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内娱好像完蛋了》 第1章 新的人生，从走马灯开始 邬阳中枪了，两弹，一枪打在大腿根，一枪打在心口。 还从悬崖上掉了下去。 躺在冰冷的草地上，快速判断了自己的伤情，这巨大的出血量，他知道自己绝没有再活下去的可能。 看着悬崖上方耀眼的阳光，生平经历，有如走马灯一般从眼前掠过。 小时候学戏，学武。 大学进入军校，毕业后顺理成章到特种部队，通过选拔训练，又成为一名特工，游走于各国。 直到执行这次的边境任务，为了保护人质而中弹。 人生不说传奇，也还精彩。 他是孤儿，没有父母需要报答，而对国家，已是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这辈子没什么遗憾。 闭上眼睛，走马灯还在继续。 他看到自己小时候，还有亲人、朋友，一瞬间之间，涌入了更多的细节。 6岁生日，他家的豪宅堆满了礼物，他在欢呼下唱了一首生日快乐，宾客纷纷震惊：“阳阳是唱歌天才啊！” 16岁在国外留学，日日party，夜夜笙歌，喝多了拿麦就是一段即兴rap，所有人为他鼓掌。 20岁进入娱乐圈…… 等等！ 这是混进了什么奇怪的东西？ 他家哪有什么有豪宅，又什么时候留过学？ 而且这唱的也太难听了。 虽然嗓音还行，但歌词肤浅小学生作文都不如，调子跑的还妈不认识，鼓掌的人是不是耳朵有毛病。 邬阳发现，这些全部都不是他的记忆，而是另一个人的人生，无比清晰出现在他的大脑，仿佛那就是自己。 这种体验非常奇妙，他甚至感到，自己和这个同名叫邬阳的人，记忆已经融合在了一起。 而这位邬阳，与他并不属于同一个世界，历史走向基本一样，但细节上却截然不同。 邬阳是个明星。 还是一个连续两年被票选为最讨厌艺人1，票数断层领先的明星。 人缘也是没谁了。 定位是创作歌手，但写的歌难听到辣耳朵，属于业内叹气，路人喊饶命。 脾气大，不敬业，绯闻多，团队嚣张，这些都算了。 最要命的是他团队喜欢买榜，每次发了烂歌，都要强行搞到各大app排行榜首页推送，强x荼毒大众的眼睛和耳朵。 偏偏他还高产似母……，每个月都发歌，一年头到没完没了，谁不骂一句有病，可骂他还要删评堵嘴，惹得天怨人怒。 这一切，都因为他有个好爸爸。 邬阳爸爸是知名企业家，掌控的集团企业，说出来华夏无人不知的水平。 爸气如斯！ 没办法，钱可以解决的问题实在太多了。 加上邬阳虽然成天蹦达，在群众忍受的边缘疯狂试探，但确实无违法犯纪的行为，也没劈腿pc的实质丑闻。 所以就算业内和路人都骂他，他也还是混得好好的。 这么想，小时候那些叫什么都鼓掌叫好的人，也都是看在人民币的面子。 但从小到大的虚假吹捧，给了这个邬阳一种迷之自信。 他真觉得自己是个天才。 天才被质疑谩骂，那是有人嫉妒他，他的才华总有一天会被认可的。 可是别说公众，他那些歌连粉丝都听不下去，只能到处闭着眼睛控评：“创作歌手邬阳，嗓音迷人，有趣灵魂，未来可期！” 控评完后说：“虽然我也没听，但哥哥开心就好。” 是的，他还是有一些粉丝的，毕竟再怎么是个草包，总归长得帅啊。 185的身高，肩宽腿长，长相绝佳，削瘦又英俊。 有人说：“邬阳为什么长了嘴？他是个哑巴多好，我就不黑他了。” 回忆至此，邬阳嘴角抽了抽，重获新的人生，咋这么奇葩。 他第一次体会四个字：怀疑人生。 也是小刀拉屁股，开了眼了。 短暂的恍惚过后，他发现自己坐在椅子上。 一个人在他身旁说：“邬阳，还好吗？等会能不能唱？” 他抬起头，看到一个20出头的小伙子，画了一脸浓妆，红色眼影，眼线全包，头发倒梳，一张脸被粉扑得雪白。 邬阳猝不及防，要不是心理素质好，估计就得喊一声“妖怪”，然后给他一棒。 定了定神，他发现自己坐的地方，有来来去去的工作人员，大大小小的摄影机，再往通道前面看，金字塔型的席位中，坐着100个年青男人。 这是创造青春的录制现场！ 也是他现在，在这个娱乐圈，能接到的最后一份工作。 邬阳想了起来。 有一件事，目前只有少数人知晓，还并未向公众发布。 那就是——邬家正面临破产。 这是一条绝对爆炸性的大新闻，与此相比，他在娱乐圈的这点影响，毛毛雨罢了。 圈内已经有了风声，以前拿钱捧他的资本纷纷撤走，避而不见，电话一个都打不通，他所有工作突然暂停。 家里出事，废物如这个邬阳，也知道要出点力。 一个男人活在世上，不说顶天立地，最基本的责任感还是要有一点的。 他没别的本事，就是会“写歌创作。” 而这个世道，要说比明星来钱还快的行业，也不多。 所以他决心努力工作，摆正位置，好好赚点钱。 然而两个月过去了，他一个正经工作都接不到，谈好的综艺也临到头跟他解约，他甚至想拉下脸去做直播带货，人家都不要他。 最大的原因除了靠山将倒，还有过去得罪人太多了。 正确说法是，业内没被他得罪的公司，也数不出来几个。 活这么大都顺风顺水，第一次尝到四处碰壁的滋味，他慌了。 就在这时，大鹅视频找到他，要他来参加创造青春这个节目，做练习生。 邬阳第一反应是你跟我开玩笑？ 创造青春是一档知名的偶象团体选秀节目，一般由100个练习生一起，在封闭的环境中练习竞争，最终争取10个出道的位置。 练习生们都是由各经纪公司选送，大部分都是还未正式进入娱乐圈的准备役，或者出道了却和素人差不多的糊偶象，再不然就是参加无数档选秀还出不了道的回锅肉，加上一些网红。 而我出道三年，创作歌曲无数，且每首都能登上排行榜5，你让我去你节目做练习生？ 无奈的是，他需要这份工作。 闲了两个月，没有一点动静，再不上个节目，释放出我还可以的信号，外界只怕都觉得他要退圈了。 大鹅给的合同很直接——只签三期，不得在三期未录完之前退赛。 这打得一手好算盘。 录完三期，再等节目上线，到时他家破产的消息应该已经正式公布了。 到时舆论炸开，会给节目制造巨大的话题。 邬阳一个众所周知、吃不了苦又脾气差的破产富二代，在节目中每闹出一桩笑料，都会是这个节目的热度。 三期后，他的价值也榨干得差不多了，走不走随便，都是你自愿的。。 但邬阳还是签了这份合同，进入封闭训练营。 今天是录制初舞台的第一天，他不负众望的，出丑了。 他没有跟人组队，而是一个人独唱，唱的是他一首rap新歌。 一曲完毕，导师团都沉默了。 “制作发起人”大牌国民男星何超，脑门都给憋出了汗，最后挤出一句：“呃，我没听过这样的歌，感觉……很新奇。” 其他导师都生无可恋，录了一整天初舞台，能看的没几个，扭腰甩胯但是一个接一个，到最后了还要被烂歌轰炸耳朵。 大家脸上都写着几个大字：“我们内娱，好像真的完蛋了。” 邬阳知道不妙，强烈要求加试。 在总导演的默许下，也许是想看他出更多的乐子，大家同意了。 但邬阳事先并没有准备加试的伴奏，只能轻唱，他要求休息一会儿想想唱什么，总导演也同意了。 然后就在他坐在这发呆。 进训练营后跟他关系还行的江浩林此时还一脸奇怪的看着他，邬阳回过神，对他说，“我没事。” “那你要加油啊，你刚才其实唱得还可以，拿出自信来。”江浩林鼓励，“相信你自己。” 邬阳呵呵。 虽然这小子一脸真诚，但粉底盖不住微表情，作为经验老道的特工，他一眼就看得出来这货没太安好心。 看似在鼓励，实则看好戏。 不过也无所谓。 全新的人生，根据行动守则，他现在应该潜伏，而化身为另一个人，无疑是最佳选择。 从现在起，他便是另一个邬阳。 创作歌手邬阳。 他抬头，棚顶刺眼的灯光，宛如前世离去时天空的烈阳。 新的人生，从卸妆开始。 第2章 消愁 《创造青春》有一位发起人，五位导师，以及100名学员。 那片金字塔形的座位，被分为a、b、c、f四个班，a班10人，b班18人，c班32人，f班40人。 根据“初舞台”上的表现，由发起人和导师一起给出评级，决定学员分班。 现在大部分座位已经坐满，只有c、f还有少许位置。 导师们坐在金字塔正对面，目光都落在了邬阳的身上。 邬阳也在打量他们。 最中间是发起人何超，一位国民级男星，少年成名，拍过大热剧，拿过影帝，在娱乐圈有很高的地位。 很难得这人非常随和，喜欢玩笑，没有架子。 不过娱乐圈老鸟，谁还不懂节目组找邬阳，是请他来给节目送“温暖”的。 何超上来就开玩笑：“邬阳，我看你站姿和刚才都不一样了，你是要认真起来了吗？” “何止站姿，我看他把妆都卸了，这是素颜出镜，全玩真的啊，哈哈哈。”rap导师也道，“邬阳你要认真，梦想一定成真，耶——” 邬阳看出来何超还算好意，但这人就有点看好戏了，于是也不说话，只回应一笑。 何超继续说：“你考虑清楚了，真的还要唱原创的歌曲？要不我觉得，你还是选一首大家听过的歌。” 目前看来，几个导师中，何超是老大哥人设，基本上能会捡好听的说，也还算厚道。 原创新歌又还是清唱，要把众人唱服难度差不多地狱级别，除非他有心出丑博噱头，一般人都干不出这事。 如果是前邬阳，不需要他提醒，可能就会这么做了。 但现在，不需要。 作为一名优秀的特工，邬阳在执行任务时，曾“扮演”过各种各样的角色。 大富豪、商务精英、掮客、黑客、艺术家、收藏爱好者、投资人、教授、留学生、出租车司机、舞蹈老师、酒保、外卖员、水管修理工…… 他的原则是，要做就要做最好。 从不会只流于表面的扮演，而是彻底去了解这些角色的生活，学习不同的语言、方言，以及相应的专业知识、生活技能等。 两年前他为了与藏身于娱乐资本中的间谍周旋，扮演了一个娱乐记者，也因此，对这个圈子有了很多深入的了解。 那些记忆中的歌曲、电视剧、电影，在这个世界并不存在，完全可以拿来就用。 这次他不唱rap也不跳舞，所以rap导师和舞蹈导师的意见可以忽略不计。 剩下的，一个是创作导师于梦颖，圈内有名的创作才女，向来自诩清高，一直都看不起邬阳，发过微博公开说他写的歌是噪音，不配称为音乐。 前邬阳一直觉得这女人有毛病，是在嫉妒他的才华。 这次她作为创作导师，邬阳成了学员，她要怎么开麦骂邬阳也是一个意料之中的热点，很难说不是节目组故意的。 邬阳刚才唱第一首歌，她除了翻白眼以外勉强还算克制，没想到邬阳又要求再来一首，还是清唱，她已经憋不住的要喷人了。 金字塔那边的学员们也暗中交头结耳，等着看这一场大戏。 “你唱，我们等着。”于梦颖脸上是营业的微笑，却也半点温度都没有。 可说实话，邬阳不是很care她。 她人设立在那里，又众所周知和他有点过节，不管唱什么，她都不可能给高评价，这毫无悬念。 唯一让邬阳心里摸不准的，是另一个人，声乐导师——林可薇。 林可薇是现在最火的女顶流之一。 华夏好声音比赛冠军出道，嗓音好，实力强，然而比赛一完就没了声响，几乎销声匿迹了整整两年。 不怪别的，怪市场。 这十余年来，华夏音乐坐拥如此巨大的市场，却始终死水一滩，大众所熟知的歌手都是多年以前的，去ktv唱的也都是十几二十年前的老歌。 往排行榜上一看，一首都没听过，听过也没有学唱，基本都是粉丝们在那儿自嗨。 于是林可薇出道即巅峰，然后糊得一塌糊涂，在当今糊坛也不是什么新鲜事。 这样的小歌手太多了，沉下去水花都不会有一个。 但林可薇能卷土重来，因为她有一个重要的优点：长得好。 靠才华吃不上饭，那就靠脸蛋。 沉寂两年后，她靠一部热剧就杀了回来，立刻圈粉无数，立身女顶流，号称8000万直男的老婆。 娱乐圈什么样的美女没有？ 当今整容技术如此发达，不够漂亮就往寒国走一走。 但这么多美女都没火，林可薇为什么能火？ 因为她美得很特别。 清新可爱，眼神明亮，一笑起来治愈满点，彩虹屁吹起来就是：如银河倾泻而下，如阳光穿破云翳，笑容有神奇的治愈气质。 拍戏火了，但她心中始终还有个音乐梦，这也是她愿意来担任声乐导师的原因。 整个初舞台录制，她会提出唱的有哪不好，但对练习生们还是温柔鼓励为主，按理说，不会对邬阳做什么落井下石的评价。 但世界就是这么奇怪，会有很多让人意想不到的事发生。 这位“国民老婆”林可薇，是前邬阳这个奇葩的女神。 他还不管人家女神，直接叫“老婆”。 林可薇刚火起来，他就对人家展开了强烈的追求攻势，各种约饭，被拒绝也丝毫不灰心，打听到人家的微信就天天骚扰，写一些狗屁不通的情诗，堪称土味情话合集。 “你会弹吉他吗？为什么总是拨动我的心弦？” “我想送你一块地，我对你的死心塌地。” “数字从123开始，英文字母从abc开始，那为什么爱情不能从你和我开始？” …… 林可薇忍可无忍，把他拉黑。 她对前邬阳，讨厌，烦，更多的应该是害怕。 据说她都做好准备如果被邬阳报复，大不了就退出娱乐圈。 好在前邬阳虽然极品，对“老婆”还是尊重的，并没有因此而恼羞成怒，也没公开将这些嚷出来，他骚扰林可薇这件事，也只有极少数人知道。 此时，邬阳看着林可薇那有些闪躲的眼睛，只希望她是个能保持客观的人。 他持麦站在了舞台的正中间，轻声道：“我要唱的这首歌叫，《消愁》。” 一听到《消愁》这个名字，创作导师于梦颖的脸上，就露出一丝好笑，忍不住道：“这是喝多了，想借酒消愁？” 她的声音连着麦，整个演播厅都听得清清楚楚。 没打算给脸，也不想再忍着。 她这是蓄势待发，要准备火力全开了。 邬阳没有理她。 这首歌含有几分遗憾，几分鼓励，讲叙着平凡人的内心。 歌手是一个卫校毕业的男护士，去参加节目，写出这首歌便彻底改变了命运。 这是幸运的，但他想起自己去世的妈妈，在她活着时，她的儿子只是一个没有前途的男护士，等她离世，才写了这首歌。 他很想让她知道，你儿子不是没出息的人，却永远没那个机会了。 这一份遗憾，也留在了歌声之中。 《消愁》第一次公开演唱时，节目现场的大秘密听哭了。 大秘密不是什么小明星，她出生书香门弟，家里人不是清华就是哈佛，自己是童星，早早进了娱乐圈，很快成为一线女星，接着又转型资本，公司一上市身价数十亿，混得顺风顺水。 可一首唱着平凡小人物的歌让她流泪了。 因为说到底她也是平凡人。 可能少有人知道，大秘密曾经自己投资，给自己拍了一部文艺片，还花了些心思到国外买了个“演技奖”。 结果观众并不买账。 谁让她为了流量和钱一次又一次拍烂片，等钱赚够了，再说自己想好好演戏，已经没人相信。 她也回不到过去认真演戏的时候了。 娱乐圈这个名利场里，埋头钻研演技极度敬业、千锤百练走到巅峰的巨星只能是极少数，那需要强大的意志和自律。 人生没有回头路，又要流量又要名声，又要钱又要享乐，哪有那么好的事。 她坐拥亿万身家，挥霍着普通人一辈子都赚不到的钱，活得如此风光，却总有那么几个瞬间，被一首歌勾起了曾经的理想，为自己得到和放弃的一切，流下几滴眼泪。 然后擦了泪水，大秘密说：“唱得很好，感人心灵，但是这轮我选帅哥赢。” 也是黑色幽默了。 在那期节目，《消愁》也很不受另一位导师的待见，唱完后当场把他批得一文不值，说写得不知所云，曲子太差，从头到尾没一点值得被期待。 差一点点就把他淘汰了。 然而不久后，节目播出，当晚这首歌就引起轩然大波，微博大量转发，播放量一日破千万，一周破亿！ 打脸来得如此之快，那位导师后来自然也不会再与广大群众作对，态度一转就夸了起来。 邬阳小时候学戏、学唱歌，发音自然不成问题，自身条件也不错，这首歌演唱难度不高，只要理解了其表达的情感，一切将水到渠成。 向工作人员要了一把吉他，架好话筒，邬阳开始轻轻弹唱。 第3章 我从来没觉得你行过 “当你走进这欢乐场，背上所有的梦与想。” “各色的脸上各色的妆，没人记得你的模样。” 现场的所有人，此时都有点意外，并且心里都不约而同冒出了同样的想法：咦，好像不难听？ 歌曲的开场是平缓的，有娓娓道来的味道。 和邬阳以前的风格截然不同。 半个多小时前，他唱的第一首歌，那rap，那转调，听得人脑壳疼。 脑子终于正常了？ 不，好像不仅如此！ “三巡酒过你在角落，固执的唱着苦涩的歌。” “听它在喧嚣里被淹没，你拿起酒杯对自己说。” 短暂的停顿，勾起了众人的好奇。 这首开始平静、宛如叙事般的歌，在副歌部分会怎么表现呢？ 目前来说就是不难听的水平，就歌词好像很不错。 “一杯敬朝阳，一杯敬月光！” “唤醒我的向往温柔了寒窗，于是可以不回头地逆风飞翔，” “不怕心头有雨，眼底有霜！” “一杯敬故乡，一杯敬远方！” “守着我的善良催着我成长。” “所以南北的路从此不再漫长，灵魂不在无处安放！” 随着副歌唱完，林可薇微微睁大了眼睛。 刚开始她并没有认真听，她对邬阳点满了恶感，假装听他唱歌已经是最大的礼貌。 要是唱别人的歌，还能分析一下技术缺点，但唱他的原创，这纯粹荼毒耳朵。 万万没有想到，副歌的部分竟突然从山间的小泉，化为有力涌动的潮水，瞬间就将她的情绪带动起来，竟让她一下集中了注意力。 “躁动不安的座上客，自以为是地表演着。 “伪装着舞蹈着疲惫着，你拿起酒杯对自己说。” “一杯敬明天，一杯敬过往。” “守着我的善良，催着我成长。 林可薇有点起鸡皮疙瘩了。 转头看何超，他也正面露惊讶，很是震惊。 两个人面面相觑，林可薇又看向另一边，身旁的小女生竟已经在擦眼泪。 她是舞蹈导师，20出头的少女偶象，曾经韩国出道，没混出头又回国再打拼，这个年纪就尝了许多人生苦甜，很快就共情了。 林可薇有点茫然，可能是女生哭得太真实，她被影响到，也鼻子酸了一下。 她从小就听话，老实读书，考了个不错的大学，走在父母安排好的路上，唯一做了一件疯狂的事，大三那年去参加比赛。 以为实现了梦想，出道后却无人问津。 拍戏是红了，也给自己的剧唱点主题曲，受一些粉丝的夸赞，但这和初心依然是背道而驰。 至今她的简介还写着：歌手、演员林可薇。 可人们一看总会问：“林可薇是歌手？哈哈哈，她唱过什么歌？” 有时候感到迷惘，经纪人却说：“你够幸运了，知道这个圈子多残酷吗，很多人几辈子都走不到你的今天地位。” 她明白，这说得没错，她是幸运的，哪有那个资格矫情。 就这样赚着钱，拍着戏，有什么不好呢？ 要让一只蚂蚁幸福，就永远不要让它知道自己只是一只蚂蚁。 “一杯敬自由，一杯敬死亡。” “宽恕我的平凡，驱散了迷惘。” “清醒的人最荒唐。” 林可薇不敢置信。 就这几句歌词，完完全全唱进她的心里，令她惊骇又震动。 就在此刻，林可薇不可控制的想，如果她也能有这样一首这样的歌，哪怕一首，也不会那么遗憾了。 她也想拥有这样的一首歌，可以打动人心，可以共鸣灵魂。 她好想好想，自己能有这样的一首歌留下来，让人们提到“歌手林可薇”，不再觉得怀疑和可笑，而是发自内心的说，林可薇唱的那首歌真不错。 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有如此羡慕邬阳的时刻。 可……这真的邬阳写的吗？ 一曲唱罢，邬阳停了下来。 按加试规则，他已经超时很多了。 现场却没有人鼓掌，也没有人说话。 有些人还沉浸在歌曲中，红着双眼。 有些人是一头问号，因为这首歌和他刚才的歌，差别实在太大了。 连所有工作人员都是懵比的。 一片沉寂中，还是何超反应最快，开口道：“说实话我有点没有想到，挺好的，真的挺好，嗯……这首歌是你自己写的？” 这个问题看似失礼，但也问出了所有人的心声。 不说和他过去的歌差别有多大，就说歌词中的感悟，也不像是邬阳这种爸气富二代写得出来的。 “绝对是买的歌。”有学员小声说道，仿佛已看穿了一切。 “哈哈……回头上个热搜：寻找《消愁》原作者。” 而创作导师于梦颖的脸上，更像三分讥讽五分凉薄，剩下的两分是不屑。 看着大家各色的脸，邬阳平静地回道：“是。” “真的好。”何超直接夸起这首歌，“我觉得你是找对路线了，你说说，是怎么得到灵感写出这首歌的？” 邬阳笑了笑：“我没什么灵感，就想到什么写什么。” 何超摇头笑了笑，他仍然不信是邬阳写的，但这些问题节目组会处理，轮不到他来摆立场。 总之歌是好歌，可以就事论事的夸一夸。 “可薇，你觉得呢？歌我觉得好，但唱得如何你来说说看。” 林可薇突然被他cue到，着实慌了那么一下下。 歌是好歌，唱的也很不错。 从专业性来看，几乎找不出什么缺点，实力没得说。 发音，吐字，甚至演唱时的仪态，都非常的“正”。 正直，正气，正常。 这种“正”多少跟这个偶象选秀节目有一点格格不入，毕竟她在这坐了一天，看了不少唱跳rap扭来动去的男生。 她知道有很多粉丝喜欢这种，但她实在喜欢不起来。 而邬阳从加试开始，不管站立还是坐下，身姿都很挺拔，态度不卑不亢，除了回答问题，基本一句多余的话也没有，只用一首歌唱到让人流泪。 如果这首歌，真的是他写的，那确实表现得很好了。 但……这真的不太可能啊！ 林可薇想起以前收到的那些小学生文笔不如的情诗，又肉麻又莫名其妙的表白，还有那些辣耳朵的创作…… 马上就清醒了过来。 她一点也不想夸邬阳，被他各种骚扰的时候，那份害怕的感觉总会时不时涌上心头，好不容易消停了，她怕夸了邬阳，又给他什么错觉。 但这首歌确实很好，要她硬说不行，又很说不出口：“我觉得……还是挺好听的，我真的有点感动，然后唱的……也唱得挺好的，有技巧也有感情……” 说到这里她打住。 觉得夸得是不是有点多，但明明说的也是真心话，就很别扭。 好不容易他不再骚扰自己了，万一又给他什么错觉可怎么办？欣赏一首歌不代表就非得欣赏这个人。 好纠结。 “总之……我觉得，这首歌，真的很好。” 何超点点头：“那梦颖觉得呢，作为创作导师，你应该对这首原创歌曲有自己的看法。” “不怎么样。” 所有人精神一震，来了！ 邬阳还没开唱之前，于梦颖就冷嘲热讽，现在估计早就已经酝酿好攻势准备开喷了。 所有人都很期待，她会从什么样的角度来批判这首《消愁》。 “我就直话直说了，”于梦颖道，“首先看旋律，平平无奇、毫无特色，副歌部分的情绪推进根本没有到位。” “对，歌词好像还不错，但歌词写得好有什么用？这是写歌，不是写散文。我直说了，这首歌基本没什么可取之处，你也毫无创作才华，而我也从来没觉得你行过，建议以后不要再写了！” 这说得好狠！ 现场也是一片惊讶的抽气声，知道她不喜欢邬阳，没料到场面这么火爆。 何超这种老江湖也表情有点凝固了。 邬阳口碑有多差，大家心里都有数。 谁骂他，都能引来八方点赞。 可以说，这个节目上，他会怎么出丑，怎么被骂，也会成为一种看点，所以，于梦颖可以批得肆无忌惮。 《消愁》确实是一首好歌，但也不可能一举改变邬阳的印象，何况，她应该是认定了这歌根本就不是邬阳写的，迟早要爆出买歌找枪手这些丑闻，现在怎么骂都不亏。 舆论是一定会站在她那边的。 但她这么做，是不是有点太投机了？ “咳咳，”这时坐在一边的rap导师大布，突然提出了异议，“于老师，话不能这么说，歌词写得好还是很有用的。” 现场的人们会心一笑。 rap靠的是什么啊，不就是靠歌词吗？ 所以歌词好怎么会是无用呢？ 你是在看不起我？ 于梦颖没料到会被这个老男人反驳，心里有些不悦，却也没敢跟他对喷。 跟一个rapper对喷，那不是现场找死吗？ “歌词写得再好，唱的一塌糊涂也没用，不过到底怎么样，还是看大家一起打分，我一个人说了不算。” 第4章 损招 初舞台的规则，是导师打分来进行分组。 至于分怎么打，除了导师的专业评价，还掺入了个人喜好。 在于梦颖的强烈主张下，又因为邬阳第一首歌表演实在不好，最终邬阳还是进了f班。 按流程，应该让林可薇来公布。 在他们商量评分的过程中，邬阳一直很坦然的站在台前，他的姿势很放松，但背脊直挺，神态平静，又有一种无法忽视的存在感。 林可薇有些紧张：“邬阳，你的评级是：f。” 说完她弱弱地看着邬阳，以她对邬阳的了解，这时他应该会不满，或者抗议，甚至大发脾气。 但没想邬阳只是淡很然的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说完放下麦，转身走向金字塔的最下层，f班的位置，不带一丝停留。 这有点过于干脆了。 林可薇觉得很意外，但又一想，他可能是为了掩饰自己的失落…… “没关系，你也不要灰心，只要继续写出《消愁》这样的歌，大家一定会认可你的。” 邬阳远远对她点了点头，表示谢谢。 这个结果，其实完全在他的意料之中。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前邬阳一开始拿的就是一个被消费的剧本，要想手撕剧本，改天换地，一首歌自然不够。 他坐下后，马上就有人笑嘻嘻地跟他打招呼：“阳哥，唱得不错啊。” 邬阳回头，看到一个十八九岁的精神小伙。 这小孩叫李轩，模样还不错，就是话多了点，有那么一点社交牛x症，谁都能搭上几句，也丝毫不在乎他说的话都可能被播出去，别人都谨言慎行，他却没心没肺。 “而且，你吉他也弹得不错，刮目相看了真的。” “这次大鹅也是花心思了，你看那么多外国友人，有网红，做菜主播都找来了，真是什么人都有。” “但你放心，这么多奇怪的人里，还是你最奇怪。” 最后李轩拍了拍他的肩膀：“我看好你。” 李轩的叨叨并没有持续很久，初舞台录制完毕，即将进入今天最热闹的battle环节。 看着金字塔从顶端到最底顶都坐满了学员，何超说：“现在分班已经完毕，a班10个人的名单也出来了，但这并不代表他们就稳了，下面，想进a班的人，可以上去挑战，直接把他拉下来！” 闻言，所有人都兴奋起来。 《创造青春》battle环节的规则很简单，胜利者，进a班。 失败者，无论之前是什么评级，都直接去f班。 成王败寇，就是这么直接。 而作为大家喜闻乐见的环节，代表的是关注度，是出镜机会！ 可能一战成名，从默默无闻变身人气选手。 当然，也可能被人踩在脚下，做了别人星光大道上的垫脚石。 所以，battle不是你想掰，想就能掰，一切都要看导师，心情好与坏…… 咳咳…… 5位导师加上发起人何超，每人都有一次选择权，可以从举手的学员里，挑选一位自己觉得实力不错的上来battle。 每说一个名字，李轩就在旁边当起解说，“他啊，唱得不错，实力可以的，可惜了这么多年都没红，是该给个机会。” “孟广跳舞好的，要是长得再帅点，可能早就出道了。” 轮到林可薇时，她选的学员是：“王文渊。” 李轩一拍大腿，小声道：“绝了！我就知道有他，他肯定要抓住机会的。” 邬阳在脑中一搜索，这几个名字他是一点印象都无，可能在前邬阳眼中，这些人也没有让他记住的必要。 邬阳看着李轩问：“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哈哈哈，因为我比较爱聊天。”李轩自嘲道，“我要是把说话的天赋都点在唱歌上，现在早就惊艳全场了。” ……确实。 而这个王文渊，实力确实不错。 他battle的对象是排位第十、曾参加过八次选秀、这已经是第九次的老鸟——王舜，并且battle成功，顺利进入a班。 而王舜则去了一百位，直接垫底。 这也足以说明，华夏好声音冠军林可薇的眼光，也不是浪得虚名。 最后轮到何超。 他目光在整个金字塔中搜寻，却直接无视了十几只举起的手，最终落在了邬阳身上。 “卧草，阳哥，没准是你。”李轩来劲了。 邬阳此时心中也有所预感。 “邬阳，就是你，上来！”何超大声道。 他缓缓站了起来。 既无惊喜，也无慌乱，在众中惊讶的注视中，落落大方回到了舞台。 最后一场battle，竟是落幕在邬阳这里，谁不感到羡慕？ “超哥是真的的欣赏他。” “呵呵，节目效果罢了，估计邬阳马上又要出丑了。” “那也不一定，他家那么有钱，肯定不止买一首歌，我要是他，就找十个枪手，买十首歌，够用到决赛了。” …… “邬阳，你想battle谁？”何超问他。 此时a班10个人，无一不紧张。 这上面，有坐了好几个小时的，也有刚刚才battle上来，屁股还没热乎的，谁也不愿意被拉下去。 可对邬阳来说，在座的都是小屁孩，他要打十个！ 但这显然不现实，所以还是一个都不选。 “我选于梦颖老师。”他说，“能请你下来跟我battle，告诉我什么才叫创作吗？” what？ 听到他完，每个人都懵比了。 还能这样？？ 他是不是疯了？？ 于梦颖是圈内有名的创作才女，写过不少歌，粉丝众多，而且怎么说也是个导师，直接跟她叫板，不合规矩？ 就连老江湖何超也傻了一下。 他叫邬阳下来battle，是觉得《消愁》很不错，去f班有点失公平，如果能有更好的表现，是他自己凭本事抓住了机会，如果不能，也算增加节目的可看性。 但他没想到，这家伙直接挑导师？ 好家伙，别人的炸场是燃炸，搁你这是真的炸，炸药包的炸。 “那可不行，不合规定。”何超救场道，“你还是往a班挑一个……” “其实不算battle，是请教。”邬阳说。 “是这么回事……” 何超还想顺着这个台阶继续下，导演却在耳机中发出了指令：“梦颖，能唱吗？” 何超马上不说话了。 他心知肚明，节目组想要更刺激的！ 这事他已经管不了了，得看于梦颖自己。 于梦颖此时脸色极为难看。 她当然不怕，如果条件允许，她很愿意下场教邬阳做人。 但偏偏她现在确实不能唱。 其实她最近两年很低调，创作到了一个瓶颈期，已经很久没上节目，也没公开唱歌了。 创造偶象初舞台，在学员上台前，每个导师都会表演，可前一晚，她嗓子突然发炎，若非要唱歌，就得紧急打封闭，她觉得不值。 所以今天的导师演出，就连何超都豁出去来了个唱跳，她却只是现场弹了一段钢琴。 这个邬阳，之所以敢这么叫嚣，肯定是得了消息，知道她根本不能唱！ 属于纯粹的恶心人！ 她冷着脸迟迟不说话，僵了片刻，导演上来协调：“梦颖，我觉得可以，但你不用直接下场，反正他要比创作，你写个歌，让学员帮你唱也可以。” “不是唱的问题。”于梦颖冷道，“但凭也配吗？” “就当教他呗，这有什么，刚才有学员让林可薇唱一段示范，她不是也唱了嘛，我们节目做了好几季，也是可以有点新鲜感了。” 导演把话说到这个地步，于梦颖也知道不好再推。 “去a班问问，有没有会弹钢琴的，我这首歌要用钢琴。” “好。” 导演让工作人员上去问，很快有了答案：“江浩林和王文渊都会弹，王文渊应该要弹得好一些。” 于梦颖想也没想：“江浩林。” 工作人员去江浩林耳边说了些什么，江浩林点了点头，走向舞台，站在了邬阳的对面。 众人一头雾水，对江浩林的下场不解。 但邬阳会读唇语，导演和于梦颖的对话，他已经很明白。 江浩林，是目前坐在金字塔最顶端的那个，a班的第一。 也是邬阳刚从地球来到这里，看到的第一个人。 凭心而论，长得还挺帅，表演水平也可以，不怪他有人气，但妆化的太浓了，不由让邬阳想起小时候学戏的经历，爷青回了属于是。 于梦颖选他唱，自然是想狠狠的打击邬阳。 邬阳找于梦颖battle，在众人眼中已经是以卵击石，现在成了于梦颖加江浩林打邬阳一个，更是不讲武德了都。 众人磨拳擦掌，就等着看怎么吊打。 “不好意思，我也没想到会这样。”江浩林对着邬阳一笑，“早知道你不如直接叫我下来battle，反正咱们是朋友，输赢都不影响，可不愧是你，偏要搞个大新闻出来，我是服了。” 他的样子很有儒雅风度，如果不是对着镜头还挑了个角度才说话，邬阳大概真的会信一两分。 在前邬阳的记忆中，在录制前，江浩林对他就很礼貌，别人都会带着看笑话的打量看他，江浩林却不，被他使唤也没有不高兴，帮他拿东西，为他解答问题。 所以，前邬阳对这小子印象不错。 但如果他观察力稍微再好那么一些，就能发现这小子只是顺手用他来给自己塑造一个好人设而已。 “没关系，就随便玩玩。”邬阳说。 导演给了他们30分钟，于梦颖教江浩林她的歌，邬阳准备自己的歌。 江浩林当然也打起了十二分的鸡血，一首歌要学唱，还要自己伴奏，肯定是有难度的，但他全神贯注，决定不出手则已，出手就必定要惊艳。 而邬却只是坐在钢琴前，随便弹了弹，埋头刷刷就写了一页歌词。 两边对比，谁赢谁输，根本都不用去想。 导演还是挺厉害的，这么一搞，不说学员，连何超他们也开始现场吃瓜了。 “梦颖姐这是要狠狠教训邬阳了，他虽然加试的歌不错，但battle导师也有点太狂。” “我觉得也没什么，谁有本事谁声音大，还是看歌。” 何超站在导演身边，笑着说：“虽然可能性不大，但我还是想问问，要是他们水平相当，或者万一，邬阳表现更好呢？后期会不会剪掉？” 导演颜敏，是个四十出头的中年人，脑袋上头发有点少，但心里点子却很多，已经做红了三档大型综艺。 这次大鹅请他来当总导演，原本他是看不上的。 后来大鹅说一切都让他做主，除了特定的地方已经安排好，其他的不会做太多干涉，全凭他自由发挥，他这才答应。 颜敏将目光从显示屏上转开，看向何超，面无表情道：“我只会剪平平无奇的地方，而这种精彩的场面，当会被留下。” 可恶，被邬阳蹭到了！ 这是听到他说话的学员们，心里最真实的想法。 像这样的大型选秀，什么最重要？ 镜头啊！ 没有镜头，你再有实力，再努力，也不会有人知道你。 所以出丑不可怕，被骂也不可怕，最可怕是没有存在感，100个人只有10个出道，很多人连名字都不会被人记住。 不是每个人都心高气傲，要争那个出道位。 更多的，仅仅是想多留一点时间，争取更多出镜机会，多少有点名气。 现在又是导师于梦颖，又是第一的江浩林，两人一起陪着邬阳下场，这不就是关注度吗？ 时间到。 现场再次安静，由江浩林先表演。 “我们这是一首英文歌，歌很棒，感谢于梦颖老师的创作，作为第一个演唱它的人，我感到非常荣幸。” 江浩林的开场白得体，大方。 虽然还没出道，看着已经有点偶像味了。 但邬阳呵呵。 唱英文歌，这招够损！ 第5章 see you again 前邬阳虽然在国外留过学，但说的却是一口纯正的——地摊英语！ 当然，由于他爸气护体，没人戳破过这事，导致他刚入娱乐圈时，有事没事地飚几句，最后闹出笑话。 有次，他在品牌上，对着女主持盛情赞美：“you have very big ass！” 苍天可鉴，他并没有任何恶意，而是非常真心地想夸她眼睛大，长得好大又好看，可偏偏他那地摊英语发音太不标准，把eyes说得像ass，夸人家的菊花大…… 主持气得当场黑脸，他还一脸懵逼，不知道自己到底说错了什么。 而这一幕也正好被拍下来，被当成笑话在网上流传。 幸亏他有爸气护体，把这视频全网删除了个干净，不然妥妥的黑历史。 不过现在的邬阳，却并不在乎。 作为一个优秀的间谍，熟练掌握多种语言，只不过是最基本的要求。 他除了能听懂三十多种语言，流利地说九种主流语言之外，还会很多“方言”。 而对英语这个语种，他就会岛国口音、三哥口音、米国口音、伦敦口音、威尔士口音…… 所以，唱歌英文歌，对他来说根本就不是事。 但其他人就不这么想了。 在场很多人都知道邬阳以前闹过的笑话，等着看热闹。 这可是battle，于梦颖出的英文歌，他接不接招都落了下风，肯定要丢人的。 “呵呵，小心思还不少。”李轩道，“阳哥这下危了。” “怎么了？”坐在他身边的美食主播目山河问，“邬阳英语不好吗，他不是留过学？” “你不知道？不好意思我忘了你是个厨师，不知道也正常，”李轩道，“阳歌的英语是不太好，所以他们两个人加起来，随便唱什么也能赢阳哥，这一招又何必嘛，不厚道。” 目山河听得似懂非懂：“贵圈真复杂。” 江浩林唱的歌，名叫《stay》。 这当然并不是于梦颖即兴写的，相反，写出来很久了。 可惜的是一直只有副歌段。 她自己对这一段是非常满意的，却怎么写都写不出能与其匹配的前奏，加上近两年创作瓶颈，她又是个完美主义者，于是这段副歌便一直搁置在那儿，现在正好拿来用。 battle的规则是时间不能超过一分钟，够了。 她不是没有其他完整的曲子，但都没有这段副歌好，而且以她的经验，battle短而精最妙，唱的越多越容易被挑出错，没那个必要。 将手机中的doo放给江浩林听时，他很快便面露震惊之色，惊喜道，“梦颖老师，这是我听过最好听的歌！” 于梦颖微微一笑，“你喜欢就好。” “我太喜欢了，这首歌一定会成为经典！”江浩林满脸都是崇拜，“但是，用来跟邬阳battle是不是有点……掉价？啊，不好意思，我没有说邬阳不好，就是觉得这首歌太好了。” “没事，就给他开开眼。” 江浩林坐在钢琴前，认真试弹了两遍，才对着工作人员的方向，比了一个ok的手势。 “i do the sa thg i told you that i never would ” 一开口，很多人便眼前一亮。 “稳了，这绝对稳了。” “江浩林唱歌还是可以，毕竟是从大鹅另一个唱歌节目选拔出来的。” “这歌好听，给邬阳八辈子也写不出来。” “不知道邬阳买了几首歌？有没有准备英文的。” 李轩也一拍大腿，惋惜道：“阳哥这下惨了，不过没关系，露脸就是赚。” “我觉得这个人也唱得也就普普通通，”但美食主播目山河却不喜欢，“还没有越越子唱得好听。” “越越子是谁？” “啊你不知道吗，是我们平台的歌唱主播，专门翻唱英文歌，唱得可好了，她来上节目肯定火，她虽然看起来是女生，其实还是男生。” 李轩有点懵逼，你们网红的世界我不是很懂。 …… 很快，江浩林一首《stay》演唱完毕，现场立即爆起了热烈的掌声。 虽然都是来比赛的，各怀心思，但毕竟都是20左右的男孩，在强劲的实力面前，还是愿意服气的。 江浩林笔直站在舞台上，迎接着这一切。 何超虽然不太懂英文，但基本听歌鉴赏能力还是有的，他也表扬道：“确实好听，梦颖，赶紧出个完整版。” 除了于梦颖自己不说话，其他人也是一通夸，对江浩林也进行表扬。 虽然他只是于梦颖和邬阳battle的工具人，但也是个表现出色的工具人。 林可薇其实不太喜欢江浩林唱歌的方式，他的动作稍微有点太多了，表情也过于“完美”，太过在乎在镜头前是否好看，脸有没有崩，但其实一个人在情绪沉浸时，是不会管那么多的。 表演过程中，总在意这些地方，说明并没有代入真实的感情。 唱歌不能没有技巧，但在她看来，感情比技巧更重要，音乐只有技巧没有情感，那谁唱得过ai呢？ 但她也不好在这个时候泼冷水，只能委婉的说，“唱得不错，已经很难得了，再投入一些会更好。” 说完，她看向站在另一边的邬阳。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总感觉邬阳有点奇怪。 除了站姿挺拔之外，整个人都有一种沉着的感觉，让人能感觉到他的自信。 但她又摇了摇头。 这个时候还自信，可不是盲目自信吗？ 于梦颖拿出的歌已经极好了，他还能怎么翻盘？ 江浩林退到舞台边上，邬阳就坐在了钢琴面前。 歌词刚才写了一遍，已经记熟了，邬阳自己架好话筒，说道： “我这首歌的名字叫《see you aga》。” 在地球时，《see you aga》毫无疑问，是一首现象级的歌曲，两年时间拿了二十多个奖项，油管播放量五十亿。 也有人说，这首歌能取得这么好的成绩，靠的是电影《速度与激情7》，靠的是情怀。 如果没有电影，没有那位草根逆袭的演员保罗·沃克的不幸离世，这就是一首不会单曲循环的普通歌曲。 《迅速与激情1》是在2001年上映的，而《速度与激情7》已经是2015年，这15年来，主演也从无名之辈成为好莱坞一线大咖。 保罗意外去世后，电影方为了让他的角色体面离场，设计了一段他与主角告别的戏。 不是因死亡而离去，而是选择不再冒险，走向有妻儿与家庭，有阳光与海滩，迎接平凡而幸福的生活。 两人开着车，行驶在长长的公路上，随着音乐响起，回忆那15年来的冒险，从小人物成为大佬，他们曾经拯救过世界，曾被人崇拜，也被人憎恨，他们做过所有疯狂的事，最终，下一路口，各自转弯，去往不同的远方。 没有回头，没有眼泪。 《see you aga》的告别，感情深厚，却又属于一种男性化的浪漫，快意恩仇，潇洒又干脆，没有太多言语，一个眼神已足够。 不止是情怀，抛开这些，邬阳觉得这歌本身也是优秀的。 再有情怀，一首烂歌会有人听？ 邬阳的手指放上琴键。 一段轻柔优美的钢琴声，像一阵微凉的清风，让刚刚还躁动不定的现场变得安静起来，不由自主地想要静心聆听。 “it''s been a long day without you y friend。” “and i''ll tell you all about it when i see you aga。” 只是两句，林可薇就怔住了。 开口脆啊！ 这是邬阳在唱吗？？ “我去，这调起高了？”李轩替他捏了把冷汗，“第一句起这么高，后面是要唱劈啊？” “we''ve e a long way fro where we began。” “oh i''ll tell you all about it when i see you aga。 “when i see you aga！” “没劈！没劈！”打脸来得太快，但李轩却很兴奋，“这假声绝了！” “这算唱得很好吗？”目山河问。 “肯定好啊，四句歌词，就只有两个真声，其余全都是假声！特别是最后一句，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目山河还是似懂非懂：“跟越越子比呢？” 李轩：…… 虽然目山河不怎么理解，但在座绝大部分人都接受过专业的训练，对声乐多少还是懂的。 “这……这歌要花不少钱？” “他爸有的是钱，买几首歌算什么？” “其实，如果不是非要打肿脸充胖子，说是自己原创的，就唱的……还挺好……” …… 而几位导师，表情也是各有不同。 何超眼里透露着一丝欣慰，林可薇的表情异常专注，她闭上眼睛，手指轻轻按在耳机上，从收声器里仔细听着。 而一直对邬阳不屑的于梦颖，此时则脸色凝重。 她是真没有想到，邬阳竟然又拿出一首高质量的歌曲，这让她的心情很复杂了。 如果之前的《消愁》和这首《see you aga》，真的都是邬阳自己原创……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就算邬阳突然有了灵感创作出了《消愁》，他也不可能创作出《see you aga》。 原因很简单，一个人的才华和灵感都是有限的，知识面也是有边缘的，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创作出两首高质量、风格又完全不同的作品。 对于这一点，她深有体会。 假声过后，很快就进入了说唱。 rap导师大布一下来了精神，小眼睛都比平时瞪大了一丢丢。 “dan who knew all the pnes we flew，” “good thgs we''ve been through。” …… 听到这儿，大布已经有点想抖脚了。 rap歌词，最注重就是押韵。 而毫无疑问，这一段的押韵做得挺好，而且歌词的意思也非常流畅，没有那种强行为了押韵而不通顺的情况，不像是个新手写的。 但当他准备继续仔细听下去时，邬阳突然又转入了主歌部分。 “when i see you aga。” “oh……” 重复的主歌，再次展现出邬阳独特的假声，而最后那一段没有歌词的吟唱，更像是点睛之笔，让很多人都是眼前一亮。 而紧接着的rap，让大布更加意外。 这么长的歌词分成了两段，每一段都是一口气唱完！ 而且无比流畅、吐字清晰！ 这已经不是普通的厉害了，这已经超越了很多专业的rap歌手。 难道邬阳其实是个说唱高手，只是以前他并没有发现自己这项技能？ 不对啊，他以前不是经常rap吗？水平和现在天壤之别！ “how uld we not talk ……” 接下来的这几句，虽然听着还不错，但大布却感觉少了点什么。 是什么呢？ 而在他快速思索时，邬阳再次转入了主歌。 “it''s been a long day without you y friend。” “when i see you aga。” 一曲终了，现场鸦雀无声。 第6章 各种姿势都中枪 虽然大部分人听到rap部分，都已经懵了，歌词也不明不白，不像大布那样清楚门道，理解其中的情感。 这首歌也没有那么激烈的旋律，但不知道为什么，给人的感觉就是很舒服，非常有感染力。 邬阳的假声，只有旋律的吟唱，听起来异常的舒服，而节奏明快的说唱部分，又轻易地让人不自觉地跟着点头。 两种不同风格的唱法，结合得是这般和谐美妙。 “啪啪……” 何超直接站起来，带头鼓起了掌。 而之前一直悬起的心，也已经完完全全地放了下来。 他点名邬阳下场battle，是抱着一丝希望他好好表现，而不是为了博话题让他丢人。 万万没想到邬阳表现有这么好。 至于这首歌是邬阳自己写的，还是花钱买的，他可管不了那么多。 在何超的带头下，几位导师和学员，都跟着一起为邬阳鼓掌。 包括站在一旁的江浩林。 他脸上带挂着微笑，但显然已经不像刚才那么自然。 他在乎的不是创作，而是唱。 创作是邬阳和于梦颖的输赢，和他无关，但唱这方面他不能输。 可他也不是没长耳朵，邬阳的表现，别说假声、吟唱、长段说唱，不知比他强了多少！ “哈哈哈，没想到阳哥真把江浩林拉下来了。”李轩有一点幸灾乐祸，“江浩林这是也要来跟我们一起垫底坐了吗？” “不一定。”坐在他后面是个选秀老油条，三年内上过六个选秀节目，至今依然是素人，虽然人气是没有，但经验绝对老道，和李轩相比，他可说是波澜不惊，“最后还是要看导师怎么说，导演怎么剪。” 李轩不相信：“这还能有悬念？” 他都没好意思直说，这是吊打！ 而且是吊起来全方位360度一遍遍的打。 节目再怎么可以操作，除非全段剪掉，也不可能真的黑白颠倒，操纵观众的想法。 这首歌如此精彩，导演只要不傻，都不舍得剪的？ 但李轩想得还是简单了点。 谁赢谁输，不是邬阳的江浩林的问题。 是要不要打脸于梦颖的问题。 都是同行，都是导师，犯不着啊！ “大布，你怎么说？对邬阳这首歌，你最有发言权啊。” 但大布好像没听见他的话，坐在那出神。 “大布？” “哦，我在想怎么说。”大布回过神来，“非常好，真的顶。” 他丝毫不吝啬好评，但说道最后，突然话题一转，“但有个地方，我听着总感觉有点不对劲，就是how uld we not talk……那里。” 邬阳对此也有点意外。 大布说的那个地方，确实不对。 原曲是两个人合唱，rap和副歌重合在一起，他一个人自然无法做到还原，显得高潮单薄了一些。 没想竟然被他听出来了。 于是他回道：“其实这首歌是准备两人合唱的。” “这就对了！”大布突然明白过来，“如果是两人合唱就能说通了，很多地方还能更好。” “那大布，你觉得这两首歌，哪首能更胜一筹呢？”何超问道。 大布也是老江湖了，嘿嘿一笑，对何超反问：“超哥你说呢？” 何超乐了，他是发起人，也是导师席最有份量的，这皮球踢来踢去结果还是要踢到他头上？ 他不表态，其他几个人不好开口。 最好的局面，是于梦颖自己站出来，大方承认技不如人，并肯定《消愁》和《see you aga》的优秀，邬阳再顺着台阶表示《stay》也好，他们几个人再一起和点稀泥，哈哈就过去了。 但现在看于梦颖的表情，不可能。 所以这个话，还是得他来说，面子还是要给的。 “要我说，两首歌都很好，看喜欢什么风格。”何超道，“我是觉得，唱歌，真是邬阳更好，邬阳今天惊到我了，我没想到他唱歌这么好，气息足，技巧也够，我太喜欢了，要比唱，江浩林是要再跟他学一学了。” 他话音一转：“但要说这两首歌的创作，我觉得梦颖的《stay》更神秘，因为我只听了一段副歌，就很好奇完整的版本是什么样的，就像维纳斯断的那根手臂一样，因为不完整，就更勾人遐思，导致我现在脑子里都是《stay》这首歌，我太想听到全曲了，所以，我选《stay》。” 何超说完，大家都在点头。 听群一席话，有如一席话。 但有他开头，大布也立马找到了方向，“是这个感觉，我也想听《stay》完整版，我肯定投《stay》，但不论是唱，还是rap，邬阳都让我惊喜，我觉得他赢了江浩林，虽然投《stay》，但我想让邬阳进a班。” 他顺着何超补充，好像又更周全了点，听得李轩在下面直呼好家伙，果然出来混的都得是个人精。 接着是导师中资历最浅的两位舞蹈导师，她们都是年纪和学员差不多的小偶象，咖位远不及于梦颖，自然更不敢得罪她，跟着何超和大布的节奏投了《stay》，同时把邬阳推进a班。 至此，可以说已经没有悬念了。 最后一个发言是林可薇。 她微微皱眉，一句话说众人大跌眼镜。 “对不起，我必须要说实，我觉得《see you aga》更好。” 哗！ 在场人无不惊讶。 “我觉得《see you aga》真的太好了，感情特别强烈，让我有画面感，你们能想象那种感觉吗？