的看不到边际的蜈蚣大军,它们首尾相连,层层叠叠的垒在我面前,然而最让我震惊的是,在这群纵横交错的蜈蚣后头,竟然有一堵砖墙!而此刻,冰块凌那厮正提着手电,站在那堵砖墙之前,不知道在看着什么。 看着那堵大概有两人高的砖墙,我的心脏仿佛有短暂的停顿:这是什么东西?地下的万里长城吗? 就在我心里默默吐槽的时候,王权和王湘也都解下了绳索,十分震惊的看着那群蜈蚣大军后头的高大砖墙,愣愣的说不出话。过了好半晌,王权那小子才结结巴巴的说道:“这……这究竟是什么地方,别告诉我这他娘的是蜈蚣盖的金銮殿。” 我看着那堵墙,心中的震撼难以言表,旋即一股强烈的不安就涌上了我的心头。我连忙一个打滚从地上站了起来,胡乱的解下系在腰间的绳索,跑到了王权的身边:“这里他娘的太诡异了,完全超出了我们的能力范围,而且这些蜈蚣也不知道是死是活,我看我们还是赶紧三十六计——走为上,要是这些蜈蚣活过来,咱们可真是上天无路下地无门了。” 王权看了看脚下成山成海的蜈蚣,还有那蜈蚣后头高大连绵的墙壁,两条毛毛虫样的眉毛也紧紧地扭在一起,大概也是在犹豫到底要不要战略性撤退,旁边的王湘则是一直目不转睛的看着王权,一副誓死追随的样子。 “洛和同志,我觉得你小子说得对,这地方确实不像是人待的,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我看咱还是撤退先……”王权思考了半天,有些犹豫的说道。 听了他的话,我如获大赦,就在我俩考虑怎么撤退的时候,站在墙下的冰块凌突然转过身来,冲着我们冷冰冰的喊道:“过来,这些蜈蚣暂时还不会把你们怎么样。” 听到他的冷喝,正在想办法撤退的我和王权都被吓了一跳,一种做贼被逮的感觉从我的心底油然而生。然而冰块凌似乎并没有看出我俩的打算,叫了我们一声后,便又扭过头向那高大的砖墙看去。(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一章 打洞 听见冰块凌的清喝,我和王权下意识的对视了一下,王权压低嗓子冲着我说道:“陛下,现在怎么办?咱们还要不要走了?” 我看着冰块凌那消瘦的背影,心中渐渐浮现起他一次次的救我,一次次的在危难的时候挺身而出的样子,虽然我知道我留下并没有什么用,不过我还是狠不下心留他一个人在这奇怪的地方。旋即我没有犹豫,直接壮着胆子跨过了一条横卧在我面前的巨型蜈蚣,一边朝着冰块凌那厮走去,一边对王权说道:“走,过去看看。” 看着一向胆小的我竟然突然一下子胆儿肥了起来,王权也楞了一下,旋即他便心领神会,也没有再说什么,直接跟着我一起往冰块凌的方向走去。王湘现在是王权走到哪她跟到哪,俨然一个小尾巴的样子,所以也就跟着我们,一同往那堵高墙的方向走去。 我小心翼翼的穿行在这群巨型蜈蚣中间,瞪大了眼睛看着地面,仔细的寻找空隙的地方落脚,生怕哪下不小心踩疼了这群祖宗,导致多米诺骨牌的效应,到那时候我可真是冤死了。蜈蚣大军横着看宛如一条黑色的长河,然而纵向看却并没有多宽,距离那堵高墙大概有五米左右——然而这五米,我却走的十分艰难。当我跨过最后一条蜈蚣的时候,我才终于长吁了一口气:这他娘的,简直比过独木桥还刺激! 随着我成功到达“蜈蚣河”的彼岸,王权和王湘也都安全的到达了那堵高墙边。冰块凌看着我们三个都已经顺利的到达了墙根底下,举着手电,冷冰冰的开口说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里就是我们此行的目的地了。” 这厮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他这话一说出口,我们仨直接同时惊呼出声:“什么?!”我瞪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面前的那堵厚重沧桑的砖墙——砖墙的砖头要比普通的转头大上三圈,整整齐齐的垒在好像竟然都是大理石的!我伸手摸了摸墙面,大理石特有的冰凉透过我的指尖,冰冻了我的心脏:冰块凌的话什么意思?难不成……这里就是我们朝思暮想的王氏宗祠吗?可是……王氏宗祠怎么会建在地下? 王权那厮半张着嘴巴,瞪着冰块凌。半天也吐不出来一个字。缓了好一会儿。他才有些口吃的说道:“凌,凌文同志,你刚那话什么意思?我有点不太明白……” 冰块凌淡淡的瞥了他一眼:“我什么意思。你心中有数。”说罢,便不再理会王权,用手电仔细的照着这面大理石砖墙,好像在找着什么东西。王权被冰块凌的话噎了一下。却出奇的没有还嘴,只是愣愣的看着面前的那堵大理石砖墙。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王湘看着王权的样子,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办好,只能像个小媳妇儿似的站在王权旁边,担心的看着他。 我怕这丫头再看下去就要以身相许了。连忙冲着王权开口说道:“王司令,我看这里不离十就是你们家的宗祠了,我说您家当年还真是碉堡。在底下建堡垒不说,还用大理石砌墙。外围还的附上神兽,啧啧啧,真是大手笔啊……” 王权听到我的打趣,立马从愣神中缓过劲儿来,苦着脸冲我说道:“您老少在那胡说,这里是不是王氏宗祠还两说呢,再说了,那些蜈蚣不可能是我家祖宗养的神兽,当年我家说破天也就是一妇科中医世家,又不是搞生化研究的,而且当时条件有限,怎么可能搞出这么大个儿的玩意儿!” 说罢,这厮就走到那面大理石墙前,伸出手掌,再墙上摩挲着,一边摩挲,还一边感叹:“也不知道这宗祠里究竟藏着什么……” 就在王权话音还未落的时候,只听“咔嚓”一声——一个清脆的好似石头断裂的声音从冰块凌那厮的方位传来!我和王权听见动静,不约而同的向冰块凌所在的地方看去——只见冰块凌那厮竟然拿着手中的匕首,撬下了一块大理石的砖头! 我和王权都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这厮,我在心里不停地咆哮:卧槽!冰块凌同志!你他娘的能不能别总这么不安套路出牌!咱是要进去,但不是搞破坏好吗?……不过话说回来,这墙紧实的连个缝子都没有,这厮又是怎么做到把砖给抠下来的? 就在我心里不断咆哮的时候,王权那厮直接跑了过去,一边跑还一边冲着冰块凌喊道:“喂喂!凌文同志,你在干嘛!” 我看这厮跑了过去,也连忙拽着有些看傻眼的王湘向他俩的方向跑过去。就在我们跑过去的功夫,冰块凌那厮又拆下了几块大理石的砖头。王权跑到他的进侧,气喘吁吁地拦住了冰块凌继续拆墙的手:“你……你要干什么?拆墙干嘛?” 冰块凌则依旧是一脸的云淡风轻:“我要进去。” 王权看着他,有些无奈的说道:“咱们当然是要进去了,不过咱能不能从门走,别总是另辟蹊径行不行?” 冰块凌缓缓地扭过头,面无表情的说道:“我不想浪费时间。”说罢,便不再理会王权,继续清理着面前的砖头 王权听到冰块凌的话,差点没气背过气去:“哎!我说你这人怎么就这么固执呢!有门你不走,非要在墙上开个洞进去,非要显摆一下你身手不凡是?” 听了王权这有点略带人身攻击的话,我心头一紧,生怕那冰坨子直接一个飞刀ko了王权,连忙跑到王权身边打圆场:“好了好了!你小子怎么的了?吃枪药了?冰……呃不,凌文同志这不也是为了节省时间么?这么长的墙,咱们要找门的找到猴年马月去?咱就别得了便宜还卖乖了成不?” 王权看我给他台阶下,气呼呼的哼了一声,没再说什么。我看王权这小子终于消停了,连忙小心翼翼的用余光瞥了冰块凌一眼——然而冰块凌那厮好像没听见王权刚才说的话似的,依旧专心致志的在清理着面前的砖墙。看他没什么反应,我才缓缓地舒了一口气:好在这厮度量还算大,否则真是难办了。 就在气氛有些尴尬的时候,冰块凌那厮已经把面前的大理石砖墙清理出了一个可供一人通过的缺口。只见那厮看了看自己清理出来的洞口,自顾自的打开手电往里看了看,旋即就顺着缺口钻了进去。 我看这厮钻了进去,赶紧推了推站在我身边生闷气的王权:“哎!你小子别在那叽叽歪歪的了,那厮都已经进去了,咱们也赶紧跟着进去,不然这些蜈蚣活过来,咱们俩可没法对付。” 王权有些忌惮的看了看那长河一般的蜈蚣,叹了口气:“真他娘的是上辈子欠他的!”说罢,便打开手电,率先往洞里钻去。我看他这副气呼呼的模样,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示意王湘跟上我,便也打开手电,钻进了洞里。 一到洞里,我便发现在我们的面前有一条长长的甬道——甬道也都是用和外面的墙一样的大理石砖砌成的。 我抬起手中的手电向甬道里照去——只见冰块凌那厮此刻正站在甬道里等着我们,而在这条大概7、8米长的甬道尽头,似乎有一个岔口。我十分震惊的看着周围的一切:这他娘的是什么玩意儿?难道是王权家的地下宫殿吗? 王权和王湘显然也有点吃惊,不过我们没有耽误时间,直接走向原地等待的冰块凌。走到他的进侧,王权才忍不住开口问道:“我说凌文同志,您确定这就是王氏宗祠吗?”(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二章 迷宫 听完了王权的话,冰块凌却没有接茬,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表示这里真的就是王氏宗祠的所在。看着他点头,我心里充满了震惊:宗祠一向都是为了祭奠祖先建造的,又他娘的不是宝塔,怎么可能会有地宫?我环视了一圈我们所在的这个全部由大理石砌成的隧道,心中的惊讶更甚:这王氏宗祠,到底他娘的是干嘛用的? 就在我好奇的左顾右盼的时候,王权叹了口气:“算了算了,既来之则安之,反正咱们就是要到宗祠里头去找东西的,虽然咱们没走寻常路,但好歹也算是进来了,咱们就往里走走看。”说罢,就拽着一脸茫然的我往隧道的尽头走去。冰块凌淡淡瞥了我们一眼,什么也没说,也和我们并肩往隧道的尽头走去。 就在我们要走到隧道尽头的岔口的时候,站在我们身后一直原地没动的王湘突然大喊了一声:“喂!你们别走了!宗祠里头进不得!” 听到她的吼声,我和王权都下意识的回头看向她——只见王湘整个人看起来十分焦急,一张俏脸都因为惊慌失措而变得有些扭曲:“你们难道不知道进到这宗祠里头的人,就再也没出来过吗?” 我和王权纳闷的对视了一眼:这姑娘突然抽什么风?我们来的时候她不就应该已经知道我们的目的了吗? 然而还没等我俩反应过来,王湘就直接跑到王权的跟前,拽着他的胳膊就把他往外拖。 王权先是一愣,旋即就甩开了王湘的手,有些不悦的说道:“哎!你有事说事。别拉拉扯扯的好不好?这宗祠我们来的时候就知道里头情况凶险,况且邵宏叔的意思也是让我们进入宗祠,这件事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 王湘被王权甩到了一边,俏脸立刻涨得通红:“我是知道!只是……” 王权看着她那吞吞吐吐的样子,略微有些不耐:“只是什么啊?我们还有要事在身,已经没时间在这里耽搁了,我们仨人现在都是吃了秤砣铁了心。这里头就算是龙潭虎穴我们也得进去走一遭了。你要是害怕,就在外面等我们……” 就在王权和王湘说话的功夫,我心中觉得不安。便开始晃动脑袋,左右的张望着 ——突然!我透过冰块凌开出的那个洞口,看到了外面那原本死气沉沉的蜈蚣长河,此刻竟然开始流动了起来! “卧槽!你俩别快别吵了!赶紧逃命要紧!”看着那一条条巨型蜈蚣开始疯狂地扭动。整条紫黑色的“巨河”都好似煮沸了一般开始翻滚,我浑身汗毛倒竖。连忙跑过去拽住王权的胳膊,一边大吼,一边头也不回的往隧道的尽头跑去——此刻冰块凌那厮已经站到了隧道右侧的岔口处,当他看到那沸腾的蜈蚣大军时。我看到他那双深邃的瞳孔也是微微的一缩,旋即就冲着跑过来的我和王权清喝了一句:“跟我来!”说罢,这厮就犹如暗夜中的灵猫一般。窜进了右侧的岔口里。 王湘先是呆了一下,当她回头看到已经有好几条巨型蜈蚣从那个缺口处涌入隧道时。她“嗷”的尖叫了一声,便立刻转身向我和王权跑来——然而老天爷总是喜欢在人命关天的时候和你开玩笑,就在王湘向我们这头玩命逃跑的功夫,突然,一条爬在最前面的巨型蜈蚣就“嗖”的一声飞上了王湘的后背,直接把她扑倒在地! “啊——”听见王湘的惨叫,我和王权连忙停下脚步,只见王湘被那条紫黑的巨型蜈蚣按倒在身下,王湘不停地挣扎,却也无济于事,而那蜈蚣闪着寒光的口器,此刻已经缓缓接近了王湘的脖子!就在这命悬一线的时刻,王权一边有些恼怒的大骂道:“真他娘的是累赘!”一边直接从背包里抽出一把手枪—— “砰——砰——” 伴随着两声震得我鼓膜快要碎裂的枪响,那条趴在王湘身上的巨型蜈蚣顿时被王权用手枪崩的粉碎,蜈蚣腥臭的体液顿时犹如烟花般向周围四射开来——当然离那爆裂开来的蜈蚣最近的王湘是不可能幸免了,意料之中的被那蜈蚣的体液浇了个透。 王权趁着那蜈蚣爆开的瞬间,立马跑到倒在地上的王湘身边,一把抄起王湘,冲着我大喊:“别愣着了!快跑!” 听到王权的喊声,我才终于从刚才那惊心动魄的一幕中回过神来,连忙冲着他点了点头,转身就向冰块凌消失的那条岔口中跑去……我一路跌跌撞撞的往前跑,不知道跑了多久,直到看见在岔口中冰块凌那消瘦的背影时,我才渐渐放慢了脚步——大概是听到了我的脚步和喘气声,冰块凌缓缓地转过身来,一双深邃的眼睛盯着我,表情还是冷漠的让人看不透。 然而对他却已经没了一开始的那种戒备,反而觉得在这时候离他近一些才有安全感,所以我也没有迟疑,直接三步并作两步的跑到了他的身边。 到了他的身侧,我一边拄着膝盖大口大口的喘气,一边观察着四周的情况——只见隧道周围依旧是那华丽的大理石砖砌成的连绵不绝的砖墙,在冰块凌手中手电的照射下闪烁着诡异的光亮。然而让我十分惊讶的是:在这条隧道的尽头,竟然又出现了两条岔口! 看着那黑漆漆的岔口,我心中不由得一阵咆哮:卧槽!这王权家的老祖宗是不是对蜈蚣特别崇拜啊?不光养蜈蚣,连这宗祠里头都他娘的修的跟蜈蚣老巢似的,要不要这么碉堡啊! 想到这,我就下意识的扭头看了看站在我身旁的冰块凌,看着他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我心里稍微平静了一下,旋即开口断断续续的问道:“哎……我……我说凌文同,同志,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啊?” 冰块凌听到我的问题,并没有回头看我,只是淡淡的吐出了四个字:“王氏宗祠。” 听了他这好似废话一样的回答,我差点一口老血从嘴里喷出来:“咳咳!……我当然知道,这是王氏宗祠!我问的是这里是王氏宗祠的什么地方啊?” 冰块凌用手电照了照那两个黑漆漆的岔口,用他那标志性的冰冷嗓音说道:“我想,这里应该是一座迷宫。” “啊?!迷宫?”听到冰块凌的话,我猛的直起身子,愣愣的看着面前那看不见尽头的岔口和两边冰冷的大理石砖墙,心中一阵抽搐:这王权家的老祖宗到底在宗祠里头藏了什么宝贝,用不用搞得这么小心啊喂!先是蜈蚣阵又是迷宫的,您老这是要玩死我们的节奏吗? 就在我心中不断吐槽王权他老祖宗是个守财奴的时候,站在我身边的冰块凌突然猛地一回头,气势陡然一变,好像一把出鞘的钢刀,吓得我呼吸都停顿了一下——“有人来了。” 冰块凌盯着身后的黑暗,轻声说道,声音却冷的可怕。 “啊?会不会是王权和王湘?”我有些疑惑的看着身后的隧道,迷茫的说道:“刚才他俩就在我后面啊?” “不像,”冰块凌眉头微皱,旋即一把扯住我的胳膊,猛的把我拖进了左边的岔口里,轻声对我说道:“在这里呆着别动。”说罢,他便把我挡在身后,整个人的气息都瞬间收敛,宛如一条影子一般,紧紧地贴在岔口的墙壁上,向岔口外看去。(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三章 再遇 看着冰块凌那警惕的样子,我的心脏猛然揪紧:来的人不是王权和王湘?那还会是谁?刚才王权明明就看到我跑进了这条隧道,这小子既不是智障也不是近视,他不可能跟丢啊!难不成……是王权他们遇到了什么意外?……一想到这,我浑身一个激灵,立马就从岔口里站了起来,跑到冰块凌的身后,焦急的往岔口外看去,心中还在默默地祈祷着王权他们千万别出什么事。 隧道里十分漆黑,寂静的让我能听见我自己的心跳声,然而过了好半天,隧道里依旧什么动静也没有。就在我开始怀疑冰块凌那厮是不是多虑了的时候,突然,从隧道的尽头传出了几丝细微的光亮,我揉了揉眼睛,仔细的辨认了一下——那看起来应该是手电筒的光。 看着那几丝微光,我的心脏猛地一抖,右眼皮不停地狂跳:看来王权他们真的遇到了什么事情!随着时间的推移,那几道微光也渐渐的变得越来越明亮,距离我和冰块凌躲藏的那个岔口越来越近……我不停的深呼吸,试图把我快要跳到嗓子眼儿的心脏咽回肚子里,眼看那手电筒的白光越来越清晰,我紧张的连呼吸都快要停止了。 终于,那些白光汇聚到了到了隧道的尽头,而我也借着这些手电的光芒,看到了这些手电的主人,看着那群人,我好似被五雷轰顶了一般,大脑一片空白:竟然是他们! ——那从隧道里走出来的人,正是和我们走散的萧如月,花臂男,以及那个日本女人他们一行五人!而更让我觉得不可思议的是:在那个花臂男和那个日本男人的手里,还押着两人——正是慕轩青和那个娘炮王灿! 我躲在黑暗里。仔细的打量着他们——走在这行人最前头的是那个叫王渊的年轻人,此刻他已经卸下了他那一脸忠厚老实的面具,面色十分阴狠;在他的身后,是萧如月和那个日本女人,二人脸色也都不是很好看,眉宇间尽是警惕;在他们身后的则是被押着的慕轩青和娘炮王灿。 此刻,慕轩青的面色十分难看。身上的衣服也有很多处破损。白皙的脸上蹭了几道血痕,看上去有些狼狈,大概是和这群人经过了一番搏斗。然而尽管如此。他的眼睛却依旧死死地盯着萧如月的背影,眼睛里的神色十分复杂;而那个站在他旁边的娘炮王灿则是已经被吓得有些双眼发木,只是乖乖的跟在萧如月和那个日本女人的身后,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慕轩青和那个娘炮王灿的双手都被登山用的尼龙绳紧紧地捆住。那个花臂男和日本男人则站在他俩的身后,十分警惕的看着他俩。这两人的身上也都有不同程度的伤口,显然应该是在和慕轩青搏斗时候挂的彩。 然而在这群人中,我却没有看到王权和王湘的身影,这让我原本就被震惊充斥的心脏里更多了一丝忧虑:这一路走来也没看到有什么别的岔路。那这俩人到底跑哪去了?…… 就在我心里正担心着王权和王湘的时候,那走在最前面的王渊低声骂了句什么,旋即转过身冲着萧如月他们说道:“这里。很可能是个迷宫。” 听到他的话,萧如月和那日本女人的脸色微微一变。却都没有开口说话。就在他们一群人陷入沉默的时候,突然,那站在最后的花臂男突然从身后抽出一把手枪,扔给了萧如月。萧如月接到他掷过来的手枪,有些莫名其妙的看着他,一双媚眼里充满了忌惮,红唇微启,冷冷的开口问道:“陈昇,你什么意思?” 那名叫陈昇的花臂男一把拽过被绑着手的慕轩青和那个娘炮王灿,好似恶狼一般的眼睛里似乎有一丝嫉妒闪过,旋即便咧嘴一笑,半命令半戏谑的说道:“既然这里是个迷宫,那咱们带着他们就更不方便了,不如就在这里解决了他们,反正又没人知道。” 听到那花臂男的话,我心中不由得大骇,刚想冲出去阻止他们,就一把被冰块凌给按在了原地:“冷静点。”冰块凌在我的耳边轻声说道。 这时候,站在那花臂男对面的萧如月听他说罢,冰冷的俏脸上闪过一丝惊惧,旋即冷声喝道:“我说了,他们不可以杀,你不要给我们找麻烦。” “呵呵,是不可以杀,还是你不舍得杀?”那花臂男的眼神渐渐发狠,冷笑道。 萧如月听罢,俏脸一阵红一阵白,手里紧紧的握着花臂男掷过来的手枪,指尖微微的颤抖。 就在他俩对峙的时候,那王渊好似看出了什么端倪,嘴角挂上了一丝阴狠的笑容,旋即又戴上了他那忠厚老实的面具,一脸大义凛然的说道:“萧姑娘,我知道这位慕家的少爷可能与您颇有渊源,而这位王灿兄弟也算是我的本家,所以我们带着他们照顾他们也是理所应当的,” 王渊顿了顿,旋即又换上了一副无奈的表情:“但是,我们人手和物资都实在有限,而且刚才您的这位故人好像也对我们颇有敌意,在这迷宫里,我们尚且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更别说还要‘保护’这二位了——所以,我觉得咱们可以取一个折中的办法,如果您实在是下不了手,可以把他们二人留在这里,要是运气好的话,说不定他们二人还能活着出去呢,”说到这,王渊笑了笑,冲着脸色渐渐变得难看的萧如月说道:“萧姑娘,您看我说的办法可好?” 看着王渊那一脸阴险的笑容,我一边在心里大骂他这个不要脸的无赖,一边紧张的看着萧如月——只见萧如月此刻的脸色变得铁青,握着手枪的手也颤抖的厉害,她死死地盯着一脸阴险笑容的王渊,气的半晌说不出话来。而那两个日本人也乐得清闲,好像在看着一场好戏一般,都幸灾乐祸的看着萧如月。 一时间萧如月成了万众瞩目的中心,我躲在暗处,也十分紧张的看这萧如月:虽说我对她的背叛十分的生气,但我还是能看得出来萧如月对慕轩青还是有些感情的,不然她早就可以抬枪崩了面前的二人,免得陷入这尴尬的境地,毕竟在这个时候和同行的人生出间隙,可是一种很愚蠢的选择。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现场的气氛也越来越沉凝,萧如月的一张俏脸上似乎阴沉的要滴出水一般。就在我紧张的看着她准备怎么做的时候,突然,萧如月的红唇向上一挑,身体也渐渐停止了颤抖,拿着手枪的手蓦地动了起来——看见她拿起手枪,我的心脏猛地一停:只见她举起手枪,对着自己的太阳穴,看着站在她对面有些目瞪口呆的花臂男,嫣然一笑:“陈昇,如果你一定要让慕轩青死,那我就替他死,如果我死了,想必你回去就该无法交代了?” 看着萧如月那视死如归的笑容,包括我在内的所有人都愣住了——慕轩青死死地盯着萧如月的脸颊,双眼通红,嘴唇微微的颤抖:“不,不行……” 萧如月深深的瞥了一眼慕轩青,轻声说道:“轩青哥,我欠你一条命。”说罢,她转过头冲着陈昇,有些戏谑的说道:“怎么样?这笔买卖划算吗?” “你!”听到萧如月的话,那个花臂男被气得青筋暴起,一双狼眼死死地盯着萧如月,怒极反笑道:“你为了这个小子,还真是豁出去了啊!”(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四章 危机四起 萧如月冷笑了一下,目光如炬:“我欠他一条命。” 听萧如月说罢,慕轩青的眼睛瞬间被血充的通红,他死死地盯着萧如月的脸颊,双手不停地挣扎——只是奈何那登山用的尼龙绳实在是太结实,他一时三刻都没法挣脱。 那花臂男则是狠狠地盯着萧如月,气的浑身都在颤抖,突然,他的眼睛微微一眯,嘴角掀起了一丝狠辣的笑容——看着他这丝微笑,萧如月的柳眉微皱了一下,我也感觉到似乎有些不妙——紧接着,那花臂男就不负众望,猛地从身后又抽出了一把黑漆漆的手枪! 这下萧如月再也无法保持淡定,她一边猛地把手里的手枪对准花臂男,一边花容失色的大叫道:“不要!——” 看着那花臂男掏出手枪,躲在暗处的我再也无法保持沉默:再不出去,慕轩青的这条小命就难保了!然而我的身体却没有配合我装逼的心态——由于心中着急,我的左脚一下子绊住了右脚,害的我一个踉跄,直接从岔口中滚了出去,不过我嘴里还是装逼的大喊了一声:“住手!——” 听到了我这平地的一声吼,在场的人都被我吓了一跳,所有的手电光线都不约而同的照向我,配合着一阵子弹上膛的“咔咔”声,让我一瞬间竟有些美国大片里超级英雄出场的幻觉——当然我并不是什么卵的超级英雄。 几把强光手电顿时让滚出去的我眼睛暴盲,就在我捂着眼睛躲避手电的光芒的时候,王渊冲着我大喝一声:“你是谁?把手拿开!”——他的声音都变得有些尖锐,显然是被我这个半路杀出的程咬金吓得不轻。 “住手!你们不能杀……”我没有回答王渊的话,直接冲着他们大吼。然而就在我一边用手挡着手电的强光。一边冲着他们大喊大叫的时候,我突然感觉我的太阳穴微微一凉——我心里“咯噔”一下,立刻闭了嘴,缓缓的睁开被手电晃得还生疼的眼睛——只见那个矮个子的日本女人正一脸似笑非笑的站在我的身侧,手里举着一把漆黑的手枪——而此刻,那把手枪正抵在我的头上。 感受到枪口贴在我头皮上那冰冷的温度,我的心脏似乎都要停止跳动了。只能紧紧的咬着嘴唇。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那日本女人看我坐在地上没了动静,有些讥讽的看了看我,笑着说道:“怎么不说话了?刚才不是还很厉害的吗?呵呵。小妹妹,逞英雄是要靠本事的,光靠嘴皮子可没用。” 我额头上渗出点点的冷汗,下意识的吞了口唾沫。心里不停的咒骂:让你小子装逼,这下怎么办?天知道这日本娘们会不会一枪把我的脑子崩开花…… 就在我心里想着这次是不是真的要光荣牺牲的时候。其他的人也都看清了我的样子,萧如月更是惊呼出声:“是你!” 听见她的惊呼,我抬头瞄了她一眼,然而这日本娘们的枪一直抵在我的脑子上。吓得我没敢说话。王渊走到我的进侧,抬腿就给了我一脚,一边踢我还一边咒骂道:“你这该死的女人!吓了老子一跳!” ——“哎哟!”我被他踢得一个趔趄。下意识的叫了一声,心里不停地咒骂王渊这个龟孙儿不得好死。当然表面上我是不敢说出口的,只能用眼睛狠狠地瞪着他,不停的脑补我把丫撕成碎片的场景。 “哎——”萧如月看王渊把我踢翻在地,柳眉微皱,刚要开口说什么,举着手枪站在她对面的花臂男就十分不耐的说道:“怎么?我说萧小姐,你难道真把自己当成女神了吗?连这个随便窜出来的阿猫阿狗也要救?” “你!”听到那花臂男的讥讽,萧如月俏脸涨得通红,一双媚眼里差点喷出火来,举着手枪的手也被气得微微颤抖。 就在这时候,那个杀千刀的王渊蹲在我面前,用手揪着我的头发,把我的头提起来,冲着我恶狠狠地说道:“不对,怎么就你自己一个人?我记得和你在一起的应该还有那个废物族长和那个白白净净的年轻人?说!他们在哪?” 这个龟孙儿对我可真是一点都没客气,我被他揪着头发,感觉头皮都快被他拔掉了,看着他那凶神恶煞的样子,我真想抬手给他一坨子,心里也在不停的咆哮:尼玛,我他娘的还想知道王权那小子去哪了……至于冰块凌同志,你他娘的在干嘛!要不要这么见死不救啊喂!你丫再不出现,老子就要被弄死了! 虽说我心里已经被吓成了狗,但输人不能输阵,表面上我还是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只是狠狠地瞪着他,忍着头皮上的剧痛,咬紧牙关,什么也没说。 看着我这副地下党的样子,那王渊的嘴角渐渐的挂上了一丝冷笑:“呵呵,不说是?好,”说罢,他松开了抓着我头发的手,站起身子,警惕的环视了一周,负手站在我的跟前,紧紧地盯着我和冰块凌藏身的那个岔口,眼睛微眯,朗声说道:“那位废物族长,如果你不介意她少一条胳膊,那么你就继续躲着好了——”说罢,他就一把夺过了那日本女人手中的手枪,对着我的胳膊,阴狠的说道:“我给你三秒钟的时间出来,否则她的这条胳膊,我就收了。” 王渊顿了顿,紧了紧手中的手枪,开始高声数道:“三——” “二——” 看着那对着我胳膊的黑漆漆的枪口,听着那好似死神钟声般的倒数,我直接被吓傻在原地,心脏在胸腔里“咚咚”的狂跳,手脚渐渐冰凉,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这下玩完了……我可能要变成过儿了…… 然而就在我近乎绝望的时候,突然!从我们右侧的墙壁里,传来了一阵震耳欲聋的轰鸣 ——“轰隆隆!” 伴随着这阵巨大的轰鸣声,整个隧道好似地震一般颤抖起来!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所有人都吃了一惊,站在我面前的王渊也停下了倒数,有些惊恐的回头向那堵轰鸣的大理石墙壁看去——说时迟,那时快,就在众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搞得不知所措的时候,在我们右侧的大理石墙壁就好似爆炸了一般,劈头盖脸的向我们这头倾倒而来! “快躲开!”王渊大喝了一声,连忙向前跑去;那两个日本鬼子反应也十分迅速,早已经窜到了岔口处;那个花臂男冷哼了一声,一把抓住愣神的萧如月:“这下可不能怪我要杀他们了!”说罢,便拽着挣扎的萧如月,往王渊他们逃走的方向跑去——只留被吓成狗的我和手被绑住的慕轩青二人在这崩塌的隧道里等死。 看着那渐渐倾倒过来的墙壁和那些向我飞来的碎砖块,我下意识的闭上眼睛,流下了两行脏兮兮的泪水:老天爷,这次我是真的要向您汇报工作去了! ——然而老天爷似乎并不怎么待见我。就在我心中充满绝望的时候,一股大力从我的脖领子上传了过来,我猛地睁开眼睛——只见慕轩青一手提着快被吓得尿裤子的娘炮王灿,一手提着我,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向我滚出的那个岔口飞奔而去。他的目光十分狰狞可怖,手腕上还有着道道血痕,大概是刚才挣脱绳子的时候留下的痕迹。 就在这时候,冰块凌那清冷的声音再次出现在岔口处:“到我这来!”(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五章 漠旹 大概是听到了冰块凌的喊声,慕轩青再次提速,在那围墙马上就要把我们吞没的瞬间,一个箭步窜进了冰块凌声音传出的隧道口。 一进隧道口,慕轩青就直接松开了我和娘炮王灿,两脚一软,靠着墙壁瘫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我被慕轩青揪着脖领子提着跑,感觉整个人都快窒息了,在他松手的一瞬间,我也好似一坨面条一般,直接瘫倒在地,趴在冰冷的泥土地上,不停地倒着气——听着身后墙壁倒塌的轰鸣声,我心中不由得一阵后怕:要是这厮跑慢了一步……那我们真的就要长眠于此了。 就在我还在回味刚才惊心动魄的一幕的时候,一声熟悉的骂声从我的身后传来:“草他娘的!这帮龟孙子,浪费了老子俩82-2,竟然还没留下他们一两个,真他娘的可惜了了!” 听到这骂声,我一下就从地上弹了起来,激动回身吼道:“王权!是你小子!” “陛下,您老还活着呢,真是福大命大啊!”王权听到我的吼声,哈哈笑道:“怎么样?小爷这爆破技术还不赖?” “卧槽,不赖个屁!那帮龟孙儿你一个没炸死,倒是差点把自己人埋里头!老子差点跟那破墙一起壮烈牺牲了!”我看着王权那熟悉的一脸贱笑,开口大骂道。不过看着他也有些狼狈的模样,我的鼻子略微一酸,连忙低下头,揉着有些发涩的眼睛有些哽咽的说道:“不过大家都没事就好了,没事就好……” 看着我哭叽尿腚的样子,王权走上前来揉着我被王渊揪的乱糟糟的头发。笑着说道:“哎呀,好了好了,哭什么哭啊,你这老爷们儿啥时候也变成林黛玉了?咱们这不都没事么?这就叫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知道不?”说到这,王权的声音渐渐有些发狠:“不过,咱们也不是任人宰割的主儿。刚才那群龟孙儿敢这么对我兄弟。老子肯定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妈的!陛下,您老放心,这个仇。小弟我给你报!” 看着他那信誓旦旦的样子,我不由得破涕为笑,打掉他揉着我脑袋的手,笑骂道:“得了。就你那两下子,刚才爆破差点都没把我埋里头。你要替我报仇,还不得先把我送进棺材了!” 听到我这话,靠着墙壁倒气的慕轩青忍不住笑了一声,王权有些恼羞成怒的回头看着慕轩青:“笑啥?笑啥?小爷我又没长透视眼。哪能看清楚墙那头的情况啊!要怪你俩可别怪我,是凌参谋长给我的指示,告诉我放心爆的!” 听王权说到这。我才想起来刚才“见死不救”的冰块凌那厮,心中不由得升起一阵疑惑:凌参谋长的指示?那这么说。刚才这个冰坨子是和王权在一起了?这什么情况! 想到这,我下意识的扭头看了看站在黑暗中沉默不语的冰块凌,又看了看那好似小尾巴一般跟在王权屁股后的王湘,接着对王权说道:“喂喂!王司令!我说你们俩到底怎么回事啊?怎么没跟着我一起跑过来啊?还有……你和凌参谋长是怎么胜利会师的啊?” 王权好像早就猜到我要问什么,我的话音还未落,他就直接开口说道:“嗨!别提了!你跑了之后,我和王湘就被那一大群千足虫给缠住了,那些虫子都没命似地从那缺口的地方涌进来,我一边抱着王湘,一边开枪往你跑的那个地方跑,但是那些虫子简直就跟磕了药似的,没命的往我枪口上扑,打完了那一梭子子弹,我们俩还是没跑到那个岔口,我心想,这下他娘的要玩儿完了。 就在我懊恼没给自己留一颗‘光荣弹’的时候,突然一阵枪响从左边的那个岔口里传来,打退了一波蜈蚣,我赶紧回头看——只见凌参谋长从左边的那个岔口里走了出来,冲我招手,让我赶紧过去。我心里虽然纳闷他怎么又从这边出来了?但是也虫子太多,我也就没犹豫,在他的掩护下赶紧撤离了那里。 到了岔口里,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那群虫子就没有跟上来,只是在岔口前头爬来爬去,而后头的虫子还没命的往里进,过了不一会儿,咱们进来的那条隧道就被虫子堆满了,哎呦喂!你是没看见,那一摞摞的,啧啧啧,那爪子,就跟他娘的跟皮皮虾似的……” 听这厮说到这,我胃里不由得一阵翻涌:“草!别恶心了!赶紧说重点,后来呢?” 王权被我打断,没好气的瞪了我一眼,又拿出他那副说书先生的模样继续说道:“你说你老着什么急?后来啊,凌参谋长就直接下达指令,说你小子现在很危险,要我跟他去救你,我一听:这陛下有难,微臣得赶紧去护驾啊!想罢我就连问都没问,直接跟着凌参谋长就往迷宫里头跑。 绕来绕去,凌参谋长就停在一堵墙跟前,然后问我带没带炸药——我看这架势,是要炸墙的节奏啊!但是我老子又没给我准备炸药,我只能表示囊肿羞涩了。接着,凌参谋长又问我有没有手雷,这玩意儿我还是准备了的,就告诉他有仨。 后来你就知道了,我就在凌参谋长的指示下,把俩手雷粘在墙上,然后就booshakaka了……” “噗——”听王权这小子绘声绘色的说完,站在他身后的王湘忍不住笑出了声,我哭笑不得的看着他,心中还是有些迷糊:既然是冰块凌告诉王权炸墙的,那他是怎么做到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折回去找到王权,又确定我和慕轩青的位置的呢?难不成……这厮知道这迷宫的构造?又或者说,根本就是这厮来过这里!? 一想到这,我不禁有些头晕目眩:不是说来过这的人都死绝了吗?而且每次都是王家组织的人手,难不成这厮在很久之前还跟着别人来过?而且还顺利的脱逃了?那他为什么还要再回到这里?…… 脑洞开到这里,我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冲动,直接对着冰块凌有些歇斯底里的叫道:“喂!凌文同志!你是怎么知道这迷宫的情况的?你是不是以前来过!……别沉默!” 我这一嗓子把其他人都吼得一愣,而站在黑暗中的冰块凌则依旧是那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他听见我的质问,缓缓地转过头来,淡淡的瞥了我一眼后,才不紧不慢地开口道:“我没有来过。” “那你是怎么做到的!如果你从来没来过,根本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做到这些!”我不依不饶的说道。 冰块凌看了看我,嘴角略微扬了一下:“不错,聪明了不少。”说罢,他就走到了我的跟前,居高临下的看着我,身高的压迫感再次冲击着我幼小的心脏,气得我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这时候,冰块凌那厮再次用他那清冷的声音说道:“还记得那枚珠子吗?” 听到他突然说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我们一行人的呼吸都停顿了一下,我的脑子则开始飞速的回想:珠子?珠子……等等!他说的珠子,难道就是那个在古墓里被他吞下去的那个珠子?! 一想到这,我连忙脱口而出:“是那个壁画上的珠子!” 冰块凌看了我一眼,点了点头,略微犹豫了一下后,缓缓地开口说道:“那枚珠子,名叫漠旹珠。”(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六章 破解 “漠旹珠?”听到这个陌生的名词,我下意识的愣了一下:“这就是那个紫色珠子的名字么?” 冰块凌看了看我,点点头。看着他点头,我心中一紧,有些犹豫的问道:“那……那东西,不是被你吃了么……” 冰块凌瞥了我一眼:“你还有什么问题?” 我被他突然这么一问,感觉有点窘迫,不过看着他那张岁月无痕的脸颊,我还是按捺不住心中的疑惑和好奇,涨红着脸,有些悻悻的问道:“那,那珠子究竟,是干嘛用的?” 谁知我这问题刚问出口,冰块凌那厮的眉头就皱了一下,旋即,他就用他那清冷的声音说道:“你想知道的太多了。” 说罢,就直接从呆若木鸡的我身边擦肩而过。看着他那副不高兴的样子,我心里是不停地喊冤叫苦:卧槽!不是你让我问的吗?怎么还他娘的说翻脸就翻脸了!这脸变也太快了!然而他并没有理会傻愣愣的戳在原地的我,只是自顾自的站到众人的中间,用他那清冷的嗓子说道:“各位,我想我已经找到进入宗祠内部的路了。” 听到他这话,我立马转过身看着他的背影,整个人好似五雷轰顶一般,呆呆的站在原地:什么?我没有听错?这厮知道怎么穿过这迷宫?——其他人的反应也都和我差不多,都是十分震惊的望着冰块凌那厮,愣愣的说不出话。 王权那小子脾气急,只楞了一下,就直接脱口问道:“凌参谋长,您老没说笑?刚才您还说是第一次来的这里。这里情况复杂,乱闯可是要出人命的……” “听凌先生把话说完,我相信他不会随口说说。”靠着墙壁歇息的慕轩青此刻已经恢复了不少体力,他开口打断了王权的话,目光灼灼的盯着面无表情的冰块凌:“凌先生,您刚才说到漠旹珠的事情……莫非,这迷宫与那漠旹珠有关吗?” 听到慕轩青的话。冰块凌那冷冰冰的面庞才略微缓和一点。淡淡的点了点头,开口说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迷宫的构造。应该就是漠旹珠的‘旹’字。”听到冰块凌说罢,我的心猛地颤动了一下:漠旹珠,“旹”字……难道,这王氏宗祠里藏的东西是…… “‘十’字?不可能!咱们这都跑过几个‘十’字路口了?”就在我心里默默地想着这王氏宗祠里到底藏的是什么东西的时候。王权那小子的话直接打断了我的思绪。听了这小子的话,我也是一呆:对啊!漠旹珠。漠旹珠……到底是哪个“旹”啊! 冰块凌瞥了王权一眼,什么也没说。倒是慕轩青满脸黑线的看着站在原地傻乎乎的比划着“十”字的王权,无奈的摇了摇头,从地上了站起来。一边拍着身上的泥土,一边走到他跟前,十分鄙视的说:“你小子是真文盲还是装文盲啊。就算没念过几年书,但也不至于脑子秀逗成这样?用脚趾头想也不能是‘七十’的‘十’?” “哎哎哎!别欺负老子读书少啊!你小子不是还没上过学呢么?那你说说。是哪个‘十’?”王权七个不平八个不忿的冲慕轩青说道。 慕轩青白了王权一眼,蹲在地上,一边用手指在地上写着,一边说道:“王大少,看好了,是这个‘旹’——” 看慕轩青在地上写字,我也凑到了跟前——毕竟我也是慕轩青口中的那个文盲。王湘和那个娘炮王灿此刻也已经从震惊中缓过神来,纷纷凑到蹲在地上的慕轩青跟前,看着他的手指在泥土上划动,慢慢形成了一个我不认识的汉字——旹。 “啊……是这个‘旹’啊,”王权看了看慕轩青指尖勾勒出的字眼,有些恼羞成怒的说道:“这他娘的谁能认识啊!反正小爷我是见都没见过!你说是不是,陛下?” “哦……啊?”看着慕轩青手下的字,我有些恍惚,突然被王权这么一叫,一时间有些没反应过来。就在这时候,站在一边的冰块凌开口说道:“好了,既然都知道是什么字,那我就告诉你们现在所在的位置。” 说罢,他就蹲在慕轩青的身边,用修长的手指指着泥地上那个“旹”字下面的“日”字底的左上角,清冷的说道:“我们现在的就在这里。”看着他手指的位置,我渐渐地回想起刚才我们走过的路……发现好像真的有点相像!看着众人都聚精会神的在等待他的下文,冰块凌顿了顿,继续说道:“而我们要进入的地方,就在这里——” 冰块凌一边说着,一边把修长的手指挪动到“旹”字的最上头的山尖上。看着他所指的地方,我的心脏不由得开始“砰砰”的狂跳,一种西天取经过了九九八十一难,大雷音寺就在眼前的感觉油然而生。 看着他指着那“旹”字,众人的眼睛也都微微的发亮,王权那小子更是猴急,直接直起身子,整了整背包带,一挥手,一脸大义凛然的说道:“同志们!我们终于要抵达目的地了!现在胜利就在前方,大家赶快整理好行囊,由本司令带领你们,结束这最后的征程!”说罢,就要往隧道里头走去。 看他急的那副德行,我不由得觉得一阵头疼,连忙跑过去一把揪住他的背包,把他定在原地,有些担忧的说道:“你小子懂不懂什么叫‘慎终如始,则无败事’啊?这宗祠里头邪门的地方太多,你别总是这么冲动,咱们还是问问凌参谋长有没有什么指导方针,小心使得万年船的好!” 说罢,我就下意识的看向冰块凌那厮——只见他缓缓地从地上站起来,用他那深邃的眼睛扫了一眼众人,淡淡的说道:“你们如果信的着我,跟着我就是了。”说罢,他便抬腿迈入了我们身后那漆黑的隧道里。 看着他就这么轻描淡写的走进隧道,我不由得愣了一下,王权则是拍了拍我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道:“看来凌参谋长的指导方针就是——向前进!向前进!哈哈哈~”王权一边嘚瑟的笑道,一边拽着我的胳膊,把我拖进冰块凌走的那条隧道里:“好了,咱们还是快走,这地方小爷算是呆够了,别忘了那群孙子还跑在咱们得前头呢,万一让他们先到了宗祠里头,那咱们就不好办了。” 听王权说罢,我才猛然想起王渊那龟孙儿,心中不由得骂了句娘,连忙紧紧跟着王权,往这隧道的深处跑去;王湘则是王权到哪她就到哪,一副誓死追随的样子搞得我有点替陈歌担心;慕轩青则是拖着一百个不情愿的娘炮王灿,走在队伍的最后头——我们这一行人,就这样浩浩荡荡的向迷宫的深处进发了。 一路沉默。 走着走着,我突然感觉到隧道里好像有阵阵阴风刮过,冷的我打了个激灵。我有些心惊肉跳的左右看了看,却没有发现什么异样。我心中打鼓,有些哆嗦的拽了拽王权的衣服,低声说道:“哎……我说王司令,你感觉到这里有风了么……” 我本以为是我心思太敏感,所以想从王权那神经大条的家伙那里找点心理安慰,谁知这厮竟然也有些凝重的说道:“感觉到了……这小风还挺凉快的,有点催人尿下……” “卧槽……你,你说这什么情况?这底下迷宫里头哪里来的风呢?”我听到王权的肯定,直接被吓得犹如筛糠一般的抖了起来,哆哆嗦嗦的问道。(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七章 与梦重合 王权听完我的问题,想了一会儿后,开口说道:“谁知道呢!哎呀,咱就别自己吓唬自己了,天塌下来还有个高的顶着呢——您老看那凌参谋长都没说啥,您就别再那瞎操心了,成不?” 听了他的话,我强压心里的恐惧,跟着冰块凌继续在隧道里穿梭着。 然而也不知王权这小子的嘴是不是开过光,这一路走来,凡是他说没什么的事情,到最后都变成了大事。 我们一行人跟着冰块凌那厮又七拐八拐的走过几个隧道后,只见走在最前头的冰块凌就突然停住了前进的脚步—— 看着他那消瘦的背影,原本就已经疑神疑鬼的我此刻心脏更是不受控制的狂跳起来,心里还不住的咆哮道:他娘的!这回老子要是有命回去,说啥也得请个大师好好给王权那张乌鸦嘴念念经!省的这小子好事说不出,坏事一猜就是个准! 就在我被吓得有些肝儿颤的时候,王权那小子走到了冰块凌跟前,有些疑惑的说道:“怎么了凌参谋长,你怎么不走……卧槽!” 王权的一声惊呼,吓得我差点跪在地上,不过,我的好奇心最终还是战胜了恐惧,我强忍着害怕,在心里默默地嘀咕:前面到底发生了什么,让冰块凌那厮都停住了前进的脚步? 想到这,我就给自己壮了壮胆子,连忙快步走到王权的身边,向前头的隧道里看去。这一看,我直接呆在了原地——只见前头的隧道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隧道的两边已经不再是奢侈的大理石砖墙,而是变成了一块块青砖堆砌的墙壁!——然而最让我震惊的还不是这隧道用料的变化,而是这青砖垒砌的墙壁上。竟然多出了一个个半米宽的孔洞! 这些孔洞排列的十分规律,一看就是人为弄出来的,孔洞十分密集,放眼望去数不清到底有多少,孔洞搞得两头的砖墙好像两块巨大的蜂窝煤一般,而阵阵阴风,就是从这些孔洞里传出来的。 看着那些密密麻麻的而孔洞。我的心脏都漏跳了一拍:这他娘的不是我梦里梦到的地方吗!我目瞪口呆的望着这带着密密麻麻孔洞的砖墙。脑子里开始不断的回想之前的梦境…… 梦里的那个“我”在这个充满孔洞的隧道中不停地奔跑,而在他的身后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追……等等!有什么东西在追!卧槽!这里肯定有问题! 想到这,我下意识的往后退了退。而这时候,冰块凌那厮也拉着站在他身边的王权不住的后退,王权虽说十分疑惑,但是他对冰块凌的警觉还是十分信任的。所以他并没有迟疑,连忙跟着冰块凌向我们这边退来;看着他们后退。我心中的不安一下子上升到顶点。 走在最后的慕轩青大概是看着前面的我们不住的往后退,而迷宫内的隧道又太狭窄,他无法看清前面的情况,所以忍不住开口问道:“喂!前面怎么回事?怎么不往前走了?到底发生了什么……” “卧槽!快!快跑!——”就在慕轩青的话音还未落的时候。王权那小子突然大喝了一声,旋即便转身往我们的方向冲来! 看着他那好像见了鬼的模样,我一边连忙后退。一边下意识的往那个蜂窝煤似的隧道里瞄了一眼,这一眼。差点把我的三魂七魄全都吓飞——只见从那青砖的孔洞里,伸出了一只只惨白惨白的手! “啊——!”看着那密密麻麻的好像大蛆一般在隧道空洞里蠕动的惨白人手,我尖叫了一声,直接被吓得跌坐在了地上,浑身颤抖,手脚发软——而在这时候,那些蠕动的恶心的人手,开始用力的扒着外面的青砖墙壁……突然!一个惨白的人影“嗖”的一声,从那孔洞里钻了出来! 我定睛一看,直接被吓得大脑一片空白——只见那惨白的人影的上半身是一个的女人样子,一张白脸十分的狰狞扭曲,然而她的下半身……竟然是一条蜈蚣的尾巴!此刻,她已经钻出了墙上的那个孔洞,跳到了青砖墙壁上,正缓缓地向瘫坐在地上的我爬来! “啊啊啊啊啊——!!!” 看着她一点点的接近我,我一边手脚并用的往后蹭着,一边连连的发出阵阵犹如杀猪般的嚎叫,心中不断地咆哮:卧槽!夭寿啊!这他娘的到底是什么鬼!人和蜈蚣杂交出来的新品种吗?有没有搞错!这他娘的不是在演生化危机啊喂! 说时迟,那时快——从我跌倒到那个可怕的蜈蚣人钻出孔洞,不过一个呼吸的时间,而此刻王权和冰块凌都已经跑到了我的后头,看见我跌倒,冰块凌那厮眼疾手快,一把抓住我的衣领,猛地把我从地上拎起来,一边提着我向后飞退,一边对着后头的众人冷喝道:“快走!” 就在这时候,在我们身后的那个充满孔洞的墙壁里,又窜出了很多下半身是蜈蚣尾巴的怪物,只见他们和外面的那些巨型蜈蚣一样,行动都十分的敏捷迅速,只是几秒钟的功夫,这群长着半截人身的怪物就已经爬到了我的腿边! 我被冰块凌倒着拖在地上,眼看着那爬的最快的蜈蚣人惨白的手就要抓住我的脚腕了,我连忙一边蹬腿,一边惊恐的大喊:“卧槽!救命啊!王权!护驾啊啊啊啊——” “砰——砰——!” 伴随着我声嘶力竭的喊叫,两声枪响就在我耳边响起,巨大的枪声把我的耳朵震得一阵嗡鸣,而那只快要抓住我脚踝的蜈蚣人的脑袋,此刻已经好似烂了的西瓜一般,爆裂开来——白花花的脑子混合着一股特殊的香味儿劈头盖脸的溅了我一身,让我的胃里一阵抽搐,差点又吐了出来。 趁着这个间隙,王权一把抓住我的胳膊,把我从地上拎起来,一边举着手枪,一边冲我喊道:“快跟着大部队撤退!我掩护你们!” 我连忙冲他点头:“你丫小心点!”说罢,我也不再耽误时间,强压下胃中的酸水,跟着冰块凌一路往隧道外头跑去。 王权在我的身后又放了两枪,也连忙跟着跑了出来,一边跑还一边大骂:“卧槽,我祖宗在世的时候到底他娘的研究什么东西了?怎么就他娘的和蜈蚣玩儿上了!” 我们一路狂奔,不知道跑了多久,豆大的汗珠已经从我的眉角滚落下来,口鼻由于快速的呼吸也有些生疼。又跑了一会儿,我感觉我的腿都快跑断了,呼吸也渐渐的变得急促起来,整个肺子都快跑炸了,双眼也有些阵阵发黑:再这样跑下去我非死在路上不可! 想到这,我缓缓的停下了脚步,一边扶着墙壁喘息着,一边断断续续的说道:“别……别跑了……在这么没头没……脑的跑下去,我就要壮烈牺牲了。” “哎!躲开!——”还没等我大气喘匀一口,从我的身后就传来了王权那厮的吼声,然而此刻我想躲开已经来不及了——扑通! “哎哟卧槽!——” “啊!——” 伴随着我们俩的尖叫声,一股大力就从我的身后传来,我整个人都被王权撞飞了出去,在地上滚了一圈才停下。 我浑身酸疼的躺在地上,两眼一阵阵晕眩,双手胡乱的搓揉着身体,感觉浑身的骨头都要被这小子撞碎了,我一边躺在地上哼哼,一边骂道:“卧,卧槽尼玛!王权……你他娘的……就不能,装个刹车吗?”(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八章 节外生枝 王权一边坐起来,捂着大腿上的伤口,一边哼哼唧唧的说道:“嘶……您老急刹车的时候就不能知会我一声?” 大概是这一下子摔得不轻,导致王权的伤口再次开裂,因此还没等我从地上爬起来,就看到王湘那女人迅速的跑到王权的身边,焦急的开口问道:“怎么样?你没事?”——悦耳的声音里充满了担心和忧虑。 看着王湘直接越过趴在地上的我,跑去关心王权,我心里就不住的哀嚎:真他娘的是有异性没人性啊! 就在我心中感慨万千的时候,站在一边的慕轩青好歹还算有点人性,他走到我身边,把我从地上拎起来:“呵呵,怎么样?有没有被王大少撞得腰间盘突出?” 听着他这冷笑话,我恨不得跳起来打他的膝盖,奈何我身体里的五脏六腑好像都移位了一般,疼得浑身抽筋,实在是动弹不得。 我一边翻着白眼,一边哼哼唧唧的从地上坐起来:“托老天爷的福,老子这条命还没折在王权那小子的手里,不过再折腾几次估计就够呛了。” 在我身后的王权此刻正敷衍着王湘的嘘寒问暖,听到我说话,这小子立刻哈哈笑道:“陛下,没事,腰间盘突出了咱就再来一下子,保证您老这腰间盘立马归位!” “滚!”听到这小子的贱笑,我立马强忍着身上的疼痛,回手就给了他一拳。王权这小子吃痛,连连鬼叫道:“伤天理啦!有没有人管啊!殴打伤员啦!”——听着他的嚎叫,众人都忍不住笑出声来,气氛一时间从刚才的生死时速里解放了不少。唯有冰块凌那厮依旧是老样子,一脸冷冰冰靠着隧道的大理石墙壁,什么也没说,低着头,好像在想些什么。 看着冰块凌的模样,我的心里开始感觉到有些不对:说这迷宫是“旹”字的是他,给我们带路的也是他。说那宗祠就在“旹”字山尖儿的还是他。但是事情却并不是像他推测的那样;而且从刚才我们遇到那群蜈蚣人到现在,这厮就一直一言不发,难不成……他又发现了什么可疑的地方? 就在我心中充满疑惑的看着冰块凌那厮的时候。突然——一阵惨叫声从我们刚刚跑出的那条甬道中传来! 听到这阵凄厉的惨叫,我顾不得身上的疼痛,立刻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十分惊恐的望着那条漆黑的甬道。心脏开始不住的颤抖;王权那小子也不含糊,一听到甬道里的动静。立刻猛地站起身子,把一脸惶恐的王湘甩到身后,从腿侧抽出手枪,“咔”的一声把子弹推上膛。一双虎目紧紧地盯着隧道,整个动作一气呵成,看的我都忍不住一愣;慕轩青的面色也变得十分凝重。他把我和娘炮王灿护在身后,低声嘱咐道:“小心。” 就在我们一行人严阵以待的时候。终于,从那传出惨叫的甬道里窜出了几条人影。我定睛一看,心中不免觉得有些好笑——好家伙!真他娘的是不是冤家不聚头!此时从那甬道里狼狈窜出的,可不正是那龟孙儿王渊他们么! 最先从隧道窜出的就是王渊那孙子——只见他那张原本常年戴着忠厚老实面具的脸,此刻已经被惊恐扭曲的有些狰狞,他左手提着一把手枪,右手竟然好像被什么东西撕掉了一般,肘部以下都已经消失不见,伤口处露着森白的骨头,浑身都沾满了血污;而在他身后跑出来的则是那个日本女人,此刻她的身上也受了不少的伤,衣服也有好几处已经被撕烂,露出的地方也已经是血肉模糊——然而除了他俩之外,和他们在一起的其他人却并没有从甬道中跑出来。 看着他俩浑身是伤的从隧道里跑出来,我的心瞬间揪成一团,而站在我前面的慕轩青则是身体微微一颤,便立马窜到了前面,一把揪住了王渊那龟孙儿,恶狠狠地问道:“萧如月呢?她人呢?怎么没和你们在一起?”——声音都因为激动而有些微微的颤抖。 看着原本儒雅的慕轩青变成这幅样子,我就知道他心里一定是怕萧如月出什么事。而被他揪住的王渊那龟孙儿,虽然左手里还握着一把手枪,但他的右手却因为伤势太重,导致他此刻已经失去了反抗慕轩青的能力,只能任慕轩青揪着他的衣领,整张脸也不知是因为慕轩青的扯动还是伤口的原因,变得犹如霜打的茄子一般,紫的吓人。 而跟着他窜出的那个日本女人,看见我们一行人站在隧道里,双眼竟然绽放出一种好似信徒看见上帝一般的光芒,嘴里不停地嘟嚷着:“嗒斯卡路,嗒斯卡路!……”听着她嘴里的日语,王权不由得有些疑惑的嘟囔道:“嘿,这娘们儿叽里咕噜的说什么呢?” “她说,得救了。”一声冰冷的声音从甬道中响起——从一开始就一直靠墙站在旁边默不作声的冰块凌听到我的嘟囔,冷不丁的说了这么一句,吓得我不自觉的打了个激灵。 我下意识的抬头看着他——只见此时他的表情十分的冰冷,一双深邃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那个日本女人,眼神好像两把钢刀一般,看得那刚才还嘟嚷着“得救”的日本女人立刻闭上了嘴,十分惊恐的望着冰块凌,生怕冰块凌活吞了她似的,半天不敢出一声。 看着一向云淡风轻的冰块凌用如此恐怖的眼神看着她,我心里不由得有些幸灾乐祸起那个日本女人来:被冰块凌这厮记恨,估计这娘们儿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就在我心里默默替那个日本娘们儿祈祷的时候,被慕轩青提着衣领的王渊那龟孙儿强忍着断臂的疼痛,哆哆嗦嗦的开口说道:“不,不知道……我们在刚才,就已经走失了。” “草!”慕轩青大声的骂了一句,一把推开断了一臂的王渊,表情看起来十分焦虑,一双眼睛都因为心中急切而被血丝涨得通红,他来回踱了几步,稍稍冷静了一下,又死死地盯着王渊说道:“你们遇到了什么?又是在哪里走失的?快点告诉我!若是你有半句虚言……”说到这,慕轩青的眼神陡然变得好似恶狼一般:“你应该知道我不是什么信男善女。” 王渊此时已经被慕轩青推倒在地,他一边捂着右手断臂处痛苦的哀嚎着,一边向慕轩青求饶,再也没了一开始审讯我的时候的那副嚣张样子。嚎了几嗓子后,他才断断续续的开口道:“……我们,我们就是在那群怪物,那群怪物出现的地方失散的!就是那群怪物!”说道这,王渊那龟孙儿的眼神里充满了恐惧,整个人的精神都有些失常,说罢,还冲着我们不住的大叫:“救救我!救救我!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看着他那有些癫狂的样子,我心里虽然恨他刚才对我的所作所为,但还是涌上了一丝怜悯——毕竟这厮已经没了一条手臂,对我们也没什么威胁了,我还和这残障人士较什么劲呢? 想到这,我刚想走上前去,给他处理一下他那条断肢,就被慕轩青一把拽住,我有些疑惑的盯着慕轩青:“怎么了?好歹也是一条人命啊,总不能丢下他不管?” 慕轩青并没有回答我的话,而是眼睛微眯的看着坐在地上哀嚎的王渊,冷声说道:“不用嚎了,你带我折回去,找到萧如月,我便救你,找不到,你就自生自灭!” “别胡闹!你又不是姑姑,带着一个‘过儿’要回到那怪物老巢去找萧如月那婆娘?这不就是屎壳郎掉粪坑里头——找死(屎)去了吗!”王权听到慕轩青的话,连忙开口阻止道。(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九章 陷阱 “不行!我不能眼看着小月深陷囫囵!”慕轩青上来犟劲就像一头倔驴,说着说着就要拎着重伤的王渊往回走—— 我和王权对视了一眼,王权连忙冲上前去拉住慕轩青,让他保持冷静。同时,王权也连连的开口道:“我说慕大少,你他娘的能不能冷静点!以咱们现在的状况,自身都尚且难保,更别提回去救人了!您老就别再节外生枝了!再说了那女人到底哪里好?值得您老这么不要命啊?” 然而慕轩青依旧是左耳进右耳出,好像没听见王权的话一般,硬是要回去找萧如月。看着他这副模样,我也一把拽住他的胳膊,十分焦急的说道:“对啊!王权说的也没错!你难道忘了在731的时候萧如月是怎么背叛我们的了吗?再者说,就算你执意一定要救她,那也得从长计议啊!你就这样拎着个重伤员就往怪物堆里钻,萧如月估计还没怎么样,您老就先折里了!” 慕轩青大概是听到我说萧如月背叛的事情,身体微微一抖,转身回头,双眼通红的看着我和王权:“我相信她,她不是那种会背叛我的人,她一定有难言之隐,她此刻的处境肯定也十分的艰难……不行!我要去救她!——” “够了!”——大概是看慕轩青非要胡闹着一意孤行的去寻找萧如月,站在那里狠狠盯着那日本女人的冰块凌突然开口冷喝了一句,声音冰冷的好像要把空气都结成冰碴。 听到他这声冷喝,站在隧道口阻挡慕轩青的我和王权都愣了一下;慕轩青那厮也终于停下了他前进的脚步,别过头盯着冰块凌,声音森寒的说道:“连您也要阻止我吗?” 冰块凌用他那仿佛灵魂吸尘器般的眼睛冷冷的看着慕轩青。冷硬的开口说道:“还是先担心担心你自己的处境,再想着如何去救别人。”说罢,他便不在搭理慕轩青,而是目光横扫,看了一圈站在原地的众人,再次开口说道:“如果我没猜错,这里。是个陷阱。” “陷阱?!”听到冰块凌的话。众人的呼吸都不约而同的停顿了一下,我心中大骇,好像有一个奇怪的念头从我脑子中闪过。因此。我连忙开口追问道:“什么陷阱?什么意思?您老能不能别总说话说一半啊!急死人啊喂!……” “啊——啊——后面,后面!”——就在我追问冰块凌的时候,靠着墙壁坐在地上的娘炮王灿突然两眼瞪得老大,满脸惊恐的看着我的身后。一边剧烈的哆嗦着,一边尖着嗓子。惊呼出声。 看着他这副模样,我就知道大事不好,旋即我猛地转身向后看去——只见此刻我身后,正戳着一个庞然大物:那是一个将近七八米长的巨型蜈蚣人。整个蜈蚣尾巴拖在它的身后,两米宽的身体把原本就狭窄的迷宫甬道塞得满满的。 它的上半身则是一个的男子形象,整个身子直立在蜈蚣尾巴的上头。大概有两米多高。它有着一颗光头,脸上没有睫毛也没有眉毛。所有该有毛的地方全都是寸草不生;眼睛却全部都是黑色的瞳孔,好像是漆黑的两个洞,浑身皮肤惨白的好像被漂水漂过的白床单——而此时此刻,这个怪物离我只有不到一步的距离,他低头俯视着我,一双被黑色瞳孔充满的眼睛说不出的妖邪诡异。 看着离我近在咫尺的巨型蜈蚣人,站在我身旁的众人也都倒吸了一口凉气,一时间都有些不知所措;我抬头看着这庞然大物,脑子一片空白,冷汗不住的从我的额头上滴下。我的双脚发软,已经被吓得忘记了逃跑,而那怪物也低着头冷冰冰的看着浑身抖得宛如筛糠般的我,却没有下一步的动作——时间一下子凝固,好像一切都停止在了这要命的一刻。 就在这时间凝固的尴尬时刻,那巨型蜈蚣人率先打破了这脆弱的平衡——只见那好似小型堡垒般的蜈蚣人身的脸上,突然浮现出了一丝诡异的笑容,紧接着,它的嘴里就传来了一阵刺耳的“吱吱”声,好像利器划玻璃般的动静惊起了我浑身的白毛汗。 这一下,我立刻恢复了意识,“嗷”的尖叫了一声,连忙连滚带爬的往后退,只想快点离这个要命的家伙远一点。 “快!快撤!他娘的这可真是护犊子玩意儿,打了小的老的就出来了!”听到那蜈蚣怪的嘶嚎,众人也都立刻从短暂的呆滞中回过神来,王权更是反应迅速,直接一把抓住被吓得屁滚尿流的我,一边大骂道,一边拼命地往迷宫的其他隧道里头窜。 冰块凌那厮眼睛眯了一下,旋即便一把掐住那日本女人的脖子,不顾那日本女人因为窒息而剧烈的咳嗽,直接像拎着鸡崽子一样把她向身后的甬道中提去。看着冰块凌那厮像提牲口一样提着那日本女人,我心中不由得一阵发颤:看来这厮对待我,可真是不知道要温柔到哪里去了。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我被王权这小子连拖带拽的已经跑出几米远,然而那巨型蜈蚣怪并没有冲着我而来,反而是直接怪叫着扑向了一直瘫坐在地上捂着断臂的王渊! 王渊看着那蜈蚣怪直奔他而去,吓得犹如杀猪一般,一边连声嚎叫,一边用左手抄起手枪,然而还没等他扣动扳机,那蜈蚣怪就已经带着一阵劲风来到了他的面前—— “啊!——不!——” “嘎吱——噗——” 伴随着一声让人牙酸的骨头碎裂的声音,王渊的半个脑袋就被那迎面袭来的蜈蚣怪抓了个粉碎!红白相间的脑浆子瞬间四处飞溅,还没来得及跑出多远的我们纷纷都多多少少的被溅了一身血污。而此时,那巨大的蜈蚣怪居然发出了一阵阵让人心悸的怪笑,惨白的手里还抓着王渊那宛如破西瓜般的半个脑壳,他举起那血糊糊的脑袋,用黑洞洞的瞳孔看了看,惨白的脸上浮现起一丝让人恶心的笑容,紧接着,它便抬手把王渊那鲜血淋漓、甚至还掺着白花花的脑仁的脑袋塞进了嘴里,放肆的咀嚼起来! 听着那“嘎嘣嘎嘣”的咀嚼声,看着那蜈蚣人惨白的身体上洒满殷红的鲜血,以及嘴角不断渗出的红白脑浆沫子,我一时间都忘记了呼吸,狠狠地盯着他那不断上下咀嚼的嘴巴,眼眶欲裂! “啊!——” 王湘大概是第一次看见如此血腥的一幕,她崩溃的大叫了一声,直接跌坐在地上开始狂吐不止;而被慕轩青拖到一旁的娘炮王灿则更是不济,直接一翻白眼儿晕倒在原地。害的慕轩青只能立刻扛起他那细高的身体,一刻也不敢耽误地向我和王权这里靠拢。 闻着那让人作呕的血腥味儿,我的胃也开始一阵不受控制的翻涌,不过好在我已经不是第一次见识这种阵仗了,看着王湘跌倒在地,离她最近的我连忙挣脱了王权的手,强压下胃里不断上涌的胃液,三步并作两步的跑到了王湘的跟前,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用尽吃奶的力气把她从地上拽起来:“快走!再耽搁咱们都是这下场!” “小心!——”就在我拖起王湘的一瞬间,站在离我几步之遥的王权突然厉喝了一声,紧接着就掏出手枪对着我的身后,一双牛眼里还不断地向我使着眼色。凭借着我俩的默契,我瞬间就秒懂他是什么意思,立刻毫不迟疑的向左侧摔倒而去—— “砰——砰——!”伴随着两声枪响,那只巨型蜈蚣怪传出了阵阵刺耳的怒吼。大概是那怪物被王权的两枪崩的有些吃痛,那怪物顿时间开始变得狂躁起来,还没等我站起身来,一阵劲风就扑面而来—— “啊!——草!——”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我下意识的歪了一下脑袋,瞬间我感觉到我的脑门一凉,紧接着就从我的右眉上头传来了一阵钻心的疼痛,一泓鲜血从我的眉角飚出,顿时我的右眼就被鲜血糊住,失去了视觉。(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章 千年前的诡计 我捂着脸跌倒在地,眉角汩汩流出的鲜血打湿了我的头发,听着身后那怪物不断地嘶嚎,我顾不得伤口钻心的疼痛,连忙手脚并用的再次从地上爬起来,拖着在蹲在我身后已经吓哭了的王湘,就往王权的方向跑去。 “到这边来!”就在我跌跌撞撞的往外跑的时候,冰块凌清冷的声音从右侧的一处拐角响起。听到他的清喝,王权连忙又放了两枪,这时候我和王湘已经跑到了王权的身旁。王权看着我满脸是血的样子,一边举着手枪对着那此刻已经处于暴走状态的蜈蚣怪,一边冲着我担忧的说道:“怎么样?还好?” “暂时死不了。”我迷迷糊糊的回道。 “那就赶紧去凌参谋长那,我掩护你俩,快!”王权看我还能回答他的话,接着就立刻扭过头死死地盯着那被枪打的摇头摆尾的蜈蚣怪,冲我和王湘急促的说道。 我连忙点点头,旋即也不再磨蹭,连忙拽着已经被吓傻了的王湘,往冰块凌声音传出的那条甬道中冲去。 快速跑了几步后,我就感觉到了大脑一阵晕眩,我强撑着跑到了右侧的岔口,钻进了冰块凌所在的那条甬道,接着我就双眼一阵发黑,一个趔趄向隧道中倒去—— “哎!洛和!——” 随着王湘的惊呼,我涣散的精神又一下子集中到了一起,然而为时已晚,我的身体已经不受控制的向地面倾斜——就在我心中痛呼老子这张俊俏的脸,要和地面来个零距离接触的时候,一双冰冷却有力的手一下子托住了我的肩膀,阻止了我这一次狗锵屎的满分技术摔倒。 “哎!洛和!你怎么了!——”慕轩青是紧跟着冰块凌那厮跑进这条甬道的。看着我跌倒在冰块凌的身前,在甬道中照顾那晕倒的娘炮王灿的他立即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快步走到我和冰块凌的身边,有些焦急的说道。 “没……没事,就是划了个口子,有点晕……”我强忍着头里阵阵的晕眩,有些勉强的说道。而就在此时。王权那头传来了一阵密集的枪声。听起来并不像是手枪的动静。伴随着最后的一声枪响,那怪物嘶嚎了几声后,便没了动静。听着渐渐安静下来的迷宫,我就知道大概是王权那小子已经搞定了那怪物,心中紧绷的弦一下子放松了不少。 这一放松可不要紧,我整个人直接失去了力气。双腿一软,直接跪在了冰块凌跟前。而冰块凌也是被我这突如其来的一跪搞得一愣——说来也是无巧不成书,就在这尴尬的时候,王权那小子竟然来到了甬道口,看着我满脸是血的跪在冰块凌跟前。这小子一个箭步冲到我跟前,一把把我从地上拎起来,冲着冰块凌不满的喊道:“你干什么呢!是。您老牛逼您老厉害,所到之处人人都敬你为上宾。但就算别人都尊重你,你也不能太过分?什么事还值得她下跪求你吗?” 听到王权误会冰块凌,我连忙摆手示意他不是这么回事儿,而冰块凌那厮则是冲着怒火中烧的王权冷冷的说道:“你看见的,未必都是真的。”说罢,冰块凌便转身向甬道的深处走去。 王权那小子没注意到我摆手,听到冰块凌这话,立刻把我放到一边,冲到冰块凌的跟前,一把拽住冰块凌消瘦的胳膊:“喂!你说这些我不懂,我只相信眼见为实,她给你下跪到底是为了什么,你倒是说啊,你——哎哟卧槽!” 一切都发生的太快,还没等我缓过神儿来,我就听到了王权的惊呼。我在心中暗道不好,连忙胡乱抹了抹眼前的血污,开口喊道:“都是误会!都是误会!” ——只见此刻,王权那小子已经被冰块凌以擒拿的姿势按在了地上,他还十分不服气的蹬腿挣扎,一张脸涨成了枣红色,然而也不知道那冰块凌那厮瘦胳膊瘦腿儿的哪来的那么大的力气,只见他脸不红气不喘的,死死地把王权按在地上,一脸的淡漠,好像不是他做的这件事儿似的。 王权什么力气我是知道的,看着冰块凌一下子就把王权制服,我心中不由得大骇:这厮到底他娘的是吃什么长大的?怎么这么苗条劲儿还这么大! 不过此刻却不是想这些的时候,看着王权被冰块凌按在地上,我连忙叽里咕噜的跑到他俩的跟前,用手掰着冰块凌铁钳样的手,嘴里不停地嚷嚷着:“喂喂!快放开他,都是战友,干嘛这么粗暴!” 冰块凌深深地看了王权一眼,手上一轻,立刻放开了王权的胳膊,王权失去了束缚,立刻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站了起来,看着他一脸的怒火,我连忙拦在他身前:“你小子搞毛啊!你误会他了!我没给他下跪,刚才只是我自己没站稳而已,别总是这么冲动啊!” 王权听到我说话,一脸狐疑的看着我:“啥?你自己没站稳?没搞错你?” 我无奈的翻了个白眼:“你他娘的以为我想跪啊!刚才我进来的时候头晕,多亏凌文同志扶住我才没有来个狗锵屎,接着就是我自己腿一软,跪在他跟前了,想想也是挺丢人的,你非得问这么详细啊!” 听我说罢,王权那小子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合着是您老主动给人家便宜占了,”说罢,他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转身冲着站在旁边冷眼看着我俩的冰块凌说道:“那个,呃,凌参谋长,这次是我冲动了,您老……” “算了,还是说正事。”还没等王权说完,冰块凌那厮就冷冷的打断了他的话:“还记得我刚才说什么了么?” 王权看冰块凌打断了他的话,有些不爽的嘟囔道:“您老怎么连个陈述的机会都不给我,就直接给我判死刑了?也太不近人情了……” 听到王权的牢骚,我差点没晕过去:跟着冰坨子讲人情味?这小子的脑子也不知道是不是秀逗了。 冰块凌意料之中没有理会王权的牢骚,只是静静地盯着我们,半天没有说话。看着他这副冷冰冰的样子,王权有些无奈的挥了挥手:“罢了罢了,我算是服了您老了……您刚才问我们记不记得您刚才说什么了是?”王权低头想了想,有些迟疑的开口说道:“你刚才好像说什么……我看见的都未必是真的?” 冰块凌听王权说罢,深邃的眼睛里流露出一丝无奈的神情,然而脸上却依旧是那副狂拽酷霸的样子,只见他抿了抿嘴唇,用冷冰冰的声音说道:“这么说也可以,但我要说的不是这个,而是这个迷宫,本身就是个陷阱,真正藏着东西的王氏宗祠,根本就不在这里。” “什么!?” 听冰块凌说完这番话,在场的所有人都大吃一惊——我愣愣的看着冰块凌那厮,半张着嘴巴,好像有什么卡在嗓子眼儿上,半天也说不出一句话,心里却已经被他这一石激起了千层浪:这里不是王氏宗祠真正所在的地方?那这里……究竟是哪? 看着我们都大眼瞪小眼的看着他,冰块凌继续冷冷的开口说道:“我们都被王家的前辈算计了,真正的东西,另有它的藏身之处——而那真正的藏物之地,距离这里,应该也不会太远。” 听着冰块凌这番好似七月里惊雷一番话,我整个人直接呆住,单核的脑子又开始不够使唤了;而站在我身旁的王权和慕轩青则是面面相觑。 就在大家都有点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时候,原本站在旁边抹眼泪的王湘突然怯生生的开口说道:“不,不可能,这里……这里,应该就是王氏宗祠啊?”(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一章 局 听见王湘的话,冰块凌的眉毛突然一挑,冷冰冰的问道:“你怎么知道这里就是王氏宗祠?” 王湘看着冰块凌那不近人情的模样,王湘害怕的往后退了退,支支吾吾的小声说道:“啊?……不是您刚才说的吗?……” 看着王湘那遮遮掩掩的样子,我和王权对视了一眼,顿时觉得有些不对劲:首先,按照之前的各种传言,这王氏宗祠是个绝地——只有进来的人和出去的鬼,因此除了此时此刻的我们,应该不可能有人知道这王氏宗祠里面到底是什么构造;其次,这王湘也没进来过,她又怎么可能会如此肯定这里到底是不是王氏宗祠呢? 那么如此说来,这个王湘……绝对有问题! 想到这,我下意识的回头看向王湘——而此刻,我发现似乎所有人都意识到王湘不对劲,除了那晕倒的娘炮王灿,甚至连那个一直都蹲在角落不敢出声的日本女人,都目不转睛的盯着王湘看。 大概是被这么多人行“注目礼”,王湘的脸“刷”的一下子就涨得通红,她紧张的搓着衣角,眼睛不停的左右看着围观着她的我们,结结巴巴的说道:“怎……怎么了?我,我说错什么了么……” 然而当她的眼睛扫到冰块凌那张万年玄冰脸的时候,我看到她的瞳孔微微的收缩了一下,好像承受着什么极大的恐惧一般,旋即便扭过头,不敢再看冰块凌。捕捉到她这细微的变化,我更加觉得这个王湘可疑,而站在我旁边的王权则是个急脾气。看到王湘如此表情,立刻开口问道:“哎!王湘,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儿瞒着我们啊?” 听到王权的问话,王湘呆了一下,旋即连连摆手摇头道:“没!没有啊!我哪有什么可满你们的啊?”——看着她这副紧张兮兮的样子,我心里不由得觉得一阵好笑:看来我的演技和她一比,简直可以称作是影帝了。 连我都看得出王湘是在撒谎。在座的其他人除了那个到现在还不省人事的娘炮儿。基本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所以自然也就能看出王湘在极力的掩饰着些什么。就在大家都不约而同的盯着王湘看的时候,冰块凌再次开口打破了这尴尬的气氛。他用深邃的眼睛看着站在众人目光中的王湘,淡淡的说道:“算了,你所隐藏的事情,也许早就不是什么秘密了。” 说罢。便不再理会王湘,继续看着我们说道:“我们得去寻找那真正藏着秘密的地方。”看着冰块凌那认真的样子。我的心中再次充满了不祥的预感,但是还是有点摸不着头脑:这所谓的真正藏着秘密的地方,到底指的是什么?而冰块凌那厮又为什么偏要去那里呢?难不成这宗祠里头也藏着一颗和那奇怪塔墓里一模一样的名叫“漠旹”的神秘珠子? 这时候,站在一旁默默思索的慕轩青突然开口说道:“凌先生的意思……是这里不是王氏宗祠真正所在的地方?” 冰块凌看了看慕轩青。竟然淡淡的摇了摇头:“不,这里的确是王氏宗祠所在,只是它核心的秘密并不在这里。” 听到冰块凌这云里雾里的话。我和王权迷茫的对视了一眼,实在是听不懂他所指的到底是什么。而慕轩青则是眼睛一亮,好像抓住了什么重要的信息,表情也再次恢复了他原本的儒雅睿智,只见他呵呵一笑,冲着一脸迷茫的我和王权开口说道:“凌先生的意思是,这里只是王家老祖宗设置的障眼法。” 听了他这句话,我立刻有种茅塞顿开的感觉,好像有些明白了冰块凌的意思,而慕轩青则走到了那昏厥的娘炮王灿身边,从袖口处拔出了一根细长的银针,一边用银针戳着娘炮王灿的人中,一边继续说道:“这王家的老祖宗真是长了颗七窍玲珑心:他先是花费大量的人力物力财力,想尽了各种办法,在宗祠下头建造了如此浩大的工程,随后还假意传出信息,吸引所有人的注意,甚至连迷宫的形状都修建成了漠旹珠的‘旹’字,借此假戏真做,让所有人都以为王家的宝藏就在这宗祠的迷宫内—— 可是事实上,这不过就是他老人家布下的一个局,一个九死一生的局。而这个秘密,他甚至连自己的一部分子孙后代都没有告诉……我虽然不知道这王家的老祖宗为什么这么做,但是这里面,一定有一些鲜为人知的故事,并且这个故事,也一定与那漠旹珠有关,”说到这,慕轩青扭头看向冰块凌,微微笑道:“我说的没错?凌先生。” 冰块凌看了看蹲在地上的慕轩青,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接着便回身,再次像拎牲口一样一把揪起了那躲在角落里的日本女人,表情一下子变得十分冰冷,一双深邃的眼睛里充满了让人心悸的色彩,他死死地盯着被他拎在手中的日本女人,用冷硬的声音开口说道:“是谁让你们来的?” 那日本女人被冰块凌提在手中,一开始显得有些惊慌,过了一会儿,她便恢复了冷静,淡淡的微笑着,用流利的中文说道:“你们中国人不是有句老话叫‘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吗?既然大家都是为了东西而来,那么自然也都不是敌人了?况且东西就在那里,我们来又有什么不对呢?” 听到这日本女人的话,我都气的差点背过气去:真他娘的是人要脸,树要皮,人不要脸,天下无敌啊!冰块凌的脸色也再次变得冰冷了几分;站在一旁的王权则忍不住开口大骂道:“嘿!我说你这日本娘们儿要不要脸啊!东西在这里那是在我们中国的土地上,再说了,这宗祠好歹也算是我家的私人财产,关你们小日本屁事啊!你们偷偷摸摸的不请自来,还好意思说的这么冠冕堂皇?” 那日本女人听完王权的挖苦,竟然不怒反笑:“哈哈,这位小哥,你这句话可真是说错了,什么叫我们不请自来?若不是你们王氏族长隆重邀请我们,你以为我们稀罕来你们国家么?真是好笑!” 听了这日本女人的话,王权被气得面如猪肝,吭哧瘪肚的半天也没憋出一句话,最后只能大骂了一句:“呸!狗汉奸!”完后便气呼呼的抱着刚才打死那巨型蜈蚣怪的p5,转身走到了隧道口,估计在心里已经把王邵宏那厮以他娘为中心,画圆开草一百遍了。 看着王权那后脑勺都是气的背影,我心中也不免有些怒火:这王邵宏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自家的事情还要牵扯到外人?退一万步讲,就算牵扯到外人,也不能牵扯到小日本?他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啊——你!你要做什么! ——就在我心中不停地咒骂着王邵宏到底要搞什么鬼的时候,突然从那日本女人嘴里传出了一声惊呼。 惊呼声打断了我的思绪,我连忙抬头看去——只见冰块凌那厮右手提着那日本女人,左手拿着一把闪烁着寒光的匕首,此时那把匕首正抵在那日本女人的肚子上,吓得那日本女人连连尖叫出声。 “别以为我不会杀你。”冰块凌冷冷的说道。 听见这厮宛如修罗般的声音,我的心都不自主的打了个寒颤,那日本女人被冰块凌提在手里,微微的挣扎了几下后,便不敢再动弹了——因为冰块凌左手中的那把闪着寒光的匕首,已经刺破了那日本女人腹部的衣服,我丝毫不怀疑:如果那日本女人再不知好歹的动弹一下的话,这把匕首就真的会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二章 杀鸡儆猴 看着冰块凌那犹如死神般的样子,那日本女人显然有些惊慌,寒冷的刀子抵在她的腹部,甚至都有些划破了她白嫩的皮肤——在这种情况下,那油嘴滑舌的日本女人终于老实了不少,她战战兢兢的开口说道:“别!别冲动!咱们还可以再谈谈!” “还有什么可谈的?”冰块凌似乎并不买账,冷冰冰的开口说道:“你只需要告诉我,是谁派你们来的?” 那日本女人被冰块凌拎着衣领、架着刀,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她低头看了看已经把她的腹部划出浅浅血痕的匕首,有些惊慌失措的开口说道:“我刚刚不是已经说了么?是他们王氏族长特地请我们—— 啊!——” 还没等那日本把话说完,冰块凌手中的匕首就猛地捅进了那日本女人的肚子里! 听着那日本女人撕心裂肺的惨叫,我瞪大了眼睛,看着被鲜血溅了一身的冰块凌,下意识的吞了口唾沫:卧槽!这厮下手是真不留情啊!虽说我对日本人也没什么好感,但是这好歹是个活生生的人啊!他娘的说捅就捅,也真他娘的是够可以的啊! 站在甬道口的王权听到甬道里头的动静,回过头来骂了一句:“活他妈该!”;而正在一旁给那娘炮王灿针灸的慕轩青听到了这一声惨叫,也只是别过头来看了一眼,柔和的脸上却没有任何波动,对这日本女人的下场也没有丝毫的同情——倒是王湘那女人,被冰块凌这一手吓得双手紧紧地捂着嘴巴,闭上双眼,睫毛微微的颤抖。似乎受到了很大的惊吓。 那日本女人鬼哭狼嚎了一会儿,一时间还死不了,她用日语大声嚷嚷着什么,接着又强忍着疼痛,用略带哭腔的中文说道:“你!你这个恶魔!你别想……从我这里……知道任何事……啊!——” 冰块凌手起刀落,对着那日本女人的肚子又是一下子,鲜血已经染红了他的整个左手。然而他依旧面不改色。目光冰冷的盯着那日本女人,阴森森的说道:“我没有太多的时间和耐心,要么说。要么死。你自己选。” 看着这血腥的一幕,我还是于心不忍,连忙转过身去,不再看这残酷的逼供现场——然而那日本女人也算是有骨气。被冰块凌连捅两刀,依旧不肯说出究竟是谁派他们来到这里的。只听她咬牙切齿的说道:“只有……站着死的日本人,没有跪着活的日本人……我是不会,做背叛的事情……你就是杀了我,也没用。你依旧得不到……你想要的信息……但是如果,你杀了我……你就会惹上大麻烦的……我保证,让你比我。死的更难看!” “恐怕你看不到这一天了。”冰块凌冷冷的说了一句后,只听一声好似匕首划破布帛的“刺啦”声。接着,就是那日本女人的一声凄厉的惨嚎—— “啊!——” 惨叫声完毕,我便听见一声宛如破布袋被丢在地上的声音,旋即,我下意识的回头看去——只见那日本女人被冰块凌扔在了地上,一双眼睛瞪得老大,眼神里充满了愤怒与不甘,而生机却渐渐地从她的眼中流失殆尽,直到瞳孔彻底放大,她还没有闭上双眼; 而在她的腹部,则好似被腰斩了一般,横开了一条大口子,肠子鲜血还有内脏,统统都淌了出来,洒了一地,甚至有几条没有彻底失去生机的肠子,似乎还在缓缓地蠕动! 看着刚才还活生生的说话的人,此刻已经变成了这一滩血肉模糊的尸体,我强压下胃中的一阵阵恶心,呆呆的看着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冰块凌。 我的心中无比的复杂:看着他那张依旧万年不变的冰山脸,此刻我却觉得他无比的陌生,甚至觉得有些恐怖。 然而冰块凌那厮则是一脸的淡然,好像这一切都不是他做的一般,只是淡淡的瞥了一眼被他杀掉的已经死的不能再透的日本女人,就缓缓地从背包里掏出了一叠纸,不紧不慢地擦拭着匕首和他左手上的血迹。 看着那洁白的纸巾被鲜血染得通红,我再也抑制不住内心压抑的感觉,咽了口唾沫,用干涩的嗓子开口说道:“你……你就这么杀了她?” 冰块凌听到我的话,头也不抬的吐出了四个字:“罪有应得。” 看着他仿佛杀鸡似的杀了一个活人,又是这副轻描淡写的态度,我的心中再次升起一阵恶寒:虽说我已经不是第一次看见死人,但是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一个活人被杀,我还是有些接受不了。 想到这里,我连呼吸都变得有些急促,我有些歇斯底里的冲着冰块凌吼道:“你,你不知道杀人是犯法的吗?你,你就这么把她给杀了……你难道心里就一点感觉都没有吗?这可是人!一个活生生的人啊!” 冰块凌听到这里,突然停下了手上的动作,转过头,用有些奇异的目光看着我,半晌,才缓缓地开口说道:“我从不杀无辜的人。”说罢,他便转过头去,继续擦拭着手上的鲜血,不再理会我。 看着他这副云淡风轻的样子,我知道我说什么也没有用,因为这个人本身,就是一团让人看不透的迷雾。想到这,我有些无助的看了看王权和慕轩青——然而让我吃惊的是:这俩人也好像是没事人一般,都对冰块凌腰斩了那日本女人似乎没有什么意见。 看着他们满不在乎的样子,我不禁下意识的掐了一下我的大腿,心中不断地咆哮:我靠!什么世道!一个大活人就这么在他们面前被杀了,他们就没有一点感觉吗?我他娘的不是做梦呢? 然而腿上的疼痛却清楚地告诉我这一切都是真实的,这让我脑中甚至瞬间闪过了一个念头:我他娘的该不会是进了什么恐怖组织了! 就在我不断胡思乱想的时候,那已经昏厥过去的娘炮王灿被慕轩青用针扎了起来,然而也不知应该怪这厮点背,还是该怪这厮胆小,就在他刚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的时候,他就看到了那死相凄惨的日本女人—— “啊!——”一声好似女人的尖叫声从那娘炮王灿的口中传来,我连忙向他看去,只见这小子再次两眼一翻,晕倒过去。 “真t的是废物!”站在一旁好不容易把他救醒的慕轩青看着这厮再次昏倒,忍不住大骂了一声,无奈的摇了摇头,再次气呼呼的蹲在他身边,用银针猛戳他的人中。 看着这有些戏剧性的一幕,我原本有些沉重的心不由得放松了不少:这下我终于不是这队伍里最菜的了!想找到一个比我还弱的人,是真他娘的不容易啊! 王权听到那娘炮的尖叫,有些不耐的回过头,冲着在那里忙活的慕轩青说道:“我说慕大少,您老这东家到底行不行啊?干嘛派一个这么废柴的玩意儿来这地方?他家人脑子里装的都是屎吗?” “我t也想知道!”慕轩青一边手忙脚乱的用银针戳着那不省人事的娘炮王灿,一边没好气的说道。 就在他俩说话的功夫,冰块凌那厮已经把手上和匕首上的血迹都擦拭干净,只见他一边不紧不慢的把匕首插进腿侧的刀鞘内,一边向我和已经被吓得有些呆滞的王湘这边走来。 看着他走过来,我心中泛起一阵恶寒,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然而冰块凌那厮却并没有理会我,而是直接从我的身边擦肩而过,走到我身后的王湘身边站定,淡淡的开口说道:“现在,你应该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们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三章 另一个幸存者 听见冰块凌那清冷的声音,我才一下子恍然大悟:原来这厮杀这日本女人,还有杀鸡儆猴的意思啊!就凭王湘这胆子,看到冰块凌如此残忍的杀了那日本女人,她不吓得说出实话才怪……高!真他娘的实在是高啊! 想到这,我连忙回头向王湘——果然不出我所料,王湘那女人听到冰块凌的问话,立刻被吓得面如土色,一双微微上挑的眼睛里此刻充满了恐惧,她浑身颤抖的看着站在她身侧的冰块凌,下意识的往我这头退了退,哆哆嗦嗦的开口说道:“我……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然而王湘的话音未落,冰块凌的眉毛就猛地皱了一下—— “啊!——别杀我!别杀我!”看到冰块凌的脸色变化,王湘竟然被吓得直接抱着脑袋蹲在地上,嘴里还不停地高声尖叫着,显然是刚才冰块凌虐杀那日本女人的一幕,已经在她的心里留下了不小的阴影。 然而冰块凌那厮是何等人物,连我这种级别的都知道,此刻王湘已经被他攻破了心里防线,他又怎么可能放过这么好的机会?果然不出我所料,冰块凌看了看蹲在地上瑟瑟发抖的王湘,嘴角翘起了一丝狡黠的弧度,看着他这好似六月飞雪般少见的表情,我不由得愣了一下,就在我愣神的时候,冰块凌的脸又迅速恢复了玄冰状态,他弯下腰,蹲在王湘跟前,用低沉又冰冷的声音对着王湘说道:“你应该知道,我没有多少耐心。” 听到冰块凌那带着浓浓压迫感的声音,王湘最后的心理防线终于全面崩溃,她猛地站起身子。一边流着眼泪,一边高声叫道:“我说!我说!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别杀我,别杀我!——” 看着王湘那有些歇斯底里的样子,站在她身边的我都被吓了一跳:看来这女人知道的真是不少啊!不然怎么会被冰块凌吓成这副鸟样? 冰块凌则是一脸漠然的站起身子,双眼毫无感彩的看着有些癫狂的王湘,淡淡的开口吐出两个字:“说。” 王湘双眼含泪,十分委屈的看了一眼身边这个冰山一样的男人。试图用可怜的眼神来融化他。然而我却知道这只是王湘的痴心妄想——冰块凌这厮,就算你在他面前一哭二闹三上吊,他都不带眨一下眼睛的。更别提仅仅只是装可怜来博同情了。 果然,王湘在装可怜无用的情况下,终于放弃了最后的顽抗,叹了口气。开口说道:“您刚才不是问我怎么会知道这里就是王氏宗祠的么?我现在就告诉你,我为什么肯定这里就是王氏宗祠。” 听到王湘的话。王权也连忙凑到了我们的跟前,站在了我的身边,静静地等待着王湘的下文;慕轩青也撇下了那个废物娘炮,来到了我们的身侧。王湘看众人都以她为中心静静地等待。便知道事情已经再也无法隐瞒,再次叹了口气后,便缓有些无奈的开口说道:“我之所以肯定这里就是宗祠所在。是因为,我的太爷爷。是除了王守德老先生之外,唯一一个从宗祠里活着出去的人。” 听到她这话,众人的神色都微微一凝,我心中恍然:难怪她这么有把握,原来是她家里也有人从这宗祠里活着出去了啊! 听王湘说罢,冰块凌那厮却并没有多惊讶,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继续问道:“你太爷爷,叫什么名字?” 王湘抬头看了看冰块凌,十分无奈地摇了摇头:“抱歉,我太爷爷的名字在我的家族里,是十分机密的,就算是我,都不知道他老人家到底叫什么。” 冰块凌的目光微微凝固了一下,好像在思索着什么。王湘看冰块凌的眼神有变,再次被吓得缩了缩脖子,连忙开口道:“只是……他老人家好像有一个代号。” 代号?一听王湘说到这,我蓦地想起了和我们走失了已经三天了的王十九,难不成……这王湘的太爷爷,也是王家的死士之一? “代号?什么代号?”王权听王湘说到这,大概也是想起了我们出发前的那个夜晚,旋即有些焦急的追问道。 王湘看了看猴急的王权,眼神里还略带一丝哀怨,深吸了一口气后,她便再次开口说道:“我太爷爷的代号,名叫王十六……” 听到这,我的心里好像炸开了锅一般,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王湘:她的太爷爷竟然是王十六!那不就是找到王权他太爷爷的那位死士吗?可是,按照王权他爷爷给我们讲得那些往事……这位死士不是应该已经牺牲在这王氏宗祠里头了吗?怎么会活着从那宗祠里头出来?而且如果他活着出来了,那为什么我们出发前的那个灵堂里还供着整整十八个牌位,一个不少呢? 王权听罢,更是一脸的惊讶,他死死的盯着王湘,半天没有说话,只有慕轩青和冰块凌还算冷静,然而也是目不转睛的盯着王湘,似乎都在各自思考着什么。 再次被众人行“注目礼”的王湘,又被造了个大红脸。这时候,原本在一旁默默思索的冰块凌再次开说道:“说具体点,我需要知道细节。” 王湘似乎十分惧怕冰块凌,听到他开口,她吓得赶紧低下头,自顾自的说道:“因为我曾经偷听过我太爷爷和十九叔的谈话,所以我才会知道这里就是王氏宗祠的。” “内容。”冰块凌淡淡的吐出两个字。 “呃……就是这样的,那是去年的一个晚上——” “等等等!停!”就在王湘刚刚开口要讲述事情的经过的时候,站在一旁的王权突然开口打断了王湘的话,瞬间,众人便都把目光移到了王权的身上。我有些不解的冲着王权说道:“喂!你小子搞什么鬼?” 听到我问他,王权转过头来,一脸惊悚的看着我,有些激动地说道:“你们都没听见吗?她说去年!这么说……你太爷爷到现在还活着?!” 一听王权这话,我也是呆了一下:对啊!刚才王湘说去年……那么如此说来,她的太爷爷也至少要有将近两百岁了!王权的太爷爷都早就已经驾鹤西去了,她的太爷爷年纪只会比而他老人家只大不小,竟然如今还健在……有没有搞错啊!这也有点太不可思议了! 看着我和王权好像吃了苍蝇似的表情,王湘也是一愣,旋即继续开口说道:“呃……没错啊……他老人家现在还活着……” “我靠!”听到王湘的肯定,我和王权异口同声的嚎了一嗓子,我在心里则是默默地想着:我要是有幸能见他老人家一面,一定得好好采访采访他老人家是怎么保养的!这他娘的太逆天了! 就在我和王权惊呼出声的时候,冰块凌微微皱了皱眉头,冷冷的开口道:“不用理他们,你继续说。” 王湘听到冰块凌发话,连忙乖乖的点了点头,不再理会在一旁目瞪口呆的我和王权,继续开口说道:“我本人是负责看护宗祠的一员,这个想必你们都已经知道了,关于王家内院的事情,你们可能也都有所耳闻,所以这些我就不再和你们啰嗦了。我本人也算是内院中的一员,而和我们走散的十九叔,则是现在内院的总负责人。 那是去年夏天的一个晚上,我正好刚刚和一队人巡逻完宗祠周围的情况,我和我们巡逻队在驻地院子前汇合完毕、清点完人数后,大家就就地解散了。由于我是当天的巡逻队队长,所以我是最后离开汇合点的。 然而当我正准备回到驻地休息的时候,我仿佛隐约间看见从我们驻地院子的偏门,抬进去了一个小轿子……”(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四章 柳暗花明 听王湘讲到这,我不由得心中觉得有些奇怪:轿子?这都什么年代了怎么还有坐轿子的?这也有点太复古了? 就在我心中纳闷的时候,王湘顿了顿,继续开口说道:“我当时心里十分的奇怪,因为我每天都生活在驻地里,根本没有看到过谁用轿子进出,但是我也知道这不可能是入侵者,哪有入侵者还得用八抬大轿抬进来的? 所以,我犹豫了一下,便也快步从侧门跟了进去。我一路跟踪那轿子,走到了驻地最深处,那轿子就停在了一座单独的小房子跟前——那里是十九叔来驻地时候的住处,只有他一个人有那里的钥匙,平时我们都不会靠近那里。 看着那轿子停在房门前,我便知道这人一定和十九叔有着十分密切的关系,因为十九叔的住处算是我们驻地的一处禁地,这是不成文的规定。这下我心中就更加好奇了:到底是什么人可以得到十九叔如此的信任? 就在我心中好奇的时候,那轿子的帘子终于被撩开,从轿子里下来了一个瘫坐在轮椅上的人,那人就是我的太爷爷——王十六。而在此之前,我并不知道他是我的太爷爷,所以,我就一直躲在暗处观察着……” “停停停!”听王湘说到这,我的脑中瞬间闪过了一个人影:那位神秘的师公! 于是,我便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连忙出言打断:“你刚才说什么?你说……你太爷爷他……瘫坐在轮椅上?” 王湘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我,有些疑惑的说道:“对啊,怎么了?” 站在我身旁的王权在身后给了给了我一拳,我后背吃痛。瞬间意识到了我的冲动,眼睛一转,连忙摆出一副关切的表情,开口编道:“你太爷爷他怎么了?为什么会坐轮椅?是因为受了什么伤吗?” 看着我那一脸“真挚”、充满关切的表情,王湘的眼神一黯,声音有些凄然的说道:“还不是因为这该死的宗祠吗?我太爷爷进入宗祠,虽然活着出来了。但也落得终生残废。整个人连脸都被扯掉了一半,一辈子都只能在轮椅上度过了。” 听到王湘如是说,我再次回想起那位神秘师公的样子。心中度定:看来这位神秘的师公,应该就是王湘的太爷爷没错了。想到这,我心中没由来的有些发堵:这王氏宗祠里步步为营,若不是我们有王权这个军火库和冰块凌这尊保护神。估计也早就死在这里了……也不知这宗祠里到底藏着什么秘密,让这么多人都如此的奋不顾身。 王湘看我一脸的凝重。表情也变得有些悲伤,她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就在我看见太爷爷从轿子里下来的时候,十九叔的房门也已经打开了。我看见十九叔从屋子里走了出来。十分恭敬地对着我太爷爷鞠了一躬,接着又嘱咐了那两个轿夫几句,距离太远。我没听清他说什么。接着,十九叔就推着我太爷爷走进了屋里。把房门关上了。 而门外的两个轿夫像两个门神一样,守在房门的一左一右,大概是怕别人靠近。我看这情况,心中好奇心更胜了,不过因为有人把守,我没法靠近正门,但是我是从小就在这驻地长大的,驻地的地形我都稔熟于心,所以我就原路返回,绕了一圈,跑到了十九叔房子后头的窗下,偷听他和我太爷爷说话。 我蹲在窗子跟前,仔细的听里面的动静,隐隐约约的听见十九叔说了一句:‘师父,这次他们可能要有大动作了……您老人家进入过宗祠,依您看,宗祠能不能留住他们?’ 接着,我就听见了一个十分苍老的声音:‘宗祠中的情况虽然十分凶险,不过单凭这个,怕是留不住他们……毕竟,这已经不是一百年前的时候了……’ 听我太爷爷说到这,我当时十分惊讶,因为宗祠的传说我也听说过,可是十九叔竟然说我太爷爷也进去过,并且还活着出来了,我一下子就懵了,身体下意识的抖了一下,头碰到了墙壁,而屋子里两人的对话也戛然而止——因为当时我并不知道那位老人是我的太爷爷,所以这一下,我直接被吓出了一声冷汗,正在我想着怎么逃跑的时候,十九叔就猛地把窗子打开了,还大喝了一声:‘谁在外头!’ 这时候我想逃跑已经晚了,我只能呆呆的坐在墙根下,看着一脸暴怒的十九叔。十九叔也低头看见了我,他十分惊讶的说了句:‘怎么是你这丫头?’说完,他伸手就把我顺着窗子提进了屋里——那就是我第一次看见我太爷爷的时候。 后来,通过一番排族谱论关系,我才知道这位老人就是我的太爷爷。当时他老人家看到我,十分的高兴,但是没有再跟十九叔谈事情,而是给我讲了很多关于宗祠里头的事,尤其提到了宗祠里的迷宫和那些蜈蚣怪物的事,所以我才特别肯定,这里就是王氏宗祠的所在,不会有错。” 听完了王湘一番冗长的叙述,众人都有一种恍然大悟的表情,然而我还是觉得有些怪怪的,总觉得这姑娘应该还是有话没说完。就在这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从甬道的外头传来—— “接下来的事情,还是由我来告诉你们。” 听到这声音,我心中大骇:是王十九!我下意识的抬头看向甬道口——只见王十九那壮硕的身躯正屹立在甬道的入口处,身上也有不少血痕,想来也是和那些蜈蚣怪搏斗所留下的印记。听见王十九的话,站在我身旁的王湘先是一愣,接着便猛地转过身,满脸通红的看着一步步向我们走过来的王十九,低着头嗫嚅道:“十,十九叔……我……我……” 此时王十九已经走到了我们的进侧,他看着一脸歉然的王湘,拍了拍她的肩膀:“没什么,湘儿,你做的已经很好了,不必自责。” 王湘听到王十九的安慰,立刻泪目,扑倒王十九的怀里失声痛哭起来。看着王湘的样子,我心中觉得有些纳闷:我们又没有虐待你,干嘛这么委屈啊? 而站在一旁的冰块凌则是好像早就预料到了王十九会出现一般,连头都没抬一下,淡淡的说道:“试我们试够了?终于舍得出现了么?” 听到冰块凌这话,我不由得一呆:什么叫试我们试够了?他这话什么意思?站在我身旁的王权和慕轩青听到冰块凌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后,目光也是微微的一凝,有些吃惊的看着冰块凌——不过我们都默契的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等着王十九的答复。 王十九一边安慰着在他怀里痛哭的王湘,一边抬头看着冰块凌,目光如炬,过了半晌,王十九才开口笑道:“果然什么都瞒不过凌少爷。” 听着他俩这莫名其妙的对话,我不由得一个头两个大:这俩人在这对什么狗日的暗号呢?能不能给我们这些不明真相的围观群众解释解释,别拿我们当空气成不?这种感觉很不爽啊喂! 就在我心中不断地咆哮的时候,王权那急脾气已经受不住他俩这种无视了,旋即就立刻开口嚷嚷道:“喂喂喂!我说你们俩说什么呢?能不能别让我们几个跟鸭子似的,站一排在这听雷?好歹咱现在也算是一条船上的人,有什么话咱能不能抻开了说,别整的跟地下党对暗号似的成不?”(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五章 利用 听到王权有些不满的嚷嚷,王十九竟然好像征求意见似的看了看冰块凌那厮,而冰块凌那厮则是冲他微微的点了点头。 看到这一幕,我不禁觉得有些奇怪:怎么王氏宗祠的事情,还要过问冰块凌这家伙?就在我心中纳闷的时候,王十九看了看四周,当他看到那被冰块凌腰斩的日本女人时,我看见他的瞳孔微微的收缩了一下,不过他也没有什么表示,只是大致看了一下,就转过头来,冲着我们说道:“此地不宜久留,咱们边走边说。” 说罢,他就拉着哭的梨花带雨的王湘,率先往隧道外头走去,冰块凌则是紧随其后,也跟着走出了这条黑暗的甬道。看着这阵仗,我低声的问站在我身旁的王权:“王司令,现在是什么情况?” 王权两条浓眉紧皱,看着冰块凌和王十九渐渐走远的背影,缓缓开口道:“老子也不清楚……不过我总有一种咱们好像被耍了的感觉……” “我也是,”站在一旁的慕轩青皱着眉头附和道:“总感觉咱们好像是……被利用了。” 听着他俩这么说,我心中也感觉有些别扭,我眉头紧锁的看着已经走到甬道口的王十九和冰块凌:这俩人难不成一开始就认识?就在我怀疑他俩到底是什么关系的时候,慕轩青走到墙边,架起那昏倒的废物娘炮——奈何那娘炮虽说胆子小,但个头可不小,细高的身材让慕轩青架得很不舒服。 慕轩青一边别扭的调整着姿势,一边冲着我和王权说道:“无论如何,咱们还是先跟着他们看看情况。不然在这迷宫里头乱闯,我们也不可能活着出去。” 我和王权对视了一眼,便纷纷点头表示同意,王权一边走过去帮慕轩青一起架着那废物娘炮,一边冲着我开口道:“陛下,你帮我背着背包,我帮慕轩青把这废物弄出去。他娘的!他怎么就不是小日本呢!不然也把他留在这给那日本娘们儿作伴儿。省的咱们这么费劲儿!” “得了你!不管是哪国人,你也不能随便杀人啊,这也太恐怖了点。”我一边说着,一边走到王权扔在地上的背包前,伸手拎起了他的背包—— “卧槽!你这包里装的是什么玩意儿?”我一边使出吃奶的劲儿把他的背包背在后背上,一边开口骂道:“你小子是不是临出门前还给自己准备了块墓碑背着了?” “去你娘的!你丫才背着墓碑到处跑呢!”王权听到我的话。立刻怒骂道:“你小子就不能说点吉利的?” 就在王权骂我的功夫,站在甬道口的冰块凌冲着我们清喝道:“你们还走不走了?” 听到他那冷冰冰的动静。我和王权立刻停止了拌嘴,我再次调整了一下王权那重的跟装了千斤重石样的背包,扯着脖子冲着冰块凌喊道:“就来了!——”喊罢,我就艰难的挪动步子。往甬道口走去。这时候,王权和慕轩青也架着那个昏倒的废物在我的身后,和我一起往甬道口挪动着。 就在我步履维艰的往前走的时候。王权那小子在背后有些幸灾乐祸的说道:“我说陛下,您老可千万别把我这背包给磕了碰了。这里面可还有不少雷子,您说万一哪下子没弄好,您再来个自爆,那微臣可就是千古罪人了啊!哈哈~” “滚蛋!”听到王权这小子的贱笑,我咬牙切齿的吐出了两个字,不过身体却不敢再怠慢了,因为我相信这小子在这件事儿上应该不会骗我,我下意识的抓紧了背包带,生怕它从我瘦弱的肩膀上滑落,到那时候,我可真就是颜色不一样的烟火了。 甬道一共也没多长,大概十几米左右,可是我背着王权那快赶上我体重的背包,走的是连滚带爬,到后来恨不得手脚并用,才终于挪到了甬道的尽头——这时候,王湘已经停止了梨花带雨的持续落泪状态,看着我狼狈的从隧道里走出来,她有些关切的问道:“洛,洛和,你还好?”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叫人在被关心的时候最委屈,这下我可是体会到了。 我一边拄着膝盖喘着粗气,一边冲着王湘咬牙切齿的说道:“托王权那贱人的福,我暂时还死不了,再说老子都出生入死这么多回了,一个小小的背包还能难倒我?” 不过,脸上的汗珠却出卖了试图装逼的我,额头上的汗水再次浸湿了我右眉上头的伤口,让我感觉到一阵阵针刺般的疼痛,还有几滴和着血液的汗珠从我的脸侧滑落,让我感觉到伤口又疼又痒,十分难受。 冰块凌看着造的犹如花脸猫一般的我,缓缓地走到我身边,拎起我背后的背包,淡淡的说道:“给我。”接着,还没等我反应过来,我就感觉到我的肩膀一轻,背包就已经落到了冰块凌那厮的手里——那该死的危险易爆背包刚刚离开我的后背,我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大口大口的穿着粗气,慢慢的调整着状态,缓解着身心的压力。 此时,王权和慕轩青也已经把那个废物娘炮从甬道中弄了出来,王权看着带着一脸血汗的我,先是惊了一下,接着就直接撇下那娘炮,跑到我身边,有些焦急的说道:“陛下,您老没事?怎么弄得跟血葫芦似的!我就是和您开了个无伤大雅的玩笑啊!” 一边说着,他一边胡乱的从兜里掏出了一卷纱布,毛手毛脚的帮我擦着脸上的血汗。 “停停!嘶——哎哟!疼!”我一边抬手阻止王权,一边苦笑着开口道:“没事,你看老子像那么小心眼的人么?不过,你小子下回再开玩笑的时候,能不能先看看老子挂没挂彩?” “啊?哈哈,我就知道你小子肯定不能介意,哎呀,知道了,来,我再给您老擦擦,快给我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王权一边大笑着,一边拿着那条纱布往我的脸上糊来。 “得得得!我自己来!”我生怕他又碰到我的伤口,连忙一把抢下他手中的纱布,擦拭着脸上黏糊糊的血汗。 就在这时候,站在旁边的王十九突然开口说道:“洛和姑娘,您额头上这伤是怎么弄的?” 听到王十九的问题,我指了指甬道外那已经被王权用冲锋枪崩的稀巴烂的巨型蜈蚣怪,无奈的说道:“还不是它害的?若不是我躲得快,可能我现在脑子都已经两半了!” “什么!”王十九看我指着那巨型蜈蚣怪,竟然惊呼出声,旋即,他十分焦急的说道:“不行,不能再耽搁了,咱们得赶紧去祠堂!” 看着他那紧张的样子,我的心里也开始有些慌了:“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劲的吗?” 王十九看了一眼那死在地上的蜈蚣怪,急的来回踱了两步,好像心里在做着什么思想斗争,犹豫了一下后,他突然向我和王权鞠了一躬,声音颤抖的说道:“对不起,我和师父……骗了你们。” 听到他这突如其来的道歉,我和王权先是楞了一下,接着就想起王湘说的那些事,便开始隐隐约约的有些明白他为什么说骗了我们。不过,虽说王湘透露了许多秘密,甚至包括那神秘的师公就是未死的死士王十六,但尽管如此,其中还是有很多细枝末节,我们知道的并不清楚,还需要王十九来继续补充。 我和王权对视了一下,王权便心领神会,连忙跑到王十九的跟前,一边把他扶起,一边说道:“十九叔,您有话慢慢说,什么叫欺骗了我们?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六章 真与假 王十九被王权搀起,十分愧疚的看着我们,又看了看站在一旁默不作声的冰块凌,接着就如释重负的舒了一口气,冲着我俩说道:“反正计划已经成功在望了,在场的也都是值得我们信任的人,那我就把事情彻底的告诉你们,只是洛和姑娘被蜈蚣卫抓伤,这蜈蚣卫的爪子是有毒的,我们要赶紧去祠堂,那里才有解药。” 说罢,他便拽着一脸好奇的王湘,往死去的蜈蚣怪所在的那条甬道走去。一边走着,一边开口说道:“跟我来,祠堂距离这里还有不小的距离,我们要抓紧时间,我在路上把事情讲给你们听。” ——之前在听王十九说道计划成功在望时,我的心里是十分好奇的:究竟是什么计划,让王家如此倾尽心血的在千年之前就修建了如此浩大的地下工程,布下了此局? 然而当他说道那巨型蜈蚣怪爪子有毒的时候,我的好奇心立刻被求生欲击的粉碎——我顾不得疲累,好似触电了一般,一下就从地上弹了起来,失声尖叫道:“有毒!我靠!您老怎么不早说! ——对了,您刚才说解药在祠堂对?事不宜迟,趁我还没死透,那咱们赶紧去!” 说罢,我就连忙往王十九所在的地方跑去。看着我猴急的样子,王权和慕轩青再次架起娘炮王灿,连忙跟着我一起往甬道的深处走去;冰块凌那厮则是不紧不慢地走在最后,我回头看了看他——只见他路过那蜈蚣怪的时候,微微停顿了一下,旋即便再次跟上我们,依旧是一脸的无悲无喜。 就在我纳闷这厮刚才在看什么的时候。走在最前头的王十九终于缓缓开口说道:“这王氏宗祠最初之时,其实并不是像外界所传的那样,是个有去无回的禁地……” 听到王十九开始讲述关于这宗祠的辛秘,我立刻收敛心神,竖起耳朵,仔细的听着他的讲述。王十九一边往前走着,一边抬手摸了摸那冰凉的大理石砖墙。叹了口气。继续说道:“这座宗祠,在最开始的时候,一直都是由我们内院来管理的。并且这里,其实也并不是一个用来祭祀祖先的宗祠——而是我们王家的一个秘密的实验基地。” “实验基地!?”我听到王十九这话,又想起那些攻击我们的蜈蚣人,顿时心中升起了一阵恶寒:这王家老祖宗思想还真是超前。几千年前就知道做生化试验了啊! 想到这,我有些结巴的问道:“是……是不是这些蜈蚣怪。都是你们的实验品?” 王十九背对着我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用有些嘶哑的声音艰难的说道:“是的,这些蜈蚣卫,都是我们王家人作下的孽……” 听到王十九的肯定。我的心仿佛被扔进了冰窖,再次回想起那藏在青砖墙壁中的一双双惨白的手,顿时。我的头一阵晕眩,胃里瞬间有种很不舒服的感觉。我立刻扶着墙壁。趴在冰冷的墙面上干呕了几下,王权看我停下脚步,连忙跑到我跟前,拍着我的后背:“喂!陛下!您老人家没事?” 我没有理会王权,只是一边喘息着,一边冲着王十九的背影开口问道:“为……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 走在最前面的王十九听见我的干呕,并没有回过头来,只是再次用嘶哑的声音开口说道:“对于这些我们曾经做过的孽,我只能说,我的心里也十分的不好受,可是我们的老祖宗究竟为什么这么做,我也是不得而知。 而我们王家内院世世代代的真正使命,就是保护这座秘密的实验基地不被外人知晓。但内院代代相传的,也只有如何进入这迷宫和祠堂的办法,以及如何掌控这些蜈蚣卫。却并没有任何信息记录这里究竟是研究什么的。” 听到王十九的这番话,我脑子中的信息处理系统再次崩溃,整个脑袋好像都被雷劈过一般,“嗡嗡”作响:内院的真正目的……那这么说来,从一开始我们踏上这探索王氏宗祠的路途开始,我们就一直在他们王家内院的控制范围之内了?也就是说,这整件事,从一开始就是个已经被他们设计好的局了?而那这些蜈蚣卫攻击我们,也是他们一手策划的了? 想到这,一种被侮辱了智商的恼火就从我的心底里猛地腾起:我最恨的就是被人摆布、被人牵着鼻子走,从一开始来到现在,我是又担惊又受怕,又挂彩又挨揍,折腾了一溜十三招,到头来,竟然是被别人算计了一通! 想到这,我十分愤怒的看着王十九的背影,强压着心中要爆发的小宇宙,有些咬牙切齿的说道:“难怪您肯放下身段和我们道歉了,闹了半天,从一开始放出消息,到吸引王家分家的其他人来这里,以及我们被袭击……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你们一手设计好的?你们拿我们当成什么了?棋子?那你们可真是下的好大的一盘棋啊!” 听到我有些略带挖苦的话,王权和慕轩青一个劲的向我使眼色,示意我不要冲动,一切都要从长计议。而走在甬道最前头的王十九终于转过了身子,面色中略带一丝愤怒——不过毕竟这件事他不占理,所以他强压下内心的不痛快,用僵硬的表情冲着已经濒临爆发的我沉声说道:“这也是我们迫不得已而为之的……因为,现在的我们,已经无法控制这宗祠里的蜈蚣卫了。” 听他这么一说,我才反应过来:王十九的身上也挂着不少彩,而且那位神秘的师公——也就是王十六,甚至比王十九还要凄惨,直接落得个终生残疾,若是这些蜈蚣怪都是他们所能驾驭的,那谁会有病到如此自残呢? 想到这,我濒临爆发的情绪终于渐渐冷静了下来,不过表面依旧是一副得理不饶人的架势,我冷冷的看着王十九那刚毅的脸庞,再次开口责难道:“哦?是么?那你倒是说说,怎么就失去控制了?这和你利用我们又有什么关系?” 王十九似乎早就料到我会如此刁难,他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地开口说道:“整件事,还要从师父进入宗祠的时候说起……不过,我觉得你现在该关心的不是这些,因为你要是再不快点去祠堂的话,小命可就难保了。” 听他如此说来,我才猛然想起我眉头上的伤口——然而也不知道是不是我最近就是倒霉的厉害,身边所有人几乎都开启了乌鸦嘴这项神技。 就在王十九刚刚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我蓦地感觉自己的鼻子一酸,紧接着,一股暖流就从我的鼻孔里流了出来!我心头一惊,连忙抬手抹了把鼻子——只见一抹暗红的已经有些接近黑色的鲜血被我蹭到了手背上。 看着这颜色奇怪的鲜血,我的心脏开始剧烈的狂跳,蹭着鲜血的手也开始微微的颤抖:他娘的!这该不会是毒发了!老子还不想英年早逝啊! 就在我心中不断地哀嚎的时候,站在我前面的王十九看着我鼻子里流出的暗红色鲜血,也显得十分的紧张,他一把拽住一脸惊悚的看着我的王湘,猛地就往隧道里窜去,一边跑着还一边吼道:“快!赶紧跟我到祠堂来!再晚就来不及了!” 看王十九反应如此激烈,我的心脏猛地一沉,刚准备拔腿狂飙,我的脑子就忽然传来了一阵好似被蚂蚁啃食般的剧烈的疼痛—— “啊!——” 我抱着脑袋蹲在地上,突如其来的疼痛让我瞬间就失去了行动的能力。(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七章 祠堂 此时,我感觉我整个脑袋好像被千万只毒虫啃噬一般,脑子里的每一寸神经都在尽可能的散发着痛感,针扎一样的刺痛让我的眼泪瞬间狂飙,整个脑仁都感觉像是被人用棍子搅和的粉碎,鼻血也好像不要钱一样,拼命地往外流淌着。 我抱着快要爆炸的脑袋,倒在地上不停地打滚儿,嘴里也不住的惨叫:“啊——好痛啊——我要死啦!——” 听见我的嚎叫,已经跑出去很远的王十九停下了脚步,转过头来,一脸惊悚的看着抱头乱滚的我,一时间也不知如何是好。 看着我如此痛苦的在地上打滚儿,王权被吓了一跳,他连忙甩开那昏迷不醒的娘炮,蹲在我的身边,一把抱住胡乱翻滚的我,焦急的喊道:“陛下!陛下!您怎么样了?您老可别吓唬我!” “我……我脑子要炸了!——”我被王权抱住,死死的抓着头发,鼻血也把我呛的有些不住的咳嗽:“咳咳!我是不是……真的要交代了?” “糟了!洛和她这是毒发了!”站在一旁的慕轩青看到我如此痛苦的样子,连忙蹲在我身边,用银针挑起我的鼻血——我抱着头,微眯着眼,好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心中充满希冀的看着慕轩青,希望他能有法子暂时缓解一下我的痛苦。 然而老天爷最近对我总是很苛刻。只见慕轩青手持银针,脸色渐渐变得铁青起来:“不好!这毒素十分霸道,如果再不赶紧解毒,恐怕……” 听到慕轩青的话,我的心一下子凉了半截。就在我以为自己已经半只脚踏进棺材板的时候。冰块凌一把拉开抱着我的王权,修长的手指猛地点住了我的眉心,让我的精神集中在了他的身上——只见他面色有些冰冷的看着我,一双深邃的眼睛里充满了凝重的神色,他冷冷的开口说道:“现在什么感觉?” 此时此刻,我头疼欲裂,浑身都已经被冷汗浸湿。暗红的鼻血也流进了我的嘴巴里。血腥味儿混着丝丝苦涩把我的舌头渐渐弄得有些麻木,整个人都因为疼痛而像虾米一样蜷成了一团。听到冰块凌的问话,我没由来的有种安心的感觉。我咬紧牙关,强忍着颅内的剧痛,一边咽着苦涩的鼻血,一边断断续续的开口说道:“咳咳……咳。就是,头。头疼,里面好像有,有虫子在咬……啊!——” 没等我说完这句话,我的脑子里瞬间就好似被人如同拧毛巾一般狠狠地拧了一下。这冷不丁的剧烈疼痛,让我下意识的惨嚎出声,而我的意识。也渐渐开始变得有些恍惚,视觉和听觉也开始渐渐地模糊起来。 真的就要这么死掉了么?我在心里默默地问自己。回应我的,只有我渐渐变缓的心跳声——然而就在我几乎要给自己判死刑的时候,我似乎隐约的听到冰块凌那清冷的声音:“把针给我!” 话音刚落,我就感觉到我的眉心处传来一阵钻心的刺痛,紧接着,我的意识就奇迹般的开始渐渐恢复清明,头中的疼痛虽说还在,但也已经不是那种被人撕扯拧紧的感觉了。当我的视力渐渐回归时,我看见冰块凌那厮正蹲在我的跟前,右手里拿着一根已经漆黑的银针,面色凝重的看着我,而他的左手小臂上,还有一个小小的针眼儿——此刻那针眼正流淌出一滴红豆大小的血迹,在他白皙的胳膊上,显得格外的刺眼。 他看我睁开了眼睛,立刻把手中的银针扔到了一边,一把把我抱起,冲着旁边有些呆滞的众人冷冰冰的说道:“我现在只是暂时抑制住了她颅内的毒素,想要彻底脱离生命危险,还需要解药。” “明白,快跟我来。”王十九的声音从甬道中响起,接着冰块凌就好似一阵风一般,直接抱着浑身软绵绵的我,快速的跟上王十九,往隧道的深处走去。 冰块凌走的很快,而被他抱在怀中的我,脑袋里还是犹如被千只毒虫啃食一般,疼的厉害。不过此刻我已经有些习惯了这变态的疼痛,我艰难地移动着眼睛,看着他那紧紧抿在一起的嘴唇,心中竟然有种淡淡温暖:这厮好像也不是那么草菅人命啊? 想到这,我有些艰难的开口说道:“谢,谢……” 冰块凌听到我有些沙哑的动静,依旧摆着他那副玄冰脸,连头都没有低,淡淡的说了句:“走之前我说过,会护得你周全,我不喜欢打自己的脸。” 听着他这有些牵强的理由,我心里觉得有些好笑,一种莫名的感觉,开始在我的心底渐渐的生根发芽…… 不知道走了多久,我的脑仁又开始有那种被撕扯拧拽的感觉,而抱着我的冰块凌也开始在隧道中频繁的拐弯,让我在疼痛中又多了几分恶心。就在我难受的几乎要昏厥的时候,冰块凌那厮终于停下了前进的脚步—— “到了,这就是祠堂所在了!”听到王十九的声音,我感觉好像是久旱逢甘露一般,连忙挣扎着睁开眼睛,看着四周的情况——然而让我奇怪的是,在我们的周围依旧是和迷宫中其他甬道没什么区别的大理石砖墙,光滑的墙面在众人手电的灯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光芒。 看着这普通的迷宫甬道,我的心中开始犯起了嘀咕:这王十九不是在逗我?这里跟其他的隧道长得有什么不同?所谓的祠堂到底在哪啊?老子我现在可是重伤员,经不起折腾啊!在不给我吃个什么解药,这条小命就交代了! 然而就在我心中不断的犯嘀咕的时候,一阵机括声从隧道中响起。 听到这不寻常的动静,我连忙瞪大了眼睛,往王十九的方向看去——只见,此时王十九的右手正按在迷宫甬道右侧墙壁的一块砖上,那块砖微微的下陷,而那阵机括之声,则是从王十九前方的地面上传来的—— “我靠!这祠堂藏的可够隐秘的了!”伴随着那阵机括声,王权那小子惊讶的说道。 听见这小子的感慨,我也连忙好奇的扭动着脖子,向地面看去——只见王十九面前的一块大概有一米见方的地方,此刻已经缓缓地向下倾斜,阵阵石头摩擦的“隆隆”声和着阵阵机括声,从那倾斜的地面处传来。 过了大概十几秒,那地面已经完全倾入了地下,形成了一条一米宽的斜坡通道。然而此时的我是被冰块凌抱着,站在王十九的身后的,因此,我也没办法看清那条通道到底有多深,只能拼命地抻着脖子,借着旁边众人手中手电筒那微弱的灯光,隐隐约约的看到那条向下倾斜的通道两米左右的范围,再往深处,便是漆黑一片,什么都瞧不见了。 看见这隐秘的地下入口,我不由得再次在心中感叹:这王家宗祠里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以至于王家的老祖宗如此小心谨慎,连祠堂都要修建在这地穴之中? 就在我心中疑惑的时候,王十九率先拿着手电踏入了那条隐秘的地下入口:“大家跟我来,这里,就是祠堂的入口了。”说罢,他也不再耽搁时间,直接带着王湘走进了那条漆黑的地下通道。 冰块凌抱着我紧随其后,由于隧道口仅有一米宽,所以冰块凌毫不犹豫的把我扔到了背上,背着被他甩的有些迷糊的我,快步的往隧道口里走去。 王权则是背着那昏迷的娘炮,一边在嘴里大骂着“王灿这个废物”,一边走在我和冰块凌的后头,慕轩青则是跟在他的身后安慰他,叫他别总是那么激动。 我们一行人就保持这样的队形,依次的走入了那通往祠堂的地下道里。过了不到几分钟,冰块凌停下了脚步,而在他前面,传来了王十九如释重负的呢喃:“终于到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八章 解毒 听到王十九的呢喃声,我好像看见生命女神正在向我招手。 因此,我连忙强打起精神,扒着冰块凌消瘦冷硬的肩膀,探头向前方看去——只见一扇铁质的大门出现在地下密道的尽头。那扇铁门通体漆黑,上面似乎雕刻着两尊门神的画像,左右门脸上各有一个大铜环,铜环上头拴着一条巨大的铁链,链尾悬着一颗漆黑的大锁头,锁头上斑驳的锈迹,诉说着这神秘祠堂的古老和沧桑。 这时候,走在最前面的王十九从衣襟里掏出了一把和那锁头年龄相仿的钥匙,接着,他便走到铁门的跟前,拽着那把大锁头,把钥匙插了进去——“咔嚓” 伴随着一声清脆的响声,锁头应声开启。王十九扯动着失去锁头束缚的铁链,“哗哗”的金铁之声摩擦着我的心脏——我终于要得救了。 王十九扯下沉重的铁链,把它和锁头一起拎在手里,另一只手便搭上了铁门上的铜环,只见他用力一拉,铁门就发出了一阵让人牙酸的“吱呀”声。伴随着这阵声响,这座神秘的祠堂终于要卸下它神秘的面纱了。 铁门缓缓开启,一丝柔和的光亮从门缝中渐渐渗透出来,照亮了狭窄的密道尽头,也照亮了我被死亡笼罩的心。 “大家快进来。”王十九拉开了祠堂的铁门后,回头冲着我们说道。一边说着,他一边带着满脸好奇的王湘走进了祠堂内。冰块凌没有迟疑,直接背着我迈进那充满柔和光芒的祠堂里,王权和慕轩青也都跟在我们身后,进了这深埋在地下的古老祠堂。 进了祠堂内,我便开始仔细的打量着这座千呼万唤始出来的神秘之地。然而让我有些惊讶的是。这座祠堂里竟然十分的俭朴空荡,与我想象中的样子完全不同—— 整座祠堂并不宽敞,大概只有三十几平方米,祠堂四周都是与那迷宫中一致的大理石墙壁,甚至连地面,都是用大理石铺制而成的。略有不同的是,这祠堂的四壁包括地面。都是整块的大理石。而不是那种层层罗列的砖墙; 而在我们正前方的那堵墙前,则是摆着一个石质的灵案——石头呈青灰色,不是道是什么石材制成的。灵案本身分两层:下头的一层,摆着几盘贡品,上头的一层,则摆着一个木质的黑色牌位。牌位的两侧各燃了一根大概有小孩子手臂粗细的白色蜡烛,柔和的橘黄色烛光把这间小祠堂照得通亮。一切看起来都十分的简单明了,甚至和其他人家的祠堂比起来,这里还有些寒酸简陋。 然而唯一有些奇怪的是:在那牌位前,竟然一字摆着三尊铜质的香炉。里面都燃着一炷香。袅袅的烟雾遮蔽着灵牌,让我有些看不真切那灵牌上的字。 看着这简陋的祠堂和奇怪的香炉,我不禁有些奇怪:这王家看上去也不像是穷人。而且在古时候,人们一向对祖先都是十分的敬重的。怎么可能把供奉祖先的宗祠修到这么隐秘寒酸的地方? 一想到这,我便更加好奇:那灵案上供奉的究竟是谁的牌位?然而冰块凌此时正背着我站在宗祠的入口处,我趴在冰块凌的背上,根本就看不到那牌位上写的是什么。再加上我此刻头颅又开始疼特要命,因此,我只能附在冰块凌的耳边,艰难的说道:“那……那牌位上……” 然而还没等我话说完,冰块凌清冷的声音就在我耳边低沉的响起:“你还是先关心关心你自己。” 说罢,他就把我从后背上摘下来,蹲下身子,轻轻地把我放在宗祠那冰凉的大理石地面上,抬头冲着王十九说道:“解药在哪?” 王十九看了看狼狈不堪的我,连忙跑到灵案跟前,从前面的贡品盘子里拿出了一个橘红色的、像梅子样的东西,接着便小跑到冰块凌身边,一边把那橘红色的果子递给他,一边开口说道:“在这里,把这个给她吃下去,就能解蜈蚣卫的毒……只是,洛姑娘中毒已深,不知道还能不能……” 听到王十九那有些担忧的话语,我的心里也开始紧张起来,然而冰块凌那厮却连头都没抬一下,直接接过王十九手中那颜色鲜艳的果子,塞到了我的嘴里,淡淡的说道:“她不会有事的。” 橘红色的果子一入口,我就感觉到一阵酸涩,甚至还有股腥味儿在我嘴里蔓延,搞得本来就有些恶心的我更是一阵反胃——不过此刻的我哪里敢吐,这可是解毒药,吐了我这条小命可就不保了。 想到这,我心里一横,直接把那又腥又酸的果子吞了进去,奇怪的味道冲的我两眼流泪,不住的咳嗽—— “咳咳!” 我躺在地上剧烈的咳嗽着,冰块凌看我咳得厉害,一把把我从地上提起,我坐起身子,那股奇怪的味道从我的胃里熏到了我的脑子,我的七窍里都被那恶心的味道充满,我被刺激的胃里一阵抽搐,刚想附身干呕,冰块凌就用他那白玉般的手捂住了我的嘴,冰凉的触感让我的恶心感稍微停顿了一下,他淡淡的说道:“坚持一下。” 我抬头看了看他那张面无表情的脸,无奈的点点头。他看我点头后,便松开了捂着我嘴巴的手,静静地蹲在一旁,观察着我的反应——好在天不绝我,那解药吃下去几分钟后,虽说我的鼻子里、嘴里都是那股恶心的酸腥味儿,但是我脑子中的疼痛已经如潮水般渐渐地退却了。 王十九站在我身旁,眉头紧锁的看着我;这时候,王权和慕轩青也把那废物王灿扔到一旁,蹲在我身边,看着我的变化——尤其是王权那小子,更是满目的紧张,一脸生怕我这位革命战友“嘎嘣”一下死掉的神色,蹲在我身边抓耳挠腮。看着他们一个个眼巴巴的看着我,我才终于理解了刚才王湘那种被“万众瞩目”的尴尬感觉。 伴随着疼痛渐渐的减缓,我甩了甩被折腾的差点炸开的脑袋,叹了口气,有些虚弱的说道:“好了……现在好多了。” 听我如是说,周围的众人都略微松了一口气——只有冰块凌那厮好像早有预料一样,没有任何的表示,依旧是一脸的淡然。 “没事了就好,”王权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扯开嗓子嚷嚷道:“您老可真是把本司令吓得不浅,您这要是壮烈牺牲了,组织可怎么和你爹娘交代?” 我扶着还是有些昏昏沉沉的脑袋,冲着在旁边嘟囔的王权苦笑道:“你以为老子愿意啊!再他娘的这么折腾几回,老子就是活着,精神也得崩溃了。” “得了,您老就少说两句,先缓缓,”王权一边说着,一边拽着旁边也松了一口气的慕轩青,走到了那废物娘炮的身边,皱着眉头说道:“现在洛皇上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了,咱还是先把这废物弄醒,虽然这小子醒着也是个累赘,但毕竟总比扛着他到处跑方便的多。” 慕轩青听王权说罢,也无奈的点了点头,旋即,他俩就蹲在那废物的身侧,开始忙活着弄醒那娘炮王灿。 然而我这人天生就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型的,刚刚解了毒,智商重新控制了高地,就开始琢磨这祠堂的事情。因此,我强忍着晕眩,抬头向那灵案上供着的黑色牌位看去,而就在这时候,冰块凌突然起身,冲着王十九开口说道:“不是还有话没说完么?现在继续。”(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九章 守候 然而就在冰块凌话音还未落得时候,我终于看清了那灵牌上的字——玄武隐,安漠旹。 看着这奇怪的六个字,我不禁一愣:这王家人在宗祠里供奉的,竟然不是他们的老祖宗?……“玄武隐,安漠旹”是什么东西?