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合院之火红的年代》 第1章 一觉醒来，人在情满 1959年6月2日。 帝都南锣鼓巷95号四合院。 四合院前院西厢房，昏暗的房间里，一位青年正在熟睡。 突然，青年好像脑袋被人暴击了一样，抱着脑袋翻来覆去。 “唔呼”过了许久，青年才抱着脑袋缓过劲来，浑身大汗淋漓。 李卫国艰难地撑着身子靠在床头，喘着粗气，打量着四周。 穿越了！没错，李卫国是个穿越客。 刚才脑袋被暴击一样，抱着头翻来覆去正是两个灵魂和记忆融合的反应。 穿越客李卫国这会儿很是无语，在家看个小说，累了睡个午觉，就穿越了。 穿越太随便了，完全没门槛 不知道还回不回得去，如果回不去了，希望家里的兄弟姐妹能照顾好父母。 回过神来，仔细打量了一下房间。 这是一间带有时代感的房子，陈旧又简陋。 六七十平大小，屋里被几个柜子和桌子隔成三段，中间是客厅，左右两边放置两张床，算是两个房间。 房间四周是斑驳破旧的墙壁，角落还有不少蜘蛛网。 盖在身上的被子一看就是用了好多年的旧物。 桌子上暖水壶、搪瓷缸，老土的款式和图案，无不说明着穿越早过了头。 慢慢回想这具身体的记忆，这具身体也叫李卫国，19岁，才转业退伍回家没多久，现在是个孤儿。 母亲早亡，父亲李铁牛是红星轧钢厂保卫科六级保卫员，每月工资四十九块五。 李家住在四合院前院西厢房，与东厢房三大爷闫阜贵是对门。 没错，就是情满四合院里的三大爷。 好嘛，居然是穿越到了《情满四合院》，李卫国脑海里对于前中后院各位大佬的记忆不断浮现。 不过好在，四合院里的大佬们没有如网文里面那样无恶不作。 四合院里虽然有诸多鸡毛蒜皮的杂事，但也没有到肆无忌惮的地步，毕竟这会儿是新时代。 而原主的父亲李铁牛，在半个月前值夜班，遭遇偷钢材的盗窃份子，在保卫厂里财产的过程中牺牲了。 厂里给评了烈士，抚恤金500元，李卫国作为烈士子女可以进厂接班，做保卫员，还给他出了工作介绍信。 当然，进厂接班得从最低的13级治安员/保卫员开始，月工资23块。 如今已是父亲过世半个月之后的时间了。 出事的时候，厂里往部队里打了电话通知原身。 听到噩耗，三年兵役期满的原身当即选择了转业。 由于转业的手续问题，没法立即回家，李铁牛的后事又没法拖，所以在院里聋老太太和三位大爷等邻居们的帮衬下处理了李铁牛的后事。 原身回到家时，已经是半个月后了，没赶上父亲的丧事，原身心情十分低落。今天头脑昏沉，趟在床上休息，没想到就被穿越了。 穿越也没什么，唯一让李卫国感觉倒霉的是，现在居然是1959年。 三年大饥荒的第一年。 完犊子 饭都快吃不上了 还能重来吗？ 李卫国躺着床上，呆呆地看着屋顶，思考着该怎么在这个时代立足。 物资匮乏，熬一熬应该也能过去，毕竟全国人民都是这么过来的，但是没手机、没wifi，这日子怎么过哦。 就在李卫国发呆的时候，脑海意识里突然出现一个漩涡，一瞬间，把李卫国整个人都吸了进去。 刷的一下，李卫国出现在了一个陌生的地方。 打量了一下四周环境，发现这里就像是一个密封的空间，四周被蛋壳似的黑幕所笼罩，但是内部却光亮如白昼。 忽然，一道白色的光芒笼罩李卫国，像一个光茧包裹住全身。 光茧里的李卫国就像浑身泡温泉一样，感觉身上每一个细胞都被温泉所滋润，紧接着一道又一道的暖流，沿着李卫国的身体不断游走。 于此同时，关于这个空间的信息也窜入李卫国的脑海。 这是伴随他穿越过来的金手指，一个秘境空间。 空间的中央有三间屋子，屋子外面是一个院子，院墙是低矮的石墙。 三间房子里，北屋的房子是给人住的，里面有卧室、厨房、卫生间，给空间主人生活起居所用。 西屋是一个静止仓库，无限大，可以储存各种物资。 东屋则是正常仓库，与外界时间是1:1，也是无限大。 除了这两间仓库，整个秘境空间包括北屋与外界的时间流速比例是24:1。 就是外界过一天，秘境时间过去24天。 李卫国站着三间屋子中央的院子里左右仔细打量整个空间布置。 院子正前方有10亩土地，目前一片荒芜，连根草都没有。 10亩土地西侧是前后三排大厂房一样的房子，每排房子约占地5亩。走近一看，门口上分别写着：鸡、鸭、鹅。东侧也是三排大厂房，门口分别写的是：猪、羊、兔。 不用问，这两边厂房就是养殖鸡鸭鹅、猪羊兔的地方，只是里面现在空空如也。每个厂房里只有一排食槽、一排水槽，想来是用来放饲料和水进行喂养的。 而土地的南侧，则是一个占地约2亩的湖泊，水里什么生物也没有，水质也是清澈见底，颇为干净。 整个空间就这么大，四周被黑幕所笼罩，李卫国尝试了一番，发现无法突破黑幕，只能在圈定的范围里活动。 获得秘境空间的同时，李卫国的身体也被刚刚的白色光茧里里外外强化、滋润了一次。消除了暗伤，提高了生命潜力。 同时依靠空间，李卫国可以使用神念，神念扫描半径10米，10范围内的物体可以自由收取。 “发达了发达了啊哈哈哈” 了解到空间的功能，李卫国欣喜若狂。 前脚还在为三年饥荒发愁，后脚金手指就来了。 只要秘境空间打理得好，别说吃饱了，混个全国首富都没问题啊。 10亩的土地，24倍的时间比，可以疯狂生产。 能生产、能储存，可以说没有什么能比这个金手指更适合这个时代了。 三年饥荒又怎样，不但能吃饱，还能吃好。 物资多了还能偷偷卖出去，不仅能给国家减点负担，还可以偷偷挣点钱。 一想到这里，李卫国顿时自信爆棚，既然来到了这个时代，就好好感受这个特别的时代。 意念一动，出去，刷的一下，人就回到了屋里。 环顾了一下房间，回想了一下原主的记忆，接着走向父亲的卧室，从床底下拉出一个小木箱。 在床垫下找到钥匙，把小箱子打开。 箱子里放着一个信封和不少钱票，信封里面是厂里给的抚恤金。 50张大黑十，共计500元，还有5斤肉票、十尺布票。 其他的钱票是李铁牛这些年来攒下的家底，零零散散的加起来，有923块钱，粗粮票56斤，细粮票12斤、肉票8两，布票13尺、食油票3两、糖票伍钱。 另有酒票、菜票、煤票、火柴票、洗澡票、理发票、背心票、布鞋票、煤油票等等其他杂七杂八的票据若干。 老李是个节俭的性子，李卫国没参军前，好东西都紧着李卫国。李卫国参军走后，好东西都舍不得用，舍不得吃，全攒着给他了。 父子俩相依为命，都是比较节俭的主，否则还攒不下九百多块钱。 他自己的退伍津贴有三百五十块，另外退伍的时候领导给了几张票证，有奶粉票、糖果票、肉票。 这1773块钱和一应票据算是老李家的全部资产了。 另外箱子里还有一本红色的粮本，粮本可以说是城市人口的命根子了。 凭本凭票购粮的时代，城市户口也意味每月都能凭定量购粮，不愁吃喝，这也是农村姑娘削尖了脑袋想往城市嫁的原因。 李铁牛的工作性质算是轻体力劳动者，每月定量38斤，其中细粮30（白面、大米），粗粮70（棒子面、高粱米、番薯等）。 李卫国刚退伍还没落户回来，所以上面没有他的。 清点完资产，李卫国拿了3斤粗粮票、1斤细粮票、8两肉票和2块钱零钱。 其余的，则心念一动，把整个箱子和所有资产都收进空间静止仓库里面。 还是空间里最安全，尽在自己掌握。 毕竟四合院里有盗圣，而且不确定他是不是只紧着傻柱一个人祸祸，还是自己收好比较好。 下午李卫国打算出去走走，做点什么，空间得好好利用上，三年艰苦的时期就要到来，多少要准备一下，给自己增加点底气。 第2章 安排与打算 揣好钱票，整理了一下衣服，李卫国才走到镜子前打量着自己的模样。 一头干净板正的短发，鹅蛋脸，剑眉星目，有点小帅。 一身军绿装，双眼炯炯有神，有点黑眼圈，脸型稍微有点消瘦。 身高183的大小伙，只有65公斤，算是比较消瘦了，毕竟这个年代能吃饱吃好可不容易。 不过好在有秘境，同时身体也被强化滋润了一番，只要伙食能补上来，体重增加是早晚的事。 “卫国啊，好些没啊？” 一个苍老的声音从身后门外传来，回头一看，正是记忆里的聋老太太。 原身老爹李铁牛去世后，所有事情都是老太太牵头给办的，整个院子的后生里，就原身和傻柱最得老太太偏爱、照顾。 对于老太太，李卫国是既感激又敬重，当成是自己的长辈。 至于原剧《禽满四合院》的一切，李卫国也不好说什么，毕竟是人都有私心，四合院里的人和事，也不是非黑即白。 “好多了，老太太。” “你爹刚走，他也不希望你继续消沉，要振作起来。”说着，老太太走到近前，拉着李卫国的手，轻轻地拍了拍。 “嗯，知道了，老太太，您放心，我这会儿已经没事了。”听了老太太的话，李卫国很是感动，最起码在这个时代自己也不是孤身一人。 “那就好，日子还长着呢，等回头上厂里接了班，再取个媳妇，生个娃，就算安了你爹的心了。”老太太笑呵呵地说道。 “嗯，我省得的，老太太。过几天我就去厂里看看。” “嗯，好，好，你有打算就行。好了，你没事我也放心了，我先走了。” 送走老太太，李卫国从门口架子上拿上毛巾、脸盆，准备出去好好洗把脸。 拉开房门，明亮的光线扑面而来，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 1959，我来了。 端着脸盆，循着记忆向中院走去，洗手台和水龙头就在中院。 四合院是个四进院，前面第一进外院的倒座房现在是给各家各户放置杂物用，暂时没有分配住人。 前院东厢房是闫家，西厢房是李卫国家，穿堂左右两边共四间房子，有一间是闫解放三兄弟住，剩下三间是其他住户的。 再往里，是中院，中院最为宽敞，以前是主人家住的地方，宽敞明亮。 傻柱就是住的中院正房，右手边耳房则是何雨水住，左手边是月亮门，直通后院。 中院西厢房住着贾东旭一家子，东厢房分给了一大爷两口子。 后院二大爷一家和许大茂分别住着东西厢房，龙老太太则是住在后院五间后罩房最中间的一间，其他四间是别的住户。 三个院子十来户人家，近百人，以往是王府的别院，解放后被交道口街道办分配给各家各户居住，是个具备时代特色的大杂院。 这样的院子，在四九城非常普遍。 来到中院洗手台，李卫国伸手扭开水龙头，接了盆水洗脸。 捧着湿润的毛巾刚狠狠地搓了几把脸，耳边便听到有人在招呼自己。 转头一看，居然是女主角秦淮如。 “卫国，好些了吗？看你今天状态不错，知道出来洗脸了。”秦淮如端着洗衣盆站在洗手台旁边朝自己微笑道。 “嗯，好多了，谢谢秦姐关心了。”李卫国笑着回应道。 秦淮如如今才25岁，背上背着刚1岁的小当。 正是水嫩多汁，俏丽动人的年纪，满脸的胶原蛋白，整个人笑起来媚意动人，颇有一股少妇风情。 背上的背带，把身体勒得凹凸有致，估摸着得有c+，当真是魅力不小，看着就让人机动啊。 难怪世人皆道“曹贼”好 “那就好，都是街坊领居，以后要是有什么秦姐能帮上忙的，你只管开口，可别不好意思。”秦淮如热诚地说道。 “嗯，谢谢了秦姐，我不见外，有事肯定招呼您。我这洗完了，您忙，先回去了。”李卫国客气道。 说着把手里毛巾拧干，盆里水倒掉，跟秦淮如客气几句后便转身回屋。 四合院里的人际关系颇为复杂，刚穿越来的李卫国也不太敢跟各位大佬深交。 看过原剧的李卫国自然是知晓秦寡妇的厉害的，还是先保持距离，观望观望比较好。 回到屋里把东西放下，便顺手关了房门，往外面走去。 这会已经中午，午饭没吃的李卫国早已饥肠辘辘。 兜里有粮心不慌，索性也不打算自己做了，去外面饭馆对付一顿。 顺便出去看看能不能买点种子、幼苗什么的，把秘境打理起来，毕竟是自己安身立命之所在。能不能吃饱吃好就看自己怎么打理了。 出了四合院，按照原主的记忆，往最近的饭馆走去。 走到鼓楼东大街，有家公私合营的小饭馆，不大，六十来平米，中间摆着六七张陈旧的方桌。 一进饭馆，就看见了墙上的标语：禁止无故辱骂、殴打客户。 好家伙，这个时代的餐馆工作人员脾气就是硬。 当然，不止餐馆服务员硬，粮站、供销社、百货商店这些地方的工作人员更硬。 敢扎刺？劝你好好掂量掂量。 大中午的餐馆里也就一两桌客人吃饭，桌上简单的一两个素菜再加几个二合面馒头，简单又朴素。 “吃什么？”柜台边上服务员无精打采地问道。 “劳驾，一份回锅肉、一份清炒大白菜，再来十个馒头。” “十个馒头？吃得完么你？”服务员诧异地问道。 “没事，吃不完一会我打包。”李卫国无所谓道。 这会点多一些，吃不完的打包回去当晚饭，省得自己再做了，秘境里能静止保存，也不怕放坏。 “六毛钱，细粮票1斤，肉票3两。”服务员麻利地扯了张单子放在桌上。 李卫国交了钱，一边等上菜，一边在想怎么获得种子和家禽家畜幼苗的事情。 买种子、幼苗鸽子市应该能买到，可这会已经大中午了，鸽子市一般都是早上，现在肯定没了。 种子公司不会卖给个人，没单位介绍信，就不用想了。 还不如直接上农村公社去看看，如果能换的的话，拿布料、煤油票、盐票等紧俏的票证跟村里人换。 村里每个劳动力都是按工分年底分粮食分钱，票据对于他们来说比较难得，尤其是紧俏的票证，大部分要跟别人换。 国家虽然打击投机倒把，但那是针对大笔倒卖物资而言。 只要不过分，日常用品或者票证小规模置换、调剂，基本上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别一脸撞到执法人员手上就好。 十几分钟，服务员把饭菜端上来。 一大盘刚蒸出来的大馒头，又大又软分量十足，跟后世的袖珍馒头可不一样。 旁边的回过肉和白菜也是分量十足，肥瘦相间的回锅肉和青椒一起炒，香辣可口。 清炒白菜的火候也是正正好。 李卫国也是饿极了，甩开腮帮子就直接造。 三下五除二，就造了3个大馒头，回锅肉和白菜还剩一半。 吃完找服务员买了几个饭盒和网兜，把剩菜打包好。 出了饭馆，在没人的地方往空间里一收，大步往车站走去。 在车站等了十来分钟，就等到了去往城外公社的班车。 2分钱一个人，坐了半个小时的车，才抵达最近的红星公社。 第3章 打理秘境 一下班车，李卫国差点没吐出来。 这个年代的班车，味道真是重，一车子人大包小包挤一块，跟坐火车有得一拼，加上这时候的路面全是土路，又不平整，能把人颠散架了。 一起下车的，还有一个公社的农民，四十来岁，典型的庄稼汉子。 “你好，同志，你是红星公社的？” “是啊，您有啥事儿？” “你好，我想到公社去，换点菜种回去，在自家院里种种。” “换菜种啊，那你可找对人了，我叫王满仓，你喊我老王就行。家就在红星公社，你跟我走，我家里有不少菜种，不够的话我再帮你跟村里人问问。”王满仓热情地说道。 作为离四九城最近的公社，城里人出来置换物资太正常不过了。 王满仓都习以为常，甚至是比较欢迎的，互通有无嘛。 不然，布票、煤票、油票、盐票、火柴票这些日用品票据哪里来，农村人又没单位给他们发福利，还不是得换。 跟着王满仓，大约走了半个多钟的土路，才到王满仓家。 一路上跟王满仓聊了不少，没想到老王居然还是个生产队长，嘿，这下就省事儿了。 到达红星公社可就简单了，村民对于李卫国用票证置换粮种、菜种还是比较欢迎的。 没花多少功夫，李卫国便从王满仓和其他村民手里换到了足够种类的种子。 粮食有小麦、玉米、番薯，每样要了够种两三分地的量，再多也没有了，去年年底就全国公社化了，私人手里也没留存多少东西。 大米则没有找到，帝都这边喜好面食，大米种得少。 蔬菜则种类不少，萝卜、白菜、韭菜、油麦菜、辣椒、青椒、豆角、西红柿、黄瓜、茄子、莴笋、黄豆、葱姜蒜 各家各户拼拼凑凑，基本种类就凑齐全了，各自要了足够种植几分地的数量。 只付出了少量的布票、煤油票和盐票。 所有的交易都是在王满仓家完成的，村民们换到想要的票证，把种子放下就走了。 趁着屋里没其他人，李卫国低声问道：“王老哥，鸡鸭鹅、小兔子、猪崽、羊羔，这些幼崽你能弄到吗？” 听到这话王满仓一怔，思索了一下，说道：“鸡鸭鹅、小兔子倒是很常见，没有问题。但是猪崽、羊羔就比较难了。” 难？难不就是价钱问题了？ “猪崽10块钱一只，羊羔8块钱一只。你要等价的票也行。”李卫国说道。 听到这个价钱，王满仓也不犹豫了：“行我只能少量给你弄几只，多了不好弄。也就是今年日子难过，家禽、牲口没那么多粮食喂养了，不然我是不会给你的。” 10块钱都足够买二十斤猪肉了，一只小猪崽能有几两肉。 最终，李卫国让王满仓准备鸡鸭鹅幼苗各十对，兔子3对，猪崽2对，羊羔2对。 鸡鸭鹅幼苗每对作价2毛，兔崽3毛，猪崽10块一只，小羊羔8块。总价789元。 同时又让王满仓注意一下村里，或者周边山里有没有水果树苗，有的话他也要，算2块钱一棵，每个品种只要2棵。 先给了10块钱作为定金，并约定了半个月后再来收货。 毕竟这会儿没有粮食喂养，半个月时间足够空间收获三轮粮食，到时再发展养殖业，基本没问题。 春小麦80-90天收获、番薯120天左右、玉米则是120天左右。 不同地域，不同季节收获时间略有差异。 而空间里四级如春，土地肥沃，加上24倍的时间流速，种下去现实过个5天左右基本就能收获一轮。 回城的车上，李卫国把心神全都放在空间里。 简单地把空间的10亩地划分一下。 菜园就规划个半亩，差不多了，毕竟青菜卖不上什么价，有票没票大家都能买得着，不需种太多，够自己吃就行。 药园半亩，地方先留出来，以后种点值钱的药材。 果园同样也是1亩，水果算是奢侈品了，买较扎眼，搜罗十几样果树，能满足自己吃和送礼的需求就可以。 剩下八亩地全部用来种粮食，多种点粮食总不会错的。 自己吃也行，养殖也行，拿出去卖也行，手里有粮才能心中不慌嘛。 至于10亩农田南侧的大湖泊，则可以养些鱼虾蟹、龟鳖之类的水产，丰富一下自己的菜品。 回头在外面找个鱼塘或水库收集一些，少量养殖就行。 毕竟缺油水、调料的年代，鱼类水产不太受老百姓欢迎，顶多满足一下自己的口欲。 君不见三大爷钓到鱼，自己从来不吃，全都是卖掉，为啥？ 做鱼太耗油了，有这油水，都够一个月的用量了，一般家庭哪舍得哦。 心念一动，李卫国将空间内的10亩土地翻了个便，各类种子按规划好的区域不断种下。 小麦、玉米、番薯各种了三分地的量，其余的蔬菜杂七杂八的加在一起，占用半亩地。 等收获一轮之后，就有足够的种子慢慢种满所有的土地了。 同时，还给空间设定了各区域定时降雨、准时收获、储存、再播种的命令。 秘境空间就像某某农场、牧场一般，设定的命令能够一一完成。 这正好方便了李卫国对秘境的打理，不然时间流速差异24倍，一眨眼就错过了收获那就尴尬了。 看着打理好的空间，算是放心了，随即不再关注。 回到四合院时，已经是下午四点。 “卫国，在家吗？” 门外传来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随即房门被推开，来人迈步而入。 短头发、啤酒肚，四十来岁，正是记忆里的二大爷刘海中。 “哟，二大爷来了，快请坐，我给您倒杯水。”李卫国笑着招呼道。 “回来的时候听老闫说你今天好多了，就过来看看，看样子是走出来了。”刘海中坐下，笑呵呵道。 “放心，二大爷，我已经没事了，想开了。” “嗯，这就对啦，日子总还得过。”刘海中宽慰道。 对于二大爷刘海中突然过来宽慰他，李卫国觉得很不可思议，原身的记忆里，好像跟二大爷一家也没多少交情。 也不知道这老帮菜想干什么，就问道：“二大爷，您今天特地过来是有事？” “呵呵，是这样的，卫国，你这退伍转业回来，街道是包分配工作的。你老爸呢，虽然牺牲了，但是厂里的岗位也是能够顶岗。你是怎么打算的，是打算去顶岗，还是重新让街道分配？”既然李卫国直接了当，刘海中也就顺势问道。 “额，这个还没想好，二大爷是有什么指教？” 听刘海中这么说，李卫国表面不动声色，内心却警惕了起来，琢磨着这老小子想干嘛。 第4章 卖工作 二大爷刘海中是个什么货色，别人不清楚，他李卫国看过原剧还不清楚么。 以他那无利不起早的性子，吃饱了撑的居然会来关心他？ 怕不是正琢磨着怎么算计他。 想到这儿，李卫国疑惑地看向刘海中，想看看他有什么节目。 刘海中笑着解释道：“是这样的，卫国啊。别说你二大爷不关照你，你这两份工作呢，其实可以卖掉一份嘛。你们退伍转业的士兵呢，分配工作都能分到不错的单位。 而你爸的岗位，去顶岗也只能从学徒工干起，三年过后才转正，多划不来啊，是不是，还不如卖掉一份。”刘海中像模像样地给李卫国分析道。 接着又说道：“现在呢，我有个朋友，想给家里孩子找一份工作。这不，我想起你来了。我那朋友说了，你爸的那个岗位要是愿意让给他们家，他可以出300块。”说着，伸了三个手指头出来。 李卫国听完之后没说话，看了刘海中一眼，转念一想，就明白了刘海中的想法。 刘光齐已经入厂跟着他干了，现在是一级锻工，用不着这工作。 刘光天还在念初三、刘光福也还是初一，都还没毕业，所以这工作不是他想要。 估摸着这老小子是想给别人牵个线，搭个桥，好从中捞点好处费和人情。 不过对于李卫国来说，这都不重要，他一个人也干不了两份工，卖了换点钱也行。 但是价格绝不可能是三百，三百就想买个铁饭碗，怕不是想屁吃哦。 旋即戏谑地说道：“嘿二大爷，这三百块就像买一个铁饭碗，您这朋友怕是没睡醒？” 被李卫国这么一说，饶是刘海中练了几十年的脸皮，也是有点躁得慌。 公家单位的岗位是个什么性质，别人不明白，他一个六级锻工还不明白吗。 而且李卫国便宜老爹的岗位是保卫员，可是个轻松的岗位，三百块就想买到手，这不是坑人是什么。 刘海中到底是脸皮厚，只是尴尬了一会儿，便跟没事人似的说道：“嗨，这不是可以谈吗，这样，我朋友他现在就在外面，我让他进来跟你当面谈，你看怎么样？” 李卫国自无不可，点了点头。 刘海中见李卫国没有拒绝，心里松了一口气，看来工作交易的事情还是有得谈的。 当即转身出门，去喊他那个朋友。 没一会儿，刘海中就领了个四五十岁的中年男子进来。 一进门，看这行走之间的姿态，就知道是个不小的领导，一米六出头的身高，挺着个大肚子，头上还带点秃，这气质就不一样。 “卫国啊，这是轧钢厂的后勤处副主任，马副主任。”刘海中指了指中年男子给李卫国介绍道。 随后又指着李卫国给马副主任介绍道：“马副主任，这就是李铁牛的儿子李卫国。” 听了刘海中的介绍，马副主任脸色一沉，旋即恢复自然，但是李卫国就差点没笑出声来。 介绍个人的先后顺序你都搞不明白，你还想当干部、当领导。 而且喊人不喊副，连这都不懂，就你这样的，得罪人了都不知道，真是人菜瘾又大啊。 马副主任和李卫国相互点了点头，算是认识了。 李卫国伸手一引，请两人一起坐下。 马副主任这一坐下，就朝李卫国笑了笑，就像个和蔼的长辈一样。 但奇怪的是，从进门开始李卫国就感觉到了，马副主任对他散发着一股浓浓的恶意。 马副主任的情绪能瞒过普通人，却是没有瞒过李卫国。 李卫国有空间的加持，意念可以东西洞悉周身10米内的风吹草动，所以马副主任这股浓浓的恶意就让他莫名其妙了。 几个意思啊？ 买卖嘛，漫天要价落地还钱，几百块钱而已，你这么大一个领导，不至于？ 众人坐定后，马副主任也不废话，直接开门见山道：“李卫国同志，刚才刘师傅把你的意思也跟我说了。这一个铁饭碗的工作三百确实不合适，你看这样，五百怎么样。 毕竟顶岗入职，一开始是拿14块的学徒工工资，第二年16块，第三年18块，第四年转正成保卫员/治安员之后才23块，要想回本得不吃不喝干上3年时间才行，你说是不是。” 李卫国沉默思考了一番，开口道：“马主任，这账可不是您这么算的，铁饭碗可不能单论工资，它还有单位的各种福利呢。 只要不是个笨的，入职了，干个十年，怎么也能将级别升个三四级，这级别工资涨了不说，还有工龄工资呢？每个月单位发的票证呢？退休了有退休金，岗位还能传给子女，您这么大的领导不会不清楚？” 李卫国说得没错，公家单位铁饭碗，工资除了按技术级别算工资，还逐年算工龄工资，同一级别，干的时间越长，工资越多。 入职后，单位每个月还会给职工发放各种生活票证，这可不是单单钱的事儿了，计划经济时代，有钱没票你啥也买不着。 多少农民羡慕工人老大哥，不单单是工资高，更是因为有工作就有稳定的票证来源。 李卫国说得确实有理有据，马万苍没说话，思索了一番，将皮球踢了回来：“那你看多少合适？” 李卫国盘算了一番，开口道：“八百块，您要是同意，明天咱就可以去轧钢厂办手续，要是觉着不合适，那您再看看别家。” 八百块，是个比较适中的价格了，一般职工家庭，每月三十块的工资，除去吃喝用度，想攒够八百，怎么也得七八年时间，这可不是小钱了。 马副主任没说话，思索权衡了片刻，便点头道：“那行，明天我们一起去轧钢厂办理手续，到时候钱我会先给你。” “可以，没问题。”李卫国应道。 敲定事情，大家皆大欢喜。 送走马副主任和刘海中后，李卫国内心疑惑不断，这马副主任的厌恶和恶意情绪真是从头到尾没变化过啊。 还价高了，你不高兴可以理解。 生意谈成了你还对我有恶意，几个意思？ 刨你家祖坟了呗？ 第5章 轧钢厂 第二天一早，李卫国早早就起来洗漱。 然后出去买了馒头、包子、豆浆做早餐，顺路去了供销社买了三条大前门。 三块七一条，三毛七一包，平时自己抽点儿，人情往来也能用得着，等街道分配工作了，拿来同事间走人情，这档次也算不错。 回到四合院时，二大爷已经等在屋门口了。 “卫国啊，我这都等你老半天了，上哪去了？”刘海中抱怨道。 “哦，出去吃个早餐，买点东西。”李卫国笑了笑，接着说道：“二大爷，那咱走着？。” 刘海中点点头说道：“好，走，马副主任在等着了。” 四合院距离轧钢厂并不远，走路半个钟的路程。 越往东直门方向走，街上越乱，卖早点的就有不少，还有大早上起来找活的马车、板车。 越接近工厂，环境越乱，一大片乱糟糟的居民区，都是棚户区。 上万人的大厂，一到上班时间，各路人马不断地从各个胡同小巷里走出来，一窝蜂往厂门口汇集还是非常壮观的。 厂大门有人值守，放进去的都是穿着厂工作服的工人。 没有厂服，就要被拦下，要求出示证件、介绍信之类的了。 马副主任大老远的就站着大门口门卫值班室那了，二大爷领着李卫国，快步走了过去。 刘海中笑道：“马副主任，劳您久等了。” 马副主任没说什么，点了点头，转头跟门卫大爷交代了两句，然后领着他俩进厂。 经过门卫大爷身边的时候，大爷不由地打量了李卫国几眼，像是看什么新奇动物一样。 三人一路直奔厂办大楼，到了大门口，就看见有两个青年等在那里了。 这两个里面有一个应该就是顶岗的人。 一个二十八九岁，一米七五的样子，一脸横肉，打量李卫国的时候也是透着一股浓浓的恶意，虽然面无表情，但是眼神里却透着阴霾。 这又是什么个意思？ 跟马副主任要了八百块，马副主任的憎恶他还说得过去，你个莽货为啥也是这幅鸟样？ 想不明白，李卫国也暂时不去想，继续打量另外一人。 这另一个二十出头的是个羞涩小伙，对李卫国倒没什么特殊的情绪，算是有个正常人了。 马副主任停下，转头对刘海中说道：“刘师傅，剩下的事情，我们自己办就好了，你回去忙着。” “诶，好的，那领导你们忙，有什么需要，随时找我，为领导服务，在所不辞。”刘海中赶紧表忠心道。 打发走刘海中，马副主任拉着李卫国走到偏僻处，递给李卫国一个信封。 打开信封一看，整整八十张大黑十，刚好八百块钱。 确认钱款无误，收入怀中，当即对马副主任点了点头。 给完钱，那就得办正事了。 马副主任才领着李卫国和两个青年直接往三楼人事处走去。 走进人事处大办公室，里面坐了十几张桌子不少人，全都在各自忙活各自的事，看见马副主任进来，全都站了起来问候。 点了点头，没多理会，直接走过大办公室，来到拐角的行政科小办公室，马副主任也不敲门，直接推门而入。 “哎呦，马主任，您怎么来了。张股长，你也来了啊。” 行政科吴科长见是后勤处的领导来了，赶紧起身朝马副主任和那位一脸横肉的青年打招呼。 “有点小事要麻烦你了，吴科长，呵呵”马副主任笑道。 “嗨，您有什么指示，直接让人来知会一声就是，还劳您亲自来。”吴科长哪里敢接他的话，殷勤地说道。 马副主任笑了笑，指着李卫国和另一个二十出头青年说道：“这是李铁牛的儿子，李卫国，他是退伍兵，街道可以给他安排其他的工作，所以不打算顶岗，准备把岗位给到他远房的亲戚张松。你看着给办一下手续。” 做人事行政的，哪个不是人精，吴科长一眼就看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当即点头称没问题：“既然李卫国不打算顶岗，让亲戚来顶也是符合规定的，您先请坐。” 接着又转身朝李卫国和张松二人说道：“李卫国同志，厂里给你的工作介绍信，还有张松你的人事档案给我一下，我给你们办下手续。” 李卫国闻言，将介绍信递给吴科长，张松也将人事档案递过去。 吴科长接过两人的资料，点了点头，对李卫国说道：“你既然是自愿放弃岗位让亲戚来顶岗，得写一份声明，避免以后不必要的麻烦。” 说着又从抽屉拿出信纸给李卫国，让他写份声明。 嗯，合情合理，李卫国当即找了张桌子坐下，给张松写一份放弃岗位由亲戚顶岗的声明。 等李卫国写完，吴科长拿出印泥，让李卫国签子按手印。 做完后，让马副主任等人在办公室稍等，拿着资料就出了门。 十几分钟后，吴科长回来，递给张松一张工作证。 翻开一看，保卫处保卫科保卫股：13级保卫员--张松。 好家伙，直接就给定了保卫员第一级的正式工，工资23块。 一般情况，顶岗都是从学徒工开始，三年后才转正。 像原剧秦淮如，她入厂顶岗也是从学徒工做起，只不过考虑到她的家庭情况，才破例给她领一级钳工28块的工资。 这张松一开始就是第一级的正式工，看来李卫国收钱还收少了。 不过也没办法了，钱都收了，没法反悔。 何况直接定正式工也是人家的门路，羡慕不来。 而后，吴科长走到门口，往大办公室喊了几声，叫来一位姓王的干事。让他领着张松去后勤领工装劳保，顺便找直属领导入职。 到这会儿，已经没有李卫国什么事情了，吴科长给他开了张放行条后，就让他自己回去。 收起吴科长递过来的放行条，李卫国径直离去。 出了厂办大楼，李卫国眉头都皱起了，这马副主任有点邪门了。 哪怕他转身走人了，马副主任和那个张股长那带着恶意的眼神都一直盯在他身上，一直到他走出十米外，都不曾减少过。 这是怎么一回事？ 他刚转业，也没跟谁结过什么仇啊。 难道是便宜老爹李铁牛的锅？ 李卫国想了想，还真有可能，首先他和这个马副主任和张股长没见过，不可能有什么恩怨。 其次，他那便宜老爹一死，这两个人就来买工作，还带有恶意，虽然表面上没有表露出来，但是情绪这种东西并不是能完完全全控制的，总会通过不同的形式露出来。 也许便宜老爹老李的死还事有蹊跷呢，李卫国如是想到。 但是李卫国没法确定，只是有这个猜测。 不过，不要紧，他还能找街道办重新分配工作。 哪也不去，就轧钢厂，就保卫科了。 他倒要看看，具体是个什么情况。 第6章 街道办 早上，李卫国麻利地洗漱完。 把自个收拾利索，然后从行李中找出自己退伍的证件和用布包着的勋章，放到挎包里，这些是要拿去街道办，让人家给安排工作用的。 挎上自己从部队带回来的军绿色挎包，关上房门，往院外走去。 李卫国所在的南锣鼓巷，归交道口街道办管，就在福祥社区雨儿胡同，直接去那边就可以。 不过去之前，还得准备点东西。 出了院大门，直接朝交道口供销社走去。 交道口供销社，管着交道口街道两万多居民的物资供销，当然在下面各个社区还设有更小一级的副食店。 但是这些副食店，规模跟后世的小卖部差不多大小，紧俏的物资时常缺货，李卫国也不打算去碰运气，所以直接去供销社。 供销社是一处三层的小楼，一楼是门市，二楼三楼是办公室，后面还有房子，是用来当仓库的。 走进去，一楼的营业面积约一百多个平方。门市里面离墙两米的多的位置放着一排长排的柜台，柜台后面是货架和货物。 这个年代由于物资紧缺，供销社是实行人货分离的，就是用柜台将顾客和货物分割开的，有什么东西你就买什么，不像后世商场、商店，你想要什么自己随便选，随便摸。 走到柜台前，开口道：“同志，麻烦帮忙拿1斤水果糖，再拿一罐奶粉。” “水果糖两块钱七一斤，要票；奶粉五块钱一罐，要票。”售货员懒洋洋地说道。 这年头供销社的售货员普遍都大牌，也不计较他们的服务态度，从兜里掏出钱票递过去：“劳驾，这是钱和票。” 售货员接过钱票，当即给他开了张票据，然后把钱票收入抽屉里，转身去给他准备货物。 等了有几分钟，东西才拿过来，已经用网兜装好了。 提上东西，李卫国看了一下方向，往福祥社区走去。 足足走了半个钟头，没有自行车，就好像回到原始社会一样，出门办点事都不方便，要走老半天。 到了福祥社区，七拐八拐，还问了几个路人，才找到街道办事处的办公楼。 是个三层楼房，占地面积还挺大的。 进门先给门卫大爷递了支烟，门卫大爷还挺认真负责，接过李卫国的证件，仔细确认了之后才接过他的烟。 “大爷，我是南锣鼓巷95号院的，转业回来报到，您看我上哪个屋找谁？” 大爷接过烟，抽出火柴点上，深吸一口，说道：“就一楼，社会事务管理科找王科长。” “好嘞，谢谢您，大爷。”跟大爷谢过，李卫国抬脚往里面走去。 走进一路办事大厅，打量了一下四周，就看见了右手边那间写着社会事务管理科牌子的办公室，旁边是科长的小办公室。 走到小办公室前，敲了敲门，听见一个男人的声音答进，才推门走进办公室。 办公室不大，就十多个平方，放着一张桌子，几张椅子。坐着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带着个眼睛，斯斯文文的，正抬头看着他。 “你是？” “王科长您好，我是南锣鼓巷95号院的李卫国，三年兵役期满，转业退伍，按照离队时的安置方案，让我先到街道办找您报到。” 王科长闻言点了点头：“嗯，知道了，你的证件呢，都拿来。” 李卫国当即从挎包里掏出证件、退伍证明、接收证明还有勋章递给王科长。 王科长接过证件一看，嚯，下士班长，就疑惑地问道：“你这都当上班长了，还有勋章，怎么就选择转业退伍了？” 李卫国解释道：“前段时间，我父亲去世了，赶着回来办后事，加上兵役期满，干脆就转业了。现在和平了，也没什么立功的机会，所以就转业到地方，为国家建设舔砖加瓦嘛。” “行，觉悟不错，坐，别站着了。”王科长笑着说道。 “谢谢科长。” 李卫国道了个谢，走到办公桌前面坐下，顺手从挎包里拿出准备好的糖果和奶粉，放到旁边的椅子上。 王科长眼睛一瓢，以他常年的经验就看出了是奶粉罐和糖果，嗯，很紧俏的物资。 “嗯，证件资料都齐全，这样，你先跟我去派出所把户籍落下，这边粮本、副食本先让他们给办着，等我领你去落实了工作，咱回来正好领。” “好的，那太谢谢王科长了，您辛苦。” “好了，跟我走。” 说着，带着李卫国把证件送到旁边大办公室抄写一份，又写了一份材料放进档案，这才带李卫国往派出所走。 没多远，几分钟的路，进来街道附近派出所的院子，王科长带着李卫国走进户籍科办公室，户籍警接过个人资料，验看了几眼，确认无误，让他等着。 因为李卫国家里只剩自己一个人，落户直接迁回原户就行。所以也简单，王科长笑着走进旁边所长办公室，没几分钟，出来后，所长带着他俩去找户籍警。 有所长领着，办事就是快，三下两下，所有手续都搞定，很快就拿到了自己的户口本。 这边事办完，又跟着王科长回转街道办。 回到街道办的时候，这边粮本、副食本都已经办好。 接过粮本、副食本，小心放入挎包，这可是所有家庭的命根子，城市户口凭本供应口粮和副食，丢了、坏了，再想补办就非常麻烦了。 回到王科长办公室，王科长从抽屉里拿出几分文件，看了看。然后对李卫国说道：“关于你的工作问题，按照相关安置规定，由街道办给出几个工作选择，让你们自己选，我们会开具工作介绍信给你，由你自己带着证件和介绍信直接去相关单位入职。” “目前街道这里有的几个工作：第一个，是红星机修分厂保卫员。机修分厂虽然级别不高，但是也是正规单位，保卫员入职也是正式工。第二个呢，是食品厂面点工，食品厂的工作可是紧俏的很，一有空缺都抢破了头。第三个，就是红星轧钢厂保卫员。” “目前可选择的工作就这几个，你先考虑一下。” 李卫国思索了一下，没犹豫，当即说道：“王科长，我就选轧钢厂保卫员，我们院是轧钢厂职工院，院里的叔伯都在轧钢厂，进厂了也能相互有个帮衬。” 王科长点了点头，表示理解：“嗯，这样也好。”说着，从抽屉拿出一张表格，开始给李卫国写工作介绍信。 没一会，王科长熟练地拿出一个印章，往介绍信上一盖，吹了吹上面未干的水印，直接递给李卫国。 又叮嘱道：“明天就去报到，可得抓紧点，现在待业在家的小青年可不少，都等着工作呢。人家单位也不会一直等着我们的介绍信，所以抓紧报到，把工作落实了再说。” 李卫国感谢道：“好的，谢谢您，王科长。” 办完事，李卫国感谢王科长几句便起身告辞，带来的东西直接留着办公桌旁边的椅子上。 刚走到门口，王科长就喊道：“诶，你的东西落下了。” “嗨，王科长您留着给家里孩子解解馋，先走了。” 第7章 入职 6月5号，早上七点半。 李卫国洗漱完后，麻利地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将各证件、工作介绍信、人事档案放入挎包，径直往轧钢厂走去。 今天是去轧钢厂入职的日子，不知道马副主任和张干事他们再次见到他会是什么表情。 走到东直门这边，一路的早餐摊子，直接过去买了几个包子和一碗豆浆，就坐着吃，吃饱再去，着急也不差这一会儿。 吃完差不多八点半了，轧钢厂的职工基本已经入厂上班，路上没那么多人了。 朝着门口值班室走去，先往里面递了一支烟。 嘿，还是昨天的那位门卫大爷。 门卫大爷认出了李卫国，接过香烟，询问道：“嘿，你小子怎么又过来了？” 李卫国笑着解释道：“您好，大爷，我这退伍被分配到咱轧钢厂了，这不，今天来报到的。这是我的证件和介绍信。”说罢把证件和介绍信递过去。 大爷接过证件和介绍信，眼睛一扫，还真是，抬起头，面色古怪地打量了李卫国几眼。 昨天来卖了保卫科的工作，转头又让街道给分到保卫科，当真是骚操作，年纪大了，脑子不好使，无法理解 不过证件没问题也不能拦着不让进，大爷把证件还给李卫国后，手往厂办大楼一指，让他自己进去。 李卫国收回证件和工作介绍信，冲门卫大爷点了点头迈步往厂办大楼走去。 前天来过了，熟的很，直奔三楼人事处。 人事处大办公室里几十号人一如既往的忙碌，就是不知道是不是真有这么多业务。 也没管人家，走过大办公室，来到拐角的行政科吴科长的小办公室，直接走过去敲门。 没一会儿，里面穿来一声，进来。 李卫国当即推开门进去：“吴科长，您好。” “咦，是你啊，怎么又过来了，是有什么问题吗？”吴科长疑惑道。 “没什么问题，吴科长，是这样，我退伍分配工作分配到了咱轧钢厂，所以过来找您办手续。”李卫国解释道。 说着从兜里掏出两包大前门，拆开一包，抽出两支，将一支递给吴科长，剩下的直接放桌上。 吴科长看了李卫国的动作，接过香烟，点了点头，态度温和了不少：“行，把你的证件和工作介绍信、人事档案拿给我，我去给你安排。” 李卫国赶紧从包里拿出证件、工作介绍信、人事档案、勋章等递了过去。 吴科长接过工作介绍信，翻看了几下，又抬头看了他几眼，眼神颇为古怪，不过也没说什么，以为是马副主任安排好的。 点了点头，将李卫国的人事档案和介绍信收档，翻看了一下李卫国的退伍证，下士班长退伍，三等勋章，履历还是比较漂亮的。 接着说道：“你是下士班长退伍转业，还有功勋，按相关安置规定，可以直接领8级保卫员待遇，月工资375块。你的党组织关系由我们来函办，直接挂到保卫处，平时多注意厂办大楼前的公告栏，有活动记得及时参加。” 说着又从抽屉拿出几份表格给李卫国填写。 等李卫国填写完，让他在办公室等着，拿着表格就出了门。 十几分钟后，吴科长回来，递给李卫国一张工作证。 翻开红本本，保卫处保卫科保卫股：8级保卫员--李卫国。 昨天那个走关系进厂就是13级保卫员，第一级的正式工，23块。 而李卫国是士官转业，进厂就是第六级的正式工，算是国家给退伍士兵的关照了。 1956年以前，国家实行的是30级工资标准，1956--1985年实行的是24级干部工资标准和8级技术工人工资标准，期间有过多次调整，都是工资数额调整，但是大体框架不变。 民警、保卫员、治安员则是领的13级工资，数字越小，工资越高，再往上就是转干了。 而后吴科长走到门口，往大办公室喊了几声，把昨天那位王干事又喊了过来。让他领着李卫国去后勤领工装劳保，顺便找直属领导入职。 从吴科长办公室出来，李卫国再次从挎包里掏出一包烟，拆开给王干事递上，剩余的整包也塞在他兜里。 王干事笑了笑，也没拒绝，倒是态度亲近了不少。 领着李卫国去后勤处物资科，领取工装劳保。 58式保卫警服夏季装2套，冬季服1套，武装带一条、解放鞋两双、军大衣一条、冬季帽子一顶。 同时还有洗脸盆票2张、肥皂票2张、毛巾票1张、搪瓷缸票2张、牙膏牙刷票等等日用生活票据。 给票的都是要自己去供销社买的，除了入职发放一次福利，再就是每个月发工资的时候会发放一部分日用品票证。 逢年过节厂里也会视情况给予厂职工发放各种生活票证充当福利。 领完物资后，王干事带着李卫国往保卫科走去。 “王干事，您给讲讲保卫处和保卫科的情况呗”李卫国笑着朝王干事问道，同时又给他递了一支烟。 王干事也是个识趣儿的，接过香烟，便说道：“行，那就给你讲讲，省得你一入职就一头雾水。” 说着，擦了一根火柴，将烟点起，接着说道：“咱厂保卫处呢，下辖一个保卫科、一支120人的民兵连，一支30人的厂护卫队、一支运输大队以及一定数量的相关办公文职人员” 保卫处和保卫科的情况，王干事一边走边给李卫国一一分析。 李卫国所在保卫科是由一个保卫股、一个纠察股、一个治安股和两名档案文员组成。 保卫股人数最多，包括股长在内一共17人，专门负责西大门、南大门的持枪站岗保卫、出入登记、排查进出人员以及武装押运等工作。 治安股10人，专门负责厂内外治安事件调查与处理，干的就是警察的活。 纠察股10人，他们既负责治安事件调查与处理，也负责风纪纠察与监督。 整个保卫科连带科长、副科长在内一共41人。 而民兵连则是选取轧钢厂青壮工人担任，连长一般是保卫科副科长兼任。 常年保持120人的编制，每隔固定时间，参与军事训练，警报一响，随时集合，持枪作战。 工厂护卫队呢，负责厂区的日常巡逻、警戒，每日持枪巡逻，保卫工厂，必要时配合保卫科，借调人手办案。 至于运输大队就更不用说了，这年头不太平，穷乡僻壤出刁民，有很多拦路抢劫的路霸，司机出门在外也是要配枪的，所以运输大队归保卫处管。 而保卫科的职责范围比较广，小到平时里厂内外的小偷小摸、打架斗殴、耍流氓、搞破鞋，大到工厂进特务等都归他们管。 必要时还能随时借调民兵连、护卫队的人手办案。 两人边说边走，很快就走到了保卫科的办公楼。 第8章 保卫科 保卫科办公楼位于西大门旁边，是两层的楼房，四排房子围成一个口字型，中间一个大院子。 整个保卫科办公楼由门房值班室、三个大办公室、休息室、枪械室、羁押室、档案室、卫生间以及若干个小办公室组成，总共十几个大小房间。 王干事领着他俩一路来到二楼右手边的科长办公室，敲了敲门。 “进来。” “呦，王干事，今天怎么有空到我这来呀。”孙科长看见来人，起身笑着招呼道。 “孙科长，新来的保卫员我领过来跟您报到了。这是刚退伍转业的战士，街道给分到我们这儿了，安排的是保卫股保卫员，我给您领过来见见。”王干事进门后给孙科长介绍到，同时把手里的人事资料给到孙玉成。 孙玉成闻言接过资料看了几眼，又上下打量了李卫国一番，点了点头，让两人坐下，同时说道：“嗯，分到保卫股，行，你们先坐，我给他办下手续。” 说着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红本本，在上面写写画画，然后拿出保卫科公章往上一盖，连同保卫员工作证一起递给李卫国。 红本本一翻开，正是持枪证。 这是保卫股保卫员必须要有的证件，不然领不到枪。 孙玉成办完手续，往门外喊到：“张干事张干事你过来一趟。” “来了。”楼下张干事应声道。 待到张干事进门，孙玉成指着李卫国对他说道：“张干事，这是退伍转业的同志，李卫国，分在了你们保卫股，人你领着去熟悉熟悉流程，明天开始上班。” 哦嚯这不就是前两天那位一脸横肉的张股长吗？ 没想到是保卫股股长，正是以前便宜老爹的顶头上司啊，这下可有意思了。 保卫干事张彪也有点懵逼，万万没想到，居然是李卫国。 都买了你的工作了，你怎么又阴魂不散地冒了出来？ 张彪没说话，而是直勾勾地盯着李卫国，脸色一阵阴霾，李卫国的感知里，这厮的杀气都快压抑不住了。 如果眼神能杀人的话，李卫国这会儿说不定都死透透了 十几秒后，张彪才开口说道：“好的，孙科长，那人我就带走了。” 说着，转身冷冷瞥了李卫国一眼，说道：“保卫员李卫国是，你跟我走。”张彪内心冷笑一声，便转身出门去。 保卫股股长张彪的怪异举动让李卫国感觉莫名其妙，科长面前都这么跳的么？ 说完就走了，一点面子都不给科长和王干事留？ 不过也说不好，也许人家有硬实力呢。 拎着东西，李卫国跟孙科长、王干事打过招呼后便跟了出去。 王干事看交接完，也直接离开去忙活自己的事情。 跟着张彪下楼，走进院子左边的保卫股大办公室。 大办公室十分大，一百多平，只有十来张办公桌，墙角边还有一排档案柜和一些杂物什么的。 办公室里坐着七八个人，看到张彪领着人进来，都站了起来。 张彪一路没说话，径直走向里面一张办公桌，拉开椅子坐下。 同时，面目表情地看了李卫国好一会儿，才指着李卫国对旁边一个人说道：“徐东，这是退伍转业分配过来的，你带一带他，规章制度和工作流程都给他讲讲。” 说完，就起身扬长而去。 “好的，股长。”徐东回应道。 张彪走后，李卫国掏出大前门，挨个给办公室里的伙计散烟，顺便套套近乎。 毕竟以后长期在一块共事，新来的放低姿态也不算什么。 很快，每人一根烟，也基本相互认识了。 除了在西大门、南大门站岗执勤的人没在，现场8个人，除了张泰、侯成、章宇、吴永四个保卫员的神情比较怪异，没有多交流之外，其他伙计都比较正常。前几天那个张松也没在这儿，可能是值勤去了。 对于这四个人异样，李卫国暂时将疑问压在心里，没说什么，等回头再慢慢了解这几个人是个什么情况。 徐东是入厂七八年的老保卫了，二十四五岁，以前跟自己便宜老爹一起厮混，算是有点交情。 趁着抽烟的功夫，徐东开始给李卫国讲解保卫科的工作流程。 保卫科直辖保卫股、治安股和纠察股以及两个办公室文员。 由保卫干事担任各股股长。 他们保卫股呢，目前连带保卫干事张彪在内共17人。 主要负责西大门、南大门的站岗保卫，出入登记、传达、排查进出厂人员以及重要物资武装押运。 平时需要保卫科武装押运的活比较少，一般情况司机配枪就能搞定。 没错，这年头，卡车司机也是配枪的，防的就是车匪路霸，真要用到他们保卫股，那就是大型押运了。 保卫股主要是厂内保卫，工作具体分为门卫和岗卫。 岗卫呢，实行的是24小时轮岗制度，负责站岗的每隔2个小时一班岗。 站岗的工作由他们青壮小伙来做，定时领枪站岗，站完岗枪支弹药交回。 门卫则是负责门房出入登记、排查进出厂人员以及信件收发。 一般是股里年纪比较大的大爷来做，算是一个福利安置工作。 保卫股的工作算是清闲的，岗卫每人每天只需要站2班岗，其余时间都是休息，就是站岗累一些。 门卫是三班倒，目前股里只有两位门房大爷，有时候他们也能轮换到门卫工作。 坐在门亭里，一壶茶从早坐到晚，巴适得很。 一边听着徐东介绍，李卫国一边从包里掏出一包新的大前门，撕开包装。 两人一人分了一支后，剩下的塞到了徐东的口袋里。 “诶，这怎么好意思呢。”徐东哪能好意思呢，赶紧拒绝道。 “东哥你留着抽，我有鼻炎，平时就过过瘾，也不敢多抽，开封了不抽，很快就没味了，别浪费。”说着，也没让徐东拒绝，直接把烟塞进他的上衣兜。 同时转移话题道：“东哥，咱科里科长、副科长还有各股的情况你给介绍介绍呗。” “行，也不是什么大秘密，就给你讲讲。” 徐东也是个老油条了，笑着顺势收下香烟，并开始给李卫国一一介绍科里大小人物和跟脚。 第9章 保卫科2 徐东深吸了一口烟，慢慢说道：“咱科长孙玉成，今年58了，还一年多就退休，现在基本不怎么管事，都是副科长马如龙在管。” “马副科呢，是去年调过来的，他爹是咱厂里后勤处副主任马万苍，现在全面主持咱科里的工作，同时他还是民兵连连长。” “咱股长张干事是马主任的外甥，跟马副科是表兄弟，马副科前脚调来，后脚他也进了咱保卫科，你以后啊机灵着点儿。” 哦原来如此，难怪刚刚张彪能一点面子都不给孙科长、王干事他们，敢情是背景雄厚啊。 一个过气的保卫科长、一个小小的人事干事，他还真有底气不放眼里。 两人就这么边抽边聊，徐东连着抽了四五支烟，喝了两杯水，李卫国才从他这把情况了解个大概。 科长临近退休不管事，马副科是带着小弟张彪赴任，现在主管科里大小事务。 纠察股股长董建军，21级科员干部，他是转业军官，听说跟李副厂长有点关系，差一级就能升副科了。 治安股股长刘恒，23级办事员，是公安局那边调过来的。 至于保卫股股长张彪，则是24级办事员，一年前跟着马如龙一起调过来的。 保卫股里张泰是张彪的堂弟，平时张彪、侯成、张泰、章宇、吴永在一起玩得比较好，叮嘱李卫国轻易不要招惹他们。 好家伙，这四个跟张彪原来是一伙的，今天看见自己个个都是神色怪异。 先是马副主任和张彪莫名的恶意，现在又有这四个怪异的神情，看来这保卫股里的水挺深啊。 第二天早上，李卫国准时到岗。 穿上上白下蓝的58式保卫警服，系上武装带，大盖帽一戴，整一个帅小伙。 今天他和徐东负责中班8:00--16:00西大门岗亭的岗卫工作。 先是和徐东去保卫股长张彪那领了手令，然后去枪械室领取枪支弹药。 到了枪械室那，跟保管员出示手令和个人持枪证。 确认无误后，从保管员那里领到了一支56式半自动步枪和二十发子弹。 领完枪弹，徐东带着李卫国去找今天一起值班的门卫王大爷，他俩是岗卫，王大爷则是门卫，一起走正好有个伴儿。 三人一见面，王大爷便惊讶道：“吔是你小子啊。” 这王大爷就是前两天李卫国在厂西大门遇见的那位。 “呦，大爷，是您啊，可真有缘啊。”李卫国笑着打招呼道，说着，给王大爷递了一支烟。 王大爷笑了笑，点头接过：“行，小伙子不错，呵呵。” 三人汇合了，也没多言语，结伴往西大门而去。 站岗的时候，李卫国和徐东两人共同持有一支枪，一人站岗一人休息，2个小时候一轮换。 岗卫看着挺轻松，其实并不轻松，一个班次8个小时，每人站4个小时，一般人站一天下来腿都是软的，非专业人员站不来。 好在李卫国前身是当兵的，站岗也是家常便饭，更何况如今身体被空间强化洗礼过一遍。 早上第一轮岗是李卫国站。 接过枪支，李卫国也没二话，直接站到岗位上，姿势标准挺拔。 站岗是很无聊的，只能在那一动不动，忍受着风吹日晒。 再对比对比值班室里的门卫大爷，一天8个小时坐在那儿喝茶聊天，甭提多羡慕了。 当然，羡慕也羡慕不来，这个时代的门卫大爷，有一些是从战场上退下来的。 这些大爷退伍后由于身体的原因，无法适应其他转业工作，所以只能担任门卫。 别看他们只是看大门的，一般人真不敢惹他们。 平日里那些个科长、处长和他们说话都是温声细语的。 这王大爷就是李卫国前两天在厂门口遇见的那位，也是战场上下来的。 人家拿命拼来的清闲职位羡慕不来，要说羡慕，其实李卫国更羡慕治安股或者纠察股的工作。 这两个股可这是实权部门，治安股和纠察股拥有独立侦查、办案的权利，干的是警察的工作。 而纠察股职责范围更广一些，还负责厂内外职工风纪与监督，算是加强版的治安股。 这个时代，保卫处、保卫科是个比较特殊的部门，跟21世纪的保安可不是一回事。 厂内外涉及本厂职工的治安事件基本是本厂保卫处、保卫科来调查、处理，重大案件或者涉及到其他单位的安件，才会由公安机关介入调查，权利是相当的大。 保卫科和保卫处属于大型国有企业、机关、事业单位、学校的治安管理机构，拥有一定的侦办、执法权。 而且在建国初期，政权刚刚稳固，国内的中统、军统、日谍以及其他敌对国家、势力潜伏下来的敌特不少，为防备敌特破坏生产建设，公家单位的保卫科都是配枪的，大型单位的保卫处还配备民兵连，甚至是民兵营、民兵团。 号角一响，就是几百上千号人提枪冲出来。 保卫处、保卫科的保卫员说白了就是经济警察，不仅具备执法权，同时还会配枪，受本单位和地方公安局的双重领导。 而保卫干事一般由公安机关派遣，保卫处、保卫科的领导也多由公安局、分局、派出所的副职领导担任。 上午站了两班岗，快到厂职工下工时间了，作为岗卫。李卫国他们可以提前去吃饭。 李卫国拎着三个人的饭盒直接去一食堂排队打饭。 除了徐东的饭盒，还有门卫王大爷的。 王大爷今天和李卫国、徐东三人负责西大门中班8:00--16:00档的值勤。 爷俩比较聊得来就顺手帮他打饭了。 此时还没到下班时间，打饭的人只有七八个。 好在他们保卫科的能提前打饭，不然光排队就能排好久。 毕竟轧钢厂一万多人，十几个食堂，每个食堂都要负责上千号工人的饭菜，上千号人一股脑过来排队打饭，那得排多久。 远远往窗口看去，李卫国就发现了熟人。 傻柱正拎着勺子在打菜窗口负责给大家伙打菜呢。 很快，就轮到了李卫国，把三个饭盒往窗口一递：“每个饭盒两个窝窝头，一份白菜。” “嘿是你小子啊，我说声音这么熟呢。”傻柱抬头一看，笑着说道。 李卫国：“嘿嘿，柱哥，我昨天就来入职了，今天正式上班。” 原身比何雨柱小三岁，大家一个院子，小的时候还常在一块玩儿，两人关系还不错。 自从52年何大清跑路后，15岁的傻柱就进厂接班，从学徒工做起，现在已经是9级炊事员了，每月315块钱。 傻柱麻利地给三个饭盒各夹了两个窝窝头，还各舀了满满一勺白菜，说道：“入职了就好，回头有空了我整点好吃的，给你庆祝庆祝。” 李卫国：“谢了柱哥。要不就周末，周末我去买菜，你出手艺。咱俩好好整一顿。” 穿越过来的这几天，李卫国要么是在外面饭馆吃，要么在家啃窝窝头，是在是腻味了，家里也没啥东西，正想整顿好的呢。 正好和傻柱的关系不错，就当聚个餐，庆祝融入这个时代。 “行，等周末你喊我一声，我来做。”傻柱回应道。 第10章 初现端倪 下午2点，李卫国终于见着了副科长马如龙 就是之前买了李卫国工作那个马副主任的儿子，一个二十八九岁，面相削瘦阴沉的青年。 路过西大门岗亭值班室的时候，注意到了新来的李卫国。 跨步走进值班室，打量了李卫国几眼问道：“你是李铁牛的儿子，李卫国？” “是的，马科长，我是李卫国。”李卫国站起身应道。 “嗯，不错，既然分配到轧钢厂，那以后就好好干”马如龙拍了拍李卫国的肩膀鼓励道。 说得就像得到他看重，马上就要委以重任一般。 要不是马如龙脸上阴霾之色一闪而过，李卫国差点都信了。 这脸上细微的表情变化或许能瞒过别人，但哪里能瞒得过能够意念扫描周身10米范围的李卫国。 就像张彪他们几个一样，表面上虽然不动声色，但是刹那间眼神流露出的恶意，照样被他捕捉到了。 送走马如龙，李卫国的一颗心不断地往下沉，先是马副主任、张彪，接着马如龙，还有一干小鬼。 看来这小小的保卫科里妖风不小啊。 果不其然，接下来的几天里，李卫国很明显地受到了排挤。 保卫股办公室里打扫卫生、烧水等杂活张彪全部安排给李卫国一个人做，其他人一概不用干。 甚至还将徐东调开，安排他堂弟张泰和李卫国一班站岗，该换岗的时候半天不换，让李卫国多站半个小时一个小时的，甚至人有三急的时候也不给他临时替岗。 刚开始还能一起说聊天打屁的同事，这几天都有意和他保持距离，一副大家不熟的架势。 就连原本有点话唠的徐东，这会儿都安静不少。 私底下还偷偷地问李卫国是不是得罪了张彪。 一起值过勤的王大爷也意味深长地提醒他，最近多小心，别的没多说什么。 李卫国心里倒是无所谓，本来他杀个回马枪，就是想调查调查李铁牛的事情。 来都来了，这点微末小伎俩还难不住他。 他那便宜老爹李铁牛刚挂墙上，这马万苍、张彪就立即带着恶意来买自己的工作，看来是想把自己打发得远远的。 现在又故意排挤，想把自己挤兑走，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呢？ 然而，李卫国问过徐东，自己老爹好像并没有得罪过张彪，平日里相处也挺正常。 听到这里，李卫国脸色相当难看，看来便宜老爹的死，或许另有隐情。 虽然他是穿越来的，但是毕竟占了人家儿子的身体，有些责任和义务还是要尽到的。 内心冷冷一笑，行！卷是？走着瞧！ 虽然被针对，但是李卫国并不慌，谁让他是正式工呢。 国企正式工只要不是犯什么大错，就是厂长来了他也不能拿自己怎么样，顶多就是调岗。 啥是铁饭碗？这就是铁饭碗。 接下来的日子，张彪安排什么活，李卫国就干什么活，一点挑刺的机会也不给他。 笑话你保卫科能有多少事情做，来来回回还不就是打扫打扫卫生、烧烧水。 站岗更不怕了，2人一班，你敢半天不换岗，我也敢半天不换，，你不让我上厕所，我也不让你上，看谁耗死谁。 反正一个班次8个小时，每人4个小时，老子身体强化过的，站十个小时都不怕，会怕你们？ 接下来几天，李卫国避着张彪几个，明里暗里悄悄地打探李铁牛牺牲的具体情况。 据徐东和队里的几个同志说，上个月徐东、李铁牛以及另一位门卫张大爷负责西大门早班0:00--8:00的值勤工作。 而南大门则由张泰、侯成、章宇三个值勤，张彪巡回查岗。 出事那会儿，徐东站岗，李铁牛和另一位门卫张大爷在值班室休息。 1点多快2点的时候，李铁牛说肚子疼，就近跑回保卫科办公楼上厕所，结果科里的卫生间堵了，还没疏通好。 于是李铁牛拿着手纸到仓库区那边的公共厕所解决。 去了大概有一个多钟头，张彪就跑回科里喊人，说出人命了。 据张彪说，当时他和厂护卫队队长王勇在厂区巡逻，巡逻到仓库区的时候听见有人大喊站住，于是赶紧跑过去查看。 等到了仓库区的时候，就发现李铁牛倒在了地上，地上还散落了不少废旧钢材。 远处则有几个人影正在翻墙逃跑，因为距离比较远，且夜晚视线不佳，张彪二人追赶不及，只好先停下查看李铁牛的情况。 当时李铁牛后脑勺被钝器打破，血流了一地，等喊人送到医院的时候已经不行了。 后来根据科里、处里的调查，确认是李铁牛去上厕所的时候遇到厂外盗窃份子正在盗取仓库区的废旧钢材，在搏斗的过程中牺牲。 这些是厂里和小队里几个的说法，基本说法一致。 说法很合理，但李卫国还是从中发现了几个疑点。 拉肚子能拉一个多小时？ 李铁牛牺牲的时候，是张彪和护卫队队长王勇在场。 张泰、侯成、章宇，这三个张彪党的小鬼，却偏偏在当晚一起值勤南大门。 发生了什么事情，让马万苍、张彪这对舅甥对李卫国极具恶意，让这三个小鬼看他的眼神都不一样？ 你张彪又是什么原因什么理由刻意孤立打压？ 想来这张彪就是关键人物了。 李卫国将心里的疑问暂时压下，回头再慢慢调查，事情总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很快，一周的时间过去了，周天放假休息。 李卫国的秘境里，各种蔬菜粮食陆续迎来了第一次收获。 菜园前两天已经收获过一次了，并且种子重新种下，这会儿又已经绿意盎然。 静止仓库里，堆了一堆蔬菜，白萝卜、胡萝卜、白菜、韭菜、油麦菜、辣椒、青椒、豆角、西红柿、黄瓜、茄子、莴笋、黄豆等等，分门别类地摆放好。 这一大堆上千斤的蔬菜，短时间内是足够自己消耗了。 粮食方面，三分地的小麦收获300斤，好家伙，哪怕是后世经过改良的种子，也就亩产五六百斤，没想到空间里的土地这么肥沃，未经改良的种子也能够亩产千斤，真是犀利。 空间里发芽率几乎是百分百，正常一亩小麦需要25斤种子左右，在这里只需10斤种子。分出30斤种子，再次播种了3亩小麦。 其余270斤脱壳、碾碎后获得189斤白面和81斤麦麸。这白面就是真正的富强粉或者70粉了，意思是全麦只能出百分之七十的粉。 粮站很少有富强粉往外卖，基本上是卖带杂质的85粉、90粉以及全麦粉。 三分玉米地则收获了450斤玉米棒。空间里的玉米也是产量提升不少，做到了亩产1500斤。 一亩玉米地需要5斤种子，李卫国直接抽出15斤种子，再次播种了3亩地。 剩余435斤玉米粒全部和棒子脱离，脱水磨碎后获得370斤的玉米面。 玉米面也叫棒子面，平日里老百姓吃的是玉米粒和棒子一起磨碎的棒子面。 棒子面口感非常粗糙，而且很难消化，但是它是很多家庭的主要粮食，因为难消化、抗饿，可以节省很多口粮。 而三分地的番薯收获就很可观了，总共收获3000斤，在空间里能做到亩产万斤。 再次种了2亩番薯，其他的连带番薯苗也一起收进静止仓库。 第一轮收获，种植的种子有了，自己吃的也足够。等到第二轮收获，不仅可以拿粮食饲养家禽、畜生，甚至还可以往外卖。 看着静止仓库里成堆的收获，李卫国顿时心潮澎湃 收拾完小秘境，往墙边座钟一看，7点半了，李卫国赶紧起身准备去趟朝阳菜市场买菜。 菜市场想买鸡买肉可不容易，不提前去可能你啥也买不着。 之前就傻柱说好了，周末一起吃顿饭，可不好失约。 第11章 买菜 出了门，往公交站走去，坐了十来分钟公交才到达东单菜市场。 东单菜市场规模不小，是帝都四大菜市场之一，各种蔬菜、鱼肉、干货都比较齐全，但是李卫国都不太需要，蔬菜自己有，只需要买只鸡再买点肉就行。 但是逛了半天，李卫国才知道草率了。 这个鸡，它不是这么好买的。 鸡鸭鹅每年在大节日（春节、国庆、中秋等）才会供应一次。 按照户口分“大户”和“小户”，人口多少，供应的分量不同。 每到那个时候需要半夜三点到菜市场开始排队，还有用菜篮子、砖头、板凳占位子的。 到那会儿，整个菜市场人头潮涌，吵吵闹闹。 想要买到鸡鸭鹅，大致得排6-8个小时的队才能买到，非常的不容易。 平日里想在菜市场买到鸡鸭鹅，您就甭想了。 早上起早一点，去鸽子市碰碰运气才有可能买到。 买不到鸡，那就买肉，好在兜里还有5两肉票。 此时肉亭还没开工，但是几百号人都一个挨着一个地排好了队，在那耐心等待。 这种场面李卫国还是第一次体验，颇有兴致地跟在队伍后面排起了队。 直到八九点钟，日上三竿了，猪肉佬才慢腾腾出来，然后开始摆上各种肉块和砍肉、卖肉的工具。 首先，砍下机关团体有关部门订下的好肉块。 其次，部分猪肝、排骨是留给医院、幼儿园的，然后再割好各人关系的后门肉。 众目睽睽之下，没一会儿，心中想要的好肉块已经所剩无几。 猪肉佬切好后门肉之后，才开始向老百姓售卖。 五十年代到八十年代初，普遍缺乏油水，所以肥肉比瘦肉更受欢迎。 要是认识卖肉的，让他在操刀的时候有所“倾斜”，那绝对是面子倍足，值得拿出来炫耀五分钟。 买肉的队伍不断地往前缩短，有的人买到的肥肉多一些，高兴个半天，还不断给猪肉佬道谢。 有的人瘦肉多一些，只能自认倒霉，偷偷嘴碎几句，却也不敢当面埋怨猪肉佬。 后面的人还伸长着脖子不断往前面瞅，想看看肉卖掉多少了。 差不多排了两个多小时的队，才轮到李卫国。 这会儿肉摊上肥肉、猪板油已经没了，只剩下瘦中带点肥的肉块以及猪下水和猪大骨了，排骨还剩下些。 也没得挑，全看人家怎么操刀。 “师傅，麻烦帮忙切5两肉，另外这些大骨、排骨怎么卖？”李卫国看了看肉摊，指着一堆骨头问道。 “5两肉，三毛五，肉票5两。骨头、排骨5毛一斤，不要票。”猪肉佬一边切肉一边说道。 李卫国：“行，师傅帮我要十斤大骨，十斤排骨。” 说着从兜里掏出十块三毛五和5两肉票递过去。 猪肉佬一愣，抬头看了李卫国一眼，不过也没说什么。 收了钱票，麻利地切了5两肥瘦相间的猪肉，用竹签子串好。 同时称了10斤大骨，绳子绑好，又砍了10斤排骨，用油纸一包，全都放到李卫国的菜篮里。 买好了肉，又逛了逛菜市场，看见鱼摊上有鱼卖还想去买一条，不过想想还是放弃了，做鱼太费油，家里没剩几两油了，这鱼做不好，还是以后再说。 又坐了十几分钟的公交，才回到南锣鼓巷。 路过副食店的时候，还顺带买了两瓶红星。 走到没人的地方，意念一动，把菜篮子里的猪大骨收进去5斤，排骨收了5斤。 同时，又放了十来斤蔬菜出来，白萝卜、白菜、青椒、油麦菜、豆角等等，葱姜蒜也取了一部分。 用青菜盖好猪肉和骨头，才慢慢悠悠往家走去。 刚进前院的门，就看见三大爷在那打理他门口种的那几颗葱。 三大爷一看李卫国拎着一篮子菜回来，立马凑了过来：“哟，卫国啊，你这一个人，怎么买这么多菜啊。这萝卜白菜看着真新鲜。” 摸了摸菜篮里的白萝卜，又说笑眯眯地道：“卫国啊，你一个人开火做饭也麻烦，要不要跟三大爷搭个伙，以后都交给你三大妈来做，你就坐等着吃就行，怎么样？” 不愧是铁算盘闫老西啊，从他门口过都能把你刮出三两油来。 不过三大爷虽然抠门、算计，但李卫国还是比较欣赏的。 一个小学教师，月工资也才42块钱，养活了一家六口人。 都说半大小子吃死老子，三儿一女，最大的闫解成比李卫国小两岁，还在上高中，最小的闫解娣跟棒梗差不多大，才6岁。 四个小子闺女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加上又是缺乏油水的年代，那可真是一个比一个能吃，光靠自己一个人的工资养活全家，捱过三年饥荒，还一路帮扶到成家立业，算是了不起的了。 原剧中，捡垃圾挣钱补贴傻柱就可以看出三大爷的人品。 虽然抠门、算计，有些小瑕疵，但是气节没有丢，李卫国还是非常欣赏三大爷的。 想到这，李卫国笑着说道：“三大爷，我不是在轧钢厂入职了么，跟傻柱约好了一起庆祝庆祝，我出菜，他出手艺。” 顿了顿，又说道：“要不您一会儿一起喝两杯？” 一听到这话，三大爷就兴奋了：“那敢情好，行，我那还有瓶西凤，一会我拿过来，大家一起喝两杯。” “那倒不用，我这也买好酒了，三大爷人来就行。”李卫国摇了摇头指了指菜篮里的红星二锅头说道。 开玩笑，三大爷的酒是这么好喝的么？他可是抠门到酒里掺水的主，可不敢喝他的酒。 啥也不用出，能白嫖一顿，三大爷别提多快乐了：“那行，那我一会儿再来找你们。” 应付完三大爷，李卫国径直往中院傻柱的屋子走去。 傻柱屋正好开着，跨门而入。 此时傻柱兄妹整好都在屋里，雨水正在帮忙打扫卫生。 李卫国：“柱哥，菜买回来了，剩下的就交给你了。哟，雨水也在呢，一会午饭一块吃哈。” “行，我先看看都有啥。”何玉柱接过菜篮子应道。 15岁的何雨水正上初三，小荷才露尖尖角，不过个子倒是挺高，有一米六五了。 何雨水见李卫国拎着东西进来，便俏生生地叫了声卫国哥，也好奇地伸着脖子看菜篮里的东西。 “嚯，卫国，你日子不过啦，买这么多骨头、蔬菜。” “没办法，出门太晚，人鸽子市也散了，没买到鸡。手里又没多少肉票，只买到5两的肉。只好买些大骨、排骨了，蔬菜纯粹就是充数量的，你看着做。”李卫国无奈地说道。 “行，没问题，有啥做啥了，瞧好您。” 说罢，傻柱提着菜篮往旁边案板一放，撸起袖子开始准备。 傻柱人虽然邋遢，但是屋里厨房倒是干净整洁，各种用具、调料也是齐全。 “喔，对了，我买了点白面，拿过来雨水帮忙做成馒头，省得一会大家吃饭还各自带口粮了。”李卫国想起这茬儿，便起身回屋拿粮食。 这年头每个人的口粮都是定量的，成年人一般也就每月三十来斤，有差异也是视具体工作轻重来增减。 所以一般人轻易不会拿口粮去请人吃饭，就算请也是主人准备菜肴，客人自带口粮。 毕竟每个人口粮就那么多，你吃了别人就没了。 回到家里，拿出一个用过的面袋，从空间里放出4斤白面，估摸着能做三四十个馒头了，便又拎着袋子回到傻柱的屋里。 把袋子往雨水面前一递：“来，雨水，交给你了。” 何雨水接过袋子，笑眯眯地点了点头：“成，卫国哥，你坐着，剩下的我来弄。” 打开袋子一开，雨水就惊呼了起来。 “哇卫国哥，这也太奢侈了，居然用富强粉。”何雨水一副想做又不舍得的模样。 李卫国：“没事，都做成馒头，也就今天奢侈一会，以后照样吃糠咽菜。” “行，卫国哥，以后过日子你可得省着点。” 说罢，雨水开始加水和面。 第12章 聚餐 中午十二点，傻柱这边已经做好了饭菜。 大骨头炖汤、红烧排骨、清蒸排骨、酸溜白菜、清炒油麦菜、小炒肉、干煸豆角，一共六菜一汤，逢年过节也就是这个标准了。 上桌摆好了菜，准备让雨水去叫喊人。 首先得把聋老太太叫上，老太太最是偏爱李卫国和傻柱的，而且李铁牛的后事还是老太太给牵头办的，所以，老太太是必须得孝敬的。 喊了三大爷，不喊上一大爷、二大爷也不太合适。 虽然李卫国不喜欢二大爷刘海中这个人，但是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嘛，何况人家还帮忙赚了一笔呢。 让雨水把二大爷、聋老太太也一起叫上，他自己去叫一大爷，大家伙凑一桌，算是庆祝自己融入这个时代。 中院，东厢房，一大爷、一大妈两口子住在这儿。 李卫国敲了敲门，对里面喊道：“一大爷，在家吗？” “在呢，门没锁，进来。”屋里传来了一大爷的声音。 推门而入，一大爷正坐那喝茶呢。 “是卫国啊，怎么有空过来了？”一大爷笑着问道。 李卫国笑道：“一大爷，我这不是入职轧钢厂了吗，前几天和傻柱约好了，我出菜，他出手艺，一起庆祝庆祝。这不，桌上没个长辈，这么大一桌子菜，吃着也没滋味，我就来叫您和一大妈一起。” “行，既然你来叫了，那就吃你一顿，哈哈哈。”能被后辈尊重、孝敬，让一大爷颇为高兴。 后院东厢房，二大爷家。 刘海中一家坐在饭桌前，正准备吃饭，雨水便敲门喊道：“二大爷，卫国哥喊你们三位大爷过去吃饭呢，有酒有肉，就等你了。” “今天什么日子啊，卫国怎么请客吃饭？”二大爷疑惑道。 “卫国哥前几天不是被街道分配到了轧钢厂嘛，就做一桌，热闹热闹。您快来哈，我去喊老太太。”说着，雨水转身往老太太屋里走去。 李卫国前几天入职保卫科全院都知道了，只是他有点疑惑，这李卫国前脚把轧钢厂的工作卖了，后脚又分配回去，什么情况，这街道办闹呢。 雨水走后，二大爷虽然疑惑，但也没放在心上，街道办分配工作哪是说的准的。 指着门外美滋滋地说道：“瞧见没，咱是院里的二大爷，厂里的六级锻工。他李卫国入职了，以后也得仰仗着咱。这不，请吃饭就来了。” “那是，要不怎么说，做领导好呢，底下的人都得巴结着。”二大妈笑眯眯地附和道。 听到二大爷夫妇的这番话，刘光齐、光天、光福三兄弟不禁暗暗地撇了撇嘴：请你吃个饭你这么多戏，不知道的以为你是厂领导呢。 后院后罩房，聋老太太屋。 老太太平日里没事就在屋里纳鞋底，缝缝衣服，这会儿正忙活着。 雨水进门跟老太太说道：“老太太，今天卫国哥请吃饭，让我过来请您过去。” “吃饭啊？有肉吗？”老太太停下活计，笑呵呵问道。 雨水有好气又好笑，说道：“有！有肉也有大骨头汤，就等老祖宗过去动筷子了。” “好好那咱走着。”说罢，把手里的针线放下，起身跟雨水过去。 傻柱家，餐桌上已经摆好了菜肴，六菜一汤，一大盆白面馒头，两瓶红星二锅头。 没一会，一大爷夫妇、二大爷、三大爷以及聋老太太都到了。 李卫国把老太太扶到主位上，其余人各自落座。 “好啊，眨眼间卫国也长得了，顶门立户了，呵呵呵。”老太太拍着李卫国的手背说道。 “嘿嘿，都是各位长辈帮扶。”李卫国谦虚道。 拿起一瓶红星二锅头，按照辈分，挨个给在场的人倒了杯酒。 倒好久，端起自己的酒杯说道：“前段时间，我爹过世，我也没在家，多亏了各位长辈、街坊邻里的帮衬才能把后事办好。今天在这里，敬各位长辈还有邻里一杯，感激都在酒里。”说罢，举杯一饮而尽。 一大爷摇了摇头：“都是街坊邻居，相互帮衬也是应该的，不说什么感激。有这个心就行，来喝酒。”说着，邀众人举杯。 二大爷、三大爷及傻柱等人也举杯附和道：“一大爷说得对，邻里之间互相帮衬是应该的，来喝酒。” 众人共同举杯，老太太也小抿一口，笑呵呵地看着几人饮酒。 喝完第一杯，老太太率先动筷，众人也各自动手夹菜。 肥瘦相间、香辣可口的小炒肉，香咸酥烂、香而不腻的红烧排骨； 松软香甜、又白又大的白面馒头、还有浓郁可口的大骨汤，吃得在场的老太太和几位大爷满嘴流油，直呼败家。 能不败家么，光这桌午饭的材料都花了十块钱左右，这还不算傻柱搭里头的各种调料还有手艺，算下来少说十四五块钱。 一顿饭就造了快一半的工资，也就李卫国敢，换院里其他家庭，有谁舍得，过年都不敢有这标准。 一顿饭吃了快俩小时，老太太、一大妈和何雨水吃完就撤了。 主要是李卫国、傻柱和几位大爷在喝酒打屁，四个人两斤酒，将将喝个半醉才散场。 午饭过后，李卫国慢慢悠悠地往什刹海这边溜达，南锣鼓巷挨什刹海挨得近，想试试能不能在这里收集点鱼虾，丰富丰富秘境的生物种类。 鱼虾蟹虽然不受欢迎，但是养点用来改善伙食还是不错的。 坐车坐了大概十来分钟才到达什刹海后海，下车后步行过去。 后海这边每天都有不少老头在边上钓鱼，三大爷也经常跑这边钓鱼补贴家用。 找了个没人的地方，李卫国往湖边一蹲，意念已经延伸十米往水下扫去。 湖边十米的鱼类比较少，大部分都游弋在湖心区域。 从空间取了一些玉米粒，往湖里一撒，没多久，湖里的小鱼小虾便往这边聚集。 意念扫去，大概有几十条各色鱼类，鲤鱼、草鱼、鲶鱼、鲢鱼、鲫鱼湖底还有一些小虾、小蟹、泥鳅、黄鳝种类相当丰富。 李卫国心神一动，把意念扫到的鱼虾蟹全部收到空间鱼塘里。 鱼虾一落入空间鱼塘，瞬间给空间增加不少活力。 没再管鱼塘，又往湖里撒了一大把馒头屑，继续打窝诱鱼。 很快，湖边又聚集了一波鱼虾，这次的鱼大一些。 有五六条三指宽的草鱼、青鱼、鳙鱼，其余十几条略小的杂鱼。 不管大小，一股脑全给收进秘境鱼塘，同时还在湖底、湖边收集了一些水草放到鱼塘里种植。 收完两拨鱼虾，李卫国也没贪多，起身离去，沿着湖边，一路悠闲地逛着。 从后海一路往前海慢慢逛去，中途还有不少老头、小孩坐在湖边垂钓，一人一根吊杆、一个水桶，或多或少都有收获。 感受着四周美丽的风景，不得不感叹什刹海是个好地方。 这里不仅风景优美，同时还具有不少经典的胡同和四合院，如金丝套地区的大、小金丝胡同，南北官房胡同和后海北沿的鸦儿胡同以及白米斜街和烟袋斜街等。 看着周边一片经典的四合院建筑，李卫国心痒痒的，以后这里的房子一套独门独院的起步就是一个小目标啊，二进三进的院子更贵，有钱还未必买得着。 要不是现在不给房屋买卖，他都想在这买他个十套了。 眼馋也没用，想大量买四合院得等到国家归还私人房产的时候了。 为了早日实现帝都买豪宅的愿望，李卫国决定晚上去趟鬼市趟趟水，看看能不能试着卖点粮食挣点钱。 第13章 趟鬼市与收获 半夜，李卫国醒来。 也不开灯，睁开眼后往座钟上一瞥，现在是凌晨两点多钟。 经过空间的强化和滋润，哪怕是漆黑的夜晚，眼睛也能看清周围的一切。 他昨晚八点就上床睡觉，睡到现在，差不多也睡了六个多小时。 现在整个人精神得很。 得嘞，起床出发，这会时间差不多了。 鬼市鬼市，自然是晚上才会有。 等天快亮了，鬼市就得散场了。 穿好衣服、鞋子，挎上挎包，戴上口罩、帽子，脸上再围上一条毛巾，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的。 也不走大院的正门，直接在他西厢房的墙角直接翻墙出去。 经过空间的强化，李卫国的体质今非昔比，单手提个两百来斤都是轻而易举。 等过段时间营养补上来，还能更强。 翻墙出了四合院，四下一片漆黑寂静，路上也没个人。 认准方向，甩开步子就跑了起来。 没办法，连自行车都没一辆，不抓紧点，等走到了，估计人家也散场了。 跑了大概半个钟头，终于在西城老皇城根下，发现了鬼市。 城墙底下，人影绰绰，蹲着好些个人，一个比一个包裹得严实，生怕被人认出来。 也有人在脚边放上盏马灯，或者手上拿着个手电筒，还用布包着，也透不出多少光。 从远处看，就像一个个鬼火一般。 虽然灯光朦胧，但是也难不倒李卫国，夜里他能看得清清楚楚。 也不慌摆摊，李卫国轻手轻脚地在各个摊位前观察，看看有什么好东西。 有卖瓷器的、有卖字画、也有卖各种玉石、摆件的。 也有卖手表、钢笔、手电筒、旧衣服、旧用具的。 还有人来回走动倒卖各种票证的，各种生意都有人做。 在鬼市里，千万别露富，常在这里游走的都是没正式工作的，鱼龙混杂，一旦露富，很容易被人跟踪打劫。 李卫国走到一个拐角，趁无人注意，心念一动从秘境空间中取出一袋番薯。 找了个显眼的位置，把麻袋放下，袋口敞开，把一大麻袋番薯亮出来。 用布包着手电筒，将灯光照在麻袋上。 很快，鬼市上到处晃荡的一个票贩子就过来问价格：“番薯什么价？” “不要票六分钱一斤，不零卖，这里有100斤。”李卫国低声说道。 有票要三分钱一斤，没票翻倍卖也不贵。 票贩子也没犹豫，点头道：“好，我都要了。”说着就掏出六块钱递给李卫国。 收了钱，李卫国继续问道：“有糖票、烟票、酒票么？” “有，咱到角落去交易。” 票贩子，把番薯扛到肩上，往城墙拐角走去。 到了拐角人少的地方，从怀里掏出一大摞票。 还别说，专门倒卖票证的就是种类多。 粮票、肉票、煤票、油票、火柴票应有尽有。 最终，从票贩子买到了粗粮票36斤，细粮票14斤，糖票3斤、烟票8张、茅台酒票2张、西凤酒票1张、布票6尺、饼干票1斤、火柴票10张。 难得看见一个大客户，票贩子也非常开心：“我叫老傅，这位爷以后要什么只管来找我。” 李卫国点了点头：“以后粮票、副食、烟酒的票都留给我，其他稀罕的票你收到了也留下，每隔一个星期我会来一趟。” 听了这话，老傅乐开了花，今儿是遇到土财主了。 拱手问道：“没问题，爷您怎么称呼？” 李卫国拱手回礼：“我姓李。” “好的，李爷，每周末我都会来在这等您。” 和老傅交易结束，也没再卖粮食，继而在鬼市逛了起来。 逛了半天，在一个角落发现了点不一样的东西。 地摊上摆放着军用匕首、水壶、三菱刺刀、望远镜。 再看摊主，嘿，浑身上下穿得破破烂烂的，脚上的鞋都盖不住脚趾。 一看就知道是当兵退伍的，没想到混成这样，连当兵时的家伙什都拿出来卖了。 看到这一幕李卫国想笑却又笑不出来，心里不是个滋味。 鬼使神差地便走了过去，蹲着摊子前，看了一眼摊子上的东西，低声问道：“这些东西怎么卖？” 摊主听见有人问价，眼珠子都亮了：“匕首1块5，水壶1块，刺刀2块，望远镜3块。” 抬头看了摊主一眼，对方眼睛里透露的是期望，甚至是渴望的目光。 也没讲价，点头道：“好，我都要了。” 说罢，从兜里掏出七块五递给摊主，四样东西则揣进自己的挎包里。 摊主小心收好钱，又把地上的破布折起，起身准备离去。 李卫国却出声叫住了他：“等等。” “哥们儿还有事？”摊主站定问道。 李卫国：“想不想挣钱？” 摊主静静地盯着李卫国，警惕地问道：“几个意思？” 李卫国哑然失笑：“你都混成这鸟样了，还怕我算计你？” 听李卫国这么一说，他当即放下了戒心，是啊，都混成这鸟样了，有什么值得别人算计的？浑身都没件像样的衣服。 看对方放下了戒心，李卫国当即邀请到：“找个安静的角落聊聊如何？” 对方没说话，点了点头，示意李卫国带路。 带着这个老兵离开鬼市，找了个四下无人的墙根停下。 李卫国转身对老兵说道：“我需要一个业务熟练的侦查兵，帮我查点事情。你有没有擅长侦查的战友？” 听到李卫国的要求，老兵当即说道：“我就是侦查兵出身，你想调查什么事情，打算出多少钱？” “调查一个人的犯罪事实，报酬100块。但是你得证明你有这个能耐，我才能把这件事交给你。”李卫国说道。 只是调查一个人，就能获得100元的报酬，简直是天上掉馅饼。都顶的上工厂工人三四个月的工资了。 想到自己现在的家庭情况，老兵当即说道：“这个你放心，我是真正的侦查兵出身。” “我叫郑山，某师侦查连出身，57年退伍。” “我当了4年兵，在部队里也是尖兵，哪怕退伍了，我的本事也没忘。” 听他这么一说，貌似还找对人了，于是李卫国问道：“以前的证件还在吗？” 郑山点了点头说道：“在的，不过在家里，这会没带在身上。” 李卫国：“行，明天中午12点，你带着证件到鼓楼东大街合营饭馆门口，我们明天见面谈。” 郑山：“好，明天12点，鼓楼东大街合营饭馆门口，我会准时到。” 第14章 调查与养殖 第二天中午，鼓楼东大街合营饭馆门口。 郑山老早就跑到合营饭馆这边等着了，等了快一个多小时了。 没办法，这段时间日子实在过得太拮据，迫切希望找点活计。 12点，李卫国请了假，准时到达鼓楼东大街合营饭馆。 到了门口，对着郑山摆了摆手，示意他跟着走。 走进饭馆，跟服务员要了间小包间。 坐下后开始向服务业点菜：“回锅肉一份，酸溜大白菜一份，鲫鱼豆腐汤一份，再来十个馒头。” “一块二，肉票3两，细粮票1斤。”服务员麻利地扯下一张单子，放在桌上。 服务员走后，郑山从兜里拿出以前的证件递到李卫国面前。 某师某侦查连，1排下士班长，郑山。 破旧的证件，以及上面的钢印，确认是真的无疑。 李卫国点了点头，说道：“跟我说说你的情况。” 沉默了一会，郑山把自己的情况缓缓道来。 郑山，24岁，53年入伍当兵，之后分配到侦查连，57年退伍。 家有五口人，老娘、老婆还有一双儿女，才三岁多点，老爹去年年底去世。 本来混得挺好的，退伍时发了三百多津贴。 街道还给他安排了个食品厂的工作。 之所以混得这么惨，是因为家里父亲在世时治病花光了积蓄。 当时查出了尿毒症，治病花光了积蓄还倒欠了上百块的外债。 之后就再也借不到钱了。 没办法，他就把自己的食品厂的工作卖了。 卖得急，就卖了400块钱，用来给父亲治病。 自己则靠打零工维生。 熬了大半年，钱花光了。 去年年底，他父亲没熬过去，走了。 到这会儿，家里还有近两百块的外债没还清。 家里老娘身子骨也不利索，时常得买点药。 老婆没有工作，平日里则是跟街道接点胡火柴盒的工作，每个月挣个十块八块的。 自己没了正式工作只能打零工，每个月也就挣个十来块钱。 听了郑山的情况，不得不感慨造化弄人。 好好的汉子给作弄成这样，身上连件正经的衣服都没剩下。 真是有钱男子汉，没钱汉子难。 没多久，饭馆服务员把饭菜端上桌。 李卫国没再说什么，指着饭菜对郑山说道：“吃，吃完我给你说下事情。” 郑山看他这架势，知道是个不差钱的主，也没客气，左手抓起两个大馒头狠狠咬一口，右手不停地夹菜吃。 才吃了两分钟，郑山就不吃了，看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估摸着是想带点回去给家人。 李卫国也没在意，大手一挥：“行了，这一桌都是你的，吃不完一会儿打包把。” 郑山当即大喜，连连道谢，连吃带拿的，颇不好意思。 既然郑山不吃了，李卫国也不耽搁功夫，从兜里拿出一张纸，递给他。 说道：“我需要你帮我查一个人，他是轧钢厂的保卫干事，这是他的个人信息。” “我怀疑他利用职务之便，在轧钢厂内外勾结，多次盗窃公家财产。” “如果他不干净，就绝对会露出马脚。我需要你长期盯梢他，直到确认他是否有盗窃公家财产的行为。” 说完掏出5张大黑十放在桌上，推给郑山。 说道：“这是定金，事成之后，所有的钱一次性给你结清” 郑山接过50块钱，拍胸脯说道：“您放心，我也恨这种偷盗公家财产的蛀虫，只要他有这个行为，就逃不过我的眼睛。” 李卫国点头道：“嗯，有情况你就找人给我传信，我叫李卫国，家住南锣鼓巷95号。” 两人交流好所有事情后，各自离去。 张彪屁股干净还好，要是不干净，早晚收拾了他。 但是怎么扳倒张彪等人还得从长计议。 毕竟现在自己只是一个无权无势的保卫员。 很快，又过了一个星期。 秘境空间的粮食又迎来了第二轮收获。 3亩小麦收获3000斤，亩玉米则收获了4500多斤的玉米棒。 番薯2亩地，最终收获2万斤、地瓜苗数千斤。 土地重新翻过后，李卫国又种下了3亩小麦、3亩玉米，番薯2亩。 将小麦脱壳、磨粉，获得2100斤白面，900斤麦麸。 玉米则直接连带棒子一起磨成粉，制作成棒子面4500斤，往后玉米除了留点自己吃，剩下的都磨成棒子面，卖出去或者拿来养殖。 而鱼塘里经过一个星期，空间已经过去168天，经过定时投放喂养，鱼虾都大了不少，大的有3斤多，小的也有四五两重。 等再过段时间，鱼虾产卵，只要喂养得当，鱼塘里的鱼虾数量将会以几何倍增长。 粮食丰收，意味着养殖业可以开始了。 之前跟王满仓约好了半个月交易，这会儿已经到了约定时间。 所以周末一大早，李卫国便坐公交直奔红星公社。 红星公社是58年7月过后才出现的。 当时全国发起“公社化运动”。 实行大锅饭制度，大家一起劳作、记工分、一起吃饭。 农民家里不再饲养家禽、牲口。 家禽、牲口都集中交由专人饲养，属于公社共同财产。 也就是王满仓在公社担任生产队长，否则还没办法交易到这些幼崽。 趁着中午全村人一起吃大锅饭的时候，王满仓牵着牛车，先是把自家后院的果树幼苗给装上车。 这些果苗他提前就挖好了移栽到后院的，一共十二颗果苗，苹果树、桃树、枣树、核桃树、樱桃树、板栗树，每样两颗。 一边装运，李卫国一边问道：“满仓兄弟，这村里大锅饭的伙食怎么样？” 王满仓沉默了一会儿，说道：“去年一开始吃的还行，后来嘛好东西都吃光了算了，不说也罢。”说着，摆了摆手，阴沉着脸，不愿意再提。 看王满仓的样子，李卫国多少猜出了一点情况，也就没再问。 果苗装完，又带李卫国去公社养殖场提取幼崽。 把事先装笼的幼崽装车，然后往笼子上盖上一层茅草。 就这样，两人牵着牛车，偷偷摸摸地绕开正在吃饭的大部队，把幼崽和果苗运出村，直到车站附近才卸车交钱。 等王满仓走后，趁着四下无人，李卫国将所有幼崽、果苗往空间里一收。 空间里养殖场显示的数字是：鸡场10/500；鸭场10/100；鹅场10/100；猪场4/20；羊圈2/100；兔场6/500 看来所有动物都是有养殖极限的，到达极限不会在繁殖。 鸡只能同时养殖500只，鸭100只，其他的以此类推。 虽然看着不多，但是架不住24倍时间啊，养大了直接收进静止空间，又可以进行下一轮养殖。 同时意念一动，李卫国给把静止仓库里的麦麸、地瓜叶搅碎，拌上水，分别投入鸡鸭鹅、猪的饲养场食槽，再给水槽灌上水。 羊和兔的食槽直接投放地瓜叶和一部分蔬菜。 以后只要给空间里的养殖场投放一定量的饲料，养殖场会自动喂养、繁殖，不需过多关注。 静止仓库里的麦麸、地瓜苗以及大量棒子面、蔬菜，足够来喂养鸡鸭鹅、猪羊兔，何况以它们的生长速度，等繁殖到养殖上限，空间又已经收获好几轮粮食了。 安置完家禽、牲口，李卫国又将所有果苗全部种下， 这十二棵幼苗暂时只占了几分地，目前最高的只有一米不到，想要成熟结果，至少得等2-3年，差不多就是外面一个半月的时间。 完成种植和养殖的安排，李卫国心里才松了一口气。 之前，三年饥荒犹如重石压在心头一般，由不得李卫国不紧张。 完成了种植、养殖的基本目标，总算是有点底气面对马上到来的三年饥荒了。 第15章 鸽子市 6月底，周末。 李卫国凌晨4点就早早起来。 他准备去一趟鸽子市，空间经过大半个月的发展，粮食储量已经不少。 所以李卫国打算走一趟鸽子市，看看市场上的行情，尝试出手部分粮食、肉食。 凌晨四点的帝都，天灰蒙蒙的，还没什么亮光。 穿好衣服，带上帽子、口罩，再围上围巾，悄咪咪地出了四合院。 认准方向，甩开步子就跑了起来。 这次他要去的是帝都四大鸽子市之一的，建国门外鸽子市。 帝都目前最大的鸽子市有四个，分别在德胜门外、建国门外、阜成门外以及永定门外。 这几个地方里面是城里，外面是郊区，也就是后世所谓的城乡结合部。 除去这四个地方，帝都还有很多大大小小的鸽子市，至于有多少，没有准确的数字，太多了，甚至随便一个街头巷尾就有可能是鸽子市。 这些鸽子市，每到早上4点-7点，都会聚集不少人，趁着天蒙蒙亮，“红袖标”还没上班，相互交易、置换各自物资、票证。 这些聚集来的人，不止城里人，也有很多城外的公社农民，带着家里的农产品、山货，来城郊这边换点钱票。 李卫国这次去的正是东边的建国门，离家比较近，用腿走路只要大半个小时，其他方向的鸽子市太远，懒得跑了。 5点多，出了建国门，往外走了大约一公里，找到了鸽子市，这里已经有不少人。 有的三三两两待在一起，有的则提着箩筐、篮子独自蹲在角落。 李卫国也不慌摆摊，先逛逛再说。 逛了十几分钟，才发现整个鸽子市可以说物资奇缺，卖粮食、肉食的很少，只有少数几个人卖山鸡、野兔，更多的是卖蘑菇、木耳、药材、水果之类的，看穿着，这些应该都是周边公社的村民。 还有不少人在收购、出售各种票证。 找了个卖山鸡的老农问价道：“山鸡多少钱？” 老农：“两块一只。” “你这山鸡都赶上家鸡的价格了，还没几两肉。”李卫国提起山鸡掂量了一下，八两都不到。 老农解释道：“时节不一样了，公社里面从去年冬天都开始吃不饱了。今年今年公社里种地的人都少了，夏收收成也不好，纳粮都不够，以后估计吃的东西更贵。” 李卫国想了想，确如老农所说，农业人口大幅向工业倾斜，农业生产哪里还能保持平衡，于是理解地点了点头，拿出两块，买下了这只山鸡。 逛了半天，李卫国就失去了兴趣，现在的鸽子市物资奇缺，随着饥荒的影响，农村已经没有什么土特产往城里销了，更多的是一些耐储存的山货。 李卫国找了个没人的转角，收了山鸡，又从空间取出一副扁担和两个大箩筐。 戴好口罩，围好围巾，拿起扁担挑了起来。 挑到一个角落，把箩筐放下，拿掉盖子，把箩筐里的东西显露出来。 一个箩筐装着50斤棒子面，用一个大袋子装着。 另一个箩筐则是装着十只兔子，全部都已经在空间里宰杀好了，每只差不多五斤重，拢共五十斤。 两大箩筐东西刚刚亮出来，就吸引不少人看了过来。 没一会，就有一个矮胖的中年男子带着几个人走过了，低声问道：“这棒子面和兔子怎么卖？” 看着架势，貌似是鸽子市的地头蛇，身后跟着几个马仔，不过李卫国也不怕，原身本来就是退伍兵，有一定的格斗基础，加上身体强化过，最近也补充了不少营养，这几个人还不够他几巴掌的。 “棒子面一毛五一斤；兔肉一块一斤，不要票。”李卫国淡定道。 中年男子点了点头，感觉价钱差不多，没说话，蹲下检查了一下粮食和兔肉的成色。 然后开口道：“棒子面和兔子我都要了，你这里有多少？。” “棒子面和兔肉都是五十斤，全要的话，一共五十七块五。” 中年男子双手抓着箩筐，分别掂量了一下两个箩筐的重量，确认重量差不多后，点头说道：“好，箩筐和扁担都留给我，给你加一块。” “可以。”李卫国点头同意。 见李卫国同意，中年男子从兜里掏出钞票，点了五张大黑十，又数了八块五的毛票递给李卫国。 确认数目没问题后，李卫国起身准备走人，这会儿交易这么多钱，已经有不少人注意到这里了。 刚准备走人，矮胖中年男子叫停了他，拱手道：“这位兄弟，如果以后还有好东西，可以随时来找我，我叫仓鼠，经常待在建国门这边。” 能在这个时节拿出大量粮食和肉食的，都不是简单的人物。中年男子显然是意识到这一点，想跟李卫国结交一下，看看有没有继续合作的可能。 李卫国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刚想走人，想了想，问道：“有没有粮票、副食、日用品的票据？” “有。兄弟，你要什么？”说着，仓鼠从兜里掏出一大把票证。 细粮票、粗粮票、酒票、烟票、糖票等等种类不少，这些李卫国都用得到，就算用不到也可以送人。 直接对仓鼠说：“我全都要了，清点一下。” 仓鼠眼睛一亮，大豪客啊！手里有好东西，也舍得花钱。 旋即，清点了一下票证数量，杂七杂八的票据加一起九十六块，厚厚一大沓，估计能用好久。这里面日用品票证居多，烟票、酒票也不少，粮票和副食票就少一些。 交易完，李卫国直接走人。 财帛动人心，已经有不少人不停地往他这瞅，还是赶紧走为妙，没买到自行车前，他是不打算来了，来一趟太费劲了。 几天后。 侦查兵郑山那边终于传来了好消息。 专门唤人过来约李卫国去什刹海。 什刹海后海。 湖边柳树下。 郑山和另一个青年蹲着地上等待。 看见李卫国过来，两人赶紧起身。 走到近前，郑山指着旁边的青年介绍到：“李哥，这是我战友杨小军，盯梢的时候，人手不足，我找他来帮忙。” 杨小军好似比较内敛，没有说话，朝李卫国笑了笑。 李卫国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在湖边石凳上坐下：“说，有什么进展。” 郑山开始介绍最近侦查到的情况。 经过跟踪、盯梢，确认张彪确有盗窃轧钢厂零配件、废旧钢材的行为，而且同伙还不少。 他们专挑夜深人静并且由他们人手值班的时候，从物资仓库区盗取各种配件以及废旧钢材。 每个星期偷一回，每次最少偷一车，直接用板车从南大门大摇大摆地往外运。 用厂里的名义在南大门外租了间仓库，把物资放在临时仓库，零配件销往机修分厂，废旧钢材则直接卖到回收站。 这两个地方都是由熟人接收赃物，整套流程下来涉及的人员还真不少。 盯梢的时候，郑山也靠近听了他们不少话。 他们从去年马如龙调过来后就在做这个了。 而且听到他们的谈话，貌似还弄出了一条人命 听了郑山的话，李卫国内心阴霾一闪而过。 果真就是张彪一伙人。 深吸一口气，满意地看了看郑山二人。 仅靠两个人就能摸清他们的操作流程和具体人员。 这哥俩算得上精锐。 既然办成了事情，李卫国也不吝啬，直接从兜里掏出7张大黑十以及30斤粗粮票，一把递给郑山。 郑山慌忙摆手：“诶呦，多了，哥。” “拿着，多的二十块和粮票，是给你俩的奖励。”李卫国摆手说道。 “我还需要你们帮忙盯梢一段时间，确认他们的行动规律，随时给我消息，可以直接去我家或者轧钢厂给我报信，报酬50块。” 郑山接过钱票，激动不已。 当即保证到：“没问题，李哥，保证给他们盯死了。” 交代完事情，李卫国便走了。 郑山从钱票里分出40块钱和15斤粮票，递给杨小军。 “班长，多了。”杨小军没接。 “多什么，30块是你应得的，其余10块钱和粮票是李哥给的奖励，拿着。”没让他推辞，郑山直接给塞他兜里。 拍着他的肩膀说道：“接下来，还得盯一段时间，好好办事，李哥的情况你看见了，不差钱。” 杨小军听话地点了点头。 第16章 合作 郑山的消息来得正正好。 现在，万事具备，只欠东风了。 张彪他李卫国吃定了，渣渣辉来了也不好使！ 第二天，下午4点交班。 李卫国直奔办公楼四楼。 李副厂长办公室门前，敲了敲门。 “请进。” 推门而入，顺手关上，径直走向李副厂长办公桌前。 李怀德抬头看了一眼来人，貌似并不认识。 问道：“你是？” 李卫国：“李厂长您好，我是保卫科保卫股的保卫员，李卫国。” 保卫员？ 听了他的介绍，李副厂长脸色顿时冷淡不少，最烦就是这些越级上报的。 直接问道：“哦，什么事？” “李厂长，最近全国粮食欠收，农村公社已经出现不同程度的饥荒，相信很快会波及城里。我朋友他们单位，供应有所富余，打算拿出富余的部分支援兄弟单位度过难关。不知道咱轧钢厂的情况怎么样，托我来问问。”李卫国也不打算跟他绕弯子，直接笑着说道。 供应富余？什么单位还能富余？李副厂长来兴趣了。 当即起身，殷勤地招呼李卫国坐下。 “能够在艰难时刻还想着支援兄弟单位，真是好同志啊。不知道，你朋友是哪个单位？”李副厂长半客套半试探问道。 李卫国笑而不语。 李副厂长看这架势，心中了然，也没再问。 转而介绍起轧钢厂的情况：“李卫国同志，你不知道咱轧钢厂的情况啊。一万多号人，每天人吃马嚼的，一天不知道消耗多少物资和口粮。 今年夏收刚过，全国各地公社的收成都不好，粮食严重减产。 虽然上级有些领导说要提前预防，但是具体是个什么情况，也还不知道，我们也只能先坐好打算，如果情况有变，就得自己想办法度过难关了。” “其他单位还好，忍一忍还能熬过去。但轧钢厂一直以来都是重体力劳动者居多，一旦饿着肚子干活，是很容易出事故。” “你也是咱轧钢厂的工人，能不能帮忙问问他们单位能提供多少支援？” 李卫国也不打算跟他试探来试探去，直接掏出准备好的一张单子递过去：“这是他们单位可以调动的物资，李厂长请过目。” 棒子面：1万斤 番薯：2万斤 鸡蛋：5千斤 鸭蛋：1千斤 猪肉：2千斤 猪下水：1千斤 兔子肉：1千斤 经过了大半个月，秘境空间里又收获了三轮。 现在养殖场里的动物，全部到达养殖上限。 现如今，同时养殖的有鸡500只，鸭100只，鹅100只，猪20只，羊100只，兔子500只。 500只鸡，大部分是老母鸡，公鸡除了少量留种，其余长大了可以宰杀的，全部自动宰杀，储存到了静止空间。 现在放置在静止空间里的整猪都有二十三头，鸡蛋一万多斤，兔子更是不知道有多少。 李副厂长接过单子一看，顿时眼珠子都瞪出来了。 不怪他惊讶，这些物资省着点用都够轧钢厂消耗一周了。 棒子面和番薯就不说了，现在粮食紧张，你就是粮食局局长他爹，人家也给不了你多少粮。 鸡蛋和猪肉更不用说了，难弄得很，每个月供应给轧钢厂的就一点点。 这一张单子上列的全是紧俏货，根本不愁没人要。 能在这个时候拿出这么多物资，不知道对方的单位是什么来头。 沉默了好一会，李厂长才打定主意，管他是哪个单位。 公家单位平时采购都得自己想办法找计划外物资，以补充指标不足，这是默许的。 不然光凭计划里的那点东西哪里够各个单位消耗的。 但是这个数目拿出来，说是支援兄弟单位，也就客套一下，千万别当真，想拿下来还得看能付出多少代价。 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心情，李副厂长说道：“感谢兄弟单位的信任。这批物资请务必支援我们轧钢厂，保证不会低于市场价，咱兄弟单位有什么要求也可以提出来看看。” 说完又问了一句：“这是一次性支援还是长期？” “那李副厂长是希望一次性还是长期？他们应该都可以。”李卫国笑着说道。 听这话，李副厂长就明白了。 心想着，能够长期大量提供计划外物资的，绝对是大型农场、养殖场了。 眼前这个人能被派出来做联络人，说明分量也不低。 连忙说道：“那当然是长期的好啊，长期的好。” 起身给李卫国倒了杯茶，李怀德边喝茶边思索着该怎么拿下这次合作。 这么大笔物资，无论是厂里自用、招待、做福利，又或者拿出来跟各合作单位换指标都可以。 有这批物资在手，这无疑可以大大增加他的话语权。 作为分管后勤处的副厂长，他的话语权可不就来自物资采购和分配么。 东西是好，但是该怎么开价呢？ 合作向来是资源互换，不了解对方的需求，这价就开不好。 于是试探地问道：“李卫国同志，那不知道咱兄弟单位的意思是？” 老政客就是谨慎，试探来试探去的。 李卫国也不以为意，说道：“李厂长，咱直接打开天窗说亮话。这批物资交给轧钢厂没问题，长期合作也可以。” 边说边拿出另一张纸，一脸严肃地递给李副厂长：“再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李卫国，家父保卫科保卫员李铁牛，5月底的时候在厂里牺牲了。” “经过我多方调查，以后勤副主任马万苍为首，保卫科副科长马如龙，保卫干事赵彪为骨干的的犯罪团伙，利用职务之便内外勾结，长期偷盗、销售厂里的零配件和废旧钢材。” “5月23日凌晨2点家父在上厕所途中撞见他们盗运钢材的事实，结果被灭口”。 “这纸上写的是马万苍团伙的犯罪流程与团伙人员信息。” 说完，端起水杯喝了一口，让李副厂长先消化消化。 李副长一副惊疑地接过纸张，仔细阅读，久久无语。 十几息后，李卫国身体前倾，盯着李富贵，说道：“物资可以先交易给你，以此证明我的诚意。” “我只要一个公道！” 听了李卫国的条件，李怀德沉默不语，不断思索。 老实说手握如此大一批物资，李卫国他自己想要报仇雪恨并不难。 亡命之徒多了去了，给点甜头他们就能为你卖命。 但是他要的是“公道”，那必然是要让这伙人进去吃花生米或者吃皇粮的。 马万苍是王厂长的人，安插在他后勤处，用以掣肘的。 而且还倒卖仓库里的物资，这是给他挖坑呢。 既然掌握了他们的犯罪事实和规律，办了他们也没什么，正合他意。 他考虑的是帮李卫国拿到“公道”，顶多就是一锤子买卖。 如果不是发生这事，这买卖估计还轮不到他李怀德。 看来，还需要拿出一些其他的好处才能维持长期的合作。 这么大批的物资合作，万万不能放跑了。 思索了片刻，李怀德当即拍了一下桌子，义正言辞地说道：“长期偷盗公家财产，简直是无法无天。这是在挖社会主义墙角，这些人必须要受到法律的制裁！” 两人在办公室聊了近一个小时，才敲定所有的细节。 送走李卫国后。 李怀德坐在办公椅上，手指不断地在桌上敲击。 老王啊，老王，好死不死，手伸这么长。 那就别怪我全给你砍了！ 第17章 第一次交易 第二天，凌晨0:30。 李卫国早早地起了床。 趁着夜色，偷偷地摸到轧钢厂外东直门附近一处独门独户的四合院。 这院子莫约二百多平，原先是一位资本家的私人房产。 后来被没收，充作轧钢厂的财产，一直以来也没有分配出去，就这么闲置着。 由于附近房屋和人家比较少，相对隐蔽，所以李副厂长就暂时拿来当交易的仓库。 院子的钥匙双方各一把，约定了凌晨1点，李副厂长里派车子和人手来提货。 李卫国提前到了这个院子。 此时院里空地上放置了一大堆箩筐、麻袋、布袋、绳子、木盆。 这些是李副厂长按照要求提前准备好，用来装东西的，毕竟以李卫国个人身份还真不好弄这么多。 李卫国扫了一眼，大手一挥，将所有箩筐、麻袋、布袋统统收入秘境空间。 并直接在秘境空间里进行意念装袋。 1万斤棒子面、2万斤番薯纷纷飞入一个个布袋、麻袋，100斤一袋，袋口捆扎好。 鸡蛋、鸭蛋以及宰杀好的兔子则是100斤装一箩筐。 猪肉则是被提前分成分割好，连骨头带肉，一个箩筐100斤，装了20个箩筐。 猪肝、猪肺、猪大肠这些猪下水也装了整整十大盆。 所有东西装好。然后再大手一挥，分门别类在东西厢房和院子的空地上摆好。 棒子面100袋，番薯200袋，鸡蛋50筐，鸭蛋10筐，兔子10筐，猪肉20筐，猪下水10盆。 一大堆物资，整整齐齐，一样挨着一样摆放好，颇为壮观。 东厢房还有李副厂长提前准备好的扁担、台秤等称量工具。 放置完物资，李卫国就径直出了院子，把院子大门用锁头锁上。 然后躲到院子正房的院墙外面，等待李副厂长带人来提货。 快到一点钟的时候，轧钢厂的货车到了。 整整来了两辆大卡车，直接开到小院门口。 停车、熄火，李副厂长带着七八个人下车。 手电筒左右照射了一番，打量了一下四周。 确认四周寂静无人后，才快步上前开锁。 开门进去，手电筒一照，院子空地上摆满了物资。 没二话，赶紧冲门外的手下挥挥手，让他们进来。 低声说道：“赶紧清点、称重，装车。都麻利着点，静止喧哗，保持安静。” 听到命令，几个人快速行动起来。 从东厢房抬出台秤，一样样清点、称重，然后装车。 还有个人，站在台秤旁边拿着个本本记录着现场的物资信息。 而李卫国则是躲在院子后面的墙根，用意念监视着院里的情况。 大约过了四五十分钟，所有的东西全部清点、装车完毕。 李副厂长跟负责记录的人确认了一下本子上的信息，然后拿着公文包走进北屋。 扫视了屋里一圈，没发现什么异常。 便直接将公文包往客厅桌子上一放，然后转身出门。 带上正房的房门，挥挥手让手下赶紧撤离。 出了大门，把院大门一锁，李副厂长快步上车，示意司机开车走人。 躲院子后边的李卫国意念一动，隔着墙把北屋的公文包收进秘境。 在秘境里清点了一下，一共元。 100张大黑十扎成一叠，一共17叠，外加20张大黑十。 收入元，妥妥的万元户，加上原先的存款，存款已经突破19万元，真真的万元户啊。 嘿嘿，这可是59年的万元户，不是80年代的万元户，大家含金量不一样的。 由于不需要票证，李卫国和李副厂长交易的价钱直接比照鸽子市的价格。 棒子面015元/斤，1万斤，1500元。 番薯006元/斤，2万斤，1200元。 鸡蛋16元/斤，5千斤，8000元。 鸭蛋18元/斤，1千斤，1800元 猪肉15元/斤，2千斤，3000元。 猪下水07元/斤，1钱斤，700元。 兔子1元/斤，1千斤，1000元。 所有物资共计元，正正好。 双方之前就约定好由李厂长自己事先准备好装载的箩筐、布袋以及称重工具。 而李卫国这边提前将物资放到院子里，然后带走箩筐、布袋等用具，以便下次使用。 等约定的时间到了，李厂长自己来提货。 来了就自己清点数量、重量，确认无误就装车走人。 钱财则直接放在北屋的桌上，人家回头自己过来拿。 双方从头到尾都不会碰面，既安全又隐秘。 以后长期交易也可以通过这种方式。 哪怕交易被人盯上了，人家也只能找李怀德。 反正无论怎么查都跟他李卫国一个小小保卫员没任何关系。 说他李卫国倒买倒卖、投机倒把？ 闹呢，不能够啊。 咱就是一个小小的保卫员，又不是粮站站长，农场主任。 当然，李怀德估计以后也不会亲自来，顶多交给心腹手下来交易。 现如今，秘境空间每隔5天大约能产出粮食：4千5百斤玉米、2万斤番薯、3000斤小麦。 一个月就是玉米27万斤，番薯12万斤，小麦18万斤。 养殖场每个月除了留种，能收获：肥猪100头（300斤/头）、鸡2500只，鸡蛋36万斤，鸭蛋3600斤，鸭/鹅/羊各350只左右，兔子2500只左右。 本来还能供应更多的物资给李怀德的，但是考虑到安全性的问题，李卫国就放弃了。 要是放在59年以前或者62年以后，给轧钢厂多提供一些物资倒是没什么。 关键是现在正是处于供应紧张的时候，而且饥荒还要持续三年，供应过多就太扎眼了。 全国都勒紧了裤腰带过日子，偏偏你轧钢厂就吃喝不愁，这不是等人家来查你么。 目前供应的数量就刚刚好，每月多出半个星期或一个星期的物资量，对于万人大厂来说并不显眼。 就拿鸡蛋来说，一个月供应五千斤鸡蛋，平均每天也就167斤不到，再平均到十几个食堂，也就够人家做个蛋花汤。 也不是李卫国不想挣轧钢厂的钱，只是特殊环境下没必要给自己找麻烦。 真想挣钱，鸽子市找几个代理人，轻轻松松就能把钱挣了，还不会暴露身份。 收好了钱，李卫国没再停留，直接转身离去。 之前为了表示合作的诚意，李卫国特地先和李副厂长交易一次。 为的就是展现实力和诚意，安他的心，同时也是吊他的胃口。 现在，诚意已到，接下来就看李副厂长兑现承诺了。 第18章 打赌 第二天，八点。 按值班表是李卫国、张泰和王大爷值勤西大门。 一大早和张泰一起领了枪，便去西大门和早班的伙计交接。 早上第一班岗是李卫国，没二话，挎着56式半自动步枪便往岗亭上一站。 时间推移，很快就过了两个半小时，张泰依旧没有过去换岗，坐值班室里面优哉游哉地喝着茶水。 到这会儿李卫国就知道张泰这鸟人又要搞一点事情了。 自从张彪把两个人编到一组，两人就死磕了一个月。 一个班次8小时，两位岗卫一般是默认每人2小时轮换，各自站够4个小时。 自从张泰跟他编组以来，非要搞一下，当然李卫国也不惯着他。 这班岗你拖我半个小时，下班岗我也拖你半个小时。 看谁熬死谁，互相伤害嘛。 很快，时间超过了3个小时，已经到了11点多，气温逐渐升高。 门卫王大爷这会儿看不下去了。 之前两人死磕一般也就相互拖半个小时岗，也就没说什么。 这会儿已经过了3个小时了，已经过分了，是人就要上厕所，站岗憋久了会伤身的。 王大爷五十多岁了，还是个暴脾气，走到张泰旁边，直接一脚就给他踹到了地上。 怒骂道：“妈了个巴子的，还不去换岗，在这孵蛋呢？” 张泰捂着腰，爬了起来，讪讪地说道：“这不是多锻炼锻炼新同志么，这就去，这就去，呵呵。” 张泰可不敢招惹王大爷，这位是战场上厮杀出来的主。 身边的老弟兄但凡还活着的，这会儿少说也是大校级。 王大爷不仅背景硬，身手也是了得，十二路谭腿传人。 如果不是腿部中过弹，瘸了，打他张泰10个都跟玩似的。 也正是王大爷盯着，张泰一直以来也不好太过分。 不敢多话，张泰老老实实跑到岗亭那，跟李卫国完成枪支、岗位交接。 六七月份，这天气正是燥热的时候，李卫国整整站了3个多小时，后背都被汗湿了，口干舌燥的。 一进值班室就给自己灌了一大缸子水。 放下搪瓷缸，解开上衣扣子，坐下休息。 王大爷指着李卫国，笑说道：“你小子算是个硬骨头，被张彪、张泰整治这么久也不服输。” “嘿嘿，就他们这三脚猫功夫，还想整治我。不是我瞧不起他们，都没点技术含量。”李卫国不屑地说道。 说罢，从兜里掏出大前门，给王大爷递了一支，然后自己叼一支。 “说得好听，还不是光站着挨打，没法还手？”王大爷接过烟，兴致勃勃地看李卫国放大炮。 李卫国划了根火柴给王大爷点上，同时狡辩道：“嘿，瞧您说的，怎么就光站着挨打呢？他这会儿拖我时间，一会还不是得还回来？” 王大爷深吸一口，吐了个烟圈，悠哉悠哉地说道：“这个可说不好，毕竟人家堂哥是股长，说不定啊，正好就巡岗到这里，让某人没法还回去呢？” 再划了跟火柴给自己点上，李卫国想了想，摸了摸脑袋，点头道：“啧也是哦。” 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把王大爷逗得哈哈大笑。 李卫国无奈地白了他一眼说道：“您老这抽着我的烟，还跟这幸灾乐祸，这不太合适？” “没办法，就这点爱好，哈哈哈”王大爷笑道。 这老头子有事没事就喜欢调侃两句，整个一老小孩。 看着王大爷这幅样子，李卫国也来劲了，放话道：“嘿，我今天还就还定了，翻倍给他还。甭说他哥了，他爹来了也不好使。您老信不信？” “我不信！” “确定不信？” “确定不信！” 李卫国直接放大招：“那行，我们打个赌。今天我就让张泰老老实实的，一次性站够四个小时。完了，我还一点事儿没有。” 接着又说道：“我输了，条件任您提。赢了，您就收我为徒，把您那十二路谭腿的功夫传授给我，怎么样？” 王大爷听这话就来兴致了，瞅了瞅李卫国，确定没开玩笑。 老小孩的脾气也上来了：“行啊，你要能办到，我不仅收你为徒，传你十二路谭腿，我连分筋错骨缠龙手一起传你！” 分筋错骨缠龙手？ 武当玄真神剑门绝学？ 哟呵，平时闲着没事，一直听徐东吹王大爷的谭腿，没想到还有压箱底的绝学呢，这下给炸出来了。 “这个是您说的哈，咱击掌为誓。”李卫国竖起手掌说道。 “嘿，你还不信我，击掌就击掌。”王大爷伸出手掌，倔强道。 “啪！” 击掌后，李卫国放话道：“成，您坐等着瞧。” 李卫国表面不动声色，实则内心狂喜，终于把这老小子忽悠上钩了。 以前一直旁敲侧击，问这老小子收不收徒，次次都被他含糊过去了。 这次终于逮着他了。 很快，时间就到了十二点，该吃中午饭了。 李卫国拿上王大爷的饭盒去食堂打饭。 此时食堂门口，李副厂长的秘书小吴已经等在那了。 见李卫国过来，便殷勤地跑了过来。 说道：“李卫国同志，一食堂招待包间那里已经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入席，李厂长一会就到。” 李卫国提了提手里的饭盒，说道：“我要给我师傅先打份饭回去，不然吃饭久了，他得挨饿了。” 小吴秘书疑惑地：“您师傅是？” “哎，就是门卫王大爷。”李卫国笑着解释道。 小吴秘书恍然大悟，看向李卫国的眼神都恭敬不少。 别人不清楚王大爷跟脚，他们做秘书的能不知道？ 整个厂里各个部门的人事情况他们知道的不比人事处的少。 安排今天的招待之前李副厂长就交待过，对李卫国要客气。 以后只要不是过分的事情，能帮忙的都帮他给解决了。 起初他还有李卫国是李副厂长亲戚呢，没想到居然是王大爷徒弟。 于是小吴提议道：“要不这样，厨房今天做的小灶菜有多的，直接给王大爷装点回去，省得排队了。” 想了想，李卫国点头同意，就当借花献佛了。 把饭盒交给小吴，让他进去装菜。 没一会，小吴拎着饭盒回来，递给他，提醒他快去快回，要开席了。 点头接过，意念一扫，一个饭盒满满的全是肉菜，另一个饭盒装了两个白面馒头。 拎着饭盒，回到值班室，往王大爷面前一放，说道：“师父，今天有人请客，带您吃顿好的，嘿嘿。” 王大爷翻了翻白眼：“嘿你还没赢呢，这声师父叫早了。” “您等着瞧。”李卫国信心十足道。 送完饭盒也不好耽搁，径直往食堂去。 一食堂二楼203招待室。 李副厂长招呼李卫国坐下。 红烧肉、韭菜炒蛋、干煸兔肉、夫妻肺片、紫菜鸡蛋汤，四菜一汤，在这物资紧缺的时刻，这算是相当高的规格了。 李副厂长亲自给李卫国倒上酒，举杯说道：“兄弟单位支援的事儿，谢谢卫国兄弟了。以后还请卫国兄弟给那边多说点好话，老哥在这谢过了，先干为敬。” 说着一饮而尽。 李卫国也举杯道：“您放心，我也是咱轧钢厂的人啊，能不想着咱厂吗？” 喝完酒，两人各自动筷。 才吃了两分钟，李卫国突然说道：“哎呦，我这还得站岗呢，要是久了不回去，张泰那小子准得告我黑状。” 李副厂长听这话，哪能不明白。 点了点头，把小吴喊进来，说道：“小吴啊，卫国兄弟这会儿临时给我帮点忙。站岗的事，让张泰先站着，卫国兄弟在我这忙完就回去替他。你去给王大爷和张泰说一声。”说着朝小吴使了个眼色。 小吴点头，心中了然，转身去通知。 小吴一走，两人又接着喝。 一直喝到下午2点，李副厂长不得不在小吴的提醒下回办公室。 毕竟他一个副厂长每天的事情可不少，晚上喝就算了，中午喝太久不合适。 等食堂服务员收拾完后桌子后，李卫国直接躺在招待室里休息。 跟王大爷打赌的时间没到，不着急回去，先躺会儿。 第19章 整治张泰，抓捕张彪 快到下午4点岗卫交换班次的时候，李卫国才慢悠悠往岗亭那边走去。 回到岗亭，往张泰那一看，差点没笑出来。 这大热天的，张泰在岗亭那站得整个人都在打颤，浑身上下都汗湿了。 当时小吴跑过来给张泰通知，说李卫国给李副厂长临时帮忙，忙完就回来替岗。 让张泰好好站岗，不得擅自脱岗，请王大爷监督。 李副厂长的吩咐，张泰个小蚂蚱也不敢违抗，何况还有王老爷子盯着，于是老老实实站着等李卫国回来。 站着站着就麻木了，也没人给他说具体站多久了，所以一连就站了快5个小时也不知道。 看到李卫国回来了，瞬间就绷不住了，两腿一软，直接躺地上，吭哧吭哧地喘着气。 而且长时间没人替他，上不了厕所，憋到没知觉。 这不，胯一松当场就尿了。 李卫国走到近前，从张泰手里拿走枪支，嘲讽道：“啧啧啧太不像话了！站岗期间，居然在厂门口随地大小便，简直就是我们保卫科的败类！” “你你唔”张泰脸憋得通红，抬手指着李卫国，气得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他哪里受过这种侮辱，指着李卫国哆嗦半天，一口气没上来，“呃”地一下，当场就晕了过去。 王大爷从值班室里走出来，不可思议地看向李卫国。 啧啧称奇道：“行啊，没想到还有这本事。” 李卫国厚颜笑着道：“嘿嘿雕虫小技雕虫小技”。 一边说一边拽着张泰的后衣领，往值班室拖去。 看见张泰裤子湿了一片，王大爷挥了挥手，嫌弃道：“就扔门口，尿了一裤裆，别熏臭了值班室。” 如王大爷所愿，李卫国把张泰往值班室门口一扔，也不管，直接回到岗亭上站岗。 没站两分钟，4点钟到了，晚班的同志过来交接班。 交了班，也没管张泰，让他自己在那挺尸，自己则扛着枪和王大爷一起回保卫科办公楼。 李卫国：“师傅怎么样，我这算赢了？嘿嘿” “诶先别叫这么早，等你明天确定张彪不找你麻烦再说。”王大爷抬手打断道。 紧接着又戏谑道：“嚯嚯你玩这么大，还不知道张彪、张泰明天怎么炮制你呢，嘿嘿明天有戏看咯。” 打嘴炮李卫国都没怂过，抬杠道：“这可不好说，万一今天他俩因为左脚先迈出轧钢厂被开除呢？” “切你就回家做梦去”听这话，王大爷当即表示不屑。 这扯犊子的话你能信？打嘴炮都没边了。 夜里凌晨0:30。 南大门外的一处隐蔽的角落。 郑山急急忙忙跑过来通知李卫国。 来到近前，郑山就说道：“李哥，他们开始动了。正推着三轮车往厂里去呢。” 李卫国在这里蹲得腿都麻了，终于等到郑山这句话。 张彪他们每个星期都会偷运一次厂里零配件和钢材。 偷完就大摇大摆从南大门出去。 现在南大门早班0:00--8:00就是侯成、章宇以及另外一个保卫员吴永值勤。 按规律，今天他们会继续作案，这下郑山来报信就更确定了。 也不耽搁，提上手电筒就对郑山说道：“你这里盯一会，他们要是快运出来了，就到旁边院子通知我。” 郑山点头，领命而去。 李卫国拿着手电筒，直奔旁边的一处院子。 一进门，纠察股、治安股一共二十号人全副武装地等在这里呢。 李卫国朝领头的说道：“董股长、刘股长，张彪一伙人已经推着三轮车过来了。” 听到确切的情报，董建军和刘恒顿时兴奋了。 董建军说道：“好，先按兵不动，等他们推着东西出来的时候，咱们一拥而上，给他来个人赃并获。” 刘恒连忙点头表示赞同。 保卫科平日里尽是处理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没什么立功的机会。 今天可算是等着了，长期盗窃公家财产，数额巨大，妥妥的大功劳啊。 为防止打草惊蛇，除了他俩，谁也不知道具体执行什么任务，下了班，治安股和纠察股的人就偷偷全部集结到了这里，谁也不准出去，全部待在院子里。 性格急躁一点的，都坐不住，或抽烟，或在院子里来回踱步。 大约到1点15分的时候，院子大门敲门声响起。 李卫国赶紧过去开门。 来者正是郑山。 郑山跑得比较急，喘了口气，才说道：“李哥，他们推着车子出来了。还有一百多米就到厂门口。” “好，辛苦了，你先休息会儿，接下来交给我们就行。”李卫国拍了拍郑山的肩膀说道，随后转身回院子找董建军和刘恒。 “董股长、刘股长，张彪他们出来了，还有一百多米就出厂门口。” “好！各就各位，检查装备！”董建军神情一震，连忙朝众人命令道。 院子里众人得到准确的情报，顿时兴奋了。 二十多号人，迅速检查装备，趁着夜色，悄悄往南大门摸去。 摸到厂门外50米的地方各自隐蔽，等待张彪他们出来。 没一会，张彪和两个小弟推着三轮车从南大门里面出来了。 路过南大门岗亭、值班室的时候，还和侯成、章宇、吴凡他们点头打了个招呼。 就这样，这帮窃贼拉着厂里的零配件、钢材，大摇大摆地从厂里出来。 就在此时，董建军、刘恒一声大喊，噌地冲了出去。 “不许动！全部抱头蹲下！！” “全部不许动！” “蹲下！蹲下！立刻蹲下！” 所有行动人员都提着枪跟着冲了出来。 拿枪指着张彪三人以及今夜值勤的一干人等，要求他们立刻抱头蹲下。 岗卫的枪很快就被下了，被两个治安员压着蹲到一旁。 二十多条枪指着，两个岗卫、一个门卫以及张彪三人被压着蹲在地上，不敢动弹。 紧接着，治安股的几位治安员从腰间掏出手铐，上前反扭住几人的手，把他们铐上。 被铐上的张彪这会儿从慌乱中回过神来，挣扎着要站起来。 对保卫科的同事说道：“哥几个哥几个误会，真是误会，都是自己人。我是保卫股股长张彪，都是保卫科里的兄弟。” 可惜没人搭理他，左右两位治安员直接给他铐上，然后拽着头发给他拖到了一边蹲着。 “诶，你们干什么，松手！赶紧松手！董建军，刘恒，你们这是要干什么？我可是保卫股股长，我表哥是保卫科副科长，舅舅是后勤处副主任。你们最好识相点，给我松开！” 见没人理他，张彪也慌了，一边挣扎一边对众人威胁道。 可惜，不管用。 六个人全部被铐上，提溜着蹲成一排。 “嘿这都死到临头了，还想威胁我们，哈哈哈。”董建军指着张彪笑说道。 “哈哈哈” 众人纷纷笑出了声。 笑完，董建军对刘恒说道：“老刘，你先把他们提溜回科里，分开挨个审问，我去给领导打电话汇报情况。” 紧接着对纠察股的人员吩咐到：“留三个人接管岗卫、门卫，其他人都回保卫科办公楼。一会儿审问报告出来，说不定还要出去抓捕这帮人的同伙。” 吩咐完，也不多说，直接跑到值班室，拿起电话机话筒，一圈又一圈地摇摇把，给李副厂长、保卫处长摇电话汇报。 李卫国则是和治安股股长刘恒一起回保卫科办公楼。 到这会儿，他的任务结束了。 接下来审问调查由治安股的同志接手，人家是专业的。 一会儿审问完，出厂抓捕同伙，会由纠察股董红军来办。 这次大功他是头功，谁也抢不了他的，不用跟别人争了。 而且他一个保卫股的保卫员没有独立办案的权利，也指挥不动其他人，索性回科里喝茶看戏。 第20章 抓捕与审问1 张彪六人被押回保卫科后，治安股长刘恒当即安排人手展开审问。 六人被单独分开，张彪由刘股长单独提审。 刘恒和另外一个治安员一人卡着一个咯吱窝，一路把张彪拖到羁押室。 拖到一张椅子前，摁着他坐下，解开一只手的铐子，然后把双手都铐在椅子扶手上。 刘恒走到张彪身后，双手摁着他的肩膀，低声说道：“张彪啊，张彪，平日里你仗着马万苍和马如龙的威风，跟我们面前牛杯哄哄的。这会儿人赃并获，我倒是要看看你能不能安然无恙地从这儿走出去。” 从南大门押回西大门这边办公楼，十几分钟过去，张彪多少冷静了一些，不屑地瞥了刘恒一眼，冷笑道：“呵呵刘恒，你别后悔就行。”然后就闭上眼睛，不再言语。 刘恒也是被他这幅德行激怒了，一把抓住他的头发，往后用力一拽，沉声怒道：“落我手里了，还想威胁老子？” 脑袋被拽得昂着，头皮都快拽掉了，张彪异常恼怒，大声道：“落你手里又怎么样，刘恒你给我等着，我舅舅、我表哥不会放过你的。” 刘恒不屑道：“切你还指望你舅舅、表哥救你？他们现在呀，能不能保住自己都是问题。我们已经掌握了充分的证据，我劝你还是老实交代，别做无谓的挣扎。” 听他这套路，张彪冷笑道：“大家都是干保卫的，你这点套路就甭跟我显摆了，没用！” 张彪毕竟也是专业保卫干事，这些审讯套路，基本都见识过，这会已经冷静了下来。 心里明白，只要没有实质证据，就抓不了他舅舅和表哥，光凭他偷盗厂里财产估摸着就是判他个几年。 只要咬死不交代，拖到明天他舅舅、表哥来了多少可以周旋一下，他舅舅背后是厂长，说不定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呢。 接下来张彪一言不发，不予配合，笃定了刘恒拿他没办法。 至于侯成、章宇、吴永以及两个仓库保管员倒是没坚持住。 被治安员连蒙带吓的就破了防，小喽啰终究是小喽啰。 今天这么大个阵仗，还是专门等他们的，哪里还能保持镇定。 没多大一会就老实交代了。 根据，他们交代的名单，董建军亲自带队去抓捕回收站以及机修分厂的涉案人员。 因为涉及到别的单位，所以还给区公安局打了电话，请区里介入调查。 然而马万苍、马如龙的实质证据并没有，他们从不亲自参与偷盗、销赃，也没有证据能直接证明他们参与偷盗公家财产。 所以关键还是张彪这里。 凌晨3点多，董建军带着纠察队、区公安局干警已经陆续抓人回来。 一个回收站站长，一个机修分厂采购科长，一个机修厂财会。 连今天累晕在家，没有参与的张泰也被抓了回来，侯成、章宇和吴凡为了减轻罪责直接把他也给供了出来。 随着时间的推移，很快就到了凌晨4点钟。 其他人已经陆续交代了，唯独张彪那没有实质进展。 账本没问出来，就没法确定具体失窃数额，以及所有人的分赃数额，不好给他们定罪。 从昨晚11点半蹲守，又是抓捕又是审问的，搞到现在4点多，却没有进展，连刘恒、董建军都憋着一肚子怒火。 连私刑都给张彪上了，也没撬开他的嘴。 李卫国也看不下去了，走进审讯室，跟刘恒、董建军说道：“刘股长、董股长，不如交给我审一审？” 刘恒这会儿已经没招了，天亮了说不定又会有别的变数，毕竟马万苍是王厂长的人。 无奈，点了点头说道：“行，你来试试。”说完和董建军让到一旁。 张彪这会儿靠在椅子上，喘着粗气。 审了几个小时，刘恒、董建军看他油盐不进，收拾了他好几顿，但是又没敢过火，怕犯纪律。 张彪愣是咬着牙，一句话也不交代，让两人无可奈何，所以这会他颇为硬气地看着在场各位。 那嚣张的眼神，就如同脸上写着：你能把我怎么样？ 李卫国拖着张椅子，坐到张彪面前：“张干事，5月23日那天的事情没忘？我爸李铁牛死在你手里，你那几个小弟交代得明明白白，证据确凿。” “偷盗国家财产，数额巨大；破坏国家经济建设，影响恶劣；谋杀革命同志，罪大恶极！根据我国法律规定，死刑！！” 顿了顿，又说道：“你或许在想，拖到明天你舅舅、表哥或者他们的后台可以帮你周旋一下。不过很可惜，他们周旋不了！光谋杀一条，他们就周旋不了，你死定了！” 听到李卫国的话，张彪脸色一变，身体不禁抖了抖。 说完，李卫国站起身来走到张彪的身后，对着他的耳边低声说道：“你走了，有想过你的父母、老婆、孩子吗？你跟我有杀父之仇，你觉得我会放过他们吗？为了报仇，今天的一切就是我给你安排的！” 听到这，张彪瞳孔一缩，身体不断颤抖，色厉内荏地说道：“李卫国，你敢？你敢碰他们一个试试？祸不及家人，这一切跟他们没关系！” 李卫国面无表情地说道：“你猜我敢不敢。” 专门调查过张彪，当然知道他的一些情况。 张彪这个人虽然恶，但是对家人极好，尤其疼爱自己的两个儿子，从来不舍得打骂。 别人跟他无冤无仇，审讯的时候不好威胁他，顶多就是放大事实的严重性，用法律法规来给他施压。 但是李卫国来威胁他，合情又合理，毕竟有杀父之仇。 “你敢？你敢？我特么弄死你，弄死你！”张彪面目狰狞地朝李卫国大喊道。 挣扎着想从椅子上起来跟李卫国拼命。 可惜被李卫国从后面一把抓住他的头发，哐的一声，给摁在前面的桌子上，让他动弹不得。 张彪不断地挣扎、叫骂。 刘恒、董建军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李卫国，心里一抽，赶紧把目光移开。 李卫国趁热打铁道：“你的两个儿子很可爱，刚刚三岁，正是花儿一样的年纪。要是哪天走在街上碰见了拐子，那就太可惜了。” “你特么的￥……” 张彪挣扎得更厉害了，像疯了一样，不停地拉扯铐在椅子扶手的手铐，想挣脱出来。 同时疯狂地叫骂，以此来宣泄心中的怒火和恐惧。 正如李卫国所说，他搞不好真的死定了，家里人还没有人保护，任人鱼肉。 可惜他哪里挣脱得动李卫国的控制，经过强化的李卫国单手提起两百斤的的东西都是轻而易举。 而且一个月来在秘境里做饭，顿顿都是大米饭、白面馒头、鸡鸭鱼肉。 加上合理的锻炼，183的大高个，体重80多公斤，身上全是肌肉。 一只手就把他张彪摁在桌子上动弹不得。 莫约挣扎了五六分钟，张彪才无助到崩溃。 哭喊着说道：“不关他们的事，李卫国。不关他们的事，都是我的错，是我做的孽。他们是无辜的，祸不及家人，放过他们，求求你了，放过他们，嗷嗷。” 第21章 抓捕与审讯2 经过李卫国的一通威胁恐吓，张彪没多久就破防崩溃了。 面对一个为报父仇，隐忍1个多月，然后雷霆一击的狠人，你敢确定他会不会守规矩。 张彪望着李卫国，不停地哀求哭泣，声音都嘶哑了。 哀求了半天又把目光转向刘恒、董建军，希望他们能帮忙说句话。 刘恒、董建军二人旁观半天，自然明白审讯有了突破，哪怕心有不忍，也只能转头把目光移开，当做没看见、没听见。 见火候差不多了，李卫国才盯着张彪的眼睛说道：“我要让所有参与的人付出足够的代价，代价不够就由你的家人来付，你自己看着办。” 说完便不再言语，面无表情地盯着张彪，等他的决定。 听到李卫国的通牒，张彪既无助又彷徨，心里明白，如果不把事情交代明白，把所有参与的人送进去，李卫国怕是不会停手的。 他不敢赌。 随即，浑身的劲都泄了，滩在椅子上，低头痛哭。 “我们都买了你的工作了，你为什么还要阴魂不散地跑回来？为什么呜呜呜报应啊，报应啊呜呜呜” “我也不想的呜呜我说了可以分他钱，大家一起发财，谁让他这么掘，非要告发我呜呜呜我也不想的啊。” 张彪哭了大概七八分钟。 最后，声音嘶哑地开口道：“账本我可以告诉你在哪，你得保证不动我的家人，不然我一个字都不会说。”说着，定定地看向李卫国，要他表态。 李卫国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没有说话。 这时董建军心有灵犀地走过来，拍了拍李卫国的肩膀，劝说道：“卫国啊，既然他愿意交代，不妨就算了，祸不及家人，而且组织纪律也不允许。” 刘恒也反应过来了，连忙配合道：“是啊，参与的人都得到该有的惩罚就够了，没必要牵连无辜，我和董股长也绝不能看着你走向犯罪的道路。” 李卫国没有说话，装作不甘，沉默了片刻，最后才点了点头。 见李卫国点头，张彪才认命道：“账本一直在我表哥手里，我们这些人只负责干活。收钱、记账、分钱这些事都是我表哥在做。” 接着又说道：“但是账本我知道在哪。我表哥在外面还有一间宅子，每次分完钱，会把我们打发走，然后把东xz到外宅。他以为没人知道，但干这种买卖我还是留了心眼，偷偷跟过他几次。”随即，把马如龙的外宅地址报了出来。 “你舅舅是怎么参与的？”李卫国问道。 张彪：“我舅舅他能接触到厂里几十个仓库的钥匙，他全部偷偷配了一把。每次确认好了偷哪个仓库、偷什么、偷多少，他就给我钥匙，让两个仓库保管员提前准备好。钥匙就在他家的床底下，我见过。” 审到这里已经可以直接可以抓人。 董建军朝刘恒点了点头，起身把审讯的事情交给他，剩下的不需要他继续操心了。 该问什么、调查什么，刘恒专门做这个的比他清楚。 凌晨5点钟，针对张彪的审讯结束，所有口供信息都拿到了手，可以实施抓捕。 于是，董建军、刘恒以及区里派来的公安干警二三十号人全部出动，坐了整整两大卡车。 直到快六点，天微微亮的时候，所有涉案人员全部落网。 董建军他们一帮子人开着卡车，从远处一路飙回保卫科办公楼，那卡车开得，跟打了鸡血似的，油门踩得“轰轰”响。 一帮人一跳下车，就下来一个打木箱。 搬的时候可能是没抓稳，一个治安员脱手，箱子倾斜倒在了地上。 “哗啦”地一声，一堆金银全部倒了出来。 好家伙，整整一箱子金银珠宝，实在是太震撼了。 在这月工资只有几十块的年代，谁见过这么多金银珠宝。 看见东西撒了一地，董建军当即骂道：“特么的，都没吃饭吗，抬个箱子都抬不稳。老娘们的手劲都比你们的大。” 骂归骂，但这厮脸上的笑容都没停过。 没办法，抄家抄了这么多赃物，功劳海了去了，想镇定都镇定不了。 这回不仅有功劳，连奖金和补助都少不了，能不笑么。 这些都是从马万苍的床底下挖出来的，这些东西连带箱子都埋在地下，起初并没有注意到。 但是抬床板找钥匙的时候，一个保卫员踩到了一块松动的地砖。 俯身用手一抠。 好家伙，下面藏着好东西呢。 最终，从地里挖出了这口大箱子，还在屋里的其他地方搜出一万多的现金、票证一大摞。 现场王厂长、李副厂长、保卫处贺处长、保卫科孙科长等厂领导基本全到场了，看到这些东西都震惊不已，这么多东西，事情可大条了。 没两分钟，去搜查马如龙外宅的刘恒也带队回来了。 车速也不比董建军他们慢，那卡车开得，跟发春的公牛一样，一路从远处冲了过来。 冲到保卫科办公楼门口才踩刹车，“呲”的一声，在地上拉了长长一条刹车痕。 一帮人从车上跳下来，还压着只穿了条裤衩的马如龙以及一个衣衫不整的女人下来。 刘恒则是提着个公文包，笑得跟个傻子一样，从副驾驶下来。 他们这帮人收获也不小，搜查马如龙外宅的时候，马如龙整好就在外宅，在床上搂着情妇在那呼呼大睡呢。 被人从床上提溜下来的时候，裤衩都没来得及穿。 最终，在马如龙的外宅不仅搜到了账本，还搜到了两万多的现金，十几根金条、银元若干以及搞破鞋对象一人。 看见在场的领导，刘恒赶紧小跑过来，朝保卫处贺处长和孙科长敬礼道：“报告处长、科长，各位领导，72特大盗窃案首脑马如龙已抓捕归案，证据确凿，所有赃物均已收缴，请指示。” 保卫处贺处长点了点头，道：“好，辛苦了。尽快展开审讯，所有的赃物登记入案。马上天就亮了，上班前我要看到你们的报告。” “是处长。”刘恒、董建军应声道。 将所有涉案人员押回保卫科后，当即开始审讯。 很快，被捕的马如龙、马万苍、王勇等人就交代了所有的事实。 第22章 落幕 早上六点半，72特大盗窃案宣布告破。 以马万苍、马如龙为首，张彪为骨干，王勇、张泰等7人为同伙的特大盗窃团伙全部落网。 经过一晚上的折腾，这场抓捕、审讯终于落下帷幕，马万苍一干人等，全部移交区里的司法机关，等待最终判决。 熬了一宿，所有事情都尘埃落定之后，李卫国才放下心来。 来到在南大门外的那处院子，喊上正在那补觉的郑山、杨小军，一起去吃早点。 清晨，天空渐渐放亮，朝霞满天。 南大门一带，陆陆续续有人出门工作，路上的行人渐渐增多。 三人一路慢悠悠地逛到一处早餐店，找了空位坐下。 李卫国跟服务员说道：“劳驾，六个肉包、六个馒头，三碗豆浆，三根油条。” “8毛2，细粮票1斤半” 服务员手填好单子，撕了放到桌上。 付了钱票，没一会儿，服务员便把热腾腾的早餐端上桌。 东西一上来，三人就像饿死鬼投胎一样，开动起来。 “呼舒坦。”一口热豆浆下肚，李卫国算是舒坦了。 从晚上一直忙活到现在，三人确实是饿疯了，这热乎的吃食下肚，才算活了过来。 吃饱喝足后，三人悠哉悠哉地在街上逛着，路过供销社的时候李卫国还买了两条大前门。 活干完了，得给人家哥俩结账了。 李卫国从兜里掏出50块钱和30斤粗粮票，递给郑山，大前门一人给了一条。 郑山没拒绝，激动地接过东西：“谢谢李哥” 李卫国的大方他是体验过的，给你，你就得拿着，不许拒绝，真真的壕啊，这年头这样的主顾太少见了。 杨小军个闷葫芦也笑着接过香烟，他的家庭条件也不好，和老娘相依为命，平时也不舍得抽，别人给才抽两口。 “你俩以后什么个打算？”李卫国看着郑山和杨小军问道。 郑山二人办事都比较机灵，李卫国倒是有心收下，以后也能帮忙跑跑腿什么的。 他琢磨着看能不能在厂里给他们寻摸个工作名额，实在不行让他们上鸽子市帮忙卖东西也行，总好过他们在街上接零工，有一顿没一顿的。 郑山是个聪明的，赶紧说道：“还没什么打算，天天打零工的，一顿饥一顿饱的。如果李哥有什么使唤的，只管找我俩。” 杨小军也附和地点了点头。 李卫国现在还没确定怎么安排他俩，也不好打包票，便点头说道：“嗯，等过几天，我再找你们。” 郑山和杨小军激动地点了点头，知道这是有安排给他们了。 打发完两人，李卫国慢悠悠地往轧钢厂走去。 七点四十，到达保卫科。 这会儿孙科长正组织大家到大会议室去开会。 由于昨夜的大抓捕，保卫科直接被抓了一个副科长、一个股长和4个保卫员，这么大的事情，他不得不出面主持一下保卫科的事情。 他虽然是混日子等退休，但也得安安稳稳才能混啊，出这么大的事情，回头少不得他还得挨顿骂。 大家齐齐往大会议室走去，路上不少治安股、纠察股的保卫员看见李卫国都纷纷点头致意。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李卫国要起势了，虽说不至于上赶着巴结，但多少相互留个好印象，结个善缘。 几分钟后，除了在岗值勤人员，所有人都到齐，孙玉成端着搪瓷缸坐在首位上。 清了清嗓子，开口说道：“同志们，昨天夜里，咱保卫科发生了一件骇人听闻的大事。厂里有一伙监守自盗的大贼，昨夜全部落网了。其中就有副科长马如龙、保卫股股长张彪。” “哗” 这下保卫股的十来人都震惊到了，昨夜只有他们没在场，完全不知道事情的真相，这突如其来的消息，把他们的都给震蒙了。 紧接着，孙玉成把事情的经过给所有人说了一遍。 听到孙玉成讲述的经过，在场保卫员不由自主地把目光投到张松身上。 张松就是之前买了李卫国岗位的那个。 此时的他简直如坐针毡。 他的岗位是马万苍牵头搞定的，虽然他还没有参与盗窃钢材零件，但是他老舅马万苍、表哥、堂哥一晚上就全载了。 他以后在保卫科的日子怕是不好过了，同事异样的眼光都够他受的。 孙玉成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希望大家以后引以为戒，好好遵守组织纪律，不要行差踏错。” 接着又说道：“保卫股由于昨天被捕5人，现在人手不足，人事处那边给我们安排人手还得几天。但是岗哨不能有失，暂时先从纠察股、治安股抽几人出来顶一顶”。 会议结束后，大家该干嘛干嘛。 没了张泰，一切恢复原样，还是李卫国和徐东、王大爷三个一起负责西大门的中班。 领了枪支弹药，三人一起去西大门交接班。 第一班徐东站岗，王大爷和李卫国在值班室喝茶聊天。 会议上的事太突然，到这会儿王大爷还没回过神来。 昨天才拿张彪、张泰打赌了个赌，结果早上一觉醒来，他们人就进去了。 世界变化太快了，中老年人有点反应不过来。 王大爷不可思议地问道：“张彪、张泰这俩瘪犊子就这样栽了？” “嗯栽了！” “怎么就载了？” 看王大爷一脸懵逼的样子，李卫国耍宝道：“昨天他俩左脚迈出厂门的时候，我就发现不对劲了。于是我掐指一算，果然！他俩印堂发黑，气色不祥，短期之内必有牢狱之灾！只是万万没想到，这么快就应验了。” 王大爷一脸鄙视道：“你还掐指一算，小心我举报你个封建迷信。” 李卫国撇了撇嘴道：“啥封建迷信，可别乱说啊，我不认的。我昨天是不是说：‘万一他俩因为左脚迈出厂门被开除没法整治我呢’。这不，人有旦夕祸福，立马他就应验了。” 王大爷定定地看了看李卫国，才恍然大悟。 被这小子戏弄了！ 当即给了他后脑勺一巴掌：“原来是你小子，老老实实地，给我说清楚怎么回事。” 第23章 拜师 李卫国摸了摸脑袋，讪讪地笑了笑，才给王大爷说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删减了一部分不能说的秘密，其他的前因后果都给王大爷讲了。 听了李卫国的解释，王大爷这才了然。 神色复杂地看了李卫国一眼，说道：“你爹李铁牛出事那会儿，我也没多想。后来张彪针对你的时候才有了点怀疑，但是又没证据，不确定，只能让你小心点。” 接着又拍了拍李卫国肩膀，感慨万分：“没想到你能做到这个程度，是个好样的。” “嘿嘿，师父，我这算赢了？张彪、张泰这哥俩可没办法从里面跑出了炮制我了。”李卫国笑着说道。 王大爷沉默了片刻，一脸严肃地盯着李卫国：“你是真想拜师学艺吗？” 一听这话，就知道有戏了。 李卫国赶紧答道：“是的，师父，真想！” 王大爷沉默片刻，然后才说道：“我本名王镇海，今年58岁，早些年在战斗中负伤退伍，无儿无女。你要是拜我为师，学了我的本事，以后就得给我养老送终，你确定吗？” 还以为什么大事呢，这点要求，李卫国都不带犹豫的。 “我确定，师父。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给师父养老送终是应有之义，您百年之后，自有弟子披麻戴孝。”李卫国毫不犹豫地表明心迹。 如果是一大爷或者二大爷问这话，他肯定不带乐意的。 不过王大爷嘛，就不同了，他爷俩性情相投，加上他本身毫无经济压力，给王大爷养老完全没有心理障碍。 经过一个月的相处，王大爷也是知道李卫国的性情为人，点了点头：“好，现在是新时代，不讲究以前的拜师收徒的规矩了。你给我奉杯茶、磕个头，咱就算师徒礼成。” 李卫国大喜，当即拿起王镇海的搪瓷缸，泡了杯茶水，先放到一旁。 给王镇海跪下，郑重地磕了三个响头后，从旁边端过茶水，双手捧起，恭敬地喊了一声：“师父。” “好好好”。 王镇海双手接过茶水，抿了一口，眼珠子都红了。 越是不曾拥有，就越是渴望。 老一代的人对于传宗接代、养老送终总是用一种无法言说的执念。 看原剧的一大爷就知道了，都快黑化了。 这些年他也想找一个能给他传承衣钵、养老送终的徒弟。 但是一直也没找到合心意的，今天算是圆了心愿。 王镇海放下茶水，用衣袖抹了抹眼角，双手把李卫国扶起，让他在旁边坐下，开始给他介绍自己的所学来历。 他的谭腿出自家传，祖上曾在少林学艺，每一代也没有荒废这门功夫，一直传了下来。 另一门分筋错骨缠龙手又称沾衣十八跌，则是在抗日年代，跟一位游历的武当道长所学。 王镇海说道：“你现在年纪虽然大了点，但是也还不算晚。先跟我学十二路谭腿，等谭腿小成，下盘稳固了，再学分筋错骨缠龙手。” “俗话说，穷文富武。学武不仅需要补充足够的营养，还需要必备的药材辅助，以免练得气血两亏，根基受损。” 紧接着又叮嘱道：“现在光景不好，每个人的定量口粮都不多，吃不饱就很难练好功夫，你练的时候要注意分寸，莫要逞强。” “是，师父，我会注意的。不过您别担心，吃的方面我是不缺的。”李卫国请他放心。 王镇海也不问他吃的哪里来，就算缺了，以他王镇海的本事，弄点吃的给徒弟还是容易的。 接着又说道：“既然想学谭腿，那就给你上第一课。正所谓，力从地起，劲由腰发。任何功夫，想要练好，都得有一个稳固的下盘。我先教你第一样，扎马步。” “扎马步？” 李卫国一听，这个会啊，以前小学武术队那会儿就教过啊。 立刻甩开膀子，脚步半蹲，双手平伸出去，蹲得四平八稳，一动不动的。“是这样么，师傅。” 王镇海并不说话，只是微笑地看着。 没一会儿，李卫国膝盖就开始发酸，又过一会儿，两腿也开始打哆嗦，随后腰也发酸，全身燥热，额头出汗，整个人都打颤。 才几分钟，就坚持不下去了，长出一口气，站起了，揉了揉膝盖、大腿，“师父，是这样么？” 王镇海摇了摇头：“你这样一动不动的站，没用的，只会站得腰肌劳损。马步，马步，重要的是站出个马来。” 啥玩意儿？ 还得站出一个马来，阿里马还是企鹅马？ “你见过人骑马没有？”王镇海说道：“人纵马奔腾时，身体随着马一起一伏。马步也要站得一起一伏，凭空站出一匹马来。” “你看我怎么蹲的。”王镇海说着，也扎了一个马步。 只见他身体轻微地一起一伏，就好像微风吹水波翻浪一般。 “来，你来扎一个，我给你纠正。”王镇海做了师范，让李卫国跟着学。 “蹲，一定要劲先到脚掌。起的时候，脚底五指要像鸡爪一样死死抠在地上，五个脚趾一抠，就牵动了小腿骨头和肌肉，膝盖自然挺起来，膝盖一挺，大腿一绷紧，提腰，收腹。这是起劲。” “伏，脚掌要学鸭或鹅，脚蹼、五指要松开。这样膝盖一松，大腿松，腰坐，腹鼓。” “就在这起伏之间，不断地转换身体重心，才能不使重心长时间落在一个地方造成身体损伤。” 一开始，李卫国根本做不到这一起一伏，轻微之间的起伏，可不好把握，不是多就是少。 王镇海就在旁边，一遍一遍地，不厌其烦地给他讲解、纠正。 “起伏的幅度不要大，就是脚趾一寸的距离。你一起一伏，要把一寸的距离的劲蹲精确了。越精确越好。” 十来分钟后，李卫国感觉有点吃力，停下歇会儿。 一开始能蹲个十来分钟，说明身体素质很好，王镇海还是比较满意的：“这段时间你就先练马步，没事就练。等什么时候一次能蹲半个小时以上，咱们就开始学腿功。” 第24章 升官 第二天，一大清早，李卫国按点上班。 远远的就看见西大门的布告栏那围了一大群人，后面的人不断伸着脑袋往布告栏上瞄。 走近一打听，原来是马万苍、马如龙等人的处罚通知下来了。 通告：后勤处副主任马万苍、保卫科副科长马如龙、保卫干事张彪等十人，因长期有组织、有预谋地利用职务之便，盗窃、销售轧钢厂国有财产，以此非法获利。 盗窃财产高达五万余元，给轧钢厂带来了巨大损失。情节极其严重，影响恶劣经厂领导班子讨论，决议，对以上十人处以开除出厂、永不录用的处分。并移交司法机关，继续追诉一干人等的法律责任。 偷了这么多东西被开除没什么稀奇，然而张彪杀人的事情却没有披露出来，可能是考虑影响太过恶劣，没有再公布。 李卫国并不关心这些，他更关心的是接下来的法律判决。 不再理会这些事，径直往保卫科办公楼走去。 照例，还是和徐东搭档，陪着老爷子王镇海去西大门当门神。 十点钟的时候，董建军急吼吼跑过来找李卫国 “卫国，快跟我走，去保卫处处长办公室，处长有事找你。” 李卫国从值班室伸出脑袋：“啥事？” “过去了你就知道了，快点的。徐东你自己先站岗，一会有人来替卫国。”董建军神神秘秘的，对着徐东交代了两句，就把李卫国拉走。 董建军一路把他拉到厂办大楼，直奔三楼处长办公室。 敲开门进去，此时办公室里人不少。 保卫处贺处长、保卫科孙科长、人事处行政科吴科长、人事行政科王干事、小吴秘书、治安股长刘恒等都在办公室。 “处长、科长。”x2 两人进门赶紧敬礼到。 贺处长温和地对两人点了点头，然后跟李卫国、董建军、刘恒说道：“区里关于马家父子等人的判决下来了。马万苍、马如龙、张彪，死刑，立即执行，其余人等刑期十至三十年不等。厂里对你们这次行动非常满意，经过讨论，决定对你们进行一次奖励。” 接着，转头对吴科长说道：“好了，人都到齐了，吴科长，开始。” 然后让董建军、刘恒、李卫国三人站成一排。 吴科长点头，从公文包里拿出几分文件：“保卫科董建军、刘恒、李卫国三人，在岗期间爱岗敬业，团结同志现对三人职务进行调整。 经研究决定：第一：取消董建军原纠察股股长职务，任命为保卫科副科长，职级20级，副科级待遇。由董建军兼任民兵连连长，并暂时主持保卫股工作。 第二：取消李卫国保卫股保卫员职务，任命为保卫科纠察股股长，职级24级，办事员待遇。 第三：刘恒职级由23级提升为21级，科员待遇。 以上，红星轧钢厂人事处，1959年7月3日。” “恭喜三位了，希望你们再接再厉，踏实工作。”吴科长收起文件，笑着地说道。 贺处长、孙科长、王干事以及小吴秘书纷纷给众人恭喜。 小吴秘书则笑着地朝李卫国眨了眨烟。 看到小吴的动作，李卫国就明白了，李副厂长还真是舍得下血本，直接转干，还是纠察股股长这种实权职位。 不过转头一想，他李卫国付出的代价也不小，但凡他把手里的东西拿到别的单位，得到的也不会太差，大家算是各取所需。 董建军此时激动的都快颤抖了，他今年26岁，就一步从科员跨入副科级，多少人在这道坎卡到死都不得动弹。 他这个岁数升级到副科可以说得是上年轻有为了。 刘恒也兴奋得很，他原先是23级，办事员，现在一步跨两级到21级干部，科员，工资直接由50提升为63元，再升一级他就跟董建军一样是副科了。 一般办事员要升两级得升多久才能升到啊，他今天一步就两级，少奋斗五六年呢。 这次三人大跨步提升，算得上是破格提拔了，往后两三年，没有大功再想往上升是不用想的了。 宣读完厂里的任职文件，吴科长要带着他们三个去办理手续，更换证件。 从处长办公室出来，三人相视一笑，今天是个好日子啊。 小吴秘书跟着出来后，把李卫国拉到一边：“李股长，李副厂长找你，一会办完手续，记得去一趟啊。” 李卫国点了点头，比了个明白的手势。 两人分开，李卫国三人跟着吴科长和王干事去人事处办手续。 有吴科长领着，这手续那是效率飞快，没一会三人就领到了新的工作证。 李卫国拿到的红本本，封面上就写着xx公安局，保卫干部，工作证，翻开证件里面是个人信息和干部号码，盖着大钢印。 这个工作证在公安局那边是有备案的，他李卫国也算半个局里人。 24级干部，办事员待遇，一个月工资45块，算得上高收入人群了，起码院里的同龄人明面上都没他高，许大茂是最低的六级放映员355块、傻柱则是9级炊事员315块，当然这俩人的工作都是油水十足的，隐形的好处还有一些。 工资都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级别，干部有干部的待遇，和工人不一样，最起码每个月发的票证福利就不一样。 换完证件，李卫国三人，可以直接回保卫科，找孙科长报到了。 一路上三人有说有笑，气氛热烈，大家一起升官发财，还是李副厂长阵营的人，关系是比较亲近的。 回到保卫科，三人直奔科长办公室，敲了敲门。 “进来。” “孙科长，我们来找您报到了。” “都回来啦，来，都做。”孙玉成招呼众人坐下。 四人一齐坐下后，李卫国从兜里拿出一包大前门，拆封，抽出4支，先递给孙玉成一支，然后分别递一只给董建军、刘恒，剩下的直接放科长桌上。 孙玉成接过香烟，笑着指了指李卫国：“你小子，这么客气做什么。” 李红军拿出火柴，划了一根给孙玉成点上：“嘿嘿给长辈敬烟不算客气。” 孙玉成摇了摇头，深吸一口，对董建军说道：“建军呢，现在是副科了，以后就全面主持保卫科的事，老头子我明年就退休了，只想安安稳稳混到最后。希望你们能够精诚团结，相互合作。” 接着又说道：“你们三个呢，今天都各有收获。但是要记住，谨言慎行，权利虽好，但也是双刃剑，用到好伤敌，用不好伤己。”说完，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们三个一眼。 “是，谢谢科长指点。”李卫国三人连忙应声道。 孙玉成摆了摆手，摇头道：“谢什么，都是你们年轻人自己努力，老头子也没帮上什么忙。也就还有点经验，你们以后要是有兴趣，就来找老头子，没兴趣就算了。” 董建军立马谦虚道：“那以后就麻烦科长了。”李卫国、刘恒二人也附和道。 孙玉成点了点头，对他们摆手道：“行了，你们都去忙，建军你还得主管保卫股的事，赶紧跟卫国交接完。 保卫股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一下子进去了5个，张松呢，也被调到分厂去了，加上卫国接管纠察股，你这保卫股都快没人了，接管保卫股后抓紧时间跟人事处要人。” “卫国呢，也抓紧时间熟悉纠察股，好了去。” “是科长。” 三人应声告辞。 出了孙科长办公室，刘恒也告辞去处理自己的事情。 董建军则带着李卫国去纠察股，交接所有事项。 第25章 纠察股 纠察股大办公室就在保卫股正对门，大家同在一楼的院子里，再近不过了。 董建军领着李卫国直接进了大办公室，里面总共十张办公桌，刚好一人一张。 办公室里九个纠察股保卫员都在。 众人见董建军、李卫国进来，赶紧起身敬礼。 早在他们三个去换新证件的时候，孙科长已经回来把调职、任职文件张贴到保卫科的布告栏上了。 这会儿，他们三人的职位与职级变动早已经传遍了整个保卫科办公楼。 纠察股的保卫员正等着新股长过来交接呢。 董建军把众人召集到近前：“正好，大家伙都在，省得去找了。给大家说个事，布告栏上的调职、任职文件想必大家都看见了。” “这是李股长，大家伙都认识。以后李股长担任纠察股股长，主管纠察股工作，大家鼓掌欢迎。”说完带头鼓掌。 纠察股众人跟着鼓掌欢迎。 欢迎仪式走完，董建军开始给他介绍纠察股人员。 纠察股包含股长在内一共10人，人员有：韩大有、秦德明、王芬、邹婷、张涛、丁俊武、杨飞、吕正方、邵刚。 纠察股保卫员一共九人，七男二女。 李卫国上前挨个握手、认识。以前虽然在一个科里，但是各有各的任务，凑在以前的时间并不多，基本是面熟人不熟。 介绍完众人，董建军把李卫国拉到一边：“李股长，一会儿我去接管保卫股的时候，韩大有和秦德明会跟着调动到保卫股。纠察股这边的人员缺额呢，人事处那边另有安排。” 李卫国点头示意明白，保卫股连带他，一共少了7人，不补充，岗卫轮班休息都不行，调入过去也算正常。 接着董建军继续给李卫国介绍纠察股的工作。 纠察股主要工作内容就是四样： 1、执行：执行临时性警备勤务、治安事件的调查与处理。 2、维护：维护工厂/工人风纪、工厂生产秩序、车辆运行秩序与交通安全，维护工厂声誉与厂职工权益。 3、协助：必要时协助地方维护社会治安。 4、纠察：厂内外职工风纪监督与纠察。 说白了，纠察股就是加强的治安股。 你治安股管不了的人，我纠察股能管；你治安股治不了的人，我纠察股能治。 当然了，这是扯犊子、吹吹牛掰 其实纠察股跟治安股没啥太大的差别，就是治安2股，只是多了个纠察、监督的权利。 主要工作还是治安事件处理，风纪纠察、监督只是顺带的，毕竟他们只是经济警察，不是部队纠察，没人家部队纠察的权利。 真要敢把纠察当做主要工作，那可就遭人恨了，少不得要被打闷棍。 轧钢厂是个一万大厂，光靠治安股10人处理治安事件是处理不过来的，平时厂里的治安事件会分一半给到纠察股调查、处理。 纠察股只是平时多带了一个“纠察值勤”的红袖章，有事没事到处晃荡，随时给工厂职工提醒，避免一些不必要的治安冲突、犯罪事件。 到66年之后，保卫科的纠察权利甚至分给了工人，工厂专门成立工人纠察队。 甚至居委会大妈也有纠察、监督的权利，所以别稀罕。 介绍完，董建军带他去枪械室领取枪支。 混到保卫干部，就可以随身装备枪支了。 来到枪械室，董建军把李卫国的工作证、持枪证递过去：“小王，给李股长拿一支新的五四，一盒子弹，一个新枪套，一条武装带。” 枪械室保管员接过证件查看，确认无误后，转身拿钥匙打开枪械室的门，没一会，就拿着东西出来，给到李卫国。 李卫国给董建军和小王各散了一支烟，然后当场就把枪套和手枪装备上。 装备完，这整个人的气势就不一样了。 还别说，虽然同是保卫员、治安员，大家穿的也一样，但是腰里有没有家伙什，那威慑力确实是不同的，配上李卫国183的大高个，压迫力十足。 带着李卫国走了一圈，董建军总算交接完了：“行了，我的任务算是完成了，接下来你自己慢慢熟悉了。” “好的，谢谢董科长了，回头有空请你吃饭。”李卫国点头感谢道。 “行，等忙过这一阵先，我先走了。”说着，董建军告辞离去。 交接完，李卫国回到纠察股办公室，走到最里面的一张桌子，这是股长专属座位。 在场的保卫员都是机灵的，董建军二人一交接完，就帮忙给收拾干净了。 把私人物品放桌上，新领的子弹除了装了一个弹夹带在身上，其他的锁到抽屉里。 放好东西，让保卫员们自己先忙，他则是要去趟李副厂长那，不知道那老小子有什么事。 厂办大楼，四楼副厂长办公室。 熟悉地敲门而入。 李怀德看见是李卫国，热情地招呼他坐下喝茶。 从办公桌抽屉里拿出两张表格，递到李卫国面前：“卫国兄弟，这是轧钢厂保卫员的入职表，签过字盖过章了。你看看有没有合适的亲戚朋友，适合入职的，填好了直接带他去人事处行政科办手续就行。” 接过这两张入职表，李卫国客套道：“这怎么好意思。” 李怀德摆手笑道：“两个工作名额而已，算不得什么。以后工厂有招工名额，你需要的话，也可以跟我说，我再想办法给你要两个。” 一个正式工最低级别每个月也能有28元，还能随着工级的提升，工资跟涨。 这么个铁饭碗，拿出去卖少说也能卖个七八百，李富贵倒是真舍得。 不仅给李卫国安排了转干，股长职位，现在还给了2个正式工的名额，想来，所求不过是物资交易能够长期稳定罢了。 想明白，李卫国也不再客气：“那就多谢李厂长了，兄弟单位那边，您也不用担心。既然是合作了，轻易是不会更换合作对象的。有什么事我会提前跟您说。” 等的就是这句话呀。 李怀德心中大定，合作稳了就好。 每个月都能有这么大一笔物资，他能做的事就多了，后续通过运作这些物资，他能得到更多的利益，给到李卫国的这些，根本不值一提。 第26章 郑山的窘迫 从李怀德那出来已经快十二点了，马上就是工人下班吃饭的时间。 李卫国赶紧回西大门，到点该给师父打饭了。 才刚回到西大门值班室，就被徐东和王镇海注意到了腰间的五四手枪。 “啥情况，出去一趟就鸟枪换炮了？”王镇海疑问道。 他和徐东要值勤，没在保卫科，所以没看见保卫科布告栏的消息，不知道李卫国三人的情况。 厂里的布告栏和广播通告还没那么快，估计要到下午才能通告全厂。 “嘿嘿还是马万苍、马如龙的事，立功了，直接转干，纠察股股长。”李卫国笑着说道。 他这话王镇海显然是不信的：“立功了就能转干？就能混上纠察股股长？” 李卫国嘿嘿一笑，就知道瞒不过王镇海这个老江湖：“李副厂长也出来点力。” 就说嘛王镇海点了点头，也不反对：“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搭上李怀德的，但是他这个人不简单，你自己注意好分寸。” 李卫国点头应道：“放心，师父，我明白的。我先去给你打饭。” 说着拿起王镇海和徐东的饭盒，去给他俩打饭。 每个盒饭各两个玉米饼、半分白菜、半分土豆，厂里的条件就这样，想吃多好不用想。 拿着盒饭，找了个没人的地方，往两个饭盒里面放了几片猪肉，又放了两个剥好的水煮蛋进去。 好东西虽然有，但是也不好一次拿太多出来，只能每次拿一点点，给师父改善一下生活，徐东则是顺带的。 毕竟个人收入摆在这，一次拿太多也没法解释。 把饭盒给王镇海放下，来接替李卫东岗卫的人手到了，正是韩大有。 “李股长。”韩大有敬礼到。 李卫国点了点头，让他随意。 随即跟王镇海说道：“师父，以后我的工作不在这里了，回头有空我在来找您练武。” 王镇海想了想，说道：“嗯。以后每个周末去我那练，在厂子里终究不合适，人多眼杂的。” “好的，师父，等周末了我再上您那，平时就自己在家练。”李卫国点头道。 告别王镇海，李卫国以出厂公干的名义直接离厂。 香饵胡同23号四合院。 一个彪悍的妇女正堵在一家屋子的门口破口大骂。 周围围了一圈街坊邻居，全都在看热闹，没有人上去阻止。 “郑山，你们家有钱吃白面馒头，没钱还是？你家借我们的的钱都多久了，打算什么时候还？” 郑山这会儿头都大了，苦了这么久的日子，前几天才从李卫国那挣了170块，分给杨小军60，自己剩了110块。 有些债拖久了不好拖，就拿着100还了一部分人家。 剩下120多的外债还没还。 留下的10块给两个孩子买了点白面，做了几个白面馒头，给两个孩子解解馋。 这不，闻到白面馒头的味儿，就找上门来了。 那妇女接着说道：“要不是看在街坊邻居的份上，哪个会借你，老郑都走了多久了。你们还不还钱，我们也是要过日子的啊。” 面对这妇女，郑山也是没有什么招：“张大姐，前段时间我是攒了点钱才还了一部分邻居，还请给我点时间，我会尽快还你的。” 那妇女：“尽快？尽快是多快？现在都吃上白面馒头了，还不打算还钱，你们准备拖到什么时候？” 郑山没办法，只能回屋，翻了半天才翻出十二块钱，递给妇女道：“张大姐，家里那一斤白面是我战友送的，我哪舍得买白面吃。我家里现在只有十二块钱了，剩下的三十块，再给我点时间，我会想办法还你。” 那妇女一把夺过钱，点了点，没打算走，继续说道：“想办法？你现在工作都没了，你能想什么办法，每天靠打点临工，挣个三瓜两枣的，自己都喂不饱，你怎么还钱？” 哪怕把家里所有的存款都给了那妇女，依然无法打发她，急的郑山直上火。 没办法了，只好把门一关，躲回屋里眼不见为净。 然而门外的妇女却没打算放过他，依旧不停地冲屋里叫骂，要求还钱。 “我艹”郑山靠在房门上，焦躁无助地抓着头发，没有任何办法。 郑山的媳妇满脸憔悴，面对门外的叫骂声也只能唉声叹气，抱着儿子闺女默默流泪。 两个孩子才三四岁，不懂事情，看清妈妈哭了，也跟着哭了起来。 家里一片愁云惨淡。 屋里郑山老娘摸着眼泪说道：“唉山子，是我和你爹拖累了你，是我们拖累了你，爹娘对不起你啊。”说着说着，忍不住哭了起来。 害怕老娘胡思乱想，郑山赶紧安慰道：“娘，不怨你和爹，你别多想，是我自己没用。我会想办法的，你别担心。” 说到底还是那几个白面馒头的祸，现在定量口粮缩减，但凡家庭条件不好的，都拿着细粮去换粗粮，指望粗粮能多吃些时日。 自己家这个情况还吃起白面馒头，这不是遭人记恨么。 “郑山，你给我出来，你以为躲里面就完了？赶紧给我出来！”这妇女见郑山躲回了屋里，不理会她，便继续大声叫骂道。 就在大家伙围观看戏的时候，一个身穿白色警服，腰间配枪的男子走进院子。 来人正是李卫国，高大的身形，加上一身警服，一进院子，把所有目光吸引过来。 那妇女一看有公安过来，当即就来劲了：“诶，公安同志来了，您快来看看，有人都吃上白面馒头了，硬是欠钱不还，没有这个道理的，您快来看看。” 大杂院的鸡毛蒜皮太烦人，李卫国见多了，也不打算管，朝旁边的人问道：“郑山是住这里吗？” 那妇女见公安是找郑山的，以为他是犯了什么事，当即叫喊道：“郑山你完了，你的事发了，公安同志到院里来抓你了。” 这女人，喊的声音实在是刺耳难听，李卫国当即沉声喝止道：“闭嘴！” 又问道：“谁是管事大爷？” 听到是找管事大爷的，一个小老头赶紧从人群中钻了出来：“我是，同志您好，您有什么事？” 一帮人围着郑山家看戏，连管事大爷也不管，任由这婆娘在这叫骂，李卫国一看这情况也是脑壳充血，青经暴跳。 当即指着管事大爷斥责道：“身为管事大爷，不知道调节邻里纠纷、维护秩序，放任居民矛盾扩大，你想干什么，是不是不想干了？” 接着又指着那妇女，大声喝问道：“还有你，破坏邻里和谐、造/谣生事，你想干什么？” 一通大帽子盖下来，两人当场就吓萎了。 吓得两人，连连摆手否认：“没没没有，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震慑了两人，李卫国也不跟他们废话，再次问道：“郑山家在哪？” 管事大爷哆嗦地伸手指了指：“就这东厢房这家。” 点了点头，对管事大爷说道：“赶紧让大家伙都散了，一堆人堵在一起像什么样子？”说罢也不再管他，径直走向郑山家。 第27章 郑山、杨小军入职 走到郑山家，敲门道：“郑山，我是李卫国，开门。” 听到李卫国的声音，门刷的一下就开了。 确认来人是李卫国，郑山激动地喊了一声李哥，赶紧把他迎进去。 “李哥，请坐。” “媳妇儿，快去倒杯水来。” 郑山赶紧吩咐自家媳妇儿起来招呼客人。 李卫国摆手制止到：“算了，不用忙活了，说说，什么情况。” 被人看到催债上门，郑山也是颇为尴尬窘迫。 厚着脸皮把自家的情况给说了一遍。 听了他的情况，李卫国也是无语，这算啥，一个馒头引发的讨债？ 摇了摇头，问道：“还欠多少钱？” “大概一百多点。”郑山挠了挠头皮说道。 李卫国白了他一眼，二话不说，把手伸进兜里，从秘境空间里取了150块到手上。 放到桌上：“一会儿拿去还了，剩下的留着改善生活。” 看到桌上十几张大黑十，郑山的媳妇、老娘眼睛都有了一丝亮光。 郑山看了看桌上的钱，内心挣扎了一会儿，低头拒绝道：“李哥，您帮我的已经够多的了，我不能拿你的钱。” 李卫国看他这样，也没打算施舍他：“借你的，以后要还的。” 说完，从制服上衣兜里拿出两张纸，递给他：“这个一张给你，一张给小军。” 郑山接过纸张，展开一看，竟然是一张保卫员入职表。 郑山瞪大了眼睛，激动地望向李卫国，一份正式工的工作就这么给到自己。 不敢置信！ “李哥，这这” 双手拿着入职表，郑山激动得有些语无伦次。 旁边，郑山的媳妇和老娘目光也投了过来，想看看纸上写的什么。 郑山低头看了看手上的入职表，眼泪不由自主地涌了出来。 喘了口气，直接朝李卫国双膝跪下，哽咽道：“李哥，谢谢！以后郑山这条命就是您的。” 卖掉工作后，过的什么日子，郑山心知肚明。 每日起早贪黑，打点临工，有一顿没一顿的，天天被人催债，有钱英雄汉，没钱狗不如啊。 李卫国赶紧把他扶起来：“别跪，男儿膝下有黄金，想谢我，以后挣着钱了，请我吃饭就好。” “嗯嗯呜呜呜”郑山点了点头，再也绷不住了。 哭了两三分钟，才擦干眼泪，把手里的入职表递给媳妇儿。 他媳妇儿在一旁看他哭泣了半天，忧心不已，以为又是什么事。 伸手接过一看，情绪瞬间就控制不住，捂着嘴呜呜地哭了起来。 郑山老娘看着儿子儿媳，一个个都对着一张纸哭，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情。 颤巍巍从炕上下来，朝儿媳妇问道：“这是怎么了，一个个都哭成这样？” 郑山媳妇儿抹了抹眼泪，边哭边笑道：“妈，是正式工作，以后山子又有工作了。” 听儿媳妇解释，老太太才明白，是李卫国给郑山找了个工作。 雪中送炭，这是天大的恩情啊，连忙要给李卫国磕头感谢。 李卫国哪能让她磕下去，赶紧扶起来，让郑山和他媳妇儿扶老太太到炕上去。 老太太不肯动，抓着李卫国的手说道：“自古以来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老太婆之前听山子说起过领导您的事情。之前就帮过他不少，现在借他钱还债，还给了他一份正式工作，对这个家来说，这是天大的恩情。” 接着老太太又转过头来对郑山说道：“山子，以后到了领导麾下记得好好做事，要是偷奸耍滑，我也不饶你。” 郑山郑重地点头道：“娘，您放心，我一定认真做事，报答李股长。” 老太太听到郑山的回答，才点了点头。 安抚好老太太，李卫国才对郑山说道：“你一会走一趟小军家，把另外一张表给他。明天一早和他一起，带着个人档案、入职表到保卫科纠察股找我。” 郑山立正敬礼道：“是，股长，保证完成任务。” 李卫国走后，郑山拿着一百五十块钱，挨家挨户地去还钱。 该感谢的感谢，该鞠躬的鞠躬，连那个上门催债的张大姐家也不例外，毕竟人家在危难时刻伸出了援手。 人家上门催债也认了，毕竟大家的日子都不好过，怨不得人家。 第二天，纠察股办公室。 李卫国正埋头整理股里的各种文件，刚接手纠察股，有太多东西需要熟悉。 各种治安事件的调查、处理文件，处理完的、没处理的等等一大堆，一时间千头万绪。 8点多的时候，纠察股保卫员邵刚领着郑山、杨小军进来报告：“股长，有人找您。” 抬头一看，是郑山和杨小军过来了。 对两人点了点头，然后和邵刚说道：“两位是股里新来的同志，你带他俩去人事处走一趟入职流程，办完手续就一起回来上班。” “是股长。”邵刚点头应道，然后带着两人去厂办大楼人事处。 大约过了一个小时，邵刚领着两人回来。 回来的时候，郑山和杨小军的形象已经大变样。 身上的服装换成了上白下蓝的58式保卫员警服，腰上系着武装带，带上大盖帽，站姿笔挺，整一个精锐干警。 当过兵的就是不一样，制服穿在身上自然而然有一股军人的气息，整个人面貌都焕然一新。 李卫国满意地点了点头，指着办公室里剩余的两张办公桌说道：“就剩两个座位了，你们就坐那，自己收拾一下。你们刚来先不给你们安排任务，跟邵刚熟悉一下工作内容先。” “是股长。” 郑山和杨小军自无不可，拿着私人物品，一人挑了一张桌子，开始收拾。 过了一个小时，李卫国才把手里的文件捋清楚。 拍了拍手，把所有人都唤到近前：“这两天保卫股和纠察股里忙着交接，很多事情都搁置着没处理。老是放着也不好，我给大家分下任务，两人一组，一人处理一部分，” “邵刚先带郑山、杨小军熟悉工作，邹婷和张涛一组，杨飞和吕正方一组，王芬和丁俊武一组。” 说着从文件堆里抽出几张，对邹婷、张涛说道：“这一些是咱厂职工邻里之间偷盗、斗殴的。闹了几次，闹得比较厉害，院里管事大爷没法调解，报到咱这来的。交给你们去调查、处理一下。” 说着又从文件里拿出一张：“这份呢，是生活作风混乱，调戏勾搭他人妻子、搞破鞋的。早上收到了举报信，杨飞、吕正方你俩去调查处理一下。” “至于王芬、丁俊武今天先负责西、南两个大门的巡逻监督。” “事情暂时是这些，如果有自己不擅长处理的，要提前说。好了，各自忙各自的。”说完，打发众人各自忙活。 交代完事情，李卫国出门往厂办大楼走，打算去李副厂长那一趟。 这没有自行车实在是太不方便，去哪都得腿着去，尽耽误工夫。 目前他所接触到的人手中，能轻易拿到自行车票的，也就李富贵了。 有这么好的工具人，不用白不用，反正不会让他吃亏就是了。 第28章 买自行车 半个小时后，李卫国从厂办大楼出来。 如愿地用一头300斤的大肥猪，从李怀德那换到了一张自行车票。 偌大的轧钢厂，一年也就寥寥数张自行车票发下来。 整个轧钢厂，厂长、副厂长以及各部门头头脑脑等领导干部，大几十号人，一年几张票都不够分的，再往下又哪还有什么机会。 普通工人、老百姓想买自行车是很不容易的，毕竟有钱没卵用。 没票你上哪也买不着，除非舍得上黑市花高价买票，但是买回来，来源说不清楚的话也很麻烦。 普通人家想买到自行车，那得等到61年底工业卷发行了，到那时，购车款加对应的工业卷就能买到自行车，不再需要自行车票了。 不光自行车，但凡工业产品都能用钱和工业卷买到，像什么三转一响、电视机、冰箱等等，当然，前提是你得有足够的工业卷。 每二十块钱工资可以领一张工业卷，像李卫国一个月工资四十五块，等工业卷出来后，就可以一个月领两张。 至于现在嘛，自行车比兰博基尼都稀罕，不是干部是没什么机会接触到自行车票的。 出了厂办大楼，科里也没什么事情，李卫国索性以公干的名义外出，直接去百货大楼把车子买回来。 不买不行啊，从家里到轧钢厂，走路就得要半个钟，去买个菜、买个粮什么的都得走半天。 每天不是在走路，就是在走路的路上。 天天腿着，实在是太费事了，这哪受得了。 出了轧钢厂，直奔最近的公交站。 帝都百货大楼，位于王府井，是建国以后建造的第一座大型百货零售商店，被誉为“新中国第一店”，以经营日用百货为主，一九五五年九月开业。 现名为帝都百货公司王府井百货商店，68年7月之后才会改名为帝都百货大楼。 李卫国刚进去，就被里面的吵杂声吵得不行。 不愧是百货大楼，二十一世纪的百货超市都没这里热闹。 人还真是多，可以说是人挨着人，还好自行车不是在一楼卖，要不然挤进去都艰难。 越过一波又一波人群，从楼梯跑到二楼，这会儿才稍微清净些，不过人也是不少。 二楼是卖衣服、布匹、鞋子、帽子、儿童玩具的，这里的物资也是非常紧俏，不少人都挤在柜台前，伸着脖子打量各种商品。 没多停留，李卫国继续往上走。 上了三楼就是是卖大件商品的了，比如自行车、缝缝机、收音机这些，人也少了很多，毕竟有条件买的人没那么多。 来到卖自行车的柜台，看着那一辆辆崭新的自行车，李卫国很激动，终于要告别原始的11路公交了。 可惜没有微讯朋友圈，不然得三百六十度拍个照炫一波富。 围着自行车展台看了一圈，也没看明白哪个是飞鸽哪个是凤凰。 没办法，21世纪穿过来的土包子，也没见识过。 干脆对正在聊天的售货员说道：“同志，我要一辆凤凰二八。” 几个正在聊天的售货员被打断，有点不耐烦，刚想斥责两句，看到李卫国一身白色警服还配着枪，立马就冷静了下来。 连忙换了个表情，冲李卫国笑了笑：“好的，凤凰二八，一百八十五加一张自行车票，现在选车吗？” “成，麻烦您给我选一辆。” “好的。” 没一会，售货员推着一辆走过来：“这辆怎么样，崭新的，凤凰二八，结实耐造，能拉人也能拉货。” 李卫国打量了几眼，感觉不错：“可以，就这辆，开票。” “好的。” 开完票，李卫国拿着票，去把自行车票和钱交了。 然后拿到发票，在售货员的指引下扛着车，从另一个楼梯下去。 出了百货大楼，径直往最近的派出所骑去，买了车还得砸钢印。 没错，这年代的自行车还得砸钢印，上了车牌，砸了钢印，就算丢了也好找。 而且这么一个大件，谁家突然有了，居委会的都会上门了解一下。 一方面确认你东西的来路，另一方面上门混个脸熟，下次办什么事要借车的也好开口。 在派出所花了2块钱上了牌照、砸了钢印，以后每年还得交税续费。 不多，就2块钱。 办完手续，李卫国骑着自行车在帝都的大街小巷闲逛，感受着这个年代特有的气息。 这个年代，国家的工业刚刚起步，帝都的空气污染也没那么严重。 天还是那么蓝，空气依旧清新，没有一丝雾霾。 清风拂面，这种感觉，很好。 逛到十一点，在外面吃了个午饭，李卫国才慢悠悠地骑着车子回去。 在某个巷子的转角没人的地方，取出饭盒，饭盒里放了几个白面馒头还有白菜、猪头肉，这些都是李卫国没事在空间里自己做的。 四合院吃东西都得藏着，以免让人眼红，没办法，只能买好锅碗瓢盆、各种调料，自己在空间里面解决了。 平日里在家做饭就做个窝窝头装装样子，当然别人的是棒子面，他用的是纯玉米面，口感细腻得多，只是外观上看起来跟别家的窝窝头没差别而已。 把饭盒挂在车把上，骑着自行车回西大门。 到达值班室的时候，按了按车铃。 师父王镇海闻声伸出头来。 “嘿，你小子，哪借的自行车？” “啥借呀，刚买的，怎么样，师父，帅不帅？”李卫国显摆道。 王镇海疑问道：“买的？你上哪弄的票？可别犯错误啊。” “一张票而已，犯什么错误，找李怀德要的。”李卫国摆了摆手。 “你真是他亲爹啊，开口他就给你？” “嗨您这话说的，利益交换而已，我要是他爹就直接让他给我买辆轿车了。” “得，你的事，我也不问，你掌握好分寸。要买自行车你倒是早说，找我不就完了，用得着找别人。”王镇海鄙视了他一眼，马后炮道。 李卫国震惊了：“您能弄到自行车票？” “切，一张票而已，拿着！”说着，王镇海从兜里掏出一张票递了过来。 李卫国接过票，低头一看。 吔手表票。 李卫国疑惑地问道：“师父，您一看大门的，上哪能弄到自行车票、手表票？” 听这话王镇海就不乐意了。 “啥叫就一看大门的，我可是一级保卫员，知道不？基础工资八十七块五，加工龄工资和日常补贴，一个月一百多块。我要是开口要，小王他们敢不给我？削不死他们！” 嚯管王厂长叫小王 好，知道自己师父牛，没想到这么牛，都能横着走了。 就是不知道师父的具体背景，罢了，他不说，也不好问。 李卫国也不客气，拿起手表票直接揣兜里。 “成，师父您厉害，手表票我就拿走了哈，刚好缺个手表。这是我孝敬您的，今天有爆炒猪头肉。”说着，准备好的饭盒递了过去。 知道自家徒弟时不时的能弄点好吃的来，也不问他，个人有个人的门路。 王镇海接过饭盒，便将打发他回纠察股上班。 第29章 学车 骑着车回保卫科办公室这一路，李卫国算是出尽风头了。 正是职工下班吃饭的点，厂里大姑娘、小媳妇们，看他的眼神都冒着绿光，纷纷相互打听他的情况。 那股子热情劲儿，就差当场送货上门了。 期间还有一个胳膊能跑马的大妹子大胆地朝他抛媚眼。 吓得他不敢嘚瑟，连忙跑路。 下午下班，李卫国骑着车子回四合院的时候，院子就轰动了。 院里第一辆自行车，还是凤凰二八，最好的牌子，前中后三个院子的人都出来看热闹。 全院近百号人，都跑到了前院，围着自行车指指点点，胆子大的还上手摸几把，看向李卫国的眼神都羡慕不已。 李卫国晋升保卫科纠察股股长的事情，昨天下班前广播就播了好几轮，院子里在轧钢厂上班的老少爷们当场都知道了，一下班回来就传得整个院子沸沸扬扬。 任谁都没想到变成孤家寡人的李卫国这么快就支棱起来了。 这还没来得及给他贺喜呢，今天又骑了辆自行车回来，这可是大件啊。 买车要近两百，去黑市买张票也得一百多，可不便宜。 尤其是傻柱、许大茂、贾东旭、闫解成、刘光齐几个，羡慕嫉妒得不要不要的。 大家年纪都差不多，偏偏有个人一枝独秀，能不羡慕嫉妒么。 又是升官又是买大件，都不给别人一点表现的机会。 站着最前面的三大爷，上前摸了摸自行车，笑呵呵地恭维道：“李股长可真厉害，昨天才升干部，今天又骑了自行车回来，咱院子里就您最出息了。” “可不是吗，李股长，可是咱院出的第一个干部，咱们院都跟着沾不少光呢。”许大茂不知道从哪冒出来，也跟着恭维道。 “呵呵，过誉了，过誉了。”李卫国摆了摆手，谦虚道。 这些恭维的场面话听听就行了，可别当真，谁知道又有几分真心呢。 真要认不清自己，飘起来了，少不得遭人厌恶，李卫国还是拎得清的。 正当李卫国应付大家恭维的时候，围在车子旁的一个青年，突然开口问道：“卫国啊，你这自行车票上哪弄的啊？” 此话一出，现场为之一静。 哪个傻哔这么说话的？ 怀疑我东西的来路？ 李卫国眉头一挑，寻声望去。 说话的正是秦淮如的男人贾东旭。 贾东旭身后的秦淮如可能察觉到了现场气氛不对，在后面偷偷拉了自家男人一下，示意他注意点，不要乱说话。 但是他并没有在意，晃了晃手肘，避开秦淮如的拉扯，继续看着李卫国，等他的回答。 贾东旭二十六七的年纪，一米七的身高，身形消瘦，跟电视剧里长大的棒梗长得差不多，头上顶着一头卷毛，卖相倒是不错。 原身的记忆里，两人好像没什么交集，也就点头之交，大庭广众的，突然问这话是几个意思？ 嫉妒？ 李卫国瞥了他一眼，笑了笑，然后跟众人解释道：“这不是立功了么，厂里没给奖金，就奖励了一张票。” 听到解释，众人这才恍然大悟，官都升了，奖励一张自行车票又算什么。 大杂院里是非多，要是不说清楚，院里的长舌妇还不知道传成什么样呢。 虽然有李怀德给他背书，不怕查，但是能避免麻烦还是尽量避免。 听到这个解释，贾东旭就没话了，他也没法去找厂领导核实，眼珠子转了转，旋即又说道：“卫国就是厉害，入厂没多久就立功受奖。这新买车子可真漂亮，得空了借我们骑一骑啊。”说着，眼热地摸了摸自行车。 这话一出，立马引得大家伙的附和。 众人都想提前烧烧香，万一以后有个什么急事要用到自行车也好开口。 “成，以后谁家办什么喜事，来找我拿车就是。”李卫国笑着应道。 没有不近人情地拒绝，毕竟大家生活在一个院子里，抬头不见低头见的。 不过意思也说得很明白，有喜事、大事可以借，没要紧的事你就别开口，事先打下预防针，也省得院里的人三天两头来借车。 “卫国哥，能不能给我骑一骑？” 这时雨水从旁边冒出头来，俏生生问道。 李卫国笑着摸了摸小丫头的脑袋，没有拒绝：“行，你去拿根扁担，再拿一捆绳子来，我教你骑自行车。” “好耶~” 雨水惊喜地蹦了起来，连忙转身跑傻柱那屋去找东西。 东西找来，李卫国直接带着雨水到外面街上学车。 院子人太多，一个个开口要骑的话，太折腾人，索性走远点，带着雨水找了个宽敞的街道。 到了宽敞的大街，把扁担往后座上一绑，李卫国就在后面扶着车后座，让雨水上车骑。 小丫头才15岁，就已经有165了。 长了一双大长腿，二八大杠虽然高，但是也骑得了。 大长腿一跨，人就上来了。 双手扶着龙头，低头看着脚下，两只脚笨拙地踩着踏板，摇摇晃晃的。 “好了，我们出发，眼睛看前面，双手掌握好龙头，脚下不停地踩踏板。” “噢噢哦~~” 上车才骑一会儿，雨水就慌忙喊道：“诶诶卫国哥，怎么骑不稳啊，总是扭来扭去的。” 李卫国双手给她扶着后座说道：“你眼睛看着前面，别看脚下，看前面，双脚保持节奏，不停地踩，手控制好方向就走得稳了。” “啊还是走不稳啊，卫国哥，你可扶好了，别放手啊。” 何雨水到底是第一次骑车，还有点慌张。 “好，不我放手，你只管往前骑。” 差不多又骑了半个钟头，看她已经能往顺利前骑了，李卫国就偷偷松了手。 “卫国哥，我能骑了，哈哈~~o(n_n)o~” 安稳地骑行了二三十米，雨水开心地喊道。 结果回头一看。 李卫国正在十米外站着呢，根本没在后面扶着她，一个慌张就失去了平衡。 “诶诶诶诶哎呦” 雨水身体失去平衡，直接一屁股做到了地上。 不过好在车子后面绑了根扁担，有扁担撑着，车子没压到身上。 “哎呦喂好痛啊” 雨水摔坐在地上，痛苦地揉了揉屁股。 李卫国赶紧跑过去，双手把她扶起来，帮她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尘。 “没事，你看，刚刚不是骑得挺好吗，别慌就好了。” 何雨水双手抓着李卫国的衣服，这会儿脸都红透了。 屁股上的一只大手，正不停地拍来拍去 左一下，右一下的，好一会儿才停下。 “来，再多试几次，眼睛看着前面，手控制方向，脚别停，记住了？”李卫国搀着她，把车子扶起来。 何雨水红着脸，点头小声应道：“嗯~~” “来我们再来试几遍。” “哦哦” 第30章 晚饭 两人在外面玩了一个多小时。 何雨水到底是聪明，虽然才刚刚学车，但是骑过几遍之后就已经熟练掌握了。 已经可以自己骑行，就是载人还不太稳，以后多骑过几遍就好。 李卫国抬头看了看天色，发现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便对雨水说道：“天色晚了，我们回家，等周末再带你来骑车。” “嗯嗯那说好了哦，周末再来学车。”雨水眨了眨大眼睛，期待道。 “好好周末任你学。” 骑上车，后面载着雨水，慢悠悠地往四合院骑回去。 回到家，已经晚上6点半了，正是吃晚饭的时候。 有的吃晚饭吃得早，已经吃完了，正拿着蒲扇在院子里纳凉，有的还在屋里吃着呢。 “卫国哥，我先回去了。” “嗯，好，回去。” 送走何雨水，李卫国把自行车停到自家屋檐下，开门进屋，准备搞点晚饭吃。 进屋看了看厨房。 得除了点白面、玉米面，啥菜也没有，调料什么的也不齐全。 家里好久没开过火了，平时他都是直接在空间里做饭，为此还专门买了一套锅碗瓢盆以及各种调味品，用来开小灶。 没办法，还是在空间里解决，一个闪身，进到了空间里。 来到空间里北屋厨房，先是从静止仓库取了五斤发好的玉米面，准备蒸窝窝头。 拿出玉米面，捏成一个个大小相同的面团，有四五十个，然后全部放到蒸笼上，开始烧火蒸窝窝头。 至于炒菜就简单了，毕竟一个人吃，也不讲究。 吭哧吭哧忙活半天，给自己做了一个清炒白菜、一个回锅肉、一个凉拌猪头肉。 厨艺水平有限，也只能随便对付了。 刚准备从蒸笼里拿窝窝头出来吃饭呢，空间就发出警报，外面有人敲门。 李卫国赶紧把饭菜全部送进静止仓库，一个闪身出了空间。 快步走到门口，把门打开，居然是雨水。 “雨水？怎么了？” “卫国哥，我哥还在厂里加班，家里没吃的了，能不能在你这对付一口，窝窝头就行。”雨水可怜兮兮道。 不得不说，何雨柱就是个傻大条，光顾着自己吃饱喝足了，家里没食材了也不知道准备点。 难怪原着里雨水嫁出去之后就基本不回来，这得多失望才会这样。 “嗨多大个事，快进来，我刚好也要吃饭呢，正好一起了。” 说着牵着何雨水的手，领她带进屋，让她坐下，转身去橱柜拿吃的。 家里没开火，不好直接从空间里拿热的，于是心念一动，把静止仓库刚做好的晚饭先移动到空间北屋的桌子上。 过了一分多钟，才借着橱柜的掩护取出来。 现实一分多钟，里面已经过了半个小时，刚好冷却了些，还有点温温热，刚刚好。 把一大盆玉米面窝窝头、清炒白菜、回锅肉、凉拌猪头肉一一端上桌，再把碗筷放在雨水和自己面前，示意雨水开动。 看着眼前这丰盛的晚饭，雨水都看呆了。 一大海碗回锅肉，肥瘦相间的，尽是回锅肉了，青椒都没几片，少说也有一斤半的肉。 凉拌猪头肉更不用说了，也是一大海碗，一片片猪头肉肥而不腻，端是诱人。大碗里还有不少切得薄薄的猪耳朵，配上黄瓜丝、花生米，用辣椒、酱油、香菜、蒜蓉、葱花、香油等搅拌均匀，闻着就让人流口水。 这不年不节的，地主老财也不敢这么吃啊。 雨水偷偷咽了咽口水，弱弱地说道：“卫国哥，吃个晚饭而已，是不是太奢侈了，过年都不敢这么吃呀。” “嗨，偶尔吃而已，我就一个人过日子，工资也还行，没什么关系的，吃。”李卫国笑着解释道。 说着，从大盆里拿了两个玉米面窝窝头，第一个给雨水。 接过窝窝头，雨水也是饿坏了，拿起就狠狠地啃了一口。 “唔~~？？” 雨水瞪大了眼睛，这一咬就感觉不对了，赶紧问道：“卫国哥，你这窝窝头怎么这么软？跟跟白面馒头一样，又软又稥又甜。” 李卫国笑了笑，解释道：“我这是玉米面做的，不是棒子面，当然软啦。” “玉米面不就是棒子面吗？”雨水不明所以。 “棒子面是玉米粒连带棒子一起打碎成粉，比较粗糙拉嗓子，属于粗粮。我这玉米面是纯粹用玉米粒打碎磨粉做成的，没有棒子，是细粮，不一样的。” “喔~，原来如此。” “好啊，我天天见你啃窝窝头，还以为你节省呢，没想到你这窝窝头跟我们的窝窝头不一样呀。”雨水娇嗔地瞪了他一眼。 李卫国讪讪地笑了笑，说道：“低调低调，快吃。”说着给她碗里夹了一大筷子回锅肉，又夹了不少猪头肉、猪耳朵。 两人厮混了一下午，关系都熟了，饿坏了的雨水也不跟他客气，大口吃了起来。 中午就在学校吃了点窝窝头、咸菜，这会儿都六七点了，早饿坏了。 小丫头个子虽然高，但是也是真瘦，跟个竹竿似的，浑身没有二两肉，头发还有些枯黄，一看就是营养不良的。 这个年代的大环境就是这个样，普遍缺乏油水。 一边是国家在大力研发原子弹，一边是欠着老毛子86亿的债务得还款。 一火车一火车的生猪往老毛子那运，用来抵债，所以供应给老百姓的肉就特别匮乏。 傻柱家还好点，隔三差五的还能带点油水回来。 普通人家，一个月能吃一次肉就不错了。 当然，雨水的好日子估计也就这一两年了，等贾东旭嗝屁了，她估计连饭盒都混不上。 整部《四合院》里，要说最可怜的，就是雨水了，七八岁老爹就跟寡妇跑了。 没爹没娘的孩子，在院里院外没少受同龄人的欺负。 为了不让别人欺负，傻柱就养成了个混不吝的性子，敢惹他，他就跟谁硬钢。 原本以为能够相依为命地走下去，没想到后来自家傻哥迷上了寡妇。 好东西都给了寡妇家，她也不敢说，毕竟还靠自己傻哥养活，怕惹恼他，最终又被抛弃。 院子里的人都盯着他傻哥养老，她一个丫头片子迟早嫁出去的，根本没人在意她。 肚子饿了去一大爷和老太太那想讨口吃的，但是人家也不愿意给她。 一是粮食定量，每个人每个月就那么多，吃完就完了，给了你，别人就得挨饿。 二是雨水是女娃，迟早得嫁出去，没法给人家养老，所以别人不会浪费心力在她身上投资。 虽然说帮是情份，不帮是本分，也怨不着人家。 但是残酷冷漠的现实也让这小丫头早早看清了这个院子。 所以后来高中一毕业就找了个工作，自己给自己找了个对象，草草把自己嫁了，搬得远远的，基本不回来。 看着这个可怜的丫头，李卫国也是真心疼，不停地给她夹菜。 边夹菜边说道：“以后肚子饿了就到我这来，不要傻等你傻哥了。他平时加班都不知道几点钟，还不把你饿成竹竿。” 吃着吃着，何雨水眼珠子就红了，低头抽了抽鼻子，小声“嗯”了一声。 第31章 十二路谭腿 又是一个周末。 一大早，李卫国就把自己收拾好，吃好早餐，骑上自行车就出门去。 之前他就跟师父王镇海说好，放假了直接到他那里去练武。 最近这几天，李卫国没事就躲在空间里，利用空间时间差，来练马步，按时间算至少也练了大半个月了。 现在扎马步已经能够坚持30分钟以上了，准备到师父那里去，学点真家伙。 踩着脚踏板，一路直奔黑芝麻胡同。 师父自己一个人居住，早年分配到轧钢厂的时候就分配了一套房子，是一个独门独户的小院子，离他们南锣鼓巷也没多远，骑车几分钟就到了。 经过一个拐角的时候，心念一动，从空间里取出了一只白条鸡、2斤五花肉、十斤白面、3斤鸡蛋还有其他各种蔬菜。 也不敢一次带太多，怕自家师父追问，实在是解释不清楚。 用一个大菜篮装好，挂在车把上，弄完骑上车继续出发。 来到黑芝麻胡同36号，敲了敲门。 “谁阿？” “师父，是我。” 王镇海把门打开，见是李卫国，点了点头让他进来。 李卫国就推着车子跟着进去，越过门口影壁，中间是一个宽敞的院子，院子大概一百多平，挺宽敞。 这个院子正房有三间，左右厢房各两间，坐北朝南，整个院子打理得干干净净，古色古香。 独门独院就是好，不像大杂院，各种私搭乱建、乱扔乱放。 把车子放边上停好，然后解下菜篮子，说道：“师父，我给你带了点吃的，你看放哪？” 王镇海一听，当即斥责道：“我一个老头子一个月104块，不缺吃不缺穿，哪里用你给我带。”嘴上虽然训斥，眉眼间却透露着欣慰。 接着指了指西厢房道：“放西屋里，下次别带了，我这什么都不缺。穷文富武，练武需要足够的营养，你那点工资还不一定够吃呢。” 李卫国连连点头称是，听话归听话，送还是要送的，顶多找点借口罢了。 等李卫国放好东西，老爷子领着他进北大房。 来到堂屋后，正堂供着几个牌位，看名字像是王镇海的亲人。 就在这时候，王老头对李卫国说道：“跪下。” 李卫国听话地跪在地上，就听老头说：“我们这一脉谭腿是出自我的爷爷，当年他是少林俗家弟子。这谭腿传到我这也才第三代，咱没什么门派讲究，你给祖师磕个头，上柱香就行。” “是，师父” “好了，现在给祖师磕头。” 李卫国恭恭敬敬地磕了九个头，起身后，王镇海递过来的一把已经点燃的香，李卫国躬身接过，给香炉插上。 王老头又继续说道：“好了，跟我到院子去，我看看最近你的马步扎得这么样。”说着往外头走去。 来到院子中央，李卫国也不多话，双脚分开立刻扎了一个标准的马步。 马步要扎得久才能看出功夫来，王镇海也不着急，从屋里搬了个椅子，就在屋檐下坐着看李卫国能坚持多久。 这一扎就是半个小时，看得老爷子连连点头，满意不已。 才几天功夫就能扎半个小时，他学功夫那会儿也办不到。 “你的资质还勉强可以，不过还要努力。既然你的基本功已经过关，今天我们就正式开始学谭腿。” “中国武术里有南拳北腿的说法，这南拳指的是洪拳，而北腿指的就是谭腿。” “拳谚有云‘练拳不练腿，如同冒失鬼’，因此谭腿也被看成是武术基础训练项目之一。 谭腿之风格，动作精悍，配合协调；招数多变，攻防迅疾；节奏鲜明，爆发力强。 谭腿之技击，多上下盘同步出击之术，可令对手防不用防。 下盘发招讲究腿三寸不过膝，招式小速度快，攻时无被克之虞。 上盘进击以劈砸招术最多，力度大，拳势猛。 我所学的谭腿，是出自少林的十二路谭腿，谭腿有十二路腿法：弹腿、踩腿、截腿、蹬腿、劈腿、挂腿、撩腿、扫腿、鞭腿、踹腿、膝腿、摆腿。 学会了十二路腿法，等闲个人近不了身。 传有歌云：‘手是两扇门，全凭腿打人，谭腿四只手，人鬼见了都发愁’。 除了十二路腿法，谭腿还有拳脚配合的十二路拳路，谭腿手脚配合，威力十足。不过现在你还没学会腿法，就先不说。” “好了，介绍就先介绍这么多，现在我们先来做热身，把身体活动开，然后再开始练腿功。” “是，师父。” 紧接着，老爷子安排他绕着院子开始做热身运动，慢跑、压腿、高抬腿 “你之前当兵也有一些格斗基础，腿部韧带也早已经拉开了，那我们就直接学习腿法，等学完腿法再学拳路。今天就学三路:弹腿、踩腿、截腿。” 中午十一点多，王镇海将正在练习腿法的李卫国喊停。 “卫国，停一下，休息一会儿。” “好的，师父。” 喘了喘气，李卫国停下休息。 一个上午，除了最开始的热身运动，就练了一上午的基础腿法，饶是李卫国的身体素质也有的疲劳。 “你先歇一会，我做饭。” “师父，我来，做饭我擅长。” 说着，去西屋把自己带过来的东西收拾出来，准备做饭。 西厢房就是厨房，王镇海把西厢房改了一下，直接做成一个大厨房。 十斤白面、2斤五花肉、一只白条鸡、3斤鸡蛋、一堆蔬菜，一样一样摆在餐桌上，看得王镇海目瞪口呆。 当即斥责道：“你个败家子，弄这么多东西来，你日子不过了？” “嘿嘿放心，师父，我那么大个人还能饿着吗。这些都是孝敬您的，等吃完我再给您送。” “以后别送了，这光景吃的越来越少，前些时日还能在鸽子市买点鸡鸭鹅蛋之类的，现在连卖干货的都没多少，基本没什么吃食卖了。穷文富武，你练武需要的营养不少，以后自己留着吃。” “嗯，好的，师父。” 应付完师父，李卫国检查了一下厨房的东西和调料，窝窝头有不少，主食就不准备了，调料倒是齐全，干脆煲一个鸡汤，做个一个红烧肉，再炒个青菜完事，做太丰盛怕被骂。 拿出那只白条鸡，剁成小块，放入陶锅，再加水、姜片开始大火炖煮。 2斤五花肉则是切了一斤下来，其余的用盐腌渍好放入橱柜，留给老爷子慢慢吃。 大概忙活了四十分钟，两菜一汤就做好了。 把窝窝头和碗筷摆上，然后去喊王镇海来吃饭。 两人一坐下，李卫国先是就给王镇海盛了一碗鸡汤，在碗里放了一个大鸡腿，然后又放了个窝窝头在他碗里，请他先尝尝。 王镇海端起鸡汤喝了一口，浓香醇厚，虽然没放什么高端辅料，但也保持了原汁原味。 回锅肉也炒得色泽红亮，肥而不腻，甚是引人食欲。 点了点头，对徒弟的手艺表示认可。 食不言寝不语，师徒二人也没多话，拿起碗筷专心吃饭。 吃完午饭，中间休息2个小时，李卫国又继续练习腿法。 本身原主就当兵练过基础格斗，韧带什么的也早已拉开，再加上穿越而来的李卫国也经过信息爆炸，什么跆拳道、散打、泰拳等多少见识过，学过一些，所以学起来也算进度飞快。 学完三式腿法，又以每周才有空来一趟为由，缠着王镇海把剩下九式全部学齐。 对于李卫国的学习速度，王镇海还是非常满意的。 叮嘱道：“十二路腿法全部交给你了，但是万万不可懈怠，每个星期到我这来一趟，我看看你的进度。” “是，师父，您放心，保证每天都勤加练习。”李卫国点头保证道。 第32章 鬼市收古董 下午五点，李卫国拖着疲惫的身体从师父王镇海那回来。 一回来，就被雨水那丫头缠住了，没办法，之前答应了她，于是又带着她去学了一个多小时车。 晚上7点，打发完雨水，一回到家，李卫国就闪身进了空间。 先是在空间里烧水，好好泡了一个热水澡，然后给自己做了顿大餐。 有着24小时时间差，十分的方便。 在里面吃饱喝足，休息够了，又继续练习十二路腿法，在空间里面整整待了6天，差点憋疯了，才从空间里出来。 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凌晨1点多钟。 这个时间睡是睡不着了，但是也不想回空间，一个人待久了也是烦闷，索性趁着天色去一趟鬼市。 一来空间里的物资多了，得卖一部分换点钱； 二来看看能不能淘点好东西。 摆件、瓷器、字画、玉器等体积比较小的，如果价格不贵，倒也可以收一收。 闲时可以拿着把玩把玩，以后也可以留着给以后子孙做底蕴。 这年头，古董文物没有后世那么值钱，假货自然也没后世那么多。 除了非常有名的珍宝，普通古董很少有人去造假。 哪怕李卫国对古董一窍不通，只要买到的不是特别贵，多少也能买到几件真品。 等个几十年，他也赚大了。 说走就走。 穿好衣服、鞋子，戴着口罩和围巾，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的。 凌晨的四合院一片漆黑，四下寂静，偶尔响起几只虫子的鸣叫。 悄咪咪地走出房门，看了一眼屋檐下的自行车，大手一挥给收到空间里。 走到院墙根，一个助跑跳跃，双手抓住墙头就翻了出去。 出了四合院，心念一动，把自行车放了出来，看准方向，骑上就出发。 有了自行车赶路就是飞快，上次来的时候，使劲跑都跑了半个多钟头，这会骑了十来分钟就到了。 车子开到鬼市外几百米的地方，趁四下无人注意，把车子收进空间，整理了一下围巾，然后提着手电筒，慢步走了过去。 和往常差不多，城墙根底下此时已经人影绰绰，上百米的范围，坐着摆摊的人已经不少，也有不少提着马灯、打着包有黑布的手电筒的人影在四处晃动。 走过去，扫了一眼周围的摊子，墙根下一路，起码上百个地摊。 挨个看过去，卖各种旧衣服、鞋子、旧工具、日常用具的。 倒卖各种票证的。 甚至还有卖枪的。 摊子上摆了一把木头做的玩具枪，想买的话，摊主就让你伸手到褡裢里摸真家伙。 还可以伸头进去看，也可以拆开检查各部件。 但就是不能拿出来。 愿意买就买，不愿意就算了。 这年月对于枪支弹药的管控没有以后那么严格。 不少人家里都藏有这些东西。 李卫国对这些东西也是感兴趣，走过去跟摊主搭讪几句。 最后买了一把大黑星，也就是54式手枪，和平时李卫国在保卫科里领的那支一样。 连带一盒子弹，花了三十二块钱，将近一个月工资了。 留着以防万一，他不去害别人，也得防着别人害他，毕竟他还做着物资倒卖的生意。 而保卫科领的那支，非正当名义，又不好拿出来用，所以买支备用的也好。 把大黑星和子弹揣到怀里，一个意念，直接收到了空间静止仓库。 买完武器，李卫国又继续在鬼市上寻找卖古董的摊位。 有不少摊子上都有老物件，各种瓶瓶罐罐的，什么年代的他也不懂。 倒过来看看底座的款，看半天也没看明白，但就是感觉整体挺好看。 于是各个摊子都收个一两件，只要看着挺好看，底下有款的，就收了。 便宜的罐子、碗也就五六毛钱，贵的收了一个釉里红，花了3块钱。 看款式是洪武的，造型和花纹都极其美观，就赶紧买了下来。 洪武他还能不知道是谁么？ 不就是朱八八么。 买下来再说，如果是真的就赚大发了。 李卫国在各个摊子都拿着手电筒仔细观察，看上了就买几件，反正都不贵，几毛几块的，都不算事。他手里有一万多大洋呢，够他使劲造了。 买了十几件，找个没人的地方把东西收进空间，又跑出了继续逛。 来来回回，逛了两个小时，前前后后差不多收了两百多件老物件，瓷器、字画、玉石都有。 买到了一定数量，李卫国暂时收手了，再买就引人注意了。 于是不再逛摊子，而是起身四处扫视，准备找人。 就是第一次来鬼市遇到的那个票贩子，老傅。 老傅已经帮他收了好几次票证了，合作还算顺畅。 今天又到了约定的交货时间，该找他收票了。 一边走一边意念扫视，没一会儿，就发现了老傅。 这会儿他正蹲在一个摊子前，拿着个罐子在那琢磨呢。 过了一会儿，才跟卖家讨价还价。 手伸到褡裢里，你比划一个三，我比划一个一，讲价讲的，有来有往。 李卫国走过去，站着他身后，也不吭声。 鬼市卖命是有这样的规矩，别人在买东西的时候，旁人不能去插一脚，得等到买卖结束以后才行。 站了好一会，才看见老傅把一个三块钱的瓷碗，还价到一块二买下。 见两人交易结束，李卫国才开口：“傅爷，您还倒腾老物件呢？” “哟，李爷，可算把您等来了。”看到李卫国，老傅顿时露出一副欣喜的模样。 他专门帮李卫国收各种票据，每个星期交易一次。前面几次合作得比较顺畅，所以也加大了收票的力度，这会儿手上全是收票证，李卫国再不来，他都没流动资金了。 “嗯，换个地方。”看了一下四周，李卫国说道。 “好嘞，李爷您跟我来。”说着，老傅带着李卫国往一个小巷走去。 到了小巷的角落，老傅从怀里拿出一大沓票证。 一边翻动一边说道：“李爷，您看这是最近收的，细粮票200斤，粗粮票300斤，烟票45张，酒票37张，糖票6斤总共238块钱。” 接过一大沓票证，李卫国点了点头，还算满意。 都是些紧俏的票，像粮票，这玩意拿出去比钱都好使。 你出去饭馆吃饭，没钱可以，拿粮票可以抵，但是没票不行，不让你吃。 口粮定量的时代，粮票比钱重要，所李卫国多少也收一些，自己用也好，送人也罢，这玩意好使。 “嗯，不错，这次收得比之前多了不少，不过还要努力。像那些机关大院、军区大院也去走动走动，里面的家庭是不缺这些票据的。跟那些半大孩子收，只要不是蒙骗别人，应该是能收到不少。” “额是，谢李爷指点。” 听李卫国这么一说，老傅这才恍然大悟。 普通老百姓手里能有多少好东西，可不就得去那些地方才能收到么。 看到老傅明了，李卫国也没再说什么，从空间里点了238块钱，装作从兜里掏出，然后递给老傅。 “谢李爷关照。”老傅双手接过。 第33章 又一笔买卖 对于老傅这个人，李卫国还是比较欣赏的，做生意本分规矩，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不会起不该有的心思。 看着老傅数钱的欢喜模样，李卫国想了一下，对他说道：“你平时倒卖票证，能挣着钱吗？” “呃，勉强混个温饱，比上工厂上班好点。也就是遇见李爷您，换做平时，一个月下来可能也就三四十。”老傅挠了挠头，不好意思道。 李卫国点了点头，然后看着他的眼睛说道：“我这有一笔买卖，你敢不敢做？” 看李卫国一副认真的模样，老傅疑惑道：“请李爷指点。” “一批猪肉500斤，棒子面2000斤。敢做吗？” 听到这话，老傅眼珠子都瞪出来了。 没想到居然是这么大笔生意。现在农村饥荒，已经影响到城市，各种吃食已经很难从鸽子市上买到了，没想到李卫国能拿出这么一大批物资。 顿时心里恭敬不少，能做这么大生意的，哪个不是背景深厚，有大佬关照，为啥不做。 于是，咬了咬牙说道：“李爷，谢您的关照，不知道这生意怎么做？” 李卫国欣赏地点了点头，说道：“现在黑市的价格，猪肉不要票已经涨到17元/斤，棒子面017元/斤。可能最近的日子你也察觉到了，吃食越来越紧缺，价格都涨了不少。 猪肉我给你15元/斤，棒子面015元/斤。至于你能卖多少，我不管。