就像在长长的公路上，两个人在道别，充满了不舍，渴望再次相逢……这我没有办法不选这首歌，真的对不起。” 听到这里，邬阳不由挑眉，终于感到些许意外。 林可薇精准描述出了这首歌表达的东西，她应该是很认真去听了。 “不用对不起，喜欢什么选什么呗。”于梦颖只觉得她可笑，“我也不是输不起的人，更不干涉你喜欢。” 林可薇有些尴尬，只好一笑，不太自在捋了捋头发。 一时冲动又得罪了人，又要被经纪人骂了，但对于音乐，她实在不想说谎。 结果很明显了。 除了林可薇，所有导师都投了《stay》更好，但邬阳应该去a班。 何超笑看向邬阳：“邬阳，恭喜你进入a班，你可以去你的位置了。” 那个金字塔最顶端的地方。 这个发展实在没人能预料，不久前，大家都等着看他的笑料，没想到，突然他就第一了，还把江浩林给拉了下来。 节目效果直接拉满了！ 剧本都不敢这么写的。 学员们都很懵比。 主要他们也都没想到邬阳唱歌这么强，就算歌是找枪手写的，唱歌总不能作假？ 众人注视下，邬阳说：“谢谢各位老师，不过我还是回f班。” 啥？ 现场又安静下来。 邬阳说的是，不去？要回f班？ 这是什么神操作？ “我服从规则，这场battle我输给了于梦颖老师，应该去f班，这对江浩林也不公平。”他从容道。 何超嘴角轻微抽了抽。 众人表情怪异。 估计于梦颖但凡现在手里有一把飞刀，都一定要直接丢过去把他杀了。 大家一起把台阶都下好了，结果轮到你，你说要坐电梯？ 还非要让于梦颖脸上不好看，这不是对着干吗？ 看着于梦颖脸都气得发白，何超心里一叹，每个人身处的位置不同，考虑的事也不同，而他现在只想节目顺利的录制下去。 “那好，你回到f班，邬阳，我很看好你，希望你继续加油。” “谢谢老师，我会的。”乌阳道谢后，退下了舞台。 于梦颖脸上冷冰冰。 江浩林心里在疯狂p。 他现在也是杀人的心都有了。 他好好的第一，为了两人的battle被叫下来唱歌，本以为是他的表现一次王炸的机会，结果却让邬阳大出风头，最终每人还都要评论一句“邬阳唱的比江浩林好，但于梦颖的歌更好。” 卧槽尼玛，你两个battle完，屁事没有，各夸各的，到头来只有他被当场点评不如邬阳。 说一遍还不够，说了五遍！ 这关我屁事！ 老子是各种姿势都中枪啊！ 搞到最后，这个a班第一的位置，还是邬阳跟于梦颖杠上了、不要了，才回到他手上。 他本来应该是实至名归的第一！ 就算免不了会有人置疑他的签约公司是大鹅，但6个导师全票给了他a，可以靠实力粉碎外界的声音。 现在却落到这么个不尴不尬的局面。 江浩林拳头都硬了。 有那么一瞬间，他也想说，我也要去f班，我服从规则！然后像邬阳一样故作潇洒的下台。 声音都到了嘴边，还是咽了下去。 他和邬阳不一样，一定要维持好的形象。 邬阳发神经是正常的，他本来就是神经病，但他也跟着激情开麦，就叫“人设崩塌”。 江浩林默默咬紧牙，把心中的憋屈忍住了，对着导师席鞠躬，然后回到自己的位置。 第一的位置，他一定要坐稳了，不能出任何问题。 第7章 你很抗冻 邬阳回去坐下，这次不止李轩，前后不少人都在跟他搭话。 “刮目相看了，真的。” “你唱歌这么好，以前干嘛不认真唱？” 李轩也感叹：“阳哥，你太野了，我都替你害怕。” “怕什么？” 李轩一时语塞，也是，他有什么好怕的？ 用句很流行的话说，这个人老爸有点钱，精神有点残，路子有点野，还有什么不敢干？ “但你还是应该去a班，a班对公演的曲目有更多选择权。” “无所谓。”邬阳道。 李轩说的选择权，是指这个节目在初舞台后的公演。 一般来说，公演的表现出色，就能得到更多关注，获得更好的名次。 按惯例，节目组拿出12首歌，让100个学员按名次来挑选自己要表演的歌曲，a班10个人，一共12首歌，a班怎么都能选到自己喜欢的，而且名次高的，默认就是队长。 排名在这个节目中就是这么关键。 排名低的，最后只剩下一些没人要的歌，队友也水平不行，很容易成为炮灰，能逆天改命的太少了。 但邬阳并不在乎队友。 去了a班反而麻烦，他只要听话的，背后没公司力量掺合就行。 battle结束之后，录制就只剩下最后一个环节：选曲。 持续十几个小时的录制，所有人都很疲惫，但选曲仍然是所有学员都要打起精神面对的死生关。 特别初舞台表现失利，没有太多亮点的人，第一次公演就是最重要的翻盘机会。 成了，流量和粉丝，名声和利?，光荣与梦想，你下半辈子发达都在此一举了。 看完十二个短暂的deo，邬阳已经大概知道了这里面的套路。 12首歌里，有两首无论唱跳，难度都比较高，编曲也比较燃和炸，有信心驾驭的可以去，可能大放光彩，是抢手的热门。 也有一些更突出唱，或是更突出跳的，可以选自己擅长的去。 剩下的就不怎么行了，要么曲风过于独特，舞蹈设计难看，歌不好听，怎么看怎么炮灰，甚至还有一首女团歌。 那种软软哒、甜腻腻的感觉，有很多卖萌装可爱的动作，在邬阳看来是属于最死亡的一种。 出乎意料的是，在最抢手的几首歌满员以后，接下来满圆的居然就是这首女团歌。 对此邬阳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等轮到f班选歌，已经只能从别人挑剩的之中，选一个勉强能接受的。 而从头到尾，始终有一首歌，没有一个愿意去。 照这个趋势看，估计就是排名倒数的最后几个人实在选无可选，只能接受它。 这首歌曲词平淡，气味也很土，是那种吵吵嚷嚷的网络红曲。 节目组鼓励对它进行改编，但第一次公演的排练时间很紧张，这么多人还要磨合，改得好还好说，改不好就一败涂地，几乎没人愿意去冒这个险。 但邬也却早已默默选中了这首歌。 也是巧了，这歌的名字叫——《双节棍》。 没错，蓝星也有《双节棍》，但不是地球上方文山作词、周杰伦作曲的那首《双节棍》，而是网上一首糊歌。 选到第93个人时，《双节棍》还是空席。 而这歌需要7人。 何超有些好笑的看着邬阳：“让你去a班你不去，现在，你和剩下几位学员，将自动进入《双节棍》这首歌，你什么感觉？” “挺好的。”邬阳说。 轻轻的三个字，但吐字依然有力。 录到现在，好多人都快直不起腰了，他还是神态轻松，体力惊人。 何超莫名就对他多了几分信心，“那快去，我期待你的表现。” ……挺长的一天，初舞台总算录制完毕。 比明星和学员更累的，是后台工作人员。 他们来得更早，收工更晚，结束后，还有一部分要赶紧整理视频素材，连夜安排剪辑。 “这次邬阳真的惊到我了，两首歌都很好，”策划人道，“不过他和于梦颖那个，要保留吗？” “当然保留。”总导演李万林不到四十岁，属于头发少心眼多，“但把邬阳找于梦颖battle的部分剪了，把这场比试集中在他和江浩林身上，一样很有戏剧性。” 策划人愣了一下，这也行？ “于梦颖自己答应了要battle，不至于输不起，我们不该还原真实吗？对江浩林也不好？” 李万林心知肚明。 这个策划是大鹅娱乐的人，而江浩林就签约的大鹅娱乐，有所偏袒很正常，但还想把手伸到他这来，是不是想太多了？ “就这么剪，于梦颖跟我们有不少合作，做选秀就要把剧情放在学员身上，导师掺合进来撕，没太多意思。” 不过平心而论，这次他专门请来邬阳，确实是想让他来出丑、发飙，给节目增加点话题和热度。 可没想到，这家伙就像突然变了个人似的，把一个初舞台展示硬是弄成了三波三折，直接把节目效果拉满。 但鉴于邬阳以前的形象和创作水平，他觉得那两首歌极大可能是请枪手提前写的，必须要做点防范措施。 …… 录完初舞台，分班完毕，就可以离开百人大通铺，搬进宿舍了。 a班住的是单间，b班双人间，c班四人间，f班八人间。 邬阳排队领到自己的班服，回到大通铺时，大部分人都已经搬走，他开始整理自己的东西。 前邬阳带了很多东西来节目，塞满了五个大箱子，其中大部分是各种花里胡哨的衣服，小部分是化妆品。 这些对邬阳来说，已经是彻底没用了。 他不可能穿这种衣服，更不可能用这些化妆品。 就在他清点有用物品时，突然有人走了过来，一边收拾东西一边问：“邬阳，你这么多箱子？我东西少，要不帮你拿一些。” 邬阳抬头一看，只见是之前大通铺睡在他隔壁的王文渊。 他如此热情，倒是让邬阳有点始料未及。 首先，根据前邬阳的记忆，这里的绝大部分学员，之前对他的态度可都是敬而远之的。 又特别是这王文渊。 王文渊人如其名，长得就很文气，又是音乐学院本科生，在学员中算业务水平过硬。 但性他格却不怎么样，别人都是尽可能的拉帮结伙，他却好像跟谁都过不去，没事自己呆着，说话也不太客气，前邬阳还觉得他有病。 “谢谢，我自己能拿动。” “这么多呢，你能拿得动？” “那边的都不要，等会儿直接扔垃圾桶。” 王文渊耸耸肩：“不错，有钱，任性，那你这两天穿什么？” “穿队服。” 这下王文渊是真怔住了，可能也觉得他有病。 “那你住哪个房间了？” “606号。” “满员了吗？” 满员是不可能满员的，前邬阳人缘太差，根本就没人愿意跟他住一间。 但这对他来说是好事，一个人住八人间，不要太爽。 王文渊沉默了一下：“我能不能跟你住一间？” 邬阳眉头微皱，实在搞不懂这人心里到底什么想法。 “你一个a班的，住单间难道不舒服？” “舒服是舒服，但舒服又能怎么样？”王文渊道，“后面都靠外面粉丝投票了，我下次不可能还在a班，住不了几天就得搬家，与其老搬来搬去，还不如现在就找个稳定的地方。” 确实，f班的宿舍可不是一般的稳定，就像地基一样。 “那为什么找我？” “因为我觉得你人还行，而且，你做了一件让我觉得特别痛快的事。” “什么事？”邬阳问。 “以后有机会我再告诉你。” 还玩起神秘了？ 不过也无所谓。 要住哪是他的自由，那么大的8人间，犯不着。 “那随你。” “谢谢。” 两人带着简单的行李，朝着606号宿舍走去。 整个拍摄场地，其实是一座大型体育馆，中间搭起了摄影棚，周围房间被分成了两个区域，一个是办公和工作人员休息区，一个是学员宿舍、练习室、健身房、厨房等。 临时搭的地方，等节目结束就要全拆除，条件自然不是太好，走廊也是七拐八绕像迷宫一样。 转了几个圈找到正确的区域，正走在一条狭长的走廊上，江浩林迎面走了过来，老远就笑容满面地跟他打招呼。 “邬阳，你太厉害了，我真的很服你！”他道，“我现在还留在a班，你都不知道我有多难为情。” 邬阳眼神微动，就看到了他正面就装了一个摄像。 从现在开始，宿舍和练习室几乎每个地方都有摄像，纪录学员的一言一行。 这一路过来，邬阳已经将所有的摄像位都记下了，如果他不想被拍，那谁也拍不到他。 邬阳还没接话，身旁的王文渊突然阴阳怪气：“没事，反正你的粉很厚，可以帮你遮遮脸。” 江浩林看了看他，似乎没什么波澜：“王文渊，我就是来找你的，明天早点去练习室集合。” 王文渊哦了一声。 邬阳顿时就明白了什么。 王文渊虽说跟谁说话都不客气，但对江浩林，就不是不客气，而是有仇。 刚才说他做了一件很痛快的事，就是battle时赢了江浩林。 看来这过节不小。 不过别人的恩恩怨怨，跟他没关系。 “你们一公是一组的？” “是。”王文渊推门进宿舍。 走进房间，邬阳选了一个下铺，就开始铺床叠被、整理生活用品。 看着他这番操作，王文渊整个傻眼。 这被子叠得也太工整了？ 那些棱角，简直就是像用刀切出来的一样整齐！ 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豆腐块？ 他迟疑的问：“你……你当过兵？” “没有。” “那你怎么能把被子叠成这样？” “个人爱好。” 王文渊不知道他的爱好是什么，反正不可能是叠被子。 这人真的，太奇怪了。 “邬阳。”这时一个工作人员找了过来，“音乐总监让你去一下，现在。” 被音乐总监召唤，邬阳准备先洗去一身臭汗的计划，暂时是落空了。 音乐总监叫徐珍妮，是个能力很强的女音乐人，她的工作室一直与大鹅深度合作，这次被重金来担任《创造青春第四季》的音乐总监，也是顺理成章。 走进她的办公室，邬阳的第一感觉就是空调开得好低，让满身是汗的他差点一个哆嗦。 但办公桌后面的徐珍妮，身上却穿得非常清凉，无袖衬衫、短裙、没有丝袜，全身大部分雪白的皮肤都露在外面。 你很抗冻。 而这位美女总监并没有请他落座的意思，直接递过来一份文件：“这是一份补充协议，你如果觉得没问题就签字。” 邬阳接过来看了看，内容很简单，大意就是让他承诺《消愁》和《see you aga》这两首歌，确实是他的原创，并且没有任何版权纠纷。 如果有，那一切责任都属于他，跟节目组没有任何关系。 看来大家还是不太相信，他能创作出那两首歌。 第8章 我不想再装拉拉了！ 签就签，反正地球上人的也不会追过来跟他要版权费。 签上名字，邬阳道：“没别的事我就走了。” 见他签得如此爽快、毫不拖泥带水，一直心里存疑的徐珍妮很意外。 对于音乐，她可是专业的，她知道创造出两首这么优秀、风格又完全不同的歌曲有多难。 不过只要邬阳签了补充协议，那她也不会多问，只需要按章办事就行。 于是她道：“你的这两首歌要重新编曲，你也要抽空去录音室重新录制，我们会在各音乐平台上线，放心，收益分成是行业最高的。” 这是进厂前就谈过的事，邬阳自然没有意见。 “但《see you aga》是两人合唱，我一个人效果达不到最好。” “大布希望能跟你合作这首歌，你愿意吗？” 邬阳心底一笑。 看来早就谈好在等他呢，不过谁来不是唱，大布喜欢这个歌，给他做个人情也不错。 “可以，还有别的事吗？” 徐珍妮看了看时间，“我这边会抓紧做编曲，你下午过来录音，到时在4号休息室等我，我会让助理去找你。” “行。”邬阳从头到尾一个字都没多说，赶着回去洗澡，“那我走了。” 徐珍妮皱了皱眉。 看邬阳头也不回，比兔子还跑得快，她感到有点奇怪。 她可是久仰邬阳的大名，知道他撩了不少女生。 刚才她故意冷冰冰的样子，就是担心这货会口无遮拦、口花花。 结果，从进门到离开，就没有正眼看她，还一刻也不想多呆的溜了！ 难道是本美女长得不好看？ 这不可能啊，她对自己的身材和容貌还是很自信的，该纤细的地方纤细，该大的地方超大，曾经不少经纪公司都想签她当艺人呢。 算了，没有被撩也是好事。 …… 洗过澡后，邬阳躺在床上，还想整理今天发生的事，为后面做一些准备，但不久后困意来袭，他久违的感觉到了疲惫。 明明也没做什么，20多个小时的录制，和当年在丛林中训练潜伏完全无法相比。 看来是这个身体不太行。 体力太差了，需要锻炼。 迅速入睡，休息几个小时后，邬阳离开寝室，直接去了徐珍妮说的4号休息室。 休息室有沙发，有空调，环境比较好，一般是给导师用的，确实比宿舍舒适多了。 刚坐了一会儿，一个娇小的身影就急匆匆地走了进来。 舞蹈导师米琦。 在寒国出道过，目前回国发展。 邬阳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她就抬起一脚，把门给踢关上了，然后快速反锁。 “虹姐，我真的受够她了！” 啪—— 她把鞋子踢甩出去。 “公司让我组cp，我认了！但谁不知道她早就偷偷在交往男朋友了啊！” 啪啪—— 她又开始脱丝袜，脱了就甩在原地，顺手把发饰也甩了。 “现在出了事，这能怪我？” 扯下外套，胡乱地扔在地上。 “我才是受害者好不好？为毛还要我去跟她的粉丝道歉？” 米琦一把手里的扯开外卖袋子，顿时一股臭豆腐的香味在空气中弥漫。 “我先说清楚，我不可能去背这个锅，说什么都不行！” 她的声音越来越大，“我！再也！不想装拉拉了！！” “我喜欢男人！帅哥！！男的！！” 发出这一通来自灵魂的呐喊，米琦气哼哼地挂了电话。 她把手机往桌上一扔，端起臭豆腐坐在旁边的沙发上，似乎是感觉姿势不太舒服，又把两只脚搭在了桌子上，这才夹起一块臭豆腐往嘴里塞。 但刚嚼了两下，她就发现了旁边沙发上的邬阳。 最怕，空气突然的安静，同时还飘着臭豆腐的气味…… 米琦懵比了。 为什么这里有人？？ 为什么？？ 还是男的！！ 还是她的学员！！ 米琦傻了好几秒钟，僵坐着没动，臭豆腐在她嘴边挂着。 心里生出的第一个念头是： 完了！ 社会性死亡。 她一直是娇小、温柔、可爱、娴雅的形象，万恶的寒国公司给她弄这么一个人设，搞得她很下不来台。 很少有人知道，她本人是个大大咧咧的抠脚女汉子…… 即使这样，她还是很敬业的，从来没有在公开场合露过馅儿。 现在竟然被被邬阳当面看到她踢门、踢鞋子、把脚搭在桌子上、大口吃臭豆腐…… 这可是邬阳啊，他那张大嘴巴什么都敢说的啊！ 米琦心里慌得一批。 “你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邬阳对此倒没有什么感慨，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小秘密。 作为特工，他的工作之一就是挖掘秘密。 秘密是一项武器。 你手中有别人的机密，利用得好，就可以将对方捏在掌心。 不过他无意对这个小女生做什么，还不至于。 “我一直都在这里，”于是他摊了摊手，“但你现在，不是更应该先把衣服穿上吗？” 她这才想起，外面太热了，一进屋就扯掉了衣服，现在上身就剩了个文胸…… “啊……” 一声惊叫，米琦以光速从沙发上跳起来，去捡地上的衣服。 但可能是因为太慌张，手里的臭豆腐打翻了，脚还踩到了鞋子，唧一声摔在了地上，但她顾不得这么多了，抓起衣服就往洗手间里跑，结果脚下一滑直接一头撞了进去。 丁零当啷…… 洗手间里传来一阵凌乱的声响，也不知道撞翻了啥。 邬阳看她如此狼狈，干脆离开休息室，免得大家尴尬。 米琦匆匆忙忙地穿好衣服，扶着老腰走了出来。 刚才洗手间的地太滑，一下撞在了洗手台上，疼得她走路都不顺畅。 结果刚出门，就看到徐珍妮拿着笔记本电脑站在门口。 见休息室里一片凌乱，一向文静她还光着脚、衣衫不整、头发凌乱、一手扶着腰，空气中还弥漫着一股奇怪的味道，让徐珍妮眉头微皱。 什么情况？ 她再次看了看休息室的门牌，是3号没错。 她对邬阳说的就是3号？ 难道他…… “邬阳呢？” 听到邬阳的名字，米琦又慌了，“呃，不知道啊，刚刚还在……” “你……”徐珍妮欲言又止，“你们没什么？” “没有！”米琦大声否认，“我们能有什么？就是打了一个照面，没了！” 徐珍妮无言以对，只能善意提醒，“你还是要记得关门。” “噢，我知道了。” 但徐珍妮转身离开后，米琦突然回过神。 不对啊，关门是什么意思？ 难道是误会她和邬阳…… 米琦用力拉上衣服，直接心头一凉。 什么鬼！！她出道至今装了3年的拉拉，还没有胆子交男朋友呢！呜呜，她的名声。 都怪邬阳，一个学员怎么会跑到导师才用的休息室来坐着，他肯定是故意的。 这事可不能就这么算了！ 第9章 去稍微运动一下 邬阳在外面站了一会，和徐珍妮碰头，去了她的工作间。 对刚才3号休息室发生的事，徐珍妮只字未提，直奔主题，“编曲做好了，你先听听doo。” 邬阳戴上耳机听完，不怎么满意摇了摇头：“不好。” “哪里不好？” “从头到尾，”邬阳道，“当然，也有两三个地方找对了感觉，不是完全不可取。” 徐珍妮差点想把桌子掀了。 她十五岁开始做音乐，到现在已经做了十五年，编曲不敢说有多牛比，但被写了一堆烂歌邬阳全盘否定，这冲击可说直达天灵盖了！ 但邬阳可没时间在意她冰冷如霜的脸，直接在笔记本上操作起来。 “开始的地方，只需要纯粹的钢琴音，三次重复之后就直接进入歌词。” “这一段唱，也只需要钢琴伴奏，你加了风琴音进来，反而有点画蛇添足。” “rap歌词时鼓声同时进入，这是对的，但电贝司就别要了，听着别扭。” …… “最后一个问题，应该是伴奏和吟唱同时结束，但你把伴奏延续了几拍。” “但这首歌写的是友情，而且是男人之间的友情，就是要干脆利落。 “你把伴奏延长了几拍，非但拖泥带水，还显得很不专业。” “大概问题就是这些，都懂了吗？” 徐珍妮心里呵呵一声。 你这是在教我做事？ 到底谁给你的勇气？？ 但她不想和邬阳在这争吵，反正她才是总监，最后拍板决定权在她手上。 “你先回去，我还要联系乐队，再跟大布谈一谈，到晚上才能录歌。” “那我说的这些要改的地方呢？” 徐珍妮面无表情：“我会考虑。” 会考虑就好。 邬阳并不是真想挑她的毛病，他只是觉得既然是从那个世界借来的歌，就应该最大限度跟原来保持一致。 毕竟成功的经验摆在那儿，改动得太多，谁也不知道会引发什么样的后果。 见徐珍妮没有继续要说话的意思，他便离开了休息室，今天估计会加班到很晚，必须抓紧时间洗澡吃饭。 等邬阳走了之后，徐珍妮回到了办公室。 说真的，她在音乐方面颇有天赋，又在最好的音乐学校进修4年，在国内国外都有经验，做编曲这种小儿科的事，基本上都是一气呵成、一次过关，很少出现做好了再大幅度修改的先例，更别说还是根据邬阳这种水平的意见修改。 但不知道为什么，她最终还是打开电脑，按照邬阳说的重新又做了一个。 我不是被他教做音乐，我只是做出来比较一下，好让他看清两人之间的差距有多大。 半个小时后，一首按照邬阳的意思做出来的新编曲基本完成，徐珍妮按下了播放，音箱里顿时传出了轻柔的钢琴音。 等前奏结束，她在脑中自动加入了邬阳的歌声，突然心弦微动。 不会，这么契合？ 应该是巧合，继续听。 把整首曲子听完，徐珍妮又从头开始，反复听了好几遍，最后有点迷茫了。 这首新的编曲，使用的乐器很少，也没有太多技巧，看似简单得不能再简单了，可只要加上邬阳的歌声，竟然给人一种天衣无缝的感觉。 作为一个资深音乐人，她深知华丽并不是最好的，能够完美的契合、表达出整首歌的意境，才是最好的编曲。 难道这个邬阳真的是个音乐天才，或者音乐鬼才？ 以前他只是在装傻充愣，现在开始认真了？ …… “嘿，邬阳，快过来！” 邬阳来到录音室时，发现大布已经先到了，他是真没想到他会这么敬业。 大布这个人是最没明星架子的，很随和，说话有几份江湖味：“器乐老师已经在录了，我们对一下歌词，就可以开工。” “编曲已经送来了？” “早就送来了，徐珍妮不愧是高手，这编曲做得太棒了。” 邬阳打开电脑，把徐珍妮新做的编曲听了一遍，发现已经全部按照他的意思进行了整改。 这让他的心放了下来，看来这位音乐总监，也不是像她表面一样不近人情。 跟大布对了下歌词，两人直接开工。 大布靠实力混到现在，水平还是很专业的，两人录起来十分顺畅，很快就录音完成。 至于后期，邬阳只是听了两次重新录制的伴奏，发现没有问题后，便直接交给了工作人员。 专业上的事，还是交给专业人士做比较好。 大布对这样的进度大为满意，临走的时候问：“我们以前没有合作过？” “应该没有，这是我们第一次见面。” “但为什么我有种感觉，”大布奇怪道，“就好像我们深交了很多年，对彼此都非常熟悉，所以合作起来才这么顺畅呢？” 邬阳心道这是因为我配合你。 察言观色、洞悉对方心理，并做出合适的举动让对方感觉舒适，从而快速拉进双方距离、最大限度解除对方的心理防线和警惕心，这是作为一个特工必须掌握的基本技能。 前邬阳人品太差，所以他需要使用一点小技巧，来修补他早就已经破碎的人缘关系。 更主要的是，他不想加那么久的班，这个身体还是需要锻炼，他不想把时间耗在录音室。 最后大布拍了拍他的肩膀：“兄弟，如果下次你要找人合作，跟我说一声。” “一定。” …… 第二天天刚亮，邬阳就起床了。 巨大的体育场馆里清风雅静，绝大部分人都还在睡觉。 昨晚可不是他一个人在加班。 《创造青春》的初舞台展示，一共分为上下两期，会在这个周末播出，距离现在只有三天时间。 现场十几个几位拍摄下来的所有镜头，一些学员的生活镜头等，都需要经过层层筛选，挑选出最好的一部分，还要加上后期才能呈现给观众，所以制作组那边这几天都是两班轮流转。 学员这边还有跟拍、单采，或者在为公演做准备。 大几百人忙得脚不沾地，到凌晨两三点才睡下。 邬阳也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大型综艺的幕后，感觉和想象中有很多不一样，就像一台大型而精密、且永不知疲倦的机器。 这可能就是时代的魅力。 沿着跑道开始跑步，体能太差，才慢跑五公里就开始大喘气，跑到十公里两条腿已经要不听使唤了，于是他又换到了健身房做无氧运动。 身体素质必须尽快跟上。 格斗术、化妆术、变声术、腹语术……这些小技能也必须抽时间练习，他不要求短时间内达到巅峰状态，但至少也要有个六七成。 越是平和安宁的表面之下，越有可能是暗波汹涌，他必须未雨绸缪。 一直锻炼到午饭前，邬阳才回到了宿舍，与他同一个房间的王文渊已经起来了，见他满身大汗，不由奇怪：“我发现你六点多就起来了，去干什么了？你的摄影师来找过你几次了。” “稍微运动了一下。”邬阳道。 六点到十一点，这怎么也不能算稍微运动？ 但王文渊也不想多问别的事，道：“忙你的，等会儿食堂见。” 第10章 你，你要干什么 《创造青春》的食堂，是学员就餐的地方。 邬阳来的时候，大部分学员已经在吃饭了，于是他拿着餐盘来到打餐的窗口，能打的都打了一些，但份量依然少。 一小份炒肉片，一份小青菜，一只卤鸡腿，一点鱼块，外加一小碗米饭和半碗汤。 就这点东西，根本填不饱肚子。 “阳哥，这空着！” 听到李轩的声音，邬阳端着餐盘走了过去。 李轩看到他的餐盘，顿时就震憾了。 “你吃这么多？？” 邬阳奇怪的看他一眼，“你管这叫多？” “这不多吗？”李轩已经震憾全家，“后面就是一公，正常应该都在减肥啊，你是不是那种怎么吃永远吃不胖的体质？” 邬阳摇摇头。 他知道上镜需要瘦，越瘦越好，因为高清镜头会放大一切缺点，一点肉不小心就会被拍成大肿脸。 这也是为什么很多生活中你觉得挺漂亮的妹子，上了镜头就突然变很普。 但邬阳并不在乎这个，相反，他需要更多的热量，来维持身体的运转与消耗，这个身体太弱，他需要养一些肌肉。 要在短时间内强壮起来，需要大量摄入高质量的蛋白质，比如直接吃蛋白粉。 或者是牛排之类的肉。 坐在李轩身旁的是美食主播目山河，他餐盘里的东西几乎都没动，比李轩还吃得少。 “你也减肥？”邬阳问。 目山河摇头，“没啊，只是这也做得太难吃了，早知道我就背个电磁炉进来，自己做饭。” 看他认真的样子，李轩都笑了，“你是不是上错节目了啊大哥。” 邬阳几口吃掉餐盘里的饭菜，味道确实不怎么样，但也不至于难吃，只是份量真的不够。 他看向了目山河的餐盘：“那你的鸡腿还吃不吃，不吃可以给我。” “你吃，我没动过。” 邬阳拿了鸡腿，几乎是一口一个，看得李轩眼睛都直了：“你难道不需要注意身材管理？” “当然要啊，我这不是正在管理吗？” 你家是这么管理身材的？ 照你这么个吃法，半个月就得管理成大胖子好不好？ 但是很明显，李轩严重低估了邬阳的饭量，两个鸡腿根本无法满足他对蛋白质的需求：“打饭的说吃完了可以再加，你们一起帮我加一份菜。” 李轩一脸郁闷，你自己要吃东西，为什么要我们去帮你加？ “不去。” “为什么不去？” “为什么要去？” “因为我是你的队长，”邬阳道，“队员就得听队长的。” 李轩瞪大眼睛：“你什么时候成我们《双截棍》组队长了？” “虽然现在还不是，但等会儿就是了。” “那可未必，我们队里还有个从a班下来的，他的实力也不弱。” “他不行的，相信我。” “鸡腿来了。” 正当两人都在试图说服对方时，目山河已经加菜回来了，他的餐盘里居然多了两个鸡腿。 李轩奇了，“你怎么能加两个？” 目山河淡然道：“那几个厨师都是我的粉丝，我进去转了转，他们硬给我的。” 李轩：……你这业务范围有点不务正业啊！ 看看邬阳，又看看目山河，李轩虽然从一开始就没想能出道，但心中还是第一次生出了前途未卜的迷茫。 “总这样也不是办法，其实我想到一个办法弄到好吃的。”目山河突然道。 他拿出一张绿色的磁卡，正是节目组发的“消费卡”，“我们可以用它去吃一顿好的。” 因为是全封闭式拍摄，且周期长达两个多月，考虑到学员的心理健康，所以节目组弄了个消费卡。 卡里有一些点数，可以在节目组开的小超市购买饮料、零食等，也可以去看电影、按摩、spa、吃大餐。 当然，初始点数只够买点小东西，如果想去看电影这些“大型消费”，就需要各种途径去赚点数。 获取方法有很多，进入a班就能得到一大笔点数，其他的诸如拍商务、在节目的“游戏环节”里获胜也能得到一些。 而点数奖励最高的，则是在公演中有亮眼的表现。 “现在还不够吃大餐？”李轩道，“我们都是f班，都只有最基本的20点，而吃大餐的话，一个人一次最少也要50点。” “你不是不吃饭吗？”邬阳道，“可以先把点数给我们。” 李轩脸都要烂了，你的脸呢？ 我的点数，不用也不能白给你啊！ “以后我加倍还你就是了。” 李轩心里呵呵一声，也想不明白他是哪里来的自信。 “我觉得可以，你拿去用，”目山河说着把磁卡给了邬阳，“反正我才20点，也做不了什么，没准以后你加倍还我呢？到时我就用点数去兑个自用小厨房。” “……你” “谢谢。” 邬阳也不客气，直接把磁卡收了起来，然后对李轩伸出了手：“你还等什么呢？” 李轩无语了。 不过最后他还是拿出了磁卡，反正他对那些东西也不敢兴趣，他自己带了好多吃的。 拿到两人的磁卡，邬阳立即去了小食堂，花了50点要了牛排套餐。 今天的蛋白质基本上足够了，至于明天……他相信总会有办法的。 吃饱喝足，三人便直接去了《双节棍》的练习室，其他四个队友已经提前到了。 自我介绍什么的过场走一遍，然后开始了激烈的争论。 大家都是f班，所以没有天然的队长产生，那么谁来当队长，自然就成为了争论的焦点。 谁不想当队长啊！ 队长除了可以主导编曲、编舞，关键在演出时是c位，可以获得更多的镜头，有更多的表现机会。 其中以王瞬最为强势。 王瞬三年内上过六个选秀节目，到处刷脸，却总是差那么一点出道，堪称本届最强回锅肉，对这类节目所有套路是摸得明明白白，明白哪些地方一定要去争取的，寸步也不能让。 就算没争赢，争的过程也是个剧情，好歹有些记忆点。 何况他还是从a班被王文渊battle下来的，好歹坐了几个小时a班的座位，和排名最低的这几个自然不一样。 但李轩唯恐天下不乱，他倒不是为自己争，而是提出邬阳按道理也是a班，且位置还是第一。 “队长就应该是邬阳！” 邬阳倒是没有说什么，争论没有意义，队长必然是他。 “你们说的都没有说服力，”一直的苏良道，他从头到尾一直坐在电脑前没抬头，等李轩他们争了半天，才慢悠悠说，“想把《双节棍》演绎出惊人的效果，就必须要重新编曲，你们有信心做好吗？” “你会编曲？”邬阳问。 说实话，在普通人之中，苏良长得算很清秀，但这份清秀用来做明星偶象实在有些不够，可能创作歌手的之类不看脸的路线会更适合他 “我当然会，而且我已经做了一部分……” “你跟我来。” 邬阳不由分说，拉着他就来到隔壁的更衣室。 苏良被他这一下弄得莫名其妙，要不是有摄像跟着，他都担心邬阳会对他做出什么奇怪的事。 不对，以邬阳这个人的名声，万一……万一他不管摄像，就是要发神经呢……？ “你、你想干什么？” “编曲，”邬阳道，“我说，你记，抓紧时间，我们争取今天把这事弄好。” 苏良呆了一下，“为什么要我弄，你自己不会？” “我没有电脑，现在去申请，拿到手起码要两天，到时几乎没几个排练时间了，不是吗？不然我只能拿你的电脑做了。” 好，这是个很强大的理由。 对苏良来说，他的电脑就是他的命，绝对不可能拿给别人用的。 但，为什么感觉这么奇怪：“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邬阳道：“我先唱一遍，听过之后你就知道为什么了。” 没等苏良再发表意见，邬阳便开始唱起了《双节棍》，当然是周杰伦版的。 一曲很快唱完，而苏良已经听懵比了。 因为他发现，不光是曲完全不一样，歌词也没有一个字是相同的啊！ 确定这不是另外一首歌？ 让你改编，没让你重写啊？ 第11章 队长 徐珍妮工作间的空调，仍旧犹如她的低领衬衫那般已经开到了底线，但苏良仍旧觉得脑门冒汗。 邬阳猜的没错，他和徐珍妮的关系确实非同一般。 大学毕业，他加入了徐珍妮的伊兰音乐工作室，做音乐幕后工作。 这一季《创造青春》，导演颜敏为了增加看点，挑选的学员各种各样，徐珍妮近水楼台先得月，见缝插针地把他也塞了进来。 不为出道，只为锻炼。 万一有了人气，也是工作室的 让人失望的是，只会编曲的苏良根本不会唱跳，长得也不算出众，排名直接倒数，最后还很倒霉地跟邬阳分到一个队伍。 虽然他觉得邬阳这首《双节棍》，改得……确切说，写得很好，但此时他心里还是有些忐忑。 私下里老板是个很好说话的人，可一旦涉及到工作，就犹如她此时的表情，铁面无私。 他甚至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被老板骂得体无完肤。 毕竟这次公演的主题是改编，不是原创。 但出乎他意料，徐珍妮并没有对这首歌做出评价，而是问道：“你觉得邬阳是个什么样的人？” 苏良一脸懵。 邬阳是个什么样的人，难道圈内还有人不知道吗？ 每次选最讨厌的艺人都有他。 每次有人骂他，都得到八方点赞。 但扪心自问，邬阳真是这样吗？ 以前没有接触，苏良不好去评价，但就今天的感觉，邬阳似乎和传说中又有点不一样。 哎呀妈，不想不知道，一想吓一跳。 和传说中的邬阳，根本就是完全相反的两个人啊！ 难道他是用了替身？ 没有等苏良回答，徐珍妮已经通过他的微表情，得知了他心里的答案，便说道：“这首歌可以这样改。” “真的可以吗？导演那边会不会……” “不会。” 导演想要什么，徐珍妮心里再清楚不过了。 只要节目精彩，手段不出格，他不会在意这些细微末节，用的这些歌都是买了版权的，这些事很容易搞定。 徐珍妮看着他，“去忙，你要多留意一下邬阳，有什么事及时跟我说。” “好。” 走出办公室，过道里的热浪让苏良感觉再次回到了阳间，他怎么都没有想到，老板连一根刺都没有挑，就这么简单地通过了。 这是从未有过的事。 好神奇啊！ 《双节棍》的练习室，王舜仍旧和李轩僵持不下。 王舜坚持要自己当队长，李轩坚决力挺邬阳。 他倒不是非邬阳不可，只是单纯地不喜欢王舜。 王舜的作风太没了，从内到外都是，让这样的人当队长，感觉就像进了一个十年没打扫过的厨房。 “他们已经争半天了，”目山河百无聊赖地打了个长长的呵欠，对身边两个队员说道，“你们觉得谁更合适？” 队员李建诺：“自然是王舜。” “我也觉得是王舜，”队员康程道，“他参加过很多次选秀，经验丰富，自身实力也不弱，跟我们比，他还有粉丝，让他当队长有很多好处。” “而且……讨厌邬阳的人那么多，说不定我们也会被连带讨厌，我们排名本来就在最后，一公再冒险，那要都一轮游回家了。” 目山河道，“我觉得你们想太多了，顾虑这些不可控的事，不如看实力。” “怎么能不想多点。”康程反问，“我都24了，不是20岁。” “那估计最后还是得投票来决定。” “投票就有意思了，”康程道，“现在王舜和邬阳都是三票，要不我们来打个赌，看最后苏良会把票投给谁？” “好，”目山河跟他一拍即合，“我们就赌消费卡里所有点数。” “行。” 这时邬阳从外面走了过来，没有参与王舜和李轩的“争论”，而是很自然地在目山河身边坐下。 听了他们三个人之间的赌注，他也是抽了抽嘴角。 这个目山河有点坏啊，你的消费卡里一个点数都没有，这不是空手套白狼吗？ “邬阳，这么久你都去哪儿了？” 李轩走过来喝水，为了帮他争取“队长”，他争的嗓子要冒烟了。 结果他一下午人都不知道去了哪儿，现在还悠哉悠哉坐在一边看戏。 “别急，马上就会有结果了。”邬阳笑着回道，“苏良肯定会把票投给我的。” 这么自信？ 王舜心感不妙，邬阳和苏良单独出去了三个多小时，也不知道在搞什么鬼，万一邬阳这货收买了他，对他可是大大的不利。 这种可能性很大，毕竟邬阳家里钱太多。 一念至此，王舜觉得绝对不能以投票的方式来选队长。 根据他的经验，只要他死活不同意，这事就没法定下来，拖个天都是有可能的。 至于会不会因此公演，他才顾不了那么多。 质量差一点的舞台展示，那也比自己在舞台上，给人当个陪衬强是不是？ 没过多久，苏良也回来了。 见他脸上带着一点笑意，邬阳就知道妥了。 所有人聚集到了一起，苏良这才说道：“有个事情，我想跟大家说一下。关于我们这次要表演的《双节棍》，邬阳做了比较大的改编。” “多大？” “除了歌名一样，其他的……都不一样。” 众人面面相觑。 “这不行，”王舜瞬间就想到了关键点，摇头道，“节目组肯定不会同意的。” “对，我也是这么认为的，”苏良道，“但问题是，偏偏就同意了，我刚才跟徐总监确认过。” 这也能同意？ 王舜有点无法淡定了。 歌相当于邬阳原创，还被节目组看好，那他队长的位置，越发岌岌可危。 不行，他不能这么坐以待毙。 “我不同意，”于是王舜说道，“一首没人听过的歌，未知因素太多，结果会怎样很难预料，我不想冒险。” 苏良毕竟是做过一段时间社畜的人，没有跟他继续杠下去，而是道： “不着急，我已经把编曲合成好了，大家可以先听了再做决定。” 他打开电脑，等大家听完一遍之后，大家的眼里都明显带着隐隐的激动。 这还是以前大家听过的《双节棍》吗？ 不是，完全不是！ 除了歌名，歌词、编曲、节奏、曲风、唱法……都完全不一样！ 就像苏良说的那样，这不是改编，这是原创！ 而且还是如此优秀的原创！ 这真是邬阳做出来的？ “真的很好，很带感。”李建诺和康程，瞬间倒向了邬阳。 “我就说，”李轩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道，“所以队长还是邬阳来当合适。” 最后大家一起看向了王舜。 一个团队中，如果有一个人的心不齐，那么这个团队就是一盘散沙，这个道理大家都明白。 但王舜会因此让邬阳当队长吗？ 答案肯定是不会。 他的年龄不小了，这次选秀几乎是他最后的机会，所以哪怕拉着整个队伍下水，他也不可能甘心沦为陪衬。 倾尽全力去做别人的配角，他已经经历太多次了。 “改编确实很好，但我还是坚持我的意见。” “你这人怎么这样？”李轩一听就不高兴了，也不顾周围到处都是摄像机，“能不能有点团队精神？” “我有权利坚持我的看法。”王舜面不改色，“如果非要我同意改编，其实也可以，但我有个条件，我要当队长。” 李轩的脸都要烂了。 你说这话还真有脸啊！ 曲子是人家邬阳原创的，凭什么让你当队长，把成果拱手让给人？ “那不然我们投票……”康程做和事佬。 “不行，我怎么知道你们没有被邬阳收买？” “你……”康程也被他气上火了，“我看错你了！” 第12章 被阴了 “怎么了？吵什么呢？” 气氛越来越僵时，何超的声音从门口传来过来。 作为全民发起人代表，何超是不需要像其他导师一样，一直住在厂里，只需要在节目录制前一晚赶过来就行了。 但他最近正行程空，也偶尔过来看看。 有大咖在场，众人自然不敢吵了。 “这样，”最后何超出了个主意，“我来当裁判，你们battle怎么样？” 大家一听，就觉得何超是向着邬阳的。 虽然王舜曾是a班，但却被人battle下来了，而邬阳则成功battle掉了a班第一！ 但大家都是年轻人，也在这里争了整个下午没结果，再加上是超哥的意见，又怎么可能反对？ 特别是李轩，唯恐天下不乱：“battle、battle！这个主意太好了，大家赶紧排排坐！” “这样对王舜有点不公平，”康程道，“所以我觉得battle什么，应该由他来决定。” 李建诺也跟着说道：“我也觉得。” “邬阳，你觉得呢？”何超问。 “我都可以。” 邬阳自然没有反对，和王舜battle，确实有点欺负人了。 “好，王舜，你想battle什么？” 王舜感谢何超。 这一次，他可是有备而来的！ 很多人都觉得，练习生文化水平不高、压根儿不懂创作、唱跳都只会点皮毛，其实都没错。 想要在一百人中脱颖而出，那就必须给自己打一个亮眼的标签。 王舜小时候学过武术。 虽然打的都是套路拳，但长棍、软剑，也都还是会使一点的。 要去专业比赛是不够看，但拿到偶像节目中，吊打一群人是没什么问题的。 可惜以前都是别人的配角，练习的再辛苦，也就是最后在舞台上翻个跟头，镜头05秒，根本没机会展示。 “其实，我也不是非要跟邬阳争这个队长，我只是一心为了我们这个团队。”他组织语言道。 “但刚才我听了邬阳这首《双节棍》，发现它的节奏很强，所以灵感一现，如果在编舞方面如果加入武术动作，效果肯定会很惊人，邬阳你觉得呢？” “对。” “所以，我决定battle武术，毕竟想要编好一个有武术动作的舞，没有一点基础的门外汉可不行。” 邬阳点点头。 武术是个好主意。 虽然武术套路他没怎么练过，但擒拿格斗、近身搏击他还是会的。 于是他回道：“可以。” “不会邬阳，你真答应啊？”李轩赶紧劝道，“就算要比，也要比个大家都会的。” “是啊邬阳，你考虑清楚。”何超也提醒，“没必要用自己的短处，去迎战对方的长处。” “没事，武术不是我的短处。” 好，既然邬阳坚持，大家也不再劝了。 见他同意，王舜心中大定，感到胜利已唾手可得。 他立即脱掉了外套，摆出起手式，然后现场演练他那套组合拳。 看到他打得有模有样，时不时还有点空踢动作，到了最后，他以连续两个前空翻结束，又迎来了一片赞叹。 “这招厉害。” “是还可以……” 康程刚才还在支持王舜，但听了改编的歌以后，又彻底倒向了邬阳，这时反过来在心里纠结邬阳没事battle什么武术，唱个歌不行吗？ 就连何超的眼里，都不由多了一丝惊讶，带头给王舜鼓掌，“不错啊王舜，没想到你还有这一手，怎么不早拿出来。” “谢谢超哥夸奖，”王舜喘着气，道，“我就是随便练练，主要是强身健体。” 邬阳看喘成那样，不由觉得好笑。 估计很多年没练过，这一套拳打得，可谓无形也无神。 “邬阳，该你了。” “稍等。” 邬阳从包里拿出两截刚才随手找来的铁棍，众人注视下，用捆器材的铁链将它们拴在一起，做成一个简易粗糙的双节棍。 众人基本都是傻眼的。 “你……要现场表演双节棍？” “应景倒是应景……但这可不是一般的难，搞不好就得打到自己。” “而且你这棍做得，有点随意了，打出伤不值当啊。” “没事。”邬阳脱掉鞋子、外套，他单手拿着他的自制双节棍，在手中甩来甩去，找到手感。 每一次甩，李轩都忍不住隔空往旁边仰头，生怕一个甩脱手给他们打过来。 王舜也虚了。 这货该不是想制造个事故把他打晕强行结束比赛？ 嗖嗖嗖—— 两根铁棍一条铁链突然像有了生命一般，有如灵蛇一般在邬阳手上舞动。 左边、后背、右边、后背…… 半绣的铁棍快如闪电，在邬阳身边弥漫出一片森森冷光！ 包括王舜在内，所有人都看呆了。 这得要苦练多久，才能把双节棍玩得这么溜啊！ 你有这个技术，又有爸爸，过来选什么秀？早点去拍动作电影不香吗？？ “邬阳，说真的，”何超最先回过神来，道，“你给我的震惊，是一个接一个。” “谢谢。” 邬阳微微喘气，毕竟这个身体长久以来缺乏锻炼，太弱了。 “我很好奇，你还有没有藏着其他我们不知道的本领？能说说吗？” 本领的话，邬阳确实有很多，伪装、易容、拟声、潜行、下毒、刺杀……当然这些是不能拿出来说的。 “也没有太多。” “呵呵，你别跟我谦虚，”何超笑道，“那你们battle的结果，大家也是有目共睹，也就不需要我再多说了。王舜，你觉得呢？” 王舜还能说什么呢？ 他多少有些灰心了，自信的打击他已经麻木，但也许真的命中注定，他就是成不了主角。 “我认输。” 就这样，队长理所当然地落在了邬阳头上。 但他知道，困难的还在后面。 眼前这六个队员，除了目山河之外，其他个个清秀可爱、柔弱无力已经深入骨髓，随便想一想，就能知道他们的“武姿”必将是搓澡、搓脸，花枝招展、千娇百媚。 这是他绝对无法接受的。 要把这首唱表演好，那就得强健有力，否则无异于西施效颦、哗众取宠。 所以在正式编舞前，还得给大家做点基础训练。 “既然大家都同意我做这个队长，时间不多，我就长话短说，现在解散，两个小时吃饭和休息时间，晚上七点半集合。” “干什么？”康程问。 干什么？ 看着一面迷茫的队员，邬阳露出了温和的笑脸：“我准备了一些礼物，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 …… 吃了晚饭回到宿舍，邬阳发现王文渊躺在床上，拿东西罩着头，像在生闷气。 邬阳问，“怎么，排练不顺心？” “岂止是不顺心，”王文渊道，“简直就是恶心。” “是因为江浩林？” “除了他还能有谁？” 不知为何，对于王文渊这个人，邬阳还是有着几分好感。 他这人也是够虎。 摄像此时就正对着他的位置，他还能直骂江浩林恶心，要全播出去，粉丝给他来场网暴都是轻的。 邬阳对他道，“跟我过来。” 王文渊不明就里，但还是跟着他去了寝室外，穿过走廊和休息室，再上楼梯，几个拐弯，来到这座临时建筑的最外层。 “这里没摄像，也很少有人来，可以随便说话。”邬阳道。 王文渊四下打量，有些神奇，“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偶然逛到。”邬阳耸耸肩，“说说，你和江浩林什么过节，现在你是我的室友，我需要对这些事有一个大体的认识。” 王文渊沉默了一阵，最后说出了实情。 原来他和江浩林早就认识了。 三年前，他们签了同一家小公司做练习生。 江浩林从小学街舞，而他是音乐学院学生，两人算是同期最出色的，公司寄予厚望。 那时两人关系还不错。 一年前，他们参加大鹅一个节目，两人一路披荆斩棘，人气都在前排，王文渊名次更高。 但不知道怎么回事，半决赛前，王文渊突然莫名被淘汰了。 偏偏那次他算超常发挥，表现很不错。 由于淘汰得过于莫名其妙，还上了几个热搜，但一个未出道的新人，节目热度也不是非常高，很快就没了水花。 王文渊当时怎么也想不明白原因。 或许是自己说话有点直，不经意间得罪人了？ 被淘汰后，王文渊很失落的回了学校，一直联系不上江浩林，还为他担心了一阵。 没想到原本一直名次不是很理想的江浩林，一路被保驾护航来到决赛夜，不久后，王文渊听到了他与原公司解约、签约大鹅娱乐的消息。 看着江浩林发微博诉说新的公司大鹅娱乐多么好，自己多荣幸。 王文渊有如晴天霹雳。 到这时他才反应过来自己被阴了，差点隔夜饭都吐出来。 节目是大鹅的，在他淘汰前，其实大鹅的人找他谈过。 原公司主业是做游戏的，也签了不少主播，偶像部门属于附带，一共没几个练习生，当初签约也签的不严谨，有空子可钻，要解约去大鹅，几乎不需要什么代价。 他拿不定主意，去问江浩林，江浩林可是很严肃的对他说： “我们部门是小，也尽心尽力把我们培养到现在，送我们上节目，这个关头解约，不知道你怎么想，但这事我做不出来。” “偶像部门能不能做下去，后面的师弟能不能打起信心燃起希望，都在我们的表现上了，你走了，其他人怎么办？你想过没有？” 王文渊当时让他说的面红耳赤，惭愧不已。 当晚，他就一口拒绝了大鹅娱乐。 如果可以回到那个晚上，他一定会冲到自己的面前骂一句：傻比！ 王文渊解约后不久，公司也很快解散了偶像部门。 离开那天，他请客带着4个刚签一年不到的师弟去吃了一顿散伙饭，师弟最大的也才18岁，满心憧憬一头热血想进娱乐圈，结果飞快梦碎，喝多了哭着问他以后该怎么办。 但王文渊怎么知道呢。 他无可奈何，甚至心灰意冷，也没去面试新的公司，回学校做了一年素人。 直到4个月前，听人说江浩林要去参加《创造偶像》，镀金出道。 刚公布消息，江浩林便已经成为赛前大热门。 之前节目给江浩林揽了不少粉丝，又经过这么久的准备，还有大鹅给他保驾护航，是必定出道的气势。 王文渊知道这个消息，心中那团本来快要熄灭的火又再次燃了起来。 没想过要出道，没想过要红，不为别的。 就为了让所有人证明，我王文渊实力永远都比你江浩林强！ 上次怎么淘汰我的，热搜上很多人还抱有疑问，只要我比你强，你的旧事就一定会再被翻出来的。 就算你红了，你背后团队如何强势，我也不怕。 于是，王文渊以个人练习生的身份报了名，又通过视频面试，他实力条件都不错，又做足准备工作，进节目当一个炮灰，不难。 反正要100个人，除了一部分种子选手，剩下的拉谁不是谁，能不能出头看自己造化。 “我拼上自己，也不要让他好过。”