为什么要供着这六个字? 就在我一脸茫然地看着那奇怪的黑色牌位的时候,王十九开口说道:“好,既然都已经到了这里,那么我就把我知道的,都告诉各位……” 听到王十九的话,我立刻把思绪从那奇怪的六个字里拉了回来,转过脑袋,目不转睛的盯着王十九,静静地等待着他的下文——只见王十九环视了一圈这神秘奇异的祠堂,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后,便席地而坐,面容里多出了一分沧桑感,缓缓地开口说道:“这件事,还要从父进入这里的那次说起…… 这王氏宗祠,一直都是我们家最隐秘的地方,而从它出现的那一天起,我们王家就多出了一个组织——就是现在的王氏内院。 在最开始的时候,内院的职责不仅仅是保护这里,而是主要参与这里的研究。但由于年代太久远,现在的我们,也并不知道这宗祠里究竟发生过什么,有过怎样的研究。这些东西好像都被人故意抹去了一般,什么都没有流传下来。我们唯一知道的,就是这些蜈蚣卫,是千年前我们的老祖宗留下来的东西,而我们内院中唯一流传下来的,就是这座宗祠迷宫的地图,以及操控这些蜈蚣卫的方法。 当然,还有最终要的一点:那就是拼尽全力。守护这里。” 王十九说到这,目光突然变得有些奇异,他顿了顿,竟然苦笑着说道:“可是,我们却一直都不知道我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只是因为祖训如此,就必须要恪尽职守。一直守着这个连我自己都觉得毛骨悚然的地方。这听起来,是不是挺可笑的?” 看着王十九那一脸苦涩的笑容,我心头不由得微微的颤抖了一下:原来这世界上每个人。都有太多的无可奈何,并不是只有我,在为了一个未知,而玩命的奔波。更有这么多人。付出了千年的守护,甚至付出了自己和几代人的一生。只为了这个谜一样的过往。 想到这,我那颗原本被这一路走来折腾的有些疲累的心脏,竟然莫名其妙的轻松了不少——人都是这毛病,只有在和那些比自己惨的人相较中。才能知道自己有多幸福。 王十九看了看默不作声的众人,再次苦笑了一下:“罢了,就当我是随口牢骚!我们继续说正事……我们内院弟子的职责。就是世世代代的守护这里。而为了不让这里的秘密泄露,我们奉命清除一切入侵者——正因为如此。我们王氏宗祠才会有‘死地’一说,其实,我们才是真正的刽子手,是那可怕传闻的始作俑者。” 说到这,那王十九的双手微微有些颤抖,王湘也是一脸的悲伤,她轻轻的把手搭在王十九颤抖的胳膊上,低声嗫嚅道:“十九叔……” 听到王十九说道这,我的心脏仿佛被重锤抡了一下,一种无比震惊和不可思议的情绪涌上了我的心头;而我身边的王权和慕轩青二人的眼神也是微微一凝,显然也是被这血淋淋的真相给惊住了;唯有冰块凌那厮还是一脸仿佛天塌下来都与他无关的样子,静静地看着坐在原地面容有些憔悴的王十九,无悲无喜,不嗔不躁。 王十九缓和了一会情绪,继续开口说道:“然而一切,都在我师父进入宗祠的那一次发生了改变…… 那是一个寻常的巡逻日——因为在当时历史情况下,军阀混战,国内形势紧张。随着社会环境的混乱,寻宝盗墓的也开始多了起来。而那时候,也不知是谁走漏了风声,传出我们王氏宗祠的事情,到这里来找宝贝的人也渐渐多了起来,而我们的清除任务也开始繁重了起来。 因此,我们每隔一段时间,都会进来查看那些蜈蚣卫的情况——说来也奇怪,这些蜈蚣卫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它们不需要食物,也不需要水,我们不动用它们的时候,它们就一直蜷缩在迷宫尽头的那个砖墙里沉睡,当我们驱使它们的时候,它们就好似还魂了一般,一个个都生龙活虎。 那天晚上,我师父照例来查看这些蜈蚣卫的状况,然而就在他要退出砖墙密道的时候,突然! 一个蜈蚣卫就猛地从孔洞中钻了出来! 那时候我师父是背对着蜈蚣卫藏身的青砖隧道的,他当时并不知道蜈蚣卫已经失控,但是长时间习武之人都会有种气机牵引的感觉——我师父感觉不对,便下意识的回身躲避,好在师父反应快,不过躲得还是慢了点,那蜈蚣卫的爪子带着一阵劲风,从师父的腿侧划过,把师父的大腿给抓伤了。 师父堪堪的躲开了这一下,心中大骇,连忙拿出操控那蜈蚣卫的草药囊。但让师父震惊的是,那蜈蚣卫并没有像以前那样老老实实的回到自己的巢穴里,而是变本加厉的向师父扑过去。 师父虽然心中大惊,但好在还没有失去理智,他躲过几次蜈蚣卫的攻击后,便逃出了迷宫。 回到驻地后,他就紧急的给当时的内院众弟子开了个会,说明了这次情况。 经过一番争执讨论,大家决定一同进去一探究竟——而那次行动,就是内院有史以来最惨烈的一次行动…… 由于蜈蚣卫的全面失控,再加上当时的武器和人力财力都十分有限,因此,内院的众人死的死,伤的伤,最后只有师父和几个重伤的内院逃了出来——当时师父已经是内院的执事,这次惨重的伤亡,让他老人家一度被推到了王家的风口浪尖。 而他老人家也不甘心就这样放弃,因为祖训,也是为了不让那些内院的兄弟枉死,师父就再次招兵买马,准备进入那宗祠,重新控制住那些发狂的蜈蚣卫——而这次行动,就包括王权少爷的曾祖父,王守德老先生。” 听王十九说到这,我便渐渐回想起王权他爷爷给我们讲得那段隐秘的故事,就在我拼命把这两个故事在我脑海中捏在一起的时候,王十九继续开口说道:“那时候师父年轻气盛,同时也太低估了那些蜈蚣卫的能力,因此,这次行动也是惨败而归,只有王守德老先生一人全身而退,连师父也在与蜈蚣卫的斗争下,落得个终生残疾的下场。 从那以后,师父觉得无颜面对家族中的父老,便让自己的亲传弟子,也就是我的前两任师兄——王十七,当着王家众人的面,宣布了自己的死讯,从此开始了自己‘活死人’般痛苦又煎熬的日子——所以直到现在,整个王家,只有我和湘儿知道师父的存在,其他人,都以为师父早就已经死了。 从那以后,师父就好像是变了个人,整个人都好像瞬间老了十几岁——因为他心中一直对这两次惨败有着心魔,同时也是为了那个誓死保卫宗祠的祖训,想要重新控制那些蜈蚣卫。不然我们保护起宗祠,就更加的困难。 因此,他就开始动用他能动用的一切手段和资源,去调查这件事。而为了这件事,我的两个师兄都先后的牺牲了,而他们也终于用自己的生命,换回了师父想要的答案……”(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章 玄机 说道这,王十九回头看了看身后那漆黑的牌位,叹了口气:“一切失控的原因,便是因为漠旹珠。” 再次听到漠旹珠这个让我抓心挠肝的字眼儿,我实在忍不住内心的好奇,连忙开口问道:“等一下!十九叔,这个漠旹珠,到底是什么东西?” 王十九听到我打断了他的讲述,转过头来,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啊?什么?您……您不知道?”看着他那苦笑的表情,并不像是在说谎的样子,我吃惊的瞪着他,结结巴巴的说道。 王十九再次摇了摇头,继续开口说道:“我只是听师父说,王家的这座神秘遗址里面,应该是藏着一种叫做漠旹珠的东西,而蜈蚣卫的集体失控,便与这漠旹珠有关。但是,师父他老人家并没有跟我说过什么是漠旹珠,只是……” “只是什么?十九叔,您就别卖关子了!”王权坐在我的身边,一直聚精会神的听着王十九的讲述,看到王十九犹豫不决的样子,他顿时心痒难耐,忍不住开口说道。 王十九看了看一直坐在我身边默不作声的冰块凌,又低头想了想,过了好半晌,才开口说道:“师父只是说,让我找到一位脖子上带有朱鱼印记的人,把他带到祠堂里——因为只有他,才能解决这一切的问题,找到那颗隐藏的漠旹珠,帮助我们王家走出困境。” 听到王十九说的话,我整个人都呆住了:脖子上带有朱鱼印记的人……那他娘的不就是冰块凌那厮吗?而且,那厮曾经还在古墓中吞掉过一颗所谓的漠旹珠,难不成,他与那奇怪的珠子。有什么特殊的联系吗? 想到这,我猛地扭过头去,一脸震惊的看着冰块凌那厮——而此时,冰块凌那厮则一边缓缓地站起身来,一边低头看着王十九,淡淡的说道:“我来到这里,只是为了我的使命。不必把我当成什么救世主。而且,我的丑话也说在前头——” 冰块凌话说到这,声音突然变得更加冷漠:“那些蜈蚣卫。也会因为我的到来,而彻底地失去作用,你们做好安葬他们的准备。” 说罢,他便迈开步子。不再理会面容有些憔悴的王十九,自顾自的向那供奉着奇怪牌位的灵案前走去。 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冰块凌脖子上有个朱鱼印记,不过当听到王十九说,只有他能找到漠旹珠的时候,王权和慕轩青也都相继楞了一下。估计心里的想法和我是一样的,只是他们并没有幸看到冰块凌吞食那漠旹珠的诡异场景。 就在大家都看着冰块凌愣神的时候,这厮已经走到了那青灰色的石案跟前。只见他看了看那黑色的牌位,竟然叹了口气。淡淡的说了句:“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就在我纳闷这厮说着话是什么意思的时候,只见他那汉白玉般的右手就已经附在了那黑色的牌位之上—— “咔蹦——”一声木头碎裂的响声从牌位之上传来。 “嘶……”听到这声脆响,我和王权、慕轩青已经王湘都下意识的倒吸了一口凉气;王十九则立刻从地上站了起来,瞪大了眼睛,一脸不可思议的盯着冰块凌那只掰断了灵牌的右手,有些迟疑的开口说道:“您……您这是……” 冰块凌没有理会王十九,右手继续发力,伴随着一阵让人心悸的“咔嚓咔嚓”的声音,我看着那块写着“玄武隐,安漠旹”的黑色灵牌,已经被冰块凌彻底的拦腰掰成了两半——而就在那灵牌碎裂的瞬间,在那灵案所在的地下,突然传来了一阵好似什么东西在磨牙样的“咯咯”的声响! 听到这奇怪的动静,我瞬间想起那个该死的塔墓,吓得浑身汗毛倒竖,心中不断的怒吼:卧槽!这他娘的不会也藏着个什么僵尸!要不要这么刺激啊! 听着这阵奇怪的声响,王十九下意识的拽住王湘后退;王权和慕轩青也连忙站起身来,十分警惕的看着那灵案处;我被吓得不轻,连忙跑到王权和慕轩青的身侧,目不转睛的盯着那不断发出“咯咯”响声的灵案的地面,心脏“砰砰”狂跳。 就在我们都提心吊胆的这时候,冰块凌俯下身子,整个人趴在地面上,仔细的听着地下的动静。过了好一会儿,那阵“咯咯”声渐渐的消失了,祠堂内再次恢复了一开始的宁静。 伴随着那阵声音的消失,我们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王十九依旧警惕的望着那青灰色的灵案,沉声开口道:“凌少爷,这下面……” “东西在这下面。”冰块凌缓缓地从地上站起来,冷冰冰的说道。 说罢,他便走到那青灰色的灵案前,抬手拽住那灵案的边缘,只见他手下猛地发力,那看起来十分沉重的石头灵案就好似没有重量一般,被他轻飘飘的甩到了一边,只有灵案摩擦地面是发出的“刺啦”声,证明着这架灵案本身的沉重。 伴随着这阵刺耳的声响,灵案上摆放的东西全部应声滚落,那三个铜质的香炉也都纷纷的滚落到了地面上,发出了一阵“叮叮当当”的乱响;摆放贡品的盘子全部打碎,两支燃烧着的蜡烛也都跌落熄灭,祠堂内一下子变得漆黑无比。 灵案上的东西“噼里啪啦”的掉在地上,看的王十九一阵阵的嘴角抽搐,连我看着这厮宛如破坏之神一般,把王家本来就简陋的祠堂毁了个差不多,心中都不由得升起了一阵恶寒:这厮到底是要闹哪样?干嘛把人家这祠堂搞成这副狼狈的样子?该不会是冰块凌这厮有什么间歇性的狂躁症?要是这样,那整天和他待在一起的我们岂不是危险了? 就在我脑子里不断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情的时候,站在我身边的王权和慕轩青纷纷打开了手中的手电,光亮再次充满了这个狭小的祠堂。 然而让我们所有人都大吃一惊的是——冰块凌那厮竟然不见了!而在那原本灵案摆放的地方,则出现了一个大概只有一人能通过的狭小洞穴。看着那奇怪的洞穴,我心中大骇:这厮什么时候打洞跑掉的!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我心里一边想着,一边立刻拔腿跑到那洞穴跟前。王权他们也都紧随其后,连忙跑到洞穴两边,用手电向下照去——只见那洞穴口大概只有一米宽不到,垂直有六、七米深,由于洞口太窄,手电的光芒并不能照亮太多的地方,但我仔细观察了一下,洞穴下头的地面是十分平整的,一看就知道这里不是天然形成的洞穴,而是人工的痕迹。 看着这洞穴下奇怪的空间,我猛地想起刚才那阵“咯咯”的怪响,心脏一下子揪成一团,连忙开口喊道:“喂!凌文同志!下面什么情况?你在哪?” 然而就在我话音还未落的时候,冰块凌那清冷的声音就从洞穴里头传来—— “都别下来!” 听到他有些急促的冷喝,众人都是一愣,而我心里蓦地升起了一阵强烈的不安:下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这厮不让我们下去?难不成这下面有什么危险? 想到这,我的心脏再次不受控制的“砰砰”狂跳起来。一阵急火攻心后,我的脑子猛地一热:不行!虽说我没什么本事,手脚也不利落,但这厮救了我这么多次,我不能见死不救! 心中打定主意,我便趁着众人一个不在意的功夫,猛地探出了左脚—— “啊!——”(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一章 再陷囫囵 伴随着我的一声惨叫,我整个人瞬间被失重感吞噬——其实在踏下那一步的时候,我已经十分的后悔了,因为……他娘的没有台阶啊! 然而,此时后悔已经有些晚了,这么高的地方,像我这种笨手笨脚的人,掉下去肯定是非死即残。感受着耳边阵阵的风,我无奈的闭上了眼睛,在心里不停地咒骂着自己:洛和啊洛和!你他娘的自己几斤几两心里没数啊!非要装逼的下来不说,还玩了个“自由落体”,这不是你自己找死吗?……奈何老子一世英名,几经磨难都没死成,最后竟然死在了自己的手里,这可真他娘的是够讽刺的了…… 整个自由落体不到两秒,就在我准备“英勇就义”的时候,我感觉自己一下子跌入了一个冷硬的怀抱里——巨大的重力让我的脊椎差点断掉,我的心脏在我胸腔里“砰砰”的狂跳,两眼也有些冒金星。失重的眩晕感让我不住的阵阵干呕,不过我好像……暂时没有什么生命危险了。 就在我的脑袋还没从“自由落体”的惊悚中缓过劲儿来的时候,我的耳边就传来了冰块凌那冷的吓人的声音:“谁让你下来的?” 听到他如此冰冷的语气,我下意识的打了个寒颤,抬头看着他冷硬清瘦的下巴,哆哆嗦嗦的开口说道:“我……我……” 听到我吞吞吐吐的在那墨迹了半天,冰块凌低下头,一双深邃的眼睛里含着一丝让人心悸的愤怒,接着,他手臂一用力。把我从横卧的状态变成站立的姿势,接着就松开了我,一脸冰冷的说道:“你听不懂我说话吗?” 看着他如此生气的样子,我心里也一阵委屈,有些不服的开口说道:“你以为我愿意下来啊!老子还不是担心你才跳下来的?” 听到我这有些没理辩三分的话,冰块凌先是眼神一冷,接着摇了摇头。就在他刚要开口说什么的时候。那阵让人心悸的“咯咯”声,再次响了起来——而这次,我感觉那“咯咯”声距离我。十分的接近,接近到,似乎就在我的耳边…… “躲开!”伴随着冰块凌的一声厉喝,我整个人就猛地被他扯到身前——然而终究还是晚了一步。我感觉到肩膀一紧,接着。就从我的肩膀处传来了一阵钻心的疼痛—— “啊!——”我凄厉的惨叫了一声,下意识的回头看去——借着王权他们手电微弱的灯光,只见一张长满黑色鳞片的狰狞怪脸正停在距离我的脸只有不到两寸的地方! 那张怪脸的眼睛瞪得老大,里面却全部都是眼白。没有黑色的瞳仁,上面布满了一条条犹如线蛇样的红血丝,塌陷的鼻子丑陋不堪。一张长满森森宛如钢钉般獠牙的嘴快要搭到了我的鼻尖,腥臭的气息尽数吐在我的脸上—— “我的妈啊!——”看到这张近在咫尺的怪脸。我差点没被吓得魂飞魄散,高喊了一声娘后,就跌进了冰块凌那冷硬的胸膛前,撞得我鼻子一阵酸痛,而那张怪脸也蓦地再次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间,大概是听到了我的惨呼,上头的王权有些焦急的大喊:“陛下!您老怎么样了!摔坏了没有!” 听到王权那小子的喝声,我一边捂着剧痛流血的肩膀,一边龇牙咧嘴的回应道:“没,没摔坏,只是……这下面他娘的有古怪!你们千万别下——” 就在我高声回应王权的时候,冰块凌一把捂住我的嘴,在我的耳边低声说道:“别出声。”说罢,他便快步的把我往下面这漆黑的地下空间的深处拖去—— 我被他捂着嘴巴拖拽着,肩膀上的伤口被撕扯的更加疼痛。我被疼的浑身直冒冷汗,因此,我用力的挣扎着,试图摆脱冰块凌的魔爪,可惜我这点力量在这个变态看来,是连挠痒痒都嫌轻的,所以我也只能任其拖着,往未知的黑暗深处走去。 地下十分黑暗,伸手不见五指。因此,我根本看不清四周的状况,凭借唯一的感觉,我似乎能判断我们似乎拐了个弯——而就在拐过这个弯之后,冰块凌终于停下了脚步,他放开我,在寂静的黑暗中,我似乎听到了冰块凌淡淡的喘息声。 然而我肩膀上的疼痛和内心的恐惧却让我无暇顾忌他。在黑暗中,我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捂着还在流血的肩膀,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缓了好一会儿,我的三魂七魄才渐渐地回到我的身体里。 伴随着我的精神渐渐集中,我心有余悸的瞪着眼睛,盯着周围的黑暗,来回不停地扫视着,生怕再次有张怪脸突如其来的出现在我的背后——然而我做的这一切并没有什么用,毕竟我的眼睛也不是探照灯,我现在就连近在咫尺的冰块凌那厮都看不见在哪,更别提观察什么周围的情况了。 就在我的脑袋好像拨浪鼓一样来回转动的时候,我受伤的右肩突然被人触碰了一下—— “呃唔……” 就在我吓得刚想尖叫出声的时候,一只熟悉的手就捂在了我的嘴上,感觉到那冷冷的温度,我浑身乍起的汗毛才渐渐的趴下去,而冰块凌那熟悉的声音则从我的耳边传来,他低声的说道:“下次敢不敢不要不明情况,就大吼大叫?” 听到他这不冷不热的话,我心中一阵咆哮:那你他娘的敢不敢别动不动就吓我啊!老子胆小还不行啊! 不过,我有时候虽然做事一根筋,但还不傻。因此我还是明白,在这时候我还是不要惹怒他的好。想通之后,我缓缓地点点头。大概是感受到了我点头,冰块凌撤下了糊在我脸上的手,在我耳边悄声说道:“肩膀上的伤怎么样?” 听到他难得的关心,我并不想让他以为我一直是个累赘。因此,我咬紧牙关,逞强着说道:“没事,离心脏大老远呢,死不了。” 听我说罢,冰块凌竟然叹了口气,过了好半晌,他才轻声的说道:“何必呢?” 我不明白他所指的到底是什么——是我一路来到这里,还是我从坑上跳下来找他,因此我没有回答他,只是选择了沉默,气氛一时间变得有些尴尬。 在这死寂般的黑暗中,我最害怕的就是沉默,而肩膀上的疼痛也让我再次想起了刚才抓伤我的那个长着狰狞怪脸的东西,我下意识的打了个寒颤,压低声音问道:“我,我说,刚才抓伤我的那个……究竟是什么东西?” 听到我的问题,冰块凌依旧沉默不语。就在我以为他不知道或者不想告诉我的时候,他终于缓缓地开口道:“漠旹珠就在它身上……或者说,它就是漠旹珠。” “什,什么?”听到冰块凌如是说,我下意识的吞了口唾沫,有些不可思议的瞪大了眼睛:他娘的漠旹珠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怎么还可以是活的?变形金刚吗?然而在黑暗中,我却看不到冰块凌是什么表情,当然我猜他也看不到我好像吃了屎般惊讶的样子。 我缓了好半天,才用干涩的嗓子开口说道:“漠旹珠……不应该就是你吞下的那个紫色的珠子吗?怎么会……” 然而还没等我话说完,那阵催命的“咯咯”声再次在黑暗中响起! 听到那要命的“咯咯”声,我被吓得立刻闭上了嘴巴,缓缓地从地上站起来,下意识的往冰块凌所在的方向靠拢……(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二章 死斗 挪动了几步后,我感觉我的手好像碰到了什么冰冰凉的东西——刚开始我还以为是冰块凌那厮,然而当我仔细感觉了一下后,我猛然发现不对劲:冰块凌那厮虽说也浑身冰凉,但是……他娘的也没长鳞片啊! 湿滑冰冷的触感顿时吓出了我一身的白毛汗——不过这次我长了教训,没有惊叫出声。我闪电般的收回了手,强忍着内心的恐惧,颤抖着往后退—— 然而也不知怎的,这东西好像特别喜欢我。就在我战战兢兢的往后退的时候,突然——一阵刺耳的“咯咯”声就在我的身前响起,紧接着,那长着鱼鳞怪脸的东西就带着一股腥风,迎面朝我扑来! “卧槽!——” 感受到那一阵令我作呕的腥风,我连忙往后狂退,然而也不知老天爷是不是总喜欢折磨我,在我刚退了三步之后,我的后背连着脑袋,就一起猛地撞到了墙面上,磕脊椎好像都要断裂了一般,脑子“嗡嗡”作响,头中一阵晕眩——而这时候,那长着鱼鳞怪脸的东西已经扑到了我的近侧,一双利爪甚至都已经抓到了我的脑门前! 感受到脑门的一阵凉意,我大脑一片空白,下意识的闭紧了双眼,惊叫了一声—— “啊!——” “噗——” “嗷!——” 就在我以为自己要一命归西的时候,那怪物的爪子突然间停在了我的眉心不到一厘米的地方,紧接着,一声好似利刃插入猪肉般的动静,伴随着那怪物凄厉的嚎叫,响彻了整个黑暗的地下空间—— 就在我后背死死地靠着墙壁。吓得浑身打颤的时候,那怪物猛地收回了爪子,带起了一阵劲风,把我的脸打的生疼。虽然再次死里逃生,但我的心脏却并没有放松下来:因为我知道,肯定又是冰块凌那厮救了我,而我。又欠了他一条命。 那怪物也许是被冰块凌攻击到了要害。它凄厉的惨嚎着,“嗷嗷”的声音刺激着我的耳膜,带动着我整个神经都渐渐紧绷起来——这时候。我猛然想起我的上衣兜里似乎还有个手电,旋即,我慌忙的把手插进衣服兜里,摸索着手电的身影。 好在刚才跌落的时候没有太惨烈。手电还乖乖的躺在我的衣服兜里。我赶紧把手电掏出来,用力的按下了手电的开关——顺着这道惨白的光。我终于看清了那长着鱼鳞怪脸的东西的真面目:此时那怪物正侧身对着我,只见那怪物呈人的形状,大概足有两米高,身上竟然还穿着破破烂烂的衣服;四肢略微有些粗壮。裸露出来的皮肤上都长满了漆黑的半圆形鳞片;它的手上和脚上都长着将近两寸长的利爪,头上长着一个类似鱼鳍般的、薄薄的组织——整个看起来就像个黑鲤鱼成精了的样子! “嘶……”看到这怪物的庐山真面目,我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他娘的到底是什么玩意儿?王家老祖宗研究的终极生化武器? 而此时。冰块凌那厮正反手握着他那把饮血无数的锋利匕首,一脸凝重的站在那怪物的对面——匕首上沾满了黑漆漆的鲜血。大概就是那怪物挂彩所留下的痕迹。 伴随着我手电的光芒,那怪物和冰块凌竟然同时扭头看向我—— “快关掉!” 冰块凌冲着我厉喝了一声,接着就跃身而出,拿着匕首冲向了那用森森眼白瞪着我的怪物。 听到冰块凌的命令,我不敢迟疑,连忙按下了手电的开关,整个地下空间再次陷入了一片黑暗—— “噗——噗——” “嗷——” 又是接连两声利刃刺穿皮肉的动静,那怪物再次发出了一声怒吼。我紧紧的靠着墙壁,在黑暗中瞪大了双眼,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竖起耳朵仔细的听着冰块凌和那怪物搏斗的声音,心中默默地替冰块凌祈祷着。 然而就在这时候,从冰块凌和那怪物厮杀的地方突然传来了一声闷哼,我屏息一听——是冰块凌的动静! 这一下我慌了神:难不成这厮受伤了?就在我心中发毛的时候,一声清脆的骨头碎裂声从黑暗中传来—— “咔嚓——” “嗷!——” “扑通——” 伴随着那怪物的怒吼,一声好似面袋倒在地上的闷响从他们殊死搏斗的地方传出。听到这声闷响,我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恐惧,也不顾不得冰块凌的命令,连忙再次打开手电,向前方照去—— 眼前的血腥场面直接把我吓得一愣:只见冰块凌那厮单膝跪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持刀的右手拄在身侧,刀上和手上遍布漆黑的鲜血。 而那怪物已经被冰块凌放倒在地,浑身的鳞片上有多处都被冰块凌捅出血洞,漆黑的鲜血洒了一地;怪物的脑袋已经被冰块凌割掉了,而那带着鱼鳍的头颅,此刻正滚落到距离我不过三米的地方,脖子上的血管和着漆黑的鲜血,宛如藤蔓般纠缠在一起,那双森白的眼睛依旧死死地盯着我,看的我胃中翻涌,手脚一阵冰凉,豆大的汗珠也缓缓地从鬓角滚落。 看着这犹如电影《角斗士》中的惨烈景象,我呆坐在原地,哆哆嗦嗦的举着手电,半晌都没有缓过神来。就在我傻愣愣的举着手电对着冰块凌的时候,突然,从冰块凌那厮口中传来了一阵咳嗽—— “咳咳……” 低沉的咳嗽声,瞬间把我从惊惧中唤醒,看着冰块凌半跪在地上低头喘息,我猛地感觉到了不对劲:这厮受伤了! 念头一过,我立刻站起身子,也顾不得自己肩膀上的伤势,连忙手脚并用的跑到冰块凌跟前——然而他此刻正半跪在地上,蜷缩成一团,因此我并不能看到他到底哪里受了伤,所以也不敢轻举妄动,只能站在他身边,焦急地问道:“喂!凌文同志!你怎么样了!是不是哪里受伤了?” 听到我焦急的声音,冰块凌那厮缓缓地抬起了头——只见他本来就白的毫无血色的面庞,此刻更加苍白,他不停地喘着粗气,一丝殷红的鲜血从他的嘴角渗出,挂在他清瘦的下巴上。而他这一抬头,身子也被牵动的直起了一些,只见他的左手此刻正死死的捂着右侧的肋骨处,大蓬大蓬的鲜血从他白玉般的手指缝中流出,染红了他洁白修长的手指。 “你!你的身上——” 看着他那鲜血奔涌的伤口,我的脑子“嗡”的轰鸣了一下,双腿一软,险些瘫倒在他身边,失声尖叫道。 “没……没事……”听到我的尖叫,冰块凌一边调整着呼吸,一边紧紧的按着右肋处那依旧在喷涌鲜血的伤口,用有些沙哑的声音开口说道。 “没事什么!都这时候了,你还装什么硬汉啊!”听到他那有些嘶哑的嗓音,我的眼睛猛地一酸,强忍着泪水,蹲在他身边,有些歇斯底里的吼道:“快把手拿开,给我看看!” 冰块凌听到我的怒吼,缓缓地转过头,深邃的眼睛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双腿突然发力,一边缓缓地站起身子,一边用沙哑的嗓子冲我说道:“先……扶我到墙边……” 我眼睁睁的看着他颤颤悠悠的站起,心脏也随着他身体的摇晃而不停地颤抖。听到他的“号令”,我不敢怠慢,连忙跑到他的身侧,把他扶到我刚才紧靠的那堵墙边。到了墙根下,他缓缓地转过身子,背靠着墙壁,慢慢的坐在了墙下——他每动一下,那右肋处的伤口就会带出一股鲜血,看得我的心脏好似被人用手挤压一般,随着他伤口鲜血的汩汩流出,而被揪的阵阵的发疼。(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三章 缝合 冰块凌那厮靠在墙上,呼吸渐渐的恢复了正常的频率,然而伤口处却依旧在不停地向外淌着血。 看着他这副样子,我根本无法保持淡定,眼睛里的眼泪还在不停地打转,我略带哭腔的开口说道:“喂!你要是再不处理那个伤口,会有生命危险的!” 冰块凌侧过头看了看我,一双深邃的眼睛里,写满了平静和淡然,接着,他转过头去,闭上双眼,轻声的说道:“死,对我来说,是最奢侈的事。” 听到他这句莫名其妙的话,原本就急的好似热锅上的蚂蚁的我,心中更加的惊惧,再也抑制不住眼眶中的眼泪,一边哭着,一边怒喝道:“都他娘的什么时候了?能不能别说这些有的没的?” 说罢,我慌忙的摘下背后的背包,在背包里胡乱的翻出了几卷纱布,我一边抹着眼泪,一边颤颤巍巍的拿着纱布:“把手抬起来,先止血要紧啊!” 冰块凌看着我拿着纱布的样子,叹了口气,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这个伤口,要缝合才行。”说罢,他把右手中挂满血污的匕首插回腿侧的刀鞘,从上衣胸前的口袋里掏出了一卷细细的线,上面插着一根钢针,递给了我,用那渐渐恢复清冷的嗓音冲我说道:“我现在没法动弹,你来帮我缝合一下。” “什么?我?”我看着他递过来的针和线,我有些目瞪口呆的望着他,惊讶的说道:“可是……我不会——” “放手去做就是了。”还没等我把话说完,冰块凌那厮就用冷冷的声音打断了我:“我没那么容易死。” 说罢,他便不再看那一脸惊恐状的我,只是自顾自的把那卷针线塞到了我的手里。便转过头去,闭上了眼睛。而他那紧捂着伤口的手,此刻也渐渐的挪开—— 看着他这副赶鸭子上架的态度,我不由得一个头两个大,心里不停地咒骂着冰块凌那厮:有没有搞错啊你!你他娘的当我和你一样是全能啊!老子连包扎伤口都包的费劲,你还让我缝合伤口!您老以为是缝衣服呢啊! 不过,当我看到他那依旧鲜血狂飙的伤口时。我知道不能再耽搁时间了。如果再不及时缝合的话,就算这厮是小强之身,悟空转世。也得下辈子再见了。想到这,我心里一横:管他呢!既然这厮信得过我,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再说……总不能眼睁睁的看他就这么咽气了? 我强打起精神,哆哆嗦嗦的把线拆开——由于心里焦急。再加上我的近视眼在黑暗中也格外的废柴,我费了半天的劲儿。才把线穿进针孔里。 就在我紧张的咽了口唾沫,拿着针,准备查看冰块凌那厮的伤口的时候,我发现刚刚还紧闭双眼的冰块凌。不知什么时候睁开了眼睛,用无悲无喜的目光一直淡淡的看着我—— “喂!你看什么!”我被他那毫无感彩的目光吓了一跳,忍不住开口说道。 “你是一定要让我奢侈一把么?”冰块凌看着我。用有些无奈的语气淡淡的说道。 “噗——” 听着他这冷到极致的冷笑话,我竟然忍不住笑出了声。不过我却知道,现在的每一分每一秒对于冰块凌来说都是要命的,我都耽误不起。所以,我连忙拿着引好细线的针跪坐在他身边,查看着他的伤口。而他也再次闭上了眼睛,静静地等待着我帮他缝合右肋上的伤。 我有些哆嗦的拿着针线,颤颤巍巍的把他那已经被鲜血浸透的衣服掀起——只见一道三寸长的口子斜开在他的右肋上,犹如那怪物的巨口一般,十分狰狞可怖。 口子很深,甚至都能隐隐约约的看见他白森森的肋骨,再加上冰块凌本身皮肤就十分白皙,因此,那道狰狞的伤口在他那如玉般的皮肤的衬托下,显得更加的触目惊心。 “呕——” 看到这皮开肉绽,深露白骨的伤口,我下意识的干呕了一下,两眼也一阵发黑。不过我知道我不能倒下,我一边在心里安慰自己:没事的没事的,不过就是个伤口,你能搞定。一边用颤抖的手,缓缓地抬起了手中的针线…… “簌——簌——” 伴随着一阵阵皮肉间穿针引线的声音,我开始了人生的第一次艰难的“外科手术”…… 缝合伤口,对于我来说,简直就是一场致命的煎熬。 每缝三针,我都要停下来缓气——伤口散发的血腥味让我无比的恶心,但我还必须得坚持下去;看着他那皮开肉绽的伤口,我根本无法保持镇定和冷静,因此手也抖得厉害。有好几次,我都因为哆嗦,而用线割坏了他伤口周围的皮肉,造成了他的二次伤害,可是他却依旧宛如被上了全身麻醉一般,没有发出一声,搞得我甚至以为他已经疼晕了过去…… 缝缝补补了将近半个小时,我才算勉强完成了这艰巨的任务。 而此时此刻,我的手上已经沾满了冰块凌的鲜血,脑子也开始不住的晕眩。当我再次低头看着那趴在他伤口上歪歪扭扭、忽长忽短的缝合线;以及我沾满鲜血,有些黏糊糊的双手时,我终于再也忍不住胃中的“狂风巨浪”—— “呕——” 我甚至都没忍到给冰块凌那厮剪下多余的针线,直接把针扔下,趴到一边的地上,开始狂吐起来—— “还不赖,只是有点难看。” 就在我趴在地上,把胃里的东西倒个底儿朝天的时候,冰块凌那冷冷的声音,在我的背后响起。 “您……您老,咳咳,您老就别挑三拣四了……” 听到他的话,我一边咳嗽着,一边断断续续的说道。 冰块凌那厮听我说罢,却没有继续接茬。听着他没了动静,我有些担心的回过头——只见这厮抽出匕首,割断了还挂在他身上的针和线,放下刚才被我撩起的衣服,缓缓地扶着墙壁站了起来。 “喂!你刚刚缝合好伤口,不要乱动!” 看着这厮好像没事人一样站起了身子,我顾不得挂在嘴边的一大串鼻涕和胃液,瞪着眼睛冲着他说道。 然而这厮好像没听见一般,连看都没看我一眼,接着,便缓缓地迈开双腿,一步步的向那死的不能再死的鱼鳞怪物走去—— “你干什么去?” 看着他那一脸冰冷的样子,我心中的不安再次缓缓地升起,然而这厮却再次选择无视了我,只是自顾自的走到那鱼鳞怪物的头颅前,蹲下身子,似乎在查看着什么。 我狠狠地瞪了冰块凌的背影一眼,心里默默地骂了句:真他娘的是不识好歹! 不过,我终究还是狠不下心来不管他。旋即,我强忍着身体的虚弱,从地上爬起来,用刚才掏出来的纱布胡乱的擦了擦脸和手,快步的走到他身边:“喂!你有没有听我说话啊!能不能别总是无视我啊?” 然而就在我话音还未落的时候,只见冰块凌那厮突然从腿侧抽出了匕首,接着,便猛地把匕首插入了那怪物的头颅中—— “噗——” 伴随着一阵好似切西瓜似的声音,那怪物的头颅就被冰块凌劈成了两半—— “嘶……”看着他那利落而又破坏力十足的动作,我下意识的倒吸了一口凉气。 然而就在我纳闷冰块凌到底要干什么的时候,只见这厮眼神一凝,接着,他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探出了右手,狠狠地往那已经被他劈开的鱼脸怪的脑袋中抓去——(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四章 壁画 “你!——” 看着他这近乎虐尸的动作,我忍不住惊呼出声,捂着嘴巴看着他这有些疯狂地举动——然而疯狂,还不仅止于此。 只见冰块凌那厮从那怪物的脑袋里好像掏出了什么东西,然而还没等我看清那是什么,这厮就猛地掀起了衣服,把手中的东西朝着我刚刚给他缝合好的伤口上狠狠地按去! “哼——” 手起手落,不过是眨眼间的事情,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一声闷哼就从这厮的口中传来。 “有没有搞错!你这是在干什么!”看着他一脸痛苦的样子,我连忙跑到他的身边。然而就在我伸手想要把他扶起来的时候,这厮突然冲我冷喝了一声:“别过来!” 听到他这有些嘶哑的声音,我一下子愣在了原地,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见他单膝跪地,右手紧紧地捂着伤口,低着头,浑身还有些微微的颤抖,一种阴森森的气息再次从他的身上传来,让我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 看着他蹲在地上颤抖的越来越厉害,我焦急的看着他,却不敢靠近——因为他身边那种阴森森的气息也渐渐浓郁了起来,以他为中心,开始散发出一种好似要把人的灵魂都冰冻的寒冷,冻得我浑身发抖,牙齿发出阵阵“咯咯”的响声。 就在我不知所措的抱着肩膀,被冻的瑟瑟发抖的时候,那股侵入灵魂的寒冷突然间蓦地消失了——而冰块那厮的身体也渐渐停止了颤抖。看着他跪在那里蜷成一团,半天也没有动静,我有些迟疑的开口道:“凌……凌文同志……你还好——” 然而还没等我话音落下,只见那厮身子一软。一下子倒在了我的身边—— “喂!冰块凌!” 看见这厮突然倒在地上,我一个不小心,就把丫的外号喊了出来——我连忙捂住嘴巴,十分惊恐的看着倒在地上的冰块凌,不过这厮好像……并没什么反应。 看到这厮半天不动,我心中不由得一阵打鼓:冰块凌这厮……该不会是……晕过去了?一想到这,我再也顾不得浑身的寒冷。连忙跑到冰块凌跟前——只见冰块凌双眼紧闭。白皙的脸庞上有阵阵的黑气缠绕,呼吸十分的微弱。 看着他这副虚弱的样子,我连忙把他抱在怀里。轻轻地摇着他的身子,焦急的叫道:“凌文同志……凌文同志……你怎么了?醒醒啊?”——然而无论我怎么摇他叫他,他都依旧双眼紧闭,没有睁开眼睛回应我。身体也冷的很厉害。 看着他这幅样子,我下意识的向他右肋处的伤口看去——然而让我大吃一惊的是:这厮的伤口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飞速的愈合着!看着这狰狞的伤口渐渐的结成一条好似蜈蚣般的血痂。我的心脏就忍不住一阵的抽搐:这厮刚才到底是从那鱼怪的脑子里掏出了什么……难不成,是漠旹珠? 想到这,我心中不由得又升起一股恶寒。不过现在,我却没有心思在乎那漠旹珠到底是个什么鸟东西。因为……我现在要他娘的怎么把他弄出去啊! 就在我抱着冷的好像冰坨子的凌文同志,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时候,一阵熟悉的喊声从我的背后传来—— “陛下!凌参谋长!你俩在哪!——” 是王权那小子!听到他的喝声。我原本有些绝望的心一下子活络起来,连忙开口回应道:“王司令!老子在这!请求支援!凌参谋长他晕过去了!” “啥?你开什么国际玩笑!他能晕过去?”王权的声音在黑暗中回荡着。语气中充满了不可思议。 “我他娘的骗你干嘛?他受伤了,你赶紧过来!看了就知道了!”我不耐烦的吼道,声音在空荡荡的黑暗中发出了阵阵的回响。 大概是听到了我声音中的焦虑,王权那小子应了一声:“知道了。”没过一会儿,我就听到了一阵密集的脚步声,向我的方向移来。就在我心中焦急的时候,一道有些刺眼的白色光芒从我的身后传来,照亮了我眼前的黑暗—— “卧槽,这底下到底是什么地方,怎么这么宽阔?”听到王权那熟悉的喝骂声,我转身连忙吼道:“别他娘的磨磨唧唧了!快过来!在这里!” “来了,来了!”只见王权在黑暗中举着手电,一溜烟的跑到了我和晕倒的冰块凌跟前,而他身后还跟着一个人,我仔细的辨认了一下——是慕轩青。 看着他俩一前一后的来到我身边,我的心一下子就放松了不少,王权蹲在我身旁,看着倒在我怀中不省人事的冰块凌,先是一愣,接着啧啧咂舌说道:“能让这厮倒下……你俩在下面到底他娘的碰到了什么玩意儿?” 听到王权的问题,我用头指了指前面被冰块凌捅的稀巴烂的鱼脸怪的脑袋,有些心有余悸的说道:“喏,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看着我头点的方向,王权扭过头去—— “卧槽尼玛!这他娘的什么东西!”看到那稀巴烂的脑袋,王权那小子一下从地上窜了起来,高声喝骂了一句,就在这时候,慕轩青把手电的光芒移动到那鱼脸怪倒在不远处的身体上,皱着眉头,有些迟疑的说道:“这是……” 就在慕轩青话音刚落的时候,王权那小子突然扯着嗓子喊道:“我了个槽!陛下,慕大少!你们看,这是什么?” 听到王权这小子一惊一乍的吼声,我连忙扭头朝他望去——只见王权举着手电,一脸吃惊的望着我身后的墙壁,嘴巴好像吃了一只蛤蟆一样,张的老大。看着他这副样子,慕轩青也连忙举着手电,往我背后照去—— 我怀中抱着冰块凌那厮,一时间没法转身,只能着急的干瞪眼,看着慕轩青和王权渐渐变得凝重的表情,我心中暗道不好,连忙焦急的开口说道:“王司令,到底是什么东西啊?你小子到底看见什么了?” 王权听到我的话,依旧目不转睛的盯着我身后的墙壁,吞了口吐沫,有些艰难的说道:“这……这好像,好像是个壁画?” “壁画?”听到王权的回答,我心中的好奇心一下子被激起,一边用力的抬起冰块凌的那冷冰冰的身子,一边扭头向背后的墙壁看去——只见那墙壁距离我大概七、八米远,有六七米高,宽度大概有五米,在慕轩青和王权的手电照射下,我隐隐约约的好像看见那墙上有着不少彩色的道道。 看着那些好似壁画般的花纹,我心脏陡然一惊:说不定这壁画里,藏着什么重要的线索!想到这,我连忙开口喊道:“王司令!快把冰块凌背起来,我们赶紧看看这地方还有没有其他的壁画!” 听到我的嚷嚷声,王权再次看了看那画满奇异花纹的墙壁,低头冲我说道:“知道了,你把他先扶起来——” 听到王权的指示,我连忙把冰块凌那冷硬的上半身从我的身上扶起,王权看我已经照做,一边把手电递到了我手里,一边用手抄起冰块凌那厮,把浑身僵硬冰冷的冰块凌背在了自己的后背上—— “卧槽,我说陛下,凌参谋长他老人家还活着吗?这怎么都冰凉了呢?”刚把冰块凌背在背上,王权就忍不住吐了句槽。 “别他娘的胡说了!人还有气呢!”听到王权那小子有些不吉利的抱怨,我一边赏了他个大白眼,一边开口骂道。 “啧啧啧,我不过就随口说说,您老至于动这么大的气,难不成在掉下来这段时间,你俩……”听我怒骂他,王权这小子立刻用有些暧昧的语气说道。 听到王权这小子的打趣,我的脸“腾”的一下子红了起来,不过好在是在黑暗中,这厮并没有发现,不然可就糗大了—— 就在我刚要骂他的时候,站在我们身旁的慕轩青蓦地开口道: “这壁画,好像,在展示着什么故事……”(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五章 惊悚 “啊?” 听慕轩青如是说,我和王权都是一愣,对视了一眼后,连忙举起手电,一同往那堵墙上照去——在我们三个人的手电光芒汇聚的情况下,这幅壁画的庐山真面目,终于呈现在了我们的眼前…… 那似乎是一幅叙事壁画——壁画的色彩十分的绚烂,笔法也十分的精湛,各色的线条交相辉映,勾勒出一幅栩栩如生的场景;壁画的篇幅也十分的巨大,整整占据了一整面墙壁,再这黑暗又寂静的地下空间中,显得格外的恢弘和肃穆。 我们一行人提着手电,缓缓地走近这面绘满壁画的墙壁,而我也渐渐地看清了这壁画上所绘制的场景:在壁画的最中央,画着四个人,而这四个人,分别穿着四色的衣服——其中三人是男子,穿着明朝特有的团领衫,腰间束带,头戴乌纱帽,看起来应该像是当官的。 这三人分别着青色,白色,褐色的衣服——那位着青色衣服的男子,看起来年纪不大,大概而立之年,面容十分的儒雅清秀,身上透着一股书生气; 而那着白色衣服的那位男子,则有一种扑面而来的戾气,他看起来应该有四十岁左右,眉宇间尽是杀伐狠厉之色,从画像上就能感受到他当年一定是个狠角色; 那位穿褐色衣服的是一位留着羊须胡子的老者,画像上的他一脸的平静,一股和蔼慈祥的气息从他的身上散发出来,给人一种难以抗拒的亲和力。 而在他们的身边,还有一位身着大红色宽袖褙子襦裙的女子:这个女子生的一张鹅蛋脸,漆黑的云鬓上簪着一朵红花——如此判断,这女子应该是已经结了婚的。然而古代女子结婚都早。看壁画上的样子,她应该也不过二十岁出头,眉目虽说不上惊艳,但看上去也十分的舒服,一副贤妻良母的样子。 而此刻,画中这四人处在一处四合院内,院中有一颗巨大的柳树——然而不知怎的。我竟然觉得这四合院有些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不过一时间又有些想不起来。 在壁画中,这四人此时正坐在四合院中央的一个石桌前。看上去好像是在谈论着什么事情。整张壁画只传递了这些信息,让我看的有些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再加上身处这王家祠堂下的神秘空间,我不由得心中有些犯嘀咕: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为什么会有这么精美的壁画?这些壁画是谁留下的?是王家的老祖宗吗?而这壁画里的这些人又是谁?为什么会被画在这面墙上?…… 宛如潮水般的问题瞬间把我吞没。然而正面墙壁所传递的信息却仅仅只有这些。再次看了看这面绘着栩栩如生的壁画的墙壁,我连忙转动手电。向其他的地方照去——这一照不要紧,随着我手电光芒闪过的地方,我十分震惊的发现,这里简直就是一个地下的壁画博物馆! 看着四周满墙的笔墨丹青。描金锦彩,我瞪大了双眼,一时间竟不知该说什么好。心中却不停地在颤抖着:这要是有什么考古学者或者美术家到了这里,一定会疯掉的…… 王权和慕轩青看完壁画。大概和我的想法是一致的。因此,他们二人也纷纷的移动着手中的手电,向四下里看去—— “嘶……” 倒吸凉气的动静同时从王权和慕轩青的口中传来。 “我的乖乖!我没眼花?”王权一边惊讶的看着四周墙上浓墨重彩的巨幅壁画,一边开口感叹道。 “没眼花,是真的。”慕轩青回答道,声音里也充满了难以置信的语调。 “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听到他俩的对话,我也忍不住感叹了一声。 “先别管这里是什么地方了,看看这些壁画里到底都画了什么,我总感觉这里的壁画有不寻常的意义。”慕轩青听到我的感叹,接口说道,一边说着,他一边向左手边的那面墙跟前走去。 听慕轩青说罢,我和王权也觉得有理,连忙跟着他,往壁画前走去。走到壁画前,我就迫不及待的仰头开始观看—— 只见这一幅壁画中,画的依旧是那四人。而在这副壁画中,那四位身着不同颜色服饰的人全部都背对着我们,跪在一个人跟前,四周依旧是那个让我感到无比熟悉的四合院。然而让我大吃一惊的是,他们所跪拜的那个人,竟然让我觉得无比的眼熟…… 看了一会儿,我的脑袋“嗡”的巨震了一下:他们跪拜的,是大石河下塔墓中的那个妖怪娘娘! 此时,那位妖怪娘娘被画在壁画的正中央——由于这壁画绘画的十分清晰,比那浮雕要逼真百倍,所以我才十分的肯定,这壁画中那四人所跪拜的女子,就是那墓中的娘娘! 画中的她,依旧是身着一件大红霞帔,黑色的秀发盘城一个好看的发髻,头戴鎏金凤冠,宽大的袖子垂到脚边,而此时,她的面庞上竟然有一丝淡淡的忧虑。 看着那张长着熟悉的柳眉凤眼的脸,我心中掠过一阵惊悚,和王权异口同声的骂了一句—— “卧槽!” 听到我俩如此整齐的骂声,慕轩青连忙转过头,有些奇怪的看着我俩:“怎么了?发现什么问题了么?” 我和王权战战兢兢的对视了一眼,王权冲我点了点头,接着,他转过头,有些心有余悸的对慕轩青说道:“慕大少,我要说……我见过这壁画中的那女人,你会不会,觉得我是在吹牛逼?” “什么?” 慕轩青听到王权的话,被惊得一呆:“我说王大少,您老没说笑?见过?梦里见过?看这些人的装束,至少也应该是在宋朝时期的人,别跟我说您老穿越了!” 王权看到慕轩青那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似乎早有预料,旋即,他便苦笑着,把我们在大石河底经历的种种,简单地给慕轩青叙述了一遍……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老子刚要开枪的时候……” 随着王权那小子说书般抑扬顿挫的讲述,慕轩青的表情连连发生变化——毕竟这厮也还是个年轻人,在王权那小子添油加醋的讲述下,慕轩青的眉头紧锁,听得异常的投入,丝毫没有嫌弃王权那小子啰嗦。当然,听在我耳朵里就是另外一种感觉了…… 看王权给慕轩青讲得正欢,我也没什么事做,索性我就继续寻找下一副壁画观看。心中打定主意,我就提着手电,走到我们刚看过的那面墙的对面。然而当我刚刚把手电举到这面墙上的时候,我就发现这壁画和其他壁画的画风十分不同—— 刚才看的两幅壁画,全部是以写实为主的,甚至就连人的音容笑貌,眉须鬓发都画得十分的仔细,而我面前的这副壁画,则是十分的抽象,看上去像是印象派画家的作品:只见这幅画的线条十分的粗糙和狂放,用的颜色也十分的单一,只有黑色和暗紫的线条,而这些粗糙的线条,则呈现出放射状,从中间的一个人影向外扩散开来…… 看着这奇怪的画面,我连忙挪动手电,往中间的那个人影处照去—— 只见那个人影在画中大概有半米高,通体用暗紫色的颜料涂满,只能隐隐约约的看出个人形,而关于他任何五官相貌,画中却都没有描绘下来。 看着这奇怪的抽象画,我一时间有些发蒙:这画是什么意思?中国版超级赛亚人? 就在我心中无比纳闷的时候,我猛然的发现,在这人影的脖子上,似乎有一个黑色的印子……(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六章 秘密 发现不对的我连忙跑到墙壁的跟前,用手电集中照亮那人影的脖子,我连忙朝手电照亮的地方看去——只见一条小小的黑鱼印记,安静的躺在那人影的脖子上,散发着一股神秘妖异的气息—— “喂!王司令,你别他娘的在那吹了!赶紧过来看看,这是什么!”看到这黑鱼印子,我猛然的想起,那妖怪娘娘的脖子上似乎也有这么个东西,旋即便高喊出声,打断了王权那小子没完没了的单口相声。 听到我的喊声,王权和慕轩青连忙闻声而至,慕轩青率先跑到我的跟前,看着面前这副抽象画,他也显得有些吃惊;而王权那小子则因为背着冰块凌那厮,显得有些吃力,晚了几步来到我们跟前,一边有些吃力的喘着气,一边嘟囔道:“这凌参谋长看起来精瘦精瘦的,身子怎么这么沉!累死老子——哎我去!这什么玩意儿?!” 王权走到我的身边,十分惊奇的抬头看着眼前画风一转的壁画,有些难以置信的说道:“这……这画的是什么啊?怎么好像他娘的漫威大作似的?”感叹完毕,王权那小子一边端详着面前的抽象画,一边皱着眉嘟囔道:“陛下,您老喊我们过来是看什么啊?” “看这里——” 还没等我开口和王权说那黑色鱼印的事情,慕轩青就指着那深紫色人影的脖子处,冲着王权说道。 王权那小子立刻顺着慕轩青手指的地方看去—— “这,这是……”看到那黑色的鱼印,王权瞪大了眼睛,回头看了看昏迷在他背上的冰块凌,有些迟疑地说道:“这画上画的。难道是……” 我知道这厮什么意思,连忙开口说道:“应该不会是他,他脖子上的鱼形印子,是朱红色的,而这人形脖子上的印子是黑色的……” “那你有见过紫的跟茄子一样的人么?说不定是象征意义呢?也有可能是画这画的人画着画着,突然没有红色颜料了呢?”王权那小子没头没脑的嘟囔着,越说声音也越小。显然到最后连他自己也不得不承认。这画上的人影,应该的确不是冰块凌那厮。 听完我俩的对话,慕轩青皱了皱眉。接着就火急火燎的拿着手电,向最后一面墙跟前走去,一边走着,还一边招呼着我和王权:“到这头来。看看这最后一面墙上有没有什么线索。” 看他这副焦急的样子,我也觉得只在这里猜测是没什么用的。我们还需要线索。因此,我也赶紧拿着手电跟了过去,王权那小子看我们都跑向另外的一堵墙,只好背着冰块凌。咬牙跟在我的身后,也跟我们一起来到了那最后一堵墙跟前。 我们三人一同用手电照亮了面前的这堵墙,接着。一副密密麻麻的宛如清明上河图般壁画就映入了我们的眼帘——只是这壁画却比清明上河图不知道要糙多少倍,看上去像是小学生的手笔。 然而这壁画却不容小觑。因为它上面,画着很多重要的信息:从壁画的最左端开始,有许多大概只有四五寸高的小小人形图案堆积在一起,他们通体用暗紫色的颜料涂满,都朝着右侧倾斜;而在他们的对面,则是一群用各种各样的色颜料涂满的小人,而此时这些色彩斑斓的小人则朝着左侧倾斜。 看着这完全不知道想要表达些什么的画,我不由得有些一个头两个大,心里不停地咆哮:这画的作者到底是他娘的谁?站出来老子绝对不打死你,我只是想找你的美术老师谈谈。 就在我看着这满眼的小人,不解其意的时候,王权那小子突然开口道:“哎?陛下,您看这两堆小人儿,像不像是在打架?” “啥?” 听到他的话,我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不过当我再仔细的端详这幅画的时候,突然觉得王权说的,好像……有那么点点道理。 顺着这两帮人“火拼”的场景,我继续往右看去——看到接下来的画面,我才可以稍稍肯定,王权那小子说的,应该是真的:只见接下来的画面,就是那紫色的小人都聚集到了一起,他们被那群红的绿的各种颜色的小人围在中央,看起来像是战败被俘虏的模样。 看到这,我的心中莫名的一颤,连忙继续扭头往右看。然而,接下来的场景,却让我大吃一惊—— 只见那群紫色的小人被圈在一个方框里,框的四周有几个竖着的道道,下面画着几个圆圈,好像代表的是一个囚车的样子;而在这代表囚车的框架旁边,则不再是那些红红绿绿、五彩斑斓的小人,而是换成了通体黄色的小人——这些黄色小人十分规整的站在囚车旁,似乎是要押送战俘去什么地方…… 接下来的画面,就是真正让我震惊的场景:只见画面中突然出现了许多好像虫子样的东西,黑色的线条周围画着密密麻麻的脚,让我蓦地想起了迷宫外头的那些巨型蜈蚣;紧接着,画中就再次出现了那些深紫色的小人和那些红红绿绿的小人。 只见,每一个深紫色的小人,都被两个或三个红红绿绿的小人围在中间,而那些深紫色的小人在这幅画中——竟然全部失去了双腿! 而接下来的画面则更让人触目惊心—— 那些围在深紫色小人周围的红红绿绿的小人全部消失了,剩下的,竟然是有着深紫色小人上半身和虫子下班身结合在一起的怪物! “嘶——” 看到这,我下意识的倒抽了一口凉气——虽说这绘画是小学生的水平,但是看到这一副诡异的场景,我脑袋好像被重锤敲打一般,半天也没能挪开眼睛,心脏“砰砰”的狂跳——这幅画面描绘的,难道是……是王家制作所谓的“蜈蚣卫”的情景?! 想到这,我下意识的回头看向王权那厮——只见那厮也瞪着眼睛看着我,一双牛眼里充满了震惊的神色。这时候,站在我身边眉头紧锁的慕轩青猛地把手电往上一挑,向这充满壁画的地下空间的天棚上照去—— “这!这是!” 伴随着慕轩青那被震惊的有些走调的声音,我和王权也连忙把手电往上照去—— “我的亲娘啊——” 王权仰头感叹了一声,而我,看着天棚,则是久久的说不出话来——只见天棚上头浓墨重彩的画着四个巨大而又栩栩如生的动物,我定睛一看——这四个动物竟然是青龙,白虎,朱雀,玄武! 四个神兽的身躯分别被绘画在天棚的四周,巨大的身躯盘踞了整个天棚;而且这四个神兽被画得惟妙惟肖,甚至还带着点立体的感觉,冷不丁一看,还以为是真的一般,让人观之变生出一种想要顶礼膜拜的感觉。 然而最让我们震惊的并不是这逼真的四大神兽,而是在这四大神兽盘踞的中央,竟然还画着一颗深紫色的珠子—— “漠旹珠!” 看着那被四大神兽簇拥的深紫色珠子,我们三人异口同声的叫了出来。然而还没等这声默契的惊呼声落下,慕轩青就再次激动的开口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听到他的喊声,我和王权都十分震惊的看着他——只见慕轩青缓步的走到了这地下密室的中间,此时那张儒雅俊秀的脸因为兴奋而涨得通红。他有些激动地拿着手电,环绕着照了一圈周围的墙壁,最后停留在我们最初观看的那面画墙上,嘴角缓缓地浮现出了一丝笑容:“我想,我知道这画中的秘密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七章 解画 看着慕轩青那胸有成竹的笑容,我和王权都楞了一下,接着,王权就有些激动的背着冰块凌,跑到冰块凌身边,焦急的说道:“慕大少,你发现什么秘密了?您老倒是说啊!别卖关子!” 看着慕轩青那很有把握的样子,我的心中也是万般的焦急,连忙跑到他的跟前,等着他的下文。 慕轩青看了看眼巴巴的瞅着他的我和王权,微微一笑,旋即,便转过身去,手电照亮着我们所观看的那第一幅壁画,扭过头,冲着王权说道:“知道这几个人都是谁吗?” 王权被他问得一愣,脱口说道:“我怎么知——”王权话说到一半,突然眼神一凝:“哎,等等,这,这几位,难道是——” 看着他俩打哑谜,我心中十分焦急,这时候,慕轩青眉头微微紧锁,接口说道:“没错,这几位,就是我们的老祖宗。” “什么!?” 慕轩青的话,好像一个闷雷般在我耳边炸响,我呆呆的看着那壁画上的四人,浑身微微的颤抖,嘴巴长得老大,缓了好半天,我才吞了口唾沫,艰难的开口说道:“你说……这几位,是你和王权的,老祖宗?” “可以这么说。”慕轩青看着壁画中的那位身着青衫的男子,有些失神的点点头。 站在一旁的王权也有些发楞,他缓缓地走到壁画前,有些茫然的看着壁画中的四个人,伸出手指,摩挲着那个身穿褐色衣服的老者,喃喃的说道:“这位……应该就是我的十八代祖宗了?” “噗——” 听王权那小子这么一说,我一个没忍住。笑出了声。伴随着我这不小心的笑声,原本还有些肃穆的气氛一下子就被打破了。慕轩青斜着眼,有些鄙夷的看着王权,用嫌弃的语气说道:“是是是,这就是你王大少的十八代祖宗,你最好在给他老人家磕个头,烧个香。我在这给你主持个认祖归宗的仪式。您看可好?” “哈哈——”听慕轩青说罢,我再也控制不住,直接笑了出来。王权听到慕轩青的挖苦和我的笑声。转过头瞪着眼睛,有些不悦的说道:“喂!你们两个有没有点孝心啊!看见祖宗我激动点怎么了?不让啊!” “没,没,”慕轩青一边摆着手。一边做出一副惊恐状:“哪敢不让王大少您膜拜祖先啊!” “得了你!别扯这些有的没的了,这里头哪个是你祖宗。你也过来认认。”王权白了慕轩青一眼,摩挲着壁画说道。 “行了,言归正传,别扯了。”慕轩青看了那壁画一眼,开口说道:“那位身着青衫的就是我的先祖。”慕轩青说罢,又看了看那带着书生气息的青衫男子后。便转过身去,照着那副带有“妖怪娘娘”的壁画:“接下来。就是这幅画,”慕轩青看着壁画,略微思索了一下后,继续开口说道:“刚才听王大少给我讲了你们在大石河下的‘奇遇’,我可以断定,这画上的人,应该就是那塔墓里面脏的那位娘娘,而这幅壁画,应该才是最先画上去的。 既然知道了这位娘娘的身份,那么这幅壁画的意思应该就不难猜了——看着壁画中的形象,应该是这位娘娘给我们的祖上下达了什么……” “哎!等会!”听慕轩青讲到这,我不由得心中有些疑惑:“你还没说那两位是谁呢?他们是谁的祖上?” 慕轩青听到我的问题,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沉默了良久,才缓缓地开口道:“这两位,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是……是小月,和那个陈昇的祖上……” “什么?!”听到慕轩青的话,我大吃一惊:“你们的祖上竟然认识!……那这么说来,他们两家,也是中医世家了?”话说到这,我的脑子似乎想通了什么东西。 而慕轩青听到我的问话,只是默默的点了点头,叹了口气:“我们四家的恩怨,就是讲一天一宿也讲不完,我们还是解决眼前的事。”说罢,他也不再管站在原地冥思苦想的我,对着那副壁画,继续开口说道:“从这个壁画上看,应该是这位娘娘给我们四家的祖上下达了什么命令……而看她这个神色,似乎应该是个私人的请求……” 说到这,慕轩青又把手电转移到了那副绘着这四大中医世家祖上的壁画上:“而这副场景,表达的意思应该就是,我们四家的祖上正在商讨这件事,”慕轩青说完这句话,紧接着就把手电照向了棚顶:“而这棚顶所绘的四大神兽,代表的,就是我们这四个家族,那中间的珠子,应该就是漠旹珠。” 慕轩青看了看棚顶画上的那颗深紫色的珠子,眼睛微微一眯,缓缓放下手电:“显然,这三幅画,是出自我们四族人之手……而那另外的两幅,却并不是我们四族人所绘。” 听慕轩青说到这,我下意识的开口问道:“那这两幅,会是谁画的?” 慕轩青看了看我,旋即抬起手点,照了照那已经被冰块凌虐杀致死的鱼脸怪,用有些低沉的嗓音说道:“如果我的判断没有失误的话,剩下的那两幅壁画,应该,是他画的……” “怎么可能!” 听到慕轩青的话,我和王权异口同声的惊呼道。我看着那已经死透了的鱼脸怪,心中不住的颤抖,半晌说不出话;王权则是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那怪物,有些结巴的开口道:“我说慕大少,您,您确定,这东西,他,他会画画?” 慕轩青看了看完全不相信的我俩,用有些无奈的声音开口道:“他不是什么怪物——他是人,”慕轩青一边说着,还一边把手电移到那副呈放射状的抽象画上,开口说道:“而且,我敢肯定,这画上的人,应该就是他,只是——” 慕轩青缓缓皱起眉头,旋即有些丧气的摇了摇头:“只是我没有明白,他画这幅画,到底想告诉我们些什么。” 看着慕轩青那有些失落的样子,我紧紧地盯着面前那副壁画,又猛然想起了那怪物娘娘身上的黑鱼印——难不成他俩……是亲戚? “而最后这幅壁画,描绘的,应该就是我们这四族人和皇室,对这位前辈族人的屠杀,以及那些惨绝人寰的,“蜈蚣卫”的试验了……” 还没等我想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慕轩青就把手电移到了那最后一幅壁画上,用有些低沉的声音说道——声音里似乎还透露出一丝淡淡地自责和愧疚。 眼睛看着最后的那副壁画,耳朵里回荡着刚才慕轩青的话,我的心里没由来的升起了一股恶寒:古代的皇室,说实话,没有一个是心慈手软的主儿,这种勾当,肯定会有他们的参与;可王权他们这四大家族,究竟又是为了什么呢? 想到这,我的心里渐渐升起了重重的迷雾:是皇帝的胁迫?看起来又不像是—— 因为如果真的是皇上的命令,那么第一幅壁画就应该画着他们四大家族的族长跪接圣旨的场景,而不是一个娘娘来给他们下命令啊!而在这壁画中也不难看出,这四大世家在当时的地位,应该是不低的——不然,贵为皇帝媳妇儿的贵妃娘娘,怎么可能亲自来见他们呢? 由此看来,王权他们这四大中医世家,在以前也算是有着不少故事和血腥的发家史啊! ——毕竟这活生生把整族的人抓获,又一个个的把人拆成了两半,最后又装上蜈蚣的尾巴的行为,不是一般的中医和势力能干的勾当。(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八章 再生事端 我心中越是如此想着,就越是觉得疑点颇多,比如:这些深紫色的小人,究竟代表的是什么人?而王、慕、萧、陈这四大中医世家和当时的皇室,又是什么关系?他们一起设计甚至用战争的手段抓捕这些人,究竟又是为了什么?难道,仅仅只是为了制作这些“蜈蚣卫”而已吗?还有……那些被抓捕的小人,都是用深紫色的颜料画成的,而那所谓的“漠旹珠”,也是深紫色——这应该,不是颜色的巧合?…… 就在我脑中的疑影越来越多的时候,王权看着那副壁画,喃喃的说道:“这……我说慕大少,咱们以前老祖宗,还是挺有能耐的哈……不过,就是手段,他娘的有点残忍……” 慕轩青听了王权的感叹,摇了摇头,略带苦涩的说道:“关于我们几家作下的孽,这仅仅只是冰山一角罢了……” “还有?!” 听到慕轩青这话,我心中巨震,瞪大眼睛看着他,失声说道:“还有什么?” 慕轩青扭头看了看我,嘴唇微动,然而却很久都没有说出什么来。过了好半晌,他凝重的表情突然变得一轻,脸上再次挂上他那儒雅温和的笑容,走到我跟前,揉了一下我乱成鸡窝般的头发,轻声说道:“呵呵……小孩子,不该问的别问。” “卧槽!” 被他这么轻易地搪塞,还莫名其妙揉了下脑袋,我心中的怒火一下子就窜了起来:“谁他娘的是小孩儿啊?爱说不说,不说算了,我也没说非要知道……再说了,您老也没比我大几岁。用不着用这话来敷衍我。”说罢,我就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赌气的转身走到一边,气呼呼不再理他。 “呵呵,看看你这脾气,就是个孩子。” 慕轩青丝毫没有因为我的爆发而生气,反而又温和的笑了笑。不过他也没有再对我说什么。而是走到还在那若有所思的看着壁画的王权身边,微笑着对王权说道:“王大少,看来你又要受累了。” 听慕轩青这么说。王权连忙回过头,一脸警惕的看着慕轩青,有些悲愤的说道:“又要我干嘛?你没看见我还背着凌参谋长呢么?老子虽然劲儿大,但也不他娘的是哪吒三太子。哪来的三头六臂啊?” 慕轩青看了看一脸不情愿的王权,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敛。十分认真的说道:“这件事情马虎不得,”一边说着,他一边把手电照在那鱼脸怪……哦不,这两幅抽象画的作者的尸体上。再次开口道:“咱们得想办法,把他弄出去。” “啊?”听慕轩青说罢,王权好似看着疯子一般。吃惊的看着慕轩青:“慕大少,你小子脑袋没坏掉?咱们把这位‘画家’的尸体搬出去干嘛?您老要是想升官发财。把这壁画弄下来说不定还有门儿,你把这东西弄出去,只会给咱们带来麻烦!您想想,这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中,突然出现了个这么个物种……我的妈啊!我都不敢想了!”王权说到这,捂着脸,做了个极其头疼的动作。 看着王权那副样子,原本在一旁赌气的我忍不住嘴角微微撇了一下,刚才被慕轩青弄得有些不爽的心情也渐渐地好转起来;而慕轩青那厮听王权说罢,他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却没再说什么,只是自顾自的走到那位‘画家’的尸体跟前,把手电放在地上,想要独自背起那高大的尸体。 看着他那吃力的样子,我心中的不忍又开始作祟,不过我还是心中有些纳闷:这慕轩青为什么非要把这“鱼脸画家”弄出去?……难不成,他的尸体里,会有什么线索? 想到这,我不在迟疑,连忙走到王权跟前,拍了下还在捂着脸的那小子:“喂!别他娘的感慨了,你把冰块凌这厮放下,我看着他,你去帮慕轩青——” 然而在我话音还未落的时候,突然,从这座“地下画廊”入口的拐角处,传来了一声尖叫—— “啊!救命!——” 听到这声有些熟悉的尖叫,我们三人的动作都停顿了一下—— “是王湘!” 王权那小子厉喝了一声,当过兵的那种果决和杀伐之气立刻在他的身上散发出来——只见他迅速的拉着我退到墙根下,把冰块凌放在我身边,从背在胸前的背包中猛地抽出手枪,十分警惕的望着那处在王、慕、萧、陈四大先祖和那副奇怪的放射状壁画夹角中的那个拐角入口,“咔”的一声,把子弹上了膛—— “你看着凌参谋长,自己小心。” 王权低声的冲我说道。 而与此同时,慕轩青已经勉强的架起了那具浑身长满黑鳞的巨尸。听到王湘的惊叫后,他的眉头也陡然紧皱,猛地回头朝那个黑漆漆的入口看去,右手习惯性的抽出了横插在腰后的一把闪着寒光的匕首,一边架着那虽然没了脑袋,但还是比他高出一些的沉重尸体,一边尽可能快速的朝我和王权的方向退来—— “呵呵,我说慕少爷,你打算把这条‘黑锦鲤’带到哪去啊?”一个熟悉的阴狠男声从那入口处传来。 “是陈昇。”听到这阴狠的语调,持枪站在我身前的王权低声嘟囔了一句,语气中还略带了一丝震惊。 此时,慕轩青已经拖着那尸体退到我和王权近侧,只听他咬牙切齿的骂了一句:“这孙子!真是t阴魂不散!” 就在慕轩青低声骂完这句话的时候,两道白的刺眼的手电光芒就从那漆黑的入口处照射了进来,我们三人也抬起了手中的手电,顿时这原本漆黑的“地下画廊”就被我们这几只强光手电照的透亮。而我们,也终于看清了这来者究竟是什么阵仗—— 只见那两道手电的光芒一前一后的从那漆黑的入口处进入了这“地下画廊”,而拿着手电的,竟然是王湘和王十九叔侄二人:王湘此时已经是一脸的泪痕,一双微微上挑的眼睛哭的红肿,像两个未成熟的核桃;王十九则是一脸的愤怒和不甘——不过也是无可奈何。因为他们的双手都已经被绳子紧紧地缚住,而在他们叔侄二人的身后,两个熟悉的身影正举着手枪,对着他们的后脑,押着他们,一步步的向我们走来—— 看着那面带阴狠笑容的陈昇,以及那一脸漠然的萧如月,我心中的怒火就忍不住的往上窜:又他娘的是他俩! 就在我死死地盯着他们二人的时候,那陈昇一把拽住王十九的领子,把他拎到身前,手枪紧紧地抵着面色铁青的王十九的太阳穴,冷笑着说道:“呵呵,慕少爷,废话我也不多说了,现在的情况你应该很清楚,我要什么,你也心知肚明——”陈昇说到这,故意停顿了一下,看着慕轩青的眼神陡然变得凌厉,脸上的笑容也渐渐的浓郁起来:“要么交出那“黑锦鲤”,要么我先杀了他们,再和你们‘公平竞争’。” 陈昇说道这,露出了一口森白的牙齿:“怎么样,慕少爷,你意下如何啊?” 从萧如月和那陈昇进入这里的一刻,慕轩青那双充满红血丝的眼睛就没从萧如月的身上离开过,听到陈昇开口,他那双充满爱恨矛盾的眼睛才缓缓地从萧如月的身上挪开,狠狠地盯着那陈昇,眼神好似他手中那把闪着寒光的匕首,格外的凌厉恐怖。 看着慕轩青那强忍着痛苦的样子,我心中不忍,瞪着面前这双“狗男女”,咬牙切齿的大骂了一句:“真他娘的不要脸!”(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九章 交易 那陈昇听到我的喝骂声,一双狼眼猛地朝我看来——狠狠盯住了我。 我被他那吃人的眼神看的浑身一个激灵,心中的怒火也瞬间熄灭了几分—— 这时候,王权挪了一步挡在我身前,眼神轻蔑的看着陈昇,开口说道:“啧啧啧,怎么?我们洛和同志说你俩不要脸说的有错?动不动就玩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要么就搞挟持人质的这一套,这不是不要脸是啥?是个爷们儿你别躲啊?有本事来和小爷一对一单挑,psy!” 王权说罢,还冲着那眼神变得更加可怕的陈昇,挑衅的竖了竖中指。 看着王权这贱的不要不要的动作,我要是陈昇那厮,肯定忍不了。 果然,陈昇的眼睛好似要喷出火来,但尽管如此,他依旧没有丧失他好似狼一般的耐性——只见他的目光渐渐的变得冰冷,人也冷静下来,嘴角挂着冷笑,淡淡的说了句:“口舌之利。” 看着他尽然如此迅速的就恢复了冷静,我心里不由得有些发虚:这人,当真算是个人物,他的心性,真不是一般人可以比拟的。 就在我心里默默给他打分的时候,陈昇那厮没有再理会带着一脸挑衅神色的王权,而是直接把目光转向了那架着“鱼脸画家”尸体的慕轩青,继续开口道:“慕轩青,我的时间不多,耐心也很有限,而你们这位只会逞口舌之快的兄弟,也已经很成功的,把我激怒了……” 说到这,昇舔了舔嘴唇,猛的一紧手中的手枪—— “不要!” “住手!” ——看着他那搭在扳机上的手指。被萧如月挟持的王湘大喊了一声,眼泪夺眶而出,挣扎着就要跑过去,奈何萧如月在后头一把抓住了她的长马尾,把她拖在身前,用枪抵着她的头,厉喝道:“老实点!”——原本甜美的声音在此刻。听起来格外的刺耳; 而慕轩青则是瞳孔猛地一缩。冲着那陈昇厉喝了一声,握着匕首的右手微微的颤抖着,用低沉的嗓子说道:“放了他们。” 陈昇听到慕轩青的话。嗤笑了一声:“呵呵,慕轩青,你当我是傻子?你一手交出那‘黑锦鲤’,我一手放人。怎么?你听不懂我的话么?” “你——” 看着陈昇那副戏谑的表情,慕轩青气的青筋暴起。双手颤抖的站在那里,回头看了看那被他架在肩膀上的“鱼脸画家”的尸体,又艰难的看了看被挟持的王十九和王湘叔侄俩,神色十分的凝重。似乎在心底,做最后的挣扎。 就在这时候,我突然感觉我的手被什么冰冰凉的东西碰了一下。就在我被吓得一个趔趄的时候,那冰冷突然箍住了我的胳膊。一个熟悉又冰冷的声音从我的身后响起—— “给他。” 听到冰块凌的动静,我连忙回头看去——只见这厮右手抓着我的胳膊,左手扶着墙壁,缓缓地站起身子,一脸淡然的看着对面劫持着王湘和王十九的陈昇二人,依旧用他那万年不变的清冷调子说道:“就按你说的,一手交人,一手交‘黑锦鲤’。” “凌先生,可是!——” 听到冰块凌的话,慕轩青猛地回过头,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冰块凌那厮。然而就在他还要开口说什么的时候,冰块凌低声说了句:“相信我。”——声音小的只有我们几个才能勉强听得见。 慕轩青听到冰块凌那“三字金言”后,嘴唇紧紧地抿在了一起,冲冰块凌微点了一下头,旋即就转过脸,朗声冲着陈昇说道:“好,我们答应你的要求。” 听到我们这头松口,那陈昇有些得意的嗤笑了一下:“呵,识时务者为俊杰,慕轩青,算你识相。” 说罢,他握着枪的那只手稍微松了松,冲着慕轩青吆喝道:“你,亲自送过来!” 听到陈昇的要求,慕轩青的脸色微微一变,站在我前面的王权有些生气的怒喝道:“喂,你小子还要不要脸?让他给你送过去,你他娘的要是使诈怎么办?” 陈昇听到王权的骂声,一点也不以为意,只是耸了耸肩膀,漫不经心的说道:“不放心是?好,那我就过去和他交换——” “呸!你过去?蝙蝠身上插鸡毛——你算什么鸟?” 还没等陈昇把话说完,王权那小子就大骂出声:“你他娘真当我们是傻子?把王湘也一起带上!” “呵,如果把他们都放了,你们会让我们全身而退?”陈昇听到王权的话,好像看弱智一样的看着王权,不屑地嗤笑道:“你这样磨磨唧唧的,才是psy。” “你他——” “好了,就按你说的办,你先把十九叔带过来,我们一手交人,一手交这‘黑锦鲤’。”还没等王权一句娘骂出口,慕轩青就冲着陈昇冷冷的开口说道。 陈昇听到慕轩青的话,并没有立刻回应他,而是先十分挑衅的看了看王权,故意无视慕轩青一会儿,才转过头,懒洋洋的冲着慕轩青说道:“好,一言为定。”说罢,他便用左手抓紧王十九的脖领子,面色阴沉的向慕轩青缓缓走去——一双好似狼一样的眼睛里充满了警惕。 看到他缓缓向自己走来,慕轩青的眼神也凝了凝,接着,便拖着那“鱼脸画家”的尸体,朝着陈昇走去—— 看着他俩慢慢的走近彼此,我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心脏也已经提到了嗓子眼上——时间好像就在这时候被凝固了一般,而我能做的,也只能是向老天爷祈祷:千万别再出什么岔子了…… 就在我心里地动山摇的时候,这俩人已经在这“地下画廊”中会师了—— 只见,慕轩青右手紧握匕首,一脸凝重的看着躲在王十九身后的陈昇,率先开口道:“我数三下,我放手,你也放手,你看怎么样?” “好。”此时陈昇的脸上那玩世不恭的神情已经彻底的消散,取而代之的是狼性的警惕和冰冷。 慕轩青眉头紧皱,握着匕首的那只手略微紧了紧,便缓缓地开口,朗声喊道:“一——” “二——” 伴随着慕轩青已经数到第二声,我看见他们两个人的身体都有了微不可查的小动作,然而还没等我看真切的时候,慕轩青的第三声已经落下—— “三!” 只听慕轩青话音还未落,他们俩就同时动了手—— 慕轩青猛地把那“鱼脸画家”的尸体向陈昇的身后掷去;而那陈昇也把王十九猛地向慕轩青这头推来——而就在这时候,我猛然发现:陈昇拿着枪的手,已经朝着慕轩青抬了起来! “慕轩青!” 看见这一幕,我连忙大喊了一声慕轩青的名字—— “砰!” 与此同时,一声枪响,竟然从我的身后传了出来—— “啊!” 只见那刚刚还抬起手枪的陈昇惨呼了一声,便捂着右手应声倒地。我十分吃惊的回头看去——只见冰块凌那厮手里正拿着之前王权给他的那把手枪,看着那倒在地上不住的翻滚的陈昇,一脸漠然。 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卧槽!凌参谋长,好枪法!”看着刚才还十分嚣张的陈昇应声倒地,王权那小子十分痛快地说道:“您老还是手下留情了,就应该打死这个狗日地!” 然而慕轩青也一直不是什么信男善女。就在王权这小子大呼痛快的时候,他已经瞬间的用匕首割开了王十九手上的绳子,旋即,他便干净利落的转身,反手持刃,朝着那倒在地上的陈昇扑了过去——(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章 最后一次 “住手!你再动,我就杀了她!——” 就在慕轩青已经对着陈昇举起匕首的时候,萧如月的一声娇喝,让慕轩青拿着匕首的手陡然的停在半空中—— 听到萧如月的吼声,我和王权都是一愣—— 只见,慕轩青一只手抓在那倒在地上、疼出一脸汗珠的陈昇的衣领上,另一只拿着匕首的手高举,正准备下刺——而萧如月的阻止声,仿佛点了慕轩青的穴一般,让他的动作停留在这一刻,只有通过他那拿着刀微微颤抖的手,才能判断慕轩青这厮还能自由的活动。 “萧如月,为什么,给我个答案。” 过了好半晌,慕轩青拿着刀的手才缓缓放下,他慢慢地从地上站起来,转过头,一脸平静的冲这萧如月说道——只是这声音,似乎比冰块凌那清冷的声音还要冷几分。 萧如月听到慕轩青直呼她的名字,她先是楞了一下,接着,她便挪动媚眼,凝视着一脸平静的慕轩青,没有说话。 看着慕轩青那面沉如水的样子,我心中竟然感觉到一种莫名其妙的凄凉—— 而站在慕轩青对面的萧如月,脸色终于开始渐渐变得难看起来,一双媚眼中似乎腾起了一层蒙蒙的水雾,她抓着王湘头发的手也在微微的颤抖,贝齿紧扣着嘴唇,似乎心中在做着什么剧烈的挣扎——然而过了半晌,她依旧没有说出一句话。 看着萧如月沉默不语,慕轩青依旧是一脸平静,然而身上那温和儒雅的气质此时早已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发自内心的寒冷—— “告诉我。为什么?” 慕轩青平静的声音好似萧如月的催泪散——听到慕轩青再次开口质问,萧如月终于忍不住眼泪决堤。 只见,她一边流着眼泪,一边浑身颤抖着,看着一脸平静的慕轩青,她用有些嘶哑的嗓音说道:“因为……他,是我的。未婚夫——” “卧槽!” 听到萧如月这回答。我和王权同时大骂出声;慕轩青则是愣在原地,久久的,都没有说话。看着慕轩青那呆滞的样子。我心中猛地腾起一阵怒火——若不是冰块凌这厮此时正把我当成拐棍,斜倚在我身上让我动弹不得,我都想冲上去给她两个嘴巴子:慕轩青对萧如月的心意可以说是昭然若揭,可是这萧如月这女人。不仅一次又一次的站在和我们相对的阵营,还一次次的欺骗我们。把我们玩弄于鼓掌,演技更是直逼影后。 尤其是当听到她说,这陈昇是他的未婚夫的时候,我甚至怀疑。那次在隧道里,她“舍身”救慕轩青,都是这夫妻俩一唱一和演的戏! 我一声喝骂后。又忍不住愤愤不平的开口吼道:“萧如月!你他娘的是眼瞎了么?慕轩青多喜欢你,你不知道?你们俩青梅竹马……他到底是哪里不好?以至于你跟那个痞子订婚——” 然而还没等我说完。冰块凌那厮就一把捂住我的嘴巴——我极力的想挣脱他那冰凉的手,可是这厮虽然看起来虚弱,力气却还是那么大,任我怎么摇头晃脑,也没能甩开他的手。 而这时候,站在萧如月对面的慕轩青,无神的双眼渐渐恢复了一丝让人心疼的悲伤,眼睛里渐渐蓄满了泪水,他的嘴唇紧紧的抿在一起,本来就被红血丝充满的眼睛含着大颗大颗的泪珠,然而他却依旧倔强的仰着头,不让那泪水滚落。 只见他浑身颤抖,握着刀的那只手颤抖的更厉害,他强忍着眼泪,看着面前已经开始泪如雨下的萧如月,过了好半晌,慕轩青才微启他那因为太用力紧抿在一起,而弄得都有些发白的嘴唇,发出了一阵苦涩的笑:“呵呵,好……真是个好答案。” 萧如月听到慕轩青那嘶哑的声音,一双朱唇也不停地颤抖,然而她却什么也说不出口,只能不停地留着眼泪,目不转睛的看着慕轩青,一双媚眼中的神色十分的复杂。 慕轩青苦笑完,深吸了一口气,用肝肠寸断的声音,哽咽着说道:“还记得……小时候,你第一次来到我家…… 那一年,你七岁…… 我还记得,你刚进院子的时候,我正因为没有背下《诗经》而被父亲罚站在墙角…… 我听到开门的动静,便偷偷地回头看——从那一眼,我就知道,对于你,我可能这辈子,都狠不下心了……” “不!别说了!” 听慕轩青说到这,萧如月的眼泪一下子从涓涓细流变成开闸的洪水,她不住的摇头,崩溃的大叫:“别说了!” 然而慕轩青却好似没听见一般,继续喃喃自语道:“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身穿一条粉色的裙子…… 那时候的你,就生得可爱,难怪后来你背不下古文时,连一向严苛的父亲,都不忍责骂你……呵呵,你可还记得,我们一起躺在我家的屋顶观星赏月? 我教你辨认二十八星宿,你却说你喜欢月亮,还和我拽出一句‘人生自是有情痴,无关风与月’…… 我问你是什么意思?你‘咯咯’笑着告诉我不知道,只因为这里面有个‘月’字,所以你才记住了…… 你可知从那以后,每当我想你,我就会默默地临摹欧阳修的这首《玉楼春》?…… 你可还记得,我们在终南山上采药的时候? 我教你辨认菖蒲,你却说你喜欢野花…… 那天,我带着你,转了大半个山头,给你采了一篮子的野花,直到天黑我们才归家…… 回去后,我被父亲责骂,你还哭着给我求情,叫父亲不要处罚我…… 你可知从那以后,每当我想你,我就会一个人到我们采花的那个山头闲逛,为的,只是怀念你和我小时候的快乐罢了…… 你可还记得……我们一起背诵过的‘所谓伊人,在水一方?’吗? 你可还记得……” 听着慕轩青历历细数他和萧如月的那些往事,我的心头都忍不住阵阵的发疼,萧如月更是已经松开了被她拖住的王湘,瘫坐在地上,掩面而泣,好似要把这辈子的泪,都倾泻殆尽…… “十岁那年……你被萧姨带走,从此以后,音信全无…… 你可知道从那时起,我就立志一定要找到你,无论付出怎样的代价,我都要找到你——因为你说过,你喜欢终南山,喜欢这里的一草一木,一溪一流…… 你还说过,想要和我,永远待在一起……” “不!轩青哥!求求你,别说了!别说了!” 萧如月撕心裂肺的哭着,哑着嗓子喊道,整个人都哭成了一个泪人儿。 慕轩青说到这,也缓缓地叹了口气,然而他却依然仰着头,没有让一滴眼泪落下,他顿了许久,才再次开口说道:“然而今天,你说你已经找到良人…… 那么好,小月,你与我,从今以后,再无恩怨纠葛…… 我祝你,和这位陈昇先生,同赏双鸳水中悦,心有灵犀醉!” 说罢,慕轩青猛地抬起匕首,对着自己的左臂就是一刀—— “不!——” 看着慕轩青那鲜血四溅的伤口,萧如月崩溃的大叫; 我死死的盯着慕轩青,感觉心脏都随着这刀下去而停顿了一般,瞪着眼睛,嗓子却好像塞了块秤砣,沉得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 “以血为誓,从此:山水不相逢,莫道彼此长和短。” 慕轩青紧咬牙关,用嘶哑的嗓子说道——而此刻,我竟不知他到底是伤口疼,还是心更疼…… “卧槽!慕轩青!你丫是不是傻啊!” 王权看着拖着一条鲜血淋漓的胳膊的慕轩青,一边焦急的喊着,一边快步的跑到慕轩青身边,搀扶着已经浑身发软的慕轩青。 而此时,慕轩青的眼睛依旧盯着已经精神有些崩溃的萧如月,面如死灰的说道:“小月,你走,带着陈昇…… 记得,这是我,最后一次—— 放你走。”(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一章 后会无期 “轩青哥!——” 听到慕轩青那肝肠寸断的诀别,萧如月忍不住跪在地上失声痛哭; 而捂着手腕躺在地上,还没有咽气的陈昇那厮,此时身上已经遍布鲜血——有他自己的,也有慕轩青刺破胳膊流下的。 慕轩青的胳膊还在不停的淌血,脸色也渐渐因为失血而变得苍白,他看了一眼跪在地上已经哭得快要昏厥的萧如月,眼神里依旧充斥着不舍和无奈。他闭上双眼,长叹了一口气,接着,他轻轻地推开王权搀扶着的手,便缓缓地转过身子——本来就不算魁梧的身影,在此时更显得萧索和单薄。 只见,他步履蹒跚的向我和冰块凌这边走来,一边走着,一边开口说道:“唉……走,走,再不走,他的命,就要保不住了……” 听到慕轩青那嘶哑的声音,萧如月慢慢的抬起头,一双哭得红肿似核桃般的眼睛紧紧地盯着慕轩青的背影,贝齿紧紧地摇着嘴唇,甚至把朱红的嘴唇,咬出了一道道细密的、流动的血丝; 看着慕轩青那失魂落魄的样子,被冰块凌按在原地的我,心中好像被细细的线紧紧地缠绕,勒得又闷又疼; 这时候,被慕轩青推开的王权从发楞中转醒。他狠狠地瞪了一眼躺在地上被疼的满头大汗的陈昇,接着,连忙冲着刚才被萧如月死死控制住的王湘使眼色。 王湘虽然一直都处在恐惧的状态中,但也不傻,旋即连忙挣扎着站起来,几步就跑到了王权的身边,一脸委屈的看着王权。然而王权却没有理会她,只是给她解开了手上的绳子,就匆忙的转身,冲着慕轩青跑了过去; “慕少爷!” 看着慕轩青刚才所做的一切,被慕轩青解救下来的王十九已经走到了慕轩青的身边,眉毛紧锁,十分关切的看着慕轩青。在这时候。王权也跑到了慕轩青的身边。一边从胸前的背包里掏出纱布,胡乱的给慕轩青止着血,一边头也不回的吼道: “你还看什么看?我兄弟既然说了。让你带着你的什么狗屁未婚夫赶紧走,你就别他娘的耽搁!我现在是为了我兄弟对你最后的承诺,强压着一肚子的火……你要是再待下去,我说不定就会留下你们!” 王权说到这。猛地回头看着呆坐在原地的萧如月,恶狠狠地吼出了两个字: “快——滚——!” 听到王权那好似下一秒就要杀人的厉喝。跟在王权屁股后头的王湘都被吓得一愣; 而原本呆坐在那里哭成个泪人儿的萧如月,听到王权这毫不留情的“逐客令”,原本充满悲伤的面庞先是变得一僵,接着。她脸上的悲怆就渐渐的,宛如潮水一般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淡漠——一种哀莫大于心死的淡漠。 只见。她缓缓地站起身子,一双哭得通红的眼。睛仍然一刻不离的看着那已经被王权和王十九二人,强行的按坐在地上处理伤口的慕轩青——只是眼睛里,没有任何的色彩。看了好半晌,她才走到那已经躺在地上多时、不知死活的陈昇身边,艰难的弯腰,把那陈昇搀起,架在自己柔弱的肩膀上—— 做完这一切,萧如月再次把目光转到了慕轩青的身上,嘴唇微启,用好似苍老了几岁般的声音,冲着慕轩青说道: “轩青哥……我……” 听到她的声音,坐在地上低着头的慕轩青,身体微微的颤抖了一下,然而,却没有抬起头来看她。 只见她死死地盯着慕轩青,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再次抿了抿已经被她咬破的嘴唇,无神的媚眼中,渐渐的涌现出了一股决绝之色: “对不起……是我……负了你。一切都是我自己的选择……要怪,就怪我们,有缘无分!” 说罢,她猛地转身,架着那已经有些不省人事的陈昇,逃也似的,快步的往那墙角处的入口,狼狈而去。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我心中五味陈杂,一种说不出来的难受,让我的胸腔里沉甸甸的,堵得厉害; 而就在这时候,那已经走到墙角入口处的萧如月突然停下了脚步—— “轩青哥!你!……好好照顾自己,但,但愿我们,后会无期!” 萧如月尖声的喊出了这最后一句话,还没等这话的回音落下,她就脚下猛地发力,一个闪身,柔弱的背影就消失在了那拐角处的黑暗里…… 当她终于带着陈昇离开这里的时候,我突然感觉肩上一轻—— 我回头一看,只见冰块凌这厮已经好像没事人一般,缓缓地站直了身子,脸上依旧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好像根本没看见刚才,慕轩青和萧如月那令人心碎的诀别;搭着我肩膀的胳膊也已经抬了起来,整个人似乎又恢复到了刚来时的状态。 看着他副好似早就恢复了的样子,我一边揉着本来就了伤,还被他压的酸痛肩膀,一边得瞪大了眼睛,有些责怪的冲着他开口道:“喂!您老早就恢复了,干嘛还趴在老子身上耍赖?” 冰块凌听到我的质问,低头看着我,面无表情的说道:“你性格太冲动,我只是为了让你,不要徒惹是非。” 我看着他那副冷冰冰的、好像还要我对他感恩戴德的样子,心中不由得一阵火大;再加上刚才又目睹了慕轩青和萧如月的悲剧,我心中的那股无名火就更盛,直接开口吼道: “是不是与你无关的事,你都不会有一点点的感觉?什么叫徒惹是非?觉得我多管闲事是么?那是因为我还没你那么清高,那么与世无争,那么不与世俗同流合污!……对,也许在你眼里,我就是个性格冲动还没有本事的人,是个俗人!是个废物!但是,至少,我没你那么冷血!” 发完这通无名火,我感觉胸腔中的烦闷似乎少了不少,不过话一说出口,我就有些后悔了:毕竟这件事和冰块凌有没有什么卵关系,人家天生就是这种性格,我冲人家吼什么吼? 然而冰块凌只是淡淡看着我冲着他发火,脸上依旧没有泛起一丝涟漪,听我说完后,他把视线从我的身上挪开,缓缓地从我身边走过——而就在他与我擦肩而过的瞬间,我听到了一声细微的几乎不可察觉的动静: “这难道,不是最好的结果么?” 听到冰块凌的话,我猛地转过身子,只见这厮已经走出了好几步远,然而他却并没有走到王权他们跟前,而是冲着那被慕轩青甩到角落里的“鱼脸画家”的尸体,缓缓地走了过去。 看着他的背影,我一时语塞:对啊!这对于他们俩个人来说……难道不是,最好的结果么? 想到这,我叹了口气,甩了甩有些发晕的脑袋,心中担心慕轩青的伤势,旋即,我也不再纠结,连忙冲着王权和慕轩青他们所在的地方,快步的跑了过去。 然而当我跑到他们身边,低头查看慕轩青的伤口的时候,映入眼帘的,竟然是一团白花花的、参差不齐的绷带!——显然,这是某王的杰作。 “卧槽!王司令!你他娘的能不能给组织省点布料!” 看着慕轩青手上挂着一大团绷带,我有些哭笑不得的说道。 “嗨!您老就别挑这些了!这玩意儿管它丫的好看不好看呢!能止住血就行呗!您就是包出来个花来,不能止血不也白搭么!”王权那小子一向是没理也能辩三分,还没等我怎么批评这厮,他就抢先开口道: “好了好了,咱别纠结这些了,现在敌人都已经撤退了,我看,咱们也快撤!”(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二章 葬 听王权说罢,再看看慕轩青那副魂不守舍的狼狈样子,我无奈的点了点头,苦笑着自言自语道:“唉……咱们来的时候还是十几个人,现在,这死的死,伤的伤……这一切,究竟是何苦呢?” 听到我这半自嘲的感叹,众人都沉默了。 然而就在气氛有些惆怅的时候,冰块凌那厮突然悄无声息的来到了王权的身边—— “给我个火。” “我靠!” 心里毫无准备的王权被吓得一个激灵,当过兵的反应让他差点下意识的拿枪崩了冰块凌那厮。 他一边长舒了一口气,从裤兜里掏出了一个火机,扔给了冰块凌那厮,一边嘟嘟囔囔的埋怨道:“我说您老下回再出现在我身边的时候,能不能提前告诉我一声?我的乖乖,尤其是老子手里还拿着枪,这要是一个不小心……哎!等会儿!您老平时也不抽烟啊?要火干嘛啊?” 王权那小子嘟囔了半天,终于说到了点子上,然而冰块凌那厮已经拿着火机,转身离开了。 看着这厮拿着火机,向那“鱼脸画家”的尸体走去,我心中不由得一阵狂跳:这厮该不会是……要烧了那尸体! 看着他那消瘦的背影,我越发的笃定这厮就是要这么干。就在这时候,我蓦地想起:慕轩青好像是要把那尸体带出去! 想到这,我没有犹豫,立刻快步跑到冰块凌那厮的前头,拦在他的身前:“你,你要干嘛?” “葬了他。” 冰块凌停下了脚步,缓缓地说道——那声音淡然的仿佛是做一件很简单的事一般。然而不知怎的,我却好似在他的这句话中,听出了一点点悲伤的味道…… 有了这种莫名其妙的感觉,我猛然间想起了他脖子上的朱鱼印记,难道……这位“鱼脸画家”,生前是冰块凌的亲戚? “这人,是你的——” “不是。” 然而就在我刚要开口问他的时候。他好似早就预料到我要问什么了一样。抢在我开口之前,打断了我的问题。 “可是,慕轩青不是要把它弄出去么?说不定这尸体上有什么线索……”得到了他这肯定的回答。我依旧没有让开,总觉得他就这么把这尸体烧了,好像有点不妥…… “线索,你想要什么线索?那些线索于你。又有什么意义?” 冰块凌低头看着我,冷冷的对我说了这么一句;而站在他面前的我。听到他这好似有些愠怒的话,一时间也有些出神—— 对啊!就如他所说,就算是从这尸体上真的找出了什么线索,对于我。又有什么用呢?我不是慕轩青,也不是王权,我只不过是个普通人。就算知道的再多,对于我来说。又有什么意义呢?…… 看着我站在原地发楞,冰块凌没有再对我说什么,直接从我身边绕了过去,向那身后的无头尸体走去。 就在这时候,原本一直低着头沉默不语的慕轩青,缓缓地抬起了头,挣扎着从地上站了起来—— “哎!慕大少!你——” 看着他站起来,王权有些担心的看着他,刚要开口说话,慕轩青就冲他摆了摆手,示意他自己不要紧—— 我以为慕轩青是要阻止冰块凌那厮,刚要开口含住冰块凌,让他且慢动手,然而让我没想到的是,他竟然直接走到了那已经被冰块凌砍得稀巴烂的头颅前,弯下腰,用手捡起了那碎成两半的脑壳,缓缓的起身,绕过目瞪口呆的我,走到了冰块凌跟前,叹了口气:“到底是我们,罪孽深重……” 说罢,他就把那“鱼脸画家”的脑袋整整齐齐的拼在了那倒在地上的尸体上。 “有人犯罪,就会有人承担罪孽。” 冰块凌淡淡的说道。 沉默了许久,他点打开了手中的手中的火机—— “咔” 伴随着一声金属的轻响,一道淡淡的火光就从王权那银灰色的火机上吞吐而出,看着那婀娜摇曳的火种,冰块凌稍稍停顿了一下,接着,就毫不犹豫的俯下身,点燃了那躺在地上的“鱼脸画家”的尸体…… 火种攀上那长满漆黑鳞片的身体,顿时犹如跳跃的精灵一般,瞬间,就跳动到了那尸体浑身上下的每一个角落,而伴随着火焰的舞蹈,那尸身竟然散发出一股奇异而又熟悉的香气——就像我在朱鱼基地中闻见的那种香味,只是这尸身散发出来的,更加的好闻一些。 看着冰块凌点燃了这具神秘却又无名的尸体,王权和王十九、王湘也都缓缓地走到了这尸体的跟前,静静地看着那渐渐燃起的火光,各怀心事。而我看着面前燃烧的尸体,闻着尸体传出的阵阵幽香,我一时间,有些鬼迷心窍——竟然感觉这画面如此的安详美丽,好想把时间,就凝固在这燃烧的永恒里…… 然而,时间却不会因为任何人的愿望而停滞不前。 尸体随着火光的浓烈,而渐渐变得越来越小,越来越小……最后,甚至连一个骨头片都没有留下,只是化成了一团轻灰,静静地堆在这神秘画廊的角落里,好像与这里融为了一体一般,再也不分彼此。 看着火光渐渐地熄灭,我也缓缓地从那种鬼迷心窍的状态里苏醒过来,可是心中却感觉空落落的,好似有什么东西也随着那尸体,被这火光吞噬,最终,烧成了一抹轻灰。 冰块凌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整个“火葬”的过程,脸色依旧沉静的如一汪湖水,可是我却能够隐隐约约的感觉到,他心里,应该也泛起了一丝涟漪; 站在他身边的慕轩青则一直紧闭双眼,嘴中念叨着什么,原本柔和的五官在此刻却显得格外的凝重,眉毛微微皱起——像是在祈祷,又像是在忏悔; 王权他们三人的脸色也都不是太好看,过了许久,那尸体燃烧的香气都有些开始散去,王权率先开口,打破了这庄重的宁静—— “我们,回家。” 听到王权那浑厚的嗓子说出这句话,我的眼睛突然一酸,身心的疲惫也瞬间犹如潮水一般,把我吞噬。我假意抬手揉了揉有些酸涩的眼睛,叹了口气,开口轻声道:“是啊……我们,是时候,该离开这里了……” “好了,葬也葬了,事情就到这里结束。”王权抻了个懒腰,深呼吸了一下后,又恢复了他那副生龙活虎的模样,用他那特有的能带动人心的语气说道:“逝者已去,我们活着的人海得继续活着,走,咱们也鸣金收兵了!” 说罢,他就把手里的枪塞进背在胸前的背包中,接着,他就把背包重新背在背上,一边整理着行装,一边头也不回的迈着大步,朝着那拐角处的出口走去。看着王权那潇洒的背影,我心中的紧绷的感觉也松泛了不少,身心的疲惫也彻底的吞噬了我,旋即,我便也不再犹豫,跟着王权,向出口处走去…… 拖着疲惫的身躯走到那拐弯处,我下意识的回头看了看,只见王十九已经背起了浑身发软的慕轩青,带着王湘跟在了我的身后;而冰块凌那厮,则还是面无表情的站在那堆轻灰跟前,久久的,都不肯离去。 看着他好似一尊雕像般站在那里,我有些疲惫的冲他喊道:“凌文同志,咱们该走了。” 听到我的喊声,他缓缓地抬起头,用那双深邃的眼睛看着我——我俩就这样对视了一会儿,我受不了他那双眼睛,率先败下阵来,不过我似乎明白了他的心思…… 我低着头,轻声的开口道: “你,还要不要和我们一起走了?” 冰块凌的答案果然不出我所料——只听,他那清冷的声音缓缓地在这地下画廊中响起: “你们,先走。”(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三章 活着 虽然,我已经猜到冰块凌这厮大概会这么说,但是亲耳听到他的话,我的心头,还是微微的震了一下。 而其他人听到冰块凌的话,都好似听到了一个炸雷一般,十分诧异的回头看着他——连浑身无力的慕轩青,此刻也瞪大了眼睛看这冰块凌。 “凌参谋长,您老胡说什么呢?不和我们一起走,你难道还要在这常驻啊!” 听到冰块凌的话,走在最前头的王权那小子激动地转身说道。 然而冰块凌却没有回答王权的话,只是一脸淡漠的站在那堆轻灰旁,一双深邃的眼睛静静地看着众人,沉默不语。 我眼看着冰块凌那淡漠的模样,一时间竟然有些恍惚,好似他也如同那堆轻灰一般,与这里融为了一体…… 就这样沉默了一会儿,我实在是受不了这要命的安静,旋即,我抬起头,凝视着面无表情的冰块凌,认真的说道:“一起出去,到那时候,你想去哪,也都无所谓了,我们也没人能管得了你。” 听到我的话,冰块凌那双深邃的眼睛转向了我,目光平静,让人猜不透他的心思。不过,这次我却没有逃避,而是紧紧地盯着他那双平静的眼睛,丝毫都没有让步。 就在我毫不示弱的对视下,最后,冰块凌这厮终于轻轻的点了点头。 看着他点头,我心里竟然有种雀跃的感觉,不过表面上我并没有表现的太明显,只是强忍着心中的喜悦,微微的扬了扬嘴角——甚至当我再看见冰块凌那厮那张万年不变的“玄冰脸”的时候,也觉得没有以前那么讨厌了。 我怕我再看他肯定会笑出声。旋即赶紧转过身子,冲着王权说道:“好了,王司令,所有人都整装待发了,咱们出发!” 王权看了看我,心领神会的笑了一下,旋即就扯着嗓子吼了一声:“说走咱就走啊!” “你有我有全都有啊!” 我深吸了一口气。跟着王权喝了一嗓子。听到我的应和,王权回头看着我,我俩就相视一笑接着。他转过头,便继续嚎着歌儿,雄赳赳气昂昂的朝着拐角的出口中走去。我平静了下心绪,也跟着他一起。朝着我们来时的路归去…… 我们一行人先是穿过了这个拐角,这时候我才发现原来这地下画廊是个套间——越过拐角后。我们进入了一个相对来说小了很多的房间:这房间通体都是用青砖铺制得,里面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也不晓得从前是用来做什么的。 而就在这房间正中央的天棚上。正是被冰块凌莫名其妙打通的那个洞——此时,这个洞口上挂着很多绳索,估计不是萧如月他们留下的。就是王权他们下来的时候留下的。 看着这些好似一条条黑蛇般从洞口垂下的绳索,我不由得又开始一个头两个大:为什么每到第一个地方老子就会碰见这种尴尬的事情啊!老子最不会的就是爬绳子!结果。他娘的每次都要爬着玩意儿!老子表示强烈抗议啊! 然而抗议并没有什么卵用——毕竟有绳子就不错了,若是毛都没有,就算我们有三头六臂,恐怕也出不去了。 想到这,我不禁有点邪恶的暗自庆幸:还好冰块凌打断了陈昇那孙子的手,不然就凭他那坏心眼儿,我们可能真的要困死在这里了。 王权也是深知我的弱点,而且我们这一行人里,还有慕轩青这个伤员——不过好在慕轩青并没有像上次陈歌的那样不省人事。因此,经过一番商议后,我们依旧还是老规矩:冰块凌先上去;其次是慕轩青这个伤员;接着是王十九叔侄俩;再然后是我——当然,我依旧的采用‘拖挂’的办法;王权还是负责断后。 商议完毕,冰块凌就手脚麻利的顺着绳子窜上了隧道口——身手还是一如既往的轻盈。随着其他人陆陆续续的上去,终于,又轮到我了—— 我看着一脸贱笑的王权,有些色厉内荏的说道:“王司令,我可警告你啊!你要是再敢耍什么花招,当心老子跟你绝交!” 王权白了我一眼,一脸正经的说道:“你看我像那种人么?” 说罢,就把我拽到绳子跟前,一边给我固定绳索,一边说道:“我说您老有空回去也练练这技能,万一什么时候能用上,而我和凌参谋长又不在你身边呢?到那时候您说您可怎么办?” “呸!少乌鸦嘴!老子这辈子都不想用这技能!” 听到王权这话,我不知怎的,竟有些莫名的害怕——害怕真如他所说,如果有一天,我身陷险境,而他和冰块凌都不在我身边……一想到这,我就忍不住大声的驳斥着王权。 “好好好!我不说了!您老小心着点儿——起!” 伴随着王权仰头的一声吼,冰块凌拽动了手中的绳子——这次,并没有出现什么意外,我非常平稳的被他俩‘运送’了上去…… 痛苦的时间总是过得那么漫长——终于,当那熟悉的、宛如提鸡崽子一般的感觉从我领子上传来的时候,我悬着的心才终于缓缓地回到了我的肚子里。 伴随着我的双脚踏上迷宫祠堂的地面,王权也已经十分迅速的顺着绳子爬了上来。 看着我们都从地下上来,王十九微笑着说道:“好了,到了迷宫里,可谓就是到了我熟悉的地方了,咱们跟我走,我带你们出去。” 听罢王十九的话,我们都举双手表示赞同,在祠堂中略作休息后,王十九就带着我们,走回了迷宫里…… 在跟着他一番兜兜转转后,我们来到了一扇小小的铁门前——说得难听点,那高度更像是狗洞。当然,我没有把真相说出来。 就在我一脸鄙夷的看着那“铁门”的时候,只见,王十九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小巧的钥匙,俯身在那“铁门”前,伴随着“咔”的一声脆响,王十九就拉开了那扇小小的铁门——一道刺眼的阳光,就从那铁门出钻了进来。 看着那让我有些眼晕的阳光,我心中一阵恍惚——才仅仅过了两天,我竟然有种好像与世隔绝了很久的感觉,一种重见天日的释怀感充斥着我的全身。 就在我发愣的时候,王十九已经带着王湘和慕轩青,顺着“铁门”爬了出去—— “哎!陛下!别发愣了,赶紧出去,这里我真是一点儿也不想呆了!” 王权在我身后拍了我一下,催促道。 我回头看了王权和冰块凌一眼,也不再耽搁,赶紧手脚并用的爬了出去—— “呼——老天爷保佑!” 一出洞口,我就发现我身处在一个植被十分茂密的山坳中。然而此刻的我已经没有心思去观察周围的情况。 我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一屁股坐在绿草如茵的地上,仰天长叹了一口气。听到我的感叹,王湘也学着我的样子,坐在了我的身旁,长吁了一口气; 王十九则显得淡定不少,他背着慕轩青,站在我的身旁,有些失神的望着山坳周围的树木,喃喃的说道:“但愿所做的这一切,都没有白费……” 听到他这莫名其妙的感叹,我有些不解的看着他,心中不太理解他的意思;而这时候,王权和冰块凌也一前一后的从那“铁门”里钻了出来—— “啊!久违了!太阳!——” 王权那小子刚一钻出洞口,就站在我身边大大的抻了个懒腰,冲着山坳嚎了一嗓子,接着,这小子就直接躺在我的身边,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山坳中的新鲜空气。 看着他那副样子,我忍不住笑了一下——一直紧紧崩着的弦也终于在此刻,彻底放松下来…… “啊!——” 我也学着王权的样子冲着山坳大吼了一声,听着回荡在山坳中的回声,我也往后一仰,躺在柔软的草地上,尽情的享受这温暖的好像要把人融化了的阳光…… 王氏宗祠,我,活着出来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四章 各奔东西 我躺在地上,眯着被阳光刺的微微发疼的双眼,享受着这久违的阳光。我微张着嘴巴,贪婪的呼吸着新鲜空气,感觉整个人都快要被这温暖,融化在这柔软翠绿的草甸中了一般。疲惫,也如潮水一般,侵蚀着我的四肢百骸,让我昏昏欲睡——而就在我惬意的快要睡着了的时候,突然间,一个阴影,遮住了我眼前温暖的阳光—— “我走了。” 熟悉的清冷声音在我的头上响起。 我睁开半眯着的眼睛——只见冰块凌那厮站在我的身后,此刻,他正低着头看着我,依旧是摆着他那张万年不变的“玄冰脸”,淡淡的对我说道。 我听见他的话,猛地从地上坐了起来,看着他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心中有些复杂——虽然他在刚才没从迷宫中出来的时候,就已经说过要走,但是当他再次说出口的时候,我依旧感觉心里有些不舒服——可能是不舍,也可能是,其他的一些什么…… 可是,我又有什么办法?我并没有什么权利去干涉他的自由。 我静静地看着他,他也用他那双深邃的眼睛看着我——过了一会儿,依旧是我先败下阵来,我低下头,平复了下复杂的心绪,缓缓地点了点头:“知道了,走。” 冰块凌看着我,淡淡的说了句: “保重。” 说罢,他便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了——没有再对任何人说什么,也没有任何的留恋,好像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人,都不会走进他的心里一般,离开。对于他来说,没有任何所谓的难过,也不可能,有任何的不舍。 看着他那消瘦的背影,其他人,也都默契的没有开口喊住他——就连一向脾气急躁的王权,也只是半张着嘴巴。最后生生的把到了嘴边的话。咽回了肚里; 我静静地看着他的背影渐行渐远…… 最后,终于融入在山坳中那一片茂密的翠绿里…… 目送着他离开了,我缓缓地吐出了一口浊气。心中还是微微有些发堵。这时候,王权走到我身边,略带关切的说道: “陛下,你还好?” “我没事。” 我摇了摇头。再次躺在柔软的草甸上,然而心中却有些隐隐作痛。懒懒的不想说话。 看着我的样子,王权坐在我身边,拍了拍我的肩膀,仰头望天道:“这世界上啊。再洒脱的人,也都有他的无奈……” 我侧过头,有些诧异的看着王权这小子。开口说道:“呵呵,行啊你。王司令!看你小子平时大大咧咧的,突然冒出来句这么文艺的话,说的还挺在理儿,真有点让我刮目相看啊!” “切!”王权听到我的话,不屑的白了我一眼:“小爷我虽说书读的少,但是道理嘛,我还是都明白地——” 看着他那明明是武夫,还楞充文化人的样子,我展颜一笑,扭过头,静静地看着天上随风飘荡的白云,心中释怀了不少。我闭上双眼,轻轻地说道: “王司令,我想回家了……” 听我说罢,王权呵呵一笑,旋即,他便从地上站了起来,大大的抻了个懒腰: “好了,出也出来了,歇也歇了,我们也该回家了!” 看着王权站在阳光中的背影,我也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站起了来: “走!” 王十九一直背着慕轩青,站在“铁门”的门口发愣,听到我和王权的话,他回了下神,转过身,看着我和王权,刚毅的脸上也露出了一丝浅浅的疲态——他微微一笑,招呼了王湘一声,旋即,他缓缓地走到我和王权的身边,淡淡的说道:“是啊,该回去了……” 说罢,他便背着慕轩青,带着王湘,率先往山坳外走去。 看着他的背影,以及那趴在他背上已经昏睡过去的慕轩青,我和王权没有再耽搁,跟着他,一同往着翠绿的山坳外走去…… 行进在茂密的树林里,我原本就受了伤的身子开始渐渐的变得不济……到了最后只能被王权那小子强行的背在身上,才能继续的向外行进…… 我被王权被在背上,看着走在我们前面的王湘“三步一回头”的偷瞄着王权,又猛然想起在北京时陈歌说过的话,心中不由得觉得有些好笑:也不知道王权这小子,究竟是喜欢什么类型的啊? 想到这,我便趴在王权那小子耳边低声道:“哎!你小子最近犯什么烂桃花啊?怎么无论是御姐,还是小家碧玉,都对你青睐有加呢?” 王权听到我的打趣,耳尖一红,低声吼道:“你小子能不能别他娘的胡说八道?你要再说……老子就把你扔着不管你了!” 看着这小子羞涩又傲娇的样子,我忍不住笑出了声——而在这时候,王湘又再次回头看了看我和王权,一双微微上挑的双眼中闪过了一丝哀怨的神色。 看着她的样子,我再次开口道:“少他娘的废话!我就不信你看不出来,王湘她对你……” “我们不是一路人。” 还没等我话说完,王权那小子就轻声的打断了我。 “哦……啧啧啧,那真是可怜那姑娘‘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了……”我咂舌说道。 “行了!别在那咸吃萝卜淡操心了!”王权回头白了我一眼,继续道: “说说你小子……这件事结束后,你打算怎么办?” “我?”被他突然这么一问,我一时间有些发愣,我抬手看了看手表——几经折腾,我的暑假已经快要结束了。 看着手表上的日历,我缓缓地舒了一口气:“回家,上学。” “不想再知道什么了?”王权淡淡的说道。 “不想。”我坚定的回道。 “那也不想……再找到凌参谋长了?” “……” 听到王权突然提到冰块凌那厮,我原本已经平静下来的心,竟然微微的颤动了一下,一时间有些愣神:找他…… 大概是看我沉默不语,王权摇头晃脑的说道:“唉,啧啧啧,‘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啊……” “滚!” 听到他这贱人又取笑我,我咬牙切齿的骂了他一句,然而脑子里却不争气的回想起冰块凌那清瘦的背影,和他那句淡淡的“保重”…… 过了半晌,我才平稳住内心泛起的那丝涟漪,抬头起头来,看着身边被王权的腿刮散了的蒲公英,轻叹了一口气,缓缓地开口说道:“不找了,又不是什么重要的人,就这样,各奔东西……” 王权听到我的叹息,没有在开口说什么,只是沉默的背着我,继续的向前走着,一路在无话…… 走了不知多久,在太阳再次有些西斜的时候,我们终于到达了王家的驻地。 到达驻地之后,王十九就犹如到了自己的底盘了一般,立刻开始让整个驻地,都按照他的指令运转了起来——他先安排族人为我和慕轩青疗伤;接着,又派人去宗祠中,把王灿那废物寻了出来——因为我们出来的时候实在是无暇照顾还昏迷不醒的那娘炮,所以我们就把他留在了安全的地方,等到我们回到驻地,在派人把他接回来; 接着,王十九就开始联系回到平遥的车,准备把我和王权送回去,而他自己,也要回去和师公复命。 ——然而宗祠被毁,一时间有许多事情都要等着他去安排。虽说按照约定,王权现在算是王家的族长,但王权并无心此位,而且他的家,他的一切,都已经长在了北京,因此,他也不会留在平遥,做什么族长; 而这个仪式,本身也就是个面子工程,并没有什么实际的效力。因此,在王权与王十九的一番商议后,他自愿放弃了这个荒唐的“族长之位”……而至于谁当?当然,这一切也都与我无关了…… 当晚,我睡得很沉,没有再做什么梦。 到了第二天,王十九就带着我和王权,回到了平遥城。 王权在平遥留了一晚——因为他毕竟是王家人,而且,还有很多事情需要他去证明和处理;至于我,开学的日子已经临近——我也要回到我的轨道里,过属于我的生活了……因此,我没有选择留下,而是当天就买了回程的车票,踏上了回归哈尔滨的列车…… “呜——呜——” 听着列车出发前的阵阵鸣笛声,我趴在窗前,不住的冲站台上的王权挥手—— “一切小心!到家了,给我打电话!……” “你也一样!保重!” …… 伴随着我和王权渐渐消散在风中的声音,列车终于载着身心疲惫的我,驶离了与这片充满古老传奇的三晋之地…… 与王权告别之后,我直接浑身无力的倒在卧铺上,闭着眼睛,脑中不断地回想着自己所经历的一切……也许,这就是最好的结局了? 想到这,我浑身骤然一轻,伴随着阵阵的疲倦,我不再与那疲倦抗争,听着车轮撞击铁轨的“隆隆”声,渐渐睡去…… 可惜——苍天总是……不遂人愿。(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五章 关于异梦中的故事(三) 五年前。 “扑通——” “就是他!——” 伴随着一个重物落地的动静,一声厉喝从黑暗中响起。 厉喝过后,再无动静。 渐渐的,这声厉喝,缓缓地消散在空旷的黑暗中…… 忽然! 在那声音传出的不远处,渐渐燃起了一丝好似蜡烛般微弱的光芒——然而,令人毛骨悚然的是:这丝光芒,竟然是淡淡的紫色! 伴随着这妖异的紫色烛光在黑暗中缓缓地升起,一个十分中性,却略带戏谑的声音,从那燃起的光芒处,缓缓地扩散在这空荡荡的黑暗里—— “哦?确定吗?没找错人?” “禀告少爷,不会错的,您要我们找的,会梦到过去未来的人,就是他!”刚才那声厉喝的主人回应道。 “哈哈,真是天助我也!” 只听那戏谑的声音,在黑暗中放肆的大笑了一声——而伴随着那声大笑完毕,那静静燃烧的妖异的紫色烛光,突然十分诡异的扭动了一下,接着,便“噗”的一声,泯灭在了这无穷无尽的黑暗中…… 而随着那深紫色的烛光泯灭,那戏谑的声音带着一丝暴怒,在黑暗中响起: “记着,带着他,去那王氏宗祠,这一次,我要好好让那些老不死的,看看我的厉害!” “是!少爷!”那原本还底气十足的人有些发虚的应道。 “滚!这次,若是再失败的话……你知道我的手段!”那中性的声音在黑暗中冷冷的响起——语气中尽是霸道和威胁。 “是!属下知道了!明日就立刻启程!”一个有些惊慌的应和声响毕,接着,就从黑暗中传来了一阵“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大概是真的如那“少爷”的愿,“滚”出了这里…… 然而。就在那阵脚步声渐渐消失的时候,从黑暗中,突然传出了一阵剧烈的咳嗽——听那声音,应该就是刚才那大发脾气的“少爷”: “咳咳……” “……该死,你们都该死!咳咳……漠旹珠……是我的!咳咳咳咳……” 过了半晌,那剧烈的咳嗽终于缓缓地,消散在了无穷无尽的黑暗里…… 吱呀—— 一个开门的声音从黑暗的尽头响起。 伴随着这轻轻的开门声。阳光斑驳的照亮了那个开门的人—— 只见。一个顶着一张布满狰狞刀疤的脸的壮硕男子,渐渐的从黑暗中走了出来——而在他那宽大的肩膀上,似乎还扛着一个人。一个身材十分瘦小的男人…… 然而,就在那刀疤脸扛着身上的瘦小男子刚刚走出黑暗的时候,一个身着一袭白衣,眉目温柔的中年女子。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少爷他……又发脾气了?” 那刀疤脸抬头看了看白衣女子,叹了口气。点头说道:“发好大的脾气……” 白衣女子看了看被刀疤脸扛在肩上昏迷不醒的那个瘦弱男人,有些担忧的说到:“这次,有了这人的指引,我们应该……能成功了?” “但愿。若是再不成功,少爷他恐怕……唉……”刀疤脸男人叹了口气,扛着那昏迷的男子。从白衣女子身边走过,眼神渐渐变得十分坚定: “告诉手下的人。明天出发。” 当晚,一处暗室中—— “说!你到底梦到了什么!”刀疤脸男子恶狠狠地冲着面前的人吼道——而在他面前的,正是那白天被他扛在肩膀上的瘦小男子——那男子大概二十岁出头,只见,他身穿一条破旧的蓝色牛仔裤,上身穿着黑白格子的衬衫,留着一个规规矩矩的平头,浑身都是脏兮兮的尘土——一副理工男的标准面向。而此刻,这瘦小男子正浑身颤抖的站在那刀疤脸男人的对面,一脸的惊恐—— “我……我真的什么都不知…… 啊!——” 伴随着一声凄厉的惨叫,那名瘦小的男子,就被那刀疤脸狠狠地一拳打在脸上——瞬间,鲜血就从那理工男的鼻子里狂飙而出—— “再不说实话!老子弄死你!”那刀疤脸恶狠狠地吼道——而在这时,那瘦弱的理工男已经被他打翻在地,只见他双手紧紧的捂着鼻子,跪倒在那刀疤脸的面前,痛苦的嚎叫着—— “我该说的都说了!我梦到的真的只有这些!” “废物!” 那刀疤脸看着那捂着脸,趴在地上疼成狗的理工男,恨恨的骂了一句,说罢,那刀疤脸便气鼓鼓的转身,走出了暗室—— “砰!” 伴随着一声巨大的关门声,暗室中渐渐的安静了下来,只有那理工男轻轻的啜泣声,证明着这里曾经发生过的悲惨故事…… 翌日清晨。 “起来了!别t装死!”刀疤脸回到昨晚的暗室中,一把抓起那理工男脏兮兮的衣领,恶狠狠地说道。 那理工男被他摇醒,刚要大声喊叫,就被那刀疤脸一拳打在肚子上—— “老实点!” 刀疤脸看着疼的跪在地上、却发不出叫声的理工男,冷笑了一下:“跟我们走一趟。”说罢,他也不顾那理工男惊恐的眼神,直接提起他的衣领,把他拎出了暗室…… 一路走出去,他猛地拉开了一扇大门——只见四辆吉普车停在大门的门口,而那身着一身白衣的女子正靠在最前面的吉普车前,静静地等待着。 当她看见那刀疤脸提着理工男从门内走出的时候,她连忙迎到了刀疤脸的面前,有些担忧的看着那理工男,迟疑的开口说道:“真的要带着他?” 刀疤脸看了看被他提在手里瑟瑟发抖的理工男,有些鄙夷的瞪了他一眼后,冲着那白衣女子沉声说道:“这样更有把握……好了,走。” 说罢。那刀疤脸就直接拽着跟头把式的理工男,走到停在最前面的那辆吉普车前,猛地拉开后车门,把那理工男扔了进去—— “哎哟!”那理工男被摔得惨呼了一声,然而那刀疤脸却没有理会他,直接“砰”的一声关上车门,冲着停在身后的三辆车喊了一声: “出发!……” 山林中。 那理工男默默地跟在一行十几人的最后。艰难的攀爬着。浑身的汗水把他那脏兮兮的脸搞得像个泥猴子; 而那刀疤脸则是身手十分的矫健——只见他两三下就爬到了山腰处,一边向上眺望,一边催促的喊道:“都麻利着点!赶在天黑之前。到那王氏宗祠的入口!今天是他们王氏宗族的族会,是个难得的空档,如果错过今天,咱们就要填不少麻烦!” 说到这。那刀疤脸男子的声音渐渐的转冷:“而我,最怕的就是麻烦……” 看着他那狰狞的脸和冰冷的眼神。下头正在攀爬的白衣女子脸色微微一变,立刻开口娇喝道:“快!都快着点!别让陈哥发火!” 听到她这声呵斥,众人都下意识的加快了攀爬的脚步,连那累的快要虚脱的理工男。都好似被打了鸡血一般,连忙手脚并用的跟上大部队的速度…… 傍晚。 “终于到了,王氏宗祠。” 那刀疤望着面前那古老的宗祠大门。一脸兴奋的舔了舔嘴唇,狰狞的脸上渐渐浮现出一丝嗜血的神色: “记着。遇到的任何王氏族人,一个不留……” 血染残阳。 迷宫里。 “这!这是什么怪物!…… “啊!——” “噗——” 伴随着一声凄厉的惨嚎,一蓬鲜血在迷宫中倾洒开来! 看着面前同伴的惨死,刀疤脸的脸色终于开始剧变—— “td,撤,快撤!” 刀疤脸大吼了一声,旋即立刻掉头往回跑去,而就在这时候,蜈蚣卫已经再次撕碎了他身后的一个同行的人—— “啊——!” 同伴死前的惨叫宛如催命的钟声,让那刀疤脸下意识的加快了脚步—— 逃!逃!逃! 而就在刀疤脸疯狂地转身逃窜的时候,一直走在队伍最后的理工男也从恐惧中渐渐缓过神来,求生欲让他也转过头去,拼命地向前奔跑——然而还没等他跑出两步,他就一下子跌倒在了地面上。 看着趴在自己前面,挡住自己逃命去路的理工男,那刀疤脸直接甩开大脚,一个用力把那理工男踢到了一边—— “滚开!” “不!” 那理工男惊恐的看着刀疤脸,然而刀疤脸却并没有收力。吃了那刀疤脸的一记实打实的飞脚,理工男那瘦小的身子,顿时就朝着左侧的墙壁飞去—— “嘎嘣——” 然而,就在那理工男被他踢到隧道一边的时候,一声好似石头碎裂的声音,就突然地从那理工男身下的地面处响起—— “哗啦——” “这,啊!~~~~” 伴随着石头彻底崩裂的动静,那理工男惊恐的惨叫了一声后,他的身影就伴随着碎裂的地面,瞬间跌入了迷宫地下的无尽的黑暗中…… 看着那理工男摔进了迷宫地下的未知区域时,那刀疤脸也是站在原地一愣——然而死亡,往往就是在你失神的一瞬间,悄然而至…… “噗——” 伴随着追上来的蜈蚣卫一个手起爪落,那刀疤脸的脑袋就好像烂西瓜般,被直接抓成了三瓣——脑浆瞬间溅在四周的青砖上,惨白一片,血腥味顿时充满了迷宫甬道…… 随着血腥味的扩散,那些蜈蚣卫就好似打了兴奋剂一般,一个个仰头怒吼,发出阵阵刺耳的“吱吱”声——旋即,他们便挥舞利爪,对着幸存的几人,展开了最后的杀戮……惨叫迭起,此时的这里,就是人间炼狱…… 过了很久,很久。 原本充斥着惨叫和撕裂声的迷宫中,终于渐渐的,恢复了一开始沉静——只有青砖地面上那涓涓流淌的鲜血,诉说着这里,曾经发生过什么。 然而,就在这迷宫重新恢复死寂的时候…… 突然! 一声微弱的咳嗽,从迷宫的地下传来—— “咳咳……” (静升宗祠卷完。)(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六章 重归平静 回归的列车,一路向东北行进。 翌日上午,伴随着火车进站的阵阵鸣笛声,我,终于回到了哈尔滨这片熟悉的土地。 火车的速度渐渐地放慢,望着窗外那熟悉的景色,我渐渐的闭上眼睛,脑中回想起这半年来发生的一切——哈尔滨,北京,山西; 尸毒,塔墓,宗祠…… 这一路走来,有太多的艰难险阻,太多的迷雾峦嶂,太多太多的危险,太多太多的无奈——甚至还有那么多次,都与死神,擦肩而过…… 而在这半年中,我似乎也感觉到,我的内心强大了不少:最起码在危机的时刻,我有了可以逼自己冷静下来的能力; 而这一路,我也经收获了很多生死与共的感动,我想如果让我重新来过,我可能依旧会如此选择——因为,这也许是很多人穷尽一生,都没有机会去经历的…… 想到这,我的脑海中不由自主的浮现出了一张张熟悉的脸庞:背负使命的王权,为情所伤的慕轩青,待君归来的陈歌,以及,那不知去向的冰块凌…… 回想起这些,我的心中又浮现出一丝倦怠:就这样,愿大家都安好……我已经不想,再去知道些什么了。 “列车已经进站,请各位旅客携带好随身物品……” 伴随着列车员甜美的广播声,我缓缓地睁开眼睛,背起背包,拖着疲惫的身子,准备起身下车—— “呃……” 然而,就在我刚刚起身的时候,我的脑中。猛然升起了一阵剧烈的晕眩,一个十分空灵的女声,在我的耳边响起—— “你是谁?……” “谁!” 听到耳边这奇怪的声音,我下意识的大吼了一声。 说来也奇怪,伴随着我的一声大吼,脑中那剧烈的眩晕感也猛然的消失。几经磨难的我,现在可以说是对于这种奇怪的事情敏感到了极致——说是风声鹤唳也不为过。因此。我连忙瞪大眼睛。向前后左右看去——然而招呼我的,却是周围人像看着神经病一样的鄙夷的目光。 看着周围其他人不耐烦的眼神,我连忙转过身去。快步的走下了火车——若是再站在原地发楞,估计就要被人的眼神杀死了。 走下了火车,我感觉到了冰城夏天那熟悉的温度——虽然很热,但却不燥。 然而此刻。我却没什么心思去感受周围的温度,我一边匆匆的向出站口走着。一边在心里暗自嘀咕:刚才那声音……是谁发出来的? 然而回想了半天,我却依旧想不明白那空灵的女声到底是怎么回事——难不成,是我这阵子神经太过紧张,出现的幻听? 思前想后。我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也只能如此的安慰自己。 算了!不管了!人生苦短,何必纠结? 我默默地对自己说了一声。便拖着疲惫的身子,走出了出站口——现在的我。只想赶紧回到寝室,好好地睡上一觉,然后,等待开学,上课……过上我原来的日子。 出了站台,我便坐上了回学校的公交车。 上了车后,我疲惫的把头靠在公交车的窗上,昏昏欲睡,接下来,就是一路的辗转…… 伴随着公交车上的广播报站,我强忍着疲惫,再次,站到了熟悉的校园门前——此时正是开学季,也是新生入学的时候,所以校园里显得格外的热闹。 看着那些在校门口来来往往,忙忙碌碌的身影,我的脑海里,竟然缓缓地浮现出假期前离开这里时,冰块凌那沐浴在阳光中,消瘦的背影…… 怎么会突然想起这厮? 我用力的甩了甩头,把冰块凌那厮的影子从我的脑海中甩了出去,定了定神,便背着沉重的背包,向宿舍楼走去。 到了宿舍后,我发现其他的人还都没有回来——不过,此时的我也乐得清静。 掏出钥匙进了门,我把背包扔在桌上,简单的打扫了一下宿舍,又清洗了一下衣服和我自己。做完了这一切,我已经累的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了。虽然肚子里空荡荡的,但我还是决定先上床睡一觉,不然我可能吃着吃着饭,都能睡着在食堂里了。 决定完毕,我便爬上了我那亲切的小床—— “呼……” 躺在久违的床铺上,我长吁了一口气,好像浑身三万六千个毛孔都张开了一般——一种这半年来都没有过的放松感充斥着我那瘦弱的身体。享受着这难得的轻松,我懒洋洋的从枕边拿起已经被这次“旅行”磕的七零八落的电话,拨通了王权那小子的号码—— “陛下,到学校了?”王权那熟悉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 听到他那熟悉的动静,我的心里,瞬间涌上了一种兄弟般的亲切感,旋即便懒懒的开口回道: “嗯,朕已经安全抵达寝宫了,现在正躺在龙榻上呢……” “啧啧,还真把自己当万岁爷了啊?用不用小的再派人给您修个脚按个背啊?”王权鄙夷的声音在电话里响起。 “滚蛋!……哎!对了,你那边的事儿处理的怎么样了?” “都没事了,我现在也正坐车往北京走呢。至于宗祠的情况,我和十九叔已经告诉师公了。而且,师公也已经重新的‘出山’了。王邵宏那厮,他已经被撤掉了族长的职位,现在是十九叔代理这些事物……” 电话那头的王权顿了顿,低声开口说道:“说来那王邵宏也是活该!谁让他里通卖国的?现在,丫是赔了儿子,又丢了族长——” “哎!停停停!什么叫‘赔了儿子’?谁是他儿子?”听到王权咒骂王邵宏赔了儿子,我连忙开口问道。 “嗨!就是王渊那厮啊!那是他儿子!”王权咂了咂舌,压低声音继续说道: “啧啧啧,也不知道那王邵宏是中了什么邪,为了宗祠中的漠旹珠,竟然连自己的亲儿子都派出去了——也不知那‘漠旹珠’究竟是干嘛用的,竟然有这么大的魔力……不过到头来,这厮也算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了,甚至还把自己的亲儿子的身家性命都搭进去了……唉,如此说来,也算是他勾结小日本的报应……” 听到王权的话,我的心中不禁也有些感叹——虽说到了现在,我们依然不知道那所谓的“漠旹珠”究竟是个什么东西,但是就算它再重要,难道……还有自己儿子的性命重要么? ——人的,真是可怕。 想到这,我有些疲惫的开口说道:“唉,算了,这就算是善有善报,恶有恶报……行了!既然一切都结束了,那你小子也别想太多了,反正我们的目的是达到了——至于那什么‘漠旹珠’,就算真是什么灵丹妙药,藏了一千多年也早过期了,咱们无福消受,也不必留那念想了!” “哈哈,要么说咱俩是兄弟呢,小爷我也是这么想的!现在我啊,就想赶紧回到我的窝里,好好地睡上他个一天一夜,让这些什么东西,都去他娘的!”王权在电话那头哈哈笑道,接着,他顿了顿,继续说道:“好了,陛下,折腾这么一趟,您老肯定也累成狗了?赶紧来上一觉,醒了之后,别忘了给你的伤口换药……咱哥俩,有缘再聚!” “好,知道了,你小子到了也告诉我一声……有缘再聚。”我笑着说罢,便挂断了电话。 与王权通话完毕,我再也打不起任何的精神,直接把屏幕已经碎成花的电话扔到了枕边,缓缓地闭上眼睛,沉沉的睡了过去…… 一切,都将重归平静…… 一切,都将重归平静?(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七章 梦中。 “你是谁?……” 一个空灵的女声,在我的耳边响起——那声音好听极了,仿佛昆山玉碎,香兰泣露一般。