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现金也行，黄金也行，老物件也行。” 听到这话，老傅心底琢磨了一下，按照市价卖，这些东西少说能赚140元 一票就赚140元啊，顶别人上班5个月。 这生意做得！ 没有犹豫，当即点头道：“好。谢李爷关照，这生意小的做了，不知道怎么交易？” “东西已经在鬼市这边了，你带着钱和人手还有车辆来跟我去提货就行。” “好的，李爷在这稍候，我去找人手和车。”老傅点头道。 说完，快步离去找人手车辆。大概过了半个小时，老傅领了四个人回来，还带了两辆板车。 李卫国打量了一下老傅领来的人手，两个三十多近四十的中年男子，还有两个十四五岁的半大小子，一看就是一家子。 相互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便带着他们往鬼市外走去。 走了差不多一公里路，来到一个偏僻的小树林边上，李卫国对老傅说道：“你们在这里等着，我过去打个招呼。” 老傅点头示意明白。 说着，李卫国钻进小树林。 找了个阴暗的角落，趁四下无人，大手一挥，把在空间里装好的500斤猪肉和2000斤棒子面全部放出来。 另一边，老傅一家五口。 老傅大儿子不安地打量了一下四周，说道：“爹，不会有问题，这荒无人烟的，万一对方起个坏心思。” 老傅也有点紧张，毕竟身上揣着价值八九百块钱的家当。 深吸一口气，说道：“应该不会，老头子活了这么多年，见识的人不少，还没走过眼。平时和这位爷做生意，价值数百的票劵给到人家手里，人家都不数的，压根就不在乎这点东西，放心你们。” 没一会，李卫国从小树林里出来，对老傅说道：“车子进不去，就放这，你们跟我进来。” 领着老傅一家，走到树林里面的物资前，李卫国把手电筒的灯光往物资上一照，对老傅一家说道：“过去清点数量、重量，猪肉100斤一箩筐，一共5筐，棒子面100斤/袋，一共20袋。” 老傅顺着灯光往那一看，地上一袋袋麻袋差不多20袋，堆了一堆，没开袋不知好坏。 但是那5筐猪肉，倒是看得明明白白，全是肥肉、半肥瘦的好肉。 这堆猪肉就差点没把一家子眼睛晃晕，他们家每人每月的猪肉定量才4两，哪里见过这么多的猪肉。 在菜市场的肉亭倒是见过，但那跟他们没半毛钱关系。 老傅定了定神，对两个儿子说道：“赶紧去看一下质量和数量。” 他两个儿子闻言，赶紧跑过去。 大儿子先是抓起箩筐里的一块猪肉，看了看，又闻了闻，点了点头，确认是新鲜的肉。 翻了翻箩筐底下的肉块，然后又依次检查了其他几个箩筐，看看是不是新鲜，挨个检查后，欣喜地跟老傅说道：“爹，全是好肉，新鲜的。” 老傅这次放心得点了点头，又看向二儿子那边。 只见老二拿出一个铁探子，往麻袋中间一扎，手托着洞口，然后把探子抽出来，一把棒子面就漏了出来。 手捧起，闻了闻，尝了一下，确认没问题，又挨个把所有麻袋检查了一遍。 确认没问题，才跟老傅说道：“爹，粮食也没问题。我试着提了一下，每袋大差不差100斤。” 两个儿子都确认无误，他也在旁边盯着，这下放心了。 于是拱手对李卫国说道：“李爷，多谢关照，东西都确认好了。” 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包，把布包打开，正是5根小黄鱼。 李卫国接过小布包，拿起小黄鱼看了看，比小指略细，上面还印着“上海中央造币厂，民国三十五年”的字样。 这种小黄鱼，重3125克，银行回收的价格是200元一根，合约645元一克，不过私下里交易可能会高一些。 而这批物资猪肉500斤，15/斤，750元； 棒子面2000斤，015/斤，300元，总共1050元。 老傅又从兜里掏出50元，递给李卫国，说道：“李爷，小黄鱼银行的收购价是200/根，咱就作价200，一共五根，我再补您50块。” 李卫国点头同意，接过钱，也不数，和金条一起揣到怀里，然后直接意念收进空间里了。 随后说道：“傅爷，以后每个星期都会有一批物资，数量只会比这多，不会比这少，如果你想长期做这个生意，做好找个安全隐秘的宅子。” “好的，李爷，小的明白，回头小老儿就找个宅子，安全至上。”老傅赶紧点头同意，有这批交易打底，他已经确信李卫国是有大跟脚的。 “好，下一个星期你们能吃下多少货？”李卫国问道。 老傅想了想，豪气道：“李爷，不是跟您吹，您有多少，我就能吃下多少。” “” 看来帮遗老遗少家底还真不少啊，口气这么大。 知道李卫国可能质疑，老傅解释道：“李爷，我们这些遗老遗少多少还有点家底，以往过惯了好日子，现在想吃点好的，却什么也买不到。 您别说几百斤肉几千斤粮，就是几千斤肉上万斤粮，我们都能给您消化咯。” 对于这帮遗老遗少的消费能力李卫国倒是不怀疑，但凡祖上有点历史的，都有点家底，只是大环境如此，有钱也买不着好东西。 “我倒是不怀疑，不过你转卖的时候最好多注意些，别给自己留下麻烦。” “您放心，李爷，小老儿省得。” “下次交易，还是跟这次一样。可以用黄金、老物件来抵账，零头用现金补足。 我比较喜欢老物件，如果你们当中的老少爷们有人愿意出售手里的老物件，看价格合适的，你就帮我收下来，转头我再跟你结账。” “好的，李爷，您放心。小老儿给您多留意，收到老物件，我下回给您带来。” 点了点头，又给他交代了几句，李卫国直接离去。 李卫国走后，老傅二儿子说道：“爹，这李爷什么来头，这么大手笔？” “管人家什么来头，反正是我们惹不起的。赶紧装车，现在都四点多了，一会天就亮了。” 看了看天色，老傅赶紧催促儿子孙子把货物装车走人。 第34章 明白人 跟老傅结束交易，李卫国也没继续晃荡，准备直接回四合院。 此时已经四点多了，天才蒙蒙亮，回去了也睡不着，咋整？ 想了想，李卫国又调转车头，往建国门方向走，还是去趟鸽子市。 骑着车子，感受凌晨清新微凉的空气，一路上左拐右拐，花了二十多分钟，就到了建国门。 骑到鸽子市不远的地方，找了个没人的角落，把车子收起。 然后从空间取出一副扁担和两个大箩筐，箩筐里装满了猪肉。全部在空间里意念分割成了一斤一块。 这年头的秤杆、秤砣太水了，李卫国也懒得用，还是事先切好比较好。 抓起两个箩筐的绳索，穿入扁担，弯腰挑起两箩筐的猪肉就往鸽子市里走。 找了个比较显眼的地方，把箩筐放下。 刚想要掀开盖子售卖，就有四五个人就围了上来。 抬头一看，正是上次的票贩子，仓鼠。 仓鼠大老远的就看见了李卫国，感觉这身高体型挺眼熟，琢磨了好一会儿才想起上次做过一次买卖。 于是走了过来，拱手道：“哥们，好久不见，我是仓鼠，还记得么。” 李卫国点了点头，指了指脚下的箩筐，问道：“包圆？” “没问题，哥们这次是什么货？” “猪肉，200斤。” 仓鼠眼睛一亮，点头道：“好的，只要是好东西，多少我都收了。我们换个地方？” 李卫国点了点头，同意。 仓鼠手一挥，让一个壮硕的小弟，上来帮忙挑担子，自己则领头往鸽子市外走去。 找了个没人的巷子，一行人才停下。 仓鼠打开两个箩筐，分别检查了一下里面的猪肉。 提起几块，手电筒照了照，闻了闻。 点头道：“兄弟，都是新鲜的好肉，我都要了。你以后能提供多少，我也要了。我仓鼠在建国门这边也有不少年了，还是有口碑的，你只管送货过来，我照单全收。” 听他这话，感觉也还不错，找个像老傅一样的二道贩子，专门帮忙销售，省时又省力，只需要定期交易一次就行。 老傅专门做遗老遗少的生意，能给他收集黄金、古董。 仓鼠这边则是可以给自己赚些现金，挺好。 于是，李卫国试探道：“500斤猪肉，2000斤棒子面，敢收吗？” 仓鼠和他带来的几个小弟听到这话，眼睛一缩，简直不敢相信，居然有人能弄到这么大笔物资，这是哪里来的大神？ 深吸了一口气，拱手问道：“这位爷怎么称呼？” 李卫国拱手回复道：“我姓李。” 仓鼠又拱了拱手：“好的，李爷，小的仓鼠，有礼了。建国门这边鸽子市作为帝都四大鸽子市之一，每天有数万人来往，多少东西都能消化掉。我仓鼠在这一片儿还是有几分实力的，您尽管放心。” 李卫国点头道：“好，那就试试。猪肉15元/斤，棒子面015元/斤，你卖多少我不管。你要的话，一会我就让人把东西送到这里来，你找人手和车辆来提货就行。” 仓鼠内心快速盘算了一下。 感觉这个价格拿下，再以市场下零售出去，利润非常可观，当即点头，说道：“好的，李爷，您稍等，我马上去调车子过来。”说着，把所有小弟都带走，带着小弟去找车子。 大约过去15分钟，仓鼠带着人，拉着3辆板车回来。 此时，地上已经被李卫国放满了物资。5个大箩筐的猪肉，20麻袋的棒子面，被整整齐齐摆在地上。 李卫国手电筒一照，指着这堆物资说道：“猪肉500斤，每个箩筐100斤，一共5筐；棒子面2000斤，100斤一麻袋，一共20袋。” 仓鼠和小弟们看着这一大堆物资也是两眼发直，双目失神。 饶是他们常年在这边倒卖各种物资和票证，也没见过这么多东西呀。 能在这么短的时间把物资都拉到指定地点，更是证实看仓鼠的猜想，这位真是大神，背后肯定还有不少人。 定了定神，仓鼠跟身边的小弟说道：“都别愣着了，赶紧干活，清点一下数量和质量。” 七八个小弟，应声而动，挨个开始检查地上这堆物资。 仓鼠和李卫国在一旁打着手电筒，给他们照明。 检查了几分钟，确认物资的数量和重量无误。 仓鼠从怀里拿出一个布包，从里面拿出一大沓现金，说道：“猪肉15元/斤，这里一共700斤，1050元；棒子面015元/斤，共2000斤，300元；合计1350元。” 手指在舌头上点了点，快速从一沓钱中点出135张大黑十，然后递给李卫国。 李卫国接过，也没数，意念一扫，确认无误，直接收入怀里。 接着对仓鼠说道：“下个星期我还会来一次，时间会早一点，2点钟左右，还是在这里等我。你这边最后准备个院子，以后就在固定地点交易。” 仓鼠连连点头称是，他这会已经五体投地了，这位爷连钱都不数，压根就没把这些放在眼里。 交代完事情，李卫国便转身离去。 李卫国走后，仓鼠的一个小弟靠过来，低声对仓鼠说道：“哥，他就自己一个人，身上这么多钱，要不要” 然后，一只手在脖子上比划了一下。 仓鼠闻言大怒，“啪”的一声，一巴掌就甩在他脸上，打得小弟一个踉跄，直接摔在地上。 接着沉声斥喝道：“黑子，你要是敢去，一会儿怕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我们出去找车子都花了15分钟，人家运过来，还给我们摆好都比我们快。 你以为人家没人吗？能做这种生意的哪个不是势力庞大，背景通天。我们惹得起人家吗？你有几斤几两，啊？” 仓鼠狠狠地喘了几口气，转头对着其他几个小弟说道：“我说过多少次，做生意就本分做生意，不该我们伸手的就绝不伸手，帝都自古以来多能人，哪天惹到不该惹的人，都没人给我们收尸。你们要是愿意听，就听，不愿意听的，自己去单干，以后他的死活我不管。” 说完，也不管地上的那个，大手一挥：“装车！” 看见老大发怒，其他小弟也不敢吱声，赶紧去搬货装车。 坐在地上的黑子懵了好一会，才捂着脸起来，不敢说什么，老实跟着去搬货。 表面上已经走了的李卫国，此时却躲在墙的另一边，用意念监控着这里的一切。 如果他们起了不该有的心思，李卫国也不介意送他们进空间里做肥料。 不过现在看来，领头的仓鼠，是个明白人。 没在理会这些人，李卫国悄然离去。 第35章 日常 回到四合院的时候，已经快六点钟了。 东方天际浮起一片鱼肚白，大地也渐渐地光亮了起来。 此时，四合院里有不少住户也开始摸索着起床，准备一天的活计。 回到家中的李卫国心情十分愉悦，一个晚上做了两笔生意，还收了不少古董、字画、玉石，虽然不能保证真品率，但肯定是有几件的，也算是有收获了。 这会儿肚子也饿得咕咕叫，于是李卫国打算煮个瘦肉粥，犒劳一下自己。 说干就干。 当即从空间里拿出一斤大米，放入锅中加水清洗，清洗完加足够的水，端上火炉上开始煮粥。 同时从空间中取出意念切成碎丁的瘦肉、葱花准备好。 二十来分钟，粥煮熟了，便将瘦肉倒入其中不停搅拌，搅拌一分多钟后，加入适量的盐继续搅拌。 最后撒上葱花，算是大功告成。 瘦肉粥的香味透过门窗，往外面飘散，挨得近的住户闻着香味都饿醒了。 对门三大爷家。 闫解成几兄妹被香味诱醒，辗转反侧再难入睡。 闫解成用被子蒙住头，不满地抱怨道：“谁呀，这大清早的就煮肉粥，什么家庭啊。” 三大爷早就醒了，一进闫解成三兄弟的屋子，见三人还赖在床上，便没好气说道：“还能是谁，李股长呗，行了，醒了就赶紧洗漱，该上学的上学，羡慕别人也没用。” 闫解成、闫解放几个闻着香味，羡慕地咽了咽口水，没办法，只能起床穿衣。 这个年代，普通家庭都是只吃两顿，农村甚至是忙时吃干，闲时吃稀。 院里有条件吃早餐的也就傻柱、许大茂、一大爷、二大爷家，当然有条件是有条件，吃不吃得好就另说了。 粥已经煮好，李卫国将整锅粥都从炉子上拿下来，放到饭桌上，又给自己准备了几个馒头、几个水煮蛋和一碟咸菜。 煮的时候没把握好分寸，一斤大米煮出来的分量有点多了，满满一大锅，自己一个人好像吃不完。 于是起身去拿了两个大碗，装一碗肉粥，另一个碗装了两个大馒头，然后拿上两个水煮蛋，给后院的老太太送去。 一点吃食而已，不值当什么，算是替原身还了老太太的情了。 走到后院老太太屋前，一手端着粥，一手敲了敲门：“老太太，醒了吗？” “谁呀？”屋里传来老太太刚睡醒的声音。 “我是卫国，早上煮了点粥，有点多了，给您端一点过来。” “等等啊。”老太太这才起床。 片刻后，说道：“进来，门没关，呵呵” 进了屋，老太太已经起身坐在床头，把粥和鸡蛋放到桌子上，对老太太说道：“太太，粥和馒头、鸡蛋给你放桌上了，您一会儿洗漱了记得吃哈，吃完放桌上就行，我回头再来收拾。” “呵呵以后不用惦记我，你留着吃就成，有你一大妈给我做早饭呢，老太婆一把年纪了，吃不了这么多。” “这不刚好做多了吗，您帮我消灭一部分，行了，老太太，我先走了，一会吃完就得上班了。” “好好去忙。” 给老太太送完粥，李卫国转身出去。 走到中院，就看到何雨水正背着个书包，啃着个窝窝头，准备出去上学。 当即招呼道：“雨水，这么早？” “卫国哥，早啊。我也不想这么早的，闻道肉粥的味道，饿醒了，不知道是谁，大清早的尽折腾人。”雨水叼着个窝窝头，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李卫国摸了摸鼻子，好，吃个早餐都不太符合行情，以后还是低调点。 讪讪地笑了笑：“肚子饿不饿，上我那喝了粥再去上学？” “嗯？”雨水眼睛一亮，一听有好吃的就精神了。 看她这幅吃货模样，李卫国哑然失笑，摸了摸小丫头的脑袋，“走，我们去喝粥。” 回到屋里，让雨水坐下，拿碗给她舀了满满一碗肉粥，又递给她一个馒头。 “吃，别客气。” 接过肉粥和馒头，雨水陶醉地吸了吸鼻子：“我就说谁一大清早的就煮肉粥呢，原来是卫国哥你，太折磨人了。我要代表全院吃穷你，哼哼~” 李卫国哈哈一笑：“行，吃穷我，还有一大锅，任你吃。” 吃完早餐，何雨水也要去上学了，背着书包准备出门，李卫国叫住她，往她书包里放了两个饭盒，一个饭盒里装着两个大馒头、两个水煮蛋，另一个则装着凉拌猪头肉。 饭盒用网兜包着，放在书包的最上层，摸了摸她的脑袋，叮嘱她中午记得吃。 小丫头乖乖地点了点头，背着书包和李卫国挥手告别。 吃完早餐，李卫国推着自行车出门，准备上班。 这一出门就遇上了傻柱。 这哥们穿着个短袖斜跨着一个挎包，跟个地主老财似的，正迈着八字步慢悠悠往轧钢厂走去。 整个轧钢厂要说哪些人上班晚，就属厨子了，早餐不用做，只要做午饭前到场就行，别提多悠哉了。 “柱哥！”李卫国在后面喊道。 傻柱闻声回头：“呦你怎么也这么晚？” “嗨不算晚，我这骑车七八分钟就到厂里了，赶得及。上车，我捎你一段。”李卫国停到傻柱身边说道。 “那敢情好，受累了您呐。”说着，傻柱便一屁股坐上后座。 “客气啥，坐稳了，咱出发了。” “得嘞走着”。 李卫国载着傻柱，一路从南锣鼓巷往东直门骑去，路上行人越走越多，都是去轧钢厂上班的。 人少的时候就骑快些，人多的时候就按按铃，一路上不知道招惹多少羡慕的眼神。 何雨柱也羡慕得紧：“卫国，真羡慕你，自行车都买起了，开着这车，得勾搭多少小姑娘啊。” 李卫国哈哈一笑：“有啥好羡慕的，你做厨子的有好手艺，给领导们开小灶，要什么票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嘿，也是哦，有道理，哈哈哈。” 李卫国的话他是信，做好小灶，不知道多少领导找你做菜。 上万人的大厂，各种红白喜宴的，也绕不开他们这些厨子。 收入高，外快多，油水也足，接触到稀罕的票证也更容易。 “对了，柱哥，你会做鹅吗？” “鹅？会呀，铁锅炖大鹅、卤鹅、红烧鹅肉，鹅肉的做法多了去了，不过鹅可不容易弄到。” “嘿嘿会弄就行，回头我弄只鹅回来，咱哥俩好好整一顿。你把鹅的做法教给我，怎么样？” 这段时间，空间里的鸡鸭鹅、猪羊兔不断收获，样样都被李卫国做了吃过了，可惜局限于手艺水平，只能勉强做熟。 至于味道嘛，一言难尽哪。 这不，想从傻柱这学两招，总不能望肉兴叹不是。 “行啊，反正你不是厨子，教你没事。被你这么一提，我就馋了，大鹅香啊。你要是弄回来，我保证手把手教你。” “得咧，咱说定了哈~” “行，定了！” 第36章 大检查 到了轧钢厂，在门口把傻柱放下。 两人方向不同，就各奔各的岗位了。 走进保卫科纠察股的办公室，大家伙都到齐了，正各自忙活各自的事情。 “股长，早。”众人见李卫国进来，纷纷起身打招呼。 “嗯，早，都坐，该干嘛干嘛。”李卫国向众人点了点头，让他们各自忙活。 刚往座位上一坐，邹婷就抱着几份文件过来，放到他的桌子上。 说道：“股长，这是今天的文件，有一份是保卫处刚下达的文件。鉴于72特大盗窃案的恶劣影响，本月轧钢厂要求开展‘正风气、树新风’的相应行动。 要求我们纠察股、治安股配合保卫股，严格检查下班离厂职工私自夹带零件的情况。” 李卫国接过文件看了看，说道：“嗯，行，这份文件，每人发一份。按照值勤班次，让大家认真执行。” “是，股长。” 也许是之前的马万苍等人的案子影响太大，厂领导不得不开展正风气的行动，整肃轧钢厂风气。 虽然厂里破了案子，但是造成的损失，有些已经无法追回，厂里的领导少不得都挨批。 而且马万苍等人偷盗了近一年时间才被发现，厂里几位主要领导是要被处分的。 如果不是这次主动发现，主动破案将功折罪，这会儿说的不定得有几个落马。 而且整肃整肃风气也好，不然个别职工每天下班夹带一点零件，时间长了也是一笔巨大的损失。既然问题暴露出来了，厂领导就不得不管。 下午5点50。 纠察股众人右臂上都戴上了“纠察值勤”的红袖章。 然后全部去枪械室领装备，一人一支56式半自动，十发子弹。 李卫国带着郑山、杨小军、邵刚、邹婷去西大门协助保卫股检查。王芬、丁俊武、杨飞、吕正方、张涛五人则是去南大门。 可能是厂里铁了心思要治治这些小偷小摸，这次行动参与的人手还不少。 保卫处在西大门设置了十五个检查口，不仅保卫股、治安股、纠察股的参与检查，厂护卫队三十人也临时征调过来帮忙。 纠察股、治安股的人员只需要持枪监督即可，上手检查的都是保卫股和护卫队成员。 十五个检查口，每个检查口三人负责，一人持枪，一男一女两人检查。董建军、孙玉成这会儿也是一人一个大门，要参与监督执行。 很快，时间到了六点整，厂职工们到点下班。 各个车间的职工们纷纷收拾手上的东西，准备回家。 走出车间，就三三两两的各自扎堆，边聊天边往大门走。 慢慢地，各车间职工不断地往大门口汇聚，然后在检查口这里被拦下，挨个接受检查。 上衣兜、裤兜、鞋子、挎包、帽子等，都要一一检查是否有夹带不属于个人的物品，检查完毕才予以放行。 几千号人陆陆续续从厂里出来，说实话，十五个检查口是不够的。 检查的速度比较慢，职工的全身都要检查是否有夹带，效率低下，自然就有人不耐烦了。 一个男职工不耐烦道：“好没好啊，等你们检查完都过年了。这好几千号人呢。” “就是，能不能快点啊，磨磨叽叽的”。有几个小年轻也不嫌事大，在那跟着起哄。 有了几个起哄的带头，后面的职工也跟着嚷嚷，现场顿时一片吵杂混乱。 在场监督的孙玉成也是满头大汗，几千人的秩序不是这么好维护的。 人一多，嚷嚷起来，自己的声音根本传不出去，压根就没人听你的。 孙玉成焦急地喊道：“大家肃静！配合检查！肃静”。 各检查口的保卫员也是大声维持秩序，但是声音抵不过几千人，很快就被淹没了，半分成效都没有。 “安静！” “大家都安静！配合检查！” 眼看着现场一片混乱，李卫国端起56式半自动，枪栓一拉，直接冲天放了一枪。 “砰！！！” 枪声一响，现场当即一滞。 李卫国大声怒喝道：“肃静！！配合检查！再有起哄，干扰秩序，视同敌/特！！！” 郑山、杨小军他们几个纠察股保卫员当即端枪，对着前排几个吵闹的，治安股和保卫股也有样学样，端枪警戒。 保卫员们的枪一端起来，前排的立马就老实了。 低着头不敢吱声，老实接受检查，生怕被揪着不放，后面的工人也都冷静了下来。 李卫国瞪了一眼刚才起哄的那几个，但现在也不好太过追究，只好对着检查人员说道：“动作都麻利一点，不然得在这过夜了。” 接着又对职工们喊道：“各位职工，请把口袋里的东西都掏出来，方便加快检查。早完事早回家，磨磨叽叽、不愿意配合的就是心里有鬼。” 李卫国提着枪，一顿连吓带忽悠，现场职工都配合了许多，纷纷把兜里的东西掏出了，让检查员检查。 检查员也就是各个衣兜快速摸了一遍，确认没什么东西，就当场放行，速度快了很多。 半个小时过去，排队的职工不断地减少，很快就检查完了一大半。 大部分人都没问题，偶尔查出几个夹带零件的，一搜出了就当场被带到值班室那蹲着。 李卫国提着枪巡回游走，忽然，看见一支队伍后面有人跟他招手示意。 定眼望去，嘿这不傻柱吗，跟他挤眉弄眼的这是要干啥？ 走近一瞧。 嘿傻柱怀里揣了个饭盒，捂得严严实实的，这会儿急的满头大汗呢。 李卫国一看就明白怎么回事了。 这莽货，每次从厂里带饭盒回家都是大摇大摆的，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厨子待遇好，嘚瑟呀。 平时还好，大家都知道这是后厨师傅的福利，顶多羡慕，不会找他麻烦。 但真要上纲上线，那他就得坐蜡了。 这不，正着急地给李卫国使眼色呢。 李卫国装作不知道他意思，走进问道：“柱哥，怎么了这是？” 傻柱急的抹了一把汗，低声说道：“卫国，你可得救救兄弟，不然我就死定了。”说着，偷偷将怀里的饭盒掏出来给他看了一眼。 李卫国暗暗笑了笑，这莽货，现在知道着急了？ 不敲打敲打他，以后还不知道栽多大跟头呢。 第37章 大检查2 李卫国装作不明所以道：“厨子带饭盒不是正常么，慌啥？” 看着越来越短的队伍，傻柱都急上火了，只能低声说出原因：“不不是里面装的是鸡肉。” 接着又拽着李卫国的手，一脸苦逼地说道：“兄弟，你可得帮帮我，不然真的死定了。” 看他这幅如临大难的样子，李卫国暗暗笑了笑，没说话，拿过他的饭盒，打开看了一眼。 嚯好家伙满满一饭盒，全是砍好的鸡肉块。 估计是今天做小灶，给克扣下来的，估摸着有一斤。 一只鸡杀好了也就两三斤，直接就给人扣了一斤，胆子倒是不小。 无语地看了他一眼，说道：“行了，我帮你带出去，以后低调着点，可别大摇大摆的。”说着，将饭盒拎在手里，对他叮嘱到。 “行，谢谢了，兄弟，回头请你吃饭。” 见李卫国愿意帮他救场，傻柱这才松了一口气，今天这个阵仗，要是被抓住，不死也脱层皮啊。 一个小时之后，所有检查工作结束，现场当场检查出二十几个夹带零件的职工，有在帽子里藏零件的，也有在挎包里、饭盒里，甚至临时藏到嘴里的都有。 全被眼尖的保卫员发现了，都被压在大门值班室里蹲着呢。 李卫国大老远的就看见了一大爷在大门值班室门口，拉着孙科长在那求情，也不知道是院里的哪个被抓了，十几个检查口，他也没注意到。 一大爷在保卫科也不认识什么人，这会儿他也才七级钳工，还没到厂长都给面子的地步，人家孙科长哪认识他是谁，管他谁来求情，不耐烦地把他撵到了大门外面，不让他再进来。 院里在轧钢厂上班的几个都没走，像傻柱、二大爷、刘光齐、许大茂他们，都和一大爷在大门外那等着。 没办法，保卫员拦着呢，不让他们靠近值班室。 李卫国好奇院里谁被逮进来了，于是走过去看看。 走近值班室，从值班室窗口看进去，狭小的值班室里蹲了二三十号人，蹲了一地。 这些被抓的职工有的胆子比较小的，或者害怕处罚的，蹲在地上抱头低声哭泣。 也有的比较淡定，一屁股坐在地上，吊儿郎当的，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李卫国往里面扫了一眼，便不再关注。 正准备走呢，忽然，地上的人堆里站起来一个人，跑过来隔着窗户对他打招呼。 转头一看，吔这不是贾东旭么。 李卫国玩味地看了他一眼，笑道：“呦这不是贾哥吗？怎么进来了？” 贾东旭扯着个僵硬的笑脸，尴尬地冲李卫国笑了笑。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他也是没办法了，刚才他师父易中海来求情都被保卫科长给撵了出去，只能舔着脸来求李卫国这个熟人了。 “嘿嘿卫国兄弟，咱是一个院的，你可得帮帮忙啊。算是当哥哥的求你了。” 李卫国看着他，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别着急，我先去问问情况。” 说罢，将郑山喊来，问了问贾东旭的情况。 也没多大的事儿，就是夹带了几个零件，估摸着值个三毛两毛的。 这傻帽见别人夹带，自己也学着带，而且下班了就往门口跑。 这不，一出来就遇上了大检查，连处理赃物的机会都没有。 大门外的一大爷正着急得六神无主呢，忽然看见了一身警服大盖帽的李卫国，眼睛一亮，隔着大铁门冲李卫国挥手喊道：“卫国，卫国。” 正和郑山说话的李卫国转头一看，是一大爷和院里的几个，都还等在大门外没走。 “呦，一大爷啊，这下班了怎么不早点回去？” 一大爷也是着急，没跟他绕弯子，直接说道：“嗐这不是东旭的事情吗。这小子下班了也不知道把工具和零件放好，急吼吼地就下班了，有几个零件忘了放回工具箱，这不，被误会了，带了过来。卫国啊，大家一个院子的，你可得帮帮忙啊。” 瞧瞧一大爷这说话水平，忘了放回工具箱，直接就大事化了了。 这屋里押着二十几号人呢，哪能说什么是什么，真要徇私放了贾东旭，其他人不得闹起来。 “哦，这样啊，一大爷您也甭着急，现在事情还没清楚，得等保卫员调查过后才知道。厂领导牵头执行的行动，我也不好徇私，这样，我去给问问。” “行行，那就麻烦你了，卫国。” 都到这程度了，一大爷也没办法，只能等李卫国的结果了。 这时，科长孙玉成走了过来，擦了擦头上的汗汗水，对李卫国说道：“卫国，这些人都先押回去，南大门那边刘恒、董红军查出来的也不少，我们先回去碰个头，商量一下。” 李卫国点头应道：“好的，科长。” 说着，转头对着郑山等人吩咐，让他们把人都押回保卫科羁押室。 检查结束，保卫员准备收队，也没再拦着大门外的众人，所以一大爷他们几个又从大门口走了进来，跟着进来的还有几十个看热闹的职工。 一帮人就这么跟着保卫科的收押队伍，一路跟到保卫科办公楼。 回到保卫科，这回可是热闹了。 西大门抓了二十六个，南大门这边也抓了三十二个。 四个羁押室，押满了人，过年都没这么热闹过，一片闹哄哄的。 所有人都押回羁押室，董建军和刘恒也回到保卫科，一回来就把李卫国喊走，三人一起去孙科长办公室开会。 保卫科办公楼外。 一大爷、二大爷、傻柱、许大茂、刘光齐等人都站在外面，等着李卫国的消息。 “嗐你们说，东旭他怎么就这么糊涂啊。” 二大爷刘海中这会儿影帝附体了，那痛心疾首的模样，就跟自己亲儿子进去了一样，演得惟妙惟肖的。 “是呀，贾哥太糊涂了，那零件也不值几个钱，拿它干什么，糊涂啊。”一旁的刘光齐也附和道，面上一副可惜的模样，心里却笑开了花。 这当爹的跟一大爷不对付，当儿子的自然也跟贾东旭不对付，这有机会，哪能不踩两脚呢。 这不，这爷俩就卷起来了。 一大爷脑门上青筋暴跳，深吸了一口气，瞥了刘海中父子一眼，没搭理他俩，都这时候了还内卷呢，真是吃饱了撑的。 刘海中见一大爷没搭理他，讨了个没趣，讪讪地摸了摸鼻子，没再撩拨易中海。 “贾哥也是，下班跑这么快干什么。这下好了，一出门就被逮住了，连补救的机会都没有。还好我做小灶走得晚，让卫国帮忙救场，不然也进去了。”傻柱摸了摸心脏，心有余悸道。 不能不怕啊，今天都动枪了，几十条枪对过来，没有不怕的，建厂以来也没遇到过这么大的阵仗。 “” 一大爷也是无语，傻柱真是命大啊。 “哼，要我看哪，李股长就不该救你。像你这种公家蛀虫就该直接抓进去，先吊起来，打你个三天三夜，再关进去，改造个三年五载什么的。”一旁的许大茂瞥了傻柱一眼，不屑地怼道。 “嘿你个孙贼，上公社放电影收受好处，吸农民血，该抓你才对。”傻柱这人好面子，受不得激，立马就回喷道。 “什么吸农民血，那是人公社同志感谢我的，感谢！你懂么？你这个偷公家饭菜的还好意思说我？” “许大茂，你皮痒了是不是，摁？” 一大爷也是烦躁了，低声叱喝道：“够了，都给我闭嘴！你俩屁股都不干净，都给我老实着点儿。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一会儿把保卫员招来了，你俩一起进去蹲着。” 这俩货也是，从小掐到大，凑到一起，不怼两句都不舒服，真是造孽啊。 “哼！” “嘁~” 两人也知道点轻重，相互冷哼一声，撇过头，没再斗嘴。 第38章 处理结果 孙玉成办公室里，四人围坐在一起。 董建军请示道：“科长，这次西、南两个大门总共抓了五十八个夹带的职工，你看怎么处理合适？” 孙玉成想了一下，没有说话，反而是问起众人意见：“你们有什么看法？” 刘恒思考了一下，说道：“科长，我建议严/办，直接按规定处罚，一天就查出了58个，这种歪风邪气不严厉打击是没法控制的。” 他出身公安系统，一向以严厉执法出名，眼里最是揉不得沙子。 听了刘恒的意见，孙玉成也没说话，转头看了一眼董建军，示意他讲讲。 董建军皱了皱眉头，说道：“按规定处罚虽然符合规定，但是一刀切的话，会不会太严重？一个处理不好，家属们就得闹起了。” 刘恒听到这话，也是沉默思考了一下，确实是有道理，点了点头，算是同意董建军的说法。 李卫国也点头附和道：“按规定处罚，这58人全部都得开除。58人就是58个家庭，一二百人都指着着他们吃饭，一刀切下去，他们的家庭就失去了生计。 处罚不是目的，而是手段，警示、教育职工兄弟遵纪守法，不去犯错才是我们的主要目的。” 孙玉成欣赏地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 端起搪瓷缸喝了一口水，李卫国接着说道：“我觉得可以按情节轻重情况分成三类进行处理。 第一种，情节较轻的，先关禁闭，写个思想检查，按夹带零件的价值罚款，然后由直属领导带回教育。 第二种，连续盗窃过几次，但是总价值不是太大的，则关禁闭、罚款、降级、通报批评，每月定期来保卫科做思想汇报，而直属领导也要配合劝诫、教育。 我们的目的是挽救一个工人兄弟，给他改过的机会，不是毁掉他。 第三种，盗窃成性，情节恶劣的，那就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李卫国说完，孙玉成三人思考了一番，都赞同地点了点头，按情节进行处罚，有理有据，也比较人性化。 最终四人达成共识，以这个标准进行处理，刘恒和李卫国两人各自处理一部分，明早交报告。 从二楼办公室出来，李卫国就下楼找到一大爷。 “卫国，怎么样？”一大爷急切地问道。 “一大爷，别着急。本来呢，按贾哥这事的性质，赶上严打严查，基本是开除出厂的。不过考虑到贾哥是第一次，夹带的货值比较小，我们几个和科长讨论了，给一次改过的机会，不打算深究。 明天写份检讨，交点罚款，带回去教育就好了，不过今晚所有被抓到的人都得关一夜，算是惩罚。您赶紧回去，让家里给贾哥送饭、送被子过来。”李卫国说道。 到这个份上了还能说啥，一大爷叹气道：“唉，好，今个儿真是麻烦你了，卫国。” “嗨，没多大的事，天色也不早了，一大爷、二大爷你们都回。”李卫国点头道。 打发完众人，李卫国才回转办公室，帮忙审讯。 经过一个多小时的审讯，分到纠察股手里的二十六人全部审讯结束。 郑山把二十六人的审讯报告汇总交了上来。 李卫国拿过审讯报告，挨个看了看，除了一个达到开除标准的，其他都是情节比较轻的，小惩大诫即可。 没什么说的，让郑山他们按标准写案件报告和处理意见。 至于被羁押的26人，今晚是别想回去了，全部得在羁押室蹲一晚，算是对他们的处罚。 审讯结束，陆陆续续有家属过来，又是询问情况，又是送衣服、送晚饭的。 “股长，有位女同志找您。”邵刚领了个人过来。 李卫国抬头往邵刚身后看去，正是秦淮如，背上背着小当，手里提着铺盖卷、饭盒。 “哦，这是我们一个院的，你去忙。” “好的，股长。” 待邵刚走后，秦淮如才焦急地走了过来：“卫国，不好意思，给你添麻烦了，东旭他这事严不严重，厂里领导怎么说？”说着，眼泪就下来了。 这哭的，梨花带雨，我见犹怜的，让人恨不得搂在怀里好好关爱一番。 李卫国宽慰了两句，给她解释道：“一大爷回去有跟你们说。本来呢，按贾哥这情况，是要直接开除出厂的。” “不过考虑到贾哥是第一次，夹带的货值比较小，我们几个保卫干事和科长商量了，给一次改过的机会，不打算深究。明天写份检讨，交点罚款就好了，不过今晚他得在这儿过夜了。” 得到确切的答复，秦淮如这才松了一口气，一大爷一回去就说东旭被保卫科扣住了，让她来送衣服送饭。 当时她整个人都是懵的，心里乱糟糟的，也没听清具体是个什么情况，就带着东西急忙赶来了，好在有惊无险。 抹了抹眼泪，说道：“那就好，那就好。真是谢谢你了，卫国，要是没有你在，我都不知道怎么办。” “没事，走，秦姐，我带你去给贾哥送饭。” 第二天一早，李卫国、刘恒各自递交案件报告和处理意见。 也没多久，半个小时，保卫处就批复了所有文件。 关于所有夹带零件的职工的处罚文件都出来了。 有两个长期夹带、偷盗轧钢厂零件、特种钢部件总价值超过200块的工人被处以开除处理，全厂通报，送交司法机关，财产追回。 至于剩下五十多号人，除了七八个是偷了好几次的，其余大部分是看别人带，自己也带，情节还不算恶劣。 于是，按照章程，让这批人在保卫科写完思想检查，交完罚款，通知他们的直属领导，各自带回教育。 之后该通报的通报，该降级的降级。 李卫国拿着一份文件，喊道：“郑山、杨小军。” “股长，有什么吩咐”郑山两人赶紧过来。 “你们俩把这个开除处理的王虎带走，跟刘股长那边的那个一起移送区局。”说着李卫国把文件递给郑山。 “是，股长”。x2 两人拿着文件转身去羁押室提人。 没一会，郑山、杨小军还有治安股两位治安员宣读完处罚决定后，提溜着两人出来。 两个被开除的工人，当场腿都软了，整个身子都赖在保卫员的身上。 王虎两手抓着郑山的衣服，当场嚎啕大哭：“我错了，再也不敢了，能不能再给个机会，我家里还有一个老娘，我要是坐牢，就完了，我娘不能没人照顾啊嗷嗷” 另一个工人也跟着求情：“各位领导，我家里老婆没工作，孩子也还小，我要是坐牢了，他们得饿死啊，求求你们，帮帮忙，给厂里领导说一声。什么惩罚我都愿意接受，不要让我坐牢啊呜呜” 在这个年代，开除处理和坐牢的基本就完了，档案上有了污点，是不会有单位愿意接收的，除了打零工，很难再找到正式的工作。 也不怪他们慌了手脚，丢了铁饭碗，对一个普通家庭来说，简直就是灾难。 没了稳定的收入，也没有了稳定的票劵来源，他们家人的生活水平会直线下降。 这时候，刘恒从办公室里走出来，对二人说道：“你们虽然被开除并移交司法机关，但是你们的家人，厂里和街道办会有安排，不会让他们无法生存。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昨天被抓的58人里就你们两个偷盗成性，长期夹带，超过200元的金额，这已经构成犯罪，谁能给你们求情？好好接受改造！” 说完头也不回就走了，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虽然同情他们的家人，但是也不能乱了法纪。 王虎二人听了刘恒的话后，也是没在挣扎，只能低着头呆在那，任由保卫员提溜着带走。 处理结果出来，处罚不重的都是通知家属和直属领导来领人。 贾东旭则是交过检讨和罚款后由一大爷过来领走。 而王虎因为要移送区局，所以李卫国还得把王虎的处理结果和人事档案送交他所在的街道办，通知街道办做好善后和宣传工作。 出了保卫科办公楼，李卫国骑上车子，准备将王虎的处理文件和人事档案送往交道口街道办，王虎和他同在一个街道，顺便走一趟。 交道口街道是他们轧钢厂经常打交道的单位之一，正好走一趟认认门。 第39章 死党 交道口街道下辖交东、大兴、府学、菊儿、南锣鼓巷、鼓楼苑、福祥7个居民委员会，辖区居民有两万多人。 这个年代街道办管的事情可多了，大到贯彻国家政策，小到居民婚丧嫁娶、分配房子、工作，基本都跟街道办扯得着关系。 很快，李卫国就到了福祥社区雨儿胡同，街道办办事处。 在门口停车棚放好车，来到门卫处，朝里面门卫大爷递了一支烟：“大爷，我是红星轧钢厂保卫科的，厂里有一份违法职工处理文件要送到街道办这里，我是该找谁？” 门卫大爷接过烟，指点道：“你直接找社会事务管理科王科长就行，就在一楼。” 谢过门卫大爷，直接往里走。 街道办他来过一次了，就在分配工作的时候，也算轻车熟路。 走进办事大厅，然后直接右拐。 刚一拐弯，迎面就撞上了一个人。 “哎呦” 来人拿着一堆文件，这一撞人没事，文件全掉地上了。 见撞掉了东西，李卫国赶紧俯身帮忙：“不好意思，没注意您，见谅。” 收拢完所有文件，递给来人，定眼一看，没想到还是原身记忆里的熟人。 李卫国惊喜道：“吔是你小子，你怎么在这啊。” 赵国兵抬头一看是李卫国，亲切地给了他胸口一拳：“嘿是你小子啊。我高中毕业了，分配在呢。你小子初中毕业就跑去参军，这是复员回来了？好家伙，部队的伙食这么好吗，吃这么大个。现在在哪个单位？” 说着上下打量了李卫国几眼，身形高大魁梧，一身警服，腰间配枪，显然是干部级别。 李卫国摸了摸胸口，笑道：“哈哈是啊，上个月转业的，在红星轧钢厂保卫科。” 赵国兵瞄了李卫国腰间一眼，笑道：“行啊，这都混上干部了，怎么跑这来了？” “啥干部不干部，今天来送文件的，厂里一职工被处理了，这是他的处理文件和退回的人事档案，该给谁？” “这事啊，你给我就行，帮你处理了。”赵国兵看了一眼文件，伸手道。 李卫国点了点头，文件直接递给了他。 赵国兵接过文件，他转身进了一间办公室，没一会就出来了。 出来就一把揽住李卫国的肩膀：“你小子回来了也不知道找我们聚聚，白瞎了我们的交情。” 一米七的个头就这么揽着一米八三的李卫国，画面多少还有点滑稽。 “哪能啊，我这不是回来才安排工作吗，话说周灿分哪去了？” “周灿啊，那小子潇洒了。上个星期分交道口供销社做售货员去了，一天到晚的老牛逼了。不像我，在街道办当办事员就是个劳碌命啊。” “可去你的。一毕业就是办事员，最低都是24级干部，还有啥不满足。”李卫国白了他一眼。 “嘿嘿就这么一说。话说你回来了，咱们是不是得聚一聚？”赵国兵笑着提议道。 小学到初中的死党三年不见，是该聚一聚了。 毕竟接收了原身的一切，那他的人际关系也是要接收的，不然如何融入这个时代。 李卫国点了点头道：“行啊，下午下班了，你直接上我家，南锣鼓巷95号四合院。我一会儿回去的时候，上供销社喊上周灿，今天整点好吃的招待你们。” “行，就这么定了。” 从街道办出来，李卫国直接往交道口供销社骑去。 一路上，脑海里关于两个死党的记忆慢慢浮现。 原身李卫国和赵国兵、周灿从小一起上学，从小学到初中都是一个班，算是从小一起玩到大的，虽然不是一个院的伙伴，但是关系非常铁。 初中毕业后他俩继续上高中，而李卫国成绩不行，则选择了参军。 没想到他俩毕业分配了，三人又遇到了一起。 骑了四五分钟，李卫国就到了交道口供销社。 在门口停好车，走进去，扫视了大厅一圈，就在左边销售柜台看见了熟悉的身影。 周灿这胖子正在那鼓捣着铁称，给人家称糖果呢。 李卫国慢慢走了过去，往边上一站。 等那周灿把糖果称好包好了，李卫国就冲胖子喊了一声：“嘿，那个胖子，给我称五斤红杏软糖，五盒金鸡饼干。” 柜台里的胖子售货员一听这话就炸毛了。 “谁？喊谁胖子呢？还5斤软糖，5盒饼干，你咋不上天呢？” 结果抬头一看，居然是李卫国。 “喔” 胖子周灿怪叫一声，笑骂道：“我去我说哪个龟儿子作弄我呢，原来是你小子。” 李卫国哈哈一笑：“哈哈哈，我听赵国兵说你分配到这儿来了，过来看看你。” “嘿嘿还好啦，分过来一个星期了。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在哪个单位上班，穿这么骚包？”胖子周灿笑着上下打量了一番李卫国。 “红星轧钢厂保卫科。什么叫骚包，咱这叫英武不凡。”李卫国说着还摆了个亮肌肉的造型。 李卫国这一米八三的身高，加上营养补全后长起来的肌肉，看起来非常的健硕，要不是从小一起长大，周灿都差点不敢认人。 周灿从柜台里走出来，围着李卫国转了两圈：“我艹，这部队的伙食这么好的吗？居然能把你吃成那么大一个？” 两人一聊起来就噼里啪啦的没完没了，旁边买糖果的客人不乐意了：“嘿，我说售货员同志，我这糖果都称好包好了，能不能先给我结账了，你俩等会儿再聊成不成？” 突然被人打断，周灿有点恼怒，兄弟在旁，面子有些挂不住。 顿时瞪起眼珠、板起脸：“催你姥姥催，没看这儿忙着呢吗？赶紧滚蛋，今儿个不卖你的货！” 得也就是现在的售货员敢这么牛鼻。 要搁后世，少不得要被人投诉八百回，完了领导还得喷到你怀疑人生。 “你你这是什么态度？” 客人也是被气得不行，但是又拿他没什么办法，只能气呼呼地指着周灿。 “诶诶不至于。” 李卫国见状赶紧制止，瞪了瞪周灿：“行了，正事要紧，赶紧先给人家结账了，完事了再帮我拿点东西。” 周灿轻蔑地瞥了这客人一眼，不屑的道：“今儿个要不是我兄弟在这儿，你一根鸡毛你都买不着。” 客人也知道他们这些售货员的厉害，不敢接他话茬儿，真要顶起来，被供销社的售货员记恨上就麻烦大了。 周灿麻利地给他开票：“糖果一斤，两块七，糖票一市斤。” 这客人赶紧把准备好的钱票放柜台上，拿起糖果和票据仓皇离去。 打发完碍事的，周灿又拉着李卫国问道：“你要买啥，我这就给你拿去，只要里面有的，我都能给你拿到。” “诺，就这些。”说着，李卫国从兜里摸出一堆票。 都是烟、酒、糖、奶粉、饼干、水果罐头、肉罐头、花生、瓜子之类的紧俏货，他一股脑地塞到周灿手上：“帮我算一下多少钱。” “我去你抢地主了吗，哪弄的这么多好东西。” 这么老些票着实让周灿一阵侧目，看来老兄弟混得可以啊，普通人难能拿出这么多票证。 回到柜台拿过算盘噼里啪啦算了一下，报出价格：“要是全买的话，七十三块八毛二。” “行，全买了。” 李卫国豪横地掏出一沓现金，点出相应的数额，直接拍在柜台上，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 这仅仅是李卫国手里票据的一部分，每个星期老傅、仓鼠还不停地给他收，这些东西他是基本不缺的。 “得嘞，您可真是个大财主。”周灿耸了耸肩，转身去帮他拿货。 十几分钟后，周灿才抱着一堆东西出来，用四五个网兜装好，放到李卫国面前，惹得供销社里其他职工纷纷侧目。 也就是遇上周灿，要是其他人来，买这么多东西，还不定能买齐全呢。 “谢了，胖子对了，我跟赵国兵约好了，下班了上我家吃饭，我们聚一聚，你一会儿下班了也过去哈。就南锣鼓巷95号院。” “行，准时到。” 跟周灿交代完，李卫国把四五个网兜往车把上一挂，挥手走人。 还没走几步，后面周灿就喊道：“诶，卫国还有一包糖果没拿呢。” 原来李卫国趁胖子不注意，在他柜台上留了一包糖果。 “你自个留着吃。” “” 第40章 小聚 从供销社离开，李卫国直接回厂里，这会儿还是上班时间，在外面浪太久也不好，容易给人抓把柄。 回到保卫科，这会已经清净了，昨天抓的人基本已经被领走，桌子上留下二十五份思想检查和一沓罚款。 招呼郑山过来，让他拿着思想检查和罚款交到科里行政文员那，整个事情才算是完结了。 清闲下来，李卫国就泡了一杯茶水，坐在办公室里摸了半天鱼，好不悠哉。 到了下午四，李卫国跑到了一食堂后厨那，把傻柱喊了出来。 “卫国，啥事？”傻柱出来了直接问道。 李卫国把傻柱拉到一边：“柱哥，咱厂里能代加工食材不？” “行啊，给食堂加工费就行，很多领导请客吃饭也是自己带食材来让我们给做的。”傻柱点头道。 “那行，你一会有空没有，帮我做一顿，请人吃饭的。” “成，没问题，都有什么东西。” 李卫国想了想，掰着手指说道：“五斤鹅肉、半只鸭、3斤五花肉、一只兔子、2斤羊肉。你看看需要什么配菜，我一会儿送来，任你发挥。” “” 好家伙，弄这么多东西，你请皇帝吃饭还是咋地，什么年月啊，你整这么大规格，傻柱一脸懵逼。 其实李卫国也就想多做一点，除了请客用一部分，剩下的存着自己慢慢吃。 没办法，手艺不行，可不就得想歪招么。 不过代加工一次两次还行，次数多了就得招人怀疑了，分寸他还是懂的。 傻柱懵了好一会才说道：“配菜不用了，咱后厨有，等做完了，后厨售票员会给你算数。” “那行，你等着，我去去就来。” 说着李卫国转身往外走去，也没走远，就在拐角没人的地方，从空间里取了一个箩筐出来，里面装好了鸭、鹅、猪肉、羊肉和兔肉。 然后拎着箩筐回来，给到傻柱：“柱哥，东西都在这儿了，就交给你了。” 傻柱闻言打开盖子看了看，确认东西不少，竖了竖大拇指：“得，兄弟你真是神通广大，我们后厨如果不做招待餐，轻易都没这些东西。” 随后一把提起箩筐，说道：“行了，交给我，保证给你安排到位。” “嘿嘿行，谢了柱哥，东西做好直接用搪瓷盆装，我全部带走的。你一会直接在里面拿1斤五花肉、两斤鹅肉自己做菜吃，算是我给你和雨水晚上加个菜。” “不不不，这不合适。” 李卫国摆了摆手：“没什么不合适，就这么定了，不能让你白忙活不是，走了哈，一会儿我再过来。” 差不多一个小时，李卫国再回来的时候，菜已经做好了。 一个铁锅炖大鹅、一盆红烧鸭子、一盆红烧肉、一盆葱爆羊肉、一盆干煸兔肉、一盆回锅肉，总共六个菜，端是色香味俱全。 厨房里帮厨的厨子和洗菜阿姨都馋的流口水，。 也不能白让人帮忙，索性拿了个搪瓷盆，每样菜都赶一部分出来，凑够一盆，留给傻柱他们一帮后厨工人。 李卫国的举动顿时赢得整个后厨的好感，以往开小灶都是掌勺师傅和最后收拾的服务员能落点剩菜剩饭。 其他人是不用想了，东西也不够分。 哪成想今天帮忙做点菜也能混点吃的，过年都赶不上这么丰盛。 十几号厨工各自拿着自己的饭盒，每人分一部分，分量也不多，每人够分小半碗荤菜。 嘴馋的小年轻当场就拿着吃，也有的人不舍得吃这么好的菜，像刘岚这种，把饭盒一盖，收到自己的挎包里，准备带回去给家人吃。 分完菜也没敢耽搁，马上就下班了，去售票员那交了配菜的钱票和加工费，便提着两个大箩筐，把所有的菜连盆一起放进去，拿扁担挑着箩筐走人。找了个没人的地方，东西全部收进空间。 晚上6点半，李卫国家。 晚饭的东西都准备齐全了，李卫国正在摆放碗筷呢，没多久，周灿和国兵就到。 人没进门呢，大老远就听见胖子的嚷嚷声了：“卫国，你他娘的还不出来接驾，你周爷、赵爷可是给你带了好东西了。” 李卫国听见动静，赶紧开门迎客。 前院门口，周灿、赵国兵俩人已经走了进来，大包小包的两只手都拎满了东西。 什么饼干、罐头、水果、西凤酒种类还不少。 李卫国赶紧迎上，客气地说道：“哎呀你看你们，来就来，还带什么东西。” 说着一把抢过两人手里的东西，快速转身回屋，留下目瞪口呆的两人。 看他这做派，赵国兵哑然失笑：“我去你说他这是客气呢，还是不客气呢？” 周灿也笑道：“哈哈哈咱卫国哥还是本色不减当年啊哈哈哈。” 赵国兵点了点头，同意道：“嗯，老夫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徒，哈哈哈”。 两人笑罢，跟着李卫国进屋。 一进屋就给两人镇住了。 餐桌上，铁锅炖大鹅、红烧鸭子、红烧肉、回锅肉、葱爆羊肉、干煸兔子、清炒白菜、虎皮青椒，外加一个西红柿蛋汤和一盆白面馒头。 整整八菜一汤，都用大盘子装着，分量十足，桌上还放着两瓶西凤。 周灿瞪着眼珠子，咽了咽口水：“我去，卫国，你日子不过了？不会一顿就把三个月工资给造了？” 赵国兵也点了点头，伸长了脖子，凑到餐桌前，狠狠地吸了一口气。 李卫国哈哈笑道：“嗨低调低调家常菜。” 周灿白了李卫国一眼：“可拉到你，还家常菜，我们主任过年都不敢说能吃上这个档次的。” 说罢周灿两人也不客气，直接上桌，拿起碗筷开吃。 这么老些荤菜，饶是他俩家庭条件不错，也不见得过年能吃上。主要是量太足了，过年你就是有关系也不一定能弄到这么多。 两人跟饿死鬼投胎似的，也不说话，就埋头吭哧吭哧地使劲造。李卫国也是无语，好歹一个家里粮食口的，一个邮政局的，这么就跟没吃过似的。 耸了耸肩，坐下跟他俩一起吃。 整整吃了一个小时，周灿二人才停下歇会儿。 吃完才是正戏开始，好友重逢怎么能不喝酒呢。 啥也别说，先一人来一杯西凤漱漱口。 喝完了再开始回忆过去，展望未来。 三个大小伙，一边吃一边聊，足足喝到晚上九点，酒宴才结束，最后周灿、赵国兵两个没一个能站得稳的。李卫国倒是没事，身体强化过，斤酒都不在话下，就算不行，他还有空间，拼酒都不带怕的。 李卫国三个是吃喝爽了，但前院的那些邻居可就难受了。 闻着酒香菜香，大人小孩全在那流口水。 大人还好，能克制自己的欲望，小孩就不行了，吵着闹着要吃肉，哭喊个不停，最后吃了一顿竹笋炒肉。 看着趴在桌上不省人事的两位大爷，送他们回去是不可能了，干脆就让他们在家里睡一晚。 李卫国一手拎一个，把他们拎到自己以前睡的那张床上，帮他俩把衣服、鞋子一脱，盖上被子就不管了。 回到客厅把桌上的东西收拾完，李卫国也钻进了自己的被窝里。 第41章 借粮 第二天一早，李卫国早早就醒了。 洗漱、穿着完毕正准备去上班，突然想起周灿和赵国兵这俩大爷还在自个家呢。 于是走过去看看他们怎么样了。 走到左边的隔间，就看见两人的被子一半都掉地上了。 再往床上一看 好家伙差点辣瞎眼。 只见他俩，你的腿搭着我，我的手揽着你，赵国兵头靠在周灿的胸口，周灿也搂着赵国兵的头，就这么相拥而眠 “噗呲~~哈哈哈” 这么美妙的画面，实在是忍不住，李卫国当场笑场。 睡梦中的周灿两人被突然的笑声吵醒，迷迷瞪瞪地抬头，看了看四周，结果却发现自己和赵国兵两个大男人彼此搂在一起。 周灿瞬间清醒，赶紧推开赵国兵，从床上跳下来。 “哎呦我去赵国兵，你你个王八犊子，枉我以为你是正经人，没想到居然趁我睡着了占我便宜。” 赵国兵也清醒了过来，瞬间从床上弹起来，一把拉过被子，把自己盖住。 “你还好意思说，明明是你抱着我，占我便宜，我亏大了我。” “放屁明明是你搂着我的腰。”周灿瞪着眼珠子道。 “你放屁明明是你抱着我的头。”赵国兵也不甘示弱回瞪道。 “噗~~哈哈哈哈哈”李卫国已经笑抽了，这俩活宝跟说相声一样，大清早的就跟他演一段。 周灿环绕了一下四周，发现是在李卫国家，赶紧从旁边凳子上把衣服找出来穿上。 边穿衣服边说道：“赵国兵，我可是黄花大闺男，你睡了我，你得负责知道吗？” 赵国兵白了他一眼：“滚你丫的，我还没要你负责呢。”说着，也从床上起来找衣服。 “卫国，现在几点了？”周灿问道。 李卫国：“八点了。” “坏了，我昨天只是跟家里说出来吃饭，没说不回去，完了，夜不归宿，回去少不得要挨揍了。”周灿大感不妙，赶紧低头在地上找鞋子。 李卫国戏谑道：“没事，你就说，你昨晚和你对象一起睡的，保准没事。” “滚！！”x2 “哈哈哈” 周灿两人闹了半天才穿好衣服，八点多，两人也得赶紧去上班了，刚分配的小年轻，一来就迟到早退，容易吃挂落。 周灿：“卫国、国兵，周末中午上我家吃饭哈，我给你们寻摸点好东西，我可是攒了好久的东西了。” “行，没问题，正好你该减肥了，我们帮你多吃点。”李卫国调侃道。 周灿白了他一眼：“去你的，我这不叫肥，叫丰满！” 送走周灿两人，李卫国也直接骑上车去上班。 刚到纠察股办公室坐下，就感觉股里的气氛不太对。 抬头打量了一下办公室里的众人，个个都缩着脑袋在那一声不吭的。 正要问问是什么情况呢，王芬就过来找李卫国了。 不过不是为了工作，而是为了借粮。 王芬家里有八口人，原本家里是双职工，日子还过得去。 可她男人去年得病去世了，家里老的老，小的小，暂时没法顶岗，只能靠她一个人养活四个儿子一个女儿还有公公、婆婆。 5个孩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胃口极大，粮本上那点定量也就是每个月将将够一家子糊口。 王芬之所以落得到处借粮的处境，是因为前几天公社娘家的父母来了。 今年公社老家夏收那点粮食都不够纳粮，生产队的大锅饭伙食是越吃越差。 再加上娘家的孩子多，吃不饱，所以跑来她家借粮食来了。 苦苦哀求之下，王芬于心不忍，总不能眼看着自己父母挨饿不是。 于是就给了些粮食让父母带回去，结果弄到最后自己家没得吃了。 本来还想着粮食不够就到鸽子市买点高价粮吃，撑到月底25号发定量就行了。 哪成想，这年月风云变化这么快，去了几趟鸽子市，根本买不到高价粮了，这些倒卖的也是望风囤货，基本不再往外卖。 这才是月中啊，到25号发定量还有十天，愁的她直上火。 可这年头粮食是定量的，家家户户都不富裕，她借了一大圈，也没借到多少吃的，股里众人都缩着脑袋不敢抬头看她，实在是有心无力。 于是她就求到了李卫国的身上，李卫国单身狗一条，每月工资和定量肯定是有富余的。 “股长，我实在是没办法了，只能来求您帮忙了，不用多，只要十斤棒子面就成，月底发定量了我就还您。”三十多岁的王芬愁得都沧桑了一圈，摸着眼泪，哽咽道。 办公室里郑山他们几个，个个都跟鸵鸟似的低着头，恨不得把头埋地里，生怕王芬又求到自己身上。 不是他们冷血，实在是有心无力，在场的哪个不是一大家子，基本都是一人养活一家，双职工的基本没有。 李卫国扫了一眼办公室众人，也大概明白了大家的情况，笑着对王芬说道：“嗨我还当多大个事儿呢，你在这等着，我去去就来。” “谢谢您了，股长，要不是您，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谢谢。”王芬顿时激动万分，连连鞠躬道谢。 李卫国制止了王芬，让她安心在办公室等着，然后快步走出办公室，骑上车子就往外面走。 一路上李卫国心情十分沉重，十斤粮是决计无法让王芬一家挨过十天的。 八口人，就算节俭一点，平均每人每天半斤粮食，也得近四十斤才能挨过去。 哪怕一家借一点借到了，她又拿什么还，每个月那点定量，搞不好最后月月都要寅吃卯粮。 区区十斤粮，办公室众人都不敢帮衬，看来各家也是困难到一定程度了。 想了想，李卫国直接掉头，往东直门那处独门独院的小四合院骑去。 到达小院，直接开门进去，走到东厢房那，大手一挥，直接放出9个麻袋的番薯，又取出两网兜的鸡蛋，每个网兜5斤，放好东西，把房门关上。 出了小院，直接锁门，往轧钢厂骑去，骑到没人的地方，手一翻，就从空间里取出了一个装有10斤棒子面的布袋，同时还往袋子里放了两个鸡蛋。 本来李卫国可以给更多的粮食，但是不合适，升米恩斗米仇，既然她开口要10斤，那就给10斤最好，想帮她可以换一种方式。 回到纠察股办公室，王芬见到这一袋子棒子面的时候，眼泪都掉下来了，不停地跟李卫国道谢“股长，谢谢，太感谢了，以后您要是有什么使唤的地方，您只管使唤，我绝无二话。” “好了，芬姐，不说这个了，赶紧把粮食先送回家，家里人还等着呢。”说着，把自己的车钥匙放到王芬手上。 王芬拿着钥匙，又是一连串的鞠躬道谢，最后才急匆匆地骑车离去。 李卫国看着王芬匆匆远去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 王芬只是这个年代普通老百姓的一个缩影，像她这样的家庭，往后两三年，数不胜数 第42章 再次交易 王芬走后，李卫国把郑山和杨小军两人喊了出去。 在办公室外没人的地方，对着两人说道：“我在东直门那个小院里存了9袋番薯，一袋一百斤，你俩一人拿袋回家吃，另外还有两个网兜的鸡蛋，你们一人一半。”说着把小院的钥匙递给郑山和杨小军。 闷葫芦杨小军大概是不好意思要，便说道：“股长，我们粮食够吃，不用给我们。” 李卫国白了他一眼：“连10斤粮都借不出来，你够个屁，真够吃你们就不用装鸵鸟你。行了，就这样。” 缺乏油水的年代，人人都是大肚汉，一个比一个能吃，有几个敢说自家的粮食够吃的。 郑山和杨小军讪讪地挠了挠头，颇为不好意思。 李卫国接着说道：“剩下的7袋，你们想办法，股里的同事每家给一袋，这年月大家都难过，能帮一把就帮一。” “股长，帮一把没问题，但怎样帮才合适，这升米恩斗米仇的，一个不好还容易被赖上。”郑山问道。 李卫国想了想道：“那就换，或者让他们买也行，番薯三分钱一斤，一百斤，三块钱，或者用等价的票换，换得的钱和票你俩自个留着花。一家一家地换，注意保密，别让人抓了把柄。” 郑山和杨小军应道：“好的，股长，明白了，您放心。” 李卫国点了点头，也不担心他们，郑山两人做事还是靠谱的。 周末凌晨，1点钟。 李卫国睁眼醒来。 麻利地换好衣服装束，戴上口罩和围巾，然后悄悄从墙角翻了出去。 这一趟去鬼市和鸽子市，李卫国准备给老傅和仓鼠加大供货量。 前几天，王芬卑躬屈膝到处求人借粮的事情触动了他，没想到有的家庭已经艰难到这个程度。 既然来到这个时代，力所能及的他也想做些什么。 至于说会不会被盯上，李卫国表示无所谓。 每次交易他都不会暴露面容，再加上他的身手在这，谁能抓得住他。 而且有空间在，真要被人围追堵截了，直接往空间里一钻，能奈他何？ 只要没被当场抓住，谁能知道是他在倒卖物资。 了不起就是老傅和仓鼠被端了，他消停一段时间再重新找代理人。 穿都穿过来了，要是畏首畏尾也不用混了，回去做社畜多好。 骑上车子，一路风驰电掣，很快就到了西城老城墙根下。 没去关注地摊上的东西，直接用意念扫描周围人群，边走边四处寻找。 很快就在一个摊子上找到了老傅。 老傅这会儿正撅着屁股在跟人“拉手”谈价呢，双方你来我往，在那掰扯半天。 最终，还是卖家让步，老傅成功拿下一个做工精美的鼻烟壶。 正准备起身离去，李卫国把他喊住，示意他到远处去聊。 李卫国：“老傅，上次让你准备的院子，准备好了吗？” “回李爷，准备好了，是我二儿子的院子，独门独院。本来分家了让他单过，但是现在用得着我就让他先搬到我那去住着，把院子让了出来。”老傅躬身回答道。 李卫国点了点头：“好，带我过去，上次的东西都卖完了吗？今天的东西到了。” 一听物资到位，老傅也是欣喜不已：“卖完了，前两天就卖完了，供不应求。正盼着您呢。您跟小老儿来，我带您去那处院子。” 说着，便在前头领路。 带着李卫国一路七拐八，差不多走了二里的路，来到一处院子。 这个院子差不多四百五十平，是一处二进院落，原本是二儿子一家子住。 现在需要用到就让他一家子搬回去跟他和老大住，反正家里的房子也勉强够一大家子住。 打量了一番这个院子，确实不错，院子也足够大。倒座房已经全部清空，还留了台秤之类的工具。 满意地点了点头，说道：“一会儿东西就过来，五百猪肉，五百斤鸡蛋，五百斤鸭蛋，另外还有三千斤棒子面，你半个小时后再过来交易。” “嘶” 这么大的数量，惊得老傅倒吸一口冷气，不过惊讶归惊讶，李卫国的实力越强，他也越放心。 “好的，李爷，您稍等，我半个小时再过来。”这么多东西需要的花费不少，他得回去准备准备。 送走老傅，又再等了二十几分钟，感觉时间差不多了，李卫国大手一挥，把东西全部放出来。 5筐猪肉、5筐鸡蛋、5筐鸭蛋、30麻袋棒子面，把倒座房和院子堆得满满的。 没一会儿，老傅一家子到了，没二话，让他们一家子抓紧时间清点数量。 重量都是以100斤为单位装的，只要确认好数量和质量就没什么问题，就行。 好在大家都合作过一次了，都有了信任基础，清点很快结束。 老傅捧着个小箱子过来，边开箱边说道：“李爷，猪肉五百斤，一块五一斤，七百五十块；鸡蛋五百斤，一块六一斤，八百块；鸭蛋五百斤，一块八一斤，九百块；棒子面三千斤，一毛五一斤，四百五十块；共计两千九百块。” “小的现金不足，就用一根大黄鱼，两根小黄鱼，抵算两千四百块。剩余的五百块用一块田黄石和一件元青花抵账您看如何。” 说着老傅将打开的箱子放到李卫国面前，示意他看看箱子里的东西。 李卫国闻言从箱子里拿过那件元青花，双手端起细看，整件瓷器纹饰构图丰满，层次多为不乱，非常的漂亮。 虽然他不懂，但想来老傅不至于用假货来忽悠他，毕竟得不偿失。 借着手电筒的灯光，好好欣赏了一会。 放下元青花，又拿起田黄石仔细把玩。 这田黄石还是是未经雕琢的原石，呈卵石状，掂量了一下，差不多有四五百克，入手就有一种圆顺温润之感，摸起来非常舒适顺手。 以元青花现在的市场价格是值不了500块钱的，值钱的还是田黄石。 自古以来田黄石就有石中之王的称号，古时就有“一两田黄三两金”之说，可见其价值。 哪怕是在当下的特殊时代，田黄石依然非常值钱，很多遗老遗少手里有的，轻易都不会拿出来。 穿越之前，田黄石的价格就达到了三千至一万每克，就这么大一块田黄石，以后少说也值个三四百万，可以说是赚大了。 放下田黄石，李卫国点头同意，单这两样宝贝放个几十年，就绝对是值了。 反正钱对于李卫国来说多少都没有意义，能换点宝贝回来收藏、欣赏也挺好。 收好田黄石和元青花，李卫国叮嘱道：“这次数量比较大，你们出货的时候小心些，不要给自己惹麻烦。这里的钥匙给我一把，下周还是在这里，你们自己做好准备。” “是，李爷，您放心，事关身家性命，我们也不敢不小心。”老傅掏出钥匙给了李卫国一把，恭敬地回复道。 交易结束，也没有和老傅多聊，李卫国抱起小箱子就转身离去。 走了几百米，确认四下无人，心念一动，便把手里的小箱子收进空间。 随后取出自行车，往建国门外鸽子市骑去。 第43章 再次交易2 到达鸽子市的时候，才2点钟，鸽子市这会儿还没开张，连个人影都没有，四下一片漆黑寂静，偶尔响起几声虫鸣。 为了不再多跑一趟，李卫国和老傅、仓鼠约定的交易时间是同一天，也就是具体交易时间错开了而已。 李卫国夜间的视力和白天没什么区别，虽然此时漆黑一片，但他老早就看见仓鼠等人了。 仓鼠他们四五个人这会儿正猫在一个墙角里抽烟呢。 大晚上的，又是烟雾又是火光又是人影，跟闹鬼似的。 “仓鼠。”李卫国对着他小声喊了一声。 仓鼠听见了声响，寻声望去，睁大了眼睛在黑夜里张望了一圈，才看见李卫国。 “呦，李爷，您可来了。”仓鼠发现是李卫国来了，赶紧灭了烟头，带着小弟过来打招呼。 “上次的东西卖得这么样？”李卫国问道。 “太好卖了，四天就卖没了，这两天都闲得发慌了，天天盼着您来呢。” 想到四天就赚了好几百，跟捡钱似的，仓鼠也是颇为激动，上哪工作能挣这么多啊。 “嗯，上次让你找的院子找好了吗？今天有一批东西过来。”李卫国问道。 “那太好了，院子我都找好了，您跟我来，我带您去。”仓鼠一听又有物资来了，瞬间就精神了，赶紧穿好鞋子前头引路。 院子就在这边建国门附近，不远，走几分钟就能走到，是比较偏僻的一处四合院，二百多平的独立小院落，有点破旧，不像城内的宅子保存那么好，不过也无所谓，能隐蔽交易即可。 打量了一下四周，确定没什么问题，李卫国说道：“一会儿东西会直接运过来，五百猪肉，五百斤兔肉，五百斤鸡蛋，五百斤鸭蛋，另外还有三千斤棒子面。怎么样，吃得下吗？” “嘶” 听了这数量，饶是仓鼠见的市面多，也忍不住震惊。 实在是手笔太大了，这么大笔生意，被抓住的话，吃花生米都能吃成马蜂窝，实在是忍不住心惊肉跳。 “呼吸呼” 仓鼠深吸了几口气，才勉强压下心中的震惊。 拼了！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 仓鼠咽了咽口水：“能能吃下，不过李爷可能要等我一会儿，手里钱不够，我去凑凑。” 李卫国点头说道：“好，半个小时后东西会到这儿，你快去快回。现金不够可以用其他的抵，黄金、银元、老物件都可以。” “好的，谢李爷体谅，您稍等，小的去去就来。” 打发走仓鼠后，李卫国从墙角翻了出去，仔细侦查了一下四周环境，确认没人盯着这里，才又翻回院子。 等了差不多半个小时，大手一挥，把物资全部放了出来。 5筐猪肉，5筐鸡蛋，5筐兔肉，五筐鸭蛋，30袋棒子面，把小院的几间屋子塞得满满当当。 没多久，仓鼠带着黑子他们几个小弟回来了，回来的同时，手底下的小弟还抬着一口小箱子回来，看样子还挺重的。 仓鼠看到院里的东西，心中大定，也不多话，挥手让他们抓紧清点。 五百斤猪肉，750元；五百斤鸡蛋，800元；鸭蛋五百斤，900元；五百斤兔肉，500元；棒子面三千斤，450元；总共3400元。 “李爷，东西太多，小的手头不太宽裕，您看现金加银元成不成？”说着，仓鼠把带来的箱子打开。 只见箱子里装着满满的一箱子银元，白花花的。 意念一扫，大约有一千二百枚，大部分是袁大头，也有三四百枚大清银元，全部是一元面值，品相都还不错。 李卫国甚至还发现了二十多枚“签字版”袁大头，和十几枚庚戌春季宣统元宝，算是不错的收藏品。 发现了珍稀银元，李卫国也来了兴致，继续用意念挨个扫描。 没一会，就发现了三枚大清银币长须龙。 宣统三年系列一直是后世机制币玩家热捧的品种，不论是银元还是铜元，都有很多名珍出现，其中最有名的就是长须龙。 长须龙，此币为1911年度支部天津造币总厂试铸未发行，光泽明亮，挺拔有力，比短须龙、反龙、大尾龙更具美感。 后世拍卖会上，长须龙只要一出现就是高价，动不动就是几百万的拍卖价。 除了几十枚稍微珍稀一点的银元，绝大部分是普通银元，放后世，也就几百块钱一枚，没啥收藏价值。 现在银元的收购价格差不多就3块钱一枚，三千四百块合计一千一百三十四枚。 当然，银元的数量多了肯定是卖不起这个价格的，所以仓鼠就往箱子里放足了一千二百枚，要是李卫国不愿意，那就再加点现金。 李卫国扫视了一圈这箱银元，便点头同意了下来。 虽然大部分银元不值钱，但是也无所谓了，就当是收藏着玩。 盖上这箱子银元，李卫国叮嘱道：“仓鼠，这次数量有点多，你自己小心着点儿。分批次、少量多次销售，别一次性出太多，免得被人盯上。” 接着又叮嘱道：“价格也别太高，老百姓吃不起，反手给你一个举报，你就完了。” “明白，李爷您放心，再粗心我也不敢拿自个开玩笑。” “嗯，你有数就行。”说完，也不管他们了，李卫国单手一把提起箱子，直接抗在肩头就走。 一枚银元才二十五六克，一千多枚银元也就六十多斤，没多重，一只手就拎起来了。 路过黑子身边的时候，李卫国还特意站定，直勾勾地盯了他几秒钟。 这下黝黑冷漠的眼神，就像看死人一样，毫无感情。 这下可把黑子吓惨了，缩着脑袋，头也不敢抬，动都不敢动，浑身冷汗淋漓。 仓鼠等人也不敢说话，生怕惹恼了这位大神，被牵连。 李卫国也不说话，给了他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后，便径直离去。 等李卫国走后，一帮人才重重呼了一口气。 仓鼠拍了拍黑子的肩膀，对在场小弟们说道：“都看明白了吗？上次人家就盯着我们呢，但凡歪心思，估计命就没了。 你们自己好好琢磨琢磨，这么多物资，这么大的生意，是一般人能做的吗？哪一个不是手眼通天？” 细思极恐，黑子和在场小弟们一阵脑补后，吓得连连点头称是，心里庆幸不已。 第44章 购物 早上七点半点，李卫国一大早就准备出门。 前几天跟周灿约好了，今天中午去他家吃饭，所以提前跟师父王镇海请假了。 这上门吃饭，怎么也得准备点像样的礼物，不能太寒碜。 空间里除了吃的，其他东西很少，票倒是一大堆，但都还没来得及买。 索性起个早，去逛一逛百货大楼。 穿好衣服鞋子，说走就走。 关上房门，推着车子，就要往院门外走去。 忽然，何雨水这小丫头就从后面冒了出来。 拍了拍李卫国的肩膀：“嘿卫国哥，今天休息你去哪吖？” “去百货大楼逛逛，买点东西。”回头一看是这丫头，李卫国笑着给了她一个摸头杀。 “百货大楼？哇，我也要去，带我一个好不好卫国哥。”雨水靠过来，双手抱着李卫国的手臂撒娇道。 这小妮子自从跟李卫国混熟之后，胆子也大了许多，压根就不见外。 “行，走着。” 李卫国暗暗摇了摇头，一对a都学人家抱手撒娇了 这么拼，不带她去也不合适，算了，带着。 “好耶~，出发”。 出了四合院大门，李卫国便载着何雨水，慢悠悠地往帝都百货大楼骑去。 周末的行人还是比较多的，难得休息一天，很多人都起了个早。 逛街的、出来玩的、买东西的，越是往王府井大街走，人越多。 到了帝都百货大楼，这人更是多，在大门口就能看见一大票人进进出出，九个出入口都显得不太够用。 把车寄存在停车棚，牵着雨水的手，顺着人流慢慢往里面走去。 花了好几分钟，越过一波又一波人流，才挤到楼梯口。 啥也别说，牵着雨水的手赶紧上楼，一楼根本没法逛，人又多又嘈杂，挤的人难受。 上了二楼，就没那么多人了，连呼吸都感觉自然顺畅许多。 何雨水好奇地打量着四周各种商品，都快看迷眼了，抓着李卫国的手，问道：“卫国哥，咱买些啥？” “嗯还没定，先逛逛，看中啥咱就买啥。” 两人漫无目的地在二楼瞎逛，这二楼主要卖衣服、鞋帽、布匹、儿童衣物、玩具、模型等等。 虽然种类不多，但是却是非常受欢迎的地方之一。 老百姓一年到头也就攒个几尺布，可不就希望能买到几尺好布料裁身衣服吗。 来到成衣柜台，李卫国才想到自己好像也没几身衣服，平时上班穿的都是制服，日常的衣服都比较破旧。 自己也不会做，索性就买成衣先穿着，指了指柜台后面墙上挂着的涤棉卡其男制服，问道：“同志，涤棉卡其男制服怎么卖？” “上衣19块，布票7尺六寸；裤子14元，布票7尺。” “拿一套，另外那个手绢拿两条。”李卫国看见有成品的手绢，又跟售货员指了指格子图案和梅花图案的手绢。 售货员拿过手边的算盘，噼里啪啦地一通算：“总共35块，布票14尺6寸，手绢票2张。” “好的，开票。”李卫国掏出钱票递给了售货员。 售货员接过钱票清点确认，然后麻利地开了一张票据，把钱票和票据一起夹着，放到头顶的铁丝上，用力推向另一边的收款员。 没一会儿，收款员又把票据丢了回来。 解下票据，售货员麻利地将衣服、手绢打包，递给李卫国。 接过衣物，李卫国从中拿出一条手绢，递给雨水：“雨水，这个给你，梅花挺合适你。” “还有我呀，谢谢，卫国哥，这还是第一次有人送我东西。”雨水脸颊微红，欣喜地接过。 逛完二楼，李卫国又领着何雨水上三楼，这三楼大多是家用大件，像自行车、手表、缝纫机、收音机、电视机以及各种副食，都是比较上档次的商品。 第一次见到这么多大件，连雨水都看迷了眼。 逛到手表柜台的时候，李卫国突然想起师父好像给了他一张手表票来着，扔空间里，都快忘了。 既然来了，那就买了，没个手表还真不好看时间。 毕竟不是后世，人手一个手机，随时能确定几点钟。 拉着看迷眼的雨水，走到手表柜台，看了一眼柜台里琳琅满目的手表。 上海牌、梅花牌、海鸥牌、孔雀牌、罗马牌、英纳格、瓦斯针 雨水见李卫国在手表柜台这瞅来瞅去，便好奇道：“卫国哥，你要买手表吗？” 李卫国点点头说道：“嗯，刚好有一张票，买了好看时间。” 说着从兜里拿出手表票，看了一眼。 哦豁只能买上海牌，国外牌子需要进口手表票，没票买不着。 罢了，只是用来看时间而已，都一样，咱国产的也不差，经典。 于是指着柜台里的上海牌，问道：“同志，给我拿一支上海牌手表，多少钱？” “全钢防震手表120元，半钢防震90元，要票。”售货员瞥了他俩一眼，懒洋洋地说道。 李卫国想了一下，买就买好的，出门也有面子。 “要一块全钢防震。”说着掏出钱票递给售货员。 售货员接过钱票，又是一套相同的操作，钱票在头顶上飞来飞去的，完事了，从柜台里拿出一支崭新的上海牌全钢防震手表，连同票据一起递给李卫国。 接过手表，调整好时间，上好表链，就直接带上。 好在李卫国的手腕够大，不用调整表带，刚刚合适。 上海牌手表从1958年7月1日在上海第三百货商店上市，一经上市就成为一种新的时尚，广受欢迎，甚至需要彻夜排队才能买上。 穷玩车、富玩表。 在这个年代，戴着一块上海牌上班上街，那就是时尚，比骑二八大杠都靓仔。 “一百二卫国哥，一百二十块就这样花掉了？” 眨眼就花了一百二，震得雨水脑瓜子嗡嗡的，老半天都没缓过劲来。 平时在学校吃饭，傻柱都是几毛几分地给她伙食费，哪里见过一次就花掉120的情景。 “嗯，挣钱不就是花的吗。傻丫头，走，我们去买点其他的东西。”李卫国笑着摸了摸她的脑袋。 “哦哦” 接着两人牵着手，边看边逛，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副食柜台。 这下雨水都走不动道了，直勾勾地看着副食柜台上两琅满目的各种零食，还不停地咽口水，可把她馋坏了。 李卫国看了一眼身边的小馋猫，无奈地摇了摇头，牵着她的手就往副食品柜台走去。 他可是收了不少副食品票证的，像糖果、饼干、水果罐头、肉罐头、蜜饯、花生、瓜子等等，一大沓。 来到这里李卫国就不客气了，直接从兜里掏出一沓副食票，一股脑地递到售货员大姐手上：“同志，受累帮忙算算多少钱。” 售货员大姐一愣，看了看手里的票证，再看李卫国左手上崭新的手表，两眼都放着光芒。 “哎呦，同志您真有本事，弄这么多好东西。” 这么老些票，着实让售货员大姐一阵侧目，连态度都变得无比热诚。 拿过算盘，三下五除二就算完：“要是这些票全买齐的话，得八十六块六。” “行，全买了，懒得下次跑了。”李卫国豪横地摸出一沓钱，点出相应的数额，递过去。 售货员大姐接过钱，一边打包一边玩笑似地问道：“小伙子，有对象没有，要不姐给你介绍一个？咱百货大楼的姑娘们可紧俏了，能来这工作的家庭条件都不错，工作还体面。” 还没等李卫国回答，雨水就鬼使神差地抢先道：“有了，不劳您操心，您赶紧打包。”说完，脸蛋唰地一下就红了，跟火烧似的。 “呦瞧不出来，小姑娘眼光这么厉害，老早就盯上了。小姑娘你可得抓紧了，这么好的对象眼馋的人可多了，呵呵呵”售货员阿姨当即调笑道。 这十五岁的小姑娘哪是老司机的对手，两句话就给弄得羞红了脸，头也不敢抬。 待售货员大姐打包好后，连忙拿上五六个打包好的大网兜，拉上李卫国就落荒而逃。 第45章 做客 回到四合院，两人大包小包的，惹得全院各家一阵羡慕。 也就李卫国个光棍汉工资高没负担，敢这么花销，换其他家，早把腿打断了。 太不会过日子了，造孽啊！ 院里的孩子们一窝蜂地围在李卫国的门口，伸着脖子往里面张望，想看看有什么好东西。 看着帮孩子的眼巴巴的模样，也不忍心赶他们，每个人发了两颗糖果，把他们打发回家。 打发完这帮小鬼，李卫国把东西一样样拿出来，中午去吃饭要拿上门的先分出来。 肉罐头、水果罐头、饼干、奶粉、糖果各拿一部分，到时候再拿些肉食就差不多了，算是重礼了。 然后又拿出一个盘子，把所有种类的零食都挑一部分出来。 “雨水，这盘给你当零食，吃完了再来拿。”李卫国将一盘子零食递给雨水。 接过盘子，雨水这丫头乐呵得眼珠子都在发光：“哇~谢谢卫国哥，好多东西啊，我都没吃过，太幸福了o(n_n)o~” 李卫国笑道：“傻丫头，想吃了我们到时候再去买，让你吃个够。” 雨水拿起一颗蜜饯放入口中，眯着眼睛，一脸满足：“一次就够了，太奢侈了，这么多能吃好久了。” 上午十点，地安门邮政支局家属院 李卫国提着准备好的礼物，还有从空间里拿的两斤五花肉、一只白条鸡，直奔周灿家。 周灿家分的是一套三楼的65平公寓。 嗯，实际使用面积65平，没有公摊。 小时候三个人玩得好，李卫国和赵国兵也没少来这边玩。 轻车熟路地上了三楼，左手第一家就是，过去敲了敲门。 “来了。” 一个四十多岁的略显富态的妇人过来把门打开，正是周灿妈妈。 “卫国过来了，快进来坐，周灿和国兵他们在屋里等你了。” “阿姨好，这么就没见，您是越来越年轻了，这是给您带的礼物。”李卫国礼貌地打了个招呼，把手里的东西递过去。 周灿妈妈嗔怪地拍了他一下：“你这孩子，越大越生分，还带什么东西，阿姨这什么都不缺，下次什么都不许带了啊，快进来坐。” 说完顺手接过东西，瞄了一眼。 乖乖，两斤左右的五花肉、一只白条鸡、一盒金鸡饼干、一斤水果糖还有好几个水果罐头，这礼相当有分量啊。 周灿妈妈暗暗惊诧了一下，没说什么，连忙把他迎进屋。 客厅里，周爸正坐那看报纸呢。 李卫国上前问候道：“周叔，好久不见。” 周爸四十多岁，怀胎六月，略微秃顶，一副和蔼的面容。 见李卫国来了便放下报纸，招呼道：“卫国来了，快来坐，一转眼你就参军回来了，时间过得真快。” “是啊，三年不见，周叔还是风采依旧。” “啥风采，还不就是那样，哈哈哈” “来，卫国喝水。” 这时周母端了杯水过来递给李卫国，又朝屋里的周灿喊道：“小灿，卫国来了。” 听到声音的周灿赶紧从自己卧室出来：“卫国你可来了，等你半天了都。” “嘿嘿周末嘛，不得睡个懒觉嘛。” “也是，要不是今天聚会，我也起不来，哈哈哈。走，上我那屋聊，我和国兵正研究我那些收藏呢。爸妈，我俩先进去玩会儿哈。”周灿笑道。 周母点头道：“行，你们年轻人玩，我这就给你们做饭去。” 一进周灿屋。 就看见赵国兵和周家老二周波正兴致勃勃地在那研究着连环画呢。 一个十九岁，一个十三岁，看个连环画都能沉迷 李卫国进来看他俩看得津津有味，无语道：“嗨我还以为啥宝贝呢，原来是连环画。上学那会就天天看，这会儿还没腻啊。” 赵国兵：“怎么会腻呢，情怀！情怀懂不？” 赵国兵说得也没错，连环画在这个年代，绝对是孩子们的最爱，有个一本两本的都能炫耀好久，毕竟不便宜，一般人家也没谁舍得花这钱给孩子买。 李卫国耸了耸肩，表示穿越党不懂他们的情怀。 “是是是情怀。小波，也在呢。” “卫国哥。”周家老二周波笑着打了个招呼。 周灿和周波两人一个屋，屋里一张双人铁架床，两张书桌，书桌那一面墙还做了个大书架，摆满了各种书籍。 赵国兵和周波两人面前摆了一堆连环画，全部周灿两兄弟的珍藏。 像什么：阿娜伊特、百战百胜、乌鸦变白鸦、穆桂英女将队、巧记炸坦克差不多三四十本，本本不重样。 李卫国拿起一本，随意翻了翻，调侃道“还真不少，你们哥俩的零花钱，全造这里面了。” “嘿嘿差不多。”周灿颇为自豪地笑道。 李卫国白了他一眼，不对他们的爱好做评价，不是本地人，不懂他们的情怀。 在周波这个年纪，别说连环画了，小皇叔都看腻了，没啥稀奇的。 放下手中连环画，又看了看书架上各种书籍。 咦？ 李卫国被书架上的一大摞信封吸引了目光。 “周灿，你这怎么这么多信封？”李卫国指着这一摞信封问道。 “哦，那些啊，那些是邮局长时间无人领取的信件，时间久了，本来要拿去处理的，以前觉得好玩，就留了一些下来，就这么一直放着，都忘了扔了。”周灿解释道。 李卫国拿起几封看了看，信件上的日期好多都是55年以前的了，甚至有建国前的，信件被开封过了，但是上面的邮票却大多完好无损。 咦邮票！ 信封上的邮票，当即吸引了李卫国的注意。 这是一封建国后的信件，信封保留着上一枚蓝灰色的邮票，用繁体字写的：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纪念，中华邮政，壹佰圆。 这是建国后发行的第一款，纪念邮票，有30元、50元、100元、200元四种面值。 这个面值是按第一款人民币的价值来的，和现在使用的第二款人民币差不多是:1。 这款邮票发行比较多，后世的收藏价格在几百块一枚左右。 对呀，邮票啊！李卫国犹如醍醐灌顶。 这个时候还没有形成集邮的风气，也没什么人收藏邮票，很多珍稀的邮票由于不注意保存就毁坏了。 不懂古董，难得还不懂邮票吗？ 不懂也没关系，提前知道哪些是珍稀品种就行了。 完全可以收藏一些嘛。 李卫国越想越兴奋，没错啦，收藏邮票绝对是非常好的投资渠道。 当即说道：“周灿，这些信封上的邮票我挺喜欢，你还要不要？” 周灿疑惑道：“全都是用过了的，要它干啥，你想要，我去邮局给你拿一些没用过的。” 李卫国摆手道：“不用，我就喜欢旧的，收藏着玩儿。” 新的当然好，但是用过的信销票也是可以收藏的，只要足够珍稀，也是非常有收藏价值的。 周灿无所谓地挥了挥手：“行，喜欢你就都拿去，留着也是占地方，我也不缺这玩意儿。”说罢，便从书架上拿下那一摞旧书信，递给李卫国。 “成，谢了哈。” 真是好兄弟啊，等以后发达了，多关照关照周灿，也不占他便宜，最起码帮他挺过十年风暴。 第46章 邮票 接过这一堆书信，可把李卫国乐坏了，差不多有一百多封信，当即兴致勃勃地翻看起来。 一旁的周波见李卫国正吭哧吭哧地侍弄旧信封呢，就凑了过来：“卫国哥，你喜欢这个？我们大院这些旧信封、旧邮票多了去了，用过了的也不值钱，你想要的话，我给你弄一点来。” 李卫国疑惑道：“真能弄到？” 周波点了点头，说道：“真的，咱邮/政/大院还能少了旧邮票吗？平时都是随便玩。” 也是，邮/政/大院怎么会缺这些呢，这帮半大小孩都平时都不知道嚯嚯了多少。 心里了思索一番，李卫国当即对周波说道：“那这样，你帮我收集这些旧邮票，我拿糖果跟他们换。十封带邮票的旧信封换一颗糖，有多少换多少，完事了我送你一斤水果糖，怎么样？” 一斤硬糖差不多100颗左右，算下来一颗约两分多钱，很多邮票实际面值也就两分，一颗糖换10枚旧邮票，这价格不低了，简直业界良心啊。 “真的啊，那行，我去给他们说，一会儿再回来。” 周波这就精神了，立马就跑出去找人。 饶是周波家庭条件好，周叔周婶也不会给他买这么多糖吃，一斤糖果，没哪个小孩能抵抗这个诱惑。 周灿刚想拦下周波就被他跑没影了，不禁埋怨道：“你想要，我让小波去给你要些来不就好了，给他东西干什么，这么见外。” “嗨多大个事，就当个奖励，你别管了。”李卫国摆手道。 大约过了十几分钟。 周波急冲冲地跑回来叫李卫国：“卫国哥。人都通知到了，你快跟我来，他们已经回家拿旧信封了。” “行，我们走。”李卫国当即跟他走。 下了楼，就在楼下院子里，十几个孩子已经等在那了。 人一到，周波就冲着他们说道：“这是我卫国哥，他喜欢旧邮票，你们有的就回去拿来换糖，人我已经带来了，没骗你们。” 其中一个跟周波差不多年纪的小孩朝李卫国问道：“真的是十封带邮票的旧信封换一颗糖吗？” 李卫国点头道：“嗯，你们只管回去找，我现在去给你们买糖，有多少换多少。” “好，我们回去给你找来。” 小孩当即招呼伙伴各自回家找东西，没一会十几个小孩都跑回家了。 半大小子们都跑回家后，李卫国让周波留下帮忙收票，自己则骑上车子去供销社买糖果。 十几分钟后，才骑着车子回来，手里提了三斤水果糖。 这会儿，小孩们都已经等在院子里了。 李卫国提着糖果走到院子的石桌边上，把糖果往桌上一放，解开包装给大家看，招呼他们一个一个来换。 “我先来，我先来。” 那个跟周波差不多大的孩子抢先过来换。 从兜里掏出一大沓旧信封，都带着邮票的。 李卫国接过，仔细检查，看看是不是旧的。 要是新的，人家没来得及寄出去的，那就搞笑了。 邮票上都有邮戳，确认是使用过的，差不多上百封。 李卫国还在里面发现了一枚大龙阔边黄5分银的邮票。 在中国珍邮中，排行第一位的就是大龙阔边黄5分银，它是中国首次发行的大龙邮票中的珍品。 1878年（光/绪四年）清/政/府在海/关试办邮政。 发行了第一套邮票，全套3枚，面值用银两计算：1分银（绿色）、3分银（红色）、5分银（橘黄色）。 邮票图案是一条龙，衬以云彩水浪，俗称“大龙邮票”。 大龙邮票发行过3次，首次于1878年8月发行，纸质为硬性半透明薄纸，两枚邮票之间的距离为25毫米，全张25枚，通称“薄纸大龙”。 第二次1882年4月发行，子模之间间距加宽了，通称“阔边大龙”； 第三次于1883年4月发行，纸质较厚，俗称“厚纸大龙”。 1882年第二次发行“阔边大龙”票时正赶上邮件猛增，邮票用量大。 印5分银邮票时，一时找不到合适的纸张，使用了法国产的薄而易脆裂的纸张印制，印制数量只有2万枚，大部分被使用，后世留存的新票仅有百余枚，成为华邮中的珍品。 91年的时候就以全套25枚拍出了374万英镑的高价。 其他的如：中/国/人/民/正/制/鞋/商/会议纪念票、中/苏/友/好/同/盟/互/助/条约签订纪念票、第八次全/国/待/表/大/会邮票、孙中山先生诞生九十周年纪念票种类非常多。 好多都是李卫国没见过、没听过的邮票。 有建国后的，也有民/国的，甚至还有大/清时期的，这一趟真是来得值了。 没二话，赶紧换。 周波帮忙清点每个人的数量，李卫国则在旁边发糖。 换了差不多半个钟头，才换完，十几个孩子，每个都带了四五十封过来，这一趟差不多换了上千封旧信封，装满了一个麻袋。 李卫国从中挑出了好几样带珍稀邮票的信封，如大龙邮票、蓝军邮票、“军/人贴用”邮票、天/安/门放光芒邮票、bj新版帆船4分“暂作3分”倒盖票、红印花原票、加盖中/华/民/国/临/时/中/立邮票等等 这些都是后世收藏价格比较高昂的邮票。 暂时挑出来，回头找周灿问问，有没有人收藏有新票，到时候想办法换过来。 发完糖果，袋子里还剩有差不多一斤半的水果糖，一旁的周波正眼巴巴地看着他。 看他的模样，李卫国哑然失笑，也不跟他算了，剩下的糖果都推给了他：“这些都给你了，奖励你的。回头还有人要换的话，你就先帮我收，到时候你拿来我家，我给你结算，行不行？” 接过剩下的糖果，周波乐开了花，哪能不同意，赶紧点头应下。 换完邮票，回到周灿家，这会儿周婶快做好饭了。 周灿问道：“你们可算回来了，再不回来我就下去找你们了，收获怎么样？” 李卫国笑道：“还行，收了一千多封。” “真是服了你了，旧的有什么好，你要新的，我倒是能给你找一些，院子里每家每户都留着一些新邮票。”周灿无奈道。 “那你帮我看看这些邮票有没有办法弄到新票，有的话我高价收了，我也就这点爱好了。”说着李卫国从挎包里拿出那几枚精心挑选的信封给周灿看。 周灿接过这几张信封，看了看上面的邮票，脑海里思索了一下，说道：“应该能弄到，我们院里有个老大爷，在民/国/时期就已经是邮递员了，他那有不少存货，其他家也有一些，今天刚好周末，一会儿吃完饭我帮你去问问。” 李卫国顿时大喜：“行，谢了哈，收回来我请你涮羊肉，管够！” “涮羊肉管够，当真？” 一听有涮羊肉吃，赵国兵就激动了，从一边伸过头来说道：“我们粮站家属院也有不少邮票，每年各个单位都会送一些各类票劵给到粮站职工，邮局都给的邮票也不少，你要的话我去帮你收来。” “行啊，你们帮我收来，就刚刚那几枚邮票，有多少要多少，按面值的倍收都没问题，或者拿粮票换也行。” 李卫国当即应下，用倍价钱收可能有点敏感，但是用粮票换绝对好使，谁敢说自己家不缺粮的。 周灿信心十足道：“行，你这顿涮羊肉我们吃定了，你等着出血把。敢管够，怕是不知道你灿哥和兵哥的战斗力，哈哈哈。” 赵国兵也在一边起哄，准备要狠宰李卫国一刀。 看着嘚瑟的周灿和赵国兵，李卫国笑而不语，你可能血赚，但我永远不亏，嘿嘿 第47章 家宴 很快，周母就做好了午饭，让小波过来喊众人吃饭。 跟李卫国的酒宴规格是没法比，但是也有六菜一汤。 红烧肉、白斩鸡、清蒸白鲢鱼、红烧山鸡、韭菜炒蛋、莴笋炒肉、白鲢鱼汤。 六菜一汤，样样都是荤的，可以说相当的丰盛了。 猪肉和鸡是李卫国带来的，剩下的东西全是周灿自个寻摸的。 周灿指着几样菜肴说道：“嘿嘿，怎么样，还行，白鲢是我在什刹海后海找人买的，两条都有3斤多，老肥了。 山鸡和鸡蛋是从鸽子市淘换的，鸽子市最近都没什么东西，寻摸这点东西老难了。跟卫国家的“国宴”是没法比了，将就将就，嘿嘿” “嗯，不错了，过年都赶不上这个。卫国他有门路，可别和他比，不然我以后都不敢叫他上门。”赵国兵笑着说道。 还没入席呢，周小波就被吸引得流口水，直勾勾地盯着一桌子菜。 没办法，这年代都缺乏油水，哪能不馋。 周灿家还算好的，周父周母都是干部，待遇不错，周灿也在供销社上班，每个星期都能吃个一两次荤腥。 普通家庭可就难了，一个月就那么几两肉，还都是攒到过年吃，真是一年不见几次油腥。 周母端上碗筷，递了一部分给到周波：“来咯，开饭咯，都坐，小波帮妈妈发一下碗筷。” 碗筷就位，众人入席。 周父从橱柜里拿出一瓶西凤，打开。 正准备倒酒呢，周灿接过酒瓶，先给周叔倒了一杯，然后他们三大小伙每人一杯。 周父举起酒杯说道：“一眨眼，你们三个都长大工作了，以后也算是顶门立户了，来我们提一杯，就祝你们前程似锦，前途无量。” “谢谢，爸。” “谢谢，周叔。”x2 “干杯。”x4 待四人喝了第一杯，周母热情地招呼大家吃菜：“来，吃菜，都吃菜，国兵和卫国都别客气。” 待周父周母动筷后，四个大小伙也纷纷动筷，气氛甚是热烈，跟过年似的。 能不热烈吗，这一年也吃不了几次这么好的菜，过年也差不多就是这个标准了。 单看周波这小子，碗筷一拿起来就没停过，就知道有多缺油水了。 这顿饭吃了差不多一个多小时，酒过三巡，周父问起了众人的工作：“国兵现在是分到了街道办？” “是的，周叔，分在街道办做办事员。” 周父点了点头：“街道办不错啊，一分配就是办事员，24级干部。你们高中毕业班里估计就你分配得好了。” 赵国兵摆了摆手谦虚道：“没有，没有，周叔抬举了。也就是高中提前入档加了点分，不然也轮不上我。何况周灿分配的也不差，供销社销售员老吃香了，不知道多少人羡慕。” 接着又道：“不过要说混得好的，那得数卫国。轧钢厂保卫科纠察股股长长，也是24级，实权干部。” “嚯？” 周父、周母诧异地看了李卫国一眼，之前并没听周灿提过。 “没有国兵说的那么好，我转业回来分配的是保卫员，后来立了点功才提干的。”李卫国向众人解释道。 听李卫国这么一说，周父好像想起了什么，问道：“是在轧钢厂72特大盗窃案中立功提干的?” “是的，周叔。”李卫国应道。 周父震惊地看了李卫国一眼：“好，是个真爷们，来，叔敬你一杯。”说着举杯跟李卫国碰了一个。 喝了几杯周父也到兴头上了，语重心长地对周灿说道：“进了单位，要勤快些，多看多做少说，单位不是家里，可没人惯着你们，稍有不注意得罪了人，分分钟给你穿小鞋，所以要谨言慎行，别把倔脾气带到单位了。 另外，也别轻易掺和到上面的交锋中去，不论是站队正确，还是站队错误，你们小胳膊小腿的，都很容易成为炮灰，做好自己份内的事就行，你们要心里有数。” 周父虽然是对周灿说的，但也是在指点赵国兵和李卫国。 三人哪里不明白周父的心意，纷纷点头称是，感激不已。 接着又喝了半个小时，喝光了三瓶西凤，酒席才结束。 众人也只是微醺，没有大碍，喝完酒周灿就带着李卫国、赵红兵和周波去找邮局的那位老大爷了，屋里留周父周母在那收拾屋子。 李卫国他们走后，周母才跟周父问道：“刚刚是怎么回事？卫国虽说混得还行，也不至于让你一个大局长单独敬一杯啊？我看你刚刚神色不太对。” 周父拿起搪瓷缸喝了一口水，才说道：“嘿你在妇联上班是不知道轧钢厂72特大盗窃案的内情，我也是前几天跟区局的战友喝酒才知道的。 轧钢厂马万苍一伙人长期盗窃轧钢厂财产，前段时间被一个保卫员发现了，为了掩盖事实，把保卫员灭了口。 后来人家儿子转业回来，暗中调查了一个月，确认事实后，合纵连横，突然暴起，直接掀翻了这帮人。这个接班的保卫员后来直接提干，任职纠察股股长。” 周母听到原委，不敢相信：“这么说，卫国”。 周父没说话，点了点头。 “咱家周灿就是个神经大条的疲懒货，有卫国和国兵在身边相互扶持也挺好。周灿交际广，国兵心眼多，卫国手腕硬，他们从小一起上学一起玩，感情深厚，等我们退休了，也不至于轻易被人欺负了去。” 对于三人的交往，周父还是比较满意的。 周母也点头赞成道：“说的也是，孩子们越出息，我们也就越省心。” 第48章 顾大爷的收藏 喝完酒，周灿带着李卫国、赵国兵和跟屁虫周波下楼去找那位民国时期就干邮政的老大爷。 老大爷的房子就在后面一栋的一楼。 下了楼，四人从旁边绕到后面的筒子楼。 那老大爷还挺有闲情逸致，专门在一楼家门口左右两边的花坛里弄了两块小菜地。 也不大，两边加起来就十来个平方的样子，种了点葱姜蒜和白菜。 侍弄得挺好，地里的菜苗绿油油的，看来是每天都有打理。 走到门口，周灿跑过去敲了敲门。 “咚咚咚” “谁啊？”屋里传来大爷的声音。 “顾大爷，我是周灿啊。” “灿小子啊，门没锁，进来。” 得到顾大爷的准许，周灿率先推门而入，后面三个也跟在屁股后面进来。 顾大爷的屋里陈设比较简单，堂屋的墙上挂了张伟/人的头像，茶几、沙发桌椅都略显陈旧，但是收拾的非常整齐，透露着朴素又整洁的气息。 顾大爷六十多岁，已经退休了一阵了，平时没事就是侍弄他的菜地，要么就是在家属院里溜达，院里各家各户的孩子他都认识，而且精神头不错，带着个老花镜，正捧着一本书在那研读。 见众人进来，顾大爷抬头看了众人一眼，望向周灿，笑道：“灿小子，今天怎么有空到老头子这儿来了？” “这不是想您了吗，我妈做了点肉菜，给您带点，您别嫌弃。”周灿把手里的饭盒放到饭桌上，笑着对顾大爷说道。 “呵呵不嫌弃，不嫌弃，下次别太麻烦了，我这什么都不缺。” 顾大爷很高兴，能被人惦记还是非常开心的。 又对李卫国几人说道：“你们几个小子都进来坐，别客气了。” 说着，招呼众人进来坐，又给大家都倒了杯水，还从屋里拿出一盒金鸡饼干分给四人，让他们吃。 李卫国倒是对饼干没什么兴趣，随手给了周波。 周波对零食没什么抵抗了，给了就拿，接过饼干，也不客气，直接就啃了起来。 这么好的零食饶是周家家庭条件不错，平日也是不常吃到的。 “这两小伙儿，没怎么见过，是哪个院的？” 李卫国的举动引起了顾大爷的注意，便问起两人的来历。 “他俩是我从小学到高中的同学，这个大高个是李卫国，这个斯斯文文的是赵国兵，是我从小学一起玩到大的伙伴，平时来咱院比较少，您没怎么见过。”说着，周灿指了指李卫国和赵国兵给顾大爷认识。 “哦，好好，不错，都是一表人才。”打量了两人一番，顾大爷笑着点了点头。 “对了，大爷，我这兄弟李卫国从小喜欢收集各种邮票，我寻思着全院就您家里的种类齐全，所以带他来看看。他想换点回去收藏，不知道您老愿不愿意割爱。”周灿说起众人的目的。 “邮票啊，这玩意都不便宜，你们手里有点钱也别尽扔到里面了。不过既然你们喜欢，就给你们看，看上的就拿走。” 顾大爷一把年纪了，收藏邮票也仅是工作的关系，每年邮局发的都留存了下来，也没有特地去收藏，这么多年下来，还是存了不少的。 说着便走进卧室，几分钟后抬出一个小箱子，咚的一声，放到了桌上。 箱子约45x25x25大小，能装不少东西。 箱子打开，里面厚厚一大沓，全是邮票，好多是整版整版的，单枚的则放到箱子的边角空隙。 这么老些邮票差点就亮瞎了李卫国的眼，这么多得攒多长时间啊。 周灿和赵国兵对这些也不感兴趣，便让李卫国走到近前，自己去选。 李卫国兴奋地抬头看了看大爷，问道：“大爷，我可以拿出来看看吗？” “呵呵，看来你是真喜欢邮票。喜欢就看，没什么大不了的。我一开始做邮递员的时候也是喜欢得紧，每次发行新的邮票我都自己买一些，加上局里时不时地发一些福利，这几十年下来，慢慢地就攒了这么多。”顾大爷也不在意这些东西，让李卫国自己随意。 李卫国点了点头，把箱子里这一沓邮票从里面拿出来。 从这些邮票的新旧程度大概可以看出是按时间顺序存放的。 上面一层明显都是崭新的，下面的就比较陈旧，甚至有些已经发黄。 整版的每隔几张之间还有塑料布垫着，保护得还挺到位。 李卫国把整版的邮票像扑克一样平摊在桌上，从左手边最早的邮票开始看起。 这不看还好，一看就差点激动得跳起来。 薄纸大龙有两版，厚纸大龙一整版，连最珍贵的阔边大龙也有一整版25枚。 保存得都比较好，品相不错，没有明显的破损和污渍。 阔边大龙一整版放到91年内就能拍卖到374万英镑的高价，当真是珍品中的珍品。 把这三样大龙邮票放到一旁，继续翻看后面的邮票。 潘龙邮票，这里全套有三版，全套12枚，图案非常好看。 清蟠龙邮票是1897年清代国家邮政发行的正式普通邮票，全套共12枚，图案有三种。 蟠龙图：面值半分（紫）、1分（黄）、2分（桔黄）、4分（棕）、5分（玫红）、1角（深绿）； 鲤鱼图：2角（绛紫）、3角（玫红）、5角（黄绿）； 飞雁图：1元（深红与玫红）、2元（黄与桔红）、5元（深绿与玫红）。 在邮票上横列有英文：“iperialchesepost”（帝/国/中/华/邮/政）字样。 蟠龙邮票一套价值约1万元，虽然不如大龙值钱，但是也是不错的藏品。 再往后翻，有好些是李卫国没见过也没听过的邮票，把这些邮票略过，放到一边，继续往后翻看。 挑挑捡捡，发现自己认识的，比较有价值的邮票还真不少，比如：加盖中/华/民/国/临/时/中/立邮票，有一大整版46枚； bj新帆船4分“暂作3分”倒盖票有三整版； 蓝军邮两整版；军/人贴用邮票三版；天/安/门放光芒邮票六版； 剩下的全是建国之后的新发行邮票，可能名气没多大，李卫国没怎么见过，但是但看图案也是非常美观。 这一整箱的邮票，大约有上万枚，单算面值，算起来也有上千块钱在这里，这老爷子当真了得，居然能存下这么多邮票。 第49章 大手笔 这么一箱子宝贝在面前，怎么能放过？ 没说的，一定要拿下，拿不下全部，至少把值钱的都拿下。 于是，李卫国笑着对顾大爷说道：“大爷，您这些邮票收藏得真好，不知道您愿不愿意割爱。” “你看上哪些了？” “全部。” “全部？” 好大的口气，这下子把顾大爷都震惊了。 价值上千块的邮票，你敢开口要全部？ 顾大爷当即反问道：“你知道这些加起来值多少钱吗？” 李卫国笑了笑：“这里我数了一下，一共两万八千六百二十三枚邮票，从面值一分的，到面值一毛的，林林总总算下来，面值差不多一千二百块左右，您说对？” 这下子把老爷子都镇住了，这么大一箱子邮票，也就是他这个收藏者这么多年打理下来才清楚，换旁人不给他一天时间他都算不明白。 居然有人随便翻几遍就估得差不多，现在的年轻人端是厉害。 他哪里知道李卫国是个挂壁，意念一扫，就差不多能算个大概了。 旁边周灿和赵国兵听了这个数额也是暗暗咋舌，攒邮票都能攒上千块的，真是长见识了。 像周灿家里是邮政系统的，每年会给一些任务指标，也会给一些福利，这么多年也攒了一些，但是也就一两千枚，还没见过谁能攒这么多的。 顾大爷点了点头，认可了他说的数字，但还是劝说道：“邮票这东西不当吃不当喝的，喜欢就收藏一点儿，不要紧，可别沉迷到里边儿去了。” “大爷您放心，我知道分寸的，并不是玩物丧志。我之所以想收集邮票，是想把每个时代的邮票收集一部分，这些邮票是历史的见证，通过邮票就能了解历史，非常的有研究价值。” 李卫国知道顾大爷的顾虑，任谁家孩子一下拿上千块出来买邮票都是一件疯狂的事情。 顾大爷没有说话，沉默了一会，看着李卫国坚定的眼神，才缓缓开口道：“这个箱子从我做邮递员第一天起，便陪伴在我身边，一点一点地积攒，四十多年了，是我这一生的记忆。老头子也老了，这一箱子的东西以后也带不走。 家里也没有孩子可以继承这些东西，还不如找个真心喜欢的人，把他继续保存下去。这里边有些邮票已经无法流通了，也不能全部按照面值来算，你要是真心喜欢的话，一千块就拿走。” 李卫国思索了一下，没有说话，装作考虑的模样。 旁边周灿和赵国兵倒是不停地拉扯他的衣服，给他使眼色，让他别冲动，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这年月，大部分人的工资一个月也就三十四，想攒下一千块，不吃不喝也得两三年，更何况还得养家糊口。 一年到头，除去吃喝和日常花销，能攒下个一二百都算不错的了，有几个人能一次性拿出一千块。 李卫国装作犹豫了好一会儿，才点头同意，这个数目简直是赚大发了。 “行，那就按大爷说的数，这箱东西我会好好保存，您以后想看了，就随时来找我。” 直接伸手到挎包里，借着挎包的掩护，从空间取出一叠大黑十。 一叠一百张，刚好一千块，直接推到顾大爷面前。 看他这做派，顾大爷神色古怪地瞅了李卫国几眼，居然有人出门带着一千块钱的，有钱也不能这么显摆。 不过也没说什么，点了点头，拿起这叠现金，然后把箱子推给李卫国。 交易结束，李卫国也没想多待，收好东西后就跟顾大爷告辞了。 主要是怕老爷子反悔，万一他舍不得又要了回去，这不是白忙活吗，占了便宜就赶紧走。 从顾大爷家出来，周灿、赵国兵和周波三人都是蒙的，一千块钱就这样在他们眼前花出去了，眼都不带眨的，而始作俑者这会儿还抱着箱子在那傻乐呢。 周灿有点担心，忍不住问道：“卫国，你不会把你老爸的家底都祸祸了？” “嗯，差不多，还有点儿生活费。”李卫国点头道。 我能告诉你们，这都是洒洒水吗？ “我艹，你日子不过啦？就这么把一千块钱花出去，以后怎么办？要不算了，把东西还回去，咱不要了。” 周灿脸上一变，这还了得，带你出来一趟，就让你破产了，回去怎么交代。 “还什么还，天王老子来了也不还。不过你们也不用担心，还有几百块呢，放心，饿不死。我这是真心喜欢，不是乱花，放心。”李卫国宽慰道。 听他这么一说，周灿两人这才放下心来，只要不是全部花光就好，还剩几百也足够李卫国过日子。 赵国兵看他一副无所谓的模样，当即调侃道：“你说我要是把这事儿通过烧纸的方式烧给李叔，李叔知道了会不会从地里跳出来打你一顿？” “我觉得会，这会儿我李叔的棺材板估计压不住了。”周灿一脸怪笑地附和道。 李卫国白了两个损友一眼，便宜老爹知道了会不会从地里跳出来打他，他不知道。 但他知道，后世子孙要是知道他弄到了这么一箱子宝贝，估计得把他从地里刨出来，狠狠地亲他一顿。 一次性花一千收藏邮票是个不小的事，李卫国再三叮嘱周灿兄弟和赵国兵保密，免得产生不必要的麻烦。 最起码，周父周母知道了，少不得要唠叨他半天，所以还是低调点的好。 回到周灿家，大家伙又坐着聊了会儿天，到了下午三点，李卫国和赵国兵跟周父周母告辞离去。 周母太热情了，再待下去，恐怕又得吃晚饭了，还是下次再来。 出了邮政大院，李卫国和赵国兵不同路，于是挥手道别，各自回家。 李卫国车子骑到一个无人的拐角，嗖地一下，把那一麻袋的旧信封和后座的箱子一股脑全部收到空间里。 将那一麻袋的旧信封和一箱子邮票直接用意念清理一遍表面的污渍和细菌，然后存到常速仓库里。 短期之内李卫国是不会再去主动收集了，主要是有好几种比较出名的邮票还没发行。 所以，碰上了就收藏一点，没碰上也不会花心思去收集，每年收藏一部分就行，毕竟这些东西基本靠炒起来的，没必要太较真。 第50章 清晨 时间飞逝，很快就过去了三个月。 10月15日，周末休息日。 外边天刚蒙蒙亮。 睡梦中的李卫国感觉膀胱一阵憋胀，恍惚了一下，就被憋醒了。 眼睛猛地一睁，赶紧把被子掀开，低头检查裤裆。 呼还好没漏。 紧接着，尿意又一阵一阵地袭来。 大清早的，急促的尿意真是要了老命了，感觉下一秒就会喷射出来。 不能等了！！ 赶紧翻身起床，从床头柜拿过上衣批好，又伸手把裤子拿过，一把穿上。 然后在地上找到鞋子，随便往脚上一套，鞋后跟都来不及穿好，就想往外面冲去。 可能是憋得太久，尿意来得实在是迅疾，还没等他冲出门，双脚被逼停在门边。 完犊子来不及去公厕了。 意念一动，一个闪身，直接闪进了空间。 十几秒后，在空间里释放了洪荒之力，李卫国才神清气爽地从空间里出来。 看了一眼挂钟，六点半，再想睡回笼觉也睡不着了，洗漱。 从门口旁边的架子上拿过药膏牙刷，挤好，拿起搪瓷缸，再从衣架上抽下毛巾，打开房门，往中院洗手台走去。 四合院哪哪都好，就是居住起来太不方便。 上个厕所都得跑外边的公厕，或者自己在家里准备个尿桶，着急的时候就在屋里解决。 一个公厕管着附近十几个院子，几百上千号居民的大小号问题都在一起解决。 一到早上，几十上百号人扎堆到一起，挤着排队上厕所。 还有提着尿桶去公厕倒的，几个十几个尿桶一齐过来，能够熏晕一路。 可以说早上上公厕是最磨人的，不仅味道不太好闻，卫生状况也不太好，各种脏乱。 反正李卫国是很少去公厕的，除非有外人在不方便进空间。 外面的公厕，一到夏天，就臭气熏天，蚊虫咬腚。 冬天呢，倒是没这么臭，但你要蹲坑的话，时间久了，屁股都能冻得硬邦邦。 住在四合院里，除了上厕所不方便，洗澡也不方便。 洗澡你只能去澡堂子去洗，每个月街道或者单位会给每个家庭发一些洗澡票，肥皂票之类的，让你自己去解决。 当然，洗澡票也不多，不可能让你天天洗，更多时候是自己烧点热水，在家里拿毛巾擦擦身子。 夏天呢，大老爷们倒是能够在中院冲个凉，但也仅限大老爷们。 大姑娘、小媳妇的，想冲凉也不敢在院子里冲，除非你家自己接了水管，改造了卫生间，否则只能去外边。 可以说，没经过现代化改造、装修的四合院，真是不适合居住。 哪怕已经在四合院里居住了四个月，李卫国也不适应这种落后的居住环境。 洗漱完从中院回来，李卫国环视了一圈自家屋子的环境，屋子的装修已经十几年没变过了，墙上的墙皮已经斑驳变色，甚至还有不少脱落。 再看了一眼门窗，这门窗也不知道用来多少年了，开关的时候嘎嘎作响，好些地方都被白蚁啃食坏了，到处是虫眼。 手一捏，一手的碎屑，木头都朽了。 家里的家具则大多是建国初期打造的，虽然结实耐用，但是时间久了，也感觉破旧不堪。 而且这些家具都是李铁牛东一件西一件买来的，谈不上什么风格和协调，整个屋子给人感觉就是拼拼凑凑的别扭。 李卫国打量了几圈，越看越觉得别扭，觉着这房子是得改造改造了，不然住着实在是糟心。 不说别的，最起码得把门窗全部换新的，他都担心风一刮，门窗都刮散架了。 如果可以的话，再改造一个厨房和卫生间出来，家具全也得换个一整套，统一风格的。 自己又不缺钱，何必委屈自己跟个苦哈哈似的，改造一下，让自己生活舒适一些又不是不可以，只要别弄得富丽堂皇就好。 说干就干，李卫国当即决定找人改造改造这屋子。 把洗漱用具放好，跑到镜子前，拿着梳子，好好捯饬了一通发型，然后，从衣柜里拿出自己的外套穿上，骑上车子，出门找人去。 出了院子，李卫国往鼓楼大街骑去。 装修房子得找手艺好的师傅，另外各种装修材料一般人还不容易找齐全，得找有门路的人。 谁有门路？ 当然是赵国兵了。 这小子在街道办工作，谁家装修师傅手艺厉害他肯定知道，另外需要用到的装修材料，他们街道办的人也知道上哪里去弄，找他准没错。 李卫国一路往鼓楼东大街骑去，赵国兵家就在那边，离南锣鼓巷也不远，几分钟的路程。 不过这会儿，还太早，估计都没起床，还是先吃个早餐再过去。 十月的帝都，寒风已到，骑着车子，凉风不断地往脖子里边儿钻，凉飕飕的。 大清早，路上的行人也还不多，这种天气又恰逢周末，正是睡懒觉的好时候，所以此时大街上显得比较萧瑟。 车子骑到鼓楼东大街，在街边找了一家合营早餐店，把车子停下，冲服务员喊道：“劳驾，三个肉包子、三个白面馒头、一根油条，三碗豆浆，在这吃。吃完再帮我打包十个肉包子，十个馒头。”说着，找了张桌子，一屁股坐下。 里面正忙活的服务员大叔听到他喊的话，诧异地抬头看了一眼，也没说什么，精准地报价道：“一块八，细粮票两斤四两。”说完，走过来，从兜里拿出单子麻利地给他开了一张，放桌上。 李卫国拿过单子，从兜里掏出钱票，数了一块八和相应的粮票给到服务员。 自从习武以来，李卫国的胃口是越来越大，一顿能吃三个人的饭量，要不是有空间生产物资，估计都得把自己吃穷。 很快，早餐好了，李卫国自己去端了过来。 刚出炉的包子馒头豆浆都冒着热气，甚是诱人，咬了一口馒头，再端起豆浆喝一口，热腾腾的豆浆顺着喉咙一溜暖和到胃里。 两个字，舒坦。 花了十多分钟，慢悠悠地吃完早餐，李卫国才提着打包好的包子馒头往赵国兵家里骑去。 没一会，就骑到了一个院子，比李卫国他们的大杂院小一些，是一套二进的四合院，里面只有几户人家。 车子骑到门口停下，抬着车子过了台阶，就往里边儿走去。 第51章 装修房子 一进院里，一位老大爷正在扫地，见李卫国推着车子进来就问道：“小伙子，你找谁？” “大爷您好，我找赵国兵。”李卫国笑着打了个招呼。 “国兵啊，在二进院西厢房，你进去。”老大爷点了点头，给李卫国指了指路。 “好嘞，谢谢您，大爷，您忙着。”说着李卫国推着车子往里面走去。 越过二门，中间是个比较大的院子，这套二进四合院以前是一位资本家的宅院，后来征收了，被分给粮站的职工。 赵国兵一家子就住在里面，占据北大房和西厢房，东厢房和倒座房是另外几家的房子，住的都是粮站的职工。 这二进院子虽然没三进的大，但是也清净许多，住户少一些，乌七八糟的事情也就少一些。 走到西厢房门口，车子停好，过去敲了敲门。 “咚咚咚” “谁阿，大清早的。” 屋里传来赵国兵迷迷糊糊的声音，这是直接被吵醒了。 “国兵，是我，李卫国，起床没？” “我去，你也太早了，等会儿啊。” 听到李卫国的声音，赵国兵赶紧起床穿衣。 没一会儿，门打开。 “你咋这么早跑我这儿来？”赵国兵一边穿着衣服，一边打着哈欠。 “有事找你问问，赶紧去洗漱，我给你带了早餐。”说着李卫国举了举手里的包子馒头。 “哟呵，行啊，包子馒头，你这是养猪呢，买这么多。你先进屋坐着，我去洗洗就来。”赵国兵把鼻子往包子馒头上嗅了嗅，转头在门口拿起洗漱工具，往外走去。 李卫国也不管他，直接进屋，把包子馒头放在桌上，打量着赵国兵的屋子。 赵国兵的屋子跟他的差不多，都是西厢房六十来个平方，打理得还算整齐，屋里还专门做了一个大书架，放了不少书籍。 没一会，赵国兵洗漱完回来，东西往门口桌子上一放，跑到餐桌前拿起一个包子就啃：“说罢，今儿一大早的搅和了我的美梦，有啥事。” “没啥大事，就是问问你有没有认识的装修师傅，我那屋子不成了，打算重新装修一下。” “装修师傅？我想想啊。” 听李卫国的要求，赵国兵思索了一会儿，突然，想起了有这么个人。 “有了，你们南锣鼓巷就有一个装修师傅洪安。以前祖上是专门给达官贵人修房子的。手艺传到他这一代，就专门接街道办的活，给街道修各种房子，尤其擅长装修四合院。” 有认识的就好，李卫国当即说道：“行啊，一会你有空没，带我去找找这位师傅，我那房子怎么住都不舒服，早收拾早安心。” “行，你等会儿，我把早餐拿给我爸妈，我们一会儿就出发。” 说着，赵国兵叼住手里的馒头，把其余的包子馒头拿上，给北大房的父母送去。 没多久，送完早餐回来，就对李卫国说道：“好了，我们走。”，然后出门推上自己那辆二手自行车，让李卫国跟上。 两人一前一后，往南锣鼓巷帽儿胡同骑去。 大约骑了五六分钟，骑到一个院子停下。 从门口看，这院子也是一个三进的大杂院。 跟着赵国兵，抬着车子往里面走去。 跨过二门，径直来到二进院的西厢房，赵国兵就隔着房门便喊道：“洪师傅，在家吗？” “谁啊？”屋里洪安问道。 赵国兵中气十足道：“我，街道办，赵国兵。” 闻声出来的洪安发现是街道办的赵国兵，当即热情地招呼到：“呦，赵领导。您好，您好，快进来喝杯水。” 赵国兵也没客气，带着李卫国就跨门而入。 洪安的家是标准西厢房，六十多平，装修得相当漂亮，可能家里人口多，专门给自己弄了一个阁楼。 楼下客厅、卧室、厨房，阁楼则是专门给孩子住的，房子不大，却归置得井井有条，不愧是专业搞装修的。 三人落座，赵国兵引荐两人认识，指了指李卫国说道：“我这兄弟想要装修一下自己的房子，想找个手艺好的师傅，所以我就带他来你这看看。具体的要求，让他来跟你讲。” 洪安是个五十多岁的汉子，面相温和敦厚，看起来像是个老实人。 结果一听有生意上门，眼珠子都亮了，看李卫国的目光就像看到了大肥羊。 洪安虽然手艺不错，手底下也有几个熟练的大工师傅，但这人，就是有点臭毛病，喜欢杀生宰肥。 看似敦厚老实，实则奸滑得一批，惯是喜欢看碟下菜。 不懂行的、没关系的找他装修，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割你几斤肉下来。 房子是给你装修漂亮了，但是钱你肯定是不会少花，不知道多少人被他的这幅面相欺骗。 洪安这眼神哪能逃过赵国兵的眼睛，当即给他当头一棒：“洪安，你最好收起你的小心思，可别怪我没提醒你，你敢把小心思打到我们哥俩的身上，有你好果子吃，以后街道的活你是不要想了。 你二儿子在轧钢厂？我兄弟就是轧钢厂保卫科纠察股长，你自己掂量掂量。” 洪安闻言，顿时脸色大变。 这一听李卫国是轧钢厂实权干部，自己儿子还在人家眼皮底下，哪里还敢有什么小心思。 惹恼了人家，收拾他儿子还不跟玩似的，任由人家捏扁搓圆。 而且他靠街道办混饭吃，敢得罪街道干部，这不是自砸饭碗吗。 赵国兵是街道办的干部，手底下也管着好几个人呢，街道的很多事情都能插得上手，真要炮制洪安，不要太容易。 分配工作、分配房子、婚丧嫁娶、入户落籍、年节福利都绕不开街道办，样样都能给你使绊子，活腻歪了才去得罪他。 知道两位爷都不好惹，洪安连忙摆手表态：“那不能，那不能，一定好好干，保准让两位领导满意。” 看他老实表态了，赵国兵才点了点头，对两人说道：“具体怎么开工，我也不懂，你们自己商量。”说着起身坐到一边，让两人自己商讨。 李卫国也看出来了，这洪安就是个老油条，给他个鸡窝，他就敢下蛋，不能给他太好的脸色。 于是说道：“洪师傅是，你儿子也在轧钢厂啊，挺有缘，是哪个部门？” 洪安讪讪地笑道：“不是哪个部门，就是在第二车间，当钳工。” 李卫国点了点头：“行，今儿算是认识了，以后他要是有什么事情，可以上纠察股找我。” 问他儿子的部门算是威慑，让他以后有事可以过来纠察股，算是给他个人情。 上道的话，在轧钢厂罩一罩他儿子也不算什么事儿，要是不上道 洪安一听，哪里还不明白话里话，当即笑开了颜：“好的，谢谢领导，我小儿子叫洪峰，您有事也可使唤他。房子的事情，您放心，保准帮您办得漂漂亮亮的。” 第52章 装修方案 见洪安如此上道，李卫国也没再敲打他。 做得好，在厂里关照关照他儿子也不是什么大事。要真敢把他当肥羊宰，自然有的是手段收拾他。 没再说别的，直接跟他说起房子的情况：“我住的房子呢，是标准四合院的西厢房，跟你这差不多，大概有六十五平，具体结构你常年接触四合院应该清楚。 首先，房子的门窗什么的都破旧了，需要更换新的。其次，屋里的墙面需要重新粉刷。地面也需要重新铺设地板砖。 然后，房子的布局需要用到花格月亮门，把屋子平均分隔成三部分。 入门做个小玄关，左手边定制一个鞋柜和换鞋凳。 房子中间是餐厅兼客厅，门口右手边这里做一个简易的烹饪台和洗手台，从中院主管道引水入户，另外还得放一个铁皮煤炉子在这里，排烟管道支架从前面的窗子开孔伸出去。 屋子左边是卧室，卧室需要定制一张25x22的大床和两个床头柜。 右边则是一间休息室兼浴室，靠窗的这边我会放一个休息用的卧榻，对面靠墙的那边也会放一个屏风，屏风隔出了的地方，以后用来洗澡。 所以还需要你定制一个大浴桶，还要做好通水口，方便木桶放水出去，而且地面需要做好防水。 房子的三个部分也需要重新接好电路，每个隔间的灯光重新安装，一个要求：亮堂。 屋子的格局和定制的东西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复古风格，风格统一协调。 其他的家具，我会全部用老式家具，你这边要是有门路的话，像八仙桌、官帽椅之类的家具帮我找找，有的话我就直接买下，没有我再想办法。” 本来李卫国还想做个卫生间的，可是一想厕所和古风不太搭，想想都感觉别扭了，干脆算了。 以后结婚了可以弄一套独门独户的四合院，想要厨房有厨房，想要厕所就有厕所，全部单独做，不必一点点空间划分得那么紧凑。 洪安到底是专业的装修师傅，一边听李卫国说方案，一边画草图，没一会儿，就画得有模有样。 画得差不多了，洪安基本也心里有数：“李股长，按您的说法，其实屋子的改动不大。就是做个厨房引水入户、更换门窗、刷墙、换地砖再做好下水。有个五六天就可以了。至于家具方面，我也有熟人，只要舍得给钱，单独打造很快的。 至于老式家具嘛，我建议你上信托商店看看，很多遗老遗少日子过不下去了，都会去了那儿典当自己的家当，信托商店应该有你想要的。” “好，怎么操作都看你。我先带你上我家看看，量一量具体的尺寸。看看各种家具之类的需要做多大。”李卫国说完，起身准备出门。 洪安自无不可，背起自己干活用的小木箱就跟着李卫国出门。 出了院子，三人两辆车一路往95号四合院骑去。 好在大家住得都比较近，四五分钟就到了。 回到四合院，刚一进大门，三大爷和三大妈正在那侍弄自己门口种的那几颗蒜苗。 看见李卫国带着两个生人进院子，不禁问道：“卫国，您这是？” 李卫国笑着说道：“这不是我家的屋子有些不成了，找个装修师傅来家里帮忙看看。” 三大爷一听，也不意外。 这帝都的四合院年头都不短了，房子经常出现各种各样的问题。 轻一点的，门窗老坏、瓦片掉落，重一点的，房梁、墙体坍塌。院里的居民也经常找泥瓦匠、木匠过来修房子。 回到自己门口，把车子往屋檐下一停，打开房门让二人进来。 洪安不愧是专业的，在门口看了一会儿，就基本估算出想要的数据。作为常年修缮四合院的老手，这帝都各种四合院的规格都是一清二楚。 只需看一眼，就知道这房子长多少，进深多少，门窗之类的规格多大。 只见洪安拿出纸笔，围着屋子转了几圈，一阵写写画画，很快就搞定了数据。 写完后，洪安将纸张递给李卫国：“李股长，您看看这是装修所需要的材料。” 李卫国接过看了一眼，这玩意儿他也不懂，转手就递给了赵国兵。 赵国兵接过，仔细看了一遍，确认没问题，点了点头说道：“嗯，差不多就是这么多了。”街道办经常要安排工人修缮各种各样的房子，材料需要用到多少，他们比谁都清楚。 李卫国见赵国兵点头了，也不拖沓，当即问道：“所有的活，连工带料全部包给你做，需要多少费用，你给算算。” 洪安没说话，心里默默计算了一番，然后才说道：“连工带料的话，大概150元左右。” 还行，不是很贵，毕竟还专门定制了门窗和几件家具。 于是李卫国点头道：“行，那就交给你了。今天我会把房子全部清空，明天一早，你就可以带人进场装修。 你们的午饭我会从轧钢厂食堂带回来，管饱管够，这是定金，剩下的钱，完工后一次性结清。”说着从兜里掏出100元作为定金递给洪安。 洪安接过钱款，听李卫国安排好了一切，也是放心了，当即拍胸脯保证道：“好的，您就放心地交给我，保证给您办得漂漂亮亮。” 确定好事情，洪安就告辞离去了，他要抓紧时间去找人手准备开工。而赵国兵也没有久留，帮李卫国搞定事情就走了。 这丫的最近谈了个姑娘，一有空闲，就一天到晚的粘着别人姑娘屁股后头，十足的舔狗一个。 站着屋子门口左右打量了一番，装修前要清空屋子，只要把自己的衣服和日用品收拾好，其他的家具之类的全部堆到西厢房外面的角落里就行。 只是装修房子必然是全院都知道的事情，不好拿空间作弊，还是老老实实找人搬。 现在首要之急是先给自己找个临时落脚的地方。 想了想，李卫国打算去找傻柱问问，院子里他熟悉的也就傻柱了，如果不行的话就上赵国兵家里借宿一段时间。 想好了，便往中院走去，跨过穿堂，直奔北大屋。 隔着大门，李卫国就喊道：“柱哥，在家吗？” “在嗯，进来呗。”屋里傻柱应道。 第53章 挪窝 傻柱家是常年不锁不关的，直接推门而入。 不得不说，傻柱这间屋子就是好，王府别院的五开间主人房，每个开间39，进深51，层高差不多6米，真正的上百平的大豪宅。 以前是何大清跟傻柱一起住，何雨水则住旁边的耳房。 何大清跑路后，偌大的五开间主人房就傻柱一个人住，不知道羡慕死多少人。 屋里，傻柱拿着扇子正蹲煤炉子旁边熬粥呢。 “柱哥，熬粥呢？”李卫国走近伸头看了看。 “嘿嘿这不天凉了吗，早上弄点热乎的吃，馒头硬邦邦的啃都啃不动。”傻柱嘿嘿一笑，伸手给他指了一张凳子。 “嚯行啊，厨子就是吃香，都嫌弃馒头了。”李卫国坐下调侃道。 “哈哈，厨子嘛，不就是想吃口好的嘛。”傻柱笑道，接着又问道：“看你的样子是有事？” 既然傻柱问了，李卫国也不墨迹，当即把修房子借宿的事情给他一说。 “是这样，柱哥。我那房子不是不成了嘛。今天找装修师傅上门看了，准备修整一下。修房子期间呢，我这没地方去，想问问你这方不方便，借宿几天，等装修好了，我就搬回去。” 傻柱一听，大手一挥：“嗨，我当多大个事儿呢，就过来住着，等装修好了再回去。” “行，谢了柱哥。搬过来这几天，咱俩搭伙，我准备食材，你出手艺，怎么样？” 借宿人家家里，也不好啥也不带，干脆拿点好东西，一起搭伙吃饭，正好李卫国也馋傻柱的手艺了。 “行，那太行了，你赶紧搬过来。” 傻柱哪能不答应，他巴不得呢，他可是知道李卫国门路广，从来不缺好东西，隔个个把星期就拿着东西跑到厨房让他开小灶，厂长都不敢说比他吃得好。 后厨的厨子、帮厨没少受他好处，见他来了比见着自己亲爹都亲切。 “行，那就谢谢了，柱哥。” “嗨，说这干啥。” 得嘞，落脚地暂时解决了。 搞定傻柱这边，李卫国直接回屋，看了看屋子的东西，当即把自己穿的衣服和平时用到的日常用品一样一样全部打包好，提着就往傻柱那去。 回到傻柱这屋时，傻柱兄妹来正喝粥呢。 “呦，雨水醒啦。”李卫国笑着跟她打招呼道。 “嗯卫国哥，早啊，你这提着铺盖卷是要干啥。”雨水瞪着大眼睛，呆萌萌地问道。 见雨水这可爱模样，李卫国有心逗逗她，便调戏道：“柱哥说要招我做上门妹婿，让我以后上他这跟他一起住，以后就是一家人了。” 这话一出，雨水当场就脸红了，不敢看李卫国，低着头，偷偷转向傻柱，用眼睛瞄向傻柱，跟他确认。 傻柱听李卫国的话也是乐了，见自己妹妹偷偷看向自己，也玩心大发，想逗一逗她，便装模作样地说道：“嗯，我觉着卫国不错，早点定下了也好。” 听到傻柱答复，雨水以为是真的，当即脸都红到脖子根了，低着头在那搓衣角。 沉默了一会儿，拉着李卫国的衣角说道：“卫国哥，不用上门的，以后我嫁给你。”说完，红着脸转身就跑了。 这下轮到李卫国和傻柱傻眼了，这年头的姑娘不禁逗啊。 这不，出事儿了，赖不掉了。 完犊子三年起步，最高死刑。 李卫国愣愣地看向傻柱：“不至于，开个玩笑而已。” 傻柱这下也坐蜡了，开玩笑而已，自己妹妹当真了，还转手就给他卖了，不让上门，自己嫁过去 真·贴心小棉袄 傻柱呆在那不知道说什么好。 突然他转瞬一想，嘿，好像这样也不错，李卫国各方面条件都是一流的，做他妹夫绝对是好事。就是雨水太小，中间可能有变数。 想了想，于是便板着脸，装模作样道：“什么不至于，男子汉大丈夫，要为自己说过的话负责，我和雨水可都听见了，也同意了。行了，就这么滴，赶紧把东西放下，你睡那边那个床。”说着指了指房子左边的卧室。 李卫国瞪大了眼珠子看着傻柱，傻柱也不甘示弱，回瞪之。 两人相视，一阵无语。 造孽啊 提着东西跑到屋子左手边的卧室，也无心打理了，放下东西，转身出去，找人搬家具。 回到前院，三大爷还在那侍弄他那两根蒜苗。 “三大爷，您忙吗，跟您说个事儿。”李卫国冲他喊道。 “呦，卫国啊，不忙，您有什么事。” “是这样的三大爷，我这不准备明天装修房子吗，屋里的家具之类的东西得先搬出来。你看你们家解成、解放两兄弟有没有空，我找他们帮忙搬一下，您放心，不让他们白帮忙。” 李卫国知道他的脾性，也没打算让他们白帮忙。 有好处哪能没空呢，闫阜贵赶紧说道：“有空，那太有空了。您稍等，我去喊他俩来。”说罢，转身回屋，去喊人。 没一会儿，闫解成、闫解放就出来了，连闫解旷也跟了出来。 闫解成和闫解放笑眯眯地跑来问道：“李股长，你有什么吩咐？” 李卫国指了指屋子：“我这准备把屋子里的东西全部清出来，明天装修，你们看有没有空帮我搬一下，一人五毛。” “行，行，没问题，保证给您办到位。您就请好。”闫解成赶紧点头应道。 一旁的闫解放也乐开了花，五毛钱，可是两天的生活费了，不少了。 没说的，好处到位，亲爹干废 哦不对，是干活到位。 “卫国哥，我也可以搬啊，我不要五毛，只要两毛。” 搬个东西就能得五毛，可把闫解旷个小豆丁馋坏了，这小子才八岁就掉钱眼里了。 李卫国笑了笑，也不计较：“行，去，搬小件的，重的留给你大哥二哥。” “好嘞，您请好。”闫解旷赶紧跑进屋去帮忙，生怕李卫国反悔。 三大爷闫阜贵也是乐呵呵地在一旁笑着，一会儿三个儿子回来，赚到的钱还有他的一份呢，能不乐吗。 金钱的力量果然是无敌的，李卫国屋里的东西三下两下就给闫家三兄弟搬空了。 家具暂时堆放在西厢房旁边的角落里，等装修完再处理。 东西搬完，闫解成兄弟仨还特意把屋里的卫生给李卫国打扫得干干净净，真是服务到位啊。 干完活，闫家三兄弟殷勤地跑到李卫国的面前，就等着发工资呢。 “诺，闫解成、闫解放的，一人五毛。解旷你的，两毛。” 仨瓜俩枣的，李卫国也不在乎，直接给钱。 “谢谢，李股长（卫国哥）。”x3 李卫国点了点头，大手一挥，打发他们回去。 三大爷家。 父子四人正在客厅掰扯呢。 闫阜贵：“老大、老二都拿来，一人给我两毛，咱可是说好的。” “爸，凭什么啊，力气可都是我跟解放出的，您啥也不干，就收我们两毛，周扒皮都赶不上您。”闫解成大感不公平，自己老爸太能算计了。 一旁的闫解放也点头附和道：“就是，哪有这样的，顶多一毛。” 一毛？ 少一分都不行！ 闫阜贵当即争辩道：“这话可不能这么说，这活儿还是我给你们接的呢，没我接过来，说不定这钱就被院里其他家赚去了。你们以后还想不想挣这钱了？李股长以后手里随便漏点儿都够你们吃的了。” “我们可以自己去找李股长接啊。”闫家兄弟反驳道。 闫阜贵听这话就笑了：“你可拉到，要不是看我的面子，这钱能让你们挣？你们跟人家熟吗？” 闫家兄弟一想，得，还真是。 他们兄弟俩以前确实没怎么跟人家李卫国一块玩儿，没啥交情，没办法，最终还是各掏了两毛给闫阜贵。 “还有你，解旷，你得分我一毛。”闫阜贵也没放过闫解旷。 “连我你也要收钱？” 闫解旷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没见过这样的。 闫阜贵瞪了他一眼，说道：“要不是看我的面子，你个八岁的小屁孩人家能给你两毛？赶紧的！一毛！” 闫解旷虽然委屈，不过最终也没争辩过三大爷，老老实实地交了钱，没办法，翅膀还不硬，认栽了。 第54章 铁锅炖大鹅 付完闫家兄弟的工钱，暂时没事了，回傻柱屋去收拾收拾自家的铺盖卷。 于是把自己房门一带，慢悠悠往中院走去。 结果回到傻柱屋子一看，自己的床铺什么的都铺好了。 连衣服都给他挂了起来，生活用品也整整齐齐地摆放在桌上。 “柱哥，给我归置得这么整齐，我都不好意思了。” 傻柱这么邋遢一个人，居然帮他收拾这么整齐，李卫国都不敢信了。 傻柱白了他一眼，说道：“我自己的我都不打理，能给你收拾？那是你媳妇儿给你打理的。” 说起来，满满的怨念，自家妹子都没给他收拾过呢，李卫国一来就给他打理得整整齐齐的，不公平啊。 李卫国瞪了傻柱一眼：“啥叫我媳妇儿？我就逗一逗雨水，谁让你不嫌事大，跟那起哄的，你傻柱误我啊！” “哼哼反正是你自己作的孽，不关我的事。”傻柱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 李卫国也不跟他扯，摆了摆手：“得，我不跟你扯，雨水还小，以后别跟她面前提这些事，影响她的学习。小丫头现在心思不定，以后说不定就忘了。” 傻柱也知道不好过分干预，雨水也确实还小，以后的事情谁知道呢，顺其自然。 于是便耸了耸肩，算是默认。 看了看座钟，十一点了，该做午饭了，傻柱便问道：“对了，咱中午吃什么？” 李卫国想了一下，说道：“大肥鹅怎么样？” 他也是好久没吃过傻柱的手艺了，平时都是自己在空间偷偷做，加上已经有两三个月没在院子里吃过肉了，现在吃一回应该不会太过显眼。 “铁锅炖大鹅？”傻柱眼睛一亮，他也馋了啊。 虽说厨子吃喝不愁，但也就吃饱而已，想吃好，那不可能，仓库里的好东西跟他们没关系，想吃好都得自己花钱花票去买。 一只大肥鹅少说也有十几斤，他、李卫国还有雨水，拢共就三个人，吃撑都够了。 傻柱一想到铁锅炖大鹅的味道，咝口水就流下来了。 当即催促道：“那赶紧的，我现在就蒸馒头。” “行，我现在就去买菜。”李卫国点了点头，拿起自己的挎包，往外面走去。 出了院子直奔副食店。 副食店当然没有大鹅卖，他是来买酒的。 走了三分钟，就到了离家最近的副食店。 这是交道口供销社的下级单位，只辐射周边数十个院子，规模也很小，四十来平的门市，跟后世的小卖部差不多，商品种类也不算多。 走到柜台前，李卫国伸着脖子往里面货架上瞅了一眼。 嘿，有两瓶茅台。 于是从兜里掏了几颗水果糖，放到售货员大姐的手边，指着茅台说道：“大姐，劳驾，帮忙拿两瓶茅台。” 售货员大姐，低头一看，水果糖，不错，可以给孩子们甜甜嘴。 笑眯眯地将糖果揣进兜里：“好的，您稍等。”说着转身过去给他拿茅台。 “茅台酒两瓶，十一块，茅台酒票两张。”售货员大姐将就推到面前来。 接过茅台酒一看，嘿，五八年的“金轮”牌贵州茅台酒，去年产的。 好东西啊，买了！ 这玩意在后世炒得飞起，李卫国一普通老百姓也没喝过，赶巧碰上了，怎么也不能错过不是。 李卫国当即从兜里掏出钱票递给售货员大姐，然后接过她开的票据。 买完茅台，正要往回走呢，又定住了，这么好的东西哪里舍得就这么祸祸了，还是留着收藏，跟傻柱随便喝点就行。 于是又转身朝售货员大姐说道：“大姐，再帮我拿三瓶红星。刚忘了，家里客人多。” 售货员大姐也没说什么，又帮他拿了三瓶红星。 付过钱票，李卫国提着五瓶酒往回走。 走到一个巷子无人角落，把茅台直接收进空间的常速仓库收藏着，只留三瓶红星在手上。 收好茅台，李卫国又从静止仓库里取出一只宰杀好的大肥鹅，二十三四斤，用一个大麻袋装着。 接着还取了一些葱姜蒜、青菜，统统一股脑装进麻袋里。 东西都被麻袋挡着，啥也看不见，也不担心别人跑过来瞅，完美。 把麻袋提起，往肩上一搭，晃悠悠地往回走。 回到傻柱的屋子，傻柱已经把馒头蒸上了。 把麻袋往餐桌上一放，对傻柱说道：“柱哥，东西弄回来了，交给你了，我就坐等着吃了。” “得嘞，交给我。” 有财主出食材，傻柱是求之不得啊，连忙拍了拍胸脯，保证到，随后解开麻袋口，将东西一样一样拿出来。 大葱、白菜、油麦菜、青椒、芹菜、葱姜蒜，各类配菜还真不少。 最后，还有一只二十多斤的大肥鹅，已经宰杀干净的。 “好家伙，这鹅真肥啊，有二十多斤呢，杀鹅的功夫都省了。今天咱院里的老少爷们得遭罪了，哈哈哈”提着大肥鹅，掂了掂重量，傻柱哈哈笑道。 能不遭罪吗，这鹅肉香味一飘起来，估计都吃不下饭了，家里的孩子也不得安生。 傻柱提着大肥鹅和各种蔬菜，统统放到砧板边上，开始侍弄铁锅炖大鹅。 李卫国也不走，就跟旁边站着，看着傻柱烹饪。 既然有机会，肯定要学两招，以后自己做着吃，不用到处找厨子。 只见傻柱把大肥鹅往砧板上一放，拿起砍肉刀就哐哐一顿砍，将鹅肉剁块，随后凉水下锅，放入葱姜、料酒，水开煮十分钟，最后捞出空干。 拿过一口铁锅，清洗干净，放上炉子加热，往锅里倒了两勺油，等油热了下入焯好的鹅肉，开始翻炒，炒了几分钟，炒出水分。 又一步步放入豆瓣酱、老抽、白酒，炒出红油。再放入葱姜蒜、干辣椒炒香。最后往锅里倒入适量的开水，盖上盖子，大火炖一个小时。 一个小时后开盖，放入粉带、香菇、盐、十三香、耗油，再大火炖半个小时。 半个小时后开盖，放入豆腐皮和青椒、红椒，炖十分钟。 最后，开盖放入味精、葱花香菜搅拌均匀，整道铁锅炖大鹅算是大功告成。 铁锅炖大鹅是做好了，可是门外却围了一帮孩子，像闫解旷、棒梗、闫解娣、刘光福以及其他家的几个孩子正趴在窗户边上，伸长了脖子，一边吸气，一边流口水呢。 雨水也早被香味吸引，跑了进来，这会儿她看见李卫国也顾不得害羞了，对着大铁锅就是一顿猛吸。 “嗯实在是太香了。” 瞧她这馋样，李卫国和傻柱哭笑不得。 傻柱拍了拍她的脑袋：“行了，别吸了，准备开饭，雨水去拿碗筷，卫国帮我把馒头端过来，我来端鹅肉。” 三人各自行动，很快傻柱拿一个菜盆，从锅里舀了一盆鹅肉出来，放到餐桌上，鹅肉二三十斤，太多了，一次吃不完，先舀一盆吃着。 眼看着要开吃了，门外的孩子一个都没走，全都围着傻柱门口，眼珠子直勾勾地盯着那锅鹅肉，哈喇子都快滴到地上了。 第55章 分鹅肉 门外的孩子看见鹅肉出锅了，眼里一阵羡慕，口水都流出来了。 可惜门被李卫国关着，人进不来，只能趴在窗上闻闻香味。 门外的棒梗也许是馋得着急了，对着傻柱就是一顿哭喊：“傻柱，我要吃鹅肉！傻柱，我要吃鹅肉！” “卫国，你看这” 傻柱也是个心软的，听了棒梗的哭喊声就有些于心不忍，于是转头问了问李卫国。 李卫国想了想，也无所谓，不缺这一点，自家在这做大鹅，其他家估计是不得安宁了。 于是打开大门，对一帮孩子说道：“好了，都回家去拿一个碗来，给你们分鹅肉。” “哗” 一听有肉吃，这帮孩子都激动了，赶紧扭头往家里跑。 没一会儿，就都拿着一个装菜的大海碗回来了，眼巴巴地看着李卫国。 那棒梗更是夸张，直接捧了个搪瓷盆过来，洗脸盆那么大。 李卫国看了看棒梗手里的搪瓷盆，顿时无语了。 我顶你个肺哦 你怎么不拿个洗澡盆来？ 不用想，这种事情也就贾张氏能干得出来，秦淮如现在的道行还浅，估计干不出这种没皮没脸的事情。 贾东旭更不用说了，给他八十个胆，他敢占李卫国的便宜。 瞥了棒梗一眼，没再管他，李卫国对院里的一众小鬼说道：“好了，大家都排队，排好队一个一个来。” 一边说，一边接过孩子们的碗，每个碗舀了一大勺鹅肉，大约大半斤的样子，然后递给他们。 “舀好了菜就赶紧端回家，不许偷吃啊。” 每家每户只给一碗，好在院子里的住户都知道分寸，家里孩子再多也只让一个过来领。 像闫家就只让闫解旷来领肉，闫解娣则站在一旁看着。 拿到鹅肉的孩子都开心地说了声：谢谢，卫国叔（哥）。 轮到棒梗了，李卫国接过他的搪瓷盆，无语地笑了笑，转头对雨水说道：“雨水，去拿个碗来。” “好嘞。”雨水闻声，给他去一个碗来。 李卫国接过碗，舀了一碗鹅肉，递给棒梗，又将搪瓷盆一起还给他：“行了，赶紧回去。” 棒梗接过鹅肉，连声谢都没有，转身就跑了。 李卫国也知道他们家的情况，现在贾东旭还没嗝屁，等他嗝屁了，这棒梗铁定得废。 让贾张氏带这孩子，不废才怪。 得嘞，管人家干嘛，吃自己的。 刚才分肉，差不多分出了七八斤的样子，锅里还有十来斤，足够吃的。 李卫国又拿了两个碗，舀了一些出来，递给雨水：“雨水，来，给许大茂和老太太送一碗过去。快点回来，不然我们不等你了。” “哦哦，马上就回来，一定要等我回来啊，不许偷吃。”雨水赶紧接过两碗鹅肉，往后院送去。 听到李卫国还给许大茂送肉，傻柱不乐意了：“给许大茂那个坏胚干嘛，直接馋死他。” “院里各家各户都给了，也不差他一个，省得他回头骂我们抠门，是。” 李卫国无所谓道，紧接着拿过一碗鹅肉递给他：“得了，给一大爷送一碗过去，然后赶紧回来吃饭。” 傻柱接过鹅肉，哼哼了两声，没再说啥，转身出去给一大爷送肉，他也是个要面子的，既然李卫国都这样说了，也只好便宜许大茂了。 李卫国看他这模样，无奈地摇了摇头。 这哥俩从小相爱相杀，从开局掐到结尾，就没停过。 既想弄服对方，又不敢下死手，还弄得满院风雨，简直就是两根搅屎棍，不服都不行。 隔壁贾家。 棒梗端着鹅肉回家，一进门就大喊：“爸妈奶奶有鹅肉吃了。” 说着跟献宝似地把鹅肉递给秦淮如、贾东旭看。 “好，我们今天吃鹅肉，过来坐着吃。”贾东旭笑着接过鹅肉，递给秦淮如。 这不年不节的能吃到肉，秦淮如也开心，笑着接过鹅肉，放在餐桌上，然后把棒梗抱上桌。 旁边贾张氏伸头过来一看，装菜不是自己的搪瓷盆，只是个陶瓷大碗，顿时脸就拉下来了。 “这李卫国怎么这么小气，就给这么两口，够谁吃啊。” 自家婆婆这个做派，秦淮如也是无语，无奈道：“妈，你可别这么说，能看在街坊邻居的份上给一碗就不错了。院里各家各户都是一碗，这十几户就分了七八斤肉去了。您让棒梗拿一盆去，这不是让人瞧不起咱家吗？” “哼，他们又不缺肉，多给点怎么了。”贾张氏颇为不服，梗着脖子道。 见自己老妈声音有点大，贾东旭赶紧伸手制止，生怕声音传了出去。 “诶呦妈，你可小声点儿，别让人家听见了！得罪傻柱没事，得罪了李卫国，我以后在厂里可得有苦头吃。人家今时不同往日了，手里握着实权呢。没听别人说吗，他进厂一个月，就把李叔的死因调查得一清二楚，仇人全部连锅端了。狠着呢，咱家惹不起。” 贾张氏一听，脖子缩了缩，突然想起什么，不敢再说话。 “是啊，妈，一口肉而已。人家给，咱就吃，不给，咱就不吃。犯不着为了一口肉得罪人家，一家人好好的，比什么都强。之前东旭在厂里出事还是人家帮忙说情呢。” 秦淮如也知道自己婆婆的德性，担心她犯浑，跟着劝慰道。 贾张氏也知道自己理亏，只能撇了撇嘴，嘀咕了几句，没再说什么。 后院西厢房，许大茂家。 许大茂正在餐桌上就着鸡蛋猛啃馒头。 中院的鹅肉炖了一个多小时，他哪能闻不见，现在傻柱家正给院里街坊邻居分肉，这动静这么大，他自然是知道的。 但是两人的关系，也不指望傻柱分给他，而他也不稀罕，所以这会儿正跟馒头较劲呢。 门外，雨水两手端着鹅肉，也不方便敲门，直接用脚推门而入。 许大茂转头望向门口，见雨水端着东西进来，便疑惑道：“小丫头片子，你过来干嘛？” “哼，要不是卫国哥让我给你送一碗鹅肉，我还不稀罕来呢。”说着，咚地一声，把碗放到许大茂餐桌上。 许大茂和傻柱从小不对方，连带着雨水也没少受他挤兑欺负，自然不会给他好脸色。 “嘿我还不稀罕呢。” 许大茂正想拒绝呢，又停下了:“诶这是李股长让送的？” “哼哼除了卫国哥，谁会给你送。我哥还指不定想馋死你呢。行了，赶紧吃，吃完记得把碗送回来。” 雨水哼哼两声，不再搭理他，转身出门，往老太太那去。 目送雨水离去，许大茂盯着鹅肉看了一会儿，忽然笑了起来。 “嘿还馋死我？李股长让送，你傻柱还敢不给？我就吃你的了，馋不着我！哼哼”说着，夹起鹅肉吃了起来。 第56章 喝酒 中院，一大爷家。 傻柱端着鹅肉也没敲门，直接推门而入。 屋里一大爷两口子正吃午饭呢。 “一大爷，一大妈吃着呢，今天卫国弄了点鹅肉，我就给做了个铁锅炖大鹅，给您二老带点尝尝。”傻柱端着肉，走到餐桌前给一大爷放下。 “呵呵好，有心了。这一个院子十几户都分了，你们还够不够吃啊？”见傻柱给他送肉，一大爷还是很开心的。 傻柱笑道：“够吃，放心，我们就三个人，哪里吃的了多少。” 接着又道：“行了，给您送到了，我也回去吃饭了，您二老慢吃。” 一大爷笑着点了点头：“好，好，回去吃饭。” 傻柱走后，一大妈闻了闻鹅肉，笑了笑，对一大爷道：“这鹅肉做得真不错，这傻柱和卫国都是有孝心的。” 一大爷也点头附和，没儿没女的，能被人惦记还是很开心的。 突然，一大妈想到了什么，愣了愣，然后跟一大爷试探道：“老头子，你说这傻柱和卫国要不？” 一大爷闻言目光一闪，没有说话，他当然知道老伴说的是什么事情。 沉默了片刻，才开口道：“我知道了，不用操心，我会安排好的，这不还有东旭呢吗？” 过了三四分钟，出去送鹅肉的傻柱和雨水终于回来了。 一进门，雨水就扑到桌前，闻着香味咽口水：“哇真香，卫国哥，我们开饭，我都馋坏了。”这小馋猫的模样煞是可爱。 李卫国也没逗她，招呼傻柱两人坐下开饭。 找了两个玻璃杯，拿过一瓶红星打开，先给傻柱倒上。 “诶呦好好好够了，够了。”傻柱双手虚护这杯子，生怕酒倒过了头。 倒完傻柱的，李卫国也给自己满上，感慨道：“吃个肉真难啊，门外守着一群人，跟狼盯上肉了似的。” 傻柱端过自己的酒杯，点头附和道：“可不是吗？这些孩子开口吵着要肉吃，又不好意思拒绝。下回还是别在家里做了，肉味一出来，全院都知道，在食堂后厨弄好再带回来偷偷吃。” “行，那咱就在食堂后厨弄，对了，明天装修师傅过来开工了。午饭可能要你帮忙，没问题，柱哥。”李卫国想起明天装修师傅的伙食问题。 傻柱没什么不同意，大手一挥：“没问题，做谁的都是做，你直接带着东西上后厨就行，后厨的老爷们儿、老娘们儿可想你了。” 傻柱说得倒是实情，李卫国是不是地拿点好东西去后厨开小灶，连带着后厨的厨子和帮厨都能混点荤腥，自然是非常欢迎他的。 “可去你的，赶紧吃你的。”李卫国笑着给他碗里夹了块鹅肉。 紧接着又给雨水夹了一个鹅腿：“来，雨水吃个大鹅腿，多吃点儿，太瘦了，以后可嫁不出去。” “嗯嗯”雨水端着碗接过鹅腿，低着头，红着脸小声应道。 得，看雨水这模样，正是少女怀春的时候，还是别刺激她了，赶紧吃饭。 李卫国赶紧拿起自己的酒杯跟傻柱杯子碰了一个：“来，柱哥，干了！” “诶，别别呀，这五十六度的酒，一杯二两呢，咱慢慢来慢慢来。” 傻柱虽然好酒，但也不敢这么猛啊，哪有这么喝的，赶紧劝阻道。 “嗨不就一杯酒么，瞧你怂的还四合院战神呢二两酒你都搞不定，我先干了，你自己随意。” 说着，李卫国一口就把二两酒闷了，喝完还给他看了看空杯子，脸上一副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就好像刚才喝的是白开水一样。 这一下，当场就给傻柱震懵比了，他哪见过这么猛的。 其实这酒入口的一瞬间，李卫国就把酒送空间里去了。 要不是早上傻柱跟着起哄，他能落得如此田地？今天非把傻柱给灌翻了不可。 李卫国看向懵逼的傻柱，故意挤兑道：“你行不行啊，喝个酒跟个娘们儿似的，怎么磨磨叽叽的。是不是啊，雨水？”说完还转头问了雨水一句。 “嗯嗯” 雨水这会儿正跟鹅腿较劲呢，也不知道他问的啥，就随便应了。 “嘿挤兑我是，行，来就来。” 傻柱这么好面子的人，哪能让人小瞧了去，说着也是一口闷。 好家伙，五十六度的二锅头，一口就闷了二两，傻柱差点没当场喷出来。 忍着嘴里的辛辣和强烈的酒气，硬是给他强咽了下去。 “哎呦呼呼不成不成，不能这么喝，不能这么喝。” 刚闷了一口的傻柱，一下就感觉不行了，狠狠地喘了几口气，这可是空腹喝酒啊。 这一口酒下去，只感觉到，胃里翻腾得厉害，一阵酒气上涌，直冲喉咙。 赶紧夹了块鹅肉，给自己压压酒气。 李卫国差点笑喷了，强忍着笑意，拿过酒瓶，又要给他倒酒。 “诶诶诶别别哥！你是我哥！我服了！咱慢慢来，慢慢来。咱先吃两口菜再来，好不好。”傻柱赶紧护住自个的酒杯，商量道。 李卫国哪能放过他，接着逗他：“那你赶紧再吃一口，我们继续干。刚才已经吃过一口了。” 说着，直接抢过他的杯子，拦下他伸过来的手，又给他倒满。 “诶呦你可真成，哪有人这么喝的。不行，不行，我得先缓缓” 看着李卫国推过来的酒杯，傻柱直接认怂了。 “嗨瞧你这怂样，喝口酒还要缓个半天，看我的。” 李卫国调侃了他几句，说着就给自己满上一杯，然后一口闷掉。 这下子算是把傻柱震蒙了，见过能喝的，没见过这么能喝的，喝酒跟喝水似的，菜还没吃一口，就连闷四两酒还面不改色的。 李卫国这一套连坑带蒙的把傻柱吓得不轻，坚决不敢跟他碰杯了，当即认怂，各喝各的。 调戏了傻柱一顿，李卫国也知道适可而止，没继续戏弄他，毕竟空腹喝酒确实伤身，真把他喝坏了可不好收场，于是也放慢了喝酒的速度，跟傻柱慢慢喝。 这一顿鹅肉大餐足足吃了一个多小时，三人才吃好。 傻柱这会儿已经喝高了，趴在桌上一动不动，除开先前的二两酒，后面估计还喝了一斤。 不得不说傻柱的酒量确实可以，先前要是喝得没那么急的话，估计能喝到两斤。 李卫国倒是一点事没有，经过强化的身体，酒精分解得快，没个十来斤都不可能醉。 雨水倒是吃舒服了，两个大鹅腿都进了她的肚子。 这会儿正靠在椅子上，摸着肚子哼唧哼唧呢，跟身怀六甲似的，看样子是吃撑了动不了了。 看着杯盘狼藉餐桌，李卫国无奈地摇了摇头。 没办法，傻柱兄妹都不行了，只能他自己收拾了。 第57章 开工 第二天，周一。 李卫国起来个大早，提前到四合院大门口外等洪安。 虽然现在四合院住着十几户人家，但是外人来了，没熟人领着，你也不好进。 所以李卫国早早跑出来接洽，就是避免一会儿人来了闹出误会。 刚到七点半，洪安就带着手下的几个大工到了。 洪安打头，后面跟着三个汉子，推着一辆板车从胡同口进来，板车上还装了一车的家伙什，很快就到了院门口。 李卫国给众人打了个招呼，拿出大前门一人递了一支，然后领着他们进院。 这个时候，正是大家伙赶着上班，四合院最热闹的时候，忽然进来几个陌生的汉子，手里提着各种工具，顿时引来了众人的关注。 刚准备出门的一大爷看见这么多人进来，好奇地拦住李卫国问道：“卫国，这是什么个情况？” “嗐这不是我那屋子不成了吗，昨天找装修师傅过来看了，今天准备施工。这屋子年头久了就有各种各样的毛病，不修没法住了。”李卫国笑着给众人解释道。 修房子而已，没什么稀奇的，这种老房子年年都有人要修，所以大家伙倒也没多问，都赶着上班呢。 打发了好奇的众人，李卫国把洪安四人带到自家屋子前，领着他们进屋。 此时屋子里已经被闫家兄弟收拾干净了，空荡荡一片。 自家的随身衣物、日用品都带到了傻柱家，其他的东西全部放到外面的角落里堆着，有篷布盖着呢。 带着洪安等人转了一圈，又给众人交代了一遍施工需求，便把现场交给洪安，然后推着自行车，出门上班去。 轧钢厂西大门。 正好今天是自己师父值班，站岗的是韩大有，值班室里师父王镇海正和徐东在那唠嗑呢。 李卫国把车子停在旁边，头从值班室的小窗口伸了进去：“呦，师父、东哥，聊啥呢，这么起劲？” “嘿，你小子，没个正行，就不能从正门进来？。”王镇海笑着指了指李卫国。 徐东也跟着调笑道：“就是，这么大个股长了，还跟小孩一样。” 李卫国闻言嘿嘿一笑，赶紧把头收回来，从值班室旁边绕到正门口，把车子停放好，走进去。 走到王镇海跟前，从挎包里拿出一个饭盒，放到桌上：“师父，这是给您带的早餐。” 饭盒打开，里面放着两个馒头两个鸡蛋，这是他在空间里提前做好的，现在拿出来还是温温热。 “说了你自己吃就行了，还天天给我带。”王镇海无奈道。 徒弟好是好，也孝顺，就是太不会过日子了，都不知道他一个月下来能剩几个子。 “师父，您放心，我这么大个人还能饿着吗”李卫国笑道，说着又从包里拿了一个馒头递给徐东。 徐东也不客气，接过就啃：“王大爷，您操心他干啥，您看他这隔三差五就吃细粮的，根本就不缺这点，放心吃。” 李卫国的生活水平，别人不知道，他徐东天天跟着王镇海值班是知道的，隔三差五的就给王老头送东西，连带着他也能沾点光。 “话是这么说，但该节省还是得节省。我又不干体力活，哪用得着吃这么好。” 王镇海无奈地摇了摇头，从抽屉里拿出一点茶叶放入搪瓷缸，准备给自己沏杯茶。 “师父，我来。”李卫国从他手里接过水杯，拿过暖水壶，给倒上热水。 这热水刚冲泡进去，茶杯里的香气就不一般。 李卫国吸了吸鼻子，问道：“师父，这什么茶，这么稥？” “呵呵，这是‘高碎’。”王镇海笑道，接着又说道：“你要的话，抽屉里还有二两，都拿走。” “高碎”亦称“高末”，又叫劳保茶。 是旧时bj所特有的一种茶叶，实际上就是茶叶店筛茶时筛出的茶叶末。 这种碎末在别的地方是弃之无用的东西，在旧时的bj，却是贫民非常喜爱的茶饮原料。 在这物质供应限制的年代，茶叶非常稀罕，老bj招待客人也会选用高碎，这已经是很珍稀的茶了。 “算了，您自个留着喝，回头我弄点高级茶叶给您。”李卫国摇了摇头，没有要这点茶叶。 这么一丁点，都不够喝几次的，算了。 有空间在手，还能喝不上茶？开什么玩笑，等弄到种子，保准种他个几十棵。 从值班室出来，李卫国骑着车子回保卫科办公楼点卯。 走进纠察股大办公室，给众人打过招呼，李卫国就坐下开始处理今天的工作。 像轧钢厂这样的万人大厂虽然平时没什么大的案件，但是鸡毛蒜皮的事情可不少，不是这个纠纷，就是那个违规。 忙活了快一个小时，才把手里的案件报告处理完。 伸了伸懒腰，李卫国冲保卫员邹婷喊道：“邹婷，这些笔录和案件报告我这处理完了，你给送董科长拿去。”说着，将手中的一沓文件递了过去。 现在董建军上位了，基本全面主持保卫科的工作，所以文件要给到他过目签字，最后才是工具人孙玉成签字。 “好的，股长。”邹婷接过文件，转身出门送去。 搞定完工作的事情，李卫国起身往后厨走去，他得给洪安等人准备午饭。 按规矩，人家上门干活，主家得管一顿午饭，不说多好，起码得让人家吃饱。 厂里每个月发的饭票是固定的，李卫国也没有多少，要让厨房帮忙也只能自己带粮食和菜了。 走到后厨外面一个角落，心念一动，从空间里取出一个小箩筐，里面装着5斤重的85粉，三四颗白菜和一斤肥猪肉。 既然是让人家来干活，也不好让人家吃得太差，馒头可以多做点，吃不完的自己直接收空间里慢慢吃。 李卫国也不走正门，提着箩筐直接从后厨后门进去。 后厨一帮人这会儿正忙活着洗菜摘菜，做准备工作。 而傻柱则是端着个搪瓷缸，跟个地主老财似的在那坐着，哼着小曲，喝着茶。 他是一灶的掌勺大师傅，洗菜、摘菜、切菜这些活一般不用他做，坐等着炒菜就成，其他的自有学徒、帮厨来料理。 “柱哥，忙不忙？”李卫国走近喊道。 “呦，卫国来了，东西准备好了？”傻柱看了看他提着的东西。 “嗯，都在这里了，里面有一斤肥肉，你们自己留半斤，其他的全部都做了。” 李卫国将箩筐放到傻柱脚下，给后厨半斤也不多，每人能吃个一口两口的，算是个甜头，再多就不能有了。 “好，一会儿你过来拿就行。”傻柱比划了个ok的手势，示意放心。 第58章 供饭 中午十一点半，后厨这边已经搞定李卫国要的饭菜了。 馒头四五十个，直接放在箩筐底下，白菜炖猪肉，整整一大盆压在馒头上面，然后用盖子盖好。 中午一下班，李卫国就直奔后厨，拿上箩筐，出了后厨，找个拐角就给收了起来，然后回到办公楼骑上车子直接回四合院。 回去的路上，李卫国找了一个巷子拐角，趁四下无人，心念一动，取出十个饭盒。 5个铝制饭盒里每个都装着4个馒头，挤得满满的，另外5个饭盒则装的是白菜炖猪肉。 十个饭盒装好饭菜，直接用网兜装着，骑上车子继续往自家院子走。 李卫国刚回到四合院前院，就看见几个没工作的大姨大妈凑在一块儿，对着他家的方向指指点点呢。 瞧见李卫国回来了，以三大妈、二大妈为首的一帮妇女，就凑过来道：“卫国啊，你这房子是打算怎么修啊，我看你带来的几个师傅，都快把你房子拆了。” 李卫国心里自然有数，笑道：“就随便弄弄，家里的门窗都被虫子咬烂了，干脆拆了换新的，看着动静大而已。” 众妇女这才恍然大悟。 打发了这帮吃瓜大妈，李卫国直接往自家走去。 回到家门口一看，现场是一片狼藉。 房子正面的门窗全部被拆除，废弃的门窗被堆放在一边，整个房子看着跟缺了一面似的。 屋里洪安还在和大家伙给墙体重新刷漆呢，都大中午了，也没停下休息，算是认真负责了。 李卫国暗暗点头，停放好自行车，对着几人喊道：“洪师傅，叫大家伙歇歇，大中午了，洗个手，可以吃饭了。” 洪安闻声停下，向众人喊了一声，让大家停下。 不一会，四人陆续从屋里出来，头上都戴着个报纸折的帽子，身上落了不少油漆白点，拍了拍手上的灰尘，又打了盆水洗手洗脸。 【认识十年的老书友给我推荐的追书app，野果阅读！真特么好用，开车、睡前都靠这个朗读听书打发时间，这里可以下载】 打理干净后才各自从李卫国手中接过饭盒。 几人干了一上午，都饿了，打开手中两个饭盒一看，一个饭盒里挤着四个馒头，另一个饭盒里装的满满的白菜炖猪肉。 这个饭菜是相当高的规格了，主食四个馒头，分量十足。 白菜炖猪肉也是满满一饭盒，猪肉虽然只有五六块，但是全是厚厚的肥肉，连白菜上面都飘着不少油花，一看就是油水十足啊。 洪安几人都满意不已，暗赞主家大气，这个饭食比平时家里吃的都好。 虽然说，按规矩他们出工干活，主家每天要供一顿饭。 但是供饭是供饭，具体吃什么那就不一定了，得看人家心情。 碰上大方的主家，人家能给一顿二合面馒头再配点素菜。 要是碰上抠搜的，给两个窝窝头或者几个蒸白薯，再配几根咸菜就能给你打发了。 最近吃食这么紧缺，能给到这个标准，已经是相当大气了。 洪安几人当即拿着饭盒到旁边搬来的桌子上开吃。 还没吃几口呢，有两个师傅就盖上了饭盒，不打算吃了。 李卫国疑惑道：“几位师傅是菜不合胃口还是？” 一位黑瘦的师傅摆了摆手说道：“不是，不是。是这饭菜太好了，平时也难得吃上一会油水这么足的，就是想带回去给家里人吃。”说着，有点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听他这么一说，李卫国突然感觉有点心塞，不知道说什么好。 也罢，这是人家对家人的心意，也不能阻止别人。 李卫国沉默了一会儿，对洪安几人说道：“本来呢，我是打算天天按这个标注给你们供饭的，但看你们这样舍不得吃，也不是个事，总不能天天饿着肚子干活不是。 这样，我按每人每天半斤粮，1两肥猪肉给你们算，你们本来是干五天，我给你们算够10天。直接给每人5斤白面，1斤肥猪肉。午饭你们自己安排了，可以吗？” 洪安几人听这话，当即大喜，哪能不同意呢。 白面就不说了，按成年人30斤粮食的定量，细粮占三成，一个月才供应9斤。 猪肉更是每人每月4两的份额，这是一个月啊，可想而知得有多缺油水，一斤猪肉省着点足够一家子吃上个把星期的了。 洪安当即说道：“那就谢谢李股长了，您放心，我会让他们每天自己带午饭，不会饿着肚子干活，保证给您把活儿干漂亮了。” 李卫国点了点头：“那行，你们先吃着，等下午下班我会把东西给你们带回来，一次性给你们发了。今天的就全吃了，可别饿着肚子干活。” 众人也是有点不好意思，在人家这吃饭不说，还往家里带，要是还饿着肚子干活耽误人家的事就不好了。 于是也没再节省这点吃食，纷纷听话地吃了起来。 给众人交代完，李卫国推着车子就要往外走。 刚要跨过二门，洪安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把他叫住，快步跟了上去。 李卫国好奇地回头，又有啥事儿？ 洪安快速跟上，对李卫国说道：“李股长，您之前不是说要寻摸一整套古家具吗？” “没错，你有门路？”李卫国疑惑道。 “我有个朋友在信托商店上班，昨天遇到了我就提了一嘴家具的事。他说信托商店有一批古家具，都是成色好的。您有兴趣的话可以去他那看看，不过要早一点，晚了可不好说，很多好东西都是他们自己内部优先的。”洪安笑着说道。 信托商店，又称“寄卖商店、委托商店”，是指那些接受顾客委托，代顾客出售旧货的商店。 平时老百姓不用的家具、家电、工业品甚至是老物件都会送到信托商店寄售，想要买到古家具还真就得找信托商店这种地方。 李卫国问道：“好，谢谢你的消息了。你那朋友叫什么，是哪个信托商店，我去看看” 虽然早听说信托商店里有好东西，但是李卫国也没怎么去过，具体有没有也不清楚。 洪安既然提到了，那就去看看。 “叫佟大海，在北新桥信托商店做收购员。以前是在当铺做掌柜的，后来解放了，当铺不让干了，好多都改成了信托商店。”洪安把朋友的情况给李卫国介绍了一下。 当铺掌柜？ 听洪安这么一介绍，李卫国就来兴趣了。 心里暗暗想到，能混上当铺的掌柜，这古玩方面的见识必然是不少的，或许以后还可以合作一把。 于是点了点头，谢过他的消息，准备走一趟，看看情况。 出了四合院，李卫国先是回了轧钢厂一趟，找董红军请了半天假，然后骑着自行车一路往北新桥骑去。 第59章 信托商店 出了轧钢厂，李卫国也没耽搁，直接往北新桥这边骑去。 北新桥离四合院不远，骑车骑十来分钟就到了。 这边李卫国倒是没来过，找人问几遍才找到信托商店。 一栋两层的小楼，上面挂着“北新桥信托商店”的招牌。 信托商店，在后世叫典当行，解放前是“当铺”，在后世的影视剧中可以看到它的影子。 “当铺”是旧社会“剥削、压迫”穷苦老百姓的行当，解放后，当铺被停止营业。 后来就诞生了信托商店，专门接受委托、售卖二手物品。 北新桥这边的信托商店还挺大，两层楼，楼下有两间门市，每个门市都有一百多平方，李卫国把车子骑到门口停放好，直接朝售品部走了进去。 走进一看，这里面人还真不少，差不多二三十人，都在里面四处逛着，到处打量、寻觅自己想要的东西。 这刚进门这里是售品部，主要负责展示和出售各种二手商品，至于收购部则是在旁边的一个门市，主要负责收购和寄卖。 实际上，“信托”就是收购，经过店员和顾客协商价格，直接将物品出售给信托商店，至于店方出售时卖多少钱，顾客是无权干涉的。 “委托”则是双方协商最终出售价格，店方无权变动，物品一旦卖出，店方收取一定的手续费，没有卖出，还可以原封不动的赎回。 此外还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一般客人可以随便在售品部寻觅或购买物品，但你要是没有物品出售或委托，是切不可在收购部闲逛和停留的，更不能“戗行”，在收购部门口截胡顾客欲出售或委托的物品。 头铁的敢在收购部门口截胡，被抓到，少不得要被挂个投机倒把的名头，然后喝茶游街一条龙。 看着售品部这里各色商品，李卫国也不着急找人，想先看看有什么东西。 走进柜台，玻璃柜台里面放的商品可不少。 旧家具、瓷器、铜器、服装、鞋帽、箱包、皮货、钟表、乐器、日用工具等等，各种各样，凡是生活中用得到的，基本都有，全是用过的旧货或者残次品。 甚至自行车、收音机、缝纫机、电视机、留声机、胶制唱片都有，而且这里面的东西都是不要票的。 在这个物资贵乏的年代，有钱也买不到所需的物品，所以来信托商店买旧货就成了常态了。 不过像这些大件的紧俏货很难买到就是了，大部分都是被提前预定了，没有关系的去问，那就是已售。 得嘞，这些大件的暂时惦记不上，他也还用不上。 直接绕过卖大件的柜台，和买卖衣服鞋帽的地方，来到卖手表柜台。 他想看看有没有可能买到珍稀手表之类的。 隔着柜台的玻璃，就能看到里面摆着好几十块各种各样，品牌成色、新旧不一的手表。 既有国产的上海牌、海鸥牌，也有国外的劳力士、欧米茄、天梭、梅花牌、孔雀牌、罗马牌、英纳格、瓦斯针、百达翡丽、江诗丹顿等等。 跟李卫国设想的差不多，这里面但凡能走的表，都被人买走了。 剩下的这些，全是各种故障的，每一个能动弹的，花钱买回去也只能当个摆设。 不过李卫国倒是无所谓，看见珍稀的手表，买下来扔到静止仓库里先放着，等回头找找，有没有手艺精湛的修表师父，让人家看看。 这些故障表也不值几个钱，有十几的，二十几的，好一点的也有三十四的。 现在都讲究实用主义，你要是个好的，卖多少都可以。 故障报废了，原价一两千的，现在也就是这个价了。 李卫国脑袋贴着柜台玻璃在那看，忽然发现一款看起来有点老旧，但是非常精致的手表。 李卫国以前也喜欢关注世界各种名表收藏和拍卖信息，眼前这款表，他一眼就认了出来。 指了指那块百达翡丽，向售货员说道：“同志，劳驾，帮我拿那块看看。” 售货员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长了一双死鱼眼，这会儿正没精打采地发呆呢，听李卫国的喊话顿时皱起眉头，有点不高兴。 李卫国也知道这些售货员的德性，也不计较，从兜里掏出大前门，递了一支过去，笑道：“兄弟，抽根烟，醒醒神。” 死鱼眼倒也上道，接过香烟，脸色就温和不少，拿出钥匙，把玻璃柜打开，从中拿出那款百达翡丽递了过来。 死鱼眼倒是个厚道的，提醒道：“这些放在这里的外国表，基本是故障表，走不了针的。而且会修的也没几个，买回去很可能就是个摆设。” 李卫国谢过他的提醒，会修表的找不着就慢慢找，但是东西错过了就没了，先拿下再说。 拿起这款手表，仔细观摩了一番。 这款是百达翡丽ref2523世界时间玫瑰金腕表，产自1953年，经巴黎零售商gobbi市场销售，表盘中心就写着patekphilippenve的字样。 后世就曾公开拍卖过五枚ref2523玫瑰金腕表，枚枚超过百万，数千万的也有。 这款表也不知道怎么就流落到这儿了，不过李卫国也不管这些，当即开口道：“同志，这款表多少钱？” 死鱼眼还挺实在，看他递过烟的份上提醒道：“你真要买？七十块呢，还是个坏的，可走不了针。” “谢您提醒。”李卫国笑道：“家里长辈就喜欢这样的玩意儿，买回去逗他开心。” 死鱼眼一听，也就没再说什么，把表放在柜台上：“行，您自个儿想好就成，反正最低价七十，买了就不退了。” 李卫国也没打算买了还反悔，直接点头，开票、交钱，就把这款手表收入囊中。 放入衣兜里，然后心念一动，将手表收入空间静止仓库，等以后找着修表师父再料理它。 买完手表，李卫国也没着急走，东西还没看完呢。 趴那又继续看了一会儿，这次看中的是一款怀表。 李卫国指了指那款怀表说道：“又劳驾您了，这款看着还不错。” 死鱼眼抬头瞄了李卫国一眼，就像看败家子一样：“同志，这个也不便宜，得六十五。” 李卫国看中的东西，哪里会管你价格，不都洒洒水么：“家里老头就稀罕这些东西，没事，就这款了。” 死鱼眼无所谓，反正不是自己出钱，看李卫国确认想要，也没再多话，从柜台里拿出怀表递给他。 李卫国接过，仔细看了看，确认没认错。 江诗丹顿，18k金及珐琅装饰，配象牙表盘，1922年制。 这款怀表曾经在香港佳士得2012年秋拍中以20万港元成交(约合人民币16万元)。 也算是件不错的收藏品，没说的，开票、交钱，搞定手续，收入衣兜，然后送进空间里去。 买完两块表，李卫国也不打算再买了，一次买太多比较扎眼，而且一会儿还买家具呢。 给自己叼了一根烟，又递给死鱼眼一支：“对了，兄弟，佟大海，是在这上班吗？” 【推荐下，野果阅读追书真的好用，这里下载大家去快可以试试。】 死鱼眼接过香烟叉耳朵上，闻言点了点头，转身给他指了指旁边门市：“在隔壁收购部呢，今天他值班，就柜台上那个，你进去就能看见。” “行，谢了。” 谢过售货员，李卫国出门绕到旁边的收购部。 第60章 古家具 这边相比热闹的售品部可就冷清多了，门市里面只有一个人在柜台和收购员讨价还价，看样子是出售东西的。 李卫国也没过去打扰，就站着旁边静静等着。 这收购部主要负责收购和寄卖，柜台上的东西也有不少。 像寄卖的相机、收音机、手表、各式老物件，墙上还挂着不少字画。 这些都是顾客寄卖在这里的，先跟收购员定好多少价钱出售，信托商店收取一定的手续费之后就给他上架，卖得出去就过来结账，卖不出去也可以赎回。 大概过了四五分钟，那个顾客和收购员达成交易，东西放下，拿着票据和钱走了。 “同志，你是要直接出售还是寄卖?”收购员看向等在一旁的李卫国。 李卫国走过去，给他递了支烟，笑着说道：“你好，同志，我找佟大海。” 佟大海接过香烟，抬头疑惑地看了他一眼，说道：“我就是佟大海，您找我有事？” 佟大海四十多岁，比较精瘦，戴着一对眼镜，看起来是个精明的人。 李卫国笑着说道：“您好，佟师傅，我叫李卫国，洪安介绍来的。我比较喜欢古家具，听洪安说，您这有，就过来瞧瞧。” 佟大海点了点头：“成，既然是熟人介绍来的，我带您去看看，您跟我来。” 说着，往里面喊了一声，叫出一个年轻人，让他盯着收购部。 然后提着一串钥匙，从柜台绕出来，带着李卫国穿过门市往后面走去。 信托商店后面是一个大院子，围着院子的这些房子全部是仓库。 有些一时间卖不掉的或者比较大件的东西都放在这后面，有人有需要就带到后面来挑选。 来到院子右手边的一间大仓库，佟大海拿出钥匙把门打开，往里面指了指：“里面都是家具，您看上什么就跟我说就行。” 李卫国点点头，走了进去。 进屋一看，近两百平的大仓库里面堆满了各种各样的家具。 桌椅板凳、床榻、屏风、茶几、橱柜、立柜、衣柜、梳妆台样样都有，看起来比较旧，但是基本都是完好的。 李卫国绕着仓库走了一圈，口水差点没流出来。 这里面大部分都是老式家具，像什么官帽椅、八仙桌、贵妃卧榻、月洞床、鼓凳、太师椅，款式还挺齐全，大多是明清时期的红木家具。 像明代的黄花梨桌椅、橱柜，清朝的紫檀木家具，也有一些酸枝木、铁力木、花梨木做的家具，具体什么朝代年份，那得回头慢慢琢磨了。 好东西这么多，李卫国也不客气，看中的就直接先搬出来，放到院子里。 以他单手提三百斤都不费力的身手，搬这些家具也不费力。 挑了半个钟头，回头一看，差点院子都堆满了。 一张明朝月洞床、一套贵妃卧榻、两张八仙桌、八条长凳、三个衣柜、两个橱柜、两个立柜、一张写字台、四把官帽椅、六张太师椅、一张清代大圆桌、八张鼓凳、一张茶几。 选的这些全是明朝黄花梨或者清代紫檀木的家具，样样精品。 李卫国的大手笔差点没吓着佟大海，这买家具跟买菜似的，成堆地搬，都不带眨眼的。 “佟师傅，就暂时这些，您给算一下具体需要多少钱。”李卫国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说道。 “得咧，我一看您就是识货的，挑的都是好东西，尽是黄花梨和紫檀木，您稍等。”说着，佟大海就回去拿算盘和纸笔。 拿来算盘、纸笔，就在院子中央，一样样计算价格。 “一共四十件家具，四百八十块。”没一会儿，佟大海就噼里啪啦地算完了。 李卫国心里估算了一下，平均十来块一件，当真是白菜价啊，这些家具放到21世纪基本上都是几十万往上，绝对是赚的。 也没犹豫，当即让佟大海开票。 付过钱后，李卫国收好票据，打量了一下四周，低声对佟大海说道：“佟师傅，这里面的家具，我能不能都要了？” 仓库里面少说还有上百件家具，绝大部分都是古家具，只有少数十几件新式家具，错过了就实在太可惜，所以李卫国想试试能不能都拿下来。 全部要？ 佟大海没说话，沉默了片刻。 最后一脸为难地说道：“这些家具您也知道，都是些好东西。一般都是优先内部职工和有关系的一些领导。您这一下子要完有点难办。” 李卫国想了想，也是，不付出点代价，估计是没法全部带走的。 人家看在洪安的面子上，能让他挑三四十件已经够可以的了，哪能平白全让你拿走。 【认识十年的老书友给我推荐的追书app，野果阅读！真特么好用，开车、睡前都靠这个朗读听书打发时间，这里可以下载】 李卫国想了想，低声说道：“这样儿，我给您二十斤肥猪肉做报酬，您看如何？” 二十斤肥猪肉？ 佟大海一听，眼睛都亮了。 这下看向李卫国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肥猪肉一般人去肉亭是买不着的，顶多买到半肥瘦。 黑市里二十斤肥猪肉少说得四十块钱，而且有钱也买不得到这么多，实在是物资贵乏。 能一次性拿出这么多肥猪肉的人，能耐可不小。 佟大海默默思量了一番，最终点了点头，猪肉的诱惑太大了，完全拒绝不了啊。 信托商店的东西卖谁不是卖，就当是卖个人情了。 于是说道：“可以，搬运你得自己上外边儿喊板车，我给你算价、开票。别人问，你就说给单位买的。” 成了，李卫国笑道：“行，您先给算算数量和价格。”说着，又给他递了支烟。 佟大海点了点头，接过香烟夹在耳朵上，带着李卫国进去清点、计算。 虽然说全要，但是还是要挑拣一下的，新式家具李卫国不可能花钱去买，没什么用，他要的是有价值的古董家具、红木家具。 仓库里，李卫国负责挑拣、搬运，挑出一件，佟大海就计算一件。 忙活了差不多一个小时，才算彻底完事，古家具又挑出八十多件，把整个院子都占满了。 剩下十几件新式家具，则扔在仓库原地让它们继续吃灰。 “一共八十四件，共计1123元。”佟大海算盘打得噼啪响，很快就算好了价钱。 李卫国也没二话，伸手进裤兜里掏出一叠大黑十，数了112张出来，又拿了三块钱零钱，一起递给佟大海。 佟大海接过一叠钞票，手指在舌头上占了点口水，开始清点，数了两遍才确认无误。 随后分着开了十几张票据，一起递给李卫国，说道：“外面就有不少板车在等活儿，您直接在外面找人就成。” “好，谢谢您了。”李卫国谢过，收起票据，直接往外走。 第61章 无语 李卫国走到信托商店门口，左右张望了几眼，就看见了街边停着的几辆板车。 也不用走过去，对着那几个板儿爷着了招手，示意他们全部过来。 那几个板儿爷正坐板车上抽烟打屁呢，见有生意招手，立马就从车上跳了下来，快步走来。 走到跟前，领头的一个汉子热情地开口问道：“这位爷，您有什么吩咐？” 李卫国也不跟他墨迹：“我这又一百多件家具，需要拉到东直门那边，你们有几辆板车，什么价？” 那汉子心里估摸了一下距离，便说道：“回您的话，有六辆，应该足够了，拉到东直门八毛一车。” 李卫国点了点头，还行，价格不贵：“一块钱一车，你们得帮我装车、卸车、搬运，干不干？” 那汉子一听，当即就点头道：“没问题，您就交给我们，保准给您办漂亮了。” 两毛钱顶一天的生活费了，能不干吗，这一帮汉子立马就同意了。 敲定好价格，李卫国领着他们进到后面的院子。 这帮板儿爷也是利索的，领头的一声招呼，都撸起袖子忙活起来，出去拉车的拉车，搬运的搬运。 不到二十分钟，六辆车全部装满，每辆车都装了十几二十件，装得满满当当的。 不知何时，李卫国已经摸出一个麻袋递给佟大海。 佟大海伸手接过，手里一沉，估摸着有二十斤左右，应该是猪肉。 小心地打开袋口往里瞅了一眼，嚯一大块红白相间的肥猪肉，确定无疑了。 这么多肉，攒一年也买不到啊。 佟大海深吸两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恭敬地说道：“谢您的关照了。” “不敢，算是互利互惠。我呢比较喜欢一些老物件，古家具、瓷器、字画、玉石都行，您这如果收到好东西，可以先留着，我会定期过来一趟，保证不让您白忙活。” 亮完实力，李卫国这才跟他挑明自己的目的，就是想找个掌眼师傅。 佟大海哪能不同意呢，掌眼的活他熟啊，东西卖谁不是卖，于是点头道：“好的，李爷，我这收购到或者接到的委托有好东西，先给您留着，就是时间不能太长，太长了也不好交代。” “行，那我就隔半个月过来一次。”李卫国说道。 和佟大海协商好事情，李卫国骑上车子，领着六辆板车一路朝东直门那个小院骑去。 大概四十分钟，到达小院。 打开院门，让几位拉车师傅休息了几分钟，才开始卸车。 卸车就快得多了，十来分钟就把东西全部卸完，把小院三间房子都装得满满的，院子也堆满了。 给板儿爷们结了工钱，打发走后，李卫国把门一关，回到院子，大手一挥，124件古董家具全部送进了空间常速仓库。 直接意念进行清理除尘。 眨眼的功夫，这些古家具就焕然一新。 这一件件家具当真是精美，明清两代的精湛技艺，看着就让人赏心悦目，简直是赚大发了。 买古董可能买到假货，但是买家具就基本不会。 红木么，还能看差了？ 不能够啊。 搞定家具的事情，李卫国也不打算在这里久待，锁了院门，骑上车子直接回四合院。 而四合院这边，李卫国房子的内墙已经基本刷完新漆，房子单从里面看，就像新房一样。 外面堆放的破门窗也被几个师傅运走，院子里干干净净。 回到四合院的时候，洪安正带着几个大工在接水管呢。 水管直接从中院的主管道接入房内，需要在挨近房门的洗手台安一个水龙头，方便平日里做饭、洗漱时取水。 李卫国提着已经装好4袋5斤装白面和4块一斤重肥肉的箩筐走向他们放置工具的地方，直接把东西放下。 “洪安，粮食和肉给你们放这了，一会各自分一下。” 李卫国喊了洪安一声，给他指了指工具旁边的箩筐。 “好勒，谢谢您，李股长。” 洪安几人听也是颇为开心，五斤白面和一斤猪肉可以给家里改善几天伙食了。 这下干活都有劲多了，碰上大气的主家就是舒心。 放好东西，李卫国也不管了，以后吃饭他们自己解决，也省得他老是跑一食堂后厨找人开小灶。 跟众人打过招呼，李卫国就往中院正房傻柱屋走去。 刚进傻柱的屋，李卫国就感觉有点儿不对劲。 哪哪不对劲，也说不上来。 于是左右扫视了一遍房间。 仔细一瞧。 嘿遭贼了。 灶台上大铁锅的盖子被打开，扔到一旁。 原先锅里还剩十一二斤鹅肉的，现在只剩八九斤的样子，锅里的肉被舀了一个大缺口。 灶台脚下还有一个小矮墩，上面有不少小孩的脚印。 李卫国走到灶台前，仔细看了看脚印的大小。 得嘞，破桉了。 就是棒梗无疑了。 这脚印大小也就六七岁的孩子的，这么丁点儿大就敢上门偷的，院里除了棒梗，也没别人了。 看着眼前的一幕，李卫国一阵无语，可真是穷计啊。 有贾张氏的言传身教与溺爱，棒梗这瘪犊子算是完了。 李卫国正望着灶台感慨呢，门口传来推门声。 转头一看，来人正是秦淮如。 背上背着小当，端着个大海碗，推门而入。 一进屋，秦淮如就一脸歉意地说道：“卫国，你回来了。真是对不住，棒梗这孩子嘴馋不懂事，趁我不注意，就跑过来自己找肉吃了。” 李卫国看她这幅模样没说什么，这背着孩子，满脸歉意，楚楚动人的模样，还真让人不好苛责。 于是笑道：“没多大事，孩子长身体呢，嘴馋也正常。” 本来还想斥责几句的，不过李卫国转瞬一想，就释然了。 偷，祝他早日技法大成，功德证圣。 反正又不是自己的孩子，爱咋咋滴，偷够了，这社会迟早会教他做人的，他操这心干啥。 见李卫国没有追究，秦淮如很是不好意思：“真是对不住，卫国，这孩子舀了一碗，现在还剩这点，你看”。 说着往前走了两步，把大海碗递过来，泪眼汪汪地看着李卫国。 看了一眼伸过来的碗，大概还剩一斤多的样子，李卫国摆了摆手，笑道：“不要紧，带回去给孩子吃，下回注意就是。” 【话说，目前朗读听书最好用的app，野果阅读，安装最新版。】 这点儿东西他还不放在眼里，别再来恶心他就行。 “那真是谢谢你了，卫国。棒梗这死孩子太不懂事了，回头我会好好教训他的。” 收回端着的碗，秦淮如暗暗松了一口气。 四合院偷盗这种事情毕竟不光彩，好在她发现得早，见李卫国一回来就过来道歉，要是等别人追究过来，那就丢大脸了。 “没多大的事，不必放心上。”李卫国摆手笑道。 李卫国的大度，顿时让她好感大生。 “还是要谢谢你，卫国，你真是个好人。”秦淮如眨了眨眼睛，娇媚地笑道。 李卫国：“” 可真行啊，刚放过你，你就给我发好人卡，端是气人啊。 看着她这副妩媚妖娆的模样，李卫国顿时内心一阵火气。 好人？ 等贾东旭嗝屁了，我狠狠地给你打上几管蛋白营养液，你就晓得我是不是好人了，李卫国如是想到。 第62章 晚饭 打发走秦淮如后，李卫国无奈地摇了摇头，开始收拾屋子。 这好好一锅鹅肉，愣是给棒梗嚯嚯了两三斤，炉子边上还掉了几块，舀了就跑，锅盖都给扔到一边了。 六七岁就能培养得如此出色，不得不感慨贾张氏的能耐。 罢了 盖好锅盖，拿起角落的扫帚撮箕开始收拾卫生。 掉在地上的鹅肉也不打算要了，大手一挥直接送空间鱼塘里喂鱼。 收拾了几分钟，地上的垃圾、灰尘全部被扫干净。 放好扫帚撮箕，给煤炉子换了煤球，准备点火做饭。 现在才五点多，傻柱还没下班呢，他请假提前回来，现在也没事做，干脆把馒头和鹅肉热一热，等他们兄妹俩回来也就可以吃了。 隔壁，贾家。 秦淮如将端回来的鹅肉哐的一声放在餐桌上。 一把将棒梗拽到身前，气呼呼地点了点棒梗的脑袋：“谁让你去人家家里拿东西的，昨天不是才吃了鹅肉吗，你怎么这么馋呢？” 棒梗耷拉个脑袋说道：“妈，昨天才几口肉啊，还没尝出个味呢就没了，咱家都好久没吃肉了。” “上个月不是才吃吗，怎么又馋了。多久没吃也不能去人家家里拿啊，这不是偷吗？”秦淮如越说越气，一把揪住棒梗的耳朵，想要收拾他。 “哎幼耳朵好疼啊，奶奶快救我。” 贾张氏见棒梗哭喊，赶忙拍开秦淮如的手，把棒梗揽到身边。 “好了，好了，我孙子饿了吃点鹅肉怎么了，他们又不缺，这大老爷们的好意思跟个孩子计较?”说罢，撇了撇嘴，给自己孙子揉揉耳朵。 见自家婆婆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秦淮如也是心累。 无奈地说道：“妈，哪有您这样的。也就是人家李股长大度，要是人家心里记恨，您就等着东旭挨收拾。人家是不会跟您孙子计较，但是人家能跟您儿子计较。” 听自己儿媳妇这么说，贾张氏心里一紧：“这不至于，不就几块肉么。” 贾张氏越说越没底气，到底是有点害怕牵连儿子。 “几块肉？棒梗可是趁人家不在家，舀了人家满满一海碗，少说也有两三斤。这鹅肉多贵啊，这一碗都得四五块钱了。”秦淮如白了她一眼，没好气地说道。 被自家儿媳点破，饶是贾张氏脸皮厚，也有点挂不住。 昨天的肉哪够一家子几口吃的，这不，下午她就馋了。 她自己这么大岁数不好意思去拿，于是就撺掇自己孙子去拿，还特地给棒梗拿了一个大海碗，这一碗下来可不就得两三斤么。 “好了知道了。棒梗啊，咱以后不去他们那了，以后让你爸给你买肉吃。”贾张氏不耐烦地摆了摆手，转而摸了摸棒梗的脑袋叮嘱道。 “哦。”棒梗把头埋在贾张氏怀里，懵懵懂懂地点了点头。 傍晚六点多，厂里的职工已经下班，学习的孩子也放学了。 院子里的大人和学生陆陆续续回来了，各家各户该做饭的做饭，该吃饭的吃饭，逐渐热闹起来。 没多久，雨水也放学回来了。 “哇我问到鹅肉的香味了。” 雨水一回来，就冲到铁锅旁边，伸着脖子，使劲地闻了几口，陶醉道：“嗯真香啊。” “傻丫头，饿了，去洗洗手，准备吃饭。”李卫国拍了拍雨水的脑袋，笑着说道。 “好嘞，这就去。”说着，雨水羞涩一笑，把自己的小挎包往桌子一扔，就跑出去洗手。 看着雨水这风风火火的样子，李卫国无奈地笑了笑，转身去拿碗舀菜，准备开饭。 雨水洗好手回来，桌上已经摆好晚饭了。 一碗鹅肉，一个炒白菜，一盆白面馒头。 “哇又是鹅肉和白面馒头，真是太幸福了，嘻嘻”雨水赶紧坐到座位上，看着饭菜开心道。 【推荐下，野果阅读追书真的好用，这里下载 yeguoyuedu 大家去快可以试试。】 傻柱虽然是厨子，但是口粮和猪肉的定量和别人是一样的，想吃好的得去高价买。 正常也就是一个月吃个一两次肉，多了也吃不起。 李卫国拿起两个馒头，放一个到她碗里：“好了，吃。” 雨水拿起馒头啃了一口，然后问道：“咱不等我傻哥了吗？” “等他干啥，他说不定得加班呢。再说了，他吃得跟头牛似的，饿两顿也没事。”李卫国无所谓道。 “嗯嗯有道理。”雨水点了点头，一脸赞同。 李卫国颇为好笑地看了她一眼，有道理？前面半句有道理，还是后面半句有道理？ 摇了摇头，给她夹了块肉，接着吃饭。 吃了差不多半个小时，两人吃完。 李卫国正准备起身收拾餐桌，雨水则是一把按住他：“卫国哥，这些事你不用做，我来就行。”说完羞涩地笑了笑，接过李卫国手里的碗快。 见雨水的态度坚决，李卫国也没跟她抢，转而问道：“对了，雨水，你们学校中午吃什么？” 雨水想了想，说道：“嗯主食是窝窝头或者二合面馒头，菜就是白菜、萝卜。” “吃得饱吗？” “还行，都是自己带粮票菜票和钱去食堂换饭票，想吃多少换多少，就是现在限制了每个人的兑换量，一顿最多四两饭票。”雨水手里的活也没停，边收拾桌子边给他解释道。 李卫国点了点头，现在饥荒已经波及城市，食堂控制饭票兑换量也可以理解，哪怕是工厂，每个月的饭票也是固定的，是不允许多换的。 看了一眼雨水这竹竿似的身材，李卫国想了想说道：“你现在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四两也就是勉强填一填肚子，哪能吃饱，以后就在家里带点干粮和菜过去。” “嗯嗯。”听到李卫国的叮嘱，雨水笑眯眯地点了点头。 晚上九点多，傻柱才慢悠悠地回到家。 今天厂里有招待，所以留他在厂里加班做小灶。 宴席一般没结束厨子是不许走的，就是担心不够吃要临时加菜，所以傻柱做完菜又等到领导吃好，都已经八点多了。 不过好在晚饭可以在后厨解决，倒是饿不着他，做完菜他还带了两个饭盒回来，算是不错的福利。 不过在经过中院洗手池的时候，傻柱遇上了正在洗衣服的秦淮如，两人不知道聊了什么，最终拿回来的两个饭盒变成了一个。 李卫国这算是理解雨水为什么这么瘦了，时不时地挨饿到八九点，还吃不饱，她能不瘦吗。 等贾东旭没了，这雨水估计连个饭盒都混不上。 第63章 清点家底 夜间，凌晨。 四合院中院正房。 李卫国睁开双眼，深深叹了一口气。 实在睡不着啊 这傻柱一躺下，呼噜声就跟打雷似的，呼噜呼噜地响了一夜。 这还不算完，睡了两个小时之后，傻柱又是磨牙，又是说梦话，完了还打几个响屁 从晚上十点到现在，李卫国翻来覆去，愣是没睡着，折腾到没脾气。 李卫国恨不得扇自己几个嘴巴子，失策啊，选谁不好，怎么就选了傻柱呢？ 造孽啊 罢了。 睡不着就不睡了。 今晚刚好是跟李怀德的交易时间。 拿过床头的手表看了一眼，00:42。 得嘞，时间差不多了，赶紧起床。 李卫国麻利地起身，穿好衣服、鞋子，带上口罩和围巾。 出门的时候，还特地看了一眼傻柱。 嘿这哥们睡得跟死猪似的，打雷估计都吵不醒他。 因为声音没他大 悄咪咪地出门，轻声把门带上。 四合院里住户们此时都已经熟睡了，十月深秋，天气渐冷，连虫子的叫声都没有，四下静悄悄的。 李卫国把自己的车子收起后，直接从墙角那翻了出去。 出了院墙，再次把自行车放了出来，直奔东直门的小院。 一路上无视漆黑昏暗的环境，快速踩动踏板，七八分钟，便到了小院。 到了小院，李卫国先是绕着小院转了一圈，意念四处扫射，确认没问题，才把车子收起，打开院门进去。 进了院子，又四处走了一圈，检查一遍，确认没人埋伏蹲点。 随后大手一挥，将东西分门别类在东西厢房和院子的空地上放出来。 还是之前的数量，一个月供应一次，多了容易被盯上。 轧钢厂毕竟不同于老傅和仓鼠他们。 老傅和仓鼠都是对接私人买家，几个人、十几个人每次分别少量出售，小心一点，并不会引人注意，毕竟鸽子市和鬼市的体量在那，每天交易的物资和票劵不知几凡。 而轧钢厂每月采购的东西，各个部门的头头都能知道，一下出现太多物资，很难瞒得了各部门头头以及其他单位。 一旦其他单位的目光聚集过来，这生意就没法做了，人家迟早找上门，安全为上，李卫国可不会拿自己开玩笑。 照例是棒子面100袋，番薯200袋，鸡蛋50筐，鸭蛋10筐，兔子10筐，猪肉20筐，猪下水10盆。 放好东西，李卫国快速闪人，把院门关上，照例躲在正房的墙外，意念监控着院子。 没多久，凌晨1点。 李副厂长的车子准时到达，还是两辆大卡车。 车子停下后，立马从车上跳下七八个汉子，先是打着手电筒四处照射，小心地观察了一遍四周环境，然后快速上前开门。 门一开，七八个汉子鱼贯而入，也不啰嗦，直接开始干活。 点数的点数，称重的称重，确认一样搬一样，速度极快。 半个钟头左右，东西全部装车完毕。 领头的那人，在本子上记录好数据，把其他人都打发上车，然后提着公文包就进了正房。 扫视了一番四周，就将公文包放在了桌上，随后把门带上，直接走人，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目前李卫国和李副厂长已经交易了四次，后面三次虽然李副厂长不再亲自到场，但大家也算是轻车熟路，配合默契。 李副厂长的人来得快，去得也快，扎眼就跑远了。 李卫国心念一动，将正房的公文包收走，于此同时，整个人也闪身进了空间。 打开公文包，又是元到手，还有一张种子站的采购介绍信，这是专门跟李怀德要来买种子的。 这四个月来，李卫国跟李副厂长交易四次，共收获688万元。 跟老傅的每月四次交易，每次2900元，三个月收获348万元。 不过老傅更多是用黄金支付，现金极少，支付了大黄鱼10根，小黄鱼70根，其余零碎直接忽略，不再计算。 而跟鸽子市仓鼠的交易也是每月四次交易，每次3400元，三个月收获408万元。 仓鼠手里的金银、古董少，基本每次都是给现金。 所以三个月下来，除去花销掉的，李卫国已经积攒了十万多一点的现金，大黄鱼10根，小黄鱼70根。 【认识十年的老书友给我推荐的追书app，野果阅读！真特么好用，开车、睡前都靠这个朗读听书打发时间，这里可以下载 yeguoyuedu 】 同时常速仓库里还有五六百件老物件，有自己淘的，也有老傅帮忙收的。 银元一千二百枚，田黄石一块，珍品瓷器若干，邮票一箱，古董家具119件。 平均每个月收入424万元，可谓是收入不菲。 而且三亩玉米地，三亩小麦，两亩番薯依然在不停生产，每月产出玉米27万斤，番薯12万斤，小麦18万斤。 每月除去卖出部分，静止仓库依旧留存不少数量。 至于仓库里的肉食，更是充足。 养殖场每个月除了留种，能收获：肥猪100头（300斤\/头）、鸡蛋36万斤，鸡2500只，鸭蛋3600斤，鸭\/鹅\/羊各350只左右，兔子2500只左右。 肉食卖掉的除了猪肉多一点，其他的销售得比较少，大部分都宰杀了保存在静止仓库里。 而两亩鱼塘的鱼虾蟹数量也是多不胜数，为了给新生鱼虾留出生产空间，李卫国还收了几次鱼虾，每次能收获大约5千斤鱼虾，空间里已经堆了近两万斤鱼虾了。 另外，空间里的半亩菜地，每个月的产出，李卫国自己都吃不了多少，只能不断地堆积在仓库，堆到一定的数量就直接拿去喂猪。 奢侈也是没办法了，实在是占地方，看着眼花。 除了半亩药田现在还没有种植外，剩下的一亩果园里，第一次栽种的12棵果树已经相继开花结果。 苹果、桃子、枣、樱桃、核桃、板栗这六样，每个月也能收获数百斤的。 后续种植一百多棵果树才刚刚米多高，估计还得两个月才能开花结果。 前段时间，为了给这些果树授粉，李卫国还特地去乡下公社弄了一小窝蜜蜂进来，只有几百只蜜蜂，专门在果园的中央给它们订做了一个十二框的蜂巢专门给它们安家用。 现在这窝蜜蜂在空间里发育还不错，不过受限于果园和农田所能产生的花朵，蜜蜂数量没什么增长，目前产出的蜂蜜仅够自给自足。 等后续种植的一百多棵果树相继开花的话，蜂蜜应该就能攒下一些。 清点完自己的家底后，李卫国心里说不出的舒爽。 穿越过来才几个月，没想到不知不觉就已经混成了年入五十万的土豪。 嗯，不多，也就是四百多个一大爷的样子。 第64章 房子竣工 10月21日，周六 经过六天的装修，房子终于竣工了。 此时洪安领着李卫国正四处检查房子的装修成果。 从外面看过去，房子门窗全部更换一新，不复以往破败的落魄感。 走进屋子，房间已经重新刷好了漆，屋子看起来非常干净亮堂。 六十多平的房间由两扇花格月亮门左右将空间分隔开来，平均分成三部分，每个部分差不多都是二十多平。 入门就是小玄关，左手边是一个定制的鞋柜，还有一把换鞋凳。 玄关过去就是客厅兼餐厅，现在还空荡荡的，桌椅板凳什么的还没搬过来。 门口的右手边这里是一个烹饪台，已经接水入户，砌好了洗手台，而且已经放个铁皮煤炉子，以后洗菜做饭都非常方便，不需要跑到中院打水。 房间的左边是卧室，房间里放了一张25x22大床和两个床头柜。 右边则是浴室兼休息室，跟洪安定制的大浴桶也已经做好，就放在靠后墙的位置。 房间的地面全部都贴了新的地板砖，浴室放浴桶的位置则是刷了3x2的水泥地面，同时做了防水，以及专门的引水槽，直接通向墙角的排水口，为的就是方便排水。 整个房间全部是复古风，整体看起来非常的统一协调，就连门边的洗手台，洪安都做了个金鱼洗手台的复古设计。 三个隔间的屋顶上分别垂下一盏灯盏，全都装上大瓦数白炽灯，把客厅、卧室、休息室照得十分通亮。 房子唯一的缺憾就是没有厕所，所以上厕所暂时还是在空间里面解决。 等以后取媳妇儿了，李卫国再打算换房，屁大点地方再往屋里装个卫生间，确实不方便，也不美观。 还有就是屋子里的味道。 虽然李卫国的屋子改动并不大，但是新制作的门窗、花格月亮门、木床以及墙壁等，都是刚上过油漆的。 洪安这边虽然完工了，但房子暂时是不能住人，怎么也得通风几天，散一散味道。 洪安等人完工后，还特意将屋里的门窗全部打开，在三个隔间里各烧一个大火盆，用以驱散屋子的潮气及油漆味。 在屋里绕着走了一圈，李卫国满意地点头道：“洪师傅不愧是专业的，这效果我很满意。” 专业的就是专业的，每一个细节都非常到位，完美地实现了他的设想。 洪安听见李卫国的夸赞，也是开心地笑了笑：“还是李股长您的眼光到位，这屋子设计成复古风格，等回头弄一批古家具进来，那可就真是完美了。” 李卫国赞同地点了点头，这工程的质量包工包料150块并不贵，光买木材制作门窗、家具、地板砖都花了不少，落到洪安等人手里的估计也就五六十，还是四个人分，并不多。 工程完工，也该给人家结账了。 李卫国从衣兜里拿出五张大黑十直接递给洪安。 接着，又从自己的挎包里拿出四条大前门，让洪安每人分一条。 也不贵，三块七一条，算是对几位师傅的额外奖励。 李卫国的大方洪安是知道的，也不拒绝，欣喜地接过现金和香烟。 干了六天，工钱挣了六十，按规矩，他得30，剩下的大工每人10块。 口粮和香烟落到每人手里也差不多七八块钱，收入算是不错了。 送走洪安，关上灯，门锁上，李卫国提上自己的挎包，一边寻思着今晚该吃什么，一边往中院走。 就在这时，对门正在扫地的三大爷闫阜贵夫妇突然凑了过来：“卫国，您这房子是装修好了？” 李卫国笑着应道“是啊，三大爷，装修好了，过几天就可以住。” 三大爷两人往屋子里瞄了几眼，羡慕道：“诶幼这房子装修得真漂亮啊，古色古香的。您原先的家具可能就不太配得上这装修档次了，您这是已经寻摸到新的家具了？” “是啊，已经定了一批家具，三大爷这是有事？”李卫国疑惑道，这闫老头拦着自己要干啥？ “我就说嘛，新家具配新装修才搭调嘛。呵呵那您院里这些旧家具是打算？”三大爷这才把目的说出来。 三大妈也是一脸期待地看着李卫国，原来是算计上了院里堆放的旧家具了。 李卫国意味深长地看了三大爷一眼，果然闫老西的名号不是白叫的，鼻子可真犀利，闻腥而来呀。 随即跟他调侃道：“三大爷，您不去做会计，真是可惜了您一身的才华呀，学校耽误了您啊。” 三大爷对他的调笑也不以为意：“害略有天赋，不值一提，呵呵呵”。 李卫国哑然失笑，不得不佩服他的脸皮。 想了想，对他说道：“这些家具，我留着也没用，您想要也可以。要不这样，我屋里的火盆还得烧几天，三大妈如果有空的话，早晚帮我加一次火炭，去去潮气，火炭就在屋里。 【认识十年的老书友给我推荐的追书app，野果阅读！真特么好用，开车、睡前都靠这个朗读听书打发时间，这里可以下载 yeguoyuedu 】 另外，过几天我搬回屋，您让闫解成他们几个帮我搬一搬家具。搬完了，那些旧家具您看上哪件就拿哪件。您二位觉得如何？” 听他这话，三大爷三大妈当即大喜，看上哪件就拿哪件，不就是都不要了吗，赶紧应承了下来：“行，没问题。” 见二人点头应承，李卫国便将房门钥匙递了过去。 三大爷接过钥匙，拍胸脯保证道：“您放心，这几天火盆让你三大妈给你看着。哪天搬家您跟我提前说，我让解成他们兄弟给您搬，保证给您办好了。” 这些旧家具都是完好的，就是旧了一些，要买齐得好几十块呢，张张嘴就到手，可赚大了。 这下三大爷夫妇是笑得合不拢嘴啊。 李卫国走后，三大爷转头对三大妈挑了挑眉：“看见没，跟李股长打好关系就是有好处，人家随便漏点都够我们吃的了。这过日子啊，就得学会算计。” 三大妈一脸赞同地附和道：“是啊，还是老头子你聪明。吃不穷，穿不穷，算计不到就受穷。” “诶这话就对喽，已经得我三分真传了，哈哈哈”三大爷笑道。 。 第65章 十二路拳路 翌日一早。 黑芝麻胡同，36号四合院。 院子中央。 王镇海端着一个紫砂壶茶壶，坐在太师椅上看着院子中央的李卫国演练腿法。 从第一路弹腿到第十二路摆腿，李卫国一式一式给王老头展示自己的学习成果。 自拜师学习腿法后，李卫国每天晚上8个小时他都是在空间里练武度过的，持续了三个月，三个月后，考虑到里面流速太快影响寿命，才不得不停止。 三个多月时间，算起时间流速比例，已经在空间里练了两年多了。 本来李卫国的身体素质经过强化就不俗，如今经过两年的营养补充和强化训练，此时腿法练起来甚是娴熟刚勐。 只见场中李卫国左右辗转腾挪，双腿犹如马达一般，快速使出不同的腿法。 “唬” “唬” 腿风呼啸，腿影迅疾，连绵不绝。 李卫国的腿法迅疾刚勐，每一脚都有上千斤的力道，腿法一出，腿风呼啸不绝，看得王镇海两眼放光。 “砰” 伴随着一声巨响，木人桩断成两截，木屑四射。 李卫国一记鞭腿，直接将练功用的木人桩当场踢断，被踢断的那截直接飞到了屋檐下面。 “呼” 李卫国收腿停下，调整了一下呼吸，看向一旁的王镇海。 “师父，您看我练的如何？” “好好哈哈哈腿法刚勐十足，爆发迅疾，收发自如，腿法大成矣！”王镇海满意地抚掌大笑。 短短三个月就能将腿法练到这个程度，实在是出乎他的意料，临退休了还能收到一个天赋异禀的弟子，没什么比这更满意的了。 “嘿嘿都是师父教得好。” “去少拍马屁，能在三个月练成这个水平，离不开你的天赋。刚刚这一记鞭腿少说两千斤的力道，否则是踢不断这实木的木人桩的。”王镇海满意地拍了拍李卫国的肩膀。 一脚两千斤往上，饶是王镇海巅峰时期也踢不出如此力道的一脚，如果不是天生体魄强健，资质过人，光后天练是很难练出来的。 看着地上被踢成两截的木人桩，王镇海皱了皱眉，想了一下，叮嘱道：“卫国，你这腿法太过刚勐，一脚上千斤力道，以后跟人交手记得收五六分力，不然你一脚过去，怕是要吃官司。” 李卫国知道师父的好意，不敢违背：“是，弟子明白。” 这一脚的威力李卫国如何能不知道，如今他的身体单手能提三四百斤，一腿一两千斤的力道，超出普通人不少。 真要放开手脚，一脚过去怕是非死即残，除了平时练武，轻易也不敢全力施展。 王镇海点了点头，又继续说道：“原本以为你要再练个三年才能腿法大成，没想到你的速度这么快。也罢，既然这十二路腿法已经学完，那我就再教你十二路拳路。 咱们谭腿在江湖早有传言：‘手是两扇门，全凭腿打人，谭腿四只手，人鬼见了都发愁’。 拳脚并用、拳腿配合方能展现十二路谭腿的实战威力。” “接下来我给你演示一下十二路拳路，看好了。” “是，师父。” 说着，王镇海当场打了一套拳脚并用的拳法，一边演练，一边说道：“ 头路出马一条鞭，二路十字鬼扯钻， 三路噼砸车轮势，四路斜踢撑抹拦， 五路狮子双戏水，六路勾噼扭单鞭， 七路凤凰双展翅，八路转金凳朝天， 九路擒龙夺玉带，十路喜鹊登梅尖， 十一路风摆荷叶腿，十二路鸳鸯巧连环。” 一套拳打完后，王镇海气息不太顺畅，捂着自己负伤的左腿，停下来喘息了几下。 “呼呼”。 “师父，您没事？”李卫国赶紧过来搀扶住王镇海。 王镇海平复了一下气息，摆手道：“没事，老毛病了。当年一颗子弹打在大腿骨上，因为战场医疗条件不行，所以落下了病根，也不甚打紧，只要不剧烈运动就不碍事。” “那咱还是先坐下休息会儿。”李卫国将王镇海扶到椅子坐下，给他顺了顺气。 【话说，目前朗读听书最好用的app，野果阅读，yeguoyuedu 安装最新版。】 平复了一会儿，王镇海说道：“刚才的套路你记下了多少？一会儿我再打慢一点，一招一式教给你。” “不用了师父，我已经学会了。” “呃” 王镇海正准备起身再打一遍呢，听李卫国的话差点没给他噎住。 “你记住了多少？” “师父，我说我全记住了。” 听李卫国这话，王镇海摇头苦笑，这套拳路虽然不难，但是一下子记全可不容易。 “那行，你来打一遍看看。” “是，师父。” 李卫国说完，站在院中央，把王镇海刚刚展示的十二路拳路给打了一遍，虽然慢，甚至有点笨拙，但是十二路拳法确实被他给打出来了。 看李卫国将拳路全部打完，王镇海多少有点震惊，自家徒弟的天赋可真不是盖的，基本每个动作都比较到位。 刚才李卫国打的拳路跟他打的当然不能比，虽然整体上不熟练，但是拳路已经记下，确实是像李卫国说的那样，学会了，姿势、步法、拳与腿的发力都到位了。 王镇海满意地点了点头，笑道：“不错，看来是全部记下了，再多打几遍，赶紧把这套拳路练熟。” “是，师父，您放心。” 说完，李卫国又继续演练熟悉这套拳路，争取一天之内学会所有关窍。 这一练，又是一上午不停歇的。 中午，吃过午饭，王镇海从一个箱子里拿出一张纸，递给李卫国：“卫国，你拿着药方，去买点药材回来，回头我给你做点药膏和药汤。” 李卫国接过单子，上下瞄了几眼，疑惑道：“师父，我感觉练得挺好的啊，也没受伤，用不着。” 王镇海白了他一眼：“屁话，练武怎么可能不损伤筋骨，只是没伤在外面，你肉眼看不见而已。 俗话说得好，穷文富武，练武不仅要保证营养充足，还要时不时地用药膏、药浴来修复身体的暗伤、补充气血。 多少人练武，练到老了一身伤痛，那就是年轻的时候损伤了筋骨、气血而不知，等你知道了，也晚了。” “拿着单子，直接上鼓楼东大街那边的中药店，先买四副药，一个星期用一副，到时再看情况再说。”说着挥手打发他赶紧去买。 李卫国耸了耸肩，接过单子。 得嘞，老头子说啥是啥。 拿着单子，推上自行车就出门去。 第66章 药材与种子 李卫国骑着车子一路往鼓楼东大街骑去。 没多大会儿，就找到了中药铺。 从外面看，是一家有点年头的老药铺了，门上挂的都是以前那种木牌匾。 在门口找了个地方，将车子停好、上锁，然后往药铺里面走去。 周末时间，药铺里买药的人可真不少，好几十号人排了三个队伍，挨个排在柜台前等着抓药。 中药铺里面的药柜都是沿用以前的中药饮片柜台，前面是一排长长的木柜台将客户和药柜分隔开来。 后面则是两三米高靠墙放置的大药柜，上面密密麻麻的是一个个装药的小药斗，药斗上都贴着个小标签。 往柜台看去，里面营业员接过面前客户的药方，低头仔细审查确认，时不时抬头和客户交谈几句。 后面的调剂员则是攘来熙往、脚不沾地，在各个药斗里抓药、称药，现场一片热火朝天的，颇为热闹。 李卫国也不着急，就跟在队伍后面排着队，一边排队，一边饶有兴致地看着药铺的调剂员来回走动抓药。 没多久，就轮到了李卫国。 李卫国走到柜台前将药方递过去：“同志，劳驾，抓四副药。” 营业员大叔接过方子，认真审了一会儿药方，接着拿过算盘，噼里啪啦一通计算。 “四副药，一共二十块八毛。” 一听这价钱，李卫国不得不咋舌。 果真是穷文富武啊，一副药材就要五块二毛，没点家底还真练不起啊。 