王文渊红着眼睛，狠狠说道。 邬也点点头。 怪不得王文渊battle时，去找了王舜。 王舜是选秀老油条了，说句实话，他要真有那个天赋，早几年就出道了，挣扎到现在还在这个圈子不愿离开，是总觉得自己每次就差了一点点，不肯认命。 同样的，在当时a班10个人之中，王舜是最弱的。 battle上去挑人，也是有一些讲究的。 足够自信的，上去就挑最强的。 不那么有自信，就去挑一个跟自己实力相当的人。 输了，无非是不进a班，但好的形像留在影像中，播出后一样可能有很好的效果。 像王文渊那样，上台后笔直就拉着最弱的王舜比，就是纯粹为了进a班，不是不行，但观众不会喜欢。 偶像，哪怕是被包装出来的光环，粉丝也还是更喜欢这种光鲜亮丽的强者光环。 所以当时王文渊进了a班，学员中也有声音说他只敢找王舜。 “你保险起见选了王舜，就是为了确保能进a班，是？” “对，要让人看见我和他江浩林孰优孰劣，就必须要站得够近。”他回答。 “那按你说的，你进了a班，还故意和江浩林选了同一首女团歌，就是为了让他被你比下去，那现在生闷气不爽的人应该是他才对，为什么还是你呢？” 王文渊顿时像焉了的菜叶，头垂下去。 他万万没想到，江浩林今天在排舞时，能有那么多骚操作。 仗着他是第一名，又有公司护体，拿下队长。 然后整个队成了他的一言堂。 他自己占了c 位就不说了，他给队友们编排的动作、走位、服装安排，根本就是在糟践人。 用个形象的比喻，江浩林就像一只在花丛中翩翩蝴蝶，队友们则不停在地上翻来滚去、像一群浑身裹满了泥巴的黑泥鳅。 更让王文渊生气的是最后一个动作，其他队员站成一排、犹如捧月的星，江浩林从大家身后跳向空中、然后轻盈落地，就是那皎洁的月。 而王文渊呢，则被大家挡在身后，成为江浩林“飞天”的脚踏。 没错，就是脚踏。 江浩林会踩着他的背跳起来。 他怎么能忍？！ “你就不反对？” “我反对没用，”王文渊道，“整队的人都听他的，虽然大家的位置都不好，可至少能露脸，还不需要被人踩。江浩林一句：你们觉得不行，可以跟王文渊换，谁也不吭声了。” 确实。 人想要不被欺负，按道理是应该奋发图强，让自己变得强大。 但在现实中，很多人非但不是这样，反而伙同欺负自己的人，化身魔鬼，去欺负比自己更加弱小的人。 特别是在学校，这种现象很常见。 只是没想到了这里，仍旧可以遇到这种事。 队长一言堂这事，邬阳自己也在干，但他和江浩林多少还是有区别的。 “你要听实话吗？”邬阳问。 “你说。” “你的思路没错，但从行为看，只能说是有勇无谋。”邬阳毫不留情： “想证明你比江浩林强，没错，可自己跑去他队里找虐，实属不智。报仇靠的不是一腔热血，也是要讲究方法的。” 王文渊听了，不但没有恼怒，心中反而燃起一丝希望，“那我该怎么做？” “你进了他的队，只能被他摆布，现在很难破局。一公后如果你没被淘汰，可以来找我。” 王文渊点头，“我知道了，我信你。” 自己的选的路，哪怕是跪着也要走下去。 这条道他是要走到底的。 第13章 跑哭了 跟王文渊聊完，邬阳活动了一下身体，对他道，“你回去休息，我有点事。” “你们是要排练？”王文渊问，“第一天就熬夜练啊？” “不是排练，是锻炼，我准备去跑跑步。” “那我跟你一起去，”王文渊站起来起来，“反正我也气到睡不着，跑跑正好。” 邬阳也没有反对，去就去，体育场那么大，也不在乎多他一个人。 到了时间，在宿舍大门集合之后，邬阳带着队员们来到了外面的跑道。 现在正值七月中旬，这里又是南方，被暴晒了一整天的跑道疯狂地释放着热浪，还有闻到鲜肉味的蚊虫更是蜂拥而至。 “邬阳，这是干什么啊？”李轩最先埋怨道，“去练习室不好吗，外面热死了。” “跑步，自然应该在跑道上跑。” “跑步？”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 你这大晚上的把大家集合起来，就是为了跑步？ 这就是你给大家准备的礼物？ 你是想所有人都中暑倒下，然后自己一个人去公演吗？ “为什么要跑步啊？” “锻炼一下，你们的舞蹈动作才能更加有力。” “不可能，我不跑。”康程直接摇头，拒绝了他的好心。“太热了，中暑就耽误练习了。” 李建诺也跟着附和道：“我也绝对不跑，你们谁要跑谁跑，反正我要回去休息。” 见一来就有两人直接退出，邬阳也没有劝阻，反而问道：“还有谁不愿意跑的，现在就可以回去了。” 苏良想回去，但老板说了，他要时时刻刻盯着邬阳，所以就忍忍。 李轩也不想走，跑个步有什么大不了的。 “跑，”美食主播目山河道，“我小时候夏天经常在外面跑，一跑就是一整天。” 最让邬阳意外的是王舜，他竟然也留了下来，加上舍友王文渊，他们这个“夜跑队”有六个人。 “先说好，既然留下就要认真，我会很严厉的，”邬阳先给大家打了个预防针，“中途如果有人受不了，随时可以出去！” 众人心头一凛。 怎么突然之间，感觉邬阳有点像军训时的教官呢？ “今晚我们的目标是跑步十公里，第一阶段，三公里慢跑，出发！” 在邬阳的带领下，大家沿着滚烫的跑道开始跑步。 但今晚的天气不仅热，还非常的潮湿和沉闷，才跑了半圈就汗如雨下，跑了一圈浑身就没有一处干的。 好不容易把三公里跑完，都累得上气不接下气，本以为可以休息一下，没想邬阳却丝毫没有要停下的意思。 “借着是第二阶段，中速跑三公里！” 非但不休息，反而还提速了！ 李轩是真跟不上了，两腿像是灌了铅似的，可速度刚降下来，邬阳的声音就在耳朵边响起：“李轩，你是不是没吃饭？” “才三公里就这样，你是个妹妹吗？” 李轩拳头都要捏爆了！ 从小到大，就是因为他长得好看，好多人都说他是女生。 但他最讨厌别人说他是女生啊！ “你才是女生，你全家都是女生！” “那就拿出点男人的样子，证明给我看！” 李轩一咬牙，知道他是在激自己，但偏偏就是管用，本来快没力气，气得又能往前跑。 …… 又是一个三公里，除了目山河之外，已经没有人能跟得上节奏了。 特别是王文渊，今天排练是受了一肚子气，连晚饭都没吃，这六公里跑下来，感觉眼前都在飘星星，跑得比走路还慢。 但一慢下来，邬阳的声音就在耳朵边炸开。 “王文渊，你在干什么？” “我……我实在跑不动了……” 邬阳当然不会放过他：“就这点毅力还想赢了江浩林？你是在做梦！江浩林比你强十倍、强一百倍！” “他一点都不比……” “证明给我看！” 王文渊狠狠一咬牙。 是啊，如果自己连这都坚持不下来，又怎么去赢了江浩林？ 不就是跑个步吗，冲！ 最后一公里，除了邬阳和目山河外，其他人几乎都是一步一挨，最惨的是李轩，两眼发花、几乎都要虚脱了。 九公里了！ 活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跑这么远啊！ 大家明白了，邬阳这家伙绝对是个魔鬼，他不是想把大家都弄趴下，而是想把大家都弄死…… “跑这么慢，你们都是乌龟变的？” “我看出来了，你们也就这点本事了，连小姑娘都不如！” “我允许你们像狗那样在地上爬！” …… 十公里，终于跑完了。 “不要坐，继续向前走几分钟，然后喝水休息半小时。” “不能回去了吗？” 回去？ 邬阳心里呵呵一声，这才哪儿到哪儿？ “那接下来又干什么？”李轩问。 “接下来你们先看我跑。” 他还要跑？ 众人还没回过神，邬阳又继续向前跑去。 一圈、两圈、三圈……最后又跑了十公里，虽然也是累得气喘吁吁，可仍旧让大家佩服不已。 二十公里，半马了啊！ “接下来去健身房，继续做一个小时的无氧运动，锻炼肌肉的爆发力。” 众人想死的心都有了。 我们是偶像啊大哥，只需要貌美如花就行了，要什么肌肉、要什么爆发力？ “要去就快，不去就滚！磨磨唧唧的，都是老太婆吗？” 老太婆？ 越说越过分了啊。 我们是练习生，是未来的爱豆！ …… 事后的单采里，王舜回忆起今晚，仍旧感觉后怕。 “不知道为什么，邬阳他像是突然变了一个人，冷血又无情。他用各种可以称之为侮辱的词汇，激发出我心里的怒火，同时也激发了我心里的斗志。”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坚持到最后的。” “当然，更痛苦的是第二天，我们全身每一丝肌肉都无比酸痛，连上厕所都蹲不下。” “但我要感谢邬阳，是他让我理解了什么叫坚持。” “所以即便这次会被淘汰，我也不会放弃，我还会继续参加选秀，我相信只要我坚持不懈，总有一天会成功。” 李轩也在单采里，回忆了这个让他生不如死的夜晚。 “他就是个魔鬼，会吃人，还要诛心那种。” “那天是我长这么大，被骂哭次数最多的一天，总共哭了五次……” “现在回想起来，感觉好丢人。” “如果时光能够倒流，我绝对会义无反顾地回去睡觉。” …… 而目山河则是这样说的： “那家伙就是个运动狂人，后面我都跟不上他的节奏了。” “怪不得这么能吃，体力都是这样来的。” “所以民以食为天。” …… 第二天中午，食堂。 结束了上午的排练，江浩林和几个队友正在吃午饭。 “浩林，我问道了，”他队里的方睿，从外面走了进来，“听工作人员说，昨晚邬阳拉着队友在跑道上跑步，当然王文渊也一起去了，好像跑了十公里，后来还去健身房运动了一个小时。” 运动？ 江浩林和几个队员面面相觑。 难怪王文渊今天动作一点都不流畅，看来是被累坏了。 只是这些人都疯了吗？ 昨晚那么热，连蚊子都不想出门，这些家伙竟然还这么疯狂的运动？ 就算体力足够，但有那个时间，多排练一下演出不好？ “不过也有聪明人，李建诺和康程就没去。” “他们排练得怎么样了？”江浩林问。 “这个就更有意思了，”方睿回道，“听说他们昨天一整个下午都在选队长，根本就没有排练。” 江浩林一听就放心了。 这次他拿到出道位，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但他却不满足于此，他必须以第一名的c位出道。 这跟将来的发展、资源都息息相关，他必须抓住机会。 而在所有的竞争对手里，邬阳给他的压力最大，不确定因素最多，于是他对邬阳的排练也特别关心。 “放心，邬阳不过是仗着家里有点钱，到处去买歌而已。论实力比你差远了，何况你本身还有那么多粉丝，他邬阳有什么？” “别这么说，邬阳还是有很多粉丝的，”有人打趣道，“不多大多数都是黑粉。” 众人一阵轻笑。 这时邬阳带着队员走进了食堂，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他昨天晚上化身魔鬼，把队员折腾得半死不活。 所以投向他的，是各种各样的目光。 有人佩服、有人鄙视、有人害怕，还有人看着他的队员，感觉好可怜。 第14章 必须软下来 邬阳没时间理会这些，现在他饿得要命，急需补充能量和蛋白质。 但食堂供应的饭菜，肉太少，根本不够用！ 看来只能动用经纪人了。 经纪人刘明，从高中时代开始，就是前邬阳的好兄弟。 后来前邬阳自己出道，便让他当了经纪人。 邬阳的资源靠自家人脉，经纪人根本不用出去找，加上他人也大方，这算是一个很肥美的差事，当然要便宜自家兄弟。 飞快地吃了饭，邬阳找到工作人员，联系上了刘明，让他以最快速度送点普通的衣服，以及多准备些牛肉干、牛肉罐头、鱼罐头等高蛋白食物送过来。 往厂里寄东西，需要节目组审核，确保没有自机之类通讯物品，流程也有点慢，但只要多走动，刘明应该能搞定。 “没问题，我马上去办。” 衣服和食物暂时有了着落后，邬阳便继续带着队友排练、锻炼，期间还抽空去录制了《消愁》的音源。 这一次徐珍妮徐珍妮没有自己先编曲，而是直接让邬阳和苏良弄好，她听了一遍之后就直接过了，倒是省去了邬阳很多麻烦。 一切准备就绪，就等初舞台播出以后，两首新歌直接上线。 初舞台播放前两天，《双节棍》队的分词、舞蹈动作已经有模有样，服装、舞台设计也基本完成。 经过这几天的锻炼，大家虽然很辛苦，但确实多了几分刚硬的气息，不再像之前那么软哒哒。 当然，对此大家也是意见不一。 李建诺和康程两人觉得这是跳舞，不是比武，直来直去没有美感，所以仍旧坚持了轻柔帅气的风格。 人各有志，对此邬阳也没有强行要求，只要他们不拉胯就行。 时间很快来到初舞台正式播放的前一天，邬阳正在给美食主播目山河抠动作，一个娇小的身影突然走进了练习室。 “大家好，我来看看你们练得怎么样了。” 一听这声音，大家就知道是谁了。 正是以可人的长相、娇小的身材、轻柔妙曼的舞姿获得高人气、曾经寒国出道的邻家小美女——米琦！ 在导师团中，她年纪也是最小的，非常没有架子，经常出现在练习室指点学员舞蹈。 有美女导师来了，大家又是年龄相仿，米琦穿得又很贴身……一瞬间荷尔蒙的气息犹如决堤之潮。 虽然一直有传闻米琦是拉拉，只喜欢女孩子，但这更让她有了一股神秘感。 “米琦老师好！” 米琦甜甜一笑，眼神却不易察觉地偷看了一眼邬阳，发现他竟然还在给目山河抠动作，连看都没看她一眼的意思，心里不禁懊恼。 你装作什么也没发生的样子，真的非常欠扁！ “咳咳，邬阳。” “什么事？”听到米琦叫自己名字，邬阳这才抬起头。 “听说你们编的舞蹈很不错，能不能让我看看？” 邬阳皱了皱眉，这是准备要现场指导吗？ 他有点担心。 众所周知，米琦擅长轻柔灵动的风格，配合上她柔软诱人的身姿，跳起舞就像一条美女蛇，但她是女生，这种风格非常贴切，也非常诱人。 但这次的表演，不需要这种风格。 她在别的队或许可以提供很多帮助，但在《双节棍》中就是来扰乱军心的。 要是一群大男人学她在舞台上扭来扭去、软绵绵地搓澡、搓脸……不忍直视。 于是他一口拒绝：“现在不能看。” 啥？ 所有人都愣住了。 邬阳啊，你是不是当上队长之后，就有点飘了？ 人家是导师诶！ 导师来指点你一下，你非但不感谢，竟然还不给人家看！ 是觉得人家还不如你？ 好在米琦导师是出了名的温柔，脾气好，绝对不会因为这点小事生气。 米琦岂止是不生气，心里简直恨不得踹邬阳两脚，但为了人设。 忍。 且微笑。 “为什么啊？” “我们还没练完。”邬阳道。 米琦漂亮的脸僵住了。 什么还没练完，明明就不想让她看！ 她还没遇上有这样的学员，这是什么意思？觉得她不行？ 怎么说，她也是接受过多年的专业培训，什么民族舞、古典舞、拉丁舞、爵士舞、华尔兹、街舞、韩舞……甚至是街舞她都学过！ 而且都可以跳！ 就连地上的道具双截棍，给她几天时间练习，她也可以用来表演。 不给他露一手，他真的不知道厉害。 但不用米琦说什么，队友都疯狂的动摇邬阳。 “邬阳，我们就跳，米琦老师好不容易来一次的。” “是啊邬阳，不能辜负了老师一片心意。” …… 看着他们个个一脸期待，邬阳心里一叹。 大都是荷尔蒙在作祟啊！ 雄性动物就是这样，总想在异性面前展示自己的舞姿来吸引异性，他觉得自己要是不同意，队员们可能会对他心生芥蒂。 人心散了，队伍就不好带了。 于是他回道：“行，那大家都认真点。” “好好，准备开始！” 各人站好位，工作人员便放起了音乐。 听着陌生的音乐，看着邬阳几人节奏感十足的舞蹈动作，米琦第一反应就是，是不是音乐放错了？ 歌词好像也不对…… 就没有一点和原曲相同啊？ 不过她是舞蹈导师，对曲目改编不好多说，还是专注看跳舞。 但这个舞，怎么说呢…… 所有动作都是直来直去、直上直下、直逼东宫、直捣黄龙…… 这已经不是在跳舞了，这根本就是在打拳好不好？ 特别是邬阳，堪称直中之直、硬中之硬，感觉他随便一个动作，都能把人现场打死。 这是创造偶像还是创造战狼？ 很快一遍跳完，大家一起看向米琦，期待着她的评价。 “很好，真的非常好，”米琦温和地说道，努力挤出微笑：“舞蹈和曲风贴切，大家的配合走位也很到位。” 能得到如此正面的评价，队员们立即击掌相庆，开心得像一群小男生。 “但有个问题。”米琦继续说道，“太硬了。硬朗的风格不是不好，但是不能太过，过了就只剩下强硬，而失去了美感。邬阳，特别是你！简直就是……” 米琦很想说，你简直一根铁棒，但立即意识到这话很有歧义，又改口说道：“简直就是一块铁疙瘩，没有任何美感可言。” 有这么严重吗？ 邬阳觉得不然，他还觉得其他人不够硬汉。 “过犹不及了，你这是走极端。”米琦道，“偶像是什么，是美好的、幻想的魅力，寒国有很多男团，有时也会有硬朗风格的演出，但任何风格，都只是为了衬托你的魅力，要让粉丝看到你，喜欢你。” “这样，我来做个示范，你们感觉一下。”说着米琦脱掉外套，“音乐来。” 毕竟是专业舞者，米琦只是看了一遍，就记住了大多数邬阳的动作。 而且这一次，她也不是完全以柔软为主，而是柔中带刚、刚柔并济，节奏和尺度都把握得很好，在音乐节点上，还能抓住镜头感来一个诱惑的眼神，看得一众队员赞不绝口。 “不愧是米琦，这功底谁能不服？” 跳了一小段，米琦就停了下来：“邬阳，你觉得怎么样？” “挺好。” “那……” “我还是坚持我的风格。” 要不是周围有很多摄影机，米琦真想仰天长啸。 这人不仅身体硬得像个铁，脑子也是个铁做的啊！ 这是跳舞啊，柔软一点能要你的命吗？ 她就不信这个邪！ 今天她一定要让邬阳软下来！ “来，你按照我的方法再跳一次，然后做效果对比。” 音乐起，邬阳跳。 “不对不对，你动作太直了，手稍微绕一点啊！” “踢腿动作可以，但收腿时别那么快！你是要踢飞谁的头吗？” …… 最后米琦实在忍不住，直接站在了邬阳身前，拉着他手把手地教。 如兰香气扑面，姣好的身躯几乎就在怀中，让邬阳眉头微皱，让其他队员们羡慕嫉妒恨…… 经过半个小时的努力，米琦算是知道了。 任她用尽浑身解数，累得大汗淋漓，也无法让邬阳放弃他那该死的刚硬风格。 这人是不是吃错药了啊？ 你是来做偶像的！偶像！你对偶像到底是有什么误解？？？ 最后她气馁地往地上一坐。 你想硬就硬，反正我是不行了。 “辛苦了，”邬阳递过一瓶赞助商提供的酸奶，“感谢你的耐心指点，让我受益良多。” 米琦心里呵呵一声，场面话倒是说得无懈可击。 你受益个xx！你完全不听我的！ 气死了。 第15章 开播 不过米琦气归气，还是没忘记今天来的目的。 当然是为了那天下午的事。 那天被邬阳看到她不为人知的另一面，还有假装拉拉的事，让她心里一直有点不安，这几天她严密注意着外界的动向，并没有传出关于她的消息。 由此看来，邬阳还算上道。 人设暂时是保住了，但她还是放心不下，决定直接来表示一下自己的“谢意”——尽心尽力、单独指导他跳舞，让他在公演时能够更加出色。 可以说这种待遇，在所有学员里，他都是独一份儿。 于是她对着邬阳眨了眨大眼睛，意思是我都这样尽心尽力了，对你够好了? 那么那天晚上的事，你是不是可以永远地深藏在心里？ 邬阳怎么可能不明白她的小心思，在她开始贴身教舞时，他就完全洞悉了她的意图。 他觉得，米琦太小看人了。 多年的特工生涯，早已让他把“无所不用极其”这几个字，深深地刻在了骨髓中。 如果他当真想以此来获取好处，绝对不会是米琦贴身教他跳个舞、帮他在节目里说几句好话这么简单。 当然，无所不用极其，主要针对的是敌人。 这姑娘目前还不是敌人。 于是他对着米琦点了点头。 眼神交汇，心意相通。 米琦放心了。 露出了招牌式的微笑，但却没能很好地隐藏眼里那一丝调皮的意味。 “那就这样，”米琦穿上衣服，“都要好好地加油哦，我期待你们在公演舞台上的表现！” 听着这般温柔的鼓励，闻着空气中残留的香味，几个队员感觉心都要被融化了。 “米琦不仅舞跳得好，人也太贴心、太温柔了！” “是啊，我突然觉得一点都不累了。” “这种温柔的女生，我可以天天做美食给她吃。” 邬阳心里呵呵一声，心道小男生就是小男生，还是太嫩了。 第一次公演在即，排练的时间剩的不多。 除了要把唱和跳练到可以的标准，邬阳还要让这几个娇花小伙锻炼起来，起码有点精气神，能把人站直了。 所以每天的练习都排得很满。 除了吃饭睡觉，其他时候都在练。 练到王舜他们怀疑人生，到底是来做偶像来了还是军训来了。 星期二，白天排练，晚上锻炼，邬阳让经纪人刘明买的衣服和吃的还没到。 星期三，继续排练、锻炼，邬阳要的东西仍然没到。 星期四……东西没到。 邬阳每天在纪录本上写下简短的句子。 星期五晚上，东西还是没到，《创造青春》新一季正式上线播出。 作为大鹅影视平台今年规模最大、投资最多、影响力最广的一档综艺，早在一个月前，大鹅就开始了铺天盖地的宣传造势。 预告片，放放放！ 热搜，买买买！ 整个网络的旮旮旯旯，都是《创造青春》的身影。 作为忠实粉丝，余欣也早就做足了准备。 空调就位、手机就位、靠枕就位、零食就位！ 再从冰箱里拿出半个冰镇西瓜，插上勺子。 一切就位，躺等开始！ “不知道林林是第几个出场。” 没错，她粉江浩林已经一年多了，自从上次在微博看到他的表演推广，便对他产生了浓浓的兴趣。 他是如此完美的一个少年。 真诚，可爱，善良，努力，又那么阳光，拥有这个世间一切美好的品质。 这次他肯定能c位出道，她如此相信着，并加入了网上的江浩林后援会，每天为他到处控评。 七点五十五分，《创造青春》正式上线，瞬间就迎来了一波弹幕大军。 “哈哈，提前了五分钟，还好我早有准备！就喜欢你的不守时。” “喜欢奶昔昔的小修。” “林岚加油加油，冲鸭——” “为了方睿而来。” “何超：听说你们都不叫我的名字？” …… 这种时候，怎么少得了林欣，她立即也手指飞快敲出一排弹幕：“浩林加油！”“江浩林，天使之间！”“浩林浩林浩林嗷嗷嗷”—— …… 开场很快过去，接着便是一百个学员依次入场。 看到自家的偶像出现，弹幕自然疯狂跟上呐喊助威，而当大家看到这次竟然有外国人，而且还是好几个国家的外国人时，议论就更加多了。 “这次竟然来了这么多国外的学员？” “法国的马休斯？这不是那个跳舞的吗？” “寒国的也好厉害，在本国都准备出道，已经发布过专辑了！” 余欣皱眉，她不喜欢任何一处没有江浩林的空间，这些外国人有什么好看的？还有那些丑男，虽然都是华夏人，但在她眼中除了江浩林都是丑男。 丑男不配出现在弹幕上。 于是弹幕加热。 “浩林在哪？”“浩林呢？”“我要看江浩林！”“江浩林也太帅了！” …… 当大家看到美食主播目山河出场时，屏幕瞬间就被弹幕充满了。 “不会，这……这不是个做菜的吗？” “这这这……是什么情况？” “跨界跨得有点大啊，三哥你当心扯着淡。” “大鹅搞什么呢，难道是找不到合适的人，随便拉来凑数的？” “我感受到了严重的敷衍。” “怎么，你们是看不起我们美食圈？” …… 当然，弹幕最多的除了美食主播目山河，自然还有邬阳了。 这个时候的邬阳，还是以往的那个风格，穿得花里胡哨，脸上画着浓妆，整个人从内到外都散发着傲慢。 “呵呵，烂歌王也来了。” “天啊！” “行行好，请你放过我的耳朵！” “他就是来献丑的？” “呃……只能说，我再次感受到了严重的敷衍……” …… “什么嘛，你家邬阳竟然也来了？”忙着吃零食的余欣，也没有忘记对闺蜜吐槽，“是你给她的勇气吗？” 闺蜜张曦，“别这么说，人家长得还是很帅的。” 余欣呵呵一声：“切，长得帅有什么用，你敢听他唱歌吗？再说，帅有我们浩林帅吗？” “差不多，但肯定没有马休斯帅。” “咦，你不是喜欢林岚吗？” “成年人需要做选择题吗？我都喜欢。” “你真是个小见人勒。” …… 不得不说，导演颜敏这次干得漂亮。 一个简单的出场，就激发出了大家的讨论欲，从头到尾几乎没有弹幕空白区，短短十几分钟，后台统计的各项数据就已经超越了以往任何一季。 “现在请第一位学员，江浩林，为我们带来他的初舞台展示！” 上来就是江浩林，余欣顿时就像被打了肾上腺素一般，手速激飞，分分钟就刷了一百条。 虽然只顾着看脸还来不及听歌，但肯定好听，不可能不好听！ “江浩林加油呀！” “果然浩林好帅，唱的太好了！这实力吊打了！” …… 江浩林没有让粉丝们失望，初舞台展示，得到了几位导师的一致好评，最终以第一名的成绩坐在了no1的位置。 场外的投票通道已开，那肯定是必须要投上了的。 除了用自己的手机投，爸妈爷奶同学室友的手机都必须要来一遍！ 普通人一星期只有一票，会员两票。 当然，大鹅视频还准备了各种套路。 比如，超级会员。 再比如，买冠名产品、买自家某个平台推出的理财产品等，都可以获得额外的票数。 这些骚套路前期是给粉丝准备的，后期主要就是针对各家经纪公司。 欢迎砸钱。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觉得能回本就试试。 自古真情留不住，唯有套路得人心。 第16章 是他写的吗 初舞台很长，分期上线，但时间挨得很紧密，刚看完还没消化，下一期又播了。 余欣很满意的发现，江浩林的称赞声是最多的。 早早上了热搜，打开手机就能接到他的各种推送视频。 这说明什么？说明他优秀啊！ 不过余欣很快发现，这次几个外国人来势汹汹。 实力都还可以，唱歌，跳舞，rap，都有自己的种族天赋。 比起内娱的练习生，他们还有很多加分项，什么钢琴拿过国际大奖、就读名牌大学、论文都发表了几篇之类。 竞争挺激烈的。 但余欣并不将这些人看在眼里。 这可是我们的主场！何况这些外国人不说才艺如何，反正长得不好看，一个比一个的糙，有个毛熊国的歌手，站起来真的像头熊一样。 吓人！ 勉强也就本国、寒国、苔国人看得下去一点。 唇红齿白，眉目含情，皮肤白皙的少年才是她喜欢的偶像，能勾起她强烈的保护欲。 “看了这么多，突然发现没有几个能打的，感觉都不是这些人的对手。” “人家这是组团来刷副本的，关键这副本还没有boss。” …… 余欣对这些弹幕嗤之以鼻。 她要用江浩林这个名字把这些无脑言论盖过去！ 她要把江浩林盖满视频的每一个角落！ “江浩林江浩林江浩林江浩林江浩林江浩林江浩林江浩林江浩林江浩林！” 但当她看到邬阳出场，直接就想快进了。 烂歌王，邬阳。 虽然长得还可以，但如果他能再白两层，再瘦三圈，发型好看一点，或许她还能看得上。 快进快进，直接跳过。 但手指头还没来得及点上屏幕，右侧的弹幕突然井喷了。 “千万别快进！千万别快进！千万别快进！” “快进你会后悔的。” “这是邬阳有史以来最动人的歌声，值得用心欣赏！” “呜呜呜，创作歌手邬阳，嗓音迷人，有趣灵魂，未来可期！阳哥我没看错你！” …… 呵呵，这些人。 余欣是知道邬阳粉丝这一套的，自己都捂着耳朵从来不听他唱歌，成天就知道瞎控评。 也可能是一些无聊的人，自己耳朵遭了罪，还想让别人也一起跟着遭罪？ 骗得过她？ 但就是这么一犹豫，邬阳已经开唱了。 犹如破烂拖拉机一般的歌声，让余欣直接毫不犹豫地放下手指，飞快地在屏幕上划拉了好几下，完美地跳过了这一段。 嘿嘿，成功着陆！ 但让余欣没想到的是，邬阳竟然还要求加试！ 就问你脸呢？ 如此不顾观众的感受，你礼貌吗？ 但就在她准备再次快进时，大量弹幕又涌了出来； “注意，前方高能！” “前方高能！”x一大片。 “前方核能！” “前方宇宙大爆炸！” “千万别快进，这次不骗人，是真的好听！” …… 余欣一抽嘴角，还想来？ 我才不上你们的当！ 但她突然发现，屏幕上的邬阳，跟刚才有点不一样了。 脸上的浓妆好像被擦掉了，头发也有点凌乱，那件丑死了的衣服也脱了，现在只穿着白衬衫，还敞开了两颗纽扣，整个人变得清爽很多。 应该被剪掉了一段。 而此时他抱着吉他，十分安静的模样，怎么说呢……虽然不愿意承认，但确实看着还行。 不对不对，这怎么可能。 外形可以换，但灵魂是换不了…… 这肯定是他故意的！ 一开始画雷死人的妆，唱到一半去擦掉，前后对比形成强烈的香秋效应，就显得他好像很脱俗一样。 呵，都是心机。 “当你走进这欢乐场，背上所有的梦与想……” 听到这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余欣突然一阵后背发麻，手里的零食都忘记往嘴里塞了。 这是邬阳在唱？ 他什么时候唱歌这么有味儿了？ “……你拿起酒杯对自己说。” “一杯敬朝阳，一杯敬月光！” “唤醒我的向往温柔了寒窗，于是可以不回头地逆风飞翔，” “不怕心头有雨，眼底有霜！” “一杯敬故乡，一杯敬远方！” “守着我的善良催着我成长。” “所以南北的路从此不再漫长，灵魂不在无处安放！” …… 余欣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这副歌，太有感觉了啊！ 这真是邬阳写的？ 而与她一同在看这一段的网友，与她也是相同的感觉。 “这歌是买的？” “绝对是买的！” “不愧是邬阳，买歌来充当原创，这是准备连脸都不要了，买歌找枪手，他可真拼！有钱就是好啊。” “但这歌真的好有感觉，我喜欢。” “唱得好像也不错。” “你们有没有发现，他是不是跟之前有点不一样了？” “创作歌手邬阳，嗓音迷人，有趣灵魂，未来可期！” “创作歌手邬阳，嗓音迷人，有趣灵魂，未来可期！” …… 说真的，连此刻闭着眼睛刷屏的粉丝，此时都觉得不可思议。 自家偶像什么时候，写歌竟然这么厉害了？ ……应该是买的。 亲粉丝也要这么怀疑地步。 但管他呢，买来的又怎么样，哥哥开心就好，反正脸挺帅的，其他不管了。 …… 邬阳一首歌唱完，不知收获了多少弹幕，引发了多少人的吐槽和讨论。 余欣忍不住把进度条拉了回去，又重新听了一遍，而她的闺蜜张曦，不停地发来了好几条信息。 “看到邬阳唱歌了吗？” “超有感觉，你一定别跳过啊。” “怎么样？你觉得怎么样？是不是超好听？” 好吗？ 余欣不得不承认，这首歌真是好。 她刚才看了字幕，觉得歌词太厉害了，简直已经写到了她内心深处啊。 “嗯，还好。” 张曦：“才还好？你这个口是心非的小见人，赶紧给我说超好！” 余欣：“……” 张曦：“从现在开始，我有点粉邬阳了。” 余欣：“……” 闺蜜，请问你的节操呢？ 邬阳一首《消愁》，直接引爆了话题。 “《消愁》真是邬阳原创？” 这两个话题，根本不需要大鹅在背后推波助澜，只用了十几分钟，就冲上了热搜前二十，并且还在以极快的速度上升。 只能说，《创造青春》太有人气。 后面几个人的没有太多亮点，只有最后“压轴”出场的美食主播目山河，稍微要“精彩”一点。 “目山河，他是一位练习时长为零的……美食主播，”介绍到这里时，何超都很不专业地笑场了，但不知为没有被剪掉，“请展示你的初舞台。” 没有让大家失望，目山河一曲完毕，引来了大量的疯狂吐槽。 “三哥，你还是回去做饭。” “人活到这个份上，不要这么为难自己。” “你绝对不是一个被做饭耽误的艺人。” “你做的菜真是让人回味悠长，你唱的歌真是让人很想撞墙。” “三哥，我们别选秀了，回家做菜？” 第17章 是时候打压一下他了 余欣看到目山河的展示，也是呵呵一笑。 这个人唱歌不怎么样，导师打分很低，直接排到了末尾，长得也不十分出彩，但憨憨的样子还挺搞笑的。 反正也不出道，就是过来凑数的，造不成什么威胁。 接下来就是battle环节。 江浩林没有人battle，这是余欣预料中的事，毕竟是第一，谁敢挑战？ 还有a班的被battle去了f班，直接排到最后一名，让余欣吃瓜吃得很高兴。 根据往年的流程，接下来就应该是为公演选曲了？ 可就在这个时候，何超说话了。 “邬阳！我觉得你应该抓住这个机会，你觉得呢？” 什么？ 何超是怎么想的，为什么要点名邬阳？ 而且这个邬阳，竟然直接挑战江浩林？？ 余欣没太看明白怎么回事，总之，江浩林就从金字塔下来，站在邬阳对面了。 余欣直接想骂人，有病你们！ “飘了这是？” “刚才的《消愁》确实好听，但他真的飘了。” “江浩林综艺实力真的可以的，能唱能跳，人气也高。” “邬阳还是那个邬阳，不闹点笑出来，他浑身不舒服。” …… 余欣轻蔑一笑。 他这是不自量力，他这是不知天高地厚，他这是不知好歹，他这是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他这是拿鸡蛋碰石头…… 刚才因《消愁》而对邬阳的那一丝丝好感，瞬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而江浩林一首英文歌，直接让余欣彻底放心下来。 就是稳！ 粉江浩林最快乐的地方，就是永远不会被打脸。 可当邬阳坐在钢琴前，全神贯注、安安静静地看着琴键时，余欣心底仿佛出现了一个声音在叫喊：好帅！ 不对不对，我这是怎么了，但是真的帅…… “前方高能！” “再次核能冲击！” …… 弹幕刷来，邬阳的声音也同时响起。 “it''s been a long day without you y friend。” “and i''ll tell you all about it when i see you aga。” …… 邬阳的假声，再次让余欣浑身布满了鸡皮疙瘩，再次反复在心里问： 这真是邬阳在唱？ 歌肯定是找枪手写的！但这歌手…… 是节目组给他单独修音了！肯定是！ “这嗓音，绝了。” “士别三月，刮目相看啊。” “这是回炉重造了再来的？” “我不信，修音了？” …… 而邬阳的粉丝们，更是觉得惊喜来得过于的快。 她们已经习惯了邬阳被群嘲被骂了，每次公开活动动都做好闭着眼睛控评的准备，但这次……迎接她们的不是嘲笑，而是……夸奖？ 真的很不习惯。 “天啊，这是什么神仙嗓音啊，太好听了！” “创作歌手邬阳，嗓音迷人，有趣灵魂，未来可期！” 同时也扪心自问：咱们哥哥不会是真的换人了？ …… 最终结果，邬阳battle成功，惊掉了满地的下巴。 一个以前只会唱烂歌的家伙，竟然靠着两首买来的歌，把第一名的江浩林battle下去了？ 黑幕！ 绝对的黑幕！ 大鹅你给我退会员！ 但就在江浩林的粉丝义愤填膺，普通吃瓜群众觉得不可思议时，邬阳又来了个神反转。 他竟然不去a班，而是坚持回f班，连何超劝说都不听。 “这是什么操作？” “戏精！” “算他还有点自知之明，心里清楚没有实力，靠买歌是不长久的。” …… 最后为第一次公演选曲，邬阳七个人被自动分到《双节棍》队时，好多人总算松了一口气。 这歌很多人听都没听过，听过的更是知道，无论怎么改也翻不起风浪。 估计邬阳也是赚这一波，等第一次公演就走人，所以节目组才会给他这么多戏，给他这么多镜头。 根据“选秀定律”，一般前期出镜率高的人，通常都会被淘汰。 可无论将来怎么样，邬阳今晚是出尽了风头，赚够了评论。 现在榜上已经有四五个关于他的热搜，讨论度节节攀升，着实吓人。 其中“邬阳买歌”那一个，已经直接登顶。 而在大鹅的音乐平台上，已经及时放出来的现场音源，《消愁》在短短一个多小时，就已经获取了上百万的播放量，领先排在第二的江浩林六十多万！ 并且还在直线上升。 而《see you aga》，因为是今晚才放上去的，所以暂时排在第十，但播放量增长也是快得吓人。 但热度归热度，排名却不怎么理念。 毕竟邬阳的粉丝少，这种靠粉丝一票一票投的排名，自然还是江浩林毫无悬念的第一。 邬阳暂时位列81名。 就在大家对邬阳今晚的表现各抒己见、议论纷纷，很多人反复听着《消愁》和《see you aga》时，节目组的大会议室里，各部门负责人齐聚一堂。 不管是影视平台，还是音乐平台，后台反馈过来的数据，都远远超过了大家的预期，从而应证了导演颜敏在接手这个综艺时定下的基调： 群众爱看的，才是最好的！ 这一季《创造青春》，话题太多太多，真粉、黑粉、路人……都能找到感兴趣的热点参与讨论。 而邬阳只是热搜就一下子冲了好几个上去，着实厉害！ 颜敏觉得，明天的公演可以再多给他点镜头，另外下一周放出去的生活片段，也可以再多一点。 特别是他训练队员那些事，最好专门整合成一集，在他合同到期之前，为节目带来更多的热度。 这就叫：物尽其用。 至于合同到期后会怎么样，现在还不是考虑这个的时候。 “咳咳，我想说个小问题。”策划朱一辰，在临近会议结束时突然说道，“是关于邬阳的。” “他怎么了？” “我听说，邬阳把第一次公演的曲目改得只剩下个名字了。”朱一辰看向徐珍妮，问道，“是真的吗？” “是。” “你同意了？” “对。” “我想知道，你为什么会同意他这么做？”朱一辰皱着眉头，表情极为不满，“这个环节是改编，但也得有个限度！他把歌改得只剩个歌名，这还叫改编？你要偏袒他，也请注意一点底线。” 徐珍妮心里好笑。 你一个大鹅娱乐的经纪人，过来当策划，没见干出什么成绩，却到处给自家学员开绿灯、行方便、给手机，竟然还说我偏袒邬阳？ 眼看着邬阳气势上隐隐压过了江浩林，连职权范围都不顾，直接在会上质疑我？ 请问你的脸呢？ “我们鼓励创新，只要改编得好，谁想这么改都可以，就怕他们没本事。”徐珍妮淡淡道。 “你怎么能这么说？”朱一辰道，“难道节目的规则就不要了？” 徐珍妮冷声道：“节目组的规则是，我可以决定音乐方面的一切事宜，而你没权利对我的工作指手画脚。” 朱一辰的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他没有想到，这女人这么强硬，一点面子都不给他留。 “行，我不说，”朱一辰道，“但是颜导，这事你必须主持一下公道。” 颜敏心里真想一脚把他踹出去，你自己挑的事，关我屁事啊！ 老子才不管什么改编、原创，老子追求的只有热度！只有播放量！只要节目成功！ 把一首歌改得只剩歌名，还是现在大家正讨论的邬阳，难道不是热度？不是话题？是不是能引来播放量？ 绝对是啊！ 那徐珍妮错了吗？ 绝对没错！ 所以我给你主持个球的公道！ 在我面前，你少来那一套！ “散会！” 众人纷纷散去，会议室很快就只剩下朱一辰，眼神冷漠。 虽然他只是个策划，在节目组里基本就是透明人，但他是大鹅娱乐派来跟项目的，自然有他自己的活动渠道。 颜敏和徐珍妮真是鼠目寸光，就图邬阳那点热度，如此偏袒他。 但邬阳是问题艺人，而且只签了三期合同，大鹅会让他出道？ 不出道，就不能带来盈利啊！ 他觉得，是时候打压一下邬阳的气焰了。 …… 第18章 哪那么容易 《创造青春》一直都是封闭式拍摄，手机上缴，宿舍、练习室、食堂等地方还安装了信号屏蔽，工作人员禁止为学员提供任何外界信息。 所以从来理论上来讲，学员们对初舞台播出后外界的反应，是绝对的不知情。 正因为这样，所以今天彩排很多人都心不在蔫。 邬阳理解大家的心情，便取消了晚上锻炼计划，他也只是稍微锻炼了一下，就回到宿舍里休息。 食堂的饭菜肉太少，满足不了他对蛋白质的需求，而他让经纪人买的东西，到现在仍旧没有音讯，也不知道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这时李轩快速闪了进来：“借浴室用一下。” 说完他也不等邬阳回答，就直接走进卫生间，很快就传来哗哗的水声。 邬阳躺在床上，一直想着怎么才能多弄点肉吃，但他发现李轩这小子，洗了二十多分钟都还没有要出来的意思。 现在是夏天，一般男生淋浴也就几分钟的事，特别爱干净的最多十几分钟，时间再长那就得搓掉皮了。 这小子有鬼。 于是他看向卫生间的磨砂玻璃门，竟然发现里面隐隐有光线变换，顿时明白了。 手机！ 因为是封闭拍摄，所以学员的手机必须上缴，而且工作人员检查得非常严格，几乎没有偷偷带进来的可能。 即便是有漏网之机，因为安装了信号屏蔽，所以也无法联网。 但现在已经很明显了，李轩不仅有手机，多半还有信号。 他总不可能在卫生间玩单机游戏。 “李轩，你好了没有？” “啊？我马上就好了，马上！” 几分钟后，匆忙冲了个凉的李轩，头发湿漉漉地走了出来。 “谢谢啊。” “站住。” 李轩微微一愣，笑着问道：“怎么了？” 邬阳对着他一伸手：“交出来。” “你……说什么呢？交什么？” “非要我说出来吗？”邬阳道，“虽然我已经挡住了摄像机的镜头，但录音可挡不住。如果我说出来，工作人员很快就会知道。” 李轩无奈，只好先把门反锁上，然后拿出一个很大的香皂盒，打开底部的小暗格，拿出一个小巧的手机。 邬阳接过来一看，发现没有信号，又说道：“还有。” “没了，我就这一个……” “别狡辩，”邬阳快速地瞄了一眼他的篮子，“沐浴露。” 李轩一抽嘴角，这也能看出来？ 他的沐浴露确实是经过改装的，上面半截是装的沐浴露，下面半截是一个特制的信号增强器。 这东西可不好弄，是他老妈花了不少钱找人定做的。 原本以为这伪装天衣无缝，甚至工作人员检查了两次都没看出端倪，结果被邬阳一眼就看穿了。 “你眼睛是带透视的？” 邬阳接过瓶子轻轻一按，底部就自动打开，拉出电线插上，手机很快就有了三格信号。 “东西做得不错，就是伪装技术太低级，最多算学前班水平。” 被发现了自己的小秘密，李轩也不担心邬阳告发，最多跟他共享就是了。 谁不想提前知道自己的人气情况，目前的评价？ 但他发现，邬阳并没有查看得票情况，只是对屏蔽器摆弄了一下，“技术评价”后又还给他了。 “你不看？能忍得住？” “看与不看，结果都在那里。”邬阳道，“所以，有什么好看的？” 李轩是真不懂了。 按理说，现在最关心投票情况的，就应该是邬阳了。 毕竟他以前的名声太臭了，难道不想关心一下有没有好转？ 可八卦之心，人皆有之，邬阳不想看，但他却忍不住想说啊！ 他宿舍的人太多，也不知道谁能信得过，根本没法跟人八卦。 但邬阳就不一样了，两人现在是统一战线、共同进退，又被他发现了手机，所以不找他八卦找谁呢？ “阳哥，走，我们去健身房。” 现在摄像没有跟着，健身房也很开阔，只要说话声音小一点就不会被收录，是绝佳的聊天之地。 “不去。” “为什么不去，你不是健身狂魔吗？”李轩问。 “肉吃得太少，锻炼多了反而流失肌肉。” “我有吃的。” 为了能找个人八卦，李轩也是豁出去了，回宿舍拖了一个巨大的行李箱过来，里面全都是鸡爪、牛肉干、猪肉脯、坚果、巧克力…… 邬阳也是服了，这一箱零食够普通人吃半年了？ 那天在食堂里，是谁一直在说身材管理的？ “带这么多东西，你能吃得了？” “我也不爱吃，我也不想带，但我妈非要我带啊。”李轩很是无奈地摊了摊手，“现在都送你了。” “谢谢。” 邬阳现在确实需要高质量蛋白，也不跟他客气，当场就撕开了一袋牛肉干，一边吃一边去了健身房。 找到了能八卦的人，李轩的话就没有停过，把刚刚从网上获取的消息，像泼水似的给倒了出来。 现在的得票，也叫人气值排名，大鹅娱乐的江浩林第一，并且领先第二的马休斯很多票数。 剩下的也是几家大经纪公司的学员，他们有更好的宣传加持，本身也有一定底子。 几个外国学员的人气也不错，都在三十名之内。 《双节棍》队的成员里，王舜排名第三十五，康程、陈建诺、苏良三人都是八十几名，属于一沉到底的类型。 李轩自己排名五十六，这和他长得乖巧不无关系。 最让人意外的是美食主播目山河，这家伙初舞台的表现可说惨不忍睹，大家都觉得他是在搞笑，但他的排名却是全队最高的。 三十一！ 比王舜还要靠前几名。 对此李轩非常不解：“他是怎么排到三十一的，真搞不懂。” “你可别小看他，”邬阳道，“他自带一千万粉丝，就算只发动三分之一，也妥妥地能出道。” “对哦，我倒是忘了这个，”李轩又问，“一个不会唱跳、随时都想回去做饭的美食主播，如果最后出道当了爱豆，这……” 邬阳摇了摇头，这是不可能的，主办方又不傻，估计早就跟他签好了合同，合适的时候就会让他退出。 目山河更不傻。 节目组找他来，是为了增加话题。 而他来了，是想借这个节目增加人气和流量，根本就没打算出道当什么爱豆。 人家坐拥一千多万粉丝的大主播，钱不少挣，还能自由自在难道不香？ “阳哥，你真不关心你自己的成绩？”李轩问。 “不是很关心。” 李轩心里呵呵一声，你以为你不关心，我就不说了？ 我不说我会闷死的我跟你讲！ “你当前排八十八，不对，这肯定不对！” “八十八不挺好的，吉利。”邬阳道。 见他反应如此平淡，李轩都替他着急了。 现在大鹅音乐平台上，《消愁》的点播量已经破了两百万，断崖式领先、占据首位！ 《see you aga》点播量接近百万，位列第二，但还是比第三多了近一倍！ 而且因为是录制好的成品，所以邬阳已经拜托谢依娜上传到了油管，现在《see you aga》在油管的点播量也有十几万了。 “这么优秀的成绩，但排名才八十八，这还对？” 邬阳知道，李轩是被现在的他给误导了，觉得他跟传说中不一样，所以才会有这样的想法。 但在大众的心里，邬阳还是以前那个邬阳。 会给他投票的，除了少量的粉丝，估计大部分都是对他不太熟悉的路人。 但凡对前邬阳有点了解的人，都不会把票投给他，至少这次不会。 要扭转一个人的形象，哪有那么容易。 第19章 叠被子 “八十八啊，这个排名是第一次就要被淘汰的！”李轩道，“一轮游了啊。” “这不是接下来还有公演吗？还有机会。”邬阳毫不介意地说道，“放心，就算你被淘汰，我也不会被淘汰的。” 李轩：……大哥你这话很扎心你知道不？ “回去休息，明天公演，要养足精神。” 回到宿舍，邬阳刚洗完澡，李轩就拖着大箱小箱进了他的宿舍里。 “我们也算是有革命友谊了，搬来跟你一起住，你不会介意？” 邬阳还能说什么呢？ 宿舍是大家的，谁想来住都可以。 “但我们宿舍有几个小规定。”邬阳道。 “什么要求？” “衣帽鞋袜不能乱扔，所有用品都必须摆放整齐。” “这个没问题。” “每天起床必须叠被子，”邬阳指了指自己的床铺，“像这样子就可以了。” 看着整齐得像豆腐块似的被子，李轩整个人都要石化了。 大哥，这个我是不会啊！ 不是收拾整齐就行了吗？你这个是变态了好不好？ “不会可以学，我可以就教你。” …… 两个小时后，李轩想死的心都有了。 一床薄薄的杯子，已经翻来覆去被他叠了上百次了！ 他发誓，有生以来，从来没有这么认真地叠过被子，也从来没有叠得这么整齐过，但比起邬阳叠的，还是差了好多好多。 而邬阳的原话是：要么就叠好再睡觉，要么就搬回去。 李轩悔得肠子都青了。 大哥你不是说明天要公演，今晚要早点休息，养足精神吗？ 你说话怎么不算话？ 但，他真的不想搬回去啊。 跟原先那些人住一起，一点都不自在，都没人肯听他说话，还是邬阳比较有意思。 所以还是叠，不然能怎么办呢？ …… 节目组的大办公室里，灯火通明。 第二期放出，各项数据第一时间反馈过来，总导演颜敏自然要开会总结、规划，一番折腾下来，时间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凌晨。 而对于节目第一期初舞台的反响，颜敏还算满意，特别是看到邬阳的表现几乎让全网都在讨论，热搜连续上，更是觉得他的方案无比正确。 “差不多就这样了，”最后颜敏问道，“你们还有其他事情吗？” 短暂的沉默后，策划朱一辰轻咳一声，道：“我想说个小事。” “你说。” “今天彩排的时候，我注意到了一个问题，”朱一辰道，“我发现公演曲目《双节棍》的改编，除了歌名之外，词曲根本就是另外一首歌了，这个改动尺度是不是太过了点？” 颜敏倒是没注意这一点，作为导演他很忙，这方面都是音乐总监在把握。 于是他看向徐珍妮，问：“是这样吗？” “是。” “为什么你会允许这种事？”朱一辰见她承认，立即问道，“这已经完全超出了改编的范畴，相当于是原创了，已经违反了节目的规则！而且你让其他学员怎么想？” “我不觉得这事违反了规则，规则也没说不让这么改编，”面对朱一辰的质问，徐珍妮很是淡然地回道，“其他学员也可以这样改编，当然，前提是他们有这个能力。” “你这是在偏袒邬阳，在给他行方便！这是在作弊！这不公平！” “什么叫公平？”徐珍妮道，“因为其他人水平不够，就强行让邬阳压低自己的水平，这就是公平？” “你是在强词夺理！” “行了！”见两人为了这事开吵，颜敏赶紧出声制止，“依娜，这事你确实应该先跟我们商量一下，毕竟牵扯到了节目规则，下不为例。” “今后我会注意。” 本以为这事就这么过去了，但没想朱一辰却是不依不饶：“那这次呢？这次就这么算了？” 颜敏不动声色地看了他一眼，心里却是烦死了。 朱一辰是大鹅内部调派过来的。 明面上是方便沟通、方便调动资源，一个小策划，有大鹅娱乐撑腰，破事就特别多。 他今天这么执着，无非也就是为了他们自己的练习生，特别是江浩林。 力捧江浩林、让他风光出道，这是他们明确的要求。 颜敏对此并不反对，只要江浩林有那个本事，接住这个剧本，他不会去唱反调。 