声音响过,甚至让同为女生的我,都闻之欲醉。 听到这声清唤,梦中的“我”,缓缓地睁开了双眼—— 然而让我感到有些惊讶的是:此时的“我”,竟似乎是……全身都……浸在水中?! 阵阵浅蓝的水波在“我”的眼前荡漾,证实了我的猜想——可是“我”的身体,却在缓缓地向水下沉去…… “我”仰面躺在水里,眼前的水波渐渐开始变得深邃,然而透过那层层水波,我似乎,看到了一个模糊的身影…… “你是谁?……” 那好听的声音再次响起——而这次,那原本空灵的声音中,竟多出了一丝愠怒。 似乎是感觉到了那声音的召唤,梦中的“我”艰难的动了动嘴巴,然而,从“我”的嘴里,却没有发出任何的动静,只能看见眼前,升起了一串串好似珍珠般的气泡…… 感觉到梦中的“我”似乎越沉越深,我借着“我”的眼睛,我努力地向水面上看去——然而不知怎的,竟然感觉原本模糊的视线,变得清晰了许多。 然而,就在我的视线,渐渐的与梦中的“我”重合的时候,突然一声尖叫,把我从梦里惊醒—— “啊!——” 听到这声尖叫,我立马睁开了双眼—— “卧槽!” 看着眼前这张已经贴到我鼻尖的大脸,我下意识的骂了一句,连忙往后急退…… 哎?等会儿?似乎……不太对劲儿啊?我不是应该……躺在床上睡觉吗?我定了定神,看了看四周。心中猛然一震:我怎么……出现在宿舍的门前了?…… 还有……刚才那张脸! 想到这,我猛地抬起了头,看清了那张刚才和我“零距离”接触的大脸的主人——是他娘的舍友老三! 看着她呆呆的杵在门口,我一边捂着被吓得“砰砰”狂跳的胸口,长吁了一口气,一边坐在身边的椅子上,用惊魂未定的语气说道: “你……你吓死我了。” “我靠!你还好意思说!”听到我的话。老三那厮好像被上了发条一般。瞬间从呆滞中清醒过来,一边提着行李箱走进了寝室,一边翻着白眼。冲着我生气的说道: “你丫大清早的,就无声无息的站在寝室门口,我这一开门——我的天!像僵尸一样!你搞什么鬼啊!” 看着她那副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的样子,我心中不由得暗自嘀咕:你他娘的问我?我他娘的还想知道是怎么回事呢……大概是看着我坐在凳子上闷不做声。老三走到我跟前,一边用手在我的眼前晃了晃: “喂喂喂!怎么啦?你被吓傻啦?” “呃……啊?”我看着一脸狐疑的站在我跟前的老三。有些迟疑的说道:“在你回来之前,我……我一直在睡觉啊。” “啊?”听到我的话,老三停下了在我面前来回晃动的手,十分吃惊的看着我:“小六啊!你。你该不会是——梦游了?” “梦游?” 听到老三的话,我心中猛然一震:可是我好像……从来都没有梦游的现象啊?难道,是因为这一趟折腾的太累的缘故? 就在我心中被这次莫名其妙的梦游。搞得有些迷惑的时候——突然!我的脑海中猛然的闪过了冰块凌那厮说过的话: “你以为这些,都是巧合吗?” “你连自己都不够了解。又凭什么去帮助别人……” 一想到这,我猛地一下从凳子上站了起来,心中不断地颤抖着:不!不对!梦游绝对不是巧合……是梦! 看着我从凳子上弹起,站在我身边的老三被我吓了一跳,她一边捂着胸口,一边冲着我有些无奈的说道:“我靠!小六!你搞什么啊你!这大清早的,怎么总是一惊一乍的啊!吓死人了!” “呃……抱歉抱歉,我刚才,在想事情。” 我一边给她心不在焉的赔着不是,脑子里一边回想着刚才我做的那个梦: 水纹,人影,气泡,还有那空灵的女声…… 这一切,究竟预示着什么? 我站在原地,久久的不能平静心中的激荡;而站在我身边的老三看着我一脸凝重的样子,有些莫名其妙的看了我一眼,走到我身边,担忧的看着我,说道:“小六,你这假期到底干嘛去了?怎么整个人回来,都神经兮兮的?” “呃……”听到她的问话,我一时语塞,不知该从哪说起。当然,我是不可能把我的经历原封不动的告诉她的——先不提我说不说实话,就连她信不信,都是问题。 因此,我脑中连转,连忙又编了个谎话出来:“我啊,去北京旅游了啊……嗯,还去了趟山西……” “哈?你这一个假期挺忙啊!”听了我的话,老三眼睛一亮:“快和我说说,都遇见什么好玩的了?吃啥好吃的了?” 看着她那俩眼睛呈星星状,我心中不由得一阵苦笑:我要说我遇见千年妖怪娘娘,“鱼脸画家”,你信么? 当然,表面上我还是得蒙混过关的—— “我啊……嗨!去北京能去哪玩儿啊?无非就是爬爬长城,看看故宫,瞻仰瞻仰遗体……” 跟王权那小子呆久了,我说话也不知不觉的开始有股天津相声味儿,不过还好,在我一番胡诌八扯下,总算过了老三这好奇宝宝的这一关。 听着我胡侃了一番,老三旋即表示:下个假期要和我一起出去走走,领略一下祖国的大好河山。看着她那副坚定不移,马上就要至死不渝的样子,我只好满口答应,心里却苦笑的更加厉害了:要跟我去,你可得做好脑袋拴在裤腰带上的准备…… 就在我俩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的时候,其他的舍友们也都陆陆续续的回来了——伴随着她们都回到了这间熟悉的寝室里,这不足30平米的小屋子顿时就热闹了起来。 看着大家一边热火朝天的收拾着东西,一边嬉笑着聊着天,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和久违的温馨渐渐充斥着我疲惫的心,让我的意志也开始有些麻痹:这才是我,应该过得生活……至于那梦游,也许……真的只是巧合呢? 我在心里默默地想着,不停地安慰着自己:一切都过去了,不过只是个梦而已,不必在意…… 可是我越是这样安慰自己,我心中那几番出生入死才渐渐培养出的敏锐直觉,就越是在心底默默地提醒着我:这一切,绝对不是巧合。 可是……就算不是巧合,我又能怎么样呢? 我在心里暗叹了一口气后,那隐藏在我骨子里的倔劲儿就猛地冲上了心头:他娘的!老子就不信了!一个小小的梦,还能掀起多大的浪? 想到这,我索性心一横,拿出了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心态:老子就这样了,你能把我怎么着?哼! 心中颇为傲娇的打定了主意,我立刻就加入了舍友们“指点江山”的行列里…… “明天就要上课啦!好烦,还要起早!” “对啊!我在家都10点才起!” “我靠,你那么早啊?我在家都十二点才起!” “啧啧,你是猪么?” “哈哈哈” …… 我听着大家热闹的笑语声,看着她们一个个因为收拾东西,而被汗弄得“花猫儿”样的脸,心中那种好似从外星回归地球的感觉就更加的强烈—— 回来的感觉,真好!(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八章 咒 然而我不知道的是……接下来的日子,将成为我新的梦魇。 这天晚上,我们整个宿舍的人,一起跑出去吃了个“团圆饭”。玩玩闹闹到九点多后,才重新回到寝室。 回到寝室后,大家也都倦怠了——毕竟从天南海北的赶回到学校,又玩闹了这么一宿,是个人也该困顿了。 简单洗漱后,大家都各自爬上了自己的床。听着舍友们渐渐均匀的呼吸声,我却辗转反侧的睡不着。 熬了大概一个钟头,我还是没有如以前那般迅速的睡去。我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却怎么都无法入睡。我翻来覆去的换着姿势和方向——可是任凭我怎么折腾,我都没有一丝困意,就好像睡眠被人偷走了一般,整个人都无比的精神。 我强迫自己数着自己的脉搏声,然而数了一会儿后,我的心里开始变得更加的烦躁——我,竟然奇迹般的失眠了! 我睁开双眼,望着头上洁白的墙壁,心中说不出的烦闷: 既然睡不着,那就去走廊透透气。 想罢,我蹑手蹑脚的从床上爬了下来,打开了寝室的门,悄悄地走了出去…… 我一路走到走廊的窗前,打开窗子。冰城夜晚阵阵的凉风,轻轻地扫在我的脸上,感受着这凉爽的晚风,本应该在此刻进入梦乡的我,却没有丝毫困倦的感觉。坐在阳台上,我一边看着天上闪烁着的星星,一边在心里默默地嘀咕:平时想熬夜时候,喝多少咖啡都没用……怎么今天这么精神?真是邪了门了。 可有些时候,有的事。就是这么的让人难以捉摸,甚至可以说是——无法理解。 就在我靠着墙,坐在窗前,静静地挨着这难熬的失眠之夜的时候,突然,那熟悉的空灵女声,又在我的耳边响起: “你是谁?” 在这空无一人的走廊中。再次听到这和梦中一模一样的声音——尽管这女声还是那么的好听。但我却直接被吓出了一身的白毛汗。 “谁!谁在和我说话!” 我警惕的看着空荡荡的走廊,试探性的问道。 然而,却没有任何人回应我——只有走廊的声控灯。伴随着我的发问,一盏盏的亮起…… 看着那惨白的灯光,我实在是没法再在走廊中待下去,旋即。我立刻跳下了窗台,逃也似的。快步的往寝室走去——一边走着,我一边在心里不停地安慰自己:都是幻听,都是幻听…… 而就在这时候,那空灵的女声竟然再次响起—— “你是谁?——” 听着那好似在我耳边响起的声音。我猛地堵住耳朵,拔腿就跑,豆大的汗珠开始从我的额角滚落:这他娘的到底是怎么回事?这女人到底是谁?为什么总是要缠着我……问我这个问题!老子和你不熟啊! 然而那声音似乎并不打算放过我—— “你是谁?——” “哈哈哈……你是谁? “你是谁? “你是谁!” …… 随着那一声声追命的问题不停地在我耳边回响。那空灵的女声也渐渐的开始变得癫狂,时而还伴着一阵阵放肆的大笑。让我浑身发抖,毛骨悚然——然而尽管我堵住了耳朵,但那癫狂的女声还是轻易地穿过了我耳膜,传入我的耳中…… 渐渐地,那笑声也变得越来越大,震得我的脑仁都快爆裂开来—— 终于,我的内心崩溃了。 “啊!——” 伴随着我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走廊中的声控灯“唰”的一下全部亮起——而此刻,我已经跑到了宿舍的门口。 我蹲在宿舍的门前,紧紧地抱着脑袋,可是那该死的声音就像紧箍咒一般,不停地在我的脑中回响着,让我根本没有力气站起身来,去打开宿舍的门。 就在此时,大概是听到了我的尖叫声,不知是我的哪位舍友,打开了寝室的门—— “哎呀!小六!你怎么了!” 老大的一声惊呼在我的耳边响起,我刚想开口,让她把我先弄进寝室里去——然而,我现在整个脑子里都充斥着那让我头疼欲裂的声音。那该死的声音让我根本无暇开口与她说话,因此,我只能紧紧地把头埋在膝盖里,浑身颤抖的蹲在原地。 看着我这副吓人的样子,老大连忙把其他的舍友都叫醒了—— “六儿!你怎么了?头疼吗?” “喂!小六!你怎么样啊!精神点啊!喂!” …… 听着她们在我耳边关切的声音,我的神智渐渐清醒了一点,我趁着这丝清明还没有散去,连忙强忍着颅内被那声音震得生疼的痛苦,咬牙切齿的开口说道:“快,快先把我……弄进去。” 听到我强忍痛苦挤出来这么一句话,我的舍友们连忙手忙脚乱的把我搀回了屋里—— 刚一到屋内,我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脑子里那该死的女声还在放肆的叫嚷: “你是谁, 你是谁? 你是谁!” …… 而我的舍友们,在这时候也都因为担心我,而焦急的嚷嚷着: “六儿!你还行吗?实在不行,咱们去医院!” “是啊!我看你头疼的厉害,这样下去也不是事儿啊!还是让我们陪你去医院!” …… 两种声音会聚在一起,让我的精神防线彻底的崩溃,我抱着头,大吼了一声—— “啊!别问了,别问了!我是——” 就在我刚要喊出我自己的名字的时候,奇迹的事情突然发生了—— 那回响在我脑子里的女声戛然而止,过了好半晌,都没有再响起来。随着那声音的消散,我也渐渐的收复了我对大脑的控制权。可是经过了这番折腾,我感觉我的脑子好像被拆掉重组了一般,一阵阵晕眩和困倦就像惊涛骇浪般向我涌来,让我险些一下子昏死过去; 而我这一声厉喝,把我的室友们都吓了一跳,然而她们却都一直守在我身边,并没有因为我这失常的做法而把我当成神经病一样,离我远远的。 看我渐渐恢复了平静之后,她们纷纷松了一口气,围在我的身边,开始七嘴八舌的询问我怎么样了,好没好些—— 听到她们充满关切的话,我的眼睛猛然一酸,不过,我却不能告诉她们什么——因为这件事,实在是太诡异了,天知道如果我说出去,会不会连累了别人。 想到这,我把头埋在膝盖里,疲惫的冲她们摆了摆手:“我没事了,你们快去睡。” 大概看我的状态十分不好,因此她们还是放心不下,依然坚持着要送我去医院看看……最后,我实在是拗不过她们——因此,在我们的最终决议下,我们决定:明天请假,去医院看看。 虽然我知道,去了医院对于我来说,应该是并没有什么用。但是能给我的舍友们一些心理安慰,也算是我能为她们做的,唯一一件有意义的事。 意见达成统一之后,我看了看一个个被我吓得不轻,却依旧担心着我的室友们,心中有些不忍——因此,我连忙冲着她们开口道: “好了好了,大家都快去睡,现在都已经凌晨了,再过会儿天都亮了。” 看着我的状态完全恢复了正常,舍友们都淡淡的松了一口气——老二则十分“强硬”的开口说道:“不用操心我们!你赶紧先上去睡觉,明天必须得跟我们去医院,听到没有?” 看着她那副不听话就掐死你的架势,我连忙一边爬上了床,一边冲着她学着王权那小子阴阳怪气的腔调,开口说道: “喳,奴才遵旨!——” “噗——”老二被我逗得一笑,在床下有些无奈的看着我:“好啦祖宗,快睡,你睡了我们才放心。” 看着她们那一脸监督的样子,我连忙躺在床上,盖上被子:“好了,我睡了。” 大概是看我终于乖乖的躺在了床上,室友们也都纷纷的回到自己的被窝里——也许是被我折腾的有些疲倦,她们躺下后,就又都迅速的进入了梦乡。没过一会儿,均匀的呼吸声便再次充斥着小小的寝室,让人听着就十分的安详和舒服…… 然而我好像被睡神抛弃了一般——尽管躺在床上,却依旧睡不着。 可是因为刚才发生的事情,我不敢再冒失的跑到走廊里透气了——因此,我就只能这样瞪着天棚,一直,熬到了天亮……(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九章 病急乱投医 随着时间的缓缓流逝,阳光,慢慢的从窗子里透了进来,洒下了一地金色的光斑。 一夜未眠的我,百无聊赖的看着窗外东边渐渐被阳光鎏金的云彩,心里也渐渐的生出了一种无法言说的疲倦——然而让我更加无奈的是:无论我怎么感觉到疲累,我依然还是没有任何想要睡觉的感觉:这种奇怪的状态,就好像我从来都不会睡觉一般——困顿之感,完全从我的感觉系统中消失了。 难道,真的是我的身体……出了什么毛病? 我叹了口气,看着窗外那已经渐渐从东边的山上缓缓升起的太阳,在心里默默地祈祷着:但愿真的……只是我自己的身体没有调整过来……至于那梦境,那些什么鬼的秘密,老子都不在意了……因为我现在,只想当一个正常人。 想到这,我心中一横:说了:要相信科学——所以,我还是先去医院看看,失眠实在是太折磨人了,在这么下去几天,我非得疯了不可;再说了,我都已经点儿背这么多回了……万一这次幸运,真的只是我自己没休息好的问题呢?…… 打定主意后,我看了看电话上的时间:5点十分——时间还早,但是我,却不想再等了。 室友们都还没有从睡梦中醒过来,而我也并不想麻烦她们——况且,今天是开学的第一天。因此,我轻手轻脚的下了床,简单的洗漱了一下,留了个字条后,就逃也似的离开了寝室,直奔医院而去。 经历了昨晚那件事。现在的我,急需一个解脱——也可以说是一个合理的心理安慰罢了。因此,我把医院当成了我的救命稻草:哪怕是检查出我有什么精神病,我都认了——我可不想再去过那种脑袋拴在裤腰带上的日子了。 倒了几趟车,我终于到了医院。 进了医院的大门,挂号的长队就看的我头疼——哪怕是大清早,这医院也依旧是人满为患……没办法。既然改变不了现状。那就只能安然接受了。我在心里默默地安慰了一下自己后,便拖着无比沉重的脚步,走到了队伍的末尾。开始了新的“长征”…… 我看着前面乌央乌央的人头,心中十分的烦躁——原本就被这两天的事情弄得十分的焦虑的我,明明心知肚明不是自己的问题,可现在还要来医院“没病找病”。也真是够奇葩了。然而人都是脆弱的,为了逃避一些东西。都会选择一些其他的方式来蒙蔽自己——我也不例外。 排了近一个钟头的队:看着我前面那些面带病容的人们,一个个拿着病历本,穿梭于医院的的各个角落,我心中就升起了一阵不舒服的感觉——医院是我最不喜欢来的地方。因为这里每天都会上演太多的生离死别……泪水和病痛,把这里浇灌的太过沉重,沉重到让人一进大门。就会有种莫名其妙的窒息感…… “哎!你想什么呢?要看什么病啊?要发呆别再这发呆,后头还有一大堆人等着呢!”——一个尖锐的女声打断了我的思绪。 听到那有些责怪的声音。我连忙回过神来——原来我的前面已经没人了。 “你身体哪里不舒服?什么症状?” 挂号窗口里的小护士有些不耐的白了我一眼,开口问道。 我站在挂号窗口外,看着她那副没礼貌地样子,心中不免有些恼火——但在医院里,时间就是生命。为了不耽误别人的时间,我也没有和她废话,直接紧绷着脸,冷冷的说道:“失眠。” 那窗口里的小护士听我说罢,连看都没看我一眼,直接熟练地在病历本上写下一堆“狂草”,顺手夹着一大堆票子、条子什么的,从窗口递给我,机械的说道: “神经内科,五楼503,李炯主任,挂号费十块……” 我拿着一沓票子,交了挂号费,便不再耽搁,直奔电梯口而去。 上了电梯,我按亮了五楼的按钮,静静地缩在角落里等待着—— “叮咚” 伴随着电梯抵达的声音,我和电梯中的一大群人一起鱼贯而出。 “503,503……” 我一边拿着手里的病历本,一边眯着眼睛,在走廊里费劲巴力的寻找着那位李炯主任的办公室所在地—— “找到了!” 看着门上表示的门牌号,以及门牌上写的“神经内科”四个字,我松了一口气——定了定神后,我敲响了办公室的门—— “咚咚咚!” “请进——”一个略微有些低沉的男声从办公室里传来。 得到了门内人的首肯,我小心翼翼的推开了办公室的门—— 刚一进门,一个宽大的办公桌就率先映入了我的眼帘——其实倒也不是桌子真的有多大,而是因为办公室本身的面积不大,陈设的东西又很少,因此,这桌子才显得格外注目一点。 当然,我来这的重点,并不是看什么桌子的。重点,是坐在桌子后的那个人。 然而让我觉得有些惊讶的是——坐在办公桌后的那人,并不是我想象中的老学究样的老头子,而是一个大概三十岁左右的年轻男人——只见,他身着一身洁白的白大褂,端坐在办公桌前,低着头,手里正写着什么东西,眉目虽说普通,但却给人一种谦谦君子,温润如玉的感觉。大概是听到我打开了门,那位年轻的医生抬起了头——一双充满睿智的眼睛看着我,缓缓地开口说道: “洛和,对么?” 听着他说出我的名字,我微微一愣:“呃……是我,您……是李炯大夫?” 他抬头看着我,微笑着点了点头。 “呃……那……咱们好像不认识?您怎么知道我叫什么?”我看着有些迟疑的说道——自从有了那些要命的经历,我整个人的神经也都一直处于警惕的状态。 “呵呵,你不是在楼下挂号了么。” 李炯大夫微微一笑,有些无奈的开口说道。 “哦……啊?对对,我是挂了号的。”看着他那双睿智的眼睛,我老脸一红,连忙开口说道:“我最近失眠,所以精神状态不太好,让您笑话了。” “嗯,如果没有问题,谁也不愿意到这来,”李炯大夫笑了笑,用手指着办公桌前的椅子,冲着我说道:“先坐。” “哦……好。”我嘴里应答了一声,连忙拉开椅子,坐在了他的对面。 “跟我说说你的情况。”李炯大夫一边说着,一边拿出了本子和笔,准备记录。 “呃……” 一听他这么问,我一时语塞:说情况?怎么说?难不成我还要说……我是因为有人一直在我的脑子里问我:你是谁,你是谁……所以,才导致的失眠?这,恐怕……有点不妥? 看着我呆呆的半天不说话,李炯大夫的脸上浮现出了一丝疑惑的神色,他放下手中的笔,微皱起眉头,开口问道:“怎么了?不知道该怎么说么?” “啊?”我被他问的一愣,连忙脑子急转,就坡下驴,摆出一副“老子是患者,老子最大”的样子,故作奇怪的反问道:“嗯啊,对啊,就是失眠啊,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晚上睡不着啊,这也……没什么可说的啊?” 李炯看了看我,微微摇了摇头,一边低头在本子上记下了什么,一边继续问道:“除了失眠……你还有没有其他的问题了?” “没了!”我连忙开口说道,生怕他再多问些什么。 听到我如此快速的回答,李炯大夫有些狐疑的看着我: “你确定?”(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章 旧毒复发 看着他那副质疑的表情,我心中一凛:现在神经内科大夫的专业素质都这么过硬了么?……还能兼职测谎? ——然而表面上,我还是表现得比较镇定,装出一副十分疑惑的样子,带着一丝不耐,冲着他反问道:“怎么,失眠还不够惨啊?您还想让我怎么着?” 李炯大夫显然没有想到我会这么说——他微微愣了一下,旋即笑了笑,合上了手中的本子,抬起头冲我说道: “你被介意,我只凭借我的行医经验,判断你应该不仅是失眠而已——因为看你的脸色和精神状态……恕我直言,看你的样子,好像是还受过什么巨大的惊吓似的,所以,我才多问了几句——毕竟了解的越多,越有助于我帮你治疗你的失眠症。” “呃……这样啊。” 我听罢他说的话,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点了点头,心里却长吁了一口气:只要能治好我的失眠就行了,至于那些其他的……忍忍就过去了。 大概是看我的情绪恢复了“平静”,李炯大夫继续询问道:“失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昨天。”我苦笑着回答道。 “昨天?”李炯大夫的脸上闪过一丝诧异——大概是觉得仅仅失眠一天,就跑到医院来挂号问诊,实在是有点太大惊小怪了。不过专业的素养让他并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微微停顿了一下,就继续询问下一个问题:“除了失眠之外,有没有伴随着多梦,或者噩梦、梦游的症状?” “呃……”听到他这么问,我稍稍迟疑了一下。想了一会儿,缓缓地点头道:“有……” “哦?”听到我肯定的回答,李炯大夫眉毛微微一挑,再次拿起笔来,在本子上写着什么。一边写着,他一边继续问道:“能说说都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么?” “呃,多梦的话……大概是半年前。”我努力地回想了一下。有些迟疑地说道:“至于梦游。是前天……不过,那是我从小到大,唯一的一次梦游。” 李炯大夫听我说罢。点了点头,“啪”的一声,合上了本子:“你的情况,我大概都已经了解了。再问你最后一个问题——如果你方便说,那么就说;不愿说的话。那就不用说了。” 看着他的样子,我心中有些奇怪,不过我还是点了点头: “什么问题?” 他看了看我,温和的微微笑道:“你都梦到了什么?可以说说么?” “呃……梦到什么?”听到他突然问到这个问题。我心中一阵冷笑:梦到的多了,说出来都能出本小说了!而且说出来就怕你不信,梦到的地方老子还全都去过了。 当然。这些事是我不能说的秘密,所以我就装出一副茫然的样子。傻愣愣的看着他:“当时记得……现在,都忘了……” “哦,”李炯微微点了点头,好像预料之中似的,眼睛中闪烁着睿智的光彩,对我微笑说道:“这是正常现象,一般人做完梦之后,都不会清晰的记得自己到底梦见了什么,”说到这,他从办公桌后头站了起来,拿着刚才记录的本子,走到了我的身前:“走,我带你去做个脑电波,检测一下你还有没有其他的隐患,如果没有的话,我就可以给你开药,你回去按时吃药,多做休息就是了。” “呃,好。” 看他那轻松地表情,我想我这失眠的毛病应该是可以解决了,旋即便开口应了他一声,也连忙从凳子上站了起来—— “走,跟我来。” 看着我起身后,李炯大夫也没再说什么,只是微微一笑,便率先走出了办公室的门,领着我往脑电波检测室走去。 到了脑电波室里,看着那些各式各样的仪器,我心中有些发怵,尤其是当护士给我带上那些小小的接触器的时起——一种变成实验室里小白鼠的错觉在我的心里油然而生…… 好在检测的时间并没有多久,而整个过程让我总结下来,就是四个字——任人摆布。 一番麻烦的检验过后,我的脑电波图就被李炯拿在了手里——只见他把那花花绿绿的脑电图放在桌子上,皱着眉头,一寸寸地仔细看着——那神情,好似战场上排雷的工兵似的。他观察了好半晌,我就坐在一旁无聊的等了他好半晌:虽说那是我自己的脑电图,但毕竟我也不是冰块凌那种——文能背诵《黄帝内经》、武能虐杀魑魅魍魉的全才,所以我还不如坐在一旁乖乖的等着,别凑上去自讨没趣…… 嗨!真是奇了!我他娘的怎么又想起冰块凌那厮了呢?……不过话说回来,如果是他在的话,他能不能看懂我这花花绿绿的脑电图呢?…… 又过了几分钟,就在我心中默默地置疑冰块凌那厮的“综合素质”的时候,那站在桌子前一直观察脑电图的李炯终于完成了他的“排雷任务”—— 只见他擦了擦额角的汗珠,长舒了一口气,冲着我皱着眉头说道:“已经检查完了。” 看着他脸色有些难看,我心中猛然一凛:该不会是我的身体真的出什么问题了? 想到这,我赶紧开口问道:“李炯大夫,我的情况怎么样?” 他看了看我,十分凝重的说道:“你以前……是不是在哪里接触过什么严重的精神性毒素?” 听他说到这,我楞了一下——精神性毒素?难不成……是那蜈蚣卫的剧毒?想到这,我得浑身下意识的抖了一下——那种痛至脑髓的感觉当真是让我终身难忘……然而,虽然想通了这精神性毒素的来源,可是接下来,我要怎么和这大夫解释呢? 不过好在那李炯长了副菩萨心肠——他看着我的身体剧烈的颤抖了一下,大概是觉得触碰到了我什么不好的回忆,便连忙开口说道: “没事的,你不说也没什么关系,我这么问你,只是要告诉你:虽然你在规定的时间内服用了解毒剂,但是,还是有部分的毒素残留在你的脑袋里,所以才会导致你出现梦游和失眠的现象……不过除了这个,好在也没有什么其他的隐患了,至于你脑中的毒素……” 说到这,那李炯大夫站在原地略微思索了一下,接着开口道:“看你的样子,应该是学生?如果学业不紧的话,我建议你向学校请假;我这边给你开几副解毒剂,再给你开个请假用的证明,你回家好好休养,按时服用,等到病情痊愈,再回来上课。” 听了他的话,原本还有些隐隐担心的我,竟然先是在心里长舒了一口气——看来这高科技,还是不能检测人心啊!不过,至于毒素什么的……我在心里暗自的安慰自己:唉,算了,只要我还活着,那么一切就都有补救的机会。 想到这,我连忙冲着那一脸严肃地李炯大夫点了点头:“好,我知道了,我会按照你说的,回家休养。” 听到我的应答,李炯微微颔首,再次严肃的嘱咐了我一遍后,便带着我回到了他的办公室,开了刚才做脑电波的单子和解毒剂的处方,让我去楼下交款处交款,完后就可以离开了。 我向他道谢后,便拿着单子离开了他的办公室——然而我不知道的是:就在我转身走出去的那一刻,那位被我看成“菩萨心肠”的大夫李炯,眼睛微微的眯了一下: “就是她……”(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一章 列车纵火犯 我拿着李炯开的单子,挤着比来时更拥挤的电梯,缓缓地向一楼降去…… “叮咚” 伴随电梯清脆的声音响起,我逃也似的离开了那闷热的“铁盒子”——如果可以的话,我真是这辈子,都不想再来医院这种地方了。 然而也不知是怎的,到了医院过后,我的困意就渐渐的回归了我的身体,而且这困意,竟然比晚上该睡觉的时候还要浓郁——甚至有好几次,我都困得差点走着走着,摔个狗锵屎。 大概是看着我困得吊儿郎当的样子有点丧,因此,在我四周的五米开外,都没有人站过来——有的原本离得近的人,还十分恐慌的躲到一边,生怕我跌倒,再赖上他们。 不过我也乐得清静。 索性,我也不管周围人奇怪的眼神,拖着沉重的身子,走到收费处,交完了这一大堆乱七八糟的费用。 交完费后,我便拿着票子,去药局领取那解毒剂了。然而就在这时候,我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大王叫我来巡山……” 我拿起碎的晶莹却还唱得响亮的电话,努力的辨认着来电显示——是王权那小子。 “喂……” “陛下,微臣已经安全抵达府上了,特此给您报个平安。”还没等我开口说话,王权那小子嘚瑟的声音就率先在电话那头响起。听到他那熟悉的声音,我的困顿才稍稍缓解了一点,我一边艰难的挪着脚步往药局那边走着,一边拿着电话说道: “切,朕知道了……哎?不对啊。北京离平遥有那么远么?你怎么今天才到啊?” 王权好像早就料到我会这么问似的,在电话那头不紧不慢地说道: “嗨!别提了,我正要和你说这事儿呢!” “有话快说,老子现在在医院开药呢,没工夫听您老说书!”我听王权那小子又要卖关子,连忙开口道。 “哈?开药?”听到我说在医院开药,王权那小子有些担心的说道:“你怎么了?生病了?” “唉……小孩没娘。说来话长。我的事先缓缓再跟你说,你先说说,你那头发生什么了?”我催促道。 “成成!我先说——”王权顿了顿。压低了声音:“我回来的时候,碰到他娘的纵火犯了!” “啊?”听到王权的话,我大吃一惊,连忙站在原地。焦急地问道:“什么纵火犯?你小子受伤了没?” “嗨!别急啊!你看你总是心急!小爷我要受伤了,还能这么优哉游哉的给你打电话?放心。我没事儿——而且那纵火犯,还是小爷我擒住的呢……哎,路见不平一声吼啊,该出手时就出手啊……”王权说到兴起。还嘚瑟的哼哼了两句。 听到这小子没事,我刚才揪起的心才缓缓地放下,一边把药单递进窗口。一边说道:“行了你!别嘚瑟了!到底是怎么回事?谁这么大胆,敢在火车上防火?……拉登余孽?恐怖组织?” 听到我的话。王权那小子冷哼了一声:“什么恐怖组织!放火的那个人,是他娘的专门冲着老子来的!” “我次奥,你别闹!”听到王权那小子的话,我下意识的提高了嗓音——不过一开口,我就知道已经晚了。 看着周围人略微有些嫌弃的“注目礼”,我老脸一红,连忙拿着药,快步的往医院外头走去。 一边走着,我一边低声说道:“你怎么知道是专门冲着你去的?你得罪谁了?” 王权呵呵冷笑:“还能有谁?……那人,姓陈。” 一听王权这话,我立马恍然,心中的怒火瞬间腾起: “是陈昇那个龟孙子?他也太胆大包天了!光天化日之下就要点火烧火车?他是不是疯了?” “哎哎!您老别激动,”王权听我在这边炸开了锅,连忙劝我息怒:“不是那龟孙儿,不过……确实是他们家的人,这点,我已经能基本肯定了,” 王权顿了顿,好像喝了口茶水,旋即继续开口说道:“这事儿还的从我走的那天说起…… 那天下午……也就是前天,我跟着忙活完王家的事儿之后,就被十九叔送上火车了。 我买的也是卧铺票,因为要第二天才能到北京。这事儿说来也是天意——因为就在我刚上车的时候,我就猛地冒出一个奇怪的念头——有人盯着我! 我一向相信自己的直觉,但又不敢确定,所以未免打草惊蛇,我就先把我的烟盒扔在了车厢入口的地方,然后找到了我的铺位,暂时没有理会这件事。一直等到在火车开动的时候,我才一边装作找东西的样子,一边四处观察‘敌情’—— 结果,你猜怎么着?——” “我猜猜猜,猜你个大头鬼!赶紧说!”听着王权又开始拿腔作势,我连忙打断了这小子,不然他吹起来可真是没个头。 “嗨!你看你老着急……好好好,我继续说—— 你猜怎么着?果然,不出小爷我所料:这车厢里,确实有问题——就在我一路找烟盒,往车厢出口处走的时候,我发现一个长得贼眉鼠眼的家伙,一直有一眼没一眼的看着我。而我若是回头往他的地方看,他就显得有些紧张,扭过头去,不再看我——虽然他的演技也不错,但还是逃不过小爷我的火眼金睛! 因此,我确定这厮,应该就是上车的时候盯着我的那个人。所以,我记下了他的位置,继续往前走,直到捡回了烟盒,我才原路返回。 虽然发现了隐患,但火车上毕竟是公共场合,而我又没有什么证据证明他要对我不利——总不能因为人家瞅我两眼,我就把人家打一顿? 所以,我就只能等—— 嘿!你还真别说,这孙子也是够有耐性,让老子我一直等到天黑,也不见他有什么动静——而在此期间,我还多次的去他那里侦查过,可是我发现这厮竟然一点也没有表现出着急的样子,甚至还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看着他那放松劲儿,我甚至都有点怀疑我的判断是不是错了,但是,我还是心里感觉有些不安。 所以,机智的我就改变了战略:从侦查变成静守——我就宁可一宿不睡,我也要等着孙子,露出狐狸尾巴。 大概一直等到了凌晨一点多,老子躺在床上,都已经快困成了狗了,我当时心想:是不是我真判断错了?人家就是多看了我两眼而已,没打算把我怎么着啊? 然而好在老天垂怜——就在我刚准备不管不顾,蒙头大睡的时候,我就听见了一阵细微的脚步声,向我这边走来…… 听见这脚步声,我原本昏昏欲睡的神经立马就精神了起来——但是我没有轻举妄动,只是躺在床上假装睡着,静静地等着那孙子送上门来。 过了一会儿,一个人影就出现在了我的铺位跟前儿。感觉到有人站在我身边,我连忙眯着眼睛偷瞄——只见一个鬼鬼祟祟的人影儿站在我脚下的方向,探头探脑的往我这边看,而这人不是别人——就是白天我怀疑的那个孙子! 看见这孙子小心翼翼的样子,我就知道他肯定是不想干什么好事儿——不过当时我以为他只是谋财,所以我打算等他动手之后,我在一下子窜起来擒住他。 然而让我失算的是:这孙子是他娘的想害命! 就在我静待时机的时候,这厮突然往我的身上浇了一瓶子什么——当时我就瞬间感觉不对:不能再等了! 旋即,我连忙猛地大喝了一声,起身把他擒住—— 而在擒住他的时候,我似乎看见这厮手里有什么东西。我一边控制住他,一边定睛一看——好家伙!这厮连火机都攥在手里了! 看着那打火机,我当时心里那叫一个后怕:若是老子再晚一步,恐怕就要被这孙子,烧成烤乳猪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二章 回家 “后来呢?” 听着王权惊心动魄的讲述,我蹲在医院门口的树荫下,被他唬得也是一愣一愣的。 “后来啊……后来我就把他胖揍了一顿,然后交给警察叔叔了呗~”王权一边在那头滋溜了一口茶水,一边洋洋得意的说道。 “哈?”听着王权轻描淡写的一句话,我的心里不由得有些疑惑:“既然你这么潇洒……那你是怎么知道,他是陈家人的?” 王权在那头咂舌道:“啧啧啧,我说你小子是不是死脑筋?难不成老子还能和那些脑残青春偶像剧里一样,一边打他,一边吼:‘说!是谁派你来的!’?——我告诉你,那样即low,又不可能得到什么结果。 因为,就这小子,他敢杀人,那么他就是亡命徒。像他这种人,他为了一些隐秘的原因,你就是打死他,他都未必能松口。所以我就直接把他交给了警察——让警察去审问他,也省的我费劲儿了。 过后,我又上了点态度……你懂得哈……打听了一点儿关于他的资料,在这之后,我才知道——他原来是陈家的人……而小爷我也是因为这事儿,才在半路上耽搁了一天,今天才刚会帝都的。” “啧啧啧,行啊你!王少侠,真是好手段啊!……在下佩服!”听他讲完这段惊心动魄的故事,我不由得咂舌道。 “得了您,少在那挖苦我!”王权听我那略带戏谑的声音,有些不悦开口说道。接着,他话锋一转,开口说道: “好了。我把我的事儿给你讲了,现在你也给我讲讲你……这大清早的,你怎么还跑医院去了?” “唉,这事儿说起来也有些蹊跷,听我跟你慢慢道来……” 一提起这些让我头疼的事儿,我就无法保持淡定——因此,我缓缓地从树荫下站起来。踢了踢已经蹲麻了的腿。一边慢慢的往人烟稀少的地方走,一边整理了一下思绪,把我这几天经历的稀奇古怪的事。都尽数的讲给了王权听…… “……好了,所有的所有,就是这样——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现在朕要回学校请假。告老还乡了。” 我给王权讲了大半天,说的我都有点口干舌燥了。才终于我这几天经历的荒唐事,给他尽数讲完。 听完我的讲述后,王权那小子半天都没说话。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结结巴巴的说道:“我说陛下……您老这经历。可比我传奇多了啊……” “得了,咱俩就都别互相挖苦了。”我苦笑了一下,继续说道: “好了。王司令,既然你已经顺利的到家了。我也就放心了,我现在也回学校去了——拾掇拾掇,回家休养生息去了……等朕到家,在和你聊。” “成,那你路上小心。”王权说罢,就挂断了电话。 听着电话里的“嘟嘟——”声,我再次苦笑着摇摇头,收起了电话——然而就在这时,不知怎的,我竟突然也有种好似被人盯着的感觉——道道芒刺在背,让我浑身的汗毛乍起。 感受着那让我毛骨悚然的窥探,我却没有王权那种能耐和耐心—— “谁!” 我猛地回过头,大喝了一声——然而一切都在我意料之中:我的身后并没有什么人看着我。可是尽管如此,刚才那种被人盯得毛骨悚然的感觉,却依旧在我的脑中回荡着,久久的,都不能散去…… 待到那股恶寒散去,我警惕的看了看四周,心中默默地嘀咕:此地不宜久留。 想罢,我就连忙快步的走到马路边,打了个车,直奔学校而去。 一路上,我把车窗摇到最大,阵阵的劲风把我的头发全部掀起,打的我的脸生疼。然而我却被这风吹得很舒服——至少,心里好受点。 到了学校,我揉了揉被吹得乱七八糟的头发,拿着李炯开的证明,默默地走到了学校的跟前。 一路走到学校门口后,我下意识的抬起头,看了看主楼上飘荡的红旗,缓缓地叹了口气——虽说只是回家养病,但这次一别,又不知道要用多久,才能回来…… 可是我又有什么办法呢?像我这种状态,听李炯的,才是最正确的选择——毕竟人家是专业的。 想完了这些乱七八糟的,我无奈的摇了摇头,再次紧了紧手中攥着的证明单后,终于拖着疲惫的身躯,向校园里走去…… 有了证明,请假出奇的顺利——导员又给了我一个“长假”,让我回家好好休养。我礼貌性的道谢后,便回到了宿舍,开始收拾行囊。 这时候正是上课时间,室友们都不在。 我简单地收拾出了一个小皮箱后,给她们群发了个信息: 我回家养病了,勿念。 指尖轻触屏幕,发送完毕。 我抬头看了看空荡荡的寝室,缓缓地吐出胸中的一口浊气。抬头看了看窗外湛蓝的天空,我心头一热,再次拿起电话,拨通了家中的号码: “喂?” ——听到母上大人那熟悉的声音,我的心脏微微的震荡了一下。 “喂,妈,我……我要回家了。”我轻声的说道。 “要回来?太好了!一个假期没见,妈都想死你了!什么时候到家?我去车站接你……” 听到她高兴的有些颤抖的声音,我的眼睛猛然一酸,连忙开口说道: “呃,我现在就往回走,大概,晚上会到,到了我给您打电话,就这样,挂了。” 我飞速的说完一句话,连忙挂断了电话——因为我知道,如果再说下去,我肯定会哭成一条狗。 挂完电话后,我又站在寝室门口,深呼吸了好几次,才渐渐缓和下来刚才那心酸中又带着幸福的复杂心绪。我用手背拂去挂在眼角的眼泪,轻轻地锁上了门,拉起箱子,头也不回的往宿舍楼外走去——半年了,该回家看看了。 一路辗转,我踏上了回家的长途汽车。 我的家在鸡西。 一个黑龙江省内东陲的一座小城——我的家乡也许没有名气,也许并不繁华,但对于我来说,鸡西这两个字,就是我内心最温暖的地方。哪怕有一天,我真的死在了别的地方,我的魂,也会回到这里,回到这个偏远却安详的边城。 看着车窗外飞速倒退的风景,我的心里却无比的激荡,恨不得一下子就回到家里,把这半年来的疲倦,全部抛去——所谓的归心似箭,大概就是这种感觉。 也许是因为昨天那可怕的“幻听”;也许是因为昨晚的彻夜未眠;又也许,是归家的那种安全感让我放下了浑身的警惕,我就这样,靠在长途汽车的椅背上,沉沉的睡了过去…… 梦中。 “我”依旧是仰面浸在水里,只是这次,再没有了那好听却又致命的呼唤声。 水中一片沉静——只能隐隐约约的听见阵阵“哗啦啦”的流水声。 而“我”的身体,伴随着阵阵规律的好似潮汐般的波动,似乎在水中,缓缓地上升着…… 不知过了多久——忽然,我的眼前一亮,似乎“我”的整个人,都浮到了水面上。我仔细地感受着周围的环境,可是梦中的“我”却依旧紧闭着双眼,让我无法看到,周围到底是什么样子。 而“我”的身体,似乎被水流冲到了岸边,就这样静静的躺在那里,过了许久,都没有动过一下;而周围的环境也十分的幽静,只有阵阵潮汐的声音,让我有了初步的判断—— 这似乎……是在一个海边?……(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三章 欺骗—守护 感受着梦中那阵阵海风,我竟然似乎闻到了一股咸腥味,六感也开始和那梦中的“我”渐渐的糅合到了一起——这在以前的梦里,是从来都没有出现过的。 发现这奇妙的变化后,我心中不由得大吃一惊:这是怎么回事? ——然而就在这时,汽车到站的提示声,把我从梦中惊醒。 我缓缓地睁开双眼,发现车窗外的天空,在此时已经彻底的黑了下来。 我透过车窗,看着外面灯火通明的熟悉街道,一阵阵家乡的亲切感顿时迎面而来——就连刚刚被那奇怪的梦弄得有些紧张的心,在此时都放松了不少。 又过了一会儿,车子渐渐停在了客运站的院子里。看着车已经挺稳,我揉了揉有些惺忪的睡眼,背上行囊,起身跟着人流,一起下了车——然而我并没有给母上打电话,叫她来接我。因为我并不想为了我的事,去麻烦任何人。 鸡西初秋的风还是那么的凉爽舒服——我站在车下抻了个拦腰,一时兴起想要走走。 心中打定了注意,我就这样拎着大包小裹,拖着皮箱,走在了回家的路上。 这一路,灯火阑珊…… 当我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 走到家门口,我掏出钥匙,打开了房门—— “吱呀——” “闺女回来啦?”伴随着我的开门声,老妈的声音在门里响起。 听到老妈的动静,我的心里一下子就涌出了好多委屈——然而虽说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但是,我却一时间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 “嗯。” ——最后。我也只能轻轻地应了一声,把这些委屈,生生的咽回了肚里。 大概是听到了我无精打采的动静,老妈从屋子里走了出来。她看着我丢盔弃甲的样子,连忙走上前来接下我手里的包,十分些担忧的看着我,有些焦急的说道:“哎呀!你这是怎么了?造的这么狼狈?” 我摇了摇头。勉强一笑:“唉。没什么,就是坐车坐的有点累。” 说罢,我生怕老妈再追问什么。连忙逃也似的回到了自己的屋里,轻掩上门,重重的向床上倒去—— “呼……”我躺在床上,疲惫的舒了一口气—— 然而就在我抬起头的时候。我突然发现卧室的门口,出现了一个人影! 半年来的出生入死让我的神经在一瞬间就爆炸开来。我猛地从床上坐起,冲着门口大喝了一声 “谁!——” “是你妈我!你这兔崽子……吓了我一跳!”老妈有些责怪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呃……” 听到老妈的声音,我紧绷的神经才渐渐的松弛下来。伴随着神经的缓缓释放,我开始在心里责骂自己:洛和啊洛和。是不是车上的一个梦,把你脑子做的有些进水了?都到家了你还一惊一乍的,要作死啊?…… 在心里把自己骂够了之后。我无奈的叹了口气,抬头一看。老妈竟然还站在门口那里,没有离开。看着老妈的影子映在门玻璃上,我不由得有点心酸:她大概是有什么话想问我,又怕打扰我休息,所以才一直都没有进来。 想到这,我鼻子微微一酸,连忙走到门前,打开了房间的门—— “妈,您……有什么话要说?” 老妈被我突然间打开房门弄得一愣,听到我跟她说话,她才回过神来,有些迟疑的吞吞吐吐道:“闺女……你是不是这次旅游,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啊?” 听着老妈的话,我心中一惊——但我却知道,有些事情,也是亲近的人,就越不能说:因为这些事情,很有可能把他们,也牵扯进这万劫不复之中…… “呃……呵呵,没什么,旅游嘛,就是累呗。”我勉强笑道——然而脑子里的阵阵晕眩,却让我两眼有些发黑。为了不让老妈看出破绽,我赶紧靠着门框,继续说道:“哎呀,您就别担心了,休息休息就好了……”我一边强忍着渐渐增强的晕眩感,一边故作镇定的和老妈说着:“您看看都快十一点了,赶紧去睡,我也挺累的了,这也就睡了。” “你……唉,”老妈看了看我,叹了口气,转身离开,走回了自己的卧室里。 我看着她转身离去,连忙蹿回了屋里,猛地把门关上——这时候,眩晕感已经快要彻底的吞噬了我。 我一头栽倒在床上,闭上眼睛,拼命地想把这股眩晕感压下去——而就在我和脑中的那些残留毒素作斗争的时候,老妈的声音再次的从门外响起: “你这孩子,总是瞒着事情不说……但你,也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 “啊?” 听到老妈突如其来的这么一句,我的神经猛地一颤,连被残留毒素弄得晕乎乎的脑袋,都暂时被吓得清明了几分:老妈知道什么?……难不成……她知道我去了哪里? 想到这,我瞬间觉得毛骨悚然——若是她真的知道了什么……那一定会有杀身之祸的!想到这,我连忙冲着门口喊道:“什么?你知道什么?” “我要是说了,你别生气……”老妈在门外有些焦虑地说道。 听她这么一说,我原本就很焦虑的心情瞬间变得更加紧张了,连忙开口催促:“您快说!” 老妈站在门外迟疑了一会儿,过了半晌,才开口继续说道: “从你那天给我打电话,说你要回来开始,我就觉得不对劲儿——因为这时间,你不应该开学了么?怎么突然就要回来了呢?……我心里纳闷,就给你们导员打了个电话,想问问他你是怎么请的假……结果,他告诉我,你请的是病假。 听说你生病了,我心里着急,就问他你是什么病。他告诉我,医院证明上写的是:精神性毒素残留导致的严重失眠……” 老妈说到这,声音有些哽咽:“当时我听完,耳边就跟炸雷了一样:你这孩子!怎么还能接触上精神性毒素?你……你是不是背着我……偷偷的吸毒了?” 一开始听她说道我请病假的时候,我缓缓地松了一口气:看来老妈并不知道我到底去了哪,只是担心我的病情而已——然而当听她说道我是不是吸毒的时候,本来就被那该死的“蜈蚣毒”搞得有些眩晕的我,差点没一下子晕死过去,我在心里不住的哀嚎:老娘啊老娘!您老可真有想象力!如果吸毒能搞成我这样子,估计这世界上,就再也没有戒毒所和瘾君子了! 可是话说回来:虽说我并没有吸什么毒,但我依旧不能实话实话说。 我用力的甩了甩头,捂着脸躺在床上,平静了一下心绪,缓缓开口道:“您老太有想象力了……只是我这毒素的来源,比您想的可传奇多了……”说到这,我顿了顿,在脑中编了个故事后,继续开口道:“我这毒,是因为我旅游的时候被毒蛇咬伤了才留下的……若不是抢救及时,恐怕我都没命回来见您了——” “什么!——”还没等我把话说完,老妈就猛地把门打开,走了进来,挂着一脸泪痕,哽咽的看着我说道:“你这丫头到底跑去哪了?不是说去北京了吗?怎么还能被毒蛇咬伤?你是不是非得让我们担心死,你就舒服了?……” 看着她默默地流泪,我连忙安慰她:“哎呀,我这不是没事了么?好了别哭了……” 劝了好半晌,老娘才终于被我哄好——在这途中,我又开始使出我演员的天赋,一番添油加醋胡编乱造的说了一遍我这毒素是怎么来的…… “……就是这么回事,我就是一时兴起想去郊区的林子里玩玩,才被毒蛇咬伤了,现在我药也开完了,假也请了,好好休息就没事了,您就放心……”——说到最后,老娘才终于相信了我,嘱咐我每天按时吃药后,就连忙离开了,生怕耽误我休息。 听着她轻轻掩上我的房门,我整个人瞬间瘫在了床上——好像泄了气的皮球一般,浑身软绵绵的。不过我在心里还是挺“佩服”我自己的——老子不仅有演员的天赋,还他娘有编剧的本事! 想到这,我自嘲的笑了笑。 缓缓地闭上了眼睛,我又想起了老娘刚才默默流泪的样子,心中既心酸,又温暖:能被人关心的感觉,真是太好了。 不过……我还是要请您,原谅我的欺骗。 因为,有的时候,欺骗……也是一种守护。(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四章 每况愈下 想着想着,疲倦和困顿就瞬间吞噬了我。 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原本昨天还因为失眠精神的和什么似的的我,一到了今天,竟然困得连眼皮都不想抬一下——这人生大起大落来的实在太快,搞得我一时三刻都有点招架不住。 不过尽管如此,我还是强忍着困意,爬起来把解毒剂吃了——按照李炯大夫的医嘱:这药是早晚各吃一次的,尤其是晚上这次……按他的话说:如果你不想失眠的话,晚上,是绝对不能间断的。 想到他那严肃的样子,我叹了口气,半闭着眼睛,胡乱的把药吞了后,便直接困得一头扎在了床上——就这样,我没脱衣服也没洗脸,就好像一只待宰的猪一般,躺在那里,沉沉的睡了过去…… 梦中。 碧海摧明月。 ——夜色笼罩在犹如墨玉一般深邃沉静的海面上,而“我”,则是站在一片海滩之中。 这一次,我的意识无比的清晰,六感也格外的敏锐——我能感觉到带着阵阵咸涩味道的海风,还能听见潮汐涌动;我能清楚地看见一海浪拍在我的脚边,还能看见那高悬在海上的、犹如一颗巨大的夜明珠般圆润明亮的月…… 看着眼前这海中升明月的美景,我不由得一呆——这是什么情况?…… 然而,虽说我十分的惊讶,但梦中的“我”,却只是静静地站在海滩上,一直仰着头,看着与深邃的大海一样辽阔的天空,不知道在寻找着什么…… 这厮在看什么呢?我在心里默默地嘀咕道——然而。问题总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就在我十分纳闷他在看什么的时候,奇怪的事情,再次毫无预兆的发生了…… 随着梦的缓缓深入,我的意识,竟然也开始同梦中的那个“我”,渐渐的……同步起来! 我说不出那是种怎样神奇的感觉。就好似我的灵魂。同另一个人的灵魂被揉在了一起一般——我能感觉到他的冷暖,也能感觉到他的喜怒哀乐。 因此,就这样随着意识的慢慢糅合……在我的心底里。渐渐的开始多出了一丝淡淡的悲伤之感…… 而随着我和“我”的意识越来越重叠,越来越不分彼此,那丝悲伤也开始不断地变得浓郁——到了最后,我竟然有种想要哭出来的冲动……然而奇怪的是:我却并不知道为什么要哭。 就在我感受着梦中的那个“我”。心中的浓浓悲伤时,梦中的那个“我”突然动了起来—— 而我。则依旧是那种,好像灵魂附着在梦中的“我”的身上的感觉:无论我的意识再怎么清晰,但还是依旧只能随着梦中的“我”的行动而行动。 我先是感觉一阵晃动,收敛心神后。我才发现,梦里的那个“我”,似乎正一步步地。向海的方向走去?!…… 真是奇了怪了,“我”这是要干什么?我在心里默默地嘀咕着。却被“我”心中的那浓郁的悲伤,压得有些喘不过气—— 等等!这梦中的“我”……该不会是要投海自尽! 感受到“我”那越来越悲痛欲绝的心情,我心中猛地一凛;然而就在这时候,梦中的“我”,已经走入了海水里! 感受着从脚下传来的凉意,我的心脏瞬间揪在了一起——我在心中不停的咆哮:停下啊!喂!……同志,有什么想不开啊,和我说说啊!别他娘的轻生啊?……就算你要死,能不能别拉上老子啊!天知道你死了,我会不会也跟着你一起死啊! 当然,我心中的咆哮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作用,那梦中的“我”,依旧义无反顾的,向大海中走去—— 夜里冰冷的海水,渐渐的没过了“我”的脚踝,小腿,膝盖,大腿…… 感受着那冰冷由下至上,缓缓地把“我”吞噬,我也感觉到了一种渐渐增强的窒息感,正在缓缓地把我吞没…… 海水,已经没到了“我”的脖子,可是“我”的那股浓郁的悲伤,却一直驱使着“我”,向海中头也不回的走去——我能感受到梦中的那个“我”,心中有多坚决。 感受到“我”的一心求死,我开始慌了神,而强烈的窒息感,在此时也开始扼上了我的咽喉—— 不!我还不想死! “啊!——” 我尖叫了一声,猛地睁开了眼睛——强烈的窒息感和求生意识,让我从噩梦中惊醒。 “呼……呼……” 我坐在床上,靠着冰冷的墙壁,大口大口的穿着粗气,一滴滴冷汗从我的额角,滴落在床单上—— “啪嗒——” 听到汗水砸到床单上的闷响,我才渐渐地,从刚才的惊吓中缓过神来……原来,真的只是一场梦。 伴随着我的意识回归了自己的身体,我揉了揉有些隐隐作痛的脑袋,抬头看了看表——才刚刚早晨五点二十七。 “唉!” 我叹了口气,再次浑身发软的瘫在床上,但此时此刻,我却睡意全无。我的脑子里不断地回想着那个清晰的梦境:海滩,月亮,海水,自尽……想到这,我的身体下意识的打了个寒颤,可脑中,却渐渐浮现出了一大堆的疑问:……这梦,到底发生在哪里?是什么意思?而梦里的那个自尽的人,又究竟是谁?为什么,我会感觉到他的悲伤?而又是为什么,我竟然能在梦中恢复六感?…… 一大堆的问题占据了我的脑子,让我本来就有些隐隐作痛的大脑,更加的疼痛——算了 !不想了! 我揉了揉太阳穴,强迫自己不去想那些奇怪的事情。我一边从床上爬起来,一边不停地在心里对自己念叨着:洛和同志,你现在需要的是养病,是休息!别总是想那些没有用的,那些都和你没有任何关系!别总是关心那些你不该关心的……好奇害死人你还不够切身体会吗?好好地活着,才是你应该做的! 在心里训斥完自己后,我的那些疑惑,顿时被自己压下去不少。我坐在床边,揉了揉脏兮兮的头发——感受到那头发上的油渍,我心中决定:管他什么梦,还是先洗个澡要紧……不然,脑袋上可要生蛆了。 想罢,我抻了个懒腰,从床上晃晃悠悠的站起来,扶着晕乎乎的头,打开了卧室的门。走出卧室,我发现老娘并不在家——大概是早起买菜去了。 我拖着越来越沉重的脚步,走到了卫生间里—— “啪——” 随着我的手按下了壁灯的开关,我看到了镜子中惨兮兮的自己——此时的我,原本柔顺的短发已经乱成了一个鸡窝,原本就消瘦的脸似乎又瘦了一圈,脸颊上的肉都瘦出了“v”型线;苍白的脸上,挂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眼皮半耷拉着,嘴唇也是毫无血色;浑身的衣服全都皱成了一团——好像是被蹂躏过的卫生纸。 看着我这狼狈的样子,我自己都吓了一跳:这他娘的……确定是我吗?不是哪个收容所里逃出来的难民? 短暂的吃惊过后,我苦涩一笑,看着眉角的那道浅浅的疤,我在心中暗叹:我所做的这一切,究竟,有没有意义?……然而事实上,所有反问自己的人,心中其实都早就有了答案——我也不例外……只不过是这样的结局,让反问自己的我,有些接受不了罢了。 我对着镜子再次苦笑了一下,便转过身去,打开了花洒—— “哗啦啦——” 伴随着阵阵水声,温暖的水流冲刷着我疲惫的身子——是时候该洗掉这些不属于我的东西,重新开始了…… 然而,就在我默默地在心中暗下决定的时候…… 突然! 一个奇怪的轻叹声在我的耳边响起—— “等我……” 听到这有些沧桑沙哑的奇怪男声,我浑身的汗毛乍起,还没等那沙哑的尾声落下,我就下意识的大喝了一声: “谁!——” 然而伴随着我的吼声,那声奇怪的声音也渐渐的消失了…… 就在我心有余悸的瞪着眼睛,在卫生间中左右观望的时候,外面的房门突然响起—— “吱呀——”(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五章 老房子 “啊!——” 听到房门的开启,我下意识的尖叫了一声—— “闺女,你怎么了!” 老妈听到我的尖叫,焦急的在外面喊道。 “呼……”听到老妈那熟悉的声音,原本浑身汗毛乍起的我,瞬间松了一口气——缓了一下后,我连忙说道:“没什么没什么,洗澡被烫了一下而已……” “哦,你吓死我了,”老妈在外面叹了口气:“我还以为你脑袋里的毒……唉,算了,不说了。我先去做饭,你一会儿洗完澡就快来吃饭。” 听着老妈欲言又止,转身离去,我的心里微微一酸,旋即,我就开始在心中盘算:以我现在的精神状态,在这么下去的话,肯定瞒不住。万一我的精神崩溃,说漏了嘴,那岂不是害了我最亲近的人? 想到这,我心里猛地一颤:不行!我的想个办法,先把自己藏起来,直到我解决了我自己的问题,才能回来……唯有这样,才是当今的两全之策。 可是,我要去哪呢?…… 现实问题暂时的打断了我的思路,我一边心不在焉的洗着头,一边在脑海中仔细的想着我自己能去的地方—— 突然,一个念头在我我的脑海中一闪而逝——对了!我奶奶家的老房子!那里还空着! 猛然抓住这个念头后,我开始仔细的考虑起来—— 我奶奶家的老房子,是一个坐落在郊区的小院民房,因为前几年老两口搬到了楼上去住,这个小院就闲了下来。但是由于小院里有着一个小花园,而且小民房距离二老的新居又不远。也就是个房前房后的距离; 奶奶又向来喜欢中些花花草草的,所以就一直都没有把这个院子卖掉——这样二老若是喜欢,还可以回去住住。 而现在正巧,二老应该没有回到小院去住——这样,我就可以去那里,躲上一阵了。 心中打定主意,我就连忙三下五除二的洗完了澡。换上干净的衣服后。走了出去—— “老妈,我要和你商量个事……” …… 经过我们娘俩的一番商讨,最终还是我取得了这次谈判的胜利——毕竟我现在是病号。而且又是脑子里出了些毛病,所以老妈也并没有怎么阻止我,生怕刺激着我现在脆弱的神经。 她只是嘱咐了我几句后,就答应了我的请求——当然。这其中也少不了我演员和编剧“天赋”的功劳。 然而虽然得到了上级的首肯,但真正的“领导”还没有批示。所以说此次谈判也只能说是阶段性的胜利。 可我,却不想再等了——为了避免夜长梦多,我立刻收拾好了暂住需要的衣物,直奔奶奶家而去。 奶奶家坐落在郊区。车程大概二十分钟。 刚一上车,我就迫不及待的拨通了奶奶家的电话: “嘟——” “嘟——” “喂?——” 听到奶奶熟悉而又苍老的声音,我的心中微微一颤: “奶奶。是我,我回来了……” “哎!乖孙女!你回家啦?” 听到我的声音。奶奶在那头显得很喜悦,没等我说什么,就连忙问道:“什么时候回奶奶家看看啊?” “我这就回去,已经在车上了。”听奶奶那高兴的声音,我的鼻子酸得厉害,不过我心里知道,如果让他们二老知道我这副德行,他们一定会担心的——所以,我还是要想别的办法,去问奶奶借住那老房子。 我在心中思索了一下,利用我编剧的“天赋”,想了一个借口,打定主意后,我连忙开口道:“奶奶,咱家那个老房子,能不能借我住几天?我——” 然而还没等我把话说完,奶奶就直接开口打断了我: “老房子?老房子现在已经有人住了啊。” “啊?!”听奶奶用有些诧异的语气回答我,我的脑袋先是一懵,旋即,我有些焦急的问道:“这……有人住了?是谁在住啊?” 听到我猴急的语气,奶奶有些疑惑的说道:“我和你爷把房子租出去了啊,不然那空着也是空着……咋了孙女?你要去老房子住啊?” “呃……对啊,我是想去老房子住几天,”我苦笑着说道:“可是既然您把它租出去了,那就算了……我今天回去看看您和爷爷,明天再回家来。” “哎哎,好嘞,那你快回来,奶奶给你做好吃的。”奶奶在电话那头呵呵笑道。 “恩,那好了奶奶,我现在就往回走,”为了不让老人家担心,我强行打起精神,装出很高兴的样子,继续说道:“那咱们一会见~挂啦。” 说罢,我匆匆的挂上了电话,强堆的笑脸瞬间垮了下来——这下怎么办? 我在心里哀叹了一声:怎么什么倒霉事儿都被我碰上了?可是……这房子平时老两口从来都没有租出去过啊! ——况且,别说租了,就是自己住的时候,奶奶都要十分细心的照料着院子中的花草,连我都不敢轻易地在那小院子里乱动东西……而这一次,老两口怎么舍得把房子租出去了呢? 想到这,我不禁有些好奇——到底是什么人能说动老两口,能让他们把房子租给他呢? 我坐在车上冥思苦想,却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索性,我也不再想——等回去问问二老就知道这位“大能”是谁了。 汽车行驶在通往郊区的窄道上,一路无事。 二十分钟的车程很快就过去了——到了奶奶家的车站,我背着一开始收拾好的沉重的背包,连滚带爬的下了车。 不下车还好,一下了车之后,我就立刻感觉到了这背包的真实重量——背着重如龟壳般的背包,我的心中苦不堪言,然而却也没有什么办法——毕竟房子已经租出去了,我总不能强行把人家赶走? 唉……认命。 我紧了紧身上的背包,叹了口气,接着,便向奶奶家的方向走去。 走着走着,我的心中就升起了一股邪火:他娘的!也不知道是哪个混账东西租走了那房子,害得老子躲不了人不说,还白挨了一趟累!不过话说回来……如果没有充分的理由,我奶奶是不可能把老房子租出去的:一来是老人家本身就很喜欢这个院子,不想被别人糟蹋;二来是,她老人家还不缺这份钱。 想到这,我猛然停下了脚步,心中的好奇心又开始驱使我去犯罪了:要么……先去老房子看一眼?可是……看过之后我又能怎么样呢?…… 然而在我经过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后,好奇心再次成功的占领了高地:我决定,先去老房子看看。 打定主意后,我立马调整了行进方向,向奶奶家的那套小院民房走去…… 好在车站距离那老房子也不太远。走了几分钟后,我就到了老房子外的小院跟前——然而出乎我意料的是,原本一直常年不锁的院门,现在竟然紧紧地锁在了一起——而由于这院门紧锁,我也根本无法看清内里的情况。 靠!真他娘的要了命了! 看着面前紧锁的院门,我不由得在心里默默地吼道:住在这里的人要不要折腾了一溜十三招,丫竟然还锁门了!害得老子白跑一趟!这厮到底是有多没有安全感啊,大白天的还要紧锁院门……有那么见不得人吗? 想到这,我有些气鼓鼓的推了推面前紧锁的小院门——然而不出我的所料,这小铁门的锁头十分的结实。 一番探寻无果后,我叹了口气: 看来,只能先回奶奶家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六章 争执 我再次不甘心的回头看了看那紧锁的院门,心中有些愤愤——不过再怎么生气,我也不能破门而入。 想到这,我再次背起沉重的背包,向奶奶家走去。 到了奶奶家,那浓浓的亲情,就瞬间的把我团团的包裹——爷爷奶奶的嘘寒问暖,顿时让我有些受宠若惊的感觉。感受着这被关心爱护的滋味,我原本被这半年来,折磨的有些疲惫不堪的心,渐渐的舒服了不少…… 幸福的日子总是过得飞快,还没等我怎么享受这美好的时光,转眼间就到了傍晚。 晚饭时刻,奶奶又做了一大堆好吃的——看着老人家在厨房里忙碌的背影,我心里感觉十分的过意不去;但我又不能出言阻止,因为那样,更会伤了老人家舐犊情深的心。 晚饭时,我坐在饭桌旁,一边吃着完爆食堂十条街的饭菜,一边开始其乐融融的和爷爷奶奶谈天——而我,也终于有了询问那间老房子的事情的机会了—— 心中打定主意后,我一边夹着菜,一边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开口说道: “……哎?奶奶,咱家那老房子,您不是一直都不舍得卖么?如今……怎么竟然舍得租出去了?” 听到我提到老房子的事情,奶奶笑呵呵的说道:“那房子啊,反正我和你爷现在也不想去住,闲着也是闲着……租出去也好,给那屋子里添添人气。 ——然而不知是不是错觉,我感觉到奶奶在听到我问题的瞬间,笑容微微的僵了一下。 察觉到这一丝不对的我,心脏微微一颤。来不及多想,就连忙追问道:“那……咱家租给谁了啊?” 让我始料未及的事情发生了——听到我这个问题后,奶奶和爷爷的脸色彻底的变了。 看着他们二人用诧异的眼神看着我,我也是微微一怔,还没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奶奶就率先开口问道:“孙女啊,你这次回来……是不是因为身体不舒服啊?” 听到奶奶的问题。我心中大震:我靠!怎么回事?“我有病”这三个字是写在我脸上了吗?怎么连他们老两口都知道我现在的病情了?……难道。是我老娘告诉他们的?不可能啊!我俩都已经商量好不说了,应该不会是她啊!那若不是老娘说的……他们二老又是怎么知道的? 我举着筷子,呆呆的杵在原地。半天没吭声。看我这副样子,一向和蔼的爷爷突然猛地起身,好似十分生气的样子,我和奶奶都抬头看着他。只见他十分无奈的摇了摇头,轻叹了一声: “唉……不知是造的什么孽!” 说罢。他便转身离开了饭桌,回了卧室里—— “砰——” 一声沉重的关门声响起——爷爷把自己关在了卧室里,半晌,都没有再出来。 看着爷爷的样子。我更是吓得一呆: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老爷子怎么说翻脸就翻脸了?就在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时候,我扭头发现——坐在我旁边的奶奶,竟然也默默的流起眼泪来! 这下可彻底吓懵了我。 看着奶奶莫名其妙的哭了起来。我连忙扔下筷子,坐到奶奶的身边。一边手忙脚乱的帮她擦着眼泪,一边十分焦急的说道:“怎么了这是?刚才不还好好的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奶奶一边用粗糙的手背拭去眼角的泪,一边不住的叹气。过了好半天,她老人家的情绪才慢慢的稳定下来。 看奶奶不再流泪,我才继续追问道:“奶奶……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啊?” 奶奶用浑浊的眼睛盯着我看,好像在做什么心理斗争一般,看的我浑身直发毛。过了半天,她才微微的叹了口气:“小孙女,你可要和奶奶说实话——”说到这,她老人家十分认真的看着我:“你是不是因为身体不舒服,所以才从学校回来的?” 看着奶奶那严肃的样子,我想怕是瞒不住了,旋即,只好无奈的点了点头: “嗯。” 得到了我肯定的回答,奶奶显得十分的着急似的,连忙追问道:“是……是哪里不舒服?是不是失眠多梦?” “呃!……”听到奶奶的追问,我直接愣在原地:我靠!这,这究竟是哪位大神告诉的二老啊!怎么连我什么毛病他都知道的一清二楚啊?难不成……真是我老娘说的? 就在我心中无限怀疑老娘的时候,奶奶在旁边催促的说道:“是不是啊!你这丫头!倒是赶紧说啊?” “嗯,是……” 眼看着到了这一步,瞒不瞒的也没什么意义了,我就直接点头,承认了奶奶所说的话。 看到我点头说是,奶奶先是一呆——好像是大吃一惊似的。旋即,她就直接站了起来,着急的拽着我的手,把我往餐厅外拖去—— “快跟我来!”奶奶一边拽着我往屋外走,一边着急的说道。 “呃……”我被奶奶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弄得一愣,只能任由她拖着我往外走。然而就在这时候,卧室的门开启了——一直把自己关在卧室里没出来的爷爷,从卧室里走了出来,面带怒色的冲着奶奶说道: “你还真要带她去见那个骗子?” 听到爷爷的呵斥,拽着我往房门口走的奶奶停下了脚步,扭过头,情绪也有些激动的说道:“不然呢?当时人家都已经算出来了的时候,你不信;现在,还容得了你不信吗?” 看着他们老两口起了争执,我更加迷茫了:什么信不信的?什么骗子?这二老在这打什么哑谜呢?——不过,我也不能眼看着他们就这么争吵下去。 因此,我连忙站到他俩的中间,赔笑着说道:“哎呀哎呀,您俩先别吵啦,能不能先听我说几句啊?” 听我说完话,二老都没有再开口说什么。看着他们俩怄气的样子,我心中无奈到了极致——但有些话,必须要说开,才能从根本的地方解决问题。想到这,我连忙把二老都拉到客厅的沙发上坐下,先让他们冷静冷静。 观察了半天,我看他们二老都没有再争吵的意思了,我才微微松了口气——接下来,该是解决问题的时候了。 我深吸了口气,定了定神,旋即,我就看着二老,开口打破了这尴尬的沉默—— “爷爷,奶奶,您们能不能和我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你们是怎么知道我有多梦和失眠的症状的啊?我好像……还没来得及告诉您们呢?” 听到我开口发问,奶奶和爷爷竟然同时叹了口气——几十年生活在一起,让二老的神态,都有些相似。 然而二老都没有开口说话。看着他们依旧沉默,可把我急得够呛——不过虽说心里急的好像热锅上的蚂蚁,但表面上,我还是不敢催促他们,生怕他们又吵起来。 接下来,就是这样一直要命的沉默。 过了好半晌,爷爷终于拗不过奶奶,率先打破了僵局——只见他从沙发上站起来,用好像苍老了几分的声音对着奶奶说道:“唉……算了,你若是想带她去,就带她去,”说罢,爷爷又看向我,神态有些疲惫:“你若是有什么想问的,就问你奶奶……” 说罢,老爷子就又转离去,回到了卧室里。 看着他那好似又苍老了几分的背影,我的嗓子眼好像吃了块秤砣一般,胸口一阵发闷,阻塞的感觉让我十分的憋闷 但有些事情,我却又不得不问。(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七章 这么巧? 看着爷爷步履蹒跚的进了屋,奶奶再次无奈的叹了口气,双眼含泪的说:“这老头子,就是脾气倔,其实他呀,打心眼里,早就信了……” 我看着奶奶用手拭泪的样子,又回想起刚才爷爷好像瞬间苍老了几分的模样,心中也十分的不舒服——但更不舒服的,还是他们二老口中所说的什么骗子:这个人才是整件事情的关键所在。 想到这,我连忙拿出纸巾,一边递给奶奶,一边轻声开口说道:“奶奶,您别哭了,您刚才不是要带我去什么地方么?咱们还去不去了?对了,还有,您刚才说什么信不信的、骗子什么的,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奶奶接过纸巾,一边把眼角剩余的眼泪擦净,一边抬头看着我,缓了一好会儿,她才慢慢的开口说道:“唉,丫头啊,说实在的,这件事,还是和你有关的……要么,我和你爷俩人,也不会这么放在心上了。” 听着奶奶的话,我心中猛然一惊:和我有关?可是刚才爷爷不是提到了什么骗子不骗子的事吗?难不成……是爷爷口中所谓的什么“骗子”,告诉二老我患了失眠症吗?想到这,我的心里渐渐的升起了一股恶寒: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么,这人究竟是谁? 看着我有些惊讶的半张着嘴巴,半天都没有出声,奶奶再次叹了口气: “唉,我还是把整个事情都给你说一遍,”说到这,奶奶顿了顿,好像是在回忆整个事情的经过似的。过了一会儿,她才慢慢的开口道: “这件事,还要从两天前说起——” 听着奶奶要开始给我叙述事情的经过,我连忙竖起耳朵,瞪大眼睛,时刻准备着听她老人家开口,给我讲整桩事情的来龙去脉…… “那是两天前的一个下午。我刚刚从外面遛弯儿回来。我看那天天气有点太燥热,我就想回咱家的老房子,给花园里的野百合浇浇水。想着想着。我就往咱家老房子那边走——结果,我刚走到门口,就看见一个年轻的小伙子站在咱家院子前,老长时间也没有离开——” 年轻的小伙子? 听奶奶说到这。我心中微微一动:难不成……就是这个“年轻的小伙子”,租了奶奶家的老房子?……可是。谁年纪轻轻的,闲着没事跑到这鸟不拉屎鸡不生蛋的郊区来住啊? 然而我虽然心中疑惑,但我并没有开口打断奶奶的讲述—— “我看这年轻人风尘仆仆的样子,以为他是来找谁——可是。我又看他脸生,好像从来没在咱家这片儿见过他。所以啊,我就猜:他可能是迷路了。 一想到这。我就觉得这孩子怪可怜的。我走到他跟前,问他:‘小伙子。怎么,找不着道儿了?’ 谁知道他回头看了看我,摇了摇头,直接开口说道:‘这房子,是您家的?’ 我一听他开口就问咱家的房子,就以为又是那些什么房屋中介来的人,要劝我把房子卖了。所以我也没给他什么好脸色,跟他说:‘是,是我家的,不过我家不卖——’ 但是还没等我说完呢,那个小伙子就直接开口问我:‘那,租可以么?’ 当时听他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我还觉得有些奇怪——不过我看他那副舟车劳顿的样子,当时又有点心软:可能这孩子手头有点紧巴,所以才想跑到这边来租房子。想到这啊,我就问他:‘你要租多久啊?’ 他估计是听我问他这话,觉得这事儿有门,接着,他就想了想,和我说:‘我在这,就是想等一个人,等那人来了,我就不租了。’ 我一听,虽然觉得这事儿新鲜,但……这哪行啊!哪有租房子连个时候都没有的?等人……那谁知道这人啥时候来呀? 听他这不靠谱的话,我就直接拒绝了他:‘那不行不行,这……哪有租房子这么说的?你好歹也得有个期限?你这我怎么租给你,你还是另找别家……再说了,本来俺这房子也没打算租出去。’ 我跟他说完之后,就直接进了院子,给咱家花园浇水去了,也没管他走没走。 但谁知道这年轻人还挺有韧劲儿的,一直等我浇完水出来,我发现他还站在院子门口,在那等着呢。我看他这样子,心里也挺可怜他的,就让他先进来,到屋里给他倒了杯水。他跟着我进了屋,也不坐,也不喝水,还是那副倔样子,只一个劲儿问我租不租给他。 我当时被他问的有点不耐烦,就直接问他:‘你说你要租多久,我才能想能不能租给你,要么我也没法给你算钱啊?’ 他可能也终于反映过味儿来了,仔细的想了想,说:‘租一个月,我等的人,应该很快就回来。’ 看着他那神神秘秘的样子,我心里还是有点没底,想和你爷回来商量商量——所以我就先和他说:‘让我回去跟我们家老头子商量商量,明天再给你个答复。’ 那小伙子听我说完,点了点头,连个联系方式都没留,直接抬腿就要往屋外走。我看他这冒冒失失的样子,连忙就叫住他,我说:‘哎,小伙子,你不给我留个电话什么的?到时候我好联系你啊?’ 他被我叫住,转过身来,晃了晃脑袋:‘不用的大娘,我明天还来这等您。’ 我看他那样子,越来越觉得他奇怪,不过租房子这种事情,向来也没人多问个啥——只要他不在这干什么违法乱纪的事儿,我倒也觉得没什么,毕竟咱家房子空着也是空着;而且看他的样子,又像是外地来的,我也不好多问什么,只能点点头,和他说:‘那你也好歹告诉我你贵姓啊,还不知道怎么称呼?’ 他看了看我,好像并不愿意说似的,不过后来他还是说了。 他说:我姓凌,凌霄的凌——” “什么!?”听奶奶说到这,我猛地从沙发上弹起来,心中犹如掀起了千万层巨浪一般,久久的都不能平静—— 姓凌?!难不成…… 是他娘的冰块凌那厮!想到这,我的脑子立马传来了一阵剧烈的晕眩:如果真的是冰块凌那厮的话…… 可是,他不是已经走了吗?怎么会,又突然跑到我奶奶家来租房子了?这厮到底在搞什么鬼?……不对不对,也许是我太敏感了——这世界上姓凌的也海了去了,说不定,只是重姓的呢?…… 我十分震惊的看着奶奶,脑子里却不停的在思考着问题——而奶奶却好像是在意料之中似的,只是坐在沙发上,用莫名的眼神看着我,没有再继续的往下讲述。 过了好半晌,我才渐渐地缓过神来,看着奶奶还坐在那里,静静的看着我,我老脸一红,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开口说道:“呃……奶奶,我,我刚才就是有点太激动了,因为我有个……朋友,他也姓凌,所以一听到这姓,我就有点激动,”我说道这,微微定了定神,旋即,继续开口说道:“奶奶,那您知不知道……这人,他叫什么啊?” 一直坐在原地看着我的奶奶,听我如此发问,微微的叹了口气,一边摇头,一边说道:“他说,他叫凌文——” “啊?什么?您再说一遍?他叫什么?!” 听到这个名字,我瞬间感觉好似有千万个惊雷在我的耳边炸响,让我的耳朵甚至都有些微微的耳鸣 ——我靠!是他!真他娘的是他!(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八章 又见 一听到他的名字,我整个人都瞬间呆滞了:他……到这里来干什么?还有,他口口声声说要在这等人……他,又要等谁? 然而看着我这副样子,奶奶却并没有多惊讶,好似早就料到我会有这种反应似的,只是停顿了一下,就继续开口说道: “唉,看来他说的真是没错……” 听到奶奶的轻叹声,我立马从呆滞中缓过神来,有些焦急的问道: “他都和您说什么了?” 奶奶看了看我,用略带忧伤的语气说道:“就是他告诉我和你爷,你有失眠症的,”奶奶说到这,又再次陷入了回忆之中: “那天他走之后,我也就回家了,毕竟租房子这事儿,还得和你爷商量商量。我回家之后,就把这事儿和你爷说了,当时你爷就觉得不对劲儿,就让我别租给他。其实我也觉得那姓凌的小伙子神秘兮兮的,我也怕他租咱家的房子干什么坏事儿,所以我其实也是不想租给他的。 我和你爷商量好之后,就打算第二天一起去老房子等他,告诉他我们不打算租房子了。这样决定好了之后,我也没把这件事儿放在心上。 等到了第二天,我和你爷早早地就去老房子等他了——谁知道,这小伙子比我俩到的还早,我俩还没到门口,就看见他站在咱家院子前头了。 看见他来了,我和你爷也就没耽搁时间,直接走到他跟前,告诉他我们不打算租了,结果,还没等我和你爷把话说完。他就直接打断了我俩: ‘您们,是洛和的祖父母?’ 听到他提到你,我和你爷都挺惊讶的,你爷看了看他,点头说是。 他看我们点头后,就直接说:‘那我劝你们还是把房子租给我,因为。我就是要等她回到这来。’ 听到他这么说。当时我和你爷都愣住了——而且我看这年轻人又这么奇怪,他突然说要找你,我俩担心你。怕你出什么事,所以就赶紧问他找你做什么。 结果,他就把你得了失眠症的事情告诉我们了……而且他还说,你这个失眠症。不是普通的失眠,要想彻底治好。只有他能帮助你—— 当时我听说你生病了,就特着急,就想追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你爷不相信,说他是骗子。就想骗我俩——你爷那个脾气你也知道,如果不拿出证据,他才不会相信那小伙子的话。 他看你爷十分坚持。就从容不迫的从口袋里拿出手机,翻出了一张你的照片。一边给我们看,还一边问我们: ‘你们的孙女,是她——’ 哎呀,说到那张照片,可把我吓坏了——那张照片上的你,额头上有个好大的口子!满脸都鲜血淋漓的…… 看着照片上的你,当时就把我给吓着了——我一下就哭了出来,上去抓住了那年轻人,追问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爷显然也是受了不小的惊吓,虽说他还能保持住一点清醒,但是他也是十分的担心,连连的追问那小伙子。 那小伙子听着我俩问他,他却只是摇了摇头,说: ‘等她回来,让她来见我,我能在这呆的时间也不多,如果一个月内她不回来,我也无能为力——不过,我想她很快就能回来了……’ 说完之后,他就转身要走,这下可把我给急坏了,看他说的和真的似的,我怕你真的像他说的那样,我就连忙拽住他,怕他走掉,任凭你爷怎么劝,我还是自作主张的把房子租给了他。这不,你爷就因为这个事情和我一直闹别扭嘛——他一直都不相信那个姓凌的年轻人……直到昨天,这老头子听说你真的得了失眠症,这才相信了他……” 听奶奶叙述完整件事的来龙去脉,我整个人都好似不会思考了一般,再次被庞大的信息量所淹没:冰块凌这厮……怎么会知道我得了失眠症?还有,他怎么知道我奶奶家在这里?他说要在这等我,还说只有他能解决我失眠的问题,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还有那张我满脸是血的照片……他娘的是什么时候偷拍我的!? 想到这,我连忙对奶奶说道: “他现在在那老房子里对吗?” 奶奶看我火急火燎的样子,起身点了点头:“我现在带你去找他,赶紧给你治病——” “不用了,我自己去找他,您歇着!——” 我不想让奶奶卷入这件事,连忙把奶奶按在沙发上坐下,旋即就夺门离开—— “哎,孙女——” 只听奶奶在我身后叫了一声,然而我却不敢放慢脚步,直接撒腿就跑,直奔老房子而去…… 一鼓作气的跑到老房子门前,我扶着膝盖,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缓了好半天,我才终于把气喘匀了。此时已经是晚上了,老房子周围的其他民房,也都亮起了灯光。 我定了定神,顺着铁门的缝隙往院子里望了望——发现老房子里也亮起了一丝微弱的灯光: 看来冰块凌那厮是在家了。 要再见到他了。 我心中的心情有些复杂,但还是抬起了手,叩响了院子的大门—— “咚咚咚——” 我的敲门声刚刚落下,院子内的房门就打开了。 “吱呀——” 听到那房门开启的声音,我的心跳渐渐的开始加速——真的要再见了吗? 我在心里默默地问着自己,却有种莫名其妙的想要逃开的感觉。而就在我内心十分纠结的时候,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了房门前—— 他依旧是一袭黑衣,依旧是那消瘦的身影; 依旧是副云淡风轻的表情,依旧是那双深邃的眼睛…… 看着眼前这什么都没有变的冰块凌,我的心跳似乎戛然而止了一般,大脑更是直接瘫痪,一片空白…… 我呆立在门口,看着他从房门里走了出来,一步步的走近我……最后,他拉开了隔在我们中间的,那扇铁院门—— “进来。” 他站在我的对面,清冷的声音在我的耳边响起,让我乱成一锅浆糊的脑子一下子恢复了清明。 我看着他那熟悉的脸,想要开口对他说什么,但是,最终我还是什么都没说出口。 看着我站在原地愣愣的不说话,也半天都没动弹,冰块凌抬手在我眼前晃了晃: “别发呆了,时间紧迫。” 说罢,他就直接转身,往屋子里走去。 看着他这稍微有点人情味的动作,我稍稍有些惊讶:这小子,是不是吃错什么药了?怎么突然这么活泼了?——当然,这话我是不敢说出口的。 看着他已经走到了院子里,我也不敢耽误时间,连忙跟着他,一起往老房子里走去…… “有什么问题,问。” 刚一进屋,冰块凌那厮就直接坐在客厅的椅子上,用他那深邃的眼睛看着我,一脸淡然的说道:“我知道你喜欢问问题。” “呃……” 看着他一脸平静的样子,我竟然一时三刻不知道该从何问起,只是呆呆的站在他的面前,过了好半天,我才有些语塞的从嗓子眼儿里挤出了一句话: “你……是怎么知道我的病的。” 冰块凌听完我的问题,眉头微微挑了挑:“你就想知道这个?” “呃……”听到他这个回答,我再次语塞。冰块凌看着我傻愣愣的样子,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 “那蜈蚣卫的毒素本身就具有致幻性,我知道这个,有什么可奇怪的吗?”说罢,他再次用深邃的眼睛看着我,似乎是等待着我问他下一个问题。(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九章 李炯 我被他看的心中有些发毛,一时间竟也不知道该问什么。 他看着我还是一副呆呵呵的样子,嘴角微微上挑了一下,露出了一个惊艳的笑容——不过那丝温暖却如昙花一现般,转瞬即逝。还没等我怎么看清楚,这厮就又变回了他那张“玄冰脸”,冲着我冷冰冰的开口说道: “先坐。” 我看了看他,也不知道这厮心里在想些什么,只好先听他的,坐在了他旁边的椅子上。 看我入座后,冰块凌淡淡的看了看窗外,不悲不喜的说道: “药吃的还习惯?” “啊?”我听他莫名其妙的说这么一句,先是一愣,脑子反应了一下后,才知道他指的是什么,旋即,我就接口说道:“呃……还好,感觉只是不失眠了而已……” “呵。” 听我说罢,冰块凌突然冷笑了一声,接着,他就转过头,用他那深邃的眼睛看着我,十分冰冷的说道: “你可知道,他给你吃的是什么药?” “呃……” 听到他突如其来的问题,再看到他那开始渐渐冰冻的眼神,我再次语塞,不过心中却渐渐升起了一丝不详的感觉:吃的是什么药?……他什么意思?难不成……是我吃的药,有什么问题? 想到这,我心中猛然一惊,看着一脸淡漠的冰块凌那厮,直接脱口问道:“是不是我的药……有什么问题?”问完之后,我又觉得有些不妥,旋即嗫嚅道:“可是,那是我在医院开的药啊……” 听我说罢,冰块凌那厮有些无奈的看了我一眼。微微摇头道:“你还真是后知后觉啊。”说罢,他就从放在一旁茶几上的背包里掏出了一个小小的瓶子,里面装的还是他在山西给我的那种红色的液体—— “喝了它。” 冰块凌一边把那小玻璃瓶子递给我,一边淡淡的说道。 “……呃,好” 看着他那副不容置疑的表情,我心中就一阵发怵——现在的他,就算给我一坨屎。我可能也得趁热吃了。我接过瓶子。打开之后,捏着鼻子就把那淡红色的液体灌进了肚里—— “咕噜——”伴随着这奇怪的液体下肚,我瞬间感觉嗓子眼儿里升起了一阵腥甜。而且,这甜味还十分的腻得慌,让我一时间有些犯恶心—— “你……给我吃的,这。这是什么东西啊?怎么这么甜?” 我一边强忍着呕吐感,把茶几上的水杯拿起来。猛地往嗓子里灌着,一边断断续续的说道。 冰块凌斜眼看了看我那副没出息的样子,冷硬的说道: “我不会害你。” 说罢,他就不在理会我。只是若有所思的看着那个已经被我喝光了的空瓶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然而,喝完那奇怪的东西。我竟然立刻就感觉到那原本浑浑噩噩的脑子里,似乎清明了一点。感受到脑中的变化。我就知道冰块凌这厮又救了我一次——不过我还是很纳闷:那李炯给我开的到底是什么药?感觉……好像治疗失眠还挺管用的啊?但是,这药……怎么会让冰块凌那厮如此的介意呢?……而且,我好像和那个叫李炯的大夫也不熟?我又没得罪他,他也没有害我的理由啊?…… 想到这,我心中就立刻乱成了一团麻,目光下意识的看向好似雕塑一般,坐在那里默不作声的冰块凌——因为能给我这一切的答案的,也只有我身边这个“冰山帅哥”了……不过可惜的是,天知道他究竟会不会说…… 我坐在那里,犹豫了好半晌:因为我一直在考虑要不要问他,可是又怕这厮不说,以致我再次尴尬的要命……心中挣扎了好一会儿后,我还是决定碰碰运气—— “哎,凌文同志,医院给我开的药,到底有什么问题啊?”我看了看冰块凌那锋利的侧脸,小声的问道。 “不是医院的问题,是那医生的问题,”冰块凌那厮听到我的问题,直接冷冷的开口说道。 他这瞬间的回答,把原本不抱什么希望的我吓了一跳,我一看有戏,连忙顺杆爬:“医生?你是说那个叫李炯的医生?” 冰块凌听我问完,淡淡的点了点头,接着,他又反问道: “你知道他是谁吗?” “呃……”我被他问的一时语塞,挠了挠头后,我迟疑着小声嗫嚅道:“他……不就是一个大夫么?” “他可不是普通的大夫,”冰块凌再次用无奈的眼神看着我,用清冷的声音说道:“如果他是普通的大夫,怎么会给你吃致幻剂?” “什么?”听到致幻剂三个字,我一下就从凳子上蹦起来,一脸不可思议的望着冰块凌那厮:虽说我不知道那李炯给我吃的是什么致幻剂,但是我可是知道——海洛因,这个毒品之王的别称,就是致幻剂! 看着我如此激动,冰块凌却依旧是那副好像天塌下来都和他无关的样子,用他那平静的眼神看着我,继续说道:“李炯,是陈昇的师父。” “卧槽!” 再次听到冰块凌爆出猛料,我抑制不住内心的惊讶,直接骂了一声娘,心中却恍然大悟:原来这李炯,是陈昇那厮的师父!难怪,他要这么下毒害我了——合着是给他的徒弟报仇啊!……可是,等等,这不对?打伤他的又不是我,干嘛找我寻仇啊!虽说我和冰块凌他们都是一起的,但……您老也不能这么损?连报仇都要挑软柿子捏啊?有没有天理啊! 听到我激动地骂出声来,冰块凌那厮突然神色变得严肃起来——只见,他那双深邃的眼睛里,好似隐藏着利剑一般,冷冷的看着我,十分认真地开口说道: “记住,如果你要是想活得久一点的话,在任何时候,都要保持冷静。” 听到他的警告,原本就被震惊充斥着心脏的我,更是直接不知所措愣在原地,竟一时间无言以对。大概是看着我半天没反应,冰块凌那少有表情的脸上,竟然浮现出了一丝愠怒: “你听到我说话了么?” “呃……啊?” 看着他竟然有些发怒了,我立刻回过神来,好似小鸡啄米一般的点头道:“知道了,知道了。” 冰块凌听我说罢,目光中的锋利渐渐的收敛起来,再次回到了那副淡漠的样子。他看了看站在一旁心有余悸的我,用他那独特的清冷嗓音对我说道: “我不可能永远在你身边保护你,懂么?” 听到他突如其来的一句话,我的心中竟然莫名其妙的一堵——一种不知如何形容的酸涩感渐渐的浸透了我的心脏,让我十分的难受——是啊,他又不是我的什么人,凭什么二十四小时不间断的给我当保镖?……况且,他的一切,对于我来说都是未知——他有那么多的秘密,他是那么的触不可及,他的身上罩着那么多迷雾,……他又怎么可能,总是守在我身边,照应我的安危呢? 想到这,我抬头看了看他,冲他认真的点了点头: “我懂。” “明白就好。”冰块凌淡淡的说道,声音一如既往的清冷,听不出他到底是什么情绪。 听到他这无悲无喜的回答,我心中有种很不舒服的感觉——也许是总是被他保护,他也有些不耐烦了……所以,他今天才会这么警告我。 想到这,我心中的那股倔劲儿就又被激了起来:不能保护就不能保护!谁稀罕啊! 然而就在我心中暗自赌气的时候,冰块凌那厮再次冷冷的开口道: “你还有什么别的疑问吗?”(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章 任务 再次听到冰块凌那清冷的声音,我心中其实还是有些愤愤不平的——再加上被他告知,李炯那厮给我吃的根本不是什么解毒药,而是致幻剂,我心中更是邪火蹿升,用十分不快的语气说道: “有啊,当然有,疑问多了去了!” 我翻着白眼,偷偷地瞪了他一眼,蛮不讲理的说道: “我说……打坏陈昇那孙子的,明明是你,又不是老子!这冤有头债有主,他师父报仇,干嘛找上我啊?他怎么不找你啊?” 看见我那副歪理邪说的样子,冰块凌那厮却并没有什么情绪波动,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 “我倒是希望,他来找我。” 看着他那云淡风轻的表情,我心里不由得默默地骂他:切!装你个大头鬼啊!老子要有你一半本事,还用的着被人害成这样?——当然,这也就只是我在心里爽爽而已。 “不过,你这次,终于算是问了个有价值的问题——” 就在我一直在心中暗骂冰块凌这厮的时候,这厮突然再次开口,吓了我一个激灵。 “……我说,您老下次说话时候能不能先通知我一声,”我一边抚着胸口,一边冲着冰块凌说道:“再这样被吓几次,我非得心肌梗塞不可。” 冰块凌听完我的抱怨,看了看我,却没接我的话茬,依旧摆着他那张面无表情的脸,继续自顾自的说道: “李炯给你开致幻剂,并不是找你寻仇。” “哈?” 听冰块凌说罢,我心中不由得有些疑惑,想了想。便开口问道: “不是找我寻仇?那他是因为点啥啊?我又没有得罪过他,就算他是陈家人那边的……好像,跟我也没什么仇怨?” 听我说完一连串的问题,冰块凌那厮看着我的眼神渐渐的发生变化……最终,演变成了一种好像看着傻逼一样的眼神。 看着他那深邃的眼中充满了鄙视的眼神,我的心中不由得又是一阵恼羞成怒,我看着冰块凌那厮。双颊发烫。色厉内荏的说道:“喂!看什么啊!难道我说的不对啊?” “唉……” 冰块凌那厮把脸绷了半天,最终,终于忍不住长叹了一口气。他从凳子上站起来,走到我面前,用修长的手指戳着我的脑门,无奈的说道: “你的脑子……是白长的么?” 我听他讽刺我。立刻气呼呼的拂开了他抵在我脑门上的手,十分不悦的说道:“喂!有话就直说好不?不带人身攻击的啊!” 冰块凌看我那没理也要辩三分的样子。微微摇了摇头,再次坐回了客厅的椅子上,淡淡的开口问道:“你知不知道,所谓致幻剂。是干什么的?” 看着他又出题考我,而且还是如此智障的问题,我心中又升起了一丝邪火。有些不痛快的回答道:“喂,我虽然书读得少。但是你能不能别总把我当傻子啊?这种问题还用问?致幻剂,顾名思义,就是产生幻觉用的呗!”说罢,我也学着他那拽的跟二五八万似的的样子,鄙夷的看着他:“你问这种问题,简直就是在侮辱我的智商,你知道不?” “哦,既然你这么聪明,怎么还没反应过来,你这阵子多梦的原因呢?”冰块凌慢条斯理的说道。 “呃……”听到他的话,我瞬间语塞,不过脑子里,顿时茅塞顿开:原来我这阵子总是做梦的原因,是因为李炯那厮给我吃了致幻剂!可是就算是这么说……也不对劲啊?我没吃致幻剂之前,不也总是做梦么? 看着我站在原地若有所思的样子,冰块凌那厮好像猜到了我在想什么,因此只是沉默了一会儿,他就再次开口说道:“李炯给你吃致幻剂,只是为了增加你做梦的频率,以及做梦的深度而已。” 听到他说罢,我下意识的抬头看向他,脑中好像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 就在我努力的在脑中寻找那丝灵感的时候,冰块凌的声音再次缓缓响起——只是这一次,他的声音渐渐的变得冷了许多:“而他之所以这么做,是为了完成,属于他的任务。” 听到冰块凌这话,我瞬间感觉到脊背一阵发凉,下意识的开口问道: “任务?什么任务?” “一个寻找——” 然而冰块凌话刚说到一半,突然间,他的声音就戛然而止。 听到那厮忽然闭了嘴,我呆呆的看着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见冰块凌一动不动的坐在原地,眉头先是一皱,接着,原本云淡风轻的脸色,就渐渐的,开始变得难看起来…… 我惊讶的看着冰块凌的变化,刚想开口问他怎么回事,一阵低沉的咳嗽声,就从他的嘴里传了出来—— “咳咳……” 听到他的咳嗽声,我立马就慌了神,连忙跑到他身旁,蹲在他跟前,焦急的问道:“喂!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而这时,他用修长的手掌虚掩着嘴,阵阵的咳嗽从他嘴里传来,让他根本无暇回答我的问题。就在我慌乱的不知所措的时候,我似乎看到,伴随着他阵阵低沉的咳嗽声,一丝殷红的鲜血,从他那汉白玉般的指缝中,渗了出来…… 这下,我彻底的被吓着了—— “我靠!你怎么了!” 我蹲在冰块凌面前,看着咳血的他,大脑瞬间一片空白,下意识的大喝了一声。 “咳咳……没事,受了点,小伤。” 冰块凌缓缓地抬起眼皮,一边咳嗽着,一边对我说道。 “这还叫受了点小伤!”听他说罢,我原本空白的脑袋渐渐的缓过神来,我有些心疼的看着他,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慌忙的起身找来面巾纸,一边手忙脚乱的给他擦着嘴角的血,一边焦急地说道: “凌文,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啊?我这人本来胆子就小,你可别吓我!要不,我打120!” “不行。” 冰块凌听我说罢,直接果断的拒绝了我的提议,接着,他又咳嗽了几声,鲜血顺着他的指缝,滴落在我的手上,让我浑身的神经都紧绷了起来——哪怕是在面对那妖怪娘娘的时候,我都没有如此紧张的感觉。 看着他滴落在我手上那殷虹的鲜血,我直接鼻子一酸,急的眼泪含眼圈,一边用纸巾帮他擦着不停滴落的血,一边哽咽着说道:“可是,你……你都已经这样了,不去医院,怎么能行啊?” ——然而冰块凌那厮不知怎么的,固执的很,任凭我怎么求,怎么劝,他都不肯答应我,跟我去医院治疗伤势。 看着他那副雷打不动的样子,我是又着急又生气,心中还十分的挂念他的安危:如果这厮真有什么三长两短……不不不,这不可能!冰块凌这么厉害的人物,就是放在哪个小说里也不是扑街仔啊!怎么可能就这么轻易地挂掉……洛和,你别他妈瞎想!…… 就在我心里快要炸开锅的时候,冰块凌的咳嗽声,渐渐的缓和了下来。 听到他终于止住了咳嗽,我连忙轻轻的拍着他的背,强压下心中的焦急,小声的问道: “怎么样了?感觉好些了么?” 而此时,冰块凌正低着头,我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看见他抬起的双手上,沾满了鲜血。 看着他满手的鲜血,我的心揪的更厉害了,就在我刚要抬手去帮他擦掉手上的血的时候, 他突然开口,用有些低沉嘶哑的嗓子,对我说道: “没事,你……走。”(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一章 墓地 “别扯了你!你这个样子我怎么走!” 看着冰块凌沉沉的低着头,满手都是血的样子,我一边气急败坏的说着,一边坐到他身边,拼命地帮他擦着手上的血迹——因为我发现,现在的我,能为他做的,似乎也只有这些而已。 冰块凌听我说罢,没再吭声,只是默默地低着头,微微的喘息着——看着他依旧好似十分痛苦的样子,我心中十分的不舒服,恨不得立刻变身成一个全能老中医,来给他治疗伤势。 我强忍着心疼,胡乱的帮他擦干净了手上的血迹,却发现他的双手像冰坨子一般,冷的吓人。 感觉到他手掌冰冷的温度,我也顾不得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了,直接一把抓住他的手,试图用我手心的温度去帮他暖手。 我一边拼命地给他搓着手,一边十分担忧的看着低着头的他,再次忍不住开口劝说道: “我说,你别硬撑了,再这样下去怎么行?赶紧跟我去医院看看。” “医院,治不了我……” 冰块凌一边低头喘息着,一边用他那清冷却有些沙哑的嗓子说道。 看着他伤成这个样子,却依旧那么犟的要命,我心中就别提有多着急了,脑子一热,直接有些口不择言的说道: “怎么可能!你不是说你受伤了吗?又不是得了什么绝症,医院怎么可能治不了啊?……你这样硬挺着,也根本不是办法啊!” 冰块凌听我说完,却并没有说话。短暂的沉默了一会儿,他轻轻拂掉我替他取暖的手,有些晃悠的从凳子上站来起来。这时我才看见。在他那清瘦的下巴上,挂着一行十分清晰的血迹——鲜红的血液,被他那白皮服一衬托,显得更加的触目惊心。 坐在他身边的我,眼看着他起身,连忙十分担心的说道: “喂!你干嘛乱动!你不是——” 然而还没等我把话说完,冰块凌那厮就直接开口打断了我: “带我……去墓地。” “什么?”听到他突如其来的一句话。我有些不敢相信我的耳朵。直接被他吓得呆在了原地:“你,你说什么?去哪里?” “我的时间不多了……快带我,去墓地。”冰块凌一边说着。一边就要往门外走去—— “站住!” 看着他头也不回的往门外走,我心中大骇,连忙冲他尖声的高呼了一句,冲到他的跟前。一把抓住他冰冷的手腕,冲着他吼道: “你胡说些什么!什么时间不多。什么去墓地!……你能不能不要总说这些没用的话!我不允许你就这么放弃你自己!” 说到这,我的眼泪不争气的夺眶而出: “我不允许你,就这么去死!” 看着我飚出的眼泪,冰块凌那厮前进的脚步微微的停顿了一下。他低下头,看了看我——然而,他却并没有停下多久。旋即,就又拖着沉重的脚步。缓缓地向门口走去。一边走着,他一边淡淡的开口道: “我的死活,对于你来说,并没有你想的那么重要。” “那我也不能放你走!”听着他那好像就要慷慨就义的语气,我的心里突然涌上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慌,瞬间就哭得更加厉害了。我一只手紧紧地拽着他,另一只手拼命地抹着眼泪,有些歇斯底里的对他说道: “我不管!反正我就是不会让你死!” 看着我哭得厉害,冰块凌那厮再次沉默了一会儿,旋即他缓缓地叹了口气: “我有说过,我一定会死么?” “呃……”听到他这有些无奈的语气,我猛地抬头看着他那冰冷的脸,有些迟疑的说道: “可是,你不是说,你要去墓地——” “去墓地,是我要为自己疗伤,”冰块凌还没等我说完,就直接开口打断了我: “我并没有那么容易死。” 听到他这么说,我那原本因为担心他的安慰而紧紧揪在一起的心,终于慢慢的舒缓了下来;心中的恐慌,也渐渐的被莫名其妙所取代:去墓地……疗伤?我没有听错?冰块凌这厮搞什么鬼?墓地……什么时候还有医院的功能了? 看着我傻愣愣的站在原地,冰块凌一边抬手拭去挂在他嘴边的血迹,一边微微皱眉说道: “如果你不想去,就先回去……我没时间,在这里耽误。” “呃……啊?”听到他突如其来的话,我先是一愣,旋即就立刻表了态度: “你去哪,我就去哪。” 冰块凌听我说罢,什么也没说,只是把我抓着他手腕的那只手,攥在他冰冷的手里,带着我一起,向门外走去…… 感受着他手心冰凉的好似零下的温度,我的脑子瞬间就清醒了不少——不过,我仍然没有后悔刚才的决定,只是跟着他,义无反顾的往院子外头的走去…… 就这样被他扯着走了好半晌,我感觉我们四周的人家越来越稀少——到了最后,我们似乎来到了一座荒山的山脚下。 然而到了山下,冰块凌那厮也终于停下了前进的脚步。 我看着伫立在我眼前夜间漆黑的山峰,原本刚刚还天不怕地不怕的我,心中也开始一阵打鼓——毕竟在这半夜三更、荒郊野岭的,而我们,又是去寻找墓地……我的老天爷!想想,都觉得瘆的慌。 大概是感觉到了我心中的恐惧,冰块凌那厮淡淡的冲着我说道: “你现在回去,还来得及。” 听到他突然说话,我被吓得打了个激灵,但是我又在心中担心他的伤势,所以我就只能硬着头皮,缓缓地摇头道: “我没事。” 听我表态后,冰块凌那厮不再犹豫,直接拽着我,往荒山中走去…… 进了山后,我就顿时感觉凉快了不少,四周安静得有些可怕——只有阵阵的蝉鸣声,让这死寂的荒山里,略微有一点点生命的气息。 冰块凌一路走在我的跟前,率先在林子里游走着,我走在他身后,寸步不敢离开。我俩就这样一前一后的,不知走了多久,而我,也开始渐渐的迷失了方向……然而,就在我走的脚腕有些酸麻的时候,走在我身前的冰块凌,骤然停下了前进的脚步—— “到了。” 只听他清冷的声音在我的前方响起。 听到他的动静,我立刻朝前头定睛看去——只见,几冢孤零零的坟包,正屹立在我们的前头,而在每座坟包的前头,也都各自的屹立着一块石碑。但由于天色实在是太晚,我看不清那碑上的字——当然,我也并不敢靠近去看。 “呃……你,你现在,打算怎么疗伤?” 看着眼前的那几冢孤坟,我心中一阵阵的发毛,我强忍着内心的不自在,哆哆嗦嗦的问着站在我前头的冰块凌。 “站在这里等我,”冰块凌那厮转过头,冷冷的撇下一句话后,接着,就迈开长腿,头也不回的,直奔那几座孤塚而去。 看着他那副面色凝重的样子,我心中不知怎的,突然升起了一种极为不安的感觉,因此,我下意识的冲着他的背影喊了一声—— “可是!” “记住,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靠近我。”还没等我把话说完,冰块凌那厮就再次的回过头来,冲着我嘱咐道。 “呃……好。” 看着他那一脸严肃的表情,我只好悻悻的点了点头,听话的站在了原地。 大概是看我乖乖的站在了那里,冰块凌那厮才再次转过身去,没有任何迟疑的向那几座孤塚的中间地带,快步的走了过去……(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二章 阴风 我眼看着他走到了那几座孤坟的中间,我心中不由得一阵自嘲:都这个时间了,老子居然敢还出现在这鬼气森森的地方,这可真是太阳打西边儿出来了! 这时候,冰块凌那厮已经在中间的空地上站定,看着他那笔直的站在孤坟中央的消瘦背影,我心中不由得升起了阵阵的寒意:冰块凌这厮……到底是什么人?怎么不好好的去医院看病,非要在这三更半夜的,跑到坟圈子里头疗伤?难不成……这厮是什么山精野兽、孤魂野鬼,修炼成精了? 就在我脑子里胡思乱想的时候,只见冰块凌那厮竟然转过身来,面对着我的方向,直接盘膝坐到了孤坟中央的有些松软的泥地上。坐定之后,他轻轻磕上眼眸,修长的手拂上了衣襟,缓缓地解开了衬衫的扣子…… 卧槽!这厮是要闹哪样?!在坟地里耍流氓?这是不是有点太倔强了? 看着他已经把衬衫的扣子解到了胸口处,我老脸一红,一边在心里嘀咕着,一边就想转过脸去——天知道这厮脱完衣服,会不会脱裤子。 然而就在我脸红心跳,刚刚侧过脸的时候,冰块凌那厮也停下了动作。我感觉到他及时的停住了“坟地耍流氓”的行为,便下意识的朝他看去——此时,他的衬衫扣子已经被他开到了胸口的地方,而在他那白的都有些透明的右胸口处,似乎隐隐约约的,多出来的一个什么黑乎乎东西…… 发现端倪的我,心中大骇,连忙睁大眼睛。向他的胸口看去——然而奈何山林子里实在是太过黑暗,只能借助微弱的月光来判断周围的情况;而我和冰块凌那厮之间,也有个七、八米的距离,因此,我并不能真切的看到他胸口那团黑乎乎的,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 越是看不见,我越是焦急。奈何那厮在疗伤之前已经嘱咐过我。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靠近他——因此,我也只能急的站在原地打转。却不敢逾越雷池一步,走近去观察他胸口上到底有什么东西。然而好在天公作美——就在我急的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一片皎洁的月光,蓦地穿透了天空中那厚厚的云层。宛如一层银色的霜,尽数的凝固在了冰块凌的身上。借助着这片“及时雨”般的月光。我终于看清了冰块凌胸口那团黑乎乎的东西—— 只见,那团黑乎乎的东西,看上去像是一片淤青。淤青整体呈深紫色,有五根长短不一的凸起。凸起连着一块大约三寸长的实心的漆黑轮廓—— 等等!我靠!那好像……是一个人的手掌印! 看着他胸口那人手形状的淤青印子,我被吓得一呆,心跳却骤然加速:难不成。冰块凌这厮,是被这手印的主人打伤的?……我的妈呀!要真的是这样。那打伤他的人也有点太厉害了?竟然能在这厮的胸口上留下这么整齐的淤青,该不会是练了什么降龙十八掌了?…… 就在我神色惶恐的看着冰块凌胸口,在心中的不停的胡思乱想的时候,突然,一阵奇怪的旋风,在林子里渐渐的呼啸而起—— “呜呜——” 风越来越大,周围的大树都被吹得张牙舞爪,好似一个个活过来的僵尸一般,伴随着树叶子的“沙沙”作响,在我的身旁狞笑舞蹈。我的头发被吹得到处乱飞,然而我却依旧不敢离开原地。渐渐的,伴随着阵阵旋风,一种好像要冰冻人灵魂的寒冷,开始缓缓的从那风中,扩散开来…… “嘶……” 感受着那阵阵的蚀骨的寒意,我紧紧地抱着肩膀,双手不停地上下搓动着,试图缓解一下这铺天盖地的阴风——然而尽管如此,我的身体却依旧是不受控制的颤抖着。 随着这阵寒冷刺骨的阴风在这林子中疯狂地肆虐,我的脸也开始被这冷硬的风打的生疼。无奈之下,我只能被迫的蹲在地上,把自己缩成一团,尽量减少自己和那该死的风的接触面积。我一边蹲在地上瑟瑟发抖,一边在心里不停地咒骂:这人要倒霉啊,真他娘的是喝凉水都塞牙!刚才这还是好好地大晴天,这会儿怎么说起风就起风了!而且这风……也有点太冷了!都快赶上东北那寒冬腊月的大烟炮了! 就在我咬着牙,把脸埋在膝盖中,好似鸵鸟一般,强忍着这十分反季节的寒风的时候,突然—— 我感觉到身上的压力好似一轻,那突如其来的旋风,缓缓地停止了呼啸;而伴随着这阵旋风的离去,慢慢的,那彻骨的寒冷也好似潮水般,渐渐的退散而去。 感受到阴风退散,我也终于能抬得起头来了。然而就在我僵硬冰凉的身体,刚刚从那阵阴风中渐渐回暖的时候,眼前的一幕,却让我直接忘了刚才彻骨的寒冷,整个人瞬间从地上弹了起来—— 只见,冰块凌那厮此刻双眼紧闭,正盘膝静坐在那几座孤坟的中央,而那刚才那阵在林子里肆虐的阴风,在这时候竟然好似一个漩涡一般,以冰块凌那厮为中心,缓缓地,开始收缩起来…… 这寒冷刺骨的阴风,随着面积的逐渐压缩,开始变得越来越强,地上的泥土和一些比较脆弱的植被,都已经被风掀起,环绕在冰块凌的四周飞舞,让我有种冰块凌是土星的错觉。而伴随着这阵阵的寒风,冰块凌原本干净整齐的头发也开始凌乱的纷飞起来,衬衫随着风的吹拂而猎猎作响…… 看着眼前这完全反自然的诡异场景,我的眼睛险些从眼眶中蹦出来。我浑身颤抖的望着坐在旋风眼中的冰块凌:我靠!冰块凌这厮,到底是何方神圣啊!?疗个伤还能玩的这么高端?有没有搞错啊!…… 过了大概几分钟——就在我的内心无比崩溃的看着冰块凌那厮,有些不知所措的时候,那围绕在他身边的刺骨阴风,开始渐渐地,变得缓慢起来…… 感觉到那诡异阴风的变化,我心中一惊,连忙目不转睛的盯着那渐渐放缓的漩涡,看着盘膝坐在阴风中的冰块凌—— 是不是这所谓的疗伤,要结束了? 然而等待,却总是那么的蹂躏人心…… 我一直站在原地,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小心翼翼的盯着冰块凌那厮,寸步都不敢离开。也不知过了多久,我的眼睛都瞪得有些酸涩了,而那环绕在他身旁的风,也开始渐渐变小,变小……终于,伴随着冰块凌扶在膝上的手指微微一动,而彻底的消散而去。 看着他的指尖微颤,我的心似乎也跟着颤动了一下——然而让我十分疑惑的是,冰块凌胸口上的那个骇人的掌印淤青,却并没有随着那阵诡异的阴风一同消失,而是依旧和刚开始露出来的时候,没有什么两样。 看着那依旧触目惊心的掌印,以及仍然坐在原地没有其他动静的冰块凌,我心中开始渐渐地紧张起来:难不成……是他疗伤失败了? 然而就在我看着那宛如雕像般坐在原地的冰块凌,心生疑虑的时候,冰块凌那厮的嘴角,突然间渗出了一丝和那掌印一般,有些深紫发黑的鲜血! “我靠!你怎么样!” 看着那厮嘴角再次流淌出鲜血,我的头皮就好像一下子炸裂开了一般,脑子里瞬间一片空白——我忘记了他的叮嘱,直接冲着他大喝了一声,接着,便拔腿向他盘坐的地方跑去……(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三章 名字 “别动!” 就在我刚要踏入冰块凌所在的孤坟圈子里的时候,一个苍老的声音,在我身后的树林中响起。 听到这突如其来的动静,原本就紧张的我立马被吓出了一身白毛汗: “谁!” 我下意识的停在了冰块凌的面前,猛地转过身子,对着身后的树林大喝了一声。 “窸窸窣窣……” 我的吼声未落,一阵足踏草地的轻响,就从树林的深处传来——而伴随着这阵响声,那苍老的声音再次响起: “洛神本是仙家有,只为苍生落碧丘。不畏红尘千般恶,永保慈和在心头……呵呵,洛和姑娘,一别十九年未见,想不到,你已经成长到如此地步了,不错,不错……” 听到那苍老的声音说罢,我先是微微的略松了口气——因为听这老者的话和语气,他应该不会是想要害我的……不过接下来,我就是满腹的疑惑:什么鬼的洛神本是仙家有?什么鬼的十九年未见?难不成,这位“未见其人,先闻其声”的老者……认得我? 想到这,我心中的警惕稍稍降低了几分,但在这三更半夜,周围又是孤坟环绕的地方,我还是感觉到有些惴惴不安——天知道这老头子是人是鬼。 老者的话音在空荡荡的林子里徘徊了许久,就在那余声将近之时,我隐隐约约的看到,一个佝偻的人影,渐渐的从我面对的那片林子中,走了出来…… 看着那佝偻的身影越走越近,我下意识的吞了口唾沫,往冰块凌的身前微微的退了退。眼睛死死地盯着那不知是人是鬼的人影,一刻也不敢眨动,就在我无比紧张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了冰块凌那熟悉的声音: “终于肯出来了么?” 听到冰块凌醒了过来,我连忙回头看向他——这时候,他已经从地上站了起来,衬衫的扣子也已经重新系好。修长的手指轻轻拂过嘴角。拭掉了那丝发黑的血迹。 看着他原本就白皙的脸,在此刻更加苍白,我的心就有些微微发疼——不知道这厮究竟经历了什么。竟会被人弄得如此狼狈。就在我心中默默地思索的时候,冰块凌一步跨出,挡在了我的身前,眉头紧锁的盯着那佝偻老者的身影。 眼看着他步履蹒跚的走出树林的阴影。我也终于看清了那老者的模样——那是一位看起来十分普通的老翁:他身着一身麻布衣裳,拄着一根木头拐棍。脚踩一双十分普通的黑布鞋,身材不胖不瘦,头发已经全部都变成了白色。然而让我略微有些惊讶的是,这老翁的皮肤虽说已经皱纹丛生。而且身体也有些佝偻,但他的肤色却不是那种老态龙钟的暗黄色,而是十分健康的小麦色。 此时。那老翁也停在了我和冰块凌的身前,一手拄着拐棍。一手负在身后,一双淡然如水的眼睛静静地盯着我俩,看着他的眼睛,我的呼吸微顿—— 我形容不出那老翁的眼睛究竟是怎样的沉静、淡然,总之就是让人与其对视一眼,就好像忘记了时间的轨迹一般——与冰块凌那种不食人间烟火的眼神不同,老翁的眼神,更像是那种历经了人生百态,而沉淀出的静谧与沧桑。 就在我仔细的打量着眼前这位看似普通,实则却又应该颇有故事的老者的时候,站在冰块凌,突然用清冷的嗓子说道: “是你……” 听到冰块凌那厮突然开口,我的目光也瞬间就从那位老者的身上弹回了冰块凌那厮的脸上。我一脸惊讶的看着冰块凌那厮,心中又开始不受控制的咆哮起来:我靠!这厮到底是不是妖精啊?怎么无论走到哪,那些奇奇怪怪的人,他都认得啊!……而且,他的这些旧相识,年龄还都不小!难不成这厮,以前是在老干部活动室专职陪人打麻将的? 就在我心中无比癫狂的时候,那位站在我们身前的老者呵呵一笑,如古井般的眸子静静地看着冰块凌,淡淡的说道: “凌少爷,别来无恙。” 冰块凌看着那老翁,微微点头,再次用清冷的嗓子说道: “你来这里,是找她么?” 只见那老翁瞥了一眼站在冰块凌身后的我,才缓缓地点点头对冰块凌说道: “正是。” 站在他俩身边的我,听着他俩这莫名其妙的对话,不由得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尤其是当那老者说是来找我的时候,我心中更是一阵纳闷:按照国际惯例,这老头儿不应该是来找冰块凌的么?怎么突然说是来找我的呢?再说了,我也不认识这老头儿啊?他来找我干什么?…… 就在我一肚子疑惑的时候,冰块凌转过身来,冲着还在思索的我清冷的说道:“你和他走,他会有重要的事情告诉你。” “呃……啥?”我先是被这厮突如其来的动静吓了一跳,接着,我就彻底被他的话震惊了:“你说什么?我跟……他走?”我十分不悦的看着冰块凌那面无表情的脸,心中蓦地燃起了一丝怒火,我瞪着冰块凌,尖着嗓子,大声的说道:“我又不认识他!你凭什么让我跟他走!我干嘛要听你的啊!” 看着我如此激动的样子,冰块凌那厮估计已经司空见惯了,因此,他只是抿着嘴唇,静静地看着我,一双深邃的眼睛里依旧是写满了不容置疑。 我看着他那副好似我一定就会听他的样子,我心中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但是不知怎么的,我就是对冰块凌这厮没办法,尽管生气归生气,发火归发火,但到了最后,妥协的,依旧是我。 “咳咳——” 就在我与冰块凌对视,做最后的毫无意义的抵抗的时候,站在一旁的那位老翁也许是看不过去了,他清了清嗓子,我和冰块凌听到动静,都下意识的朝他看去——那老者看我们终于停止了刚才那针尖对麦芒的对视,微微的叹了口气,摇着头笑呵呵的说道:“年轻人啊,就是火气大……” 接着,他那一双古井无波的双眼就转到了我的身上——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后,拄着拐棍走到了我的跟前,冲着我微微一笑——笑容里尽是慈祥的神色: “呵呵,小丫头,当年你在襁褓中的时候,老头子我还没看出来你的脾气这么大。” 看着他那和蔼的笑容,又听到他那打趣的话,我老脸一红,怒火顿时消了大半。我紧绷的脸稍微松懈了一些,在心中略微踟蹰了一下后,便有些迟疑的冲着那位老翁开口道: “您……认识我?” 那位老翁听到我的问题,哈哈一笑: “哈哈,你这丫头,若是不认得你,老头子我还会来找你吗?……别说认得,就连你的名字,都是老头子我取的。” “啊?” 听到那位老翁的笑语,我直接一呆,有些结巴的说道:“等等……您,您说什么?我的名字……是您给取的?” 老翁笑眯眯的看着我,一双眼睛里尽是宠溺的神色,好像陷入了回忆当中,过了半晌,才缓缓地点头道:“是啊……还记得我刚才给你念得那首诗么?……洛神本是仙家有,只为苍生落碧丘。不畏红尘千般恶,永保慈和在心头——而你的名字,就是老头子我,从这首诗里,给你择的字。” 洛神本是仙家有,只为苍生落碧丘。不畏红尘千般恶,永保慈和在心头…… 我在心里默默地念了一遍这首诗,却还是有些迷糊: 这诗,究竟……是什么意思?(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四章 卦辞 我站在原地,默默地思索着这首诗的含义—— 然而虽说这诗表面的意思并不难,但是有很多特定的词汇,我不明白其中的含义,尤其是“洛神”二字——若是能知道,这位于古诗最开头的两个重要的字,究竟代表的是什么意思,那么整首诗的意思,便就能解个不离十了…… 然而就在我苦苦的思考、试图参透这首诗的含义的时候,站在我旁边的冰块凌,突然对那麻衣老翁开口道: “您有什么话,就快些和她说,我的时间,不多了。” 听到冰块凌那厮十分不吉利的话,我的思绪立刻就被打断了。我抬起头,有些担忧的看着他的胸口: “你……” 然而还没等我话说出口,冰块凌那厮就淡淡的瞥了我一眼,平静的说道: “我没事,你仔细听着,他会告诉你很多你想知道的事。” 说罢,他就不再理会一脸迷茫的我,只是自顾自的转身,走到一棵大树下,席地而坐,轻轻合上眼,开启了这厮经典的“闭目养神”模式。 看着他一副把我全权交给麻衣老翁的样子,我无奈的摇了摇头:这厮的任性和自我,老子也领教的不是一天两天了,与其和他理论,倒不如赶紧从这老爷爷口中得知一些重要的事情。 想罢,我就扭过头不再看冰块凌那厮,对着那位麻衣老翁恭敬的开口道: “前辈,还不知……该怎么称呼您?” 那麻衣老翁的眼睛一直都盯在冰块凌的身上,看着冰块凌的目光有种说不出的复杂。听到我说话后,他才转过头来,凝重的神色渐渐的退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那让人十分舒服的和蔼微笑: “呵呵,小丫头,老夫名叫慕归仁,你叫我一声慕爷爷就好了。” 听到那麻衣老翁的名字,我心中突然闪过了一丝十分熟悉的感觉:慕归仁……好像在哪里听过—— 等等! 我想了半天,心中猛然一惊:慕归仁……他。他不就是王权口中的那个大名鼎鼎的终南山神医、慕轩青的爷爷——“慕三针”么!? 当我终于想起了这麻衣老翁的真正身份后。我整个人都有些不好了——这世界,是不是有点太小了! 我呆呆的站在原地,愣愣的看着面前那笑眯眯的麻衣老翁——哦不。现在应该说是慕三针老先生了。我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慕老,窘迫的搓着手,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而面前的慕老,却依旧是那副和蔼可亲的样子。他看了看呆呵呵的我,微笑着摇了摇头: “看来。是有必要告诉你一些事情了……来,到这边来。” 慕老说罢,便拄着拐棍,步履蹒跚的向一个树桩子跟前走去。我看他走的费劲儿。就连忙跑到他的跟前,搀着他往树桩子那里走去: “慕……爷爷,您小心点。”我轻声的说道。 “唉……人老了。不中用喽。”慕老抬眼看了看我,笑着叹了口气。接着又说道: “不过你这丫头,倒是不辜负我为你择的这个名字。” 听到他老人家再次提到我名字的事情,我心中的好奇就又被他勾了起来——我的名字,究竟有什么特别的? 而就在我心中纳闷的时候,慕老已经走到了那好像小马扎般大小的树桩子跟前——这是一棵被人砍掉的大树,只剩下了一点点露出地面的树干,但尽管如此,却依旧可以判断出,这大树的生前,是怎样的枝繁叶茂与历经沧桑。 此时,天已经开始有些蒙蒙的发亮了,我搀扶着慕老缓缓地坐在这树桩子上,只见他把拐棍随意的放到了一旁,从衣襟中拿出了一只旱烟袋,又从侧衣袋里掏出了火柴—— “哧——” 随着火柴划过磷涂层的一声微响,慕老点燃了持在手中的烟袋。 我静静地站在慕老的身旁,看着他在朝阳淡淡的光辉下,微微眯着眼睛,坐在树桩上吞云吐雾,那一瞬间,我甚至有一种错觉——觉得这棵被砍掉的大树,就好像和面前的慕老融为一体了一样,人树交心,不分彼此…… 就在我呆呆的欣赏着这副“老翁醉烟图”的时候,坐在树桩子上的慕老终于再次开口道: “丫头,你可知道,出生的时候,也是这么个早晨……” 说罢,老人家的眼睛微微的扫了我一眼,接着,他的目光便又转向了天边那蒙蒙发亮的地方,好似陷入了什么回忆一般,沉默了许久。 听到慕老的话,我心中莫名的颤动了一下:我出生的时候…… ——然而就在我企图去抓住些什么的时候,坐在树桩子上的慕老磕了磕手中的烟袋,笑呵呵的冲我说道: “坐,丫头,随意一点,不必紧张。” “呃……好。” 看着他那双好似一波古井般的眼睛,我好像被瞬间就被清凉的井水浸透,整个人也顿时宁静了不少,我轻声应了一声,便随意的坐在了草地上,静静地等待着他老人家的下文。 看着我席地而坐,慕老终于开始了关于我的回忆——苍老的声音响起,好似老式的留声机一般,让人听着,就有种从骨子里流淌而出的静谧: “那是九五年的夏天,也就是你出生的那年夏天…… 那时候,我的身子骨还算硬朗,喜欢到处游历,也喜欢给人看相推卦——因为这对于我们来说,也是积德行善的事情。 不过,说来也是缘分,那年夏天,我正好就在黑龙江的周边游历,而碰上你出生,也算是上天的意思……” 慕老说到这,微微的叹了口气: “唉,时也,命也……” 听见他老人家叹气,我有些疑惑的挠了挠头: “怎么了,慕爷爷?” 慕老看了看一脸迷茫的我,缓缓地摇了摇头,抽了一口烟袋,继续说道: “我还记得,那是一个很普通的夏夜,我刚刚在黑龙江省内的一个小村子里,给村中的一位老头算完八字,准备告辞,那老头知道我要走,便千恩万谢的把我送出屋去——说来也奇怪,我一向没有在外头观星的习惯,只是那天,我不知怎的,莫名其妙的就抬头望了一眼—— 唉,这一看可不要紧:只见那东方七宿中的亢金龙,此时正竟隐隐的有些放大的迹象,甚至还伴着阵阵的乌光——此乃大凶之兆! 因亢金龙本就主凶,此时又呈现出如此情况,我当时就十分的心惊:不知如此凶险的星象,究竟预示着何事? 看着东方天空中那隐隐发黑的亢金龙,我再也不敢耽搁,连忙回到了住处,拿出龟甲,卜了一卦——然而结果却让我十分的惊讶,甚至我一度都开始怀疑是不是我自己的问题。 我捧着龟甲看了半天,确定了不是我判断出错后,才敢把那卦辞写下——哪怕到了今天,我仍记得,那卦辞是: 初九:潜龙,勿用;至东,遇水则得道——” “等……等一下,这卦辞,是什么意思?”我听慕老讲的津津有味,但听到这专业的术语,我就有点捉摸不透了,旋即我连忙开口,暂时打断了慕老的回忆。 “呵呵,小丫头,若是解卦,那可大有学问,我们现在没有时间说的那么细了,”慕老笑呵呵的说道,说完,他还浅浅的瞥了坐在离我们不远处的冰块凌一眼。 我顺着慕老的目光,看到冰块凌那厮苍白的脸,心中虽然十分好奇,但还是更担心他的安危——旋即,我只好垮着脸,叹了口气: “呃……唉,好。”(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五章 关于我 也许是看着我一副十分惋惜的样子,慕老觉得可怜,所以他略微思索了一下,便再次冲着我笑道: “呵呵,看你这丫头还算有点灵性,我就简单的和你说说,这卦辞的大体意思,你明白一点就好,咱们也不算耽误时间。” 听慕老说罢,我的眼睛立马一亮,双眼放光的看着抽着烟袋的慕老,等待着他解卦。慕老看着我那副求知若渴的样子,神态也渐渐的变得严肃起来: “初九,潜龙,勿用——此为《易经》第一卦,乾卦的象辞,这句卦辞的表面意思,就是:潜藏之龙,勿要施展威力;隐喻则为:事物在发展之初,虽然势头较好,但比较弱小,所以应该小心谨慎,不可轻动。 而至东,遇水则得道——这一句,则要结合前一句看,意思也要比前一句浅显得多,连起来用我们现在的白话文解释,就是:一条初生的龙,在至东方,有水的地方,则可得道……至于对道的解释,可能说上几天几夜也说不完,所以啊,你就只把它当成是对‘龙’有利的意思就好了,而这些,当然也都是表面上的意思……你明白了么?” 听了慕老的一番解释,我变得更迷糊了,不过好在也算是明白个大概,所以,我也只能略带茫然的点了点头: “好像……明白了点。” 慕老看了看半知半解的我,原本严肃的脸渐渐的舒展开来,只见他微微一笑,冲着我开口说道: “呵呵,好了。这些你若是感兴趣,等以后有机会,我再好好地讲给你听,”慕老说道这,笑容略微收敛了一些: “现在,我们还是继续说关于你的事。”慕老顿了顿,继续说道: “听完卦辞。你应该明白我为什么惊讶了——明明我夜观星象时。看到的尽是大凶之兆,而卦辞竟然是主祥瑞的,这种相冲的情况。我还真的是生平第一次所见。 当时的我,还是觉得有些蹊跷,因此,我记下卦辞后。就连忙出去,准备再次观看星象。谁知天公不作美——原本在我回到家的时候还放晴的天,就在我卜一卦的功夫,竟然阴了下来。我看着厚厚的云层,心里觉得很不安。因此,我就回到屋里,翻出了一张地图。开始仔细的寻找卦辞中所指的‘至东,遇水则得道’之地。想要去看看那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在地图上大体找了一下,我便确定了你家这里的位置——这里正是接近于我国的至东,又有兴凯湖这块‘龙兴之地’,因此,我便打定了注意,来到了鸡西。” 慕老说到这,眼睛微微眯了一下,把已经抽完的烟灰从烟锅中磕出去之后,看着东方渐渐升起的太阳,长叹了一口气: “那一年,鸡西真是热闹——” 原本坐在慕老身旁,听得十分认真的我,看他的神态变得略带有一丝肃杀之气,心中不由得紧绷了起来,看着他那苍老却依旧有神的侧脸,小心翼翼的问道: “呃……什么?什么热闹?” “呵呵。”慕老淡淡一笑,颇为打趣的说道: “还不是因为你么?我才能见到不少老熟人。” “哈?”听到慕老的话,我差点直接从地上蹦起来。不过,好在我瞬间就想起了冰块凌那厮的警告——无论什么时候都要保持冷静。因此,我只是仰着头,十分震惊的看着慕老,有些结结巴巴的说道: “因,因为我?不是?” 慕老看着我一脸不可思议的样子,哈哈大笑: “你这丫头,到现在还不知道自己有多与众不同么?”