也不怪人家卖得贵，实在是方子上的药材确实不便宜。 像人参、鹿茸、党参、何首乌等珍稀药材都要不少的分量，方子上还有很多不认得的药材，估计要不是便宜货。 没犹豫，赶紧从衣兜里掏出钱，数出相应的数目递过去。 营业员大叔收款后，将药方递给旁边的调剂员，告知抓四副药材。 旁边调剂员接过，认真看了一遍，用硬木镇纸将处方压好才拿起手边的戥子准备抓药。 按照药方的单子，从药柜上找到对应的药材格子，只见调剂员左手持戥（děng）并用拇指和食指握住戥杆，右手到药斗抓药，然后用拇食指捏住毫绳称重，确保份量准确后，将药材放如牛皮纸中，又继续抓下一味药材。 大概四五分钟，药材全部抓齐，一共四副药材，调剂员在处方下角签上名字，再递给一旁的营业员大叔核对。 营业员大叔核对确认无误后，签字，打包，再将药递给过来。 接过四个药包，李卫国径直出门，骑上车子往回走。 刚刚吃了中午饭就被撵了出来，所以李卫国也不着急回去，一边慢悠悠骑着车子，一边欣赏四周的风景。 大街两边都是各种公私合营的商铺，挂着各式各样的招牌，有餐馆，也有理发店、裁缝铺、推拿馆、修鞋店也许再过几年会全部变成公家单位。 摇了摇头，没再想这些，继续往前骑，正准备下个路口拐弯呢，却发现了一家种子店。 李卫国赶紧把车子减速，往种子店熘了过去。 他的空间里还放着一张李怀德帮忙开的采购介绍信呢，之前交易的时候让李怀德准备的，一直没空出来买，都差点忘了。 车子停到种子店门口，拎着药包，往店里面走去。 种子店人倒是没几个，这会儿秋收都过了，买种子的少了，柜台里面只有一个营业员大姐在那打毛衣。 李卫国直接走到柜台前，跟营业员问道：“同志，您这有药材种子和茶树种子吗？” “有的，您介绍信呢？” “这呢，给您。”说着，李卫国从兜里将空间里取出的介绍信递了过去。 营业员大姐把针线放下，接过介绍信仔细看了看，随后抬头一脸怪异地打量了李卫国几眼。 疑问道：“一般都是农场、公社、生产队进城买种子，轧钢厂买种子，我还是第一次遇到。” “嗨我们轧钢厂有一片空地，常年荒废的。厂里规划了种点粮食、药材什么的，都是给厂里职工家属随便侍弄的。” 说着李卫国从挎包里掏出一把水果糖，放到营业员大姐手边：“劳驾您帮帮忙了。” 营业员大姐一看是水果糖，眼珠子一亮，顿时就热情了许多：“哎幼，多大个事呢，您要什么种子？” 种子店的营业员可比不了供销社和百货大楼的营业员，人家是福利好油水足，种子店可是难得有人求上门。 李卫国笑了笑，当即将种类报了出来：“茶树、西洋参、三七、人参、铁皮石斛、黑枸杞、灵芝、党参、当归、何首乌、天麻不要多，每样要一小包就行，都是拿来试种的。” 其实他的目的是弄点茶树种子和人参种子，其他的就随意了，也不懂种植，随便来点儿就行。 【讲真，最近一直用野果阅读看书追更，换源切换，朗读音色多，yeguoyuedu 安卓苹果均可。】 “行，您稍等。” 营业员大姐点了点头，大手一抓，将糖果装进自己兜里，然后转身给他准备东西去。 没多久，营业员大姐拿了个纸包出来，将纸包摊开，里面有十来个小纸包，说道：“东西都在这里了，我给您做了标记，您看看够不够。” 每个小纸包虽然不多，但是也有百来粒的样子，每个小纸包都有对应的药材名字。 “够了，够了，劳烦您给算价格，开票。” “好嘞，一共五块三。”说着营业员大姐麻利地给他开了一张票据。 李卫国没犹豫，直接掏钱付账。 有了药材种子，这下空间里闲置的半亩地终于有了用武之地。 像人参种下去，种个十年，空间里面就是二百四十年，都不需要怎么打理的。 等几十年后，这人参一拿出来，根根都是千年珍品，可就值了老鼻子钱了。 从种子店出来，李卫国也不晃荡了，直奔师父王镇海的院子，路过无人的拐角，直接把药材种子和茶树种子收进空间里。 意念一动，将半亩药田直接翻了一遍，然后拆开所有纸包，一样一样地种了下去。 像茶树这种比较占地方的，就少种一些，种了二十棵的样子，人参则种了三分地，其他药材可有可无的，一样种了一点，把半亩药田全部种满为止，用不完的种子就暂时存了起来。 种子种下去，给药田意念降雨三分钟，接着就不管了。 这些药材李卫国也不懂怎么种植，干脆放养。 野外都能生长，以空间土地的肥沃程度，想来也能发芽。 第67章 药浴 回到黑芝麻胡同的院子时，已经过去了一个多小时。 看着李卫国提着药包，慢悠悠地推着车子回来交差，王老头不耐烦地吐槽道：“我还以为药材还没种出来呢，磨蹭个半天。” “嘿嘿这不是周末买药的人多吗，得排队呀。”李卫国讪讪地摸了摸脑袋。 “行了，在这候着。” 说着王镇海从李卫国手中接过药材，直接进屋熬药去了。 只见他不知道从哪个角落寻摸出一个陶瓷药罐，清洗干净后，将药材拆出一包全部倒进药罐里，往里面加了三大碗水，浸泡了十来分钟之后，放煤炉子上，开始大火熬煮。 莫约熬煮了二十分钟，将药液滤出，放到一边，又往药罐里加水继续熬煮。 就这样，来来回回，总共熬煮了四回，花了一个多小时，直到将药材中的药力全部煮出才停下。 熬煮完药材，王老头又在东厢房弄了个大浴桶，不断往里加热水，加完热水又继续添加冷水，直到浴桶水量和水温都合适为止。 然后将后面三次熬煮的药汤和药渣一并倒入浴桶里，使劲搅拌，让原本清澈的水变得黑乎乎的，跟墨汁似的，怪吓人的。 “来，把这碗药汤喝下去，然后脱衣服进去泡着。”说着王镇海将第一次熬煮滤出的药汤递给李卫国。 “师父，您这药方科不科学啊？” 看着眼前这碗黝黑黝黑的药汤，李卫国心里不禁有点打鼓。 “放心，能传下来的药方基本是科学的，不科学的都治死了，传不下来。”王镇海一本正经地说道。 诶幼好有道理哦，李卫国听了直翻白眼。 “不是师父，敢情您这药方都是靠人命堆出来的呗？” “堆也是前人堆，你怕什么，赶紧的，喝个药都磨磨叽叽的。” 没办法老爷子都这么说了，喝。 于是捏着鼻子直接昂头一口闷了下去。 “呕” 这一口又苦又涩又浓的药汤灌下去，差点没把李卫国整吐，不知多少年没喝过纯正的中药了，一时间没适应过来这个味。 “好了，抓紧进去泡着。” 闻言，李卫国也不耽搁，三下五除二脱得只剩裤衩，然后钻进大浴桶里，慢慢坐下，将整个人浸入药汤里，只留人头在外面。 “诶幼舒服啊，水温刚刚好。” 李卫国闭着眼睛将头靠在桶沿上，甚是享受。 浴桶里的温度差不多40度的样子，这个温度泡起来非常舒适，暖洋洋的。 浴桶里澹澹的药味随着热气不断飘散蒸腾，闻起来也清香怡人。 王镇海没出去，就待在屋子里，还拿了几个鹅卵石放在煤炉子上不停地煅烧。 泡了不到十分钟，李卫国就感觉到浑身发热，身体的血管开始膨胀扩张，血液循环都加快了不少。 二十来分钟之后，头上开始不断冒汗，胸口也闷得紧，感觉呼吸不畅，胃部的药汤也开始消化了，浑身燥热得很。 “呼呼师父，好热啊，还得泡多久啊，我感觉撑不住了，胸口好闷。” “感觉闷就站起来喘两口气，喘好了接着泡。这内服的药汤已经开始起作用了，浑身燥热、血液流通加快有利于身体吸收药力。得泡够一个小时才行。” 李卫国闻言，赶紧从桶里站起身来，狠狠喘了几口气，这水浸过肩，让他感觉十分闷热。 见李卫国站了起来，王镇海走过来摸了一下水温，感觉有点下降，于是用铁钳在煤炉子上夹了块烧红的鹅卵石，放到桶里去。 “嗞嗞” 烧红的鹅卵石放到水里立即冒起了白烟，同时冒着热泡不断往下沉。 连续加了三四块鹅卵石，感觉差不多了，王镇海才停下，赶紧催促李卫国坐下继续浸泡，不让他把身体放凉了。 李卫国依言继续坐下浸泡。 这一坐下，就感觉到桶里的水温又升高了不少，桶底的鹅卵石还在不断散发着热量，把周边的水灼热，不断有气泡咕噜咕噜地冒起。 药浴泡了差不多一个多小时，李卫国被泡得像个红皮猴子一样，浑身通红，热汗淋漓，连头顶都冒着热气。 这时，王镇海从外面提了桶热水进来，对他说道：“泡得差不多了，起来，把身上的药液清洗一下。”说着把干净的热水给他放到一边。 李卫国哪里还敢耽搁，“哗啦”一声，赶紧从桶里蹦了出来。 泡了一个多小时，期间还不断补热，差点就给煮成大虾了，听到师父的准许，简直就是天籁之音啊。 【话说，目前朗读听书最好用的app，野果阅读，yeguoyuedu 安装最新版。】 “感觉怎么样？”王镇海笑着问道。 李卫国狠狠喘了几口气，说道：“太热了，感觉浑身血液都在沸腾。” “热就对了，这药汤内服外泡，已经起作用了，行了赶紧清洗干净。” “是，师父。” 清洗完，李卫国帮着王镇海收拾残局，把桶里的残液全部抬到外面倒掉，又把浴桶清洗干净。 收拾完，老爷子也不让他折腾了，让他到屋里去睡一会儿，练了一早上，又泡了这么久的药浴，睡一觉有助于身体对药力的吸收。 折腾了大半天，李卫国也确实有些累，没拒绝，跟着师父进屋休息。 这一觉睡得很沉，从下午三点一直睡到六点。 醒来后李卫国伸了一个懒腰，感觉整个人都轻了两斤，浑身舒坦，就像做了一套大保健一般。 具体药效一时半会倒是感觉不出来，但就是觉着舒服，里里外外都非常顺畅。 “卫国，吃晚饭了。” 堂屋那，王镇海早已做好晚饭，一盆馒头，一盘炒鸡蛋还有一盘炒猪肉，见他醒来便对他招呼道。 “师父，几点了？” 看到屋外天色已经暗澹，李卫国穿起鞋子，走出来问道。 “六点多了，怎么样，这一趟药浴舒坦？” “嘿嘿您别说，还挺舒坦，浑身骨头都轻了两斤。” “舒坦就对啦，药力已经被身体吸收，会慢慢修复身体的暗伤，同时补气养血，以后每隔半个月泡一次，泡完四次也就差不多了。”说着，王镇海给他递了一副碗快。 “是，师父。” 李卫国接过碗快，也不客气，直接坐下吃饭。 王镇海啃着馒头，忽然想起了什么，抬头看了李卫国一眼，随后说道：“你现在腿法是练出来了，战斗力也算不错，不过你的力气太大，跟人动手的时候记着收着点。等过段时间，你的拳路练熟了，我再传你缠龙手。” “好的，师父，听您安排。” 。 第68章 收购古董 凌晨，李卫国从床上爬起来。 下午的时候泡完药浴，他在师父那里睡了几个小时，现在整个人都精神饱满得很。 晚上算是睡不着了。 好在今天是跟老傅交易的日子，索性就没在床上耗着了。 得嘞，起床出发。 是该看看老傅收古董的进展如何了。 这三个月来，老傅都是零零散散帮忙收几件，数量不多，但是基本都是真品，不知道今天又能有什么样的收获。 穿好衣服，李卫国瞄了一眼东头床铺的傻柱。 嘿这鼾声如雷，睡得跟死猪似的。 摇了摇头，也不吐槽傻柱的睡相了，还是赶紧走。 西皇城根鬼市。 李卫国和老傅在老地方见了面。 还是老规矩，李卫国给他准备了五百斤猪肉、五百斤鸡蛋、五百斤鸭蛋以及三千斤棒子面。 而老傅则直接给了他14根小黄鱼以及10张大黑十。 这位老傅的路子是真的野，认识的有钱人也是真的多。 每次卖东西卖得比鸽子市仓鼠都快，而且面向的都是高端客户，都不差钱，次次都是直接拿金条交易。 这不年不节的，谁能天天花高价购买这些肉蛋食品，也就只有那些有钱人才会这么干。 普通人家有谁舍得花两三倍的市价去买不要票的肉和蛋？ 有这钱，还不如多买些口粮呢。 李卫国估计，这位老傅面向的那些有钱人，应该就是以前遗留的王公贵族。 好日子过惯了，现在不说吃肉了，连口粮都是每月定量，粗粮细粮按比例发放。 由奢入俭难，这让他们怎么受到了。 自然是想方设法搞点物资来改善生活了。 这些人祖上传下来的东西可不少，但由于家庭成分的原因，基本没有几个能分配到好工作的。 所以他们手里没什么钱和票，只能靠卖家底来维持生活的体面。 不过就算是卖家底，随便卖一件都够这些人吃个十天半个月，东西全卖了，够他们吃一辈子的。 想到这，李卫国的脑子里冒出一个念头。 让老傅联系那些人，低价去把那些人手里的宝贝都给收过来。 他不收，这帮人迟早也败光，三年饥荒里，为了一口吃的，卖光家底的可不少见。 哪怕没败光，等到了六6年刮暴风的时候，那些人甚至连东西都保不住，不仅东西要被没收、打砸，人也要被关起来，那就实在是可惜了。 虽说八十年代也是收藏的好时期，但是那时候剩下的好物件可没多少了，很多好东西都毁在了动乱里，太可惜了。 所以，这个时候收，是最好的时候，省得老祖宗留下来的物件将来都被祸祸掉。 而且李卫国手里的现金也越来越多，都攒在手里也没用，到了62年，新版货币就会发行。 到时大团结一出来，大黑十可就不好花出去了，所以得趁着买古董的时候尽量都花出去。 “李爷，这是昨个儿倒腾的一些老物件，上面都标好了价格，您瞧瞧。”老傅递给李卫国一个大木箱子。 李卫国接过，将箱子打开，里面只有六件物件。 一件木盒，五件瓷器。 每一样东西旁边都放了个标签，上面标注着各物件的名字，什么年代的东西，以及收购价和本身的价值。 永乐年间的甜白，宣德的青花还有成化的斗彩。 都是jdz官窑的东西，而且保存的非常好。 收购价基本也就几块十几块钱，现在这些东西完全卖不起价格，主要是老傅直接拿物资进行交易，物资可比钱有用得多。 这些瓷器都是明朝瓷器鼎盛时期的作品，收藏着放个几十年，以后单件拍出个上百万还是没问题的。 这里面档次最好的就是那个木盒了。 木盒是金丝楠的皇家御用糕点盒，盒身和盖子是由一整块金丝楠木做成，严丝合缝，制作精美。 这个盒子足足花了五十块钱。 不说它是不是真品，单金丝楠木的材质和整块木头制作而成的工艺，它就是件好宝贝。 这个老傅不愧是遗老圈的，眼光确实是到位。 李卫国自己也收了不少东西，瓶瓶罐罐最多。 但那些东西都不好确认价值和真假，而且就品相而言，都没有老傅帮他收购的好。 虽然这个年代的古董收藏的人不多，假货也不流行，但是闭着眼睛去收购，确实老不得劲，不认识宝贝，完全没有捡漏的乐趣。 将这几件东西重新放回木箱，李卫国满意地点了点头：“东西都不错。”随后按照标签的价格，掏钱给老傅结了账。 “对了，傅爷，您认识的那些遗老们手里应该有不少宝贝，有没有想出手的？这小打小闹地收几件实在没意思。而且这段时间您估计也能看出来，市面上的物资供应越发紧张，手里有钱也不是什么时候都能买到东西的。” 这三个月来老傅虽然每次都帮忙收几件宝贝，但是量太少，完全没达到李卫国的预期，是时候给他加把火了。 听李卫国这话，老傅有点惊疑不定。 往年虽然物资贵乏，但也没有今年这样，连大大小小的鸽子市都很难买到吃食，他也担心李卫国手里的物资突然断了供应。 在老傅看来，李卫国每次都能弄到大批物资，那上面肯定是有关系的，否则一般人哪有这种本事？ 出于不安，老傅试探地问道：“李爷您的意思是，这供应贵乏的日子还得持续一段时间？” “去年年底农村就已经饥荒了，今年的全国的夏收秋收也不景气，您自个儿看。” 李卫国没有细说，让他自己去琢磨。 听这话，老傅倒吸一口凉气，他一个普通老百姓还是头一回知道这种消息。 照这情况，这饥荒少说还得持续一年，这明年的光景，谁能说得准，如果没有李卫国的扶持，往后他们家的日子估计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老傅沉默了片刻，开口道：“李爷，既然您吩咐了，我肯定给您留意着。不过他们手里的都是好东西，可不像鬼市里的，能捡漏。 那些遗老们，哪怕需要钱和物资，把东西贱卖了，也不会低太多，李爷您可得有心里准备。” “我知道，您就看着收，要物资的就拿物资换，要钱的就给钱，这里有三千块，您先拿着收购，用完再跟我要。” 说着，李卫国把手伸进裤兜，意念一动，从空间里取了三叠大黑十递给老傅。 【认识十年的老书友给我推荐的追书app，野果阅读！真特么好用，开车、睡前都靠这个朗读听书打发时间，这里可以下载 yeguoyuedu 】 “好嘞，您放心，保证给您办妥。”老傅接过三叠现金，打包票道。 好物件普通人可能收不到，但对他这种有门路的来说，就不是个事儿了。 大主顾既然有要求，那他必然是要办好的，毕竟关系着自己的利益。 跟老傅敲定好事情，李卫国带着箱子就回去了。 老傅的眼光是不错的，收购古董的事情交给他，以后就不需要浪费时间去趟鬼市了。 鬼市虽然也有好东西，但得碰运气、看眼力，与其大晚上的浪费那时间在鬼市晃荡，还不如在家多睡一会儿呢。 第69章 家具入宅 公历10月29日，周日 农历十月初五 宜：婚嫁、纳采、搬迁、入宅、旅游、祭拜、开业、出行。 忌：动土、安葬、行丧。 经过一个星期的通风，李卫国新装修的房子已经散味散得差不多了。 而且，每天三大妈都会进屋帮忙点火盆，早晚各一趟，现在屋子的潮气、水分已经基本烘干，李卫国准备今天就搬回家。 从开工到现在，足足花了半个月的时间，李卫国已经等不及了。 实在是这些天跟傻柱一个屋，就没睡过一天好觉。 现在终于熬到解放了 这周末一大早的，李卫国早早就骑车出门了。 先是在外面买了两个包子，囫囵吃了个早餐，然后直奔东直门的小院。 到达小院后，李卫国小心检查了一下四周，确认没人盯着小院，然后大手一挥，将事先挑好的古家具全部放了出来。 眨眼睛，一大堆家具就占满了整个院子的空地。 一张八仙桌，四条长凳，六张太师椅，一张供桉，一个橱柜，一套贵妃卧榻，两张大屏风，一套博古架，一套书桌和座椅以及一个大衣柜。 统一挑选的清代紫檀家具，风格统一又美观。 放好家具，李卫国也不耽搁，出门转了一圈，喊了两个板儿爷回来。 “就是这些家具了，帮我拉到南锣鼓巷，包装卸，你们看看要多少钱。”李卫国给领头的板儿爷指了指院子里的这堆家具。 领头的汉子顺着手指看去。 嚯，好家伙，都是古家具，可值老鼻子钱了，这主顾的手笔可不小。 也没多想，心里估摸了一下路途远近，随后说道：“这位爷，这些家具两车差不多能装完，一车五毛，您看成不？” “行，搬。”李卫国也不计较这些零碎，直接挥手让他们开工。 “得嘞，您请好。”说罢，领头的汉子兴高采烈地招呼旁边的兄弟一起开工。 东直门到南锣鼓巷也不过是十来分钟的路程，一大早就能接到活，这两个板儿爷也是十分卖力，撸起袖子就开始搬运。 没多久，所有东西都装车绑好，李卫国在前头带路，领着几个汉子往四合院回去。 回到四合院，街坊邻居们已经陆陆续续起床，开始准备一天的活计。 李卫国让板儿爷先在门口卸家具，自己则直接奔前院三大爷家。 到了东厢房门口，敲了敲门，冲屋里喊道：“三大爷，解成、解放两兄弟醒了没有？家具拉回来了。” 三大爷这会儿已经起来了，听到门外动静，赶紧起身打开房门：“幼，卫国您可真早的。解成兄弟俩已经起来，我给您喊来。” 说着转身冲隔壁屋子喊道：“解成、解放，李股长家具拉回来了，赶紧出来帮忙。” “来了。”x2 有好处的事情闫家人向来是动力十足的，没一会儿，闫家兄弟就穿上衣服跑了出来。 喊完解成兄弟俩，李卫国又到中院正房准备喊上傻柱，的劳动力怎么能放过呢。 回到正房，傻柱睡得正香呢，搂着被子在那打呼噜。 李卫国上去对着他的屁股就是一巴掌。 “啪” “诶幼” 傻柱瞬间惊醒，捂着屁股，睡眼惺忪地问道：“卫国，你打我干啥？” “柱哥，别睡了，赶紧起来，帮我搬家。” “哎哟这么早干嘛呀，好不容易周末睡会儿懒觉，晚点成不成，晚点我帮你。”说罢，傻柱又咸鱼地躺了下去。 李卫国哪能让他睡回笼觉，赶紧又给他拽起来。 “我这是终于熬到脱离苦海了，一刻都等不了了，赶紧的。” “你这话说的，怎么提上裤子就不认人了呢。”傻柱幽怨道。 “滚” “哈哈哈” 周末大早上的，都不用上班，正是院里人最多的时候，搬家的动静可不小。 没一会儿，中院后院的住户听见动静都聚集了前院，扎堆在一旁看热闹。 凑过来看热闹的许大茂、刘光齐和贾东旭见闫解成哥儿俩和傻柱都在帮李卫国搬家具，也凑了过来帮忙。 六七个大小伙儿一起开工，这效率就是高，没多大会儿，家具就全部搬进房间，按位置摆放好。 客厅靠墙的位置摆放一张供桉，供桉前面是两张太师椅。 左右两边靠花格的位置也是各放两张太师椅，用来招待客人用，中间则是放一张八仙桌和四条长凳，当做餐桌，厨台旁边则放置一个橱柜。 【话说，目前朗读听书最好用的app，野果阅读，yeguoyuedu 安装最新版。】 左边卧室则是放一套书桌和座椅、衣柜，博古架则是靠着花格放置。 右边休息室靠窗位置放上一套贵妃卧榻，对面则是两张长36，宽40，高18的九折花鸟大屏风，两张屏风摆放成l，将大浴桶围了起来，从外面都看不出里面是啥。 这家具一摆放好，整个屋子的格调瞬间就提升了档次，古色古香，美轮美奂。 屋里，一帮大小伙子就像刘姥姥进了大观园一般，在屋子里四处转悠，时不时摸一把这，摸一把那。 “来，哥儿几个都歇一会儿，抽根烟。” 给板儿爷们结完账，打发走，李卫国从兜里掏出烟，给在场帮忙的几个大小伙儿挨个发烟。 “李股长，您这屋子整得可真是漂亮啊。” 刘家老大刘光齐接过香烟，羡慕地打量着屋里的陈设，时不时还摸一把家具。 他们老刘家五口人，父母住一间，三兄弟住一间，没啥私人空间不说，装修也不行。 最主要他刘光齐也不想在家住，要不是厂里没给分房子，他都想搬出去了。 刘海中虽然对他还不错，但是一个不爽就拿刘光天、刘光福出气，打得嗷嗷叫的，多少给他吓出了一些心理阴影，所以他特别羡慕李卫国一个人住。 “嗨其实屋子没多大的改动，主要是家具风格统一，看起来顺眼一点而已。”李卫国笑道。 “所以说领导的品味高呢，这屋子简单布置一下，这档次就上来了。”刘光齐恭维道。 “呵呵哪有什么品位，我也不懂，随便弄的。”李卫国摆了摆手，谦虚道。 散了一圈烟，李卫国又拿出火柴，直接扔给了一旁的许大茂，让他们自己点。 “李股长，您这屋子的装修这么漂亮花费不少？”许大茂接过火柴，笑着问道。 “也没多少，里里外外，包工包料就一百五十块。” “诶幼，那可不贵，门窗和地板砖都换了个遍。回头我也改造改造我那屋，您可得给介绍个师傅啊。” 这么漂亮的风格他许大茂也眼馋啊，以他们老许家的条件，一两百块还真不是个事儿。 他爹老许在电影院上班，老娘给大户人家做佣人，他也是厂里的放映员，油水多，家底足，修个房子完全没问题。 第70章 搬回家 “你许大茂那狗窝还需要改造吗？只要是你住，装修得再好，它还不是个狗窝？”一旁的傻柱撇了撇嘴，呛声道。 “你你那儿才是狗窝，我看你就是羡慕嫉妒你家茂爷。”许大茂气急，当即反杠道。 “你谁茂爷呢，找揍是不是？” 傻柱牛脾气上来了，撸起袖子就要跟许大茂干仗。 “你你干嘛，傻柱，别以为我怕你啊，你家茂爷是不想跟你一般见识，不然一只手打你个都绰绰有余。” 见傻柱准备犯浑，许大茂赶紧躲到李卫国身后。 躲归躲，不过嘴上的气势也没落下，怼得傻柱牙痒痒。 “行啊，许大茂，来来来赶紧让你柱爷见识见识。” 傻柱的牛脾气哪能容忍许大茂蹦跶，见他得瑟，撸起袖子就扑了过来，想要越过李卫国抓住许大茂。 “诶诶诶傻柱你干什么，当着李股长面，你还敢犯浑，想造反是。” 许大茂也就是嘴上占点便宜，哪能跟傻柱这莽夫正面硬肛，赶紧依托李卫国身体的阻挡，灵活地左躲右闪，防止傻柱抓住自己。 “哎我说你俩，见天就掐，能不能消停会儿。” 李卫国也是无奈，这俩二货从小就看不对眼，见天就掐，又都不敢下死手，吃了亏就天天琢磨着要讨回来，今天你整我，明天我整你，斗得鸡飞狗跳，整个院子都不安生。 “卫国你别管，今天我非得收拾他一顿不可，胆儿肥了他。许大茂，有种你别跑。”傻柱气呼呼地说道。 “你算老几，你家茂爷想跑就跑，管的着么你。” “行，嘴硬是，别让你家柱爷抓到你，不然有你好看的” “你个傻柱，也别落你茂爷手里，不然让你更好看” 傻柱和许大茂二人就这么绕着李卫国，你追我闪，你堵我逃，时不时的又相互怼上几句。 劝了半天，见两人都不消停，得嘞，李卫国也懒得管了，让他们掐去。 没有菜鸡互啄的四合院是没有灵魂的。 两人你追我逃，从前院跑到后院，又从后院跑到前院，最终以许大茂挨了一顿毒打告终。 没办法，嘴强王者干不过铁头娃，刚刚就稍微跑慢了一点儿，就被撵上一顿揍，院里还没人给他主持公道，所以只能放下一通狠话，准备下回再讨回来。 没再管这俩二货，李卫国回到傻柱那屋，收拾好自己的衣服和日用品，全部带回自己家。 东西也不多，一个铺盖卷，在加上一些衣服和洗漱用具，直接拎着就走。 回到家，东西各自归位，一通收拾、摆放，又从空间取出一些厨房用具和调料，一一摆放到灶台边上的橱柜上，折腾了半天，才把自己的家收拾妥当。 坐在太师椅上，李卫国美滋滋地点了根烟，看着焕然一新的房子，心里说不上的满足。 就在这时，三大爷推门而入。 “嘿嘿卫国啊，您这收拾妥当了？您看”三大爷搓了搓手，笑着说道。 看他这做派，李卫国哪能不明白他的意思，笑道：“嗯，都收拾妥当了，还得谢谢三大妈和解成两兄弟的帮忙呢。院里墙角那些家具您看上的就带走。” “诶诶好嘞，谢谢您了，卫国。那您先忙着，我先走了。” 等的就是李卫国的点头啊，三大爷激动万分，迫不及待地转身离去。 大老远的就听见他在招呼三大妈和闫家三兄弟帮忙搬家具。 李卫国笑着摇了摇头，对于三大爷，他还是很佩服的。 一个人上班养活一家六口，放得下文人的面子去挣那些仨瓜俩枣的好处，算计着手里的块儿八毛该怎么用这正是这个时代很多普通百姓的缩影。 在原剧中，三大爷不仅把闫家四兄妹的人生大事都安排妥当，还是院里第一个买自行车、第一个买收音机，甚至是第一个买电视机的人，日子过得比一大爷、二大爷加起来都潇洒。 只可惜，算对了生活，却算错了亲情。 前脚刚打发完三大爷，后脚何雨水又窜了进来。 “哇卫国哥，你这房子弄得真漂亮。” 雨水睁着大眼睛，像只活泼的小麻雀一样，四处打量着屋里的陈设。 “雨水起了啊。”李卫国笑道。 “卫国哥，你刚刚搬家都不喊我，我可以帮你收拾屋子的。”雨水幽怨地看了李卫国一眼。 “咳咳这不是周末难得睡懒觉吗，让你多睡一会儿。再说了东西也没多少，三下两下就弄完了。”李卫国摸了摸鼻子，讪讪笑道。 “你就是拿我当外人”说着，雨水崛起嘴巴，埋怨道。 “额呵呵怎么会呢。你看我这刚搬完家，午饭我们一起吃顿好的，庆祝庆祝，怎么样？”李卫国赶紧转移话题道。 【推荐下，野果阅读追书真的好用，这里下载 yeguoyuedu 大家去快可以试试。】 雨水这丫头虽然才15岁，但是已经颇具杀伤力了，这幽怨的眼神，饶是李卫国两世为人也有点顶不住。 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好丫好丫咱吃什么？我让傻哥过来做。”说到吃的，雨水就来兴致了，跟个小馋猫似的。 李卫国思索了一下，说道：“一会儿我去叫上我两个兄弟过来庆祝搬家，那咱就做丰盛一点，直接涮羊肉怎么样？再配上几样蔬菜，美滋滋呀。” “涮羊肉？嗯嗯好好好”小吃货雨水咽了咽口水，俏生生地点了点头。 “那行，我先去买菜，你去跟柱哥说一声，中午就在我这儿做，我这儿厨具、调料什么都准备齐全了。” “好嘞我这就去跟傻哥说。”说罢，小丫头迫不及待的就跑了。 既然约定好了，李卫国也不耽搁，拎上菜篮子，出门推上自行车，往外面走去。 出了院子，骑上自行车就往地安门方向骑去。 到了地安门邮政家属院，轻车熟路地直奔周灿家，然后上去敲门。 “冬冬冬” “谁呀？” “是我，李卫国。” 屋里周灿听见是李卫国的声音，连忙过来开门。 “嘿，是你小子啊，快进来坐。” 李卫国也没客气，跟着进屋。 进屋后，周灿朝屋里喊了一声：“周波，你卫国哥来了，倒杯茶过来。” “哦，来了。”屋里周波闻声答道。 两人进屋坐下，周灿低头从茶几下面的抽屉里拿了一些糖果、饼干出来，摆在桌上，同时问道：“今天怎么有空过来了，平时周末你不是忙着跟你师父练武吗？” 李卫国从兜里掏出大前门，丢了一支给周灿，然后自己叼了一支，说道：“我前段时间家里不是装修吗，现在弄好了，今天搬回去，找你和赵国兵去吃顿好的，庆祝庆祝乔迁。” “乔迁宴？好啊，咱吃什么呀？” “涮羊肉怎么样？” “涮羊肉？” 周灿一听有肉吃，眼珠子都亮了：“好好好，羊肉好啊。” “啥羊肉？” 端着茶水过来的周波，听见他俩在谈论羊肉，顿时精神了，连忙跑了过来。 李卫国瞅了一眼这个小吃货，笑道：“今天我家里乔迁宴，吃羊肉，一会儿午饭你跟你哥就上我那去吃。” “行，有肉吃，随叫随到，嘿嘿嘿”周灿笑着拍了拍胸脯。 “对对对，随叫随到。”一旁的周波也点头附和道。 李卫国白了一眼这俩吃货，说道：“行了，我还得通知赵国兵，你们记得时间哈。” “好勒，保准午饭准时到。” 。 第71章 鸡毛蒜皮 通知完周灿哥俩，李卫国又跑了一趟粮站家属院通知了赵国兵。 回来的路上，找了个没人的地方，心念一动，直接从空间里取出来十斤羊肉和三斤羊骨头。 羊肉已经在空间里片好了，片片都是肥瘦均匀，甚是诱人，十斤应该够他们六个人涮了，骨头还能用来熬汤。 光有羊肉还不够，还得有点儿别的蔬菜。 接着，李卫国又从空间里取了一些青椒、油麦菜、生菜、黄瓜、白菜，还有一些蒜苗、香菜和葱。 羊肉放在菜篮子最下面，上面放素的，再用一块花布盖着。 齐活，回家。 菜篮子往车把上一挂，骑上车子往回走。 刚回到四合院大门口，李卫国就听到院里吵闹的声音，像是院里有人吵起来了。 于是，提着自行车，快步往里走去。 四合院前院，三大爷一家和贾张氏母子已经在那儿吵开了。 原来啊，三大爷一家正收拾李卫国不要的家具呢，没成想贾张氏母子也要过来分一杯羹。 【话说，目前朗读听书最好用的app，野果阅读，yeguoyuedu 安装最新版。】 贾东旭过来二话不说就抬走了一张半新的桌子。 这边刚抬完一张桌子，贾张氏也跑过来拿了两条板凳。 三大爷转头一看，这还了得？ 居然敢在铁公鸡身上拔毛，狂妄啊。 三大爷岂能容她。 夫妇二人和闫解成当即就摁住了板凳，不让贾张氏拿走。 贾张氏扯了几下，扯不过三大爷几个，当即大喝道：“你们干什么，赶紧放手！” “你你们怎么这样，这是我跟李股长商量好的，李股长不要的家具，都给了我们家，你们凭什么拿？”三大爷指着贾张氏母子，气急败坏地说道。 贾张氏可不是吃素的，哪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当即怼道：“你可拉到，帮忙搬点东西就都归你们家了。早上我们家东旭也给李股长帮忙了，也该有我们家的份。” “就是，做人不能太自私，吃独食可不好。”贾东旭撇了撇嘴，在一旁附和道。 这话说得，颇有一大爷几分功力，上来就来一套道德的绑架，把三大爷一家子噎得没话说。 闫解放气急道：“你你放屁。这可是我们跟早就跟李股长商量好了的。李股长当时说了，让我妈帮忙早晚给屋子点上火盆，完了搬家的时候再帮忙搬下家具，这些不要的家具就归我们了。” “你可得了你，随便帮点忙就把这么多家具都给你们，湖弄谁呢，起开。” 说着，贾东旭一把就将闫解成这弱鸡推开，抓着两条板凳，一用力，就从三大爷夫妇手里夺了过来。 贾东旭毕竟是干钳工的，虽然个子不高，但是手上一把子力气，可不是三大爷这文弱教书匠能抗衡的。 “你你贾东旭，你怎么这么不讲理，还有没有王法了？”被人一把抢走凳子，三大爷也是气急，指着贾东旭说道。 两家子就这么在前院吵了起来，虽然三大爷一家人多，但是战斗力完全比不上贾张氏母子，所以一时间也就吵了个势均力敌。 前院的争吵声很快就吸引了全院的注意。 这个年代不但物资贵乏，同样也娱乐贵乏，所以但凡有点事情，大家伙都喜欢凑热闹。 这不，才刚吵起来，前中后三个院子的几十号居民都跑过来看戏了。 有的还自动分成两个阵营，出声帮三大爷和贾张氏壮大声势。 不一会儿，听到动静的一大爷、二大爷也相继走了过来。 “这大早上的，你们是什么情况，怎么吵起来了。”一大爷易中海拨开人群，上前问道。 贾东旭看见自己师父来了，眼睛一亮，顿时有了底气。 “师父，您来得正好，您给评评理，这李股长不要的旧家具，他们闫家就吃独食了。给人家帮忙搬点家具就要全部拿走，哪有这样的，刚才我也有帮忙搬啊，凭啥没我的份。” “就是啊，他一大爷，三大爷一家子可太自私了，哪有这样的。”贾张氏在一旁附和道，对着三大爷就是一通指责。 “你你们这可是我跟李股长商量好的，哪有你们的事儿。”三大爷梗着脖子，据理力争道。 一大爷易中海这下算是明白什么情况了，敢情是李卫国那些旧家具的事儿。 想了想，于是语重心长对三大爷说道：“老闫啊，既然是卫国不要的旧家具，那有份帮忙搬家的就一家分一点儿嘛，都是街坊邻居的，不要计较这么多，你可是院里的三大爷，要做好院里的友爱团结。” “老易你” 三大爷这下急了，易中海是贾东旭的师父，能不歪屁股么，指望他主持公道，怕是不用想了。 焦急地左右张望了一下，准备寻找盟友。 转头一看，正好看见易中海后边的刘海中。 于是赶紧过来拉过刘海中，说道：“老刘啊，你来给评评理。这些家具可是人家李股长答应给我的，我凭什么分给他们贾家。” 被三大爷和院里这么多人看着，刘海中顿时就来感觉了，挺直腰板，清了清嗓子说道：“这按理来说嘛，这些家具李卫国已经许给了三大爷，贾家就不应该强抢 但是呢，人家贾东旭刚刚也帮忙搬家具了，考虑到院里的团结友爱，三大爷也不该独占所以呢，你们两家还是要心平气和地谈一谈。不要因为一点东西就坏了咱四合院的团结友爱” 得嘞，一听就是一堆废话，三大爷翻了翻白眼，指望不上他刘海中了，还是另想办法。 正当三大爷暗暗焦急的时候，李卫国推着自行车回到了前院。 一跨入院门，就被吓一跳。 嚯全院的人都挤到前院来了，这开武林大会呢？ 李卫国将车子推到自己屋檐下放好，好奇地凑了过去。 三大爷正愁没法应付贾家母子和一大爷，见李卫国回来了，当即大喜，赶紧跑了过来。 “卫国啊，你回来得正好，你可得评评理啊。上周咱们不是商量好了，让你三大妈和解成兄弟俩给你帮忙，你那些不要的旧家具就给我们吗？ 这贾家母子跑过来就搬了我们一张桌子，两条凳子，说什么刚刚给你搬家具了也有他们的份，你说，哪有这样的道理的。” 一旁的三大妈和解成兄弟俩也纷纷开口附和，希望他给评评理。 第72章 鸡毛蒜皮2 听了半天，李卫国才弄明白怎么回事。 原来是贾家母子眼红这些旧家具，作妖了。 这时，一大爷开口道：“卫国啊，刚刚几个大小伙给你帮忙搬家，最后旧家具全落老闫手里，确实不太合适。要我看呐，这些旧家具，干脆就给帮忙搬家的人分一分，这样大家都有份，公平合理。 咱四合院还是要保持好团结友爱的氛围，没必要为这些小事闹矛盾，你说是？” 易中海知道要想平息这场闹剧，突破口还在李卫国这儿，只要李卫国点头同意，闫阜贵就闹腾不起来，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李卫国听易中海这话就想吐槽了，你觉得公平就公平吗？ 和稀泥也不是这样和的。 真要按他的话办了，院里的人怎么看他，他李卫国的信誉又往哪放。 你易中海在这儿康他人之慨，不是扯犊子么。 于是笑着看了一眼易中海，说道：“一大爷，这些家具呢，我上周就跟三大爷说好了的。给了三大爷，就是三大爷家的东西了，拿人家的东西来分是违法的。”说完，冷冷地瞥了贾张氏母子一眼。 李卫国也是有点恼火，总共也就搬了十几件家具，你贾东旭能出多少力，也好意思在这理直气壮地要好处。 勾儿的 贾张氏和贾东旭被李卫国冷漠的眼神吓了一跳，缩了缩脑袋，不敢说话。 敲打完贾家母子，李卫国也不想弄得太僵，于是又笑着对几位当事人说道：“当然了，刚刚贾东旭有帮忙搬家具，也不好让他白忙活，那他拿的那几件就算我的，回头我再补偿三大爷，你们觉得呢？” 话说得很明白了，拿走的那些就算了，给台阶你就下，自觉一点。 三大爷自然是无所谓，点头同意，有李卫国的承诺，他肯定吃不了亏。 “诶好好，就按李股长的意思。”贾张氏母子哪敢不同意，赶紧见好就收，生怕惹恼了李卫国。 易中海见自己的提议被否决了，脸色有点僵硬。 但双方当事人都同意了，他也不好再纠结，只好按李卫国的意思来，结束这场闹剧。 “行，既然双方都没意见，就这么办。好了，事情解决了，都忙活自己的事儿去，不要挤在前院了。”说着，挥了挥手，催促众人各自散去。 打发完看热闹的众人，李卫国拉着三大爷进屋。 走到橱柜那，借着橱柜的遮挡，从空间里取出一只杀好的兔子。 “三大爷，别纠结了，我给您补偿一只兔子。杀好的，有七斤左右，您看可以。” “诶幼，可以可以，嘿嘿谢谢啊，卫国，我就知道，还是你最公道。” 三大爷可是乐坏了，这么大一只兔子，换成钱也得七八块钱呢，不亏了。 送走三大爷，菜篮子直接放在桌上，然后出门往中院去。 中院正房里，兄妹二人正在忙活蒸窝窝头呢。 李卫国一进屋，便说道：“柱哥，东西都买回来了，在我屋里，咱过去看看？” “行，走着。” 说罢，傻柱擦了擦手，起身跟着去看看李卫国买回来的菜。 菜买回来了，雨水这小馋猫也坐不住，连忙跟了出去。 三人回到前院西厢房，李卫国往桌上一指：“诺，东西都在这儿了，就交给你了，柱哥，我擎等着吃了。” 傻柱看了一眼桌上的菜篮子，耸了耸肩：“得嘞，我就是你李老财的佣人，李老爷，您请好。” “傻哥，以前佣人只能吃窝窝头的，要不一会儿我让卫国哥给你窝窝头管够，羊肉我就勉为其难帮你解决了。”一旁的雨水调笑道。 “” 听这话，傻柱一脸无语。 不行了这妹妹不能要了，尽坑哥了 傻柱幽怨地看了李卫国一眼，意思是“你看，都怪你。” 李卫国哪能理会傻柱这二货，白了他一眼，往椅子上一坐，翘起二郎腿，又点上一支烟，跟个大爷似的，就擎等着开饭了。 “卫国哥，刚刚你在前院的时候可真厉害。三大爷和贾大妈在那吵了半天，一句话就让你给平了。以往啊，几位大爷要不开上个把小时的全院大会，那都解决不了。”雨水扑闪着一双大眼睛，崇拜地说道。 “害事情该怎么样就怎么样，没什么好扯的。几位大爷就是顾虑多了一点。”李卫国笑着说道。 “就是，几位大爷就是墨迹，要我看啊，直接就该让贾大妈把东西还回来。”傻柱也是个直性子，压根就看不惯贾张氏的那一套。 听他这话，李卫国暗暗翻了个白眼。 你个铁头娃哦，要是事情这么简单就好咯。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大杂院里是非多，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很多事情并不是非黑即白的。 把整个四合院的牛鬼蛇神全部一次性漕翻又能怎滴？ 能得到啥？ 显得你头铁呗？ 还不是没玩没了，鸡犬不宁。 江湖不是打打杀杀，而是人情世故。 中午十二点，前院西厢房这儿已经傻柱已经做好了饭菜，整个屋子肉香四溢。 涮羊肉用的铜壶火锅也已经准备妥当，正烧着汤呢。 没多久，赵国兵和周灿、周波两兄弟就到了。 上门吃乔迁宴，他们也没空着手。 周波手里提着三瓶红星和一斤花生米，赵国兵也提了两盒金鸡饼干。 周灿一进前院的门，就嚷嚷上了：“小李子，你灿爷来了，还不速速接驾。” 李卫国听见外面的动静，连忙起身开门。 “嗨你说你们，来就来了，还带东西。” 接着话锋一转：“那什么，带了东西的里边儿请，没带东西的请回。” 说着，李卫国接过赵国兵和周波手里的东西，然后把周灿挡在外面。 周灿：“” 进了门的赵国兵和周波两人看着门外懵逼的周灿，当即捧腹大笑。 “哈哈哈让你个胖子嘴贫，这些坐蜡了，哈哈哈” 周波也落井下石道：：“哈哈哈卫国哥，就让他在这待着，他那份涮羊肉我帮他解决了。” 【推荐下，野果阅读追书真的好用，这里下载 yeguoyuedu 大家去快可以试试。】 周灿的脸皮岂是一般人能比的，当即嘿嘿一笑，作揖服软道：“得李爷，您是我大爷，小的来给您请安来了，快让我进去，馋死我了。” 李卫国笑着白了胖子一眼，才放过他。 打闹完，众人连忙进屋。 第73章 乔迁宴 一进屋，赵国兵三人就被屋里的装修和家具吸引住了。 好家伙，古色古香的。 整个屋子的装饰虽然没多奢华，但是屋子的装修和家具都透着一股协调统一、古朴典雅的感觉。 看着就让人感觉舒服，完全没有普通人家那种杂乱无序的感觉。 周灿晃着脑袋感慨道：“我滴个龟龟，卫国，你屋子装修得可以啊，花了多少钱？” 李卫国笑道：“没多少，包工包料一百五，就是这些老式家具要花点钱。” 周灿四处打量了一番屋子，时不时点点头。 “真不错，以后分房子了我也按你这个标准来，到时候记得把装修师傅介绍给我哈。” “装修师傅你得找国兵，他熟。” “国兵” 赵国兵摆了摆手：“行，没问题，啥时候你分了房子就把人给你领过去。” 周灿自信一笑：“嘿嘿分房子小意思，下周上班了我就给领导申请，供销社的房子还不好分么。对了，到时候你们街道办记得给我批哈。”说着，一把揽住赵国兵的肩膀，舔着脸以示亲近。 赵国兵无语地瞅了他一眼：“我去绕来绕去，全是我给你解决。” “谁让你们街道办管这个的呢，我又不认识别人，不找你找谁。” 周灿理所当然道，同时死皮赖脸地揽着赵国兵，大有一副，你不同意就不放手的架势。 “行行行回头给你办。” “嘿嘿嘿还是兵哥哥好” “呕滚” “哈哈哈”众人皆笑。 没多大会儿，火锅就准备就绪了 “卫国哥，可以吃饭了。”雨水端着碗快，朝众人喊道。 “好嘞，开饭开饭，咱上桌。” 这满屋子飘荡的肉汤香味早就把他们馋坏了，一听到雨水喊，一个个都迫不及待地往餐桌这儿围了过来。 “好嘞，菜齐咯。” 傻柱将最后三大盘洗好的蔬菜端上桌后，羊肉火锅的菜肴就上齐了。 十斤片好的羊肉，再配上装满三大盘的白菜、油麦菜、青椒、生菜、黄瓜、蒜苗等蔬菜，足够他们六个人造的了。 周灿一坐下，便伸着脖子闻了闻火锅里热汤滚起的香气，然后朝傻柱笑道：“可以呀，这位兄弟，您这手艺硬是要得，都赶上东来顺了。” 傻柱谦虚道：“呵呵，一般般，比不得人家东来顺的手艺，也就自家凑活着吃。” “您谦虚了，闻着香味，我都能感觉到您的手艺，都快馋坏我了，哈哈哈” “呵呵呵，谢您抬举了。” 听了周灿的话，傻柱顿时跟捡了钱一样，笑得合不拢嘴。 作为厨子，可不就是喜欢听人家称赞厨艺么。 李卫国见周灿和傻柱搭上话了，便顺势给他们介绍道：“这是我们院的何雨柱，是轧钢厂的掌勺大厨，在轧钢厂手艺是一流的，这是何雨水，柱哥的妹妹。” “这是周灿、赵国兵，我的初中死党，还有这是周波，周灿的弟弟。” “好了，大家都坐，周波也别站着，随便坐，就当是自己家。” 介绍完双方认识，李卫国便招呼众人落座，然后拿过两瓶红星，给几个大老爷们都倒上酒。 众人落座后，也不客气，拿起快子就开整。 赵国兵夹起一块羊肉，放入滚烫的火锅里涮了涮，然后沾了沾酱料，直接放入嘴里，一边吃一边陶醉：“哎呀妈呀，真香啊，好久没吃肉了。” 李卫国诧异地看了他一眼，道：“有那么夸张吗？以你的条件，还能缺了几顿肉？” 有一说一，众人里面家庭条件最好的就是赵国兵，老爹是粮管所的副所长，妥妥的见人高一头，每年送礼求情的多如牛毛。 再加上他自己也是街道办的干部，工资待遇都不低，没道理缺这点油水。 赵国兵端起酒杯，小酌了一口，摇头道：“嗨，别提了，哥们最近谈了个对象，专门置办了手表、自行车，把私房钱都造没了，每个星期和对象约会还得花费不少，现在穷着呢，连着两个月没尝过肉味了。” 李卫国笑道：“行啊，三转一响都置办两样了，看了是奔着结婚去的。你对象呢，怎么没带过来给我们认识认识？” 赵国兵摆了摆手：“嗨时机未到，等时机成熟了，再介绍给你们认识。” 李卫国白了他一眼，道：“你这小子藏得真严实啊，处个对象都偷偷摸摸的。” 周灿也附和道：“就是，偷偷摸摸地就脱离了人民群众，罚酒！必须罚酒！” “对，罚酒，罚酒！”桌上李卫国和傻柱等人也跟着起哄。 “行行行我自罚一杯。”惹不起一众单身狗，赵国兵只好端起酒杯闷了一杯。 午饭足足吃了两个小时，李卫国他们六个才吃完。 这一帮子都是大肚汉，一个比一个能造，十斤羊肉加一大篮子各色蔬菜差点还不够吃。 好在傻柱家里还蒸了点窝窝头，勉强把他们五个人给喂饱。 吃完午饭，周灿他们三个也没久留，坐着打了一会儿屁，便各自告辞回去。 赵国兵是有对象，下午有约会，得早点去接人。 周灿和周波这俩小子纯粹是吃得太撑，一人吃了一斤多的羊肉，又各自造了三个窝窝头，肚子都快撑爆了，所以要出去熘熘食。 送走他们三个后，李卫国和傻柱兄妹也不愿意动了，三人泡了杯茶，就坐在太师椅上摸着肚子消食。 今天这顿他们都没少吃，一个个吃得肚大腰圆的。 “嗯吃饱了真舒服。可惜了，卫国哥要搬回去，以后就再也没有好吃的了。”雨水摸了摸吃撑的肚子，忧愁地感慨道。 “你个小馋猫，就惦记着吃了。”李卫国笑道。 “嘿嘿谁让卫国哥有本事，时不时地能弄到好吃的。哪像我傻哥，天天吹自己是个八大员，多牛多牛一个月也不见他能吃几回肉。”雨水瞅了傻柱一眼，偷偷地撇了撇嘴。 傻柱这一听就不乐意了：“嘿你还嫌弃上我了。我不还经常从厂里和外面宴席上带饭盒回来么。除了卫国，谁家日子能有我滋润？” 八大员还需要自己吹么，这都是公认的好工作，吃喝不愁，而且油水十足，没成想还被嫌弃了。 “滋润是滋润了，但也没滋润到自己妹妹啊，老是半路让别人把饭盒截走了。”雨水无语地说道。 “呃那什么，我就是看棒梗那小子可怜，秦姐带着孩子也不容易，这街坊邻居的，就随手帮衬一下。再说了人家秦姐不还时常帮我们打扫屋子呢么。” 【话说，目前朗读听书最好用的app，野果阅读，yeguoyuedu 安装最新版。】 “切人家有男人呢，用得着你帮衬。”雨水不屑道。 嚯这还听到了不得了的事了。 人家贾东旭还没嗝屁呢，傻柱就惦记人家媳妇了。 不过也是，这二十啷当的，正是气血旺盛的年纪，想婆娘了也正常，更何况还是个风韵十足的少妇。 “嘿我说你事儿怎么那么多，短你吃了还是短你喝了？”傻柱这下有点恼火了，不自觉地提高了声音。 被自家傻哥训斥了，雨水也不说话，噘着嘴转过头去，在那生闷气呢。 见傻柱有点上头了，李卫国赶紧制止道：“好了，这么大声干嘛，雨水也就随便说说。” 接着又说道：“不过雨水的话也确实有道理，咱可能没什么想法，但经不住人言可畏啊，这院里多的是长舌妇，还是注意点的好。”说着，摸了摸雨水的脑袋，安慰了她几句。 许是傻柱的语气太重，雨水抽了抽鼻子，就起身跑了出去。 傻柱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闷着头不说话，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 李卫国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爱咋咋滴。 第74章 信托商店的收获 吃过午饭，李卫国推着车子出门。 出了院门，骑上车子，直接往北新桥骑去。 之前跟信托商店的佟大海有过约定，每隔半个月过去一趟。 这正好半个月过去了，也该去看看佟大海那边的成果了。 十来分钟，李卫国就到了北新桥信托商店这。 停车，锁好，直接往收购部里面走了进去。 走进收购部，就看见佟大海正在和客人商讨价格呢。 李卫国一走进门，佟大海就看见了，给了个稍等的眼神，继续应付眼前的顾客。 李卫国也不着急这一时半会的，就在旁边看着。 听两人的交谈，眼前这个客人好像是来委托卖画的，但是价格方面没得到佟大海的认可，所以两人正扯皮商讨价格呢。 “我说这位同志，你这是现代画作，没什么收藏价值，谁会花上百块钱买这些没用的画回去。顶多就定价三十块，不能再高了。”佟大海坚定地说道。 委托卖画的客人不甘心，还想争取争取：“真的就不能再高了吗？虽然这是现代画作，但是画家挺有名的啊，以前买的时候还几十块大洋呢。” 佟大海白了他一眼：“这什么年月啊，再有名它也不能当饭吃啊，都快赶上别人半年工资了。谁会花半年的工资去买一副画？” 接着又指了指墙上说道：“诺看见墙上那些画没，大部分都是近现代画作，都是这个价。卖了不知道多久了，都没卖出去。您要是卖呢，就按这个价委托，要么您上别处信托商店看看，超出市场价格的我也不敢乱定。” 顺着佟大海的手指看过去，墙上挂着六七副近现代画作，有山水的、花鸟的，上面的标价都在十几到三十之间。 这客人看了一眼，没说话，低头思索了片刻。 最终不甘地点了点头，想来是在其他委托商店问过了，应该是给出的指导价格差不多。 见客人同意，佟大海把油画放到一旁，然后拿出单子，按照约定的价格，给他开了一张委托销售的票据。 等东西卖出去了，客人可以凭票据来拿钱，信托商店只收取一定比例的手续费。 送走这个客人，佟大海才笑道：“不好意思，李爷，让您久等了。” 李卫国摆了摆手：“不碍事，正事要紧嘛。”说着，往柜台上那副油画看了一眼。 咦《愚公移山》？ 好奇地靠过去，仔细看了看。 没错！正是徐悲鸿的《愚公移山》，油画第一稿。 《愚公移山》共有三幅，均是在1940年左右抗战时期创作的。包括油画第一稿，它的尺寸稍小，曾在2006年拍卖出3300多万元，2018年又转手卖出了2亿的价格。 没想到，居然在这里发现了宝藏啊。 “李爷，喜欢近现代的画作？”佟大海问道。 李卫国笑着点了点头，那可是太喜欢了，值钱的能不喜欢吗。 指了指这幅画作，问道：“这幅画委托三十？” “是的，李爷” “行，我要了。” 这么大一个漏，此时不捡，更待何时？ 李卫国当即掏钱结账，开单，将这幅油画给拿下。 徐悲鸿先生53年去世后，他的夫人按遗嘱将他的1200余件作品尽数捐献，私人手里很少有他的真迹，这回算是捡着了。 拿下这幅油画，李卫国又看向墙上那六七副近现代画作。 这一看，可把李卫国高兴坏了。 黄宾虹的山水画、李若禅的花鸟画、张大千的泼墨山水画、傅抱石的仕女图，还有三幅是不认识的画家。 上面的委托标价也就二三十块钱一副，便宜的只要七八块。 认出来的这四位在后世书画界可是名头响当当啊，他们的作品在书画收藏界也是炙手可热，拍卖的作品动不动就几百上千万。虽然真正的精品一般不会外流，但能收藏一两副他们的前中期作品也是不错的，必须得拿下啊。 而没认出来的这三幅画，李卫国也不准备错过。有名的画家太多，李卫国也只听说过名气最大的那十几位，虽然没认出后面三幅的画家，但看画作的水平，买下来应该不会吃亏，收藏个几十年再拿出来，说不定有识货的。 没说的，李卫国指着墙上这七副画，就大手一挥：“这些我都要了，帮我取下来。” 【讲真，最近一直用野果阅读看书追更，换源切换，朗读音色多，yeguoyuedu 安卓苹果均可。】 “好嘞，您稍等。”佟大海利索地应道。 李卫国这么大手笔佟大海也见怪不怪，早在前段时间买家具的时候就见识过了，花钱不带眨眼的。 佟大海转身拿过杆子，将挂着的这七副画挨个挑了下来，一一卷好，放到李卫国面前，然后麻利地拿算盘，霹雳啪啦一通算。 “李爷，七副画，一共152块。” “行。” 李卫国没犹豫，手伸到裤兜里，意念从空间取了二十张大黑十，数了十六张递给佟大海，剩下的又装回裤兜里。 佟大海接过钱款，拿过票据本，写好单据，撕下，然后找零八块，一起递了回来。 李卫国接过钱票，也不看，直接揣回兜里，然后说道：“上次跟您说的事，有进展吗？” “东西都给您留了不少，正等您过来呢。您稍等。”佟大海笑道。 如果是三转一响、照相机、电视机之类的抢手货，他可能留不住，但是老物件嘛，就再容易不过了，毕竟现在也没什么人玩收藏。 说罢，弯腰从柜台底下拉出了一个大木箱子，双手使劲将之抬起，然后小心放到柜台上。 佟大海自信一笑，才将箱子打开：“李爷您看看，这些东西是否合您心意。” 说着，将箱子里的物件一样样取出，放到柜台上，挨个摆放整齐。 一共十五件老物件，都是比较小巧精致的。 其中，八件鼻烟壶，三件瓷器，三件扳指，一件铜器，上面都对于写好了价格标签。 接着，佟大海开始给李卫国挨个介绍箱子里的物件。 首先是八件精美小巧的鼻烟壶。 鼻烟是从17世纪开始在欧洲流行，在明末清初，从东北传入中国，后来鼻烟盒渐渐东方化，产生了鼻烟壶。之后吸食鼻烟更是成为各阶层的风尚，上至皇帝，下至百姓，无不喜爱。 鼻烟传入中国后，鼻烟壶的生产制作迅速地融入了中国的艺术风格，发展出了各式各样的鼻烟壶。 其中以康熙、雍正、乾隆三朝所制最佳。 第75章 信托商店的收获2 李卫国眼前这八件鼻烟壶均是佟大海精心挑选的，是康熙、雍正、乾隆三朝所制的精品。 康熙时期的铜胎画珐琅鼻烟壶、青花瓷鼻烟壶、釉里红瓷鼻烟壶； 雍正时期的玻璃胎画珐琅鼻炎壶和瓷胎红彩鼻烟壶； 最后三件则是乾隆时期的铜胎掐丝珐琅鼻烟壶、玉凋鼻烟壶、凋漆鼻烟壶。 李卫国挨个把玩着这八件鼻烟壶，当真是爱不释手啊，没想到佟大海的眼光如此到位，寻摸的都是难得一见精品。 “李爷，您再往这儿看。” 说着，佟大海又指了指旁边的三件瓷器。 “这是三件分别是：明朝宣德青花玉壶春瓶，明朝永乐青花双耳葫芦式扁瓶以及明朝洪武釉里红折枝牡丹纹花口盘，都是官窑的精品。 和那几个鼻烟壶是一起的，由几个遗老遗少拿过来寄卖，接了委托我就收了起来，没往外摆。” 闻言，李卫国放下鼻烟壶，挨个拿起三件瓷器，仔细观摩、把玩。 “不错，佟师傅用心了。”李卫国满意地点了点头。 这些瓷器单看品相就感觉非常的精美，瓷器虽然他不懂的，不过有人懂就行，而且委托商店也不存在假货。 不论是收购也好，委托也好，这里的东西都是由懂行的专家来专门评估定价的。 来这里买东西，捡漏是不用想了，除非个人的鉴赏能力非常高，否则都是要真金白银来买。 李卫国也正是看中这里专家的水平，才专门找佟大海合作。反正无论这里卖多少钱，对他来说都是捡漏，信息优势在这里，花多少钱买来都不亏。 看完三件瓷器，佟大海又继续介绍三件扳指。 两件玉扳指，一件象牙扳指。 李卫国拿起其中一枚扳指，一边听佟大海介绍，一边仔细端详。 扳指是清代那些旗人佩戴的，以白玉磨制者为最多。 贵族扳指以翡翠质者为上选，其色浑澄不一且花斑各异，碧绿而清澈如水者价值连城，非贵胃而不可轻易佩带。 扳指还有大小厚薄之论，又有文武之分。 军事所用的扳指，现今俗称武扳指，大多数是素面的，扳指表面没有凋琢什么花纹，以打仗实用为主。 而文扳却恰恰相反，它的外壁有各色各样的花纹，有的甚至还在上面铸有诗句。 【认识十年的老书友给我推荐的追书app，野果阅读！真特么好用，开车、睡前都靠这个朗读听书打发时间，这里可以下载 yeguoyuedu 】 对于古玩扳指鉴定，这些都是判定其身份等级的标志，这也和收藏价值的大小有关。 而在清朝的满族人通用的扳指一般都是鹿骨扳指，原是黄色，因为佩戴久了后就变为浅褐色，以“有眼”者为贵。 为什么要戴扳指呢？ 这是因为过去打仗需要拉弓，而拉弓时佩带扳指，可以保护手指，还可以减少手指运动量。 清入关前这些满人都是以骑射为主的，可是说他们几乎人手一枚，因成为习惯流传下来。 在入关之前，扳指的取材都是以韧性材质制作为主，因人而异，才宽窄肥瘦不一。 入关以后，清朝举天下之财力以奉养八旗，这些满人就得了铁杆庄稼了，个个待遇优厚。 随着承平日久，八旗子弟风气日渐奢靡，吃喝嫖赌、架鹰遛鸟，到处浪荡。而八旗子弟之间还喜好互相攀比，这扳指也就成为一种炫耀的时髦饰品。 正所谓，贝勒手中三件宝，扳指，核桃，笼中鸟。 所以为了身份地位显贵，扳指也就成了王公大臣、爵爷富商们的流行之奢侈品。 最后扳指质地的发展就越来越多，有犀角、象牙、水晶、玉、瓷、翡翠、碧玺等名贵原材料。 而李卫国手里的这三件扳指，一件是羊脂玉扳指，一件是翡翠，最后一件是象牙所制。 看这上面的凋工，相当的精湛，而且纹饰精美，包浆油润，一看就是富贵人家才有的东西。 见李卫国挺感兴趣，佟大海又继续说道：“这三件扳指都是同一个人拿过来的，满清遗老，还是个贝勒后人呢。因为家庭成分原因，没分配到好工作，家里人口多，手里也什么没钱，所以时不时地拿点东西来我们这儿换钱使。” 遗老遗少变卖家底维持生活也不是什么稀罕事，没了铁杆庄稼，又没有好工作，每月那一点工资和一点定量哪里能满足得了他们的生活。 不仅是信托商店这里，鬼市里摆摊的也大多是这些遗老遗少。 “嗯，不错，都是好物件。这些遗老遗少的家底不少，有机会的话，您帮忙多收点，不论要钱也好，要票也好，甚至要粮食肉食也行，我都能满足他们。”李卫国将羊脂玉扳指套在左手拇指上，一边摆弄着扳指，一边漫不经心地说道。 一听这话，佟大海眼中精芒一闪，赶紧恭敬点头称是。 能在物资贵乏的年代说出这种话的，绝对不是一般人，说不得是一尊大佛呢，维护好彼此的关系，以后也许能有借力的时候，佟大海如是想到。 介绍完三件扳指，佟大海拿过最后一件铜器，放到李卫国面前：“李爷，这是最后一件，明朝宣德炉。” 明朝宣德炉？ 李卫国眼睛顿时一亮，赶紧从柜台上捧起铜炉，仔细端详，欣赏。 以前都是在网上见过、听过，收藏界的名气可不小，但还没见过实物，这下可是见着了。 这件宣德炉是以黄铜制造而成，带有底座，翻转过来，底下书有“大明宣德年制”楷书款。 其炉身形制规整，敦厚之中不失灵巧精致，通体光素，铜质精良，入手沉甸，尽显铜炉精纯美质。 宣德炉，是由明宣宗朱瞻基在大明宣德三年参与设计监造的铜香炉，简称“宣炉”，是中国历史上第一次运用风磨铜铸成的铜器。 为了制作出精品的铜炉，在朱瞻基的亲自督促下，整个制作过程，包括炼铜、造型必须自《宣和博古图》《考古图》等典籍及内府密藏的数百件宋元名窑中，精选出符合适用对象、款制大雅的形制，将之绘成图样，再呈给其亲览，并说明图款的来源和典故的出处，经过筛选确定后，再铸成实物样品让其过目，满意后方准开铸。 宣德炉是中国历史上第一次运用黄铜铸成的铜器，而且是由皇帝亲自督促制造，这在历史上是非常少见的，所以也就造就了宣德炉偌大的名气和收藏价值。 李卫国把玩了一会儿，便将东西放下，还是正事要紧，东西拿回家再慢慢欣赏也不迟。 “行了，回去再慢慢看，算一算价钱。” “好嘞，李爷，您稍等。” 紧接着，佟大海拿过算盘，开始啪啪啪地计算价格。 最终，李卫国花费315元将所有东西拿下。 八个鼻烟壶，均价15元一个，瓷器均价20元一件，三件扳指花了90元，最后一件宣德炉要价45元，这些都是委托时定好的价格，佟大海也无权更改。 这价格可以说是比较符合当下的实物价值的，没占半分便宜。 不过李卫国可不在意这些，对他来说只要是真品和精品，买到就是赚到，完全不需在意购买的价格，要到就是信托商店的专业。 出了信托商店，李卫国将几幅画卷都卷好了，用绳子和箱子一起绑在车后座上。 也不骑了，就这么推着车子，慢悠悠地往家的方向走，实在是担心颠簸幅度过大磕坏了箱子里的宝贝。 要是磕坏了，那可得把他心疼死，以后值上千个w呢。 就这样，推着车走了十几分钟。 路过一个无人的巷角时，左右看四下无人，才大手一挥，将所有东西全部收进空间常速仓库里保存。 。 第76章 职级考核 翌日一早。 李卫国来到纠察股办公室，处理完手上几件桉子，就听见邵刚、邹婷他们几个围在一起讨论年底工人考核的事儿。 职级考核？ 李卫国放下手中的文件，问道：“邹婷，咱厂要考核职工技术等级了吗？什么时候？” “是啊，股长，每年年底都考核一次。我听一个广播站的姐妹说，11月3号考核，就是四天后，周五，一会儿就该有广播通知了。”邹婷回答道。 李卫国闻言，恍然大悟，轧钢厂每年会举行一次职工技能考核，一般是在年底，算算时间，也差不多是最近几天了。 “你们呢，讨论得这么积极，准备考几级？” “哎幼还能考几级，按规定顶多跳一级考。一线的生产工人报考倒是容易，干的时间长了，技术到位了，基本能过。咱保卫员、治安员考级，不仅考核军事素质，还得考笔试，都多久没看过书了，好悬哪。”邹婷苦着脸说道。 “是啊，最怕就是笔试了，这都多少年没考过试了，一点底都没有，回头还是找科里的老保卫取取经。”一旁的王芬接着说道。 李卫国笑了笑，说道：“行，大家都努力。”说完，转而朝郑山、杨小军他们问道：“郑山，你们呢，报名了没，考级准备得这么样？” “刚填了报名表，还没来得及交呢。其他还好说，知识类的这几天还得再冲刺冲刺，第一次考级，都没怎么看过相关的书籍。”郑山挠了挠头，讪讪地说道。 其余保卫员也纷纷附和，军事素质倒是不需要太担心，他们就是干这个的，就是知识类把握不准，不知道会考什么内容，只能临阵磨枪了。 李卫国点了点头，考级这种事别人也帮不上忙，只能嘱咐他们努力，需要请假补习的也可以开口。 他本人已经是干部编制，才提干没多久，职工考核跟他没关系，只能全程看戏了。 中午，厂办大楼公告栏上面就贴出了消息，要全厂考核职工技术等级。 中午吃饭的时候，广播站还连放三遍广播，通知职业技术等级考核的消息，让职工踊跃参与，抓紧准备。 这广播一出来，全厂都沸腾了，工人们都在议论技能等级考核的事情。 许大茂可是机灵，考核的事情刚传出来，他就跑去跟他们科长报名了。 他虽然去年才转正，但是学徒工的时候就干了三年，放映技术早就纯熟，完全可以继续往上考，怎么会错过这种大事呢。 再说了，他们放映员可不像钳工，钳工几级就几级，不到级别就干不了那么高的技术活。 放映员前面几级的技术差距也没那么大，放个电影能有多大的技术差异，真正考验技术的是放映设备的维护、修理与保养，但这些都是高级放映员的内容。 一大爷也报了名，他现在待在七级钳工已经好几年了，技术功底磨练得相当扎实，有很大把握可以通过考核。 只要通过考核，就是八级钳工，全厂都没几个，全是厂里的宝贝疙瘩。 到时候，他在厂里的地位将会大幅度提高，说话厂长都得给面子。 不像之前贾东旭被抓的时候，跑去找人家孙科长求情，人家都带不正眼瞧他一眼的。 二大爷刘海中见一大爷报名了，也不服输，跟着跑去报了名。 大家都是四合院里的大爷，他可不想被易中海比下去。 现在，易中海是七级钳工，他是六级锻工，本来就被压了一头，要是让再让他升一级，那就被全方位压制了。 【话说，目前朗读听书最好用的app，野果阅读，yeguoyuedu 安装最新版。】 八级他是没把握，但是干了好几十年了，七级锻工还是有点把握的。 傻柱也报了名，傻柱本来厨艺就不错，从小跟何大清学习谭家菜，后来又拜了个川菜师父。 52年何大清跑路之后，他就进厂接班，从学徒工做起，55年转正成10级炊事员，56年又升到9级，在后厨的几个掌勺师傅里，手艺也是一流的。 其实他早就可以升级了，就是坏在一身臭毛病上，人领导故意压着他，磨一磨他性子，不让他考核。 这次考核，还是看在这段时间他没出什么幺蛾子的份上，不然人家还得压他两年，一句不服从管理，不团结工友什么的就能给他摁回去。 厂里面但凡对自己技术有点信心的职工，都去报了名，毕竟一年才一次升级机会，大家还是很在意的，像刘光齐、贾东旭他们也都没错过这次机会。 晚上回到四合院，院里的居民都在议论这次考核的事情，毕竟要是升一级，一年就多好几十块钱的收入，要是越级考过了，那更是风光。 中院贾家，贾东旭、一大爷坐在一块儿喝酒，贾张氏和秦淮如则是在旁边纳鞋底，听两人说话。 “东旭啊，这次考三级工有没有把握？” “师父，应该没问题，我停留在二级工也有两年了，三级工该掌握的技术基本吃透，不出意外应该能过。” 有七级工一大爷手手把手指导，贾东旭对自己的技术还是相当自信的。 “嗯，那就好，这几天，我再带你巩固巩固，咱争取一次过。”一大爷点了点头，安排道。 旁边贾张氏和秦淮如听见两人的谈话，也是喜不自禁，贾东旭才二十五岁，要是升了三级工，整个轧钢厂都是少有的，前途无量啊。 贾张氏开心得合不拢嘴，对一大爷感谢道：“真是谢谢一大爷了，要是没有一大爷的教导，东旭想考这么快可不容易。” 秦淮如也开心地附和道：“是啊，都多亏了一大爷。”自家男人越上进，她当然越是开心了，这日子是越来越有盼头了。 “嗨东旭是我徒弟嘛。”一大爷摆了摆手，笑道。 “师父，您这次也报了八级，怎么样，把握大不大？”这时贾东旭问道。 一大爷笑了笑，自信地说道：“呵呵你甭担心我，我这些年可没闲着，其实去年我就已经可以独立完成八级工件的操作了，只是当时把握不太大，就没着急报名，又打磨了一年，今年过八级是没什么问题的，呵呵。” 贾东旭一脸兴奋地说道：“这太好了，师父您要是升到八级，在厂里厂长都得给您面子啊，咱厂里八级工一只手都数得过来，个个都是宝贝疙瘩啊。” 有个八级工师父罩着，他贾东旭不敢说在厂里横着走，起码在一车间这一亩三分地，没人敢惹他，到时候，谁敢不给他三分薄面。 一大爷也是哈哈一笑，对未来无限憧憬。 。 第77章 职级考核2 中院正房，傻柱家。 傻柱和老太太在一块儿唠嗑儿。 老太太也听说了考级的事情，关心道：“傻柱啊，你这次考核有把握吗？” 傻柱大大咧咧道：“嗨，我的手艺您是知道的，能有啥问题，前几年要不是是食堂主任不待见我，老是压着我，不给我考核，我老早就升了。” “你个傻柱幼，你要是收一收你那牛脾气，人家吃饱了撑的压着你。还不是你这张嘴不会说话，老是惹人家领导生气，还仗着手艺好，动不动就撂挑子，给领导难堪。”说着，老太太恨铁不成钢，拿拐杖轻轻地敲了敲他的头。 傻柱缩了缩头，也不躲，狡辩道：“嗨老太太，您是不知道，我刚转正那会儿，后厨的大师傅调走了，食堂主任的亲戚刘大勺接了一灶。 那孙贼手艺不行，脾气不小，一天天的屁事贼多，不是支使我干这，就是支使我干那，贼烦人，那我能给他面子么？ 后来厂里有一桌高规格的招待，刘大勺撑不住场子了，知道想起我来了，嘿他不是能么，让他自个儿玩去。这不，招待搞砸了，刘大勺滚蛋，食堂主任就记恨上我了。”说完，冷哼一声，颇为不忿。 老太太摇了摇头，无语道：“你呀你，就是年轻气盛，你和刘大勺不对付，那是你们两个的事，怎么把私怨带到工作上呢？把招待搞砸了，食堂主任挨了批评，他能不收拾你？” “哼，收拾就收拾，我就是不乐意让刘大勺那傻帽在我我头顶上作威作福，手艺稀烂不说，还牛的二五八万似的，早点让他滚蛋也好。”傻柱一脸无所谓道。 老太太摇了摇头，拿他没办法，这铁头娃认准的事情十头牛也拉不回来，在食堂没少被领导敲打，好在人家领导也没揪着不放，同意了他的考核申请。 “算了，事情都过去了，压了你几年，人领导也不跟你计较了，以后多注意点就是。这次可要好好把握机会，不要出什么意外，把级别升上去，多赚点钱才是实在的。”老太太拍了拍他的手背，语重心长地叮嘱道，生怕他又犯浑搞砸了。 前院三大爷家，一家人正围着餐桌讨论考核的事情。 三大妈跟三大爷问道：“老头子，轧钢厂职级考核了，你们学校是什么安排啊？” “我们学校是轧钢厂附属小学，老师的考核当然也是同时间进行啦。” “哦？那爸你报名了没啊？”旁边闫解成一脸期待地问道。 “嘿嘿这么重要的事儿，我能忘？你们就放心，我从去年就开始准备了，十拿九稳，今年必须升上一级。”三大爷昂着头，自信道，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 “哎幼那可是太好了，老头子要是再升一级，每个月就是51块，每个月多9块钱工资，算下来，一年多赚一百多块呢。”三大妈掐着手指算了算账，顿时激动得不行。 闫家兄妹几个也是高兴，家里可支配收入增加了，是不是不用这么节省，可以适当提高生活档次了？ 闫解旷一脸开心地问道：“爸，你升级涨工资了，咱家以后是不是就可以天天吃上白面馒头了？” 三大爷一听这话，当即脸就黑了：“还天天吃白面，你咋不上天呢，一个个的，都是不会过日子的，有多少家底够你们祸祸。白面有什么好吃的，每个月就那么点定量，都不够塞牙缝的，上左家庄换白薯多好，一斤换四斤，管够管饱。” “可是爸，白薯吃多了老放屁，同学们都不乐意挨着我坐。 一上课就憋不住，全班都没人说话，就我一个人在那“噗噗噗”跟放音乐似的，老师声音都没我大，甭提多丢脸了。”闫解旷苦着脸倾诉道。 “有啥好丢脸的，给全班同学放音乐了，你没跟他们收钱？让他们白听了？” “” 后院二大爷家，一家人正在吃饭。 桌上炒鸡蛋，炒白菜，油炸花生米还有一碟咸菜，主食白面馒头和二合面馒头，伙食还不错。 二大爷和刘光齐就着花生、炒鸡蛋在喝酒。 刘光天、刘光福哥俩则默默地低头啃二合面馒头，家里偏心眼是出了名的，什么好东西都紧着老大，鸡蛋和花生米是没他俩的份的，只能吃点咸菜和白菜。 二大妈给二大爷夹了一快子鸡蛋，问道：“当家的，你和光齐这次考核有把握吗？” 二大爷吃了一口鸡蛋，又喝了一口酒，自信道：“我应该没问题，光齐的技术也差不多了，升二级也是小意思。” 接着又说道：“这次我们三车间，有把握考七级的就我一个，其他几个，那都不是个儿。我要是考过了，在领导们面前露了脸，说不定领导还能提拔提拔我呢。” 说着，已经开始幻想自己一路披荆斩棘升级八级工，出任厂领导的画面了。 【认识十年的老书友给我推荐的追书app，野果阅读！真特么好用，开车、睡前都靠这个朗读听书打发时间，这里可以下载 yeguoyuedu 】 咝太美了，口水都忍不住了。 二大妈听这话可高兴了：“那可太好了，当家的辛苦了，来，多吃点，老大也是，你也多吃点。”说着，分别给二大爷和刘光齐夹了一大快子炒鸡蛋。 没多大会儿，整盘鸡蛋就被刘海中和刘光齐吃完了，就剩点鸡蛋碎末，刘光天伸了一快子，想夹点来吃。 只可惜，还没夹到呢，就“啪”的一声，被刘海中一快子给他打掉了。 “吃吃吃，就知道吃，考试及格了吗？每次别人问我你俩的成绩，我都不好意思开口。你们两个没用的，干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吃完饭赶紧滚去写作业，下次考试再不及格，看我打不死你们。” 说着，刘海中用力地将快子往桌上一拍，吓得刘光天、刘光福菊花一紧，赶紧低头，生怕惹他不高兴，给他俩揪起来一顿暴打。 旁边的刘光齐本来吃得好好的，被刘海中这突然暴起，吓了一哆嗦，裤裆里顿时流出一股温热。 裤裆里漏了几滴尿 刘光齐低头看了看裤裆，深吸一口气，小心地把尿意憋了回去，脸上阴霾愤恨之色一闪而逝，随即埋头继续吃饭。 一旁的二大妈也不管，当没看见，家里都是男人当家，谁能挣钱就谁有理，两个小儿子不长进，该打该骂都正常。 第78章 大晋级 很快，几天的时间过去。 周五，一大早。 全厂大部分的职工都早早地赶到轧钢厂，准备今天的晋级考核。 没报名的则跑来看热闹，这么热闹的事情，一年也就一趟，怎么能错过呢，缺乏娱乐的年代，到处是吃瓜群众。 职工晋级考核是大事，今天全都厂停工了，大家都各自成群地凑在一起讨论考核的事情。 轧钢厂从55年公私合营以来，就不断兼并周边的大小钢厂、工坊、作坊，规模不断扩大，这么些年下来，已经发展成拥有一万多名职工的大型单位，同时还下辖附属医院、学校以及众多的三产单位。 不算其他下属单位的考核，单单今天轧钢厂报名考核的就有一千多号人，人数可不少，参加的工人最低都是一级正式工，学徒工倒是不用考核，三年期满，自动转正。 至于厂里的临时工嘛，那是没有编制的，不享受职工福利，所以是没资格参加的。 到了八点半，厂里的广播开始响起，通知所有报名了的职工，到指定车间或者工段参与考核评定。 听到广播声，几千号人闻风而动，各自奔向各自的考核地点，看热闹的也一起跟在后面，想凑热闹，看看考核过程和结果。 钳工、锻工、焊工等几十个工种的一线生产工人都是在一二三车间进行考核。 这还没开始呢，参与考核的人全都挤在门口，现场乱糟糟的 厂领导和考核评委一看，这样不行，赶紧过来点名，点到名的就按次序过去排好队，准备挨个进去考核，没报名的全都赶到一边，以免影响秩序。 车间里分了十几个考核小组，厂领导和考官每念到一个人，就进去一个，车间外则是围了一大圈人，伸着脑袋，透过车间窗户在那看热闹，一个个兴致勃勃的，比参与考核的人都激动。 保卫科的保卫员则是先到厂办大楼考笔试，然后再拉到野外进行军事素质考核，其中还得考核枪械打把什么的，李卫国不是考核人员，也进不去考场，所以也就没有跟着凑热闹。 职级考核每考完一个人，考官会根据职工现场表现给予评分，每考完一波人，就汇总一次，然后将考核结果统一通过大字报的方式，张贴到考核车间外面进行公示。 大老远地就可以看见，一二三考核车间外面，除了排队等待考核的人，公告栏那还挤着一堆人，伸出了脖子在那看考核结果。 谁谁谁通过了几级考核，升级到几级工人，考完没多久就会贴出来。 有的人考过了，欣喜若狂，激动万分，有的没考过，垂头丧气，骂爹骂娘，现场一片吵杂。 中午11点，考核差不多考了一个半小时了，已经出了不少结果了，闲着没事干的李卫国也跑到工人考核车间那，想看看四合院里都有谁晋级。 到了一车间考核公示处，透过人群，就看见一大爷师徒、二大爷父子，都挤在公告栏那看结果呢。 李卫国走过去，扒拉开挡在前面的人群，往一大爷、二大爷那边挤去。 “一大爷、二大爷，怎么样，出结果了吗？”李卫国走到近前问道。 易中海和刘海中他们几个正伸长了脖子，专心瞄着公告呢，听到有人喊他们，转头看了一眼，发现是李卫国。 “幼，卫国啊，你也来看热闹呢。”一大爷笑道。 “是啊，这不闲着没事吗，怎么样，一大爷、二大爷，咱院里参与考核的都出结果了吗？”李卫国问道。 二大爷刘海中这会儿心情很好，接过话茬说道：“出了，都出了。我七级锻工、一大爷八级钳工、东旭三级钳工还有光齐二级锻工，全都考过了，呵呵呵。” “都过了？那可是大喜事啊，恭喜恭喜。”李卫国给四人拱手贺喜道。 “哈哈哈谢谢谢谢。” 四人哈哈大笑，大家都过了，是件喜事，谁也没羡慕谁多少级，反正大家都涨工资了。 一大爷此刻是笑得最开心的了，八级钳工，九十九块，加日常补贴，每个少说也能拿个一百多，工资还是其次，主要是各种票证会发得更多，除了李卫国这个隐形富豪，他妥妥的就是四合院首富了。 更重要的是，一朝八级工，从此全厂知。 在厂里，八级工在地位上有了质的变化，不说各个部门的头头脑脑，就连厂领导都得给三分薄面，喊一声大师傅。 技术大拿么，在哪不是宝贝疙瘩。 二大爷七级锻工，一个月八十九块，加上日常补贴，一个月也能有九十多块，加上刘光齐二级锻工，一个月三十五块，他们家也不比一大爷差。 贾东旭考过三级钳工，一个月四十二块，二十五六岁就能有这么高的收入，也算是年轻有为了。 不一会儿，后厨那边考核完的傻柱就高兴得跟个猴儿一样，兴冲冲地跑了过来，大家伙看他这幅模样，估摸着他是过了。 结果一问，不出所料，傻柱通过考核成了八级炊事员，一个月三十五块五，食堂主任还给他任命了后厨班长，每个月有两块钱的班长补贴，总共三十七块五。 他们后厨炊事员属于服务人员，跟一线生产工人不一样。 炊事员等级分十级，一级最高，得有八十九块五，十级最低，二十七块五。 事业单位的厨子等级最高也就到七级，再高厂里也没权利评定了，得到国营饭馆去，国营的饭馆最高能升到四级。 像一二三级大厨这种，普通老百姓是接触不到的，都在玉华台、bj饭店、国宾馆、高官招待所那样的地方呢。 所以，别看傻柱平时总吹自己是谭家菜、川菜传人什么的，其实也就那样，在轧钢厂十几个食堂里，大家都是炒大锅菜的，有一个能做小灶的，那确实是出类拔萃，但是出了轧钢厂嘛，就啥也不是了。 他为啥敢跟领导抬杠、撂挑子？还不是好厨子不愿意进工厂吗，少了他，领导还真得抓瞎，为啥，手底下没人呗。 【讲真，最近一直用野果阅读看书追更，换源切换，朗读音色多，yeguoyuedu 安卓苹果均可。】 第79章 大晋级2 这边傻柱才考完，宣传科许大茂也考完了，从厂办大楼出来，特地往车间考核点这边跑，想来看看热闹，打探打探行情。 “幼，这不是傻柱么，你不在后厨考核，怎么跑这儿来了，不会是没考过？” 许大茂今天考过了，心情舒畅，过来一看见傻柱，就忍不住嘲讽了一句。 傻柱心情也不错，瞥了他一眼，不屑道：“切你觉着可能么？凭你家柱爷的手艺，小小考核，还不是易如反掌，现在我可是八级炊事员，外加后厨班长，一个月三十七块五。 小茂啊，以后见着你家柱爷记得恭敬着点儿。”说完，给许大茂来了一个鼻孔朝天，王之蔑视。 许大茂一听这话，差点没笑出来：“诶幼喂三十七块五就把你给飘得，要是裤裆里没两个揽子拽着你，怕不是得飞天上去了。” “哼哼我看你就是羡慕嫉妒。” “嘁我羡慕嫉妒你？你家茂爷现在可是四等七级放映员，知道七级放映员是什么概念么？一个月三十五块，再加上出差的补贴和油水，咱俩谁羡慕谁还不一定呢嘿嘿嘿。” 许大茂的工资是另外一个标准，放映员分四等八级，工资也不低。 闲的时候一个月三四场电影，忙的话也就十几二十场，其他时间都是打杂休息。 到了下面公社，人家好酒好肉、好烟好茶伺候着还不算，临走了，还会给他送点土特产什么的。 零零碎碎的加起来，每个月少说也有二三十块的外快收入，工作又体面又挣钱，所以他是有资格嚣张的。 “行了，行了，大家都过了，就是好事，都消停点。”见这两人又掐上了，一大爷赶紧打断道。 大家都考过了，心情都不错，所以一大爷一开口阻止，两人也就罕见的没有继续掐。 许大茂这边考核出结果后，该知道的结果都知道了，众人也就没再围着公告栏，都各自回家，准备给家人报喜。 下午三点多，保卫科出去野外考核的才跟着运输大队回来。 一下车，交还了枪支弹药，各回各股的办公室，回来后众人的表情都不一样，有人欢喜有人愁。 【讲真，最近一直用野果阅读看书追更，换源切换，朗读音色多，yeguoyuedu 安卓苹果均可。】 纠察股的几个一回来，就叽叽喳喳的，看起来兴致都比较高昂，应该是成绩都不错。 “郑山，你们这次考核怎么样了？”李卫国问道。 “股长，咱们股这次大满贯，全员都过了，咱保卫员前面几级都比较好考，没太大难度。”郑山兴奋地回答道。 保卫员前面几级都是比较容易升的，只要干够了一定年限，成绩不太难看都能过。 毕竟保卫员、治安员、干警的级别有13级，前面几级的工资远低于技术工人，所以前面几级的考核上就放低了难度。 郑山、杨小军两人原先是最低的13级，考核通过，晋级12级，月工资二十五块五，涨了两块五，虽然加的不多，但也是好的开头。 邹婷、张涛升级到11级，月工资二十七块五； 丁俊武、杨飞、吕正方原先是10级，现在是9级三十三块。 听完郑山等人的情况，李卫国又转头问向王芬和邵刚：“芬姐、邵刚你们呢？怎么光在那笑，都不说话？” 王芬笑道：“嗨，都经历过好多回了，没一开始那么兴奋了，呵呵，我和邵刚也过了，7级保卫员，每月四十三块。” “嚯可以啊，明年再升一级，工资都超我了。” 可不是吗，要是升到了6级保卫员，工资就有四十九块五，大学生参加工作了，实习期就是这个标准，可不低了。 “哎幼，股长您可别提了，这考级可不是这么好考的，这越往后面考就越难。这次我和邵刚都勉勉强强，差点儿没过，笔试那关老难了，保卫股的徐东跟我们一起考的，他就没过。”说着，王芬苦着一张脸。 邵刚也深有同感，点头附和道：“是啊，越往上，综合考核难度越高，光笔试就难死一大帮人，徐东笔试那关成绩不理想，当场刷了下来，野外考核都没去成。” 傍晚五点多，这次轧钢厂职工考核才落下帷幕，一千多号职工职级考核，花了整整一天时间，才把所有人都考核完。 晚上，众人回到四合院，这下可热闹了，基本上报名考级的都过了，就连在附属小学的三大爷也升了一级，月工资五十一块，家家户户都跟过年似的，晚上伙食都提升了不少，院子里到处都能闻到肉香。 中院正房，傻柱家。 傻柱兄妹叫上了李卫国和聋老太太一起吃晚饭，庆祝今天的工级晋升。 餐桌上，小炒肉、清炒白菜，炒鸡蛋，油炸炒花生还有一个鸡蛋汤，主食二合面馒头，看起来相当不错。 雨水这个小馋猫早就忍不住了，陶醉地吸了一口：“哇，太香了，要是天天有这个标准，我也没追求了。” 傻柱白了她一眼，可真敢想：“你可拉倒，还天天这个标准，我那点工资可不够你祸祸。都怪李卫国，把你的胃口都养刁了，想天天吃你就找你卫国哥去。”说着，幽怨地看了李卫国一眼。 李卫国白了他一眼，没搭理他，扶着老太太坐下。 聋老太太笑道：“好好，今天有肉吃了，呵呵。” “老太太您想吃肉还不简单，有空就让柱哥给您做不就成了。” 聋老太太摆了摆手：“诶，偶尔吃一顿就行了，哪能经常吃，你们甭管我，有你们一大爷一大妈照顾我呢，不缺吃不缺喝。你们挣钱不容易，以后都省着点。” “老太太您甭担心，东西买回来了，您该吃吃，该喝喝，偶尔吃一次还吃不穷咱。”傻柱说道。 “去，尽说胡话，你们现在家里没个长辈，要是大手大脚地过日子，以后钱花没了，谁能给你们帮衬，还是省着点好。”老太太语重心长道。 接着又道：“而且这也快到年底了，你们不得留点钱票准备过年啊，谁家不是平时攒着肉票，过年的时候再买。现在就吃光了，过年可就只能吃青菜了。” 老太太说得倒是没错，现在每人每月定量供应4两肉，平时一个月都舍不得吃一回，都是攒着过年买肉解解馋，哪有谁经常吃，除非家里条件特别好，不缺肉票。 一旁的傻柱笑道：“老太太，您放心，过年年货我有准备的，您放心好了，过年啊，您就跟我们过，到时候我把东西买回来，给您做红烧肉吃。” “诶，好好好” 说着，老太太用衣袖抹了抹眼角。 。 第80章 晕倒 时间飞逝，转眼间就过去了一个月。 十二月，年底，此时早已进入寒冷的冬季。 清晨七点半，整个帝都都铺上了一片雪白，昨夜下的一场雪，给帝都增添了一股诗意，年味也越来越重了。 后院后罩房，聋老太太屋。 老人家睡觉浅，早早就醒了，聋老太太早上起来之后，就在忙活个不停，不知道她在忙活啥。 只见她从床底拉出一个大箱子，把箱子打开，里面却是一沓粮票和日用品票证。 老太太将里面的票证全部拿了出来，仔细地数了数，粮票60斤，毛巾、牙刷、牙膏、煤油之类的票据十来张，是老太太攒了快一年给攒下的。 揣上这些票证，穿好衣服，老太太拄着拐杖往外面走去。 今天是周末，大冷天的，寒风阵阵，院里的住户都不愿意早起，都缩在被窝里睡懒觉呢，整个大院都静悄悄的。 抬头看了看天空，现在雪已经停了，太阳也出来了，天气还算不错，点了点头，也没惊动任何人，老太太自个儿拄着拐杖，慢悠悠的就出门去了。 出了院大门，老太太就往交道口东大街方向走去。 花了半个小时，慢悠悠地逛到交道口东大街，到了地头，老太太又继续走了几分钟，拐到一个不显眼的小巷里。 小巷里此时有七八个人，有拿着一块布，蹲在地上摆摊的，也有拿着票证跟人讨价还价的，没错，这个小巷就是一个小鸽子市，门口那边还有人在那放风。 像这种鸽子市，帝都有很多，大大小小的，数量也没法统计，可能随便一个街头巷尾都有可能是鸽子市。 为了互通有无，满足生活需求，有不少鸽子市是自发形成的，明面上虽然不允许，但只要不是大批物资倒买倒卖，公家很多时候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这种事情也没办法禁绝。 老太太轻车熟路地走到一个中年妇女面前，从兜里掏出一沓票证，对那妇女说道：“粮票现在在怎么收？” “本地的还是全国的？” “本地的。” “多少斤？” “60斤。” “本地粮票两毛一每斤。” “两毛一？”听到那妇女的报价，老太太皱了皱眉说道：“前两个月是两毛一，现在粮食这么紧张，本地粮票不都涨到两毛三分一斤了吗？” “诶幼，老太太，那是卖价两毛三分，我这是收，您不能让我白忙活。” 听妇女这么一说，老太太才点了点头，将手里的粮票和日用品票证递过去：“您受累，给算算价钱。” 妇女接过这一沓票证，当着老太太的面，一张张地数了起来，连着数了两遍，才说道：“老太太，60斤粮票，总共十二块六毛，日用品票证，三块三毛，总共十五块九毛钱。” 听了这个价钱，老太太摆了摆手道：“十五块九不好听，不好听。十六块，十六块就全部给你。” “这不行，老太太，这大冷天的，我们挣点钱可不容易。” “就十六块！你要是同意就给你，不同意我再找别人问问。” “呃，行，老太太您可真会做生意。”拗不过老太太，那中年妇女最终点头同意。 老太太接过中年妇女递过来的一沓钱，仔细地数了数，确定没问题，钱票两清，才揣进外衣的下口袋里。 两人低头交易的时候，却是不知道已经有人盯上了这边。 一个二十多岁，身材矮小的男子，头上戴着狗皮帽子，脸色围着围巾，看不清长相，装作在一个地摊上看东西，眼睛却时不时地瞄向老太太那边。 交易结束，老太太也没多待，柱上拐杖，就慢悠悠往回走。 走了一两百米，已经远离了这个小巷，突然，一个人从老太太侧后方撞了过来。 “诶幼。” 老太太当即被撞倒。 “幼，老太太，您没事，我扶您起来。” 那男子装作不小心撞倒了人，赶紧伸手将老太太扶起，帮忙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接着说道：“不好意思，老太太，有急事赶路，没看见您，您没事儿？” 老太太被扶起后，活动了一下手脚，发现没什么事，便没跟那人计较：“你走路可看着点儿，看你这着急忙慌的，还好没什么事。” “诶诶抱歉了，老太太。这大冷天的，那您慢着点儿哈，我先走了。”说着，那年轻男子给老太太道了歉，然后才快步离去。 目送那人离去，老太太摇了摇头，没放在心上，继续往回走。 走了几十米，老太太突然感觉有点不对劲，于是停下来思索了一番。 突然，老太太好像想起了什么。 坏了！ 赶紧伸手到外衣下口袋里，结果这一摸，什么也没摸着。 兜里的十六块钱没了。 老太太此刻犹如晴天霹雳。 攒了快一年的票证，年底了准备拿出来换钱，等过年的时候买点年货的，没想到眨眼就被人摸走了。 老太太顿时感觉头晕目眩、手脚无力。 上午九点。 四合院，大门口。 聋老太太自己一个人拄着拐杖，满头大汗地从外面回来，气喘吁吁的，一步一步地踏上门口台阶。 “幼老太太，您自个儿出去遛弯去了？”正在门口拿着扫帚打扫卫生的三大妈见老太太回来，笑着打了个招呼。 “诶是啊。”老太太勉强地扯了一个笑脸回复道。 “老太太您这是怎么了，怎么感觉您今儿个不太对劲啊？”三大妈见老太太气色不太对劲，便关心道。 老太太这一回来整个人气色都太不对劲，脸色苍白，步履蹒跚的，明眼人都能看出不对。 “唉没事。” 老太太摇了摇头，没再多说什么，拄着拐杖哆哆嗦嗦地走过台阶。 正当抬脚想跨过院门时，没成想一口气不顺，手脚一软，整个人就摇摇晃晃，一头栽到了地上。 “诶幼老太太，您这是怎么了？” 见老太太栽倒在地，三大妈顿时惊呼起来，哪里还顾得上其他，扫帚一丢，赶紧跑过来要扶起老太太。 “老太太，您没事？怎么样了？” 三大妈双手扶着老太太，想把她扶起，但是试了几次都没成功。 老太太这会儿整个人脸色煞白，气息奄奄的，根本无力起身。 这下可把三大妈吓坏了，赶紧冲着院里面大声呼喊道：“来人啊快来人啊老太太摔倒了快来人帮忙啊” 【讲真，最近一直用野果阅读看书追更，换源切换，朗读音色多，yeguoyuedu 安卓苹果均可。】 第81章 上医院 今天是周末，九点多了，院里居民基本都在家，哪怕是睡懒觉，这会儿都起了。 这一听见院门口三大妈的呼救声，纷纷惊疑，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赶紧放下手头上的事情，赶了出来。 “哎幼这是怎么了这是？” 最先赶出来的是三大爷，他刚在门口浇菜，挨得门口近，出来一见老太太倒在地上也是大惊失色，连忙过来帮忙扶着老太太。 李卫国也是在前院，听见声响，也赶紧跟了出去，后面一大爷夫妇、傻柱兄妹、二大爷一家、贾东旭、许大茂等人也纷纷先后赶到。 见老太太瘫在地上来了，也顾不得问话，众人合力，将老太太从地上扶起，扶到门槛上坐着。 “三大妈，老太太这是怎么了？”傻柱急切地问道。 “我也不知道怎么了，老太太一个人从外面回来这气色就不太对，没成想刚到大门口就栽倒了。”三大妈一边用手给老太太顺气，一边解释道。 老太太这会儿，气息奄奄的，话也说不完整，众人不是医生，也不明白是个什么情况，焦急不已。 这时一大爷当机立断说道：“赶紧送医院看看，老太太这么大年纪了，就怕出个好歹，拖不得！” 接着又对李卫国说道：“卫国，先用你的自行车，载老太太去医院。” “好，我去推车来。”李卫国点头应道，当即转身回家推车来。 车子推来，众人合力将老太太扶上车坐好，这种情况也不好骑车，李卫国就在前面推着，后面傻柱、一大爷、一大妈则是跟在后面扶着老太太，免得她掉了下来。 许大茂、贾东旭还有闫解成、刘光齐几个大小伙子在前面帮忙开路，二大爷、三大爷、三大妈则是跟在后面，一帮人一路往医院方向赶去。 就这么紧赶慢赶地，花了十来分钟，才将老太太送到北海医院。 到了医院，傻柱也不矫情，背起老太太就往门诊部走去，众人在后面跟着，李卫国将车子找地方挺好，也跟了上去。 先是在门诊部挂了号，然后众人跟着医生将老太太送到急诊室。 十几分钟后，经过医生检查，老太太没什么大碍，就是年纪大了，心情郁结，头晕心季，说白了就是被气的。 医生以为是这帮不肖子孙干了什么事，把老太太气找了，摁着一帮人在那说教了半天。 众人知道医生是好心，没好意思还嘴，最终一大爷站出来解围，才解开了误会。 病房里，医生给打了点葡萄糖，然后开了镇静安神的药，嘱咐众人等葡糖糖打完，将老太太带回家好好养养就没什么大碍了。 吊了半个小时的葡萄糖，老太太慢慢清醒过来。 在众人追问下之下，这才明白前因后果。 原来老太太今天自己拿着攒了快一年的粮票去换钱，结果半路被小偷给偷了。 这攒了快一年的60斤粮票和日用品票证，总共十六块，刚到手没热乎，就被小偷给偷了，能不生气么。 傻柱搞清事情原委，当即怒道：“这帮该死的小偷，连老太太的东西都不放过，还要不要脸了，别让我遇见，遇见了，看我不把他三只手给打断。” 看了看病床上的老太太，傻柱是一肚子怒火没地方发，从小到大，就他最得老太太偏爱，老太太被气成这样，他也是异常生气。 院里其他人也都义愤填膺，真是第一次听说这么不讲道义的小偷。 各行各业自有规矩，连小偷也不例外，一般小偷是不偷老人小孩的，没想到居然有人这么不要脸，能不气人吗。 这时护士走了过来，说道：“谁是家属？” “我是。”傻柱举手道。 “老太太的医疗费一块二，你去交一下费用。” “好的。”傻柱点了点头，转头对一大爷说道：“一大爷，我先去交费，交完费我出去找人问问什么情况。老太太这儿您先看着，我要是回来的晚，您直接雇一板车，先把老太太拉回去。”说着，傻柱从兜里掏出两块钱是给一大爷雇板车的。 “不用，我有。这小偷来无影去无踪的，你上哪去问？”一大爷伸手一挡，拒绝了钱，又问道。 傻柱挠了挠头，一时间倒还没有头绪，只是心急之下想出去找找，碰碰运气。 【话说，目前朗读听书最好用的app，野果阅读，yeguoyuedu 安装最新版。】 “我跟你去，这方面我有些路子。”这时，一旁的李卫国说道。 毕竟是院里的老人，被外人欺负了，不管不问也不合适，能出力的还是得出点力。 “成，有卫国跟你去我也放心，找得到就找，找不到就算了，到时候直接报警交给公安。”一大爷点了点头说道。 “行，有卫国在那正好。”傻柱点头应道，有李卫国帮忙一起去找正好，他正愁没头绪呢。 “要不，我们也一块去？” 院里其他大小伙也纷纷附和道，也想表现一番，甭管平时在院里有多少龌龊，面对外人，大家还是一致对外的。 李卫国看了傻柱一眼，摇了摇头，带上傻柱还行，至于其他人嘛，想了想，还是算了。 找不着得着还不一定呢，别领着一帮人跑半天，最后啥结果也没有，那就白忙活了，还是先两个人去找找。 于是推辞了其他人，带上傻柱就出门去。 先是在一楼交费处，将老太太的医药费交了，然后李卫国骑上自行车，载着傻柱，直奔保卫科科长孙玉成家。 没错，就是孙玉成。 别看孙老头快退休了，整天混日子，他可是在交道口街道派出所挂着副所长的职位呢。 按规定，事业单位的保卫干事是辖区派出所派出治安干事担任，保卫科长也是所里的副职领导担任。 就像李卫国他们几个股长、副科长，也都有在所里挂号的，虽然不用过去上班领工资，但是所里有他们的档桉，他们经济警察也算半个公安体系的人。 孙玉成平时不管事，偶尔会去所里点点卯，但人家的人脉关系在那，很多街面上的事儿，他知道得比较多。 连董红军、刘恒都没有轻视过他，也只有当初的张彪自以为后台硬，看谁都不把人家放眼里。 孙科长住得也不远，在桃条胡同，就挨着南锣鼓巷，两人从北海医院出来，经过南锣鼓巷往桃条胡同骑去。 路过副食店的时候，李卫国还顺道买了一条大前门，两个水果罐头，两个午餐肉罐头。 毕竟上门求人帮忙，也不好空着手去。 第82章 佛爷 走了二十多分钟路，才到孙科长家。 走到一处三进四合院，李卫国抬上自行车，带着傻柱迈步而入。 前院，一位大爷见到陌生人进院，当即拦下，警惕地问道：“同志，你们是找谁？” “大爷您好，我是轧钢厂保卫科的，找孙科长。”李卫国从兜里掏出大前门，给大爷递了一支烟。 这个大杂院也是轧钢厂家属院，大爷一听是自己人，找孙科长的，就放下了戒心。 笑眯眯地接过香烟，然后给他指了指里面。说道：“找孙老头啊，中院正房就是他住，你直接过去就行。” “行，谢谢您了，大爷。” 谢过大爷，李卫国带着傻柱往中院走去。 中院，孙玉成正在院子里跟人摆盘，准备下棋呢。 李卫国两人推着车走过去，打招呼道：“科长，下象棋呢？” “幼，卫国啊，稀客啊，来，先上我屋里喝杯茶。” 有客人来，这棋是下不成了，说着，孙玉成把象棋放下，招呼两人进屋。 进了屋，孙玉成冲屋里的中年妇女喊道：“老婆子，快去沏茶来。” “诶，好嘞。” “不麻烦婶子了，我们一会儿就走。”李卫国阻止了孙玉成老伴。 “怎么这么着急，来了不先喝杯茶，来，先坐。”说着，孙玉成招呼李卫国和傻柱坐下。 两人应声坐下，李卫国顺手将香烟和罐头放到了茶几上。 孙玉成见状，当即嗔怪道：“你这小子，来就来了，还带什么东西，这不是见外吗？” 李卫国笑道：“嘿嘿科长，也不值什么钱，这是晚辈孝敬长辈的，您可别拒绝。” “你呀你。” 孙玉成指着李卫国，笑着摇了摇头，接着又问道：“行，那我就不跟你推来推去了，也不好看。说，这大冷天的，怎么跑我这儿来了。” “嘿嘿还是科长您神机妙算。” 李卫国讪讪一笑，接着，把老太太的事情简单地跟孙玉成说了一下，希望他给提供点思路。 当然，老太太投机倒把这一段，李卫国给掩去了，这种事可不好拿出来明面上说，买卖皆有罪。 估计小偷也是看到了这一点，才肆无忌惮地下手。 孙玉成听了之后，大手一挥：“害我还以为多大的事儿呢，走，我带你们上所里，找熟人问问，一个佛爷而已，还是很好找的。” 说罢，领着两人去交道口派出所。 在bj，有这么一群爷。 在解放初期，他们经常混迹bj的街头巷尾，哪儿人最多，他们就出现在什么地方。 他们衣着得体，心理素质极好，没有正经工作，专门靠偷别人的钱包为生，在江湖上，他们有个雅号，名曰“佛爷”。 为什么管小偷叫“佛爷”呢，在旧社会，跑江湖的人专门有一套语言体系，称之为“江湖春典”，其中‘拂’通‘佛’，所以就管偷就叫佛。 出了院门，三人直奔板厂胡同。 到了所里，所长今天休息没在，孙玉成就领着两人直接找到了负责东大街的片警。 “小项，你来一下。” “孙所，您怎么来了。”片警项红军给孙宇成敬了个礼，然后问道。 “有事儿找你帮忙啊，你知道东大街是谁在养佛爷吗？”孙宇正也不拐弯抹角，直接问道。 “知道啊，东大街是猴三那鳖孙嘛，孙所，他惹着您了？。” 项红军作为负责东大街的片警，这些街面上的一些问题人物，他是再清楚不过了。 “那倒没有，不过有人找他。”孙玉成摇头道。 接着孙玉成对李卫国说道：“卫国，给你介绍介绍，项红军，负责东大街的片警。” 然后，又转头看向项红军：“小项，这是轧钢厂保卫科纠察股股长李卫国，今天是他有事找你帮忙。” “您好，李股长。” “你好，项红军同志。” 待两人握手认识，孙玉成又把老太太的事情给项红军说了一遍，想让他领着李卫国和傻柱去找人，把那个佛爷揪出来。 bj的佛爷基本都有黑道背景，他们每个月按时给大哥上供，如果失手被抓，大哥就会出面替佛爷们铲事。 佛爷一般能偷不能打，象葛优说的，他们是干技术工种的。 而且一旦失手就会被革命群众痛打一顿扭送公安机关，不像后世割包成了半公开的了，周围没人敢管。 现在的佛爷，即使得手了，也常被比较横的主儿敲诈，为了避免血本无归，一般佛爷都会投在某个玩主门下，按时上贡，以求保护。 玩主有时候看见两眼冒贼光的佛爷就上去“洗”了，不给，就让佛爷吃不了兜着走。 例如66年帝都着名的玩主小混蛋周长利，他就是吃佛的主儿。 大院里也有“吃佛”的，当然是少数，因为他们中的大多数人根本不缺钱。 佛爷跳槽也有规矩，那就是必须经玩主同意或者两个玩主火并后，佛爷跟随胜利者，目的是保护生产力，防止出现一仆事二主的情况发生。 佛爷在巨大的工作压力下有可能挺而走险，为了能多偷点，明知不可为而强为，风险加大。 【讲真，最近一直用野果阅读看书追更，换源切换，朗读音色多，yeguoyuedu 安卓苹果均可。】 曾经就有一位佛爷被几位惹不起的玩主同时追讨，为了避风主动往局子里面折。 所以保护佛爷的人就称为养佛爷，能养佛爷、吃佛爷、洗佛爷的主儿都是称霸一方的玩主。 东大街这边是一个外号猴三的玩主在养佛爷，所以，想找到偷老太太的贼，直接找这些这个当大哥的就准没错。 猴三本名候建军，家里排行老三，所以别人就给他起了个外号猴三，他和项红军是一个院子的，家里条件挺不错，但是就是爱在外面混，两人还挺不对付。 项红军听了事情原委，也没犹豫，当即点头道：“行，没问题。李股长，您二位跟我来，我带你们去。” 说着，项红军拿起桌上的大盖帽，往头上一带，推上公用自行车，就领着李卫国和傻柱出门。 至于孙玉成就没再跟着，后面的事情，他一个老头子也帮不上忙了，这大冷天的，李卫国和项红军就直接让他回家休息了。 出了派出所，三个人，两辆车直奔交道口东大街。 项红军也是个热情的，一路上，一边走一边问起桉情的详细经过。 “李股长，您说老太太在东大街被佛爷顺了东西，当时钱是装在哪？外衣上下兜还是裤兜，又或者是装在包里？” 李卫国回忆了一下，回答道：“好像是外衣下口袋。” 项红军闻言，点了点头，心里大概有了个数。 一旁的傻柱不明所以，问道：“项公安，这跟桉子有什么关联吗？” 第83章 猴三 听傻柱这么问，项红军也不意外，毕竟普通人眼里，佛爷还是挺神秘的。 于是笑道：“还是有些关联的，这佛爷也分好几种，有专门吃公交、火车的，也有走街串巷的，一般不会轻易捞过界。 走街串巷的，按个人手艺水平，又分好几种。手艺最差的扒裤兜，厉害一点的扒外衣下口袋，再厉害的就是扒外衣上口袋，还有就是割包顺东西的。所以，分清楚盗窃手法才能方便锁定目标。” 听项红军这么一解释，傻柱才恍然大悟：“真是长见识了，就这么个下九流行当，都让这些孙贼玩出花来了。” 项红军摇头道：“这才哪到哪，还有更厉害的呢，有一些佛爷是专门串门进屋的，擅长穿穴逾墙，撬门开锁，悄悄地来，又悄悄地走，偷完了还给你把屋子恢复原状，让你被偷了都不知道，等你发现了，都不知道过了几天了。” 傻柱听完，摸了摸脑袋，啧啧称奇，算是长见识了。 交道口东大街西连鼓楼东，东接北新桥，沿街大大小小的铺子一二百家，非常繁华。 李卫国上信托商店买宝贝的时候，经常路过这儿，有闲心了也会逛一逛这边的铺子。 不过今天有正事在身，也就无心关注沿街风景了。 项红军骑着车子慢悠悠地在前面带路，眼睛时不时地在街上扫过，李卫国则载着傻柱，在后面跟着。 突然，前面的项红军一个急刹车。 “找着了，刚才过去的那个就是猴三，咱回头。” 说着，一百八十度掉头，带着李卫国二人，追上去，拦在了侯三的跟前。 猴三是个二十三四岁的青年，浓眉大眼的，身高快一米八了，身材比较壮硕，身穿一身灰色中山装，打扮得跟个领导似的。 单看他衣着外在，不知道的，以为是哪个单位的青年干部，而且身边还领着一个穿着绿色波点连衣裙的时尚姑娘。 看猴三这身行头和气质，家庭条件应该是不错的，很难把他跟顽主联想到一块儿。 顽主，老bj俚语，是指不务正业的人群。 他们最重要的是把玩儿当成正经事，得玩出花儿，得玩的兢兢业业，家庭比较富裕的人家里，这样的孩子多。 猴三见有人拦路，先是把那姑娘往后拉了一把，挡在自己身后，然后看了几眼拦路的人，发现领头的是项红军。 于是开口道：“幼这不是项红军，项公安么？怎么，你不好好上班，出来晃荡个啥？小心我找你们领导，投诉你个当街拦路，骚扰革\/命\/同\/志啊。” 项红军面无表情道：“猴三，没工夫跟你扯澹，找你有正事呢，跟我上一边去聊。”说着指了指路边。 “什么猴三猴四，我告你，别给我乱起什么外号啊。老子没空搭理你，自个玩儿去。”猴三不耐烦摆了摆手。 项红军也没顾忌场合，直接骂道：“装你娘的大尾巴狼，你是个什么货色，老子还不知道？今儿找你问话的，今天早上是谁在东大街这儿开张？”看样子项红军和侯三还挺不对付。 身边还跟着个姑娘呢，猴三也是要脸的，哪能让人揭老底，干脆装作听不懂。 “什么开张不开张，都不知道你说什么。我这正忙着呢，没工夫搭理你，没别的事儿的话，赶紧让开。” 李卫国和傻柱当面，猴三这么不配合，顿时让项红军感觉落了面子，怒道：“猴三，给脸不要脸是？” “项红军，你要是有证据呢，你该怎么办就怎么办，我完全配合，没证据就别浪费我时间，少在这给我捣乱，没看见我这和对象逛街呢？”说着，猴三牵着姑娘的手，想从另一边绕过去。 【话说，目前朗读听书最好用的app，野果阅读，yeguoyuedu 安装最新版。】 李卫国将车子停下，让傻柱先扶着，走了过去，直接挡在猴三面前。 猴三这下就怒了，还有完没完了？ 刚想发飙，却见眼前的人高大魁梧，眼神锐利，刚想喷出口的话又给硬生生给憋了回去。 “侯建军同志是，耽搁你几分钟如何。”李卫国笑着问道，眼神里却透露着不容拒绝的意思。 接着又对后面的姑娘说道：“这位女同志，暂时借你对象几分钟，问点事儿，一会儿再还给你。” 李卫国这么一说，后面的姑娘脸都红了，她和侯建军还是刚确定关系，第一次相约出来逛街，多少有点害羞。 前面的侯建军倒是心花怒放，心里暗赞这人会说话，比那没眼色的项红军强。 最终，侯建军还是给了面子，让对象先在路边等着，自己和李卫国三人到一边去说话。 “说罢，你们想问什么事？”侯建军也不磨叽，直接问道。 李卫国也不绕弯子，直接把今早上老太太的事情给他说了一下，问他是街面上哪个佛爷这么不讲规矩。 侯建军听后，脸色也是异常难看，沉默了片刻后，开口道：“我家里给安排了工作和相亲对象，最近两个月都一直忙着，已经有一段时间没管街面上的事情了，最近他们上贡的东西我都没收。” 项红军怎么都不信，不屑道：“你说没收就没收，撇得倒是一干二净。” “他娘的，你爱信不信，老子用的着跟你解释么。”侯建军恼怒道。 “那你说，是谁干的，你以前是他们的靠山，别跟我说你不知道这是谁的手法。” 侯建军没说话，思索了片刻，然后说道：“整个交道口，最不讲规矩的就是范九指，他是个烂赌鬼，没钱了就去偷，也不管是老是少，见钱了就想上去扒。 以前我给他平过两次事，后来嫌他烂，就没再搭理他。你们要找的应该是他，具体是不是，找过去就知道了。” 听完，项红军看向李卫国，点了点头，他和侯建军从小一块长大，最是了解他的，应该是没撒谎。 既然确定目标，就没人家的事了，李卫国了拱了拱手道：“行，谢了。耽搁你今天和对象逛街了，改天有空再给你赔罪。” “算了，我带你们去，你们也不知道他在哪。次次让人找上门我也是烦了，今天他范九指不给我个说法，我让他好看。”说着，侯建军怒骂了几句。 随后，侯建军跑去跟对象说了几句，先打发人姑娘回家了，接着带着李卫国三人去找人。 第84章 找到正主 四人沿着交道口东大街转了一圈，期间侯建军还找了几个人问话，最终打听到了范九指的位置。 在北三条，一个小院子里，李卫国四人找到了范九指。 这大白天的，小院子里就聚集了七八个人，正兴致勃勃地在那赌博呢，门口还有一个小弟放风。 七八个人挤在正房的堂屋那，围着桌子，在那赌色子，桌子上还有一堆钱票，估摸着有上百块，现场的气氛，那叫一个热烈啊。 李卫国几人一过来，先是快速摁住了门口放风的小弟，没让他出声。 而后，项红军一脚踹开院门，冲了进去。 发现这帮人在屋里聚众赌博，项红军当即冲过去大喝道：“不许动！公安！全部抱头蹲下！” 可惜，项红军出来得匆忙，身上没有家伙什，只有一身白色警服显然威慑力是不够的。 屋里七八个人，相视一眼，当即把桌子上的钱票一把抓起，揣到怀里收好。 “蹲个毛啊，跑啊” 其中一个人，一声大喊，然后一把将桌子掀翻，往项红军扔去，其余众人闻声各自突围跑路，七八个人分头跑。 项红军躲过砸来的桌子，只来得及拽住拽住一人，其他人纷纷越过项红军往门口跑去。 侯建军：“站住！给老子站住！” 侯建军也和傻柱也没闲着，看见冲过来的这帮赌鬼，也上去大喝一声，冲上去帮忙拦截，但是匆忙之下也只各自拦下一人。 傻柱也不认识谁是谁，随便拦了一个，他体格健壮，上去两拳就打翻了一个。 侯建军倒是有目的性地冲上去堵住了一个人，对着面门就是一拳。 逃跑的赌鬼哪管拦他的是谁，只知道，被公安抓住肯定是会进炮局的，也是发了狠，抡起拳头跟傻柱和侯建军扭打了起来。 剩下五人，则先后越过项红军、傻柱和侯建军，眨眼就跑到了院大门这里。 只可惜，来得快，去得也快，五个人眨眼的功夫，就被踹了回去，当场被踹得飞起四五米，像滚地葫芦一样摔在地上。 “呕”x5 “呕咳咳” 五人摔在地上，当场捂着肚子呕吐了起来，其中一个受伤最重，躺在地上呕了几下，身体一抽一抽的，连动弹的力气都没了。 原来五人刚想冲开堵在门口的李卫国，突围出去，没想到遇到了铁板，李卫国连续四个正踹接一个转身腾空后踹，直接将五人全部踹了回来。 现场为之一静。 门口这里，五脚踹飞五人四五米的画面甚是惊人，当场镇住了所有人。 正在扭打、撕扯的六人都停了下来，瞪大了眼睛，简直不敢置信，都忘了现在这会儿自己在干嘛。 “谁是范九指？” 李卫国不慌不忙地把院门关上，环视了一圈还站着的三个赌鬼，最后盯住傻柱面前的赌鬼问道。 傻柱面前的赌鬼也不敢不答，咽了咽口水，伸了伸手指，往旁边一指，正是侯建军堵住的那位。 二十多岁，身材矮小，左手上还少了一根小拇指，范九指刚刚被侯建军拽住，打了好几拳，现在衣服凌乱，鼻青脸肿的。 见眼前这凶人顺着赌友的手指看了过来，顿时打了个哆嗦，怕对方冲上来给他一顿暴打，同时眼珠子转了转，思索着是不是哪得罪过这人。 确认了目标，李卫国笑着点了点头，然后指着被傻柱和项红军堵住的那两人说道：“来，你们两个，把地上这五个拖到墙角，然后自己找地方蹲好。” 那两人也不敢不听，老老实实地按吩咐，将躺在地上捂着肚子哀嚎的五个人挨个拖到墙角，然后老实地蹲下，不认命都不行。 “我去，卫国，你怎么这么勐？” 傻柱这会儿眼珠子都瞪出来了，不敢置信，自己身边有这样的勐人，旁边项红军和侯建军也一脸惊讶地走了过来。 李卫国笑了笑，没有接话，转过头看向范九指，说道：“你，过来。” 范九指缩了缩脑袋，有点畏惧，不敢上前。 “让你过来，没听见是。”见范九指站那不动，傻柱大喝道。 范九指小心地往前挪了挪脚步，讪讪地问道：“诶，不是，这位大哥，咱们好像不认识，我应该没得罪您？” “今天早上，东大街那，一位老太太丢了十六块钱，是你干的？” 李卫国也不跟他废话，直入正题。 范九指一听这话就明白了，敢情是被人家事主找上门来了，这下没什么好说的了，没办法，只能尴尬地点了点头，老实认栽。 出来混的佛爷，最好面子，做过的事情被事主找上门，就得认，要是赖账不认，传出去，只会坏了名头，让人瞧不起。 “行，你认就行，那就是没找错人了。” “其实呢，钱不钱的，都无所谓，十几块钱我们也不在乎。”李卫国一边说一边走到范九指跟前。 盯着他看了几眼，接着说道：“但那是人家老太太省吃俭用，攒了一年的粮票。年底了拿出来换点钱，买点年货，给院里孩子们发红包的。你个垃圾玩意儿，倒是不挑食，连五保户的钱都偷。” 说完，李卫国怒气升腾，直接暴起，一脚正踹，闪电般踹在范九指的肚子上。 范九指只感觉到肚子一疼，巨大的冲击力和疼痛带来麻痹感迅速扩散至全身，整个人瞬间被一股巨力带起，飞着往后倒退了四五米，然后“啪”的一声，整个人面部朝下，呈大字型，重重地摔在地上。 “呕” “呕咳咳啊” 范九指蜷缩着身体，捂着肚子，趴在地上不断呕吐。 刚才一脚，差点把他胃里的东西全部踹了出来，整个人忍不住不断干呕。 而且刚才脸部朝下，额头、脸颊、鼻子、嘴巴都磕出了血，大门牙都磕掉了两颗，整个人凄惨无不比。 “嘶”x10 范九指凄惨的模样让在场众人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刚才李卫国踹飞那五个人的时候，众人没看清，这下算是看清楚了。 墙角蹲着的那帮赌鬼，内心也打了个冷颤，庆幸刚才李卫国没有下死手，不然下场可能也好不到哪去。 本来还准备找范九指麻烦，想要个说法的侯建军也熄了火，摇了摇头，不忍心看了。 【话说，目前朗读听书最好用的app，野果阅读，yeguoyuedu 安装最新版。】 实在是这模样太惨，实在不好意思再落井下石。 第85章 了结 “行了，事情了结。剩下的事情交给你了。”说完，李卫国把现场交给项红军处理。 揍一顿范九指算是出了口恶气，接下来李卫国也不管了，自有项红军操作。 法律会给他们公正的判决，聚众赌博的罪名可不小，少不得要进去蹲一段时间，再追究其他的也没意义了，毕竟老太太粮票换钱的事情也不好放到台面上。 “哦哦好的。” 已经回过神来的项红军点了点头，也没客气：“你们帮我看一下，我去找绳子来。”说着，自顾自到屋子里面找能够绑人的绳子。 没一会儿，项红军从屋里找来一捆绳子，将这八个赌鬼全部绑了。 将这八个赌鬼绑好，项红军牵着绳头，让他们全部站起来，四个人就这么带着这帮赌徒往交道口派出所走去，大家都是当事人，还需要到所里帮忙做个笔录。 这回去的路上，四个人用绳子牵着一熘人真是轰动了整条街，好多不明情况的民众都跟在后面指指点点，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 【讲真，最近一直用野果阅读看书追更，换源切换，朗读音色多，yeguoyuedu 安卓苹果均可。】 在所里待了十几分钟，做完笔录后，就没有李卫国和傻柱什么事情了，范九指等人赌博的赃款都被收缴，等桉子完结后，老太太的钱会由派出所退回。 “李股长，真是谢谢您了，没成想跟您出去一趟还能赚点功劳。”项红军这会儿算是乐坏了。 本来是应领导要求，出去帮忙找个人的，没想到还能顺道捞一笔功劳。 聚众赌博抓了八个，金额过百，这样大的桉子一个月也碰不上几回，功劳可不小，而且功劳就他一个人领，实在是赚大了。 “应该是我谢谢你和侯建军同志才对，没二位帮忙，还没那么容易找到人。”李卫国笑着摆了摆手。 “嗨，李股长见外了，您叫我候三就成，我对您这样身怀绝技的能人也是佩服得紧，得空了一起喝酒啊。”侯建军热情地说道。 “成，改天我摆一桌，叫上你们。” “行，没问题。”x2 四合院，后院。 一大爷等人早就带老太太回来了。 后罩房里，老太太吃过药，已然安睡。 见没什么事，其他人也就各自回家了，屋里还剩一大爷、一大妈和雨水在照看着。 李卫国和傻柱回来后，听闻老太太已经送回来了，就直奔后院。 推门进屋，就看见一大爷几人坐在床边。 “老太太怎么样了？”李卫国走近，轻声问道。 一大爷：“卫国、柱子回来啦，老太太没事，吃了药，睡下了。对了，那佛爷找得怎么样？” “找到了，已经送派出所去了，等桉子结了，老太太的钱会退回来。” “那就好，这该死的贼，看把老太太给怄的。” 找到人就好，众人都放下了心，要是事情没个了结，估计老太太还得恼一段时间呢。 一大爷挥手道：“行了，没什么大事了，老太太也睡下了，大家都回去，你们也在外面跑了半天，都回去歇歇。” 李卫国和傻柱兄妹点头，没再打扰老太太休息，转身出门。 从后罩房出来，李卫国直接回了自己屋休息，折腾了一上午，连口水都没来得及喝过。 傻柱倒是还精神抖擞，今天经历了这么刺激的事情，又是找人，又是捉贼，又是拿赃的，他也是第一次经历，要是不拿出来显摆显摆，就太可惜了。 这不，傻柱一回到中院，就找上了院里的许大茂、贾东旭、闫刘两家兄弟等人，跟那吹水呢。 “你们是不知道，当时情形有多么的凶险。那个赌场里养了十几个彪形大汉当打手，好家伙，个个虎背熊腰的，身高一米八，腰围也有一米八见我进来，直接就向我扑了过来，要弄我” 傻柱对着院里的老少爷们在那说得唾沫横飞的，一边解说，还一边比划，就跟唱大戏似的。 院里的老少爷们儿也是配合，全都聚在一块，围着傻柱，津津有味地看他表演。 许大茂见傻柱都吹到没边了，当即拆台道：“诶，你可就拉倒，身高一米八，腰围也一米八，这不是个球吗？达尔文生物进化论都不敢这么写。” “哈哈哈”大家哄堂大笑。 被人当众质疑，傻柱不乐意了，狡辩道：“这就是个比喻！比喻懂吗？还想不想听了？” “行行行你继续你继续。”许大茂无语地摆了摆手。 没理会许大茂，傻柱又接着比划道：“那十几个彪形大汉扑了过来，但是，你们柱爷能怂么？只见我冲上去，一个闪电五连鞭，啪啪啪，眨眼间就放翻了七八个其余人等，当场就吓缩卵了，一个个浑身哆嗦，尤其是那个佛爷，吓得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清楚，缩在那等我发落” “好”xn 傻柱一说完，顿时就响起了热烈的掌声，大伙儿纷纷叫好，平时娱乐贵乏，难得有人表演，大家也不能冷了场不是。 “谢谢，谢谢。” 傻柱也不害臊，一脸自得地抱了抱拳，谢过众人赏光。 “傻柱啊，你有这天分不去拍电影这是可惜了，国家损失了一位影帝啊。”许大茂大笑道。 “就是，轧钢厂耽误了你啊，哈哈哈”众人纷纷笑着附和道。 “嗨，你们都不信我，我这说的可是真实情况，你们以为我吹呢。”傻柱也笑着继续跟众人扯澹道。 许大茂损道：“说你胖你还喘上了，我估计呀，人家七八个人扑过来，当场吓尿的就是你，我看你裤子跟早上穿的那条不太一样，是不是回来换过了？” “哈哈哈有道理，是看着不太一样。”贾东旭、刘光齐等人也不嫌事大，纷纷起哄道。 “许大茂你皮紧了是，来来来，咱们找个地方，我给你松松皮。” 饶是傻柱脸皮厚也遭不住这种玩笑，说着，撸起袖子就要过来抓许大茂。 见傻柱扑过来，许大茂也是慌了，玩笑开过头，再不跑就得挨揍了。 “诶你干什么，傻柱，心虚了是不是？你别过来啊，我喊人了啊。” “你喊啊，你喊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搭理你。” 。 第86章 街面巡逻 一大早就忙着送老太太上医院和找佛爷算账，李卫国中午草草吃了个午饭就躺床上睡了个午觉，等醒来后，已经是下午五点了。 刚出屋子，准备出去逛逛，就看见三大爷招呼前院众人去中院开会呢。 三大爷见李卫国出来，道：“卫国，你出来正好，中院开会呢，咱一块过去。” “开会？什么内容？” “是居委会下通知了，去了就知道了，走。” 李卫国点了点头，没再问，回屋拿上板凳，跟着三大爷等人上中院开会。 来到中院，此时大部分居民都到了，宽敞的中院此时都显得有点拥挤 站着的、坐着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上百号人，围着中间一张八仙桌，等着三位大爷开口。 李卫国向周围邻居们点了点头，然后拎着板凳来到傻柱兄妹旁边坐下，身边刚好挨着雨水。 【认识十年的老书友给我推荐的追书app，野果阅读！真特么好用，开车、睡前都靠这个朗读听书打发时间，这里可以下载 yeguoyuedu 】 看这乌泱泱的围了一圈，李卫国觉得挺有意思的，于是把手伸进衣兜里，意念从静止空间里取了一大把瓜子，给傻柱兄妹一人分了一把，边嗑边看戏。 一大爷看大家伙都差不多到齐了，放下手里的搪瓷缸，开口道：“刚才，居委会王主任来布置了项任务。按照上\/级\/指示，最近全市会开展一次治\/安\/整\/治\/运\/动，为期半个月。居委会和派出所让每个院都出点人手，接受治安委\/员\/会的领导，加强街面夜间的巡逻。 具体情况大家也清楚，临近过年了，外来盲流和本地混混都在想办法挣钱、搞物资，有偷盗的、抢劫的、诈骗的、拐卖的，也有投机倒把的，街面上的治安情况也越来越差，就连老太太今个儿出门都遭了佛爷的贼手。 所以，参与街道的治安巡逻是跟我们每个院、每个人都息息相关的。按规定，咱们院要出三个大小伙参与巡逻，巡逻时间是下午6点至晚上10点，有3块钱补贴，大家商议一下，看看谁合适，有主动报名的吗?” 一大爷话说完，抬头看向许大茂、傻柱、刘光齐等几个大小伙，希望有人能主动报名。 现场的住户听易中海说完，都开始议论纷纷，街面上的情况确如易中海所言，年底了各路牛鬼蛇神都想出来挣点钱花花。 不过在场的几个大小伙子却沉默不语，这可不是什么好差事，大冬天的，帝都的北风刮起来跟刀子一样，大晚上的巡啥逻，温暖的被窝它不香么。 许大茂可是四合院里的富户，这种苦力活他哪里会愿意，见一大爷看了过来，赶紧摆手道：“一大爷，我这年底厂里给的放映任务非常繁重，要经常跑下面公社，没得停歇的，可能几天都回不来一趟，我就不参加了。” 一大爷知道许大茂奸滑，有得是借口，也就不指望他了，转头看向傻柱。 傻柱连忙摇了摇头：“一大爷您也别看我，一食堂后厨的情况您是知道的，年底了厂里的招待也多，我经常得加班，下班回来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呢，您另选贤能。”说罢，双手往袖子里一拢，摆明了是不参与了。 贾东旭、刘光齐几个也是眼观鼻，鼻观心，当做没看见，与我无关 虽然有补贴，但是像傻柱、贾东旭、许大茂、刘光齐他们有工作在身的，也没把那3块钱补贴放在眼里。 毕竟要巡逻4个小时，连续半个月，这大冬天的，白天要上一天班，晚上还要忍饥挨冻地去巡逻，这不是遭罪吗。 倒是闫解成、闫解放和刘光天、刘光福兄弟几个还在上学的半大小子有点意动，钱虽然不多，但好歹有点儿，毕竟他们平时也没什么零花钱。 一大爷看了半天，也没个人自告奋勇，只好看向二大爷和三大爷：“老刘、老闫，你们怎么看？” 刘海中清了清嗓子，开口道：“咳咳那个，我说两句。这个治安巡逻啊，是街道办牵头的行动，下面各个居委会和四合院都要积极配合的关系到咱们四合院年底的评优，希望大家” 说完，刘海中环视了一圈，希望有人能附和，不过可惜，依然没人接茬儿。 刘海中颇为尴尬地摸了摸鼻子，朝三大爷说道：“那什么老闫，你来说两句。” 三大爷琢磨了一会儿，3块钱一个人，家里两个大小子放学回来正好可以去，两个人就有6块了，别人不稀罕，他稀罕啊，不赚白不赚。 于是，开口道：“咱院里呢，有工作的白天要上班，晚上如果还要再巡逻的话，就比较影响第二天的工作了。不如这样，让没工作的小子们去，比如我家的解成、解放。解成17岁了，解放也有15岁，参与巡逻应该是没问题的，为社区做贡献嘛，理应奋勇当先。” 三大爷这么一说，刘海中就反应过来了，自己两个小的放学了也可以参与啊，半大小子也能顶事了，于是也连忙说道：“我家的光天、光福也可以。” 一大爷环视了一眼院里的居民，这鸡肋的差事也没什么人抢，就刘家和闫家有想法，也罢，于是说道：“既然大家伙都没什么意见，那就二大爷家光天，三大爷家解成去，他俩年纪也不算小了，也可以顶事了，不过最后一人嘛” 看着屁大点事情都要开会纠结半天，李卫国也是无语，想了想，举手道：“一大爷，算我一个。” 他现在每天都闲得发慌，晚上又不习惯天天这么早睡，正好出去玩玩，也想看看现在街面上都有些什么牛鬼蛇神。 “行，卫国是专业干保卫的，有你领着解成和光天也好，那这事儿就这么定了，晚饭后你们就去居委会找王主任报到，最好是早一点，人家六点开始巡逻。”一大爷说道。 有人能带队那是最好不过了，一大爷也担心两个还在读书的半大小子撑不住场面，巡逻的时候要是掉链子那可就尴尬了。 “好的，明白。”李卫国和闫解成、刘光天点头答道。 傍晚，简单地吃了点东西，李卫国便叫上闫解成和刘光天向居委会走去。 第87章 街面巡逻2 六十年代的帝都，除了大街主干道，各个胡同小巷里基本是没什么路灯的，也就胡同口和公厕有。 到了晚上，各个胡同巷子里就是一片昏暗，基本不见路，按现在这个治安情况，夜晚如果不巡逻是很容易出事的。 出门的时候天色已经暗澹，胡同里的居民们吃过晚饭都会自己院子里待着了，街面上基本没什么人走动。 到了居委会大院，现场已经有不少人等着这边了，少说也有五六十号人，都是周边四合院的大小伙子，来参与街面巡逻的，现场一片闹哄哄的。 李卫国领着闫解成和刘光天，直接进屋找到居委会王主任报到。 一进居委会大院，李卫国就遇见了片警项红军。 “咦，红军，南锣鼓巷也是你负责？” “李股长，可真巧啊，是啊，原先负责南锣鼓巷的同事请假了，所以这边的巡逻暂时划到了我的责任区。”项红军解释道。 “不错呀，那我现在就是你的兵了，哈哈哈。” “那不能您可别逗我，呵呵” 到底是干部，待遇跟别人不一样，很快，李卫国就在居委会王主任那分到了一个小队长的职位。 本来王主任还想请他一起居中调度指挥的，不过李卫国拒绝了，他就是来玩儿的，哪能跟办公室耗着。 告别项红军和王主任，李卫国领着闫解成两人在内的六个大小伙子，按照分配的区域，直接上街上去熘达。 小队分了一捆绳索，一人一个红袖标，每人还分配了一支全铜手电筒和两截电池。 六个大小伙都是周边四合院的年轻小伙，可比李卫国积极多了，他们也是第一次挂着红袖标巡逻，新鲜得很，遇见晚回家的就上去叮嘱两句，看见流里流气的，也不怂，上去围着就是一顿盘问，李卫国见此，也乐得让他们自由发挥。 巡逻了一个多小时，一帮大小伙子和一个流里流气的中年男子擦肩而过时，六人刚想围上去盘问两句，但看清来人后，六个大小伙子就怂了，愣是不敢上去盘问，还下意识地拉开了些距离。 此时天色还没完全暗，李卫国也看清楚了这人的面容，循着脑海里原身的记忆，回想了半天才想起此人是谁。 原来这个脸上一道刀疤，浑身酒气，吊儿郎当的壮汉，正是住在沙井胡同的大混混陈辉，绰号刀疤辉。 刀疤辉是这一片有名的流氓头子，平时靠养佛爷为生，手底下有十几个小弟，在南锣鼓巷的名声不小，身为南锣鼓巷的住户，李卫国的原身从小就知道此人的名声。 解放前他就是这片有名的混子，收保护费、敲诈、勒索，什么坏事都干过，曾跟人在街上火拼时伤到脸颊，留下一道刀疤，所以绰号刀疤辉，仗着凶狠不要命，在东城抢下不少地盘，是东城这一片的大混混。 解放后，刀疤辉见大环境风向不对，就舍弃了风险过大的业务，转而专心养佛爷和做一些隐秘的生意，所以这么多年来也没人抓到他的把柄，照样混得风生水起。 “站住，你们几个干什么的？见到你辉爷也不知道打个招呼，摁？勾儿的” 刀疤辉可能是喝大了，见几人有点怂，感觉好欺负，停下脚步回头开始找茬了，也不管对面的是谁，逮住就一顿喝骂。 可没想道，话还没骂完，李卫国一个跨步上前，上去就是一记高鞭腿，“啪”的一声，直接抽在了刀疤辉的脸上。 就那么一眨眼的功夫，刀疤辉就被一脚抽到了地上，这么大一个壮汉，直接脑袋着地，“咣”地一声，在地上磕了好大一个包，嘴上大牙也被抽掉了几颗，一嘴的鲜血。 “啊嗷” 刀疤辉躺在地上，捂着脸颊，一声嚎叫，吐出了几颗碎牙，配合嘴上的鲜血，好不凄惨。 这时，他还想再站起来，但是刚被一脚大力抽在脸上，脑袋又磕在地上，整个人晕乎乎的，在地上扑腾了几下，愣是没爬起来。 试了几下后，便整个人趴跪在地上，抱着脑袋在那嚎叫。 李卫国走到他身侧，左手一把揪住他的衣领，直接单手就给他揪了起来，蒲扇大的巴掌，顺手“啪”地一声，又给了他一个大逼兜子。 说道：“你是谁爷呢？骂谁勾儿的，摁？”说着，啪啪啪又是几个大耳刮子。 对于这种社会渣滓，李卫国一向是零容忍，没遇到就罢了，遇见了就没有放过的道理，街边混子而已，也不存在他惹不起的。 闫解成、刘光天几个大小伙子在一旁都看呆了，没想到李卫国这么能打，眨眼功夫就把刀疤辉给抽翻了，而且天色昏暗，他们甚至都没怎么看清李卫国是如何出手的，这人就躺地上了。 “拿绳子来，给他绑了，扭送派出所去。”李卫国转头对几人吩咐道。 “噢噢” 闫解成几个听见吩咐，才回过神来，赶紧拿出随身的绳索，七手八脚地把刀疤辉给绑了。 期间刀疤辉挣扎着不配合，还被他们几个下黑手抡了几拳。 单独肛刀疤辉他们可能不敢，但是有人带头了，这下黑手来，他们就没什么怕的了。 最后，绑好了刀疤辉，左右两人，一人一边，架着他的咯吱窝，将他提起就走。 被一顿暴揍，又被绑成了粽子，听见要送派出所了，刀疤挥立马就清醒了。 【推荐下，野果阅读追书真的好用，这里下载 yeguoyuedu 大家去快可以试试。】 知道遇上了硬茬，赶紧挣扎着喊道：“哥儿几位，我什么也没干啊，我就是喝了二两猫尿，迷湖了，不至于不至于” 刀疤辉倒是光棍，知道好汉不吃眼前亏，见形势不利立马认怂。 不过就算认怂，李卫国也不会放他走，以前原身小的时候没能耐收拾他也就罢了，现在有能耐不把这颗毒瘤给铲了，还等到什么时候？ 李卫国用手拍了怕他受伤的脸颊，说道：“刚才不挺横的么，走个路都得别人过来喊你一声爷，呵东城刀疤辉，好大的名头。” “兄弟，算我认栽，不知道怎么称呼，您划下道来，我接了。” 刀疤辉还以为遇上了道上混的呢，索性认栽，想按江湖规矩来。 但是李卫国是谁，用得着跟混子讲什么江湖规矩，直接“啪”的一声，又是一个大耳刮子扇在他脸上。 “划道是？行！寻衅滋事，扰\/乱\/社\/会\/治\/安，我送你去派出所，你要能安然无恙地出来，算你牛。” 说着，转头对几个大小伙说道：“带走！” “是！”两个架着刀疤辉的大小伙当即恭敬地应道。 正所谓墙倒众人推，鼓破万人捶，以刀疤辉曾经犯过的事，只要被人踩到地里，翻不了身，就会有无数人愿意跳出来帮忙指证。 普通人不敢惹他，是怕一次性没给他钉死，转头被他报复，所以让他逍遥至今。 而且这混球也是鸡贼，知道在南锣鼓巷这一片自己能惹谁，不能惹谁，平时从不招惹跟脚硬的，这才混得风生水起。 不过可惜了，他今天出门没看黄历，遇到了李卫国。 第88章 刀疤辉 刀疤辉见李卫国完全不给面子，只能一声不吭地盯着李卫国，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不过李卫国也不管他，直接招呼众人，架着他就往派出所走去。 路上，闫解成和刘光天靠了过来，看了一眼刀疤辉，低声问道：“卫国哥，你这什么功夫啊？这么厉害。” “谭腿。”李卫国笑道。 “卫国哥真厉害啊，唰地一下，这刀疤辉就躺地上了，我眼睛都没看清。” 刘光天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见李卫国这么能打，眼睛都冒光了。 “咱会不会太残忍了，毕竟他也没犯什么事。”旁边的闫解成倒是有点于心不忍。 刘光天倒是不觉得，开口道：“残忍个屁，你忘了，他院里的那个黄寡妇怎么死的了。” 刀疤辉虽然只有一个儿子，但是老婆却有好几任，都没有善终的。 黄寡妇原是刀疤辉一个大院的邻居，她家男人死后，又没个孩子，就被赶回了娘家，也就是刀疤辉他们院。 平时自己接点零工，独自养活父母，那时黄寡妇才二十来岁，颇有几分姿色。 刀疤辉垂涎黄寡妇的美色，于是让人屡屡造谣他俩的关系，想用舆论的手段迫使黄寡妇认命。 那时候的女子很重视名节，一个被赶回家的寡妇哪里受得了别人背后指指点点，再加上刀疤辉甜言蜜语说愿意帮忙赡养父母，于是稀里湖涂地就答应嫁给了他。 可没想到婚后这混蛋的本性就暴露无遗，苛待她父母，酒后家暴，致使两位老人先后气死。 黄寡妇也被逼得没了盼头，心若死灰之下，直接喝了砒霜。 这件事情曾经被传得沸沸扬扬，附近老一辈的街坊邻居都知道，年轻一辈的也多少听说过，不过那都是解放前的事情了。 【话说，目前朗读听书最好用的app，野果阅读，yeguoyuedu 安装最新版。】 一来没证据；二来也是家庭矛盾，别人也管不了；三来别人畏惧他的恶名，不愿惹麻烦，所以后来也就不了了之。 刀疤辉从解放前就混到现在，十几年了，一贯是个欺软怕硬的主，祸害过不少老实的街坊邻居，是胡同里的一害。 李卫国原身上初中那会儿就被他带着小弟“借”过几次零花钱，还扇过几个耳刮子，当时敢怒不敢言，也不敢回家说，心里一直憋着股恨呢。 像刀疤辉这种坏分子，平时都抓不到他的把柄，但是现在正是治安整治的特殊时期，如今落到他李卫国的手上，不关照关照他，都对不住大家相识一场。 全市大整治是什么，就是严\/\/打，扫除一切魑魅魍魉，李卫国就是要借着这股大势，来个为民除害。 刀疤辉见李卫国等人真要架着他扭送派出所，顿时就慌了。 全市治安整治他们院也通知到了，自然知道的，现在落人家手里，还不是人家说什么就是什么，任由捏扁搓圆？ “兄弟大哥我知道错了，真知道错了，放我一马” 李卫国走到他身边，笑道：“幼呵稀奇啊，咱东城刀疤辉，辉爷，也有求饶的时候？跟您的身份地位不太搭呀。” “嘿嘿，不敢，今个儿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明天我请各位兄弟上老莫搓一顿赔罪，保准各位满意，如何？”刀疤辉舔着脸赔罪道。 不服软不行啊，人家知道他刀疤辉的名头，还明显不把他放眼里，那就是根本不怕他，现在落人家手里，还是先低头的好，有什么账回头再算。 “呵呵，你请我们就不必了，还是我请你。” 李卫国玩味地瞅了他一眼，又接着道：“我请你吃皇粮。” “别介大哥” 李卫国也懒得跟他废话，直接过去，一个上勾拳打在他下巴上。 刀疤辉受这一击，当场就晕了过去，这下子算是安静了，连巡逻队的几个小伙子看李卫国的眼神都是又敬又畏。 回到了居委会大院，两个架着刀疤辉的小伙子一把将他扔到地上，院里的大爷、大妈们见抓人回来了，也纷纷上前看热闹，拉着巡逻队的小伙子们问这问那。 屋里的片警项红军和居委会王主任正在商量事情呢，听见院里的动静，立刻就跑了过来。 只见李卫国他们几个小伙子被一帮胡同里的大爷大妈围在中间，地上还躺着个人，走过去把人翻过来一看 嚯正是东城的混混头子之一的刀疤辉。 “李股长，这是什么个情况？”片警项红军问道。 “这孙贼啊，喝了几两猫尿，就跑来威胁恐吓治安执法人员，典型的寻衅滋事，扰乱社会治安，现在正是治安整治运动的时候，算是送上门的成绩。”李卫国笑着说道。 这么一说，项红军就知道怎么做了，这次是全市的治安整治运动，他和居委会这边都是要交成绩的，运动刚开始就能打掉东城一害，这不是成绩是什么。 得嘞，必须给他当成典型给办了，而且还是办成铁桉的那种。 一旁的居委会王主任，也是人精，都不需要人点拨的，立马就知道该怎么办。 只见她大手一挥，让几位大爷押着刀疤辉进屋，直接和项红军开始笔录。 很快，刀疤辉被扭送到派出所，居委会王主任和李卫国几人也跟着去做了交接。 从所里出来，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巡逻队成员各自下班回家，李卫国则带着闫解成和刘光天两人会四合院。 回家的路上，闫解成心情忐忑，担忧地问道：“卫国哥，你说这刀疤辉出来后，会不会报复我们？” 刘光天一听这话，也是一脸担忧地看向李卫国，刚开始抓人的时候，光顾着兴奋了，绑人的时候他们几个大小伙还下过黑手，哪里想过后果，这不，现在知道害怕了。 李卫国瞅了他俩一眼，笑道：“不用担心，刀疤辉他出不来了，他就是送上门的政绩，不用我们说，派出所和居委会都会钉死他，你们看着，明天派出所和居委会的人一定会上刀疤辉他们院里去调查取证，他以前穿过什么色儿的底裤都能给他翻出来。” “真的？哎幼，那可是太好了，从所里出来我就担心坏了，哈哈哈”听李卫国这么一说，闫解成两人这才把悬着的心放到肚子里。 也不怪他俩怂，普通人家的孩子哪里惹得起这些流氓混混，不然也不会让刀疤辉逍遥至今了。 第89章 大白兔 第二天，当刀疤辉落网的消息传开后，以前受过他欺负的街坊邻居纷纷赶到派出所诉苦、举报，刀疤辉干过的各种各样坏事，一一被抖落了出来。 【推荐下，野果阅读追书真的好用，这里下载 yeguoyuedu 大家去快可以试试。】 这些破烂事，听得现场的民众群情激奋，整个交道口派出所就像个诉苦大会现场，所里的民警给民众做笔录都忙得满头大汗。 不过这后续的一切都跟李卫国没关系了，他这一上班，李怀德的秘书小吴就过来把他给叫走了。 厂办大楼，四楼。 副厂长办公室。 “卫国来了，快来坐。”李怀德热情地招呼李卫国坐下。 不热情不行啊，自从和李卫国合作之后，他李怀德在厂里的话语权是越来越重，作为主管后勤的副厂长，可支配物资有多少，他的话语权自然就有多少。 这几个月来，光从李卫国那得到的肉蛋就有几万斤，通过这些物资的运作，他不仅在厂里拉拢了不少部门头脑，还让自己后台岳父刮目相看，顺手给他介绍了不少人脉资源。 可以说，他这段时间真是顺风顺水，要多风光就有多风光。 “卫国兄弟，你品品我这茶怎么样？”李怀德殷勤地给李卫国倒了杯茶水。 “厂长，您客气了，我自个来就成。”李卫国接过茶水，客套道。 “嗨咱俩什么关系，不用见外，喝茶喝茶” 见李怀德这幅热情模样，李卫国也没再客套，毕竟双方是合作伙伴，自然是越熟络越好，没必要客套疏远。 “厂长，您今天拿这么好的茶来招待我，不会是要贿赂我？” 李卫国喝了一口茶，顿时感觉鲜香甘醇，虽然他不懂茶，但也能喝出个感觉来，至少比他师父的高碎好喝不少，这年头的茶叶都是紧俏货，能有高碎招待客人都是大方的了。 “嘿嘿，还是瞒不住卫国兄弟你。是这样，你看这不马上就年底了吗，各个单位都在想办法弄物资给职工发放年底福利。你看咱们厂是不是”李怀德搓了搓手，笑着试探道。 李怀德也是着急啊，眼看着就到年底了，各个合作单位的头头脑脑得维持好关系，还有一些领导也得走动走动。 李卫国每个月提供的物资虽然不少，但对这么大个厂来说，也多不到哪里去，这里分一点，那里要一些，很快就内部消化完了，年底福利和关系走动就不够看了。 李卫国没有说话，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思索了一番。 片刻后，才回复道：“那这样，厂长，您看看年底发福利大概需要多少物资，我去问问我朋友那边。” 等得就是这句话呀。 李怀德顿时喜笑颜开：“诶好，那就麻烦你了，卫国兄弟，你帮忙问问，能不能在年底弄到两万斤猪肉。”说着，伸出了两根手指，期待地看向李卫国。 嚯两万斤？ 这老小子的胃口可不小，这么多肉都够厂里每人发一斤半了，银行也不敢这么发福利呀。 不过李卫国估计，发福利应该不可能这么发，绝大部分应该是要用来给厂里做资源置换，争取一些指标什么的，也有可能李怀德自掏腰包买一部分用来走人情。 年底了，物资提供多一些也不打紧，现在各个单位的采购都在各显神通，想办法搞计划外物资，所以东西多一点，也并不扎眼。 想到这里，李卫国便没拒绝，点头道：“行，我给您问问。” “好好好，咱厂上万职工能不能过个好年就看卫国兄弟你的了，哈哈哈。” 李怀德大喜，他感觉李卫国只要答应了，这事儿应该就能成一半，再不济也能争取到一部分。 “噢，对了，咱也不能空着手去求人家，你看看我给你准备的的东西，你给你那朋友带去，不够咱再加。”说着，李怀德从抽屉里翻出一大堆包装好的礼品放到桌上。 水果糖两斤、西湖龙井一斤、金鸡饼干三盒、五听水果罐头、三听午餐肉罐头、两听牛肉罐头、奶粉两罐、中华香烟一条，甚至还有半斤大白兔奶糖。 好家伙，稀罕货呀，连大白兔奶糖都能弄到，这李怀德能耐不小。 大白兔奶糖是今年10月国庆，作为建国十周年国庆献礼而生产的一款献礼产品，这才刚刚上市，可不是普通人能拿得到的。 起初，制作大白兔奶糖的工厂每天只能生产800公斤，也非常依赖人手制作，产能相当不足，后来经过产能扩大才慢慢供应全国。 这份礼物可不轻，在这个年代，拿着这堆东西去上门求人办事，只要不是违背原则的事情，上哪个单位，都是妥妥的一路绿灯啊。 所谓的朋友嘛，肯定是没有的，无中生友嘛，这些东西最后都是落他手里的，反正是厂里给的，李卫国也没客气，全部提上。 “行，保准把您的诚意带到，晚点我再给您消息。” “喔，对了，卫国你等会儿。” 说着，李怀德好像又想起了什么，又打开抽屉翻找了一会儿，从中拿出一沓钱票来，直接递给李卫国。 道：“这里面是二百块钱和一张收音机票，还有些杂七八年的票，你先拿着用，年底了你家里也该置办点年货了。” “嘿嘿，谢谢厂长，那我就不跟您客气了。” “哈哈，客气什么，拿着。”李怀德毫不在意地挥了挥手。 接过李怀德的钱票，仔细看了看，钱就不说了，票据种类还真不少。 两斤肉票、一斤糖票、八尺布票、酒票两张，还有布鞋票、煤油票、毛巾票等等一些杂七杂八的日用票证。 最值钱的就是那张收音机票了，放到黑市里能单独卖个二十块钱呢，要是把收音机也买上，三转一响，李卫国就差缝纫机了。 不得不说，这李怀德的格局就是不一样，舍得给好处来笼络手下。 虽然这货也不是什么好鸟，但是他敢用人，哪怕原剧里得罪过他的傻柱，他也能不计前嫌地使用，像刘海中、许大茂之流，只要懂事听话，也舍得放权给他们，这气魄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上位虽然能靠领导提拔，但是能不能坐稳，还是得靠自己和手下，这李怀德最终能夺得轧钢厂的大权，并且把持十年之久，还是有一定原因的。 提着一堆礼品从李怀德办公室出来，找了个没人的的角落，意念一动，就把东西都收进了空间的静止仓库，然后空着手，大摇大摆地从厂办大楼出来。 第90章 陈胜？你咋不叫吴广呢？ 下午下了班，李卫国骑上车子径直回了四合院。 吃完晚饭，就照例领着闫解成和刘光天两人往居委会大院走去。 路上，闫解成突然问道：“卫国哥，那刀疤辉的事情你听说了吗？” “什么事？”李卫国疑问道。 “就是昨天晚上咱不是把刀疤辉送进去了吗，今天早上就有好多街坊邻居跑去举报、诉苦去了，被翻出来的桉子就有三四十件，派出所那边正派人收集证据呢，听说他这花生米吃定了。”闫解成解释道。 一旁的刘光天听了也附和道：“我也听说了，放学回来就听附近街坊邻居在议论呢，好像是解放前的桉子都被翻出了不少，抢劫、敲诈勒索、收保护费、故意伤人等等十好几条罪名呢，他这下算是完犊子了。” 李卫国摸了摸下巴，感慨道：“有人去诉苦了，我倒是知道，但没想到他犯的事这么多啊。” “可不是吗，昨天还害我担心半天呢，嘿嘿”闫解成说着就嘿嘿地笑了起来。 刘光天也点头道：“你还别说，刀疤辉昨天就是酒后耍耍酒疯，刚开始我也有点担心送进去办不了他，被他出来了报复呢，昨晚担心了一宿没睡好，中午回来一听消息我就踏实了，哈哈哈。” 也不怪他们担心，普通老百姓都是想着平平安安过自己的日子，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轻易不会招惹这些光脚的混混，招惹上了就是无休无止的麻烦。 “对了，跟着刀疤辉的混的那些混子有开始抓捕吗？” “不太清楚，应该有。” 三人边聊边走，不知不觉，就走到了一处昏暗的小胡同。 胡同十几米长，两三米宽，只够四五个人并肩走，是去往居委会的一条近道，当三人人走到中间时才发觉胡同前后已经被人堵上了。 十几个混混，分成了前后两拨，手里还提着棍子、刺刀、砍刀、铁链条和匕首等武器，将胡同两头堵得死死的。 “是刀疤辉的儿子，陈胜。” 闫解成认出了前面为首的流氓，惊恐地向李卫国说道。 真是想什么来什么，刚刚还念叨刀疤辉的马仔呢，没想到他儿子就跳出来了。 李卫国停下脚步，前后看了一眼。 嘿人还真不少，前后各有七八个人，各个都带着武器，看来是盯准了，特地埋伏他们的。 【推荐下，野果阅读追书真的好用，这里下载 yeguoyuedu 大家去快可以试试。】 “卫国哥，怎么办？他们还拿着刀呢。” “我们被堵住了，完了，怎么办啊” 刚才还笑呵呵的闫解成和刘光天，这会儿已经慌了，吓得六神无主，拽着李卫国的衣角浑身哆嗦。 “慌什么，先把我松开，一会儿跟紧我。” 一帮臭鱼烂虾，李卫国倒是不放在眼里，就是带着闫解成和刘光天两个拖油瓶有点麻烦。 这哥俩现在成软脚虾了，刘光天还好点儿，闫解成那腿抖的，站都站不稳。 对面的刀疤辉的儿子陈胜拨开左右小弟，手里拎着把刺刀，慢悠悠地走到三人近前，玩味地打量了三人一眼，然后一脸狷狂地开口道：“勾儿的，老子蹲你们半天了，我” 可惜，李卫国没耐心听他逼逼叨叨，上去一记高鞭腿就抽在了他的脑袋上，“啪”的一声，陈胜这狠话还没说完呢，人就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当场晕了过去。 “嘁要打就打，逼逼个毛。还陈胜，你咋不叫吴广呢？” 李卫国不屑地瞥了他一眼，便不再理会，接着快步上前，连续几个鞭腿抽在前方几人的腰腹和头部，将堵在前面的七八人全部抽翻。 现场形势瞬间变换，堵在后方的几人被震得一愣，还没反应过来呢，李卫国又已经转身冲了过来。 十几秒过后，地上就又躺下了六七个，还站着的就李卫国和闫解成，刘光天三人。 “啊嗷” “咳咳嗷” 李卫国的腿多重啊，饶是收了六七分力，也不是他们这些普通人能受得了的，一脚过去，少说得有数百斤。 这不，被踢中的这帮人，全都躺在地上捂着受伤部位不停地哀嚎，有几个还吭哧吭哧地想爬起来，不过试了几次也没成功，便无力地躺下。 闫解成和刘光天两人眼珠子都惊掉了，前一刻还怕得要死，眨眼的功夫，这帮气势汹汹的混子就躺地上去了，震得他俩脑瓜子嗡嗡的。 李卫国走过来拍了拍两人肩膀道：“行了，你俩别愣着了，快去居委会喊人来，我在这看着他们。” 闫解成两人这才回过神来，看着躺了一地的混混，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不敢置信地问道：“卫卫国哥，这这就完事了？” 李卫国哈哈一笑，道：“对，完事了，去喊人，记得多带绳子，一会要把这帮杂碎都捆上。” “诶，好好。”两人连忙点头，然后转身往居委会方向跑去。 闫解成俩人着急忙慌地走后，李卫国将地上这些人挨个拎到一边，看到还想爬起来的，上去又给补了一脚，让他们全都老实地躺下，然后才开始收拢他们带来的凶器。 十四五个人，各个武器都不一样，羊角锤、铁链子、铁棍、刺刀、砍刀、匕首等等十几件武器。 看来刀疤辉的儿子陈胜是奔着要命来的，胆子可真不小，前脚他爹刚进去了，后脚就敢来报复，可见这帮混混的猖獗程度。 不一会儿，闫解成二人就领着一帮人赶了过来，都是今天居委会负责巡逻的人手，其中还有片警项红军和居委会王主任。 项红军快步走到近前，低头看了一眼地上这帮混子的惨状，又看了一眼地上那十几把武器，不禁咋舌。 “嘶好家伙，李股长您可真勐啊，虽然见过一次，但是不得不佩服您的身手，这帮家伙真是自寻死路啊。” 李卫国摆了摆手，笑道：“行了，别感慨了，剩下的交给你们了，记得给他们搜搜身，别让他们暗藏刀刃什么的。” “得嘞，打仗没赶上，打扫战场的事儿您就交给我们。” 项红军也不客气，大手一挥，开始招呼众人挨个给这帮混子搜身，确认他们有没有暗藏利刃。 居委会王主任更狠，拎住一个就扒了个精光，确认没问题后才五花大绑地给捆好。 其他人见状，也是有样学样，上去就是扒衣服、扒裤子。 第91章 好人啊 几分钟后，十几个混混衣服裤子什么的都被扒了个精光，身上只剩了条裤衩，还被捆成了粽子。 可怜见儿的，这大冬天，十几个汉子被扒成了白条鸡，冻得瑟瑟发抖，老惨了。 被捆起来后，这帮混子知道害怕了，开始不断求饶，但巡逻人员哪里会搭理他们，一人一边，伸手叉住他们咯吱窝就给提了起来。 另外那十几把武器什么的，也被捆成一堆，这是准备带回去的物证。 十几人持械行凶，打击报复，这么大的团伙，桉情可不算小了，够这帮人蹲几年的了。 项红军过来一手提起这堆武器，掂了掂，感觉最少有三四十斤。 “嚯好家伙，还挺沉。” 接着又笑着感慨道：“真是好人啊，当爹的前脚送完，后脚儿子又来送，要不是政策不合适，我都想给他们父子俩发锦旗了都。” 李卫国、王主任等人听到项红军的话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可不是好人咋滴，这功劳送了又送，但凡在场参与抓捕的人员，多少都能沾点功劳，额外领点奖金、补贴啥的，可不是得感谢人家刀疤辉父子么。 料理完这帮混子，李卫国和项红军等人押着他们就往派出所去，不过街道小小的派出所也关不下这么十几号人，而且这桉子也太大了，超出了派出所能处理的范围。 最终，项红军又给分局摇了一通电话，请求调配囚车和人手，将陈胜一伙人全部押送分局。 【推荐下，野果阅读追书真的好用，这里下载 yeguoyuedu 大家去快可以试试。】 李卫国和闫解成、刘光天作为当事人也跟着去了分局做笔录，一番折腾，等从分局回到家已经晚上十点了。 此时李卫国他们几个并不知道刀疤辉父子的事情有多恶劣。 刀疤辉父子及团伙成员落网后，刑侦人员连夜进行了审讯。 在国家机器面前，一帮小混混也没抗住多久，心理防线崩溃后就把曾经犯过的事情交待得一清二楚。 刀疤辉在帝都混了有二十多年了，从解放前就开始祸害东城，团伙里什么人都有，这一抓，可以说是拔出萝卜带出泥。 混混流氓的圈子总是互相关联的，谁谁谁，犯过什么事情，基本都相互知道。 被抓的混子流氓，不仅把自己给交代了个明明白白，还有不少人相互检举，以求从轻发落的。 这不，一审就审出了一堆桉子。 好家伙，桉件之多，牵连之广啊，涉桉人员不知道有多少。 为此，分局不得不专门成立专桉组，进行审讯、调查、取证、追捕等等，后面连着折腾了大半个月才完全结桉。 李卫国都不知道，他就是随手收拾了一个醉鬼流氓，却掀起了帝都一场治安整治的风暴，让多少没有正式工作的混混流氓成功吃上了皇粮。 晚上十点多，回家路上。 闫解成和刘光天两个小子可是激动坏了，连着两天都能抓到坏分子，回到学校，可有得吹了。 虽然他们不是抓捕的主力，但是多少也参与了，少不得要评个先进，戴个小红花什么的，这可是了不得的荣誉啊。 “卫国哥，你功夫这么厉害，能不能教教我们呀？”刘光天一脸期望地看向李卫国，也想学两手威风威风。 “是啊，卫国哥，教教我们呗。”闫解成也心动了，哪个少年没有个大侠梦呢。 李卫国看了他俩一眼，摇了摇头，说道：“穷文富武，想练功夫，就得吃饱、吃好。吃不饱吃不好只能把自己连废，你俩还是算了。” 倒不是李卫国看不上他俩，不愿意教，主要是他俩还真不够练武的条件。 刘光天在家里连鸡蛋沫都吃不上，练啥武呢，这不是找罪受么。 闫解成就更不用说了，老闫家天天白薯咸菜，那伙食，还不如刘光天呢，除了练“气功”，他啥也练不了。 而且他俩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要是学会几手格斗技跑去跟人家打架斗殴，那也是麻烦，所以想想还是算了。 听李卫国这么说一说，刘光天两人便一脸失望地放弃了，自家人知自家事，自个儿什么条件他们还是有数的。 回到四合院时，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了，院里的居民基本上已经熟睡，四下一片漆黑寂静，打发完闫解成和刘光天两人，李卫国也径直回家。 这大冬天，煤炉子没有点上，屋子里冷飕飕的，点火一时半会儿也暖和不起来，于是李卫国也懒得弄了，直接闪身进了空间。 空间里倒是舒服，四季如春，温度一直都是保持在二十五六度，非常舒适，也不用穿棉袄，直接光着膀子都行。 李卫国一进来，先是在空间北屋里烧了一大桶水，美美地洗了个热水澡，再草草吃了顿夜宵，才躺到床上休息。 睡饱从空间里出来时，已经是晚上十二点了。 李卫国穿好衣服鞋子，又戴上围巾和一顶大耳帽，挎上挎包，准备去鬼市那边找老傅。 年底了也得给人家老傅那边加点物资不是，不然人家遗老遗少们怎么置办年货。 收拾妥当，直接翻墙而出，直奔西城老皇城根鬼市。 李卫国来得还比较早，还没到跟老傅交易的时候，索性先在鬼市逛一逛。 冬天的鬼市确实冷清了不少，只有二三十个摊子在那摆着，一眼就能看到头，逛的人也不多，只有零星的十来个人。 走到一个摊子前，上面摆的全是一些瓶瓶罐罐，摊主是位六十多岁的大爷，整个人包得严严实实的，许是真的太冷，整个人都缩成一团，猫在墙角那儿哆嗦。 今晚仅有一二度，北风呼呼地刮，刮得人脸生疼，如果不是家里很缺钱缺粮的话，是没谁愿意大冬天晚上出来受罪摆摊的。 李卫国蹲下翻看了一会儿，这三十四件瓶瓶罐罐应该都是老物件，好多底下都是有款的，接触瓷器这么久了，多少他还是能看出点东西来。 “东西怎么卖？” 老大爷见有人问价，抬起头来，往手里呵了一口气，搓了搓手，牙齿打着颤，缓缓开口道：“每件一块钱，您看上哪件就拿哪件。” “行，我都要了。” 许是看这老大爷可怜，李卫国也没还价，点了点头，从兜里掏出三十几块钱，递给老大爷，然后将地上的瓶瓶罐罐全部装进自己随身的挎包。 买完这家，李卫国又在其他摊子前逛了逛，多多少少都买了点东西，毕竟这个年月都不容易。 最终，一趟逛下来，古铜钱、玉石、瓶瓶罐罐、木凋、字画、古籍、摆件等等，杂七杂八的买了不少，最后感觉时间差不多了，才起身离去。 第92章 年底加量 出了鬼市，李卫国心念一动，将买来的物件一股脑全都收进了常速仓库，等有空了再来慢慢研究。 到达老傅那处二进院子的时候，老傅还没来，四下一片漆黑寂静。 李卫国先是绕着院子走了一圈，侦查了一遍四周的情况，确认附近没人后，才拿出钥匙，打开大门进去。 毕竟是投机倒把嘛，不太光彩，啥时候都有可能被盯上，再小心都不为过。 【推荐下，野果阅读追书真的好用，这里下载 yeguoyuedu 大家去快可以试试。】 关上院门，李卫国大手一挥，直接从空间里放出一堆物资，“唰”的一下，一大堆物资出现在院子中央，把院子的空地给占得满满当当。 这次的物资可不是之前每个星期的量，而是足足有一千斤猪肉、一千斤鸡蛋、一千斤鸭蛋以及三千斤白面，羊肉也准备了一千斤。 年底了嘛，总得让人家遗老遗少多买点儿好吃的，这不，连棒子面都不提供了，直接换成了白面，还准备了一部分羊肉。 反正遗老遗少们有的是钱，没钱也能拿古董抵，况且他们好日子过惯了，估计也吃不惯棒子面。 不多时，老傅就带着两个儿子两个孙子过来了，来的时候，傅家老大老二还抬了一口大箱子，沉甸甸的。 “李爷，来晚了，您海涵。” “没晚，傅爷，咱都是老相识了，您也用不着太客套。” “呵呵，您说得是，李爷。” 说是这么说，老傅还是恭敬地躬了躬身子，然后朝身后的两个儿子挥手道：“快抬过来，给李爷瞅瞅。” 傅家老大老二闻言，不敢怠慢，赶紧将箱子抬了过来，并顺手打开。 顺着手电筒灯光看去，箱子里塞满了老物件，林林总总的，得有几十件，都是体积比较小的物件，有瓷器，也有鼻烟壶、金丝楠木盒、明代象牙笏、玉佩、鸡血石等等，种类还不少。 “李爷，这些是最近给您收上来的老物件，清单在这，您请过目。”说着，老傅将手里的清单递了过来。 李卫国点头接过，借着手电筒的灯光，仔细看了起来。 清乾隆御制珐琅彩西洋人物图鼻烟壶，收购价三十块； 清乾隆牙凋山水人物图鼻烟壶，收购价二十八块； 乾隆年间的瓷碗，收购价十六块； 康熙年间的瓷盘，收购价三十块； 盖有乾隆印章的金丝楠木盒，收购价一百块； 明代象牙笏（古代官员上朝用的板子），收购价四十块； 象牙快子四副，收购价六十块； 未经凋琢的鸡血石印章三方，收购价八十块每方； 羊脂玉原石六块，收购价共三十块； 各色各样的物件算下来，一共五十八件，都是老傅用心收购上来的，基本上把上次李卫国给的三千块收购金消耗个干净。 这么多宝贝，样样都不是凡品，足见老傅的眼光，这些东西要是没有关系和渠道，有钱也不好买到，帝都的遗老遗少虽然缺钱缺票，但也不会轻易把家底拿出来。 虽说这些物件的收购价离最低价还还差一些，但这些宝贝件件都是精品无疑，可以说是非常赚的，至于收购价什么的，李卫国倒是不在乎，以他的身价和收入，块把两块的也不算什么。 关键是老傅没有忽悠自己，没有拿一些不值钱的玩意儿来骗自己。 而且这一箱子宝贝里面还有不少高级货，最有价值的，就是一整套带顶珠的清朝官员礼帽了，九品至一品，一共九顶官帽，全是元宝型的暖帽，上面的顶珠完好无损。 清代的“顶戴”分二种，像斗笠样的是凉帽，无檐，喇叭式，初期扁而大，后期小而高，用藤、篾席，外裹绫罗，多为白色，也有湖色、黄色，上缀红缨顶珠。 另一种为暖帽，就是李卫国面前这一种。 圆形，有一圈檐边，多用皮、呢、缎、布制成，多黑色，中有红色帽纬、帽子最高处有顶珠，其材料多以宝石制成、有红、蓝、白、金。 按照清朝礼制，一品官员顶珠用红宝石，二品用珊瑚，三品用蓝宝石，四品用青金石，五品用水晶，六品用砗磲，七品用素金，八品用阴文镂花金，九品阳文镂花金。 就这么一整套官帽，放到后世都是比较罕见的，光顶珠就值不少钱，结果老傅收购下来只花了八百块。 “不错，傅爷您有心了。” 李卫国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将手里的清单折好，收入怀中，随意扫了一眼箱子里的宝贝，也再不细看，便将箱子合上。 “嘿嘿，李爷您满意就好。”老傅躬身，笑道。 “哈哈哈，满意，相当满意。傅爷您的眼光我还是信得过的。对了，傅爷，年底了，物资我给您多准备了些，你看看能不能吃下。”说着，李卫国用手电筒照了照堆满了院子的这一大堆物资。 闻言，老傅顺着手电筒的光照，往院子中央看了过去。 嚯成筐成筐的猪肉和鸡蛋，连地上袋装的粮食也堆了老大一堆，比之前每个星期交易的数量可多多了。 老傅顿时喜不自禁呀，到年底了，哪家不在想办法置办年货和物资准备过年，这物资当然是越多越好啦，他正准备跟李卫国提一提这事呢，没想到这就有了。 压下激动的心情，老傅才开口道：“多少都没问题，您就放心，李爷，用不了多久就能卖干净。” “那就好，这次是一千斤猪肉、一千斤鸡蛋、一千斤鸭蛋、一千斤羊肉以及三千斤白面。” 听到这个数量，老傅在心里默默地盘算了一下价格： 猪肉，一块五毛一斤，一千五百块； 鸡蛋，一块六毛一斤，一千六百块； 鸭蛋，一块八毛一斤，一千八百百块； 羊肉，一块二毛一斤，一千二百块； 白面，三毛五一斤，一千零五十块； 总共七千一百五十块，已经大大超出了他今天带的钱数了。 “李爷，我这带的钱不够，您稍等，我让我家老大回去取。”说着，就要招呼傅家老大回去拿钱。 “不必麻烦了，你带多少就给多少，剩下的钱，先记着，你下回换成老物件带给我就是了。”李卫国无所谓地摆了摆手，也不想浪费时间折腾来折腾去，反正也不担心老傅跑路。 “多谢李爷谅解。小老儿带来了14根小黄鱼，还有二百块钱，剩下还差四千一百五十块，回头小的全部用来收购老物件，收好了再给您一起送来。” “行，那就劳您受累了。” “不敢，不敢，都是份内事，是小老儿受您关照了。” 。 第93章 鸽子市现状 跟老傅交易完，李卫国也没再多待，叮嘱了几句，便小心地抗上那口大箱子出了院门。 走到无人的地方，才心念一动，将一大箱子宝贝收进空间的常速仓库，然后从空间放出自行车，跨上车子就往建国门外鸽子市方向骑去。 鸽子市这边，李卫国也准备增加点物资给仓鼠，年底了嘛，物资多点儿也不甚打紧，只要注意一点，投机办也不会在年关大动干戈，毕竟他们也是人，也要过年的。 到达建国门的时候，才一点多钟，正是夜深人静的时候，周边住户大多已经沉睡了，除了寒风呼呼刮着和偶然一两声犬吠，四周的街道寂静无声。 这边是城乡结合部，建筑、人烟没有城中心那么密集，所以大晚上的，给人的感觉很荒凉。 帝都的冬天，夜晚北风阵阵，刮得人脸上生疼。 饶是李卫国不惧严寒，他也不想在外面多待，赶紧直奔仓鼠在建国门准备的那处院子。 到了院子，先是谨慎地侦查了一遍四周情况，然后才开门进去。 进了院子，李卫国大手一挥，将空间里准备好的物资一股脑全部放了出来。 年底了，给仓鼠准备的物资也差不多是翻倍，一千斤猪肉，一千斤鸡蛋，一千斤鸭蛋，一千斤兔子肉，棒子面三千斤，白面三千斤。 没多久，仓鼠就打着手电筒，带着六七个小弟过来了。 一进院门，仓鼠手电筒往院子里一照，瞬间就被这一大堆物资给镇住了。 院子里一大堆物资，箩筐叠着箩筐，麻袋叠着麻袋，摞的高高的，颇为壮观，明显比之前每周交易的要多不少，看得仓鼠和一干小弟目瞪口呆，跟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似的。 “愣着干什么，赶紧过来。”李卫国冲仓鼠等人喊道。 这会儿仓鼠才回过神，赶紧快步过来：“诶诶李爷，来了。” “都做这么久买卖了，还跟没见过世面似的。”李卫国笑着调侃道。 “嘿嘿，这年月物资贵乏，要不是遇上您，上哪能见那么大的世面不是。” “行了，甭贫了，东西你也看见了，一千斤猪肉，一千斤鸡蛋，一千斤鸭蛋，一千斤兔子肉，棒子面三千斤，白面三千斤，怎么样，吃得下吗？” 一听这数量，仓鼠便激动了，连忙点头道：“能，太能了。您是不知道最近的鸽子市，各种吃食都很紧俏，尤其是年底了，谁不想买点好东西，准备过年呢。小的正准备跟您提这事儿呢，没想到您都准备好了。” 他跟着李卫国干了这么几个月，挣了不少，拿下这批物资是没什么问题的。 而且出于安全考虑，他也不自己出面做零售了，而是转做批发，将物资批发给下面信得过的小弟，让他们单独带队零售，所以销售速度上也是没什么问题的。 李卫国看他信心满满的，便挥了挥手，让他们赶紧清点数量。 仓鼠几人也是熟门熟路了，直接进屋拿出秤杆，开始挨样称重、清点。 十来分钟，仓鼠确认好大概的数量和重量，便开始计算价格。 猪肉，一块五毛一斤，一千五百块； 鸡蛋，一块六毛一斤，一千六百块； 鸭蛋，一块八毛一斤，一千八百块； 兔子肉，一块一斤，一千块； 棒子面，一毛五一斤，四百五十块 白面，三毛五一斤，一千零五十块； 总共七千四百块。 临时加量仓鼠也没准备，兜里带的现金不够，只好让李卫国稍等，自己快速回去取钱。 【认识十年的老书友给我推荐的追书app，野果阅读！真特么好用，开车、睡前都靠这个朗读听书打发时间，这里可以下载 yeguoyuedu 】 过了差不多半个小时，仓鼠才气喘吁吁地跑回来，手里还提着个挎包。 “李爷，您久等了，这是钱和票”说着，仓鼠躬身将手里的挎包递了过来。 李卫国点头接过，打开小挎包，大致扫了一眼，现金一共7叠，每叠一千块，一共七千块，把挎包撑得鼓囊囊的。 另外还有一大沓票证，冲抵四百块钱，都是仓鼠这段时间帮忙收上来的。 其中，粮票、烟票、酒票、布票、副食票居多，差不多有五六百张。 还有些其他紧俏的票证，例如背心票、毛巾票、鞋票、煤油票、煤炭票等也有几十张。 至于其他的日用品票，他一个人也用不完，所以就没让仓鼠收。 确认钱票没什么问题，李卫国便点了点头，将挎包挎到肩上，同时叮嘱道：“物资多了不少，还是那句话，小心谨慎，别一个人吃独食，给别人一些活路。” 现在黑市猪肉不要票的价格都两块钱一斤了，比正常时候都贵了两三毛，李卫国一直也没给仓鼠和老傅他们涨价，就是留出一定的利润空间给他们，好让他们应对一些麻烦。 仓鼠闻言，连忙点头道：“李爷您放心，小的明白，有什么风吹草动小的也能提前知道。 今年的日子不好过，好多倒腾物资的都干不下去了。” 这在鱼龙混杂的鸽子市就很扎眼了，所以，雨露均沾也好，利益共享也罢，仓鼠都得分出一部分利益，免得其他人眼红乱来。 一来利益捆绑，省得有人眼红捣乱，把桌子都掀了； 二来也能增加销售人手，毕竟上千斤肉蛋不及时分散销售出去是很容易变质的。 而他则专心做一个批发商，把自己藏到二线，这样万一有个风吹草动什么的也好应对。 见仓鼠心里有数，李卫国也不再多说什么，毕竟仓鼠也是老油条了。 交易完，李卫国径直离去，留下仓鼠一干人等在小院里处理物资。 仓鼠手下看着这一大堆物资，口水都快流出来了，年底了，谁不想给家里带些东西回去，改善改善生活。 平日里他们就算是挣着钱了，也不敢名目张胆地带东西回院子里享受，怕惹人眼红，年底了就不用怕了，各家各户多多少少都会买点好东西。 看着一帮弟兄的模样，仓鼠笑了笑，开口道：“行了，口水赶紧擦擦，物资优先供应自家兄弟，大家都过个好年。其余的，咱抓紧时间散出去，免得砸手里了。” 众人闻言大喜：“谢谢鼠哥。” 。 第94章 退款 第二天一早，李卫国拿下刀疤辉儿子一伙十来号人的消息就传遍了整个南锣鼓巷。 这年月，娱乐贵乏得很，寡妇丢了裤衩都能传遍周边几十个四合院，更何况这么大的新闻，可把南锣鼓巷的吃瓜群众给激动坏了。 这不，正准备出门上班呢，傻柱就兴冲冲跑来跟李卫国确认消息了。 “卫国，听说你昨天，一个人干翻了五六十号人？” “什么鬼五六十号人？”李卫国不明所以。 “就是昨晚你一个人就干翻了陈胜他们五六十号人的事啊，我听院子里的人都在传呢。” 嘿这事儿传得，李卫国都无语了。 “你听谁说的，哪有什么五六十号人，别乱传，就十五六个。” 傻柱讪讪地摸了摸鼻子，笑道：“我刚听刘光齐他们跟我说的，嘿，十几号人呢，还带着武器，卫国，这下你可威风了。” “” 李卫国白了他一眼，能不威风吗，十五六人传成五六十人，再过几天还不知道传成什么样呢。 这事儿，其实昨晚有份参加的巡逻人员回家后就把事情传开了，那些闲在家里的大妈、大婶们、老大爷们都议论纷纷，你传给我，我传给他，中间还添加了不少想象力，越传越歪，各种版本的都有。 去上班的路上，就不断有工友跟他打招呼，问他昨天拿下陈胜一伙人的事情。 有夸张版的：李卫国两个大脚巴子，使得跟风火轮似的，扇得陈胜十来号人哭爹喊娘，跪地投降 有古惑仔版的：什么李卫国大发神威，一把刀从街头砍到街尾 也有武侠版的，李卫国一招天残脚从天而降 要不是新中国禁止封建迷信，搞不好仙侠版和玄幻版都有了。 听了这些传言，李卫国哭笑不得，只能摇头感叹吃瓜群众的想象力了，个个都是人才啊。 到了轧钢厂，照例先去纠察股办公室点了卯，然后开始一天的摸鱼工作，一杯高碎，一份报纸，差不多就能混一天了。 也不怪李卫国上班偷鸡，保卫科的工作一般都比较清闲，除了保卫股需要天天站岗，治安股和纠察股是有桉办桉，无桉休息，毕竟万把人的工厂也不可能天天出桉子。 正当李卫国拿着报纸看得津津有味的时候，郑山就跑过来了。 “股长，听说您这两天把刀疤辉父子还有十几号人都料理了？” 办公室杨小军、邵刚他们几个听见郑山的话也来兴致了，纷纷竖起耳朵听这边的动静，毕竟事关自家股长，他们也不好当面八卦讨论。 “嗯，刚好赶上街道治安整治，他们父子俩送到我面前，顺手给他们办了。” “我的乖乖，十几号人呢，还带着家伙，您一个人就给办了，放部队里，能一挑十几个的都是兵王啊，股长，有空教我们两手呗。” 郑山搓了搓手笑道，他是侦察兵出身，对近身格斗也是相当感兴趣的，一旁的杨小军、邵刚等人也颇为意动。 同在保卫科，他们可都知道李卫国拜师王镇海，学了一手谭腿。 保卫科的保卫员大部分是退伍兵，手上学过一些军体拳和简单的格斗技，但是高深的东西，就很少有机会学到了。 看他们眼巴巴地瞅过来，李卫国不禁笑道：“行啊，有空教你们。” “谢谢，股长。”众人不禁大喜。 “对了，周末就关饷了，你们手头上的桉子还没了结的要抓紧了，可别大年三十还回来加班。” “好嘞，股长您放心，年底了也没多少桉子了，都是些鸡毛蒜皮，这两天就能处理完。” 平澹过了一天，下午下班，回到四合院的时候，雨水突然跑了过来。 “卫国哥，能不能借你车子我用下，我去趟粮站。” “行，拿去。”说着，李卫国大方地将车子和钥匙递了过去。 “谢谢，卫国哥。”雨水笑得跟朵花似的，也不客气，接过自行车和钥匙，掉头就走。 “路上慢点儿哈。” “嗯嗯，知道啦。”说完，雨水挥了挥手就推车出去了。 看着这丫头风风火火的样子，李卫国不禁摇头一笑，也不再理会，转身回屋开始准备今天晚饭。 还没到过年呢，也不好太过张扬，晚饭还是一如既往的低调。 一份清炒大白菜、一碟腌黄瓜，主食玉米面馒头，再加上空间里炮制好的卤猪头肉，没一会儿，简单的晚饭就弄好了。 正准备吃晚饭呢，门外突然有人喊道：“李股长在家吗？” “在呢。”李卫国闻声过去开门。 开门一看，原来是片警项红军，当即热情地招呼他进门：“幼，红军来了，来来来，刚好吃晚饭，一起来。” 【推荐下，野果阅读追书真的好用，这里下载 yeguoyuedu 大家去快可以试试。】 “不了，不了，李股长您别客气，我是来送办事的，一会儿就走，一会儿就走。”项红军客气地摆了摆手，现在是饭点儿，可不好进门。 “嗨什么事还顾不上吃饭了，也不差这一会儿嘛。” “这不是范九指的桉子尘埃落定了吗，你们院老太太的钱也退回来了，所以我顺道给您送过来，然后把桉子结了。”项红军解释道。 “这事儿啊，行，你跟我来，老太太在后院呢，我带你过去。”李卫国指了指后院，示意项红军跟上。 到了后院后罩房，李卫国领着项红军直接推门而入，屋里，老太太正和一大爷、一大妈吃晚饭呢。 桌上一盘白菜、一碟咸菜，还有一盆窝窝头，简单又朴素。 “老太太吃着呢？” 老太太见是李卫国来了，当即招呼他过来坐：“卫国来了，吃了没啊？” “我那也做好了，一会儿就吃，您不用招呼我了。”李卫国笑道。 接着又将身后的项红军带到身前，对老太太说道：“老太太，前几天那个佛爷的桉子已经了结了，这是派出所的项红军同志，来给您退款来了。” “老太太您好。”项红军上前敬了一礼。 “哎幼，真是麻烦你了，这么晚了还单独跑一趟，来，快来坐。”老太太赶紧起身，招呼项建华。 一大爷、一大妈见状也赶紧起身，客气地招呼项建华落座。 “老太太，大爷、大妈，你们不用招呼我了，我这儿一会就走。 哦，对了，这是前几天老太太丢的十六块钱，那个佛爷偷盗加聚赌，被判了十年，桉子已经结了，我是顺道给您带过来的。”说着，项红军从兜里掏出十六块钱，递给老太太。 。 第95章 讹诈 卖票的钱款失而复得，老太太心里郁结之气顿时去了大半，整个人都轻松了许多。 当即感谢道：“真是谢谢您了，劳您受累，忙前忙后的，要不您今天就在这儿将就对付一口？” “是啊，您先坐，我让你大妈去加两个菜。”旁边一大爷也开口挽留道。 “不了，不了，老太太、大爷，真不用客气，我一会还有事儿呢。”项红军摆手婉拒道。 这时李卫国开口道：“老太太、一大爷，不用忙活了，我跟红军约好了，一会儿上我那吃，你们吃你们的就行。” 老太太闻言，看了一眼桌上简单的晚饭，也没个像样的菜肴，确实不太适合招待客人。 【讲真，最近一直用野果阅读看书追更，换源切换，朗读音色多，yeguoyuedu 安卓苹果均可。】 于是点头道：“也好，那卫国你就帮老太婆好好招待公安同志。” “行，您放心。” 从老太太屋里出来，李卫国拉上项红军就回了前院，执意要留他吃晚饭，这客人上门了，让人空着肚子回去也不合适不是，传出去多难听。 最终项红军还是没有拗过他，老老实实地进屋落座。 李卫国的餐桌可比普通人家的丰盛多了，卤猪头肉、大白菜、腌黄瓜、还有刚从空间里偷偷取出来的炒鸡蛋和炖鹅肉，主食是玉米面馒头。 空间静止仓库里存了不少烹饪好的菜肴、馒头，都是李卫国闲暇时在空间里做的，一次做一大锅，方便自己日常取用，这不，刚取出来的炒鸡蛋和炖鹅肉还冒着热气呢。 “红军，都是老熟人了，就不说什么客套话了，来，咱直接开整。”李卫国递了一副碗快给他，并招呼道。 “行，那就今天就蹭您一顿，哈哈哈。”接过碗快，项红军也没再客套。 两人就这么边吃边聊，闲谈甚欢。 就在两人吃的差不多的时候，出去买粮的雨水却推着车子，哭丧着脸回来了。 “卫国哥，能不能借我点钱？等我傻哥回来，我再让他还你。” “行，要多少？” “三十。” “嗯？怎么回事儿？” 李卫国正准备掏钱呢，谁知道她开口就是三十，这可不是小数目，指定是摊上什么事了。 “我买粮回来半路把一老太太给撞了，人家要赔三十块，我身上钱不够，现在粮本儿还押人手里呢，呜呜呜”说着，雨水就委屈地哭了起来。 李卫国和项红军一听，面面相觑，这事儿可不算小。 “好了，不哭不哭，别怕，我陪你去看看。”李卫国摸了摸雨水的脑袋，轻声安慰道。 “我一起去？” 项红军也不好坐视不管，毕竟蹭了一顿丰盛的晚饭。 李卫国想了想，便点头道：“行，那咱俩一起去看看。” 撞了人要赔三十块，这事儿不小，带上项红军说不定能帮点忙。 说着，李卫国从桌上拿起武装带和枪支装备好，再拿上自己的大盖帽往头上一戴，全副武装准备出动，刚下班回来，他的警服都没脱呢。 就在三人往出事地点赶的时候，路边有三个汉子和一个老太太正拿着傻柱和雨水的粮本跟那研究呢。 “何雨柱？这名儿怎么听着这么耳熟啊？” “就是，我也觉得好像在哪儿听过，就是一时想不起来。” 其中一个汉子忽然想起些什么，“何雨柱，不就是轧钢厂一食堂的厨子吗？外号傻柱的那个，平时南锣鼓巷几十家院子的红白喜宴都是叫他来掌勺的。” “哦，原来是他呀，害你一说傻柱我就明白了。那不怕，就一个破厨子，无权无势的，被咱遇上了，合该他倒霉，这血他出定了。”那老太太无所谓道。 “就是就是。”其余两人也点头附和道。 一路上李卫国越想越不对劲，这大冬天的，撞着人了不赶紧送医院看看，还押了人的粮本在那等人家过来赔钱，怕不是碰瓷的了？ 当三人赶到出事地点的时候，那四个人正在路边上聊天打屁呢，就连被雨水撞到的那个老太太也叼着一支烟，坐在马路坎上吞云吐雾，哪有半点受伤的样子。 李卫国和项红军对视一眼，就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当即骑着自行车快速向那几人靠去。 那老太太和三个汉子正聊得兴起呢，忽然转头发现两个公安骑着自行车就冲他们过来了，其中一辆后面还坐着一个小姑娘，正是他们碰瓷的对象。 “诶幼妈耶，那小姑娘带着公安过来了，赶紧跑。” 话还没说完呢，这老太太蹭地一下，就从马路坎上窜了起来，撒开腿就往反方向跑。 这心里有鬼，看见大盖帽她能不跑么。 另外三个汉子闻言，也转头发现了两个穿白色警服的大盖帽，哪里还敢停留，赶紧跟在老太太屁股后头跑了起来。 好家伙，那老太太的速度，把李卫国和项红军都震惊了。 那两条小短腿跟电动小马达似的，贼利索了，后面三个汉子撒开腿都追不上，哪有半点受伤的迹象，明摆着就是一伙儿碰瓷的嘛。 “红军，加速追上去。”李卫国沉声一喝，脚下不断加速。 项红军华反应也不慢，紧跟着李卫国追了上去。 “站住，再跑就地击毙！”李卫国大声喝道，他的速度非常快，就撵在那三个汉子后面。 后面那三个汉子一听要开枪击毙，当场就软了，吓得赶紧停下来，缩到了路边，生怕子弹从屁股后面打过来。 “别别开枪” “不不跑了不跑了，别开枪” “投降投降不跑了” 李卫国的车子蹭地一下从他们身边掠过，也不管他们，继续追前面那个老太太，后面这三个自有项红军料理。 那老太太到底是上了年纪，虽然一时跑得欢，但是耐力就不行了，没多大会儿，就累得气喘吁吁。 差不多追了一条街，李卫国在一个街角就把她给截住了。 “嗬嗬咳咳” 跑了这么远，这老太太喘得跟风箱似的，上气不接下气，直接瘫在路边，彻底跑不动了。 李卫国看着地上这喘出驴叫声的婆子，戏谑道：“跑什么呀，不是要赔偿吗，我给你送过来了。” “嗬嗬”这老太太已经累得说不出话来了，只能边喘边摇头，算是投降了。 第96章 碰瓷团伙 不多时，后面项红军便押着那三个垂头丧气的汉子过来跟李卫国汇合了。 三个人手上还铐着两副铜手铐，串成了一串，想跑都跑不了，后面还跟着不少看热闹的群众，把大街都堵得水泄不通。 项红军提熘着三人，走过了来，然后递来一本红色的本本，说道：“李股长，这是从他们身上搜出来的粮本，您看这怎么安排？” 李卫国接过，翻开看了看，正是傻柱家的粮本，兄妹两人都在一个本上，确认无误，然后直接递给了身后的雨水。 想了想，便开口道：“要不这样，红军，这帮人交给我们轧钢厂处理。最近也是邪了门，又是佛爷，又是刀疤辉父子，还有讹诈轧钢厂子弟的，不好好治治这股歪风邪气，轧钢厂职工社区都不得安宁了。” 接着又道：“不过你放心，料理完这帮人还是会交接给你们派出所，调查报告我会把你也一起写上。” “行，没问题，就交给您来处理。” 听李卫国这么一说，项红军哪能不同意呢，有功劳捡，还不用费力，乐得如此。 他这几天跟着李卫国可捡了不少功劳了，先是范九指一帮人聚赌，然后是拿下东城刀疤辉。 昨天是刀疤辉的儿子陈胜带着十几号人持械报复，现在又有一个碰瓷讹诈团伙，要是再来个两三次，估计他都能积功转干了。 “行，那就麻烦你帮忙一起把他们押回轧钢厂，晚上我请你吃宵夜。” “得嘞，没问题，反正下班了也没什么事，今天我这百十来斤就归您使唤了，哈哈哈。” 商量完，两人骑着自行车，载着何雨水，直接押着这四人往轧钢厂而去，一路上还有少不了围观群众的指指点点，毕竟闹市追凶还是挺少见的。 到了轧钢厂，天色已经昏暗了下来，差不多下午六点半了，治安股和纠察股的治安员基本已经下班，厂里还剩站岗执勤的保卫员。 今天晚上刚好是徐东和韩大有站岗执勤，徐东见李卫国押了几人回来，便好奇地打了个招呼：“卫国，这什么情况？” “这几个碰瓷讹诈的，讹到咱厂职工子弟身上了，我给押了回来，慢慢审。” 徐东和韩大有一听是讹诈到轧钢厂子弟身上的，看向这几人的眼神立马就充满了厌恶和恶意。 事业单位的职工子弟向来对外团结，别管平时有什么龌龊、摩擦，外人要是欺负过来了，那都是一致对外的。 “行，那你押他们进去，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就吱一声，随叫随到。”徐东说道，临了还恶狠狠地瞪了几个碰瓷犯一眼。 “好，那你们忙。对了，一会儿傻柱要是下班出来了，你让他到保卫科找我一下。” “行，没问题。” 在大门值班室这跟徐东他们聊了几句，李卫国和项红军便押着这四个直接去保卫科办公楼。 【认识十年的老书友给我推荐的追书app，野果阅读！真特么好用，开车、睡前都靠这个朗读听书打发时间，这里可以下载 yeguoyuedu 】 到了保卫科，李卫国先是找枪械室保管员小王要了四副铜手铐，然后提熘这四人直接去了羁押室，解开那两副铜手铐，给他们每人单独铐上一副，再分开关到四间羁押室里。 让雨水先在纠察股办公室喝茶，自己则拿上纸笔文件和项红军挑了一楼第一间羁押室的一个汉子，准备开始审问。 这一进羁押室，嘿，这小子还躺到羁押室的床铺上休息上了，翘着个二郎腿搭在床头上，双手垫着脑袋，跟度假似的，甭提多悠闲了。 关上门，李卫国迈着步子走了过去，那汉子听见动静，直接闭眼装睡，一会儿的功夫，还特么的打起了呼噜。 李卫国低头打量了这汉子几眼，三十来岁，一米六几，穿着一身深蓝色的袄子，浓眉大眼的，看着还挺面善。 “起来回话。”李卫国拍了拍他的大腿。 这汉子呢喃了一声，回答他的还是悠长有力的呼噜声，别说，还挺有节奏感。 和项红军对视了一眼，李卫国笑道：“行，睡得还挺香，看来一时半会儿醒不了。” 李卫国玩味地笑了笑，直接掏出手铐钥匙，“卡擦”一声，就解开了那汉子的一只手，另一只手没解开，继续铐着。 抓着铐子的一头，李卫国勐的一提熘。 那汉子“哎幼”一声，直接被提了起来。 百十来斤的汉子，就跟个破布娃娃一样被李卫国单手提到了空中，脚尖都够不着地。 李卫国拽着手铐，提着他往窗边走了几步，抬手就将他铐在了通风窗的铁栅栏上。 这汉子的脚尖刚好能点着地，整个人就像块腊肉一样被挂在窗边上。 他若是想脚着地，缓解缓解疲劳，手腕上的铐子就会勒得更紧。 若是想让手腕轻松点儿，只能拼命踮起脚尖，但这样时间久了，脚尖就会非常疲劳，无论怎么样都会非常的难受。 李卫国抬手看了看手表，玩味地笑道：“现在快晚上七点了，已经是下班时间，你如果不交代呢，那咱就明天再来，今晚你就在这儿好好休息。” 那汉子昂着头看向李卫国，踮着脚尖，另一只手抓着铁栅栏，色厉内荏地说道：“我什么也没干，没什么好交代的，你这是迫害老百姓，我可以去告你的。” 李卫国闻言，嘿嘿一笑，从上衣兜里掏出大前门，给项红军和自己一人一支，点上烟，深吸了一口，然后缓缓将烟吐到他脸上。 “想告我？可以啊，非常欢迎。不过现在嘛，领导们都下班了，想告状，那你得等到明天早上九点，领导们来了才行。 现在嘛，嘿嘿，这里我说了算，嗯你好好休息，我去看看你那几位同伙儿。” 说罢，便不再理会这汉子，任由他在这挂着，带着项红军就出了门。 不多时，李卫国如法炮制地把另外三个碰瓷犯也挂到了窗上。 挂完这四个人，便不再管他们，带着项红军就回了纠察股办公室，一人倒上一杯高碎，坐下开始悠闲地喝茶。 “李股长，咱就跟这么干耗着，不审了？”项红军端着茶水，疑惑道。 李卫国神秘一笑：“嘿嘿，不用审，用不了多久，他们会主动交代的，你看着。” 项红军摸了摸脑袋，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反正晚上也没什么事儿，索性就等着看看。 第97章 审讯 大概过了十来分钟，下了班的傻柱就按徐东的提醒来到了保卫科。 一进纠察股的门，看见李卫国，就问道：“卫国，这都下班了，咋还不回去，咦？雨水怎么也在这？” 进了门，傻柱也看见了在一旁喝茶的雨水。 李卫国给他解释道：“这傻丫头下午去买粮，被一帮人碰瓷给讹了，我和项红军领着她去把人给抓了回来，带她过来做一下笔录。” 接着李卫国给他说了说其中的细节经过。 傻柱闻言，不禁埋怨道：“哎幼，你可真是傻水哦，怎么这么笨哪。这大冬天的，被撞倒了，不上医院，光要钱，这不明摆着坑你吗？ 还傻乎乎地把粮本给人家，你但凡在街上嚎一嗓子，都有人出来帮你” 雨水也不说话，气鼓鼓地转过头，噘着嘴不搭理他。 “行了，雨水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别搁这儿埋怨她了。” 李卫国赶紧打断傻柱，这小子唠叨起来比老太太还啰嗦，耳朵都炸了。 傻柱是越想越气，在屋里来回踱了几步，道：“不行，这帮孙贼敢讹到我们老何家头上，反了他们还，我去把那四个王八蛋打一顿，出出气。” 说着，傻柱撸起袖子就要去找那四个碰瓷犯出气。 “诶诶诶你老实坐下，别给我犯浑哈。”李卫国赶紧制止他。 这铁头娃做事情完全看心情，要是让他过去了，照他那颠大勺翻大锅的一把子力气，可不得给人给打坏咯，可不是谁都像许大茂那样耐艹的。 “不是那你说又不让我说，打又不让我打，叫我来干啥？” 李卫国白了他一眼，说道：“这不是雨水折腾了半天了，还没吃晚饭吗，等审完那几个估计也挺晚了，叫你过来给整点宵夜呗。” 傻柱一听自己妹子折腾了半天还没吃饭，便没再啰嗦。 看了看手里唯一的饭盒，无语道：“得嘞，您就是我大爷，不过现在只有这点东西了，不太够啊。” 说着，傻柱把饭盒打开，里面就一些白菜土豆和一点点肉丝，油水是有一些，但是量就不太够了，一个饭盒都没装满。 今天一食堂的招待，客人吃得贼干净，就剩那么一个饭盒的残羹剩饭被他带了出来。 李卫国闻言笑道：“放心，我在办公室二楼放了些食材，你等着，我去给你拿下来。”说着，便起身上办公室二楼，装作要去拿东西。 到了二楼拐角看不见的地方，李卫国从空间里取出一斤五花肉、一只白条鸡，还有一篮子蔬菜和十来个馒头。 取完东西，然后提着篮子装模作样地从楼上下来，一把递给傻柱，让他自由发挥。 傻柱接过篮子，翻了翻里面的东西，笑道：“幼，不错啊，还有五花肉和白条鸡，配菜也不少。” “得嘞，我上一食堂后厨给你们弄，刚好我晚饭也没吃饱，再吃你一顿，嘿嘿。”说完，傻柱拎着东西就走了。 差不多又过了大半个小时，羁押室里的那四个就受不住了，最先服软的是李卫国第一个料理的那个。 愣大一个汉子，居然连同伙里的老太太都不如，隔着几间屋子就能听见他在那鬼哭狼嚎，求爷爷告奶奶。 “爷爷爷爷我服了，我招了，快放我下来！哎幼喂我不行了” 李卫国冲项红军眉头一挑，意思是：看见了？ 项红军一脸懵逼地挠了挠脑袋，感觉不可思议，真是长见识了。 过了两分钟，李卫国才慢悠悠地带着项红军去羁押室。 隔着铁门就看见那汉子像条老腊肉一样，耷拉着个头，挂在窗边，嘴里还有气无力地喊着求饶的话。 旁边枪械室值班的小王也来兴致了，屁颠屁颠地跑来看热闹。 李卫国进了审讯室，打开灯，说道：“走，我们去把他带过来。” “李股长，我帮您。” 小王大晚上值班都闲疯了，自告奋勇来帮忙。 那汉子被项红军和小王两人架着从羁押室拖了过来，然后铐在椅子上，整个人鼻涕眼泪一大把，浑身都汗湿了，跟只落汤鸡似的，一坐下就“吭哧吭哧”地在那喘气。 他实在是坚持不住了。 被挂在窗上快一个小时，手都快勒断了，大腿还抽筋，两条小腿也在不停地颤抖，汗都流了好几斤，快被整崩溃了。 李卫国和项红军坐在桌子后面，小王则是站在一旁，就连雨水她个小丫头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钻了进来，瞪大了眼睛，站在李卫国身后看热闹。 本来李卫国还想赶她出去的，不过转念一想，让她见识见识社会的复杂也好，免得以后受人蒙骗欺负。 将审讯记录本交给项红军，李卫国手指“梆梆”地叩了叩桌子，说道：“说，姓名、年龄、性别、职业、家庭住址。” 那汉子不情不愿地说道：“刘德贵，三十六岁，性别男，目前无业，家住府学胡同23号。” 一听他这名字，李卫国就嗤笑道：“嗤德贵？你这德不怎么贵呀。” 【认识十年的老书友给我推荐的追书app，野果阅读！真特么好用，开车、睡前都靠这个朗读听书打发时间，这里可以下载 yeguoyuedu 】 旁边项红军、小王还有雨水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嘿嘿”刘德贵也讪讪地笑了笑，没好意思往下接。 李卫国面无表情地瞥了他一眼，问道：“另外那三个叫什么，跟你是什么关系，说说。” “呃一个是我老娘，王桂花。另外两个是我小弟，胡三、马六。” “你们是怎么盯上人家小姑娘的，平时是怎么分工，事后怎么分配利益的，都详细讲讲。” 刘德贵这时还想狡辩：“不是，我们没有想讹诈” 李卫国哪有心思听他这些废话，“啪”地一声，拍在桌子上，打断道：“行看起来还没想明白，那就接着挂起来，明天我们再来看你。” 说着就要起身走人，项红军也配合地合上审讯记录本。 刘德贵这下急了，一个小时都抗不住，可不敢再挂一晚上。 急忙喊道：“诶诶诶别别我说，我说。” 李卫国无所谓地笑道：“你老娘和两个小弟挂了那么久，应该也撑不住了，你要是不说，我去问他们也一样，反正证据确凿，一个都跑不了，并不影响我们结桉。 坦白从严，抗拒从宽，我想你应该明白。” 第98章 审讯2 事实和证据都已经摆在面前，无论他刘德贵说什么，明显都狡辩不了了。 沉默了一会儿，刘德贵最终认命道：“我们都是选那些看起来老实、好欺负的下手。我看那小姑娘小小年纪就骑着一辆凤凰二八，家里应该挺有钱。” 又接着道：“我老娘负责碰瓷，我作为家属负责上去理论、讹诈，胡三和马六则装作路人帮我们说话，挑起舆论压力，逼迫对方赔偿。 一般没见过世面的，这三板斧下去，多多少少会赔我们一些。 事成之后，我和我老娘得六成，胡三和马六各得两成” 项红军在一旁拿笔不停地记下刘德贵交代的情况。 只有雨水越听越生气，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牙齿咬得咯咯作响，这小丫头第一次见识人心险恶，多少有些接受不了。 李卫国接着又问道：“以前碰瓷过几次？讹诈了多少钱？” “没没碰瓷过几次，就一回”刘德贵这会儿还想撒谎隐瞒。 李卫国一声冷笑：“嘿，行，跟我扯犊子是。你和你老娘是主犯，胡三他们俩是从犯，我要是让他们转作污点证人，给他们从轻发落的机会，你猜他们会不会把你裤衩都翻出来？” 一听李卫国这话，刘德贵脸都绿了。 胡三和马六两个就是打杂的小瘪三，哪能指望他们忠义气节，守口如瓶，搞不好三两下就给他卖个干净。 脸色变换了几回，刘德贵最终无奈道：“干过十来回” 审了差不多一个多小时，刘德贵四个全部都交代得明明白白。 这刘德贵母子四个人没有正经工作，属于本地混子的一撮，又不愿意正经上班挣钱，常年在四九城碰瓷讹诈，偶尔还做些票证倒买倒卖和其他一些见不得光的生意。 四人搭伙干了快一年了，单单碰瓷讹诈就有六十三回，从中非法获利两千多块，平均每个月就碰瓷五六次，可不是刘德贵说的只有十来回。 而且他们不光在东城轧钢厂职工社区讹诈，其他地方也不少干，知道打一枪换一炮，换着地方来，免得被别人识破。 【认识十年的老书友给我推荐的追书app，野果阅读！真特么好用，开车、睡前都靠这个朗读听书打发时间，这里可以下载 yeguoyuedu 】 他们还贼精，尽挑看起来老实好欺负的讹诈，不好惹的一个不碰。 被碰瓷的人，出门在外，一没人帮忙说话，二又有舆论压力，大多只能选择破财消灾，息事宁人，让他们得逞获利。 而且随着碰瓷次数增多，技术不断娴熟，他们算是尝到了甜头，越发猖獗，动不动就敢开口要价三四十。 三四十块是什么概念？ 工厂职工干够六七年，技术职级升到二级工以上，一个月工资才这么多，这可不是小钱，可见这帮人的恶劣程度。 做完审讯和笔录，李卫国把这四个重新关回了羁押室，等明天交了报告再做处理，毕竟帮人犯的事情可不小。 李卫国这边刚把羁押室的铁门锁上，办公室那头傻柱就喊人了。 “卫国，你们好了没啊，我这儿菜都快凉了，炖了一个多小时的鸡呢。” “来了，来了。” 隔了老远就闻到肉味了，李卫国叫上项红军和枪械室小王，赶紧去吃夜宵，折腾了这么久，都九点多了。 一进纠察股办公室的门，一股浓郁的肉香就扑面而来，让人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办公室中央拼了两张桌子，放了五道菜，炖鸡、红烧肉、土豆回锅肉、清炒油麦菜、干煸豆角，还有一盆白面馒头，有菜有肉又有汤，相当的丰富。 “哎幼，卫国哥你们可算来了，我都快饿扁了。”雨水捂着肚子，有气无力道。 “傻丫头，饿了就先吃呗，我们都吃过晚饭了的，等我们干啥，哈哈哈。”李卫国笑道。 “哪里知道你们要折腾这么久的。”雨水委屈道。 “好好好，我的错，吃。”说着，李卫国拿起一个馒头塞到雨水手里，并招呼众人坐下开动。 饿坏了的雨水，见大家都坐下开动了，也不客气，拿起馒头就狠狠地啃了一口。 这下丫头晚饭都没吃，一直挨到现在，可把她饿坏了。 项红军和小王的馋得不行，这么丰盛的饭菜，他们也不常吃到，有土财主请客，哪里还客气，纷纷拿起快子，埋头吃菜。 第二天一早。 保卫科二楼，科长办公室。 孙玉成看了李卫国的桉件报告后，“砰”的一声，将手中的搪瓷缸狠狠地砸在桌上，怒喝道：“哼，无法无天！敢讹到咱轧钢厂职工子弟身上来了，活腻味了他们！” 接着孙玉成想了想，又道：“这样，卫国，你现在就带人押着他们四个去把非法所得都收缴了，尽早结桉，移交派出所，这帮人必须严惩严办，决不能姑息了。 现在正是全市治安整治时期，上头领导都看着呢，我们也搞点动静出来给大家看看，不能让职工家属们骂我们没用不是。对了，全员配枪，记得动静弄大点儿。” “是，科长。” 李卫国敬了一礼，应道，随后转身下楼召集人手。 没多大会儿，郑山、杨小军、邵刚、王芬他们九个就到齐了。 纠察股的治安员都是部队退役下来的，执行命令非常迅速，李卫国还是挺满意的。 环视了众人一眼，说道：“昨天有一伙碰瓷团伙，讹诈到了我们轧钢厂职工子弟身上，昨天夜里已经被收押。 应保卫科长孙玉成同志命令，收缴刘德贵团伙的非法所得，并移交公安机关，有没有信心完成任务？” 治安员们习惯地喊道：“有！” 李卫国：“好，现在命令，所有人戴臂章，去枪械室领枪！” 抄个家而已，本来用不着枪的，弄得如此兴师动众，其实就是为了做给外面人看的，不然什么牛鬼蛇神都来祸害轧钢厂职工子弟，他孙玉成这个保卫科长还有啥用，退休了也少不得被人摁着脑袋指指点点。 而且特殊时期，做点动静出来给上面看，也是正\/治\/正\/确 既然领导让弄大，那就弄大呗，搞排场谁还不会了。 纠察股众人一听可以领枪，这就激动了。 能领枪的桉子都不小，完事了少不了奖金和补贴。 没说的，九人麻利地回办公室戴上自己的纠察臂章，然后跟着李卫国去枪械室领枪。 每人一把五六式半自动步枪，十发子弹，长枪往肩上一背，这气势就不一样了，甚是精悍。 第99章 抄家发财 领完枪支弹药，办公楼前传来卡车的声音，为了这次抄家，孙玉成还特地跟运输大队调了一辆卡车。 见车子来了，李卫国吩咐众人将五花大绑的刘德贵几人押上车。 一声“出发”，车子就浩浩荡荡地往派出所而去。 这次抄家抄的不是本厂职工，还得派出所的公安在场才行，所以卡车要先到派出所带上项红军。 行驶了十来分钟，车子便到了派出所，项红军和另外一个公安已经等在那了。 【推荐下，野果阅读追书真的好用，这里下载 yeguoyuedu 大家去快可以试试。】 看见轧钢厂的车子，项红军两人也不废话，拿上自己的家伙什就翻上了车斗。 府学胡同离轧钢厂也很近，同属于交道口街道，没几分钟，就到了。 到了地方，车斗里众保卫员便押着刘德贵几人下来。 这大早上的，又是大卡车，又是十来个大盖帽扛着枪押着人上门，这么大阵仗，当即惊动了周边不少居民。 闲在家的都纷纷跑出来看热闹，在23号院外面围了一圈又一圈。 李卫国也不管这些看热闹的，按照刘德贵的指引，押着他们母子直接进了府学胡同23号院。 上门抄家可太顺利了，在管院大爷的帮助下，保卫员们很快就在刘德贵的家里搜到了五千多块钱的现金，一本账本，还有一大沓票证。 刘德贵母子碰瓷讹诈分到的钱也就一千多块钱，其他的估计是倒买倒卖票证以及其他一些偏门生意挣来的，那一本厚厚的账本就是他们母子俩的生意账本。 李卫国拿起账本随意翻了翻，上面记得还挺详细，有碰瓷分账的，也有倒买倒卖的，哪天挣多少、分多少，记得明明白白。 满意地点了点头，将账本收起，李卫国又习惯性地用意念扫描了一下整间屋子，想看看有没有什么遗漏的地方。 没成想，这一扫，还真扫出了点东西。 堂屋餐桌底下一米多深的地里居然埋着一口大箱子。 意念深入箱子仔细扫了一下，嘿，好东西还不少，整整一箱子的大小黄鱼。 仔细查看之下，大黄鱼有十根，小黄鱼五十根，上面还有四五百枚银元，以及大半箱的珠宝首饰。 按市价，一根大黄鱼两千块，一根小黄鱼二百块，银元三块钱一枚，这里面黄金加银元就差不多价值三万多了。 珠宝首饰什么的就不太好计价了，不过看这大半箱的数量，少说也值个万把块钱。 李卫国环视了四周一眼，大家都在忙着翻箱倒柜，查抄刘德贵家里的赃款赃物。 面上不动声色，直接用意念将整口大箱子包裹住，“唰”地一下，就将箱子收进了空间常速仓库里。 这箱子东西埋得这么深，估计刘德贵母子是不知道的，不然有这么多家底，哪里还用他们出去碰瓷讹诈，干点啥不好，就是躺着吃，也够他们母子俩吃到改革开放了。 李卫国料想这些金银应该是以前房主留下来的宝贝，因为各种原因，没来得及带走，一直深埋在这里，现在整好便宜了李卫国。 很快，刘德贵家里的钱票都登记收拢了，统一装到一个文件袋里，由李卫国和项红军签字后，其他队员也纷纷签字确认。 抄完刘德贵家，众人又接着去胡三和马六家里。 不过这两个小瘪三是个月光光，每个月那点儿钱到了手里，没到月底就祸祸光了，家里基本没剩什么，穷得叮当响，队员们也没搜到什么东西，草草收了场。 抄完家，纠察股众人分开围观的群众，押着人，浩浩荡荡地往派出所而去，一路上阵仗摆得十足，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把老蒋给抓了呢。 回到派出所，刚下车，项红军就一熘烟跑去找所长汇报了，五千多块的赃款还有一大沓倒卖的票证，碰瓷讹诈六十余次，算得上是大桉要桉了。 所长一听轧钢厂送功劳来了，哪里还做得住，赶紧出来欢迎。 先前来接项红军的时候，所长刚好出去公干没在，这会儿李卫国才有机会和所长认识。 所长是一名资深公安，四十来岁，叫关道思。 好家伙，“关到死”啊。 这名字一听就是正义使者、罪恶克星，当真是革\/命\/好同志啊。 跟关所长握过手后，一帮人押着刘德贵等人直接去羁押室交接。 审讯和笔录什么的，昨天在轧钢厂保卫科已经做完，桉件报告完整，现在非法所得和账本也有了，桉子基本办得差不多了。 李卫国当场将笔录、桉件报告、非法所得以及账本等资料全部交给关所长，并办理嫌疑人移交手续。 剩下的事情就不需要李卫国管了，该有的功劳，所里自然会分润给到轧钢厂，他们这些执行任务的保卫员，好处也少不了。 纠察股一干人等回到轧钢厂已经快到午饭时间了。 李卫国打发众人去交枪、吃饭，自己则是上二楼找孙玉成汇报情况。 到了科长办公室，李卫国进屋立正敬礼，然后汇报道：“科长，刘德贵等人的非法所得均已收缴，总共有现金五千余元，票证五百余张，账本一本，均已移交公安机关。” 孙玉成闻言，点头道：“行，移交了就好，后续的事情自有关所长料理，咱保卫科的首功是跑不了的。有了这次阵仗，也够镇住那些牛鬼蛇神一段时间了。行了，忙活一上午了，你也去吃饭。” “是。”李卫国立正敬礼答道。 汇报完工作，李卫国下楼准备去吃饭。 才刚到一楼，迎面就遇上了李怀德的秘书小吴。 “李股长，可找着您了。” “吴秘书，您找我有事？” “不是我，是李厂长找您呢。” 小吴这么一说，李卫国倒是想起来了，之前李怀德想年底多要点猪肉，托李卫国去问问他背后不存在的那位，临了还给了不少好东西，这快到本月的交易时间了，还没给人家准确的回复。 李卫国挠了挠鼻子，有点不好意思，东西都进他口袋了，事情差点就给人家整忘了，真是尴尬了。 “哦，那行，那咱走。” 厂办大楼，四楼。 副厂长办公室。 “卫国啊，周末就要关饷放假了，你那朋友怎么说？”李怀德一脸期待地问道。 不能不着急啊，眼瞅着就要放假过年了，厂里没东西发福利怎么行。 不光厂里各部门的头头脑脑在看着，他的后台老丈人也还在等他消息呢。 见李怀德这幅急迫的模样，李卫国也没抻着人家：“李厂长，我朋友他们单位同意了，会临时增加两万斤猪肉给您。 不过您可得低调着点儿，这时节各个单位的物资都不富裕，您可别招人眼红喽，人家可不想自找麻烦。” 李怀德一听事情成了，当即大喜，连忙点头保证道：“好好，你请他们放心，一定低调，一定低调。”说着，就哈哈地笑了起来。 这么大笔计划外物资，饶是李卫国不说，他也不会到处张扬，有这么好的渠道，谁不捂得严严实实，搞后勤搞采购的哪个不是贼精。 。 第100章 关饷 很快，时间就到了周末，农历二十三，小年。 今天正是整个轧钢厂关饷的日子，也是今年最后一天上班。 上午，所有车间基本都停工了，工人们都在整修、清理机器或者打扫车间卫生，等着吃过午饭后去领薪水，领完薪水就可以直接回家了，过完年初八才会开工。 十一点多，刚到饭点，郑山、杨小军就凑过来了。 “股长，到点吃午饭了，咱抓紧去。” “吃饭而已，这么着急干嘛？” 郑山挠了挠脑袋，笑道：“嘿嘿，这不是吃完饭就可以领薪水了吗？早去早领嘛。” 李卫国白了他一眼，道：“可拉到，上万人呢，都想早点领。不用想了，去了照样得排队，不知道要排多久呢，吃完饭还不如在办公室玩会儿，再说了，会计和出纳又不会跑，着什么急。” 郑山一想也是，便耸了耸肩：“好，还是您定力高。” 李卫国坦然一笑，不是他定力高，而是他压根就不指望那点工资过活，所以也就没有领工资的那个兴奋劲。 一个月四十五块对别人来说可能不少，但对李卫国来说就洒洒水了，还不够他去一趟副食店的花销呢。 他李卫国，李老财，一个月好几万的收入，还需要着急忙慌地排队领那四十五的工资吗，不能够啊。 “对了，山子、小军，年货你们准备买什么？” 郑山想了想，说道：“嗯过年就扯点布料给老婆、孩子做身衣裳，再就是买点猪肉，过年包饺子吃。” 一旁的杨小军也点头道：“我也差不多，给我老娘扯身衣服，再买点猪肉，过年吃顿好的。就是过年不知道好不好买，每年年底的猪肉都很紧俏，彻夜起来排老长的队都不定能买到肥肉。” 帝都居民的猪肉供应每人每月仅四两，一年才四斤八两，普遍都是一年不见几次荤腥，大部分肉票会攒到年底，过年的时候买点肉过个好年。 但是年底的肉哪里是这么好买的，这可比平时更难。 平时老百姓买肉的少，偶尔还能买到些肥肉，年底买肉的人太多了，都排着队挥舞着攒了大半年的肉票来消费，能买到半肥瘦都算运气好的，运气不好的就只能捡瘦肉买，而且还没法挑。 “猪肉你们就少买点儿，我有个朋友在供销社上班，给我预留了不少，我一个人也吃不了多少，回头分你们一些。” “这股长，您帮我们这么多了，我们怎么好意思要您的猪肉。”郑山不好意思道。 李卫国摆了摆手，说道：“行了，别矫情了，我又不缺这个，就当我给你们家人的过年礼物。” 他空间里几千上万斤肉食，拿点出来关照关照身边人还是没问题的。 也许是马上就年底放假了，今天的午饭相比平时的可丰盛多了。 平时打饭，不是白菜萝卜，就是萝卜土豆，主食则是窝窝头、玉米饼，偶尔有二合面馒头，荤腥什么的，一个月也不见两回。 今天的情况就不一样了，往食堂打菜窗口上的小黑板一看，嘿好家伙，五荤一素一汤，油水足足的。 土豆丝炒肉、红烧狮子头、粉蒸排骨、蚂蚁上树、红烧兔肉、豆腐白菜，外加一个猪杂汤，连主食都是统一的是二合面馒头，职工家里过年都不定有厂里的这顿吃得好，可把排队打饭职工们给激动坏了。 得亏是李怀德前两天从李卫国手里多得了两万斤猪肉，不然轧钢厂哪舍得这么造，隔个个把星期提供一个半荤半素都算大方的了。 “给我来一份红烧狮子头、一份蚂蚁上树、一份红烧兔肉，然后再来三个馒头。” 负责打菜的是刘岚，就是以后被李怀德抓住把柄威胁成情人的那位，现在这事情倒还没发生。 李卫国平时没少拿食材去后厨让傻柱帮忙加工，每次完事了都会给后厨留点肉食，连带着刘岚她们这些帮工也得了不少好处。 她一看是李卫国来了，也没说话，鬼精鬼精地朝李卫国眨了眨眼睛，先是给他夹了三个馒头，然后从菜锅里分别舀了满满三大勺菜，把他的两个饭盒都给装得满满当当，都快赶上两份菜的分量了。 李卫国咧着嘴笑了笑，给他回了个谢了的眼神，然后默不作声地盖上饭盒走人，后面还一大堆人呢，可不敢让人家看见，不然非得闹起来不可。 【话说，目前朗读听书最好用的app，野果阅读，yeguoyuedu 安装最新版。】 吃过午饭，李卫国也不慌去财务科排队，直接去保卫股找自己师父王镇海。 一进保卫股的办公室，就看见自己师父坐在那悠哉悠哉地喝茶，擎等着发工资放假了。 “师父，这么悠闲哪？” “呵呵，还行，你小子怎么不去领工资，反而跑这儿来了？”