但朱一辰不知道是责任心太强，还是收了人好处，把江浩林几个人照顾得跟爷爷一样，生怕他们吃一点亏。 上次邬阳battle下了江浩林，他还背地里骂了半天。 而这次邬阳的改编，明显与众不同、占据了优势，他可能是担心江浩林输，所以才跳得这么高，必须要把这事给掰回去。 但颜敏心里的想法却是：手摸那么长，小心被剁了。 把一首歌改编得只剩歌名，这是不是热度？ 是！ 那不就得了？ 何况徐珍妮已经保证了改编过后的哥足够好听，那不就得了，节目要做好，什么最重要？是作品！ 要在这个圈子立足，什么最重要？还是作品！ 只要邬阳能拿出作品来，管那么多干嘛？ 为了让朱一辰闭嘴，颜敏故意问：“《消愁》上线后的具体数据怎么样了？” “很好。” “很好？”朱一辰轻哼一声，道，“也就两百万点播量而已，只能说还可以。” 大家心里呵呵一声，这才几个小时，两百多万已经很牛叉了好不好？ 其他人的歌全加起来都远远打不过。 “而且所有人都知道，邬阳最喜欢买榜，”朱一辰继续道，“谁知道这两百万点播量，是不是他买的呢？” 听到他的话，众人怔了一下，好像也不是没有道理。 毕竟邬阳的烂歌可是经常排在第一。 徐珍妮却微微摇了摇头。 如果数据停留在两百万，那还真说不准是买的，但两百万点播量已经是老数据了。 “朱总，截止刚才，《消愁》的点播量已经破了五百万，位列第一，第二是《see you aga》，已经接近三百万，”徐珍妮道，“邬阳就算买榜，也不会、也没有必要买得这么夸张，毕竟第三现在才几十万点播量。” “你说多少？五百万？”朱一辰瞪大眼睛，第一反应就是，不可能！ 几个小时而已，别说五百万，就是第二的三百万，在华娱历史上都是从没有出现过的事！ “你自己看。” 朱一辰飞快地打开大鹅音乐app，进入《创造青春》现场音源专区，然后傻眼了。 五百零三万！ 这怎么可能啊，一定是加载出错了，于是他赶紧刷新一下。 嗯？ 五百零四万！ 再刷新一下，五百零五万！ 五秒钟一万？ 朱一辰不敢再刷新了，按照这个增长速度，几下就给得刷上六百万啊。 肯定不对，肯定是后台出错，于是他立即打电话给音乐平台的技术支持，但对方的回答很明确：没错。 既然数据没错，那只能说明一个问题。 《消愁》，真的要爆了！ 等明天上午，《消愁》迎来了第一波爆发式增长，那时的数据……一千万？两千万？ 未来一个星期呢？ 莫非华娱在沉寂了这么多年之后，终于要迎来一首现象级的大热曲？ 而这首歌，居然还是邬阳创作的？ “即便这样，那又能说明什么？”朱一辰还在坚持，但明显已经底气不足。 众人心里呵呵一声，这家伙是在装傻。 在华夏，什么粉最牛逼？ 铁粉？黑粉？私生饭？螺蛳粉？ 都不是。 是广大路人！ 泱泱华夏十几亿人，你的粉丝再多，还能多得过路人？ 如果《消愁》真的爆了，然后引来路人看节目，那将是多么庞大的流量？做节目最大的追求，不就是最大路人盘吗？ 当然，前提是《消愁》真的能火，而且还必须是大火特火，真的成为现象级。 可以吗？ 颜敏略一沉吟，就有了决定。 胜率极大，何不赌一把？ 至于邬阳的公演改编，本身就不是什么大事，只要朱一辰不逼逼就行。 “这么好的成绩，说明邬阳确实很有才华，”只要有热度，颜敏也是闭着眼睛说话了，“那就让他改，说不定又能改出个爆款呢？” 哪里有那么多爆款！ 但颜敏决定了的事，就是板上钉钉，朱一辰也没有办法，只能说道：“这事我会如实向公司反应。” 言下之意，已经很明显了。 如果真爆了，公司高层自然不会说什么，但如果爆不了，那肯定是要追究责任的。 散会之后，颜敏将徐珍妮单独留了下来。 “这件事你应该提前跟我打个招呼。” “对不起颜导，下次不会了。” “没事，我也没说你做得不好，”颜敏笑道，“我只是有点好奇，你不是那种爱冒险的性格，这次怎么就这么冲动？如果《消愁》不能大火，朱一辰不会善罢甘休。” 我冲动了吗？ 徐珍妮扪心自问，好像确实有那么一点。 这份冲动，是源于对音乐的热爱，对音乐圈能欣欣向荣的期待。 华夏音乐圈沉寂太久，太需要像《消愁》这样意想不到的作品，来搅动这一潭死水。 所以无论于公于私，你一定要给我火！ 火上天那种火！ 第20章 公演开始 舒服地睡了一觉，第二天邬阳还是起了个大早，先去外面锻炼了一个小时，上午稍作排练，便带着几大包牛肉干去了食堂。 《创造青春》采取的是淘汰制。 以往的规则是，第一次公演播出后，有一周时间的累计投票，排名靠后的45个人就将被淘汰。 差不多就是很多人进来还没搞明白怎么回事，就出去了。 俗称一轮游。 所以在初期，每一个出镜机会都很重要。 今天食堂的气氛有点诡异，明显分为了两大片。 一片是以江浩林为焦点，聚集在一起的a、b班的学员。 这些人基本都实力不俗，大多数都有公司背景，也有一定粉丝打底，目前成绩也很好，所以他们信心十足，觉得第一轮淘汰肯定和他们没关系。 而大多数c、f班的学员，则是心情忐忑、面带焦虑。 来到这里，谁不想博个出道？就算不出道，多留几轮，也能多几轮的人气，没有公司支撑底气，出去可能就素人了。 当然，也有列外。 像以邬阳为中心的几个，是属于没心没肺。 “这个包子太难吃了。”目山河开启“每餐必嘲”，并打开一瓶辣椒酱，“你们要不要来点？” “不要不要。”李轩赶紧把头摇得像拨浪鼓，“吃辣对嗓子不好。” “怕什么嘛，”目山河真诚的说，“反正你唱歌也不好听，可以吃的。” 李轩：……我谢谢你了！ “给我来点。” 虽然前邬阳不喜欢辣椒，但邬阳超喜欢，而且目山河做的辣椒是真好吃，辣味很温和，吃起来一点也不燥。 “阳哥，你厉害！”李轩佩服地竖起了拇指，“牛肉干蘸辣酱，恐怕也只有你能想得出来。” “这是你的不对，谁让你全买五香味的？” 李轩：……我不吃辣椒买五香味的错了吗？ “李轩你也试一试嘛，这个是微辣的。”目山河又开启推销模式。 李轩见邬阳吃得香，便试着用牛肉干沾了一点，结果刚放进嘴里，整个脸都辣红了。 这个家伙坏得很啊！ 这哪里是什么微辣，简直就是超级辣好不好？ …… 听他们三个说说笑笑，坐在江浩林身边的方睿，呵呵一声：“也就现在还能笑，后面就只剩哭了。” “怎么了？”有人问。 “你们不知道吗？”方睿压低声音道，“邬阳只签了三期合同，公演结束多半就要走人了。” 在所有的学员里，可不是只有李轩藏了手机，几个公司背景的人，就算没有手机，也会想办法把外面的情报送进来。 什么全封闭式拍摄，针对的都是那些普通学员。 所以《消愁》两首歌的成绩，消息一流通，在座的都心知肚明，只是为了不长他人志气，都心照不宣地不提罢了。 现在听说邬阳要走了，都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 江浩林却说道：“就算他要走了，我们也不能轻视。” “浩林说得是！”方睿道，“不过有浩林带我们，今天我们绝对能赢！” 没有在乎方睿的马屁，江浩林远远地看向邬阳。 今天，他能赢了邬阳吗？ 必须要赢！ 上次邬阳battle导师于梦颖，导致他各种姿势中枪，面子里子都丢干净了，感觉就像他这个a班的位置，是邬阳施舍给他的一样。 所以这一次，他无论如何也要赢了邬阳，来证明自己当之无愧。 当然，他也不是很担心。 毕竟这次的曲目改编、编舞，都是最顶尖的，而《双截棍》却是一首没人要的歌，就算他大肆改编也翻不了身。 上了舞台，拼的就是实力，是练习量，还有最重要的舞台效果！这些他们都有天壤之别了。 邬阳把节目想的太简单了。 而且有消息，今天现场来的一千名观众，很多都是他的粉丝，自然会无条件地给他投票。 怎么弄到进场资格，这些都是可以操作的，导演也控制不了。 而邬阳呢？ 先不说他有几个粉丝能来了，就凭他带着几个乌合之众，拿着一首最差的歌，又能干什么呢？靠天天跑步？ 可笑，他根本没摸到这个圈子的运作规则，根本不知道粉丝们的审美是什么。 偶像练的一身鸡肉，女孩们只会觉得你油腻，恶心，能让粉丝们为你战斗，就要激发她们的保护欲。 邬阳，在他眼里就是个只会砸钱买歌的傻叉。 …… 下午四点，第一次公演正式开拍。 何超带着五位导师，依次入场。 今天何超穿了一身灰色西服，看起来非常低调。 而林可薇穿了一件旗袍，瞬间吸引了现场所有人的视线。 林可薇穿旗袍啊，这绝对是第一次见！ 快看快看，看一眼少一眼！ 相比之下，于梦颖就简单多了，一身长裙，还特意戴上了眼镜。 当然，最养眼的还是两位美少女舞蹈导师，小衣小裤的，将青春美好的姿态展露无遗。 至于rap导师大布，样子平平无奇的大叔，基本被人忽略在了角落里。 说完开场，感谢了金主爸爸，演出正式开始。 出演顺序很简单，就是按照上次选曲时的顺序来的，所以邬阳他们要在休息室一直等到最后。 邬阳坐在沙发上，通过墙上的电视观看现场。 第一个出场的自然是江浩林小队，上次他选了一首高难度的歌，加上有顶尖团队的幕后相助，演绎起来效果自然是又燃又炸。 “确实很厉害，”李轩忍不住开始评论了，“我现在突然有点担心了。” “这还叫厉害？”目山河不以为然。 “怎么就不厉害了？” “虽然我不懂跳舞啊，但我还是想说一句，”目山河道，“我总感觉大多数的时候，除了那个江浩林，其他人都在地上打滚呢？衣服也是黑色为主，感觉就像一堆泥鳅等着下锅。” 其他人的脸都要烂了。 不愧是厨师，人家跳得那么好，你说人家是泥鳅？ “阳哥，你觉得呢？” “同意。”邬阳道，“形容很形象。” 好，这连个人没救了。 不过被他们这么一说，大家也发现了一点问题。 江浩林不管是歌词还是跳舞，都是最好的，衣服也是银色，相比之下其他人确实少了很多出彩的地方，感觉这不是一个团队，而是其他人都是他的伴舞，都是为了陪衬他而在表演。 “这人太霸道了点。” 比邬阳还霸道。 虽然在锻炼时邬阳像个魔鬼教官，但在分词、排舞方面，还是尽量做到了公允。 但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霸道的还在后面呢。 最后一个动作时，八个人站成一排，江浩林从他们身后，踩着王文渊的身体飞跃而出，卡在最后一拍落地，完美！ 但不知道他是故意还是无心，跳的时候力气用得很大，导致王文渊在大家背后摔倒在了地上。 最后谢幕时，王文渊强装笑容站在最边上，感觉背都挺不直。 以邬阳专业的眼光来看，他的后背受伤了。 “这太过分了？”李轩年纪最小，看到这种不平事，当场就忍不住了，“这货绝对是故意的！” 江浩林是不是故意的不知道，但他带来的舞台展示，绝对是专业而且劲爆的，特别是他最后那一跳，直接让他在场的粉丝们嗓子都喊破了。 而导师们，也给出了极高的评价，于梦颖更是把江浩林夸了又夸，完全忘记她是原创导师了。 “那么接下来，就请现场的观众们，给他们投票！” 舞台的背景变换，十个带着序号和名字的头像出现。 现场投票的规则也很简单，观众只需要拿起手里的投票器，按下自己喜欢的学员的序号就行。 谁得的票数最多，就是这个队的人气王。 而该队得到的总票数，则会用于评选今晚的最佳舞台。 毫无疑问，江浩林以432票的绝对优势，成为他们队伍中的人气王，并将得到不菲的人气值奖励。 而他们队的总票数，也高达955票！ 稳了！ 1000个人拿到955票，这是何等可怕的数字，说明95的人都认可他们。 这几乎是史无前例的！ 第21章 双截棍 江浩林笑容满面，大方得体：“谢谢，谢谢大家为我们投票！我代表我的队员，再次感谢大家的支持！” “好，现在请你们坐在擂主的位置。” 擂主位置就在现场，如果后面的队伍没有得票高过955票的，那他们便将以最佳舞台展示，集体获得大量的人气值奖励。 接下来的表演，有实力强的，也有实力弱的。 其中以马休斯为队长的那一队，因为队伍里大半都是外国人，表演很有新鲜感，大家的实力也都很强，最终得到了912的撑腰值，暂时位居第二。 让邬阳大跌眼镜的，是那首软哒哒、甜腻腻的女团曲，整个队伍都穿着像女装一般的粉嫩，竟然还得了899票，暂时位居第三！ 不得不说，蓝星内娱真的很奇葩。 “接下来就该我们了，走，背挺直了。” 刷！ 在邬阳的口令下，大家被训练习惯了，习惯性地站得笔直。 看着一队人跟军训似的，邬阳也觉得有点好笑。 “放心把，我们很强，不需要有太大的压力，发挥平时训练的水准就够了。” …… 林可薇今晚一直心不在蔫，心情有点矛盾。 她的档期太紧了，除了这档综艺，她还在影视基地拍戏，今天马不停蹄从片场赶来，只来得及换个衣服化个妆就上场了。 所以现在她的状态不好，很累。 而心情矛盾，则是因为《消愁》。 这首歌火起来了，刚才她忙里偷闲看了一下，点播量马上就要破千万！ 还不到一天啊！ 她一天天都在片场忙碌，也不是说拍戏不好，就是做演员勉强也算有了作品，但作为歌手，她实在太失败了。 她做梦都在想能有一首这么火的歌，真的。 如果邬阳真的这么有才华，那请他帮自己写一首好歌，是不是梦想就能实现了呢？ 这个想法出现以后，她就不免的纠结。 但她心里很清楚，邬阳怎么可能写出这么好的歌? 万一被爆出是他买的，甚至是剽窃、抄袭别人的，到时候风波一起…… 所以真的好矛盾。 灯光缓慢亮起，七个人影出现在大家的视线。 看到最中间那个笔挺的身影，林可薇不由眼前一亮，感觉精神一下好了很多。 初舞台的时候她就注意到了，邬阳在最后的站姿、坐姿，甚至是说话的语气、气质，都有非常明显的变化，感觉像换了人似的。 后来一想她觉得可能是错觉，毕竟那天拍摄时间太长了，到后面大家都迷迷糊糊的。 但今天看来，邬阳确实站得超直。 而他的衣服，也是那种紧身的、干脆利落的风格，给人一种很有“侠气”的感觉。 这个站姿和造型，她必须要给满分！ 这时音乐响起，强烈而富有节奏的贝斯开场，继而再加入了鼓声，让何超也不由自主地坐直了。 编曲很有意思，让人有一种想跟着抖腿的冲动。 是我的错觉吗？ 何超瞥了一眼rap导师大布，发现他不仅已经开始抖腿，连脖子都开始一伸一缩了。 看来不是错觉。 可听这曲调，好像跟原曲一点都不像，难道又是错觉吗？ 第一个开口的是李轩。 “岩烧店的烟味弥漫隔壁是国术馆，店里面的妈妈桑茶道有三段。” “教拳脚武术的老板练铁沙掌耍杨家枪，硬底子功夫最擅长还会金钟罩铁步衫。” …… 前几句一出，现场的人都有点发愣。 这是那首网络糊歌《双节棍》吗？ 怎么曲调完全变了，歌词也完全不同了呢？ “这改动有点大啊！”rap导师大布小声道。 于梦颖皱了眉：“不是有点大，是完全不一样了。” …… “什么兵器最喜欢，双截棍柔中带刚。” “想要去南河嵩山，学少林跟武当。” “干什么（客）干什么（客），呼吸吐纳心自在。” …… “干什么（客）干什么（客）？” “东亚病夫的招牌。 “干什么（客）干什么（客）？” “已被我一脚踢开！” 听到这里，经验丰富的大布精神一振。 rap歌曲最讲究气氛的层层推进，前面的铺垫，副歌的时候突然炸开，瞬间将气氛拔高到极点。 所以一首rap成不成功，副歌部分是关键。 刚才他一直跟着抖腿，一边期待的副歌部分，现在终于要来了！ “哼，快使用双截棍！哼哼哈兮！” “快使用双截棍！哼哼哈兮！” …… “快使用双截棍，哼哼哈兮！” “快使用双截棍，哼哼哈兮！” “如果我有轻功飞檐走壁！” “为人耿直不屈，一身正气，哼！” …… “挺好的。” 大布忍不住开口称赞，他之所以态度有所保留，是因为整个曲子复古风味太浓，让他担心曲调会不够上口。 有趣归有趣，但听完记不住。 不过越往下听，又觉得好像还没听完，就已经有几句词开始在脑中盘旋了。 很剑走偏峰、却又充满灵气，他没想到邬阳拿出来的作品会是这样的，和《消愁》、《see you aga》都不是一个路子。 一个人怎么可以在短时间写出这么多风格迥异的好歌？ 神奇！ 而此时的林可薇，也看得呆住了。 太有冲击力了！ 舞台上以邬阳为首的七个人，每个动作都是直来直去、刚猛有力，再加上强烈的节奏、变换的灯光、火焰效果，瞬间就已经冲击到了她的灵魂深处。 现在她已经完全回想不起原曲是什么调调了，满脑子都是都是邬阳的双节棍。 …… “想要去南河跟嵩山，学少林跟武当！” 二胡：…… “这个可以啊！” 二胡声的加入，让何超再也无法沉默了。 二胡是华夏的传统乐器，但被边缘的厉害，现在古筝琵琶包括唢呐都开始进入流行的视野，相比之下，二胡实在是少。 因为年青人不太喜欢，会的人越来越少，听的人越来越少。 邬阳竟然在编曲中加入了二胡，而且还是这么长一段独奏。 这一举动，实在是既有胆魄，又有巧思！ 何况他将二胡和这首歌融合得相当好，冲这一段，也想给他点赞。 不过结合歌词来看，这段二胡倒是很应景，听起来没有大众印象里对二胡“凄哀”的感觉，反而铿锵有力，相当带感。 一念至此，何超感受更深。 他虽然也在努力了解年青人的文化和流行，但说真的，坐在这个节目，看着上面的表演，有寒风，日风，欧美风，这些文化在时代的发展下挤进了华夏娱乐圈，霸占了大量的市场。 没办法，市场决定一切。 偶像起源于岛国，练习生来于寒国，就连这些舞台设计和表演，也都是外来文化。 邬阳这一拳打下去，就像歌词中唱的一样，用华夏的魂，打开外来的流行。 就冲这立意，不给他投票，都不好意思。 何况这确实是一首很有意思的歌，让人意想不到，又仿佛情理之中。 明明有点怪异，但还没听完第一遍，就已经记住了部分旋律。 神了！ “快使用双截棍，哼哼哈兮！” “快使用双截棍，哼哼哈兮！” “习武之人切记仁者无敌！” “是谁在练太极风生水起！” 接近尾声，是邬阳的独秀时间。 就算这已经不再是那个地球，不再是那个华夏，但无论是哪个宇宙，他也不愿看到娘风媚气，侵蚀了民族的脊髓？ 刷刷刷—— 一根双节棍被他舞得密不透风、精彩纷呈，看得大家眼睛都直了。 这玩意儿不练个三年五载，能有这水平？ 邬阳帅气地耍双节棍时，两个队员飞快地从旁边搬来两个高凳，而目山河和李轩突然从地上拿起一块牌子，站在高凳上举了起来。 只见牌子上写着四个字：东亚并夫！ 大家看着这架势，所有人都为之一振。 他要踢这块牌子？ 但是这可能吗？ 目测这块牌子至少两米高，他能够得到？ “这玩得有点大？”大布也开始担心起来，“这么高，我跳起来也够不着膝盖啊！” 林可薇也稍微有点担心。 这么好的演出，要是最后摔一个跟头…… 而且这么高，那少说也是个摔个伤筋动骨啊…… 不过，邬阳受不受伤，和她也没关系。 此时邬阳却一套双节棍已经耍玩，暂没有别的花样了，他站在距离那块牌子几米处。 只见他稍微助跑，然后凌空跃起！ 空中三连踢！ 砰—— 一脚将“东亚并夫”的牌子踢得粉碎！ 当—— 随着锣声响起，整首《双节棍》演出完毕！ 要说刚才一番双节棍，已经刷新了大家的耳目，这一记空中三连踢，更是犹如震天之雷轰在众人头顶。 这……是不是吊威严了？ 应该是的，不过好厉害，一下就蹦那么高。 不止观众在沸腾，在休息室等候的学员们，也对着镜头为他叫好。 “真没看出来啊，邬阳竟然还会这一招。” “败给他了，真的我服。” “这简直就是秒杀！” 大家心里都很清楚，整场公演，可爱、帅气、青春、冷酷哪种风格都有，也都不新鲜，就邬阳这一对，是独一无二的，哪怕他们现在没得人气王，他们也赢了。 这个圈子，什么都不怕，就怕没人记住你。 “他太会玩了。” 特别是一群外国的学员，满脸都是震惊和崇拜。 年轻人嘛。 在老外的传说中，华夏人人会功夫，买菜大妈都能来一套拳。 来了华夏，第一次亲眼见到功夫，怎么能不激动呢？ 第22章 人和人的差距 一千人的叫喊声，犹如山呼海啸。 再后台听到尖叫呼喊，和站在舞台正面迎接的感受很不一样。 何超感受到了现场的气氛，带头为邬阳呈现的舞台鼓掌。 这一首《双节棍》，除了本身的质量绝佳之外，还融入了民族文化、民族气节，又以rap的形式展现。 不得不说，邬阳简直就是鬼才。 全场唯有一直坐在擂主位置的江浩林一队，实在高兴不起来。 邬阳的呼声太高了。 创作高度也太高了。 高得他们只能仰望。 而邬阳一脚踢碎的那块牌子，在江浩林看来，更犹如在他脸上狠狠打了一个耳光。 在他看来，邬阳这么做的用意，除了是巧妙地利用了“情怀”之外，更是对他和其他人的一种嘲讽。 在嘲讽他们这种手无缚鸡之力的练习生！ 在嘲讽他们，丢了华夏的脸！ 最让他感到生气的是，观众台上他的那些粉丝，手里还拿着写着他名字的牌子，竟然也在为邬阳叫好！ 你们的节操呢？ 你们的誓言呢？ 难道“我们永远爱你”，不过一句不负责任的谎言？ 掌声和尖叫平息之后，何超继续说道：“请你们往前站一点。” “在我们的导师点评之前，我有几个小问题。”何超道，“第一个问题是，邬阳，这首歌是你自己写的？” “咳咳，超哥，”大布在一边小声提醒道，“这个问题，上次你都已经问过了。” “我问过了吗？”何超道，“对，上次我好像是问过同样的问题，但为什么今天我又要问呢？” 大布：……你自己的事，你问我干什么？ “其实我是故意的，邬阳的变化太让我感到惊讶了，”何超道，“那么这首歌……” “是我写的。”邬阳回道。 “不错，真的很好，很有才华，”何超转头问林可薇，“可薇，你开始点评。可薇？” “啊？” 林可薇直到现在都还在走神，突然被cue到，有点慌神。 她其实并没有太多感受。 是好歌，但不是她最喜欢的类型，当然并不影响她会打一个高分。 她心里反复想的是：可以找邬阳写歌吗？ 可以吗？ 他会同意写吗？ 摸不准啊…… “看来我们的可薇已经完全沉浸了。”何超调侃道。 林可薇不好意思捋了捋头发，赶紧说道：“非常好，真的非常好。” “你就没有别的要说了？” “呃……这还不够吗？就是很好啊。” 作为一个过来人，何超心道这姑娘完了。 真的。 脑子都不会转了。 “大布？” “我也觉得非常好，就是很好。” 何超眉头一皱，一个两个都不好好说话了，这还怎么进行下去。 “米琦你来，要说点实际的。” “我会的。” 作为一个小咖位，米琦早就想好该怎么说了，超哥和两位导师都赞不绝口，那她肯定要大赞特赞啊。 跟着超哥走，绝对不出丑！ “我是舞蹈导师，就说说这方面的，”吴艺馨道，“这次的编舞给我最大的感觉就是冲击力，非常有冲击力！” “特别是邬阳，每一个动作动充满了力量的感觉，很帅！” “其他队员呢，比如李轩、目山河、苏良也都不错。” “但，康程、李建诺和王舜，在这里我就要批评你们了哦，你们三个的动作就要差一些力量感，所以整体看起来有点格格不入，下次不要那么在乎镜头，会更出色。” 王舜三人脸都黑了。 那天在练习室，是谁说的镜头感，刚柔并济，舞台效果一点？ 姐，你是不是全忘了？ 讲不讲道理啊！ 点评完毕，米琦还不忘说道：“邬阳，第三次公演，能不能让我助演？” 不会，这就开始预定了？ 第三次公演，导师是可以加入队伍助演的。 但现在第一次顺位还没发呢，邬阳能不能留到第二次公演都是未知数！ 怎么她这么看好邬阳吗？ 何超知道她只是在捧场，说话没过脑子，开了个玩笑岔开话题：“梦颖，邬阳这首歌算起来也是原创，所以你……” “舞台效果呈现是完整的，除此，我没什么其他可说的。” 于梦颖不冷不热的一句，让何超眼底闪过一丝微略不悦。 把个人情绪和喜恶带到工作中来的人从来不少见，但什么事都应该有个度。 输了一次，这么久都过不去，在这行走不远的。 “好，现在请观众们给《双节棍》队投票！” 叮叮叮…… 大屏幕上，邬阳七个人的头像快速上升。 叮—— 投票结束。 毫无悬念，邬阳的位置最高。 没办法，歌写得好，人长得帅，双节棍也耍得帅，最后那一记三连踢更是帅炸了，肯定要给他撑个腰啊！ “邬阳的得票数是——424票！你是你们队的，人气王！” 这么多？ 邬阳还是很意外的，因为从之前的情况来看，现场江浩林的粉丝可不少，而这些人应该很讨厌他，不会给他投的。 结果到最后，他比江浩林还多了1票。 只能说，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 何超之后，林可薇接过了麦：“《双节棍》队，你们的总撑腰数是——960票！恭喜你们，成为第一次公演的最佳舞台！” “耶！” 队员们在台上击掌相庆。 赢了！ 对邬阳来说，能赢固然是好事，说明观众对这首歌还是买账的。 输了也没关系，毕竟他的“人设”摆在那里。 在这里的输赢，说到底没什么用，最终还是看播出反响。 他觉得有点好奇，毕竟他个人只有424票，那么还有535票是谁的？ 几个队友的实力和表现，应该不太可能得这么多票数。 于是他快速回头看了一眼大屏幕，发现位居第二的竟然是美食主播目山河，人气值是297！ 这个得分，比好多a班学员都要高出不少。 有一千多万粉丝的人确实是潜力股，看来他之前对目山河的判断，还是过于保守。 而第三则是李轩，得了135的人气值，笑得脸上都开花了。 他们三个加起来857，几乎囊括了所有得票，剩下的一百多点分给了其余几个人头上，多点少点都已经没有意义了。 人与人之间的差距，在一刻凸显得淋漓极致。 江浩林一队被“赶”下擂主台。 刚走进休息室，王文渊就赶紧趴在沙发上，笑的嘴角差点咧到耳后根。 今天虽然没能亲自“报仇”，后背和腰还受了伤，但看到江浩林脸上无法遮盖的郁闷，他觉得超爽。 所以在这个时候，他怎么可能不好好气气江浩林？ “江浩林，踩着我还是输了，感觉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和江浩林一个公司的方睿，十分不悦地回道，“阴阳怪气的，我们输了难道不是你的责任？” 第23章 换个思路 王文渊简直快被气笑了，“怎么是我的责任？我又不是队长。” “怎么就不是你的责任？”方睿也不顾休息室里还有摄像，大声说道，“最后要是你不摔倒，我们肯定不会输！” 他这番话，队内有认可也有不认可。 “就是，一个舞台出现失误，那肯定影响效果的啊。” “算了算了，他也不是故意要摔个跟头的。” 眼见快要争起来，江浩林站出来做好人，安抚道，“别说了，文渊也不是故意的，谁也不想失误，但没有人能做到100不犯错，都是队友，大家要相互包容。” 方睿听了，直接一个当场气炸，“浩林，你也太好说话了，谁都知道你跟王文渊以前就认识，他是你好兄弟，出了错、丢了人，你也要帮他兜着！但我们做错了什么，要被他拉后腿？而且你对他再怎么好，掏心窝的当兄弟，你看他成天阴慢怪气，他领情么！？” “哎，别气了，文渊真不是故意要摔的。” 江浩林还在安慰队内几人，王文渊此时一句p差点飙到嘴边，他拳头都硬了。 他现在彻底明白为什么邬阳说他不该来了。 这几个人抱团抱得太紧，唱白唱脸唱黑，一个角色都不缺，各种角度恶心人，根本就不是人呆的。 和江浩林一个队，根本报不了仇，还会被反复利用，最后可能还要气出个好歹。 他得换个思路。 …… 第一次公演拍摄顺利结束。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没有节目需要准备。 当然，这不代表大家就没事做，很多学员都要去给金主爸爸拍商务，节目组也会录制一些生活情节、单采之类。 总之能忙起来的人，都是人气高的，像f班那些垫底的学员，基本上就等着收拾被子回家了。 今天的拍摄不算累，回到宿舍后，王文渊已经提前回来了，正趴在床上休息，看来邬阳判断得没错，他确实受伤了。 “伤怎么样？” “没事。”王文渊道。 “你可不像没事的样子。” 邬阳伸手揭开他的衣服，露出背上一大片淤青，看得李轩眉头直皱。 “你说人的心，怎么能这么坏呢？”李轩怒道，“这能忍？是我当时就要跟他翻脸了。” “算了。”趴在床上的王文渊苦笑着摇了摇头，跟江浩林，那不就是中了他的计吗？到时再想翻身都难了。 “你就咽得下这口气？” “咽不下也得咽，难不成我还要找他打架？”王文渊道，“邬阳，有个事我想请你帮忙。” “说。” “下一次，我能不能进你的队伍？”王文渊道，“你放心，就算我是队长，c位也是你的，我也一切都听你安排，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你这是何必呢？”邬阳道，“你现在的人气还是很高的，不出意外下次也能进a班，到时你完全可以离江浩林远远的，重新拉扯个队伍，自己当队长、占c位，岂不是更好？” “但那样不能保证能赢了江浩林，所以请你一定答应我！” 邬阳摇了摇头。 “为什么？” 王文渊没想邬阳会拒绝，难道咱们的革命友谊，还不够牢固？ “你别误会，不是拒绝你，”邬阳解释道，“帮你赢江浩林对我来说不难，但在这之前，你应该想好你付出了那么多年的努力，到底是为了什么？报仇？出道？成名？赚钱？还是别的？” 王文渊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因为他心里现在想的唯一的一件事，就是找江浩林报仇！ 但正如邬阳所说，他也努力了这么些年，终于靠自己的努力一直走到今天，当真就是为了报个仇吗？ 豁出一切证明他比江浩林强，就真的有用？ 他不知道，他真的需要好好想一想了。 “时间还很充足，”邬阳最后说道，“等你有答案时，我也会给你一个准确的答复。” …… 接下来的几天，邬阳没有任何工作，每天除了雷打不动的锻炼，就是去食堂。 这次得到了人气王，《双节棍》又荣获最佳舞台，让他得到了不少的消费点数奖励，这东西他觉得没别的用，全部拿去换大餐，好吃好喝了。 牛排、煎鱼、火锅，每天吃个不重样的，蛋白质嗖嗖的补。 李轩现在彻底成了他的跟屁虫，正好目山河也没事做，于是三个人组成了形影不离的三人组。 邬阳跑步，李轩和目山河聊天、说八卦。 邬阳去健身房，李轩和目山河聊天、说八卦。 邬阳吃大餐，李轩和目山河聊天、说八卦。 …… 邬阳真不知道，几个男的，为什么能有那么多聊不完的天？ 不过拜他们所赐，邬阳对外界的信息了如指掌。 《消愁》的播放量，两天就突破了四千万点播量，这个成绩要比它在地球的时候过好了几倍。 看来是邬阳本身的话题性太强，造成的影响力也更大。 外界基本多数觉得他歌是买的，唱是修音的。 很多人骂节目组收了邬家的好处，为了捧他不要脸。 但这些声音都阻止不了歌曲的成绩势如破竹。 《see you aga》在国内的点播量破了两千万，在油管的播放量，已经突破了五百万，但距离邬阳预想中还是差了太远。 在他看来，就算没有电影的加持，这首歌至少也能突破一亿播放才对。 难道为了这首歌，他以后还要去拍一个系列电影？ 这个先记下来，等将来时机成熟的时候，还是可以考虑的。 至于他现在的人气值，也有不少的进步，已经到了65名，再爬一爬，就可以避免一轮游了。 但邬阳丝毫也不紧张。 现在只要他自己不提出离开，节目组暂都不会让他离开的。 毕竟播出到现在，话题性大半都聚焦在他身上。 而现在第一次公演还没播出。 他相信在三首歌的加持下，外界会慢慢有不一样的声音。 时间很快来到星期五，《消愁》在大鹅音乐的播放成绩，已经突然五千万。 五天五千万！ 得到这个消息的李轩，第一时间就告诉了邬阳。 “阳哥，你这真是厉害了！”李轩毫不掩饰自己的羡慕，并且请求道，“什么时候你有空了，请你也帮我写一首厉害的歌？” “你还是算了，”目山河毫不留情地开启了嘲讽模式，“你那破锣嗓子，再好的歌给你也是浪费。” “我是破锣嗓？有那么差？” “肯定有。” 李轩郁闷了。 他这个人发育得比较晚，现在已经十八岁了，才开始变声，所以最近的声音确实有点不好听。 可也不算是破锣嗓啊！ 算了，一个炒菜的，他不懂欣赏，李轩决定不和他计较。 “所以阳哥，”目山河道，“你还是帮我写一首，我唱得肯定比他好听。” “你？” 李轩的脸都要烂了。 就你那嗓音，简直比邬阳唱得还难听！ 不对，是比邬阳以前唱得还难听！ 再说你一个美食主播，好好地回家做饭不香吗？ 可没想他两在这抢破头，邬阳却轻松点了点头，道：“没问题，我可以帮你们一人写一首。” 啥？ 李轩眨了眨眼睛，他没有听错？ 本来他也就是开个玩笑，但邬阳真的答应帮他写歌了？ 要知道邬阳是个歌手，自己能写出来好歌，他不会自己唱啊！ 难道我们之间的友谊，已经突破了壁垒，达到某种不可描述的境界？ 这是写歌啊！ 写歌是需要灵感的，他怎么样子轻松的像喝水呢？ “什么时候写？” 邬阳想了想，道：“最后一次公演。” 李轩呵呵一声：“到时候我可能早就走了哦！” “我也这么觉得。”目山河也跟着附和，“不过没关系，我以后也能用得上。” 邬阳耸耸肩。 他的歌可太多了，不说取之不尽，也可以说用之不竭。 送两首歌还真就是喝个水的时间，他不是小气之人。 第24章 你能不能…… 邬阳一个人在健身房锻炼，刚拉了几个单杠，就被工作人员找了过来。 “邬阳，林老师找你，能不能去一趟。” 邬阳以为自己听错了：“哪个林老师？” “林可薇老师。” 邬阳很意外。 太阳是从西边出来的吗？ 前邬阳那么骚扰林可薇，按理她应该尽可能离他十万八千里，现在单独找他？ 有什么阴谋？ …… 休息室里，林可薇已经把空调开到了最低，但还是感觉有点烦躁。 并不是因为热，而是因为她太紧张了。 从那天公演后，她在片场状态就出奇地差，每天都要犯好多次错误，给同剧组的人添了不少麻烦。 也不为别的，她就是一直在想，能拥有一首喜欢的歌，本来这个梦想她已经深藏心底了，但又被邬阳成功地勾了起来。 特别是看到邬阳原创的《消愁》，播放刷刷好几千万，请邬阳帮她写一首歌的想法愈发强烈。 她觉得不能再等了。 再等下去，她怕自己会魔障的。 于是她跟导演请了两天假，回了厂里找邬阳。 她决定了，如果邬阳让她请吃饭，她答应！聊天……也不是不行！ 为了梦想，她拼了！ 但一想到邬阳以前对她那个样子，那里乱七八糟的土味情话，她又真的有点怕。 怕他不来，更怕他乱来…… 咚咚咚—— 就在她心里忐忑不安时，休息室的门被轻轻敲响。 来了吗？ 林可薇赶紧坐正身子，清了清嗓门，这才轻声说道：“请进。” 邬阳推开门，一股淡淡的香味顿时飘入鼻中。 是一种女生用的香水味。 但他并不想进去，开门就直接问：“林可薇老师，你找我有事？” 见他进门就站在门口，丝毫没有要来跟自己挤一张沙发的意思，林可薇悬起的心稍微放下了一些。 “是的，”于是她赶紧回道，“是这样的，嗯，我想请你帮我写一首歌，不知道可不可以？” “不行。” “我知道这有点为难你，但……”林可薇突然愣住，“不可以？” “对。” “……为什么？” 为什么，邬阳觉得这个要求很奇怪。 非亲非故，为什么要给你写，何况我还在比赛，哪有那个闲功夫。 现在给林可薇写歌，传出去可能会有一些不必要的猜测，没那个必要。 “还有问题吗？没有我要回去洗澡了。”邬阳问。 林可薇坐在沙发上，双手紧握，泄气极了，头也抬不起来。 她从来没有被人这样干脆彻底的拒绝过，整个人懵了。 “如果……有没有，我跟你交换呢？就是……”她说得有点语无伦次，“如果我有什么可以帮你，你可以提，然后，我只要……” “没有。”邬阳说。 林可薇彻底傻眼，差点当场就哭了。 她失望的垂下头，“哦，那……没事了。” “那我走了，林可薇老师。” 邬阳站在门口，帮她把门关上，转身回健身房。 继续拉单杠。 …… “快点快点，时间快要到了！” 星期六晚上，七点五十分。 李轩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进宿舍，锁上门，迫不及待地从肥皂盒里掏出了手机。 还有十分钟，创造青春第二期就要上线。 而今天晚上，他们宿舍全体成员，加上目山河，四个人准备一起来看这期节目。 但现在这么热的天气，四个大男人挤在一起成何体统，于是邬阳道：“一个手机是不是有点不方便？” “那有什么办法呢？”李轩一摊手，“我也只有一个啊。” “真的只有一个？” “真的。”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邬阳道，“那么宿舍里其他的手机，可都是我的了。” 李轩脸色一僵，还没来得及阻止，邬阳就已经拿起了他的枕头，飞快地从枕芯里掏出一个手机。 “这……是我是备用的，但真的只有两个。” 邬阳笑而不语，又拿起他床下的一双增高鞋，从掏空的鞋底里掏出两只手机。 “够用了，”邬阳道，“我给你面子，另外三个我就不找出来了。” 李轩的脸都要垮了。 没错，为了以防万一，他一共偷偷带了七个手机进来，但除了常用的那个，其他的他自己都没有动过。 结果呢，邬阳全知道！ 大哥，你的眼睛是带透视的吗？ 不过发现就发现了，他也不是小气的人。 空调开低，人手一机，躲在被子里一边吃零食一边看剧，感觉又回到了学校的宿舍呢。 …… 经过一个星期的牵肠挂肚，终于又到周末啦！ 余欣像一只光滑的海狸，呲溜一下钻进了空调被。 空调就位！手机就位！靠枕就位！零食就位！西瓜就位！ 《创造青春》第二期终于上线啦！ 会员就是好，可以免广告直接开看！ 听到江浩林竟然是第一个出场，更是激动得挖了一大勺西瓜塞进嘴里。 好看！精彩！ 歌唱得好，舞也跳得好，人也帅！ 还有谁能比得过咱们家江浩林呢？ 没有，投票！ 等一下。 已经伸出去的手，又突然停了下来。 因为整个星期，不管是上班、逛街、吃饭，甚至是去蹲个厕所，都能听到有人在放那首《消愁》。 要不是原创和演唱都是那个邬阳，她说不定就要给邬阳投几票意思下了。 所以她决定，暂时先不急着投票，等下看看那个邬阳的表现。 如果，万一，他又能带来一首和《消愁》一样好听的歌，她觉得可以把手里的两票分他一票。 先说好我可不是变心啊，我这个叫雨露匀沾。 中间的表演没什么太多记忆点，好不容易等到了最后，邬阳终于要开演了。 结果舞台上的灯光还没有亮，屏幕上突然涌出了密密麻麻的弹幕，多得连画面都全部挡住了！ “空降成功！” “前方核能预警！” “火钳刘明！” “这首歌绝对火，发弹幕为证！” “好听，太好听了，我已经听三遍了！” “邬阳哥哥，我们乌泱泱来了！” “创作歌手邬阳，嗓音迷人，有趣灵魂，未来可期！” “邬阳：我的粉丝叫乌泱泱吗？” …… 什么情况？ 这弹幕量，也太吓人了？怎么一个个都跑这么快，难道这么多人都是专门跳着看的吗？ 不至于？ 那首《双节棍》她也不是没听过，虽然算不上难听，但绝对好听不到哪里去，怎么可能这么火爆？ 强烈的节奏就响了起来，让余欣为之一愣。 这好像不是原来的调调！ 歌词也完全不一样！ 而且这首歌是rap唱法，与原曲也是大相径庭。 所以，这还是改编吗？ 余欣对rap兴趣不是很大，总觉得rap就像是和尚念经一样，而且歌词闪得也很快，她根本就没看清楚。 但是弹幕上一个个就像吃了炫麦一样夸得停不下来。 “燃了燃了，这一段太燃了！” “这控场，简直无敌了！” “惊为天人！双节棍还能这么玩。” “神仙啊，彻底入坑了！” …… 余欣不太喜欢嘻哈，正出神，看到最后邬阳耍了一段双节棍，直接傻眼了。 “余欣，你看到了吗？” 这时闺蜜张曦也发来了消息。 余欣：“看到了看到了。” 张曦：“邬阳是不是好帅啊？” 余欣：“是cg吗？” 张曦：“啊？” 余欣：“是特效吗？” 张曦：“你在说什么呢？” 余欣：“不是，这是人类可以做的吗？” 张曦：“怎么不可以？那些武术高手不是都能做嘛。” 余欣：“但那不是武术高手，那是邬阳啊！” 张最外面看到这条消息，也跟着沉默了一下。 是啊……邬阳怎么连这个都会？？ 以前没听说啊！ 以前邬阳除了写烂歌，就是塑料英语，没听说他会武术啊？ 张曦：“算了，少这了，你有没有给他投票？你的票肯定还没投对，一定要全部投给邬阳啊！两票都要投给他啊，明天早上我请你茶叶蛋啊，两个哦！ 余欣：…… 感情你就是拉票的？ 至于吗？ 你不拉票我就不投给邬阳？ 余欣小手轻轻几点，两张票都给了邬阳。 然后她突然想起来了，这两张票，原计划有一张是给江浩林的！ 这下可好，自己是完完全全的变节了啊！ 不过想想也没关系，江浩林排名第一，票多的是，少她一票也没关系啊。 而邬阳现在排名还是七十几，要是不投点票，那他下一期可能就走了。 这么一想，余欣瞬间就心安理得了。 第25章 还有这种好事 看完节目，邬阳准备去健身房，结果刚出门又被工作人员就把他拦了下来，说音乐总监徐珍妮找。 这个永远把空调定在16度、且超强模式的女人，今天仍旧穿得非常清凉，邬阳走进她办公室时，感受到的是冰冷的空气，和让人赏心悦目的知性美。 和上次一样，徐珍妮又拿出一份合同，像背台词一样说道；“看看没问题就签了。” 邬阳接过来一看，发现这次不是什么“出了事都是你的事”之类的协议，也不是他跟节目组合同的续签，而是徐珍妮以她工作室的名义，与他签署的关于《消愁》、《see you aga》、《双节棍》v的合同。 内容大抵是等邬阳授权徐珍妮工作室，拍摄、制作、发行这三首歌曲的正式录制版和v。 对此邬阳有点意外。 没想到这大姑娘看起来文文静静，干的竟然是监守自盗、截胡大鹅的事。 很大啊，你的胆子！ “为什么？”邬阳问。 当然是因为我看好你。 但对邬阳，徐珍妮是不会说出这种话的，怕他误会太深。 “这几首歌成绩不错。” “既然成绩不错，那我为什么要跟你合作？”邬阳道，“我自己也有工作室，自己制作难道它不香？” “你的工作室？”徐珍妮没好意思笑出来，“这么说，我的工作室可能更专业，而且我给你的分成很高，除去成本我几乎没有赚头。” 邬阳又看了看分成比例，确实在行业内算是罕见了，而且她说得没错。 前邬阳搞的那个工作室，设备什么的倒是买得很齐全、很贵，但他那些工作人员，根本就不够专业。 说白了，就是经纪人刘明找来的一帮票友，主要目的是为了哄前邬阳开心，顺带捞钱，搞音乐是附带的，打游戏才是主业。 而想要制作顶尖的音乐，只靠他会哼、会唱、会写词远远不够，编曲、配乐、规划、运营等，都需要专业的人去做。 这些其实也不难，只要有钱有时间，最终他也能弄出来。 但如果事事都亲力亲为，也会很累。 而通过与徐珍妮的几次接触，他发现她应该挺能干，或许会是个不错的合作对象。 那么这三首歌，就先给她试试。 于是他直接签下了自己的名字，三首歌就这样卖出去了。 见他如此爽快，徐珍妮心里的一块石头落地。 在这之前，她是真拿不准，一个“疯子”的心思，谁能知道是不是？ 不过现在好了。 虽然只有三首歌，虽然几乎赚不到钱，但那又有什么关系？ 出的好歌越多，她工作室的口碑就越好，赚钱的机会要多少有多少。 “如果，”但人的心，永远都不会满足，徐珍妮也一样，“你以后还能写出这么优秀的歌，能不能优先考虑跟我合作？” “你可不像很有诚意的样子。”邬阳道。 “那你觉得，我要怎么样才能更显得有诚意？” “至少你应该给我个椅子？” 徐珍妮这才发现，邬阳从进门到现在，都是一直站在她办公桌前面，而她在这里的办公桌又很窄，邬阳的身材又高大，只需要微微低头，就能看到她胸前深邃的沟壑。 按理说这也不是什么大事，敢穿这样就不会怕人看，可不知道为什么，徐珍妮就有突然有些不自在，心跳微微加速。 自从大学毕业跟前男友分手之后，她已经多少年没有这种奇怪的感觉了？ “咳咳，请在沙发上坐。” “坐就不用了，”邬阳婉拒道，“我确实需要跟人合作，但我希望我跟我的合伙人，不是那种隔三差五来一次的关系，而是一种长期、稳定且有效的合作方式。我相信你还没有做好这样的准备，所以现在提还不合适。” 邬阳想了想，道：“我要玩的，很大，这要等你对我足够了解的时候再说。” 徐珍妮抽了抽嘴角。 要不是邬阳现在的表情非常认真严肃，她都以为这家伙是故意在撩她。 不，这就是在撩，严肃地撩。 徐珍妮觉得，自己不能再继续跟邬阳这么说话，这家伙认真的样子，实在让她有点承受不住。 或许现在的女孩子，会觉得一个严肃认真的男人不好，不懂温柔不懂情调不懂哄人开心。 但作为一个曾经被爱情伤透、被花言巧语哄得团团转的女人，她心里清楚，严肃认真的男人，才是最好的。 “我不喜欢猜谜，”于是她说道，“不过我推测，你所谓的玩得大，指的是你还能写一些不错的歌出来？” “对。” “有多少？” “每天一首的话，大概可以坚持一两年。” 徐珍妮瞪大眼睛，哥们儿你是在瓢我是不是？ 一天一首歌，能坚持一两年？ 写梨花诗也没有你这么高产啊！ 如果不是邬阳这三首歌都非常的惊艳，已经让她对他的看法有所改观，她真的会把他直接当神经病轰出去！ “当然，这不是我的全部，”邬阳知道她肯定不会相信，不过他也不着急，时间自然会证明一切，“如果你做好准备了，随时都可以找我谈。跟我合作，我会让你做的音乐，响彻在世界每一个角落。” 看着邬阳认真的眼神，听着这该死的、迷人的话，徐珍妮的心跳再次不争气地加速。 这次，她是真的被撩到了。 这家伙仿佛知道她最想要的是什么，一字一句都往她最软的地方戳。 一天一首歌，坚持一两年，虽然知道这绝对不可能、这只可能是幻想，但人不就是一种爱幻想的生物吗？ 万一呢，对。 咳咳，幻想这种事，有一瞬间就好。 “对了，颜导找你，应该是签合同的事，”徐珍妮赶紧转移话题，“不过我劝你别太期待。” “为什么？” “因为据我所知，大鹅高层是不可能让你这样的……问题艺人出道的，这中间的问题很复杂，你自己也在这行混过，应该不用我提醒？” 邬阳听了，差点笑出来。 世上还有这等好事？ 这是邬阳这几天一来，听到的最好的消息了。 “谢谢。” …… 第26章 名次变化 走出徐珍妮的办公室，邬阳又去找颜敏。 怪忙的。 颜敏倒也一点不浪费时间，一去就告诉他新的合同已经做好。 邬阳看了看，跟自己的预想差不多，最初一共只签了三期，现在颜敏要他续签，签到总决赛为止，后面没有。 大概意思就是参加所有《创造青春》的录制，但是不出道。 签。 这么好的合同，谁不签是傻子。 他只是觉得这个头发有点少、心思比较多的颜大导演，是真敢玩。 为了话题，为了热度，已经不顾后果了。 试想一下，如果最后他人气最高、拿了第一，结果掉头走了不出道，这会引起怎样的轩然大波？要知道，这节目很多票都是要用钱换的。 节目效果是完美了，热度和话题是够了，但大鹅的高层，估计把他皮扒了的心都会有的？ 当然，那是他们自己的事，跟他无关。 见他一个字没问就爽快地签了合同，颜敏也是颇感意外，也非常满意。 这次的邬阳，实在给他带来了太多惊喜，希望他接下来不要掉链子，继续发扬这种优秀的风格。 至于大鹅高层会怎么看这件事，他一点都不关心。 他是导演，节目组的事他说了算。 再说现在木已成舟、生米煮成了熟饭，大鹅又能怎么样呢？ 不给邬阳镜头？ 别开玩笑了。 现在最大的热度和话题都在他身上，傻子才那么干。 “颜导。” 就在邬阳刚离开不就，策划人朱一辰就急急忙忙钻了进来。经过他们多次协商，已经说服高层，最多再给邬阳两期的合同，也就是让他二轮游。 “你怎么不早说？”颜敏十分“懊恼”地说道，“他刚刚才把合同签了。” “签了多少期？” “签到总决赛。” 朱一辰怔了怔，心里已经把颜敏的老祖宗都骂了个遍。 这老阴比绝对是故意的。 好好的一件事情，他非要办到让大家都下不来台。 好，行，都挺不错。 朱一辰愤而转身离去，心里却是冷笑。 你以为这样，我就没办法弄走邬阳了？ 我不仅要让他走，还要让他走得灰头土脸、颜面无光！ 回到宿舍，邬阳终于能洗上澡了。 接下来的几天，他没什么工作，这次拿到了人气王、最佳舞台，消费卡里也有大量的点数，正好可以好好补充一下蛋白质，锻炼一下肌肉。 吃饭的事解决了，但衣服还没有。 他以前的衣服实在没办法穿，又不想穿班服，最后还是目山河借给他两套t恤和沙滩裤。 虽然小了一号，穿起来有点紧，但也比以前那些骚包的花衣服强。 没有办法，他又让工作人员，帮忙联系了他的经纪人刘明。 “对不起啊阳哥，我家里出了点事，现在在老家呢。” 邬阳心里呵呵一笑。 从前邬阳的记忆力，他这个经纪人，是个处处都为他考虑的“好兄弟”，陪他一起“创业”、陪他一起吃喝玩乐，什么事都替他摆平，包括林可薇的微信号都是他想办法弄到的。 但正儿八经的经纪人，会整天带着艺人去酒？会不管艺人的名声，天天做删评、控评这些没用的事？ 现在看到邬阳家里要出事了，以后再也没办法跟在他身边捞钱，所以对他的事根本就不上心，让他买几件衣服都叫不动了。 这样的人不赶紧开掉，还留着过年？ “那就算了。”邬阳从来不强人所难，道，“你重新找个工作。” “阳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说完邬阳果断地挂了电话，回头还要把旧工作室也解散了，以后再重新组建一个。 新的人生，就要有新东西才行。 …… 邬阳从健身房回来，发现目山河竟然也搬进了他们宿舍，而李轩正摩拳擦掌，要教目山河叠被子。 “被子叠不成豆腐块，是不能住我们宿舍的！”作为“过来人”，李轩非常骄傲，“我只用了两个晚上，就把被子叠得有模有样！” “两个晚上？” “对，两个晚上，加起来五个小时，是不是很厉害？” “确实，”目山河笑道，“当年我入伍的时候，学了一个小时才学会。” 说着他在床上一阵操作，一个整齐的豆腐块就叠好了，看得李轩目瞪口呆。 “不够兄弟啊，当过兵你也不说？让我出洋相？” “你也没问啊。” 李轩被气到不行，这些人一个个都知道欺负小孩子，大大的坏！ “这一段绝对不能播出去啊，必须要剪掉，简直丢死人了。”李轩赶紧对着摄像头说道，“时间到了，我们要睡觉了，摄像关了。” 一关掉摄像，李轩就像变了一个人，以最快的速度拿出手机、打开信号增强器。 邬阳洗完澡出来，发现目山河跟王文渊也变成了这个状态，不由摇头。 现在的年轻人，只要手里有个手机，天塌下来也不管。 “阳哥，赶紧来看！”李轩早就给他准备好了手机。 “看什么？节目不是已经看过了吗？” “看人气排行啊！”李轩解释道，“刚放出来的，排行和上次肯定会变化，难道你不想知道自己的情况？” 邬阳对人气排行什么的，确实没有太放在心上。 他合同都签了，一直签到总决赛，难不成还担心淘汰？ 他又不出道，进不进前10都无所谓。 所以他是真的一点也不在乎这个排名。 “看嘛看嘛，我们都在看呢。” 邬阳接过手机，也学着他们三个的样子缩进杯子里，别说这样还挺舒服。 于是他打开大鹅视频，点进了《创造青春》的人气排行榜，然后从最后开始向上寻找自己的名字。 六十九。 不错，69，减去68，就是第1了。 “阳哥你都冲到六十七了，厉害厉害。” 不是六十九吗？ 邬阳刷新了一下，果然看到自己的排名变成了…… 六十六？ 又涨了一个？ 看来因为《消愁》大火的原因，他在公众眼中的形象，已经有所改善了，大家已经不计前嫌为他投票。 这是个好兆头。 宿舍里其他三个人，王文渊因为在舞台上失误，他们那一场全员沦为了江浩林的陪衬，所以名次有所下滑，已经跌出了前二十。 而且因为前面那些学员的粉丝开始发力，他的名次还在不断下降。 这让他的心情看起来不是很好，一直沉默着没有说话。 第27章 旧事重提 李轩已经进了前五十，让这孩子高兴得躲在杯子里偷笑。 最让邬阳意外的是目山河。 上次看排名，他的名次是三十一，前几天也是，昨天也是。 到了今天，虽然有点变化，但是不大。 一会儿三十二，一会儿三十一，过会儿三十二，再刷新又是三十一。 如果这个排行榜比的是“稳”，他绝对能名列前茅。 当然，邬阳不觉得这是什么巧合。 一百人的排行榜，前部发力又如此迅猛，他怎么可能一直稳定在一个位置不变？ 李轩显然也发现了这个问题：“老目，你是不是吃了定风丹？你的名次怎么一直都是三十一，感觉从来都没有动过？” “是吗？”目山河问。 “你没看排行？” “那有什么好看的，我在看电影呢。” 李轩很多无语。 我好不容易带点手机进来，借给你用，你竟然拿去看电影？ 想看电影你不会去电影院？你又不是没消费点！ “是啊老目，”王文渊也问到，“你是怎么做到的？” “这个也很简单，我的粉丝帮我组了个后援会，不过我们事先说好的，我不要太高的名次，能保持在三十一就可以了，我比较喜欢三十一这个数字。” 什么叫精准控制？ 这就叫！ 说三十一就三十一，绝不拖泥带水！ “你的后援会大概多少人？”王文轩好奇地问。 “也就一百多万，不过都是临时凑起来的，”目山河道，“而且我的粉丝跟你们的不一样，基本上都有家庭和工作，没有太多时间关注这些。这一百多万是里面比较年轻的一批，但也就是觉得好玩，凑在一起图个热闹，也说好不能不花钱的，只能投票。” 听听，这是人说的话？ 王文渊和李轩很想打他，真的。 一百多万人啊，而且都是活的，就是图个热闹！ 这天底下还有比你更凡尔赛的吗？ 现在李轩明白了，为什么邬阳说目山河想冲第一也不是问题，人家是真·有粉，这年头，唱歌跳舞的偶像不如做菜的了！ 对了，目山河的粉丝好像叫……高筋面粉。 “阳哥，你的排名又上升了诶！” 邬阳一看，自己的排名果然又有了变化，六十五了。 与此同时，在江浩林宿舍，大家也围着一部手机，正在密切地关注排名变化。 这一期播出后，票数变动会很大，能不能冲上去在此一举，以对普通学员来讲，今晚基本就能定了生死。 不过稳坐头部的他们不用担心，票数上涨得很快，也很稳定。 他们的注意力，主要放在两个人的身上。 一是王文渊。 今天在休息室里发生的不愉快，已经被镜头纪录下来，而江浩林也得到了消息，导演颜敏在接下来的几天，会把他和王文渊之间的事通过小短片的形式放出去。 到时候所有人都会知道，他和王文渊之间的“恩怨”。 这对江浩林来说，是有些不利的。 当初公司本来要签的是王文渊，在王文渊拒绝后，经纪人觉得王文渊这个人不上道，不懂抓住机会，马上就放弃了他。 江浩林趁机向经纪人自荐，顺利签约，不久后，经纪人和节目组达成交易，把王文渊直接淘汰了。 这事被翻出来，总归不是很光彩的。 特别王文渊那个疯比，一副什么也不在乎的样子，没准就直接爆料了。 现在的情况是，王文渊先前跌出了前二十，并且以极快的速度在继续下跌，眼看就要跌出三十，这毫无疑问是个巨大的好消息。 王文渊的名次越低，差距越大，负面言论对他的影响就会越小，最好早点走人。 第二个便是邬阳。 邬阳现在的情况可以总结成两句话：排名有点低，上升有点快。 六十多名，还在淘汰范围之内，对头部的学员也远远构不成威胁。 但他的上涨速度，却是所有人中最快的。 刚刚还是六十九，短短几分钟就上涨到了六十五，说明今晚有很多人给邬阳投票，而且还在继续。 “邬阳不可能有这么多粉丝，绝对是又买榜了。”这样的上涨速度，让方睿都有点嫉妒了，“这人什么事做不出来？” “我觉得也是，他肯定不想在第一轮就被淘汰，”立即有人附和他的说法，“我觉得他只要进了前六十，就会停下来了。” “是啊，毕竟这么多票，真得不少钱，”又有人道，“而且我听说，邬阳家里的公司好像出了问题，还能砸这么多钱让他玩么？” “真的假的？他家那么大企业，能出什么问题，别是什么不靠谱的小道消息。”方睿笑道，“我倒希望是真的，最好邬阳家直接倒闭，少拿钱买票，这样对其他人也公平一些。” “没准是真的，你们看到他连像样的衣服都没有吗？他以前从头到脚哪件不是名牌？说不定涨到六十一就停下了呢？” 几人你一言我一语，一边心里嫉妒着，一边期待着邬阳排名的上涨趋势，能够早点停下来。 十分钟过去，邬阳的排名来到六十一，几人忍不住屏住呼吸，比看自己的排名还要上心。 “六十了。” “五十九。” …… “五十五了！” 最终，邬阳暂时稳定在了五十五的位置。排在他身后的那些人，追赶的力度又实在太弱，反超希望非常渺茫。 邬阳继续留下，已经成为必然。 “他哪里来那么多票啊？”有人不是很服气地问。 也有人酸：“你应该问，他哪儿来的那么多钱买榜。” “买榜终究是下策，”江浩林为了稳定大家的士气，淡然道，“没有真正的实力，最终还是会被淘汰。” 只是这话说出来，他自己都有点不信。 要说以前邬阳确实没实力，他根本就不会把他当成对手，但是现在，他必须重视起来了。 从初舞台到公演，邬阳表现都好得让人心惊肉跳，他还有这么强大的话题性，如果邬阳接下来还能你只能，那么到了后期，追赶进头部、甚至威胁他c位的可能性都有。 他觉得不能这样放任不理，有必要找朱一辰商量一下对策。 “你们继续看，我出去一下。” 离开宿舍，江浩林找到了朱一辰，听了他的担忧之后，朱一辰并没有意外。 节目组为什么要搞这样的淘汰制？为什么要定个c位？不就是凸显年轻人不甘落于人后、个个都想勇争第一吗？ 所以江浩林担心才是对的，不担心才是有问题。 这说明他有上进心，自己没看错人。 “你放心，只管好好比赛，邬阳的问题我来解决。”朱一辰拍拍他肩膀道，“有竞争意识很好，但你还是要多上心自己的训练。” 江浩林点点头，“我会的。” 第28章 淘汰 苏良习惯性地扣上外套，这才走进徐珍妮冰冷的办公室。 “老板，你找我什么事？” “现在的排名你知道吗？”徐珍妮问。 “不知道，不过我大概能猜到，我的名次肯定不会很好。” 徐珍妮点了点头：“确实不好，第一波投票的黄金时间基本结束了，而你的名字还在六十之外。” “那是不是意味着，过了后天我就要离开了？” “理论上是。” 苏良有点听不懂了，这句话的意思是，他还需要留下吗？ 但怎么留下？靠关系？走后门？ 虽然徐珍妮是音乐总监，在节目组多少能说上些话，多留他一期不算太大的难事，但这有什么意义呢？ 但徐珍妮并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而是问道：“邬阳现在的排名是五十五，也就是说四个小时，他上升了二十多个名次。” “这么厉害？”虽然苏良对第一次公演自己队伍的表现是满意的，但这个上升速度还是让他很意外，“他有那么多粉丝吗？他该不会是……” “你想说他买榜？”徐珍妮摇了摇头，“以前我可能会这么觉得，但现在肯定不会，不敢说全部，但他的票大部分是真实的。” “懂了。” “所以，这次虽然你被淘汰了，但你还要以我助理的身份留下来。” “做什么？”苏良问。 “继续帮邬阳做编曲，”徐珍妮道，“我们一起看看他到底能走到哪一步。” …… “阳哥啊，”邬阳的宿舍里，李轩对五十五名这个结果，也是很意外了，“你该不会是偷偷地买榜了？” 对此邬阳笑问：“你觉得我有那么多闲钱？” “有啊！谁不知道阳哥你是土豪？” “我现在很穷。” 邬阳确实穷。 家里几个月前就断了前邬阳的“零花钱”，房子都收回去了，就一辆车进厂前也这些年靠自己“创作”多少是赚了些，但基本上分给经纪人和工作室的人了，他自己那份也花得差不多，纯粹图个高兴。 所以他现在真的是一穷二白。 “那你这么多票是怎么来的？”李轩问，“如果是粉丝……恕我直言，你现在应该不可能有这么多粉丝。” 李轩的疑问，也是王文渊和目山河所关心的。 当然，王文渊是为了经验，目山河是为了八卦。 邬阳想了想：“谁说只有粉丝会投票了？” 一个偶像的粉丝，再多也就是那些人，每天不停到处手投票，投上天了也是菜鸡互啄。 泱泱华夏，人口十几亿，最大的群体就是路人。 邬阳印象中就有一件事，当年有个人发了个帖子，说周杰伦的微博数据那么差，连超话排名都没上啊，根本没有流量，但演唱会的门票为什么那么难买？ 周杰伦的粉丝看到这个帖子后，当然生气了，然后开始发动打榜。 那时候周杰伦的粉丝都是叔叔阿姨级别，好多连超话是什么都不知道，但没关系啊，不会可以学。 不但自己学，家里人、朋友、同事……你们都跟我一起学！ 路人大军，一夜之间就被发动起来。 于是超话榜上，拦在他前面的人都纷纷表示“让道”，号召自己的粉丝别争，因为真是惹不起。 有个当红流量的粉丝不服气，连夜pk，结果被教做人。 所以在华夏，人民的力量，才是最强大的力量，这个规则在任何行业都适用。 “明白了吗？” …… 五天后，是第一天顺位发布的录制时间。 其实这几天有不少人通过自己的渠道，知道了自己的排名。 但最终数据在录制之前才会出来，在各方角力下，要提前拿到名次，何超都不行。 准确的排名没有，大概的排名还是心里有数的，只是在结果到来前，很多人会忍不住想象也许会有奇迹的发生。 部分觉得没希望，知道自己要走的学员，有的沉默不语，有的加油打气约定江湖见，也有的不停去做单采，希望在后期的短片里能有更多的出镜。 当然，大多数人都是悬着心，不安地等着今天的“审判”。 总之，人生百态，几家欢乐几家愁。 邬阳宿舍四个人，倒是都能留下，所以并没有生离死别的氛围。 值得一提的是，前面的这几天，邬阳的粉丝群“乌泱泱”，以极快的速度在扩大。 而这些粉丝，与前邬阳的粉丝没有任何关系，是很多以前并不知道邬阳，完全是被他表现圈粉的人，自发聚集成一个又一个小团体。 由于缺乏“统一管理”，所以谁也不知道这样的小团体有多少个，覆盖规模到底有多宽广，只是大家都不约而同地自称“乌泱泱”，并且出奇一致地制定下了一些“粉规”。 “乌泱泱只看热闹，不花一分钱，因为邬阳太有钱，不需要粉丝氪肝。” “票也不能多投，能保住不被淘汰就行，这样才能激发邬阳的创作动力，写出更好的歌。” …… 下午四点，所有人都换好了班服，陆陆续续走进拍摄场地。 节目前半段是以小队为单位的游戏环节，这是《创造青春》的老套路了。 这一次淘汰四十个人，几乎是每个小队都有人走。 所以上半场给大家来点游戏，一是为了调解气氛，二是体现一下团队合作、增进队友之间的感情。 然后，咔嚓一刀，淘汰的人马上离开，瞬间营造出一片难分难分和现实残酷。 邬阳的小队只有七个人，这一次一刀就被砍掉了四个，苏良、康程、陈建诺，以及参加了n次选秀的王舜。 前面三个在邬阳的预料之中，但王舜竟然一轮游，确实是他没想到的。 估计，常年看选秀节目的人，已经看烦了他的脸。 有时候不行就是不行，来再多次也是不行。 好在王舜的心态还算乐观，在玩游戏的时候放得很开，似乎并不知道自己将会被淘汰一样。 游戏部分结束，所有人都坐在一片空场地上，何超和几位导师站在大家面前。 “对不起各位，”何超道，“根据节目规则，你们当中有一些人，今天就要离开这里了。” 一句话，就让现场的气氛瞬间降到了冰点。 “说真的，我最不喜欢这个环节，”何超继续说道，“以前在看这种节目的时候，我都会直接快进。但是这次我逃不掉了，我必须要坚强和勇敢地面对。所以，现在请梦颖，宣读人气排行榜第11到第28名学员名单。” 11到28，也就是b班的成员，跟邬阳几人无缘。不过他留意到，原本在a班的几个外国人，除了法国的街舞冠军马休斯，其他人都进入了b班。 这些人在华夏的粉丝数量不多，能够留在b班，也非常的不错了。 毕竟本土的公司，在各方面都占据了很大的优势。 “以上这些学员，将进入b班，恭喜你们。” “接下来要宣读的是，29到60名，可薇，交给你了。” 林可薇刚刚从片场赶过来，这几天她一直没去看什么排行榜，不是她不想看，而是不知道为什么，她有点担心看到邬阳的名次不好，会被淘汰。 当然，她不是在关心邬阳，只是她还没有完全放弃让邬阳帮他写歌。 上次她去要求得太突然了，被拒绝，也不是不能理解。 但只要邬阳还在这个节目，他们就会有接触的机会，这一首歌，她一定要努力拿到。 现在名单已经在她手里打开，她快速地在几十个名字上面扫过，终于在第55的位置看到了邬阳的名字，心里不由松了一口气。 名次虽然不算高，但没有被淘汰就好。 “以上这些学员，将进入c班，恭喜你们。” 接下来的10个a班名额，基本没有悬念。 最后剩下的40个人，站在空场地上，看着坐在金字塔上的人，不少人都当场哭了出来。 “给你们十分钟时间告别，”何超道，“然后回宿舍收拾东西，大巴在外面等着你们。” 宣传完淘汰，连夜送你走人，就是这么直接。 第29章 第28张 第二次选择 宣传完淘汰，连夜送你走人，就是这么直接。 几乎是同时，坐上金字塔的学员们都离开了座位，朝着自己熟悉的学员走去，现场一时间各种鼓励、不舍、约定……不管是真是假，一时间气氛还是非常感人的。 有的人是真情谊。 现在一别，天南地北，明星素人，再相聚的机会就没有了。 有的人是想要点镜头。 各有各的打算，也是一出众生相。 反倒是邬阳三人组，好像没有人可以告别的，一时间有点尴尬。 康程和陈建诺，一直都不熟，苏良会留着当工作人员，以后天天都能见。 最后邬阳看到了王舜，他站在最边上，来的时候很热闹，甚至一度坐进a班，现在要走了，身边一个人都没有。 “我们是不是去跟他聊几句，鼓励一下他？”李轩问。 “告别就行了，没必要鼓励。”邬阳道。 “为什么？” “你觉得鼓励的话他听得少吗？如果有用的话，他不会是现在的结局。” “阳哥，你是不是有点冷血啊？” “这不叫冷血，这叫现实，”邬阳道，“所以，不要轻易给人无谓的鼓励和希望。” 李轩挠了挠头，只是叹气。 他懂邬阳什么意思，但就这样直接判定了王舜的命运，让他有些不好受。 看到三人过来，王舜挤出一丝苦笑：“我是真没想到，还会有人来送送我。” 目山河拍了拍他的肩膀：“空了来找我玩，我亲自做饭给你吃。” “我请你看电影。”李轩谨记着邬阳的话，真没有说鼓励的话。 说完他又看向邬阳，想听听他又会说出什么高深的话。 邬阳只说了两个字：“再见。” 王舜笑着摇了摇头，并不在意他的发言这么简单：“我参加过那么多次选秀，每次离开的时候，总是很多人过来握手、拥抱，说很多鼓励的话。但说真的，绝大部分我都忘记了、模糊了。但我想你一句‘再见’，我这一辈子都会记得。谢谢你们！” “好，时间到！”何超的声音传来。 四十个人纷纷离去。 “看着一下少了这么多人，我还有点不习惯。”何超先调侃了一下气氛，“不过既然留下了，那就要继续努力，接下来，我们就要为下一次公演挑选曲目。” “因为是第二次公演，所以节目组增加了难度，”林可薇道，“所以请大家要做好心里准备哦。” 于梦颖：“现在我来讲述规则。” 第二次公演，分为改编、原创两个大类，每个大类又有几个小类可以选择，电音、流行、rap、二次元。 但因为都是练习生，厂里条件也有限，想要在短时间内原创难度过于高，所以十首曲目中，改编还是占据了大头，一共七首，各种演唱风格、中英文都包含其中。 不过这次的改编曲目，不管是唱还是跳，难度都大幅度提高，对学员的综合素质要求就更高了。 而三首原创，流行和rap不是很难，电音居中，最难的是二次元。 “二次元原创？”李轩一眼就看出了问题，“这是谁的脑子想出来的？” “怎么了？二次元原创很难吗？”目山河问。 “超级难！地狱级！” 李轩说得没错，在这个世界，二次元歌曲一般都是动漫作品的延伸，没有动漫打底，歌曲火起来非常难，很考验创意不说，还要对得上路子。 二次元是一个从旁观角度看，很特别的一个群体。 他们有一层壁垒，不管多厉害的人，你要自以为的用自己的逻辑强行去“理解”他们，那绝对会遇到排斥。 不理解，不了解，要创作二次元的歌，等于找骂。 这种理解是一种思维方式，不是随便看个动漫会说几个名词就行的。 但对邬阳来说，所以这个二次元原创，确实有难度，但还远远没到地狱级别。 “这个要怎么创？”目山河又问，“什么叫二次元？” “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真不知道，”目山河一本正经地回道，“是不是科幻风？什么二次元三次元，降给打击？” 李轩抽了抽嘴角，没想到这个年代还有他这种人：“基本上来说，二次元就是漫画、动漫以及延伸作品。因为以前没有3d，所以都是二维的，所以成为二次元。” 目山河理解了一下，感觉学到了：“就是动画片！” “不是动画片！！！是动漫！！！动漫！！！动漫！！！” 目山河：“是穿着奇怪的衣服走来走去那种吗？” 李轩：…… 李轩是真的被他打败了，你说的那叫spy！ 请问你是个年青人吗？ 其实是个披着年轻人的表皮、内心实则已经超过四五十岁的大叔？ 邬阳见他被气得头发都要竖起来，笑着摇了摇头：“难道你没看出来，他根本就是故意的？” 李轩这才猛然回过神，发现三个镜头都在对着他们拍，而目山河的眼里，果然藏着一丝坏坏的笑意。 被利用了！ 你们这些大人，心真脏！ 祝你顺利进入“二次元原创”队！ 而此时的何超和林可薇，看着这个二次元原创，表情也非常的古怪。 何超还跟导演连麦确认，但被告知没有弄错。 后台，颜敏和朱一辰都正在看着现场的画面，其实节目组之前是没有策划二次元原创这个类目，是朱一辰后来加上去的。 当时朱一辰提出这个意见时，颜敏第一时间是他在胡闹，但随即又想通了其中关键。 这就是为邬阳量身定做的！ 邬阳中学时代在国外留学，错过了接触动漫的中二年纪，回来后已经是个唱烂歌哼rap的精神小伙了。 对什么二次元一窍不通。 而邬阳排名这么低，必定选无可选，必须进入没人要的二次元原创。 但想通之后，颜敏并没有反对，反而立即通过。 倒不是他对邬阳有多大信心，而是这种地狱难度的类目，绝对是一个热门话题。 至于邬阳会怎么样，重要吗？ 现场，于梦颖继续说道：“规则还是跟以前一样，按照各自的排位顺序选择自己想要进入的曲目，江浩林，你是第1名，这次又是你最先。” 第30章 这就是青春 江浩林当然不会选二次元原创，傻子才会选那个，选了他擅长的燃炸舞曲，a班其他人也随之而来，很快把江浩林那首歌快要挤满了。 接下来的人，自然也没有人敢去碰这个雷，所以轮到目山河的时候，二次元原创的牌子后面仍旧空无一人。 李轩又产生了好奇心：“老目，你准备选哪个？” “你马上就知道了。” 目山河大步上前，直接朝江浩林的队伍走去，因为他们的队伍还有一个空位。 李轩眼睛一亮：“哈哈，他要去霍霍这帮人了吗？” 江浩林几人看着目山河对直过来，心里也是说不出的滋味。 美食主播啊，你回去好好做饭不行吗？ 明明什么都不会，但排名竟然是三十一，你说气人不气人？ “这就叫识时务者为俊杰。”有人小声议论，“江浩林他们的实力确实非常强劲。” “但带个大拖油瓶啊，哈哈，有得玩了。” 在镜头的拍摄下，江浩林虽然心里有点不太喜欢，但还是表示了欢迎：“目山河，欢迎你加入我们。” “加入？”没想目山河在牌子前愣了一下，“我不是要加入你们。” 所有人都愣住了，你不加入，你跑过来干什么？ “我今天没带隐形眼镜，看不清牌子上写的字，所以从头来看一遍。”目山河道，“你这首歌我不喜欢。” 江浩林僵住了。 哥们儿，你是故意来逗我玩的？ 邬阳也笑着摇了摇头，他知道目山河是故意的。 上次江浩林把王文渊的背踩伤了，虽然目山河当时没表现得那么义愤填膺，但邬阳能感觉到，他还是看不惯这种事。 所以今天当众调戏一下江浩林，可能是为了帮王文渊出口气。 “哈哈……”李轩已经笑得肚子痛了，“老目就是蔫儿坏。” 在所有牌子前走了一遍，目山河最终站在了二次元原创的牌子后面。 “不会？” 这个选择出乎所有人的预料之外，就连何超几人，都没想到他会这么选。 “目山河，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何超问，“这个超难的。” “我知道。” 林可薇紧跟着问：“那你明知道超难，为什么还要选这个？” “因为我知道别人都不想选，”目山河道，“所以如果我选了，我后面就多一个人有选其他歌曲的机会，你们知道的，我唱跳不好，去哪都一样。” “哇，你真是！”大布意外地睁大眼睛，同时竖起了大拇指，“舍己为人！目山河，我敬佩你，真的！” “但你别忘了，这是比赛，”于梦颖道，“你不在乎你的排名？不怕被淘汰掉？” 目山河笑着摇了摇头。 “这么有信心？” “嗯，我有粉丝。” ……好有道理，让人无法反驳。 于梦颖也对着他竖起了大拇指，表示服气。 其实她也听说过了，这个美食主播确实是有超过一千万粉丝的，这个数量让她都是望为观止。 “我们可得跟他多学学。”一个学员突然说道。 “学什么？” “学着怎么给自己加戏啊。” 周围几个人顿时恍然大悟，同时露出佩服的表情。 确实，给自己加戏这个事，老目是在座之中最强的，没有之一！ “果然是给自己加戏，”听着其他人的小声议论，李轩呵呵道，“阳哥啊，你说人的心怎么就能这么那啥呢？ “这次不是加戏。”邬阳道。 “他这还不是加戏？那他是干什么？不想拍，想早点回家做饭了？” “也不是，他是为了我。” 邬阳心里清楚，如果目山河选了二次元原创，那排位在55的他，其他的队里，至少会空出一个位置。 不管是哪个曲目，都比二次元原创好。 这家伙虽然平时说话不着边，但每次都用实际行动，来表达自己的想法。 “不可能？他竟然这么伟大？” 李轩一时也迷茫了。 这时轮到了王文渊，他倒是没有目山河那么多戏，而是直接站在了目山河身后。 “疯了，都疯了。” “你说他们真的不怕死？” “破罐子破摔罢了，反正下次也要走，不如选个难的，到时候还能有个借口。” …… “李轩，该你了。” 李轩看了看剩下的空缺，他原本想去的那个队伍，现在还有两个名额。 但在站起来的一瞬间，他突然改变了主意，径直朝二次元原创走去，站在队长目山河面前问：“要我吗？” “不要。” “为什么？” 目山河：“你唱歌不好听。” 李轩想吃人的心都有了，毅然站在了王文渊身后，现在邬阳宿舍的四个人，有三个都站在了一起。 “阳哥，这次你的机会就更多了，要好好加油。”李轩小声说道。 “你错了。” 没想目山河和王文渊同时摇头。 “我哪里错了？”李轩不解。 “如果你也来了，阳哥必然会选我们这个队伍。”王文渊道，“你相当于帮了倒忙。” “不是？”李轩愣住了，“阳哥他会那么傻？” “看来你还是不够了解他，”目山河摇头道，“阳哥这个人，虽然嘴上不说，但对朋友绝对够义气。” “真的？”李轩还是不太相信。 “你就等着看。” 没过多久，轮到邬阳选曲目了。 他是第五十五位，所以还剩下了六个位置，二次元原创剩下三个，其他三个曲目分别一个。 看着自己精心设计的“陷阱”，有可能失效，后台的朱一辰脸色不是很好看，但谁又知道那个叫目山河的家伙，会选个二次元原创这种死亡曲目呢？ 人算不如天算，下次如果还有机会，绝对不能这么大意。 何超和五位导师的眼睛，一直跟随这邬阳的脚步。 林可薇的心都提到嗓子眼儿了，一直默念邬阳千万别选二次元原创。 但让她意外的是，邬阳甚至看都没看其他三个曲目，直接加入了目山河的队伍。 “邬阳啊邬阳，你每次不给我一个天大的意外，你是不甘心是不是？”何超见他“自投罗网”，忍不住道。 于梦颖接道：“或者他真的有才华呢？” 这句话说出来，带着一些嘲讽的意味，一些居高临下的感觉，还有十足的酸味，在林可薇听起来，十足的刺耳。 于是她也不管还连着麦，出乎所有人意料地反唇相讥：“我以为一首能破亿播放的歌，足以证明一个人的才华了，于老师不觉得吗？” 于梦颖傻了。 她不仅没有一首歌破亿，所有的歌加起来，播放量又能有几个亿？ 所以如果一周破亿如果叫没才华，那她又凭什么以才女自称？ 何超和大布也愣住了。 他们是了解林可薇的，这姑娘笑起来很治愈，说起话来很温柔，与她相处犹如春风拂面。 结果今天言语如此犀利，犹如刀剑，杀得于梦颖脸色大变。 邬阳给她什么好处？ “咳咳，我个人觉得，”大布回过神，赶紧圆场，“邬阳会选这首歌，除了对自己有信心之外，还可能是为了朋友。” “确实，我听说他和目山河、李轩他们相处得很不错。”何超道。 “为朋友赴汤蹈火、两勒插刀，这就是兄弟情，这就是青春啊！” 第31章 我现在就写 “为朋友赴汤蹈火、两勒插刀，这就是兄弟情，这就是青春啊！”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算是把这一段揭过去了。 而场上六十个人，已经全部站到了自己的队伍里，今天的录制也到了尾声。 后台的朱一辰见邬阳最终还是去了二次元原创，心里的不由小小得意了一下，花了那么多功夫去设计，总算没有落空。 但江浩林就没有那么他这么乐观了。 邬阳的选择确实让他意外，但更让他担心。 地狱是很可怕，但能够淌过地狱的人，会更可怕。 …… “阳哥，你太够义气了！”去食堂的路上，李轩一个人在滔滔不绝，“真的，我现在越来越觉得，你是个好人了。” 这话让众人嘴角一抽。 “但我还是觉得你有点傻。” “就算你们不选，我也会选这一组。”邬阳笑道。 “为什么啊？” 因为这是一个有人暗中设计好、想让他钻进去的圈套，而当你有足够的底气打破这个圈套，那圈套就不是圈套，是绝好的机会。 不入涅盘，何以重生？ 当然，这些话他不会说，只说：“有挑战才好玩。” 李轩一个白眼：“无法理解你的思维模式。” 邬阳看着他，“对了，你的卡上还有不少消费点？” 李轩紧张地捂住口袋：“你想干什么？” “我的消费点用完了，所以想让你请我吃大餐。”邬阳说着伸出手，“给我，下次我还给你。” “不行！”李轩断然拒绝，“我也没多少了，我还要留着看电影呢！” “那要不这样，”邬阳道，“老目，这次你是队长，排舞的时候让李轩穿裙子怎么样？” 目山河：“这个主意好，安排。” 王文渊：“最好再戴个假发、耳环。” 李轩：…… 你们这群人，良心怎么这么坏呢？ …… 晚饭过后，二次元原创队全员在练习室里集合。 除了邬阳宿舍的四人组，这次又加入了两个新的倒霉蛋。 排名五十九的汪星诚，以及排名第六十的邵泉。 本来名次就是吊车尾了，再加上遇到这死亡之组，两人几乎已经万念俱灰，怎么都提不起精神。 “都过来，我们开个小会。” 目山河几人都过去了，但汪星诚和邵泉，还像没听到的似的坐在那里，感觉灵魂都不在体内。 “汪星诚、邵泉，你们过来一下，开会了。”李轩又喊了一次。 这次两人总算有了动作，慢慢吞吞地走了过来，极不情愿地站在队伍里。 “立正！” 邬阳突然一声口令，目山河和李轩下意识地站得笔直，王文渊也紧跟着做出了立正姿势。 汪星诚和邵泉两人直接傻巴了，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 开个小会而已，能过来站着已经很不错了，竟然还要立正？ “先说一下，”邬阳也没去纠正他们的姿势，道，“这次我们拿到了所谓的死亡曲目，但大家别担心，有办法。” “有什么办法？”汪星诚轻哼一声，“我看我们随便找一首二次元的歌改改，充个数算了，说不定运气好还能过关。” 邵泉：“我也这么觉得，二次元原创，怎么创？谁来创？创出来能听？” “你们怎么什么都没做呢，就觉得不行了？”李轩受不了他们两个的消极言论，直接顶了回来，“你不行，不代表别人不行。” 邵泉不屑：“呵，谁行？你？？” “当然不是我，是阳哥。” 邵泉摇了摇头，虽然嘴上没有明说，但表情已经显露出极大的不相信。 汪星诚也低着头不说话，看来还是坚信，这次是真完了。 “阳哥，你说个话啊，”李轩有点急了，“告诉他们，你明天就能把歌写出来。” 邬阳摇了摇头。 “我说，”邵泉道，“这次是真完了，还是按汪星诚的意思，就别去费什么心思原创了，不可能成功的。” “我的意思是，我不需要等到明天，”邬阳道，“我已经想好了，就能写出来。” 啥？ 所有人都愣住了。 从拍摄完到现在，也就一个小时？ 而且大部分时间都在吃饭，吃饭还在说话，这样都能写歌？ “我不太相信。”汪星诚表示。 “我绝对不信，”邵泉道，“除非……” 邵泉没有说完，不过邬阳知道他想说什么，替他说道：“除非我早就买好了是？” “……我可没这么说。” “没关系，你们会觉得我是买的歌，这很正常，”邬阳道，“不过我可以跟你们保证，在这个世界上，我写的歌绝对都是原创。如果你们对我这点信任都没有，那我建议你们这几天就不用参加排练了。” 邵泉：“但只是写出来有什么用，还得符合要求，还要好听。” “你说得对，但这点信心我还是有，”邬阳道，“怎么样，你们要不要跟我打个赌？” “赌什么？” “我马上把歌写出来，唱给你们听一次，如果你们觉得不好，就按你们的意思办，”邬阳道，“如果觉得好，那你们就打起十二分精神排练，不能再像现在这么消极怠工。” “行，这可是你说的。” 邵泉很有信心，邬阳绝对写不出符合要求的歌。 邬阳对着摄像机后面招了招手，已经换上工作人员的衣服、带着口罩，在一边等了好久的苏良抱着电脑走了过来。 有徐珍妮派来的助手，邬阳倒是省去了自己动手写的麻烦。 好听的二次元歌曲很多，但因为没有动漫的加持，所以选择余地也不是很大，邬阳经过多番抉择后，最终定下了一首。 选这首歌不仅仅是因为它在地球上很火，火到很多明星都翻唱，也不仅仅是因为它虽然没有动漫背景，但一听就知道是二次元歌曲，还因为这首歌里有好几个角色，只需要稍作装扮，就能在舞台上呈现出一个完整的二次元小故事。 就是歌词有点烧脑，但这也正是体现实力的地方。 苏良在电脑上上记下了词和曲，就抱着电脑回去编曲了，邬阳拿着一张打印好的词曲再次回到大家面前。 “好了，现在我唱一遍，你们都来听听。” 调整了一下嗓音，邬阳开始清唱。 一遍听完之后，所有人都有点懵了，这歌词能记住？记住了能不唱错？ “感觉怎么样？” “好，超级好！”李轩、目山河和王文渊，自然是无条件支持。 而汪星诚和邵泉对视一眼，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们完全可以说，不行，然后选一首现成的充数，但这种违心的话，他们又感觉有点说不出口啊。 邬阳这首歌，是二次元吗？ 是。 公主、勇士、国王、巨龙都有，妥妥的二次元。 是原创吗？ 是。 大家亲眼看到他写出来的，这都不是原创什么是原创？ 好听吗？ 是真好听。 不仅好听，还很洗脑，就只听了一遍，他们现在心里还忍不住跟着哼哼呢。 但现在承认这些的话，又好难为情，毕竟刚才他们表现得那般不信任。 邬阳看出了他们的心思，于是说道：“你们不好决定的话，那你们五个人投票。” 五个人，三个是邬阳一边的，这投不投的还有什么意思？ 汪星诚和邵泉明白，这是邬阳在给他们台阶下。 有台阶，就要下，不然就是不识抬举了。 “行，投票。” 李轩立即高举手：“我赞成。” 目山河：“我赞成。” 王文渊：“我也赞成。” “好了，我们也不用投了，”汪星诚轻松地笑了起来，“就这么定了。” “我看行，”邵泉也来了精神，不再那么消极了，“对了，这首歌叫什么名字？” “《达拉崩》。” 第32章 现在就想要 《达拉崩》这首歌描述的故事里，严格来讲有四个主要角色，公主、少年、国王、巨龙。 但公主没有歌词，到最后才出现，而在实际演唱中，开始的讲述是“小女孩”的声音。 另外还有旁白。 邬阳和苏良商量了一下，决定把公主的角色和小女孩重合，这样就能有四个角色，每个人都有歌词可以分。 至于剩下的两个人，只能够唱旁白，但旁白没有角色。 不在舞台上露脸，肯定没人会干。 最后经过集体讨论，最后大家一致决定了，让巨龙长三个脑袋，红黄蓝颜色还不一样，这样看起来非常的喜感。 歌词也是三个人一起唱，营造出声音厚重的感觉。 “这样，我来扮演巨龙。”之前一直很消极的邵泉，主动选择了这个角色。 汪星诚见他都这么干了，也跟着举了举手：“反正我这个吊车尾的这次公演之后，肯定是走定了，在走之前，能吊个龙尾也不错。” 对于他的幽默，只有他自己笑。 节目进行到这个阶段，离开这个沉重的词，已经时时刻刻都在压榨着学员们的神经，所以大家平时很少提及。 而且大家也知道，他说的话并不错，不管从哪方面来看，他和邵泉留下的希望都非常的渺茫。 “汪星诚，你似乎又忘记我们的队规了。” “对不起，我错了，我受罚。” 汪星诚说着立即趴在地上，连续做了几个俯卧撑。 《达拉崩》队里，不允许出现消极言论，这是邬阳在第一天就定下的规矩。 没有意志的战斗，注定失败。 “好了，剩下的角色，你们看看怎么分，巨龙还差一个。” “我来。”王文渊举了举手，承担下这个不是很出彩的角色。 “那么接下来就简单了，”目山河笑着说道，“少年是c位，肯定是阳哥的，那么就剩国王和公主了。” 说着大家齐齐看向了李轩。 “你们什么意思？”李轩突然预感到了不对，“该不会是让我扮公主？” “那该不会让我扮公主？”目山河道，“如果你们不介意，我也不介意。” 李轩很想说是，但实在说不出口啊。 目山河年龄二十老几岁了，皮肤也不太好，人还有点黑……收拾打扮一下，也只能扮演个伊哈土鳖公主。 “那阳哥也可以扮演公主啊！” 邬阳走到李轩跟前，用手掌按着他的头顶，然后平移到自己身上。 直到下巴位置。 “你见过比公主还矮一个头的勇士？” 李轩想哭的心都有了。 昨天我都请你们吃大餐了，结果还是要我扮演公主、穿裙子？ 那我的大餐岂不是白白浪费了？ “为艺术献身。”邬阳拍了拍他的肩膀。 目山河：“我相信你可以的，毕竟你长得这么帅。” 王文渊：“我也支持你。” “加油！” 李轩还能说什么呢？ 打也打不过骂也骂不过投票也投不过…… 老妈啊老妈，您老人家多年的夙愿终于能够达成了，希望你在看到我穿公主裙的时候不要笑得太大声。 …… 在大家疯狂练歌词的时候，邬阳要求的道具和服装，已经准备好了。 节目组在这方面还是很舍得花钱，做的衣服质量都很好，没有出现演出服还没穿就开口、掉线之类的情况。 服装送来后，几个人也没心情记歌词了，都把衣服拿出来往自己身上套。 而那套“三头巨龙”的服装，设计得也比较好，没有那么紧凑，王文渊三个穿起来活动空间很大。 目山河的国王衣服，除了配上了皇冠，还有一把权杖。 邬阳的勇士服倒是没什么特别出彩的地方，不过那把剑是真的大，竖起来放在地上，差不多一人高了。 “李轩，你赶紧的啊！”见大家都穿好了衣服，唯独李轩没动，目山河开始催促，“穿上试试效果。” “不穿。”李轩还坚持着最后的倔强，“等正式演出的时候再穿。” “那怎么行？”目山河说着拿起衣服，就要往他身上套，“万一不合身呢？” 李轩被逼得没办法，最后只能拿着衣服去了更衣室。 “假发和小皮鞋也带着！” 十几分钟后，李轩在大家多番催促下，终于走了出来，看得众人眼前一亮。 本来就长得很可爱的李轩，现在穿上了公主裙，穿上了小皮鞋，还戴上了长长的假发，除了粗点宽点，乍一看就是个漂亮女生。 “哇哦。” “厉害。” “漂亮。” “好像。” “什么叫像，根本就是。” 现场几个摄影师，都把镜头对了过去。 “李轩，”目山河问，“其实你本来就是个女生，对不对？” 李轩眼睛一瞪，但还没来得及说话，目山河又说道：“这样更像了！” 李轩：“你妈才是女生！” “别！”目山河道，“以后你千万别说话，一说话就露馅儿了。” 李轩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不让我说话我会死你信不信？ “我就说我就说我就说……” 目山河：“这性格也像了。” 李轩：…… 算了，他算是知道，自己哪里说得过目山河这个大叔啊。 “呀，在排练吗？” 就在这时，练习室门口传来一个温和的声音，不用回头大家也知道，这是林可薇来了。 “林老师好！” “大家好，”林可薇露出超级治愈的笑容，走了过来，“演出服都穿好了？看起来很不错啊，一看就很有二次元风格。” 李轩本来想说：林老师你还不知道我们的歌呢，那才叫开口二次元。 但现在他穿着公主裙呢，会不会被她笑话啊，所以还是不说了，站在这里当道具。 林可薇也看到了李轩，不过她只是看了一眼，又把视线移开了。 “后天就要彩排，你们准备得怎么样了？” “差不多了。” “这么厉害吗？”林可薇眼睛一亮，“那我就放心了，毕竟二次元原创还是很难的。” “谢谢老师关心。” “我发现你们怎么只有五个人？李轩呢？” 李轩低头。 其他人也不说话，只低着头偷笑。 “笑什么呢？” “没什么，”邬阳对李轩招了招手，“过来。” 看着一个小姑娘怯生生走到自己面前，林可薇眼睛都瞪大了，不可置信地看来了半天，最后终于问：“李轩？” “是我，林老师。” 听到他的声音，林可薇都要醉了。 和她现在一身运动服相比，李轩还更像女生。 拍照拍照、合影合影、发朋友圈咯！ 不行，现在还不能发朋友圈。 “我发给你妈妈，没问题？” 李轩想哭的心都有了。 “呵呵，开玩笑的，”林可薇收起手机，“那你们好好排练。” “谢谢林老师。” “嗯……那个邬阳同学，我有点小事找你，能不能出来一下下？” 邬阳就知道，林可薇这个大忙人，怎么可能无缘无故跑到他们的练习室来呢？ 肯定是来找他的。 两人来到外面走廊，林可薇让摄像暂时撤离，然后小声说道：“我想……” “要歌？” “你已经猜到了吗？”林可薇脸上一红。 上次才拒绝了她，还以为她为了面子也要放弃一阵子，没想到这姑娘振作的这么快，又来了。 算了，还是给她。 再拒都要成仇了。 “行，我现在就给你。”邬阳道。 “啊？现在？”林可薇懵比了，还可以现在？ “对。” 林可薇一下子激动起来。 天哪，天知道她说出这句话，需要多大的勇气，要是再被拒绝，绝对要找个坑把自己埋了。 然而幸好，邬阳很爽快地就答应了。 不对，他该不会给我写以前那种……肉麻情歌？ “我的意思是……不是你以前写的那些。” “我知道。” 现在让邬阳写那种歌，他也不会啊。 “那我们去隔壁练习室，那里没人！” “我得先拿点纸。” 第33章 你想怎么火 “你想要个什么风格的？” 空荡荡的排练室里，邬阳已经准备好了纸笔。 林可薇想了想，试着问：“我想要一首《双节棍》这样的……” “不行。”邬阳毫不留情地打断了她的幻想。 林可薇想要硬朗风格的，他可以理解，但《双节棍》这种，她把握不住。 “反正不想要那种小甜歌，最好是有气势一点，小甜歌我已经唱了挺多了。”林可薇想了想，有些不好意思道，“而且，最好是能火的，行吗？” “你想火到什么程度？” “啊？这个也能预定？”林可薇又一次懵比， “差不多，”邬阳道，“你有四个等级可以选，小火，中火，大火，爆火。” 林可薇：……你是在教我炒菜？ 就算是顶级的作词作曲家，拿出一首歌，也不敢说：这首歌能小火、中火、大火、爆火……？ 一样的歌，不同人唱，效果也会不一样？ “只要能火就行了。” “那大火，”邬阳替她做出了决定，“爆火确实不好把握。” 邬阳开始动笔，洋洋洒洒，很快一首歌就写了出来。 真·现场创作，看得林可薇都呆了。 认真的男人，是真的好帅……要是他永远这么正常就好了。 接过歌词，林可薇看到歌名。 光年之外？ 看到歌名，林可薇感觉就已经满足了。 再看歌词，辣眼睛…… 不对不对，这次不是辣眼睛了，真的。 歌词写得也很有诗意、很浪漫，超级有感觉。 要不是亲眼看到他写出来，写的时候还在想，林可薇绝对你不会相信，这个词是邬阳写的。 邬阳如果有这么浪漫，她以前也不会那么讨厌他了。 就是不知道唱起来怎么样。 “这首歌稍微有点难度，”邬阳道，“我先唱一遍给你听，你感受一下，如果你觉得能唱，回头我让苏良帮忙编个曲。” “你连曲都作好了？” “要不然呢？”邬阳觉得林可薇有点大惊小怪，“写歌不作曲，写出来怎么唱？” 神！ 你真的是神！ 林可薇从来没有如此佩服一个人，而且还是一个她曾经非常讨厌和害怕的人。 邬阳吊了吊嗓子，开始认真了。 这首歌对一个男生来说，还是很有挑战性的，不过经过这些时间的训练，他的腹语术、变声术已经恢复了不少，问题应该不大。 听他唱了一遍之后，林可薇满脑子都只有一个感觉：想哭！ 而且眼角已经湿润。 邬阳看着她的样子，知道她是听进去了。 不错。 把这首歌给她，也不算辱没，林可薇应该能很认真地去演绎。 等林可薇回过神的时候，发现自己的脸上，两滴眼泪已经滚落到了腮边，他不好意思地擦去泪水，还好没有化妆。 “谢谢，我一定会尽最大努力把这首歌演绎好。”林可薇道，“一天达不到满意的效果，我就一天不发。” “你能这么想就行了，”邬阳回道，“有不懂的地方，可以来问我。” “嗯。”林可薇重重点头，突然有点忐忑，声音都降低了几度，“那……我该怎么感谢你呢？要不我请你吃饭？” 要说出这句话，她可是用完了自己所有的勇气。 因为百分之九十九点九的概率，邬阳会趁机约她吃饭，而为了这首歌，她又不得不答应。 但接受了别人的好处，如果什么都不回报，又不是她的风格。 所以她觉得反正都要约，不如掌握主动权，就能自己选地方了。 但没有想到的是，邬阳的回答，正好是那看似绝对不可能的百分之一。 “不用了。” “诶？你……” 我不是我。 “好了，我应该回去了，有问题可以来问我。”邬阳想了想，特别地补充道，“唱歌方面的。” 不补充的话，他担心林可薇会乱想。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林可薇好久才回过神。 他竟然，拒绝我？ 这怎么可能？ 这怎么可能？ 洗心革面？孪生兄弟？涅盘重生？灵魂穿越？ 最后林可薇放弃了，想不通的事，就不想了，只要歌是真的就好，赶紧回去。 林可薇在这里没有办公室，也没有宿舍，所以只能去休息室里。 她刚走到在走廊的转角，于梦颖就从另外一头转了过来，其实她早就来了，而且看到林可薇和邬阳进了那个没人的练习室。 这么长时间，肯定有猫腻。 于梦颖想了想，便决定不去看邬阳他们的排练了，反正明天就要公演，到时候再看也来得及。 现在跟上去看看林可薇拿着什么东西，才是正事。 …… “可薇姐，”还没来得及坐下，米琦就来到她门口，“这次来这么早吗？” “嗯。” “拿的什么呢？”米琦在别人面前，还是一个十分乖巧的模样，不过眼睛却不老实地落在了林可薇手中的纸上，“歌词？” “嗯。” “这个字好像是邬阳……不会？他又给你写歌了？” 林可薇有点惊讶。 什么叫又？ 难道她也知道以前邬阳给她写过一些辣耳朵的歌？这事明明没太传出去啊？ “我能看看吗？” 虽然知道这样很不礼貌，但米琦隐藏在dna里的好奇心，又是在忍不住。 因为她看到了歌名，叫光年之外。 这个名字一看就很有格调对不对？绝对不是那种辣眼睛的东西对不对？ 说不定又是金曲呢？ 毕竟邬阳这几场的表现，实在太让人震惊了。 林可薇的性格，注定了不好意思拒绝，就把歌词给了她。 一看之下，米琦的眼睛开始放光了。 “写得太好了啊！” “你也觉得好吗？”林可薇的心放下了一点。 “真的好啊，”米琦道，“不行不行，我也要去找他帮我写一首。对了可薇姐，他帮你写歌，有没有……”米琦冲着她挤挤眼睛。 林可薇马上打断她，“没有。” “那就好，我去了。”米琦说着快速跑出休息室，咚咚咚敲响了隔壁的门，“莉莉快出来，跟我去个地方。” 听着米琦已经快要暴露本性的声音，林可薇苦笑着摇了摇头，这也算是对邬阳的一种肯定。 也不知道苏良什么时候，能把编曲做好。 就在米琦和莉莉两人，快速奔向练习室方向时，对面休息室里的于梦颖，总算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原来林可薇是去找邬阳帮忙写歌了。 于梦颖摇了摇头。 说真的，到现在为止，她也没觉得邬阳的那些歌，是他自己写的，根本不可能。 没有人比她懂什么叫创作，也没有人比她更懂，要在这么短时间内创作出这么多脍炙人口、饱含深度，又能大火的歌，是有多不容易。 至于邬阳给林可薇的歌，估计也是请人写的，不得不说，这次邬阳算是开窍了，知道用迂回的方式来追林可薇。 估计是因为他家里要破产了，想在这之前傍上林可薇，好让他可以出道，可以继续赚钱。 可怜的是林可薇被人利用了还傻乎乎的，还一副感恩戴德的模样。 等。 到时候邬阳买歌这个雷爆出来，就热闹了。 第34章 我们都是工具人 演绎《达拉崩》，更重要的还是记歌词，要唱的时候不能忘词、不吃螺蛳，好在大家都是年轻人，大部分都有演唱功底。 至于跳舞，根本就没什么舞，大家只需要穿着衣服，做点动作就行了。 所以这次的排练，邬阳一点都不操心，让大家拼命记歌词，他自己就能去健身房。 经过这段时间的锻炼，邬阳的身体素质有了一些提高，但还差得多。 比如最简单的单手引体向上，最多的时候，他一口气可以拉七十几个，现在还不到二十个。 所以锻炼身体，任重道远。 “邬阳邬阳！” 刚坐上蝴蝶机，米琦的声音就从外面的走廊响起，然后两个妹子携手飞快跑了进来。 “太好了，在这里。” 米琦拉着莉莉跑了一段，又回头去关好健身房的门，这才气喘吁吁地来到邬阳身边。 因为有了上次在休息室的事，米琦在邬阳面前，感觉已经不需要再装什么乖巧内向了，没现场直接抠脚都是跟他客气的。 反而是第一次跟邬阳正面接触的莉莉，感觉有点紧张。 “找我有事？” “有啊，”米琦道，“我们想请你帮我们写首歌。” 一听又是来要歌的，邬阳有点无语，林可薇这保密工作做得也太差了，这才几分钟就泄密了？ 算了，反正有很多更适合女性演唱，他自己不能唱的歌，特别是一些韩系舞曲，这辈子都跟他无缘。 给她们就当是宣传一下地球文化了。 当然，收益问题也必须考虑。 否则都知道他邬阳的歌送，那大门还不被人踩烂了？ 更重要的是，他知道无论是哪个世界，都会有很多缺钱的人，而这个世界的历史和现状，与地球又是那么相似。 穷则独善其身，富则打击天下。 邬阳没有这么宏伟的理想，但还是想力所能及地去帮助一些，他想要去帮助的人。 “写歌没问题。” “当真？”米琦眼睛一亮。 “不过不能白送，”邬阳道，“有条件。” 米琦吞了一口口水，扭捏的拉了拉衣服。 林可薇还说没有什么要求……就知道他不是什么正经人。 