慕老笑罢,便深深地看了我一眼:“你做的那些梦,是多少人,想用命换,都换不来的……” “呃……” 听慕老到这,我瞬间语塞,然而心里,却掀起了一阵阵惊涛骇浪:在我出生的那年,究竟发生了什么?而我的那些梦,究竟又代表了什么? 想到这,我再也顾不得什么冷静不冷静、冲动不冲动了,连忙起身,对着慕老追问道: “您,您刚才说,因为我……让您见了不少老熟人,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我出生的那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听着我一连串的问题,慕老默默地把烟袋收回衣襟内,轻轻的叹了口气,看着站在他身前的我,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 “唉,丫头啊,别忘了,这天下会堪舆风水的,可并不只是我一人呐!” 听了慕老的话,我心中微微的恍然:是啊!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这慕老能看出来的端倪,想必应该也有其他人能看的出……那么,慕老所说的那些“熟人”,大概就是指的这些人了…… 想到这,我心中微颤:那些人……会不会就是除了慕老的之外的,王、萧、陈那三家所派来的呢?从那宗祠下的壁画看,这四家,应该是颇有渊源啊…… 就在我站在原地默默地思索的时候,慕老突然开口,打断了我的思绪: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没错,如你所想,我所谓的那些‘老熟人’,正是其他三家的那些人。” 听到慕老的肯定,我再次惊讶的说不出话,只是瞪着眼睛望着他,心中却不断地在咆哮着:老子究竟是怎么样了啊!为何走到哪都要被这四家的人盯着啊!连出个生都要被这么多人观望着,这也有点太恐怖了! 慕老淡定的坐在树桩子上,看我半天不说话,他再次微笑着说道: “不过,好在是我遇到了你,不然,你这丫头能不能平安的长大,还都是未知数啊……” 我一听到慕老这话,便知道这其中肯定又有很多曲折的故事,旋即,我也不再纠结什么,再次直接一屁股坐到了地上,静听慕老讲述那些,关于我的故事。 慕老看我终于老老实实的坐回了地上,冲着我微微点了点头,稍作回忆后,便再次开口,讲述那些尘封了十九年的往事: “那天晚上卜完卦后,我便打定了主意:一定要来鸡西这头看一看。因此,第二天一早,我就踏上了来到这的火车。一番辗转过后,我终于来到了这里。 谁知刚下车没多久,我就看见了王宁那老家伙——就是你那死党,王权的爷爷。我和王宁一向交好,而他应该也是发现了这里的情况,但他并不会堪舆风水,来到这里,估计是听到了一些风声。 看到他这连二十八星宿都背不全的武夫都来到了这,我就觉出了这件事的严重性,所以我俩一拍即合,互通情报:我把我看到的和算到的简单地和他说了一下,他也把他知道的和我说了一遍——到底还是国家部队上的人,他知道的,远远比我这平头老百姓知道的多多了。 而那首诗,我也是从王宁那老家伙的口中知道的。 据他所说,那首诗,是从一个疯子的口中得知的——而那疯子,可不是什么普通的疯子,那是一个从王氏宗祠中,神秘幸存下来的人……而那个人,应该说,也算是你的同类—— 因为,他也是一个会做各种奇怪梦境的人——这还是王宁那老家伙用了一些医学手段,才得知的。 但是,尽管王宁那老家伙再神通广大,却也没查出来这人的底细——没人知道他是谁,没人知道他是从哪里来的,也没人知道他什么时候进入的王氏宗祠……总之这人就好像是凭空出现的一般。 这人被他们王家内院的人带出来之后,就变得疯疯癫癫的,而且他整日不吃不喝,没日没夜的一直念叨着这首诗……活人哪经得起这种折腾?所以没过多久,这个人就去世了。 然而奇怪的是,就在这个人去世之前的几天,他终于不再念叨那首诗了,只是双眼无神的盯着墙壁看,一看就是一整天……直到他在咽气的时候,才终于吐出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六章 蛊 “什么话?” 听慕老说到这,我心中十分的紧张,连忙追问慕老道。 慕老听到我的追问,转过头来看着我,神色变得有些凝重: “那个疯子,在临死前说:洛神,在东方……” “呃……” 听到慕老的话,我一下子就愣住了:洛神在东方?难不成,那诗中的“洛神”,指的是——我?!……我靠!不是?!这人生大起大落来的也……有点太快了!洛神……听起来好像很炫酷的样子,我是不是要像玄幻小说里那样,渡劫飞升了啊?…… 就在我心中不断地胡思乱想的时候,慕老再次缓缓地开口道: “因为这么一句话,王宁那老家伙也就来到了这里;而至于陈、萧两家,也都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通过各自的手段,来到了这座小城里…… 那时候,萧家与我们还算是交好;至于陈家……从那时候开始,他们就已经和我们两家很少有往来了,他们一直在暗中有着些动作,所以我们一直都提防着他们——但是,好在面子上还过得去。因此来到这,我们也都是表面上的朋友,暗地里的对手。” 慕老说到这,眼睛微微的眯了一下——一道寒光从他的眼皮子底下闪过,不过只是一瞬,他便收敛起这厮寒芒,继续说道: “当时刚来到这的时候,我们四家人虽说都知道这里会发生一些不寻常的事情,但是也都是‘煤炭砌台阶——两眼一抹黑’,根本无从下手。 那时候我和王宁那老小子联手,我们一起在这观望了几天。但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而我每天晚上也都夜观星象,占卜问卦,但却都没有什么结果——直到你出生的前一天,我的所占卜的卦象,终于发生了变化,我还清楚的记得,那卦象是:风天小畜……嗨。算了。我也不和你说这些了,免得你这丫头又要纠结……我便直接告诉你我得到的结论—— 通过那一卦,我整合了我和王宁手中所有的线索。经过我俩的一番分析,我们终于知道这一切这指的究竟是什么了——原来,是有一个所谓的“洛神”,将要降临人世了。但当时的我们。并不知道这“洛神”具体指的是什么,只是隐隐的能猜到。这“洛神”,应该是一个很了不得的人物;而且,陈家对这个“洛神”,也是颇为感兴趣。 得到这个结果。我和王宁就开始行动了——虽说已经把事情的范围尽可能的缩到了最小,但要在一天之内,掌握这座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城市里的所有新生儿的动向,也算是一个十分庞大的工程。不过好在王宁那老小子的身份比较特殊。因此他很快就弄到了一批当兵的来帮我们做事。 有了人马后,我们便采取了最笨,也是最直接的方法——那就是守株待兔。 从出卦的当天晚上开始,我们所有人都开始在各大医院蹲守,静静地等待着有什么可疑的,或者是特殊的孩子出生——而我,也就顺其自然地,被分在了你出生的那个医院当中。 在医院等候的时候,我的心里也十分的紧张,就好像是自己的孩子要出生了那样——既忐忑又激动。 不过等了大概一宿,我还是没能等到一个符合我们要求的人选……然而就在第二天的早晨——也就是中元节的那天凌晨,你的母亲,就因为妊娠期到,被送到了我所在的医院里…… 当时,你母亲被送来的时候,已经是快要生产了,因此还没等我怎么观察,她就被送进了手术室里。而据当时给你接生的那个医生说,你母亲生你的时候,惨痛异常,所以,他们对你进行了剖腹产,而转机,就在这时候,出现了……” 慕老说到这,转过头去,若有所思的看了看天边已经冉冉升起的太阳,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再次缓缓地对我说道: “当时,你的爷爷奶奶和父亲都在那里,听了主治大夫的建议后,他们决定给你实行剖腹产。而就在手术进行到一半——也就是你刚刚被从娘胎中抱出来的时候,一个小护士就慌慌忙忙的从手术室里跑了出来,直奔你的家人而去—— 而看着她那神色,我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不对劲的事儿,但我又不敢明目张胆的凑上前去听,所以,我当时只是隐隐约约的听了个大概—— 只听那小护士,好像说什么你出生之后,并没有啼哭,甚至连呼吸都十分的微弱,里面的医生采用了很多办法,都没有用,而此时你的母亲正在处于麻醉当中,无法给出明确的答复,因此,按照主治医生的意思,她就赶快跑出来询问你的家属,到底要不要采取一些抢救措施。 听到这个消息后,你家人立刻就炸开了锅,纷纷表示需要快些救治你。而看到这一幕,我心中感觉到了一丝不寻常,但我没有看到你的具体情况,所以又不敢妄下定论,只能也和你的家人一样,在手术室外头焦急的等待着…… 过了不知道多久,负责接生的那个医生就抱着你,从手术室里出来了。看着他的身影,我和你的家人一样激动,然而接下来那医生的一句话,就好似一瓢凉水,浇灭了我们所有人的热情……他说: ‘母亲现在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至于孩子……我们已经尽力了。’ 听到这话,你的奶奶差点昏倒过去,你的父亲和爷爷的脸色,也瞬间变得铁青;而就在一切都好像要因为医生宣判你的死亡,变成悲剧的时候,一直站在旁边,盯着你看的我,终于看出了你的问题—— 你的生机,并没有断绝,而是好似被什么东西压制了一般——因此,你只能做到浅浅的呼吸,看起来好像是要咽气的样子,但还并没有到那种非死不可的地步。 看出了你的问题后,我立刻就走上前去,冲着那医生大喝了一声: ‘等一下!’ 听到我的喝声,你的家人和那差点误了你性命的医生就全部都扭头看着我——尤其是你的家人,看着我的眼神,都好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满脸都是希冀。 不过当时我的心思,全部都在你的身上——我虽然知道,你并没有死,但我也明白,如果再耽误下去,你肯定要出问题, 因此,我只是微微看了他们一眼,就连忙走到那抱着你的主治医生身边,一把把你抢到了我的手里,搭着你的脉,仔仔细细的给你检查…… 果然不出我所料,你的脉搏在行进到心脉的时候,有着明显的被压制的阻塞感,感受到你的情况后,我心中大惊,连忙定睛朝你的心口处看去——这一看不要紧,我猛然发现,在你胸口的地方,有一个浅浅的菱形印子! ——那印子大概只有小指甲盖那么大,呈浅浅的红色,若不是我仔细观察,还真的看不出来那里有一个这样的东西…… 我搭着你的脉搏,仔细的观察了一会儿后,终于弄清了你变成这样的原因—— 是蛊。 有人在你出生前,给你下了蛊……” “什么?!” 听慕老说到这,我不由得惊呼出声,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慕老: “蛊?那不是,源自南疆的一种巫术吗?怎么会……出现在我身上?” 慕老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后,旋即,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 “丫头,实在抱歉,老头子我能耐有限,当时保你性命已经是尽力而为了,至于究竟是什么人要害你,谁给你下了蛊,我也是一无所知……”(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七章 洛神 听慕老如此说来,我也只能微微的叹了口气——毕竟,我与慕老非亲非故,人家尽力的保住了我的性命,已经算是大功德一件了,我又凭什么去指望人家抓住那个给我下蛊的人呢? 况且,看慕老提到那个蛊的时候,神情也并不是多么的轻松,由此可见,那个给我下蛊的人,应该也算是个高手?……至少,完虐我这种战五渣,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 看着我有些失落的样子,慕老微微叹了口气,也没再提关于那蛊的主人的事情,只是轻描淡写的说道: “发现你中蛊之后,我便想尽了办法,为你解了蛊;但由于那蛊十分霸道,所以一定程度上,导致了你体内那特殊能力的流失,因此,在这十九年来,你一直都没有做过什么梦——直到现在,你才算渐渐地恢复了一点,说来,这一切,也算是命运使然…… 唉,算了,不提那蛊也罢……为你解蛊之后,你家里人都对我十分的感激,因为我救了你的命,所以,他们一致决定让我给你取名字——其实取名字这种事情,我也不是第一回做了,按理来说,我肯定会给你选个五行俱全的好名字…… 但是不知怎的,那天的我,脑子里十分的空白,想了半天,竟也想不出一个合适的名字,而心里,却一直萦绕着那首诗,久久的都挥之不去……我想这应该就是天意,因此,我便在这首诗里的第一句和最后一句中,给你择了名字,” 慕老说到这。神色突然严肃了起来:“洛神本是仙家有,永保慈和在心头——洛和,希望,你真的,能够带来我们想要的结果……” 听完慕老的话,我心中好似打翻了五味瓶,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不知道是应该高兴。还是应该难过;也不知道是应该自豪。还是应该失落…… 就在我心中五味具杂的时候,慕老突然转过头,对我说道: “丫头。你可知道,这‘洛神’,究竟所为何意?” “呃……” 被慕老这么突然一问,我一下子就从思绪中清醒了过来。我挠了挠头,有些迟疑的说道: “洛神……难道和《洛神赋》有什么关系吗?” “呵呵。你这丫头,”慕老微微一笑,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 “其实也不怪你这么说——刚开始听到这首诗的时候,我也曾以为。这是和我们古代的洛水神女、伏羲的女儿——甄宓,有什么联系,但当我查阅古籍的时候。却发现关于甄宓的文章中,并没有什么关于你这种情况的记载; 后来。我又转而查阅了《洛神赋》——以为这个‘洛神’,是和三国时期的甄后有什么联系,但是后来,我却发现,这两者之间,也根本就是天壤之别。” 听到慕老这话,我的好奇心立刻被勾了起来:和洛神甄宓、曹植的《洛神赋》都没有联系?……那这个‘洛神’,究竟指的是什么呢? 心中迷茫,不过我却不耻于发问——想不出什么所以然来,我就立刻向慕老开口询问道:“那……关于那首诗中的洛神,究竟是为何意呢?” 慕老听我发问,脸上的笑容渐渐的收敛起来: “经过我多年的研习和打探情报,我现在基本可以确定,这个‘洛神’的含义,其实是一个暗指,又或者说,它是一个代号——” “代号?” 听慕老如此说来,我心中好像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连忙抢在慕老的前面说到: “您的意思……是说,这个‘洛神’,其实并没有什么实际的含义,只是,一个特指?” 听罢我的话,慕老原本严肃的脸柔和了不少,他一边微微的点头,一边说道: “孺子可教也……丫头,你说的没错,但也不全对,” 说到这,慕老随手提起身边的树枝,在松软的泥土地上,写出了两个漂亮的正楷——洛神,旋即,他便指着地上的这两个字,缓缓地开口说道: “所谓洛神,其实也并不是完全没有任何含义,但只能说意义大于含义,这两个字,按表面的意思来说,就是泛指的那些会做奇怪梦境的人;然而它的真正意义,则是特指那些,做的梦,与漠旹珠有关的人——而这些人,便是那首诗中,所说的‘洛神’。” 听慕老再次提到漠旹珠,我就瞬间想起了之前那些诡异的经历,心中不由得又是一阵抽搐:漠旹珠,漠旹珠……老子这辈子怎么就和这奇怪的东西较上劲了? 想到这,我怀着我比沉重的心情,哭丧着脸,对着慕老问道: “我说慕爷爷……说了这么半天,这‘洛神’还是和那什么鬼的漠旹珠有关系啊……那,这所谓的漠旹珠,究竟是个什么东西啊?怎么我无论走到哪,都好像被这东西诅咒了似的,到处都能听见这东西的名字?” 慕老看了看我,轻叹了一下: “唉,我若是真的全部都知道的话,就不必到了这把岁数,还在奔波了……” 听了慕老这话,我心中立马来了劲头:慕老说的是:并不是‘全部知道’……那么如此说来,他便也还是知道一些事情了? 想到这,我连忙开口追问: “那您知道的,肯定也比我多?……况且,现在的我,应该也不算是什么‘局外人’了?您就把您知道的都告诉我,不然,我迟早都要被这些莫名其妙的事情给弄疯掉。” 慕老听到我追问,哈哈一笑: “你这丫头,什么‘局外人’不‘局外人’的!”慕老笑罢,一边轻轻抹去地上“洛神”的正楷,一边沉声的说道: “从你出生的那时起,你这辈子,就已经注定与此局脱离不了干系了……” 听着慕老那略带伤感的语气,我心中不由得有些纳闷:这有什么可感伤的?不是“局外人”难道不好吗?我倒是希望我一直都不是“局外人”——省得我身边的人,无论什么事都要瞒着我,搞得我像个傻x似的,什么也不懂…… 况且,人这辈子,不轰轰烈烈,又怎么算活过? 慕老看了看我一脸茫然的样子,好像在犹豫着什么,过了半晌,他微微别的叹了口气: “唉……算了,反正这些事,你迟早也要知道,倒不如我提前告诉你,也让你少走一些弯路,”说罢,他便好似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面色严肃的看着我,沉声说道: “关于漠旹珠,想必你所见到的,也应该不是第一回了,凭你的所见所闻,你认为,它是干什么的?” 听到慕老突然出题考我,我楞了一下,旋即就开始仔细的回忆起那些关于漠旹珠的细节:我第一次见到那所谓的漠旹珠,应该是在那座明朝娘娘墓里……而那时候,我还不知道漠旹珠的名字,但是,从那次冰块凌生吞了它之后,身体的伤势竟然全部都恢复了…… 而第二次接触漠旹珠,则是在王家的宗祠里——可是那次我并没有看到漠旹珠的样子,但依旧是冰块凌,利用那和漠旹珠有关的鱼人尸体,为自己疗伤…… 那么由此可见,是不是漠旹珠,具有一定的疗伤功效呢?……或者更夸张点的说,这东西,是不是什么包治百病的灵丹妙药?…… 前思后想了一番,我才犹犹豫豫的冲着慕老开口道: “这漠旹珠……是不是一种可以迅速治疗伤势的灵药啊?” “呵呵,丫头啊,要么说,你还是太年轻了,”慕老听完我的话,微微一笑:“这些事,本就不该是你所参与的,只是现在时间紧迫,我也不得不提前把你,拉进这趟浑水之中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八章 独断专行 慕老说罢,神色略微变得有些凝重,他看着一脸茫然的我,郑重其事的说道: “关于这漠旹珠,可是颇有一些故事了……” 听慕老终于要讲述关于漠旹珠的事情,我连忙屏息凝神,两只眼睛像探照灯一样,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竖起耳朵,仔细的等待着他的下文,生怕有一丁点遗漏;慕老仿佛在仔细的回忆着一些细节,沉默了一会儿后,便再次开口道: “要说这漠旹珠,还要从它的名字说起,它——” “您不必和她说这些。” ——然而,就在慕老刚刚开始说那些关于漠旹珠的事情时,一个熟悉的清冷声音,十分不合时宜的打断了慕老的讲述。 听到冰块凌那厮十分煞风景的话,我和慕老同时抬头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只见,此时的冰块凌那厮,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从那树下站了起来,走到了我和慕老的身旁:他两只手自然地垂在身体的两侧,面色依旧是一如既往的无悲无喜——若不是天已经开始亮了起来,看见他这副僵尸模样,我肯定又会不淡定的大喊出声。 不过,这厮苍白的脸色,倒是重新变回那如汉白玉一般润白,看起来,身体的状态倒是基本恢复了原来的样子——除了衣服上有几滴血迹、头发上有些尘土之外,我甚至根本察觉不出,他曾是个受伤咳血的人。 看着这厮似乎恢复了正常,我先是淡淡的松了一口气,但紧接着,一股怒火就“腾”的一下,从我心底窜了起来——本来我心中一直都惦记着那神秘的漠旹珠的事情。今天好不容易碰见个明白人,而且还是个愿意告诉我真相的明白人……这下可倒好!被他这么一打断,估计慕老是不会告诉我什么了! 想到这,我再也顾不得什么冷静不冷静的了,一下子就从地上窜了起来,冲着冰块凌那厮,火冒三丈的说道: “我说。你这人怎么这么独断专行啊?为什么总是阻止我去知道真相呢?我知道多点。对你有什么坏处啊?干嘛总是这样!拿别人当傻x的感觉,很爽是么?” 听了我的话,冰块凌那厮的眉毛微微皱了皱。但却什么都没说;倒是坐在我身旁的慕老,直接起身,面色严肃的对着我说道: “你这丫头,不得无礼!” 听到慕老的呵斥。我心中猛地涌上了一大堆的委屈,但是我的倔脾气又不允许我低头。旋即,我强忍着委屈的想哭的冲动,依旧目不转睛的盯着冰块凌那张无悲无喜的脸,有些没有底气的说道: “可是——” “别可是了!” 慕老再次严厉的打断了我的话。这下。我彻底被气昏了头,不再盯着冰块凌那厮,而是转过身去。十分不解的看着慕老: “您为什么总是替他说话?” 慕老看着我那副泪汪汪的样子,严厉的神色缓和了不少。但他仍旧是坚定不移的说道: “丫头,别胡闹,凌少爷这么说,一定有他的道理。” 又是这样! 听罢慕老的话,我的内心差点崩溃:为什么所有的人,都这么信任冰块凌这厮啊!虽说……他有的时候确实很让人有安全感,但……也不至于盲目到这种程度! 想到这,我那越打击就越顽强的脾气立刻彻底的攻陷了我的理智,我有些歇斯底里的说道:“可是,我有权知道,关于我的事情啊!” “知道了,你又能如何?” 就在我气得有些神志不清的时候,冰块凌那厮突然开口,冷冷的说道。 冰冷的语气配上他本来就清冷的嗓音,让我的怒火瞬间就被他冲的消灭了不少。我呆呆的望着他,心中下意识的念叨着他的话:知道又能如何?……对啊,我知道了,又能怎么样呢? 就在我看着冰块凌的那张玄冰脸,不知道该说什么的时候,站在一旁的慕老,有些迟疑的冲着冰块凌说道: “您……真的不打算告诉她吗?看着丫头的样子,心性应该也还可以算得上是……” “不必了。” 还没等慕老说完,冰块凌那厮就冷冷的开口,打断了慕老的话: “若不是形势所迫,我倒是我希望她,什么也不要知道。” 说罢,他突然好似有些愠怒一般,头也不回的往山下走去,只剩我和李老站在原地,各怀心事。 我看着冰块凌那厮渐渐远去的背影,我的心里是越想越不痛快:你想老子什么都不知道?——好,我偏要刨根问底,把所有事情都弄明白!你觉得老子是废柴?——好,老子偏要牛b起来,证明给你看! 心中打定主意,我连忙跑到依旧站在那里,若有所思的慕老身边,试图通过撒娇放赖,让他老人家告诉我刚才他想要和我说的事情——然而让我十分气愤,也是十分无奈的是:自从冰块凌那厮说不要让我知道关于漠旹珠的事情后,慕老立刻好似变了个人一般,对我守口如瓶,任我如何求他,他都不肯吐露一个字。 看着他这条路算是走不通了,我一边在心中不停的咒骂着冰块凌那厮,一边无奈的叹了口气:“唉……好,既然您不肯告诉我,那我也就不勉强了。” 我抬头看了看天色,此时太阳已经从地平线上缓缓地升起了——现在,大概已经是早晨五点多了。 我眯着眼睛,看着远处的朝霞——今天是个晴天,万里无云,蔚蓝的天空好似一块景泰蓝一般,笼罩着这翠绿的山林。阳光穿过茂密的林子,在地上留下一个个斑驳的光影。 放眼看着眼前这天澈山青的美景,我原本被冰块凌弄得十分暴躁的心,渐渐的开始舒缓起来,再次眺望了一眼冰块凌那消失在山脚下的身影后,我缓缓地转过身来,看着那依旧拄着拐杖站在原地、面带一丝愁容的慕老,心中还是有些不死心,因此,我再次摆出一副可怜巴巴的表情,试探着问道:“您……真的不能把关于漠旹珠的事情,告诉我吗?” 慕老听到我依旧不厌其烦的追问,却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不耐烦,只是冲着我坚定的摇了摇头,接着,他有些无奈的说道:“丫头,其实……凌少爷也有他的苦衷,你莫要怪罪他。” 看着慕老摇头,我的脸瞬间就垮下来了,心中烦闷,自然自动忽略了他后一句话,有些略带怒气的说道:“若是他什么都不肯告诉我,那他来找我做什么?像他这种‘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主儿,应该不只是要给我解毒那么简单?” 慕老听到我这句话,好像有什么话要脱口而出,但他还是生生的憋了回去。只见,他仰天长叹了一声:“当局者上天无路,迷局者入地无门呐……”说罢,他老人家就拄起拐杖,一边往山下走,一边招呼着我:“走,丫头,我们还是去找凌少爷……你若还有什么问题,直接问他去,老头子我,可是不敢多言喽……” 听着慕老的那声叹息,再看着慕老那步履蹒跚的背影,我能感受的到,他心中那种深深地无奈和为难……因此,我也不再去叨扰他老人家,连忙跑到他跟前,搀扶着他,向山下走去。 一边走着,我一边在心里暗下决心:这一次,老子非要把你这块冰坨子的秘密,刨个干净! 大概是看我突然变得沉默了起来,慕老一边走着,一边回头看了看我,用略带担忧的语气说道: “怎么了,丫头?生我的气了?” “啊?”听到慕老的话,我连忙摇头,冲着慕老勉强一笑:“没有没有,我明白的,大家都有难言之隐。” “呵呵,你还算懂事。”慕老听我说罢,也有些无奈的笑道,接着,他老人家犹豫了一下,旋即,再次开口道: “唉……算了,这件事告诉你也没什么……”(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九章 对峙 听到他老人家竟然有松口的意思,我心中狂喜,但表面上依旧保持住那副可怜巴巴的表情,欲拒还迎的翻着白眼说道: “算了算了,您还是别说了,免得某个冰坨子又要怪罪您——” “哈哈哈,” 听到我口是心非的话,慕老放声大笑道: “你这丫头啊,可真是——真本事不多,小聪明倒是不少。你也不想想,老头子我走过的桥比你走过的路还多,还看不出你心里这点小九九?” “呃……” 看慕老一下子就拆穿的了我心中的小算盘,我老脸一红,连忙开口转移话题: “那个,那个,您不是说有事情要告诉我么?到底是什么事啊?是关于漠旹珠的事情么?” 慕老听我说罢,微微的摇了摇头: “漠旹珠的事情,你是别想了……不过,我可以告诉你,凌少爷,他为何来寻你。” “哦……啊?” 刚开始听到慕老的话,我的心里是有些失落的;但是当我听到他接下来的那一句的时候,我那低落的情绪立刻就被调动了起来——不过心里还是莫名的有点点小失落:果然被我猜中了——如果没有其他的事,冰块凌那厮才不会有意的来找我,管我什么中毒不中毒的事…… 想到这,我连忙摇了摇头,试图甩掉这些莫名其妙的想法。我在心里不停地骂自己:洛和同学,您老药店碧莲行不?您又不是冰块凌的什么人,人家顺道救我一下已经算是够意思了,你丫还有什么非分之想啊?赶紧解决眼前的事才是你现在最应该做的,总想那些没用的。难怪你丫总失眠…… 人就是这样,只有在打击下才能认清现实——在心里骂了自己一通后,我发现我整个人都舒坦了不少,脑子也清醒了许多。因此,我便趁热打铁,连忙向慕老追问道: “慕爷爷,他找我。到底是为了什么事啊?” 慕老看我沉默了半晌。也没有出言打断我的思绪,直到我再次发问,他老人家才缓缓地开口道: “他找你。是为了问你,关于梦境的事情……” 听慕老说罢,我心里一紧,脑中不由自主的就想起了那些奇怪的梦境。以及那些时常萦绕在我耳边的,诡异的说话声…… “嘶……” 想到这。我下意识的倒吸了口凉气,身体也不受控制的打了个哆嗦。 慕老大概是感觉到了我搀扶着他的手微微的都懂了一下,因此,他老人家立刻就停下了下山的脚步。回过头,有些担心的看着我: “怎么了,丫头?” “没。没事,”我有些心有余悸的摇了摇头: “只是想到了一些噩梦罢了……” 慕老看了看有些神情恍惚的我。轻轻地叹了口气: “唉,真是苦了你了……”慕老一声叹息后,目光远放,眺望着山下冰块凌离开的地方,微微的动容,旋即他老人家就再次迈开了步子,一边走着,一边对我说道: “我们还是赶紧下山,有些事情,有些问题,只有凌少爷——他才能帮你。” 看着慕老步履蹒跚的往山下走,我也连忙跟上,心中却颇为好奇:这慕老长一声凌少爷,短一声凌少爷的叫着,似乎是很尊敬冰块凌的样子……如此说来,冰块凌这厮,究竟是什么来头? 想到这,我连忙开口问道: “慕爷爷,您总是叫冰……呃不,凌文……您总是叫他‘凌少爷’,他到底……是什么来头啊?也和你们一样,是中医世家么?” “他……唉,你还是等他亲自和你说。” 慕老对于冰块凌的事情,总是讳莫如深。 我看问他老人家是没戏了,只好无奈的耸了耸肩,搀着他,缓缓地往山下走去…… 一路再无话。 就这样沉默的走回了奶奶家老房子的院门外——到底是年龄使然,这一路我并没有感觉如何,倒是慕老,已经累得有些气喘吁吁的了。 看着慕老累得这副模样,连忙不敢耽搁,三步并作两步的跑到院门口,叩响了院前关闭着的铁门—— “当当当——” “门没锁。” 就在那铁门发出的回响,还没有在院子里消散的时候,那熟悉的清冷嗓音,就在屋内响起。 听到冰块凌的动静,我对着院子里大声的“噢”了一声,旋即,便手下发力,推开了院门—— “吱呀——” 伴随着一阵让人牙酸的开门声,我终于又回到了这个熟悉的地方——不过,此时的我,却没什么心情感慨。看着院门开启,我连忙搀扶着已经累得有些上气不接下气的慕老,向堂中走去。 “唉,人不服老,真是不行啊!” 被我搀扶着走到院内的慕老,一边微微的调整着自身的呼吸,一边轻叹了一句。 听着慕老略微有些自嘲的感叹,我并没有接茬——因为此刻,我的心中已经被迷雾占满,现在,我就要去拨开这阵阵的迷雾了。 一路搀扶着慕老走进了堂内。 刚一进屋,冰块凌那厮熟悉的身影,就映入了我的眼帘——此时的他,正老神在在的坐在堂中的木头椅子上,低着头,品着一杯香茗。听到我和慕老走近堂中,他才缓缓的抬起了头,深邃的眼睛在我和慕老的身上一扫而过,接着,便用他清秀的下巴,微点身旁已经摆好了的两个木椅:“坐。” 看着他那副好像之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的淡然模样,我心中不由得有些犯嘀咕:若是论演技,任谁,都强不过冰块凌这厮啊!……这得是经历了多少坎坷,才能练就出来的定力? 不过,虽说我心中有些佩服他,但表面上,我依旧是对冰块凌那厮“横眉冷对”。 搀扶慕老在冰块凌那厮右手边的椅子上坐定后,我决定先发制人,因此,我便装出一副不屑一顾的样子,直接“气呼呼”的坐到了对面的椅子上,斜着眼,摆出一副老子就是这么拽的表情,淡淡的开口道: “听说……你,要问我关于梦境的事情?” 听到我这不善的语气,冰块凌那厮却依旧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只是轻轻地放下了手中的茶杯,一双深邃的眼睛淡淡的瞥向我,微微的点了点头:“既然你知道了我的目的,那就说。” “呵。”看着冰块凌那副不容置疑的样子,我便开始有些“假戏真做”了——因为他的那张玄冰脸,在此刻,真的显得格外的欠揍。我冷笑了一声,对他反问道:“你要问我可以,但你必须告诉我,你在这之前,究竟都遇见了什么事;而你不辞辛苦的跑到这来问我梦境的事情,究竟,又是为了什么?” 冰块凌那厮好像早就预料到我会如此“刁难”,因此,他听到我的反问,那张万年不变的脸上依旧没有任何的表情,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 “这些,你不必知道,你只要告诉我你梦到什么,就够了。” 听着他这略带命令语气的话,我再次彻底抓狂:“喂!你这人有没有搞错啊?明明是你要问我事情,怎么还搞的好像我求着你似的?……今天老子我还就和你耗上了,你要是不说,我也不说!反正我有的是时间,我耽误的起!” “哦?” 冰块凌听着我的话,嘴角微微的上扬了一下: “不怕做噩梦了么?” 看着这厮少有的略带戏谑的笑容,我先是愣了一下,想了想那让我脊背发寒的奇怪女声,旋即,便有些没底气的说道: “不,不怕!”(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章 妥协 看着我那副外强中干的样子,冰块凌收起了他那丝比哈雷彗星还少见的微笑,摇了摇头,用他那清冷的嗓子,对我说道: “各退一步,如何?” “呃?……” 听到这厮竟然用略带商量的语气和我说话,我不由得一愣,傻呵呵的问道: “怎么退?” 冰块凌看了看我,淡淡的说道: “我告诉你,我要去哪,你告诉我,你梦到了什么。” 看着他终于有松口的意思,我眼睛一转,连忙“顺杆爬”: “不行!这件事就和国家主权问题一样,坚决不能让步!” “得寸进尺。” 冰块凌那厮白了我一眼,冷冷的说道: “不让步也好……”说着,他便缓缓地站起身来——看着他那副凶神恶煞的样子,我真怕这厮给我来一遍“满清十大酷刑”,因此,我也“腾”的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有些惊悚的看着向我走来的冰块凌: “你……你干嘛?” 只见这厮并没有理会我说什么,只是一步步的、面无表情的走到了我的身边,俯下身子,在我的耳边,用他那特有的嗓音,轻轻地说了一句: “你是谁?……” “啊!——” 听到这好似催命的话,我的头皮好像炸开了一般,一下子就尖叫出声,下意识的捂着耳朵,蹲在地上……过了一会儿,我才反应过来:不对啊!刚才那动静——是他娘的冰块凌说的! 想到这,我老脸顿时涨得通红,身体虽然还有些瑟瑟发抖。但那种发自灵魂的恐惧却消散了不少。 旋即,我就连忙从地上站了起来,一边在心里问候着冰块凌那厮的祖宗十八代,一边脸惊怒的看着冰块凌那张冷冰冰的脸,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憋了半天,我才憋出了一句话: “你。你怎么知道……” “现在想好了么?” 冰块凌那厮站在我身旁。低头看着我,冷漠的说道:“如果你不想再被这噩梦缠身,那么。就告诉我你梦到了什么。” 看着他那张万年不变的玄冰脸,我咬紧牙关,心中还是十分的不服——不过,一想到那该死的幻听。以及那些莫名其妙的梦,我的身子就开始下意识的打摆…… 经过一番权衡之后。终于——我还是窝囊的妥协了。 我瞪着冰块凌那厮冰冷的脸,愤愤的说道: “就按你说的!不过——” “你先说!” “说。” ——也不知是怎的,冰块凌这厮就好像和我有仇似的。伴随着我俩同时开口,我差点没气得背过气去——早不默契晚不默契。偏偏这时候来了默契劲儿了!……不过,这次,我却坚决没有妥协。只是倔强的梗着脖子,目光灼灼的看着他。以这种没什么卵用的行动,表示我宁死不屈的立场。 看着我那副“悲壮”的表情,冰块凌那厮无奈的看了我一眼,转身走回椅子旁,一边坐定,一边缓缓地开口说道: “我要去的地方,就是你梦里梦到的那个地方。” “我靠!” 看着他那并不像是说笑的样子,我心中有一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一种又被他耍了的感觉在我心里油然而生,我十分抓狂的看着冰块凌那厮,有些歇斯底里的冲他说道: “喂!你这算什么回答?是在跟我开玩笑吗?如果是的话,那我告诉你,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笑!” 冰块凌看着快要气炸掉的我,没有任何表示,只是淡淡的喝了口茶,放下茶杯后,才缓缓地说道: “所以,我才让你先说。” “你!……” 听着他这好像似乎很有道理的话,我被气得语塞,原本吹牛皮都不用打草稿的我,一时间竟不知道该怎么出言“回敬”他。 看着我俩总是这样针尖对麦芒的,坐在一旁的慕老出言打圆场: “好了,丫头,既然凌少爷都已经说了,那你就给他讲一下你梦到了什么,这样,你不就知道他要去哪里了么?” 我心中虽气,但也知道事情的轻重缓急,况且慕老又出言相劝,我又不好拂了他老人家的面子,只能气鼓鼓的坐回凳子上,悻悻的“哼”了一声,旋即,便开始把我之前梦到的事情,从头到尾的叙述了一遍…… “……就是这样,我只是梦到了海滩,水,还有那个莫名其妙的白影,以及总是萦绕在我耳边的那些奇怪的声音……嗯,大概……就只有这些了。” 我努力的回想了一番,把之前的梦全盘托出,没有任何的隐瞒。听我说罢,慕老表现出十分吃惊的样子;冰块凌那厮也是眉头紧锁。过了半晌,他才缓缓地开口道: “你说……你梦到的那个人,好像要自杀?” 我抱着肩膀,学着这厮拽的跟二五八万似的表情,缓缓地点了点头,接着,便摆出一副“轮到你说”了的表情,静静地等待着冰块凌那厮的下文。 只见冰块凌那厮坐在原地思索了一会儿后,突然站起身来,冲着慕老说道: “您先回,我还有些重要私事要问她,等我有什么线索,再联系您。” 慕老听冰块凌对他下了“逐客令”,竟然好似早就习惯了一般,没有任何的迟疑,直接就起身说道: “那好,你和这丫头慢慢说,我走了,如果您有什么事情,直接到我的住处找我就行了。” 说罢,慕老便转身要走。我看着他老人家有些蹒跚的背影,心中放心不下,便起身走到他老人家跟前,轻轻地搀扶着他—— “丫头,你……” 慕老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闷不做声的冰块凌,刚要说什么,我便开口打断了他的话:“没事,让他等着去,我送您回去,一会儿再回来。” 说罢,我也不管冰块凌那厮有什么意见,直接头也不回的搀着慕老走出了厅堂——没错,我就是在用这种幼稚的办法撒气,要不然,估计我会被憋疯。 “你这丫头,脾气倒是不小。” 搀着慕老走出厅堂后,慕老笑着数落我道。 “我就是气不过他那副拽的好像全世界都要对他俯首称臣的样子。”我怒火中烧,直接一口气的说道。 “呵呵,孩子,其实……” 慕老说到这里,又有些欲言又止,半张着嘴巴想了一会儿,缓缓地叹了口气: “唉……其实啊,凌少爷,他也是被逼无奈的,你不要总是迁怒于他了。” 看着慕老那好似还很心疼冰块凌那厮的样子,我微微一愣——他被逼无奈?明明不都是他在逼着别人做这做那么?……难道强大如他,也会有什么被逼无奈的事情? 虽说心中疑惑,但我也没有再问慕老些什么,因为我知道,他老人家也不会告诉我关于冰块凌的事情,索性我也不再去做这些得不到结果的事情,只是沉默着,送慕老回了住处…… 又是一路沉默——不过,好在我和慕老都各怀心事,因此,这一路走的也并没有多尴尬。慕老的住处距离奶奶家的老房子也没有多远,只是隔了两个胡同。不到十分钟,我就把慕老平安送到了家。到了门口,又听了慕老几句嘱咐之后,我就顺着原路,往回走去。 返回的一路上,我整个脑子都有点微微的发昏——昨天一宿没睡,再加上事情又开始变得扑朔迷离,让我整个人的精神,都变得有些恍惚。然而就在我困得走路都快要睡着的时候,我蓦地想起了冰块凌那厮,在我临走之前说的话—— 他好像说……有什么私事问我?(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一章 跟我走 想到这,我不禁有些纳闷:我跟冰块凌那厮有这么熟么?什么私事这么神秘?连慕老都不能听,还要单独和我说? 随着心中的好奇渐渐浓郁,我也不知不觉的加快了往回走的脚步…… 到了老房子的院外,我先是习惯性的往客厅里头看了看——然而奇怪的是,我发现冰块凌那厮,好像并没有在客厅里。 这厮干嘛去了? 我一步步走进院子,左右看了看,发现这厮也没在院子里。我心中疑惑,连忙快步的走进了客厅里——只见,客厅里此时没有半个人影,然而那厮刚才喝的茶杯还摆在那里,袅袅的漂浮着热气。 看着那茶杯,我又开始脑洞大开:凭借着我看过的那些警匪电视剧,我判断——冰块凌这厮,应该没走远。然而就在我站在原地胡思乱想的时候,一个清冷的声音在里屋卧室中响起: “回来了?” “卧槽!” 听到这厮突然从卧室里传出来的一句话,我直接被吓得大骂了一声,十分惊悚的朝卧室的方向看去——然而这厮只是说了这么一句,人却没有从卧室里出来。我心生疑惑:这厮在屋里干嘛呢?该不会是……伤又复发了? 想到这,我也顾不得刚才被他吓得“砰砰”乱跳的心脏,连忙快步的走到卧室门口。 卧室的门没关,我定睛往里看去——只见冰块凌这厮,并没有像我想的那样旧伤复发,而是……竟然在默默地收拾行李! 我吃惊地看着认真的整理行李的冰块凌,立刻把他要问我什么鬼的私事的事情抛到了脑后,下意识的开口问道: “你。你要走?” “嗯。” 他连头也没抬,只是淡淡的应了一声。 看着他手中那已经差不多整理好的行李,我心中竟然有些微微的慌乱,旋即,我连忙开口追问道: “你要去哪里?” “去你梦里的那个地方。” 他把最后一件衣服塞进背包里后,淡漠的说道。 “喂!你还没告诉我,我梦里的到底是哪里啊?” 看着他那仿佛说走就要走的架势。我心慌的更厉害了。连忙开口问道,试图让他多留住一会儿。 听到我的问话,冰块凌那厮依旧没抬头。只是冷冷的回了我一句: “与你无关。” 听到他这冷漠的话,我心中有些淡淡的失落,但更多的还是因为他身上那奇怪的伤而着急,因此。我满脸不高兴的说道: “喂!你这人怎么不信守承诺啊?不是说好了么?我告诉你我梦见了什么,你告诉我你去哪。你怎么还玩儿吃了吐这套啊?” 冰块凌听我说了这么一长串的话,先是微微停下了整理行李的手,沉吟了一会儿后,缓缓地叹了口气: “我要出海。” 听到这厮突然来了这么句话。我心脏一凝,连忙追问道: “出海?去哪里出海?你身上还有伤,怎么能随便乱走!” 然而这次。他却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只是沉默的继续收拾着行李。 看着他那爱搭不惜理的样子。我心中十分着急:我的赶紧想个办法,先把这厮稳住——对了!这厮还有求于我呢! 想到这,我连忙开口道: “喂!你刚才不是说有什么‘私事’要问我吗?到底……是什么事啊?” 当他听到我这句话的时候,我看见他拉着背包拉链的手,竟然微微的颤动了一下—— “嗯,我确实是有件事想问你。” 他轻轻的拉上背包拉链,扭过头来,用他那深不见底的目光看着我,清冷的说道——虽说他的表情和神态与平常没有任何的两样,但不知怎地,我竟然感觉,这厮好像……有一点点紧张的样子。 难道是我的错觉? 我心中这样想着,便仔细地看了看面前那依旧是板着一张“玄冰脸”的凌文同志。看了半天后,我在心里默默地下了结论——果然,是我的错觉。 然而就在我心里已经把他打量个好几遍的时候,这厮突然开口,冲我问道: “你说的梦里那个自杀的人,他……死了么?” “哈?”听到一向机智的这厮突然问了这么个莫名其妙的问题,我被吓得一愣,目瞪口呆的望着冰块凌那厮,结结巴巴的说道: “合,合着,你连慕老都要请走、搞得神神秘秘的‘私事’……就是,要问这个?” 冰块凌看着一脸难以置信的我,却并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盯着我,等待着我回答他的问题。 看着他那副不像是开玩笑的表情,我心里不由得暗自嘀咕:他死没死,我怎么知道?老子只不过是做梦,又不是看电影,哪里知道那人的结局是什么?…… 不过,看冰块凌这厮的神情,应该是对这件事还蛮在意的……哼哼,既然这样,那就别怪老子我坐地起价了!老子这次可不能轻易地就放你走——不是跟你一起走,看看你搞什么名堂;就是把你留在这,让你好好的养你的伤! 心中打定主意,我连忙拿出我“影帝”的天赋——我先是摆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沉思”了半天,过一会儿,我看时机差不多了,就连忙装出了一副头晕目眩的样子,摆出了满脸委屈的表情,冲着冰块凌那厮小声嗫嚅道: “我,我记不太清了,但是……如果让我再梦一次的话,或者有幸能到现场,我说不定,就能想起来了……” 然而话一说出口,我就后悔了——靠!什么狗屁的烂借口!我自己听了都假! 但说出去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我也只能尽可能的圆谎了…… 就在我极尽可能的胡编乱造的时候,冰块凌那厮则是冷冷的站在一边,看着我在那“表演”,一张扑克脸一直都没有变化。在表演的过程中,我一直都在偷瞄这厮的表情——然而看着他这副样子,让原本对我的演技十分有信心的我,心中开始有些微微的发慌了:难不成……真的是我演技退步的太厉害了? 想到这,我缓缓地抬起眼梢,想再次看看这厮是什么表情,然而就在我偷瞄到他的时候,我发现这厮那深邃的眼睛,也在悄无声息的注视着我——我俩就这样四目相对,尴尬的气氛让周围的空气都开始有些凝固起来。 他应该是……看穿了我。 看着他那副好像还略含嘲讽的冷漠表情,我心中不由得微微一凉:以这厮的聪明程度,我这点小伎俩,当真是关公面前耍大刀——不自量力了。 想到这,我率先撤回了与他对视的目光,低下了头。然而就在我刚刚压下内心的苦涩,想要对他实话实说的时候,站在我对面的冰块凌那厮,突然冷冷的开口说道: “跟我走。” “呃……啊?” 听到这厮的话,我猛地抬起头,十分震惊的望着他那张雕像般的脸——那一刻,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等等,该不会是我听错了? “你……你说什么?”我呆呆的看着冰块凌,有些迟疑的问道。 “我说,你跟我走。”冰块凌那厮有些无奈的看着我,再次淡淡的说道。 “我靠!” 听到这厮再一次说出这句话,我心里好像有个一万响的鞭炮被点燃了一般,直接高兴的差点飞起,我强压着内心的激动,双眼放光的看着冰块凌那厮,依然有些难以置信: “你真的……要带我走?” “丑话说在前头——生死由命。” 冰块凌瞥了一眼兴奋的和什么似的我,转过身去,把行李放在地上,冷冷的说道。 听到他非正面的回答我,我心花怒放,仰天大笑道: “卧槽!哈哈……凌文同志!您老今天两米二!”(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二章 莫名离去 看着我高兴的跟傻叉似的样子,冰块凌那厮有些无奈的看着我,微微的摇了摇头。 我看着他那副十分无语的样子,心里别提有多得意了——能让这厮妥协,难易程度相当于让小日本成认自己是战犯。 我兴奋了一会儿后,激动地心绪渐渐的平稳下来,这时候我才反应过来:这厮还没告诉我要去哪啊!想到这,我连忙收起了那副小人得志的样子,稍稍平稳了一下情绪后,对冰块凌那厮问道: “凌参谋长,我说……您老现在,应该可以告诉我,咱们去哪了?” 听到我又开始纠结这个问题,站在我面前的冰块凌那厮扫了我一眼,淡淡的说道: “明天早晨6点,到这来找我,我不喜欢迟到的人。”说罢,这厮便直接对我下了“逐客令”:“回去收拾东西。” “呃……可是……” 看着他那副冷淡的样子,我心中是既好奇又疑惑:这厮到底要带我去哪啊?怎么神神秘秘的,到现在也不肯说出目的地啊? “如果你不想去,我也无所谓。” 冰块凌那厮看我站在原地支支吾吾的样子,冷冷的开口说道。 “没有没有!” 听到他又想把我甩掉,我连忙摇头摆尾的说道: “我现在就回去收拾东西!” 说罢,我生怕冰块凌那厮反悔,连忙逃也似的离开了卧室,直奔奶奶家而去。 回到奶奶家后,我把行李整理了一下,尽量把没用的东西都留下了——因为我知道。跟冰块凌这厮走,可不是去旅游的。 “哐当——” 然而就在我整理背包的时候,一个铁疙瘩从我的包里跌落了出来,掉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 什么东西? 我被这动静吓了一跳,连忙定睛朝地上看去——原来,是王权给我们每个人配备的军用匕首。我俯身把匕首从地上捡起来——自从北京走的那一遭开始。这东西一直被我带在身边。有它在,我的心里,就会有那么一点点安全感。 我握着匕首的刀鞘。轻轻地抽出了匕首。看着那锋利的刀刃,以及我那倒映在匕首上的轮廓,不知怎的,我竟然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这一路走来。好像做了一场无限接近真实的梦境:我经历了太多的不可思议,太多的惊心动魄。太多的出生入死,以及太多的人心叵测……然而这条路,却并没有到此结束。 想到这,我轻轻地叹了口气:虽说这条路。最开始是我自己擅自的闯入,但不知怎的,越到后来。我就越是觉得,好像有人故意牵引我一般。一直把我,带往越来越深的不归处,但是我却无法抗拒,也无法放弃——因为有些人,有些事,是我真的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也无法放下的。 盯着匕首想了半天,我蓦地就想起了王权那小子——几天没联系,也不知道这位“史上最丝”的“红三代”现在在干嘛;还有,回京之后,也不知道他和陈歌……嘿嘿嘿。 想到这,我自己跟傻缺似的坐在屋里痴痴的笑起来——说实在的,对于王湘和陈歌这俩妹子,我还是比较挺陈歌的。因为凭我对王权那小子的了解,丫是绝对不会找一个安分的、柔情似水的女孩子当女朋友的——这厮受不了那沉闷。 考虑到这,我按捺不住内心那种幸灾乐祸的感觉,连忙掏出碎的和鲁冰花似的电话,拨通了王权那小子的号码—— “嘟——嘟——” “喂?陛下?今儿怎么有空搭理小的了?” 听到王权那小子熟悉的调侃,我心中的那种紧绷的状态立刻缓解了不少——只有和这厮侃大山的时候,我的神经才格外的放松。不过尽管如此,我嘴上还是酸溜溜的说道: “啧啧啧,你小子还好意思说我?这一天天的,也不知道朝见一下本皇……说!是不是忙着泡妞呢?” “呸!”听到我那戏谑的话,王权那小子开口大骂道: “你小子少在那二流子骂街——胡说八道了!老子倒是他娘的想泡妞,谁给老子泡啊?” “哈哈,” 听到他那苦逼的语气,我一个没忍住,笑出了声,旋即开口调侃道: “哎哟哎哟,您老少在那水仙不开花——装蒜了。临走之前,你那‘野蛮女友’——陈歌女士,还告诉我好好照顾你呢,怎么,你回去没见着她?” “嗨!您可别提了!”听我提到陈歌,王权有些无奈的说道: “咱们这一走,就是半个多月,按那婆娘的伤势来说,她不可能痊愈,应该还在医院里头。所以,本着人道主义的精神,我刚回来的时候,就立刻回了趟部队医院,想去看看这婆娘。结果你猜怎么着?——嘿!这婆娘一个星期前就强行出院了!” “哈?” 原本听王权说到他去探望陈歌的时候,我心里还有些憋不住笑;然而,当听到他说后面这句话的时候,我的眼皮猛地跳了一下,一种莫名的不安在我的心底一闪而过。因此,我连忙开口问道: “怎么个情况?她怎么还不辞而别了?” “不辞而别倒是不至于,”王权那小子微微叹了口气,继续说道: “不过,也差不多……” “嘿!我说你小子什么时候也这么娘们儿了?有话快说啊!” 听到王权那厮吞吞吐吐的、半天也憋不出一个字来,我着急的说道。 “就是……哎呀,不对劲啊?我说,你俩的革命友谊什么时候这么深厚了?我记得刚见面的时候,你俩可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啊?怎么现在倒关心起她的死活来了?” 王权这小子说了一半,又开始打起岔来。 “卧槽,你丫少废话了!就是王八看绿豆——对上眼了!赶紧说正经的,陈歌她到底怎么回事?” 听着这小子顾左右而言他,我有些不耐的说道。 “切!你老急个毛线啊?” 王权在那头咂着舌头说道: “就是像那些湾湾狗血偶像剧里一样,这婆娘不知道去哪了,给我二叔留下了个字条,告诉我等我回来把这个给我看,交代完之后她就消失了。 但是,后续就不再是偶像剧情了——我发现这婆娘走了,就连忙去问我二叔,然后我二叔就给我看了字条——本来我还以为是这婆娘给我写的情书呢,结果,那字条上面连半个字都没有,只有一个电话号码。 我一看这情况,是让我联系她的节奏啊!其实我内心是一百个不情愿的啦,但是我还是给她了个面子,打了那字条上的电话。结果,你猜怎么着?这电话,根本就打不通——只要一打,就说是关机!” “什么?!” 听王权说到这,我心中一惊,一下子就从凳子上蹦了起来,强忍着右眼皮的连连抽搐,连忙焦急的说道: “我靠!这什么情况?她……会不会是出什么事了?” “嗨!别说了!就因为这婆娘跟我整了这出,我这两天也正烦着呢!我现在正动用我能动用的各方关系,去找她呢!说句难听的——这活得见人死得见尸啊!跟我搞这套,这不是故意让我闹心呢么!” 王权在电话那头的语气也有些激动,听得出,这小子是真的有些烦闷。 听到王权那有些焦虑的语气,深吸了一口气——这时候,两个人不能都慌乱。因此,我静下心来想了想,旋即开口说道: “先别急了,咱们还是仔细想想她能去哪——第一,我觉得,她一定有事情缠身了——不然,她不会那么着急的出院;第二,她给你留了电话,就证明她一定是有事情要和你说,但是,电话现在又打不通……” 我皱着眉头,冥思苦想,然而却根本想不出任何的线索……渐渐的,那种存在我心里的悲观情绪又开始爬上了我的脑子,我越想越心惊,脑洞也越开越大,想了半天后,我下意识的喃喃道: “会不会是她……被人关在哪里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三章 再上路 “呸呸呸!您老别乌鸦嘴!” 王权听到我的胡乱猜测,有些心烦意乱的说道: “算了算了,咱还是别提这茬了!我还是先尽可能的去找她,找不到再说找不到的事……对了,您老最近忙什么呢?” “我……” 听王权突然话锋一转,我刚想脱口而出我要和冰块凌出海的事情,但是转念一想:若是这小子知道我又要去以身犯险,他肯定要蹦八个高,嚷嚷着要跟着我们一起去——先不提我不想让他也淌这趟混水,如果我擅作主张的告诉了他,就是在冰块凌那里,我都不好交代。 想到这,我连忙脑子连转,叹了口气: “唉,我能干嘛?在家养病呗!” “哦……这样啊,” 王权听到我的叹息声,连忙安慰道: “嗨!您老就好好养病,别操心我这边的事儿了,放心,我这边要是有什么动向,我肯定第一个告诉你……还有,您老要是觉得病情没有什么好转,就赶紧告诉我,实在不行就来帝都治,听到没?” 听到王权这小子的关心,我的心中感觉很暖——但尽管如此,我还是不能把我要走的事情告诉他。想到这,我的心中开始渐渐的升起一丝愧疚,连忙说道: “嗯,好了,知道了,我这边昨晚又失眠了,我先去睡一觉了,你那头有消息了,就赶紧给我打电话,” 一口气说完后,我不等王权那小子开口,就连忙说了句“拜拜”。匆匆的挂断了电话。 结束了和王权那小子的通话,我缓缓的舒了一口气,心中默默地感慨:这一次,我终于明白了,所谓善意的谎言,究竟,有多难说出口…… 我呆呆的看着天花板。沉默了一会儿后。接着,便开始继续整理着背包中的行李…… 收拾了小半天,我终于整理好了此行要带的东西——而在这中途。奶奶和爷爷也都已经起床了。 二老看着我收拾行李,便问我要去哪,我连忙开启我“编剧”的天赋技能,说我要回哈尔滨复查;至于冰块凌那厮是怎么知道我有失眠症。又是为什么来找我,我又是一番胡诌八扯:说什么那医生是冰块凌的朋友。而恰巧我和冰块凌又认识,那医生有新的药方要给我,奈何他在医院走不开,所以才托他来找我。什么什么的…… 总之,勉强算是搪塞了过去。 一番解释后,二老也就被我给蒙混过去了。看着他们略带担心的表情。我心里也很不是滋味——说实在的,我也不知道我这次一时的冲动。决定要和冰块凌一起出海,究竟是对是错;也不知道这次决定,究竟会给我带来什么……但是,给有些人的承诺,是不能反悔的。 想到这,我强压下内心的阻塞,强颜欢笑的,陪着二老又度过了在家的最后一天——也是最温暖又最难熬的一天…… 终于到了晚上——由于我明天就要离开这里,所以二老的一致要求我早点休息。我实在不知道还能为他们做些什么,只能乖乖的服从二老的“命令”,早早地就上床休息了。大概是由于昨晚一夜未眠,所以刚一上床,我就感觉到阵阵的困意,好似潮水般,把我瞬间淹没…… 梦中。 这一次,我的身体,率先的有了知觉。我感觉到——梦中的那个“我”,似乎是躺在一个摇晃的十分剧烈的地方。 就在我仔细的感受着身体上的变化的时候,我的视觉,也渐渐的开始融入了“我”的身体……就在我的视觉回归不久的时候,“我”猛地一下坐了起来,这下,我才看清了周围的全貌——原来刚才的“我”,正躺在一个吊床上! 看到拴在两根铁柱子上的吊床,我在心里默默地嘀咕:难怪感觉晃得那么厉害!不过……等等……不对啊!就算是吊床,那也得有动力才能晃起来啊! 想到这,我连忙借着“我”的眼睛,向四周看去—— 而梦中的那个“我”,此刻也十分的配合我,扭动着脑袋,缓缓地看向周围—— 只见,吊床的周围,是一个个铁质的立柱和横梁;在立柱的两侧,则靠墙环绕的堆积着各种大小不一的木箱子和木桶;而就在那些木桶靠着的金属墙壁上墙上,还有一个个圆形的玻璃小窗——透窗看去,竟然是一望无际的海水! 这里……是一个船舱! 看到这船舱,我心中大惊,而我也能感受到,梦中的那个“我”,受惊也不小。就在梦里梦外的我们,一同微微愣神的时候,我的听觉,也开始渐渐地融入到了梦里—— “吱呀——吱呀——” 船体伴随着海浪的摇曳,发出阵阵轻微的声响,“我”坐在吊床上发呆——然而奇怪的是,我竟然没有在梦中的“我”的脑中,读取到任何信息:没有情绪波动,也没有任何记忆。 什么情况?难道是没吃致幻剂的原因,导致我融入梦境的程度下降了? 我心中疑惑,但又感觉好像并不是那么回事——因为我依旧能思考,并且我的六感也都在慢慢的与“我”融合。这一切,都和之前吃致幻剂的时候,没什么两样…… 就在我冥思苦想,也想不出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的时候,突然—— 位于我对面的那扇铁质舱门,传来了一阵“嘎吱嘎吱”的响声,而伴随着这阵铁门开启的动静,一个沙哑的女声,从门外响起: “醒了?” 听到这突如起来的问话,我和“我”都是心头一惊,我们一同盯着那缓缓开启的舱门,然而就在这紧要关头,我定的闹钟,十分不合时宜的把我从梦中惊醒—— “呃……” 我迷迷糊糊的按掉了闹钟,用尽浑身的力气,从床上爬起来——这一梦,我感觉好像耗尽了我所有的体力一般,让我好似比睡觉之前更加疲惫了。 此时的我,已经习惯了总是做那些莫名其妙的梦,因此,我并没有过多的纠结,只是努力的撑开沉重的眼皮,看了看电话上的时间:5点10分——还有不到一个小时,就要到了和冰块凌那厮汇合的时间了。 强忍着身心的双重疲惫,我费劲的抻了个懒腰,旋即,便轻手轻脚的从卧室里走了出去,到盥洗室洗漱去了…… “哗啦啦——” 到了盥洗室,我打开了水龙头,潺潺的水声让我还被疲倦纠缠的神经稍稍精神了一些,我捧了一把凉水,重重的扑在了自己的脸上—— “呼——” 冰凉的水温在脸上扩散,让处在半梦半醒之间的我,瞬间就清醒了不少。 这个时间,爷爷和奶奶还没有起床——不过算算时间,他们二老应该也快起来了。我害怕他们起来之后,我无法面对他们那关切又担忧的目光,因此,就这样简单地收拾了一番后,我没有留下吃早饭,而是背着行囊,悄悄地离开了家…… 就这样不辞而别,也许让谁都好过一点。 走出了奶奶家的单元门,我在心里默默地想着。但尽管如此,我的心中还是多少有些不舍,再次回头看了看那熟悉的窗子后,我狠了狠心,迈开大步,快速的往老房子的方向,逃也似的离去了…… 再次上路,前途未卜。 我虽不舍,但却无怨无悔——无论前方究竟是怎样的惊涛骇浪,此刻的我,都已经没有退路了。 好,既然没有退路…… 那么,就毫无牵挂的往前走!(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四章 告别故乡 一路走到了老房子的院子前,我抬手看了看时间:5点50分。 “呼,没迟到……” 走到院子门口,我长吁了一口气,定了定神,轻轻地推开了院子的铁门—— 然而让我没想到的是,冰块凌那厮,竟然这么早就出现在院子里头了! 此时的他,正坐在堂前的台阶上——只见,这厮依旧是身着一袭黑衣,消瘦的身子轻轻地靠着门板,眼眸微瞌,初升的阳光透过院子的树影,斑驳的洒在他如雕像般立体的脸上,把他那原本玄冰一样僵硬的脸,融化得好似一汪澄澈的水…… 就在我呆呆的看着这厮样子,惊讶他难得有如此温和慵懒的表情的时候,这厮清冷的声音,就十分煞风景的打破了原本和谐得好似gc主义一样的宁静—— “还不赖,没迟到。” 听到这厮竟然说出有些略带调侃意味的话,我从也渐渐的从被他惊艳到的呆滞中清醒过来,有些哭笑不得的看着他,之后狠狠地白了他一眼: “老子什么时候迟到过?——” “好了,不说这些了,” 然而还没等我把话说完,这厮就直接起身,开口打断了我的话: “走。” “呃……去哪啊?” 看着他麻利的背上了背包,我有些迷茫的看着他,愣愣的说道。 “火车站。” 他淡淡的应了一声,便直接迈开步子,向门外走去。 “靠!” 我冲他翻了个白眼,一百个不高兴的说道: “我问的不是这个……喂!您老告诉我去哪里会怎么样啊?反正早晚都要知道,还搞什么神秘感啊?” 听到我说完这句话。已经走到门口的冰块凌那厮,突然猛地停下了脚步,转过身,朝我走来—— “哎哎!有话好说啊,我跟你说我没什么意见啊,就是牢骚一句……” 看着这厮走路带风的样子,我有点发怯。就在我纳闷这厮又要出什么幺蛾子的时候。他走到了我身边,扔了给我一个东西—— 我看到有东西向我飞过来,连忙上前接住。与此同时,冰块凌那冷冷的声音再次响起: “钥匙。” “呃……”我看着此时静静躺在我手心里的那把老房子的钥匙,我会想起之前自己那被他吓得没出息的样子,登时老脸一红。心中有些无语的骂道:他娘的,吓死老子了!我还以为你丫要过来缝住我的嘴呢! 看着冰块凌那厮扔过钥匙。又转身走出了院子门口,我默默地舒了一口气。看着这厮走远,我也不再耽误时间,便顺手把钥匙塞进了口袋里。像个小跟班儿似的紧紧地跟上那厮,向火车站行进…… 从老房子所在的郊区到火车站,还有一段不近的距离。不过好在这个时间,交通已经不是那么闭塞了。因此,我俩站在路边等了一会儿后,就坐上了一辆回城的出租。接下来,就是一路的沉默…… 在这条“漫漫长路”上,我的好奇心简直要把我折磨疯掉了:冰块凌这厮到底要带我去哪啊?搞得这么神神秘秘的……出海,中国的海域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笼统还分渤海,黄海,东海,南海这四片海域呢!这厮究竟要带我去哪里“出海”? ……会不会是南海?据说那里发生的奇怪的传说最多了。但是,好像也不尽然啊…… 然而,尽管我心中是一百个没着没落,但我还是忍住没有再追问他——因为我知道,只要是这厮不想说的事情,就算你杀了他,他也未必能吐出一个字来。索性,我就也不再白费力气了,学着坐在副驾驶上的冰块凌那厮,“闭目养神”起来…… 车子开得不快不慢,在半个小时后,规规矩矩的到达了火车站。 下了车之后,冰块凌那厮是一如既往的高冷,关上车门,直接就大踏步的走向了车站大门;而我,则依旧是保持着我小跟班的状态,屁颠屁颠的跟在冰块凌那厮后头,走进了火车站—— “身份证。” 到了售票厅里,冰块凌那厮才冲我开口,吐出了三个字。 “呃……啊?哦……” 我被他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弄得先是一懵,接着便连忙从背包中掏出了身份证,递给了他。 他接过身份证,头也不回的就走向了自动取票机。看着他这熟练地动作,我略微有些吃惊——嘿,这事儿倒是新鲜!平时都不见这厮用电话,居然还出息的会在网上买票了! 只是在心中暗笑了一下,我就连忙跟着他跑到了取票机旁——这下,我终于可以知道我们去哪了! 想到这,我连忙定睛朝站在我身前的冰块凌那厮看去——伴随着冰块凌那厮抬手按下屏幕上“取票”的指示按钮,我们此行的目的地,终于揭晓了—— 车票一共分两张:鸡西至哈尔滨,哈尔滨至大连。 看着屏幕中“大连”那两个字,我微微一愣——我本以为所谓的“出海”,最有可能的是要到南海海域,因为那里,是古往今来十分重要的交通要道。许多奇闻异事、妖狐鬼怪的传说,也都是从南海传来的,因此,有一些端倪也并不稀奇……但千想万想,我都没想到,这次的目的地,竟然是离我这么近的大连! “拿着。” 就在我心神游离的时候,冰块凌那清冷的声音,再次把我从思绪中给冻了出来——听到这厮的动静,我连忙收敛心神: “哦,好。” 我接过他递给我的车票和身份证,再次看了看车票上的目的地,微微地叹了口气:大连也好,南海也罢……总之这次,应该又是一次苦难的旅程!也不知道我如此选择,究竟是对是错…… 就在我站在原地冥思苦想的时候,大概是看我半天没有动弹,已经走出几步远的冰块凌转过身来,冲我低声喝道: “既然选择了,那就别犹豫。” 听到他这突如其来的冷喝声,我一下就从纠结中挣脱了出来,有些吃惊的抬头看着他——而这厮一声喝罢,直接扭头就往候车区走,只留给了我一个消瘦挺拔的背影。 看着这厮转身离去,我才渐渐地从震惊中缓过神来,一边连忙跟上他,一边在心里默默地嘀咕道:这该死的是不是学过读心术什么的?怎么无论别人想什么,他都能猜得到?想到这,我心里一哆嗦:卧槽!那以前我在心里骂他的时候,他不会也看出来了……阿弥陀佛,这真他娘的是太可怕了!…… 就在我各种脑洞大开的时候,冰块凌那厮已经走到了候车区的排队处;而作为他的“忠实小跟班”的我,也紧随其后的站在了队伍的最末。 到哈尔滨的火车是早晨的那趟,我们来的时候就已经接近列车进站的时间了。因此,我们没等多久,就登上了开往“中转站”——哈尔滨的火车…… 登上火车后,又是一如既往的沉默。 冰块凌那厮坐在我的对面,一直保持着他闭目养神的状态;而我,则是挂着耳机,放着重金属,满腹的心事…… 听着耳朵里的喧嚣,望着车窗外不断飞驰的那些熟悉的建筑,以及那些熟悉的绿荫老树、杨柳鸟雏,我的心中未免还是有些伤感——不知道下一次再回来,会是什么时候?……而我,又会变成什么样子? 静静地思索了一会儿,我也开始觉得有些疲惫了——然而我又不想再做那些奇怪的梦,因此,我调大了耳机的声响,开始和冰块凌同步的“闭目养神”…… 此时此刻,耳机中正放着痛痒的《公路之歌》—— 一直往南方开,一直往南方开…… 就这样,告别故乡。(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五章 公寓 一路的喧嚣与静默。 这趟列车走的很慢,直到下午,才抵达“中转”——哈尔滨。 这一路,我都硬是强忍着困意,听着各种金属,愣是没让自己睡过去——因此,到了车站后,我的耳朵里开始阵阵的耳鸣,那种感觉就像耳朵里好像插了个破音响般,嗡嗡作响,让我的脑子都有点晕眩—— “嘶……” 随着出站川流不息的人流,我迷迷糊糊的走出了车站。到了车站外,我揉了揉因为耳鸣而狂跳不已的太阳穴,从兜里掏出车票,看了看去大连的时间:21:03。 还早的很。 我轻轻的叹了口气,把车票塞回兜里:唉,又要开始一下午的无聊等待了啊!想到这,我就十分的没精神,但也没办法,谁让我得24小时跟着这厮呢?都是自找的。 我无精打采的背着背包,晃了晃脑袋,然而,就在我刚准备抬脚,走到候车区去硬生生的坐上一下午的时候,一直站在我旁边,沉默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冰块凌那厮,突然开口说道:“走,回趟学校。” “哈?” 听到他莫名其妙的话,我有些吃惊的望着冰块凌那厮,磕磕巴巴的问道: “回,回学校?” 然而冰块凌那厮并没有理会我,只是直接转身向候车厅外走去,只留我一个人望着他的背影,在原地傻呆呆的站着。 这厮不好好的在这等晚上的火车,非要回学校干嘛啊? 我在心里默默地嘀咕着——哎,等等!这厮……应该还算是我们学校的老师?一想到这,我心里莫名其妙的浮起了一丝坏笑:嘿嘿。该不会是……这厮也要回去请假?啧啧啧,真是再高冷的人,也必须得服从单位的管理啊! 我在心里默默地调笑了他一番后,便连忙快步跟上了他——如果真的是我想象的那样……那么这历史性的一刻,我可得好好见证见证!再次变身他的“跟班”后,我也就没多问什么,抱着幸灾乐祸的心态。直接跟着他。向开往我们学校的汽车站点走去…… 汽车一路走,我心里就一路的笑啊:也不知道这厮请假会用什么理由呢?领导,我病了。要请假?啊哈哈哈……我的大脑开始不停的脑补他请假时候的样子,尤其是他那张经典的“玄冰脸”,再配上他那冷硬的语气……啧啧,万一人家不放他走。他会怎么办呢?想到这,我心里就颇为解气:希望我们学校的领导大人。替我报仇雪恨啊! 没过多久,汽车就抵达了我们学校。 然而让我略微有些失望的是——冰块凌这厮,并没有像我想象中的那样,去主楼的人事部办公室请假。只见。他面色淡然,步履矫健,随意的背着身后的背包。向学校里头的教师公寓走去——当然,他走到哪里。肯定都少不了那些热切目光的追随。 此时的我,就显得十分尴了——由于我寸步不离的跟在这厮的身后,因此,那些热切的目光在看完他后,就立刻转冷,好似一柄柄刀子一般,若有若无的刺向我,吓得我只能渐渐的和他拉远一些距离;但我又没办法完全不跟着他——天知道这厮到底是要去干嘛? 因此,我就只能硬着头皮,强装淡定,好像没事人一般,跟在他的身后,一前一后的往教室公寓走去…… 一路走,一路被目光刺痛,到了最后,我实在是受不了那种芒刺在背的感觉,我一边和他的距离越拉越远,一边在心里默默地骂道:在这种时候,我们学校其他的帅哥都他娘的死绝了吗?就不能站出来,替这厮分担一下这些如狼似虎的目光吗?! 然而也不知冰块凌这厮是不是故意的——就在我刚刚和他拉开一点距离的时候,他丫的就放慢一点脚步,让我的距离和他缩短一些,害得我又得重新调整和他的距离。看着这厮忽快忽慢的背影,我就气得牙痒痒:您老要是一天不整我,是不是都浑身难受啊? 艰难的路就算再短,走的也是那么艰难。 好不容易熬到了教师公寓的楼下,我望着已经走到单元门口的冰块凌那厮,终于按捺不住内心的压抑,有些埋怨的开口道: “喂,我说凌参谋长,您老非要折腾回学校一趟,到底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啊?” “要上来么?” 冰块凌那厮却所问非所答道。 我听到他又是一如既往的“打太极”,我心中不由得一阵烦闷,旋即便不耐的摆了摆手:“不去不去!我还是在下面等你,你快点就好!” “哦,本来打算给你看看那东西的……” 冰块凌随口说了一句,便直接转身向单元门内走去——一听他这话,我立刻就来了兴趣:看东西?看什么东西? “喂!等等我!” 我一边冲着他的背影喊了一嗓子,一边不顾周围人奇异的眼神,直接冲进了楼道里,向冰块凌那厮追去。 “改变主意了?” 大概是听到了我的那声吼,冰块凌头也不回的上楼梯,淡淡的说道。 “呃……你说要给我看东西,看什么东西啊?” 我略微感觉有些尴尬,连忙转移话题道。 然而冰块凌那厮却没理我,只是自顾自的一直往楼上走去。我看着他又再次选择沉默,只好无奈的走在他身后——看着他那有些锋利的侧脸,我心中不由得有些生自己的气:为什么我总是被这厮牵着鼻子走啊?真他娘的没出息! 不过在自怨自艾一番之后,我还是不能战胜我自己的好奇心,只得乖乖的跟着他,慢慢的向楼上走去…… 四层,五层,六层…… 走到了顶层,冰块凌那厮,才终于停下了前进的脚步。看着他停下,我也赶紧站住,好奇心再次上涌:这里,应该就是他来到这里,一直居住的地方?……不知道这厮住的地方,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 教师公寓一共有两个相对的房子,只见冰块凌那厮,不紧不慢的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把房门钥匙,走到左手边的那道房门跟前,抬手把钥匙推进了钥匙孔内—— “咔吱——” 伴随着钥匙转动的声音,冰块凌打开了那扇对于我来说十分神秘的房门。 打开房门后,冰块凌那厮就率先走进了屋里。我看他并没有什么表示,只能蹑手蹑脚的跟在他的身后,走进了他的住处。 刚一进房门,我就迫不及待的开始打量起来——这是一个一室一厅、一厨一卫的小房子。,而刚一进房门的地方,就是客厅的所在。 然而让我有些惊讶的是:客厅中没有任何的家用电器,只是有一张书桌,几把椅子,还一个大大的书架,立在靠着窗子右手边的那面墙前。看着他这俭朴的有些简陋的住处,我不禁有些奇怪——这厮究竟是怎么做到如此与世界脱轨,却依旧顽强的活到现在的? 然而就在我站在客厅中左顾右盼的时候,冰块凌已经走进了他的卧室中——我心想着跟进去还是有些不礼貌,毕竟卧室是一个人的私人空间,索性我就站在客厅的书架子旁,看看这厮都有什么藏书—— 《黄帝内经》、《本草纲目》、《千金方》、《难经》…… 我顺着书架,看着这些书籍,心中不由得有些惊讶:嘿!奇了怪了,这厮看的……怎么都是关于中医医学的书啊? 然而就在我站在书架前,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冰块凌那厮清冷的声音,便从卧室的方向响起: “看看这个。”(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六章 第二枚铜牌 听到那厮的话,我连忙抬头向他看去:只见,此时的他,正站在客厅的中央一脸淡然的看着我,把拿着东西的那只手伸向了我,而在他那修长的手掌中,却拿着一个让我无比熟悉的东西—— “这,这是——那铜牌!” 我看着冰块凌手中那火柴盒大小的铜片,心中一紧,下意识的惊呼了一声,不过,心中还是有些纳闷:这铜牌,不是在王权那小子的手上了么?怎么出现在冰块凌的手中了? 看着我那有些迷茫的表情,冰块凌好似看出了我心中所想,再次摊了摊手,冲我说道: “并不是那枚,你过来,仔细看看。” “呃……哦。” 听到冰块凌的话,我再次从一个震惊里转移到另一个震惊里:我靠!不是那个?那是哪个!……这玩意儿还t是量产的?不过,这次我却没有再愣神,连忙迫不及待的跑到他的身边,定睛朝他手中的铜牌看去——只见,那铜牌的大小和外观,都与之前王权手中的那枚别无一二。只是,那铜牌上刻画的东西,却已经不再是那“镇妖”的“宝塔”了,但依旧是一个建筑的轮廓,只是由于那铜牌似乎被氧化了太久,上面的同修太多,我并不能看清那具体是个怎么样的建筑,只能模模糊糊的看到那些细小的线条,似乎勾勒出了一个台榭式的建筑的样子…… 这是什么地方?我心中微动 就在我瞪着我500度的近视眼,继续努力的辨识这那铜牌上的建筑物时,冰块凌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熟悉么?” “嗯……啊?” 听到他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我十分迷茫的抬起头看着他:“什么熟悉不熟悉的?我也没见过啊?” “在梦里,也没有么?” 冰块凌淡淡的问道。 “呃……” 我仔细的回想了一下。好像所有的梦境中,都没有出现过什么建筑啊! “没有。” 我摇头道。不过被冰块凌这么一问,我就瞬间想起了一件事——临走之前做的那个梦,我好像还没有告诉这厮呢! “哎!对了,”想到这,我立刻冲着冰块凌开口说道:“我走之前,还做了个梦。” “说。” 那厮听我说罢。只是微微一愣。就把那枚小小的铜牌揣进了衬衫胸口的口袋里,平静的应了我一句。 “嗯……这个梦,就是这样的……” 我回忆了一下。便开始把我做的那个好似在船上的奇怪梦境,一五一十的都讲给了冰块凌那厮。 “……最后,我就听见了一个奇怪的女声——那女声十分沙哑,她说了一句‘你醒了?’然后。还没等我看到她的样子,我就醒了过来。” 我一口气把整个梦境都讲给了冰块凌那厮后。深深地吐了一口气,接着,我便沉下心神,开始观察起这厮的表现来——然而一切都在我意料之中。这厮的那张“玄冰”脸,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 看着他那张古井无波的脸,我心中不由得有些小失望:难不成我做的这个梦。没有什么可以利用的线索么? 就在我心中有些遗憾的时候,冰块凌那厮转身走到客厅的椅子旁。一把拎起了刚才被他扔在上头的背包,冲着我淡淡的说道: “走。” 看着他那深邃不见底的眸子,我微微的叹了口气,心中有些窝火——这种总是被他看穿,却又看穿不了他的感觉,简直是太不爽了! 然而这厮并没有理会我心中的别扭——也可以说完全不知道我会有这种情绪,跟我说了一声走之后,就直接转身往门口走去了。 看着这厮时而玲珑时而装傻充愣,我也只能在心里恨恨的骂了句娘,旋即,便跟在他的身后,走出了他的公寓。 接下来,便是一路的沉默…… 原路返回到火车站,我看了看手表:6点45——距离列车进站也还是有一定的时间。 我百无聊赖的坐在候车厅里,玩着背包上的带子,看着面前的人来人往,我渐渐地把脑子放空,让自己不去想那些事情。然而就在我刚刚把脸埋在背包里,准备小憩一下的时候,冰块凌那厮清冷的声音,突然在我的耳边响起: “饿了没?” “哈?” 听到这冰坨子突如其来的关心,我好像发现了新大陆一般立马就把脸从背包里拔了出来,十分吃惊的看着他,心中不可思议的想着:这厮什么时候会关心人了?我靠!这天赋技能什么时候开启的? 就在我一脸震惊的看着他的时候,只见他眉毛一挑,从背包里掏出一块巧克力,淡淡的说道:“将就。” 说罢,他就直接把那块巧克力塞到了我的手里,闭上眼睛,又开始了他那经典的“闭目养神”状态。 看着手中的巧克力,我心中微微一暖——看来这厮,还算有点人情味啊!不过话说回来……我好像真的有点饿了!想到这,我也顾不得什么了,有吃的就是好啊!旋即,我就美滋滋的剥开了包装纸,把巧克力塞进了嘴里。 三口两口,我就把巧克力送进了肚子——东西一下肚,那原本有些饥饿的感觉立刻缓解了不少。而我也终于有精神再次开启“雷达”状态了:各种左顾右盼。 就在我四处张望的时候,突然,一个熟悉的人影,从我面前的人群中一闪而过——虽然时间极其短暂,但是仍旧瞬间吸引了我的目光,让我一下子就从凳子上站了起来—— 刚才那人,好像……是陈歌! 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看见那刹那间出现,有迅速消失在人群中的高挑身影,我心中大惊——而就在我这一愣神的功夫,我的眼睛却失去了对陈歌位置的定位。看着她消失的位置,我不由得有些茫然,但冥冥之中,我却有种十分不详的预感——她出现在这里,绝对有问题! 想到这,我连忙放下背包,一股脑的就往陈歌消失的方向冲了过去—— “站住!” 就在我刚刚迈出一只脚的时候,冰块凌的冷喝声就在我的身后响起: “你去哪?” 我听到他的冷喝,十分激动的转过身,脑子有些跟不上嘴,只能一边手舞足蹈的比划着,一边语无伦次的说道: “是那个陈歌啊!就是那个失踪的……呃,不对,是那个,哎呀就是那个陈歌啊,你还记得不?” 冰块凌淡定的看着激动的有些不知所措的我,却只是淡淡的说了两个字: “坐下。” “你!” 看着他那从容不迫的样子,我心中更急,然而却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从嘴里蹦出了一个字儿,就只能瞪着眼睛望着他,等他给我一个合适的理由。 估计这厮也习惯了我的脾气——若是这个节骨眼儿不给我一个说法,我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所以,他只是稍微停顿了一下,就继续说道: “还会再见面的。” “哦?” 听到冰块凌那厮这么说,我心中先是一惊,接着就莫名的安定了不少——对于他说话的这种信任,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已经在我心中根深蒂固了:只要他说的,就肯定会实现。 不过我还想知道更多的事情。 因此,在表面上,我仍然装出一副很不解的样子,冲着冰块凌那厮问道: “你凭什么这么肯定啊?” 然而不知怎的,我那对于谁来说都十分奏效的“影帝”天赋,在冰块凌这里,好像是被自动过滤了一半,就是不奏效——只见,这厮只是老神在在的坐在那里,淡淡的扫了我一眼,缓缓地吐出了一句差点把我气背过气去的话: “不信我,你就去追。”(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七章 滨城 “我!……” 看着他那副满不在乎的样子,我气的叫一个牙痒痒啊!奈何我对这厮软硬不吃的脾气实在是没办法;而且我对他的话,也形成了习惯性的信任,只好再次气呼呼的坐在候车厅的椅子上,等待着火车进站。 就这样,我们俩也再没说什么话,一直别扭的沉默着——这厮看我老老实实的坐下,便又恢复了他那“闭目养神”的状态;而我,虽然表面上也恢复了平静,但内心,却是无比的闹腾:真是奇了!消失了将近半个月的陈歌,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她这半个月,究竟经历了什么?还有,冰块凌那厮为什么说还会再见面?难道……她也要去大连吗? 想到这,我心中一抖,便下意识的掏出电话,想要给王权致个电,告诉他我已经发现了陈歌的踪迹。然而刚刚打开通讯录,我的手就停在了半空中——不行啊!我现在要是给他打电话,那不就暴露了我的行踪了么? “唉。” 我轻叹了口气,又无奈把电话放回了兜里:好不容易瞒到这,万一被他发现了,这小子肯定要跟着去,到那时候,就算是把他的腿打折,也指定是无力回天了。 思虑完毕,我也只能强忍着内心的惊涛骇浪,暂时按捺住了想要告诉王权的冲动,把脸埋在背包里,开始了几个小时的漫长的等待……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就在我已经困得好像眼皮上粘满了胶水似的时候,开往大连的火车,终于伴随着阵阵的鸣笛声,进入了站台。 伴随着拥挤的人流。我和冰块凌一前一后的踏上了火车——刚一上火车,我就立刻开始左顾右盼起来,试图找到陈歌的所在——然而让我失望的是,就在我各种望穿秋水、望眼欲穿的情况下,我依旧没能看到她那拖着一头波浪长发的高挑身影。 发现找不到她后,我便只好寻到自己的卧铺旁,把背包扔上行李架。疲惫的躺了下来。 “呼……” 东跑西颠了一天。终于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 我轻轻地舒了一口气,躺在卧铺上,我虽然感觉身心疲惫。但还是有些心焦气躁,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这一次,不知道又是怎样的一番要命的折腾啊!……虽说我表面上答应的痛快,但是。连冰块凌那厮都说生死各安天命的地方,我说不害怕。那肯定是假的,只不过是说出去的话就像泼出去的水,硬着头皮往前走罢了…… 想着想着,我心中的焦虑更甚。下意识的抬起头来,寻找冰块凌那厮的身影——看着依然坐在窗前,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冰块凌。我心中稍稍一定,在心中思索了一番后。便开口叫了他一声: “呃……凌参谋长——” 这厮听到我叫他,微微抬了抬头,没有说话。不过看着他那细微的动作,我就知道他有在听,因此,我也没什么顾忌,继续问道: “这次……我们去的地方,是在大连的哪里啊?” 听见我又开始叽叽歪歪的追问,冰块凌那厮只是微微抬了抬眉毛,淡淡的吐出了两个字: “出海。” “切……” 听到他这跟没说一样的话,我白了他一眼,撇了撇嘴,再次躺了回去:算了,要是这厮不想说的事情,就算你问他几百遍、几千遍,也是白搭。 想到这,我索性心一横:去他娘的!管他死不死活不活的,反正都走到这一步了,抛开其他的不说,若是不查清楚,我这做一辈子奇奇怪怪的梦,也是够要命的了!……所以,就当是长痛不如短痛!若是这把真玩儿完了,老子我也不用受那些折磨了!快快乐乐的回老家!…… 心里打定主意,我就闭上了眼睛,强迫自己赶紧去睡——原本的我,对于做那些奇怪的梦,总是打心眼里就有些抗拒的;然而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竟然有点期待自己做那些梦了——也许是因为,我对于想帮助的人的价值,也仅此而已了…… 伴随着满脑子奇怪的想法,我渐渐地,被困意吞没…… 梦中。 火,四处都是火光,黑烟缭绕,迷雾翻滚,满眼的通红,照的我心中大惊——“我”,却站在这密集的火光之中。 然而这一次,我的六感却出奇的并没有附着在梦中的“我”的身上,我的身体,也好像并没有完全和“我”同步,而是有些飘忽——那种奇异的感觉,就好像自己是一个随时都会被风吹走的风筝一般—— 然而那根阻止我飞走的线,却还依旧“拴”在梦中的“我”的身上,让我一直像个“跟屁虫”一样,一直漂浮在半空中…… 渐渐的,我竟然感觉,我自己的那好似风筝般的意识,开始离梦中的“我”越来越远……我惊奇的感受着这前所未有的感觉,视线也开始渐渐的变得开阔起来——虽说这种没着没落的特别感受,让我微微的有些心惊,但这次,我却终于能看见,那梦中的“我”,大概是怎样的轮廓了…… 只见,那梦中的“我”,此时四周全都是燃烧的烈焰,滚滚的浓烟把“我”的身形遮挡的十分模糊——透过浓烟,我只能隐隐约约的看见,那个“我”,好像是个身材消瘦的男人! 然而,就在我十分吃惊的望着梦中的“我”的背影,想要努力的再去看清一点的时候,突然,一个清冷的声音,就把我从梦中拽了起来—— “快到站了。”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我猛地睁开了眼睛——此时,天竟然已经大亮。 就这么短短的一个梦,我居然睡了这么久? 我心中有些纳闷,但还是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再加上梦中那奇怪的场景让我有些摸不着头脑,所以,我立刻偏过头,冲着已经从我身边走开的冰块凌那厮低声说道: “喂喂喂!凌文同志!你过来一下!” 冰块凌那厮听到我低声唤他,淡淡的看着我冲着他挤眉弄眼,微微犹豫了一下,便走到了我身边: “怎么了?” “我的梦有新进展了。” 我看他走了过来,连忙有些兴奋地开口说道——至少这样,证明我并不是个废物。 “嗯,说。” 冰块凌那厮依旧简明扼要,直接冷漠的说道。 “呃……这次,我好像看见梦里的那个人了!哎呀,不对,应该说是“我”……” 由于心情有些激动,弄得我略微的有些语无伦次,不过好在我的语言逻辑性还并没有完全的丧失——就这样,在我一番磕磕绊绊的描述下,我终于把整个梦境,从头到尾的给冰块凌那厮叙述了一遍。 “你看到了那个人?” 听完我的叙述,冰块凌那厮眉毛微微一挑,略带惊讶的问道。 “对啊,” 我先是激动的应了一声,旋即便叹了一口气,有些惋惜的说道:“但是看到的只是个背影,并没有看到他长什么样——” 然而还没能等我把话说完,列车的广播声就在车厢内响起了: “尊敬的旅客们,列车马上就要进站了……” 听到这声广播,冰块凌那厮开口打断了我: “等下再说,先下车。” 说罢,就不再理会我,直接抬手把放在行李架上的背包拿了下来,向车门的方向走去。 “呃,好……哎!你等等我啊!” 看着他走远,我连忙从卧铺上跳下来,匆匆的穿上鞋后,一把拽下背包,向他那消瘦的背影追去—— 滨城大连!我来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八章 神秘接头人 一路跟着冰块凌那厮走下火车,来自滨城大连的潮湿空气就扑面而来。 今天的天气微微阴沉,初秋的早上有些凉意。 感受着那带着潮湿气息的风,我搓了搓冻得有些起鸡皮疙瘩的手臂,早晨的这趟车人并不是很多,乌云散落在清晨的天边,把这稀稀疏疏的人流衬托的有些淡淡的凄凉。 我和冰块凌那厮依旧各怀心事,保持着沉默,一前一后的走出了车站。 到了车站外,我们俩人匆匆的吃了口饭,便再次踏上了站前的街道。望着面前有些路清人寡的街道,以及冰块凌那不知道要走到哪里去的消瘦背影,我的心里微微有些迷茫:这厮——到底是要怎么出海啊?先不说坐什么船什么艇,就凭大连这么大个城市,港口也有不少,也不知道这厮是要从哪里出海……再者,出海,出海,到底是出到哪里呢? 想到这一连串的问题,我就有点一个头两个大,旋即开口,唤住了走在我身前的冰块凌那厮:“喂!等一下!” 冰块凌听到我在身后叫他,停住了脚步,微微侧过头,淡然的说道: “怎么了?” “呃……咱们,现在是要去哪啊?” 我看着他,有些战战兢兢的问道。 “你就那么怕我把你杀了?” 冰块凌那厮听我问罢,缓缓转过神来,一脸漠然的问道。 “哈?” 听到他这莫名其妙的回答,我先是一愣:呃……这厮是不是误会我怀疑他了?想到这,我连忙摇头道: “没有没有!我就是问问啊,随便问问!你说,咱们俩就这样也挺沉闷的是——” 然而还没等我把话说完。冰块凌这厮就微微一抿嘴唇,开口打断了我的胡诌八扯: “电话给我。” “我——哦” 我被他噎了一下,但又是习惯性的“服从”凌参谋长的“命令”,因此也没怎么想,直接把我那碎的“星光灿烂”的电话从兜里掏出来,递给了冰块凌那厮: “喏——” 冰块凌看我掏出我那惨烈的电话,眉头微微皱了一下。看了看一脸无辜的我。微微摇了摇头,伸手接过电话,打开了我电话上的键盘页面。 看着他好像拨通了一个号码。我心中不由得有些好奇:他在联系谁啊?难不成……我们此行,还有别人?就在我心中暗自嘀咕的时候,电话那头好像接通了,只见冰块凌那厮。不紧不慢地说了一句: “旅顺港见。” 旋即,就挂断了电话。把手机重新换给了我。 接过电话,我心里更加好奇了:旅顺港见?原来我们要从旅顺出海啊!不过,这么说来,是真的还有别人了?但我转念一想:也不太可能。如果有别人同行,他怎么也会说一声,不然多尴尬啊……会不会是联系出海的船什么的?…… 就在我心中不停地纠结这个“旅顺港接头人”到底是何方大能的时候。冰块凌那厮便直接转身,头也不回的向前面的一个公交站走去。看着这厮再次开起他的“11号”。我也不敢耽搁,赶紧又像小跟班儿似的,跟在他屁股后头,生怕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再把这厮给跟丢了。 我俩就这样一前一后的上了开往北站的公交车,因为我们要到那去坐开往旅顺的线车。 又是一路的颠簸、辗转和沉默…… 在几番的倒车之后,终于,我们抵达了旅顺口。 到了旅顺口后,冰块凌那厮直接拦了个出租,上车之后,这厮依旧一字千金的说道:“旅顺新港。” 司机师傅估计也是行走江湖多年,什么阵仗都见过,看了看冰块凌那面无表情的脸,连忙应了一声,旋即便发动车子,一路载着我们向旅顺新港而去。 也许是由于冰块凌这厮长得就生人勿进,所以这一路,司机也没跟我们说话,直接把我们送到港边,便与我们分道扬镳了。 到了新港,我们便一路往码头的方向走去——在这期间,冰块凌再次给那神秘的“旅顺港接头人”打了个电话,确定了一下彼此的位置之后,才带着一脸茫然的我,向码头的东侧走去。 一直走到了一艘巨大的货船旁边,我们才停下了脚步,站在原地等候那位神秘的“接头人”。此时已经是正午时分,我是生平第一次来到码头旁,望着身旁那一艘艘巨大的货船、客船;在码头上不停忙碌的人们,以及那些巨大船只背后,波光粼粼的大海,我的心不由得也跟着开阔了不少,就在我左顾右盼,嫌自己少长两个眼睛的时候,突然,一个熟悉的身影,不紧不慢地从码头的西侧,渐渐的映入了我的眼帘。看着那条熟悉的身影,我先是当场呆滞,接着便激动地大骂出来—— “卧槽!王权!你他妈怎么来了?!” 王权那小子听到我的喝骂声,先是一愣,旋即便也开口骂了一句: “我勒个擦!你小子怎么也在这?” 说罢,他便十分激动的扭过头去看这冰块凌那厮,等着牛眼大声的说道: “你怎么……把她也带来了?” 听到这小子的话,我立刻恍然大悟——我靠!原来冰块凌那厮联系的什么“神秘接头人”,就是他娘的王权这小子啊!真是瞒我慢的好苦啊! 就在我心中好像天崩地裂一般,大脑一片空白的时候,冰块凌那厮的声音,冷冷的响起: “她自己要来的,生死与我无关。” 说了这么一句话后,这厮就直接抬腿,继续往东走去,只剩我和王权俩人站在原地,大眼瞪小眼的看着彼此,不知道该怎么办…… “你他娘的怎么也来了?” “卧槽你怎么了来了?” ——过了好一会儿,我俩竟然同时开口,冲着对方十分激动的骂道。 听到我俩如此默契的骂声,周围的人都十分诧异的看着我俩,我老脸一红,下意识赶紧捂住嘴,而王权那小子则一把拽着我的胳膊,一边把我往冰块凌离去的那个方向拖去,一边咬牙切齿的低声说道: “你小子不是说你在家养病么?怎么和凌参谋长又混一起去了?……混一起不说,还跟着他来大连出海,你说你他娘的是不是嫌自己命长了你?活不耐烦你下去跟阎王老子说说,把你那阳寿嫁接给我成不?” 听着王权那小子连珠炮似的话,我也是气不打一出来啊——这辛辛苦苦的瞒着他,希望这小子别再以身犯险,谁知到头来,这厮竟然还是跟来了!而且还是和冰块凌俩人线下联系的,若是冰块凌那厮不打算带我来,我压根都不知道这俩人还有这勾当! 想到这,我也连忙开口道: “你少在那咒我了!老子还不是怕你有个三长两短,组织上不好跟你爹娘交代?结果可倒好,你小子不也是没跟老子说实话么?还跟凌参谋长线下联系,你俩真是瞒我瞒的好苦啊!” 听到我的抱怨,王权那小子龇牙咧嘴的叹了口气: “嗨!我跟你说,这件事儿,也是‘小孩没娘,说来话长’,既然咱俩又阴差阳错的会师了,那证明这是老天爷的意思——让咱们兄弟俩共患难,咱俩也就别唧唧歪歪什么谁瞒谁了!还不都是为了哥们儿好,行了行了,咱们赶紧先跟凌参谋长上船,到时候咱俩再好好通通气儿,把事儿说明白,不就成了么?省的影响咱俩这革命友谊!” 说罢,这小子也不等我反驳,直接拖着我,向冰块凌那厮所在的地方,飞奔而去……(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九章 出海 冰块凌那厮走的并不快——不知是不是故意在等我俩。因此,我俩只是小跑了几步,就再次跟在了冰块凌那厮的身后。大概是感觉我俩跑了过来,冰块凌那厮头也不回的冷冷说道: “还有多余的东西?” 听到他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我心中有些迷茫:什么多余的东西?这厮跟谁说话呢?然而还没等我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王权那小子就直接接口道: “没事儿,多这小子这么一个人,东西还能匀的出来。” 听到这小子接茬,我才缓过神来,连忙追问道: “什么东西啊?” 王权那小子看了看我,故作神秘的贱笑了一下: “求我我就告诉你。” “滚!爱说不说!老子迟早会知道!” 我有些气愤的吼道——本来这一路我被冰块凌那厮冷的就有点心烦意乱,这时候这小子还跟我耍贱,不是上厕所点灯——找(屎)死么? “嘿!你小子吃枪药了你!” 王权看我突然发这么大火,也是一愣: “几日不见你脾气见长啊你——” 然而就在王权那小子还没说完话的时候,忽然,一个憨厚深沉的男声,从不远的前方传来,打断了我们之间的对话—— “嘿——东家~船在这!” 听到这浑厚的嗓音,我和王权下意识的朝前看去——只见,一个上身穿着帆布马甲、下身穿着一条及膝短裤,头上戴着渔夫帽的瘦高男人,正站在离我们大概五、六米远的地方,笑着向我们招手示意。 看到那人。王权那小子眼睛一亮,连忙抬手挥舞着回应: “哎!兄弟!这就来了!” 听王权应着他的话,我心中一动:这人,应该就是我们此次出海的船主了! 想到这,我开始仔细地打量着面前的那位瘦高的男子——只见,他年纪不大,大概才二十几岁左右。身高却不矮。和冰块凌那厮差不离,比王权还要高上一些; 他长着一张四方脸,五官没什么特别。但却很端正,憨厚的笑容给人十分亲近的感觉;他全身的皮肤都黝黑黝黑的,只有脸上颧骨的地方有两坨红晕,一看就是经常在海上风吹日晒留下的痕迹;浑身上下。虽然没有夸张的肌肉,但是却给人一种十分精悍的感觉——就像是一只干瘦的鱼鹰一般。和这港口,融为了一体。 就在我细细的观察这位年轻的水手的时候,王权那小子已经快步的跑到我和冰块凌的前头,走到那伙计跟前。开口说道: “咱们的家伙都准备好了没?” “好嘞,东家,您就放心。都在咱船上了!”那年轻水手憨憨一笑,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和他那黝黑的皮肤形成鲜明的对比。 王权听他说罢,满意的点了点头,回头冲着我和冰块凌笑着说道:“好了,一切准备就绪了!咱们可以准备出海了!”接着,他走到那位年轻水手的身边,大大咧咧的揽着人家的肩膀说道:“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就是咱们此行的船长——阮越舟同志!” “你好。” 冰块凌看着那位叫阮越舟的年轻水手,淡淡的吐出了两个字。 “呃,您好您好,请多指教。” 看着冰块凌那冷的跟什么似的人都开口跟人家打招呼了,我也赶紧开口,跟那位名叫阮越舟的年轻的水手说了句话。 阮越舟看我们俩和他打招呼,有些憨厚的挠了挠头,旋即便不卑不亢的说道: “呵呵,两位东家,不用客气,咱能在一条船上度过一段时间,也是缘分!况且我也是收了这位小哥的钱财,替您们办事,您们这么客气,我倒有点不好意思了!” 听阮越舟说罢,我微微抿嘴一笑,心里却有点犯嘀咕:这船长虽说看起来像那么回事,但毕竟还那么年轻,真能靠得住么? 就在我心中有些怀疑的时候,王权哈哈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朗声说道: “我跟你们说,你们可别小看这位同志!这位阮越舟同志,不仅从小就生在这片黄渤海之滨、长在这片黄渤海之滨,而且,他也是个退伍的海军!跟我也算是战友,他在这海上行船的本事,随说不敢吹是首屈一指,那也绝对是名列前茅!你们就等着瞧好!” 说罢,这小子大手一挥,对着靠在港湾里面的一艘白色的渔船,雄赳赳,气昂昂的说道: “走!咱们登船!”话音未落,他就率先向那停靠着渔船的港湾走去。 冰块凌那厮则依旧是像个空气一般,就那么静静地跟着王权,不言不语,不嗔不躁;我则走在他的后面,走在最后的,则是我们的“船长”——阮越舟。 我一边走着,一边回头瞥了那瘦高的阮越舟同志一眼——原本还有些怀疑的我,听到王权那小子简单地介绍了一下他之后,提着的心终于稍稍放下一点,不过,王权请的人越是厉害,我心中越是有些焦虑:不知道此行究竟是要去哪里,连船长都要会这么多本事! 然而走到这,就没有再回头的余地了。 既然如此,索性,我心一横,把那些焦虑都暂时抛到脑后——脑袋掉了碗大个疤,活得糊涂不如死得明白,再说了,之前那王氏宗祠不也说是九死一生的局么?老子我不还是照样活着出来了,说不定这次也有老天爷保佑呢! 安慰了自己一番,我们已经走到了渔船的进侧。 此时,王权和冰块凌那厮,都已经手脚麻利的上了船,我看着船身漂浮在海水里,微微有些眼晕,但还是硬着头皮,登上了这艘小渔船——这是一艘吨位在70吨的中型渔船,因此船舱中的地方还不算拥挤,但由于船舱中堆积的东西很多,所以我们三个人,也只是堪堪坐下。 看我们全部安全登船后,阮越舟又在码头上仔仔细细的检查了一番,最后,也登上了这艘渔船的驾驶室。看我们都在船舱中坐定,阮越舟透过驾驶室和船舱中相隔的那块玻璃,给我们比了比手势——出发。 旋即,船的马达声就响了起来—— “轰隆隆——” 伴随着机械那低沉的轰鸣声,我们的渔船,渐渐的,驶离了旅顺新港,向只有我“未知”的海域,全速行进……透过船舱的玻璃,我看着港口停泊的船只越来越小,心跳也渐渐有些加快起来——出海了,就这样真的出海了…… 想到这,我心中不禁有些自嘲:全船的人,就我不知道要去哪!这是不是有点太缺心眼儿了?不行!我的问呐! 旋即,我连忙转过头——冰块凌那厮是不行了,看来只能从王权那小子身上找突破口了。心中打定主意,我便想办法冲着王权那小子“逼供”。我略微调整了一下情绪,拿出我“演员”的天赋,阴阳怪气的说道: “我说王司令,您老是不是得开诚布公点儿啊?都到了这节骨眼儿了,您老还不让我做个明白鬼啊?” 此时的王权,正蹲在地上那一大堆不知道装着什么玩意儿的帆布兜子跟前,听到我没好气的话,有些纳闷的抬头说道: “您老,是真不知道咱们去哪?” 看着他那一脸奇怪的表情,我老脸一红,之前酝酿的演技全白费了,直接怒道: “靠!老子要是知道,还用问你啊!” 听我说罢,王权那孙子先是一愣,旋即便哈哈贱笑道: “卧槽,哈哈哈哈,您老真是胆大包天啊你!都不知道去哪,就敢跟着来?啧啧啧,真不愧是老子认的皇上,就是狠实!”(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章 受到惊吓 听到王权那小子的贱笑,我当即老脸一红,猛地起身,照着王权那小子的屁股就是一脚,羞愤难当的说道: “靠!你小子到底说不说!” “哎呦!” 吃了我一脚的王权被我吓了一跳,一下子坐在了地上,一边装模做样的揉着屁股,一边抬头看着我,摆出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十分委屈的说道: “哎!干嘛啊,干嘛啊你!你咋还使用暴力呢?” “少废话!” 我看着他那装可怜的样儿就气不打一处来,狠狠地白了他一眼,气呼呼的说道:“你要再不说,你信不信我再给你来一脚!” “哎!得得得!好汉饶命,好汉饶命!小的我说,我说还不行么!” 王权看我一脸愤慨的样子,强忍着笑意,连连求饶道。 “行了,你别贫了,赶紧说,这到底都是怎么回事啊?” 我心中疑惑得很,看这小子终于松了口,连忙问道: “咱们到底要去哪?还有,你怎么会出现在这?呃,对了,还有,刚才你们俩神秘兮兮的说什么东西东西的,到底是什么东西啊?还有——” “哎!停停停!” 还没等我一股脑的把问题问完,王权那小子就连忙一边捂着脑袋,一边出言打断了我: “您老还是先歇歇,听小的慢慢与你道来!这么问下去,小爷我非得被你问的神经错乱了不可!” 听王权说罢,我立刻闭上了嘴,直接盘腿坐在他对面,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状。长吁了一口气后,拄着腮帮子说道: “行!说!” 王权那小子看我终于老实了,无奈的摇了摇头: “我要疯了,迟早是让你丫逼疯的!”旋即,这小子坐在那里沉思了一会儿,大概是理了理思绪,接着。便打开了他的话匣子。再次摆出他那副说书似的架势,一板一眼的说道:“这事儿,还的从我刚回去的时候说起……” 听着这小子又要开讲。我连忙开口道: “捡重点说!” “嗨!您老听是不听?别他娘的打断我啊!” 王权那小子刚酝酿好情绪,就被我噎了一下,旋即白了我一眼,有些不满的说道。 “好好好。我不打断你,您说您说!” 我心中焦急。实在是不想和他斗嘴,连忙认了个怂,示意他赶紧继续说。 王权那小子听我说罢,满意的看了我一眼。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 “这事儿,是我回来的第二天发生的。 那天晚上。我刚补完觉——山西都那趟,可把我折腾的够呛!就因为这。我回来补了一天的觉。其实我本来打算多睡几天的,结果全让这事儿给耽搁了……” 王权说道这,回头瞥了冰块凌一眼;冰块凌那厮也看了看他,但是面部却没有任何表情——就跟看一棵树,一棵草的神态没什么两样。 看着他俩这莫名其妙的对视,我心中不由得更加疑惑:这俩人在这……对什么暗号呢?然而就在我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王权那小子再次咂舌道: “啧啧,说到头来啊,这事儿还是由你而起的呢!小爷我还是为了你小子,才出的这趟海——” “哈?” 听王权那小子说到这,我激动地瞪大了眼睛,觉得十分不可思议,下意识的开口问道: “因为我出海?!这什么说道啊?” “小孩没娘,说来话长,你还是听小爷慢慢道来,事情就是这样的——刚才说到,我回来补觉了,” 王权那小子故弄了一下玄虚后,神态渐渐地认真了起来: “那天晚上,其实我还并没睡醒,因为在宗祠里头,咱们玩儿的有点大……本来啊,我想:这下可终于到家了,踏实!先睡他个三天三宿再说!结果,你猜怎么着——这凌参谋长的一个电话啊,直接把我弄得睡意全无了!” “电话?凌文同志打给你的?” 听到这,我心中不由得微微一凛:果然不出我所料——这俩人,线下有联系啊! “别总打岔,再打岔我不说了!” 王权那小子唧唧歪歪的说了一句后,便继续叙述道: “当时我正困得要死,抬头一看——打过来的是个生号,我就直接给挂了。后来,那个生号给我发了个信息,上面就写了俩字儿:漠旹—— 卧槽!当时迷迷糊糊的我,一看到这俩字儿,立刻就精神了,连忙就把电话给那个生号拨过去了——结果,接电话的就是凌参谋长。 当时我一听他的声音,先是有些惊讶,但是我算是被漠旹珠这个玩意儿给弄出阴影了!所以我也没多想,就连忙问他: ‘你刚才发的信息,是什么意思?’ 但是凌参谋长‘四两拨千斤’的功力,你也是知道的,人家根本没正面回答我的问题,而是直接说:‘洛和,可能出了些问题。’ 当时我一听这话,立马就急的炸了毛,一下子就从床上蹦起来了,心想你小子是不是有什么危险?因此,本着革命战友的友谊,我就连忙追问他你到底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凌参谋长就说了:‘洛和的梦,她现在可能已经无法控制了。’ 听到这,我立刻就慌神了:‘什么叫无法控制了?她的梦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结果你懂得,人家凌参谋长,再次无视了我的问题,直接说道: ‘她的情况不乐观,如果你想帮她,就照我说的做。’ 一听他这命令似的话,小爷我暴脾气一下就上来了——然而我一向都是为了哥们儿两肋插刀,再者凌参谋长估计也没有骗我的必要,所以我强忍着不痛快啊!也没犹豫,直接就问他:‘我该怎么做?’ 然后凌参谋长就下达指示了——说是让我跟他出海,去找一个地方,只有找到那里,才能从根本上解决你的问题。 我一听他这话,立马就懂了——这凌参谋长,是让我准备家务事儿啊!不过,当时为了你小子的安危,我哪有拒绝的理由?索性我就一口答应了下来,直接问他需要准备什么。然后,人家凌参谋长也没跟我客气,直接给我列了个清单:什么潜水服,水肺,氧气瓶……乱七八糟的一大堆——” 说到这,王权那小子从地上站了起来,指着身边这一大堆帆布袋子,长吁了一口气,朗声说道: “这些东西,就是你刚才一直追问的那些玩意儿了。” “呃……” 听完王权那小子的话,我的心情十分复杂——心中虽然充满了更多的谜团,但也有点淡淡的温暖,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 缓了好一会儿,我的思考能力才渐渐地回归到我的大脑中,我皱着眉头,又开始了冥思苦想:我梦境出了问题这事情,冰块凌那厮怎么会知道的那么早?……还有,我们出海,要这些东西干什么?难不成……还要下海潜水? 想到这,我扭着僵硬的脖子,看了看身边那些巨大的帆布袋子,下意识的哆嗦了一下:看来,这把玩的,有点大了啊…… 大概是看着我半天都没吭声,王权那小子抬手在我眼前晃了晃,有些戏谑的说道: “哎哎!我说洛皇上,您老怎么着了?被本少的重情重义感动的傻了?” “我呸!” 听到这小子又开始自夸,我狠狠的白了他一眼——不过此时,我却没什么心情和他斗嘴……我再次瞥了一眼旁边的那些潜水设备,下意识的吞了口唾沫,有些露怯的说道: “咱们,该不会是,要下水?……”(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一章 出师不利 听到我的问话,王权那小子好像看白痴一样看着我,有些无奈的说道: “您老说的这不是废话么?若是不下水,我费尽巴力的搞这么多这东西干嘛?你以为是夏威夷度假啊?” “嘿!——”听到王权那小子的挖苦,我刚想开口反击—— 突然! 我感觉到船身,竟然渐渐的,开始倾斜起来! “我靠!” 感受到船身变化的我,下意识的喊了出来;而站在我对面的王权那小子,此刻也感觉到了船身的不对劲,只见他连忙蹲了下来,一手紧紧地扶着身边的几个帆布袋子,一边冲着驾驶室喊道: “越舟同志!发生什么事了?——” 听到王权的喊声,我下意识的朝驾驶室的方向望去——然而让我十分奇怪的是:坐在驾驶室中的阮越舟,好像没听到王权的问话声一样,依旧背对着我们,好像一尊雕像一般坐在那里,没有任何的回应。 卧槽!这什么情况? 看着阮越舟的背影,我不由得在心里大骂了一声,旋即便有些不安的在心里嘀咕道:难不成这厮是疲劳驾驶?睡着了?还把船给t开歪了? 想到这,我下意识的朝王权那小子看去——只见这小子此时也正瞪着牛眼看着我,满脸都是不可思议。 然而就在我和王权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时候,原本坐在船舱凳子上“闭目养神”的冰块凌,突然猛地睁开了双眼,回头向船舱中的窗子外看去——几秒种后,那双深邃的眼睛中。缓缓地浮上了一丝冰冷; 此刻的我,正盘膝坐在地上,感受到船身开始倾斜的越来越严重,我连忙爬到船舱右手边那排固定的铁凳子旁,一边用手紧紧地抓着船舱固定凳子上的铁梁,一边回头看着冰块凌那厮有些凝重的眼神,心中的不安。也开始渐渐地强烈起来——而我这个人的毛病。就是越在不安的时候,就越愿意胡思乱想。 感受着船身的倾斜程度越来越剧烈,我的心脏也开始“砰砰”的狂跳:这他娘的到底是怎么回事?这船怎么开始斜得越来越厉害了?难不成……我们是遇见什么巨型海兽。把我们给顶起来了吗? 然而就在我脑洞大开的时候,冰块凌那清冷的声音,在船舱中响起: “暴风雨。” “什么?!” 听到从冰块凌那厮口中吐出来的三个字,我和王权都下意识的惊呼出声。而就在这时候,坐在驾驶室里的阮越舟终于动弹了起来——只见。他一边用手紧紧地把着舵,一边回过头来,隔着玻璃,冲着我们大吼道: “不好!他娘的遇到海上暴风雨了!快。你们赶紧收拾重要的东西,穿上凳子下头的救生衣!做好最坏的打算——” 阮越舟吼了一嗓子后,连忙转过头去。继续尽力的保持着船身的平衡。 而就在这几个呼吸的功夫,地上的那些原本装在帆布袋子里的氧气瓶。此时也由于船身不正,开始陆续的从那些袋子中“骨碌碌”的滚了出来—— “乒乒乓乓——” 伴随着那些氧气瓶滚落,撞击在金属凳子腿上的声音,王权和冰块凌同时动了起来,手脚麻利收拾那散落在地上的设备和氧气瓶子。 而就在这时候,船身,竟然开始剧烈的摇晃起来—— “嘎吱——嘎吱——” 伴随着一阵阵船体铁板发出的响声,船身摇晃的越来越猛……到了最后,就像是在坐真的海盗船一样刺激——不过,好在东西都已经被王权和冰块凌他们俩固定住了,不然就凭这种剧烈的摇晃程度,就是长出铜头铁臂,也肯定得被那些来回乱滚的氧气罐子,砸个筋断骨折。此时的我,已经胡乱的把凳子下的救生衣抽了出来,手忙脚乱的披在了身上;而王权和冰块凌二人,也都穿好了救生衣,紧紧的抓着船上结实的地方,面色都是十分的凝重。 我死死的抓着凳子上的铁梁,心中一直不停的哀嚎:这是他娘的什么毛病?怎么还没走出去多远,就碰见这档子倒霉的事儿了!……海神您老人家就行行好,放过我们这群脆弱的小生命!等小的回去肯定杀鸡宰牛的祭祀您还不成吗? 我一边在心里叫苦连天,一边下意识的往船舱玻璃的地方看去—— 这一看不要紧,只见,外面原本还澄澈的仿佛一块景泰蓝似的天空,在此时已,经完全变成了好似水泥一样的灰黑色,条条雷龙在那又厚又沉的云层中穿梭着,留下一道道刺目的光彩;那海上的巨浪,也变成了和天空一样的颜色,好像整个大海,都要被煮沸了一般,铺天盖地的奔涌而来。 看着这宛如世界末日般恐怖的景象,我直接被吓傻在了原地,双手不受控制的微微打摆,心中开始渐渐的被绝望充满——在这自然之怒面前,我们,终究还是太渺小了…… 然而世间往往是福不齐聚,祸不单行—— 就在我心中越来越绝望的时候,巨浪,已经迅速的涨到了将近七、八米的高度了。远远的望去,好像一只只凶猛的钢铁巨兽一般,以迅猛的速度,向我们这艘小小的渔船,疯狂地扑来! 我浑身颤抖的望着眼前那越来越近的巨浪,心中已经彻底的绝望了:出生入死这么多回,每次都是九死一生……难道这一次,是我们的好运用到头了么? 想到这,我不禁有些不甘心:他娘的!我到现在竟然连去哪里都不知道!这死的是不是有点太冤枉了? 然而就在我不停地胡思乱想,以为我们要被巨浪拍个粉碎的时候,船长阮越舟的吼声再次响起: “现在暴风雨越来越大了,你们一定要抓紧!现在弃船基本等于找死,我会拼尽本事,试试能不能在这该死的暴风雨真正的形成规模前,能碰到一个暂时落脚的地方了!不过你们可以放心,只要船在,我就一定会保护你们的安全!” 听到这位硬汉海军,到了这时候还依然如此的从容不迫,我不禁开始打心眼里佩服起他来——这种临危不惧的精神,只有是常年的在海上出生入死的人,才能真正拥有的。 感受着船体剧烈的摇晃,以及船身发出的那一阵阵“嘎吱嘎吱”的让人牙酸的响声,我的手一刻也不敢放松——然而由于长时间的紧张,以及被这巨浪拍打的不停地左右摇摆的船,我的身体开始渐渐的向我发出抗议了:阵阵的恶心和眩晕,开始犹如那海上的巨浪一般,不停的侵袭着我的身体…… 渐渐的,伴随着船身摇晃丝毫不减,我的双眼,开始间断性的发黑,胃里也传来了阵阵恶心的感觉—— “呕——唔——” 我干呕了一下,但立马就赶紧闭上了嘴:这要是现在吐成狗,肯定是要糊个一头一脸没商量了!因此,我一边强行忍住胃中的翻涌,一边趴在船舱的地面上,用手死死地抓着凳子腿,然而身体的不适,却让我的手,也渐渐的失去了力气…… 终于,伴随着我最后一次双眼发黑,我的六感,开始渐渐地脱离我的身体;而我的手,也在这时候,缓缓地从凳子腿上,滑落了下来…… 在恍恍惚惚中,我似乎听到了王权那小子的喊声,然而已经晚了…… 我感受到我的身体,伴随着那剧烈的摇晃,迅速的向船舱的另一侧滚落了过去—— “砰!” 伴随着一声闷响,我感觉到浑身的骨头都好似碎裂了一般,然而还没等我真正的感受到疼痛的时候,我便直接两眼一黑,彻底的,失去了意识……(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二章 坐标 黑暗。 无尽的黑暗把我吞噬。 在这漫无边际的黑暗里,我感觉到了一种钻心的寒冷——这种寒冷由内而外,从我的脑袋开始,一直扩散到全身上下,让我整个人都不住的颤抖。我的意识伴随着这钻心的寒冷,渐渐的回归到了我的身体中——随着意识的完整,我感觉到我的的四肢百骸,都好像被头中扩散出来的那种莫名其妙的冰冷给冻得失去了知觉,甚至,连那血管中流淌的血液,都是冰冷的。 然而让我觉得有些奇怪的是:我的意识虽然清晰,但我的身体,却依旧不受我的支配——就好像我从来都没有用过手脚一般,我能感受到它们的存在,却根本无法驱使它们。 这是怎么回事? 恢复清醒的我,被这寒冷浸透,然而却感觉不到身体的存在,这让我的心里微微有些焦躁:难不成……我已经死了吗? 就在我怀疑自己是不是灵魂出窍的时候,我的耳边,突然响起了一个女人的呢喃: “归来……” 卧槽! 听到这声呢喃,我登时被吓得汗毛倒竖,一种来自灵魂深处的恐慌瞬间占领了我大脑的高地——然而经过这么一吓后,我对身体的控制权,竟然奇迹般的重新回归了! 掌握主动权后,我好像身体触电了一般,猛地坐了起来,抬起了眼皮,睁开了眼睛——若不是经过这么一下,我可能永远都不会觉得,能掌控自己的身体,竟然也是一件值得人兴奋的事情。 “嘶……” 刚一睁眼,刺眼的阳光立刻就把我的眼睛灼的生疼。我下意识的抬手去遮挡,结果却被手臂上传来的酸痛,疼的我倒吸了一口凉气。 伴随着我起身坐定,浑身上下的疼痛,就犹如潮水一般,由内而外,席卷而出—— “卧槽。疼死我了!” 感受到浑身上下的酸痛。我一时间都不知道该捂哪里好,只能微眯着被阳光刺得生疼的双眼,低声骂了一句。 坐在原地缓了好一会儿。我才渐渐的适应了身上的疼痛和微微有些刺眼的阳光,缓缓地挪动脑袋,向周围看去——只见,此刻的我。依旧身处在渔船的船舱中,躺在那固定在船舱左侧的椅子上。 坐在冰冷的凳子上。我渐渐地回想起之前发生的一切:狂风,巨浪,暴风雨,船体倾斜。滚落的氧气瓶,以及最后,被甩出去的我…… 想到这。我一下子就从凳子上跳了起来,透过身边的窗子。向外惊恐的看了看——然而此时的大海,已经重新平静了下来。外面的天也很晴朗,上面漂浮着点点的白云,风平浪静的海面在遥远的地方,与天交汇成一条浅蓝色的直线。看着这海天一色的美景,我的心情也渐渐的放松了一些—— “呼……又是在鬼门关里走了一遭啊!” 我微微轻叹了一下,站在船舱内略微活动了一下浑身酸疼的身体,接着,我便开始查看起周围的状况来——然而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此时的船舱内,竟然空无一人——甚至,连原本堆积满地的那些东西都不翼而飞了! 看着这空荡荡船舱,我有点开始慌了:这,这是怎么回事?东西呢?人呢?王权他们跑哪去了? 我顾不得浑身好像要散架一般的疼痛,连忙快步的走到驾驶室旁,透过窗子,向里头看去——我靠!阮越舟竟然也不见了! 看着那空荡荡的驾驶室,我彻底的傻了眼:为什么……就只剩下我一个人了?我被撞晕之后,究竟都发生了什么? 想到这,我的脑子开始嗡嗡作响,乱成了一团——但是我知道,现在不是应该慌乱的时候。 “洛和,冷静,仔细想想办法。” 我一边用嘴小声的嘟囔着,一边强行的压制着内心的不安,试图让自己赶紧恢复思考能力。稍微平静了下心绪后,我便开始仔细的回忆之前发生的事情——然而让我有些无奈的是:我早早的就因为自己没抓住铁梁,被船身甩到一旁,撞晕了过去。所以我的记忆,也只是停留在那一瞬间,剩下的事情,我都浑然不知…… 等等!在暴风雨最剧烈的时候,阮越舟不是说要找地方靠岸吗?难不成,现在渔船,已经靠岸了? 一想出个可能,我就连忙跑到另一侧的窗子跟前向外望去——然而让我失望的是,我并没有看见我预期所想的陆地,窗子外面,依旧是一望无际的大海。看到这情况,我心中又开始发慌了,连忙不信邪的透过各个方位的窗子向外望去——结果依旧是一样:渔船的四周,都是无垠的大海。 看着那微微泛起波浪的海面,我不由得有些恐惧:这究竟是什么情况?为什么所有人都没在船里?就连所有的东西也都跟着凭空消失了,这他娘的也有点太诡异了? 想到这,我被自己吓得够呛,连忙再次安慰自己:洛和啊洛和,淡定,淡定,你不能总吓唬你自己,再仔细想想,想想…… 我一边在心里反复的念叨着,一边有些魂不守舍的做到椅子上,揉着昏昏沉沉却又充满恐惧的脑袋,试图让自己的精力集中一些—— 会不会……是他们到甲板上去了? 再次抓到了一棵救命稻草,我立刻就从凳子上弹起来,大步流星的走到船舱的门前,一把拉开了船舱的门—— “呼……” 伴随着船舱门的开启,阵阵海风就好像不要钱似的,拼命地涌入了船舱内,而我也被这席卷而来的海风,吹得有些睁不开眼睛。感受着这有些狂躁的海风,我心中不由得有些烦躁,连忙拨开挡在眼前的头发,顶着风,向船舱外走去。 一边闻这略带咸腥味道的海风,我一边爬着台阶,一步一步的走上了甲板——然而让我更加失望的是,甲板上更是光秃秃的,除了几根缆绳,和满地的积水之外,再也没有其他的东西了——更别提王权他们三人了。 站在空无一物的甲板上,我不禁有些失神:我不会是在做梦?想到这,我下意识的掐了自己一下—— “嘶……” 还能感觉到疼,看来不是做梦——我估计什么梦也不可能这么三维立体。 对于恐惧最后的逃避也被我否认之后,我心中的惊恐竟然有些微微的褪去了一些——也许这就是所谓的被逼出来的冷静。微微的叹了口气后,我拖着有些沉重的双腿,再次在甲板上转了转,还是没有任何的发现。 他们,到底去了哪里?为什么只把我一人留在船里?……还有,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 看着眼前无边无际的大海,我突然想起了《少年派的奇幻漂流》电影里面的场景,生怕一只猛虎从船上窜出来,心里不由得有些哆嗦:还是先回船舱里再说。 打定主意,我便迅速的原路返回,重新回到了依旧空荡荡的船舱之中—— “砰——” 伴随着我猛地关上船舱的门,那该死的海风终于不再蹂躏我可怜的头发了。我捋了捋已经被吹成马蜂窝的短发,开始在船舱里烦躁的左右踱步:会不会是他们下水去了?看我没醒就把我自己扔在这?也不对啊……就算是这样,好歹也应该给我留个记号什么的! 然而就在我心中焦躁的快要孵出小鸡的时候,我突然发现,驾驶室中的雷达上,好像在不停地闪烁着一串数字! 这是什么? 看到那串数字,我心中一凝,连忙跑到驾驶室的门前,一把拉开驾驶室的门,冲进了驾驶室内—— 25°447’n,122°279’e 看着屏幕上的这串字符,我心中微微一凛:这好像,是一个坐标啊?(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三章 这就是命 看着雷达屏幕上不停地闪烁着这个坐标,我微微松了口气:这个坐标显示的,应该就是现在我所在的位置了? 然而,就在我仔细的在脑子里搜刮着自己那模糊的经纬线地图,试图确定自己所在的到底是什么样的大概方位的时候,一个熟悉的清冷声音,突然在我的背后响起: “醒了?” “啊!——” 我本来就毫无防备,被冰块凌那厮这么突如其来的一吓,我直接下意识的尖叫出声,猛地转身,瞪着眼睛,向身后看去——只见,此时的冰块凌那厮,正身着一身潜水服,手中拎着一个湿落落的帆布包,浑身上下都不停地往下滴着海水;原本利落的头发都已经被水浸透了,挂着水珠的刘海微微遮住了他那深邃的眼睛——然而尽管如此,我却依旧能够感受到他那宛如利剑般的目光,此时正冷冷的注视着我。 看着他这副刚潜水回来的样子,原本就被他那冷不丁的一句话,吓得有些神情恍惚的我,更是吃惊的不得了,我半张着嘴巴,缓了好半天,才终于从震惊中稍稍缓和了一些,吞了口唾沫,结结巴巴的问道: “你,你这是?——” “走。” 然而这厮还没等我把话问完,直接开口打断了我,旋即便直接转身,向船舱里走去。 “我——” 看着他那一副不容分说的样子,我刚想开口问他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但还是生生的咽回了肚里——根据我以往的经验,若是想从这厮嘴里得到想知道的,你不先听他的。基本等于浪费时间。 因此,我乖乖的跟着他出了驾驶室,来到了船舱里。 出了驾驶室的门,我就看见冰块凌那厮此刻正站在船舱的中央——他看我走了出来,便随手把手中的那个帆布袋子扔在了我的面前,淡淡的说道: “换上,准备下水。” “呃……啊?” 看着他那一脸淡然的吐出这么句话来。我再次被他惊呆了。愣愣的看着他,指着我自己,结结巴巴的说道: “啥?我。我没听错?我——下水?” “不下水,你来干什么?”冰块凌那厮的脸,丝毫没有被我的表情所惊动,只是十分冷漠的吐出了这么一句话。便转身走向了通往甲板的那扇门: “换好之后,到甲板来。” 说罢。他便直接打开船舱的门,走了出去,只留我一个人呆若木鸡的站在原地,不知该如何是好。 虽说我表面上已经极尽可能的保持平静。但我的内心却是无比崩溃的:先是出海,又是下水,天知道以后会不会他娘的上刀山下油锅啊!……虽说之前去的那些地方也都无比凶险。但好歹也是陆地作战啊!这次竟然还要下水,有没有搞错啊! 然而崩溃也没有什么用。毕竟已经走到了这一步,再想回头,恐怕有点晚了。况且,我也不想再次尝试那种,一个人孤零零的在船上的感觉了…… 思前想后了一番,我也只能是硬着头皮,换上了那帆布包里的潜水服——潜水服略微有些大,但好在还并不影响行动。慢吞吞的换完之后,我便有些扭捏的打开了通往甲板的舱门。然而当我刚刚走上台阶,准备跨上甲板的时候,王权那小子熟悉的声音,就从甲板上传来了: “卧槽,刚才真他妈太险了!咱真的还要下去么?咱们几个爷们儿倒是无所谓,关键是洛和那小子,她能行吗?” 听到王权这小子的话,我原本跨上甲板的脚停在了半空中,身子忍不住哆嗦了一下:这下面,究竟有什么危险? 就在我准备继续站在原地,听听王权那小子还会说什么的时候,冰块凌那厮的声音就响了起来:“既然换好了,就过来。” 靠!我在心里暗骂了一声:这厮怎么无论什么时候都能让我难堪啊!真是要了命了!虽说我的心里是无比的不服,但是此刻再在这里傻站着已经是没什么必要了。想罢,我便再次迈开步子,有些愤愤的走上了甲板,狠狠地瞥了一眼那面无表情的站在甲板的围栏旁的冰块凌那厮,不去理会他,直接冲着那蹲在甲板上,微微有些惊讶的看着我的王权和阮越舟二人开口问道: “我说王司令,您老也太不讲究了?你们去哪了,怎么把我自己扔在船上了啊?” “我们……” 听到我有些没好气的问题,身为船长的阮越舟刚想开口说什么,就被王权那小子给抬手拦下了,旋即,王权那小子便起身走到我跟前,故作神秘的说道: “你猜……这海底下,有什么?” 看着王权这小子那一脸影帝的神态,我就想照他的脸给他一坨子。我狠狠的白了他一眼,冲着这厮咬牙切齿的说道: “我猜,我猜下面有你亲戚。” “啊?” 王权被我这句话弄得一愣,我看着他那有些迷茫的表情,一种大仇已报的感觉就从我的心底油然而生,因此,我忍不住笑道: “哈哈,是不是底下有个千年海鳖精啊——你小子下去认亲,结果人家不认你,还给你撵出来了?” “卧槽!在这等着我呢!” 王权那小子听我说罢,一拍大腿,恍然大骂了一声,旋即便开口嚷嚷道: “少在这拿我开涮啊你!小爷我是担心你的安危!”说到这,他转身看了看身后那平静的大海,深吸了一口气——看他这神态,竟然有点像是……心有余悸的样子? 