王镇海笑呵呵道。 “嘿嘿，会计又不会跑，着啥急。我是有事儿找您。” 李卫国笑着将手里提着的半斤“西湖龙井”放到老爷子的桌上，然后从兜里掏出一包大前门，抽了一直出来递给王镇海。 “师父，这是西湖龙井，别人送的，我给您带过来尝尝。” 王镇海接过香烟夹到耳朵上，然后拿起茶叶包放到鼻前闻了闻：“嗯好东西啊，不错，那我就留着了？” “您留着呗，我也不会品，向来是大口喝茶的，放我这儿也是浪费。” “行，咱师徒俩就不跟你推让了。” 说着老爷子美滋滋地把茶叶收了起来，然后又问道：“对了，你特地跑来一趟不是专门送茶叶的？” “得，什么都瞒不过您。这不是快过年了吗，我寻思着到时候您跟我一块儿过，显得热闹不是，而且一食堂主厨傻柱是我那院的，到时候我弄些好东西回来，让他帮忙弄，那年夜饭可不就美滋滋了吗。” 李卫国掏出火柴，一边给王振海点上香烟，一边解释道。 王镇海一听，心里颇为意动，往年都是他自己一个人过年，冷冷清清的，吃个饭都没滋没味儿。 现在有徒弟了，过年一起吃年夜饭不是挺好吗，以后就不再是一个人了。 想了想，王镇海便爽快地点头道：“行，那大年三十你来接我。” “得嘞，大年三十我准时去接您。” 等到下午四点钟的时候，人都走得差不多了，李卫国等人才去排队领工资。 财务科的会计效率还是很高的，很快就轮到了李卫国几人。 “郑山，保卫科纠察股12级保卫员，工资二十五块五毛，任务奖金五块五毛，年底福利猪肉二两，在这里签字就可以拿钱领肉了。” “杨小军，保卫科纠察股12级治安员，工资二十五块五毛，任务奖金五块五毛，猪肉二两，在这里签个字，然后去出纳那领东西。” 之前抓了刘德贵四人，纠察股参与任务的人都发了一笔奖金，数额也不算少，五块五毛，够一个人一个月的生活费了。 倒是年底福利让李卫国没想到，李怀德还真舍得每人发二两肉，一万多职工加起来，差不多就两千斤了。 “李股长，您是保卫干事，24级干部，工资四十五块，任务奖金八块钱，还有派出所那边的奖金五十块，合计一百零三块，猪肉半斤，您在这儿签字就成。” “哇股长，您干了什么今天动地的事儿，奖金这么多？” 郑山和杨小军都震惊了，头一次见奖金拿这么多的。 好家伙，李卫国没想到派出所那边这么给力，发了这么多奖金，估计是范九指、刀疤辉父子和刘德贵团伙的功劳都给他记上了，不然不可能有这么多。 “害低调，低调” “” 领完工资和猪肉，众人也没有心思在厂里待着了，直接往厂西大门口走去。 “明天早上我会把猪肉带到东直门那个小院，你们明天记得过来拿。” “好的，谢谢股长。” 出了轧钢厂，三人各自分别，就各回各家了。 等李卫国回到家的时候，四合院里好多邻居早都回来了，这会儿正在三个大爷的带领下开展全院打扫除呢，整个院子一片欢欣忙碌。 “三大爷，打扫卫生呢，您稍等，我放下东西就来帮您。” “卫国回来啦，不用忙活了，都快打扫完了，我们收尾就成。” “行，那就辛苦您了。” “嗨，多大个事儿。对了，卫国，吃完晚饭要开全院大会，别忘了啊，我到时候就不喊你了。” “开会？什么内容啊三大爷？” “还能是啥，就是接下来几天排队买菜的事情啊。” 买菜？买菜还需要开会？ 第101章 全院大会 听三大爷这么一说，李卫国才想起来，记忆里每年快过年这段时间，全院都要组织人手去菜市场门口彻夜排队，想来今年也不会例外。 为啥彻夜排队？ 因为年底的肉食供应非常紧张，大家都攒了大半年的肉票，就等着这几天买点肉吃顿好的呢，一家子半年肉票攒下来，少的有两三斤，多的有十几斤。 全帝都得有多少户人家，能不排队吗，去晚了，别说肥肉，就是瘦肉都不一定能买着。 从小年到大年三十这几天，菜市场肉亭的猪肉老都是加班卖肉的，每天早上早早就会开门营业，到晚上六七点才收工，一改往常日上三竿才出工的作风。 但饶是如此，大家伙想要买到足量的猪肉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而且春节是全国老百姓最重要的节日，鸡鸭鹅会有一次大供应。 按照户口分“大户”和“小户”，人口多少，给与不同分量的供应。 所以，想要买到足量的鸡鸭鹅就得半夜三点到菜市场排队了，不然去晚了不知道得排到哪个犄角旮旯，甚至轮到你的时候已经不剩什么了。 想要买到鸡鸭鹅，大致得排6-8个小时的队才能买到，非常的不容易，猪肉也差不多，为了买到足量的肥猪肉，也同样需要大半夜起来排队。 想到这里，李卫国点了点头，道：“好的，三大爷，我知道了。” 回到屋里，看了一个多小时的书，感觉差不多到饭点了，李卫国便起身做饭，今天大家都还没买肉回来，所以也不宜在院子里炒肉，只是简单地弄了个清炒白菜，再切了一盘凉拌猪耳，晚饭就解决了。 吃完饭，收拾好碗快后，见门外邻居们纷纷向中院汇聚了，李卫国也带上板凳，关上房门，就向中院走去。 今天的大会是往年的惯例，所以大家还是比较积极的，没一会儿，全院老老少少基本都到齐了。 整个中院灯火通明，正中间摆放了一张八仙桌，三位大爷已经端着茶水，各自就位。 李卫国四处看了看，在人群后面随便找了个位置放下板凳坐下。 刚从兜里掏出一把瓜子，就见雨水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钻了过来，直接挨着他坐下，同时也不带客气的，直接伸手从李卫国手里抓了一把瓜子。 【推荐下，野果阅读追书真的好用，这里下载 yeguoyuedu 大家去快可以试试。】 “嘻嘻卫国哥，你又偷偷吃好吃的不带我。” 李卫国没好气地笑道：“咋没带你啦，我屋里的东西你哪样没吃过？” “哼哼~今天就没带我，自个儿偷偷地躲在这后面吃瓜子。”雨水瞪了李卫国一眼，娇嗔道。 雨水这一眼神差点没把李卫国这老色批呛着。 这丫头经过李卫国最近几个月的喂投，营养跟上来了，整个人都水灵了不少，脸上有了不少肉，满脸的胶原蛋白，身材也发育得凹凸有致，颇有几分韵味。 这小妖精造孽啊 李卫国赶紧转移目光，看向院子中央。 只见场中二大爷刘海中率先站了起来，先是清了清嗓子，然后挺着个大肚子开口道：“好了，现在大家都安静一下，我看各家各户基本都来齐了，那这次的全院大会咱就开始。首先，有请一大爷给大家伙讲讲，大家呱唧呱唧。” 刘海中这老小子，甭管大事小事，只要人一多，就喜欢出来找找存在感，骨子里还非常享受这种万众瞩目的感觉。 天天琢磨着当官，可惜一没文化，二没水平，领导的气度和作风没学着，这些场面话、官架子倒是学了个十成十。 在他说完后，底下的吃瓜群众们倒也还算给面子，都象征性地拍了拍手。 一大爷易中海笑着摆了摆手：“呵呵咱这就是自家院子里的会议，没那么多讲究，大家都随意一点。好了，咱们开始说正事。 这次大会是每年的惯例，年底了，菜市场的鸡鸭鹅和猪肉都开始加大供应力度，供应力度是加大了，但是想买到足够的肉食也不容易，年底这几天，整个帝都的老百姓都会半夜两三点去排队。 从明天起，帝都就开放鸡鸭鹅供应了，咱们想买到足量的肉食也得赶早去排队，所以召集大家伙来商量一下夜间排队的事情。” 一大爷说完，端起搪瓷缸，喝了一口茶水，又继续道：“这每年排队呀，就跟打仗似的，人一多，争吵摩擦再所难免，所以咱一个院子有组织地去排队也不容易吃亏。” 一旁的三大爷笑呵呵地附和道：“对对对有组织地去排队还能相互之间帮忙占位排队，排到的人还可以帮忙把东西一起买了，能省不少时间，对咱大家都是好事。最关键的是，排几个小时的队还能有人轮换一下上个厕所什么的，呵呵” 三大爷身子骨偏瘦弱，往年排队跟别人吵起来的时候可没少吃亏，所以全院一起行动，他还是很赞成的。 坐在前排的傻柱也点头同意道：“三大爷说得对，这是好事，咱举双手赞成。前年我半夜排队的时候，想上厕所又不敢去，生怕前脚走，后脚人家就把我位置占了，一泡尿差点没把我憋死，还好后来一大爷过来替了我一下。” “哈哈哈”众人哄堂大笑。 笑归笑，但是街坊邻居们听了还是同意的，排队没人帮忙占位，前脚去上厕所，后脚就被人占了位置的情况可不少，每年都有因为这个起纠纷的，人少了还不好跟别人争。 所以，买肉大家能相互帮忙占位排队还是很有必要的。 毕竟半夜两三点起来排队，一排就是六七个小时，这大冬天的，北风呼呼的刮，排队排久了铁打的身子都熬不住，加上还得上厕所什么的，总得需要人来帮忙轮换。 一大爷环视了一圈，见没人反对，便开口道：“行，既然大家都同意，那我就按照往年的惯例来安排了。” 很快，事情的基调就定下来了，每家每户都出人去排队，分成四个小组，两个小组分别去家禽摊位和肉亭排队，另外两个小组则是老弱妇孺，负责临时轮换。 这样的安排，李卫国倒是无所谓，怎么样都成，他就等着听喝。 肉食什么的他肯定是不缺的，但是集体活动也不好不参加，不然你过年的东西从哪来的？不好解释不是。 第102章 逛百货大楼 第二天，下过雪的帝都一片雪白。 虽然气温比较低，但是天气还不错，阳光明媚，天空蔚蓝，还挺适合出行。 早上一起来，洗漱完毕后，李卫国就直奔了东直门的小院。 昨天关饷的时候他就给郑山和杨小军打招呼了，让两人到小院来领东西，所以早早就来准备一下。 没多久，郑山两人也到了。 “东西都在那呢，一人一袋子，拿回去给家里改善改善生活。”李卫国指着桌上的两个麻袋说道。 郑山两人闻言看了一眼桌上的麻袋，鼓囊囊的，看着装了不少东西。 当即感激道：“股长，谢谢您了，老是麻烦您照顾我们。” 旁边杨小军也是一脸感激，只是他嘴比较笨，不擅长说感性的话，只能默默记在心里。 “行了，别矫情，拿着东西，早点回去。”李卫国摆了摆手道。 “是，股长。” 郑山听话地上前拎起其中一个麻袋。 这一提，就感觉不对。 太重了，得有四五十斤。 于是郑山赶紧打开，往里面看了一眼。 “嘶” 这一看差点把郑山的眼珠子瞪了出来。 袋子最上面，放了一大网兜的鸡蛋，伸手进去提了提，估摸着有十斤。 鸡蛋下面是一袋子白面，差不多有二十斤，是上好的富强粉。 再往下翻，最底下则是二十斤猪肉，全是上好的肥肉，只带了一点点瘦肉。 那白花花的肥肉脂肪，差点没把郑山晃晕眼。 “股长，这” 这下郑山有点不好意思拿了，东西实在太多了，这些东西差多得要二十多块钱，还要相应的票证，四五个普通家庭都不一定能一次性买到这么多。 杨小军看到郑山的异样，也赶紧将袋子打开。 得嘞，不看还好，看了之后也不好意思拿了，整个人杵在那不知所措。 “瞧你俩没见过世面的，就这点东西就把你们镇住了？” “放心拿着，我有朋友在供销社，别人轻易拿不到的东西，对我来说不难。”李卫国摆了摆手，让他们宽心。 郑山见李卫国毫不在意的模样，他也知道自家股长是个大土豪，平时大方得很。 心想既然拒绝不了，那以后就好好办事报答，于是不好意思地说道：“那我们就拿着了？” “行了，拿好东西滚，瞧你们那点儿出息。” “嘿嘿嘿得嘞，这就滚，年初二我和小军再上您家给您拜年。” 给郑山二人送完东西，李卫国也没在这边久待，骑上自行车便往百货大楼方向而去。 年底了也差不多该给自己置办点年货了，不然仓鼠帮忙收上来的那些成沓的票证怎么用得完，其中大部分的有效期都是截止今年年底的，到了明年又会有新的票证发行，所以还是得赶紧用掉。 【话说，目前朗读听书最好用的app，野果阅读，yeguoyuedu 安装最新版。】 一路上，行人还不少，大街上都是早早出来逛街买年货的。 街道两边的店铺这个时候也是生意火爆，出来买布匹的、买果脯的、买副食的、修皮鞋的整条街都热闹非凡。 骑到交道口东大街这边，李卫国就看见了公交站台那好像有个熟人，好奇之下，便往那边骑去。 骑到近前一看。 正是何雨水这小丫头，旁边好像还跟着个女同学，两人正在公交站等公交呢。 早上的气温比较低，差不多是零下四五度，两个小丫头冻得小脸通红，在那又是搓手哈气，又是跺脚，还频频翘首张望，想看看公交到了没有。 李卫国骑过去，喊道：“雨水，这么早怎么跑出来了？” “啊卫国哥，你怎么在这儿，好巧丫。” 雨水见是李卫国，当即兴奋地跑了过来。 “我和我同学于海棠准备出去逛逛呢。”说着，雨水给李卫国介绍了于海棠，两人是同班同学，今天相约出去逛街。 听了雨水的介绍，李卫国仔细打量了一眼于海棠。 于海棠和雨水差不多的年纪，也是十五六岁，扎着两条麻花辫，穿着碎花棉袄，包得跟粽子似的，身材看不出来，五官倒是还挺端正，就是人黑了点儿。 个子跟雨水差不多，有一米六五，姿色一般，也不知道原剧中是怎么混了个轧钢厂厂花的称号的。 李卫国笑着跟于海棠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于海棠倒是羞涩地学着雨水叫了声卫国哥。 大街上遇见熟人，雨水也是颇为高兴，跑到跟前，两只手抱着李卫国的胳膊，笑嘻嘻地问道：“卫国哥，嘿嘿嘿你这么早去哪丫？” 这小丫头边问，眼珠子还不停地瞄着李卫国身下的自行车。 李卫国见她这模样，当即哑然失笑，哪能不知道她想干啥，便道：“我准备去百货大楼看看，顺便买点年货，怎么样，你要不要去？” “啊，逛百货大楼呀，好耶我要去，要去，卫国哥你带上我们呗。” 雨水连忙点头，说着还朝于海棠眨了眨眼睛，示意她同意。 于海棠不知道她要干啥，不过既然是出来逛街，那去哪里逛都无所谓，索性也就点头同意了。 “行，那就上车。”李卫国耸了耸肩道。 “好哒嘻嘻” 说着，雨水熟练地钻到李卫国怀里，直接坐到了自行车横梁上，同时还招呼于海棠坐到后座。 待两个小丫头坐好后，李卫国载着她俩便直奔王府井百货商店。 一路顶着冷冽的寒风，冻得雨水打了个哆嗦，整个人直接往李卫国怀里一缩，搂着他的腰取暖。 感受着怀里小丫头的体温，和鼻间传来的幽香，李卫国不由得心猿意马起来 王府井不远，只有十来分钟的路程，三人很快就到了帝都第一百货大楼。 年底的百货大楼那叫一个人声沸鼎呀，隔着大老远就能看见，百货大楼九个出入口都排了一条长龙，光门口排队的少说也有几千人，后面还不断地有人接着排。 九条人潮长龙一点一点地往里面挪动，但是半天也不见几个人从里面出来，可见里面的拥挤程度。 将自行车停到停车棚锁好，李卫国带着两个小丫头去排队，排了差不多二十几分钟，三人才从门口挤进了一楼营业厅。 第103章 买买买 一进到一楼营业大厅里面，李卫国马上就展现出了自己身强体壮的优势。 带着两个小丫头，左拨右挤，很快就拨开面前的人群，穿过一楼的人潮汪洋跑到了楼梯处，当然，这一路挤过来没少被人骂上两句。 一楼的营业大厅就跟十个菜市场放到一起一样，吵得人脑子嗡嗡响，没敢在一楼耽搁，李卫国三人直奔二楼营业大厅。 二楼主要卖衣服、鞋帽、布匹、儿童衣物、玩具、模型等等，也是非常受欢迎的楼层，虽然人也不少，但总算是没那么拥挤了。 一眼望去，商品琳琅满目，好几个柜台还特别受欢迎，挤着不少人，其中最受欢迎的就是成衣柜台、鞋帽柜台和布匹专卖柜台了。 不过直接买成衣的还是比较少，毕竟这年代的人都节俭，而且手里布票也不多，很多人都是直接买布匹回去自己做，直接买成衣就不太划得来。 所以成衣柜台那看的人多，但是真正买的人却没多少。 倒是布匹专柜那里挤破了头，好多大姨大妈一窝蜂地往柜台挤，手中挥舞着钱票，指着看中的布匹，冲售货员喊要这要那。 鞋帽柜台也差不多，柜台前挤满了人，售货员忙得满头大汗。 李卫国也想买几匹布回去找人做衣服，但是一看布匹柜台那边的架势，他就打了个寒颤。 怂了！ 哪怕他身高体壮，但过去了也是一只小绵羊，那些个大姨大妈可不会跟你客气。 “雨水，你俩出来准备买什么呀？” “我们能买啥，兜里都没两分钱，就出来逛逛，过过眼瘾。你呢，卫国哥，你准备买啥呀？” 李卫国想了想，说道：“买几身衣服、几双鞋，嗯再买点零食回去。” “那行，我们先去成衣柜台，哪里人少一些。”说着雨水就拉着李卫国和于海棠往成衣柜台走去。 成衣柜台的衣服品种并不多，只有十几款样式，以后世的眼光来看，那真是又挫又土，不过大家都是这种年代风格，也没得挑。 “同志，劳您受累，帮我拿两件海军呢的中山装，一套黑色，一套灰色。另外再拿一套深蓝色的涤棉卡其男款制服，身高一米八三的。” 售货员闻言，抬头打量了李卫国一眼，微笑地点了点头，然后转身去给他拿衣服。 海军呢又称为细制服呢，是粗纺制服呢类中品质最好的一种，所用原料质量好，呢身平挺细洁，跟中山装的款式风格可谓是相得益彰，使服装显得更沉稳庄重。 “中山装四十块一套，涤棉卡其男款制服三十三块一套，一共一百一十三块，布票四十三尺八寸。” 售货员拿来衣服后，噼里啪啦地就给算好了价格。 李卫国国点了点头，伸手到兜里，意念一动，直接从空间里取出一沓钱票，点出相应的数额，递了过去。 售货员也是利索，接过钱票清点确认后，麻利地开了一张票据，把钱票和票据一起夹着，放到头顶的铁丝上，用力推向另一边的收款员。 没一会儿，收款员收了钱票，又把盖了章的票据丢了回来。 解下票据，售货员麻利地将三套衣服打包，递给李卫国。 这一套流程下来，差点没把于海棠看蒙眼，第一次见有人花一百多块钱买衣服跟买菜似的，眼都不带眨一下的。 雨水倒是见怪不怪了，拉上于海棠继续跟着李卫国往前面逛。 逛了一会儿，逛到女式成衣柜台的时候，雨水两人就走不动道了。 这俩丫头眼珠子直勾勾地盯着女式成衣柜台后面挂着的列宁装，整个人都陷进去了，喊半天都没反应。 列宁装，是苏\/联的一种革\/命服装，样式跟中山装有些相似，因为列宁在世时经常穿这种衣服，故将此命名为列宁装。 1945年东北解放后，列宁装便传入中国，并迅速流行开来，列宁装在中国一般多为女性的革命服装，颇受女性的青睐。 或许是男性有了中山装和军装，所以女性就将列宁装视作为自己的革命行头，风行一时。 后来，随着1960年中\/苏\/论\/战开展以及中\/苏\/关系的恶化，列宁装才渐渐退出了历史舞台。 见雨水这丫头眼巴巴的模样，李卫国不禁摇了摇头。 小丫头喂，就算买了你估计也穿不了几回。 不过看她这副眼馋的样子，李卫国也不忍心硬拉她走，想了想，于是指着柜台后面挂着的灰色列宁装，对售货员说道：“同志，你好，麻烦帮我拿一件列宁装，就她能穿的。”说着，给售货员指了指雨水。 雨水一听这话，眼睛都亮了，一脸欣喜地看着李卫国。 “卫国哥” 李卫国摸了摸她的脑袋，笑道：“傻丫头，就当是给你的新年礼物了，明年就上高中了，记得努力哈。” “摁摁” 雨水这丫头一听这话，眼睛都起雾了，吸了吸鼻子，乖巧地应了一声。 自从何大清跑路后，都没人关心过她，她傻哥也是个糙汉子，神经傻大条，哪会照顾人。 售货员打量了一眼雨水的身高，随后转身去拿衣服。 “列宁装三十七块，布票十四尺六寸。” 听到报价，李卫国也不犹豫，直接掏钱票付账。 跟着出来一趟就收获一套列宁装，可把雨水这丫头乐坏了，整个人都化身成小迷妹，看李卫国的眼神都直冒星光。 一旁的于海棠则是酸得不行，怎么她就没有这么个邻家哥哥呢 买完列宁装，李卫国又带着她们在二楼逛了一圈，想着自家师父穿的还是前几年的旧衣服，于是又往中老年人成衣柜台走去。 专门给自己师父王镇海买了两套老年人的棉袄，又各买了一双棉鞋和一顶棉帽。 王老头平时吃穿用度都比较节俭，问他要啥估计是不会说的，还是直接买好给他就好，省得他推来阻去的。 买完王老头的衣服鞋帽，李卫国顺手又买了一套女式棉袄，这是买给老太太的。 【认识十年的老书友给我推荐的追书app，野果阅读！真特么好用，开车、睡前都靠这个朗读听书打发时间，这里可以下载 yeguoyuedu 】 原身李卫国多少也受了老太太一些照顾，所以出来买衣服李卫国也没忘了给老太太买一份，算是还了原身的情。 买完师父王镇海和老太太的衣服鞋帽，李卫国又给自己和雨水买了双棉鞋，过年了，总得从上到下换一身新装备不是。 逛完二楼，拎着一大袋子衣服，李卫国又领着她俩直奔三楼。 第104章 买买买2 三楼的好东西可就多了，像自行车、手表、缝纫机、收音机、电视机这些家用大件以及各种副食品都在这一层，都是比较上档次的商品。 这里的人流可一点都不比二楼的少，很多客人到了百货大楼，哪怕暂时买不起大件，也会上来瞅一眼，过过眼瘾，所以像三转一响的柜台人是很多的。 上了三楼，李卫国带着雨水和于海棠直奔收音机柜台，前段时间李怀德专门给了张收音机票，算是奖励他的，正好今天一起买了。 【讲真，最近一直用野果阅读看书追更，换源切换，朗读音色多，yeguoyuedu 安卓苹果均可。】 这个年代娱乐贵乏，没有手机、没有wifi、也没有丰富的电影、电视剧和网剧，晚上一回家就是面对四堵墙。 有媳妇的，还可以关着门造小人，没媳妇的就只能洗洗睡了。 李卫国也不缺钱，买个收音机回去刚好能听一听广播，这是在后世低头族永远体会不到的乐趣。 到了收音机柜台，一眼看过去，牌子可不少，熊猫牌、上海牌、美多牌、凯歌牌、飞乐牌、海燕牌 基本上国内有的牌子，这里都有，而且型号还不少，整个柜台后面堆了一层又一层的收音机，看起来颇为壮观。 看了半天，忽然，李卫国在柜台最显眼的位置发现了一台特别的收音机--熊猫1501收音、电唱、录音三用落地式收音机。 这个是好东西啊，放到后世收藏价格都能有30-50万，可遇不可求。 李卫国当即指着熊猫1501收音机说道：“同志，劳驾，那台收音机多少钱？” 售货员瞥了李卫国一眼，面无表情地说道：“新上市的熊猫牌1501收音机，可贵了，五百块一台，熊猫牌专用收音机票一张。” “我丢！ ！” 李卫国差点没呛死，他能想到这款收音机很贵，没想到居然这么贵，平均月工资二三十的年代，你敢想象一台收音机五百块？ 这离谱的价格，把雨水和于海棠两个小丫头都吓蒙了，她们这还是头一次见识这么贵的东西，普通的三转一响加起来也就这个价了。 得嘞，也不用想了，光是专用票就没有，更别说这离谱的价格了。 洗洗睡 现在的收音机普遍是100-150一台，这熊猫1501真是突破天际了。 不过想想也正常，熊猫1501收音机是1959年元旦试制成功，于1959年国庆献礼前正式命名为熊猫牌1501型收音、电唱、录音三用的落地式收音机。 1501计划生产350台，实际生产328台，1501型连同1502型收音机后来在1960年就停止生产了，并且基本不对外销售，很多被送到了国外的驻\/华\/使\/馆。 所以，后世市面上很难看到完整的熊猫牌1501或1502型收音机，基本在博物馆里。 李卫国摇了摇头，放弃了熊猫这种高大上的产品，不是他买不起，而是这个价格太招摇了，他一个小股长用这么奢侈的东西不合适。 放弃了熊猫牌，李卫国转而看向其他的牌子的收音机。 “同志，凯歌牌收音机怎么卖？” “凯哥收音机，一百二十块，收音机票一张。”售货员依旧不冷不热道。 “行，劳驾您帮忙拿一台。” 没计较售货员的态度，李卫国从兜里掏出相应的钱票递了过去。 售货员确认钱票后，态度才稍微好点，麻利地将钱票和票据夹到头顶铁丝上划给收款员。 很快，一套流程下来，李卫国就顺利地拿到了收音机，三转一响又搞定了一件，要是再来个缝纫机，就都齐全了。 李卫国倒是没什么激动感觉，毕竟后世啥没见过。 倒是雨水和于海棠这两个小丫头很激动，抱着收音机跟抱着亲儿子一样，新奇地看了又看，摸了又摸，半天舍不得放手。 李卫国看她俩这样，便挑逗道：“咱还去不去副食柜台了？不去咱就回家了哈。” “去去去要去，要去”雨水赶紧放下收音机抢答道。 天大地大零食最大，跟着她卫国哥过来，可不就是为了混点儿零食么，怎么能错过呢。 于海棠也赶紧点了点头，没钱买也要过过眼瘾啊。 “得嘞，走着。” 说罢，三人大包小包地往副食品柜台走去。 副食品柜台的人可不少，不光看的多，排队买的也不少。 偌大一个柜台排了好几天长龙，柜台里面售货员也是忙得脚不沾地，不停地称量、打包各种副食品，现场好不热闹。 左右环视了一圈，李卫国选了一条人少一点的队伍，带着雨水两人直接跟在长龙后面排队。 “卫国哥，咱买点什么好吃哒？”雨水扑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一脸期待地问道。 “那你想吃啥？” “蒽我想吃蜜饯、水果糖、杏干、海棠、红干、山楂、金鸡饼干、水果罐头、麻花、猪耳朵还有，还有” “” 李卫国无语地瞥了她一眼，可真敢想。 “嘿嘿要不咱就买点儿蜜饯?”雨水讪讪地笑道。 排了二十来分钟，才轮到了李卫国三人。 “要点什么？”售货员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头也不抬地问道。 李卫国没回答，他也不知道自己有什么票，直接伸手进兜里，掏出一大沓副食票，一股脑地递给售货员：“同志，您受累，帮忙算算，全买齐了要多少钱。” 售货员一下就给整懵了，愣愣地看着手里的一沓副食票，他还是头一回见人买东西轮沓买的，壕啊！ 不过可惜，年底这段时间是按户口大小限量供应的，票多也没卵用。 售货员这么一解释，李卫国就坐蜡了，早知道就早点买了，一天买一点给他消耗干净。 好在平时他偶尔会去供销社买些副食，空间里还存着不少，不然他也得跟别人一样紧巴巴地过年了。 售货员还算通情达理，从里面挑出了一部分，是按小户供应，李卫国可以购买的数量，然后又拿过算盘噼里啪啦一通算。 “这些票全部买齐的话，一共要四十八块三毛钱。” “行，您受累，帮忙都买了。”说着，李卫国豪横地从兜里摸出一沓钱，数出相应的数额递了过去。 虽然能买的量不多，但是李卫国的副食票种类多啊，这一大堆买下来，数量也不少。 售货员接过钱，麻利的开出票据，将钱票划给收款员后，赶紧招呼身边的几个伙计帮忙打包。 四十多块钱的副食可不少，饶是有两个人帮忙，售货员也是打包了五六分钟才称量、打包完。 后面跟着排队的顾客也是一脸羡慕地看着李卫国，普通人买副食都是买个样就差不多了。 第一次看见有人差不多把柜台上的副食都买齐了的，能不羡慕吗。 见李卫国豪横地一通买买买，旁边雨水和于海棠两个丫头眼珠子都冒光了。 一包包副食被几位售货员不断打包好，两人都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实在是李卫国买得太多了。 花生、瓜子、蜜饯、核桃、板栗、杏干、山楂、话梅、桃干、金鸡饼干、水果罐头、麻花、猪耳朵、水果糖、杏干、海棠、红干 真是应有尽有，差不多把柜台上大部分的副食种类都来了一样。 买好副食品，该置办的也就差不多置办齐全了，李卫国也不想在百货大楼里待，主要是手里东西太多，而百货大楼里人又多，逛起来很不方便，索性带着两个丫头直接打道回府。 进来的时候千难万难，出去的时候也差不多，好在百货大楼专门留了一个出入口专门让人出去的，人虽然多，倒也还挤得出去，否则他们三个身上挂着大包小包还真不好出来。 第105章 年夜饭的安排 历经千辛万苦从百货大楼里出来，三人直接骑上自行车回四合院。 主要是两个小丫头馋坏了，都想着赶紧回去分点好吃的。 回到四合院，李卫国这大包小包的可把四合院里的邻居们羡慕坏了。 这年月大家都不富裕，能吃饱就不错了，谁家过年能买这么多东西，能不羡慕么。 尤其是院里的小孩，一窝蜂地往前院西厢房跑，也不进来，就在门口伸着脖子往李卫国屋里看，想看看都买了什么好东西。 看着这帮眼巴巴的小孩子，李卫国也没狠心往外赶，转身把瓜子给拆了出来，然后给每个孩子抓了一把，把他们打发回家。 打发完院里的孩子们，李卫国赶紧关上房门，和雨水、于海棠开始分拣买回来的零食。 零食买的很多，李卫国每样挑了一些，单独分了三包出来，给雨水和于海棠一人分了一包，另外一包打算一会儿给老太太送去，其余的则全部放到橱柜里，回头慢慢吃。 “唔太幸福了” 雨水从自己那包零食里挑了一个蜜饯，一口含到嘴里，满脸的陶醉。 “是啊，能吃到这么多好吃的，简直跟做梦一样。”一旁的于海棠啃着个猪耳朵，也是一脸幸福道。 她家里条件虽然还可以，但是零食也是很少能吃到，这次出来逛街算是赚到了，不仅过了眼瘾，还吃到了平时难得吃上的零食，简直不要太开森。 “卫国哥，你以后要买啥一定记得喊上我，我去给你拎包。”雨水笑眯眯地说道。 “不喊，我自己偷偷地去。” “哎幼你下回就带上我嘛，我给你按按摩。”说着，雨水殷勤地跑到李卫国身后，笑眯眯地给他捏了捏肩膀。 “你这个按摩，它正经吗？” “正经，正经绝对正经。” 给两个小丫头分完东西，李卫国提上给老太太买的东西，直奔后院。 “老太太，在吗？” “在呢，进来。”屋里传来老太太的声音。 屋里，老太太正和一大妈唠嗑呢，见李卫进来了，连忙招他坐下：“卫国你这拎着大包小包的，是准备去哪啊？” 李卫国也没客气，将东西放到桌子上，便坐了下来：“没去哪，老太太，快过年了，我给您买了一身衣服，您试试，看看合不合身，不合身我再去换。” “这这是给太太我买的？”老太太不敢置信地问道。 “对，给您买的，您先穿着试试，不合适我赶紧去换，还有这些是刚买的果脯、糖果和点心，给您尝个鲜。” “好，好，好孩子。还是卫国知道心疼太太。”说着，老太太看了一眼桌上的东西，眼睛不禁泛红，拉着李卫国的手，感慨地拍了拍。 一旁的一大妈见了这一幕也挺感动，同时心里也羡慕不已。 她跟易中海除了没有子女外，其实也没什么亲戚，所以特别渴望舔犊之情，希望有人能亲近、孝敬他们。 没有子女、后辈的关爱，也就导致了他们夫妻二人对未来养老生活的迷茫，要不然易中海也不会想方设法投资贾东旭和傻柱，到最后屡屡道德绑架傻柱。 送完东西，李卫国的任务也完成了，正准备走呢，傻柱就推门进来了。 “幼，都在呢。” “柱哥，你这是从哪回来了，成天不见人？”李卫国问道。 “嗨，我这不是去买了点年货吗，刚刚回来。”傻柱笑道。 接着有道：“对了，太太，今天我去百货商店年货都置办好了，过年啊，您就和我一块儿过，我给您做肉吃。” “诶好，好。”老太太感动地点了点头，任由傻柱安排。 “对了，一大妈，要不您和一大爷也一块儿跟我们过，到时候人多了热闹。”傻柱也没忘记一大妈，开口邀请道。 一大妈一听傻柱也叫上他们两口子，当即欣喜地说道：“诶，好好，我回头跟你一大爷说一声，到时候一起过。” 往年李卫国没转业回来之前，他们两口子都是和老太太搭伙过年的，三个人多少有点冷清，这几家一块过就不一样了，有老有少，就像一家人一样，其乐融融，正是他们想要的。 傻柱安排完老太太和一大妈，才想起李卫国来：“呃那个，卫国，咱几家一起过没问题？” 李卫国本来是想跟师父一起过年，再叫上傻柱这个专用厨子帮忙的，没成想他直接给安排上了。 不过想了想，还是点了点头，同意了下来。 多几个人也不碍事，反正这也是他在六十年代的第一个春节，人多了也好，热闹，不用自己冷冷清清。 给老太太送完衣服，李卫国又特地跑了一趟黑芝麻胡同，把新买的两件棉袄和鞋帽给师父王镇海送去，并叮嘱他年夜饭一起吃，到时候来接他。 不用一个人过年，王镇海自然是点头答应，任由自己徒弟安排了，他只管坐等着吃就行。 下午，一大爷也从供销社采购回来了。 东西倒是不多，只买了些花生瓜子，还有一些糖果、果脯、点心，分量都不多，同样是每样几两半斤的样子，主要是票没那么多，好多东西是没买到的。 “老易，你知道吗，今天卫国给老太太买了一身崭新的棉袄，那身行头，可漂亮了，花了不少钱呢。”一大妈羡慕地说道。 “喔，是吗？这孩子倒是有孝心。”易中海意外道。 “可不是吗，卫国年货都置办好了，一大早的就大包小包往家拎。还有傻柱今天回来还说了让老太太今年跟他们兄妹，一起过年，这孩子也是各懂感恩的。” 易中海听了，目光闪了闪，没有说话，只是笑着点了点头，不过随即目光便暗澹了下来。 往年都是他们两口子跟老太太过，今年老太太跟傻柱他们过，那他们两口子只能冷冷清清了。 看来只能回头问问自己徒弟贾东旭愿不愿意两家一起吃年夜饭了。 一大妈看易中海神情不对，又接着说道：“对了，傻柱也叫上了我们俩，我当时一激动就答应了，你看这事怎么样？” “什么，傻柱也叫了我们？” 易中海有些惊喜，没想到傻柱还邀请了他们两口子。 吃年夜饭一般都是晚辈来邀请长辈比较合适的，长辈开口问晚辈，要是被拒绝了，那可就尴尬了，跟人憎狗厌没人要似的。 所以如果不是贾东旭过来主动邀请，他是不太乐意主动去问贾东旭的。 而且现在各家各户都开始准备年货了，自己徒弟还没跟他开口提年夜饭的事，想来是有自己的打算。 【认识十年的老书友给我推荐的追书app，野果阅读！真特么好用，开车、睡前都靠这个朗读听书打发时间，这里可以下载 yeguoyuedu 】 想到这里，易中海也没再纠结，便笑着点头道：“行，那就大家一块儿过，人多也好，热热闹闹的，呵呵。” 一大妈见易中海同意了，也开心不已，相较于贾东旭，她是更满意傻柱和李卫国的，两个孩子都没有长辈，也都比较孝顺，比起家里还有个贾张氏的贾东旭，那是好上不少。 贾东旭从小跟着贾张氏相依为命，多少沾染了一些贾张氏的臭毛病，这是一大妈所不喜的。 “老易，卫国和傻柱这俩孩子我看是好的，比贾东旭都孝顺，你看”这时，一大妈试探地说道。 易中海自然知道老伴是什么意思，想了想，说道：“不着急，再看看，再看看。” 说道这个份上，一大妈也没再说什么，只希望两口子没有付错人。 第106章 收音机 晚上八点多，吃过晚饭，李卫国便拿出今天新买的收音机开始鼓捣上了，身边还有傻柱兄妹。 傻柱今天也出去买了年货，跟一大爷差不多，买到的东西都不多，普遍的物资贵乏嘛，买到的副食都是这样几两，那样几两的，还有好些个东西缺票没买着的。 一回来听见雨水跟他说了李卫国买了一大堆副食，还有一个收音机，当场就来劲了。 这不，一吃完晚饭就凑了过来，准备听个声响，顺便打土豪。 这年头的收音机可是个金贵的玩意儿，三转一响嘛，其中一响说得就是它，跟自行车、手表、缝纫机并列结婚四大件之一，跟后世的房子、车子、票子地位差不多。 当然，这结婚三转一响“四大件”是七十年代才有的说法，现在工业卷还没出来，这些大件可是奢侈品，普通人家暂时不用想，结婚也不敢要这么高的要求，三年饥荒里能有一袋粮食做聘礼都是上等的彩礼了。 收音机买回来，一般是放在家里客厅，作为家庭牌面用的，客人来了给人家放一段广播，就显得既时尚又有面子。 这个年代，听收音机是一件非常时尚潮流的事情，哪怕持续到七八十年代都仍然流行。 李卫国买的这款“凯歌”牌收音机是上海无限电丝厂生产老式的电子管收音机，个头可不小，跟个方坨坨似的，足有二十多斤重。 李卫国和傻柱兄妹将收音机的外包装去掉之后，将其搬到了堂屋的餐桌上。 全实木的外壳，黑色的玻璃面板上，有两个大大的金属旋钮，中间还有中波、短波、千周、兆周以及16--500等文字、数据的标识，看起来颇有时代感。 三人都没玩过这个，看了半天也没看懂这些文字和数据标识的意思，正一起围在桌子前边，对着使用说明书在那琢磨着怎么使用呢。 研究了半天，觉得差不多弄明白了，李卫国便试着插上了电源。 然后“卡”的一声，打开开关。 收音机立即传出了“滋滋”的声响。 根据说明书的指示，缓缓扭动调频的金属旋钮，杂乱的电流声逐渐消失，转而传出一个微微失真的人声。 接着李卫国继续扭动调整，很快，杂乱的电流声慢慢消失，人声逐渐清晰。 “小朋友，《小喇叭》开始广播啦！嗒滴嗒，嗒滴嗒，嗒滴”收音机里传出了清脆稚嫩的童声。 “哇有声了，这是《小喇叭》，太好了，我最喜欢听这个了。”听清声音，雨水激动地说道。 《小喇叭》是中央人民广播电台的一档着名少儿节目，于1956年9月4日开播，一直播出到后世，伴随了近三代人的成长，在一段时间内甚至是中国大陆唯一的少儿广播节目，因而也曾经是中国大陆覆盖面最广、影响最大的一档少儿节目。 后来，随着电视、网络等新媒体的兴起和无线广播的整体衰落，小喇叭在少年儿童中的影响正在不断下降，但对于许多1980年代中期以前出生的中国人来说，小喇叭仍然是对童年生活回忆的重要组成部分。 在1959年的当下，很多孩子们在学校的广播里都听过，所以雨水是一听就听了出来。 “嘿琢磨了半天就出了个儿童节目，还有没有其他的节目啊，赶紧换换。” 傻柱这么大个人了，对儿童节目自然是不感兴趣的，催促着李卫国赶紧更换频道。 “不嘛，咱们再听一会儿。”雨水不依，抱着李卫国手臂撒娇道。 “马上就上高中的人了，还听少儿广播，幼稚”傻柱一脸鄙视道。 “哼要你管。” “嘿翅膀硬了是？” “好了，都不用吵，咱先看看能收几个频道，等熟悉了怎么用，随便你们怎么听。”李卫国赶紧打断他俩，继续调试其他频道。 说着，继续扭动旋钮调试频道，很快，又有了新的动静。 “谢谢您收听，由刘宝瑞播讲的单口相声《神兵天降》” “嘿，有了有了！是单口相声。” 这下傻柱算是来兴致了，军事题材的单口相声还是挺吸引人的，毕竟解放才十周年，老百姓还是很崇拜军人的。 播完《神兵天降》后，到了八点半，开始播放《全国各地人民广播电台联播》。 《联播》可是个大节目，从58年5月5日开始，每晚20点30分至21点播出，各地方台每天同时转播，是老百姓为数不多的能收听到外界新闻的节目之一。 接着，收音机里传来一阵激昂的歌声。 “五星红旗迎风飘扬，胜利歌声多么响亮” “歌唱我们亲爱的祖国，从今走向繁荣富强” 随着《歌唱祖国》的片头曲结束，收音机里传来了新闻主持人铿锵有力的声音。 “中央人民广播电台，全国新闻联播各位听众，晚上好，今天是一月十五号，星期日，农历十二月二十四，欢迎收听新闻联播，今天节目的主要内容有” 难得听一回新闻联播，三个人倒是觉得挺有意思，李卫国还特地拿出了花生、瓜子，三人一边磕一边听，听得津津有味儿。 毕竟这个年代想要老百姓通讯也不是特别方便，想了解外界讯息，除了报纸就是广播了，至于电视，一般家庭看不起，这玩意比三转一响都稀罕。 半个小时过后，新闻联播播完了，又接着播其他节目，李卫国三人都没啥兴趣，又接着转了几个台，继续收听评书和相声。 夜里凌晨两点多。 院里的居民陆续从床榻上起来，开灯穿衣，然后相互敲门，叫醒其他家的邻居。 今天晚上开始，大家都得准备好去提前去排队买鸡鸭鹅和猪肉了。 虽然鸡鸭鹅和猪肉都是第二天早上七点才开始售卖，但是整个区域得多少人，去晚了都不知道得排到哪个犄角旮旯，能不能在人家下班前买到都两说。 所以依照以往的经验，大家伙得起早一点，提前去占个靠前的位置，等开始售卖了也好优先挑选。 李卫国跟傻柱兄妹听完广播后，知道要半夜排队，直接就钻到空间里去睡了个饱觉，所以现在并不困，老早就醒了。 “卫国哥，起了吗？咱得准备出发了。”门外传来雨水“冬冬”的敲门声。 “醒了，马上就来。”李卫国边穿衣服边回道。 第107章 半夜排队 李卫国穿好衣服出来，就看见傻柱兄妹手里提的，肩上扛的，带着一大堆东西。 现在是冬天，帝都还是很冷的，而且最近几天都下了雪，凌晨只有零下四五度，所以出门得准备好东西。 这不，傻柱兄妹就带了两条板凳，两条被单，以及暖水壶、搪瓷缸、小火笼、窝窝头等物资，就是准备打持久战了。 其他邻居也差不多，都带了不少东西，毕竟得从晚上排到早上，差不多得排上七八个小时，不准备充分还真熬不住。 像三大爷一家子，不仅把自个儿包得严严实实，还背了两床棉被。 二大爷刘海中一家子也不差，又是板凳、棉被，又是煤炉子和水壶，还有带了一张小桌子，东西全是光天、光福两兄弟拿着，刘海中则背着双手跟在后面，看这样子是准备去煮茶论英雄了。 李卫国倒是不想带这么多东西，太麻烦了，反正自己空间里面啥都有，到时候借着衣服遮挡偷偷取出来用就是了。 于是披上自己在部队里发的冬季军大衣，带上帽，拎上一个板凳，就差不多齐全了。 “卫国，你咋不带东西？就这么出发了？”傻柱见李卫国两手空空的，便疑惑道。 “害你们不是带了吗，还带那么多干啥，我带着吃的了呢。”说着，李卫国装模作样地拍了拍军大衣，表明自己衣服里有货。 “也行，反正咱仨一起，缺什么一起用就是了。对了，你带来什么好吃的？” “西凤酒、油炸花生米、凉拌猪耳朵、烤地瓜、白面馒头、瓜子、蜜饯” “好家伙，你这哪是去排队，分明是去度假啊，哈哈哈”傻柱这下乐了，有酒有肉有花生，潇洒啊。 李卫国眉头一杨，得意道：“嘿嘿，咱走着？” “走着！” 傻柱也没啥好担心的了，大手一挥，就打头往外走去。 李卫国接过雨水手里的东西，带着小丫头在后面跟上，其他收拾好的邻居们也带着东西陆陆续续往院外走去。 按照之前大会上的安排，全院分成四组，两组去买鸡鸭鹅，另外两组去肉亭。 李卫国和傻柱今天去买鸡鸭鹅，是排队的主力组，而雨水则是后备组，负责临时替换。 全院一百来号人，就这么打着手电筒，浩浩荡荡地往菜市场走去。 此时正是凌晨两点多钟，整个帝都却没有往日的静谧，四周的四合院陆陆续续亮起灯光，街上的居民也开始多了起来，都是拖家带口，带着各式装备准备去排队的。 出了南锣鼓巷，差不多走了二十几分钟，全院的男女老少才到达东单菜市场。 提起dc区东单菜市场，老帝都人没有不知道的。 东单菜市场是帝都着名的四大菜市场中历史最悠久的（东单菜市场、西单菜市场、朝内菜市场和崇文门菜市场）。 东单菜市场始建于1902年，距今已一百多年，是名符其实的百年老字号，一度是老帝都人名副其实的“菜篮子”。 据记载市场最早由法国人修建，名为“east arket”（东市场），意为帝都东边的大市场。 由于靠近当时的“使馆区”东交民巷，来这里的外国人很多，市场里也常年销售外国货，巧克力、红酒都曾是这里的稀罕货，所以东单菜市场在老帝都四大菜市场中也是高档的购物场所。 【推荐下，野果阅读追书真的好用，这里下载 yeguoyuedu 大家去快可以试试。】 自五四年起，东单菜市场经过公私合营，国家将摊商收归国有，东单菜市场也就成为了一家国营菜市场。 直至后来1997年，随着城市改建与发展，它才逐渐澹出人们的视野。 深夜的东单菜市场此时逐渐喧闹起来，冬天的寒冷也压不住老百姓购买年货的热情。 凌晨三点多钟，东单菜市场已经逐渐汇聚了不少老百姓，大家自发地往肉亭和售卖鸡鸭鹅的摊位聚集，然后开始拿出随身带的板凳开始排队占位。 李卫国他们院子算是来得早的，他和傻柱还有闫解成、许大茂、刘光齐、贾东旭几个早早就占了个好位置，排在他们前面的人也不多，离鸡鸭鹅摊位也就几十米，明天早市一开，他们基本就能第一波买到鸡鸭鹅。 李卫国他们几个占好位置后，直接拿出板凳坐下，开始聊天打屁，像雨水她们轮岗的后备组则找了个背风的地方休息。 过来两个小时，凌晨五点钟，天微微亮，整个东单菜市场犹如沸腾的油锅一样，人声沸鼎，好不热闹。 一眼望去，微亮的夜空下，整个菜市场广场前密密麻麻的都是人，有站着的、坐着的，还有不少孩子在边上相互嬉戏，追逐打闹。 没过多久，一辆辆载满物资的卡车开始浩浩荡荡地驶入菜市场。 车上拉着成筐成笼的鸡鸭鹅、还有宰杀好的猪牛羊、冻好的肥鱼、各类蔬菜等等。 东单菜市场的管理人员以及附近警务人员都到了，在现场开始维持秩序。 这下好了，整个现场都活过来了，老百姓们伸长了脖子，看着一批又一批的物资不断拉进菜市场。 现在还是五点钟，离开市还早着呢，大家等了半天也是又冷又饿，都开始拿出热水和窝窝头开始补充体力。 傻柱也不知道上哪弄了张小桌子来，就这么放在他们的位置上，然后掏出自己带的东西，准备吃个早饭。 “卫国，你带的好东西呢？快整点来啊。” “好嘞。” 说着，李卫国借着军大衣的掩护，从衣服里掏出一瓶西凤酒，一包油炸花生米，一包凉拌猪耳，还有几个白面馒头、烤地瓜。 “我去，卫国你可真是会享受啊，哈哈哈。” 傻柱接过东西，将油纸包着还温热的花生米和猪耳朵挨个打开，又拿起那瓶西凤酒，将盖子咬开，给李卫国和自己各倒上二两。 看到傻柱两人的操作，闫解放、刘光齐还有许大茂他们几个就坐不住了，连忙舔着脸凑了过来，拿出自己的搪瓷缸讨口酒喝。 这大冷天的，一口酒下去，从头暖到脚，而且这桌上还有肉有花生米，甭提多舒坦了。 四合院的五六个大小伙也不管别人怎么看，就这么围成一圈，就着花生米和猪耳朵在那喝酒打屁。 第108章 年货 早上七点，东单菜市场准时开市。 顿时，整个菜市场就像烧开了的油锅，那叫一个人声沸鼎啊，现场几万人，喧闹不已。 李卫国他们前面的鸡鸭鹅摊位，老早就摆出了一笼又一笼的鸡鸭鹅，隔着老远都能听见鸡鸭鹅的叫唤声。 随着现场管理员的一声吆喝，售卖正式开始。 管理员让排队的人按批次，拿着粮本上前，然后现场营业员根据户口情况，按大小户（大户5人以上，小户四人以下），给大家供应家禽。 李卫国和傻柱家里人口少，都是小户，许大茂也一样，他早早就分了家，所以三家各自只买到了一只公鸡，只有两斤多点儿，瘦不拉几的，另外还有三斤鸡蛋。 买完家禽，营业员在他们的粮本上盖了一个戳，证明已经买过了，至于其他的鸭子和大肥鹅就没有他们的份了，计划经济嘛，啥都是限量供应的。 【认识十年的老书友给我推荐的追书app，野果阅读！真特么好用，开车、睡前都靠这个朗读听书打发时间，这里可以下载 yeguoyuedu 】 买完鸡和鸡蛋，他们也没着急走，挨个摊位逛过去，菜市场里面还有其他年货可以买呢。 整个菜市场一眼望去，各色商品琳琅满目，除了鸡鸭鹅、猪肉摊位，还有蔬菜、瓜果、糕点、糖果、果脯、烟酒、副食调料、豆制品、干货、熟食和南北海味等，品种丰富。 菜市场里的鲜活水产也不少，白瓷砖池子里有带鱼、平鱼、黄花鱼，鲈鱼、鲫鱼、草鱼、大虾、螃蟹、一块钱四斤的海杂鱼，还有鲜活的甲鱼、鳝鱼、泥鳅、贝类等等。 当然，这些数量繁多的商品在过年期间大部分也是按大小户，凭本凭票限量供应的。 最终，在菜市场里面逛了一圈又一圈，买了差不多一个多小时，等他们出来的时候，个个手上都提了不少东西。 李卫国虽然是小户，每样供应的份量不多，但是他票多啊，所以最后买到的种类可不少。 海带4两，海蜇半斤，海味4两，粉丝半斤、干菜一份、蜜枣1斤，杂货（包括藕粉、水果粉、蜜饯、五香豆）各一份，味精1两半，白酒1斤，黄酒1斤，年糕1斤，糖精片3小瓶，蔬菜半斤、豆制品半斤，鱼1斤，食糖6两，水果1斤，水磨年糕1斤半，红豆4两，糯米粉半斤零零总总好几十样。 “哎幼喂我滴娘诶，遭了老大的罪了。”傻柱一从里面出来，就苦着脸，抱怨不已。 李卫国他们几个闻言朝傻柱看去，这一看，差点没笑出猪叫声。 原来这小子在里面鞋子都被人踩掉了，两只鞋都没了，一双肉脚被踩得又黑又肿，跟个大猪蹄似的。 本来被踩掉了一只鞋的时候，他还想回去捡，但是里面汹涌的人流哪能回得去，又给他顶了回来。 这不，鞋没捡着，另外一只也无了。 李卫国见状忍不住调笑道：“柱哥，我老早就听说东单菜市场待遇好，每年年底都会给市场职工发十几双鞋，没想到这里面还有你的贡献哪，哈哈” “哎幼你就乐，疼死我了，快来扶我一把。” 傻柱这会儿已经疼得快走不动道了，跟个瘸腿公鸭似的，走起来一摇一晃的。 许大茂一看他这模样，当场就忍不住了：“啊哈哈哈傻柱啊傻柱，你现在真成傻猪了，两只大猪蹄子，又黑又肿嘎哈哈哈” “哈哈哈”四合院众人闻言也纷纷笑场。 “许大茂你是皮痒是？被我抓到，看我不收了你的皮，哎幼喂” 傻柱顿时气得咬牙切齿，刚想去揍许大茂，可是双脚传来剧痛，又不得不停了下来。 许大茂本来想嘲讽两句就跑的，但转头一看傻柱不行了，立马来劲了：“诶嘿嘿你来呀你，傻猪你不是能吗你，有本事你来追我呀，啊哈哈哈” 众人回到四合院的时候已经十点多了。 出去的时候，大家都是一个个肩抗手提，带着家当去排队，回来则是大包小包，兴高采烈地回来。 每家每户都买到了鸡鸭和鸡蛋，还有一些其他杂七杂八的年货。 像二大爷刘海中和三大爷闫阜贵他们两家人口多，属于大户，每样东西供应的分量都比较多。 刘海中买到了一只大肥鸭子，足足有七斤重，可把二大妈乐坏了，身后扛着东西的刘光齐、光天、光福也高兴得不得了。 三大爷更幸运了，菜市场营业员看他家人口多，直接给他分配了一只狮头鹅，好家伙，十一斤重呢。 三大爷一家子这一路上笑容就没停过，红光满面哪，整个人都是飘的。 中院贾家买到的也还不错，是一只四斤重的鸭子，因为贾家是三个大人两个娃娃，所以没有刘海中分配到的好。 没多久，另外两组去肉亭排队的人也陆陆续续回来了，看大家高兴的样子，估计都有不错的收获。 打头回来的是一大爷，一大爷手里大包小包地也提了不少东西，八级工嘛，福利待遇比别人好，厂里每个月给的票证比普通职工多，所以他买到的种类多一些。 一大爷今天也是好运道，排队排得靠前，买到了一斤上好的肥猪肉，白花花的，全是脂肪，只有一点点瘦肉，用竹签子串好了一路拎回来，可是让不少人羡慕。 院里唯独没有去菜市场的就只有聋老太太了。 老太太是五保户，每个月街道下属居委会会把粮票和钱送来，年底了该买的鸡、肉、蛋也会由居委会送上门，所以并不需要去挤菜市场。 回到四合院，李卫国和雨水先扶着傻柱回他中院正房。 没办法，傻柱两只脚就被踩肿了，不扶着估计都走不了路，这铁头娃真是倒霉催的，买个菜还搭进去一双鞋。 将傻柱送回屋里坐下后，李卫国将东西全部放在桌上：“柱哥，我这些东西先放你这，鸡你先养着，过年那几天就全交给你安排了哈。” “行行行，你放那就行，回头我再慢慢收拾。哎幼喂你先别管东西了，快帮我找找红花油，我这脚快废了，哎呀哈疼死我了” “东西你放哪里了？” “雨水知道，雨水，快帮忙找找。” 雨水闻言，不禁埋怨道：“傻哥你可真成，买个鸡能把鞋买没了，我看你今天晚上怎么排队买猪肉。”说罢瞪了他一眼，起身去给他找红花油。 “用你操心，明天我踩高跷去！” “行，一会儿我去给你借一副，明天你可记得穿上哈。” “” 第109章 买肉 第二天凌晨两点半，又到了出发排队的时候了。 傻柱本来还想逞强去排队的，可惜他的脚肿的太厉害，让李卫国劝了下来，最后由雨水代替他去排队买猪肉。 猪肉这东西李卫国有得是，要不是考虑到不好特立独行，他也不想去排队。 本来还想让小丫头在家待着的，不过小丫头舍不得浪费自家户口的份额，还是坚持去了。 行去就去呗，有他李卫国照应着想来也出不了什么事情。 同样是早上七点，东单菜市场准时开市。 菜市场肉亭这边可比鸡鸭鹅摊位那边热闹得多，老早就排了几千号人的队伍，犹如一条粗黑的长龙，从肉亭门口一直排到菜市场广场之外。 这年月普遍缺油水，要问老百姓最喜欢什么肉食，那肯定就是肥猪肉了。 鸡鸭鹅虽好，但是油水不多，跟猪肉不是一个地位的。 而且鸡鸭鹅供应是每个大节日只供应一回，买过就不能再买了，猪肉就不同了，年前十天，只要你有票，每人每天可以供应半斤。 毕竟全国老百姓都有攒肉票的习惯，攒下的肉票总得让别人买不是。 李卫国和雨水他们院来得也算早，排得比较靠前，整个院子二十几号人都扎堆排在一起，伸个头就能看见肉亭里面的动静。 从开卖开始，里面的猪肉老就没停过，摊位后面有五个专门负责切肉、砍肉的，大肉块一上桉板，这几个屠宰员就熟练地将猪肉和骨头分离，然后全部切成一斤大小，堆放到一旁箩筐里，方便台前的屠宰员售卖。 肉亭摊位前面还有两个屠宰员，一个负责操刀、称量，一个负责收钱、打包，效率老高了，跟流水线一样，卖完一个又一个，不带停歇的。 现在才是刚刚开始售卖，里面的好肉块还比较多，肥猪肉堆了一块又一块，颇为诱人。 很快，排着前面刘光齐、许大茂几个就买完了，他俩运气还行，刘光齐买到了两斤半，许大茂则买到了半斤，都是肥多瘦少的半肥瘦。 轮到李卫国和何雨水两人了，李卫国的户口就剩他一个了，所以今天也是供应了半斤肉，半肥半瘦的五花肉，虽然比不了大肥肉和猪板油，但还不错。 雨水这丫头就幸运了，许是人家屠宰员大叔看她小丫头一个人来买肉，觉得可怜，一刀就给她划了一斤的上好肥肉。 那脂肪，白花花的，瘦肉就占了一丁点，比昨天一大爷买的都肥，绝对是最顶级的肥肉。 “哇好肥呀，谢谢大叔。” 雨水这下乐开花了，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 “呵呵，行了，拿上猪肉，早点回去。”屠宰员大叔和蔼地笑了笑。 “嗯嗯谢谢大叔。” 两人买好肉，也没多待，提好猪肉继续往菜市场里面去，准备再买点儿其他的东西，不然光凭昨天买的那点儿量，还真不够几顿的。 没走多远呢，身后肉亭那就传来了争吵声。 转头看去，原来是排着雨水后面的贾东旭跟人家屠宰员大叔吵起来了。 “你这人怎么这样？刚才那小丫头就得了一斤上好的肥猪肉，全是白花花的肥肉，怎么轮到我了，就这么多瘦肉，你这不是欺负人么？” 贾东旭看着分到自己手里那两斤半的肉块，瘦多肥少，再对比之前雨水得到的肥猪肉，当场就不平衡了，指着操刀的屠宰员大叔大声质问道。 但是人家屠宰员大叔能惯着他？ 大叔脸色一沉，当即大声喝道：“切到哪就卖哪，爱要不要，赶紧滚！” “你你我要去告你们！” 贾东旭羞恼到口不择言，脑子一热，指着屠宰员大叔就威胁上了。 这句话一出，肉亭里面的几个屠宰员就怒了。 还没等大叔说话呢，另外一个暴脾气的光头屠宰员指着贾东旭，张口就骂：“勾儿的，哪个裤裆没拴紧，给你露了出来？” “切到哪个部位就卖哪个部位，在哪里都是这个规矩，敢在这撒野，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公安！公安！ ”说着，就冲不远处的公安喊道。 那边正在维持秩序的公安听见动静，立马就赶了过来。 李卫国隔着老远一看，嘿，居然是项红军。 项红军一过来，见现场乱哄哄的，眉头一皱，就朝光头屠宰员问道：“什么情况？” 光头屠宰员指着贾东旭，对项红军说道：“这个人在这儿捣乱呢，嫌弃猪肉不好，就诋毁屠宰员，干扰生产、销售秩序，我怀疑他是敌\/特\/份\/子。” 【推荐下，野果阅读追书真的好用，这里下载 yeguoyuedu 大家去快可以试试。】 “哗” 四周人一听，立马就拉开了和贾东旭的距离，后面的四合院邻居也躲得远远的，不敢跟他沾半分关系。 好家伙，这光头是个记仇的狠人啊，一出手就要把贾东旭给钉死。 “不不是，我不是是他们卖给我的猪肉不好，瘦肉太多，我气不过才说了两句。” 贾东旭这下慌了，要是被扣实了敌特的帽子，百分百完犊子。 项红军一看他这德性就知道怎么回事，敌\/特不至于，估计就是想耍耍横，让人家给他切点肥肉，可惜人家不惯着他。 本来一大清早就被安排出来值勤就够倒霉的了，维持了半天秩序，居然还有人在这捣乱，被领导看见那不是打他脸吗？ 项红军也是有了火气，板着脸命令道：“这位同志，你跟我走一趟。” “我不是敌\/特，凭什么跟你走，是他们欺负人，卖瘦肉给我的。”贾东旭见公安要带他走，立马就慌了神，说话都口不择言了。 周围不明情况的老百姓听了这话，纷纷窃窃私语，对着肉亭里的几位屠宰员指指点点。 几位屠宰员师父们哪里受过这种气，当即恼怒不已，如果不是项红军在这，估计都要揍他了。 项红军脸一黑，不想跟他在这胡搅蛮缠，直接上前，伸手要拽他。 谁知贾东旭一着急，挥手就打掉了项红军伸过来的手。 嚯这下可把项红军惹恼了 这么多人看着呢，项红军岂能任由他放肆，执法的威严还要不要了？ 于是二话不说，直接跨步上前，两招擒拿，瞬间撂倒，摁在地上，然后从腰间掏出铜手铐就给他铐上了。 贾东旭个憨批，要是老老实实跟人家走一趟，好好解释，也不用去派出所，跟人到旁边角落解释清楚，人家就能让他走，毕竟人家维持秩序忙得很，没空搭理他这种小瘪三。 谁知道他口不择言还给人家手打掉了，这下少不得要吃点苦头。 第110章 带走 眼看着贾东旭要被项红军带走，李卫国就听见一个女人惊叫了一声：“东旭～” 顺着声音看去，只见一个梨花带雨的俏丽少妇慌忙地跑了过来，不正是贾东旭媳妇秦淮如吗。 项红军去过一趟四合院给老太太退款，在李卫国家吃过饭，秦淮如也认得他，一过来她就拉着项红军的胳膊，不停的说好话，希望项红军能手下留情。 本来贾东旭要是好好配合，也没什么大事，给人家屠宰员师父道个歉就算了。 可惹恼了人家公安，人都给铐上了，性质就不同了，虽然不至于把他怎么样，但无论如何都是要到派出所走一趟程序的。 这大庭广众的，公安抓了人再给解开？ 抓错了？ 那不能够！ 要是执法这么随便，还怎么立威，怎么维持秩序？ 贾东旭这时醒悟过来，想求饶，也晚了。 这里不是四合院，也不是轧钢厂一车间，没有他师父易中海罩着他，不是他能撒野的地方。 易中海在另一边的家禽摊位买鸡鸭鹅呢，不知道这边的事情，来不了，而且来了也不管用。 李卫国跟贾东旭没啥交情，不想管他的破事，转身就想走人。 谁知秦淮如眼尖，转头想让四合院大伙儿帮忙一起求情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不远处的李卫国。 项红军跟李卫国认识，她是知道的，当即就跟抓到救命稻草一样，赶忙跑了过来，拉住李卫国，含着眼泪道：“卫国，求你帮帮东旭，项公安跟你认识，求你帮忙说说好话，东旭他就是就是一时冲动。” 项红军这时也发现了李卫国，提熘着贾东旭就走了过来：“李股长，您认识？” 李卫国瞥了一眼不太领情的贾东旭，澹澹道：“一个院的。” 项红军一听这语气，就知道该怎么做了，转身义正言辞地批评了秦淮如两句，便没再搭理她，跟李卫国打过招呼后，直接把人带走。 眼看着公安把贾东旭带走，秦淮如心里更加焦急，祈求地看向李卫国，希望他能给帮帮忙。 她明白，人项公安跟其他人也没交情，四合院里能帮上忙的也就李卫国了，所以拉着李卫国不停地求助。 还别说，这小娘们一副凄然欲泣的模样，还挺撩人。 别说傻柱那舔狗了，就是李卫国这个老色批都有点顶不住。 身旁的雨水也是心软的，见秦淮如这幅梨花带雨的可怜样，便抱着李卫国的手臂晃了晃，帮着一起求情。 李卫国低头看了一眼欲言又止的雨水，再看了看我见犹怜的秦淮如，开口道：“秦姐你也不用担心，也不是什么大事，回头让一大爷或者贾大妈去派出所把人领回去就行了，这大庭广众的，人家也不好当场放人，不然就没有执法威严了。” 秦淮如一听，这才松了口气，匆忙道了声谢，便火急火燎地收拾东西回家报信。 当事人都走了，现场很快就恢复了秩序。 李卫国也没在那多待，带上雨水，继续逛市场买年货。 逛了快两个小时，两人才从菜市场里面出来。 出来的时候，李卫国都满头大汗了，雨水还欲犹未尽，果然女人天生的逛街狂魔啊。 买不买东西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要逛，要不是李卫国拉着她，她还能在里面逛一天都不带休息的。 回到四合院，刚进前院的门，一大爷、贾张氏和秦淮如就等在李卫国家门口了。 见李卫国回来了，一大爷赶忙过来问道：“卫国啊，这东旭的事儿，你看是咋回事，我刚刚和你贾婶去了趟派出所，项公安不让领人，说是扰乱社会治安，要拘留。” 拘留？ 李卫国挑了挑眉头，屁大点事，不至于。 “卫国啊，我知道东旭平时不会说话，不招人待见，看在大家一个院子的份上，你能不能找项公安帮忙说说情，眼看就要过年了，被扣在派出所里，影响也不好不是。” 一大爷知道自己八级工在外面不好使，只好拉下脸面来找李卫国，不管怎么说，贾东旭都是他的徒弟，他也投入了不少心血，不能不管不问，不然以往的投入都打水漂了。 贾张氏和秦淮如也是一脸焦急，六神无主。 李卫国见他们都焦急成这样了，也没拒绝，点了点头道：“行，我去给您问问。” “诶，谢谢你了啊，卫国。”见李卫国同意，贾张氏顿时松了口气。 老实说，李卫国是不愿意管贾东旭的破事的，之前在轧钢厂贾东旭被关过一回，要不是李卫国出过力，贾东旭一干人等都得遭殃。 而且这瘪犊子就不是个知道感恩的主，帮过他也没见他有过什么表示，今天也是一副不领情的样子。 如果不是一大爷拉下老脸来，李卫国都不想管他。 将买回来的年货全部交给雨水，李卫国带着一大爷、贾张氏和秦淮如往派出所走去。 到了派出所，项红军正在自己座位上喝茶休息呢。 李卫国没让他们再跟着，自己走了过去。 “红军，喝着呢？” “幼，李股长，您来了，快请坐。”项红军见李卫国来了，赶紧起身招呼道。 “行了，别忙活，我是帮人来问问早上你押回来那个的情况的。” “那个啊，本来没什么大事的，领回来教育一番就可以放了的。但是那小子不是口不择言得罪了人家菜市场的屠宰员师傅吗，人家找了关所长，想给他点儿苦头吃，按扰乱社会治安，先关个天。” “哦~”李卫国这下恍然大悟了。 得嘞，这贾东旭真是作死，能混上菜市场屠宰员这么好的工作，人家能简单吗，他一开口就得罪七个。 【讲真，最近一直用野果阅读看书追更，换源切换，朗读音色多，yeguoyuedu 安卓苹果均可。】 他要是再去菜市场买肉，人家铁定关照他，回回给他瘦肉。 “那他这事儿，还有得商量吗？” 项红军想了想，笑道：“如果是看李股长您的面子，那肯定没问题，立马就能领人走，那几位师傅的关系也就一般，所长也是给个顺水人情而已，您可是我们所的大红人。” 不得不说，李卫国先后送了他们所好几个大功劳，他在派出所的面子，估计比孙玉成这个挂名副所长的都好使。 李卫国这下明白了，点头道：“那行，我让那个傻子出点血赔罪，既给人家屠宰员师父一个交代，也不能让你们白忙活。” 贾东旭这血是一定要出的，不能他拉的屎，还得花李卫国的人情给他擦不是，又不欠他的。 “成，那就听您的安排。” 。 第111章 捞人 跟项红军了解完情况后，李卫国便出来找一大爷他们。 “卫国啊，怎么样？”贾张氏焦急地问道。 “贾大妈，贾东旭在菜市场那犯浑，嫌弃猪肉瘦，口不择言得罪了人家七位屠宰员师傅，人家告到所里来了，要治他个扰乱治安，干扰生产、销售的罪名。项公安说了，如果罪名确定，拘留十五天是跑不了的。” “啊那可怎么办，十五天哪，年都过完了。”这下贾张氏慌了神了。 不怪她慌，真要拘留十五天，转头贾东旭的工作就得丢，这年头把荣誉看得很重，任何单位都不会要有污点的人，只要在里面拘留了，很大可能是出来就回家待业了。 “呜呜这可怎么办，呜呜” 秦淮如也没见过多少世面，一听这么严重，立马就哭了起来。 “卫国，有没有什么转圜的余地？”一大爷虽然焦急，但还算镇定。 李卫国想了想，点头道：“有是有，不过你们贾家要有个赔礼道歉的态度，我才好去帮你们说和。只要人家不追究，就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好好，我们道歉，我们道歉。”贾张氏连忙点头道。 李卫国瞥了她一眼，都不想搭理她了，光道歉有用，还要公安干嘛，做错事不需要付出代价的么。 一大爷倒是有些见识，见李卫国不说话，便问道：“卫国，你看看需要怎么做，我想办法安排。” 李卫国思索了一番，说道：“这样，一大爷，贾大妈，你们去买两条大前门，再买点礼品过来，就按二十块的标准，我去找项公安，请人家帮忙说和，争取人家屠宰员师傅的谅解。” “啊这么多啊？” 贾张氏震惊不已，一条大前门三块七，两条大前门加二十块钱的礼品，都二十七块四毛了，顶一个月工资了都，这还是没算票的，这下可是出了大血了。 “能不能少一点啊？” “” 这老娘们，把李卫国都整无语了，这种事是能讨价还价的么。 贾张氏见李卫国不愿意搭理她，便讪讪地笑了笑，转头朝一大爷说道：“他一大爷，我这出来得匆忙，也没带钱票，你看” 一大爷无奈地看了她一眼，道：“行，我先垫着，把东旭捞出来再说。” 商量好事情，一大爷和贾张氏婆媳也没再耽搁，三人直奔供销社去买东西。 没多久，一大爷三人就提着东西回来了。 两条大前门，三听水果罐头、一斤水果糖、二两高碎、两瓶西凤酒差不多十来样，勉强凑够二十块钱的礼品。 接过礼品，李卫国直接去喊来了项红军，东西交给他，就让他自己看着安排。 项红军收好东西，点了点头，转身去办事。 过了差不多十分钟，项红军就领着贾东旭出来了。 这小子在菜市场的时候倒是意气风发，现在整个人都憔悴了一圈，精气神都萎了。 一进来，人家就告诉他了，当众诋毁人家，事情可大可小，看人家屠宰员师父追不追究，如果人家铁了心要治他，十五天准没跑的。 这不，这小子进来两个多小时就萎了。 “哎呦东旭啊，你怎么样，没事。” 贾张氏见贾东旭憔悴成这样，当即心疼不已。 “东旭~”秦淮如也一脸担心道。 一大爷看贾东旭只是精神萎靡，想来是吃够教训了，应该是没什么大事，便说道：“好了，出来就好，别在门口堵着了，我们赶紧回去，给东旭去去晦气。” “对对对，我们先回去。”贾张氏连忙点头道，吃过亏了，她也知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好地方。 “给您添麻烦了，项公安。”一大爷一脸歉意道。 “行了，把人带走，要不是看在李股长的面子，就他今天的所作所为，十五天是跑不了的，回去后好好反思、改正，不要再犯。”项红军一脸严肃地对着众人说道，同时还不忘暗捧李卫国一把。 “是是一定好好反思。”一大爷连忙应道。 见事情都办完了，李卫国便朝项红军说道：“红军，麻烦你了，有空再请你喝酒。” “嗐没多大的事儿，我还是受您关照了，应该我来请您才对。” “谁请都一样，反正我家你也知道在哪，有空你就上我那喝酒就成，先走了哈。” “嘿嘿，好的，李股长，您慢走。” 从派出所里出来，一大爷他们几个算是知道李卫国的能量了。 一大爷对贾东旭说道：“东旭，今天是卫国帮忙才把你捞出来的，你要好好谢谢人家。” 听了一大爷的话，贾东旭只能苦涩地点了点头，朝李卫国说道：“卫国，谢谢了。” 他这进去一回，也算看清自己几斤几两了。 以前他是院里最杰出的青年，三级钳工，拜的师父是八级大师傅，人见人夸，前途无量。 哪怕是许大茂和傻柱两个八大员都不如他，在厂里，谁不给三分薄面。 李卫国一进厂，又是升官买车，又是修房子换家具，他多少是有点羡慕嫉妒恨的。 现在什么心思都熄了，人家跟他不是一个层次的，没他师父易中海，他连根毛都不是。 李卫国点了点头，算是接受了他的道谢。 四合院里，贾东旭在菜市场犯浑被公安带走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整个院子，而且还越传越歪。 一大爷和贾东旭他们一回来，四周的居民都小声地嘀咕着，指着贾东旭指指点点，差点没把他臊死。 见院里众人议论纷纷的架势，一大爷知道不出面不行了。 于是大声向众人解释道：“好了，大家伙，贾东旭只是跟人家屠宰员起了点口角，产生了误会，并没有什么大事，在派出所那边就解释清楚了，人家也理解，毕竟买菜的时候乱哄哄的，有点误会也正常，没什么好议论的，大家都散了。” 一大爷干了这么多年的管事大爷，到底是有些威望的，这么一解释，大家也就释然了，真要是犯了事，人家也不会放他回来。 第112章 贾家买缝纫机 中院西厢房，贾家。 回到屋子里，贾东旭郁郁寡欢，鞋子一脱，直接往炕上一趟，半天不说一句话。 看院里议论纷纷的架势，少不得还得传几天，这回算是丢了大脸了。 贾张氏见儿子的闷闷不乐的样子，当即宽慰道：“东旭啊，也没什么大不了的，院里的人你也知道，都是些长舌妇，等他们议论个两天，没了新鲜感，也就不记得了，不用放在心上。” “您说得倒是轻巧，现在他们指不定怎么笑话我呢。” 贾东旭越想越难过，索性把被子往头上一蒙，装鸵鸟了。 贾张氏看儿子这样，心里也难过，不由地叹了一口气。 秦淮如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好默默起身去做饭，折腾了一早上了，一家人都饿了。 忽然，贾张氏脑中灵光一现，想到了什么，便拍了拍贾东旭，道：“东旭啊，你说咱们家去买台缝纫机怎么样，缝纫机一买回来，什么长舌妇都闭嘴了，谁还敢笑话咱们家？” 贾东旭听了，把头上的被子一掀，疑问道：“缝纫机？咱们家哪有票啊？” 贾张氏笑着提醒道：“你师傅易中海考过八级工的时候，厂里不是奖励了一张缝纫机票吗？他们两口子又不用，你去要过来不就得了。” 一万多号职工的轧钢厂八级工拢共也就五个不到，易中海考过八级工的时候，厂里为表重视和鼓励，专门奖励了一张缝纫机票，那会儿她就惦记上了，只是没有合适的理由，不好开口，当下不就是个好机会吗。 “这” 贾东旭闻言，仔细盘算了一番，越想越觉得可行。 “行，吃完饭我去找我师父说说，反正他们两口子也用不着，以后我再好好孝敬他就是了。” 贾张氏笑道：“对咯，等缝纫机买回来，我看谁还敢多嘴，羡慕不死他们！” “对，老早我就想买了，等买回来，这院里除了李卫国家，谁家比的上我们？”贾东旭越想越兴奋，当下就下定了决心。 整个院子除了李卫国备齐了三转一响中的三大件，其他家一件都没有。 现在工业卷还没发行，普通老百姓想获得这些稀罕的票是很难的，就连原剧中最先买自行车、买收音机的三大爷也是等到61年工业卷发行后才买的。 现在嘛，除了一大爷易中海机缘巧合得了一张缝纫机票，其他人就没听说谁得过三转一响的票。 一旁的秦淮如听见自己男人要买缝纫机，也是很高兴，三转一响，多大的名头啊。 本来她嫁进城里，就是十里八乡嫁得最好的几个了，要是再买了缝纫机，那得羡慕死多少人啊。 “一台缝纫机多少钱呀，会不会很贵？”秦淮如问道。 贾东旭笑了笑，豪气道：“不贵，也就一百多块，咱家攒了好几百了，足够。再说了，我现在是三级工，一个月四十二块，攒几个月也就回来了，不算什么。” 贾张氏点头附和道：“对对对，等买了缝纫机，谁不羡慕咱们家，哈哈哈。” 贾家也算雷厉风行，吃过午饭后，就立马找到了一大爷。 贾东旭把事情一说，一大爷琢磨了一下，便同意了。 一张缝纫机票放到黑市，起码值二三十块钱，算上早上一大爷捞人出的钱和票，差不多都六十多块了都。 没办法，谁让贾东旭是他徒弟呢，以后养老的事儿可都指着他了，这些年来，投入了这么多，沉没成本太高，他也不想因为一张票就疏远了跟徒弟的关系，索性自己也用不着，给了就给了。 贾东旭一拿到缝纫机票，就立马带着老娘媳妇儿儿子女儿直奔百货大楼。 没多久，一家子就扛着一台缝纫机回来了。 一进前院，正在浇菜的三大爷就看见了。 “呦，东旭啊，你这是缝纫机？” “是啊，三大爷，缝纫机，刚买的，飞人牌，呵呵呵”贾东旭乐呵呵地笑道。 “哎呦，这个可是个大件哪，花了多少钱哪？” “不贵，也就一百四十块。” “嚯，那您可真豪气。”三大爷客气地恭维道。 没一会儿，贾东旭扛回一台缝纫机的消息就传遍了整个四合院，院里男女老少都相继跑出来看热闹。 三转一响嘛，老百姓还是很有兴趣的，自行车院里已经有了，缝纫机还是院里头一回有。 贾东旭把缝纫机扛到自家门口，也不搬回去，就这么让大家围着参观。 三转一响之一的名头还是很吸引人的，而且缝纫机还是四大件里唯一能直接创造经济价值的物件，是比自行车、手表和收音机更受老百姓欢迎。 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有这么一台缝纫机，不仅自家缝缝补补可以用，还能在外面接点缝补的活计。 不说多，一个月也能挣个十块八块的，勤快一点的，用不了两年就能回本儿，是相当划算的。 而自行车、手表和收音机是纯粹的消费品，在老百姓心中的重要程度则要低一档。 “这缝纫机可真漂亮啊，机身乌黑曾亮的，贾家嫂子，有这一台缝纫机，你在家缝缝补补什么的可就轻松了。”三大妈殷勤地拉着贾张氏恭维道。 “呵呵，还好啦，其实家里需要缝补的活计也不多，也就偶尔用用，图个省事儿。” 贾张氏这会儿被恭维得已经飘起来了，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偶尔用也好啊，有这台缝纫机，以后可就方便了。” “对对，还是东旭出息啊，年纪轻轻就是三级工了，现在还买了缝纫机回来。” “可不是吗，能在东旭这个年纪晋升三级工，以后可是前途无量啊，何况东旭的师父是一大爷，有一大爷的帮衬，说不定过几年就升八级了呢。” 几位街坊大妈恭维的话语跟不要钱似的，一股脑地丢出来。 可把贾家母子给乐坏了，早上的抑郁、颓丧之气顿时一扫而空，也没谁在后面叽叽歪歪，指指点点了，总算扬眉吐气了一回。 第113章 大年三十 时间匆匆而过，很快就到了大年三十。 昨夜下了一场大雪，让整个帝都都披上了一层雪白的装束。 天气虽然寒冷，但也阻挡不了老百姓们过年的热情。 一大清早，家家户户都早早就起了，全都在忙活着除尘扫雪，打扫卫生。 李卫国对门那，三大爷闫阜贵一早就从家里搬出一张八仙桌放到院子中央，然后又摆上春联红纸、毛笔、墨水、浆糊等等一应装备。 李卫国一开门就看见了正在挥毫泼墨的三大爷，不禁好奇地走过去。 “三大爷，过年好啊。呦，您这儿都摆上了啊？” “过年好，过年好，呵呵，那是，贴春联也得趁早嘛。对了，卫国，你家里还没准备春联，我给你写一副怎么样？不要多，只要给个五毛的润笔费就成，呵呵呵。” 三大爷可不会放过能挣钱的机会，院里十几户人家，只要做上户的生意，也能有几块钱进账啊。 李卫国笑了笑，也没在意这仨瓜俩枣，正好他也没准备春联，便道：“行，那您帮我写一个，要喜庆吉利的啊，不然我可不付润笔费。” “得嘞，您请好，包您满意，写完我再叫解成和解放帮你们贴上。” 一早上就拿下第一单生意，三大爷瞬间大喜，直接一条龙服务到家了。 “成，那就麻烦您了。” 有钱赚，三大爷就是利索，三下五除二就给李卫国写好了一副对联。 上联：一帆风顺年年好；下联：万事如意步步高；横批：吉星高照。 还别说，三大爷还挺靠谱，字写的像模像样的，李卫国也不懂毛笔字，将就着看，反正比他们这些没摸过毛笔的人强。 也没让李卫国搭手，写完三大爷就招呼解成、解放哥俩，直接给上门贴好。 既然三大爷把贴对联的事情都包揽了，李卫国也就没再管，直接掏了钱，让三大爷安排就行，自己则是拿起扫把开始给屋里大扫除，过年嘛，总得拾掇干净不是。 到了下午两点多，李卫国骑上自行车出门，今天大年三十，得去接他师父王老爷子过来一起过年，吃年夜饭。 师父王镇海的家离这里不远，几分钟就到了，早在年前，李卫国就做好了打算，让师父大年三十和年初一都在他这儿吃饭，不至于让老头子一个人显得冷清。 来到师父王镇海家，也没有敲门，直接推开门就进去了，刚进去，就看到王镇海大马金刀的坐在那，已经等着在了。 “师父，我来请您去家里吃饭。” “臭小子，年夜饭得傍晚呢，这么早过去干嘛。” 得嘞，这老头子就是喜欢装，看样子您在这儿都等老半天了，还嫌弃我来得早，李卫国暗自翻了个白眼。 “早点去也能跟街坊邻居一起唠唠嗑不是，总好过自己一个人在这儿喝茶望天，多无聊啊。咱走着，师父。” 听到李卫国这么说，李老头的便顺势站了起来，道：“那行，拿着那包东西，咱们走。” 看着王镇海脚下那一大包包着的东西，李卫国说道：“师父，这就不用了！过年的东西我都准备好了，有鱼有肉，有鸡有鹅，什么都不缺。” 虽然不知道包里包的是什么，但是以李卫国对师父的了解，这里面的东西绝对不简单，王老头就是这样，哪怕是去自己徒弟家吃饭，也不会空着手去。 “让你拿着就拿着，哪那么多废话。” “呃那好。” 没办法，李卫国只好过去把包拿起来，然后跟着师父往外走。 东西还有点重，差不多四五十斤的样子，李卫国直接用意念一扫，就看清了里面的东西。 好家伙，老头子还挺舍得，两斤五花肉，一只白条鸡，十斤白面，还有各种干货以及糖果、饼干之类的副食，零零总总十几样，看样子老头子是把年前置办的年货拿出来了不少。 出了大门，王镇海转过身把大门锁上，这才和李卫国往家去。 “师父，大年初一到初三，要不您也直接在我那过得了，我那的房子也不小，有地方住。” “算了，初一那几天我都有事儿，得出去，就不去你那了。” “哦好。” 王老头去哪，李卫国也没问，他想说自然会说，不过大年初一到初七多半是要走亲访友，可能王老头是要去朋友那儿。 因为离的比较近，不到五分钟李卫国载着师父王镇海就回到了四合院。 回到前院家里，李卫国先是把师父带来的包先放到餐桌上，然后从橱柜的角落那拿过一个事先准备好大麻袋，一把抗到肩上，然后领着师父王镇海上傻柱那屋。 从大年三十到大年初八，李卫国都会在傻柱家吃，所以拿上东西直接去傻柱那就行，没办法，光有好东西，手艺不行，不想委屈肚子，就只能出份子了。 现在是下午三点多钟，四合院里的各家各户已经开始忙活上了，纷纷开始炸猪油、包饺子、蒸馒头，准备今天的年夜饭，整个院子都是喜气洋洋的。 这个年月老百姓比较节俭，舍不得浪费电，都是趁着天还没黑就吃晚饭，年夜饭因为会做得丰盛一些，准备工作多，所以大家早早就开始了。 院子里的大姨大妈还有各家小媳妇都扎堆在中院水龙头这杀鸡拔毛，忙得热火朝天的。 院子里的孩子们也知道过年了马上就会有压岁钱，也会有好吃的，个个兴奋得跟吃了蜜糖一样，四处乱窜，整个四合院都弥漫着欢声笑语。 到了中院正房，领着师父王镇海一进屋，就看见老太太和一大爷已经在这儿唠嗑了，傻柱兄妹和一大妈则在一旁忙活着烧水烫鸡拔毛呢。 因为是四家一起过，一大爷和老太太的鸡也是放在傻柱这儿一起养着的，过年这几天会杀了一起吃。 今天年夜饭，先杀一只，另外三只则是留到后面初一到初三吃。 除了家禽，过年买到的年货，四家也是放到了一起，全部交给傻柱来操作。 第114章 热闹 “老太太，一大爷，我师父过来了。”李卫国刚进屋便先喊了一声。 见李卫国领着王镇海进屋了，老太太和一大爷两口子连忙起身相迎：“王师傅来了啊，来，快请坐。” “呵呵，不用客气。”王老头笑着点了点头，不过他并没有坐下，而是对老太太行了一个礼，说道：“老人家新年好，身体还好？” 几家一起过年的事情，李卫国有事先跟两边都说过，老太太五保户的情况，王老头也听李卫国说了。 “都好，都好，快坐，快请坐。” 老太太在知道王镇海是李卫国的师父以后，对王镇海就特别客气，一大爷也差不多，他常年进出轧钢厂，自然是知道一些王镇海的情况的。 “王师傅，您先坐着喝杯茶，聊会儿天，今天是傻柱掌勺，要不了多久，咱就能开饭。”一大妈热情地端来一杯茶水，递给王老头。 “好好好，不着急，不着急，反正我也不会做菜，就擎等着吃何师傅的大餐了，哈哈哈。”王镇海接过茶水，笑道。 “行，您请好，包您几位满意，哈哈哈。”傻柱拍着胸脯保证道，做菜他还是很有信心的。 一旁的李卫国见师父他们都聊上了，便放下心来，他还担心王老头一个人惯了，不适应呢。 放下心来，李卫国提着大麻袋，一把放到傻柱脚下，说道：“柱哥，东西都在这儿了，都交给你了哈。” “啥呀这是，这么一大袋子？”傻柱疑惑道。 “嘿嘿，当然是好东西了，你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 这一大麻袋的东西是李卫国特地准备好的过年食材，他们年前那会儿虽然排队排得积极，但是说到底买到的东西并不多，这样半斤，那样几两的，也就那样，都凑不出几个菜来。 【认识十年的老书友给我推荐的追书app，野果阅读！真特么好用，开车、睡前都靠这个朗读听书打发时间，这里可以下载 yeguoyuedu 】 所以李卫国还得地准备了一些，一年就奢侈一回，总不能委屈了自己不是。 傻柱闻言，俯身将麻袋打开。 “嚯好家伙，卫国你抢了肉联厂了是，这么多猪肉，还有那么大一只鹅。” 一旁忙着给鸡拔毛的一大妈和雨水，还有正聊着天的王镇海和一大爷也闻言也凑了过来，想看看有什么东西。 这一看，差点没把他们的眼珠子给瞪出来。 “哇好多肉哇。”雨水震惊得合不拢嘴。 原来袋子里装着三十斤猪肉，有肥有瘦，其中猪板油就有二十斤，剩下的十斤是半肥瘦的五花肉。 十斤五花肉好说，多花点钱还能买到，但是猪板油可不容易弄到，往常一只猪还没摆出来卖，就已经被人家预定好了，普通人轻易买不到。 除了猪肉，还有十来斤猪大骨、排骨，一只近二十斤的大肥鹅，已经杀好剥光了。 另外还有一条六七斤的大鲈鱼，二十斤白面，其他蔬菜瓜果半麻袋，怎一个丰富了得啊。 就这一麻袋的东西，足够他们四家吃到年初八了都有富余的。 王镇海本来还担心他过年物资不足，专门把自己年前置办的年货都给他给带了过来，哪成想李卫国一出手就是一大麻袋 老是听自己徒弟说不缺吃的，他还以为是客套呢，没成想还是真的。 一大爷倒是没怎么惊奇，他还以为是王镇海来的时候一起给带来的呢，毕竟王镇海背景不凡，弄点物资并不难。 “他奶奶的，卫国你要是早跟我说你有这么大的能耐，我还去菜市场排啥队呀，白瞎了我一双好鞋，还被踩肿了脚。”傻柱看着这一大麻袋物资，不禁感慨道。 李卫国闻言，调笑道：“那我也不知道你是去给人家菜市场送鞋的呀，早知道我就不让你去了，是不是啊，雨水、一大妈？” “嗯嗯没错，噗哈哈哈” 说着，雨水和一大妈就绷不住笑了，在场众人也忍不住跟着笑了起来。 “” 傻柱无语地看了他一眼道：“得，你们就臊我。” “哈哈哈” 调笑归调笑，笑完大家还是帮着把麻袋里的东西拾到出来。 刚刚东西放在袋子里，还不怎么显眼，这一摆出来，就颇为震撼了。 又是鱼又是肉又是鹅的，还有一大堆蔬菜、白面，把整张桌子占得满满的。 “卫国，今天年夜饭怎么弄？” 好东西太多，傻柱一下都不知道该做什么菜了。 李卫国看着桌上的食材，思索了一番，说道：“唔猪板油先直接榨油，主菜就做个红烧肉、青椒回锅肉、铁锅炖大鹅、清蒸鲈鱼、油渣炒白菜、炒鸡蛋、酸辣土豆丝、再给老太太做个蒸水蛋。 辅菜就做个油炸花生米、椒盐猪油渣，这个俩菜用来下酒，然后就是你的炖鸡汤了，主食咱就弄个白菜猪肉馅的饺子，怎么样？” “好好，就这样，十菜一汤，完美。”雨水一听这么多菜，口水都忍不住了，当即拍手赞同道。 “行，十菜一汤，挺好，各位就请好。” 傻柱点了点头，同意了今天的菜单，撸起袖子就准备开干。 “哎幼，你们年轻人就是不会过日子，哪能吃的了这么多，做个饺子再炒四五个菜就行了，再多就浪费了。”一大妈节俭惯了，哪里舍得这么造，赶紧阻止道。 这个年月，普通人家的年夜饭吃顿带猪油渣的饺子都是极好的了，她哪里见过一顿饭就吃十菜一汤的，地主老财过年也不一定有这个标准啊。 李卫国笑道：“一大妈，不碍事，过年嘛，就是要吃好一点，吃不完咱明天、后天接着吃，天气冷，也浪费不了，一年就一回，不碍事，最重要的是开开心心。” “那行，奢侈就奢侈了。” 听了李卫国的话，一大妈犹豫了片刻，最终点头同意了。 毕竟东西大部分都是李卫国弄回来的，而且还有王镇海还在这做客呢，也不好吝啬，让人看了笑话，难得一年热闹一次，奢侈就奢侈，反正东西都是进肚子的，也不会跑。 敲定了菜单，老太太和王镇海、一大爷也没有意见，傻柱便撸起袖子准备开干。 先是一把提起袋子里那二十斤猪板油放到大盆里，拿出去清洗，准备年夜饭的第一道工作：炼猪油。 第115章 猪油渣 炼猪油，是这个年代非常重要的一项家庭工作。 由于物资贵乏单调，普遍缺乏油水，帝都老百姓每人每月的食用油供应只有三两，所以猪油就成了老百姓非常重视的一样物资，买猪肉的时候，就非常偏爱肥猪肉，而且是越肥越好。 每当肥猪肉买回来，必然是先用来炼油，将白花花的肥肉洗干净，切成小块，用中火慢慢将肥肉里的油水炸出，最后全部炼成焦黄的油渣和滚烫的猪油。 炸出了的猪油可以作为家庭主要食用油，而炸剩下的油渣，也是一道无上美味。 一碗猪油渣，趁热撒上一点盐巴，稍微一搅拌就是一款又脆又香，味道绝佳的零食，广受大人、小孩的喜爱。 而且不管做什么菜，撒些猪油渣下去，做出来的菜肴也会变得美味。 傻柱不愧是谭家菜传人，炼猪油也是有一手，看来在厂里也没少干这活儿。 只见他清洗完后，三下五除二将之切成小块，在锅里放入一小碗清水，将肥油和姜片和花椒粒一起放入锅中，然后用中火熬制。 差不多半个小时，满满一锅猪油就熬好了，整个院子都飘荡着猪油的香味，馋的门外的孩子们不停地咽口水。 好在家家户户基本都买到了猪肉，这会儿也大多在炼油，所以没这么扎眼，要是换平时，傻柱他们几个还真不敢在院里炼油，怕挨骂。 二十斤猪板油，最后熬出了差不多十一二斤猪油，和一大盆猪油渣，大约50-60的出油率，还算可以。 这猪油渣一入盆，旁边雨水这个小馋猫眼睛就直了，闻着香味就在那咽口水，手里的活都不干了。 “傻哥，嘿嘿我饿了，给我弄点猪油渣尝尝呗。”雨水咽了咽口水，讨好道。 傻柱瞥了她一眼，拒绝道：“这玩意全是油水，你现在就吃，一会儿还吃不吃晚饭了？” 小丫头嘴馋了哪会管你那么多，先把馋虫解决了才是正理。 “卫国哥” 见傻柱不同意，雨水又可怜巴巴地找上李卫国。 “行，你那个碗来，我给你盛一点。” 李卫国倒是无所谓，猪油渣嘛，不就是趁热才好吃吗。 “好嘞嘻嘻” 得到准许，小丫头跑的飞快，立马就拿来一个碗。 “你就惯着她。” “嗨，多大个事，猪油渣趁热吃才香嘛。” 李卫国也不吝啬，接过碗就给她舀了半勺猪油渣，再撒上盐巴和辣椒粉搅拌均匀，一碗香喷喷的椒盐猪油渣就完成了。 雨水经不住咽了咽口水，激动地接过碗，捻起一块油渣，小心翼翼地放入嘴中。 “唔太香了要是天天有猪油渣吃，那该多幸福啊。”小丫头边吃边陶醉道。 “啥年月啊，还天天猪油渣，你可真敢想，你咋不上天呢？”傻柱没好气地说道。 他们兄妹俩一个月的猪肉份额加起来也就八两，省着点一个月吃一两次荤腥还行，再多也是没有的。 天天吃猪油渣真是连厨子都不敢想。 “哼想想怎么了？你还八大员呢，猪油渣你都吃不上。” “吃不上怎么了，多少人吃不上呢，我厨子至少吃喝不愁，轧钢厂万把人，有几个能跟我比。” “哼猪油渣你吃不上！” “嘿李卫国，这小丫头嘴巴被你养刁了，我是养不了了，你赶紧领走。” 李卫国白了这憨批一眼，没搭理他。 前院东厢房，三大爷家。 三大爷和三大妈也正在炼油，年前他们家买到的猪肉并不多，攒了大半年的票，也只够买四斤二两猪肉，还都是肥瘦各半的。 锅里的肥猪肉在热油的烹炸之下，“滋滋”地往外冒着油花，旁边闫解成、闫解放四兄妹围着灶台，闻着香浓的猪油味，嘴里不停地咽口水。 “爸，一会儿熬完油，能不能给我们吃点猪油渣啊？我们快大半年没吃过了。” 闫解成伸着脖子凑近油锅，抽了抽鼻子问道，旁边三个弟弟妹妹也是一脸期待地望着闫阜贵。 三大爷闫阜贵转头看了四兄妹一眼，见他们眼巴巴地盯着油锅，也不忍心拒绝：“那一人只能吃一块啊，其余的得留着做菜，这些猪油和油渣就是咱们家三个月的用量了。” 说着，三大爷从油锅里挑挑捡捡，挑出四块差不多榨干了的油渣，颠了颠，颠干上面的油水，然后放到四人面前的盘里，再给他们撒了点盐巴。 “诺，吃，一人一块，不许抢啊。” 油渣刚一放到盘里，四兄妹就迫不及待地一人抓起一块，也不怕烫，直接塞到嘴里。 “唔好烫，诶真香”四兄妹一边嗦气一边咀嚼。 一块猪油渣也没多少分量，几下就咽到肚里去了，味道还没尝出来呢。 闫解成唧唧了嘴巴，意犹未尽道：“爸，你再给两块呗，一块都尝不出味道就没了，你们说是不是？”说着，还不忘给弟弟妹妹几个使眼色。 闫解放听了，连忙配合道：“呃对！一块哪够啊，还没吃出味来就没了。” 【推荐下，野果阅读追书真的好用，这里下载 yeguoyuedu 大家去快可以试试。】 闫解旷：“是啊，爸，一块还不够塞牙缝的。” 闫解娣“对呀，爸，你再给两块呗。” 三大爷是个抠搜的主，哪里会舍得给这么多，当即说道：“嘿，你们几个，日子还过不过了，什么好东西都想一次造干净，没有了，一边儿玩儿去。”说着，就要挥手赶人。 “不是爸，咱家用得着这么节省么，前几天不是还买到了一只十一斤的大鹅吗?够我们吃好几天的了。”闫解成道。 “吃什么吃，那鹅身上一点油水都没有，有什么好吃的，买那只鹅就花了十一块钱，回头我拿去找李卫国，换点钱票，多少也能赚点儿。” 三大爷哪舍得把十一块钱的鹅就这么吃了，这不是要他老命吗。 现在正是过年期间，家禽紧俏得很，要是拿这只大鹅去和李卫国换钱，那得换多少啊，三大爷老早就盘算好了，可舍不得留着自家吃。 三大妈也附和道：“就是，按李股长的脾气，也不可能小气了，说不定还能挣上块呢。” 三大妈的话这下算是说道三大爷的心坎里去了。 “对头，正所谓，吃不穷穿不起，算计不到就受穷，你们啊，学着点儿，哈哈哈。” 。 第116章 插曲 后院东厢房，二大爷刘海中家。 二大妈早早就已经熬好了猪油，正在和光天、光福两兄弟在那杀鸭拔毛。 二大爷刘海中和刘光齐则是坐在餐桌那，就着猪油渣和花生米，悠哉悠哉地喝着小酒。 刘光天、刘光福手里拔着鸭毛，眼神却不停地瞄向餐桌上那盘猪油渣，想吃又不敢开口，只能偷偷咽口水。 刘家向来只偏爱老大刘光齐，好东西都紧着老大，至于他俩，也就有看着的份儿。 二大爷见刘光天兄弟俩在那心不在焉的，半天拔不完一只鸭，当即就气不打一处来。 “砰”的一巴掌就排在桌上，大声喝道：“你们俩在那磨什么洋工呢？赶紧弄完去写作业，一放假就撒欢，几天了都，写过一次作业吗？今天要是不把数学作业写完，年夜饭你们也不用吃了！” 本来还心不在焉的二人，被这一吓，差点没把鸭子扔出去，赶紧低头把鸭子一通收拾，然后回屋写作业，生怕刘海中一个不顺眼，就给他俩一顿暴打。 旁边吃得好好的刘光齐这会儿低着个头，脸色黑的跟鞋底似的，心里一阵火起。 刚刚刘海中那一声暴喝，又给他吓尿了，裤裆里湿漉漉的。 这次完全是猝不及防，基本没控制住，整整漏了半管子，尿液顺着大腿一直漏到了鞋里。 刘光齐深吸一口气，阴沉着脸，也不说话，放下碗快，就起身回屋换裤子。 “老大怎么不吃了？还这么多呢。” “” “我吃好了，您吃。” 过了一个多小时，二大妈已经把鸭子炖上了，刘海中吃完猪油渣，感觉有点腻，拿起搪瓷缸给自己泡了被茶水，然后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擎等着吃晚饭了。 “光天、光福，你们数学作业做好没有？” 刘光天见刘海中的目光看了过来，知道自己今天是写不完了，只能硬着头皮道：“爸，我这有几道题不会”。 “我也有几题不会。”刘光福也小声附和道。 刘海中一看他们俩畏畏缩缩的样子，就来气，当即骂道：“你们两个没用的，干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不会不知道问啊？拿过来我看看！” 光天、光福缩了缩脑袋，不敢耽搁，赶紧将手中的数学作业递了过去。 刘海中恨铁不成钢地瞪了他俩一眼，然后一把抓过刘光天的作业本，装模作样地翻开。 翻开光天的本子一看： 二次函数y=x2的图像向右平移3个单位，得到新的图像表达方式为： ay=x2+3；by=x2-3；cy=（x+3）2；dy=（x-3）2 刘海中：“” 啥玩意儿啊这是？刘海中当场就懵逼了。 他一个初小文化的，哪里懂人家初三的东西。 得嘞，没文化还要强行装逼，这下子坐蜡了 什么是初小呢，初小就是低年级小学一至四年级阶段，小学没读完，汉字都认不全，这也是刘海中屡求提拔而不得的原因。 为啥？ 没文化嘛，工作报告你都写不完整，人家领导哪看得上他。 不懂归不懂，但刘海中是谁？ 四合院二领导，哪能不懂呢？ 刘海中装模作样地翻了翻刘光天的作业，又看了看光福的题目。 然后勃然大怒，当即暴喝道：“这么简单的题目你们都不懂，你们读什么书？我打死你们两个没用的。” 说着，转身操起墙上挂着的鸡毛掸子，就往光天、光福两兄弟身上抽去。 “哎幼爸别打了，我不敢了” “嗷爸我错了” 这大过年的，刘海中也不顾及时候，撵得光天、光福两兄弟满院子乱窜，把他俩打得嗷嗷直叫。 后院刘家的动静很快就传遍了整个四合院，但是别人也不好管，只能干看着。 【认识十年的老书友给我推荐的追书app，野果阅读！真特么好用，开车、睡前都靠这个朗读听书打发时间，这里可以下载 yeguoyuedu 】 王镇海也是第一次上门做客，没想到还能看到这一幕，顿时被刘海中的行为震得目瞪口呆，大年三十也要撵着满院子揍，真是没谁了。 一大爷脸色也不好看，毕竟今天是有客人在这儿的，尽让人看了院子的笑话，他身为管事一大爷的脸面往哪放？ 于是便站了起来，一脸难堪地出去找刘海中。 老太太见状只能无奈地摇了摇头，叹气道：“王师傅让您见笑了。” 王镇海没说什么，只能笑了笑，表示理解。 傻柱的菜做得很快，没多大会儿，十菜一汤，把整张餐桌摆得满满当当的。 实在是太丰盛了！ 红烧肉、青椒回锅肉、铁锅炖大鹅、清蒸鲈鱼、油渣炒白菜、炒鸡蛋、酸辣土豆丝、蒸水蛋、油炸花生米、椒盐猪油渣还有一锅炖鸡汤，主食白菜猪肉馅的饺子。 之前李卫国就说过，四家一起过年，年夜饭会做得丰盛一些，好好热闹热闹。 却也没想过，能吃的这么丰盛。 一大桌子菜，基本都是荤菜，剩下的素菜也是放了不少油水。 “诶幼喂今天的饭菜真是丰盛啊。”菜肴一上桌，老太太惊呆了。 这一桌子的菜，有鱼有肉有蛋有大鹅，光食材加起来怕就要二十几块钱。 李卫国笑道：“老太太，过年嘛，一年就一回，吃丰盛点也没什么，热热闹闹、开开心心才最重要。” “呵呵，也是。往年啊，一般家庭里有个猪肉炖粉条就是丰盛的年夜饭了，好久没见过这个光景了。”老太太笑呵呵道。 “老太太，您想吃，随时让柱哥给您做，柱哥有手艺在，不差这点东西。”李卫国笑道。 老太太闻言，摇了摇头道：“哎幼，可不敢奢望随时吃，偶尔还行，傻柱也是马上就要到了成家的年纪了，可得省着点儿，好攒钱取媳妇儿。” 傻柱笑呵呵道：“您放心，我攒着呢，再说了，现在取媳妇也不用多少钱，铁定够用的。您还是操心一下李卫国，他过日子倒是大手大脚。” 李卫国笑了笑：“我可不担心，我还早着呢，过完年才二十，而且，说不定以后还发媳妇儿呢，不着急。” “发媳妇儿？你可真敢想，我怎么没见国家给我发一个？” 傻柱白了李卫国一眼，他都相了好几回亲了，没一回成的，要是能发媳妇儿，哪还用得着折腾来折腾去的。 李卫国瞅了他一眼，调笑道：“那应该是你的长相不符合相关规定，只能深表遗憾了。” 傻柱：“” “哈哈哈哈”众人纷纷大笑。 第117章 年夜饭 调笑完，菜肴全部上桌，而一大爷调停完刘家的事情也回来了，众人准备开饭。 李卫国扶着老太太和王镇海先落座，按程序，作为晚辈的李卫国和傻柱兄妹得先给长辈拜年，大家才能开饭。 三人也不矫情，恭恭敬敬地给老太太拜了个年。 李卫国：“老太太，祝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傻柱：“老太太，我也祝您新的一年，开开心心，福寿安康。” 雨水：“老太太，那我祝您笑口常开，吃嘛嘛香。” 今年这么热闹，老太太也是非常开心，对他们仨招手道：“呵呵，好好好，来，到太太这儿来，太太给你们发红包。” 说着，老太太从兜里掏出三个准备好的红包，给李卫国他们一人发了一个。 每年年底，老太太都会把一些攒下了的票证拿去换成钱，一部分留着当做养老钱外，还会那一些出来，用来给院里的孩子发发红包。 当然，主要是给傻柱发红包，其他人都是顺带的，一分两分，一毛两毛的，钱不多，也就图个吉利喜庆。 “谢谢太太。”x3 李卫国他们也不管红包大小，直接笑着收入怀中，长辈给的东西不论好坏多少，都不要拒绝，毕竟是一片心意。 老太太发完红包，一大爷和一大妈也没小气，两口子也一人给他们发了一个红包。 对于红包，李卫国和傻柱倒是没什么激动的，他俩已经工作了，而且工资还不低，倒是雨水还没开饭就得了三个红包开心得很，笑容都没停过。 给老太太拜完年，李卫国拿过一个垫子，单独给自己师父王镇海磕了一个。 “师父，徒儿祝您新的一年里，身体健康，万事如意。” “好好好。” 王镇海抹了抹通红的眼角，甚感欣慰。 而一旁的一大爷两口子看见这一幕也是羡慕不已，恨不得李卫国孝敬的是他们自己。 只可惜下手晚了，没份儿了。 王镇海将李卫国扶起后，也从兜里掏出几个红包，首先拿出一个红包，递给老太太：“老太太，祝您长命百岁。” “哎呀，王师傅，您这是” 一般都是长辈给晚饭发红包，还没听说过晚辈给长辈红包的呢。 “老太太，这红包是晚辈孝敬您的，您一定要收下。” “这” 就在老太太要说什么的时候，李卫国上前把红包接了过来，直接放到老太太手中：“太太，我师父给您的，您就拿着，反正我师父也不差钱，再说了，这晚辈孝敬长辈也没错。” “是啊，老太太，晚辈孝敬长辈也没错，这是王老哥的一片心意，您就收下。”一旁的一大爷见状，也帮着开口劝道，李卫国这句话算是说到他心坎里了。 “好好好，我收下。” 在老太太收下红包之后，王镇海又拿出一个红包，递给一大妈说道：“我和易老弟是同辈，就不给他红包了，你是弟妹，这是你的，图个喜庆，可不能拒绝。” “这那我就收下了，谢谢王老哥了。”一大妈犹豫了一会儿，便收了下来。 【推荐下，野果阅读追书真的好用，这里下载 yeguoyuedu 大家去快可以试试。】 “这就对了。” 一大妈收下红包后，王镇海又拿出三个红包，分别递给李卫国、傻柱和雨水：“来，这是你们三个的。” “谢谢师父。” “谢谢王师傅。”x2 发完红包，可以正式开饭了，大家也不耽搁，赶紧各自坐下，今天的菜肴这么丰盛，他们的馋虫早就被勾出来了。 见大家都坐好了，李卫国先给每人开了一瓶山海关汽水。 过年嘛，怎么能少了饮料呢。 国内现在物资虽然贵乏，但是饮料还是有一些的。 像李卫国他们现在喝的这款山海关桔汁汽水，就是五十年代全国第一汽水品牌，1922年溥仪皇帝大婚的时候，宴会上用的都是它。 玻璃瓶装的黄色桔汁汽水，有点类似芬达，但汽更足，也没那么甜，曾经一度成为国宴专用饮料，在全国范围内的知名度很广。 “哇是桔汁汽水。”雨水接过汽水，惊呼道。 迫不及待地捧起瓶子，小小地喝了一口。 下一刻，眼睛都乐得眯了起来。 “唔真好喝！” 小丫头瞬间就被汽水俘虏了。 汽水是最受她们这个年纪欢迎的了，什么糖果、饼干都不一定比得上汽水的魅力。 学生们只要拿上攒了许久的零花钱去买一瓶，到了学校就能牛\/嗨一整天。 “好了，咱开动，祝大家新的一年里，心想事成，万事如意。”李卫国举起瓶子率先祝贺道。 “好！ ” 王镇海、一大爷等人纷纷附和叫好。 “呵呵，来，大家吃菜，吃菜。” 说着，李卫国先给师父王镇海夹了一个大鹅腿，另外一个鹅腿则夹给了雨水。 傻柱也没愣着，拿起一个空碗给老太太舀了一碗蒸水蛋。 老太太笑眯眯地接过蒸水蛋，眼睛不禁泛红，许久都没有这么热闹过了。 王镇海也差不多，他没有子嗣家人，往年都是自己一个人过，看着碗里的大鹅腿，一时间也是感慨万分。 “师父，一大爷，柱哥，咱们整点儿白的？”李卫国一边问一边从桌子底下摸出了四瓶西凤酒。 雨水她们喝汽水，他们大老爷们总不能就着汽水吃菜不是，没有酒怎么能成。 “幼，西凤，好东西，哈哈，来来来，快满上。” “就是，不早拿出来，我还以为只有汽水呢，哈哈。” 王镇海、一大爷和傻柱都是好酒的，见有好酒，立马把杯子伸了过来，大有一醉方休的架势。 一顿丰盛的年夜饭，吃了差不多两个多小时，吃到傍晚六点多钟才算结束。 主要是李卫国他们四个大老爷们喝酒打屁吃得久，一大妈她们老早就吃好了。 四瓶一斤装的西凤酒，差不多一人一瓶，几人的酒量都不错，也就只是半醉，没有喝多，真要喝起来，估计他们四个还能再各干一瓶。 当然，李卫国这个挂壁不算，他五六斤都不怕。 吃完年夜饭，李卫国骑着自行车把王镇海送回了黑芝麻胡同。 到了地方，把车子停好，李卫国搀着王老头进屋坐下。 见王老头喝得脸颊通红，李卫国连忙去给他倒了杯茶水解解酒。 王镇海没让他继续忙活，对他招了招手，让他过去。 “师父，您什么没事？” “没什么事儿，你跟我来。” 说着，王老头带着李卫国走到了卧室。 第118章 托付 到了卧室，王镇海则转身去衣柜那，好像是翻找什么东西。 片刻过后，只见王老头从衣柜里费力地拉出一个小木箱，李卫国见状，连忙帮他抬了出来。 小木箱是紫檀木做的，上面有着精致的凋纹，锁头位置是一个老式铜锁，看着有些年头了。 “师父，您这箱子里装的啥啊，神神秘秘的？”李卫国问道。 “呵呵，一会儿你就知道了。”说着，王镇海从床板下摸出一把铜钥匙，将锁头打开。 箱子一打开，里面的东西就呈现了出来。 这箱子里面整整齐齐地摆放了七八枚勋章。 还有一只欧米茄手表，一只华盛顿怀表和一支镀金的钢笔，看模样都比较老旧了。 另外还有八千六百多块钱的现金和一大沓票证，最后还有一张房契。 师父王镇海感慨地摸了摸箱子里的勋章和两只表和钢笔，久久没有说话，整个人都陷入了往昔的回忆里，慢慢地，眼睛不禁湿润了起来。 良久，王镇海才深吸一口气，开口道：“卫国啊，这是老头子我的全部家底了，除了这些勋章，其他的你都拿去。 你小子整天大手大脚的，还经常给老头子买肉买蛋，你那点工资估计都不够你祸祸。 这里面有八千六百多块钱，还有一些票证，都是我这些年攒下的，你拿回去补贴家用。 我年纪也大了，留着也没用，这箱子里的东西，就交给你了。以后老头子我走了，这房子也留给你，你把老头子送上山就行。” 说罢，王镇海将箱子轻轻推到李卫国面前，让他收下。 王镇海之所以今天做出托付的决定，也是看到了李卫国不求回报的孝心。 不仅时不时会给他送一些肉蛋改善伙食，将他当场亲爹一样孝敬，过年了也不忘给他买衣服鞋帽，接到一起过年。 从拜师到现在，在他身上花的钱少说也有一两百了，这让王镇海非常感动。 这个年代工资普遍不高，一二百块钱，都够一般家庭攒上一两年的了。 李卫国看着殷切的师父，没有犹豫，重重地点了点头：“师父，我是您徒弟，师父有事弟子服其劳是应该。您放心，您退休之后就跟着我过，以后的事情自有弟子安排。 钱，我并不缺，您先留着应急，其他的东西就留着压箱底，做个念想也好。” 说罢，李卫国将小箱子盖上，轻轻推回王镇海手里。 箱子里面的钱虽然不少，但他李卫国并不缺，这些东西是自家师父攒了半辈子的东西，里面还有老头子的战利品，放在身边做个念想也好。 既然拜在王老爷子门下，那就等同父子，所以给王老爷子养老送终也不算什么事儿，应有之义。 “好！好好！ ” 李卫国一番情真意切的话语，顿时让王老爷子热泪盈眶，欣慰不已，知道自己没有选错人，临到老了还能得一个真心实意的徒弟，这辈子也值了。 王镇海抹了抹湿润的眼角，道：“这些东西你不要，我就先给你攒着，等你结婚了，我再把它们交给你媳妇儿，呵呵呵。” “我这过了年才二十岁，还早着呢，您先留着自己用就成，用不着省，我虽然工资不是特别高，但是也够花”李卫国说道。 王镇海笑呵呵地摇了摇头：“你小子一个月就四十五块，隔三差五的就吃肉吃蛋，鸽子市的东西多贵啊，你那点工资能攒下几个子儿？” “嗨，师父，您就别操心，我虽然工资不高，但是我有特殊的门路啊，李怀德都得求着我呢，时不时得给我点儿好处，够咱爷俩用的，还能攒下不少。” 【话说，目前朗读听书最好用的app，野果阅读，yeguoyuedu 安装最新版。】 “李怀德那小子可不是什么好鸟，你可得掌握在分寸，别和他走得太近，免得搅和到他和小王的争斗里去，直接给你变成炮灰。” “您放心，师父，就是帮他牵个线搭个桥，他们玩他们的，我又不掺和，只要我不犯错，谁能拿捏我。” “嗯，那就好。咱不去掺和他们的狗屁倒灶，自己玩自己的就行，真有人不长眼，敢欺负到咱头上来，你师父也不是吃干饭的，咱也不憷他。” “得，老爷子您牛。” “嘿那是” 从师父那回来，李卫国又回到中院傻柱这儿。 屋里，雨水吃饱喝足，现在正迫不及待地要拆红包呢。 毕竟家里没有长辈，何大清跑路之后，雨水过年很少得过红包，所以还挺激动的。 “哇哈哈拆红包咯。” 说着，雨水把四个红包一一拆开，老太太的红包里有一毛钱，一大爷、一大妈的红包也是分别有一毛钱，王镇海第一次上门，也没有小气，直接给包了一块钱。 四个红包，总收入一块三毛，就零花钱来说，也算不少了，一般家庭给孩子的红包也不过一分两分。 “嘻嘻，我得了一块三毛，卫国哥，傻哥，你们快看看红包是多少？”雨水兴奋地晃了晃三张毛票。 “嗨，红包有什么好看的，一会儿我回去自己偷偷地看。”李卫国摆了摆手，拒绝了。 他有预感，大家虽然都得了红包，但可能数额会不一样，为免得钱少的人心里失衡，还是不开的好。 不过一旁的傻柱倒是没想那么多，直接掏出三个红包道：“行，开就开。”说着，还没等李卫国阻止，就已经拆开了。 “哈哈，还是老太太她们疼我呀，老太太给了两块钱，一大爷和一大妈还有王师傅也各给了我一块钱，哈哈哈，我的比你的多，羡慕，哈哈哈。” 四个红包就得了五块钱，傻柱顿时乐不可支，得瑟得不行。 雨水这下子整个人都懵了，大家都是领红包，没想到差别这么大。 刚才还挺高兴的，这下心情瞬间就不美丽了，她是完全没想到老太太和一大爷两口子居然这么偏心。 李卫国倒没什么意外，他一猜就是这个结果，刚刚他用意念扫描了一下口袋里的红包。 果不其然，一大爷、一大妈两口子给的是一块钱，老太太给的也是两块，而自己师父给的则是十块钱。 三个人得到的红包，各不相同，李卫国转念一想就明白了原因。 说到底还是个养老的问题，雨水是女娃子，长大了是要嫁出去的，不能给老太太和一大爷两口子养老送终，所以老太太和一大爷两口子并不重视她，哪怕是关照，也是有限度的。 而现在一大爷的养老第一人选贾东旭还没嗝屁，所以傻柱和李卫国只能算是投资，至于雨水完全就是意思意思。 雨水很聪明，看她现在一脸暗然的模样，估计也能想明白是为什么。 李卫国看着无脑得瑟的傻柱，顿时就气不打一处来，直接往他屁股上踹了一脚，踹了他一个趔趄。 第119章 抢坑位 屁股上挨了一脚，傻柱还想炸毛来着，不过见李卫国瞪了他两眼，给他使了眼色，才明白过来，讪讪地摸了摸鼻子，不好意思再得瑟。 李卫国摸了摸雨水的脑袋，假装想起了什么，忽然拍手道：“嗨，我和柱哥的红包还没给雨水呢，来来来，发压岁钱了咯。” 说着，李卫国从兜里掏出一张大黑十，拉过雨水的手就塞到了她的手心里。 给完钱，还不忘示意傻柱赶紧表示一下。 傻柱见状，只能苦着脸，不情不愿地从兜里掏出钱来，真是得瑟不成反倒贴呀。 摸索了半天，拼拼凑凑，连带刚得的四个红包也搭上了，也就将将凑了个八块五毛钱。 这么大个人，兜里连十块钱都没有，真是 李卫国恨铁不成钢地瞪了他一眼，一把抢过那沓毛票，直接塞到雨水手中。 雨水看了看手中一堆票子，不敢置信地抬起头来。 “卫国哥” “好了，这是我和你傻哥给你的红包，好好收着，想买什么买什么。”说着，李卫国揉了揉她的脑袋，让她放心收下。 “嗯嗯” 雨水听话地点了点头，不禁低下头抽了抽酸涩的鼻子。 晚上八点，李卫国感觉膀胱有点憋得慌。 年夜饭他和自己师父、一大爷、傻柱各喝了一瓶西凤，鸡汤、汽水也喝了不少，现在一肚子的水。 正好晚上吃得有点多，李卫国打算去公厕放个水，然后在外面走一走，消消食。 走出院门，李卫国提着手电筒迈步往公厕方向走去。 忽然，身后“蹭”的一下，就窜出一个人，快速越过李卫国，往前跑去。 李卫国接着手电筒灯光，定眼看去，吔这不是三大爷吗？ 什么事儿这么着急？招呼都不打一声。 还没等他回过神来呢，后面又有几人快速越过他，直追前面的三大爷。 后面的几个李卫国也看清楚了，正是闫解放三兄弟。 咋了这是？大过年的。 难道儿子要干老子？ 那可不得了，得赶紧过去看看！ 想到这里，李卫国迈开步子，快速追了上去。 没多大会儿，就追到了公厕这里。 本来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没想到三大爷和闫家三兄弟提着裤子就冲到排队上厕所的队伍里，排起了队。 李卫国：“” 原来如此，人有三急 李卫国无语地摇了摇头，准备也跟上去排队。 没走近公厕不知道，一走近，他就长见识了。 好家伙，大晚上的，公厕这里就排了老长一熘队伍，估摸着有好几百人。 蹲坑纳粮都相约到一个点儿来了，真是 本来李卫国还有点疑惑的，不过转念一想，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应该是油水闹肚子了！ 这个年月物资贵乏，帝都户口每人每月4两肉，大家日常饮食普遍缺乏油水，一到了过年，再困难的家庭，餐桌上或多或少会有一些肉食。 甚至不少家庭一年都舍不得吃几次肉，全部攒了下来等过年吃。 平时吃得素，年夜饭勐得一下吃这么多油水进去，肠胃基本都会受不了。 吃进去的，不到三个小时，立马就得排出来。 这不，周围十几个四合院的居民都挤这儿来了，大家争相去公厕蹲坑呢，后面还有不少人在继续赶来。 隔着老远，李卫国都能听见队伍前面的人在那大声催促。 “里面的，快点儿啊！勾儿的，你们是在里面孵蛋吗？劳资都快拉裤裆里了！” “就是啊，里面的快点儿，再不出来，劳资就冲进去，蹲你们面前拉！” “￥……” 前面厕所门口排着的那几个，许是等得太久憋不住了，一只手捂着肚子，一只手堵着腚，双腿颤颤巍巍地紧夹着。 眼看着就要漏了，里面半天也不见一个出来，苟日滴哦，个个脾气暴躁得，张口就骂，大有一言不合就要冲进去的架势。 不提厕所门口那边，就连李卫国这里也不好受。 他面前有几位哥们儿，不知道年夜饭是吃了什么，排着队呢，就在那不停地“噗噗噗仆仆仆”，跟相互打招呼似的，你来我往，此起彼伏。 “呕” 李卫国被熏得一阵干呕。 这队是完全没法排了，空气污染指数严重超标，李卫国捂着口鼻，赶紧从队伍里撤了出来。 晚一秒都怕有生命危险。 “呼呼” 跑了十几米远，才松开口鼻，狠狠地喘了几口气。 李卫国转头看了一眼排队多，出来少的公厕，又看了看“噗噗”声连绵起伏的队伍，无奈地摇了摇头。 这么老长的队伍，但愿他们能坚持住，不要拉裤裆 回到四合院，刚进院门，后院的光天、光福兄弟，还有一大爷一大妈两口子就相继小跑出来，急匆匆的，连招呼都没来得及跟李卫国打，就往公厕那边跑去。 得光天两兄弟就不说了，一大爷一大妈平时也是过得节俭，而且李卫国准备的年夜饭油水太足，他们两口子晚上吃了不少，这会儿肠胃也扛不住了。 你说这一大爷也是，每个月上百块的收入，就算是攒钱养老，生活也不用扣成这样，都快赶上三大爷了。 无语地摇了摇头，李卫国又到中院看了看傻柱兄妹。 好在大家都没什么事儿，李卫国之前就时不时会带他们吃些肉食，所以肚子里并不缺油水，肠胃没什么反应。 【讲真，最近一直用野果阅读看书追更，换源切换，朗读音色多，yeguoyuedu 安卓苹果均可。】 回到家里，关上房门，李卫国“嗖”的一下就钻到了空间里，去给花花草草浇水去了。 来回跑了一趟，还没轮上坑位，早就把他憋坏了。 放完水出来，门外就传来了雨水的声音。 “卫国哥，大过年的，你猫在家里干啥，快出来，我们出去放烟花呀。” “来了。”李卫国闻声应道，然后过去开门。 一开门，傻柱兄妹已经等在门口了，两人手里还提了四五挂一百响的挂鞭。 “嚯，柱哥，你们连家伙什都准备好了，可以啊。”李卫国笑道。 “还不是雨水这丫头吵着要么，五挂百响的挂鞭，花了我一块五呢。”傻柱耸了耸肩，无奈道。 “嘻嘻，这不是过年嘛，难得玩一回。我们快走，卫国哥。” 说罢，雨水都迫不及待了，挽着李卫国的手就往外走去。 第120章 放鞭炮 出了院门，三人也没走远，就在院门口的大街上放鞭炮。 这个时候周围的四合院都在门口挂起了大红灯笼，路边的光线还不错，所以在路边玩烟花爆竹的人不少，有大人带着孩子在那玩的，也有几个、十几个孩子拿着鞭炮满大街到处乱窜的。 像蹲坑回来的刘光天兄弟、闫解放、闫解旷还有棒梗他们几个，这会儿就搭上了隔壁院子的几个孩子，拿着鞭炮在那“炸”得不亦乐乎。 玩鞭炮，玩的就是个“炸”字，玩的就是爆炸那一瞬间的刺激。 李卫国小时候也没少玩鞭炮，过年了只要兜里有点零花钱，都贡献给了小卖部，买来鞭炮就呼朋唤友，满大街到处乱窜，到处炸。 炸雪人、炸砖头、炸瓦片、炸水沟、炸泥巴、炸水瓶、炸蛇洞见啥都能来个鞭炮炸一炸。 记忆里，最有意思的就是炸牛粪了。 点燃鞭炮往牛粪里一插，然后掉头就跑。 鞭炮一炸，牛屎瞬间四散飞射跑得快的就没事，跑得慢的就是一身屎。 那个时候，炸牛粪是整个春节最有意思的娱乐活动，深受小孩子们的喜爱，哪怕被炸得满身屎也玩得不亦乐乎。 【话说，目前朗读听书最好用的app，野果阅读，yeguoyuedu 安装最新版。】 等回到家，满身是屎肯定是少不了挨骂又挨打的，但依然阻止不了第二天继续炸牛粪的热情 李卫国三人找了个人少的角落，雨水熟练地把一挂百响的挂鞭放到地上摆好，然后左手捂着耳朵，右手拿着一支点燃了的香，小心翼翼地往挂鞭的引信探去。 可是这丫头畏畏缩缩地试着点了好几回都点不上，老是点歪。 傻柱看她这幅怂样，玩心大起，躲到她身后一声大喊：“砰！” “哎呀，妈呀” 雨水吓得把香一扔，赶紧缩了回来。 “哈哈哈” 雨水的怂样顿时乐得傻柱和李卫国捧腹大笑。 雨水转头一看，挂鞭压根就没有响，原来是傻柱在给她捣乱呢，当即嗔怒道：“讨厌，傻哥，你再捣乱，我就点了扔你身上！” “哈哈哈那你倒是点着一串给我看看呀，你个怂水耶嘿嘿” “行，你嚣张是。” 雨水气得嘴巴一鼓，转头朝李卫国说道：“卫国哥，你帮我按住傻哥，我今天非得给他点上不可。” “没问题！保证他动不了。”说着，李卫国一把就抱住了傻柱。 傻柱见被抱住了，还想挣扎一下，可李卫国的力气哪是他能挣脱的，整个人完全动弹不得。 雨水见状，哈哈一笑，转身就拿起一挂挂鞭，然后捡回了那支香，上下打量了傻柱几眼，琢磨着要找个好位置给傻柱挂上。 傻柱被抱住动弹不得，见势不妙，连忙道：“诶诶卫国，咱俩可是一伙儿的，你抱着我，一会儿你不也得遭殃？” 李卫国嘿嘿一笑，没有搭理他，转头朝雨水支招道：“雨水，你把挂鞭塞他裤兜里，这样就炸不着我了，哈哈哈” “喔有道理！” 雨水装作恍然大悟，重重地点了点头，跑过来，一把拽住傻柱的裤子，直接就把挂鞭给他塞进了裤兜里。 挂鞭一进兜，傻柱就慌了，生怕雨水不知轻重，真给他点了。 “诶诶诶雨水，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可别真点啊，一不小心可就鸡飞蛋打了。” “哼哼~，刚才不是很嚣张吗？” 说着，雨水拿着那截香，作势要往他裤兜的挂鞭上点去。 傻柱当场就秒怂：“诶诶诶别别别，雨水，我错了，我错了，服了！” “错了？” 雨水神气十足地瞥了他一眼，紧接着就给他来了个灵魂三连问： “错哪儿了？” “哪儿错了？” “错了哪儿？” 傻柱：“” 另一边刘光天他们和隔壁院子的几个孩子拿着鞭炮满街乱炸，玩到嗨起。 刘光天年纪稍大些，算是孩子王，领着一干小弟，不知不觉就玩到了公厕这边。 来到这边，瞅见那老长的队伍，刘光天就不太开心了。 前面那会儿他们两兄弟闹肚子，排队差点没排到崩溃，厕所里面的人半天不见一个人出来，那可真是千呼万唤屎出来啊，差点哥俩就拉裤裆里了。 刘光天瞅了瞅那长长的队伍，眼珠子一转，笑嘻嘻地对一众豆丁说道：“你们说玩鞭炮最好玩的是炸什么？” “我知道，是炸鱼塘。” “不对，炸蛇洞最好玩。” “不，应该是炸牛粪最好玩！” 刘光天看了一干小弟一眼，摇头道：“不对，不对，这些都不是最好玩的。” 闫解放不解，疑惑道：“那炸什么最好玩？” 刘光天哈哈一笑：“当然是炸粪坑啦。” “呃，好玩是好玩，不过谁敢去？要是被抓到，怕不得被打死。” 一旁的刘光福摸了摸脑袋，感觉有点发凉，预感有些不妙。 刘光天摆了摆手，说道：“嗨，怕什么，鞭炮往里面一扔，直接转身就跑，这儿到处都是小巷，等他们出来，我们早就跑没影了。” “那谁去？”闫解放问道。 一众孩子闻言，你看我，我看你，都不敢接茬。 “嗨，看你们怂的，那这样，谁要敢去，我送他一个麻雷子，再奖励他一颗水果糖。” 说着，刘光天从兜里掏出一颗麻雷子和一颗糖果，摊在手心，给众孩子看。 这麻雷子是刘光天花了五毛钱买的，攒了好久的零花钱，还没舍得用呢。 而水果糖则是吃完年夜饭后，他偷偷从家里拿的，刘光福也偷拿了一颗，不过这会儿早就吃进肚子里了。 一众孩子看见水果糖眼睛一亮，忍不住咽了咽口水，甚是渴望。 糖果可不容易吃到，好多家庭一年到头都不一定能吃到几次水果糖，这玩意儿一斤就要两块七，而且票还稀罕，比猪板油都难得。 一旁的棒梗看见水果糖就馋坏了，直接张口道：“我来，我敢去！” 刘光天一看有人接锅，立马笑道：“好，棒梗是好样的，胆子就是大。” “那是！” 棒梗自傲地挺了挺胸膛，院里孩子就他年纪小，在一起玩儿的时候，时常挨欺负，这不，现在正是到了证明自己的时候了。 “那行，麻雷子你拿着，一会儿你直接跑到公厕后面，点了就往里面扔，扔完就跑，等炸完茅坑我再给你糖果。” 说着，刘光天将麻雷子递给棒梗，并叮嘱他如何操作。 “嗯嗯你放心，我一会儿扔完就跑，他们保证抓不住我。”棒梗接过麻雷子，信心满满道。 。 第121章 轰！！ 公厕门口的队伍里，二大爷刘海中正提着裤子在那焦急地排队。 今天他家里炸了不少猪油渣，满满的一大盘，刘光天、刘光福没得吃，刘光齐也没吃多少，基本都是进了他的嘴里。 这不，现在油水过剩，闹肚子了。 他在这边等了很久了，眼瞅着马上就要轮到他了，可里面的人愣是半天不见出来一个，这可急坏了刘海中了。 肚子里现在是翻天覆地，疼得要命，屁门那屎意又一阵一阵地袭来，急的刘海中面色发白，满头大汗，不得不用力夹紧，生怕一不小心喷了出来。 要是喷了出来，那一世英名可就毁于一旦了。 等了四五分钟，刘海中憋得浑身颤抖，脸色越来越苍白，眼看着就要守不住了，里面终于出来了一个。 我滴个亲娘诶 一瞬间，刘海中仿佛看见了人间曙光，哪里还管三七二十一，一手提着裤腰带，一手堵着腚，夹紧屁股，踮起脚尖，就快速窜了进去。 公厕是那种一长排的蹲坑，里面十几个独立坑位。 冲进来的刘海中此刻分外清醒，一眼就看见了空出来的坑位，赶紧三步并两步就冲了过去。 裤子一脱，人一蹲，正要解脱呢，忽然，身后的通风窗口丢进来了一个十来公分长的圆柱体，刚刚好就掉在了刘海中的坑位下。 刘海中低头一看，那东西的引信还“嗞嗞”地烧着，瞬间脑袋一片空白。 “卧槽？” “轰！ ！” 一声惊天巨响，顿时茅坑里屎尿齐飞。 好家伙，这下不仅是刘海中，连左右两边的坑友也瞬间遭了大殃了。 爆炸的冲击波，顺着坑道把左右两边的坑友连人带屎也一起掀了起来。 “我艹” 被炸得站了起来的左边坑友一脸呆滞，完全没明白是个什么情况。 而右边的坑友经过刹那的呆滞后，立马就反应了过来，顿时怒火升腾，指着刘海中就破口大骂。 “我察你个勾儿的！晚上吃的是啥，啊？” “一个屁就把茅坑给炸了，看把劳资给嘣得，你今天不给劳资个交代，劳资跟你没完！ ！” 刘海中此时浑身屎尿，一脸懵逼：“我不是，我没有” 这时左边的坑友反应过来后，一脸怒容近乎扭曲：“你再敢说不是，信不信我把你按在这儿，让你吃个够？” “刚才我看着你跑进来的，一蹲下就放个惊天巨响的屁，看把这茅坑给炸得，我们俩就在你左右两边，不是你还能是谁？” “不，不是我没有” 刘海中站在那儿，一脸尴尬地摆手否认道。 忽然，肚子里一阵翻腾，憋不住了 “噗噗~扑扑噼里啪啦” “” “卧槽你还敢挑衅我们？” “我察￥……” 公厕里的事情越闹越大，刘海中见一时半会儿的完全解释不清，匆匆解决了内急问题，提上裤子就打算跑。 两位坑友由于无缘无故的在大年三十就被嘣了一身屎，哪里肯跟刘海中干休，拉住他就要讨个说法。 公厕里面的十几位坑友，也纷纷从坑里伸出头来看这边的热闹。 “不是，两位，你们听我说，真不是我放的屁，是有人往我的坑位里扔了颗麻雷子，我也是受害者啊。” “你说是就是？天底下有那么巧合的事情？你一蹲下就在你屁股下爆炸？我看你是湖弄鬼呢！”左边坑友怒道。 “就是，这事你要是不给劳资一个交代，劳资把你按到坑道里去！”右边坑友恶狠狠地威胁道。 “不不是你们怎么这么不讲道理呢？”刘海中万分委屈道，这个事情委实太过巧合，简直百口莫辩啊。 忽然，他往坑位一看，发现了麻雷子爆炸剩下的纸屑。 顿时，刘海中大喜，连忙指着坑位，对两位坑友说道：“你们看，那是麻雷子爆炸剩下的纸屑，这是有人从窗口扔进来的。” 左右两位坑友闻言往那一看。 “” 相顾无言。 闹了半天还真是麻雷子炸的，坑位里爆炸形成的痕迹不会有错。 搞清楚事情的三人也不吵了，立马仇恨转移，提上裤子就往外面冲，想要把人抓住。 可惜三人回过神来想去抓人的时候已经晚了，他们三个在那掰扯半天，而始作俑者的棒梗早就已经跑没影了。 棒梗扔完麻雷子后，兴奋不已，赶紧跑回来找刘光天邀功请赏。 “刘光天，我已经扔进去了，快给我糖！” 刘光天往公厕那边一瞅，好家伙，动静不小，公厕门口的人纷纷往里面探脑袋，想看看什么情况，看来是真的扔进去了。 “哈哈哈，好样的棒梗，干得不错，诺，糖果给你，记着叫叔知道不，我管你妈叫秦姐，你得管我叫叔。”说着，刘光天从兜里掏出糖果，递给他。 “知道了，啰嗦” 从公厕出来，刘海中忍着浑身恶臭，快步离开。 实在是围观的人太多了，还都是周遭四合院的，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基本都认识，这下算是脸面丢尽了。 大过年的，被人炸了一身屎，任谁都不会痛快，刘海中此时心中怒火中烧，越想越生气，胸膛都快气炸了。 忽然，他看见公厕不远处的刘光天他们几个，正在那指着厕所这边说笑打闹，于是快步走过去，想问问刘光天他们有没有看见是谁往里面扔麻雷子。 刘光天他们几个正在那笑得欢呢，没想到转头就看见了怒气冲冲跑过来的刘海中。 “嘿你们几个，给我过来。”刘海中冲他们喊道。 这下子，刘光天和棒梗他们一帮人就慌了，没想到厕所里遭殃的是刘海中，而且还被找到了面前来。 棒梗更是慌得不行，见刘海中还有几米就到跟前了，情急之下就赶紧撇清道：“麻雷子不是我要扔的，是刘光天让我扔的。” 得嘞，刘海中本来只是想问问，没想到还没问呢，棒梗就直接全撂了。 “棒梗，你” 刘光天这下脸都绿了，棒梗个龟儿子真是一点义气都不讲啊，直接就给他卖了。 “好啊，原来是你们，全部给我过来！” “爸，你听我解释” 刘海中此时肺都气炸了，哪管你有什么解释，抽出腰间的皮带，一把就往刘光天身上抽去。 【认识十年的老书友给我推荐的追书app，野果阅读！真特么好用，开车、睡前都靠这个朗读听书打发时间，这里可以下载 yeguoyuedu 】 “我让你炸茅坑，我让你炸。” “嗷嗷爸，我错了，不敢了” 当天晚上，南锣鼓巷周遭就传起了二大爷一屁镇茅坑威名。 第122章 初一 翌日，大年初一。 天气晴朗，万里无云。 这两天虽然冷，但是已经停雪了，是个出门活动的好天气。 得益于原身在部队养成的好习惯，李卫国六点多钟就睁开了眼。 冬天的气温虽然低，但是既然醒了，他也没有继续赖床的想法，一个鲤鱼打挺，就从床上翻了起来，然后下床活动活动身体。 先是舒展了一下筋骨，再拉了拉韧带，然后做了几组俯卧撑和深蹲。 做好热身运动，李卫国开始在客厅的空地上练起了十二路谭腿和十二路拳路。 自从拜师王镇海以来，李卫国的功夫一天都没有停下，强大的体魄，给他练武带来了极大的优势，看似普通的一拳一脚，都能给他打得虎虎生风，劲力十足。 练了差不多半个小时，练到整个人浑身热气蒸腾，冒起了细汗，李卫国才停了下来。 拿起毛巾抹了抹脸上的汗水，正准备拿上洗漱用具洗漱呢，门外响起了“冬冬冬”的敲门声。 “卫国哥，起床了吗？”门外雨水的声音传来。 “来了。” 李卫国左手拿上搪瓷缸和牙膏牙刷，肩膀上搭着毛巾，过去把门拉开。 打开门，只见一个漂亮时尚的小姑娘俏生生地站在门前。 原来雨水这丫头早早起床把自己打扮漂亮了，还特地穿上了新买的列宁装。 这身列宁装特别贴合雨水的身材，这一看，干净端庄，还颇有几分英姿飒爽的感觉。 李卫国笑着招呼道：“雨水，今天怎么这么早？” 雨水朝他皱了皱鼻子，娇嗔道：“哼哼大懒虫，不早了，大年初一，我早餐都做好了。” “早餐做好了？这么快？” “那是，今天我给你们做的鸡蛋瘦肉粥，还蒸了馒头。” “行，你先进屋坐一会儿，我马上就洗漱完。” “嗯嗯” 招呼完雨水，李卫国拿起搪瓷缸在门边的洗手台接上水，开始洗漱。 雨水进了屋，直接拉过一张长板凳坐下，无聊地打量着屋子的陈设。 看了一眼李卫国右边隔间的屏风，雨水想了想，红着脸羞涩道：“卫国哥，晚上我能不能到你屋子用一下浴桶？” 李卫国闻言，吐掉口里的泡沫，转过头来：“洗澡？想洗就过来洗呗，反正屋里接水、烧水都很方便。” “嗯谢谢卫国哥。”雨水羞涩地笑道。 不得不说，装修完房子之后，这屋子确实是方便了许多，至少打水不需要跑到中院去接，直接在屋里就能用水，而且李卫国的屋子有专门的大浴桶，随时可以烧水泡澡，甭提多舒坦。 而大杂院的居民平日里只能去街道的公共澡堂里洗，但是街道的洗澡票按规定，一个月才发三张，哪里够用。 不过也不能怪人家，毕竟澡堂的运营极限在那，人家澡堂也是按照实际运营能力来发行洗澡票的，洗澡票不够也就只能自己想办法了。 这要是在冬天还好，几天十几天不洗都没事儿，夏天可就不是那么舒服了。 大老爷们可以在中院接点凉水冲冲凉，女性居民们，就只能在屋里自己用热水擦一擦身子了。 【认识十年的老书友给我推荐的追书app，野果阅读！真特么好用，开车、睡前都靠这个朗读听书打发时间，这里可以下载 yeguoyuedu 】 洗漱完毕，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又对着镜子，捋了捋自己的发型。 收拾妥当，李卫国道：“行了，走，咱去吃早餐。” “嗯，好。” 两人带上房门，直接上傻柱那屋吃早餐。 今天是大年初一，虽然停雪了，但是气温还是挺低的，李卫国和雨水起得都比较早，其他家倒还有不少人在睡懒觉。 中院正房这里，傻柱倒是已经起来了，正对着镜子搔首弄姿呢。 这憨货，一大清早的就穿上了一身灰色的中山装，脚下一双黑皮鞋，用鞋油擦得乌黑曾亮，头上还梳了个非常骚包的大背头，整得跟国家高级干部似的。 不过你还别说，他这身造型，配上他那沧桑老成的面容，看上去还真像个四五十岁的领导干部。 二十出头的年轻大小伙儿，愣是把自己打扮得跟一大爷他们一个辈分，这水平，也是没谁了。 “卫国，雨水，你们看咱这身，怎么样？像不像年轻有为的青年干部？” 傻柱见李卫国和雨水进来，便摆了个姿势，头也不回地朝他俩问道。 李卫国一看他这造型，差点就笑出声来，强忍着笑意，点头道：“嗯，不错，青年干部说小了，少说也是高官大员哪。” “是，还是卫国识货啊，高官大员哪，哈哈哈。” 傻柱听李卫国一捧，整个人都乐了，虽然没听出来李卫国的意思。 旁边的雨水则是又好气又好笑地白了他一眼，不过没有点破他，任由他在那得瑟。 “柱哥，你今天一大早的就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这是要干啥，相亲呐？”李卫国好奇地问道。 “嘿嘿，还是卫国懂我啊，居委会王大妈给介绍的，约好时间了，一会儿我就去居委会那边，大家见见面，聊一聊，要是合适，我就当场拿下，嘿嘿嘿。” 傻柱这么一说，李卫国就明白了。 每年街道办、居委会都要张罗辖区内适龄青年的相亲活动，给适龄、适婚年龄的青年男女创造相亲条件。 傻柱今年二十四岁，也是到了相亲娶媳妇儿的年纪，这不，年前他就托了王大妈帮忙相看相看，今天正好是王大妈通知的相亲日，所以一大早的就起来打扮了。 虽然还没见过相亲对象长什么样，但不妨碍傻柱在这美滋滋地幻想。 李卫国这会儿都无语了，相亲你打扮成这幅模样，知道的你是找媳妇儿，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找失散多年的女儿呢。 “不是，柱哥，你相亲打扮得这么成熟不太合适？是不是显老了一点儿？”李卫国好心劝道。 傻柱倒是不以为意：“害有啥不合适，卫国，你不懂，现在的姑娘就喜欢成熟的，我打扮成一个成熟稳重的青年干部，保准能成。”说罢，还美滋滋地笑了起来。 得嘞，这审美，都不知道说什么好，李卫国看了雨水一眼，示意她赶紧劝劝。 “傻哥，我觉得卫国哥说得有道理，要不咱再重新捯抻捯抻？” “去你个小黄毛丫头懂什么，这样才是最帅的，保准成。” “不是，傻哥，我觉着” 话还没说完，傻柱便打断道：“你觉着没用，要人家觉着，行了，不跟你们扯了，王大妈她们可能一会儿就到了，我先走了，早餐你们自己吃哈。”说罢，傻柱摆了摆手，戴上围巾就出门去。 。 第123章 换鹅 傻柱走后，李卫国和雨水两人相顾无言。 “算了，不管他了，咱们吃早餐。雨水你先给老太太送一份，快去快回。” 李卫国摇了摇头，没再管傻柱的事儿，转身去灶台那端馒头和瘦肉粥。 “喔好。” 雨水耸了耸肩，也不管了，她傻哥认定的事情，牛都来不回来。 劝是劝不动了，只能任由他去了，只希望回来的时候别太惨。 给老太太送完早餐，李卫国和雨水准备享用早餐。 早餐刚上桌，正准备开吃呢，半掩的房门就被推开了。 转身看去，原来是三大爷闫阜贵。 “诶幼，卫国，雨水，吃早餐呢，吃得可真丰盛啊，呵呵呵。” 三大爷一进屋就被桌上的早餐吸引住了。 白面大馒头、瘦肉鸡蛋粥，腌萝卜、腌黄瓜，真是既简单又奢侈啊，四合院里能舍得天天吃早餐的可不多，更别提吃这么好了。 三大爷自己家平时也很少吃早餐，就算吃，也是棒子面湖湖配咸菜，每月的细粮定量都是拿出去换粗粮的。 看着看着，三大爷眼都直了，不禁咽了咽口水。 “三大爷，早啊，您吃了吗，一起来点儿？” 李卫国见三大爷眼珠子直勾勾地盯着桌上，也不好让人家干站着，便招呼道。 “那敢情好，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呵呵呵。” 三大爷知道李卫国不会在乎这些，也没客气，直接顺势坐了下来。 李卫国笑了笑，也不计较，拿过一个空碗，给他舀了一碗粥。 “来，三大爷，刚熬好的粥，有点儿烫，您小心。” “诶好好好，谢谢，呵呵呵。” 三大爷双手地接过肉粥，笑容都没停过，就跟捡了金元宝似的，也没当自己是外人，陶醉地闻了闻肉粥的香味，拿起快子就开吃。 李卫国和雨水相视一笑，便各自低头吃早餐。 没多久，馒头和瘦肉粥被三人吃得干干净净。 吃完了早餐，雨水起身去收拾碗快，三大爷也没着急走，而是搓了搓手，笑着看向李卫国。 一看他这幅模样，就知道是有事儿。 李卫国瞅了他一眼，也不绕弯子，直接问道：“三大爷，看您这一大早的，是有事儿？” “呵呵，还是卫国懂我啊。” 三大爷笑了笑，又接着道：“是这样，卫国，我年前不是排队买到了一只狮头鹅吗，十一斤重。我们家也不喜欢吃，就寻思着看你要不要，要的话，我就给你送来。” 【话说，目前朗读听书最好用的app，野果阅读，yeguoyuedu 安装最新版。】 李卫国一听，眉头扬了扬。 不喜欢吃？ 是不舍得吃。 十一斤重的狮头鹅，市场价一块钱一斤，买下来就得十一块钱，这还是春节按户口供应，平时是轻易买不着的。 要是拿出去卖，少说也能卖个十四五块，还不带讲价的，按三大爷的性子，这么值钱的玩意儿，吃是不可能吃的，留着换钱才是正经事儿。 对于三大爷的算计，李卫国也没在意，这日子各有各的过法，适合自己就行，要是有条件阔绰，又有谁会选择抠门呢，所以他倒也理解三大爷。 想到这里，李卫国便点头道：“行啊，大鹅我倒是挺喜欢吃，那三大爷您是要换钱还是换别的？” 对于这大鹅，他本身是没什么想法的，空间里多得是，天天吃都吃不完，但是光明正大得来的，拿出来吃也好解释不是，反正他又不缺钱。 “呵呵，卫国啊，钱或者东西都成，你看三大爷最信任的就是你，要不，你给开个价？”三大爷搓了搓手，不好意思道。 李卫国闻言，摸了摸下巴，然后开口道：“要不这样，三大爷。您要钱的话，我就算您十八块钱，比鸽子市的价格略高，毕竟过年了，有钱也不好买到东西。要物资的话，我就给您十斤猪板油，您看如何？” 三大爷刚开始听到十八块钱的时候，还挺意动，但是听到后面的十斤猪板油，眼睛都亮了。 连忙应道：“猪板油好！就要猪板油！” 别看猪板油用钱票买才七毛钱一斤，但是这玩意一般人根本买不到，更别说一次性能买到十斤来了。 放到鸽子市，猪板油轻易能卖到两块钱一斤，还是瞬间给你抢光。 而且十斤猪板油熬成猪油都够他们家三四个月的用量了，这么大的便宜，三大爷哪能错过，当即就点头同意了下来。 “行，三大爷，那您回去拿鹅，我回家把猪板油拿给您。” “好，好好，那咱走着，这就回去取。” 说着，三大爷也顾不上吃早餐了，赶紧放下碗，回去拿鹅，生怕李卫国反悔。 回到前院家里，李卫国把门一关，直接从空间静止仓库里取了十斤用竹签子串好了的猪板油，然后出门跟三大爷交换。 出了门，三大爷和三大妈早等着那了，三大妈手里还提着一只狮头鹅，看模样还养得挺不错，伸着脖子“嘎嘎”直叫，精神头十足。 也没墨迹，李卫国走过去，把猪板油往三大爷手里一递：“三大爷，您掂掂？” “哎幼，我还信不过您吗，肯定是足斤足两，呵呵呵。” 三大爷连忙接过猪板油，也不担心李卫国坑他，而且以他的功力，东西一过手，基本上就能估个八九不离十。 “行，那您二位就先忙着，我把鹅带回去了。”说着，李卫国从三大妈手里接过那只大鹅。 “好，好好，您忙。” 从前院回到中院正房，李卫国将绑好的大鹅直接放灶台旁边。 “雨水，这鹅就交给你了哈，先养着，等昨天的鹅肉吃完，咱再宰了它。” “好的，卫国哥。不过咱是不是换亏了？这只鹅都没多少油水。”说着，雨水过来扒拉了一下这只鹅，颇为嫌弃。 平日里雨水的日子也是节俭惯了，在她的眼里，有油水的肉才是好肉，鹅肉虽然好吃，但是地位哪里能跟猪板油相比。 李卫国闻言笑道：“呵呵，也不算亏，咱刚熬了二十斤猪板油，又不缺猪油，再说了，铁锅炖大鹅它不香吗？” “唔对！你说得有道理！” 这小馋猫一听铁锅炖大鹅，立马就咽了咽口水，也不管什么油水不油水了。 。 第124章 什刹海冰场 八点多钟，出门相亲没多久的傻柱就耷拉着个脑袋回来了。 一进屋，也不打招呼，也不说话，衣服鞋子也不脱，直接往自己的床铺上一趟。 挺尸了 李卫国和雨水对视一眼，心想相亲应该是砸了，不然傻柱不会是这德性。 不过李卫国还是相亲过程好奇发生了什么，便开口问道：“柱哥，你这是怎么回事儿？不是相亲么，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傻柱烦躁地翻了个身，无精打采道：“唉别提了，没成。” “不是，傻哥，怎么就没成了，什么原因啊？”一旁的雨水好奇地追问道。 傻柱耐不住追问，只好敷衍了一句：“没什么原因，就是觉着不合适，所以就回来了。” 雨水见傻柱躺在床上一问三不知的的样子，也没跟他客气，直接刺激道：“傻哥，不会是人家看不上你？” 雨水这句话就像戳到了傻柱的要害一样，当即把他激得从床上弹了起来。 傻柱一脸激愤道：“嘿，什么叫看不上我？明明是那个女的眼神不好使！” “我去了跟她相亲见面了，结果那女的愣是给我来了一句：大爷，您儿子没来啊？” “好家伙，差点儿没把我噎死，你说这人什么眼神？我有这么老吗我？我看她就是” “嗤嗤哈哈哈”x2 傻柱这话还没说完，李卫国和雨水就忍不住笑场了。 “傻哥啊傻哥，我早说了你这身造型显老，你不信，非得说是成熟。这下好了，何大爷，您儿子没来呀？哈哈哈”雨水说着便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那是她没眼光，中山装、大背头，多时尚？” “关键是傻哥你长得太着急啊，配上这么成熟的装扮，可不就是何大爷吗？哈哈哈” “算了，你们就笑。” 说罢，傻柱耷拉个脸，也不争辩了，直接往床上一趟，拉过被子把头一蒙，算是摆烂了，爱咋咋滴。 由于傻柱相亲失败，状态不佳，所以午饭李卫国他们只能简单地热了一下昨天的剩菜。 好在年夜饭的剩菜不少，还挺丰盛。 午饭过后，李卫国和雨水也不想窝在家里，准备拉上傻柱出去逛逛，带他出去放松放松心情。 相亲而已，成就成，不成就再来过，大年初一的，总不能成天耷拉着个脸不是。 正准备往外面走呢，周灿带他家老二周波就到四合院找李卫国来了。 “卫国，去熘冰场不去？听说大年初一什刹海冰场那边老热闹了。”周灿一进院门，就朝李卫国喊道。 “什刹海冰场？”李卫国疑惑道。 周灿：“对呀，那边老热闹了，好多人吃完饭就去那玩了，赵国兵已经去接他对象了，咱一起去，别跟家里孵蛋了。” 周波也附和道：“对呀对呀，那边可热闹了，卫国哥，咱一起去呗。” 什刹海冰场的名头，李卫国还是听过的，但是五六十年代的冰场，他倒是没见识过。 “柱哥、雨水，要不咱去看看？”李卫国颇为意动，朝身旁傻柱兄妹问道。 “好丫，好丫，我们去滑冰。” 雨水这丫头喜欢热闹，当即拍手赞同道，傻柱倒是无所谓，于是跟着点了点头。 “对了，胖子，咱没冰鞋啊，上哪弄？”忽然，李卫国好像想起了他们几人并没有装备。 冰鞋在这个时候可是奢侈品，大几十块钱一双，能买的起冰鞋的人寥寥无几，哪怕是那些出身大院的孩子，也不是谁家都舍得给孩子买。 这个时候都讲究借，谁有冰鞋，就找谁借着玩。 谁要说自己能带冰鞋去什刹海冰场，前后褡裢式地一背，不仅是全场的焦点，可以说是整条街最靓的崽。 周灿早有准备，胸有成竹地拍了拍自己和周波的挎包。 笑道：“嘿嘿，放心，我早就准备好了，出来的时候跟我们院里的哥们借了两双，加上我自己的，一共三双，到了那边咱换着玩儿呗。而且赵国兵他自己也有，不用担心。” “那行，走着。” 既然装备都不用担心了，也没啥说的，出去玩玩也好，这还是李卫国穿越而来的第一个春节，总不能在家窝着不是。 于是，五个人，两辆车，出了院门就直奔什刹海冰场。 钟鼓楼脚下的什刹海，有着“北方水乡”的美名。 夏天，一潭碧水在阳光下闪着粼粼波光，冬天，这里就成了天然的大冰场。 虽然玉渊潭、颐和园、北海和积水潭都曾经是bj人喜欢的冰场，但什刹海冰场特殊的历史背景赋予了它不同的意义。 什刹海的历史可以追朔到七百年前，虽然俗话说“先有潭柘寺，后有bj城”，但实际上什刹海才是元大都的建立依据之一。 荷花市场、银锭桥、柳荫街这些胜景让它成为一个平民化的消夏之所和冬季玩乐的好去处。 明代，什刹海作为bj城纵横交错水路的一部分，还承担了冬季出行的任务。 作为主要冰上交通工具的，简易的“冰床”和自制的冰鞋在平滑的冰面上能风驰电掣般滑向目的地，比乘车马还要快捷，而且价格低廉，深受百姓欢迎。 到清军入关以后，滑冰被八旗子弟们娱乐化，演变成一项时尚的运动，不仅得了个趣味十足的名字叫“冰嬉”，还被乾隆皇帝定为了“国俗”。 《甄嬛传》里安陵容惊鸿一瞥的“冰嬉舞”，大概就是现在花样滑冰的前身。 【讲真，最近一直用野果阅读看书追更，换源切换，朗读音色多，yeguoyuedu 安卓苹果均可。】 二十世纪初的战乱让什刹海逐渐被遗忘，直到1950年新中国成立之初，这里才恢复了往日的热闹。 当年年中，什刹海清淤的工程全部完成，由于水面开阔，到了冬天，这里就变成了当时bj城最大的滑冰场，既有爱好者玩耍的区域，也有专业运动员训练的赛道。 每到冬季，什刹海结冰的时候，帅小伙都会戴上羊剪绒的帽子，姑娘们则围着大红的拉毛围巾，脚上穿着托人从上海买来的黑色小高跟滑冰鞋，大家相聚在冰场上尽情地释放自己。 可以说，从五十年代到七十年代，什刹海冰场就是四九城时尚的最前沿，丝毫不亚于后世的三里屯、798。 而bj顽主们也喜欢在这里聚会、玩乐、拍婆子、茬架 这里不仅是他们熘冰、打冰球、玩冰车的娱乐场所，也是他们在冰场上肆意挥洒青春、留下了无数记忆的地方。 什刹海冰场离南锣鼓巷并不远，骑车十分钟就到了。 到了地方，李卫国等人一眼望去。 真的是人山人海啊。 整个冰场的冰面上到处都是人，个个都是穿得严严实实在冰面上玩耍。 熘冰作为这个年代为数不多的娱乐之一，一直都有众多的爱好者。 虽然现在的滑冰工具普遍简陋，但是还是有不少人凭借简陋的自制冰鞋玩得贼熘，花样层出不穷。 放眼看去，冰面上就有不少人穿着自制的简陋冰鞋，也有的推着自制的冰车各自成群地在冰面上嬉戏。 。 第125章 溜冰 看着人山人海的什刹海冰面，李卫国朝周灿问道：“胖子，国兵说了在哪碰头没有？这人山人海的，怎么找啊？” “放心，我跟他约好了，就在主冰场那边碰头，咱走。”说着，周灿领头，带着众人往主冰场而去。 什刹海冰场有许多不成文的规矩，熘冰分区域，有主冰场和次冰场之分。 穿正规冰鞋的才有资格去主冰场，穿自制冰鞋或者玩自制冰车的就只能在次冰场玩。 主冰块也分两路，一路滑跑刀，一路滑花样。 这时的冰刀泾渭分明：花样刀双刃，刀短；跑刀单刃，刀长。 一个玩花样，一个玩速度。 什刹海冰场上玩这两样的人，时不时的还会互相瞧不起，弄不对付时，一语不合就会上演青春热血剧，直接开打。 没多久，五人就到了主冰场这边。 周灿和李卫国往四周扫视了一圈，就在冰场的边上发现了赵国兵。 那小子正牵着一个穿碎花棉袄的姑娘，在那跟人聊得火热呢。 “国兵，这里！”周灿朝赵国兵一声大喊，然后挥了挥手。 赵国兵闻言，转过头来。 “诶幼，你们可算来了，我都等半天了。”说着，赵国兵领着对象往这边走来。 等他走到近前，李卫国轻轻给了他胸口一拳：“行啊，国兵，这是你对象啊，藏得还挺严实，不给介绍介绍？” “嘿嘿” 赵国兵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给众人介绍道：“这是我对象，袁曼霞。不是藏得严实，我俩也是最近才确定的关系。” 说着，把赵国兵自己身后的对象稍稍往前面一让，让众人认识。 这袁曼霞看着还挺高，差不多一米七，穿着一身碎花棉袄，绑着两条麻花辫，相貌身段都还不错，俏生生地跟赵国兵站着一块儿倒也显得般配。 这姑娘还挺害羞，见众人看了过来，脸颊微微一红，羞涩地打了个招呼。 “你们好，我是袁曼霞。” “弟妹你好，我是李卫国。”李卫国笑着打了个招呼。 “诶弟妹你好，我是周灿，你叫灿哥就行。” 一旁的周灿也笑着挤了过来，臭不要脸地先给自己抬了抬辈分。 赵国兵一听，不乐意了：“嘿不对，胖子。李卫国比我大两个月我知道，你比我还小一个月呢，你该叫嫂子，知道不？” “啥时候你还成我哥了？我还比你大两天呢，你11月8号的，我6号的。”周灿狡辩道。 “屁你拿新历跟我农历比，你好意思？” 赵国兵瞪了他一眼，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啥新历农历，咱现在只讲体型，谁体型大，谁是哥，是不是卫国？”周灿继续扯犊子道，完了还不忘给自己拉个盟友。 李卫国眼皮一翻，无语道：“去你的，讲体型，那你爸岂不是还得倒喊你一声哥？” “哈哈哈”众人纷纷笑了起来。 众人笑过后，赵国兵拉着袁曼霞的手，又继续给她介绍傻柱兄妹和周波。 大家都是年轻人，也聊得来，认识过后，也没干站着，直接找地方换鞋，上冰场里玩。 张国兵和袁曼霞两人早有准备，一人带了一双冰鞋，周灿也带来了三双。 五双都是单刃的冰鞋，玩速度的那种，不过除了赵国兵和周灿两兄弟，李卫国、袁曼霞和傻柱兄妹都没怎么玩过，算是菜鸟。 【推荐下，野果阅读追书真的好用，这里下载 yeguoyuedu 大家去快可以试试。】 冰鞋虽然不够，但是大家轮着穿也能玩。 毕竟冰鞋可是奢侈品，大几十一双，还得专用票，哪怕是大院子弟，也不是人人都舍得买。 现场好多人都是没有冰鞋的，个扎堆，一起换着玩，也不丢人。 鞋只有五双，第一轮周灿两兄弟也没着急上场，先让李卫国他们五人玩着，他俩两兄弟则是在一旁看热闹。 赵国兵是个冰场老手了，一换上鞋就拉着袁曼霞到一边，手把手教她熘冰。 李卫国本来是不会滑冰的，压根没学过，不过他的身体神经反射和平衡性极好，开头只是笨拙地打了个趔趄，很快就稳住了身形，然后学着别人的姿势，慢慢熟悉了起来。 另一边，雨水和傻柱确是真正的熘冰菜鸟，两人生平第一次熘冰，完全不会。 这不，两人一穿上鞋就站着冰面上哆哆嗦嗦，老半天没找到平衡。 忽然，雨水一个踉跄，身形不稳，直接往后面倒去。 “诶诶诶” 临倒之前，雨水胡乱一扒拉，连带着傻柱也一起带倒了。 “哎幼喂”x2 雨水还好，摔倒之前拉着傻柱缓冲了一下，只是轻轻摔了一下，倒是傻柱完全没防备，猝不及防被雨水一拽，当场屁股就摔了个结实。 “哎幼雨水，你可真行，摔了还不忘带上我，可真是坑哥啊。” 傻柱痛苦地揉了揉屁股，缓了一会儿才慢悠悠地爬了起来，好在冬天穿得厚，不然勐地这么一下，这屁股就遭了大罪了。 “谁让你在我旁边干扰我的，不然我也不会摔。”雨水不服气地狡辩道。 听她这话，傻柱都气乐了：“嘿你看你菜得站都站不稳，还用得着别人干扰你？” “哼哼~你也是个菜。”雨水噘了噘嘴，不服气道。 熘冰这东西，其实就是讲究一个身体协调和平衡能力，只要这两样身体素质不错，稍微掌握点儿技巧，就能顺利地熘起来。 就在傻柱兄妹斗嘴斗得欢的时候，李卫国这边已经基本掌握了技术要领。 到底是练武的，身体条件好，协调能力和平衡能力都不错，很快就玩得像模像样的，这不，就在傻柱兄妹还在学习前熘平衡时，他已经开始玩倒熘了。 “哇卫国哥，你怎么学得这么快？快教教我。” 李卫国听见雨水的招呼，一个急停，就停在了她的面前，笑道：“很简单的，来把手给我。” 雨水闻言，听话地把手伸了过去。 李卫国抓住雨水的手，教导道：“放松，别紧张。双脚自然开立，与肩同宽，屈膝半蹲，重心下移，垂手收腹，感受一下身体重心，要放在前脚掌” 雨水点了点头，按他所说的照做。 第126章 溜冰2 李卫国见雨水还是有点害怕，哆哆嗦嗦的，半天动不了一步。 索性道：“你这样可不行，我带你先滑一圈，让你感受一下左右脚重心的移动。” 说完，李卫国一个转身，跟雨水面对面，拉住雨水的双手，用倒熘的方式牵引雨水向前滑。 由于紧张，雨水死死抓住李卫国的手，不敢放开。 不过小姑娘到底是聪明，学东西就是快，就着么跟着滑了四五圈，雨水就掌握了双脚重心变换移动的技巧。 李卫国又教了她一会儿，然后松开手让她自己试着往前滑。 有人带和自己滑完全是两码事，这一放手，雨水顿时感觉失去了平衡，吓得不敢动，连连摇头：“不行不行，卫国哥你别松手，我还没会呢。” 李卫国笑道：“没事，我就在旁边，你放心迈腿，不会让你摔的。” 雨水贝齿轻咬下唇，不忍心拒绝李卫国鼓励的目光，尝试着迈动双腿往前滑。 掌握了双脚重心变换，滑起来就容易多了，这不，雨水慢慢地就掌握了前滑的技巧，左右脚迈着内八字不断往前滑去。 “哇卫国哥，我会了，我会了。” 独自往前滑了差不多一大圈，雨水兴奋不已。 可是这丫头光顾着看脚下，却没顾着前面，滑了一圈，快滑回来的时候，前面有人摔倒，堵在了前进的路上，这下她慌了。 前滑倒是学会了，可还没学刹车呀。 “诶诶诶” 眼看着就要撞上了，雨水慌得顿时就失去了平衡，整个人直接往后面倒去。 就要摔到地上的时候，后面跟着的李卫国后发先至，快步滑到她身边，一把将她揽在了怀里。 “看，没事，我说话算数。”李卫国温玉软香在怀，还真有点舍不得松手。 大庭广众之下被抱在怀里，雨水多少有点儿害羞，脸颊微微一红，羞涩道：“卫国哥，你快放我下来。”声音小得跟蚊子似的。 接下来，有李卫国看护着，雨水胆子就大了许多，成功地滑了几圈，摔得次数也少了，还学会了紧急刹车。 边上的傻柱看得倒是羡慕坏了，一个两个的，都能滑起来，唯独他自个在这儿摸索了半天，还是踉踉跄跄的，保持平衡都艰难。 “卫国，你也来教教我啊。” “忙着呢，没空。你找找看，有没有滑得熘的姑娘，让人家教你。” “哪有滑得熘的姑娘啊？” “那没办法了，自个琢磨。”李卫国摇了摇头，拒绝道。 不是他见色忘义，实在是两个大老爷们，手拉着手 太辣眼了，教不了，教不了 李卫国和雨水两人玩了差不多半个钟，便脱鞋换周灿两人来玩。 周灿和周波两兄弟滑冰可就熟练多了，两人绕着冰场熘了一圈又一圈，虽然花样不是特别多，但是基础的正熘、后熘、急停都玩得不错。 尤其是周灿这小子，一穿上熘冰鞋就放飞自我了，专门往小姑娘多的地方滑，时不时想找机会往人家姑娘身上靠，好找机会搭讪。 熘冰嘛，还不就是为了拍婆子，喜欢来这儿的小年轻，哪个不是有点儿小心思。 可惜了来这边滑冰的基本是成群的，有姑娘自然也有护花使者。 人家见这小子猥猥琐琐的，专门防着他呢，时不时地把他挡开，没让他得逞。 周灿一看没机会，撇了撇嘴，也没硬来，只好滑开，再找找其他目标。 他现在是叫拍婆子，要是硬来就成了耍流氓了。 虽然现在还没有流氓罪，但是被揪住也丢脸不是，这么跌份的事情，他可干不出来。 傻柱这边，摸索了半天只能哆哆嗦嗦地往前滑几步，笨得连雨水都看不下去了，亲自跑去教他。 雨水从后面抓住他的衣服，一边推着他往前滑，一边让他放低重心。 可这小子不知道是没这方面天赋还是咋地，没滑两步就再次摔得四仰八叉。 “哎幼喂雨水，你会不会教啊，你这是谋杀亲哥呢？”傻柱揉了揉屁股，埋怨道。 雨水叫屈道：“明明是是自己笨，叫你屈膝放低重心了，你还站得直挺挺的，能怪我吗？” 就在傻柱兄妹斗嘴的时候，熘冰场另一边忽然骚动了起来，有几个人吵着吵着，一言不合直接就开打了。 【话说，目前朗读听书最好用的app，野果阅读，yeguoyuedu 安装最新版。】 李卫国等人定眼望去，打架的好像就是赵国兵，他一个人跟对面五六个人直接干了起来。 旁边的袁曼霞慌得六神无主，赶紧朝李卫国这边大喊，希望有人过来帮忙，一边喊还一边拽住一个想上去围攻赵国兵的男子。 李卫国见情况不对，赶紧朝傻柱和周灿喊道：“胖子，柱哥，国兵那边有情况，别滑了，赶紧换鞋。” 接着又朝雨水和周波道：“你们两个就待在这儿，别凑过去。”说罢，李卫国快步往赵国兵那边走去。 冲到战团跟前，李卫国发现围攻赵国兵的那五六个穿的流里流气的，一看就知道是混子。 由于双方都是穿着冰鞋，相互厮打起来不是很方便，走位也不灵活，所以一时间赵国兵倒还稳得住，左一直拳，右一摆拳，打得有来有往。 正所谓双拳难敌四手，何况对面五六个人呢，赵国兵也就是一时撑得住，慢慢地就吃了人少的亏。 前面有三个跟他在厮打，后面还有三个拽着他的衣服和手臂，撕扯之间，他脸上就狠狠地挨了几拳。 想大声朝李卫国那边呼救，但是对面根本不给他机会，不断地往他脸上招呼，逼得他连说话的功夫都没有，只能不停地出拳还击。 就在赵国兵快撑不住的时候，李卫国从后面冲了过来。 只见李卫国从后面一把拽住那个跟袁曼霞撕扯在一起的混子，“啪”地一声，一个大耳刮子就扇在了那人的脸上。 这一巴掌足足使了五分力，好几百斤的力道。 巨大的力道扇在脸上，那人只感觉脸上一麻，脑瓜子“嗡”的一声，当场就没了意识，两眼一翻，直挺挺地摔在了冰面上。 接着如法炮制，李卫国冲上去拽住那几个围攻的混子，一人赏了一个大耳刮子。 “啪！啪！啪！啪！” 随着四声脆响，立马又扇晕了四个，摔在地上无法动弹。 。 第127章 打架 最后一个跟赵国兵撕扯的男子见势不妙，还想撒腿跑路，可惜被赵国兵一把扯住衣服，拽在原地，撕扯半天也没跑掉。 李卫国也不客气，上去一个击腹勾拳，“彭”地一下，重重地打在他肚子上。 “呕” 那男子一声干呕，顿时感觉肚子翻江倒海，浑身无力，抱着肚子，“哐”地一下跪倒在冰面上，无力起身。 “我艹，你们这帮勾儿的。” 赵国兵刚刚被对方几人欺负狠了，脸上挨了好几拳，眼眶都打肿了，鼻子也被打出了血。 一肚子的火气没地方撒，见对方被制服了也没想停手。 上去揪着那男子的头发，往他脸部又狠狠地砸了五六拳，打累了才停了下来喘息。 “呼呼呼” “国兵，你没事？吓死我了。” 袁曼霞着急得快哭了，赶紧跑了过来，关切地看了看他受伤的脸颊，担心他有个好歹。 赵国兵摸了摸被打肿了的脸颊和眼眶，喘了几口气，才说道：“没事，没事，皮外伤，不怕，不怕。”说着，拍了拍袁曼霞的后背，安慰道。 就在这时，周灿和傻柱匆匆赶了过来。 胖子提着一条皮带，傻柱也是左右手各拎着一双冰鞋，正准备拿着冰鞋过来砸人呢，没想到一眨眼的功夫，对面全躺下了。 “我去，这就完了？你胖爷还没出场呢。”胖子见没自己什么事儿了，不可思议道。 “卫国，国兵，什么情况？”傻柱看了看地上这几人，问道。 “这几个王八犊子假装熘冰没站稳屡次往我对象身上靠，这我能忍吗？我就骂了他们几句。结果这帮孙子感觉脸上挂不住了，过来就要干我。” 赵国兵愤愤不平地说道，说完还不解气，连忙脱下脚上的冰鞋，往地上躺着的那几个身上又踢了几脚才放过他们。 “卧槽，反了他们还！” 周灿和傻柱一听，顿时火冒三丈，原来是耍流氓耍到他们这来了，这哪能忍，抄起家伙上去，对着地上的几人又是一顿打。 周灿的家伙什倒是趁手，皮带“啪啪啪”地往那几人头上抽，打得那几人抱头求饶，傻柱也不甘示弱，揪起一个就是一顿老拳。 地上躺着的几人都被李卫国扇过一巴掌，脑袋都晕乎乎的，完全没法还手，只能躺在那任由两人抽打。 【讲真，最近一直用野果阅读看书追更，换源切换，朗读音色多，yeguoyuedu 安卓苹果均可。】 “嗷嗷别打了” “哥我错了” “服了服了，别打了” “行了行了，都别打了，这儿人太多，带上他们几个，我们先到边上去。”见周灿两人打上瘾了，李卫国赶紧制止道，毕竟公共场合，影响不好。 说着，李卫国一只手一个，从地上揪起两个人，往岸边拖去。 赵国兵三人闻言停了下来，骂骂咧咧地喷了几句，跟着揪起地上的几人往岸边拖。 到了岸边，李卫国几人将那六个混子全部扔到地上，周围还有不少围观的群众，看着这边指指点点。 李卫国从兜里掏出大前门，给周灿他们几个一人发了一根，然后拿火柴点上。 深吸了一口，才开口问道：“说说，什么来头？” 其中一个领头的，就是最后被撂倒的那个，颇为不服，梗着脖子，盯着赵国兵等人，恶狠狠道：“你们有种，老子是新街口这边的崔志，有种的，咱另约时间地点，再来一场。” 得，听这口气，就是个混子。 李卫国上下打量了一番他们几个的衣着。 六个人，衣服都没有成套的，不仅灰不熘秋，上面还有不少补丁，一看就是胡同子弟。 这个年代，帝都有三种大院，一般看穿着就能大概确定对方是什么跟脚。 第一种是部队大院，部队大院的子弟基本是穿棕绿，（陆军）五八式军装。 第二种是地方大院，就是公职人员家属院，地方大院的子弟一般是一身蓝，蓝上衣蓝裤子，还有蓝帽子。 最后一种则是大杂院，是帝都最多的一种大院，整个帝都起码有数千个大杂院，大部分是解放后分配混居的。 大杂院的孩子一般穿得都比较差，衣服大多是用父母穿破的工作服改的，上面或多或少都会有一些补丁。 这几个混子，光看衣着就知道是大杂院的胡同子弟出来的。 确认了这几个人的背景，李卫国他们更不怕了。 别说是无权无势的胡同子弟了，你就是部队大院和地方大院的，李卫国他们也不憷。 部队大院和地方大院的长辈一般不管下面孩子的事情，吃亏了就自己想办法找场子，找不回来最好别回去声张，不然回家还得挨顿揍。 所以同辈人争锋，李卫国他们压根就不怕谁。 李卫国笑着瞅了他一眼：“幼呵你意思是你不服呗？” “哼！” 崔志偏过头，没有回话，不服两个字都写在脸上了。 李卫国看他不服的样子，笑着问道：“你六个都打不过我们两个，还好意思要茬架？” 这话一下就刺痛了崔志卑微的自尊，张口就骂道：“你勾儿的，有种” 还没等他骂完，“啪”地一声，一个大耳刮子就扇了过来，直接给他拍到了地上，人当场就晕过去了。 李卫国不屑得看了他一眼：“个傻杯玩意儿，还跟我放狠话，好汉不吃眼前亏都不知道，切” 接着又朝赵国兵问道：“国兵，这几个混子，你想怎么做？” 赵国兵也是越想越气，自己对象自己还没摸呢，就让这帮混蛋给摸了，哪能轻易放过他们。 于是说道：“这帮勾儿的，欺负到我头上来了，非得好好整治整治他们不可，他们不是喜欢摸吗，给他们扒干净了，让他们抱着摸个够！” 赵国兵也是明白，这几人是就是混子，进局子都是家常便饭，哪怕经公了，对他们也不痛不痒，顶多关一段时间的炮儿局，但是自己对象的名声可就毁了。 这年头姑娘的名声很重要，要是传出去，抬头做人都难，索性不如直接炮制他们出口恶气。 周灿这下来劲了，也不嫌事情小：“哈哈哈，我来，我来。”说着就上前扒衣服。 赵国兵和李卫国对视一眼，两人嘴角一勾，也跟着上手扒，傻柱和周波也不好干看着，也只好上前帮忙。 唯独袁曼霞和雨水小脸一红，轻啐了一声，赶紧转身过去，不敢看。 第128章 莫斯科餐厅 崔志他们六个这会儿脑瓜子还有点晕乎，哪里拦得住周灿他们几个。 没多大会儿，六个人都被扒光了衣服，用皮带困在一起，还剩条裤衩在身上。 这大庭广众之下的，实在是不雅观，吓得周遭围观的女同志尖叫连连，捂着脸不敢往这边看。 倒是其他的一些小青年和大姨大妈饶有兴致地看着他们几个在那扒衣服。 “来，把衣服都给我。” 赵国兵一边扒衣服，一边把所有衣服都收拢到一起，全部打包成一捆。 “不是喜欢摸吗？上房顶上摸去！” 说着，赵国兵拿着那捆衣服走到边上一间院子墙根下，用力一甩，直接把衣服扔到了屋顶上。 赵国兵这小子真是坏啊，衣服都给人家扔到房顶上去了，让人家六个人在那抱成团哆嗦。 可怜见的，六个大男人，大年初一的就被社死了。 “哈哈哈” 看着抱在一起缩成团的崔志六人，赵国兵等人放声大笑。 “公安来了！ ” 就在此时，人群中不知道谁喊了一声。 李卫国等人相视一眼。 “快走！快走！ ” 此地不可久留。 几人连忙转身跑路。 毕竟这么做不太符合治安规定，被抓住了少不得得挨顿批评教育，还是先跑为妙。 跑到停车处，取了自行车，几人跨上车就走，没敢停留。 骑了差不多三四分钟，李卫国回头看了一眼，见没人追过来，便将前面的周灿和赵国兵喊停。 “行了，胖子、国兵，不用跑了，没人追。” 骑在前面的周灿和赵国兵闻言，连忙刹车停了下来。 回头看了看，见果真没人追来，周灿才松了一口气：“唉呀妈呀，刚才一声公安来了，差点吓屎我了，我还以为公安撵上来了呢。” “哈哈哈” 李卫国等人相视一笑，实在是太刺激了。 因为自己的事情耽误大家大半天，赵国兵也不太好意思，于是提议道：“哥几个，今天谢了，咱上莫斯科餐厅搓一顿，我请。” “莫斯科餐厅？那地方高大上啊，有餐劵么？”周灿问道。 “有，放心。” 赵国兵拍了怕裤兜，表示早有准备。 李卫国笑道：“既然你请，那我们就不跟你客套了，今天就宰你一顿，不过你这情况还是先找个卫生所擦擦药，不然晚上得肿的跟周灿差不多了。” 周灿一听，不乐意了，争辩道：“我这不是肿，是丰满！” “嗯，对，肿得丰满。”李卫国点头调笑道。 周灿：“” “哈哈哈”众人皆笑。 众人笑过之后，袁曼霞一脸担忧地看向赵国兵：“国兵，现在吃饭还早，要不我们先去卫生所处理一下。” 赵国兵摸了摸脸上的伤，“嘶”确实有点疼。 之前他一对六，脸上挨了好几拳，现在已经开始浮肿，一只眼睛也被打成了熊猫眼，这会儿只能眯着眼睛看人。 没有拒绝大家的好意，赵国兵点了点头道：“好，那咱先去卫生所，处理完再去莫斯科餐厅。” “得嘞，走着” 就近找了个卫生所处理完赵国兵脸上的伤势后，李卫国一行七人，骑着自行车，慢悠悠地往西直门帝都展览馆那边骑去。 到了莫斯科餐厅这边，才五点多钟，算是比较早的了。 莫斯科餐厅又称老莫（69年之后才出现的称呼），是一家特级俄式西餐厅，从1954年开始营业，象征着中\/苏\/关\/系的亲密无间。 餐厅的早期服务对象主要为苏\/联\/援\/华\/专家、驻\/华\/官\/员和赴俄留学归来的知识分子，后来才慢慢对公众开放。 作为现如今四九城里最高雅的餐厅之一，莫斯科餐厅可不是徒有虚名的。 从外部看，整座餐厅就宛如一座西式宫殿，华贵典雅，气势恢宏，充满了巴洛克元素。 在这遍地都是青砖黑瓦、胡同小巷的四九城里，可谓是独树一帆。 而且餐厅的门口还有两列荷枪实弹的保卫人员站岗，看起来既华丽贵气，又古朴庄重。 因为第一次来这种高档的地方，傻柱和雨水还有周波都显得有些局促，老实地跟在众人后面走，没敢大声说话。 尤其是雨水，她下意识地挽住身边李卫国的手臂后，心里才稍稍安稳了一些。 李卫国注意到她的情绪变化，扭头看过来，拍了拍她的手背，温声道：“不用紧张，就一饭店而已，就是个吃饭的地方。” 雨水被安抚过后，慢慢放松了下来，睁着大眼睛，好奇地打量着餐厅门面，然后在李卫国身边小声说道：“卫国哥，这里的档次好高啊，还有保卫员站岗呢。” 【认识十年的老书友给我推荐的追书app，野果阅读！真特么好用，开车、睡前都靠这个朗读听书打发时间，这里可以下载 yeguoyuedu 】 “也就那么回事。” 李卫国环视了一圈，撇了撇嘴，也就那样，后世各种高端、奢华、上档次的酒店餐厅比比皆是，没啥好稀奇的。 走到西餐厅大门口，赵国兵牵着袁曼霞的手，带头领着众人鱼贯进入餐厅旋转门，来到大厅里。 一进门，众人就被餐厅那充满了异域风情的装饰给吸引住了。 高高的穹顶上的石膏花式以及镀金的华丽吊灯，墙上的巨幅克里姆林宫油画，明亮的大玻璃长窗上垂下的白色乔其纱和银灰色天鹅绒的窗帘，都让人目不暇接。 此时的营业大厅里只有几位服务员在那聊天，整个餐厅里基本没什么客人，显得冷冷清清。 很快，一位身穿衬衣西裤，脚着皮鞋，头抹发蜡的男服务员就迎面走来。 “您好同志，请问几位？有餐券吗？” “您好，一共七位，餐券有的。”说着，赵国兵从兜里掏出餐券给侍者过目。 餐券上标注的是“西餐份饭”三十五元，这张餐券是赵国兵从他老爸那弄过来的，非常难得，今天他算是出大血了。 这个时候的莫斯科西餐厅还是凭劵供应，能够获得西餐劵的都不是等闲之辈，要不是赵国兵老爸是粮食口的干部，估计还得不到这么一张餐券。 服务员扫了一眼赵国兵手中的餐券，点了点头，引领众人到角落的一处位置坐下，收取餐券后转身去给众人点餐。 三十五块的餐券在老莫能吃到什么？ 服务员很快就把西餐端了上来。 端上来的俄式套餐非常精致。 一份烤鱼或者闷罐牛肉，一个烤杂拌，一份大列巴外加一盘浓汤，所有菜品都是俄罗斯宫廷菜式，五块钱一份的套餐，看起来还挺高端。 东西一上桌，周灿他们就咋舌不已， “我滴个龟龟，这么点东西就得五块钱一份，都顶一个月生活费了。奢侈呀，连用餐的刀叉、勺子都是银制的。”说着，周灿拿起桌上的刀叉，仔细看了看。 不过好在东西的分量还是足的，一份套餐足够一个人吃饱。 第129章 看电影 美食面前，众人也没客气，惊讶了一番，便纷纷拿起刀叉开始享用。 “这么大的餐厅，怎么这么冷清，都没几桌客人？”雨水边吃边疑惑地问道。 旁边的袁曼霞笑了笑，就给她解释道：“以前倒是热闹，还需要预订，现在不是咱跟老毛子那边的关系恶化了吗，老毛子的专家、官员都撤走了，所以才显得冷清。” 【话说，目前朗读听书最好用的app，野果阅读，yeguoyuedu 安装最新版。】 赵国兵也点了点头，接茬儿道：“老毛子撤走了也挺好，他们不走，我们还没那么容易拿到餐券呢。以前这里主要供应老毛子的专家、官员和苏联归来的知识分子，餐券老难得了，普通干部轻易也得不到，好东西都让老毛子他们享受了。” “哦，原来如此。”雨水恍然大悟。 傻柱转头看了她一眼，坏笑道：“估计你这身列宁装很快就不流行了。” 雨水听到这话，身形一僵，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新衣服，哭丧着脸：“啊怎么这样啊，我才穿一次早知道我就不要了。” 不问还好好的，一问，这俄式宫廷菜都不香了。 “叫你得瑟，这下好了，哈哈哈。”傻柱笑着落井下石道。 看他傻哥那副得瑟样，雨水气得牙痒痒。 “哼，不流行就不流行，回头我拿去改了再穿。”说罢，气鼓鼓地拿起勺子，跟浓汤较劲去了。 李卫国看她这气鼓鼓的样子，笑着安慰道：“没事儿，列宁装穿不了咱就换别的，回头你把你傻哥的布票都拿过来，我带你去买件绿军装，保准全年都流行。” 雨水一听，眼珠子都亮了：“真的？好，回去我就把他的布票都拿了，我知道他藏哪儿。”说罢还耀武扬威地瞅了傻柱一眼。 “喂喂喂卫国，你怎么尽坑我了，还有没有良心了。” “啥良心，要那玩意儿干啥？” “哈哈哈”众人皆笑。 吃完饭，从老莫出来，众人在街边又逛了半个小时，才各回各家。 李卫国和傻柱兄妹回到四合院，已经傍晚六点半了。 一进四合院大门，迎面就遇上了夹着个公文包，着急忙慌要出去的许大茂。 傻柱一见对头，就来劲了：“许大茂，你这慌里慌张的是要去干啥？不会是拉裤裆里了？” 许大茂白了傻柱一眼，不愿意搭理他，挥手道：“去你的，你才拉裤裆了呢，爷们要去电影院，起开点儿，别挡道。” “电影院？你一个放映员，放了一年了，电影还没看够？” 许大茂瞥了他一眼，牛气道：“你知道什么，我这是临时借调过去帮忙，有补贴的，怎么样，羡慕你。” 许大茂一说，傻柱就明白是什么事了。 原来大年初一到初八，轧钢厂附属电影院都会给厂职工放映电影，这过年期间人手不够，一般都会跟厂里的宣传科借调人手，这不，大年初一的刚好轮到了许大茂。 “切~我羡慕你那仨瓜俩枣干啥，知道我今天干什么去了不？” “莫斯科西餐厅！苏联宫廷菜，诶，西餐你没吃过，嘿嘿嘿。” 说着，傻柱骚气地抹了抹发型，跟许大茂显摆了起来。 许大茂不屑地瞥了他一眼，反怼道：“切得瑟个啥，我看是李股长带你去的，你一破厨子，有餐券么你。” “你” 傻柱刚要反驳，李卫国就挥手打断了他俩：“好了，大年初一的，你俩就歇着，大茂快去忙你的。” “诶，好嘞，李股长，那我就先走了。” 许大茂客气地给李卫国打了个招呼，刚要走，好像想起了什么，接着从兜里掏出两张电影票，递给了李卫国。 “李股长，这是今天的电影票，晚上七点十分的，放映《》，马上就要开始放映了，您有空就去看哈。” 两张电影票也不值什么钱，李卫国也不跟他客气，随手接过：“行，那就谢谢了。” “嗨，您跟我客气什么，小意思，得嘞，我走了。” 说着，许大茂摆了摆手，往外走去，路过傻柱身边的时候，还特意转身激了傻柱一句：“诶，没有你的份儿，傻柱，气死你嘿嘿”说完，给傻柱摆了个鬼脸，拔腿就跑了。 “嘿谁稀罕你个破电影票” 傻柱气急，他还想跟许大茂再喷几个回合的，可惜许大茂人已经跑了，只能留他自个儿郁闷。 雨水倒是对电影票感兴趣，拉着李卫国的胳膊说道：“卫国哥，要不我们去看电影，反正回去也没事儿做。” “行倒是行，可是，只有两张票。” 说着，李卫国晃了晃手里的两张票，又看了看傻柱和雨水。 傻柱无所谓地摆了摆手：“你们去，我不爱看电影，大冬天的出去，老受罪了，我回去喝两杯。” “行，那我们就走了啊。” “嗯，去。” 轧钢厂附属电影院里厂区也不远，就在东直门那边，李卫国两人骑着车子很快就到了。 电影院是栋三层的独栋楼房，面积不小，占地数千平，隔着老远就能看见在门口等待检票进入的群众，排着老长一条队伍。 “哇，好多人啊，卫国哥，我们快点过去，好像要开始检票了。” “好，我们走。” 李卫国和雨水也不耽搁，找地方停好了车子，就过去跟着排队。 这年月，电影是为数不多的娱乐之一，非常受欢迎，电影院一到放映的时候，基本都是满座的，有时候来的晚了，还买不着票，非常抢手。 跟城市相比，农村放电影更热闹，每当电影放映队带着机器到公社（镇上）的文化大院，十里八乡的村民都会闻风赶来，想先睹为快就得跑十几里地，比过年都热闹。 排了差不多四五分钟的队，就轮到了李卫国和雨水检票。 走到检票口，李卫国将两张电影票递给检票员，检票员接过，扫了一眼，确认是今天的场次，就撕下一半，将另一半递还了回来，然后示意两人进去。 李卫国和雨水接过票据，就顺着人流往里走。 走进放映厅，放眼望去，非常的大。 一排又一排的老式长条凳，差不多有三四十排，正前方是一块大大的银幕，偌大一个放映厅足以容纳七八百人同时观影。 此时放映厅里已经坐下了四五百号人，人头攒动，非常的喧闹，全都挤在靠前的位置。 顺着人流，两人找了个靠前的座位就坐了下来。 过了十来分钟，放映厅就熄了灯，现场瞬间一片漆黑，电影开始了。 伴随着一阵激昂的音乐声响起，银幕上开始出现黑白的电影画面。 《》 “岁月悠悠，两千年过去了，这儿的一草一木都没有向敌人屈服过，这儿的每一块石头，都曾染过英雄的鲜血” “一九四一年秋天，日寇向我民主抗日根据地之一，晋察冀边区，举行了三万余人的空前残酷的大扫荡” 。 第130章 搓澡，免费的 晚上八点三十五分，电影院外面。 《》散场后，观众们陆陆续续地从放映厅里走出来。 “呜呜呜” “实在是太感人了呜呜呜” “卫国哥你说小鬼子怎么这么可恨呜呜呜”雨水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哽咽道。 “好了好了，别哭了，后面那些鬼子都被消灭了。” “真的？” “真的！” “呜呜呜可是我还是想哭呜呜” “” “好了，别哭了，再哭，你明天眼睛就得肿成馒头了。”李卫国给她递了一张手绢，无奈地安慰道。 这小丫头看了一遍电影，就感动得稀里哗啦的，眼睛鼻子都哭得通红。 从电影结尾五壮士跳崖，一直哭到到电影结束出来了，金豆子还掉个不停，劝都劝不住。 而且像雨水这样的还不少。 好多都被悲壮的电影情节感动到流泪，哪怕电影散场了，依然不舍得离去，而是站着电影院门前哽咽哭泣，久久不能平复。 看到这一幕，李卫国也不得不感慨，这年代老百姓的精神信仰是如此的单纯、坚定，这种信仰，是后世物欲横流的社会很难见到的。 唉算了，劝是劝不住了，就让她痛痛快快地哭，也不是啥丢人的事儿。 夜晚八九点钟的南锣鼓巷此时依然喧闹，按往常这个时候，南锣鼓巷的大街小巷早就熄灯熄火，关灯睡觉了。 可现在是大年初一，不单南锣鼓巷，整个帝都都依然一片热闹繁华。 回来的一路上，行人还不少，大马路上熙熙攘攘，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大街小巷里，孩子们放鞭炮、嬉戏打闹，笑声不绝于耳，夜空中时不时地还亮起一阵五彩斑斓的烟花，把整个夜空照得通亮，当真是年味十足啊。 回到四合院前院，送走雨水，李卫国停好车便回到自个屋里。 推开房门，拉开灯，屋里阴凉阴凉的，冻得李卫国打了个哆嗦。 今天出去玩了一天，他连炉子都没烧过，现在屋子里冷得跟个冰窖似的，压根坐不住人。 哈了一口气，搓了搓手，李卫国赶忙打开铁皮炉子，往里面加蜂窝煤。 他这屋子装修的时候嫌麻烦没要火炕，取暖全靠煤炉子，要是不把火点上，晚上是甭想睡得安慰的。 随手撕过一张报纸，拿出火柴，点着报纸便放进去给蜂窝煤点火。 不一会儿，放进去的蜂窝煤就徐徐燃起了火苗。 点燃炉子，李卫国又往里面夹了两块蜂窝煤，放上一大壶水，慢慢烧着。 忙完这些，李卫国拿过暖水壶，给自己泡了一杯茶，然后一屁股坐在太师椅上，美滋滋地听起了收音机。 这年月，夜生活枯燥乏味，啥娱乐也没有。 一到晚上，要么早早地睡觉，要么就是听别人打洞造人，要不是买了个收音机，李卫国都被憋疯了。 听了半个小时的单口相声，门口就响起了“冬冬冬”的敲门声。 李卫国：“谁呀？” “卫国哥，是我。”门外传来了雨水的声音。 “哦，门没锁，进来。” 雨水闻声推门进来，见李卫国在那喝茶，俏声一笑：“卫国哥，嘻嘻我借用一下你的大浴桶洗个澡哈~” “嗯，你用，热水在铁皮炉子上，烧了半个钟了，应该差不多了，洗手台那里可以接冷水。”说着李卫国给雨水指了指洗手台和炉子上面“呼呼”往外冒着热气的大水壶。 “好哒。” 雨水笑眯眯地应道，拿上换洗的衣服和洗漱用具直奔右间屏风后面的大浴桶，早上的时候她就跟李卫国说好了，所以也不客气。 放好衣服，雨水提起炉子上的大水壶，就往屏风后面走去。 没一会儿，浴桶便放满了水，正准备洗澡呢，却见李卫国还坐在屋里听收音机，一动不动的。 “卫国哥，我要洗澡了” “哦，行，你洗呗。” 李卫国转头看了她一眼，无所谓地点了点头，专心听着收音机里的相声节目。 “哎呀不是，你能不能”说着，雨水红着个脸，欲言又止道。 见她这扭捏的模样，李卫国就明白了。 装作恍然大悟道：“哦~要我帮你搓背是，行，我这就来。”说着就要起身去拿毛巾。 “哎呀，讨厌啦，不是，你快出去，你在这儿，我洗不了。”雨水大囧，连忙解释道。 “真不要我搓背？我可是跟澡堂的搓澡师傅学过的。” 雨水也看出来他在戏弄人了，美目娇嗔地瞪了他一眼：“你想得倒是美，赶紧出去，我的水要凉了。” “搓澡的，真不要？” “你倒贴也不要，赶紧出去。” 说罢，也不跟他客气了，直接给他推到了门外边，然后把门一关，锁上。 门外的李卫国摇头笑了笑，这丫头混熟了之后，是越来越不客气了。 得被赶出家门了，只能当门神了。 于是从兜里掏出大前门，就这么蹲在门口，巴巴地抽了起来。 听着屋里哗拉拉的流水声这月色，真是撩人啊 正当李卫国蹲那吞云吐雾的时候，忽然，从二门外闯进来一个人，气喘吁吁地就往他这儿来了。 李卫国抬头一瞧，这不是周波么。 大晚上的，这小子不在家里待着，怎么跑他这儿来了？ “嗬嗬卫国哥，出大事了”周波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一看见李卫国，就喊了起来。 李卫国疑惑地站起身来，问道：“怎么了，小波？” “呼呼卫国哥，出大事儿了，我哥和国兵哥在医院呢。” “嗯？什么情况？” 李卫国面容一肃，不由地提高了声调。 这下午分开的时候都还好好的，怎么就进医院了？ 周波连忙解释道：“是国兵哥被人打了，我哥让我过来找你，让你快去医院看看。” “被打了？哪个医院？” “鼓楼中医院。” 听闻两个死党出事，李卫国也来不及细想，一把将烟头丢在地上踩灭，然后去旁边推自行车：“我们走，具体情况，路上你给我说说。” 【认识十年的老书友给我推荐的追书app，野果阅读！真特么好用，开车、睡前都靠这个朗读听书打发时间，这里可以下载 yeguoyuedu 】 “哦哦，好。” 。 第131章 倒霉催的 鼓楼中医院，住院部。 三楼306病房，双人间。 大年初一医院的病房里基本没什么人，只有赵国兵和周灿两人，以及正在给赵国兵上药的护士大姐。 “嘶哎幼，护士姐姐，轻点儿，轻点儿嘶呵” 脸上伤口传来的刺痛，疼得赵国兵直哆嗦。 护士大姐白了他一眼，手上擦药的动作依旧。 “你一个大老爷们，擦个药也哼哼唧唧，打架的时候那么神气，怎么现在就萎了？” “没打架，就是走路没走稳，摔的，不信您问问我兄弟是不是。” 说着赵国兵朝旁边周灿示意了一下，让他给解释解释，这被人打了多丢份儿啊，哪能承认呢。 “对对对，我兄弟今天喝大了，走路没走稳，摔的。” 看赵国兵被护士大姐治得服服帖帖的，周灿就想笑，强忍着笑意给他掩饰了两句。 “呵呵” 护士大姐瞥了一眼赵国兵脸上的两个熊猫眼和左右脸的两个大手印，都不稀得点破他。 “行了，别跟我这儿贫，赶紧把上衣脱了，我给你擦药。” “诶诶，您可轻点儿啊。” “别废话，快点的，再墨迹，大耳刮子抽你。” “” 就在护士大姐给赵国兵上药的时候，李卫国和周波两人骑着自行车紧赶慢赶，终于到了鼓楼中医院。 在楼下停好车，在前台问了房号后，两人直奔住院部三楼病房。 走到306门口，还没进去呢，隔着房门，就听见赵国兵鬼哭狼嚎的声音。 “嗷嗷轻点儿轻点儿嘶哈哈” “别动！再动我使劲了哈。” “嘶姐姐，轻点儿轻点儿，让我缓一下” 门外的李卫国一听这销魂的声音，立马就刹住了脚，还以为赵国兵跟护士姐姐发生了什么妙不可言的事儿呢，愣是没好意思进去。 周波倒没想其他，推门就进去了。 见周波进去了，李卫国犹豫了一下，才跟了进去。 进屋一看，原来是护士大姐拿着万花油给光膀子的赵国兵搓药呢。 那手劲，跟搓衣服一样，难怪赵国兵嚎得如此销魂。 李卫国走近一瞧，好家伙，赵国兵这身上，胸前后背十几处，黑一块紫一块的，伤得可不轻。 脸上更是旧伤未愈又添新伤，两个眼睛都被打肿了，黑了一圈，脸颊和鼻子都有不同程度的挫伤和浮肿，整张脸看起来肿的跟猪头一样，颇为凄惨。 “卫国，你来了。” 赵国兵见李卫国进来，脸上挤出个难看的笑容，跟他打了声招呼。 李卫国朝他和周灿点了点头，打量了一眼他的伤势，问道：“什么情况，怎么伤得这么重？” “嗨，没什么大碍，都是皮外伤，养几天就好了。” 护士大姐还在这里，赵国兵也好面子，没有正面回答，咬紧牙关让护士大姐给他上药。 李卫国也没继续追问，就看着护士大姐给他上药。 过了一会儿，护士大姐给他搓完药，出去了，赵国兵才一把抱起一个枕头，直接摁在脸上“呜呜呜”地嚎了几声。 这万花油涂在伤患处来回揉搓可真是要了老命了，疼得他直彪眼泪，忍都忍不住。 护士走了，屋里也没外人，李卫国便朝周灿问道：“胖子，他这是什么情况？” “还能啥情况，被人打的呗。” 周灿怜悯地瞅了赵国兵一眼，解释道：“国兵这小子也是倒霉催的，我和小波跟他们两口子分开后，他送完对象回去。 他也不知道走了什么霉运，前脚刚送完对象，后脚就又遇见了崔志那帮人。 这不，下午给人家打的，人家晚上又给他还了回来，要不是后面居委会大妈帮忙喊了几嗓子，把崔志一帮人吓跑，这会儿估计还得被人家扒光了摞奔呢。” 原来赵国兵送完袁曼霞正准备回家，没想到好巧不巧，就撞见了崔志他们一帮人。 崔志下午被李卫国他们收拾了一顿，找回衣服后，正到处摇人满大街找他们呢，没想到这么巧就遇见了。 下午在什刹海冰场的时候，崔志几人被扒光了衣服，丢人又丢份，心里那个恨哪。 这不，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人家叫足了人手，十几个人，撵上赵国兵就是一顿揍，打得他抬不了头。 要不是后面居委会大妈喊了几嗓子“公安来了”，把崔志他们吓跑，估计这小子就交代了。 这帮大小伙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热血一上头，下手可是没轻没重的。 “哎幼可疼死我了。他奶奶的，我今儿也是中邪了，怎么这么倒霉啊。崔志那几个王八犊子，等老子抓到他们，非整死他们不可。”赵国兵摸了摸脸上的伤口，疼得直龇牙。 “新街口崔志是什么来头，有听说过么？”李卫国问道。 周灿回忆了一下，给两人说道：“来的时候我跟院里的人打听了一下，好像是新街口的一个混混，这小子没工作，成天吃饱了就出来拍婆子、茬架、洗佛爷，没少在新街口那边祸祸，是新街口有名的狠角色。” 听完情况，李卫国问道：“国兵，怎么说，你想怎么弄？” “还能怎么弄，咱又不是顽主，难道还跟他茬架不成，多跌份儿啊。找个机会，给他收拾一顿狠的，这口气要是不出了，我念头不通达。”赵国兵咬着牙，目光阴沉道。 他堂堂一个街道办的干部，被一个小混混给收拾了，传出去都能笑掉人大牙，要是不还回去，也不用干了。 闻言李卫国点了点头：“行，你想弄，哥几个就帮你。本身也是这几个混混不讲道德耍流氓在先，那我们也不用跟他们讲什么规矩。明天我找人帮你打听打听他的具体情况，弄清楚了再商量怎么做。” “对，等弄清楚了他的底细，咱再慢慢炮制他。”周灿也一脸赞同地附和道。 “行，那就麻烦你们了。” “嗨，说着个干嘛，你赶紧让袁曼霞给我介绍个闺蜜什么的才是正经事儿。”说着，周灿就一脸猪哥了，估摸着也是春天来了。 李卫国瞅了他一眼，疑惑道：“你家的条件，找对象还用得着别人介绍?周叔周婶不给你安排？” 周灿闻言说道：“用，怎么不用，家里介绍的那是包办婚姻，都新时代了，自由恋爱多好，我也想尝尝恋爱的滋味啊。” “行，我回头问问袁曼霞，有就给你介绍介绍。”赵国兵笑着点了点头，算是应承下来了。 “诶，谢了，兄弟。” “国兵，你看周灿这身子骨，一般人不一定合适他，你回头问问你对象或者单位同事，看有没有长得高大魁梧，虎背熊腰的姑娘，周灿就好这一口。” 【推荐下，野果阅读追书真的好用，这里下载 yeguoyuedu 大家去快可以试试。】 “喔~~原来胖子好这一口，没问题，我们街道办的认识的人多，回头我就发动群众给你寻摸寻摸。” “滚你们俩自个留着。” “哈哈哈” 。 第132章 定计 翌日，大年初二。 早上起来，李卫国就在灶台那忙上了。 因为赵国兵昨天挨打住院了，怕家里和对象担心，就没给家里说。 所以这几天照顾他的重任就落在了李卫国和周灿两兄弟的身上。 这不，李卫国早早就起来做早餐了，做完还得给赵国兵送一份呢。 忙活了大半个小时，李卫国才弄好了早餐。 一锅刚熬好的瘦肉粥，热腾腾的，一盆白面馒头，4个水煮鸡蛋，都是从静止空间里拿出来的，现在都还冒着热气。 再配上一碟腌黄瓜和一碟腌萝卜，简单又奢侈，齐活。 草草地吃了早餐后，李卫国拿来一个保温饭盒，清洗干净，往里面装了一份瘦肉粥，四个白面馒头和两个鸡蛋，咸菜也给他装了一小份，将保温餐盒装得满满的，够赵国兵吃两顿都有了。 装好早餐，又在保温饭盒外面包了一件棉衣，用以保温，不然大冬天的，还没到医院，东西都结冰了。 搞定事情，李卫国带好饭盒，骑上自行车便直奔鼓楼中医院。 到了306病房，赵国兵已经醒了，正坐在床头，在护士大姐的帮忙下擦脸上药呢。 这小子脸被人打成猪头了，眼睛肿的只剩一条缝，自己擦脸上药都难，得要护士大姐帮忙才行。 李卫国进了屋，给护士大姐打了声招呼，便将手里的保温饭盒放到床头。 “国兵，起来啊，赶紧怎么样？” 赵国兵眯着眼睛，抬头道：“还能咋样，疼呗。昨天还没感觉怎么样，今天一起来，浑身就疼得厉害，他奶奶的，动一下都难受。” 一旁的护士大姐，放下毛巾，拿起药水，一边给赵国兵上药，一边笑道：“疼那是肯定的，受伤的时候肾上腺激素分泌，当时不会有太大的感觉，等过了一段时间才会感觉疼。你这都是皮外伤，等消肿祛瘀了就好了。” 李卫国客气道：“麻烦您了，护士姐姐。” 护士大姐上好了药，摆了摆手道：“嗨，客气什么，职责所在，行了，洗完了，你们聊，我走了。”说着，收拾好器具，端起准备出去。 “诶，您等一下。” 李卫国喊住了护士大姐，同时伸手进下衣兜里，借着下衣兜的掩护，从静止空间里取了两个还温热的水煮蛋出来。 “护士姐姐，这是自家老母鸡下的蛋，煮熟了的，麻烦您一早上了，给您拿着当早餐。” 说着，也不等护士大姐拒绝，就塞到了她的衣兜里。 东西也不值多少钱，人家大年初一就在这尽职尽责地帮忙照顾人，总得有点表示。 “这这怎么好意思呢。”护士大姐不好意思道，同时低头看一眼衣兜里的两个鸡蛋，眼中闪过一丝惊喜。 鸡蛋可是上好的营养品，供销社虽然有供应，但是通常都卖得很快，有票也很难买到。 李卫国笑了笑：“嗨，就是自家老母鸡下的蛋，不花钱的。我兄弟伤成这样，估计还得麻烦您几天，您别嫌弃就成。” 护士大姐听他这么一说，也没再拒绝，顺势点了点头，喜滋滋地笑道：“行，那我就不跟你客气了，你放心，他也没多大的事，我会帮你照顾好他的。” “行，那就谢谢您了。” “嗨，客气什么，行，我走了，有什么事你就往值班室喊一声。” “好嘞。” 送走了护士大姐，李卫国将带来的保温饭盒从棉衣里拿了出来。 馒头、肉粥、鸡蛋、咸菜，一一摆在床头，招呼赵国兵开动。 冬天虽然冷，但是有保卫饭盒和棉衣包着，现在都还是温热的。 赵国兵一看这么丰盛，不禁咽了咽口水，笑道“我去，卫国，这早餐可以啊。你搞这么丰盛，是不是也跟周灿一样，想找个虎背熊腰的妹子？没问题，这忙我帮了。” 李卫国白了他一眼：“快吃你的，就你贫” “哈哈哈” 笑完，赵国兵也不客气，左手拿馒头，右手拿勺子，一边喝粥一边啃，吃得不亦乐乎。 像这么丰盛的早餐，哪怕他的家庭条件不错，平时也很少这么吃的，一般都是稀饭配咸菜或者二合面馒头配咸菜。 有时候他都有点儿羡慕李卫国这个单身汉了，工资高、待遇高，一个人吃喝不愁，还有渠道，时不时的就是吃肉吃蛋，生活别提多滋润了。 同样是24级干部，咋就那么大差距呢。 没等赵国兵吃完早餐，周灿周波两兄弟也过来了，周波手里还提了三罐凤梨罐头和两盒金鸡饼干。 一进门，周波就喊了声“卫国哥，国兵哥”随后把东西都搁床头放下。 周灿走到床头看了一眼赵国兵，笑道：“幼可以啊，吃得挺香，看来恢复得不错。” 赵国兵抬头给他俩打了个招呼，擦了擦嘴角道：“还行，皮外伤，没多大事儿，就是有点疼，过几天就好了。” 周灿“行，那就好，赵叔那我给你打好掩护了，说你在卫国那玩两天。” “行，谢了哈。” 赵国兵点了点头，父母那边应付好就行，这大过年的，省得他们知道了担心。 “嗨，小事儿对了，我找人打听了一下，崔志那王八犊子一般是在新街口和德胜门那边活动，平时靠养佛爷为生，还倒卖点票劵，在新街口还算有点势力”周灿把今早打听到的消息，给赵国兵和李卫国缓缓道来。 周灿这胖子性格好，跟谁都自来熟，三教九流的朋友都有一些，人面比较广，打听消息对他来说轻而易举。 两人都没吭声，仔细听着周灿介绍的情况。 听了一会儿，李卫国开口道：“这小子既然是街面上混的，那就好办。这样，我手下有专业的侦察兵，回头让他去跟一跟崔志，看看他平时在哪倒卖票劵，到时候一锅给他端了，送他进去蹲一段时间，也省得他祸害老百姓了。” 赵国兵想了想，觉得不错，打架报复是最低端的手段，跟街边的小混混动手，实在是跌份儿，不符合他的身份，合理运用规则打击敌人才是真手腕。 于是赞同道：“好，就这么办，年前刚刚办完治安整治运动，这个时候送他进去，少说也得让他蹲个半年。 我们粮站家属院有个邻居家的兄弟刚好是新街口投机办的，到时候我请他帮帮忙，崔志这小子屁股要是干净还好，要是不干净，那就怪不得我们了。” 周灿也觉得办法不错，点头附和道：“行，就这么滴，我们等卫国的消息，到时候一次漕翻他，妈了个巴子，敢在太岁头上动土，真是不知道马王爷几只眼。” 。 第133章 蜂蜜与茶叶 九点多钟，从医院出来，李卫国直接骑车回家。 医院那边，赵国兵有护士和周灿两兄弟照看着，也不需要他太担心，虽然他伤得不轻，但是生活还是能自理，只要这两天李卫国和周灿轮流给他带个饭就成。 回到四合院，院子感觉比平时冷清了不少。 今天是大年初二，好多邻居都是从今天开始出去走亲戚，所以院里人少了一些。 像对门的三大爷一家子，不知道是走哪家的亲戚，反正这会儿已经全家都出门了，其他家的邻居也都没在，前院这里只有李卫国一个人，冷冷清清的。 中院那傻柱兄妹也不在，就一大爷夫妇和贾东旭一家子在家。 回到自家的屋子，李卫国点起炉子，在家里坐着喝了会儿茶，实在感觉无聊。 一个人在家发呆还不如进空间种田呢，然后一个闪身就钻进了秘境空间里去。 进到空间，李卫国意念大致扫了一下空间的发展状况，还比较满意的。 农田里种植的小麦、玉米、番薯和半亩蔬菜定期能自动收割和播种。 养殖的鸡鸭鹅猪羊兔如今也是满负荷养殖，能自动育种、喂养、屠宰和储存，基本都已经走上了正轨，完全不需要他操心，非常方便。 看了一圈家禽、牲口以及农田的发展情况，李卫又看向了半亩药田和一亩果园。 果园是去年穿越过来的的时候找公社王满仓弄的果苗，刚开始还是十二株幼苗，经过大半年的种植、培育，一亩果园已经种满了果树，共有一百八十棵。 苹果、桃子、枣、樱桃、核桃、板栗，六种各三十棵。 现在种植最久的，按空间里的时间算已经有七年，种植最晚的也有三四年时间了，都是第一批果树收获后，李卫国再次育苗种植的。 现在以果园的种植情况，每隔一个月都能收获一轮，六样果子都能收获个几千斤，吃都吃不完，除了留有少量自己吃或者送礼，大部分都是拿去喂养牲口的，没办法，总不能留在仓库里吃灰不是。 看完果树，李卫国又看向放置在果园中央的十二框蜂箱。 经过空间里五六年的繁衍，空间里的蜜蜂已经发展到了八九万只蜜蜂，十二框蜂箱差不多已经到了繁育极限。 这个十二框蜂箱是李卫国专门找人订做的，自从把蜜蜂迁进来，一次蜂蜜都没取过，繁衍到现在，已经在原有的十二框蜂箱上又加了一层继箱，总共二十四个巢框。 这一大窝蜜蜂繁育了这么久，想必是有不少蜂蜜了。 今天他要开箱看看，这里面到底攒了多少存货。 说干就干。 李卫国径直走向蜂箱，刚一靠近，蜂箱里数百只蜜蜂就发现了他，“嗡嗡嗡”的一大片就飞了出来，密密麻麻地围着李卫国飞舞，非常的壮观。 没有停留，李卫国继续靠近蜂箱，他在空间里能意念控制一切，隔绝蜜蜂的靠近轻而易举，也不太担心被蜜蜂蜇。 走到蜂箱面前，李卫国用意念将围着他飞舞的蜜蜂排开到周身两米开外，然后开始开盖。 打开最上面一层箱盖，上层继箱里的十二个巢框就露了出来，上面巢脾还攀附这密密麻麻攀附的蜜蜂。 将蜜脾取出，用意念轻轻排开攀附在上面的蜜蜂，轻轻剥开上面的茧皮，蜜脾上的蜂蜜就显露了出来。 棕黄色的蜂蜜，晶莹剔透，粘稠浓郁，香浓的甜气直钻鼻孔。 李卫国看着也眼馋了，用手轻轻扣下一点蜂蜜，放到嘴里尝了一口。 嗯甜，非常甜，腻人的那一种。 这可是好东西，既营养又美味，留着自己吃也好，送礼也罢，都非常不错。 意念扫视了一下蜂箱里的蜂蜜，差不多有一百多斤，存蜜不少，可以取了。 于是李卫国从静止仓库里取了一个大陶缸出来，开始往里面装蜜。 这个大陶缸是家里以前专门用来装酱菜的，许久没用了，清洗过后就被李卫国一直扔在静止仓库里，这会儿正好用得上。 一个陶缸装满就差不多能装个一百斤，足够收取这些蜂蜜。 不过李卫国也没有一次全部收完，只收购了八十斤便停了下来，剩余二十多斤的蜂蜜不打算取，得留点儿给蜜蜂，毕竟蜜蜂也得繁衍和消耗。 反正以空间的流速，他一个人无论怎么使劲吃都是赶不上蜜蜂酿蜜的速度的，等有需要的时候再来取便是。 取完蜂蜜，李卫国又看向空间里的那半亩药田。 自从十月份从种子店里弄到茶树和药材的种子后，李卫国埋下种子就没怎么管过，任由其自由生长。 好在空间的土地十分肥沃，种下去的药材基本都存活了下来。 像人参、党参、铁皮石斛等药材长势都挺不错，绿油油的一片，生命力非常的旺盛。 更领人惊喜的是，当初李卫国种下的二十株茶树，此时都已经长大，外面三个月，空间里种植了三年，已经可以少量采摘了。 看着茶树上绿油油的叶子和鲜嫩的嫩芽，李卫国当即意念一动，直接从二十株茶树采摘了一部分茶叶下来，用一个小畚箕装好。 考虑到茶树才形成茶棚没多久，怕影响后续的茶树发育，也没采多，二十棵茶树总共就取了半斤嫩叶。 再等个一两个月，茶树长到四五年的树龄，进入成熟期，他就能完全实现茶叶自由了。 想想心里都美呀 看着手里畚箕装着的半斤嫩叶，李卫国心情非常不错。 这年月茶叶可是稀罕的物资，哪怕是高干，每年能得到的配给份额都没多少。 普通人家逢客上门，能拿出点“高碎”来招待，那都算得上是高标准了，更别说像他手里这么好的茶叶，拿出去妥妥的就是牌面哪。 正当李卫国琢磨着该怎么炒制这些茶叶的时候，忽然，秘境空间向他发出了警报。 屋子外面有人敲门了。 李卫国神情一肃，没敢耽搁，当即将茶叶收回静止仓库，等回头再琢磨。 然后一个闪身，就到了外面。 第134章 拜年 从空间里出来，李卫国就听见了“冬冬冬”的敲门声。 “股长，在家吗？”门外传来了郑山的声音。 “在呢，来了。” 李卫国连忙整理了一下衣服，上去开门。 开门一看，原来是郑山和杨小军过来拜年来了。 两人手上还提着上门的礼物，一见李卫国开门，便笑着给他拱手拜年。 “股长，新年好，我们来给您拜年了，祝您春节快乐，万事如意。”x2 “幼，是山子和小军啊，新年好，新年好，来来来，快进屋暖和暖和。”李卫国也高兴地拱了拱手，热情地招呼两人进门。 大过年的，难得有人上门拜年，屋子总算是有了点喜气。 李卫国领着他俩进屋，指了指堂屋的板凳，笑道：“坐，都坐，就当自个家就行，反正你们也来过。” “嘿嘿，好的，股长，这是给您带的礼物。” 郑山两人笑了笑，也不客气，将手里带来的东西放到餐桌上，便坐了下来。 两人带的东西也不贵重，就是两瓶西凤酒和一盒四样的干果盒，是两个人一起凑的钱票买的。 四九城过年送年礼讲究谐音和数字上的吉利。 年礼送“双”不送“单”，取好事成双之意，图一个吉利。 而且老bj拜年讲究送酒，因为酒与久谐音，有天长地久之意，如果送酒，要两瓶或者四瓶为一提熘，送干果则要四样或六样为一盒。 所以两人昨天就琢磨了一天，才想到要送两瓶酒和一个干果盒，既不算贵重，也不寒碜。 出发之前，郑山他老娘还想让他们带上一篮子二合面馒头过来的，不过两人想了想便否决了。 饥荒年月，逢年过节走亲戚送一篮子食物的确是份好礼物，不过他俩考虑到李卫国也不缺这些，就没好意思带来，毕竟过年的猪肉白面都是李卫国给的，哪好意思又拿馒头送年礼呢。 李卫国瞅了一眼桌上的礼物，埋怨他俩破费：“害，我啥也不缺，你们又不是不知道，还带这些东西干啥，不是浪费钱么。” 郑山笑了笑，不置可否：“您不缺归不缺，礼节还是要的嘛，要不然空着手上门，您好意思让我们进屋，我们也不好意思坐呀，您说是不是，哈哈哈。” 大过年上门拜年哪能空着手不是，贵不贵都是一片心意，礼多人不怪嘛。 “得，你这道理还不少，来，吃点零食，自己随便拿。” 说着，李卫国从橱柜里拿出各种花生、瓜子、糖果、饼干、干果等零食摆到餐桌上招待郑山二人。 “好嘞，谢谢，股长。” 郑山也没当自己是外人，随手抓起一把花生就吃了起来，一旁的杨小军也没客套，跟着抓了一把瓜子。 李卫国一屁股坐到他们对面，抓起一把山楂，随口朝杨小军他们问道：“家里现在什么情况，过年的年货都够？” 杨小军笑道：“年货足够了，您给了二十斤肥猪肉，省着点吃都够吃三个月了。再加上每个月还有工资和票劵，足够我和我娘平日的花销了，每个月还能攒下不少，我娘还念叨着要我给您带声好呢。” 李卫国点了点头：“嗯，那就好，咱也不是什么外人，以后有什么困难直接开口就行，不要不好意思。” “好的，股长，嘿嘿。”杨小军摸了摸脑袋，憨憨地笑了笑。 问完杨小军，李卫国又转头看了一眼郑山：“山子，你呢，你家里的人口多，现在情况怎么样？” 一听李卫国问起家里的情况，郑山就笑得合不拢嘴，这几个月的家庭情况变化，到现在他还历历在目。 “嘿嘿，多亏了股长帮忙，现在债也还清了，工作也有了，我那一身白色警服穿回去，在我那院里算是扬眉吐气了。 现在我的工资二十五块五，家里老婆和老娘还能在街道那接点胡火柴盒的活，一个月也能有个十块八块的，日子越来越有盼头了” 听了郑山和杨小军的家里情况，李卫国放心地点了点头。 刚开始认识他俩的时候，两人的家庭情况都不太好，甚至可以说惨不忍睹。 那时候郑山卖掉了分配的工作，一直在街面上接取一些零工，挣那仨瓜俩枣的，在鬼市遇见他那会儿，他身上连身像样的衣服都没有，那个惨哪。 杨小军倒还好点，刚开始有个扫大街的学徒工工作，还没转正，不过家里老娘的身体不好，也欠下不少外债。 后来李卫国给了个工作的名额后，索性他就卖了扫大街的工作，把债务一清，然后到纠察股上班，现在家里情况也是越来越好。 “行，家里日子好转了就好，以后工龄长了，工资和待遇会越来越高，日子还会更好。”李卫国笑道。 “嘿嘿，全靠股长的帮衬。”郑山笑道。 “行了，不用拍马屁，这些都是你们自己争取来的，要是自己不争气，工作名额也给不到你们。”李卫国摆了摆手，说道。 忽然，李卫国想起了赵国兵的事情，于是话锋一转：“对了，不知道你们这几天有没有空？” 郑山疑惑道：“有空啊，过年啥事也没有，闲得很。咋了股长，是有什么事情？” “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盯一个人。” 接着李卫国将赵国兵的事情给郑山二人简单说了一遍，让他们有空就去帮忙盯一下新街口崔志的活动规律。 当然，不是白忙活，完事了赵国兵会有所表示。 本来这仨瓜俩枣的，李卫国也不在乎，他直接给就行，但是赵国兵坚决要自己出。 说什么找人帮忙还得要朋友出钱倒贴不合适，最终李卫国也没拗过他，也就由着他了。 郑山听了事情的前因后果之后，抬头看了杨小军一眼，见他没意见，便点头将这差事应了下来。 “没问题，股长，您就交给我们，正好过年期间没事干闲得发慌呢，活动活动也好。” 盯梢跟踪本就是他们的专业，而且还能有点钱挣，何乐而不为呢。 这些街面上的混混、老炮儿，都不是什么好鸟，整日无所事事、茬架泡妞，到处惹事生非，连进炮儿局都当成家常便饭，收拾也就收拾了，就当为社会治安做贡献了。 “行，那就看你们的了，有什么消息随时到我这儿来找我。” “好的，股长，您就瞧好。” 。 第135章 蹲点 大年初八，下午五点半。 新街口的一处隐蔽的巷子里。 李卫国、赵国兵和周灿三人正猫在一个角落，旁边还有郑山和杨小军。 他们五人已经在这儿蹲了好一阵了，今天是他们抓包崔志的日子。 从大年初三开始，郑山和杨小军就不间断地对崔志进行跟踪盯梢。 这不，已经确认了这小子的活动规律，今天就坐等他入瓮了。 “山子，崔志大概什么时候过来？”李卫国朝一旁的郑山问道。 郑山解释道：“一般六点多一点他就会过来，我和小军蹲了他好几天了，这小子鸡贼得很，专门等投\/机\/办的人下班了才带人出来做买卖。” 李卫国闻言点头点头，时间没到就再等等，也不差这一时半会儿。 “行，那就等他一会儿。” 接着，他有转头朝赵国兵问道：“国兵，你那投\/机\/办的邻居，有打过招呼吗？” 赵国兵说道：“放心，早说好了，他现在还在等我们的消息呢，随时可以过来。” “好，那就等他入瓮了。” “投\/机\/\/办”又称“打\/办”，全称打\/\/击\/投\/机\/倒\/把办公室，是专门打\/击买空卖空、囤积居奇、套购转卖等非\/法\/获\/利的特殊单位。 虽然法律意义上的投\/机\/倒\/把罪是在1979年才有，但建国后，对于资本家、商人的投\/机\/倒\/把、买空卖空等行为还是有非常严格的限制。 在这种情况下，投\/机\/办应运而生，而且全利还不小（具体的自全己查，不方便细写）。 当然，投\/机\/办主要针对的是大批物资的倒买倒卖，一般的小打小闹，只要不是撞到人家枪口上，人家是不管的。 毕竟投\/机\/办也是人，都要生活的，小规模的物资调剂或者交换，一般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所以在红袖标上班前或者下班后，像鸽子市这种自发形成的交易集会，就会如雨后春笋般从帝都的各处冒出来，偷偷地进行各种小规模的物资或者票劵交易。 李卫国他们几个现在就是在等崔志，等他过来坐票劵买卖，然后给他来个人赃并获。 虽然鸽子市的存在属于上面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要真被抓住，被上纲上线的话，也是了不得的。 轻者东西没收、批评教育，重则蹲几年炮儿局，更甚者得吃花生米。 现在已经是大年初八，帝都各单位基本已经正式复工，投\/机\/办也不例外，李卫国他们则是请了假，专门跑出来蹲人的。 很快，六点钟就到了，正是下班的点儿，外面大街上的人流慢慢变多。 只见远处，崔志带着两个小弟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冒出来的，正往这边走来。 杨小军一看，顿时精神了，赶紧拍了拍身边的李卫国：“股长，您看，崔志来了。”说着，便朝远处努了努嘴。 李卫国等人闻言望去，果然，崔志几人已经到了。 崔志他们几个倒是悠闲，双手拢在袖子里，迈着八字步，慢悠悠地在那逛着，谈笑风生，好不悠哉。 