旁边的莉莉也悄悄拉了拉她的衣角，提醒她要小心了。 但为了歌，米琦还是打算先听听他想要干什么。 吃个饭，一起玩，咬咬牙还是可以的。 三年拉拉都装过来了，邬阳好歹还是个男的…… “你说，前提是我能做到。” “我算了算，你在你们团的合约，还有三个月就到期了？” 啊？ 米琦眨了眨眼，不是很理解这句话的意思。 怎么突然扯到合约？ “合约到期后，你有什么打算？”邬阳继续问道。 “没什么打算，当然是继续啊，前几天续约的事情已经开始谈了。” “小琦，”莉莉再次拽了拽米琦的衣角，凑到她耳边小声问，“你跟他说这些干什么？” “没事没事，又不是什么秘密。”米琦大咧咧地问，“你问这个是几个意思？” 开始谈了，也就是还没谈好。 所以三个月之后，米琦就是自由身了。 邬阳觉得，自己现在可以为以后的事业，开始做点铺垫了。 而这个大大咧咧的米琦，显然是比较合适的人选。 都知道心大的人，心里每那么多杂念。 “我希望你能签约我的工作室。” “啥？？” 米琦和莉莉同时睁大眼睛，感觉听到了外星人入侵的消息。 “你还真敢说啊，”米琦好不保留地说出了心里的想法，“一首歌就想签约我，你觉得可能吗？” “签约我的工作室只是一个提议，你现在不需要回答，也别急着拒绝，”邬阳道，“不过无论你答应不答应，我都会送你一首歌。” 米琦感觉这还差不多。 但拿人家的歌，却也不是她的风格。 “这样，也别说，你帮我写一首歌，除了给你收益分成，我的那份也给你，我不要了，我只要这首歌的演出收益。”米琦想了想，“怎么样？” “可以。” “那什么时候……” “现在，你想要独唱、合唱、对唱、还是团唱？”邬阳问。 “都可以吗？” “都可以。” 米琦看了看身边的莉莉，这种事情，怎么不拉着好朋友下水呢？ 莉莉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两个人的！” “风格？” 米琦：“可爱的，萌萌的，虽然我不是很想要这种，但你懂的，这是人设。” “多火？” 两个女孩再次愣住了，什么意思？ “难道你写歌不光是写词曲，连歌的成绩都能一起给定制了？” “基本上。” 如果是真的，米琦绝对要给一个崇拜了，但这是不可能的， 但她也不傻，不会方面说你不行，装一装还是懂的。 捧捧场嘛。 “肯定要火火火！” “那就是大火了，”邬阳道，“大火其实就可以了。” “为什么啊？还有比大火更火的？” “爆火。” 米琦心里顿时生出了和之前林可薇同样的想法：你这是在做菜吗？ 爆炒猪肝？爆炒藕片？还是爆炒田螺？ “我去拿纸笔。” “不用，”米琦拿出自己的手机，“在我手机上写就行了，反正没摄像跟着。” 接过她这个套着粉红色萌萌哒小兔子壳的手机，邬阳打开了记事本，抬头看了看一头短发的莉莉，立即有了主意。 手指在屏幕上飞快点动，一首歌很快就输入完成。 看到第一句歌词，米琦的脸就垮了。 大哥，你是认真的？ 确定这种烂白的歌词，不是你以前那种超烂风格？ 这比林可薇那首《光年之外》差得远了啊！ 难道是因为……米琦不可控制地想，林可薇跟邬阳有什么交易？所以给她的歌才是认真的？ “咳咳，”米琦陪着笑脸，“邬老师，我知道很冒昧，但能不能换一个呢？” “你觉得这首歌不会大火？” “是有那么点不好的预感。” “这样，我唱一遍，你听了如果觉得不满意，可以换。” 连曲都有了？ “行，那你唱。” 这首歌让邬阳来唱的话，比唱《光年之外》的难度要大上不少，毕竟不是他的风格。 不过他还是仔细回想听这首歌时的感觉，尽量做到贴近原唱。 就当是，为艺术献身了。 于是他清了清嗓子：“我们一起学猫叫，一起喵喵喵喵喵……” 邬阳没注意的是，在他唱的时候，米琦悄悄打开了莉莉手机的录音。 嘿嘿，这个以后说不定可以派上用场哦。 “怎么样？换不换？” “还……可以。”米琦有点迟疑。 看起来有点傻，听起来有点无聊。 但是很洗脑的样子，适合可爱的女生场。 听一遍就能记住，感觉虽然会被诟病毫无深度，但是能火。 “谢谢啦！我这就去找人编曲！” 邬阳摇头，“找苏良，就说我说的。” “好，走走走！” 看着两个姑娘乐颠颠地跑了，邬阳叹了口气。 不得不说，年轻真好。 …… 深夜，录音室。 林可薇摘下耳机，有点疲惫地叹了口气。 她已经唱了不下三十遍了，但没有一次让她满意，比起邬阳的清唱，感觉差了好多好多。 她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 假声、泣声……该用的技巧都用上了，但仍旧觉得少了什么东西。 难道如经纪人说的那样，我真的不适合唱歌？ 还是这么多年没有正儿八经唱了，再也找不回当初的状态？ 林可薇不知道。 如果是一般的事，她想不通就不会去想，但这首歌是她的梦想，她绝对不能就这么放弃。 看了看时间，她知道自己该休息了。 明天，再去请教一下邬阳。 …… “我们一起学猫叫，一起喵喵喵喵喵……” 米琦和莉莉坐在酒店的床上，穿着清凉的睡衣，还在练习这首《学猫叫》。 倒不是她们有多勤奋，而是这首歌太洗脑。 越唱越喜欢，越唱越兴奋。 “喵喵喵，喵喵喵……” 在没有外人的时候，米琦抠脚女汉子的性格暴露无遗，猛地扑上去按住莉莉。 “呀你干什么？” “找点感觉啊，你看，我现在是猫诶，要抓你哦——” “啊——” 莉莉飞快地躲进被子，但还是被米琦的猫抓扯掉了睡衣。 “米琦！你着魔了！”她面红耳赤瞪着米琦，“你该不会……是真拉拉？” “哈哈哈哈哈哈哈看你吓得。” 吴艺馨也累了，大字形躺在被子上面，看着天花板出神。 莉莉小心地从被子里看了看，见她躺平了，这才把脑袋伸出来，但两手还是用被子紧紧捂住自己的胸口，防止被她偷袭。 “莉莉，”米琦突然问道，“你说，这首歌能大火吗？” “我谁知道呢，可能会火，可能不会，但是应该还不错，听一遍就记住了，也够可爱。”莉莉顿了顿，继续说道，“自从我们出道以来，唱的歌也没有比这个好的，反正大家都记不住，没准这次就都记住了呢？总要往好处想啊。” “好像还真是。”米琦苦笑，说道，“你说，如果我真的不跟公司续约……会怎样？” “你疯啦！”莉莉惊坐起来，“你不会真会考虑邬阳的建议，签约他的工作室？” “没有，”米琦笑了笑，“就是突然感觉，我们就好像是工具，帮别人赚钱的工具。不能吃喜欢的东西，不能做想做的事，不能率性地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你今天是怎么了？”莉莉大感奇怪，“怎么突然这么伤感？明明平时都是没胸没肺的……” “你说什么？” “啊我错了……” 米琦像是被踩到了尾巴的猫，一下就扑了过去。 “我倒是要看看，到底是谁没有！” “我错了……别抓……” 第35章 看星看海听故事 又是一天结束。 今晚没有月亮，满天星光。 邬阳来到体育场，他没有使用跑步机的习惯，所以每天在跑道上跑，再说室内哪有这外面的空气好，还有大海的味道。 而且今天还加了料，有一种让人心神愉悦的……体香？ 谁？ 回头一看，果然看到林可薇朝他走了过来，才一天一夜没见，这姑娘怎么长了两个黑眼圈？ 连头发都没梳？ “晚上好。”林可薇主动跟他打招呼。 “你也来跑步？” “不，我是来请教你的。” 请教两个字，她说得有点小声，当然她不是故意的，只是不自觉就压低了声音。 “你说过，有问题可以来问你。”林可薇这次加强了语气。 “说，什么问题。” “那首歌我唱了好多次了，但怎么都唱不好。”林可薇道，“本以为加上伴奏会好一些，但没想到还是不行。” “唱给我听听。” “在这儿？” 邬阳看了看周围，没有别人，更没有摄像，不怕被人偷听。 暗处也没人盯梢。 还是说，她不喜欢这种乌漆嘛黑的，喜欢开灯？ “我觉得这里挺好。” “好。” 林可薇从来都是个不敢要求别人太多的人，于是清了清嗓子，很认真地把《光年之外》唱了一遍。 邬阳听得也很认真，而且一开始就听出了问题所在。 没有感情。 严格地说，应该是情感还不到位。 一首歌要唱得让人头皮发麻、让人忘不了，必须要加入感情。 但感情这东西也不能乱加，除了“对歌下情”外，还要注意量。 就拿爱情来说，有平淡如水、爱意萌发、单恋相思、死去活来……等不同层次。 而《光年之外》要表达的，是一种无所畏惧、轰轰烈烈的爱，所以如果没有经历过那种爱你爱得死去活来的爱情，确实很难把握分寸。 另外还少了一点空灵的感觉。 要解决这个问题，有点麻烦。 “你谈过恋爱吗？”邬阳问。 “啊？”林可薇被问得整个人都懵了，“这跟唱歌有关系？” “有。” “高中时暗恋过……算不算？” 邬阳认真地想了想：“不算。” 暗恋不适合这首歌，基调差得远了。 但爱情不是儿戏，他也不能让林可薇现在就去谈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 只能讲故事了，正好《太空旅客》的电影他看过，而这首歌是为电影而创作的。 只是要讲这个故事的话，站在跑道就不太适合了，气氛不对。 “想去外面看海吗？” “啊？” 短短几秒钟，林可薇已经懵两次了。 她发现自己的脑袋，好像很难跟上邬阳这飞跃式的思维模式。 “但你又不能出去……” “我自有办法，”邬阳道，“体育馆5号门，你现在过去，我会在那里等你。” 说完邬阳朝着看台走去。 节目组虽然封闭了所有的门，但他想在不被发现的情况下离开这里，至少有二十种以上的方法，今天就用最简单粗暴的一种。 穿过密集的座椅，邬阳来到看台最顶部，稍微助跑后轻轻一跃，就翻过了不高的墙，然后顺着钢结构的架子，干净利落地落到了地上。 十分钟后，林可薇才匆匆赶来，邬阳已经拎来了两辆共享单车。 林可薇拿出手机扫开一辆，又问：“你怎么办？一部手机好像只能……” 滴—— 邬阳变戏法一般从袖子里滑出一个手机，扫开了单车。 “你……” 算了。 邬阳这样的人，能指望他守规矩？ 但是不对啊，如果他不守规矩，那…… “还愣着干什么？走了。” 林可薇这才收回思绪，骑着单车跟上邬阳，朝着不远处的海边骑去。 她觉得自己肯定是疯了。 现在是晚上啊，她竟然一个人跟着邬阳去海边，还是骑单车去！ 万一等下他对自己做出不好的事…… 但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心里怕得要命，但两只脚就是停不下来。 啊，好矛盾啊！ 希望他等下千万千万不要乱来。 …… 哗啦—— 空旷的沙滩上，白色海浪一层层涌来，星光满天。 两人很是随意地坐在潮湿的沙地上，冰冷的海风吹乱了林可薇的长发，吹开了她单薄的衣襟。 “你让我来这里，不会就是看海？” “当然不是，”邬阳道，“我想给你讲个故事。” “什么故事？” “这个故事的名字叫《太空旅客》，是发生在未来的故事，”邬阳道。 “故事的主角叫吉姆，他是一个工薪阶层的太空旅客，乘坐飞船前往太空殖民地家园二号。家园二号距离地球很远，飞船需要飞行120年，乘客也要进入冷冻睡眠120年。但突然有一天，因为冷冻舱故障，吉姆一个人醒了……” “不出意外，他将要一个人在飞船生活一百年，在独自死去。孤独的吉姆最终没有自杀，他孤注一掷，弄坏了女乘客奥罗拉的冷冻仓。” 林可薇一惊：“啊？他怎么这么坏啊？” 邬阳也觉得吉姆这么做不对。 当时看电影的时候他就想过这个问题，如果他是吉姆，肯定会想办法把冷冻仓修好，而且肯定能修好。 “人在绝望的时候，会做出不合常理的事。” 林可薇：“好像也是哦。” “我们继续，奥罗拉醒来后……” “然后，他们相爱了。” …… 哗啦—— 浪声不断。 林可薇出神地看着邬阳朦胧的脸颊，安静地等待他讲出最后的结局。 “没有结局。” “怎么可能没有结局？” “或者说，结局只有奥罗拉的声音，”邬阳道，“她是这样说的：亲爱的乘客，如果你正在读着这篇文章，飞船已经达到了他的目的地。你不能总想着远方，而忘记怎样过好眼前的生活。我们曾迷失在陌生的港湾，但我们找到了依靠，我们开始新的生活，幸福的生活。” 这就是《太空旅客》的结局。 林可薇愣住了。 最后这一段话，能带给人们太多的想象。 故事里的两个人，很可能修好了冷冻仓，继续开始冷冻睡眠，然后等待飞船抵达家园二号。 但她却觉得，应该不是这样。 吉姆和奥罗拉，应该没有睡眠，而是在飞船上过完了他们的一生。 在冰冷、黑暗、空洞，空洞得连空气都没有、连光都无法照射的宇宙中，没有任何别的人，只有完全彼此相爱的两个人，看着窗外永恒的星光，幸福美满的一生。 只要有你，我可以放弃全世界。 这需要多大的勇气？ 林可薇明白了，为什么邬阳要带她来海边，看星星。 此情此景，更能让她明白身处宇宙之中的感觉。 宇宙有多孤独，爱就有多强烈。 看着她脸上两行泪水，邬阳便知道她懂了。 “我现在可以唱一次吗？”林可薇问。 “唱。” 林可薇没有去擦脸上的泪痕，而是看着辽阔无边、恍如空旷宇宙的海面，开始清唱《光年之外》。 轻轻的海浪，和夜空的繁星，就是最好的伴奏。 “没想到为了你我能疯狂到，山崩海啸，没有你根本不想逃” “我的大脑为了你已经疯狂到，脉搏心跳没有你根本不重要……” 声音空灵，感情充沛，直入灵魂。 悟性还是不错的。 “怎么样？” “很好。”邬阳道，“就是声音有点颤。” “啊？” “你冷了。”邬阳说着脱下自己的运动服，披在了林可薇身上，“走，赶紧回去洗个热水澡。” “哦……” 林可薇从来没有认为，邬阳会这么……暖。 而且刚才给她披衣服的时候，感觉好帅，害得她的心忍不住怦怦跳。 咳咳，只跳了几下下。 第36章 梦想与选择 “你要出单曲？” 杨哲差点把手里的茶杯掉在地上。 三年前，他成为林可薇的经纪人，当时的林可薇糊得可以，根本接不到什么好的工作，更不用说代言之类的工作了。 但杨哲经过一个月的筛选后，为林可薇接下的第一个工作，便是那部让她爆红的网剧。 当时很多人对此都不看好，毕竟林可薇是歌手出道，连剧本都看不懂，更别说有什么演技了。 但杨哲却有着自己的想法。 她让林可薇不需要去想什么演技，也不要去想什么剧本里设定的角色性格，直接本色演出。 就把这个角色换成自己。 然后就是笑。 林可薇的笑很美，笑的时候眼睛亮得犹如夜空中的北极星，超级治愈。 事实证明，杨哲赌对了。 林可薇凭着无敌的笑容，一夜之间，成为了无数少男的女神。 而杨哲为林可薇制定的这个“路线”，也成为圈子里不可复制的经典。 这几年下来，林可薇长盛不衰，已经跻身顶流，杨哲也从来没有打算让她改变路线和风格的念头。 每当林可薇说起想要唱首歌什么的，杨哲都是很委婉地让她把这个想法，扼杀在了摇篮里。 但不知怎么回事，参加了一个《创造青春》的综艺，怎么又把她唱歌的心思给勾起来了？ 以林可薇现在的地位，要唱多少首歌才能赚接一个代言的钱？ 纯粹就是浪费时间、浪费生命啊！ 万一歌唱得不好听，还会被人吐槽，所以这又是何必呢？ “可薇，道理我已经跟你讲过无数遍了，”杨哲道，“咱们就像现在这样，难道不好吗？” 林可薇摇了摇头。 见她这次有点不听劝，杨哲感受到了她的认真，心里不免一声轻叹。 看来这一次，可能是无法说服她了。 “行，但我必须先听听这首歌，”杨哲道，“谁写的？” “邬阳。” 杨哲的脖子都硬了，好半天都回不过神。 但凡他手里要是有飞刀，已经千里之外取邬阳性命。 他可是知道，林可薇对邬阳那个混蛋害怕到了什么程度，听到“邬阳”两个字就烦，凡是有邬阳在的场合，她能不去就不去，去了也是飞快溜走。 这才过了多久，就要唱他写的歌了？ 邬阳写的歌能唱？ 邬阳写的歌，唱出来能听？ 林可薇唱了邬阳写的歌，那流言蜚语还不得铺天盖地？ “杨哥，这首歌真的不一样，”林可薇认真地解释道，“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你形容，要不我们去录音室，我唱一遍你听听就知道了。” “必须要听。”杨哲已经想到了如何让林可薇打消念头的主意，道，“但我先说好，如果我觉得不好听，就绝对不能发。如果你不答应我，我宁可跟公司辞职，也不会允许你做这件事。” 见林可薇郑重点头，杨哲这才把心放下来。 好听不好听，还不是他说了算？ …… 两人来到录音室，林可薇调整好状态，心里想着无边的大海和无尽星空，开始演唱《光年之外》。 只听了一句，杨哲身上的鸡皮疙瘩就起来了。 不是因为歌词，而是林可薇的声音里，充斥着一种让人头皮发麻的感情，瞬间就带起了他的情绪。 越是听下去，杨哲心里的疑问就越多。 这真的是林可薇在唱？ 这真是烂歌王邬阳写的歌？ 这真是…… 以至于他完全忘记了，想通过“找毛病”来阻止林可薇唱这首歌的初衷。 “杨哥，怎么样？” 杨哲回过神，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如果按照计划，说这首歌不好听，他觉得良心会痛。 但如果真要答应…… “可薇，我这么跟你说，”杨哲想了想，道，“你听我分析这件事可能带来的影响，如果听完之后你还坚持要唱，那我也不拦着你。” “好。” “这是邬阳写的歌，而很多小道消息都知道你和邬阳之间……你懂的，”杨哲道，“所以这首歌发出去后，肯定会出现很多你和邬阳的流言蜚语。你是女生，应该知道这种流言会对你造成多大的伤害，会让你失去很多粉丝的支持。严重的话，可能会导致你……” “还能比三年前更惨吗？”林可薇笑着说道，“再说我和邬阳又没什么，谁也不能无中生有。时间长了，流言自然就会消失。” “你还是太天真了，”杨哲摇头道，“你不知道，现在有多少人巴不得你掉下来，取你而代之。一旦你有点什么事，某些人必然会用尽各种手段抹黑你。” “那也没关系，大不了就退圈。” 林可薇是认真的。 当初被邬阳缠得没办法的时候，她也是这么的认真。 杨哲看了她好半天，这才问道：“为什么？” “如果我说，我是为了梦想，杨哥你信不信？” 梦想吗？ 杨哲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娱乐圈就是名利场，每个人几乎都怀着相同的梦想。 红，大红！ 赚钱，赚大钱！ 但他知道，林可薇的这个梦想，与红无关，也与金钱无关。 她就是单纯地想唱歌，想有一首能够广为流传，能够被大众认可的歌。 好像突然之间，又见到了三年前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女孩。 沉思良久后，杨哲最终点下了头。 “真的可以吗？” “但不能在这里录制，”杨哲笑道，“这可是你三年以来，出的第一手单曲，所以我们必须做到最好、最专业。我今晚就联系最好的工作室，找最好的器乐老师，明天你节目录制结束后，我们就去录音。” “谢谢杨哥！” 看着林可薇开心得像个小孩子，杨哲甚至有点恍惚。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竟然就这么答应了。 难道，是真的被林可薇那单纯的梦想打动了？ …… “虹姐虹姐，你就帮我们想想办法呗。” 与此同时，莉莉和米琦也在纠缠她们的经纪人。 作为女团成员，想要抛开团队单独出歌，这基本是不可能的事。 但米琦又不想把这首《学猫叫》分享给其他人，这可是她凭自己的本事，请邬阳写的歌，凭什么让别人占了便宜。 三个女人一台戏。 别看表面上女团成员和和气气，私底下谁又不是你争我斗？ 特别是与她组cp的何雅，最是让她反感。 “这不是你我说了算，”虹姐的回答显得有些敷衍，“你们应该知道，公司对团队个人、或者部分人的活动，有着严格的规定。你们要是想单独唱这首歌，必须要公司上层同意。当然我可以上报，但……结果不用想也知道，上层是不会同意的。” “真的没有任何可能？” “除非这首歌以团队的名义来发，否则绝无可能。” 米琦向来都是一个积极乐观的人，但此时此刻，她却比任何时候都要沮丧。 明明要到了一首好歌，但却因为那该死的团队和合同，她不能唱！ 难道我帮公司赚的钱，就不是钱？ “行，”米琦突然做出了一个，连自己都想不到的决定，“合约我不续了。” “你说什么？” 米琦大声说道：“我说合约我不续了，你们爱怎样就怎样！” “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虹姐显然没有把她的话当真，“难道你还觉得离开了公司，你还能有现在这样的资源？还能接到现在这么多的工作？” “我不在乎。” 虹姐冷声问道：“即便是从此彻底退出，你也不在乎？” “不在乎。” 虹姐看着满脸倔强的米琦，冷面如冰：“今天我就当你是在说气话，以后我不想再听到这样的话。别犯傻，懂？” 说完虹姐转身离去，留下莉莉担心无比地看着米琦。 “小琦，你该不会是认真的？” “我很认真，”米琦道，“这辈子我从来没这么认真过。” “为了一首歌，值得搭上你一辈子的前途？” “那怎么办？一辈子像条狗一样被拴着，让干什么就干什么？让往东，我们就不能往西？这样的前途，要了又有什么意思？” “如果你真不续约的话，公司肯定会想办法封杀你。” “让他们封去，姐不在乎！他们能封得了我的事业，还能封得了我的人生？”米琦道，“去t的合同，去t的人设，去t的cp，姐早就受够了！我不是拉拉！我的梦想是唱我喜欢的歌，拍我喜欢的戏，上我喜欢的综艺！不是为了当个td工具人！” 见她的情绪这般激动，莉莉也不再劝。 她是了解米琦的，这个时候脾气上来，天王老子劝都不管用。 “你还是先去洗个澡，冷静一下，”莉莉道，“我下楼买点吃的，说不定吃点东西，心情就会好起来呢？” “还是你了解我，”米琦在李琦的脸上重重捏了两把，“我先去洗白白了！” 等米琦去洗澡，莉莉一边下楼，一边和虹姐发着信息。 虹姐：“你觉得她是认真的？” 莉莉：“应该是的。邬阳给我们写歌的时候，提议让林可薇加入他的工作室，当时我就发现她有点动心。可能是因为我在场，才没有直接答应。” 虹姐：“蠢。” 莉莉：“虹姐，我是肯定不会跟她一起的，当时我还提醒过她。” 虹姐：“我知道。” 莉莉：“那公司会怎么办呢？” 虹姐：“这个不需要你操心，你做好自己的事就行。” 莉莉：“知道了。” 关掉手机，莉莉长长松了口气，在心里对米琦说道：对不起了，虽然我们是好朋友，但是这次，我真的不能拿自己的前途开玩笑。 第37章 冷藏 深夜，米琦辗转难眠。 她承认自己今天有点冲动了。 可能是一直很听话，一直都无条件接受公司的安排，突然出现了一个突破口，所以才导致将压抑了许久的情绪统统宣泄出来。 宣泄之后，便是冷静。 其实放眼看看，全世界又有多少人不是像自己这样，为了生活甘愿成为工具人呢？ 她觉得明天早上，还是去跟虹姐道个歉，好好的工作。 邬阳帮她写的那首歌，放到以后也能找机会唱是不是？ 至于什么梦想啊，执着啊，也藏在心里好了，等以后有机会再去追求也来得及啊。 睡，姐还年轻呢。 第二天早上，米琦醒来的时候，发现莉莉已经不在床上了，心里不由奇怪。 这小妞从来都是大懒虫，不到最后一秒坚决不会起床，今天难道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洗漱换衣服，上班！ 没想刚出房门，就看到两个熟悉的身影。 一个是莉莉，另外一个竟然是团里跟她组cp的何雅。 米琦愣住了，何雅不是在另外一档综艺吗，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你怎么来了？” 何雅只是笑了笑，并没有回应她。而李琦的眼神，似乎也刻意地看向了地面。 正想再问时，经纪人虹姐从房里走了出来。 “米琦，今天你休息。” 什么？ 米琦以为自己听错了，今天是《创造青春》的第二次公演拍摄，她为什么要休息？ “虹姐，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虹姐道，“机票已经给你买好了，你自己回公司。” “那这边……” “何雅会替你上这个节目。” “她上？那我干什么？” “等通知。”虹姐道，“就这样。” 看着三人快速离开，米琦在走廊上愣了好久，终于明白过来。 自己这是被冷藏了？ 就因为她说了一些发泄的话，说自己不想续约，就被冷藏了？ 自己没日没夜，为公司做了那么多工作，赚了那么多钱，就这样被冷藏了？ 虽然还不能确定，是真的要冷藏她，还是给她一个警告。 但彻骨的寒意，从米琦后背爬升上来，让她连心底都凉了。 冰冷，无情。 就像被当头浇了一盆冰水。 失落，愤怒。 宛如在心里燃起一团火焰。 但又能怎么办呢？ 米琦茫然了。 自己的人生难道就这么轻易和简单地，转折？ 还是说，只能低声下气的去求虹姐原谅？ …… 下午四点，第二次公演正式开拍。 一千名观众已经坐好，十组学员在休息室待机，导师在后台就位。 何超因为飞机误点，二十分钟前才赶到现场，好在作为男星，不需要太多的时间化妆。 但当他从化妆师出来时，赫然发现米琦不在，取而代之的却是何雅。 中途更换导师，这么大的事情竟然没有提前通知，让何超非常意外。 “小琦呢？” “说是生病了，这一场暂时由何雅代替。”工作人员回道。 生病了吗？ 何超微微摇头，这病也生得很是时候，不过这是别人家公司的事，他也不好多问。 反而是眼里带着疲惫的林可薇，让他更加关心。 “你的状态看起来不怎么好。” “有吗？”林可薇睁大眼睛，“我觉得很好啊？” “超哥你不知道，”大布道，“可薇为了发新单曲，昨天练到很晚哟。” “真的吗？那要恭喜你了！等下要不要替你宣传下？” “来不及了，”林可薇道，“我准备后天就发。” “这么急啊，看来你这次是认真的。” “各位老师，可以入场了。” …… “欢迎大家来到《创造青春第四季》第二次公演现场……” 休息室里，李轩一直盯着墙上的电视，因为穿着公主裙，所以他只能站着，一双小皮鞋还放在桌子上，这玩意儿穿着脚疼，他只能上台的时候再穿。 这次的登台顺序，不再是按照上次曲目的排序，而是采用了抽签的方式。 作为队长的目山河，手上带着炒菜做饭的余香，成功抽到了第四，在江浩林那一队的后面。 大家都知道，第一和靠后两个位置，效果是最不好的。 第一个登台的压力大，而到了后面观众已经累了，或者审美疲劳。 “第二队的实力也好强。”李轩道，“我觉得我们这次很难拿到最佳了。” “实力再强又有什么用？”目山河舒服地坐在沙发上，像极了才收了租子的地主，“到了这个阶段，完全就是个人舞台了，拼的就是粉丝。” “还有后台。”王文渊补充道。 邬阳听到王文渊的话，有点担心。 虽然这几天王文渊时时刻刻，都保持着积极的样子，但每个晚上，他都听到王文渊在被子里轻轻叹气。 根据现在的排名来看，初舞台还在a班的王文渊，现在的情况确实不太乐观。特别是上一场被江浩林当脚蹬，还摔了一跤后，名次下跌了不少。 他知道王文渊心里的执念，是要报仇，要赢了江浩林来证明自己。 但他却不理解，觉得没有必要。 赢了一个江浩林，就能证明自己了？ 证明自己的方式有很多种，没有必要纠结于这一个点。 “马上就是你们了。”工作人员苏良，抱着他的电脑出现在门口，“今天有烟火效果，等下注意点。” “走。”目山河拍了拍王文渊的肩膀，“加油。” 在邬阳的带领下登台。 “这是什么？” 灯光刚刚亮起，现场所有观众都被邬阳他们奇怪的造型，弄得不知所以。 “spy吗？” “不知道啊。” …… 顺利坐上擂主位置的江浩林队，也是目瞪口呆。 邬阳他们的衣服虽然做得很好，但这也太卡通了？ “这次我们赢定了。”方睿在第一时间，就已经信心十足，而且特别强调，“没了那个拖油瓶，我们怎么可能会输？” 江浩林笑而不语。 作为要c位出道的他，在随时都可能有摄像拍过来的情况下，不可能像方睿这般口无遮拦。 但他知道，邬阳他们这次，是无法胜过自己的。 因为这是偶像选秀，不是什么动漫节。 几位导师的反应，也是大相径庭。 表现最明显的是于梦颖，作为原创导师，她本来有义务去知道邬阳他们的“原创”，但那天巧合之下，在走廊看到了邬阳和林可薇从一个空的练习室出来，打断了她的指导。 所以今天，她也是第一次看到邬阳他们的造型。 但，这都是什么鬼？ 儿戏？ 连儿戏都算不上？ 失败。 竟然还让李轩女装，扮演女性角色？ 公主裙、小皮鞋、假发，加上李轩清秀的长相，让他扮演“公主”，是真的没有任何问题。 但从前几期大家都知道，李轩正处于变声期，这一开口，还不知道难听到什么样呢。 这是失败中的失败。 于梦颖已经在心里，给他们打上了一个失败的标签，并且毫不掩饰地露出了自己的不喜，坐在她身边的何雅与李琦，也是反应平淡。 第38章 老二次元 音乐响起，李轩开唱。 “很久很久以前，巨龙突然出现……” what？ 李轩一开口，一股很神奇的异世界风味，就犹如潮水一般席卷了整个空间。 现场所有观众都为之一愣，所有人心里都涌现出一样的想法：二次元，老二次元了！ 而且李轩的声音也并不难听，不粗、不沙哑，甚至还自带电音效果。 和以前他唱歌的时候比，简直判若两人。 这是什么情况？ 于梦颖也有点不明白，难道李轩的变声期，这么快就过了？ 可即便是这样，也不能变成小女孩的声音啊！ “李轩的声音，好像很……”rap导师也察觉到了，“很奇特，他原本是这个声音吗？” 但是没人回答他。 何超不知道，林可薇知道，但不会说。 李轩的声音能有这个效果，还多亏了邬阳教他的“变声术”，这个秘密她也是无意间知道的。 “陛下我叫达拉崩斑得贝迪卜多比鲁翁。” “再说一次？” “达拉崩斑得贝迪卜多比鲁翁。” ……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的观众们，感觉脑瓜子嗡嗡的。 这是什么名字啊，但感觉好喜感，你怕不是写不出来歌词随便用脸滚键盘在凑数？ “昆图库塔卡提考特苏瓦西拉松。” “是不是昆特牌提琴烤蛋挞苏打马拉松？” …… 哈哈哈哈哈哈，这都什么。 不过歌词的无厘头倒是让唱的难度大幅度提升，让人听的有点捏冷汗，这都绕口令了，是人能唱出来的？ 当然，最后的“王浩然”，更是让所有人都为之一乐。 不得不说，看惯了一味的唱跳，突然来个这么欢乐的“小剧场”，感觉还是很不错的。 特别是李轩的女装，也太迷人了？ 观众席上，已经举起了不少“李轩”的灯牌。 “厉害厉害，你们太厉害了！”在长久的掌声后，何超首先连麦发言，“这首歌是谁写的？” 台上几人同时后退一步，把邬阳单独留在了前面。 “我就知道，你不会让我失望。邬阳，好样的！” 对“二次元原创”这事，何超心里一直有点结。倒不是他同情邬阳他们，只是对节目组临时改变曲目这种做法有点不耻。 所以他觉得，在邬阳他们表现得这么完美的情况大，多赞美几句以示鼓励。 “可薇，你觉得呢？” “我觉得太好了，”林可薇现在当然站在邬阳一边，“他们不仅做到了二次元和原创，还以这么和谐幽默的方式，把整个故事都演绎出来，让我们如同欣赏了一场话剧。所以对他们的展示，我给最高分！” “哟，可薇给出最高分，我又怎么能低分？”大布也不甘示弱，紧随而上，“最高分，最高分，你们人气一直升！” 尴尬…… 大布却像是丝毫感觉不到，无情地竖起了大拇指：“两个字，超厉害！” “既然是原创，梦颖，你的意见呢？” “我的评价是，中下。” 来了来了。 大家都知道，于梦颖对邬阳是针对的，应该说是针针对。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竖着耳朵听她接下来的话。 “作为《创造青春》的舞台，这首歌显然格格不入，”于梦颖道，“不过这个就不说了，毕竟他们拿到的曲目是二次元原创，那我们就来说说二次元。这首歌放到二次元里，你们觉得像什么呢？” “二次元那么多优秀的歌曲，这首歌与它们想比，连小学生水平都不如。” 邬阳耸耸肩。 这女的现在成天为骂而骂，迟早要完。 看看现场的人气，做艺人丝毫不会观言察色。 对于她这样的评价，何超眼里快速闪过一丝不快和尴尬。 “莉莉，你们呢？” “我们也觉得不是很好。” 两人的回答，让何超微微一愣神。 这个风向，说明在过去的一个星期，发生了不少他不知道的事，而且未来也更是变得扑所迷离。 是在为邬阳离场做铺垫了吗？ 何超也是老江湖，心念电转，主持到下一个话题。 想到这里，何超不由摇了摇头。 如果真是这样，那就太可惜了。 不管是对节目，还是对华娱乐坛。 “好，现在请现场观众，为《达拉崩》队投票！” 舞台背景变换，六个带着序号和名字的头像出现，现场观众拿起手里的投票器。 “你们的总票数是915！暂时位列第二，很遗憾，你们以三票的差距，与擂主无缘。” 耶！ 江浩林队伍忍不住兴奋起来。 赢了，他们总算赢了。 但江浩林一点也高兴不起来，甚至眼里还流露着冰冷。 “邬阳的撑腰值是491！恭喜邬阳，你是你们队伍的人气王！” 491票啊！ 也就是说，现场有将近一半的人，都给邬阳投了票！ 而江浩林呢，虽然他也是人气王，但他个人得票，才刚刚过了400。 队伍赢了，赢了三票。 但他个人输了，输了将近100票！ 所以对一心要c位出道的江浩林来说，这绝对是沉重的打击。 继续这么下去，邬阳的人气会不会直追而上？ 没有坐上擂主的位置，邬阳和队员们回到了休息室。 其实对这个成绩，大家都非常满意了。 毕竟这次他们抽到的，是真·死亡曲目，能拿到这样的成绩，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但邬阳再次发现，王文渊的情绪一直很低，甚至都没有开口说一个字。 拍摄结束后，他也没有跟大家一起去食堂吃饭，也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直到很晚才回来。 李轩给他手机看人气排名，他也不要，蒙着头就睡了。 对此邬阳他们也不好多说，因为这几天，王文渊的排名一直在缓慢下降，目前已经跌出了四十。 在下次顺位发布前，如果不能回到28以内，就会被淘汰。 但差了十几个位置，这次公演有没有拿到最佳，甚至王文渊的人气值，还没有李轩多。 可以预见，即便是第二次公演上线后，他的人气也不太可能涨回去。 现在能前三十的，哪一个不是实力强劲、后台强大的学员？ “李轩？”半夜里，王文渊突然小声问道，“你睡了吗？” 明天又没有重要训练，李轩怎么可能会睡？ “没呢，怎么了？” “能不能借手机和信号器用用？” “可以啊。” 拿着李轩的手机，王文渊小心地走出了宿舍。 看着他如此怪异的举动，李轩有点担心起来：“我看他情绪不好，是不是家里出什么事了？” “跟上去看看。”目山河也没有睡着。 “有可能。”邬阳觉得李轩说得有道理，立即起床，“我去。” “你们刚才都在装睡？”李轩非常无语，“那为什么我跟你们说话，你们都不搭理我？” 目山河道：“搭理你的话，到天亮都别想睡。去不去？” “去，肯定去。” 在邬阳的带领下，三人小心地跟在王文渊身后。 王文渊走进健身房的更衣室，然后拨通了一个视频。 第39章 好听 “还没睡啊？” 王文渊的声音，从更衣室里传来。 邬阳和目山河站在门边，李轩则悄悄地通过门缝偷看，并且压低了声音道：“是个女生！” “女朋友吗？” 对于一个偶像练习生来说，谈恋爱是基本不被允许的，但大家都是年轻人，血气方刚，所以都懂的。 好多自称没谈恋爱的过不久都爆出来劈腿三四个。 谈恋爱的吸引力多大，钱都拦不住。 邬阳觉得窥视别人隐私不好，正准备离开，又听王文渊说道：“我可能很快就要回来了。” “不其实也没什么，就是觉得自己有点可笑。一心想比过他，但没想到还是和上次一样，还被他反过来狠狠踩了两脚。” “回来后我还是好好上班，房子的事……我会努力工作的。” “好，再见，早点休息。” 短暂的视频后，王文渊关掉了手机，但他并没有从更衣室里出来。 “哭了诶！”李轩指着门里面，感觉不可思议，“真的哭了。” 邬阳觉得有点意外，因为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他感觉王文渊是个很乐观和坚强的人，不会轻易流眼泪。 或者跟大多数男生一样，在坚强的外表下，都有一颗脆弱的心。 只有在夜深人静没有人的时候，才会悄悄地通过这种方式来释放自己压抑的情感和委屈。 邬阳对着两人招了招手，很快离开了健身房，回到宿舍后，李轩又说道：“我觉得他也好可怜的。” “这是他自己选的路，”目山河道，“哭着也要走下去。” “诶老目，你怎么这么没有同情心？” “同情归同情，但又怎么样呢？”目山河道，“同情有用的话，还需要努力干什么？大家都去卖惨不就行了？” 李轩一时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不过呢，我倒是有个办法，能够帮他留到第三次公演，”目山河接着说道，“但我能做的也就这么多，而且好像也没有太大的意义。他的人气起不来，最终还是会被淘汰，也就增加点露脸的机会。” “怎么留？”李轩不信，“难道你跟节目组有交易？” “我自有我的办法。” 听目山河这么说，邬阳也觉得可以稍微帮个小忙。 毕竟是一起战斗过的朋友，王文渊这个人也不错，他也不介意来个举手之劳。 “如果他能进决赛，我可以送他一首歌。”邬阳想了想又说道，“当然，如果你们两个能进决赛，我也送你们一人一首。” “真的？”李轩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像《消愁》那种吗？” “这不好说。”邬阳道，“而且你也不适合唱歌。” 李轩：……你耍我？ “要不，我送你一个剧本怎么样？” “剧本？”李轩眨了眨眼，试探着问，“你还会写剧本？什么剧本？” “电视剧、电影，那你想要什么都行。”邬阳道，“不过我觉得，你应该更喜欢电影剧本。” “阳哥，你为什么会这么认为呢？” 邬阳摇摇头。 之前虽然觉得李轩会有背景，但他也没有想过去探查，毕竟这是人家的隐私，但上次在李轩穿公主裙扮女装的时候，林可薇竟然说：要把他的照片发给他妈妈。 这说明林可薇认识李轩，也认识他的家人，于是他自然而然地产生了一些联想，通过搜寻前邬阳的记忆，很容易就把李轩的长相，和娱乐圈里一位重量级人物联系到了一起。 李山。 李山是个导演，而且是世界级的大导演。 国内各种奖自然拿了个遍，奥斯卡最佳导演奖，戛纳、威尼斯、柏林电影节最佳导演提名。 这种成就，即便是在地球上，也是屈指可数的存在。 而李轩，就是李山的小儿子，这从他们双耳95的重合度就能轻松判定。 只是他一直在国外长大，很少露面，公众都不太了解。 李轩对排名什么的毫不在乎，也不在意跟他这样的“问题艺人”打交道，也敢随随便便拿七个手机进来还能不被工作人员发现。 后台硬。 所以送李轩一首歌，自然不如送他个电影剧本。 当然这里的送，不是像一首歌那样完全地送，自然是一种合作关系。 进军电视、电影行业，是邬阳计划中的一部分，不过具体怎么操作，都是以后的事，现在只是埋个伏笔。 “李轩，我和阳哥都表示了，那王文渊能不能进决赛，就要看你了。” “我能有什么办法？”李轩两手一摊。 我就是小孩子，你们大人的事我怎么可能懂？ “不如这样，”邬阳觉得，让李轩带王文渊进决赛，确实有点太难了，“李轩你跟老目换换，李轩想办法让他留到第三次公演，老目你送他进决赛，怎么样？” “我都可以。”目山河道。 “李轩呢？” “我不知道啊！我要怎么做才能让他的排名在两个星期内上升十几位？” “这个很好。”邬阳道，“接下来的两个星期，你每天都很王文渊走一起，吃饭、排练、走路、跑步都是。” 目山河补充道：“你还可以不小心摔一跤，让他扶你起来之类，摔厉害了还让他背你回宿舍休息。” 李轩的脸都要烂了。 你们这些坏人啊，竟然想让我卖腐？ 我李轩虽然扮过女装，但那是为艺术献身，他可是堂堂正正的男孩子！ 卖腐这种事，绝对是不可能的！ 直男卖腐，天打雷劈！ “现在只有这个办法了，你迁就一下？” 李轩把头摇得像拨浪鼓，打死他也不干：“这是不可能的，我有别的办法。” “好，就这么说定了。”邬阳道。 “看，”目山河也跟着说道，“这人哪，有时候就是得逼一下，才能爆发出潜力。” 李轩：……什么意思？我被套路了？ 你们这两个坏人！ …… “可以开始了。” 拍摄结束后，林可薇第一时间上了飞机，来到了杨哲为她联系的录音室。 在这之前，几位顶尖的器乐师，已经录制好了伴奏，现在只需要她录好音，再合成就行了。 现在已经晚上九点半，她想要敢在凌晨零点之前，发布这首单曲。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着急，可能是迫不及待地想完成心里的梦想。 调试了嗓音，林可薇开始试唱。因为之前已经反复练习过，所以录制比较顺利，一个多小时就搞定。 后期也没有太多需要制作的东西，杨哲也早就练习好了大鹅的音乐平台，对方早就做好了一切准备。 毕竟再怎么说，林可薇的流量在那里摆着，对于这种送钱来的买卖，平台这边自然会给予最大的重视。 凌晨零点，林可薇时隔三年之后的第一首单曲，《光年之外》准时上线。 杨哲让助理同一时间，更新了林可薇的官方微博。 “确定不需要买热搜？”杨哲最后又问道，“现在还来得及，估计也花不了多少钱。” “还是不用了。” 对于这首歌，林可薇可是抱着极大的期待和信心，如果需要靠买热搜才能火起来，那就没有意思了。 “不，”但林可薇又突然改变了主意，“还是买一个，但标题最好这样写：林可薇三年以来第一首新单曲，邬阳作词作曲。” “你确定？” 林可薇郑重地点了点头。 听歌的人，一般不会去看词曲是谁。 但她觉得，邬阳毫无条件地送给自己一首歌，甚至连报酬什么的都没有提起过，但她做人却不能这么不厚道。 她打算这首歌的收益，以后全部都给邬阳，而且还有必要趁机帮他宣传一把。 投之以木瓜，报之以琼瑶。 “行，这次听你的，早点休息。” 林可薇拿出手机，并不是想看自己的新歌数据，而是给邬阳发了个短信。 “歌已经发了。” 很快邬阳简单回了两个字：“好听。” 第40章 风雨欲来 林可薇发单曲了！ 一夜之间，这个消息就传遍了整个网络。 国民老婆的关注度，那可不是盖的。 粉丝们看到消息后，第一时间就打开了某音乐软件，不管好不好听，先点个爱心收藏再说了。 是不是新剧主题曲？ 在点开林可薇的新歌前，几乎所有人都这么想。 但是在听过之后，第一反应是不信，第二反应才是惊艳。 “不会，这真是我老婆唱的吗？” “好听，太好听了，我连续听了三遍！” “我已经单曲循环了！” “单曲循环+1” …… 短短几个小时，歌曲的评论就超过了五千条。 而《光年之外》这首歌，还没到天亮就强势进入新歌榜第四。 第一自然是《消愁》，第二是《双节棍》，第三是《see you aga》。 “你们有没有注意到，这首歌是邬阳写的。” 不知道谁的一句话，又把整个粉丝群引爆了。 “好像是诶。” “邬阳这小子能写出这么好的歌？” “人家新歌榜前三都霸占了。” …… 而邬阳为林可薇写歌的热搜，杨哲只是轻轻发力，就让它来到了第二。 “这个邬阳也太厉害了，这段时间写了这么多歌，而且还都这么好听。” “老婆发微博了，说感谢邬阳呢。” “还让我们多关注他，什么意思，是要给他投票吗？” “我绝对不会给我的情敌投票，即便他写的歌这么好听。” “邬阳写歌的速度太不正常了，肯定是抄袭，或者是买的。” …… 看着网上各种各样的评论，林可薇的心总算落到了实处。 说真的，她自己都没有想到，这首歌的效果会这么好，才三天时间，就冲到了新歌榜第四。 虽然不是第一，但她已经很满足了，毕竟前面三首都是邬阳的歌，被他压着好像也没关系。 这个邬阳，真的是有魔法吗？ 说这首歌会大火，还真的就火了啊。 …… 邬阳也在关注，看到《光年之外》火爆的趋势，估计很快就能超越《see you aga》成为第三，稍微松了一口气。 虽然他有信心这首歌会火，但在真正的结果出来前，他还是有那么一丝不确定。 现在看来，果然金子无论放在哪个世界，都是会发光的。 可惜米琦那边出了点问题，否则那首《学猫叫》，就算不能快速上榜，也能在网上流行起来。 可也不知道那姑娘是怎么回事，突然就像消失了一样，连节目都是别人代替。 …… 徐珍妮此时在自己的工作室，这一周节目组里没她什么事，所以她能回京城看看工作室的情况。 林可薇突然发了单曲，而且还是邬阳写的，并且在榜上还如此强势，这确实让她始料未及。 华语歌坛，是什么时候开始变成一潭死水的？ 或者说，到底是什么让华语歌坛变成这样的？ 长期在这个行业里摸爬滚打，徐珍妮觉得自己有一定的发言权。 真的要追溯的话，那就是歌手被资本收拢，歌坛被资本掌控开始。 现在的社会，资本的手脚已经伸得太长，借着互联网模式和大数据，垄断平台、垄断资源。 他们能让大众听到想听的，当然也能让大众听到，他们想让大众听的。 这就是为什么明明有些歌你根本毫无印象，甚至连歌名、歌手都不知道，但就是觉得听过。 因为你确实听过，平台的各种推送，会在你毫无警觉的时候，把他们想推送的东西放到你的面前。 这是一种繁荣，但却是不健康的繁荣，因为只有百花齐放的那个时代，才是最为璀璨的时代。 但是很明显，现在已经没有哪一个人，能有这般强大的力量，来打破这样的局面。 即便偶尔出现一个两个惊艳的天才，但他们还是向资本靠拢，最终成为资本的一部分。 谁不稀罕钱啊。 如果邬阳真的能如他所说，一天能写一首歌，这样的天才到最后又会变成什么样呢？ 特立独行的大侠，还是更大更贪婪的资本？ 徐珍妮不知道。 但毫无疑问，林可薇这首《光年之外》，成绩好得让她有点嫉妒，但也再次展示出邬阳的创造力。 而前几天公演，邬阳展示的那首二次元歌曲，虽然节目组后台大部分人都不看好，但她却持有不同的意见。 节目组的那些人，年龄太大，根本不懂什么是二次元，更不懂二次元的欢乐和疯狂。 想到这里，徐珍妮打通了苏良的电话：“你今天抽时间去找邬阳，赶紧把《达拉崩》这首歌录了。” “但授权协议还没签呢。” 徐珍妮：“等我明天回来补，他不会有意见的。” “好，老师，这么急，我们是不是要跟他彻底合作了？” “还不急。” “为什么啊？” 苏良很不理解，邬阳展现出来的实力，难道还不够吗？ 这样的人不赶紧合作，万一被别人占了先机，那损失的可不是一点点，而是亿点点！ “他现在的势头太旺，肯定有人不愿意看到这个结局，那么对他的打压也将随之而来。” “谁啊？” “都。如果这次他能挺过去，我们就跟他合作。” 徐珍妮有敏锐的嗅觉，知道资本是不会放过邬阳的，打压之后再收为己用，这是他们对待天才最常用的手段。 暴风雨，就要来了。 …… “别跟我提邬阳，我已经不是他的经纪人了。”咖啡厅里，刘明满脸愤慨。 他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不就是因为有事，耽误了几天没给他寄衣服去吗，至于一脚就把自己踢开？ “他也不想想，他捅了事的时候，是谁给他平的事？是谁给他擦的屁股？是我！” “刘先生你别生气，”坐在他对面的胡士，是一位温和儒雅的中年人，黑边眼镜让他看起来更加消瘦，“其实今天我来找你，不是想跟你谈与邬阳合作的事。” “那干什么？” 胡士从包里拿出一个文件夹，轻轻推到刘明面前。 “这是我们制定的一个策划书，”胡士道，“但里面有很多细节，还需要刘先生的通力合作才能完善。当然，报酬方面您不需要担心。” 刘明打开看了看，眼里随即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 这份所谓的策划书，其实根本就是个空壳子，什么内容都没有，但主旨却非常明确。 三个字：搞邬阳。 作为娱乐圈混迹多年的老鸟，他怎么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这是有人看邬阳不顺眼，或者邬阳触碰到了别人的蛋糕，人家要从他这里买黑料，准备开始反击了。 但邬阳这个家伙，虽然以前脾气臭、爱撩妹、到处闹笑话，但真正出格的事情还真没有，否则他被一脚踢了，也不至于如此忍气吞声、没有反击手段。 眼看着有钱赚不到啊，怎么办？ “可惜了，”刘明把文件夹推了回去，“你们要的东西，我也很想要。” 胡士见状，又拿出另外一个文件夹：“这是第二套方案。” 刘明打开一看，顿时眼睛就亮了。 这个方案，可以！绝！ 