我站在王权这小子的身边,看着他那有些凝重的侧脸,又想起他刚才说的那些话,我的心中不由得也有些沉甸甸的——难不成,在这平静的碧波之下,真的是有什么难以抗拒的危险? 然而还没等我开口追问,一直站在一旁沉默的冰块凌那厮,突然开口说道: “准备下海。” 听到这厮命令似的语气,我的神经一下子就绷紧了起来——然而就在这时候,王权那小子叹了一口气,转身冲着冰块凌那厮,十分坚定的说道: “我觉得,我们还是把洛和同志留在船上合适——” “不行。” 冰块凌那厮还没等王权说完话,便直接开口打断了他,一双深邃的眼睛盯着王权,冷冷的吐出一句话: “她,必须下去。” 王权那小子显然没想到自己的提议会被冰块凌一口回绝,先是楞了一下,旋即便有些恼怒的说道: “为什么?下面的情况那么危险,咱们几个人都已经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了,为什么还硬要带她下去?这小子虽说像个男的,但她毕竟不是男的啊!你要让她送死,我坚决反对!” 冰块凌那厮听到王权这小子的一番话,眉头微微皱了皱,但却什么都没说;而站在一旁的我,听到王权这小子竟然如此为我着想,心中顿时一暖——不过,我却十分的清楚,冰块凌那厮,一定是有什么非让我下去不可的理由。 想到这,我心中竟然无比的坦然——伸脖子是一刀,缩脖子也是一刀,既然命中注定的我走这么一遭,那就甭躲了!心中立下豪言后,我便直接走到王权的对面,认真的说道: “王司令,没事的,我都已经来到了这里,我就没有理由逃避。你就实话实说,下面都有什么,让我先有个心理准备就好。” “你——” 王权那小子原本看冰块凌那厮不言语,以为自己的提议已经得到了默许,刚松了一口气,我这个半路杀出的“程咬金”,又让他有些措手不及,只见他瞪着一双牛眼,十分复杂的看着我,半天才憋出来一句话: “你,你可想好了?” “嗯,我命里有的,我逃不掉,我也不想逃。” 我点头说道。(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四章 碧波之下 看着我如此的坚定,王权那小子嘴唇微动,好像还要开口说什么,但硬是没能说出来。沉默了一下后,他才缓缓地点了点头: “好哥们儿,我尊重你的选择。” 说罢,他便再次看了看平静的大海,长叹了一口气,一番思索之后,王权那小子再次开口说道: “这片海域下面,就是我们要找的地方了……” 听王权那小子说到这,我就忍不住开口打断他了: “哎!停停停!” 听我打断他,王权那小子楞了一下,旋即扭过头来,有些疑惑的看着我,等着我的下文。 我看着他那副不解的表情,我老脸一红,有些犹犹豫豫的开口道: “我……我到现在都不知道,咱们要找的地方,到底是个什么地方啊?” 听到我的问题,王权那小子也很茫然的看了看我: “我也不知道啊,只是隐隐约约的看着,像是个故宫那样的一个玩意儿——虽说没有故宫大,但是那建筑……嗨,怎么说呢,就是看起来跟龙王爷住的水晶宫似的! 那建筑的围墙,还有主体,竟然都是用那种半透明的,好像冰块儿似的东西搭建的,当时看见的时候,我都惊呆了,然后凌参谋长就下达指示了啊,说,那里就是咱们要去的地方。所以我也是刚知道咱们要找的是个什么地儿啊!” “呃……这样啊……” 听王权那小子说到这,我才反应过来:对啊!冰块凌找他的时候,也没跟他说要去哪……唉,我现在的记性,也真是够呛了。 看着我有些发愣的站在原地。王权那小子抬手在我眼前挥了挥: “嘿!想什么呢?小爷我还没说完呢!听不听了你!” “哦……啊?” 我被他从思绪中拽出来,连忙追问到: “说说,继续说,底下到底什么情况?” 王权那小子狐疑的看了我一眼,旋即便继续开口说道: “上回书说到,我们仨人看见那‘水晶宫’——好,咱们继续啊。看到之后。我们都别提有多震惊了:这水底下。怎么还能有这么精美的宫殿? 所以我们就打算去一探究竟——不过,当我们刚想接近的时候,就发现。在那透明的宫殿旁边,竟然围着一大群透明的水母——嘿!也不知道那水母是吃什么玩意儿长大的!一个个的体型都不小,最小的,差不多都有三十寸彩电那么大! 这我新奇啊!没见过啊!——虽说平时也吃个海蜇丝啥的。但也没见过活的啊!不过,好奇归好奇。虽然这玩意儿体型不小,但是,当时我看见这玩意儿软乎乎的,好像没什么攻击性。就也没怎么在意,想着直接趟过去,赶紧到那龙王爷的‘水晶宫’要紧。结果——你猜怎么着?” 王权那小子说的兴起,又拿出他那副说书先生的样子。开始臭摆谱,不过我现在却没心情打断他,只是由着他继续着么说下去—— “就在小爷我刚准备冲锋陷阵的时候,凌参谋长再次下达重要指示——他老人家在我身后,一把就把我揪了回来。我当时纳闷啊,就冲他用手比划:这软乎乎的玩意儿,咱就直接趟过去算了,怕它干毛啊! 接着,凌参谋长一个科普,让我直接吓出了一身冷汗——他用手给我示意:这东西,叫‘海黄蜂’,若是刺破皮肤,30秒内,必死。听完他这话,小爷我顿时吓得肝儿颤啊,赶紧退出个好几米,跟那些危险的玩意儿保持安全距离。 当时我看着那些软乎乎的玩意儿,心里就想了:这玩意儿真是他娘的邪性啊!看着是个囊货,没想到这么厉害!这要是被它刮着一下,估计没等你跟老天爷喊一声救命的功夫,就成了丫爪下的亡魂了。” “嘶……” 听王权那小子说到这,我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下意识的扭头,看了看那风平浪静的海面,咽了口唾沫:想不到这平静的碧波之下,竟然还有如此凶险的东西!难怪王权那小子刚才会说,不同意我下去了——因为听完这些,我竟然真的有点……不想下去了。 就在王权那小子绘声绘色的给我叙述了一遍他们水下的“奇遇”后,坐在甲板上一直闷不做声的抽烟的阮越舟突然开口道: “这里,很不对劲。” 听到这位老水手突然说出这种话,我和王权十分惊讶的对视了一下,便一同把头扭到了阮越舟那头,异口同声的问道: “什么不对劲儿?” 阮越舟看我俩如此默契的问他,他也是微微一愣,旋即,便眉头紧锁,一脸凝重的看着面前的那片大海,沉声说道: “这里,是不可能出现海黄蜂的。” “啊?” 听到阮越舟的话,我再次吃了一惊:不可能出现海黄蜂?那冰块凌那厮为什么要阻止王权?难不成……是他判断失误了? 想到这,我下意识的瞥了一眼一直倚着船上的围栏,一声不吭的冰块凌那厮——然而迎接我目光的,依旧是他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和那冷冰冰的眼神。看这厮没什么反应,我悻悻的回过头——这时候,王权那小子就坐不住了,只见他连忙从我的身侧跑到阮越舟身边,席地坐下,十分焦急的冲着阮越舟问道: “兄弟!您刚才说什么?这里……不可能有海黄蜂?可是刚才您不是也跟着下去了么?如果不是海黄蜂,那那些软乎乎的玩意儿,又是什么别的品种啊?” 阮越舟听王权追问,猛地吸了口手中的烟,抬起头,冲着王权十分认真的说道: “王权兄弟,你听我仔细跟你说——” 话说到这,阮越舟微微沉吟了一下,过了一会儿,才掐了手中的烟,看了一眼默不作声的冰块凌那厮,继续说道: “那位凌老板说的没错,那些东西,确实是海黄蜂,只是……” 王权看阮越舟坐在原地犹豫不决,急的抓耳挠腮,连忙开口催道: “只是什么?哎!我说越舟兄弟,您老就别卖关子了!我这心里急啊!” 阮越舟看了看急的好似火燎腚一样的王权,依旧有些犹豫,过了半天,他才好像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冲着王权开口说道: “兄弟,实不相瞒,那海黄蜂,是不可能生长在渤海、黄海海域的。 海黄蜂,又叫箱水母,这东西……是生长在热带海域里的东西,一般只分布在澳洲东北部的那片儿海域,离咱们最近的也就是在越南那头会出现些这玩意儿,咱们这里,是根本不可能出现的…… 不过,在我以前出海的时候,我曾经有幸见过一次海黄蜂——确实就是我们刚才看到的那些水母的样子,错不了—— 所以,我才说,这片海域,不太对劲。” 听阮越舟说罢,我和王权都是惊讶的合不拢嘴,我的心中更是掀起了惊涛骇浪:自然界的规律,都是千百年来形成的,如果突然出现一些反自然的现象,那么……不是闹鬼,就肯定是有什么其他的特殊原因。 而就在我们都被阮越舟这番话震惊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的时候,一直沉默不语的冰块凌那厮,突然开口道: “出现海黄蜂,是因为,它们是被人故意养在这里的。” “什么?!” 听到冰块凌那厮的话,我和王权同时惊呼出声;阮越舟也是一脸的震惊,他看着冰块凌,有些迟疑的问道: “可是……就算是有人故意把它们养在这,但是气候环境都不合适,况且,看那些海黄蜂的数量,也不是一个小数目……”阮越舟沉吟了一下,抬头凝重的说道: “我不太相信,什么人,能做到这种地步。”(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五章 潜海 冰块凌看了看出言置疑的阮越舟,表情依旧没有任何波动,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 “这世界上,有很多事,都是不可能的。” 说罢,他便不再理会坐在原地沉思的阮越舟,一边走到堆在甲板中间的水肺那里,抬手提起氧气瓶,一边冲着我和王权说道: “下海。” “呃……” 看着他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我心中突然有些莫名的难过,我定了定神,声音微微有些颤抖的问道:“你,不怕么?” 听到我的问题,冰块凌那厮穿戴水肺的动作微微停滞了一下——但只是一瞬,他便立刻又恢复了那行云流水般的动作。只见他一边迅速的穿戴着水肺,一边淡淡的回道: “怕,但不恐惧。” “啊?” 听到他这莫名其妙的一句话,我有些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站在原地不知所措。这时候,王权那厮走到了我的身边,轻轻地拍了拍我的肩膀,看着已经整装待发的冰块凌那厮,长叹了一口气: “我想……我有点明白他了。” “我……” 听到王权的话,我心中好像有什么东西被触动了一般,但却说不出那是种什么样的感觉——心脏有点像被细线捆绑住的疼痛,还有点别的什么……然而就在我还没弄清楚心里的滋味的时候,王权那小子直接拖着我的胳膊,把我往甲板中间拽去: “走,咱们也别耽搁时间了,要想从根本上解决你的问题,咱们还是得下去——我相信你小子肯定福大命大。不会有事的。” 原本还被这小子拖着,有些愣愣的发傻的我,听到他这话后,立马清醒过来。我一边跟着他走到氧气瓶跟前,一边鄙夷的说道: “啧啧,几日不见你小子还长本事了!咋的,会看相了?还知道我福大命大了?我看这几次。受伤的都是我——又是肩膀又是破相的。说不定这次就直接嗝屁朝梁了!” “嘿!你这小子怎么这么不讲理呢?还不行别人说你好了?” 王权那小子十分鄙视的看了我一眼,从甲板上捡起一大堆潜水镜、呼吸器等等,塞到我手里。气呼呼的说道: “赶紧拾掇拾掇,早死早投胎!” “靠!” 听到这小子的诅咒,我狠狠的白了他一眼,不过我却没有心思跟他斗嘴了——毕竟是第一次玩潜水。说实在的,还是有些紧张。我笨手笨脚的把东西都套到自己的身上。费了半天的劲儿,终于算是穿戴完毕。 就在我笨手笨脚的弄着这些潜水设备的时候,站在一旁早已穿戴完毕的冰块凌突然迈开步子,走到仍然坐在甲板上抽烟的阮越舟身边。淡淡的说道: “您就在上边接应我们。” 阮越舟听到冰块凌的话,先是一愣,旋即点了点头: “好。那我就在上面等你们,不过。咱们约定个时间,船上的淡水和食物也都有限,我不能永无休止的在这等你们啊,你们也不能就这样一直泡在海水里,会有危险的。” 冰块凌那厮扭头看了看已经夕阳西下的天边,微微沉吟了一下,开口说道: “给我们两天的时间,若是两天我们还没能上来……你就当我们,都不在了。” “什么?” 听到冰块凌如此平静的说出这种话,阮越舟当时就有点不淡定了,只见他有点激动地站了起来,冲着冰块凌十分不理解的说道: “如果两天之后不见你们,你们真的不需要我做什么吗?” “不必了。” 然而还没等冰块凌那厮开口,站在我身边也已经穿戴整齐的王权那小子突然开口道: “估计两天时间我们不上来,您就是做什么也都没用了。” 说到这,王权那小子顿了顿,旋即微微笑道:“不过这两天内还是麻烦您了,兄弟,等我们回来。” 阮越舟目光复杂的看着我们三人,沉默了半晌,才从嘴里吐出了一个字: “好。” 和阮越舟商量好后,冰块凌看了看我和王权,率先走到甲板边,回头冲着我俩说了句: “水下见,别走散了。” 说罢,这厮便头也不回的跳入了那平静的碧波中—— “噗通——” 伴随着这厮的入水声,王权那小子也背起了水肺的氧气瓶,一边扣上潜水镜,一边把氧气瓶上的其中一个管子递给了我: “咱们装备有限,你这小身板儿估计也背不动这玩意儿,咱俩用一个——不过我跟你说,你可轻点儿使,要是这玩意儿在水下用没了,咱们可真是无力回天了。” 看着王权那小子十分认真的表情,我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因此,我点了点头,冲他说道: “明白。” “行了,咱也走,是福是祸,静安天命。” 王权那小子把呼吸器弄好后,便拖着我,一起走到甲板旁—— 看着脚下那微微有些浑浊的海水,我的心脏下意识的开始“砰砰”狂跳起来,一种对于未知的恐惧在心底油然而生——然而还没等我来得及后悔的时候,突然,我就感觉到我的身体猛然前倾—— “噗通——噗通——” “唔——” 两声巨大的入水声响起,我瞬间被王权那小子给拖了下去。 冰冷的海水,瞬间就把我包围——我整个人都蜷缩在海水里,温度的骤降,让我下意识的开始挣扎,呼吸也急促了不少。就在这时候,突然,一只手抓住了我的左侧手臂——应该是王权那小子? 想到这,我原本惊慌失措的心神稍微安定了一下,但还是没能停下我的挣扎;接着,又有一只手抓住了我的右臂,被这两只手轻轻一带,我整个人总算是大头朝上了。感受着重新摆正的身体,我的心神总算彻底的安定下来,呼吸也平稳了不少——由于我们装备有限,只有三个探灯,而在这有些浑浊的海水中,若是没有光,那将会是十分危险的。因此,我们采取了节省的战略:一个一个用。 而由于我并不会潜水,因此,“电灯泡”这个角色也就自然而然的,落在了我的头上——借着头上绑着的探灯,我左右看了看:是王权和冰块凌他们俩。 看到他们俩,我这颗狂跳的小心脏才终于平稳下来,然而就在我刚刚松了一口气的时候,我就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开始被左右的两个人拖着,不停地向下沉去—— “呼——呼——” 感受着海水的压力,我下意识的加重了呼吸,这时候,王权那小子突然紧了紧抓在我胳膊上的手,我扭头朝他看去——只见他指了指我,又指了指身后背着的氧气瓶子,示意我:轻点喘。 “……” 看到他的手势,我脸颊微微一烫,旋即便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呼吸:毕竟在海里,氧气就等于生命,若是氧气提前耗尽,而我们却没能顺利的返回,那可真是上天无路,下地无门了。 为了避免这种极度尴尬的情况出现,我只能强忍着海水的压力,尽量放缓自己的呼吸…… 没过一会儿,我就开始感觉两眼有些微微的冒金星了——毕竟我的身体素质和他们俩比起来,还是太差。 就在我有些半晕半醒的时候,突然,一个十分熟悉的呢喃声,再次在我的耳边响起: “归来,归来……” 听到这声音,原本有些晕乎乎的我,一下子就精神了起来—— 我惊恐地扭着头,呼吸又开始急促起来,嘴边的气泡一阵阵的升腾,让我看不清前面的海水,未知的恐惧瞬间把我吞噬—— 这人……究竟是谁!(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六章 致命之光 大概是感受到了我的挣扎,在我左手边的冰块凌那厮,紧了紧我的手臂——大概是想示意我冷静点。 然而此时的我,就好像惊弓之鸟一般,根本就无法保持冷静—— 是谁?到底是谁! 我在心里不住的咆哮着——由于我的情绪实在是太激动,我的呼吸也开始变得十分的急促起来,呼吸器前的气泡好像煮沸了的开水一般,不停地升腾着,遮蔽了我的视线,让我的心中更加的慌乱。 王权和冰块凌二人都感觉到了我的不对劲,奈何身在水下,他们也无法开口说话——因此,他们俩只能暂时的停在水下,不再下潜,一边死死地用手钳住我的胳膊,把我的挣扎程度降到最低,一边保持着与我的距离,让我不至于把呼吸器扯掉。 感受着身体不再下沉后,我的情绪渐渐恢复了一些,但那声呢喃,依旧让我心有余悸—— “呼——呼——” 我漂浮在海水里,不停地调整着呼吸,四周的海水压得我浑身都紧绷绷的——不过,好在我们还没有潜的太深,不然刚才那一吓,再加上海水的压力,足以让我直接两眼一黑,昏死过去。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我的情绪,也终于渐渐的平稳了下来…… 就在我刚刚有些适应这海水的压力的时候,一直漂浮在我右手边的王权,突然拍了拍我的肩膀—— 感受到肩膀受力,我下意识的回头,朝他看去:只见,此时的王权正好像个蛤蟆一样,一边不停地踩水。一边用手拼命地指着身后的氧气瓶,在水中打着问号——看他的意思,大概是想问我:氧气瓶里的氧气,还剩下多少了? 我明白了他的意思,一边调整了一下呼吸的频率,一边连忙借着他的手臂,游到他的身后。抻着脖子。看了一眼瓶子上面的压力表——好么!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这氧气瓶里面的氧气,已经用了将近一半了! 看着那还在缓缓移动的压力表的指针。我下意识的屏住了一口气——生怕因为我的吃惊,再让这小小的指针跳动一下。看完之后,我连忙游到王权那小子身侧,用手比划着告诉他:氧气还有一半了。 王权看到我给他传递的信息后。并没有显得多慌乱,只是微微的点了点头。又示意我了一下,让我注意自己的呼吸频率,便开始跟一只拽着我左胳膊没松手的冰块凌那厮,进行“肢体交流”—— “现在距离目标。还有多少米?” 冰块凌看到王权的手舞足蹈后,淡定的伸出一只手,五个手指摊开。轻轻地晃了晃——还有五米。 王权点了点头,用手指了指脚下的海水。又指了指身后背着的压缩氧气瓶,冲我们比了个手势——快速下潜。我和冰块凌那厮一了点头,旋即,他们俩人就再次带着我这个“移动电灯泡”,开始向更深的海域,全速前进…… 感受着他们二人的速度明显有所提升,我身体的压力也开始渐渐的增大起来,但是我却不敢喘一下大气——因为刚才的那么一下折腾,我和王权那小子公用的氧气,已经明显的有些紧张了,若是再不节省的话,我俩之间,可能就要有一个人,没法活着回去了。 想到这,我连忙咬紧牙关,不顾已经因为缺氧和水压而变得有些昏昏沉沉的脑袋,强忍着浑身的不适,硬生生的把自己呼吸的频率,降到半分钟呼吸一次——随着呼吸的减缓,我甚至能清楚地听到自己那越来越急促的心跳声,但我仍然在苦苦地支撑着。因为,我并不想让任何人,葬身在这碧波之下——但如果一定让我选择的话,我宁愿那个人,是我。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不知道那冰块凌那厮所说的五米,究竟潜完了没有……就在我的神智渐渐的又开始出现游离状态的时候,突然间,我似乎看见,在我不远处的海水中,有一层淡淡的荧光——那荧光呈十分梦幻的银白色,若不是因为它随着我们三人的接近,而变得越来越清晰,我甚至以为,那只是我出现的幻觉。 那是什么东西? 看着那层好似飘荡在大海中的白绫一般柔软、轻盈的荧光,我的心中不由得涌上了一丝好奇——而就在这时候,一直带着我不停下潜的王权和冰块凌二人,突然停住了动作。感受到他俩的停滞,我下意识的扭头看了看他俩,心中还有些纳闷:这俩人搞什么鬼?王权那小子不是说,这下头有个什么什么的好像龙王爷住的“水晶宫”么?可是到现在,我也连个瓦片儿都没看到啊!怎么就突然,停在这了? 虽说我是满心满腹的疑问,但是在水下不比以前,我却没法像以前一样追问他俩,只能看着停在原地,仿佛漂浮在水中的雕像般的二人,暗自的胡乱揣测。 就在我看着他俩,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突然,王权那小子率先动了起来——只见他好似十分惊恐的样子,先是拼命地踩了两下水,接着,便一把抓住我的手臂,拼命的把我往上拖去!我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吓得一惊,然而还没等我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我再次感觉到我的左胳膊猛然一紧——冰块凌那厮也开始拖着我,跟着王权那小子,拼命地后退—— 到底发生了什么? 感受到他俩这好似逃命一样的变化,我心中一紧,下意识的朝刚才发出那梦幻般的荧光的地方看去,这一看,着实把我给吓得差点昏死过去—— 好家伙!这哪里是什么美轮美奂的荧光啊!这——这是一群巨大的水母啊! 看着那条“白绫”离我们越来越近,我也终于看清了它的庐山真面目——只见,数不清的巨大水母正散发着幽幽的白光,不停地向我们三人的方向靠拢:那些水母的身材十分的可怕,小的都差不多有解放卡车车轮那么大,体型大的,甚至都能把我们三个人全部笼罩进去。然而虽然大小不一,但是在他们的伞体上,都无一例外的散发着那如梦似幻的白色荧光,让人看着,就似乎要深陷在那轻盈的光芒中,再也无法自拔…… 看着那美得让人窒息的荧光,我的心神,竟然有些不受控制的发散;甚至,有一种被下了香似的感觉,整个人都轻飘飘的,身体阵阵发软,一种灵魂出窍的感觉,油然而生…… 不!不对!这荧光有问题! 随着我的大脑越来越昏昏沉沉,我终于发现了那荧光的端倪——感觉到了蹊跷后,我没有犹豫,立刻狠狠的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头: “嘶……” 伴随着嘴中传来的剧痛和阵阵血液的腥甜,我终于从那半梦半醒的状态里清醒了过来,旋即,我便赶紧扭过头去,浑身汗毛倒竖,再也不敢去与那致命的荧光对视。当大脑的控制权再次回到自己的手中的时候,我一边吮吸这口中被我咬坏的伤口,一边心有余悸的想到:这水母,究竟是什么来头?怎么让人单单看着那荧光,就会产生如此强烈的幻觉?……还有那奇怪的呢喃声,到底为什么,总是萦绕在我的耳边?还有王权所说的海黄蜂、“水晶宫”等等等等……这一切,究竟和我的梦境,有着什么若有若无的联系? 25°447’n,122°279’e—— 这片海里,究竟隐藏着什么,鲜为人知的秘密?(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七章 牺牲 就在我心中不停地思索,这一切的谜团,究竟有着怎样的联系的时候,身后的那群致命的“灯泡”,却没有给我太多思考的时间—— 感受着从身后传来的光越来越亮,我内心的不安也越来越强烈。然而就在这要命的时刻,突然间,一个闪烁着幽幽荧光的水母,蓦地加快了游动的速度——只见,那只该死的水母猛地一窜,就瞬间接近了王权那小子的后背! 说时迟,那时快——眼看着那只闪烁着幽光的水母马上就要扑上王权那小子的后背,我一把就挣脱了王权抓着我的胳膊,下意识的把手伸向了那只闪烁着致命光芒的水母—— “咕噜噜——” 由于动作的激烈,水中顿时被我掀起了阵阵的水花,然而好在我的速度还算够快,趁着那水母还没有缠上王权那小子,直接一把把它捏在手里,可是让我万万没想到的是,就在我刚刚感觉到手中那水母身体的滑腻感的时候,一阵好似触电般的酥麻痛感,就从我的指尖上传来—— “唔——” 感受到指尖传来的阵痛,我瞬间就撒开了手,呼吸也因为这一下刺痛而变得急促了不少,然而那该死的水母竟然还挺记仇,在我松手的一刹那,它便掉转身子,直接闪着幽光向我的面门扑来! 我靠!夭寿啊! 我在心里大骂了一句,刚想要挣扎着后退,躲过它这致命的一击——就在这时候,我感觉到左臂被人猛地扯动了一下,接着,冰块凌那厮的身影就出现在我的面前。一把扯住了那气势汹汹的水母。我惊讶的看着他的动作,微微有些愣神,不过只是一瞬,我便反应过来——那水母带电! 然而就在我刚想示意他赶快放手的时候,只见这厮手掌微微一紧,那水母就“噗”的一声,被他捏成了两半——而那致命的幽光。也随着水母生命的戛然而止。渐渐的消散殆尽…… 看着眼前这一幕,我惊讶的都忘记了呼吸:有机会,一定要给冰块凌这厮。测测握力…… 然而就在我瞪着眼睛,望着那水母变成两半的尸体的时候,其他的水母,已经从我们的身后。源源不断的涌了上来—— 看着那炫目的白光,不停地在我的眼前闪烁着。我的心脏,一下子就跌入了谷底——看来这次,我们是彻底的被这条美丽却又要命的“白绫”给缠住了! 一切都发生在几个呼吸的功夫,我们根本来不及逃跑了;而王权那小子。更是后知后觉——等到他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情的时候,我们已经被那一大群闪烁着幽幽白光的水母,围个水泄不通了。 看着眼前的水母大军。王权和冰块凌俩人像商量好一样,一起抓住我的胳膊。把我护在他俩的中间,静静地观察着眼前的一片惨白,不敢轻举妄动—— 这下要玩儿完了! 看着四周那让人头晕目眩的白光,被他俩护在中间的我,心中不由得涌上了一阵绝望:先不说我们的氧气够不够支撑我们逃出生天,光是这水母要命的数量,就够我们吃一壶的了!……虽说冰块凌那厮和王权那小子单兵战斗力不弱,但如果算上我,他俩的能力肯定就要大打折扣了——毕竟我本身就不是战斗型人才;再加上天不时地不利的,在这浑浊的海水里,就是让我自己游回去都成问题,更别说要和这些生长在海里的“土著”厮杀了! 想到这,我的眼圈一酸,心里不由得一阵发苦——都是因为我太弱了,才会连累了他们俩也陷入了这种险境,不然对于他俩的那种体质和能耐,逃离这里肯定不是问题…… 也不知是上天故意捉弄,还是那群水母真的饿得慌——就在我心中充满绝望的时候,那群水母竟然像商量好了一般,渐渐的,开始缩小自己的包围圈。看着它们这有组织有纪律的行动,我心中虽然难过,但也还是十分不甘的想问候一下它们的祖宗十八代——卧槽!什么时候水母都会团战了!你们这技能,是谁给你们开启的!站出来!老子死也要拉着他一起! 然而我心中的咆哮是传不到老天爷的耳朵里的——他老人家只会在你最绝望的时候,再给你加把火儿,让你彻底的绝望下去。 就在我们静观其变的时候,那水母的包围圈也开始越来越小,越来越小……白光越来越近,晃得我有些睁不开眼,害的我只能半眯着眼睛,去观察着它们的动静——终于,它们等不及了。 就在那群水母距离我们大概不足四米的时候,突然,一道十分强烈的白光从我的眼前一闪而过,接着,我就感觉到身体猛地向下一沉—— 不好!我被缠住了! 感受到身体上的变化,我瞬间就猜到了发生了什么,我下意识的猛地睁开半眯着的眼睛,一道十分刺眼的白光瞬间就晃得我眼睛一阵暴盲,瞬间我的眼睛前就变成了一片雪白——那滋味儿和中了闪光弹差不多。 然而事情往往都是福不双至,祸不单行。 就在我刚刚失去视力的瞬间,我就感觉到身体上的重量猛然增加,接着,还没等我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的时候,我就瞬间又感觉到两边的手臂一轻—— 糟了!不会这么衰!我和王权、冰块凌他们俩失联了!手臂上的“安全扣”一失去,我瞬间就慌了神,然而也不知道扑到我身上的这头货究竟是个什么体型,我感觉身上的束缚感越来越强——好像有什么东西紧紧地把我绑住,让我根本动弹不得。 “呼——呼——” 身上的束缚开始越来越紧,渐渐的,我被它勒得有些喘不过气,也顾不得什么氧气不氧气的了,只能大口大口的用呼吸器呼吸着——都到了这个节骨眼儿了,能多活会儿是会儿! 然而这水母不知道和我什么仇什么怨——有可能是闻着我前几天吃的凉拌海蜇丝味儿了,那大概是它儿子,所以,这厮不弄死我它都浑身难受。 就在我被它勒得浑身都能感觉到血管跳动的时候,我迷迷糊糊的感觉到,这该死的水母,开始拉着我,不停的向海水的深处沉去。 此时的我,已经完全失去了行动能力,只能死死地吊着嘴里的呼吸器,任由着那水母不停的往下拖我,我却没有任何的力气反抗,渐渐的,伴随着呼吸器的绷紧,我的意识也开始模糊了起来…… 在半昏半醒之间,我似乎听到了王权那小子熟悉的喊声——但是我知道,那是不可能的,因为这是在水下,他不可能摘掉呼吸器,喊出声音来…… 难道是我,已经开始出现幻觉了吗? 我在心里默默地回想着这一路走来的一切,所有的片段都好像电影一样,在我眼前一一的闪现:一次次的在死亡的边缘徘徊,但只有这次,我感受到了死神,真的扼上了我的咽喉……就这样,要葬身在这冰冷的海底了么? 我眼眶一酸,流下了几滴泪水——眼泪在潜水镜里打转,让我的视线更加的模糊。 身体越来越沉,脑子也由于长时间的被勒着而导致的供血不足,开始发出阵阵的晕眩…… 如果真的要死了,那我就为应该活着的人,再做最后一件事。 想到这,我渐渐的张开了嘴,松掉了一直被我死死叼住的呼吸器…… 就在我意识的最后弥留之际,我竟然想起了一句话: 为了重要的人,谁都可以牺牲。 对啊,谁都可以——哪怕胆小如我,亦是如此。(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八章 得救 当我松开掉在嘴里的呼吸器的一刹那,窒息感瞬间就把我吞噬——海水从四面八方向我的嘴里不住的灌进来,咸涩的味道让已经是强弩之末的我,更加的难受万分。 原来死亡……这么痛苦! 感受着鼻腔里、喉咙里那肆意流淌的海水,我痛苦的留下了眼泪,窒息感让我下意识的张大了嘴巴,然而倒灌进来的,确实更加咸涩的海水——就在我马上要失去意识的时候,突然,我感觉到鼻子一酸,接着,殷虹的鲜血,就顺着我的鼻子,在水中扩散开来…… 我半眯着眼睛,迷迷糊糊的看着面前被我染红的海水,心中不由得自嘲道:老天爷还真是眷顾我,这临死了还不忘了给我放点血,是怕我到那头带着累赘么? 然而就在我缓缓地闭上双眼,感觉自己马上要与世长辞的时候,突然,我感觉到身体一轻——那抱着我的水母,似乎把我放开了! 感觉到身上的压力瞬间消失,我猛地睁开眼睛,求生再次犹如火种一般,熊熊燃起——看来,真是天不绝我! 随着求生的越来越烈,我连忙先暂时屏住了呼吸,向周围看去——这一看,我才知道,刚才抱着我的那个水母,竟然足有一人多高!那巨大的伞盖中散发出来的幽幽的白光,把周围的海水,都照的透亮——然而不知怎的,那只水母竟然突然松开了我,好像逃避着什么东西一样,飞也似的从我的身边窜走;而在我身边的其他的水母大军,也都纷纷的开始与我保持距离。 这什么情况?难道老子身上……被它捏出什么超能力了? 然而我也只是在心里暗自的嘀咕了一下,就没再多想——毕竟。现在的当务之急,还是赶紧找到王权和冰块凌他俩要紧,不然我这一口气憋完,就算是没有那些该死的水母的纠缠,我这条小命,也是难保。 想到这,我便开始拼命地踩水。试图让自己不要下沉。借着周围那些逃窜的水母的光亮。我仰着头向上看去,隐隐约约的判断了一下自己的位置——我似乎被这只水母,从原地强行的向下拖拽了两米多;而剩下的那“水母包围圈”。似乎依旧在上头,和冰块凌、王权二人做着殊死搏斗。 看着头顶上那乱成一团的白色幽光,我更加确信了我心中的猜想——他们两个,一定还被困在那里。我的想办法,让他们知道我还活着。 然而理想很丰满。现实总是很骨感——虽说我距离他们只有短短的两米,但这两米对于此时此刻的我来说,却是犹如天堑一般,无法跨越。 现在的我。正强憋着这口气——就是这么保持在原地不动弹,我都感觉有些头晕目眩,两眼也有些微冒金星。更别说让我重新游回原来的地方了。 这可怎么办?我咬紧牙关,不敢喘气。心中却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究竟该怎么让他们知道,我在这里呢?——哎!对了,那个探灯! 就在我这口气马上就要消耗殆尽的时候,我猛然想起,我的头上还绑着一个水下探灯—— 这下有救了! 想到这,我连忙绷紧嘴唇,用手胡乱的往头上摸索着——大概是由于我刚才挣扎的厉害,头上的探灯不知道什么时候熄灭了,而此刻我又无法把它拆卸下来,因此,我只能凭着感觉,去寻找那探灯上的开关—— “滴答——” 伴随着一声轻微的响动,我终于寻到了那探灯开关的所在。按下开关后,那在我眼中代表着生命的白色灯光,瞬间就把我眼前的海水照亮。看着“生命之光”的点亮,我直接兴奋地灌了口海水,连忙仰起头,向上望去,试图让王权和冰块凌他们,看到从我这里传出去的探灯光亮。 然而好在他们两个,并没有放弃我活着的希望。 就在我刚刚把探灯打亮,向上照射的时候,只是过了两眨眼的功夫,上头就又传来了一道属于水下探灯的白光——我不知道是他们两个谁点亮的,但我敢肯定,他们绝对是发现了我的存在! “咕噜噜——” 感受到他们二人的回应,我兴奋地吐出了一大串泡泡,一边拼命地仰着头,让灯光保持着垂直,一边连忙开始向上踩水——试图通过这种方法,迎上寻找我的他们二人。 我拼命地向上划着水,强烈的求生让我的力气也变得增强了不少;而上头的王权和冰块凌二人,行动则是更加的迅速——只见,不知他们用了什么方法,突然猛的把那“水母包围圈”,弄出了个仅供一人通过的洞,接着,一道身影就好似水中的游鱼一般,蓦地从洞中窜出,接着,便快速的朝我的方向游来—— 由于海底太暗,再加上他们二人的装扮又差不多,所以我没有判断出那向我游来的人,究竟是谁,但我看着那模糊的人影,心中就瞬间流淌过了一股暖流:原来他们两个……都没有放弃我。 看着那越来越接近的身影,我紧绷的神经,也终于开始缓缓地放松下来了——而伴随着神经的放松,我的体力,也终于再也支撑不住这高压海水,以及缺氧的摧残了…… “咳——” 这口气憋了将近一分钟,最终还是坚持不住了——这已经是我的极限了。 而就在我刚刚呛了一口水的时候,一个带着金属质地的硬邦邦的东西,就猛地塞进了我的嘴里,接着,那久违的氧气,就瞬间涌入了我的口中—— “嘶——” 感受到呼吸器重新回到嘴里,我狠狠的倒吸了一口气——这是我从小到大,第一次十分明确的感觉到,空气,竟然也可以如此的甘甜! 感受到氧气的注入,我那已经微微有些僵硬的身体,终于再次开始慢慢复苏起来。我贪婪的猛吸了几口后,头中的眩晕感才渐渐地缓和了一些,然而海水的压力,还是让我十分的难受。 不过,好在是又捡回了一条命! 我一边又猛地狂吸了几口气,一边在心里默默地感叹:这次出海,真是太他娘的刺激了!但——凡晚哪下了一步,我这条小命,可能今天就真的要交代了!……这次之后,我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海了!永远不想! 渐渐的,随着我氧气的摄入量不断增大,我的脑子和身体,终于重新同步了。缓和到这时候,我才缓缓地偏过头,向身边那漂浮在我身侧的人看去——消瘦的身材,清秀的下巴,白皙的皮肤……没错,是冰块凌那厮。 “咕噜噜——” 看着他此时正紧抿着嘴唇,把呼吸器让给了我,冲他十分感激的点了点头,呼吸器上浮出了一大堆晶莹剔透的水泡——不论这厮平时怎么冷漠,但在他救我的时候,还是有点那种踏着七彩祥云而来的英雄的感觉。 然而虽说我诚心表示感谢,但是冰块凌那厮却依旧那么不近人情——就在我刚刚冲他点头示意完毕的时候,他扭过头,看着我嘴角不断上浮的起泡,没有任何表示,接着,便直接一把抄起我的腰,把我向上拖去——就是这么简单粗暴! 他游得很快——毕竟在水下遇到如此的突发情况,而且又折腾了这么久,我们三个人都已经筋疲力尽了。因此,我觉得最好的打算,就是应该先回到船上去,再从长计议……估计他们俩,也是这么想的?(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九章 漩涡 就在我心中小算盘打的“噼啪”响的时候,冰块凌那厮已经带着我,重新游到了那水母的包围圈处;而正在包围圈内,拿着一把匕首,和那些闪烁着幽光的水母大军激战正酣的王权同志,看到我和冰块凌再次游到了他的身侧,便连忙一边劈开糊到他身上的水母,一边冲着我和冰块凌手舞足蹈的比划着——情况不妙!撤退! 看到王权那小子跟我心思如出一辙,我差点感动的老泪纵横:王权同志啊!不愧是南征北战多年的革命友谊——你简直深得朕心啊! 想到这,我连忙扭过头去,看向一直漂浮在我身边的冰块凌那厮——现在就等凌参谋长这一哆嗦,我们就可以战略性的撤退了! 然而让我感到奇怪的是:冰块凌这厮,不知道在这紧要的投票表决的时候,发起了什么呆,半天都没有回应王权的手势。 着他一直好像傻了似的游在我的身侧,我心中就不由得升起一阵焦急:这厮到底搞什么鬼?怎么还不打算撤退?……就凭我们现在的状态,突破外围防御都成问题,更别说去勇闯那神秘诡异的“水晶宫”了!还不赶紧“三十六计走为上”,难不成还在这等死啊! 一想到这,我就急的抓耳挠腮的——毕竟我这么惜命,说不怕死,纯属扯淡 然而就在我刚想举两手两脚表示赞同,准备以少数服从多数之手段,逼迫冰块凌那厮就范的时候,突然间,我感觉到,四周的水流。似乎有些不对…… 原本我们刚下到这里的时候,这海底的水流,是十分的平缓的——若是不停下身子,仔细感觉,根本感受不到水流的存在。而在现在,我似乎感觉到,阵阵的水流。正透过潜水服。袭击着我的皮肤…… 难不成,是刚才的“战斗”太激烈,我没感觉到? 感受着好似海浪一般拍打在我身上的水流。我心中默默地嘀咕着。然而,我的直觉却让我隐隐的感觉到有些不对——若真的只是刚才没感觉到,那冰块凌这厮……怎么会如此的沉默?难不成,是他也感觉到这水流。有什么问题了吗? 想到这,我不禁浑身一抽——而就在这时候。一直在和水母厮杀的王权那小子,竟然也开始渐渐的放慢了手中的动作;最为诡异的是,原本萦绕在我们身边,奋不顾身的扑向我们的水母。在这时候,竟然也都缓缓地停下了那好似“神风特攻队”一样不要老命的攻击,甚至。还有隐隐想要撤退的迹象—— 我靠!该不会真是让我感觉中了!怎么我这直觉好的不灵,一道坏的。就他娘的准的跟什么似的! 就在我心中不断地咆哮的时候,我感觉到,四周的水流,似乎越来越急了——原本的水流,打在身上,还像一条潺潺小溪一样的柔和;现在,似乎开始变成一条湍急的小河了一般,让我裹在潜水服中的皮肤开始阵阵的发紧…… 就在我十分惊悚的感觉到水流的变化的时候,一直漂浮在我对面的王权那小子,突然间好像抽疯了一般,在原地手舞足蹈起来——只见他一边疯狂地用刀子划着那些已经有些节节败退的水母,一边用手指着自己的脚下的海域,似乎是让我们向下看—— 看着他那好像虱子上身似的样子,我连忙朝下看去—— 这一看,直接把我吓得差点把嘴里的呼吸器吐出去: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们的脚下大概有十多米的远处,竟然出现了一个目测直径大概有五米左右的巨大漩涡——那漩涡的力量越来越强,就是我们距离这么远,却依旧能感受到水流的速度,开始变得越来越快…… 看着脚下那不停翻涌的海水,我被惊得瞪大了眼睛,心脏开始“砰砰”的狂跳:这他娘的真是命里该绝啊!刚脱离水母“神风特攻队”的攻击,又给我们来一原子弹!老子跟这片海,到底结了什么梁子啊! 眼看着漩涡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越来越接近,我的手脚都开始有些发软了,而就在这时候,一直在我身边的冰块凌那厮,一把抄起了我,对着王权挥了一下手——迅速撤退! 接着,便像一条迅猛的鲨鱼一般,快速的向水面上头游去;王权那小子反应也不慢——毕竟还是他先发现的这“壮美奇观”,因此他在看到我被冰块凌那厮拖上去之后,也连忙拼命地紧跟在我们的身边,向水面上不停地游去…… 争分夺秒——现在的我们,就是在和死神赛跑! 感受着身边的水流似乎越来越凌乱,我的心脏已经跳到了嗓子眼儿—— 我不停的仰头向上看,希望能尽快的看到照进这漆黑海水中的阳光,心中不停地祈祷:快点上去,快点上去…… 然而天总是不随人愿。 就在我的心脏都快急的被煮熟了的时候,终于——那脚下的漩涡,率先追上了我们的步伐。 “唔——唔——” 感受到脚下突然传来一阵十分强劲的吸扯力,我浑身的汗毛瞬间乍起——估计要是我长了一身像豪猪那样的汗毛,此时就应该和一只巨型海胆差不多;王权那小子也感觉到了那强大的吸扯力,此时的他,正拼命地划着水,试图挣脱那好似抽水马桶一般的漩涡。 就在我们俩都惊慌失措的时候,一直把我抄在怀里的冰块凌那厮,似乎也感觉到逃跑的有些来不及了。只见,此时他紧抿着的嘴唇,开始轻轻地一开一合,一串串气泡从他的嘴边升腾起来—— 他好像……在说着什么? 看着他那不停蠕动的嘴唇,我心中十分的迷茫——因为他喘气造成气泡的原因,我根本看不清他的“唇语”。我傻愣愣的看着他的下巴,心中不断的在拼凑着他刚才嘴唇蠕动的样子,努力的破译着这厮刚才,到底在说些什么—— 等等……他最后的那三个字,好像说的是:抱紧我?! 卧槽?!这什么路子?难道他自身温度太低,需要老子温暖的怀抱? 就在我心中极度纳闷,是不是我看错了的时候,冰块凌那厮突然一把把我抱住,接着,在我无比震惊的情绪下,掉转方向,直接向那漩涡的中心游去! 我靠!凌文!你他娘的搞毛啊! 感受到身边那好像要撕碎我一般的漩涡,我在心里不停地咒骂着冰块凌这厮:你他娘的找死……干嘛拉着我啊!要跟我殉情你他娘的经过我同意了吗! “咕噜噜——咕噜噜——” 伴随着这厮直接带我冲进了漩涡中,我感觉整个人就像被扔进了滚筒洗衣机里一样,被蹂躏的差点昏死过去——天旋地转,头上脚下。在这疯狂甩动的漩涡里,我唯一能做的,就是紧紧地抱着怀里那块“冰坨子”,还有死死地叼着嘴里的呼吸器。 然而漩涡的力量,实在是太强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嘴中的呼吸器,一下子就被漩涡扯开了,而我也因为这突然地一扯,直接倒灌了好大一口海水,而我的口鼻在这时候,也似乎因为漩涡不断撕扯的压力,而齐齐鲜血奔涌…… “呃……咳咳……” 海水和着我口鼻中的鲜血,让我一下子就两眼一黑,直接不省人事的昏死过去了…… 而就在我昏迷之前,在我的耳边,似乎响起了一个十分熟悉的呢喃声—— 她说: “欢迎回家……”(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章 空气 冷,刺骨的寒冷。 黑暗,漫无边际的黑暗。 脑子的眩晕,和浑身软绵绵的感觉,让我难以判断我究竟是生是死……而在这恍恍惚惚中,我似乎,做了一个梦…… 梦中。 我的六感,渐渐回归…… 伴随着我视力的逐渐清晰,首先映入我眼帘的,是一个高大的石头雕像——那雕像目测足有四、五米高,迷迷糊糊中看着,大概是个人形的样子。然而虽说雕像十分巨大,但让我感到无比莫名奇妙的是:无论我的六感再如何清晰,我却依旧,看不清那雕像的样子——就好像只有那雕像被虚化处理了一般,让我只能模模糊糊的看个轮廓。 而此时,梦中的“我”,正孑然一身,孤立在这雕像的前头。随着我的意识的渐渐融入,我开始感觉到,“我”心中的情绪,正在一点点的,融入到我的心里—— 愤怒,不甘,亢奋,疯狂…… 随着梦中的“我”与我的精神越来越亲密的融合到一起,我清晰的感觉到了一大堆的负面情绪,正源源不断的涌入到我的心中,让我的心里着实吓了一跳:这梦里的“我”,究竟是遇到什么事了?情绪怎么会有这么激烈的波动? 就在我心中充满疑惑的时候,梦中的“我”,突然动了起来——我附着在“我”的身上,感觉到他正迈开双脚,一步步的,走向那让我看不真切的巨大石雕…… 看着眼前的那距离我越来越近的石雕,我的心中不知怎的,竟然莫名的升起了一丝亲切的感觉—— 难不成。这雕像所雕刻的人,我认得? 感受到这奇怪的亲切感,我心中不由得开始犯起了嘀咕。然而就在这时候,我似乎听到了梦中的“我”,低声的自言自语道:“呵呵,我来到这,你们怕了吗?” 听到这森寒的男声。我心中微微一凛——我所梦到的这个人。会不会和我之前梦到的,是同一个人呢?想到这,我心中不由得升起了一阵好奇: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他所说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什么来到这?什么你们?而在这之前,他究竟,又经历了些什么?…… 然而就在我心中正琢磨着这件事儿的时候。我的身体突然猛地抽搐了一下,接着。我的双眼猛地一黑,一阵剧烈的好像要把身体扯烂的疼痛,从我的三万六千个毛孔里,尽数传来—— “卧……槽……” 感受到浑身好似被小刀凌迟过的疼痛。我忍不住开口惨呼了一声——嗓音沙哑的好似一尊生了锈的破锣。 伴随着那剧烈的疼痛,我的脑子,也开始渐渐的清醒了不少…… 我还没死吗? 我缓缓的抬起沉重的眼皮。浑身的疼痛,让我无法坐起身子。只能躺在原地,不停地倒气—— 等等!我怎么可以呼吸?!我们……不是应该在海里吗? 再次呼吸到干燥的空气,我顾不得浑身的刺痛,一瞬间就从地上弹坐了起来,瞪着眼睛,试图去看清周围的情况——然而周围却是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见,只能感受到阵阵带着水汽的空气,在这里流通着…… 我靠!?这是个什么地方?海底下怎么还会有空气?难不成……我是真的已经下地狱了?可是人死了……还能感觉到疼吗? 我心中觉得十分的蹊跷,下意识的挠了挠脑袋—— “喀拉——” 就在我的手刚刚扶上脑袋的时候,一声十分细微的金铁之声,从我的头上传来,接着,一道光亮,就从我的头顶,扩散开来—— 看着那束光,我先是一愣,接着,我的面前,就出现了一张惨白的脸! “啊!——” 看到那张惨白的大脸,我差点吓得再次昏迷,下意识的扯开嗓子,惊叫了一声;然而就在我的嚎叫声还没有消散的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就从我面前的那张惨白的大脸口中传了出来—— “洛皇上,您老要震死小爷我啊!” 靠!是他娘的王权那厮! 听到他那十分无奈的动静,我那差点从嗓子眼儿蹦出去的心脏,才渐渐的回归原位—— “呼——” 看着王权那张依旧在我头顶探灯照射下的惨白的大脸,我先是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接着,我便一边抚着被吓得“砰砰”乱跳的胸口,一边十分嫌弃的冲着他开口骂道: “卧槽!你小子突然顶着张大白脸出现在我面前,吓t死我了!” 听到我的抱怨,王权那小子皱了皱眉: “嗨!你这突然的一嗓子,也把小爷我差点吓尿了!行了行了!算是扯平了啊!——小爷我不也是担心你,才凑过来看看你是死是活么,谁知道你小子突然还点灯了!” 看着这小子依旧在我头顶的灯光下晃得惨白的大脸,我连忙往后退了退,伸手推开了他的大脸,鄙夷的说道: “去去去!别拿你那张大脸,挡着老子的灯光!你现在就他娘的像贞子他哥——真二!” “嘿!你小子!——” 王权听到我十分嫌弃的语气,刚想开口反驳,这时候,冰块凌那厮的声音,在我身后的黑暗处响起—— “都还活着呢?” 听到他冷冰冰的声音,我和王权都楞了一下——王权那小子到了嘴边的话,也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缓了大概几秒钟后,王权那小子才轻轻地舒了一口气,再次开口道: “多亏小爷我平时好事做得多,又扶老人过马路,又给孕妇让座的——所以老天爷垂怜我,留了我一条狗命。”听到这小子的自嘲,我也渐渐的从刚才的呆滞中缓过神来——然而我却没有心情像王权那么贫,只是“嗯”了一声,表示我还能喘气。 听到我俩都还算活跃,冰块凌那厮从我身后的黑暗里,走到了我和王权的面前,而在这时候,我才借着头上的灯光,把这厮和王权,观察的真切:只见,此时的王权和冰块凌,正一蹲一站的出现在我眼前,二人的眼睛里都因为充血和海水的刺激,而密布着一层红血丝;头发和浑身上下,都在不停的滴着海水,样子着实有些狼狈。尤其是王权那小子——他胳膊上的潜水服,还有一处明显的撕裂痕迹,而在这道痕迹里,我似乎隐隐约约的看见,殷虹的鲜血,正在不停地滴落! “我靠!王权!你受伤了!” 看到他的伤口,坐在地上的我,连忙连滚带爬的蹭到他的身边——然而,就在我刚刚想要查看他的伤势如何的时候,冰块凌那冷冷的声音,就在我们的身旁响起: “你还是先管好你自己。” “哈?” 听到冰块凌那厮的话,我有些迷茫的应了一声,而就在这时候,蹲在我对面的王权失声呼道: “我靠!你这也挂彩了!” 听到王权那小子的惊呼声,我心头一沉——然而浑身撕裂般的疼痛,却让我根本无法确定我到底是哪挂了彩,况且又是身在黑暗中,索性,我就直接开口问道: “哪啊?我感觉我浑身上下都疼!” “我靠!你脑子是不是刚才进水了?” 听到我有些满不在乎的话,王权那小子眉头紧皱,一把扯过我的右脚,指着我的大腿,十分焦急地说道: “你他娘的感觉不到,你这里格外的疼吗?” “呃……” 看着王权那十分严肃的表情,我才下意识的向他指着的地方看去——只见,我右侧大腿处的潜水服,此时已经完全的撕裂开来,而就在那撕裂的地方,竟然有一道大概十厘米长的伤口!(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一章 调皮 “卧槽!疼!” 看着那道已经血肉模糊、被水泡得有些浮肿的恐怖口子,我带着哭腔的尖叫出声,而那伤口的疼痛,在这时也开始威力大开——那种感觉,就好似我刚刚浑身那如凌迟般的疼痛,都被它吸走了一般,它,便成了一切疼痛的中心。 听到我有些赖叽叽的嚎叫声,王权那小子一边连忙把我伤口周围散落的那些潮湿破烂的潜水服撕掉,一边十分焦急的数落道: “你说你小子是不是虎啊?这么长的一条口子,你竟然不知道!我看你小子才是真正的上辈子做过什么逆天了的好事,这辈子命才这么硬!……” 听到王权那小子的数落,我心里蓦地一暖,借着这股暖流,我的眼睛猛的一酸,再加上伤口确实疼得厉害,我一个没忍住,几滴眼泪就从眼眶中,簌簌地滚落了下来——然而死要面子活受罪的我,却并不想因为伤口,再次成为他们俩的拖油瓶,因此,我连忙把头低下,让湿落落的头发挡住了我的脸,偷偷地躲在头发后头,宣泄着内心的委屈。 “唉……” 然而就在这小子还没有骂完我的时候,站在一旁的冰块凌那厮,突然叹了口气,旋即,便一边缓缓地蹲在了我的身旁,一边有些无奈的吐出了两个字: “别动。” 听到冰块凌下达指示,王权那小子连忙松开了查看着我伤口的手——毕竟这小子处理伤口的能力,他自己也是心知肚明的。 王权拿开手后,就一脸担忧的看着蹲在一旁眉目淡漠的冰块凌,悻悻的开口问道: “凌参谋长,您老是咱们组织里的全才。快看看这小子的伤口,应该怎么先暂时的处理一下?” 听到王权那小子的话,冰块凌却并没有答复,一双深邃的眼睛,此刻正紧紧地盯着我腿上的伤口,脸上依旧是那副天塌下来都无所谓的表情,让人猜不透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就这样僵持了一会儿后。冰块凌那厮突然抬手。撕掉了自己潜水服的袖口—— “刺啦——” 听着布匹碎裂的声音,我咬紧牙关,硬是把眼泪憋回了眼眶里。才敢抬头,向面前的这厮看去——只见冰块凌这厮,此时正拿着刚刚被他撕掉的那块袖口,手掌微微一握。那上头附着的水,就顺着他的指缝“汩汩”的流淌而出;接着。他便拿着那块被他攥的稍微干燥些的布条,轻轻的贴在了我的伤口上—— “嘶——” 感受到伤口被触碰,疼痛感顿时让我倒吸了一口凉气;大概是听到我的抽气声,一直蹲在旁边。目不转睛的看着我们的王权那小子,嘴角微微的抽搐了一下,而就在我们俩都有些胆战心惊的时候。冰块凌的那清冷的声音,再次响起: “伤口并不深。先把水吸干,简单包扎一下。” 一边说着,他一边拿起了那布条,再次拧了拧水后,又把干燥的布条,贴在了我的伤口上——知道了他要怎么做后,王权那小子微微的松了一口气;而我,则是紧紧地咬着嘴唇,强忍着伤口处的疼痛,不让自己惨呼出声——虽说我不明白为什么每次受伤的总是我,但毕竟当拖油瓶,我已经当够了。是我自己选择的要来这里,跟着冰块凌一起出海……若是不坚强些,又怎么对得起自己吹过的牛逼? 就在我强行忍住疼痛,在心里胡思乱想的时候,冰块凌那厮已经把我伤口上的海水,吸得差不多干净了。看着伤口变得干燥了不少,我心中暗暗地送了一口气,刚想逞强的站起来,冰块凌那厮就突然用手戳了一下我的伤口—— “啊!——” 被他冷不丁的这么一戳,我一下子没绷住,尖叫了一声,与此同时,他那冷冰冰的声音,再次的在我的耳边响起: “你不是那么坚强的人,没必要装的那么坚强。” “噗——” 听到冰块凌那厮的话,原本还有些殚精竭虑的王权,一个没忍住笑出了声;而我听到他又仿佛使用了读心术一般,又猜透了我的那点装逼犯的心思后,则先是微微一愣,旋即,便有些羞愤的开口骂道: “我靠!难道我一定要哭爹喊娘,才算正常?” 听到我有些恼羞成怒的话,冰块凌那厮却根本没有理会我,只是继续做着他的疗伤工作——只见这厮先把那潜水布整整齐齐的铺在了我的伤口上,接着,再次面色淡然的从袖口上撕下了两条潜水布,拧干海水后,分别一上一下的缠绕在我的腿上,十分熟练地打了两个结,把我伤口处盖着的潜水布,十分牢固的固定住了。 看着他的动作,我心中虽然有些气愤,但还是不得不承认一个十分重要的事实——不知道我已经欠了这厮,多少条命了…… 就在我心中微微觉得有些愧疚的时候,冰块凌那厮已经从我的身旁站起身来,深邃的眼睛冷冷的俯视着我,淡漠的说道:“起来。” 看到他处理完我的伤口,王权那小子早已经走到了我身边,直到听到他这一声令下,才冲着伸出了手,冲着我挤眉弄眼的说道: “没事了?没事走两步。” “靠!哈哈——” 原本心情有些复杂的我,听到王权这小子的打趣,一下子笑了出来,大大咧咧的抓住他的手,猛地借力,从地上站了起来—— “嘶……” 也许是装逼过度,用力过猛,我刚一站起来,就感觉到右腿传来了一阵刺骨的疼痛——但是碍于面子,我还是咬牙强忍,一瘸一拐的走了几步,一边走着,我一边装作满不在乎的样子,开口说道: “没什么事了。” 看着我好似鸭子一样来回踱步,冰块凌那厮只是淡淡的瞥了我一眼,便转身,向前方的黑暗中走去—— “喂!你要去哪?” 看着他这突然的动作,我和王权异口同声的冲着他的背影喊道。而就在我们话音未落的时候,冰块凌那厮清冷的声音,就从黑暗中飘了出来: “你们不感兴趣这是哪里,我感兴趣。” “呃……” 听到这厮十分噎人的话,伶牙俐齿如我和王权二人,都无言以对—— 过了几秒,王权那小子才一拍脑袋,有些羞愤难当的说道: “切!光顾着照看你小子那破伤口了!机智如小爷我,竟然都被人嘲笑了!——是啊!这里到底是哪里啊?” 说罢,这小子也不管我的腿到底疼不疼,直接拽着我,向冰块凌那厮的方向追去。没走出几步远,借着头上的探灯,我俩就再次捕捉到了冰块凌那厮的背影——然而奇怪的是:冰块凌这厮,竟然好似一尊雕塑一般,直直的站在原地。 “嘿!我说洛皇上,您老……敢不敢跟我玩儿个刺激的?” 看着他的背影,王权那小子突然低声的贱笑道。 看着这小子贱得可怕的笑容,凭我对他的了解,瞬间就心灵神会,旋即也冷冷的笑道: “是该收拾收拾冰块凌那厮了……” 然而就在我俩刚刚十分默契的做好准备,打算十分调皮的在背后给这厮来个“突然袭击”的时候,这厮清冷的声音,便再次响起: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里,应该就是宫殿的内部了。” “啊?什么?!” 原本已经准备好扑上去的我和王权,被他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吓得一个踉跄,差点摔了个狗吃屎——奈何我俩做贼心虚,因此我俩连忙互相搀扶的站住脚,十分默契的同时问出了声;而我那受伤的腿,也因为这次急停,再次被牵动的散发出一阵钻心的疼痛—— 看来,真是他娘的不能损人啊!(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二章 内讧 感受着大腿上传来的钻心疼痛,我根本没有心思理会冰块凌那厮到底说了些什么,只是一边轻轻地揉着被扯痛的伤口,一边在心里不停地暗骂自己,不该拖着一条“天残腿”,还跟着王权那小子瞎得瑟。 然而就在我心中无比悔恨的时候,王权那小子却站在原地,十分惊讶的开口说道: “凌参谋长,您,您刚才说什么?这里……是那宫殿的内部?” 听到这小子有些失声的提问,冰块凌那厮并没有应答,只是依旧背对着我们,沉默不语;而一直沉浸在伤口疼痛中的我,听到王权这小子的话后,才猛地反应过来,冰块凌那厮刚才好像说过什么—— 宫殿内部……等等!什么宫殿的内部?难不成……这里,是那龙王爷“水晶宫”的内部? 想到这,我心中猛然一紧,颅内的神经也瞬间紧紧的绷了起来,甚至感觉腿上的疼痛,也一下子降低了不少。 然而此刻的我,根本没有心情没有理会依旧有些隐隐作痛的伤口,直接三步并作两步的走到一直沉默的冰块凌那厮的身边,看着他那副十分淡然的侧脸,我忍不住焦急的问道: “这里,是不是就是那座水晶宫的内部?” 听到我已经追问到了他的身侧,冰块凌那厮才不紧不慢地点了点头,表示我的判断正确。 “靠!这里就是龙王爷住的地方?” 看到冰块凌那厮点头默认,站在一边的王权旋即便十分惊讶的开口道: “嘿!这龙王爷是真看得起我们!使出了一招‘长鲸吸水’,把咱们请到他老家了!……不过话说回来,这龙王爷不知道是太抠,还是属猫的。这‘水晶宫’里头黑漆漆的,也不知道点个灯什么的……” 听到王权那小子又开始胡诌八扯,我十分鄙夷的开口道: “呸,你别在那胡说!什么鬼的‘长鲸吸水’——那他娘的是形容鲸鱼的!你再在这埋汰龙王爷,当心他老人家一会一口痰,直接淹死你这口无遮拦的!” “嘿!你小子——” 王权那小子听我数落他,刚想开口反驳。一直站在原地沉默不语的冰块凌那厮。突然开口道: “这里不是什么龙王爷的宫殿。” 听到他开口,我和王权都习惯性的闭了嘴——冰块凌那厮,可谓是惜字如金。若不是十分重要的话,他才懒得开口说呢!因此,我和王权一听到他说话,就立刻都安静了下来。静静地等着冰块凌这厮,说出什么惊人的秘密——然而每一次。冰块凌那厮,都没让我们失望。 “这里,是另一个,藏着漠旹珠的地方。” 听到冰块凌再次开口。带出了那个熟悉又魔性的东西,我的心脏不由得骤停了一下,接着。一种被人诓骗的感觉,就在我心里。缓缓地升腾而起——他不是说,要带我来这里,是寻找根治我梦魇的毛病的办法吗?怎么又突然扯上那该死的珠子了?……等等!他该不会是为了利用我的梦,给他寻找这莫名其妙的珠子,提供线索? 想到这,一种被蒙在鼓里的愤怒,顿时瞬间吞噬了我的理智——我拖着那条受伤的腿,一瘸一拐的走到冰块凌的跟前,恶狠狠地盯着一脸淡漠的冰块凌,强忍着即将喷发的怒火,咬牙切齿的说道: “你,是不是在骗我?” 冰块凌那厮轻轻地扫了一眼气的快要爆炸的我,没有开口反驳我,也没有开口承认些什么——气氛一下子变得十分尴尬。 王权那小子看着我那快要杀人的眼神,以及站在原地沉默不语的冰块凌,连忙跑到我俩身边打圆场: “哎哎!说什么呢!好歹也是在一起出生入死这么多回的革命战友,有什么误会咱可以说出来解决,别内讧!”说到这,王权这小子还伸出手来,扯动着我的胳膊,焦急的低声示意我: “你小子抽什么风?人家凌参谋长也没说只是为了漠旹珠来的,你这么激动干什么?” 然而我最恨的,就是别人骗我——虽然我没什么能耐,但是我这脾气若是上来,还真是没法控制。 因此,我并没有理会王权的“和谈建议”,直接一把甩开了他拽着我胳膊的手,再次气势咄咄的,冲着冰块凌那厮逼问道: “你把我带到这来,就是为了利用我做的梦,让我帮你找那什么狗屁的漠旹珠,对不对?” 冰块凌那厮听到我再次充满愤怒的问话,眉头微微的皱了一下,却依旧,以沉默来回应我即将爆发的疯狂。 看着他那深邃的眼睛,我的心中,第一次升起了一种十分强烈的厌恶和抵触,而我,也终于在这双重负面情绪的压榨下,全面爆发—— 我死死地盯着冰块凌那张英气逼人,却让我的怒火不断蹿升的脸,歇斯底里的大吼道: “回答我!——” 也许是看到我已经接近崩溃的边缘,冰块凌那厮听我吼罢,终于,不再沉默——只见,他刚刚那微微皱起的眉头,渐渐的舒展开来,面色又恢复成了他那标准的“玄冰脸”,冲着我淡淡的说道: “能被别人利用,证明你还有用!” “你他娘的!——” 听到他这话,我的先是脑“嗡”的一下,旋即便大骂了一声,眼泪莫名其妙的从眼眶中飚出,疯也似的向他扑去,整个人的情绪瞬间失控—— 就在我打算拼了老命也要以卵击石的时候,王权那小子迅速从旁边冲上来,一把拽住了我的脖领子,把我猛地拴在了半路—— “喂!你小子发什么疯!冷静点!” 王权揪着我的脖领子,在我的身后焦急的喊道。 然而此时的我,脑中已经犹如火山喷发了一般,根本无法控制住自己冲动的情绪—— 杀了他!杀了他!杀了所有骗我的人! 就在我的愤怒不断地吞噬着我的理智的时候,我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了这样的声音。这不知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念头,不停地催促我,让我如同飞蛾扑火一般,不顾一切地向冰块凌那厮的方向扑去——甚至有好几次,一直拽着我的王权都差点失手;而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哪里来的力气,只是想一把扑上去,拧断冰块凌那厮的脖子。 就在我红着眼睛不停地撕扯挣扎的时候,冰块凌那厮,突然迈开步子,向我的方向,缓步走来……看着他的动作,愤怒中的我微微一愣——然而就在我停止发力的那一瞬,王权便一把把我拽到自己的身后,冲着冰块凌十分焦急的说道: “喂喂!我说凌参谋长,您老不是还要和一个丫头片子过不去?洛和同志虽说脾气爆了点,但也并非无理取闹,我看您还是把话说清楚的好。” 听到王权的话,冰块凌那厮在原地站定,清冷的声音,再次响起: “洛和,还记得我告诉过你什么吗?” 听到他这仿佛浸在冰水里的声音,我脑中的怒火,瞬间被浇息了一些——虽说我心中依旧十分恼怒,但至少还能控制自己不再疯了似的有那种想要掐死他的冲动。 我站在王权的身后,依旧怒目圆睁的看着站在离我不到三米距离的冰块凌,有些略带低吼的问道: “告诉什么?我怎么记得?现在的你,还有资格对我说教吗?骗子!” “呵。” 冰块凌听到我的话,突然冷笑了一声,接着,便直接转过身子,冷冷的抛下了一句话: “我若是骗你,又何必告诉你致幻剂的事情。” 说罢,他便直接大步流星的,向更深的黑暗中走去。(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三章 水晶宫内 听到他这话后,我满腔的怒火顿时瞬间泯灭,整个人就犹如被人泼了一盆冰凉冰凉的水一般——从头凉到脚。 是啊!若是他真想利用我的梦境寻找线索,继续利用那致幻剂,不是能有更好的效果吗?况且,那致幻剂又不是他给我吃的——这种既不会引起怀疑,又能达到目的的事情,若是真的想利用我,那么一向讨厌麻烦、注重效率的冰块凌那厮,怎么可能不采取这种一举两得的办法呢? 想到这,我整个人瞬间就羞红了脸,也明白了冰块凌刚才那话的意思:他曾经告诉过我,遇事要冷静,我一直都没放在心上;然而这次,可真是让我领略了教训——冲动,真他娘的是魔鬼啊! “喂!等等!”就在我站在原地,深深地自责的时候,王权那小子连忙冲着快要消失在我们视线之外的冰块凌那厮,大喊了一声,试图让他停住脚步——然而不出我所料,这一嗓子,显然是不足以留下那个骄傲的身影的。 被我如此误会,他心中肯定不好受! 心中如此思虑后,我也顾不得自己的老脸,连忙从王权的身后冲了出去,向冰块凌消失的地方追去,一边追,我一边硬着头皮喊道: “别走!” 然而冰块凌这厮也不知是什么脚力,就在我刚刚跑出去追他的时候,他的身影,就已经彻底的融入到了我眼前的那一片黑暗之中…… 靠!这厮这下是真的生气了! 看着眼前无边无际的黑暗,我气喘吁吁的坐在了地上,一边揉着刚刚包扎好的大腿,一边在心里绝望的想着:这下可怎么办?冰块凌走了,我和王权对这里。简直就是两眼一抹黑,距离两天的约定时间,也不知道究竟过去了多久……难不成,真的要困死在这里了吗? 想到这,我便无比的自责:都是我的错,胡乱发脾气,惹恼了唯一一个能带我们走出困境的人——若是真的困死在这不见天日的地方。我是罪有应得;可是王权那小子怎么办?我并不想连累他啊! 就在我坐在地上。不知所措的望着眼前那无边无际的黑暗的时候,突然,我感觉我的肩膀。被人拍动了一下—— “啊!——” 感觉到这突如其来的一下,我下意识的尖叫了一声,接着,王权那小子熟悉的声音。就在我的身后响起: “嘿!坐在这想什么呢?赶紧起来起来!” 他一边说着,一边把我从冰冷的地面上拽了起来。摆出一副十分无所谓的样子,冲着我说道:“他走就走!谁在乎啊!行了,你也别自责了,谁说没有他。咱就走不出去了——就凭你这知识储备,小爷我这身手,虽不能说是天下无敌。但好歹也能蒙混过关了!等死,可不是咱俩的作风!” 听到王权的安慰。我心中的绝望也渐渐的冲淡了不少——与其等死,不如死在寻找出口的路上。 “呼——” 心中打定主意后,我长舒了一口气,旋即,便从头上把探灯取了下来,一边递到了王权的手里,一边开口说道: “王司令,说的对!等死可不是咱俩的作风——既然能进来,就一定有地方能出去。那咱就找找看,咱们是从哪里进来的。” 看着我重新振作起来,王权那小子哈哈一笑: “对对对,哈哈,这才像我认识的那个母老虎嘛——” “你丫找死啊?” 听到这小子的贱笑,狠狠地白了他一眼,心里却缓缓地流淌过一丝暖流。 “没有没有,洛皇上,臣哪敢得罪您呐!” 王权那小子赔笑了一下,旋即就立刻恢复了一本正经的样子,皱着眉头,轻声说道: “咱们还是找出口要紧,毕竟我们和越舟兄弟约定的时间只有两天,若是两天之内咱们没出去,就算是重新回到海面上,也是换个地方等死罢了。” 听王权说到这,我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旋即也冲着他认真的点了点头: “好了,走,别磨蹭了,再在这黑咕隆咚的地方待下去,咱俩出去都得瞎!” 说罢,我刚抬脚要走,王权那小子就一把拽住了我,十分鄙夷的说道: “嘿!我说,你小子是不是被凌参谋长给气糊涂了?你这么说走就走,你知道出口在哪么你!” “呃……对啊。” 听到王权这小子的提醒,我微微一愣,旋即才反应过来——我又不知道这破地方的出口在哪,像无头苍蝇一样乱跑个鬼啊! “唉……看来还的指望小爷我啊!” 王权那小子十分无奈的叹了口气后,接着,便提起了手中的手电,向头顶照去—— 伴随着探灯光芒的掠过,我和王权一起抬头看去——只见,我们头顶,便是这神秘宫殿的屋顶。 从下面向上望去,整个屋顶,都是用那种好似毛玻璃一般,半透明的材质制成的。屋顶上头浑然天成,没有一丝拼接的痕迹,也没有任何的雕刻和花纹——半透明的屋顶在王权手中探灯的照耀下,好似水晶一般,显得格外的晶莹剔透。 “嘶……我说洛皇上,这地方,还挺大的哈……” 然而,真正让王权这小子惊讶的感叹出声的,并不是这屋顶的材质——而是这屋顶距离我们,竟然足足有近十米高! “咕噜——” 看着那距离我们如此遥远并且看上去还如此坚固的房顶,我艰难的咽了口唾沫——很难想象,我们究竟是怎么进到这奇怪的地方来的? “啧啧啧,我说洛皇上啊……这屋顶这么高,我猜我们现在所在的位置,应该就是这不知道是龙王爷还是什么爷住着的‘水晶宫’的正殿了!” 王权那小子抻着脖子仰着头,一边用探灯照着那让我们无比震撼的“水晶”房顶,一边咂舌道。 “呃……应该是,不过,谁知道他们海里什么规矩啊……” 我看着那让人有些眼晕的梦幻房顶,也一时有些反应不太过来,只是随口应和了一声,便再次沉浸在了对这神秘的海底宫殿的震撼之中…… 换了好一会儿,我和王权那小子,才纷纷的低下了仰得有些酸痛的脖子,十分不可思议的对视了一眼,接着,王权再次抬起探灯,向这“水晶”宫殿的四周照去—— 伴随着王权那小子手中的探灯,不断地在空旷的大殿里扫过,我突然的发现——在大殿的中央,似乎站着一个人! “哎!等等!——” 看到那人影随着王权手中的探灯一晃而过,我连忙叫住了王权;而这时候,王权那小子也十分惊讶的扭过头看着我,喉咙微动,吞了口唾沫,轻声对我说道: “你也看见了,是不是?” 看着他如此紧张的样子,原本还没有多害怕的我,心中的恐惧也开始渐渐地扩散开来——旋即,我便瞪着眼睛望着王权,惊悚的点了点头。 得到了我的肯定,王权那小子再次提起了探灯,向刚才我发现那人影的地方照去—— “嘶……” 看到探灯照到的地方,果真出现了一个人形,我俩同时倒吸了一口凉气;这时候,我的双腿,也开始不受控制地打摆,浑身的汗毛,也直接倒竖起来。 “会不会是凌参谋长那厮?” 王权那小子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死死地盯着那站在大殿中央的人影,心中十分没底的问道。 “应该……不是,你见过他什么时候,有他娘的这么高啊?” 看着那出现在距离我们七、八米远的地方的巨大人影,我浑身哆嗦的回答道。(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四章 雕像 看着那孤身孑立在我们不远处的高大人影,我和王权都没敢轻举妄动。 就这样静静地过了两秒—— 在我紧张的心脏快要跳出嗓子眼儿的时候,王权那小子,一边提着探灯,观察着那差不多有四、五米高的人影,一边在我耳边低声的嘀咕道:“会不会是龙王爷知道咱闯进来,变成人形来收拾咱们了?” 听到这小子的话,我十分鄙视的看了他一眼,低声应道:“快别在那胡说八道了!冰块凌那厮愤然出走前不也说了么,这里不是什么龙王爷的‘水晶宫’——再说了,也不是咱们想闯进来的好不好,是咱们莫名其妙的被漩涡吸到这里的啊!——” “呸!”王权那小子还没等我说完,直接打断了我的话:“我看这不是龙王爷的宫殿,也八成住的不是什么善茬——再者,要是隔壁老王突然出现在你家,你还容得了他解释么?” 听到这小子又开始歪理邪说,我一边战战兢兢的盯着那人影,一边不耐烦的说道:“行行行!你姓王你有经验!那你说现在的情况应该怎么办……” 然而就在我话音还未落下的时候,王权那小子突然开口说道:“哎?不对劲儿啊……” 听到这小子有些略带疑惑的语气,我微微的撇过头,有些纳闷的问道:“咋了?” 只见,王权那小子眼睛突然一亮,脸上的惊恐,也渐渐的褪去,接着,他一边再次抬手抹了一把额头上渗出的一层细密的冷汗。一边低声说道:“这人,怎么半天不动地方啊?” “啊?”听到王权这小子的话,我连忙回头向那站在大殿中的人影望去,屏住呼吸,静静地等了好几秒钟——果然,像王权那小子所说的那样,那人影。竟然纹丝不动。甚至连呼吸时身体的那种微弱的起伏都看不出来。 “这……”看着那一动不动的人影,我犹犹豫豫的吐出了一声,接着。便和王权那小子十分疑惑的对视了一眼,有些迟疑的说道:“会不会是……已经死了?” “我靠,死了还能站着!那生前也是号人物了!”王权那小子听我说罢,低声感叹了一句。旋即便一把抓住我的手臂,皱眉开口道:“与其在这磨磨唧唧的猜。不如我们走近去看看!” “呃,可是……”虽说那人影到现在也没有动,但是我心中还是有些发怵,然而还没等我想出什么借口。阻止王权这小子的一意孤行的时候,这厮就直接拖着我,向那人影的方向慢慢的挪动过去——一边走着。他一边还数落着我:“别他娘的可是了!反正横竖都是一死,倒不如死个明白!再说了。万一那小巨人长了副菩萨心肠,就凭小爷我这三寸不烂之舌,说不定还能让他送咱们一程呢!” “卧槽!送一程?送去西天啊?”听到王权那小子又开始胡编滥造,我一边跟在他身边哆哆嗦嗦的走着,一边狠狠地白了他一眼,从牙缝里挤出了这句话。 “你就不能盼着咱俩点好?”王权那小子对着我十分鄙夷的说道。说罢,这小子突然松开了拖着我胳膊的手,停下了前进的脚步。 看着他站住,我也连忙跟着停下了——毕竟我还没有胆子,敢一个人去和那屹立在大殿中的“小巨人”照量个高低。看着王权那小子停下,我先是瞥了一眼那“小巨人”确认这厮没有不知好歹的动起来之后,才敢扭过头去,看王权那小子究竟在搞什么鬼。 “喂!你怎么突然停下了?”我一边转头看着王权那小子,一边十分疑惑的说道。 只见,王权那小子此时正一手拿着探灯,一手在腰间的潜水服里不停地摸索着。看着他这奇怪的动作,我再次皱眉开口道:“哎!你小子干嘛呢?身上长蛆了,还是借着这点儿海水搓灰呢?” “卧槽,恶不恶心啊你!”听到我说罢,王权那小子十分鄙视的白了我一眼,接着,便从腰间掏出了一个什么东西:“小爷我这是防患于未然——先备个家伙,万一那‘小巨人’突然动起来,咱打不过,好歹也挣扎一下……最不济,也得给自己留颗‘光荣弹’?” 听到他说罢,我才定睛朝他手上看去——只见这厮手指缝里,正夹着一个十分小巧的铁质飞镖。然而飞镖虽小,但看上去就威力不俗,尤其是刃口处,在探灯的照耀下,闪烁着阵阵让人心悸的寒芒。 “行啊你!到哪都不忘了留一手!”看着这小子掏出了这看起来牛逼哄哄的飞镖,我眼睛一亮,有些好奇的咂舌道。 “那是,只要有家伙在,小爷我心里就有底,不是我和你吹,只要有点玩意儿在手——管他什么飞禽走兽,牛鬼蛇神的,小爷我都能给它丫的留下点记号。”王权那小子听我说罢,连连自夸道。 “行行行,您老最,”听王权那小子又开始拿出他那说单口相声的劲头儿,我连忙打断他,扭头看向那“小巨人”,心头还是有些打颤;这时候,王权那小子走到我身边,收起了刚才的嬉皮笑脸,一脸严肃的沉声说道:“跟在我身后。” 说罢,这小子就迈开步子,向那“小巨人”的方向走去——看着他的背影,我的脑中一阵恍惚,好像再次看到了冰块凌那厮一次次的站在我的身前,为我排难避险……渐渐的,他们二人的背影重合在了一起,让我的心中,蓦地升起了一阵怆然:原来,我一直都躲在他们俩的身后;原来,我一直都在被人保护…… 想到这,我的心就好像被针扎一样,隐隐的作痛——不!我不能永远这么躲在他们的身后,让他们为我遮风挡雨! 想到这,我心中的恐惧似乎消散了不少,借着这股冲劲儿,我连忙快步跑到王权的跟前,走在了他的身侧—— “喂!你小子干嘛?我不是告诉你跟在我身后吗?”王权看我突然出现在他的身旁,吓了一跳,接着,他便一把拽住我,皱着眉头,十分严肃的说道:“赶紧到我身后去!别逞能!” “我已经不想,再追着你们的背影,成为你们的累赘了。”王权的话,丝毫没有动摇我的决心,我一边紧紧的盯着距离我们越来越近的“小巨人”,一边沉声说道。 “你!——”听到我突然莫名其妙的要起强来,王权那小子气的一时语塞——不过他也知道我的脾气:只要是我自己认准的事情,就算是千军万马,也没法让我回头。 “那你自己小心。”只是沉默了一下,王权那小子就直接开口嘱咐了我一句,接着,便把他手中的探灯,塞给了我:“拿着,不然小爷我到时候施展不开。” 我接过探灯,重重的点了点头——凭借我俩的默契,我知道,他这就算是认可我了。 五米,四米,三米,两米,一米…… 伴随着我和王权一步步的走近那“小巨人”,我的心跳就开始越来越快——然而不知怎的,我突然觉得这个“小巨人”,好像在哪里见过似的…… 就在我心中觉得蹊跷的时候,我们已经来到了那“小巨人”的脚下—— 刚一到脚下,我就觉得那熟悉感越来越强烈,旋即,我就猛地抬起了手中的探灯,向那“小巨人”照去—— “卧槽!虚惊一场,是个破石头!” 就在惨白的探灯,打在那“小巨人”身上的一瞬间,王权那小子直接开口大骂道。 没错,是尊雕像。 而就在我仰头看着这雕像的时候,我内心的那种熟悉的感觉,终于找到了归属—— 是梦里!是梦里的那尊雕像!(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五章 治愈 确定了那丝熟悉的感觉后,我连忙迫不及待的把探灯照向这尊雕像的脸——因为在梦里,我并没有看到它的脸,因此,我十分的好奇:这雕像,究竟是谁? 随着探灯的光芒照射,我也终于,看到了着雕像的面部——然而结果,却让我大失所望。 只见,那雕像的脸部,整个就像个鸡蛋一样,呈现十分光滑的状态——就好像是被什么东西,故意打磨了过了一般,没有一丝五官存在过的痕迹。 “卧槽!没脸!?” 看着那张好比蛋壳儿般锃光瓦亮的雕像的脸,我下意识的大骂出声:“这他娘的是在逗我吗?” 听到我不甘心的骂声,王权那小子也连忙凑到我的跟前,顺着探灯的方向,看到了这尊雕像的面部—— “哎?真是没脸啊!”看到这诡异的雕像后,王权那小子也下意识的惊叹出声,接着,他就接过我手中的探灯,开始仔细的上下打量着这高大的雕像——过了好半晌,这厮终于开口道: “我说洛皇上,根据小爷我多年混迹艺术圈的经验来判断,这雕像,刻得应该……是个女人?” “我呸!”听到王权这小子在这王婆卖瓜——自卖自夸,我一把抢过他手中的探灯,一边上下照着面前的雕像,一边十分鄙夷的说道:“您老还能不能要点脸了?你小子要是混迹艺术圈,那你还的叫老子我一声师公呢!……哎,不过,这雕像,刻得好像……真是个女人啊?” 伴随着我一点点的仔细观察。我似乎发现,这雕像上所雕刻的衣服,好像是明朝时期的十分流行的褙子,而凭借着衣服的判断,这雕像,当真雕刻的是个女子! 我目瞪口呆的看着面前这高大的无脸石雕,心中不由得感觉有些奇怪:难不成。这雕像所雕刻的人。就是这座“水晶宫”的主人吗? 想到这,我连忙提着探灯,向这雕像的四周照去——经过这一番打量。我才发现,我们所在的地方,是一个十分方正的大厅。大厅四壁,全部都是那种类似冰块儿一样的材质制成的。而在那些晶莹剔透的墙壁上,依旧什么都没有——没有壁画。也没有浮雕,没有任何的装饰,甚至连一个多余的裂痕都没有。 一切都空旷的诡异。 而且经过这一番简单地观察后,我心中又浮现出了一个个谜团——这里的大殿。没有门,没有窗。用肉眼看,没有任何供人出入的地方。只有这么一个空荡荡的雕像……那么我们,究竟是如何进来的?还有。冰块凌那厮……又是究竟怎么离开这里的? 就在我呆呆的看着那雕像空荡荡的脸,被这些谜团缠的有些头晕的时候,突然间——我似乎看到那雕像的脸,竟然犹如水纹般,波动了一下! “卧槽!夭寿啦!——” 看到那诡异的一幕,我下意识的高声尖叫;大概是听到我叫的如此撕心裂肺,王权那小子直接抬手一甩——那枚锋利的飞镖,就直奔那雕像的面庞招呼了过去! “喂!”看到王权那小子如此迅速的出手,我再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噗——” 伴随着飞镖与那雕像鸡蛋壳一样的面庞的“亲密接触”,一声好似戳破了气球一样的声音,瞬间从那雕像身上穿了出来。 听到这声奇怪的声响,我心中瞬间就觉得不对劲——这他娘的不是石雕吗?怎么会出现这种声音?难不成在那时候,就有豆腐渣工程了? 然而事实,却并不是我想的那样。 就在那声奇怪的声响刚刚落下的时候,这奇怪的水晶大厅,顿时就开始变得不一样了—— 只见,一层淡淡的白色荧光,开始从那被王权戳破的雕像人脸处,倾洒而下。看着那如梦似幻的场景,我瞬间就想起了那些要命的水母;而估计王权那小子也被那些水母弄出了不小的阴影,就在那白光刚刚倾洒而下的时候,他就直接一把抓住我的胳膊,拉着我飞速的后退,一边退着,这小子还一边骂道:“卧槽!这雕像雕刻的,该不会是那些水母的祖宗——一只修炼成人形的水母精?” 听到王权这小子的话,我不由得有些哭笑不得:“我说王司令,您好歹也是新时代的四有青年,怎么总是搞封建迷信那一套呢?再说了,听说过蛇成精,狐狸成精,还从来没听谁说过水母成精呢!”一边数落着他,我一边朝那白光倾洒的地方看去,微微观察了一下后,我不等王权那小子组织好语言反击,就再次开口道:“我感觉,这白光,应该和那些水母不同——” “嘿哟!你小子又能耐了是不?那你倒是说说,这有什么不同啊?我看八成都一样,不是什么好东西!”王权那小子一边又拉着我往后退了几步,一边十分不信的说道。 “你也发现那水母的光有问题了,是么?”听到王权这小子的话,我连忙向他确认道。 “对啊,那水母攻击性强不说,他们散发的白光,总是让人头晕眼花的……不然,你以为就凭那些软乎乎的东西,能把小爷我逼得那么狼狈?”王权十分不屑的说道。 “但是这些白光,好像并没有那种让人头昏眼花的感觉。”听王权那小子说罢,我一边紧紧地盯着那些好似天女散花般,从雕像上散落下来的白色光点,一边轻声说道。 “呃……啊?” 听到我的话,王权那小子先是一愣,接着就停下了拉着我后退的脚步,有些震惊的看了我一眼后,便扭头朝那些白色的光点看去—— 过了一会儿,王权那小子就犹如杀猪般的嚷嚷道:“洛和!你丫的不地道!玩儿人不带这么玩儿的!……卧槽,晕死老子了!” “哈?”听到这小子的嚷嚷声,我十分震惊的别过头——只见王权这小子,此时正双手抱着头,十分痛苦的蹲在地上,嘴里还不停的哼哼着,好像承受着很大的折磨似的。 看着他这副模样,我心中大急,连忙三步并作两步的跑到他的身旁,一边抚着他,一边着急的问道:“喂!王司令,你怎么样了?头很疼?” “呃……不是头疼,是头晕。”听到我的询问,王权有些迷迷糊糊的说道:“你小子不是说……这白光,和水母的不一样吗?我怎么感觉,这东西,比那水母还邪乎呢?” 看着王权晕乎乎的蹲在地上,我有些不知所措,只能先把他放倒,让他倚在我的身上,而就在这时候,那从雕像脸上倾泻出来的白色光点,也开始越来越多,越来越浓郁…… 这些光点,落在晶莹剔透的地面上,旋即,便直接渗入到了那好似水晶的地面里,在那水晶的地板中,继续散发着柔和的光亮。看着眼前这如梦似幻的场景,我整个人都呆滞了;而倒在我怀里的王权,此刻,已经昏睡了过去。 看着那越来越浓郁的白光,我的脑子却越来越清明——由于我这半年来的折磨,我的脑子总是感觉昏昏沉沉的,但是此时此刻,身在这十分柔和的白光中,我竟然感觉我这段时间积累的疲惫,正在如同冰雪一般,从我的身体中,渐渐的,消融殆尽…… 这是什么情况? 我感受着自己的脑袋不断地恢复清醒,心中无比的惊奇。 然而就在我正纳闷,这白光究竟是什么的时候,那雕像,终于停止了这“治愈之光”的倾泻……(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六章 星 看着那“破了相”的雕像,终于停止了白色光点的倾洒,我心中先是微微一愣,旋即,便抬眼向铺满梦幻般白光的地面上望去—— 只见,那一点点淡淡的白光,渐渐的在水晶般的地下,汇聚成一条散发着幽幽光芒的光带。光带大概有一米宽,在晶莹剔透的地板下缓缓地流动着,宛如银河遗落到这里一般,璀璨却不刺眼。 看着这美丽的仿佛梦中才能出现的场景,我着实被看的一呆,而脑子却好似被注射养料了一般,不断地恢复着比以前更加舒服的清明。我一边感受着头中那清凉舒适的变化,一边低头看着晕倒在我怀里的王权,心中不由得开始犯起了嘀咕:这白光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看了没事,王权那小子却晕过去了?……而且看完这白光之后,我竟然感觉脑子比以前清醒了不少……难不成,这里,就是冰块凌那厮要带我来治愈我梦魇的地方吗? 我看着眼前那缓缓流动的光带,想着冰块凌之前的种种,内心的愧疚也越来越重:原来,真的是我误会冰块凌那厮了!……但是,他怎么又突然提到了漠旹珠的事情?想到这,我开始仔细的回忆他与漠旹珠同时出现的情景,心中渐渐地冒出了一个奇怪的想法:难不成这漠旹珠……真是什么永葆青春的灵丹妙药?而冰块凌这厮,之所以到现在看起来还这么年轻,也是因为总是全国各地的寻找这玩意儿吃的缘故?…… 就在我看着光带,脑子里乱成了一锅粥的时候,忽然间,那原本一直缓缓流淌的光带。开始缓缓地凝固了起来—— 看着那开始滞塞的光带,我的心脏都已经被刺激的有些麻木了——毕竟这半年来经历的事情太多,这点小变动,已经不足以让我的心脏,泛起多大的涟漪了。 因此,我只是一边抱住怀里昏迷不醒的王权,一边静静地看着那已经渐渐沉寂下来的“银河”。虽然依旧有些不知所措。但也不再似以前那样,心惊胆战了。 光带缓缓的开始凝固,但光芒却依旧强盛——整条“银河”就犹如沉寂下来的白色巨蟒。在这漆黑的大殿里,散发着阵阵的幽光……而就在它彻底停滞的时候,只是几个呼吸的功夫,在那洁白的光带中。就开始出现一个个黑色的斑点…… 这是什么? 看着那不断出现在地砖白光中的黑色斑点,我心中觉得有些蹊跷。而就在这时候,一直昏迷不醒的王权,发出了一声十分低沉的咳嗽: “咳咳——” “你丫醒了?” 听到他的咳嗽声,我心中一惊。也不管那什么黑点不黑点的了,连忙低头,向王权那小子看去——只见。王权这小子此时正仰面躺在我的腿上,他双眼微眯。嘴唇也开始微微的蠕动起来。 这小子终于复苏过来!看着他这副样子,我心中一喜,然而就在我刚想把他搀扶着坐起来的时候,这小子的嘴唇,开始有规律的一开一合,似乎是想对我说什么,但却一直都没有发出声响。 看着他的嘴不停地在动,却半天都没有说出来一句话,我心中焦急,连忙把耳朵凑过去,听听这小子到底到底要说什么—— 就在我刚刚低下头,把耳朵凑到他的耳边的时候,竟然听到一个十分轻柔的女声,从他的嘴里传来—— “听我说……” “啊!——” 听到从王权嘴里突然传来,我下意识的尖叫了一声,吓得浑身一震,差点把王权从我的腿上甩出去;然而就在我被吓得快要胆儿碎的时候,那个要命的女声,又再次从王权的嘴里,缓缓地传了出来——只听,那女声喃喃的说道: “苍穹碧上,神歌嘹荡。吾以天星,载梦一场……” 这女声说罢,原本沉寂的大殿里,就再度恢复了之前的沉寂;而我,则瘫坐在原地,呆呆的低头看着王权那半张着的嘴——看来刚才的话,真的是从他的嘴里说出来的! 我心有余悸的看着王权那半睡半醒的模样,心里是既害怕,又觉得十分的蹊跷:这小子什么时候会学女人说话了?而且还这么能拽词儿!什么神歌什么鬼的,说什么呢,怪怪的…… 想到这,我下意识的朝大殿中间的那尊已经被王权弄“破了相”的巨大雕像,心中微微有点哆嗦:该不会是,这小子毁坏人家的造像,人家报复他,让他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附身了?…… 就在我不停地猜测,这小子为什么突然口吐女声的时候,这小子再次在我得怀里,发出了一丝低沉的叹息-——不过这次,却终于不再是那吓人的女人声音了 “唉——” 再次听到这小子熟悉的声音,我差点感动的老泪纵横——这小子,终于算是恢复正常了! “卧槽……我这是……怎么了……头怎么这么晕……” 就在我呆坐在那里,心生感慨的时候,王权那小子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从他的口中,传了出来。 “你刚才被那从雕像中倾泻出来的白光,晃得晕过去了。” 看着这厮一边皱着眉头,十分疲惫的揉着太阳穴,一边断断续续的说着话,扶着他的我连忙开口,冲着他解释道。 “呃……我有着么脆弱?” 王权那小子听我说罢,还要逞强起身,然而就在他那脑袋刚刚离开我的腿的时候,他就又立刻躺了回去—— “卧槽,真晕!” 躺回去的他紧闭着双眼,一比用手指猛劲儿的揉着太阳穴,一边十分暴躁的说道。 “那你小子就别麻雀下鹅蛋——瞎逞强了,先躺会儿!” 看着他那死也要装逼的样子,我十分鄙视的白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道。 “嘿!真是奇了!想小爷我,虽说不能是金钟罩铁布衫,全方位无敌,但也算是一代武林豪杰!怎么就被一堆破光点儿给迷晕过去了……哎,不对啊!” 王权那小子先是躺在我腿上感慨了一番,接着,就猛地睁开眼睛,十分不可思议的看着我,向我询问道: “你小子怎么没事儿啊?” 听到他的问题,我也是一愣——我只是想明白了冰块凌那厮并没有骗我,至于我为什么没晕,这还是未解之谜。因此,我只能冲着王权摇了摇头,开口说道: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是感觉看着那些白光,我的脑子越来越清晰,根本没有眩晕感啊……” “我靠!这不公平!” 听到我说罢,王权那小子哭丧着脸,连连叫苦道: “这玩意儿怎么还玩儿双重标准啊!小爷我表示不服啊!” 看着王权那小子躺在我身上动弹不得,但嘴上还不闲着的嘚瑟样子,我没再理会他,只是狠狠的白了他一眼,便下意识的抬头,扫了扫眼前的那条“千疮百孔”的“银河”—— 而就在这时候,刚才那从王权口中传出的恐怖女声所说的话,竟然莫名其妙的,开始在我的心头浮现出来: 苍穹碧上,神歌嘹荡。 吾以天星,载梦一场…… 看着那一个个在银河中的黑点,我心中好像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但我却又抓不住,到底是什么东西萦绕在我的心头…… 我眉头紧锁的坐在那里,躺在我腿上的王权还在絮絮叨叨的说着什么,但此刻的我却根本充耳不闻——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等等! 吾以天星,载梦一场? 在心里翻来覆去的想了几遍这句话后,我心中猛然一震:难不成,这些黑点……是一副星图?(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七章 二人部队 一想到这,我顾不得王权那小子还晕不晕,连忙摇着他,十分激动地说道: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嘿!你小子轻点儿!小爷我本来就晕,一会又被你摇迷糊了!” 王权那小子被我晃得厉害,连忙抬手拽住我摇着他的手,一边阻止我继续对他“施暴”,一边十分好奇的问道: “你知道什么了?” “我知道这些黑点儿,是什么东西了!” 我被他拽住后,一脸兴奋的看着他,声音都因为心中的澎湃,而变得有些颤抖。 “啥?啥黑点?” 王权看着我那激动地都快咬到自己舌头的样子,一脸疑惑的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不解。 “就是那啊!你看啊!”看着他那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样子,我心中急的不行,连忙一边推着他,一边用手指着那星图的方向,冲着他焦急的吼道。 “哎哟!” 王权那小子被我从腿上推了下去,脑袋磕到了地面,惨呼了一声后,便一边揉着脑袋,在嘴里嘟嚷着我暴力,一边从地上坐起,顺着我手指的地方,向那“银河”看去—— “嘶!……” 看到那布满黑点,却依旧闪烁着幽光的银河,王权那小子先是倒吸了一口凉气,接着,便立刻扭过头来,一边揉着眼睛,一边有些结结巴巴的对我说道: “我说……洛和同志,你小子什么时候抵抗力这么强了?我看一眼那白光,都觉得头晕目眩,你怎么还好像没事儿人似的呢?……还有,那些麻麻赖赖的黑点儿。到底是什么玩意儿啊?看得我浑身直起鸡皮疙瘩……” “那应该是——一副星图。” 我目不转睛的盯着那银河上的黑点,缓缓地站起身来,一步步的朝那条“地下暗河”走去,一边走着,我一边和王权解释道: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总之我对这个白光非但不觉得害怕,甚至还觉得很亲切。你要是没法适应。就站在原地别动,我过去看看。” “哎!你——” 听我说罢,王权那小子刚想出言阻止我。我就连连挥手,示意他不要紧。大概是看我也并无大碍,王权那小子才点了点头: “那你自己小心点儿,有事儿喊我啊!” “嗯。” 我轻轻地应了一声。便头也不回的向那星图的方向走去。 “哎,洛皇上。我还有个事儿想问你。” 就在我刚迈出步子的时候,王权那小子突然开口道。 听到他突如其来的问话,我先是被吓得一哆嗦,接着便没好气的回道: “我靠。你吓我一跳!……啥事啊?你小子大喘气啊?” “您老是怎么知道,那些黑点儿,就是星图的呢?” 王权那小子头一次没和我贫嘴。只是在我说完之后,就立刻回问道。没有一丝的耽搁。 “呃……” 听到他头一回这么痛快,我先是楞了一下,旋即便在脑子里想了想,组织了一下语言——毕竟要和一个五大三粗的老爷们,说从自己嘴里冒出来那么柔和的女声,还是需要一定得缓冲的……然而我却并没想好怎么缓冲。 “听你说的啊。”我直接开口答道。 “哈?你小子是不是脑子让那破光给晃糊涂了?我啥时候说的?” 王权听到我的话,在我身后十分惊讶的说道。 “就是在你晕倒的时候……哎呀,我也说不清楚,总之我大概可以判断,是别人借着你的嘴说的!” 看着面前越来越近的星图,我心中略微有些烦躁,然而我又不知道该怎么和王权那小子解释,只能胡乱的说道: “就是,那个……嗯,你懂不懂让人附身的那种感觉?” “哈?” 王权那小子听我解释,是越听越迷糊: “什么被人附身,你小子在那说什么呢?” “哎呀!就是刚才,有个不知道是谁的女人,附在你的身上——就类似于灵体暂时占领了你的一般,就是这个意思。然后,她接着你的身体,对我说了一段话,她说——” “什么?!” 然而还等我把话说完,王权那小子就直接高声叫道: “小爷我被人附体了!?”——声音里充满了难以置信。 “对啊!你先别打断我,听我说!” 听王权那小子好像要炸开锅一样的尖叫,我连忙开口制止——不然这小子的吐槽,就能把我吞没。旋即,我定了定神,立刻接口道: “那位……怎么说呢?应该叫前辈?哎呀,就先这么叫,” 我十分头疼的摇了摇头,继续说道: “要说这前辈为啥附你的体,我也不知道,但是这前辈应该对你没有恶意,只是想借你的口,告诉我一句话而已。” “呼——” 听我说到这,王权那小子在我身后长舒了一口气: “你丫不早说,吓了我一跳……” “你他娘的给我机会早说了?” 听到他还有理,我翻了翻白眼,有些无奈的说道。 “那她跟你说什么了?” 王权那小子也知道现在不是贫嘴的时候,连忙继续开口问道。 “她说:苍穹碧上,神歌嘹荡。吾以天星,载梦一场。” 我开口回罢,便已经走到了那星图的跟前,我一边仔细的观察着那些黑点的位置,一边喃喃的说道: “这位前辈说完之后,好像就离开了你的身体,没过多久,你小子就醒过来了——而在这期间,我就一直在琢磨这两句话……可是我的文化水平也有限,所以前两句,我不知道她指的是什么意思。但是后两句——吾以天星,载梦一场…… 我结合着那好似银河般的白色光带,再加上这些好似散落在银河之上的黑点,我才斗胆猜测,这些黑点,应该是一副天上的星图。” “苍穹碧上,神歌嘹荡。吾以天星,载梦一场……” 听我说罢,王权那小子在我身后也喃喃的念叨了一遍这句话,旋即,我便听到从我的身后,传来了这小子的脚步声。他一边走着,一边冲我说道: “行啊你!洛和同志!现在都会拆字解谜了!你在那等着,我也过去看看。” “哎!你不是看着眼晕么?” 听到王权那小子要过来,我下意识的出言阻止,然而这小子却不以为然的说道: “没事儿,晕就晕——我若是不帮你,就算你知道这是星图,你小子知道这是什么天体、什么星座不?” “呃……” 听王权那小子说罢,我一时语塞——没错,我对天文学,的确是一窍不通,能认出个北斗七星,我就能高兴半天了,不过看着眼前这复杂的星图——显然,这并不是北斗七星。 “咱们好不容易找着个线索,不能因为小爷我身体不适,就这么放弃了不是?放心,我看一眼就转过身去缓缓……再说了,你小子也不是全无用处——我转身缓神的时候,你就给我口述一点儿,这样配合,咱俩应该能快点判断,这星图到底代表的是什么东西。” 大概是看我一时语塞,王权那小子怕又伤到我的玻璃心,连忙开口说道。 “嗯。好。” 我感受到他话里的善意,心中微微一暖,旋即便不再坚持——毕竟我们是好哥们儿,在这个时候互相扶持,那是应该的。 “行!那我就背着身子走过去,你小子在那头接应着我点啊!” 王权那小子说罢,便再次迈开步子,向我走来;而我也在这时转过身子,向他的方向走去,接应他来到这星图的旁边—— 二人部队,又要重出江湖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八章 血绘 王权那小子背对着我,我则迎面走向他,我们俩就这样一步步的接近对方——直到我的手,触到他的背心,我们俩才停下了脚步。 “你,跟好我。” 我扶着他的后背,轻声的说道。 “嗯,信得过你!” 王权那小子应了一声,旋即,我俩便同时迈开了步子,一起默契的向星图的方向移动而去——有时候,和一个人之间的信任,就是不需要有太多的言语,便可以一起去完成一件事,哪怕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也让人十分心安。 我俩就这样一前一后的走着——我看着方向,他跟着我的手,一步步的,挪到了那“银河”的边上—— “我们到了。” 看着已经在我眼前的那遍布“银河”的黑色斑点,拍了拍王权的后背,开口提醒道。 “呃,到边上了?” 王权听到我的话,停下了脚步,深吸了一口气: “我先回头小瞄一眼,你扶住我啊!” “嗯,知道了!” 听到这小子又开始有些婆婆妈妈的,我心里的焦躁又开始往上涌,旋即便有些不耐的回了他一句。 王权这小子听我语气不对,旋即也不再耽搁,连忙回头,向那星图望去—— “嘶……” 过了大概几秒钟,我就感觉到王权那小子的身体一晃,旋即,我连忙搀住他的手臂,防止这小子给我来个“泰山压顶”;当然这小子也不傻,刚一感到晕眩,他便立刻别过头去。不再看那排列在“银河”中的黑点。 “怎么样,有什么发现么?” 让王权那小子缓了一会儿后,我才轻声的开口问道。 “嗯……没什么发现,就是感觉有点晕,” 王权一边甩着头,一边怒道: “这玩意儿他娘的也太厉害了,还没等我怎么看清。我的头就好像要炸开了似的。让我根本没法判断啊!” “呃……” 听王权那小子说罢,我心中刚刚燃起的希望之火,又熄灭了半截。我看着眼前的那些密密麻麻的黑点。心中不由得有些懊恼:真他娘的是书到用时方恨少,事非经过不知难!早知今天会陷入如此尴尬的境地,就应该多看看关于这些星宿图方面的书了!不然这答案摆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如何解答。这有点太尴尬了! 就在我站在那里悔不当初的时候,王权那小子重振旗鼓。再次别过头来,看向那让我们又爱又恨的星图—— “我靠——” 然而这次,王权那小子还没撑过两秒,身体就猛然一个踉跄。要不是我及时的在他身后扛住他,这小子此时应该已经摔倒在地了。 “怎么样了你?” 感受到王权这次晕的特别厉害,我连忙扶着他。先坐到地上,让他好好缓缓。 “不行。我怎么感觉这东西越来越厉害了!刚才我还能坚持个几秒钟,但是这次看,就好像有个锤子,一下砸中我的脑袋似的,他娘的,让小爷我差点直接背过气去!” 王权那小子一边盘腿坐在地上,一边揉着脑袋,心有余悸的说道。 看着他这副痛苦的样子,我心中也觉得再让他看下去肯定不妥,但是我自己又根本没有能力去分析这星图—— 这可如何是好? 我一边手忙脚乱的帮王权揉着太阳穴,一边十分苦恼的别过头去看着那就摆在我面前的星图,心中不由得开始微微叹气:如果冰块凌那厮在的话,他一定会有办法?……心中突然出现如此莫名其妙的想法,连我自己都吃了一惊,旋即我便连连甩头,一边试图甩掉这个可怕的想法,一边在心里暗骂自己:洛和啊洛和!你他娘的就不能有点出息!怎么一遇到困难就总想着依靠别人?你不是立志不想当废物了么?你不是不想看着他俩的背影了么?你不是下定决心要咸鱼翻什么?……怎么到这时候,不认真想办法,又开始想起冰块凌那厮了!你小子还能不能有点脸了? 心中一边骂着自己,我胸腔中的怒火就越积越深……最终,我看着眼前那近在咫尺,却如同远在天边的星图,心中暗暗发狠—— 他娘的!不就是一个破星图么!老子把你临摹下来就好了! 想罢,我抬起自己的手指,塞到自己的嘴里,猛然一咬—— “吱——” 伴随着一声细微的皮肉碎裂声,我的嘴里瞬间就充斥着血液的腥甜味儿。感受到血液飚出,我立刻把手指从嘴里拿了出来——好么!这一下我把自己咬的可不轻! 看着食指尖儿已经有些皮开肉绽,一滴滴鲜血从伤口中滚落,我顾不得疼痛,连忙招呼王权:“喂!你小子到底能不能判断那星图之中,到底有什么道行?” 然而此刻王权那小子正背对着我,因此他并没有看到我自残的这一幕——但听到我急促的呼喊声,他便觉得有些不对,旋即立刻回到: “只要能让我看到,我就应该能大致的判断出它所指的到底是什么星座,或者什么星系——毕竟小爷我对天文方面的知识还是有一定储备的……只是他娘的奈何我现在没法看啊!” 听到王权那小子并不像吹牛的语气,我在心里暗暗地松了一口气,接着,我一边快速的举着我那受伤的手指,用鲜血在我面前的地面上临摹着我身后的星图,一边如释重负的说道: “那就好!只要你能判断出来就没问题!至于能不能看见的事儿……就交给我!” 听到我如此笃定的口气,王权那小子的背影一颤,略微有些担忧的开口问道: “怎么?你有什么自信能让我克服那眩晕啊?” “让你克服眩晕,我可能是暂时没那本事了……但是,咱可以看盗版啊!” 我一边仔细的观察着身后的星图,用手指沾着鲜血,在地上把星图描绘的尽量贴近那银河中的原作,一边不以为然的回答道。 “喂!你小子出什么幺蛾子呢?” 大概是听到我的语气有些不对,王权那小子也不顾眩晕不眩晕了,立刻转过身来,看着蹲在地上,临摹星图的我—— “卧槽!你小子是不是太狠了!” 看着满手指都是鲜血,却依旧认真临摹星图的我,王权那小子瞪着一双牛眼,有些失声的说道。 “如果不这么做,你还能想到更好的办法吗?” 我抬头瞥了一眼王权那小子,看着他那惊讶的仿佛吃了个苍蝇似的表情,我的心中却并没有感觉有什么不妥。因此,我便一边继续用手指在地上点着星图,一边十分淡定的开口回道:“好不容易出现了个线索,我们怎么能就这么放弃了……流点血,总比没命强。” “你……” 听我说完这话,王权那小子先是楞了一下,旋即便低下头,一边仔仔细细的看着我用血临摹大半的星图,一边沉声说道: “过命的兄弟,不说太多……你继续画!画完,我立刻就能判断出来,这里,留不住我们!” “嗯。” 听到王权那小子十分坚定,却有些微微颤抖的声音,我只是轻轻地应了一声,旋即,手上便加快了临摹星图的速度…… “滴答——滴答——” 随着我们俩都渐渐的沉默,空荡荡的大殿里头,只有我染血的手指,触碰那冰冷地面的声音——而伴随着星图越来越完整,王权那小子的眉头,也皱的越来越紧蹙…… “呼——” 伴随着我在地上点完最后一个血点,我长舒了一口气: “完成!”(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九章 孤注一掷 伴随着我完成血绘星图的一刹那,王权那小子立刻拿起了我受伤的那只手,一边从身上的潜水服上扯下一块布条,裹在我还在流血的手指上,一边低着头,仔仔细细的凝视着地上我已经临摹完毕的星图。 过了一会儿,王权紧紧皱在一起的眉头才缓缓地,舒展开来—— “呼——” 只见,他长吁了一口气,接着,便如释重负般,继续开口说道:“我知道这星图,描绘的是什么了——” 听王权这小子如此笃定的话,我连忙瞪大眼睛,等着他的下文,只见这小子用手指了指我用血画好的星图,沉声说道: “这个星图,记录的,应该是仙女座的运行轨迹。” “哈?” 听到王权那小子有模有样的说出这句话,我心中不由得有些惊讶,旋即便开口问道: “仙女座?有什么说法?” 王权一边低头看着地上的那些血点,一边开口说道: “仙女座,是整个天空八十八个星座之一,里面包含一个主星系——31,” 说到这,王权那小子用手点着星图中的其中几颗稍大点的血点儿,微微皱眉道:“我不知道这古代人是怎么观察这个星座的,但是凭这星图的记载,我只能是大致判断这是仙女座。而我判断的依据就是这几颗星星——” 听着他说到这,我连忙顺着他的手指望去,而就在这时候,王权那小子再次开始给我科普道:“这是仙女座里,几颗比较易于观察和判断的星星。它们分别是仙女座a星,又叫壁宿二;仙女座β星,奎宿九;仙女座γ星,天大将军一——这个是一个双星系统,主星为黄,伴星为蓝;还有仙女座δ星,奎宿五;仙女座e星。奎宿四;仙女座ζ星。奎宿二;仙女座η行奎宿一…… 在这其中,有五颗最明亮的恒星,呈‘w’形排列。通过它们,就可以大概的判断仙女座所在的位置。而在这星图里,好像这五颗星星出现的比较频繁,所以我就猜。这应该记录的,是仙女座在一段时间内。在天空中的运行轨迹。” 听着这小子说的头头是道,我不禁对这厮有种刮目相看的感觉——想不到这小子对天文,还有点儿研究啊! “那你能从这仙女座的星图里,看出什么门道不?——毕竟我比较关心的。是咱俩怎么出去。” 听王权给我科普完,我虽然心中有些佩服这小子的知识储备,但是我依旧还是煞风景的说出了这句话——毕竟对于现在的我们。光有知识是不够的,我们还要面包、水、空气。以及,活着。 听到我的问话,王权翻了翻白眼: “你急什么啊?我现在刚刚摸清这星图究竟画的是什么东西,你就让我找其中的隐藏属性,这你不是逼公鸡下蛋——为难我么?” “唉,我知道……但关键是,我怕咱们时间不多了。” 虽说我知道王权真的已经做得很好了,但对于我们想要出去,这还远远不够,因此,我摊了摊手,冲着他有些无奈的说道。说罢,我便也低下头,开始仔细的观察着我这“临摹”下来的星图,试图从中,找到一些线索。 这巨大的宫殿,虽说面积不小,空气也暂时够用,但是却类似于一个巨大的玻璃棺材——殿中除了这么一座孤零零的雕像,还有这刚出现没多久的星图,在就空无一物了……所以,对于只有两天时间的我们来说,这无疑,就是给我们本来就紧凑的时间,更加增添了一丝紧迫感…… 我俩就这样彼此沉默着,努力的在面前的星图里寻找——然而奈何我根本什么都不懂,所以也看不出这星图的端倪,只能装模做样的在哪看着,心中干着急。 然而,就在我看得有些眼花缭乱的时候,王权那小子,突然惊异的开口说道: “哎!洛皇上!您看,那是什么?” 听到王权那小子的话,我原本看那星图看得有些困顿的精神,一下子就清醒了不少;而这时候,王权那小子正一脸激动的指着那已经被他“破了相”得雕像的后腰处,十几分钟惊讶的咂舌道: “看来这位雕像的主人,是个大善人啊!这谜底,不就藏在她的身上吗?” “哈?” 听到这小子莫名其妙的来这么一句,我心中疑惑,却又不傻,连忙定睛朝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 只见,在那雕像后腰褙子勒帛系束的地方,好像有一条小小的弯曲的,带着些许凹点的痕迹,若是不仔细看,还以为那就是雕像腰带上的一条普通的褶子。 “这是!——” 看着那条小小的痕迹,我心中一凛,别过头去与王权对视了一眼,接着,便连忙和王权一起,快步的走到那雕像的后头,试图把那道带着凹点的痕迹,看的更清楚些。 刚走到雕像的进侧,王权那小子就迫不及待的举起手中的探灯,向那雕像的后腰处照去—— “我靠!洛皇上!咱有救了!” 王权这小子刚一看见那条弯弯曲曲的痕迹,就立刻兴奋地喊道。 “啊?” 看着这小子手舞足蹈的如此兴奋,我心中虽然也微微的松了一口气,但还是有些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旋即,便连忙开口问道: “王司令,恕小的愚钝,您老怎么一看着那弯弯曲曲的像蚯蚓似的东西,就知道咱们得救了呢?还请您老指点迷津。” “嗨!你小子笨啊!” 王权听到我问完,有些恨铁不成钢的白了我一眼,接着,便语重心长的说道: “你难道没看出来,这位大善人后腰上的那个痕迹,是和那星图对应的吗?” “星图?对应?” 听着王权这小子的话,我连忙顺着探灯,仔细的盯着那雕像后腰处的弯曲痕迹,一寸寸的观察起来—— “这,这是——” 当我仔仔细细的观察完那痕迹之后,我心中大骇:这不就是刚才王权所说的那几颗比较重要的星星……连成一串的形状吗? 大概是看我终于发现了端倪,王权那小子才撤下手中的探灯,一脸凝重的看着我,十分认真地说道: “洛皇上,接下来的艰巨任务,就要交给你了!” “啥?” 听到王权那小子突如其来的一句话,我下意识的惊呼了一声,扭过头,十分惊悚的看着他,结结巴巴的说道: “什,什么艰巨任务?” “我没法接近那星图,就只能靠你了啊!” 王权那小子一脸理所当然的说道: “这位大善人都给咱们这么明确的暗示了,你还不懂啊?去那星图上,把这几颗星星连起来碰一碰,或者连起来走一走啊什么的……试试看,不是小说里的机关都这么写的么?” “我靠!这就是你的办法?” 听王权那小子说罢,我连连翻白眼,没好气的说道。 “不然你能想出更好的,或者更靠谱的吗?” 王权那小子有些无奈的冲我摊了摊手: “毕竟这大善人只给咱们留这么一条线索,剩下的,咱们也只能‘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了。” “……好。” 看着王权那小子也是一脸无可奈何的样子,我心中也只有认命——谁让咱不怕那白光呢?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 心中想罢,我深吸了一口气,接着,便大踏步的向那“银河”的星图上走去…… 这一次,究竟能不能离开这里,全靠这最后的希望了。 但愿,我们的孤注一掷,能得到我们想要的回报!(未完待续) 第二百章 异响 走到那星图旁边,我看着那一个个黑色的斑点,长舒了一口气:但愿这次王权那小子又能瞎猫碰上死耗子!想罢,我也不再思前想后了,在脑中回忆了一下刚才在那雕像后腰处看到的图案后,便直接踏上了那星图之上—— “是在这?” 我站在星图最右边的一颗黑点上,别过头去冲着王权喊道。 “嗯……再往那边一点,不是这个……” 王权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那雕像后腰的地方,一边冲我摆手,一边说道。 “呃……知道了。” 看着王权的指示,我连忙往旁边挪了一下,一脚踩在了旁边的那颗黑点上。 “这回对了。” 看着我把脚踩在那颗黑点上后,王权那小子轻轻松了口气,冲我点头说道。 听到他肯定的话,我再次在脑中过了一下刚才的星图,有些紧张的向下一步迈去—— 然而一边走着,我心里还一边觉得有些不对:这星图踩上去,好像没什么反应啊?是不是王权那小子,动错心思了? 一边犹豫着,我一边往前向前试探着踩去——然而让我再次感到失望的是:星图仍然没有任何的反应。看着依旧闪烁着白色幽光的银河,我眉头渐渐的皱起,心中也觉得事情应该并没有这么简单。思索了一下后,我扭过头,冲着背对着我的王权喊道: “喂!我说王司令!咱们是不是动错脑筋了?这星图它……没反应啊!” “这……” 王权那小子听到我给他的反馈,从嘴里挤出了一声后,半天也没了动静。看着他一直沉默的站在那里,我两只脚一起站在那巴掌大的黑点上,心中渐渐地焦急起来……过了好一会儿。我感觉腿都快站麻了,王权那小子依旧半天没有吭声,我实在是按捺不住了,便再次开口喊道: “王司令!您老在那发什么呆呢?我在这跟傻子似的都杵半天了——是继续还是怎么着,您老倒是下达个指示啊?” “嗨!我这不是想着呢么?” 听到我有些没好气的催促,王权那小子的背影一颤——大概是被我突如其来的一嗓子给吓了一跳,旋即也有些恼怒的回道。 听到这小子此时也没了主意。我心中焦躁的更加厉害。索性心一横:管它有没有反应,先走一遭再说!心中打定主意,我开口冲着王权那小子的背影喊道: “不管了!我先走一遍试试!要是不行。咱们再想想其他的办法!” 说罢,我也不管这小子什么意见,直接大踏步的向下一个黑点迈去—— “哎——你——” 王权那小子听到我自作主张的决定,先是有些迟疑的叫了我一声。接着,便有些无奈的说道:“算了……试试也好。你自己小心。” “嗯,知道了。” 我听到他关心的话,认真的应了一声后,便小心翼翼的。一步步走完了那雕像后腰上,标示的星图的轨迹…… 也许是因为害怕出错,精神太过集中。所以这一路走过来,原本对那白光并不感冒的我。也有点晕乎乎的找不到方向——然而尽管我毫无差错的走完了这一遭,但那星图却依旧没有任何的反应。那感觉就像是我换了个地方玩跳格子似的,只是我现在没有任何的心思去回忆童年。 也许是听到我半天没有动静,所以,就在我踏完最后一个黑点的时候,王权那小子再次打破了沉默: “洛皇上,您老怎么半天也不吱一声?怎么样?星图有没有什么反应啊?微臣甚是担心啊!” “靠!担心个毛线啊!” 我回过身子,看着我走过的星图,皱着眉头低声骂道: “你这招不管用!这星图他娘的不吃你这套!” “卧槽?……” 王权那小子听我说罢,十分纳闷的嘀咕道: “难不成,小爷我判断失误了?不应该啊……这什么电影电视剧,各大文学作品,不都这么写的么?” 听到这小子还在纠结,我两眼一翻,差点气的背过气去,一边踏出地面银河的范围,往那小子身边走去,一边气的咬牙切齿的说道: “你小子怎么还再纠结这事儿啊?虽然说艺术来源于生活,但是你看哪个文学创作的人真经历过这些破事儿啊?你脑子是不是秀逗了啊?” “喂喂喂!我这不也是在这‘马撩后腿儿——逞强’呢么?他们没经历过,小爷我更是没碰见过这事儿啊!那你让我怎么办,我这不也是在艺术中找出路呢么?谁知道艺术里的事儿都这么不靠谱啊!” 听到我气呼呼的话,王权那小子也有些无奈的说道。 听到这小子这么委屈,我那原本窜上心头的焦躁之火也渐渐的熄灭了不少:自从我踏入这些谜团开始,蹊跷的事情就已经屡见不鲜了……况且现在这事儿,我们俩谁也没碰见过,这小子还能想出主意来就已经不错了,总比我只会干生气强。 想到这,我甩了甩头,快步的走到王权那小子身边,略带歉意的说道: “唉,算了,都这节骨眼儿了,咱俩互相埋怨也没有什么卵用,倒不如在仔细的想想,究竟还有没有别的门道了。” 大概是听到我已经走到他的跟前,王权那小子微微侧过身子,避过那地面上的幽幽白光,皱着眉头叹了口气: “唉……还能有什么别的门道啊?” 说罢,这小子再次走到那伫立在星图旁的高大雕像脚下,一边摸着雕像,一边恨恨的说道:“他娘的!我发现人就是不经夸!刚才还一个劲儿叫这雕像婆娘‘大善人、大善人’的,知道给小爷我留个线索让我能离开这鬼地方,谁知道这线索是‘绣花枕头——一草包’中看不中用!害得小爷我白激动了半天!这不是耍人呢么!好歹业借用我身体用了一下,怎么就这么不给面子呢!” 看着他那一脸的五官都“紧急集合”到了一起,我也走到那雕像旁,死死地盯着那雕像后腰处的小小痕迹,紧紧地抿着嘴唇,心中也十分的焦虑——现在这情况,就好比我们俩找到了锁,又找到了钥匙,然而尴尬的是,我俩不会用这钥匙!这不是“老猴跋洛树跤——丢人丢到家了”吗?…… 就在这时候,我也不知怎的,心中竟然又蓦地出现了冰块凌那厮无悲无喜的脸,以及他那好似看着蝼蚁一样看着我的眼神…… 我靠!这什么情况! 心中莫名其妙的浮现出他的样子,让我心中猛地一激灵,连脑子都跟着清醒了不少:不能让这厮继续看扁我!我得让他看看,就算是没有他在,我也依旧能解开眼前这难题——我并不是什么都不能干的废物! 想到这,我看着那雕像后腰痕迹的眼神,开始愈发的狠恶,眉头开始紧紧的皱了起来,脑中也开始高速的运转:既然线索已经摆在眼前,就一定会有办法的…… “咔——” 然而就在我和王权都死死地盯着那雕像身后的痕迹,一言不发的想着这线索究竟是预示着什么的时候,一声十分细微却清脆的金属碰撞声,响彻了寂静的大殿,打断了我们俩的思绪—— “卧槽!不好!” 听到那声金铁之声,我微微一愣,然而还没等我缓过神来,站在我身边的王权却反映十分的迅速,只听他低骂了一声后,就一把拽起我的胳膊,猛地把我拖到雕像后头,接着,这小子便十分紧张的从掩护着我们的雕像后头探出脑袋,望着那传出声音的黑暗处,低声的喃喃道:“他娘的!是枪栓声……”(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一章 是敌非友 “什么?!” 听到王权这小子的低骂,我心头“咯噔”一下,连忙把身子往雕像后头靠了靠,生怕自己的身子从雕像后头露出去,让那对面不知道是敌是友的人看到我,暴露了我们俩的位置。 而这时候的王权那小子,虽然也显得有点紧张,但还不至于像我一样吓得完全失去了观察的能力——只见,他紧紧的把后背贴在雕像的底座上,调整了一下刚才因为震惊而变得有些凌乱的呼吸,微微的侧过头去,偷偷地向那枪栓声音传来的地方瞥望着。一边看着,这小子还一边在嘴里轻声的嘀咕道: “不会错的……小爷我虽说不是从小摸着枪长大的,但也算是不离十了……这枪栓声,我简直太熟悉了!听起来,应该还是把狠货!” 听着这小子的嘟囔声,我心中的不安更加的肆虐,甚至都有些紧张的屏住了呼吸—— 会是谁呢? 我一边听着自己心脏“砰砰”的狂跳声,一边在脑中飞速的过着可能出现在这里的人:难不成……是冰块凌那厮良心发现回来找我们了?不对啊!这厮身上,应该没枪?再说,就算有枪,在这鸟不拉屎鸡不下蛋,甚至全世界都不知道有这里存在的地方,他也不至于这么谨慎?应该不是他…… 脑中否定了这个想法后,我的脑子再次乱成了一锅粥:难道是阮越舟下来了?……不不不,这更不可能了。先不说现在还并未到我们约定的两天的时间,就算是到了两天,他的船上也没有多余的水肺,所以就是想下来寻我们。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思前想后,我也没能想出来这个拉枪栓的人到底是谁——也正是因为如此,我和王权的处境,就更加的艰难了:毕竟能来到这里的,除了我之外,想必都是有点真本事的……就算是个菜鸟,可是他手里。有枪啊! 就在我越想越觉得胆战心惊的时候。突然,王权那小子猛地缩回了头,一双牛眼瞪得老大。满脸都写满了震惊和不可思议。看到他这副表情,我心中不由得猛地一颤:王权这小子,一向都是敢在老虎嘴里头拔牙的胆子,就算是看见什么娘娘起尸的时候。也没见他是这副表情,如今究竟是看见了谁。把他给吓成了这副德行? 就在我心中纳闷的时候,一个女声,就从那拉响枪栓的地方响了起来: “这里安全。” 听到这清脆的声音,我心中猛然一颤:等等!……这动静。怎么听起来这么熟悉!我怎么感觉,好像在哪里听过似的…… 想到这,我心中的不安猛地蹿升到了极点。脑子开始飞速的转动,在我的记忆里。寻找着有关于这女人的线索—— 我靠!想起来了!是他娘的陈歌! 心中有了答案,我这个人犹如经历了一场晴天霹雳: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陈歌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就在我的心脏好像被电击过一般,心房不停的在颤动的时候,我猛然的想起,冰块凌那厮,似乎说过一句话—— “还会再见面的……” 想到这,我整颗心脏,都快从嗓子眼儿里跳出来了:冰块凌这厮,怎么会知道在这里能遇见陈歌?难不成,他们也“线下联系”过?……还有,陈歌为什么还没等伤好全,就着急从军队医院里出来?为什么还要给王权那小子留下联系方式?难道,她为的,也是来到这海底的这件事吗?……渐渐的,一个接着一个的谜团,宛如蒸腾的水蒸气一般,从我的心底一股脑的浮现出来,憋得我有些喘不过气。 想了一大堆后,我下意识的扭着僵硬的脖子,看向王权那小子——只见,王权此时嘴唇紧抿,面色铁青,但在他的脸上,却没有过多的表情。看着他这副模样,我心中不免有些难受——虽说他已经极力的保持着镇定,但凭我对他的了解,可以看的出,他的内心,此时应该也是十分的挣扎的,毕竟陈歌对于王权这小子来说,也算是比较重要了——虽然这小子从来没说过,但从他的态度就可以看出,他对陈歌,应该也有些不一样的感情…… 心中如此判断着,我就下意识的想起萧如月和慕轩青二人的悲剧来——但愿他们两个,不会像慕轩青和萧如月一样“有缘无分”! 就在我心中默默地替他俩祈祷着的时候,一个十分尖锐的男声,有些不悦的在这空荡荡的大殿中响起: “那位躲在雕像后头的兄弟,我虽然不知道你是哪里来的,但是想必你看了半天,也应该看够了?不如出来见见,聊聊天?” “嘶……” 听到这男人的话,我下意识的倒抽了一口冷气,刚刚缓和下来的心脏又开始猛然狂跳:我靠!被发现了!怎么办? 我猛地扭头看着王权,发现这小子也正一脸狰狞的看着我—— “我们——” “嘘……” 看着他的表情也十分的凝重,我刚想开口说我们要不要一起出去,王权这小子就立刻抬手捂住了我的嘴,冲我比了个噤声的手势,用手指了指我,又指了指雕像,示意我站在这里别动,接着,他偷偷的,从身后抽出了一个东西,塞给了我——黑暗中,我没能看清那是什么,但当我的指尖触碰到那冷硬的东西的时候,我心中猛然一凛,缓缓地低头看去——竟然,是一把手枪! “你!——” 看着他把手枪塞给了我,我的头皮一阵发麻——就好似有一千只蚂蚁在我的头发间游走一般,让我整个人都汗毛倒竖。 “别动,见机行事!” 王权那小子低声的冲我撇下这一句话后,接着,便头也不回的从雕像后头,走了出去—— “喂!” 看着这小子毫无防备的就走了出去,我心中焦急,下意识的低唤了他一声,然而王权这小子却好似没听见似的,直接大笑着走向了陈歌声音和那尖锐男声传来的方向: “哈哈,我也正想邀请兄弟探讨探讨人生呢,结果被您给捷足先登了!” “呵呵,是么?” 那尖锐的男声不善的回道,接着便是一阵枪栓拉动的声音—— “咔啦——咔啦——” 听着这一片让我胆战心惊的枪栓声,我心中大骇,身体也开始没出息的打颤,握着手枪的手微微的颤抖着:这外头,究竟是来了多少人! 但奈何我没有王权的那种侦查能力,所以我只敢站在雕像后头,屏住呼吸,不敢探头往外看——毕竟就连王权都被对方给揪了出去,我若是在随随便便的行动,估计后果,就更加不堪设想了…… 外面的一片枪栓声响罢,就暂时没了任何动静。在这要命的寂静里,我就好像被万箭穿心了一般,整个人被死死地钉在这雕像冰冷的石头底座上,冷汗不住的从额角流下,浑身也都被冷汗浸湿——但奈何我身穿的这潜水服本身就不透气,再加上内心的恐惧让我的冷汗的不停上涌,导致我现在就感觉好像被放在冰窖中冷蒸似的,整个人都犹如筛糠一般,抖个没完。 冷静!冷静! 就在外面要命的沉默的时候,我在心里不停地警告自己:洛和!一定要沉住气!现在王权已经被陈歌的那群人给发现了,而且看目前的情况,那些人貌似是敌非友……如果你在不能保持冷静,那么,就没有人能救王权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二章 异响 “呼——” 我强压着内心的恐惧,心里反复的告诫着自己,深吸了几口气后,整个人终于抖得不是那么厉害了。 然而就在我刚刚缓过点劲儿的时候,外面突然传来了陈歌有些咬牙切齿的声音: “你……怎么会在这里?” “喂!这话我还想问你呢?你怎么伤没好全,就跑到这来了?” 王权那小子有些不悦的回答道。 听着这俩人语气都有些不善,我就在心里默默地给王权捏了一把汗:大丈夫能屈能伸,现在什么情况你小子又不是看不出来,干嘛还要呈这一时的英雄!对面那么多人,你小子还敢耍横,万一人家一生气,给你来一梭子,这他娘的可怎么办? “怎么?这位兄弟,听你这话的意思……你和家妹,算是旧相识了?” 然而就在我心中正想着该怎么帮王权的时候,那尖锐的男声,突然插进了王权和陈歌俩人的对话里——此时此刻,那声音显得十分的刺耳,就好似一只老猫嘶哑的嚎叫声,让我听罢就有种想要跑出去掐死他的冲动,不过,他的话,却让我着实吃了一惊—— 家妹?如此说来,这位“猫叫男”,应该是陈歌的哥哥了? 等等!陈歌……陈昇……他们都姓陈!这,该不会是巧合? 想到这,我心中猛地一惊:难不成,这陈歌,跟陈昇那王八羔子是一家的?我靠!这世界要不要这么小啊!…… 然而就在我心中无比的纳闷,陈歌和那该死的陈昇之间,到底有没有血缘关系的时候。陈歌的声音突然在雕像后头的黑暗中响起: “什么旧相识,只是见过几次而已……行了,别管他了,我们还有要事在身,你要是不怕耽误时间,那么我也无所谓。” “哦,这样啊。” 那“猫叫男”听完陈歌的话。用有些如释重负的语气说道: “既然和你不熟,那么处理起来也就方便多了,毕竟咱们出现在这里。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越保密越安全,” 说道这,那“猫叫男”的尖锐的声音越发的阴狠起来: “然而只有死人。才能真正的管住自己的嘴。” 不好!这小子要杀王权灭口! 听到这“猫叫男”话锋突转,我心中猛然一惊;而就在这时候。陈歌再次发话,清脆的声音也变得有些发狠: “无论我和他熟不熟,我觉得我们都没有时间在这里耽搁了,况且。难道你们就只会滥杀无辜吗?” “呵!” 听到陈歌的话,那“猫叫男”冷笑了一下: “我说妹妹啊,你离开家这么多年。是不是咱们家的规矩,你都给忘得一干二净了?拿我就再教你一遍:不要给自己留下任何的祸患!哎。不过话说回来,之前你杀人的时候,不也是挺痛快的么?怎么现在又开始对一个不熟的人发起慈悲来了?” “猫叫男”说到这,阴沉沉的嗤笑了一下: “呵呵,还是说,这小子和你的关系,根本就不是所谓的‘几面之缘’啊?” “你!——” 听到那“猫叫男”的话,陈歌气的一时语塞;而躲在雕像后的我,听到他们这兄妹俩的对话,心中似乎察觉到了一丝不对:这陈歌和她的哥哥,好像关系并不是多好啊?如果不知道他俩的关系,听他俩对话的样子,还以为是几辈子的冤家呢!……而且刚才的对话中,那“猫叫男”似乎提到了陈歌离家多年……看来这陈歌,肯定也有不少问题啊! 我一边提心吊胆的担心着王权那小子,一边在心里默默地分析着这陈歌究竟是属于哪个阵营的人。