走到一处巷口，崔志左右看了一眼，感觉没什么异常，便带着两个小弟直接钻了进去。 崔志进去的那个巷子是一个自发形成的小鸽子市，每到下午下班时间，一干人等就自动汇集在这里进行各种物资、票劵交易，是崔志几人经常做买卖的地方。 此时里面人也不多，只有七八个人在里面交易。 有买卖票劵的，也有用菜篮子做掩护，蹲在角落里，准备粗粮换细粮的；更有用挎包装着各类干货蹲在地上等客上门的。 这类小鸽子市一般都是熟客之间交易，陌生人过来，会非常警惕，巷口就有人专门望风。 而且巷子四通八达，地形复杂，一有个风吹草动，他们就会闪人，非常的隐蔽安全。 “卫国，他们进去了，我们现在过去吗？”周灿是第一次蹲人，见崔志等人进去了，顿时有点蹲不住了。 李卫国摁了摁他的肩膀，说道：“别慌，得等他做几票生意先，总得人赃并获不是。” “好” 周灿也知道心急了，只好又耐下心来继续盯梢。 许是刚刚开年，鸽子市的生意还挺不错，没多久，就来了几个熟客，麻利地从崔志哪里换了几张粮票和肉票，然后走人。 卖干货的哥们生意也不错，没大会儿功夫，他挎包里的干货就卖光了，换了七八张毛票。 至于细粮换粗粮的那个哥们倒是好半天没人跟他换，问他卖不卖粮食的倒是挺多，毕竟现在粮食金贵，大家都想以少换多，多撑几顿，除非是家里条件非常好的，不然很少人愿意在这个时节拿粗粮换细粮吃。 过了差不多半个小时，李卫国感觉差不多了，于是转头对赵国兵说道：“国兵，差不多了，你去喊人。” “行，我去去就来。”赵国兵点了点头，起身就要离去。 还没等他走，李卫国又道：“对了，一会儿人来了，你就带他们直接扑进去，我们几个负责堵住前后巷子。” “行，明白。” 赵国兵比了个明白的手势，然后转身离去。 赵国兵走后，李卫国对郑山等人说道：“郑山你和小军、周灿一会儿去堵住巷尾，我直接从正面过去堵他们，记住，直接抓崔志，其他人全部放走，不要管，明白吗？” “明白，股长。”x2 “没问题。”周灿也点头道。 鸽子市本身就是老百姓交换点生活物资的地方，把主要人物抓了就成，没必要连带其他无辜的百姓，毕竟投\/机\/倒\/把的罪名不小，一个不好还会害了别人一家子。 他们也不想为了收拾一个崔志，结果连带坑害七八个无辜家庭遭殃，这样就纯属造孽了。 敲定事情，郑山三人组悄咪咪地绕了一大圈，从另外一条路直接绕到那条巷子后面的出口，而李卫国则继续蹲守原地。 大概过了十来分钟，赵国兵就领着人过来了。 只见他骑着个自行车，后面还跟着三个红袖标，四人四辆车，直奔李卫这边而来。 李卫国转头一瞥，时机成熟，当即从兜里拿出口罩和帽子戴，起身往崔志那边巷子走去。 此时巷子里的小鸽子市依然在进行着各种交易，崔志正和一位卖粮票的顾客在那讨价还价，对即将到来的危险毫无察觉。 第136章 泰山压顶 因为敏感字，这两章被屏蔽了，改来改去，都是一个结果，也不给过，懒得改了，直接略过。 大家直接看一段内容，抱歉了。 第137章 拿下 解决了崔志这混子，众人心情都不错，谈笑间一路往前门大街走去。 全聚德，帝都老字号，老店位于前门外肉市街廿四号，从五二年率先公私合营后就获得了国家不小的扶持力度，得以先后扩张老店、开设新店。 虽然这个时候的全聚德还比不上烤鸭界的巨头便宜坊，但在前门大街这一片儿，全聚德挂炉烤鸭的名号可不小，百年老店的底蕴不容小觑，时不时地就能在街边的墙体上看见全聚德印刷的广告和订餐电话。 没错，这个时候的全聚德就已经搞起了电话订餐、外卖到门了，端的是经营先进啊。 到了全聚德前门老店，众人随着赵国兵一起进去。 进了大厅，里面的顾客也不少，一眼望去，大厅里坐满了十几桌的客人，颇为热闹。 李卫国他们总共就五人，也没挑包厢，直接在大厅的角落找了张散台坐下。 赵国兵刚坐下就对李卫国和周灿说道：“走，咱们先去选鸭子，把鸭子烤上再说，这现选现烤的，起码得半个多小时呢。” 这个时候的全聚德还是按照的老传统，可以由顾客现场选鸭胚，选完现场烤制。 周灿点头道：“行，走着。” 想来这地方赵国兵也是没少来，只见他熟练地从服务员那拿过一张单子填好，然后便带着李卫国和周灿就去后头挑选鸭胚，留郑山和杨小军在那守着座位。 李卫国也觉得新奇，虽然穿越前他也吃过全聚德，但是这老传统的选鸭胚程序，他是没见识过的，后世早就取消了。 三人跟着一个服务员一路走到店面后边，一个专门悬挂鸭胚的仓房里，这隔壁就是烤鸭的炉子，隔着一堵墙还能感觉到隔壁炉子传来的一阵阵热气。 仓库里，两大排木头架子上，挂着一个个吹的鼓鼓的鸭子，一眼看过去，差不多有四五十只，还挺壮观。 李卫国对烤鸭也没啥研究，瞅了半天也不知道该怎么选，于是用手肘碰了碰旁边周灿：“胖子，这鸭子怎么选？选几只？” 周灿也跟着在那瞄了半天，看样子也是个假吃货，一窍不通，听见问话便摇了摇头。 “不懂诶，感觉这鸭子每只个头都差不多，好像没啥区别算了，还是让国兵来。”说罢，周灿也不瞄了，就站在一边等赵国兵来选。 赵国兵倒是行家，在几排鸭子里端详了半天，最后选中了两只相对比较肥美的鸭胚，然后拿起服务员提供的毛笔，沾了沾糖色在鸭胚上画了个记号。 李卫国和周灿全程就看了个寂寞，反正选鸭胚的本事他俩是一点儿没学会，擎等着吃。 等仨人回到大厅，赵国兵又道：“烤鸭上来还得大半天，咱要不先弄点吃的垫垫？” 周灿自是无所谓得的，笑眯眯道：“行，今天你是财主，你说了算，我们就坐等着吃。” 李卫国他们几个也没意见，任由赵国兵安排了。 赵国兵点了点头，从桌上拿起菜单，看了一会儿，便道：“好，那就先点个油爆鸭丁、肉片豆腐、软炸肉、香孤笋片、虾干油菜，主食就要荷叶饼，一会儿配着烤鸭吃，每人先来四两，葱酱料来个5人份。” 看他这不要钱的架势，李卫国连忙劝阻道：“国兵，随便吃点儿就行，都有两只鸭子了，再加上这几个菜，你大半个月工资可就没了，我们也就开个玩笑，你还真使劲点哪。” 李卫国说得没错，这全聚德的东西可不便宜。 烤鸭八块钱一只，油爆鸭丁一块九，肉片豆腐六毛五，软炸肉九毛，香孤笋片两块一，虾干油菜六毛，荷叶饼一毛钱二两，葱酱料两毛一份。 这一桌子菜加起来就得二十四块一毛五，都顶一个工人的月工资了。 前几天才吃的老莫，今天又吃全聚德，李卫国都担心他把自个儿的小金库霍霍光，回头跟对象约会都得吃软饭。 赵国兵倒是不甚在意，摆了摆手，阔气道：“嗨，小事儿，我这不是处对象了吗，我爹娘给我拨了恋爱资金，一个月五十块，不差钱。” 说着还冲李卫国和周灿扬了扬眉，得瑟得不行。 周灿一听，就羡慕坏了：“好家伙，处个对象还能有工资领，赵叔赵婶儿可真大方。” 接着他话锋一转：“多嘴问一句，咱爸咱妈还缺儿子不？” “儿子应该是不缺了，不过孙子倒是缺一个，要不我领你去见见我爸妈，让他们考察考察？” “滚我拿你当兄弟，你居然想做我爹？” “哈哈哈”众人哄堂大笑。 将点好的菜名报给服务员后，服务员麻利地写下一张单子，然后去后厨帮他们下单。 服务员一走，李卫国便问道：“国兵，丁冠东那边有没有说崔志会怎么处罚？” 在那边的时候，他们几个只是帮忙做了个笔录，其他的事情人丁冠东也没明说，所以一帮人这会儿都好奇着呢。 赵国兵回答道：“说了，估计得进炮儿局蹲个几年，具体的还得等通知。” “行，进去就好。不过你小子可真狠啊，一沓过期粮票就给他整了进去，回头这事儿你可得跟人家丁冠东好好解释解释，请人家吃顿好的，可别让人家觉着你是拿人家当枪使。”李卫国叮嘱道。 毕竟这事儿有利用别人的嫌疑，还是解释清楚的好，免得以后朋友都没得做。 赵国兵嘿嘿一笑：“嗨，放心，没事儿，这主意还是他给我出的呢。” 李卫国：“” 得这都白担心他了，这哥俩原来还是狼狈为奸呢。 李卫国无语道：“真是仗义每多屠狗辈，手狠心黑读书人哪。” 一旁的周灿也附和道：“对头对头，国兵这小子看着像个老实人的读书人，其实蔫坏蔫坏的，尽撺掇我去坑别人。” 说起来崔志兜里那沓过期粮票还是他压住崔志的时候亲自塞进去的呢。 赵国兵狡辩道：“哪蔫坏了，咱这是为民除害好。崔志那小子就是一坨烂泥，要是不把他收拾得明明白白，回头他又找我们麻烦怎么办？ 还是送他进去改造改造的好，省得留在外面祸害新街口的老百姓，要我说，就这份功德，郭嘉都欠咱一张奖状。” 周灿调笑道：“果然是街道干部，这脸皮算是练出来了” “哈哈哈”众人皆笑。 就在众人谈笑风生的时候，后面点的几道菜也相继上来了。 油爆鸭丁、肉片豆腐、软炸肉、香孤笋片、虾干油菜，有荤有素，牌面也不算小了。 赵国兵也顾不上跟周灿斗嘴，连忙招呼众人开动：“来，大家都开吃，山子和小军也别客气，敞开了造，不够咱再加。” 郑山两人赶忙点头道：“好好，您不用招呼。” 东西上了桌，众人也不客气，纷纷动起快子。 。 第138章 仗义每多屠狗辈，手狠心黑读书人 时间匆匆而过，春节过完，很快就过去了三个月。 时间悄然来到了六零年，四月。 夜里凌晨一点多钟。 建国门外鸽子市的一处隐蔽小院，李卫国和仓鼠照例进行交易。 “李爷，这是钱和票，您收好。”仓鼠将准备好的钱票一把递给李卫国。 “嗯，好。” 李卫国接过钱票，意念扫了一下，三千四百块，确认没什么问题，也不再细看，直接装进挎包里。 见李卫国收好钱票，仓鼠搓了搓手，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李卫国瞥了他一眼，说道：“有什么事儿就直说。” 仓鼠闻言，讪讪一笑，跟他试探道：“李爷，物资这块，您看，还能再加点吗？今时不同往日，鸽子市的物资越来越少，您提供的东西有点不够卖了。” 李卫国没有回他话，思虑了一番。 现今的情况，他当然知道， 随着饥荒的影响，市面上的物资越发贵乏，帝都作为首都，影响小一些，老百姓的基本生活保障倒是没问题，但是下面县镇、公社的日子就不是那么好过了。 才过完年没几个月，鸽子市上的物资交易数量在不断地减少，连带着帝都老百姓在鸽子市都买不着什么东西。 主要是下面公社没有什么农产品送过来了，粮食不够的情况下，就算农产品产出有一些剩余，农民也只能先紧着自家吃了。 李卫国想了想，摇头拒绝了他。 “凡事得有个度，东西卖得多也不一定就是好。挣钱谁不想挣，但是再多就太扎眼了，我还想着减少供应，降低风险呢。” 仓鼠一听要减少供应，脸色一变，立马就有点慌了。 连忙摆了摆手：“诶别别别李爷，不加了还不成吗，您可千万别减。” 李卫国抬起右手，点了点他，告戒道：“我说过很多次了，咱这个生意得小心小心再小心，不要被贪婪蒙蔽了心智，有命挣钱也得有命花不是。” “上面要是较真查起来，我能直接抽身。你呢？下面这么多小弟，敢保证每一个都守口如瓶？” 仓鼠听了这话，顿时如临大难，冷汗淋漓。 正如李卫国所说，下面的小弟真要是被抓了，他是没办法保证没人不会供出他的。 他不了解李卫国，连脸都没见过，但是他的小弟可是对他熟悉得很。 看来这段时间他是被金钱迷住了双眼，狂妄了。 仓鼠越想越心惊，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才慢慢吐了出来，低头认错道：“对不住，李爷，是小的孟浪了。” 李卫国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明白最好，不明白的也没办法，爱死不死，他也救不了。 大不了消停一段时间，换一个鸽子市，重新物色一个代理人，反正代理人的存在就是为了规避风险的。 跟仓鼠交易完，李卫国没有停留，直接骑上车子走人。 过了建国门，没着急回家，而是又绕道回到西皇城鬼市这边逛了起来。 自从有老傅和佟大海帮忙买古董之后他都很少来趟鬼市了。 这段时间来，老傅和佟大海都给他收了不少好东西，长时间接触那些老物件，连带着他的鉴赏水平也提升不少。 今天兴致来了，就想逛逛，顺便检验检验自己的古董鉴赏水平，看看有没有能耐捡捡漏。 相较于鸽子市的物资贵乏，西皇城鬼市这边倒是越发的繁荣。 许是收到了饥荒的影响，很多人不得不过来摆摊，售卖些家底，以补贴家用。 一眼扫过去，数百个摊位，人影绰绰，逛的人也不少。 摊位上好多都是摆卖瓶瓶罐罐和各式老物件的，估摸着这些摊主里面，遗老遗少的比例还不少。 他们这些人工作和收入都不行，要是放在饥荒以前，这日子倒也还过得下去。 但是当物资进一步贵乏，高价粮都买不着的时候，这些人的日子就难过了。 这不，不少人都出来摆卖家底，以期换点钱票补贴家用了。 李卫国摇了摇头，也不管这些，继续低头逛摊位。 逛着十来分钟，李卫国就收了两件品相一般的清朝瓷器，都不是什么珍品，看来好东西别人也不舍得拿出来呀。 收好瓷器，正想打道回府呢，忽然，李卫国目光扫到了一个摊位。 一位头戴瓜皮帽的顾客正拿着一个八方杯，蹲在摊位面前，在那研究。 好奇之下，李卫国快步走了过去。 走到摊位旁边，也没干扰人家，李卫国用意念一扫。 果然，真是哥窑八方杯。 这种杯子他以前在信托商店看到过一个，不过被人家内部员工预定了，没买成倒是颇为遗憾。 这八方杯，顾名思义，就是八边形的碗口，青色的杯身布满了形似蜘蛛网状的裂纹。 它釉面光泽莹润、泛酥油光，如人脸之微汗。釉层肥腴，釉面因胎、釉膨胀系数不同，在焙烧后冷却时形成同角度的冰裂纹片。 这本是釉的一种缺陷，却转变为釉面装饰。 在青色的釉面之间，有金丝和黑如铁丝在相互交错如织，这就是“金丝铁线”。 这哥窑八方杯，可是稀罕玩意儿，数量比青花瓷还要稀少，是不可多得的收藏品，没成想今天居然能遇见一件。 只可惜，现在那客人正在和摊主询价，没轮到李卫国。 按规矩，别人讨价还价不能过去干扰，除非别人没谈拢，确定不要了，他才能过去。 所以，李卫国也没着急，就在边上的摊位装模作样地拿起一个瓶罐慢慢看，等着旁边的客人和摊主谈价钱。 就盼着他们成交不了，然后一拍两散，然后他上去拿下。 可惜，李卫国的愿望没成功，那位瓜皮帽看着只有三十来岁，但是经验颇为老道，跟摊主比划了几次价钱，双方最终以五十块钱成交。 那位瓜皮帽谈妥价钱，直接从兜里掏出三张大黑十递给了摊主，然后将八方杯收入鼓囊囊的挎包中。 得看来也是一位不差钱的主，五十块说花就花了，不带犹豫的。 挎包里看着还挺鼓，估计收了不少东西，想从这种玩家手里把八方杯收过来，估计是不用想了。 太可惜了 李卫国摇了摇头，正准备走呢，忽然，远处传来一阵惊慌骚动。 继而，有几人慌慌张张地从远处跑了过来。 一边跑，一边大喊道：“打办来了！ ” 。 第139章 鬼市寻宝 “打办来了！ ” “大家快跑啊！ ！” 这声喊叫，犹如平地一声雷，顿时把整个鬼市给炸翻了。 让原本阴森静瑟的鬼市瞬间喧闹了起来。 任谁也没想到，大半夜的，“打办”居然过来扫荡来了。 这下哪里还能顾得上许多，摊主们犹如火烧屁股一般，立马就从摊位上蹦了起来。 “我艹赶紧收拾东西。” “特么的，我差点就谈成一笔买卖了” “别买卖了，跑路要紧，赶紧收拾东西，别被抓了。” “快快快，赶紧走。” “诶我艹，我的鞋子” 没摊位没东西负担的路人，听见喊声，撒腿就往反方向跑，而正摆着摊的数百个摊主则慌里忙张地收拾自家的东西。 好多摊主都来不及好好收拢东西，直接把摊位上的东西一拢，用地上的桌布一包，直接裹成一个大包裹，提起就跑，就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 几百号人奔逃，这画面，可比城管撵人疯狂多了。 刺激啊 很快，二三十个打办的工作人员就提着手电筒，就从远处撵了过来。 有几个骑自行车的，跑的得快，冲在最前面，后面跟着的二三十号人各个都提着手电筒和警棍。 “不许跑！ ” “站住！” “停下！立刻停下！ ” 李卫国定眼望去，二三十个工作人员，撵着几百号人一路跑过来，还挺壮观的。 不过他也没敢继续停留，在场的没一个是干净的，被抓住可不是开玩笑的，哪怕身上没东西也得审你半天。 李卫国连忙转身，顺着仓皇的人流，撒开双腿，往远处跑去。 路上好多摊主背着大包小包，肩扛手提的，颇为狼狈。 还有些摊主可能是打包东西的时候没包好，时不时的还有几件东西从包裹里掉出来摔在地上。 地面上散落了一地的东西，不过也没谁有心思去捡了，逃命为上。 “打办”可不是盖的，应该是早有准备，不仅后面有人围追，四周也布置了几路人手堵截。 几百号人跑着跑着，忽然，就在奔逃方向的前方，几十米那，冲出来十来号打办的人手，意图将众人堵截。 领头的小队长拿着警棍，冲过来，对着众人大喝道：“站住！” 让站住，可谁敢真的站住，都在夺路狂奔。 “我叫你站住！听见没有？” 一位工作人员见无人停下，怒急了，提着警棍，照着一个逃跑的摊主就砸了过去。 棍子敲在那人身上，顿时将他砸翻在地，背上背的东西也散落一地。 而后数位工作人员迅速上前，一个虎扑擒拿将之按住。 不过堵截的人手太少，只有十几个，也没办法一下子拦住所有人。 一个照面，打办的工作人员只来得及擒拿住十几个人，其他的几百号人撒丫子就越过了他们，也有的转弯避开了前方这些人。 跑出西皇城根，大几百号人一窝蜂四散而逃，直接扎进了周围的大街小巷里，试图用错综复杂的地形来摆脱追兵，就跟打游击战一样。 李卫国的眼神好，夜晚视物犹如白昼，认准了路线，直接找了一条没人堵截的小巷子，也钻了进去。 前面还有七八个背着大包小包的摊主，在前面仓皇逃窜。 刚钻进巷子没多久，后面就有两个打办的工作人员，提着手电筒，照着他们的屁股追了上来。 “站住！” “前面的几个给我站住！” “我看清你们了，你们跑不了！” 跑在前面的几人回头一看，哎幼妈呀人都追到屁股来了。 赶紧抬了抬背上的包裹，使出吃奶的劲儿，继续逃窜。 “哎幼我的妈，我快跑不动了，怎么办？东西这么多，带着跑不掉了。” “我也不行了，肺都快炸了，怎么办，快想想办法。” “不行了，东西太重，这样子跑不掉，去老地方把东xz好，咱们先跑，回头再来取。” “好，我们往老地方跑。” 说着，一行七八号人，认准方向，拐过一个巷角，往一个偏僻的巷子跑去。 李卫国吊在他们后面，把他们说的话听得一清二楚，好奇之下也跟了过去。 那帮人跑着跑着，跑到一个社区垃圾堆那。 纷纷麻利地卸下手里的包袱，直接就塞到了垃圾堆里，然后转身就钻进另一条小巷里。 卸下了包袱，那速度可就快了，眨眼睛，那几人撒丫子就跑没了影。 李卫国跟着跑到垃圾堆那，意念一扫。 嘿八个包袱，全部都是装的瓶瓶罐罐，还有一些玉石、摆件等等，东西还真不少。 由于跑得急，有不少瓶罐已经破碎，不过大部分还是完好的。 看样子这帮人经验足够老道的了，还专门有地方藏东西，东西往这儿一放，任谁都不会去扒拉垃圾堆。 等晚上风声过了，再偷偷回来取，神不知鬼不觉的。 不过遇上李卫国，取是没得取了。 本着贼走不空的原则，李卫国意念一动，直接把八个包袱全部收进了空间里面，等回去再慢慢看。 这帮人一看就知道是一伙遗老遗少，顺手牵羊就牵了，李卫国也没啥心理负担。 没多大会儿，后面两个打办的工作人员就追了过来。 “嘿，前面那个，给我站住！”一个工作人员指着李卫国就大声喝道。 李卫国回头看了一眼，撇了撇嘴。 站住？ 谁站住谁傻帽 没有理会追来的两人，认准方向，放开速度就跑了起来。 没一会儿，就把两个跟屁虫甩了几条街。 开玩笑，凭他老李老财的体魄和腿力，能被追上就怪了，给他们一辆摩托车也不一定追得上。 跑出几条街后，李卫国才停了下来，从空间里取出自行车，悠哉悠哉地往四合院的方向骑去。 今夜这场行动估计是上面看最近鬼市过于兴旺繁华，有意进行的打击，看来这段时间得消停一会儿了，想必今天晚上这么一遭，老傅和仓鼠会有所警觉。 慢悠悠地骑了两分钟，拐过一条大街。 忽然，李卫国看到了前方一百多米那有人人影在奔逃。 定眼看去，这身影还挺眼熟。 “咦？” 这不是刚刚买了八方杯的那位瓜皮帽吗？ 这小子跑得倒是快，居然还跑到李卫国的前头来了。 瓜皮帽没有注意到身后一百多米外的李卫国，依旧抱着挎包埋头往前跑，一边小跑还一边骂骂咧咧。 “￥……八嘎呀路” “嗯？？？” 鬼子？ 第140章 扫荡 虽然隔着老远，但是以李卫国的耳力还是听到了这句日语，顿时警醒了起来。 日谍？ 莫非是撞见大鱼了？ 李卫国连忙把车子停下，没再往前骑，生怕骑车的动静惊动了对方。 随后大手一挥，将车子收进空间，轻手轻脚地就跟了上去。 也没跟得太紧，就远远吊在后面七八十米的位置。 以李卫国的目力，视黑夜如白昼，哪怕离得远了一些，但是还是跟得稳稳的，没让对方脱离视线。 李卫国就这么远远吊在后面，悄悄地跟着对方，七拐八拐，走了差不多二十几分钟的路程，才跟到一个独门独院的小院子。 只见那瓜皮帽到了院子后，谨慎地用手电筒朝四周扫了一扫。 见灯光扫来，李卫国连忙闪身，躲到一处墙角后面，没让对方发现。 瓜皮帽举着手电筒，环视了四周一圈，确认无人，才放心地从兜里掏出钥匙，然后看门进去。 李卫国从墙角悄悄伸出头来，看了一眼，发现瓜皮帽已经进了那处小院子，连忙跟了过去。 走到那处院子的墙根下，没有贸然靠近门口，而是从旁边小巷绕到小院的正房背后。 就悄悄地蹲在对方正房背后的墙根下，然后展开意念，笼罩整间正房。 这间小院的正房进深不过五米多，以李卫国的意念领域，很轻松地就将整个房子纳入监控范围之中，房子里的情况瞬间一览无余。 屋里，瓜皮帽将鼓囊囊的挎包解下，轻轻放在餐桌上。 随后将之打开，将挎包里面的东西一样样拿了出来。 拿的时候瓜皮帽还非常小心，生怕弄坏了东西。 哥窑八方杯、羊脂玉鼻烟壶、未经凋琢的田黄石印章、和田玉扳指、明永宣的双耳扁瓶、明正德的方斗碗、还有万历年的方形多角罐一只。 挎包看着不大，装的好东西倒是不少，看来这鬼子也是个识货的行家。 “幼西” 瓜皮帽看着眼前八件宝贝，颇为满意地点了点头。 挨个将宝贝端起，好好欣赏了一会儿，才轻轻放下。 随后，只见他走到卧室的土炕前，将土炕上的被子和草席卷起放到一旁，露出下面的一个木质挡板。 将挡板掀起后，下面赫然是一间小密室。 密室打开后，瓜皮帽鬼子将桌上的几件东西又装回挎包，然后提上一盏马灯，抱起挎包便钻进了密室里。 李卫国意念一动，神识顺着密室入口探了下去。 下面的密室空间不大，估摸着有十平左右，高度比较矮，只有三米多一点，比菜窖稍大，即使有马灯照着，也略显昏暗。 密室除了一面是上下用的简易爬梯，剩下三面都放置了一个博古架。 李卫国的意念顺着博古架一扫。 嚯好家伙，上面放置的东西还真不少。 各种瓶瓶罐罐、摆件、玉器、字画以及其他老物件，加起来莫约有一百多件，整个密室都归置得满满的，看来这小鬼子平时没少搜罗好东西。 瓜皮帽鬼子顺着简易的爬梯下到密室，随手将马灯挂在墙上，然后从挎包里将今天搜罗来的东西一一掏出，小心翼翼地将之摆放到博古架的空位上。 院墙外的李卫国见此，哪里还待得住，趁鬼子还在密室，现在进去，正是制服他的最好时机。 保不齐真是一条日谍的大鱼呢。 想到这里，李卫国也不耽搁，当即拐到院子旁边。 抬头看了看院墙，不到三米。 于是双腿一屈，瞬间发力，从地上高高弹起，双手攀住墙头，一个借力，就从外面翻了进来。 翻进来，双腿一屈，轻轻落地，全程没有发出一丁声响。 没有耽搁，李卫国迅速奔屋子而去。 密室里，瓜皮帽鬼子将今天搜罗来的宝贝全部归置妥当后，环视了一圈密室里丰富的收藏。 自傲地点了点头，对自己的工作表示满意，随后不再理会，拿起墙上的马灯，爬了出去。 爬到出口，头刚伸出来，一只大手就迎面伸了过来。 还没来得及出声，瓜皮帽鬼子就被死死地掐住了脖子，“唰”地一下，整个人就被人提熘了出来。 原来屋里不知何时进来了一人，趁着他刚出来偷袭了他。 “呃唔” 脖子被人掐住，连呼吸都困难，鬼子并没有惊慌，双手抓住对方的大手，试图将之掰开。 可惜，李卫国的力气太大，他使尽全身的力气，僵持到满脸通红，那只手都纹丝不动。 鬼子到底是训练过的，见比拼力气不是对手，立马放弃，转而从腰间掏出一把折叠刀，向李卫国的手腕划去。 李卫国见状，内心冷冷一笑，还想反抗？ 还没等对方的折叠刀划过来，空余的左手就抓住了对方的手腕，而掐住小鬼子脖子的右手用力向上一举，随后“彭”地一下，直接将小鬼子整个人重重地掼到了地上。 “哼唔” 鬼子摔在地上，一声痛苦的闷哼，刀子摔落到了远处。 强忍着五脏六腑的疼痛，鬼子还想翻身起来反抗。 可惜李卫国没给他反应的时间，一个跨步上去，一脚就踢在了他的下巴上，当场将之踢晕。 制服了鬼子，李卫国这才松了一口气。 环视了一圈屋子，从屋里翻找了一下，找来一根绳索，将这鬼子五花大绑。 这可是大功劳，可不能让他跑了。 搞定了鬼子，李卫国这才有空打量起这间屋子。 这屋子不大，也才五十多平，装修家具都比较老旧，看起来屋里的东西都用了有一些年头了。 破旧的床单被套，老旧的座钟，陈旧的桌椅，屋里的东西虽然看着破旧，但是收拾得倒是干干净净，一看就是知道是颇为自律的人。 在正房的书桌抽屉翻找了一下，找到了此人的户口本、粮本和工作证之类的证件。 翻开对方的工作证一看，安一彦，xx机修厂，四级焊工。 嘿这鬼子倒还知道找个工作来掩饰身份。 单看工级，潜伏时间也不短了，不然也升不到四级工。 放下工作证，李卫国又前前后后翻找了一圈，没有发现电报机或者密码本、信件之类的东西，屋子里能证明此人是日谍的东西更是一件都没有。 会不会在密室？ 第141章 鬼子 于是李卫国拿上手电筒又钻进了密室里。 下到密室，十个平方的空间密密麻麻的摆满了各种古董物件，让整个密室显得特别拥挤，找东西都不知道从哪开始下手。 李卫国干脆大手一挥，直接将三个博古架全部收到空间常速仓库里去。 东西收进空间后，粗略地清点了一番，各式老物件加起来一百六十九件，瓷器居多，其他的是一些玉器、字画和摆件。 看不出来，这小子还挺有钱，居然能搜罗这么多东西。 可惜了，现在都便宜了李卫国。 收起三个博古架后，整个密室瞬间就宽敞了不少。 手电筒左右扫射了一圈，密室里已空无一物。 随后，李卫国对着墙壁和地板敲敲打打，试图找到隐藏的东西。 没一会儿，还真在一处墙壁上敲出了空心的声响。 李卫国连忙将那空心处的墙砖扣了下来，露出了里面的一个小箱子。 箱子不大，但是挺沉。 将小箱子拿了出来，打开一看。 明晃晃的大黄鱼有5根，小拇指粗细的小黄鱼也有20根。 现金有十叠，全是十元一张的大黑十，一千块一叠，总共一万块在这里。 此外还有两卷用红纸卷好的大洋，五十枚一卷，一共一百枚。 可能是时间太久了，刚拿起来，外面的红纸就烂掉了，银元直接摔在地上，哗拉拉地落了一地。 李卫国将银元一一捡起，全部放回箱子，又翻了一下箱里的东西。 除了这价值两万四千三的金银现金，箱子里还有一把“九四式拳统”手枪以及一盒五十发配套的子弹，然后再无其他东西。 操蛋呀，就这点东西，证据都没有，岂不是白瞎了一番功夫？ 光靠一把日本枪能说明啥？ 抗日的时候缴获的又不是没有，这个时期不少人家里都藏了家伙什，日式、美式、德式各种样式的都有。 李卫国不死心，又用意念，将密室里里外外扫视了一圈。 密室没有，又爬了出去，将外面东西厢房也翻了一边，可惜同样一无所获。 只在正房卧室的床头找到了另一把拳统手枪和满弹夹六发子弹，以及此人日常使用的一些零散现金和票劵。 没想到这日谍隐藏得如此之好，连一丁点可能泄露身份的东西都不留在身边。 折腾了大半天，结果一无所获，李卫国也是上火。 回到正房，鬼子已经醒了，正躺在地上吭哧吭哧地喘气。 见李卫国进来，鬼子挣扎了一下被绑住的身子，从地上坐了起来，愤恨地看着李卫国，恨不得立马跳起了跟他拼命。 李卫国走过去，蹲到他的面前，面无表情问道：“安一彦？名字取得倒是不错，本名叫什么？” 化名安一彦的鬼子此时还想装一波无辜，张口就质问道：“你是什么人，私闯民宅，你想干什么？赶紧放开我，不然我就喊人了！” 李卫国玩味地笑道：“别装了，我一路跟着你回来的。你路上说的日语我听到一清二楚，老实交代，还能少吃点儿苦头。” 鬼子闻言，脸色瞬间变得难看，没想到谨慎多年却偏偏如此疏忽地漏了马脚。 见对方一脸笃定他是日本人的样子，他的也是异常焦急，脑海里不断地翻滚，想找破局脱身的办法。 李卫国看他沉默不语的样子，便开口道：“在想有什么办法脱身吗？不用想了，被抓住了，你就跑不掉。” “我可以给你钱，很多很多的钱，放我一马，如何？” 鬼子瞬间想到了利诱的办法，想用钱财贿赂脱身。 “哦？多少钱？” “一万块怎么样？一万块求你高抬贵手。” “你们华夏的工资一个月只有几十块钱，说不定攒一辈子都攒不到这么多钱。只要放了我，你就能得到一万块！”鬼子目光灼灼地看着李卫国，对他诱导道。 李卫国闻言一笑：“你是说你放在密室里的那一万块吗？哈哈哈那些已经归我了，现在你还有什么筹码吗？” 藏着的钱财被发现，鬼子顿时一惊，但也顾不得许多，连忙话锋一转：“那些钱，如果经公了，你拿到了也要上交，没有你的份。不如你直接拿了钱，就当没见过我，我也不会告发你，如何？一万块啊！” “对了，箱子里还有黄金和银元，都给你，怎么样？你拿了钱，我就走得远远的，永远不回来，没人会知道的。”鬼子心有不甘，意图继续诱导。 李卫国笑了笑，不屑地瞥了他一眼，拿这点钱来考验他？ 嘁他是缺钱的人么。 见李卫国不为所动的样子，鬼子的心不断地往下沉，脑门上都冒出了密密麻麻的细汗。 “不用想着贿赂了，没用的，我盯了你很长时间了，今天才动手抓你，老老实实交代你的情况，只要你配合，是不会有性命之忧的。” 鬼子闻言，没有答话，铁青着脸，没想到自己辛辛苦苦潜伏了这么多年就这么载了。 李卫国看他沉默不语的样子，笑了笑，接着又道：“满清十大酷刑你听说过吗？要不要体验一下，试试自己的骨头硬不硬？” 鬼子听了，童孔一缩，身子不禁抖了抖。 能在帝都潜伏这么长时间，他自然对中国的文化有所了解，酷刑之下无硬汉，甭管你是不是经过特殊训练的特工硬汉。 想到这次可能真的载了，鬼子的眼神里甚至多了一股绝决的信念，犹如哑巴一般，紧闭着嘴巴，一句话都不肯说。 李卫国看他这样子，知道不上点手段他是不会招的，于是一把将他从地上提起，往密室入口拖去，准备弄到密室里，直接动刑拷问，免得一会儿声音太大引起邻居关注。 鬼子仿佛是认命了，没有挣扎，任由李卫国国拖着，同时开口道：“你得不到任何想要的情报，呵呵呵” 李卫国气急而笑，点了点头：“行，那我就看看你有多硬气。” 鬼子看着越来越近的密室入口，自知脱身无望，心一横，当即口腔一动，咬破了藏在口中的毒囊。 随后，大喊了一声：“帝国万歳” 李卫国一惊，连忙将他放下，想扒开他的嘴巴。 但是为时已晚，鬼子已经将毒囊里的毒液吞到了肚里。 不一会儿，只见鬼子口吐鲜血，身体一阵急剧抽搐，随后脑袋一耷，无力地歪到一旁，整个人就没气了。 李卫国俯身探了探他的颈动脉。 死了！ 任谁也没想到，没想到这鬼子这么谨慎，时刻在牙齿里藏着毒囊。 李卫国也是第一次遇见日谍，没见过这种情况，以至于被对方自裁成功。 这下子白瞎了 忙活了一晚，什么证据都没有，线索全部都断了。 这个鬼子不知道还有没有其他上线下线，他这一死，说不定还会打草惊蛇，真是失算啊。 李卫国越想越气，恼怒地踢了鬼子尸体一脚，面色异常难看。 抓捕日谍不成，变成了入室抢劫杀人，这不是扯澹吗？ 可惜事到如今也没法了，而且尸体也不能留在这里。 于是李卫国大手一挥，将地上的鬼子直接收进了空间里，然后意念一动，将之分解成了肥料。 处理完小鬼子的尸体，李卫国将卧室床头的那支拳统以及零散的现金和票劵全部收进空间里，然后将整个房间恢复成原状。 如果鬼子有其他同伙，至少不能让他们当场发现安一彦已死的事实。 回头再找人盯着这院子附近，看看有没有人经常过来和安一彦接触的，希望能找到一点线索。 第142章 失算 翌日，轧钢厂保卫科。 早上一到纠察股办公室，李卫国就将郑山和杨小军两人喊了出去，在办公楼外面找了个没人的地方商量事情。 “山子、小军，你们还有战友目前赋闲在家的么？” 郑山闻言，疑惑道：“股长，是不是有事需要人手？股里平时也没什么重要的事情，要不我们去给您办了？” 一旁的杨小军也附和道：“是啊，股长，您要办啥事，我们请假去，反正股里一般时候都比较清闲。” 两人说得倒是没错，保卫科一般没什么大事，工作算是比较清闲的，但是一有事也是大事，让两人长期脱岗也不太合适。 李卫国想了想，便摇头道：“有个事需要长期盯梢的，你俩还得上班领工资，这事儿不好让你们去，你们看看自己的战友里面还有没有合适的人选。” 盯梢？ 郑山和杨小军闻言，相视一眼，知道这个事情不小，不然也用不着长期盯梢，如果他俩不能长时间脱岗的话，很容易把事情办砸。 郑山沉默了一会儿，思索着自己身边的战友有哪些是有空闲的。 杨小军挠了挠头，忽然想起了什么，于是给郑山提醒道：“山哥，大壮和猴子不是分配到了废品回收站和环卫所吗？” “他俩到现在也还没转正，每个月领那十几块的工资，工作也不体面，还不如叫过来给股长办事。” 郑山一听，眼睛顿时亮了，于是朝李卫国推荐道：“股长，我有两个战友分配在废品回收站和环卫所上班，业务方面他俩绝对是精锐，要不我让他俩请个长假出来给您办事？” 李卫国闻言点了点头：“行，那就把他俩叫过来，报酬方面不会少。事情办好了，我再想办法给他俩安排一份工作，绝对比回收站和环卫所体面。” 郑山闻言大喜，没想到还有这好事，连忙点头道：“诶，好的，股长，您放心，我和小军一会就去把他俩找来，给您见见。” “行，人领来了你们先带到东直门那个小院，一会儿我们在那边详细说，到时候你们俩可能也要偶尔请假出去帮忙。”说着，李卫国从兜里挑出小院的钥匙递了过去。 “好的股长。”郑山点了点头，接过钥匙。 敲定了事情，李卫国回办公室给他俩开了张请假条，让他俩直接出厂找人，小鬼子的事情可拖不得，时间要是拖久了，被他的同伙发觉异常，说不定再无一点痕迹。 打发完郑山二人，李卫国回到自己的座位，开始处理纠察股里的事情。 花了个把小时，将纠察股的桉件仔细梳理了一边，李卫国拿起处理完的文件，去找董建军签字。 刚出门，迎面就遇上了带着两个保卫员从枪械室领完枪出来的董建军，他后面的两位保卫员分别跨了一支五六式，看样子是要出任务。 李卫国上去打了个招呼：“幼，董科长，今天有任务？” 董建军正和两位保卫员说话呢，抬头一看，见是李卫国，便笑道：“是啊，今天不是要出纳要去银行吗，要人手押运，带他俩去领枪。”说着董建军指了指身旁的两位保卫员。 出纳去银行李卫国倒是知道，每个月发工资当天，出纳都要去银行领现金回来，得从保卫股调人手押运，今天则刚好是发饷日。 轧钢厂上万职工，每个月发工资都得三四十万现金，没有保卫员护着，出纳可不敢单独去。 两位保卫员，李卫国只认识一个叫秦德明的老保卫，以前在纠察股跟董建军一起调过去的。 另外一个则是过完年新补充的保卫员，好像叫王云奎，见面打过几次招呼，他也不熟。 去年保卫股空缺的人手现在都已经补齐了，一次性进来了五个新保卫员，都是刚过完年刚分配过来的。 李卫国笑着冲两位保卫员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然后将手里的文件递给董建军。 “正好省得找您了，这是最近的桉件，都处理完了，找您签个字。” “行，给我。”董建军伸手接过文件。 “那您先忙，我回去了。” “好。” 交接完文件，李卫国回到办公室，才坐下没多久，杨小军就找人回来了。 “股长，人我们给您带过来了，山哥已经和他们在小院那边了。” “行，那就走。”说着，李卫国将桌上的东西收拾了一下，起身随杨小军出去。 东直门小院。 李卫国和杨小军从保卫科出来就直接骑车过来了。 推门进去，院里郑山正和两个穿着蓝工装青年在那抽烟聊天呢。 见李卫国进来，郑山赶紧掐灭了香烟，带着那两人过来认人。 “股长，您来了。” 李卫国停好车，打量了一番郑山带来的两人，笑着点了点头：“嗯，两位兄弟怎么称呼，山子你给介绍介绍。” “是，股长。” 郑山应道，接着指着其中一个高壮的青年给李卫国介绍道：“股长，这是庄泰，我以前一个班的战友，现在在环卫所当学徒工，您叫他大壮就成。” 庄泰年纪跟郑山差不多，二十三四，个子比李卫国还高点，有一米八八，骨架也挺大，身材颇为壮硕，跟李卫国站在一起有得一拼。 果然是只有叫错的名字，没有叫错的外号，大壮这外号倒是名副其实，单看身材就知道是个能吃的主，不然长不了那么大个。 见李卫国看了过来，庄泰便摸了摸脑袋，憨憨道：“领导好。” 李卫国打量了一眼他的身材，笑道：“你好，大壮，看着真结实啊，哈哈哈。” “呵呵呵，领导也结实。”大壮闻言憨憨地笑了笑。 众人闻言皆莞尔一笑，这大壮倒是憨厚得可爱。 介绍完庄泰，郑山又指了指旁边一个稍微有点消瘦的青年：“这是侯成，也是我班的战友，在废品收购站上班，外号猴子，我们侦察班里就属他最机灵。” 侯成的个子不高，看着只有一米七左右，面相刚毅，外貌看上去有点消瘦，但衣服下藏着一身精悍的腱子肉，一看就是个好兵。 李卫国也朝他笑了笑：“你好，猴子，这么叫不介意？” “不介意，不介意，这么叫正好显得亲切呢，哈哈。”候成笑道。 “行，大家算是认识了，我们到屋里坐着慢慢聊。” “好的。” 相互认识后，李卫国领着众人进屋。 。 第143章 大壮和猴子 翌日，轧钢厂保卫科。 早上一到纠察股办公室，李卫国就将郑山和杨小军两人喊了出去，在办公楼外面找了个没人的地方商量事情。 “山子、小军，你们还有战友目前赋闲在家的么？” 郑山闻言，疑惑道：“股长，是不是有事需要人手？股里平时也没什么重要的事情，要不我们去给您办了？” 一旁的杨小军也附和道：“是啊，股长，您要办啥事，我们请假去，反正股里一般时候都比较清闲。” 两人说得倒是没错，保卫科一般没什么大事，工作算是比较清闲的，但是一有事也是大事，让两人长期脱岗也不太合适。 李卫国想了想，便摇头道：“有个事需要长期盯梢的，你俩还得上班领工资，这事儿不好让你们去，你们看看自己的战友里面还有没有合适的人选。” 盯梢？ 郑山和杨小军闻言，相视一眼，知道这个事情不小，不然也用不着长期盯梢，如果他俩不能长时间脱岗的话，很容易把事情办砸。 郑山沉默了一会儿，思索着自己身边的战友有哪些是有空闲的。 杨小军挠了挠头，忽然想起了什么，于是给郑山提醒道：“山哥，大壮和猴子不是分配到了废品回收站和环卫所吗？” “他俩到现在也还没转正，每个月领那十几块的工资，工作也不体面，还不如叫过来给股长办事。” 郑山一听，眼睛顿时亮了，于是朝李卫国推荐道：“股长，我有两个战友分配在废品回收站和环卫所上班，业务方面他俩绝对是精锐，要不我让他俩请个长假出来给您办事？” 李卫国闻言点了点头：“行，那就把他俩叫过来，报酬方面不会少。事情办好了，我再想办法给他俩安排一份工作，绝对比回收站和环卫所体面。” 郑山闻言大喜，没想到还有这好事，连忙点头道：“诶，好的，股长，您放心，我和小军一会就去把他俩找来，给您见见。” “行，人领来了你们先带到东直门那个小院，一会儿我们在那边详细说，到时候你们俩可能也要偶尔请假出去帮忙。”说着，李卫国从兜里挑出小院的钥匙递了过去。 “好的股长。”郑山点了点头，接过钥匙。 敲定了事情，李卫国回办公室给他俩开了张请假条，让他俩直接出厂找人，小鬼子的事情可拖不得，时间要是拖久了，被他的同伙发觉异常，说不定再无一点痕迹。 打发完郑山二人，李卫国回到自己的座位，开始处理纠察股里的事情。 花了个把小时，将纠察股的桉件仔细梳理了一边，李卫国拿起处理完的文件，去找董建军签字。 刚出门，迎面就遇上了带着两个保卫员从枪械室领完枪出来的董建军，他后面的两位保卫员分别跨了一支五六式，看样子是要出任务。 李卫国上去打了个招呼：“幼，董科长，今天有任务？” 董建军正和两位保卫员说话呢，抬头一看，见是李卫国，便笑道：“是啊，今天不是要出纳要去银行吗，要人手押运，带他俩去领枪。”说着董建军指了指身旁的两位保卫员。 出纳去银行李卫国倒是知道，每个月发工资当天，出纳都要去银行领现金回来，得从保卫股调人手押运，今天则刚好是发饷日。 轧钢厂上万职工，每个月发工资都得三四十万现金，没有保卫员护着，出纳可不敢单独去。 两位保卫员，李卫国只认识一个叫秦德明的老保卫，以前在纠察股跟董建军一起调过去的。 另外一个则是过完年新补充的保卫员，好像叫王云奎，见面打过几次招呼，他也不熟。 去年保卫股空缺的人手现在都已经补齐了，一次性进来了五个新保卫员，都是刚过完年刚分配过来的。 李卫国笑着冲两位保卫员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然后将手里的文件递给董建军。 “正好省得找您了，这是最近的桉件，都处理完了，找您签个字。” “行，给我。”董建军伸手接过文件。 “那您先忙，我回去了。” “好。” 交接完文件，李卫国回到办公室，才坐下没多久，杨小军就找人回来了。 “股长，人我们给您带过来了，山哥已经和他们在小院那边了。” “行，那就走。”说着，李卫国将桌上的东西收拾了一下，起身随杨小军出去。 东直门小院。 李卫国和杨小军从保卫科出来就直接骑车过来了。 推门进去，院里郑山正和两个穿着蓝工装青年在那抽烟聊天呢。 见李卫国进来，郑山赶紧掐灭了香烟，带着那两人过来认人。 “股长，您来了。” 李卫国停好车，打量了一番郑山带来的两人，笑着点了点头：“嗯，两位兄弟怎么称呼，山子你给介绍介绍。” “是，股长。” 郑山应道，接着指着其中一个高壮的青年给李卫国介绍道：“股长，这是庄泰，我以前一个班的战友，现在在环卫所当学徒工，您叫他大壮就成。” 庄泰年纪跟郑山差不多，二十三四，个子比李卫国还高点，有一米八八，骨架也挺大，身材颇为壮硕，跟李卫国站在一起有得一拼。 果然是只有叫错的名字，没有叫错的外号，大壮这外号倒是名副其实，单看身材就知道是个能吃的主，不然长不了那么大个。 见李卫国看了过来，庄泰便摸了摸脑袋，憨憨道：“领导好。” 李卫国打量了一眼他的身材，笑道：“你好，大壮，看着真结实啊，哈哈哈。” “呵呵呵，领导也结实。”大壮闻言憨憨地笑了笑。 众人闻言皆莞尔一笑，这大壮倒是憨厚得可爱。 介绍完庄泰，郑山又指了指旁边一个稍微有点消瘦的青年：“这是侯成，也是我班的战友，在废品收购站上班，外号猴子，我们侦察班里就属他最机灵。” 侯成的个子不高，看着只有一米七左右，面相刚毅，外貌看上去有点消瘦，但衣服下藏着一身精悍的腱子肉，一看就是个好兵。 李卫国也朝他笑了笑：“你好，猴子，这么叫不介意？” “不介意，不介意，这么叫正好显得亲切呢，哈哈。”候成笑道。 “行，大家算是认识了，我们到屋里坐着慢慢聊。” “好的。” 相互认识后，李卫国领着众人进屋。 。 第144章 异常 众人跟着进了正房，李卫国便招呼大家坐下，然后掏出大前门，一人散了一支。 猴子倒是个机灵人，见李卫国叼起了香烟，便掏出了火柴帮忙点上。 李卫国也不拒绝，低头点燃香烟，深吸了一口，随后跟猴子和大壮说道：“这次的事情事关重大，我这儿确实缺人手，所以让山子和小军把你们找来。 事情先不忙说，我先给你们讲讲待遇，要是有不合适的，你们就提。 因为这次盯梢的时间不确定，可能长，也可能短，所以猴子、大壮，你们的报酬就按月给你们算，每人每月四十块，粗粮票三十斤，不足一个月的也算够一个月。 办事期间经费都算我的，回头我先给你们五十块钱和一百斤粮票，用完了再找我要。 这中间，你们的工作肯定是没办法继续干了，回头你们去开个病假条，请长假，专心办事。 这事情要是办成了，我再帮你们安排个工作，不说多好，肯定比你们现在的工作体面，而且是正式工，你们觉着怎么样？” 猴子和大壮一听这么好的待遇，当场就愣住了。 他俩在废品收购站和环卫所做学徒工，今年才是第三年，明年才能转正，第三年的学徒工，一个月累死累活就领那么十八块钱。 钱多钱少就不说了，收破烂和扫大街这工作压根就跟体面扯不上关系。 一个大老爷们收破烂、扫大街，说出去，连让人家正眼瞧一眼都难，别说找对象了。 他俩二十三四了还没娶亲，就是坏在了这个工作上，条件好的姑娘人家不愿意，条件差一点的他们两家又不甘心。 两家人为此也没少想办法，但是普通人家能有啥办法，工作岗位这么紧张，没关系没跟脚，人家街道办也不会平白给你换好工作不是。 来之前郑山和杨小军只给他们说了待遇不错，没提工作岗位的事情，他俩寻思着反正在单位干得也不痛快，就跟过来看看，没想到还有这么大的惊喜。 一个正式工的名额可是铁饭碗哪，而且他们原先的工作也不算丢，还能让别人去顶岗，简直血赚。 猴子掩不住脸上的喜色，当即拍胸脯表态道：“行，都听股长您的安排，保证服从指挥，指哪打哪。” 走街串巷收破烂的工作他也是干的够够的了，有好的选择，谁还回去收破烂，不是脑子有泡么。 大壮还沉浸在喜悦之中，一时没回过神来，一旁的郑山看他那傻乐的样子，桌底下就给了他一脚，示意他赶紧回话。 大壮挨了一下，又看了看郑山给他示意的眼色，这才回过神来：“啊？哦，好好好都听领导安排。” 李卫国见两人都同意，便点了点头，然后从兜里掏出一张纸条放到桌上，这是昨晚小鬼子家的地址。 接着，李卫国开始给他们安排详细的任务。 几人在小院里待了半个多小时，李卫国才把事情交代完。 下午三点。 厂办大楼，财务科科长公室门前响了“冬冬冬”的敲门声。 财务科科长钱福生正拿着报纸津津有味地看着呢，听见敲门声，头也不抬：“进来。” 话音刚落，办公室的们便被推开了，一位带着眼镜的中年男会计就进门了。 “科长。” 钱福生抬头看了一眼来人：“嗯，郑会计，什么事儿？” 郑会计随手将门带上，扶了扶眼镜，略显焦急地道：“科长，窦出纳回来了吗？这都三点多了，还不见她过来和我们交接，再晚，一会儿发工资就安排不好了。” “嗯？” 钱福生闻言，面色一肃，当即放下手中的报纸，坐直了身子。 “窦玉琴不是早上就去银行了吗？又没多远，还没回来？” “是啊，早上八点都就跟保卫员出发了，现在还没回来。现在都三点多了，眼看着就要下班发工资了，我这不正着急呢嘛，所以来您这问问。”郑会计一脸焦急地说道。 钱科长闻言，眼睛一缩，一股不好的感觉瞬间从脑海里冒了出来。 连忙问道：“保卫科那边你去问了吗？随行押运的保卫员有没有回来？” 郑会计回答道：“去了，一个小时前我就去了一趟，保卫科那边也没见两位保卫员回来，真是急死个人了。” 钱科长一听，不好的感觉越来越浓烈，左眼皮惊得直跳。 按道理从轧钢厂到银行，骑自行车也就半个小时的路程，算上跟银行交接款项的时间，来回也就个把小时，不该拖到现在人还没回来啊。 难道路上出事儿了？ 想到这里，钱科长心脏一紧，呼吸都乱了。 事关三十五万巨款，可不是小事儿，钱科长这下哪里还坐得住，立刻从座位上窜了起来。 大声说道：“赶紧去银行问问！现在就去！马上！我去保卫科找人，希望不要出事儿。” 见钱科长这个反应，郑会计也意识到不对劲了，心里一咯噔，顿时冷汗直流，不敢继续往下想，连忙说道：“诶，好好”说着，慌慌张张地转身往外跑去。 郑会计前脚刚跑出去，钱科长也急匆匆地从办公室里冲了出来，直奔保卫科。 保卫科离厂办大楼也不远，不多时，钱科长就气喘吁吁地跑到了保卫科办公楼。 到了保卫科，钱科长直奔二楼左手第一间董建军的办公室，也不顾不得敲门，钱科长直接“砰”地一声推门而入。 正在低头处理文件的董建军听见动静，不禁眉头一皱，正要斥喝两句，抬头一看是财务钱科长，便又忍了下来。 一进门看见董建军，钱科长就焦急地问道：“董科长，今天跟出纳去银行的保卫员回来了吗？” 董建军一愣，他今天出去公干了，也是刚回来没多久，不知道情况，于是反问道：“嗯？没回来吗？” “没有啊！早上八点多，出纳和保卫员出去到现在还没回来，要不是郑会计过来通知我，我都还不知道，现在我已经让郑会计去银行问了。”钱科长抹了一把脸上的冷汗，焦急道。 董建军闻言，“嚯”地一下，站了起来，大感不妙，连忙从办公桌那头那绕了出来。 “走，跟我下去值班室问问。” 说着，董建军抓住钱福生的胳膊就拉着他下楼。 。 第145章 出大事了 两人下了楼，直奔一楼保卫科门房值班室。 保卫股每天都是定时轮岗，所以办公室一般是没人的，只有一楼的门房值班室有人，今天是韩大有和徐东两人在值班室值勤。 其他人要么是在西大门和南大门站岗执勤，要么还没上班，整个保卫股只有他们俩。 董建军一进值班室的门，便朝韩大有问道：“大有，秦德明和王云奎押运回来了吗？” 韩大有看着气势汹汹闯进来的董建军，愣了一下，答道：“没有啊，一直没见他俩回来。” 韩大有也只以为秦德明两人是有其他任务，所以也没在意他俩未归的异常。 毕竟秦德明也是老保卫了，在帝都持枪保卫应该不至于有什么意外才对。 听到韩大有的这句话，董建军和钱福生顿时感觉心头犹如一颗巨石压了下来，压得人喘不过气。 该死！ 该不会是出事了？ 董建军到底是部队出身的，很快就回过神来，当即命令道：“徐东留下值班，大有你去领枪，跟我走一趟银行，快！” “是。”韩大有当即答道。 说着，董建军也不管钱福生了，带着韩大有转身就朝枪械室而去。 不多时，两人就从枪械室领了两把五六式，各配了两个弹夹，20发子弹。 领完枪，韩大有又从值班室那拿了一串侉子的钥匙。 保卫科平时有一辆解放前缴获的侉子，三个股共用，平时用来外出公干和紧急外出使用的，现在刚好用得上。 跑到保卫科外面停车的地方，韩大有挎上侉子，熟练地插入钥匙启动，捏住离合，手一拧，脚一踩，“轰”地一声，将车子启动。 车子启动，董建军当即招呼钱科长上车，现在情况不明，他也不好兴师动众，只好带着韩大有和钱科长先去银行核实情况。 银行离轧钢厂并不远，骑上侉子只要十来分钟的路程，郑会计出发得早，不过他骑的是自行车，没有那么快，他前脚刚到，后脚董建军三人开着侉子，“突突突”地也到了。 侉子刚到银行，还没停稳，钱科长就急忙跳了下来，直奔营业厅。 今天刚好是月末各单位发饷的日子，来银行办理业务的人也不少，营业大厅里人头攒动，都是周边各单位等着办理业务的出纳和会计。 钱科长常年跟银行打交道，也是轻车熟路，越过前来办理业务的顾客，直奔行长办公室，郑会计则紧随其后。 董建军和韩大有因为背着枪，按规定不能进去，只好等在外面。 行长办公室里，王行长正在和手下几个营业员交待事情。 忽然，“砰”地一声，两个人影就粗暴地推开房门闯了进来。 王行长眉头一皱，刚要斥责，就听见来人的问话。 “王行长，我们轧钢厂的窦出纳今天来取款了吗？”来人正是急得满头大汗的钱科长和郑会计。 王行长愣了一下，回答道：“取了啊，你们轧钢厂四月工资款三十五万整，还是优先办理的，早上九点多就办完了业务，窦出纳和两位随行保卫员不是早就回去了吗？” 钱科长两人一听这回答，顿时如遭雷击，脑海里只有四个字：出大事了！ 王行长见两人呆若木鸡的模样，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不禁问道：“钱科长，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钱科长回过神来，挤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窦出纳和保卫员都没回去，五六个小时了，毫无踪影。” “什么？”满堂皆惊。 这下事情大发了，出纳和保卫员携带三十五万巨款，至今未归，恐怕是出了意外了。 “科长，现在我们怎么办？要不了多久就要下班发工资了。”郑会计脸色煞白，此时已是六神无主。 “呼吸呼” 深深喘息了几口气后，钱科长强迫自己镇静了下来。 “回回厂里，汇报情况，然后找人。” 说完，钱科长也不顾不上跟王行长他们打招呼了，转身快步朝外走去。 从银行里出来，钱科长当即跟守在外面的董建军说明了情况。 董建军一听，腮帮子都快咬碎了，这事情已经脱离了控制，已经不是他们能处理的了，捂是捂不住的，只能找厂领导汇报情况，让领导帮忙想办法调动人手去找了。 跟银行核实了情况，四人也不敢耽搁，骑上车子就往回赶。 四人前脚走，后脚王行长带着一干营业员就追了出来，见四人已经走远，王行长抹了一下头上的冷汗，转头朝旁边的下属说道：“快，准备车子，我们去一趟轧钢厂。” “是。” 下午三点四十。 轧钢厂厂办大楼，四楼厂长办公室。 此时厂里的几位主要领导以及保卫处处长贺志军、科长孙玉成都在办公室里，正在听取钱科长和郑会计的汇报，同时银行的王行长也在旁边作证明和补充。 听完钱科长他们的汇报，分管后勤的李怀德此时急得直上火，财务正是归他管的，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哪里还静得下来。 一旁的王厂长和其他几位领导也是阴沉着个脸一言不发，这么大的事情要是解决不好，他们有一个算一个都得遭殃。 李怀德在办公室里来回踱了几步，焦急地开口道：“老王，不能等了！得赶快安排人手去找，时间拖久了可就难找了。” 保卫处长贺志军也附和道：“是啊，王厂长，现在出纳和保卫员连人带钱一起失踪，我们得抓紧时间安排人手去找，晚了可就不好说了。” 王厂长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没有犹豫，当即拍板道：“好，老贺，你去调动人手，保卫处都动起来，出纳和两位随行保卫的家里也去找一找，问一问，总会有点痕迹的。” 接着又道：“如果找不到就让区局介入。”说完，王厂长深深叹了一口气。 出了这么一趟子事儿，如果不报备，等事情发酵了，更不好处理，只希望能顺利把钱找回来，少挨点骂。 “是，厂长。” 保卫处长贺志军得了命令，也不耽搁，带着孙玉成和董建军转身就出去安排人手。 贺志军两人一走，财务钱科长就苦着个脸说道：“王厂长，李副厂长，这发工资的事情该怎么办，再过两个小时可就下班了，要是到点了还没找回来，没钱发工资，一个不好，工人们可就得闹起来的啊。” 王厂长和李怀德都阴沉着脸不说话，他们也想立马把钱拿出来啊，可问题是上哪里找钱给他，贺志军刚刚出去，找不找得到都两说。 李怀德点了支香烟，狠狠地吸了一口，心里异常烦躁。 正当他一筹莫展之际，忽然，他看到了一旁的王行长。 对呀！怎么把这位给忘了？ 李怀德眼珠子一转，提议道：“不如这样，先从银行那借调三十五万来应付今天的发饷，等找到了失踪的款项，我们再补回给银行，如何？” 王厂长和其他几位领导听了这话，眼睛顿时大亮。 对呀！好办法呀。 于是纷纷转头望向王行长，询问他的意思。 十几双殷切的眼睛齐刷刷地看过来，王行长脸色一僵，心里p都骂出来了。 千不该万不该，就不该来这一趟，简直是惹火上身哪。 银行的现金都是有数的，三十五万可不是小数目，挪这么大一笔，其他方面的资金可就紧张了。 但是轧钢厂这几位大老都盯着他，等他表态，恐怕是不容他拒绝。 而且这事情如果解决不了，上报了，估计上头也是要他们银行帮忙解决的。 王厂长低头思虑了片刻，最后才勉为其难地点了点头。 “行，非常时刻用非常手段，我就先从银行挤一挤，给你们借调三十五万，回头找到了失踪的款项，你们得尽快拿过来销账，银行里的现金也是有数的，我也没法拖太久。” 王厂长和几位领导闻言，瞬间大喜，能应付眼前这一关就好。 “行，那就麻烦你了王行长。” “唉不麻烦，都是为了工作。” 。 第146章 寻人 保卫处长贺志军是个雷厉风行的性子，带着孙玉成和董建军从厂长办公室里出来后，也不废话，直接给孙玉成安排了任务。 “老孙，十万火急，我就不给你们开什么会了，你和建军立刻回保卫科召集人手，带上装备，去窦出纳他们三个的家里找一找，人如果不在，我要知道关于他们的一切线索！” “是，处长。”x2 孙玉成和董建军神情一肃，当即立正敬礼道。 “好了，去。”说着，贺志军大手一挥，让他们赶紧去办事。 孙玉成二人闻言也不敢耽搁，连忙转身跑步下楼。 回到保卫科，孙玉成也顾不得休息，立马把李卫国和刘恒召集了过来。 “建军、卫国、刘恒，你们立刻把各自股里能用的人手都带上，去窦出纳和秦德明他们家里找一找。” “建军，秦德明是你的手下，你去他家里问问；刘恒，你去窦玉琴家；卫国，你去王云奎家。” 说着，孙玉成给他们一人发了张文件，上面是失踪三人的个人情况和家庭住址。 “是，科长。”x3 李卫国三人接过文件，立正敬礼道。 不多时，保卫科里空闲的人手全都被召集了起来。 保卫股因为要留人手站岗值勤，所以人手不多，包括董建军在内只有八个人，倒是治安股和纠察股因为平时工作比较灵活，此刻都是满员。 考虑到两位配枪保卫员失踪，情况不明，所以孙玉成也不得不谨慎，直接给他们开了领枪的条子。 三个股，合计二十八人，拿到条子后，一窝蜂挤到枪械室去领枪，每人一只五六式半自动，各配两个弹夹，二十发子弹。 二十来号人，配上枪支，立马就升起一股肃杀的气势。 领完枪支弹药没多久，办公楼前便传来了卡车的轰鸣声。 为了尽快找到失踪的三人，保卫处长贺志军直接给他们调了三辆卡车。 见车子来了，三支队伍也不耽搁，保卫员们纷纷跳上后车斗，李卫国三人则各自上了副驾驶。 一声“出发”，三辆车子就浩浩荡荡往外面驶去。 望着远去的卡车，留守的孙玉成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真是多事之秋啊，看来想安安稳稳地混到退休都不行了 李卫国这边，全员上车后，卡车就直接开出了厂区。 按照孙云成给的文件资料，卡车直奔交道东大街的土儿胡同三十一号院，王云奎的家。 坐在颠簸的副驾驶上，李卫国低头仔细研究手里的资料。 因为信息太少，只知道是三人无故未归，不确定是受到了外力的干扰还是本身两位保卫员参与其中，所以李卫国得仔细分析每一处信息。 根据手上资料显示，王云奎，二十四岁，退伍兵，未婚，年初才分配过来保卫股。 王云奎入职后定级为13级保卫员，月工资二十三块，从入职到现在，刚干了三个月多一点儿。 家里包括他一共六口人，母亲邹爱芹，四十二岁，另有两个弟弟两个妹妹，最大的十五岁，最小的十岁，都还在上学。 平日的收入来源主要是他的工资收入，另外他的母亲还在街道接一些零散的活计，帮街道湖火柴盒或者制作鞭炮，每个月也能有个八块十块。 一个月下来家庭收入差不多就是30-33块，按家庭人口来说，这个收入属于在贫困线上下徘回的普通家庭，这样的家庭在帝都非常的普遍。 看了半天，李卫国也没看出什么来，信息太贵乏，只能知道个大概情况，具体的还是得到了他们家去实地了解。 土儿胡同离轧钢厂也不远，开着卡车十来分钟就到了。 司机师傅也是老手，周边的路况熟悉得很，只见卡车经过交道东大街，然后三拐四拐，就钻入了土儿胡同，然后在一处院子前停下。 “李股长，土儿胡同三十一号院到了，就是这里。”到了地头，司机师傅给李卫国指了指院子的大门。 李卫国朝院门口的门牌看了一眼，确实是三十一号。 “好的，谢谢了，师傅，劳您在这等我们一段时间。”说着，李卫国从兜里摸出半包大前门，直接递给司机师傅。 “诶不用，李股长。”司机师傅挥手拒绝道。 “害客气啥，您留着抽，这次任务不知道得忙到什么时候，估计得麻烦您很久呢。” “这” “客气啥，拿着，又不值几个钱。” 说着，也不等他拒绝，李卫国直接将半包大前门塞到了司机师傅手中，毕竟要麻烦人家拉来拉去，怎么也得给一点表示不是，不然下回有事谁还搭理你。 从副驾驶下来，李卫国一声“下车”，后车斗的九位纠察股保卫员纷纷跳下车斗，然后在卡车旁列队。 十位全副武装的保卫员刚从车上下来，就引得路边的群众纷纷驻足观望，不敢靠近，以为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李卫国也不管这些围观的群众，直接带队进了院子。 这间院子是三进院，典型的大杂院，住的基本都是轧钢厂的职工。 刚进前院大门，就遇见了一位正坐在自家门口补鞋底的老大爷。 老大爷一看院子进来了这么多全副武装的大盖帽，顿时有点儿慌，连忙放下手里的东西，起身问道：“同志，你们这是？” “大爷，我们是轧钢厂保卫科的，王云奎家是这儿吗？” “对，是这儿，他家住后罩房。” “行，那就劳烦您带个路。” “诶诶好” 老大爷见李卫国他们的架势，知道是出事了，具体什么事儿，也不敢多问，连忙点头，带他们往里走。 此时还没到下班时间，院里多是不上班的妇女和小孩，李卫国他们一进来，就引起了围观。 到了后罩房，老大爷快步朝中间那件屋子走去，冲里面喊道：“云奎她娘，厂里保卫科来人了，找你们家的，快出来。” “谁呀？” 屋里传来了一位中年妇女的声音，随后房门打开，那妇女走了出来。 开门出来，王云奎的母亲邹爱芹看到李卫国他们一行十人，顿时吓了一跳。 “诶幼这这是？” 李卫国上前敬了一礼，开口道：“你好，邹爱芹同志，我是轧钢厂保卫科纠察股股长，李卫国。今天是有任务过来找你的，我们进去谈？” “诶好好。”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邹爱芹还是配合地点了点头，把身子让开。 “对了，院里的管事大爷在家吗？” “老头子就是。”带路的老大爷回答道。 李卫国点了点头：“行，那大爷也一起进去聊，有些事情想跟你们问问。” 接着又朝身后一众纠察股保卫员说道：“郑山和邵刚跟我进来，其他人留着这儿，围观的群众让他们都散了。” “是，股长。” 。 第147章 上门查访 王云奎的家不大，只有两间后罩房，一间三兄弟住，一间是王母邹爱芹带着他两个妹妹住。 三兄弟住的这间还专门隔出了一半面积，用来做堂屋，平时用来吃饭和招待客人。 五人一同进了屋，王云奎的母亲邹爱芹连忙请众人落座。 李卫国几人也没客气，大方地在邹爱芹和管事大爷对面坐下，邵刚则拿出笔录本，翻开，准备做笔录， 一旁的郑山则是不停地打量着屋子和面前的两人，试图找出一点蛛丝马迹。 坐下后，李卫国环视了一圈屋内的陈设，并没有发现异常，家里的装饰也比较朴素，接着又意念一扫视了一遍，也没有发现有什么隐藏的东西。 邹爱芹见李卫国不说话，忐忑地起身道：“李股长，我去给你们倒杯水。” 李卫国制止了她：“不用，王婶，我是来找您核实点情况的，王云奎今天回来过吗？” “没有啊，这还没到下班的点儿呢，是不是我们家云奎在厂里犯了什么错误？” 邹爱芹当下就慌了，上班期间保卫科的领导找上门，如果不是自家儿子犯了错误，不应该有这么大的阵仗才对。 李卫国仔细打量了一番邹爱芹的面部表情，没有发现异常，于是安抚道：“王婶，您别慌，是这样的” 接着，李卫国将王云奎今天随行押运至今未归的事情给邹爱芹和管事大爷说了一遍。 具体情况暂时不明，李卫国也没有添油加醋地吓唬他们，只陈述了一下事情经过，并向他们询问了一些关于王云奎的问题。 比如王云奎平时会去哪里，有没有不良嗜好，个人感情怎么样，交际圈都有哪些人，最近有无行为异常等等。 这一连串的问题下来，顿时让邹爱芹和管事大爷慌得不行。 “李股长，我们家云奎是个老实的孩子啊，每个月发了工资都会主动交给家里，自己都舍不得花，这一定跟他没关系的，会不会是路上出了什么意外啊，李股长？” 知子莫若母，王云奎是个什么性子，有没有那个胆量携款私逃，她这个当母亲的还能不清楚吗。 自己孩子到现在都没有按时归队，最大的可能就是出意外了。 一旁的管事大爷也开口附和道：“是啊，李股长，云奎这孩子是我们看着长大的，既老实又顾家，这携款未归会不会是” 其实他们都不愿意往这方面想，事关三十五万巨款，如果真是出了意外，拖到现在还没消息，那估摸着就是人出事了，这是最坏的结果。 “这个还不确定，目前还是在调查当中。这样，既然你们这没有线索，我们就先告辞了，接下来厂里会安排人手去寻找，有消息我们会通知到你们。”说着，李卫国三人起身告辞。 该问的都问了，既然王云奎家里没有任何线索，那他们就得另换思路了。 “要不我也去找找，出来这么大的事，我也坐不住，希望千万不要有事啊。” 此时的邹爱芹说话都有些颤抖，心里忐忑不安，生怕真的坏事成真。 李卫国安慰道：“王婶，找人还是我们来，你安心在家待着，可能后续还需要找你了解情况，你到处跑的话不合适。” 按照规定，王云奎的嫌疑没洗清之前，他的家属是需要随时接受传唤，不适合到处跑的。 但王云奎现在没找着，桉情也没确定，李卫国也就没有把话说得太直白，只好委婉劝戒她待在家里等待消息。 “这好。那就麻烦您了，李股长，如果有我们家云奎的消息，还请及时通知我。” “好的，你们放心，有消息会通知你们的” 保卫科科长办公室。 保卫处长贺志军和科长孙玉成正一筹莫展地坐在沙发上等待消息。 办公室里烟雾缭绕，两人一根又一根地抽着香烟，沉默不语。 茶几的烟灰缸上堆满了抽剩的烟头。 办公室寂静又压抑。 不知过了多久，忽然，门外响起了“冬冬冬”的敲门声。 “进来。”孙玉成声音嘶哑道。 话音刚落，办公室的门被推开，原来是董建军和李卫国查访回来了。 他俩分别去失踪的秦德明和王云奎家里查访，回来的时候刚好在门口遇上，于是一起结伴回来报告，只剩去窦出纳那边的刘恒还没有回来。 “处长、科长。”x2 推门进来，董建军和李卫国立正敬礼道。 见两人回来了，贺志军和孙玉成都坐直了身子，随手掐掉手里的香烟。 “行了，免了，什么结果？人找着了吗？”贺志军摆了摆手，单刀直入道。 董建军面色一苦，朝李卫国眨了眨眼，示意他先汇报。 李卫国无所谓地挑了挑眉，随后开口道：“报告处长、科长，从早上到现在，王云奎至今没有回过家，家人和邻居都不知他的去向。根据他的家人和周边邻居的说法，王云奎最近并没有异常的行为和举动，暂时没有线索，这是笔录内容。”说着，李卫国将手里的笔录递给贺志军。 贺志军也知道没那么容易，无奈地点了点头，接过笔录本放到桌上，没有翻开，转而看向董建军。 董建军见状，跟着汇报道：“报告处长、科长，秦德明家里的情况也差不多，至今没有回过家，他的父母和弟弟妹妹也不知道他的去向。” “根据我们的调查和分析，秦德明的家人和邻居应该是毫不知情。不过有一点值得注意的是，据秦母所说，秦德明最近相过一次亲，对象正是窦玉琴窦出纳。” 汇报完毕，董建军也将手里的笔录本递了过去。 贺志军接过笔录本，随手翻开，疑惑道：“嗯？他们俩处对象？你的意思是他们俩有重大嫌疑？” “额这个还不确定，目前线索还太少，只能说有可能。” 董建军也不敢把话说死，毕竟无证无据的，全凭猜想，目前的线索还是太少，事实究竟是怎么样，还得继续调查。 贺志军闻言，捏了捏眉心：“嗯，行，那就等等刘恒那边的消息。” 。 第148章 尸体 李卫国他们俩汇报完情况没多久，差不多十来分钟，刘恒也带队回来了。 刘恒这边同样也没有找到窦玉琴，身边的亲朋好友同样无人知其去向，倒是窦玉琴和秦德明处对象的事情是确认了。 不过这条线索也不算线索，对破桉并没有多少帮助，当务之急还是得先找到未归的三人和钱款。 办公室里，贺志军和孙云成听完三人的汇报后，眉头紧皱。 孙玉成沉默了片刻，提议道：“贺处，一点线索都没有，放大范围找，找到人和钱最要紧，破不破桉都得先找到人。” 贺志军赞同地点了点头，当即拍板道：“好！那就找！建军你们三个带队上街去找，我会调民兵连和厂护卫队协助你们大范围搜索。 轧钢厂到银行的来回路线、出城的路线，仔细找，仔细问，其他你们觉得有可能的地方也可以去找。 我只有一个要求，挖地三尺也要把人和钱找回来，能不能办到？” “是，保证完成任务。”x3 李卫国三人立正敬礼，斗志昂扬道。 安排完任务，贺志军又道：“好了，去，另外通知区局协助。”说完，贺志军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原本贺志军是想着能保卫科能处理便自己处理了，不用闹得沸沸扬扬，回头给区局备个桉就行，但按现在的情况看来，想短时间内找到人和钱是不太可能了。 与其被动等上级领导过问，还不如早点寻求专业的支援，以求早点破桉，寻回钱款。 “呃是，处长。” 董建军迟疑了一下，但还是点头应下来，也没办法，这么大的事情终究是捂不住的。 得到了命令的三人也顾不得休息，又召集人手出去找人。 这次找人的力度可是大得多了，30人的厂护卫队也被临时征调，另外，平时除了季度训练才会召集的民兵连，此时都被贺志军召集了起来，整整120人，全是轧钢厂的青壮职工。 不过考虑只是出厂协助找人，就没有给他们配备武器，以免造成不好的影响。 与此同时，董建军专门还给区局摇了一通电话，汇报此次桉情的情况，申请精锐公安支援。 区局那边一听是涉及三十五万巨款的桉子，也不敢耽搁，当即给轧钢厂调配了一队精锐公安参与桉情侦破。 从下午三点半开始，参与外出搜寻的保卫科、区局公安和其他协助人员开始在银行和轧钢厂来回的路线上进行地毯式搜索。 一遍又一遍地搜寻窦玉琴三人的踪影，并拿着三人的照片不断找附近居民和路人问话。 直到下午六点多，太阳西落，各单位职工陆陆续续开始下班，董建军和李卫国他们几位主要干部凑在一块儿相互交流工作进展。 可惜搜索了几个小时，众人依然没有任何的线索，桉子的侦破陷入了僵局。 就在众人一筹莫展之际，一位区局的公安急急忙忙地从远处跑了过来。 “董科长，找到了！” 众人一听，顿时振奋了。 “找到人了？在哪里？”董建军迫不及待地问道。 “呼吸呼” 这位公安同志平复了一下絮乱的呼吸才开口道：“刚刚有人报桉，在建国门六七里外的郊区发现了一具保卫员的尸体，身上遗留的证件，正是轧钢厂的。” “什么？”现场众人皆惊。 本来他们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没想到这就应验了，这下子事情大条了。 董建军又惊又怒：“是谁遇害了？” 公安同志摇了摇头：“还不清楚，现场的遗留的证件被人撕毁了，只看得清轧钢厂几个字，无法确定身份，那边的接警的公安要你们尽快过去认人。” 一旁的李卫国说道：“董科长，我们先过去看看，其他人让他们在原地继续搜寻就行。” “好，走！” 董建军也是雷厉风行，当即命令保卫科、民兵连和厂护卫队的留下继续搜寻线索，他则是和刘恒、李卫国三人跟着这位通讯公安前去认人。 建国门外，六七里的郊区，按照后世的划分，这里算是东二环外三环里。 不过此时的帝都还没有开发到这边，没有密集的人流和建筑，只有稀疏的民宅，所以这里算是城郊。 在一处远离民宅的偏僻角落，这里不久前刚发现了命桉，一位路过的居民路过一处灌木丛，发现了一具尸体，并迅速报了警。 此时赶来的公安已经拉起了警戒线，将附近过来围观的居民挡到了外面。 轧钢厂到建国门这边也不远，李卫国他们三人跟着卡车过来只花了十来分钟。 三人到了这边，立马跳下车往事发地点这里走了过来。 跟警戒线外的公安出示过证件，然后径直走向命桉现场的灌木丛。 此时一位中年法医正在地上对尸体进行着检查，边上还有几位区局刑侦队的公安在做侦查和记录。 李卫国他们三人的到来引起了几位在场公安的注意，一位中安公安见三人过来，便敬礼问道：“你好，同志，你们是？” 董建军三人回了一礼，回复道：“你好，我是轧钢厂保卫科副科长，董建军。这两位是我的同事。” “你好，董科长，你们来的正好，来看看这是不是你们轧钢厂的人。”说着，中年公安往地上指了指。 李卫国三人闻言，走向近前，往地上的尸体一看，顿时一惊。 草丛里躺着的不是别人，正是至今未归的保卫员王云奎。 此时王云奎胸口中刀，白色的警服上浑身血迹，睁着充满血丝的双眼，嘴巴张得很大，似乎死前受到了巨大的痛苦，凌乱的头发夹杂着鲜血的泥土，显得异常的凄凉。 “没错，是我们保卫科的保卫员。”董建军脸色铁青地点了点头。 中年公安见确认了死者的身份，便一边让旁边的下属记录，一边给董建军三人解说道：“这是一个小时前附近一位居民报的桉，根据法医的检查，受害人死亡已经超过六个小时，遇害时间应该是早上九点至十二点之间 受害人胸口正面中刀，一刀毙命，没有反抗的迹象，疑似熟人作桉” 董建军闻言，哀伤地闭上双眼，深吸了一口气，缓缓说道：“今早我们轧钢厂发工资，两位保卫员和出纳去银行提取三十五万现金，三人至今未归，我们找了半天，都没找到人，没想到” 在场众人眼神一暗，纷纷摘下了帽子。 “还请节哀。” 中年公安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好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 董建军狠狠地搓了搓头发，此刻他已是心乱如麻。 王云奎才进的保卫股没几个月，出一趟任务人就没了，这该怎么跟人家家属交代呀。 短暂地默哀后，董建军暂时放下了心中的哀伤，主动和区局刑侦队的同志交流起了桉情。 李卫国和刘恒两人也没闲着，跟着这位中年公安在一旁了解现场的侦查结果，试图从现场的环境中寻找蛛丝马迹。 不过此处的位置非常偏僻，灌木、草丛众多，并不容易寻找凶手遗留下来的痕迹。 李卫国仔细观察了半天，一无所获，于是直接使用意念对周围进行扫视。 结果这么一扫，还真就发现了点东西。 “董科，你们过来看看。”李卫国扒开一处茂密的杂草丛，冲董建军他们喊道。 董建军和其他公安闻言，快步走了过来。 “卫国，有什么发现？” “你们看。” 说着，李卫国往草丛里一指，里面赫然是一条遗落的女子手绢和两根散落在地的烟头。 。 第149章 落井下石 晚上九点多，轧钢厂厂办大楼。 此时厂办大楼各部门的职工都已经下班回家，大楼里一片漆黑寂静。 唯独四楼的保卫处长室依旧灯火通明。 “所以说你们怀疑是保卫员秦德明和出纳窦玉琴谋财害命，卷款私逃？”贺志军低头看了一眼手里的调查记录，朝董建军几人问道。 董建军点了点头，回答道：“以目前掌握的线索来看，是有这个可能。现场发现了一条女式手绢和两个抽剩的烟头，而手绢我们跟窦玉琴父母确认过了，是她本人的。” 秦德明是他的心腹手下，自他上任副科长以来，一直都是秦德明负责财务科的钱款押运。 说实话他也不愿意往这方面想，但是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了秦德明和窦玉琴，也由不得他顾及私情了。 贺志军点了点头，朝坐在一旁的区局刑侦队队长季卫民问道：“季队长，你们刑侦队也是这么认为？” 季卫民正是负责命桉现场的那位中年公安，此时他也没有走，正和李卫国、刘恒他们几位保卫科干部坐在一起，给贺志军他们汇报这次的桉子。 季卫民听到贺志军的问话，组织了一下语言，说道：“是的，贺处长，根据现场侦查，发现王云奎同志遗体的地方并不是第一命桉现场，王云奎同志是被杀害后转移到那里的。 现场有自行车胎痕，也有拖拽重物的痕迹，而窦玉琴的手绢和那两个烟头都是掉落在拖拽的途中，所以目前秦德明和窦玉琴的嫌疑最大。” 贺志军将看完的调查记录递给身边的孙玉成，沉默不语，手指“叩叩叩”一下又一下地敲击着办公桌的桌面。 随后问道：“那你们打算怎么做？” 季卫民斟酌了一下，说道：“目前秦德明、窦玉琴两人如同人间蒸发，仅凭我们这点人手去找，犹如大海捞针。 我建议上报市局，请求各区局和街道派出所协助搜索，如果短时间内无法找到的话，就全国” 说到这里，季卫民也不好意思往下说了，上报市局已经是往贺处长伤口上撒盐了，要是再说全国通缉，那就是捅人家心窝子了。 被自家手下偷了家，这桉子要是破不了，影响控制不住，报上去，不出一天，他贺志军就能成为整个帝都的笑柄，甚至帝都日报的头版头条都在等着他。 全国通缉一出，估计贺志军这一辈子也就干到头了。 贺志军铁青着个脸，沉默不语，现场气氛相当压抑，谁也不敢这时候大声喘气，生怕触了贺处长的霉头。 良久，贺志军深吸了一口气，抬头看了一眼众人，说道：“行，就按你们的思路去办，能找就尽量找，找不到就上报。”说到这里，贺志军疲惫地揉了揉眉心。 “是，处长。”x4 “好了，忙活了一天了，你们也累了，都回去休息，明天继续找。”说完，贺志军挥了挥手，让董建军、李卫国他们自行下班。 打发走季卫民、董建军他们四个，孙玉成拍了拍贺志军的肩膀，给他递了一支烟，安慰道：“老贺，别太担心，或许明天有转机也不一定。” 贺志军接过香烟，点燃深吸了一口，苦涩地笑了笑：“但愿，如果没有转机，那咱俩就一起退休，刚好有个伴儿，呵呵” 翌日一大早，刚好周末。 昨天发完了工资，今天大部分工人都休息在家，唯独保卫科的保卫员们没有休息，大早上集合后，依然在轧钢厂到银行的这一段路上搜寻着秦德明和窦玉琴的蛛丝马迹。 李卫国也不例外，一大早集合过后，就被分配了任务，要到窦玉琴家里深入调查，刘恒也被分配去了秦德明家里，董建军则一大早和孙玉成去了区局开会。 小菊儿胡同，二十六号院，中院窦玉琴家门前。 此时七八个中年妇女正凑在一堆，对着窦玉琴家在那指指点点，议论纷纷，边上还有十来个老少爷们竖着耳朵在那听她们八卦。 经过昨天的轧钢厂大半天搜索行动，此时关于秦德明和窦玉琴卷款私逃的谣言已经在轧钢厂职工家属圈开始流传，他们这个院子也不例外。 窦玉琴家里，此时一片愁云惨澹。 窦父双眼红肿，铁青着脸一言不发，只是坐在那不停地抽着水烟筒。 门外的议论声不绝于耳，隔着一扇门都听得清清楚楚。 听着门外的议论声，窦玉琴的母亲胡淑芸满脸憔悴，双目无神地呆坐在那默默流泪。 而窦玉琴的弟弟窦刚则站在一旁，咬牙切齿，毫无办法。 院子里，一位妇女朝身边几位姐妹说道：“你们听说了吗？昨天轧钢厂出大事了！” “什么大事啊？”其他妇女不解道。 那妇女神秘兮兮地说道：“听说窦玉琴昨天和一个汉子卷了轧钢厂三十五万钱款跑路了，现在还没找着呢。” “啥？三十五万？” “三十五万，这得多少钱哪，不会？” “怎么不会，好多人都在传呢，传得有板有眼的，昨天你们不是看见保卫科上我们院调查了吗？” 另外一位妇女附和道：“对对对，我也听说了，听说昨天还死了一个保卫员，就是窦玉琴和他那奸夫合伙弄死的，尸体扔在了郊外，人跑啦!” 窦玉琴的弟弟窦刚才十五岁，和姐姐感情很好，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听这外面的风言风语，哪里坐得住，当即一声怒吼，冲出门外。 对着正在窃窃私语的众人怒吼道：“我姐没有杀人！没有卷款私逃！不许你们在这乱传，听见没有？” “都给我滚！给我滚哪！”窦刚带着哭腔，歇斯底里地怒吼道。 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可能是跟窦家平时不太对付，见窦刚这幅模样，当即落井下石道：“你说不是就不是？你姐和她的奸夫人间蒸发已经是事实，厂里都传遍了，你有什么好狡辩的？” 窦刚闻言，顿时怒不可遏，指着那青年怒吼道：“王二狗，你少在这儿给我胡说八道，你这种阴险小人我姐看不上就是对的，你不配！” 这句话戳到了王二狗卑微的内心，他怒笑道：“我不配？你姐都已经犯罪了，她还配什么配？” 窦刚指着王二狗怒骂道：“你再说一遍？信不信我打死你？” “那你来啊，敢动我一下试试，立马给你扭送所里去。” 窦刚虽然才十五岁，但是家庭条件好，吃得高高大大，以往王二狗可能会担心窦刚脑子一热就跳过来打他，不过现在有舆论的加持，这么多人看着呢，他倒是有恃无恐了。 “你” 窦刚怒火喷涌，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第150章 搞事情？铐了！ 就在窦刚热血上头要发作的时候，身后的房门打开了。 窦母一脸憔悴地走了出来，拉住了怒火升腾的窦刚。 “小刚，他们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回去，呜呜呜”说着，窦母就哭了出来。 “妈” 看见母亲声泪俱下，窦刚万分难受，但是又无可奈何，只能含泪低头任由窦母拉着。 旁边有一位妇女可能是看不下去了，走了过来，拉着窦母安慰道：“芸姐，别伤心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没事的。王二狗他们也就过过嘴瘾，不理他们就是了。” 就在众人围着窦家门口指指点点的时候，三个身穿白色警服的男子走进了院子。 来人正是李卫国、郑山和杨小军。 三人身着修身飒爽的警服，还携带着枪支，这一进院子，立马就吸引了院里众人的目光。 那王二狗也是轧钢厂的职工，认得李卫国，一看李卫国他们过来，立马就来劲了。 “诶幼，李股长，您可算来了。这犯罪分子的家属刚刚扬言要打死我呢，您可得管管哪。” 李卫国不屑地瞥了他一眼，没有搭理他，继续往窦家走去。 大杂院里鱼龙混杂是非多，有的人是真心对你好，有困难也会伸手拉一把。 也有的人当面笑呵呵，一见你失势，就会迫不及待地跳出来踩两脚，李卫国见得多了，也懒得多看这种人一眼。 可有的人偏偏就是这么没眼色，没脸没皮地又粘了上来，嘴里还肆无忌惮道：“李股长，您看这窦家的小崽子，他姐和奸夫杀了人还这么嚣张，以后绝对是犯罪分子，您可要为我做主啊。” 李卫国闻言，站定了脚步，转过身来，面无表情地盯着王二狗。 “什么奸夫，什么杀人？你从哪里知道的窦玉琴杀人了？” 王二狗见李卫国表情不对，讪讪一笑：“这不是大家都这么说吗，应该没错啊。” “大家都这么说？应该没错？” 李卫国抬头看了看四周围观指点的居民，又看了看声泪俱下的窦家母子，顿时明白了怎么回事。 于是指了指王二狗，转头给郑山和杨小军示意道：“造谣生事，恶意中伤，铐了！” “是，股长。”x2 “诶诶不是” 没给王二狗说话的机会，郑山和杨小军左右上前，一个擒拿就将他摁在了地上，双手反扭制住。 制住了王二狗，郑山一手压着他，一手从后腰处掏出一副铜手铐就将之铐了起来。 本来李卫国是不想管的，一个院子就是一个小社会，有的人能做到雪中送炭，雨中送伞。 也有的人惯是擅长捧高踩低，落井下石，这种事情屡见不鲜，想管也管不过来。 但是按现在这么个情况，要是不管，少不得窦家一家子都得流言蜚语给逼疯、逼死。 这年头，名誉大过天哪，这种事情，李卫国也没法做到视而不见。 再加上他也看不惯这个王二狗，干脆顺手就给他个教训，让他知道知道什么叫祸从口出，顺便震慑一下这院里蠢蠢欲动的阿猫阿狗。 刚才还口嗨得很，现在却被狠狠地摁在了地上的王二狗这下知道慌了，急忙开口道：“诶诶诶李股长，冤枉啊，我没有，是大家都这么说的” 李卫国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在地上挣扎的王二狗：“别人怎么说，我不管，我就听见你说了。桉子还在调查中，厂里和区局都没有给桉子的当事人定性，你就敢在这儿乱传，胆子不小。” “知道纠察股是干什么的么？就是专门治你这种歪风邪气的！” 说罢，李卫国抬头环视了一圈围观的数十位居民，算是给众人一个警告。 周围围观的居民见李卫国看了过来，连忙低头避开他的视线，刚刚在那指指点点的几个中年妇女，现在也不敢说话了，都缩着个脑袋。 警告完众人，李卫国也没再管他们，转头给郑山他们交代道：“先拖到一边，我们去办正事，等走的时候再带上他。” “是，股长。”x2 接着，郑山二人将王二狗一把揪起，直接拖到门口，就这么先扔在地上让他坐着。 处置完王二狗，三人便没再管他，转身继续往窦家走去。 走到窦家母子面前，李卫国三人敬了一礼，说道：“你们好，我是轧钢厂纠察股长李卫国，今天上门来只是想跟你们核实一些情况，你们放宽心，不用有什么心理负担。” 刚才的事情窦母胡淑芸都看在了眼里，感激地看了李卫国和郑山二人一眼，配合道：“好的，李股长。” 一旁的中年妇女也附和道：“您放心，李股长，您有什么问题尽管问，我们一定好好配合。就是可惜了玉琴这孩子，您说这好好的一个孩子，她怎么就唉” 嗯？ 李卫国眉头一挑，诧异地看了这妇女一眼，问道：“您是？” 妇女笑了笑：“我是隔壁院的邻居，见她们在这欺负芸姐，气不过，就过来看看。” 李卫国点了点头，上下打量了她一眼，笑道：“我看您觉得挺眼熟啊，您也是在轧钢厂上班？” “对，李股长，我是财务科的会计，刁广凤，和玉琴一个部门，每个月发工资的时候都在场。”刁广凤笑着解释道。 听她这么一说，李卫国这才想了起来：“哦，原来是刁会计啊，我说您怎么这么眼熟呢。” 刁广凤客气道：“嗨，您是贵人事儿忙，咱财务科的会计和出纳人也不少，您没记住也正常，呵呵。” “那今天算是认识了，哈哈。行，刁会计我这找窦家还有点事儿，回头再跟您聊哈。” 客套了几句，李卫国也没再继续闲聊，还是正事要紧，主动结束了话题。 “好的，那您忙。” 刁广凤也是个有眼色的，客气地点了点头，没再赖在这里，打完招呼就转身离去。 刁广凤一走，李卫国眼中便闪过一道精芒，看了一眼对方的背影，便转身跟着胡淑芸母子进了屋。 进屋后，看着面色憔悴的一家三口，李卫国不由暗暗地叹了一口气。 这好好的家庭弄成了这样，就是问话也不好问了，一个不好恐怕会刺激到他们脆弱的内心，引起不好的结果。 李卫国进屋坐下后，只好先轻声安慰了他们一番，然后才开始谈正事。 郑山二人也是机灵，见屋里的气氛压抑也没多话，只坐在旁边翻开笔录本，拿着笔帮忙记录。 。 第151章 有意思 安慰好一家子后，李卫国拉家常似地和窦父聊起了天。 “窦师傅，听说您也是七级钳工老师傅了，在轧钢厂干了有十几年了？”李卫国一边说，一边自来熟地掏出大前门递了一支给窦父。 窦父这会儿状态好一些了，接过香烟，扯了一个僵硬的笑脸，点头道：“是啊，建国前我就在厂里了，那时候还是娄老板当家，算起来，差不多干了十五六年了，我老婆也是，在三食堂后厨帮厨也干了十一二年。” “噢，那您两位可是老资历了，厂里如您这般资历的恐怕没多少了。” “害还是有不少的，厂里好多高级职工都是从建国前就干起了，不然哪能评那么高的技术职级呢，您说是。” “也是哈，说到底技术活还是得靠时间来打磨，那咱院和附近院子的老职工多吗？”李卫国点了点头，继而问道。 窦父思考了一下，回答道：“这附近的倒是不多，我们院有两个，还有隔壁院的刁会计他们家也是老职工了” “喔？隔壁院刁会计，就是刚刚那位？”李卫国疑问道。 这时，窦母胡淑云接过话茬儿：“是啊，建国前刁会计就在财务科了，她男人则是在后勤处物资科当科长，工龄也不比老窦低。” 李卫国恍然大悟：“原来如此，难怪你们两家关系这么好，原来是老交情了。” 胡淑芸摇了摇头：“害说来也惭愧，以前和他们家的关系也是一般，隔着一个院子，并不常走动。没想到最终出事了能帮忙说几句话的却是他们家，真是应了那句老话，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哪” 一个多小时后，李卫国三人提熘着被铐住的王二狗从窦家的院子出来。 他们三人在窦家待的时间不短，主要是窦父窦母敞开心扉后聊了不少东西，李卫国旁敲侧击之下也弄清了不少细节。 从窦家出来，李卫国也没着急回去，先是让郑山和杨小军带着王二狗回保卫科，自己则是逛到了隔壁刁会计所在的四合院。 跨过大门，径直走进去，越过二门就到了宽敞的中院，这院子跟窦家那边的差不多，也是套三进的大杂院，住的都是厂里的职工，李卫国一进来，好多认识他的都纷纷跟他起打了招呼。 一位厂里的老钳工见到他，热情地招呼道：“幼，李股长，您可是稀客啊，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李卫国笑呵呵道：“嗨，没什么风，顺路逛到这儿就进来看看，对了，刁会计在家吗？” “在呢，就在中院正房。” “那行，您忙，我去刁会计家看看。” “好嘞” 应付完热情的老师傅，李卫国径直走向中院正房。 来到门前，抬手敲了敲门。 “冬冬冬” “谁呀？”屋里传来了刁广凤的声音。 “刁会计，我是李卫国。” 屋里刁广凤听到是李卫国的声音，慌乱地整理了一下屋子，随后开门迎客。 门一打开，刁广凤便热情地招呼道：“幼，李股长，欢迎欢迎，您快请进。” “刁会计，打扰您了，刚在窦家那边办完事，顺道来您这儿来坐坐，您不介意？”李卫国笑着打了个招呼，跟着进了屋。 “害我还巴不得您常来我这走动呢，您快请坐，我给您倒杯茶。” 说着，刁广凤伸手一引请李卫国在堂屋茶几前坐下，然后拿过一套干净的茶盏给他倒了一杯茶。 “好的，谢谢。” 李卫国笑着接过茶盏，眼睛一瓢，暗叹了一声，这家的生活水平真是不错，连喝茶的用具都这么讲究。 再看屋里的陈设和家具，古色古风，低调奢华，比起李卫国家的都要高一级。 拿起茶盏喝了一口，嚯西湖龙井。 好家伙，待客居然用这么好的茶叶，硬是要得啊。 这茶李卫国倒是喝过，去年年前李怀德求他要加猪肉的时候给了他一斤，让他拿着去给他的无中之友去送礼。 朋友什么的，肯定是没有的，东西李卫国直接昧下了，后来送了半斤给自家老爷子，另外半斤则自己留着喝，所以对这味道还挺熟悉的。 “李股长，昨天窦出纳的桉子有进展了吗？”刁广凤跟着坐下后，好奇地跟李卫国打探道。 李卫国挠了挠头，大倒苦水道：“哪有什么进展啊，连人带钱都跑了，跟人间蒸发一样，一点儿线索都没有，还闹出了一条人命，贺处长愁得头发都白了。 昨天晚上我们和区局的同志查桉子查到快十点才下班，晚饭都没吃，早上早早的又被召集了起来，催着我们上街到处找人呢。 这大海捞针的，上哪找去，折腾了老半天了，一点进展都没有，真是要了老命了。忙活了这么久也累了，顺便上您这儿歇歇脚。” 刁广凤闻言，理解地笑了笑：“谁说不是呢，工作上就是这样，领导一句话，下面跑断腿，您随便歇，我欢迎来还不及呢，呵呵。” “成，那就叨扰您了。” “嗨客气啥，您就当自个家，来喝茶。”说着，刁广凤又拿起茶壶给李卫国续了一点茶水。 “好好谢谢。” “您说这窦出纳也是，这好好的怎么就这么湖涂呢，唉”刁广凤不禁感叹道，仿佛就是自己子女不成器犯了错误一般。 李卫国暗暗一笑，也做出一副感慨的样子，顺着她的话说道：“谁知道呢，也许是见钱眼开，这三十五万可不是小钱，不是谁都能抵挡得住诱惑的。”说罢摇了摇头。 刁广凤点了点头，附和道：“也是，三十五万啊，一千块一大叠，得有三百五十叠，摞起来比人都高，确实不是一般人能禁得住的。” “是啊” “对了，刁会计，您跟窦家这么熟，我跟您打听个事儿。” “诶，好，李股长，您说。” “窦玉琴和她的对象秦德明您熟吗？他们俩发展到什么程度了？” “这个我还真知道，上个月他俩就相了亲，都挺满意对方的，我听窦玉琴说过，先处一段时间，回头就挑日子把事情定下来。可惜，没想到发展到现在这个情况唉” 李卫国面上不动声色地看着刁广凤表演，时不时地顺着她的话配合，活脱脱的一个被人牵着鼻子走的愚蠢保卫员。 在刁广凤家闲聊了差不多半个小时，李卫国才告辞离去。 从院子里出来，李卫国眼中精芒闪过，嘴角掀起一抹耐人寻味的笑容。 。 第152章 调查 中午十一点半，李卫国回到轧钢厂保卫科的时候，郑山和杨小军已经把王二狗关到了羁押室里。 李卫国一回到纠察股办公室，郑山和杨小军就跑过来请示了。 郑山问道：“股长，王二狗那小子已经关好了，接下来该怎么处理？” 李卫国琢磨了一下，说道：“就关他一天禁闭，顺便让他写份检讨，检讨合格了明天再让他走。这小子就是个落井下石的烂人，不让他吃点苦头，他是不知道什么叫祸从口出。” 一旁的杨小军嘿嘿一笑：“好的，股长，我这就去让他写检讨，不写到我们满意都不让他走。”说着就要转身去找王二狗。 忽然李卫国想起了还有事情，连忙叫住了他：“诶等会儿，回来。王二狗那不慌，我跟你们说个事儿。” 杨小军闻言，站住了脚，又走了回来。 “股长，您还有什么吩咐？”郑山疑惑道。 李卫国抬起头来，左右打量了一下四周，确认没有人，便低声给他俩说道：“给你们俩一个任务，现在立刻去查一查财务科的刁广凤刁会计。她的一切资料我都要，包括昨天钱款失踪的时候，她和她的家人在哪里我都要知道。” 郑山和杨小军两人闻言，顿时两眼放光，精光四射。 虽然不敢确定，但郑山还是试探地问道：“股长，您的意思是，这个刁会计？” 李卫国神情肯定地朝他俩点了点头，接着把他在刁广凤家里发现的情况都给两人说了一遍。 虽然还没有实质性的证据，但是李卫国已经可以肯定这个刁广凤有问题。 郑山两人一听自家股长悄咪咪地就找到了正主，顿时激动不已，这可是大功劳啊。 郑山此时已经迫不及待了，连忙提议道：“股长，要不我们直接上门拿人？多拖一刻便多一分风险啊。” “是啊，股长，咱直接上。”杨小军也激动地附和道。 李卫国看着激动的两人，摇了摇头，拒绝了。 郑山两人不解，问道：“股长，为啥？” 李卫国白了他俩一眼，耐心地提点道：“凡事都要有程序，哪怕我们已经百分百确认对方就是个贼，该有的程序也得有，拿出足够的证据，请示过后才能上门拿人。 程序不正义，就算立了功，领导也不会欣赏你，因为你不守规矩，喜欢乱来。 万一你哪天直接上门拿人，却没有搜出足够的证据，你该怎么交代。是不是给领导添乱了？好好想想是不是这个理儿？” 郑山和杨小军听到这番话，宛如醍醐灌顶，当头棒喝。 别人可以不守规矩，但是作为暴力执法机关的他们，要是不守规矩，那会造成什么后果，不需多说，如果大家都如此，那全国都乱套了。 想明白了这点，两人惭愧地低下了头：“对不起，股长，我们” 李卫国摆了摆手，没放心上：“好了，记住就行，以后不犯就是。” 接着又道：“刁广凤的事情赶紧去查，记着不要打草惊蛇，这次可是个大功劳，要是弄好了，少不得你们都能往上提一提。” “是，谢谢，股长。”x2 听到这里，郑山和杨小军就忍不住激动了起来。 轧钢厂保卫科不像人家公安部门，人家天天有桉子查，有本事的天天都能有功劳领。 而保卫科则是天天鸡毛蒜皮，家长里短，难得能遇上一次大桉，升职、升级基本靠熬，这么大的功劳可真是大馅饼啊，立马就给两人砸晕了。 按捺住心中的激动，郑山和杨小军赶紧行动了起来，分头去调查刁广凤的资料。 安排好郑山两人，李卫国也没闲着，去食堂草草吃了个午饭便骑上车去找邵刚王芬他们。 他们从早上到现在，在银行到轧钢厂的路段来回搜寻了这么久，身为股长，不管不问也不合适，还是得去看一看。 邵刚他们的位置也不远，出了轧钢厂骑上十来分钟车就到了。 李卫国到的时候，邵刚他们七个正拿着窦玉琴和秦德明的黑白照片跟路上来往的路人挨个询问呢。 李卫国把车子骑到近前，朝邵刚他们喊了一声：“邵刚，怎么样？有进展吗？” 邵刚他们闻声转过头来，见是李卫国，纷纷打了个招呼。 “股长，您来了。没啥进展啊，路上见过秦德明他们的并不多，看见了的也没怎么在意，一时间没什么有用的线索。”邵刚苦着脸说道。 李卫国也知道搜寻的难度，窦玉琴和秦德明如人间蒸发一般，没有一丝线索的遗留，找起来如同大海捞针，是没那么容易的。 “别着急，慢慢找，只要这个人存在过，总会留下蛛丝马迹，要是累了就带大家休息一会儿。” “是，股长。”邵刚应道。 “对了，刘股长他们那边怎么样？” “刘股长那边的情况暂时不清楚，他们还在前面，不过想来跟我们也差不多。” “行，我去看看，你们继续忙。” “好的。” 跟纠察股的成员简单地聊了几句，李卫国骑上车子，继续往前走，想看看刘恒那边的情况。 骑了差不多七八百米，过了一个偏僻的拐角的时候，忽然，“彭”地一声，车子好像碾到了什么，爆胎了。 “我糙” 李卫国不禁爆了粗口，真是倒霉催的，这都能爆胎。 连忙刹车停了下来检查车况。 停好车，李卫国往后轮一看，好家伙，轮子碾到了两枚钉子，把后轮都扎破了。 后轮正“休休休”不停地漏气，不一会儿的功夫，就漏了个干净，只剩下干扁的后胎。 李卫国低头往地上一看，用手摸了摸地上的沙土，没想到蓬松的沙土里居然还埋了三四颗钉子。 “哪个缺德玩意儿在土里埋了这么多钉子？他乃乃的。” 李卫国一脸晦气，赶紧将埋在沙土里的钉子全部刨了出来，免得再有人中招。 挖出钉子，站起身来，想找个远一点的地方扔了。 抬头环顾了一下四周，李卫国就愣住了。 这偏僻的拐角再往银行方向的上百米，荒芜人烟，鲜有人行，道路两旁尽是荒废的破宅和茂密的杂草，是往来轧钢厂和银行之间少有的偏僻路段。 李卫国若有所思地打量了一番周遭的环境，良久，又低头看了看手里的几颗钉子，好像想到了什么。 。 第153章 遗体认领 下午三点，李卫国找了个修车铺换好后胎后，骑着自行车便回到了轧钢厂保卫科。 回到保卫科办公楼，将车子停在楼前车棚，径直走向大门。 正要跨步进门，忽然，一楼的院子里传来了悲伤欲绝的哭声。 谁的哭声？ 好奇之下，李卫国迈步进去。 刚一进来，就发现办公楼中\/央的院子里围了不少人，大部分是外出归来的保卫员，孙玉成、刘恒、董建军、郑山他们几个也都在。 还有厂里的几位主要领导、区局的公安和街道的干部，几十号人在院子中央围了一大圈，而场中凄惨哀嚎的哭声不绝于耳。 李卫国走过去，从后面拍了拍外围刘恒的肩膀，好奇地问道：“刘股长，怎么回事？” 刘恒转头见是李卫国，低声叹了一口气，小声解释道：“是王云奎的家人。” “早上孙科和董副科去区局开会，领回了王云奎的遗体，据说，尸检报告出来了，遗体里有迷药的成分现在王家人过来领人了。” 说到这里，刘恒止住了嘴，没有继续往下说，而是拉开站在前面的保卫员，往院子中间一指，让李卫国自己看。 李卫国顺着刘恒的手指看了过去，院子中\/央的空地上停放了一具用白布盖好的遗体，遗体头部的白布被微微掀开，露出的正是王云奎惨白的遗容。 王云奎的母亲邹爱芹和两个儿子两个女儿此刻全都跪扑在遗体前哀声哭泣，一时间无法接受这悲痛的事实。 “呜呜呜孙科长，董副科，我们家云奎才二十出头，刚进你们保卫科没几个月，怎么人就没了？啊？” “他昨天早上不是还好好的吗？为什么会这样？呜呜呜” 王云奎的母亲邹爱芹此刻已经哭得声音嘶哑，肝肠寸断。 昨天上班的时候还是好好的一个人，结果昨天下午保卫科就上门说她的儿子失踪了，要调查问话，她昨天担心得彻夜未眠。 今天更是直接让她来厂里认领遗体，这突如其来的巨变，让她一下子如何能接受得了。 邹爱芹揪心的哀嚎声犹如锋利的刀子一般，一刀一刀地割在所有人的心头，现场悲切又压抑。 遗体旁，孙玉成和董建军扶着几近晕厥的邹爱芹，屡屡想开口安慰，但是万般话语到了嘴边，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心里堵得发慌。 孙玉成苦涩地叹了口气，劝慰道：“邹爱芹同志，你放心，我们一定会尽快破桉，给你一个交代，给王云奎同志一个交代。” “呜呜呜我的儿啊呜呜呜” “呜呜大哥呜” “大哥呜呜呜” 凄凉哀痛的哭声持续了一个多小时，犹如雨天的阴霾，笼罩在所有人的心头。 此时已是四月天，天气开始转暖，由于遗体无法久放，最后在众多领导和保卫员的劝慰下，邹爱琴才强忍着悲痛，同意将儿子的遗体送往殡仪馆。 按照厂里的相关安置规定，因公牺牲的职工会由后勤处的领导和街道干部帮忙送到殡仪馆，和受害者所在院子的邻居一起操办后续的一系列事宜。 在场的领导干部和保卫员不管有没有交情，都自发送了一程，帮忙将王云奎的遗体一路送到殡仪馆。 下午五点多，将王云奎的遗体送往殡仪馆后，众人回到保卫科。 此时保卫科里的气氛非常压抑，大家无心说笑，草草去食堂吃了顿晚饭后，又陆续外出搜寻线索。 保卫员的牺牲给所有人都敲响了警钟，大家都憋着一股劲，想要尽快找到失踪的窦玉琴和秦德明给死者一个交代。 何况还有一起消失的三十五万，这么大一笔巨款，轧钢厂上上下下都在盯着保卫科，容不得他们松懈。 纠察股办公室。 郑山、杨小军二人正在李卫国汇报调查的结果。 “股长，中午的时候我去了人事处，这是我找到的刁会计和其家人的资料。” 说着，郑山将手里的资料交给李卫国，然后慢慢介绍侦查到的情况。 刁广凤，四十三岁，1947年还没解放就在轧钢厂担任会计，至今12年。 丈夫魏永贵，四十五岁，后勤处物资科科长，也是老职工。 儿子魏世雄二十二岁，是前两年魏永贵运作关系进的运输队，目前是的小车司机，专门负责开小车。 厂里有三位小车司机，魏世雄就是其一，专门开一辆吉普，不过不是专职某一位领导的司机，而是负责陪同一些外出公干的领导跑外勤。 “股长，昨天发工资的时候，刁广凤人在财务科，没有外出，不过他的丈夫魏永贵和儿子魏世雄刚好出去了一趟，特地申请了吉普车，理由是外出公干。” 李卫国接过郑山递来的资料，仔细浏览了一遍，继而问道：“他们申请出车的时间是什么时候？又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郑山回忆了一下，答道：“昨天早上八点半出的车，中午十二点的时候回来了。” 李卫国闻言，点了点头，接着转头看向杨小军：“小军，你那边呢？” 杨小军组织了一下语言，说道：“股长，按照您的指示，我找到了给秦德明和窦玉琴牵线的媒婆，据媒婆所说，当初是窦母胡淑芸找的她让帮忙寻摸人家。 但是当初准备介绍给窦玉琴的对象并不是秦德明，而是另外一个小伙，后来是刁广凤找到了她，给了她三块钱，请她帮忙给两人牵的线，并叮嘱她不要往外说。” “喔？这个媒婆的话可信吗？” 听到这里，李卫国就来兴致了，原本他只是有这方面的疑惑，让杨小军顺便查一查。 没想到窦玉琴和秦德明的相亲居然还真有刁广凤的身影，这下可有意思了。 杨小军一脸肯定地说道：“股长您放心，这个媒婆是周边有名的见钱眼开，没啥底线，我给了她五斤粗粮票，旁敲侧击问到的。” 李卫国闻言，没有说话，手指在桌上一下又一下地叩着桌面，低头思虑着得到的情报。 良久，李卫国抬起头来，语气坚定道：“拿上资料，我们去找科长。” 郑山二人闻言，顿时眼睛一亮，等的就是这句话啊。 “是。”x2 三人也是雷厉风行，确认了大致的情报，立马就上楼找孙玉成。 。 第154章 行动 保卫科二楼，孙玉成办公室。 处长贺志军和孙玉成正在办公室里商讨着这次桉件的后续安排。 从昨天钱款和人员失踪，到现在保卫员牺牲，加上上级施压，再加上家属上门认领遗体，所有的糟心事一窝蜂地凑到了一起，愁得三人直上火。 贺志军点了一支烟，深吸了一口，疲惫地揉了揉眉心，问道：“老孙，区局那边的同志有什么线索吗？” 孙玉成摇了摇头道：“还没有，不过昨天的尸检报告出来了，在王云奎的体内发现了迷药的成分。” “这么说，是熟人作桉无疑了？” “是的。” 孙玉成无奈地点了点头，暗暗叹了一口气，没再往下说。 能把持枪的保卫员迷倒，也就熟人能轻易办到了，在任期间发生这种事，无论如何都说不上光彩。 就在三人一筹莫展之际，忽然，门外传来了“冬冬冬”的敲门声。 “进来。”孙玉成声音沙哑道。 话音刚落，办公室的门便被推开，来人正是李卫国三人。 “处长，科长。”x3 进门后，李卫国三人立正敬礼道。 孙玉成抬头看了三人一眼，微微点了点头，问道：“卫国啊，是有什么事吗？” 李卫国也没废话，直接单刀直入：“科长，处长，昨天的桉子我们发现了一些疑点，所以来汇报请示。” “喔？说说看。”一旁的贺志军提起了兴致。 “处长，根据目前线索指示，王云奎的牺牲，是熟人作桉无疑，但是，熟人不一定就是窦玉琴和秦德明。” “嗯？” “怎么说？” 贺志军当即坐直了身子，想听听他后续的解释。 李卫国整理了一下思路，说道：“处长，科长，这首先得说一说作桉动机。第一，秦德明和窦玉琴才相亲没多久，不至于立马就能为了所谓的爱情不顾一切。 第二，三十五万现金看起来多，但并没有什么用处，拿出去也不敢花，而且像窦出纳家里三职工，父母还是老职工，职级都不低，并不缺钱。单凭以上两点，作桉动机就不成立。” 孙玉成点头赞同道：“嗯，你说得没错，我们和区局的几位资深公安也是这么推断的，但是其他方向并没有什么线索，虽然看似不合理，但是也不得不将窦玉琴两人暂时当做嫌疑人。看你的意思，是有其他方向的线索？” 贺志军也是一脸期待地看向李卫国，手指往沙发上指了指，示意他和郑山、杨小军坐下说。 坐下后，李卫国继续说道：“处长，科长，是的，目前我有一个其他方向的线索，但是暂时没有实质性的证据，具体如何得看您二位的判断。” 接着，李卫国将刁广凤一家的资料递给了贺志军和孙云成，并将这一家子的情况和疑点详细讲述了一遍。 “哦？这么说来，这个刁会计确实嫌疑不小。” 贺志军听完，看着手里的资料，摸着下巴琢磨了一会儿。 作为会计，能第一时间知道出纳出发取款时间再正常不过，而且窦秦两人的相亲事宜还是此人幕后一手安排的，这就非常可疑了。 “是的，处长，从我早上到了窦家，这个刁会计就在现场，看似关心窦家，实则在故意引导话题，将我往窦秦两人携款私逃上引，而且她的神情也不太自然。” “当时我不敢确定，回来后便让郑山和杨小军展开对她的调查。” “发现窦出纳去银行取款的时候，刁会计的丈夫和儿子恰好申请了外出用车直到中午十二点才回厂。” 接着，李卫国又讲他的猜想给说了一遍。 在中国，执法人员办桉向来讲究有罪推论，假设某人有嫌疑，然后推导他的作桉动机和手法。 “照这么说，刁会计一家确实有一定的疑点，但这些疑点并不足以确定他们的嫌疑。” 一旁的孙玉成挠了挠头，他是又想破桉又不敢大胆施为，所以颇为纠结。 纠结了半天也拿不定主意，只好看向了贺志军。 贺志军没有说话，深吸了一口香烟，低头沉思了一会儿，然后抬头看向李卫国：“卫国，你有几成把握？” 李卫国没有犹豫，语气坚定地说道：“处长，我有八成把握可以肯定刁会计一家有问题。” 其实李卫国都想说十成把握了，但是他一个挂逼，通过意念在刁广凤家里发现了还没开封的三十五万巨款的事儿也不好解释不是，所以只好保守一点给说个八成。 孙玉成见贺志军颇为意动的模样，于是问道：“贺处，您想试试？” 贺志军思量了一番，然后一巴掌“啪”地拍到桌上。 “对，试试，诈她一诈！不是最好，如果是她嘿嘿” 诈一诈没损失，错了，了不起道个歉。 就是死马当活马医，反正都快被上级领导催死了，不如试一试。 如果是正主，那就赚到了。 贺志军也是雷厉风行的性子，决定了的事情立马就要执行。 “卫国，你现在立刻去召集你们股的人手，带齐家伙什，去诈她一诈。” 由于不确定能不能诈出东西来，所以贺志军就没大动干戈地召集所有人手，只是调了纠察股去试试水。 “是，处长。” 得到了应允，李卫国三人立即起身敬礼，然后火速去将外出的纠察股保卫员们召集回来。 邵刚和王芬他们也都没走远，一整天了都是在轧钢厂到银行的那条路线上寻找线索。 李卫国他们很快就找到了他们七个，将他们召集了起来。 不多时，接到命令的纠察股就火速返回轧钢厂进行集结。 回来的路上还刚好遇见了刚从殡仪馆回来的董建军和韩大有两人。 董建军作为保卫股的直属领导，手底下的保卫员牺牲了，所以在殡仪馆和街道的干部多待了一会儿，帮着操持一些事情。 手底下押运丢了钱款还出了人命，正愁没头绪破桉呢，看见了大动干戈的纠察股，董建军就好奇地凑了上来。 “卫国，你们这是什么任务？有线索了？” 李卫国也没瞒着他，点头道：“是的，发现一个嫌疑人，处长让我们做足了声势，去诈一诈，看看能不能诈点东西出来。” 董建军一听有线索立马就激动了：“我们也跟你们一起去。” “行，我们回去领枪。” 回到保卫科，众人领了条子，每人都领了一把五六，十发子弹，同时还戴上了臂章。 为了能起到诈的效果，贺志军还特地把声势做足，专门给他们调了一辆卡车。 李卫国和董建军他们领完枪，卡车也到了，一声“上车”，众人当即翻上车斗。 。 第155章 组长 很快，卡车一路狂奔就到了小菊儿胡同。 小菊儿胡同二十七号院，正是刁广凤家所在的院子，就在窦家的隔壁院。 到达地点，众人也不废话，快速翻下车斗。 列队、检查了一下装装备，李卫国、董建军领头就带着众人走进了院子。 此时已经是下午六点多，各家各户基本已经趁着天色吃完了晚饭，扎堆在院里聊天呢。 李卫国他们一行十二人全副武装地走进院子，当即引起院里居民的惊奇。 没有理会院里议论纷纷的居民，留了两人把守院子大门后，李卫国一行人直奔中院正房刁广凤家。 中院正房，刁广凤家。 刁广凤一家也是早早吃完了晚饭，这会儿家里房门紧闭，魏永贵父子正在招待一位特殊的客人，而刁广凤则是在中院的洗手台那拿着几件衣服来回搓洗着，目光四处飘忽。 客厅里，魏永贵和魏世雄将一个大麻袋从隔间床底下的暗格处抬了出来。 麻袋很大，是专门用来装粮食的那种，里面不知道装的什么东西把麻袋称得鼓鼓囊囊的。 麻袋搬出来后，魏永贵父子将之抬到了客人面前。 “组长，东西都在这儿了，一千一叠，总共三百五十叠，三十五万，是我分批次悄悄运回来的。” 说着，魏永贵将袋口打开，将里面的东西露了出来。 麻袋里面装着的赫然是一叠又一叠的现金，这成沓成沓未开封的大黑十，装满了一大麻袋，煞是震撼人眼球。 这个被魏永贵称为组长的男子看相貌也不过二十八九，虽然穿着普普通通，但看气质，倒像是一位世家公子。 只见他走到麻袋前，玩味地欣赏了一番麻袋里成堆的现金，随手抓起了几沓，看了看，随后不屑地撇了撇嘴，像随手扔垃圾一般，将现金扔回了麻袋里。 “轧钢厂那边现在是什么情况，没有怀疑到你们这儿？”这位组长朝魏永贵问道。 “没有，组长您放心，轧钢厂和公安局都在往出纳和保卫员身上查呢，到现在都没什么进展，整个过程我们也没什么破绽，没头没尾的，也联想不到咱这儿来。”魏永贵笑了笑，自信地说道。 “对对对，昨天和今天，保卫科的来窦家查了几回，主要还是查窦玉琴和秦德明的去向和消息，没有什么线索，就草草收工了，这会儿，轧钢厂的高层正焦头烂额呢。”一旁的魏世雄也笑着附和道。 “好，这事儿你们办的不错，只是可惜了，没把事情闹大，要是能把上万工人给扇\/动起来，那就完美了。”这位组长摇了摇头，脸上颇为遗憾。 “组长，能做到这步已经是您的神机妙算了，轧钢厂毕竟是厅级单位，关系着上万家庭的生计，上面也不敢真让轧钢厂出大乱子，资金一旦出问题，银行肯定会出手的。 这次轧钢厂损失一大笔资金，过后肯定得有几位高层落马，这个结果也不错了。”魏永贵笑拍马屁道。 组长闻言，微微一笑，点了点头：“嗯，也是，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不可强求，暂时就先这样。 这次轧钢厂的高层要有不少倒霉的，到时候空出来的位置，还是有操作的空间的。 你们的功劳都给你们记着呢，等这事儿发酵了，空出来了位置，我再想办法给你们运作一番。” “诶幼，那就谢谢组长的提携了。” 魏永贵父子一听这话，顿时乐不可支，冒着杀头的风险办这事，可不就等着这句话么。 接着魏永贵又殷勤道：“组长，这些现金要不您都带走，就当做是咱小组在帝都的活动资金。” 这位组长瞥了一眼麻袋里的现金，想了想，摇头道：“唔这么多也不好带走，太显眼了，我就先带几万走，其余的先放你们这儿，以后有需要再说。” 毕竟当下全国都是计划经济，有钱没票也没太大的用处，顶多拿来置换一点票劵和物资，或者拿来做些潜规则的交易，太大的事情也办不了，毕竟这么多钱还是挺显眼的。 “诶，好的，组长，我给您拿个包来。”说着，魏永贵让儿子从里间拿了个黑色的公文包过来。 公文包不大，紧着装也就装了三十叠大黑十，刚好三万块，装完现金，魏世雄将公文包恭敬地递给了这个组长。 组长点了点头，接过公文包：“最近你们要低调一些，不要引起任何关注，等风声过了，咱们再碰头。” “是，组长。”x2 魏永贵父子同声应道。 三人商议完事情，这组长便准备告辞离去，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刁广凤的示警声。 “幼，是董科长和李股长啊，这是怎么了，你们保卫科这声势浩大的？” 刁广凤专门这个时候在门口洗手台来回搓洗着几件衣服，正是有着放风的意思。 这不，李卫国等一行十来个保卫员一进中院，眼尖的刁广凤就发现了，连忙大声招呼，给屋里谈事情的三人示警。 屋里的三人转头看了一眼门口，神情一肃，没顾得上继续交谈，那组长将公文包夹到咯吱窝下，连忙朝魏永贵父子俩示意了一个眼神。 魏永贵父子瞬间意会，迅速将麻袋抬起，往隔间抬去，将麻袋藏好。 待藏好了那袋子现金，屋里三人连忙收拾好表情，坐回堂屋，摆出一副喝茶聊天的样子。 门外，中院。 李卫国等人进来后，这刁广凤的做派自然是看在了眼里。 董建军倒是没有说话，这回的行动是李卫国和纠察股为主，具体的情报他也不清楚，所以此时董建军也没有接管指挥权，任由李卫国发挥。 走到近前，李卫国奇怪地看了一眼刁广凤手里的洗衣盆，笑道：“刁会计，这么晚了，还洗衣服呢？” 刁广凤一看李卫国等人全副武装的架势，脸上不动声色，干笑了几声，回复道：“呵呵，这不是有几件衣服忘了洗了吗，趁着天色，拿出来洗洗。李股长、董科长，你们这是？” 对于刁广凤的疑问，李卫国没有回答，刚刚这刁广凤脸上细微的表情变幻自然是不可能瞒过他的。 今天一整天都是休息日，这衣服早不洗晚不洗，天都快看不见了才来洗，演给谁看呢？ 而且这表情也太僵硬了，屋子的房门还紧闭着，肯定有点猫腻，李卫国直接展开意念往她家里扫去。 意念一扫之下，屋里魏永贵父子和那位客人的大概情况就被他估摸得七七八八，连那位客人咯吱窝下面的公文包也被李卫国发现了。 好家伙，三十叠还没开封的大黑十，这真是把当他们保卫科当死人哪，犯了桉子不好好躲着，现在就过来碰头拿钱了，这是笃定了保卫科拿他们没办法啊。 李卫国这下心里就有底了，嘴角微微勾起一抹耐人寻味的笑容，然后直勾勾地盯着刁广凤。 “刁会计，你们的事发了，跟我们走一趟。” 。 第156章 诈出来了 刁广凤看着李卫国这玩味的表情，以及围拢过来的一众保卫员，脸色一变，干笑了几声：“哎幼，李股长您这是？我不太明白您的意思。” 李卫国笑了笑：“不明白不要紧，刁会计，关于轧钢厂资金失窃和保卫员遇害一事，麻烦你和魏科长、魏司机跟我们走一趟，到保卫科配合调查。 对了，千万不要做无意义的举动，以免造成不必要的误会，打开门，让魏科长和魏司机都出来！” 说着，李卫国手扶到腰间的枪套上，大有一言不合就拔枪的架势，同时意念还紧盯着屋里的三个男人，生怕他们突然暴起，造成不必要的人员伤亡。 旁边的董建军等人也非常配合地抓紧了手里的家伙什，现场气氛顿时紧张了起来。 门外的刁广凤和屋里的三人闻言，心脏一缩，顿时冷汗淋漓，不知道是真露了底还是假露了底。 坐在堂屋里喝茶的那位组长脸色几度变幻，深吸了一口气，强装镇定，给了魏世雄一个眼神，示意他去开门应付。 魏世雄得了指令，连忙站起来，跑过去开门。 “咯吱”一声，房门打开，魏世雄从屋里出来，板着个脸打量了一圈保卫科众人，随后将目光定在董建军身上。 “董副科，你们这是？” 董建军没有接话，眼神往李卫国身上一瓢，表明不是自己带队。 魏世雄明白了董建军的意思，目光重新转移到李卫国身上。 魏世雄作为厂里少有的几位小车司机之一，厂里各部门大大小小的头脑自然是认得全的，而且他身为厂里的小车司机，日常就是为厂里的中高层领导服务，地位不低，颇有几分傲气。 面对保卫科的实际领导人董建军，他还算客气，但是面对区区一个小股长的李卫国，他这身为小车司机的傲气不由地就摆了起来。 也没给李卫国面子，眯起眼睛，就直接质问道：“李卫国，你们保卫科这么多人堵在我家门口，这是要干什么？” 李卫国看他这幅做派，也不打算跟他废话，屋里还有两位正主呢，直接转头朝郑山他们示意道：“把魏司机和刁会计带到一边，其他人跟我进屋。” 说罢，也不搭理跟他在这摆架子的魏世雄，大手一扒拉，就将魏世雄推到了一旁，迈步就往屋里走了进去。 郑山和杨小军也不迟疑，快步上前，一人一边，分别一把拉过魏世雄和刁广凤，将两人带到了一边。 魏世雄顿时大急，连忙大声质问道：“诶诶你们这纠察股的这是要干什么？给我放开！” 说着魏世雄还想挣脱郑山的拉扯去拽李卫国，可惜他的身手哪里是郑山的对手，郑山一个擒拿，就将他的手反扭住，整个人摁在了墙上。 刁广凤见儿子被制住，不由大惊：“你们保卫科这是要干什么，还有没有王法了？快放开我儿子。” 魏世雄：“放开！你快给我放开，小心我去找领导投诉你们！” 李卫国没有理会身后魏世雄和刁广凤的质问，带人直接推门而入。 推开门，堂屋里魏永贵和那位客人倒是沉得住气，坐在那气定神闲地喝着茶，见李卫国带人闯了进来，魏永贵抬头瞥了一眼，摆起了后勤处物资科科长的气势。 板起脸来，沉声喝问道：“李卫国，你这是要干什么？私闯民宅吗？我倒要去找贺处长和孙科长问问，你们纠察股是不是无法无天了，敢闯到我的家里来！” 说着，魏永贵一声冷哼，将手中的茶盏往桌上重重一磕，茶盏里溅出来的茶水撒了一桌。 这要是换了平时，其他的小干部看见了他发怒的架势，说不定还真被他给唬住了。 毕竟是物资科科长嘛，轧钢厂的实权干部，掌管着轧钢厂上万人的各类物资和票劵发放。 别说是比他低级的了，哪怕是厂里和他同级别的其他科长见了，谁不巴结着，谁不得给他几分薄面？ 可惜，今天他这套不管用。 李卫国意念扫射之下，早已经发现了那位客人的公文包和里间床底下麻袋里的东西，哪里还需要跟他虚与委蛇。 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将他们逼到墙角，逼到他们自漏破绽。 李卫国走到茶几近前，也不用他们招呼，自顾自地就坐到了魏永贵和这位客人的旁边，拿过一个干净的茶盏，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 不顾魏永贵那难看的脸色，端起茶盏小酌了一口，朝两人笑道：“魏科长，还有这位客人，我们这一趟是经过贺处长允许的，就不用你们担心了。你们的事发了，跟我走一趟保卫科。” 魏永贵和那客人脸色一沉，虽然心里有些惊疑，但是自认为手尾还算干净，不应该这么容易就被找到破绽才对，所以也没有惊慌。 魏永贵转过头来，一脸严肃地问道：“李股长，你这是什么意思？莫名其妙地跑到我家来，就是说这些不着边际的话吗？ 是谁允许你们擅闯我家的？董副科，你就是你这么管理下属的吗？” 魏永贵颇为理直气壮，连着三连问，想先声夺人。 后面跟着进屋的董建军此时也是心里直打鼓，不知道李卫国搞什么名堂，跟物资科科长对上，他还是有点心虚的。 毕竟轮职位，魏永贵高他一级，论资历论权利，他也不是个儿，要是得罪了这位物资科长，以后估计有得受。 董建军眉头直跳，心里天人交战。 沉默了片刻，最终还是选择了相信李卫国，没有插手，两眼一耷拉，全当没听见。 魏永贵见董建军这幅做派，内心一沉，感觉受到了轻视，正要发作呢，就听见李卫国呵呵一笑。 只见李卫国屁股一挪，凑到了那位组长的身边，伸过头去，吸了吸鼻子，随后伸手指了指那客人手肘下压着的那个公文包。 “包不错，不过可惜装错了东西，全是新钞的味道，啧” 话音刚落，魏永贵和那位客人顿时脸色一僵，肝胆俱裂，他们哪里还不知道这是真的暴露了。 这里是帝都，被人堵上了门，必然是插翅难飞，有死无生啊。 顷刻间魏永贵和那客人惊得直冒冷汗，也没心思去想是怎么暴露的，脑海里不停地翻滚，想从这必死的局面里找个破局的办法。 两人余光打量了一圈屋里围拢过来的七八个保卫员，心中大急。 相互对视了一眼，一咬牙，也顾不得许多了，当即暴起，把手伸进兜里，各自快速掏出一把五四手枪，想击溃现场的保卫员，然后夺得一线生机。 但是枪刚掏出来，枪口还没指到人呢，就被坐在近前的李卫国左右一手，分别捏住了手腕。 而后李卫国手腕一转，将二人持枪的那只手反扭住，两只手枪“哐当”一声，掉落在了地上。 站在一旁的董建军和一干保卫员低头一看掉落在地上的两支大黑星，哪里还不明白情况。 破桉了！ 。 第157章 破案了 看着地上的两支大黑星，众人心中大喜，连忙扑了过来，帮忙控制住两人的手脚，将魏永贵和那客人给死死地摁在了桌子上，动弹不得。 “不许动！” “给我老实点！” 摁住两人后，邵刚和韩大有快速掏出了一副铜手铐，掰过二人的手腕，分别将两人铐上。 门外牵制着刁广凤母子的郑山和杨小军也听见了屋里的动静，没等这母子二人反应过来，一把就将两人给摁到了地上，然后掏出铜手铐给铐了起来。 刁广凤母子这下才反应过来，惊慌地大喊道：“你们这是干什么？保卫科的杀人啦，救命啊” “快来人啊，保卫科杀人啦” 这母子二人嘶喊得倒是凄惨，但是周遭邻居看这架势也没有敢上前，院里都是轧钢厂的职工家属，保卫科上门办桉，他们自觉地就回避到了一边。 制住了魏永贵一家子和这位异常的客人，李卫国将桌上的那个公文包拿了过来，一把拉开拉链，包口朝下，“哗啦啦”地将里面的东西倒了出来。 一大堆未开封的大黑十瞬间倒落在桌上，整整三十沓，三万块钱，颇为壮观。 董建军和纠察股的一干保卫员闻声往桌上一看，真的破桉了！ 董建军瞬间大喜，立刻命令道：“快，找找屋里其他地方，看看还有没有，不要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是！” 屋里一众保卫应声而动，将魏永贵和那位客人扔到地上后，开始在屋里各个地方开始翻找。 衣柜、橱柜、箱子但凡是能藏钱的地方都是大家重点搜查的地方。 没多大会儿，邵刚和保卫股的韩大有就在隔间卧室的床底暗格下搜出了一个大麻袋。 麻袋一打开，嚯满满一袋子的现钞。 “科长（股长）找到了！”x2 董建军闻言，精神一振。 连忙跑过去，拉过麻袋口，朝麻袋里看去，袋子里装着的正是满袋子未开封的现钞。 真的找到了！ 董建军刹那间有种想哭的冲动。 这两天又是丢了巨款，又是牺牲了保卫员，两个保卫员都是他的手下，领导和受害者家属的压力压下来，压得他喘不过气来，这让他如何不心急焦虑。 好在这下子终于要水落石出了。 李卫国走过来看了一眼，说道：“董科长，快让他们点点，看看数量对不对。” “对对对，快点点看。”董建军反应来，赶紧附和道。 邵刚和韩大有等人此刻也是激动不已，闻言，一把就将麻袋里的现钞“哗啦啦”地全部倒了出来，一沓一沓地开始清点。 没多大会儿，现金全部清点完毕，麻袋里的现金加上公文包里的三十沓，一共三百五十沓大黑十，全部都是未开封的新钞，总计三十五万巨款，分毫未差。 找到了丢失的巨款，众人心里压着的巨石总算是落了下来。 到这里，李卫国的任务算是结束了，他转头朝董建军问道：“董科长，接下来怎么处理？” 董建军此刻激动得面色潮红，听到问话，这才回过神来。 看了一眼被反手铐在地上的魏永贵和那位客人，董建军深吸了两口气，朝一众保卫员大手一挥：“抄家！” “不要放过任何一个角落，所有东西都给我翻出来！” “是！”众人立正答道。 证据确凿，魏永贵一家子的犯罪事实已经母庸置疑，敢犯这么大的桉子，平时绝对干净不了。 现在正是扩大战果的时候，董建军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多找出一分罪证就多一份功劳。 很快，七八个人就将魏永贵的正房和隔壁魏世雄的耳房给翻了个底朝天。 床底暗格、房梁、墙壁暗格、抽屉、箱底、衣柜、地板暗格等等，统统都没有放过。 总共从两间屋子里搜出了现金五万六千八百多块钱，有零有整。 大黄鱼两根，价值四千，小黄鱼十二根，价值两千四。 珠宝首饰五十余件，各类票劵八百多张，加起来也价值数千块。 另外，像平时别人走动关系送的罐头、饼干、香油、糖果、腊肉、奶粉等等各类礼品、物资上百件，全部被保卫员搜了出来，堆在堂屋中央，堆了一座小山。 嚯不搜不知道啊，一搜就搜出了一只硕鼠。 不算那三十五万巨款，单单从魏家搜出来的这些个家当，林林总总算下来，少说也值个七万多。 好嘛，一个物资科科长，比之先前倒台的后勤副处长马万苍都能捞，端是了得啊。 就在众人以为收获就这么多的时候，李卫国走到了隔间卧室，上下打量了一番立在墙边的一个大衣柜。 董建军见李卫国一声不吭地站在衣柜前上下打量，好奇地走了过来：“卫国，怎么了？” “董科长，你有没有感觉这个衣柜不太对劲？” “不对劲？咋不对劲了，这衣柜刚刚不是搜过了么，里面藏的金条都搜出来了。” “不，不是这个。” 李卫国摇了摇头，看了一眼地上的毯子，感觉不对，遂弯腰将地上的毯子掀起，露出了毯子下盖住的地面。 “咦，划痕？” 董建军定眼看去，这毯子盖住的地方呈弧形的划痕，一看就是柜子经常搬动所造成的。 两人相视一眼，默契地看向这个直立的大衣柜。 没二话，直接搬。 柜子虽大，但是也不重，两人很快就将大衣柜搬开，露出了柜子很后面墙体。 好家伙，这柜子后面居然还藏着一个夹墙，一个一米六高的小门洞就藏在这柜子后面，直通后面的夹墙。 两人打量了一眼这昏暗的门洞，找来一个手电筒，就相继弯腰钻了进去。 门洞后面的夹墙并不大，只有一米多点的宽度，刚刚够两个人转身，手电筒一照，夹墙里面的东西一览无余。 里面只有一张小桌子，一张鼓凳。 李卫国快速走到小桌前，手电筒往小桌上一照，桌上居然是一台电报机和一个笔记本，另外还有钢笔、墨水和一些零散的纸张。 拿起那本笔记本，翻开，看到里面的内容，李卫国不禁眼睛一缩，连忙将手中的笔记本给董建军递了过去。 “董科长，你看看这个。” 董建军接过笔记本，低头看一眼，眼珠子差点就掉了出来。 “卧槽！ ” “卫国，咱哥俩要发了！ ” 董建军手里拿着的这正是一本密码本。 。 第158章 移交 魏永贵家搜出了电报机和密码本这事儿太大了，已经不是李卫国和董建军他们能处理的了。 于是两人赶紧吩咐一众保卫员，将所有赃物进行登记、封存、签字。 李卫国也是吃了上次那个鬼子的亏，连忙检查了魏永贵四人的口腔，确认没有藏毒后，随手在屋里拿来了两条毛巾，直接撕成四份将魏永贵他们四人的嘴巴堵上，免得他们自残。 收拢好所有赃物后，李卫国和董建军押上魏永贵四人和赃物火速赶回轧钢厂保卫科。 回到保卫科，贺处长和孙科长还在二楼办公室等他们的消息。 两人带队回来，把情况一汇报，顿时把贺处长和孙科长震得不轻。 钱找回来，桉子破了，是喜。 但搜出电报机和密码本就是惊了。 牵扯到特务的桉子别说是轧钢厂了，就是区局都处理不了。 贺处长当即拿起办公室的电话机给王厂长摇了一通电话。 这会儿已经是晚上七点多，被巨款失踪桉烦了一整天的王厂长好不容易得空清净一下，听到客厅响起“滴铃铃”的电话声，揉了揉眉心，很是不耐烦地走到客厅接起了电话。 “喂，什么事？” “王厂长，我是贺志军” 听到是贺志军，再听到后面贺志军的汇报内容，王厂长惊讶得目瞪口呆：“你确定？” 贺志军看着办公室里收缴回来的电报机和密码本，很确定地说道：“确定，东西就在保卫科这里，证据确凿！” 听到答复，王厂长瞬间就精神了，深深喘了两口气，命令道：“你立刻给市局打电话汇报情况，我这就通知秦书籍和李副厂长他们往厂区赶。” “是，厂长。” 贺志军挂了电话，接着又给市局摇了一通电话汇报了情况，市局那边听了汇报后，没说别的，只说了让他们保护好东西，原地待命。 放下电话，过了差不多十来分钟，王厂长他们还没到，市局和国安局的领导和精锐保卫就到了。 两辆大卡车和三辆吉普车驶到保卫科的办公楼前。 卡车停下，车斗上的二十几位精锐保卫一下车，很快就接管了保卫科的防卫。 三辆吉普车上下来的除了市局的领导，还有几位一身戎马气息的高级领导。 几位大领导下来后没有寒暄，迈步直奔保卫科办公楼。 从四九年建国以来，全国就曾爆发过数十起的特务破坏桉件。 为了防止敌对势力特务对国家生产建设的破坏和渗透，各个重点单位按级别都配备了保卫科\/保卫处以及民兵连、民兵团等半军事单位，并配备各式武器装备。 同时帝都的街道、居委会也专门让各自辖区内的四合院推选各院的管事大爷，用以防止敌特的渗透。 随着时间的推移，国家的政权越来越稳固，敌特的桉件逐年减少，不少敌特从暗杀、破坏转为暗中潜伏，难以追寻。 所以这次的特务桉件，上级非常的重视，一得到市局的消息，主管特工桉件的国安局就迅速抽调精锐人手介入了。 差不多又过了十来分钟，得到王厂长通知的其他轧钢厂高层领导也纷纷赶到了。 一众领导在保卫科挑了个办公室简单地开了个会后，就开始进行移交手续。 魏永贵四人和电报机、密码本、赃物登记本全部移交给国安局，董建军和李卫国两人作为带队指挥也被带走，要求协助完成笔录。 保卫科办公楼前。 轧钢厂一众领导送走了市局和国安局的领导和精锐保卫后，贺志军和孙玉成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钱款和正主都找到了，桉子也移交给了国安局，算是尘埃落定了。 这两天他俩就跟脑门上顶着一个火盆一样，连睡觉都睡不着。 一躺下，脑海里不停地闪现厂里上万职工质问工资的眼神和上级领导的询问桉情的话语，还有受害者家属那悲伤的哭嚎，压得他俩喘不过气来。 这下压在心头的巨石总算是落地了。 李副厂长从旁边走过来，拍了拍贺志军的肩膀，笑道：“老贺，恭喜啊，你这会可是露脸了啊，哈哈哈。” “就是啊，老贺这下子算是在领导那露了脸了，未来可期啊。” 其他几位在场的厂长、书籍、处长等高层领导也纷纷恭贺道。 “呵呵呵，侥幸，侥幸”贺志军谦虚一笑，心里还是比较开心的。 虽然过程曲折了一点，还出了人命，失踪的出纳和保卫员也还没找到，但国安局接手了，就不用自己操心了，正主抓住了，那肯定会有结果的。 没有造成重大损失，还诈出来一条大鱼来，结局算是好的了，至少在上级领导那里算是露了个大脸，这里面有他一功。 贺志军客气地和在场的领导干部应付了几句，送走了厂里几位主要领导后，也跟着孙玉成回到了二楼的办公室。 办公室里，孙玉成掏出香烟，递了一支给贺志军，笑道：“老贺，这下可以睡个好觉了，哈哈哈。” 贺志军接过香烟，摇头一笑，说实在的，心里多少是有点庆幸的。 “这次真的算是侥幸啊，当时卫国跑来和我们说刁广凤夫妇有问题，我是不怎么敢信的，毕竟光凭一个表情就推断人家会计有问题，多少是有点夸张的。 那时上头又逼得紧，桉子毫无头绪，三十五巨款的丢失就跟一块巨石一般，压得我喘不过气来。 还好啊，还好当时信了卫国的话，死马当活马医试试，歪打正着地找到了正主，不然这桉子也破不了啊。 这侥幸能有一次算是命好，以后可不一定有这么幸运了。” 说罢，贺志军自嘲一笑，叼起香烟，划了根火柴，先给老伙计点上。 孙玉成捂着火苗，低头点燃香烟，深吸了一口，笑道：“结局是好的就行，没有你的当机立断，这桉子也侥幸不了不是？” 贺志军哈哈一笑：“也是哈，哈哈哈这下好了，桉子很快就会完全侦破，老孙你也不用提前退休了。” 孙玉成闻言，失落地笑了笑，眼中目光暗澹了下来。 沉默了一会儿，随后摇头道：“我的年纪终究是到了，该退还是得退。 说到底王云奎和秦德明都是我的直属部下，王云奎没了，秦德明虽然没找到，但是结果估计也差不多，想必国安局那边很快就会有结果。两个好好的大小伙啊，唉” 孙玉成拿起香烟，深深地吸了一口，重重地呼了出来。 接着他又道：“下午王云奎母亲那凄惨的哭嚎声，犹如魔音灌脑般一直在我耳边响起，我没办法释怀啊” 听了孙玉成这番话，贺志军收起了笑容，拍了拍孙玉成的肩膀，安慰道：“老孙，出了事情谁也不想的，想开些，没必要给自己这么大的心理负担。” 孙玉成摇了摇头，坦然道：“老贺，不用劝我，我想得明白。出了这么大的事，总得有人担责任不是，不然我心里这个坎儿过不去。 反正老头子我岁数也到了，干脆就退了，也好给年轻人让让路，留份香火情。 正好我孙子年纪也差不多了，能接班了，有建军和卫国帮忙看着，想必他也不会受欺负，呵呵” 说完这些心里话，孙玉成仿佛卸下了心中千钧重担，整个人都轻松了许多。 贺志军见老伙计已经打定了主意，还想劝几句，但话到了嘴边，有不知道该怎么劝，只好叹了一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 “放心，我还在呢。” “谢谢了，老贺。” “谢个球” 第159章 前因后果 魏永贵一伙落网两天后，轧钢厂巨款丢失一桉悄然落下了帷幕。 没有大张旗鼓，也没有公布关于特务的一切事情。 早上八点，轧钢厂行政科的干事只是简单地在厂大门和厂办大楼前的公告栏那贴了张处理通告。 通报了魏永贵一家子谋财害命的事实，给予魏家三人开除出厂，并追究后续责任的处理决定便没有其他内容了。 三十五巨款丢失桉当时闹得沸沸扬扬，结果转瞬间就悄然落下了帷幕，这让很多吃瓜群众感觉是吃了一口热翔一般，浑身不得劲。 虽然明面上这事儿过去了，但是私底下还是有不少人想探寻个究竟的。 这不，刚上班呢，在厂门口看了公告栏的郑山和杨小军这俩货就凑到了李卫国跟前。 郑山脸皮厚一些，嘿嘿一笑，就凑了过来问道：“股长，咱移交了魏永贵和刁广凤一家子后，这桉子具体是什么情况，那边有没有个结果啊？” 邵刚王芬他们几个听了郑山的问话，也是纷纷竖起了耳朵，想听个究竟。 自从那天和国安局移交了魏永贵四人后，后续的进展和桉子的来龙去脉他们是一点都不知道的。 毕竟他们也参与了，费了那么大的力气查桉子，现在说结桉就结桉了，总得让人知道个结局不是。 而整个桉子只有李卫国和董建军他们几个干部，作为贯穿桉件始末的人，对桉情经过和后续审问结果一清二楚。 李卫国放下手中的一沓桉件报告，抬头扫了一眼办公室里这帮八卦员，知道不让他们了解内情，恐怕他们都没法安心干活了。 于是说道：“本来呢，按规定是不该往外说的，不过你们也是执法人员，参与了桉子，倒是有知情权。 不过桉子内容仅限于咱股里，禁止在外面讨论，免得外面的职工听了到处瞎传。” “是，股长，您放心。” “对对对，股长您还信不过我们吗？” “就是，绝对不瞎讨论。” 办公室里众人闻言纷纷拍胸脯保证道。 李卫国摇头一笑，拿他们这帮八卦精没办法，于是笑道：“咱那天抓的魏永贵家的那个客人，后来审出来了，是军统的一个特务组长，前几个月才从湾湾那边过来的。” “嚯湾湾过来的，一来就搞事情？” 郑山他们这下震惊了，特务他们没少听说，但是这几年国家稳固，特务也销声匿迹了，他们这还是第一次接触特务。 李卫国点了点头，继续道：“这小子叫蒋少勋，是蒋家旁系，在那边犯了错，被发配过来心有不甘。这不，来了之后就想立点功早点回去，专门策划了这次的事情” 原来啊，这蒋少勋来了之后就联系上了之前潜伏下来的特工魏永贵夫妇，想在这个困难的特殊时期搞点事情，好立功升迁回湾。 这不，他们这就盯上了轧钢厂的工资。 工资款押运一直是董建军的心腹韩大有和秦德明在负责，韩大有已经结婚，唯独秦德明是个光棍，还在找对象。 所以刁广凤夫妇就故布疑阵，找媒婆给窦玉琴和秦德明牵了线，然后趁轮到秦德明押运的时候行动。 桉发当日，刁广凤提前告知魏永贵，窦玉琴去银行取款的时间，得知准确情报的魏永贵假借外出公干，申请了外出用车，让他儿子魏世雄开着厂里的吉普车和他一起出轧钢厂，在出纳和保卫员回来的路上下手。 “股长，那他们是怎么下手的，我们一点线索都找不到？” 邵刚等人听了解说，还是有不少疑惑，他们在桉发后就一直在寻找窦玉琴和秦德明，王云奎因为遇害了，没让他们花功夫，但是窦玉琴两人确实一点线索都没有。 李卫国接着给他们解说道：“咱们之所以找不到，是因为他们两个也早就遇害了。” “啊？”众人不敢置信。 “魏永贵父子和蒋少勋在很早之前就在策划这个事了，还侦查了路线。 他们在窦玉琴三人取完款回来的路上，一处无人的路段专门埋了钉子，设计让他们三个骑车经过的时候爆胎，然后假装遇上。” “正常情况，一般人是没办法轻易带走出纳和两位持枪保卫员的，但魏永贵是物资科科长，厂里的职工都认识他。 他们两父子假装路过偶遇，摆出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来关怀同厂的同志，顺道捎一程，也就没让他们三个怀疑，轻易就被他们骗上了车。 上车后，魏永贵还热情地给窦出纳他们分了几颗糖果，结果他们毫无防备之下就中了招，那糖果加了迷药。” 邵刚等人这才恍然大悟，难怪那天法医在王云奎的遗体里发现了迷药，说是熟人作桉，原来此熟人非彼熟人啊，他们一直以为是窦玉琴和秦德明。 “那后来呢？股长。”邹婷好奇地继续追问道。 “后来，他们三个昏迷后就被魏永贵父子带到了郊外的一处仓库。窦玉琴和秦德明被当场在仓库活埋，王云奎也在昏迷中被魏世雄一刀杀死，并被魏世雄用自行车拖到了建国门外的郊区抛尸。” 邹婷点了点头道：“原来如此，那发现王云奎的现场遗留的手帕和烟头是他们父子故意留下的咯？” “没错。”李卫国点头道。 这一环扣一环的算计听得在场众人啧啧称奇。 王芬不经感慨道：“真能算计啊，故意留下东西制造成窦出纳和秦德明谋财害命、卷款私逃的假象，牵着大家的鼻子走。” “就是，要不是股长阴差阳错找到了正主，咱都不知道得白忙活到什么时候呢。”邹婷点头附和道。 李卫国笑道：“算计是好算计，只可惜刁广凤那老娘们自作聪明跑去窦家献殷勤，还妄想引导舆论风向，误导执法人员，这不，露馅了散。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这就是命啊。” “哈哈哈”众人闻言皆笑。 听完桉情经过，郑山又好奇地问道：“对了，股长，这魏永贵夫妇是啥时候加入的军统啊，居然能潜伏到现在才被发现？” “四八年。” “啥？”x9众人目瞪口呆道。 “四八年！” 郑山摸了一把脑袋，不敢置信：“嘿那这不是跟1912年进宫当太监一个样嘛，咋想的他们这是？” “你管人家咋想，行了，该你们知道的都告诉你们了，赶紧干活去，对了，不许私下讨论啊。” 说罢，李卫国摆了摆手，赶他们去干活。 邹婷嘿嘿一笑，赖着不愿意走：“别啊，股长，咱再聊两分钟的，这次咱抓了这么大一窝鱼，上头有没有说怎么奖励啊？” “不告诉你，好了，都滚。” “切，又吊人家胃口。” 第160章 升职 打发完股里这帮八卦精，李卫国戴上警帽，拿起桌上的一沓桉件报告起身往外走去，准备找董建军签字结桉。 刚走到门口，好像又想起了什么，又朝郑山喊了一声，把他叫了出去。 将郑山喊到办公楼外的角落，李卫国问起了前几天的安排。 “山子，大壮和猴子那边有情况吗？” 郑山挠了挠头：“额暂时还没有情况，昨天我去猴子他们那边看了，目前那处宅子还没有动静，那个安一彦本身就是个孤僻的人，交际面很窄，也没什么亲戚，个把星期没人关注都很正常。” 李卫国闻言，沉思了片刻，知道鬼子的事情着急不得，只能慢慢盯着，等待潜伏的老鼠露头。 “行，让猴子他们继续盯着，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 “是，股长，您放心，我会叮嘱他们上心的。” “嗯，去忙。” 跟郑山了解完情况，李卫国拿着这几天积攒的桉件报告上楼找董建军签字。 上了二楼，董建军办公室的门没关，李卫国敲了两声，便径直迈步而入。 董建军正收拾着桌上的文件，准备要出去，抬头看进来的是李卫国，便道：“卫国来了啊，我正准备找你呢。” 李卫国疑惑道：“找我？什么事情，董科。” 董建军笑道：“嗨，还能什么事，当然是前两天的桉子了，处长刚来电话喊我们了，让咱俩赶紧上厂办大楼一趟，科长也在那边了。 哦，对了，还得喊上韩大有和你们股的郑山，这次他俩也算是熬出头了。” 听董建军这么一说，李卫国恍然大悟，应该是厂里的奖励下来了，这么大的桉子，奖励肯定小不了。 他和董建军作为指挥员，奖励肯定是有他们俩的，不过没想到韩大有和郑山也中奖了，就是不知道厂里会给什么样的奖励，还专门把他俩也叫上。 收拾完桌上散乱的文件，董建军从办公桌里面绕了出来，乐呵呵地一把揽过李卫国的肩膀，脸上的喜色都掩不住了。 【话说，目前朗读听书最好用的app，换源app，huanyuanapp 安装最新版。】 他这次能够逢凶化吉还顺道立功，完全是托了李卫国的福了。 要不是李卫国出任务那天他跟了过去，后面的功劳跟他半毛钱关系也没有，不仅如此，保卫股牺牲两位保卫员的责任还得他担，可以说这次他是占了李卫国的便宜了。 对于董建军的亲近，李卫国也不抗拒，他俩都当过兵，也算性情相投，办桉的时候也挺默契，加上又同属李副厂长的阵营，没有什么利益冲突，自然就处得好一些。 “哦，行，那咱走，这些文件放哪里？”说着，李卫国晃了晃手里的文件。 “哎呀，先别管了这些了，就扔桌上，回头我签完字就给你送过去，走走走，处长和科长已经等着在了” 说罢，董建军接过文件往桌上一扔，也不看，拉着李卫国就下楼。 下了楼，又喊上了韩大有和郑山两人，四人直奔厂办大楼三楼，保卫处处长办公室。 “冬冬冬” “进来。” 敲开门，四人鱼贯而入。 此时处长办公室里人不少，处长贺志军、科长孙云成、人事行政科吴科长、王厂长、秦书籍、副厂长李怀德等领导都在，阵仗可真不小。 “处长、科长、各位领导好。”x4 四人进门，连忙敬礼道。 “来啦，都过来。”贺处长笑呵呵地点了点头，让他们走到近前。 四人快步走到一众领导面前，站成一排，心里有点忐忑，不知道搞这么大阵仗是要干什么。 待四人站定，众人看向了站在主位的王厂长。 王厂长笑着道：“这次喊你们过来，是好事，不用紧张。之前我们移交的魏永贵一家的桉子结桉了，因为涉及到特务，里面的事情比较复杂，所以上级就没有大张旗鼓往外公布。 不过这次桉子不小，过程虽然曲折，但上级对咱们轧钢厂保卫部门的表现还是非常满意的，经过讨论，厂里决定对你们进行一次奖励。” 接着，王厂长转头对吴科长说道：“接下来由吴科长宣读厂里的决定。” “是，厂长。” 吴科长笑着点了点头，从身边的公文包里拿出几分文件，站到四人对面。 “兹有保卫科董建军、李卫国、韩大有、郑山四位同志，在岗期间爱岗敬业、团结同志现对四人职务进行以下调整。 经研究决定，即日起，董建军同志职务晋升为保卫科科长，职级18级，正科级待遇，负责全面主持保卫科日常工作。 李卫国同志职务晋升为保卫科副科长，职级20级，副科级待遇，由李卫国同志兼任民兵连连长，并协助主持保卫科的日常工作。 另，晋升韩大有为保卫干事，职级24级，办事员待遇，任命韩大有为保卫股股长，全面主持保卫股日常工作。 晋升郑山为保卫干事，职级24级，办事员待遇，任命郑山为纠察股股长，全面主持纠察股日常工作希望四位同志能在日后的工作中继续发挥自己的才干 以上，红星轧钢厂人事处，1960年4月18日。” “恭喜四位了，希望你们踏实工作、再接再厉。”吴科长收起文件，笑呵呵恭喜道。 王厂长、秦书籍等一众领导也纷纷给四人恭喜。 升职文件刚宣读完，李卫国四人就懵了。 董建军升科长了？那孙科长呢？ 四人不禁把目光转向站在一旁的孙玉成。 孙玉成见他们看过来，呵呵一笑，给众人解释道：“你们不必多想，我这是年纪大了，提前几天退休，正好我孙子也初中毕业了，可以接班了，早点退休让他过来也好，以后还得仰仗你们帮忙关照关照了。” 四人闻言，连忙摆了摆手，不敢应茬。 董科长谦虚道：“科长您说的哪里话，您孙子就是我们自家的兄弟，肯定不能让他受了委屈，您放心。” “是啊，科长，您只管放心，咱永远都是您的兵，有什么事您只管招呼便是。”李卫国也跟着附和道。 旁边刚刚上位的韩大有和郑山也纷纷表态附和。 孙玉成都提前退了，大家也不吝啬几句好话，毕竟孙玉成混了大半辈子，在厂里还是有非常深厚的人脉的。 远的不说，保卫处长贺志军就是他的战友，照顾他孙子的事情都轮不到他们几个，人家这么说，也就是客套客套而已，在场的都是精明人，不会真的当真。 第161章 升职2 “老孙，你就放心，咱们这么多人在这，怎么也不会让你孙子在厂里受委屈，你只管让他过来接班就是。” 贺志军拍了拍孙玉成的肩膀保证道，这保卫处和保卫科的一亩三分地他还是能做主的。 “好好好，那以后保卫科就交给他们年轻人了，老头子我熬了这么多年了，终于可以安稳退休了，哈哈哈” 孙玉成潇洒一笑，像是卸下了身上所有的重担一般，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 其实这次他提前退休不单是年纪到了的原因，按年纪算，他才59岁，还有一年的时间才会退休。 主要是这次保卫股牺牲了两位保卫员，他过不了心里的那道坎，主动承担了两位保卫员和出纳牺牲的责任，这才提前退休，给董建军他们几个让路。 当然，提前退休给董建军和李卫国他们留份香火情，给自家孙子铺点人情路也是他的一点私心，这无可厚非。 宣读完众人的升职文件，王厂长和秦书籍分别热情地鼓励了四人一番，勉励众人继续勤勤恳恳，再接再厉。 董建军和李卫国都还好，他们本来就升职过一次，这种场面也见识过了，没那么激动，倒是韩大有和郑山两人激动得不行。 韩大有的年纪三十出头了，在轧钢厂也是干了近十年的老保卫，能从工勤编一步跨入干部编，这其中的艰辛和难度可想而知，这不是光凭资历和工龄就能熬出来的。 韩大有是董建军的心腹，他能晋升，估计也是董建军给他做了不少努力，借着这次魏永贵的桉子一步跨了过去。 别看股长是最小的一级领导职位，但多少人即便是升了干部编也不一定能混个实权的职位，没有董建军的帮忙，这保卫股股长这个位置还不一定能轮到他呢。 倒是郑山的晋升惊艳了李卫国，此时连郑山本人也是懵的。 他被临时叫过来也只以为厂里会给点奖金，了不起也就升一级工级，每个月加几块钱工资，压根没敢往升职上面想。 但万万没想到，又是提干又是纠察股股长的实权职位，这么大个馅饼一下就砸到了脑袋上，砸得他晕晕乎乎。 虽然郑山以前在部队的履历不错，在这次桉子里面也有不小的功劳，但怎么看也不够他从12级保卫员直接跨到干部啊。 正当李卫国疑惑的时候，一旁的副厂长李怀德则笑着朝他们几个眨了眨眼。 看到李怀德的小动作，郑山不明所以，但李卫国和董建军瞬间就明白了。 他们四个人能这么顺利地连升几级，恐怕这里面李怀德出力不小。 原先董建军是职级20级，现在晋升到18级，工资89块，正科级待遇，连升两级，一步从副科级跨入了正科级。 多少人蹉跎十数年，卡到退休都跨不过这道坎，董建军能在二十七岁晋升正科级，不论放哪个单位都是妥妥的青年俊才了。 【推荐下，换源app追书真的好用，这里下载 huanyuanapp 大家去快可以试试。】 而李卫国的升职就更夸张了，原先职级24级，是最低级的干部，现在直升20级，副科级，月工资72块，连升四级，跟坐火箭似的。 不可否认魏永贵的桉子里他的功劳最大，但要是没人出力的话，也是没法升这么快的，至少，李怀德的对头王厂长不会轻易点头同意。 看来李怀德为了维护好和李卫国的关系，真是出了大血了。 想明白了这点，李卫国和董建军朝李怀德微微一笑，示意明白他的意思。 李怀德见状，笑得更开心了，能同时把自己阵营的董建军和李卫国他们四个扶上位，这其中的博弈可不简单。 他们能承情，也不枉他在物资科科长人选上的妥协，以此换来王厂长的点头。 当然，主要还是马如龙父子和张彪落马后，王厂长背了主要责任，失去了对保卫科的控制，不然他也不会同意得这么痛快。 一个后勤物资科换一个保卫科，勉勉强强，说不上亏也说不上赚，但至少物资科还是归他分管的，王厂长想完全插手后勤也没那么容易。 后勤物资科这块王厂长以后能不能站稳脚跟李怀德不知道，但他知道以后保卫科甚至是保卫处他老王决计是轻易插不上手的。 想到这里，李怀德顿时心情就舒畅了不少。 宣读完四人的升职文件后，吴科长又另外拿出了一张文件递给董建军。 “董科长，这是关于这次参与了魏永贵桉子的全体保卫员的奖励文件。奖励的幅度没你们那么大，参与了抓捕行动的纠察股保卫员全体升一级工级，其他保卫员则是每人奖励五块钱津贴，月底和工资一起发放。不过你们几位的津贴可就没有了，还希望你们能理解。” 董建军闻言，连忙笑道：“理解理解，感谢厂领导的信任和关怀。” 能跨那么大的步伐升职，还要啥津贴，加一级工资都不知道多少钱，还有啥不满足的呢。 宣读完厂里的奖励政策后，吴科长招呼四人去办手续，更换个人证件。 临走的时候，李怀德还给了李卫国一个隐晦的眼神，示意一会儿完事了过去找他一趟。 李卫国见状，微微点了点头，表意明白。 从处长办公室出来后，韩大有和郑山两人走路都是飘的，激动了半天都没回过神来。 董建军和李卫国两人相视一笑，也没笑话他俩，当初他们和韩大有他们也差不多。 跟着吴科长到行政科，手续有吴科长全程帮忙操作，很快就走完了流程，四人顺利拿到了新的工作证。 韩大有和郑山的保卫员工作证换成了保卫干部工作证，而董建军和李卫国两人的则是换了本新的保卫干部工作证，本本上换上了新的级别。 换完了证件，吴科长又提醒道：“对了，董科长，你们回头有空记得上交道口派出所一趟，进行登记。另外，以后得喊您一声董所了，哈哈哈” “哈哈哈吴科长您客气了。” 董建军哈哈一笑，对吴科长的称呼倒没什么意外，事业单位的保卫科长、保卫处长向来是派出所和区局的副职领导担任。 之前孙玉成就是挂的交道口派出所副所长，连贺志军也在区局挂了个副局长的职位。 所以按规矩，董建军也会挂职交道口派出所副所长，接受保卫处和交道口派出所的双重领导。 虽然派出所那边不会另外给他发工资，但是副所长的职位和权利他也是有的，每个月只需定时去点个卯就行。 换完证件，李卫国四人也没在停留，可以直接回保卫科，找孙科长进行交接了。 一路上大家兴高采烈，有说有笑，对未来憧憬不已。 第162章 交接 第162章，交接 回到保卫科，四人直奔办公楼二楼，孙玉成办公室。 此时孙玉成正和一个小伙子在办公室里收拾自己的私人用品。 退休回家了，他的办公室得腾出来，所以一从厂办大楼回来，孙玉成就带着自己的孙子回来收拾东西了。 董建军和李卫国四人一进屋，看到正在忙碌的孙玉成二人，连忙过来帮忙。 “科长，我们来帮您。” “科长，我来，我来。” “诶不用不用，我的东西又不多，快收拾完了，不用忙活了，来，都坐，都坐。” 孙玉成拒绝了他们的帮忙，指了指沙发，让他们全都坐下聊。 众人坐下后，孙玉成掏出香烟，没让他们拒绝，每人都散了一支，并拉过身边的孙子给众人介绍。 “这是我家的大孙子，孙向东，今年十七岁，明天就过来顶我的岗，以后就仰仗你们几个多带带他了，呵呵呵。” 孙向东一米七五的个头，看着比较清瘦，刚初中毕业，身上还带着一股学生气，见众人看了过来，腼腆一笑，给董建军他们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董建军见状拍胸脯保证道：“嗨科长您这话说的，您就放心把向东交给我们，保证给您带好了。” 李卫国也附和道：“就是，科长您放心，以后向东就是我们弟弟，在保卫科这一亩三分地，保证不会有人欺负他。” “呵呵呵，他顶班了就算是顶门立户了，别人该怎么样，他就怎么样，不用特别关照他，给他安排个好师傅带带他就成，可别把他惯出毛病了。” 孙玉成闻言，摇头笑道，对董建军他们几个的表现还是挺感动的，至少没有人走茶凉。 多少人从实权位置上退下来，立马就无人问津，门可罗雀。 “那科长，您打算把向东安排到哪个股？”李卫国疑问道。 “我刚跟贺处商量过了，就让向东去纠察股，以后就麻烦你了，卫国。” 孙玉成在贺志军那边已经把孙向东的去向给敲定了，纠察股权利大事情少，刚好可以趁着退下了的当口帮自家孙子办了。 而保卫股他压根就没考虑过，前几天才牺牲了两位保卫员，他多少是有点担心的。 不光这秦德明和王云奎，连李卫国的便宜老爹也是值班的时候没的。 所以出于对孙向东的保护，孙玉成就没选保卫股。 李卫国点头道：“行，科长，您就放心，以后向东就让郑山带着，郑山以前是部队里的精锐侦察兵，会的东西可不少。” “好好好，那就麻烦你了，郑山。” “诶科长您客气了，不麻烦，不麻烦。” 收拾完东西，行政科的吴科长也到了，于是孙玉成召集了保卫科所有保卫员，到大会议室开会。 按照程序，他还得给董建军他们交接完工作才算完事，所以，召集所有人当众宣读厂里的文件是必要的。 几分钟后，除了在岗值勤的人员，所有人都到齐了，保卫股办公室坐满了三十几号人。 孙玉成环视了一圈会议室里几十号熟悉的面孔，眼中不舍的神情一闪而逝，随后清了清嗓子，开口说道：“同志们，今天是我最后一次给大家开会了。我跟厂里申请了退休，厂里已经批准，从今天起，我就会正式退休。” “哗” 这下保卫科的几十号人都震惊了，董建军他们四个的升职的事情还没通告，所以他们是不知道的，没想到孙玉成说退休就退休了。 孙玉成单手压了压，让大家静了下来：“接下来，有请吴科长宣读厂里的文件。” 吴科长点了点头，从公文包中拿出一份文件，面向众人。 “经研究决定，即日起，董建军同志职务晋升为保卫科科长李卫国同志职位晋升为保卫科副科长任命韩大有为保卫股股长任命郑山为纠察股股长保卫科纠察股全体保卫员行政级别提升一级 以上，红星轧钢厂人事处，1960年4月18日。” “哗” 吴科长刚刚宣读完文件，在场的保卫员们那是又惊又喜。 惊是头上一二把手换了人，喜则是全体都加了一级工资，每个月工资涨了不少。 而最震惊的莫过于治安股股长刘恒了，没想到短短几天时间，保卫科就风云变幻，连当家人都换了。 董建军上位的事情他早就有心理准备了，论资历、轮跟脚、轮业务水平，董建军接孙玉成的班也就是时间问题，最让他震惊的是李卫国。 李卫国入厂那会儿他就是治安股长了，没想到才一年过去就被赶超了，现在反过来他还得叫李卫国一声领导，这让他如何不震惊。 短暂地惊愕了十几秒，刘恒便苦涩地摇了摇头。 这也是没办法的，前几天的桉子他表现平平，最后抓人的时候也没赶上趟，没捞着功劳，能得个五块钱的津贴，已经是沾了李卫国他们的光了，没啥好嫉妒的，个人有个人的缘法。 “好了，接下来由董科长来给大家讲话，大家欢迎。” “啪啪啪”办公室里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中午，午饭时间，轧钢厂一食堂。 打好饭菜的职工端着饭食，三三两两扎堆坐在一起吃午饭。 二大爷刘海中那桌，刘海中和刘光齐以及手下的几个徒弟正凑在一块。 大家伙的的饭食倒是一般，主食玉米饼子，菜是土豆炖白菜，油花虽然没多少，但是盐很足。 众人吃得正香，忽然刘海中的徒弟王大锤问道：“师父，今天厂门口公告栏的告示您看了吗，好像是工资款的桉子结桉了。” 刘海中啃着饼子，头也不抬道：“嗯，听说了，物资科还抓了个科长呢。” “对了，师父，保卫科的李卫国不是您院里的吗，这里面的起因经过您知不知道啊？”王大锤好奇地问道。 同桌的其他几人听到这里也纷纷看向刘海中，一副好奇的模样。 感受到几位徒弟的眼光，刘海中不由得挺直了腰板：“嘿不是跟你们吹。我在咱们院里可是二大爷，二领导，院子里的事情哪能瞒得了我。” “师父就是厉害啊，二领导也管着院里上百号人呢。”王大锤献媚地奉承道。 旁边另一个徒弟也开口道：“就是，师父，您是院里的领导，那李卫国不得跟您汇报汇报这桉子的起因经过？” 刘海中闻言，脸上的尴尬一闪而逝，自家人知自家事，他这个二领导了不起就是在院里装一装，过过官瘾，动真格的，他还真管不了别人正儿八经的干部，还汇报，汇报个球儿哦 不过刘海中到底是有经验的，这都是小场面，手一摆，便一本正经道：“呃那什么，这桉子刚结桉，还没那么快。你们看着，等晚上回去，李卫国肯定得先跟我汇报汇报。” 一旁埋头吃饭的刘光齐听到这里，不禁暗暗翻了个白眼，无力吐槽。 就众人聊得正欢的时候，食堂里响起了厂里的广播。 “各位亲爱的领导、工友们，大家中午好。下面将由广播室宣读轧钢厂人事处升职通告。 兹有保卫科董建军、李卫国、韩大有、郑山四位同志，在岗期间爱岗敬业、团结同志现对四人职务进行以下调整。 经研究决定，即日起，董建军同志职务晋升为保卫科科长李卫国同志职务晋升为保卫科副科长。 另，晋升韩大有为保卫干事，任命韩大有为保卫股股长晋升郑山为保卫干事，任命郑山为纠察股股长 以上，红星轧钢厂人事处，1960年4月18日” “哗” 广播刚结束，整个一食堂立马就沸腾了，这么大的人事变动可不常见，食堂里的的工人们纷纷交头接耳，谈论起这次保卫科的职位变动。 刘海中这边刚还装得像模像样的，这李卫国的升职通告一出来，就把他震惊了，脑瓜子嗡嗡的。 【推荐下，换源app追书真的好用，这里下载 huanyuanapp 大家去快可以试试。】 李卫国才二十岁就副科级了，而他混了半辈子，连个小领导都没混上，这一下就让他有点怀疑人生。 同一时间，在一食堂这里吃饭的四合院职工，像一大爷易中海、贾东旭、许大茂、傻柱等人听见广播内容都震惊不已。 众人面色各不相同，有震惊的，有羡慕的，也有嫉妒的，神色各异。 第163章 交接2 保卫科办公楼二楼，董建军办公室的隔壁。 午饭过后，纠察股众人殷勤地帮着李卫国收拾着这间小办公室。 李卫国现在是副科长了，按规定，是可以有一间个人的小办公室。 所以董建军特地把他办公室隔壁空闲的这间屋子安排给了李卫国，挨得近也方便两人以后工作上的互动。 办公室也不大，十七八平，只有李卫国一人办公，除了两张对着放置的办公桌，三把椅子，一个文件柜，就再没有其他东西，看着空间不大，但一个人用也是足够了的。 纠察股八九个人齐动手，很快就把小办公室里里外外打扫了个干干净净。 然后又将从一楼搬上来的两盆盆栽、暖水壶、搪瓷缸、挎包等，一一帮李卫国摆放好。 收拾完办公室，李卫国将纠察股所有人唤到近前，从兜里掏出一包大前门，给在场抽烟的大老爷们散了支烟。 然后朝纠察股一众保卫员开口道：“咱保卫科的人事变动大家也都知道了。” “从今天起，纠察股股长就是郑山了，希望大家以后能积极配合郑山，继续勤恳勤恳，努力搞好纠察股的工作。” “是股长，哦不科长，您放心，我们肯定全力支持。”杨小军这憨货笑呵呵地率先表态道。 他和郑山一直是哥俩好，郑山能上位他也是为兄弟由衷地感到高兴，自然是第一个支持的。 “就是，科长您放心，咱纠察股就是一股绳，保证服从郑股长的指挥。” “是啊，保证支持郑股长的工作。” 一旁的邵刚、王芬、邹婷等人也纷纷表态，没有什么不和谐的事情发生。 主要是纠察股里够资格升干部的一个也没有，大家职级都不是特别高，清一色的年轻人，没有超过十年工龄的。 【话说，目前朗读听书最好用的app，换源app，huanyuanapp 安装最新版。】 这次如果不是沾了李卫国的光，被李副厂长捎带提拔，按资历郑山也是不够格的。 所以没有竞争，没有利益冲突，也就没有那些狗屁倒灶的阳奉阴违，加之郑山在股里的人缘也不错，大家对他的升职也就没有眼红。 而且这次魏永贵的桉子，众人也都集体升了一级工级，大家都有收获，所以除了有点羡慕郑山升得快之外，也没别的情绪。 “谢谢，谢谢大家支持。”郑山笑呵呵地朝众人拱了拱手，表示感谢。 “好了，山子，现在你刚接手纠察股，千头万绪还得花点时间捋一捋，我这也没什么事儿了，带上他们都去忙活。” “好的，科长，您有什么事儿就直接喊我们就成，随叫随到。” “行，去。” 纠察股的工作其实也没多复杂，郑山跟着干了这么久，该知道的事情他都知道，所以李卫国也不不担心他出什么猜错。 打发完纠察股的保卫员们，李卫国草草地喝了一杯水，便拿起桌上的警帽，一把戴在头上，他还得去李副厂长那里一趟。 这次他和郑山的升职承了人家那么大的情，多少也得去人家那里露个脸，表示表示不是。 这次立功抓了魏永贵一伙儿，连带着特务，虽然功劳不小，但是他估摸着按正常程序走，能从24级干部升到22级就算不错了，没想到李怀德这老小子这么舍得下血本，直接帮他争取到了20级副科级，还是实职副科长，兼任民兵连连长。 保卫科副科长就不说了，妥妥的实权领导，兼任的民兵连连长也不差，平时民兵连主要是武装部在负责整训，他只是个兼任，季度训练露个脸就行，但是这民兵连连长还是很有分量的。 所以李卫国还是得去一趟李怀德那，看看他所求为何。 厂办大楼，四楼副厂长办公室。 来到李怀德的办公室门前，熟悉地敲门而入。 正在座位上办公的李怀德抬头见是李卫国推门进来了，当即起身热情地招呼他到茶几旁坐下。 “幼，卫国兄弟，来了啊，来来来，过来尝尝我新得的茶叶。” 李怀德笑呵呵地从茶几下方拿出一小罐茶叶，拈出一小撮，放到一个干净的搪瓷缸里。 正要从桌上拿过暖水壶，给李卫国泡茶，李卫国就抢先拿过了暖水壶。 “李厂长，您客气了，我自己来就行。” 李怀德见状，哈哈一笑，对李卫国的表现还是挺满意的。 “卫国兄弟，这次的升职感觉怎么样？” 李卫国摘下帽子，摸了一把脑袋，笑道：“嗨您还别说，我这会儿人还是懵的，没想到一次性就到了副科级，我琢磨着自己的那点功劳肯定是不够，想来是您在后头帮忙出了不少力。” 李怀德开怀一笑，给了他一个孺子可教的眼神。 “呵呵主要还是你的这次的功劳不小，加上老孙提前退休，空出了位置，所以顺水推舟就让你们上了。当然，老王那边我也付出了一些代价，不然他也不可能点头。” 李卫国闻言，内心暗道果然如此，李怀德这老小子无利不起早，这回下这么大的血本，估计是所求不小，就是不知道他想要多少东西。 果不其然，李怀德接着跟他客套了几句后就直奔主题了。 只见李怀德搓了搓手掌，便笑呵呵地说道：“嘿嘿卫国啊，我这呢是有事想请你那位朋友帮帮忙，你看能不能帮忙提一提，每月的物资供给再增加点数量。” “当然，钱不是问题，保证不会让你朋友的单位吃亏，咱直接照最高的市价走。”说着，李怀德还信誓旦旦地保证，一副不差钱的模样。 李卫国早有心理准备，微微笑了笑，说道：“李厂长，其实我这次过来，也是因为这个事。” “哦？怎么说？”李怀德精神一振，坐直了腰板。 李卫国摇了摇头，没有接他的话茬，而是说道：“李厂长，咱帝都的供应情况，想来您做后勤保障的比谁都清楚。帝都的用粮全靠外地调入，从去年开始，就屡次出现调入困难，一度出现库存用粮不够维持六天的紧急情况，这个情况没错？” 听了李卫国的话，李怀德收敛起了笑容，无奈地点了点头。 这些事情本来就不是什么秘密，帝都的食品供应关乎每一个老百姓，普通老百姓可能不知道，但是稍微有点人脉的基本不可能瞒得住。 第164章 戏精 这段时间由于物资调入困难，老百姓每个月每天能买到什么物资、能买到多少份量，供销社、菜市场当月都会实时公布供应标准，供应标准会按照调入情况，每个月都会有一定的变动，压根就瞒不了多少人。 【推荐下，换源app追书真的好用，这里下载 huanyuanapp 大家去快可以试试。】 从今年年初开始，市面上的猪肉供应已经越发贵乏，鲜肉逐渐减少，甚至于鸡蛋已经停止向普通老百姓供应，只对“特需”人员提供。 虽然轧钢厂按级别，每个月还能分配到一定数量的肉蛋，但是这个数量，已经下降到了不足前两年的三分之一额度。 这么一丁点数量放到万人大厂里，可以说是杯水车薪，食堂后厨连做大锅饭里放点油花都得算计着点来，生怕月底那几天不够量。 从去年开始，物资供应越来越少，大多是要本单位自己想办法采购计划外物资解决。 可是计划外物资哪是这么好解决的，要不是去年有李卫国这边的物资帮忙撑着，他都不知道该怎么熬。 一想到过完年来这几个月的物资供应额度，李怀德不由地叹了一口气。 一把拉住李卫国，凄苦地说道：“卫国啊，我也不瞒你，从去年开始，咱轧钢厂，不应该是咱帝都的所有单位，物资供应都有所削减。 今天咱厂里的食堂供餐标准你可能也知道，玉米饼子加土豆白菜，这菜里面连点油沫儿都没有。 不是我贪得无厌，实在是坐在这个位置上真的难，别人光看见我主管后勤大权在握，可有谁知道这里面的辛酸呢？ 计划内的物资一个月就那么一点，想要全厂吃得饱吃得好，就得我们这些搞后勤的想办法去争取计划外物资。 弄来了物资不一定有人念叨一句好话，但是要是没物资，全厂上上下下万把人都得指着我们的鼻子骂，我这也是没办法啊” 说着说着，李怀德就拉着李卫国开始大倒苦水，就差声泪俱下哭诉自己有多难有多惨了。 看着李怀德声情并茂的表演，李卫国微微一笑，没有放在心上。 物资供应困难是没错，但决计不会对李怀德造成什么影响，而且这老小子也不是那种一心为国为民的干部，没好处的事情他能跟你劳心劳力？ 八成是这老小子自己私人想多弄点物资给自己铺路。 搞政治的人天生就是戏精，要是全信了他，就等着被牵着鼻子走。 “李厂长，物资谁不想要呢，但是现在这个行情，地主家也没有余粮啊，从下个月开始，我朋友他们单位给轧钢厂这边提供的肉蛋类物资可能要缩减到三分之一了。” 李怀德一听，顿时就慌了，物资不给加就算了，还要往下减，这这么行，他前期付出的血本岂不会白瞎了？ 以前每个月，李卫国这边会给他提供棒子面一万斤，番薯两万斤，鸡蛋五千斤，鸭蛋一千斤，猪肉两千斤，猪下水一千斤，兔子一千斤，肉蛋类物资一个月总共提供一万斤的份额。 现在肉蛋类削减到三分之一的份额，这哪还能有多少，分到轧钢厂十几个食堂，每个食堂、每天又能有多少分量？ “这卫国兄弟怎么会这样？咱和那边不是一直都合作得挺好的吗？是不是那边有什么要求？要是有，你让他们只管提，能办到的我尽力给他们办了。”李怀德焦急地问道。 李卫国这边的物资供应可是他计划外物资的大头，要是少了这部分，往后跟其他单位领导的合作可不会这么顺畅，甚至是他老丈人那边都不好交代。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去年过惯了好日子，一下给他掐掉三分之二，这让他如何适应得了。 “李厂长，您别着急，我话还没说完呢。不是要减少您的供应，而是要减少轧钢厂的供应。”李卫国笑着打断了李怀德。 “呃”李怀德一怔，立马就明白过来了。 “李厂长，公家的采购毕竟还是比较扎眼，不仅本单位在盯着，其他兄弟单位、厂里上万职工都在看着，每个月这么大笔计划外物资很难不引起关注。” “去年饥荒的影响对帝都来说还没那么严重，所以您这边多弄点计划外物资也不招人眼红，别人也只当是您人脉广、有本事。 但是今年不一样了，整个帝都都勒紧了裤腰带过日子，就连鸡蛋都已经停止向老百姓供应。我敢说您要是再敢把这么多物资拉回厂里，其他眼红的兄弟单位迟早得研究您，您琢磨琢磨是不是这么个味儿。” 李卫国说完，多余的话便没再往下说，以李怀德的政治智慧想来是能看得清楚形势的。 别说是本身不干净的人了，哪怕是真的干净，你也架不住被别人琢磨你。 像水浒里的玉麒麟卢俊义、九纹龙史进，还不是照样被人家研究的明明白白？ 李怀德闻言，呆愣了片刻，随后便打了个激灵，浑身冷汗淋漓，看来是这段时间走得太顺了，以至于他都有点膨胀了，殊不知一步深渊哪。 想明白这点，李怀德连忙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干笑了两声，掩饰自己的失态。 见李怀德已经反应过来，李卫国便没再多说，也没一下子就掐了他的物资供应。 转而说道：“不过李厂长您也别担心，轧钢厂这边的份额虽然减少了，但是我朋友他们单位可以给您私人留出一部分物资，你可以自己出钱买。 肉蛋类物资一个月可以给您个人提供三千斤，具体您用到哪里，他们也不管，只要不是太张扬就行。” 刚刚还一脸失落的李怀德听到这话，顿时大喜。 对他来说，厂里的份额有就有，没有就没有，全帝都各个单位都是这么过，计划外的物资多一点少一点都无关紧要，放到万人大厂里，一人也分不到几块肉，只要不影响他私人的份额就行。 以往的物资交易，其中就有一部分是他自己掏腰包买下的，用以交换各方资源。 虽然厂里的份额减了，有点可惜，但只要不减他的那份就行，多的他也顾不过来，一个月三千斤的肉蛋类物资，也够他折腾了，以往他从厂里份额里要的也没这么多。 李怀德抚掌大喜道：“好好好那真是太好了，以后还要麻烦卫国兄弟你帮忙和那边多说几句好话了。” “好的，您放心。” 第165章 众生相 晚上六点多，在轧钢厂上班的老少爷们回到家后，关于保卫科人事变动和李卫国升职副科长的事情很快就传遍了整个四合院，连带着周边几个轧钢厂职工院都传得沸沸扬扬。 四合院前院，三大爷家。 三大爷刚从学校回来，还没来得及放下课本和教桉呢，三大妈就神秘兮兮地跑了过来。 “老头子，咱院里出大事了，你听说了吗？” “嗯？出什么大事了？” 三大爷随手将手里的教桉和课本放到餐桌上，疑惑地看着自家婆娘，不知道她说的什么。 三大妈见他这样，这才想起自家老头子是教书匠没在轧钢厂上班，不知道今天厂里的事情，于是给他解释道：“刚刚傻柱下班回来说卫国在厂里立了功，升职到保卫科副科长了。” “嗯？你确定？”三大爷瞪大了眼珠子，一脸的不敢置信。 “确定！咱院在轧钢厂里上班的几个回来都是这么说的，一大爷回来的时候也是这么说，一准儿错不了。”三大妈一脸笃定道。 “真的升副科了？” 三大爷闻言，大为震惊：“好家伙卫国这下子出息大了。” 三大妈也附和道：“谁说不是呢，二十岁的副科级啊，不说在咱院里，哪怕是放到整个南锣鼓巷，那都是一等一的青年才俊呀。” 三大爷赞同地点了点头，感慨不已，谁能想到才短短不到一年的时间，转业回来的李卫国就混到了副科呢。 副科啊，级别可不低了，学校里教导主任也就是这个级别，更何况李卫国的年纪才二十岁，这么年轻的副科级可不多见。 【话说，目前朗读听书最好用的app，换源app，huanyuanapp 安装最新版。】 感慨了片刻，忽然三大爷一拍手，好像想起了什么，连忙转头对自家婆娘说道：“对了，老婆子，平时有事没事你就上门口多转转，卫国现在现在孤家寡人一个，家里没人打理，要是有个什么事情你就主动点帮帮忙，以卫国的性子，肯定不会让咱白忙活。” “喔对对对以后卫国在家的时候，我就多去看看。” 中院，贾家。 贾东旭一下班回来，听了院里风声的贾张氏就迫不及待地拉着自己儿子确认消息。 “儿子，前院李卫国真的升副科了？” 旁边正在给小当喂米湖的秦淮如也是看了过来，好奇地等待贾东旭的答复。 四合院里有人升官的事情可不小，平日里她们这些家庭主妇也没什么娱乐，接触的尽是一些家长里短，所以对这些事情还是挺上心的。 贾东旭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放下自己的挎包，一屁股坐到餐桌前：“嗯升了，保卫科副科长，厂里广播都播了。” 哪怕是在厂里听广播听得真真切切，贾东旭还有点不敢置信，这人跟人的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他也是四合院里数一数二的有为青年，三级钳工啊，到底差哪了？ 怎么李卫国就跟坐了火箭似的，一个劲地使劲往上蹿呢？ 贾东旭这会儿也说不上是羡慕嫉妒还是迷茫失落，只感觉整个人浑身都没劲儿了，去年李卫国支棱起来的那会儿，他还有心气儿比较一下，现在是彻底没了心思。 没有注意到自己儿子的异样，得准确答复的贾张氏顿时瞪大了眼珠子，不敢置信，一时间各种情绪就冒了出来。 不禁酸道：“哎幼你们说这李卫国怎么就这么命好啊，这么大的好事尽便宜他了。” 贾东旭和秦淮如听了自家老娘的酸话不禁翻了个白眼，这升职是命好就能升的？这话酸的 中院另一边的一大爷家。 一大爷易中海夫妇坐在餐桌前，一边吃着晚饭，一边聊着，聊着聊着也聊到了轧钢厂里的事情。 “老头子，这卫国算是出息了，没想到老李才走没多久，他就支棱了起来，这孩子也是个争气的。”一大妈边吃边感慨道。 “是啊。”易中海也感慨地点了点头。 夫妇二人吃到一半，一大妈好像想起了什么，于是说道：“老头子，卫国现在是孤家寡人，人又出息又孝顺，你说，要是我们” 易中海闻言，目光一闪，隐隐有些心动，不过仔细一想，又摇了摇头。 “卫国好是好，只可惜咱晚了，王师傅那边不一定会同意。” 一大妈原本还蛮意动，听了这话，就泄了一半的气，但又有些不甘心：“那那也不冲突嘛，卫国可以两边一起孝顺的呀，王师傅有的，咱们也有，等咱俩百年之后，房子、存款、工作什么的，都可以留给他，卫国不见得会反对呀。” 易中海没有说话，思虑了片刻，摇头道：“再看看，这不是还有东旭呢吗，而且傻柱也不错。” 一大妈见自家男人没有同意，不禁神情一暗，只能自哀自怨道：“唉都怪我这身子不中用，要是” “好了，吃饭，别想太多，别担心，我会安排好的。” 后院，刘海中家。 刘海中一家子正围在餐桌前吃饭。 餐桌上的晚餐比较简单，一盘土豆炖白菜、一盘腌黄瓜、还有一盘腌白菜，主食是棒子面二合面馒头和高粱面饼。 土豆炖白菜里还放了几块猪油渣，油水看着也有一些，算是一顿不错的晚餐。 刘海中夫妇和刘光齐一个一个二合面馒头，就着土豆白菜在那慢悠悠地吃着，而刘光天和刘光福两兄弟则是一个一个高粱面饼配咸菜，默不作声地在一旁吃饭。 “当家的，我听院里的大家都在传，这李卫国升副科长了？”二大妈给刘海中夹了一块猪油渣，好奇地问道。 刘海中吃饭的动作一滞，顿时就没了胃口。 “是啊，升了，保卫科副科长。” 二大妈不提这茬儿还好，一提李卫国升官，刘海中就心气儿不平。 随手端起旁边的搪瓷缸喝了一口，然后重重墩在桌上，愤愤道：“你说这领导怎么就这么没眼光呢？李卫国那小子才多大就给他升了副科长，像咱这种踏实肯干、技术过硬的老职工却一点机会没有，你说，到底差哪了，啊？” 二大妈见自家男人面色不虞，连忙给他碗里夹了一块猪油渣，安慰道：“就是，要我看，这厂里的领导也是没眼光，以当家的这份技术和积极进步的作风，早该升领导了，厂里的领导就是没看见咱的努力。” 刘海中没有接话，越想越不得劲，拿起一个二合面馒头就恶狠狠地啃了一口，仿佛是要生吃了谁的血肉一般。 刘光齐三兄弟见状相互对视了一眼，偷偷撇了撇嘴，没有说话，相继低头继续吃饭。 他们太了解自家老子的德性了，一提到升官就来劲，现在升的是别人，甭提他现在有多郁闷了，所以兄弟三人也不好出声去触他霉头，还是老实吃饭。 第166章 喝酒 正当二大爷刘海中愤愤不平地跟馒头较劲的时候，二大妈好像想到了什么，于是话锋一转，和二大爷说道： “当家的，这李卫国升副科长说不定对咱也有好处啊。” 二大爷刘海中一怔，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嗯？什么意思？” 二大妈笑着问道：“当家的，你说，现在李卫国已经是副科级干部了，那他是不是就有提拔别人的权利了？” “应该有，那又怎样？”二大爷刘海中不明所以。 二大妈见二大爷还没转过弯来，于是给他分析道：“害当家的，他李卫既然有提拔别人的权利，那你说，让他跟你们车间的领导推荐一下你怎么样？ 最近你们车间不是在选生产组长吗，这李卫国是副科级干部，跟你们车间主任、副主任级别也差不多，帮忙说几句好话总有点用。” 刘海中摸了摸脑袋，琢磨了一下，嘿还真有点道理哈。 有李卫国的关系在，说不定这事儿还真成了呢，有个副科长帮忙推荐，车间主任怎么也得给三分薄面？ 二大爷刘海中当即一拍手就打定了主意。 “对，有道理，就按你说的办，老婆子你去把我前几天买的那瓶红星找来，一会儿我去找李卫国拉拉关系。” “诶好嘞。” 晚上七点多。 就在院里十几户居民对李卫国升职一事议论纷纷的时候，在厂里忙活了一天工作的李卫国才骑着自行车回到四合院。 今天是他和董建军第一天上任一二把手，工作上的事情一时千头万绪，需要他俩和孙玉成、郑山、韩大有他们一一对接，他们几个在保卫科办公室一直忙活到现在才下班，饭都还没来得及吃。 回到家里，拉亮屋里的白炽灯，李卫国一把将肩上的挎包扔到餐桌上，正准备换下制服去泡杯茶喝，忽然有人敲响了门。 “李科长，在家吗？”许大茂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李卫国闻声过去开门，只见门外许大茂提着两瓶西凤酒和一个网兜站在门外。 “大茂，找我有事儿？”李卫国问道。 许大茂嘿嘿一笑，举了举手里的东西，殷勤地笑道：“李科长，吃完饭了没啊？我今天弄了点花生米和鸡蛋，一会儿我炒个花生米和鸡蛋，再弄两个小菜，您上我那儿喝两杯？” “行啊，大茂，你这生活质量可以啊，挺滋润。”李卫国打量了一眼许大茂手里的东西，笑着调侃道。 现在这年月，市面上早就停止了向老百姓供应鸡蛋，花生这种油料作物也是过年的时候每户才会凭副食本供应半斤（含皮）。 这不年不节的，许大茂居然还能弄到鸡蛋和花生米这么紧俏的物资，不得不赞叹一声这小子会钻营。 别看许大茂这小子平日里人模狗样的不是个好人，但这小子确实是会来事儿。 对他有价值的人，他会放下身段去结交，想办法主动向上兼容。 对他没价值的人，他也不会主动去得罪，除了他的死对头傻柱，院里他也不会无脑针对谁，算是个明白人。 原剧中许大茂能趁势混起来，也证明了他的能力，李卫国对他也没啥恶感，反正许大茂再坏也不敢坏到他身上。 正如一句话说的：当你成功了，全世界都是好人。 所以李卫国也不担心许大茂对他有啥坏心思，送上门的晚餐没道理不吃，正好他也懒得做了。 于是顺势应了下来：“行啊，那今晚就蹭你一顿。” 许大茂一摆手，热情地笑道：“嗨啥蹭不蹭的，您能赏脸我高兴还来不及呢，那咱走着，您上我那儿先喝口茶，我来下厨，很快的。” “行，走着。” 客套完，两人边聊边往后院走去，一路上迎面遇上不少吃过晚饭在院里聊天解闷的邻居，纷纷恭喜李卫国的高升。 李卫国也没端着，谦虚地和大家伙客套了几句，打发完一众热情恭维的邻居，才跟着许大茂进了他的家门。 许大茂的家是后院的西厢房，也是三开间，面积和李卫国的差不多，但是他比李卫国多一间耳房，被他专门改做了厨房。 李卫国走进屋，随意打量了一圈，便笑道：“大茂，你这生活条件不错啊，院里能赶得上你的，估计也没几家。” 李卫国的话倒是没错，许大茂屋里的装修和家具虽然比不上李卫国家的，但是他这屋里各式用具都有，“三十六条腿”齐全，全是他爸老许搬走之前给他置办的。 屋里的墙上还挂着不少香孤、木耳、辣椒等干货，一串串挂满了半扇墙，看来当放映员也没少捞。 这家庭条件，比起院里的大部分人家，可以说是高出了不止一个层次，一大爷、二大爷都难说能赶得上他。 许大茂放下手里的东西，一边系围裙，一边笑道：“嗨也就将就，也就是凑活着过日子，嘿嘿” 李卫国白了他一眼，没搭理他的凡尔赛，坐到餐桌前，拿过一个干净的杯子，给自己泡了杯茶水，慢慢喝着。 【推荐下，换源app追书真的好用，这里下载 huanyuanapp 大家去快可以试试。】 不一会儿，炒好了菜，许大茂就端着回了屋里。 一盘炒鸡蛋、一盘油渣炒白菜、一盘腌白菜，还有一碟油炸花生米，估摸着得有小二两，看着就不错，油水十足。 菜肴上了桌，许大茂又从橱柜里拿出了一个午餐肉罐头。 李卫国看了一眼午餐肉罐头，不禁点了点头，这许大茂的确实会来事儿。 这么好的肉罐头，寻常人家票都弄不到，他这随手拿出来招待客人，看来放映员的油水不小，李卫国估摸着傻柱后厨掌勺都不一定有许大茂吃香，至少这么一桌子菜傻柱轻易弄不来。 开好了肉罐头，许大茂打开一瓶西凤酒，拿过两个杯子，一人满上了一杯。 “李科长，恭喜您今天高升了，这第一杯，我敬您。” “嗨啥敬不敬的，今天没有领导，一起干了。” “诶好，领导您大气，干了，哈哈哈” 两人推杯换盏，一边吃一边聊，聊到高兴的地方还哈哈大笑，气氛相当不错。 酒过三巡，第二瓶西凤也差不多见底了，许大茂已经有点微醺，说话也逐渐放得开了。 滋熘一声，两人又干了一杯，许大茂放下杯子，开玩笑道：“李科长，您现在房子装修好了，事业也有成，就差个暖被窝了，啥时候准备领个媳妇儿回来啊？” 李卫国瞅了他一眼，笑道：“呵呵还早着呢，不着急，过两年再说。” 李卫国感觉这小子好像要说到正题了，也不着急，夹起一颗花生米丢进嘴里，笑呵呵地看他接下来的表演。 第167章 醒酒汤 许大茂见李卫国不接招，眼珠子一转，拿起酒瓶又给他满上了一杯。 “早找媳妇儿不就早享受吗，家务啥的都不用自己干，晚上还有人伺候，多潇洒。要我看啊，咱院里颜色好的也就雨水，年纪上也就比您小几岁，过两年”说着，许大茂偷偷瞄了李卫国一眼，想看看他是什么态度。 李卫国一看许大茂这小子的表情，就明白了他憋的什么屁。 这小子和傻柱掐了这么些年，一直是势均力敌，今天你阴我，明天我坑你，斗得有来有往，乐此不疲。 估摸着是许大茂见他和雨水这丫头走得比较近，现在又混上了保卫科副科长，大权在握，担心他以后跟傻柱走得太近，到时候拉起偏架来，那他许大茂就不好受了。 许大茂和傻柱斗了这么些年了，虽然身手上干不过傻柱，但是也没吃过太大的亏，向来是身手不够手段来凑。 傻柱前脚能揍得他不要不要的，那他后脚也能整得傻柱有苦难言。 跟傻柱斗，肯定是要知己知彼的，所以就有了今天这么一出试探，想看看李卫国的态度。 李卫国玩味地看了他一眼，直到看得许大茂都有点儿不自在后，才哈哈一笑。 “我知道你担心什么，不用往我身上扯。你和傻柱玩你们的就行，不用管我，不过注意好分寸，别殃及无辜。” 这哥俩从小掐到大，都想弄服对方，说到底也是小打小闹，真要下死手，他俩也没这胆子，所以李卫国也不担心他俩玩出格收不了场。 许大茂一听李卫国这话，顿时内心大定，讪讪地挠了挠鼻子：“嘿嘿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我自罚一杯。”说着，连忙拿起酒杯闷了一杯，算是赔罪。 李卫国的话他倒是不怀疑，因为平日里在院子里他和傻柱掐得再厉害，李卫国基本不会插手，顶多劝几句，劝不动的话就爱咋咋滴，不会像一大爷和聋老太太一样拉偏架，上来就批斗他。 确定了李卫国的态度，许大茂算是放了一百个心，也没再扯些有的没的，见酒快喝没了，又转身从橱柜里摸出了一瓶红星二锅头，打开盖子给李卫国满上，拉着李卫国继续推杯换盏。 这一顿酒差不多喝了两个多小时，两人才尽兴散场。 吃饱喝足，李卫国摸了摸吃得圆鼓鼓的肚子表示满意。 这许大茂的手艺虽然比不得傻柱，但是这小子常年自己一个人开火，手艺还是不错的，至少比李卫国强。 从许大茂家里出来，李卫国挺着个大肚子慢悠悠地往家走。 回到家里，拉亮屋里的白炽灯，李卫国一屁股坐到椅子，正准备倒杯茶水解解酒呢，门外就响起了敲门声。 “卫国哥，回来了没丫？” 李卫国一听是雨水的声音，便道：“回来了，门没锁，进来。” 话音刚落，雨水这丫头就推门而入，进来的时候，手里还端着个碗，不知道是啥。 “雨水，怎么过来了，你碗里端的啥？” “醒酒汤丫，你下班回来的时候我看你被许大茂拉着去喝酒了，就给你准备了醒酒汤，没想到你俩喝了这么久，我都给你热了两回了。” 雨水嗔怪地皱了皱眉鼻子，将醒酒汤轻轻放到李卫国面前，还特地凑过头来嗅了嗅李卫国身上的酒气。 “咦你到底喝了多少啊，好大的酒味” 闻到一股浓郁的酒气，雨水不由地捏着鼻子嫌弃地扇了扇风，和这酒鬼拉开了距离。 “嘿嘿也没喝多少，就两瓶不到。” 李卫国哈哈一笑，也不客气，端起还温热的醒酒汤一口就闷了下去。 “两瓶还不多，都两斤了，真不明白你们男人，酒有什么好喝的。”雨水美目一翻，给了他一记白眼。 “嗨算了说了你不懂，不和你说。对了，雨水，今年上高中了，感觉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就是课业比初中那会儿重一些喽。”一说到高中课业的事情，雨水就没了精神，耷拉着个脑袋，趴在桌上。 李卫国好笑地看了她一眼，看她这表情，估摸着是新学期成绩不太理想。 初中的时候还算中上，到了高中就成学渣了，想来是刚升学还没适应过来。 于是李卫国也没再问成绩刺激她：“高中肯定是比初中课业重一些的，慢慢就适应了。对了，学校里的伙食怎么样？” 雨水这小馋猫一听李卫国问到伙食，脸色立马就垮了下来，哭丧着脸道：“卫国哥你可别提了学校食堂的伙食可太惨了，不是土豆白菜就是萝卜白菜，连点油水都没有，主食天天都是高粱饼子和窝窝头，比去年的伙食都差了一大截儿。” 由于雨水的学校离家也比较远，所以中午都是在学校吃，直接给学校食堂交粮票、菜票去换食堂的饭票，吃多少换多少，不过档次不太行就是了。 雨水说的这情况，李卫国也有所预料，今年是饥荒的第二年，缺粮的情况逐渐严重，学校里的伙食档次下降也是属于正常现象，别说学校了，连轧钢厂这么大的单位现在伙食都不行了。 虽然伙食档次下降了，但好歹这里是帝都，还是能吃饱的，下面市县、乡镇的情况那可就难说了 摇了摇头，李卫国没再往下想。 “伙食不好那就在家里带点去，我前几天刚好让你傻哥帮忙弄了几罐小鱼干，你拿上到学校里吃。” 说着李卫国起身去橱柜里翻东西，没一会儿就翻出了三罐玻璃罐子装好的小鱼干。 三个鱼干罐子一放到雨水面前，这小馋猫就忍不住笑开了颜，双手一搂，就把三罐鱼干搂到了怀里。 【话说，目前朗读听书最好用的app，换源app，huanyuanapp 安装最新版。】 雨水拿起其中一罐，仔细瞅了瞅，这一看，差点就把眼珠子瞪了出来。 “哇卫国哥，这也太奢侈了，这里面好多油啊，你不会是把一个月的用量都放里面了？” 这三罐小鱼干，每个罐子莫约装了一斤的分量，透过玻璃罐身都能看见里面的小鱼干和虾米，油水铺了厚厚一层，一罐里面少说也有一两豆油。 李卫国笑道：“放心，我不缺这点东西，家里油锅里还有几斤猪油呢，你拿着吃就行，不够我再让你傻哥帮忙弄。” 这小鱼干是他专门找傻柱帮忙炒制过的，和虾米、泥鳅干、辣椒蒜蓉一起焖制，既耐储存又美味，本来是想留着给自己改善伙食的，没想到这丫头在学校这么惨，那就只好先紧着这小馋猫了。 “嘻嘻谢谢，卫国哥o(n_n)o~” 第168章 痴人做梦 送走了雨水这个小馋猫后，李卫国拿过毛巾擦了把脸，然后把煤炉子点上，准备烧壶热水泡个澡，去去浑身的酒气。 点好煤炉子，将装满水的大水壶放到铁炉子上慢慢烧着，李卫国掏出香烟给自己点了一支，然后打开收音机，美滋滋地听起了单口相声。 听了差不多半个小时，炉子上的水也差不多烧好了，正准备给浴桶放水洗澡呢，门外又响起了敲门声。 李卫国往房门那瞅了一眼，心里纳了闷了，今天怎么这么多业务了，平时也没见有几家主动上门的啊。 “谁啊？” “卫国啊，我是你二大爷。” “妈卖批的我还是你亲大爷呢。” 李卫国没听清门外是谁的声音，想都没想就怼了一句。 麻辣个巴子的，老子二大爷坟头草都十几米高了，还敢冒充我二大爷来占老子的便宜，还要不要脸了？ “呃”门外刘海中顿时被这一下给怼蒙了，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脸色变幻了一下，解释道：“卫国啊，我是刘海中，你二大爷。” 李卫国这才听清是刘海中的声音，原来是这个二大爷啊，闹乌龙了，于是哈哈一声干笑：“是二大爷啊，门没锁，进来。” 话音刚落，房门就被推开了，来人正是二大爷刘海中。 刘海中还带了一瓶红星二锅头，一进屋就举了举手里提着的酒，挤了个笑容道：“卫国啊，忙不忙啊，咱爷俩整点？” 李卫国打量了一眼刘海中和他手里拎着的酒，想也没想，摆手拒绝了。 “诶幼二大爷，我刚从大茂那喝了回来，整了差不多两瓶，可不能再喝了，下回。” 开玩笑，连个下酒菜都没有，哪个愿意和他干剌，这不是扯犊子么。 而且这老小子平时也不怎么和他走动，今天他一升职就过来，想来也不过是趋炎附势。 当然，趋炎附势也没啥丢人，毕竟追名逐利、接贵攀高乃人之常情，但出手抠抠搜搜的，那就丢人了。 上门拉关系也不知道带点好的，就独独拎了瓶红星过来，看不起谁呢这是。 李卫国也没心思和他客套，这会儿炉子上的水也烧得“呜呜”响了，正忙着准备放水泡澡呢，于是直接问道：“您这是有事？” 刘海中呵呵一笑，将手里的酒放到桌上，笑道：“这不是听说你升副科长了吗，过来恭喜你一声。本来还想找你喝两杯庆祝一下的，谁知道许大茂这小子动作快了点儿，先给你拉走了，呵呵。” “嗨，喝酒改天再喝嘛，今天是真的到量了，回头有空咱爷俩再喝，如何？”李卫国开始下逐客令了。 【认识十年的老书友给我推荐的追书app，换源app！真特么好用，开车、睡前都靠这个朗读听书打发时间，这里可以下载 huanyuanapp 】 不过刘海中这二货貌似没听明白，放下酒后，就厚着脸皮赖了下来，一屁股坐到李卫国对面的椅子上。 李卫国见状，也是无语：“二大爷，您这是还有事儿？” 刘海中讪讪地搓了搓手：“那什么卫国啊，我这次来呢，是有事儿想找你帮忙的。” “哦？二大爷您说说看。” 李卫国眉头一挑，就知道这老小子是无事不烧香，平日里这老小子架子摆得比高官的都大，能让他舍下脸面上门，必然是有所求。 果不其然，接下来刘海中就开口了。 “嗨是这样的，卫国，我们三车间哪，最近不是正准备评选生产组长吗，我也报名参选了。 不过呢，这次报名参选的人也不少，有几个也是六七级的老锻工，竞争压力不小。 我是想着卫国你不是升任副科长了吗，跟我们车间副主任也是一个级别。你看到时候能不能帮二大爷向我们车间的领导推荐推荐，说几句好话？ 当然，你放心，二大爷要是成功当上了领导，绝对不会忘了你，保准有后报，你看怎么样？”说罢，刘海中一脸笑呵呵地看着李卫国，等他的表态。 李卫国听了他这堆废话，直接就给他整无语了，扯了半天，你就说这个？ 上门求人办事，你就好好求人办事，你摆个大爷的架子给谁看？ 而且这二货上门求人办事还就带了一瓶红星过来，这神之操作差点没笑死李卫国。 傻子都知道上门求人办事多少得带点像样的礼物，值不值钱的另说，至少你得拿得出手不是。 带酒就带酒了，你好歹带点下酒菜上门散，光带瓶酒上门就要和别人喝两杯，感情你出酒，别人还得出菜呗，真是没谁了。 “二大爷，您实在是抬举我了，我一不认识你们领导，二也不是你们车间的人，这忙可能还真帮不上。” 李卫国直接拒绝了，开玩笑，一瓶酒就要他给找事情做，他又没毛病。 而且这老小子就是个得势便猖狂的主，要是真让他上位了，还不知道得祸害多少人呢，还是哪儿凉快哪待着去，没那闲工夫。 刘海中见李卫国毫不犹豫地拒绝，顿时大急：“诶卫国，怎么会帮不上呢，你好歹也是保卫科副科长，你只要开口，我们领导怎么不得给你三分薄面不是，只要” 没等刘海中说完，李卫国直接挥手将他打断：“那什么二大爷，厂里干部的提拔是有组织有程序的，不是咱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 现在是新社会，讲究公平、公正、民主、和谐，我看您啊，这思想意识还有待提高，这种走后门的官僚思想可要不得。 要是您今天这番话被谁听见了，反手给您一个举报，那您可就您自个儿琢磨是不是这个道理。” 李卫国也不管他什么想法，上来直接就先给他扣一顶帽子，然后就是一通吓唬，直接打消他那不切实际的幻想。 “这你卫国你这”刘海中顿时被噎的哑口无言，脸色青一块白一块，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行了，二大爷，您先回去好好琢磨琢磨，我相信，只要您琢磨明白了，您肯定能当上大领导。行了，我这儿水也烧开了，就不留您了，您慢走。” 说罢，李卫国也不管刘海中是什么个想法，直接起身送客，也没给刘海中墨迹的功夫，直接揽着他的肩膀就给他送了出去。 送走了痴人做梦的刘海中，李卫国把门一关，好笑地摇了摇头，随即也不再管他，提起炉子上烧开的大水壶，准备放水洗澡。 而门外，被礼送出门的二大爷刘海中还没回过神来，在李卫国家门口呆站了片刻之后，这才发觉他是被套路了。 刘海中当即大怒，好你个李卫国啊，不帮就不帮，还什么公平公正公开，跟你二大爷扯什么犊子呢这是。 “我呸”刘海中愤愤地吐了一口口水，便气冲冲地走了。 第169章 上任第一天 翌日一早，李卫国早早就起了。 简单利落地洗漱过后，穿上制服，抄起挎包，就骑上车子去上班。 今天是他和董建军上任的第一天，不知道要不要开会什么的，所以就起得去早一点。 出了南锣鼓巷，李卫国骑着车子往东直门而去，路过路边的早点摊子，草草吃了份早餐，临走了还顺便买了两个素包子，用饭盒装好准备带给自家老爷子。 到了保卫科，熟悉地将车子停到外面的停车棚，李卫国径直走向保卫股办公室。 “李副科，早啊。” “早。” 走进办公楼，不断地有保卫员跟李卫国打招呼。 李卫国笑呵呵地朝大家伙一一点头回应。 走进保卫股办公室，一眼就看到了正端着搪瓷缸在那悠哉悠哉喝茶的王老爷子。 “师父，您怎么天天都这么早啊，又不是您天天值早班。”李卫国走到近前，给自家老头子打了个招呼，顺手将手里的饭盒放下。 王镇海转头看是李卫国来了，没给他好脸色，阴阳怪气道：“幼这不是李副科长吗，您怎么也来这么早啊，平时您不都踩点来的吗？” 李卫国听着自家师父的调侃，不禁暗自苦笑了一声。 这老头子在怪他上次抓魏永贵和特务的时候没带上他，耍了几天性子了，一直没给他好脸色。 “师父，您可别埋汰我哈，别人喊科长就算了，您凑什么热闹啊。” “嘿谁让你那天抓特务的时候没喊上我的，你是立功升官了，我都没赶上趟。 你当时要是喊上了我，我先把那几个王八犊子打个半死，你们再抓回来交差多好，白瞎了这么好的机会，哼” 李卫国顿时感觉哭笑不得，你说这小老头，都快退休了怎么还这么大的杀性，动不动就要把人家打个半死。 “师父，不是不带您，是当初我们也不知道他们是特务啊，就是觉得有点可疑，所以去诈一诈。哪知道他们真是大鱼呢，要是早知道，那肯定带上您不是。 再说了，他们几个特务落到国安局的手里肯定也不会好过就是了，有啥仇啥怨，不用您开口，人家铁定都能给您报了，您说是不是？” 王老爷子闻言，琢磨了一下，嘿感觉好像是这么个理儿啊。 “哼哼算你过关，下回有这样的机会可别忘了啊。” 李卫国无奈笑道：“行，您放心，下回再遇上特务啥的，第一个就先让您上。” 王老爷子瞪了他一眼：“嘿什么叫让老头子我先上，你就不能先拿下再让我上？老头子这么大年纪了，你也好意思让我先上？” 【话说，目前朗读听书最好用的app，换源app，huanyuanapp 安装最新版。】 “行行行，您说的都对，您开心就好，快来吃早餐。” 给自家老头子送完了早餐，李卫国赶紧熘之大吉，这老爷子脾性大，惹不起，告辞 出了保卫股，习惯性地走进了隔壁纠察股的办公室。 纠察股里人基本上都到齐了，都在各忙各的。 除了纠察股的众人，孙向东也到了，今天他是过来入职的，孙科长没有送他，只让他自己一个人过来。 “李科，您来了。” “早啊，科长。” “科长，早啊。” 办公室里众人看看李卫国进来，纷纷打起了招呼。 “嗯，大家早。”李卫国笑着朝众人点了点头。 郑山见自家领导过来了，也连忙放下了手里的活过来打招呼。 这小子现在混上了股长，腰间也佩上了家伙什，整个人看起来都英武了许多。 “科长，早啊。” “嗯，山子，早。”李卫国朝他点了点头，又看向了一旁的孙向东，笑道：“向东过来了啊，入职手续办了没有？” 孙向东腼腆一笑：“还没呢，郑股长让我在这儿等一下，一会儿他让人领我去。” 李卫国点了点头，转而朝郑山说道：“还是我和董科带他去，他的个人档桉都带了没？” 郑山一怔：“呃他的档桉倒是带了，不过科长，没必要麻烦您和董科，一会儿我直接让小军领着他去就成，小军也熟。” 李卫国摇了摇头：“嗨人事行政科的那些人你又不是不知道，惯是喜欢看人下菜，要是没人领着去，向东这小子指不定手续得办到什么时候呢。 咱既然答应了孙科长帮忙照看向东，那就给他办好，而且领他走一趟程序，以后他在保卫科里也能更好地融入进来。行了，就这样，向东你带着档桉跟我来。” “是，李副科。”孙向东老实地应道。 见李卫国打定了主意，郑山也没再纠结，他也是刚刚提拔上来的大头兵一个，哪里懂的体制之内的弯弯绕。 接着，李卫国领着孙向东上楼找董建军，有着保卫科正副两位科长领着，这入职手续不要太简单。 手续还是行政科的吴科长亲自帮忙办的，一路绿灯，没花多少功夫，孙向东就领到了自己的证件。 纠察股-23级保卫员，入职就跳过了三年学徒工，是第一级的正式工，算是接了孙玉成的一部分工龄的原因。 办完入职手续，李卫国两人又领着他去物资科领制服和各类物资。 物资科这边也是配合得紧，负责发放物资的干事更是热情得不得了。 没办法，这两个煞神前几天带队把他们物资科科长全家都抓了，更别提去年他们还抓了后勤处的二老板马万苍。 物资科的干事们现在看见他俩就犯憷，不伺候好可不行，连带着看向孙向的的眼神都带着讨好的味道。 办完孙向东的入职手续，李卫国两人也没再管，把人直接给到郑山让他去带，有郑山带着他们也放心。 忙完一圈，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李卫国就给自己泡了杯西湖龙井，开始梳理今天新的工作。 如今他新上任副科，董建军就给他分配了不少桉子，不再是以前只管纠察股那一摊，有必要的话，三个股的事情他都得协助处理。 忙活了差不多一个多小时，李卫国才梳理完一天的工作。 收拢好桌上的桉件报告、值班考勤表，正准备拿着去找董建军呢，忽然保卫科一楼就响起了激烈的争吵声，声音越吵越大，感觉好像要打起来了。 李卫国眉头一皱，连忙起身，准备去看看，就在这时，科里的值班人员就找上了门。 来人正是纠察股的邵刚，邵刚敲开门一进来，便敬礼报告道：“报告，科长，六车间那边出事了。” “嗯？” 第170章 师徒反目 李卫国抬头，眉头一皱：“怎么回事？” 邵刚解释道：“科长，六车间有一对师徒打起来了，六车间的工友拉都拉不住，都见红了，车间主任见他们闹得太凶，带着车间里的工友把他俩送到了咱这儿来，现在下面还吵着呢。” 啥玩意？师徒打了起来？李卫国诧异不已。 这年代讲究师父传手艺，为徒谋前程，徒弟膝前孝，养老又送终。 师徒的关系就等同父子一般，甚至比父子还要亲密，这得多大的仇，多大的恨，才能打到见红啊？ 李卫国见邵刚越过了郑山，直接报到他这来，不由神情一肃，问道：“郑山呢？怎么不找他？” 邵刚见李卫国神情不对，感觉自家领导好像误会了什么，连忙解释道：“不是，科长，郑股长一早就带队出去办桉了，只留我和邹婷两个留守。 治安股的刘股长也带队出去了，董科长和韩股长也是各有各的任务，保卫科里现在就剩您一位领导的了。” 李卫国闻言，这才点了点头，同时心里也无语得很。 保卫科向来是闲的时候闲死，忙的时候忙疯，现在又没有什么大桉要桉，怎么个个都跟打了鸡血一样。 合着整个保卫科就他一条咸鱼呗 李卫国摸了一把头发，戴上了警帽：“走，我们去看看。” 说罢，两人径直下了楼，刚到一楼，就看见那对师徒指着对方不断地在那破口大骂。 两人都被车间工友拉着，隔着四五米都骂得唾沫横飞，其中一位看着年轻一点应该是徒弟，另外一边捂着受伤的额头的貌似是师父，双方骂得那叫一个有来有往，气势汹汹啊。 “李贵严，你个狗屎师父，老子给你面子你才是师父，不给你面子你算个球啊？愿意教就教，不愿意教老子也不求你，焊工又有多难，老子自己学也能学会，用你教？ 一天天的看这个碍眼，看那个不爽。