虽然难度比较高，但只要钱给够了，这世界上就没有办不成的事。 “可以。” 见他答应，胡士又拿出一张早就填写好的支票：“这是初期费用，我们希望在周末之前能看到初步效果。” 看着上面五十万的额度，刘明想也没想就收了起来。 “我现在就去找人，三天之内，等我好消息。” 第41章 我要挺他 “这些人怎么这么坏？” 从健身房回到宿舍，邬阳正在冲凉，外面就传来李轩气急败坏的声音。 目山河这几天没什么事做，每天都在床上躺平，听到他突然这么愤怒，忍不住问：“怎么，又有怪阿姨想让你穿女装？” 对于女装这事，注定是李轩这辈子都跳不过去的坎。 据他自己说，他老妈在节目里看到他穿女装之后，特意打来了好几次电话，让他下次再接再厉。 对此李轩直接怒斥他老妈是怪阿姨，当然也成为了目山河调侃他的梗。 “不是什么女装，”李轩把手机拿到目山河面前，“你看这个。” 目山河拿过手机看了看，感觉无所谓地还给了他：“这有什么，正常。” “这还叫正常？”李轩也是服了，“阳哥，你赶紧出来啊，出事了！” 邬阳一边擦着头发上的水，走出了浴室。 “怎么了？” “出事了啊，”李轩急忙忙说道，“有人说你那几首歌，包括林可薇唱的《光年之外》，都不是你写的，而是剽窃别人的！” “我知道了。”邬阳无所谓地拿起吹风，开始吹干浓密的头发。 “然后呢？你就一句知道了就完了？”李轩瞪大了眼睛，“你来看看啊，这个叫阿束的，说他曾经想加入你的工作室，当时拿出了几首自己的作品让你看，结果工作室没加入，作品还被你剽窃！他还晒出了他创作的手稿！” “你信？” 李轩急了：“我当然不信，但别人会信啊！你就不准备反驳一下？” “怎么反驳？现在我是封闭拍摄，又没有手机，也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 李轩：……你说得好有道理。 但他是真的搞不懂，难道出了这么大的事，邬阳一点都不着急？ 邬阳确实不着急。 因为辩解根本没有用。 他一个烂歌王子，突然创作了这么多好歌，而且还是在如此短的时间内，这本来就不合常理，这就是他剽窃的“铁证”！ 很多人根本就不会听他的辩解，只会根据自己的常识、感觉来做出判断。 现在有人利用了这一点，还弄出个“原创作者”来卖惨、博取同情，加上所谓的“原创手稿”，所以不用去想，大众都会在第一时间站在这位阿束那边。 对于这样的“死局”，唯一的办法就是发个声明，邀请对方公堂对簿，可即便能证明对方是恶意构陷，但“剽窃”已经印在了大众的脑中，所以到最后也会自损八百。 在这种快节奏的互联网时代，大家当时狂喷一阵就过去了，又有多少人会去真正关心所谓的“后续”？ 除非这个“后续”非常火爆，火爆到足以重新勾起大众的兴趣，然后火爆翻盘、疯狂打脸。 但毫无疑问，这是一个非常有难度的事，在地球的时候，邬阳也几乎没有听说过有这种成功的先例。 “对方有高人，搞不好的话，第二次公演后的排名，阳哥你有被淘汰的风险，”目山河说道，“就看你怎么破招了。” 邬阳摇了摇头，他确实是有破解的招数，但时机未到。 想泼他脏水，引爆舆论，那就让他们先泼个够，现在越是把他推上风尖浪口、引起大众的口诛笔伐，将来反转的时候，效果才会越好。 让子弹飞一会儿。 …… 林可薇的休息室，经纪人杨哲第一时间带来了邬阳剽窃别人作品的消息，满脸的焦虑不安。 当时他就反对过林可薇唱邬阳写的歌，但实在因为那首歌太好，林可薇又太想唱，所以一时心软就答应下来。 现在好了。 林可薇唱的歌，竟然是邬阳剽窃别人的，被牵扯进这样的风波里，怎么整？ “当时我要是再坚决额一点不同意就好了。”杨哲摇头叹息，“但现在说这些也晚了，赶紧把歌先撤了，然后发声明。” 林可薇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本来很好的心情，一时也变得糟糕透顶，甚至也不由自主地开始怀疑，难道现在的邬阳其实还是以前的邬阳，只不过是精心伪装而已？ 可她很快就抛弃了这种想法。 一个人的眼神是不会骗人的。 和邬阳接触的时候，他的眼神很正直，不带着任何杂念，如果邬阳的伪装已经高明到了如此程度，那他还唱什么歌，去拍戏肯定能拿影帝。 “杨哥，难道你不觉得，这是有人故意构陷的吗？” “现在不是构陷不构陷的事，”杨哲道，“娱乐圈是个什么情况，你也应该很清楚了，即便是有人恶意构陷，那也是天大的麻烦，我们没有必要牵扯进去。” 林可薇摇了摇头：“现在邬阳不能发声，如果我们再选择退出，那岂不是更加坐实了他的罪名？” “那又怎么样？” “我觉得，我们应该帮他发声。”林可薇道。 “不可能！你怎么这么天真呢？” 遇到这种事，杨哲心里难免有些愠怒。 他改变了林可薇的命运，但同样林可薇也改变了他的命运，他们是相辅相成的利益共同体。 因为这件事，林可薇陷入舆论风波已经无法避免，人气下滑是肯定的，退出得越及时，损失就越小。 但林可薇非但不马上退出，还要帮邬阳发声？ 这是被邬阳精神控制了吗？ “可薇，你听我说，”杨哲努力让自己的语气温和一些，继续说道，“我大概查了查，这件事的水很深，幕后不是一个人在推动。” “都是谁？” “很可能大鹅是主要推手。” “不可能？”林可薇瞪大眼睛，“他们没理由这么做啊，邬阳那几首歌成绩那么好，他们有必要这么对邬阳？” “几首歌而已，你以为大鹅会放在眼里？谁的歌放在榜上，不是一样的帮他们赚钱？”杨哲道，“问题就出在邬阳没签出道合同，还把几首歌的版权，授权给了徐珍妮工作室。邬阳借着节目火了，但最终不能被大鹅所用，甚至连合作的可能都微乎其微，你说大鹅高层会任由他恣意成长？而那些学员背后的公司，更是担心邬阳抢了他们学员的风头，这个时候更会落井下石。强人众人推啊，就算我们站出来帮邬阳说话，又能起到什么作用？” 林可薇不知道，一直以来，这些事好像跟她都没什么关系，因为杨哲把她保护得太好，她自己的人气也很高，所以不会有这些烦恼。 但她心里只有一个想法，如果她再不帮邬阳说话，那就没有任何人帮他了。 一个人面对这么多人，他能不能挺得住？ “杨哥，我还是觉得，我们应该帮他发个声明。” 杨哲的心都要碎了。 刚才说了那么多，结果你一句都没听进去？ “帮邬阳发声明，最坏的结果，是你会毁了自己的前途！” “没关系。” 杨哲不懂，林可薇为什么会突然变得这样，和以前完全是变了一个人。 “为什么？” “我看不过去，”林可薇道，“我不能白拿他一首歌，什么都不做，这不道义，我心里过不去。” “就因为这个？” “还有，你也知道我一直都有个唱歌的梦想，而现在这个梦想，就是这首《光年之外》。我不会让它抹上污点，哪怕为此要搭上所谓的前途，也要去扞卫它。” 看着林可薇坚毅的眼神，杨哲知道，即便今天他当着她的面跳楼，林可薇也绝对不会改变想法。 他长长叹了口气，那就这样。 梦想这东西，谁还没有呢是不是？ 往好的方面去想，如果邬阳和林可薇这次能“渡劫成功”，非但不会有任何损失，反而还有所裨益。 或许是时候，改变一下林可薇在大众心中固有的印象了。 没有烈火的洗礼，又哪里来的涅盘重生？ “行，”杨哲道，“希望这次我们能挺过去。” “一定能的。” 杨哲苦笑，姑娘你以为那么容易？ 这也是要花钱的！ 第42章 风雨来 “邬阳剽窃。” 简简单单几个字，再次让邬阳冲上了热搜第一。 网络各大平台上，各种娱乐主播的矛头齐齐对准了他，开始了这个口诛笔伐，义正言辞地为“正义”发声。 一时间，邬阳像是过街老鼠一般，被喷得体无完肤。 “我早就说过，邬阳不可能写那么多好歌，绝对是抄袭的，现在实锤了？” “真是卑鄙小人啊。” “小丑罢了。” “可惜我还觉得那几首歌好听来着。” “我觉得有问题，如果邬阳真是剽窃，对方为什么到现在还不走法律途径？” “被资本压住了呗，还好现在是互联网时代，邬阳再有钱也没用。” “阿束你放心，千千万万网友会支持你的！” …… 看着密密麻麻、几乎一边倒的评论，于梦颖嘴角勾起一个很大的弧度。 她早就说过，邬阳不可能自己写那么多好歌，但她当时的想法是，那些歌是邬阳买的。 只是现在看来，她错了。 她错在低估了邬阳的下限。 剽窃，这个词对一个原创歌手来说，是最为致命的打击。 这次邬阳完了。 包括唱了他歌的林可薇，即便不跟着他一起完，也会脱一层皮，且身上沾满大家嫌弃的唾沫。 看着别人倒霉，自己也就开心了。 但就在她准备关掉手机时，又刷到了一个新闻。 “林可薇发官博支持邬阳！” 不会？ 看到这个标题，于梦颖着实愣了一下。 邬阳现在是深陷泥潭，随时可能会万劫不复，林可薇不赶紧撇清关系，反而发生支持？ 这个女人，已经疯了吗？ 邬阳给她什么好处？？ 她飞快点进林可薇的微博，发现果然在几分钟前有更新。 “我坚信邬阳不会剽窃任何人，所有作品皆为原创。大家的眼睛是雪亮的，不要被某些别有用心的人所误导。” 虽然才更新了几分钟，但下面的评论却已经好几千条了。 “老婆我们相信你！无条件支持！” “老婆的眼睛是雪亮的！” “大家都来啊，赶紧转发，为正义发声！” “现在就站队，是不是太早了？怕不是一伙的。” “楼上的黑粉，滚！” 林可薇大多数的粉丝，是选择无条件支持她，那些趁机潜入的水军，在这里自然翻不出什么风浪。 不过于梦颖知道，即便是林可薇的粉丝多，那不代表她就赢了，更不代表邬阳这次能全身而退。 …… 江浩林的宿舍里，几人自然也得到了消息，作为江浩林的头号对头，方睿对此自然幸灾乐祸。 “浩林哥，邬阳这次肯定完了。” 不过江浩林并没有露出什么高兴的表情，只是淡淡回应道：“确实很危险。” “他走了也好，省得看着他心烦。” 江浩林：“也不能这么说，他那几首歌写得还是不错的，我很佩服。” “那不是他剽窃的吗？” “这事谁又能说得清楚呢？”江浩林道，“现在只是有人站出来这么说，但并没有实质性的证据，更没有走司法程序，所以下结论还太早了。” “迟早的事。” “哎，可惜了，”江浩林轻叹一声，“说真的，我一直都拿他当朋友，也是最强的竞争对手，结果没想到会是这么个结局。” 旁边有人心里呵呵一声，装。 明知道邬阳肯定走定了，才故意这么说得这么假惺惺，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跟邬阳关系多好呢。 …… 看着网上因为邬阳剽窃的事吵得满天飞，坐在办公室的颜敏心里乐开了花。 他找邬阳来，确实为了增加话题，但没想到邬阳这么给力，感觉给他的报酬实在太少了。 前面几次惊艳表现不说了，这一次吵得全网皆知，简直大大超出了他的预料。 不错。 “颜导。” 朱一辰走进他的办公室，脸上也是带着喜色。 他讨厌邬阳，上次弄了个二次元原创没把邬阳难倒，就更讨厌了。 不过现在好了，公司上层发了话，这对邬阳的攻势排山倒海，就算他再厉害，也挡不住这一波公关。 “颜导，你看我们节目组要不要赶紧发个声明，跟邬阳的事撇开关系？或者现在就解除邬阳的合同，让他离开？” “不急。” “为什么不急？”朱一辰眉头一皱，“这事影响这么大，不立即表态，观众也会质疑我们的节目。” “太早站队不是什么好事。” 颜导轻描淡写，仿佛根本就没把这事放在心上，而且邬阳留着还有用呢，他还在等邬阳家破产的消息。 现在就把邬阳赶走，那岂不是亏大了？ 邬阳这一个又一个的新闻，即将连环炸开，娱乐圈都要搅翻。 朱一辰也不急，反正这次邬阳是走定了。出了这么大的事，还会有人给他投票？ 不可能的。 观众们又不傻。 那就让他多留几天，让大家多看看这个小丑的脸，也是个好事。 等朱一辰走了后，颜敏让工作人员把邬阳找了过来，有些事他现在也有点拿捏不准，所以有必要先吃点定心丸。 …… 邬阳身上裹着毛巾，一边擦着头发上的汗水，一边朝颜敏的办公室走去。 来到这个世界已经二十天了，除了少数的拍摄和排练，大部分空闲时间他都在健身房，现在手臂上的肌肉已经有明显的肌肉，皮肤也不再是那种惨白色。 但体能锻炼这种事，不可能一蹴而就，所以未来的路还很长。 敲开颜敏办公室的门，邬阳并没有感受到冰凉的冷气，看来人年龄大了，确实不怎么抗冻。 “颜导，找我有事？” “确实有，”颜敏道，“本来按照规定，这事不能告诉你，但因为已经影响到了我们的节目，所以必须知会你一声。” “是说我上热搜的事？” “看来你已经知道了，”颜敏并没有追问他是怎么知道的，只是问，“你有什么想说的？” “这就要看你了。”邬阳想了想，道。 “什么意思？” “你找我来是为了什么，我们都心知肚明，现在你的目的基本达到了，”邬阳道，“但我想问，你会满足于此吗？如果现在我告诉你，我还能玩个大的，你敢不敢下注？” 颜敏着实有些惊讶，事情弄到这个地步，难道还不够大？ 那请问，什么才是够大？ “你想怎么玩？”颜敏问。 邬阳就知道，颜敏这个人的心，绝对不会因此而满足。只要热度足够高，他什么都敢做。 这要是换了别的导演，估计现在摆在他面前的，就是解除合同的协议书了。 “首先说明，那些所谓的剽窃，根本就是子虚乌有。”邬阳道。 “这个我可以先相信你。” “然后你只需要给我一个机会，我就能让你得到，比现在更大的热度。” 颜敏看着邬阳，一直看了好久。 他是想通过邬阳的眼神和表情中，看出邬阳不过是在虚张声势、是在为自己能多几个镜头而故弄玄虚。 但遗憾的是，他看到的只是无比的平静和自信。 这就有点为难啊。 毕竟这事关大鹅高层的意志，而他参与对抗这种意志，现在是爽了，以后大鹅肯定不会再跟他合作了。 见他半天不说话，邬阳知道他在犹豫，这也正常。 颜敏有拼命三郎的气概，但现在的情况是，他没有拼命一搏的必要。 想要让他认可自己的办法，还需要给他点刺激。 “看来是我高看了你的野心，”邬阳摇头道，“既然这样，你还是让我退出，我也能早点把剽窃的事解决了。” 说完邬阳转身就走。 “等一下。” 颜敏当然知道邬阳这句话的用意，但他不得不承认，这一招很有效。 更大的热度，像魔音一样不停在他脑中回响，让他无法抗拒。 至于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管他的后果。 把这档节目做到前无古人、后无来者，难道还愁自己没节目做？ “具体要怎么做？” “很简单，只需要……” 听着邬阳简单，但又绝对不简单的计划，颜敏感觉自己还是太小看邬阳了。 这家伙的野心，比自己还要大一百倍！ 如果这个计划成功，整个华娱都会迎来一场大地震，甚至颠覆现有格局、重新洗牌！ 可怕，太可怕了！ 但是，太t棒了！ 拼上自己的职业生涯，这次他也必须参与，必须！ “你放心做，后期剪辑的事我来搞定。”颜敏想了想又问，“但这次你的排名……能不能来得及？需不需要我操作一下？” “我自己应该能搞定。” “那就好。” 看着邬阳走出办公室，颜敏才发现，自己竟然出了一脑门子的汗。 他抽出纸巾，一边擦汗一边摇头。 我肯定是疯了，真的。 要不然怎么会跟这个疯子一起疯？ 第43章 出圈了 “邬阳这个事，你现在必须给我一个态度！” 余欣家的小床上，闺蜜张曦已经换上了清凉的睡衣。 今天是周末，《创造青春第四季》又要上新了，但在这之前，她很有必要让余欣认同自己的观点。 “大家都说他是剽窃别人的……” “不可能！”张曦道，“他怎么可能会剽窃？以前他写那么多烂……写那么多歌都不会剽窃，至于在这个时候剽窃？老实交代，你是不是变心了？” 余欣无奈啊。 明明是一周中最放松最开心的时候，结果这女人竟然为了这么点事，杀到自己家里来了。 还说她变心！ 拜托，她的心是属于江浩林的好不好？ 或许有那么几天是属于邬阳的。 “反正我们乌泱泱决定了，是不相信这些流言的，我们已经商量好了，这次无论如何也要把邬阳送进前十！” “你们要花钱买票？”余欣惊讶。 “没有强行规定，只是倡议要喝牛奶的去买点，我也就买了两箱。总之今天你的票要投给邬阳！” 好，牛奶这东西，确实每个人都要喝。 至于票，还能怎么办呢？ 余欣知道要是不给邬阳的话，这个闺蜜今天晚上是饶不了她的。 她看了看时间，突然叫了起来：“时间时间！都是你害的，这都过了五分钟了！” “赶紧看！” 两人坐在床上，凑在一起盯着手机。 “什么情况？” 结果一打开，屏幕上就跑过来黑压压的弹幕。 “邬阳剽窃别人作品，简直不要脸！” “这种人怎么还能上节目？” “说邬阳剽窃的，请把证据拿出来！” “事实这么清楚了，还需要什么证据？” “没有证据吗？人家连手稿都晒出来了。” “我也有《西游记》的手稿，请问能告吴承恩剽窃我吗？” “创作歌手邬阳，嗓音迷人，有趣灵魂，未来可期！” …… “这也太夸张了，”余欣道，”这才几分钟，就吵成这样了？” “气死我了！” 张曦手指飞快，已经发出去了三条弹幕。 “我乌泱泱乌泱泱地来了！” “相信阳哥，支持阳哥！” “阳哥加油，冲鸭——” 余欣脸很无语，疯了！刷弹幕有任何用吗？ 而且这是我的手机！ 不过回头一想，好像还是有点作用的，至少弹幕太多导致画面卡顿，很多人就会选择关掉弹幕，就看不到邬阳剽窃的事了。 “空降35分45秒，看阳哥惊艳表演！” 余欣觉得，还是不快进了，多不好。 但张曦却根本不给她说话的机会，进度条一下就拉了过去。 “这首歌肯定也是剽窃的！无耻！” “才不是！” “火钳刘明！” …… 一看到又是密密麻麻的弹幕，剧透的、骂人的、反骂人的、反反骂人的……余欣感觉脑袋都大了。 余欣这时才注意到，这次邬阳他们，竟然全部穿着卡通的衣服，想起上次他们抽到的曲目是二次元原创。 当时她就觉得这个太难了。 不过现在一看感觉还不错，特别是那个穿女装的李轩，还挺俏啊！ “李轩小可爱！” “李轩加油！” “目山河：你们就当我不存在吗？” …… 随着表演开始，弹幕的画风，一下就正常了许多。 而在邬阳唱到“陛下我叫达拉崩斑得贝迪卜多比鲁翁”时，弹幕就更正常了。 “这是什么歌词？” “这个词一般人读都读不通顺？” “大脑：我感觉我能唱。嘴：不，你不能！” “哈哈哈哈哈哈啥玩意这是。” …… 那些因为“剽窃”而讨厌邬阳的人，最终还是没能敌过乌泱泱大军。 而很多喜欢二次元的人，已经把这一段截下来，相互转发，立即引起了大家的关注。 在这种专业的二次元网站，潜藏着大量二次元少男少女，大部分人都不会去关注什么综艺，除非有梗。 当然《达拉崩》不是什么梗，而是一首欢快无比的、老二次元的歌曲，特别是几句拗口得恨不得长三张嘴来唱的歌词，更是得到了大家的喜爱。 所以邬阳这首歌，正式出圈了。 “就喜欢这种不是人唱的歌。” “没想这个叫邬阳的还挺厉害，这也能唱。” “听说是他剽窃的。” “出门请带脑子，剽窃的还能放出来？” “请不要点进来，否则你出不去！” “对不起，我已经出不去了。” “如果大家喜欢，请去给邬阳投一票。” “今年我给自己定个小目标，学会唱勇者的名字。” “哈哈哈，毕竟老二次元了。” “这妹纸是谁啊？” “如果大家喜欢，请去给邬阳投一票。” …… 不到凌晨，《达拉崩》总播放量，就已经超过了500万次，而且还在快速上升。 当然，有这么多的播放量，是因为有许多up主上传了视频，还有很多人是好多次循环，而且去给邬阳投票的人很少。 二次元青年只负责快乐，不负责投票。 “不看了，好生气。”张曦在看到《达拉崩》没有得到第一后，就不想再看了，“不行，你的票必须投给邬阳。” 余欣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但畏惧于闺蜜的威胁，她还是老老实实地给邬阳投了票。 毕竟江浩林还是第一啊，没什么好担心的。 而且今天邬阳表现得也很棒，那个叫李轩的小孩也很漂亮。 “这才对嘛，”张曦大大地给了余欣一个奖励，“等下我请你吃夜宵。” …… “呵呵呵，老公你快来看。”宽敞豪华的卧室，宁红对着李山不停招手，“你来看我们儿子，快啊！” 李山放下手机，心里轻叹一声：“都看了十几年了，有什么好看的？” “你倒是来看啊！” 李山不得已，挪到了宁红身边，在屏幕上看了半天，也没有找到李轩的影子。 “在哪儿呢？” “这个这个，穿裙子这个。” 啥？ 李山定睛一看，果然这个穿公主裙的，正是李轩。 “胡闹！这像什么话？以后……” “哎呀你不要啰嗦，”宁红满脸坏笑，道，“这有什么，以前的旦角不都是男的？” “那怎么一样？” “都是为艺术献身，有什么不一样？”宁红道，“再说李轩的性格也不娘，还有我看着，不会跑偏的。” 就是因为你看着，我才担心他跑偏啊！ 算了，一次舞台而已，没必要弄得夫妻不和。 “对了，”宁红暂停了视频，对李山说道，“昨天让你去跟节目组打个招呼，你去了没有。” “没有。” “你怎么不去啊？” “我怎么不去？”李山听了直摇头，“你说为了李轩，我可以找人帮忙说一说，让他多留下一两期年最后还不是回家，这事你觉得合适？” “哎，我跟你说啊，这不是合不合适的事，这是你儿子的请求，”宁红道，“你难道这辈子，就不想再听他叫你一声爸？” 李山沉默。 李轩七岁就被送去国外念书，父子俩见面的时间少之又少。 加上李轩十三岁那年，宁红在国外突然生了重病，当时就李轩一个人在她身边，等他抽出了时间，又遇到飞机中途延误。 等他到了欧洲时，已经是五天之后了。 当时夫妻俩吵了一架，其实这很正常，但从那之后，李轩再也不肯叫他爸爸，形同陌生人。 这是李山这些年来，心里最大的一个心结。 “这是个机会，你觉得呢？”宁红问。 “好，我等会儿去打个电话。”李山很快就妥协了，“不过下次他再打电话给你，你要好好说说他，不要每天都跟那个邬阳混在一起。” “你怎么知道的？” “我……” “呵呵，你还说你不看呢，”宁红像是发现了新大陆，“结果还不是背着我偷偷看？连那些花絮都不放过？” “我看自己儿子不对吗？” 宁红摇了摇头，男人啊，都是口是心非。 “不过他跟邬阳走得近，也没什么不好啊，”宁红道，“邬阳这个人看起来还是很正直的，而且也有才华。” “什么才华，网上说他剽窃都闹翻天了。”李山道。 “你信？” “我是不信，但有用吗？”李山道，“这事不能让李轩受牵连。” “放心，你儿子心里比你有数。” “最好是这样。” 在圈子里这么些年，什么样的事情他都见过，什么样的人都遇到过。 但比邬阳还能折腾的，还真没见过。 这种人一旦折腾出头了，必然是一飞冲天。 但如果失败，必然是一落到底、永我翻身之日。 第44章 触底反弹 “看排名，看排名了！” 整个宿舍，就只有李轩最关心排名到的事，所以一回到宿舍就钻进被窝打开了手机。 其实王文渊也非常关心，但他知道自己的排名不可能升上来了，所以干脆不看，还省得心烦。 但李轩却不给他这个机会，当然他是不给所有人安静的机会。 “不好了啊阳哥，你已经掉到五十九了，倒数第二！” 对于这一点，邬阳倒是一点都不意外。 毕竟外面说他剽窃正热闹呢，而他的票源大多数都是路人票，现在路人不给他投票也是正常的。 “老目，你还是三十一，稳。” 下次顺位发布，又要淘汰掉二十个人，只留四十个人进入第三次公演。 所以现在排在三十一的目山河，只要能稳住就没问题。 “渊哥，你现在已经四十三了哦。”李轩继续说道，“再干掉两个，你也能留下来了。” 王文渊第一反应就是，不可能。 昨天他还看过，自己的排名已经掉到了五十以后，而二次公演他在舞台上的表现一点也不突出，没有邬阳那么多厉害的歌词，也没有李轩的女装，所以排名怎么可能会上升得这么快？ “五十三？” “真的是四十三，不信你看。” 王文渊接过手机，看着自己头像下面“43”的字样，半天回不过神。 真的上升到43了？ “这没有道理啊！” “这还有什么道理嘛，”李轩笑道，“粉丝喜欢你，就是道理。” “但……”王文渊还是摇了摇头，“真不可能，肯定是哪里出问题了，或者别人的投票没有上来，我只是暂时上升而已。” 但对于这个说法，他自己都不信。 因为节目放出后的几个小时，一般是票数增长最快的阶段，而且看票数总和，现在比昨天增长了五十多万票。 如果说是平台后台出问题，那这个问题未免太大了。 “来，刷新一下。”李轩滑动了手机屏幕，“呀，又涨了一个！” “再来一下，四十了！” “渊哥恭喜你啊，看来你注定是要留下来了。” 王文渊不可置信地看着手机，心情异常复杂。 真的进四十了！ 但怎么可能呢？完全没有道理啊！ 他看着李轩一脸笑意，突然明白了。 “李轩，这是怎么回事？”王文渊问道，“是不是你弄的？” “我？我有这个能耐就好了，”李轩被他看得心虚，生怕被看出什么，赶紧找邬阳做挡箭牌，“阳哥你说对不对？” 王文渊又看向邬阳，问道：“阳哥，能告诉我是怎么回事吗？” “其实告诉你也没关系，”邬阳道，“这次的排名，确实是李轩帮了点忙。” “阳哥，你怎么出卖我？” “为什么？”王文渊问，“我不行就是不行，通过这些办法留下来，到最后还是会被淘汰，还不如早点走。” “你就这么没信心？”邬阳问。 “这不是信心的问题。” “这就是信心的问题，”邬阳道，“平心而论，你各方面都比江浩林强，这一点你承不承认？” 王文渊想了想，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就是因为他觉得自己比江浩林强，所以心里才会有这么大的执念和不甘，想要赢了江浩林。 “你不如他的，是一个强大的团队在背后支持你，”邬阳继续说道，“以及一个能够充分展现自己才能的机会。” “这些我都明白，但你也知道，我现在没有公司。” “但你有我们。”邬阳道，“李轩帮你留到第三次公演，目山河帮你进入决赛，我会在决赛的时候送你一首歌。但最终结果怎么样，还是要看你自己了。” 王文渊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的三人，他怎么都没有想到，大家都是萍水相逢，不过在一个宿舍一起住了几天，这三个人就这样帮助他。 谁不是嘴上说着好兄弟一辈子，实际散了就散了。 “为什么？”王文渊不明白，“你们为什么要帮我？” “也没有别的原因，可能是你运气不错。”邬阳道，“我们都不喜欢江浩林，愿意看到如果你能把他踩下去。” 王文渊实在控制不住自己心里的感动，连眼眶都湿了。 “谢谢，我一定会努力。” 李轩道：“渊哥别哭哦，妆都花了。” 王文渊哭笑不得：“我又不上舞台，今天哪有化妆？” “听说江浩林每天早上四点钟就起来化妆，到底是不是真的啊？” “这个我不知道，但我好像从来没看过他不化妆的样子，每天早上看到他都是带妆的了。” “啧啧，够拼的。” 王文渊不想再说江浩林的八卦，反而问道：“阳哥，现在外面关于你的事闹得很厉害，你有没有什么办法？” “闹去，闹得越厉害越好。” “但你的排名怎么办？” 邬阳看了看自己的排名，现在已经掉到了最后一位，无所谓地说道：“到底了，就不会再掉了。” …… “大家都准备好了没有啊？阳哥已经触底，现在可以反弹了！” 张曦现在是群主，乌泱泱群的群主。 而像她这样的，实际上谁也不知道有多少个，反正她在微博随便联系了一下，就拉了一个群，群成员五十几个，每个群主至少都有三个群，群成员都是好一两百。 节目已经更新了一个多小时，她觉得可以联系大家发动一下攻势，号召大家积极给邬阳投票了。 “好了。” “那就开始！” 号召一出，分布在全国各地的乌泱泱们，都把手里所有的票投给了邬阳。 看着邬阳的名次瞬间上涨了一个，张曦感觉自己的努力没有白费，但心里还是非常着急。 其他人的票都太猛了，阳哥想进入前四十名，至少还要两百万票！ 这个数字对她来说，太过庞大了。 得买多少牛奶，才能有这么多票啊！ 这时有群主发出消息：“弹幕网站那边，大家就不要去拉票了啊！” “为什么？”张曦问。 “因为混弹幕网的人，最讨厌别人弹幕拉票。去拉票的人越多，他们越不会投票。” 真的是这样吗？ 张曦不懂，世界上还有这么奇怪的人和地方？ 不过既然有人提醒，她也就放弃了再去拉一波票的打算。 但阳哥的排名怎么办？ 焦心啊！ …… “这次邬阳死定了。” 江浩林宿舍，方睿看邬阳的排名已经垫底，感觉异常舒适。 “那天不就有结论了吗？”同宿舍的一个学员道，“不过也没有想到，他竟然会直接垫底，这未免也太惨了点。” “剽窃别人的作品，再惨都是活该。” “不对，”这是江浩林刷新了一下手机，发现邬阳的名次上升了一位，“怎么还有人给他投票？” “可能是他原来的那些脑残粉。” “不是的，”江浩林摇摇头，“他的票数比节目更新前多了将近一百万，他没有那么多粉丝票。” 他这么一说，大家也都凑了过来，江浩林再刷新一下。 直接五十七了！ 再刷一下，五十五了！ “不会，”方睿都有点不敢刷新了，“涨这么快？这是往里面砸钱了？” “他的票是哪里来的？” …… 与此同时，节目组会议室，正在召开例行会议。 看着现在各位学员的排名，颜敏和徐珍妮的脸上，都露出了一丝担忧。 邬阳与颜敏的交易，是建立在他这次能够留下，而徐珍妮也希望邬阳能表现突出，将来他们才能好好合作。 但现在看来，情况不容乐观，已经直接到底、跌无可跌了。 不过对于这个情况，朱一辰倒是非常舒适。 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想弄走邬阳，可能是因为江浩林是他罩着的人，而邬阳几次都赢了他。 这次好了，再也不用操这个心了。 “颜导，截止现在为止的播放数据都出来了。” 工作人员的声音，打断了大家的思绪。 “那开始，”颜敏把注意力转移到正事上，“对这一期节目的例行总结，还是徐珍妮先来说说。” 而徐珍妮的视线，还没有从排行榜上挪开：“升了。” “什么？”颜敏眉头微皱，“什么升了？” “哦对不起，”徐珍妮这才回过神，“我现在就开始……” “不，你刚才说什么升了？” “呃……是邬阳的排名，刚才升了一位……两位。” 所有人都为之一愣，其实很多人都在关注邬阳的排名，赶紧刷新一下，果然现在是五十八。 回光返照而已。 朱一辰心里不屑，即便他涨得再多，还能进入前四十？ 别开玩笑了。 现在邬阳和第四十位，还差着好几百万的票呢，怎么可能追的过？ “又涨了一个。”不知道是说小声说了一句，“这也太快了？” 颜敏也察觉到了异常：“赶紧让他们看看，是不是后台数据有问题。” 工作人员很快联系上了平台后台，但对方告知一切正常，并没有什么错误。 而就在这个时间，邬阳的排名已经到了五十一位，眼看就要冲破五十大关！ 而且平台那边很快反馈数据，邬阳的这些得票，并不是买牛奶的票，基本上都是会员票，甚至还有好大一部分非会员票。 朱一辰开始有点沉不住气了，公司这次花了这么大的力气，让邬阳陷入剽窃风波，结果他的人气还能这么高？还有这么多人给他投票？ 颜敏看了看徐珍妮，徐珍妮却摊了摊手，表示她也不知情。 这就怪了。 邬阳的票，到底是谁给的？ 第45章 荒岛求生 不是粉丝组织，也不是什么明星号召。 突然之前一些混迹弹幕网站、微博的人，一些喜欢动漫的，或是游戏爱好者，刷着各种奇怪的口号，把创造青春的留言区刷爆了。 这些人对明星基本没有兴趣，如果不是《达拉崩》突然火起来，他们甚至根本不知道这么个节目。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原来那首当前正红的《消愁》，竟然是这家伙写的？ 这货还在参加什么《创造青春》选秀？ 再搜一下，还涉嫌剽窃？ 再搜一下，更是不得了，原来这货以前唱的歌，那么难听啊！ 妥妥的问题人物啊这是！ 这下弹幕网的网友找到乐子了，很快就有人在邬阳之前的作品中，挑出最难听的一些剪辑到一起，做成“邬阳最难听音乐合辑”，或者是各种鬼畜视频。 单独一首歌就是辣耳朵，这合辑还不给人活活辣死？ 但弹幕网要的就是这个效果，痛并欢乐着啊！ 还有人把“剽窃事件”整理出来，供大家吃瓜。 一时之间，邬阳成了弹幕网网友们一大快乐源泉。 乐归乐，玩归玩，很快就有人注意到了，邬阳现在选秀的名次竟然是垫底，马上就要面临被淘汰的命运。 这怎么行呢？ 这么好玩的人被淘汰了多可惜？ 也不知道是谁带的头，反正弹幕网这边很快就传出了一个口号：一定要让邬阳留下，让他继续祸害别人的耳朵！ 至于剽窃这种事，谁管这个啊。 现在的媒体捕风捉影，芝麻大的一点小事都能炒作上天。 如果邬阳真的剽窃，拿出证据来，上法院。 现在让邬阳爬高点再摔下去，岂不是更乐？ 投票投票！ 于是乎，网友们乌泱泱地就来了，你一票、我两票，反正不要钱。 只用了一天时间，邬阳的名次就从垫底，被推到了四十。 仅排在他后面的几个学员，似乎有点不甘心。 只差几万票啊，稍微努点力就能留下了，于是他们的公司在背后开启助力，要把邬阳踩下去。 但很快发现，邬阳这个名次就像不倒翁似的。 这边刚刚砸了几万票，把邬阳踩到了四十一，没过一会儿他又暗戳戳地升了上来，回到了第四十。 再踩一波，没过多久邬阳又后劲十足地升了回来。 几天下来，邬阳的名字就这样四十、四十一、四十四十一……上上下下、浮浮沉沉，感觉随时都要覆没，可就是死不下去。 最终那些小公司率先吃不消了。 他们砸下去的不仅仅是票，而是钞票！牛奶都快把办公室放满了，别最后人没出道，全便宜了牛奶商。 …… “他的名声都烂成这样，还能得这么多票？” 朱一辰到最后也没能弄明白，邬阳的那些票是从哪里来的，但要赶走邬阳的决心，却是更加坚定。 这已经不属于“个人恩怨”，而是大鹅高层透露给节目组的信息。 邬阳的几首歌太火了，要不是弄了一出“剽窃风波”，这一期他直接杀进前十都有可能。 所以上面的意思是，邬阳绝对不能进决赛，万一被他杀进了出道位，但最后又不出道，那笑话就大了。 当然这些话不可能明说，毕竟如果泄露出去，对公众无法交代。也正是因为这样，颜敏才能够不予理会，一心要把保邬阳的路走到底。 但朱一辰不一样。 节目想要邬阳，因为有热度，但是对他在乎的是艺人！ 再有热度怎么样？现在风头都被他一个人抢光了，其他人怎么办？ 他宁愿热度只有现在的十分之一，没有邬阳，学员可以平分流量红利，而不是被邬阳独自揽去！ 至于用什么方法，朱一辰也有了大概的办法。 首先让揭发邬阳剽窃的人，再加大力度，甚至可以正式提出诉讼，让邬阳扯上官司。 然后就是节目里动点手脚。 上次弄了个二次元原创没能难倒邬阳，这次就来个更难的，让他原形毕露。他就不信邬阳是天纵奇才，什么都会什么都精。 这样双管齐下，邬阳要是还能留下，那只能说他是超级天才了。 但邬阳是吗？ 朱一辰觉得不可能，如果邬阳真是超级天才，那他以前是在装傻吗？ …… “快快快，我都迫不及待了！” 这几天邬阳宿舍里几个人的心情都不错，特别是李轩，不是因为他帮上了王文渊的忙，让他的排名到了三十七位，而是因为这一期节目很特别。 每一次顺位发布，前面都会做做小游戏、增强一下团队感情，然后再来个无情的淘汰煽煽情，这已经是这个节目的惯例了。 但这一次，节目组下了些本钱，把所有学员组织到一个小岛上，来一场真人“吃鸡”。 对男生来说，这种游戏毫无疑问有着巨大的吸引力，以至于李轩兴奋得一夜都没有睡好，感觉像是个明天就要去春游的小学生。 除了游戏之外，晚上还有篝火晚会。 这个晚会原本是没有的，而是颜敏临时加上去的。朱一辰赶走邬阳的心不死，找他商量要调整第三次公演曲目，那么他也正好提出加个篝火晚会，这叫“礼尚往来”。 在晚会即将结束的时候，就会公布顺位发布，该走的马上乘船离开，留下的开始选择第三次公演曲目，今天的拍摄流程大致就是这样。 …… 乘船来到距离海岸不远的小岛，工作人员已经在岛上提前布置了很多摄像头和广播，天空还有许多无人机在机动拍摄，每个学员还带着运动摄影机。 游戏的规则很简单，六十个学员分别从五个“出生点”出发，五分钟后游戏正式开始。 整个过程可以组队，也可以单干，但只要被装了颜料的水枪打中就算淘汰。 “活下来”的人必须在一个小时之内，赶到位于小岛中心的高地，把自己的名字写在墙上才算赢，最终获胜的学员可以平分丰厚的消费点奖励。 看着岛上不算很浓密的树林，以及周围苍茫的大海和带着咸味的海风，邬阳仿佛又回到了还是特种兵时，在太平洋的那些小岛上与队友并肩作战的时刻。 唯一不同的是，那时面对的是真正的敌人，是生与死的较量。 “阳哥，我们怎么办？” 邬阳所在的出生点，分配了十二个人，宿舍里四个人都在，但邬阳是不可能和他们一起。 这次他必须拿到大量的消费点奖励，下星期才能补充足够的蛋白质。 “你们三个组队，在外围找个地方躲起来，然后等所有人都被淘汰了再过去。” “都被淘汰了？那要等到什么时候？” “很快的，”邬阳道，“注意听广播就行。” 林可薇今天穿着防晒服，戴着一顶巨大的遮阳帽和面纱，这里海风对她的皮肤确实不够友好。 她是这个出生点的“发令官”，不过现在距开始还有几分钟，借着这个机会，她来到了邬阳面前。 “一直没机会跟你说声谢谢。” 邬阳知道她说的是写歌的事，其实他也比较意外，因为在剽窃风波最开始的时候，林可薇就在官博上挺了自己。 邬阳也不跟她客气，“没事，你也支持了我，算扯平。” 林可薇一愣，“嗯……我相信你不会去剽窃别人的作品，对？” “当然。” 虽然只有两个字，但林可薇却真的感到很安心，心里最后的一丝担心也烟消云散。 “那第三次公演的时候，你可要让我助演哦？” “可以。”找谁都一样，不是于梦颖就行。 众人在一边听得眼睛都大了。 林可薇和邬阳的关系，已经这么好了吗？ “咳咳，”察觉到自己和邬阳太过接近，林可薇赶紧看了看时间，“还有最后一分钟，大家赶紧准备啊！” “5，4，3，2，1，出发！” “冲啊！” 李轩一马当先，飞快地跑进了树林，其他学员也相继潜入。 邬阳摇了摇头，慢悠悠地跑在最后。 都是一群菜鸟，不知道跑在后面，才能看清每个人的动向吗？ 李轩他们三个人跑在最前面，现在已经被后面一个二人组盯上了。 当然，有他在后面，李轩他们自然不会一上来就被淘汰。 看着前方已经隐藏在一丛灌木后、等待机会的二人组，邬阳悄无声息地接近他们的后背，最终在距离三米的地方停了下来。 这个位置不会被摄像头拍到。 在歼灭所有人之前，他绝对不能被摄像头拍到，因为那样工作人员可能会把他的位置泄露给某些学员。 “各位学员请注意！”遍布小岛的喇叭，传来了何超的声音，“距离游戏正式开始，还有最后十秒钟，10……3，2，1，开始！” 邬阳早就准备好的水枪，立即连续扣动两次，二人组还没反应过来，身上就已经被喷上了两小团蓝色，而且位置都是后心处。 “谁啊？” 二人组赶紧回头，但身后哪里还有邬阳的身影，只留下一株微微晃动的小草。 “张智，淘汰！” “刘谨，淘汰！” 通过摄像头一直看着学员们的工作人员，立即对着全岛发出了公告。 第46章 密林之战 “不会，谁这么快？” 听到通告的学员，心里都是一惊。 游戏这才开始几秒钟啊，就有两个人被淘汰了？ “肯定是没注意背后，被人伏击了。” 江浩林这一队一共有七个人，是目前最大的队伍。 他端着水枪，制定了战略：“只要我们沿着开阔的地方走，就不用担心被偷袭，对方想要来硬的，我们这么多人也不用怕。” “对，这是个好办法。”方睿立即赞同，“直接走过去就能赢了。” “但一枪都不开，是不是就没意思了？”有人问。 “我们的目的是赢，”江浩林道，“只要在规则内，任何方法都能用。当然如果你愿意去枪林弹雨，那我祝福你。” 七个人按照计划，开始背靠着背，专门选开阔的地方走，这一招果然有效，潜藏在周围的人看见他们的队形和人数，立即就放弃了进攻他们的打算。 …… 邬阳以极快的速度在树林里穿梭，并且躲过每一个摄像头，实在有躲不过的，就从树上跳过。 这副身体虽然体能上差了很多，但胜在充满活力，上战场肯定远远不够，但躲过这些学员的反侦察还是轻而易举。 很快一个孤独的身影进入了他的视线，正是来自法国的马休斯，这位世界级的街舞冠军在丛林里也是一把好手，应该是经常参加真人cs比赛，所以各种战术动作看起来还有模有样，并且非常警惕。 邬阳觉得潜伏接近是不太可能了，附近的树木不够浓密，于是他悄悄绕了一段，来到了马休斯的必经之路上，然后快速爬上一棵大树。 一分钟后，马休斯轻手轻脚从树下经过，邬阳像一只蜘蛛般倒着从树上爬下来，对准马休斯后背就是一枪。 “马休斯，淘汰！” “sh1t！” 马休斯暗骂一声，赶紧回头看是被偷袭了，结果转身之后只看到一个一闪而逝的身影快速消失在树林。 解决掉马休斯，剩下的人就更好说了，邬阳就像一个幽灵一样，不时出现在每个人的身后，一击必杀后又快速隐没。 所有被他袭击的人，都不知道自己是被谁干掉的。 “余文，淘汰！” “安贝儿，淘汰！” “徐臻，淘汰！” …… 随着一个又一个名字被公告，李轩的手指头早就不够用了。他们三个听了邬阳的话，现在还在距离出生点很近的地方藏着。 “这才过去十几分钟，就已经淘汰三十多个了，”李轩看了看时间，道，“看来战况非常惨烈啊。” “你觉得阳哥淘汰了多少个？”王文渊问。 “肯定不会少，”目山河道，“刚才出发的时候，我回头看了一样，发现他的战术动作非常规范。” “你不是也当过兵吗？”李轩问，“要不你带着我们冲出去？” 目山河摇了摇头：“知道阳哥为什么不跟我们一起吗？” “为什么？” “因为你是猪队友。” 李轩：……你才是猪队友！ “不过一直藏在这里也很无聊，”目山河道，“不如我们先去终点等着，去伏击那些漏网之鱼？” “好，就这么干！” …… 海岸便一拍临时搭建的小屋里，十几个负责盯着摄像头的工作人员，心里有着说不出的怪异。 从比赛开始到现在，已经淘汰掉三十几个人了，但其中至少有二十个，不知道是被谁淘汰掉的。 “干掉”这些学员的人，要么能够隐身，要么就是熟知每一个摄像头的位置以及覆盖范围，并且刻意避开。 但是这可能吗？ 岛上一共装了一百多个摄像头啊，让他们自己进去，也不一定知道每一个的准确位置。 大家都是老鸟了，都知道继续这么下去，后期剪辑上肯定会出问题。 原本是设置让这些学员互相帮助，团结取胜，来点阳光，沙滩，和青春热血。 再一波淘汰，让淘汰的原地离开，赚点粉丝的眼泪。 可现在这架势……怎么有点懵比啊？ “又一个，”一个工作人员叫道，“杨韬。” “到底是谁这么厉害？吓死我了。” “有人看到邬阳在哪里吗？” “没看到。” “我也没看到。” 所有人都面面相觑，难道那个“幽灵”就是邬阳？ 但他怎么可能这么厉害？ …… 对邬阳来说，今天“杀敌”的效率还是太低了，毕竟要躲摄像头。 不过经过半个小时的努力，他已经逐渐接近了中心地带，学员也被他淘汰得差不多了。 根据计算，现在已经被淘汰掉了四十五人，还有十五人“存活”。 刚才在路上看到了江浩林他们，组成了七人队，他打算留到最后来对付，所以除了李轩他们三个，还有四个漏网之鱼。 而很快，这个四人队就出现在他的视线里。 看着他们的行进路线，邬阳轻叹了一口气，中心地带的摄像头太密集了，想继续无声无息搞偷袭已经不可能。 不过到了现在，再顾及摄像头什么的已经没有必要，于是他再次爬上大树，把自己伪装成一蜘蛛，成功把这个四人小队送走。 接下来就只剩江浩林他们的七人小队了。 一个对七个，水枪的射程又太短，射速也太低，邬阳觉得有必要做点伪装了。 于是他取出身上的水壶和了一些稀泥摸在衣服上，然后在满是落叶的地方滚了一圈，瞬间就变成了一个“树叶人”。 …… “现在只剩十一个人了！是邬阳他们。” 一路走来没有遇到半点麻烦的江浩林小队，不仅算清了人数，连还剩下的是谁都清清楚楚。 江浩林心里是很p的。 在舞台上邬阳他们就处处跟他针锋相对，现在玩个游戏，到最后还是他们剩到了最后。 要不是在工作人员里有内线，他都要怀疑这是节目组故意安排了。 “浩林哥，怎么办？”方睿感觉有点慌了，“要不要加快速度？” “不用。” 江浩林看着前面，终点就在一棵大树下，周围是一大片空地，杂草和灌木都被清理得非常干净。 “我们继续保持队形，只要进入了那片空地，就绝对安全了。” “好，大家继续保持警惕！” 七个人都打起精神，慢慢朝终点前进，很快就走过了最为“危险”的一段树林，终于踏上了那片空地，所有人心头都松了一口气。 “还剩最后三十米了！” “到了这里，应该就没问题了？”方睿乐呵呵地说道，“除非有人会土遁……” 呲—— 方睿话还没有说完，就听到轻微的响声，他的后背已经被射上了一大团颜料。 “什么情况？谁射我？” 几个人面面相觑，谁也没看到这一股颜料，到底是从哪里射来的。 哗啦—— 突然背后一声响动，七个人齐齐转身，根本不用考虑就扣动了水枪，但很快发现他们射中的，不过是一根被绳子来着竖起来的草人！ 所有人都心头叫糟，中计了！ 但是已经晚了，邬阳从他们身后站了起来，趁他们还没转身直接干掉了三个，另外两个倒霉蛋则被打中了肩膀。 看着他满身的泥巴和树叶，还有地上那个刚刚能容下一个人的小坑，几个人眼睛都快掉下来了。 玩个游戏而已啊，大哥你用得着把自己糊成这样吗？ 而江浩林并没有回头，在意识到中计的同时，他就扔掉了手里的水枪，以最快速度冲向了终点。 五十米，只有五十米，就算跑得慢点也只要七秒钟。 他相信在这么短的时间内，邬阳不可能追上他。 还有三十米、二十米！ 胜利在望了！ 但就在这个时候，大树后面走出来三个人影，嘻嘻哈哈地看着他。 “我就说肯定会有漏网之鱼，果然来了。” “但是只有一个，不够分。” “王文渊，要不你亲自动手？” 江浩林愣住了，距离终点只有一步之遥，结果前面还堵了三个人？ 呲—— 邬阳毫不留情从背后给他一枪。 “江浩林，淘汰！” “哈哈，阳哥你太无情了！” 李轩笑着走了过来，没想背后突然呲的一声，一团颜料已经呲在了他的身上，他浑身僵硬地转身，只见目山河正乐呵呵地看着他。 “李轩，淘汰！” “老目，你为什么？” “不要相信任何人，”目山河笑道，“包括你认为最亲密的朋友。” 呲—— 王文渊的水枪，同时也射中了目山河：“也不要被你的后背，轻易地对着别人。” 邬阳摇了摇头，现在王文渊跟着目山河也学坏了，知道给自己加戏了都。 “我们两个呢？”邬阳问。 “决斗！”王文渊道，“我数一……” 呲—— 一都还没有数完，王文渊就中枪了。 “在敌人面前不要废话。”邬阳道。 第47章 你必须离开 游戏结束，邬阳成为唯一抵达终点的人，获得了全部的消费点奖励，接下来两个星期的蛋白质算是有着落了。 接下来就是修整，为晚上的篝火晚会做准备。 邬阳正准备去海里捞点蛋白质，结果刚下海就被工作人员叫了过去。 在一个临时办公室里，节目组的主要负责人都在，一个es的快递员让邬阳签收了一个信封快递。 “送这个件真不容易。”快递小哥吐槽道，“漂洋过海的。” 不过他的幽默并没有让办公室的气氛轻松一些，工作人员送走快递小哥后，邬阳拆开了信封。 律师函？ 大致内容是，一位叫阿束的歌手，通过律师事务所严正表示，让他立即停止对《消愁》、《双节棍》、《see you aga》三首歌曲的侵权行为，并公开道歉，赔偿歌手阿束的各种损失。 邬阳的第一想法是，这些人还真敢玩，子虚乌有的事，竟然都敢发律师函了。 但是很快他就想通了其中缘由。 只要没有正式提起诉讼请求，律师函这东西就是个玩笑，不过是对方用来引起舆论的手段罢了。 看，我律师函都发了，谁还敢说我不是认真的？ 如果没有猜错，这封律师函不仅把原件寄到了他的手里，现在网上估计已经到处都是了。 果不其然，朱一辰道：“邬阳，这事现在所有人都知道了。” “然后呢？”邬阳问。 “然后？出了这么大的事，对你意味着什么我不知道，但已经对我们节目的声誉造成了严重影响！” “然后呢？” “你必须离开！现在就离开！我们的节目里面，不能使用有问题的艺人！” 邬阳问：“你的意思是要单方面中止合同？” 朱一辰一愣，道：“我没有这么说过。” “那我为什么要离开？”邬阳抖了抖手里的律师函，道，“在法院宣判之前，没人能说我剽窃。” 朱一辰见他不上当，不由有点着急。 现在网上的舆论风波已经再次被掀了起来，所以这是赶走邬阳最好的机会。 本以为吓唬一下，邬阳就会因为心虚妥协，答应主动退出节目，结果竟然一点都没有担心的样子，还赖着不走，对此他也没有太好的办法。 毕竟整个节目还是导演掌握着大权，后期剪辑什么的，也都掌控在颜敏手里，他也没办法不给邬阳镜头。 “老朱，”颜敏这时说道，“我觉得邬阳说得有道理，现在不过是发了个律师函而已，也证明不了什么。” “万一以后真出问题了怎么办？” “真出问题的话，一刀切不就行了，”颜敏笑呵呵地说道，“再说我们跟邬阳都签署了协议，如果他的作品版权出了，跟我们节目组没有任何关系。” “该说的我都说了，”朱一辰道，“而且这件事我已经如实上报，想必公司高层也知道了这件事，很快就会有结果的。” 