然而就在我躲在雕像后头暗自思索的时候,一直沉默的王权突然开口道: “对啊,我们确实不是几面之缘啊!怎么——” “住口!” 然而还没等王权这小子把话说完,陈歌就十分粗暴的打断了他的话: “你有事儿没事儿?没事儿赶紧滚!别在这耽误我们做事,若是再废话,当心我杀了你!” 听到陈歌这话,躲在一旁的我在心里暗自的松了一口气:先不管陈歌能不能真的让王权脱离困境,但至少我心中有数——陈歌,是真心的想保住王权那小子的性命。 有了陈歌暂时的维护,也让我原本焦急的心情稍稍缓和了一下,旋即,便收敛心神,开始在脑子里飞速的想着,该如何把王权那小子从这尴尬的绝地中解救出来。 就在我刚刚开始想着主意的时候,王权那小子怒极反笑道: “好好好!我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啊?我滚,我滚还不行?不过——” 王权这小子说到这,笑意渐渐的收敛起来,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十分欠揍的轻佻: “你们得告诉我从哪里出去啊——毕竟我没你们专业,是不小心闯进来的。若是你们不告诉我那里是出口,我可能滚不远啊!这万一在你们想要干点什么的时候,就又滚回来了,这多尴尬啊?您说是不是?” “你找死!——” 听到王权这小子十分戏谑的话,那“猫叫男”顿时暴跳如雷: “本来打算看在我这离家多年的妹妹的面子上,饶你一条狗命,这是你自己着急见阎王,怨不得我!” “咔——” 那“猫叫男”说罢,紧接着就是一声枪栓拉动的动静—— “你敢!——” “住手!——” 听到那声要命的枪栓拉动的声响,陈歌先是厉喝了一声;而躲在雕像后头的我,也再顾不得多想了,直接脑子一热,大喊了一声,便提着手枪从雕像后头冲了出去—— 然而刚一冲出去,我脑子中涌上的热血就瞬间被眼前的场景,冲的冰凉:只见此刻出现在我眼前的,竟然有乌央央的十几号人!——而此时,他们手中都拿着真枪实弹,十几个黑洞洞的枪口,都冲着刚刚从雕像后冲出来的我。 “咕噜——” 看着面前这好似美国大片里的一幕,我脑中一片空白,下意识的吞了口唾沫。然而就在我完全不知所措的时候,王权那小子熟悉的声音夹杂着暴跳如雷的情绪,硬生生的把我从痴呆中震醒过来—— “卧槽!你丫是不是傻啊!谁让你出来了!” 听到这小子恨不得生吞活剥了我一般的语气,我才渐渐的从茫然中转醒,呆呆的向他的方向看去—— 只见,离我最近的是王权那小子,此刻的他正一脸震惊的回过头,瞪着一双牛眼,看着从雕像后头冲出来的我; 而在他的身旁,则是一个身着一身黑衣,长得好像女人一样柔和的瘦高男子——只是这时的他,正举着一把手枪对着王权的脑袋,眼神里充满了杀气; 而陈歌此时则是也提着一把枪,站在那男子的身后,用枪紧紧地抵着那阴柔男子的后脑,手指紧紧地勾着扳机,好似下一秒就要扣动了一般,看上去十分的让人胆寒。 而这三人,却因为我突然地出现,目光齐齐的都扫向了我,身体暂时定格在了这个动作——看着他们三人六只目光迥异的眼睛,我整个人则是好像被扔进了万丈深渊一般,有一种万劫不复的感觉…… 时间就在这时凝固,每一秒,都过得让我胆战心惊。 “你怎么也在这里?”大概过了几秒钟,举着手枪对着那阴柔男子的陈歌,冲着我十分不可思议的叫道—— 然而就在她这一句话刚刚打破了那要命的沉默后,紧接着一声枪响,就划破了整个大殿的寂静—— “砰!——”(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三章 开阵 “啊!——” 伴随着那声枪响,我顿时感觉到右侧小腿上传来了一阵烧灼般的钻心疼痛,大声的惨叫了一声后,我瞬间就跪倒在地。我躺在地上,浑身颤抖的抱着血流不止的小腿,脑子里就像爆炸开来了一样,所有的念头都被这一枪打成了碎片,完全丧失了任何的思考能力,只能感觉到疼痛占领着我整个感觉系统的高地。 “呃……救我,救命……” 我倒在地上,双眼阵阵的发黑,一边从喉咙里挤出阵阵凄惨的嚎叫,一边蜷成一团,紧紧地抱着不停向外流淌着鲜血的小腿——虽说我已经不是第一次受枪伤了,但是那火烧似的疼痛,还是让我疼的几乎要昏厥过去…… “卧槽!你怎么样!” 伴随着我中枪跌倒,王权那小子厉喝了一声,接着便不顾那一排随时可能开火的枪口,直接一个箭步窜到了我的跟前,把我从大殿那冰冷的地板上捞起—— “谁他妈让你们开枪了!” 就在王权刚刚把我扶起的时候,陈歌突然就爆发了,她冲着身后那群武装到牙齿的人暴躁的喊了一嗓子,旋即也快步的跑到我和王权的身边,直接一把拉开王权,一边查看着我的伤口,一边焦急的问道: “怎么样了你!感觉如何了?” 我迷迷糊糊中听到陈歌的声音,然而却因为枪伤的疼痛,让我半天都说不出来别的话,只能低声的嘟嚷着: “疼……疼……” “嗯……还好还好,腿并没有被击穿,只是子弹擦伤。伤口里面也没有残留的弹片……” 陈歌蹲在我的身边,一边仔仔细细地查看着我的伤口,一边轻声的说道。 然而就在这时候,提着手枪站在原地,一脸阴沉的“猫叫男”,再次扯着他那尖锐的让人想抽他一嘴巴的嗓子,高声的说道: “陈歌!我看你是我的妹妹。这一路都在隐忍你。你可不要得寸进尺!” “我呸!你还要脸吗?” 陈歌听到那“猫叫男”的话,好似炸弹般的暴脾气瞬间就被点燃: “我他妈为什么和你们这群下三滥来到这里,你心里最清楚!竟然还腆着脸。说是我的哥哥?老娘我她妈从来就没有你这样的哥哥!” “呵呵,” 听到陈歌爆发,那“猫叫男”不怒反笑: “陈歌啊陈歌,你真是在一次次的挑战我的忍耐极限啊!” 说到这。他渐渐收敛起了笑意,用他那尖锐的嗓子。阴狠的说道: “既然来到这里,就必定会有牺牲,而我这个保姆,也是当的够久了……” 听到那“猫叫男”说出这种话来。我死命的睁开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那“猫叫男”有些狰狞的面孔,原本疼的都有些痉挛的身体。再次猛地打了个哆嗦,心中大呼不好:这天杀的。是想把陈歌也杀死在这里! “既然你那么喜欢救人的话,和他们死在一起,不是更感人么?” 那“猫叫男”说罢,就直接抬手,对着陈歌的方向,举起了手中的手枪! “你敢!——” 看着他这动作,王权的瞳孔一缩,一把抄起被我拎在手里的手枪,冲着那“猫叫男”大喝了一声——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异变,突然发生了—— “这是什么!” 伴随着一阵骚乱,只见,一圈十分刺目的白光,从星图上扩散开来——就好像一颗石子被丢进了平静的湖面一般,那圈宛如涟漪般的白光,向我们所在的地方,缓缓地笼罩而来—— “都别慌!” 看到那圈白光,那“猫叫男”显然也有些始料未及,然而由于那白光本身就带着那神秘的让人眩晕的效应,因此,一圈白光掠过后,所有人的呼吸,似乎都停顿了一下;包括那“猫叫男”也受到了不小的影响——甚至连瞄准陈歌的手枪,都拿偏了不少。 就在所有人都因为这白光而陷入短暂的眩晕的时候,王权那小子突然眼睛一亮,有些激动地喊了一声: “我知道了——” 旋即,便不顾还躺在地上疼的打滚的我,直接一把把我从地上抱起来,迎着那阵阵仿佛涟漪般的白色光圈,向那光圈深处飞奔而去—— “喂!跟上我!” 然而就在他甩腿飞奔的瞬间,他猛然侧过头,冲着蹲在我们身边,刚刚从短暂的眩晕中缓过神来的陈歌喊了一嗓子,接着便头也不回的朝着那星图的方向跑去。 虽然腿上的枪伤依旧疼的钻心,但此刻的我好歹也适应了不少,因此脑子也恢复了些许的思考能力。感受到王权这小子有些摇晃的步伐,我心中大骇:这小子不是一看那白光就晕吗?怎么现在能坚持这么久了?……还有,这小子刚才喊了声“我知道了”,他知道什么了?难不成……他知道怎么出去了? 想到这,我顾不得受伤和流血的虚弱,连忙半眯着眼睛,看着王权那张因为强忍眩晕而变得有些狰狞的脸,断断续续的开口问道: “王,王司令……你,知道……什么了?” “我知道那星图的秘密了。” 听到我宛如蚊子叫般的问话,王权那小子十分坚定的回答道。 “呃……是么?” 听到他的回答,我心中微微一愣,旋即,便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因为我相信王权,他所说的,就一定是有把握的。 想到这,我的眼皮也沉重了不少,索性我合上了眼睛,轻声问道: “你是知道……这星图……该怎么解开了么?” “对。” 王权那小子大概是为了集中精神,因此只是轻声的吐出了一个字,便不再说话了。 感觉到他此时也是强弩之末,我也不敢在出言让他分心,旋即便闭了嘴;而就在这时候,我似乎又听到了那“猫叫男”讨厌的声音: “追!别让他们跑了!” “你走你的,我拦住他们!” 就在那“猫叫男”的声音刚刚响罢,从王权的身后就传来了陈歌急促的低喝声。 “你!——” 听到陈歌的话,我感觉到王权的身子猛地一颤,甚至差点摔倒;然而这时候,陈歌却再次低声吼道: “别婆婆妈妈的了!听我的!他们还不敢把我怎么样!你带着她快走!” 说罢,陈歌就直接站在了原地,目送着我和王权,跑到星图之上—— 就在王权的脚踏上星图的那一刹那,大殿内的白光陡然强盛,原本整个隐藏在地下的“银河”,此刻竟然好似活过来了一般,拼命地向地面上涌来—— 我被王权抱在怀里,半眯着眼睛,看着眼前那璀璨夺目的白光;然而伴随着大殿内越来越亮,那原本嵌在“银河”之上的黑色星图,甚至也开始散发出了幽幽的黑光! “不成功便成仁!”就在我十分惊讶的看着这星图发生的翻天覆地的变化的时候,王权那小子喃喃的在嘴里说了一句,接着,便直接迈开腿,踏入了星图之中—— “壁宿二, 奎宿九, 天大将军……” 王权一边强忍着眩晕,在星图上快速的游走着,一边在嘴中喃喃的嘀咕着星宿的名称;而就在他一步步的往前迈动的时候,我感觉到星图的光芒,似乎越来越盛了—— “奎宿二…… 奎宿一……成了!” 伴随着从王权那小子口中最后吐出的一个星宿名称,他的身体一个踉跄,接着,便抱着我,直接跪倒在了星图之上—— 而就在这时候,我似乎猛然的感觉到,整个大殿,都好似地震一般,开始剧烈的颤动!(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四章 黑洞 “轰隆隆——”伴随着地面越来越剧烈的摇晃,大殿中也传来了阵阵宛如雷鸣般的巨响—— “怎么回事!” “这里是不是要塌了!” “稳住!别慌!” “撤!快往外撤!” “……” 伴随着大殿的异响和不住的颤动,大殿中传来了嘈杂的喊声,和凌乱的脚步声——感受到这阵骚动,一直蜷缩在王权怀中的我,心中也猛然的一哆嗦,旋即便有气无力的问道: “……怎,怎么了?” “看来是天不绝我们!” 王权那小子有些兴奋的低声说道。 “什么?” 听到他这语气,我心中不由得有些纳闷:听“猫叫男”那群人的惨嚎,看起来像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啊!怎么王权这小子还好像如释重负一般,竟然还隐隐的有点激动呢?该不会是这小子被吓傻了?不会啊!这小子胆子不是挺大的么?…… 就在我心中一阵狐疑的时候,我猛然感觉王权那小子十分艰难的从地上站了起来,接着,便是一阵狂奔—— “喂!你要去哪?我们——” 感受着身体的颠簸、听着耳旁这小子由于剧烈跑动而变得十分粗重的呼吸声,我连忙睁开眼睛,一边观察着四周,一边十分惊讶的问道。 然而就在我睁开眼睛的瞬间,说道嘴边的话就生生的被我咽回了肚里,眼前的景象,彻底的把我给惊呆了—— 只见,就在我和王权几步之遥的前方地面上,也就是星图的正前方。不知什么时候,多出了一个十分突兀的洞口!—— 那洞口大概有两米多宽,好似地窖一般,垂直的出现在大殿的水晶地面上。整个洞口呈现出一个十分规矩的正方形,一看就是人为开出的;洞内黑漆漆的一片,什么也看不见——配合着后头依然璀璨的“银河”,这洞口看起来就好像是存在于星系中的黑洞一般。把所有的光线都吞噬殆尽…… 这是什么东西? 看着那漆黑的让人心悸的洞口。我心中不由得再次揪紧;然而就在我刚刚看到这诡异的一幕的时候,王权那小子已经三步并作两步的跑到了那洞口跟前—— 看着这小子马上就要一脚踩进那深不见底的“黑洞”的时候,我心中猛然一凛。连忙拼尽浑身的力气,揪着王权那小子的衣襟开口喝道: “喂!你小子不要命了!看不到前头有个洞啊!” 听到我的喝声,这小子前冲的步伐戛然而止—— 就在我刚刚松了一口气的时候,王权这小子突然冲着身后大喝了一声: “陈歌!过来!” 听到他这一声吼。我心中不由得微微一愣:这小子这时候,突然叫陈歌那婆娘过来做什么?难不成。他是想让陈歌带着我们出去吗?毕竟我们被陈歌他们那票人揪出来的时候,人家可没有我们进来的时候那么狼狈——显然,人家并不是被“抽水马桶”给吸进来的。 然而就在我强忍着腿上枪伤的疼痛,脑中不停的思索着王权这小子究竟是何用意的时候。这小子突然在我的耳边说了一句话—— “抓紧我!” “哈?” 听到他这话,我心中陡然的升起了一丝不安,然而就在我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王权这小子已经大步向前,一脚踏进了那黑漆漆的洞口里—— “啊啊啊!!!——” 就在他跳进那洞口的一瞬间。失重感瞬间就把我吞噬——这时候的我,已经顾不得腿上枪伤的疼痛,浑身的汗毛猛的乍起,整个人在空中不停地做着“自由落体”运动——然而尴尬的是,在这要命的时刻,我却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用双手紧紧地揪着王权那小子的衣襟,把凄惨的嚎叫声,传遍整个漆黑的地窖…… “砰——” 然而没过两秒钟,伴随着一声闷响,王权就抱着我,一起摔进了一片柔软的好像沙子一样的地方里—— “呃……” 被摔得七荤八素的我,感觉到重心重回身体,先是在心里长舒了一口气,旋即,腿上的枪伤,就再次传来了钻心的疼痛—— “嘶……疼……” 我强撑着已经快要崩溃的精神,整个人就像死狗一样,瘫倒在那漆黑洞口底部的“沙堆”上,发出阵阵微弱的;然而王权那小子却不知道怎么回事,半天也不出个动静…… 但是这一下,着实把我吓得不轻——以至于我根本没心思搭理王权那小子。 过了将近五分钟,我依旧趴在那松软的“沙堆”之上,一口气长一口气短的呼吸着,双眼不住的阵阵发黑。 然而唯一让我欣慰的是,王权那小子还算是讲义气——就算到了现在,这小子依然没有松开抱着我的手……只是,这厮压在我那条受伤的腿上,让我有种一脚想把他踢开的冲动—— “疼啊!……” 我缓了好一阵子,终于蕴足了一口气,大嚎了一嗓子。 “砰——” 然而就在我话音还未落的时候,又是一声重物落入“沙堆”的闷响,在我和王权的身边响起—— “谁!?” 听到这声闷响,原本还趴在我腿上装死的王权那小子,立刻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十分警惕的低喝了一声。 “卧槽!” 感觉到伤口再次被扯动了一下,我疼的忍不住大骂了一声: “你小子没死不早点起来!” “呃……这里是……什么地方?” 然而就在我话音刚落的时候,一个十分熟悉的声音,就在这黑漆漆的地下响起——听到这声音后,我原本也有些惊惧的心终于放下了不少:原来掉下来的,是陈歌那婆娘。 “呼……是你啊!吓了小爷我一跳!” 王权那小子听到陈歌那微微有些吃痛的低声询问,长舒了一口气后,旋即,就有些大大咧咧的说道: “我也不知道这里是哪,反正是暂时把你那牛逼哄哄的哥哥甩开了!” “他不是我哥哥!” 王权这小子话毕,陈歌就立刻咬牙切齿的回道——听那声音似乎都要把一口银牙咬碎了一般,凶狠的厉害。 “呵呵,不是你哥哥?那是谁?” 然而一向精明的王权那小子,此刻就好像没听出陈歌那话中的恨意一般,嗤笑了一声: “听你哥哥那意思,是想‘清理门户’啊?” 听到王权这小子的话,我立刻在心中大呼不好——这小子真他娘的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果然不出我所料,就在他刚刚说完这句话后,我就感觉到黑暗中,陈歌的目光好似两道冷电一般,朝王权射去——估计若是眼神能杀人,王权这小子的脑子,现在就应该已经被陈歌瞪出两个血洞了。 “咳咳……” 为了缓解当前尴尬的气氛,我一边连忙干咳了两声,企图吸引他们俩的注意力,一边在心中暗暗地叫苦:这俩人能不能负点责任啊!我这个“重伤员”还躺在着呢,你俩敢不敢先给我包扎一下,再吵也不迟啊! 不过,好在这俩人的还没有彻底丧失人性——听到我的咳嗽声后,王权那小子率先连滚带爬的蹭到了我的身边,一边用手把我右腿伤口旁的“沙子”清理干净,一边装模作样的看着我的伤口: “啧啧啧,洛皇上,根据小爷我多年的从医经验……您老这伤口,看样子是要截肢啊!” “靠!” 听到这小子还在开我的玩笑,我一边强忍着疼痛,一边龇牙咧嘴的骂道: “你小子有没有良心啊!老子为了救你都差点被人打成筛子,你还在这笑话老子!” “嗨!我,我不就是为了缓解一下你内心憋屈的情绪嘛!” 王权那小子听罢我的骂声,有些委屈的说道。 “不懂就别他妈在那胡说!” 听到王权这小子那好似受气包一样的语气,坐在一旁的陈歌也立马喝骂了一声,接着,便一把把王权推到了一旁,一边抚着我的小腿,一边从身后的腰包里掏出了一卷纱布,狠狠地白了王权一眼: “谁跟你在一起,谁就倒霉!”(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五章 白沙 “喂!什么叫跟我在一起就倒霉啊?” 王权听到陈歌的话,十分不悦的嘟囔着。 “少他妈废话!赶紧过来帮忙!再耽误一会儿,你哥们就要失血过多死掉了!” 陈歌听到王权的小声嘀咕,十分暴躁的骂了他一句,旋即,便一把把纱布抻开,把其中的一端塞到王权的手里,一边用手压着我的伤口,止住我小腿上不停奔涌的鲜血,一边开始用纱布替我包扎。 “嘶……” 由于伤口在包扎的时候被来回的扯动,疼痛让我下意识的倒吸了一口凉气——但是这次,我却并没有像从前那样大喊大叫,甚至连眼泪都不曾落下过一滴,甚至连我自己,都有点惊讶我自己什么时候变得抗打击能力这么强了。 也许是受伤受习惯了? 一边看着黑暗中陈歌在麻利的替我包扎着伤口,我一边在心里暗暗的苦笑道:得,这好歹也算会了点被动技能……至少,终于不是白痴一个了!——心中如此安慰了一下自己,腿上的疼痛也已经让我适应了不少。 就在我老老实实的躺在“沙堆”里头,等待着陈歌给我包扎伤口的时候,一直蹲在旁边委屈到不行的王权那小子,百无聊赖的从地上搓起了一点“沙子”,一边打开手中的探灯,照着被他放在手心中的沙子看,一边有些纳闷的嘀咕道: “哎,我说同志们,你们看这东西是什么啊?长得白花花的,摸起来跟细沙子似的,但是看起来好像还不是沙子啊?” 听到这小子的嘀咕。我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我靠!这,这是哪里? 刚睁开眼睛,我就惊讶的发现,此时此刻的我,正深陷在一大片雪白之中——而在我们的四周,竟然都是那和我身下垫着的一模一样的沙子似的东西! 那“沙子”呈现出十分奇怪的白色,放眼望去白茫茫的一片。看着这满眼的雪白。我下意识的用手指轻轻地在地上划了一下。感受到那“沙子”竟然还十分的细腻。看着这一大片白花花的粉末,好像不要钱似的堆积在这里,我心中一凛。下意识的开始犯起了嘀咕:这玩意儿,究竟是什么东西? 看着周围到处都是这呈细沙子状的“不明物体”,我挣扎着抬起脑袋,试图借着王权这小子手中的探灯光。仔仔细细的观察一下周围的情况—— 伴随着我微微抬起的脑袋,我发现陈歌正单膝的跪在我的右侧腿旁。她那一头黑色的波卷头发,此刻有些凌乱的束成一个马尾,拖在脑后,浑身上下也因为刚才从那“地窖”滚落下来。而沾满了白色的“沙子”。此时的她,一边用杏眼微瞟着身旁的情况,一边紧抿着嘴唇。小心翼翼的给我缠着绷带; 而王权那小子,则是劈头盖脸的沾了一身白——甚至连头发上都挂满了那白色的“沙子”——不过。此时的他却无心去在意自己的形象,只是若有所思的看着手中被他撮起的那把“白色细砂”,好像是在努力的判断着,这白色的“沙子”,究竟为何物—— 然而在我们三人的周围,竟然到处都铺满了这种洁白的“细砂”,让我放眼一看,都有些被这白色,灼的开始微微的眼晕。 就在我十分吃惊的看着周围的情况的时候,一直低头给我包扎伤口的陈歌,终于抬起了头—— “呼……” 她长舒了一口气,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一双杏眼中闪过了一丝十分复杂的神色,旋即冲着我微微一笑道: “暂时处理好了,已经不出血了,” 说到这,陈歌从地上站了起来,走到了我的身边,冲我伸出了右手: “站起来试试看,毕竟我们没有长久留在这里的条件。” “呃……” 看着陈歌一脸真诚的样子,我心中不由得微微一愣:什么时候这婆娘对我的态度这么温柔了?——当然,这话我是并不敢问出口的。 心中想不出个所以然来,索性我也不再思虑,直接一把抓住陈歌向我伸来的手—— 就在我抓上她手的一瞬间,我就感觉到从她的手臂上传来了一股很强的力量,一下子就把我从地上拽了起来—— “嘶……” 就在我的脚重新踏到地面的那一刹那,一股钻心的疼立刻就顺着我的小腿,涌上了我的大脑,让我差点一个踉跄,跪倒在地。 “喂!没事?” 就在我差点趴在地上,摔个狗吃屎的时候,拽着我的陈歌一下子就来到了我的身侧,一把扶起了我,有些担忧的问道。 “没事,没事……” 我紧咬着牙关,强忍着疼痛站直身子,连连的摇头道——然而额角滚落的一颗颗冷汗,却暴露了我的外强中干。 “王权!你小子在那干什么呢?还不过来扶着她!” 看着我这副死鸭子嘴硬的模样,陈歌的暴脾气再次爆发——奈何我是伤员,她抹不开脸骂我,只能倒霉在一旁冥思苦想的王权那小子了。 “啊?啊!……知道了!” 听到陈歌突如其来的喝声,王权那小子浑身一激灵,旋即便连忙从地上站起来,快步走到我的身边。大概是看我强撑的样子有些窘迫,我看王权这小子憋笑憋得满脸通红,旋即,便直接转过身去,蹲在了我的面前—— “来,洛皇上,微臣背您出宫——” “滚蛋!” 看着他这副强忍笑意的样子,我狠狠地白了他一眼,咬牙切齿的说道: “老子自己能走!——哎哟!” 就在我刚刚开启强行装逼模式的时候,站在我旁边的陈歌直接撩起一脚,踢到我那被纱布层层捆绑的小腿上——顿时,一阵好似利刃再次刺进伤口般的疼痛,就从我的小腿猛地侵袭而上,让我忍不住直接惨嚎出声—— “都这时候了!就别逞强了!赶紧趴上去!我们好赶紧离开这里!” 伴随着我那有些凄惨的嚎叫声,陈歌就亮着她那清脆的嗓子,冲着我有些恼怒的喝道: “如果真的不想当拖累,就乖乖听话!” 她这话一出,立刻就让原本因为王权那小子的打趣,而变得心中有些不以为然的我,瞬间就好似被打了个巴掌一般,满脸羞得通红——是啊!就凭现在的我,如果硬是要逞强自己走的话,说破天也就能走个五六十米……若是因为我一意孤行而导致我们错过了与阮越舟约定的时间,这不是拖累他俩,那是什么? 想到这,我浑身打了个冷颤,旋即,也顾不得什么面子不面子了,直接扑到王权那小子结实的后背上,有些羞愤难当的说道: “给你个精忠报国的机会!” “嘿!蹄子都受伤了还嘴硬!” 王权那小子笑骂了一声,旋即把手中的探灯递给了我: “老规矩——你点灯,我看路,咱们先探探这里到底是什么情况。” “嗯,走着!” 我一边接过王权那小子递过来的探灯,一边应道。 “唉……你们两个,到了这时候还不忘了斗嘴。” 站在我们旁边的陈歌看着我俩那副到死都要耍贫嘴的架势,微微的摇了摇头,接着,便从身后的腰包里掏出了一个小手电—— “啪——” 伴随着一声轻响,一道白光,就从她的手中绽放开来—— “走,多点亮光,也没什么不好。” 陈歌持着手电,走到了我们俩的身边,一边把那一小束光芒汇入到我手中的探灯里,一边若有所指的喃喃说道。(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六章 为什么来这? 听到陈歌的话,我心头微微一颤,下意识的回头瞥了瞥她—— 看着她那微微有些凌乱的头发,以及那双漂亮的杏眼里头,流露出的若有若无的疲惫之色,我心中不由得也有些心疼她:虽说她刚刚也是站在了我和王权对立的阵营,与萧如月和慕轩青的情况惊人的相似,但是不知怎的,我就是觉得陈歌和萧如月不一样——一种莫名的信任,就在我的心底,悄然而生…… “哎?这里,看起来怎么像是有个通道啊?” 然而就在我心中对陈歌的印象,渐渐的有所改变的时候,王权那小子突然迈开了步子,一边带着我向前走去,一边哼哼唧唧的说道: “嘶,真是奇怪了……这白花花的沙子到底是什么东西?滑溜溜的不说,还那么厚,走起来真费劲儿!” 听到他的嘟囔,我连忙把探灯向前的照去,与此同时,我也大概的看清楚了我们周围的情况—— 现在的我们,正身处在一个长宽大概有一百多平米的方形空间里——抬头看去,大概距离我们有五六米的高度,还能看见刚才我们三人跌落下来的那个黑漆漆的洞口。然而更加梦幻的是:从我们现在所处的地方往上看去,就能透过上头那水晶大殿晶莹剔透的地板,看到那依旧散发着白光的星图。 看着那原本在我们脚下,此刻却又阴差阳错的出现在我们头顶,还依旧闪耀着白光的璀璨星图,我心中猛然想起了一个十分重要的事情,旋即便连忙拍着王权的肩膀,十分好奇的开口问道: “哎。我说王司令,快跟我说说,你小子这榆木脑袋到底是怎么开窍,解开那星图的?” “啊?” 听到我突如其来的提问,王权那小子先是愣了一下,旋即定了定神,有些凝重的说道: “是你的血。” “哈?我的血?” 听到这小子的话。我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旋即便追问道:“我的血怎么了?” 听到王权的话,一直走在我们身边的陈歌也觉得有些蹊跷,杏眼微为流转了一下。静静地等着王权的下文—— “我说洛皇上,您平时和我俩贫的时候,脑子那么好使,怎么一到关键时刻就不够用了——你难道没发现。你受伤后,大殿有什么异常的变化吗?” 王权那小子一边淌着脚下那大概都快到膝盖那么厚的白色沙子。艰难的向前走着,一边有些鄙夷的说道。 “异常的变化……” 听他如此说来,我开始仔细的回忆起我受伤之后,大殿中的情况—— “哎!算了!你小子这脑子是‘石狮子的鼻子——难开窍’!你还记不记得。你受伤跌倒之后,大殿里,突然出现了一圈奇怪的光环?” 王权那小子听到我低声的自言自语。有些不耐的说道。 “啊!想起来了!” 听到王权的提示,我猛然的想起了那圈好似水波涟漪一样的淡白色光圈——说来。还是因为这光圈让那“猫叫男”分了神,我们才有了这一丝逃跑的机会。 “就在那光环刚出现的时候,小爷就凭借着我的聪明才智,瞬间发现了端倪——他们那些蠢货都只注意到了那光环,却没人注意到,那光环,是在你的血液滴到地板上的时候,才‘唰’的一下出现的——” “什么?!” 听王权说到这,我和陈歌竟然异口同声的喊了出来——陈歌那婆娘更是瞪大了她那双杏眼,一脸不可思议的看了看王权,又看了看我,嘴唇微微颤动,好像要说什么,但却又什么都没说出口。 就在我和陈歌都十分难以置信的时候,王权那小子继续滔滔不绝的说道: “一察觉到这不对,说实在的,当时的情况下,我也没太多想,就是孤注一掷,看看我的猜测到底对不对,所以我就连忙带着你,向那星图跑了过去……” 说到这,王权那小子长吁了一口气,有些略带后怕的说道: “后面的事儿你也就都知道了,咱们就这样掉到这里来了……不过话说回来,我还真没料到这下面有这么高——要不是有这奇怪的沙子,就算咱们跑了出来,估计也摔得筋断骨折了!” 听到这小子的感叹,我心里也不由得有些庆幸:还真是多亏了这下面厚厚的一层——要不然,就凭我这小身板,就是不死,肯定也得脱层皮了…… 就在我心有余悸的回想着刚才那惊心动魄的一幕幕的时候,一直走在我们身边的陈歌突然蹲下身子,抓起了一把地上的白沙,有些疑惑的说道: “这东西……好像并不是沙子?” “嗨!管它是什么呢!反正跟救了咱们就行了!” 王权那小子一边艰难的从“白沙子”里把腿抽出来,一边大大咧咧的说道: “我说陈歌同志,你不是还要在这搞个什么科学实践研究活动?——研究研究这白花花的玩意儿,到底是什么分子构成,有没有什么宇宙暗物质?对祖国的社会主义建设能不能造成什么巨大贡献?” “噗——” 听到王权这小子十分欠揍的话,我趴在他的背上忍不住笑出了声;然而陈歌则是恶狠狠地白了他一眼,大骂了一句: “滚蛋!”旋即,又低下头,搓着手中那捧“白沙子”,眉头紧皱的说道: “我只是觉得这东西,怎么那么熟悉呢?” “哈?” 听到陈歌这话,王权那小子瞬间停下了向那通道口进发的脚步,转过身,一脸狐疑的看着蹲在地上若有所思的陈歌,十分怀疑的说道: “你见过?你在哪里见过?” “一时想不起来……算了,先带着,我总感觉这东西好像很不一般。” 陈歌那两条十分性感的弯眉紧紧的蹙在一起,旋即,便从腰包里翻找了半天,掏出了一个小小的纸片。接着,她把手中的“白沙子”倒到纸片上,小心翼翼的把“白沙子”包好,放到了自己上衣胸前的口袋里。 看着陈歌收好了“白沙子”,王权那小子撇了撇嘴——但是脸上那不屑一顾的表情却一扫而空。他微微的凝视了一下地上那在探灯光下,闪烁着幽幽光芒的一片白色,旋即又再次迈开步子,向那漆黑的通道口走去。 一边走着,他一边用平静的听不出喜怒的语气开口说道: “哎,陈歌,说认真的,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 “那你呢?” 听到王权的问话,陈歌十分习惯的回问道——那语气,就好似已经形成了一种习惯一般,连想都没想,直接脱口而出。 “我一猜你就不会先说!” 听到陈歌的话,王权那小子气呼呼的说了一句,旋即,竟然乖乖的开口,把他来这里的来龙去脉,都跟陈歌说了一遍…… 看着这小子竟然这么痛快,趴在他背上的我着实吃了一惊——嘿!这小子什么时候这么听话了?人家问他他就说,竟然连贫都不贫一下,真是他娘的太阳打西边儿出来了! “……就是这么回事,为了我和洛和的革命友谊可以持久,小爷我就舍生取义,到这里来了。” 王权那小子叙述完后,淡淡的舒了一口气,缓缓地转过身,看着带着一脸复杂神色的陈歌,沉声说道: “好了,我可是把前因后果都一五一十的都说完了……这回,你该告诉我,你为什么来到这里了?” “我……” 看到王权那小子一脸认真的神色,陈歌略微迟疑了一下,旋即,竟然两颊羞红的扭过脖子,有些吞吞吐吐的说道: “我来这,是,是为了你啊!”(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七章 勇闯神殿 “哈?” 听到陈歌的话,我明显感觉到王权这小子的身体微微的颤动了一下,但是这小子表面上还装的一副听不懂的样子,十分疑惑的问道: “为了我?为了我什么啊?” 听到王权那小子的追问,陈歌的脸显得更红了,过了半晌,她猛地转过头,目光灼灼的看着王权,坚定的开口说道: “你是不是一直都在怀疑,我是陈家的人?” “呃……” 看到陈歌那双充满不容回避的目光的杏眼,一向口齿伶俐的王权竟然有些哑口无言。 “说啊?” 陈歌看着王权这小子吃瘪,继续追问道——语气中带着气愤,还夹杂着些许的幽怨。 “我……” 这下,王权那小子彻底熄火了,吞吞吐吐了半天,才像小鸡吃米一样点了点头,脸红到大脖子根,磕磕巴巴的说道: “是……没,没错。” “所以在高中的时候,你也是因为这个,才有意的远离我的对?” 陈歌得理不饶人,看着王权这小子节节败退,再次开口问道。 “这……” 王权那小子看着陈歌那有些咄咄逼人的架势,再次语塞;趴在他背上的我,看着他这副怂样,心里虽然觉得好笑,但是还是好奇更多些——这陈歌,到底是不是陈家人? 王权那小子墨迹了一会儿,旋即就低骂了一声: “他娘的!大丈夫敢做敢当!” 说罢,这小子就瞬间抬起了头——虽说大脖子根儿还是红的,但是刚才哆哆嗦嗦的劲儿已经消了大半了,也能勉强的直视陈歌那双怒目圆睁的杏眼了。只见他微微迟疑了一下。就点头说道: “对,没错。” 王权满脸通红的看着陈歌,略微思索了一下后,便小心翼翼的开口说道: “所以,你是陈——” “没错,我身上,流着陈家人的血——但我。誓死不做陈家的人!” 还没等王权那小子把话说完。陈歌就直接倔强的开口说道——一双杏眼里因为强忍着眼泪,而憋得仿佛要滴出血来一般,双目通红。 “你!你真的是!——” 听到陈歌的话。王权那小子身体猛然一颤,微微往后退了一步,十分震惊的看着陈歌,半天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呵。怎么?怕了?” 陈歌看着王权那副好像吃了个苍蝇似的样子,冷笑了一下。仰着脖子,强装淡定的瞥着王权——然而她的那双含泪的双目,却已经暴露了她的内心,让我看着。微微有些心疼。 气氛一时间变得十分尴尬。 看着他俩这副对峙的模样,让毫不知晓他俩之间的恩怨纠葛的我,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开口劝?怎么劝?劝谁?王权他们家现在和陈家随所不能算是势同水火。但也可以说是明争暗斗了——而要命的是,陈歌竟然在这个最不恰当的时候告诉了王权自己的身份。这让王权怎么接受?…… 不劝?难道就一直看着他俩这么大眼瞪小眼下去?——若是最后不欢而散还算最好,然而奈何这俩人都是火爆脾气,天知道再这样下去,这两个人会干出什么没人性的事情……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空气中紧张的气氛也变得越来越凝重——看着站在对面陈歌的眉毛皱的越来越紧,我的心脏也跟着提到了嗓子眼儿。 再这么下去,我非得先抽过去不可!感受着胸腔中的心脏疯狂地震荡,我实在是受不了这种尴尬的煎熬了—— “你们——” “若是不信我,我们就分开走,我无所谓!” 就在我刚刚开口要劝合他俩的时候,陈歌直接开口打断了我的话,说罢,便直接抬起腿,一点也没有迟疑,直接向那漆黑的洞口率先走去——只是那骄傲的背影里,隐藏着一丝丝的心酸。 看着她头也不回的向那通道口自顾自的走去,我心中莫名的升起一丝十分焦躁的情绪,连忙拍着王权那小子的肩膀,连声催促道: “喂喂!她——” “等等!” 王权那小子被我拍的一激灵,接着便连忙转过身去,冲着陈歌的背影大吼了一声。 “还有什么事?” 陈歌站住脚步,但却没有回头,只是冷冷的回了王权这么一句。 “回来!我信你!” 王权喊出了这么一句话后,老脸在次“唰”的一下红到了脖子根上。 “一起走!” 王权这句话一出口,我看到陈歌的背影,明显的微微颤抖了一下——但她却依旧没有回过头来,也沉默着没有说话。 就这样僵持了几秒钟,王权那小子实在是耐不住性子,刚才紧张的情绪也消了大半,有些迟疑的冲着依旧不吭声的陈歌开口喊道: “喂!你到底要不要跟我们走啊?” “我不是一直在等你们吗?” 陈歌背对着我们,没好气的回道。 “呃……啊?哈哈……” 听到陈歌的话,王权那小子先是愣了一下,旋即,便哈哈一笑,背着我快步的走到陈歌的身边: “走,看来咱们又要并肩战斗了!小爷我倒是要看看,这该死的地方,究竟有什么蹊跷!” 王权那小子习惯性的立下了一番豪言壮志后,就直接抬腿要往那漆黑的洞口里走去—— “喂!” 就在王权那小子一只脚刚刚要踏进那洞口的时候,陈歌突然开口叫住了他。 “怎么了?” 被叫住的王权有些纳闷的回过头,看着带着一脸犹豫神色的陈歌,挠了挠头: “我哪说的不对了还是怎么着了?” “你……不想再多问点别的了吗?” 陈歌咬了咬嘴唇,轻声的说道。 “不用了,” 王权看着陈歌的样子,咧嘴一笑: “哈哈,你就是在纠结这件事儿啊?没事儿了,我不是说了吗?我信你。所以,我也什么也不想问你,你如果想告诉我自己就说了,好了,走!” 王权轻描淡写的说完这些话后,就背着一直趴在他背上默不作声的我,走进了那黑暗的通道里—— 然而就在王权转身走进通道口的时候,我微微的转过头看向陈歌——她强忍着的泪,似乎终于在王权转身的一霎,从眼角滚落而下…… 看着陈歌的样子,我心中那最后的怀疑,也随着她落下的眼泪而土崩瓦解——我知道,她和萧如月的选择,是截然不同的。 “哎,我说洛皇上,您老发什么呆呢?点灯啊!” 刚踏入那黑漆漆的洞口后,王权那小子就嚷嚷开了—— “啊……知道了!” 听到他的话,我才反应过来手中的探灯刚才被我关掉了,旋即,我连忙按下了探灯的开关—— “咔——” 伴随着我按下了开关,探灯那洁白的光芒立刻充斥了整个漆黑的通道—— “卧槽!这他娘的什么地方!” 灯光刚刚照亮眼前的漆黑,我瞬间就被惊呆了,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嗓子里却好像被塞了鸡毛一般,什么话也说不出;王权那小子则停下了前进的步伐,下意识的大骂了一声。 听到他的喝骂,一直跟在我们身后的陈歌连忙跑到了我们身边—— “这……这是!” 看着眼前的景象,陈歌也被惊得说不出话来—— 只见,在我们面前大概两米宽的通道两侧的墙壁上,竟然密密麻麻的,挂满了森森的白骨!——放眼望去,那些白骨一个挨着一个,多的让人根本就数不清究竟有多少;而且在这些白骨中,有人的,也有不少动物的,鳞次栉比的挂在冰冷的墙壁上,让人看着,就肝胆直颤……(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八章 骨头 “啊!” 看到这景象,陈歌突然高声的尖叫了一声,旋即,便颤抖着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了刚才她收好的那包“白沙子”,失声说道: “我知道这‘白沙子’究竟是什么了!” “什么?” 听到陈歌的话,我和王权异口同声的惊呼出声,一起回过头去,看着手里捧着纸片的陈歌;而此时的陈歌,则是十分凝重的看着手中的那撮“白沙子”,双手微微的颤抖着,过了好半晌,才缓缓地开口说道: “这东西,应该是……是骨灰……” “啊?!” “卧槽!” 听到陈歌的话,我和王权都大吃一惊——尤其是我,直接被吓得大脑一片空白,呆呆的望着陈歌手中的那撮“白沙子”,紧接着,胃里瞬间涌上了一股恶心—— “呕——” 我趴在王权的背上,干呕了一声;而听到我的干呕,王权那小子连忙把我从他的背上摘了下来: “喂!您老这是怎么了?又被恶心着了?”他一边把我放在靠着洞口的墙壁旁,让我坐好,一边有些无奈的询问道:“你这抗打击能力怎么这么差呢?” 然而刚一接触到地上的那一大片被陈歌说成骨灰的“白沙子”,我浑身的汗毛瞬间根根倒竖,直接宛如被火燎腚一般从地上弹起,可腿上的伤却让我没能站稳,直接倒栽葱一样摔进了那厚厚的骨灰里—— “呕——呕——” 闻着那“白沙子”的奇怪味道,我再也抑制不住胃里的翻涌,连忙把脸从沙堆里拔出来,扶着墙壁。开始狂吐不止——幸运的是,来之前我并没有吃什么东西,所以吐也就是吐出了一大堆胃液,再没有其他了。否则,看着一大堆乱七八糟的呕吐物,再和着地上这一摊疑似骨灰的东西……我想我下半辈子都可以不用吃饭了。 看着我吐成狗,陈歌连忙蹲在我身边。一边用手拍着我的后背。一边无奈的说道: “我只是说可能是骨灰……你要不要反应这么大啊?” “咳咳——” 我吐得差不多了,咳嗽了两声后,有气无力的说道: “看这通道里的架势。我想你说的,应该就是不离十了……” “他娘的!这宫殿……到底是谁盖的?上头弄得干干净净,这下面都快赶上万人坑了!——先不说这挂在墙上的尸骨有多少,就是堆在地板下头那快有半米厚的骨灰。就不知道得祸害多少生命才能积累这么多!看来,这宫殿的主子。怕也不是什么善茬……” 看着四周那一片片森森白骨,王权那小子低声的骂了几句,接着,他再次走到我的身边。蹲下来冲着我有些疑惑的说道: “不过……这里好像跟你,很有渊源啊?难不成这里也是你小子祖先留下的什么宗祠什么的?” “咳咳!——” 听到这小子的话,我倒抽了一口气。瞬间爆发了一阵更加剧烈的咳嗽——待这阵撕心裂肺的咳嗽过去后,我一边抹着眼角咳出来的眼泪。一边哭笑不得的说道: “您老快别折煞我了!老子祖先应该没有这么丧心病狂——用骨灰铺地板!” “行了!你别在那胡说了!你现在问她,估计她也什么不知道!” 听到我俩的对话后,一直在旁边拍着我的后背的陈歌冲着王权清喝了一声,接着,她便拽着我的胳膊,一边试图把我从地上搀起来,一边说道: “先别管这究竟是不是骨灰,也别管这里究竟是谁家的宗祠了——我看我们还是先找到出路要紧,毕竟我们现在根本没法原路返回了,只能一条路走到黑了!” “嗨!我知道她什么也不知道!这不就是缓解一下尴尬的气氛嘛!” 王权看着陈歌想要把虚弱如狗的我从地上拖起来,连忙跑到陈歌身边,把我从她的手里接过来: “得得得!还是我来,你这下手没轻没重的,我怕你把她扯散架子了!现在这小子可是重点保护对象,既然这宫殿的星图能用这小子的血解开,那肯定还是这小子和这宫殿有什么我们都不知道的联系,所以我们可得好生照顾她,省的她这‘前辈’一生气把我们都留在这里铺地板了。” “滚犊子!你前辈!” 听到这小子又把这丧心病狂的宫殿主人强行与我搭关系,我低骂了一句,旋即又再次有气无力的趴在这小子的背上,被这小子背了起来。狂吐了一气后,再加上枪伤让我留了不少血,现在的我完全处于瘫痪的状态,脑子也晕乎乎的——整个人就好像被抽干了似的,只感觉浑身就像一张白纸一般,轻飘飘的,好似一阵风吹过,就能把我刮的四分五裂。 “再说……是我前辈,小心我吐你一脸……” 虽说我现在整个人虚弱的要命,但是我嘴上还是不肯示弱——要不然这高帽儿,王权那小子得扣我一辈子! “靠!都这时候还想着面子呢?” 听到我那毫无魄力的威胁,王权那小子立刻就猜到了我心里的小九九儿,旋即有些好笑的说道。 “呕——” 被他拆穿了心思,我老脸一红,假装干呕了一下—— “哎!好好好,您是爷!别吐!” 听到我的作呕声,王权那小子吓得脖子一缩,站在一旁的陈歌看着我俩耍宝,嘴唇微微上挑了一下,旋即,便把那疑似骨灰的东西塞回了口袋里,冲着我俩没好气的说道: “你俩就悠着点贫,赶紧往前走,这走廊里头挂着的骨头看起来阴森森的,此地不宜久留!” 听到陈歌这话,我和王权才再次注意到周围那悬挂着的数不清的白骨…… 看着那些伸手伸脚,惨白兮兮的骨骼,以及骨骼上头黑洞洞的眼睛,我吓得缩了缩脑袋,连忙催促王权: “朕也觉得陈歌同志说的有理,王公公,赶紧离开这里!” “切,走。” 大概也是因为被这么多骨头盯着,让王权那小子觉得浑身不自在,因此王权听到我的话后,没有再和我耍贫嘴,只是略带不屑的“切”了一声,就背着我,再次淌着地上那足有半米厚的骨灰,快步的向前走去;陈歌看着我们往前走,也连忙跟着我们俩,一起往这“骨之走廊”的深处而去…… “哎,洛皇上,陈歌同志,你们说,这宫殿……究竟是干什么的?” 一边走着,王权那小子的眼睛也没闲着,接着我和陈歌手中的灯光,左顾右盼的说道。 “你管它是干什么的呢!怎么着,你还要查户口啊!” 陈歌听到王权那小子好奇的问话,有些不耐的说道。 听到陈歌这噎人的话,我心里大呼不好——他俩要是掐起架来,才是真正的没完没了! 想到这,我脑子连转,连忙抢在王权那小子出口之前,开口说道: “我猜,这里,应该是处……墓葬。” “墓葬?” 果然,我此话一出,他们二人的注意力都被转移到了我这里。成功排雷后,我心里暗自的送了一口气,旋即,我便开始仔细的回想着我们到达这里的一幕幕,一边看着两头那驳杂的白骨,一边猜测道:“嗯……我觉得这些尸体,包括那些疑似骨灰的白色沙子,应该都是陪葬的人和动物?不然除了墓葬之外,不可能有人会变态到收集这么多骨头,藏在自己家的地窖里?” “你说的……也有一定的道理。” 听我说罢,陈歌纤手微微的扶着下巴,弯眉微挑着说道——那动作,简直就跟王权那小子想事情的时候一模一样,真不知道他俩是谁抄袭谁的。(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九章 仙子墓 看着她这动作,我心里不由得觉得有些好笑:看来王权这小子跟陈歌的故事……应该不止是王权单方面给我讲述的那么简单? 就在我的思绪早已经飘荡到别处的时候,王权和陈歌二人的思绪依旧停留在原处——只见陈歌略微思索了一下,便抬起了头: “我觉得,洛和说的,应该是正确的。” “哦?陈歌同志,此话怎讲呢?” 王权听到陈歌相信了我的判断,有些狐疑的问道: “总不能就凭这两头的骨头,就判断这宫殿是个墓?” “当然不是,” 陈歌摇了摇头,红唇微抿,微微犹豫了一下后,再次开口道: “因为在来之前,我曾经偷听过陈逸和……陈子明的谈话,隐隐约约的听到什么‘仙子墓’什么的……” “仙子墓?” 陈歌刚说到这,我的思绪一下子就从九霄云外飞回了这里,瞪着眼睛不可思议的望着陈歌,有些惊讶的问道: “什么仙子墓?” “喂!怎么?和王权那小子在一起呆久了,连毛病都长了不少啊?你就不能等我把话说完吗?” 陈歌听到我惊声打断她的话,十分不悦的说道。 “嘿!我怎么躺着也中枪!” 听到陈歌的话,一只静待陈歌下文的王权那小子发出了抗议。 “别说话!” 陈歌狠狠地白了他一眼,接着说道: “当时我就躲在他们谈话的书房门外,奈何那该死的屋子隔音效果太好,我只是听了个大概,但是他们俩的谈话中。反复的出现‘仙子墓’和‘卷轴’这两个词,所以我的印象十分的深刻——而到了这里以后,所发生的种种,都让我觉得,这里,应该就是他们所形容的那座‘仙子墓’,但至于什么是卷轴。我就不得而知了。” “呃……” 听陈歌说罢。我的脑子里又乱成了一锅粥:仙子墓?卷轴?……这些都是什么玩意儿?还有,陈歌刚才提到的两个人……究竟是谁?他们是怎么知道这里的所在的? 想到这,我有些迷糊的开口问道: “我说陈歌同志?……” “什么事?” 听到我的声音。陈歌扭过头来,一双杏眼平静的看着我,仿佛早就料到我要开口问什么似的。 “那个,你刚才说到的……陈逸。还有……陈子明是谁?” 我有些犹豫的问道——然而让我有些心惊的是:我这话一说出口,陈歌的脸色就微微的变得有些难看起来。 看着她那双渐渐凝聚火焰的杏眼。我心里就“咯噔”一下:难不成……我问了什么不该问的?就在我心中有些自责的时候,陈歌的脸色渐渐的恢复了正常,用手拨弄了一下头发,轻描淡写的说道: “陈逸。你们不是见过了么?——就是那个要杀你们的人。” “是那个猫叫……呃不,是那个领头的?” 陈歌话音刚落,我差点脱口而出那“亲切的称呼”。然而转念一想:那“猫叫男”自称是陈歌的哥哥,在不清楚来龙去脉之前。我还是放尊重些!旋即,我便立刻话锋一转,换了个正常些的称呼。 “嗯,就是他。” 陈歌面无表情的说道。 “那……那个陈子明和你是什么关系?” 还没等我继续追问,一直沉默不语的王权突然开口说道——不知怎的,我竟感觉他的语气中,似乎略带挣扎之色。 王权话毕,原本一脸云淡风轻的陈歌,面色突然一沉,接着,便顶着一脸的乌云,双目憋的通红,有些难以启齿似的说道: “他……是我的……父亲。” “什么?” 听到陈歌这话,王权那小子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一样,直接停下脚步,回过头去冲着陈歌惊呼出声: “你说……陈子明……是你的父亲?” “是。” 陈歌目光有些挣扎,但还是点了点头。 “真没想到……” 王权得到陈歌的肯定后,十分难以置信的感叹了一声: “你……竟然是他的女儿!” “没错,我就是陈子明的女儿,” 陈歌看到王权那一脸的不可思议,冷笑着说道: “我就是那个被陈子明抛弃的女儿,我就是那个被自己亲生父亲追杀的人!” 听到陈歌说出这句话,我仿佛被雷击中一般,大脑一片空白,心头不停地颤动着:父亲?!追杀?!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你!——” 王权听到陈歌的话,显然也受惊不小,站在原地愣了半天,才从嘴里挤出了一句话: “所以……之前你才说,你不是陈家的人——” “对!我从来都没把自己当成陈家的人看!” 陈歌的语气微微有些暴躁,只见,她双目通红的看着王权,有些激动的说道: “倒是你,一直因为我的身份,对我有所防备,是?” “我……” 看到陈歌那双满含泪水的双目,王权那小子迟疑了半天,才小心翼翼的开口问道: “那你和你家里……究竟出了什么事?陈子明他……为什么要追杀你?” “呵呵,” 听到王权的问题,陈歌冷笑着说道: “你还是不相信我,是?怕我是奸细吗?” “不,我不是不相信你。” 王权坚定的摇头道: “我只是想知道,陈子明究竟为什么这么丧心病狂——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不放过。” “我——” 听到王权的话,陈歌显然是始料未及,瞳孔微微的收缩了一下,旋即,便好像在逃避着些什么似的,低下了头,躲开了王权的目光,把脸扭到一边,吞吞吐吐道: “没,没什么……” “告诉我。” 看到陈歌那欲说还休的样子,王权直接跨出一步,再次站到了陈歌的面前,命令似的开口道:“到底是为了什么?” “你!——” 看着王权那好似要逼宫一样的架势,陈歌显得更加措手不及,有些慌乱的往后退了一步——而就因为她退的这一步,我们就差点葬身在了这白骨堆里。 伴随着陈歌的一个踉跄,她的后背不小心的碰到了墙壁上的一处悬挂的骷髅上——也许是由于时间太久骨头风化的缘故,只是这么轻轻地一碰,那骨头就“哗啦”的一声散了架,一块块的掉落在了地上—— 听到那骨头散落的声音,我们三人都吓了一跳——然而就在我们愣神的功夫,整个挂满骨头的走廊里,开始传出一阵让人心悸的声音—— “哗啦啦——哗啦啦——” 一阵阵骨头碎裂的声音在这看不见尽头的走廊中响起,而伴随着这阵要命的声响,一具具骨架,也纷纷的从墙壁上,跌落到了地下—— “我靠!这,这什么情况!” 看着那些宛如风中摇曳的风铃一般的骨头架子,我心里一阵颤抖,一边慌忙的向四周张望着,一边哆哆嗦嗦的失声说道。 “啊!” 就在我话音还未落得时候,站在我和王权对面的陈歌突然尖叫了一声,掩着嘴巴,不可思议的指着我们身后走过的那截走廊,高声喊道: “你们看!——” 我和王权闻声回头——只见,在我们身后的不远处,所有悬挂在墙上的骷髅,此刻全部都跌落进了地面那厚厚的“白沙子”里。而伴随着它们不停地跌落,那原本老老实实的沉淀在地板上的“白沙子”,在此刻竟然好像被什么东西给唤醒了似的,宛如酝酿着风暴的海水一般,不停地涌动着—— “咕噜——”看着眼前这诡异的一幕,我下意识的吞了口唾沫,冷汗,也开始不住的从额角向下滚落—— 而就在我们三人呆呆的望着那翻涌的沙堆的时候,突然!——那沙堆竟然好似活过来一般,猛然掀起了一波巨浪,紧接着,便排山倒海的向我们涌来!(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章 宝血 “卧槽!快,快撤!——” 看到那几乎要把整条隧道填满的“骨灰巨浪”,王权冲着陈歌厉喝了一声,旋即,便一把把陈歌推到了自己的身前,背着已经呆若木鸡的我,向着隧道的深处狂奔而去—— “呼——呼——” 听着王权那小子越来越粗重的呼吸声,我才渐渐地从惊吓中缓过神来,连忙回头看去——只见,此时两边墙壁上的骨头架子,几乎全部都跌落进了那席卷而来的巨浪中——然而伴随着这些骨架源源不断的跌入,那巨浪也开始越来越高……到了最后,甚至都已经快要把挣个砖石隧道给涨破开来! 然而真正要命的是——那巨浪的速度,竟然也随着体积的增加,而渐渐的变得越来越快。 “轰隆隆——” 伴随着那巨浪碰撞着走廊中的墙壁,发出阵阵震耳欲聋的响声,我的心脏似乎都随着那阵阵巨响而不停地痉挛着;然而由于之前体力的消耗,再加上还背着我这么个大活人,王权那小子的速度,在这时候也开始明显的降低了不少—— 眼看着那可怕的“骨灰洪流”,就要拍到我们的身上,我心一横:既然横竖都是一死……他娘的,不如少死一个是一个!想到这,我便顶着那滔滔巨响,拍着王权那小子的肩膀,大声喝道: “喂!快放我下来!你们俩先跑!” “你他娘的别扯淡!” 听到我的喝声,王权那小子一边喘着粗气,一边高声喝骂到: “你小子要是真t想让我多活一会儿,就闭好嘴抓紧我,别再说这种气我的话。让我节省点体力,多跑一会儿!” 就在王权这小子说话的功夫,我一直在张望着身后那“骨灰巨浪”的情况——此时的巨浪,已经彻底的把我们身后的走廊给封死了,铺天盖地的烟尘席卷着两侧的墙壁,强大的力量,甚至让有些砖头。都已经开始出现了丝丝的裂痕! “来不及了!快点放下我!” 感受着那似乎已经打到我脸上的烟尘。我顾不得王权那小子愿不愿意,一边高声尖叫着,一边张开嘴巴。狠狠地咬了一下他的后背—— “卧槽!” 王权那小子吃痛,手上一轻,旋即,我便感觉到身体的重心猛地向下一沉。整个人瞬间就从王权的背上滚落了下去—— “哎哟!” 我跌落到地上,小腿的伤口再次被摔得一阵刺痛。殷红的血,一滴滴的从纱布中渗了出来,而就在这时候,一大捧巨浪卷积的烟尘。就立刻从我的背后扑来,瞬间,我的视线就被这层烟尘给封闭住了。 而就在这时候。从那烟雾的后头,传来了王权那小子焦急的喊声: “喂!洛和!你在哪?别他娘的总搞个人英雄主义那套!你以为现在是在拍好莱坞大片吗?赶紧给老子回话!” “咳咳——” 我瘫坐在地上。周围烟尘越来越重;身后巨浪的“隆隆”声,也让我的耳朵发出阵阵的嗡鸣——我的呼吸越来越不顺畅,然而我却不能对他的呼声置之不理,连忙一边强忍着咳嗽,一边艰难的开口喊道: “快……走!” 声嘶力竭的喊完这句话,我便看到那巨浪已经拍到了我的身前—— 阎王让我三更死,谁也留不了我到五更…… 看着那呼啸而来的“骨灰巨浪”,我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等待着最后时刻的来临—— “嗒——” 就在我靠着墙壁,迷迷糊糊的等待着死神将我笼罩的时候,一声细微但却清脆的、好似水滴滴落的声音,突然从我的身边响起——而就在这水滴声响罢的时候,隧道中所有的声音,竟然都奇迹般的消失了! 这是唱的哪一出? 听到这隧道里突然恢复了死一般的寂静,我连忙睁开了眼睛——只见,这隧道中所有的东西,此刻都定格在了刚才那滴水声响起的一瞬:近在咫尺的巨浪、漂浮在空中的尘埃,以及那节节碎裂开来的墙壁——在这一刻,都好似被时光凝固了一般,静静地保持着刚才的状态。 “嘶……” 看着这超自然的一幕,我立刻睁大了眼睛,倒抽了一口凉气:我不是由于受惊过度,而出现了幻觉?……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就在我以为这一切,都是自己临死前出现的假象的时候,王权那小子熟悉的京腔儿,彻底否定了我的这个念头—— “我靠!这真t是演美国大片儿的节奏?” 听到他的动静,我立马就从呆滞中反映了过来。然而就在我刚想开口回应他的时候,一阵钻心的疼痛就从我的小腿上传来—— “我靠!” 我一边咬牙低骂了一声,一边连忙向我的小腿处瞥去——只见我腿上的伤口,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已经彻底的裂开了,鲜血把缠在腿上的纱布都浸得通红,一滴滴鲜血,正从纱布上,“嗒嗒”的滚落到地面那厚厚的骨灰里—— 看着眼前这一幕,我猛然的想起了之前王权利用我的血液开启星图的场景——难不成……这次又是我的“宝血”,救了我们? 就在我心中微微有些纳闷的时候,不知怎的,我右眼皮蓦地开始狂跳起来——难道又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 感受着心中那猛然升起的不安,我连忙左顾右盼——而就在这时候,我蓦地发现,地上的骨灰,似乎在这时候,开始渐渐地恢复流动状态…… 不好! 看着这一幕,我顾不得腿上的疼痛,连忙挣扎着扯掉腿上的纱布—— “滴答滴答——” 伴随着我硬生生扯开纱布,伤口渗出鲜血的速度也开始加快起来,然而此刻我却顾不了那么多了,连忙冲着王权和陈歌所在的方向高声喝道: “快走!我坚持不了多久!” “卧槽!洛和!你丫还活着!” 听到我的声音,王权显得十分兴奋: “什么你坚持不了多久!要是没死,就赶紧给老子滚出来!小爷我带你离开这鬼地方!” 听到王权这小子的话,我虽然心中十分温暖,但却也很焦急——若是再耽搁下去,怕是谁都走不了了! 想到这,我的大脑开始飞速的转动:得赶紧想办法,让他俩离开这…… 对了! “陈歌!你还记不记得我临去山西之前,你对我说过什么?” 脑中闪过了一个念头后,我立马冲着他俩所在的方向大喝了一声。 “什么?” 听到我的话,王权那小子有些疑惑的嘀咕道: “你们俩什么时候线下沟通了?” 然而就在我自动屏蔽了这小子的啰啰嗦嗦,焦急的等待陈歌的回应的时候,陈歌那清脆的声音,终于响了起来: “记得……可是!——” “别可是了!现在——我信守承诺,原封不动的把王权交给你了!带着他,赶紧走!快!要不然我们都会枉死在这里!” 听到陈歌的声音,我连忙声嘶力竭的吼道: “我命自由老天安排!你们快走!” “你们俩在说什——” 听到我这话,王权那小子有些不安的吼道,然而还没等他把话说完,陈歌就抢先回应道: “好!我知道了!……” 她的话音一落,接着,我就听见了一阵密集的脚步声,和王权那小子不甘的骂声: “喂!你他娘的拉我干什么!洛和那小子还在里——” “咚——” 然而一声闷响后,王权那小子的声音,就戛然而止了。 “洛和……谢谢你!” 陈歌在外面高喊了一声,接着,我便听到她的脚步声,从掩盖在我眼前那漂浮在空中的“灰尘之幕”外,越走越远……(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一章 墓穴深处 听到陈歌的脚步终于渐渐的消失在我的耳畔,我脑中那紧绷着的弦也开始渐渐地松懈下来,失血而导致的眩晕感,慢慢的开始蚕食着我已经濒临崩溃的神经…… 这回,应该没人能救得了我了…… 感受着身下那层厚厚的骨灰,又开始流动起来,我缓缓地闭上眼睛,把头疲惫的靠在身后的砖墙上,静静地等待着,那要命的“骨灰巨浪”送我最后一程—— “轰隆隆——” 就在我刚刚闭上眼睛没多久的时候,那在我身旁只有几步之遥的巨浪,就再次发出那震耳欲聋的声响…… 声音刚刚响起,我的身体就感觉好似挨了一记重锤,直接被掀翻在地——而那奔涌的灰尘却根本不会给我任何喘息的机会,瞬间呼啸着把我吞噬…… 就在被吞噬的一刹那,我感觉到我的鼻子里,耳朵里,嘴里,全部都灌满了那让人作呕的厚厚的骨灰,窒息感和虚弱的眩晕成功会师,把我逼上了绝路——终于,我的六感开始渐渐的,从我的身体中消失殆尽…… 不知昏迷了多久,我蓦地感觉自己好像站在一个虚无的空间里——而就在这里,一望无际的黑暗,开始充斥着我的双眼,我的大脑,我的心脏,我的灵魂…… 死亡,就是这种感觉吗? 我站在混沌的黑暗中,整个人都感觉不到自己的存在——就这样浑浑噩噩的状态不知持续了多久,突然,一个十分熟悉的女声,在我的耳畔响起:那声音,就是之前一直萦绕在我耳边的那个女人发出的—— “在这里。你不会死……” 听到这声音,我猛然一惊,身体的六感,竟然开始慢慢的回归了起来——感受到自己嗓子的存在后,我连忙开口吼了一声: “你究竟是谁?敢不敢出来见我!” “呵呵……” 大概是听到了我的吼声,那女声轻柔一笑,旋即。淡然的说道: “我们。会见面的……不信,你睁开眼睛看看……” “你——” 听到她的话,我的心脏猛然狂跳——心中的充斥着一种难以言表的感觉:有激动。有期待,也有点抗拒和恐慌。 睁开眼睛,就能看见她了吗?心中如此想着,我竟然开始有点犹豫:到底要不要睁眼?这会不会又是我做的梦……还是我已经死了。这只是我最后弥留而产生的幻觉?……再说了,这厮虽然声音好听。但万一要是个长得个凶神恶煞的女鬼……老子都已经死过一次了,再被吓死一次是不是有点太衰了? 心中想着一切乱七八糟的可能,我半天都没敢睁开眼睛,其实我真正怕面对的不是这些。而是那些未知的、我没有想到的其他情况…… 他娘的!不管了!反正都死过一回了,再怎么着我也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了——有本事你让我再死一回啊? 心中一阵发狠后,我猛地睁开了眼睛——然而就在我睁开眼睛的一瞬。浑身那好似被碾碎了一样的剧痛,就犹如潮水一般。从我的四肢百骸涌入我的身子里—— “靠……疼,疼……”感受到浑身的疼痛,我忍不住惨呼出声——睁开眼睛后,我发现此刻我正仰面躺在一个漆黑的地方,四周的黑暗让我根本无法判断我现在身处何处,只有浑身的疼痛,伴随着我沉寂在这冰冷的黑暗里。 躺在冰冷的地面上,浑身的疼痛让我根本无法控制我自己的身体——但疼痛所证明的值得庆幸的事是:我还活着。 呼吸着略带海洋咸腥气味的空气,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瞬间涌上了我的心头,但紧接着感受到身上那阵阵仿佛骨头裂开般的疼痛,我心中就不免开始一阵的发苦:也不知道我上辈子究竟是做好事了还是做了损事了……为什么每次都得先给我来个逼上绝路,让我彻头彻尾的绝望一把;最后又给我来个死而复生,然后浑身都是伤病——这是老天爷在变相的教育我“好死不如赖活着”吗? 想到这,我不禁苦笑了一下——然而这一笑不要紧,伴随着我刚才因为笑出声而抽动了一下肌肉,那浑身的疼痛就好像被导火索点燃的炸药一般,瞬间传遍了我的全身,刺激着我的大脑,让我差点再次疼昏过去。 “靠!” 感觉到那浑身都好似被毒虫啃噬般的酸麻疼痛,我一边流着眼泪,一边大骂出声: “真他娘的还不如让我死了算了!” “我说了,在这里,你不会死……” 就在我自暴自弃般的骂娘声过后,那熟悉的空灵女声再次响起——只是这一次,她的声音并不是在我的耳畔,而是就在这漆黑空间的某处,听起来无比的悦耳和真实。 “你是谁!” 听到那近在咫尺的声音,我心里吓得一激灵,猛地一下就从地上坐了起来—— “嘶……” 这一下剧烈的动弹,让我浑身都仿佛被撕烂了一般,疼到骨髓里。然而此刻的我,却根本没心思去理会我身上的剧痛,一边惊悚的瞪大眼睛,好似探照灯一般来回看着周围的黑暗,一边在心里默默地嘀咕着:他娘的!刚才我是以为自己死了,所以才根本不惧这装神弄鬼的婆娘……现在我还活着,然而我依旧还不知道这女人是人是鬼——这不是跟我俩开玩笑呢吗? 心中越想越害怕,然而要命的是此刻的我还是孤身一人——跟以往的情况都不一样,我身边没有任何人可以依靠,只有我自己坐在这黑暗冰冷的地面上,面对着一个不知道究竟是怎样存在的“女人”。 坐着缓了好几口气后,我终于适应了不少我身体上的疼痛——然而我的内心,却因为这再次恢复沉寂的黑暗空间,而变得越来越紧张了…… “咚咚,咚咚” 听着我自己胸腔内不停跳动的心脏声,我的呼吸也开始渐渐的变得急促了——然而过了半晌,这黑暗的地方依旧没有任何的回声。 奇怪,怎么回事? 坐在冰冷的地面上等待了半天,那空灵的女声都没有再次响起,这让我心中不由得开始无比的纳闷起来:难道刚才我听到的那句话,是我自己心理暗示产生的幻觉吗? 心中刚刚浮现出这个想法,我就连忙甩头否定——不可能,刚才的我,已经从昏迷中清醒过来了,并且那声音,听起来也比以前梦魇的时候要真实的多了。所以如此想来,那动静应该并不是我自己的幻觉,但如果不是幻觉的话……为什么这女人过了这么半天,还不出声呢?难不成……她是在等我去找她? 就在我心中十分纠结,这诡异的事情,究竟要如何解释的时候,那空灵的女声,再次在我面前的黑暗中响起: “想知道我是谁吗?” “我靠!” 听到她突然冒出来一句话,我直接被吓得打了个激灵,旋即,便连忙强行壮着胆子,冲着前头大喊: “别,别装神弄鬼了!有本事,出来让我见见你啊!” “呵呵,” 听到我的话,那空灵的女声竟然温柔的一笑: “你想见我吗?” 听到她这话,我心里不由得一阵骂娘:靠!这婆娘欲拒还迎这招玩的挺溜啊!若不是你丫的想见我,你早弄死我了!老子如果说不想见你,你会把我好模好样的从这鬼地方送出去吗?心中虽然如此想着,当然这话我是不敢说出口的——除非我是真的不想活了…… 左思右想后,我深吸了一口气,强行定了定我内心无比惊惧的心神,冲着刚才传来那女声的黑暗处,高声喝道: “我,我想见你!”(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二章 寻找声源 “如果想见我的话,那就从地上站起来,一直往前走……” 那空灵的女声从黑暗的深处传出,示意我走进那未知的黑暗深处。 “咕噜——” 听到她的话,我下意识的吞了口唾沫,脑子里不争气的浮现出之前看的那些奇奇怪怪的鬼片——都是女鬼先诱敌深入,主角傻乎乎的上当,最后……就是各种筋断骨折、开膛破肚的惨死。 脑中不断地闪过这些场景,我心里不由得开始一阵打鼓:这婆娘叫我过去,是要干什么?会不会是要杀我灭口什么的?…… 想到这,我的脊背下意识的一阵发凉:若是一下子给我个痛快倒也罢了,反正现在的我基本也没什么反抗的能力……但她万一是个厉鬼或者是个变态什么的——毕竟在这个本身就充满诡异的地方,除了这两种生物,我已经再想不出还有什么别的可能了。慢慢的把我折磨死,那我可就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由于我在心中不停地吓唬着自己,因此,我就一直坐在原地,没有动弹。就在我脑中还在不停的想着各种可能的时候,那悦耳空灵的女声再次响起——语气中,却没有带着任何的感彩: “怎么,你怕了?” “我——” 听到她好似看穿了我的心思,我老脸一红,一时语塞,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 “呵呵,” 大概是感觉到了我内心的恐惧,那悦耳空灵的女声轻轻一笑,接着说道: “我若是真的想取你的性命,你觉得。你还能活到现在吗?” “呃……” 听到她如此说来,我略微的松了一口气,但提着的心依旧没有放下:虽说她此刻暂时并不想杀我……但她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从我们进到这里来开始,就一直在这婆娘的掌控之中了?那这么说,是不是刚才那堪比美国灾难大片一般的“骨灰洪流”,也是她故意为之的呢? 心中如此思虑着。我还是觉得有些不妥。然而就在这时候,那空灵悦耳的女声再次从黑暗中传来——只不过这次,那声音中。似乎夹杂着一丝淡淡的忧伤和失望—— “唉,没想到,洛神的传承,竟然会落在你这种人的身上……” “嘿!” 一听她这话。我随明知是激将法,但心中还是立刻窜起了一团怒火:虽说我不知道那狗屁的“洛神的传承”是个什么鬼。但是什么叫落在我“这种人”的身上?瞧不起我啊!——虽说我这一路走来也总是让人照顾,但好歹我也算是挺了过来,如今到让你这么个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看扁了,这不是太侮辱我了吗! 想到这。我不由得怒火攻心,强忍剧痛,用手支撑着地面。哆哆嗦嗦的从地上站了起来,有些愠怒的冲着那女声传来的黑暗处不悦的说道: “喂!你这话什么意思?什么‘洛神的传承’?什么叫落在我这种人身上?我怎么了?我好端端的上着学。我招谁惹谁了啊?” “你连面对我的勇气都没有,有资格问这些问题吗?” 就在我话音刚落的时候,那空灵的女声紧接着就从那黑暗中响起,语气中还带着一丝轻蔑的味道。 这话一出口,顿时就让我听着十分不舒服:整个人都好似被针扎一般,自尊心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挑战。 “嘿!我还就不信了!” 感受到人格受到侮辱,我索性心一横,一边一瘸一拐的迈着步子,想那黑暗中以我当前最快的速度挪动着,一边咬牙切齿的说道: “见你就见你,你以为我真怕你不成?” “呵呵,” 听到我这略带挑衅的话,那空灵的女声竟然不怒反笑,有些欣慰的说道: “终于算是有了点‘洛神’的样子……” “切!” 听到她这话,我不屑的嗤笑了一声——现在的我,基本已经算是半截身子进了棺材的人了,就算我此时此刻还能活着,若是找不到出去的路,也依旧还是死路一条。反正横竖都是死,老子我就是站着死,也不能跪着等会再死! 想到这,我不由得把腰杆儿挺得更直了,一边在心里默默地给自己鼓着劲儿,一边挪动着我的“残腿”,向那未知的黑暗中走去…… 就这样保持着“匀速前进”的状态,我一直慢吞吞的向前挪动着。 大概挪动了将近五十几米远,我的眼前依旧还是漆黑的一片——除了与我双脚接触的那冰冷的、宛如水晶般的地面,我丝毫感觉不到周围有任何东西的存在。 这他娘的究竟是什么鬼地方! 感受着四周那让我十分不安的虚无,我心中不由得又开始连连叫苦:这婆娘让我去找她,也不知道她究竟在什么地方——可是听她说话的声音,感觉距离我好像也没有这么远?难道她丫的还自备扩音器了不成? 心中觉得蹊跷,我看着周围那一望无际的黑暗,用力的咳嗽了一声——顿时,一阵阵的回声就从四面八方涌了回来。 看来这地方,应该是个十分空旷的地方啊! 听到我的咳嗽声在这漆黑的地方阵阵的回响着,我心中不由得有些惊诧:这海下的宫殿,究竟是有多大?——先不提我们最开始被卷入的那个“水晶宫”,光是那个“地下骨骼收藏室”,就应该有个一百多平米了;而这一下子,又来了个宽广无边的大殿——这不就是照着皇上的房子照搬到海下吗?…… 想到这,我的心脏不由得有些抽搐:这地方,究竟是谁修建的?又究竟是为谁而建?——如果真如陈歌所说,这地方是个“仙子墓”,那刚才和我对话的那位……不会就是这宫殿的主人! “我靠!”脑子胡思乱想到这里,我不由得眼角一抽,浑身都渗出了一层薄薄的冷汗,下意识的嘟囔的一声。不过,我还是很聪明的立刻闭上了嘴巴——若是刚才和我对话的,真的是这座所谓的“仙子墓”的主人——那她不是应该早死了吗!但是,死人可是不会说话的啊!心里如此想着,我便慢慢的放缓了我不断前进的步伐,脑中又开始不断地浮现出那参差排列的骨头架子,以及那翻涌的“骨灰巨浪”…… 难不成,这厮是个专靠吞噬活物血肉而修炼的妖怪?她一个劲儿的叫我过去,就是为了把我给吃了? 结合着那些志怪小说的各种片段,我的脑中不由得开始浮现出我被一个面目狰狞的女人血肉剥离,生吞活剥的场景,以及我的骨架被扔在那“骨骼陈列馆”里,成为了和那些骨头一样的东西…… 卧槽! 想到这,我浑身都因为心中的惊恐而猛地打了个激灵。旋即,我便立马停下了脚步——不行!老子不能就这么傻乎乎的走过去送死啊!……退一万步讲,就算是最终我没能逃离这厮的魔掌,我他娘的也不想当个糊涂鬼啊!好歹我到阎王爷那里报到的时候,也得告诉他老人家这给我弄死的女人,到底是个怎么样的存在啊!…… 看来,我的想办法试试她。 心中打定了主意,我的脑子就开始飞速的转动了起来——有办法了! “喂!” 脑中想出对策后,我便站在原地,立刻冲着面前的黑暗大吼了一声: “你还在不在?” 伴随着我在这空荡荡的黑暗大殿中的阵阵回声,那空灵的女声姗姗响起: “怎么?你又改变主意了?” “呃……没有!” 听到她那好似有些不耐的语气,我眼睛连转,平复了下心绪后,学着冰块凌那厮的语气,故作淡定的开口说道: “你能不能告诉我,你所说的‘洛神’究竟是什么意思?”(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三章 所谓仙子 “我说过了,现在的你,根本没有任何资格向我提问。” 那空灵的声音渐渐的变得有些冷漠: “如果你真的想知道所有萦绕在你身上的谜团的话,那么,就立刻到我的面前来,否则,你就可以选择在这里等死了。” “喂!” 听到她如此决绝的话,我心中不由得一惊:古人诚不欺我——真他娘的是最毒妇人心!这婆娘刚才还跟我好声好气的说话,我刚问了一个问题,就立马和我翻脸了,还有没有人性了!哦……不对,这婆娘估计本身也不是人。 想到这,我的心里不由得平衡了不少,连忙再次迈开步子,一边故意拖着脚步,想着其他的办法,一边死皮赖脸的继续说道: “我这不是就是看这里太安静,想跟您找点话题吗?我这心想:反正我一会儿见你,你也是要告诉我的,倒不如先跟我透露透露,好让我心里有个数啊!” “呵,” 听到我这有些耍赖打诨的话,那空灵的女声轻笑了一声: “你这丫头,倒真是会给自己找借口。” 听到这婆娘再一次看穿了我内心的打的小算盘,我不由得狠狠地翻了个白眼:靠!这婆娘还真是他娘的讨人厌,怎么都快赶上我肚子里的蛔虫了,我想什么她都能猜中! ——然而虽说被她看穿的感觉十分的不爽,但是我嘴上却不能怠慢,连忙干笑道: “呃……哈哈哈,您真是会开玩笑啊,我哪有找什么借口啊。只是这里太黑,心里有点没着没落的罢了。” “那你走的这么慢,也是因为心里没着没落的原因吗?” 听我狡辩完,那空灵的女声有些戏谑的说道。 “呃……” 我听到她再次拆穿了我,我的心里顿时生出一百二十个不爽——那种被人一次次戳穿的感觉,就好像被人一件件扒衣服似的,让我瞬间就有些恼羞成怒。我顶着一张发烫的脸。小声的嘀咕道: “我这不是被您折腾的浑身是伤吗!不然你以为我不想赶紧一睹您老的真容啊?” 听到我的话。那空灵的女声平静的说道: “不管你究竟是什么意思,但我是有的是时间和你耗,我都已经等了这么久了。一年两年对于我来说,也不过就是弹指一挥间的事……” 说道这,她微微顿了顿,平静的语调中多了一丝我猜不透的东西: “但是在我看来。你应该没有多少时间,可以在这里耽搁了?” 听着她的话。我心中猛然一震,连忙抬起胳膊,向手表处看去——然而让我失望的是,我的手腕处。此刻却空空如也,手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不翼而飞了。 “靠!”把握不住时间的流逝的我。顿时间有些慌了神,连忙下意识的加快了脚步。一边匆匆忙忙的往里走。我一边冲着黑暗处焦急的吼道: “现在是什么时间?” 大概是听到了我的呼喊,那空灵的女声淡淡的吐出了一句话: “放心,你们的船夫,还没有走。” “呼……” 听到她的话,我下意识的送了一口气,旋即心中就立刻反应过来不对—— “喂!你是怎么知道他有没有走的?” “在这里,没有我不知道的事情。” 那空灵女声神神秘秘的说了这么一句后,便不再说话了。 没有她不知道的事情?那这么说,之前的一切,她都看在眼里了!? “喂!喂!” 听到她这话,我心中一惊,连连冲着黑暗中连连大喝了几声: “你说这里的事情你都知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然而这一次,那空灵的女声好像彻底的对我失去了耐性,什么都没有回答我,整个黑暗的大殿中,再次恢复了死一般的寂静。 “卧槽!” 感觉到大殿再次恢复到那种空荡荡的状态,我忍不住低骂了一声,然而腿上的步伐却也来越快了——以这婆娘的阴晴不定的程度,我要是再拖拖拉拉的,说不定她真能把我扔在这里,让我自生自灭。 想到这,我连忙拖着那带着枪伤的腿,向那黑暗中“飞奔”而去…… “呼……呼……” 就这样一瘸一拐的跑着,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猛然的发现,在我的面前,似乎出现了一个白色的光点——由于四周那无边无际的黑暗,因此,这白色光点,在此时此刻,显得格外的引人注目。 那是什么? 看着那出现在距离我还有一段路程的白色光点,我心中不由得有些纳闷:那白光是从哪里传出来的?这一路走过来,在这漆黑的地方,也没见着有什么可以发光的东西啊?看着那好似我之前拿着的探灯一样的白色光点,我心中不由得一凛:难不成……是有什么人到这里来了!? 想到这,我原本加快的脚步再次放缓了下来,心中不由得开始嘀咕:这沉寂了不知道多久的地方,怎么今天这么热闹,究竟又是谁来到了这里——会不会是那“猫叫男”?心中如此想着,我就瞬间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应该不会是他——因为他们那批人,看上去个个都武装到了牙齿,装备应该也十分齐全,若真的是他们,应该不会只点一个探灯…… 那还会有谁呢?来到这里的除了他们,就是我们这批人——会是王权那小子吗?……还是,冰块凌那厮呢? 一想到冰块凌,我心中就莫名的颤动了一下——若是有他在,是不是我面对的这一切,都将不成问题了呢? 刚刚冒出了这个想法,我就连忙拼命地甩头,在心中不停的咒骂着自己:洛和同学!我说你丫是不是没长脸啊!你把人家得罪完了,你还总是心里想着依靠人家,就不能有点出息啊?…… 就在我在心中不停地骂着我自己的时候,那空灵的女声,蓦地从那光点的地方传来: “丫头,别猜了,你看到的光芒——就是我。” “哈?” 听到那空灵的女声,我不由得惊呼着磕磕巴巴的说道: “你,你,你说,那光点——是你?” 看着那好似探灯一般大小的光点,我心中突然浮现出一种莫名的喜感:这女人的声音听起来倒是不错,怎么真身长得跟个蛋似的!——当然,这话是打死我都不敢说出口的,毕竟我现在也算是“人在屋檐下”,之前也对这“女人”没有多客气,虽然这光蛋看起来没什么威胁,但我还是觉得有些蹊跷,所以,还是放尊重一点比较好。 “孩子,你看到的我,并不是真正的我。” 就在我心中胡思乱想的时候,那白色的光点再次传出空灵的声音:“况且,你我之间的距离,还远着呢。” “啊?!” 听到那“光蛋女”的话,我感觉浑身的力量都好像被抽空了一样,整个脸都垮了下来: “您这不是在逗我?这究竟是什么地方啊?怎么面积那么大!你是不是在这里待太久,不知道外面都什么房价啊?” “这点苦都吃不了,你还能做什么?” 听到我的抱怨,那女声十分淡漠的吐出了这句话。 “靠!” 再次被她教训,我心中的那股倔劲儿顿时被她激起—— 我狠狠的盯着那让我恨的牙痒痒的白色光点,咬牙切齿的说道: “好!我走,我走还不行吗?” 说罢,我低头看了看此时已经凝结出一层厚厚血痂的伤口,咬了咬牙,抬起头,再次拖着这条“残腿”,一步步的向那光点闪耀的地方,一瘸一拐的走去……(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四章 惊艳 “呼……呼……” 黑暗的大殿中寂静如初——只能听见我自己因为走了太久,而渐渐变得粗重的呼吸声。 二百米……三百米……四百米…… 伴随着我走出的距离越来越远,那光点也渐渐的开始一点点的放大……最终,我看见那远处的白光,渐渐的从那探灯大的光点,变成了一个小小的人形—— “这,这是?” 看着那不到一尺高的人影,我不由得下意识的揉了揉眼睛,心中暗自的嘀咕着:这就是那女人的原型吗?可是……怎么看上去那么矮啊!难不成,这所谓的“仙女”,是个矬子? 想到这,不禁在心中暗暗的笑了一下——然而我却清楚地知道,虽然我心中希望事实是如此,但是想起原本那水晶大殿中的雕像,我就瞬间否定了自己心中的这个想法——毕竟从那个雕像的比例看来,这婆娘不仅不是矮挫丑,在当年应该也算是个大美人。 既然如此,那么只有另外一个可能了——我和她之间的距离,还是差得很多啊! 想到这,我的脸不由得垮下了几分,但是以现在的情况看来,我可能是没办法再回头了。因此,我也是能咬咬牙,恨恨的叹了口气,继续向着那黑暗中朦朦胧胧的身影,步履蹒跚的迈进…… 五百米……七百米…… 又走了几百米的距离后,体能的消耗以及腿上伤口的疼痛,又开始让我的脑袋不断地发沉,两眼前也间歇性的开始发黑;不过,好在那白色光影的轮廓。也已经越来越清晰了——从一开始的遥不可及,到了现在,目测应该只有不到两百米距离,我就可以走到那该死的婆娘的身边了。 “呼……” 看着那模模糊糊能看到五官的白色影子,我不禁松了一口气,心脏也跟着再次活络起来——终于,要揭开这“水晶宫主人”的神秘面纱了! 想到这。我咬紧牙关。再次提高了自己挪动的速度—— 二百米……一百米……五十米…… 随着我越来越接近那光影,我内心也越来越被这女人的样子所惊艳——直到距离她只有几步之遥的时候,我缓缓地停下了脚步。站在了她的面前…… “嘶……” 看着那近在咫尺的女人,我不禁倒抽了一口凉气—— 那是一张怎样精致的脸啊! 看着面前那漂浮在空中的白色人影,让同样身为女人的我,都忍不住惊叹出声。呆呆的微张着嘴巴望着她,半天都说不出一句话来—— 面前的女子。看起来十分的年轻,并且,最重要的是,她生得一副让人看了一眼。就无法忘怀的皮囊:白皙的面颊,尖尖的下巴,高耸的鼻梁。还有一副深陷的眼窝……打眼一看,就像一个长着一头海藻般秀发的欧美人。只不过。她的眼仁的颜色,并不是欧美人的那种碧蓝色,而是犹如那星图上深邃的星点一般,神秘又璀璨的黑色。 那女人留着一头漆黑如墨的及臀长发,发尾处则是用一根白色的发带随意的束着。整个人的身高,目测要和陈歌差不了多少,都属于高挑型的。她身穿着一袭白色的襦裙,着双足,漂浮在半空之中,浑身都浸在一圈白色的光圈里,给人一种神圣不可侵犯的感觉。 然而现在的她,却并没有给我那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因为此时此刻,她的脸上正布满了笑意,一双宛如星空般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我,小巧的嘴巴轻轻地挑起一丝弧度,让人看了,就不由得深陷在她那柔和的笑容中,再也无法自拔…… ——看着面前这宛如谪仙般的女子,我整个人不禁完全的陷入了呆滞中:虽说看着那大殿中的巨大雕像,也能猜的出这女人的长相不差;但是一看到真人,我瞬间就想吐槽那雕像雕刻的太失败了,连她美貌的十分之一都没能表现出来! 这里……真的是个“仙女墓”啊! 看着她的样子,我心中不由得发出一阵感叹——不过,一想到这,我心中便瞬间变得冰凉:不对啊!既然这里是“仙女墓”的话,那么此刻的她,应该是躺在棺材里的“睡美人”啊!为什么她不但没老老实实的被殓在棺材里,还这样俏生生的站在我的面前,难不成……这女人,真的是个鬼! 想到这,我立马从刚才的惊艳中被吓醒了过来——美人虽美,但也得有命欣赏才行啊! “你……你是?” 心中一边轻轻的颤抖着,我一边迟疑的开口问道: “敢问这位……呃,美女,你是,刚才和我说话的那位吗?” “呵呵,” 听到我这有些傻乎乎的问题,那熟悉的空灵女声便从她那两片小巧的嘴唇中轻轻地吐了出来: “怎么刚过了这么一会儿,便不认得我了?” “呃……” 听着那虽然好听,但却与她现在表面年龄十分不符的空灵女声,我那原本紧张的心脏,不由得跳动的更加剧烈了:我靠,情况不妙啊!有毒的蘑菇一般都长得挺好看的——这女人看上去美到没朋友,但是谁知道她是不是也狠到没朋友啊! 大概是看着我呆立在原地,半天都没有说话,那女人微微挑起的嘴角渐渐的放了下来,精致的脸上浮现的笑意,也渐渐的消散了不少——整个人的气质,一下子变得高贵冷艳起来。 看着她面部表情的变化,我心中也开始渐渐的乌云密布:这女人怎么突然变脸了?难不成……是我哪里得罪她了? 就在我面对着这么个养眼的美人,心中却殚精竭虑,惴惴不安的时候,那女人再次开口,打破了这十分尴尬的沉默—— “没有什么话想问了?什么都不想知道了?” “啊?” 听到她这话,我连忙抬头看着她——只见此刻的她,正居高临下的看着我,那一脸淡漠的神态,倒是和冰块凌那厮有几分神似。只是略有不同的是,我能感觉到她语气中那属于人类感彩的情绪;然而在冰块凌那里,我却只能感受得到,那发自内心的冷漠。 听到她说出这种类似于“提问许可”一样的话,我心中所有的谜团,瞬间就一股脑的压了上来,让我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从哪里问起的好。 就这样又在原地憋了半天,我才脸红脖子粗的开口问道: “你……你究竟是谁?” 听到我这个问题,她的表情微微凝固了一下,旋即,便用那空灵的声音,开口说道:“你最想知道的,就是这个?” “呃……” 听到她这略有些不可思议的语气,我心中不由得又有些后悔:是不是我问的问题太没技术含量了?不过一时三刻,我也不知道还能问些什么——毕竟那些谜团已经积压了太久,让我自己都有些分不出个数来了。 想到这,我便收敛了一下心神,摆出了一副打死也不后悔的架势,点头说道: “对于我来说,所有的问题都一样重要。” 听到我这话,她显然显得有些惊讶,深陷的眼窝里,那漆黑的眼仁微微一凝,接着,便又恢复了原本的平静: “哦,好,” 应答了一声后,她缓缓地向前漂浮了一下,缩短了我们之间的距离,悬在距我只有一步之遥的地方,再次淡淡的开口说道: “我本身是谁,这并不重要,但你需要知道的是——我和你一样,都是‘洛神’的传承者。”(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五章 指点迷津 “‘洛神’的传承者?!” 听到她这话,我差点没被自己的唾沫给噎死,下意识的瞪大了眼睛,用手戳着自己的鼻尖,一边一百二十个不信的看着她,一边结结巴巴的说道: “和,和我一样?” “没错。” 那宛如谪仙般的女子淡淡的瞥了我一眼,轻声说道: “你是在质疑我,还是在质疑你自己?” “我靠!当然是质疑我自己了!” 她的话音刚落,我就连忙抢先开口说道: “就您这样子,别说你自称是什么‘洛神’的传承者了,就是您说您是‘洛神’,我也是一百二十个相信;但是我……我只是个普通人啊!怎么会和什么‘洛神’传承者扯上关系——这是不是有点太玄幻了?我不是在做梦?……” 我越说声音越小,甚至有那么一瞬间,真的以为自己是处在“高级梦游”的状态——不过腿上的枪伤传来的阵阵疼痛,却在时时刻刻的提醒我:眼前所看到的这一切,都是真实的。 “你知道不知道,这所谓的‘洛神’,究竟有着什么样的使命?” 听到我的嘟囔,那白衣仙子淡淡的说道。 “使命!?” 听到这个十分个人英雄主义的词汇,我不禁一愣,有些迷茫的说道: “什么使命?——呃……” 然而我话还没问完,那白衣仙子的表情,就开始渐渐的变得有些不悦——看着她那略微有些皱起的眉头,我也不敢再多说什么,只好老老实实的交代: “我。我并不知道……” “那你知不知道,你出生入死所寻找的‘漠旹珠’,究竟是什么东西?——” “什么?!” 听到她嘴里吐出“漠旹珠”三个字,我整个人立刻如同过电了一般,浑身猛地一抽搐,下意识的惊呼出声: “你知道‘漠旹珠’那东西?” “呵,” 看着我那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那位白衣仙子冷笑了一声: “你既然毫不知情。就敢跟着别人‘上刀山,下火海’的去找‘漠旹珠’?——你知不知道,其实你本身的使命。就是去守护这些为害苍生的东西!” “啊?!” 听到这女人的话,我的脑袋立刻仿佛炸开了锅似的,所有有关“漠旹珠”的记忆,都宛如开闸的洪水一般。瞬间的涌入了我的脑海中…… “等……等等,” 呆立在原地反映了半天。我用力的吞了口唾沫,磕磕巴巴的开口问道: “这,这‘漠旹珠’,究竟是个什么东西——竟然还能和为害苍生扯上关系;还有你说。我的使命就是去守护这玩意儿,那我到底是扮演的什么角色?——抱着炸药包炸碉堡吗?” “什么炸药包炸碉堡?” 听到我的话,那白衣仙子眉毛一皱。十分纳闷的问道。 “呃……” 听到一直高冷的她,竟然问出如此弱智的问题。我顿时语塞,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好——不过看着她的穿着,我转念一想:对了,这女人少说应该也是明朝时期的人,我和她讨论什么炸药包炸碉堡的事情,她怎么可能知道!那时候貌似还没有这些玩意儿呢! “没什么没什么……就是个比喻而已,我的意思就是:既然那些‘漠旹珠’那么危险,我的使命还是守护它——那我岂不是随时都可能有危险吗?” 那白衣仙子十分狐疑的看了我一眼,旋即也没再多问什么,只是淡淡的开口说道: “为了使命而失去你的生命,你应该感到荣耀。否则,这‘漠旹珠’,将会害死更多的人——所以说,牺牲你自己,并不算什么。” “我靠!” 听到她这把我的命看得一文不值的话,我顿时就火大了: “什么叫牺牲我一个不算什么啊?怎么着,我的命就那么贱啊?还有什么‘洛神’,什么‘使命’,老子根本就不稀罕!凭什么强加到我身上,你有问过我吗?” “这是命运的安排,与我无关,你不必迁怒于我,” 听到我的话,那白衣仙子依旧很淡定,情绪也并没有因为我那不悦的语气而产生任何的波澜:“何况,我和你是一样的人。” “我——” 听到她这话,我的怒火瞬间被浇息了大半:对啊!这个好似谪仙般的女人,和我一样都是什么‘洛神’的传承者,人家还没开口说什么,我就现在这叫苦连天……是有点太没有担当了。 “呼……” 想到这,我连忙缓和了一下自己的心绪,长舒了一口气后,冲着那宛如谪仙般的女子认真的说道: “抱,抱歉,我刚才,是有点偏激了,不应该冲着你发脾气……” “没什么,” 那女子轻轻地摇了摇头,接着,那十分悦耳的空灵之声,便再次在我的耳边响起: “你还是听我把话说完。” “呃……好。” 我听到她要给我讲述这事情的来龙去脉,先是微微一愣,接着,便连忙点头称是,两眼目不转睛的看着她那精致的小脸儿,生怕错过一丝可能的线索。 只见此时,那白衣仙子神色渐渐的变得严肃起来,脸上的表情也变得十分神圣,只见她目光远放,好似陷入了什么回忆,过了一会儿,才淡淡的开口说道: “关于我们的身份,以及那‘漠旹珠’,说起来,可是有很多渊源呢……” 说道这,她稍稍顿了顿,一双如同星空般璀璨的双目微眯了一下,旋即,便再次开口道: “我还是先给你讲讲,这所谓的‘漠旹珠’,究竟是为何物—— 这神秘的‘漠旹珠’,究竟来源于哪里,这世上根本没人知晓;但是这东西,却有着一种神奇的效力——那就是不朽。” “不朽?!” 听到她突然说道这个虽然模棱两可,但却十分有冲击力的词汇,我的心里顿时腾起了一丝不安,旋即便连忙开口追问道: “什么不朽?您能不能说的具体一点?” “嗯……怎么说呢……” 那白衣仙子听完我的问题,低头略微的思索了一下,便接着开口说道: “说到这‘漠旹珠’的效力的话,我就给你讲个最不可思议的事情……” 看着那白衣仙子又要给我讲故事,我连忙站直身子,竖起耳朵,仔仔细细的听着她说出的每一句话。 “事情还要从我们这个时代说起……” 那白衣仙子回忆了一下,轻声开口叹道:“唉,世事变迁,皆如沧海桑田——这件事情过去的时间太久,我也记不大清了,你且容我慢慢想想……” 看着那白衣仙子再次陷入回忆之中,我心中不由得开始打鼓:她们那个时代……看来,这白衣仙子,确实不是我们这个时代的人——但既然如此,她又是怎么存在到现在的?而现在她的状态,又究竟是死了,还是活着?…… 憋了一肚子的疑问,我却不敢开口发问——生怕因为打断她的回忆,而造成更大的遗憾。 就这样沉默了半晌,那白衣仙子的空灵的声音终于再次响起——只是她的表情,开始变得有些难看,两条柳眉微微皱起,璀璨的眼睛中,流露出一种难以言表的愤怒: “那是我们那个时代,一个亲王家世子——他,便是第一个发现这‘漠旹珠’的人;然而他也是第一个,因为这‘漠旹珠’而丧命的人。” “呃……” 听到她的声音变得越来越沉重,我的心也跟着紧紧的揪起:看来这“漠旹珠”,真的不是什么好东西啊…… 然而一想到这,我的脑海里就蓦地浮现出冰块凌那厮,吞噬“漠旹珠”时候的样子,心中不由得又开始疑惑起来:既然这“漠旹珠”真的如同这白衣仙子说的这么恐怖,那为什么冰块凌那厮吞掉之后,还反而似乎有治愈的功效呢?(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六章 惨遭杀害 心中虽然纳闷,但是我并没有开口问出来——毕竟总是打断人家挺不礼貌的,还是等到她说完之后,我再一起问。 就在我心中默默的考虑着这件事的时候,那白衣仙子开始讲述起了关于“漠旹珠”的故事,空灵的声音,在空荡荡的大殿中回荡着,让人闻之,便有种被带入到那遥远年代的感觉…… “那位世子,是一位十分普通的亲王家的三儿子。他本身在亲王府里并不出众,但唯一喜欢的,就是收藏和鉴赏古物。所以,他经常光顾当时京城里最有名气的古董店; 那古董店的老板虽不知道他的身份,但是看他平时出手阔绰,再加上穿着打扮,言谈举止又十分不俗,因此,对他也是十分的客气——这么一来二去的,俩人也就渐渐熟络了:老板有什么新的东西,都会提前告诉这位世子;而这位世子见多识广,所以也经常在店里帮助老板鉴定一些古物…… 那是一年盛夏,这位世子一如既往的到古董店,去寻找最近有什么新奇的玩意儿;而刚好,那古董店前一阵子,流入了一样来历不明的东西——” 那白衣仙子说到这,我发现她的面色变得有些僵硬,眉头也微微的皱了一下,旋即,便恢复了原本那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淡淡的开口说道: “那个来历不明的东西,就是‘漠旹珠’。” “呃……” 听她说到这,不由得有些纳闷:既然那世子是从古董店拿到的“漠旹珠”,那他不应该算是第一个拿到这东西的人?再者说,这“漠旹珠”,打从一开始听起来就不是什么普通的货色。古董店老板虽说有些门路,但是,他又是从哪里得到的这东西呢? 大概是又看穿了我心中的疑惑,那白衣仙子略微停顿了一下,旋即开口说道: “我知道你在疑惑些什么,这也是我接下来要说的事情,” 说了这么一句后。她便继续接着之前的事情。开始讲述: “那天一早,世子像往常一样到店里寻货,而那老板。就神神秘秘的把他拉到了柜台后头,拿出了‘漠旹珠’,向他请教,这是什么东西。——然而虽说世子见过很多古玩。也看过不少珍宝,但是对于神秘的‘漠旹珠’。他又怎会晓得。 但是这位世子,虽说没有其他官宦子弟的陋习,但是富贵人家的通病,他还是不可避免——那就是比较好面子。并且。又因为他是这古董店里的上宾和权威,要让他轻易说出不知道来,那简直比登天还难。 然而对于他来说十分不幸的是:由于他常年鉴赏古玩。因此,虽然他可能并不能看出这‘漠旹珠’究竟是为何物。但是凭他的直觉和经验,他也能判断得出,这东西本身,并不是凡物。因为这种种的原因,这位世子就把‘漠旹珠’在手里把玩了一番,问了一嘴老板,这究竟是哪里得来的? 古董店老板不敢隐瞒,就告诉他,这是一个神秘的女人送来的,说是只用它换一两银子——老板虽然也看不出这东西是什么,但也知道这大概是个宝贝,所以就满口答应的收下了。 那位世子听罢,便胡乱的说了一些不着边际的话,把古董店的老板说的有些晕头转向,接着,就以低价,把这‘漠旹珠’收入了自己的囊中——这,便是他一切厄运的开始……” 那白衣仙子说到这,不知怎的,我在沉浸在故事中的同时,仿佛感到那仙子的面容,似乎微微的波动了一下——然而那丝波动却十分的细微,等我再想去确认是不是我眼花的时候,她的表情已经写满了惋惜,微微的叹了口气,继续说道: “那世子把‘漠旹珠’带回府中后,虽说捡了个宝贝,自己心里高兴,但还是有些不甘心自己不知道这东西究竟是什么,所以,他便暗中寻人,开始查这件东西的来历——其实若是他不查还好,只是这一查,就走漏了风声……” 说到这,那白衣仙子的面色再次沉凝了不少: “因此,就在那位世子得到后的第三天,他,就被人给刺杀了——” “什么?!” 听她说到这,我不由得惊呼出声: “刺杀?” “没错,” 听到我的惊呼,那白衣仙子并没有显得很惊讶,似乎早就料到了我的反应,只是微微的点了点头,淡漠的表情也看不出悲喜: “他被人杀死在了自己的卧室里,第二天早晨,仆人去请他的时候,才发现他已经死了——并且‘漠旹珠’,也跟着不知所踪了。” 听她说罢,我不禁下意识的瞪大眼睛,一脸愕然的看着她: “那他究竟是被谁所杀了?” 白衣仙子听完我的话,微微的摇了摇头: “我并不知道他是被谁所杀,但是,事情却远远没有就此了结——” 听到她这话,我立刻就意识到,事情的重点似乎并不在此。因此,我便连忙闭上了嘴巴,继续聆听那白衣仙子的讲述—— “他死了以后,亲王十分愤怒——毕竟死的是自己的儿子,况且又是被人神不知鬼不觉的给杀死在了自己的家里,无论是于父子之情,还是于自己的面子,这都是亲王所无法承受的打击,因此,这位亲王在那位世子草草结束的葬礼之后,便下令悬赏缉拿凶手…… 这事情当时闹得满城风雨,甚至都惊动了当时的皇上——但是凶手,却依旧如同消失在大海中的一粒沙子,完全不知所踪…… 在轰轰烈烈的事情,也会有尘埃落定的时候——就算死的是太子,但是捉拿不到凶手,哪怕是贵为天子的皇上,也是无可奈何的;况且,死的仅仅只是一个不怎么起眼的世子。 但是由于这位亲王的地位十分尊崇,当时的皇上对他十分的器重——因此,皇上为了表示宽慰,便下旨为这位世子重新风光大葬,以慰藉那位亲王的心情。而事情,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发生了转机——” 听着那白衣仙子娓娓道来这些尘封在历史长河中,并不为人知晓的往事,以及她对这些人的称呼,我心中除了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还有一种难以言表的震惊——原来这位白衣仙子,竟然真的是明朝时期的人!那么如此算来,她的存在,应该少说也有一千年了! 我靠!这婆娘究竟是怎么做到的?她现在到底算是个什么物种? 虽说我心中已经炸翻了天,但表面上,我依旧极力的保持着镇定,宛如旗杆一般站在原地,控制着自己的身子,以免让那白衣仙子看出什么,得罪了这位千年老妖—— 就在我心中已经翻江倒海的时候,那位白衣仙子空灵的声音,继续响彻在这漆黑的大殿中:“皇上下旨后,亲王便知道这件事要就此了结了——虽说心中还是有所不甘,但是他却不敢违抗圣旨,只能忍气吞声,接受了皇上的旨意。 接下来,便是择日子,破土和重新下葬的流程。 然而让亲王没想到的是:就是这原本普普通通的风光重葬,让他们全家,都走入了万劫不复之地…… 在破土日子的当天,不知怎的,皇上竟然亲自来到了亲王府,并且奇怪的是,皇上不仅自己来了,还带了自己最宠爱的妃子一同前来——这等荣耀,让亲王自己都没有想到。皇上贵妃的驾到,这让原本哀戚的亲王府上下,气氛陡然一变——甚至连世子的丧事,都变得宛如喜事一般热闹……”(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七章 剧变 听她讲到这里,我心里不由得有些苦涩:看来在绝对的权力面前,任何的悲伤,都要被暂时掩盖——哪怕死的是自己的亲儿子,在皇帝老子面前,也得强颜欢笑。 “唉……” 想到这,我不由得轻轻地叹了口气。 “你怎么了?” 听到我叹气,那白衣仙子停下了讲述,一双宛如星辰般的眼睛看着我,仿佛要洞穿我的心脏一般,让我看着,就下意识的想要躲闪—— “没,没什么……就是觉得,权力这东西,挺可怕……” 我不敢直视她的眼睛,连忙低下头,用蚊子叫般的声音,喃喃的说道。 “呵呵,” 听到我这话,那白衣仙子笑了笑,旋即,便继续说道: “更可怕的事情,还在后头呢—— 刚才说到,皇上携带贵妃娘娘,亲自来参加那世子的重葬之礼,所以亲王府上下,都忙着接待皇上和娘娘了,倒是这真正的主角——也就是那位世子的坟前,人丁稀少,显得有些凄凉。 到了破土的吉时,皇上和娘娘的銮驾都已经在府外了。其实按理来说,以他们二人的身份,仅仅只是来王府,就算是给足了亲王家面子了,但是不知怎的,皇上和那贵妃娘娘,竟然还要求到重葬的现场,亲自主持重葬之礼——” “哈?” 听她说到这,我不禁大吃一惊,瞪着眼睛看着她,难以置信的说道: “有没有搞错!——虽说是为了安慰那什么亲王,但是毕竟去世的只是个世子。怎么皇上还亲自去给主持葬礼?这是不是有点太——” “太不可思议了是,” 还没等我把话说完,那白衣仙子就开口打断了我的话,接着说道: “这确实是让人觉得匪夷所思,不过,皇上既然说出口了,那么亲王也根本没法拒绝。只好又带着大批的人马。护送皇上和贵妃娘娘,一起到世子的坟前,准备重新下葬世子的事宜—— 一队人马就这样浩浩荡荡的奔赴世子所葬的地方。皇上和娘娘的銮驾一直都走在最前面,直到到了世子的坟前,才陆陆续续的停了下来—— 接下来,便是破土起灵。重新安放棺椁的过程。 亲王阴阳先生等人一起破土起灵,没过一会儿。世子的棺椁就被挖了出来,几个家丁连忙给棺椁盖上红布,撑开伞,准备把棺椁抬到新的墓中下葬——然而就在这时候。那抬棺椁的家丁不知是怎么回事,突然脚下一滑;世子的棺椁也因为这一下,直接跌落到了地上。紧接着,不可思议的事情就发生了—— 棺椁一角摔在地上。上面的原本密封的棺盖一下子就滑落了下来。就在这所有人都十分惊悚的看着那跌落的棺材的时候,突然间!从那滑开的棺材盖子的缝隙里,猛地射出了一支箭! ——然而更要命的是,那支箭正对着的,就是皇上和娘娘的銮驾! 当时所有人都惊呆了——没有人知道为何抬的好好地棺材为何会落到地上;没有人知道已经下葬的世子的棺材里,为何会有突然射出的箭;更没有人知道,那支箭怎么还会不偏不倚的往皇上所在的地方而去? 但是情况危急,不容思考——不过,好在皇上銮驾旁边的护卫及时的出手,打落了那只箭,否则,后果将不堪设想……但尽管如此,皇上依然龙颜大怒——毕竟任谁被一个已死之人‘刺杀’,心中都不会好过,更何况是皇上那种身份的人,怎么会不震怒?旋即,皇上便下令就地彻查此事—— 那及时出手的护卫是个年轻的姑娘,也是个混迹江湖的高手,曾经干的也是专门刺杀别人的买卖。她刚刚被皇上招安不久,因此对那些刺杀的手段是了如指掌,她拾起那支铁箭,只看了一眼,开口便道:那铁箭是人为放置的,并且箭上淬有剧毒,见血封喉。 皇上对她一向信任,听到她这话,立马大发雷霆——这事出在亲王的地界,而且那支箭又是从世子的棺材里射出的,所以,无论怎么说,亲王都是难逃其责。 所以皇上的怒火,就毫无疑问的倾泻在了亲王一家的身上——所以当即,皇上便下旨,扣住了亲王等人。 然而这件事,和亲王家根本毫无关系,所以亲王本身也是一头的雾水。但是由于事发突然,时间紧迫,根本不容亲王解释,他们一家上下,就被皇上的带来的禁卫军给制服,只能高呼‘冤枉’;但是皇上根本不相信亲王是冤枉的,只认为这一切都是亲王想要刺杀自己的圈套,差点下旨直接把亲王给打入打牢。 然而就在这原本的风光大葬,渐渐演变成一场刺杀阴谋的时候,与皇上同坐銮驾中的贵妃娘娘突然开口,要求开棺验尸——说是看看能不能找到证据,证明亲王一家是冤枉的。 听到娘娘的话,所有人的心都揪紧了,只等皇上下旨,看看究竟是否听从娘娘的建议,要开棺验尸。皇上沉默了一会后,便开口应允了娘娘的建议——这让原本以为自己已经必死的亲王,再次有了生的希望,旋即,他也不管那棺材里头自己的亲儿子,在这么多人面前暴露尸身,慌忙的抢着对身旁的仆人下令,让他们赶紧去揭开棺盖。 被扣在亲王身边的两个仆人得到命令,连忙连滚带爬的跑到那已经被放在地上的世子棺材旁边,哆哆嗦嗦的打开了棺盖—— 让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棺材里什么东西也没有,只有世子的尸身,安详的躺在棺材中;而更为不可思议的是:世子的尸身,竟然还像刚刚下葬一般,丝毫都没有腐坏,并且,还有阵阵幽香从棺材里传出来! 看着眼前那好像只是睡着了一般的世子,所有人都倒抽了一口气——世子死了已经三月有余了,按照常理来说,早就应该已经开始腐朽了。然而面前的世子,却依旧好像刚刚死去一般,除了下葬时穿的衣服有些破旧,其他的地方,都完全没有! 就在大家都为世子不朽之身而震惊的时候,銮驾里突然传来了贵妃娘娘愤怒的高呼——: ‘大胆!’ 她这突然的一喊,让所有沉浸在世子不朽之身的奇异中的众人,都猛然惊醒;然而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皇上就下达了圣旨:亲王谋划刺杀圣上,赐诛九族;世子尸变,为妖异不详之事,故须捣毁邪异之尸身,由梦瑶为之——梦瑶,就是那个打落铁箭的高手护卫。 圣旨一下,亲王家顿时就陷入了万劫不复之地——亲王以及所有的直系亲属,皆被斩杀;剩下的仆人,不是充军,就是流放;世子的尸身则被当即焚毁,挫骨扬灰……” “我靠……”听那白衣仙子讲到这,我不禁下意识的发出惊叹:“皇上就是狠啊!不过……这,这亲王家,也太倒霉了?” “倒霉什么,”那白衣仙子听到我的感叹,十分淡漠的说道: “这一切,都是因为他们触碰了不该触碰的东西——‘漠旹珠’的缘故。说到底,就是‘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罢了……” “哎?不对啊,” 听那白衣仙子不咸不淡的说出这句话,我心头猛然震荡:这“仙子”,究竟是什么人?这些事情的细节,她为何会知道的这么清楚?…… 越想下去,我的脊背就愈加发凉:难不成,这“仙子”还曾亲眼所见了这些吗? “你……你究竟是谁?” 我一边下意识的往后踉跄着退了两步,一边警惕的瞪着那“白衣仙子”,哆哆嗦嗦的问到。(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八章 是非 听到我的问话,那“仙子”也明显的愣了一下,旋即,她的脸色,就开始渐渐的发生变化…… “我说了,我和你一样,都是‘洛神’的传承者。” 她冷冷的看着我,有些不悦的说道。 看着她那张绝色的脸蛋,逐渐阴云密布起来,我的心中不由得一惊:我靠!不好!这婆娘有问题! 感觉到不对,我连忙拖着受伤的腿,一瘸一拐的后退;而在我准备脚底抹油——开溜的时候,那所谓的“仙子”,竟然也缓缓地向我漂浮过来…… “你,你别过来!” 看着她一点点的朝我飘过来,我简直吓得都要魂飞魄散了。然而那因为伤口开裂,而渐渐又开始生疼的腿,在这时候,因为我内心的恐惧,竟然变得更加不争气起来。 “嘶……” 疼痛让我后退的步子渐渐的乱了起来—— “哎!——” 就在我不断地加快速度,想要远离那该死的婆娘的时候,突然,我一不小心,自己绊了自己一下,接着,便脚下一软,向后跌倒而去——然而就在我以为自己要摔个够呛的时候,一双有力的手,突然从我的身后,托住了我的后背。 “呃……” 感觉到有人扶住了我,我微微一愣,然而还没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紧接着,一个熟悉清冷声音,就从我的背后响起: “你还有个身份,并没有告诉她。” “我靠!” 听到这无数次在我心中回响着的熟悉的声音,我先是惊呼了一声,接着,眼眶就没由来的一酸。所有的恐惧,委屈,不安,仿佛都在这时候找到了宣泄口,一股脑的从眼眶中涌了出来—— “你,你终于来了……” 我抑制不住内心的情绪,眼泪夺眶而出。之前所有的坚强。都在冰块凌那厮扶住我后背的一瞬间,土崩瓦解…… 就在我背对着这厮,哭得像个狗一样的时候。那漂浮在我对面的“白衣仙子”的眉头紧紧皱在一起,警惕的看着我身后的冰块凌那厮,过了好半晌,那“白衣仙子”的两叶柳眉突然猛地一挑——看她那神态。好像是想起了什么十分震惊的事情一样,接着。她那樱唇微启,艰难的挤出两个字:“你是——” “你就是梦瑶。” 然而还没等那“白衣仙子”把话说完,冰块凌那厮清冷的声音直接打断了她的话—— “什么!?” 听到冰块凌说出这句话,我心中猛地一惊。眼泪也因为这一吓而憋回去不少。我十分震惊的瞪着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面前那一张俏脸渐渐变得僵硬的“白衣仙子”:梦瑶——那不是刚才那“白衣仙子”给我讲的那个故事里面的那个女护卫吗?…… “呵呵,没错。” 那“白衣仙子”被冰块凌那厮拆穿了身份,先是变色骤然一沉。接着便冷冷一笑,看着冰块凌那厮的眼神也渐渐变得十分怨毒: “我就是梦瑶——” “把自己形容的那么好,不害臊吗?” 冰块凌那厮看着那面色阴沉的“白衣仙子”——哦不,此刻,应该叫她梦瑶才对,淡淡的吐出了一句话——清冷的声音中,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不屑。 “咳咳——”听到冰块凌这丝毫不留情面的话,我都不由得被呛得干咳了一下:这厮还是一如既往的直接啊!——哪怕是面对如此美女,嘴下也毫不留情,真是不懂得怜香惜玉啊! 几声咳罢,我微微的转过头,瞥向身后——只见此刻的冰块凌那厮,身上依旧穿着那件潜水服,只是身上和头发上的水,在此刻都已经干的差不多了。一头长短适宜的黑色短发连着蓬松的刘海,微微遮住他那剑眉,一双深邃的眼睛此刻正丝毫不让的看着面前那叫梦瑶的女人,然而眼睛中却没有任何的感彩——就好像是在看一砖一石,一草一木一般,哪怕是面对如此绝色的美女,他的眼睛里也没有任何的波澜。 这厮,该不会是同性恋?…… 看着他那充满坚冰的眼睛,我的脑中竟然突然莫名的浮现出了这样的想法——毕竟就算是我,第一眼看到梦瑶那无双的容颜的时候,都忍不住微微的楞了一下;然而冰块凌这厮却好似没看见一般,依旧是摆着他那副“玄冰脸”,静静的与那梦瑶对视着—— “你!” 听到他的话,梦瑶的脸色变得更难看了,一张俏脸甚至都因为愤怒而变得有些扭曲,不过仅仅只是一瞬,那梦瑶一脸的愤怒就如同冰雪般消融褪去,取而代之的,还是那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只见她轻轻瞥了冰块凌一眼,一双樱唇中再次传出了那空灵的声音: “那你呢?你有告诉过她,你是谁吗?” “这与你无关。”冰块凌淡淡的回道,声音中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 “哦?” 听到冰块凌的话,那梦瑶的脸上渐渐浮现出了一丝戏谑的笑意: “那么,用不用我替你说说你的身份呢?我想,我的这位‘晚生’,应该对你的身份,十分的感兴趣……” “与其说我,不如还是谈谈你和你们那位皇上的勾当。” 冰块凌没等梦瑶继续说下去,就抢先开口说道: “我的身份,到了一定的时候,自然会告诉她,就不用你操心了……” “呃……” 听着他俩这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着,我不由得有些微微的愣神:现在这是什么情况?俩人这是在互相爆料么? 想到这,我的内心立刻激动起来,一边左顾右盼的来回看着这俩人的面部表情,一边在心中焦急的想着:你们俩就别谦让了,快爆!——毕竟对于我来说,你们俩谁的身份和故事,我都不知道……都多说点,正好便宜我了! “呵!” 就在我站在他们二人中间,心中一百二十个着急,盼着他俩互相“扒皮”的时候,梦瑶脸色微微一沉,冷冷的嗤笑了一声,接着便瞥着冰块凌那厮,十分怨毒的说道: “你们姓凌的,都是混账!有你们在的地方,就有灾难!从古至今,你们杀了多少人,害了多少人,又连累了多少人?你们自己,恐怕都数不清了!” 梦瑶越说越激动,到了最后的几个字,她甚至都有点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尾音略微颤抖着,有些歇斯底里的冲着冰块凌说道: “你们利用‘洛神’,利用的还不够吗!你敢说,你接近洛和这丫头,不是为了利用她吗?” “利用?!” 听到梦瑶说出这两个字,我心中猛然一惊,之前我的猜想,竟然在这时候和梦瑶说的话完全重合到了一起——梦瑶说过,‘洛神’的传承者,能感应到“漠旹珠”所在的位置,……那么如此说来,冰块凌那厮,是不是真的只是在利用我? 想到这,我不由得下意识的回过头,有些苦涩的看着冰块凌那厮面无表情的脸——只见此刻的冰块凌,面部表情也因为梦瑶的一番话,而变得有些微沉,但是他却依旧用他那毫无情绪波动的清冷声音回复道: “以她现在的能耐,对我来说,根本不值得利用,” 说罢,冰块凌那厮的脸色更加阴沉: “倒是你,千方百计地引诱她到这里来,究竟是为了什么?” “呼……” 听到冰块凌那厮略微有些看不起人的话,不知怎的,我心中竟然丝毫没有因为被看扁而燃起的愤怒,反而竟然像放下了一块千斤巨石一般——尽管在之前,我也并不相信他是真的在利用我,但是此刻听他亲口说出来,我的心中就有种难以言表的踏实。因此,我长舒了一口气——然而还没等我这口气吐完,梦瑶就猛地把头转向我,一脸焦急的看着我,用有些恨铁不成钢的语气说道: “洛和!你醒醒!不要被他骗了!——你知道吗?姓凌的人,都是能真正的利用‘漠旹珠’的人!”(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九章 相信谁 “真正的利用‘漠旹珠’?” 听到梦瑶再次放出“猛料”,我整个人都不好了,脑海中也自然而然的回想起了之前冰块凌吞掉“漠旹珠”,而治愈浑身的伤口的画面,再次浮现在了我的眼前…… 想到这,我转过头去,看着冰块凌那没有被岁月留下丝毫痕迹的冰冷面庞,心中不由得有些阵阵发凉:刚才那梦瑶说,“漠旹珠”可以让人不朽,如果真的如她所说,那么冰块凌这厮到现在仍然这么年轻的原因,是不是就是因为他吞食“漠旹珠”的缘故呢?不过转念一想,我还是觉得不对——如果真的仅仅只是这么简单的话,那“鱼人”又是怎么回事?王氏宗祠中所记录的那些,又该怎么解释呢?…… 就在我心中乱成一团麻的时候,那语不惊人死不休的梦瑶再次开口道: “你仔细想想看,那姓凌的,是不是利用过那‘漠旹珠’;你再仔细想想,你所去过的地方,是否都是‘漠旹珠’出现过的地方?而在这些地方里,是否都有这姓凌的存在着?……” 哎?好像真是那么回事…… 听到梦瑶那循序渐进的诱导,我的思路竟然不知不觉的被她所牵引:没错啊!好像真的就是她所说的那样——凡是我去过的地方,就算是没有直接的“漠旹珠”存在,也似乎都若有若无的和这“漠旹珠”有联系;而冰块凌那厮,仿佛也确实是冲着这些“漠旹珠”而去的…… 想到这,我不禁抬起头,看着冰块凌那厮无悲无喜的脸——虽说那个叫梦瑶的女人说的头头是道,但我的心中还是不能也不愿相信。他是在利用我。所以,我决定,亲口问问他,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你——” “她可以读取你的记忆。” 然而还没等我话问出口,冰块凌那厮就直接开口,用他那清冷的声音。打断了我的话: “这一切。都不过是镜花水月。” “什么?” 听到冰块凌那模棱两可的话,我心中好似抓住了什么,但又不敢确定——因此。我眉头紧皱,盯着他那双深邃的眼睛,连忙开口追问道: “什么意思?我听不太懂……” 冰块凌听我问罢,却什么都没有回答我。只是深深地看了我一眼,便把目光转向了那一直在试图劝说我的梦瑶身上—— “说够了吗?” 冰块凌走到了我的身边。看着那漂浮在我面前,刚刚微启樱唇,还准备开口说什么的梦瑶,淡淡的说道。 “怎么。你怕了?” 梦瑶听到冰块凌的话,摆出了一副十分鄙夷的神情——一双宛如星辰般的眼睛里,闪烁着厌恶的光芒。略带戏谑的说道: “真是没想到,你们这些姓凌的人。也会有怕的一天……” “我怕什么?” 冰块凌冷冷的反问了一句: “我只是觉得,你该消失了。” 梦瑶听到冰块凌的话,一双璀璨的星目微微一眯,旋即,便放肆的大笑起来—— “哈哈哈——” 随着梦瑶情绪的波动,她那原本空灵的声音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则是一种掺杂着怨恨和疯狂地音色。 梦瑶仰头笑罢,目光再次落在冰块凌的脸上——只是眼神中,好似充满了那种看着白痴一样的神色: “你是在和我说笑么?哈哈,消失?我存在在这里,足足千年,岂是你一句话,就能让我消失的?” “你是在骗我,还是在骗你自己?” 听到梦瑶那有些猖獗的话,冰块凌却丝毫没有被她所激怒,反而是十分无奈的摇了摇头,淡淡的说道: “还有,你既然这么憎恨凌氏之人,为什么当年,还要替凌氏办事?” “你!——” 听到冰块凌那云淡风轻的话,梦瑶那张俏脸先是一愣,旋即,那张俏脸便开始扭曲起来: “你,你胡说什么!” “我胡说么?” 冰块凌闭眼轻叹了一声,旋即,两眼中的目光便如同冷电一般,猛地扫向了梦瑶: “你身为‘洛神’的使者,不但没有帮助该帮助的人,反而为虎作伥,杀害无辜——你这种行为,难道比我们,正义到哪里去吗?” 冰块凌一连串的说出了一大堆罪名,瞬间把我吓了一跳——毕竟我还是第一次看见冰块凌有如此剧烈的情绪波动,还说了这么多的话! 然而就在我十分惊讶的看着冰块凌他们俩在对峙的时候,我猛然发现,那名叫梦瑶的女子,身上的白光,居然黯淡了不少—— 嘿!这是怎么回事? 就在我十分纳闷,她的“女神”光环怎么减弱了的时候,那梦瑶好像也感觉到了自己身上的变化,旋即便冲这冰块凌,有些色厉内荏的说道: “你住口!我,我是被你们凌氏的人所逼迫的!——” “逼迫?” 冰块凌听到这句话,好似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连脸上的坚冰都似乎融化了一些: “请你不要再给你自己的贪念找借口了。难道,真的让我把你做过的事情,都帮你回忆一遍吗?” “别说了!” 冰块凌话刚说到这,梦瑶就尖声的喊了出来——而随着她情绪的波动,我再次发现,她的身体,好像是被水滴激起了涟漪一般,竟然从她的额头处,扩散出了一圈圈水漾似的波纹! “啊!——” 就在那波纹持续扩散两圈之后,梦瑶突然高声尖叫起来——听她那凄厉的叫喊,好像是在承受着什么痛苦一般,再配上她那副眉头紧皱的娇颜,让我的内心里,竟然忍不住生出了一丝怜悯之意—— “洛和!救我!他一直都在骗你!” 就在我心中的恻忍之心开始作祟的时候,那梦瑶竟然好像有所感应一般,一边抚着额头,一边冲着我尖声的喊道——空灵声音里的仙气,在此时此刻,完全消散殆尽。 “什么骗我?”听到她这话,我心中巨震,旋即,喃喃的开口道: “我,我怎么救你?” 看着她那痛苦的神情,我虽然怀疑她的话,但是还是不由得心生怜悯,下意识的冲着她开口问道。 然而还没等我的话音落下,冰块凌那厮清冷的声音,就在我的耳边响起: “收好你的菩萨心肠,不要怜悯不该怜悯的人。” “可是!——” 听到冰块凌的话,我好像整个人都被浇了一盆凉水,但是脑子却是一轻;然而就在我刚刚有些迟疑的时候,那梦瑶急促的声音再次响起: “快!快点救我!洛和,咱们俩可都是‘洛神’的传承者,有好多我知道的事情,都没有告诉你!只要你肯献出右手中指的一滴血,我就能保住性命了!只要我能活着,我就告诉你所有我知道的事情——包括这个姓凌的究竟是谁!” “呃……” 听到梦瑶的话,我不禁心中一颤:虽说我对这梦瑶并不了解,但同样的,我虽然与冰块凌那厮相识的时间比较久,可是我对于他,也依旧知道的不多;再者,这个叫梦瑶的所开出的条件,对于我来说,确实十分有诱惑力…… 怎么办?我到底该相信谁? 夹在这两人的中间,我进退两难——然而就在我十分纠结要不要出手,用指尖血救梦瑶一命的时候,一直站在我身边沉默着的冰块凌突然开口: “跟随你的心,你愿意做什么,是你的自由——只是有一样,不要做让自己无法挽回的事。” “我——” 听到冰块凌的话,我仿佛被醍醐灌顶了一般,一下子就从昏昏沉沉中清醒了过来,与此同时,我的心中,也终于有了定夺……(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章 使坏 就在我心中下定了决心的时候,梦瑶的身体,波动的更加厉害了,一圈圈涟漪不断地从她的额头处扩散开来,而她的身体,也随着那水漾的涟漪,开始变得渐渐透明起来…… 也许是她所剩的时间真的不多了,梦瑶见我对她无动于衷,脸上渐渐浮现出了一丝疯狂地神色: “洛和,别忘了,你的另外两个同伴,还在这里,你不要逼我做出什么让你无法挽回的事!——” “你!——” 原本在心中打定主意,让这梦瑶自生自灭的我,听到她这话,立马眼皮一跳——对啊!王权和陈歌还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你不要伤害他们!” 听到她这话,我的脑中立刻猛地涌上一股热血,冲着那强忍着痛苦的梦瑶,大声的喊道: “你想要怎么样?” “我不想怎么样,只要你保住我,我就能保住他们。” 梦瑶看到我焦急的样子,似乎心里顿时有了底气,旋即便狰狞一笑,冲着我说道: “如果你不能保证我无虞的话,那么他们俩的性命,我也不敢保证了……毕竟拉两个陪葬,对于我来说,也是好事——” “够了!” 听到那梦瑶说到这,我不禁完全看清了这个表面长得像仙子,实则心如蛇蝎的女人的嘴脸——然而尽管如此,我却依旧十分憋屈的要帮助她,因为这里是她的地盘,我不能用王权他们俩的性命做赌注——我输不起。 想到这,我恨恨的看着那一脸狰狞,却透露出一丝得意神色的梦瑶。缓缓的抬起了自己的右手—— “冷静。” 然而就在我刚要把手指送进嘴里,准备咬破指尖,祭出鲜血的时候,站在我身旁的冰块凌,突然开口吐出了两个字——清冷的嗓音让我忍不住一激灵,顿时我的手就僵在半空中,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 “洛和!他们俩的命。可都掌握在你的手里!” 看着我站在原地愣神,梦瑶再次开口催促,声音中的威胁之意更甚。仿佛下一秒,就要置王权他们于死地了一般,让我闻之胆战心惊—— 冷静?我该怎么冷静!此刻王权和陈歌两人正不知所踪;面前的梦瑶又苦苦相逼,我还有的选择吗? 就在我内心十分挣扎的时候。冰块凌那厮的声音在我的耳边响起—— “仔细想想,做出正确的选择。” 正确的选择?我他娘的现在想选择死亡!听到冰块凌那厮的话。我心中不由得一阵咆哮:谁不知道这婆娘没安好心!但是老子有的选吗?我能眼睁睁的看着王权他们,被这婆娘杀了吗?——哎,等等! 在我心中纠结的已经快要死掉的时候,我的心中猛然的闪过了一个念头:不对啊!这婆娘现在自己都已经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了。她还真有能耐,拉王权和陈歌他们俩做垫背吗?……还有冰块凌那厮刚才所说的:这一切,都是镜花水月——这句话。究竟又是所谓何意?…… 心中抓住了一丝不对劲,我转了转眼睛:看来真得试试这婆娘。 “喂!你让我救你。可是我到现在也不知道王权他们在哪,我凭什么相信我救了你之后,你能确保他们无虞?” “呵呵呵,” 听到我的质疑,那似乎已经变成半透明状的梦瑶冷冷一笑,旋即,便恶狠狠地盯着我,咬牙切齿的说道: “你不信我,就等着给他们俩收尸!” “且慢!” 听到她这话,我心头猛烈的颤动,立刻开口大喝了一声——我终究还是不敢拿他们的性命开玩笑;可是,如果真的救了这个婆娘,天知道会发生什么更不可思议的事…… 怎么办? 我脑中连转,急中生智,最终做出了一个算是馊主意的决定——他娘的,不管了!赌一把! 心中打定主意,我猛地把手塞进嘴里,用力一咬——连着中指的食指也被我的牙齿划破,殷红的血珠便从我的两个指尖里同时渗出,混合在了一起…… “不就是一滴血么?老子赏你了!”我把两个手指轻轻一抿,把食指上的鲜血尽数的混合到了中指上;看着我中指上的鲜血,那梦瑶显得十分兴奋,目不转睛的盯着我渗出鲜血的手指,冲着我激动地说道: “快!把血滴在空中!” “哈?” 听到她的话,我不禁有点头大: “滴在半空中?你这难度系数有点大——” “别废话!甩出来总会?” 听到我的抱怨,梦瑶瞪着她那双大眼睛,直接开口冲我喝道,那一脸焦急的样子,好像要把我生吞活剥了似的。 “知道了。” 看着这蛇蝎美人的着急的样子,我心中不由得一阵得意:让你他娘的威胁我,这回就给你点颜色瞧瞧! 心中如此想着,我猛地把手一甩,一滴两个手指头混合在一起的血就被我甩到了半空中—— 当我的血刚刚离开我的手的时候,只见梦瑶那双璀璨的黑目微微一亮,那滴血便在半空中停顿了一下,接着,便冲着梦瑶所在的地方,飚射而去—— 我十分紧张的看着那滴血的轨迹,生怕这婆娘在半路发现我在其中搞了鬼——不过幸运的是,大概这婆娘是真的时日不多了,所以她想都没想,直接把我的那滴“混合血”,融入到了那不断泛起涟漪的额头中—— “嗒——” 伴随着一声好似石子落入水潭的轻响,那滴血液就被她光洁的额头所吸纳吞噬,而她身体那犹如水纹般的波动,也在我手指血液的融入后,缓缓地停止—— 看着她那安详的闭着眼睛,如沐春风般的一脸享受的神情,我心中不由得有些哆嗦:我靠!难不成我赌输了?这婆娘根本就是骗我的?哪根手指的血液,根本对她来说没有什么差别?…… 想到这,我不由得浑身一凉:卧槽!这下完了!等到这婆娘完全恢复……我们一个也别想出去了! 看着她的身体周围的白光又开始渐渐的凝实起来,我心中的凉意也越来越甚了,脸也由于自己的自作聪明而开始变得滚烫。想了半天,我才扭着僵硬的脖子,一边望着我身旁那面无表情的冰块凌,一边艰难的吞了口唾沫: “我,我是不是……又做错——” “啊!——” 然而还没等我把话说完的时候,一声凄厉的惨嚎,就从梦瑶的口中传了出来—— 听到她的惨叫,我连忙扭过头去——只见此刻的梦瑶,一改刚才那享受的表情,双手捂着脑袋,整个人都在剧烈的颤抖着;身上的涟漪比没融入血液之前,更加严重了—— “洛和!你,你在血液里……放了什么东西!” 梦瑶的身体宛如被无数石子集中的水潭一般——此刻,她浑身各处都开始散发着那水漾的波纹。只见她一脸痛苦的抱着头,一边紧咬银牙,一边冲着我,恶狠狠地说道: “洛和!同样身为‘洛神’的传承者,你为什么要害我!” “我呸!” 看着她这副满脸是理的样子,我心中不由得觉得一阵恶心,旋即便摆出一脸嘲讽的样子,冲着她说道: “你他娘的少道德绑架我了!刚才威胁我的时候不是还挺厉害的吗?——怎么着,许你用人质威胁我,就不许老子我阴你了?你当全世界都是你妈啊?” “你!——” 听到我这一口胡话,梦瑶显然气的不轻——不过,现在的她,应该已经没有什么闲情逸致跟我打嘴仗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一章 镜花水月 “啊!啊!——” 果然不出我所料——就在她被我气的刚刚想开口说什么的时候,一阵更加密集的涟漪就从她的身上扩散开来;而伴随着这些涟漪的密集扩散,梦瑶也不断地发出阵阵的惨叫,而她身边的白色光圈,在此刻也黯然的快要消失殆尽…… “洛和!