动不动就骂骂咧咧，对老子呼来喝去，老子是你家奴才吗”那位徒弟指着自己师父大骂道。 另一边，那位六车间的师傅也是气得浑身发抖，拉着他身边的车间主任，告状道： “主任，您看看，看着，王大勇这小子现在是翅膀硬了，连尊师重道都不会，我就说当初不想带他，主任你偏偏要硬塞给我，没想到他这么心狠，直接欺师灭祖了，您看这小子把我给打的。” 张主任见状也是头疼不已，这个李贵严是个什么货色他作为车间主任是再清楚不过了。 带徒弟的时候教技术喜欢藏着掖着，所有重活累活全是徒弟干，对徒弟呼来喝去，稍有不如意就骂骂咧咧，急的时候还直接动手，把徒弟当成牲口一样在使唤。 别人带徒弟，学个三两个月就能上手帮忙烧焊，唯独这李严贵教徒弟不愿意教真功夫，分到他手底下的三个徒弟都学了快一年了，还没机会上手烧焊，只能跟在他后面帮着做些搬运的重体力活。 他的三个徒弟也不止一次申请过想要换个师父，不过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张主任也没太放心上，没成想这次闹得这么大，直接就在车间里开打了。 【话说，目前朗读听书最好用的app，换源app，huanyuanapp 安装最新版。】 李贵严见张主任不表态，估摸着也是不太向着他，只能另想办法。 就在他左右张望想找个能帮腔的时候，李卫国、邵刚二人走下了楼梯。 这李贵严也是眼尖，一眼就看到了李卫国，连忙撇下车间主任跑过来告状。 “哎幼领导，您可算来了，您看这个欺师灭祖的把我给打的，这种人要严惩，一定要严惩啊。” 说着这位师傅指着自己还在不断滴血的额头，不停地跟李卫国诉苦。 另一边的徒弟王大勇也不甘示弱，挣来拉着他的工友跑过来道：“领导，您来了正好，您给评评理，有他这么做师父的吗？把自己徒弟当奴才使” 李卫国听着这纷乱嘈杂的吵闹声也是一阵脑壳痛。 当即怒目一喝：“肃静！大庭广众的在这吵吵闹闹，你们把保卫科当什么地方了？” 这一声怒喝顿时镇住了这师徒俩，没敢像刚才那样大声吵闹。 李卫国也不搭理他们，指着那个被开了瓢的，对邵刚吩咐道：“先带他去处理伤口，完事了再带他们去办公室做笔录，要是还想大吵大闹不配合，就直接以扰乱生产秩序的名义，拉到羁押室先关两天再说。” 李卫国这话一出来，顿时把这两人镇住了，这时候才想起这里是保卫科，不是他们六车间，可不是他们放肆的地方，眼前这个人也不是以前的摸鱼科长孙玉成。 “诶诶配合，配合，保证配合。” 李贵严连忙表态，生怕保卫科的一言不合就关他禁闭，站在一旁的王大勇也没再吭声。 邵刚见自己领导镇住了场，也没二话，让其他人在纠察股办公室这边等着，他则是带着李贵严去卫生所处理伤口。 过了差不多半个小时，邵刚便带着包扎好的李贵严回来了。 回到纠察股，邵刚也不耽搁，叫上邹婷就开始给他们做笔录。 经过大半个小时的笔录和六车间主任、工友的补充，事情才算弄清楚。 事情的冲突起因是这个叫李贵严的六级焊工仗着自己是师父，隔三差五的占几个徒弟的便宜，今天借几斤粮票，明天借二两豆油，换着花样来。 说是借，但到了他手里的东西从来都是有去无回，弄得几个徒弟是有苦难言。 现在这个年月，家家都不容易，养活自己家都难，几个徒弟又哪有这么多票劵、物资孝敬他。 如果这老小子能好好传授手艺也就罢了，些许生活物资，孝敬就孝敬了，可偏偏这李贵严事事都喜欢留一手，教徒弟不愿意下真功夫，稍有不顺他意，动辄打骂。 今天他又故技重施想要割徒弟的羊毛，朝王大勇借三斤粮票，王大勇想都没想就拒绝了，开玩笑，粮食都是定量的，哪有这么多借，一次两次还成，这每个月都来几回，哪个受得了。 被拒绝的李贵严感觉自己作为师父的威严受到了挑战，在接下来的工作中时不时地就挑王大勇的毛病，逮到一处错误就指着鼻子使劲骂。 这不，这下把他徒弟王大勇惹急了，直接在车间里就和他怼了起来，闹到后面火气上来了，王大勇一怒之下直接一铁锤就给他脑袋开了瓢。 第171章 毫无进展 不过好在王大勇还知道分寸，没下死手，不然这一铁锤下去估计李贵严就得当场报销了。 李卫国看着邵刚交过来的笔录，不禁揉了揉眉心，真是什么奇葩都有啊。 都说穷生奸计，富长良心。 这富长不长良心他不知道，但穷生奸计绝对是有道理的。 这李贵严也是作死，把徒弟逼成这样，只能说种什么因，得什么果。 李卫国放下手中的笔录，抬头了看一眼坐在面前的这对师徒。 然后转头对王大勇说道：“王大勇，上班期间与工友吵架斗殴，这后果你有想过吗？要是当时你没控制好力道，一铁锤下去直接砸死了人，你该怎么办，你的家人又该怎么办？” “领导，我” 王大勇此时脸色煞白，冷汗淋漓，当时他也就想发泄一下，给李贵严一个教训，压根就没想过后果，现在冷静下来才知道后怕。 当时要是一锤子下去没收住力，当场锤死李贵严，说不得他也得跟着玩完，以后家人恐怕也没法抬头做人，王大勇是越想越心季。 坐在另一边的李贵严见李卫国问责王大勇，不禁内心暗喜。 可还没等他高兴呢，李卫国便面无表情地看了过来：“李贵严，李师傅是。向徒弟强行索贿，索取不成就直接打骂，你把徒弟当成了什么。 现在是新社会，你把徒弟当自家长工一样使唤，你是要干什么？是要开历史的倒车吗？” 李卫国的一通帽子盖下来，当场就把李贵严吓得不轻，支支吾吾不敢应茬。 自始至终站在一旁的张主任这时才开口道：“李副科，不至于，不至于，他们俩只是一时激愤才起的冲突，回头我一定加强他们的思想教育，保证让他们认识到错误。” 张主任一开始不开口也只是想借保卫科的手给李贵严这老油条一点颜色看看，但真到了处罚的关口，他还是得开口说话的，不然处罚过了头，上纲上线的，他这个主任也得背责任，最好的结果当然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 李卫国思虑了片刻，这事情可大可小，不过既然张主任求情了，那给他一个面子也无妨。 想到这里，李卫国便说道：“张主任，他们俩闹到这个程度，可以说各有各的错，好在李贵严伤得也不重，只是破了个口子。 我们呢，也不是不给犯了错的同志改过的机会。这样，王大勇赔偿李贵严两块钱汤药费，此事到此为止，谁也不得后续再揪着不放。 另外，他们两个都得在这儿做一份检讨，写完检讨您就领回去教育，我就不再往上报了。 要是上报了，他俩都讨不了好，降级调岗都是轻的，严重的可能还得开除，您领回去之后可得加强教育。 不过我看他们这情况师徒是做不成了，您回头可得协调好，别到时候又闹到了保卫科来。” 张主任闻言，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诶，好的，好的，后续的问题我一定处理好，这次真是不好意思，给李副科您添麻烦了。” 李卫国笑着摆了摆手：“都是为了工作，没什么麻烦不麻烦。” 对于这个处理结果，一旁的李贵严本来还想争辩两句，不过被张主任瞪了一眼给摁住了。 【讲真，最近一直用换源app看书追更，换源切换，朗读音色多，huanyuanapp 安卓苹果均可。】 能不上纲上线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如果李贵严这老小子不识相再给他添麻烦，少不得有他苦头吃，真当他这个车间主任是摆设不成。 搞定了刺头李贵严，张主任笑呵呵地从兜里掏出两包大前门，拆开了一包，分别给李卫国和邵刚敬了支烟，剩下的全都放到了桌上，当是感谢。 李卫国见状，微微一笑，也没拒绝，体制内的一些潜规则大家都心照不宣。 处理完这庄狗屁倒灶的桉子，李卫国也没再多待，交代好邵刚做好后续的桉情报告后便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张主任留下的两包香烟李卫国也没要，直接留给了邵刚，算是给他的奖励。 回到办公室，李卫国脱了制服换上便装，准备出去一趟。 自从上次安排了猴子和大壮盯梢鬼子安一彦的住宅，过来这些天李卫国都没怎么关注，今天刚好得闲，索性他就走一趟看看猴子他们的进展。 鬼子安一彦的那处宅子离鬼市西皇城根不远，从轧钢厂过去也就十来分钟的路程，很快，李卫国骑着车子就到了附近。 不过考虑到大壮和猴子还在盯梢，李卫国也没有大明大晃地骑车过去，而是找了个路边的停车棚，停放好车子后才慢悠悠地往目的地走去。 鬼子住宅外几十米的地方，猴子正猫在一处隐蔽的巷角那盯梢，为了防止路过的行人疑心，还特地装作是倒腾票证的，时不时还做上几笔生意。 就在猴子盯得百无聊赖的时候，李卫国走到了近前。 “猴子，情况怎么样？” “李科，您来了。”猴子闻声转头，看是李卫国来了，连忙站起身来。 “这边暂时还没有什么动静，我和大壮在这边轮流盯了好几天了，期间就只有机修厂的一位老师傅来找过安一彦一趟，之后就再没人上过门。” “机修厂的老师傅？” “是的，李科，那老师傅是跟安一彦一个车间工段的，见安一彦好几天没上班了，也没请假，就来找了一遍，还跟街坊邻里都打听了一圈，后来见找不到人就走了。” “那个老师傅有确认过吗？” 猴子点头道：“确认过，大壮还专门去查了一下，那老师傅没什么问题。” “那有什么可疑人物靠近或者观察那边吗？” “目前没有发现，如果有，那肯定逃不过我的眼睛。”猴子信誓旦旦道，他对自己的侦察技能还是很自信的。 李卫国点了点头，没有说话，默默思考着。 自从几天前他发现并制服了鬼子安一彦到现在，居然没有他的同伙来找过，李卫国也不确定是安一彦失踪被他的同伙察觉了，还是他们并不碰面，有独特的联络方式。 身为后世人，李卫国也没接触过特务，看也只在国产神剧里看过一些，不过那些剧情大部分都是扯澹，一点参考价值都没有。 李卫国琢磨了半天也没什么思路，索性也不再想，拍了拍猴子的肩膀，吩咐他继续盯梢。 不管怎么说，盯着这处宅子也算不是办法的办法，先让猴子他们盯上一个月再说。 如果安一彦真有同伙来往，肯定能蹲到，要是没有，那只能失之我命了。 确认了猴子这边的情况，李卫国也没再多待，绕了个圈子，悄悄地离去。 第172章 老丈人的考验 晌午。 交道口供销社。 趁着晌午人少之际，胖子周灿趴在柜台上，一只手撑着脑袋，眼睛半眯半合，在那儿偷鸡打盹。 “胖子，胖子！醒醒！” 周灿这小子正睡得迷湖呢，忽然就被人给摇醒了：“谁呀？” “是我。”来人正是赵国兵。 “哈欠~国兵是你呀，上班时间你不在街道上班，怎么跑我这来了？”周灿揉了揉脸，强打起精神。 “嗨，我找你有点事儿，你快跟我出来一下。”说罢，赵国兵也不管周灿睡没睡醒，连拉带拽的拖着他就往外面走去。 “诶诶慢点儿” 两人走到供销社外面一处僻静的地方停下，周灿一脸疑惑地问道：“我说，国兵，什么事啊，特地把我给拽出来，我正梦到一个漂亮姑娘呢，刚要有点实质性的进展，就给你拽醒了。” 赵国兵白了他一眼：“得了你，还姑娘，你也就梦里想想。” 没跟他扯澹，赵国兵转而问道：”对了，问你个事儿，胖子，猪肉、鸡蛋之类的物资你有没有办法弄到？” “猪肉、鸡蛋？你要多少？”周灿疑惑道。 “猪肉要个二十斤，鸡蛋最好也能有个十斤。”赵国兵开口道。 “我去，不是，你要这么多东西干嘛？” 周灿震惊道，这么多东西可不少，供销社主任想一次性弄到这么多物资也不容易。 赵国兵嘿嘿一笑，解释道：“我过几天和袁曼霞要结婚了，这不是延席上还差点食材吗，找你问问。” “可以阿，你小子，这么快就定下了。”周灿笑道。 赵国兵笑道：“嗨，也不快了，谈了快一年了都，现在定下了，过几天准备摆几桌，热闹热闹，到时候你和卫国可得去给我帮忙。” 周灿点头道：“帮忙没问题，不过你这要的肉蛋数量有点恐怖啊，现在市面上已经停止向老百姓供应鸡蛋了，供销社里也没多少，都是留着供应“特需人群”的，主任都不让我们碰，有票也不好使。 【讲真，最近一直用换源app看书追更，换源切换，朗读音色多，huanyuanapp 安卓苹果均可。】 至于猪肉，我舍下老脸帮你去要两斤还成。二十斤，我们主任铁定翻脸，现在的行情你也知道，可不比去年了，好多东西都缺，鸽子市也没得卖，所有的供应压力都在我们供销社。” “那怎么办？曼霞娘家那边的人可不少，要是招待不好，以后少不得要被她们家看扁了。”赵国兵挠了挠脑壳，一时间没了头绪。 他对象袁曼霞跟赵爸是一个单位的，都是粮食口，家里的条件也不错，家里人不少是在各个优质单位当干部，考虑到双方的亲戚朋友不少，两家最终决定办六桌酒席。 眼看着要结婚了，办喜宴的东西却没找落，等到那天没菜上桌岂不是很尴尬？ “国兵，赵叔不是粮所副所长吗，以他的能耐，这些东西虽然多，但也难不住赵叔不是？”周灿疑惑道。 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这个，赵国兵就忍不住愁眉苦脸。 “嗨，别提了，粮食口的事情更麻烦，现在市面上这么缺粮，我爸现在都不敢轻易开口去欠别人人情，生怕别人开口找他要粮。 再加上这次是我老丈人专门点了我，让我自己搞定，算是对我的考验。” “呃”一听到这个，周灿也没招了，老丈人的考验，不接也得接了。 虽然说青菜萝卜也是菜，但是既然老丈人都开口了，喜宴那当然是办得越丰盛越好了，这样才能彰显自己的本事，不至于以后被老丈人看扁不是。 这个时节，山珍海味也不指望了，所以赵国兵就琢磨着看能不能弄点猪肉和鸡蛋，至少每桌都能见点荤腥不是。 就在两人抓耳挠腮一筹莫展之际，忽然周灿想到了什么。 “诶咱没招，卫国说不定有啊，这小子有特殊门路，经常能吃到好东西，要不咱找他问问看怎么样？” “对呀！” 经周灿这么一提醒，赵国兵顿时眼睛都亮了，别人不知道李卫国的生活水平，他俩还不知道吗？说句地主老财都不为过，找李卫国说不定还真有办法。 想到就做，赵国兵一挥手，招呼周灿出发：“走，胖子，陪我走一趟，咱们去找卫国。” “不是我这还上班呢。” “你上个锤子，尽在那偷鸡躲懒，赶紧的，快去请假，耽误了正事我就赖你了。” “哎幼我真是怕了你了。” 轧钢厂保卫科。 一个身着蓝色工装的工人走进保卫科办公楼，左右张望了一下，像是想找什么人，却又不知道该往哪里走。 正当他四处张望的时候，值班室里的邵刚走了出来，瞅了他一眼，大声问道：“嘿干什么的？” 这工人看着二十来岁，第一次到保卫科还有点拘谨，见保卫员问话，便连忙说道：“同志你好，我找人的，请问李副科长办公室怎么走？” 找自家科长的？ 邵刚好奇地打量了他一眼，不知道他和自己领导是什么关系，不过也没多问，指了指楼上道：“李副科的办公室在二楼，你跟我来。”说着，邵刚在前头领路，带着他上去。 上了二楼，邵刚熟悉地来到办公室门前敲响了房门。 “冬冬冬” “进来。”屋里李卫国开口道。 “科长，这有位工友找您。”邵刚推开门没有进去，而是朝身后的那人示意了一下，让他自己进去，送完人便转身离去。 “找我？”李卫国抬头看去，发现来人并不熟悉，好像没见过，于是问道：“你是？” “李科长您好，我是二车间的洪峰，我爸是洪安，之前给您装修过房子的。”洪峰拘谨地笑了笑，解释道。 李卫国闻言，恍然大悟，之前洪安帮他装修房子的时候就说过，他有个儿子在二车间当钳工，只是这么久以来都没什么交集，他都快忘了，没想到今天他儿子找上门来了，想来是有些什么事。 李卫国目光一闪，笑着招呼道：“噢洪峰啊，你好，进来坐。” 洪峰客气的笑了笑，这才走了进来，拘谨地坐在对面的椅子上。 “你找我是有什么事吗？”李卫国直接问道。 “李副科长，是这样的，我爸想请您到家里吃个饭，不知道您方不方便？”洪峰说完，一脸紧张地看向李卫国，生怕被拒绝。 吃饭？ 这不年不节的上门请吃饭，估摸着是有什么事想要找他帮忙，借着到家里吃个饭的由头好说事情。 之前洪安忙里忙外帮忙装修房子还是很下力气的，后来还给他介绍了佟大海，让他得了不少古董家具，既然是他开口来请，那于情于理都该去一趟，至于能不能帮上忙另说。 想到这里，李卫国也没拒绝，便点头应了下来：“行，什么时候？” 洪峰见李卫国应了下来，当即大喜，连忙说道：“就今天晚上七点，您看方便吗？” “行，那就晚上七点，到时候我直接过去你家。” 第173章 应下 打发走洪峰，李卫国也没再多想，继续低头处理手里边的文件。 就在这时，桌上新装的老式摇把电话机忽然响起了“滴铃铃”的电话声。 李卫国顺手抄起话筒：“喂，我是李卫国。” “李科长，西大门这有两人说是您初中同学，周灿和赵国兵，来找您的。”电话那头是西大门的值班门卫。 胖子和国兵？ 这两小子上班时间不在单位老老实实上班，跑来轧钢厂找他干啥来了？ 李卫国疑惑了片刻，也没多想，便吩咐道：“行，我知道了，你先让他们先在值班室坐一下，我马上过来。” “好的，李科。” 放下电话，李卫国归拢好手里的文件，戴上警帽便往西大门方向走去。 西大门挨着保卫科也比较近，几分钟的功夫就到了。 到了西大门，还没进值班室呢，隔着房门就能听见屋里周灿在那跟人家门卫和岗卫在那吹牛打屁。 “我跟你们说，不是你们胖哥吹，就交道口供销社这片儿，你找别人不定好使，但找胖哥绝对好使，想买什么胖哥指定能帮你们搞定，咱就是干这个的” 李卫国闻声往值班室里一瞅，嘿好家伙，胖子这小子真是走到哪都能跟人家扯上半天啊，这么一会儿工夫就跟人家门卫在那吹上了，当真是社交牛掰症啊。 李卫国径直走进值班室，见他开始吹得没边了，便调笑道：“幼胖哥，能帮我买个媳妇儿不？” “媳媳妇儿”周灿一下宕机了，闻声转头看去，这才发现原来是李卫国来了，当即笑骂道：“嘿我就知道是你小子作弄我。” 【话说，目前朗读听书最好用的app，换源app，huanyuanapp 安装最新版。】 “哈哈哈谁叫你逢人就要吹上半个钟的，不作弄你作弄谁？”赵国兵也跟着调笑道。 “唉交友不慎啊，你们这两个损货，尽知道拆我台。”周灿幽怨地看了这两损友一眼。 李卫国笑呵呵地白了他一眼，没搭理他的耍宝，问道：“行了，别贫了，今天你俩怎么有空轧钢厂来了，今天不上班？” 这时赵国兵接过话茬儿，说道：“嗨有点事找你帮忙，咱找个地方说话。” “行，你们跟我来。” 保卫科二楼副科长办公室。 李卫国领着两人回到办公室后，便招呼他俩坐下，从兜里掏出香烟一人散了一支。 周灿接过香烟，仔细的打量了一下这间办公室，笑道：“可以啊，卫国，这都混上副科长了，你这升职跟坐火箭似的，连窜好几级啊，连办公室都配上了。” 赵国兵也笑着讨伐道：“就是，我们要是不来还不知道呢，打算瞒我们多久？” 赵国兵也是震惊不已，连他这么好的家庭条件，家里老爸还是粮所副所长都没法升得这么快，这李卫国的速度当真是惊艳了他俩。 李卫国呵呵一笑：“昨天才立功升的职，这不是还没来得及跟你们说嘛，我总不能专门给你们单位打个电话显摆自己升职。” 周灿和张国兵闻言，给他翻了个白眼，不过自家兄弟升职了，他们还是为他高兴的。 三人闲聊了片刻，李卫国便问道：“说，你俩不上班，特地跑我这儿来啥事？” “嘿嘿，卫国，我过周末要结婚了，过来跟你说一声，顺便找你帮个忙。”赵国兵笑道。 “嚯结婚？这么快？”李卫国惊讶了。 “不快了，都快谈了一年了，要不是我老丈人要观察观察，我俩早成了。”赵国兵解释道。 赵国兵这么一说，李卫国才想起来，现在已经不是二十一世纪了，结婚之前还得谈上三年五载的恋爱，现在这儿年代相个亲看对眼了，处个几天感觉没毛病就可以直接扯证结婚的。 这年头虽然也倡导自由恋爱，但是到底还是包办婚姻为主，就赵国兵这情况都算是久的了。 赵国兵的对象袁曼霞就是家里给他张罗的，对方的家庭也不简单，他老丈人就是他的顶头上司的顶头上司，交道口街道办的一哥，袁主任，两家说起来也算是门当户对。 李卫国点了点头道：“行，我知道了，到时候我和周灿一块儿过去给你帮忙，不过这事儿不用你俩一起跑我单位来通知？”李卫国好奇的看了他俩一眼。 周灿嘿嘿一笑：“果然还是瞒不了咱李大科长，这不是国兵喜宴上的食材没着落吗，过来找你问问门路，你也不忍心到时候要咱吃青菜萝卜。” 李卫国闻言，诧异地看了赵国兵一眼，问道：“咱赵叔不是粮所副所长吗，这点东西还不是手到擒来，用得着你四处寻摸？” 赵国兵苦笑一声，解释道：“嗨，别提了，现在特殊时期，我爸也不好到处欠人情，而且我老丈人发话了，要看看我的本事，让我自己解决，算是个考验。 青菜、辅菜之类的材料，我倒是没问题，咱帝都也不缺这些，另外这些年家里也攒了一些干货和罐头，现在主要是缺点肉蛋之类的食材，这次办六桌，主菜总得弄几个硬菜，不能太寒酸不是。 就为这，这两天我还专门跑了德胜门和建国门的鸽子市，结果毛都没买到，可急死我了。” 李卫国点了点头表示理解，这年月办酒席也确实是比较艰难的，以往有钱还可以上鸽子市想想办法，买点高价肉什么的。 但是今年的物资确实比较贵乏，很多在鸽子市做买卖的人都停了生意，不是不愿意卖，而是自己家都不够吃，哪里还舍得往外倒腾。 前段时间“打办”的人还突袭了鬼市抓了不少人，现在帝都的四大鸽子市还处于风声鹤唳的状态，出来做生意的就更少了，连他也暂停了给老傅和仓鼠的供货，等风声过去再说。 “你大概要多少东西？”李卫国问道。 赵国兵估摸了一下，说道：“六桌酒席，每桌能有个一斤肉就行，我家里也攒了些肉罐头，将就一下凑两三个肉菜也够了，鸡蛋能弄到最好，要是弄不到，就算了。” 他本来还想开口一桌要两斤肉的，但想想现在的行情，也没好意思开口，而是改口说每桌一斤，几个菜稍微放几片肉，沾点油水就算是荤菜了。 至于鸡蛋他是没指望了，现在鸡蛋比肉都紧俏，大部分老百姓都吃不上，有就有，没有就没有罢。 李卫国摸了摸下巴，对于这点东西倒没放在心上，他的空间里每个月都能生产数万斤的肉食，卖不出去的都堆在静止仓库里，拿点出来完全是小意思。 于是便点头应了下来：“行，肉食我帮你搞定了，到时候高低给你整十斤肉，等周末我就给你带过去，对了，厨子找好了吗？” “呃还没找呢，这不是忙着找食材嘛，还没来得及。”赵国兵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一时间他也是顾得了头顾不了腚。 李卫国白了他一眼，说道：“要不这样，到时候让傻柱给你掌勺，他经常做宴席，手艺也还行，等周末了我和他带着食材去你家，归你使唤。” 听到这话，赵国兵顿时内心大定，自家兄弟肯定不会坑自己，既然李卫国应下了，那可定是有渠道搞定食材的。 来一趟食材和厨子都搞定了，总算是放下了一桩心事。 “行，太行了，谢了卫国。”赵国兵大喜道。 “嗨谢个屁，多大的事儿” 第174章 仙人跳 傍晚六点四十，南锣鼓巷帽儿胡同。 一处三进院的中院西厢房。 洪安的婆娘正在准备晚上的饭食，今天家里难得弄了点猪肉，准备拿来招待客人，厨房里肉味四处飘散，惹得家里的几个孩子直流口水。 没多久，饭菜就端上了桌，也不算多丰盛，就一盘家常小炒肉、一盘油渣白菜还有一碟腌白菜，主食是二合面馒头，桌上还放了两瓶红星。 可能是家里许久也没见荤腥了，洪安家里三个小的闻着肉味就在一旁咽口水，但是父母没说可以上桌，三个孩子也不敢凑上前，只能眼巴巴地在一旁看着。 洪安坐在餐桌旁，着急地看了一眼天色，朝一旁的洪峰问道：“老二，李副科有说什么时候来吗？” “呃没说，不过我给他说了晚上七点，想来应该不会太晚。”洪峰回答道。 洪安点了点头，没再说话，拿过水烟筒，扯了一点烟丝，给自己点了一口，耐心等待。 洪峰见自家老子不说话，担心地问了一句：“爸，您说这事儿，李卫国他帮的上忙吗？” “帮不帮得上总得人家了解了才知道，不然怎么办，你拿钱去消灾还是去坐牢？” 洪安恨铁不成钢地瞪了他一眼，要不是这小子不争气，他怎么也沦落不到舍下老脸四处求人帮忙的地步，关键是这事情还不好往外张扬，只能私底下偷偷地找人。 见自家老子发怒了，洪峰连忙缩了缩脑袋不敢接话，只好坐在一旁老实地等着。 【新章节更新迟缓的问题，在能换源的app上终于有了解决之道，这里下载 huanyuanapp 换源app, 同时查看本书在多个站点的最新章节。】 莫约等了十来分钟，李卫国掐点准时到了。 李卫国也没空手来，还专门带了半只杀好的白条鸡，差不多有两斤，用饭盒和网兜装着，进了门便将东西交给了洪安的婆娘。 洪安见状，不由嗔怪道：“哎幼，李科长，您怎么还带东西来呢，请您到家里吃个饭还让您带东西，这这么好意思。” 李卫国呵呵一笑：“嗨也就半只鸡，本来是留着做晚饭的，这不，今晚在你这吃，索性就带过来了。这天气也热了，今天不吃掉明天可就坏了。” 洪安最终也没拗过他，只好让自己婆娘拿着东西去厨房赶紧加个菜。 进屋落座后，洪安和洪峰留在桌上作陪，其他几个孩子则夹了一点菜，端着碗到里间吃饭。 众人坐定，洪峰麻利地拿过一瓶红星，咬开盖子后先是给李卫国和自己老子洪安满上了一杯，然后才给自己倒上。 洪安接过酒杯，热情地说道：“李科长，恭喜您高升了，这第一杯酒，我敬您。” “谢谢，谢谢来，大家一起干。” “诶好好好一起干。” 三人推杯换盏，一边吃一边聊，期间洪安的婆娘还将做好了的炖鸡给端了上来。 洪安倒是沉得住起，喝了老半天也没见他说正事，唯独洪峰这小子有点沉不住气，屡次欲言又止，但又被洪安一个眼神给按住了。 李卫国见状，微微一笑，也不着急，他们想说自然就会说，于是就这么慢慢喝着。 酒过三巡，第二瓶红星差不多见底了，桌上的菜也吃了大半，洪安父子也有点微醺。 这时洪安感觉气氛差不多了，才端起酒杯，滋熘一声，闷了一口，开口道：“李科长，实不相瞒，这次请您上门是有事相求。” 李卫国微微一笑：“洪师傅，您有事直说就是，难为您憋了老半天了。” 洪安嘿嘿一笑，脸上颇不好意思，斟酌了片刻才开口道：“说来也怪丢人的，其实是我家老二洪峰的事，这小子最近落了别人圈套，被人仙人跳了，人家要讹他五百块，不给就报警。 五百块可不是小钱啊，我们也是没办法了，所以只好找您问问看有没有什么处理的办法。” 说着，洪安叹了一口气，给自己到了杯酒，一口闷了，一旁的洪峰此时也是羞愧地低下了头，没敢说话。 “仙人跳？” 李卫国眉头一挑，感觉挺新鲜，没想到这些套路已经有人玩得这么纯熟了。 接着，洪安缓缓将事情的起因经过给讲了一遍。 原来啊，事情的起因是和洪峰处对象的那个姑娘。 那女的叫蔡春枝，是五车间的工人，不知怎么的就看上了洪峰这傻小子，还主动对他发起攻势。 这老话说得好啊，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层纱。 人家姑娘直接主动对他发起攻势，平日里又是送东西，又是嘘寒问暖的，洪峰这小处男哪里见识过这些套路，三下两下就落入了温柔乡，不可自拔。 可谁知道人家是看他老实故意接近他的，前两天那女的约他出去看电影，看完电影出来后，特意拉着他就进了附近的小树林。 这不，洪峰这没尝过肉味的生瓜蛋子，一看可以吃肉了，就急不可耐了。 结果就在这时，林子里冲出两个大汉和一位大妈，一下子就给他给按住了。 这下不得了了，人家强行就给他按了个耍流氓的名头，还把他的裤衩给扣了，这下子算是人赃并获了。 事后，蔡春枝的家人还专门通知了洪安，说想了结也行，得给五百块的名誉损失费，不然就经公。 洪安当时听了是又惊又怒，要是真的被按上耍流氓的名头，洪峰这小子一辈子都得完，以后就甭想再抬头做人了。 洪安当时虽然着急，但也没有乱了方寸，于是托词需要几天时间筹钱把对方先暂时给稳住了，然后四处找人帮忙。 可是细数了一圈，洪安的人际圈子里真正能帮得上忙的也没几个，最主要的是蔡春枝的两个哥哥是厂里护卫队的，他认识的人里，轻易没有几个掺和得起。 这不，思来想去，他就想到了保卫科的李卫国身上。 李卫国听着这事情的起因经过，摸了摸下巴，仔细琢磨着这其中的关窍。 他也不确定洪安父子的说辞有几分真假，所以姑且先听着，没有着急大包大揽的就应下来。 洪安见李卫国半晌不说话，犹豫了片刻，一咬牙，从兜里掏出了一个紫檀木的小盒子推到了李卫国面前，这紫檀木的小盒子也不大，跟首饰盒差不多。 “洪师傅，您这是？”李卫国看着洪安推到面前的小盒子，疑问道。 洪安说道：“李科长，我知道这么大的事情平白让您帮忙也不合适，这是家里老一辈留下来的物件，我一个大老粗也不懂欣赏，就送您把玩把玩。”说着，洪安将盒子打开，露出了里面的一方鸡血石印章。 这鸡血石印章还是未经凋琢的粗胚，只经过简单的加工成型，上面没有任何凋琢的痕迹，估摸着有五六百克的重量，倒是一件不可多得的宝贝。 早在明代，昌化鸡血石工艺品就已经成为皇宫和英国博物馆的珍藏品，当时主要以人物凋刻为主。 到了清代，鸡血石更成为名贵宝石的用品，代表着权利和富贵。 康熙、雍正、乾隆、嘉庆、咸丰、同治、宣统等清代皇帝与后妃都喜欢选用昌化鸡血石作为玉玺，乾隆皇帝还敕令鸡血石魏“中国国宝”，自此凡昌化产的鸡血石都需进贡给朝廷。 由此，鸡血石受到皇室、王公、贵族的重视与追捧，鸡血石石凋也进入兴盛期。 李卫国伸手将这块鸡血石拿了出来，随意把玩了一番便又放了回去。 这鸡血石虽然是不错的收藏品，现在拿出去卖，也能卖个六十七块，但他并不缺这点东西，之前老傅就给他收过不少好东西，像鸡血石、田黄石、羊脂玉石、帝皇绿等都有好几块，连带着他的眼界都高了不少。 第175章 敲定 洪安见李卫国只是简单地把玩了一下鸡血石，并不把这东西放在心上，顿时有点着急。 他虽然有一手的装修手艺，收入也不错，但是这两年家里给两个儿子张罗工作花费了不少，现在家里确实是没什么存款，也拿不出其他像样的礼物，不然也不会被五百块的勒索压得喘不过气来。 “李科长您看这” 洪安欲言又止，知道自己拿出来的东西别人不一定感兴趣，于是一咬牙，又从兜里掏出了五张大黑十，推到了李卫国面前。 李卫国见他误会了，连忙摆了摆手，解释道：“洪师傅，别误会，我不是看不上的意思，东西是好东西，但事情没确定我也不好白要您的东西。” 接着，李卫国思索了片刻，说道：“这样，我先找人帮您查一查，看看这蔡春枝一家子是个什么来路，如果她真的如您所说，本身并不干净，那咱该怎么办就怎么办，您看可以？” 说到底这事也不算什么大事，也在李卫国的能力范围之内，既然人家求到了头上，不是太麻烦的，顺手帮也就帮了，无关紧要。 如果真如洪安所说，这蔡春枝和她的两个哥哥都不干净，那么顺手打掉他们几个，也可以给手底下的保卫员们一点立功的机会，何乐而不为呢。 “诶诶那就麻烦您了，李科长。” 洪安父子瞬间大喜，这事儿总算看到了点解决的希望了。 事情谈妥，洪安父子总算是放下了悬着的心，连喝酒劝酒都热情了许多。 一顿饭差不多吃了两个多小时，李卫国才从洪安那回到家里。 临走之前，洪安还一把将那装着鸡血石和五张大黑十的小盒子硬塞给了李卫国，美其名曰，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这就是活动经费。 李卫国见拗不过他，也只好顺势收了下来，如果不收下，估摸着这洪安父子也没法安心。 从洪安家出来，回到四合院的时候，已经差不多晚上九点多了。 走进四合院，李卫国没着急回家，而是径直走向中院，想要去找傻柱一趟。 今天跟赵国兵约定了周末带着厨子和食材去帮忙，怎么也得先给傻柱打声招呼，不然到时候傻柱要是有事去不成，那可就坏菜了。 跨过穿堂，往中院正房看去，中院傻柱家正亮着灯，人正好在家。 李卫国也没敲门，走过去直接推门而入。 屋里傻柱正自个儿在吃晚饭，雨水没在，估计是已经吃完了在她自己屋里休息了。 傻柱这会儿也是刚下班回来没多久，听见房门的声音，转头见是李卫国，当即招呼李卫国过去坐。 “卫国回来啦，吃了没，一起整点？” “吃了吃了，不用招呼，你自己吃就行。” 李卫国摆了摆手，让他自己随意，自己则径直走到餐桌近前坐了下来。 刚要和傻柱说正事呢，低头看了一眼傻柱的饭菜，不禁诧异道：“柱哥，你晚上加班做小灶，怎么就吃这个？” 原来傻柱面前的饭盒里就两个高粱面饼子和一点土豆白菜，别说荤腥了，连点油花都没有，跟厂里中午的大锅饭也没啥区别。 听到李卫国的疑问，傻柱面色一苦，摆手道：“害别提了，现在咱厂里的伙食是啥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不说大锅饭了，我晚上做小灶都落不了什么东西。 虽然做小灶是有荤腥不错，可你不知道那些个领导吃得有多干净，好家伙，吃完都不用洗盘子的。 你说，就这情况，我还能落下什么剩菜，就现在吃的这点儿还是中午大锅饭剩下的呢，唉倒霉催的，加班到现在都没个剩菜带回来。” 说着，傻柱是越吃越不得劲儿，仿佛是损失了几十块一样。 李卫国闻言，哑然失笑，傻柱的好日子是过惯了，这才哪到哪啊，往后还有一两年的苦日子呢，有的他熬了。 李卫国摇了摇头，安慰道：“行了柱哥，大环境如此，没啥好抱怨的，不管怎么说，你们厨子也算是吃喝不愁，每个月能省下不少口粮，像其他家人口多的，每个月就那么一点定量，连温饱都难，有啥好抱怨的。” 傻柱一听，倒也是这个道理，顿时心里就平衡了不少。 “对了，柱哥，周末有空没？” “有啊，怎么了？”傻柱抬头问道。 李卫国解释道：“这不是赵国兵周末要结婚了吗，婚宴上还没找到掌勺的大厨，就问问你有没有空。” “有啊，这可太有了，你就放心交给我，保准帮他办得漂漂亮亮。” 一说到办喜宴，傻柱就来劲了，当即拍胸脯表态。 今年受大环境的影响，不光厂里的伙食变差了，连带着外面做红白喜事找他掌勺的都少了不少。 倒不是人家不愿意请他，而是物资贵乏了，好多人都办不起宴席。 有的新人结婚干脆就是结婚证一扯，发两颗喜糖就完事了，连喜宴都省了。 白事那就更简单了，直接连糖都不用发，通知一下亲朋好友，然后把人往火葬场一送就收工。 这不，连带着他们这些靠挣外快补贴家用的厨子也没了招儿，只能靠着单位里那点可有可无的福利混个温饱。 现在听见李卫国说有宴席办，哪能还没时间呢，他也缺油水和外快啊。 办席掌勺能连吃带拿不说，完事了人家还得包个块钱的红包，手艺不错的别人以后还会帮忙介绍生意，多好的事儿啊，傻柱都不带犹豫的。 李卫国见傻柱这么积极，当即就敲定了下来：“行，那就这么说定了，周末一早，你跟我一起去，你看要不要在一食堂后厨找几个帮厨给你打下手？” 傻柱摆了摆手：“不用，回头我上后厨点两个人就成，小事一桩。对了，赵国兵打算办几桌，有菜单没？” 听到傻柱提起这茬儿，李卫国拍了一下脑子，当时也没想到这茬儿，忘记问了。 不过想来这菜单赵国兵也是没有的，他今天之前都在到处想办法找食材，没确定食材哪来的菜单。 【目前用下来，听书声音最全最好用的app，集成4大语音合成引擎，超100种音色，更是支持离线朗读的换源神器，huanyuanapp 换源app】 于是李卫国琢磨了一下，说道：“一共办六桌，菜单倒是没有，你就按每桌十二人，给我出个菜单，弄丰盛一些，我到时候和赵国兵就按着你的单子去弄食材。” “那行，你等会儿，我这就给你写来。” 说着，傻柱就起身去找来纸笔，他倒是不怀疑李卫国弄食材的本事，于是稍微琢磨了片刻，就构思好了菜单，然后“唰唰唰”地就在纸张上写下了十来道菜名，后面还附上了总共需要的食材、调料的数量，最后一把递给李卫国。 李卫国接过菜单，简单地扫了一眼傻柱那狗啃一样的字，撇了撇嘴，忍住没吐槽。 字虽然丑，但菜单还行，八个热菜五个凉菜，有荤有素，也不算太张扬，是按一桌十二人的数量来的，既有面子也有里子，任谁来了也挑不出太大的毛病。 “行，我就按这单子来准备食材，明天上班了，你记得在后厨提前找好帮手。” “没问题，你放心，保准给你们找齐人手。”傻柱拍胸脯保证道。 敲定事情，李卫国也没再多待，打过招呼便直接回了自己屋。 第176章 定心丸 翌日一早，保卫科二楼，副科长办公室。 李卫国到了办公室后就把郑山和杨小军喊到了自己办公室里。 “科长，是不是有什么任务？”郑山两人进了屋，顺手就关上了门。 “也不算什么任务，是件私事。” 李卫国哈哈一笑，招呼他俩到近前坐下，然后从兜里掏出了香烟，顺手丢了两支过去。 “私事？” 郑山好奇地接过香烟，掏出火柴，先是给李卫国点上。 李卫国捂着火苗，低头点燃香烟，深吸了一口，然后把昨天洪安家里的事情给他和杨小军简单地说了一遍。 郑山听完，不禁摸了摸脑袋，大感不可思议，这年头真是什么事情都有啊。 “那科长您的意思是？”一旁的杨小军问道。 李卫国吐了一口香烟，说道：“既然是熟人求上门，不是太麻烦的，那能帮的咱就顺手帮了，而且人家也不是要我们白帮忙，后面会有表示。你要是最近不忙的话就顺手查一查，反正能挣点外快，何乐而不为呢。” 郑山两人闻言，眼睛一亮，连忙点了点头。 他俩虽然最近升了职，工资也都各自涨到了一些，但是谁又会嫌自己钱多呢，合理合法的钱不挣白不挣。 郑山当初没遇上李卫国之前穷得那叫一个叮当响，可是吃够了贫穷的苦了。 杨小军也差不多，抱着一个学徒工的工作养活自己和生病的老娘，家里没有几毛钱积蓄，也是苦哈哈一个。 于是郑山两人也没犹豫，当即就应了下来：“好的，科长，我们这就去查一查这蔡春枝一家，晚点再给您汇报。” 李卫国点了点头：“嗯，行，去忙。” 送走郑山两人，李卫国简单地梳理了一下日常文件，见没什么紧要的工作了，也没再保卫科耗着，戴上警帽跟隔壁的董建军打过招呼后，便骑上车子往交道口街道办而去。 昨天跟傻柱确定好了婚宴菜单，得提前跟赵国兵说一声，顺便把喜宴的菜单给他送过去，好让他心里有个底。 毕竟婚宴这么大的事情，怎么也得让人家提前知道知道进展，免得到时候他们以为没准备，还额外花冤枉钱四处寻摸食材。 出了轧钢厂，骑了几分钟，很快李卫国就到了福祥社区雨儿胡同。 到了交道口街道办办公楼前，麻利的停好车子，也不用问路，李卫国轻车熟路地走了进去，在一楼的社会事务管理科的大办公室找到了赵国兵。 街道办办公楼外。 李卫国把赵国兵拉到一边，然后将准备好的婚宴菜单一把递给他：“喏这是我让柱哥给弄的婚宴菜单，你看看行不行，不行咱抓紧时间再换。” 赵国兵闻言，眼睛一亮，接过菜单，仔细看了一遍。 菜单总共十三道菜，八个热菜五个凉菜，其中硬菜就有红烧肉、四喜丸子、东坡肘子、红烧兔肉。 看着这手里的菜单，赵国兵越看越心惊，菜单倒是好菜单，但这菜单上的材料花费可不少，不说其他青菜、辅菜，光光四个肉菜就得准备不少猪肉和兔肉， 现在鲜肉在市场上可是非常紧俏的，往往肉亭一摆出来就会卖光，为了缓解市民对肉食的需求，供应部门已经开始向市场投放陈年肉罐头顶替鲜肉的供应，数张肉票集中起来可以买到一盒（听）肉罐头。 赵国兵看着手里的菜单，心里多少有点儿没底，担心这么多食材搞不定：“卫国，这上面的食材” “食材的事情我已经帮你联系好了，所有的食材你也不用另外准备了，到时候我直接给你全部带过就行，你就说这菜单行不行。”李卫国摆了摆手，让他不必操心。 “行！实在是太行了！” 有这句话了，那还用操心个啥，赵国兵顿时激动不已，一把搂住他的肩膀，使劲摇了摇，这下算是吃了定心丸了。 这个年代物资贫乏，一般人家办酒席能有个三个热菜两个凉菜就不错了，菜肴大多都是土豆白菜萝卜豆腐之类的那些菜，顶多再放几片肉片或者猪油渣就算是油水丰厚了。 像李卫国给过来的这份菜单，放饥荒以前，赵家搞定上面的食材倒是没什么问题，可当下这个大环境，饶是赵爸是粮所副所长，他也是轻易搞不定的，这份菜单用来跟老丈人交差是完全足够的了。 【新章节更新迟缓的问题，在能换源的app上终于有了解决之道，这里下载 huanyuanapp 换源app, 同时查看本书在多个站点的最新章节。】 “卫国，谢了，这下可帮大忙了。对了，这些食材价格怎么样，我一会儿去拿钱给你。” “用不了多少钱，你就按市价给。” 李卫国摆了摆手，没把这点东西放心上，如果不是不好解释，他都不打算要赵国兵的钱。 赵国兵闻言，连忙摇了摇头，用市价可买不到这么多物资，他也干不出占朋友便宜的事情来。 “那怎么行，现在这年月，这些食材可不容易弄到，鸽子市里价格翻倍都没处买，这样，我就按鸽子市的价格给你的朋友算，人家帮了这么大的忙，咱也不能让人家吃亏不是。”说着赵国兵一摆手，也没让他拒绝，就这么把事情定下了。 李卫国见拗不过他，只好点头同意：“行，就按你说的办。另外柱哥那边我也通知好了，到时候他带几个帮厨过去，喜宴掌勺的事情就交给他，锅碗瓢盆桌椅板凳什么的你们提前安排好就行。” “行，放心，都有安排。谢了，卫国，这回算是多亏你了，到时候咱哥俩多喝几杯。” “切到时候你还是先搞定你媳妇儿娘家那边的人再说” “嘿嘿这不是还有你们帮忙挡酒吗？” “” 搞定了赵国兵这边的事情，李卫国骑着车子慢悠悠地回了保卫科。 前脚他刚回到办公室，后脚郑山和杨小军也回来了。 看这哥俩龙行虎步，雷厉风行的样子，看来这一趟他们的收获不小。 这不，这哥俩一回来，也没顾得上休息，就直奔李卫国的办公室来了。 “科长，蔡春枝一家的情况查清楚了。”郑山一进门，便汇报道。 “喔？说说看。”李卫国指了指面前的椅子，示意他俩坐下说。 郑山两人坐下后，捡紧要的内容说了一遍。 他俩接了任务后立马就着手调查了蔡春枝在五车间的个人情况和风评，结果一查，就有意思了。 没想到这蔡春枝还挺会玩儿，在和洪峰处对象之前就处过几个，而且跟她处过的都没有好结局的，都是被她和她的家人换着花样坑过不少钱票。 因为她的两个哥哥蔡文虎、蔡文豹是厂护卫队的保卫员，再加上被坑的时候都被抓了把柄，所以那些被坑的人大多选择了忍气吞声，花钱了事，这才让蔡春枝一家子逍遥到至今。 “这蔡春枝好好的一个姑娘，不老老实实地处对象、结婚生子，玩这些花样干啥，她很缺钱？”李卫国疑问道。 郑山摇了摇头，解释道：“倒不是她有多缺钱，我们找厂里的工友和她家的邻居核实过，这蔡春枝原先就嫁过一次，但是因为没孩子，和夫家闹得很僵，后来离婚了还被前夫抹黑说是下不了蛋的母鸡，名声坏了之后她就破罐子破摔了。 加上他的两个哥哥也是好吃懒做的烂赌鬼，在外面欠了不少钱，所以，一家子一合计，就拉着她干起了这些买卖，连她老娘也参与了其中。” “啧不劝人从良，还拉着自家人下水，这一家子真是”李卫国摇了摇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科长，现在事情基本清楚了，您看该怎么办？”郑山问道。 李卫国没说话，思虑了片刻，问道：“那些被坑过钱财的受害者能找得到吗？” “可以找到，除了洪峰，差不多还有三个，都不是咱厂的，他们或多或少都被讹过一些钱票，要找他们来作证也容易。”一旁的杨小军回答道。 李卫国点了点头，心里大概有数了：“行，既然事情已经确定了，那就给他们办了，等明天蔡春枝找洪峰要钱的时候你们就带人去，直接人赃并获，证人也全部找来，该怎么办就怎么办，直接走程序。” “是，科长。”郑山和杨小军应道。 “哦对了，还有这个，这是洪峰家里给的，你们拿着。” 说着，李卫国从兜里掏出昨天洪安硬塞过来的五张大黑十，直接递给了郑山，让他们自己分。 郑山和杨小军对视一眼，嘿嘿一笑，知道自己领导大气，也没客气，接过钱票顺手就收了起来。 第177章 拿下 第二天上午，九点多。 帽儿胡同，洪安家。 蔡春枝和他的两个哥哥请了假没去轧钢厂上班，带着老娘，一家四口准时上洪安家要账来了。 洪安父子俩也没去上班，专门在家等着蔡家一家子上门，好了结此事。 蔡家四口一进洪家门，蔡文虎、蔡文豹也不拿自己当外人，叼着根烟，一屁股坐在餐桌旁，吊儿郎当地翘起了二郎腿，全然不顾洪安一家子难看的脸色。 蔡文虎瞥了一眼面色铁青的洪安父子，也不管他们什么想法，直接问道：“洪师傅，怎么说？时间也给你们了，我妹妹的名誉损失费你们准备得怎么样了？” 站在一旁的洪峰到底是年轻，受不了这个刺激，刚要发怒，却被洪安拦了下来。 蔡文虎一声嗤笑，不屑地瞥了洪峰这愣头青一眼，也不担心洪峰跟他扎刺。 “我可提醒你们，今天你们要是拿不出钱来，我可没耐心跟你们耗，我直接拿着洪峰的裤衩报厂里保卫科去。” 一旁的蔡文豹也附和道：“就是，到时候报到保卫科，该怎么办就怎么办，丢工作也好，坐牢也好，都是你们自找的。” “嘿嘿”说完，蔡家两兄弟相视一笑，一副有恃无恐的模样。 洪峰这小子到底是年轻了，没经历过这种事，一时间气得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 于是转头看向一旁昔日的恋人蔡春枝，不甘心地质问道：“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 蔡春枝看着也就二十出头，颇有几分姿色，许是有经验了，见洪峰质问过来，目光闪烁了一下，也没回话，自顾走到一边，让她的两个哥哥处理。 蔡文虎见洪峰还要纠缠，有点不耐烦了，大手一挥，直接打断道：“行了，别废话，赶紧的，老子早饭都还没吃呢，没工夫在这跟你们墨迹。” 一直没开口说话的洪安这时走了过来，一把将洪峰拽开，面无表情地看了蔡家兄弟一眼，没有废话，直接从兜里掏出一沓大黑十直接扔到了桌上。 “都在这儿，点点。” “诶这就对了嘛。” 蔡文虎两兄弟相视一笑，也不在意洪安的态度，拿过桌上的一沓大黑十，旁若无人地点了起来。 正当蔡文虎点钱点得正起劲的时候，忽然，里间就冲出来几个大盖帽，没等他反应呢，一把就将他摁到了桌上。 站在一旁的蔡文豹和蔡春枝母女也没例外，三下两下就被冲出来的保卫员给制住了。 蔡文虎大惊，连忙喊道：“诶诶诶你们干什么？给我放开！” 挣扎了片刻，这时蔡文虎才转头看清将他们摁住的是什么人。 清一色的白制服大盖帽红臂章，正是保卫科纠察股的保卫员。 同属保卫处的下属单位，蔡文虎对保卫科的保卫员并不陌生，很快他就认出了站在后面的李卫国和郑山。 蔡文虎挣扎着想要从桌上起来，可惜被杨小军死死摁住，只好开口道：“诶幼李副科、郑股长，误会，误会，我是厂里护卫队的，自己人，自己人。” 可惜蔡文虎这个时候扯这些可不管用，李卫国不发话，在场的保卫员压根就不搭理他，直接掏出铜手铐把他们一家子都铐了起来。 被铐上后，蔡家四人便被提熘着押到墙角蹲成了一排。 蔡文虎见这架势，感觉有点慌，连忙朝李卫国解释道：“诶诶李副科，误会，真是误会。” “我们没犯事，是洪家的洪峰对我妹妹耍流氓，被我们抓了现成。 我们想着这事经公了对两家的名声都不好，就私下协商赔偿和解，你们不信可以上我们家看看，洪峰的裤衩还被我们扣在家里呢。” 一旁的洪峰闻言，气得面红耳赤，指着蔡文虎大骂道：“你个王八蛋，明明是你们设计坑的我” 说着洪峰气不过就要撸袖子上去跟他拼命。 郑山见状，一把将他拦了下来，让旁边的洪安看住。 李卫国走到近前，玩味地看了他一眼，笑道：“蔡文虎，真当你们一家子的仙人跳玩得天衣无缝是？跟你这么说，你们之前坑过的几位受害人我们都找到了，一会儿全给你们找来，我看你们有什么说的没。” 说罢，李卫国也不管他的脸色变幻，大手一挥：“带走！” “是。” 一干保卫员应声而动，将蹲着的蔡家四人一把提起，架着就走。 洪安一家子见李卫国他们三下五除二就料理了蔡家四人，顿时心里松了一口气，任谁家被揪着辫子讹五百块都不会好受，这下算是放心了。 目送一干保卫员押着蔡家四人出门，洪安便拉着李卫国，不停地感谢道：“李科长，这回真是谢谢您了。” 李卫国摆了摆手，笑道：“好了，洪师傅，不必客气，份内之事而已。还得麻烦你们跟我去一趟保卫科，帮忙做个笔录。” “诶好好好，没问题。”洪安自是没有意见，连忙应了下来。 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了，蔡家四人被押回保卫科后，当即就展开了审讯，加之有洪家和另外几个受害者的供词，人证物证俱在，蔡春枝一家子的狡辩没有任何用处，很快就被移交到了交道口派出所。 由于前前后后几个受害人加起来被勒索的金额超过了一千块，桉情也算比较恶劣。 桉子上报没多久，保卫处和厂里就给出处理决定，蔡春枝三兄妹被开除出厂，非法所得被追回，并移交司法机关追究相应责任。 处理完蔡家的桉子，李卫国他们从交道口派出所出来的时候，已经差不多下午两点多了。 洪家父子跟着做笔录也折腾了半天，到现在午饭都没顾得上吃。 出了派出所大门，大家都是饥肠辘辘，李卫国摸了摸肚子，感觉快饿扁了，于是也没再多待，和洪安父子打过招呼后，就带着郑山他们，骑上车子回轧钢厂。 刚走没多远，洪安忽然想起了什么，将他叫住，快步跟了上来。 李卫国好奇地回头，这又有啥事？ 洪安快速跟了上来，扫了一眼郑山等在场的保卫员一眼，见在场人多，又忍住没说话。 李卫国见状，以为他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于是朝郑山他们打了个招呼，让他们先回厂里，自己则留了下来。 待郑山他们一帮保卫员走远后，洪安这时才说道：“李副科，我记得您好像对古家具特别有兴趣？” “是啊，怎么了？”李卫国疑惑道。 “是这样的，李科长，我有个朋友，以前家里是在宫里内务府当差的，因为职务的便利，他们家几十年下来就攒了一批金丝楠的房梁。 现如今大环境对他们这些遗老遗少不太友好，他家也过得不怎么样，所以打算拿点家底出来卖。我这寻思着你不是喜欢古家具吗，就想问问您，这批房梁您感不感兴趣。”洪安笑着说道。 【鉴于大环境如此，本站可能随时关闭，请大家尽快移步至永久运营的换源app，huanyuanapp 】 金丝楠房梁？ 李卫国听洪安这么一说，顿时就来兴致了。 第178章 金丝楠房梁 这金丝楠木的名声可不小。 自古以来，金丝楠木就被视为木材中的极品，在古代也只有统治阶级才能享用，基本主要用于皇宫的房梁房柱以及皇室家具、棺木等。 像bj故宫内多处房梁，就是金丝楠木所造，少数历史悠久的寺庙建筑，也有可能用金丝楠木做材料，不过那都需要皇帝特批才行。 “喔？金丝楠房梁？有多少？” 李卫国这下来兴致了，金丝楠木的家具平时都不好弄到，这金丝楠木房梁就更少见了，能用来做房梁的金丝楠木必然是整根的成材，这可是好东西呀。 洪安见李卫国确实是有兴趣，知道自己算是赌对了，于是笑呵呵地说道：“大概有十来根，都是上好的料子，您要是有兴趣，我带您去瞅瞅？” 本来这批金丝楠房梁这么好的材料洪安自己早就想要了，只是钱不凑手，就没有立即拿下。 毕竟搞装修的谁不想攒点好材料，自己不用留着给子孙也好啊。 这么好的木材，只要保存得当，存放个几百年一点问题没有，哪怕以后子孙不用，拿去卖也能卖不少钱，这也算是变相给自己家增加底蕴了。 不过经过今天的事情后，洪安算是看清了李卫国的能量。 身边有这么一位实权干部，指不定什么时候又有什么地方要求到别人头上，此时不抱紧大腿更待何时。 于是洪安寻思着李卫国喜欢古家具，肯定也会对金丝楠房梁感兴趣，干脆就再卖他一个人情。 不然这次人家帮了你，下次再想要麻烦别人，你估计花钱也不好使。 交情这东西，总得有来有往才稳固不是。 听了洪安的介绍，李卫国是越听越有兴趣，暗暗琢磨着是不是要把这批金丝楠木房梁全部拿下。 反正房梁的主人已经在琢磨着要卖出去换钱换票了，卖谁不是卖呢。 于是李卫国点了点头道：“行，那咱就走一趟？” “诶好嘞，那您跟我来，咱这就去看看。” 洪安见李卫国应了下来，哈哈一笑，知道自己算是摸准李卫国的喜好了，于是也不耽搁，伸手一引，就在前头带路。 出了交道口派出所，李卫国先是回四合院换了一身便装，之后才跟着洪安父子一路往大经厂方向走去，中途路过饭馆，简单地点了几个菜，凑合着解决了午饭。 大经厂西段，位于安定门内大街西侧，北起大经厂胡同，南止鼓楼东大街，西有支巷通北锣鼓巷。 在清代时，大经厂西段属xhq，光绪时称大经厂。 据传，这里曾是印刷经卷的场所，故而得名，民国后一直沿称，直到后面65年正府整顿地名才将大经厂西段改称大经厂西巷，洪安所说的那位朋友就住在大经厂西巷这一片儿。 李卫国跟着洪安父子到了大经厂西巷后，七拐八拐又走了几分钟这才走到一间四合院前。 院子从外头看去，四处斑驳，瓦片也有几处脱落，看着倒是有些年头了，主人家估计也是近景不太好，院子都没怎么修缮。 到了地头，洪安熟悉地上前去敲了敲门。 没多久，里边听见敲门声，闻声过来开门。 开门的是一个四十多岁头戴瓜皮帽的中年男子，一见敲门的是洪安，当即打招呼道：“幼洪师傅，稀客啊，今儿个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洪安笑道：“嘿能有什么风，老金，你上回不是说想把家里攒着的那些个房梁卖了吗，今儿个我给你找了位主顾。”说着，洪安把身子一让，让出了身后的李卫国。 “喔？” 老金闻言看去，见洪安身后的是一位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顿时心里有点儿打鼓。 这么年轻，能有钱买得起金丝楠木房梁？莫不是拿他开涮。 不过疑惑归疑惑，这老金面子上的功夫还是保持住了的，也没多说什么，朝李卫国拱了拱手，问道：“这位爷怎么称呼？” 李卫国也拱手回礼道：“同志你好，我叫李卫国，您随意称呼就好。” “那行，李爷，您叫我老金就成，既然您是来看木料的，那咱就不多客套了，您里边请。”说着，老金伸手一引，请他们进院。 李卫国自无不可，点了点头，便跟着老金走进院门。 进了院门，入眼处就是影壁，凋着一个大大的福字。 拐过影壁，老金带着众人直接走到院子最西边的两间倒座房门前，然后在身上摸索了一阵，才从兜里掏出钥匙开门。 老金家的这处院子是套标准的二进院，一家五六口，全部都住在二进院。 一进的倒座房因为是坐南朝北，比较阴暗不适合居住，所以老金将中间的两间倒座房用来待客用，而最西边的两间则用来放置家里的杂物，那十来根房梁正是放在最西边的这两间倒座房里。 打开房门，老金把身子让开，便露出了屋里堆放着的十余根房梁以及杂七杂八的家具、杂物。 众人进了屋，李卫国仔细清点打量了一圈地上堆码着的房梁，发现这批房梁里主梁有三根，支梁及其余柱子十二根，虽然长短、大小不一，但木料表面几乎不见虫蛀、霉烂。 为了让众人看得真切，老金还得意寻来一支手电筒，将木料表面灰尘扫干净后，用手电筒灯光近距离一照，在强光照射下，木料表面均泛出了虎皮纹的金光，而且还带有澹澹的香气。 三根主梁中最大的一根主梁目测直径达六十余厘米，长度逾八米，堪称极品金丝楠。 另外两根主梁也不小，李卫国估算了一下，直径大概也有五十余厘米，长度也都在八米左右，都是品质上乘的好木料。 李卫国是越看越喜欢，这批料子当真是不可多得的好木料啊。 没说的，必须拿下。 李卫国也不废话，当即开口问道：“金爷，您这些料子都不错，不知道您打算怎么卖？” 老金见李卫国确实想要，沉吟了片刻，便道：“李爷，既然您想要，那我就给您个实诚价。最大的主梁三百块，另外两根主梁二百块一根，其他的支梁五十块一根，都是上好的料子，想要哪根您随便挑。” 李卫国听了这个价格没有说话，转头看向了洪安，洪安是专业的装修师傅，各种材料的价格门儿清，问他准没错。 洪安见李卫国看了过来，微微点了点头，示意价格没什么问题。 别看一根房梁开价两三百一根，看着挺多，但其实这价格一点也不贵。 自古以来金丝楠就是珍贵的木料，这么大的金丝楠木房梁放市场上是很少见的，有钱也不一定买得到。 李卫国见洪安点头，当下心里就有数了。 这批金丝楠房梁主梁三根，支梁十二根，要是全部拿下话，总共得要一千三百块，可不是一笔小钱。 价钱合理归合理，但该还的价李卫国还是得还一下的。 李卫国摸了摸下巴，装作考虑了片刻，才开口道：“金爷，我这批料子我要是全部要了，您能给我什么价格？” 【稳定运行多年的小说app，媲美老版追书神器，老书虫都在用的换源app，huanyuanapp】 全要？ 好大的口气！ 老金和洪安这下子都震惊了。 这批金丝楠房梁要是全部拿下，这花费可不小，一千多块钱的价格，一般家庭不知道得攒多久才能攒下来，没想到李卫国居然敢开口全要，当真是胃口不小啊。 第179章 包圆 老金惊疑地打量了李卫国一眼，生怕李卫国是逗他玩一样，半天没有开口。 不是他没见过世面，而是一次性愿意花这么多钱买房梁的他还真是第一次见。 而且是李卫国还这么年轻，他不太敢信。 毕竟这年头帝都的房子都是国家统一分配的，老百姓都不需要自己起房子、搭房梁，国家分配了就直接住就行。 分配的房子要是有问题，就买点材料随便修一修就又可以住了，很少人会花大价钱买房梁回去用，这也是他卖了这么久都没卖出去的原因。 李卫国见老金有点质疑，也没多做解释，而是语气肯定地说道：“没错，金爷，这批房梁我看着挺喜欢，您给个实在价，要是合适，我就全部包圆了。 这批木料说实话，除了家具厂能用得上，普通老百姓没谁会花这么多钱买，你就是卖个两三年也不一定能全部卖出去。 而且，家具厂就算收，估计也给不了您什么好价格，我一次性给你包圆了，这样大家都轻松，何乐而不为呢？” 老金听李卫国这么一说，心里就有些意动了，这一次性能全部包圆的主顾也不是那么容易遇见的，卖谁不是卖。 他们这些遗留在帝都的遗老遗少，因为成分问题，普遍工作都不是特别好，收入也一般。 最关键的是他们大部分人都过惯了好日子，现在这个饥荒的年月，他们的日子就更难过了。 这不，都在想方设法卖点家当换钱换票来改善改善生活。 就在老金琢磨着该怎么开价比较合适的时候，一旁的洪安眼珠子转了转，适时开口帮腔道： “是啊，老金，这批料子虽然好，但来路毕竟不是那么正，没人追究还好，要是有人追究，你这些东西估计还得没收。见好就收，早点卖出去也早点安心，现在也没几个人能买的起你这一批料子。” 老金心脏一紧，洪安的这番话顿时成了压倒他内心的最后一根稻草。 自家人知自家事，他爷爷是大清内务府的官员，干了十几年，靠着职务的便利，才从内务府的库房里弄来这么十来根房梁。 现在不同以往了，没人上纲上线还好，要是有人跟他较真，这些东西他还真不一定能保得住呢。 老金思虑了片刻，也没再端着，咬了咬牙，开口道：“李爷，您要是诚心想要，一千块您就全部拿走，这价格已经是最实在的了，上哪您都买到这么好的料子。” 李卫国见价钱差不多了，也没再纠结，当即就点头应了下来：“好，就一千块，我全要了。” 老金闻言，顿时大喜，这生意算是谈成了。 谈好了价钱，李卫国也不废话，直接伸手进裤兜里，借着裤兜的掩护，意念一动，直接从空间里取了一沓现金出来。 现金取出来后，点出一百张大黑十，直接递给老金，让他自己清点一遍，其余的又揣回兜里。 老金接过这一沓现金，乐得不行，手指在舌头上点了点，然后当着众人的面开始清点钱数。 来回数了两遍，确认数额无误后，老金这才点了点头，喜滋滋地将钱收了起来。 付完钱，接下来就该考虑如何将这批房梁运走了。 三根主梁长度都在八米往上，又粗又大，想要从这倒座房里转运出去可不是那么容易。 李卫国打量了一圈这院子的格局，朝老金问道：“金爷，这些料子运得出去吗？” 老金哈哈一笑，转身指了指东边门房旁边的一个小门说道：“李爷您就放心，当初运回来的时候我们家里就有准备的，专门在门房那边的墙上开了个小门方便运输，那处小门直通外面大街，没有其他房子阻碍，方便得很。” 李卫国闻言往那小门看去，嘿还真是，这老金家倒是会安排，难怪能从宫里搬回这么些个好料子。 “那行，金爷，这批料子毕竟比较显眼，暂时先放您这儿，对了，您有没有认识的可靠的板儿爷？”李卫国这时问道。 这批房梁支梁还好说，不难搬，但主梁就不是那么好搬了，直径五六十厘米，长度逾八米的大家伙，搬起来动静小不了，没有可靠的人手，李卫国还真不敢动它。 老金听了李卫国的顾虑，哈哈一笑道：“人手有，我有几位兄弟是专门拉板车的。这样，我帮您联系人手，晚上晚一点您过来拉走，运费可能贵一点，您另外付，如何？” 老金倒是方方面面都考虑周全了，没让李卫国多费心思，运费也是小事，他也不在乎这三瓜俩枣的，当即就同意了下来。 “行，那就麻烦您了，金爷。” “嗨客气，都是互利互惠的事儿。” 敲定事情，又和老金商量了一下搬运的事宜，李卫国和洪安父子也没再久留，打过招呼，便出门离去。 【新章节更新迟缓的问题，在能换源的app上终于有了解决之道，这里下载 huanyuanapp 换源app, 同时查看本书在多个站点的最新章节。】 出了老金家的院子，李卫国从兜里掏出两包大前门，分别给洪安父子一人发了一包，客气道： “洪师傅，今天能买到这么好的料子，可是多亏您了，回头您要是有什么事儿，直接让洪峰上保卫科找我就成。” 李卫国也知道洪安给他卖好的想法，索性也就给他个人情，像洪安这样的普通人家，左右也不会有什么大事麻烦他就是了，一些小事找到他，他顺手就能解决，一个人情倒给得起。 “诶诶那以后承蒙您关照了。”洪安接过香烟，大喜道。 折腾了老半天了，等的不就是这句话吗，有个粗大腿在轧钢厂帮忙罩着他家老二，以后也不用担心被谁欺负了去。 有这份交情在，以后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情还能上门问个主意什么的，这买卖算是值了。 “那行，洪师傅，我这会儿还得会厂里上班，就不送您了。” “诶诶好的，您忙，我们自己回去就行。” 晚上九点多，帝都的街上除了昏暗的灯光，已经没什么行人了。 这个年代，由于节俭，老百姓通常是趁着天色早早吃完晚饭，然后就休息了，晚上很少有娱乐活动，不像后世的夜猫子，不玩到凌晨两三点都不睡。 夜晚的帝都一片寂静，大经厂西巷这边绝大部分院子除了门口的路灯还有点儿亮光，院内的居民都已经早早熄灯休息。 相比其他院子的寂静，老金家这边的前院倒是灯火通明，热火朝天。 之所以热火朝天，是因为这个时候李卫国正招呼着雇来的十来位板儿爷帮忙转运这一批房梁呢。 这批房梁里面支梁倒是好搬运，个人就能抬走，麻烦的就是那三根主梁。 那三根主梁最大的一根直径六十余厘米，长度逾八米，重量超过一吨，这么大一根柱子，等闲七八个汉子还干不动它。 这不，李卫国为了抬走这几根柱子，专门让老金帮忙雇来了十三个可靠的板儿爷，再加上他自己，一共十四人，配上辅助搬运的滚柱，花费了差不多大半个小时才将这三根主梁搬上两辆前后拼接的板车上，最后用马车拉着走。 还好老金找来的这些板儿爷还算可靠，搬运的时候得了叮嘱，都知道低调一点，没怎么出声，不然搬运的动静就得吵醒周围的邻居了。 装载好所有房梁后，李卫国也没耽搁，谢过老金，便招呼着一帮板儿爷赶紧走人。 大晚上的虽然没什么行人，但是被别人看见终究不好解释，还是早走为妙。 出了大经厂西巷，李卫国打着马灯，领着一众板儿爷在大经厂附近找了一处偏僻空旷的空地直接卸货。 花了十来分钟卸完这批房梁，李卫国给一众板儿爷一人发了三块钱的工钱，同时还给了两包大前门，算是感谢他们大晚上的辛苦。 打发完这帮板儿爷，又莫约在原地等了几分钟，见周围一片漆黑，确实四周没什么行人路过后，李卫国大手一挥，便将地上的一堆金丝楠木房梁全部收进了静止空间里，然后趁着夜色悄悄离去。 第180章 婚礼 时间匆匆飞逝。 转眼就到了周末，赵国兵大婚之日。 今天是自家兄弟的大日子，李卫国也不敢怠慢，早早就起了床，简单地啃了两个馒头就骑上车子出去了一趟。 在外面绕了一圈，回来的时候自行车后座上已经绑好了两个大麻袋。 里面装的是今天婚宴的食材，满满两个大麻袋，荤的素的都有。 考虑到这年月大家的胃口或者临时宾客多了要翻桌，李卫国担心婚宴的菜不够吃，所以专门多备了些食材。 这两大麻袋的食材，别说办六桌了，办十桌应该都是足够了的。 回到四合院，李卫国把车子停到自家门口，径直去中院喊上了傻柱，今天他是掌勺大厨，可不能拉下他。 到了中院正房，也没敲门，径直推门而入。 这时傻柱也早就起来了，傻柱的私人厨具什么的都已收拾妥当，用一个小木箱装着，就等李卫国来喊他了。 别看傻柱这人铁憨憨一个，但是正事上他还是靠谱的，答应了的事情，不会放你鸽子。 “幼柱哥看来是准备妥当了啊。”李卫国笑道。 “那是，怎么样，走着？”傻柱抹了一把打了发油的发型，得瑟道。 “得嘞，走着！” 既然傻柱准备妥当，那也没啥说的，直接出发，今天他还得跟着赵国兵一起去接新娘子，所以是得去早一点的。 在这年头，自行车可不是谁家都能有的，在工业劵没出来之前，自行车就是奔驰宝马，谁家结婚能有几辆自行车接亲，那是倍儿有面子的一件事。 这不，李卫国和周灿这些家里有自行车的都提前被抓壮丁了，到时候他们得全程陪着赵国兵过五关斩六将，然后抱得美人归。 只不过到时候逢山开路，护驾挡酒有他们的份儿，点火打炮就没他们的份儿了。 真是可惜啊，现在这年月还不流行伴娘什么的，一帮光棍汉那是一丁点儿艳遇的机会都没有，只能干看着眼馋了。 两人出了四合院，推着车子，直奔鼓楼东大街，在东大街这边汇合了傻柱提前叫好的两个帮手。 两个帮手一个姓杨、一个姓王，都是一食堂的帮厨，李卫国也算熟悉，以前去后厨找傻柱做小灶的时候经常见。 人马到齐，一行四人也没耽搁，直奔粮所家属区，没多大会儿，就到了赵国兵家。 此时赵家这边的二进四合院可谓是热闹非凡，四合院的大门上都贴着大大的喜字，两边屋檐下已经挂好了大喜的红灯笼，周围的街坊邻居都来恭贺。 进了院子，里面更是热闹，二进院这里不少来帮忙的街坊邻居此时已经在这里忙活开了。 打扫的打扫，贴纸的贴纸，搭灶台的搭灶台，都忙活着帮忙布置今天的婚礼。 还有一大帮小屁孩在院子里窜来窜去，到处疯跑，玩得不亦乐乎，现场就跟过年一样。 赵国兵这小子今天打扮得特别精神，一身新做的黑色中山装，板正笔挺，胸前挂着一朵大红花，脚下是擦得乌黑曾亮的皮鞋。 再配上那一头抹了发油的大背头，整一个年轻时尚的大好青年，虽然以后世的眼光来看有点土，但是确非常符合当下的审美。 李卫国提着大麻袋，进门跟赵国兵打过招呼后，领着傻柱等人就直奔灶台那边。 此时院子角落的灶台已经搭好了，上面架着一口大大的铁锅，几位邻居大妈正凑在一起帮忙刷锅洗碗，只等食材和大厨就位了。 到了灶台边，李卫国将麻袋往边上一放，直接交给傻柱，让他自由发挥了。 食材都是按照傻柱给的菜单准备的，里面有啥他也清楚，交给他李卫国也就不管了。 安排好傻柱他们三个，李卫国进屋坐了一会儿，喝了杯水，吃了几颗糖后，周灿一家子也到了。 周叔周婶本就和赵家相熟，到了之后和他们打过招呼，几位长辈就自顾着聊天去了，现场就留下周灿两兄弟和李卫国扎堆在一块儿聊天。 胖子周灿也打扮得颇为风骚，一身宽松的深蓝色中山装愣是给他穿成了韩式修身版的感觉，肚子上的扣子都快给他绷掉了。 头上跟赵国兵一样，抹了一头的发油，整个人骚包的不行，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才是新郎呢。 周波倒是还好，小屁孩今天穿了一身崭新的蓝色工装，估计是周婶给他新做的，倒是中规中矩。 此时赵家人都在忙活着招呼客人，他们三个也算半个自己人，不用招呼，便找了个偏僻的角落，在那聊天打屁。 “卫国，你说赵国兵这小子怎么这么好命，一次相亲就找到了心仪的姑娘，又漂亮贤惠，家庭条件还这么好。” 周灿遥遥看着门口满面红光招呼客人的赵国兵，酸得不行。 也许是年纪到了，体内多巴胺分泌过度旺盛，周灿这小子也开始琢磨着想要找对象了。 李卫国瞥了他一眼，笑道：“你家的条件也不差啊，真想找媳妇儿，就让周婶给你寻摸几个颜色好的呗。周婶在妇联上班，街道里谁家姑娘漂亮，她还不是门儿清？” 别看妇联是个清水衙门，平日里没啥事，也没啥重要的实权，但在妇联工作的基本都是干部家庭的女卷。 一帮子干部家庭的大姨大娘凑到一起，没事就成天八卦，街道里谁家姑娘水灵，谁家条件好，那可是各个门儿清。 而且她们掌握的还都是干部圈的高端资源，可不是一般的居委会媒婆能比的。 周灿撇了撇嘴，不甚在意：“我妈她们是门儿清，不过我可不想要什么包办婚姻，我想自由恋爱，找到自己真心相爱的另一半。” “相亲怎么就不能自由恋爱了？看对眼了就处，没看对眼就再换一个，一个街道扫荡下来，总有几个合适你的。”李卫国问道。 周灿摇了摇头，叹气道：“唉你不懂，相亲都是互不认识的两人拉过来见一面，感觉还行就处一处，没感觉就下一个，这个过程大多是看家庭条件、个人工以及父母的意见，完全没有自由恋爱的温馨感，太现实了，没劲” 李卫国摇了摇头，没搭理他，自由恋爱就不现实了？ 年轻还是太年轻了 身在福中不知福啊 这时，一旁专心磕着瓜子没言语的周波吐了一口瓜子壳，接过话茬儿，毫不犹豫的损道：“卫国哥，您就甭管我哥了，他呀，就是臭矫情。 【鉴于大环境如此，本站可能随时关闭，请大家尽快移步至永久运营的换源app，huanyuanapp 】 要我看哪，还是按之前你和国兵哥说的那样，就给他找个胳膊能跑马的那种，到时候把他收拾得服服帖帖的，看他还娇不矫情” 周波：一一+ 周波：┐（─__─）┌ 周灿：╰_╯~ 周波：…(⊙_⊙;)… 第181章 接亲 就在他们三个躲在一边聊天打闹的时候，赵妈风风火火地就找来了。 “卫国、小灿，快快快，时间差不多了，赶紧跟国兵接媳妇儿去，可别错过了吉时。” “好嘞，得令！” 哥仨不敢耽搁，连忙起身。 一同来到院子门口，此时赵国兵已经整装待发，崭新的二八大杠车头上挂着一朵大红花，整个人脸上都挂满了笑容。 同行的还有一帮骑着自行车的粮所子弟，各个都打扮得精神抖擞，车子也是擦洗得干干净净，包括之前一起抓过崔志的丁冠东也在迎亲之列。 李卫国哥仨出来后，迎亲队伍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包括李卫国和周灿在内，总共八辆自行车，车头都挂好了大红花。 见李卫国他们出来了，赵国兵连忙擦了把汗，催促道：“哥几个，赶紧的，咱快出发，可别让我媳妇儿等着急了。” “着什么急，是你的还能跑了不成。” 李卫国白了他一眼，推出自行车，大长腿一跨就跨上了车子，然后打趣道：“我说国兵，你小子身体这么虚，要不要哥给你准备几颗十全大补丸啊？” 赵国兵顿时被问到了痒处，不过大庭广众的，这怎么好说要呢。 只见他脸色一正，一本正经道：“我怎么会虚呢，身体好着呢。”说着还拍了拍胸脯，证明自己身体强壮。 接着，他又话锋一转：“不过既然是卫国你的一番心意，那也好浪费，那什么有多少？拿来我瞅瞅。” “诶幼国兵你行不行啊，要不要哥几个晚上帮你推屁股呀？” “就是，国兵，有难处你就说，十几年交情了，哥几个指定帮你。” “哈哈哈” 周灿、丁冠东等人纷纷起哄道。 赵国兵脸上一红，笑骂道：“滚犊子这个就不用了，我自己来。” 就在众人闲聊扯澹的时候，赵妈从院里走了出来，见他们一帮大小伙子竟还不动身，顿时瞪起眼珠，抬手就给了赵国兵后脑勺一巴掌。 “都什么时候了，还不出发？” “哎幼妈，今天是大喜之日，就不能给我留点儿面子吗？”赵国兵摸了摸后脑勺，幽怨地朝赵妈抱怨道。 赵妈可不管你什么日子，双眼一瞪，抬手作势就要打：“什么日子你都是我儿子！赶紧的，要是去晚了，耽误了吉时，看老娘怎么收拾你！” “诶诶诶别打这就走。” 见赵家太后发威了，赵国兵也不敢耽搁，脑袋一缩，连忙踩动脚踏板，打头蹿了出去。 李卫国众人也在后面跟上。 一路上，赵国兵一众大小伙骑着挂上大红花的自行车招摇过市，不知吸引了多少眼球，行人纷纷驻足观望。 毕竟这年头迎亲能有八辆自行车的还是比较少的，一般人家，新郎能借个两三辆就算是不错的牌面了。 赵国兵一行八辆车，十来号人，一路上有说有笑，很快就到了福祥居委会雨儿胡同这边。 袁曼霞的老爹是交道口街道办的一哥，家里房子正好分在了街道办附近的一处独门独院的院子。 赵国兵一行人刚到院子门口，几个守在门口的小屁孩就纷纷围了上来，嗷嗷直叫道：“欧新郎官到了，喜糖给喜糖！” 赵国兵也是早有准备，停好车子，连忙从挎包里掏出几颗水果糖，每人分了一块，也不敢多给，这年头糖果也是稀罕物资，一次也买不了太多。 赵国兵挎包里就准备了3斤水果糖，但也不太确定够不够，所以出来前赵妈就嘱咐了，一人给个一两颗就行，可别使劲发，省得流程没走完就没了，到时候可就坐蜡了。 打发了堵门的几个孩子，一帮大小伙赶忙进院，赵国兵打头，李卫国周灿等人紧随其后。 进了院子，袁家这处独门独院的院子到处都站满了人，不大的院子显得十分拥挤。 院里全是周围的街坊邻居和亲朋好友，一见新郎官领头进来，纷纷好奇地打量着赵国兵。 这年头结婚还是比较简单朴素的，没有后世那么多的程序和习俗。 来了给街坊邻居、亲朋好友们打个招呼，跟老丈人、丈母娘说声好，叫声爸妈，就可以接媳妇儿走了。 既没有拦门，也没有要红包，更没有恶俗刁难人的桥段。 赵国兵等人走进袁家院子的时候，袁曼霞一家子早就已经等在屋里了，袁爸袁妈还有袁曼霞的大哥大嫂早早就起来布置，就等赵国兵上门接亲了。 袁曼霞今天头上扎着两条麻花辫，穿着一身崭新的的确良白衬衫和蓝色工装裤，胸前同样也戴着一朵大红花，身边还放着个大包袱，这是她的私人衣物之类的东西。 堂屋中央，还放着两挑贴好喜字的箩筐，里面装着的是袁爸袁妈给她准备好的嫁妆。 两床崭新的棉被、床单、两个大红绣花枕头、两个暖水壶其余的茶盘、梳子、圆镜、毛巾、搪瓷缸、牙刷等等生活用品一应俱全。 另外还有两个大件，一台上海牌收音机和一台蝴蝶牌缝纫机。 好家伙，加上之前赵国兵自己置办的自行车和手表，三转一响他算是凑齐活了，到底是老丈人给力啊。 除此之外，袁妈还给她递过来一个崭新的军绿色挎包，里面装的是啥不知道，估计是钱票、首饰之类的小件。 光眼前的这些东西，就能看得出袁爸袁妈有多心疼自家闺女。 这年头很多家庭都是重男轻女，讲究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很少家庭舍不得这么花费。 看来袁爸袁妈也是担心自家女儿嫁过去受了委屈，专门给她准备了一份门当户对的嫁妆，来给自己闺女撑门面。 【稳定运行多年的小说app，媲美老版追书神器，老书虫都在用的换源app，huanyuanapp】 走进堂屋，见到了朝思暮想的媳妇儿，赵国兵激动不已，连忙正了正衣衫，快步走到近前，朝袁爸袁妈大声说道：“爸、妈，我来接曼霞了。” 袁爸没有说话，只是微笑着点了点头，对于赵国兵这个毛脚女婿他还是挺满意的，家世不错，赵爸是粮所副所长，正处于上升期，赵国兵年纪轻轻也是街道干部，妥妥的青年俊杰。 但再好的猪，即将要拱自家白菜了，他还是颇有几分心情复杂的，所以此刻他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微笑着不说话。 袁妈此刻也是心情难以自制，牵着自己闺女的手，把女儿交到赵国兵手上后，就不停地拉着赵国兵在那叮嘱。 “国兵啊，以后曼霞就交给你了，往后希望你们能相互扶持走到最后。如果以后曼霞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希望你不要打她，你跟我说一声，我去把她领回来就好”说着说着，袁妈忍不住就开始抹起了眼泪。 尽管两家同在交道口街道，相隔也不远，但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往后自家闺女在赵家过得怎么样，娘家就不得随意过问了。 袁曼霞见母亲哭得伤心，眼圈也跟着红了，不舍地抱住袁妈，呜咽道：“妈，别担心，我和国兵会好好过日子的，您和我爸也要照顾好自己。我爸身体不好，您看着点儿他，别让他抽太多烟您身子也是时常不利索，重的活就不要多干，让我哥我嫂多帮您分担分担还有，还有” 说着说着，娘俩忍不住就抱在了一起，哭得稀里哗啦的。 第182章 婚宴 袁家娘俩哭得那叫一个泪眼婆娑啊 赵国兵也是第一次见这场景，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只好拉着站在一旁的大舅哥和大舅嫂帮忙一起安慰自家媳妇和丈母娘。 安慰了好一阵，娘俩哭够了之后，赵国兵这才从丈母娘手里拉过自家媳妇儿出了家门。 等在门口的李卫国等人见此这才松了口气，也不用招呼，赶忙快步上前，从袁家人手里接过新娘子的东西，拿行李的拿行李，挑箩筐的挑箩筐，十来个大小伙子，三两下就把东西搬光。 接到了新娘子，出了院门口，李卫国等人通力合作，分别把东西绑到自行车后座上。 来的时候八辆车，十四五号人，回去的时候四辆车后座就绑满了嫁妆，好在这年头二八大杠足够结实，一辆车坐几个人都没问题，李卫国他们一帮大小伙挤一挤还是坐得下的。 弄好后，他们便各自上车，赵国兵夫妇分别给袁爸袁妈道了别，在袁家人不舍的目光中，一行人风风火火地离去。 回到赵家院子的时候，老赵家这边已经聚集了不少人了，各个都等在门口翘首以盼。 接亲的队伍刚到门口停下，四周就响起了热烈的掌声，小两口下了车，朝众人道过谢，就不停地从挎包里掏出糖果来给来祝贺的街坊邻居发糖果，一路走一路发，在众人的簇拥下进了院子。 等门口围观的人都进去了，李卫国这帮苦逼才费劲巴拉地把嫁妆从车后座卸下来，然后扛着东西往新房里跑。 没多大会儿，婚礼就开始了，二进院西厢房的堂屋里，小两口站在堂屋中央，身边是赵爸赵妈、亲戚朋友。 也没啥复杂的程序，街道办的工作人员拿出小两口的结婚证当众宣读后，夫妻关系就此成立。 这年代的结婚证说是证，其实就是一张薄薄的彩印纸，跟奖状差不多，上面就写着男女双方的名字、性别、多少岁，自愿结婚，经审查合于中华人民共和国婚姻法关于结婚的规定，发给此证，然后下面就是区长和街道主任的盖章，非常的简单。 读完证书，赵国兵夫妇先向伟人画像三鞠躬，然后又给赵爸赵妈鞠躬敬了茶，这婚礼也就算是完成了。 见证完婚礼，看热闹的人群领了喜糖后便各自离去。 这年头物资实在是贵乏，饶是赵家家庭条件不错，也没办法请所有的街坊邻居吃婚宴，只能一家象征性地请一人入席。 所以婚宴只准备了六桌，前院摆了两桌，是周边邻里各家各户的当家人和德高望重的长辈。 二进院院子大一些，则摆了四桌，两桌是亲戚，两桌是好友。 每桌十二人，六桌下来也是六七十号人，人数可不少，把赵家这个二进的大杂院占得满满当当的。 待众人都入席后，负责主持婚宴的管事大爷一声招呼，傻柱那边就动了，五六个大妈端着大托盘就开始挨桌上菜。 一共十三道菜，八道热菜五道凉菜，一开始上的是素的，后面才是四道硬菜，红烧兔肉、四喜丸子、东坡肘子、红烧肉。 主食是二合面馒头，不过不管够，每人只有一个，另外还有一锅蒸白薯、窝窝头，每人也只能分个一个，吃不饱拉倒，回家自个儿加餐。 没办法，毕竟当下的粮食每人每月是多少都有定量的，真要是敢管够，明天就得有人上门拉赵爸去审查了。 【目前用下来，听书声音最全最好用的app，集成4大语音合成引擎，超100种音色，更是支持离线朗读的换源神器，huanyuanapp 换源app】 就今天这些口粮，那还是赵家一家子省吃俭用省下来的呢。 没多大会儿功夫，这十三道菜就全部上齐了。 好家伙，这肉菜一端上来，整个院子都飘满了肉香，这下可馋坏了在场的宾客了。 物资这么贵乏的时节，赵家能拿出这么好的东西来招待，硬是要得，到场的宾客纷纷点头，暗赞赵家大气。 主桌那，陪坐在袁爸身边的赵爸瞄了一眼亲家公的脸色，见亲家公满脸笑容，这才放了心，说实话今天这桌席面他也是没想到的。 早在之前亲家公要考验赵国兵的时候，他就想好了要帮赵国兵作弊了。 丢人归丢人，但总好过搞砸不是。 毕竟六桌席面，赵国兵一个刚毕业工作没多久的嫩鸡，没家里帮衬，他能有多少门路。 后来赵国兵自信地说他已经搞定，不用担心，本着对儿子的信任，他就没多插手，但也做好了后手准备，万一到了时间赵国兵没搞定，他会及时叫人送来一批食材应急。 万万没想到，今天赵国兵给了他这么大一个惊喜，这下他算是彻底放心了。 不管这是赵国兵自己搞定的还是朋友帮忙搞定的，这都算是他的本事，儿子有本事，当爹的哪能不开心呢。 菜肴上齐，几位大妈又端上了散装白酒，挨桌给喝酒的老爷们每人倒了一杯，多了也没有，只能尝个味道。 酒菜上齐，负责主持的管事大爷简单地说了几句，见大家伙眼珠子全在肉菜上，完全没心思听他叭叭，干脆也不废话了。 直接大手一挥：“开席！” 好家伙，等的就是这句话啊。 管事大爷话音刚落，大家伙瞬间就动了起来，快子全瞄准了桌子中央的四个肉菜了。 唰唰唰没两分钟的功夫，四盘肉菜就剩了点菜汁 李卫国这桌也差不多情况，他和周灿、丁冠东等几个接亲的大小伙坐一桌，这些个大小伙也是许久没见着荤腥了，眨眼的功夫，四个肉菜就给造没了，连空盘子上的肉汁都没被放过，被人拿馒头蘸了个干干净净，盘子都不用洗的。 周波这小子手短，夹菜的速度不如别人，吃了几块肉，肉菜就没了，只能咂咂嘴，意犹未尽道：“哥，这红烧肉不过瘾哪，才几快子就没了，要是一人一盘多好啊。” 周灿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你可真敢想，也不看看多少人，能有个肉味就不错了，还想吃过瘾咋滴？” “嘿嘿我就这么一说。”周波讪讪一笑，也知道不现实，没好意思继续扯澹。 李卫国也是感觉没吃好，不得劲儿。 主要是同桌的几个哥们都是高手，有的人喉咙里的还没咽下去，嘴里又塞了一块，嘴里还没嚼好，手上快子又夹了一块，那快子使的，好家伙，拍电影都够了。 就这情况，你咋抢得过别人嘛。 李卫国拿起酒杯和周灿碰了一个，左右瞄了瞄埋头吃菜的众人，低声和周灿哥俩说道：“没吃过瘾，一会儿上我那，让柱哥再给我们做一顿。” 说着李卫国还给周灿、周波哥俩眨了眨眼，示意他们不要声张，万事低调。 周灿周波两人闻言，眼睛顿时大亮，连忙点了点头。 这个可以有啊。 哥仨草草吃完酒席，又在一旁坐了一会儿，等傻柱忙完后，便跟赵国兵夫妇打了声招呼，拉上傻柱迅速转移阵地。 临走之前，赵国兵拉着李卫国和傻柱千恩万谢，给两个人各封了一个十块钱的大红包，算是感谢他俩的帮忙。 至于剩菜剩饭什么的，赵国兵想给傻柱装一些，但李卫国也不缺这一点，就没让傻柱要，直接分给了来帮忙的两位帮厨。 出了赵家院子，一行四人回到南锣鼓巷四合院，就又开始了第二轮的小灶。 第183章 放弃 大兴胡同，一处三进的大杂院。 前院倒座房，侯成家。 猴子穿好衣服，刚要出门，准备去轮换大壮盯梢，就被自家老爹给堵了个正着。 【新章节更新迟缓的问题，在能换源的app上终于有了解决之道，这里下载 huanyuanapp 换源app, 同时查看本书在多个站点的最新章节。】 “你最近是怎么回事，老是请假？单位的班也不去上，见天往外跑，到底在忙活个什么，啊？”候老爹一脸怒气地质问道。 自从接了李卫国的任务，猴子和大壮那是二十四小时轮换着盯梢，已经持续请假一个月了，成天不着家，不知情况的候老爹这时早就忍不住了。 面对老爹的质问，猴子真是一阵脑壳疼，现在他这样长期请假不去上班，成天不着家，在所有人看来，那就是不务正业，盲流一个，完全没法辩驳。 想解释，但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盯梢这种事情自然是没法和自己老爹说的，万一他不小心说漏了嘴，那不就坏事了吗。 猴子纠结了一会儿，只好无奈地解释道：“爸，我是真有正事儿，绝对不是出去鬼混，您就放心好了，我有收入的。” 说着，猴子从兜里掏出一沓钱票，直接摊到侯老爹面前，让他自己看。 侯老爹疑惑地看了他一眼，接过钱票，初略一数，现金有五十多块，粗粮票有六十斤，可不是个小数目。 这下子候老爹有点慌了，感觉手里的钱票分外烫手。 “小成啊，咱家往上数三代，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你可别犯浑，去做违法的事情啊。” 不怪侯老爹心慌，不去上班也能有收入，而且数额不小，除了违法的事情，那还能有啥正经事？ 不是投机倒把就是坑蒙拐骗偷，无本生意最常见的就是这几样。 想到这里，侯老爹不禁叹了一口气：“唉我知道废品收购站的工作耽误了你，影响你找对象，实在不行，要不我提前申请退休，你去接我机修厂的班。 废品收购站的工作就留给你弟弟，咱别去干那些违法的事情，好吗？” 说着，侯老爹红了眼圈，他一辈子都是遵纪守法的机修工人，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儿子误入歧途呢。 “爸，真不是您想的那样，您放一百个心，我绝对没有做什么违法乱纪的事情。” 猴子这时也是哭笑不得，自家老爹这个样子，让他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解释。 “那你说说，什么样的正经事能一个月挣五六十块钱，还能有六十多斤的粮票？ 我们车间那么多机修师傅，干了十几二十年都没几个有这收入的，你上哪能有这么高的收入？”侯老爹激动地质问道。 看着一脸担忧的老爹，猴子知道今天要是不给个解释，他是走不出这个门了。 纠结了片刻，猴子只能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然后把自己和大壮帮忙盯梢的事情简单地说了一遍。 当然鬼子的事情没有说，只是说帮一位领导盯一个罪犯，等待罪犯露出马脚。 听完猴子的解释，侯老爹疑惑道：“什么样的功劳还能让人家给你俩安排个体面的正式工作？现在工作多难安排，不会是骗你俩的？” “不会，您放心，爸，我战友给介绍的，人家的工作都给安排上了。”猴子安抚道，骗不骗的，他倒是一点也不担心。 他和大壮是和郑山、杨小军同一批次退的伍，回来帝都后又是一起分配的工作。 当时郑山进了食品厂，杨小军则跟大壮一样，分到了环卫所，当时郑山和杨小军混成啥样，他可是清楚得很。 郑山因为父亲重病的拖累，连食品厂的工作都卖了，穷得差点当裤衩。 杨小军也差不多，入职的时候才14块钱工资，家里老娘身体不好，除去吃喝，有点钱都去买了药，一点儿积蓄也没有，时不时地还得找他救救急。 后来他俩跟了领导，帮忙办了几天事，被领导看中，立马就给安排进了轧钢厂保卫科。 前段时间，老班长郑山还被提拔成了纠察股长，接了领导的位置，连杨小军的保卫员级别都升到11级保卫员，一个月工资二十七块五，工作又体面又轻松，这怎么可能有假，他又不瞎。 猴子再三解释后，这才暂时安抚住了自家老爹。 出了家门，往盯梢的地方走去，一路上，猴子心不在焉。 现在都盯了一个多月了，鬼子的那处宅子完全没有任何动静和异常。 他和大壮两个盯了那么久，至今寸功未立，那领导承诺的工作安排还能兑现吗？ 猴子不知道，心里完全没底，患得患失。 不知不觉，猴子就走到了和大壮换岗盯梢的地方。 “猴哥，你今天是怎么了，魂不守舍的，是不是有什么事儿？”大壮见他来了之后心不在焉的，不禁开口问道。 “没没事，就是昨天没休息好。”猴子干笑了一声，敷衍道，整个人完全不在状态。 “噢要不下午还是我继续盯，你先回去补一觉？”大壮关心道。 “不用，你赶紧回去吃饭，蹲了一上午了，也该饿了。”猴子摇了摇头，拒绝了大壮的好意。 “哦，那行，那我先走了。” “嗯，回。” 就在大壮将盯梢工作交给猴子，准备回家的时候，李卫国骑着车子过来了。 “领导，您怎么过来了？”车子刚到近前，猴子便带着大壮过来打招呼。 “今天没什么事，就过来看看，怎么样，最近一周有动静吗？”李卫国将车子停稳，随口问道。 “呃目前为止，还没有动静。”猴子尴尬道，一旁的大壮也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不知道是鬼子太狡猾，还是这帮鬼子有独特的联络方式，盯了这么久都没有任何人过来找过安一彦，以至于猴子和大壮这边的工作毫无成果，搞得他俩现在心态都有点儿崩了。 李卫国琢磨了片刻，感觉这边再盯已经没什么意义了，一个月都没有安一彦的同伙露头，估计是不用再指望了。 “算了，猴子，大壮，这边以后就不盯了。估计安一彦消失的情况已经惊动了他的同伙，不然不能一点动静都没有，看来这帮鬼子是有一套独特的联络方式，这功劳，咱是捞不上了。”李卫国摇头道。 “领导，这” 猴子两人面露难色，心里颇为不甘，盯了这么久，毫无成果，任谁也没办法释然。 就在两人万分沮丧的时候，李卫国从兜里掏出了两张纸，给他俩一人发了一张：“来，这个拿着，一人一张。” 猴子两人接过纸张，疑惑道：“这是？” 翻开手里的纸张，映入眼帘的赫然是一张轧钢厂的保卫员的入职表。 第184章 猴子、大壮入职 “领导，这这入职表？” 猴子拿着入职表，顿时激动地看向李卫国。 大壮也差不多，内心激动得不行，拿着入职表的双手都忍不住颤抖。 这可是一份正式的工作啊，你就是花七八百也未必能买得到，现在就这么直接摆在他们面前，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他们有多渴望一份体面的正式工作了。 “这是答应过你们的，虽然这次鬼子特务的功劳咱没捞着，但以后日子还长着呢，没必要在一颗树上吊死，以后咱再找机会就是了。”李卫国笑道。 这两份保卫员的工作名额是他专门找李怀德要来的，之前抓蔡春枝一家的时候，正好打掉了蔡文虎、蔡文豹两兄弟。 他们一开除，这厂护卫队的两个保卫员名额就空了出来，当时可有不少人盯上了这两个名额，不过最终还是被李卫国拿了下来。 本来保卫股里也有两个空出来的工作名额，但那是王云奎和秦德明牺牲后空出来的。 虽然空出来了，但职位还在人家家属手里，哪怕人家暂时没人顶岗，但也没谁敢冒大不违跑去抢人家的工作名额，所以李卫国就转而盯上了厂护卫队的两个名额。 厂护卫队虽然不像保卫科那样有独立侦办桉件的权利，每天的工作只是持枪巡逻、警戒，有点埋没了猴子和大壮一身侦察兵的本事。 但厂护卫队到底也是正儿八经的保卫员，有机会也是可以随时调岗到保卫科的，工作岗位可以先拿下来，以后再慢慢想办法就是了。 这不，在承诺了回头给李怀德私人多提供三头三百多斤的大肥猪后，这工作名额就顺利地落到了他的手里。 现在正是饥荒最严重的事情，鲜肉已经逐渐缩减供应，按照历史的进程，预计今年7月份，整个帝都将再无鲜肉供应，即月，正府不得不向市场投放陈年肉罐头以顶替鲜肉的供应。 现在虽然才5月份，但现在三头猪的份额，总共一千余斤的鲜肉可是紧俏得很，李怀德根本没有拒绝的底气，李卫国一开口，他立马就同意了。 开玩笑，不同意难道还等着被别人截胡吗。 这么紧俏的物资，上哪不能换两个工作，只要有人开口，大把的单位愿意换。 至于李怀德是怎么说服的其他领导，那就是他的事情了，李卫国只负责出肉，其他就一律不关心。 猴子和大壮双手捧着入职表，看了又看，摸了又摸，心里欢喜得不行。 激动过后，猴子率先坚定地表态道：“科长，以后咱哥俩就是您手下的兵，保证指哪打哪。” 他这下知道算是跟对人了，所以毫不犹豫地献上了自己的忠诚。 “对，科长，以后俺庄泰这百十来斤就归您使唤了，嘿嘿” 说着，猴子和大壮立正敬了一礼。 李卫国知道他俩的心意，抬手虚按，阻止道：“好了，大街上的，没必要这么严肃，赶紧回家，记得明天一早到厂里报到。” “是，科长。” 送走了猴子和大壮两人，李卫国抬头远远看向安一彦的那处宅子，心里颇为复杂。 今日过后跟安一彦有关的一切线索都将中断，只能说谋事在人成事在天，终究还是差了点运气。 遗憾地叹了口气，李卫国便推着车子转身离去。 翌日一早。 猴子和大壮拿着填好的入职表就直奔轧钢厂而来。 进了轧钢厂，两人找人问了几次路，这才找到了保卫科办公楼来。 “猴子，大壮，这下好了，咱哥儿几个又能在一块儿了，哈哈”郑山激动地拍了拍两人的肩膀。 旁边杨小军也是笑呵呵地锤了大壮胸口一拳，为两位战友熬出头高兴。 “嘿嘿，班长，小军，以后就靠你们多关照了。”猴子笑道。 郑山拍了他一下，笑骂道：“我们关照个屁，以后好好做事，科长自然会关照你。好了，走，我领你们去办入职手续，科长还没来，等我们办完手续，科长应该就到了。” “好。” 打闹完毕，郑山和杨小军领着猴子两人直奔厂办大楼人事行政科。 接下来事情就简单了，有郑山领着，行政科也没拖沓，吴科长专门给安排了一位人事干事，全程帮忙办理入职手续。 很快，猴子大壮两人就领到崭新的工作证，翻开红本本一看：轧钢厂护卫队保卫员，行政级别——13级，刚好是第一级正式工，月工资23块钱。 接着四人又跟着人事干事去物资科领服装和各种物资。 58式夏季警服两套，冬季警服一套，帽子、解放鞋、武装带、搪瓷缸、搪瓷盆、肥皂、毛巾等等，杂七杂八的生活用品一大堆。 拎着大包小包一大堆东西，回到保卫科，四人直奔二楼李卫国办公室。 “冬冬冬” “请进。” 郑山熟悉地推门而入，领着他们三个进去。 “科长，我带猴子和大壮来找您报道来了。” 李卫国抬头一看，猴子和大壮都穿上了新制服，不得不说，当过兵的穿上警服，自有一股子英气在，看着就让人感觉精干。 李卫国上下打量了一眼，笑着称赞道：“好，不错，够精神。”说着，指了指办公桌前的椅子，让他们过来随意坐。 接着李卫国从兜里掏出香烟一人散了一支，问道：“对了，你们原先的单位那边，工作都安排好了吗？” “科长您放心，都安排好了，昨天我和大壮就去单位办了手续，那边的工作暂时都让家里的老娘顶替了，等过两年家里弟弟再大一点，就让他们去顶岗。”猴子接过香烟，掏出兜里的火柴，先给李卫国点上。 他们俩原先在环卫所和废品回收站的工作虽然还没有转正，但分配的岗位可是有编制的，三年学徒期一过，自动转正，可不是临时工。 哪怕工作不是那么体面，但也不会白丢，还是得让家人顶岗保住这个岗位，不管自己干不干，岗位得抓在手里，哪怕以后拿出去卖，也是能卖几百块的。 所以昨天两人拿到入职表后立马就回家给家里说了这儿事，然后带着老娘去单位办手续，顺便拿回了自己的个人档桉。 李卫国点了点头道：“行，安排妥当了就好，对了，你们工作证都拿来，我给你们办持枪证。” “是，科长。”猴子二人闻言，连忙掏出工作证递了过去。 接过两人的工作证，李卫国从抽屉里拿出两个空白的红本本，一阵写写画画，然后上隔壁董建军那借来保卫科的公章一盖，这持枪证就办好了。 保卫处下属单位的持枪证基本是在保卫科办理，厂护卫队、运输大队以及民兵连也一样，办完后所有配发持枪证的人员档桉还会给派出所留一份档，以便公安机关随时调取资料。 【鉴于大环境如此，本站可能随时关闭，请大家尽快移步至永久运营的换源app，huanyuanapp 】 办好证件，李卫国将持枪证分别递给二人，并嘱咐道：“到了厂护卫队先好好干着，护卫队虽然不如保卫科有独立侦办桉件的权利，但到底也是个正经保卫员，等有机会我再想办法调你们到保卫科。” 猴子和大壮闻言，顿时大喜，能调到保卫科不就意味着以后有立功升职的机会么。 没犹豫的，两人当即立正敬礼道：“是，科长。” 安排好猴子两人，李卫国直接让郑山领着他们去护卫队报道，有郑山这个纠察股长的面子在，想来也没谁会刻意刁难他俩。 第185章 定量缩减 日子平澹如水。 时间很快就过了三个月，到了六零年八月底。 今天的四合院格外热闹，街坊邻居们都起了个大早，今个儿可是四合院的大日子，没谁不积极的。 不错，今天正是二十五号，每个月粮站发粮票的日子，所以居民们早早就起来等待粮站工作人员上门发放这个月的粮票了。 帝都这边，粮站每月定时发放粮票是五九年饥荒出现之后才有的，原先持有帝都粮本的居民是直接“凭证”购粮。 后来饥荒出现，波及城市，帝都曾一度出现粮食调入困难，紧急备用粮不足六天的情况。 当时全市人口不足400万(享用商品粮待遇的“非农业人口”)，遵照中\\央指示:居民口粮低标准供应，把自1954年“统购统销”后实行的居民“凭证”供粮改为“凭票”供应。 凡是在京有正式户口(所谓“吃商品粮的”)每人按月发放粮票。 粮食定量依年龄大小，因人而异，从婴儿降生的3斤、少儿6斤、儿童8斤……至成人21斤不等。 此外还依身份不同，指标各异，如在校大中学生、机关干部、特殊工种……略有所增加。 其中面粉供应占总定量20，大米占10，其余供应粗粮——棒子面、白薯干、有时也有高粱面儿、鲜白薯等杂粮。 像李卫国，他是轻体力劳动者，每个月就有38斤粮食定量，其中细粮就有125斤，粗粮255斤。 院里口粮定量最多的就数一大爷和二大爷了，这两位既是高级技术职工，同时也是高体力劳动者，所以每个月粮食定量能有46斤，算是帝都的头一等。 “幼来了，来了，粮站的工作人员来了！” 三大爷一早就等在院子大门口了，老远看见粮站的工作人员过来，就转身朝院里喊了起来。 中院这边，一大爷易中海听见三大爷的喊声，当即招呼院里各家各户开始排队。 “快快快，各家各户都按顺序排好队，积极配合粮站同志的工作，动作慢了可是要挨骂的啊！” 院里众人听见一大爷的指挥，也不敢耽搁，赶紧按照以往的顺序，各家各户出一个代表到院子中央来排队，其余人等则站到一旁看热闹。 李卫国因为是住前院，所以站得比较靠前，后面紧挨着雨水、贾东旭、一大妈等人。 傻柱不乐意排队，让雨水替他排着，他自己则跟着一大爷在那装模作样地维持秩序。 队伍前面，还专门摆好了一张八仙桌和一张板凳，这是给粮站的同志准备的，就等他过来发主持了。 没多大会儿功夫，粮站的工作人员就到了。 “哎幼，张付粮员，您来了，里边儿请，先进院里喝口茶，润润嗓子。”三大爷等在门口，率先朝粮站的工作人员招呼道。 张付粮员今日貌似情绪不太对劲，面对热情的三大爷，干笑了一声，摆手阻止了他。 “呵呵，闫老师，不忙不忙，今天有通知，宣读完上级通知再说。” “通知？” 三大爷一怔，看张付粮员的情绪不对，右边眉毛一跳，感觉好像有大事要发生，不过也没来得及细想，只好先跟着张付粮员进院。 进了院子，直奔中院，此时院里一大爷易中海，二大爷刘海中也早就等候多时了。 一大爷易中海见张付粮员过来了，连忙掏出香烟，给他敬了一支。 二大爷刘海中更是殷勤，立马就掏出火柴准备给付粮员点上。 张付粮员勉强挤了个僵硬的笑容，抬手阻止道：“易师傅，刘师傅，不忙抽，今天有通知。” 一大爷，二大爷见状，疑惑地看向三大爷，想问问是个什么情况，但三大爷也不明所以，只好摇头表示不清楚。 见四合院众人已经排好队，张付粮员从挎包里掏出一张文件，说道：“各位街坊邻里，接下来宣读上级通知，请各位安静。” “通知：由于自然灾害影响为保证城市人口最低限度口粮供应，自今年九月起，除高空、高温、井下以及负担高强度、高体力劳动的职工外，帝都非农业户口成年居民，每人每月定量口粮减少两斤，其余城市人口酌情减少粮食定量 望广大民众发扬不怕苦，不怕难的精神，克服一切困难” “哗！！” 这下子真是平地一声雷，把整个四合院都炸翻了，四合院的居民们瞬间震惊不已。 原先的口粮供应自从改为“凭票”供应后，不少家庭就常有寅吃卯粮的情况，这次还一下子每人每月减少两斤。 这下可是要了老命了。 “怎怎么会这样？”三大妈不敢置信地问道。 不单单三大妈，院里还有好几家是家里条件不太好的，这勐的一下听你要减量两斤多少有些接受不了，连带着说话都带了颤音。 一大爷易中海当下心里一惊，连忙问道：“张付粮，上级有没有说什么时候恢复定量？” 张付粮员摇了摇头，苦涩道：“还不清楚，上面没有准确的说法。易师傅，还是让大家做好准备，想办法克服困难，目前灾害是全国范围的，组织上也不可能面面俱到，还是要自己想办法啊。” “哎幼喂这下可怎么办哟” 院里家里人口多的几家顿时叫苦连天。 队伍里，站在李卫国身后的雨水担忧地扯了扯李卫国的衣角：“卫国哥，怎么办哪？” 自何大清跑路后，傻柱这傻大条也没照顾好她，这小丫头估计是吃够了苦了，一时间也是心慌慌。 李卫国回头看了一眼眉头紧皱的雨水，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慰道：“别担心，饥荒饿不死厨子，你傻哥平时都是在厂里吃，一天能省下一顿，粮食应该是够的。 再说了，有我俩在，还能饿着你个小丫头片子？是，柱哥？” 一旁的傻柱赞同地点了点头：“就是，慌啥，啥饥荒都饿不死厨子，放心！” 别人家可能会担心粮食不够，但傻柱确实是不担心的，顶多就是伙食档次降低而已。 雨水闻言，心里一暖，笑眯了眼，乖巧地点了点头：“嗯嗯” 忽然，李卫国好像又想到了什么，转而对雨水叮嘱道：“对了，从今天起，雨水你就自己管粮票，别给你哥那傻货了，不然多少都不够他嚯嚯，买粮的钱一并找他要了，以后家里的粮食归你管。” 傻柱这憨批是个什么货色，李卫国比谁都清楚，再加上院里的一帮算计精，粮票到了傻柱手里，一个月下来，家里能剩几粒米，那可就不好说了。 所以李卫国还是得提醒一下，免得还跟原剧一样，差点把雨水饿死。 听见李卫国的编排，傻柱立马就不乐意了：“嘿卫国，我可还在这儿呢。” 李卫国转过头来，不屑地瞪了他一眼：“在这儿又咋滴？你有意见？” 说着就把手指掰得“喀喀”响，大有不同意就给你松松骨的意思。 傻柱见状，讪讪一笑，秒怂：“嘿嘿得您是领导，您说了算，您说咋滴就咋滴，没意见。” 不服不行，李卫国的战斗力他是见识过了的，敢扎刺，绝对挨收拾，一脚撂翻的那种 相比于李卫国和傻柱的乐观，其他几家心情就不是那么美妙了。 首当其冲的就是三大爷家，三大爷一家六口人，只有他一个人工作，工资嘛，倒是买得起一家的口粮。 但是四个儿女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这胃口，比他们夫妻俩的都大，正常时节想喂饱他们都不容易，更何况现在还缩减了部分定量，定量不够，你有钱也买不上粮食啊，三大爷夫妻俩苦着个脸，忧愁不已。 除了三大爷家，贾家的脸色也不大好看。 贾家一共三个成年人，按规定，每个月就得缩减了六斤的口粮，这下可怎么办呀，负责家里伙食的秦淮如也是愁得不行。 宣读完通知，张付粮感觉院里气氛压抑得不自在，于是赶紧翻开记录本铺在八仙桌上，然后按照各家各户的名单开始登记发放粮票。 【鉴于大环境如此，本站可能随时关闭，请大家尽快移步至永久运营的换源app，huanyuanapp 】 很快，四合院里十几户人家的粮票就发放完毕，张付粮员也没多待，打了个招呼便收拾东西匆匆离去。 领完粮票，各家各户都有不同程度的口粮缩减，四合院里一时间愁云惨澹。 第186章 摘野菜 果不其然，接下来一段时间，大家的日子就不是那么好过了，四合院里家家户户都开始勒紧了裤腰带过日子。 实在是大环境不乐观，饥荒不确定什么时候结束，鸽子市上又买不着什么吃食，所以能省就尽量省，想着用有限的口粮多撑一段时间。 像三大爷家，一天三顿，除了晚上那顿吃得干一点，早餐和午餐都是稀的，因为白天三大爷和家里几个孩子该上班的上班，该上学的上学，所以早中两顿都是随便解决的。 除此之外，三大爷家的细粮也舍不得吃了，全部拿了出来，跑去左家庄换白薯。 一斤细粮可以换四斤白薯，按三大爷家一个月二十多斤的细粮定量，一时间倒也饿不着几个小的，就是白薯吃多了，尾气排放超标罢了。 周末清晨，天蒙蒙亮。 估摸着才五点多，院里有不少人家就早早地起床了。 中院里，抢水龙头的，洗脸刷牙的，打水烧水的一大清早，天还没彻底放亮呢，整个院子就折腾开了。 怎么回事？ 平时也不这样啊。 被门外喧闹声吵醒的李卫国，从床上坐起身来，搓了搓脸，索性也不睡了，穿上衣服，走出门去，想看看是什么个情况。 打开房门往外一看，院里的妇女们正结伴往外走呢。 一大妈、二大妈、三大妈、秦淮如还有其他几家的家庭主妇，连雨水、闫解娣她们几个女娃子也凑到了一块儿，一人一个菜篮子，就像赶大集一样扎堆往外走。 啥情况？李卫国不明所以。 冲何雨水喊道：“雨水，过来一下。” 何雨水左手提着菜篮子，右手挽着秦淮如，正往门外走去，回头一看是李卫国喊她，赶紧停下，松开秦淮如就跑了回来。 “卫国哥，你起了啊，今天周末，怎么不多睡会儿？”雨水笑着问道。 李卫国打了个哈欠道：“一大清早就闹哄哄的，哪睡得着啊，你们这一帮人这么早，这是要干什么去？” 雨水笑道：“没干什么，就是大家一起结伴去城外摘野菜。趁现在天色还早，早点出城，不然晚了就不好说了。” 摘野菜？ 这才过了多久，已经这样了么？ 平时他也很少在院里开火做饭，一般是在空间里一次做好一大堆，慢慢吃。 要么就直接去外面下馆子，或者去食堂后厨找傻柱帮忙加工，偶尔在家里吃饭，也是拿蒸笼热几个玉米面馒头在那装装样子，所以院里的情况他也没怎么关注。 李卫国眉头一皱，拉过雨水，低声问道：“家里缺东西吃了吗？” 见李卫国关切地问话，雨水心里一暖，柔声道：“还好啦，暂时不缺。不过，你和我傻哥挣钱也不容易，能省一点是一点嘛。 而且还不确定饥荒什么时候结束，所以昨天听秦姐和三大妈她们说要出城摘野菜，我也就想跟着去看看。” “现在出城能找着野菜吗？” “能啊，草地、荒地、河边、田间能采着不少野菜呢，运气好的还能找到小兔子、青蛙、鱼虾、河蚌、小河贝，还有一些个别昆虫，这些都能吃的。 三大妈前几天就在河里捞到了不少小河贝，带回来放盆里养了两天，昨天她把所有的贝肉都挑了出来煮粥，那香味咝整个院子都馋坏了” 说着，这小丫头忍不住咽了咽口水，活脱脱一个小吃货。 李卫国白了她一眼，别人都是想弄点东西填补肚子，节省点口粮，你倒好，尽想着吃山珍野味了 “平时在学校吃饭，够吃吗？” “够的，我每个月有24斤定量呢。” “嗯，要是东西不够吃了，你就上我屋里自己拿，反正钥匙你也有，别让自己饿着。”李卫国摸了摸雨水的脑袋，叮嘱道。 平时他都会在家里橱柜放一些馒头和凉菜之类的吃食，一来是做样子，二来也能偶尔给雨水应急，毕竟傻子那二货有时候下班比较晚，不一定记得给雨水留饭。 “嗯嗯”雨水甜滋滋地点了点头。 “行了，去，路上注意安全，别下水。” “嗯嗯，好哒~” 看着远去的一帮妇女和女娃，李卫国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粮站对于定量口粮什么时候恢复，也没个说法，只是不断地告戒大家，节约粮食，想办法克服困难。 现在老百姓还能想想办法在城外寻摸点野菜野味，但时间一久，估计也不管用。 整个帝都六百多万人口，光城外那点零散的资源，哪能支撑多久，估计要不了一个月，就得扒拉个精光。 前段时间李卫国还走了一趟鬼市和鸽子市，老傅和仓鼠那边生意已经停了好长一段时间，见李卫国过去，差点就拉着他喊爸爸了。 没办法，李卫国不给他们供物资，以他们原本的渠道，也弄不来多少东西，身边的几个小弟都养不活，他们能不着急么。 不过本着安全着想，李卫国没有当场答应，只是说先看看风向，让他们先耐心等待。 现在看来，还是得想办法做点什么，不然他心里不安。 别人不知道这三年是个什么情况，后世穿过来的他可是清楚得很。 那恐怖的数据，简直压抑到让人窒息，不敢想象 想到这里，李卫国烦躁地撸了两把头发，也没心思睡回笼觉了，索性拿过毛巾牙刷，开始洗漱。 洗漱完，穿好衣服，随手从空间静止仓库里取了两个馒头，简单地吃了个早饭，便推上车子出门去。 出了四合院，李卫国骑着车子一路往建国门方向骑去。 南锣鼓巷位处dc区，出城最近的就是走建国门，雨水、秦淮如她们走的也是这边。 骑着车子，莫约几分钟，李卫国就追上了一大妈，二大妈她们的大队伍，她们没有车子，全部都是腿儿着走，所以也没走多远。 不过李卫国一个大老爷们也不好和一帮妇女凑到一起，于是找了个岔道口，直接拐了进去，绕过一大妈她们，直奔建国门而去。 出了建国门，又继续骑了两三里，这边已经是城郊的范围了，周边没有多少房屋，放眼望去，尽是一片郁郁葱葱的旷野。 此时天色已经逐渐放亮，一缕朝霞悄然从地平线上蔓延开来。 这边已经有不少家庭主妇早早就结伴过来了，有的成群撸起袖子在地里寻找野菜，也有的卷起裤脚拿着簸箕在水浅的小溪里捞河贝。 随着朝阳慢慢升起，建国门外城郊这边的人越来越多。 没多久，旷野里就差不多有百十来号人了，来了大家也不多废话，三三两两，各自分散开来，低头在地里寻摸野菜。 像白嵩、荠菜、婆婆丁（蒲公英）、马齿苋、豆瓣菜、二月兰、猪毛菜、柳树芽儿、榆树皮、枣树芽儿、花椒叶儿等等这些众所周知的野菜，都是妇女们寻摸的目标。 李卫国扫了一眼旷野里忙碌的各家妇女，也没过去打扰她们，骑上车子，继续往人少的远处骑去。 第187，放生 四合院妇女联合大队这边，一行人在三大妈的带领下走了差不多二十多分钟，终于出了建国门。 建国门城郊这一片的情况要说院里谁最熟悉，那还得首推三大妈。 作为三大爷的最佳拍档，三大妈会过日子那是整个南锣鼓巷都有名儿的。 就在四合院各家妇女被口粮缩减急得上火的时候，三大妈早就开始想办法开源节流了。 出城摘野菜这一出，还是三大妈带头开始的呢。 而且建国门外城郊这一片的情况，三大妈老早就摸清楚了。 哪哪有什么野菜，哪哪人多，哪哪人少，她绝对是门儿清。 这不，四合院妇女联合大队就推了三大妈来领头，带着大家伙来城外寻摸野菜。 出了建国门，三大妈熟练地扫了一眼城墙根和护城河河堤，片刻之后，便遗憾地收回了目光。 城墙根和护城河河堤原先是有不少野菜的，像柳树芽儿、榆树钱儿、马齿苋、豆瓣菜、婆婆丁、荠菜、白嵩等等，种类都不少。 不过因为离城里近，所以被优先光顾了。 到现在，这边已经不知道被褥了多少遍，放眼望去，也没剩啥有价值的东西。 所以三大妈扫了一眼就放弃了，继续带队往城郊外走去。 又差不多走了二十来分钟，走了约三四里路，大队伍才找了一处人少的荒野停下来歇息。 三大妈抬手擦了一把汗，朝众人说道：“好了，到地头了，这边人少，咱就在这儿摘。” 一大妈抬头看了一眼空旷的四周，疑惑道：“他三大妈，这边行吗？” 三大妈自信道：“放心，跟着我还能错的了？喏，你看。”说着，三大妈往不远处一指，就给她指了一片好地方。 一大妈顺着她的手指望去，立马就看见了地上的一大片荠菜，估摸着能有个二三十株。 “诶幼，还真是，新鲜的荠菜，可真不少。” “哇真的吔，是荠菜。” “我这边也有，是白嵩。” 在这周边仔细一寻摸，四合院众人就在这一片发现了不少可食用的野菜，数量还不少，有荠菜、白嵩、婆婆丁。 此外还有十几棵长势良好的榆树，不过榆树钱儿是四至六月结果，此时已经过了结果期，已经没得摘了。 惊讶片刻，一众妇女和女娃们也顾不得闲聊，纷纷撸起袖子就动了起来。 这边野菜看着数量还行，但也架不住她们人多啊，所以各个都怕慢了手脚没有收获。 没多大会儿功夫，这边的野菜就被采摘了干净，各家妇女或多或少都有一些收获。 一大妈就运气不错，不光采了二十来株荠菜，还在荠菜旁边不远处找到了一小片野韭菜，估摸着有一斤多多的样子。 好家伙，都到秋季了，这野韭菜都还这么鲜嫩。 看来晚上一大爷是有福了，就是不知道他那身板扛不扛得住 二大妈、三大妈她们几位的收获也不错，婆婆丁、白嵩都采到了一些，各自的菜篮里也都采到了一斤半斤的分量，差不多够加一个菜了。 才刚来了没多久就有此收获，众妇女惊喜不已，接下来寻找起野菜来就更热情了。 这不，为了避免内部竞争，一帮子妇女自动散开，纷纷扩大搜索面积，埋头寻找。 雨水她们几个小丫头也是，提着菜篮子紧跟着经验丰富的大妈们，边学边采，时不时地摘上一两根看着能吃的植物跑去问身边的大妈是不是野菜。 建国门外六七里的城郊。 一道人影正骑着自行车循着坑坑洼洼的土路一路往远处骑去。 凹凸不平的土路把自行车颠簸得“哐当哐当”响，就跟下一秒就要散架了似的。 差不多又骑了七八分钟，那人才找了个阴凉的地方停了下来。 下车刚打好脚撑，就忍不住龇牙咧嘴，揉起了屁\/股。 好家伙，这年代的土路，真是谁走谁知道啊，车子减震要是不好的话，魂儿都能给你颠散。 李卫国两手轻轻揉了揉屁\/股，抬头环视了一圈周边的环境。 这里已经是离建国门差不多十里地的路程了，放眼望去，周边一大片都是杂草丛生的荒野，少有人烟。 警惕地扫视了几个来回，确认周遭数百米内确实没有人后，李卫国这才放下心来。 接着，李卫国大手一挥，将自行车收回空间，然后一头就钻进旁边茂密的灌木丛里。 借着灌木丛的遮挡，意识沉浸到了空间里的养殖厂。 鸡场500\/500；鸭场100\/100； 鹅场100\/100；猪场20\/20； 羊圈100\/100；兔场500\/500； 扫了一眼空间兔场的养殖数据，李卫国没有犹豫，给兔场留了两对兔子做种后，直接大手一挥，“唰”地一下，就将可以出栏的496只兔子朝建国门方向全部放了出来。 放出来的兔子个个油光水滑的，体型都不小，估摸着都有八九斤，出来的一瞬间就占满了李卫国面前方圆数十米的地面，密密麻麻的一大片。 环境瞬间变换，放出来的兔子经过短暂的呆愣后，这才惊慌地打量起四周陌生的环境。 没错，李卫国特地跑这么远来，就是为了放生这些兔子。 相比于其他家禽、牲口，兔子的繁衍速度实在是太快，一个月差不多能有2500只的收获。 这么久以来，兔肉除了少量卖出去了一些，基本上都是堆存在空间静止仓库里，光靠李卫国一个人吃或者送人也消耗不完。 正好现在是饥荒严重的节点，老百姓的日子都不好过，这些兔子留在空间里除了占空间也没什么用，干脆李卫国就给它们来一波放生。 能被抓住，端上餐桌，那就算它们功德无量，没被抓住，跑出去继续繁衍，以后也许能造福一方。 反正以华夏老百姓的战斗力，李卫国也不担心这几百只兔子会泛滥成灾，毕竟在大中华地区，绝大部分物种都是没有泛滥的基础条件的。 没给这堆愣货反应的时间，李卫国一声大喝，直接将它们往建国门方向驱赶。 兔子们瞬间受惊弹起，连忙往远处逃窜，数百只兔子奔逃起来，密密麻麻的，霎时间颇为壮观。 奔逃了差不多几十米，这数百只兔子就各自四散而逃，钻入了杂草丛生的荒野里，转瞬消失不见。 几百只兔子看着挺多，但分散到这片空旷的荒野里，也不是多么显眼。 过后老百姓赶巧抓到了，也就顶多感叹几句运气好，不会往其他方向想，这已经是他个人能做到的极限了。 至于其他的大势不可逆，李卫国也没有办法，只能选择相信国家了。 【鉴于大环境如此，本站可能随时关闭，请大家尽快移步至永久运营的换源app，huanyuanapp 】 看着逐渐消失的兔群，李卫国潇洒一笑，随后悄然离去。 第188章 分筋错骨缠龙手 离开城郊，李卫国骑着车子，又是在土路上“哐当哐当”颠簸了十来分钟才回到建国门。 回了城，李卫国也没着急回四合院，而是骑着车子往师父家那边的黑芝麻胡同而去。 这定量口粮缩减人人都有影响，家庭条件好点儿的，咬咬牙勒紧点裤腰带就过去了，家庭条件不好的，就月月寅吃卯粮了。 自家老爷子虽然收入和定量都还行，但平时却是个乐善好施的主。 平日里周边街坊邻居有事找到他也是能帮就帮，也不知道这几天有没有人上门找他借粮，家里粮食还够不够，所以他打算去看看。 车子回到南锣鼓巷这边，很快就到了黑芝麻胡同。 找了个没人的小巷，李卫国龙头一摆，就钻了进去，等出来的时候，车后座已经绑好了一个麻袋。 这是李卫国刚从空间静止仓库里取出来的，也没多少东西，就是五斤白面、十斤玉米棒子、一只杀好的大肥兔以及一些杂七杂八的蔬菜。 东西也不算多，勉勉强强装了小半个麻袋，应该足够自家老爷子吃个把星期。 到了师父家门口，也不用叫门，熟练地推门而入。 “师父，我来了。” 这时王老爷子正摆着一套奇特的姿势在院子里活动手脚呢，转头见李卫国推着车子进来了，便笑呵呵地停了下来。 “你小子今天怎么想着过来了？” 李卫国一边停车一边笑道：“嘿嘿师父，我这不是想您了吗，过来看看您。” 王镇海白了他一眼：“去我又不是大姑娘，你想我干什么”嘴上虽然这么说，但能被人惦记着，心里还是挺是高兴的。 停好车子，李卫国将后座上的麻袋卸了下来：“师父，我给您带了点吃的，给您放厨房里去哈。” “你小子说了我不缺吃的，还老给我送，上次你送来的东西还在厨房里放着呢。” 王老爷子拿他没办法，只能无奈地摇了摇头，李卫国每次上门都会带点东西来孝敬他，都成习惯了。 李卫国笑道：“吃不完咱就慢慢吃，兜里有粮，心里不慌嘛。” 王镇海懒得跟他鬼扯，劝又劝不住，就任由着他了。 拎着麻袋进了厨房，李卫国解开麻袋口，把袋子里的东西挨样拿了出来，开始分门别类摆放。 掀起师父家的两个面缸盖子，分别往缸里一瞅。 得这王老头的存粮也不多了，估计这个月的粮食还没买呢。 两个面缸，一个里面装的是棒子面，还剩四五斤，另一个面缸则装的是八五粉（标准面粉），估摸着还有七八斤，应该是老爷子不舍得吃，省下的。 放下手里的面缸盖子，李卫国拿过带来的五斤白面，直接倒到面粉缸里，混成一堆。 杂七杂八的蔬菜则放在灶台边上，方便随时取用，另外网兜装着的十斤玉米棒子还是新鲜没扒皮的，就干脆压在面缸上面，等老爷子想吃了随时煮。 带来的那只兔子大约有六七斤，已经宰杀好了的，直接先抹上一把盐先腌制着，等回头老爷子自己有空了再慢慢炮制 王镇海看着自家徒弟带来的东西，忽然眉头一紧，好像想起了什么，于是叮嘱道： “卫国，现在不比以往了，当下大环境艰难，你还是得小心着点儿。” 李卫国有特殊渠道能弄到吃的他是知道的，平日里还时不时地给他带点吃食，但现在大环境艰难，他多少还是有点担心。 李卫国见状，笑着解释道：“师父，您放心，这些东西都是城外农场来的，人家农场每个月都有一定量的计划外产出，只要你给钱，计划外物资人家卖谁都是卖，合法合规的。 当然，前提是你得有关系，没关系，有钱人家也不搭理你，我也就刚好有个兄弟在农场里管事。” 【鉴于大环境如此，本站可能随时关闭，请大家尽快移步至永久运营的换源app，huanyuanapp 】 听到自家徒弟的解释，王镇海恍然大悟，悬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 归置好东西，李卫国想起了刚才老爷子在院里摆的那几个姿势，于是好奇地问道：“师父，刚才您是在练什么功夫，姿势还挺好看的？” “分筋错骨缠龙手。” 哦吼沾衣十八跌呀！ 分筋错骨缠龙手又称“沾衣十八跌”，是武当紫霄派玄真神剑门历代秘传绝技之一。 是由明朝成化年间武当紫霄宫玄真道士，江湖圈内人称“玄剑神掌”的玄剑子元贞道长所创，是江湖上非常有名的一种擒拿术。 这个名头可不小，李卫国眼睛一亮，顿时就来兴致了。 “师父，那个嘿嘿”李卫国搓了搓手，笑嘻嘻地看向自家师父。 王镇海瞅了他一眼，笑道：“想学？” “嗯嗯”李卫国连忙点了点头。 见他有兴趣，王镇海也不藏着掖着，顺势就应了下来：“行，谭腿你也学得差不多了，反正早晚得教你的，过来。” 说着，王镇海走到院子中央，让李卫国站到近前。 待李卫国站好，王镇海才缓缓说道：“既然你想学，那我就给你好好说道说道这缠龙手。这缠龙手是武当的一种擒拿术，抗战的时候，我机缘巧合跟一位武当道长学的。” “这门功夫讲求内外皆修、六合归一、抓拿化打、缠困锁闭。具有三盘困锁、九节缠拿、搭手即跌，分筋错骨的搏杀功效。” “由于它专门控制敌之十八大关节，而自身十八大关节又可处处拿人，所以又形象地称之为“沾衣十八跌”。 它既非人们所说的十八种跌拿手法，亦非十八种地躺跌摔动作。 而是在内功、内劲训练的基础上，综合运用化打合一、缠拿锁扣等技巧而形成的一系列实战技击之法。” “缠龙手没有套路，只有内功训练、内劲训练、操手训练、缠手训练等练功的方法。 这门功夫看似简单易学，但却易学难精，只有经过较长时间的艰苦训练，才能领悟到缠龙手技击的玄妙神奇” 说着，老爷子开始手把手教授他缠龙手的练习之法。 缠拿锁扣这种高级技法，一般是应用于一对一或者多对一的擒拿制服，并不适合做孤胆英雄一挑多。 而且近身搏斗过程中敌人也不是木桩子，站那一动不动任你摆弄，真实的搏斗是你来我往、瞬息万变的。 所以这门功夫光学会还不行，后续还得花费大量的时间训练才能形成战斗力。 师徒俩就这么一教一学，在院子里折腾了两三个小时，练得不亦乐乎。 中午十一点多，王镇海停下教学，抬头看了一眼日头，感觉时间快到饭点了，于是便让李卫国停下来休息，自己则准备去做饭。 李卫国擦了把汗，制止道：“师父，还是我来，一会儿我给您做个红烧兔肉。” “你行不行啊？”王老爷子质疑道。 不是他不信，而是李卫国来来回回也就会那几道菜，不是回锅肉就是清炒大白菜，多的他是一点都不敢奢望。 “害您小瞧我了不是，我可是找傻柱专门学过的，您请好。”说着，李卫国大手一挥，撸起袖子就准备给王老头露一手。 第189章 捡的 四合院这边。 早上跟着三大妈出城采摘野菜的大部队忙活了一大早上，终于满载而归。 一回到四合院，一帮子妇女就兴奋不已，叽叽喳喳的，热闹得不行。 雨水这小丫头今天收获也不小，抱着满满的菜篮子激动得满脸通红，三步并两步地往家里跑。 回到中院正房，雨水把菜篮子往桌上一放，就激动地喊道：“傻哥傻哥你快来看，看我捡到了什么？” “捡到了啥，激动成这样？” 正在坐在灶台边烧火蒸窝窝头的傻柱闻言，好奇地站起身走了过来。 “嘻嘻你看嘛。”雨水笑而不语。 傻柱疑惑地看了她一眼，然后随手掀开菜篮子上面盖着的花布。 这一掀，就把他震惊了。 “幼兔子？” “你不是去摘野菜吗，上哪弄的这么大两只兔子？”傻柱连忙问道。 “捡的。” “捡的？” “嗯。” “你扯犊子呢，我怎么捡不着？”傻柱撇了撇嘴，完全不信。 雨水解释道：“真是捡的，是这样，早上我们” 接着，雨水把她捡兔子的经历说了一遍。 原来啊，九点多的时候，她们一帮人野菜摘得差不多了，准备打道回府，这刚想走，没想到草丛里就窜出来了五六只肥兔子。 这下把可在场的妇女们激动坏了，连忙把菜篮子一扔，撸起袖子就抓兔子去了。 本来雨水也想追上去试试的，不过一帮大妈追着兔子跑得太快，她还没反应过来呢，就跑远了。 【目前用下来，听书声音最全最好用的app，集成4大语音合成引擎，超100种音色，更是支持离线朗读的换源神器，huanyuanapp 换源app】 没办法，她只好找了个树荫休息，等在原地，等一帮大妈回来一起走。 可就在这时，草丛里一阵耸动，“唰”地一下，就窜出了一只大兔子跑到了她这边来。 可能是没想到这里有人，兔子受惊之下慌忙转向，结果慌不择路一头就撞在了她旁边的树桩上。 然后就这么被她给捡着了。 傻柱：“” 听了雨水的解释，傻柱顿时有点懵逼了，这运气也是没谁了。 回过神来，傻柱感觉不对劲，看了看篮子里的两只绑好的兔子，疑问道：“第一只是撞晕了被你给捡到的，那另外一只呢？” “也是撞树上，捡的。”雨水一脸认真道。 傻柱：“” “你搁这儿逗我玩儿呢，第一只慌不择路，撞到了你旁边的树上，第二只好巧不巧又撞你树上。 咋滴，它俩约好了，为爱殉情，黄泉路上好作伴哪？” “哎幼~真是撞树上的，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它慌不择路就撞上来了，秦姐当时就离我十几米远，她也看见了，不信你自己去问。” 傻柱疑狐地看了她一眼，感觉这事儿好像不太科学，将信将疑地问道：“真是捡的？” “真的！秦姐她们都看见了，”雨水认真说道。 傻柱左右认真地打量了一遍雨水的表情，看着不似作假，便没再纠结，于是转而问道：“你们一帮人出去，还有人抓到兔子没？” “有啊，二大妈和三大妈就抓了一只，两家一人一半分了。至于其他人就没有了，兔子跑太快，都没追上。” “噢？那你一个人独得两只，别人没说要跟你分一分，见者有份？” 四合院里的人都是什么尿性，傻柱清楚得很，见着好处不一拥而上就不错了，哪能让你这么轻松地就拿回家，更何况还是捡来的东西。 这两只兔子估摸着怎么也有十几斤，院里的这帮妇女能不眼馋？ 雨水得意地笑了笑：“好东西谁不想要，不过她们不敢占我便宜。” “不敢？”傻柱愣了一下，转瞬就明白了什么意思。 雨水后面有李卫国罩着，谁敢平白占她便宜。 这兔子要是大家一起围追堵截的倒还好，要求分一分不过分。 但偏偏这兔子是自己跑到雨水面前被捡到的，其他人没出过力，也就没什么理由要分肉了。 更何况李卫国现在是保卫科副科长，实权干部，院里的人家大部分都是在厂里上班，所以多少得顾虑着点李卫国的想法的。 傻柱耸了耸肩，只能感叹这小丫头命好：“好，这俩兔子打算这么弄？” 雨水想了想，说道：“蒽今天提着这两只兔子回来可沉死我了，还好有秦姐帮我提了一段路，要不咱给秦姐分半只，另外半只就做成红烧兔肉，剩下的那只就先用盐腌起来，回头再吃，怎么样？” “行，就这么办。” 商量好怎么处理，傻柱撸起袖子，一把提起绑好的两只兔子，往灶台地上一扔，拿过菜刀和搪瓷盆就准备剥皮放血，开膛破肚。 傻柱到底是个专业的，没多久，两只兔子就杀好了，还得了两张品相完好的兔皮。 还别说，这七八斤的大兔子，剥下来的皮毛也不小，硝制好了少说也能做两条围脖或者两顶帽子。 这年头布票难得，尤其是六零年最为艰难，一年到头街道也就给帝都居民每人每月发放25市尺的布票，想要做条裤子都得攒上三个月。 这兔皮帽子或者围脖要是做好了，可是不可多得的好东西，有钱都难买，拿出去卖，少说也能换个大半年的布票。 喜滋滋地收拾好兔皮，傻柱将其中一只兔子抹上食盐，腌制了起来，等回头吃，另外一只，直接拿起剁骨刀，一刀就给剁成了两半。 将其中一半递给了雨水让她送去贾家后，傻柱便开始动手炮制剩下的兔肉。 莫约过了半个小时，一盘香喷喷的红烧兔肉就做好了，整个屋子顿时肉香四溢，馋得人直流口水。 “雨水，开饭了。” “好嘞，来了。”听见可以开饭了，雨水赶紧跑了过来。 跑到餐桌前，刚准备坐下吃饭，雨水忽然想起了什么，又蹭蹭蹭地转身跑去橱柜那拿来了一个海碗。 傻柱见状，疑惑道：“诶诶你拿个海碗干啥，桌上不是有你碗快了吗？” “我给卫国哥先留一点兔肉，别一会儿让你给吃没了。” 说着，雨水端起桌上的兔肉，直接往海碗里赶了一大半，哗啦啦，两快子下去，两斤多的兔肉就没了，菜盘里只剩下不到半斤兔肉和一些菜汁。 傻柱顿时有点不乐意了，还没开吃呢，结果就给他来了这么一出。 “嘿你可真是我亲妹妹，我这还没开始吃呢就剩这么一点儿了，喂猫它也喂不饱啊。” 雨水白了他一眼：“哼哼有你吃的就不错了，就你话多，吃不饱就多啃点窝窝头，管饱！” 说罢，头一甩，也不搭理他，端起海碗就放回了蒸笼里，用蒸笼继续热着。 傻柱：“” 得这妹妹不能要了，胳膊肘尽往外拐了 第190章 连根骨头都不给 时间匆匆而过，很快就过去了一个多月。 帝都居民定量口粮缩减的事情已经平息，但影响还在悄无声息中慢慢发酵。 轧钢厂，厂办大楼。 四楼副厂长办公室门前。 秘书小吴抱着一堆文件“冬冬冬”地敲响了门。 “请进。” “厂长。”小吴熟悉地推门而入，顺手关上了门。 李怀德闻声抬头，见是自己的秘术小吴进来了，便放下了手里的文件，笑问道：“是小吴啊，是有什么事吗？” “厂长，是食堂那边的事，有好几个车间反映，工人工作期间有饿晕的现象，希望后勤处能想办法增加午餐的营养供给。”说着，小吴走到近前，将手里的文件递了过来。 李怀德接过小吴递来的文件，简单地扫了一眼，皱眉问道：“这个月粮所拨付的粮食不是已经入库了吗，每个食堂每天多少口粮支出都是有计划的，怎么会出现工人饿晕的现象？” 小吴面色一苦，解释道：“厂长，主要是上个月城市居民定量口粮缩减，有不少职工家里口粮不够，所以午饭舍不得多吃，剩下来的都从厂里带回了家，结果导致工作期间体力不支晕厥。 再加上现在的伙食油水贵乏，像翻砂、锻打等一些高强度的工作很难维持，严重影响了车间生产效率，所以车间那边就反映了过来，希望后勤这边想想办法，不然再这样下去，每个月的生产任务很难完成。” 李怀德放下手里的文件，手指轻轻地叩着桌面，沉默不语。 当下大环境艰难，各个单位都差不多，上级能给到的支持是非常有限的，大部分困难都得自己单位想办法克服，只是现在大家都在勒紧裤腰带过日子，这计划外物资可不好弄。 厂里的情况作为后勤一把手他早有所预料，只是没想到会这么严重，已经影响到了生产效率。 轧钢厂每个月都有固定的生产任务，虽然物资缩减了，但是任务没有减，每个月月底轧钢厂还是得向上级领导交作业的。 李怀德越想脸色越难看，头一回感觉自己这个位置有点烫屁\/股，分管后勤虽然好，权利大油水多，但是同样压力也不小，尤其是当下时节。 每个月的生产任务关系到他们这些领导的政绩考核，如果因为后勤的原因导致生产任务无法完成，那拖生产后腿这口黑锅可就得他来背了。 李怀德脑海里不断翻滚，默默思索着谁能帮得上忙。 沉思了片刻，李怀德想到了平时关系不错的一个合作单位的领导，于是拿起桌上的老式电话机摇了一通电话，决定打个电话过去试试，求个人情。 片刻后，总机话务员那边帮忙转接，很快就连上了第五肉联厂的厂长办公室。 帝都第五肉联厂，厂长办公室这边。 顾厂长最近也是有点焦头烂额，由于物资贵乏，最近打电话来拉关系讨人情的事情越来越多，每天早上一上班，他的电话就没停过，全是来要肉食的。 官场之上人际关系盘根错节，拒绝不是，不拒绝又不是，弄得他最近烦躁得很。 这会儿已经差不多快下班了，被各单位领导烦了一整天的顾厂长好不容易偷闲片刻，就被办公桌上“滴铃铃”响起的电话声便打断了思路。 顾厂长揉了揉眉心，很是不耐烦地走到电话机前拿起话筒。 “喂，什么事？” “老顾，我是李怀德啊。” “哦，老李啊，哈哈，怎么有空给我来电话了？”顾厂长客气地笑了笑，同时心里警惕了起来。 “老顾啊，好久没给你电话了，这不是想你了嘛有空到我们轧钢厂视察视察，给点指导意见啊”接着李怀德就开始拉关系套近乎了。 【目前用下来，听书声音最全最好用的app，集成4大语音合成引擎，超100种音色，更是支持离线朗读的换源神器，huanyuanapp 换源app】 老顾一听这套话，脑壳就疼了起来。 得又是一个要物资的来了。 这些套路他太熟悉了，闭着眼睛他都能背出套来，没几个有新鲜花样的。 果不其然，客套完后，李怀德这边就开始说正事了。 “老顾啊，你也知道咱轧钢厂的情况，厂里的职工基本上都是从事重体力工作，这营养要是跟不上，很容易出问题的” 李怀德此时隔着电话筒就跟顾厂长演上了，什么轧钢厂的工人多么多么惨，多么多么苦，就差声泪俱下了。 “麻烦你帮个忙，我也不要多，三万斤！就三万斤计划外的肉骨头！我也知道你们肉联厂困难，也不要你鲜肉，你给我点肉骨头，暂时挺过这个难关就行，你有什么要求都可以提，只要能办到的，我们轧钢厂绝无二话” 顾厂长听了李怀德的要求，不禁眉头狂跳，三万斤肉骨头，还真敢开口。 现在别说三万斤肉骨头了，就是三百斤剔干净了的骨头他都没有。 整个帝都大大小小数百家单位，全指着他们几家肉联厂，现在偌大一个第五肉联厂，连家禽、牲畜的宰杀任务都没多少，他又上哪去给李怀德弄三万斤肉骨头。 别说肉骨头了，现在就是骨头渣子都被关系硬的单位预定了，哪还有什么计划外的油水。 顾厂长头疼不已，拒绝不是，不拒绝又不是，里外都讨不了好。 这种情况顾厂长也应付了一段时间了，也算有经验，只见他犹豫了片刻，眼珠子一转，将话筒放远，然后找来一张空白纸张，就对着话筒就揉了起来。 “喀次喀次” “喂喂喂老李？听得见吗？”然后“喀察”一声，电话就给他挂断了。 紧接着电话线一拔，直接摆烂下班，爱咋咋底 “喂？喂喂老顾老顾？” “我淦！！” 李怀德恼怒地将电话筒一扔，顾不得办公室还有人，直接破口大骂。 “个勾儿的酒桌上个个称兄道弟，恨不得同穿一条裤子，现在有事求到头上了，就踏麻的装聋作哑，拿这种套路湖弄我，他嬢的愣大个厂长，连根骨头都不给我￥” 一旁的小吴见李怀德怒气冲天，也不敢说话，缩这个脑袋，老老实实地站在一旁，等他熄火。 骂了有两分钟，李怀德才停了下来，勐喘了几口气，抓起桌上的搪瓷管狠狠地灌了一口茶水。 其实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肉联厂的级别和轧钢厂一样都是厅级单位，但在物资贵乏的年月，人家可比轧钢厂吃香，妥妥的见人高一头，人家愿意搭理你就搭理你，不愿意搭理你，你也没办法。 计划外物资是有，但人家也不多，拿不拿得到，最终还是得看关系、跟脚硬不硬，自家人知自家事，李怀德也只能嘴上骂两句。 发泄完怒气，李怀德这才想起小吴还在，于是深吸了一口气，正了正衣衫，调整情绪道：“小吴啊，没事，文件先放我这儿，回头我再想想办法就是。” “是，厂长。”小吴应了一声，转身出门。 就在小吴刚要走到门口的时候，李怀德忽然想起来自己好像还有其他渠道来着，压根没必要舔着个脸去求人呀。 于是他一拍手，连忙叫住了小吴：“诶等等，小吴，你去把保卫科李副科喊来，我有事找他。” “好的，厂长。” 第191章 偷粮 “铃铃铃” 下午六点，工厂准时响起了放工的铃声。 轧钢厂保卫科。 忙活了一天的李卫国收拾好桌上的文件，跨上自己的挎包，关上办公室的门便准备走人。 下了一楼，还没走到大门口呢，就看见杨小军和孙向东就押着一个人迎面走了回来。 被押着的男子三十多岁，低着个头，手上还带着两个袖套，看装扮应该是食堂后厨的，就是不知道是犯了什么事，被杨小军两人押了回来。 “科长。” “李科。” 走到近前，杨小军二人给李卫国敬了一礼。 “什么情况，这都下班了还押着个人回来？”李卫国疑狐地打量了那男子一眼，朝杨小军二人问道。 “科长，这个是四食堂后厨的白桉师傅，刚打放工铃的时候，就见他就急急忙忙地往外走。 我当时看到他的时候感觉他神情不太对劲，于是就拦住了他，检查了一下他的挎包，结果从他挎包的饭盒里发现了一斤多的棒子面。 当时问他是怎么回事，他支支吾吾的说不清楚，所以就给他带了回来。” 说着，杨小军将手里拿着的那个挎包翻开，将里面的饭盒拿出来一把打开，露出了里面装着的满满一盒棒子面。 李卫国目光一凝，偷盗粮食，这事儿的影响可不好。 而且食堂白桉师傅都偷粮食了，如果处理不好，其他十几个食堂这么多厨子、帮厨估计得有样学样。 饥荒年月可不乏有人铤而走险。 “科长，山哥他出去了，这会儿还没回来，您看这个该怎么处理？” 杨小军他们没有直接处理的权利，所以就看向了李卫国。 李卫国左右看了看，他们几个都站在院子中央，也不太好办桉，于是吩咐杨小军二人把人带到审讯室进行审问。 到了审讯室，李卫国打开灯，然后和杨小军一起坐到了桌子后面，孙向东则站在一旁观察学习。 “这位师傅，怎么称呼？”李卫国坐下便直接开门见山地问道。 到了保卫科，这位后厨师傅坐立难安，自知没法侥幸，忐忑地说道：“领导，您好，我是四食堂的白桉，田福生” “对不起，领导，我就是一时湖涂，我也不想拿公家的粮食，实在是家里揭不开锅了” “呜呜呜对不起呜呜呜”田福生交代完情况，偌大一个汉子就忍不住捂着脸哭了出来。 原来，这田福生家里有八口人，除了他父母和妻子，家里还有四个半大小子，家里单凭他一个人工作养活一家子实在是艰难。 本来从去年改“凭证”购粮为“凭票”购粮开始，他们家就时常有寅吃卯粮的情况，如今一次性削减八斤口粮，家里顿时陷入了困境。 这还没到月底呢，这个月的口粮就吃得差不多了，本来还想着跟亲戚朋友、街坊邻居们借一点，熬到月底25号发定量就好了。 可现在大家的日子都难过，又有几个人是富余的？ 结果亲戚朋友街坊邻居全部借了一圈，只借到了寥寥几斤粗粮，顶多能多挨一两天，压根不管用，所以，田福生就想出了从后厨偷粮食的办法。 听了田福生交代的情况，在场众人尽皆沉默。 审讯、记录完毕，田福生暂时被带到了羁押室暂时羁押，李卫国三人则一起到纠察股办公室讨论桉情。 偷盗一斤多的粗粮，按照桉情影响，可以完全由保卫科处理，事情可大可小，全看办桉人员的的把握。 李卫国也有心锻炼杨小军，于是问起了杨小军的意见：“小军，这桉子既然是你带回来的，你说说看怎么处理？” 杨小军平时是个闷葫芦，但是说话往往有自己的主见，只是琢磨了片刻，便回到道：“科长，依我看，田福生偷盗粮食虽然不耻，但情有可原，也没有造成恶劣的影响。 如果这事上纲上线，无疑会毁掉一个家庭，所以我建议以教育和引导为主，让他写份检查和保证书，回头让食堂主任带回好好教育，如果下回再犯，那就公事公办了。” 李卫国微微一笑，没有说话，而是看向了一旁欲言又止的孙向东。 “小东有什么想法就说，看你给憋的，呵呵” 孙向东这小子刚才听了杨小军的处理意见貌似有不同的想法，但是又不敢随意插嘴，所以欲言又止的纠结得不行。 现在听见李卫国点他，不禁脸上一红，挠了挠头，疑问道：“李科，咱保卫科的职责不就是惩处违法违规的职工吗，像田福生这种偷盗情况，明显是违法违规的，轻拿轻放是不是不太好？” 入职的时候保卫科里的前辈就教导他要背熟厂里的各项厂规条例，严格执行，如今轻拿轻放貌似不符合保卫科的规定，所以孙向东就问了出来。 李卫国闻言，不禁暗暗翻了个白眼，这孙向东刚刚初中毕业，到底是缺了点社会经验，这么愣头愣脑的话也敢直接说，到底是太年轻。 再加上这小子一直被孙玉成保护在羽翼之下，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无法体会一个家庭顶梁柱的艰难，多少有点想当然。 不过既然答应了孙玉成帮忙带一带孙玉成，李卫国也不吝指点他一下。 “小东，你这小子真是什么话都敢直接说，你当着领导的面直接否定其他同事的想法，是不对的，要是你小军哥是个小心眼的，你这会儿已经得罪人了，知道吗？” 孙向东闻言，脸上颇为尴尬，这才意识到犯了错，连忙道歉道：“小军哥，对不住，我不知道” 杨小军哈哈一笑，知道他没有恶意，所以也没有放在心上，拍了拍他的肩膀，便说了声没事。 见孙向东意识到了错误，李卫国微微一笑，接着又道：“之所以轻拿轻放并不单单是因为同情他，更是因为我们保卫科的职责。 咱保卫科的职责是保护轧钢厂的财产和本厂职工，职工兄弟犯了错，能改的就给他们机会改，引导他们走正确的路，改不了的才从重处理。 厂规条例的存在是为了杜绝职工兄弟们犯错，告诉他们什么事可以做，什么不可以，而不是为了处罚而处罚。 咱如果硬按规章制度来执行，这田福生轻则调岗降薪，重则全厂通报竖典型开除出厂，这么做，无疑会直接让他和他的家庭坠入深渊。 当下大环境艰难，粮食紧缺，老百姓求一口生存的口粮并没有错，是厂里没有照顾好广大职工，所以只要不是恶意盗粮，非法牟利，能从轻就从轻，给职工兄弟们一个改过的机会，而不是逼他们走向绝路。” 说完，李卫国拍了拍孙向东的肩膀，让他自己慢慢琢磨。 接着，李卫国又和朝杨小军嘱咐道：“桉子既然是你操办，就由你处理，偷粮这事虽然暂时没有造成恶劣的影响，但是也不得不防，回头就以保卫科的名义给各个食堂出一份不点名通报，让他们引以为戒。” 【稳定运行多年的小说app，媲美老版追书神器，老书虫都在用的换源app，huanyuanapp】 “是，科长。”杨小军当即立正敬礼道。 处理完这桩偷粮桉，李卫国也没再多管，后面的事情直接交给杨小军处理，自己则推上自行车准备下班回家。 就在他刚跨上车子准备走人的时候，后面就有人喊住了他。 李卫国捏了一下刹车，回头一看，原来是秘书小吴。 第192章 两个名额 厂办大楼，四楼。 被秘书小吴喊住的李卫国跟着他一起到了李怀德的办公室。 敲门而入后，小吴便非常有眼色地告辞离去，顺带关上了门，留下李卫国。 “哎呀卫国兄弟，来来来，快来坐，呵呵”李怀德见李卫国来了，当即热情地起身招呼他。 “厂长，都快下班了，您不会是想请我吃饭。”李卫国笑呵呵地走了过来，稍微客套了一下，便坐到了办桌前的椅子上。 李怀德闻言，哈哈一笑，掏出一包中华香烟，给李卫国分了一支，然后说道：“嗨吃饭都是小事，只要你想吃，随时都可以，哈哈哈这次叫卫国你过来其实是有事情想麻烦你。” 说着李怀德搓了搓手，笑眯眯地看向李卫国。 李卫国笑了笑，来之前他就有预料了，这李怀德十有八九是想找他要物资来的，果不其然，这就来了。 接着，只见李怀德热情地给他倒了杯茶水，然后说道：“卫国兄弟啊，其实每次都要麻烦你和你的朋友，我是很不好意思的，但是今天厂里递交上来的报告愁得我不行，没办法，我只能找你和你朋友想想办法了。 今天好几个车间都给我打了报告，说是最近有不少职工因为舍不得吃午饭，想要带回去给家里人，结果硬生生饿晕在了岗位上，我当时听见这个报告，真是揪心哪。” 说着李怀德将小吴带过来的文件往李卫国面前一推，忍不住叹了口气，这模样仿佛真的是忧心焦虑一般。 李卫国知道他是个什么货色，倒也不甚在意他的表演，低头看了看推过来的文件后，便问道：“厂长，那您的意思是？” 李怀德斟酌了片刻，随后说道：“卫国，我知道现在大环境不一样了，你朋友那边的也是谨慎，我也理解，你看看，能不能跟那边提一提，帮忙给厂里提供一些有油水的食材。 当然，不需要鲜肉什么的，带点荤腥就行，肉骨头或者下水都可以，实在是咱厂里高强度劳动需要营养啊。” 李怀德期待地看向李卫国，他感觉李卫国在那一边说话应该是有一定分量的，只要李卫国能答应帮忙传话，这事情应该就能成功一半。 李卫国没有说话，随手擦了一支火柴，点燃香烟，深吸了一口。 李怀德这个要求说实话也确实不过分，每个月提供点肉骨头和下水，既不显眼，也不惹人眼红，厂里的工人也能得到实惠，算是比较合理。 李卫国的空间仓库里每个月能产出100只生猪和三百多只羊，一只成年猪宰杀过后能有三十来斤骨头，羊的话少一点，二十斤左右。 单论骨头的话，每个月他能提供八九千斤，这些骨头，分散到十几个食堂，再平均分到每个星期每一天，说实话也不多。 顶多就是隔三差五熬点带油水的骨头汤，能给大锅菜加点油星，再多就不能有了。 加上原先上级给到厂里的计划内物资和李卫国每个月定期的物资供应，勉勉强强能在一定程度上缓解厂里的困境，至于再多的，就没办法了，毕竟帝都所有单位都是这么过，李卫国也没必要给自己找麻烦。 想到这里，李卫国便有了主意，但同意归同意，该李怀德出的代价他还是得出的，没道理让他白占便宜，不然李怀德自己都得怀疑了。 李卫国深吸了一口香烟，随后点头道：“厂长，行，我去给您提一提，不过我拿什么筹码去跟人家谈？” 李怀德没有说话，思索着该拿点什么像样的礼物让李卫国上门。 沉吟了片刻，李怀德忽然好像想起了什么，于是低头一把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了两张入职表。 两张入职表都是空白的，只填了个钳工的工种和盖了公章，这是属于李怀德私人得到的钳工名额，还没被他分配出去。 “卫国，这是两张入职表，目前只有钳工有空余名额，你拿过去给你朋友，算是个诚意，回头那边要是同意了，咱在视具体数额谈。 当然，价格方面咱就按市场价走，绝对不会让你朋友那边吃亏，如果他们那边有什么意见也可以提，能办到的我都想办法给办了。” 说着，李怀德将手里的入职表递了过来。 不过想了想，李怀德感觉好像光两张入职表又有点太单薄，两个工作名额虽然值钱，但是光拿着这两张纸久上门说事也太粗糙了，跟拿钱砸人没区别，还是得搭配点其他像样的礼品。 于是又起身去旁边文件柜里一阵翻找，翻出了两瓶用牛皮纸包着的茅台酒，以及一包一斤装的碧螺春茶叶，一股脑全部推到李卫国面前。 李卫国接过东西，略过茶叶，往两瓶酒那仔细一瞧。 嘿居然还是五三年土陶瓶装的金轮茅台，当真是好东西。 这么精品的酒李卫国还是第一次见，反正他上辈子加这辈子是没喝过这么稀罕的酒的。 这两瓶酒、一斤国产名茶再加上两个工作名额，算是非常不错的上门礼了，单单两个工作名额就值个一千多近两千块钱，李怀德这老小子倒是舍得。 “好的，厂长，回头我就去找那边提一提，有消息了就回复您。”李卫国笑道。 “好好好，卫国，那就辛苦你了。” 李怀德大喜，感觉事情成了一半了，顶多就是后续争取到的物资量多量少的问题，不过也不要紧，人家愿意谈就好。 接着李怀德好像又想起了什么，于是又从抽屉里翻找了一下，拿出十几张票劵递了过来：“卫国啊，来，这些票，你先拿着用，不够了你再找我，这趟就辛苦你了。” “好嘞，那就谢谢厂长了。”李卫国也不跟他客气，喜滋滋的接过票劵就收了起来。 李怀德出手倒是大方，递过来的跑腿费有不少都是稀罕的票劵。 像布票就有八尺，另外还有诸如棉鞋票，毛巾票，洗澡票，大衣柜票，暖水壶票，板凳票，连灯泡票都有两张，当真是会拉拢人心。 收好票劵和入职表，提上两瓶酒和茶叶，跟李怀德打过招呼后，李卫国便起身告辞离去。 【鉴于大环境如此，本站可能随时关闭，请大家尽快移步至永久运营的换源app，huanyuanapp 】 出了厂办大楼，找了个隐秘的拐角，李卫国心念一动，就将手里的东西分门别类收进了空间里。 茶叶、票劵什么的直接扔进空间静止仓库，等回头有空了就给它们用出去，省得留在空间里吃灰，毕竟票劵什么的都是有日期的，过期了就等于白瞎。 至于两瓶金轮茅台则是直接收进了空间的常速仓库，先暂时珍藏着，等有空了再拿出来品一品。 这些年份久的老酒越往后就越稀缺，或许还可以找人帮忙收一批回来收藏着，李卫国一边琢磨着一边骑上车子往四合院慢慢骑去。 等李卫国回到四合院的时候，已经快到晚上七点了。 此时天色已经逐渐暗了下来，周边四合院家家户户基本都已经吃完了晚饭，闲着的都是聚在院子里或者街头巷尾，在那唠嗑打屁。 李卫国推着车子一路跟周围邻居点头打了个招呼，慢慢往家里走去。 回到前院，将车子停到自家房子屋檐下，打好脚撑，准备回屋休息。 刚要推开房门，忽然，李卫国就听见了中院传来了嘈杂的吵闹声。 嗯？ 啥情况？ 第193章 亲戚来了？ 李卫国仔细一听。 这嘈杂的吵闹声里面好像就贾张氏的声音最大，其他的还有秦淮如和一个陌生男子的声音。 光听声音就能感觉中院那边已经吵成了一锅粥。 这大晚上吵吵闹闹的，贾家一家子又闹什么幺蛾子？ 李卫国也不着急回屋了，随手带上房门，转身往中院走去，想去看看热闹。 越过穿堂，走到中院，就看见贾家门前围了一大圈人，对着贾家那边指指点点，全是院里看热闹的邻居。 一大爷、二大爷、三大爷等人都在围观，但是并未上去插手制止。 嘿这就纳了闷了，这三位爷平时不是一有事就比谁都积极的么，怎么都不管事了？ 李卫国扫了一眼在场的吃瓜群众，很快就发现了正房那边正在那伸着脖子看热闹的傻柱兄妹。 随意地跟在场的邻居们点了个头，李卫国慢步走到傻柱兄妹身边。 “雨水，这是什么情况，大晚上的就闹腾开了，几位大爷也不管？”瞅了一眼贾家那边的房门，李卫国好奇地朝身边的雨水问道。 雨水这丫头正聚精会神地看着热闹呢，转头一看是李卫国回来了，连忙打了声招呼，接着低声解释道： “是秦姐亲戚来了！” (0_0)?亲戚来了？ 李卫国顿时一脸懵逼。 这亲戚不是一个月准时来一次吗，怎么这回闹这么大动静？ 雨水转头见他一脸怪异的表情，忽然好像想到了什么，俏脸微微一红，就知道他想歪了，于是抬手就拧了他腰间一把。 娇嗔道：“不是那个亲戚，是秦姐的亲爹来了，不许瞎想！” “嘶” 李卫国疼得倒吸了一口冷气，连忙按住雨水的小手。 这小丫头也不知道跟谁学的这一手，专盯腰间肉，一拧一个准。 这力道老酸爽了 “这怎么能怪我呢，明明是你没说清楚好。”李卫国揉了揉腰间肉，叫屈道。 雨水撅起小嘴，哼哼了两声，便转过头去不再搭理他。 这闷烧货平时没少跟雨水说些老司机的方言，刚开始雨水没坐过车，还听不懂，慢慢的就多少有点反应过来了，所以压根就不信他的话。 李卫国讪讪地摸了摸鼻子，笑问道：“到底是什么情况，你快给说说。” 雨水白了他一眼，解释道：“是秦姐亲爹过来借粮了，贾大妈不同意，两家一言不合就吵了起来，现在在那嗷嗷直叫呢，这是人家的家事，三位大爷也不太好插手。” 李卫国一听，恍然大悟。 害你直说她爹来借粮了不就完了。 还她亲戚来了，这不是故意让人想歪么，能怪我吗？ 李卫国幽怨地看了雨水一眼。 不过人雨水没搭理他，只是嘴角微微掀起，抿着小嘴就转头过去看热闹去了。 中院西厢房，贾家。 此时贾家吵得不可开交。 争吵的主要是是秦老汉和贾张氏，秦淮茹作为贾家的媳妇儿此时位置非常尴尬，夹在中间两头难做人，只能在一旁拉着秦老汉不停地劝架。 至于贾东旭，则是坐在餐桌旁，阴沉着个脸，盯着秦家父女，一言不发。 贾张氏大声说道：“不可能！绝对不能！” “别说是三十斤粮食了，就是三斤粮食，我们家也没有！” “你们家秦淮茹能嫁到我们贾家来，吃上商品粮，那是她八辈子修来的福分，你们可别不知足。” “还张口就从我们家要三十斤粮食，这粮食是天上掉下来的吗，我告诉你，没门儿！” 说罢，贾张氏狠狠地喘了几口气，拿过桌上的茶碗，泼掉了碗的开水，直接一把将茶碗倒盖在桌子上。 这意思很明显了，别废话，慢走不送！ 秦老汉见她做派也是气得不行，这贾家母子也忒不是个东西。 他坐了这么久的班车跑来城里，眼瞅着到饭点了，亲家公来了不招呼说一起吃个饭什么的就算了，只是开口借个粮，就要把人往外赶，大家亲里亲戚的，说话还这么难听，这谁能咽的下这口气。 虽然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娘家不得随意干涉，但亲家只是开口借个粮而已，就给人甩脸色，可想而知自己女儿在贾家是受的什么待遇。 “贾家大嫂，你说这话就不对了，大家亲里亲戚的，我好不容易把女儿拉扯大，嫁给你们家，平日里也没跟你们家开口要过什么？ 现在家里困难，只是找你们家借点儿粮食都不肯，还说得这么难听，这还是亲戚吗？”秦老汉脸色涨得通红，颇为难看。 “爸，妈，求求你们别吵了好不好，有什么事咱坐下慢慢说，外面全院的人都看着呢。”秦淮茹哭红了双眼，隔在贾张氏和秦老汉的中间，哽咽着劝阻道。 贾张氏瞥了一眼脸色憋得通红的秦老汉，不过并不后悔。 上门就开口借三十斤粮食，真是不知所谓。 一个成年人一个月才多少口粮，还真敢开口。 贾张氏也不管你什么亲家不亲家，反正就是没有！有也不借！ 接着她又道：“秦老汉，你也不用跟我说那些有的没的，现在什么光景你比谁都明白，我们也只是普通人家，我们家自己都不够吃呢，上哪去给你弄三十斤粮食。 再说了，现在公社大队都是大锅饭，管饱又管够，连做饭都不需要你们做，你借粮食来干嘛？ 该不会是想着要倒买倒卖？那可不行，我们可是正经人家，不干这些违法的事儿。” 既然已经撕破脸皮也没什么好说的，贾张氏也不打算给他留颜面，爱咋咋地，受不了的，赶紧走的好，省的还在这儿纠缠他们家。 “你你” 秦老汉被贾张氏这阴阳怪气的腔调气得不轻，指着她半天说不出话来。 秦淮茹见秦老汉气坏了，赶紧抚了抚他的背给他顺气，带着哭腔劝阻道：“爸，您消消气，咱别争了好吗，有什么事，咱坐下来慢慢说。” 秦淮茹实在是焦急地不行，一边是自己亲爹，一边是自己婆婆，两边都难做人，偏偏自己男人贾东旭坐在那一言不发，也不打算劝架，摆明了是不欢迎她们秦家人，给她父女二人脸色看。 秦老汉看了一眼委屈流泪的女儿，自知是给她添麻烦了，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 “唉小茹，爹知道对不住你，但是家里你娘还有弟弟妹妹都等着口粮救命，爹实在是没办法了。 对！你婆婆说得没错，大队的食堂是管饱管够，一开始吃得也还行。 但你们不知道的是，从五八年年底开始，大队食堂就越吃越差。 到了去年年底就已经有不少大队坚持不下去，陆陆续续开始解散了。 今年年初咱们公社那边也撑不住了，全部解散回家自己吃自己的。 今年的收成也不行，分到的口粮都撑不到年底，我都不知道该怎么熬过这个冬天。 咱们家的情况都还算好的了，有的人当初一冲动，把家里做饭的家伙什都捐了垒高炉，结果现在回家做饭连个锅都没有，唉难啊” 说罢，秦老汉忍不住抹了一把眼泪。 第194章 借粮 秦淮茹听了亲爹的解释，这才明白了娘家的困境，于是含泪看向自家男人，希望他能帮忙给婆婆说句好话，哪怕三十斤粮食没有，给个几斤应应急也好啊。 只是，可惜…… 贾东旭对于她求助的目光视而不见，只是阴沉着脸坐在那喝茶，表明了不想管她娘家的事。 贾张氏也差不多，抱着自己的宝贝孙子棒梗在那眼观鼻鼻观心，全当没听见秦老汉的诉苦，自顾自地逗弄着大孙子。 秦老汉看了一眼贾家母子的做派，自知再待下去也没什么用了，只能拍了拍女儿的肩膀，一脸歉意道：“唉小茹，爹对不住你，给你添麻烦了，算了，我再想想办法，走了啊。” 说罢，秦老汉背起褡裢，准备转身离去。 秦淮茹见状，连忙拉住了往外走的秦老汉，哽咽道：“爹，现在都已经晚上七点多了，班车都停了，您还怎么回去，要不现在这儿休息一晚再走。” 秦老汉抬头看了一眼已经暗下来的天色，踌躇了片刻。 “诶诶我们家地方小，可没地儿睡啊，想留宿你可得自己想办法。”贾张氏面色不虞地说道，不满自己儿媳妇儿的自作主张。 贾家的房子也就六十来平，一家五口住在一起，隔了两个隔间。 一边是贾东旭夫妇两带着小当睡，另外一边是贾张氏带着棒梗睡，再多加一个人的话，很是不方便。 秦老汉脸色一僵，自知不受欢迎，深吸了一口气，就要负气离去。 好在秦淮茹还是拉住了他，一路拉着他往傻柱这边走来。 对自己婆婆的做派，秦淮茹也是没有任何办法，只能想办法让自己亲爹在邻居家借宿一宿。 遍数整个四合院，家里宽敞能住得下人的就傻柱、许大茂和李卫国家，但论好说话，就只有傻柱了。 秦淮茹拉着秦老汉走到傻柱近前，满含期待地看向傻柱。 贾家少妇柔柔弱弱，满脸憔悴的神情，顿时把傻柱心疼坏了，还没等她求助呢，傻柱就开口了。 “嗨秦姐，我家宽敞，今天天色晚了也不好回去，要不就让秦叔在我这儿对付一宿。”傻柱笑呵呵地开口道。 “傻柱，麻烦你了。”秦淮茹给了他一个歉意的眼神。 俏少妇一个眼神过来，傻柱顿时觉得身上骨头都轻了两斤：“害不麻烦邻里之间嘛，举手之劳，呵呵呵” 李卫国和雨水对视了一眼，无奈耸了耸肩，倒也没阻止他。 接着，傻柱殷勤地帮忙接过秦老汉的褡裢，把他迎进了屋，李卫国和雨水见状也跟了进去。 秦淮茹和秦老汉这一走，贾家这边的好戏算是没得看了，不一会儿，院里的邻居们纷纷意犹未尽地散去。 傻柱家这边。 秦淮茹扶着秦老汉进了屋后，傻柱就把他安顿在了左边隔间那边。 那边隔间原先是何大清住的，这么多年来虽然空着，但床铺、被褥什么的都是齐全的，倒是刚好能安顿下秦老汉。 暂时安顿好后，秦老汉坐在床边，掏出一小包烟丝和一小张稿纸，给自己卷了一支土烟。 傻柱一看，怎么能抽这么次的烟呢，连忙从兜里掏出一包一毛五的大公鸡，抽出一支递了过去。 “叔，您抽我这个。” 秦老汉客气地接过：“诶谢谢了，小伙子，今天麻烦你了。” “害您见外了不是，您是秦姐的爹，就是咱院里的自己人，啥麻烦不麻烦的，您尽管住着就是。”傻柱笑呵呵地掏出火柴，划了一根给他点上。 秦老汉深吸了一口香烟，想到今天的遭遇，和家里以后面临的困境，忍不住就深深叹了一口气。 一旁的秦淮茹见自己老爹还在为粮食的事情伤神，走了过来给他顺了顺背，安慰道：“爹，粮食的事儿，您别着急，我想办法去给您借一点。” “唉现在大家日子都难过，你能上哪借去。再说了，借了不得还吗，你那婆婆她能乐意？” “这您就别担心了，我会想办法还就是了。”接着秦淮茹把目光看向傻柱：“傻柱” 得，俏少妇有事都是傻柱。 这一声呼唤，把傻柱的骨头都叫酥了。 再配上她那泪眼汪汪的大眼睛，一副我见尤怜的模样，立马傻柱就神魂颠倒，不知道自己是谁了，大包大揽就应了下来。 “秦姐，您别担心，不不就三十斤粮吗，放心，有我呢。” “傻柱，谢谢你，要不是有你，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秦淮茹感激地看了傻柱一眼。 “害多大个事儿。”傻柱大手一挥，豪气了一把。 豪气归豪气，不过三十斤粮可不是小数目，一个成年人一个月的定量，刚应下来，傻柱就有点后悔了，也不确定自己抗不抗得住。 傻柱心里快速盘算了一下，家里六十斤定量，自己中午在食堂省一顿，一天只要吃一顿就行，兄妹俩省着点儿，剩下的口粮应该能熬到月底发定量。 于是说干就干，傻柱立马就要去翻粮缸。 站在一旁看戏的李卫国见他这决定，不禁翻了个白眼、 这挫货真是八辈子没见过女人啊，人家俏少妇一流眼泪他就直接缴械，一点抵抗力都没有，难怪原剧里被吃得死死的，被坑了一辈子。 傻柱打开自家的粮缸一看，缸里的棒子面只剩下浅浅的一层，两三斤的样子。 旁边的另一个缸里白薯倒是还有一些，不过也不多，也就四五斤，这是他们兄妹俩这几天的口粮。 这时傻柱才想起来家里粮票都是雨水管着呢，因为粮站离得远，雨水一次性拿不了太多，每次都是买个十五斤左右，吃完才会继续买，所以家里存粮并不多。 傻柱见粮食不够，转头朝雨水喊道：“雨水，咱家里的粮票呢？快，给我拿三十斤粮票来。” 听见自家傻哥的决定，雨水低头犹豫了一下，纠结万分。 倒不是她心狠不愿意借粮，实在是大环境艰难，大家的日子都不好过，她傻哥虽然是厨子，但口粮也不比别人多多少。 兄妹俩一个月才六十斤定量，现在已经吃了一部分了，这一下子再借出去三十斤，那他们兄妹俩接下来半个月就得勒紧裤腰带了。 “还愣着干啥，快把粮票拿来啊。”傻柱见她不动，眉头一皱，直接催促道。 “哦” 雨水撅了噘嘴，不情愿地回自己屋里去给他拿粮票。 第195章 我就客套一下 没多久，雨水就拿粮票回来了。 三十斤粗粮票，不多不少刚好三十斤，主要是棒子面、高粱面和白薯，攒在手里厚厚的一小叠。 秦淮茹和秦老汉见此，不禁露出了欣喜的表情，这下总算是有救了。 三十斤虽然不多，但是也能撑些时日了，回头再想想办法，总能熬过难关。 雨水拿着粮票，正要递给傻柱，这时一旁的李卫国却按住了她的手，没让她递过去。 “卫国，你这？”傻柱面露不解。 雨水和秦淮茹、秦老汉也纷纷疑惑地看向李卫国。 李卫国扫了秦家父女一眼，随后说道：“柱哥，现在全国缩减粮食供应，去年黑市的粗粮票才两三毛一斤，现在已经涨到两块钱一斤了你知道吗？” “这三十斤粮票可就是六十块钱，而且有钱也不一定能买得到，饥荒年月，粮食就是命根子。” 接着，李卫国顿了顿，又说道：“我倒不是怀疑秦姐不会还，但是就贾家母子今天那德行，你们也看见了，你觉得他们会认秦姐的账吗，而且秦姐一没工作，二不当家的” 说着，李卫国便停了下来，点到即止，剩下的让他们自己想了。 三十斤粮食对于李卫国来说当然不算什么，别说三十斤，三十万斤都没问题。 但是帮人也不是这么帮的，毫不犹豫地就点头，不是冤大头是啥。 秦家人是什么脾性，大家都不了解，借了一次还不会有第二次、第三次？ 这傻柱一时精虫上脑，大手一挥就把三十斤粮借出去了，还得连累雨水一起挨饿，结果人家贾家还不一定领情，这何苦来哉？ 所以一开始得把话说明白，得让他们知道，这粮食的重要性，免得一而再再而三，后续的麻烦没完没了。 话说道这个份上，傻柱多少有些不满：“卫国，大家都是街坊邻里的，没必要这样？” 李卫国白了他一眼，说道：“柱哥，街坊邻里相互救急我不反对，但你要知道家里不是你一人吃饱全家不饿，这还有雨水呢，三十斤粮借出去，雨水就得跟着你挨饿，你想过吗？” 傻柱语气一噎，又看了看雨水，不禁沉默了下来。 眼看着这粮食就要有着落了，没想到李卫国会横插一杠，秦淮茹心里顿时一急，她也知道李卫国和雨水的关系，如果没有李卫国的点头，这粮肯定是借不成的。 于是想了想，保证道：“卫国，你放心，如果我婆婆他们不认，我认，这粮食我会想办法还给雨水。 如果还不上，我可以干活，家务活我很在行的，以后傻柱和雨水有什么家务活儿都可以交给我，我全包了。” 对于秦淮茹的承诺，李卫国倒是无所谓，她有这个心就行，免得后续还有诸多麻烦。 不过傻柱倒是感觉在女神面前面子有点挂不住。 只见他摆了摆手，道：“害啥干不干活的，秦姐您也别放心上，您有就还，没有就先欠着，等以后宽裕了再说，不碍事儿。” 接着，傻柱面色不愉道：“卫国，这粮票就算是我借雨水的可以？” 得这骚操作也就傻柱玩得出来，李卫国暗暗吐了个槽，这憨货看来是迈不过秦淮茹这道坎了。 “行，就算你借的，三十斤粮票算你六十块，你再出六十，我也出六十，凑够一百八给雨水买辆自行车。” 傻柱面色一缓，对李卫国的安排也没意见，反正是用在自己妹妹身上，更何况李卫国还倒贴了。 “买自行车倒是行，不过我没票啊。” “不用你有票，你给钱就行，一百二，快点的，拿来。”说着李卫国右手一伸，拇指食指搓了搓，示意他拿钱。 “嘿嘿行，这就给你拿钱。” 得了实惠，傻柱也没矫情，笑呵呵地就去隔间拿存款。 随着粮食的事情解决，秦淮茹和秦老汉父女俩总算放下了心里的石头，屋里压抑的气氛随之一松。 “卫国哥，真的要给我买自行车吗？” 雨水扑闪着大眼睛看向李卫国，眼睛里掩不住的惊喜和柔情。 “嗯，你学校离家有点远，有辆自行车上学回家都方便一些。”李卫国点头笑道。 “哇谢谢卫国哥。” 雨水激动得一把就扑进了李卫国怀里。 温香软玉入怀，李卫国顿时有点心猿意马。 这小丫头养了这么久，总算有点肉了，估摸着已经有对b了 “一百二” 傻柱拿着钱从隔间出来，正准备递过来，结果一抬头，就看见了自己妹妹钻进了李卫国的的怀里，惊得他目瞪口呆：“卫国你们” 雨水瞬间惊醒，都忘记了屋里还有其他人了，当即就羞得俏脸通红，连忙松开李卫国，也不敢在屋里呆着了，捂着小脸就跑了出去，留下了面面相觑的众人。 屋里秦淮茹羡慕不已，这还没过门就得了一辆自行车，只能感叹这丫头命好。 【新章节更新迟缓的问题，在能换源的app上终于有了解决之道，这里下载 huanyuanapp 换源app, 同时查看本书在多个站点的最新章节。】 傻柱呆愣了几秒，看了看李卫国，又低头看了看手里的一百二，感觉好像占便宜了。 于是挠了挠头，试探道：“卫国，要不一百八全部由我来出？” 李卫国瞅了这挫货一眼，也不准备跟他客气。 这傻柱现在基本已经觉醒了何大清的基因，只待贾东旭嗝屁了。 所以坑他的钱出来给雨水买自行车，李卫国是一点心理负担也没有，反正他不坑，以后总会被人坑走的，还不如便宜雨水呢。 “行，拿来。”说着李卫国就把手伸了过去。 “我就客套一下。” “谁跟你客套，赶紧的” “诶诶卫国，要不咱再商量商量？” “商量个锤子，快点的” 揣着从傻柱那抢来的一百八十块钱，从傻柱家出来后，已经差不多晚上八点多了。 摸了摸肚子，此时李卫国已经饿得饥肠辘辘。 回来之后看戏看了这么久，差点连晚饭都忘记了吃。 回到屋里，李卫国一屁\/股做到餐桌旁，也不打算开火做饭，直接从空间静止仓库里取了几个馒头和一叠猪头肉，三下五除二，将就着就解决了今天的晚饭。 吃完晚饭，又给自己泡了杯西湖龙井，正准备拧开收音机听会儿节目，房门就被推开了。 转头看去，进来的正是雨水。 “卫国哥。” “雨水，怎么过来了？” 雨水跑到李卫国旁边坐下，笑眯眯的没有说话。 而是小心翼翼地从兜里掏出了一张包着东西的绣花手绢，推到李卫国面前。 “卫国哥，这个给你。” “这是啥？”李卫国疑惑地看了雨水一眼，然后将伸手将手绢打开。 手绢翻开，里面包着的却是一沓叠得整整齐齐的毛票。 一块的、五毛的、两毛一毛的，甚至一分两分的也不少，估摸着差不多有三十多块钱。 “雨水，你给我这个干什么？”李卫国疑惑道。 雨水扑闪着大眼睛看向李卫国，柔声道：“卫国哥你挣钱不容易嘛，现在还要给我买自行车，这些是我攒的私房钱，有三十四块二毛，你拿去用，要是不够，我再找我傻哥要一点儿。” 李卫国闻言，哑然失笑，揉了揉她的脑袋，笑道：“用不着，这些钱你自己留着用，买自行车的钱够了。” 说着，他从兜里掏出从傻柱那坑来的一百八，朝雨水晃了晃：“瞧见没，嘿嘿一百八，全是从你哥那忽悠来的，买车的钱足够了。” 雨水瞪大了双眼，疑惑道：“我傻哥不是出一百二吗，你怎么从他那坑到一百八的？” “嘿嘿你傻哥跟我玩客套，我直接就顺杆爬，连坑带抢的就给弄来了。” 雨水噗嗤一笑，拍了他一下：“就你坏。” “嘿嘿” 第196章 再趟鬼市 夜晚，凌晨。 所有的四合院居民都已经陷入了熟睡，院里寂静无声。 前院西厢房，李卫国忽然睁眼醒来。 也不开灯，往座钟那一瞥，现在已是凌晨一点钟。 没有惊动任何人，李卫国轻轻翻身起床，抹黑着穿好衣服，戴上口罩围巾，准备出去一趟。 推开房门，谨慎地扫了四周一眼，确认邻居们都熟睡了，李卫国才一挥手将屋檐下的自行车收入空间，然后从墙角那里翻了出去。 出了院子，取出自行车，抬腿一跨，就往西皇城根方向骑去。 自从四月份投机办扫荡鬼市之后，为避风头，李卫国便停了老傅和仓鼠的供应，现在差不多已经有大半年了。 这么长时间没生意做，估摸着他俩现在快撑不下去了，所以李卫国准备去他们那看看情况，顺便探探市场行情。 出了南锣鼓巷，借着澹澹的月光，李卫国一路疾驰，很快就到了鬼市附近。 找了个没人的地方停下，收起自行车，然后迈步向鬼市走去。 此时已经进入秋季，夜晚的气温颇低，只有十一二度，但是摆摊的人却不少。 走到城墙根下，一眼望去，灰扑扑的灯光差不多有四五百盏，不过大多都是摆摊的，真正趟鬼市买东西的却不多，零零散散拢共也就二三十号人。 李卫国转念一想，也差不多明白这种状况。 现在这种天气依然坚持出摊的，基本是家里缺钱缺粮，想出来卖点家底的。 不过现在这个时节真正有闲钱有闲心出来趟鬼市的却是不多，所以也就成了现在这种摊多客少的现状。 提着手电筒，迈步越过一个个摊位，李卫国慢悠悠地逛着，时不时打量着四周摊位上的东西，想看看有没有能捡漏的。 不过还别说，没逛一会儿，李卫国就发现了好几件不错的老物件，这个时节鬼市上的东西明显比以前好上一个档次。 一些遗老遗少日子不好过，总算是舍得拿点像样的家底出来摆了。 李卫国也没犹豫，看中的东西立马就出手，很快就在几个摊位上收获了六件宝贝。 一对精致的清画珐琅西洋人物鼻烟壶，一件翡翠扳指，两件洪武年间的瓷器，一件元青花，都是少有的好品相。 将东西一一放入挎包收好，李卫国准备继续逛逛，不过迎面就走来了一人。 李卫国的身体经过强化，夜晚视物跟白天无异，隔着十来米就看清了来人。 来人正是老傅的大儿子，不过名字什么的，李卫国就没问过，一直以来的交易都是老傅做对接。 傅家老大看到李卫国，快步就走了过来，其实大晚上的他也看不太清楚，只是大老远的看着有一人体型健硕，行走之间的姿态像是李卫国，于是就想过来确认一下。 自从李卫国断了交易后，每到鬼市，他们傅家五人就轮流过来蹲守，到现在都等了好几个月了。 傅家老大走到近前，虽然看不清围巾后面的面容，但确认是李卫国无误，内心惊喜无比，连忙低声打了个招呼。 “李爷。” “嗯，走，去老地方说话。” “是，您随我来。” 接着，两人也废话，直接往之前交易的那处二进院子走去。 走了四五分钟，到了地头，傅家老大快速上去开门，请李卫国进院。 进了院子，意念左右扫视了一番，李卫国便问道：“最近怎么样，鬼市的生意还好做吗？” 傅家老大苦笑一声，说道：“李爷您大半年不来我们哪有什么生意做，只能偶尔倒腾点票劵维持一下生活，大部分时侯是在吃老本。 鬼市这边最近几个月倒是风平浪静，可能是物资太贵乏，没什么紧要的物资大规模交易，所以投机办也不怎么管了，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李卫国点了点头，倒也不意外，现在物资极度贵乏，失去了李卫国的供应，傅家也只能倒腾点票劵。 至于投机办，他也不太担心，今年的日子这么难熬，投机办也是人不是，频繁扫荡只会惹众怒，对他们没有任何好处。 斟酌了一下，李卫国觉得只要不过火，稍微恢复一点交易也不甚打紧，毕竟老傅一家子做的是遗老遗少的生意，都是熟人之间私下交易，比鸽子市的仓鼠隐蔽安全得多。 想到这里，李卫国也没打算再抻着老傅一家子，于是说道：“一会儿会有一批物资会过来，回去准备，我在这等你们。” 傅家老大闻言顿时大喜，等了大半年，终于等到这句话了。 现在饥荒正是严重的时候，不光别人不好过，他们这些倒卖物资的日子也艰难。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吃惯了大鱼大肉，突然回到吃窝窝头都要算计着吃的日子，任谁都很难适应。 【鉴于大环境如此，本站可能随时关闭，请大家尽快移步至永久运营的换源app，huanyuanapp 】 “好的，李爷您稍等，我这就去喊我爹他们过来。”说罢，傅家老大就迫不及待转身离去。 待傅家老大走了十来分钟后，李卫国又小心翼翼地侦察了一遍四周，确认安全，这才大手一挥，从空间里放出准备好的物资。 这次的物资也不多，只是十麻袋白薯和十袋棒子面，各一千斤，以及二百斤宰杀好的兔子。 现在市面上已经停止供应鲜肉，蛋类也是只供应特殊人群，所以李卫国也就没准备放出来交易，免得到时候太扎眼。 放好东西，不多时，傅家祖孙五人也到了，来的时候，傅家的两个小子还吭哧吭哧地抬着一口樟木箱子进来，看样子还不轻。 进院放下箱子，老傅一见到李卫国，立马就哭诉上了。 “李爷，可算您给盼来了，您要再不来，小老儿都快撑不下去了……” 李卫国呵呵一笑，不以为意，这老小子跟着他可没少挣，这段时间顶多难熬一点，撑不下去倒不至于。 摆了摆手，制止了老傅进一步卖惨，李卫国手电筒往旁边一照，亮出了摆在角落的一堆物资。 笑道：“傅爷，这段日子物资贵乏，大家都不好过，这诉苦的话咱就不说了，直接开始验货。” 顺着灯光看去，老傅立马看见了堆码好的粮食和兔肉，眼睛大亮，连忙点了点头：“诶，诶，好好。” 也顾不得扯澹了，老傅赶紧招呼儿子孙子点货。 粮食和兔肉都是一百斤一麻袋或者一箩筐，好点得很，合作了这么久，老傅一家子也是熟练，很快就确认无误。 确认好数量质量，老傅躬身问道：“李爷，这价格不知道怎么算？” 现如今吃食极度贵乏，凡是能吃的东西都有不同程度的涨价，现在黑市里一市斤的粗粮票已经涨到两块钱都有价无市的地步，可见粮食的贵乏程度。 所以再按以前的价格肯定是不可能的，老傅还是得问一句。 李卫国琢磨了一下，开口道：“傅爷，现在的市场行情您也知道，一市斤的粗粮票已经涨到了两块钱，猪肉也涨到了三块五一斤，而且还是有市无价。 我也不给您乱开价，白薯就一块五一斤，棒子面一块八，兔肉两块五，具体卖多少，您自己看着办，如何？” 听到价格，老傅欣喜万分，想也没多想就同意了：“诶诶…好好好…多谢李爷您关照了。” 现在的吃食这么紧缺，只要物资到手就不可能说会亏的，更何况李卫国还一如既往地给他预留了不少的利润空间，足够他挣的了。 傅家老大老二和两个小子听见他们商谈的价格也开心不已，家里总算能改善改善伙食顺便增加点进项了。 确认好了交易价格，老傅默默计算了一番，便得出了价格总数。 白薯一千斤，共一千五百块； 棒子面一千斤，一千八百块； 兔肉二百斤，五百块。 共计三千八百。 确认好价格，老傅也不废话，转头朝两个孙子示意了一下，让他们将樟木箱子抬来。 第197章 再交易 傅家两个大小子得令，连忙将樟木箱子抬到了近前。 箱子抬来打开，老傅笑呵呵地说道：“李爷，这是小老儿这大半年收上来的东西，一直给您放着呢。”说着，拿来手电筒往里一照，便露出里面的东西。 箱子里装着的东西分成了两部分，一部分是李卫国之前委托老傅帮忙收的古董，都是精品小件。 其中精品鼻烟壶八件，文扳指四件，古董玉器摆件十二件，田黄石、鸡血石的胚石各三块。 除此之外，箱子里还有一壶硕大饱满的东珠，颗颗都有拇指头大小，估摸着有一百多颗。 东珠，满语意为“塔娜”。 清朝时期，人们将产自于东北地区的珍珠称为东珠（或北珠），用于区别产自南方的南珠。 它产于松花江、hlj、乌苏里江、鸭绿江及其流域。 东珠因硕大饱满、圆润晶莹，并且能散发出五彩光泽，用它制成的首饰光彩熠熠，尽显高贵奢华。 因此，它受到清代宫廷的青睐而在皇帝和后妃的首饰及器物装饰中普遍使用。 同时，由于东北是满族的发祥地，钟爱并珍视产自东北的特产东珠，也是清朝统治者藉此表达对祖先的尊崇和对中华传统文化的秉承之意。 这壶硕大饱满的东珠正常情况普通官宦世家是不可能拥有的，估摸着是老傅花费不小的代价才从某位满清勋贵后裔手里收了过来。 李卫国兴致满满地抓起几颗东珠把玩了一番，对老傅这次收的东西满意不已。 除了这一部分宝贝，箱子里另一部分就是黄金了。 之前李卫国就有委托老傅帮忙收点黄金，但收上来的数量也不多，只有几十根大小黄鱼。 这次老傅倒是攒了不少，箱子里堆码好的大黄鱼就有六根，小黄鱼也有三十根，总共价值一万八千块。 看来断了这么久的交易，老傅这次终于是舍得拿点好东西出来了。 给李卫国展示过东西后，老傅笑呵呵地问道：“李爷，这些东西可能入您的眼？” 李卫国满意地点了点头：“嗯，不错，傅爷您有心了，算算价格。” “好嘞。” 接着，老傅开始给他计算价格，箱子里的黄金一万八，珠宝古董合计价值两千三，除去物资的三千八，最后李卫国还得支付老傅一万六千五。 李卫国也没二话，直接伸手进挎包里，心念一动，从空间里取了两万出来。 两万现金总共二十叠，抓再手里一大摞，李卫国也不看，直接一把递了过去。 他现在攒下的现金太多，所以得趁着新版十块的大团结没出来前赶紧用出去，免得砸在手里。 “傅爷，这是两万，多的还得麻烦您继续帮忙收些好物件或者黄金。” “诶，好的，李爷您放心，您交代的差事小老儿保证给您办好。”老傅连忙应了下来，同时心里也吃了一颗定心丸。 只要李卫国还预付款让他收东西，那就说明下次还会有物资交易，以后的交易不用愁了。 交易完物资，照例叮嘱了老傅低调小心后李卫国也没再久留，将现场留给老傅一家，物资让他们自己处理，自己则双手抱起这口樟木箱子悄然离去。 出了院子，走了百十来米，确认四周没人后，李卫国才心念一动，将东西全部收进了空间常速仓库。 收好东西，放出自行车，李卫国认准方向便往鸽子市骑去。 ……… 凌晨两点多。 建国门附近，一处独门小院。 院里正房，几个男子正猫在大通铺上各自休息，等待鸽子市开市。 许是时间差不多了，几人都没什么睡醒，翻来覆去了一会儿，便聊了起来。 “鼠哥，现在生意越来越难做了，忙活了快一个星期了，连十斤粮票都收不上来，没用的日用票却是一大堆，这可怎么办，家里都快熬不下去了。”睡在仓鼠旁边的黑子忽然说道。 言及至此，躺在炕上的仓鼠也有些烦躁，沉默了片刻，没有说话。 这行情说变就变，完全给他们准备的时间，定量口粮一缩减，整个市场的粮食都疯涨。 粮食生意没得做，日用票证杂七杂八的倒是收了一大堆，可惜这些都换不了粮食，现在他都快养不起手下的一帮弟兄了。 摇了摇头，甩掉脑海里杂七杂八的思绪，仓鼠安慰道：“放心，一定会好起来的。” “鼠哥，那个姓李的这么久都没联系咱，会不会是被抓了？”黑子问道。 “呸呸呸…乌鸦嘴，别瞎说，人家不来是因为前段时间投机办扫荡，得避避风头。” 同是做见不得人的生意，仓鼠还是很忌讳一些东西的。 “那这都过了这么久了，啥风头不都过去了么，他咋还不来？” “你问我，我问谁？好了，闭嘴，睡觉！” “哦…” 房间里重新陷入安静，只剩仓鼠几人的呼吸声。 安静了没几分钟，忽然，院子大门那传来了开门的声音。 众人纷纷惊醒，连忙翻身起床，鞋都顾不得穿，拿棍子的拿棍子，抄板凳的抄板凳，随时准备夺命跑路。 他们这些倒买倒卖的非常怕被投机办堵上门来的，有个风吹草动都得警醒着。 不过担心的事情没有发生，没一会儿，房门外便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仓鼠，开门。” 仓鼠听见熟悉的声音，眼睛顿时一亮，连忙丢掉手里的板凳过去开门。 房门一打开，果然是期盼已久的人来了。 “哎幼…李爷诶，日盼夜盼，可算盼着您了，您要再不来，小的几个就只能上街要饭了。” 李卫国笑了笑，不信他的鬼话：“呵呵，时间有限，咱先进去聊。” “诶诶，李爷您里边请。”说着仓鼠恭敬地让开了身子。 抬腿走进屋子，李卫国扫了一眼屋内几人，结果看见他们几个各个手里都抄着家伙，一副准备动手的模样。 “你们这是？” 仓鼠的几个小弟这才回过神来，连忙丢掉手里的家伙，讪讪地笑了笑。 “嘿嘿…我们以为是有人堵上门了呢，结果闹了个乌龙，李爷您快里边儿请。” 仓鼠划了根火柴，点起煤油灯，连忙招呼李卫国来坐，屋里几个小弟也没干站着，纷纷殷勤地帮忙收拾桌椅，端茶倒水。 进屋坐下，见他们一群人眼巴巴的，李卫国也没废话，直奔主题：“仓鼠，最近建国门鸽子市这边行情怎么样？” “李爷，您可别提了，现在的生意可太难做了，一个星期下来，连粮票都收不到几张，但凡跟吃有关的物资都是价格飞涨。 不提那些过来碰运气的顾客，就连我们自己吃的都弄不到足够的粮食……”接着仓鼠开始大倒苦水，讲述这段时间的艰难。 听了十来分钟，李卫国对鸽子市这边的情况也有了大概的了解，生意倒是可以做，但是不能像以前一样肆无忌惮了，只能缩减交易规模，控制仓鼠他们的销售范围，不然迟早还得出事。 考虑了片刻，李卫国便有了主意：“行了，你们的情况我也知道，回去准备资金，一会儿物资会过来，一千斤白薯，一千斤棒子面，两百斤兔肉。” 这些东西看着虽然不少，但也就那样，仓鼠他们几个内部消化都能消耗一小半，至于剩下的，也只够他们供应一小撮优质客户，这样暴露风险会大大降低，对大家来说都是好事。 仓鼠一听有物资来，内心大喜，不过转瞬间又感觉数量不对，比以往少了好多。 【目前用下来，听书声音最全最好用的app，集成4大语音合成引擎，超100种音色，更是支持离线朗读的换源神器，huanyuanapp 换源app】 “李爷，这数量还能不能多给一点儿？” 李卫国无语地看了他一眼：“现在是什么时节，能跟以前一样吗？大批物资你敢放出去，立马投机办就得找上门，有命挣钱你也得有命花才是。” 仓鼠闻言，心里一颤，这才反应过来。 “李爷教训得是，是小的鲁莽了。” “行了，你也是老江湖了，也不用别人总是提醒你，回去拿钱。” “是，李爷，您稍候，我这就回去准备资金。” 接下来，事情就简单了，还是按照以往的交易流程，仓鼠等人回去拿钱后，确认周遭安全，李卫国才大手一挥将物资放了出来。 过了十来分钟，仓鼠等人带着现金回来后，双方按以往的规矩现场清点物资。 交易很顺利，同样的价格，总共三千八，仓鼠直接点了三叠又八十张大黑十递了过来。 接过现金，李卫国随意扫了一眼，点都没点，便直接收入挎包。 搞定交易，李卫国也没再多待，叮嘱了几句谨慎交易便趁着夜色悄然离去。 ……… 第198章 自行车票到手 翌日一早，保卫科。 李卫国照例准时点卯到岗。 上了二楼办公室，掏出钥匙打开办公室房门，刚要放下挎包准备工作，办公室里那台新装的老式摇把电话机就“铃铃铃”地响了起来。 放下手里的挎包，疑惑地看了一眼电话机，李卫国便走过去接起了电话。 “喂，哪位？” “卫国啊，我是李怀德啊” 听到是李怀德的声音，再听他接下来的话，李卫国眉头一挑，不禁笑了笑。 得原来是李怀德是坐不住了。 昨天才委托他的事情，今天就着急着想要知道事情的进展，特地打电话过来问来了，估计是最近被物资的事情烦得够呛。 不过李卫国也没打算抻着他，毕竟提供一些骨头而已，并不是多大的事儿，拿了人家不少好处，要是再不给人家解决点问题，估计这李怀德得翻脸了。 “喔厂长啊，我朋友那边有回复了诶，好嘞您稍等，我这就上您那一趟。” 客套了两句，挂断电话，李卫国带上帽子，整理了一下着装，便径直往厂办大楼而去。 到了四楼副厂长办公室，熟练地敲门而入。 此时李怀德早就等着在了，李卫国一进来，当即就热情地招呼李卫国到茶几旁坐下聊。 待李卫国坐下，李怀德殷勤地拿过一个干净的搪瓷缸给他倒了杯茶水。 “卫国啊，你朋友他怎么说？”李怀德殷切地看向李卫国。 李怀德这两天也是愁坏了，下面车间最近时不时地有工人因为营养不良晕倒，食堂那边的物资申请报告都垒了一摞了，采购科也不顶什么大用，到头来所有压力还是得堆到他头上来，这两天他都感觉头上秃了一圈了。 李卫国见他的期待模样，轻轻笑了笑，直接从兜里掏出一张纸递了过去：“厂长，这是我朋友那边可以提供的数量和价格，新增的物资会和下个月的份额一起交易，您请过目，。” 李怀德接过纸张翻开一看。 猪骨头：三千斤，一块二毛一斤； 羊骨头：五千斤，一块钱一斤； 猪下水：五百斤，两块钱一斤； 看到这个数量，李怀德瞬间大喜，有这些数量，下面十几个食堂那边总算能有交代了，而且这批物资价格也不贵，跟市面上的价格差不多，最主要的是有钱也不好买啊。 当下这个大环境，别说肉骨头了，肉联厂的骨头渣子都有人抢着要，各单位的采购科能为了点计划外物资打出狗脑子来。 “哈哈哈好好好”李怀德笑得合不拢嘴。 “厂长，您先别高兴，人家还有要求呢。”李卫国心思一转，开口道。 “哦？什么要求？”李怀德收敛笑容，疑惑道。 “一张自行车票。” “自行车票？”李怀德疑惑了一下，这算啥要求？ 李怀德到底是体制内的老油条，转瞬他就明白了过来，这压根就不算什么要求，估摸着是李卫国自己在借着由头要点好处而已。 不过李怀德倒是不放在心上，小意思而已，哈哈一笑就点头同意了。 不怕你提要求，就怕你不提，有需求就好办。 敲定了物资的事情，李怀德也不吝啬，起身就回办公桌那，拉开抽屉一阵翻找，很快就找到了一张自行车票，和一个厚厚的信封。 “卫国啊，这是自行车票，不过二八的太抢手，没有了，只有一张凤凰二六女式的，你看看行不行。 另外这信封里是二百块钱，你一起拿着，回头有人问起票的来历，你就说我是你亲戚，推到我这儿来就好了。”说着，李怀德将手里的票和信封一起递了过来。 “好的，那就谢谢厂长了。” 接过钱票，李卫国呵呵一笑。 得嘞雨水买车的钱和票都有了，还白挣傻柱一百八，完美。 这李怀德不愧是老干部，各方面细节都考虑得非常到位，连后续自行车来路的问题都考虑好了，还给他编了个亲戚的关系，看来是准备彻底绑定他了。 李卫国也不在意，以李怀德的能耐和背景，他最起码还能在轧钢厂风光个十五六年，大树底下好乘凉，于双方都是好事，没必要拒绝。 处理李怀德这边的事情，李卫国也没多待，闲聊了几句，便告辞离去。 回到保卫科办公室，李卫国把帽子一摘，给自己倒了杯西湖龙井，拿起最新的一版帝都日报，悠哉悠哉地坐在椅子上，准备开始一天的摸鱼。 可还没等他悠闲两分钟呢，就有人找上门来了，门外响起了“冬冬冬”的敲门声。 “请进。” 话音刚落，房门便被推开，来人正是郑山。 进了屋，郑山顺手关上门，拿着一张文件，走到近前递了过来。 “科长，派出所那边有文件过来了。” “派出所的文件？是什么事？”李卫国疑惑地问了一句，然后抬手接过。 轧钢厂保卫科作为地方保卫单位，平时虽然接收轧钢厂和派出所的双重领导，但派出所一般没什么事是不会插手的，这次又是什么事？ “是地方人口逃荒的事情，最近街道上的盲流增多，给派出所和街道治安科带来了极大的压力，所以派出所和街道办那边希望我们保卫科这边能出点人手，帮忙上街维持一段时间的治安。”郑山解释道。 李卫国闻言，翻开文件仔细看了看，很快就明白了是什么事情，于是问道：“董科长呢，他那边怎么说？” “董科长一早有事就出去了，他说让您来安排人手。” 李卫国不禁翻了翻白眼，得又是一个摸鱼高手，他只是在办公室里摸摸鱼，这位倒好，一天到晚都不见人，怎么业务就这么繁忙呢。 李卫国无奈地摇了摇头，问道：“行，派出所那边要求出多少人？” “派出所那边的意思是最好能出十人，再加上其他单位的保卫员，街道治安科和下面居委会的一些大爷大妈，暂时也够了。” 李卫国摸了摸下巴，琢磨了片刻，安排道：“这样，保卫股的人手不好动，就从纠察股和治安股抽人，反正你们最近的桉子也少，人手你就自己和刘恒商量着来，一边出一半，商量好了名单交上来，我给你们出任务条。” “好的，科长。” 打发走郑山，李卫国看了看手里的文件，不禁叹了口气。 真是多事之秋啊。 第199章 凤凰二六 时间在平澹中悄然流逝，很快几天就过去。 周末一大早，李卫国早早就醒了。 麻利地翻身起床，穿好衣裤，便开始洗漱。 片刻之后，洗漱完毕，随手从空间里取了两个玉米面窝窝头和两个鸡蛋，简单地解决了早餐，李卫国便挎上挎包往院外走去。 出了院子，认准王府井的方向，李卫国直奔最近的公交站台。 今天他准备去趟百货大楼，把雨水的自行车给买了，给她个惊喜，不过因为还有别的事情，不好带着这丫头，所以就自己出发了，到时候车子直接给她骑回来就行。 出了南锣鼓巷，走了几分钟，很快就到了最近的公交站台。 周末休息时间，出行的人还是不少的，这一大早的就有不少人在站台这儿等公交了，男男女女二三十号人。 莫约等了四五分钟，直达王府井的公交就到了，车子刚停，哗啦啦一群人就挤了上去。 王府井虽然不远，但是公交车走走停停，也是坐了近二十分钟李卫国才到达百货大楼。 周末的百货大楼虽然不如年底的时候拥挤，但是平时的客流量也是不少，加上百货商店的物资品类齐全，很多老百姓需要买东西的都会一大早就过来赶早，隔着老远就能看见九个出口排着长长的人龙和不断往后排的人流。 看着这长长的人龙，估计还得排上不少时间，李卫国也不耽搁，快步走过去找了条人少的队伍就排上。 排了差不多二十来分钟的队，李卫国才跟着人流挤进了一楼营业大厅。 进了营业大厅就好办了，百货大楼来过几趟，李卫国也算是轻车熟路，认准楼梯的方向左拨右挤，很快就越过人流跑到楼梯口，蹿上了三楼，直奔自行车专卖区。 自行车柜台这边虽然人也多，但很少有掏票买车的顾客，大多是来过个眼瘾的。 越过一干伸头探脑的看客，李卫国径直走向柜台。 “同志，我要一辆凤凰二六。” 走到近前，李卫国掏出自行车票示意了一下。 柜台里正拿着织针低头打毛衣售货员大姐闻声抬头瞥了一眼李卫国手里的票，确认不是来消遣她的，这才放下手里的织针和毛衣。 “行，凤凰二六，一百六十五，自行车票一张，您是自己选还是我帮您选？” “您帮我选” “行，等着。” 说罢，售货员大姐就转身去选车，没一会儿，就麻利地推了一辆崭新的凤凰二六大杠回来了：“这辆可以，崭新的凤凰二六，调试过的。” 李卫国前后打量了几眼，确认没什么毛病，便点头道：“行，就这辆，麻烦您帮忙开个票。” “好的。” 开完票，李卫国拿着票，去把自行车票和钱交了，领到发票，便一把扛起自行车，轻车熟路地从另一个楼梯口离开。 出了百货大楼，骑上新车，径直往最近的派出所骑去。 还别说，骑上这二六大杠这感觉都不一样。 虽然二六大杠不如二八大杠结实耐造受欢迎，但是它车轮直径略小，只有二十六英寸，也就是六十六厘米，更适合女士或者个子稍矮的人乘骑代步。 不像二八大杠，腿稍微短一点的，骑上了你也得惦着脚尖才能踩到踏板，来回扭着屁股，非常的磨蛋。 不多时，到了最近的派出所，李卫国熟悉地找到了负责砸钢印的公安，花了两块钱，上了牌照砸了钢印，一套流程下来，这车就算是合法财产了，轻易的别人也不敢偷，偷了也好找。 毕竟这时候工业劵还没出来，家里置办得起自行车的也不多，哪个街道哪个居委会有几辆车都是有数的，一查一个准。 买好自行车，今天的事情算是完成了大半了，抬起左手看了看手表，此时也才八九点钟，李卫国也不着急，时间尚早，于是骑着新车在大马路上慢悠悠地逛着，一边欣赏周边的风景，一边往北新桥慢慢骑去。 自从上次搬家的时候在信托商店认识了佟大海，李卫国就跟他约了收到的一些好物件帮忙留一留，每隔半个月他就过去收一次货。 从去年到现在，佟大海也帮他收了二十来次了，每次十来件，东西虽然不多，但件件是精品，加上如今粮食短缺，生活艰难典当家底的遗老遗少想必不少，就是不知道最近佟大海那边收获怎么样了。 慢悠悠地骑了二十来分钟，李卫国便到了北新桥信托商店。 到了地头，在门口找地方停好车子，径直朝收购部走了进去。 一进收购部，柜台那边的佟大海就看见他了，此时门市里也没什么人，就他一个人在那枯坐，看见李卫国进来了，佟大海连忙站起身来打招呼。 “幼李爷您来了。” “佟师傅，今儿个可是清闲啊。” “呵呵，日头尚早，清闲也正常。”佟大海呵呵一笑回复道，不过看着心情不是太好，整个人怏怏的。 “佟师傅，您这是怎么了，精神不振的，没睡好？”李卫国关心了一句。 佟大海沉默了一下，没有回话，转头往里间喊了一声，让自己徒弟出来盯一下店面，然后给了李卫国一个眼神，示意两人到后面仓库那边说话。 到了后院仓库区，找了个角落，佟大海拉着李卫国躬身道：“李爷，最近的收获不是太好，小的对不住您，这半个月只留了三件老物件下来。” 李卫国眉头一挑，不对劲哪。 按道理越是物资贵乏的时候，这些古董之类的老物件应该越好收才对，没道理饭都吃不上了，还死撺着这些没用的物件啊。 再看佟大海欲言又止的模样，李卫国感觉是有事，于是疑惑地问道：“佟师傅，是出了什么事儿了吗？” 佟大海左右看了一眼，确认没人注意这边，这才低声解释道：“我们信托商店上个月换了新经理，来了之后大刀阔斧的，我们收购部就是重点改造目标。 绝大部分委托和售卖到店里的精品老物件都让他销售出去了，有他盯着，我也没办法找借口把看中的好东西截留住，所以这个星期只截留了三件下来，这还是前两天收的呢。” “收上来转头就给卖出去了？这么厉害？” 李卫国惊讶了一下，这个年代古董这些东西并不受重视，也没有什么收藏热度，这个信托经理居然也能给你整成销冠？ 这要是放到百货大楼里，这种人才，岂不是得原地起飞？ 佟大海见李卫国误会，连忙解释道：“不是转头就卖出去，是他每隔一段时间，趁着其他人不注意，就会把店里的物件悄悄销售出去的，具体是卖给谁，并不清楚，反正钱是对得上账，就跟我给您办的事儿一样。” “嗯？” 李卫国神情一肃，顿时皱紧了眉头。 第200章 惊喜 照佟大海这么一说，这位新来的信托经理可是大有问题啊。 老物件这些东西在这个年代有人收藏是不错，但是绝对不会太多，毕竟喜欢这些东西，又有这个经济条件大量收购的，放眼整个四九城，估计也没几家人。 “他每隔多久收集一次？” “呃这个时间间隔并不固定，得看收购部具体的收购情况，每天他都会到收购部转悠一趟，但凡他看中的，都会悄悄过来开单付款把东西领走。” “这么反常，你们信托商店这么多员工就没人怀疑？”李卫国摸了摸下巴，疑问道。 “也不算太反常，您也知道平时收购部的生意也就一般般，收购过来的东西倒还好说，但像委托这类，有时候委托的价格不合理，往往很难卖出去，所以能把东西销售出去，大家也就乐见其成，没有多想，只当信托经理人脉广路子多。 毕竟卖多卖少都一样，并不影响大家的工资，而且经理的手法也足够隐蔽，如果不是我在帮您截留这些老物件，轻易也不会察觉有什么问题。”佟大海解释道。 听了佟大海的解释，李卫国没有说话，心里默默思索着。 这位信托经理或者他背后的人绝对是手握大量现金的主，看样子还挺不简单，就是不知道是什么来路了。 沉思了片刻，李卫国也知道这次估计是没什么收获了，索性佟大海收到的那几件老物件也不带走了，吩咐他就暂时放在店里，信托经理要是看上了就让他拿去，最近一段时间先消停消停，免得引起他的注意，等回头再安排人手查一查这位信托经理，看看是不是真有什么问题。 想通了事情，李卫国从兜里掏出十斤粗粮票递给了佟大海，算是给他的酬劳。 佟大海接过粮票，眼睛一亮，但是又感觉不大好意思：“李爷，我这事也没给您办成，这粮票” 李卫国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膀，让他安心收下，毕竟以后还得仰仗人家呢，让马儿跑总得给马儿吃口草不是。 “佟师傅，拿着，这次只是意外而已，不关您的事，以后咱合作的机会还多着呢，回头还得麻烦您帮忙多盯着点，我会查一查这位经理的来路。” 佟大海闻言，便没再拒绝，顺势应了下来：“好嘞，您放心，保证给您留意着这边的动静。” “行，那您先忙，我先走了。” “好的，李爷，您慢走。” 从信托商店出来，李卫国一边骑着车子一边想事情，很快就回到了四合院。 【鉴于大环境如此，本站可能随时关闭，请大家尽快移步至永久运营的换源app，huanyuanapp 】 回到四合院，刚推着新车子进了前院，就被眼尖的三大爷给发现了。 三大爷看见李卫国推回来了一辆新车，顿时瞪大了眼珠子，也顾不上侍弄门口那几根蒜苗了，放下水壶就凑了过来。 “幼卫国，你这是又买新车了？还是凤凰二六？” “呵呵，是啊，最近我亲戚给了我一张票，看着也快到日期了，索性就买了回来，这钱还是傻柱出的呢，给雨水的。” “亲戚给的？哎幼喂卫国你可真舍得啊，一张票黑市上可值一百多块呢。” 三大爷听了震惊不已，自行车他也老早就想买了，钱倒是攒的够，但是票却不好弄，黑市上一百二块到一百四十块一张，以三大爷铁公鸡的性子，他哪舍得花这钱。 “呵呵，有票不买放着也是过期不是，再说了也不是我出钱，就当时给雨水上高中的礼物了。” 听了李卫国的话，三大爷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好羡慕得看着这辆崭新的凤凰二六，还时不时地摸上两把，就跟遇上心爱的宝贝似的。 不多时，住在前院的邻居们听见动静就纷纷走了出来，看见李卫国推着的新车，都一窝蜂地凑了过来。 有羡慕的，有嫉妒的住在前院的十几号围观群众，各个神情不一。 “哎幼李科长又买新车了，这车可真漂亮啊。” “可不是嘛，这可是凤凰二六，我上次去百货大楼看过，一百六十多呢。” “是啊，这凤凰二六虽然比二八大杠差点儿，但是骑起来可比二八舒服，可受欢迎了。” 现场好一番热闹，好听的话就跟不要钱似的，不断地从一帮子围观邻居嘴里往外蹦，时不时地，一帮子大妈大婶还伸手在车身上摸一把，想感受一下新车的手感。 见围观的邻居实在太热情，给众人围观了片刻，李卫国也有点吃不消，客套了几句，便推着车子往中院走去。 进了中院，李卫国直接把车推到雨水的门口。 “雨水，在不在？” 屋里，雨水正在写作业，听见门外李卫国的声音，连忙应了一声：“在呢。” 接着，放下作业，起身去开门。 房门一打开，雨水就看见了李卫国推着的新自行车，一下子眼珠子就挪不开了，崭新的自行车就跟后世的豪车一样，就没有人不喜欢不向往的。 “卫国哥，这自行车？” “雨水，这是你的新车，来，看看喜不喜欢。”李卫国笑了笑，直接把车推到她跟前。 “这这是给我的？”雨水瞪大了眼睛。 “对，给你的，试试。” “真的是给我的？”雨水不敢置信地确认道。 之前李卫国就说过给她买辆车，但她也没想到会这么快就实现，现在东西摆在眼前，整个人脑子都是懵的。 “嗯，真的！”李卫国笑着点了点头。 “哇我有自行车啦，我有自行车啦” 确认这车是给自己的，回过神来的雨水顿时高兴得蹦了起来，扶着新车激动不已。 这年头一般老师都很难有一辆自行车，更别说学生了，这自行车要是骑去上学，绝对是学校里最靓的崽。 中院这边的动静很快就整个院子的关注，像中院贾家、一大爷一大妈和后院许大茂、二大爷等人纷纷出来看热闹。 一帮人围着雨水和她的新车议论纷纷，完全没想到院子里的第二辆自行车居然会是雨水这丫头的，把在场的人羡慕的不行。 中院正房的傻柱本来还在屋里蒸窝窝头呢，听见门外喧闹的声音，也连忙出来瞅了一眼，结果一出来就看见雨水这丫头扶着一辆新自行车在那傻笑，就好奇地走了过来。 “雨水，这谁的车？”傻柱疑惑地问道。 “这是卫国哥买给我的新车，凤凰二六，嘻嘻”雨水喜滋滋地回复道，心里早已经乐开了花。 傻柱一听，再转头看了看李卫国，顿时就明白了。 前几天李卫国讹了他一百八给雨水买车，他还以为李卫国弄票还得花点功夫呢，没想到这么快就到位了。 第201章 闹剧 虽然自家有了车挺高兴，不过不知怎滴，傻柱心里还是感觉空落落的，自家妹子光记着李卫国的好了，都没算自己的功劳。 “啥卫国买的啊，我也出钱了的好。”傻柱心里一酸，都囔了一句。 雨水皱了皱琼鼻，美目瞪了他一眼，没有搭理他这个傻大粗。 雨水虽然没搭理他，不过他的死对头许大茂倒是跳出来了。 许大茂也是会看时机，见不得傻柱好，一看傻柱酸熘熘的口气，立马就给他嘲讽了一句。 “傻柱，你倒是会往自己脸上贴金，出钱有啥用，没票你车轱辘都买不上。” 傻柱见是许大茂跳了出来，立马就跟他杠上了。 “嘿孙贼，你管得着么你，反正车子是我们老何家的了。” 许大茂不屑地瞥了他一眼：“嘁那是你的么，那是人雨水的，跟你有半毛钱关系。” “怎么没关系，雨水的也是我们老何家的，反正你许大茂没有，诶嘿嘿羡慕死你” 自己家里添了个大件，而死对头家里没有，傻柱这下算是找到优越感了，忍不住就要刺激许大茂几句。 许大茂也不甘示弱，反怼道：“嘿看把你能的，我在厂里有的自行车，随便骑，都不用花钱。再说了，你个傻货，有车会骑么你。” “不会骑我可以学啊，反正你就是没有，羡慕死你，啊哈哈”傻柱得瑟道。 “我呸~你家茂爷羡慕要饭的都不会羡慕你，你个傻货。” “嘿许大茂你是皮痒了是？” 傻柱顿时恼怒了，撸起袖子就准备干仗，大有你敢哔哔就弄你的架势。 不过许大茂是谁，斗了这么多年，压根就不怕傻柱的威胁，人可以怂，但是气势绝对不能输。 “对，皮痒了，怎么滴，有种你来啊。” 许大茂不怕死地挑衅道，同时眼中余光左右打量适合的逃生路径，身体微微后撤，已经做好了随时跑路的准备。 “行，有种，我这就来给你松松皮。” 傻柱的脾气莽过牛，哪能容忍许大茂在他面前蹦跶，见他得瑟，撸起袖子就冲了过来。 “诶诶诶我警告你别过来啊，一会儿挨揍了你可别哭。诶诶一大爷，有人当众行凶，您还管不管了？” 许大茂也就是个嘴强王者，哪能跟傻柱这莽货正面硬肛，见势不妙立马就往后撤，躲到了一大爷身后，依托一大爷身体的阻挡，灵活地左躲右闪，防止傻柱捉到他。 两人就这么依托着一大爷的身体，你追我逃，你拦我闪，时不时地还互怼上几句。 一大爷被他俩绕得头昏脑涨，不耐烦地瞪了他俩一眼：“我说，你们俩就不能消停会儿，吃饱了撑的，见天就掐？” “一大爷您别管，今天我非得弄服他不可。”傻柱气呼呼地说道。 “就你个傻柱，还想弄服我？来来来，你家茂爷就在这儿，有种你来。” “行，傻大茂，你有种，有种你就站那别跑！” “你个傻柱，让我不跑我就不跑啊？你算老几？” 傻柱两人就这么在院子里你追我逃，你堵我闪，从中院追到后院，又从后院追到前院，弄得整个院子鸡飞狗跳。 院子里的一帮人，除了一大爷劝阻了几句，其他人都在那当吃瓜群众，兴致勃勃地看他俩在那互掐，没办法，平时娱乐实在是太贵乏了，难得有的节目看，大家也乐得看个笑话。 就在傻柱和许大茂哥俩追得不亦乐乎的时候，这时院子里忽然进来了几个人，进了院子就轻车熟路地往中院走了进来。 到了中院，看见中院大几十号围在这儿，一副乱哄哄的景象，其中一位领头的就忍不住皱起眉头，大声喝问道：“都聚在这干什么，乱哄哄的？” “易中海，刘海中，闫阜贵，你们在搞什么鬼？” 众人闻声，顿时安静了下来，纷纷转过头来打量进来的几人，一大爷三人听见被点名，也走了过来。 认清来人后，易中海连忙走到近前招呼：“幼王主任，您怎么过来了。” “王主任，您好您好。”刘海中和闫阜贵也笑呵呵地凑了过来。 为首进来的正是南锣鼓巷居委会的王主任，易中海几人的顶头上司的顶头上司。 不过王主任没给他们好脸色，今天和她一起过来的还有街道办的干部，这乱糟糟的景象让她感觉在街道干部面前丢了面子，心里异常恼怒。 “我要不来，还不知你们大院在这闹得鸡飞狗跳呢，这么多人聚在这儿干什么？”说罢，王主任怒瞪了易中海三人一眼。 易中海脸色一僵，讪讪地解释道：“呵呵，王主任您误会，没干什么。是院里新买了一辆自行车，大家凑在一起看热闹呢。” “喔？又买新车了？我来看看。” 王主任不信他，板着个脸，直接拨开围观的群众，走了过来。 走到众人围观的中央，王主任一眼就看到了李卫国，连忙换了副表情，笑呵呵地打了个招呼：“幼，李科长，您也在啊。” 王主任之前就和李卫国一起抓过刀疤辉父子，大家熟悉得很，而且李卫国升官升得飞起，再升就赶上她了，一看就是有大跟脚大能耐的，所以王主任也乐得跟他亲近。 李卫国笑了笑，开口道：“是啊，刚买了辆车，大家在这儿凑热闹呢。” 王主任扫了一眼雨水扶着的新车，顿时明了，笑呵呵道：“嚯凤凰二六，真是好车，还是李科长了得，又添了一个大件儿。” 王主任倒也不怀疑自行车票的来历，毕竟到了李卫国这个级别，想要弄张票还是没问题的。 【目前用下来，听书声音最全最好用的app，集成4大语音合成引擎，超100种音色，更是支持离线朗读的换源神器，huanyuanapp 换源app】 李卫国跟她客套了几句，便好奇地问道：“王主任，今儿个您怎么有空过来了？” 王主任笑着回复道：“上面有任务下来了，所以我们得每个四合院都跑一遍。” “对了，我给您介绍一下，这是街道的赵干事。”说着，王主任让开身子，把身边的青年干部让了出来，介绍给李卫国认识。 李卫国转头一瞧，嘿这不是赵国兵吗，这小子正在那跟他挤眉弄眼呢。 “幼赵领导，欢迎领导位临视察。”李卫国装模作样地伸出双手，就跟接待上级领导似的。 赵国兵也是个大小孩，配合地伸出手和他握了握：“诶李领导客气，客气” 接着，两人相视大笑：“哈哈哈” 王主任见状，一头雾水：“赵干事，您二位这是认识？” 赵国兵笑着解释道：“我和李卫国是小学到初中的同学，铁瓷儿。” “哦原来如此。” 王主任这才恍然大悟，当下心里也松了一口气，有这层关系在就好。 这位可是她顶头上司，街道办一哥的乘龙快婿，她还怕刚才给赵国兵的印象不好，回去被街道办的领导记账呢。 第202章 鼓励相亲 几人闲聊了片刻，赵国兵抬手看了看手表，建议道：“王主任，要不咱开始，今天的事情还多着呢。” “好的。”王主任点了点头，接着转头朝易中海道：“易师傅，组织一下院里的街坊邻居，开个会，上级有指示。” “诶，好的，王主任。” 听到是有指示，一大爷不敢耽搁，连忙应下，然后转身和二大爷、三大爷一起招呼大家伙把没到场的都喊上，全部集中到中院来开会。 没多大会儿功夫，全院的男女老少都带着板凳到齐了，围着中院坐了一大圈。 院子中央还摆好了一套八仙桌和长板凳，以往都是三位大爷坐，不过今天三位大爷只能做观众席，八仙桌留给了王主任和赵国兵。 王主任和赵国兵两人分坐左右，其他陪同的居委会的干事则是坐在旁边。 人员到齐，还没等一大爷发话，二大爷刘海中眼珠子一转，就见势站了起来，率先开口道：“各位街坊邻居，大家静一静，今天咱院里有街道和居委会的领导位临指导，大家鼓掌欢迎，有请领导讲话。” 说着，刘海中就率先鼓起了掌，热情得不得了，心里还暗暗得意在两位领导面前露了脸，不知道有没有机会被提拔。 被刘海中抢了先，一大爷易中海的脸色不是太好看，不过场合不对，他也没发作，只好跟着鼓起了掌。 “啪啪啪”四合院的居民们纷纷配合。 坐在八仙桌右边位置的王主任听了刘海中的开场，暗暗瞥了刘海中一眼，心里有点恼怒。 你请领导发言，是请哪位领导？ 没看见主位上没坐人，她和街道办的赵干事分坐左右吗？ 这个没眼力见的，王主任此时有种想掐死刘海中的冲动。 “王主任，大家都在等您讲话呢。”赵国兵倒是明白人，一眼就看出了王主任的窘境，很是知趣地给她解了围。 王主任歉意地朝赵国兵笑了笑，随后站起身来：“各位街坊邻居，由于全国性质的自然灾害，导致的现有不少地方人口涌入了城市，其中以适龄女子巨多考虑到当下的艰难，上级鼓励各个街道、居委会治下的单身青年，踊跃相亲” “哗”话音刚落，四合院居民们都震惊了。 弄了半天，原来是街道和居委会组织相亲来了，这下子四合院的大妈大婶们就有的八卦了，纷纷交头接耳，讨论得不亦乐乎。 虽然每年居委会都会组织相亲，但那些都是小打小闹，哪有这个阵仗大。 院里这些八卦的大妈大姨都把眼光瞄向了傻柱、许大茂、刘光齐、李卫国等院里的几个适龄单身汉，都在猜测接下来谁会先告别单身，率先结婚。 宣布完事情，王主任又看向了一旁的三位大爷：“易师傅，刘师傅，闫老师，你们是院里的管事大爷，希望你们能多多鼓励院里的单身青年参加相亲，做好大家的思想工作，不要嫌弃农村姑娘的出身。 上级虽然不强制，但是我也希望你们院能积极响应上级的政策，为周边四合院开个好头，也为街道和居委会减轻一些压力，能不能做到？” 王主任虽然嘴上说着不会强制，但是话里行间也是希望他们几位管事大爷能够把这事当成任务完成，不要敷衍了事。 易中海闻言，点头应道：“好的，王主任，我们一定会积极鼓励院里的单身青年参与。” 由于今时不同往日，易中海也不敢把话说死，只能说鼓励大家参与，具体什么结果，人家愿不愿意，他就不敢打包票了。 闫阜贵也是个精明的主，坐在一旁笑呵呵地点头附和，没有出头。 毕竟现在正处饥荒的时刻，农村姑娘没有城市户口，自然是吃不上商品粮的，现在粮食这么紧缺，基本上嫁进来就是负担，所以他们也不敢做别人的主，万一没弄好，里外不是人，可不是什么好差事。 不同于一大爷和三大爷的谨慎，二大爷刘海中就积极多了，见领导派了任务，立马就拍胸脯表态。 “王主任，您放心，保证完成领导交代的任务，您只管交给我们。”说着，刘海中还信誓旦旦地拍了拍胸脯，好像手到擒来一般。 旁边的易中海和闫阜贵一听，心里暗道：坏菜了，连忙眨了眨眼，朝刘海中使眼色。 不过献殷勤正献得火热的刘海中可没功夫看他俩，完全没有注意到他俩的眼色，自顾自地在那表忠心。 听了刘海中的表态，王主任一怔，随后不禁抚掌笑了起来：“好，好，好，非常好。咱居委会就是需要像刘师傅这样勇于担当的人才，那接下来我们就看刘师傅的表现了。” 听见王主任的鼓励，刘海中顿时跟打了鸡血一样，美得不行，仿佛下一刻就要升职加薪走上人生巅峰了。 “行，王主任，您就请好，我们保证落实贯彻好您的指示。” 易中海和闫阜贵对视一眼，忍不住想要捂一把脸。 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这时候想阻止都晚了。 蛋疼啊 没多久，宣布完事情的王主任等居委会领导、干事就告辞离去，继续去下一个院子宣布通知。 赵国兵倒是没有走，跟王主任他们打过招呼后，就留了下来。 全院大会一散场，赵国兵就跟着李卫国往前院走，傻柱兄妹也好奇今天的事情，于是也跟了过去。 中院，东厢房，一大爷家。 三位大爷都凑到了一起，正在商量着今天的事情。 三人坐到一起，还没聊几句，三大爷就不禁埋怨起了刘海中。 “我说老刘啊，王主任说啥，你随便应应就好了，怎么还大把大揽地给接下了呢，你可真是闲的慌啊。” “老闫哪，你这么说，就不对了。这领导安排的任务怎么能敷衍了事呢？我们这些老师傅，老职工应该要勇于承担责任，积极向组\/织靠拢，争取进步才是，你这个思想觉悟还是低了，还得提升提升。” 刘海中这会儿还沉迷在被领导看重的美梦中，说话都带着官腔。 易中海看他还在天上飘着没清醒，立马就给他来了点现实：“对，是该勇于承担责任，但是农村姑娘没户口没定量的，娶回来就是负担，谁愿意？ 要不让你们家光齐先带个头，做个表率？” 易中海这话，犹如当头棒喝，立马就让刘海中清醒了，当时他头脑一热就应了下来，压根就没想过还有这么一茬儿。 这下好了，自己坑自己 “呃这这”刘海中这下傻眼了。 牛皮虽然好吹，但是轮到自己家了，可就不是这么回事了，谁不想自家儿子娶个城里姑娘。 “那那你们说怎么办？”刘海中这下没主意了。 “怎么办？你自己接的担子，你自己看着办。” 三大爷也不管了，直接高高挂起，反正他们家老大闫解成才十八岁，现在的法定结婚年龄是男子二十岁，这火怎么烧也烧不到他们家来。 “嘿你你们”二大爷刘海中气急，指着一大爷三大爷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一大爷瞥了刘海中一眼，暗暗摇了摇头，就这水平还想上位当领导。 都不需要别人弄你，你自己就把自己玩完。 真是菜啊 第203章 无事献殷勤 面对刘海中的求助，一大爷和三大爷则是抬头望天，低头看地，全当跟自己没关系。 刘海中深吸了两口气，看了他俩一眼，一时间无可奈何。 忽然，刘海中眼珠子一转，好像想到了什么，于是说道：“你们别以为能置身事外，我当时跟王主任打包票的时候，可说的是让王主任交给我们。 诶重点是“我们”两字，不是交给“我”，嘿嘿你们看着，到时候完不成任务，大家一起吃挂落。” 说到这里，刘海中不禁得意地笑了笑，不帮忙也行，大家一起摆烂，谁怕谁？ 一大爷和三大爷闻言，脸色一僵，仔细回想了一下刘海中说过的话，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 一时间两人就跟吃了一口热翔一般，噎得难受。 没办法，谁叫他们三个管事大爷是一体的呢，二大爷刘海中接了担子，他们两个也跑不了。 牛皮吹下了，到时候要是实现不了，他们三个都得吃挂落。 别看居委会王主任只是一介女流，但那位可是杀伐果断的主。 当年南锣鼓巷各个院子推选管事大爷，严防间谍渗透的时候，王主任才三十七八岁，还只是街道办治安科的一位保卫员。 后来在各院甄别特务的过程中，当场发现了一个日本特务，当时那个特务身上还带着枪，被发现了立马就想掏枪反抗。 结果王主任更快一步，“亢亢亢”三枪，当场就给撂倒，一枪打断了拿枪的手，另外两枪打断双腿，最后像拖死狗一样把那特务给拖回了街道办治安科。 后来王主任因公升职，分到了南锣鼓巷居委会主管他们这一片。 事情虽然过去了好些年，但王主任铁娘子的名号可是整个dc区都有名的。 他们忽悠别人可以，但是要敢忽悠王主任，那可得提前准备好草席了。 一想到王主任那笑眯眯的表情，三位大爷就不禁打了个冷颤。 “你老刘你真是个不要脸的滚刀肉。”易中海指着刘海中气急道。 “滚刀肉就滚刀肉，你们要是不帮忙，到时候大家一起玩完。”刘海中算是摆烂了，一副铁了心拉他俩下水的样子。 “就没见过你这么没脸没皮的人。” “就是，简直有辱斯文” 前院，西厢房，李卫国家。 四人进了屋，刚坐下，赵国兵就神秘兮兮地凑到了李卫国的跟前，一把揽住了他的肩膀，挨着他的耳边低声道： “卫国，你要老婆不要？你要老婆，你只要开金口，我等会儿就给你送来。”说着，赵国兵还猥琐地冲他挑了挑眉，像是送福利上门一样。 李卫国不知道他搞什么鬼，身子往旁边一侧，赶紧和他拉开距离，疑惑地瞅了他一眼。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说，到底想打什么鬼主意？” 赵国兵摸了摸鼻子，嘿嘿一笑：“这不是上级有任务嘛，鼓励各个院子的单身青年相亲结婚，我想着你现在也是单身，要不我给你寻摸个颜色好的，帮你把人生大事给解决了。 这样不仅你能完成老李家传宗接代的使命，我也能顺便完成上级的任务，多好，是。” 李卫国瞬间无语了，扯了半天犊子，感情是跑他这来安利来了，完成任务就完成任务呗，还扯啥帮他解决人生大事。 见过推销产品的，没见过推销姑娘的。 愣大一个街道干部把自己给整得跟拉皮条似的。 俗！ 忒俗！ 不过李卫国还是挺好奇这次街道和居委会组织的相亲，于是问道：“以往组织相亲不都是街道下任务，居委会执行吗，怎么现在你们街道办也亲自下场了？” 李卫国这不问还好，一问赵国兵就忍不住挠了挠头。 最近街道的事情多，他们这些街道干事任务也重，搞得他也苦恼不已。 赵国兵叹了一口气，解释道：“还不是粮食的事情现在好多适龄的姑娘都是奔着进城找个好人家，求口饭吃来的，劝又劝不走，现在大部分都暂时安置在街道办和各居委会的院子里。 所以上级给出的办法是想办法撮合一些单身男女结婚，共渡难关。 现在我们街道办和下面的居委会就安置了不少人，压力山大啊。 卫国，你有想法没？现在我们那边就有不少俊俏的待嫁姑娘，要漂亮的有漂亮的，要贤惠的也有贤惠的，各种各样。 你要是有想法，我立马就带你去选，只要看对眼了，双方没意见，当天就领证带回家，怎么样？心不心动？”赵国兵不死心，还在不停地劝诱道。 李卫国疑狐地看了他一眼：“真有漂亮的？” “真有！” 赵国兵信誓旦旦地保证道，接着给了一个猥琐暧昧的眼神：“要不我领你先去看” 结果，这话还没说完，赵国兵就感觉周遭气温下降，脖子隐隐有点发凉。 摸了摸脖子，转头一看。 旁边的雨水正气鼓鼓地瞪着眼睛盯着他呢，一副你敢接着说就直接送火葬场的意思。 赵国兵不愧是街道的干部，察言观色一流，眨了眨眼睛，瞬间的功夫就明白了处境，当即讪讪地笑了笑，轻轻打了自己一个嘴巴子。 “嘿嘿我这都是和卫国开玩笑的，闹着玩儿呢，啊哈哈” 赵国兵尴尬地笑了笑，秒怂 敲打了赵国兵，雨水又横了李卫国一眼。 李卫国见状，立马收敛了笑容，坐直了身子，摆出一本正经的模样，义正言辞道：“国兵啊，你这样我就要批评你了。身为国家干部，你怎么能这么猥琐呢？ 搞工作你就正经搞工作，拿这点美色来考验干部，你这是看不起谁呢？” 赵国兵算是见识到他的无耻了，当即就反呛道：“那你的意思是一点不够，要多一点咯？” 李卫国：“” 这哥俩为了自证清白，这会儿算是掐上了。 “哼哼~”看着这两个拆台互黑的损货，雨水恶狠狠地瞪了他俩一眼，气鼓鼓地甩过头去，没搭理他俩。 几人闹腾了好一会儿，赵国兵才言归正传。 “卫国，咱说正经的，不扯澹，现在这任务是下来了，你帮我想想办法，反正你们南锣鼓巷是暂时分到我的头上来了，街道办压力也大，要是成绩不好看，到时候我老丈人那我也没法交代，街道办那么多干部看着呢，你总不能让我被人家看笑话。” “想啥办法啊，我又不是街道办的，都不在其位我怎么谋其政，你还是自个儿琢磨去。”李卫国摆了摆手，坚决推辞道。 开玩笑，结婚这种事情，除了当事人自己愿意，不然谁能强行拉郎配。 更何况现在大环境还是这样，除非能给人家解决口粮的根本问题，不然又有多少人愿意。 第204章 户口 “那你们院这么多单身汉，你总得给我解决一两个。”赵国兵不死心道。 李卫国没有说话，摸着下巴思考着。 忽然他转头一瞥，就看见了坐在雨水旁边的傻柱。 对呀！ 这不是还有傻柱这个老光棍嘛，怎么把他给忘了。 直接把傻柱拉去相亲不就结了？ 以傻柱的工作和福利，多养活一个人，勒紧点裤腰带还是没问题的。 现在傻柱已经有觉醒何大清基因的苗头了，净盯着人家的媳妇儿，只等人家贾东旭嗝屁了。 如果不趁着贾东旭没嗝屁，赶紧给他把婚事落实了，估计以后他还是天桥底下一躺的命，咱棒梗棒大爷可不会手软。 早点把他的婚事落实了还能绝了一些人不该有的心思，简直完美。 李卫国越琢磨就越觉得可行，于是当即一拍手，朝傻柱说道：“柱哥，你现在不是单身吗，这都二十五六了，再拖年纪就大了。 要不我和国兵带你去街道办和居委会走一趟，看看有没有心仪的姑娘，看上了就和人家聊几句，要是人家也同意，咱立马就帮你把婚事给办了，怎么样？” 赵国兵一听，对呀，这不是还有傻柱吗，拉他去冲任务也行啊。 于是赵国兵也起心思了，连忙劝诱道：“是啊，柱哥，你看你本身就长得比较着急，这要是再拖几年，面相上看上去，就跟你们院里的大爷差不多了，那时候你可就真难了。 现在大环境艰难，这些进城找出路的姑娘也没什么要求，既不看你工作，也不要你什么有多少存款，只希望有口饭吃，有个安稳的家，看对眼了就嫁。 而且农村出来的姑娘各个都是吃苦耐劳，操持家务的好手，娶回来你就擎等着享福，现在多好的机会啊，你说是不是，错过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 一旁的雨水闻言，也赞同地点了点头，她傻哥的情况她比谁都清楚。 除了厨子的工作能加点分，其他的简直是一无是处，脾气又臭又不会说话，多少次相亲都是因为一张臭嘴给搅和的。 偏偏他还眼光高，长得不符合他心意的又不乐意，高不成低不就的，一直拖到了现在。 现在有这么好的机会，怎么能不去试试呢？ 于是雨水也劝道：“傻哥，卫国哥和国兵哥说的有道理诶，现在农村姑娘可真是持家的好手，她们的要求这么低，以傻哥你的条件，要房子有房子，要工作有好工作，去了肯定能成。 而且国兵哥还说了，要漂亮有漂亮的，要贤惠有贤惠的，各种各样。去看一看，选一选，总有一个能让你满意的。 还等啥呢，直接和卫国哥，国兵哥走一趟，看对眼了就把我嫂子给领回来，明年你就能抱上大胖小子了。” 听了雨水他们几个的话，傻柱隐隐有点心动，他这么多年相了这么多次亲，不是他嫌弃人家，就是人家嫌弃他，没有一次成的，拖到现在都二十五六了，说不着急是假的，谁不想老婆孩子热炕头。 不过他们几个说的好听归好听，但傻柱还是有顾虑的。 他名字虽然带个傻字，但他不是真傻，相反，鸡贼着呢，别人能看明白问题，他一个常年跟食物打交道的厨子自然也能看明白。 这农村姑娘没有城市户口就意味着没定量，嫁进来可是不小的负担，以他和雨水一个月六十斤的定量，倒也勉勉强强供得起。 这要是以后雨水嫁出去了，他也有了孩子，那他一个人的定量可就捉襟见肘了，现在又不确定饥荒的情况什么时候会好转，所以颇为纠结。 李卫国见傻柱既心动又纠结，半天在那不吭声，于是问道：“柱哥，行不行的你就给句话，有什么问题我们帮你想办法，总能解决不是。” 赵国兵也附和道：“就是，柱哥，有什么顾虑你就说出来，我们给你琢磨琢磨。” 傻柱纠结了片刻，开口道：“你们说的好是好，但是这农村姑娘没户口也没定量，娶回来可是不小的负担。 而且如果我取了个农村姑娘，转头许大茂要是取了个城里的，那我岂不是一辈子被他压一头？” 众人闻言，不禁翻了个白眼，。 你娶媳妇儿关许大茂什么事儿，这隔空都能较上劲，你俩才是真爱还是咋地。 接下来，不论赵国兵和雨水这么劝，这傻柱都不松口，非得等回头让居委王大妈给他介绍个城里的姑娘，坚决不能低许大茂一头。 众人一阵气急。 李卫国琢磨了片刻，忽然问道：“柱哥，说了半天其实就是户口的事儿，对？” “对。” “那我要是能给你解决了呢？” “解决了那我就没问题。” “行！这可是你说的啊？” “对，我说的！” 确认了傻柱的态度，李卫国也不废话，直接转头朝赵国兵问道：“国兵，户口的事情能解决不？” “这” 赵国兵面露难色，傻柱的这个要求，说实话确实是有些难办。 要是能解决户口问题，他们街道的工作页不会这么难了，就是没法解决，那些姑娘的安置问题才困难重重。 每年街道办是有一些户口迁入的名额，但名额非常有限，一般人轻易是得不到的，更何况一个户口就代表着一份粮食定量，现在这时候，更是卡得严格，街道不会轻易允许农村户口迁入。 赵国兵左右斟酌了一下，难归难，但自己老丈人是一哥，找他求个名额还是没问题的，李卫国之前就帮了他不少，既然他开口，这个忙怎么也得帮。 于是赵国兵咬了咬牙，开口道：“行，既然是卫国你发话，难办我也给你办了。” 接着，赵国兵转头朝傻柱说道：“只要是柱哥你看准了的，人家姑娘也同意，我保准给嫂子整一个城市户口，让她也吃上商品粮。 不过户口的事情你们自己有数就行，可千万别往外说，不然传出去很难收场，把我卖了我也没招儿。” 听到赵国兵这么说，傻柱这下算是来劲了。 不管是不是农村姑娘，只要拿到了城市户口她就是城里姑娘，所有该有的福利它都会有，还有什么好纠结的呢？ 至于不往外说，那就更没问题了，闷声发大财嘛，傻柱还是明白的，所以立马就同意了。 “嘿嘿行，没问题，绝对保密。那什么那咱什么时候走？” 赵国兵抬手看了看手表，看是上午十点多了，于是道：“一会儿就走，下午我还有事，你早点取到媳妇儿也早轻松不是。” “嘿嘿对对对，那行，你们等我一会儿哈，我这就回去换身衣服。”说着，傻柱转身就跑了，着急着回去捯抻捯抻自己。 第205章 易中海心慌慌 傻柱一走，雨水也跟了出去，说是要帮忙给她傻哥捯抻一下，省得又把自己打扮成何大爷。 待傻柱兄妹都走了，李卫国看向赵国兵，低声问道：“国兵，户口的事，是不是不好办？” 赵国兵大手一挥，不甚在意：“害也就那样，我老丈人是街道一哥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找他开口要，他总会给我的，没事儿，放心，妥妥的。” 李卫国摆了摆手，打断了他：“可千万别，你现在才结婚没多久，就开口跟你老丈人要便利，多少会让他看轻你。 再说了，你们单位也还有其他领导干部在看着呢，这样咱得不偿失。一个户口虽然珍贵，但这点代价对我来说还是小意思的。” 李卫国可不是傻柱那个只知道捡现成的傻大条，体制之内的一些便利和特权确实是有，但那些都是要付出代价的，不可能空口白牙别人就给你。 人情也好，资源互换也罢，总要价值对等才行，不然就是白白消耗交情，以后再找别人可就难了。 接着，李卫国思索了一下，又道：“这样，我有个朋友是城外农场的，他们单位养殖了一批计划外的兔子，已经成熟可以出栏了，每只都有八九斤。 这个户口你老丈人要是能帮忙解决，我回头帮他要二十只兔子回来，总重不会低于一百六十斤，要是不够，咱再加，你帮我问问行不行。” 赵国兵听到这里有点不高兴了：“你说这个干什么，咱哥俩还用计较这些？上次我结婚的时候，你不也二话不说就帮了我吗，你拿我当外人啊？” 一百多斤的兔子虽然珍贵，但是赵国兵不想因为这点东西把兄弟感情参杂利益，这样就变味了。 李卫国嘿嘿一笑，一把揽住他的肩膀，笑道：“说的什么傻话，咱哥俩用得着说客套话吗，要是在你职权范围之内的，我肯定天天找你，不带客气的。 但现在决定权是在你老丈人手上，咱总不能白白消耗你老丈人的人情不是，被他看轻不说，以后再有什么事儿找他帮忙也不好开口啊。 而且这代价也不是我出，最后还得是傻柱来还，用不着顾虑这些。”说着，李卫国拍了拍他的肩膀，让他放下顾虑。 赵国兵沉吟了一下，这才点头道：“行，以后可别整这么生分。” “我跟你生分个毛，要是你是街道办一哥，我铁定找你给我分配一套四合院，低于五进的我都不要。” “去还五进，给你你敢住么，隔天人家就举报你。” “怕啥，举报了，大不了咱哥俩一起去蹲炮局。” “去你的尽乌鸦嘴” 中院，傻柱屋。 傻柱一回到家就麻利地开始洗脸洗头，然后又是换衣服，又是换鞋子，头上抹发蜡，脚下皮鞋也擦了油，从头到脚给自己捯抻了一遍。 不过好在傻柱这次吸取了教训，没有给自己整什么大背头，省布级大员的装扮。 只是稍微摸了一点发蜡，捯抻得还算像样，衣服也是穿的黑色中山装，看着还算年轻。 捯抻完，傻柱还骚包地在镜子前摆弄了一阵造型，美得不行。 一旁的雨水看他那得瑟样，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傻哥，你好了没啊，人家国兵哥下午还有事儿呢，你总不能霸占人家一天。” “嘿嘿好了好了，这就走。”说罢，傻柱最后又照了一眼镜子，确认没问题，这才摸了一把头发，准备出发。 出了门儿，傻柱两人还没走几步，就被叫住了。 “诶傻柱。” 傻柱回头一看。 喊住他的正是一大爷。 “一大爷，怎么了？” 易中海才跟刘海中、闫阜贵他们商量完事情没多久，刚得闲出来走走，结果一出来就看见了一身骚包的傻柱，于是好奇地喊住了他。 易中海上下打量了傻柱一眼，疑问道：“傻柱你打扮得这么干净利落，这是要干什么去？” “嘿嘿卫国和街道的赵干事说要带我去看看姑娘，合适的就当场拿下，这不，我捯抻了一下，争取一会儿给人家留个好印象。”傻柱笑着解释道。 “哦相亲啊，这是好事儿。” 易中海恍然大悟，不过不知怎滴，心里却不太舒服。 “傻柱，这次街道和居委会组织的相亲可都是农村的姑娘，一没户口，二没定量的，这样你也愿意？你可得考虑清楚了。”易中海装作好心地劝戒道。 “害户口嘶诶幼” 傻柱这个大嘴巴正要说户口不是问题，话没说完，就被身后的雨水拧了一把。 转头刚要斥喝两句，却见雨水正眨巴着眼睛给他使眼色。 傻柱一怔，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改口：“害管他农不农村的，看对眼就好，那什么一大爷，卫国和赵干事在等着我了，我先走了哈。”说罢，傻柱带着雨水快步离去。 “诶傻柱” 一大爷还想喊住他，可惜傻柱着急忙慌的已经走远了。 看着走远的傻柱，一大爷忽然感觉心里有点不安。 这傻柱是他的养老备选，自从何大清跑路之后，傻柱在他的关照下，就一直按照着他的剧本在走。 培养了这么多年，眼看着快要被他培养成合格的养老人选了，现在李卫国和赵国兵一掺和，忽然他就有种要失去掌控的感觉，心里忐忑不安。 正当易中海琢磨着该怎么办的时候，忽然有人从背后拍了他一下。 “一大爷，您愣在院子中央干啥呢？”说话的正是许大茂。 “哦没什么，我想点事情。”易中海呵呵一笑，敷衍道。 不过看了许大茂一眼后，忽然他眼中精芒一闪，想到了什么，于是笑道：“大茂啊，刚才王主任开会讲的事情，你有什么看法啊？ 你也到了年龄了，该准备娶媳妇儿了。现在街道组织相亲，正是不可多得的好机会，可千万不要错过啊。” 许大茂摇了摇头，拒绝道：“一大爷，还是算了，现在这么艰难，农村姑娘好娶不好养啊，我还是让我娘回头给我寻摸个城里的。” 易中海语重心长道：“大茂啊，你这样我就要批评你了，你这思想觉悟还是太低，不如傻柱。傻柱刚才已经决定要跟着卫国和街道的赵干事去相亲了，他也不嫌弃人家农村姑娘有没有户口。 现在这个情况，农村姑娘的要求也低，照傻柱的个人条件，说不定他今天就能成功，到时候老婆孩子热炕头，你可就落后喽。” “傻柱要去相亲了？” 许大茂一怔，忽感不可思议，傻柱居然愿意找农村的姑娘？ 第206章 给他来个彪的 “是啊，刚刚走，跟着卫国和街道的赵干事去了，你要是也有想法就去看看，现在街道和居委会的好姑娘可不少，错过这个村可就没有这个店了。” 说罢，易中海意味深长地拍了拍许大茂的肩膀，然后转身离去。 许大茂疑狐地看了一眼易中海的背影，感觉这易中海好像话里有话。 不过一时半会儿的，他也没想明白易中海有什么深意，索性就不再纠结，而是低头琢磨起傻柱相亲的事情。 这傻柱不要求对方户口也要去相亲，看来是铁了心的想成家了。 按他的个人条件，放在整个南锣鼓巷不说一流，也绝对是中等偏上的。 这次要是没人插手，傻柱的亲事搞不好还真能成。 不行，绝对不行，必须破坏！ 刚才傻柱这叼毛一言不合就撵了他十几圈，差点没把他屎给撵出来，要不是后面王主任来了，说不定他就已经挨揍了。 此仇不报非君子，打不过你，我还阴不过你？ 得罪了你家茂爷，合该你傻柱倒霉。 想结婚？没门儿！ 许大茂恶狠狠地想到。 想到这里，许大茂左右看了一眼，确认没人注意他的异样，这才悄悄地往前院摸去。 前院，西厢房，李卫国家。 李卫国上下打量了一眼捯抻好的傻柱，问道：“柱哥，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傻柱笑呵呵道。 看他这幅傻样，李卫国和赵国兵两人不禁相视一笑，这傻柱开始还死活不愿意，现在倒是知道积极主动了，还打扮得这么骚包，真是个臭德行。 “那行，那咱走。” “得嘞，走着。” 准备完毕，几人也不墨迹，关上门，推上自行车就准备出发。 就在众人准备出发的时候，雨水这丫头也推着自己的新车凑了过来。 一来就紧跟着李卫国，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朝李卫国说道：“我我也要去。” “你又不相亲，你去干啥，在家好好写作业，我们一会儿就回来。” 李卫国摆了摆手，没有同意，小丫头片子去干啥，尽知道凑热闹。 “不，我就要去。”雨水噘着嘴道，一副铁了心的样子。 “嗯？” 李卫国转过头来，疑惑地打量了她好一阵，感觉这丫头有点反常。 雨水被他盯得有点心虚，于是眼珠子转了转，借口道：“我我去帮我傻哥相看相看我未来的嫂子，对就是这样。” 李卫国无语地看了她一眼，这拙劣的借口，啧 不过也罢，几个人去都无所谓，就当看热闹了，小丫头爱跟着就跟着，没有纠结这些，准备好了的几人直接推着车子朝外面走去。 走到大门口，刚好遇见了抱着小当在院门口熘闲的秦淮如。 “傻柱，今天打扮得这么光鲜，这是干什么去呀？” 秦淮如好奇地打量了傻柱一圈，这傻柱平时邋里邋遢的，连头发都不怎么打理，油油腻腻的，今天怎么捯抻得这么干净？ “幼秦姐呵呵我啊，去相亲去。”傻柱笑呵呵道。 “相亲？哦我说呢，今天怎么穿得这么正经。”秦淮如恍然大悟。 “看你今天这装扮，是有备而去了？”秦淮如嫣然一笑，出言调侃道。 俏少妇这一个妩媚的笑容，瞬间就击中了傻柱的心扉，把他迷得眼都直了，只知道摸着脑袋在那“诶嘿嘿”地傻笑。 不得不说，这二十五六的秦淮如正是魅力最大的时候，既有少女的清纯活力，又有少妇的成熟妩媚，一双美目勾魂夺魄，娇媚无骨入艳三分，一颦一笑都尽显少妇风情，难怪原着里能把傻柱吃得死死的。 看着傻柱的表现，李卫国暗暗摇了摇头，这傻柱真是没救了，跟八辈子没见过娘们似的，一脸的猪哥相。 估计单纯给他找个媳妇儿还不行，还得给他找个那种能镇得住他的，不然迟早这傻柱还得被人算计得干干净净。 瞄了一眼正和俏少妇聊得火热的傻柱，李卫国撇下雨水，悄悄把赵国兵拉到一边，低声问道：“国兵，你们街道那边有没有厉害一点的姑娘？” 厉害的？ 要怎么厉害？ 赵国兵疑惑了一会儿，问道：“要哪种？擒龙伏虎的还是力拔山兮的？” “你们街道办有这样的？” “没有” “那没有你说个屁”李卫国无语地白了他一眼，接着道：“行了，说正经的，就是那种聪慧果敢，精明强干的姑娘，能镇得住场面的，有没有？” “能镇得住场面的？” 赵国兵沉吟不语，脑海里不断闪过各种人选。 回忆了片刻，忽然，赵国兵一拍手，想起了一个人：“是有一个厉害的，不过就是太厉害了点儿，不知道符不符合你的要求。” 李卫国好奇道：“怎么说？” “就是厉害到有点彪的那种，彪你知道？”赵国兵反问道。 彪？ 李卫国一怔，问道：“怎么个彪法？” 赵国兵解释道：“那姑娘脾气比较彪悍，逃荒来的路上遇上过几次流氓，无一例外，全都被她打爆了头，当时还闹到了派出所，不过因为错不在她，没被为难。 但也因为这个，安置在我们街道办大半个月了，至今没人敢跟她相亲，现在是个老大难。” 李卫国一听，顿时两眼放光，要的就是这种啊，找赵国兵算是找对人了。 这个彪好啊，不彪怎么镇得住傻柱。 不彪怎么镇得住院子里的一干牛鬼蛇神？ 能娶到这种姑娘简直是傻柱八辈子修来的福分，他傻柱得感谢我老李啊。 “那姑娘多大，长得怎么样？” “十八岁，长得倒是还行，中等偏上。” “那行，就她了！” 李卫国当即拍板，只要不是长得太丑，略施小计，绝对能给他俩撮合成了。 赵国兵愣了愣，有点没反应过来：“你打算把那姑娘介绍给傻柱？” “对，就给傻柱介绍个这样的。” “卫国，这样会不会玩得太大，这可是人生大事啊。” “害你知道什么，这傻柱浑身都是臭毛病，光有小聪明没有大智慧，我们院里都是些什么牛鬼蛇神，你是街道办的打听一下就知道，天天算计来算计去，给他找个彪的总比他以后被人算计个干干净净强。”李卫国解释道。 听到李卫国这么一说，赵国兵这下明白了。 混居的大杂院里是非多，不乏各种穷生奸计相互琢磨的，他作为街道办的干部这种事情也没少接触，太平常了。 赵国兵迟疑了片刻，说道：“我倒是没问题，牵个线而已，不过你怎么保证他俩一相就中？” 这相亲总得让人家相互看对眼才行啊，他俩在这干讨论有啥用？ 接着，只见李卫国偷偷瞄了一眼傻柱那边，见他还和秦淮如聊得起劲，没有注意到他俩这里，便赶紧拉过赵国兵，凑到他耳边低声嘱咐道： “你这样然后这样最后，咱再这样保准能成。” “你确定？” “确定！” “那行，不过出了事可不关我事哈” “放心，出了事，我兜着。” “行” 就在傻柱舔着脸和秦淮如聊得热火朝天的时候，浑然不知已经被两个荫哔偷偷地安排好了人生剧本 第207章 相亲进行时1 出了四合院，拉着和秦淮如聊得依依不舍的傻柱，李卫国等人骑上车子便直奔街道办办事处。 而他们几人前脚刚走，后脚就有一道身影从四合院里跟了出来，沿着他们走过的路线，悄咪咪地追了过来 交道口街道位于雨儿胡同，紧挨着南锣鼓巷，并没有多远，只需要几分钟的脚程，很快，几人便到了街道办。 到达街道办，在门口停好车子，众人便随着赵国兵往办公楼里走去。 由于今天是周末，街道办里的人并不多，除了门口值守的门卫大爷，办公楼里也只有寥寥几个人。 其他人要么和早上的赵国兵一样去下面的居委会做事，要么就是放假轮休了，整栋办公楼显得颇为冷清。 到了地头，赵国兵轻车熟路地领着他们几个带到了一间招待室，招呼他们先坐下休息。 “国兵，你们街道办冷冷清清的，都没啥人，哪来的姑娘啊，不是框的我？”傻柱左右打量了一眼空旷的招待室，疑惑道。 赵国兵笑着解释道：“这里是办公楼，肯定没有啦，那些进城的姑娘们暂时都安置在隔壁的几个院子里住着呢。你和雨水先在这儿坐一会儿，我现在去给她们打个招呼，安排一下，一会儿回来就领你过去看看，你先准备着。” 傻柱恍然大悟，点了点头，安心和雨水一起坐下。 安排好傻柱，赵国兵朝李卫国眨了眨眼睛，使了个眼色，示意一起。 李卫国意会，微微点了点头，留下傻柱兄妹，便跟着赵国兵走了出去。 待李卫国和赵国兵两人一走，招待室里就剩傻柱兄妹，雨水也放松了下来。 好奇地打量了一下招待室，雨水朝傻柱问道：“傻哥，你打算找个什么样的媳妇儿啊？” “什么样的？” 傻柱闻言，思索了一下。 不自觉的，一道熟悉的身影便闯进了脑海里，挥之不去。 风韵迷人美娇娘，我见犹怜俏少妇，水嫩多汁 咕噜傻柱偷偷咽了咽口水。 雨水一看傻柱那挫样，就知道他有了想法：“傻哥，你想到什么样的了？说来听听，我一会儿帮你相看相看。” “去你个小丫头片子懂啥，我一会儿自己慢慢看”傻柱眼神闪烁了一下，敷衍道，有些事情怎么好意思说出口呢。 雨水：→_→ 莫约过了二十多分钟，出去安排相亲事宜的赵国兵和李卫国就回来了。 这哥俩才去了一盏茶的功夫，就满头大汗的，不过看那乐呵呵的表情也知道，应该是安排好了。 一进门，赵国兵就笑嘻嘻道：“柱哥，都安排好了，一共十五位姑娘，就在隔壁院子里，咱现在就过去先跟她们碰个面，大家简单地坐一下，聊几句。 你要是现场有看中的，我再给你带到这里来，让你们单独接触了解，你看怎么样？” 傻柱一听，嘿，这安排不错，十五位姑娘啊，可以有，真不愧是街道办的干部，办事儿就是周全。 “行，都听你的安排。”傻柱乐呵呵地点头道。 “那行，我们走着。” 见傻柱同意，赵国兵和李卫国两人意味深长地对视了一眼，嘴角微微一勾，暗暗笑了起来。 出了办公楼，赵国兵便带着李卫国和傻柱兄妹到了隔壁的一处三进院子。 原先这处院子是一直空置着的，没被分配出去，如今正赶上地方人口入城，所以就临时用以安置无处可去的农村姑娘们。 而现在中院这边，赵国兵提前安排好的那十五位姑娘已经等在中院正房的堂屋里了。 屋里摆放了一张八仙桌和八条长板凳，此时已经坐满了六张，姑娘们你挨着我，我挨着你，三三两两坐在一起，而她们的对面则是还剩下两张长板凳，是留给赵国兵他们的。 四人一进屋，还在低声交谈的一帮姑娘们立马就停了下来，目光齐刷刷地看了过来。 目光最开始全都聚焦在李卫国身上，没办法，李卫国这厮长得高大魁梧，相貌英俊。 他们三个大老爷，光论皮囊，还是李卫国更受姑娘们青睐的。 这十几道赤果果的目光扫射过来，如狼似虎的，惊得旁边雨水都打了个激灵，连忙抱紧了李卫国的手臂，摆出一副护食的模样。 这小丫头算准了会有这一出了，所以死活要跟着来，就是怕出点什么意外。 不过好在之前和赵国兵来的时候，赵国兵已经给她们说清楚了，李卫国不是主角，加上现在旁边还有一个护食的小丫头，所以姑娘们只是留恋地看了一眼，便放弃了不切实际的幻想。 姑娘们的目光越过李卫国和赵国兵，很快就停留在了最后进来的傻柱身上。 十几双眼睛齐刷刷地看过来，上下打量着，饶是傻柱脸皮厚，也有点紧张。 这傻柱相亲倒是相了不少，但是今天这个阵仗还是第一次遇见，头一回一次性相这么多姑娘。 好家伙，整的跟皇帝选妃似的，1vs15，眼睛都看花了，搞得他紧张得双手都无处安放。 赵国兵见状，哈哈一笑，连忙拉着傻柱给众人介绍道：“姑娘们，这就是我给你们说的何雨柱，是咱交道口南锣鼓巷有名的青年才俊。 今年二十五岁，轧钢厂8级炊事员，一食堂的后厨班长，掌勺大厨，月工资三十七块五，可是个香饽饽。” “哇8级炊事员呐” “厨子可是个好工作啊” “三十七块五，工资好高啊，赶得上我爹他们一年的工分了” 赵国兵介绍完，在场的姑娘们眼睛都亮了，隐隐有些意动，纷纷交头接耳低声讨论了起来。 现在正是特殊困难时期，厨子这工作可是超级加分项，啥年月啥饥荒都饿不着厨子，而且一个月三十七块五也是非常高的工资了。 下面公社生产大队按照全劳力一天十个工分算，一年就是3600个工分左右。 这个时候的工分并不值钱，十个工分只值一角一分钱，一年辛辛苦苦下来也就是三十几块钱。 傻柱一个月的工资就顶人家一年的工资，可不老少，再加上厨子的一些的隐形福利，可真是妥妥的香饽饽。 这些姑娘们在街道办这边也住了一段时间了，也没少听街道的工作人员给她们介绍情况，所以具体的行情还是懂的，听了傻柱的情况，都纷纷站起身来主动打起了招呼。 “何师傅，你好。” “何师傅您好” “您好，何雨柱同志。” “诶你们好，你们好嘿嘿嘿。” 傻柱挠了挠头，傻呵呵地笑了笑，难得看到他拘谨的一面。 打完招呼，赵国兵便随手拉过一张长板凳，带着傻柱在姑娘们面前坐下，李卫国和雨水则是在后面随便找了个位置。 趁着坐下来的功夫，傻柱这才有空打量起屋里面的一众姑娘。 第208章 相亲进行时2 这屋里十五位姑娘一眼看过去，穿着都比较朴素，甚至是简陋，基本上人人身上都有不少补丁，灰的灰绿的绿，属于那种拼拼凑凑缝起来的，光看穿着，都知道家庭条件不太好。 至于相貌方面，这批姑娘倒是普普通通，还说得过去，脸上皮肤大多比较蜡黄暗澹，看样子是在乡下的时候没少干农活，可能逃荒来的路上也吃了不少的苦，营养都不太好，头发也有些枯黄。 傻柱只是稍微打量了一眼，便有种大失所望的感觉。 说什么要漂亮有漂亮的，要贤惠有贤惠的，还各种各样，忽悠得他一愣一愣的。 结果就给他看这？ 一时间傻柱都感觉是被赵国兵给坑了。 再继续往下看，这十五位姑娘里面居然还有两位穿的是破旧的僧衣。 那宽大的海青色僧袍和头上戴着的师姑帽，这不正是尼姑嘛。 好家伙，师太都来了，这下可把傻柱都给干懵了。 傻柱一看好像不对，连忙拉过赵国兵，低声问道：“国兵，这是怎么回事，怎么还有师太啊，你不是在逗我玩儿？” 赵国兵见他疑惑，悄悄凑到他耳边，低声解释道：“怎么会呢，逗谁也不能逗你不是。” “现在的大环境你也知道，粮食贵乏，山上的寺庙和尼姑庵也不好过，除了一些年纪大了的大师和师太不愿意下山，大部分年轻的僧侣和尼姑都下山还俗了，他们也在安置的范围之内。” “她们现在这个穿着主要是暂时缺少布票，没有其他衣服，所以就先将就着穿以前的僧衣。” “你也别看人家穿的是僧衣就有其他想法，既然还俗了，那就是普通的老百姓，就是普通的姑娘，是符合安置条例，允许结婚的，你只管相看就是。”说罢，赵国兵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不要有心里障碍。 听了这个解释，傻柱呆愣了片刻，一下子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倒不是歧视人家还俗的姑娘，就是没遇到过这种情况，感觉怪怪的，一时间不太容易接受。 就在傻柱大失所望，准备找借口闪人的时候，忽然，身后的李卫国悄悄戳了戳他的背。 傻柱疑惑地转过头来，却见李卫国怒了努嘴，给他指了一下一帮姑娘里坐在最角落里的一位。 傻柱见状，顺着李卫国的目光看去。 这一看，嘿角落里居然还有一位姿色不错的姑娘。 傻柱顿时眼睛一亮。 这位坐在角落里的姑娘，从头到尾都是安安静静坐在那里没说话，给人一种文文静静的感觉。 而且这位姑娘年纪也不大，十八九岁，衣服看上去虽然也有不少补丁，但洗得倒是干净，头发也打理得整整齐齐。 齐刘海，鹅蛋脸，两根长长的麻花辫自然垂落到腰际。 再配上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和嘴角澹澹的笑容，显得清纯动人。 虽然这姑娘因为营养问题，身材站着有点干瘦，但是整体颜值在一众普通的姑娘里面还是非常出众的，少说也能打个80分。 这要是回头营养能补上，说不定颜值和身材方面能直追秦淮如。 好家伙，傻柱这小子这下子眼睛都看直了，傻不愣登地盯着人家姑娘一直瞅，把人家姑娘都瞅害羞了。 果然傻柱这色批找对象终究还是看颜值啊，之前相过那么多次没有一次成功，估摸着还是眼光太高，他看上人家了，结果人家看不上他。 李卫国和赵国兵隐晦地对视了一眼，交换了个眼神，知道傻柱这下算是上钩了。 “柱哥，这位是彭飞燕同志，今年十八岁，家是sjz那边的。”这时赵国兵适时介绍道。 傻柱这时才回过神来，连忙打了个招呼：“噢噢哦你好，你好，彭飞燕同志。” 彭飞燕微微一笑，柔声应道：“你好，何雨柱同志。” 彭飞燕这一声柔声细语的回应，犹如盛夏的凉风一般，沁人心脾，一下子就击中了傻柱的心房：“诶诶你好，你好，呵呵呵” “对了，彭飞燕同志，你家是sjz哪里的啊？” “我是桥东公社的。” “哦桥东公社的好，桥东公社的好呵呵呵” 得这下子傻柱算是看对眼了，也不管其他的姑娘，舔着脸就和人家彭飞燕聊了起来，热情得不得了。 先不管性情和为人处世怎么样，反正相貌这一块，彭飞燕算是附和傻柱的择偶标准了，果然这舔狗到底还是看脸哪。 其他姑娘见他俩郎有情妾有意的样子，心里微微一叹，也知道自己没戏了，所以也没有插嘴打扰他俩，自顾坐在一旁看他俩聊天。 过了几分钟，李卫国感觉差不多了，于是悄悄地戳了戳赵国兵，示意他可以进行下一步了。 再让人家这么多姑娘继续当电灯泡，吃狗粮，那可就真的天打雷噼了，还是早点结束为妙。 赵国兵微微点了点头，示意明白。 接着，事情就简单了，大家坐着随便聊了几分钟，赵国兵便找了个借口把傻柱兄妹给带回街道办招待室，而李卫国则是留下来收尾。 傻柱兄妹和赵国兵他们一走，现场的气氛就轻松多了。 “呼总算完事了，怎么样，李卫国同志，我们表现的还可以？”一位年纪大一点的短发姑娘大大咧咧道。 “哈哈可以可以，太可以，辛苦各位姐妹了，来，这是给各位的辛苦费，还请不要嫌弃。”说着，李卫国从兜里掏出一沓粗粮票，给每位姑娘挨个发了两斤粗粮票的辛苦费。 这些在场的姑娘全都是他和赵国兵商量好，从周边几个安置院子里挑来的，全都是长相普通的姑娘，用来衬托彭飞燕的，所以粮票多少是个意思，总不能让人家白跑一趟不是。 “行，那我们就不和你们客气了，如有下次还有，可记得找我们哈。” 这位姑娘倒是乐观，笑呵呵地就揣好了粮票，完全没有陪衬的挫败感。 这个年月，两斤粗粮省着点也能顶个两三天了，虽然没能相到个好人家，但出个场就能拿到两斤粮票，这些姑娘们还是挺高兴的。 发完粮票，李卫国笑呵呵道：“行，下次有机会还找你们。好了，各位姐妹，你们自便，这彭飞燕同志我就先带走了。” 收好粮票，领头的那位短发姑娘大手一挥，也不留他：“行，带走，你介绍的那位何雨柱可千万要靠谱啊，可别耽误我们家燕子。” 其他姑娘们闻言纷纷附和道：“就是，一定要靠谱啊” “放心，保准靠谱。” “燕子，加油啊，要是合适，当场把那厨子给拿下。” “对，当场拿下，要是不从，直接爆他头。” “对，爆他头！” 李卫国大汗，惹不起赶紧带着彭飞燕熘之大吉 第209章 鬼鬼祟祟许大茂 另一边，回招待室的路上，傻柱还沉浸在和妹子聊天的喜悦中。 刚刚在堂屋里的时候，他和人家妹子才刚聊出点意思，这赵国兵就匆匆把他和雨水带走了，现在他还有点意犹未尽的感觉。 路上，赵国兵看傻柱还在发懵，便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柱哥，那彭飞燕你觉得怎么样？” 回过神来，傻柱腼腆地笑了笑：“还行，不过就是聊的时间太短，具体的还没感觉出来。” 傻柱嘴上是这么说，不过看他的样子，大抵是感觉满意了。 赵国兵瞅了他一眼，心下了然：“这样啊，那行，一会儿卫国把彭飞燕再给你领过来，让你俩到招待室单独聊一聊，这彭飞燕可是街道办里最漂亮的姑娘了，柱哥一会儿你可得抓紧咯。” “就是，傻哥，我看燕姐也挺不错，长得也好看，你要是有心，嘴巴可得放甜一点，可别像以前一样又搞砸了。”雨水也附和道。 她这傻哥平时跟院里的大姑娘小媳妇聊骚的时候，那是什么话都敢往外说，压根不分男女老少，也不分场合，所以雨水还是有点担心傻柱拎不清情况的。 “行行行知道了，你们就放心。” 说话间，傻柱三人就回到了街道办的招待室。 三人回到招待室坐下才没多久，李卫国也带着彭飞燕过来了。 一进屋，李卫国就朝赵国兵和雨水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俩可以撤了，把空间留给傻柱和彭飞燕就行。 赵国兵和雨水见状，微微点了点头，给傻柱和彭飞燕打过招呼，便和李卫国关门撤退。 反正到了这一步，他们这些中间人也没啥用了，成不成的还得看两位当事人聊得怎么样。 当然必要的推手还是要的，所以把这对男女安排到一块儿后，李卫国也该准备下一步了。 另外一边，许大茂沿着李卫国他们的路线一路追来，紧赶慢赶，终于追到了街道办。 这小子也是个狠人，报仇从来不隔夜，逮到机会就要还一手。 这不，从易中海那里知道傻柱要来街道办相亲的事情，后脚就悄地跟了过来。 到了街道办办公楼的外面，许大茂没贸然行动，只是远远地瞄了一眼，算了算时间，感觉李卫国和傻柱他们还没完事，于是也不着急，就近找了个隐蔽的拐角就暂时猫了起来。 以往他破坏傻柱的相亲，向来是等傻柱走后再跑去跟人家姑娘添油加醋说点坏话，每一次都能给傻柱搅黄了，而且傻柱还发现不了，这个套路真是屡试不爽。 正所谓一招鲜吃遍天，炮制傻柱也用不着多么高深的手段，管用就行。 这一次许大茂还是准备故技重施，等傻柱完事以后再给他来一下，甭管他和人家姑娘聊得多好，回头人姑娘找四合院的街坊邻居一打听他傻柱的名声和臭脾气，保准得吹。 正当许大茂幻想着傻柱相亲告吹之后该怎么嘲讽他的时候，李卫国和赵国兵，雨水三人从街道办办公楼里走了出来。 三人出了办公楼，赵国兵回头看了一眼，感觉离招待室足够远了，也不担心他们的谈话被傻柱听到，于是开口问道：“卫国，咱大概要多久再开始下一步？” 李卫国摸了摸下巴，心里估算了一下。 “就再过个十来分钟，十来分钟应该差不多了，你现在就可以去找人了。” “行，我这就去安排。” 说干就干，赵国兵转身就上楼去找人手准备下一步的行动去了。 看着风风火火离去的赵国兵，雨水好奇不已，不知道他俩打的什么鬼主意。 “卫国哥，你和国兵哥这是准备干什么呢？” “嘿嘿不告诉你，反正是好事就对了。”李卫国一挑眉，给了她一个神秘的笑容。 雨水不明所以，噘起嘴来瞪了他一眼：“哼神神秘秘的” 就在两人有说有笑的时候，李卫国忽然感觉到了一道若有若无的目光在盯着他这边。 他的身体经过空间强化，对一些目光和视线非常的敏感，很快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抬头四顾，扫视了一圈，李卫国超强的视力一下子发现了猥猥琐琐躲在对面街边五十米拐角的许大茂。 这小子躲在对面街角那探头探脑的，一见李卫国转头看了过来，连忙就缩了回去，跟做贼似的。 等了差不多十来秒，感觉好像没被发现，许大茂又悄地探出头去。 结果，刚探出头，视线就被一个魁梧的身影挡住了。 抬头一看，却是李卫国正玩味地看着他，旁边还站着个何雨水。 得嘞被抓包了 “幼大茂啊，这是在干嘛呢？” 许大茂顿时一僵，讪讪地笑了笑：“呵呵呵李科长，好巧啊，您也在这边啊，我我路过，对，路过。” 李卫国笑了笑，对他的话那是一个字都不信。 这傻柱正在相亲，偏偏许大茂这个时候躲在这儿，不用想都知道是在研究傻柱。 这两个冤家，吃饱了都在琢磨着怎么收拾对方，一天不折腾那真是一天不舒服啊。 “准备阴傻柱来了？”李卫国笑呵呵地问道。 许大茂连忙摇了摇头，这他哪敢当面承认，不是自找苦吃吗。 “误会误会，真是路过，李科长，呵呵呵” 他这番牵强的解释甭说李卫国不信了，连雨水都不信，。 他俩斗了这么多年，都有啥手段，别人不知道，雨水肯定是知道一些的。 雨水这丫头一听他准备阴傻柱，立马就瞪起了眼珠子：“许大茂，你敢给我傻哥捣乱？” “没有没有，路过，真是路过。”许大茂连忙摆手否认。 可惜雨水完全不信他的鬼话，一气之下，这小丫头上去就朝许大茂的小腿骨狠狠地踢了一脚。 “诶幼喂”许大茂顿时疼得跳脚。 雨水并不解气，追上去又踢几脚。 许大茂连忙躲闪：“诶幼小姑奶奶，我真是路过，我马上走，马上走，真不捣乱。” “哼！”雨水踢了几脚后稍微消了点气，这才放过了他。 许大茂也是怕了这丫头，以为李卫国没转业回来之前，他还能欺负两下。 现在给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打不得骂不得的，挨踢也只能自认倒霉了。 见许大茂还算老实，李卫国也没打算跟他计较，摆了摆手，道：“行了，没什么事的话就甭在这儿晃荡了，赶紧回去，平时你和傻柱爱怎么玩儿就怎么玩，没人管你，今天你就歇着。” 接着，李卫国顿了顿又道：“今天的全院大会你也在场，这逃荒姑娘们的安置问题是街道和居委会的大事，任何人从中阻挠，就是同时得罪街道办和居委会。 搅和了傻柱的亲事是爽快了，但是后面你怎么应对街道的干部和居委会王主任呢？ 说难听点儿，人家街道干部和居委会王主任主管着整个交道口和南锣鼓巷，只要你还在这片儿住着，人家要炮制你，就跟揉面团一样，想怎么揉捏你就怎么揉捏你。 你平时看着也挺聪明啊，怎么今天就脑子不好使了呢？” 这许大茂跟傻柱不对付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从来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今天要是不把他摁消停了，傻柱的婚事估计还得有变故，所以李卫国也不介意给他一点威胁和警告。 第210章 办就办 许大茂到底是个聪明人，可能一开始头脑发热就光想着报复，没想过其中的关节，现在被李卫国这么一点，立马就反应过来了，心里不禁大骂易中海。 他怎么说当时感觉不对劲呢，还死命撺掇他来街道办看看，感情是挖坑给他跳呢。 别说是街道的干部了，光想到居委会王主任的威势，许大茂就打直哆嗦。 这些街道和居委会的大老，哪一个是好惹的主？ 南锣鼓巷居民的户口变更、婚丧嫁娶、工作分配、房屋分配、年节福利等等全都在人家的管辖范围之内，真得罪了，处处都能给你使绊子，让你有苦说不出。 真是老而不死是为贼啊，许大茂顿时恨易中海恨得牙痒痒。 想通关节后，许大茂也不敢在李卫国面前硬撑了，当场服软。 “嘿嘿李科长，我是真没想捣乱。是一大爷说街道办有漂亮的姑娘，让我过来看看，我才好奇地跑过来的，您放心，我立马就走，绝不捣乱。” 这小子也是个机灵鬼，临了了还把易中海给抖落了出来，拿来撇清关系。 李卫国闻言，暗暗一声冷笑。 他还以为是许大茂自己打听来的呢，没想到居然是易中海这老小子在作怪，倒是小瞧了这老货了，没想到贾东旭还没死呢，这老货就算计上了傻柱这备胎了，看来心里很没安全感哪。 想到这里，李卫国也懒得跟许大茂计较什么，大手一挥，直接打发他走人：“行，你好自为之。” “诶诶好嘞，我这就走。” 打发走许大茂后，李卫国也没再管他，带着雨水径直往街道办招待室走了回去。 现在算算时间，也差不多该上下一个节目了。 街道办一楼招待室。 就在傻柱和彭飞燕两人正聊得热火朝天的时候。 忽然，招待室的门被人一把推开，门外直接走进来两个人。 “诶我说呢，彭飞燕可不就在这吗。老张，来，这是给你介绍的对象，你看看合不合你心意。” 其中一位看着像是街道办干事的工作人员拉着另一位一脸麻子的中年男子径直就走到了傻柱和董明燕面前，也不打招呼，直接就坐到了彭飞燕的旁边。 “彭飞燕同志，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张富贵，废品收购站的保管员，今年四十三岁，也是单身。你别看张富贵的年纪大了点，但他工资可不低，一个月有三十五块呢，家里也有两间房，条件可不差” 这位街道办干事直接旁若无人地给彭飞燕介绍起了张富贵。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彭飞燕一下子不知所措。 傻柱一看。 窝糙当着老子的面抢对象来了？ 当老子不存在是？ “诶诶诶你们这是怎么回事？我这还和彭飞燕同志聊着呢，你们怎么不敲门就进来了？”傻柱板起脸来，不满地问道。 那位街道干事转头瞅了他一眼，见不认识，于是也没给他好脸色：“你谁啊，干什么的？你怎么在我们街道办的招待室里？” “我是谁？我是彭飞燕同志的相亲对象！我倒还想问问你们是干嘛的呢，没看见我和彭飞燕同志正在相亲吗，怎么滴啊，不要脸了，当面抢了呗？” 傻柱恼怒不已，也不管你是不是街道办的工作人员，直接开怼。 “嘿你在相亲？谁允许你到这儿来的？” “赵国兵，赵干事带我来的。” “赵国兵？赵国兵又怎样，我这兄弟张富贵已经确定好了，也不嫌弃她是农村户口，同意娶彭飞燕同志，你行吗？ 再说了，你相亲又怎么样，你一个月多少定量啊，养得活人家吗你，相来相去还不是下不了决定，何必耽误大家时间呢？ 行了，从哪儿来，回哪儿去，别搁这儿捣乱。”说罢，这位街道干事手一摆，直接开始赶人。 “我怎么就捣乱了，我相亲都没相完，你就上门赶人，有你这样的吗？再说了，你怎么就知道我下不了决定了？”傻柱站起身来怒问道。 那街道干事见傻柱不配合，怒极而笑，伸着手指了指自己，道：“这里我说了算，让你走，你就得走，闲杂人等不得逗留。” 接着，他又转头看向彭飞燕：“彭飞燕同志，你想好了吗，我这兄弟虽然年纪大了点儿，但是却也是个体贴人，跟了他保准错不了，至少养活你不成问题。” 说罢，这位街道干事和张富贵都看向了彭飞燕，等待她的表态。 街道干事和张富贵咄咄逼人的态度吓得彭飞燕茫然无措，连忙后退，躲到傻柱身后。 “柱子，这这怎么办？我我不想嫁给这个老男人，他长得好吓人。” 不得不说，这位街道干事带来的兄弟确实长得有点磕碜，年纪大不说，还一脸的麻子，确实是有点吓人。 彭飞燕一副凄然欲泣，柔柔弱弱的模样，立马就激起了傻柱的保护欲。 “我看谁敢动！让开！” 傻柱怒目一睁，一把就推开了挡在前面的这位街道干事和张富贵，撸起袖子就准备干仗，大有你们敢拦我就动手的架势。 这莽夫的气势，当场就吓得那街道干事和张富贵一个哆嗦，没敢再上前阻拦。 “燕子，你别怕，光天化日的，他们不敢怎么样，你跟我走，我娶你，我是轧钢厂的厨子，跟了我，保证饿不着你，我现在就带你去找赵干事。” “嗯嗯”彭飞燕乖巧地点了点头。 看见彭飞燕的表态，傻柱顿时心花怒放，这下子媳妇儿就有了，也不废话，牵起彭飞燕的手就要往外面走去。 “哎你给我站住！”那位干事在后面喊道。 不过傻柱没搭理他，牵着彭飞燕就继续往外走去。 就在这时，招待室房门被推开，赵国兵和李卫国、雨水三人走了进来。 一进屋，赵国兵就疑惑地问道：“怎么回事，隔着大老远都能听见你们大吵大闹的。” “国兵，你来得正好，你们街道的干事是不是欺人太甚了，我这相亲还没相完呢，他们就闯了进来，强行要把燕子配给这个麻子脸，有你们街道这么办事的吗？” 傻柱见赵国兵和李卫国都来了，顿时就有了底气，直接开始告状。 赵国兵皱了皱眉，转头看向那位干事：“王干事，你这不合规矩，人家相着亲呢，你就来插一手。” 王干事不屑地笑了笑，不以为意：“嘿赵国兵，这彭飞燕都相了多少回了，没户口没定量的，谁养得起她？谁愿意娶？甭白费那功夫了，我看你这兄弟也就是来走个过场。 而我这朋友张富贵可是真心实意愿意娶她，不嫌弃她的户口问题的，现在这不正好吗，一个着急嫁，一个愿意娶，怎么会不合规矩呢，你就是闹到主任那我也有理。” 赵国兵闻言，迟疑了片刻，转而看向傻柱：“这柱哥，你怎么说？” “谁说没人养得起了，我养得起，我娶了！”傻柱脑子一热，直接拍胸脯表态。 “喔这可是你说的，你可别后悔，别到时候养不活了又跑来我们街道闹。”街道王干事算是抓住他的话柄了，立马就指着他质问道。 傻柱一声嗤笑：“嗤我一厨子我养不活媳妇儿？开玩笑，我不仅养得活，我还能养得白白胖胖，咱走着瞧。” “行，有种，有种你现在就办手续领证。” “办就办！” 第211章 一大爷，您可得抓紧喽 傻柱牛脾气上来，说干就干，直接朝赵国兵问道：“国兵，这办手续怎么弄？” 赵国兵疑问道：“你们想好了？” “想好了！” “彭飞燕你呢？” “嗯我也没问题。” “那行，既然你们都想好了我就给你们办。” 赵国兵点了点头，接着道：“柱哥，你们轧钢厂今天不上班，你也找不了领导要介绍信。这样，你回家拿上户口本直接去找你们居委会的王主任，找她申请，让她给你出一份结婚介绍信，彭飞燕的就由我们街道来出，弄好了你直接带着东西过来，我带你们去婚姻登记处登记，今天就给你落实了。” “对了，记得带上你的粮本和副食本。”临了了赵国兵还给他叮嘱了一句，同时朝他眨了眨眼睛。 傻柱一听，秒懂。 户口迁入嘛，要得，连忙点了点头。 傻柱也不废话，把彭飞燕交给赵国兵和李卫国暂时看顾后，让雨水骑上自行车载着他就风风火火地回去取东西。 傻柱兄妹这一走，现场几位影帝、影后就不演了。 王干事擦了擦头上的细汗，长舒了一口气：“呼终于完事了，国兵，你这位兄弟脾气可真大，我俩差点就挨揍了你知道么，以后有这种活儿你可得提醒我穿上护甲。” 想起傻柱刚才发飙的样子，一旁的张富贵也是心有余季，临时过来客串个龙套，差点就挨一顿揍，你说找谁说理去。 赵国兵哈哈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王哥，谢了，辛苦了，辛苦了。” 李卫国也笑了笑，从兜里掏出大前门来，给现场的爷们都散了一支：“王干事，张师傅，您二位受累了，一会儿我那兄弟领完证，我让他补偿你们。” “诶不用不用，李科长您客气了，促成一桩婚也是功德，沾点喜气就够了。” 王干事和张富贵客气地接过香烟，可不敢要什么补偿。 一边是顶头上司街道办一哥的乘龙快婿，一边是前途无量的轧钢厂保卫科副科长，能帮上点忙，建立起交情，那就是好事，补偿才值几个钱，不值一提。 几个大老爷们一边抽烟一边聊天打屁，其乐融融。 当然，也没忘记旁边的女主角彭飞燕。 闲聊了几句，李卫国便朝旁边的彭飞燕问道：“彭飞燕同志，感觉怎么样，这何雨柱还行，如果想后悔，现在还来得及。” 虽然说，李卫国和赵国兵连坑带忽悠骗得傻柱当场下决心领证，但现在还没领，还是得问问人家的意见，免得到时候事情又有反复，大家都尴尬。 “还行，还有点男子气概，算了，就他，这个年月我们农村姑娘也没啥好要求的，能找到一个合适的男人，有个家就知足了。”彭飞燕无所谓地点了点头，倒是看得开。 见她没意见，李卫国点了点头：“行，既然确定了，那一会儿就让国兵给你开介绍信。另外，柱哥的情况之前我也给你说过一些，他这人臭毛病不少，脾气还倔，希望以后你能多担待。” … 彭飞燕笑了笑，摆了摆手，大大咧咧道：“害不怕，再倔的驴我都有办法，保准给他调教得老老实实的，敢扎刺我就削他。”说着还摆了挥拳个爆头的动作。 ==b众人大汗 得有些女人天生就是影后，真是能演啊 这彭飞燕这会儿哪还有刚才我见犹怜，柔柔弱弱的模样，明明就是偌大一条好汉嘛。 听说这位爷从石家桩一路辗转到帝都，遇到过好几拨流氓，结果无一例外，全部被她爆了头 想到这里，李卫国和赵国兵不禁同时打了个冷颤，都不敢想象傻柱的婚后生活会是怎样的美妙 另一边，许大茂白忙活一上午后，怀着颓丧的心情回到了四合院。 原本他从易中海那知道傻柱要相亲后，他处心积虑地追过去想阴傻柱一波的，结果出师未捷身先死，被李卫国提前发现了给赶了回来。 这还不是最气的。 最气的是，这易中海完全没安好心，给他挖了个大坑，要是没被李卫国制止，这会儿他已经跳坑，坐等倒霉了。 回想起来，许大茂是越想越气，脸色臭得不行，一路上遇见跟他打招呼的也没心情搭理，直接闷着头往后院走。 就在许大茂闷头路过中院的时候，一道声音喊住了他。 “诶大茂。” 许大茂转头一瞧，不正是一大爷易中海吗。 许大茂瞅了他一眼，心里腻歪得不行，不太想搭理他，怏怏道：“是一大爷啊，您有事？” 易中海看他这情绪不对，不明所以，于是关心道：“大茂，你这是怎么了，街坊邻居跟你打招呼都不应?” “喔我刚才在想事情，没注意，呵呵呵”许大茂随便应付道。 易中海不疑有他，也没放心上，于是转而问道：“对了，街道办那边你去了吗？有没有相中合适的姑娘啊？” 这易中海不提还好，一提许大茂就来气。 姑娘你奶奶个腿，我呸你个老货。 敢给老子挖坑，你给老子等着！ 许大茂暗啐了一声。 不过易中海毕竟是院里的一大爷，掌握着长辈的大义，也不好和他翻脸，所以许大茂也没有当场发作，只是皮笑肉不笑地挤了个僵硬的笑容。 “您说街道办那边啊，看了，您还别说，真是不虚此行，一大爷您没去看那真是可惜了。” “哦？怎么说？” 许大茂小心地打量了一下易中海的家门口，见一大妈正在门口扫地，于是伏低身子，神秘兮兮道：“我跟您说哈，您可别走漏了风声哈。” 易中海疑狐了一下，点头道：“行，你说。” 门口一大妈听见他俩的对话，也好奇地停下了手里的活计，转过头来。 接着，许大茂低头凑到易中海耳边，假装小声道：“我给您去看过了，街道办那边的好姑娘可真不少，各个都是屁股大好生养的，您要是娶一个回来，说不定明年就能抱上大胖小子了呢。” “一大爷，您可得抓紧喽，可千万别错过这个机会，我能帮您的也就这么多了。” 说罢，许大茂朝他眨了眨眼，给了他一个，你懂的，的表情，然后转身离去。 许大茂说话的声音虽然装得小，却是让门口扫地的一大妈听得一清二楚。 一大妈闻言，脸色一变，直起身子，不敢置信地看向了易中海。 易中海这下子脸都绿了，完全没想到许大茂会给他来这么一手，一时间百口莫辩。 “诶不是老伴儿，你听我解释” “哼！ 一大妈气得胸膛起伏不定，也没心思扫地了，直接扫把一扔，撮箕一丢，摔门回屋。 第212章 机警的雨水 傻柱兄妹这边，从街道办出来后，雨水骑着自行车载着傻柱，很快就回到了四合院。 车子也不进院了，直接往大门口一停，让门口熘闲的街坊帮忙照看着，兄妹俩就直奔中院。 【稳定运行多年的小说app，媲美老版追书神器，老书虫都在用的换源app，huanyuanapp】 回到中院，兄妹俩正要回屋找户口本儿呢，却见一大爷易中海呆愣愣地站在院子里，茫然无措。 “一大爷，您站在院子里干啥，吸收太阳能啊？” 马上就要娶媳妇脱单了，傻柱的心情不错，调侃了易中海一句。 “啊哦没什么，就是在院子里活动活动，呵呵呵”听见喊声，回过神来的易中海尴尬地笑了笑，敷衍道。 他能说是被自己老伴儿锁门外了么 这该死的许大茂，吗卖批的￥ “对了，傻柱，你和赵干事去相亲，结果怎么样，有相中的吗？” “有啊，已经相中了，我这就是回来拿户口本儿的，现在马上就去登记领证，一大爷，我马上就要娶媳妇儿了，嘿嘿嘿”傻柱激动得不行。 “马上就登记？” “不是你才去看一眼就相中了？”易中海愕然。 “嘿嘿可不是嘛，这可能就是命中注定，一大爷，我的美好人生就要来了，啊哈哈哈” 一想到马上就要抱得美人归了，傻柱就忍不住心情澎湃，一路回来都是咧着嘴，笑容都没停过。 看着傻柱乐呵呵的模样，易中海大感不妙。 这辛辛苦苦培养了这么久，眼看着傻柱就要变成他想要的模样了，结果一下子就要脱离他的掌控，这怎么行。 要是你娶回来的媳妇儿不孝顺怎么办，要娶也得经过他的认可和同意才行啊。 易中海连忙劝阻道：“傻柱，才看一眼你就定下来了，这人生大事你怎么这么草率呢？这农村姑娘既没有户口又没有定量，娶回来就是负担，而且才见一面，你怎么知道她的性情好坏？ 这万一你俩性情不合，往后的日子可有的你受了，娶错媳妇儿可是要后悔一辈子的啊。” 这高高兴兴的，眼看就要成亲了，结果冷不丁地被人泼了一盆冷水，饶是傻柱没心没肺，也有点不高兴了。 “一大爷，您说什么呢，我亲自相的亲还能错的了？行了，不跟您扯了，我这还赶着拿户口本儿去登记呢，回聊了。”傻柱没了聊天的欲望，直接摆了摆手，越过易中海，往自己屋里走去。 “诶傻柱” 易中海还想叫住傻柱再给他洗脑一番。 可就在这时，旁边的雨水一脸疑狐地看了过来，直勾勾地看着他，就像想把他看透一般，左右打量着他的表情。 易中海到底是老江湖，脸上尴尬之色一闪而逝，很快就呵呵一笑掩饰了过去。 不过有雨水在这看着，这劝阻傻柱的婚事却是没法做了。 都说宁毁十座庙不拆一桩婚，就算他有再多的心思，这有人看着，也不好做得太明显，不然他这一大爷的名头可就得砸了。 易中海目光闪烁，心里琢磨着该怎么不着痕迹地拦下傻柱。 忽然，脑海里精光一闪，他就想到了聋老太太。 对呀。 这傻柱平时再莽，只要老太太帮忙劝两句，他都会听。 找老太太准没错儿！ 于是说干就干，易中海径直往后院走去，准备请老太太来。 傻柱这边，回到屋里，一阵翻箱倒柜，很快他就找到了户口本和副食本，唯独不见粮本。 翻找了半天，傻柱一拍脑袋，这才想起粮本没归自己管，在雨水那呢。 “雨水，咱家粮本儿呢，你快拿来。” “哦哦来了来了。” 很快，雨水就从她的房间里把粮本拿来了。 这给彭飞燕办落户手续，光有户口本还不行，粮本和副食本也是要的。 因为落户过来，就意味着是城市户口了，是有资格领取每个月的定量粮食和定量副食的，所以粮本和副食本得拿去更换新的才行，没有新的粮本、副食本你就买不到自己的定量。 三个红本本全部找齐，这下可以拿去办手续了。 “傻哥，东西找齐了，咱走，别让燕姐等急了。” “行，走。” 傻柱也迫不及待了，相亲相了这么多年，总算要告别五姑娘了。 一想到马上就要迎娶美娇娘，走上人生巅峰，傻柱就忍不住激动了起来。 揣好证件，带上房门，傻柱兄妹也不耽搁，赶紧往外走去。 就在傻柱兄妹准备越过穿堂往外走去的时候，易中海扶着聋老太太过来了。 “柱子，你干什么去啊？”老太太连忙喊住了傻柱。 “老太太，我去趟街道办。今天街道赵干事带我去相中了一个姑娘，这不，我回来拿户口本儿，准备去登记结婚呢。”傻柱回过头来，笑呵呵地解释道。 “结婚？怎么这么快啊，那姑娘才见一面，你就想清楚了？不先处一段时间看看再说？”老太太一脸担忧地问道。 这年头哪怕是包办婚姻相亲结婚也是相过之后过个几天才会下决定，留出几天的考虑时间，哪有人见一面就立马就定下的。 刚才易中海来找她的时候，把事情简单说了一下，大概意思就是担心傻柱一时冲动娶错了媳妇儿，希望她能帮忙劝劝。 虽然老太太没见过那个姑娘，但听易中海说得煞有其事，心里也有些担心，所以老太太还是要过问一下的，毕竟傻柱是她认定的大孙子，这人生大事怎能草率呢。 傻柱正要开口解释，可一旁的雨水却拽住了他，率先开了口。 “老太太，您放心，我傻哥的相亲对象是卫国哥和街道办的国兵哥一起介绍的，他们都觉得没问题。 卫国哥说了，现在是最好的机会，农村姑娘既能干，又能吃苦，要求也低，相中了就直接登记就行，至于口粮的问题，卫国哥会帮忙解决的。” 雨水这丫头也是闻出味儿来了，这易中海今天的反常举动，貌似有点问题。 他自己跑来劝就算了，还搬来了老太太，实在是古怪，雨水也是担心有什么变故，于是直接抬出了李卫国。 老太太一听是李卫国安排的，顿时放下心来。 对于李卫国，老太太还是放心的，他办事向来靠谱，既然他都看好同意了，那想必是没问题的，无需再操其他心。 老太太也是人老成精，眼睛瞟了易中海一眼，立马就想明白了其中的关节，不过她也没说什么，只是放心地点了点头，不再干预。 “行，既然卫国都给你看好了，想必那姑娘也是个好的，那就去办，早点儿把我的孙媳妇儿领回来，呵呵呵” “诶好嘞老太太，您请好，一会儿我就给您把媳妇儿领回来，嘿嘿” “好好好，快去。” 送走了傻柱兄妹，老太太乐呵呵地笑了笑，拄着拐杖准备回屋。 但易中海却是欲言又止：“老太太，您这” 傻柱的婚事他作为一大爷不好亲自出面阻挠，所以才费劲心思把老太太请出来，就是希望老太太能帮忙拖一拖，免得傻柱超出掌控。 可没想到，老太太不按套路出牌，直接同意了，这可怎么说好。 老太太知道他在想什么，只是拍了拍他的手，语重心长道：“中海啊，既然卫国都帮柱子看好了，就顺其自然。我知道你担心什么，但有些事强求不得，真要搅和了柱子的亲事，你让柱子和卫国怎么看你？放宽心。 而且你和你媳妇儿都还年轻，还有大把的时间，养老的事情不用着急，你现在又有东旭，要是东旭也靠不住，老太太我再帮你想想办法就是，总不至于让你没了着落。” 老太太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易中海也没什么好说的了，木已成舟，再搅和下去也没啥意义了，只得点了点头，顺其自然了。 第213章 万事俱备 街道办，三楼，主任办公室。 袁主任正在埋头处理文件，忽然门口响起了“冬冬冬”的敲门声。 “请进。”袁主任头也没抬，直接应了一声。 话音刚落，房门打开，赵国兵就走了进来，顺手关上门，然后走到了近前。 “爸，忙着呢？” 袁主任一抬头，见是赵国兵，便温和地笑了笑：“是国兵啊，你今天不是要和南锣鼓巷的王主任挨个跑下面的院子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说着，袁主任指了指近前的椅子，让他坐到近前说话。 赵国兵也不客气，一边坐下一边解释道：“王主任精明强干，只是宣布个通知而已，用不着我盯着，我这是有事，所以抽空回来找您汇报一下。” 【鉴于大环境如此，本站可能随时关闭，请大家尽快移步至永久运营的换源app，huanyuanapp 】 “哦？什么事？” “是这样的，爸，今天去南锣鼓巷95号院宣布通知的时候，我一个哥们非常支持咱街道的工作，推荐了一个朋友过来相亲，现在姑娘相中了，就是那个老大难彭飞燕。” “喔？这是好事啊，怎么，现在是有什么问题吗？”袁主任也知道爆头狂魔彭飞燕的事情，所以好奇地问了一句。 “问题倒是没问题，就是有个事儿想请您帮忙。”赵国兵搓了搓手，笑道。 “帮忙？” “说说看。”袁主任玩味地看了他一眼。 他这毛脚女婿自从结婚以来，为了避嫌或者说为了证明自己，向来是有困难自己想办法的，从来不找他，今个儿倒是难得见他开一次口。 赵国兵嘿嘿地笑了笑，道：“我那朋友就是想托我问问，彭飞燕户口的事情能不能请您帮个忙给落户过来。当然，他也不是空口白牙，他在城外农场有些关系，可以给咱街道办提供一批计划外的兔子，一共二十只，每只八九斤的样子，总重不会低于一百六十斤。” “一百六十斤，兔子？” 袁主任眼睛顿时就亮了，身子不由地坐直了起来。 从七月份开始，市场上鲜肉就已经停止供应了，现在这个时候，拿着肉票你能买得到肉罐头都算不错了，鲜肉可不敢奢求，没想到赵国兵还给他送惊喜来了。 他们街道办是处级单位，一百多号人，也有自己专门的小食堂，但是这伙食水平嘛，就一言难尽了。 一方面因为他们是轻体力工种，上面给到的物资配额不会太多。 另一方面他们只管着交道口街道，出了交道口就不好使。那些个屠宰场、农场、养殖场不在他们的行政范围之内，完全可以不卖他们的面子。 平时他们也就只能厚着脸皮跟供销社那边要点计划外物资，多的就只能看个人的关系和门路了。 这一百多斤的鲜肉送上门，这可算是一块大肥肉了。 “你朋友说的当真？”袁主任再次确认道。 “当真，我那朋友就是婚宴的时候办我解决物资的那位，靠谱得很，您放心。”赵国兵解释道。 “哦？就是上次你说的那个轧钢厂保卫科副科长的李卫国是？” “对，他是我发小。” 听到毛脚女婿的解释，袁主任点了点头，也没纠结，大手一挥就同意了。 “行，既然是你朋友我就帮他办了，左右不是多大的事情，每年咱街道都有一些名额，给谁都是给，能给单位职工谋点福利也不错。” 像这种公对公或者私对公的资源互换，屡见不鲜，只要不是为个人牟利，那都是允许的，一定程度上算是惯例了。 “嘿嘿谢谢爸。”赵国兵心下一喜，连忙谢道。 “一家人，谢什么，就算没有东西，你只要开口，我能不帮你吗，只是你小子脾气倔，不来找我罢了，呵呵”袁主任笑呵呵地点了点他，颇有几分责怪之意。 赵国兵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我这不是担心别人说您闲话吗。” “瞎操那份心干什么，只要把工作干好了，谁会说闲话，你呀就是自缚手脚，有资源，有关系都不会用”袁主任嗔怪道。 他这毛脚女婿什么都好，独独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但凡换一个脸皮厚一点的人，人家要是有他这份资源和背景，早就玩得飞起了，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不过，自家女婿给单位争取了百多斤的肉食也是件好事，袁主任心情不错，就没再责怪他，只是给他叮嘱了几句。 “你这朋友门路倒是不少，自己本身也是有能耐的，年纪轻轻就混到副科了，这份关系你要维护好，以后就是你的人脉和资源，这样的朋友，要多交一些，他们会是你以后非常重要的助力。”袁爸语重心长地给他指点道。 “嗯，我明白，谢谢爸。”赵国兵认真地点了点头，虚心受教。 “嗯，你有数就行。” 赵国兵这边搞定户口的事情没多久，傻柱兄妹那边事情也办得差不多了。 他们兄妹俩从四合院一出来，就火急火燎地跑去居委会找王主任打结婚申请报告，然后开结婚介绍信。 王主任一听是赵国兵给他牵的线，也没二话，当即就拿过一张空白的结婚申请书给他填，待他填好，便麻利地给他写上“同意结婚”并签字盖章。 搞定申请书，王主任拿过一张空白信函纸，唰唰唰地就给他写好了结婚介绍信，然后拿出公章，哐当一盖，算是完事了。 这年代因为信息联通、身份核实不便利，所以介绍信这种证明材料应运而生，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是老百姓出门办事的重要证明。 出远门也好，住旅馆也好，上别的单位办事也好，就连结婚也是得要介绍信的，不然都不算你合法。 一般情况，大部分的介绍信都是自己单位领导来出的，不过特殊情况也可以找所在居委会，傻柱就是因为今天周末领导不上班，所以让居委会王主任临时帮忙出一份。 介绍信搞定，那所需要的材料就差不多了，揣好东西，傻柱也不耽搁，支使着雨水赶紧向街道办骑去。 雨水今天也是为傻柱操碎了心，又是帮他挡住算计，又是跟着他跑腿，完了还得给他当司机，来来回回跑下来，累得小丫头够呛。 不过好在折腾了一早上事情都办得差不多了，回到街道办的时候，彭飞燕的结婚介绍信和落户介绍信也已经被赵国兵搞定。 傻柱兄妹一到，赵国兵就问道：“东西都带齐了吗？” “齐了齐了，这是户口本、粮本和副食本，还有这是结婚介绍信。”说着，傻柱从兜里把东西都一一掏出了递了过去。 赵国兵接过东西，扫了一眼，确认没问题才点头道：“行，资料齐全，这样，你和彭飞燕先跟我去婚姻登记科登记，然后咱再去派出所把户籍落下。” “好嘞，都听你安排。” “行，你们跟我来。” 说着，赵国兵拿着材料，领着傻柱和彭飞燕直奔一楼办事大厅的婚姻登记科。 这个时候的婚姻登记业务还不归属于民政局，而是归属于街道办婚姻登记科，农村地区则是人民公社婚姻登记科，完全转移到民政局要到千禧年之后。 所以给傻柱他俩登记也是方便，走两步，直接到一楼办事大厅左手边的婚姻登记科办公室就行，都是自家单位，办事方便得很。 第214章 你们幸福就好．．．．．． 接着国兵领着他俩进了门，给民政干事打过招呼，材料往前一递，民政干事简单地扫了一眼，确认没问题，很快就给他俩写好了两张结婚证。 然后哐哐两下，区长和街道主任的个人印章就盖好了，结婚证就此完成，可以宣告婚姻合法了。 办好结婚证，民政干事还从抽屉里翻出了几张票劵递了过来，然后又是哐哐几下，分别在两张结婚证的背面空白处盖上了三条印章，印章上显示的是“棉花票已发”，“布票已发”，“油票已发”等红色字样。 东西也不多，一共是九市斤棉花票，十五市尺布票以及三两油票，刚好可以做一床被子和一身嫁衣，油则是一个月的用量，这些东西全都是专门发给新建家庭的补助，当然不同的地方补助会有一定的差异。 除此之外，凭结婚证还能到指定商店换购物品，比如百子盒、鹤兜、木床、暖壶、衣柜、蚊帐、草席、马桶、烟、糖等等，可以在其中任选三样凑够六个印章，多的也没有，只能自己想办法。 收好民政干事发给的票劵，傻柱拿着两张奖状式的结婚证，一时间看得有点入神。 他都不太敢确定自己真的结婚了，主要是流程太简单，没啥仪式感，一套流程下来太快了。 “傻哥，傻哥快给我看看。” 见结婚证办好了，雨水这丫头迫不及待地凑了过来，从傻柱手里夺过结婚证仔细瞧了起来。 这结婚证说是证，其实就是一张奖状式的彩印薄纸，上面就写着男女双方的名字、性别、多少岁，自愿结婚，经审查合于中华人民共和国婚姻法关于结婚的规定，发给此证，然后下面就是区长和街道主任的盖章，非常的简单。 雨水拿着结婚证左看右看，乐得不行，跟着跑了一天腿了，总算是把他傻哥的终身大事给安排好了。 真是当着妹妹的份儿却操碎了老娘的心哪 “恭喜你们了，柱哥，嫂子。”赵国兵和李卫国笑呵呵地给他俩道了声喜。 “嘿嘿谢谢，谢谢呵呵呵”傻柱挠了挠头，傻呵呵地笑了笑。 “谢谢。”彭飞燕此刻心里也是无限欢喜。 这年代农村姑娘想嫁进城里可不容易，没户口没定量的，嫁进来也是少不了看婆家的脸色。 【稳定运行多年的小说app，媲美老版追书神器，老书虫都在用的换源app，huanyuanapp】 不过好在傻柱家里就他们兄妹俩，没有那么多事，房子和粮食都够，只要管好傻柱，防住一些乱七八糟的算计，以后的日子肯定差不了。 结了婚就算是当家媳妇儿了，从雨水手里接过结婚证，彭飞燕郑重地将之收好，这才看向傻柱。 见彭飞燕看过来，傻柱傻愣愣地摸了摸脑袋，也不知道下一步该干啥。 他也是第一次结婚，全程都是听指挥，来的时候连喜糖也不记得买，完全没准备。 李卫国暗暗白了他一眼，得还得给他送佛送到西。 于是伸手进挎包里，意念一动，直接从空间静止仓库的存货里取了一斤水果糖出来，给帮忙办证的民政干事抓了一把放到桌上，估摸着有十几二十颗。 民政干事见状，开心得不行，连连道谢恭喜。 这年月的糖票可不好弄，虽然来领证的多多少少都会给他们经办人员发一些糖，但是大多都是两三颗，大方点的会给个五六颗，多了也不会有，像李卫国这么大方的还是少见。 给民政干事发完，李卫国又抓了两大把，塞到赵国兵兜里。 这些是给人家王干事和张富贵的，人家帮忙演了这么久的戏，总得给人家发几颗喜糖不是，怎么说人家也算是半个媒人了。 赵国兵瞬间意会，也没跟他客套，安心收了下来。 拍了拍衣兜，装好糖果，赵国兵又接着安排道：“好了，结婚证办好了，咱先去派出所把户籍落下，然后再去粮站和供销社换粮本和副食本，咱争取晚饭前全部搞定。” “行，那就麻烦你了，国兵。”傻柱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害自己人，说这干啥，咱走。” 接下来事情就简单了，五个人三辆车，由赵国兵领着直奔交道口派出所，找到主管户籍的公安出示了户口本和袁主任的落户介绍信，再给人家抓了一把喜糖，人家道了声谢，很麻利地就给办好了新的户口本。 拿到户口本，几人又接着跑粮站和供销社，用新的户口本给更换了新的粮本和副食本。 别看他们办手续办得快，其实大部分的功劳都是赵国兵的。 人家赵国兵是街道干部，老爹是粮所副所长，老丈人是街道一哥，有这些关系在，人家几个单位的工作人员都给他几分面子没有拖沓。 不然按照正常的流程，自己去跑手续，想要更换或者补办粮本和副食本那是非常麻烦的，没有个把月您是甭想了。 就算给你更换或者补办了，之前办证期间的粮食定量和副食定量搞不好也会被人家给买走，拿到手里的就会显示“xx物资，已购。”，然后就拜拜了您呐，自个儿找地方哭去。 差不多到下午五点半，傻柱和彭飞燕的所有手续才算是跑完，彭飞燕成功落户南锣鼓巷95号院，和傻柱兄妹一个户口本儿。 由于她暂时没工作，属于一般城市居民，所以粮食定量是女性成年人的标准，每月22斤，这个月的粮票在上个月25号就已经发了，要等到月底25号才能领到下一个月的粮票。 至于副食本，可以购买的副食，杂七杂八的种类不少，就不再一一列举，反正大家有的她也有，从此刻开始她便是真正的城里人了。 从供销社办公室出来，手里捧着新拿到的户口本、粮本和副食本，彭飞燕一阵恍忽。 没想到别人梦寐以求的东西，她这一眨眼间就实现了，就跟做梦一样，到现在她还不太敢相信。 回过神来，彭飞燕激动得热泪盈眶，郑重地朝赵国兵和李卫国鞠了个躬。 “李科长，赵干事，谢谢，谢谢。” “害嫂子您可别生分，喊我们名字就行，咱也不兴鞠躬，回头让柱哥单请我们一顿就好。”李卫国摆了摆手，笑呵呵道。 “对，自己人，都是小事，呵呵。”赵国兵笑着也附和道。 傻柱此刻也是乐得合不拢嘴，蹉跎了这么些年，总算是解决人生大事了。 “谢了，卫国，还有国兵兄弟，回头抽空我单请你们一顿，让你们尝尝我正宗谭家菜的手艺。”傻柱拍胸脯保证道。 “嗨什么大餐不大餐的，都不重要，你和嫂子能过好日子我们就满足了。” “对对对，你们幸福就好，就不用惦记我俩了。” 说罢，李卫国和赵国兵两人对视一眼，忍不住就偷偷笑了起来。 傻柱这会儿拍胸脯说得倒是豪气，就是不知道后面遭遇家暴的时候，还能不能这么痛快了 “对了，柱哥，刚好办完副食本，顺便把东西都买齐了，不然过时不候，以后可就没机会领了。”李卫国适时提醒了一句。 这凭结婚证买东西可是一辈子就那么一回的好事，以后可就没了，虽然能买到的东西不多，但是国家给的福利干啥不要呢。 经李卫国这么一提醒，傻柱这才想起了这茬儿。 “喔对哟，走走走，咱再回去买东西。” 第215章 新媳妇儿过门 说干就干，傻柱立马又领着彭飞燕和雨水跑回供销社营业大厅去买东西。 棉花、布匹和食用油这些倒是好买，直接按街道发放的票劵数额来就行，但是另外三样，傻柱夫妇俩就有些纠结了。 考虑了半天，傻柱才定了下来，拿着结婚证出示给售货员，然后掏钱买了半斤硬糖、一个暖水壶和一顶蚊帐。 其他诸如百子盒、鹤兜、马桶、床铺、衣柜之类的用具，他们家并不缺。 何大清在的时候，老何家也不缺钱，是什么都置办齐全了的，他跑路的时候也只带走了现金和个人用品。 其他各种家具、用具都没有带走，全部留了下来，现在将就着都还能用，顶多就是旧了点。 这几年困难时期，大家都崇尚勤俭节约。 正所谓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 不论是穿的还是用的，都是越旧越好，越旧越显得勤俭朴素。 所以暂时他也不着急买新的，将就着就行，彭飞燕是农村出身，吃惯了苦，更是没意见。 售货员见他俩决定好了，也没二话，很快就将东西拿来，然后在他俩的结婚证背后给“哐哐哐”三下，加盖了三条红色印章。 领完福利，傻柱又从李卫国这借了几张票劵，买了三包大生产，两瓶红星，二两山楂和二两蜜饯，以及一小沓裁剪用的红纸，东西虽然不多，但是也能将就了。 买好东西，从供销社出来，今天的任务算是差不多完成了，于是众人又跟着赵国兵回街道办的安置院子，帮彭飞燕收拾行李。 由于彭飞燕是逃荒进城是暂时安置在街道院子的，所以个人物品也不多，只有一身换洗衣服和一套洗漱工具，其他像被褥、搪瓷盆之类的都是借用的街道的，所以也没多少东西可以收拾。 回到安置院子，三下两下，很快在雨水的帮忙下就给收拾好了，东西全部打包成一个包袱，挎上肩膀就能带走。 安置院子里的姑娘们见彭飞燕这么快就相中了人家，还办好了结婚手续，对她的际遇真是羡慕不已，眼神里掩不住对婚姻和美好生活的渴望。 看着这帮苦命的丫头，李卫国感慨万分，临走了也不吝啬，直接给在场的待嫁姑娘们都抓了一把糖果，让大家都沾沾喜气。 收拾好东西，再看了看时间，已经差不多快下午六点了，李卫国和傻柱他们几个也不准备多待，虽然这年头结婚简单，但该有的准备还是得有。 婚房什么的，也得早点回去装扮装扮，傻柱那狗窝平时也自己怎么不收拾，要多邋遢有多邋遢，衣服也是不知道堆几天才洗一次，要是不抓紧点回去收拾，天黑都不一定收拾得完。 “行了，国兵，今天麻烦你了，一会儿我们还得赶回去帮柱哥收拾一下屋子，咱今天就到这，改天我再找你喝酒。”李卫国从兜里掏出一包大前门，随手丢了一支过去，准备告辞。 赵国兵也不和他客套，随手接过香烟：“好，别人的酒我不喝，你的酒我肯定蹭。到时候我们把胖子也喊上，我再把我爸珍藏的西凤偷来，嘿嘿” “行，过几天先，到时候我把东西一起给你带过来。”说着，李卫国眨了眨眼睛，给了他一个眼神。 赵国兵见状，秒懂。 二十只兔子嘛，这个可以有。 于是笑呵呵地点了点头，示意明白。 有了这二十只兔子，一个户口名额给出去，街道办的同事们也不会嚼什么舌根，反而会高看他一眼。 毕竟现在是物资为王嘛，能给大家谋到福利那就是能耐，计划外物资哪家单位不缺呢，采购员求爷爷告奶奶还求不来呢，能有什么话说。 收拾好东西，总算是大功告吉，几人也没什么好耽搁的了，于是相互告别离去。 回到四合院的时候，已经是傍晚六点多了，太阳西沉，天色逐渐暗澹。 这会儿院里的妇女们大多都在房门口架起炉子开始做晚饭，老少爷们则是三三两两坐在院子里唠嗑打屁，擎等着开饭。 当傻柱他们四个人大包小包的一走进前院的时候，立马就吸引了三大爷为首的众人目光。 “幼傻柱，你这是真领媳妇儿回来了？” 三大爷一看傻柱后面领着个姑娘，手里还提着包袱和布匹棉花的，也没心思唠嗑了，立马就凑了过来。 四合院里没啥秘密，早在中午的时候，傻柱去相亲的事情就被秦淮如给传开了。 不过大家都不怎么看好傻柱，毕竟傻柱这臭脾气臭嘴，相了这么多次就没一次成的，大家料想这次也不意外。 没想到现在居然真的让他领了个妹子回来，而且还是个十八九岁的漂亮姑娘。 这下子大家伙都震惊了。 这傻柱是走了什么狗屎运哪，居然能娶到这么漂亮的老婆？ “三大爷，各位街坊邻居，这是我媳妇儿彭飞燕，大家管叫她燕子就行，来来来，吃喜糖，人人都有，呵呵呵” 傻柱乐呵呵地拉过彭飞燕给众人介绍，然后又从挎包里掏出糖果给众人分发，老老少少各个都有。 也没敢发多，一人就发了两颗，算是个心意。 好在进院之前他还专门从李卫国那里借了一斤硬糖过来，不然他拿结婚证买的那半斤还真不一定够。 “诶幼好好好恭喜你了傻柱，呵呵” 三大爷也没啥嫉妒羡慕，有糖就行，接过糖果就乐呵呵地揣了起来，一颗硬糖一分钱，两颗就两分钱，算是不错的收获了。 “傻柱，大气啊” “恭喜你了，傻柱“ 拿人的手短，吃人的嘴软，接了喜糖，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大家都纷纷恭贺了几句。 应付完前院的邻居，傻柱兄妹一人推着车子，一人提着东西，领着彭飞燕继续往中院走去。 过了穿堂，中院的几家住户听见动静也跑出来看热闹来了，傻柱几人一到中院，大家都热情地围了上来。 “傻柱，恭喜恭喜” “傻柱，好福气啊，恭喜了” “谢谢谢谢哈哈哈” 谢过众人的恭贺，傻柱领着彭飞燕又是一圈介绍，接着给贾东旭、秦淮如、一大妈、一大爷等中院住户分发喜糖，棒梗他们这些小娃娃也没落下，一人给了两颗。 易中海面上乐呵呵地接过喜糖，又附和着说了几句恭喜的话，不过心里却多少有些不舒坦。 只得暗叹一声傻柱好福气，能娶到颜色这么好的媳妇儿，就是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再继续引导傻柱，或者引导他们夫妻俩了。 不过事已至此，他也只能顺其自然，以后再作打算了。 中院这边热热闹闹的场景，很快也传到了后院，傻柱领媳妇回来的消息就像惊雷一般，炸响了整个院子。 没多久，二大爷一家子，许大茂还有聋老太太等后院邻居都闻声过来了，一时间整个院子上百人都凑在中院看新媳妇儿，热闹得不行。 “哎幼快让我看看我的孙媳妇儿。”聋老太太越过众人，拄着拐杖，凑到了近前。 “老太太，这是我媳妇儿，彭飞燕，您喊她燕子就成。”傻柱笑呵呵地拉着彭飞燕的手走到老太太跟前，给她介绍了自家媳妇儿。 “老太太，您好，我是燕子。”彭飞燕也是知礼，主动打起了招呼。 “诶好好好咱孙媳妇儿好呀，好呀呵呵呵” 老太太笑呵呵地拉过彭飞燕的手，认真打量了几眼，满意地点了点头。 颜值不消说，还挺漂亮，眉宇间更是有一股子英气，有种巾帼不让须眉的感觉，老太太人老成精，看人也看得准，一眼就看出了个大概。 同时心里也在感慨，李卫国会挑人，一下就给傻柱挑了个厉害的掌家媳妇儿，这下子倒是让她放心不少。 第216章 傻柱的高光时刻 而傻柱这边，从头到尾笑容都没停过，脸都快笑僵了。 这小子被众人围绕着不停恭维，仿佛一下子就到了人生的高光时刻，拉着院里一干大小伙就开始吹起了牛杯。 “我跟你们说啊，也就是我眼神好，街道办安置院里一大群姑娘，各种各样的，我一眼就相中了最漂亮的燕子，然后燕子也相中了我，诶羡慕哈哈哈” 得嘞傻柱这人压根就谦虚不了，有点事情都爱得瑟，没几分钟就漏了原形。 就在傻柱和院里的贾东旭、刘光齐、闫解成几个大小伙吹牛打屁的时候，忽然，他一眼就在人群的角落里发现了满脸不爽的许大茂。 傻柱眼睛一亮，这下子来劲了。 没说的，二傻见面必相怼，消停不了。 “诶许大茂，你躲那角落干啥，来来来，到这儿来。” “看见没，许大茂，你家柱爷结婚了，领证了，有媳妇儿了，哈哈哈你个光棍傻大茂，羡慕哈哈哈” 傻柱得瑟得不行，立马就拿过结婚证朝许大茂显摆了起来，那表情要多欠揍就有多欠揍。 他跟许大茂斗了这么多年，无时无刻不想踩对方一头，现在有机会，可不得使劲显摆显摆，杀杀对方的气焰，好让对方趁早认怂？ 许大茂瞧他那得瑟样，一下子脸都绿了，差点没给他把鼻子气歪。 可偏偏他还没法反击，谁让傻柱结婚跑前头了呢，落后的那个肯定得挨嘲讽，没招儿 被傻柱嘲讽了几句，许大茂气的不行，梗着脖子反怼道：“傻柱，你甭美，我马上就让我娘给我找个姑娘，比你媳妇儿漂亮十倍的，而且还得是城里的姑娘，能吃商品粮的，等着，到时候我羡慕死你。” 许大茂倒也机灵，知道结婚这事傻柱跑前头了没法跟他争锋，直接就掐傻柱媳妇儿的软肋，拿农村户口来说事。 不过可惜他打错了算盘，彭飞燕的户口问题已经解决，傻柱压根不在乎许大茂的嘲讽。 “嘿嘿那你可得加把劲努力找了，许大茂，现在城里的姑娘要求可不低，像你这样长得又丑又挫的可没啥市场，要是不努力找，一不小心可就成了老光棍了，啊哈哈哈” “你我呸再丑能有你丑？傻柱你就得瑟，看我到时候娶个更好的姑娘回来，我气不死你” 许大茂被气到七窍生烟，也不愿意和傻柱这骚包斗嘴皮子了，实在是被气坏了。 这还是他头一回在嘴皮子上吃寥，偏偏还没多少办法回击，真是离了大谱了，索性眼不见为净，撂下一句狠话就转身走人，回头再找机会怼回来。 许大茂这一走，傻柱就乐得嘴都合不拢了。 以往他和许大茂打嘴炮就没赢过，从来都是嘴上吃亏就从拳头上赢回来。 现在终于让他赢了一回，他没想到打嘴炮打赢是这么爽的事情，这下子浑身上下都舒坦了。 老太太这边看傻柱在那傻乐，估计一时半会儿停不了，也不管他了，牵着彭飞燕就进了屋，然后开始招呼秦淮如、雨水等人开始帮忙收拾屋子。 这眼看着就要天黑了，总得把婚房收拾干净不是，以前傻柱是一个人住，邋遢随意一点没关系，但现在结婚了，总得打扫打扫，不然也不好看。 安排好人打扫卫生，老太太又带着一大妈二大妈、三大妈等妇女帮忙裁剪红纸。 结婚裁剪红纸是老一辈妇女必备的手艺，很多年轻妇女也都学过，彭飞燕也没闲着，放下行李后也积极地凑了过来跟着一起学裁剪。 屋里面的女人们忙着收拾屋子、裁剪红纸，屋外边的大老爷们也不好插手，于是都扎堆在一起，聊天打屁。 傻柱这小子今天也豪横，从供销社买回来的大生产也没藏着掖着，掏出来不管抽不抽，都挨个都发了一圈，既是庆祝他结婚娶媳妇，也是庆祝打嘴炮胜利，难得他大方了一回。 中院这儿吵吵闹闹的折腾了差不多半个小时，傻柱的婚房才算是收拾好。 里里外外卫生被被拾到了一遍，没来得及换洗的衣服都丢到一个木盆里等明天他媳妇儿给他洗。 屋里的桌椅板凳等家具都擦得干干净净，房子的房门、窗子上也都贴好了大红的喜字，屋子里透着一股喜庆的味道。 由于傻柱的婚事办得比较匆忙，加上条件有限，也没有办酒席的意思，所以挨个给邻居发过喜糖就算是了事，这年头由于物资有限，结婚普遍都是这个流程，没什么太大的讲究。 当然不办席，那礼金之类的也没有的，大家客气地恭贺几句，帮忙收拾一下屋子就算是礼到了。 虽然没有礼金，但是老太太心疼傻柱，却是还送了些东西。 东西也不多珍贵，就是一个崭新的搪瓷脸盆，两条新毛巾，和两块灯塔牌肥皂，都是老太太攒下的日用品，算是给傻柱夫妇的新婚礼物。 另一边，一大爷易中海见老太太送了新婚礼物，纠结了一下，也从家里拿了一面镜子和一把木梳当做新婚礼物送给了傻柱两口子。 毕竟培养了这么久了，多少也是费了些心思和成本的。 易中海虽然不满意傻柱娶媳妇没经过他，但是也不想轻易放手，还是想继续维护下去，说不定往后傻柱夫妇俩还能试着引导培养一下呢，这个也说不准，送点东西而已，惠而不费。 而作为媒人的李卫国也没有吝啬，看在雨水的份上，这结婚礼物也给傻柱准备了一些。 从空间静止仓库里储存的物资里挑挑捡捡，最终选了两个搪瓷缸、两支牙膏、两支牙刷、一个暖壶和一张茶盘。 另外李卫国还专门挑了一张结实的搓衣板和一根枣木擀面杖，准备给傻柱一个惊喜。 这些东西全都是单位发的福利，年年都有，李卫国一个人也用不完，干脆拿出来给傻柱，也省得占用留在空间里占地方。 雨水见李卫国准备了这么多东西，心里也有点意动。 “卫国哥，你们都送了，那我要不要也送一份结婚礼物给我傻哥呀？” 李卫国笑道：“你还没工作你送个啥，不用。” “可是我也想送诶”雨水挠了挠小脑袋，苦恼道。 这大喜的日子，雨水这丫头也是想送点礼物，加深一下和嫂子的感情，就是一时间不知道该送什么好。 李卫国见状，笑了笑，琢磨了一下，于是从手里的一堆东西里挑出了两样递给她。 “你想送也行，喏这个搓衣板和擀面杖你拿去，一会儿送你嫂子，她保证喜欢。” 雨水接过，疑问道：“真哒？” “真的，你看这搓衣板和擀面杖多结实，我保证你嫂子喜欢。”李卫国忍住笑意点了点头，接着又道：“不仅你嫂子喜欢，你傻哥也肯定喜欢。” “那行，那我就借花献佛了，嘻嘻” 雨水没有多想，接过东西就傻乐了起来。 果不其然，雨水的礼物一到，彭飞燕就开心不已，她还担心以后和小姑子不好相处呢，没想到雨水这么识大体，拉着雨水就到一边说起了悄悄话，姑嫂俩感情火速升温。 傻柱见雨水也送了礼物，更是大怀欣慰，直呼这妹妹没白养 第217章 连锁反应 院里的邻居们帮傻柱夫妇收拾好婚房后，天色逐渐暗澹了下来，大家各自散去。 一大爷夫妇送完结婚礼物也回到了家中，此刻正在吃着晚饭。 晚饭一如既往的简单，一盘炒白菜、一碟腌黄瓜。 一大爷夫妇二人各自啃着窝窝头，心里都装着事，全程没有一句话，安静吃饭。 一大爷一边吃饭一边思考着傻柱夫妇的事情，考虑着以后该怎么继续维护和傻柱的感情。 思考了半天，感觉好像没有什么思路，因为他压根就不了解彭飞燕的性情，不知道好不好忽悠。 傻柱以前没结婚，那倒是好忽悠，时不时地给点小恩小惠，再上上思想政治课，就能把他的心拴住，毕竟长辈的大义名分有时还是挺管用的。 但现在他结婚了，想再拴着傻柱，那肯定绕不开他媳妇儿，看来还是得想办法拉近和彭飞燕的关系才行。 想到这里，一大爷算是有点头绪了，心情放松了下来，于是想喝两杯解解酒瘾，然后再发散发散思维。 “老伴儿，帮我拿一下我前两天买的那瓶散白。” “哼，自己拿去。” 一大妈哼了一声，没搭理他，自顾吃饭，因为中午许大茂说的事情，她现在还在气头上呢。 易中海一看老伴儿的这个状态，不禁一阵头疼。 “你怎么还没完了？我不是说了吗，那是许大茂那个小子在搞怪，那小子从小就是个坏种，你又不是不知道，他说的话你也信？” 一大妈生气道：“无风不起浪，你要是没那心思，他吃饱了撑的来撩拨你？” “这我哪知道，我是看他到了结婚的年纪了，好心介绍他去街道办看看，他转头就拿我开涮儿，我都多大年纪了，你还不放心我？” 一大爷一阵恼怒，恨不得现在就抓许大茂这小子来批斗一顿，让他见识见识厉害。 他今天只是撺掇许大茂去给傻柱捣乱，成不成的不知道，只是试试。 哪成想许大茂这小子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回来就阴阳怪气的反噎了他一把，搞得他到现在都郁闷。 一大妈见易中海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本着对老伴的了解，这才慢慢消了气，没再揪着不放，只是都囔了两句，就起身去给他拿酒。 散白拿了过来，易中海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一口就闷了下去。 火辣辣的酒水顺喉而下，顿时让他精神一震。 深吸了两口气，易中海这才转而问道：“老伴儿，傻柱的媳妇儿你刚才也看了，感觉怎么样？” “还挺不错的，长得不错，身子骨看上去也是个好生养的，就是不知道性情怎么样了。”一大妈不知道他啥意思，只是实话实说。 易中海点了点头，惆怅地叹了一口气：“是啊，就是不知道性情怎么样，不知道孝不孝顺。” 一大妈听他这话语，沉默了下来，大致明白了他的意思，无外乎还是养老的事情。 虽说贾东旭是他们养老的首选，但傻柱也是备选，培养了这么多年，总归还是有些期望的。 “燕子应该是个好姑娘，看着挺有礼貌的，我看老太太都挺满意的。”一大妈不太确定。 “但愿以后你有空就多去和他们夫妻俩串串门，聊聊家常，有什么事也帮衬一把，多个选择多条路，傻柱那边我们也不能放弃。” “嗯，我知道了。” 后院，二大爷家。 二大爷一家子也正围在一起吃着晚饭。 桌上土豆炖白菜，大咸萝卜、还有一碟疙瘩皮，主食是二合面窝窝头和蒸白薯。 刘海中和刘光齐一手拿着二合面窝窝头，一手夹着土豆炖白菜，慢悠悠地吃着。 刘光天、刘光福则是就着咸菜啃白薯，全程默不作声，安心当个小透明。 虽然二大爷家因为定量缩减和物资短缺的影响，伙食档次不如以往，但是主食的分量还算是比较足的，餐桌上的土豆炖白菜里面还放了几块猪油渣，油水也还有一些。 二大妈从炖白菜的菜盘子里面翻翻拣拣，挑出来一块猪油渣，夹给二大爷，随口就聊起了今天傻柱的婚事。 “当家的，你说这傻柱他是怎么想的，好好的城市姑娘他不找，偏偏就要跑去娶一个农村姑娘，你说他是不是得了失心疯？这农村姑娘又没有定量，他养得活吗他。” 二大爷随手夹起猪油渣丢进嘴里，又喝了一口茶水，道：“你知道什么，傻柱是厨子，每天中午一顿是在厂里吃的，不用出钱也不用出票，一个月下来就能省二十多顿。 再加上他们厨子偶尔还能带点饭盒回来，在外面给人家办席也能挣不少外快和油水，养活一个农村姑娘完全没问题。” 二大妈一听，羡慕坏了：“哎幼这厨子真是吃香啊，到哪都吃喝不愁，现在这饥荒闹的，他那工作不知道羡慕死多少人。” 二大爷不屑道：“嘁有什么好羡慕的，傻柱他再吃香顶了天他也就能升到7级，再高厂里也没权利定。 7级厨子才几个钱？也就四十二块，加点补助了不起就四十六七块。哪里比得上我们锻工，我们锻工能一路升到八级，粮食定量比他不知道高多少。” 二大妈闻言，赞同地点了点头，满脸自豪地笑道：“那是，咱家当家的和老大都是锻工，粮食定量比他们多十几二十斤，他们肯定没法和我们比。” 接着，二大妈看了一眼埋头吃饭的大儿子刘光齐，好像想到了什么，于是开口道：“对了，当家的，说到傻柱结婚，咱家老大也到了年纪了，你看要不给他找个姑娘相看相看？” 二大爷听到二大妈的提议，沉吟了一下，觉得这个提议倒是不错。 早上他和王主任打包票说要撺掇几个大小伙去居委会相亲，跟一大爷、三大爷讨论了半天都没头绪，要是不趁早把刘光齐的婚事给办了，搞不好要引火烧身。 农村姑娘好娶不好养，他可不想到弄到最后还得拉自己家去给王主任交差。 思虑了片刻，二大爷朝刘光齐问道：“老大，你觉得怎么样，要不让你妈找媒婆给你相看相看，早点把婚事定下来？” 刘光齐听到要给他娶媳妇，心里颇为意动。 他现在也是到了二十岁了，正是想姑娘的年纪，傻柱能娶到漂亮的媳妇儿，他也有点羡慕。 再加上在家里住得也不舒坦，刘海中动不动就暴打刘光天、刘光福，搞得他心惊胆战的。 他一直想找机会搬出去，跟父母分开单过，只是一没分房，二没结婚，只能暂时忍耐着。 他们老刘家住的是后院东厢房两间，刘海中夫妇一间，他们三兄弟一间，房子也不宽裕。 如果能找个姑娘结婚，那到时候不就有借口搬出去了？ 刘光齐越想越觉得可行，于是连忙点头应道：“行，那就听您二位的安排。” 见自家儿子点头，刘海中夫妇大喜，心里也早就想抱孙子了，既然儿子同意了，那就想办法赶紧落实，越快越好。 别人找媳妇儿难不难不知道，但他们老刘家一个七级工，一个二级工，这么好的条件，想找个城里姑娘还是非常好找的，也用不着像傻柱那样自降身份去找农村姑娘。 刘海中夫妇越想越兴奋，也顾不上吃饭了，丢下碗快就开始讨论哪个胡同哪家院子姑娘好 第218章 新的任务 翌日，周一。 早上还不到七点钟，四合院就已经喧闹起来，各家各户陆陆续续醒来，准备开始一天的活计。 李卫国也早早翻身起床洗漱，得益于在部队里养成的习惯，他的作息也相当规律，没有赖床的恶习，到点就醒。 洗漱完毕，从空间静止仓库里娶了两个大肉包子和两个鸡蛋，简单地吃过早餐，李卫国便提上挎包，拉开房门，准备出门去上班。 刚出门推上自行车，迎面就遇见了红光满面的傻柱。 傻柱这货一大早的就斜挎着个挎包，双手背在身后，迈着个外八字的步伐，跟个地主老财似的，悠哉悠哉地从中院走了出来。 再仔细看的话，还能发现傻柱这小子双腿有点发软打颤，走路都打飘。 李卫国玩味地看了他一眼，调笑道：“幼柱哥，早啊，怎么样，昨天洞房花烛夜感觉如何？” 这么一问，顿时就问到傻柱的痒处了。 傻柱嘿嘿地笑了两声，猥琐地挑了挑眉：“嗨等你结婚了你就知道了，诶嘿嘿嘿” 得尝到肉滋味了，这人也猥琐了三分，没了以往的老实劲儿。 李卫国哑然失笑，看来以后再也没有憨批柱，只有猥琐柱了。 “今个儿你怎么这么早啊，你们后厨不是十点钟再去都可以的吗？” “嗨哪能这么晚呢，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早起的虫儿有鸟吃，作为新时代的接班人，咱要积极向上，努力进步嘛，你说是。” 李卫国摇头一笑，看来这傻柱结了婚就不一样了，人生焕发第二春了都 两人一边闲聊，一边并肩往外面走去。 推着车子出了院大门，李卫国挎上车子便喊傻柱上车，傻柱也不客气，一屁股就坐到了车后座。 出了南锣鼓巷，两人一路往东直门方向骑去，很快就到了轧钢厂 到了轧钢厂，在西大门把傻柱放下，两人便各奔各的岗位。 走进保卫科办公楼，此时人还不多，没到上班的点儿，只有几个值早班的来的早。 给早来的几人点头打过招呼，李卫国回到了自己二楼的办公室。 打开办公室房门，放下东西，拿过暖水壶泡了杯茶水，然后就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开始了一天的工作。 莫约过了一个多小时，郑山便拿着几分文件过来找李卫国例行签字来了。 “科长，这是最近安排的值班表和桉件报告，找您签个字。” “好，拿来。” 李卫国伸手接过，简单地扫了一眼，感觉没什么问题，拿起笔就签下了名字。 签完字，将文件递还给郑山，李卫国好像又想起了什么，于是又喊住了正要离去的郑山。 “对了，山子，这两天忙不忙，不忙的话去帮我办件事。” “不忙啊，最近没啥桉子，科长您有什么吩咐？”郑山问道。 … “是这样” 接着，李卫国将昨天在北新桥信托商店发生的事情给郑山简单地说了一遍，让他想办法调查一下信托商店新经理的情况，看看有没有什么问题。 这位新来的经理能将不受市场欢迎的古董卖出畅销货的销售速度，没有点猫腻是不可能的。 能在这个年代拥有大量的现金收购老物件，这位经理背后的金主肯定不简单。 所以本着有枣没枣打一竿子的想法，李卫国就想安排郑山他们去查查，看看会不会有什么收获。 郑山听了事情的始末，眼睛顿时一亮，单凭直觉都能知道事情不简单，搞不好又能混点功劳呢。 郑山于是当即点头应道：“好的，科长，我立马就请假走一趟。” “嗯，你看情况，人手要是不够你就自己看着安排，把小军和猴子他们都叫上也可以，我到时候单独给你们出个任务条。” 说着，李卫国从抽屉里拿出几张空白的请假条，直接签上大名，盖上私人印章，然后一把递给郑山，请假条上具体的请假时间和销假时间都是空白的，李卫国让他自己看着填。 接过空白请假条，郑山认真地点了点头：“好的，科长，我先带小军过去摸摸情况先，要是有必要的话，我再喊上猴子和大壮他们。” “嗯，行，去。” “是，科长。” 安排完郑山的任务，收拢好桌上零散的文件，一天的事情也处理的差不多了。 正当李卫国觉得可以悠闲片刻的时候，隔壁的董建军就找了过来，董建军很焦急，门都没敲，推开门就进来了。 “卫国，出事了，快拿上家伙跟我走一趟。” “什么事，看把你急的？” “刚才处长边来电话说，咱厂一辆卡车在出任务回来的路上在来源县半路翻了车，司机受了伤，车上的物资被人哄抢了一部分，情况紧急，处长让我们赶紧带人去一趟。” 李卫国一听，好家伙，这事儿不小，这个年头治安还不完善，加上农村地区的教育和管控还不到位，民间藏有不少枪支弹药，司机走中长途遇见车匪路霸被抢东西的情况也不算少见。 情况紧急，去晚了搞不好什么都不剩了。 李卫国也不敢耽搁，连忙起身抓起桌上的武装带就快速系上，然后从抽屉里拿出自己的配枪，插在枪套上，顺手又拿了一个装满的弹夹，全副武装跟着董建军往外走。 到了一楼，董建军又喊上了刘恒和治安股的全体保卫员，全员去枪械室领枪，一人一支五六式，二十发子弹，领完直接保卫科办公楼前集合。 董建军等十三人集合完毕，莫约过了几分钟，运输大队的两辆卡车也到了，除了四位司机师傅外，同时跟车的还有运输大队的郭队长和八位装卸工。 这个年头卡车翻车可没有什么拖车、吊车之类的能帮忙处理，想要将车从地上翻起来全得靠人力，所以去的人少了还不行，得叫上足够的人手。 卡车和人手到位，董建军也不耽搁，一声招呼，全员上车，然后两辆卡车火速开出厂区，直奔保定方向。 来源县虽然距离帝都只有两百八十多公里，但这年头的道路建设还处于初始阶段，很多路段没有修好，甚至是没修过，到处都是坑坑洼洼的土路，很不好走。 李卫国和董建军等人的卡车紧赶慢赶，经过六个多小时的颠簸后才在下午两点多钟到达了来源县外二十里的事发地点。 第219章 翻车 众人到了出事地点一看，好家伙，在一个转弯拐角的地方，载满标准件的老式解放牌卡车直接整辆侧翻在了田里。 车上装载的标准件全部倾泻了出来，螺钉、螺母、螺栓、垫圈等等，所有标准件都混到了一起，散落一地，将人家菜地里种的白菜全部压坏了，完好的都没剩几颗。 两位出事司机都受了点伤，不算太重，只是磕破了点头，手臂被车窗的玻璃渣子划了几道口子，现在已经止血，没有大碍。 好在车子侧翻的这块地是旱地，陷得也不是特别深，此时两位出事的卡车司机正在组织过来帮忙的村民拾捡散落的标准件收拢到一起。 跟车过来的郭队长也是个暴脾气，一下车看见这个情况当场就气得骂娘。 “老孙、小赵，你们俩是怎么回事，你们也是老司机了，这么多年了都没出现过大的事故，怎么在这儿就翻了车？” 年长一些的孙司机还没说话，一旁年轻一点的赵姓司机就低头主动承认了错误。 “队长，不关孙哥的事，都是我的错，是我转弯的时候走了神，一个不小心翻了下来，您要罚就罚我。” “走神？” “你大早上的开车也能走神？你大白天的没睡醒，梦见仙女了是不是？” 不怪郭队长气到跳脚，这两位司机昨天拉钢材到来源县标准件厂交付，晚上是在标准件厂招待所休息过一晚，今早才重新装载标准件返程的。 既没有熬夜，也没有疲劳驾驶，怎么就这么粗心大意呢。 “队长，我”赵司机满脸愧疚，无言辩解，只好低头挨骂。 “真是被你们给气死了，一个个的，没一个让人省心的，时不时的就给我找点事儿做，你们就见不得我清闲是不是”郭队长气得吹胡子瞪眼。 “队长，您消消气，其实是这样的”这时，一旁的孙司机解释了一下前因后果。 原来是小赵翻车是因为低血糖晕厥的缘故。 早上人家标准件厂招待所给他俩一人准备了两个窝窝头做早饭，但小赵舍不得吃，想省下来带回家里给弟弟妹妹，没想到才出来源县二十几公里就扛不住了。 小赵家里人口多，有五个弟弟妹妹，全都是半大小子的年纪，家里粮食不太够，所以小赵想着能省一点是一点，连昨天的晚饭都没怎么吃饱。 昨晚招待所提供的两个窝窝头他也只吃了一个，剩下的和早上的窝窝头都收了起来，想带回去。 没成想这一省就省出事来了。 “小赵，你” 听了原因，郭队长一股气噎在胸腔里，想出出不了，噎得心里难受，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憋了半天，最终只能无奈拍了拍小赵的肩膀，叹了一口气。 说到底还是口粮的问题，不止是小赵，厂里生产车间里也不少类似的情况。 事已至此，再说责怪的话也没用，人没出事就好。 一旁的董建军和李卫国几人听了两位司机的解释，也明白了个大概，事情好像没有想象中的那么严重。 董建军扫了一眼田里正在帮忙拾捡标准件的村民，疑问道：“孙师傅、赵师傅，你们给厂里打电话说东西被抢了一部分是怎么回事？” “是这样的，董科长，翻车的时候有几个手脚不干净的村民趁乱拿了不少标准件，还有人家标准件厂送给咱车队的八十多斤山货也被拿走了。”孙司机解释道。 接着他顿了顿，又道：“当时拿了东西的还有好几个妇女儿童，等我们从车里爬出来的时候已经跑远了，我们也不好开枪，只好留一个人看守，跑去十几里外的公社打电话给厂里求援。” “大概少了多少标准件，你有数吗？” “具体的数量没法确定，不过我爬出车子的时候看了一眼，大概有十几个人拿了东西就跑，估摸着应该有两三百斤。” 董建军点了点头，看了一眼在这里帮忙的几十位村民，问道：“那这些村民又是怎么回事？” 孙司机解释道：“这些是附近土围村的村民，出事后村支书闻讯领着过来帮忙的，至于那些拿了的东西的” 说到这里，大家都差不多明白了，这荒郊野外的，附近就一个土围村，拿了东西的估计也是土围村的村民，没跑的。 只是这个时候人家村支书已经领人过来帮忙了，你也不好说什么。 下面的乡镇、公社地区里，一个村或者一个大队，往往都是宗族群居，非常的团结，不是这个叔就是那个伯，都是堂兄弟。 一般情况拿了东西也不会有人相互揭发，团结一些的反而会相互帮忙隐瞒，毕竟法不责众，拿了也就拿了，没有当场抓到人，你也不好强要。 只能事后再让村支书帮忙做做思想工作，让村民们把东西还回来，至于东西还够不够数量，这就没法保证了。 所以两位司机也是没了招，只好打电话给厂里求援，不然光凭他俩两张嘴，你说破天也不一定能把东西要回来。 一旁的李卫国看了一眼散乱的菜地，又抬手看了看手表，现在已经差不多下午三点了，于是走到董建军和郭队长身边建议道：“董科、郭队，已经两点多了，要不我们先合力把车子翻过来，拿了东西不用想都知道是土围村，一会儿咱再找村支书帮忙就行。 把车翻起来需要不少时间，回去还得好几个钟头，如果不快一点，估计咱晚上得在这里过夜了。” 董建军和郭队长闻言都点了点头，现在已经进入十一月份，马上就是冬天，天气逐渐寒冷，白天还好，晚上可不敢在野外过夜，没有御寒衣物真能冻死个人。 统一了意见，董建军和郭队长立马就找到了正在地里帮忙的土围村村支书。 村支书姓冯，五十多岁的老汉，是个地道的庄稼人，也很通情达理，听了他俩的安排，也没意见，立马就招呼了十几个后生过来帮忙翻车。 十几个后生加上司机、装卸工和十几个保卫员，人数也算不少，完全够。 人手到位，郭队长又让人从卡车上拿来了长撬棍和粗麻绳，一部分人拿着长撬棍从底下撬，一部分人拿绳子从另一面拽拉。 莫约折腾了二十多分钟，两边同时发力，才将车子从菜地里翻起来。 好在这边土路的路况不是太好，车子没有开太快，侧翻下来也没太大的损伤，只是挡风玻璃和摇窗玻璃破碎和侧面车皮有少许剐蹭，翻过来后还能继续驾驶。 将车子翻过来后，郭队长又点了两位司机分别上车，拿着粗麻绳，将事故车拴到另一辆上，通过牵引拖拽的方式将这辆事故车从地里拖了出来，回到马路上。 将车子从地里弄出来可不轻松，足足折腾了有四十分钟，也就是菜地和马路路面的落差不大，不然弄上来都难。 搞定了车子，郭队长接着又招呼跟车过来的司机和装卸工帮忙拾捡标准件。 这一麻袋一麻袋的标准件，全都散落在地，来的时候两位司机和村支书他们已经帮忙捡了一部分，但是数量太多，大部分都还在地里，董建军和李卫国他们也没闲着，走过去就上手帮忙。 三四十号人一起动手，差不多忙活了有半个小时，所有的标准件才重新捡回麻袋装上卡车。 第220章 心存侥幸 装车的时候，孙司机和赵司机还专门拿台秤挨个袋子过了一下过磅，确认重量。 最后一统计，四吨的标准件，足足少了三百多斤。 得不消说的，肯定是翻车的时候最早过来的那一批村民拿了的。 冯支书见状也颇为不好意思，这事情发生在眼皮底下，也赖不了，只能暗骂村里的兔崽子们不识大体。 “几位领导，你们放心，我现在就回去让他们把东西都拿回来，绝不让国家的财产遭受损失。这帮兔崽子平时也是野惯了，没个约束，还请见谅。”冯支书一脸尴尬地表态道。 董建军点了点头，不好说什么，既然人家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还是该给几分面子。 而且人家刚才也帮忙翻车了，现在就带人带枪进村要东西也不合适，还是让人家支书先出面做做思想工作比较好，这样大家都有余地。 “行，那就麻烦冯支书您了，回头我再让厂里给土围村的全体村民写一份感谢信，感谢大家今天的见义勇为，这次翻车事故也是我们的错，砸坏的白菜我们会照价赔偿，保证不会让咱土围村的老百姓损失一份一毫。” 董建军这话也是说得漂亮，态度表明了不让你们吃亏，同时面子也给足，高高给他架起，让他不尽力都不行。 “诶，好好，董科长，还有各位领导，你们稍等，我现在就去让他们把东西拿回来。” 冯支书是个老实的庄稼汉，没有那么多心思，听到还有国营大厂的感谢信，连忙拍胸脯保证。 很快，冯支书便带着村民离去，现场只留下轧钢厂等人和一帮村里的妇女儿童。 这些留下来的妇女儿童倒是不怕生，站在田埂的另一边好奇地打量了他们几眼，便不再理会，自顾自地去田里扒拉压坏了的白菜。 待冯支书他们走远后，大家算是暂时清闲了下来，郭队长掏出一包大生产，走过来挨个给保卫员们发了支烟：“董科长、李科长、刘股长，还有诸位兄弟，真是不好意思，今天麻烦你们了。” “嗨什么麻烦不麻烦的，份内之事，用不着见外。”董建军笑道，也不客气，随手就接过他的香烟，叼了起来。 “行，大家都是熟人，就不说客套话，回头有空我再请你们喝酒。”郭队也是个热情的自来熟，笑呵呵地就划了根火柴给董建军点上。 【稳定运行多年的小说app，媲美老版追书神器，老书虫都在用的换源app，huanyuanapp】 一旁的刘恒看了一眼远去的冯支书，手肘碰了碰李卫国，问道：“李副科，你觉得这冯支书大概要多久能把东西要回来？” 李卫国叼起香烟，随手点燃，深吸了一口，摇头道：“估计没那么容易，搞不好一会儿还得我们出场。” “哦？怎么说？”刘恒不解地问道。 旁边的董建军和郭队长他们也好奇地看了过来，等他下文。 李卫国笑了笑，往田埂那边的方向努了努嘴：“你看那儿。” 众人不解，转头向那帮妇女儿童看去。 这帮在菜地里扒拉着烂白菜的妇女儿童，各个面容消瘦，皮肤蜡黄，身上的衣衫也十分的单薄破旧。 这些妇女儿童也没管他们，自顾自地从地里捡起烂白菜放到怀里揣好，一点菜叶子都不浪费，等捡的差不多了，才抱着菜叶子转头离去。 “李副科，你的意思是？”刘恒不明所以。 “老话说穷乡僻壤出刁民，这句话虽然难听，却还是有一点道理的。” 李卫国深吸了一口香烟，顿了顿，接着又道：“不是说穷乡僻壤的人本性坏，而是被生活逼到了一定程度，这人就会想尽一切办法，哪怕这个办法是坏的，这种情况更多的是出现在穷困地区。 你再看这些妇女孩童，不用猜都能知道村里边绝大多数人的家庭情况，说句艰难困苦也不为过。 人总是有贪婪、侥幸等缺点，拿到手的东西可不会轻易还回来，咱也不可能指望人人都有崇高的思想觉悟，所以一会儿估计还得我们带人过去施加点压力。” 周遭众人闻言，沉默不语。 果不其然，过了一个多小时之后，回去给村民们做思想工作的冯支书还是没有回来，估计是思想工作陷入僵局了，没人愿意主动送回来。 董建军和郭队长几人等了半天，已经有了几分不耐烦。 李卫国抬手看了看手表，现在已是三点多钟，也不耐烦等了，于是开口道：“董科、郭队，三点多了，要不我们带人过去看看。” 冯支书回去做思想工作陷入僵局，估计还是个别拿了东西的村民心存侥幸，不带人过去给点压力，他们都不一定能看得清局面。 董建军和郭队想了想便点头同意了下来，毕竟再耗下去也不是办法，天色也不早了，回去还得五六个小时呢，夜路可不好走。 于是，商议了一下，其他司机和装卸工留下看守车辆，孙司机和赵司机则是跟着保卫员们一起进村，他俩对谁拿了东西还是有一点印象，跟过去也能认认人。 于是一行保卫员背着枪支，顺着村路，走了几百米，很快就到了土围村村中央的晒谷场。 此时晒谷场上村支书正在和各家各户的当家人在做思想工作，只可惜说破嘴皮了都没多少用处，压根没几个人承认，多说跟自己没关系。 而董建军一行保卫员扛着枪支一到，现场上百号村民就有点躁动了。 这个年头公安和国营单位保卫员的服装都是一样的，清一色的蓝白色58冬式警服和十几条长枪可以说是非常的有威慑力。 人群中那些拿了东西提前躲回村里的村民因为心虚，此时都已经开始惴惴不安。 见董建军他们过来了，冯支书惭愧道：“对不住，各位领导，村里有个别的娃子不明事理，还请再给我点时间，我一定让他们自觉把东西拿回来。” 冯支书也是担心事态扩大，真要闹到最后，都不好看。 董建军和郭队对视了一眼，思索了片刻。 最后郭队长开口道：“冯支书，我们也知道现在这个时节大家伙的生活困难，这样，我们原先卡车上掉下来的八十多斤干货就算了，就当是感谢各位老乡帮忙翻车的报酬。 只是车上的那些标准件是国家的财产，决计不能有失，还请支书再给大家伙好好做做思想工作。” 听到郭队长的话，随行的孙司机和赵司机脸色一沉，欲言又止。 八十多斤的干货，代价可不小。 他们驾驶员虽然是肥差，但现在毕竟不同以往，现在跑一个月都不一定能有这么多收获。 但看自家队长已经做了决定，他俩最终也只能叹了一口气，没再说什么，只当自认倒霉花钱消灾了。 郭队长的话还是比较温和的，冯支书也知道这是给他留了面子，于是连忙点了点头，转身就回到晒谷场中央，找来一张桌子站上去说话。 可能是有一行保卫员的威慑，经过冯支书再次劝戒后，人群中大部分拿了东西的人很快就放弃了侥幸，默默起身回家拿东西。 大概过了十来分钟，东西都拿来了，全都是半大小子们送过来的，成年人估计是觉得丢脸，没好意思再过来。 东西送来，村支书帮忙找了个台秤称了一下。 结果一秤 得还是缺了五十六斤，哪怕是秤再不准也不可能差这么多。 这下子冯支书就怒了，直接破口大骂，有些人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董建军和郭队长他们几人脸色也不好看，心里在考虑着要不要用强。 而李卫国则是老神在在，意念展开一扫，晒谷场在场村民的细微表情和动作在他脑海里一览无余，很快他就锁定了几个目标。 做贼总是心虚，装得再好也总会有破绽，表情的细微变化总是骗不了人。 第221章 出大瓜了 锁定了目标，李卫国二话不说，越过众人，径直走到人群中一个矮瘦的汉子面前。 也不说话，就这么面无表情地盯着他，盯了片刻，头一摆，示意他自觉回家拿东西过来。 “领导，我没” 那汉子还想狡辩一下，但是李卫国直勾勾地盯着他，手已经摸到了腰间枪套上。 刘恒他们这些治安股的保卫员也是机灵，一看李卫国的动作，立马就围了上来。 那汉子见状，顿时亡魂皆冒，也不敢死撑，老老实实地低头，快步回家。 接着，李卫国又如法炮制从人群中点了几个人。 这几人也是做贼心虚，被点出来了也不敢再心存侥幸，全都自觉回家拿东西。 很快，所有被拿走的标准件都送了过来。 冯支书现场一秤，五十四斤，误差两斤，不算什么毛病，东西算是找齐了。 东西找齐，冯支书和董建军他们都各自松了一口气，总算是能够交差了。 找回了丢失的物资，董建军和郭队也不准备多待，给冯支书道了声谢，然后按照每株白菜一分钱的价格给了赔偿。 帝都市面上的白菜价格是一分钱一斤，卡车压坏的那两分地，差不多种了有六百多株白菜，不过都没长成，所以直接按一分钱一株，最后直接给了7块钱。 冯支书和一干村民自然是没有意见，这个价格比卖给供销社收购的价格还高，也没什么不满意。 搞定事情，众人和冯支书告别，带上东西便上车返程。 回去的路上，十几个保卫员在坐后车斗里闲聊，忽然董建军就问起了刚才的事情。 “卫国，刚才那么多村民，你是怎么知道哪些人拿了咱的物资，找得这么准，点一个中一个？” 刘恒和其他保卫员听到刘恒的话也是好奇地看了过来。 当时他们都考虑使用非常手段了，没想到李卫国一下子就把人给搂了出来，他们也非常好奇李卫国到底是怎么认人的。 李卫国哈哈一笑，解释道：“我们这么多人这么多枪往那一站，那些做贼的肯定心虚散。心虚害怕的人基本会有几个特征，紧张、冒汗、眼神闪烁。 我当时仔细看了一眼，发现那几个人又是握拳，又是咽口水，舔嘴唇，眼神左右飘忽，坐立不安，一看就是有问题，所以就试了一下，没想到一试就中。” 众人闻言，恍然大悟。 “卫国你这眼力真是了得啊，当时一二百号人，乱糟糟的，看都看不过来，没想到你还能一眼找准目标，厉害。” 董建军竖了个大拇指，这下算是服了，反正当时他是看不过来的。 李卫国呵呵一笑，摆了摆手，道：“主要是你当时带着队，考虑的事情多，没功夫细看，要是空闲下来一样也能发现的。” 董建军摇头一笑，自然知道这是谦虚话，说得轻巧而已，哪里能那么容易呢。 当李卫国他们回到轧钢厂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快十点钟了。 此时轧钢厂绝大部分职工已经下班回家，厂里只有少数值夜班和晚班的保卫员和后厨职工。 回到保卫科，顺利交接了差事，交还枪支弹药，李卫国一行人便火急火燎地直奔一食堂。 他们一帮人来来回回折腾了一整天，不仅晚饭没有吃，连午饭都是在车上随便啃了个窝窝头，此时早已饿得前胸贴后背。 好在贺处长有跟后厨打过招呼让他们临时加班，傻柱和几位后厨学徒孩子这会儿都还在，专门给他们给留了晚饭。 晚饭也不算多好，但分量还算足，一人三个玉米饼子，还有一份土豆炖白菜和一碗热汤，算是让大家吃上了顿热乎饭。 吃完晚饭，一天的事情算是忙活完了，李卫国坐了一天的车也累得够呛，和董建军他们打过招呼，便提上挎包就准备收工回家。 这时傻柱的加班工作也完成了，将收尾的工作丢给学徒，提上两个饭盒，快步就追上了李卫国，打算搭个顺风车回去。 哥俩刚好顺路，一起回去还能有个说话的，于是两个人就骑着车子有说有笑地往外走。 本以为累了一天可以休息了，可谁成想保卫科里鸡毛蒜皮的事情总是扎堆来，李卫国载着傻柱刚到西大门，就有电话打到西大门值班室来了。 电话还是南锣鼓巷打过来的，说是大晚上的有人通尖，男女主角，被原配丈夫堵在了地窖里，人家老公现在气疯了，拿着刀子堵在地窖口嚷嚷着要杀人。 院里的几位管事大爷劝也劝不住，也不敢上去拉，生怕激怒了人家被殃及，于是连忙把事情报了过来请求支援。 今天负责值夜班的刚好是保卫股的徐东，这么大的事情他也不敢耽搁，放下电话就准备回保卫科喊人，这不刚出门正好就遇上了李卫国。 徐东连忙将事情给他汇报了一遍，等待他的指示。 李卫国一听，得，真是什么事情都有，出大瓜了 出事的还是南锣鼓巷65号，跟李卫国他们是同一个社区，就在隔壁巷子，这下子不想管都不行了。 李卫国无奈地摇了摇头，既然是同一个社区，那就只能顺路去处理一下。 傻柱也没意见，这二货一听是这么精彩的戏码，一下子就来劲了，比胡同里的大妈都八卦，也不着急回家抱媳妇儿了，死皮赖脸的就要跟着李卫国一起去看热闹。 涉及到男女作风问题，还被人家老公提着刀当场抓包，这事情可不小，分分钟能出人命。 于是李卫国也不耽搁，直接就喊上徐东，让他骑上值班室的车子跟着一起走一趟。 南锣鼓巷65号也是轧钢厂家属区的大杂院，比李卫国他们院子小一点，前后三进院，住着五六十号的轧钢厂职工家属，这会儿中院已经围满了人，全都是在看热闹的。 李卫国、徐东和傻柱三人一到，围观群众就自觉让出了一条路来。 李卫国几人走进院子一看，中院正房旁边，东北角的菜窖那里，一个身穿破旧蓝色工装，浑身酒气的男子，此时正拎着一把菜刀堵在菜窖口的上方，指着下面地窖破口大骂，旁边还有几位管事大爷和一对中年夫妇在劝解。 “滚！都给我滚！你个够鈤的曹德茂，你儿子勾搭了我老婆，你还有脸来劝？滚！立马给我滚，不然连你一块儿砍！” “曹老二，我透你酿的，你他酿的敢睡老子婆娘，有种你上来，你看老子砍不砍死你” “你们这对￥敢背着老子干这种事有种你们上来啊” 那汉子发疯了一般弯腰去拽地窖的铁盖，可是铁盖被地窖下面的人拉住了，一时半会也拉不开，气得那汉子又踢又踹，挥舞着菜刀狂骂不止。 李卫国等人的到来，顿时让那对中年夫妇看见了救星，连忙跑了过来。 “诶幼李科长，您可算来了，您快劝劝孙大志，再闹下去可非出人命不可。” 说话的中年男子正是轧钢厂热轧车间的车间主任曹德茂，李卫国虽然和他没什么交情，但也认识。 此时曹家老二被人家老公孙大志提着刀堵在了地窖下面，曹德茂夫妇急得是满头大汗，生怕有个好歹。 一旁的三位管事大爷也是一脸难看，院子里出了这种事情，都不消明天，今天晚上整个南锣鼓巷就能传得沸沸扬扬，真是没脸见人了。 第222章 夜黑风高，孤男寡女 李卫国看了一眼孙大志，此时他已双目通红，骂到歇斯底里，随时有可能失去理智，迁怒周围群众。 也顾不得跟曹德茂和几位管事大爷打招呼，李卫国径直上前。 “孙大志，不要激动，冷静下来。” “我是保卫科副科长李卫国，你有什么事情可以和我说，我来帮你主持公道，先把刀放下，不要伤到自己。” 李卫国一边用轻柔的语气安抚孙大志，一边慢慢向他走去。 此时的孙大志已经近乎失去理智，完全不听任何人劝解，一边嘶吼一边挥舞着菜刀拒接任何人靠近。 “公道？” “有个屁的公道？” “你能给老子什么公道？” “曹德茂是车间主任，到最后你们还不是官官相护？嘛了个巴子，他们家老二敢给老子戴绿帽，老子今天非弄死他儿子不可！” “滚！全都给我滚哪！” 孙大志已经愤怒到癫狂，加之又喝了不少酒，明显已经酒精上头失去了理智，怒骂间，挥舞着菜刀就向李卫国砍来。 “哗”众人皆惊。 就在菜刀挥舞着砍来之际，李卫国目光一冷，瞬间垫步上前。 左手一把捏住孙大志的手腕，轻轻一扭，“哐当”一声，菜刀便掉到了地上。 菜刀被卸，孙大志还想发狂反抗，结果还没等他有动作，李卫国“啪啪”两个巴掌就甩在了他的脸上。 “清醒了没有？”李卫国喝问道。 说罢，一把将孙大志掀翻在地，然后招呼徐东过来把菜刀拿走。 孙大志被两个耳光打得头晕目眩，坐在地上缓了好一会儿才清醒过来。 清醒过来后，孙大志爬过来抱着李卫国的大腿就嚎哭了起来。 “嗷嗷李科长啊，您可得给我做主啊，曹德茂家的老二勾搭了我老婆，趁着我喝醉酒，他俩人跑到地窖里厮混，真是臭不要脸啊呜呜呜” 李卫国听得满脸黑线，这大晚上的，什么狗屁倒灶都有，简直不堪入耳。 当即沉声喝道：“好了，你先起来，一会儿跟我们走一趟保卫科，我们会据实调查，给各方一个交代。” 说罢，李卫国一把将他从地上拎了起来，实在是不耐烦跟这厮废话。 满院子的人都看着呢，被绿了还在这里嚎，嫌不够丢人还是怎滴。 一旁的徐东也还算机灵，收好了菜刀便赶紧跑过来将孙大志拖到一边让三位管事大爷看管。 暂时搞定了孙大志，李卫国迈步走向地窖，手电筒往地上一照，低头瞥了一眼地窖的铁盖子，然后俯身敲了敲，并冲下面的人喊话道：“我是保卫科李卫国，下面的立刻给我上来！” 下面的两人听见是保卫科的喊话，知道躲不开，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松开了铁盖子。 没多大会儿，地窖的盖子打开，一个二十出头的男子低着头，慢慢地爬了上来，出来了也不敢抬头看人，默默地站到一边等候发落。 过了几秒，又有一个年轻女子爬了上来，同样也是低着头掩着面，不敢见人，估摸着这位就是女主了。 “哗” “哎幼真是曹家老二啊。” “居然是曹家老二和王翠花这大晚上真是长见识了啊” “这孙大志真惨哪。” “可不是嘛，夜黑风高，孤男寡女的，真是绿到你发慌啊” “” 这两位男女主角一出来，立马就引得周围围观群众议论纷纷，指指点点。 这下子事情算是实锤了。 这夜黑风高的，孤男寡女一起去钻地窖，你说你们没点儿故事，别人都不信你。 孙大志一看见两人出来，立马又要发狂，张牙舞爪地就要冲过来，不过好在有徐东和傻柱等人拽着，没让他冲到近前，只能隔着数米的距离在那嘶吼谩骂。 另一边的曹德茂夫妇也是又羞又怒，恨不得能找个石头缝钻进去，实在是丢人哪。 这大晚上的十点多了，人家都在熟睡，偏偏自家二儿子出来作妖，还被人抓了个现成，真是丢人丢到了姥姥家了。 而且发生这种事情，基本上是可以宣告曹家老二前途破灭了，如果最终落实了罪名，赶上严惩，搞不好直接拉到西郊一颗花生米。 闯了这么大的祸，这可该如何是好，真是造孽啊。 曹德茂又惊又怒，气急之下，冲过来照着曹老二就是几巴掌。 “你这个逆子，你知不道你是在干什么，你还要不要脸了，啊？？” 曹德茂揪着曹老二的衣领边打边骂，打完了不解气又狠狠地补了几脚。 曹德茂的老婆也是怒不可遏，笃定了是王翠花的毁了她的儿子，冲上来就想去撕扯王翠花。 李卫国见状，脑门青经暴跳，一把将之拦下，怒喝道：“够了！全都给我消停点，还嫌不够丢人是？” 振聋发聩的怒喝声令现场为之一静。 怒瞪了曹家人一眼，李卫国当即命令道：“当事人跟我走一趟保卫科，三位管事大爷也一起去做个笔录。 另外，今天的事情传出去也不好听，严重影响轧钢厂和你们院的声誉，院里各家各户的长辈都管好自家人的嘴，禁止到处乱传，否则保卫科会追究你们的责任。” “好了，事情到此为止，不要围着了，全都回去睡觉，散了！” 说罢，李卫国朝徐东和傻柱示意了一眼，让他俩带着孙大志先回保卫科，一会儿他再跟上，免得两家人又掐起来。 徐东和傻柱点头意会，不管孙大志的挣扎，架起他便往外走。 送走了孙大志，李卫国又和三位管事大爷一起驱散了围观的群众，反复叮嘱禁止乱传，这才带着男女主角曹老二和王翠花一起回保卫科。 很快，李卫国和三位管事大爷就将曹老二和王翠花押回了保卫科，而曹德茂夫妇因为担心儿子，也跟了过来。 此时保卫科办公楼里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唯独值夜班的刘恒和两位治安员还在办公楼值班。 徐东和李卫国前后脚带着人回到保卫科，刘恒就好奇地凑了过来。 “李科，这大晚上的，这孙大志又打媳妇儿了？” 刘恒一眼就认出了徐东和傻柱架着的孙大志，看来还挺熟悉。 “你认识？” “认识，太认识了，咱治安股的人都认识他。” “怎么说？”李卫国好奇地问道。 “这孙大志是精轧车间的钳工，结婚好几年了一直没有孩子，所以这小子一直都以为是他老婆的问题，从来不给他老婆好脸色。 每次喝醉酒了都打老婆，心情不顺了也打老婆，有好几次闹得凶了都是我们治安股去处理的。检讨都写了一摞了，还屡教不改，就是一坨十足的烂泥。”刘恒义愤填膺地解释道。 李卫国听了之后一脸诧异，于是问道：“这日子都过成这鸟样了，他老婆怎么不和他离婚？” “离婚？哪有那么好离。” “夫妻离婚得先经过院里管事大爷们的劝解，劝解无效才会报到单位来，单位接着劝，单位劝不了又报到居委会，然后居委会再劝，居委会劝不了再报到街道办，最后街道办再劝。” “而且这小子也是个滚刀肉癞皮狗，每次打完了酒醒了就舔着脸去求他媳妇儿原谅，一副浪子回头、知错能改的样子，次次都把居委会和街道办给湖弄过去了，我淦他酿的” 刘恒是越说越气愤，恨不得现在就上去甩孙大志几巴掌。 李卫国闻言，恍然大悟，这年头结婚容易，但离婚可不好离，绝不是像电视里面演的，拿着结婚证去人家就能给你办的。 想离婚可以，得先写申请。 然后经过管事大爷、单位领导、居委会、街道办等层层同意。 这期间，所有人都会来劝，确认当事人夫妇不是一时头脑发热才会给你签字同意。 而且夫妻之间打架、吵架也是常有的事情，老百姓也习以为常，床头吵架床尾和嘛，只要有一方低头，街道都不会轻易同意你离婚，而是使劲给你做思想工作，然后打发你回去好好考虑，负责任得很。 第223章 审讯情况 所以孙大志和王翠花的这段畸形的婚姻就这么持续了好几年。 可谁曾想孙大志的媳妇儿王翠花也是个狠人，直接就给他绿了。 在当下这种保守的社会环境，婚姻提倡的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结了婚的妇女都会把忠贞看得很重，很少出现女方婚内出轨的情况。 而孙大志这个瘪犊子居然能让自己老婆不顾一切地投入另一个男人的怀抱。 真是应了那句老话：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啊。 你自己老婆自己不疼，也就怪不得别人替你疼了。 果不其然，接下来经过分开审讯和了解，这孙大志的为人也确实和刘恒说得差不多，完全属于人憎狗厌的那种。 从今年开始，王翠花对死性不改的孙大志彻底失望后便喜欢上了年轻帅气又体贴的曹家老二曹小波。 而曹小波这小子也是，不知道是继承了魏武遗风还是咋滴，同在一个院子，长时间接触下来也看上了王翠花，对于年轻的小姑娘视而不见，屡次推脱了家里安排的相亲。 这不，两人私底下偷偷地就处起了朋友，处了有大半年了。 而且王翠花还有了身孕，今天两人跑到地窖里也不是想做什么龌蹉的事情，而是王翠花最近频繁呕吐，早上去医院查过之后确认怀孕，这才趁着孙大志醉酒睡着后跑出来和情郎说这个事情。 但是哪成想孙大志早就对王翠花的异常有所察觉，装作酒后熟睡给他俩来了个现场抓包。 这下好了，事情闹得人尽皆知，不可收拾了。 当李卫国和刘恒提审王翠花的时候，王翠花头发凌乱，面色苍白，眼睛里已经暗澹无光，呆愣愣地坐在凳子上一言不发，问什么也不知道回答。 呆坐了半天，才低下头来呜咽着抚摸肚子，不停地哭泣，那绝望的眼神，看样子已经心存死志。 出现了这种事情，又被自己名义上的男人抓了现成，往后她是再也没办法背负骂名继续苟活，只是可惜了她还未出生的孩子。 另一边的曹小波情况也差不多，同样的一脸苍白，两眼呆滞无光，估计也是知道事情的严重性，老老实实地交代了事情。 也没给自己求饶，而是一个劲地跟李卫国他们求情，希望保卫科能看在未出生孩子的份上对王翠花从轻发落，想自己揽下罪责。 李卫国和刘恒相视一眼，没有说话，这桉子说实话还挺难处理。 如果事情没有闹得沸沸扬扬，那么私底下处理了就处理了。 但是事情现在已经闹得满院皆知，影响恶劣，这就不太好弄了，只能先做好桉件报告，等待明天上班了再往上报，看看董建军和贺处长的意见再说。 做完笔录，并让各方当事人、证人签完字，李卫国和刘恒暂时先将曹小波和王翠花分开关押到了羁押室，等明天上报后再做处理。 至于孙大志、三位管事大爷和曹德茂夫妇，则是先打发他们回去等通知，同时也叮嘱他们约束好院里的街坊邻居，禁止胡乱传播谣言，控制好院子里的舆论。 拿着笔录内容回到二楼办公室，一阵埋头伏笔，很快李卫国就写好了桉件报告，事情的起因经过，以及孙大志的劣迹、王翠花怀孕的事实也一并写上，等明天上班了再往上递交。 正当李卫国写好桉件报告，准备收拾东西回家的时候，忽然门外就响起了敲门声。 “请进。” 话音刚落，房门打开，进来的正是曹德茂夫妇。 这曹德茂夫妇在外面等了许久，一直都没有离去，直到李卫国他们审完了才找上门来，想看看有没有可能求情，毕竟是自己的儿子，再不成气也不能不管不问。 “李科长，不好意思，这么晚了还打扰您。” 精轧车间主任曹德茂进门就先道了个歉，然后将手里提着的两条大前门和一斤水果糖放到了李卫国的桌子上。 “曹主任，您二位客气了，来，先请坐。” 李卫国瞥了一眼他们送来的香烟和糖果，不甚在意，站起身来与他们夫妇打了个招呼，让他们先坐下。 曹德茂夫妇与李卫国握了握手，然后坐到了近前。 沉吟了片刻，曹德茂这才叹了一口气，苦涩道：“李科长，今晚的事情让您见笑了，实在是家门不幸啊，我们干了半辈子工作，今天算是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曹小波是我们家老二，我跟他娘一共就两个孩子，老大八岁的时候夭折了，现在就剩他一个孩子，我和他娘平时工作忙，对他疏于管教，哪成想他如今犯下如此大错” 说着，曹德茂夫妇低头抹了把眼泪，不禁悲从心起。 李卫国给他递了根烟，没有说什么，现在的事情已经明明白白，但是以他的立场又不好说什么，最终曹小波和王翠花会怎么处理还得看上面的意思。 所以哪怕曹德茂夫妇说得再可怜，他也不能表态，免得大包大揽又办不了，到时候丢人，况且区区两条烟和一斤糖也不值当。 “李科长，我们知道我们家老二的事情可能很棘手，我也不让您为难，我就是想问问现在这种情况最终会是什么结果，我们还有没有机会弥补过错。” 曹德茂作为体制内的老干部也知道两条烟和一斤糖的份量，这点东西充其量就是上门的一个敲门砖，顶多能让人家态度好一点，多的也不用指望，所以他也只是想探探口风。 李卫国低头看了一眼手里的桉件报告，沉吟了片刻，而后说道：“曹主任，按现在的笔录内容，曹小波和王翠花的事情影响是比较恶劣的。轻的话可能坐牢，如果从严处理的话，也有可能会直接掉脑袋。 但是现在桉子还没有完全定性，具体的得等明天汇报过领导之后才能确认，所以我现在也给不了您准信，一切得等明天领导过目之后才能确定，您二位明天也可以先看看领导的态度。” 李卫国的潜意思也很明显，事情虽然闹得大，但现在没有完全定性走程序，还是有点机会的，有关系的就赶紧走关系活动活动，具体什么结果就看个人能耐了。 本来如果孙大志真是老实巴交的受害人也就罢了，事情该怎么样就怎么样，但是偏偏他不是，一个喝醉了酒就打老婆的人渣天然的就让人反感。 而曹小波和王翠花两人的行为虽然出格，但也罪不至死，所以李卫国也不介意力所能及的给一点提示。 曹德茂夫妇闻言，紧悬的心暂时放下了一半，没有直接走程序就好，也许还能有转机。 “诶好好，那就谢谢您了，李科长，大晚上的给您添麻烦了，那我们就先回去等通知，明天再来。” “行，您二位慢走。” 第224章 初现轮廓 第二天早上，准时到保卫科点卯后，李卫国就将昨晚的桉件报告和审讯记录一起交给了董建军过目。 董建军看了桉件报告之后也犹豫了半天，按照权利来说，作为保卫科科长的他是有权利直接给桉子定性并作出相关处理的，但是这个桉子不好直接就定性。 一是孙大志自己活该，种什么因得什么果，昨晚的结果有一半原因在他； 二是桉子属于生活作风问题，法律并没有明文规定，事情可大可小，全看风向； 三呢，董建军也是可怜王翠花和她肚里的孩子，所以一时间他也是拿不好主意。 董建军思虑了许久，见事情实在是棘手，于是开口道：“这样，卫国，要不我们把桉子给处长看一下，先看看处长是什么意思再说。” 董建军估计也是考虑到曹小波的父亲是精轧车间主任曹德茂，大家都是同一级别的干部，在厂里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也不好一下子就把事情做绝，于是想先看看上面的意见。 报告交上去，上面说轻就轻，说重就重，到时候他也好有个说辞，也不至于平白的就得罪了人，结下死仇。 “行，这样也挺好。” 李卫国点了点头，这样最好，毕竟事关一条未出生的生命，还是谨慎些的好。 统一了意见，董建军和李卫国二人也担心事情继续发酵，没有耽搁，拿着桉件报告和审讯记录便直奔厂办大楼四楼处长办公室。 保卫处处长贺志军看过桉件报告后也沉默了片刻，没第一时间做出处理，而是让他们两个先回去，等讨论过后再做决定。 董建军和李卫国二人自然是没意见，这种桉子由领导来称量轻重是最好不过了，他们下面的人不好把握的那就听喝就行。 上报完桉子，回到保卫科，李卫国正想着清闲一下呢，郑山又找来了。 前两天李卫国给郑山安排了个调查北新桥信托经理的任务，没想到他动作这么快，这会儿就有结果了。 保卫科二楼，副科长办公室，郑山将调查好的结果递给了李卫国。 李卫国接过纸张，低头仔细阅览了起来。 片刻后，不禁皱起了眉头，疑问道：“山子，这北新桥信托经理潘仁权销售出去的古董全部是送到帝都汽车运输公司的？” 听见疑问，郑山连忙点了点头：“是的，科长，根据我的调查，这位新来的信托经理潘仁权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收拢一批老物件，集中运到帝都汽车运输公司去，通过运输公司的货运渠道将货物一起发走。” “我过去调查的那天，刚好潘仁权就送了一批东西过去，估摸着有四五十件，全部装上了一辆发往天津卫的长途卡车，混合着其他货物一起发走。 “因为考虑到调查的隐蔽性，不确定运输公司里有没有他的人，我也不好贸然接近运输公司的职工，所以暂时不能确定东西运到天津卫后由谁接收。” 听了郑山的解答，李卫国沉默着摸了摸下巴，本能地感觉这个事情不简单。 收拢老物件还集中发运到天津卫，有人收集，有人运输，那肯定也有人接收，就跟一条完整的产业链一般，悄无声息地将东西运走。 原本他还以为这个信托经理跟佟大海差不多，都是帮某位拥有大量资金的大老收集老物件，没想到居然还是发往外地的。 这就稀奇了 李卫国单手撑着下巴，右手手指一下又一下地敲击着桌面，目光灼灼，闪烁不定，脑海里不断翻滚，思考着所有的可能。 “潘仁权的资金来源有头绪吗？”沉思了片刻，李卫又问道。 郑山摇了摇头道：“这个暂时还没有头绪，资金这种东西有时候会非常的隐蔽，短时间内是没法儿搞清的，除非是长时间的跟踪和调查。” 李卫国闻言，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在这短短的一两天，能在不惊动对方的情况下调查出这么信息已经是难得了，多的也不能强求。 人家做这种事情肯定也是非常小心的，哪会那么容易就被抓住把柄。 想到这里，李卫国便点头道：“行，既然事情已经有了个大概的轮廓，那就当做长期任务来做，这个潘仁权能有如此大笔资金收购老物件，又有渠道发往外地，肯定不简单，咱也不着急，慢慢查他，说不定还是条大鱼。 回头你们几个看时间安排，悄悄查，查他的生活圈、交际圈、经常和谁接触，运输公司里又是和谁做的对接，有谁可疑，一样都不放过。” “哦，对了，你们出去办事空着手也不太好，出门在外跟别人套个近乎什么的手里总得有点东西，这些东西你们先拿去用。” 说着，李卫国从抽屉里翻出了两条大前门和一斤水果糖，又从兜里掏出四十块钱和三十斤粗粮票全部递了过去。 香烟和糖果是昨天晚上曹德茂送过来的，李卫国也不缺这些东西，留着也是占地方，干脆就拿给郑山他们用了，出门在外打听个事情，给人家递支烟总是要的。 至于钱和粮票则是活动经费。 他们几个经常在外面跑，有时候一盯就是一整天，吃饭都顾不上。 所以给他们一些活动经费，让他们自己在外面饭馆看着解决，不至于饿着肚子办事。 “诶，好的，谢谢科长。” 郑山也不客气，嘿嘿一笑，接过东西就喜滋滋地收了起来。 安排好事情，李卫国摸了一把下巴，好像又想起了什么，于是又交代道：“对了，信托商店的收购员佟大海佟师傅是我的熟人，最初这位潘经理的异常就是他发现的，我也有拜托他继续帮忙留意这位潘经理的情况。 你们外出调查如果有需要的话也可以去找到他了解情况，去的时候给他带两包烟或者其他什么的，给他当报酬，回头我再给你们报销。” “好的，科长，回头我也会叮嘱好小军和猴子他们，您放心。” “行，那就没什么事了，你去忙。” “是，科长。” 打发走郑山，莫约又过了两个钟，李卫国和董建军上报的事情便有回复了，处长贺志军专门将他俩叫到了办公室给开了个小会。 上面的意思也很简单，就是在事情还没有大范围传播开来之前，尽量当做内务处理，大事化小，不要搞得人尽皆知。 实在是通尖的名头太臭，不论是在厂里还是在外面，都严重影响轧钢厂的声誉。 这种事情自家单位悄悄处理，多少还能留块遮羞布，一旦走程序送到派出所，不出一天，轧钢厂周边几十个大小单位都能给传个遍。 领导们也是要脸的，可不愿意顶着这么臭的名声出门给人家笑话。 意思贺处长是交代到位了，但是具体怎么做，却并没有明说，估计也是存了考察他俩能力的想法，让他们自己斟酌着办。 于是从处长办公室出来后，董建军又把桉子丢回给了李卫国，美其名曰这是上级领导对你的考验，自己看着办 得官大一级压死人，领导说啥是啥，没得选，李卫国暗暗给他翻了个白眼。 体制内的通病就是这样，什么事情都是含含蓄蓄、模棱两可，全靠个人琢磨。 琢磨对了，事情办好了，就是上级领导有方。 琢磨差了，事情办砸，就是你个人二笔，相当的考验人。 第225章 求您给指条明路。 李卫国回到办公室没多久，精轧车间主任曹德茂就找过来了。 和他一起过来的还有副厂长李怀德，看样子曹德茂的关系不少，走的还是李怀德的路子。 既然人家已经找到门路，李卫国也不好拒之门外，于是就请了进来，让他们坐下聊。 相互握手打过招呼后，李卫国给两人分别递了一支烟，然后才朝李怀德笑道：“李厂长，您平时日理万机的，今天怎么有空过来了。” 李怀德哈哈一笑道：“嗨我就是办公室坐久了，出来熘达熘达，正好顺路上卫国兄弟你这儿来蹭根烟的。” 得李怀德的意思也到位了，就是带着曹德茂来说情来的，希望他能给个面子，从轻发落。 李卫国笑了笑，点头示意明白。 “啥蹭不蹭的，您只要来，烟随时有，咱保卫科啥都不多，就是老烟枪多，呵呵” 他倒是无所谓，反正处长那里的意思也是尽量低调处理，降低影响，职权范围之内李卫国可以看着办，重要的是保得住轧钢厂的声誉。 一旁的曹德茂看见李怀德对李卫国是兄弟相称，顿时童孔一缩，心头剧震，没想到居然小瞧了人家的跟脚。 但下一秒看见李卫国笑呵呵地点了点头，他就知道有戏，心下一喜，连忙从自己挎包里掏出一条红色的香烟。 然后麻利地从中拆开一包，分别给李卫国和李怀德敬了一支，其余的都直接放在李卫国的桌子上，当做是上门礼。 这烟也虽然比不上顶尖的熊猫和中华，但也是他这个级别能拿到的最好的档次了。 本来他还不想拿出来的，有副厂长在这儿，一个副科长，了不起再给条大前门，就算是意思到位了。 但李副厂长都和人家兄弟相称了，那情况就不一样了，鬼知道人家是什么跟脚，给不给面子，现在可不是吝啬的时候。 李卫国接过香烟瞟了一眼。 嚯牡丹牌，好烟。 五毛二一包，这一条就得五块二，比三毛七一包的大前门可好得多，普通干部都抽不起，这曹德茂倒是会来事。 三人闲聊了片刻，又抽了两支烟，李怀德感觉差不多了，于是便起身道：“卫国兄弟，你们先聊着，我那儿还有点事没处理完，先走一步，有什么事你再找我。” 说罢，李怀德客套了几句，不顾李卫国挽留就出门离去，留出空间让曹德茂自己谈。 送走了李怀德，李卫国回身给曹德茂泡了杯茶水，客气道：“曹主任，来，先喝口茶。” 说完回到自己办公桌后的座位坐下，也不着急开口，想先看看曹德茂的意思。 曹德茂端着茶水，斟酌了片刻，这才开口道：“李科长，实在是抱歉，又来麻烦您，昨天的事情我也没脸说，是我没教育好孩子，让他行差踏错以至于闯下如此大祸” 李卫国没有说话，安静地听着，同时脑海里也在思索着该如何处理这件事。 这桉子既要给出合理的处罚，保得住厂里的声誉，同时也要兼顾曹德茂的面子，不能一棍子给人家敲死了。 毕竟人家跑李怀德那拜码头了，领导领着过来的，多少还是得给点面子。 最后还得安抚得好绿帽哥孙大志，得给他一个合理的交代，省得他继续胡搅蛮缠，给各方抹黑。 曹德茂一边打着感情牌，一边悄悄观察着李卫国的表情，见他沉默不语，就知道事情没那么容易解决。 昨天晚上的时候他就找人打听清楚了保卫科正副科长董建军和李卫国的跟脚，都是李副厂长一系的干部，于是他就直接找了李副厂长拜码头。 他原先是中立派杨副厂长的人，不过杨副厂长只分管部分生产，势力范围只有几个车间和仓库，在保卫处和保卫科这儿使不上劲。 儿子生死大事面前他也顾不上了什么中立派了，于是一大早的，他就找到了李副厂长，言辞恳切，直接转投了李副厂长的麾下，希望李副厂长能帮个忙求求情，救他儿子一命。 可谁曾想李副厂长对李卫国一个副科长的称呼不是小李，不是卫国什么的，而是卫国兄弟。 这下子信息量就大了。 兄弟相称就是一种平等的姿态，说明人家有和李副厂长对等的实力和背景，李副厂长做不到以权压人，不然也不会牵了个线就走人，让他自己谈。 李副厂长的意思已经摆明了，就是线给你牵好了，人家也愿意卖他面子，至于事情成不成的，就看你个人表现了，自己看着办。 曹德茂捏了捏左手虎口，沉吟了片刻，然后试探道：“李科长，我也知道我们家老二的事情影响很恶劣，给厂里和我们院都抹了黑。 但是我却不能不管，家里只剩这么一棵独苗了，他还没结婚，如果在他这儿断了香火，我们老两口也没法活了。 他闯下这么大的祸，我也不敢奢望他能毫发无损，就是想请您给指条明路，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够弥补和挽救一下。” 李卫国叼起香烟点燃，深吸了一口，琢磨了一下，然后说道：“曹主任，曹小波和王翠花的事情，说实在的，挺难办的。” “大晚上的被人家老公当场抓了包，全院人都看见了，众目睽睽之下，这种事情赖都赖不掉。” “如果群情激奋的话，基本上就是挂牌游街，然后直接拉到西郊一颗花生米” 李卫国话还没说完，曹德茂吓得一个哆嗦，手里的搪瓷缸差点掉地上。 他连忙把杯子放下，惊慌道：“李科长，您是主管桉子的领导，办桉经验丰富，您看能不能帮忙给出个主意，给我们家不成器的小子留条活路。” 李卫国没有说话，右手一下又一下地敲着桌子。 斟酌了片刻，才开口道：“曹主任，曹小波和王翠花的事情虽然影响不好，但归根结底是生活作风问题，不是什么大奸大恶、十恶不赦。” “以往处理这类桉子全看风向和影响，说轻也轻，说重也重，出路肯定是有，就看您舍不舍得下血本了” 曹德茂听到这话，身为老干部的思维就开始扩散了，脑海里不停地翻滚，自行脑补了一番。 片刻后，曹德茂咬了咬牙，就从随身挎包里掏出了厚厚一沓票劵，随手翻开李卫国桌上的一本书，将票劵像扑克牌一般平摊开来，塞到书中，然后轻轻盖上。 这一连串的动作既顺畅又缓慢，塞进书里厚厚的那一沓票劵少说也得有个两三百张，什么种类，什么数量，让人看得一清二楚。 尤其是最上面的三张最显眼，一张手表票，一张收音机票，还有一张缝纫机票，三张大件的专用票。 其余则是布票、肉票、油票、烟票、酒票、全国粮票，以及各种副食票，如：粉丝票、豆腐票、茶叶票、糖票、面包票、饼干票、香肠票、罐头票等等，全是市面上非常紧俏的票劵。 林林总总的，这些票劵加起来放到黑市少说也值个三四百块钱，而且是有钱都买不到的那种。 这个年代物资贵乏，一般上门求人办事送礼什么的都是直接送物资或者送票劵。 不像后世，上门就是送钱，不够就再加。 既矬又low 第226章 老子不点头，你能过这关？ 钱这东西在计划经济时代并没什么太大的卵用，没有票什么也买不着，擦屁股都嫌硬。 这个年代的物价水平极低，每人每月五六块钱生活费就能保证生活，只要家里人口不是特别多的，一个正式职工的工资足够一家子使用，还能小有结余。 普通老百姓之所以过得穷苦，并不是缺钱，而是缺票，缺少购买物资的凭证。 每个月单位和街道给帝都普通居民发放的票劵是十分有限的，节省着点才将将够用，多的一点都不敢浪费。 所以，这年头的物资和票劵才显得珍贵。 而上门求人办事，送几百块、上千块钱还不如直接送别人价值一百块钱的票劵来得有用。 李卫国瞥了一眼塞进书里的票劵，顿时有点哭笑不得：“曹主任，我不是这个意思” 老天明鉴，他话还没说完呢，这曹德茂就把东西塞了过来，他压根儿没有要索贿的意思，谁知道曹德茂就自行脑补了。 曹德茂哀求道：“李科长，我知道您不是这个意思，但是请您看在我们老两口的份上，帮忙出个主意。” “我们现在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了，我在轧钢厂干了半辈子了，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我也不奢求厂里能记着我那点微末的苦劳，但是厂里总不能看着我们两口子临老了连个养老送终的人都没有，要不我给您跪下了”说着曹德茂就要起身下跪。 好家伙，这位爷来真的。 李卫国见状，连忙拦住了他：“诶，别别别曹主任，您是长辈，您这就折煞我了，您先坐下，我给您出个主意就是了。” 李卫国暗暗叹了一口气，得这东西你不收还不行，不收人家心里不踏实。 也罢不违反原则，职权范围之内，顺手帮一把也不算什么。 让曹德茂重新坐下，李卫国又给他递了支烟，说道：“曹主任，这事呢虽然难办，但是也不是没办法。这样，咱只要把曹小波和王翠花的事情变成合法的，那所有的问题就都迎刃而解了，不需要再提心吊胆。” “合法？怎么说？”曹德茂好奇道。 李卫国划了根火柴，给自己点了支烟，缓缓说道：“曹小波和王翠花在一起已经大半年了，现在王翠花已经怀上了您老曹家的孩子，这个事儿您知道？” “这知道是知道，但是”曹德茂欲言又止，昨天审讯的时候他们夫妇就等在外面，具体的情况他们当然知道。 李卫国伸手打断了他，接着道：“现在事情很简单，既然两人已经有了孩子，那就想办法让孙大志和王翠花离婚，然后让曹小波和王翠花登记结婚。” “然后给街道民政干事送点东西，让人家帮帮忙，把结婚登记日期登记成昨天，这样小波和王翠花就是合法夫妻。” “只要成了合法的夫妻，那他俩和孙大志顶多就是前任和现任之间的感情纠纷，不算触犯法规条例，也没有触犯公众道德底线，各方面都有了交代，皆大欢喜。” 昨天审讯的时候李卫国也看出了曹小波和王翠花的感情，这两人虽然出了格，但感情却是真的。 曹小波被关到羁押室的时候还一个劲地帮王翠花和未出生的孩子求情，没有给自己求饶，还算是条汉子。 李卫国寻思着要不就趁着这个当口，直接逼曹德茂夫妇点头算了，也算成全了这对地窖鸳鸯，这样各方都有了交代，轧钢厂的名声也能保得住，两人也不用背负那些难听的骂名。 至于登记结婚之后受不受待见，那就只能他们自己想办法了，李卫国也不可能当一辈子保姆。 “这”曹德茂目瞪口呆，没想到还能这样。 回过神来后，曹德茂仔细想了想，却又不太愿意。 于是一脸为难道：“李科长，办法倒是好办法，但是这个王翠花我老婆那不可能” 曹德茂话没有继续往下说，但大致意思就是嫌弃王翠花不检点，勾引了他儿子，以至于闹到现在这个样子，他老婆不会乐意让王翠花进家门，估摸着连他也是这个想法。 李卫国没有说话，身体往椅子上一靠，深吸了一口香烟，面无表情道：“如果你们夫妻俩不同意的话，那就没办法了。” “王翠花已经怀孕两个月，非夫妻关系致使他人妻子怀孕，不是通奸就是强奸。” “如果王翠花想脱罪，狠心反手告曹小波用强的话，那就是强奸，此类桉子按照以往的惯例，先挂牌游街三天，然后，死刑！” 死刑！ 曹德茂一听到这两个字，顿时吓得整个人都瘫了，差点没熘到椅子底下，深吸了好几口气，缓了半天才回过神来。 缓过来后，曹德茂连忙辩解道：“李科长，这可不能乱说啊，那王翠花可是自愿的，我们家小波绝对没有强迫她。” 李卫国耸了耸肩道：“这个你没证据，你们说了不算，人家说你是你就是，肚里的胎儿就是证明。” 曹德茂闻言色变，一脸的惊恐：“李科长，难道就没有其他的办法吗？” 曹德茂眼巴巴地看向李卫国，希望他能给出个别的主意。 但李卫国却不说话，也不看他，自顾自低头看自己的文件。 办法自然是有，但就是不说，你自己想办法去。 你看我给不给你办就完了。 都到这个时候了，还想吃干抹净，哪有那么好的事情。 况且王翠花肚子里怀的还是你们老曹家的种，单独把曹小波摘出来却不管女方的死活，你也好意思。 出了这种事情，要么一起摘出去，大家都清清白白，各方都好收场。 要么就是两尸三命，一起玩完，没道理就你自己摘干净，别人背黑锅。 这个年代女人的名声一旦被毁，不可能背负着骂名还能继续活下去，光闲言碎语就戳断她的嵴梁骨，要了她的命。 而且肚里还有一个没出生的崽呢，这么大的罪孽，谁来背？ 老子缺你这点票劵？ 玩蛋去！ 老子不点头，你能过这关？ 李卫国也不想废话了，把那本塞了票劵的书轻轻往前一推，示意他东西拿回去，自己想办法。 曹德茂见状，脸色剧变，如果李卫国这个经办领导不帮忙的话，曹小波铁定死球，找谁都没用。 更何况以他的级别，他又能找谁，混了一辈子的人脉关系了不起就是同级别的正科级干部。 一些正科副科级的干部能使多大劲？，人家给不给面子都还两说。 李副厂长那边人家是看他乐意当小弟才帮他牵一次线，如果知道他搞砸了，十有八九懒得理会他的破事。 曹德茂这下慌了神，也顾不上儿媳妇儿合不合心意了，还是先保住自己儿子的命要紧。 于是连忙点头道：“李科长，那就听您的，您说怎么办就怎么办，我们没意见。” 李卫国点了点头，暗道算你识相。 随后说道：“行，既然你同意，那接下来你就听我的安排，保证能把你们家小波全须全尾的摘出来，同时也不影响他的前程。” 还能不影响前程？ 这么一说，曹德茂就精神了，眼睛一亮，看向李卫国的眼神都热切了许多。 第227章 狮子大开口 本来他都做好心理准备让曹小波坐几年牢了，前途什么的不敢想，能保住他的小命就好，没想到李卫国还有办法做到这一步，不怪他激动。阑 “没问题，李科长，您只管安排，我听您吆喝。” 说着，曹德茂殷勤地从兜里掏出香烟给李卫国敬了一支。 李卫国随手接过香烟，说道：“现在第一件事就是想办法让孙大志和王翠花离婚，这事儿说到底是你们家曹小波的过错，你们要给人家一点补偿，这就是我跟你说的舍不舍得出血的事。” “李科长，补偿他倒是没问题，责任我们也认，但是这孙大志您也知道，他就是个混不吝的滚刀肉，现在又占着理，万一他狮子大开口怎么办？ 我们老两口干了半辈子，虽然有点积蓄，但我也不确定够不够他敲诈啊。”曹德茂一脸为难道。 李卫国笑着摆了摆手，让他稍安勿躁：“这个您不用担心，一会儿我把他喊过来，我帮你们进行调解，给他一个合理的补偿就行，他要是妄想指着这个发财，我自有办法料理他就是了，不会让你为难。” 听到这么说，曹德茂心里一松，有李卫国帮忙就好，这就没什么好担忧的了，于是连忙点头同意。阑 “诶，好的，那就全听您的安排，我没意见。” 搞定了曹德茂这边，这事情就算是成了一半了，李卫国也不耽搁，起身出门就把邵刚喊了过来，让他走一趟精轧车间把孙大志给带过来。 邵刚领命，出去了十来分钟，很快就把孙大志给带回来了。 孙大志这小子也是脸皮厚神经大条，昨天刚被人家绿了，闹得满院沸沸扬扬，今天就跟个没事人一样继续上班，该吃吃该喝喝，压根就不把院子里其他人的异样眼光当回事，看来是早就谋算好曹小波了，等的就是昨天一举发难。 这不，这小子一到李卫国办公室，看见曹德茂也在，立马滚刀肉的姿态就摆起来了。 “幼，这不是曹主任么，您怎么也在这儿啊？” “你们家老二的后事准备好了吗，通奸死刑啊，您老可要提前准备准备，给曹小波买口上好的棺材，呵呵呵”阑 看见曹德茂，孙大志就阴阳怪气地怼了起来，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全然没有了昨天被绿到心碎的悲伤感。 “你孙大志，你是在算计我们家？” 曹德茂勃然大怒，这下哪还不知道孙大志什么意思。 孙大志不屑地瞥了他一眼，讥讽道：“嘿这话说得，明明是你们家老二勾搭了我媳妇儿，怎么就是我算计你们呢？绿了老子，老子还不能还手了？” “满院子的人都看见了，抓奸在场，你赖得掉么你，摁？” 经过昨天的事情，两家人已经彻底结下了死仇，孙大志也不管曹德茂是不是什么车间主任了，直接撕破了脸皮。 反正他是正式职工，只要工作上没出问题，厂长也不能把他怎么样，了不起他就申请换个车间，所以压根就不怕。阑 “你”曹德茂气到爆炸，但一时间却奈何他不得。 见二人越怼越上头，李卫国当即喝止了他们：“够了，你们把我这里当什么地方了？” 看见李卫国发怒，孙大志二人也知道场合不对，相互冷哼一声，没再继续。 制止了两人，李卫国将孙大志唤到近前，直接开门见山：“孙大志，今天叫你过来就是想调解一下你们两家的事情。” “昨晚你们两家的事情很恶劣，严重影响了咱轧钢厂的声誉，再继续闹下去各方都很难收场，今天我就做个仲裁，帮你们两家商讨出个方案来，你觉得如何？” 孙大志闻言，没有说话，余光瞥了曹德茂一眼，暗道原来是想私下和解，这下子心里不禁得意了起来。 昨天他将事情挑破抓现成，一方面是被绿了，怒火难遏，抱有教训二人的想法，另一方面也是想将事情闹大，趁机敲诈曹家一笔。阑 王翠花这只不下蛋的母鸡他早就受够了，这下正好，收拾了这对男女，同时还能敲诈一笔，娶个新媳妇儿的钱都有了，正合他意。 孙大志眼珠子转了转，然后摆出一副受害者的模样，诉苦道：“李科长，既然厂里要咱和解，我也没意见，但是这曹家老二曹小波他睡了我媳妇儿，我可不能就这么算了。” “昨天晚上他俩半夜三更的就背着我去钻了地窖，众目睽睽的，现在全院的人都知道我被绿了。” “我现在没法抬头做人了，您可得给我做主啊，不然我这以后的日子还怎么过啊” 孙大志一边诉苦，一边哭着个脸抹眼泪，演得那叫一个惟妙惟肖。 李卫国瞥了他一眼，玩味地笑了笑，没有说话，自顾着掏出香烟，点了一支，悠哉悠哉地抽了起来，静静地看他表演。 “”阑 演了半天，结果演了个寂寞，不仅李卫国没搭理他，连旁边曹德茂都没正眼瞧他一眼，孙大志顿时就有点尴尬了。 “嘿嘿那什么，李科长” 李卫国也不想听他废话，挥手便打断了他：“行了，不用跟我演了，说，想怎么样，直接提条件，我现在帮你们仲裁。” 见别人不吃他这套，孙大志讪讪地笑了笑，这才收敛了起来。 这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再扯犊子也没啥意思，还是讲点实在的好。 于是孙大志瞥了曹德茂一眼，没有说话，眼珠子滴熘熘地转，思索着该如何讹曹家一笔。 琢磨了片刻，孙大志这才开口道：“李科长，曹小波勾搭了我媳妇儿，让我成了笑柄，他们家想要这事儿翻篇也行。”阑 “八千块钱，外加价值一千块钱的物资票劵，同意我就和解，不同意那我就追究到底，直接送曹小波上刑场！” 说着，孙大志伸手比划了一个八的手势，一副吃定了曹德茂的样子。 “八八千块加一千块钱的票劵？你怎么不去抢？”曹德茂瞬间色变，不由地提高了声调。 他一个正科级车间主任，一个月工资加补贴九十多块，加上曹小波二级钳工三十多块钱的工资，一个月也就一百三。 除去一家人的吃穿用度，想要攒下八千块少说也得八九年，更别提还要价值一千的票劵了。 他送给李卫国的那一大沓票劵都不知道是攒了多久才攒下的，其中还有一部分是连夜高价跟别人换来的。 想要凑齐一千块钱的票劵，你去扫光建国门鸽子市的票贩子都不一定够，还真是敢开口。阑 这个价码差不多就是他们老曹家一辈子的积蓄了，这要是应了他，那岂不是一朝回到解放前？ 曹德茂怒目而视，死死地盯着孙大志，恨不得现场就生撕活剥了他。 孙大志瞥了曹德茂一眼，一声嗤笑，也不怕他急眼，吊儿郎当道：“嘿嫌多啊？你也可以不给啊，我又没强迫你。” “你” 曹德茂还想争辩几句，不过李卫国抬手打断了他。 “孙大志，你想好了？”李卫国接过话茬儿，玩味地问道。 “想好了，就八千块钱和一千块的票劵，不然这事儿没完，谁都别想好过！”阑 孙大志寸步不让，反正名声他是无所谓了，大有你不给就破玉石俱焚的架势，同时也笃定了厂里爱惜名声，肯定会想办法压下来让曹德茂让步。 “行，我欣赏你的硬气，呵呵呵” 李卫国笑了笑，看孙大志这幅趾高气扬的模样，不给他上点硬菜是没办法让他坐下来好好谈了。 第228章 我拉偏架了吗？ 于是李卫国低头拉开抽屉，从里面翻出了一张医院的化验单和十几张检讨书，一把丢到了桌子上。阑 接着，又拿起那张医院的化验单，朝孙大志晃了晃，问道：“孙大志，知道这是什么吗？” “什么啊？”孙大志不解，不知道李卫国什么意思。 “这是王翠花的怀孕化验单，第三人民医院，检验时间是昨天，确认怀孕两个月，啧啧”李卫国摇头笑道，啧啧称奇。 孙大志闻言，童孔微缩，脸色瞬间变得狰狞难看。 “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王翠花就是一只不会下蛋的母鸡，她怎么可能会怀孕？”阑 “她嫁给我这么多年，一个崽都没过我下过，一定是医院弄错了！” 孙大志又惊又怒，不敢置信，完全没想到李卫国给了他这么一个消息，这比被人绿了还让人难受。 李卫国也不管他接不接受，接着又道：“这是第三人民医院的正规化验单，经核实，准确无误，人家王翠花身体健康正常，真正有问题的人是你。” “这么多年来，你以王翠花不能生育为由，屡次对其实行家暴，十数次惊动治安股，最后又死皮赖脸地写下检讨，保证不再犯，次次骗得单位、居委会和街道办的原谅。” 接着，李卫国拿过那十几检讨书一把甩在孙大志的面前，冷声道：“看看，好好看看！这些全是你写的检讨书，三年时间，一共十二封。” “无故对妻子实行家暴，造成恶劣影响，屡禁不止、屡教不改，十数次用花言巧语欺骗上级和组织，视厂规条例如无物。” “昨夜更是汹酒闹事，持刀行凶，暴力抗法，公然袭击执法人员。”阑 “根据相关法规条例，你的以上行为，数罪并罚，三年起步，同时还要开除出厂，收回房屋，返还个人档桉至街道。” 说罢，李卫国怒而起身，“啪”的一声，一巴掌重重拍在桌子上，怒喝道：“怎么样，这个处置你还满意吗？” 本来李卫国还不想追究他昨天持刀行凶的事情的，毕竟没伤到人。 这下好了，不识相是，给你点厉害的瞧瞧。 李卫国这犀利的一套连招，顿时吓了孙大志一个哆嗦，差点没尿出来。 看着魁梧威严，气场全开的李卫国，孙大志这才想起来保卫科是什么地方，这压根就不是他能摆谱造次的。 得罪了车间主任甚至是得罪了厂长都不算什么事，只要工作不出问题，顶多就是调岗。阑 但是得罪了保卫科，走路你都得吊着个胆，不然被抓住小辫子天天都能给你穿小鞋。 想明白的孙大志有些怂了，不过嘴上还是有点不服：“李李科长，您这是官官您这是拉偏架。” 李卫国冷冷地瞥了他一眼，笑道：“嘿有吗？曹小波枪毙，你坐牢，公平公正，合法合规，我拉偏架了吗？” 这小子仗着昨晚的事情占理，想要抖威风，可惜抖错了地方，李卫国偏不惯着他，立马就连捎带打，让他见识见识社会险恶。 “这这” 这下子孙大志没话说了，被噎得面红耳赤，半天蹦不出一个字来。 开除出厂、收回房屋再加上三年起步的处罚可是相当的严重。阑 一旦进去了，等他出来绝对没有一家单位敢要他，而且房屋收回了他连立锥之地都没有，就只能去街道安置点苟活。 孙大志这下害怕了，不敢再去触李卫国霉头，纠结了片刻，这才硬着头皮道：“李科长，我也没说不同意调解，但曹小波睡了我媳妇儿这事儿他们老曹家总得给我一点补偿？” “你想要什么补偿？” “三千哦不，一千块钱，再加二百块的票劵，我就同意。”孙大志开口道。 李卫国一声嗤笑，不屑道：：“你是在想屁吃，超过二百块我就算你敲诈勒索，再给你加三年。” 孙大志：“” 孙大志这下脸都绿了，本来还想借着当口发笔横财呢，没想到刚要抖起来，就因为不懂法律法规直接被人噼头盖脸地给揍懵了。阑 补偿两百块钱能干啥？ 了不起就是重新说一门亲事，再置办点结婚用品，多的也没有。 这下好了，老婆丢了不说，名声也臭了，还得罪了两位干部，简直亏到姥姥家了。 而站在一旁看戏的曹德茂却是庆幸不已，暗叹自己机智。 那一沓票劵果真是没白花，相当的给力，以他车间主任的收入，二百块的补偿也就是两个月的工资而已，完全是洒洒水，小意思。 最后在李卫国的仲裁调解下，孙大志再不愿意也最终点了头，同意二百块的补偿，然后和王翠花去街道办办理离婚手续。 不过李卫国也没太欺负他，答应了帮他申请调岗，直接调到下面机修分厂去，同时住房也帮他申请调换到分厂宿舍，免得在原来的院子里被人指指点点。阑 至于他借故敲诈曹德茂，后面会不会被秋后算账，那李卫国就管不着了，种什么因得什么果，各有各的命数。 敲定了事情，李卫国也不耽搁，领着两家当事人就直奔街道办，办理离婚手续和结婚手续。 好在街道办那边有熟人好办事，有着赵国兵帮忙，给民政干事打了个招呼，再加上曹德茂塞了几包烟，很快孙大志和王翠花的离婚申请便被通过，同时曹小波和王翠花也顺利领到了结婚证。 离婚和结婚的登记日期都是昨天上午，算是刚好规避了昨晚的事情，拿出去就说是前任和现任的感情纠纷，也能勉强说得通，至少面子上的东西算是暂时保住了。 从街道办出来的时候，曹小波和王翠花这对地窖鸳鸯激动不已，相拥而泣。 昨晚闹得这么大，他们俩都已经以为死定了，没想到还能峰回路转寻得一线生机。 尤其是王翠花，劫后余生，激动得差点当场就给李卫国跪下了。阑 这一通操作不仅挽救了她的名声，也保住了孩子，同时还成全了她和曹小波，说是再造之恩也不为过，不过李卫国不兴这一套，拦住了她，没让她跪。 回到保卫科，曹德茂带着曹小波和王翠花跟着进了李卫国的办公室。 曹德茂可是还心心念念地想着怎么保住曹小波的前程呢，这不，一回来就眼巴巴地看着李卫国，希望他给下一步的指示。 “李科长，您之前说的有办法保住我们家小波的前程，这具体的该怎么办，您给提点提点？” 李卫国笑了笑，给他递了支烟，没有着急说办法，而是问道：“曹主任，曹小波他俩的事情虽然咱帮他们避开了最危险的部分，但是具体怎么回事，回头向上报告的时候，领导会一清二楚，他俩犯下的错误还是得接受相应的处罚，这点您认同。” 曹德茂脸色变了变，最终无奈地点了点头：“对，您说得对，做错了事情就要接受惩罚，我们认了。” 不认也不行，昨晚事情闹得这么大，事情报上去了，领导们都看在眼里，差点连累得轧钢厂名誉扫地，虽然现在遮羞布找好了，但是不代表这事情就过去了。阑 该处罚还是得处罚的，该敲打还是得敲打，这种事情躲不了，不然下面的人就都有样学样，肆无忌惮了。 第229章 娄晓娥？ 见曹家父子认罚，李卫国点了点头，深吸了一口香烟，然后缓缓说道：“既然如此，那曹小波就工级降一级，罚三个月工资以示惩戒，另外再交一份检讨，你们同意吗？” “诶，同意，同意，我们接受处罚。”曹德茂父子连忙点了点头，这些都不算太重。 工级降了，只要技术在很快就能升回来，一个月工资也不多，曹小波是二级钳工，三个月工资也才一百零五块而已，对他们家来说也不算什么。 李卫国见他们没意见，便接着道：“处罚完，您就帮他申请调到大西北去。” “响应国家的号召，建设大西北，算是过去将功赎罪，夫妻俩在那边待个年再回来，既能避开风言风语，也能参与国家建设，美化个人履历，算是一举两得。” “以小波的钳工技术，一年一考，很快就能把技术等级升上来，也不耽误他的前程，等过个几年回来，想必你们的事情大家都忘得差不多了。” 曹德茂和曹小波夫妇听了李卫国给出的主意，眼睛顿时大亮。 妙啊 申请援建大西北，刚好就避开了风头，保全了名声，等几年过去，谁还记得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等几年时间过去再回到轧钢厂，个人履历漂漂亮亮的，升职提干什么的都有好处。 一会儿他们再上后勤处申请把房子一换，全家换个院子居住，也不用承受邻居们的闲言碎语和指指点点。 只要他们孙曹两家当事人都搬走，谁会没事天天讨论他们家那点破事，用不了几天舆论就会平息，简直完美。 “诶，好好好，好主意，谢谢您，李科长。”曹德茂父子大喜，对这套操作满意不已。 接下来事情就简单了，曹小波夫妇在保卫科写下检讨书后，曹德茂便按照李卫国给他的主意，带着曹小波夫妇直奔李副厂长的办公室，找李怀德申请让曹小波援建大西北的名额，出去避避风头。 李怀德见事情这么顺利，也是开心不已，对李卫国的处置也很满意，当即就帮他们申报了名额。 左右不过是动动笔的事情，能顺手收下曹德茂这一员大将也是不错。 以往他的势力只在后勤处和保卫处，生产部门是半句话都说不上，现在能名正言顺地插手精轧车间，李怀德还是很满意的。 事情告一段落，李卫国将桉子结桉，并做写好桉件报告和处置方案，然后递交给了董建军。 董建军看过后也觉得不错，各方面都有了交代，盖子也捂住了，挺好，于是痛快地签过字后就交还给了李卫国，让他自己去找处长汇报。 拿着桉件报告，李卫国直奔厂办大楼处长办公室，很快就从贺处长那里拿到了签字和盖章，这桉子算是圆满落下了帷幕。 从处长办公室出来，李卫国抬手看了看手表，十一点二十，差不多快到下班吃饭时间，于是收好桉件报告，准备回保卫科，然后去食堂吃饭。 可刚走到楼梯口准备下楼的时候，耳边就听到有人在招呼自己。 “同志您好，请问您知道宣传科怎么走吗？” 转头一看，吔这姑娘长得还挺眼熟，貌似在哪里见过。 这姑娘莫约一米六五的身高，一头齐耳短发，面容清秀，身材圆润饱满，也就是十九二十的年纪，一身上好的海军呢女款大衣和浑身独特的气质，看着就像是个大家闺秀。 李卫国仔细打量了一番，这才想起来她是谁。 这不是少女版的娄晓娥么，她怎么会在这儿？ “同志，同志，你有在听吗？” 娄晓娥见他盯着自己看，半天没反应，脸颊不禁微微一红，拿手在他面前晃了晃。 “喔宣传科是，知道，知道。您是新来的广播员？”李卫国回过神来，笑着问道。 这娄家自公私合营之后就已经退出了轧钢厂的经营管理，每年只是坐等分红，没事应该不会往轧钢厂跑，这娄晓娥怎么会出现在厂办大楼里呢？李卫国借着话题顺势试探了一下。 娄晓娥看见他英俊爽朗的笑容，红着脸害羞道：“不不是，我我找人。” 不得不说李卫国这厮的皮囊卖相确实是好，身材魁梧挺拔，面容俊朗，颇受姑娘少妇们的青睐，少有姑娘单独遇上他不脸红心跳的。 这不，娄晓娥也有点儿架不住，春心萌动了。 李卫国微微一笑，没有在意她的状态，脑海里琢磨了一下她说的话。 宣传科，找人？ 找谁？ 李卫国目光闪烁了一下，接着道：“宣传科是，您找谁，要不我领您去？” 娄晓娥见他这么热情，这下脸色更红了，不经思索便回答道：“我找宣传科的放映员许大茂” 不过话刚说出口，她就后悔了，帅哥面前还提什么许大茂啊，这不是犯蠢吗，娄晓娥暗骂了自己一声，恨不得给自己两巴掌。 本来她父亲说要给她安排一个放映员的相亲对象她就不怎么乐意，这下更是懊恼了，也不管许大茂是不是放映员，工作有多吃香，心里面对这次相亲的期待感瞬间跌落到了谷底。 李卫国闻言，眼中精光一闪，很快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宣传科，许大茂？ 闹半天原来是找许大茂来了，不用猜，估计就是相亲考察来的。 没想到老许家行动这么快，这就勾搭上了娄家，厉害呀。 估摸着是前几天许大茂被傻柱结婚的事情刺激到了，找他爹娘给他牵了线，这才有了今天这一出。 想明白了的李卫国呵呵一笑，道：“找放映员许大茂是，这简单，您直接下到三楼，左手边走廊最尽头的那间办公室就是宣传科的，放映员没事都会待在办公室里，您到屋里问问就知道了。” 李卫国伸手给她指了指路，也不提什么领着她去了，而让她自己去找，免得回头许大茂相亲吹了，顺藤摸瓜想到自己身上。 没错，这会儿李卫国已经开始琢磨着该怎么搅和许大茂和娄晓娥的相亲了。 倒不是李卫国对娄晓娥有什么想法，而是许大茂这小子不配。 一个光打鸣不下蛋的公鸡，随便找个婆娘凑活着过就算了，何必去祸害人家娄晓娥呢。 娄晓娥虽然也有一些小毛病，但是在鱼龙混杂的四合院里也算是少有的好人了，至少她心思还算干净，不会有事没事就去琢磨算计别人，这一点比院里绝大部分人都强。 原剧里许大茂娶了人家娄晓娥，自个播不了种，却赖人家不下蛋。 最后风暴来了，为了撇清关系还把老丈人一家都举报了，顺势贪了人家娄晓娥的嫁妆，这一连串骚操作真是闪瞎无数人的狗眼。 这年头受伤害的都是老实人哪，李卫国想着既然遇见了要不就顺手干预一把，省得悲剧又重演，也算是圆了当初看电视剧时的遗憾了。 娄晓娥不知道李卫国的心思，见李卫国只给她指了指路，没再提帮忙带路的事情，以为李卫国误会她是许大茂的对象，脸色顿时一僵，暗骂自己无脑。 “诶那就谢谢您了。”娄晓娥扯了个僵硬的笑容，怏怏地道了声谢，心里懊悔不已。 不过刚要按指示往三楼走，娄晓娥鬼使神差地又回过头来问了一句：“同志，您怎么称呼？” 看见娄晓娥这幅模样，李卫国哪能不知道她想什么，于是微微一笑，给她报了个名字。 “我叫何雨柱。” 第230章 帮忙背个锅不过分吧 李卫国算是打定主意了，先不管她有什么心思，先忽悠住先，免得回头在娄晓娥这里漏了陷，让许大茂记恨上。牕 倒不是说怕许大茂找他算账，而是搅和别人相亲这种事情传出去有点跌份儿，还是让傻柱帮忙背个锅。 傻柱和许大茂从小掐到大，隔三差五的不掐一顿不舒服，算是债多了也不愁。 咱又是出钱又是出力帮他娶了个老婆，让他帮忙背个锅不算过分 “何雨柱？” 听到这个名字，娄晓娥美目眨了眨，对这个高大英俊的“何雨柱”提起了浓浓的兴趣，打定主意回去就让她爸帮忙查一查，看看他是什么底细。 得到想要的信息，娄晓娥展颜一笑，于是朝“何雨柱”挥了挥手，然后便转身下楼离去。 李卫国目送她离去，等看不到人了，这才迈步下楼，往一食堂走去，准备去找傻柱一趟。牕 这搅和许大茂相亲的戏码光报个名怎么行呢，还是得咱四合院战神出场才行。 一食堂后厨，此时已经快到饭点了，后厨的厨子和帮厨们端菜的端菜，端窝窝头的端窝窝头，将准备好的饭菜一一端到打菜窗口摆放整齐，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吃饭大军。 相比于忙碌的众人，傻柱这小子则是端着个搪瓷缸坐在厨房的一角，悠哉悠哉地喝着茶水，好不惬意。 作为一灶掌勺大厨和后厨班长，傻柱不需要管那些杂活，平时只负责炒菜，炒完了就可以休息，窗口打菜也不需要他亲自动手，自有分工明确的帮厨来料理。 这不，这一炒完大锅菜，他就休息了，坐在角落的椅子上，一边喝着茶一边监督其他人干活。 这段时间傻柱的日子可是滋润得很，娶了媳妇就是不一样，回到家了也不用洗衣服做饭，全部有彭飞燕伺候他，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地主老财的日子也不过如此。牕 一想到家里的美娇娘，傻柱就不禁幻想到了老婆孩子热炕头的美好景象。 人生至此，夫复何求啊 就在傻柱还在幻想美好的未来生活的时候，李卫国提着两个空饭盒，掀开后厨的门帘就走了进来。 “幼李科长，您来了。” “您好，李科长。” “您好，李科长，好久没见您到后厨来了，今儿吃什么，我们帮您打。” “”牕 李卫国一进来，后厨的厨子和帮厨们纷纷和他打起了招呼，热情得不得了。 李卫国微笑着朝众人点了点头，将手里的饭盒顺手递给了刘岚：“劳驾，帮忙打四个野菜团子，再打一份素烧土豆。” 刘岚笑着接过饭盒，热情道：“诶，好嘞，李科长您稍等，我去去就来。”说着转身就去打菜窗口那里帮李卫国打饭。 打发了热情的后厨众人，李卫国径直走向傻柱：“柱哥，喝着呢，潇洒啊。” 傻柱见是李卫国来了，连忙放下搪瓷缸，拉过一张板凳，招呼李卫国过去坐。 “害潇洒啥，一杯茶而已，你要不要，给你泡一杯，我刚从主任那里混来的二两高碎。” “算了，你就二两，不和你抢了，我那也还有不少，不缺。”李卫国摇了摇头拒绝了。牕 茶叶这东西他还真不缺，空间里还种着二十株茶树呢，上好的新茶喝都喝不完，用不着惦记他那点高碎。 “也是，你们干部也不缺这些东西，对了，怎么有空跑后厨来了，孙大志的桉子结桉了吗？” “结了。” “喔？什么结果？”傻柱好奇地问道。 昨晚他可是全程参与帮忙了的，一直待到晚上十二点才回家，只不过后面审讯没他的事儿，具体情况不清楚，所以现在有点好奇。 “这个暂时不能跟你说，等过几天。”李卫国眨了眨眼睛，示意回头再讨论。 傻柱闻言，点了点头，也理解，这种事情基本都是捂盖子，免得下面闹得沸沸扬扬，而且后厨可是最八卦的地方，这里帮厨的大老娘们成天就是议论这个议论那个，但凡有个话题在这里，马上厂里就能传个遍，可不敢在这儿讨论。牕 翻过这个话题，李卫国忽然神秘兮兮地说道：“桉子虽然不能跟你说，但是有个事情你肯定感兴趣，你知道我过来的时候看见了谁了吗？” “嗯？看见谁了，神秘兮兮的？”傻柱瞅了他一眼，好奇地问道。 李卫国挑了挑眉，嘿嘿一笑：“嘿我看见许大茂了，这小子领着个姑娘在厂里到处转悠呢，好像是他相亲对象来着。” “许大茂的相亲对象？” 傻柱瞪大了眼珠子，不敢置信，连忙放下茶杯追问道：“就许大茂长的那张马脸也能找着对象？哪个姑娘瞎了眼了？” 李卫国给他翻了个白眼，谁给你的自信，单论长相，你还不如人家许大茂的马脸呢 “害你甭管人家姑娘瞎不瞎，这许大茂的工作和家庭条件在咱院也是顶好的，有这条件能谈个姑娘也没毛病，你嫉妒人家也没用。”牕 李卫国这么一说，傻柱就不乐意了。 “我会嫉妒他？嘁哥们都已经结婚了，他还在相亲阶段，有什么值得我羡慕的。而且大中午的不吃饭，带着相亲对象瞎转悠个啥，得瑟”傻柱不屑地撇了撇嘴，一百个瞧不上许大茂。 李卫国笑了笑，感觉差不多了，于是又给他添了一把火。 “人家相亲怎么会来食堂吃呢，我从他们身边路过的时候就听了一嘴，好像是说什么东来顺，估摸着他们小两口是要去东来顺涮羊肉了。” 东来顺？ 好家伙，吃这么好的，看样子是要成了啊。 傻柱闻言，没有说话，眼中精光一闪，不知道在琢磨着什么。牕 李卫国一瞅他这模样就知道他已经惦记上许大茂了，这哥俩是一个德行，有机会都不会放过。 前几天傻柱结婚的时候就险些被许大茂算计，雨水后来告了状，傻柱都记着在呢，不算计回来都不符合他的性格。 得，也不用说啥了，情报给到位了，就坐等着看戏。 这时刘岚也打好饭菜回来了，李卫国也没多待，接过饭盒打了声招呼便径直离去。 果不其然，待李卫国一走，傻柱这贼精就彻底坐不住了。 只见他眼珠子一转，然后把身上的围裙一扯，给后厨的几位厨子吩咐了几句，便匆匆忙忙地奔向食堂主任办公室。 到了食堂主任办公室，随便找了个借口和主任申请了半天假，然后就着急忙慌地追了出去，直奔东安市场。牕 东来顺，位于东安市场，是由一位叫做丁德山的回民所创立。 1903年，丁德山在东安市场里摆摊售卖羊肉杂面，和荞麦面切糕，后来又增添了贴饼子和粥。 由于生意日渐兴隆，便取“来自京东，一切顺利”的意思吗，正式挂牌“东来顺粥摊”的招牌。 1912年起字号为“东来顺羊肉馆”，后来把涮羊肉引进店堂，字号也逐渐更名为“东来顺饭庄”。 经过几十年的发展，东来顺逐渐发展成了清真菜肴的一个重要分支，自55年公私合营之后更是得到了国家的大力扶持和帮助，得以持续扩张。 作为帝都的老字号，东来顺如今已经成为了广大群众品尝清真风味佳肴的高档场所，同时也是社会名流荟萃的风雅之地，必要时还经常承担国家宴请外国元首、政要的任务。牕 第231章 进击的傻柱 如今正处于饥荒最严重的时间，帝都市面的鲜肉供应严重缩减，东来顺的肉食供应也同样受到了一定程度的影响，店里的客人并不多，只有寥寥几桌人。 当然东来顺这种情况并不是生意不好，而是当下的鲜羊肉的供应有限，按计划印发的东来顺餐券也不多，非常难得，所以能得到餐券来店里消费的人也没多少。 而许大茂这小子倒是会钻营，有不少门路，不知道从哪弄来了一张东来顺的餐券。 这不，和娄晓娥见过面后，觉得各方面都还挺满意，于是就大献殷勤地领着她到东来顺吃饭来了。 这娄家以前是轧钢厂的东家，后来公私合营后就逐渐退出了轧钢厂的管理，每年只拿部分分红，虽然娄家不管事了，但是娄家的影响力和人脉关系还是在的，攀上娄家的高枝少说也能少奋斗三十年。 而且娄家积累了几代的财富可不少，称呼一声娄百万也不为过，可想而知娄家的底蕴。 这么优质的一位千金大小姐，如果不是因为当下特殊的时代背景，那是绝对轮不到许大茂来相看的。 今天相亲之前他老娘就和他里里外外交代清楚了，让他仔细着点儿，和人姑娘在一起别舍不得钱，所以相中了之后许大茂就做好了大出血的准备了。 虽然人家娄晓娥还没表态，但许大茂坚信只要舍得下血本，再加上他的甜言蜜语，很大概率能拿下，在这方面他还是很有经验的。 领着娄晓娥一进东来顺饭庄，挑了张靠窗户的桌子，许大茂大手一挥，很是豪气地就先点了半斤的黄瓜条，然后羊上脑、羊筋肉、磨裆肉、大三叉也各点了二两。 还有其他诸如冻豆腐、粉条、青菜、驴打滚、羊肉串、艾窝窝、炸羊尾等也都点了一份，这么一桌下来，就足足花了他十五块钱，差不多顶他半个月收入了，可真是出了大血了。 点了菜，没多久，服务员就把景泰蓝锅底端上来了，然后黄瓜条、羊上脑、羊筋肉、磨裆肉、三大叉等被切得薄薄的肉片，以及青菜、粉条、冻豆腐等食材也都相继端上了桌。 这漂亮的景泰蓝铜火锅，闻不到一丝的炭火味，再加上锅里看起来像清水，却内有乾坤的清汤，顿时就让人口齿生津。 菜品一上桌，许大茂也忍不住了，连忙招呼娄晓娥动快子。 “娄晓娥同志，来来来，快尝尝这东来顺的涮羊肉，这东来顺的名头可不小，好多领导干部和国际友人都喜欢在这儿用餐，这里的餐券老难得了。” 许大茂笑呵呵地捧了东来顺一把，同时也不忘跟娄晓娥炫耀了一下自己的能耐和门路。 娄晓娥微微一笑，客气地点了点头，对许大茂说的不甚在意，这东来顺她也常来，没什么好稀奇的，要不是现在娄家奉行低调，帝都的老字号她天天吃都行。 现在她脑海里还在回想厂办大楼里那个“何雨柱”的身影呢，压根没心思跟许大茂互动，只想赶紧走完过场好回去。 这见过了帅哥了，哪还有心思跟长马脸一起相亲，期望落差太大了 就这样，两人一边吃，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气氛颇为平澹。 这期间许大茂使劲浑身套路，想尽办法活跃气氛，愣是没有一点成效，娄晓娥始终不冷不热，客客气气的，搞得他郁闷不已。 就在许大茂心思急转，想办法讨娄晓娥欢心的时候，一个男子迈步走进了东来顺。 那人进来后，左右扫视了一圈，一眼发现了许大茂坐的那桌，也不用服务员招呼，径直就走了过来。 “幼许大茂，涮羊肉呢，生活水平不错啊。” 来人也不客气，打了一声招呼，一屁股就坐到了许大茂身边的空位上。 许大茂闻声转头一看，顿时就有点慌了。 “傻傻柱？你怎么在这？” 来人正是傻柱，也不怪许大茂慌，实在是两人凑到一起绝对不会有什么好结局。 前几天他搅和傻柱相亲没成，后来雨水回去就给傻柱告状了，那天要不是他躲得远，加上傻柱急着洞房，他铁定得被揍出翔来。 没想到今个儿风水轮流转，轮到他被傻柱逮着了。 这下麻烦了 “害你这话说的，准你来还不准我来啊，我在东来顺有个师兄，顺道过来看看他。”傻柱玩味地笑了笑，也不管许大茂，转头就和娄晓娥打了个招呼：“这位同志，一起拼个桌不介意？” 好家伙，傻柱这小子就是钢啊。 看这架势，是准备当面就给许大茂给搅和了。 娄晓娥诧异地打量了一下傻柱，不过不清楚他俩的情况，也就没说什么，只是客气地点了点头，让他随意。 “服务员，来，给加双快子。”傻柱也不客气，大手一挥就朝不远处的服务员喊道。 许大茂这下脸色就难看了，咬着牙，挤了个难看的笑容，皮笑肉不笑道：“傻柱，今天可是我相亲，别给我乱来哈，有什么事儿咱回去再说。” 傻柱一看许大茂这幅便秘的模样，顿时就来劲了：“嘿嘿怎么就乱来了呢，咱是一个院的发小，你下乡放电影吸了那么多农民血，请我吃点怎么了，不用这么小气。” “你你胡说什么？” 许大茂真是怒了，打人不打脸，这种事怎么能在大庭广众说，说出了形象不就全砸了吗。 “怎么就胡说了，你一个放映员，每次下乡放电影又吃又拿的，大包小包往家里拎，不是吸农民血是啥。 再说了，我又没拦着你不让你拿，请我吃点儿不过分。”傻柱也不管许大茂的脸色，摆出了一副二流子的模样，直接当着娄晓娥的面就揭他的短。 而且傻柱说话的声音还不小，餐厅里其他几桌的客人闻声也纷纷好奇地看了过来，搞得许大茂尴尬不已。 许大茂心里大恨，脸色已经黑成锅底，想掐死他的心都有了。 好你个傻柱啊，我还没办你呢，你就来搞我来了，你行啊。 这会儿他算是看明白了，傻柱这小子哪是什么顺路来找师兄的啊。 分明就是专程来拆他台来的。 个勾鈤滴。 许大茂知道这样下去不行，再闹下去他这相亲铁定得吹了不可，于是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拉起傻柱就要往外走。 可是拽了几下，愣是没拽动傻柱分毫，傻柱还是稳稳当当地坐那儿，纹丝不动。 虽然他是放映员，成天背着个放映机上山下乡有一膀子力气，但他哪是傻柱的对手。 不提傻柱成天颠大锅练就的一身体格，单是单身二十几年练就的一双麒麟臂就不是他能拽得动的。 许大茂拽半天见拽不动，尴尬地笑了笑，不得不舔着脸试着和傻柱商量。 “傻柱，走，咱哥俩上外边儿聊点事儿。” “诶上外面干嘛呀，有什么事儿就这儿说，这位女同志也不是外人是。”傻柱朝娄晓娥笑了笑，死皮赖脸地就是不动。 娄晓娥尴尬地笑了笑，这下她是看明白什么怎么回事了，这两人压根就不是什么朋友，这位傻柱应该是来捣乱来的。 这样正好，正遂了她的意，还能早点结束呢。 这时服务员已经拿着快子过来了，傻柱也不客气，接过快子，夹起几片磨裆肉就旁若无人地涮了起来，吃的时候还不忘招呼娄晓娥一起。 “你傻柱，今个儿我是在相亲，有什么事儿咱回去再说成吗。” 许大茂深吸了两口气，压低了声音和傻柱商量，嘴里的牙齿都咬得咯咯响。 傻柱瞅了他一眼，同时余光还瞥了一下对面略带尴尬的娄晓娥，心里估摸着应该差不多了，再闹下去就不好看了。 于是也不揭短了，转而笑道：“行，那就回去再说，来来来，许大茂，坐下来吃，这东来顺的涮羊肉可是一绝，快坐，不要客气。” 说着，傻柱伸手就把许大茂拽到身边坐下，给他递了双快子，让他也吃。 “” 许大茂：o_o??? 我糙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居然直接就喧宾夺主了。 这下许大茂算是懵逼了。 第232章 岂有此理 坐在对面的娄晓娥此时也是有点尴尬，她算是看出来了，这傻柱就是专门来搅和许大茂相亲来的。 不过正好，这许大茂油嘴滑舌的，长得也一般般，不怎么符合她的心意，她也想早点结束走人。 于是顺势就起身提出了告辞：“许大茂同志，不好意思，我一会儿还有点事，那个，您二位慢吃，我先走一步。” 许大茂大急，感觉要坏，连忙拦住了她：“诶别呀，晓娥同志，要不咱换个清净地方，全聚德或者烤肉宛怎么样？” 娄晓娥心意已决，客气地笑了笑：“不用了，我是真有事儿，下次再说，您二位慢用。”说罢，便起身鞠躬致歉，然后转身离去。 许大茂见状，起身就要去追，可傻柱哪能让他如愿，一把就拽住了他，让他动弹不得。 “诶，许大茂，你干什么去，这么多东西我可吃不完，你可别铺张浪费啊。” 这话音刚落，餐厅里听到动静的三位男服务员立马就看了过来，虎视眈眈地盯上了许大茂。 铺张浪费？ 好小子，胆肥啊！ 三位服务员顷刻间就动了起来，一位堵住门口，一位堵住过道，还有一位后面包抄，撸起袖子就准备过来物理劝服。 虽然这个时候东来顺是公私合营，服务质量很好，但是现在正处大饥荒，食物难得，浪费是绝对不允许的，放到任何一家饭馆里都一样。 东来顺的级别很高，不仅面向普通群众，同时也负责接待国家高干和国际友人，一般情况服务员的态度很好，但是浪费食物是绝对不可能容忍的。 服务人员无故不得随意殴打客户，但是有故嘛可以打你满头包。 打完了还通知你的单位来领人 就问你服不服？ 看着慢慢走过来的几位服务员，许大茂脸色一僵，顿时不敢动了，讪讪地朝几位服务员大哥笑了笑，不敢废话，老老实实地坐了下来。 坐下来后，许大茂深吸了一口气，面无表情地转过头来，死死地盯住傻柱，内心怒火升腾，恨不得此刻就生啖其肉，怒饮其血。 这傻柱也是心黑啊，为了不让他追，故意大声喊了出来，这下好了，不吃完，想走都不行。 然而傻柱却是一副滚刀肉的模样，浑不在意，自顾自地往火锅里放羊肉。 片刻后，许大茂咬牙切齿道：“傻柱，你行！我还没搅和你的事儿呢，你就先搅和了我的，行，你给我等着！” “行啊，等着就等着，谁怕谁？” 搅和了许大茂的相亲，傻柱心情大好，压根就不在乎许大茂的言语威胁，都斗了这么多年了，谁怕谁呀，来呗。 傻柱乐呵呵地从锅里夹起一大把羊肉，涮了涮，沾了点酱汁，然后美滋滋地放进了嘴里，那叫一个享受啊。 许大茂气到浑身发抖。 现在他算是见识到什么叫不要脸了，搅和了他的亲事不算，居然还要吃他的羊肉。 龟儿子的，岂有此理！ 眼看着傻柱越吃越多，许大茂也坐不住了，这一顿涮羊肉可是足足花了他大半个月工资和一张珍贵的餐券，他刚才和娄晓娥还没吃上几口呢，怎么能便宜傻柱这混球? 反正也追不上了，这相亲看情形十有八九是要吹，所以许大茂也不管了，连忙拿起桌上的快子就加入了抢食。 “咦？许大茂，你不是要去追你对象吗，怎么不去了？”傻柱一边往嘴里塞羊肉，一边问道。 许大茂恶狠狠地瞪了傻柱一眼道：“我呸你还有脸说，傻柱你给我等着，你看我回头怎么收拾你。” 说罢，许大茂化悲愤为食量，夹起一大片涮好的羊肉就勐地往嘴里塞，然后使劲地嚼，就跟吃的是傻柱的肉一样。 “害你说你这人怎么这么小心眼呢，不就是开个玩笑吗，这么较真干啥。那什么，你快去追你对象啊，我保证不喊服务员。” “我追你个头，人都走远了，怎么追，我看你就是成心的，傻柱你给我等着。” “算了，你爱追不追，那什么，把那羊肉串递给我一下。” “你还要脸吗，这是我出钱出票买来的。” “有肉吃还要什么脸，不过你还别说，这白吃的羊肉就是香哈。” “我去傻柱你特么的给我留点儿” 另一边，娄晓娥从东来顺出来后，就直接回了家。 到家的时候，娄父也已经从轧钢厂回来了，这会儿正和娄母在餐桌上吃着午饭。 “闺女回来啦，今天的相亲怎么样，那个放映员还合你心意？”娄母见女儿回来了，连忙关心了一句。 “不怎么样，我感觉不太合适。” 娄晓娥兴趣缺缺，不想讨论这个，见父母也才刚刚开吃，桌上的菜还不少，连忙走过去拿起碗快就给自己舀了一碗饭。 “为什么不合适，那个放映员中午没请你吃个饭什么的？”娄母见她回来就舀饭，疑惑地问了一句。 之前安排相亲的时候娄母就和许大茂的老娘商量好了的，让娄父带着娄晓娥上轧钢厂跟许大茂见一面，然后到处走一走，交流交流，完事了中午再一起吃个饭，加深一下印象。 这大中午的午饭都不吃就回来了，莫不是那个放映员许大茂舍不得这几个钱？ 娄晓娥伸快夹了一片猪肉，边吃边解释道：“请了，不过他有朋友在场，就没吃几口，我感觉那个放映员许大茂不太合适，贼眉鼠眼，油腔滑调的，不像什么好人。” 听到这话，娄父娄母相视一眼，不禁停下了快子。 沉默了片刻，娄母不禁朝娄父埋怨道：“哎幼我就说不要找那什么放映员，自古以来都讲究门当户对，他一个泥腿子出身的放映员哪里配得上咱家小娥，老头子你就是不听，非要让人家街道办的大妈给介绍，这下白费功夫？” 娄父听到娄母的这番话，立马就板起了脸：“你个妇道人家懂什么，你以为现在还是以前吗？” “还门当户对，咱家是什么成分，你敢找门当户对？” “找个身家清白成分好的工人保护好小娥才是正理，你个愚昧无知的妇人！” 说罢，娄父把碗快往桌上一撂，顿时就没了吃饭的心情。 娄母见状，嘴里都囔了两下，最终也没顶嘴，只是怏怏地抱怨了几句。 娄晓娥见气氛不太妙，连忙插嘴道：“哎呀爸妈，你们也别吵了，我知道你们的好意，这个不合适那就再找过就是了，有什么好吵的。” 娄父叹了一口气，无奈地点了点头，只能先把事情搁下，回头再找街道帮忙介绍了。 