你这样不守信义,帮助凌氏恶族,你一定会遭报应的!” 梦瑶恶狠狠地喊出了这句话,旋即,她的身体就开始波动的得愈来愈厉害,也愈来愈透明……到了最后,终于伴随着那黯淡下去的白光,变成了点点如同萤火虫一样的光点,消散在了这黑暗的大殿中…… “吁——” 看着那梦瑶最终化作光点,消失在这无尽的黑暗里,我紧绷着的神经终于松懈了下来。而随着紧张情绪的缓缓放松,我的脑子也开始发出阵阵的眩晕—— “呃……” 突然,我宛如被晒晕了一般,两眼前猛然一黑;为了防止我自己跌倒,我连忙蹲在地上,用手扶着太阳穴,大口大口的呼吸着—— “做的不错。” 就在我蹲在地上,缓和着自己的身体的时候,站在一旁的冰块凌清冷的说道。 “还,还好。” 听到他难得的称赞,我心中不由得美滋滋的;不过,表面上,我还是没有表现出来有多高兴,只是学着他那狂拽酷霸的样子,淡淡的回应了一句——毕竟我还是不想让他觉得,我是个没他就等于没脑子的白痴;再者,我现在的身体状况,想一蹦三尺。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然而就在我们俩刚刚说话的功夫,突然间,我发现在这黑暗的大殿中,突然窜起了一丝火光—— “呼——” 那火光离我并不远,大概出现在距离我只有一百多米的墙壁上,我甚至都能听见,那火光燃烧的声音。然而还没等我反应过来。那火苗就开始向墙壁的其他方向。开始蔓延开来—— “我靠!那是什么?!” 看着那好似火龙一般极速向墙壁上蹿升的火线,我心中猛然一惊,旋即便猛地从地上站了起来。下意识的大喝了一声。 “镜花水月幻灭了,留下的,就是真相了。” 站在我身边的冰块凌看着那不断向高处燃去的“火龙”,淡淡的说道——火光映射着他清瘦的下巴。不知怎的,在此时此刻。我竟然感觉,这厮,似乎又多了点人情味儿。 “呃……” 看着这厮被火光映照的脸,我竟然有种十分熟悉的感觉。但又不知道这熟悉感究竟是从哪里来的,索性甩了甩头,开口问道:“镜花水月?之前你就一直在说。这一切都是镜花水月——而我也不瞒你说,我就是因为你这句话。才开始怀疑那‘梦瑶’,究竟有没有能力伤害王权和陈歌的——” “哦,” 听到我的话,冰块凌那厮淡淡的应了一声,旋即,他微微沉默了一下,才再次开口说道: “从你们破解星图的那一刻,你们所遇到的,都是幻象罢了。” “啊?你说什么?” 听到冰块凌的话,我差点从地上窜起来,连忙一瘸一拐的走到他面前,紧紧地盯着他那双深邃的眼睛,十分难以置信的说道: “我,我没听错?你是说——那些骨灰,人骨,还有那消散的‘梦瑶’,都是幻象?都是假的?” “嗯。” 冰块凌轻轻地应了一声,却没有再多说什么——显然是又恢复到了他那惜字如金的状态。 不过我却觉得,事情并不是那么简单—— “可是,我听你和那梦瑶的对话,好像,她说的那些事,都确确实实发生过啊……” “真亦假,假亦真——你该知道的,你都会知道,不该知道的,就不要问了。” 听我说罢,冰块凌那厮侧过头,瞥了我一眼,接着,他竟然微微的叹了口气: “不过,这件事告诉你也没什么……” “嗯?嗯?嗯?” 从冰块凌嘴里听到这话,我立刻好像发现了新大陆似的,两只眼睛瞪得老大——要不是那火龙持续蹿升照亮了四周,我相信我眼睛放出来的光,都足够照亮这里了。 “你要给我讲故事了吗!?” 我一脸希冀的看着冰块凌那厮,好像小学生一般,下意识的问出了这句话——当然,这句话一出口,我就有点后悔了:我靠!我怎么那么脑残啊!刚才的高冷都他娘的白装了! 果然,在我这话一说出口之后,冰块凌那厮淡漠的眼神中,就掺入了一丝丝鄙视的神色,不过他的语调,依旧是那么波澜不惊: “其实也没有什么可说的,凭你能想到用掺血的方法剿灭环境的能力,应该也能猜个不离十了,” “可我想知道的是确切的真相!” 听到冰块凌这厮又开始想要推脱,我连忙焦急的开口说道。 听我说罢,冰块凌那厮低头看了看我,旋即,便微微的摇了摇头,开始给我讲起,刚才梦瑶给我说的那个故事的另一个版本: “那梦瑶,就是那个女护卫,而那一切,都是皇室的阴谋。” 听冰块凌说到这,我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虽然我心中早就有了这样的猜测,但是亲耳得到肯定,心中还是不免巨震——看来为了自己的,就算是贵为天子,也可以不择手段啊!心中感叹完后,我不禁对那“漠旹珠”的真正效力更加感兴趣了:究竟那“漠旹珠”有着怎样的魔力,让皇上都要使用如此下作的手段,大费周章的才能把它弄到手?还有梦瑶所说的“不朽”,究竟是真是假? 想到这里,我不由得连忙冲着冰块凌那厮开口问道: “那‘漠旹珠’,真的有梦瑶所说的那种能力吗?” 冰块凌听我问道这个,犹如坚冰般的脸微微的沉了一下,没有出声——不过,在过了大概几秒种后,他还是点了点头,表示默认。 “我靠……” 看着这厮点头,我心中不禁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原来当今世上,真的有这么神奇的东西,可以让碰过的人,都永垂不朽?不过这么说也不对啊……要真有这么神奇,那皇上直接碰一下不就完了,还用的着这么大费周章么? “可是——” 脑中想到这,我刚准备开口继续追问,冰块凌那厮就打断了我的话: “先不用猜那些了,你不是想知道关于你自己身份的事情么?好好看看墙上的这些东西——” “呃……” 听到他的话,我下意识的扭过头,向那火龙盘旋的墙上看去——借着这火光,我看清了我所处在这里的真实面貌。 “这……” 看着这四周,我不禁吃了一惊,旋即,便觉得有些奇怪:原本让我觉得宽广的大殿,在此刻,竟然好似缩水了一般,放眼望去,大概只有一百多平米的样子;而大殿内的样子,竟然更像是在那娘娘墓中的宝塔一般,里面的空间越往上就狭窄——到了六七米的高度,便到了这大殿的棚顶。 整个大殿都是用不知道是什么材料的青色石头修建而成的,在那条蜿蜒而上的火龙的映衬下,显得犹如碧玉一般,闪烁着深幽而神秘的光彩;而那条火龙,则是顺着墙壁,一圈圈的向上蔓延——好似蚊香一般,一直到棚顶的正中央处,才戛然而止。 就在我看着那些火龙愣神的时候,冰块凌那厮站在我身旁淡淡的说道: “仔细看那些墙壁。” “啊?” 听到他的提示,我立马从呆滞中缓过神来: “哦……好。” 应了一声后,我连忙快步走向墙壁处,定睛朝墙上看去——这不看不要紧,堪堪一看,我便发现那火龙围绕的墙壁上,似乎刻着什么东西!(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二章 纹饰 “这,这是……” 看着那些刻画在墙壁上密密麻麻的细纹,我的眼皮猛地一阵跳动,旋即便快速的跑到那火龙的边上,试图看清那些刻在墙壁上的东西—— “我靠!——” 也许是我跑的太着急了,所以带起了一阵劲风——因此,在我刚接近那蜿蜒向上的火龙的时候,那火龙便被我掀起了一条“火舌”,燎到了我额前的一缕头发—— “烫烫烫!” 我一边手忙脚乱的扑灭了刚有“燎原”之势的火星,一边迫不及待的往面前的墙上看去——只见,一条条黑色的颜料,刻在那宛如碧玉般的墙壁上,曲曲折折的好似小蛇一般,整整齐齐的排列在两圈火焰的中央,勾勒出一个十分奇异的形状—— “这,这怎么看起来,好像商周时期的那些青铜鼎上的云纹啊?” 看着那墙壁上面一个个一模一样、排列有序的花纹,我仔细的辨认了一番,便觉得十分眼熟,就好像我在书上看到的那些青铜器上的云纹一般——都是那种卷曲着的、四四方方的小方块。 “云纹……” 听到我的话,冰块凌那厮低声的重复了一下,旋即,便用他那清冷的嗓子,冲着我说道: “再看看其他的地方。” “呃……好。” 听到他的话,我点了点头,环视了一圈这“云纹”所在的墙壁——火龙把整面碧玉般的墙壁分割成了五层,每一层上面都画着不同的花纹。 看着那些井然有序的排列在墙壁上的花纹,我不禁心中嘀咕:这地方究竟是哪里?看着这墙壁绿油油的,上面还有这青铜器铭纹一样的东西……这里,该不会是谁铸造的一件巨大的青铜器?好么。这要真是件青铜器,我看司母戊鼎这世界第一大青铜器的名头,怕是要让贤了…… 想到这,我不禁心中一哆嗦,伸手摸了摸那碧绿的墙壁,然而手上传来的滑腻感,却清晰的告诉我:这并不是一件青铜器。感受到那宛如碧玉般的冰凉触感。我心中惊讶更甚——卧槽!这到底是谁建的?也太他娘的土豪了?这不是青铜。难道是玉石?…… 一边在心中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我一边低下头,从最下面的那一层开始看起——只见最下面的那层。刻着很多我看不懂的花纹,但是凭借那些轮廓,我大概能猜出:这层刻的,貌似是一些猛兽的纹饰—— “这。这都是什么动物?” 看着那些奇怪的兽纹纹饰,我喃喃自语道。然而看了半天。我还是没能辨认出来这些兽纹究竟代表的是什么动物,因此,我便一边伸手触摸着,一边回过头去。冲着站在原地那不知道在想什么的冰块凌,开口喊道: “喂!凌参谋长,您老见多识广。过来看看,这些乱七八糟鬼画符样儿的纹饰。究竟是什么动物?” 听到我的喊声,冰块凌那厮微微抬起头来,瞥向我所在的地方,一双深邃的眼睛盯着那碧玉般的墙壁,过了一会儿,他才缓缓地抬起腿,向我这里走来。 走到我的进侧,他便蹲下身来,伸手摸了摸那奇形怪状的纹路—— “这是硝子……” 当他修长的手指碰到那碧玉般的墙面上的时候,清冷的声音就从他的口中传来。 “硝子?” 听到他说出来一个我完全没听过的词儿,我当即微微一愣,有些纳闷的挠了挠头: “什么是硝子?你是说这花纹刻得是‘硝子’?” “材料。” 冰块凌那厮仔仔细细的看着眼前的纹饰,淡淡的回道: “是专门用来仿制玉石的东西。” “啊!这样啊!——” 听到冰块凌的话,我不禁恍然大悟:闹了半天,这看似“土豪”的大殿,其实都是用假冒伪劣产品制作的啊! 想到这,我不禁淡淡的松了一口气:若这整个大殿都是真的碧玉做的,那我可能才真的无法直视这里了…… 就在我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的时候,冰块凌那厮站起身来,低着头,一脸凝重的看着那最下面一层装饰有兽纹的墙壁,抿着嘴唇,默不作声。 看着他这副样子,我心中不由得一震:看这厮的样子,大概是心中已经有答案了—— “呃……凌参谋长,你是不是知道,这纹饰,究竟是什么动物了?” 我陪着他沉默了一会儿,但是心中的好奇实在是按捺不住了,旋即,我便开口,小心翼翼的问道。 “只是猜测。” 冰块凌双眼依旧不离那硝子墙壁,眉头微微皱起,头也不回的沉声说道: “这兽纹,应该是谛听。” “哈?” 听到冰块凌的话,我不由得一愣,有些结结巴巴的说道: “谛,谛听?” “你没听说过?” 看到我如此惊讶的神情,冰块凌一边向别的地方看去,一边淡淡的冲我说道。 “啊,不是啊,听说过,” 我听到他那不咸不淡的声音,心中不由得有些不忿儿:嘿!看不起谁啊!旋即,便摆也摆出一副“高冷”的样子,斜着眼睛冲着他说道: “谛听,不就是西游记里头,那个辨认‘真假美猴王’的神兽吗?” “那你知道它代表着什么吗?” 听到我的话,冰块凌那厮一边从我的身边擦肩走过,仔仔细细的开始辨认第二层的花纹,一边心不在焉的问道。 “呃……” 听到他竟然反过来考我,我心中不由得有些发虚: “它,它不是地藏王菩萨身边的神兽吗——” “嗯。” 听到我那明显是要蒙混过关的话,冰块凌那厮并没有拆穿我,只是淡淡的应了一声,便不想再说话了。 感觉到这厮不再理我,我不由得心中一阵恼怒——然而我却又不能怨他什么,毕竟是我自己知识浅薄、技不如人。不过,我心中还是有些奇怪,这厮是怎么一眼就看出了那奇异兽纹刻画的,就是谛听呢? “哎哎,我说凌参谋长,您老是怎么判断这花纹就是谛听的啊?我咋觉得它和什么麒麟啊,狻猊啊,貔貅啊什么的长得都挺像的啊?” 心中觉得疑惑不堪,我便屁颠屁颠的跟在他后面,连声追问道。 “你要是能判断,就不会问我了。” 冰块凌那厮所问非所答的回道。 “你!——” 听到他这话,我顿时被气得语塞,恨恨的看着他的后脑勺,却一句话也说不出口——毕竟这厮说的,的确是事实啊! 强咽下了这口气后,我只能气的哆哆嗦嗦的跟在他的后面,一边在心里问候着这厮的全家,一边和他一起,向第二层的花纹看去—— “这又是什么鬼啊……” 看着第二层上面那拐来拐去的直角花纹,我不由得脸瞬间垮了下来,一个头两个大的站在原地皱着眉头,小声的嘟囔着。 “你仔细看看,这像什么。” 冰块凌那厮又开始对我“循循善诱”——让我不由得有种好像马戏团里锻炼大猩猩算算术一样的错觉,让我辨认那第二层的纹饰。 “……” 听着他的话,我偷偷地白了他一眼——不过心中虽然不爽,但是我还是老老实实的低下头,开始仔仔细细的辨认起那排列在第二层的纹饰—— “这,这难道是……雷纹?” 我一边用手抚摸这那一个连着一个的,半开口却宛如树形一样排列的小方块的纹饰,心中再次猛然想起了那些青铜器上的纹路:看着树形的方形纹,似乎真的与那“雷纹”有些相似啊!…… “还算聪明。” 冰块凌那厮用好像饲养员一样的语气,淡淡的吐出了这句话—— “嘶——” 听到他这语气,我心中的不忿儿更甚,刚想开口说什么,冰块凌那厮就抢先道: “这第四排,是空的……”(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三章 缺氧 “哈?” 听到冰块凌那厮的话,我的注意力成功的被他给转移了——不过我也知道,现在不是纠结这些的时候。 我闻声抬头向第四层的地方看去——只见,真如冰块凌那厮所说,那火龙分割的第四层的位置,那硝子墙壁上头什么纹饰也没有,只是光秃秃的一片,在那火光的映衬下闪烁着幽绿幽绿的光彩…… “咕噜……” 殿中的燥热,让我的嗓子有些干涸,再加上我一直仰着头看着那光洁的宛如镜面一样的墙面,所以,我不由得下意识的吞了口唾沫,喃喃的说道: “这什么情况……难道是刻了一半儿,没颜料了?……”说出这句话后,我自己都想抽自己两巴掌:洛和!你丫是不是智障?这地方虽说不知道是用来做什么的,但是看这规模——虽说用料是有点掺假……但看那些纹饰的样子,以及那火龙的规模,那第四层也不可能是因为颜料不足偷工减料啊!…… “……看看第五层。” 大概也是因为被我说的有些无语,冰块凌那厮微微沉默了一下,才再次开口说道。 “哦。” 被他这么一提醒,我连忙往第五层看去—— “哎?奇怪了,这图案,怎么感觉好像在哪看见过啊……” 我仰着头,费劲的看着那第五层的纹饰,模模糊糊的看了个大概后,我就感觉那纹饰好生熟悉,一定是在哪里见过—— “等等!那第五层的纹饰……不是那让我们跌落下来的那张星图吗?” 在脑中搜索了半天,我终于想起了那第五层纹饰的出处,旋即便直接冲着冰块凌那厮的背影。脱口而出。 听到我的呼声,冰块凌那厮终于回过头来,瞥了我一眼后,便转过头去,抬头看着那最顶层的星图,半晌,都没有说话。 看着冰块凌的背影。以及那张再次出现的星图。不知怎的,我总感觉这事情不是那么简单——然而就在我拼命地回想着之前发生的一切的这时候,突然间。我感觉我的脑子一阵晕眩,两眼前猛地一黑,接着,我的身体便阵阵发软。直接跪倒在地上—— “呼……呼……” 我单膝跪在地上,感觉好像被人扼住了喉咙一般。一种窒息感,从四面八方向我涌来—— “凌,凌……” 我用手揪着衣领,试图让呼吸变得更顺畅些——然而事实却并没有我想的那么好。那被扼住喉咙的感觉,并没有消减,反而还在渐渐的增加着…… 我大口大口的呼吸着。艰难的呼唤着冰块凌那厮的名字——好在,这次他并没有多高冷。听到我那断断续续的呼喊声后,便立刻回过头来—— “怎么了?” 看着我十分痛苦的抓着领子,跪在地上,冰块凌那厮快步的走到我的跟前,一把把我从地上提了起来——然而刚刚站起来,那眩晕感就再次袭击了我的神经,让我的大脑宛如被重锤集中一般,让我整个人都好似面条一般,再次瘫软下去—— “别,别动我……” 说来也奇怪,就在我刚刚瘫倒在地上的时候,那眩晕感就稍稍减弱了一些——感受到这变化后,我连忙一边倒着气,一边冲着冰块凌摆手,示意他暂时不要碰我。大概是看出了我的异样,冰块凌那厮并没有再次把我从地上提起来,而是蹲下身子,在我的人中处掐了一下——这一掐,让我整个人不由得一激灵,不过,昏昏沉沉的精神倒是集中了不少,只是那窒息感,却依旧没有消失。 “到底……怎么回事。” 被冰块凌那厮暂时掐得微微清醒一些的我,扣着好似被人扼住的脖子,艰难的抬起头,看着他说道。 “你这是缺氧所致。”冰块凌那厮的神情也显得有些凝重,他看了看我的情况后,便沉声说道。 “怎么会……” 我半眯着眼睛,窒息感越来越强烈,以至于我连一句话,都没法坚持着说完。就在我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快要憋爆了的时候,冰块凌那厮的表情也开始变得有些不对——只见他眉头紧锁,也压低了自己的身子,看了看四周后,对我轻声说道: “是火焰,这里的氧气开始越来越稀薄了。” “什么?” 听到冰块凌的话,我眼皮猛地一跳,旋即便注意到了那些依旧熊熊燃烧着的火龙,心中顿时恍然大悟——是啊!这里是个封闭的空间,氧气是呼吸一点少一点,如果不在一定时间内出去,我们迟早也会因为窒息而死亡——更别说此刻还要“养着”这么大一条火龙了! 心中明了了我们现在的处境,绝望感瞬间将我吞噬——然而对冰块凌的那种盲目的信任感,又让我下意识的在心中还存有一丝的希冀,旋即,我便侧过头去,看着蹲在地上的冰块凌,艰难的开口问道: “那我们……该……怎么办?” “别出声,” 冰块凌那厮听到我的动静,连忙出言打断了我,只见他一边冷冷的看着墙上的那些纹路,一边低声对我说道: “保持呼吸。” 说罢,他便继续仔细的观察着那些纹路,不再开口说话。 听到他的嘱咐,我只好乖乖的闭上了嘴巴,一边艰难的呼吸着,一边观察着他的脸色——看着他那张斧劈刀削的脸,变得越来越凝重,我的心中,也开始越来越焦急:难道这次,就连冰块凌这厮,也无力回天了吗?…… 等了好半晌,我整个人都好似处在了一种好似半梦半醒的状态中——脑子昏昏沉沉,却又全凭意志在吊着,不敢昏死过去;然而就在我感觉自己快要被生生憋死的时候,我发现那该死的火光,也开始渐渐地黯淡下来—— 不好! 看着那渐渐变小的火苗,我心中不由得猛地一哆嗦:这大殿里面的氧气,看样子,是快要用完了! 发现了这个要命的细节后,我整个人再也无法保持淡定——然而,就在我刚打算开口呼唤冰块凌那厮的时候,我那原本一片空白的脑子里,不知为什么,竟然突然浮现出了那副在大殿之中用我的鲜血解开的星图…… 伴随着那星图在我脑中越来越清晰,越来越挥之不去,我不由得下意识的开口,喃喃的嘟囔道: “星,星图……” “嗯?” 听到我那仿佛呓语般的嘟囔声,冰块凌那厮先是轻疑了一下,接着,我便听见他好似放下了什么重担一般,缓缓舒了一口气,旋即,他便淡淡的开口说道: “我就知道这里,不会是死路——” “呃,是吗……” 听到他的话,我原本已经绝望的心一下子活络起来:有他在,果然我还暂时死不成。心中如此想着,但是我的身体,已经不允许我再去表现的有多兴奋了,只能轻声的哼哼着,表示着自己喜悦的心情。 冰块凌那厮听到了我的哼哼声,别过头来,用他那清冷的嗓音冲我说道: “这里的氧气越来越稀薄了,没时间了,我需要你的帮助。” “我……怎么帮你?” 看着他那双深邃却充满认真神色的眼睛,我心中不由得一凛:这次,也许真的是他一个人无法解决的事情了。想到这,我便强撑着因为缺氧而软绵绵的身体,从瘫在地上,勉强的爬起来——变成了跪在地上。 “去到那第一层火焰下,寻找第二十七个谛听的兽纹,快!——” 看到我重新爬了起来,冰块凌那厮一边站起身来,快速的在大殿内移动着,一边别过头来,冲着我清冷的喝道。(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四章 真正的墓穴 “第二十七个谛听纹……” 听到他的喝声,我艰难地抬起头来,眯着眼睛,强忍着缺氧的眩晕,从火龙燃起的地方,开始仔细的数着: “一,二,三……” 两眼前不停地发黑,让我连数都有点数不清,再加上那谛听纹看起来也十分的密集,让我着实辨认了好一会儿,才找到了第二十七个谛听纹—— “找到了!” 看着那位于环形墙壁左侧的谛听纹,我好似看到了生命女神在向我招手一般,旋即,我便连忙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强忍着腿上的疼痛,以及脑子中那天旋地转的感觉,一瘸一拐的向那谛听纹的地方走去—— “呼……呼……” 我一边步履蹒跚的向着那墙壁的方向走去,一边用力的呼吸着——当我接近那墙壁的时候,我似乎已经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两眼前不停地冒着金星。站在那谛听纹图像前头,我迷迷糊糊的看着那谛听纹的图像,竟然感觉那谛听纹的一双眼睛,好像在看着我似的—— 也许是我缺氧过多,眼睛花了。 出现这种错觉,我微微苦笑了一下,旋即也没多想,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一边扶着墙壁喘息着,一边艰难的开口,冲着那蹲在大殿中央地面上,不知道在干什么的冰块凌那厮说道:“我,我到了……” 听到我的话后,冰块凌那厮缓缓地从地面上站了起来,手中似乎还拿着什么东西—— 奇怪,这厮刚才过去的时候,手里好像没拿什么啊? 然而就在我心中纳闷的时候。冰块凌那厮转过身来,冲着我冷声喝道: “把血涂在那谛听纹上!” “啊?” 听到他这奇怪的要求,我不由得心中一愣——不过对他的绝对信任,让我没有多想,直接再次擦破我刚才咬坏了的手指,把血胡乱的涂在那第二十七枚谛听纹上—— “咔哒——” 就在我用力的把血涂在那谛听纹上之后,一个十分轻微。但却无比清脆的金铁之声。在这寂静的大殿中响了起来—— “什么声音?” 听到那声好似钢针落地一样的动静,我心中不由得一凛,下意识的抬起头。四处寻找着那声音的来源;然而就在我左顾右盼的时候,冰块凌那厮突然走到距离我不远处的墙边,抬起了手中的东西——这时候,我才看清。他手中拿着的,是一把小小的伞兵刀。他拿刀做什么? 看着他提着伞兵刀。走近那幽绿的墙面,我心中不由得升起一丝疑惑:难不成这厮还想用这么个小玩意儿,来把现实版愚公移山不成?——要真是这样,那老子估计还没等他挖出个狗洞来。就已经一命呜呼了…… 就在我强撑着无比沉重的脑袋,半昏半醒的看着冰块凌那厮的身影的时候,只见这厮提起了手中的伞兵刀。对准了第二层其中的一枚雷纹,猛地戳了下去—— “咔哒——” 就在他戳下去的瞬间。又一声十分清脆的金铁之声,在这大殿内响起。再次听到这奇怪的声音,我心中不由得再次一哆嗦:这该死的动静,究竟是从什么地方传出来的?难不成,是有什么机关要被启动了吗?…… 心中越是如此想着,我就越觉得不妥:虽说早晚都是死——但是我还是宁可被憋死,也不想被启动机关后的乱箭给射死。 “你听没听到——” “哧——” 然而还没等我开口把话说完,冰块凌那厮就轻飘飘的一抬手,把伞兵刀给丢了出去。紧接着,伞兵刀就不偏不倚的从第三层的一枚云纹上头擦过,一阵刺耳的声音顿时响彻在了大殿里—— “咣啷——” 伞兵刀划过墙面后,留下了一个深深的痕迹,旋即便跌落到了地上,发出了一声让人心悸的声响。 “喂!你,你在干嘛?” 看着那伞兵刀跌落在地面上,我不由得瞪大了眼睛,一边艰难的维持着呼吸,一边冲着弯下腰去捡那伞兵刀的冰块凌磕磕巴巴的说道。 然而我的话音落了半天,冰块凌那厮还是没有出声回应我,只是拾起了那枚伞兵刀,再次站直了身子——只见,此时的他,胸口微微的起伏着,白皙的脸也因为缺氧而憋得微微有些潮红,只是他那双深邃的眼睛,依旧是那么的淡然,目光平静的看着那空白的第四层。 看着他这副也有些竭力的样子,本来就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的我,却微微有些担心起他的处境来;然而就在我的内心十分纠结的时候,这厮再次抬手,把那枚伞兵刀掷了出去—— “咔——”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缺氧的缘故,导致冰块凌那厮没能把握好自己的力度;还是那厮故意为之——那枚伞兵刀刺在墙面上之后,并没有向上一次一样,只是留下一条深深地痕迹后就应声落地,而是整个陷入了那幽绿的墙面,卡在了半空中—— “咕噜……” 我呆呆的仰头看着那陷入墙壁的伞兵刀,下意识的吞了口唾沫:这厮是用了多大的力气,能让刀整个都刺进墙面啊!……想到这,我不由得低下头,看着这一切的始作俑者——然而让我感到惊讶的是,此刻的冰块凌那厮也是眉头紧皱的盯着那悬在半空中的伞兵刀,仿佛这一切并不在他掌控之中似的…… 看着他那冷的仿佛千年玄冰似的脸,我心中不由得大呼不好:看来是我猜测的第一种情况了——这厮也不是故意的! 这下可怎么办?虽说我并不知道冰块凌那厮把这刀子扔来扔去,到底是要干什么,但是我却知道,现在这情况,比不知道他要干什么,更为不妙—— 就在气氛渐渐变得尴尬的时候,冰块凌那厮突然转过身来,冲着我说道: “你那里,还有没有匕首了?” “呃……啊?” 听到他的话,我先是一愣,旋即便开始在身上胡乱的摸索着—— “好,好像没了……” 摸了一溜十三招,别说匕首了,就是个铁片我都没能在我身上找到,面对着这让我十分尴尬的事实,我也只能无奈的冲着他摇了摇头。 “没事了。” 看着我那副无能为力的样子,冰块凌那厮只是淡淡的应了一下,旋即,略微犹豫了一下后,这厮便从他的脖子上,扯下了个什么东西——由于大殿中火光开始变得越来越暗,我并没有看清他扯下的是什么。 接着,冰块凌这厮就仰起头,目光如炬的看着第五层星图的正中央,猛地把手中的那个东西扔了出去——而在这时候,我才看到那东西,似乎是个弹珠大小的球形物体。 “啪——” 伴随着那球形物体撞到那星图的正中央,一声脆响就从二者接触的地方传了出来,接着,一阵十分密集的及扩声,就响彻了整个大殿—— “嘎啦嘎啦——” 一阵阵刺耳的金铁摩擦之声在这大殿中想起,而伴随着这阵响声,四周的火龙竟然又开始有死灰复燃的架势;而随着火龙的一阵阵颤抖,我发现大殿那原本被火龙隔着的、空白的第四层墙壁,开始剧烈的颤动起来—— “这,这是怎么回事?” 看着那重新燃起的火龙,以及不断颤抖的墙面,我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凉气,瞪大眼睛,吃惊的望着面前的一切;而就在我心中被震惊充斥着的时候,冰块凌那厮喃喃的说了一句: “这里,才是真正的墓穴……”(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五章 铁链 “真正的墓穴?” 听到冰块凌的话,我不由得觉得纳闷:这里,不应该是那刚刚“消失”的那个什么梦瑶的“仙子墓”吗?这墓穴,怎么还分什么真的假的啊?…… “咣当——” 然而就在我脑中不停地画着问号的时候,一个物体坠地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听到动静,我立刻闻声看去——只见那刚才不断响起机括声的第四层墙壁,此刻正在缓缓地从冰块凌那厮刺进刀子的地方,一点点的向两侧开启着;而那声清脆的声响,正是那柄刀子掉在地上所发出的。 “这,这是……” 仰头看着那宛如大门一般,缓缓向两侧推进开启的墙壁,我不由得下意识的倒吸了口凉气:虽说我到现在也并不能完全的猜出,那梦瑶在她的那个时代,究竟是怎样的身份,但是凭借一些零零碎碎的线索,我也大概的能判断出她当时,应该也算是几人之下的地位了——不过尽管如此,用如此的阵仗下葬,应该也不大可能。但是如果这地方,葬的不是那梦瑶,那么……这里到底葬的是谁?而那梦瑶的幻象,又怎么会莫名其妙的出现在这里?…… “吱呀吱呀——” 伴随着一阵阵让人牙酸的摩擦声,那墙面不断地向两侧开启着——最终,在留下了一个差不多一米多宽的缝隙后,那墙面终于停止了移动,整个大殿再次缓缓的恢复了最初的寂静;而伴随着这墙壁的开启,似乎涌入了不少新鲜的空气,让原本已经被缺氧弄得有些神志不清的我,现在也开始渐渐的恢复了正常的呼吸…… 那里。究竟通往什么地方。 我半跪在地上,一边调整着自己的呼吸,一边皱着眉头看着那幽绿的墙壁上,突然出现的黑漆漆的洞口,在心中默默地感叹着。然而虽说心中有着无限的疑虑,但眼前的情况却根本容不得我多想——因为据我的观察,这大殿里并没有任何的出路。我根本不知道我们究竟是怎么进来的。 所以接下来。我和冰块凌那厮只有一条路可以走:那就是想办法爬到那洞口处,然后去看看那漆黑的洞口,究竟通往何处…… 但是。我们究竟又该怎么上去呢? 看着那火龙盘踞的光滑墙面,我一时间有些犯了难,心中也在暗暗地发苦——自从来到这里,奇怪的事情就接连不断:先是被星图所困;接着又是莫名其妙的被那该死的“骨灰巨浪”吞没;后来又被那什么假冒伪劣的“仙子”——梦瑶所困。差点憋死在这不知建在哪里的大殿里;到现在,好不容易有了条出路。还不知道该怎么才能到达那入口处……我要不要这么倒霉啊!而且陈歌和王权到底去了哪里,究竟是生是死,我也不得而知…… 就在我心中渐渐的快要乱成一锅粥的时候,突然。一阵奇怪的声音,从那墙壁上的洞口处,传了出来—— “哗啦啦——” “什。什么声音?” 听到那奇怪的动静,我整个人一激灵。一下子就从思绪中被拖了出来,有些惊慌的看着那黑漆漆的洞口,冲着站在那大殿中央,一直凝视着那洞口的冰块凌那厮问道。 然而冰块凌那厮却好似雕塑一般,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没有回过头,也没有回应我。看着他那副样子,我就知道事情肯定又不是那么简单了——出于对这厮的绝对信任,我立刻站起身来,一边战战兢兢的看着那不断发出宛如钱币在搅动一样的声音的漆黑洞口,一边向他的身旁挪去—— 然而就在我刚刚站到他的身侧的时候,突然间,从那漆黑的洞口里,似乎钻出了什么东西! “啊!——” 看着那突然钻出的好像巨蟒一样的东西,我忍不住尖声惊叫了一下,然而待我定睛一看的时候,却发现那东西,好像并不是蛇,而是一根足有手臂粗细的巨大铁链—— “哗啦哗啦——” 那铁链刚刚从洞口露出一截后,接着便随着自身的重力不停地跌落,沿途带起的劲风,把它所经过的地方的火龙全部压灭——那架势就好像是一条混世黑龙冲入了火龙群之中,最后把火龙屠戮的灰飞烟灭……最后,伴随着一声沉重的响声,这条“黑龙”与大殿的那硝子地面,来了一次毁容式的“亲密接触”…… “轰隆——” 伴随着这声沉重的响声,我似乎感到地面都有些微微的颤动;而那铁链倾泻的地上,也被那条坠下的“黑龙”,砸出了一个巨大的深坑—— 看着眼前那突然杀出的铁链,我大脑中一片空白,整个人吃惊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憋了老半天,我才缓缓地从牙缝里挤出了一句话: “这铁链子,究竟是干嘛用的?” “带我们出去的。” 就在我刚刚发出感慨之后,冰块凌那厮突然冷不丁的开口说道。 “呃……” 听到身边这“雕塑”突然发话,我直接被吓得一激灵——不过听完他的话,我整个人就仿佛被注射了兴奋剂一般,一下子就来了精神: “带,带我们出去的?真的吗?我没听错?” 我激动地看着冰块凌那厮冷冰冰的面庞,说话的声音有些微微的颤抖;不过,我的心中却还是充斥着一丝不安,旋即,我便继续追问道: “可是,我们从这里出去,又会到哪里去呢……” 听到我的问题,冰块凌那厮终于回过头来,只见他面无表情的看着我,过了一会儿,便缓缓地开口说道: “先上去再说。” 说罢,这厮便直接转过身去,向着那垂下铁链的方向,毫不犹豫的走了过去。 看着他毅然决然的背影,我没办法开口反驳他,只能长叹了一口气,也跟着他一起,朝着那铁链的方向,一百个不情愿的挪动着步子—— “呵!——” 一路挪到那铁链的下面,我仰着头,看着那光溜溜的墙壁上,闪烁着森寒光芒的铁链,以及那屹立在铁链上方的遥不可及的漆黑洞口,心中不由得一阵发苦:为什么总是让我陷入这如此尴尬的境地——我不会爬绳子啊……当然,铁链我也不行! 就在我内心陷入无比的纠结的时候,站在我身前的冰块凌用手拾起了面前的铁链,一阵“哗啦哗啦”的金铁之声随着他的扯动,响彻在这寂静的大殿里,让我听着就有些肝儿颤 “我说,凌文同志,我——” 看着他扯动链子的样子,我知道这厮可能立刻就要动身,通过这链子爬到上头去了,因此,我连忙开口道: “我不会——” “知道了。” 然而就在我还没陈述完自己的劣势的时候,冰块凌那厮就用他那清冷的嗓子,开口打断了我的话: “我先上去。” 说罢,这厮的目光就猛然变得凌厉起来,接着,他便抬起双手,狠狠地抻了一下那从上头垂下的铁链—— “哗——” 铁链被他抻的绷直,却依旧没有任何断裂的迹象。他轻描淡写的看了看那被他扯动后,依旧坚固如初的铁链,旋即,他微微的松了一口气: “还能用。” 话音刚落,只见这厮的眼神微微一凝,接着,他整个人便宛如一只敏捷的猎豹一般,猛地向上一窜,双手紧紧地抓住上面的一截铁链,两只脚则是熟练地勾住铁链的下端,保持好身体的平衡后,就一点点的向上头那漆黑的洞口,快速的爬去……(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六章 庞然大物 我仰着头,看着他那敏捷的背影,渐渐的靠近那漆黑的洞口,不由得下意识的吞了口唾沫:不知道我什么时候,也能练到这厮的境界,这样就不会总是拖大家的后腿了…… 就在我呆呆的看着冰块凌那厮快速的挪动到洞口的时候,突然间,我感觉到我脚下的地面,开始微微的颤动起来—— “呃……” 感受到地面的颤抖,我微微一愣: “这,这是地震了?——卧槽!” 缓过神来的我,立刻一把抓住面前的铁链,拼命地摇动着,一边摇我一边惊悚的喊道: “喂喂!凌文同志!你上去了没有!快点想办法把我给弄上去,这下面地震了!” 然而我的话音落了半晌,上头还是没有传来冰块凌那厮的回应。 这什么情况?我一边看着那颤动的愈来愈厉害的地面,一边慌张的抬头向上张望着——只见此时的铁链上,已经没有了冰块凌那厮的身影,只剩下一条光溜溜的铁链,趴在那幽绿的墙面上,静静地展示着它的古老与沧桑…… “我靠!” 看到那厮大概是已经钻进了那洞口,我不由得把铁链摇的更厉害了,整条链子都发出“哗啦哗啦”的声响,让大殿内的寂静再次被打破;而就在这时候,那地面也开始颤动的更加厉害了,甚至,还发出一阵阵“隆隆”的闷响—— 冰块凌这厮到底在搞什么鬼? 站在大殿的地上的我,感受着脚下传来一阵阵越来越强烈的晃动,心脏也开始颤抖的越来越厉害:这该死的地方究竟是怎么回事?不是说这里是什么“仙子墓”吗?怎么质量还这么差?动不动就地动山摇的,这还像话吗?普通老百姓的墓也没说这么不结实?…… 我一边用手紧紧地抓着铁链,把身子整个都贴在墙壁上。一边惊恐的看着那好像有什么东西要破地而出的地面,心中十分焦急:冰块凌这厮到底在干什么?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动静?难不成……上面也出了什么问题? 想到这,我心里不禁咯噔一下,连忙再次摇动手中的铁链,撕心裂肺的大喊道: “喂!凌文!你怎么样了?——” “咔——” 然而在我话音未落的时候,一声清脆的碎裂声,就在这不平静的大殿内。突然响起—— “什么声音?” 听到那声好似石头断裂了一样的动静。我连忙四下张望——只见在我不远处的地面上,一个清晰的裂痕出现在了我的正前方! “嘶——” 看着那裂痕,我登时倒吸了一口凉气。抓着铁链的双手不由得愈加用力,整个身体都贴到了背后的那面幽绿绿的墙上,双脚一直下意识的往上蹭着——可惜这墙面实在是太光滑,所以以我的本事。想必是无法做到“飞檐走壁”了…… 然而更要命的是:此刻那丝裂痕,正宛如一条活着的蟒蛇一般。一路向我游走而来;而这条“蟒蛇”所经过的地方,此时也开始寸寸碎裂,那细密的裂痕宛如蜘蛛网一般,向我这个没有翅膀的“飞蛾”。缓缓地笼罩而来…… 看着那恐怖的裂缝以一种肉眼可见的恐怖速度向我这边移动着,我浑身的汗毛全都竖了起来,一边拼命地扯动着铁链。一边尖声叫喊着: “凌文!救命啊!下面要塌了!” 然而不知怎么回事,冰块凌那厮就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任凭我怎么叫喊。这厮都没有回应我。听到我自己的叫喊声在这大殿中回荡着,我的心仿佛被浸在了冰水里一样,从里凉到外。 这厮该不会是把我扔下,自己跑路了? 耳朵里充斥着那硝子地面不停断裂的“咔咔”声,我一边用手紧紧的抓着铁链,一边瞪着眼睛,看着那已经快要蔓延到我脚下的裂痕,心中渐渐的被绝望笼罩:如果这厮真的撇下我独自跑路,凭我的能耐,死,几乎就是时间早晚的事。 人在濒死的时候,总会被激起强烈的求生欲——当然,我也是人,我也不例外。 就在我绝望到极点的时候,一种强烈的求生,就从我的心底猛然的升腾而起:不,我不能就这么死在这里!——还有那么多谜团没有解开;还有那么多未知没有答案,之前的那些比这艰险百倍的磨难都没能要了我这条命,怎么能就在这里放弃了? 心中如此想着,原本僵硬的身体猛地打了个激灵,这时候,那裂痕已经蔓延到了我的脚下—— 不管了!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大不了就是一死,不如拼一把! 我咬了咬牙,学着冰块凌那厮的样子,双手紧紧地抓住铁链的上头,脚下发力,猛地向上一窜,像个毛毛虫一样趴在了铁链子上;然而就在我的双脚刚刚离开地面的时候,整个龟裂的硝子地面,就开始向下塌陷起来—— “轰隆隆——” 伴随着一阵震耳欲聋的声响,那幽绿的硝子地,就整个崩裂开来,在这时候,我终于看到了这裂痕的始作俑者—— “我靠!” 看到那地下的东西,我吓得差点松开了紧紧抓着铁链的手——只见,伴随着那硝子地面的不断脱落,下面露出了一个不知道有多深的水潭;而在水潭之中,此刻正盘旋游动着一个庞然大物!——那东西浑身都布满了鳞片,通体漆黑,可由于它隐藏在水中,所以我并不知道它到底有多大,也不知道这到底是个什么物种。但是仅凭它那巴掌大的鳞片,我就知道,这东西绝非善类! “这他娘的什么东西?!” 看着那在水中游动,还时而上窜的玩意儿,我不由得吓得浑身哆嗦,连忙用尽吃奶的力气向上蠕动着爬了几下,试图远离那深潭;然而就在我用尽浑身力气,把那铁链子弄得“叮当”乱响的时候,那水中翻腾的庞然大物好像鱼雷找到了目标一样,突然停顿了一下之后,便转动着漆黑的身子,向我的方向游来! “卧槽!” 看着它向我游来,我先是被吓得一愣,接着,便开始用尽浑身解数,拼命地扒着铁链子,开始玩命的向上爬——然而由于我腿上的枪伤,再加上我根本就不会爬这种链子绳子之类的东西,所以我在原地蠕动了半天,也没有爬到上面去,倒是白白的浪费了不少体力。 而这时候,那庞然大物已经游到了我的脚下;而我,也终于看清了那是个什么东西:那是一条巨大的鲤鱼,黑锦鲤——只是它的体型,足够当全天下黑锦鲤的祖宗了。 那鲤鱼游到我的脚下后,竟然仿佛要“跃龙门”一般,猛地向上一窜,巨大的身体掀起了一大串水花,直接把趴在铁链上的我浇成了落汤鸡——然而,它却并不打算放过已经从头湿到脚的我。 “救命!” 看着那黑鲤鱼巨大的身体带着压迫人心的阴影向我袭来,我下意识的闭上眼睛,高声的尖叫了一声,心中却已经是一片冰凉了:完了,这玩意砸过来,我肯定第一时间便肉饼了! 然而就在我心如死灰,等着喂鱼的时候,我感觉到我抓着的铁链似乎被人扯动了一下,接着,我整个人就好像坐电梯一样,“忽悠”的一下,就向上提了一截;而也就是因为这“及时雨”一般的提升,我堪堪的躲过了那砸向我的巨大黑鲤鱼。它巨大的身体没能砸中我,再次落入水中,溅起了一大蓬水花,再次把我从里到外,淋了个透。(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七章 铁索惊魂 “噗——” 被那水花劈头盖脸的溅了一嘴的水,我连忙用力的把水吐了出去——天知道这困在大殿下头的水池子,攒的是哪年的水,本来就一身伤病的我,要是再喝点这“陈年老窖”,那我这条小命,可就真没几天活头了。 “咳咳……” 那水凉的好似九阴之下的黄泉,然而让我感到十分奇怪的是:这水,居然是淡水。这座所谓的“仙子墓”,不是建在海里的么?我一边在心里默默地纳着闷,一边咳嗽着,冰凉的水让我恨不得把肺子都咳得吐出来。 就在我整个人紧紧地抱着铁链,不停地咳嗽的时候,一个熟悉的清冷声音,从铁链的上头穿了出来: “抓紧。” “呃……” 听到冰块凌那久违的声音,我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心头涌上百种滋味:有解脱,有愤怒,有疑惑……但是最强烈的,就是有种莫名的安全感。我微微沉默了一下,便连忙紧了紧手中的铁链——长时间的用力过猛,已经让我的肌肉紧张到宛如一根紧紧绷住的弦,再加上我身上的旧伤新伤,让我的这根“弦”,随时都有崩断的可能。 而为了防止我“弦”断人喂鱼,我连忙仰起头,冲着上面大喊道: “抓好了!快点把我弄上去!我要坚持不住——” “哗啦,哗啦——” 就在我还没把话说完的时候,我脚下的那条差不多有五米长的巨型黑鲤,便再一次卷土重来了——它翻起的巨大的水浪声,瞬间就把我的声音给盖了过去。 听到这该死的鲤鱼精又开始“兴风作浪”,我不由得在心里狠狠地骂了句娘。接着,我便长吸了一口气,扯着脖子吊着嗓,冲着上头大喝道: “凌文!你要是再不把我拽上去,我真的要喂鱼了!” 就在我刚刚喊完这句话的时候,下头那要命的黑鲤,终于耐不住性子。再次对我发起了攻击—— “哗啦啦——” 伴随着一阵让我胆战心惊的破水声。那鲤鱼再次踏浪而来——这一次,它似乎也失去了耐性,直接猛地一下跃出水面。接着,一只好像拳头那么大的眼睛出现在我的面前,让我整个人都忘记了呼吸—— “喀拉喀拉——” 就在这要命的时候,不知道上头的冰块凌那厮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只听到一阵铁链的响声,接着。便感觉到身体一轻,整个人瞬间就开始随着铁链不住的下滑—— “啊啊啊!——” 感受到那铁链子忽上忽下的来回移动,我抓着铁链的手已经开始不住的微微颤抖起来,夹着铁链的双脚也开始不受控制的放松。身体在我非本人的意愿下,缓缓地向下滑落着…… “救命!救命!” 感受到自己在不停地向那深不见底的水潭中滑落,我直接被吓得哭出声来。哽咽着反复呼救——而老天爷向来都喜欢“痛打落水狗”。 就在我浑身都被那冰冷的潭水浸湿而冻得瑟瑟发抖,还不得不用尽浑身最后的力气抓着那铁链的时候。那条黑鲤由于我的突然下落而再次扑了个空,接着,巨大的身体便再次砸入了那漆黑的寒潭中—— “噗通——” 它这一入水不要紧,我却再次遭了殃。 “咳咳咳!……” 一顿“洗礼”之后,我整个人都被那潭水呛得咳成了虾米,被那寒潭中的水浸透的我,冻得牙齿发出“咯咯”的响声,蜷着身子吊在那铁链子上头,手上的力气也开始流失的更快了…… 然而就在我挂在这铁链子上,被折腾的要死要活的时候,我似乎听到,从上头的那个洞里,传来了一阵打斗的声音,接着,我就听到了一声熟悉的怒吼—— “给小爷滚下去!” 是王权那小子! 听到他的声音,我整个人都好似被打了一针强心剂一般,连抓着铁链的手都不由得紧了许多。 “啊!——” 然而就在我刚刚辨认出那声怒吼是王权这小子的时候,一个凄厉的惨叫就从我的头顶传来,接着,我便看到一个身穿黑衣服的男人,从上头的洞口中跌落了出来,直接摔入了我脚下的寒潭之中。 “噗通——” 伴随着那人的入水,那黑色的鲤子似乎对我失去了兴趣,直接向那落水的男人游去…… 那落水的男人在水中扑腾了一会儿,暂时踩水稳住了自己的身子;然而就在他刚刚稳住,惊恐的左顾右盼,想要媒介爬出这个深潭的时候,那黑色的鲤子,就已经游到了他的身侧——“别,别过来!……呃,啊,啊!——” 尽管那男人如此“警告”那黑鲤子,但是那条鲤鱼精好像还听不懂人话,旋即,便直接开口,咬住了那男人的身子——从我的这个地方,可以清楚地看到,那黑色的鲤子口中,居然有着两排宛如钢刀般的锋利倒齿! 接着,一阵比刚才凄厉百倍的惨叫声,响彻了整个大殿…… “嘶——” 看着从那寒潭中央绽放出来的一汪鲜血,我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凉气:如果不是这家伙替我挡了一劫,那此时此刻葬身鱼腹的,应该就是我了……想到这,我不禁又有些奇怪:刚刚那个被王权推下来的人,究竟是谁?—— “哗啦——” 就在我死命的扒着铁链,脑中乱成一团的时候,我突然感觉到,手中的铁链,似乎被人从下头扯动了一下—— “救,救我……” 一声嘶哑的声音,从我的脚下传来。 我哆哆嗦嗦的低头看去——只见,那刚才被那黑鲤子拖入水中的男人,此刻浑身是血的浸泡在寒潭中,脸上的表情狰狞可怖,瞪着一双惨白的眼睛,死死地盯着趴在铁链子上的我,然而就在他说完这句话后,整个人就没了气息;而在他的身下,一只拳头大小的鱼眼,正透过那刺骨冰冷的潭水,毫无感情的盯着我—— “啊!——” 被这三只眼睛同时看着,我的精神顿时崩溃,声嘶力竭的大喊了一声后,脑子就开始不住的晕眩…… “冷静!抓紧!我拽你上来!” 就在我整个人几乎快要昏厥的时候,冰块凌那清冷的声音骤然在我的头顶响起,让两眼发黑的我,再次强打起了精神—— “快!快把我弄上去!” 听到他的声音,我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一边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一边紧紧地抓住铁链,撕心裂肺的喊道。 “哗啦哗啦——” 就在我话音刚落的时候,手中的铁链,终于伴随着一阵清脆的宛如天籁一样的声响,开始缓缓地向上移动起来。 感受到那系着我命运的铁链,匀速向上移动着,我的心脏都快要从嗓子眼儿里跳了出来,生怕再像刚才一样,被提到半空中后,再坐一次“电梯”——不过好在这次,冰块凌那厮没有再给我来一次那么刺激的体验。 看着脚下那染血的寒潭,渐渐的远离我,我的胃里不由得一阵抽搐。身体的不适让本身就被冻成狗的我抖得更加厉害,为了不让自己再次被下头那黑锦鲤给吓得屁滚尿流,我索性直接闭上眼睛,咬紧牙关的坚持着——这次,我终于体验到,什么叫命运掌握在自己的手中了…… 怎么还没到顶儿?我一边不停地打着寒颤,一边在心里默默地叫苦。 然而就在我的双手,已经开始酸的渐渐失去知觉的时候,我猛然感觉到从自己的腰间,传来了一股力量—— “呃……”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一轻,我立刻睁开了紧闭的双眼——只见此刻,我已经被提到了那原本对我来说遥不可及的黑色洞口前;而我则是被冰块凌那厮拦腰提起,然后,便被他轻轻地放到了一旁的地面上。(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八章 心态骤变 “呼……呼……” 终于逃出升天的我,直接倚在洞口出的墙壁上,仰着头,大口大口的倒着气,闭着眼睛歇了了好一会儿,我才渐渐的从刚才的惊惧中缓过神来—— “喂,哥们儿,你怎么样了?” 就在我的呼吸渐渐平稳下来的时候,王权那小子熟悉的声音在我的耳旁响起。听到他的动静,我那颗悬着的心终于安定了下来。 我寻着王权那小子的声音,微微转动了一下脑袋,一边半眯着眼睛,看着蹲在我身旁一脸焦急的他,一边扯着已经被我喊的有些嘶哑的嗓子,低声开口道: “暂时死不了……” 说罢,我便再次闭上眼睛,努力的呼吸着这带有安全味道的空气。 “你丫怎么每次都造的这么狼狈!” 看着我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王权那小子十分责怪的瞪了我一眼,皱着眉头,看着我的腿上那已经被水泡的有些发肿的枪伤,担忧的冲着冰块凌那厮问道: “凌文同志,这小子的伤……” “不能再耽误了,如果伤口腐烂,会有截肢的危险。” 冰块凌那厮大概是知道王权那小子想问什么,因此还没等他说完,就冷冰冰的回应道。 “什么?截肢?!” 听到他的话,我和王权那小子同时惊呼了一声;我更是受不了刺激,直接猛地睁开了眼睛,朝冰块凌那厮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结果,眼前的一幕,却把我刚到嘴边的话。生生的咽了下去。过了好半晌,我才从牙缝里挤出了一句话—— “我靠!怎么突然多出来俩人?” 只见,冰块凌那厮手中拿着一把匕首,站在距离洞口不远处的黑暗中,脚边还躺着一个小小的手电。 借着这手电和外头还没有熄灭的“火龙”的光芒,我看清了他匕首所对着的人——那是一个单膝跪在地上、身着一身和那刚刚喂鱼的家伙一模一样衣服的平头男人。此时那男人的胳膊上和腿上都挂了彩,伤口好似小孩咧开的小嘴。深的连肉都微微的外翻。汩汩的鲜血从他那伤口中流出——显然,这些应该都是冰块凌那厮的杰作; 而在他旁边,还有一位“熟人”。 此刻。这位“熟人”,正被他自己的亲妹妹——陈歌同学,用刀子紧紧地逼着喉管,任凭满脸冷汗如瀑。也不敢发出一声“猫叫”了。 看着这俩人跪在我面前,再想想我自己那条有可能截肢的腿。我心中不由得窜上一股怒火,冲着这二人冷笑着嘲讽道: “怎么?你们这是‘猴儿带胡子——唱的哪一出’啊?以为跪在这求饶,老子就能原谅你们了?” “你!——” 那猫叫男听到我的话,顿时气得脸色一沉;然而就在他刚刚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的时候。陈歌的清喝声,就在这黑漆漆的洞里响了起来: “老实点!” ——与此同时,她手中的匕首。似乎也紧了紧。 大概是感受到了自己喉管前的压力,那猫叫男的喉咙动了动。却没有再吐出什么垃圾话来,只是阴狠的瞪了我一眼,便很识趣的保持了沉默。 看着原本装备精良、对我们趾高气昂的猫叫男,此刻就只剩下他们二人,并且还落在了我们的手里,我心里的一根刺终于被拔除了一大半——毕竟在这个莫名其妙的鬼地方,本来就已经举步维艰了,若是再后有追兵的话,那对我们来说就太被动了。 不过话说回来……这一切究竟又是怎么回事?王权和陈歌是怎么出现在这里的?而又是怎么和猫叫男他们那群人,在这里碰面的?…… 心中的疑虑千千万,然而我却不知道该从何问起——那种感觉就好像身上的虱子太多,不知道该现抓哪个似的,虽然哪里都痒,但却不知从何下手。 因此,我下意识的扭过头,看着王权那小子——因为这一行人里,也只有这厮能和我“坦白从宽”了。 “你们——” “带上她,边走边说,不要浪费时间。” 就在我刚刚打算开口询问王权那小子,这一切究竟都是怎么个来龙去脉的时候,冰块凌那厮清冷的声音就在这黑漆漆的洞穴中响起,接着,这厮宛如汉白玉一样的手,就一把抓在了跪在他身前的那平头男人的脖领子上,直接把他从地上提了起来,用匕首抵着他的后脑,押着他缓缓地向黑暗的深处走去。 看着这厮一如既往的暴力,我不由得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然而陈歌那女人狠起来,也是丝毫的不含糊—— “起来!” 她一边狠狠地踢了一脚那猫叫男,一边清喝了一声——但是那把压在那猫叫男喉管的匕首,却一点都没有松懈。那猫叫男原本阴沉的脸色,在此刻变得更加阴沉。只见他一边小心翼翼的站起身来,一边冷笑道: “呵呵,陈歌,你背叛祖宗,背叛家族,迟早会遭报应!” “你他妈闭嘴!” 听到那猫叫男的话,原本蹲在我身边沉默不语的王权突然暴跳如雷,“呼”的一下站起了身子,瞪着一双牛眼,看着那猫叫男,气鼓鼓的说道: “你没资格这么说她——” “够了!” 还没等王权那小子说完,陈歌直接开口打断了他,一双杏眼深深地看了王权一眼后,便冲着那猫叫男,冷冷的开口说道: “我只做正确的事。” 说罢,陈歌再次紧了紧手中的匕首,红唇微微上挑,有些戏谑的说道: “如果你不想死的话,就闭上嘴巴,不要再说那些没意义的话,说不定我会念在你是我所谓的‘哥哥’的份儿上,饶你一条烂命。” “你!——” 那猫叫男一时语塞,一张小白脸红一阵紫一阵。但是陈歌却没有再耽误时间—— “走!——” 伴随着陈歌的一声厉喝,那猫叫男只好恨恨的转身,被陈歌逼着,向着深处走去。 “呃……” 看着眼前的这一幕,我不禁一时有些迷茫:看来我没在这二人身边的时候,发生了不少故事啊! 然而就在我有些一个头两个大的时候,王权那小子走到了我的身边,直接把我从地上抱了起来—— “哎!” 感受到身子突然离开了地面,我不由得下意识的惊呼了一声—— “哎什么哎?我不带着你小子,你还指望谁管你啊?” 听到我的惊呼,王权那小子低头赏给了我一个大大的白眼,接着,便也麻利的朝着陈歌他们的方向追去…… 这一路上,我和王权二人谁都没有说话——我没有问他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他也没有问我为什么会和冰块凌那厮一起出现在这,只是这样沉默着,各自修养着生息。 感受着洞穴中那清凉的空气,我刚刚那因为缺氧而导致的眩晕渐渐的缓和了不少,感觉到自己的状态稍微好了一些,我主动打开了话匣子—— “王司令,我说……你们到底是——” “你告诉告诉我,你怎么和凌参谋长会的师?” 就在我那句话刚说到一半的时候,王权那小子也打开了话匣子,有些疑惑的开口问道。 “我……” 听到他几乎与我同时问出的问题,我先是微微愣了一下,不过对他我也没什么可隐瞒的,索性,我就接着他的问题,把我与他们失散后的经历,简单地叙述了一遍…… 梦瑶,幻境,缺氧,崩裂…… 我面无表情,用平静的语调,叙述着之前这些惊心动魄的事情,心中却出奇的没有泛起一丝波澜——就好像我所说的这些,都并不是我经历的一样。这种变化,让我自己,都着实把自己给吓了一跳。 也许…… 这就是成长?(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九章 想象 虽说我自己说的平静,但是王权那小子却是听得一愣一愣的——直到我说完,这厮沉默了一会后,才幽幽的开口道: “我怎么感觉,你好像变了……” “咳咳——” 听到这小子憋了半天,憋出这么一句话来,我差点被自己的唾沫给呛死:“啥?我咋变了?” 王权眉毛挑了挑,一边稳步向前走着,一边轻声说道: “不知道,总之就是感觉你和以前有点不一样。” “是么?” 听到他这话,我似乎明白他指的是什么了,我微微撇了撇嘴: “不忘初心就好了。这种变化,我还挺喜欢的。” “嗯,你喜欢就好。” 王权听我说罢,只是淡淡的应了一句,便不再说什么了。 “……该和我说说你了?咱们失散后,你们都遇见什么了?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我看气氛有些沉默,便开口问道——但我的心里其实已经并不怎么在意这些了,现在的我,只想赶紧从这该死的地方出去,毕竟我不想变成一条腿的瘸子。 就在我说话的功夫,王权那小子脚下生风,已经追上了走在前面的陈歌和冰块凌那厮,听到我的问题,王权那小子漫不经心的说道: “和你分开之后,我不是被陈歌打晕了么?有事儿你问她。” 说到这,这小子还龇牙咧嘴的晃了晃脖子: “这娘们下手还真是实在!小爷这后脑勺现在还他娘的生疼!” “噗——” 听到王权在后面唧唧歪歪的抱怨,陈歌轻笑了一声,接着我们俩的话茬说道: “和你分开之后,我就带着他。一路的向前跑,接着,我们就跑到了一个大殿里——” “大殿?” 听到她的话,我不由得一愣:这所谓的“仙子墓”里,到底有多少个墓室?一般明朝的墓葬,根本没有这么复杂啊!怎么突然又冒出来一个“大殿”? 听到我的疑问,陈歌丝毫没有放松手上的匕首。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声。便继续说道: “我们到了那个大殿里,就发生了一件十分奇怪的事情——那充满骨灰的隧道,竟然莫名其妙的消失了。” “什么?” 听到陈歌的话。我心里“咯噔”一下: “好好地隧道,怎么会消失?这不可能啊!”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陈歌背对着我,语气微微有些疑惑的说道: “当时我背着这小子跑到大殿的时候。已经累得上气不接下气了,那大殿里空荡荡的。通体都是用白色的石头修建的;在墙壁上,有着很多孔洞,每个孔洞中,都点着一根白色的蜡烛;在大殿的中央。则有个像祭坛样的东西;围绕在那祭坛周围的,是六个白色的柱子。 我一路拖着王权跑到那柱子跟前,扶着那柱子歇息。但是就在我再次回头看的时候,那条我跑进来的隧道。就彻彻底底的消失了——” “这……” 听到陈歌说到这,我不禁瞪大了眼睛,心中不住地开始颤抖:如果真的如陈歌所说的那样……那我究竟是怎么到了那个硝子大殿里头的?还没等我缓过神来,陈歌微微顿了顿,便继续说道: “接着,我们就在大殿里遇见了他们——” 陈歌说到这,声音突然变得有些奇怪——像是恐惧,又掺杂着一些不解和疑惑: “我亲眼看见从那大殿另一端的墙壁上,缓缓地浮现了一个洞口——就像是染在白色墙壁上的墨迹,那黑色开始只是出现一点,接着便慢慢的扩散,最终成了一个大概一人高的洞。而他们,就是从那洞里滚出来的——出来的时候,只剩下他俩,还有那个刚才掉下去的家伙了。” “呃……” 听到陈歌这好似在讲奇幻故事一样的叙述,我半张着嘴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如果这话不是从她的嘴里说出来,我一定会认为说这话的人是疯子——墙上突然出现洞口,他娘的骗谁啊! 不过现在看来,这件事,应该是真的了。 “看着他们从那洞口滚出来,我连忙拖着王权躲到了柱子后头,看看他们到底想干嘛——而就在这时候,他们身后的那个洞,也莫名其妙的消失了。看着这一幕,我的确受惊不小;就在这时候,他们三个就走到了祭坛那里,胡乱的查看一番后,突然,在大殿的右侧的墙壁上,突然出现了另一个洞口——而这个洞口,就是我们现在所在的洞口了。 他们三人估计也是想找出路,就进到了这里,这时候王权也醒过来了,我们俩商量后,就决定一路尾随他们……后来的事,想必你也就知道了。” “这……” 听完陈歌一番简单地叙述,我原本乱成一团麻的脑袋,此刻更加的迷糊了: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似乎所有反自然的事情,都莫名奇妙的出现在这里,若不是我自己亲身经历过,我一定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可是如今,现实就这么摆在了我们的面前,让我们不得不去面对所有的诡异和未知。 “那我们现在这条路,还会回到你们刚才所在的那座大殿吗?” 想到这,我不禁心中有些发虚,嘴中喃喃自语道。 “会。” 就在我刚刚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冰块凌那厮的声音,冷不丁的从前头传了过来。 “你怎么那么肯定?” 听到他的话,我不禁有些狐疑的问道: “这地方诡异的很,说不定我们走的这条路会通向哪里。” “只要你想,就可以到那座大殿里。” 冰块凌那厮突然说了这么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我想?” 听到他这话,我不禁更迷糊了,旋即有些烦躁的说道: “我想,我想的事儿多了,我还想出去呢!” “努力想象那大殿的样子。” 然而冰块凌那厮并没有在意我说什么,只是自顾自的宛如疯子一般,对我说着莫名其妙的话。 “我说,您老是不是被这里折磨的疯了!” 听到他的话,我不禁怒极反笑的说道: “我要真能说的算,我现在就赶紧想象外面的样子多好?何必在这该死的地方一直周旋!” “听他的。” 就在这时候,一直被陈歌用刀逼着的猫叫男,突然开口——那尖声尖气的声音,着实把我吓了一跳。然而还没等我反应过来,那猫叫男就再次说道: “不然我们谁都别想从这出去。” “我——” 听到这猫叫男的话,我渐渐的感觉到,冰块凌那厮应该并不是疯了,这件事,应该也不是危言耸听。想到这,我不由得心中一阵发苦:让我想象那大殿的样子……我他娘的又没去过!怎么想啊!虽说我这人平时爱做点儿自己中五百万之类的白日梦,但是让我那么凭空想象一个没去过的地方,这不是强人所难吗?…… 虽说心中一百个不愿意,但是这么多人命掌握在我手里,我却也只能尽力而为了。 我被王权那小子抱着,不用费什么力气,索性就闭上了眼睛,开始在脑中努力的回想着刚才陈歌所说的那座大殿的样子——纯白的砖石,六根柱子,满墙壁的白色蜡烛,柱子中央的祭坛…… 慢慢的,伴随着我努力的想象,一座大殿的样子,渐渐的开始在我的脑中,浮现出来…… “前头有亮光!” 就在我刚刚在脑中模模糊糊的勾勒出那大殿的样子的时候,王权那小子突然惊呼了一声;听到他的惊呼,我连忙从想象中清醒过来,睁开眼睛,向前头看去——只见,一个大概一人多高的洞口,出现在众人的眼前……(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章 杀不杀 看着那洞口,我的心开始猛地狂跳起来:难不成,我的想象,真的管用?这什么原理?……伴随着我们一行人离那洞口越来越近,我的心跳也渐渐的越来越急促起来—— “呼——就是这了!” 一行人走到那洞口的跟前,一直走在我和王权前头的陈歌松了一口气,有些如释重负的说道。 她的话音刚落,王权就已经抱着我,一脚踏入了那充满白光的洞口中—— “我靠——” 刚一进这个大殿,我就被这座纯白无暇的大殿给震撼了——虽说之前听陈歌描述过这里,还努力的在自己的脑海中想象过这里的样子;但是亲眼所见后,一种自己是井底之蛙的感觉,就油然而生。 放眼望去,整座大殿大概有几百平米;四壁、棚顶、地砖,全部都是用纯白的纤尘不染的石头制成的;无暇的四壁上有着整齐划一的拱形孔洞,每一个孔洞中,都燃着一根和砖石一样洁白的蜡烛,橘黄色的烛光摇曳在那光滑洁白的墙面上,仿佛一颗颗璀璨的星星一般,闪烁着温暖的光辉; 在大殿的正中央,就是陈歌所形容的柱子和祭坛的所在了——那六根柱子,大概每一根都有两人合抱的粗细,它们呈六角形对称分布在祭坛的周围;而这座大殿的核心区域,就是那座神秘祭坛的位置所在了。 看着眼前的满目纯洁,所有人都忍不住呼吸微微停顿了一下——就连到过这里的陈歌他们,也再次的被眼前的一尘不染所震撼的再次叹息了一声。 “这里……就是你们刚才到过的地方?” 我望着眼前这美得让人窒息的地方,再看看众人的反应,让我不由得又开始怀疑。我们到的地方,到底是不是之前陈歌所描述的那个大殿。 “是这里。” 还没等陈歌他们那些到过的人开口表示肯定,冰块凌那厮就直接淡淡的开口道。 “呃……你怎么这么肯定呢?” 听到冰块凌那厮的话,我忍不住狐疑的说道: “难道你也来过这里?” “嗯。” 冰块凌轻声应了一声。 “什么?!” 听到他的话,我吃惊的差点从王权那小子的手中跳下来;王权那小子也是微微一愣——因为只有我们二人知道,这厮刚刚不是还出现在我所在的那个地方吗?如果按时间差计算,他是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同时到过这两个地方的啊!难不成……这厮在一开始与们分开的时候。就率先到达了这里? 就在我和王权那小子面面相觑。都想不出个所以然的时候,其他人都没有因为他的话而生疑;冰块凌那厮听到我的惊呼后,也没有再多说什么。而是继续面无表情的押着那平头男,向着祭坛的方向走去;一边走着,他还一边头也不回的清冷喝道: “洛和,过来。” “呃……啊?” 听到他的冷喝声。我先是一愣,接着。一头雾水的看了王权那小子一眼,接着,我便冲同样一脸迟疑的看着我的王权点了点头,示意他过去。 看到我点头。王权那小子莫名其妙的叹了口气,接着便抱着已经几乎浑身浴血的我,走向那祭坛所在的地方…… “怎么了?” 跟着冰块凌那厮走近到祭坛跟前。我有些疑惑的看着他那消瘦的背影,沉声问道。 “砰——” 就在我刚刚问完的功夫。冰块凌那厮突然反手握住匕首,用力的挥动了一下手臂,那匕首的铁柄就带着一阵劲风,砸在了他身前平头男的后颈上;被冰块凌那厮突然袭击的平头男,还没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就已经被砸晕了过去,倒在了洁白的祭坛旁边,把地面砸出一声闷响—— “你干什么?” 看着他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我和王权都愣了一下;而那猫叫男,大概是害怕自己和那平头男落得一样的下场,有些惊恐的冲着我们这边尖声喝道——那声音要多难听就有多难听。 被猫叫男那尖声刺痛了耳膜,我也从震惊中缓过神来,看着那倒地昏迷的平头男,艰难的吞了口唾沫,有些迟疑的说道: “你这是……” 冰块凌那厮的背影,在那烛光的映衬下,拉出了一个斜斜的影子,听到我的话后,他缓缓地蹲下了身子,反手握着的匕首被他紧了紧,接着,便用他那清冷的嗓子,阴恻恻的说了一句话: “开祭坛,要祭品。” “住手!——” 听到他这话,我心中一哆嗦,竟和那猫叫男同时大喊出声。 “你——” “闭嘴!” 然而就在那猫叫男刚要开口再说什么的时候,陈歌就清喝了一声,阻断了他的话。 “不行!” 然而此时的我,却没有任何顾忌。 因此,我一边在王权的手臂上挣扎着,一边冲着冰块凌那厮的背影,哑着嗓子,斩钉截铁的大喝道: “不能随随便便的杀人!” 冰块凌那厮听到我嘶哑的吼声,微微的侧过头来,原本宛如玄冰一样的脸,虽然表情和平常并没有什么两样,但是在此刻,我却感觉他看起来是那么的陌生;被他冷冷的瞥着,我心中也有点没底,不过我还是继续坚持着自己的想法,哆哆嗦嗦的开口说道: “你,不能杀他。” “开枪的人,是他。” 冰块凌那厮听到我的话,瞥着我的眼睛微微垂下,看着地面上那昏迷不醒的平头男,淡淡的说道。 “什,什么……” 听到他这话,我微微一愣,抬眼便看了看自己的满腿血污,有些难以置信的喃喃说道: “是,是他开枪,把我打伤的?……” “你还打算救他吗?” 听到我的喃喃声,冰块凌那厮淡淡的问道。 “我……” 感受着从腿上传来的阵阵剧烈的疼痛,我皱紧了眉头,看着自己那条肿的老高的残腿,心中不免窜上了一丝怒火,有些迟疑的盯着那倒地的平头男,心中开始出现一丝淡淡的挣扎。 而就在我开始犹豫的时候,冰块凌那厮再次开口说道: “如果没有祭品开启祭坛,我们就没法出去,最后,我们都会死在这里。” 说罢,他便提着刀,从地上站了起来,一双深邃的眼睛淡淡的看着我,幽幽的开口说道: “杀,还是不杀?你决定。” “这——” 看到他那杀人仿佛杀只鸡一样轻松的表情,我心头不由得一阵巨颤;不过真正让我觉得焦头烂额的,还是他抛给我的这个棘手的问题——如果说,刚刚在铁链上那种“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的感觉,让我无比的难熬;那么现在这种“别人的性命掌握在自己手中”的感觉,才是真正的让我感觉到发自灵魂的煎熬…… 没错,这人是开枪打伤了我,与我们来说,就是敌人;况且如冰块凌那厮所说,如果这祭坛没有人血祭的话,是不会开启的……但是,他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啊!让我就这么轻描淡写的开口,说杀了他,我真的做不到! 我有一百个杀他的理由,却没有一个留下这人性命的借口。 但是尽管如此,我还是犹豫了——因为我真的不想变成一个为了自己的利益,而把人命当做草芥一样的冷血人…… 此刻的大殿,安静的恐怖,似乎所有人都在等着我的回答,就练抱着我的王权那小子,在此刻也目光灼灼的看着我——那种芒刺在背的感觉,让我终生难忘。 是杀还是不杀? 这是一个让我痛不欲生的抉择。 “怎么样?考虑好了吗?” 就在我的心中乱成一团麻的时候,冰块凌那厮的声音再次响起——清冷的几乎没有人味儿的嗓音,让我的身体不受控制的微微一抖。(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一章 考验 “够了!” 就在这时候,一直抱着我沉默的王权那小子突然开口厉喝了一声;而伴随着他这一声厉喝,他成功的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我仰着头,看着这小子一脸凝重的样子,眼睛微微一酸,差点哭出声来:要是这小子再不出言相助,我可能就要被这要命的抉择,逼得选择死亡了。 就在所有人都盯着王权看的时候,这小子一脸大义凛然的看着冰块凌那厮,有些不悦的说道:“喂,我说凌文同志,你这样做,是不是有点太不仗义了?为什么要把这个棘手的问题推给一个女孩子?” “这世上,不是男人就是女人,人人都该承担自己应该承担的东西,难道世界会因为你是女人而偏袒你吗?” 冰块凌听到王权有些气急败坏的话,没有任何的嗔怒,只是把玩着手中的匕首,有些漫不经心的回应道。 说罢,他便再次抬起头看着我,用他那双说话恩岁的仿佛要把人灵魂进去的眼睛看着我,淡淡的开口说道: “如果你总是躲在别人身后的话,永远也不会得到你想要的东西。” “我——” 听到他这话,原本在王权的臂弯里,因为王权替我挡下这些如刀子般锋利的目光,而淡淡的松了一口气的我,心脏猛地颤抖了一下,整张脸就好像被人打过一样,顿时发烧滚烫起来:这一路走来,我不是在依靠冰块凌那厮,就是再依靠王权;无论走到哪,从来都是被重点保护的对象;而且也没做过什么真正对他们有帮助的事情。我一直都是躲在他们二人的身后,跟着他们向前走…… 想到这。我的脸不禁越来越烫:也许这一次,真的该是我挺身而出的时候了…… 心中打定主意,我咬了咬嘴唇,猛地抬起头,目光坚定的看着冰块凌那厮,用有些颤抖,但却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 “我告诉你我的答案。” “说。” 冰块凌那厮一双深邃的眸子看着我。淡淡的应了一声——不过虽然这厮语气依旧。但是我还是捕捉到他的眼睛里,似乎闪过了一丝前所未有的认真。 “我的决定就是——把祭品,换成我。” “什么?!” 听到我这话。王权和陈歌同时惊呼出声;甚至连那猫叫男,都惊讶的倒吸了一口凉气—— “洛和!你小子是不是他妈的疯了?为了救一个开枪把你打伤的人,你就把自己的性命给豁出去了,你他妈脑子里装的是不是屎啊!” 听完我的答案。王权那小子直接瞪着一双牛眼,一脸惊怒的看着我骂道。 “对啊!洛和。你没必要为了一个伤害你的人去牺牲自己——这不是善良,这是愚蠢!” 站在我们身后的陈歌也十分焦急的开口道。 听到他们的劝阻,我直接当做是“耳旁风”——没有开口回应他们,而是一直目光灼灼的看着面前的冰块凌那厮。 只见。他那张“玄冰脸”上,微微的泛起了一丝波澜,接着。就又恢复了那副古井无波的样子,旋即。便缓缓地抬起了手中的匕首,冲着我淡淡的说道: “你想好了吗?” 看着他那颇有压迫感的动作,我不由得吞了口唾沫,旋即就死死的闭上了眼睛:他娘的!让我为了我自己的命而去随便杀人,我实在是做不到;然而没人血祭,所有人又都会死……还不如让我死了算了!二十年后老子还是一条好汉!—— “想好了!” 我紧紧地闭着眼睛,鼻子猛地一酸,两行眼泪,就不受控制的从我的眼皮缝隙中奔涌而出:“来!早死早投胎!” “好,如你所愿。” 冰块凌那厮听到我的话,微微沉默了一下,接着,就十分淡定的开口说道——声音宛如寒冬腊月的飞雪,让人闻之浑身颤抖。 “喂!凌文!我警告你!你要是敢动她,小爷我就和你玩儿命!” 王权听到冰块凌那厮的话,一边抱着我往后退,一边惊怒的说道。 听到王权这小子的拼死维护,我的眼泪不禁流的更厉害了——不过,说出去的话,就像泼出去的水,如果此刻我反悔了,就算我活着出去了,那我可能一辈子,都瞧不起我自己。 “王权!听我的!” 想到这,我闭着眼睛,声嘶力竭的吼了一声: “这是我的选择,关你屁事!” “你!——” 王权这小子,被我的坚定给吓了一跳。 然而就在他快要被我气得快要冒烟的时候,冰块凌那厮的清冷的声音,再次响彻在这纯白无暇的大殿中—— “作为‘洛神’,你还算合格。” “啊?” 就在我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准备英勇就义的时候,冰块凌这厮冷不丁的说了这么一句话,顿时让所有人又都大吃了一惊。 我猛地睁开眼睛,带着一脸的眼泪和鼻涕,有些吃惊的看着拿着匕首,站在那里面无表情的看着我的冰块凌那厮,结结巴巴的开口道: “什,什么?什么合格?你在说什么?” “如果你刚才选择让他血祭,那我们可能真的没什么希望了。” 冰块凌那厮一脸淡然的看着我,慢条斯理的说道。 “哈?” 听到冰块凌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我不由得满腹疑惑无处排解;然而就在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时候,王权那小子发话了—— “喂!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王权那小子警惕的看着冰块凌,沉声问道。 “过来,看这个祭坛。” 冰块凌那厮淡淡的说了一句后,便提着匕首,自顾自的转身走向了那个洁白宛如定窑白瓷一样的祭坛。 我和王权那小子对视了一下——只见王权这小子一脸的怀疑,冲我挤眉弄眼,意思在问我:要不要跟上去? 看着他这副纠结的样子,其实我心中也有些打鼓,不过当我侧过头去,看着冰块凌那厮消瘦的背影的时候,一种没由来的信任感,就在我的心里悄然升起。旋即,我便回过头,冲着王权那小子坚定的点了点头—— “真不知道你是中了什么邪!”王权那小子看我如此信任冰块凌那厮,有些恨铁不成钢的白了我一眼,愤愤地嘟囔了一句,接着,便一百个不情愿的抱着我,跟着冰块凌那厮一起,向祭坛的方向走去…… 到了祭坛的边缘,冰块凌那厮率先站定;王权抱着我紧随其后,也来到了祭坛的旁边。看我们走到了祭坛的跟前,冰块凌那厮便冲着祭坛,淡淡的开口道: “其实,这地方所有的一切,包括那些大殿,隧道,以及这里,都是幻境——” “什么?” 没等冰块凌那厮说完,我就直接被他的话,吓得惊呼了一声:这里都是幻境?这不可能!如果都是环境,那在刚才那座火龙大殿里头,我为什么会有那么明显的窒息感?然而就在我心中无比的惊讶的时候,我明显感觉到王权那小子抱着我的双手,也微微的颤抖了一下。 听到我的惊呼,冰块凌那厮只是微微的停顿了一下,旋即,便扭过头来看着我,用他那清冷似水的声音,洗涤着我内心的怀疑: “而解开这一切环境的关键,就是这座祭坛——和你。” “我?!” 看着他的那副认真的表情,我甚至都分不清他到底还是再考验我,还是再认真的告诉我事情。所以,我只能有些懵懵的问道: “我,我能做什么?” “如果你能通过这祭坛的考验,那么我们就能从这里出去。” 冰块凌那厮淡淡的说道——不过,这次他的语气,可并不像是再考验我,或者是在开玩笑。(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二章 六道 “祭坛的考验?” 一听冰块凌这话,我不禁老脸一垮,开始感觉有些一个头两个大了:真他娘的是怕什么来什么——老子生平最恨的就是考试!但是这该死的地方,好像就偏偏和我不对付。 自从到了这里,这考验就接二连三的没完没了了——一会儿是什么“梦瑶”的鬼魂;一会儿又是冰块凌那厮的考验……这下,连个破石头祭坛也能考验考验我,这是要玩死老子啊?…… 就在我心中有着一百个不情愿的时候,冰块凌那厮淡淡的扫了我一眼——大概是看出了我内心的不耐烦,冰块林那厮眼神微微一凝,接着,就一边转过头去,继续看着那白瓷样的祭坛,一边用他那清冷的声音,淡淡的对我说道: “人生来就有自己的使命,你要明白,你没法选择做,或者不做。” “好好好,我懂了,我懂了!” 听到他又开始用大道理敲打我,我突然嫌弃这沉默寡言的冰坨子话多起来,旋即。就有些不耐烦的说道: “说说!这次又要怎么折腾……呃不,考验我?” “我不知道。” 冰块凌淡淡的说了这么一句话,气的我差点喷出一口老血—— “你不知道你让我怎么做?你不知道我更不知道!” 我有些生气的看着他,理直气壮的说道。 冰块凌那厮听到我的话,抬起头,把观察祭坛的目光挪到了我的脸上——顿时,我就感觉到两道宛如冷电般的目光,抽打在了我的脸上。让我不由得脖子一缩,刚才的气势,全然被压制了下来。 看着我好像霜打的茄子——蔫了,冰块凌那厮收回了凌厉的目光,用无嗔无怒的声音,平静的说道: “滴右手中指三滴血,在这祭坛的中央。你就能感受得到这祭坛对你的考验了——但是至于考验是什么。怎么通过,没有任何人可以帮助你。” “呃……” 听到他的话,我的心情渐渐由原本的不耐。演变成了一种难以言表的紧张。不过现在的情况,就是伸脖子一刀,缩脖子也是一刀——不管我是被赶鸭子上架,还是以一种炸碉堡的心态。去面临那未知的考验,我都没法再逃避了。 想到这。我反而坦然了不少,旋即便深吸了一口气,仰起头,冲着王权那小子平静的说道:“王司令。放我下来。” “你,你能行吗?” 听到我已经决定接受这未知的考验,王权那小子有些担忧的看着我。迟疑的说道。 “不行也得行。” 我苦笑着回道。 “唉,” 王权那小子微微叹了口气。旋即就把我轻轻的放在了祭坛旁边洁白的地面上: “那……你自己小心。” “嘶——” 双腿刚刚着地,原本已经有些麻木的伤口又开始作祟,让我疼的一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调整了一下呼吸后,我冲着王权点了点头,没有再多说什么,直接一瘸一拐的走到了那白瓷一样的祭坛边,这时候,我才清楚地看到了这祭坛的全貌,看着祭坛的样子,我不由得一愣—— 那是一座十分奇怪的祭坛。 整座祭坛外貌十分普通,大概有一米多高,呈低矮的圆柱形,整个圆形的坛面,大概有半米宽。然而令我感到奇怪的的是:在那洁白的祭坛上头,什么雕刻和符文都没有,有的只是一个凸起在祭坛表面、镂空雕刻得十分精致的盘子——那盘子呈六角形,整体的用料都是和祭坛一样的白色石头;盘子中,则是被对角线一样的白色石料,等距分成了均匀的六分; 而在这六个区域里,每一个区域,都雕刻着三个奇怪的东西;在这些对角线汇聚的中心点上,则有一个类似酒盅大小的白色小斗。 “这,这是……” 看着这祭坛上头的样子,我不由得一愣,一边仔仔细细的看着那六个被等分的区域,费劲的辨认着那里头雕刻的十分抽象的东西,一边有些迟疑的喃喃自语道: “这祭坛上头的盘子里,雕刻的都是些什么东西?” “六道轮回。” “我靠!” 冰块凌那厮清冷的声音,蓦地在我的身旁响起,把原本沉浸在那祭坛上奇怪雕刻的我,着实吓得不轻。我一边拍着胸口,一边有些哭笑不得的说道: “您老下次可不可以不要这么‘神龙见首不见尾’?” 然而冰块凌那厮好像没听见我说话似的,只是站在我身边看着那宛如白瓷样的祭坛,自顾自的说道: “这六个区域,代表的就是六道轮回。” “六道轮回?” 听到他的话,我渐渐的忽略了刚才被他吓了一跳的惊悚,有些疑惑的看着那盘子上的六个格子—— 从离我最近的那个开始,呈顺时针的方向,里面依次雕刻着人形或者兽形的纹饰,还有一些我辨认不出的图腾纹路——每一个格子里头都平均刻有三个图腾,只是我并不知道它们都代表着什么。 “佛教六道,分别是:天道,阿修罗道,人道,畜生道,饿鬼道,地狱道。” 就在我既迷糊又好奇的看着盘子中的那些奇奇怪怪的纹饰的时候,冰块凌那厮再次充当起了“传道授业解惑”的角色,站在我的身旁淡淡的说道: “六道之中,上三道为:天,阿修罗,人;下三道为:畜生,恶鬼,地狱。佛教崇拜的图腾是法轮,而六道,是众生轮回之道途。所谓的六道轮回,便是描述其情状,去来往复,周而复始,无有不遍……故名六道轮回。” 冰块凌绕口令似的说了一大堆,听得我越来越迷糊:什么六道轮回?什么无有不遍?这些听起来好像是佛教中的东西啊!和我要经历的考验,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吗?……难不成这位神秘的墓主人,还是位礼佛之人? 就在我站在祭坛旁边,愣愣的想不出冰块凌那厮和我说这些,到底是用意何在的时候,王权那小子闻声凑到了我们的身侧,看了看那代表所谓六道轮回的法轮,微微的愣了一下后,便抬起头,有些迟疑的冲着冰块凌那厮说道: “你说这么多,是不是洛和要经历的考验,与这六道轮回有关?” 听到王权那小子的话,冰块凌什么都没说,只是抬起头看着我,淡淡的说道: “把血滴进中间的石斗中就行了。” “呃……” 看到冰块凌那厮并没有鸟王权那小子,只是轻描淡写的告诉我滴血的位置,我不由得在心中替王权那小子小小的尴尬了一下;王权那小子被冰块凌那厮直接忽视,却没有像以往那样气的吹胡子瞪眼,只是微微皱眉,有些疑惑的瞥了冰块凌那厮一眼,便不再吭声了。 看着这和谐的诡异的一幕,我心中虽然觉得有些反常,不过还是伸出了右手,再次挑破了刚刚被我咬坏的伤口,往那白瓷样儿的石斗中,滴下了三滴殷红的鲜血—— “嗒——嗒——嗒——” 伴随着三声好似水击石壁般的脆响,三滴指尖血就从我的手指中,流入了那洁白无瑕的石斗——在这满眼的洁白中,这三滴殷红在此时此刻,显得格外的扎眼。 “嗡——” 就在我刚刚把血滴入那石斗中不久,一声嗡鸣,就从祭坛的中央响起,伴随着这声嗡鸣,我突然感觉到我自己的脑袋,好像被重锤击打了一下,两眼一下子同时发黑,双腿发软,直接跪倒在地上……(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三章 僧人 “哼……” 感受到脑中的剧痛,我不由得捂住了自己的头,跪在地上疼的闷哼了一声。 “喂!你怎么——” 站在我旁边的王权那小子,看到我跪倒在地,连忙跑到我身边,想要把我扶起,就在这时候,一直沉默的冰块凌那厮,突然开口冷喝了一声—— “别动她!” “为什么?” 王权那小子要把我扶起的双手悬在半空中,有些惊怒的问道。 “考验开始了。” 冰块凌那厮淡淡的说了这么一句,接着,便走到我的身边,蹲在我的跟前;此刻的我,头疼的好似快要炸开了一般,伴随着那要命的疼痛,一种无力的眩晕感也开始不停地侵蚀着我的神经。因此,我只能眯着眼睛,看着蹲在我身前的冰块凌那厮,却根本没有力气开口说一句话。 就在我几乎快要昏迷过去的时候,蹲在我面前面无表情的冰块凌那厮,深邃的眼睛里突然闪过一丝凝重的神色,接着,便对我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记得,莫忘初心。” “……” 伴随着他话音的落下,我再也受不住脑中那宛如千百只毒虫啃噬般的疼痛,缓缓地瞌上了眼眸,昏死了过去…… 一切都在这时候,所有的一切,似乎都静止了。 不知道昏迷了多久,我的意识,开始渐渐地清醒过来,六感也渐渐地开始回归到我的身体当中。就在我能感觉到自身的存在的时候,一道温热的白光,透过我的眼皮。把我的双目刺得生疼—— “嘶——”感受到那好似阳光般温暖的光芒,我心中猛然一震:我这是昏迷了多久?……难不成,在我昏迷的功夫,我已经通过那什么祭坛的考验,被王权他们从那鬼地方给带出来了?然而我不知道的是,这仅仅是苦难的开始——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当时的我。心情是无比的激动的。 一路猜想到这。我的心脏不由得开始狂跳,一边抬手遮挡着那刺眼的阳光,一边猛地坐起了身子—— “凌文!王权!陈歌!——” 我一边捂着被阳光灼的生疼的眼睛。一边大叫着“自己人”的名字,然而让我感到有些奇怪的是,并没有一个人回应我。 怎么回事?我们不是应该已经出来了吗?半天没有听到他们回应的我,心中开始觉得有些不对劲;然而阳光实在是太刺眼。让我根本无法挪开挡在眼前的手,我只能用一只手捂着脸。另一只手在地上摩挲着—— “奇怪,这好像是草地啊……我们到底是跑到哪里来了?” 摸着地上那软软的,刚刚没过脚面的小草,我心中的惊奇不由得更甚了——我们不是应该从海底逃出来。坐阮越舟的船回港口吗?怎么会出现在一片大草地上? 就在我好像熊瞎子一样,捂着脸蹲在地上来回瞎摸的时候,突然。一阵奇怪的声音,在我的耳畔响起—— “咚——” “咚——” “咚——”…… “什么声音?” 听到那突然出现的声音。我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扯着沙哑的嗓子喊了一声;不过那奇怪的声音,却并没有因为我的一声吼而停止,反而由远及近,变得越来越清晰起来。 我坐在地上,捂着眼睛,仔细的辨认着那声音的来源及方向—— “咚——” “咚——” 那声音十分清脆规律,听了半晌,我愈发的觉得,这声音就像和尚在敲打手中的木鱼——只是,在这地方,怎么会有和尚? “凌文!王权!” 感受到那声音离我越来越近,我心中焦躁不安,连忙有扯开嗓子,大喊了几遍王权和冰块凌的名字——但是结果却和之前,没有什么两样。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阿弥陀佛。” 就在我的心中无比的困惑的时候,突然,一个十分空明的男声,在我的面前响起;而那好似木鱼般的声音,也伴随着这佛号,戛然而止。 “谁?” 听到这突如其来的佛号,我被吓了一跳,再也顾不得什么阳光刺不刺眼的问题,连忙挪开挡着双眼的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只见,一个身着洁白袈裟的年轻僧人,突然出现在我的面前,而在他的脚下,则放着一个小巧的红色木鱼。 那僧人看起来年纪不大,应该是个只有十五六岁的少年,大概一米七几的身材上,罩着洁白的袈裟,脖子上挂着一串紫檀佛珠。此时的他,正低首敛眉,双手合十的站在我的面前,眉宇间无嗔无怒,无悲无喜;皮肤虽说不是像冰块凌那厮一样洁白如玉,但配上他纤尘不染的白袈裟,却给人一种不染世事凡尘的脱俗感——不过虽说脱俗,但却不清冷,整个人都仿佛带着一层柔和的光芒,不拒人于千里之外,也与人保持着若有若无的距离。 看着他的样子,竟然让我有一瞬间觉得,我是如此的,接近佛。 “你,你是?” 看着佛相颇浓的年轻僧人,我微微的调整了一下情绪,捏着嗓子,开口问道——生怕惊扰了这年轻僧人的平静。 “因果,因缘果报,因机缘果。因无缘,则不果,机不投,因不果;因是主因,缘是助缘;机通积意,果即结果。时机不到,因缘不生,因不受缘,有缘无分……如此使然 世间之因果,出世间之因果,迷界之因果,悟界之因果……莫不如此。” 那年轻僧人听到我的问题,只是微微的颔首,用他那空明的声音淡淡的念了这样一段话,听得毫无慧根的我,一个头两个大——然而这小和尚似乎还并不打算放过我,继续的在嘴中念叨着: “‘机’之源来:木应天地因缘感召, 得天之气,积阳之温, 化地之水,聚土之尘, 累积木几,曲直向上, 执着生‘机’,通天会地, 修木高尚,至成机会……” 就在他絮絮叨叨的念叨着这些我听不懂的佛法的时候,我没敢开口打断他,只能偷偷地侧过头,观察着我身边的环境—— 此刻的我,貌似正坐在一个山坡上。 放眼望去,山坡上头到处都铺满了碧绿柔软的小草;在我的面前——也就是那小僧人的身后,是一片倾斜向下的草地,然而让我微微有些惊讶的是:在那草地的尽头,接着的,竟是一片洁白的好像那小僧人袈裟一样的云彩。 这山……得有多高啊?看着那朵朵浮云,我心中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冷气,脑洞又开始大开起来:我现在,该不是坐在悬崖边……想到这,冷汗一下子就打湿了我的后背。 我扭动着僵硬的脖子,往身后看去——然而事实却并不是我自己胡思乱想的那样。 此刻我的身后,是一片一望无际的林海——那林海一望无际,林海中的每一颗大树的枝叶都十分的茂盛,远远看去,树冠锦簇在一起,就宛如一柄柄深绿的巨伞,撑起了正片让人心旷神怡的苍翠;而在那“伞盖”上,还垂下了一条条好像藤蔓样的东西,就好像原始森林的古榕树一般,只是这些藤蔓并没有扎根地下而已。 这是什么树? 看着那一颗颗巨大奇异的树木,我不由得微微皱起眉头,在心里暗自的搜索着自己知识量少的可怜的脑子——然而找了半天,我仍然没能把我见过的哪种树,和这苍翠的大树对应到一起。 “这是菩提。” 就在我心中暗自纳闷的时候,站在我面前的小僧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停止了他那串冗长的念叨,在我的身后开口道——声音孔明的仿佛古寺中的幽冥钟,虽然很突然,但却并不突兀。(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四章 入天道 “呃……” 听到那年轻僧人的话,我蓦地回过头来,有些疑惑的挠了挠头——这一抬手不要紧,我猛然的发现,原本穿在我身上的那身破烂不堪的潜水服,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竟然是和那小和尚一样纤尘不染的白色衣服! “这是怎么回事!” 看着自己的白袖子,我吓得一下子就从地上窜了起来——然而让我感觉更加惊悚的是:我腿上的伤,在这时候,竟然也莫名其妙的消失了! “我,我该不会是……已经死了!?” 看着自己身体和衣服的变化,以及面前那仿佛来自佛界之中的小僧人,我眼睛猛然一酸,带着哭腔,冲着面前的那带着一脸柔和的小和尚尖声说道。 “生死由心,解脱生死。” 那小和尚淡淡的说了这么一句——既没有肯定的回答我的问题,也没否认我是真的死了。 听到他这模棱两可的话,我更心惊胆战了。人都说急中生智,然而我却想了个馊主意——心急如焚的我,不知道该怎么确定自己是生是死,索性就直接抬手,猛地抽了自己一巴掌—— “啪——” “疼!——” 伴随着一声清脆的手部与脸皮接触的声音,我感觉到自己脸上,传来了阵阵火辣辣的疼——因为心中焦急,所以这一下子我也没留手,扇的挺狠的…… 一边强忍着自己脸上的燥热,我一边在心里纳闷的想着:难道死人,也能感觉到疼痛吗? “施主,何必如此执着于尘世呢。” 看着我这幅傻得透腔的样子。站在我面前的那个小和尚微微摇了摇头,用他那宛如梵音般空明的声音,淡淡的说道。 “怎么可能不执著!” 听到他这话,我立刻急的跳了脚: “我又不是出家礼佛之人,怎么可能不恋尘世!我留恋的很!” 我一边心不在焉的冲着那小和尚说着,一边焦急的来回左顾右盼,试图寻找着其他人的身影——然而让我十分失望的是:周围的山坡上。除了我和面前的这个小和尚之外。再也没有其他人的存在;有的,只是漫山遍野的野草,以及那些宛如巨伞般的菩提树。 看着我一脸失望的样子。那白衣小和尚缓步走到我的眼前,依旧保持着他低首敛眉的样子,缓缓地开口,从我说道: “施主。佛渡有缘人——你与我在此相见,即是与我佛有缘。应当了无牵挂才是——” “什么了无牵挂!” 本来就因为这一切莫名其妙的事而烦心的我。听到那小和尚好似要渡我出家的话,直接瞪眼怒喝了一声,接着,便一屁股坐在柔软的草地上。有些不耐的挥了挥手: “行了行了,别说了,我慧根不行。六根不净;贪嗔痴慢疑五毒心个个儿都有;七情六欲样样儿也放不下。就我这德行,估计是和佛祖他老人家最无缘的那一个了。您老要真是觉得与我有缘。那就行行好,赶紧给我指条明路,让我找到我的那些败家同伴们——也算是积德行善,功劳一桩了。” “施主,可否听我几句?” 听到我这一连串无赖话,那小和尚丝毫没有被我的语气所影响,只是淡淡的抬起头来,用他那双古井无波的眼睛,静静地看着我,不急不缓的说道。 看着他那副任凭你怎么施展“贪嗔痴”,他都不为所动的样子,我的脸不由得直接垮了下来——那是一种和冰块凌那厮完全不同的难缠。 冰块凌那厮,和他相处久了,就会发现其实他也算是个外冷内热的人——当然,这还的看他看这人顺不顺眼。所以冰块凌这厮虽然难相处了点,但好歹也算是有些“破绽”可寻;然而此时站在我面前的这个小和尚,虽说没有冰块凌那厮的凌厉,但却柔和的让人无从下手——这就好比:你可以想方设法的融化坚冰,但是你却奈何不了一汪秋水。 想到这,我不禁开始在心中连连抱怨:要么说,我不太理解那些礼佛之人—— 说他们最讲究慈悲,然而他们却又最无情:不忍杀害一只蚂蚁,可是却不懂怎么去爱别人;说他们最无痴无怒,然而他们却又最固执:不会贪恋人世间的任何东西,却唯独对佛祖的戒律痴心一片;说他们一切随缘,然而他们却又总是每一个喜欢强人所难:遇到有缘人,他们就非要把人家拉到佛祖麾下不可——这不,我现在就面临着被这佛家子弟“强行”引渡的尴尬局面。 就在我撑着一张苦瓜脸,看着面前那一脸沉静的小和尚,等着他开口对我“循循善诱”的时候,那小和尚突然开口,问了我一个问题—— “施主,你这一路走来,究竟是为了什么?” “呃?” 听到那小和尚竟然没有和我长篇大论,只是问了我这样的一个问题,我不由得一愣,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 “与你同行的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目的,每个人也都有自己的使命,可是你呢?你有想过吗?” 那小和尚看我愣神,继续用他那宛如梵音般的声音,对我淡淡的说道。 “我……” 听到他的话,我不禁有些哑口无言,脑子也在渐渐的陷入那小和尚刚才问我的问题之中:我这一路走来,究竟是为了什么? 我坐在地上,脑中一时间乱成了一锅浆糊:冰块凌那厮为什么走南闯北,一直都是个谜团,不过凭借种种的迹象依然不难看出,他是绝对有一定目的的;王权那小子现在则是因为家族原因,正在联合慕家,与那陈、萧两家在做跨越几千年的“世纪斗争”;陈歌,慕轩青,萧如月,包括那畜生陈昇,每个人在这场苦旅中,都有自己的角色和位置——唯独我,是从形单影只的“过路人”,一路走到现在的……那么,我究竟是为了什么,走到了现在?我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阿弥陀佛,” 就在我坐在原地,呆呆的思考着我是为何而来的时候,那小和尚再次念了句佛号,开口打断了我的思绪: “佛曰:苦海无涯,回头是岸。施主既与我佛有缘,应随我来,同入天道,修习佛法……从今往后,便可不必执着于那些不属于你苦恼了……” “入天道?” 听到那小和尚的话,我心中不禁有些疑惑:在我昏倒之前,冰块凌那厮似乎给我讲了一遍什么六道轮回的事儿。天道,好像就是六道之一?……只是,他好像并没跟我说,这六道都代表的是什么啊! 听到我那充满怀疑的反问,那小和尚用那双澄澈的眼睛看着我,淡淡的说道: “施主请随我来。” 说罢,他便拾起脚下的木鱼,转过身,向身后那片无边无际的菩提树林中走去——一袭白色袈裟好似山坡下的浮云,纤尘不染,却又充满了神秘。 “喂!等等我——” 眼看着他越走越远,我连忙从地上站起来,连跑带颠的追上那小和尚,然而那小和尚仿佛看不见我似的,只是一味地低头走路,一脸的虔诚,好像要去圣山朝拜一样。我与他并肩而行,看着他那仿佛带着光环般的侧脸,我有些不忍开口打扰这分平静——不过话说回来,有些事情,我还是先问清楚的好—— “我说小……小师父,你这是要带我去哪啊?” 在心中犹豫了半晌,我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问道。(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四章 入天道 “呃……” 听到那年轻僧人的话,我蓦地回过头来,有些疑惑的挠了挠头——这一抬手不要紧,我猛然的发现,原本穿在我身上的那身破烂不堪的潜水服,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竟然是和那小和尚一样纤尘不染的白色衣服! “这是怎么回事!” 看着自己的白袖子,我吓得一下子就从地上窜了起来——然而让我感觉更加惊悚的是:我腿上的伤,在这时候,竟然也莫名其妙的消失了! “我,我该不会是……已经死了!?” 看着自己身体和衣服的变化,以及面前那仿佛来自佛界之中的小僧人,我眼睛猛然一酸,带着哭腔,冲着面前的那带着一脸柔和的小和尚尖声说道。 “生死由心,解脱生死。” 那小和尚淡淡的说了这么一句——既没有肯定的回答我的问题,也没否认我是真的死了。 听到他这模棱两可的话,我更心惊胆战了。人都说急中生智,然而我却想了个馊主意——心急如焚的我,不知道该怎么确定自己是生是死,索性就直接抬手,猛地抽了自己一巴掌—— “啪——” “疼!——” 伴随着一声清脆的手部与脸皮接触的声音,我感觉到自己脸上,传来了阵阵火辣辣的疼——因为心中焦急,所以这一下子我也没留手,扇的挺狠的…… 一边强忍着自己脸上的燥热,我一边在心里纳闷的想着:难道死人,也能感觉到疼痛吗? “施主,何必如此执着于尘世呢。” 看着我这幅傻得透腔的样子。站在我面前的那个小和尚微微摇了摇头,用他那宛如梵音般空明的声音,淡淡的说道。 “怎么可能不执著!” 听到他这话,我立刻急的跳了脚: “我又不是出家礼佛之人,怎么可能不恋尘世!我留恋的很!” 我一边心不在焉的冲着那小和尚说着,一边焦急的来回左顾右盼,试图寻找着其他人的身影——然而让我十分失望的是:周围的山坡上。除了我和面前的这个小和尚之外。再也没有其他人的存在;有的,只是漫山遍野的野草,以及那些宛如巨伞般的菩提树。 看着我一脸失望的样子。那白衣小和尚缓步走到我的眼前,依旧保持着他低首敛眉的样子,缓缓地开口,从我说道: “施主。佛渡有缘人——你与我在此相见,即是与我佛有缘。应当了无牵挂才是——” “什么了无牵挂!” 本来就因为这一切莫名其妙的事而烦心的我。听到那小和尚好似要渡我出家的话,直接瞪眼怒喝了一声,接着,便一屁股坐在柔软的草地上。有些不耐的挥了挥手: “行了行了,别说了,我慧根不行。六根不净;贪嗔痴慢疑五毒心个个儿都有;七情六欲样样儿也放不下。就我这德行,估计是和佛祖他老人家最无缘的那一个了。您老要真是觉得与我有缘。那就行行好,赶紧给我指条明路,让我找到我的那些败家同伴们——也算是积德行善,功劳一桩了。” “施主,可否听我几句?” 听到我这一连串无赖话,那小和尚丝毫没有被我的语气所影响,只是淡淡的抬起头来,用他那双古井无波的眼睛,静静地看着我,不急不缓的说道。 看着他那副任凭你怎么施展“贪嗔痴”,他都不为所动的样子,我的脸不由得直接垮了下来——那是一种和冰块凌那厮完全不同的难缠。 冰块凌那厮,和他相处久了,就会发现其实他也算是个外冷内热的人——当然,这还的看他看这人顺不顺眼。所以冰块凌这厮虽然难相处了点,但好歹也算是有些“破绽”可寻;然而此时站在我面前的这个小和尚,虽说没有冰块凌那厮的凌厉,但却柔和的让人无从下手——这就好比:你可以想方设法的融化坚冰,但是你却奈何不了一汪秋水。 想到这,我不禁开始在心中连连抱怨:要么说,我不太理解那些礼佛之人—— 说他们最讲究慈悲,然而他们却又最无情:不忍杀害一只蚂蚁,可是却不懂怎么去爱别人;说他们最无痴无怒,然而他们却又最固执:不会贪恋人世间的任何东西,却唯独对佛祖的戒律痴心一片;说他们一切随缘,然而他们却又总是每一个喜欢强人所难:遇到有缘人,他们就非要把人家拉到佛祖麾下不可——这不,我现在就面临着被这佛家子弟“强行”引渡的尴尬局面。 就在我撑着一张苦瓜脸,看着面前那一脸沉静的小和尚,等着他开口对我“循循善诱”的时候,那小和尚突然开口,问了我一个问题—— “施主,你这一路走来,究竟是为了什么?” “呃?” 听到那小和尚竟然没有和我长篇大论,只是问了我这样的一个问题,我不由得一愣,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 “与你同行的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目的,每个人也都有自己的使命,可是你呢?你有想过吗?” 那小和尚看我愣神,继续用他那宛如梵音般的声音,对我淡淡的说道。 “我……” 听到他的话,我不禁有些哑口无言,脑子也在渐渐的陷入那小和尚刚才问我的问题之中:我这一路走来,究竟是为了什么? 我坐在地上,脑中一时间乱成了一锅浆糊:冰块凌那厮为什么走南闯北,一直都是个谜团,不过凭借种种的迹象依然不难看出,他是绝对有一定目的的;王权那小子现在则是因为家族原因,正在联合慕家,与那陈、萧两家在做跨越几千年的“世纪斗争”;陈歌,慕轩青,萧如月,包括那畜生陈昇,每个人在这场苦旅中,都有自己的角色和位置——唯独我,是从形单影只的“过路人”,一路走到现在的……那么,我究竟是为了什么,走到了现在?我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阿弥陀佛,” 就在我坐在原地,呆呆的思考着我是为何而来的时候,那小和尚再次念了句佛号,开口打断了我的思绪: “佛曰:苦海无涯,回头是岸。施主既与我佛有缘,应随我来,同入天道,修习佛法……从今往后,便可不必执着于那些不属于你苦恼了……” “入天道?” 听到那小和尚的话,我心中不禁有些疑惑:在我昏倒之前,冰块凌那厮似乎给我讲了一遍什么六道轮回的事儿。天道,好像就是六道之一?……只是,他好像并没跟我说,这六道都代表的是什么啊! 听到我那充满怀疑的反问,那小和尚用那双澄澈的眼睛看着我,淡淡的说道: “施主请随我来。” 说罢,他便拾起脚下的木鱼,转过身,向身后那片无边无际的菩提树林中走去——一袭白色袈裟好似山坡下的浮云,纤尘不染,却又充满了神秘。 “喂!等等我——” 眼看着他越走越远,我连忙从地上站起来,连跑带颠的追上那小和尚,然而那小和尚仿佛看不见我似的,只是一味地低头走路,一脸的虔诚,好像要去圣山朝拜一样。我与他并肩而行,看着他那仿佛带着光环般的侧脸,我有些不忍开口打扰这分平静——不过话说回来,有些事情,我还是先问清楚的好—— “我说小……小师父,你这是要带我去哪啊?” 在心中犹豫了半晌,我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问道。(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五章 莫忘初心 “佛祖菩提树下顿悟,自此修成正果——你既与佛祖有缘,到树下参悟,也许能够明白许多事情。” 小和尚带着我一边往菩提树那里挪动着,一边轻声说道。 “呃……” 听到他这话,我不禁连连苦笑道: “您老也太抬举我了?我哪敢和释迦牟尼佛祖比肩,我就是一凡夫俗子,对佛法更是一窍不通——您总说我与佛祖有缘,我这一天佛寺没待过;一本经书没看过;一点香火没供过;简直就是一个‘三无’产品,怎么就让你说的和佛祖有缘了呢?” 说道这,我跑到那小和尚身前,停下了脚步,好像无赖一样,挡在他前行的路上,大大咧咧的问道: “你倒是给我讲讲啊?我是何时何地与佛祖结缘的呢?” 小和尚被我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尊严,却一点也没有生气,只是站在原地,用他那双澄澈如水的眼睛看着我——其实他越是这样,我越拿他没辙,像这种吃斋念佛久了的僧人,本身就已经具有很深的佛性了。什么是佛性?以我自己的浅薄见识理解,那就是四大皆空啊!这种人虽然不像冰块凌那么冷的让人发颤;但是像这种人,才是真正的让人有着遥不可及的距离感的人。 他就那样站在原地,静静地看着我——身着一身洁白袈裟的他,仿佛一尊来自凡尘之外的佛像。看着他那双漆黑澄澈的眸子,我心里的焦躁和不安竟然渐渐的消散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表的平静,和从未有过的淡然。 就在我的气势。被那小和尚以这种以柔克刚的方式,渐渐的化解的时候,那小和尚垂下双眼,低首敛眉,缓缓地开口道: “佛曰:不可说,不可说……” “嗯。” 听到他这话,我淡淡的应了一声。平静的连我自己都有点不敢相信——若是放在以前。别人如此回答,可能我早就气的暴跳如雷了:什么不可说,就他娘的是耍我!不过在此时此刻。我却一点都没有暴躁的。 听到我这声淡淡的回应后,那小和尚微微冲我躬了躬身,缓缓地从我的身边绕过,他一边继续向那菩提树林处走去。一边轻声念道: “坐亦禅,行亦禅。一花一世界,一叶一如来,春来花自青,秋至叶飘零。无穷般若心自在,语默动静体自然……” 无穷般若心自在,语默动静体自然。 我在心里默默地念叨了一下这句话。旋即便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放下自己,谈何容易?若是人人都能放下自己。回归自然,那世间又怎么会有这么多的是非纷乱?心中如此想着,我却没有开口说什么,也没有跑到那小和尚的身边,与他并肩前行——不知怎的,我竟然对这小和尚,心生出一丝敬畏。 因此,我只是默默地跟在那小和尚的身后,随他一起向那菩提树林走去。 就这样一步步的向前走着——小和尚手捧木鱼,却并没有再敲响,只是不紧不慢地踏着步子;我行在他的身后,看着他那飘然绝尘的背影,心中竟然渐渐的生出了一丝神往:若真是与佛祖有缘,我是不是也可以像这小和尚一样,缥缈洒脱,放下一切,不再活的那样担惊受怕,不再活的那么累了呢?…… 越是接近那树林,我就越是感觉到,自己内心这种想要跳出尘世的想法就越是强烈——甚至到了后来,我看着那小和尚的背影,恍惚的觉得,他,就是佛祖派来救我于苦海之中的使者…… 这一路,看上去并没有多远,但是却走得我的内心,愈来愈感觉乏累:虽说一切皆因我自己的偏执而起,可是到了这一步,再想退出可能也是无济于事了……但是,这种颠沛流离、每天活在刀尖枪眼上的日子,我想,我真的是过够了。 就在我心中开始发生着翻天覆地的变化时,小和尚已经引着我,走到了树林最边缘的一颗菩提树旁边—— “施主,请坐。” 小和尚走到那菩提树下,微微躬身,做了个请的姿势。 “多谢。” 看着他的那双眸子,我就根本无法生出一丝焦急的负面情绪,只是微微的冲他一笑,便盘膝坐在了那棵高耸粗壮的菩提树下—— “呼——” 坐在那菩提树下之后,我淡淡的舒了一口气,接着,便随意的把后背依靠着那不知过了多少年岁的树干,闭上眼睛,感受着这里温暖和煦的阳光,呼吸着这里清新的空气,我的身体似乎越来越柔软了——我就这样好似“面条人”一样,赖在树荫下,享受着这难得的宁静。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我一直紧绷着的弦,也开始缓缓地放松下来;心中所有的委屈和疲惫,都在这时候,不知不觉的袭上了我的心头。感受着那些痛苦,我开始觉得有些厌烦了——是不是和这小和尚一起入天道之后,我就可以永远留在这如画的仙境之中了? “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就在我心中开始渐渐的放下防线的时候,一直站在我身边的小和尚再次开口,念了一段我似懂非懂的话。 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是啊,本来所有的事情都与我无关,为何我偏要染指这些让我痛苦和煎熬的事情呢?所有的所有,似乎都是我自寻烦恼罢了…… “穿越这片菩提林,便是苦海的尽头了……施主,你可想好了吗?” 就在我心中生出倦怠之意的时候,小和尚那仿佛梵音般空明的声音,恰到好处的在我的耳边响起;而伴随着他这声淡淡的询问声,我内心里最后的那道防线,终于土崩瓦解…… “我,想好了。” 我微微犹豫了一下,旋即,便咬了咬嘴唇,轻声开口道: “我想——” 然而,就在我刚想说出,我决定同他一起常伴青灯古佛的时候,在我的心底,突然浮现出了冰块凌那厮消瘦的身影,以及我昏倒前,他对我说的那句话—— 他说,莫忘初心。 “等等!” 想到这四个字,我宛如醍醐灌顶一般,一下子就从刚才那倦怠的情绪中清醒过来。我猛地睁开眼睛,看着面前那一脸沉静的小和尚,定了定心神,心中开始渐渐的清明起来——难不成,这就是冰块凌那厮所说的什么考验吗?…… 想到这,我再看看身边的一切事物,后背一下子渗出了不少冷汗:如果这一切,真的是那祭坛给我的什么所谓的考验的话,那我刚才,岂不是差一点就…… “我靠!”我不敢再往下想,一边下意识的开口怒骂了一声,一边好像触电一般,一下子从地上弹了起来—— 这时候,我才意识到,我的身边,还站着另外一个人。 “呃……” 我有些尴尬的看着站在我面前的小和尚,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而那小和尚似乎看出了我心中的异样,一双澄澈的眸子微微的抬了一下,看了我一眼后,什么都没有问,只是再次的低首敛眉,俊秀的脸上,依旧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 看着这小和尚这毫不慌乱的样子,我心中不由得再次开始生疑:难道,是我自己多虑了?如果真的是考验的话,那么这一切应该都是假的才对啊!尤其是这小和尚看到我刚才那么激烈的反应,怎么可能一点情绪波动都没有?这似乎不太对劲……(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五章 莫忘初心 “佛祖菩提树下顿悟,自此修成正果——你既与佛祖有缘,到树下参悟,也许能够明白许多事情。” 小和尚带着我一边往菩提树那里挪动着,一边轻声说道。 “呃……” 听到他这话,我不禁连连苦笑道: “您老也太抬举我了?我哪敢和释迦牟尼佛祖比肩,我就是一凡夫俗子,对佛法更是一窍不通——您总说我与佛祖有缘,我这一天佛寺没待过;一本经书没看过;一点香火没供过;简直就是一个‘三无’产品,怎么就让你说的和佛祖有缘了呢?” 说道这,我跑到那小和尚身前,停下了脚步,好像无赖一样,挡在他前行的路上,大大咧咧的问道: “你倒是给我讲讲啊?我是何时何地与佛祖结缘的呢?” 小和尚被我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尊严,却一点也没有生气,只是站在原地,用他那双澄澈如水的眼睛看着我——其实他越是这样,我越拿他没辙,像这种吃斋念佛久了的僧人,本身就已经具有很深的佛性了。什么是佛性?以我自己的浅薄见识理解,那就是四大皆空啊!这种人虽然不像冰块凌那么冷的让人发颤;但是像这种人,才是真正的让人有着遥不可及的距离感的人。 他就那样站在原地,静静地看着我——身着一身洁白袈裟的他,仿佛一尊来自凡尘之外的佛像。看着他那双漆黑澄澈的眸子,我心里的焦躁和不安竟然渐渐的消散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表的平静,和从未有过的淡然。 就在我的气势。被那小和尚以这种以柔克刚的方式,渐渐的化解的时候,那小和尚垂下双眼,低首敛眉,缓缓地开口道: “佛曰:不可说,不可说……” “嗯。” 听到他这话,我淡淡的应了一声。平静的连我自己都有点不敢相信——若是放在以前。别人如此回答,可能我早就气的暴跳如雷了:什么不可说,就他娘的是耍我!不过在此时此刻。我却一点都没有暴躁的。 听到我这声淡淡的回应后,那小和尚微微冲我躬了躬身,缓缓地从我的身边绕过,他一边继续向那菩提树林处走去。一边轻声念道: “坐亦禅,行亦禅。一花一世界,一叶一如来,春来花自青,秋至叶飘零。无穷般若心自在,语默动静体自然……” 无穷般若心自在,语默动静体自然。 我在心里默默地念叨了一下这句话。旋即便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放下自己,谈何容易?若是人人都能放下自己。回归自然,那世间又怎么会有这么多的是非纷乱?心中如此想着,我却没有开口说什么,也没有跑到那小和尚的身边,与他并肩前行——不知怎的,我竟然对这小和尚,心生出一丝敬畏。 因此,我只是默默地跟在那小和尚的身后,随他一起向那菩提树林走去。 就这样一步步的向前走着——小和尚手捧木鱼,却并没有再敲响,只是不紧不慢地踏着步子;我行在他的身后,看着他那飘然绝尘的背影,心中竟然渐渐的生出了一丝神往:若真是与佛祖有缘,我是不是也可以像这小和尚一样,缥缈洒脱,放下一切,不再活的那样担惊受怕,不再活的那么累了呢?…… 越是接近那树林,我就越是感觉到,自己内心这种想要跳出尘世的想法就越是强烈——甚至到了后来,我看着那小和尚的背影,恍惚的觉得,他,就是佛祖派来救我于苦海之中的使者…… 这一路,看上去并没有多远,但是却走得我的内心,愈来愈感觉乏累:虽说一切皆因我自己的偏执而起,可是到了这一步,再想退出可能也是无济于事了……但是,这种颠沛流离、每天活在刀尖枪眼上的日子,我想,我真的是过够了。 就在我心中开始发生着翻天覆地的变化时,小和尚已经引着我,走到了树林最边缘的一颗菩提树旁边—— “施主,请坐。” 小和尚走到那菩提树下,微微躬身,做了个请的姿势。 “多谢。” 看着他的那双眸子,我就根本无法生出一丝焦急的负面情绪,只是微微的冲他一笑,便盘膝坐在了那棵高耸粗壮的菩提树下—— “呼——” 坐在那菩提树下之后,我淡淡的舒了一口气,接着,便随意的把后背依靠着那不知过了多少年岁的树干,闭上眼睛,感受着这里温暖和煦的阳光,呼吸着这里清新的空气,我的身体似乎越来越柔软了——我就这样好似“面条人”一样,赖在树荫下,享受着这难得的宁静。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我一直紧绷着的弦,也开始缓缓地放松下来;心中所有的委屈和疲惫,都在这时候,不知不觉的袭上了我的心头。感受着那些痛苦,我开始觉得有些厌烦了——是不是和这小和尚一起入天道之后,我就可以永远留在这如画的仙境之中了? “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就在我心中开始渐渐的放下防线的时候,一直站在我身边的小和尚再次开口,念了一段我似懂非懂的话。 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是啊,本来所有的事情都与我无关,为何我偏要染指这些让我痛苦和煎熬的事情呢?所有的所有,似乎都是我自寻烦恼罢了…… “穿越这片菩提林,便是苦海的尽头了……施主,你可想好了吗?” 就在我心中生出倦怠之意的时候,小和尚那仿佛梵音般空明的声音,恰到好处的在我的耳边响起;而伴随着他这声淡淡的询问声,我内心里最后的那道防线,终于土崩瓦解…… “我,想好了。” 我微微犹豫了一下,旋即,便咬了咬嘴唇,轻声开口道: “我想——” 然而,就在我刚想说出,我决定同他一起常伴青灯古佛的时候,在我的心底,突然浮现出了冰块凌那厮消瘦的身影,以及我昏倒前,他对我说的那句话—— 他说,莫忘初心。 “等等!” 想到这四个字,我宛如醍醐灌顶一般,一下子就从刚才那倦怠的情绪中清醒过来。我猛地睁开眼睛,看着面前那一脸沉静的小和尚,定了定心神,心中开始渐渐的清明起来——难不成,这就是冰块凌那厮所说的什么考验吗?…… 想到这,我再看看身边的一切事物,后背一下子渗出了不少冷汗:如果这一切,真的是那祭坛给我的什么所谓的考验的话,那我刚才,岂不是差一点就…… “我靠!”我不敢再往下想,一边下意识的开口怒骂了一声,一边好像触电一般,一下子从地上弹了起来—— 这时候,我才意识到,我的身边,还站着另外一个人。 “呃……” 我有些尴尬的看着站在我面前的小和尚,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而那小和尚似乎看出了我心中的异样,一双澄澈的眸子微微的抬了一下,看了我一眼后,什么都没有问,只是再次的低首敛眉,俊秀的脸上,依旧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 看着这小和尚这毫不慌乱的样子,我心中不由得再次开始生疑:难道,是我自己多虑了?如果真的是考验的话,那么这一切应该都是假的才对啊!尤其是这小和尚看到我刚才那么激烈的反应,怎么可能一点情绪波动都没有?这似乎不太对劲……(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六章 轮回 就在我心中无比的纠结的时候,那小和尚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接着,便微微的叹息了一声—— “阿弥陀佛……不忘初心,方得始终。” 听到他这句和冰块凌那厮如出一辙的话,我心中猛然一震,呆呆的看着那小和尚俊秀稚嫩的脸,半天说不出话来:不忘初心,莫忘初心……他,是在提醒着我什么吗? “这里,应该不是什么所谓的入天道之福地?” 在心中迟疑了半天,我最终还是鼓起了勇气,说出了这句一直在我心中徘徊着的话。 “不可说,不可说,一说即是错。” 听到我的问题,那小和尚低首敛眉,微微摇头道: “施主,您是随我穿过这片菩提林,还是放弃,只需选择便好。” “可是……如果我放弃了,那我是不是就要永远的留在这了?” 听了小和尚的这番话,我心中微微一凛,似乎明白了些什么,但是另外一种不安,却让我不得不多问这么一句。 然而我问完了半晌,那小和尚也没有回答我的话,只是一直默默地站在原地,似乎在等着我给他一个明确的答案。 看着他宛如佛像一般沉默,我不由得再次一个头两个大:现在这情况,真他娘的是‘前有狼,后有虎——进退两难’!这时候,我要是选择跟他穿越这菩提林,那么所谓的考验,肯定就是以失败告终了;可是如果我放弃,那么我又该何去何从?会不会被永远的留在这个鬼地方?…… 心里挣扎了很久,我的额头甚至都因为纠结而开始渗出汗珠。可是我面前的那个小和尚,却依旧是一脸的沉静淡然,好像时间对于他来说,根本没有任何影响——他也不急,也不躁,就那样静静的站在我面前,等着我的答案。 看着他这副一点也不着急的样子。我那焦躁的心也渐渐的安定下来。开始重新思考着那些让我迷茫的事情,也就是一切的:莫忘初衷——可是我的初衷,究竟是什么?一开始。我是好奇心重,也有些担心学校中其他人出现生命危险;接着,便是为了躲避追杀而身不由己;到了后来,就是为了王权那小子。而越陷越深……直到现在,我才终于是为了解除我自己身上的谜团。而来到了这里。 但是,一切真的就是这样吗? 我站在原地,开始扪心自问:我,在这一路上。真的仅仅都是在为了别人而奔波劳碌吗?真的就没有一点点私心吗?这世上,难道真的有所谓的“身不由己”这一说吗?——想到这,我的脑海里。渐渐的浮现出了一个单薄消瘦、却无数次救我于危难之中的身影…… 人都是有潜意识的——这些意识一直都隐藏在你内心的深处,用着“润物细无声”的方式。潜移默化的影响和指引着你,接近你内心里,最渴望的方向,只是你却并没有察觉到这些潜意识的存在;然而一旦这些潜意识从你的内心深处跑出来,你一定会被它们吓一大跳——现在的我,就是这种情况。 当冰块凌那厮的身影,渐渐从我的内心深处浮现的时候,我整个人都被惊得一激灵——我靠!不会?难道潜意识里的我,真的就是一直在为这厮而以身犯险吗?可是,他对于我来说,究竟意味着什么?…… 我不敢再往下想——因为越想,就越觉得惊悚。我连忙甩了甩头,强压下内心那越来越扯淡的“潜意识”——然而虽说被吓得不轻,但是现在的我,心里却很清楚,我应该做怎样的选择—— “我本是俗人,当不起与佛祖的缘分,所以我——放弃。” 我看着面前那依旧一脸不骄不躁,低首敛眉小和尚,平静的说道——然而心中有一丝淡淡的愧疚,毕竟让人家白等了那么久,心中还是有些过意不去。 “阿弥陀佛,” 那小和尚听到我的回答,轻轻地念了句佛号,一张俊秀的脸,平静的好像一口古井——没有惊讶,也没有失望。 “缘起缘灭,缘聚缘散……既然施主已做选择,那么贫僧也就不打扰了,告辞。” 小和尚说罢,便微微冲我合十行礼,接着,就缓步从我的身旁,与我擦肩而过,向我身后那片菩提林的深处走去—— “喂!等等!” 看着他就这么轻描淡写的离开,我心中觉得不对劲,连忙转过身去,叫住那小和尚—— “施主还有什么吩咐吗?” 那小和尚听到我急促的呼声,缓缓地站住了脚步,背对着我,轻声问道——一袭洁白的袈裟站在绿色的树影儿里,显得格外的缥缈出尘。 “小师父……我,我这算不算通过考验了呢?” 我看着他那似乎随时都要消失的身影,连忙开口问道——生怕晚了一刻,就再也见不到这抹纯洁无暇的白色了。 “施主心中自有定夺。” 小和尚淡然的回应道。 “可是,接下来,我该怎么办?” 听到他的话,我在心里暗自松了一口气,不过我还是有些拿捏不准,因此,我只能尽可能的抓紧一切机会,来求得我想知道的答案。 “轮回之苦,勿忘初心。” 那白衣小和尚只说了这么一句,便不再停留,踏着轻缓的步子,不紧不慢地向那菩提林的深处走去。 我听到他的话后,并没有再叫住他——因为我好像有些明白了这所谓的考验,究竟是什么意思…… 轮回之苦,勿忘初心。 轮回。这才是关键的字眼。 然而就在我刚刚有些摸到这考验的门路的时候,突然,我发现我周围的景物,竟然好似融化了一般,开始泛起一圈圈水纹来! 看着周围的那些高耸的菩提树,碧绿的青草,都宛如水中的倒影一般,开始化为一圈圈涟漪的时候,我的心脏猛然揪起,冲着那即将消失在视线中的白衣小和尚开口喊道: “喂!小师父!……这,这怎么回事啊?!” 但是这一次,那白衣小和尚却没有回过头来。 周围的景物渐渐的变得模糊,我看着那抹白色终于消失在无尽的翠绿中,心里不由得暗自嘲笑自己:他本就是画中人,只会随着这些虚无一起消失,又怎会是真正存在的呢?然而虽然我这么想着,但是那小和尚在我犹豫时候对我的提点,却一直在我的脑海里挥之不去——他真的只是这海市蜃楼中的一个虚影吗?还是另有原因呢?…… 我静静地站在原地,原本因为环境剧变而惊惧的心,渐渐的平静下来——看着周围的景物缓缓地融化,最终变成了一片翠绿,我心中竟生出一丝争强好胜之意:不就是幻境吗?不就是轮回吗?反正现在的我,是孤家寡人一个,老子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更何况这天道都没能诱惑得了我,我倒要看看,这接下来的轮回,究竟又能搞出什么名堂! 然而老天爷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在你刚刚立下雄心壮志的时候,给你一记闷棍。 就在我的心里正下着决心,一副慷慨赴死的样子站在原地,等候接下来的考验的时候,一个十分苍老的声音,就在天际中响起—— “九重离火,销尔业障……” “谁!”听到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我心中一凛,身体上所有的弦在此刻都瞬间绷紧。我打起十二分的警惕,来回扭头查看,寻找这那苍老声音的来源,而就在这时候,我似乎感觉到周围的温度,渐渐的升高起来……(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六章 轮回 就在我心中无比的纠结的时候,那小和尚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接着,便微微的叹息了一声—— “阿弥陀佛……不忘初心,方得始终。” 听到他这句和冰块凌那厮如出一辙的话,我心中猛然一震,呆呆的看着那小和尚俊秀稚嫩的脸,半天说不出话来:不忘初心,莫忘初心……他,是在提醒着我什么吗? “这里,应该不是什么所谓的入天道之福地?” 在心中迟疑了半天,我最终还是鼓起了勇气,说出了这句一直在我心中徘徊着的话。 “不可说,不可说,一说即是错。” 听到我的问题,那小和尚低首敛眉,微微摇头道: “施主,您是随我穿过这片菩提林,还是放弃,只需选择便好。” “可是……如果我放弃了,那我是不是就要永远的留在这了?” 听了小和尚的这番话,我心中微微一凛,似乎明白了些什么,但是另外一种不安,却让我不得不多问这么一句。 然而我问完了半晌,那小和尚也没有回答我的话,只是一直默默地站在原地,似乎在等着我给他一个明确的答案。 看着他宛如佛像一般沉默,我不由得再次一个头两个大:现在这情况,真他娘的是‘前有狼,后有虎——进退两难’!这时候,我要是选择跟他穿越这菩提林,那么所谓的考验,肯定就是以失败告终了;可是如果我放弃,那么我又该何去何从?会不会被永远的留在这个鬼地方?…… 心里挣扎了很久,我的额头甚至都因为纠结而开始渗出汗珠。可是我面前的那个小和尚,却依旧是一脸的沉静淡然,好像时间对于他来说,根本没有任何影响——他也不急,也不躁,就那样静静的站在我面前,等着我的答案。 看着他这副一点也不着急的样子。我那焦躁的心也渐渐的安定下来。开始重新思考着那些让我迷茫的事情,也就是一切的:莫忘初衷——可是我的初衷,究竟是什么?一开始。我是好奇心重,也有些担心学校中其他人出现生命危险;接着,便是为了躲避追杀而身不由己;到了后来,就是为了王权那小子。而越陷越深……直到现在,我才终于是为了解除我自己身上的谜团。而来到了这里。 但是,一切真的就是这样吗? 我站在原地,开始扪心自问:我,在这一路上。真的仅仅都是在为了别人而奔波劳碌吗?真的就没有一点点私心吗?这世上,难道真的有所谓的“身不由己”这一说吗?——想到这,我的脑海里。渐渐的浮现出了一个单薄消瘦、却无数次救我于危难之中的身影…… 人都是有潜意识的——这些意识一直都隐藏在你内心的深处,用着“润物细无声”的方式。