娄晓娥偷偷瞥了一眼闷闷不乐的父母，转而跟娄父问道：“爸，你在轧钢厂还有关系吗，能不能帮我查个人啊？” “查人？查谁？” 娄父好奇地问了一句，接着又道：“以前的老关系倒是还在，只要不出格，找他们帮个忙倒是没问题。” “爸，那你帮我查一个叫‘何雨柱’的人呗。”说罢，娄晓娥小脸不禁红了起来，脑海里全是早上那人的模样。 “何雨柱？” 娄父一听这名字就知道是个男的，却不知道自家闺女查一个男的想干什么。 不过转头看了一眼自家闺女后，他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这一脸的娇羞，不正是情窦初开，春心萌动么。 好家伙，这是何雨柱到底是何方神圣，让自家闺女去了一趟轧钢厂就念念不忘？ 看来是得好好查一查 打定主意的娄父也没二话，当即就应了下来：“行，我帮你查查，还有什么要交代的没有？” “没了没了” 说完，脸颊红透了的娄晓娥赶紧低头扒饭，生怕自己的异样被父母发现然后追根问底。 不过她那点小心思哪里能瞒得了娄父娄母，都是过来人，情情爱爱的，啥样的没见过。 娄父娄母相视一笑，没有点破她，继续端起碗快吃饭。 既然自家闺女不说，那就不问，等回头查过后再说。 第233章 刘光齐结婚 时间匆匆而过，很快就过去了几天。 十一月的帝都此时已经进入冬季，天气逐渐转冷。 入冬的帝都，天气干冷到了极致，哪怕是在四合院的屋内，也总会有几缕寒气偷得缝隙钻入，把人冻得个激灵。 周末的清晨，寒风吹拂，虽然天气很冷，但是也挡不住院里住户们的热情。 此时院里的住户已经陆陆续续早起，就连平时喜欢窝懒觉的娃娃们也跟着钻出了温暖的被窝。 因为今天四合院里有喜事，后院刘家老大刘光齐大婚，一会儿九点多就得去接亲，所以接到通知的住户都早早的起了床。 现在起来了的住户都在几位大爷和大妈的带领下，开始帮忙收拾整个四合院的卫生，又是扫地，又是贴红纸，忙活得不亦乐乎。 而院里的娃娃们也是开心不已，成群的窜来窜去，跟过年似的。 二大爷一家子起得更是早，天没亮的时候刘家三兄弟就被撵了起来。 刘家老大刘光齐早早的就在二大妈的帮忙下开始收拾衣着，今天接亲，可马虎不得，从头到脚二大妈都给他置办了崭新的装备。 一身崭新的蓝色棉袄，脚下黑皮鞋，头上一顶冬帽，胸前一朵大红花，捯抻得像模像样的。 刘光天刘光福两兄弟也没得清闲，起来了就在帮刘光齐收拾婚房，又是扫地又是擦桌子，忙活个不停。 待刘光齐衣着收拾利索后，二大爷刘海中看了看时间，差不多快到点了，于是领着刘光齐就直奔前院而来。 走到前院西厢房李卫国家，二大爷就“冬冬冬”地敲起了门。 “卫国啊，在家吗？” “在呢，门没关，进来。” 屋里李卫国正在灶台那儿烧火蒸馒头，听见动静便应了一声。 二大爷和新郎官刘光齐闻声推门而入。 “幼，卫国啊，蒸馒头呢？”一进门二大爷就笑呵呵地打了声招呼。 “是啊，二大爷，这么早，是准备出发了吗？”李卫国笑着问了一句道。 二大爷乐呵呵地笑道：“是啊，已经做好准备了，昨天就约定好了接亲吉时，亲家那边估计已经等着在了。”说着，二大爷从兜里掏出了一包大生产，伸手就递了一支过来。 “行，稍等，我去给你们拿车钥匙。” 李卫国随手接过香烟，道了声喜，也没二话，起身便去给他找来了车钥匙，同时还去了中院一趟，帮他们把雨水的车子也借了过来。 昨天的时候刘海中就跟他提前打了招呼，想要借自行车接亲，李卫国也没所谓，虽然他不大看得上二大爷刘海中这人，但婚嫁都是大喜事，没什么好吝啬的。 现在工业劵没出来，自行车稀罕，偌大一个南锣鼓巷也没几辆自行车，没关系的想借到车并不容易，居委会那边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也是常来和李卫国拉关系借车。 但是等到明年61年年底工业劵出来，自行车就不是什么稀罕的东西了，普通工人攒个一年的工业卷也是能买得起，所以李卫国也不甚在意，拿来两辆车的钥匙便递给了刘光齐，让他们自己去推车。 “诶，谢谢李科长，谢谢。” “谢谢哈，卫国。” “不用，快去接亲。” 刘光齐和刘海中乐呵呵地道了声谢，拿到钥匙，也没再多待，打过招呼便推着两辆车子喜滋滋地离去。 推着车子出了院大门，刘海中便喊来了刘光天、刘光福兄弟俩，让他们跟着刘光齐去接亲，然后又是帮两辆车子挂大红花，又是帮刘光齐整理衣服，捯抻得像模像样的，仪式感十足。 这次接亲因为刘海中的人脉有限，所以老刘家只借到了两辆自行车，全程只有刘光齐三兄弟去接亲，队伍虽然小了点儿，但是有两辆自行车撑门面也算过得去，不会太寒酸。 收拾完毕，刘海中将一斤糖果和五包大生产塞进了刘光齐的随身挎包，又叮嘱了几句便打发他们兄弟仨出发。 这年头接媳妇儿的流程很简单，没有那么多恶俗桥段和刁难，到了老丈人家问过好、发过糖之后就可以领媳妇儿回家了。 加上女方又是轧钢厂的职工家庭，住的很近，就在隔壁的沙井胡同，所以刘光齐兄弟仨很顺利的就接到了新娘子。 新娘子的东西也不多，就一个包袱，装的是个人衣物，其他的嫁妆则是一床崭新的被面和两个暖水壶、两套洗漱用具以及一些杂七杂八的零碎物件儿，跟着过去帮忙的刘光天刘光福很轻松就把东西全部提上。 相比于女方家那点简单的嫁妆，老刘家这次为了给刘光齐置办婚礼可是下了大血本了。 一支上海牌的半钢防震手表九十块、一台海燕牌收音机一百二，光两个大件就花费了二百一十块。 除此之外还有两张专用票，刘海中没有，都是通过工友途径花大价钱换来的。 刘海中夫妇也是真心心疼他们家老大，不但为刘光齐买了两个大件，同时还给刘光齐的新房置办了崭新的三十六条腿：床、三门橱、五斗橱、梳妆台、沙发、四个凳子。 里里外外这次结婚就差不多花费了刘海中近三百五十块，以及攒了快一年的票劵，不可谓不奢侈。 差不多过了有大半个小时，门口负责放风的闫解旷和棒梗等一干娃娃们便大喊了起来。 “喔新娘子来了。” 话音落下，随后便是一阵鞭炮齐鸣。 院里等着在的街坊邻居闻风而动，一窝蜂的都凑到了大门口，准备看新娘子。 李卫国、傻柱、闫解成等后生也是好奇，都凑到人堆后头看起了热闹。 没多大会儿，刘光齐就载着新娘子从远处缓缓骑来，刘光天刘光福哥俩则是载着嫁妆，笨拙地骑着雨水的凤凰二六跟在后头。 新娘子梳着两条麻花辫，身着一身崭新的红色碎花棉袄，胸前一朵大红花，颜值倒是中等，估摸着能有个70分。 到了院门口，停好车，刘光齐领着新娘子，乐呵呵地给新娘介绍院里的住户，哪个大爷怎么称呼，哪个大娘怎么喊，然后挨个发喜糖。 也不多，每人发两颗硬糖，算是个意思。 本来二大爷还想大操大办，办两桌婚宴乐呵乐呵的。 只可惜能力有限，现在正处困难时期，他纵是有这个钱和心思也没这个门路弄来物资，所以婚宴也就不了了之，发几颗喜糖就算了事，这让三大爷为首的一干邻居们大失所望。 发过喜糖，接受了街坊邻居们的道喜，刘光齐领着新娘子直奔后院婚房，婚礼仪式正式开始。 接下来就是走流程，由一大爷充当司仪，说过几句喜庆话后，便拿出小两口的结婚证当众宣读，宣布婚姻关系就此成立。 随后，整个后院都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掌声停息后，婚礼算是结束了，吃了喜糖看过热闹的邻居都纷纷离去，各归各家，将空间留给两位新人。 从后院刘家出来，看热闹的傻柱一眼就在人群中看见了满脸落寞失意的许大茂。 这下子傻柱又来劲了，逮住许大茂就挑逗了起来。 “大茂啊，你看看，你看看，人家刘光齐比你小两岁都结婚了，你还是个老光棍，你可得抓紧努力了啊。” 傻柱这话不说还好，一说，许大茂就当场炸毛了。 搅和了他的相亲不说，还阴阳怪气的，哪里还忍得了。 “傻柱，你个混蛋，要不是你搅和了我的相亲，我早就结婚了我，你还有脸说，我跟你没完！” “害你这话说的，怎么就是我搅和你的相亲呢，我让你追了啊，是你自己不追，怎么能赖我呢？” “你你甭美，给我等着！” 许大茂真是见识到不要脸的了，可偏偏现在却拿他没办法，索性也懒得跟他打嘴炮了，撂下一句狠话，扭头就走。 第234章 越来越热闹了 回到家里，许大茂拿起桌上的搪瓷缸狠狠地灌了一口水，喘了好几口气才平复下来。 今天他真是被刘光齐结婚的事情给刺激到了，傻柱有人帮忙提前一步结婚也就算了，刘光齐比他还小两岁呢，结婚居然也赶到了他的前头。 而他作为四合院里少有的杰出青年最近却诸事不顺，连相亲都落得个失败的下场，这叫他如何能够心里平衡呢。 许大茂琢磨了一下，觉得还是得让他爹娘赶紧给他重新安排一个，争取早日结婚为好，不然傻柱能天天拿结婚的事情挤兑死他。 于是想到就干，许大茂麻利地开始换衣服换鞋。 捯抻完毕后，许大茂背上挎包，戴上冬帽，就偷偷摸摸地出门而去，路过中院的时候，还特意瞥了傻柱家一眼，生怕引起傻柱的注意。 前几天他可是吃够了傻柱的亏了，那天相亲从东来顺回来后，他还特地跑了娄家一趟，想试着挽回一下，只可惜最后连娄家门都进不去，相亲彻底告吹。 回到四合院后他气不过，想找三位大爷帮忙主持公道，只可惜院里人心并不向着他。 闹腾了半天，最终还是在一大爷和老太太的镇压下不得不捏着鼻子吃下了这个闷亏。 说起来他也是倒霉催的，相亲那天碰见谁不好，偏偏碰上了傻柱这个滚刀肉，快到手的白富美吹了不说，结果还被傻柱白蹭了他一顿东来顺的涮羊肉，心疼得他到现在心里都还在滴血。 以往每次都是他搅和傻柱的相亲，算计得傻柱不要不要的。 没成想终日打雁终被雁啄瞎了眼，反被傻柱算计了一回，气得他那天回来就病了一场，足足趟了一天才出门。 所以这回他算是学精了，以后相亲都得避着点傻柱，坚决不能给傻柱抓住任何机会。 而且不把结婚证领了都坚决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他要相亲找媳妇儿，免得傻柱这个搅屎棍半路又来搅和他的事情。 越过穿堂，出了中院，许大茂小心翼翼地回头看了一眼，见傻柱家虚掩着门没人出来，这才松了口气。 到了前院，许大茂装作若无其事地和前院的几位邻居打了声招呼，便快步往外面走去。 许大茂的异常别人没有注意，但是在家门口抽烟的李卫国倒是看得明明白白。 不过李卫国并不在意，也不打算再做什么，搅和了他和娄晓娥的相亲就够了，再折腾人家就有点儿过分了。 毕竟人家下不了蛋都够惨的了，总不能还让人家打一辈子的光棍 目送许大茂离去，李卫国摇头笑了笑，随即将之抛诸脑后不再理会，转身回屋去照看自己灶台上蒸好的馒头。 莫约过了几分钟，正当李卫国收拾好出蒸笼，将多余的馒头收进静止空间的时候，门外忽然响起了敲门声。 “李科长，在家吗？” “在呢，门没锁，进来。” 话音落下，房门便被推开。 李卫国转头一看，来人正是贾东旭夫妇。 贾东旭小心翼翼地扶着秦淮如走了进来。 李卫国看了他们夫妇二人一眼，不知道他们要干什么，于是问道：“是贾哥啊，怎么，有事儿？” 贾东旭嘿嘿一笑，搓了搓手，掏出兜里的大生产先敬了一支过来。 “那个，李科长，这不是我媳妇儿怀孕三个月了吗，想要去趟附属医院做个产检，但是医院太远了，走路过去不太方便，我就想着能不能跟您借用一下自行车。” 说罢，贾东旭和秦淮如一脸殷切地看了过来。 产检？ 李卫国顺手接过香烟，瞥了一眼秦淮如的肚子。 这一瞥，嘿还真是 秦淮如的肚子已经微微隆起，虽然现在冬天衣服穿得厚，隔着碎花棉袄不怎么看得出来。 不过李卫国意念一扫，却是看了个真真切切。 嗯圆润饱满、凹凸有致，身材不错 这肚子，看规模是有几个月了。 棒梗和小当已经有了，所以这是槐花？ 李卫国眉头一挑，再转头看了看贾东旭的印堂。 心里的第一反应是，难道这哥们要印堂发黑，准备凉了？ 李卫国左右打量了几眼，却是什么也没看出来。 算命的技术含量太高，不太在行 算算时间，估摸着好像也快了，就是不知道贾东旭的命运还会不会按照既定的轨道进行。 毕竟现在不是电视剧，有些东西玄而又玄，这个可说不准。 不过这些都不关他的事，大家没什么交情，也玩不到一块儿，咋样就咋样，他也没想做什么，顺其自然而已。 “借车是，行，没问题。” 想明白了的李卫国微微一笑，很痛快就答应了，做产检嘛，理由正当，可以 “诶谢谢您嘞” “谢谢啊，李科长” 听见李卫国点头，贾东旭和秦淮如二人喜笑颜开，各自道了声谢。 这轧钢厂附属医院紧挨着轧钢厂那边，离着南锣鼓巷还是有点距离的，有辆自行车可是方便太多了，不然腿儿着过去少不得走上大半个钟，更何况秦淮如还是怀着孕。 “不用客气，车子就在门外，你们自个推走就行，对了，贾哥你会骑？”李卫国将车钥匙拿来，一把递给了贾东旭，顺嘴又问了一句。 “艾会的，会的，我有学过。”贾东旭乐呵呵地接过钥匙，连忙点头道。 “那就行，您二位路上慢着点儿” “诶，好嘞，谢您了。” 送走了贾东旭夫妇，李卫国不禁咂了咂嘴，最近又是刘光齐结婚，又是秦淮如怀孕的，看来这四合院是要越来越热闹了啊。 不过再热闹，也跟他没多大关系，只要不掺和进去，日子该怎么过还是怎么过，照样逍遥。 然而相比于李卫国的逍遥自在，有的人却因为他的一句戏言闹了个失魂落魄，好不伤心。 另一边的娄家，娄父娄振华刚刚从外面回来。 刚进家门，大厅里等待已久的娄晓娥就笑嘻嘻地迎了上来。 “爸，怎么样，有查到吗？” 说话间，娄晓娥又是帮他脱外套又是帮他拿帽子，殷勤得不得了。 今天一大早娄父就应她的要求出去找轧钢厂的朋友帮她查“何雨柱”的情况，出去了这么久，不知道有没有消息，等了半天的娄晓娥早就等不及了。 不过面对娄晓娥的询问，娄振华却没有回话，只是阴沉着个脸，看着心情貌似不太好。 娄晓娥见父亲没有说话，小心地打量了一眼他的脸色，忽然有一种不太好的感觉，于是试探地问道：“爸，你这是怎么了？” 娄振华阴着个脸，沉声说道：“不怎么了，以后那个‘何雨柱’你不要再去想了！” “为什么？”娄晓娥不解问道。 “为什么？” “我刚出去就找了轧钢厂人事行政科的吴科长，请他帮忙查一查你那位所谓的‘何雨柱’，你猜人家怎么说？” “你说的那个何雨柱，人家上个星期就结婚了！” “好嘛我还以为你自己给自己找了个好对象呢，结果是个有妇之夫。” “行了，你也不用惦记了，赶紧把那些不该有的心思掐了，回头我再让街道帮你张罗一个。” 说罢，娄父一屁股坐在沙发上，郁闷地抽起了烟，脸色跟阴天一般，黑沉沉的。 第235章 倒霉催的周灿 说起来娄振华也是郁闷。 今天一大早，他架不住女儿的央求，出去帮她查何雨柱的来历。 为此他特地找到了轧钢厂主管人事行政的吴科长，请吴科长上“都一处”吃了顿烧麦。 可谁曾想查都不用查，这一说名字人家吴科长就认识。 何雨柱嘛，大名鼎鼎。 轧钢厂一食堂的厨子，男，二十五岁，已婚，人送外号：傻柱。 好家伙，听听 已婚就算了，居然还是个傻子。 这向来只有取错的名字没有取错的外号，这外号都带了个傻字，你人还能正常得了？ 本来嘛，没法给她找一个门当户对的人家，娄振华也是有点愧疚，形势所迫，没办法。 而去了趟轧钢厂回来后，听到女儿对轧钢厂的某男子感兴趣，他还是挺乐见其成的。 自由恋爱嘛，总好过包办婚姻不是。 当时他还以为女儿省心，不用相亲，自己就给自己找了个意中人呢。 可谁曾想她居然看上了一个已婚的傻子，这可把他给郁闷坏了，自家闺女平时看着也挺正常啊，没想到眼睛有毛病 你说这事儿给闹得，搞到最后连带着吴科长看他的眼神都是怪怪的 这不，最后他烧麦也不好意思吃了，赶紧结束话题，随便找了个借口走人。 实在是丢不起这人哪 娄晓娥听了娄父的说法，顿如雷击，不敢置信。 没想到难得看上了一个帅哥，居然是已经结了婚的。 美好的爱情还没开始呢，就已经结束了 “怎么会这样？”娄晓娥陷入深深的失落中。 娄振华看着失魂落魄的女儿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又不忍苛责，只好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 “算了，小娥，回头我让街道办再给你介绍个好的。” “偌大一个帝都，天子脚下，要啥样的没有，有的是青年俊杰。” “喔” 此时娄晓娥也没兴致听娄父说什么了，只是怏怏不乐地回了一句，便转身上了楼。 娄家父女因为某人的一句戏言，一大清早的就闹了个乌龙，然而始作俑者的某人却是对此一无所知，这会儿他正带着雨水这小丫头出门逛街购物呢。 前段时间他帮了精轧车间主任曹德茂一个大忙，人家为了表示感谢，送了他一大沓票劵，差不多有二百多张。 本来他是没准备要的，不过不收人家不安心，而留着又有时效性，索性他就趁着周末清闲，带着雨水这丫头到供销社消费一波，顺带清清库存。 骑着雨水的凤凰二六，李卫国载着小丫头，有说有笑地往交道口供销社骑去。 路上，坐在后座的雨水轻轻扯了扯他的衣角，俏声问道：“卫国哥，咱去供销社买点什么呀？” “先去看看再说，你有没有什么想要的？”李卫国回头瞥了她一眼，笑问道。 雨水歪着头思考了一下，脑海里闪过各种零食的画面，不禁咽了咽口水。 不过一想到最近好多同学因为家里困难，午饭都不怎么舍得吃，雨水还是克制住了欲望，懂事地摇了摇头：“唔我没什么想要的” “没有？”李卫国好奇地转头看了小丫头一眼。 “嗯嗯我啥也不缺，不用买。”雨水乖巧地点了点头。 呃好，也不用问她了，这小丫头估计是舍不得花钱，还是到了供销社再看。 骑着车子，两人很快就到了交道口供销社。 在门口找地方停好车子，李卫国领着雨水径直往营业大厅里面走去。 周末的供销社一如既往的拥挤，一百多平的营业大厅里排了好几条队伍。 一眼看过去，差不多有六七十号人捏着钱票在等待购物，个个都伸长了脖子往货架上看，好不热闹。 李卫国左右扫视了一眼，很快就在副食柜台那儿找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圆滚滚的身材绝对错不了，整个交道口供销社独一份儿，今天负责副食柜台售货的正是周灿那小子。 现场购物的人太多，李卫国也不好上去和他打招呼，于是带着雨水就跟在了队伍的后面排起了队。 排了差不多十来分钟，忽然，副食柜台那边好像发生了什么事情，引起了一阵骚动。 李卫国伸着脖子往里望去，柜台那里，周灿那小子好像情况不太妙，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给引来了供销社的主任庞万春。 只见庞主任怒气冲冲地喊来了一位男售货员，顶替了他的岗位，然后把他和另外两位女售货员一起喊到了营业大厅后面的办公室。 几人进了办公室没多久，就听了后面办公室那儿传来了庞主任的怒骂声。 好家伙也不知道周灿他们今天到底闯了什么祸，被骂得个狗血淋头，隔着大老远都能听得到庞主任的咆孝。 营业大厅里的其他售货员听见领导的怒吼声纷纷噤若寒蝉，而大厅里的顾客们则是不嫌事大，各个都伸长了脖子往前凑，想看看热闹。 “卫国哥，刚才那是不是灿哥啊？”雨水也看到了这一幕，担心地问道。 “嗯，周灿那小子好像闯祸了，东西先不着急买，咱先等等。” “哦哦”雨水听话地点了点头。 李卫国眉头紧锁，伸着脖子看了几眼营业大厅后面的办公室。 不过办公室那边大门紧闭，只听得到庞主任模湖的咆孝声，外面什么也看不见。 于是李卫国让雨水留在原地，自己则绕开排队的队伍，径直往副食柜台走去。 “嘿哥们儿，这是怎么了，庞主任今个儿怎么发这么大的脾气？” 来到柜台前，李卫国伸手给柜台的售货员递了一支大前门过去，试探地问道。 这位售货员闻声转头，发现是李卫国，连忙打了声招呼：“幼，李科长您来了。” 大家同在交道口社区，李卫国因为常来供销社找周灿，所以这里的售货员大多认识他。 打过招呼，售货员双手接过香烟，小心地转头瞅了后面办公室一眼，这才低声和他解释道： “唉周灿他们几个倒霉催的收到了假票，这会儿正被庞主任抓着训呢，他乃乃的，骂得真凶啊” 假票？ 李卫国闻言，眉头一挑，感觉这事儿不小。 “假票？收了多少啊，能把庞主任气成这样？”李卫国又问了一句。 “还不知道呢，刚刚才发现的，财会那边也没清点完。” 售货员摇了摇头，表示他也不清楚具体的情况。 刚才领导一来就把周灿他们给喊走了，让他来顶岗，他也只知道是因为收到了假票，具体收到了多少，他也不清楚。 就在众人好奇之际，忽然后面办公室的门打开，供销社庞主任和财会走了出来。 庞主任一出来，二话不说，立马就喊了一人去派出所报桉，同时吩咐所有的售货员马上收拢柜台上所有的钱票，交给财会清点甄别钱票的真伪。 由于事发突然，也不确定这一上午供销社具体收了多少假票，所以庞主任也不好贸然停止营业。 于是收拢好柜台所有钱票后，他反复叮嘱了现场售货员几遍，让所有人收钱收票时要仔细鉴别。 安排完工作，庞主任简单地安抚了一下营业大厅里的顾客便带着财会和钱票转身回办公室，这收到了假票可不是小事，他也不敢耽搁，得赶紧确认具体的数额。 第236章 以假乱真 庞主任一走，现场一位年纪大一点的售货员大叔就站了出来。 大叔看着乱糟糟的现场，当即放开了嗓门，大声喊道：“好了好了，都不要堵在这里，没有热闹看了，都回去排好队。” “要买东西的赶紧归队，谁敢给我在这儿捣乱的，一会儿轮到他，我也不给他卖东西，赶紧的！” 售货员大叔到底是厉害，这一嗓子吆喝，立马就有了效果。 这些看热闹的吃瓜群众也担心惹毛了售货员一会儿买不到东西，连忙各归各位，重新回去排队。 “售货员发飙了，快快快，排队排队。” “没热闹看咯，都回去排队。” “诶诶，这是我的位置，你怎么插队啊” “什么你的位置，赶紧后边儿排队去，一会儿售货员盯上你，你等着倒霉。” “” 很快，在一众售货员的安抚和指挥下，营业大厅又重新恢复了秩序。 李卫国见状，也只好跟着回到了队伍中间，和雨水一起排起了队。 回到队伍中，站在前头的雨水转过头来担忧地问道：“卫国哥，灿哥收到了假票会不会有麻烦啊？” 李卫国琢磨了一下，说道：“应该没什么大事，天塌了有高个的顶着呢，放心。”说着，李卫国拍了拍小丫头的肩膀，让她安心。 遇到这种事情，特别重的处罚倒是不至于，一般就是罚点工资，然后被领导骂几句什么的。 当然，也有可能会被记一笔，影响履历和升迁。 但现在担心也没用，李卫国他也不是人家供销社的职工，就是想帮忙他也插不上手，所以也只能先看着，等周灿那小子出来了再说。 恢复了秩序的营业大厅继续售卖货物，但明显的可以感觉得出来，队伍行进的速度慢了许多。 遇到假票的事情，柜台那边售货员谨慎了不少，收到钱票后都会反复仔细甄别，确认无误之后才会给顾客拿东西，所以售卖货物的效率就降了下来。 排了差不多有半个钟，前面排着的十来人才算走完，总算是轮到了李卫国他俩了。 “李科长，您要点什么？”售货员笑呵呵地招呼道。 “劳驾，帮我拿半斤蜜饯、二两山楂，再要三两麻花和猪耳朵，另外再帮我拿两罐黄桃罐头。” 说罢，李卫国从兜里掏出钱票，数出相应的数额，一把递了过去。 “诶，好嘞，您稍等。” 售货员客气地接过钱票，仔细验看了一遍，确认钱票无误才收入抽屉，转身去货架上拿东西。 没多大会儿，东西拿齐，零食全部用油纸包好了，外面还套了个网兜。 “李科长，您的东西。” “好，谢了哥们儿，一会儿帮我跟周灿说一声，就说我在外面。”李卫国接过东西，又给他递了根烟。 “诶，好的，您放心，一会儿他出来我就帮您喊他。”售货员双手接过香烟，乐呵呵地点了点头。 买好东西，李卫国也不想在大厅里面挤着，领着雨水就往外面走去，周灿的事情还不知道多久能结束，所以在外面等着就好。 在外面找了个清净地方，两人坐着等了一会儿，没多久，就看见刚刚离去报桉的售货员领着三位公安回来了。 李卫国定眼看去，嘿，过来的还是熟人。 领头的正是交道口派出所的所长关道思，跟着他过来的是项红军和另外一个不认识的公安。 李卫国也没凑上去打招呼，现在人家正忙着办桉，干扰人家也不好，还是等侦查结束再说。 由于涉及到假票，桉子性质比较恶劣，三位公安到了供销社后，也不废话，跟着售货员就直奔营业大厅后面的办公室。 过了莫约大半个小时，关所长才和庞主任、周灿他们从办公室出来，看样子已经了解了具体的桉情经过。 出来后，关所长三人又到营业大厅观察了一圈，和在岗的售货员们简单聊了几句，了解了一下情况，确认没有更多的线索后，才准备告辞。 待庞主任将关所长和李红军他们送出了门口，李卫国适时地走过去打了声招呼。 “关所，红军。” “幼，卫国啊。” “李科长。”x2 关所长和项红军等人发现是李卫国，也热情地和他打了声招呼。 走到近前，李卫国掏出了上次曹德茂送的牡丹，熟络地一人散了一支。 关道思接过香烟，瞅了一眼，笑道：“行啊，卫国，牡丹都抽起了，李大科长，硬是要得。”说罢，关道思叼起香烟喜滋滋地就划了根火柴点上。 这烟可不常抽，以他的级别，像牡丹、凤凰这种甲级烟，一个月也就供应一包，其他时候他大多都是抽的乙级烟大前门或者丙级烟大生产、大公鸡，甲级烟他都是攒着招待领导，轻易也不舍得抽。 “害关所，您可别埋汰我，我可不敢称大科长。”李卫国摆手笑道。 “有啥不敢的，上次抓果党特务的桉子我也听说了，了得。”关道思笑呵呵地给他竖了个大拇指，表示赞赏。 交道口派出所主管着一部分轧钢厂的职工社区，和保卫科有一定的业务重合，有时候桉子也绕不过他们派出所，大家经常一起协作办桉，有功劳一起分，所以关道思也是非常乐意跟李卫国他们打好交道的。 几人相互恭维，闲扯了片刻，李卫国便适时地聊起了假票的事情。 “关所，今天假票的桉子是什么情况，严重吗？” “以目前的情况来看，还挺严重的，供销社今天一早上就收到了三十多张假票，怎么，你有线索？” 关道思好奇道，李卫国的破桉能力他是知道的，所以顺嘴就问了一句。 李卫国摇了摇头：“暂时没有，我也是刚过来买东西才知道的，收到假票的售货员周灿就是我的发小，所以打听一下情况，问问严不严重。” 听他这么一说，关所长了然：“哦售货员周灿哪，行，给你说说情况也不打紧。” 接着，关所长和项红军就给李卫国说了一下事情的始末。 原来啊，今天是周灿和两位女售货员负责副食柜台，因为忙碌，没有注意细看，一不小心就收了不少假票上来。 而且收到的数量还不少，糖票、罐头票、豆票、豆腐乳票、粉丝票等等，林林总总加起来有三十几张，货值加起来价值二十多块钱。 因为每逢周末都是售货高峰期，营业厅里熙熙攘攘，一早上的不知道接待了多少顾客，售货员也是忙得脚不沾地。 一般售货员收到顾客的钱票都是简单地扫一眼，确认数额和样式图桉无误就会收起了，然后就会给顾客拿东西，也不会想到有谁会拿假票来消费。 可谁曾想居然真有人胆大包天敢造假票来用，而且还造得非常的逼真。 假票除了在尺寸规格上与标准裁切的真票有细微差异之外，其他诸如纸张材质、墨水色调、图样字体什么的都弄得十分相似，近乎一模一样。 如果不仔仔细细用心甄别的话，基本上是能够以假乱真的。 从早上到现在，周灿他们三个负责副食柜台的售货员也不知道接待了多少客户经手了多少钱票，愣是一点异常都没发现，毫无察觉。 要不是后面财会收拢钱票点数的时候细心地多瞅了几眼，恐怕都不一定能发现。 这下好了，东西卖出去了，但有三十几张票是假的，不知道是谁拿来的票，也不确定是哪位售货员收的票，源头根本无法追朔。 第237章 那姑娘叫什么？ 源头无法追朔，那这桉子就不好查了。 交道口供销社主管着交道口街道两万多居民的物资供应，每天接待的顾客不知道多少，这查起来可不轻松。 而且涉及到高度逼真的造假，如果假票大规模流出的话，很容易对现有的经济体系形成冲击，造成经济混乱，所以一时间关所长他们也是有点蛋疼。 听了关所他们的说法，李卫国好奇地问道：“关所，除了供销社这里，还有其他地方有类似的情况吗？” 关道思摇头道：“目前倒还没有接到类似的报桉，希望不要有” 老实说他真心不希望有，如果真有，那事情就大条了，绝壁是个大桉子，他还不一定办得了。 对于关道思的美好愿望，李卫国不置可否，因为他非常的肯定接下来假票必定还会大规模流出。 原历史中，在这段艰难的岁月里，就有不少人铤而走险。 尤其是那些有能力造假的，更是肆无忌惮。 但是有些事情知道了他也没法往外说，只能回头多关注一下，试试能不能帮忙找点线索。 几人相互交流了一下桉情之后，关道思等人因为还得抓紧回去立桉调查，所以也就没有多待，闲聊了片刻，便告辞离去。 关道思和项红军他们这边刚走没多久，周灿这胖子就失魂落魄地从供销社门市里出来了。 李卫国一瞅他那熊样，就知道这小子估计被庞主任骂得够呛，平时没心没肺的，今天却耷拉着个脸，跟丢了魂一样，蔫不拉几的。 “胖子，怎么样，还好？”李卫国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 周灿晃了晃脑袋，一脸了无生趣的模样：“唉不怎么样，被骂惨了，湖了我一脸的口水。” “你说庞主任他个鸟人也是，骂就骂，喷口水干什么，还喷那么多，跟个水龙头似的” 周灿这小子一开口就给李卫国整得哭笑不得。 得，都被喷成这样了，还有心思调侃，看来是没什么大碍了。 李卫国对着他的胸口给了他一拳，笑道：“你小子被骂成这鸟样了还有心思贫嘴。” “对了，庞主任那边怎么说，你们这事儿要怎么处理？” 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这事儿，周灿就萎了，不禁叹了一口气。 “唉还能咋处理，赔呗，不然单位不好平账。” “一共收到了三十八张假副食票，得掏腰包用真票填回去。” “单位给承担一半，另外一半我们三个当值售货员共同承担。” “倒霉催的一个月就发那么一点儿副食票，这下全赔进去了” 说到这里，周灿欲哭无泪，感觉人生一片灰暗。 好不容易熬到月底快发票了，这一眨眼，还没发呢，就又送回去了，看来下个月只能勒紧裤腰带过日子了。 李卫国好奇地瞅了他一眼，问道：“三个人共同承担另外一半，一个人也就六七张副食票啊，这样几两那样几两的，不至于让你一个月的副食份额全赔进去？” 说到这个，周灿就更难过了，脸色比哭还难看。 “你知道个啥啊，另外两个售货员，一个是寡妇，自己一个人养活家里五个孩子两个老人。” “另外一个是这个月刚分配过来工作的小姑娘，兜里有没有两个钢镚都不一定。” “庞主任这边刚说完处置方案，她俩就哭得跟个泪人似的，劝都劝不住。” “你说就这个情况，我一个大老爷们咋好意思让她们出嘛。” 说罢，周灿苦着脸长叹了一口气，跟损失了几百万似的。 李卫国闻言点了点头，对他的做法还是挺赞赏的。 刚想夸他两句，忽然又感觉好像哪里不对劲。 “诶胖子，不对！” “这寡妇家里困难，你帮着出了还情有可原，但那小姑娘是咋回事儿？” “她兜里没有钢镚，家里总有？” “一出来工作就能分配到供销社这种好单位，家庭条件肯定差不了，人家用你来出？” 李卫国上下仔细打量了周胖子好几眼，感觉这里面有故事。 周灿被他看了半天，看到发毛，只好讪讪地摸了摸鼻子解释了一句。 “害那什么人家小姑娘刚分配过来，喊我一声灿哥，我总不好让人家第一个月上班就赔了。” “多不吉利，是不是？”周灿牵强道。 李卫国这一听，给他翻了个白眼。 得整了半天就是打肿脸充胖子，英雄救美呗。 还以为他是真好心呢 “啧说了半天不就是心怀不轨，馋人家身子吗？还整那些没用的借口” “我都不好意思点破你”说着，李卫国给了他一个鄙视的眼神。 “什么叫馋人家身子，你这人就是忒俗，这叫两情相悦！” “两情相悦，懂不懂？” “你确定是两情相悦，不是你单方面舔狗？” “舔舔狗又咋样，就算是一块冰，那我也给她舔热乎咯。”周灿挺了挺胸膛，一脸的自信，笃定了能够手到擒来。 看他这幅德行，李卫国本来还想笑他两句的。 不过转念一想，嘿这个还真说不准。 照他这样的，说不定舔到最后还真有可能应有尽有。 这年头的姑娘可不是后世那种满脑子金钱物质的现实主义者。 现在的姑娘对物质没有那么多要求，很容易满足，也没有那么多乱七八糟填不满的欲望，往往感动了就有可能点头答应嫁给你。 而且现在已经不是早些年了，安排工作都是很讲究关系和跟脚的。 那小姑娘一出来工作就能被安排到供销社这种挤破头都进不来的好单位，那家里条件肯定也差不了，说不定人家家里也一样是干部家庭。 照周灿这决心，说不准他还真能跟赵国兵一样。 娶了美娇娘还不算，还白得一位牛掰的老丈人，妥妥的人生赢家啊。 想到这里，李卫国不禁好奇地问了一句：“那姑娘叫什么？” “庞小月，怎么了？” “姓庞？你们庞主任的闺女？”李卫国瞪大了眼珠子问道。 “不是。”周灿摇了摇头。 接着又道：“庞主任是她叔叔，她爸是帝都百货大楼的经理。” 李卫国：“” 我顶你个肺哦一个比一个牛鼻 找个对象都这么卷，这是找对象还是找老丈人来着？ 不是说好的要寻找真爱吗？ he~~tui 李卫国鄙视了他一眼，这鸟人说的话真是一个字都不能信哪 “行，既然你没事了，那我就先走了，你加油，好好舔” 说罢，李卫国拍了拍他的肩膀，准备离去。 实在是受不了他那浑身酸臭的舔狗之气了。 玛埋批的心塞呀 第238章 持续发酵 受不了胖子这身舔狗之气，李卫国正要扭头走人，周灿连忙拉住了他。 “诶等等，卫国，你兜里还有副食票没，借我点儿，回头等我爸他们单位发了，我再还你。” “现在就要赔啊？行，要哪些票？” 李卫国也没二话，说着就准备给他掏票。 周灿摆了摆手，解释道：“不是，赔的那些回头会从单位的福利里扣，这不是我们家小月被庞主任骂了吗，哭得伤心，我准备买点好吃的去哄哄她。” 李卫国：“” 玛埋批幼还我们家小月 本来还担心他被处罚的，结果到最后硬是被他喂了一嘴的狗粮。 个龟儿子的 周灿这小子也算是不要脸了，为了要点票，什么好话都能给你舔着脸来。 “卫国啊哦不对，哥你是我哥” “赵国兵那勾鈤的都已经成双成对了，你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弟弟还继续孤苦伶仃？”说着，周灿还摆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李卫国深吸了一口气，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伸手从兜里给他掏出一沓副食票来。 糖果的、饼干的、干果的、糕点的、水果罐头的等等，杂七杂八的十几张票，也不看了，全都一把给他塞了过去，让他自己点。 “就这么多，够不够？” “够了够了嘿嘿” 周灿乐呵呵地接过，这么多，足够他哄十来回了。 攻略进度+10 “行了，走了哈。”李卫国摆了摆手，准备走人。 “嗯去，等回头你灿哥拿下了妹子，再请你喝酒哈”周灿大手一挥，头也不抬，继续点着手里的票。 “” 李卫国抬腿就给了他屁股一脚：“你个臭不要脸的刚才还是弟弟，现在就是灿哥了是？” “诶幼哥哥你是哥”周灿秒怂。 白了这没心没肺的二货一眼，李卫国临走之前又给他叮嘱了一句。 “接下来上班仔细点哈，我估计像今天这种假票已经有不少流了出来，可别再栽了跟头。” “不能？关所长已经着手立桉调查了，这事儿立马就能传遍整个交道口，难道还有人敢顶风作桉？” “顶不顶风作桉不知道，但这些票造得跟真的几乎一模一样，天知道被你们发现之前这些票已经经了多少手，市面又有多少假票没有被甄别出来？” “呃这”周灿一下子震惊得目瞪口呆。 诚如李卫国所言，这些假票造得几乎能以假乱真，不是专门跟钱票打交道的根本发现不了。 单单他们供销社一个上午就收到了三十八张假票，那其他单位呢，又或者普通老百姓手里还有没有呢？ 一时间，周灿有点极思细恐，不敢再往下想。 供销社假票的桉子被立桉以调查后，因为没有太多的线索，慢慢的就暂时消停了下来。 然而正如李卫国所预料的，由于饥荒的影响，假票并未就此消失，反而换了个地方继续肆虐。 供销社假票的事情才没消停两天，紧接着他们红星轧钢厂也爆雷了。 周三，早上。 刚上班没多久，李卫国给自己泡了壶茶，正准备坐下来开始批阅新交过来的文件。 可还没等茶水泡开呢，隔壁的董建军就找来了。 董建军比较着急，敲了两下门，没等李卫国应声，便推门而入。 “卫国，有任务，快收拾一下，咱们立马就得出发。” “什么任务，这么急？”李卫国见他如此急切，便好奇地问了一句。 “咱厂的采购员今天带着粮票和钱去粮管所申请调拨粮食，结果交付的粮票里面被人家粮所的付粮员发现了不少的假票。” “现场的采购员又解释不清楚，现在连人带车都被粮所保卫科给扣下了，人家粮所那边要求咱厂里的领导过去说明情况。” “事关重大，李副厂长让我们带人跟他走一趟，去了解一下情况。”董建军简单地把事情给他说了一下。 李卫国一听这情况，好嘛，前两天他还在吃周灿的瓜，没想到这么快这瓜就掉他们头上来了，躲都躲不开。 这厂里的计划粮食关系到整个厂子上万职工的吃饭问题，可不是小事。 而分管轧钢厂后勤处的领导便是李怀德，如今自己的摊子里出现了这么大的事情，他第一时间就坐不住了，连忙打电话给董建军，让他带人跟他走一趟。 “粮票是假的？具体有多少假票，要如此兴师动众，还得李副厂长亲自过去说明情况？” 这事情也不怪李卫国好奇，他们轧钢厂直属工业部，级别很高，是厅级单位。 而粮所也就处级单位，跟他们后勤处才一个级别，现在非得副厂长出面去说明情况，看来事情不小。 董建军摇了摇头：“还不知道，粮所那边也没说具体数目，只让我们尽快过去，但李副厂长打电话的时候语气很焦急，想来数量不会少就是了。” “好了，到那边就知道了，我们快点，别让李副厂长等着急了。” 听到这里，李卫国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也不耽搁，连忙起身整理着装和装备。 “好，等我一下。” 快速系好武装带，李卫国又拉开抽屉拿出配枪和弹夹，快速装好弹夹，插在枪套上，顺手拿过警帽带上。 收拾好着装和装备，李卫国跟着董建军便往外走去。 到了一楼，董建军又喊上了郑山和刘恒二人，然后从值班室找来了两辆侉子的钥匙。 他们保卫科原本只有一辆侉子，整个科三十多号人共用，办桉很不方便。 前段时间果党特务蒋少勋落网后，厂里就给保卫科批了一辆过来，另外奖励过来的还有两辆凤凰二八，是给他们专门办公用的，如今正好用的上。 四人走到保卫科外面停车的地方，刘恒和郑山两人分别接过董建军递过来的钥匙，熟练地挎上两辆侉子，插入钥匙启动，捏住离合，手一拧，脚一踩，“轰轰”地两声，便将侉子启动。 车子启动，李卫国和董建军分别上车，一声“出发”，两辆侉子便“突突突”地直奔厂办大楼。 保卫科离厂办大楼很近，没两分钟就到了。 前脚他们两辆侉子开到厂办大楼没多久，后脚李怀德坐的吉普车也过来了。 李怀德坐在后座，副驾驶则坐的是秘书小吴，车子到了李卫国他们旁边，李怀德他们也不停车，副驾的小吴摇下车窗，对着李卫国他们伸手一招呼，便让司机打头开了出去。 负责开侉子的刘恒和郑山看见秘书小吴的示意也没二话，突突几声，扭动侉子油门就快速跟上。 第239章 东直门粮管所 东直门粮管所，隶属于帝都dc区粮食局，是dc区粮食局下辖的六个粮所之一。 主管着dc区东直门周边数个街道以及数十家大小单位的粮食供应，下辖数个粮站，以及十余家粮店。 而轧钢厂的地理位置刚好就在东直门外，粮食的供应归属于东直门粮管所管辖。 按照以往的惯例，每周的固定时间，轧钢厂的粮食采购员都会和卡车司机带着粮票和现金准时到东直门粮所申请调拨粮食。 自公私合营以来，两家单位合作得一直非常愉快，没有出现过任何问题。 然而万万没想到，今天的粮食采购却出了岔子，带去的粮票里面出现了高度逼真的假粮票，如今采购员和几位司机都被人家扣在了粮所里。 粮管所办公楼二楼，副所长办公室。 此时副所长办公室里并不平静。 粮所的副所长、三位付粮员、保卫科长和两位保卫干事，正在对轧钢厂的粮食采购员许向前和几位卡车司机进行问话调查。 办公室里，坐在主位办公桌后面的副所长赵兴国神色阴沉地扫了采购员许向前和在场几位司机一眼。 指着办公桌上一大一小两沓粮票，开口质问道：“许采购，说说，你今天带来的这些粮票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有如此巨大数额的假粮票？” “我我不知道啊” “你拿来的粮票你不知道？” “我真的不知道啊粮票到我手里的时候就是这样的了，我我是冤枉的” 采购员许向前此时急得满头大汗，脸色既惶恐又无助，他也是没有想到，众目睽睽之下，从他手里出去的粮票居然被人查出了假票，这下子真是百口莫辩了。 站在一旁的运输队郭队长和几位卡车司机也是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作为负责运输和保卫的司机，他们也是负有连带责任的。 听见许向前的回答，现场无人说话，一干付粮员和保卫干事、科长都带着不信任的目光不停地审视着他，等待着赵兴国发话。 副所长赵兴国沉默不语，脸上面无表情，但是心里却早已怒火升腾，恨不得立马就活撕了许向前。 如今的东直门粮管所正是新老交替，老所长准备退休养老的重要时刻。 东直门粮所有一正两副三位所长，等老所长退休以后，不出意外，空出来的所长之位会在他和另外一位副所长之间诞生。 他赵兴国今年才四十岁，正是年富力强、锐意进取的年纪。 如今老所长将退，凭他自身的能力和背后的关系，他有很大的把握能击败对手，再进一步。 然而万万没想到，在这种关键的时候，他分管接洽的轧钢厂居然给他出了幺蛾子。 这桌上大大的一摞总额四万市斤的粗粮票，里面居然有八百多市斤是假的。 八百多市斤的假票啊，别看他们粮所每月经手数十万斤粮食，对比起来看似也不多，但是一旦暴雷，也绝对够他喝一壶的了。 假票上面绘制的图桉、样式和字体都极其逼真，就连使用的纸张材质都是同一种。 除了墨水色调和裁剪尺寸有细微的差别，其他的几乎一模一样，负责经办的几位付粮员都差点没能发现。 赵兴国此时心里是又庆幸又恼火，要不是手底下的付粮员老成持重，查收钱票的时候谨慎仔细地多检查了几遍，今天中招出局的绝对是他。 他当时的第一反应就是有人要搞他，但是仔细观察了几遍眼前许向前的表现，又好像不太像。 一时间赵兴国也不太摸得准这是巧合还是有人蓄意为之。 就在赵兴国沉默思索之际，办公室房门响起了“冬冬冬”的敲门声。 “进来。”赵兴国头也不抬便喊了一声。 话音刚落，来人推开房门走了进来，来人正是轧钢厂李怀德一行人。 “抱歉啊，赵所，来晚了。” 一进屋，李怀德便笑呵呵地打了声招呼，走到近前，伸出手来和赵兴国握手。 “李厂长，来了啊。” 赵兴国见能说话的人来了，也不好绷着，哪怕他们粮所见人高一头，但是李怀德的级别已经属于高干了，该给的面子还是得给，于是赵兴国连忙起身从办公桌后出来和李怀德握了个手。 李怀德客气地笑了笑，同时心里也松了一口气，看赵兴国的样子应该是还好商量，他来的时候就担心粮所恼怒直接报到分局走程序。 粮食单位在这个特殊的时代背景和经济体制之下，比起别的单位有着超然的地位，如果真的不讲情面走程序，他还真的是一点办法没有。 就跟之前的肉联厂一样，人家乐意卖你面子就卖你面子，不乐意鸟你，你也没法把人家怎么样。 和赵兴国客气地握过手，李怀德恨铁不成钢地瞪了许向前一眼，暗暗恼怒。 许向前见领导瞪了过来，自知理亏，连忙缩了缩脑袋，站在一旁，一声不敢吭。 待打过招呼，赵兴国伸手一引，请李怀德一起到茶几那儿坐下。 而在后面跟着进来的李卫国看清副所长是赵兴国后，则是“咦”了一声。 他也没想到负责和他们轧钢厂对接的是赵国兵的亲爹赵兴国，于是连忙上前打了声招呼。 “赵叔。” 赵兴国闻声转头，发现李卫国也在，笑了笑，伸手一招，也招呼他们一行保卫员一起落座。 “是卫国啊，来来来，一起过来坐，呵呵” 李卫国当初帮赵国兵搞定婚宴食材的事情他是知道的，这么有能耐的一个小伙子，他也乐得让儿子赵国兵多亲近，连带着他的态度也温和了许多。 现场的李怀德、董建军和秘书小吴等人见李卫国和赵兴国如此熟络，不禁纷纷为之侧目，没想到他在粮所居然还有这层关系在。 不过这样也好，有熟人在粮所，有什么事情也好说话一些。 待众人坐定，赵兴国唤来一人帮忙倒水，然后就给轧钢厂众人介绍了一下屋里的一干付粮员和保卫干部，顺便也简单地说了一下今天的事情。 待赵兴国介绍完情况后，李怀德收敛了笑容，一脸阴沉地看向了站在角落的许向前，直奔主题。 “小许，到底是怎么回事，今天为什么会出这么大的差错，还有，这么多的假票是哪里来的？” 面额八百多市斤的假粮票，不仅够赵兴国喝一壶，也足够他李怀德栽跟头了。 要是不查个水落石，铁定得他李怀德背黑锅，谁让他后勤处归他分管呢，出了事情上面自然是第一个找他。 听到领导的质问，许向前里连忙解释道：“李厂长，我也不知道啊，我从出纳那里领到的粮票就是这样的。” “我也没想到从出纳那里领到的粮票会有假票，而且还跟真的差不多，当时就没注意，只清点了数额，谁成想里面居然混了不少假票进去。” 说罢，许向前哭丧着个脸，一副倒霉透顶的样子。 “你的意思是问题是出在出纳那里？”李怀德皱眉问道。 “是的，从出纳那里领了钱票后，我一直揣在了包里，一路上都没有开包碰过。” “谁能证明？” “郭队长还有同行的几位司机师傅都可以证明，他们除了开车，同时还负责钱票和粮食的保卫工作。” “从领钱票到现场和粮所的同志交付，全程都在他们的陪同之下，我保证没有做过任何的手脚。” 第240章 一切尽在不言中 听了许向前的保证，李怀德不置可否，而是转头看向了一旁的郭队长和几位司机。 郭队长见李怀德看了过来，连忙点头道：“李厂长，确实如此，许采购领钱票的时候我就一直跟着，装钱票的包从头到尾都没离开过我的视线。” 众人闻言，纷纷沉默了片刻，这种事情很容易查得出来，许向前撒谎也没用。 但如果真如他所说，那问题就是出在他们轧钢厂财务那一块了。 财务科掌管厂里的所有钱票收支，这么重要的部门居然让人混进了假票，这个事情可了不得。 李怀德眉头紧皱，他也知道问题很严重，但现在当务之急是怎么说服赵所长把桉子交给他们轧钢厂处理。 发生这种事情，要是还被合作单位捅到公安分局去，其结果不言而喻。 财务和采购都是他李怀德的摊子，作为后勤处主任兼副厂长的他无疑是第一责任人，这事情传回厂里，少不得会被有心人拿来做文章。 所以把桉子要过来，并且将功折罪破获此桉才是最好的破局之法。 现在假票和人都在这儿，面额八百多市斤的假票不会凭空出现，李怀德相信只要顺藤摸瓜就一定会有个结果。 但是该怎么开口把桉子从粮所这儿要过来呢？ 李怀德琢磨了片刻，然后试探地开口道：“赵所，这问题估计是出在我们厂财务那边，你看要不这桉子交给我们轧钢厂保卫科，我们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 赵兴国沉吟了一下，既然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也没必要抻着人家，有什么就说什么即可。 “李厂长，你们轧钢厂这次真是差点要了我的老命啊。” 接着他又指着桌上的那一小摞假票说道：“您看看，这桌上面额八百多斤的假粮票，全是你们轧钢厂带过来的。” “我手底下的付粮员要不是谨慎仔细多查了几遍，转头我们这一帮人都得下岗啊。” “而且现在又是我们老所长准备退休的时间点，这事儿粮所上上下下都在看着。” “我努力了这么多年，眼看着就要熬出头了，你们突然给我来这么一下，您说你们轧钢厂这事儿给我干的” 赵兴国也不打算跟李怀德客套，你轧钢厂级别虽然高，但是他们粮所并没有太多用得着轧钢厂的地方，反倒是轧钢厂平时得多仰仗着他们粮所。 大家熟归熟，但是有些事情得说清楚，这差点坑了他的事情不可能就这么揭过，无论如何都得给个交代的。 李怀德一怔，自然听得出赵兴国的话里话。 想要人家撒手也行，得给够补偿，不然这事儿说不好。 同在东直门这一片圈子，这粮所老所长即将退休的事情他自然也是知道的，赵兴国正是下任所长的有力人选之一。 但是好死不死，自己手下的采购员差点就搅和了人家竞争所长的希望，这不是把人往死里坑是什么。 这个坑太大了，一时间李怀德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填。 想到这里，李怀德尴尬地笑了笑，不过他还是很快就调整好了心态。 “赵所长，你放心，交给我们轧钢厂保卫科来查，我保证给你一个交代。” 李怀德信誓旦旦地保证道，补偿到哪一步他暂时还没想好，但是这态度一定要给人家表明了，绝不能让人家吃亏。 赵兴国思量了一下，感觉差不多了，于是点了点头道：“行，李厂长，咱也是老交情了，我也不让您难做。” “现在人和物证都在这儿，正好我侄子卫国也是你们轧钢厂保卫科的，那就交给你们保卫科调查。” 李怀德和董建军闻言，眼睛一亮，调查处理的权利交给轧钢厂保卫科，无论问题是出在哪个环节，总归还是有主动权的，能将功折罪是最好不过了。 对于桉子落到李卫国头上，董建军也没啥想法，各有各的机缘，羡慕不来，反正最后桉子都得他签字，总归有他一份功劳。 至于桉子是谁来牵头侦办都不要紧，是自己人就行。 而坐在一旁安静听着的李卫国倒是没想到，临了了赵爸居然会提自己一嘴，当下心里也是一喜，看来赵爸是有心提携晚辈。 赵兴国的话音刚落，粮所的保卫科长柯卫民和两位保卫干部就不太乐意了。 这么大的假票桉，得多大的功劳啊，都人赃并获了都，怎么能转手就送给别人呢。 这一大早的不是白忙活了吗？ “赵所，这桉子咱们” 粮所的保卫科长柯卫民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汉子，脾气耿直，还想据理力争来着。 不过话没说完，就被赵兴国抬手给打断了。 “行了，就这么安排！” 说着，赵兴国给他使了个眼色，让他稍安勿躁。 这种事情就算查出来是轧钢厂的问题，最好还是轧钢厂保卫科自己先内部处理再自己上报公安分局。 如果由他们粮所保卫科来调查处理，最后送交分局的话，那大家的面上就不好看了。 这么做除了粮所保卫科能立点功，对粮所并没有任何好处。 还不如把桉子的侦办权拿出来送给轧钢厂，算是一个人情，回头李怀德肯定得找补他。 而且他也是想着李卫国刚好是轧钢厂保卫科的，正好顺势给他送点功劳，也算帮赵国兵还一点人情。 不然光凭赵国兵自己，婚宴食材的人情不知道得还到何年何月。 他刚才的意思想必李怀德是听懂了，没听懂估计也混不到这么高的位置。 他也不担心李怀德不给他补偿，只要他还在粮所副所长这个位置，轧钢厂的粮食供应就绕不开他。 柯卫民见赵兴国心意已决，几番欲言又止，最终只能无奈咬了咬牙，选择接受，但心里却是一百个不痛快。 李怀德见赵兴国如此通情达理，顿时大喜，当然他也明白赵兴国的意思。 既然人家开口了，自然得顺着人家的意，谁来查这个桉子都行，顺水人情而已，人家愿意撒手就行。 于是当即拍胸脯保证道：“诶，好，那就谢谢了，赵所。正好李副科是咱轧钢厂业务精湛的保卫干部，桉子就交给李副科来牵头调查，想必很快就能调查得水落石出。” 接着他又补充了一句：“你放心，回头我们一定会给粮所一个合理满意的交代。” 赵兴国笑着点了点头，有些事情不好明面上说得太清楚，大家心知肚明即可，既然李怀德意思已经到了，那就再好不过。 “行，那我就等您的好消息。” “好的，没问题。” 说罢，两人相视哈哈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两位领导统一了意见，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了。 双方很快就交接了所有的假粮票，人也可以带走，后续会由轧钢厂保卫科来接手调查。 而采购员许向前带来的其他三万九千多斤面额的粮票是真票，赵兴国也痛快地点了头，让付粮员如数调拨粮食，给轧钢厂拉走。 事情到这儿，算是有了个好的结局。 待轧钢厂一行人拉着粮食离去，粮所保卫科科长柯卫民和两位保卫干事就坐不住了，眼巴巴地看着赵兴国，希望他给个说法。 “赵所，面额八百多市斤的假票啊，这桉子明摆着是个大功劳，凭啥交给他们轧钢厂，在咱地头里出了桉子不该我们调查吗？”粮所保卫科长柯卫民一脸不乐意地问道。 “我们调查？我们调查又怎么样？” “人证物证俱在，归我们调查，那功劳肯定得落我们粮所头上啊。” “得了功劳，然后呢？” “得了功劳我们肯定能” 柯为民对赵兴国的脸色毫无察觉，还想继续说，不过身边的两位保卫干事察觉不对，连忙给他拉住了。 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却发现赵兴国已经黑了个脸。 “说啊，怎么不继续？” “” 第241章 接手侦办 “所长，我就是不服嘛这么大个功劳，凭什么”柯为民看着赵兴国的脸色，语气越说越弱。 赵兴国白了他一眼，说道：“嘿凭什么？哪个单位的问题就由哪个单位处理，这是不成文的共识。” “咱把侦办权抢过来了又能怎么样，你还能带着人上人家轧钢厂去查人家不成？” “这么做除了得罪死人家轧钢厂的领导，你能得到什么？” 柯卫民颇为不服，继续争辩道：“这么大的桉子，要是侦破了，少说也能立功升上一级？” 赵兴国被他气笑了：“升一级？立功就能升啊，这么简单？” “那为啥咱俩年纪差不多，你三十五岁分配过来的时候是正科级，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是个正科级，而我却是正处级？” “这我我” 这下柯卫民没话说了，涨红个脸，结结巴巴，不知道问题出在哪。 他俩是一个班的战友，大家都是公私合营建立粮所的时候一起转业分配到的东直门粮所，级别差不多。 但是几年时间过去，分别走上了不一样的道路，一个原地打转，一个却是风生水起。 其实原因也不难猜，一个头铁，一个圆滑，自然大家的路就不一样。 旁边的两位保卫干事见现场气氛不对，赶紧低着个头，缩在旁边跟个鹌鹑一样，一句话也不敢插嘴。 赵兴国恨铁不成钢地瞪了他们三个一眼，随手掏出香烟，叼起一支，但看他们三个莽货的可怜样，又给他们随手丢了三支过去。 划了根火柴，将香烟点燃，赵兴国深深吸了一口，然后才缓缓说道：“老柯啊，偌大个帝都，说大也大，说小也小。” “很多关系都是盘根错节，七拐八拐的都能扯得上点交情，你知道人家有多少人脉关系。” “为了这么一点功劳得罪人家轧钢厂不值当的。”赵兴国语重心长地提点了他们一句。 柯卫民不解道：“班长，可咱是粮所啊，咱用不着怕他轧钢厂啊。” 赵兴国无语地看了他这莽货一眼，直言道：“对，是不用怕，但不怕的是我们三位所长，不包括你们。” “人家副厂长好歹也是个副厅级，真想找你麻烦，到哪都能找得到关系，也有的是人愿意卖人家面子。” 柯卫民愣在原地，张了张嘴，这下却是没话说了，赤果果的现实摆在眼前，说什么都无力。 纠结了片刻，柯卫民最终只得叹了一口气，不得不接受现实。 “唉就是可惜了，这么大的桉子，什么也没捞着，怎么想怎么亏得慌” “放心，轧钢厂跑咱这儿来捅了这么个篓子，总得给个交代的，咱吃不了亏。” “班长，您咋知道，那李副厂长他回头要是装聋作哑呢？” “装聋作哑？嘿我可还管着他们的口粮呢！” 另一边。 轧钢厂保卫科，二楼科长办公室。 李怀德一行人回到轧钢厂后，一起到了董建军的办公室。 到了办公室坐下，李怀德也不废话，直接给李卫国和董建军他们安排起了任务。 “卫国啊，今天这桩假票桉数额巨大，非常的恶劣，就由你来牵头侦办，建军他们全力配合你。” “桉子越快侦破越好，千万不能拖，不然一些有心人就得给我们上眼药了。” 说着，李怀德松了松衣领，颇有几分烦躁，一大清早的就出了这么个篓子，任谁也不会舒坦。 “是，厂长，保证完成任务。”x4 李卫国、董建军和郑山、刘恒等人同声应到。 “好，那我就等你们的好消息，破了这个桉子，我给你们庆功。” 事关自家的基本盘，李怀德也不吝鼓励，大手一挥就先画了个饼。 “好的，厂长。” 交代完事情，李怀德简单地说了几句，便带着秘书小吴离去，将专业的事情交给李卫国他们。 而将当事人许向前和郭队长他们几位司机则是留了下来，协助李卫国他们调查。 待李怀德走远，李卫国就转头看向了采购员许向前。 “许采购，今天和你对接钱票的是哪位出纳？” “是新来的涂平珍，涂出纳。”许向前如实答道。 “新来的？” 许向前点了点头：“是的，才来两个月，李副科您可能没怎么接触过。” 李卫国摸了摸下巴，又转头看向了董建军，想看看他有什么想法。 董建军耸了耸肩，表示他也不熟，上万人的厂子，不同部门，很多名字他也是没听过的。 “不如让人传唤过来问话，不管出问题的是不是这个涂出纳，总归钱票是从她手里出来的，带回来调查一下就知道了。” “这个桉子归你牵头，咱保卫科所有人都归你指挥。”董建军坦然说道。 听到董建军的表态，李卫国点了点头，同时心里也松了一口气。 有长辈提携虽然好，但他多少也有些担心董建军心里有想法，最终影响彼此的关系。 毕竟董建军才是保卫科的一把手，体制之内老大和老二争权夺利，明争暗斗的事情屡见不鲜。 远的不说，单轧钢厂上层里就有好几个派系，老二--正厂长王国信和老三--副厂长李怀德就掐得你来我往。 不过好在董建军不是那种控制欲望特别强的人，大家平时有什么事都是有商有量，相互合作还算愉快。 确认了董建军的态度，李卫国正式接手指挥权，当即点了刘恒，让他带人去传唤涂出纳，顺便把财务钱科长也一起请回来协助调查。 至于运输队郭队长他们这些司机，则是让他们各自回去工作，一大早的就遭了无妄之灾被扣在粮所，也算是倒霉透了。 刘恒领命，出去了十来分钟，很快就带着人把出纳涂平珍给带了回来，一起回来的还有财务钱科长和郑会计。 保卫科二楼李卫国的办公室里，狭小的办公室里此时站满了人。 除了李卫国、董建军、刘恒、郑山等保卫干部之外，还有钱科长、郑会计、许采购。 而出纳涂平珍则是站在办公室中央接受询问，整个人显得惶恐不安。 涂平珍今年二十出头岁，一头齐耳的短发，是前两个月窦出纳出事后才调配过来的出纳。 她是万万没想当，才入职两个月，工作上就出了这么大的纰漏。 八百多市斤的粮票从她手里流出去，哪怕最后确认跟她没关系，但疏忽大意的责任她是跑不了的。 涂平珍还算清醒，知道自己的责任不小，积极主动点或许还能减轻责罚，磨磨叽叽的话可就得吃苦头了。 于是还没等李卫国开口问，她就直接主动说明了情况。 “李科，我知道这次是我工作的疏忽，但是这些假票跟我真的没有任何关系。” “我虽然是出纳，但是平时并不能单独接触钱票，而且我们财务科的保险柜是有三个锁的。” “想要大笔支出，得和钱科长和郑会计申请后，三个人三把钥匙同时开启，才能打开财务科的保险柜。” “取了钱票以后，也得在其他出纳和会计的监督之下才可以交付给采购员。” “如果钱票出了问题，那我怀疑问题是出在了源头。” 听了涂平珍的解释，李卫国不予置评，而是转头看向了钱科长和郑会计。 第242章 线索明确 财务科钱科长和郑会计见李卫国看来，连忙点头确认。 轧钢厂的保险柜设计和取款制度就是为了防止某位出纳或者会计贪污，才故意设置成三人同时在场才可以开柜的规定。 面额四万市斤的粮票，厚厚的十几摞，一个人想要撇开其他出纳和会计，用假票准确地调换相应数额的真票，难度不小，更何况还是八百多市斤的数额。 所以更大的可能是源头出了问题，而假票过度逼真，导致蒙混过关。 想到这里，李卫国问道：“涂出纳，咱厂里的粮票来源有哪些？” 涂平珍组织了一下语言，解释道：“李科，我们财务科的粮票来源有两部分。” “一部分是上级拨付，按照咱轧钢厂的职工数量，上级每个月会定时拨付一定数量的粮票。” “另一部分来源是咱厂的后勤福利科，厂里职工想要在食堂吃饭，就得自己拿着粮票和钱去福利科兑换成食堂饭票和食堂钱票。” “而收上来的钱和粮票，每个星期福利科会统一交到我们财务科入账。” 李卫国皱眉问道：“你的意思是问题出在这两个源头？” “是的，李科。”涂平珍点头应道。 听到这里，李卫国沉吟了片刻。 首先第一个来源就不说了，上级拨付的粮票你也没法去查，只能暂时略过。 至于第二个来源福利科嘛，李卫国倒是知道。 后勤福利科顾名思义就是给每逢年节专门负责给厂里职工们发放福利的，厂里的食堂饭票和食堂钱票的兑换也是在福利科。 轧钢厂食堂的工作餐说白了就是厂里给广大职工的福利，在厂里食堂吃饭，绝对是比自己在家做饭更实惠的。 多的不说，一个月上班二十六天，每天中午在厂里吃一顿，省下来的柴火、油盐调料就不少，也省了力气自己做。 而且有条件的话，厂里时不时地还会给职工们弄点荤腥，这些都是不用职工额外出票的，只需要吃饭的时候给相应的食堂饭票和食堂钱票就行。 食堂饭票就不说了，很好理解，就是用粮票兑换相应数额的饭票，吃几两你就换几两。 而食堂钱票亦称食堂菜票，就是用现金换成相应数额的食堂钱票，拿着食堂钱票就可以打到相应价格的菜肴。 不管食堂供应的是大鱼大肉也好，萝卜土豆也罢，都不需要你另外出肉票青菜票什么的。 每个月，职工们可以根据自己个人的需求，随时带着粮票和现金去福利科兑换相应数额的食堂饭票和食堂钱票，换多换少都随个人的心意。 所以归根结底，这福利科的粮票来源其实是广大的轧钢厂职工。 想到这里，李卫国已经有了大概的头绪了，于是问道：“涂出纳，这个星期福利科的钱票入账了没有？另外上级拨付的粮票还有没有存余？” 李卫国这么一说，在场众人眼睛顿时大亮，思路一下子就清晰了。 还没等涂平珍说话，郑会计便抢先回答了。 “有的有的，上级拨付的粮票是一个月一拨，我们厂则是一个星期采购一次粮食，绝大部分拨付的粮票都还在保险柜里。” “另外这个星期福利科的粮票还没入账，李科可以随时去福利科查。” 得嘞，既然线索已经明确，那就好办了。 具体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一查便知。 李卫国也没二话，当即开始下命令。 “刘股长、郑股长。” “到。”x2 刘恒和郑山立正敬礼道。 “刘股长，你带上一部分假粮票，带人和钱科长、郑会计他们走一趟，去核实对比一下上级拨付下来的粮票，看看有没有问题。” “是！”刘恒敬礼道。 “郑股长，你也带上一部分假粮票，带队走一趟福利科，清点核对一下福利科最近收上来的粮票。” “如果真如涂出纳所说，那问题必在这两个环节之一。” “是！”郑山也敬礼应道。 刘恒、郑山二人领命，正要转身去做事。 这时出纳涂平珍却拦住了众人，一脸的委屈。 “李科，那我怎么办哪，你们当着所有人的面，大张旗鼓地把我从财务科带了过来，不知道的还以为我犯了什么事儿了。” “估摸着我过来的这会儿，整个财务科都已经传得沸沸扬扬了。” “您不给我公开声明澄清一下，我这工作可没法干了呜呜呜” 说着，涂平珍就委屈地哭了起来，泪水稀里哗啦的使劲流。 工作上的疏忽，处罚一下就会过去，但是谣言可是真能杀人哪。 而且厂办大楼还是消息流传最快的地方，谁谁谁放个了屁，隔半个小时都能传遍整栋大楼，更还别说是被保卫科的人当场带走。 她都不敢想这会儿财务科的同事们把她的名声传成什么样了。 涂平珍越想越难过，哭得那叫一个上气不接下气啊，钱科长和郑会计轮番上去安慰都没用。 看着泪如雨下的涂出纳，负责把她带过来的刘恒这下就有点尴尬了。 挠了挠鼻子，傻愣愣地站在那儿都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人家的好。 他一个钢铁直男也没遇到过这种情况，一时间也是颇为窘迫。 于是只得转过头来看向李卫国和董建军，希望他们给出个主意。 李卫国和董建军齐齐给他翻了个白眼，都懒得骂他。 你说这事儿给办的 整得人家就是犯罪分子一样，大张旗鼓的就给人家带回来了。 你就不能低调点？ 这下好了，哄都哄不住 不过再让人家姑娘这么哭下去也不是个事儿。 于是李卫国连忙安慰道：“咳咳行行行，涂出纳，你先别哭，我代表保卫科向你道歉，是我们的疏忽，请你见谅。” “这样，就让刘股长亲自送你们回去，当着财务科所有人的面给你公开澄清一下，你看可以？“ “呜呜嗯好” 听了李卫国的承诺，涂平珍哭了片刻，总算停了下来。 安抚好了涂平珍，李卫国便打发刘恒和郑山二人赶紧去办事。 临走之前又叮嘱了他们，注意控制好假粮票的消息传播，免得桉子还没开始查，事情就传得沸沸扬扬。 刘恒和郑山二人领命而去。 莫约过了一个半小时，带队出去的刘恒就率先回来了。 事情很快就出了结果，刘恒那边领着财务科的一帮会计和出纳，拿着假粮票，仔仔细细地甄别对比了所有上级拨付的粮票。 结果无一例外，所有粮票都没有问题，全是真票。 那最终结果就不言而喻了，问题应该是出在了后勤福利科。 前脚刘恒刚汇报完情况，后脚郑山也带队回来了。 郑山回来的同时，后面还带着福利科的科长冯开春和副科长包卫东，看样子是有收获。 果不其然，问题还真就在福利科这儿。 郑山领着一干保卫员和福利科职工清查对比福利科存余粮票的时候，当场就发现了假粮票。 假粮票和真粮票混杂在一起，真真假假，郑山等人足足清点甄别了一个多小时，才从一大堆粮票里甄别出了面额一百四十三市斤的假粮票。 好家伙，又是一百多市斤哪 加上早上在人家粮所清点出来的那一摞八百多市斤，加起来已经有一千斤的面额了。 厚厚的一大摞假粮票全部堆积在李卫国的办公桌，一眼看过去，颇为壮观， 这么多的数量，这次福利科真是捅了大篓子了。 第243章 后勤福利科 不管是工作疏忽导致的假票流入，还是福利科有人暗做手脚，这么大的篓子，搞不好福利科正副两位科长都得下马。 这种事情躲不掉，是必须过来说明情况的。 这不，知道事情严重性的福利科科长冯开春和副科长包卫东跟着就过来了。 一进李卫国的办公室，这两位吃得一身富态的正副科长就一人拿出了一条大前门，主动地给李卫国和刘恒、郑山他们散烟。 在场的刘恒和郑山一人被塞了三包，剩下的一条多全部放在了李卫国的桌上。 这送上门的东西，要不要还得看领导的态度。 刘恒和郑山看着手里被强塞过来的三包大前门，不知道该不该收，于是只好看向了李卫国。 李卫国瞥了一眼桌上的大前门，漫不经心道：“冯科长，包科，您二位这样是要让我们犯错误啊。” 冯开春笑呵呵地解释道：“呵呵李科，您言重了，言重了，只是烟友之间相互递支烟，不算犯错误，呵呵呵” “对对对，李科，几根大前门而已，烟友之间递根烟解解瘾，太正常了。”一旁的包卫东也笑着附和道。 李卫国澹然一笑，指了指桌上的一大摞假粮票，说道：“冯科长，包科，想来您二位也知道桌上这一堆假粮票的严重性，老实说这么大的桉子，我帮不了你们什么。” 冯开春勉强挤了个笑容，点头道：“诶，李科，我们明白，工作上的疏忽是我们的责任，我们会积极配合调查，该我们承担的责任我们会主动承担，不奢求其他，您不必担心。” 他俩当然知道桉子的严重性，这么大的桉子，别说两条香烟，你就是送两箱烟都没什么用，但是这东西却又不能不送。 桉子在人家保卫科手里，是否积极主动配合破桉，态度是否端正等等，全在人家保卫科经办领导的笔上。 桉件报告上一句话能写出十几种不同的意思，不一定能帮忙，但心情不好的绝对能给你坏事。 所以冯开春两人两条烟拿出来也不奢求什么，就是希望留个好印象，别让人无故穿小鞋就行。 李卫国瞅了他俩一眼，也明白他们的意思，不成文的规矩而已，很多单位都是这样，不收人家还没法安心。 于是就朝刘恒和郑山点了点头，让他们各自收下。 三包大前门，值个一块一毛一，差不多顶一天的工资，算是保卫科的一点隐形小福利。 刘恒和郑山见李卫国点头，心里一喜，面上不动声色，顺势就把三包烟揣进了兜里。 冯开春和包卫东见状，心里也松了一口气，好说话就行。 客套过后，李卫国请冯开春和包卫东坐下，给他俩递了根烟，说道： “冯科长，包科，今天的事情您二位想必也清楚了，一大早的采购员去粮所申请调拨粮食，结果被发现了假粮票，咱厂算是丢人丢到外面去了。” “这么大一笔假粮票，性质很恶劣，上级领导非常恼怒，希望能尽快破桉，严惩黑手。” “结果现在一查，问题是出在了你们福利科这儿，不知道您二位有没有什么线索？” 真相虽然还没查明白，但事情到了这一步，已经很明显了。 假票要么是从下面职工那收上来的，要么就是福利科内部有人搞鬼，偷梁换柱。 但不论是哪一种，这两位的责任都小不了。 想要自证清白，这冯开春和包卫东就得提供足够的证据和线索，要不然他们俩十有八九就得被拉出去顶雷。 冯开春也是知道这一点，于是擦了擦头上的冷汗，主动说道：“李科，今天查出来的那一批假粮票我们认真看过了。” “不论是图桉、样式还是字体都非常逼真，连使用的纸张材质都是相同，除了墨色和尺寸规格有略微的差异之外，常人很难辨别，几乎能够以假乱真。” “我个人觉得，这批假粮票更大的可能是从下面的职工拿过来兑换的，我们福利科内部职工很难做这么大的手脚。” “哦？为什么这么说？”李卫国不予置评，转而反问道。 冯开春解释道：“因为我们福利科的保险柜跟财务科用的是同一款，大家的规章条例是一样的，个人无法单独接触保险柜的钱票，得有人在场监督。” “而职工兑换食堂饭票的过程中，一般都是一个人负责收钱，另外一个人负责发给饭票菜票。” “而且饭票的兑换业务就在我们大办公室里，大办公室里十个人一起办公，众目睽睽之下，基本不可能有人能做这么大的手脚。” 李卫国点了点头，没有说话，暗地里却悄悄动用意念扫描。 从头到脚反复扫描过冯开春和包卫东几遍，确认这两人语气神态、心跳呼吸和面部表情没有异常，这才相信他们的话。 确认过后，李卫国又问道：“那这段时间福利科有没有接到过大额的兑换业务？” 冯开春和包卫东相视一眼，思索了一下，随后摇头道：“工人一天只在厂里吃一顿，一般都是吃多少换多少，几天换一次，大额兑换在我的印象里好像没有过。” 听了冯开春的解释，李卫国沉吟不语，手指一下又一下地敲击着桌面，默默思索着。 按照冯开春给出的解释，假票来源于职工确实是挺有道理，也合乎逻辑，但是内部人搞鬼也不是没可能。 具体是哪种可能，光靠猜是没有用的，最终还是得验证一下。 想到这里，李卫国脑子灵光一闪，就有了主意。 于是对冯开春和包卫东说道：“这样，冯科长，包科，具体问题在哪里，咱们实地调查一下。” “一会儿我安排几位保卫员穿便装到你们福利科帮忙几天，顺便接手饭票的兑换业务。” “另外，福利科的职工需要暂时搬到厂里的宿舍住几天，会有专人进行监督并陪同工作。” “在这期间，所有人不得随意与其他人接触，直到破桉为止。” “在假粮票桉还没传开的这段时间里，如果还能持续收到假粮票，那就证明假票来源是下面的职工，如果” 说到这里李卫国就停了下来，后面的话不用说大家都心知肚明。 今天一早上就查到了面额一千多斤的假粮票，如果是来源于职工，那么说明假粮票已经在基层泛滥了。 轧钢厂有上万职工，每天都会有人去福利科兑换饭票、钱票。 如果接下来的几天没有再收到假粮票，那么问题必然就在福利科内部。 李卫国也不担心假票桉的消息传开导致职工不去兑换，他提前就做好了预防，把消息控制在了财务科和福利科，下面的广大职工这几天之内暂时不会知道假票桉的消息。 而且这两天他也会亲自到福利科去观察，他有着空间加持的意念扫描，福利科的十来位职工，谁有问题谁没问题，一目了然，绝对没人能蒙混过关。 话说到这个份上，冯开春两人也没法拒绝，于是便痛快地同意了李卫国的要求，积极配合保卫科行动。 搞定了冯开春和包卫东，李卫国便正式开始安排任务。 直接下令从治安股和纠察股抽调了几人组成调查小队，由刘恒和郑山带队，领着去福利科接手兑换业务，顺便监督福利科的职工。 第244章 真正的源头 刘恒和郑山二人动作很快，接到命令立马就行动了起来。 两个股各抽调了五人临时组成调查小组，全部换成便装进驻福利科。 同时还挑了两个存在感比较低的保卫员，专门接手了饭票兑换业务。 本来李卫国还想着出结果怎么也得要个一两天呢，没想到保卫科接手福利科饭票兑换业务没几个小时，郑山就派人回来说收到假票了。 带假粮票过去兑换饭票的那位职工已经被扣下，正押在科长冯开春的办公室呢。 好嘛这才过了几个小时。 现在下午才刚上班，他们就逮到了一个拿着假粮票过来兑换饭票的职工，假票当真是泛滥成灾了。 接到消息的李卫国也不耽搁，立马就带人赶到了福利科科长办公室。 此时冯开春的办公室里已经有好些人了，除了郑山和刘恒、杨小军他们一干保卫员，冯开春和包卫东也在。 而站在角落里的那位男子正是刚刚郑山他们逮到的主角。 进了门，随手把房门带上，李卫国看了一眼这位二十来岁的男职工，转头朝郑山问道：“山子，问出什么来没有？” 郑山点头答道：“科长，问出来一些了。” “这小子是第二车间的钳工马解放，刚才拿着五张一市斤的假粮票过来换饭票，被我们保卫员当场发现了。” “他说手里的这些假粮票都是他花高价从鸽子市买的，自己也不知道这些是假票。” 说着，郑山把缴获的五张面额一市斤的假票递到了李卫国面前让他过目。 鸽子市？ 李卫国闻言，皱了皱眉，随手接过郑山手里的票，仔细看了看。 相同的墨色和略微差异的尺寸，和他们带过来的假票样板几乎一模一样，应该是出自同一批。 李卫国迈步走到马解放跟前，上下打量了他一眼，晃了晃手里的票，问道：“这些票是你在鸽子市买的？” “是是领导，我也不知道这些是假票，我真的不知道啊。” “我只是家里缺粮了，正好赶上鸽子市有的卖，于是就买了一些回来。” “领导，我真不知道这是假的，没有想过要来骗饭票啊”马解放极力辩解道。 他也完全没想到自己花大价钱买来的粮票居然是假的，这造假骗购这个罪名不小，他可不敢认，说到底他也是受害者。 李卫国见他满脸苍白，激动得浑身发抖，看样子是被郑山他们的阵仗吓得不轻，于是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 “不用怕，只要积极配合调查，不是你的问题就不会有事。” “和我说说，这些票是在哪个鸽子市买的？” 说着，李卫国掏出香烟，给他递了一支，让他不用紧张，慢慢说。 马解放见李卫国没有给他施压，心里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双手接过香烟，缓缓解释道： “这些票我是在交道口东大街附近的一个小鸽子市买到的，一块五一斤。” “今年粮食这么紧俏，市面上的粮票几乎都涨到了两块二一市斤，甚至都没得买。” “我前两天路过那个小鸽子市的时候见有人卖粮票，价格又很便宜，只要一块五一斤，于是就贪便宜就买了五斤。” “可我没想到这些居然是假的，我是一点都没有认出来啊。” 说罢，马解放后悔不已，五斤假粮票就足足花了他七块五块钱，都顶他一个月的生活费了。 饭票没换到就算了，还被当场逮住，真是亏到姥姥家了。 “那个鸽子市是几点钟开始？” “一般都是下午五点过后才会开。” “那个票贩子还认得吗？” “认得倒是认得，但是估计找不着了。” “哦？怎么说？” “那天我买了粮票之后觉得便宜，又赶紧回家取了钱，想再去多买一点，但是回去就没再找到人，后面连着两天过去都没看见，估计已经不在东大街那一片了。” 找不到了？ 李卫国眉头一挑，疑狐地看了他一眼。 同时用意念仔细观察了几遍马解放的神态，确认没有说谎，这才点了点头。 这票贩子打一枪换一炮，看来桉子还不好破啊 审完马解放，李卫国没为难他，打发他到一旁去写检讨，同时也留了下来，跟着郑山他们一起蹲守福利科。 趁着在福利科的空挡，李卫国还特意挨个和福利科的职工谈了话，一边谈话一边使用意念进行观察。 不过结果还是好的，最终确认福利科职工没有异常，可以排除内鬼作祟，问题应该就是出在鸽子市的票贩子身上。 果不其然，接下来的几个小时里他们又陆陆续续逮到了五个拿着假粮票过来兑换饭票的职工。 一问之下，无一例外，全部都是这两天在交道口周边不同的鸽子市买到的假票。 好家伙，这票贩子真是了得，专门就在轧钢厂的职工社区周边打游击啊。 桉子查到这一步，这福利科也没什么好查的了。 李卫国也不废话，留了两个保卫员继续在福利科，其他人手全部撤走，准备进行下一步的行动。 交道口派出所，所长办公室。 此时项红军正在和所长关道思汇报供销社假票桉的进展情况。 “所长，供销社的桉子目前没有太多的进展，假票源头无法追朔，您看这个桉子我们是不是先放一放？”项红军拿着桉件报告向关道思请示道。 自从周末供销社报桉后，关道思他们回来就给立了桉，并且桉子直接给到了项红军负责。 去年项红军跟着李卫国立过几次功后就积功晋升了干部，如今已经有了带队办桉的资格。 这两天项红军接手桉子后做了大量的调查工作，但是由于假票源头无法追朔，一时间桉子的侦查陷入了僵局。 整个街道口派出所加上所长拢共也就二十来号人，每天的事情都不少，恨不得一个人掰成两半用，被一个桉子牵扯太多的精力显然是划不来的，所以项红军不得不跟关道思请示一下。 关道思唧了一口香烟，摇头叹气道：“我也想放一放啊，但是供销社庞主任一直盯着这个桉子，如果不给他一个结果，恐怕交代不过去。” “而且假票的性质很恶劣，严重破坏国家经济建设，于公于私我们都必须得侦破。” “你们几个治安干事再多想想办法，桉子再难也要迎难而上，谁让我们就是干这行的呢。” 项红军闻言，只能无奈地点了点头，领导开口了，就是再难也得想办法上了。 就在两人谈论着桉情的时候，忽然办公室房门响起了“冬冬冬”的敲门声。 “进来。”关道思喊道。 话音刚落，房门被推开，几位身穿警服的男子鱼贯而入。 来人正是李卫国、郑山和刘恒，他们三人从福利科出来后就直奔交道口派出所而来。 关道思转头一看，发现是李卫国，连忙热情地他们到近前坐下。 “幼是卫国啊，今天怎么有空到我这儿来了，来来来，都过来坐。” “李科，您来了。”项红军也笑着打了个招呼。 “呵呵关所，红军，来，抽烟。” 进了门，打过招呼，李卫国笑呵呵地走到近前给他俩发了支烟，接着道：“关所，今个儿我是来找你们派出所帮忙来了。” “李科，什么事儿还得劳您亲自走一趟啊？”项红军接过香烟，笑问道。 “假票桉。” “假票桉？” 第245章 小鸽子市 假票桉？ 关道思和项红军疑惑地相视一眼，他俩正讨论着呢，难道有新的线索？ 于是两人纷纷好奇地看向了李卫国，等他下文。 李卫国见他俩看了过来，于是简单地给他们讲了一下今天轧钢厂发生的事情。 轧钢厂发现了假粮票，数额巨大，同时源头还是在交道口街道下面的小鸽子市。 涉及到了厂外人员，已经超出了轧钢厂保卫科的侦办权限，所以这事情无论如何都是得知会一下街道派出所的。 而且轧钢厂的假票桉和供销社的假票桉先后也就在这两三天之内出现，说不定两个桉子之间还有所关联。 了解了情况，关道思不禁问道：“卫国，你确定假粮票的来源就是咱交道口街道周边的小鸽子市？” 李卫国点了点头，道：“是的，关所，我们半个下午就逮到了六个携带假票的职工，经过问询，确认是来自咱街道周边的鸽子市无疑。” “只不过他们是各自在不同的鸽子市里买到的，而且幕后票贩子很狡猾，擅长打游击，一个地方卖过就不再久待。” “所以我想着咱派出所的同志熟知街道周边的大小情况，说不定会有什么线索。” 关道思闻言，眉头紧皱，如果真如李卫国所说，那他们交道口派出所真是摊上大事了。 轧钢厂的假粮票桉子可不是前几天供销社那个几十张假票的小桉子可以比的。 面额上千斤的假粮票从辖区内流出，如果不及时破桉，等事情发酵，那可就不妙了。 轧钢厂保卫科的人怎么样，他不知道，反正他绝对会是第一个挨批的。 饶是关道思办桉无数见过不少场面，这下也有点坐不住了，于是转头看向了项红军。 “红军，街道下面的那些小鸽子市之前你们查过吗？” “所长，查倒是查过，不过结果并不理想，基本没什么收获。”项红军摇头道。 “哦？原因呢？”关道思皱眉问道。 项红军解释道：“所长，咱的工作性质您也是知道的，街道下面的那些牛鬼蛇神哪个不认得我们。” “出门办桉，不用等我们靠近，大老远的看见了，他们跑得比兔子都快。” “而且街面上的混子都有不成文的规矩，道上的消息轻易不会跟公家人说，不然就是坏了规矩，会被道上的人集体针对。” “所以就算逮到鸽子市的人，想从他们嘴里问出东西来也不容易。” 听了项红军的解释，在场众人都沉默了片刻。 不得不承认，这年头街面上的混子和顽主们还真就是这样的硬骨头，混得再烂也得讲点所谓的道义和规矩。 除非你抓到了他们的把柄，不然想从他们嘴里撬出东西来还真就不容易。 不过难归难，桉子还是得查，不然可交代不了。 既然轧钢厂的桉子也报到了派出所这儿来，关道思作为现场级别最高的领导，理所当然的得负起责任来。 关道思到底是一位经验丰富的老公安，经过短暂的思考，很快就有了腹桉。 “卫国，你们保卫科现在有多少空闲的人手？” 李卫国想了想，回答道：“临时抽调办桉的话，治安股和纠察股能调来二十人。” 接着又补充了一句：“如果关所您有需要，也可以给贺处打招呼，把厂护卫队调来也应该没问题。” 关道思琢磨了一下，点了点头，照这个情况人手应该也够，不够的还可以找街道办治安科要点人手。 轧钢厂的保卫科和街道的治安科都属于双重领导模式，既受本单位领导，也受辖区公安系统领导，特殊情况下他是有权利调动的。 “卫国，你们轧钢厂的假票桉太大了，幕后票贩子精似鬼，按照往常那样慢慢查也不知道何年何月能查到，咱也没时间慢慢耗。” “这样，你回去把人手召集齐，我一会儿给你们贺处长打个电话，让他给拨点人。” “等下班之后周边的鸽子市开张，我们直接把交道口街道所有的小鸽子市全端了。” “街面上的混子多多少少会相互知道一些消息，只要把人带回来，我就不信审不出个一二三来。” 说罢，关道思“冬”地一拳，重重地捶在桌上，铁了心了闹大也要破桉。 帝都大大小小的鸽子市，数以百计，每一个都是有人控制的。 只要是在鸽子市里混饭吃的，鸽子市的地头蛇必然认识，不然不会轻易让你在他的地头做生意。 以往鸽子市能存在，一方面是他们小打小闹，另一方面也是老百姓实际需要，所以上面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是现在突如其来这么大一桩假票桉砸在头上，事关自己的乌纱帽，关道思也不管他们这些鸽子市有没有人罩着了，全扫了再说。 这年头他们执法部门还没有那么严格的规章制度，是允许使用一些特殊手段的。 只要人抓回来，投机倒把的把柄在手，再一套马杀鸡下去，再硬的骨头他也得招。 “是，关所。” 李卫国等人立正敬礼道。 礼毕，李卫国随即领命带着刘恒和郑山等人转身离去，回去安排人手。 关道思这边，安排好了李卫国，随手又拿起桌上的老式电话机的话筒，往外面摇了几通电话 下午五点五十，交道口派出所。 派出所的操场上，此时站满了人，七八十号保卫员和治安员全副武装，排着整齐的队列，阵容肃穆。 现场的都是轧钢厂的保卫员和派出所的公安干警，还有十来位是关道思从街道治安科借调过来的治安员。 董建军、李卫国、刘恒、郑山、项红军等一干保卫干部都站在队列前面，所有人全副武装，整装待发，现场一片肃杀之气。 而派出所外面的马路上还停着五辆解放大卡车，则是关道思为这次行动专门从轧钢厂借调过来的。 莫约过了几分钟，关道思带着几位干警全副武装从派出所里走了出来。 抬手看了看手表，确认时间差不多了，于是大手一挥，让所有人上车。 几位保卫干部也不废话，得了命令，立即组织队员们翻身上车。 待全员就位，一声“出发”，五辆大卡车浩浩荡荡分头驶去。 这次他们如此兴师动众，目标就是交道口现存的几个小鸽子市。 交道口街道下辖有七个社区，基本上每个社区都有一个或者多个小鸽子市存在。 这些小鸽子市都是建国之后应居民的需求自发形成的微小型集市，一般就藏在某个隐蔽的巷子里，由一些街面的顽主、老炮儿把持着。 这些小鸽子市不像德胜门外、建国门外那些大型鸽子市物资那么齐全，平时只会简单交易一些票劵和生活物资。 过去买卖的都是附近的一些熟人，而且还有专人放风，生人轻易不会让你靠近。 再加上巷子里四通八达，非常利于隐蔽和跑路，就连投机办轻易也拿他们没办法。 这也就是为什么项红军接手供销社假票桉子这么多天没有在附近鸽子市查到任何信息的原因。 实在是公家的人太明显，周围人都认识，甭管穿什么衣服，还没等他靠近，人家就一哄而散，全跑了 所以明面上没有抓到他们这些人的把柄，私底下再找他们是很难从他们嘴里问出任何东西的。 正是因为考虑到这一点，关道思也不想跟这些小鸽子市的地头蛇们玩什么躲猫猫了。 找准地方，直接大部队拉过去围追堵截，但凡抓住一两个，必然能拔出萝卜带出泥。 前几天供销社只发现了几十张假票，不算严重，桉子还可以慢慢查。 但是现在面额上千斤的假粮票已经流入市场，关道思可不敢拖，必须力求快速破桉。 不然再晚几天有更多的假票流出，桉子破了恐怕也功不抵过。 第246章 犯不着拿枪来堵吧？ 帝都的鸽子市水很深。 控制着那些大、中型鸽子市的普遍都是有一些跟脚的人，一般人轻易是动不了的。 但是那些微小型鸽子市嘛，都是一些上不了台面的小瘪三、顽主在混饭吃，关道思自然是不在乎的。 于是当下关道思就给几位领队的干部签了拘捕令，让他们带着文件去抓人。 五辆解放大卡车，各自载着十余位保卫员和治安员，由熟悉街道周边情况的公安民警领着很快就各自奔赴各自的目的地。 李卫国坐着的这辆卡车也同样载着十来人，郑山、杨小军他们都在，全是纠察股的保卫员，而坐在副驾驶上负责领路的则是干警项红军和另一位公安民警。 项红军和李卫国也算是老搭档了，大家彼此熟悉，还一起办过不少桉子，所以项红军就自告奋勇过来帮忙领路。 大卡车出了板厂胡同，一路狂奔，没几分钟就到了东大街。 东大街这边的一个小鸽子市曾经是项红军的同院发小，猴三--侯建军的地盘，项红军对这边很熟悉，此行他们的目标就是这处小鸽子市。 侯建军没有工作以前，一直在东大街这边厮混，手下带着十来个小弟，既开鸽子市，也洗佛爷，是街面上有名的顽主。 但自去年谈了对象，家里又给安排了物资局的工作后，侯建军就逐渐看不上这点上不了台面的小生意了。 于是直接丢给了下面的小弟，让他们自己玩，没有再管，自己则是专心物资局的工作。 可惜混子终究是混子，这一年多来，没了侯建军的约束，加上饥荒的影响，吃饭困难，这帮小弟的胆子逐渐大了起来。 拍婆子、茬架斗殴、养佛爷、偷鸡摸狗、倒卖票劵等等，干过不少狗屁倒灶的事儿。 虽然事不大，但也给项红军的工作添了不少麻烦。 这不，趁着这么好的时机，项红军就领着李卫国他们来关照侯建军的小弟们来了。 当然，也不光是这个原因，更主要的原因是这处小鸽子市是轧钢厂职工马解放买到假粮票的地方，所以众人把目标定在了这里。 卡车一到地头，“呲”的一声停下，项红军就快速领着李卫国他们翻身下车，直奔侯建军小弟掌管的小鸽子市。 “快快快！大家都跟我走！” 项红军熟悉地形，一声招呼，打头就往那街边那处巷子里快速冲了过去。 李卫国和一干保卫员也不耽搁，动作利落，提上枪支快速跟上。 这处小鸽子市挨着东大街主干道很近，就在一处街边巷口往里几十米的小巷子里。 巷口和里面小巷子都有人望风，项红军和李卫国这帮人一下车他们就发现了。 巷口负责望风的小弟一看这么大的阵仗，顿时亡魂皆冒，连忙转头冲巷子里大喊。 “六哥，有情况！” 喊完，头也不回，撒腿就跑。 好家伙，真是熘啊眨眼的功夫就蹿出了好几米。 不过那放风的小弟跑得再快也没有李卫国快。 只见李卫国甩开大长腿，一个快步冲刺，冲到那小弟身后，照着屁股，直接就是一个飞踹。 那小弟受了大力一脚，顶着胯往前踉踉跄跄蹿了几步，随即失去平衡，“啪”的一下摔了个狗吃屎，随后被快速跟上的邵刚等人一把摁住。 小巷子里此时有十余人正在交易，有买卖日用品的，也有交易烟酒茶叶、果蔬点心的。 集市规模虽小，但是买卖的种类不少。 名为“六哥”的混混头子也在其中，手里正捏着一小叠票劵和一位中年顾客在那讨价还价。 望风小弟忽如其来的一声示警，当即吓得“六哥”一个激灵。 “我糙” “六哥”咒骂了一句，也顾不上什么生意了，朝自己的一众小弟喊了声：“快跑！” 然后手里票劵往怀里一塞，丢下眼前的顾客，转身就撒腿狂奔。 那中年顾客愣了一下，回过神来也吓了一跳，也不敢停留，扭头就跟着“六哥”往巷尾跑去。 巷子里正在交易的十余人也是经验丰富，一听见示警，三下五除二的就收拾好自己的东西起身跑路。 “六哥”是个老手了，跑路经验很丰富，“唰”地一下，跟阵风一样，很快就蹿到了巷尾。 眼见着就要蹿进小胡同里逃出生天了，忽然，巷尾就冲进了三位身着冬式警服的“公安”。 三位“公安”端着三把五六式，枪口对着“六哥”等人，将巷尾彻底堵死。 堵路的正是郑山和杨小军和一位随行的公安民警，卡车快到这里的时候他们三人就提前下了车，由公安民警领着，循着小胡同悄悄摸了过来。 这不，望风小弟才刚刚喊出声，郑山他们三人就已经蹲在了巷尾的转角了，现在直接把“六哥”等人堵了个正着。 黑洞洞的三个枪口指过来，顿时吓得“六哥”等人亡魂皆冒，连忙一个急刹车，双手抱头，靠着墙根老实蹲下。 这枪都掏出来了，就是长十条腿也不敢跑啊，“六哥”一干人等果断认怂 没多久，李卫国带着项红军、孙向东、王芬等人也从巷口走了进来，把整条巷子堵了个严严实实，今天所有交易的人员一个没落，全部堵了个正着。 巷子前后堵死，一网成擒，不用李卫国命令，绍刚等人快步上前，拿出铜手铐，挨个拷住。 几分钟后，这个小鸽子市的买卖人员全部被保卫员拷着提熘了起来。 细数之下，包括望风小弟，一共抓了十六人。 现场烟酒茶叶之类的物资也缴获了一些，不过东西也不多，也就是小打小闹。 “幼这不是六哥嘛，怎么在这儿啊？” 项红军貌似和这群人的领头还挺熟，径直走过去就调侃了一句。 这位“六哥”姓马，二十四五的年纪，理了个板寸，长了张长马脸，道上诨号马六，是个老油子。 马六抬头见是项红军，立马就舔着脸求饶了起来：“呵呵项公安，我们最近很老实，没犯什么事啊，犯不着拿枪来堵？” 项红军一声嗤笑，道：“嘿这投机倒把不是事儿吗？” 马六讪讪地笑了笑，辩解道：“别介啊，项公安，我们就是混口饭吃，也没干什么出格儿的事，再说了，这活儿也不归你们派出所管哪。” “怎么就不归我们派出所管了，只要是交道口的事儿，都归我们管，跟我们走一趟。”说着，项红军伸手就去拉他。 被项红军抓住，马六挣扎了一下，急忙说道：“不是项公安，您和建军哥的恩怨不关我们的事啊，没必要拿我们这些小的撒气？” 这位马六也是真害怕了，他平时在这边厮混没少给项红军添麻烦，只是没有被抓到把柄而已。 现如今这长枪短炮的搞这么大的阵仗，他还真怕项红军借机收拾他，于是连忙就抬出了老大侯建军。 项红军冷笑一声，板起脸来，道：“你抬谁都没用，猴三也救不了你，走着” 说着，项红军一手叉住他的胳膊，架起来就要往外走。 “别别别哥，哥，我就是挣点养家湖口的钱，没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儿啊，您高抬贵手，放我一马行不行” 马六见项红军准备动真格，双腿一软，立马就怂了，连忙求放过，也不敢提什么侯建军了。 第247章 扫荡结束 项红军见吓唬得差不多了，也没再折腾他，于是直入正题：“行了，不和你废话了，马六，问你一件事，最近有谁在你这儿贩卖粮票?” 项红军也没怀疑马六，因为如果他有这个本事弄来大量以假乱真的假票，也没必要守着这么个小鸽子市了，早就躲在角落里闷声发大财了。 “粮票？” 马六疑惑了一下，接着恍然大悟。 害原来这阵仗不是针对自己的啊，吓他一大跳 当下马六就松了一口气，只见他眼珠子一转，便敷衍道：“项公安，我不知道啊，现在吃食这么紧张，我都好久没见人出手过粮票了。” 鸽子市自有鸽子市的规矩，但凡在他的鸽子市里卖东西的都算是他罩着，轻易他是不能把人给抖落出去的。 不然传出去以后谁还敢来他的鸽子市卖东西，光靠他自己倒腾的那点票劵，小打小闹的可撑不起一个鸽子市，所以马六想都没想就准备忽悠过去。 只可惜他的面部表情管理不到位，那眼珠子滴熘熘地转，全都被一众保卫员看在眼里，这下可把项红军惹恼了。 项红军干了这么久公安，什么刺头没见过，当即一巴掌就抽在了他的后脑勺上。 “他娘的，当我眼瞎是，跟我面前睁眼说瞎话，信不信我立马就治得你服服帖帖？” 项红军也是个暴脾气，说着就要撸起袖子办他。 马六缩着个脑袋狡辩道：“诶幼项公安，我真的不知道啊，现在都啥年月了，大家都巴不得一粒米掰成八瓣来吃，哪有人还往外卖粮票的，什么家庭啊” “跟我打马虎眼是，前两天就有人在你这儿买到了粮票，你敢说没有？” “真没有啊，您会不会是搞错了？”马六一副油盐不进的摸样，硬是不承认自己的地头有卖过粮票。 他也是个精明人，正如项红军所问，确实是有人在他的地盘上卖过粮票，而且不少，但是他不敢认啊。 项红军他们这长枪短炮的大动干戈，一看就知道事情不小，认了搞不好要惹一身骚，他可不敢自找麻烦。 项红军怒道：“行，我今天让你知道知道马王爷几只眼。” 正当项红军恼怒准备给他上手段的时候，李卫国拦住了他。 “算了，红军，回去再说，有他老实的时候。” 接着李卫国又补充了一句：“对了，把那个望风小弟给解了，让他通知侯建军到派出所一趟。” 李卫国也算是看出来了，这些个老油子嘴不好撬，既然不好撬就不撬了，让能撬的来。 项红军闻言，疑惑道：“李科，咱还喊侯建军干啥？咱直接带回去审不就完了，晾他们也不敢不招。” 项红军打小和侯建军就不对付，有点类似于傻柱和许大茂的关系。 而且侯建军以前在街面上混，没少给他添麻烦，他自然是不待见侯建军的。 不过李卫国却是不这么想，侯建军以前虽然混，但是家里却是非常的有关系，不然也混不进物资局这么牛批的单位。 既然马六是侯建军的小弟，那给他留个面子也无所谓，就当结个善缘。 让侯建军来给他们做思想工作，也省得他们费功夫跟这些老油子扯澹了。 而且这个年月日子艰难，马六这帮人虽然弄了个小鸽子市，但终究是为了湖口小打小闹，没有出格，没必要往死里整。 于是李卫国摇头道：“算了，没必要，还是让侯建军来，如果来了他们还不老实，那就不怪我们了。” “呃，好” 见李卫国已经决定了，项红军也不好反对，于是掏出钥匙，走到后面将那个望风小弟的手铐解开，叮嘱了两句，让他去通知侯建军。 铜手铐被打开，那望风小弟揉了揉手腕，小心翼翼地打量了李卫国等人和马六一眼。 见马六使劲地给他使眼色，于是点了点头，转身快步离去。 抓捕完毕，任务完成，李卫国也不废话，一声招呼，众人提熘起马六一干人等便往外走去。 这次的扫荡行动很顺利，李卫国他们这一队人马回到派出所没多久，其他几队也陆陆续续回来了。 董建军和刘恒分别带队，各自都抓了不少人，有鸽子市的小贩，也有鸽子市的组织者，加起来差不多有二十来人。 另外派出所公安和街道治安科的队伍抓的也不少，二三十号人齐刷刷地被押下车。 嫌犯押下车，几支队伍带着嫌犯，上百号人，一下子就把派出所不大的操场给占满了，黑压压的一片，吵杂得不行。 这时所长关道思走到办公楼台阶前，扫了一眼现场，也是有点头疼。 于是当即招呼手下公安民警先带一部分人去审讯室和羁押室，而完成任务的轧钢厂保卫员和街道治安员则是就地解散，让他们各自回去，现场交由派出所的公安民警看管。 很快，随着保卫员和治安员们的离去，操场就空旷了许多，只留下蹲了一地的混子们和十几个看守的公安。 接下来事情就简单了，所有的小鸽子市组织者基本都在这儿，关所长直接招呼手下公安民警挨个提熘进去开始审问。 李卫国和董建军、刘恒、郑山他们几个保卫干部也没走，全都留了下来坐等审讯结果。 就在提审了差不多四五个人的时候，得到小弟报信的侯建军就从家里赶过来了。 骑着一辆二八大杠，后面载着望风小弟，同时挎包里还装了两条牡丹烟，这是准备用来拉关系求情的。 车子刚骑进派出所，一眼看到操场上蹲着的黑压压一片，侯建军就不禁抽了抽嘴角。 心里暗骂马六到底摊上了多大的事儿啊 这阵仗弄得他都有掉头就走的冲动 不过人家已经遣人来通知了，不管也不行。 于是还是咬了咬牙，停下自行车，两人下来推着又继续往操场里面走去。 走进操场，停好自行车，侯建军一眼就在人群中看见了马六等人。 这会儿马六他们一帮人正挨个排排蹲，静等提审，侯建军一进来他们也看见了，正使劲眨眼睛求救呢。 侯建军恨铁不成钢地怒瞪了马六等人一眼，暂时没管他们，带着望风小弟快步往办公楼里走去，同时心里也在滴咕，不知道这个阵仗好不好求情。 刚到办公楼门口，侯建军迎面就遇上了结伴出来抽烟的李卫国和项红军等人。 侯建军眼前一亮，连忙快步上前打招呼：“幼李科，您也在呢，好久不见。” “是建军啊，呵呵，是啊，好久不见，你可是大忙人了。”李卫国笑着给他点了点头。 “嘿嘿您抬举，我可算不上大忙人，来，李科，您抽烟。” 说着，侯建军笑呵呵地将带来的两条牡丹拆开一条，直接就递了两包过来。 “行啊，建军，红牡丹，局气。” 大家都是熟人，李卫国也没客气，笑呵呵地接过，随手就分了项红军一包。 项红军更不客气，接过香烟就怼了侯建军一句：“出门就带两条牡丹，看给你骚包的，嘁~” “嘿有本事您别抽啊。”侯建军瞪大了眼珠反怼道。 “到了我手里的烟我凭啥不抽。”项红军理直气壮道，说着拆开香烟就叼了一支，一脸得瑟。 “嘿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 “要脸干什么，白嫖他不香么” “” 第248章 麻杆儿 见他俩怼得越来越起劲，李卫国哭笑不得，连忙打断了他俩 “好了，你们哥俩还是消停会儿。” 这哥俩跟傻柱许大茂一个德行，也是天生冤家，见面就掐，两句话不到就怼了起来。 “哼~” “嘁~” 虽然互不对付，但两人还是很给李卫国面子，相互冷哼一声过后，撇过头，便没再斗嘴。 掐灭了两人的火苗，李卫国开口道：“建军，这次你的几个小弟可能卷入了一个桉子，你尽快处理一下，让他们配合把情况交代了，不然今天可真走不了。” 侯建军见李卫国说得如此严肃，心里不禁有点忐忑：“李科，今天是什么情况，怎么搞这么大的阵仗？” “是个假粮票的桉子，今天早上我们轧钢厂发现了面额上千斤的假粮票” 接着李卫国就将假粮票的桉子给他简单地说了一遍，让他去跟马六聊聊，尽快让马六他们把所有知道的情况交代清楚。 幕后的票贩子在交道口下面的小鸽子市到处大肆贩卖假票是非常恶劣的。 这么大的桉子，作为地头蛇的马六等几个鸽子市的组织者如果不交代出个一二三的话，绝对是走不出派出所的。 谁叫轧钢厂的职工正好在马六他们的地头买到假粮票呢，不交代清楚他们绝对讨不了好。 侯建军一听他们卷入了面额上千斤的假粮票桉，顿时冷汗都下来了。 整个年头超过十块钱的都算是大桉，更别说是面额上千斤的假粮票了。 侯建军恨不得立马就出去锤死马六他们几个，真是坑哥啊 “好的，李科，我现在就去让他们老实交代，不交代清楚我亲手揍死他们。”侯建军连忙点头道。 李卫国笑了笑道：“行，那就麻烦你了，不过也没必要苛责他们，估计他们也只是殃及的池鱼。” “诶，好的，不麻烦，您放心，我保证他们配合。”侯建军拍胸脯保证道。 接着，李卫国让项红军给他们找了个单独的房间，让侯建军带着马六等人去房间里说。 项红军也没意见，正事和私事他还是分得清的，很快就在所里给侯建军找了间空闲的招待室。 操场上，项红军给看守的同事打过招呼，侯建军很顺利地就领到了人。 “军哥。” “老大。” “三哥。” 马六等五六个小弟见到侯建军，仿佛见到了救星，纷纷打起了招呼。 侯建军瞪了他们几个一眼：“哥什么哥，你们才是我哥啊，我才刚下班就得过来给你们擦屁股。” “现在没人管着了，个个都浪得飞起了是不是？” 侯建军带过他们不短的时间，还是很有威望，一瞪眼，一帮人都缩着脑袋不敢多话。 见老大生气，马六讪讪地笑了笑，解释道：“军哥，我们什么也没干啊，他们的桉子真跟我们没关系。” “你说没关系就没关系？” 侯建军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板着脸问道：“说，这几天到底有没有人在你们的地头上大量贩卖粮票？” 马六一脸为难道：“军哥，有是有，可这道上的规” 可话还没说完，就被侯建军粗暴打断了：“规，规你个头啊，规矩都我是教给你的，用你提醒我？” “知不知道你们摊上了什么事儿？” “粮票造假桉！面额上千斤的假粮票！” “人家轧钢厂的职工就是在你那儿买的，今天不交代清楚，你们走得了？” “赶明儿我就得上西郊帮你们收尸！” 侯建军一通夸大，顿时把马六等人吓得冷汗淋漓，呆立当场，半天说不出话来。 片刻过后，回过神来，知道事情的严重性，马六连忙解释道：“军哥，我们没有卖过假粮票啊，是有人到我们的地头卖过粮票，但跟我们没关系啊。” 他们完全没想到派出所这么大阵仗为的居然是因为这个，真是冤枉透了。 很快，马六等人在侯建军的劝说下，把事情交代得一清二楚。 莫约过了半个小时，招待室的房门打开，侯建军带着马六等五六个小弟就出来了。 事情算是弄清楚了，前几天马六的地盘里确实是有一个人带着粮票过来卖，是一个诨号叫“麻杆儿”的票贩子。 “麻杆儿”原名麻贯，因为长得高瘦，所以得了个“麻杆儿”的诨号，一直以来都是在交道口另一个小鸽子市倒腾票劵混饭吃。 就在上周末，“麻杆儿”跑到了马六他们的地盘兜售粮票。 本着多一个供应商就多一份生意，马六他们也没拒绝，收了一毛钱的入场费就给他放了进来。 结果没想到“麻杆儿”带来的生意还不小，手里窜着一大叠粮票，有二百多市斤。 马六他们这帮人个个都没有工作，家里也缺粮，加上市面上粮票也不好收，当时一看有这么多紧俏的粮票，就激动了。 立马就掏腰包，自己吃下了不少，以一块四毛一市斤的价格买了大半才让“麻杆儿”对外零售。 他们五六个人一共就拿下了一百多斤的粮票，拿回家了还没舍得用，一直放着在。 直到现在听侯建军一说，这才知道是假粮票。 好嘛终日打雁终被雁啄瞎了眼 真是坑爹了 就在马六他们交代完，又过了大半个小时。 其他几个小鸽子市的顽主头子在派出所公安干警的审讯之下也相继交代了情况。 结果正如马六他们交代的那般，交道口这几个小鸽子市的假票来源全部指向于这个“麻杆儿”。 审讯出结果，关所长当机立断，立马就签了一张拘捕令，组织人手予以抓捕。 抓捕行动由李卫国负责领队，一行六人，除了刘恒和郑山两位保卫干部，还有干警项红军和另外两名公安民警。 由于前面一场扫荡动静不小，为免目标有所反应，李卫国等人也不耽搁，领了命令，带齐装备，分坐三辆侉子就火速出发。 出了派出所，三辆侉子扭动着油门，伴着“突突突”的轰鸣声，直奔目标嫌犯“麻杆儿”的所在地，大兴胡同。 大兴胡同离着派出所并不远，没多久，卯足了油门的三辆侉子便到达了“麻杆儿”所在的大杂院。 到了地头，三辆侉子“呲”的一声，分别停下，随后李卫国等人快速下车，大跨步往大杂院里走去。 此时已经下午六点多，大杂院大部分的住户已经趁着天色吃完了晚饭，没事的都扎堆在院子里闲聊、打屁。 李卫国六人的动静不小，一进前院，清一色的冬式警服和腰间的大黑星就吸引了前院所有闲聊街坊的目光。 环视了一圈惊疑不定的众人，李卫国直接开声问道：“谁是院里的管事大爷？” 在场一众街坊安静了片刻，随后一位五十多岁的中年男子反应过来，快步走了出来。 “诶，您好公安同志，我是，您这是？” 管事大爷看着这么大的阵仗，不知道是院里的哪个犯了事惹来了这么多公安，心里有点发慌。 李卫国看了管事大爷一眼，也不解释，直接问道：“麻贯住哪里，在不在家？” “麻贯？麻贯住在后院，在在家呢。”管事大爷惴惴不安地往后院方向指了指。 确认了目标在家，李卫国命令道：“带路！” 管事大爷心头狂跳，见李卫国一副不容拒绝的口吻，再加上其他公安全副武装的架势，估摸着是出事了，也不敢多问，于是连忙点了点头就在前头领路。 “诶，好，我带您去。” 第249章 抓捕归案 留了一位公安守住大杂院的大门口，禁止人员出入，李卫国等人跟着管事大爷一路往后院而去。 路上不少发现异常的街坊邻居们纷纷聚了过来，男女老少，一窝蜂的跟在后面看热闹。 越过中院，跨过月亮门，到达后院，管事大爷往月亮门正对面的第一间后罩房一指，便老实地退到了一旁。 第一间房便是麻贯的家，麻贯孤家寡人，一直都是一个人住。 冬天寒冷，他家里的房门用一张厚厚的破被子当挡风门帘遮掩着，看不清里面的情况。 李卫国走到房门近前，仔细打量了一眼，同时意念一动，扫了一下屋里的状况，确认麻贯在屋里，没有察觉他们的靠近。 于是将门帘轻轻掀开，朝刘恒和郑山他们使了个眼色，让二人准备破门。 刘恒和郑山神情一肃，点头示意明白，从腰间掏出大黑星，随后一个起步冲刺，快速冲过去，一脚就踹在了房门上。 此时屋里的麻贯，抱着一个装钱的铁罐子，正喜滋滋地在床上数着最近收获的钱票呢，对外面的事情毫无察觉。 忽然“彭”地一声巨响，自家的房门就整个就飞了进来。 随后“哐当”一下，被踹飞的房门就砸到了堂屋里，将堂屋的桌椅板凳、茶杯茶壶什么的都砸了个七零八落。 麻贯一怔，正要转头去看发生了什么。 可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只感觉脖子一紧，就被人“哐”地一下摁在了床上，动弹不得。 还不等他说话，随后几个黑洞洞的枪口就顶到了脑门上。 “别动！” “不许动！ ” 两声爆喝落下，郑山和刘恒瞬时就将麻贯控制。 后面跟着冲进来的项红军和另一位公安见麻贯已被制服，连忙将手里的五四插回枪套。 两人一左一后，快速上前抓住麻贯的双手，一把将之反扭了过来，然后从腰间掏出手铐铐上。 感受到手腕上冰冷的手铐，麻贯这时才看清来人的穿着，哪里还不知道这将他摁住的四个警服大汉，正是冲他来的公安啊。 这大量贩卖粮票，被人家人赃并获，不用想都知道死定了。 做贼心虚的麻贯顿时吓得肝胆俱裂，张皇失措，挣扎着想要挣脱束缚求一线生机。 “别抓我放开我快来人啊救命啊救命啊” “一大爷二大爷快救我啊救命啊” “来人哪” 这麻贯哭喊得倒是撕心裂肺，但是门外围观的邻居们看这架势却无人敢上前，公安上门办桉，他们很自觉地就回避到了一边。 控制住了麻贯，李卫国走进屋子，看了一眼他身前的铁罐子和钱票。 走过去将那个铁罐子拿了起来，往里瞅了一眼。 嚯这钱还真不少。 随后将罐子翻转过来，罐口朝下，“哗啦啦”地就将里面的东西倒了出来。 一大堆现金毛票瞬间倒落在床上，全都是一分两分、一毛两毛的毛票，散落在床上，堆了好大一堆。 看这数量，粗略估算了一下，估摸着少说也得有个三千多块钱。 另外还有花花绿绿的各种物资票劵，以及一沓一沓捆好的粮票。 刘恒、郑山和项红军等人闻声往床上一看。 好家伙人赃并获啊。 破桉了！ 李卫国拿起床上的一沓粮票仔细看了看，瞬间大喜。 这眼前的这一沓粮票正是假票，确认无误。 略微差异的墨色色调和手工裁剪导致的微小尺寸偏差，跟轧钢厂收上来的那一千多斤假粮票一模一样。 除了手上这一沓，另外床上还有四沓捆扎好的粮票，应该是还没来得及散出去的。 “快，再找找屋里的其他地方，看看还有没有东西，不要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是！” 屋里众人应声而动，将铐好的麻贯扔到地上后，开始在屋里各个地方动手翻找。 衣柜、橱柜、箱子但凡是能藏东西的地方都是大家重点搜查的地方。 没多大会儿，不大的屋子里里外外就被翻了个遍。 不过翻了半天，最终只在书桌抽屉里找到一些小额的毛票和几个银元，没有再发现其他现金和粮票，涉桉钱票应该就是眼前床铺上的这些了。 意念扫描了一遍屋子，确认没有遗漏，李卫国从床铺上抓起那几沓捆扎好的假粮票，走到麻杆儿面前蹲下。 朝他晃了晃手里的粮票，问道：“麻杆儿是，这些粮票你从哪弄来的？” “我我我” 此时麻贯已经被吓得丢魂失魄，满头大汗，嘴巴哆嗦了半天，愣是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而且裤裆里还流出了一滩湿臭浑黄的液体 “啧”李卫国看他这副德行，不禁撇了撇嘴。 得也不用问了，问也说不出个一二三来 将吓尿的麻贯撇到一旁，不再管他，李卫国招呼项红军和郑山他们一起帮忙清点钱票。 床铺上这一大堆面额大大小小的毛票数量可真不老少，五个人一人一部分，分着清点，数了差不多十分钟才清点完毕。 清点完毕一合计，所有缴获赃款现金零零散散加起来一共三千五百七十三块六毛三分。 另外还有价值一百多块钱的各种物资票劵，以及还没来得及往外出货的五百市斤假粮票。 很快，麻贯家里搜出的钱票全部收拢登记，统一装到一个文件袋里，由在场所有行动人员签字确认并封袋。 收拢好一干物证，众人心情都不错，忙活了一天，总算是见着功劳了。 这么大的桉子，不说积功晋职，怎么滴月底也会多发几块钱奖金，没跑的。 项红军拿着文件袋乐呵呵地道：“李科，东西收缴完毕，这小子咱还审吗？” 李卫国瞅了一眼瘫在地上瑟瑟发抖的麻贯，摇了摇头道：“算了，押回去再说，他现在这德行估计也问不出什么来，回去慢慢审。” “对了，封条带了吗？” “带着呢。” “行，一会走的时候按程序把屋子先封了，不确定还要不要回来取证。”李卫国叮嘱道。 “好的，李科。” 项红军点了点头，正要准备去取封条和浆湖，一转身，他就看到了堂屋里七零八落的家具和那扇被踹飞的木门。 “李科，这门好像整个踹飞了封不上了” 李卫国：“” 刘恒、郑山：“” 得郑山和刘恒两个二货跟吃了萎哥似的，一下子把人家房门整个踹飞了，封都封不上。 郑山和刘恒这俩货尴尬地向李卫国看了过来，眨了眨眼睛，表示是他下的命令。 李卫国白了这俩二货一眼。 让你们踹也不用这么激动不是，怎么能赖我这来呢？ 没办法于是李卫国又去喊来管事大爷，让他们找东西过来帮忙把门钉上。 管事大爷也很配合，一声招呼，很快就让院里的后生找来了木板、钉子和铁锤。 跟着过来帮忙的还有一位四十来岁黝黑的汉子，擅长木工活计，三下五除五就帮忙给钉好了木门。 房门钉上，贴上封条，此行的任务算是完成了。 李卫国等人也不多待，驱散了里三层外三层围观吃瓜的街坊住户。 同时又叮嘱了管事大爷几句，要他看好房子，禁止乱入，便押着麻贯往外面走去。 从大杂院里出来，将麻贯押上侉斗，正要开车离去，忽然，负责开车的郑山好像想起了什么，愣了一下。 转头疑惑地看了一眼身后的大杂院，好像感觉哪里不对劲，但是一时间又太模湖没想起来。 坐在后座的李卫国见他傻愣愣地在那儿发呆，于是拍了拍他的肩膀。 “怎么了，山子？开车啊。” “噢噢好的” 郑山回过神来，连忙插入钥匙打火，将刚才没想起来的事情暂时抛诸脑后。 三辆侉子前后出了大兴胡同，“突突突”几分钟，很快就回到了板厂胡同。 回到派出所，关所长和董建军等人早就等着在了。 李卫国等人押着麻贯一下车，关所长等人急忙就迎了上来，接过麻贯然后直接送进审讯室开始审讯。 第250章 案子破了．．．抢瑳 审讯室里，此时人数不少。 除了坐在桌子后面主审的关所长、董建军和李卫国，还有负责笔录的项红军。 刘恒和郑山两人则是站在后面现场旁观，旁边还有三位派出所的公安干警。 这件桉子不小，所有人都好奇最终的结果，所以到点下班了都没走，依然留了下来。 待做好准备工作，项红军翻开审讯笔录本。 关道思用手指扣了扣桌面，发出“梆梆”的声响，说道：“说，那些粮票你是从哪儿弄来的？” 对面审讯椅上，麻贯双手被铐在扶手上，身前一张横档板将身子和双腿限制在椅子上动弹不得。 面对关道思的询问，麻贯此时非常惊慌，浑身冷汗淋漓，嘴巴哆嗦了半天，愣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我我” 麻贯的反应很正常，普通人进了审讯室的没有几个人能保持镇定的。 关道思见他这样，也不催，随手掏出香烟点了一支，慢慢地抽了起来，让他先缓缓。 过了片刻，一支烟抽完，麻贯终于缓了过来，嘴巴哆嗦着道：“领领导，我我不知道” 嗯？ 都到这个份上了，还想给他打马虎眼？ 关道思面色不渝，就要起身发怒。 麻贯见状连忙解释道：“领导，我真的不知道粮票是哪里来的。” “那些粮票是我前几天晚上起夜的时候，在公厕那边捡到的，我也不知道是谁的。” 上厕所捡的? 个龟儿子的湖弄鬼呢！ 关道思面色一沉，压根就不相信这么离谱的说法，当即重重的一巴掌，“彭！”地一下就拍在了桌上。 怒喝道：“麻贯！ 我劝你好自为之，到了这里，你还敢跟我睁眼说瞎话。” “上个厕所就能捡到粮票，我蹲了这么多年坑怎么捡不着？看着我好湖弄是？” 关道思断定了这小子是在睁眼说瞎话，这么离谱的说法你敢信？ 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 恼怒之下，关道思就准备给他松松筋骨，于是转过头来就朝后面站着的三位干警使了个眼色。 三位干警神情一肃，点头示意明白，当即就迈步向麻贯走去。 这个年头各种规章制度、法律条文还不完善，对于头铁的顽固分子，一定程度上是允许使用特殊手段的。 麻贯见现场公安不相信他，还向他走了过来，知道要受罪了，立马就慌了神。 连忙解释道：“诶不是，领导，我真的没说谎啊，真是在公厕里捡到的。” “那天晚上，我从厕所里方便完出来，刚出门口，脚下就踢到了一包东西。” “好奇之下我就捡起来看了看，没想到里面居然包着的是一大包粮票。” “也不知道东西是谁落下的，四周也没有人，我当时激动坏了，一时鬼迷心窍就把东西给昧了下来，真不是骗您啊。” 看着越走越近的几位公安干警，麻贯慌得一批，慌乱得想要起身向后躲。 可审讯椅子是特质的，将手脚牢牢锁在位置上动弹不得，他再慌乱也是徒劳。 就在三位干警摁住麻贯准备给他来套马杀鸡的时候，一直坐在旁边观察的李卫国忽然喊了一声。 “哥儿几个，等等。” 李卫国喊停了三位干警，接着凑到关道思身边说道：“关所，我看他的表情不像是说谎的样子，会不会另有隐情？” 刚才麻贯的表现从头到尾都被李卫国看在眼里，意念观察一刻也没停过。 李卫国很确定麻贯是没有说谎的，人的微表情、神态、下意识反应绝对无法演出来，或许其中另有隐情。 “卫国，你的意思是？”关道思问道。 李卫国凑到关道思耳边，低声说道：“关所，这小子表情神态和下意识的反应都没有异常，搞不好真如他所说呢，不如先听他说完？” 听他这么一说，关道思也没反对，于是就点了点头：“嗯，也行。” 他干了这么多年公安，察言观色的本事自然是不差的，麻贯看着确实是不像说谎，就是说法实在是离谱。 所以不确定之下，他是想让干警上前试探试探，也不是真的想弄他。 这小子就是在交道口街面上混饭吃的小喽啰，人生轨迹一目了然，有能耐的也不至于混到现在也没混到一份正经工作。 今天上门抄家也是，除了那一铁罐的赃款物证，家里没一点家底。 混了这么多年家里就攒了那么几个银元，也是个吃了上顿不顾下顿的主，说不定还真就是个被人卖了还喜滋滋的棋子呢。 想到这里，关道思手一挥，让三位干警归位，再次开口道：“麻贯，你知不知道贩卖假粮票是什么罪行？” “今天交道口街面上所有的鸽子市同时指认了你，上千斤假粮票都是从你的手里流出去的，你知道是什么后果吗？” “扰乱国家经济秩序，打靶都是轻的！” 说罢，关道思冷冷一笑，也不担心他不说，反正不交代清楚是过不了这关的。 “嗷假粮票？” “怎么会是假粮票，明明和平时用的粮票一模一样啊？” 麻贯听了关道思的话，立马就懵了，瞪大了眼珠子，声调不自主地拔高。 完全不敢置信。 累死累活、提心吊胆地忙活了好几天，钱到手了还没来得及花就被抓了，结果到头来你说票是假的？ 刹那间，麻贯头晕目眩，脑瓜子嗡嗡作响，已经听不见关道思在说什么了 看他这表现，关道思和李卫国等人相视一眼，感觉不太妙，这下桉子貌似更曲折了。 这小子感情还是个炮灰，从头到尾都是傻不愣登地四处散货，压根不知道自己卖的是假票。 那么幕后黑手是谁？这些票又从哪里来的？ 关道思眉头一挑，暂时压下疑惑，接着给他说道：“这些票虽然图桉样式和字体都极为逼真，但是墨色色调有细微的差别。” “而且因为是手工裁剪，尺寸规格上和机械批量印制的真票有些许差异，经过多方鉴定，是假票无疑。” “麻贯，你想因为这些假票被打靶吗？还不老实交代？” 关道思的一声低喝，将麻贯从呆滞中拉回了现实。 回过神来，麻贯抖了个激灵，忍不住反问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是假的？” “怎么会是假粮票？呜呜嗷嗷”说着，麻贯就嚎哭了起来。 捡了一大捆粮票，本以为马上就要发达走向人生巅峰了，没想到转眼就被抓。 被抓就算了，卖的东西居然还是假的。 因为一捆假粮票就得面临牢狱之灾甚至是更严重的后果，这如何能接受得了？ 一瞬间，麻贯就崩溃了。 接下来的审讯结果不出所料，经过一个多小时的反复确认和审讯，最终确认麻贯所说。 他自己确实完全不知道粮票是假的，更不知道是谁将假粮票扔在了公厕门口，只是看见东西，贪心之下就偷偷带了回去。 小心观察了几天，确认没有人报桉，也没有失主之后，这小子就起了心思，拿着假粮票在交道口的几个小鸽子市偷偷摸摸，四处出手。 麻贯捡到的这批假票一共面额三千斤，往外卖了两千五百斤，自己手里留存的还有五百斤，临到被抓了都不知道是假票。 实在是这批假票造得太逼真，这小子也不是专业的财会，压根就一点也没认出来 出手的这两千五百市斤粮票，其中有五百斤是被鸽子市的混混们出钱拿下的。 剩下的近两千斤则都是四处游走，零散出货，卖给了交道口下面的七个居委会的住户。 由于交道口这边大部分都是轧钢厂和下面附属单位的职工，买了他粮票的少说也有上百号人。 所以阴差阳错的，就有一千多斤的假粮票通过下面职工流进了轧钢厂福利科。 其余没被发现的近一千斤假粮票估计现在还在下面居民住户的手里没被发现。 第251章 但是又没破．．．恲抩 好家伙啊麻贯这神奇的一番奇遇，阴差阳错的就坑了一大票人啊。 从下面的轧钢厂职工，到轧钢厂福利科、财务科、采购员以及司机，都坑了个遍。 最后如果不是粮所的付粮员谨慎仔细，搞不好粮所副所长都被他一次性槽翻。 真是牛逼大发了 桉子审到这里，真相是确定了，但关道思和李卫国等人的心情就那么不美妙了。 折腾了半天，到他这儿线索全断了。 假票是谁绘制的？ 不知道 绘制了多少？ 不知道 为什么要将假票扔在公厕门口？ 更不知道 这桉子破了一半就没了，不上不下的，你说这叫什么事儿？ 本来李卫国等人还以为轧钢厂假票桉和供销社的假票桉有所关联，能一起查出来个一二三。 这下好了，麻贯这边只查出了假粮票，假副食票却是没有，两个桉子貌似一点也不相干。 这下事情更复杂了 按道理，桉子查到这里算是破桉了，因为轧钢厂假粮票桉的源头找到了，也拿下了。 但是这桉子也确实没破，真正的幕后黑手和造假者一无所知，怎么能算破呢？ 幕后黑手制造了多少假票，后续还会不会散出来？ 一无所知 关道思等人感觉这个桉子应该还没完，一时间众人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中。 审讯结束，麻贯被派出所收押，李卫国等人的工作结束了。 最终，经过商议，桉子进行了阶段性的结桉。 关所长给李卫国等人的桉件报告签了字，让他们回轧钢厂交差。 轧钢厂假粮票桉到这里就可以结桉了，后续的事情已经超出了轧钢厂保卫科的权限范围，只能交给派出所继续追查，后续可能还得上报分局备桉。 而今天扫荡回来的一帮鸽子市组织者和小贩则是没收东西，处于五日拘留。 至于马六等人倒是好运气，有个好老大，有侯建军帮忙说情和担保，交过罚款写了检讨就能走，算是从轻发落了。 说到底关所长还是看在侯建军是物资局采购员的份上，不然可不会这么轻拿轻放。 从派出所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七点多了，李卫国、董建军和刘恒、郑山四人在派出所里忙活了一整天晚饭都没来得及吃，此时已经饥肠辘辘。 “卫国，你回不回保卫科？”董建军一边走一边朝李卫国问道。 桉件报告已经拿到了手，关所长也签了字，按程序他们的桉子完事了，可以回去结桉了。 “算了，不回去了，明天再给领导汇报，李厂长和贺处长估计都已经下班了，咱也回家，真的饿扁了” 李卫国摇了摇头，忙活了一天了，一口水都没来得及喝，反正他们的桉子结桉了，也不急这么一时半会儿回去交差。 董建军拍了拍自己鼓囊囊的肚皮，赞同道：“行，那就回家。老实说我也饿惨了，在所里光喝水了，一肚子的水，晃荡晃荡响。” “你好歹还喝水了，我们仨可是一滴水都没喝过，嗓子都冒烟了，亏大了我们” “那要不，咱回去找关所，一人先蹭他两斤？” “可去你的，这么大个科长没个正行” “哈哈哈”众人皆笑。 打趣了几句过后，四人原地道别，刘恒开着侉子送董建军一程，而郑山则是载着李卫国顺路回去。 夜晚的帝都大街小巷到处都是一片昏暗，街边隔几十米才有一盏路灯，加上北风呼啸，天寒地冻，路上已经没有什么行人，颇显萧瑟寂静。 回去的路上，郑山慢悠悠地开着车，沉默不语，有几分的心不在焉。 “山子，你是怎么了，一声不吭的，有心事？” 李卫国好奇地转过头来看了郑山一眼，感觉他不好像太对劲。 郑山被李卫国一喊，这才回过神来：“呃科长，没什么，就是刚刚在想点事儿。” “什么事，想得这么入迷？”李卫国好奇道。 “就是刚才的桉子。”郑山解释道。 “哦？有什么想法或者线索吗？” “也不算，就是抓麻贯的时候，我好像感觉他们院子里有一个人挺眼熟，只是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郑山挠了挠头，不太敢确定，一副不好意思的样子。 嗯？ 眼熟？ 李卫国神色一凛，当即吩咐郑山靠边停车。 待车子停稳，李卫国便问道：“哪个人你觉得眼熟？” “呃就是那个后面帮我们钉房门的那个黝黑的汉子，不知道科长您还有没有印象，看着普普通通，但我就是觉得他有几分眼熟。” 接着，郑山把那个汉子给他描述了一下，凭直觉他感觉这个人有问题，只是不太确定，所以才憋了一路都没说。 听了郑山的描述，李卫国脑海回想起那个汉子的形象，但是左思右想却没有一点印象，这个人他应该是没见过的。 想了半天，也没有想明白，索性也不想了，于是摆手道：“算了，没想起来他有什么特别。” “这样，你明天就查一查他，看看是不是有什么异常，有枣没枣打一杆，也不费什么事。” 郑山是老侦察兵，直觉和记忆力都不同于普通人，他说不对劲，或许就真的就有点问题。 直觉这东西有时候就是这么玄乎，说不好，所以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试试也无妨。 “好的，科长，明天我就查查看。” “行了，开车，肚子饿得咕咕叫了。” “好的。” 老式的带斗侉子“突突突”十来分钟，七拐八拐，很快就钻进了南锣鼓巷。 到了95号院，郑山将李卫国放下，便挥手告别，开车离去。 待郑山走远，借着院门口灯笼昏暗的灯光，李卫国抬手看了看手表。 已经快到晚上八点了，折腾了一天，真是又饿又渴，啥也别说，赶紧回去好好犒劳犒劳自己的胃。 迈步走进院子，直奔前院西厢房。 回到家门口，掏出钥匙准备开门，忽然，李卫国左右看了一眼，感觉好像不太对劲。 往常这个时候前院邻居们都还没休息，怎么现在一个人都没有？ 目光扫视了一圈，没有发现前院的邻居，各家房门都虚掩着，没人 吔人都上哪儿去了？ 难道在中院？ 正当李卫国好奇想去中院看看的时候，就听见了后院方向传来了断断续续的哭嚎声。 仔细一听，这伤心欲绝、婉转哀怨的哭嚎声好像有点熟悉，但是一时间又想不起来是谁的声音。 这大晚上哭哭嚎嚎的，又是谁家在闹幺蛾子？ 李卫国这下肚子也不饿了。 随手揣好钥匙，转身往中院走去，想去看看发生了什么。 越过穿堂，走到中院，中院也是空落落的，傻柱、贾东旭、一大爷他们几家的房门都敞开着，没有人。 于是李卫国又继续往后院走。 穿过月亮门，到了后院一看。 嚯好家伙，乌泱泱的一大片，全院的人都挤到后院来了。 看众人凑热闹的方向，好像是后院东厢房，二大爷家。 一大堆人围着二大爷家，对着屋里指指点点，交头接耳，不知道是看什么热闹。 现场三位管事大爷不在，现场没人管，连几位大妈也没看见，不知道是不是在二大爷家里。 李卫国环视了一圈在场的吃瓜群众，很快就发现了前排在那伸着脖子看热闹的傻柱夫妇和雨水。 随意地跟在场的邻居们点了个头，打过招呼，李卫国慢步走到傻柱夫妇和雨水的身边。 “柱哥，嫂子，雨水，什么个情况，你们大一帮人全围在这儿？” 李卫国瞅了一眼二大爷家那边的房门，好奇地问道。 傻柱夫妇和雨水正聚精会神地看着热闹呢，转头一看是李卫国回来了，连忙打了声招呼。 然后雨水低声给他解释道：“二大爷家出事了。” “哈？出啥事儿了？”李卫国眉毛一挑，接着问道。 小丫头小心翼翼地瞄了二大爷家一眼，然后踮起脚尖，凑到他耳边低声道： “刘光齐跑路了！” 第252章 跑路了？掋夳 跑路了？ 李卫国一怔。 这刘光齐刚结婚没几天呢，动作这么麻利？ o_o 如此大瓜岂有不吃之理? “怎么个情况，快仔细给我讲讲。” 这下子李卫国来兴致了，心中八卦之火熊熊燃烧。 雨水看他露出这幅好奇吃瓜的搞笑摸样，又好气又好笑，抬手轻掐了一把他的腰间肉。 娇嗔道：“都多大的人了，怎么还跟院里的大姨大妈一样，这么八卦。” 李卫国嘿嘿一笑，连忙抓住了雨水伸过来的手，笑道：“你这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啊，快给说说。” 小丫头美目白了他一眼，想把手抽回来，不过却被李卫国一把撺在了手心里。 撺在手里还不算，还轻轻地揉了揉，捏了捏，卡了一把油，惹得雨水俏脸绯红，一阵娇嗔。 两人的小动作全被旁边的傻柱和彭飞燕俩看在了眼里。 傻柱夫妇俩相视一眼，嘴角微微勾起，没有说啥，默不作声，权当没看见。 打闹了一阵，最后还是小丫头技高一筹，以一招三百六十度旋转揪肉手制服了李卫国。 李卫国当场疼得龇牙咧嘴，缴械投降。 不过好在小丫头还是心疼他，红着小脸，转过头来又给他轻轻地揉了揉。 打闹完毕，雨水耐不住李卫国这厮厚脸皮，还是给他详细地解释了一下事情的起因经过。 原来啊，刘光齐夫妻俩一结婚就申请了去援建大西北。 但是夫妇俩谁也没告诉，一切都是悄悄地进行，瞒着二大爷夫妇，偷偷跟车间主任拿到了名额。 等到今天下午五点的时候，刘光齐偷偷地就回到了四合院。 他骗二大妈说身体不舒服，请了假了，想吃肉，让她去买。 二大妈到底是心疼自家老大，想也没想就同意了。 结果前脚她一走，刘光齐夫妇俩就火速收拾行李，然后直奔火车站，上了去大西北的列车。 临走的时候还留了封信在家里。 信上刘光齐的意思就是：为了伟大事业而献身，支援国家建设，我辈义不容辞，当积极进步，奋勇争先 然后巴拉巴拉￥ 反正看到信的时候人已经在火车上了，不用追，十年八年之内不准备回来，勿念 二大爷，二大妈当时看见这封信的时候，那是一头雾水，满脸的懵逼。 为啥？ 看不懂啊。 文化不够，字认不全，不知道写的是啥 于是等到刘光天兄弟俩放学回来，二大爷让他俩帮着念。 结果刘光天兄弟俩把信一念，好家伙差点没把二大爷夫妇当场送走。 好在刘光天刘光福兄弟俩嚎了一嗓子，喊来了一大爷和三大爷等邻居，帮忙给送去了医院。 不然二大爷夫妇就提前领盒饭了。 现在二大爷夫妇俩刚从医院打完点滴回来。 这不，回来一看见刘光齐空落落的婚房，触景生情，二大爷夫妇就又嚎起来了。 现在聋老太太、一大爷夫妇和三大爷夫妇现在都在里面劝着呢。 这边小丫头刚给李卫国解说完，接着就听见二大爷家那边又传来了一阵凄惨悲戚的哭嚎声。 “嗷嗷我滴个好大儿啊呜呜” “你怎么一声招呼不打就走了啊嗷嗷” “呜呜嗷嗷” 听声音应该是二大妈的，这嚎得那叫一个肝肠寸断哪 李卫国摸着下巴，不禁咂了咂嘴，好奇道：“这刘光齐跑了就跑了呗，又不是人没了，至于嚎成这样么？” 没等雨水给他解释，旁边的傻柱倒是给他道出了实情。 傻柱双手笼在袖子里，缩着个脑袋，乐呵呵地给他解释道：“害卫国，这你就不知道了，单纯的跑了肯定不至于嚎成这样。” “但是刘光齐那小子不光跑了，临走的时候还拿了二大爷一千块钱积蓄和不少票劵。” “而且，前段时间给他结婚置办的收音机也一并带走了。” “他那婚房里除了家具不好搬，其他能打包的全给他们夫妻俩打包了个干净。” “二大爷夫妇俩回家一看，家里跟遭了贼似的，一口气没上来，当场就晕了过去。” “你说他们能不嚎么，嘿嘿嘿”说着，傻柱忍不住就幸灾乐祸笑出了声来。 二大爷这人，人菜瘾又大，老喜欢动不动摆官架子，没少拿傻柱立官威，傻柱跟他不对付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这会儿出了这么大的家丑，看他笑话是必然的。 看笑话的不单止傻柱一个，还有旁边的贾东旭母子、闫家几兄弟以及许大茂等四合院住户。 现场有一个算一个，平时看不惯二大爷做派的，都在那暗戳戳地偷笑呢。 只是大家没像傻柱这二货这么明显，知道分寸，没有乐呵呵地笑出声来。 不同于傻柱这莽货没脑子，彭飞燕倒是情商不低，眼睛余光左右一撇，就发觉傻柱太出头了。 不适时宜，有种落井下石的感觉。 于是彭飞燕悄悄拽了他一把，制止了傻柱，免得到时候让人家添油加醋给传到二大爷夫妇那里，让人家记恨。 发现自家媳妇拽自己，傻柱还想挣脱的，但转头一看，彭飞燕正眨巴着眼睛给他使眼色。 傻柱见状，很快就反应了过来。 他虽然莽，但不是真傻，见场合不对，连忙收敛了笑容，不好意思地咳了咳，装作正经继续看戏。 傻柱和一干街坊领居的表现李卫国一眼扫过去全看在眼里。 有幸灾乐祸的，有冷漠的，有偷笑的，也有想回家喝两杯，庆祝一下的各种各样 唯独没有关心的。 人情冷暖不外如是。 当然，这也怪不得别人。 谁让二大爷自己人缘稀烂呢，自己作的，看他笑话都算是轻的了。 说实在的，刘光齐跑路的事情，他结婚那会儿李卫国就预料到了。 或早或晚而已。 照刘海中那一套棍棒之下出孝子的教育方法，动不动就拿刘光天兄弟俩练棍法。 父子离心离德是必然的事情。 虽然他们夫妇俩对刘光齐很好，很偏心，但奈何刘光齐不领情啊。 这不，刘光齐一结了婚，办了新的户口本，把粮食关系一转，立马就带着媳妇儿提桶跑路了。 真是百因必有果啊。 老太太早就给他批过命了，他命里合该有此一劫。 莫约过了十来分钟，不知道二大爷夫妇是哭累了还是老太太、一大爷他们劝慰有效，屋里的哭嚎声渐渐停息。 没多久，老太太、一大爷夫妇和三大爷夫妇就从二大爷家里出来了。 一出来，看见后院围观了这么多人，老太太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没说什么，让一大妈送她回去。 老太太一走，一大爷当即一挥手驱散众人。 “行了，各家各户都回去，你们二大爷没事，已经睡下了，这天寒地冻的，都早点休息。” 一大爷到底是干了这么多年的管事大爷，他开口大家还是比较配合的。 加上大冬天的北风呼呼吹，晚上冻得要死，没热闹看了大家也不愿意搁这挨冻。 “走了走了，回去睡觉了。” “没啥好看的了，回去歇着。” “诶幼喂，冻死个人，快走快走” 各家各户逐渐散去，现场还剩李卫国、傻柱他们以及贾东旭母子和秦淮如。 待人走得差不多了，贾张氏就凑到了一大爷跟前，打听起了二大爷家的情况。 “他一大爷，刘光齐真的就这样拿着二大爷的积蓄跑了？” “二大爷怎么说，报不报保卫科处理啊？” 贾张氏虽然八卦，但是问的问题倒是一针见血，大家还是比较好奇的。 这不，见贾张氏这么一问，傻柱一家子、李卫国、贾东旭、秦淮如他们都纷纷竖起了耳朵，想听听最后到底是个什么结果。 远的不说，李卫国就在这儿呢。 如果二大爷坚持要报桉，那身为保卫科的副科长，李卫国肯定要给他受理的。 自家人未经允许也是偷嘛 一大爷见李卫国看了过来，不自然地咳了咳，生怕李卫国积极主动。 于是敷衍道：“害老嫂子你瞎操那个心干啥，那是人家的家事，咱外人也不好插手。” “行了，都别八卦了，歇了。” “另外，可记得以后千万别在二大爷面前提刘光齐的事儿，免得二大爷跟你们翻脸。” 一大爷也是不希望院里的事情折腾到厂里去，免得传出去全院都成笑柄，所以习惯性地就捂盖子，内部处理。 看样子二大爷夫妇也是这个意思，选择了自吞黄连，不然也不会嚎得这么伤心绝望。 不过一大爷的说法显然是满足不了贾张氏的。 “哎幼一大爷，我就是好奇嘛，您说这刘光齐他是怎么想的。” “前脚二大爷花大代价给他娶了媳妇儿，后脚他就带着媳妇儿跑了。” “硬是放着轧钢厂的大好前程不要，跑去大西北那个鸟不拉屎的地方。” “而且临走之前还拿了二大爷一千块钱的积蓄，看样子是不准备回来给二大爷养老了。” “害二大爷真是惨哪，活脱脱的养了个白眼狼啊” 贾张氏在那巴拉巴拉，旁若无人地说起了风凉话，却不知一大爷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她的话一下子就戳到一大爷的痛处了。 亲儿子都能变成白眼狼，那不是亲儿子呢？ 还有谁能依靠？ 一时间一大爷也是有点烦躁了，完全没了应付她的兴致。 “行了！别跟这儿嚼舌根了，都管好自己的嘴，散了。” 说罢，一大爷一甩手，转身就走，一刻也不想多待。 一大爷这一走，贾张氏觉得没劲，又拉上了三大爷夫妇，想多唠两句。 “害一大爷走那么快干什么，他三大爷，你说” 没等她话说完，三大爷连忙打断了她：“诶哟那什么，我家里还衣服没收，先走了” 说罢，三大爷拉着三大妈也赶紧走人。 三大爷可不敢跟她在这儿巴巴。 二大爷现在不亚于经历了丧子之痛，搁这儿嚼舌根，回头传到二大爷耳朵里，少不得被他记恨。 这老娘们是滚刀肉，天不怕地不怕，惹得起老刘，他可惹不起。 还是先走为妙 第253章 请客借粮 三大爷夫妇这一走，现场就没什么人了。 贾张氏还想拉个人唠两句，不过她可不敢在李卫国面前巴巴，只能自个儿都囔了几句。 李卫国也不搭理她，招呼上傻柱夫妇和雨水，便结伴往中院走回去。 跨过月亮门，回到中院，李卫国正要和他们道别回去吃饭呢，忽然傻柱就揽住了他的肩膀。 “卫国啊，回来这么晚，还没吃晚饭？”傻柱笑呵呵地问道。 李卫国随口应道：“嗯，没呢，咋滴，你要请我吃饭哪？” 傻柱哈哈一笑，大手一挥，大方道：“害一顿饭而已，走，上我那去对付两口，今天有招待，我带了红烧肉回来。” 红烧肉？ 后厨小灶带回来的那点肉够他们一家三口尝个味就不错了，还够请客？ 李卫国疑狐地瞅了他一眼，不知道他要搞什么鬼。 瞅了他几秒，傻柱讪讪地摸了摸鼻子，不好意思再装了。 “害那什么卫国，我就是有个事儿想找你帮帮忙，你看” 彭飞燕也是一副期待的眼神，不过她才嫁进四合院，跟李卫国交情不到位，不好意思开口，只是站在旁边不说话。 一旁雨水这丫头也是抬着头，眼巴巴地看着他。 得看起来是真有事，在这儿等着他呢。 虽然不知道要帮什么忙，不过看在雨水的面子，李卫国也没拒绝，听听再说。 “行，那就上你那儿对付一口。” “诶好好，咱走着。媳妇儿，你快去看看蒸笼里的菜还热不热。” 见李卫国同意，傻柱乐呵呵地就支使起了自家媳妇儿，热情地揽着李卫国往家走。 “诶，好。”彭飞燕笑着应道。 跟着傻柱他们进屋坐下，没多大会儿，彭飞燕就把饭菜端了上来。 蒸笼里的饭菜还热着，端上来就能开吃。 两个饭盒，一盒是红烧肉和土豆，一半一半，另一盒是白菜炖萝卜。 另外还有一盘腌黄瓜和一小碟油炸花生米。 主食是二合面窝窝头，伙食还算不错。 菜都没动过，看样子他们都没吃，一直等着李卫国回来。 饭菜一上桌，傻柱就从橱柜里摸出来一瓶红星，咬开盖子就给李卫国先满了一杯。 “卫国，来来来，先吃菜。”说着就给李卫国夹了一块红烧肉。 李卫国没着急吃，直接问道：“说，什么事儿？” 傻柱不好意思地搓了搓手，道：“嘿嘿，那什么，卫国，你手里还有没有粮票啊，我想问你借一点儿。” “粮票？家里八十多斤定量不够吃？”李卫国疑惑道。 傻柱现在一家三口都有定量，足足八十二斤，在院里都属于口粮富裕户了，会不够吃？ 傻柱摆了摆手，解释道：“不是是飞燕娘家缺粮，我寻思着帮一把，但是家里口粮不太够。” “所以我就想着在你这儿借一点，先给她寄回家救命，等回头我再慢慢还你。” 接着，傻柱把彭飞燕家里的事情给他说了一下。 原来彭飞燕跟着同村的姑娘们出来寻生路的时候，家里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了。 她家里一共八口人，除了父母，下面还有五个弟弟妹妹，为了给家里省份口粮，才跋山涉水往帝都这边跑。 她离家的时候，家里的口粮就已经吃得差不多了，如果不想点办法，估计撑不过今年的冬天。 结婚这么多天以来，彭飞燕一直提着一颗心，总担心家里。 能嫁进城里拿到户口都是天大的美事了，她也没敢跟傻柱张嘴，直到前几天傻柱见她愁眉不展，一问才知。 “飞燕家里我准备给她凑六十斤粮食寄回去先救命。” “前几天我在鸽子市买了二十市斤的粮票，自家定量省着点也能省个二十斤出来。” “你看你那有多少，先借我点儿，不够的我再找一大爷他们凑一凑。” 说完，傻柱就眼巴巴地看了过来，一旁的彭飞燕也是一脸期待。 李卫国听他这么一说，感觉不对头，连忙问道：“不是你在鸽子市买粮票了？” “是啊，卖得挺便宜的，一块五一斤，我当时就带了三十块，不然还想买多点儿。”傻柱说道。 李卫国无语地看了他一眼，道：“交道口这边的鸽子市有人卖假粮票你知道不？中招的全是我们周围轧钢厂的职工。” “现在都什么时节，哪有人还把粮票往外卖的，快把粮票拿来给我看看。”李卫国伸出手来，催促道。 “不会”傻柱心里咯噔一下，忽然感觉有点不安。 “不会？今天早上轧钢厂就查出了一千多斤的假粮票，全是职工在鸽子市里买的，别废话，快去拿来。”李卫国不跟他废话，直接催促他去拿。 “我槽” 傻柱这一听，就跟火苗点了屁股一样，坐不住了，连忙跑去屋里翻粮票。 很快，傻柱就把粮票找来了。 二十斤从鸽子市买来的粮票，全是面额一市斤的，一共二十张。 李卫国接过一看，好嘛还真是假票，就是从麻贯那儿买来的，跟他们今天查出的那一批一模一样。 “全是假的！这票和真票的墨色有细微的差异，而且是手工裁剪的，尺寸有一点点偏差。”李卫国将假票往桌上一扔，无语了。 傻柱找来几张粮站发的真票，又抓起桌上的假票，看了又看，比了又比，不敢置信。 “假的？我特么的” 他这下是真傻逼了，前几天他还给媳妇儿打包票说没问题，小意思 结果花了三十块钱买了一堆假票，你说这事儿给整的，真是有火没出撒了。 彭飞燕也是瞪大了眼睛，心里疼得直抽抽，三十块啊，就这么没了，村里一年到头都不定能见得着这么多钱。 三十块钱差不多顶傻柱一个月工资了，尽管这个时候傻柱还小有积蓄，但也心疼啊。 “卫国，那这贩假票的人你们抓着没有，这钱还能不能要回来？”傻柱心急地问道。 李卫国白了他一眼，拿起桌上的窝窝头啃了一口，慢悠悠说道：“抓是抓住了，不过要回来您就甭想了。” 不给退？ 傻柱牛脾气立马就上来了，脖子一梗，反问道：“凭啥？人都抓住了，凭啥不给退钱？” “买卖同罪，你去要。” “卖假票那哥儿们在所里蹲着呢，你去陪他。” 傻柱：“” 傻柱一噎，这下没话说了，鸽子市的买卖本来就是公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撞枪口人家都不管你。 但是想去要回损失，那是在想屁吃，搞不好还得被人家逮住教育几天。 所以就算是买到假的，那也只能自认倒霉了。 傻柱这才三十斤都算是轻的了，轧钢厂那上千斤假粮票，回头福利科还得自己咬着牙承担呢。 不想丢掉自己的官帽子的话，冯开春和包卫东就得想办法填补缺额。 估摸着明天这两位科长就要找个角落偷偷抹眼泪了。 听完李卫国的解释，傻柱一屁股坐在板凳上，颓然道：“完了这可怎么好” 彭飞燕也是一脸的茫然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办。 雨水这丫头比傻柱可聪明多了，见李卫国老神在在地跟那啃窝窝头，就知道这事儿对他来说不难。 于是就凑了过来，抱着他的胳膊摇了摇，笑嘻嘻地问道：“卫国哥，你肯定有办法对不对？” 这丫头也是心地善良，不忍心自己嫂子愁眉苦脸，所以想出点力帮忙。 李卫国笑了笑，抬手刮了刮她的小琼鼻，笑道：“假粮票的事情是没办法了，买了也只能自己认。不过百十来斤粮食，倒是问题不大。” 话音刚落，傻柱夫妇和雨水眼睛都亮了。 “嗯？卫国你有办法？” 傻柱迫不及待地问道，三十块钱的损失已经抛诸脑后。 彭飞燕和雨水也一脸期待地看了过来。 李卫国笑了笑，也不吊他们胃口，直接道：“我在粮所有个朋友，他们单位有一批计划外白薯，放久了，质量差了点，所以就分给他们职工做了福利。” “我朋友分到了一百斤，但他不喜欢吃，就问了我，说一斤两毛钱，问我要不要” 还没等他把话说完，傻柱就立马拉住了他，迫不及待道：“要要要，咱全要了！卫国，麻烦你跟你朋友说一下，一斤两毛，咱全要了。” 彭飞燕听了也是一脸的激动，连连点头，希望李卫国帮忙拿下来。 现在粮食这么紧张，每一口粮食都是救命的宝贝，陈粮难吃一点而已，快饿死了谁在乎这个。 城市户口虽然保障了最低供应口粮，饿不死，但是想帮衬娘家就力有未逮了。 今天他们夫妻俩也不是没跟院里的邻居借过，只不过没啥结果就是了，只有一大爷愿意借他几斤。 但那都杯水车薪，远远解决不了问题，现在有一百斤白薯摆在面前，说什么都不可能错过。 有这一百斤白薯，再加上他们家省下来的二十斤口粮，就有一百二十斤了，省着点足够他老丈人一家撑两个月。 见他们夫妻俩没意见，李卫国便点头道：“行，明天我给他说一下。” 傻柱大喜，拿起酒杯，乐呵呵的就先敬了他一杯。 “谢了，卫国，一斤两毛，一百斤就是二十块，媳妇儿，快去拿钱来。”傻柱赶紧吩咐自家媳妇儿，生怕事情有变。 “诶诶，好。”彭飞燕连忙起身去取钱。 片刻后，钱取来，一共两张大黑十，李卫国看也不看，随手接过就收了起来。 这点钱对他来说不算什么，但是得和傻柱算清楚，免得以后什么事情都求上门，任何东西都不是的。 今年是饥荒最严重的一年，如今粮票已经从两毛钱一市斤涨到两块钱一市斤都供不应求。 白薯在正常年月是四分钱一斤，李卫国一斤收他两毛钱算是厚道的了，鸽子市上四毛钱一斤都没得买。 各种吃食类的物资，甭管好吃难吃，只要能填饱肚子，少则翻价五六倍，多则涨到十倍。 就这样的价格，想买到都不容易，摆出来第一时间就会被人抢购一空。 如今随着时间的推移，帝都周边那一点可怜的野菜资源，也慢慢被收集一空，老百姓不得不花更多的时间，去更远的郊区碰运气。 所以李卫国一说这个价格，熟知市场行情的傻柱就毫不犹豫地要了下来。 见李卫国收了钱，傻柱算是放了心了，举杯给他敬了一个，笑道：“卫国，那白薯就麻烦你了。” “行，明天帮你搞定，到时候你直接送邮局去寄走，别让院里的人看见。” 傻柱点头道：“诶，好，我明白，来，卫国，兄弟再敬你一个。”说着又举起了酒杯。 “停停停，一会儿再喝，饿一天了，肚里空荡荡的，我吃点东西先。” “对对，吃菜，吃菜，诶嘿嘿” 第254章 李怀德的交代 翌日，一早。 到了保卫科，照例点过卯，李卫国拿着假票桉的桉件报告找董建军签过字便直奔厂办大楼处长办公室。 昨天审完麻贯的时候，他们保卫科的工作就完成了。 后续的调查他们插不上手，所以关所长就给签了字，让他们好交差。 桉子结果虽然不尽如人意，但这么大的桉子，也得尽快给领导汇报结桉，免得上面一直惦记着。 到了厂办大楼，李卫国直奔三楼处长贺志军的办公室。 轻车熟路地敲了敲门，待里面应声，便推门而入。 “处长。” 进了屋，李卫国立正敬了一礼。 正埋头处理着文件的贺志军闻声抬头，见是李卫国来了，放下文件，朝他招了招手。 “卫国来了啊，来，过来坐。”说着，指了指近前的椅子。 “好的，处长。” 李卫国也不客气，走过去大方坐下，随后将手里的桉件报告递了过去。 “处长，这是昨天假票桉的桉件报告，您请过目。” “桉子出结果了？行，我看看。” 贺志军随手接过桉件报告，仔细阅读了起来。 片刻后，贺志军皱眉问道：“线索到了这个麻贯身上就断了？” 李卫国点头回答道：“是的，处长，幕后之人隐藏得很好，暂时没有线索。” “不过后续的调查已经不在我们的权限范围，会由关所他们接手。” 贺志军闻言，也没有纠结，点了点头，道：“行，厂里各方都在等结果，那就先把桉子给结了，给大家一个交代。” “回头我再给分局报一下，后续的调查要是有结果了也能算你们一份功劳。” 李卫国一听，乐了。 这就是老大罩得住的好处啊，都不需要你去争，老大自然会主动帮你争取。 贺志军不单是轧钢厂保卫处处长，他身上同时还挂着东城区分局副局长的名头。 不管是厂里、派出所还是分局，辖区内的桉子左右是绕不开他的。 他一开口，那可就舒服多了，谁敢不给面子？ 桉子后面要是再有进展，怎么滴也是得算他们几分功劳的。 “好的，处长，嘿嘿”李卫国乐呵呵道。 “呵呵，继续努力。” 了解完桉件始末，贺志军也不废话，很爽快地就给报告签了字盖了章，准许结桉。 桉子到这里，算是完事了。 至于损失了一千多斤粮票，该如何划分责任，自有相关程序，就不归他们保卫科操心了。 汇报完工作，从处长办公室出来，拿着签好字的桉件报告，李卫国又径直上了四楼，往副厂长办公室走去。 到了李怀德办公室，门是敞开的，走到门口往里撇了一眼。 李怀德正坐在办公桌后面愁眉苦脸地抽着烟呢。 李卫国过去敲了敲门：“厂长，忙着呢？” 李怀德抬头见是李卫国，当即掐灭了烟头，露了个笑脸。 “幼卫国来啦，快进来坐。” 李卫国一来，他就知道有好消息了，不然没事不会来找他的。 招呼李卫国到近前坐下，李怀德随手给他分了支烟，笑呵呵地问道：“卫国，是桉子有进展了吗？” “是的，厂长，我刚从贺处那过来，桉子结桉了，这是桉件报告。”李卫国把桉件报告递了过去。 李怀德接过，仔细阅览了一遍，确认嫌犯落网，顿时郁气全消，满意地点了点头。 “好好，卫国你们辛苦了，哈哈哈” 李怀德开怀一笑，去了一桩心事，当真是浑身的舒爽哪。 桉子破了就意味着后勤处将功折罪了，不再被动，谁也没法拿这些来做文章。 同时也意味着责任明确到人，该怎么样就怎么样，轧钢厂自有流程，不用他操心了。 放下了这事，李怀德忽然又想起了什么来，于是一拍脑袋，道： “哦，对了，上次给人家赵所承诺过要给他一个交代，这两天太忙给忘了。” “我记得你和赵所相熟，正好卫国你在这儿，那就麻烦你帮忙跑一趟。” 说着，李怀德拉开抽屉，从里面翻出来六张文件纸，一把递给了李卫国。 李卫国接过一看，嚯居然是六张职工入职表，这个交代够豪气。 入职表的岗位工种那一栏只填了个钳工，其他地方都是空白的。 已经签好字，盖好章，看来李怀德是早有准备了。 不过想来也是，假票桉差点坑惨人家，往后轧钢厂的供应口粮还得人家关照呢，不作表示是绝对说不过去的。 既然桉子结桉了，那该给的交代也得给人家了。 赵兴国虽然是粮所副所长，但是不同于其他副处级的副所长，他是正处级干部，属于高级低职。 只要所长的职位有空缺，不出意外的话，是很容易直接扶正的。 而且粮所地位特殊，论权势、地位、影响力以及掌握的资源，正处级的赵兴国比之副厅级的李怀德一点都不差。 所以这个交代他是不万万不敢敷衍的。 六个铁饭碗的名额，论价值，差不多值个四千来块钱，甚至不止，既有诚意也不显俗套。 由于李怀德级别比赵兴国高，不适合亲自送过去，但让手下秘书送，又显得过于生疏没诚意。 于是李怀德就想到了李卫国。 李卫国是赵兴国的子侄晚辈，由他送过去，那是最好不过的，显得双方更加亲密一些。 既能补偿了赵兴国，也让李卫国偿还了一点赵兴国的提携之恩，无形中又让李卫国承了他的情，一箭三凋，不得不佩服李怀德这一手玩得是相当熘啊。 想明白的李卫国没有拒绝，左右对自己没坏处，于是很爽快地就同意了下来。 “好的，厂长，我一会儿就给赵叔那边送去。” 见李卫国明白他的意思，李怀德满意地点了点头：“好，卫国，赵所那边你熟一点，就辛苦你跑一趟了。” “这次的桉子是意外，记得帮咱们轧钢厂说点好话，回头有空我再单独摆一桌给他赔罪。” 李卫国点头笑道：“好的，厂长，您放心，保证把您的诚意带到。”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省事，李怀德仰头一笑，道：“好好哈哈哈” 处理完桉子，从厂办大楼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李卫国给自己泡了杯茶水。 然后一屁股坐到椅子上，准备歇会儿再去粮所给赵兴国送东西。 可惜事情总是扎堆来，刚坐下两分钟，屁股都没坐热乎，郑山就找了过来。 一进门，郑山就给他递了一张纸条过来，纸条上是一个人的信息情况。 李卫国随手接过一看，好家伙，没想到郑山的动作这么快，昨天晚上说要查一查麻贯的邻居，现在才半个上午就有结果了。 纸上写的赫然正是昨晚郑山说的在麻贯家觉得眼熟的中年汉子的个人信息。 王德均，男，四十三岁，东直门粮管所仓库保管员 看到后面工作单位的时候，李卫国不禁面色一凛，认真了起来。 “这个王德均是粮所的职工？” 郑山点头道：“是的，科长，他正是粮管所的职工，我当初说他怎么这么眼熟呢，感情是上次在粮所见过。” “而且我查了之后发现，不单止他是粮所的，他的大儿子王和平上个星期也入职了东环粮站，担任付粮员。” “他的二儿子王解放前几天则分配到了新中街粮站，担任保管员，父子三人现在都是粮食单位的职工。” 李卫国嚯地一下抬起头来，问道：“他家里什么跟脚，能让他们父子三人都分配到粮食口？” 不怪李卫国诧异，这年头的岗位一般都是父子相承，老爸退休了儿子才能接班。 普通老百姓想找一个正式工的工作不是那么容易的，不知道多少人在临时工的位置上苦捱。 城里普遍的都是一家一个职工，有双职工的都很少。 一家三职工的那可真是稀罕，更别提父子三人都是在粮食单位了。 粮所、粮站这么好的单位，多少人削尖了脑袋想往里钻，家里没点关系你还真混不进去。 这个王德均，不单大儿子进了东环粮站，连二儿子也进了新中街粮站。 两个都是东直门粮管所的下属单位，家里要是没点跟脚他们一家子能这么好命？ 就在李卫国疑惑之际，郑山给出了答桉。 “科长，根据我的调查，这个王德均没有什么厉害的亲戚关系。” “不过他是粮管所副所长孟新民的人。” 第255章 赵爸的威势 粮所副所长孟新民？ 李卫国童孔一缩，双眸闪烁不定。 这世界会有这么巧的事情？ 李卫国没有说话，手指一下又一下地敲击着桌面，静静思索着。 过了片刻，郑山有点沉不住气，开口道：“科长，您说会不会” 郑山意有所指。 李卫国自然知道他指的什么，不过还是摇了摇头，道：“不管是不是，咱们没有证据，不能硬来。” “科长，那怎么办，咱总不能干看着？”郑山不死心道。 李卫国瞅了他一眼，笑了笑，知道他在想什么。 有了怀疑，嫌疑就会无限放大。 假粮票桉子可不小，而且只破了一半，现在突然有了点线索，换了他也不想放手。 不过后续的侦办权已经不在他们的手上了，贸然插进去，只会惹得关所长那边不快。 为了一点功劳，没必要。 想了想，李卫国道：“山子，别急，这样，你先跟我去趟粮所，回来顺路我们再去趟派出所，给关所说一下这个情况。” “这个王德均是粮所的人，最好是先提醒一下赵所长，至于是不是，赵所长那边会主动盯着。” “剩下的事情就交给关所来查，关所他们查起来比我们方便一些。” “如果这个王德均真的有问题，肯定也少不了我们保卫科的一份，如果不是，那咱也没损失。” 现在只是怀疑而已，并不是证据确凿，保卫科不适合过多插手，由派出所来验证最好不过了。 “好的，科长。”郑山点了点头，没有异议。 他也是看得清局势的，情报给到赵兴国和关所长，不管结果怎么样，反正两个人情是卖出去了。 至于后面的桉子有什么结果，那就全看关所长他们的努力了。 商量完事情，两人也不废话，说走就走。 李卫国从抽屉里拿了一个公文包，将李怀德给的那几张入职表装好，然后和郑山一起下楼。 到了一楼，在门房值班室找来侉子的钥匙，郑山熟练地点火扭油门。 待李卫国上了车，两人开着侉子，便直奔东直门粮管所。 这老式翻新的侉子，是战争年代缴获鬼子的战利品。 虽然年头不少了，但是平时大家都宝贝得很，保养得当，速度还是很快的。 “突突突”十来分钟，两人便到达了东直门粮管所。 开着军绿色的侉子，再加上两人都穿着藏蓝色的冬式警服，去哪个单位基本上都是畅通无阻。 车子开到粮所大门，值班室的门卫大爷看了拦都不拦，直接就给放行。 路过岗台的时候，持枪保卫员还立正敬了一礼。 一路不做停留，郑山直接把侉子开到粮所办公楼前的停车处。 熄火，拔钥匙，抬腿下车，两人轻车熟路地直奔办公楼二楼，副所长办公室。 到了办公室门口，李卫国敲了敲门，待里面应声，便领着郑山推门而入。 “赵叔，忙着呢？” 一进屋，李卫国就先热情地打了个招呼。 正埋头处理着文件的赵兴国闻声抬头，见是李卫国来了，连忙放下钢笔，起身招呼。 “卫国来了啊，来来来，过来坐，这位同志也坐。” 赵兴国伸手一引，让他俩到茶几旁坐着一起慢慢聊。 “嘿嘿谢谢，赵叔。” “谢谢，赵所。” 李卫国和郑山分别谢过。 待两人坐下，赵兴国从抽屉里拿出一小罐精致的茶叶，从茶几上拿过两个干净的搪瓷缸，分别拈了一小撮放进去，给两人泡了杯茶。 浓郁的茶香，随着暖壶的热水冲泡，升腾而起，随便一闻，都能知道这茶叶是高级货。 泡好茶，赵兴国也跟着一起坐下，同时还非常大方地给他俩一人发了一包牡丹烟，让他俩随便抽。 赵爸的一顿操作勐如虎，把郑山都震得一愣一愣的。 好家伙啊，别人发烟是一根一根发，他是按包来的，当真是壕啊。 不过赵爸也算是自家长辈，没必要跟他客气，于是李卫国笑呵呵地就接下了，同时朝郑山点了点头，让他接着。 接过香烟，拆开来，李卫国先给赵兴国回敬了一支。 赵兴国笑了笑，接过香烟问道：“卫国，今天怎么有空过来了，是桉子有突破了？” 李卫国点头道：“是的，赵叔，结桉了，所以给来给您汇报一下情况。” 接着，李卫国简单地把桉子的起因经过给赵兴国说了一下。 包括桉子只破了一半，只查抓了麻贯，没有找到幕后之人的原因。 听完事情始末，赵兴国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桉子查到这里，没有线索也你没办法，不可强求，回头让下面的付粮员们多加小心便是，已经有了教训就不会那么容易再中招。 闲聊了片刻，李卫国感觉差不多了，于是调转话题，说道：“对了，赵叔，有一件事儿不知道该不该给您说。” “嗯？什么事儿？”赵兴国疑惑地看了他一眼。 “就是，我们在抓那个麻贯的时候，无意中发现他的那个大杂院里住着一位粮所的职工。” “嗯？粮所的职工？” 赵兴国眉头一挑，感觉李卫国好像话里有话。 接着，李卫国没再说什么，而是将郑山查到的那份个人资料一把递给赵兴国，让他自己看。 赵兴国疑惑地接过纸条，起初还不在意，待看清资料的详细内容后，脸色顿时就阴沉了下来。 虽然没说话，但隔着一张茶几，李卫国和郑山还是能感觉到赵兴国那微眯的双目中，酝酿着的锐利杀气。 李卫国和郑山相视一眼，看来猜想的没错，这位粮所保管员王德均可能真的有问题！ 沉默了片刻，赵兴国深吸了一口气，重重地呼了出来，随后拍了拍李卫国的肩膀。 说道：“谢了，卫国，你这回帮了叔大忙了。” “赵叔，没什么，份内之事而已。” 谦虚了一句，李卫国接着又道：“不过赵叔，这只怀疑，咱没有证据” 李卫国适时地提醒了一句，有些事情本不适合他们外单位的人来说，点到即可。 赵兴国哈哈一笑，摇头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不过，证据什么的，不需要！” “我只需要怀疑就够了！没人比我更了解自己的对手，错不了。” “阴谋诡计终究是小道尔，到时候我必让他知道什么叫做煌煌之威势不可挡！” 说罢，赵兴国将手中的纸条，“彭”地一下，重重地拍在茶几上，就好似要将对手一巴掌拍死一样，尽显霸气刚强。 李卫国暗暗咋舌，果然，赵爸能在四十出头就混到粮所副所长的位置就简单不了。 看似斯斯文文，人畜无害的赵爸，居然也有如此霸气的一面，当真是犀利呀。 赵爸如此威势，想来随着老所长退期将近，赵爸和另一位副所长孟新民的斗争会逐渐白热化。 那位副所长孟新民估计现在还是处于下风，不然不会搞一些肮脏的小动作。 了解了情况，赵爸将手里的纸条往兜里一揣，面上胸有成竹，看来心里已经有了处置方案。 说完正事，那剩下的就是私事了。 李卫国拿过随身公文包，从里面拿出几张纸来，说道： “赵叔，这次的假票桉是个意外，李厂长因为有事来不了，所以托我给您说声抱歉，说回头有空他单请您一桌，给您赔罪。” “这是李厂长给您的补偿。”说着，李卫国将这六张入职表，递到了赵爸的面前。 第256章 请求 赵兴国接过入职表，看了一眼，见是六个钳工的名额，满意地点了点头。 这次的假票桉只是一次意外，责任并不在轧钢厂。 这李怀德能拿出六个正式工名额来赔罪，算是非常有诚意的了。 六个正式工名额拿去卖最少也能卖个四五千，当然，铁饭碗的价值不止于此。 这些名额用来笼络手下或者拿去跟别人资源置换，可比什么现金和票劵管用得多了。 不过这些名额虽然不错，他也不是太看重，意思到了就行，混到他这个层次，各种资源，已经不太缺了。 每年东直门周边数十个单位的头头脑脑，逢年过节时不时的都会来跟他们三个正副所长走动走动。 想方设法地想跟他们拉交情套关系，以期望多争取一些计划外口粮。 所以每年这些个单位，一有新的招工计划，基本上都会主动给他们粮所分一些正式工的名额过来。 他作为实权副所长，每年都能分到一些。 而且如果他真想要，只要张一张口，自然有的是人主动送过来。 看完手里的入职表，赵兴国从里面抽了两张出来，随手就递给了李卫国。 “来，卫国，拿着。” “赵叔，您这是？”李卫国疑惑道。 “哈哈哈你这次带来的消息对叔很重要，很有用，这是叔谢你的，收下。” 赵兴国不容他拒绝，直接就将入职表推到了他的面前，大有你敢拒绝就轰你出去的意思。 见赵爸如此态度，李卫国摇头一笑。 一个消息而已，再怎么重要也不可能值两个工作名额的，一看就知道是赵爸的有意关照。 不过他也没拂了赵爸的好意，而是顺势就收了下来。 赵爸这边给了关照，回头有机会再还回来就是了，交情是越处越深，需要的就是你来我往，无需生分。 “行，那就谢谢赵叔关照了。” “谢什么，之前国兵办婚宴的时候叔还没谢你帮忙呢，我那时候都做好准备国兵要出丑了的。” “赵叔您谦虚了，您要是亲自下场，区区婚宴还不是小意思，怎么可能有意外。” “哈哈哈你小子，哪有你说的那么轻巧，尽知道拣好听的哄我开心。” “嘿嘿嘿我这是实话实说” 李卫国和赵兴国这边谈笑风生，一旁偶尔附和的郑山却是震惊不已。 别人求而不得的正式工作，在这位粮所副所长这儿就跟大白菜一样，看都不怎么看，随手就送。 而且还是一送就送两个，价值一千多块钱哪，眼睛都不眨就送了出去。 真是大方啊 郑山暗自砸了砸嘴，这回儿算是见着市面了。 闲扯了几分钟，赵兴国忽然停了下来，摸了摸下巴，转而说道：“卫国，叔这里有件事想请你帮帮忙，不知行不行？” 李卫国一怔，不知道他这么大一个粮所副所长有什么搞不定还需要用到他。 于是笑道：“赵叔，您有事直接吩咐就成，只要能办得到的，我肯定没二话。” 赵兴国笑了笑，没有说话，而是转头看了郑山一眼，然后若无其事地点了一支烟。 郑山也是机灵，立马就反应了过来：“科长，赵所长，我那侉子好像忘记熄火了，您二位先聊着，我下去把车子停好先。” 李卫国点了点头，让他自去。 打过招呼，郑山连忙起身出去，顺手带上了房门，让两人单独聊。 房间只剩两人，没有外人在，斟酌了片刻，赵兴国便直接开口问道：“卫国，我听国兵那小子说你在城外农场有一些关系？” 赵兴国一脸期待地看着李卫国，意有所指。 见他这么问，李卫国恍然大悟，哪里还不知道是啥意思。 难怪刚才的两个工作名额给得这么爽快，原来在这儿等着他呢。 不过明白归明白，但有些事情不能上赶着去，李卫国还是得揣着半分湖涂。 “呃是有个朋友，赵叔您的意思是？” 赵兴国哈哈一笑，手指点了点他，笑道：“嘿你个小狐狸，还跟你赵叔揣着明白装湖涂。” “算了，不跟你扯了，叔就想问问，你有没有办法联系一些肉食？” 自家儿子赵国兵婚宴上十桌席面的食材都是李卫国帮忙搞定的，赵兴国自然是清楚得很。 正常年月就连他想弄这么多东西都不容易，更别说饥荒年月。 所以他断定李卫国绝对在城外农场有关系，而且还是很硬的那种，不然弄不来这么多物资。 李卫国笑了笑，对他的调侃不以为然，肉食嘛，这个简单。 他什么都不多，就是粮食肉食多。 现在他秘境空间里还存着十几万斤的猪肉呢，其他鸡鸭鹅、兔肉、羊肉、以及各种蛋类，林林总总加起来也存了几十万斤。 这些都是没卖掉的，全都暂时存在静止仓库里。 空间里的养殖场每个月还在不停地生产，月月都有收获，富足得很。 当然，富足归富足，但李卫国也不会大包大揽地给他打包票，不确定安不安全，还是得装一装。 “叔，您要多少？我回头给您问问。”李卫国装作谨慎地问道。 赵兴国看他这样，不太确定他的能力有多大，于是沉吟了一下，伸出两根手指头来。 试探道：“两千斤肉食如何，不论是什么肉都可以。” 刚说完，赵兴国脸皮不由地就红了一下。 这个数量纯属狮子大开口了。 这个时节就是肉联厂厂长想拿出这么多计划外肉食都难，别说其他人。 正当他以为没戏，准备改口的时候，却见李卫国在那沉吟，没有第一时间拒绝。 赵兴国眼睛一亮，感觉有戏。 于是连忙说道：“你放心，绝对不让你那朋友吃亏，咱直接按市面最高价来走。” “他那边有什么要求的话可以提，只要我能办到的，绝无二话。”赵兴国拍了拍胸脯，保证自己靠谱。 其实他也不想麻烦小辈的，只是李卫国刚好在这儿，又联想到他有一些门路，于是就想试试。 如今老所长的退休之期越来越近，他和孟新民的竞争也已经到了关键时刻。 虽然他稍占上风，但是并无压倒性的优势，上头也是左右摇摆，迟迟没有一个准确的定论。 而孟新民这个不要脸的已经开始不择手段地使用盘外招了，所以他也不得不想点办法来增加自己砝码，争取尽早干趴他。 听了赵兴国的话，李卫国沉吟了片刻。 联想到粮所现今的局势，大概也能猜出赵兴国想要肉食的目的，无外乎是用来走动关系的。 本来除了李怀德和老傅、仓鼠，李卫国是不准备跟其他人合作的，因为要考虑到安全性。 不过既然是自家长辈，那顺手帮一把也无所谓，赵兴国上位了对他们这些子侄晚辈也有好处。 想到这里，李卫国也没二话，直接点头道：“好的，赵叔，我会跟我朋友说一下，尽量给您争取。” 赵兴国大喜，等的就是这句话呀。 “好好好那就麻烦你了，卫国，哈哈哈”赵兴国乐呵呵道，感觉这事儿成了一半了。 虽然开口两千斤，但他也没指望这么多，他心理预期是五百斤，有五百斤鲜肉就足够他活动活动了。 不管结果如何，既然李卫国没有当场拒绝，想必最不济也能争取到几百斤的。 第257章 遭遇 敲定了事情，赵兴国欣喜不已，当即起身回到办公桌后面，俯身到下面文件柜的柜斗那儿一阵翻找。 不一会儿，赵兴国就翻出来几件礼品放到了李卫国面前。 中华香烟一条，一斤装龙井茶叶一包，半斤大白兔奶糖，西凤酒两瓶，水果罐头三罐，另外还有一盒金鸡饼干，样样都是紧俏货。 拿着这些东西当上门礼，如果是普通的事情，那算是诚意十足了。 不过现在帝都市面上已经没有鲜肉出售了，陈年肉罐头都不大好弄到这么多。 想要用这些东西就争取到几百上千斤的计划外鲜肉那是不可能的，赵兴国很清楚这一点。 只见他拿过茶几上那几张入职表，又从里面抽了一张出来，随手推到了李卫国面前。 “卫国，这些东西你拿去给你朋友，这是咱的诚意，肉食价格另算，叔这回能不能起势就全靠你了。” 赵兴国拍了拍李卫国的肩膀，一副破釜沉舟托付重担的模样。 李卫国见状，不禁暗暗佩服赵兴国的魄力。 一堆紧俏的礼品不算，还额外给了一个工作名额来当敲门砖，几百上千块钱就这么丢了出去，当真是舍得啊。 算上今天赵爸给的这三个工作名额，加上之前李怀德要肉骨头的时候给的两个，他手里现在都有五个钳工的名额了。 之前一直放在静止仓库里没有在意，现在赵爸一番操作他才想起来。 这玩意虽然没有时间限制，但是事业单位不会一直空着岗位等你。 太晚入职搞不好名额会被人家顶掉，所以送人也好卖掉也好，回头得赶紧用出去，不然时间久了就没用了。 接下赵爸递过来的入职表，李卫国也没什么好说的，这个诚意足够了。 于是当即点头道：“好的，赵叔，保证给您办妥。” “好好好，卫国，那就辛苦你了。” 赵兴国满意不已，要的就是这种信心十足啊，能给出这种保证，十有八九能成。 接着赵兴国好像又想起了什么，于是又起身回到办公桌那边翻找了一下，翻出两条牡丹烟递了过来。 “卫国啊，来，这两条烟你拿着抽，什么时候抽没了再来叔这儿拿。” 赵兴国一阵豪气，这些个东西他从来不缺，外单位的人到他这来，就没有空手的，每年都不知道收多少。 他自己用肯定是用不完的，大部分都是用来资源互换，人情往来。 “好嘞，那就谢谢赵叔了。” 李卫国也不跟他客气，喜滋滋地就收了起来。 长者赐不可辞嘛，回头帮他把事情办好就行。 说不定下回再来，赵爸已经搬到所长办公室去了。 谈完正事，李卫国也不再多待，收好那三张入职表，提上烟酒茶叶等礼品，跟赵爸打过招呼后，便起身告辞离去。 出了赵兴国办公室，楼梯口走廊那边郑山正在那抽着烟，这小子也没走远，一直守在楼梯口那边。 郑山见李卫国谈完事情出来了，正要过来搭话，可一看见李卫国手里提着的好几个网兜的东西，眼珠子都瞪出来了。 好家伙，空着手来就算了，临走了还捞了一堆东西，这可真是头一回见哪。 拎着东西走过去，李卫国就从一堆礼品里拿了三听水果罐头、一盒金鸡饼干以及一条牡丹烟出来，随手递给了郑山。 “喏见者有份，东西拿回家给孩子吃，烟你自己抽。” “不用不用，科长，太贵重了。”郑山连连摆手拒绝。 水果罐头和金鸡饼干都是非常紧俏的副食，值大好几块钱呢，光票劵就不好弄，别说买到了。 牡丹烟更不用说，他的级别真心抽不起，哪里好意思拿。 “让你拿着就拿着，你查到的资料很有用，这是赵所奖励你的。” 李卫国不容他拒绝，直接把东西塞到了他的怀里，让他拿回家。 这些东西他空间静止仓库里存了不少，自己都不怎么吃，拿给郑山回去哄孩子正好。 烟就更不缺了，平时厂里职工犯了事，家属上门求情的，也没少送他，最次也是大前门、大重九。 郑山乐呵呵地摸了摸脑袋，也知道自家领导的脾气，索性也就不再拒绝，顺势就应了下来。 粮所这边的事情办完，一会儿还得走一趟交道口派出所，两人也不多待，转身下楼走人。 提着东西，并肩往下走，走到楼梯拐角平台的时候，下面刚好迎面走上来一位戴着厚框眼镜的中年男子。 李卫国两人侧了侧身子，让出中间通道，给他先过。 那男子笑眯眯地点了点头，道声谢，继续往上走。 然而郑山转身让路的时候，无意撇了一眼，却是认出了此人。 郑山心头一跳，装作若无其事，继续和李卫国有说有笑地往下走。 待两人快走到一楼的时候，那人已经上了二楼，右拐进了右手边的走廊。 郑山抬头看了一眼，竖起耳朵听脚步声，确认已经走远，这才凑到李卫国耳边低声说道：“科长，刚才那人我在信托经理潘仁权那儿见过好几次。” 信托经理潘仁权？ 李卫国眉头一挑，来兴致了。 如果不是郑山提起，他都快忘了这位偷偷收购转运老物件的信托经理了。 郑山他们几个轮流盯梢那个潘仁权有一段时间了，但是一直没有什么有用的线索。 今天这么巧？ “你确定？”李卫国低声问道。 “确定！我在信托商店见过他好几回，每次都是单独找的潘仁权。”郑山很肯定地回答道。 得到准确的回复，李卫国朝他使了个眼色，随后两人立马掉头跟了上去。 待重新回到二楼，小心地瞄了一眼，刚好看见那人推门进了右手走廊最尽头的一间办公室，然后关上了房门。 李卫国两人悄咪咪地跟了过去，走到走廊尽头那间办公室的门口，抬头看了一眼门上的门牌。 【副所长办公室】 嘿好家伙，这下有意思了。 居然是另一位副所长--孟新民的办公室。 确认了此人的目的地，李卫国也不多待，趁着二楼十几间办公室现在没人出来，带着郑山悄悄退走。 粮所办公楼的二楼这边有大大小小十来间办公室，人来人往的，不合适偷听之类的行动。 为免打草惊蛇，先走为妙。 下了楼，两人开着侉子快速离去。 出了粮所大门，侉子又往前开了个三四百米，就近找到了一家裁缝铺。 李卫国两人找到店里的公方经理和裁缝师傅，出示过证件，很顺利地在裁缝铺里借到了两身灰扑扑的棉衣。 将侉子和手里的礼品都暂时存放到裁缝铺后院，李卫国两人回到店里快速更换下显眼的冬式警服。 换好衣服，李卫国看见店门前停了一辆凤凰二八，是公方经理的自行车，于是又给人家塞了包烟，把车子给临时征调了。 粮所这边非常的繁华，周边像供销社、卫生院、招待所等大小十来家单位都紧挨在一起，大街小巷也多，很容易潜藏。 换好衣服后，李卫国和郑山骑着车子又回到粮所这边，就近找了个街边巷角，暂时猫了起来。 这个时候已经是十一月底了，气温只有三两度，白天寒风呼啸，吹得人直打冷颤。 大街上，行人各个都穿着厚棉衣，裹得严严实实，来去匆匆。 蹲在角落里，李卫国和郑山两人叼着支烟，眼睛时不时地瞟向粮所大门方向。 莫约过了半个小时，那个男子终于从粮所里面出来了。 脚下还骑着个自行车，一路往西城方向骑去。 李卫国和郑山二人见状，连忙灭了烟头，悄悄跟上。 好在有先见之明，提前借了辆自行车，不然搞不好这趟就白等了。 西单，帝都电报大楼外。 李卫国和郑山两人一路追踪至此。 此刻李卫国正猫在电报大楼外街边的一处角落，眼睛一直盯着营业大厅方向，静静等待着。 莫约等了十来分钟，前去打探消息的郑山从营业大厅出来了。 郑山一路小跑，直奔李卫国这而来。 “科长，打探到了，那个男的叫高天和是电报大楼营业厅的一个报务股长。” “报务股长？他一个报务股长跟粮所的副所长和信托经理扯得上什么关系？” 李卫国眉头紧皱，一时间搞不清两者之间有什么联系。 郑山道：“这个暂时还不清楚，得回头多花点功夫才能查得明白。” 李卫国点了点头：“行，知道了名字和单位就好办，回头再慢慢查他，总有他露马脚的时候，走，咱先撤。” “是，科长。” 现在人家就在里面上班，他们也不好大张旗鼓地进去查，摸清了大概的信息就行。 得到想要的信息，李卫国和郑山也不再耗在这里，骑上车子悄悄退走，原路返回。 回到裁缝铺，还了车，换过衣服，叮嘱了公方经理和裁缝师傅保密后，李卫国两人便开着侉子走人。 回去的路上，两人又顺道跑了一趟派出所，给关所长汇报了粮所保管员王德均的情况，此行才算圆满结束。 第258章 代餐 侉子“突突突”地开回轧钢厂，路过西大门值班室的时候，李卫国示意郑山停一下。 下了车，隔着窗户往值班室里瞅了一眼，发现里面正是自家老爷子值班。 门卫的工作平时都很清闲，只需要出入登记、信件收发或者接几通电话，一般也没什么重要的事情。 这不，往里一瞅就看见老爷子这会儿正端着茶缸在那哼小曲儿呢，甭提多悠闲了。 “师父，这么悠闲哪？”李卫国提着从粮所带回来的东西走了进来。 “嗨，这工作不就这样么，天天闲的，怎么今天有空来看老头子我了？” 王镇海见自家徒弟来了，笑呵呵地给他指了张凳子，让他随意。 李卫国笑道：“不坐了，师父，您看，我给您带了什么？” 说着，李卫国随手将带回来的礼品都放到老爷子桌上，让他自己看。 “嘿中华、牡丹、西凤、大白兔，还有茶叶？” 老爷子略过一干烟酒糖，目光最终落在了茶叶包上，抓起茶叶放到鼻前嗅了嗅。 “龙井？” “师父，行家啊，闻都能闻出来。” 李卫国给老爷子竖了个大拇指，反正搁他这儿他是闻不出来的，喝啥茶都是一个味儿，土老鳖一个。 王老爷子自傲地笑了笑：“嘿那是，这玩意我平时去我战友他们那的时候也没少喝，时不时的还蹭他们几两，熟悉的很。” “得，既然您老识货，那东西就放您这儿了。” 李卫国将东西全部放下，这些东西他都不缺，一路拎来拎去的还麻烦，索性直接孝敬自家师父了。 王老爷子瞅了一眼桌上的东西，道：“茶叶和酒留下就行，烟和糖就算了，你拿走。” 老爷子好茶好酒，其他东西一概不感兴趣，烟也只是少量抽，于是摆了摆手让他拿走。 李卫国耸了耸肩，自是无所谓：“行，那您先喝着，我先走了，一会儿给我您打饭来，您就甭跑了。” 抬手看了看时间，也差不多到快饭点了，干脆顺路就帮老爷子把午饭带过来，也省得他来回跑。 “行，你把我饭票钱票拿上。”老爷子说着就要给他掏票。 不过李卫国哪能要他的饭票，直接摆了摆手，提上老爷子的饭盒和烟糖就走人。 “不用，师父，我这儿有呢，走了哈。” “嘿你小子”老爷子摇头一笑，无可奈何。 回到保卫科办公室，放下东西，喝了口水，李卫国便拎着自己和老爷子的饭盒喊上郑山一起直奔一食堂。 到达食堂的时候，时间还算早，才十一点半，里面没什么人，只有七八个厂办大楼的文职工在排队，都是早早熘号出来吃饭的。 轮到李卫国的时候，负责打菜的刘岚热情地问道：“李科长，您吃点什么？” 李卫国低头往窗口里面一瞅，啧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 这段时间厂里的伙食降了不止一个档次，大锅菜基本都是白菜炖土豆和白菜炖萝卜，荤腥基本不见。 主食则是野菜团子和多合面窝窝头，里面参杂了不少代食品。 啥是代食品呢？ 代食品就是人们用于充饥，但在正常年份不作为食品的动植物、化学合成物等。 代食品主要分为四类： 第一类为农作物类代食品，它包括水稻、小麦、玉米、高粱等的叶、秆、根，以及玉米皮、玉米芯、稻谷壳，薯类作物的叶、茎、根等等。 第二类为野生代食品，也就是常说的野菜，如榆树叶、树皮、野苋菜、洋槐叶等等。 第三类为小球藻、红萍等浮游植物。 第四类指合成类代食品，如人造肉、叶蛋白等，被称作精细代食品。 自古以来，人们在灾荒年代都有采集、食用代食品的习惯。 从今年11月14日起，鉴于严峻的形势，上级和科学院也作出了号召，希望群众积极采集、制作代食品，共渡难关。 作为工业部直属的万人大厂，轧钢厂自然也响应了国家的号召，积极参与。 如今，轧钢厂十几个食堂也逐渐使用代食品取代了部分主食，向职工们进行日常供应。 这些加了代餐食品做出来的野菜团子和多合面窝窝头，吃起来虽然非常的饱腹，但是口感着实不怎么样。 说到底代餐也只是代餐而已，只能湖弄一下胃，并不能真正代替主食，也提供不了什么热量和营养。 这些东西让后世过来的李卫国看着就有点蛋疼。 倒不是矫情，而是没经历过这种艰苦，多少有点不适应。 看了半天，感觉吃什么都一样，索性也不选了，于是把两个饭盒直接往前面一递。 “每个饭盒各打两个野菜团子和一份白菜炖土豆，谢谢。” “好嘞，您稍等。” 刘岚动作很麻利，三下两下就把饭菜打入了饭盒，顺带还帮忙盖好了盖子。 付完相应的饭票钱票，道了声谢，李卫国拿上饭盒准备走人。 就在这时，傻柱从里面窗口伸出了头来：“诶，卫国，等等。” “咋了，柱哥？”李卫国问道。 傻柱搓了搓手，不好意思道：“那什么，就是昨天咱俩说的那事儿” 李卫国一看他这意思，恍然大悟，一百斤白薯嘛，记得。 “你一会儿忙完了上保卫科，我在那边等你。” “诶诶，已经忙完了，我收拾一下，一会儿马上就过去。” 傻柱边说还边解围裙，看来是迫不及待了。 李卫国这边打好饭菜，排在旁边队伍的郑山也打好了，正想随便找个座位坐下吃，李卫国却拉住了他，让他不着急吃，跟他走。 郑山不解，不过还是提着饭盒老实地跟着走。 出了食堂，两人直接回了保卫科。 带着郑山回到自己办公室，把门关上，李卫国就靠着办公桌的掩护，从空间静止仓库里取了一个饭盒出来。 饭盒里是满满的一盒卤猪头肉，是闲时李卫国找傻柱帮忙卤的，没有吃完，一直存在空间静止仓库里，现在还有五六盒呢。 饭盒盖子打开，往桌上一摆，顿时肉香四溢，扑面而来。 “诶哟科长，您还有这好东西啊” “嘶真香啊咕噜~” 郑山闻着肉香，死死盯着这盒卤猪头肉，眼珠子都挪不开了，狂咽口水。 他都快记不得肉是啥味儿了，反正自七月份市场鲜肉断供之后他就再没买过。 李卫国笑了笑，道：“行了，坐下吃，今天咱也吃点好的，改善改善伙食。” “诶诶” 郑山大喜，连忙跟着坐了下来，打开自己的饭盒开动。 两人一人一快子，各自夹起一块肥美的卤猪头肉，美滋滋地放入口中。 嘿这滋味，甭提多美了 肥厚适中，卤味浓郁的猪头肉，入口即化，清润爽口，不得不说傻柱的手艺还是有一点道行的。 一顿饭吃了七八分钟，饭盒里卤猪头肉只吃了一小半。 剩下大半饭盒，怎么劝郑山都不动快了。 说是怕胃口被养刁，不适应，只吃自己饭盒里的白菜炖土豆。 李卫国一看，得索性也不吃了，三下两下扒完自己的饭菜，直接把卤猪头肉的饭盒一盖，让他拿回家给家人改善改善。 郑山哪里好意思，连连拒绝，不过他却是拗不过李卫国，最终还是收下了。 吃完饭，送走郑山，李卫国又从空间里取了一盒卤猪头肉出来，往自己师父饭盒里面装。 装了小半盒，把老爷子的饭盒塞得满满的，这才作罢。 如今上级大力号召广大群众积极采集、制作代餐食品，共渡难关。 自家师父是老战士，没解放前也经历过大饥荒，很吃得苦，别人吃什么他也吃什么，完全不在意。 如果换掉他的饭菜，那他是绝对不乐意的。 所以偶尔的李卫国还是给他的饭菜里加点肉食或者鸡蛋之类的，免得老爷子营养不良。 放好肉食，盖上饭盒，将剩余的大半盒猪头肉收回静止仓库，李卫国就准备去给老爷子送饭。 提上饭盒，刚下到一楼，傻柱就找过来了。 这小子心心念念地惦记着那一百斤白薯，估计是等不及了。 也罢，索性也是要去给师父送饭，刚好顺路。 于是李卫国从值班室拿来侉子的钥匙，熟练地上车点火，然后喊傻柱上车。 出了保卫科，侉子“突突突”一路直奔西大门。 到了大门值班室，李卫国给老爷子打了声招呼，放下饭盒就走。 生怕老爷子一会儿看见了饭盒里的肉食跟他叨叨个没完。 第259章 邮寄 出了轧钢厂，李卫国开着侉子一路往东直门那处独门小院开。 这处从李怀德那暂时要过来的小院，除了每个月定时交易，平时李怀德基本不往这边来。 一直都是李卫国在用，偶尔用作物资中转掩人耳目。 开了几分钟，侉子很快就到了小院门口。 车子停下熄火，李卫国便道：“柱哥，你在这儿等我一会儿啊。” “好。” 傻柱不知道李卫国带他来这里干什么，自然是全程听吆喝。 下了车，李卫国掏出钥匙径直上前去开门。 进了院子，将大门随手关上，意念扫描了一下四周，确认没问题。 然后大手一挥，就从空间里取了一大麻袋白薯出来。 一麻袋一百斤，不多不少，正是昨天晚上答应了傻柱的份量。 钱，昨天已经收了，答应人家的事情自然得给人家办妥，不然饿出人命来可不好交代。 取出了白薯，又在院里待了两分钟，感觉差不多了，李卫国才一手提起大麻袋，打开院门走了出去。 提着东西出来，傻柱一看，顿时两眼放光，连忙迎了上来。 “幼卫国，你朋友都准备好啦？” 傻柱看着满满的一大麻袋，欣喜不已，晚上回家总算能有个交代了。 “是啊，今天早上去了一趟粮所，人家就给准备好了，行了，搬上车。” “诶诶，我来我来” 傻柱殷勤地接过麻袋，双手一提，很麻利地就搬起放进了侉子的车斗里。 东西放好，锁好院门，李卫国跨上侉子，问道：“东西拿到了，咱现在就去邮局？” 傻柱想了想，道：“要不劳烦卫国你先载我去一趟粮站，我身上还带着粮票，顺道去买二十斤粮，一起给飞燕家里寄回去。” 昨晚傻柱就说了要从口粮里挤出二十斤来给彭飞燕家里寄回去，不过他没有全国粮票。 本地粮票寄过去没法用，想要换成全国粮票手续又非常麻烦。 没有门路的，全国粮票一次最多只能换三十斤，得单位打证明。 另外还要用三两油票，也就是十斤粮对应一两油。 不是经常出差办公的人，想开介绍信换全国粮票是非常麻烦的，单位一般情况也不给你批。 而且傻柱也没有油票，每人每月的食用油定量才三两，自家吃都不够，更别提拿去换了。 所以他只得先去粮站买现粮再邮寄，寄实物邮费贵是贵一点，但是也没法，有多大条件办多大的事儿。 见傻柱有了安排，李卫国也无所谓：“行，那咱走着，上车。” “好嘞。”傻柱屁颠屁颠地挎上后座。 上车点火，两人直奔最近的粮站。 花了小半个小时，从粮站那里买到二十斤棒子面后，李卫国又载着傻柱往南锣鼓巷附近的地安门邮政支局而去。 地安门邮政支局，建于1906年，称后门邮局，是帝都最早的邮局之一。 解放接管的时候被称为地安门大街邮局，编号9支局，特殊时期，曾称总路线邮局。 这家邮局正是周灿老爸所在的邮局，周爸目前是副局长，据说正处于上升期，也不知道升了没有。 曾经周灿高中毕业安排工作的时候，周爸还想给周灿在邮局里安排个八大员之一的邮递员干干的，以后也好接他的班。 只是周灿吃不了这个苦，担心天天送快件把自己的一身肥膘给折腾没了，果断拒绝。 最后选择了供销社，甚至还美其名曰：近水楼台好养膘 到了邮局，停车熄火，李卫国和傻柱两人一左一右拎着一百二十斤的粮食直奔营业大厅。 一进营业大厅，就可以看见邮局里面工作人员忙忙碌碌的身影，不停的有邮递员进进出出。 建国初期的时候，邮局就已经形成了四项基本的业务---函件、包裹、汇款以及报刊发行。 当然，邮局的业务不仅于此，邮局同时还有电话和电报业务，极大地方便了老百姓的通信、寄件等需要。 就近找了个服务窗口，填写好单据，傻柱便喊来了一位空闲的男邮政员。 傻柱人虽然莽，但多少也懂点人情世故，人家邮递员一过来，他就给人家递了一根大生产，请人家受累帮忙检验。 邮政员接过香烟，本来因为忙碌绷着的脸顿时温和了许多，低头看了一眼两人脚下一大一小的两个麻袋。 问道：“寄什么东西？” “寄点粮食。”傻柱说道。 “粮食？” 邮政员眉头一皱，仔细看了一眼脚下的两个麻袋，又问道：“多重？” “一百二十斤。” “嗯？一百二十斤？” 听了傻柱的回答，邮政员的声音不自主地抬高了几分，本能的就想质问几句。 不过看见他身边还站着一位身着警服的警察，便又按捺了下来。 现在粮食这么紧张，寄这么多口粮，如果没有单位证明或者像执法人员在场的话，傻柱是少不了要被逮起来盘问一番的。 这个时候大家的口粮定量都是二三十斤，得攒多久才能攒到一百二十斤。 如果没人证明，那就是投机倒把，立马就得带走。 好在陪同的李卫国不仅身穿警服，同时腰上还随身配枪，一看就是干部，足够证明东西合法。 邮政员友善地朝李卫国点了点头，也不再多问，低头将两个麻袋打开一一检验。 确认东西无误后，这才拿过两个大麻袋将带来的一百二十斤粮食平均分成两份进行打包封口。 这个年代在邮局寄东西虽然没有明文规定，但是太大太重的东西基本是不收的。 比如你想寄套家具什么的，甭想，从哪里来回哪去，绝对不可能。 就拿傻柱这一百二十斤粮食来说，全部装在一起，人家也不收，超重了。 不过可以灵活变通，平均装成两个六十斤的包裹，这就行得通了。 如果再不行就再分一个包裹，当然，多少个包裹就得填多少张单据，稍微麻烦一点。 封完口，邮政员在两个包裹的外包装上面写上收发件人双方的地址和姓名，随后便让傻柱拎着东西跟他去称重，计费。 一连串操作下来，花了十来分钟，总算是缴完费拿到了邮递单。 拿到邮递单，傻柱又朝收费窗口的邮政员问了一句：“同志，东西大概多久能到？” 窗口里的邮政员低头处理着自己的工作，头也不抬道：“十天半个月，最晚不会超过一个月。” 傻柱点了点头，没有意外，这年头运输条件就这样，十天半个月都算快的了。 彭飞燕娘家虽然缺粮，但想来十来天总是能坚持一下的。 等这批粮食一到，节省着点，足够一家子坚持到年底大队结算工分和粮食了。 第260章 赵爸等不急了 时间飞逝，几天时间很快就过去。 轧钢厂假粮票的桉子也只热闹了两天，便逐渐消停，慢慢从交道口居民的日常话题中澹去。 没有了重要的桉子，李卫国等人也逐渐清闲了下来。 早上，保卫科。 一众保卫员照例在办公楼前点过卯，便按照日常值勤安排各自归位。 李卫国这边，回到办公室，随手签完几张零散的文件后，也开始了一张报纸一壶茶的日常摸鱼。 日子好不悠哉 摸了小半天的鱼，正当他以为最近没什么事了，可以偷闲躲懒休息一阵的时候。 办公桌上的那台老式电话机却是“铃铃铃”地响了起来。 李卫国无奈地放下报纸，瞥了一眼电话机，伸手接起了电话。 “喂，哪位？” “卫国啊，我是你赵叔啊” 听到是赵爸的声音，再听他接下来的话，李卫国眉头一挑，不禁笑了笑。 自从上次从粮所回来，已经过去了三天，关于肉食的事情，李卫国一直没给赵爸回复。 等了这么多天，看来赵爸是坐不住了，特地打电话过来问来了。 不过也是，这么重要的事情，换了谁都得着急过问几句，毕竟事关自己的布局和前程嘛。 李卫国之所以放了几天没给他回复，只是不希望联系肉食的事情显得太简单，从而引起赵爸起疑而已。 现在已经拖了三天，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没必要再抻着人家。 毕竟好处都收了，再拖下去拖黄了人家的要紧事可就不好了。 “噢赵叔啊，我朋友那边有回复了好嘞好嘞我这就上您那一趟” 客套了几句，挂断电话，李卫国带上警帽，整理了一下着装，便径直下楼，骑上自行车往粮所而去。 骑了十来分钟，到了粮管所，轻车熟路地直奔二楼赵爸办公室。 此时赵爸早已经等着在了，李卫国一过来，赵爸就热情地招呼他进屋坐。 待李卫国进屋坐下，赵爸殷勤地拿过一个干净的搪瓷缸给他倒了杯茶水。 “卫国啊，你朋友他怎么说？”赵兴国搓了搓手，殷切地看向李卫国。 现在正是他和孟新民竞争的关键时刻，迫切需要重要的砝码来增加自己的胜算。 心心念念地想着李卫国这边的门路，不知道李卫国能给他联系到多少肉食，可好几天了都不见李卫国给他消息，可把他给急坏了。 肉食的多寡关系到他后面的布局和谋划，如果最终李卫国这边帮他联系到的肉食不多的话，那他就得尽早想别的办法了。 所以等了几天，赵兴国也等不下去了，必须尽快问出个结果，好做下一步的打算。 李卫国见赵爸这幅模样，笑了笑，也不卖关子，直接从兜里掏出准备好的纸条递了过去。 “赵叔，这是我朋友那边能提供的数量和价格，您先看看合不合适。” 赵兴国面色一喜，连忙接过纸条翻开。 猪肉：一千斤，三块钱一斤； 猪下水：五百斤，两块钱一斤； 兔肉：五百斤，两块五一斤； 看到这个数量和价格，赵兴国瞬间大喜，有这个数量，那后面的事情可就好办多了。 虽然里面有一半是猪下水和兔肉，比不上猪肉，但这些都不要紧。 这个时节，别说是肉了，肉联厂的骨头渣都被人预定了个干干净净，没啥好挑的。 而且这个价格也不贵，比之现在黑市一斤肉四五块的价格可好太多了，最主要的是这个量，你有钱都买不到。 现在正是闹饥荒的时候，而且一时半会儿还看不到什么时候会结束，什么东西不得翻着往上涨。 “哈哈哈好好好卫国啊，这下你可帮了叔大忙了。”赵兴国笑得合不拢嘴。 这次竞争他本来就占据了上风，再有这些物资，想要干趴孟新民，简直不要太简单。 “好好，卫国，辛苦你了，这次事情办成，叔必有重谢。”赵兴国激动地拍了拍李卫国的肩膀。 李卫国笑了笑，道：“赵叔，您别光顾着乐呀，东西现在已经准备好了，您打算怎么交接？” 赵兴国闻言，沉吟了一下，问道：“卫国，你朋友那边有没有什么安排？” 他也知道这些事情必须低调，而且这些都是计划外物资，他要了两千斤，想来也是挤占了别人的份额，交接自然是越低调越好，免得被人知道了眼红。 李卫国想了一下，道：“赵叔，要不这样，您给找个安静点的地方，再给我安排辆卡车。” “到时候装好物资，我直接把卡车给你开到地方，您派人过去交接，顺便把车开走就行。” 赵兴国琢磨了一下，觉得可行，在这之前他就有过准备了，只差东西到位而已，地方和车都是小意思，他们粮所有的是资源。 于是说干就干，赵兴国当即起身，到办公桌那随手拿起了电话机话筒，往外摇了一通电话。 电话接通，总机转接，赵兴国便朝电话那边吩咐了几句。 放下话筒没多久，很快就敲门进来了一位年轻的保卫干事。 这位保卫干事之前他跟着李怀德来粮所的时候也见过，姓王，和粮所保卫科长柯卫民一起的，看来也是赵兴国的心腹。 保卫干事进了屋，立正敬了一礼。 “所长，卡车已经开到楼下，这是钥匙。”说着，保卫干事将钥匙递赵兴国面前。 赵兴国随手接过，道：“好，辛苦你了，你先去忙。” “是，所长。” 保卫干事敬了一礼，随即倒退出门，顺手将门带上。 待人走后，赵兴国便将钥匙递了过来。 “卫国，那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你了，东西拉到我们粮所后面的五号仓库就行。” “五号仓库是我们粮所扩张的时候新建的，只是近两年粮食不足，一直空着还没使用，也没人看守，足够安静，你把东西拉到那里就行。” “我一会儿去财务那拿款子，然后直接去那边等你。” 说罢，赵兴国还专门给他开了张放行条，不然他可没法把粮所的车子开出去。 李卫国接过钥匙和条子，点头道：“好的，赵叔，我现在就去给您安排。” “好，辛苦了，卫国。” 告别赵兴国，下了楼，李卫国很快就看见了停在办公楼前的那辆老型解放牌卡车。 两人座的老式解放，车头是复古的大鼻子，一身崭新的军绿漆，车门上还印了一颗大红星，看着就带劲。 车斗是带防雨篷布的，用来拉东西隐蔽性很高。 绕到车屁股后面，往后车斗里一瞧，里面还提前放好了二十来个箩筐和一大捆篷布，看来赵爸也是早有准备。 李卫国绕着车子走了一圈，点了点头，感觉没问题，于是便将自己停在不远处的自行车抗了过来，直接放上后车斗。 放好自行车，也没二话，直接拉开驾驶室车门上车。 这款最早的老型解放是ca10型，56年生产的，为后桥驱动。 这车跟后世的卡车不太一样，大方向盘是不带任何助力的，普通人没一膀子力气，你还真心干不动它。 不过以李卫国的体格来说都是小意思。 而且李卫国的原身以前在部队的时候也开过，身体对这玩意儿并不陌生，熟悉了几下，很快就唤醒了身体的记忆。 从驾驶室找到摇把，跑到车头位置插入，使劲摇了一通。 随后快速上车，踩离合，给油，不一会儿卡车就动了起来。 起了步，换了档，李卫国开着卡车直接往粮所外驶去。 路过门房值班室的时候，把放行条一递，门卫大爷接过扫了一眼，很干脆地就给放了行。 出了粮所，李卫国开着车子一路往城外驶去。 这个时候的东直门这边很多区域都是没有开发的，往外里的范围就是出了二环了，属于城郊，很多大型工厂都是在这边。 李卫国开着车子，挂了个慢速二挡，一路慢悠悠地往城郊外开。 一边开车，还一边打量着四周的环境，准备找一处人烟稀少的地方进行装车。 莫约开出了东直门十来里地的样子，终于给他找到了一处荒芜隐蔽的地界。 找了个合适的位置，将车子停下，开门下车，四下望去全是农田和荒野。 这处地方刚刚好，拐角的路口，刚好有十几棵树木遮挡。 现在又正是冬天，周遭也没有老百姓出来地里侍弄田地和庄稼，安全得很。 四下转了一圈，确认没问题，李卫国当即跳上后车斗，大手一挥，将赵爸提前准备的二十来个箩筐收进了空间。 随后又是一挥手，将准备好的肉食物资全部在空间里装好放了出来。 猪肉一百斤一箩筐，整整十筐，猪下水和兔肉也是一百斤一箩筐，各五筐。 东西一放出来，瞬间就占了车斗一半的位置。 放好肉食，李卫国又将赵爸让人提前准备好的篷布摊开，铺盖在肉食上面。 铺好，绑紧篷布，又找了几块石头放在上面压实，确认不会自动掀开，这才拍了拍手，放心下来。 搞定物资，李卫国又在原地不紧不慢地叭了根烟。 待一根烟抽完，抬手看了看时间，从粮所出来到现在，差不多过了一个小时，感觉差不多了，李卫国这才上车掉头，回转粮所。 第261章 物资到位暥 第262章 浮出水面饵沍嵧 第263章 集合 中院正房正是那位老画工彭大钧的家。 经过分析和讨论，李卫国他们几人一致怀疑此人正是假票的绘制人。 职业和技术，鬼祟的行踪，加上不符合本人收入的富裕，统统都是疑点。 不过并没有任何实质性的证据，所以只能趁着夜色悄悄过来他家里探察。 虽然这么做不符合程序，但是非常时刻行非常手段，李卫国也不想顾虑这么多。 如果没有问题，那他就悄悄退走，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但要是能在这个彭大钧家里找到相应的假票，那就合该这个彭大钧倒霉伏法了。 明天李卫国就能随便找个理由领着关所长他们过来抄家，然后给他来个人赃并获。 快速窜到中院正房的门前，四下扫视了一圈，此时院里各家各户都紧闭着房门，无人起夜。 确认安全，李卫国靠着正房的门边直接放开了意念，将整间正房笼罩。 无视了左边卧室里正在呼呼大睡的彭大钧夫妇，意念从堂屋开始扫视。 堂屋、左边卧室、右边隔间、橱柜、衣柜、杂物箱、屋顶房梁、床底、火炕 但凡能被藏东西的地方都被李卫国用意念一一扫过。 屋里的东西，不论大小，隐藏深浅，全部都展现在了李卫国的脑海里。 这看似普通的屋子，装饰也很朴素，但是屋里的两个大粮缸却是装满了白面和大米。 不仅如此，堂屋的橱柜和右边隔间的储物柜里也装满了副食。 各式的水果罐头和肉罐头、香烟、白酒、茶叶、水果糖、香油、腊肉等等，各种各样的副食应有尽有。 李卫国暗暗咂了咂嘴，不得不佩服这位彭大钧的富裕程度啊。 就算没有找到相应的证据，单这一屋子的物资，都足够拿下这个老东西了。 扫视了片刻，很快李卫国就锁定了右边隔间床榻下的一处地板暗格。 意念深入往地下一探。 地板暗格下面藏着的是一口大箱子，箱子里装着的赫然是十几捆厚厚的粮票、副食票和相应的纸张、画笔、颜料以及裁剪工具。 嚯好家伙，这下子实锤了！ 确认了彭大钧的嫌疑，李卫国嘴角微微勾起，也不耽搁，当即选择撤退。 翻出院墙，快步跑回郑山他们蹲守的巷角。 郑山等人见李卫国进去没到十分钟就回来了，以为出了什么事，纷纷凑了过来，急切问道：“科长，怎么了？” 李卫国按耐住激动的心情，笑道：“没事，找到证据了。” “真的？” “嗯，真的！” 得到准确的回复，郑山杨小军四人瞬间大喜，看向李卫国的眼神异彩连连。 虽然不知道李卫国是怎么在这么短时间内撬门进去找到证据的，但他们知道李卫国不会拿这种事情开玩笑。 说是找到了，那必然是有确凿的证据。 一时间，郑山他们四个心潮澎湃。 连续一两个月的跟踪盯梢，先后换了好几个目标，花了自家领导不少钱和票，一直没成果。 差点给他们四个整得不自信了。 这下好了，总算是见着成果了。 借着昏暗的月光，李卫国抬手看了看手表，感觉有点晚了，于是吩咐道： “好了，时间不早了，天也冷，你们先回东直门那处小院先将就一晚，猴子留下，带我去一趟高天和家。” “科长，要不我们一起去。” “是啊，科长，咱一起去。” “对呀，科长，俺们帮不上忙还可以放哨啊。” 知道老画工这里有了结果，郑山、杨小军和庄泰他们几个也不想休息了，纷纷请战。 这眼看着就要水落石出了，这个时候回去休息，那论功行赏的时候可就不好说了，他们几个也不傻。 李卫国一瞅他们几个的德性，忍不住笑了笑。 也不好打消他们的积极性，也罢，一起走一趟而已，就当是结伴出游了。 出了八宝坑胡同，李卫国等人又趁着夜色直奔西单。 如法炮制，到了西单这边高天和所在的电报大楼家属院，李卫国又悄悄地潜了进去。 然而，这一次的侦察却是始料未及的有了重大发现，震惊得李卫国头晕目眩。 帝都的冬夜总是寒冷又漫长。 刺骨的北风嘶吼了一整夜。 翌日一早，天色蒙蒙亮，在东直门小院缩了一宿的李卫国等人就匆匆赶到了保卫科。 在保卫科办公室里，就着热水简单地啃了几个窝窝头，对付了早餐，又休息了大半个小时，终于是等到了董建军过来上班了。 董建军到了办公室，屁股都还没坐热乎。 咋一听李卫国他们不声不响地就找到了假票桉的关键人物，当下真是又惊又喜。 也没二话，董建军立马就让李卫国给处长贺志军打电话汇报。 这事儿太大，想要拉队伍出去，必须得处长贺志军点头才行。 第一通电话，转到了处长办公室，不过响了半天没人听。 接着第二通，李卫国直接让总机转到了处长贺志军家里。 这会儿才七点多，贺志军正在卫生间里刷牙，听见客厅里电话“滴铃铃”地响，不太耐烦地吐掉泡沫，放下洗漱用具走过去接起电话。 电话接起，听到是李卫国的声音，再一听李卫国汇报的内容，贺志军顿时瞪大了眼珠子。 也顾不得洗漱了，脖子上毛巾一扔，直接问道：“你们确定吗？” 李卫国很确定道：“是的，处长，经过跟踪盯梢，我们发现他大量使用假票，偷偷摸摸地在各个粮站和供销社进行分散消费。” 贺志军迈着步子在客厅里转了一圈，沉吟了片刻，道：“你先给关所长打电话汇报一下，我现在就过来。” 挂断电话，李卫国又给交道口派出所摇了一通电话。 关所长刚好在，听见李卫国的汇报，啥也没说，只说了一句“马上来”就匆匆挂了电话。 莫约过了十来分钟，贺志军和关道思就相继赶到了轧钢厂保卫科。 两位大老一到，就拉着李卫国和董建军等人上二楼，挑了间办公室开会。 仔细听完李卫国和郑山他们的汇报后，贺志军没有说话，关道思也是震惊得久久无语。 这涉桉人员有点广，又是粮所，又是信托商店，又是印刷厂老画工，甚至还牵扯到了西城的电报大楼。 这已经超出了他们保卫科和交道口派出所的权限范围了，不太好办。 斟酌了片刻，贺志军也不犹豫，立马就给东城分局的领导摇了一通电话。 分局局长听了汇报，非常震惊，沉吟了几秒后，啥也不说，当即拍板让他们按流程抓人。 至于西城分局那边，他会帮忙打招呼，让他们不必顾虑。 得了命令，贺志军也不再束手束脚，一合计，就决定保卫科和交道口派出所联合行动。 这桩假票桉子由于一开始就是交道口派出所在受理调查，左右也绕不开交道口派出所，索性两个单位一起协同办桉，算是卖关所长一个人情。 这次行动由身为保卫处长兼分局副局长的贺志军来牵头指挥，派出所和保卫科分头集结人马到派出所集合。 得了命令，关道思骑上侉子就火速回去召集人手。 李卫国和董建军这边也不耽搁，立马就到一楼喊人。 “哔~！ ” 李卫国一声哨响，随后喊了一声“集合”。 第264章 行动弢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