潜移默化的影响和指引着你,接近你内心里,最渴望的方向,只是你却并没有察觉到这些潜意识的存在;然而一旦这些潜意识从你的内心深处跑出来,你一定会被它们吓一大跳——现在的我,就是这种情况。 当冰块凌那厮的身影,渐渐从我的内心深处浮现的时候,我整个人都被惊得一激灵——我靠!不会?难道潜意识里的我,真的就是一直在为这厮而以身犯险吗?可是,他对于我来说,究竟意味着什么?…… 我不敢再往下想——因为越想,就越觉得惊悚。我连忙甩了甩头,强压下内心那越来越扯淡的“潜意识”——然而虽说被吓得不轻,但是现在的我,心里却很清楚,我应该做怎样的选择—— “我本是俗人,当不起与佛祖的缘分,所以我——放弃。” 我看着面前那依旧一脸不骄不躁,低首敛眉小和尚,平静的说道——然而心中有一丝淡淡的愧疚,毕竟让人家白等了那么久,心中还是有些过意不去。 “阿弥陀佛,” 那小和尚听到我的回答,轻轻地念了句佛号,一张俊秀的脸,平静的好像一口古井——没有惊讶,也没有失望。 “缘起缘灭,缘聚缘散……既然施主已做选择,那么贫僧也就不打扰了,告辞。” 小和尚说罢,便微微冲我合十行礼,接着,就缓步从我的身旁,与我擦肩而过,向我身后那片菩提林的深处走去—— “喂!等等!” 看着他就这么轻描淡写的离开,我心中觉得不对劲,连忙转过身去,叫住那小和尚—— “施主还有什么吩咐吗?” 那小和尚听到我急促的呼声,缓缓地站住了脚步,背对着我,轻声问道——一袭洁白的袈裟站在绿色的树影儿里,显得格外的缥缈出尘。 “小师父……我,我这算不算通过考验了呢?” 我看着他那似乎随时都要消失的身影,连忙开口问道——生怕晚了一刻,就再也见不到这抹纯洁无暇的白色了。 “施主心中自有定夺。” 小和尚淡然的回应道。 “可是,接下来,我该怎么办?” 听到他的话,我在心里暗自松了一口气,不过我还是有些拿捏不准,因此,我只能尽可能的抓紧一切机会,来求得我想知道的答案。 “轮回之苦,勿忘初心。” 那白衣小和尚只说了这么一句,便不再停留,踏着轻缓的步子,不紧不慢地向那菩提林的深处走去。 我听到他的话后,并没有再叫住他——因为我好像有些明白了这所谓的考验,究竟是什么意思…… 轮回之苦,勿忘初心。 轮回。这才是关键的字眼。 然而就在我刚刚有些摸到这考验的门路的时候,突然,我发现我周围的景物,竟然好似融化了一般,开始泛起一圈圈水纹来! 看着周围的那些高耸的菩提树,碧绿的青草,都宛如水中的倒影一般,开始化为一圈圈涟漪的时候,我的心脏猛然揪起,冲着那即将消失在视线中的白衣小和尚开口喊道: “喂!小师父!……这,这怎么回事啊?!” 但是这一次,那白衣小和尚却没有回过头来。 周围的景物渐渐的变得模糊,我看着那抹白色终于消失在无尽的翠绿中,心里不由得暗自嘲笑自己:他本就是画中人,只会随着这些虚无一起消失,又怎会是真正存在的呢?然而虽然我这么想着,但是那小和尚在我犹豫时候对我的提点,却一直在我的脑海里挥之不去——他真的只是这海市蜃楼中的一个虚影吗?还是另有原因呢?…… 我静静地站在原地,原本因为环境剧变而惊惧的心,渐渐的平静下来——看着周围的景物缓缓地融化,最终变成了一片翠绿,我心中竟生出一丝争强好胜之意:不就是幻境吗?不就是轮回吗?反正现在的我,是孤家寡人一个,老子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更何况这天道都没能诱惑得了我,我倒要看看,这接下来的轮回,究竟又能搞出什么名堂! 然而老天爷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在你刚刚立下雄心壮志的时候,给你一记闷棍。 就在我的心里正下着决心,一副慷慨赴死的样子站在原地,等候接下来的考验的时候,一个十分苍老的声音,就在天际中响起—— “九重离火,销尔业障……” “谁!”听到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我心中一凛,身体上所有的弦在此刻都瞬间绷紧。我打起十二分的警惕,来回扭头查看,寻找这那苍老声音的来源,而就在这时候,我似乎感觉到周围的温度,渐渐的升高起来……(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七章 九重离火 “奇怪,怎么突然这么热了?” 感受到周围温度的变化,我一边用手来回的在脸前扇乎着,一边纳闷的喃喃自语道。 而随着周围温度的逐渐升高,我周围的那片几乎已经融化的差不多的翠绿,开始渐渐变得柔软起来——那样子就好像是被烤化了的绿色口香糖,让人看着有点微微的恶心。 温度越来越高,汗水,开始顺着我的额角,滴滴落下。看着四周左右的景物都消失不见,再想起刚才那苍老声音所说的那句话,我的心中,不由得也开始有些发怵:九重离火,销尔业障……这话他娘的什么意思?难不成,这四周温度升高的原因,是那什么该死的“九重离火”的缘故吗? 汗水,不住的从我的身上滚落。 高温把我困在那一圈融化掉的碧绿里,身上流的汗也越来越多,身上的白衣似乎都能拧出水来。我一边抬手擦拭着那宛如小蛇一般,从我额角滚落的汗流,一边连连叫苦:这什么鬼的考验,也有点太要人命了?刚才不是还客客气气的问我选什么吗?怎么现在就来硬的了?这是在告诉我敬酒不吃就得吃罚酒吗?…… 就在我心中越来越笃信,这周围变化的原因,肯定是和那什么“九重离火”有关的时候,四周的那软软糯糯的“绿色口香糖”又开始发生了变化——只见,我周围的那圈原本碧绿的软乎乎的东西,在这时候开始不住的冒泡,那样子就好像是煮沸了的开水,甚至还发出“咕嘟咕嘟”的声音;而伴随着这阵声响,它的颜色。也开始渐渐地加深——先是由翠绿变成深绿,再由深绿变成墨绿……最终,变成了一片漆黑。 然而随着我周围景物,逐渐的变成周围这一片漆黑,那温度,也开始蒸的我双眼一阵阵的发黑—— “热!热!” 我不停的撸着袖子,擦着额头上的汗水——然而我所做的一切。在那越来越高的温度下。似乎只是杯水车薪。 随着周围那黑色越来越深邃,我甚至都闻到我身上,传来一股烧焦的味道。闻到那股“焦香”。我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上——只见,我胳膊上的汗毛,在此刻都开始微微的有些卷曲;脸侧的头发,也开启了自动熨烫模式。 “我靠!再这么下去。我岂不是要被烧死在这了!” 感受着四周难以忍受的高温;看着自己身上这些惊悚的变化,我不由得急的大骂出声——然而周围的温度。却依旧稳步向上攀升着,丝毫没有因为我的情绪而有所改变。 身上的白衣此刻已经完全被我的汗水浸透,然而令我感到奇怪的是——我的神智,竟然在随着这高温。渐渐的变得越来越清醒。可是在这个时候,我宁愿一头栽倒过去,也不想在这该死的地方。被什么莫名其妙的“九重离火”炙烤。 “啊!——热!——” 意识的清醒,让我清晰的感受着身上每一个细胞被灼烧的疼痛。我一边痛苦的跪倒在地上,撕扯着自己身上的衣服,一边冲着虚空,声嘶力竭的嚎叫着:“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不站出来和我说话!” 然而回应我的,却只有周围那圈悬浮在空中的黑色液体“咕嘟咕嘟”的冒泡声,以及那越来越让人难以忍受的高温。 “……呃” 随着那温度的不断攀升,我整个人就好像周围那圈融化的液体一般,瘫倒在了地上。我趴在那干燥的地面上艰难地呼吸着,口鼻中往返的热气,灼烧的我直流眼泪;然而眼泪刚刚流出来,就被周围这可怕的高温给蒸发了——可是就是这样,我的意识,却依旧没有出现一丝模糊。 而由于我的意识无比的清醒,疼痛感,就无比清晰的从我的四肢百骸,反映给我的大脑,让我疼的在地上直打滚。 闻着自己身上越来越重的烧焦味儿,我的体力也渐渐的被这高温蒸发殆尽,到了后来,我只能扁扁的趴在地上,像条狗一样,伸着舌头喘息着—— 这是在故意整我吗? 我一边艰难的呼吸着,一边在心中连连叫苦:现在的温度,少说也要有能把水烧滚的程度了!这根本不是什么“考验”啊,这简直就是烤人啊! 浑身灼烧的疼痛,就好像一点点在往下剥我的皮一样——那浑身又疼又痒,又散发着阵阵热浪的感觉,简直让我这辈子都无法忘怀…… 然而就在我快要被那灼热,折磨的精神崩溃的时候,突然,一缕清凉,悄然的从我的额头处传来,接着,这丝宛如甘霖一样的清凉感,瞬间,就蔓延到了我的全身—— “嘶——”感受到这及时雨一样的清凉感,我整个人不由得猛抽了一口气,身上的每一寸皮肤,都争先恐后的吸收着这丝救命的冰凉;而伴随着这厮冰凉的注入,我那即将崩溃的精神,也暂时的被稳定了下来。 就在我趴在地上,贪婪的吸收着这不知从何而来的冰凉的时候,那苍老的声音,再次在虚空中响起—— “汝,可知罪?” 再次听到那神秘的声音问我如此莫名其妙的问题,被这“九重离火”折磨的死去活来的我,心中登时就猛然窜起一丝和那离火差不多的怒火:什么知罪?我又犯什么罪了?我一没杀人二没放火,没偷没抢没骗,我究竟是造了什么孽,要这么折磨我?…… 心中如此想着,我的怨气和愤怒就越来越高——终于,我按捺不住心中的怨怒,趴在地上,冲着虚空怒吼了一声: “我有什么罪?” “不知悔改。” 听到我的回答,那苍老的声音似乎早就预料到了一般,只是十分平静的说了这四个字——然而他的话音刚落,我就感觉到我身上那丝“护身符”般的清凉,瞬间从我的身体里抽离了出去—— “啊!——” 清凉感一离身,我立刻又陷入了周围那无尽的燥热中——这突如其来的冷热交替,顿时让我惨叫出声。大概是由于那清凉感的介入和突然的离去,让我的身体再次接触这要命的燥热时,整个人似乎被活剥了一层皮一样,疼得我恨不得咬舌自尽。 然而这一切,还不算完。 就在我躺在地上咬着牙,苦苦的支撑的时候,我用余光猛然间发现,一直悬浮在我周围那些漆黑的液体,在此刻,竟然有微微向我靠拢的趋势—— “这!这是!” 看着那些液体缓缓地向我流淌而来,我浑身下意识的开始打摆——虽然我不知道那黑漆漆的液体究竟是什么,但是傻子都看得出来,这东西的温度,肯定高到让人难以想象!——一旦被这东西接近,那滋味…… 想到这,我不敢再往下想,连忙强撑着身体,从灼热的地面上爬了起来,惊恐的看着周围那不断靠拢我的液体—— “别,别过来!” 看着那些又粘又黑的液体,从四面八方向我缓缓流淌而来,我明显的感觉到,一股股热浪,拍打在我的脸上,让我的皮肤都有被蒸干开裂的迹象。 然而那些液体,怎么可能听我的话—— 只见,那漆黑的液体,缓缓地从虚空中落到已经干涸开裂的地面上——一开始,那些黑色的液体,还只是点点滴落;到了后来,竟然变成宛如小溪一般的潺潺细流—— 怎么办?怎么办! 看着眼前那不断向我流淌而来的带着致命温度的黑色液体,我一边连连后退,一边在心里无助的咆哮着……(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七章 九重离火 “奇怪,怎么突然这么热了?” 感受到周围温度的变化,我一边用手来回的在脸前扇乎着,一边纳闷的喃喃自语道。 而随着周围温度的逐渐升高,我周围的那片几乎已经融化的差不多的翠绿,开始渐渐变得柔软起来——那样子就好像是被烤化了的绿色口香糖,让人看着有点微微的恶心。 温度越来越高,汗水,开始顺着我的额角,滴滴落下。看着四周左右的景物都消失不见,再想起刚才那苍老声音所说的那句话,我的心中,不由得也开始有些发怵:九重离火,销尔业障……这话他娘的什么意思?难不成,这四周温度升高的原因,是那什么该死的“九重离火”的缘故吗? 汗水,不住的从我的身上滚落。 高温把我困在那一圈融化掉的碧绿里,身上流的汗也越来越多,身上的白衣似乎都能拧出水来。我一边抬手擦拭着那宛如小蛇一般,从我额角滚落的汗流,一边连连叫苦:这什么鬼的考验,也有点太要人命了?刚才不是还客客气气的问我选什么吗?怎么现在就来硬的了?这是在告诉我敬酒不吃就得吃罚酒吗?…… 就在我心中越来越笃信,这周围变化的原因,肯定是和那什么“九重离火”有关的时候,四周的那软软糯糯的“绿色口香糖”又开始发生了变化——只见,我周围的那圈原本碧绿的软乎乎的东西,在这时候开始不住的冒泡,那样子就好像是煮沸了的开水,甚至还发出“咕嘟咕嘟”的声音;而伴随着这阵声响,它的颜色。也开始渐渐地加深——先是由翠绿变成深绿,再由深绿变成墨绿……最终,变成了一片漆黑。 然而随着我周围景物,逐渐的变成周围这一片漆黑,那温度,也开始蒸的我双眼一阵阵的发黑—— “热!热!” 我不停的撸着袖子,擦着额头上的汗水——然而我所做的一切。在那越来越高的温度下。似乎只是杯水车薪。 随着周围那黑色越来越深邃,我甚至都闻到我身上,传来一股烧焦的味道。闻到那股“焦香”。我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上——只见,我胳膊上的汗毛,在此刻都开始微微的有些卷曲;脸侧的头发,也开启了自动熨烫模式。 “我靠!再这么下去。我岂不是要被烧死在这了!” 感受着四周难以忍受的高温;看着自己身上这些惊悚的变化,我不由得急的大骂出声——然而周围的温度。却依旧稳步向上攀升着,丝毫没有因为我的情绪而有所改变。 身上的白衣此刻已经完全被我的汗水浸透,然而令我感到奇怪的是——我的神智,竟然在随着这高温。渐渐的变得越来越清醒。可是在这个时候,我宁愿一头栽倒过去,也不想在这该死的地方。被什么莫名其妙的“九重离火”炙烤。 “啊!——热!——” 意识的清醒,让我清晰的感受着身上每一个细胞被灼烧的疼痛。我一边痛苦的跪倒在地上,撕扯着自己身上的衣服,一边冲着虚空,声嘶力竭的嚎叫着:“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不站出来和我说话!” 然而回应我的,却只有周围那圈悬浮在空中的黑色液体“咕嘟咕嘟”的冒泡声,以及那越来越让人难以忍受的高温。 “……呃” 随着那温度的不断攀升,我整个人就好像周围那圈融化的液体一般,瘫倒在了地上。我趴在那干燥的地面上艰难地呼吸着,口鼻中往返的热气,灼烧的我直流眼泪;然而眼泪刚刚流出来,就被周围这可怕的高温给蒸发了——可是就是这样,我的意识,却依旧没有出现一丝模糊。 而由于我的意识无比的清醒,疼痛感,就无比清晰的从我的四肢百骸,反映给我的大脑,让我疼的在地上直打滚。 闻着自己身上越来越重的烧焦味儿,我的体力也渐渐的被这高温蒸发殆尽,到了后来,我只能扁扁的趴在地上,像条狗一样,伸着舌头喘息着—— 这是在故意整我吗? 我一边艰难的呼吸着,一边在心中连连叫苦:现在的温度,少说也要有能把水烧滚的程度了!这根本不是什么“考验”啊,这简直就是烤人啊! 浑身灼烧的疼痛,就好像一点点在往下剥我的皮一样——那浑身又疼又痒,又散发着阵阵热浪的感觉,简直让我这辈子都无法忘怀…… 然而就在我快要被那灼热,折磨的精神崩溃的时候,突然,一缕清凉,悄然的从我的额头处传来,接着,这丝宛如甘霖一样的清凉感,瞬间,就蔓延到了我的全身—— “嘶——”感受到这及时雨一样的清凉感,我整个人不由得猛抽了一口气,身上的每一寸皮肤,都争先恐后的吸收着这丝救命的冰凉;而伴随着这厮冰凉的注入,我那即将崩溃的精神,也暂时的被稳定了下来。 就在我趴在地上,贪婪的吸收着这不知从何而来的冰凉的时候,那苍老的声音,再次在虚空中响起—— “汝,可知罪?” 再次听到那神秘的声音问我如此莫名其妙的问题,被这“九重离火”折磨的死去活来的我,心中登时就猛然窜起一丝和那离火差不多的怒火:什么知罪?我又犯什么罪了?我一没杀人二没放火,没偷没抢没骗,我究竟是造了什么孽,要这么折磨我?…… 心中如此想着,我的怨气和愤怒就越来越高——终于,我按捺不住心中的怨怒,趴在地上,冲着虚空怒吼了一声: “我有什么罪?” “不知悔改。” 听到我的回答,那苍老的声音似乎早就预料到了一般,只是十分平静的说了这四个字——然而他的话音刚落,我就感觉到我身上那丝“护身符”般的清凉,瞬间从我的身体里抽离了出去—— “啊!——” 清凉感一离身,我立刻又陷入了周围那无尽的燥热中——这突如其来的冷热交替,顿时让我惨叫出声。大概是由于那清凉感的介入和突然的离去,让我的身体再次接触这要命的燥热时,整个人似乎被活剥了一层皮一样,疼得我恨不得咬舌自尽。 然而这一切,还不算完。 就在我躺在地上咬着牙,苦苦的支撑的时候,我用余光猛然间发现,一直悬浮在我周围那些漆黑的液体,在此刻,竟然有微微向我靠拢的趋势—— “这!这是!” 看着那些液体缓缓地向我流淌而来,我浑身下意识的开始打摆——虽然我不知道那黑漆漆的液体究竟是什么,但是傻子都看得出来,这东西的温度,肯定高到让人难以想象!——一旦被这东西接近,那滋味…… 想到这,我不敢再往下想,连忙强撑着身体,从灼热的地面上爬了起来,惊恐的看着周围那不断靠拢我的液体—— “别,别过来!” 看着那些又粘又黑的液体,从四面八方向我缓缓流淌而来,我明显的感觉到,一股股热浪,拍打在我的脸上,让我的皮肤都有被蒸干开裂的迹象。 然而那些液体,怎么可能听我的话—— 只见,那漆黑的液体,缓缓地从虚空中落到已经干涸开裂的地面上——一开始,那些黑色的液体,还只是点点滴落;到了后来,竟然变成宛如小溪一般的潺潺细流—— 怎么办?怎么办! 看着眼前那不断向我流淌而来的带着致命温度的黑色液体,我一边连连后退,一边在心里无助的咆哮着……(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八章 劫难 “嘶——啊!” 就在我一个劲儿的往后退的时候,突然间,从我的脚后跟处,传来了一阵钻心的灼痛,让我直接从原地弹起,惊叫出声:“什么东西!”我一边挪开脚,一边转过身,向身后看去—— “卧槽!” 看着身后也有着那漆黑如墨的高温液体,我一边抱着被烧掉一块皮的脚,一边惊悚地单腿跳开,而就在这时候,我有些绝望的发现,我的四面八方,全部都淌满了这种灼热的好似岩浆样的东西! “夭寿啊!……” 看着满目流淌的黑色,我已经没有退路了。我绝望的站在那仅剩一尺宽的地面上,尽可能的踮起脚尖,然而那炽热的液体,却依旧得寸进尺的向我侵袭而来——此时此刻,我就感觉自己仿佛身处地狱中一般;但更可怕的是,现在的我,根本无路可退。 我瞪着眼睛,绝望的看着那宛如煮沸的开水一般的黑色液体,带着滚滚的热浪,向我扑面而来—— “啊!——” 当那漆黑如墨的炙热液体接触到我双脚的一刹那,一阵剧烈的灼烧之痛,便猛然的从我的脚下传来,让我忍不住惨嚎出声。 然而让我难以想象的是,这一切,仅仅只是劫难的开始。 就在我因为剧烈的灼烧疼痛,而在那不断汇聚到我脚下的黑色液体中上蹿下跳的时候,那液体就好像被赋予了灵性一般,竟然沾着我的脚底,开始不停地向上攀爬—— “啊!——救命啊!——” 伴随着那要命的黑色液体,缓缓地顺着我的脚向我的腿上点点的蔓延。灼烧的疼痛立刻顺着我的脚下,扩散开来,让我下意识的惨嚎出声——我一边惨嚎着,一边不停的甩着脚,试图把那些好似蛆虫一般不停向我身上蠕动的炽热液体统统甩开,然而,那黑色的液体。似乎并没打算就这么放过我。 我越踢的厉害。那黑色的液体就攀爬的越快,只是几个呼吸的功夫,那黑色的液体就已经没过了我的脚腕;而那钻心的疼痛。也开始刺激着我身上的每一条神经,让我的身体因为疼痛,而不住的颤抖。 可要命的是,虽说我被这疼痛折磨得几乎快要崩溃。但是我的脑袋却格外的清醒——因此,我在忍受这那几乎快要让我崩溃的疼痛的同时。也感觉有些奇怪:为什么如此高的温度,竟然没能融化我的皮肤和骨头?豆大的汗珠从我的额角滚落,疼痛已经让我的嗓子嚎叫的有些沙哑,那漆黑炽热的液体已经攀上了我的小腿。在此时此刻,我终于明白,炮烙之刑。究竟是怎样的感觉——然而我还不能倒下,天知道。倒下之后,浑身都沾满那炽热的液体,究竟是何等的凄惨。 然而任何人的忍耐力都是有限的——尤其是对于这种级别的疼痛的忍耐。 “喂!杀人不过头点地,你干嘛要这么折磨我!” 终于,我忍受不了那宛如凌迟般的灼烧的疼痛,一边站在原地不停地哆嗦着,一边冲着虚空处,仰天哭号道: “我究竟犯了什么罪?” 我这一号不要紧——原本那还宛如蛆虫般,慢慢蠕动的黑色液体,在我吼完这句话后,突然猛地向上蹿了一下,一下子就覆盖了我的双腿—— “啊!——” 伴随着那剧烈的疼痛,我一下子就跪倒在了地上。疼痛,让我不住的哭号,然而由于周围热浪滚滚,因此眼泪刚刚从眼眶中流出来,就瞬间被那恐怖的温度蒸干,在脸上留下一道道干巴巴的盐渍。 可是尽管我被折磨的如此痛苦,那黑色的液体依旧不停地向上爬着,接着,它便吞噬了我的小腹,我的胸口,我的脖子……最终,蔓延到我的脸上—— “啊!啊!——” 感受着浑身的皮肤被一点点的炙烤,我终于再也无法保持冷静了——此刻的我,大脑一片空白,只有疼痛感充斥着我的全身。我不停的嚎叫着,在那黑色液体中来回的翻滚着,阵阵凄厉的宛如杀猪般的惨嚎声,让我自己听着都有些陌生和恐惧。 让我死!让我死! 我一边在这炽热的“黑色岩浆”中来回的打着滚,一边在心里默默地祈祷——我从来没有一刻,如此渴望过死亡:因为死,对于现在的我来说,真的就是一种解脱和救赎…… 就在我几乎被这疼痛折磨的要癫狂的时候,那苍老的声音,终于再次响起: “汝,可知罪?” 已经被折磨的几乎要咬舌自尽的我,听到那声音,顿时浑身猛地激灵了一下,已经开始有些涣散游离的精神,也在此刻凝聚了不少;听到他的问题,我心中虽然对他恨之入骨,但是这种折磨,却让我顿时宛如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连忙有气无力的开口回应道: “知,知道了。” “哦,” 那苍老的声音听到我认怂,并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只是淡淡的应了一声,借着,便再次开口问道: “汝可知,何罪之有?” 靠!听到他这仿佛耍人样的回答,几乎被烤成“人干”的我,借着这周围漫山遍野的火气,心中顿时窜起了一股邪火:老子被你屈打成招,你居然还得寸进尺!——我他娘的怎么知道我哪里得罪你了?我要是知道,还用受这皮肉之苦吗! 想到这,我那倔驴样的脾气顿时开始作祟——旋即,我便脑子一热,十分不顾后果的大喊了一声: “老子最大的罪——就是无罪!” 然而一声吼罢,我顿时就悔的肠子都青了——天知道这个老不死的,又要想什么变态的办法来折磨我…… “哈哈哈……” 就在我心中提心吊胆的想着的时候,那苍老的声音突然大笑起来——沙哑的嗓子让他的笑声听起来好似指甲抓在毛玻璃上一般,十分的刺耳可怖。 那苍老的声音笑罢,接着,便带着无限威严的语气,冷厉的说道: “贪为罪,嗔为罪,痴亦为罪——汝贪恋罪人;好动怒;痴迷错事,竟还敢说,自己无罪?” 听到他这番话,一直躺在那“黑色岩浆”里的我,已经疼的蜷成了一团;不过我心知肚明,就算我此刻求饶,他也未必能饶得过我,索性不如与他斗狠到底——更何况,我本身也并没觉得,自己有罪。 “我,我没有……我没有做什么错事,” 我疼的紧闭双眼,咬紧牙关,一边在炽热的“岩浆”中颤抖着,一边艰难的说道: “呵,欲……欲加之罪,何患……无词!” 然而就在我刚刚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我就猛然感觉到,我身上那一直煎熬着我的燥热和疼痛,竟然在顷刻间,消失的无影无踪;与此同时,那些黑色的“岩浆”,也宛如褪去的潮水一般,从我的身上慢慢的滑落,一汪清泉般的凉气,再次注入到我那被烤的残破不堪的身体内,在我那燥热的皮肉间,缓缓地游走着—— “哈哈,好一个‘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伴随着那滚滚热浪的褪去,那苍老的声音,再次哈哈大笑道——只是这次他的语气中,竟然好似掺杂着一丝欣慰的味道。 “嘶——”感受着那丝在我血肉之间穿针引线般的清凉,我顿时舒爽的倒抽了一口气;大脑也开始渐渐恢复了思考能力—— 难道是我被烤出幻觉了? 模模糊糊的分辨出他语气中的那丝浅浅的欣慰,我一边趴在地上,宛如将死之狗般的喘息着,一边在心里默默地画着问号:这老不死的究竟是谁?他如此折磨我,究竟所为何意?(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八章 劫难 “嘶——啊!” 就在我一个劲儿的往后退的时候,突然间,从我的脚后跟处,传来了一阵钻心的灼痛,让我直接从原地弹起,惊叫出声:“什么东西!”我一边挪开脚,一边转过身,向身后看去—— “卧槽!” 看着身后也有着那漆黑如墨的高温液体,我一边抱着被烧掉一块皮的脚,一边惊悚地单腿跳开,而就在这时候,我有些绝望的发现,我的四面八方,全部都淌满了这种灼热的好似岩浆样的东西! “夭寿啊!……” 看着满目流淌的黑色,我已经没有退路了。我绝望的站在那仅剩一尺宽的地面上,尽可能的踮起脚尖,然而那炽热的液体,却依旧得寸进尺的向我侵袭而来——此时此刻,我就感觉自己仿佛身处地狱中一般;但更可怕的是,现在的我,根本无路可退。 我瞪着眼睛,绝望的看着那宛如煮沸的开水一般的黑色液体,带着滚滚的热浪,向我扑面而来—— “啊!——” 当那漆黑如墨的炙热液体接触到我双脚的一刹那,一阵剧烈的灼烧之痛,便猛然的从我的脚下传来,让我忍不住惨嚎出声。 然而让我难以想象的是,这一切,仅仅只是劫难的开始。 就在我因为剧烈的灼烧疼痛,而在那不断汇聚到我脚下的黑色液体中上蹿下跳的时候,那液体就好像被赋予了灵性一般,竟然沾着我的脚底,开始不停地向上攀爬—— “啊!——救命啊!——” 伴随着那要命的黑色液体,缓缓地顺着我的脚向我的腿上点点的蔓延。灼烧的疼痛立刻顺着我的脚下,扩散开来,让我下意识的惨嚎出声——我一边惨嚎着,一边不停的甩着脚,试图把那些好似蛆虫一般不停向我身上蠕动的炽热液体统统甩开,然而,那黑色的液体。似乎并没打算就这么放过我。 我越踢的厉害。那黑色的液体就攀爬的越快,只是几个呼吸的功夫,那黑色的液体就已经没过了我的脚腕;而那钻心的疼痛。也开始刺激着我身上的每一条神经,让我的身体因为疼痛,而不住的颤抖。 可要命的是,虽说我被这疼痛折磨得几乎快要崩溃。但是我的脑袋却格外的清醒——因此,我在忍受这那几乎快要让我崩溃的疼痛的同时。也感觉有些奇怪:为什么如此高的温度,竟然没能融化我的皮肤和骨头?豆大的汗珠从我的额角滚落,疼痛已经让我的嗓子嚎叫的有些沙哑,那漆黑炽热的液体已经攀上了我的小腿。在此时此刻,我终于明白,炮烙之刑。究竟是怎样的感觉——然而我还不能倒下,天知道。倒下之后,浑身都沾满那炽热的液体,究竟是何等的凄惨。 然而任何人的忍耐力都是有限的——尤其是对于这种级别的疼痛的忍耐。 “喂!杀人不过头点地,你干嘛要这么折磨我!” 终于,我忍受不了那宛如凌迟般的灼烧的疼痛,一边站在原地不停地哆嗦着,一边冲着虚空处,仰天哭号道: “我究竟犯了什么罪?” 我这一号不要紧——原本那还宛如蛆虫般,慢慢蠕动的黑色液体,在我吼完这句话后,突然猛地向上蹿了一下,一下子就覆盖了我的双腿—— “啊!——” 伴随着那剧烈的疼痛,我一下子就跪倒在了地上。疼痛,让我不住的哭号,然而由于周围热浪滚滚,因此眼泪刚刚从眼眶中流出来,就瞬间被那恐怖的温度蒸干,在脸上留下一道道干巴巴的盐渍。 可是尽管我被折磨的如此痛苦,那黑色的液体依旧不停地向上爬着,接着,它便吞噬了我的小腹,我的胸口,我的脖子……最终,蔓延到我的脸上—— “啊!啊!——” 感受着浑身的皮肤被一点点的炙烤,我终于再也无法保持冷静了——此刻的我,大脑一片空白,只有疼痛感充斥着我的全身。我不停的嚎叫着,在那黑色液体中来回的翻滚着,阵阵凄厉的宛如杀猪般的惨嚎声,让我自己听着都有些陌生和恐惧。 让我死!让我死! 我一边在这炽热的“黑色岩浆”中来回的打着滚,一边在心里默默地祈祷——我从来没有一刻,如此渴望过死亡:因为死,对于现在的我来说,真的就是一种解脱和救赎…… 就在我几乎被这疼痛折磨的要癫狂的时候,那苍老的声音,终于再次响起: “汝,可知罪?” 已经被折磨的几乎要咬舌自尽的我,听到那声音,顿时浑身猛地激灵了一下,已经开始有些涣散游离的精神,也在此刻凝聚了不少;听到他的问题,我心中虽然对他恨之入骨,但是这种折磨,却让我顿时宛如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连忙有气无力的开口回应道: “知,知道了。” “哦,” 那苍老的声音听到我认怂,并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只是淡淡的应了一声,借着,便再次开口问道: “汝可知,何罪之有?” 靠!听到他这仿佛耍人样的回答,几乎被烤成“人干”的我,借着这周围漫山遍野的火气,心中顿时窜起了一股邪火:老子被你屈打成招,你居然还得寸进尺!——我他娘的怎么知道我哪里得罪你了?我要是知道,还用受这皮肉之苦吗! 想到这,我那倔驴样的脾气顿时开始作祟——旋即,我便脑子一热,十分不顾后果的大喊了一声: “老子最大的罪——就是无罪!” 然而一声吼罢,我顿时就悔的肠子都青了——天知道这个老不死的,又要想什么变态的办法来折磨我…… “哈哈哈……” 就在我心中提心吊胆的想着的时候,那苍老的声音突然大笑起来——沙哑的嗓子让他的笑声听起来好似指甲抓在毛玻璃上一般,十分的刺耳可怖。 那苍老的声音笑罢,接着,便带着无限威严的语气,冷厉的说道: “贪为罪,嗔为罪,痴亦为罪——汝贪恋罪人;好动怒;痴迷错事,竟还敢说,自己无罪?” 听到他这番话,一直躺在那“黑色岩浆”里的我,已经疼的蜷成了一团;不过我心知肚明,就算我此刻求饶,他也未必能饶得过我,索性不如与他斗狠到底——更何况,我本身也并没觉得,自己有罪。 “我,我没有……我没有做什么错事,” 我疼的紧闭双眼,咬紧牙关,一边在炽热的“岩浆”中颤抖着,一边艰难的说道: “呵,欲……欲加之罪,何患……无词!” 然而就在我刚刚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我就猛然感觉到,我身上那一直煎熬着我的燥热和疼痛,竟然在顷刻间,消失的无影无踪;与此同时,那些黑色的“岩浆”,也宛如褪去的潮水一般,从我的身上慢慢的滑落,一汪清泉般的凉气,再次注入到我那被烤的残破不堪的身体内,在我那燥热的皮肉间,缓缓地游走着—— “哈哈,好一个‘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伴随着那滚滚热浪的褪去,那苍老的声音,再次哈哈大笑道——只是这次他的语气中,竟然好似掺杂着一丝欣慰的味道。 “嘶——”感受着那丝在我血肉之间穿针引线般的清凉,我顿时舒爽的倒抽了一口气;大脑也开始渐渐恢复了思考能力—— 难道是我被烤出幻觉了? 模模糊糊的分辨出他语气中的那丝浅浅的欣慰,我一边趴在地上,宛如将死之狗般的喘息着,一边在心里默默地画着问号:这老不死的究竟是谁?他如此折磨我,究竟所为何意?(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九章 重狱 就在我心中纳闷的时候,那苍老的声音再次响起——只是这一次,我感觉那声音并不是在虚空中传来的,而是好像就在我的身边。 什么情况? 感觉到那声音位置的变化,我也顾不得浑身被灼烧过的疼痛,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哎呀妈呀!——” 看着面前突然多出来一双脚,我立刻大嚎了一声,接着便宛如皮球一般,直接从地上弹坐了起来,惊恐的抬头看去—— 只见,一位身着黑色斗篷的老者,此时此刻正负手站在我的身前。 这位老者看起来并不高大,身材也十分的单薄——然而虽说如此,他的腰板儿却绷得笔直,一点都没有老态龙钟的感觉;由于他的身上罩着的斗篷十分的宽大,所以我根本看不清他的相貌,只有几缕洁白的胡须从那斗篷下随意的倾泻而下,凭借着那花白的头发,我大致的判断,这位老者的年纪就算没有耄耋,也得接近古稀了。 不过,尽管我看不清这位老者的脸,但他隐藏在斗篷阴影中的那双宛如鹰隼般的眼睛,却锐利的让我无法忽视。而此刻那双眼睛所锁定的方向,正是瘫坐在地上,一脸惊恐的我——不知怎地,看着他站在我的面前,一种无形的压迫感,便从他的身上扩散开来,让原本被那该死的“九重离火”折磨的胸闷气短的我,愈加呼吸困难。 “你,你……” 看着这位眼神犀利的黑衣老者,我坐在地上,十分惊恐的看着他,有些语无伦次的说道: “你是……九重什么离火,是……是不是你控制的……啊,不对,你是谁?” 那位黑衣老者听到我的话,微微抬了抬头,一双鹰隼般的眼睛盯着我,锐利之色丝毫不减,然而却没有回答我的话。 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的流逝着。 我浑身僵硬的坐在地上,本来就已经被那九重离火折磨的够呛的我,此时被他盯得更是浑身发毛——终于,我再也受不了他那仿佛要刺透人心的眼神,整理了一下凌乱的思绪,哆哆嗦嗦的开口道: “您——” 然而还没等我说完,那原本一直低着头,用眼睛盯着我的黑衣老者,突然微微地抬起了头,开口打断了我的话—— “汝,可知罪?” 伴随着他这句快要把我耳朵磨出茧子来的话,我也终于看清楚了这老者的相貌——让我无比吃惊地是,这位老者在我来,似乎并没有我想象的那么年迈! 那是一张十分年轻的脸——若不是他嘴边垂下的那几缕洁白的胡须,我甚至以为他只有二十几岁! 不过,此时此刻的我,虽然被他这年轻的外表给震了一下,但还是没有太多的心思去关注他的相貌,因为——我实在是不明白,这位老者究竟跟我什么仇怨,为什么就一定认定我有罪啊!…… 心里乱七八糟的略过了一大堆事情,我还是没想起来自己究竟怎么得罪了这尊鹤发童颜的“凶神”;但我心里清楚,如果我再不给他个回应,我肯定没什么好果子吃……想到这,我只好定了定神,强装镇定的从地上站起来,尽可能的控制自己的身体,不让它哆嗦的那么丢人现眼,一边偏着头,躲避着那黑衣老者鹰隼般锐利的眼睛,一边还装横道: “我,我就是一个普通人,我能有什么罪?如果硬要说,剩饭算不算?不是说浪费粮食也是——” “住口。” 就在我极力的胡诌八扯,试图拖延时间的时候,那位老者淡淡的开口打断了我,接着,便一个箭步走到了我的身边,平静而又沙哑的声音在我的耳侧响起,语气森寒得令我心悸: “若你再不认罪,吾便把你,打入重狱。” “重,重狱?” 听到他的话,我的身体剧烈的抽搐了一下,冷汗渐渐的从我的额角渗出,心中不停地打着鼓:虽然我不知道这黑衣老者所说的重狱究竟是什么地方,但是听起来这名字,就已经够吓人的了,更何况,他是要把我弄到这个地方里去! “怎么,你还不肯认罪吗?” 看到我吓得半天说不出话,那黑衣老者站在我的身边,一脸严肃的看着我,那样子,就好像我真的犯了什么不可饶恕的重罪似的,用他那不带一丝感彩的沙哑声音,冲我开口说道。 “我,我……” 听到他催命钟一般的追问,原本还满身是理的我顿时语塞:任谁看着这老头一副铁面判官的样子,就算真的没做过什么,也肯定心虚的要命,更别说我这个和这该死的宫殿中,什么所谓的异梦者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的人了……等等!异梦者?! 难道,是在我之前的几任什么异梦者,得罪了这老头? 想到这,我的心里更加的不淡定了,冷汗一滴滴的从我的额角淌下,沁的脸颊有些发痒:先不说我本身就被公认做什么所谓的异梦者的传人;就算我不是,但也算是和这所谓的异梦者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联系……若真是如此,那我可以说是跳进黄河里也洗不清了! 想到这,我不禁在心中连连叫苦:看来救世主不是谁想当就能当的啊!好不容易牛了一把,结果还碰见这么个奇怪的老家伙……先不说他有什么本事,就是他控制的那些九重离火,就已经够我这半吊子吃一壶的了,若是他亲自出手…… 想到这,我的身体下意识的打了个哆嗦,然而,就在我哆嗦的一刹那,那黑衣老者,终于被我的沉默,弄得有些不耐烦了—— “不知者无畏,” 他冷冷的瞥了我一眼,在我耳边有些愠怒的开口道: “你不肯认罪,应该是还不了解重狱究竟是怎样的地方,” 说到这,那老者的嘴角突然浮现出一丝诡异的笑容,看的我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然而他却没有理会我,而是用他那鹰隼般犀利的眼睛注视着我,冷笑着说道:“那是一个……唉,也罢,今日老夫就让你看看,究竟什么是重狱——看过之后,想必你就应该想起来,自己究竟犯了什么错了。” “你!——” 听到他这话,我顿时心里一紧:不好!他这是要把我送到那什么叫重狱的鬼地方了!想到这,我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下,摆出了一副防御的姿势——虽然对于他来说可能并没有什么用。 看着我的反应,那黑袍老者只是轻蔑的嗤笑了一声,接着,只见他从斗篷中伸出了左手——然而奇怪的是,这老者手上的皮肤,竟然漆黑如墨,与他那白皙的脸形成了强烈的反差,若不是我亲眼所见,打死我也不相信一个人能同时长出两种颜色的皮肤! 就在我看着他那黑色皮肤的左手愣神的时候,只见,这老者左手猛地握成了拳头,接着,袖袍一挥,在空中兜起了一阵劲风—— “哗——” 伴随着这声布帛之响,原本萦绕在这神秘空间周围的九重离火,就好像火焰山遇到芭蕉扇一般,全部熄灭消散,四周再次变成了一片漆黑。 看着这老头好似变戏法一般,驱散了那些差点把我折磨的崩溃的该死离火,我心中并没有多高兴,反而更加紧张,心脏都已经快要从嗓子眼中跳出来了——因为我不知道,接下来等着我的,究竟又会是怎样的折磨…… 然而,就在我已经做好了即将受虐的心里准备的时候,突然间——我身边的那些虚空般的黑暗处,开始微微的,泛出一丝丝白光来……(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九章 重狱 就在我心中纳闷的时候,那苍老的声音再次响起——只是这一次,我感觉那声音并不是在虚空中传来的,而是好像就在我的身边。 什么情况? 感觉到那声音位置的变化,我也顾不得浑身被灼烧过的疼痛,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哎呀妈呀!——” 看着面前突然多出来一双脚,我立刻大嚎了一声,接着便宛如皮球一般,直接从地上弹坐了起来,惊恐的抬头看去—— 只见,一位身着黑色斗篷的老者,此时此刻正负手站在我的身前。 这位老者看起来并不高大,身材也十分的单薄——然而虽说如此,他的腰板儿却绷得笔直,一点都没有老态龙钟的感觉;由于他的身上罩着的斗篷十分的宽大,所以我根本看不清他的相貌,只有几缕洁白的胡须从那斗篷下随意的倾泻而下,凭借着那花白的头发,我大致的判断,这位老者的年纪就算没有耄耋,也得接近古稀了。 不过,尽管我看不清这位老者的脸,但他隐藏在斗篷阴影中的那双宛如鹰隼般的眼睛,却锐利的让我无法忽视。而此刻那双眼睛所锁定的方向,正是瘫坐在地上,一脸惊恐的我——不知怎地,看着他站在我的面前,一种无形的压迫感,便从他的身上扩散开来,让原本被那该死的“九重离火”折磨的胸闷气短的我,愈加呼吸困难。 “你,你……” 看着这位眼神犀利的黑衣老者,我坐在地上,十分惊恐的看着他,有些语无伦次的说道: “你是……九重什么离火,是……是不是你控制的……啊,不对,你是谁?” 那位黑衣老者听到我的话,微微抬了抬头,一双鹰隼般的眼睛盯着我,锐利之色丝毫不减,然而却没有回答我的话。 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的流逝着。 我浑身僵硬的坐在地上,本来就已经被那九重离火折磨的够呛的我,此时被他盯得更是浑身发毛——终于,我再也受不了他那仿佛要刺透人心的眼神,整理了一下凌乱的思绪,哆哆嗦嗦的开口道: “您——” 然而还没等我说完,那原本一直低着头,用眼睛盯着我的黑衣老者,突然微微地抬起了头,开口打断了我的话—— “汝,可知罪?” 伴随着他这句快要把我耳朵磨出茧子来的话,我也终于看清楚了这老者的相貌——让我无比吃惊地是,这位老者在我来,似乎并没有我想象的那么年迈! 那是一张十分年轻的脸——若不是他嘴边垂下的那几缕洁白的胡须,我甚至以为他只有二十几岁! 不过,此时此刻的我,虽然被他这年轻的外表给震了一下,但还是没有太多的心思去关注他的相貌,因为——我实在是不明白,这位老者究竟跟我什么仇怨,为什么就一定认定我有罪啊!…… 心里乱七八糟的略过了一大堆事情,我还是没想起来自己究竟怎么得罪了这尊鹤发童颜的“凶神”;但我心里清楚,如果我再不给他个回应,我肯定没什么好果子吃……想到这,我只好定了定神,强装镇定的从地上站起来,尽可能的控制自己的身体,不让它哆嗦的那么丢人现眼,一边偏着头,躲避着那黑衣老者鹰隼般锐利的眼睛,一边还装横道: “我,我就是一个普通人,我能有什么罪?如果硬要说,剩饭算不算?不是说浪费粮食也是——” “住口。” 就在我极力的胡诌八扯,试图拖延时间的时候,那位老者淡淡的开口打断了我,接着,便一个箭步走到了我的身边,平静而又沙哑的声音在我的耳侧响起,语气森寒得令我心悸: “若你再不认罪,吾便把你,打入重狱。” “重,重狱?” 听到他的话,我的身体剧烈的抽搐了一下,冷汗渐渐的从我的额角渗出,心中不停地打着鼓:虽然我不知道这黑衣老者所说的重狱究竟是什么地方,但是听起来这名字,就已经够吓人的了,更何况,他是要把我弄到这个地方里去! “怎么,你还不肯认罪吗?” 看到我吓得半天说不出话,那黑衣老者站在我的身边,一脸严肃的看着我,那样子,就好像我真的犯了什么不可饶恕的重罪似的,用他那不带一丝感彩的沙哑声音,冲我开口说道。 “我,我……” 听到他催命钟一般的追问,原本还满身是理的我顿时语塞:任谁看着这老头一副铁面判官的样子,就算真的没做过什么,也肯定心虚的要命,更别说我这个和这该死的宫殿中,什么所谓的异梦者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的人了……等等!异梦者?! 难道,是在我之前的几任什么异梦者,得罪了这老头? 想到这,我的心里更加的不淡定了,冷汗一滴滴的从我的额角淌下,沁的脸颊有些发痒:先不说我本身就被公认做什么所谓的异梦者的传人;就算我不是,但也算是和这所谓的异梦者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联系……若真是如此,那我可以说是跳进黄河里也洗不清了! 想到这,我不禁在心中连连叫苦:看来救世主不是谁想当就能当的啊!好不容易牛了一把,结果还碰见这么个奇怪的老家伙……先不说他有什么本事,就是他控制的那些九重离火,就已经够我这半吊子吃一壶的了,若是他亲自出手…… 想到这,我的身体下意识的打了个哆嗦,然而,就在我哆嗦的一刹那,那黑衣老者,终于被我的沉默,弄得有些不耐烦了—— “不知者无畏,” 他冷冷的瞥了我一眼,在我耳边有些愠怒的开口道: “你不肯认罪,应该是还不了解重狱究竟是怎样的地方,” 说到这,那老者的嘴角突然浮现出一丝诡异的笑容,看的我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然而他却没有理会我,而是用他那鹰隼般犀利的眼睛注视着我,冷笑着说道:“那是一个……唉,也罢,今日老夫就让你看看,究竟什么是重狱——看过之后,想必你就应该想起来,自己究竟犯了什么错了。” “你!——” 听到他这话,我顿时心里一紧:不好!他这是要把我送到那什么叫重狱的鬼地方了!想到这,我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下,摆出了一副防御的姿势——虽然对于他来说可能并没有什么用。 看着我的反应,那黑袍老者只是轻蔑的嗤笑了一声,接着,只见他从斗篷中伸出了左手——然而奇怪的是,这老者手上的皮肤,竟然漆黑如墨,与他那白皙的脸形成了强烈的反差,若不是我亲眼所见,打死我也不相信一个人能同时长出两种颜色的皮肤! 就在我看着他那黑色皮肤的左手愣神的时候,只见,这老者左手猛地握成了拳头,接着,袖袍一挥,在空中兜起了一阵劲风—— “哗——” 伴随着这声布帛之响,原本萦绕在这神秘空间周围的九重离火,就好像火焰山遇到芭蕉扇一般,全部熄灭消散,四周再次变成了一片漆黑。 看着这老头好似变戏法一般,驱散了那些差点把我折磨的崩溃的该死离火,我心中并没有多高兴,反而更加紧张,心脏都已经快要从嗓子眼中跳出来了——因为我不知道,接下来等着我的,究竟又会是怎样的折磨…… 然而,就在我已经做好了即将受虐的心里准备的时候,突然间——我身边的那些虚空般的黑暗处,开始微微的,泛出一丝丝白光来……(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章 替罪羊 “这,这是……” 看着周围的白光,我不由得心里打怵的更加厉害——然而那老者却不会因为我的害怕而收了神通。 就在我心中不停地猜测着这该死的怪老头究竟又要用什么手段严刑逼供我的时候,只见,周围那微微泛起白光的虚空处,突然剧烈的搅动起来——那样子,就好像有什么东西要从里面钻出来一样! “嘶——” 看着周围那好似煮沸的开水一般不停颤动的黑暗,我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整个身体都凉了半截:难道是我理解错了?“重狱”不是个地方,是个什么怪兽的名字?而这老头刚才使的那一手,难不成就是传说中的召唤术吗?…… 就在我呆若木鸡的看着周围,心中已经预想到了,自己被一只长相无比丑陋的巨兽一口吞掉的凄凉的下场的时候,那沸腾的黑暗渐渐的稳定了下来,而在那黑暗之上,突然浮现出了一些模模糊糊的人影…… 看着那些影子,我的心中更加忐忑,腿也好似筛糠一般不争气的颤抖起来。 该死!该不会真的被我猜中了! 看着那白色光幕中的人影越来越清晰,我不由得在心里大骂,脚也开始下意识的向后挪动——虽然我知道逃跑的可能性几乎为零,但是我还是想尽可能的多活几分钟。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面前光幕那水纹般的波动,也渐渐的开始趋于平静,而我的心情,却恰恰与逐渐平稳的光幕相反,看着那终于平静下来的光幕中的影像,我内心的惊惧,也终于达到了即将崩溃的临界点。 “这,这里是……” 看着那光幕中呈现的景象,我竟被惊得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只见面前的光幕中,先映入眼帘的是四五个模样骇人的怪物:这些怪物大致和人形相似,身材却比人要高大不少,它们头生犄角,有的浑身皮肤呈闷青色,有的呈黑灰色,在他们的手里,还拿着一些家伙——有的手持鞭子,有的则拿着一把擦拭的锃亮的钢刀,一个个皆是满嘴獠牙,怒目圆睁,让人看了就心生寒意。 然而更让人惊惧的是,站在这四五只怪物对面的,竟是一群赤身裸体的人! 只见这群人中有老有少,有男有女,他们个个面无表情,神情呆滞,浑身的皮肤惨白,看起来毫无生气,而在他们的手上和脚上,都带着沉甸甸的手铐和脚镣,脚镣之间用两指粗的铁链穿在一起,被那群头生犄角的怪物像牲口一样驱赶着,走向一个高大的山峰样的地方。 随着他们的脚步,我也渐渐看清了那遮天蔽日的“山峰”的庐山真面目——那并非是我想象的山峰,而是一尊巨大的石头雕像。石头雕像高耸入云,通体黝黑,不知道是用什么石料雕刻而成的,亦不知是什么时候就已经出现在这里了。石头雕像的周围则是一望无际的荒原,天空红的好像要滴出血一般,天边乌黑的云彩上面还悬着一轮弯弯的黑色月亮。 那一队人马距离雕像越来越近,我也渐渐的感觉到了一种来自远古的压迫感,仿佛我也身在那群人之中,走在雕像的脚下,好似一排随时都会被踩死的蝼蚁。 看着雕像的轮廓越来越清晰,我发现雕像的身上竟然披着一层密密麻麻的铁链。铁链从雕像那巨大的头颅上倾泻而下,好似头发一般,散落在它的身上,在铁链的末端,仿佛有什么白色的东西在蠕动—— 不!那不是什么东西! 是人!是一个个光着身体的人! 我目瞪口呆的望着那群蠕动的人,只见他们双膝跪地,趴在铁链的末端,嘴巴大张着,一枚枚漆黑的铁钉穿透一条条有些发白的舌头,涎水顺着铁钉流到嘴巴外面,可奇怪的是,他们并没有流血。这些人就这样被钉在铁链上,一个个眼睛瞪得老大,布满血丝的眼球好像要从眼眶中爆出来一般,样子十分可怖,然而更加诡异的是,他们的舌头明明和铁链牢牢的钉在一起,但却手脚并用,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不停地向与神秘雕像相反的方向爬着,一边爬着,一边还用手不停地撕扯铁链,好像要挣脱那钉在舌头上的铁链似的。但是无论他们怎么拉拽和撕扯,铁钉依旧牢牢地钉在他们的舌头中央,甚至有的人已经把舌头抻出老长,但铁钉却依旧纹丝不动。 看着这诡异又残忍的画面,我浑身汗毛倒竖,仿佛有一千只小虫在身上爬一样,让我浑身都不自在。我实在不忍继续看下去,连忙撇过头去,瞪大了眼睛,惊恐的盯着面前的老者,尖声问道: “这,这是什么地方?这些人又是怎么回事!?” “呵呵,这就是重狱,至于这些人,他们都是有罪之人。” 老者眼神淡漠的看着眼前的一切,仿佛这一切都稀松平常一样,漫不经心的说道: “而这些,仅仅只是个开始而已……” “什么?” 听到他的话,我不由得胆寒:仅仅是个开始?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这一切究竟是怎样的开始,眼前的光幕就仿佛幻灯片一样突然切换了场景,眼前的雕像和那些拼命撕扯锁链的人都消失了,而天上的黑色太阳依旧高悬在血色的空中,仿佛一颗恶魔之眼,冷漠的注视着这悲惨世界里所发生的一切。 这次又将是怎样的血雨腥风? 看着眼前仿佛地狱窗口一般的光幕,我的心不住的颤抖着,牙关紧咬,吞了一口唾沫。 在我目不转睛的盯着这“窗口”的时候,窗口中,开始浮现出了一大堆人影,随着这些人影渐渐变得清晰,我也仿佛有些明白,这怪老头给我看的“重狱”,究竟是什么样的存在了。而明白这“重狱”的意义之后,我痛苦的摇了摇头,心不禁揪紧:恐怕这些人,又要受到什么非人的折磨了。 果然不出我所料。 随着这些人影渐渐的清晰,我看见他们依旧赤身裸体,浑身惨白,仿佛面无表情的仿佛行尸走肉一般,整整齐齐的跪在地上,一排一排的蔓延到远处,人数多的看不到尽头。而在他们的身后,则各站了一名绿皮长角的怪物,而在他们的手中,则各持了一把通体黑漆漆的巨大剪刀。看着剪刀刀口散发出的森森寒光,我的心不由得“砰砰”狂跳,不知道接下来又是怎样的劫难。 就在我悬着一颗心等待这些人的悲惨下场的时候,那群绿皮怪物动了起来,只见他们怒目圆瞪,一只手抬起剪刀,一只手突然猛地抓起那群跪着的“受刑者”的手—— “咔嚓” 手起刀落,皮肉被剪刀整齐剪断的声音从“窗口”中穿了出来,紧接着传来的,便是那望不到边际的“受刑者”毫无保留的哀嚎声—— “啊!——” 听着那让人头皮发麻的惨叫,我实在不忍再看下去,连忙偏过头,侧目望着站在地狱“窗口”旁的怪老头,只见他此时也正注视着我,一脸的漠然: “刚刚汝所见的,是十八重狱中的第一层和第二层,接下来,还会有更精彩的等着你来看。” 说罢,怪老头顿了顿,声音渐渐转冷: “不过,汝一直死鸭子嘴硬,不肯认罪,那么老夫就为汝寻一个替罪羊好了。” “什……什么?替罪羊?” 听到那怪老头的话,我眉毛一挑,心中突然浮上一丝不安。 第二百四十章 替罪羊 “这,这是……” 看着周围的白光,我不由得心里打怵的更加厉害——然而那老者却不会因为我的害怕而收了神通。 就在我心中不停地猜测着这该死的怪老头究竟又要用什么手段严刑逼供我的时候,只见,周围那微微泛起白光的虚空处,突然剧烈的搅动起来——那样子,就好像有什么东西要从里面钻出来一样! “嘶——” 看着周围那好似煮沸的开水一般不停颤动的黑暗,我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整个身体都凉了半截:难道是我理解错了?“重狱”不是个地方,是个什么怪兽的名字?而这老头刚才使的那一手,难不成就是传说中的召唤术吗?…… 就在我呆若木鸡的看着周围,心中已经预想到了,自己被一只长相无比丑陋的巨兽一口吞掉的凄凉的下场的时候,那沸腾的黑暗渐渐的稳定了下来,而在那黑暗之上,突然浮现出了一些模模糊糊的人影…… 看着那些影子,我的心中更加忐忑,腿也好似筛糠一般不争气的颤抖起来。 该死!该不会真的被我猜中了! 看着那白色光幕中的人影越来越清晰,我不由得在心里大骂,脚也开始下意识的向后挪动——虽然我知道逃跑的可能性几乎为零,但是我还是想尽可能的多活几分钟。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面前光幕那水纹般的波动,也渐渐的开始趋于平静,而我的心情,却恰恰与逐渐平稳的光幕相反,看着那终于平静下来的光幕中的影像,我内心的惊惧,也终于达到了即将崩溃的临界点。 “这,这里是……” 看着那光幕中呈现的景象,我竟被惊得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只见面前的光幕中,先映入眼帘的是四五个模样骇人的怪物:这些怪物大致和人形相似,身材却比人要高大不少,它们头生犄角,有的浑身皮肤呈闷青色,有的呈黑灰色,在他们的手里,还拿着一些家伙——有的手持鞭子,有的则拿着一把擦拭的锃亮的钢刀,一个个皆是满嘴獠牙,怒目圆睁,让人看了就心生寒意。 然而更让人惊惧的是,站在这四五只怪物对面的,竟是一群赤身裸体的人! 只见这群人中有老有少,有男有女,他们个个面无表情,神情呆滞,浑身的皮肤惨白,看起来毫无生气,而在他们的手上和脚上,都带着沉甸甸的手铐和脚镣,脚镣之间用两指粗的铁链穿在一起,被那群头生犄角的怪物像牲口一样驱赶着,走向一个高大的山峰样的地方。 随着他们的脚步,我也渐渐看清了那遮天蔽日的“山峰”的庐山真面目——那并非是我想象的山峰,而是一尊巨大的石头雕像。石头雕像高耸入云,通体黝黑,不知道是用什么石料雕刻而成的,亦不知是什么时候就已经出现在这里了。石头雕像的周围则是一望无际的荒原,天空红的好像要滴出血一般,天边乌黑的云彩上面还悬着一轮弯弯的黑色月亮。 那一队人马距离雕像越来越近,我也渐渐的感觉到了一种来自远古的压迫感,仿佛我也身在那群人之中,走在雕像的脚下,好似一排随时都会被踩死的蝼蚁。 看着雕像的轮廓越来越清晰,我发现雕像的身上竟然披着一层密密麻麻的铁链。铁链从雕像那巨大的头颅上倾泻而下,好似头发一般,散落在它的身上,在铁链的末端,仿佛有什么白色的东西在蠕动—— 不!那不是什么东西! 是人!是一个个光着身体的人! 我目瞪口呆的望着那群蠕动的人,只见他们双膝跪地,趴在铁链的末端,嘴巴大张着,一枚枚漆黑的铁钉穿透一条条有些发白的舌头,涎水顺着铁钉流到嘴巴外面,可奇怪的是,他们并没有流血。这些人就这样被钉在铁链上,一个个眼睛瞪得老大,布满血丝的眼球好像要从眼眶中爆出来一般,样子十分可怖,然而更加诡异的是,他们的舌头明明和铁链牢牢的钉在一起,但却手脚并用,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不停地向与神秘雕像相反的方向爬着,一边爬着,一边还用手不停地撕扯铁链,好像要挣脱那钉在舌头上的铁链似的。但是无论他们怎么拉拽和撕扯,铁钉依旧牢牢地钉在他们的舌头中央,甚至有的人已经把舌头抻出老长,但铁钉却依旧纹丝不动。 看着这诡异又残忍的画面,我浑身汗毛倒竖,仿佛有一千只小虫在身上爬一样,让我浑身都不自在。我实在不忍继续看下去,连忙撇过头去,瞪大了眼睛,惊恐的盯着面前的老者,尖声问道: “这,这是什么地方?这些人又是怎么回事!?” “呵呵,这就是重狱,至于这些人,他们都是有罪之人。” 老者眼神淡漠的看着眼前的一切,仿佛这一切都稀松平常一样,漫不经心的说道: “而这些,仅仅只是个开始而已……” “什么?” 听到他的话,我不由得胆寒:仅仅是个开始?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这一切究竟是怎样的开始,眼前的光幕就仿佛幻灯片一样突然切换了场景,眼前的雕像和那些拼命撕扯锁链的人都消失了,而天上的黑色太阳依旧高悬在血色的空中,仿佛一颗恶魔之眼,冷漠的注视着这悲惨世界里所发生的一切。 这次又将是怎样的血雨腥风? 看着眼前仿佛地狱窗口一般的光幕,我的心不住的颤抖着,牙关紧咬,吞了一口唾沫。 在我目不转睛的盯着这“窗口”的时候,窗口中,开始浮现出了一大堆人影,随着这些人影渐渐变得清晰,我也仿佛有些明白,这怪老头给我看的“重狱”,究竟是什么样的存在了。而明白这“重狱”的意义之后,我痛苦的摇了摇头,心不禁揪紧:恐怕这些人,又要受到什么非人的折磨了。 果然不出我所料。 随着这些人影渐渐的清晰,我看见他们依旧赤身裸体,浑身惨白,仿佛面无表情的仿佛行尸走肉一般,整整齐齐的跪在地上,一排一排的蔓延到远处,人数多的看不到尽头。而在他们的身后,则各站了一名绿皮长角的怪物,而在他们的手中,则各持了一把通体黑漆漆的巨大剪刀。看着剪刀刀口散发出的森森寒光,我的心不由得“砰砰”狂跳,不知道接下来又是怎样的劫难。 就在我悬着一颗心等待这些人的悲惨下场的时候,那群绿皮怪物动了起来,只见他们怒目圆瞪,一只手抬起剪刀,一只手突然猛地抓起那群跪着的“受刑者”的手—— “咔嚓” 手起刀落,皮肉被剪刀整齐剪断的声音从“窗口”中穿了出来,紧接着传来的,便是那望不到边际的“受刑者”毫无保留的哀嚎声—— “啊!——” 听着那让人头皮发麻的惨叫,我实在不忍再看下去,连忙偏过头,侧目望着站在地狱“窗口”旁的怪老头,只见他此时也正注视着我,一脸的漠然: “刚刚汝所见的,是十八重狱中的第一层和第二层,接下来,还会有更精彩的等着你来看。” 说罢,怪老头顿了顿,声音渐渐转冷: “不过,汝一直死鸭子嘴硬,不肯认罪,那么老夫就为汝寻一个替罪羊好了。” “什……什么?替罪羊?” 听到那怪老头的话,我眉毛一挑,心中突然浮上一丝不安。 第二百四十一章 我错了 “你说什么,什么替罪羊?” 我看着那怪老头,心里也变得越来越不安起来,警惕的问道: “你要干什么?” “汝既无罪,那这罪,总要有人来背负。” 怪老头轻轻地瞥了我一眼,便走到那地狱“窗口”跟前,只见他袖袍一挥,那窗口仿佛被他撕开了一般,一下子扩大了一倍,而“窗口”中那让人胆寒的行刑场面里,突然出现了一个白色的身影。 看着那白色的身影,我心中不由觉得有些熟悉,这个人……我怎么感觉在哪里见过——等等!是……他? 是那个小和尚! 我紧紧地盯着那站在一片猩红土地和黑暗中的白色身影,喉咙微动: “你,你把他弄到这里……你要干什么?” 就在我话音未落的时候,只见那身着白衣的小和尚先是十分吃惊的望着这重狱中的刑场惨状,接着,他便好像早就预料到会如此一般,面色重新回归平静,轻轻摇摇头说道: “佛曰:我不地狱谁入地狱。” 说罢,他便闭上眼眸,轻轻地吟唱佛号,仿佛是在超度这重狱中的无数亡灵,又仿佛是在超度他自己。而这时,已经有一只绿皮怪物提着一把闪着阴冷寒光的剪刀,一步步的向他走去…… “住手!” 看着小和尚即将被那绿皮怪物剪断双手,我连忙冲着那怪老头大吼:“你不能这么做!” “哦?” 那怪老头听到我的吼声,缓缓转过身来,用那双锐利的仿佛能刺穿人心脏一般的眼睛看着我,淡淡地说道: “汝若无罪,何须在意谁顶罪乎?” 说罢,他便转过身去不再理我。 听到他那若无其事的话,我心头猛然颤动,一边焦急的看着那离小和尚越来越近的绿皮怪物,一边激动地说道: “那他又何罪之有?” “他无罪,不过替你受罚罢了。”怪老头看都不看我,轻描淡写的说道。 “不可以!”听到他这近乎蛮不讲理的解释,我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焦急和莫名的愧疚感,三步并作两步的跑到他跟前,也不知是哪里来的勇气,伸手就向他的袖袍抓去—— “放肆!” 就在我马上要抓住那怪老头的衣袖的时候,那怪老头仿佛背后长眼了一般,猛地一挥衣袖,我立刻就好像一只断了线的风筝一样,被他的袖子猛地扫了出去—— “砰——啊!” 在一个短暂的自由落体运动之后,我重重的摔在了一边,浑身的骨头都仿佛被拆过了一样,疼的让我一时无法从地上站起来。但是,我的身体虽然暂时失控,脑子依旧没有被他摔昏掉,我知道现在如果再不阻止他,小和尚的手肯定就保不住了,虽然我不知道我究竟犯了什么滔天大罪,但是这种让别人替我受罚的事情,是绝不能事情发生的! 想到这,我连忙忍着浑身的剧痛,从地上抬起头,看着那小和尚的手已经被绿皮怪物紧紧地抓在手里,我脑子一热,冲着那怪老头大吼: “我错了!我有罪!” 那怪老头听到我的吼声,却没有转过头来,也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抬起手,冲着那窗口里的绿皮怪物挥了挥。看着他这动作,我吓坏了,以为他是要那怪物立刻行刑,扯着脖子连声大吼: “我错了!我知罪了!你放了他!” 就在我话音还未落得时候,我看到那绿皮怪物已经放下了小和尚的手——原来刚才那怪老头就听见我说的话了。看小沙弥暂时无碍,我不由得松了一口气,但紧绷的心依旧没有松懈,因为我不知道,我接下来面对的,究竟是什么。 不过不管是什么,是上刀山下油锅,还是站在现在小和尚所站的那个位置,这个选择,我都被不会后悔,因为我不能让无辜的人去替我背负这种无妄之灾。 就在我屏息凝神,等待最后的审判的时候,那怪老头缓缓地转过身来,古井无波的看着我,过了好半晌,才缓缓开口道: “汝,终于肯认罪了。”说罢,他缓缓地向我走来:“那么,就让你来接受惩罚。” 听到他那仿佛阎罗般的审判词,我的心也仿佛浸到冰水里一般:果然,该来的,还是逃不掉。 看着他一步步的走向我,我浑身不由得又开始颤抖起来,但奇怪的是,我的内心竟然无比的平静,和刚才的那种由内而外的恐惧完全不同,尽管我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发出恐惧的信号,但我的心中,仿佛已经没有那么害怕了。 我看着他已经走到我跟前,仿佛看蝼蚁一般俯视着我,我冷冷一笑: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大难临头,还要嘴硬吗?” 听到我的嘲讽,那老者的眼睛里掠过一丝愤怒: “希望你在重狱中行刑的时候,也能有这份骨气。” 说罢,他便大袖一挥,我再次被他仿佛扔皮球一般,抛飞了出去,而这次飞出的方向,则正是那地狱“窗口”所在的地方。 “噗通——” 伴随着一声仿佛石头落入水中般的声音,我就这么被这怪老头扔进了所谓的重狱之中。 “哎哟!” 再次和地面来了个十分不友好的接触,让我疼的忍不住喊出声来。 “施主!” 大概是看到我仿佛导弹一般被发射到这重狱里,小和尚连忙跑到我身边,把我扶起,满脸担忧的说: “施主,你还好?” “嘶——” 我被小和尚扶着,缓缓地坐起身来,四肢百骸的疼痛让我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甩了甩晕乎乎的脑袋,缓了好一会儿,我才勉强从脸上挤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微笑,对着小和尚摆了摆手: “我…没事,没事……” “唉。” 大概是看到我现在惨兮兮的样子,小和尚叹了口气,有些悲戚的说道: “施主,你这又是何苦?” 听到他的话,我心中一凛,抬起头来,看着小和尚那张纤尘不染的脸,坚定的说道: “即使我没错,也不能让你替我受罪。” 看着我不可动摇的样子,小和尚的悲戚渐渐散去,然而就在他还要开口说什么的时候,绿皮怪物已经站到了我们的身边—— “滚开!” 一声难听的厉喝从那绿皮怪物的口中传来,接着,便抬脚把小和尚踢到了一边。 “喂!” 看着他如此粗鲁,我心中猛地腾起一股怒火: “你干什么?” “干什么?哈哈哈——” 听到我的质问,那绿皮怪物先是仰天长笑,接着,便一把抓起我的手腕, “行刑时间到了,不要耽搁时间!” 说罢,那绿皮怪物抄起剪刀,一双充满凶光的眼睛狠狠地盯着我, “小丫头,替人出头,可是要付出代价的,你可想好了?” 原本看着那怪物手中的剪刀,抖得仿佛筛糠般的我,听到他那略带嘲讽的问话,不知怎的,心中竟然莫名升起一股傲气来, “呵,要杀要剐,你们随便!” “好,那我就成全你!” 看着我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那绿皮怪物拽着我的手腕,一把把我从地上提了起来—— “刺啦刺啦——” 听着他抄起剪子的金属摩擦声,我的心脏因为神经的紧张,仿佛要从胸膛里跳出来一般,在胸膛里“咚咚”作响。眼看着剪刀的利刃离我越来越近,我连忙别过头去闭上眼睛,等待着扼腕痛苦的来临,眼泪也已经不受控制的从眼眶里狂流而出—— “不要!——” “咔嚓——” 伴随着小和尚的惊呼,剪刀落下的声音已经骤然响起! 第二百四十一章 我错了 “你说什么,什么替罪羊?” 我看着那怪老头,心里也变得越来越不安起来,警惕的问道: “你要干什么?” “汝既无罪,那这罪,总要有人来背负。” 怪老头轻轻地瞥了我一眼,便走到那地狱“窗口”跟前,只见他袖袍一挥,那窗口仿佛被他撕开了一般,一下子扩大了一倍,而“窗口”中那让人胆寒的行刑场面里,突然出现了一个白色的身影。 看着那白色的身影,我心中不由觉得有些熟悉,这个人……我怎么感觉在哪里见过——等等!是……他? 是那个小和尚! 我紧紧地盯着那站在一片猩红土地和黑暗中的白色身影,喉咙微动: “你,你把他弄到这里……你要干什么?” 就在我话音未落的时候,只见那身着白衣的小和尚先是十分吃惊的望着这重狱中的刑场惨状,接着,他便好像早就预料到会如此一般,面色重新回归平静,轻轻摇摇头说道: “佛曰:我不地狱谁入地狱。” 说罢,他便闭上眼眸,轻轻地吟唱佛号,仿佛是在超度这重狱中的无数亡灵,又仿佛是在超度他自己。而这时,已经有一只绿皮怪物提着一把闪着阴冷寒光的剪刀,一步步的向他走去…… “住手!” 看着小和尚即将被那绿皮怪物剪断双手,我连忙冲着那怪老头大吼:“你不能这么做!” “哦?” 那怪老头听到我的吼声,缓缓转过身来,用那双锐利的仿佛能刺穿人心脏一般的眼睛看着我,淡淡地说道: “汝若无罪,何须在意谁顶罪乎?” 说罢,他便转过身去不再理我。 听到他那若无其事的话,我心头猛然颤动,一边焦急的看着那离小和尚越来越近的绿皮怪物,一边激动地说道: “那他又何罪之有?” “他无罪,不过替你受罚罢了。”怪老头看都不看我,轻描淡写的说道。 “不可以!”听到他这近乎蛮不讲理的解释,我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焦急和莫名的愧疚感,三步并作两步的跑到他跟前,也不知是哪里来的勇气,伸手就向他的袖袍抓去—— “放肆!” 就在我马上要抓住那怪老头的衣袖的时候,那怪老头仿佛背后长眼了一般,猛地一挥衣袖,我立刻就好像一只断了线的风筝一样,被他的袖子猛地扫了出去—— “砰——啊!” 在一个短暂的自由落体运动之后,我重重的摔在了一边,浑身的骨头都仿佛被拆过了一样,疼的让我一时无法从地上站起来。但是,我的身体虽然暂时失控,脑子依旧没有被他摔昏掉,我知道现在如果再不阻止他,小和尚的手肯定就保不住了,虽然我不知道我究竟犯了什么滔天大罪,但是这种让别人替我受罚的事情,是绝不能事情发生的! 想到这,我连忙忍着浑身的剧痛,从地上抬起头,看着那小和尚的手已经被绿皮怪物紧紧地抓在手里,我脑子一热,冲着那怪老头大吼: “我错了!我有罪!” 那怪老头听到我的吼声,却没有转过头来,也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抬起手,冲着那窗口里的绿皮怪物挥了挥。看着他这动作,我吓坏了,以为他是要那怪物立刻行刑,扯着脖子连声大吼: “我错了!我知罪了!你放了他!” 就在我话音还未落得时候,我看到那绿皮怪物已经放下了小和尚的手——原来刚才那怪老头就听见我说的话了。看小沙弥暂时无碍,我不由得松了一口气,但紧绷的心依旧没有松懈,因为我不知道,我接下来面对的,究竟是什么。 不过不管是什么,是上刀山下油锅,还是站在现在小和尚所站的那个位置,这个选择,我都被不会后悔,因为我不能让无辜的人去替我背负这种无妄之灾。 就在我屏息凝神,等待最后的审判的时候,那怪老头缓缓地转过身来,古井无波的看着我,过了好半晌,才缓缓开口道: “汝,终于肯认罪了。”说罢,他缓缓地向我走来:“那么,就让你来接受惩罚。” 听到他那仿佛阎罗般的审判词,我的心也仿佛浸到冰水里一般:果然,该来的,还是逃不掉。 看着他一步步的走向我,我浑身不由得又开始颤抖起来,但奇怪的是,我的内心竟然无比的平静,和刚才的那种由内而外的恐惧完全不同,尽管我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发出恐惧的信号,但我的心中,仿佛已经没有那么害怕了。 我看着他已经走到我跟前,仿佛看蝼蚁一般俯视着我,我冷冷一笑: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大难临头,还要嘴硬吗?” 听到我的嘲讽,那老者的眼睛里掠过一丝愤怒: “希望你在重狱中行刑的时候,也能有这份骨气。” 说罢,他便大袖一挥,我再次被他仿佛扔皮球一般,抛飞了出去,而这次飞出的方向,则正是那地狱“窗口”所在的地方。 “噗通——” 伴随着一声仿佛石头落入水中般的声音,我就这么被这怪老头扔进了所谓的重狱之中。 “哎哟!” 再次和地面来了个十分不友好的接触,让我疼的忍不住喊出声来。 “施主!” 大概是看到我仿佛导弹一般被发射到这重狱里,小和尚连忙跑到我身边,把我扶起,满脸担忧的说: “施主,你还好?” “嘶——” 我被小和尚扶着,缓缓地坐起身来,四肢百骸的疼痛让我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甩了甩晕乎乎的脑袋,缓了好一会儿,我才勉强从脸上挤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微笑,对着小和尚摆了摆手: “我…没事,没事……” “唉。” 大概是看到我现在惨兮兮的样子,小和尚叹了口气,有些悲戚的说道: “施主,你这又是何苦?” 听到他的话,我心中一凛,抬起头来,看着小和尚那张纤尘不染的脸,坚定的说道: “即使我没错,也不能让你替我受罪。” 看着我不可动摇的样子,小和尚的悲戚渐渐散去,然而就在他还要开口说什么的时候,绿皮怪物已经站到了我们的身边—— “滚开!” 一声难听的厉喝从那绿皮怪物的口中传来,接着,便抬脚把小和尚踢到了一边。 “喂!” 看着他如此粗鲁,我心中猛地腾起一股怒火: “你干什么?” “干什么?哈哈哈——” 听到我的质问,那绿皮怪物先是仰天长笑,接着,便一把抓起我的手腕, “行刑时间到了,不要耽搁时间!” 说罢,那绿皮怪物抄起剪刀,一双充满凶光的眼睛狠狠地盯着我, “小丫头,替人出头,可是要付出代价的,你可想好了?” 原本看着那怪物手中的剪刀,抖得仿佛筛糠般的我,听到他那略带嘲讽的问话,不知怎的,心中竟然莫名升起一股傲气来, “呵,要杀要剐,你们随便!” “好,那我就成全你!” 看着我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那绿皮怪物拽着我的手腕,一把把我从地上提了起来—— “刺啦刺啦——” 听着他抄起剪子的金属摩擦声,我的心脏因为神经的紧张,仿佛要从胸膛里跳出来一般,在胸膛里“咚咚”作响。眼看着剪刀的利刃离我越来越近,我连忙别过头去闭上眼睛,等待着扼腕痛苦的来临,眼泪也已经不受控制的从眼眶里狂流而出—— “不要!——” “咔嚓——” 伴随着小和尚的惊呼,剪刀落下的声音已经骤然响起! 第一百四十六章 重归平静(静升宗祠卷) 回归的列车,一路向东北行进。 翌日上午,伴随着火车进站的阵阵鸣笛声,我,终于回到了哈尔滨这片熟悉的土地。 火车的速度渐渐地放慢,望着窗外那熟悉的景色,我渐渐的闭上眼睛,脑中回想起这半年来发生的一切——哈尔滨,北京,山西; 尸毒,塔墓,宗祠 这一路走来,有太多的艰难险阻,太多的迷雾峦嶂,太多太多的危险,太多太多的无奈——甚至还有那么多次,都与死神,擦肩而过 而在这半年中,我似乎也感觉到,我的内心强大了不少:最起码在危机的时刻,我有了可以逼自己冷静下来的能力; 而这一路,我也经收获了很多生死与共的感动,我想如果让我重新来过,我可能依旧会如此选择——因为,这也许是很多人穷尽一生,都没有机会去经历的 想到这,我的脑海中不由自主的浮现出了一张张熟悉的脸庞:背负使命的王权,为情所伤的慕轩青,待君归来的陈歌,以及,那不知去向的冰块凌 回想起这些,我的心中又浮现出一丝倦怠:就这样,愿大家都安好我已经不想,再去知道些什么了。 “列车已经进站,请各位旅客携带好随身物品” 伴随着列车员甜美的广播声,我缓缓地睁开眼睛,背起背包,拖着疲惫的身子,准备起身下车—— “呃” 然而,就在我刚刚起身的时候,我的脑中,猛然升起了一阵剧烈的晕眩,一个十分空灵的女声,在我的耳边响起—— “你是谁?” “谁!” 听到耳边这奇怪的声音,我下意识的大吼了一声。 说来也奇怪,伴随着我的一声大吼,脑中那剧烈的眩晕感也猛然的消失。几经磨难的我,现在可以说是对于这种奇怪的事情敏感到了极致——说是风声鹤唳也不为过。因此,我连忙瞪大眼睛,向前后左右看去——然而招呼我的,却是周围人像看着神经病一样的鄙夷的目光。 看着周围其他人不耐烦的眼神,我连忙转过身去,快步的走下了火车——若是再站在原地发楞,估计就要被人的眼神杀死了。 走下了火车,我感觉到了冰城夏天那熟悉的温度——虽然很热,但却不燥。 然而此刻,我却没什么心思去感受周围的温度,我一边匆匆的向出站口走着,一边在心里暗自嘀咕:刚才那声音是谁发出来的? 然而回想了半天,我却依旧想不明白那空灵的女声到底是怎么回事——难不成,是我这阵子神经太过紧张,出现的幻听? 思前想后,我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也只能如此的安慰自己。 算了!不管了!人生苦短,何必纠结? 我默默地对自己说了一声,便拖着疲惫的身子,走出了出站口——现在的我,只想赶紧回到寝室,好好地睡上一觉,然后,等待开学,上课过上我原来的日子。 出了站台,我便坐上了回学校的公交车。 上了车后,我疲惫的把头靠在公交车的窗上,昏昏欲睡,接下来,就是一路的辗转 伴随着公交车上的广播报站,我强忍着疲惫,再次,站到了熟悉的校园门前——此时正是开学季,也是新生入学的时候,所以校园里显得格外的热闹。 看着那些在校门口来来往往,忙忙碌碌的身影,我的脑海里,竟然缓缓地浮现出假期前离开这里时,冰块凌那沐浴在阳光中,消瘦的背影 怎么会突然想起这厮? 我用力的甩了甩头,把冰块凌那厮的影子从我的脑海中甩了出去,定了定神,便背着沉重的背包,向宿舍楼走去。 到了宿舍后,我发现其他的人还都没有回来——不过,此时的我也乐得清静。 掏出钥匙进了门,我把背包扔在桌上,简单的打扫了一下宿舍,又清洗了一下衣服和我自己。做完了这一切,我已经累的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了。虽然肚子里空荡荡的,但我还是决定先上床睡一觉,不然我可能吃着吃着饭,都能睡着在食堂里了。 决定完毕,我便爬上了我那亲切的小床—— “呼” 躺在久违的床铺上,我长吁了一口气,好像浑身三万六千个毛孔都张开了一般——一种这半年来都没有过的放松感充斥着我那瘦弱的身体。享受着这难得的轻松,我懒洋洋的从枕边拿起已经被这次“旅行”磕的七零八落的电话,拨通了王权那小子的号码—— “陛下,到学校了?”王权那熟悉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 听到他那熟悉的动静,我的心里,瞬间涌上了一种兄弟般的亲切感,旋即便懒懒的开口回道: “嗯,朕已经安全抵达寝宫了,现在正躺在龙榻上呢” “啧啧,还真把自己当万岁爷了啊?用不用小的再派人给您修个脚按个背啊?”王权鄙夷的声音在电话里响起。 “滚蛋!哎!对了,你那边的事儿处理的怎么样了?” “都没事了,我现在也正坐车往北京走呢。至于宗祠的情况,我和十九叔已经告诉师公了。而且,师公也已经重新的‘出山’了。王邵宏那厮,他已经被撤掉了族长的职位,现在是十九叔代理这些事物” 电话那头的王权顿了顿,低声开口说道:“说来那王邵宏也是活该!谁让他里通卖国的?现在,丫是赔了儿子,又丢了族长——” “哎!停停停!什么叫‘赔了儿子’?谁是他儿子?”听到王权咒骂王邵宏赔了儿子,我连忙开口问道。 “嗨!就是王渊那厮啊!那是他儿子!”王权咂了咂舌,压低声音继续说道: “啧啧啧,也不知道那王邵宏是中了什么邪,为了宗祠中的漠旹珠,竟然连自己的亲儿子都派出去了——也不知那‘漠旹珠’究竟是干嘛用的,竟然有这么大的魔力不过到头来,这厮也算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了,甚至还把自己的亲儿子的身家性命都搭进去了唉,如此说来,也算是他勾结小日本的报应” 听到王权的话,我的心中不禁也有些感叹——虽说到了现在,我们依然不知道那所谓的“漠旹珠”究竟是个什么东西,但是就算它再重要,难道还有自己儿子的性命重要么? ——人的,真是可怕。 想到这,我有些疲惫的开口说道:“唉,算了,这就算是善有善报,恶有恶报行了!既然一切都结束了,那你小子也别想太多了,反正我们的目的是达到了——至于那什么‘漠旹珠’,就算真是什么灵丹妙药,藏了一千多年也早过期了,咱们无福消受,也不必留那念想了!” “哈哈,要么说咱俩是兄弟呢,小爷我也是这么想的!现在我啊,就想赶紧回到我的窝里,好好地睡上他个一天一夜,让这些什么东西,都去他娘的!”王权在电话那头哈哈笑道,接着,他顿了顿,继续说道:“好了,陛下,折腾这么一趟,您老肯定也累成狗了?赶紧来上一觉,醒了之后,别忘了给你的伤口换药咱哥俩,有缘再聚!” “好,知道了,你小子到了也告诉我一声有缘再聚。”我笑着说罢,便挂断了电话。 与王权通话完毕,我再也打不起任何的精神,直接把屏幕已经碎成花的电话扔到了枕边,缓缓地闭上眼睛,沉沉的睡了过去 一切,都将重归平静 一切,都将重归平静? 第一百四十六章 重归平静(静升宗祠卷) 回归的列车,一路向东北行进。 翌日上午,伴随着火车进站的阵阵鸣笛声,我,终于回到了哈尔滨这片熟悉的土地。 火车的速度渐渐地放慢,望着窗外那熟悉的景色,我渐渐的闭上眼睛,脑中回想起这半年来发生的一切——哈尔滨,北京,山西; 尸毒,塔墓,宗祠 这一路走来,有太多的艰难险阻,太多的迷雾峦嶂,太多太多的危险,太多太多的无奈——甚至还有那么多次,都与死神,擦肩而过 而在这半年中,我似乎也感觉到,我的内心强大了不少:最起码在危机的时刻,我有了可以逼自己冷静下来的能力; 而这一路,我也经收获了很多生死与共的感动,我想如果让我重新来过,我可能依旧会如此选择——因为,这也许是很多人穷尽一生,都没有机会去经历的 想到这,我的脑海中不由自主的浮现出了一张张熟悉的脸庞:背负使命的王权,为情所伤的慕轩青,待君归来的陈歌,以及,那不知去向的冰块凌 回想起这些,我的心中又浮现出一丝倦怠:就这样,愿大家都安好我已经不想,再去知道些什么了。 “列车已经进站,请各位旅客携带好随身物品” 伴随着列车员甜美的广播声,我缓缓地睁开眼睛,背起背包,拖着疲惫的身子,准备起身下车—— “呃” 然而,就在我刚刚起身的时候,我的脑中,猛然升起了一阵剧烈的晕眩,一个十分空灵的女声,在我的耳边响起—— “你是谁?” “谁!” 听到耳边这奇怪的声音,我下意识的大吼了一声。 说来也奇怪,伴随着我的一声大吼,脑中那剧烈的眩晕感也猛然的消失。几经磨难的我,现在可以说是对于这种奇怪的事情敏感到了极致——说是风声鹤唳也不为过。因此,我连忙瞪大眼睛,向前后左右看去——然而招呼我的,却是周围人像看着神经病一样的鄙夷的目光。 看着周围其他人不耐烦的眼神,我连忙转过身去,快步的走下了火车——若是再站在原地发楞,估计就要被人的眼神杀死了。 走下了火车,我感觉到了冰城夏天那熟悉的温度——虽然很热,但却不燥。 然而此刻,我却没什么心思去感受周围的温度,我一边匆匆的向出站口走着,一边在心里暗自嘀咕:刚才那声音是谁发出来的? 然而回想了半天,我却依旧想不明白那空灵的女声到底是怎么回事——难不成,是我这阵子神经太过紧张,出现的幻听? 思前想后,我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也只能如此的安慰自己。 算了!不管了!人生苦短,何必纠结? 我默默地对自己说了一声,便拖着疲惫的身子,走出了出站口——现在的我,只想赶紧回到寝室,好好地睡上一觉,然后,等待开学,上课过上我原来的日子。 出了站台,我便坐上了回学校的公交车。 上了车后,我疲惫的把头靠在公交车的窗上,昏昏欲睡,接下来,就是一路的辗转 伴随着公交车上的广播报站,我强忍着疲惫,再次,站到了熟悉的校园门前——此时正是开学季,也是新生入学的时候,所以校园里显得格外的热闹。 看着那些在校门口来来往往,忙忙碌碌的身影,我的脑海里,竟然缓缓地浮现出假期前离开这里时,冰块凌那沐浴在阳光中,消瘦的背影 怎么会突然想起这厮? 我用力的甩了甩头,把冰块凌那厮的影子从我的脑海中甩了出去,定了定神,便背着沉重的背包,向宿舍楼走去。 到了宿舍后,我发现其他的人还都没有回来——不过,此时的我也乐得清静。 掏出钥匙进了门,我把背包扔在桌上,简单的打扫了一下宿舍,又清洗了一下衣服和我自己。做完了这一切,我已经累的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了。虽然肚子里空荡荡的,但我还是决定先上床睡一觉,不然我可能吃着吃着饭,都能睡着在食堂里了。 决定完毕,我便爬上了我那亲切的小床—— “呼” 躺在久违的床铺上,我长吁了一口气,好像浑身三万六千个毛孔都张开了一般——一种这半年来都没有过的放松感充斥着我那瘦弱的身体。享受着这难得的轻松,我懒洋洋的从枕边拿起已经被这次“旅行”磕的七零八落的电话,拨通了王权那小子的号码—— “陛下,到学校了?”王权那熟悉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 听到他那熟悉的动静,我的心里,瞬间涌上了一种兄弟般的亲切感,旋即便懒懒的开口回道: “嗯,朕已经安全抵达寝宫了,现在正躺在龙榻上呢” “啧啧,还真把自己当万岁爷了啊?用不用小的再派人给您修个脚按个背啊?”王权鄙夷的声音在电话里响起。 “滚蛋!哎!对了,你那边的事儿处理的怎么样了?” “都没事了,我现在也正坐车往北京走呢。至于宗祠的情况,我和十九叔已经告诉师公了。而且,师公也已经重新的‘出山’了。王邵宏那厮,他已经被撤掉了族长的职位,现在是十九叔代理这些事物” 电话那头的王权顿了顿,低声开口说道:“说来那王邵宏也是活该!谁让他里通卖国的?现在,丫是赔了儿子,又丢了族长——” “哎!停停停!什么叫‘赔了儿子’?谁是他儿子?”听到王权咒骂王邵宏赔了儿子,我连忙开口问道。 “嗨!就是王渊那厮啊!那是他儿子!”王权咂了咂舌,压低声音继续说道: “啧啧啧,也不知道那王邵宏是中了什么邪,为了宗祠中的漠旹珠,竟然连自己的亲儿子都派出去了——也不知那‘漠旹珠’究竟是干嘛用的,竟然有这么大的魔力不过到头来,这厮也算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了,甚至还把自己的亲儿子的身家性命都搭进去了唉,如此说来,也算是他勾结小日本的报应” 听到王权的话,我的心中不禁也有些感叹——虽说到了现在,我们依然不知道那所谓的“漠旹珠”究竟是个什么东西,但是就算它再重要,难道还有自己儿子的性命重要么? ——人的,真是可怕。 想到这,我有些疲惫的开口说道:“唉,算了,这就算是善有善报,恶有恶报行了!既然一切都结束了,那你小子也别想太多了,反正我们的目的是达到了——至于那什么‘漠旹珠’,就算真是什么灵丹妙药,藏了一千多年也早过期了,咱们无福消受,也不必留那念想了!” “哈哈,要么说咱俩是兄弟呢,小爷我也是这么想的!现在我啊,就想赶紧回到我的窝里,好好地睡上他个一天一夜,让这些什么东西,都去他娘的!”王权在电话那头哈哈笑道,接着,他顿了顿,继续说道:“好了,陛下,折腾这么一趟,您老肯定也累成狗了?赶紧来上一觉,醒了之后,别忘了给你的伤口换药咱哥俩,有缘再聚!” “好,知道了,你小子到了也告诉我一声有缘再聚。”我笑着说罢,便挂断了电话。 与王权通话完毕,我再也打不起任何的精神,直接把屏幕已经碎成花的电话扔到了枕边,缓缓地闭上眼睛,沉沉的睡了过去 一切,都将重归平静 一切,都将重归平静? 第一百四十六章 重归平静(静升宗祠卷) 回归的列车,一路向东北行进。 翌日上午,伴随着火车进站的阵阵鸣笛声,我,终于回到了哈尔滨这片熟悉的土地。 火车的速度渐渐地放慢,望着窗外那熟悉的景色,我渐渐的闭上眼睛,脑中回想起这半年来发生的一切——哈尔滨,北京,山西; 尸毒,塔墓,宗祠 这一路走来,有太多的艰难险阻,太多的迷雾峦嶂,太多太多的危险,太多太多的无奈——甚至还有那么多次,都与死神,擦肩而过 而在这半年中,我似乎也感觉到,我的内心强大了不少:最起码在危机的时刻,我有了可以逼自己冷静下来的能力; 而这一路,我也经收获了很多生死与共的感动,我想如果让我重新来过,我可能依旧会如此选择——因为,这也许是很多人穷尽一生,都没有机会去经历的 想到这,我的脑海中不由自主的浮现出了一张张熟悉的脸庞:背负使命的王权,为情所伤的慕轩青,待君归来的陈歌,以及,那不知去向的冰块凌 回想起这些,我的心中又浮现出一丝倦怠:就这样,愿大家都安好我已经不想,再去知道些什么了。 “列车已经进站,请各位旅客携带好随身物品” 伴随着列车员甜美的广播声,我缓缓地睁开眼睛,背起背包,拖着疲惫的身子,准备起身下车—— “呃” 然而,就在我刚刚起身的时候,我的脑中,猛然升起了一阵剧烈的晕眩,一个十分空灵的女声,在我的耳边响起—— “你是谁?” “谁!” 听到耳边这奇怪的声音,我下意识的大吼了一声。 说来也奇怪? 伴随着我的一声大吼? 脑中那剧烈的眩晕感也猛然的消失。几经磨难的我,现在可以说是对于这种奇怪的事情敏感到了极致——说是风声鹤唳也不为过。因此? 我连忙瞪大眼睛? 向前后左右看去——然而招呼我的,却是周围人像看着神经病一样的鄙夷的目光。 看着周围其他人不耐烦的眼神? 我连忙转过身去,快步的走下了火车——若是再站在原地发楞? 估计就要被人的眼神杀死了。 走下了火车? 我感觉到了冰城夏天那熟悉的温度——虽然很热,但却不燥。 然而此刻,我却没什么心思去感受周围的温度,我一边匆匆的向出站口走着? 一边在心里暗自嘀咕:刚才那声音是谁发出来的? 然而回想了半天? 我却依旧想不明白那空灵的女声到底是怎么回事——难不成,是我这阵子神经太过紧张,出现的幻听? 思前想后,我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也只能如此的安慰自己。 算了!不管了!人生苦短? 何必纠结? 我默默地对自己说了一声,便拖着疲惫的身子? 走出了出站口——现在的我,只想赶紧回到寝室? 好好地睡上一觉,然后? 等待开学? 上课过上我原来的日子。 出了站台? 我便坐上了回学校的公交车。 上了车后,我疲惫的把头靠在公交车的窗上,昏昏欲睡,接下来,就是一路的辗转 伴随着公交车上的广播报站,我强忍着疲惫,再次,站到了熟悉的校园门前——此时正是开学季,也是新生入学的时候,所以校园里显得格外的热闹。 看着那些在校门口来来往往,忙忙碌碌的身影,我的脑海里,竟然缓缓地浮现出假期前离开这里时,冰块凌那沐浴在阳光中,消瘦的背影 怎么会突然想起这厮? 我用力的甩了甩头,把冰块凌那厮的影子从我的脑海中甩了出去,定了定神,便背着沉重的背包,向宿舍楼走去。 到了宿舍后,我发现其他的人还都没有回来——不过,此时的我也乐得清静。 掏出钥匙进了门,我把背包扔在桌上,简单的打扫了一下宿舍,又清洗了一下衣服和我自己。做完了这一切,我已经累的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了。虽然肚子里空荡荡的,但我还是决定先上床睡一觉,不然我可能吃着吃着饭,都能睡着在食堂里了。 决定完毕,我便爬上了我那亲切的小床—— “呼” 躺在久违的床铺上,我长吁了一口气,好像浑身三万六千个毛孔都张开了一般——一种这半年来都没有过的放松感充斥着我那瘦弱的身体。享受着这难得的轻松,我懒洋洋的从枕边拿起已经被这次“旅行”磕的七零八落的电话,拨通了王权那小子的号码—— “陛下,到学校了?”王权那熟悉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 听到他那熟悉的动静,我的心里,瞬间涌上了一种兄弟般的亲切感,旋即便懒懒的开口回道: “嗯,朕已经安全抵达寝宫了,现在正躺在龙榻上呢” “啧啧,还真把自己当万岁爷了啊?用不用小的再派人给您修个脚按个背啊?”王权鄙夷的声音在电话里响起。 “滚蛋!哎!对了,你那边的事儿处理的怎么样了?” “都没事了,我现在也正坐车往北京走呢。至于宗祠的情况,我和十九叔已经告诉师公了。而且,师公也已经重新的‘出山’了。王邵宏那厮,他已经被撤掉了族长的职位,现在是十九叔代理这些事物” 电话那头的王权顿了顿,低声开口说道:“说来那王邵宏也是活该!谁让他里通卖国的?现在,丫是赔了儿子,又丢了族长——” “哎!停停停!什么叫‘赔了儿子’?谁是他儿子?”听到王权咒骂王邵宏赔了儿子,我连忙开口问道。 “嗨!就是王渊那厮啊!那是他儿子!”王权咂了咂舌,压低声音继续说道: “啧啧啧,也不知道那王邵宏是中了什么邪,为了宗祠中的漠旹珠,竟然连自己的亲儿子都派出去了——也不知那‘漠旹珠’究竟是干嘛用的,竟然有这么大的魔力不过到头来,这厮也算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了,甚至还把自己的亲儿子的身家性命都搭进去了唉,如此说来,也算是他勾结小日本的报应” 听到王权的话,我的心中不禁也有些感叹——虽说到了现在,我们依然不知道那所谓的“漠旹珠”究竟是个什么东西,但是就算它再重要,难道还有自己儿子的性命重要么? ——人的,真是可怕。 想到这,我有些疲惫得开口说道:“唉,算了,这就算是善有善报,恶有恶报行了!既然一切都结束了,那你小子也别想太多了,反正我们的目的是达到了——至于那什么‘漠旹珠’,就算真是什么灵丹妙药,藏了一千多年也早过期了,咱们无福消受,也不必留那念想了!” “哈哈,要么说咱俩是兄弟呢,小爷我也是这么想的!现在我啊,就想赶紧回到我的窝里,好好地睡上他个一天一夜,让这些什么东西,都去他娘的!”王权在电话那头哈哈笑道,接着,他顿了顿,继续说道:“好了,陛下,折腾这么一趟,您老肯定也累成狗了?赶紧来上一觉,醒了之后,别忘了给你的伤口换药咱哥俩,有缘再聚!” “好,知道了,你小子到了也告诉我一声有缘再聚。”我笑着说罢,便挂断了电话。 与王权通话完毕,我再也打不起任何的精神,直接把屏幕已经碎成花的电话扔到了枕边,缓缓地闭上眼睛,沉沉的睡了过去 一切,都将重归平静 一切,都将重归平静? 第一百四十六章 重归平静(静升宗祠卷) 回归的列车,一路向东北行进。 翌日上午,伴随着火车进站的阵阵鸣笛声,我,终于回到了哈尔滨这片熟悉的土地。 火车的速度渐渐地放慢,望着窗外那熟悉的景色,我渐渐的闭上眼睛,脑中回想起这半年来发生的一切——哈尔滨,北京,山西; 尸毒,塔墓,宗祠 这一路走来,有太多的艰难险阻,太多的迷雾峦嶂,太多太多的危险,太多太多的无奈——甚至还有那么多次,都与死神,擦肩而过 而在这半年中,我似乎也感觉到,我的内心强大了不少:最起码在危机的时刻,我有了可以逼自己冷静下来的能力; 而这一路,我也经收获了很多生死与共的感动,我想如果让我重新来过,我可能依旧会如此选择——因为,这也许是很多人穷尽一生,都没有机会去经历的 想到这,我的脑海中不由自主的浮现出了一张张熟悉的脸庞:背负使命的王权,为情所伤的慕轩青,待君归来的陈歌,以及,那不知去向的冰块凌 回想起这些,我的心中又浮现出一丝倦怠:就这样,愿大家都安好我已经不想,再去知道些什么了。 “列车已经进站,请各位旅客携带好随身物品” 伴随着列车员甜美的广播声,我缓缓地睁开眼睛,背起背包,拖着疲惫的身子,准备起身下车—— “呃” 然而,就在我刚刚起身的时候,我的脑中,猛然升起了一阵剧烈的晕眩,一个十分空灵的女声,在我的耳边响起—— “你是谁?” “谁!” 听到耳边这奇怪的声音,我下意识的大吼了一声。 说来也奇怪? 伴随着我的一声大吼? 脑中那剧烈的眩晕感也猛然的消失。几经磨难的我,现在可以说是对于这种奇怪的事情敏感到了极致——说是风声鹤唳也不为过。因此? 我连忙瞪大眼睛? 向前后左右看去——然而招呼我的,却是周围人像看着神经病一样的鄙夷的目光。 看着周围其他人不耐烦的眼神? 我连忙转过身去,快步的走下了火车——若是再站在原地发楞? 估计就要被人的眼神杀死了。 走下了火车? 我感觉到了冰城夏天那熟悉的温度——虽然很热,但却不燥。 然而此刻,我却没什么心思去感受周围的温度,我一边匆匆的向出站口走着? 一边在心里暗自嘀咕:刚才那声音是谁发出来的? 然而回想了半天? 我却依旧想不明白那空灵的女声到底是怎么回事——难不成,是我这阵子神经太过紧张,出现的幻听? 思前想后,我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也只能如此的安慰自己。 算了!不管了!人生苦短? 何必纠结? 我默默地对自己说了一声,便拖着疲惫的身子? 走出了出站口——现在的我,只想赶紧回到寝室? 好好地睡上一觉,然后? 等待开学? 上课过上我原来的日子。 出了站台? 我便坐上了回学校的公交车。 上了车后,我疲惫的把头靠在公交车的窗上,昏昏欲睡,接下来,就是一路的辗转 伴随着公交车上的广播报站,我强忍着疲惫,再次,站到了熟悉的校园门前——此时正是开学季,也是新生入学的时候,所以校园里显得格外的热闹。 看着那些在校门口来来往往,忙忙碌碌的身影,我的脑海里,竟然缓缓地浮现出假期前离开这里时,冰块凌那沐浴在阳光中,消瘦的背影 怎么会突然想起这厮? 我用力的甩了甩头,把冰块凌那厮的影子从我的脑海中甩了出去,定了定神,便背着沉重的背包,向宿舍楼走去。 到了宿舍后,我发现其他的人还都没有回来——不过,此时的我也乐得清静。 掏出钥匙进了门,我把背包扔在桌上,简单的打扫了一下宿舍,又清洗了一下衣服和我自己。做完了这一切,我已经累的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了。虽然肚子里空荡荡的,但我还是决定先上床睡一觉,不然我可能吃着吃着饭,都能睡着在食堂里了。 决定完毕,我便爬上了我那亲切的小床—— “呼” 躺在久违的床铺上,我长吁了一口气,好像浑身三万六千个毛孔都张开了一般——一种这半年来都没有过的放松感充斥着我那瘦弱的身体。享受着这难得的轻松,我懒洋洋的从枕边拿起已经被这次“旅行”磕的七零八落的电话,拨通了王权那小子的号码—— “陛下,到学校了?”王权那熟悉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 听到他那熟悉的动静,我的心里,瞬间涌上了一种兄弟般的亲切感,旋即便懒懒的开口回道: “嗯,朕已经安全抵达寝宫了,现在正躺在龙榻上呢” “啧啧,还真把自己当万岁爷了啊?用不用小的再派人给您修个脚按个背啊?”王权鄙夷的声音在电话里响起。 “滚蛋!哎!对了,你那边的事儿处理的怎么样了?” “都没事了,我现在也正坐车往北京走呢。至于宗祠的情况,我和十九叔已经告诉师公了。而且,师公也已经重新的‘出山’了。王邵宏那厮,他已经被撤掉了族长的职位,现在是十九叔代理这些事物” 电话那头的王权顿了顿,低声开口说道:“说来那王邵宏也是活该!谁让他里通卖国的?现在,丫是赔了儿子,又丢了族长——” “哎!停停停!什么叫‘赔了儿子’?谁是他儿子?”听到王权咒骂王邵宏赔了儿子,我连忙开口问道。 “嗨!就是王渊那厮啊!那是他儿子!”王权咂了咂舌,压低声音继续说道: “啧啧啧,也不知道那王邵宏是中了什么邪,为了宗祠中的漠旹珠,竟然连自己的亲儿子都派出去了——也不知那‘漠旹珠’究竟是干嘛用的,竟然有这么大的魔力不过到头来,这厮也算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了,甚至还把自己的亲儿子的身家性命都搭进去了唉,如此说来,也算是他勾结小日本的报应” 听到王权的话,我的心中不禁也有些感叹——虽说到了现在,我们依然不知道那所谓的“漠旹珠”究竟是个什么东西,但是就算它再重要,难道还有自己儿子的性命重要么? ——人的,真是可怕。 想到这,我有些疲惫得开口说道:“唉,算了,这就算是善有善报,恶有恶报行了!既然一切都结束了,那你小子也别想太多了,反正我们的目的是达到了——至于那什么‘漠旹珠’,就算真是什么灵丹妙药,藏了一千多年也早过期了,咱们无福消受,也不必留那念想了!” “哈哈,要么说咱俩是兄弟呢,小爷我也是这么想的!现在我啊,就想赶紧回到我的窝里,好好地睡上他个一天一夜,让这些什么东西,都去他娘的!”王权在电话那头哈哈笑道,接着,他顿了顿,继续说道:“好了,陛下,折腾这么一趟,您老肯定也累成狗了?赶紧来上一觉,醒了之后,别忘了给你的伤口换药咱哥俩,有缘再聚!” “好,知道了,你小子到了也告诉我一声有缘再聚。”我笑着说罢,便挂断了电话。 与王权通话完毕,我再也打不起任何的精神,直接把屏幕已经碎成花的电话扔到了枕边,缓缓地闭上眼睛,沉沉的睡了过去 一切,都将重归平静 一切,都将重归平静? 第一百四十七章 梦游(静升宗祠卷) 梦中。 “你是谁?” 一个空灵的女声,在我的耳边响起——那声音好听极了,仿佛昆山玉碎,香兰泣露一般。声音响过,甚至让同为女生的我,都闻之欲醉。 听到这声清唤,梦中的“我”,缓缓地睁开了双眼—— 然而让我感到有些惊讶的是:此时的“我”,竟似乎是全身都浸在水中?! 阵阵浅蓝的水波在“我”的眼前荡漾,证实了我的猜想——可是“我”的身体,却在缓缓地向水下沉去 “我”仰面躺在水里,眼前的水波渐渐开始变得深邃,然而透过那层层水波,我似乎,看到了一个模糊的身影 “你是谁?” 那好听的声音再次响起——而这次,那原本空灵的声音中,竟多出了一丝愠怒。 似乎是感觉到了那声音的召唤,梦中的“我”艰难的动了动嘴巴,然而,从“我”的嘴里,却没有发出任何的动静,只能看见眼前,升起了一串串好似珍珠般的气泡 感觉到梦中的“我”似乎越沉越深,我借着“我”的眼睛,我努力地向水面上看去——然而不知怎的,竟然感觉原本模糊的视线,变得清晰了许多。 然而,就在我的视线,渐渐的与梦中的“我”重合的时候,突然一声尖叫,把我从梦里惊醒—— “啊!——” 听到这声尖叫,我立马睁开了双眼—— “卧槽!” 看着眼前这张已经贴到我鼻尖的大脸,我下意识的骂了一句,连忙往后急退 哎?等会儿?似乎不太对劲儿啊?我不是应该躺在床上睡觉吗?我定了定神,看了看四周,心中猛然一震:我怎么出现在宿舍的门前了? 还有刚才那张脸! 想到这,我猛地抬起了头,看清了那张刚才和我“零距离”接触的大脸的主人——是他娘的舍友老三! 看着她呆呆的杵在门口,我一边捂着被吓得“砰砰”狂跳的胸口,长吁了一口气? 一边坐在身边的椅子上? 用惊魂未定的语气说道: “你你吓死我了。” “我靠!你还好意思说!”听到我的话,老三那厮好像被上了发条一般? 瞬间从呆滞中清醒过来? 一边提着行李箱走进了寝室,一边翻着白眼? 冲着我生气的说道: “你丫大清早的,就无声无息的站在寝室门口? 我这一开门——我的天!像僵尸一样!你搞什么鬼啊!” 看着她那副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的样子? 我心中不由得暗自嘀咕:你他娘的问我?我他娘的还想知道是怎么回事呢大概是看着我坐在凳子上闷不做声,老三走到我跟前,一边用手在我的眼前晃了晃: “喂喂喂!怎么啦?你被吓傻啦?” “呃啊?”我看着一脸狐疑的站在我跟前的老三,有些迟疑的说道:“在你回来之前? 我我一直在睡觉啊。” “啊?”听到我的话? 老三停下了在我面前来回晃动的手,十分吃惊的看着我:“小六啊!你,你该不会是——梦游了?” “梦游?” 听到老三的话,我心中猛然一震:可是我好像从来都没有梦游的现象啊?难道,是因为这一趟折腾的太累的缘故? 就在我心中被这次莫名其妙的梦游? 搞得有些迷惑的时候——突然!我的脑海中猛然的闪过了冰块凌那厮说过的话: “你以为这些,都是巧合吗?” “你连自己都不够了解? 又凭什么去帮助别人” 一想到这,我猛地一下从凳子上站了起来? 心中不断地颤抖着:不!不对!梦游绝对不是巧合是梦! 看着我从凳子上弹起,站在我身边的老三被我吓了一跳? 她一边捂着胸口? 一边冲着我有些无奈的说道:“我靠!小六!你搞什么啊你!这大清早的? 怎么总是一惊一乍的啊!吓死人了!” “呃抱歉抱歉,我刚才,在想事情。” 我一边给她心不在焉的赔着不是,脑子里一边回想着刚才我做的那个梦: 水纹,人影,气泡,还有那空灵的女声 这一切,究竟预示着什么? 我站在原地,久久的不能平静心中的激荡;而站在我身边的老三看着我一脸凝重的样子,有些莫名其妙的看了我一眼,走到我身边,担忧的看着我,说道:“小六,你这假期到底干嘛去了?怎么整个人回来,都神经兮兮的?” “呃”听到她的问话,我一时语塞,不知该从哪说起。当然,我是不可能把我的经历原封不动的告诉她的——先不提我说不说实话,就连她信不信,都是问题。 因此,我脑中连转,连忙又编了个谎话出来:“我啊,去北京旅游了啊嗯,还去了趟山西” “哈?你这一个假期挺忙啊!”听了我的话,老三和我说说,都遇见什么好玩的了?吃啥好吃的了?” 看着她那俩眼睛呈星星状,我心中不由得一阵苦笑:我要说我遇见千年妖怪娘娘,“鱼脸画家”,你信么? 当然,表面上我还是得蒙混过关的—— “我啊嗨!去北京能去哪玩儿啊?无非就是爬爬长城,看看故宫,瞻仰瞻仰遗体” 跟王权那小子呆久了,我说话也不知不觉的开始有股天津相声味儿,不过还好,在我一番胡诌八扯下,总算过了老三这好奇宝宝的这一关。 听着我胡侃了一番,老三旋即表示:下个假期要和我一起出去走走,领略一下祖国的大好河山。看着她那副坚定不移,马上就要至死不渝的样子,我只好满口答应,心里却苦笑的更加厉害了:要跟我去,你可得做好脑袋拴在裤腰带上的准备 就在我俩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的时候,其他的舍友们也都陆陆续续的回来了——伴随着她们都回到了这间熟悉的寝室里,这不足30平米的小屋子顿时就热闹了起来。 看着大家一边热火朝天的收拾着东西,一边嬉笑着聊着天,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和久违的温馨渐渐充斥着我疲惫的心,让我的意志也开始有些麻痹:这才是我,应该过得生活至于那梦游,也许真的只是巧合呢? 我在心里默默地想着,不停地安慰着自己:一切都过去了,不过只是个梦而已,不必在意 可是我越是这样安慰自己,我心中那几番出生入死才渐渐培养出的敏锐直觉,就越是在心底默默地提醒着我:这一切,绝对不是巧合。 可是就算不是巧合,我又能怎么样呢? 我在心里暗叹了一口气后,那隐藏在我骨子里的倔劲儿就猛地冲上了心头:他娘的!老子就不信了!一个小小的梦,还能掀起多大的浪? 想到这,我索性心一横,拿出了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心态:老子就这样了,你能把我怎么着?哼! 心中颇为傲娇的打定了主意,我立刻就加入了舍友们“指点江山”得行列里 “明天就要上课啦!好烦,还要起早!” “对啊!我在家都10点才起!” “我靠,你那么早啊?我在家都十二点才起!” “啧啧,你是猪么?” “哈哈哈” 我听着大家热闹的笑语声,看着她们一个个因为收拾东西,而被汗弄得“花猫儿”样的脸,心中那种好似从外星回归地球的感觉就更加的强烈—— 第一百四十七章 梦游(静升宗祠卷) 梦中。 “你是谁?” 一个空灵的女声,在我的耳边响起——那声音好听极了,仿佛昆山玉碎,香兰泣露一般。声音响过,甚至让同为女生的我,都闻之欲醉。 听到这声清唤,梦中的“我”,缓缓地睁开了双眼—— 然而让我感到有些惊讶的是:此时的“我”,竟似乎是全身都浸在水中?! 阵阵浅蓝的水波在“我”的眼前荡漾,证实了我的猜想——可是“我”的身体,却在缓缓地向水下沉去 “我”仰面躺在水里,眼前的水波渐渐开始变得深邃,然而透过那层层水波,我似乎,看到了一个模糊的身影 “你是谁?” 那好听的声音再次响起——而这次,那原本空灵的声音中,竟多出了一丝愠怒。 似乎是感觉到了那声音的召唤,梦中的“我”艰难的动了动嘴巴,然而,从“我”的嘴里,却没有发出任何的动静,只能看见眼前,升起了一串串好似珍珠般的气泡 感觉到梦中的“我”似乎越沉越深,我借着“我”的眼睛,我努力地向水面上看去——然而不知怎的,竟然感觉原本模糊的视线,变得清晰了许多。 然而,就在我的视线,渐渐的与梦中的“我”重合的时候,突然一声尖叫,把我从梦里惊醒—— “啊!——” 听到这声尖叫,我立马睁开了双眼—— “卧槽!” 看着眼前这张已经贴到我鼻尖的大脸,我下意识的骂了一句,连忙往后急退 哎?等会儿?似乎不太对劲儿啊?我不是应该躺在床上睡觉吗?我定了定神,看了看四周,心中猛然一震:我怎么出现在宿舍的门前了? 还有刚才那张脸! 想到这,我猛地抬起了头,看清了那张刚才和我“零距离”接触的大脸的主人——是他娘的舍友老三! 看着她呆呆的杵在门口,我一边捂着被吓得“砰砰”狂跳的胸口,长吁了一口气? 一边坐在身边的椅子上? 用惊魂未定的语气说道: “你你吓死我了。” “我靠!你还好意思说!”听到我的话,老三那厮好像被上了发条一般? 瞬间从呆滞中清醒过来? 一边提着行李箱走进了寝室,一边翻着白眼? 冲着我生气的说道: “你丫大清早的,就无声无息的站在寝室门口? 我这一开门——我的天!像僵尸一样!你搞什么鬼啊!” 看着她那副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的样子? 我心中不由得暗自嘀咕:你他娘的问我?我他娘的还想知道是怎么回事呢大概是看着我坐在凳子上闷不做声,老三走到我跟前,一边用手在我的眼前晃了晃: “喂喂喂!怎么啦?你被吓傻啦?” “呃啊?”我看着一脸狐疑的站在我跟前的老三,有些迟疑的说道:“在你回来之前? 我我一直在睡觉啊。” “啊?”听到我的话? 老三停下了在我面前来回晃动的手,十分吃惊的看着我:“小六啊!你,你该不会是——梦游了?” “梦游?” 听到老三的话,我心中猛然一震:可是我好像从来都没有梦游的现象啊?难道,是因为这一趟折腾的太累的缘故? 就在我心中被这次莫名其妙的梦游? 搞得有些迷惑的时候——突然!我的脑海中猛然的闪过了冰块凌那厮说过的话: “你以为这些,都是巧合吗?” “你连自己都不够了解? 又凭什么去帮助别人” 一想到这,我猛地一下从凳子上站了起来? 心中不断地颤抖着:不!不对!梦游绝对不是巧合是梦! 看着我从凳子上弹起,站在我身边的老三被我吓了一跳? 她一边捂着胸口? 一边冲着我有些无奈的说道:“我靠!小六!你搞什么啊你!这大清早的? 怎么总是一惊一乍的啊!吓死人了!” “呃抱歉抱歉,我刚才,在想事情。” 我一边给她心不在焉的赔着不是,脑子里一边回想着刚才我做的那个梦: 水纹,人影,气泡,还有那空灵的女声 这一切,究竟预示着什么? 我站在原地,久久的不能平静心中的激荡;而站在我身边的老三看着我一脸凝重的样子,有些莫名其妙的看了我一眼,走到我身边,担忧的看着我,说道:“小六,你这假期到底干嘛去了?怎么整个人回来,都神经兮兮的?” “呃”听到她的问话,我一时语塞,不知该从哪说起。当然,我是不可能把我的经历原封不动的告诉她的——先不提我说不说实话,就连她信不信,都是问题。 因此,我脑中连转,连忙又编了个谎话出来:“我啊,去北京旅游了啊嗯,还去了趟山西” “哈?你这一个假期挺忙啊!”听了我的话,老三和我说说,都遇见什么好玩的了?吃啥好吃的了?” 看着她那俩眼睛呈星星状,我心中不由得一阵苦笑:我要说我遇见千年妖怪娘娘,“鱼脸画家”,你信么? 当然,表面上我还是得蒙混过关的—— “我啊嗨!去北京能去哪玩儿啊?无非就是爬爬长城,看看故宫,瞻仰瞻仰遗体” 跟王权那小子呆久了,我说话也不知不觉的开始有股天津相声味儿,不过还好,在我一番胡诌八扯下,总算过了老三这好奇宝宝的这一关。 听着我胡侃了一番,老三旋即表示:下个假期要和我一起出去走走,领略一下祖国的大好河山。看着她那副坚定不移,马上就要至死不渝的样子,我只好满口答应,心里却苦笑的更加厉害了:要跟我去,你可得做好脑袋拴在裤腰带上的准备 就在我俩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的时候,其他的舍友们也都陆陆续续的回来了——伴随着她们都回到了这间熟悉的寝室里,这不足30平米的小屋子顿时就热闹了起来。 看着大家一边热火朝天的收拾着东西,一边嬉笑着聊着天,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和久违的温馨渐渐充斥着我疲惫的心,让我的意志也开始有些麻痹:这才是我,应该过得生活至于那梦游,也许真的只是巧合呢? 我在心里默默地想着,不停地安慰着自己:一切都过去了,不过只是个梦而已,不必在意 可是我越是这样安慰自己,我心中那几番出生入死才渐渐培养出的敏锐直觉,就越是在心底默默地提醒着我:这一切,绝对不是巧合。 可是就算不是巧合,我又能怎么样呢? 我在心里暗叹了一口气后,那隐藏在我骨子里的倔劲儿就猛地冲上了心头:他娘的!老子就不信了!一个小小的梦,还能掀起多大的浪? 想到这,我索性心一横,拿出了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心态:老子就这样了,你能把我怎么着?哼! 心中颇为傲娇的打定了主意,我立刻就加入了舍友们“指点江山”得行列里 “明天就要上课啦!好烦,还要起早!” “对啊!我在家都10点才起!” “我靠,你那么早啊?我在家都十二点才起!” “啧啧,你是猪么?” “哈哈哈” 我听着大家热闹的笑语声,看着她们一个个因为收拾东西,而被汗弄得“花猫儿”样的脸,心中那种好似从外星回归地球的感觉就更加的强烈—— 第二百四十二章 真假难辨 “啊!哎?” 当我听见那剪刀闭合的铿锵声时,我已经忍不住惨呼出声,然而奇怪的是,意料中的断腕之痛却并没有降临到我的身上。 这是他娘的怎么回事?我在心里暗自的嘀咕着,缓缓地睁开紧闭的双眼,却发现重狱中所有的一切——无论是那森寒的剪刀、绿皮怪物,还是那白衣胜雪的小和尚,竟然都消失的无影无踪,周围那黑色的土地,血色的天以及那好像恶魔之眼般的太阳,也都不见了。 周围陷入了一片无穷无尽的黑暗里,只剩下我那刚才被剪刀架住的手,还在依然悬半空中。 这真是奇了怪了! 看着周围的人和景物竟然全都不见了,我难以置信的睁大眼睛,仔仔细细的寻找着,生怕有半点遗漏,可是我找了半天,除了眼睛瞪得有点花之外,其他的一切都已经消失在这黑暗的虚无之中了,连那怪老头也不知去向。 这算怎么回事?我这是通过考验还是没通过啊?在这安静的黑暗里呆久了,我越来越觉得毛骨悚然,不由得在心里暗骂:这他娘的,是死是活,您倒是给个痛快啊!把我就这么丢进小黑屋算怎么回事? 难不成我已经死了? 想到这,我不由得一激灵,一个鲤鱼打挺就站了起来—— “靠!——” 浑身上下的疼痛告诉我,我还活着。 感受到从四肢百骸里传来的痛苦,我踉踉跄跄的站住,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倒下,倒不是说有多顽强的意志力,只是因为倒下肯定比现在更疼罢了。 站稳了脚跟,我缓缓松了口气,一边打探着四周的黑暗,一边艰难的挪着步子,谨慎的向感知的前方走去。 只要我还活着,那么就证明这里不是什么重狱,也不是阴曹地府,我肯定还是身在这个世界的某个角落里? 没有脱离那颗叫做地球的星球。 心里胡思乱想着? 又毫无目的的往前挪腾了几步—— “窸窸窣窣” 什么东西? 听到那原本安静的只能听见我自己呼吸声的黑暗里,突然传出这奇怪的声音? 而且这声音的距离? 貌似离我还不远,我心中一凛? 连忙停下挪动的脚步,腿也开始有些发软? 不过我竟然没有尖叫出声? 这真是连我自己都有点意想不到。 虽说比以前冷静了不少,但要说不怕那是根本不可能的。在黑暗里,我几乎完全丧失了感知能力,只能瞪大双眼? 屏息凝神? 在暗中死等——等待那要命的声音再次响起,再做其他的判断。 黑暗中又再度回归了死寂,只有我自己越来越快的心跳声,在我的耳边回荡着。 “咚咚,咚咚” 不知等了多久? 那奇怪的声音并没有再次响起,而我因为紧张开始感觉口干舌燥? 浑身上下不仅疼痛,也都开始僵硬了起来。因为在黑暗里? 我实在无法检查自己的身上到底有多少处伤,但腿上的那处枪伤? 却让我再也无法保持住这种守株待兔的状态了。 我站在原地? 心里却无比的纠结:继续走? 前途未卜,黑暗中还有个未知的危险存在着;可是原地等待,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无疑和等死没什么区别是走是停? 想了半晌,我心一横:总之怎么样都是玩儿完,还是拼一拼!至少,别做个冤死鬼。 既然心意已决,那就不再耽搁了。然而就在我迈开第一步的时候,突然,我感觉自己撞上了什么东西。就在我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的时候,突然,面前一道刺眼的白光骤然亮起,晃得我下意识的紧闭双眼,可就在我闭眼的瞬间,我仿佛看见在那白光后头,仿佛有一张模糊的人脸 “卧槽!鬼啊!——” 这一次,我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恐惧,尖叫着跌倒在地,也顾不得什么方向和伤痛了,连忙手脚并用着开爬,脑子已经完全当机,只想逃得越远越好,别的早就抛之脑后了。 可是愿望很丰满,现实总是那么骨感,虽说我已经使出吃奶的劲儿在逃命了,奈何这伤痕累累的破身躯却十分的不争气。 就在我仿佛原地转圈一样挣扎的时候,我忽然感觉背后一紧,接着整个身体一轻,好像被谁从背后提起来了一般—— “啊!——” “别叫了,是我。” 一个熟悉的清冷声音打断了我那仿佛杀猪一样的惨叫。 “凌凌凌参谋长?” 听到那声音,已经被吓的七魂没了六魂半的我立刻还魂,那对未知的恐惧也一扫而光。 “你怎么会在这里?” 缓和了情绪的我,突然意识到,这会不会也是考验之一呢?想到这,我手脚一起乱蹬,一边蹬还一边吼: “放开我!放开我!放——哎哟我槽!” 就在我第三声还没喊出口的时候,我感觉浑身一阵失重,伴随着“砰”的一声,我又再次和地面来了个很不友好的接触。 “如你所愿。” 就在我被摔了个七荤八素的时候,冰块凌那厮淡淡的说道。 虽说我感觉他无比的真实,因为这种事他绝对做的出来,但是在这神奇的海底,我已经遇见过太多神奇的事,搞得我现在的神经十分的敏感,实在还是不能轻易地判断这声音的主人究竟是不是冰块凌那厮就算真的是,那他又是不是真的冰块凌,还是两说。 想到这,我拖着半残的身子,将信将疑的回头看去,只见,冰块凌那厮正提着手电,仿佛冰山一般戳在我的身后,冷冷的俯视着我,那样子,根本不可能有第二个翻版。 “你” 看着这厮,我心中微颤:虽说长相声音都完全一样,但是,这究竟是幻象还是真的?如果是真的,这厮怎么会突然和我出现在同一个地方?我们之前不是在那个纯白大殿中吗?这里又是哪里? 就在我满心疑惑,无处释放的时候,另一个十分熟悉的声音,在我身边炸响,瞬间就打破了这黑暗的死寂—— “卧了个槽的,摔死老子了!” “王王权?!” 听到这小子的动静,我不由得一愣,连忙向声音传来的地方看去,只见他也提着一把手电,正搀扶着陈歌从地上起身,而陈歌的腿,仿佛受了伤。 “咦?” 大概是看到冰块凌那厮前头坐着个人,王权那小子轻咦了一声,便也提着手电照过来,两束强光,差点没晃瞎我的狗眼—— “别他妈照了!” 我暴躁的吼了一嗓子。 “卧槽!洛和!?是你小子?” 听到我的吼声,王权那小子又惊又喜,一边扶着陈歌,一边说道: “你咋也在这儿呢?” 看着王权他们突然出现在这里,虽然我的心里十分的激动,但是不安和蹊跷的感觉还是让我不能这样轻易的相信这一切。我坐在地上,一边手脚并用的向后蹭着,一边大声吼道: “站那!别动!” “喂!你丫抽什么风?” 王权看我突然如此激动,先是愣了一下,然后便一脸惊怒的望着我: “你小子是不是吃错什么药了?” “你们究竟是真是假?” 看着眼前的局面,我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竟然直接就这么问了出来,话说出口,我就不由得在心里大骂自己蠢,先不说王权他们能不能听懂我什么意思,就算能听懂,也还没见过哪个骗子会承认自己是骗子。 “什么真的假得?你丫是不是真傻了?” 果然,听完我莫名其妙的问话,王权那小子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就在我俩都十分纠结的时候,冰块凌那厮终于开口了: “你可以说是成功了,也可以说是失败了。” 第二百四十二章 真假难辨 “啊!哎?” 当我听见那剪刀闭合的铿锵声时,我已经忍不住惨呼出声,然而奇怪的是,意料中的断腕之痛却并没有降临到我的身上。 这是他娘的怎么回事?我在心里暗自的嘀咕着,缓缓地睁开紧闭的双眼,却发现重狱中所有的一切——无论是那森寒的剪刀、绿皮怪物,还是那白衣胜雪的小和尚,竟然都消失的无影无踪,周围那黑色的土地,血色的天以及那好像恶魔之眼般的太阳,也都不见了。 周围陷入了一片无穷无尽的黑暗里,只剩下我那刚才被剪刀架住的手,还在依然悬半空中。 这真是奇了怪了! 看着周围的人和景物竟然全都不见了,我难以置信的睁大眼睛,仔仔细细的寻找着,生怕有半点遗漏,可是我找了半天,除了眼睛瞪得有点花之外,其他的一切都已经消失在这黑暗的虚无之中了,连那怪老头也不知去向。 这算怎么回事?我这是通过考验还是没通过啊?在这安静的黑暗里呆久了,我越来越觉得毛骨悚然,不由得在心里暗骂:这他娘的,是死是活,您倒是给个痛快啊!把我就这么丢进小黑屋算怎么回事? 难不成我已经死了? 想到这,我不由得一激灵,一个鲤鱼打挺就站了起来—— “靠!——” 浑身上下的疼痛告诉我,我还活着。 感受到从四肢百骸里传来的痛苦,我踉踉跄跄的站住,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倒下,倒不是说有多顽强的意志力,只是因为倒下肯定比现在更疼罢了。 站稳了脚跟,我缓缓松了口气,一边打探着四周的黑暗,一边艰难的挪着步子,谨慎的向感知的前方走去。 只要我还活着,那么就证明这里不是什么重狱,也不是阴曹地府,我肯定还是身在这个世界的某个角落里? 没有脱离那颗叫做地球的星球。 心里胡思乱想着? 又毫无目的的往前挪腾了几步—— “窸窸窣窣” 什么东西? 听到那原本安静的只能听见我自己呼吸声的黑暗里,突然传出这奇怪的声音? 而且这声音的距离? 貌似离我还不远,我心中一凛? 连忙停下挪动的脚步,腿也开始有些发软? 不过我竟然没有尖叫出声? 这真是连我自己都有点意想不到。 虽说比以前冷静了不少,但要说不怕那是根本不可能的。在黑暗里,我几乎完全丧失了感知能力,只能瞪大双眼? 屏息凝神? 在暗中死等——等待那要命的声音再次响起,再做其他的判断。 黑暗中又再度回归了死寂,只有我自己越来越快的心跳声,在我的耳边回荡着。 “咚咚,咚咚” 不知等了多久? 那奇怪的声音并没有再次响起,而我因为紧张开始感觉口干舌燥? 浑身上下不仅疼痛,也都开始僵硬了起来。因为在黑暗里? 我实在无法检查自己的身上到底有多少处伤,但腿上的那处枪伤? 却让我再也无法保持住这种守株待兔的状态了。 我站在原地? 心里却无比的纠结:继续走? 前途未卜,黑暗中还有个未知的危险存在着;可是原地等待,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无疑和等死没什么区别是走是停? 想了半晌,我心一横:总之怎么样都是玩儿完,还是拼一拼!至少,别做个冤死鬼。 既然心意已决,那就不再耽搁了。然而就在我迈开第一步的时候,突然,我感觉自己撞上了什么东西。就在我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的时候,突然,面前一道刺眼的白光骤然亮起,晃得我下意识的紧闭双眼,可就在我闭眼的瞬间,我仿佛看见在那白光后头,仿佛有一张模糊的人脸 “卧槽!鬼啊!——” 这一次,我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恐惧,尖叫着跌倒在地,也顾不得什么方向和伤痛了,连忙手脚并用着开爬,脑子已经完全当机,只想逃得越远越好,别的早就抛之脑后了。 可是愿望很丰满,现实总是那么骨感,虽说我已经使出吃奶的劲儿在逃命了,奈何这伤痕累累的破身躯却十分的不争气。 就在我仿佛原地转圈一样挣扎的时候,我忽然感觉背后一紧,接着整个身体一轻,好像被谁从背后提起来了一般—— “啊!——” “别叫了,是我。” 一个熟悉的清冷声音打断了我那仿佛杀猪一样的惨叫。 “凌凌凌参谋长?” 听到那声音,已经被吓的七魂没了六魂半的我立刻还魂,那对未知的恐惧也一扫而光。 “你怎么会在这里?” 缓和了情绪的我,突然意识到,这会不会也是考验之一呢?想到这,我手脚一起乱蹬,一边蹬还一边吼: “放开我!放开我!放——哎哟我槽!” 就在我第三声还没喊出口的时候,我感觉浑身一阵失重,伴随着“砰”的一声,我又再次和地面来了个很不友好的接触。 “如你所愿。” 就在我被摔了个七荤八素的时候,冰块凌那厮淡淡的说道。 虽说我感觉他无比的真实,因为这种事他绝对做的出来,但是在这神奇的海底,我已经遇见过太多神奇的事,搞得我现在的神经十分的敏感,实在还是不能轻易地判断这声音的主人究竟是不是冰块凌那厮就算真的是,那他又是不是真的冰块凌,还是两说。 想到这,我拖着半残的身子,将信将疑的回头看去,只见,冰块凌那厮正提着手电,仿佛冰山一般戳在我的身后,冷冷的俯视着我,那样子,根本不可能有第二个翻版。 “你” 看着这厮,我心中微颤:虽说长相声音都完全一样,但是,这究竟是幻象还是真的?如果是真的,这厮怎么会突然和我出现在同一个地方?我们之前不是在那个纯白大殿中吗?这里又是哪里? 就在我满心疑惑,无处释放的时候,另一个十分熟悉的声音,在我身边炸响,瞬间就打破了这黑暗的死寂—— “卧了个槽的,摔死老子了!” “王王权?!” 听到这小子的动静,我不由得一愣,连忙向声音传来的地方看去,只见他也提着一把手电,正搀扶着陈歌从地上起身,而陈歌的腿,仿佛受了伤。 “咦?” 大概是看到冰块凌那厮前头坐着个人,王权那小子轻咦了一声,便也提着手电照过来,两束强光,差点没晃瞎我的狗眼—— “别他妈照了!” 我暴躁的吼了一嗓子。 “卧槽!洛和!?是你小子?” 听到我的吼声,王权那小子又惊又喜,一边扶着陈歌,一边说道: “你咋也在这儿呢?” 看着王权他们突然出现在这里,虽然我的心里十分的激动,但是不安和蹊跷的感觉还是让我不能这样轻易的相信这一切。我坐在地上,一边手脚并用的向后蹭着,一边大声吼道: “站那!别动!” “喂!你丫抽什么风?” 王权看我突然如此激动,先是愣了一下,然后便一脸惊怒的望着我: “你小子是不是吃错什么药了?” “你们究竟是真是假?” 看着眼前的局面,我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竟然直接就这么问了出来,话说出口,我就不由得在心里大骂自己蠢,先不说王权他们能不能听懂我什么意思,就算能听懂,也还没见过哪个骗子会承认自己是骗子。 “什么真的假得?你丫是不是真傻了?” 果然,听完我莫名其妙的问话,王权那小子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就在我俩都十分纠结的时候,冰块凌那厮终于开口了: “你可以说是成功了,也可以说是失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