等朱一辰面色不爽地离开后，颜敏和其他人的视线都落在了邬阳脸上。 “邬阳，”徐珍妮问，“你有多少把握？” “听你这话，也不信我？”邬阳问。 “不是不信，”徐珍妮道，“但事关重大，我们必须心里有数。” “早在我签协议的时候，你们就可以完全放心了，”邬阳道，“我可以保证，我的那些歌，绝对不是这个世界上的其他人创作的。” 当然也不是我写的，邬阳心里说道。 之所以不说，绝对是我创作的，只是因为他还想对原本那个世界的原创者，保留最基本的敬意。 “这就好。” 看着邬阳离开的背影，颜敏的心悬得老高老高。 这次可真是玩儿大了啊！ 如果今晚邬阳的计划不能成功，那这个节目将成为他事业生涯中最大的败笔。 …… 夜幕渐渐降临，何超和几位导师带着六十个学员，围着一个巨大的火堆。 邬阳收到律师函的事，现在已经人尽皆知，所以很多人都下意识地离他稍微远了点，只有李轩他们三个，还是一如既往地坐在他的身边。 做了一个歌曲接龙的小游戏后，何超一个人站了出来。 今天导演颜敏给了他一个任务，或者说让他提议大家一起来玩一个游戏，当然在知道游戏内容之后，他就是明白这个游戏，是专门为邬阳准备的。 看来今天晚上，是邬阳的“生死之战”。 如果游戏玩得成功，那么邬阳必将一飞冲天，但如果失败了……可能在第三次公演拍摄时，就看不到他的人了。 “我相信在场的各位学员，都是才华出众，”何超道，“不如我们再来玩个小游戏怎么样？” “好！” 作为发起人，何超的提议必须得到大家的支持。 “这个游戏不是强制性的，能做到就做，做不到就看，”何超继续说道，“首先我们要请五位导师出来，担任裁判和出题人。” 林可薇、于梦颖、大布、莉莉、何雅，五个人从人堆里站了出来。 林可薇因为邬阳收到律师函的事，但下午一直在忙没机会去问，此时有些心不在蔫，连话都不想说。 “是什么游戏呢？”于梦颖见林可薇不接话，赶紧好奇地问。 “游戏很简单，”何超道，“现场改编或者创作。” 于梦颖心里一咯噔，现场创作？ 这个玩笑开大了，别说现场都是一群没读过什么书、好多唱跳都只有个架子的练习生，就算让她这样的创作歌手，也做不到有质量的现场创作啊！ 但她很快看向了邬阳，难道这个游戏，是专门为他准备的？ 其他学员也是懵逼的。 改编就很难了好不好，还创作？ 这不是游戏，这是要命！ 很多人把脖子都缩了回去，就当没有听到了。 “听起来很有意思呢，我有兴趣。”大布也很快领悟到了其中的关键，对一个rap歌手来说，现场创作就是小儿科，谁没点freestyle可以不用混了，他是完全不怕的。 “那这样，”何超道，“你们五个人，现在每人出一个主题，学员们选择跟主题相关的歌曲进行改编，或者即兴创作。” “随便什么都行吗？”于梦颖问。 “当然是随便了，这样不才有意思吗？” “那行，我先来。” 工作人员送上来一块大牌子，于梦颖当先带头来到牌子前。 她知道这个并不存在于拍摄流程中的环节，多半是专门为邬阳准备，想让通过这种方式让他证明自己的才华和实力，对剽窃事件做出回应。 但在她看来，如果邬阳真的没有剽窃，又何必搞得这么麻烦，直接发个声明，或者直接给对方扔回去一封律师函岂不是更好？ 像这样弄，反而证明了他心虚。 那行，既然节目组想玩，她也没有意见，但她今天出的主题可不能简简单单就算了。 经过短暂的考虑，她在牌子上写下了三个字：巴比伦。 第48章 绝了 巴比伦是什么，相信很多人都只是勉强听过这个名词，实际干嘛的也不清楚。 都不知道这是啥，那要以此为主题创作歌曲，难度可是不小。 林可薇看到她写了这么一个刁钻的主题，不由眉头微皱，不过还好有五个，那么她就写一个超级简单的。 于是林可薇写下两个字：朋友。 “朋友”这个元素，无论是在哪个世界，都有太多太多的作品。林可薇觉得邬阳如果选了这个主题，应该会很轻松。 “该我了。” 大布乐呵呵拿起笔，他出的也比较偏门：琵琶。 至于为什么要写这个，大布也给出了他的理由：“我这个人，从小就特别崇拜会谈琵琶的人，也想学，但我爸妈说我不合适，因为我手指短。” 说着还把又粗又短的手指亮出来给大家看，也算是活跃了一下气氛。 轮到莉莉的时候，她没有直接写，而是说道：“既然我们在海边，我就写歌跟海有关的，但直接出大海又太简单了，那就这样。” 莉莉写了个：海草。 平心而论，这个难度跟“巴比伦”不相上下，不过大家都知道刚才于梦颖悄悄帮她出了主意，那么出难题的目的不言而喻。 最后轮到何雅。 作为代替米琦的导师，她对邬阳倒是没什么意见，但也说不上好感。 于是她跟上了莉莉的节奏，写了个：鱼。 “好，五个题目都好了，巴比伦、朋友、琵琶、海草，以及鱼。”何超道，“大家可以开始了，有做好的学员可以举手。” 话音未落，邬阳就举起了手。 这一场游戏本来就是他和颜敏商量好的，所以这个时候，不需要再故作矜持，直接上就是了。 “邬阳，你已经好了吗？”何超问。 “好了。” “那你准备选哪个主题？” “全部。”邬阳道。 现场的所有人，包括在旁边站着的颜敏和徐珍妮都愣住了。 这主题才刚刚写出来，墨水都还没有干啊，你这么猛一上来就要全部？ 这拍出去之后观众们会不会认为这都是有剧本的？ 肯定没人信啊？？ 何超倒是很佩服邬阳的勇气，道：“那你准备改编，还是即兴创作？” “即兴创作。” 何超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小伙子你太牛了，真的。 但既然邬阳都站了出来，那能怎么办呢，往下录呗。 “那你开始，准备从哪一个开始？” “随便。” “那我们按顺序来，”何超道，“第一个是巴比伦，我很期待啊，关于巴比伦你能即兴创作出什么样的歌来。” 邬阳接过话筒，稍微在脑海里整理了一下歌词，然后开始清唱。 “古巴比伦王颁布了汉摩拉比法典，刻在黑色的玄武岩……” 第一句里就有“巴比伦”，算是基本贴合主题了，这一点就连于梦颖都挑不出毛病。 写歌字数有限还要好听，不可能像写作文那样完全贴合。 …… “我给你的爱写在西元前，深埋在美索不达米亚平原。” “用楔形文字刻下了永远，那已风化千年的誓言，一切又重演。” “爱在西元前……” 一首《爱在西元前》，虽然没有伴奏，但还是让现场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心里重复着同样的念头。 不可思议！ 整个歌里面，都充满了古巴比伦的元素，肯定是符合主体的。 关键是，从于梦颖写下“巴比伦”这三个字，到邬阳开始唱，最多也就两分钟？ 两分钟能干什么？ 邬阳刚才唱的歌词那么长，即便是照着写下来，也不止用两分钟？ 但人家不仅仅唱了一首完整的，连曲都配好了！ 还这么好听！！ “邬阳，说实话，你这首歌很好听，”何超也觉得不可思议，问道，“这是你刚才创作的吗？” “是。” 大家一听，不由倒吸一口凉气。 这牛大发了？ 当然，绝大多数人都是不相信的，因为这根本不可能。 就算是世界上最厉害的词曲作者，也绝对没有这样的才能，绝对！ 所以这根本就是在做戏、演剧本！ 那些导师写的主题，肯定是早就跟邬阳商量好了的！ “浩林，这么下去，他要不得了啊！”方睿在江浩林身边小声说道，“这一整期的主角都是他了。” 江浩林当然明白其中的道理，冷声道：“别急，我有办法。” “邬阳，”这时于梦颖说话了，“我想提醒你一下，你想通过节目为你自己正名，这本来是无可厚非的事，但有些事最好有点分寸。” “我很有分寸。”邬阳很是认真地回道。 于梦颖很想笑，说谎还说得如此面不改色，这邬阳也算个头一个了。 那就让他去作，看他能作出什么花样。 “行，你继续。” 接下来的主题是：朋友。 邬阳脑子里有太多关于朋友的歌，稍微想了想，就开始清唱起来。 “这些年，一个人，风也过，雨也走。” “有过泪，有过错，还记得坚持什么？” …… “朋友不曾孤单过，一声朋友你会懂。” “还有伤，还有痛，还要走，还有我。” 一首《朋友》唱完，现场十分安静。 又是一首完整的、而且也挺好听的歌啊，这也太魔幻了？ 何超听了觉得很喜欢。 他四十多岁了，对嘻哈电子二次元什么都不太感兴趣，这首简简单单的歌词却唱进心里了。 他甚至觉得，颜敏这个玩笑开得太大了。 估计这一段到后面会剪掉，否则播出去，谁也不会信啊！！ “继续，琵琶。”何超道。 对这个主题，邬阳有一首备选，但感觉用在这里有点浪费，因为这首歌太霸道，不应该如此草率地就唱出来。 但关于琵琶的歌实在太少，一时半会儿他也想不出别的，就只能先拿来用了。 “一盏离愁，孤单伫立在窗口。” “我在门后，假装你人还没走。” …… 一开口，一股浓浓的古风就扑面而来，让于梦颖神色一动。 没错，虽然没有乐器搬走，但确实是古风。 虽然现在很多创作者都在朝这个方向努力，但却没有太多让人感觉惊艳的作品，这跟华娱深受寒流、日流和欧美风影响有很大关系。 而作为一个专业歌手，她还听出了更多的东西。 邬阳这首歌到目前为止，用的曲调只有：1、2、3、5、6。 也就是华夏传统的五声音调：宫、商、角、徵、羽。 而且整体非常和谐流畅，作词更是古意盎然。 由此她判断，这首歌从词到曲，必然都出自名家手笔，绝对不是邬阳，包括那个宣称被剽窃的阿束能写得出来。 但能写出这么高水平的名家，又怎么可能把自己这么优秀的作品卖给邬阳？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于梦颖万般不解时，大布在一边微微皱起了眉。 这一首歌虽然是目前他觉得最好听、最有韵味的，但他一直在用心听，直到现在也没有听到跟琵琶有关的…… “谁在用琵琶弹奏一曲东风破。” “岁月在墙上剥落看见小时候。” “犹记得那年我们都还很年幼。” “而如今琴声幽幽我的等候你没听过。” …… “绝了！” 大布忍不住叫了出来。 这词，这旋律，真是绝了！ 第49章 多少都接 一曲《东风破》，让现场鸦雀无声。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 一众学员和周围的工作人员，此时心里就只有两个字：好听！ 而深谙创作之道的于梦颖，专业音乐制作人徐珍妮，还有“被唱歌耽误的国民老婆”林可薇，此时心的震惊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古风古风，不是几句文绉绉的歌词，再加上一点京剧的唱腔就叫古风，就能得到大众的喜欢和认可。 而是需要把古韵从头到尾融合在词曲之中，还不能失去现代音乐的美，这样的古风作品才能又存活的空间。 很多有名的词曲创作人都尝试过，但无一例外效果都不是很好。 邬阳这首歌，毫无疑问时候迄今为止，把古风和现代音乐完美结合得最好的作品，而这样堪称登峰造极的经典之作，竟然还是邬阳的“即兴创作”。 说出去没人信啊，反正于梦颖是打死都不信的。 但徐珍妮和林可薇相信。 这个世界上的天才很少，超级天才更是凤毛麟角，但她们觉得，邬阳很有可能就是一个超级天才，被环境和现实逼出了内在的潜力。 否则的话，之前他写了那么多烂歌，被骂得体无完肤，根本没有任何收益，为什么还能如此热衷于创作？为什么还能坚持下去？ 天才在没有爆发的时候，经常被人当成是傻子、疯子。 啪啪啪—— 何超和阿布带头鼓掌，现场立即响起了一片热烈的掌声，李轩更是激动得站了起来给邬阳点赞。 “阳哥，你果然是最棒的！” 江浩林和方睿虽然也在鼓掌，但明显有些敷衍。 遇上这种别人出尽风头，自己却只能鼓掌当陪衬的事，换了谁心情也不会好。 江浩林本来也选了“朋友”这个主题，稍微进行了一下改编，但现在一对比，他的改编和邬阳那首《朋友》，根本就是一个在天一个在渊，就别拿出去丢人现眼了。 “邬阳，”何超这时也来了兴致，道，“还剩下两个主题，海草、鱼。我很好奇，你还会给我们带来什么样的惊喜。” “这两个主题，我准备换一换顺序。”邬阳道。 “先唱鱼的主题吗？” “对，”邬阳道，“这首歌的名字叫，《大鱼》。” “我知道！”阿布强行接话，“是不是鱼之大，几口铁锅装不下那种大鱼？” 说真的，这个笑话一点都不好笑。 不过大布一点也不觉得尴尬，毕竟是五根手指都很短的粗人。 “如果可以，我需要一台钢琴。” 钢琴早就准备好了，颜敏为了今晚可是下了很多功夫，别说钢琴，邬阳需要个管弦乐队他可能都能弄来。 邬阳坐在钢琴前，没有聚光灯，只有篝火摇动的火光。 手起，手落。 一串清脆而节奏温柔的琴音，被阵阵凉爽的海风中，吹进了每一个人的心里。 一些学员小声惊呼：“我的天，直接就起鸡皮疙瘩了！” 邬阳第一次听这首《大鱼》是在电影院，当时也是这样，只感觉这简单的旋律，能够直接渗透进人的灵魂。 “海浪无声将夜幕深深淹没。” “漫过天空尽头的角落。” “大鱼在梦境的缝隙里游过。” “凝望你沉睡的轮廓。” …… 所有人，包括已经对邬阳深信不疑的林可薇，心里都冒出了同样的问题。 这真是邬阳在唱？ 这真是他的声音？ 为什么感觉像是突然换了一个人？ 但现实就在眼前，邬阳并没有连麦，钢琴旁也没有话筒，声音也正是从他的咽喉里发出来的。 “厉害厉害，我算是彻底服了。” 大步佩服得五体投地。 搞音乐的人，最希望自己拥有什么样的技能？ 一般情况下，大家青睐的有三个。 一是“绝对音感”，随时随地、没有任何参照，就能分辨出任何音调。这是一个开挂的技能，拥有绝对音感的人少之又少。 第二便是绝对音域，说的是一个人的声音，可以唱出任何音调。 这是一个传说中的技能，现在还没有发现任何人能够做到。 最后便是变声。 男生唱出女声，唱出假声，唱出童声……时而雄浑、时而清脆、时而低沉…… 总之就像能把声音当成一个面团子，想怎么捏就怎么捏。 这一点能做到的人也不多，而毫无疑问，邬阳就是其中一个。如果不看人，只听声音，绝对都没有人会认为这是个男人唱的。 不过更多的人，还是被歌词和曲调所吸引，被勾起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情绪。 …… “每一滴泪水都向你流淌去。” “倒流进天空的海底。” 在这苍蓝的夜空下，在无边的大海边，这种情绪随着歌词的递进被快速放大，让很多人都深陷其中。 林可薇不知道什么时候，脸上的眼泪已经滚落到了下颌，但她却浑然无觉。 她只觉得邬阳太坏了，竟然能写出这么让人伤感的歌。 当然，哭得最凶的就是李轩了，毕竟是个小孩子。 “看你飞远去，看你离我而去。” “原来你生来就属于天际。” “每一滴泪水，都向你流淌去。” “倒流回最初的相遇。” 手起，琴音落。 已经没有人能对邬阳做出评价，因为没有人有这个资格。 即便是有创作才女称号的于梦颖，此时也陷入一种复杂的情绪之中，惊叹、自卑、自悲、不解、疑惑、迷茫…… 直到颜敏通过耳麦提醒，何超才反应过来，原来邬阳的演唱已经结束了。 “好，太好听了，我已经不知道该怎么来形容。”何超道，“但是邬阳啊，有件事你做得不好，你看你把好多人都唱哭了，这个气氛怎么调整？” “所以我才把它放在前面。” “你的意思是，接下来的海草主题，是比较欢快的？” “不是欢快，”邬阳道，“是非常欢快。架子鼓。” 架子鼓很快摆了上来。 不得不说，鼓绝对是节奏之王，“动次打次”一起，感觉瞬间就不一样了。 “像一棵海草海草，随波飘摇。” “海草海草，浪花里舞蹈。” “海草海草，管它骇浪惊涛我有我乐逍遥。” …… “人海啊，茫茫啊，随波逐流，浮浮沉沉。” “人生啊，如梦啊，亲爱的你，在哪里。” …… “哦！有感觉了！” 在大布和何超的带头下，所有人都站了起来，跟随着节奏开始拍手扭动。 傻是傻了点，大家都这么做，好像也没啥不对。 …… “你我都是这茫茫人海中，渺小不起眼的那一棵草，” “但谁说小人物，不可以做英雄。” “你我只是这茫茫人海中，不知天高地厚的那一棵草。” “人海啊，茫茫啊……” …… 出乎意外，歌词并不是没有内容的那种。 有点自嘲，有点淡然，节奏又过于欢乐，一听就很有流行起来的潜质。 副歌唱到第二部分，大家差不多都能跟着哼了。 非常上头。 看着现场的气氛如此轻松和谐和欢快，颜敏觉得邬阳这控场能力，简直也是厉害了。 一首《大鱼》让人落泪，紧接着一首《海草》又让大家如此欢乐，实在是个人才。 现在五个主题已经全部演绎结束，但有一个问题还是没能解决，便是邬阳表现得太好、太厉害了，厉害得像是假的一样。 他敢肯定如果就这么播出去，观众肯定会骂节目组把大家当傻子。 不知道接下来，邬阳还有什么后续？ 邬阳确实有后续，本来这个后续本来是安排目山河来完成，但谁知目山河还没来得及说话，方睿就在江浩林的示意下站了出来。 邬阳今晚的表现太抢眼了，就算知道这样播出去，邬阳会遭到观众的质疑，但江浩林心里还是很不舒服。 从开始的“逃生”游戏开始，到现在的篝火晚会，邬阳都抢尽了风头，让他一点表现的机会都没有。 他才是要c位出道的人啊！ 所以他想了一个办法。 “方睿，你有什么想说的？”何超问。 “我觉得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要做出这么多创作根本不可能。” 何超当然明白他的意思，不由笑着摇头，这家伙被人当枪使，还一点都没察觉到。 “主题是几位导师现场出的，难道你觉得有问题？” “也不是这样，”方睿委婉说道，“我只是想再证明一下。” “你想怎么证明？” “如果我现场出个题，邬阳也能即兴创作，那么我就承认。” 何超看向邬阳，意思是怎么整，要不要接招？ 但没等邬阳说话，方睿又继续说道：“邬阳，你该不会不敢？” “其实也没关系，大家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你不接也没人说什么。” “谢谢。”邬阳道。 “呵呵，没事，大家都是朋友，”方睿以为邬阳胆怯，不敢接招了，脸上笑意顿开，“我只是觉得，做人不能太狂。” “可能你理解错了，”邬阳道，“我说谢谢，并不是因为你给我台阶下，也不是我不接。” 邬阳的感谢，是发自内心的。 这话如果让目山河来说，剧本的嫌疑就很大，但如果由方睿说出来，效果就不一样了。 毕竟很多观众都知道，他和江浩林、方睿一伙，不怎么对付。 “不管什么题目，不管多少，我都接了。” 第50章 一击必杀 锦上添花 狂，太狂了！ 这是所有人心里的想法。 不管什么题目，不管多少个，都能即兴创作？ 人家诗仙李白还要喝点酒才能诗百篇呢，你邬阳就站在那里，就能原创无数？ 这简直就是狂得没边了好不好？ “好，这是你说的，”方睿感觉自己被耍了，脸色相当不好，既然这样，那就别怪他出题刁钻古怪了，“那我现在就出题。” “随意。” “我插一句，”何超赶紧说道，“鉴于时间有限，邬阳你接下来的创作不要太长。” 这也算是帮邬阳减轻负担了。 创作一段，比创作整首歌简单太多。 “可以，就算只有一句也行，”方睿倒是没有所谓，“我出的题目是：龙卷风。” 这没人写过，而且也非常难写，方睿甚至已经做好了邬阳半天憋不出一个字的尴尬。 可没想到，邬阳几乎想都没有想。 “爱情来的太快就像龙卷风，离不开暴风圈，来不及逃。” “我不能再想，我不能再想，我不、我不、我不能~” “爱情走的太快就像龙卷风，不能承受我已无处可躲。” “我不要再想，我不要再想，我不、我不、我不要再想你……” 这…… 方睿站在那里，不知所措。 本以为选了这么一个刁钻的题目，邬阳会措手不及，尴尬到发苦。 结果万万没先到，尴尬的竟然是自己？ 邬阳也没有去理会方睿，而是问道：“别人还要吗？” 一句话，再次点燃了现场的气氛。 “我有，”一个rb学员站了起来，“。” 这个好。 “哟嘞嘞、哟嘞嘞、哟嘞滴、哟哩哩哦嘞！” …… “嘞……哦哦哩！” …… 不懂的人瞬间懵逼了，这是啥？ 不是了吗，你一直在这里哦哦滴是几个意思？ 但林可薇却是眼前一亮：“约德尔！” “我要飞到天上去，去呀嘛去放羊。” “给我心爱的羊儿吃上几朵。” 时间有限，邬阳就只唱到这里了。 但毫无疑问，这种罕见的唱法，已经勾起了大多人的兴趣，总感觉就这么突然停了下来，好不爽！ 那位rb学员对邬阳竖起了大拇指，表示你厉害。 虽然主题不怎么合，但这约德尔唱法，可不是一般人能驾驭的。 “我也要来一个！”李轩迫不及待地跳了起来，“阳哥，你拿我当主题好不好？” 邬阳嘴角一抽，小朋友你跟着目山河越学越坏了啊，这样都能给自己加戏？ 不过也很简单。 “我还是从前那个少年，没有一丝丝改变！” “时间只不过是考验，种在心中信念丝毫未减。” “眼前这个少年，还是最初那张脸，” “面前再多艰险不退却，” “say never never give up！” “like a fire，wu oh oh~” “哦，这一段厉害，”大布忍不住赞了起来，“感觉就是写给我的。” 何超下意识地跟他拉远了半步距离，这明明是写给小朋友的好不好？ “还有吗？”邬阳问。 “我也想来一个，”法国街舞冠军马休斯，不是很流利地说道，“我很喜欢吃熔岩巧克力，所以……” 这看似无害的题目，其实是至今为止最刁钻的。 不过这也难不倒通晓世界文化的邬阳，熔岩巧克力在华夏，还有另外一个叫法。 “你总是心太软，心太软，独自一个人流泪到天亮。” 马休斯愣了愣，没明白。 不过等身边的学员给他稍作解释，他蓝色的眼睛就亮了起来，对着邬阳竖起了大拇指。 英国那位学员也不甘落后：“我喜欢钢琴，肖邦！” “为你弹奏萧邦的夜曲，纪念我死去的爱情。” “跟夜风一样的声音，心碎的很好听。” “手在键盘敲很轻，我给的思念很小心。” “你埋葬的地方叫幽冥。” 服，大写的服！ “我也来一个，”目山河突然站了起来，“毛驴。” 啥？ 所有人都愣了一下，但很快又高兴起来。 写马写牛的不少，但是毛驴…… 邬阳也愣了一下，心道你这个厨子不是应该点回锅肉吗？ 不过还好没点，否则他还不知道该怎么唱。 关于毛驴的歌确实不多，但也不是没有。 “我有一只小毛驴我从来也不骑，有一天我心血来潮骑着去赶集……” …… 好，目山河乐呵呵地坐下了。 何超屈指一算，这一下又是六个题目了，差不多也能证明邬阳的才华，能够即兴创作了。 “我看也差不多了。”于是何超说道，“时间有限，我们……” 但还没说完，江浩林站了出来。 “发起人，我还想最后再出一个。” 何超眉头微皱，这个人是怎么回事，他都已经说差不多了，还要跳出来搞事？ 不用想，这货刚才一直没说话，肯定是在憋大招呢，而且肯定有把握邬阳创作不出来的大招。 那么问题来了，要不要同意？ 邬阳能接下，那自然是锦上添花，如果接不下，那之前的努力说不上白费，但肯定要逊色不少。 “让他说。” 正在考虑时，耳麦里传来了导演颜敏的声音。 何超心道你就是怕不出事对不对？ “邬阳，你的意思呢？” 邬阳当然知道江浩林的小心思，不过他根本不在乎：“来者不拒。” “好，”江浩林道，“我也不会想那些刁钻古怪的，就从我们现在能看到的东西中抽取几种元素，然后你来创作几句歌词，你觉得怎么样？” 几种元素？几种歌词？ 大家都会心一笑。 这都还不算刁钻，那什么才叫刁钻？ 但邬阳还是不介意：“你说。” “现在我们能看到的东西有，大海，这是第一个。” 邬阳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 “远处还能看到山。” “可以。” “我们现场还有很多人，这个加进去也没问题吗？”江浩林问。 “没问题。” “那……”江浩林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指着篝火说道，“火上面有烟，所以把烟加上去怎么样？当然，我知道这有点难，如果不行……” “没必要。”邬阳道，“大海、山、人、烟，你确定是这四种？” “确定。” “给我一分钟。” 几句歌词，就要同时包含这么元素，这对邬阳来说，算得上是一种考验。 当然，考验的不是他的创作能力，而是记忆能力。 作为优秀的情报人员，他拥有强大的记忆力，甚至拥有了传说中的记忆殿堂，只是想要在这座殿堂中匹配这四个元素…… 有了！ “可以了。” 江浩林见邬阳没有像刚才那样张口就来，觉得这次应该能难倒邬阳，可没想一分钟还没到，邬阳就说可以了？ “你不会是在开玩笑？” “我从来不开玩笑，”邬阳道，“你是想要一首完整的歌曲，还是只要几句？” “当然是几句。” 江浩林不会那么傻，让邬阳一整首歌来体现四个元素。 “听好。” “我曾经跨过山和大海，也穿过人山人海，” “我曾经拥有着的一切，转眼都飘散如烟！” “我曾经失落失望失掉所有方向。” “直到看见平凡，才是唯一的答案。” 这……不会，真创作出来了？ 前面四句，四个元素都齐了，后面还送了几句？ 江浩林赶紧心里拔凉拔凉的，难道邬阳，真的是个超级天才？ 本以为是一击必杀，谁知是锦上添花？ 江浩林突然有点后悔了。 早知道这样，他就不该怂恿方睿，平白无故让邬阳又赚大发了！ “邬阳，”何超突然问，“刚才你说，你已经有完整的歌了？” “对，需要我唱一遍吗？” “不用，”何超关掉麦，道，“拍完了我去找你。” 邬阳的事情暂时告一段落，颜敏站在圈外差点把牙花子都笑出来了，心里的大石头，也终于落地了。 他已经可以想象，今晚这一段播放出去，将会引起怎样的轰动。 热度啊！ 爆炸性的热度啊！满天满地的热度啊！ 这次是真的赚大了！ 至于邬阳的剽窃风波，自然也会不攻自破、烟消云散。 开什么玩笑，一个能现场创作出这么多优秀词曲的天才，需要去剽窃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人？ 说出去谁也不信啊！ 那个叫阿束的如果识相，赶紧自己把网上的贴子撤了，什么律师函也赶紧收回去，否则肯定会被人喷死。 林可薇看着邬阳，也是心潮澎湃。 邬阳既然这么能创作，那是不是还可以帮她创作一首……不，两首，最好是三首，最最好是好多首好歌，让她的梦想能够更丰满一些呢？ 而一直讨厌邬阳的于梦颖，看向邬阳的眼神也充满了热切。 什么是创作天才，这就是。 看来以前，她对邬阳确实是误解了。 “接下来，就该是正事了。” 何超一句话，把所有人的思绪都拉回了现实，让刚刚还热闹的气氛瞬间降到了冰点。 顺位发布、并淘汰掉二十位学员，才是这一期节目的主题。 第51章 四大美人 大堆的篝火旁，六十个学员聚集到了一起。 接下来就是顺位发布，即将有二十个学员离开，这毫无疑问让很多人没有手机、对外界情况一无所知的学员心里感到忐忑。 “总要面对现实。”何超道，“留下的人请继续努力，离开的人也别灰心丧气。现在我们请歌唱导师可薇，来公布排位二十一到三十位的学员名单。” 林可薇拿着名单，开始宣读名字。 被叫到名字的人站了出来，但也是有人欢喜有人愁。 欢喜的是庆幸自己留下来的人，愁的人是觉得排名不够理想的人。所以对待同样一件事情，不同的人态度都不一样。 邬阳宿舍里的四个人，都不在这个范围内。 “大布，你来宣布十一到二十的排名。” 这一个层次比之前的高一些，所以大部分都还是比较开心，来自rb三个学员中，有两个都在这个范围，英国的那位也在。 其实这三个人实力都不错，差就差在粉丝太少，排名能在这个阶段也不错了。 “梦颖，请你宣布排名三十一到四十的学员名单。” 于梦颖打开手里的名单，一眼就看到排在了最后的邬阳，不知为何心里松了一口气。 四十这个位置，那是真的很危险，如果在统计结束的前几分钟，甚至是前几秒，后面有人突然发力冲击，极有可能被挤下去，而且连反击的机会都没有。 好在这样的事并没有发生，邬阳在这个位置还算坚挺。 “第三十一，目山河。” 目山河乐呵呵地走了出去，三十一是他预定的位置，谁也抢不走。 “……第三十三，王文渊。” 虽然早就知道这个结果，但王文渊心里还是长长松了一口气。 不管怎么样，他总算留下来了，留到了第三次公演。 他不奢望什么出道，他只想能有个机会，好好地找江浩林报个仇。 现在机会放在他的眼前，他怎么能不激动？ “谢谢。”王文渊没有急着出去，而是先对李轩李轩道谢。 “没事，你等我一起，马上应该就是我了。” “第三十四，李轩。” “看，我就说。” 两人笑着一起站了出来，又同时回头邬阳说道：“加油阳哥，我们在那边等你。” 邬阳一点也不着急，板上钉钉的事，怎么也变不了。 “……第四十，邬阳。” “最后，还是我来宣布前十位的学员，”何超总是不忍心，所以总是把高兴的事情留给自己，“第一名是，江浩林。” “哇，又是第一！” “浩林，你太棒了！” “加油浩林哥！” …… 在大家的欢呼声中，江浩林强装笑脸走了出去。 今晚他的心情一点都不好，他已经可以预见，这一期播出去之后，邬阳的表现会引起多大的反响。 自从在初舞台，邬阳加试的时候，他心里就隐隐有种感觉，邬阳必将是他最大的劲敌。 不过当时并没有在意，觉得应该不可能，但随着邬阳一次又一次惊艳的表现，虽然排名一直靠后，但邬阳一次又一次像个小强一样留了下来，他的这种感觉就越来越强烈。 而今晚之后，他终于认定了这个事实。 不仅仅是邬阳，还有一个王文渊，也是一个隐患。 和王文渊在一个公司多年，他事实王文渊的实力比他强，综合素质比他好。 如果王文渊只是单打独斗的个人练习生，他一点也不担心。 但现在王文渊傍上邬阳和目山河，结果就很难说了。 给他一个翻身的机会，他就是一个很大的麻烦。 面对这样两个人，他的心情怎么能好得起来？ “第二名，马休斯。” “耶！” 不愧是街舞之王，虽然在异国他乡，但人气能排到第二，说明他的实力之强，应该远远在江浩林之上。 “第三名，柯林。” “不会，他第三？”李轩仿佛感到不可思议，小声说道，“下午我看他还在第九呢，怎么突然涨了这么多？” 对于柯林，邬阳唯一的印象是他来自泰国。 纵观《创造青春》前几季，就能发现一个小规律：泰必过。 意思就是，一百个人中肯定有、且只有一两个来自泰国的学员，然后100能出道。 这跟大鹅在整个东南亚娱乐市场的布局有关。 但一般来说泰国人排名比较普通，包括这个柯林，之前也都是八啊九的，为什么一下升得这么高，邬阳就不清楚了。 “……第十名，方睿。” 前四十名已经全部站了出来，留在原地的二十个人，便是这次要被淘汰掉的。 “十分钟时间告别。” 邬阳看了看对面，带着李轩三人走向了邵泉和汪星诚，毕竟是一起战斗过的队友，还是要去告别一下。 十分钟后，二十个人在工作人员的带领下，从码头登上了离岛的船，在悠长的汽笛声中，告别了这个追逐梦想的舞台。 “好了，悲伤的时刻过去了，让我们继续为即将到来的第三次公演努力！” “这次你们剩下的四十个人，将分为八个队伍，每个队伍五个人。” “节目组为你们提供了八个选择，现在请工作人员。” 八个牌子，被安放在了松软的沙滩上。 大家一看到牌子上的字，好多人心都凉了半截，李轩更是直接叫了出来：“这也太难了？” 邬阳也大概扫了一眼，这次的题目的难度，确实又有所提高。 前面三首是唱，节目组挑选出三首非常考验唱功的高难度歌曲，其中一首是于梦颖的力作。 这三首歌有多难呢，邬阳估计至少有一半以上的学员独唱的话，肯定会走音、破音。 中间三首是跳，舞蹈动作超难的曲目，都是中日韩欧美市场上善于跳的实力偶像的名曲。 在“前辈”光环之下，改编出更劲爆、更燃的编舞，没有几把刷子的人想都不敢想。 第七个曲目是一首rap，是大布的成名作，出了名的难唱。 看到自己的作品把大家吓得目瞪口呆，大布的脸都快笑成一朵菊花。 但这些都不算什么。 排位第八的，依然是原创。 这次的原创题目是：四大名着。 虽然只有简单的四个字，可但凡敢看一眼的人，无不感到头皮发麻。 四大名着是什么等级的着作？ 要结合四大名着做出原创，这是一棒子唱跳都只学了几年的练习生可以搞的事情？ 就算是有水平的老艺人，擅自沾边四大名着，那也是要做好准备被骂的晚节不保的。 所以这个牌子一亮出来，大家第一时间就想到了邬阳。 量身定做啊！ 这个原创他接不接？ 不接，他现在创作天才的人设彻底崩了。 接，那可是四大名着，谁沾谁死。 一直心情不佳的江浩林，也稍微松了一口气。 他隐约知道这肯定是朱策划的主意，说真的，这个主意太棒了。 四大名着翻来覆去拍了几次，能为它们写歌、写曲的，都是国家级的词曲家，是词曲界的泰斗！ 就这样，要说能让人满意的音乐，也没有几个。 要么太高山流水，不能世俗化，只能小部分人欣赏。 要么又太流行太粗浅，被嘲的不要不要的。 邬阳再厉害，还能在短短一个星期之内，做出比他们更伟大的成就？ 绝对不可能。 超越不了，那即便再好听，也会被人刻意拿去对比，一比就想相形见绌，被人们觉得不入流。 然而，这还不是最狠的。 在“四大名着”四个字的下方，还有三个个头比较小的字：纯音乐！ 江浩林差点都要绷不住笑了。 练习生选秀，让人去表演纯音乐，朱总也真t是个人才。 人家都是来唱跳的，这会儿直接把唱给堵死，就剩下跳了，但是哪怕你来个街舞冠军，跳四大名着也会被人骂死。 这是要直接搬一座五行山把邬阳砸死了。 排在三十六到三十九的四个学员，已经心如死灰。 “怎么办啊阳哥，”李轩看着最后那个牌子，感觉后背都在直冒寒气，“别人肯定是不会选这个，所以你肯定是跑不掉的。” “跑不掉就不跑。” 对此邬阳根本无所谓。 不就是四大名着么，他穿开裆裤的时候就在看了，那些主题曲、插曲已经刻进了他的dna里。 “老目，你选哪个？” “我当然选最后一个了，”目山河道，“有实力就是这么自信。” 李轩：……你是破罐子破摔？ “渊哥呢？” “我也准备选最后一个。” “不行，”邬阳道，“这次你不能跟我们一起。” “为什么？”万文渊不解。 “我们这次是纯音乐原创，对个人展示非常不利，所以你最好选个别的，凭你的实力，哪怕当不了队长，也比跟我们一起弹奏乐器好。” 王文渊最终点了点头，接受了邬阳的安排。 “你呢？”王文渊问李轩。 “我当然是跟着阳哥混了。” “这里要特别说明一下，”这时何超道，“这次关于四大名着的原创，创作者可以选其中一部名着来创作。” “好了，现在还是按照人气榜单的顺序，选择自己想要的曲目。” 江浩林第一个走出来，站在了于梦颖那首歌的牌子后面。 第二位是马休斯，这个来自法国的高个子，从第一个牌子开始一路看下去，最后站在了第八个牌子后面。 “不会？” 所有人都被他的选择惊到了。 你一个老外啊，竟然选四大名着原创？ 你是老寿星上吊嫌命长是不是？ “马休斯，”何超对此也非常意外，表情管理都做不好了，“我想问你一下，你为什么会选这个？” 只会说简单几句华夏语的马休斯，认真听了耳麦里的同声传译后回道：“因为我觉得它很美啊。” “很美？”何超更懵了。 不过话说四大名着确实很美，美不胜收，但这也不是你主动找死的理由啊。 见大家都用不解的眼神看着自己，马休斯突然感觉有点不对，指着牌子上四个字问道：“这上面，不是写的，四大美人吗？” 第52章 友谊之手 如果大家在喝茶，相信每个人都会喷一地。 四大名着你弄成四大美人，这个乌龙简直比鲲还要大。 “是谁告诉你，这四个字是四大美人的？” “方睿。” “我没有啊，”方睿立即说道，“我说的是四大名着，他可能没听清楚。” 马休斯无奈地摊了摊手，这事又没有录像录音，现在谁还能说得清楚？ 但不管方睿是故意，还是马休斯听错，马休斯既然做出了选择，就没有再退出的可能。 所以第一个选择四大名着原创的，不是目山河也不是李轩，而是一个老外，这也算是一个看点了。 不过马休斯也并没有灰心丧气，因为他知道，最后一名的邬阳肯定会跟他一个组，而邬阳今晚展现的才华又有目共睹。 马休斯远远对邬阳张开了双手，用夹生的华夏语说道：“邬样，我等利！” “放心，我会来的。”邬阳用纯正法语回道。 马休斯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你竟然会说法语？还是图卢茨口音？” “我曾经去那里……”邬阳顿了顿，道，“旅游过。” 他肯定不会告诉别人，以前在地球的时候，他在卢浮宫做了一些很好玩的事，珍藏在那里的《汉谟拉比法典》，他还亲手摸过。 “你们两个，接下来有的是时间交流，ok？”听着两人叽里咕噜，何超忍不住插嘴了，“现在该谁了？” 第三名是柯林。 虽然是“保送”学员，他当然不会去地狱级的四大名着纯音乐原创，而是选了那首rap，这也是他比较擅长的。 接下来的选择没有太多悬念，排位前十的有很大的自主权，而且已经到了第三次公演，所以抱团的现象也有所减轻。 除了方睿仍旧和江浩林在一队，其他人都自己当起了队长。 能站在c位，谁会甘愿给江浩林伴舞滚泥鳅是不是？ 终于轮到目山河了，李轩直接跟他一起去了第八组，目山河显然对这个马休斯有很大的兴趣，还没站稳就问：“听说你们很喜欢吃蜗牛？那东西好不好吃？” 马休斯：？？？ “他问你他是不是长得很丑？”李轩竟然也会一点半生不熟的法语，“如果你说是，他会很高兴。” 马休斯：？？？ 这是什么要求？ 不过入乡随俗，马休斯还是对着目山河竖起了两个大拇指。 “那我什么时候要试一试。”目山河道，“兄弟你不错，下次我请你吃回锅肉，回锅肉——” 回锅肉马休斯听懂了：“good！” 李轩在一边已经笑得直不起腰。 很快就轮到王文渊了，现在还剩下的位置不多，经过一番慎重考虑，他最终选择了第三首。 唱歌他虽然比不上邬阳，但自认也不会输给这个队里的几人。 后面没有悬念，第八组最后两个名额，分别自动落在了邬阳，以及排位第三十九的学员身上。 “欢迎你，袁翰。” “很荣幸。” 这位叫袁翰的学员，一看就是个老实人，不太苟言笑，唱跳算得上中上水平。 之所以排位这么低，跟他的性格有很大关系。 现在这个社会呢，确实不怎么喜欢这种老实人。 “现在分组已经完成了，”何超道，“按照我们以往的惯例，在第三次公演的时候呢，会有导师加入你们的队伍助演。不过这一次情况有点特殊，导师只有五个人，算上我才六个。” “超哥，你要亲自下场？”阿布很及时地接住了话。 “不，我就是吓吓他们。” 众学员长长松了一口气。 何超确实是国民男神，但他的唱跳真的是……一言难尽，公司年会水平。 “所以呢，我们专门请来了三位特别嘉宾，有请！” “哇哦！” “竟然是李嘉姐！” “文宣哥也来了！” …… 嘉宾入场，立即引起学员们一阵欢呼。 三位特别嘉宾两女一男，都是当下正红的艺人，特别是文宣，基本就是一个行走的流量制造机器。 而今天三首跳的曲目，就有一首是他的作品。 “现在我们开始，”何超道，“嘉宾先选。” 林可薇紧张地看着新来的三个人，生怕他们选了邬阳那一组，不过事实证明她的担心有点过分多余。 大家都是来客串一下的，谁也不会给自己找不愉快是不是。 两位女嘉宾选择之后，文选择了王文渊那一组，这也让王文渊小小地激动了一下。 “可薇，该你了。” “我选邬……不对，我选第八组。” 何超乐呵呵地看着她，大家都知道你要选邬阳，但你也不能就这么说出来啊。 不过她的这个选择，让一旁的于梦颖稍微遗憾了一下。本来她打算林可薇不选邬阳那一组，她就选的。 但没办法，谁让她咖位没林可薇大呢。 最后于梦颖还是会老老实实选了江浩林那一组，毕竟他们的歌是她的作品，自己都不选自己的作品，那还像什么话？ 当然，导师加入之后，c位还是队伍中的队长，导师助演只是一个“助”，而不能直接成为主力。 在所有导师都选了队伍后，本期的拍摄也告一段落。 岛上没有住宿，所以大家还得乘船回去，估计到宿舍也是凌晨之后了。 邬阳和几个队友走在一起，准备提前和两位新来的沟通一下，一个工作人员却把他叫走。 跟着工作人员来到码头，一艘小型游艇已经在等候，何超和林可薇两人老远就在对他招收。 “赶紧，坐这个快一点。” 单独的小型游艇，也只有何超和林可薇有这个待遇，于梦颖都要和学员一起坐大船。 但邬阳知道，这天下没有白坐的游艇，估计这两人找他又有什么事。 马达轰鸣，何超、林可薇和邬阳坐在船舱内，吹着冰冷的海风。 “邬阳，你今天的表现，真的太让我震惊了，”何超首先打开了话题，“我从来没想过一个人能这么厉害，真的。” “谢谢，有什么话就直说。” “哈哈，好，我也喜欢爽快人，”何超清了清嗓子，“其实也没什么，我就是想买你首歌。” “哪一首？” “就是跨过山和大海那个。”何超道，“是这样的，最近我在拍一部电影，我自己也投了些。刚才我听你唱那几句超有感觉，我觉得跟电影很配，所以我想买下来当片尾曲，你看怎么样？你之前可是说过啊，你已经有完整版了。” “有什么不可以呢？” 对于这种事，邬阳当然不会拒绝。 何超的影响力很大，也是票房的保证，跟他合作是双赢。 现在何超主动伸出友谊之手，他自然不能拒绝。 “爽快！不过在电影上映前，这首歌就不能先发了，”何超道，“对了，这首歌有名字了吗？我好让人打印协议，你放心，版权费方面我肯定给你最大。” “平凡之路。” 啪—— 何超一拍手：“缘分，绝对是缘分！我这部电影就是讲的几个普通人的故事，真的是缘分啊！” “我觉得你应该请他去客串一下。”林可薇在一边说道。 “这个只能下次，已经杀青了。”何超道，“倒是听说张导在找你演《海上堡垒》，要不你请邬阳去客串一下？” “还没说定，”林可薇道，“不过如果真接下来，也没有问题。” 没想邬阳直接就拒绝了：“不去。” “为什么？” “忙，还是下次。” 只是听到这个名字，邬阳就感觉头皮发麻。他不想自己一世英名，被这个客串抹上污点。 再说他真的很忙。 等这档综艺拍摄结束后，他还要组建自己的工作室，要录制新歌，还要写剧本，还要赚钱投资拍戏…… 哪有时间去客串？ 林可薇被拒绝得不知所措，心道你不去就不能委婉一点？ 不过这样才对，如果邬阳巴不得马上就去，她可能还会考虑一下。 一阵闲聊，游艇就已经靠岸，何超的座驾早就在码头等候，先把邬阳送回体育馆，这才和林可薇去了入住的酒店。 一个人回到空荡荡的宿舍，邬阳也没有闲着，把要用的几首曲默写下来。 新的战斗，已经打响了。 第53章 一流的也行 “阳哥，你很不厚道啊。”一回到宿舍，李轩就开始抱怨起来，“你一个人去坐游艇，把我们扔在大船上？” “难道你没坐过游艇？” “坐倒是坐过，但……”李轩想了想，还是打算不再继续这个话题，“对了，超哥找你干什么呢？” “做买卖，卖了一首歌给他的电影。”邬阳道。 “真的，这次能赚多少？” “一次性使用费七十万。” “这么多？那你要请客哦。” 对于何超给的价格，邬阳也很意外。 不是买断，只是在电影里的使用费就给七十万，即便以他对地球上娱乐圈的了解，好像也没有多少能达到这个水平。 那些天价使用费的，都是一些经典名曲才有的价，没想到何超能如此看好一首新歌。 所以，这七十万可能也包含何超的“友谊费”，为合作打下基础。 “hello！” 这时马休斯轻轻推开了房门，来了个不是很标准的问候。 关于今晚闹的乌龙，要说他心里不悔恨，那肯定是不可能的。 明明自己是个跳舞的天才，随便去选一个“跳”的队伍当队长、占据c位，也可以有不错的表演，虽然打不过江浩林的人气，但好歹能维持现在的排名。 但最终因为自己的好奇选了“四大美人”，还是跟唱跳没有一点关系的纯音乐。 要不是内心还算强大，他可能都得拿头撞墙了。 所以一回到宿舍，他就第一时间找了过来，准备马上就这次的原创展开讨论。 “请坐。”李轩用法语回到，并递上一把椅子，“什么事？” 对马休斯来说，来华夏选秀最痛苦的就是沟通问题。 他懂的华夏语只限于问好，以及几种常见的食堂菜式，和舍友说话也是用英语，而且宿舍其他三个人，还只有一个能流利地用英语跟他交流，其他两个也说不太好。 结果现在他才发现，邬阳这个宿舍竟然有两个人会说法语，惊喜意外，顿时让他有一种回到家的感觉。 “我来是想问问，我们打算选四大名着里的哪一部？又怎么进行创作？” 对于敬业的人，邬阳向来比较赞赏。 当然不是说其他学员不够敬业，事实上整个《创造青春》的一百个学员，大部分非常的努力。 毕竟是在为自己的人生拼搏，努力是最基础的。 不过李轩除外。 目山河也要除外。 这俩一个是来打酱油的，一个是来打麻酱的。 “是啊阳哥，”李轩也问，“我们选《西游记》还是选《三国》？” “为什么不选《红楼梦》？”目山河插嘴问道，“我觉得《红楼梦》是四大名着里最好看的。” 李轩瞪大了眼睛，感觉难以置信。 目山河啊！ 美食主播啊！ 一位大叔啊！ “你竟然看《红楼梦》？” “当然看了，”目山河道，“少不看红楼老不看西游，正好我比较老，不看红楼，难道要像你一样看海底小纵队？” 李轩：……你才看海底小纵队！ 老子对谢灵通和突突兔这种小动物角色才没有兴趣！ “要不然我去把袁翰也叫来一起商量，今晚就定下来？”李轩提议。 “行。” 在邬阳看来，一个队伍最重要的是凝聚力，是大家能够团结一致。 至于创作什么的，真的一点都不重要。 袁翰很快就来了，作为排位只比邬阳靠前一位的学员，他显得没有什么精神，加上本来是个内向的性格，所以来了也只是坐着，并没有很积极地发表自己的意见。 “现在人到齐了，”李轩兴致勃勃地当起了主持人，“现在开始发表意见，马休斯你先来。” 他还特意用法语给马休斯讲了一边，还告诉他四大名着的名字。 马休斯没有看过四大名着，连电视剧都没有看过，他勉强只知道知道华夏有个孙悟空，适合拍动作片，应该也可以跳舞，于是选了《西游记》。 “老目呢？” “《红楼梦》。” “我也选《西游记》，因为我年轻嘛。”李轩道，“袁翰你呢？” “我想选三国，”袁翰道，“因为我觉得三国最大气磅礴，这一点对音乐创作很有用。” 最后大家同时看向了邬阳，包括这次不属于他们小队的王文渊，他也想看看邬阳到底会选哪一部。 但邬阳没有直接说出自己的答案，反而问道：“你们都满十八岁了吗？” 这相当于是一句废话，但目山河很快就明白了他的用意。 “你的意思是，成年人的选择，全选？” “对。”邬阳道，“既然题目是四大名着，我们为何只选一个？这不是跑题了吗？” 众人竟然觉得，无言以对。 “但是阳哥，”李轩问，“这次可是名着，跟以前不一样的。我爸都说但凡沾上名着的作品，如果做得稍微有点粗糙，可都是要被骂得很惨，所以一般别碰。” “我们不会。” 被骂是不太可能的，对此邬阳有足够的信心。 而在那个世界的华夏，四大名着早在几十年前就被搬上了荧幕，被几代人奉为经典。 也有一些另辟蹊径的高口碑改编，例如《大话西游》。 素材不成问题。 这个世界也有四大名着，影视作品包括声乐也很经典，但并不妨碍他把另外一种经典引进过来，来一次激烈的碰撞。 “但接下来的时间会很忙，你们要有心理准备。” 众人齐齐点头。 “对了，你们都会什么乐器？” 圆号，是马休斯的答案。 李轩：“钢琴。” 袁翰：“钢琴。” 目山河：“我会吹口哨，算吗？” 李轩一脸懵逼，大叔你真是来搞笑的吗？你干脆敲锅碗瓢盆好了。 邬阳想了想道：“圆号可以演奏《三国演义》，钢琴的用途不大，要不你们抓紧时间练习一下别的乐器？” 李轩和袁翰脸都要垮了。 时间这么短，还要练习新乐器，你以为我们是神童？ “不行的话，就只能和声、伴舞了。” 虽然要求是纯音乐创作，但和声和伴舞必须要有，否则烘托不出气氛。 而且还有个林可薇要来助演，邬阳估计她也不怎么会民族乐器，基本派不上用场。 …… 第二天早上，练习室里，林可薇感觉有些生气。 她觉得邬阳太小看人了。 作为一个歌手，她从十四岁就开始练习各种乐器，虽然不精通，但至少比普通爱好者强很多。 “我怎么可能不会民族乐器？” “会什么？” “嗯……”林可薇想了想，“洞箫算不算？” “肯定算，但洞箫不能成为主力，”邬阳道，“所以，你还是老老实实地和声跟伴舞。” 林可薇：……我一个导师助演，就被这么安排了？ 但也没有办法是不是，毕竟是四大名着，乐器自然要向民族乐器靠拢。 “那什么时候开始，你的曲弄好没有？” “没有那么简单的，”邬阳道，“今天上午你们按照我说的去弄服装，我去找苏良编曲，还要练习器乐师，争取下午开始排练第一首曲目。” “第一首是什么？”林可薇问。 关于排序问题，邬阳昨晚也经过了慎重考虑。 刚开始觉得按照历史顺序来，但又觉得总体节奏不对。 三国恢弘大气，西游妙趣灵动，水浒快意恩仇，红楼深邃惆怅。 所以他觉得还是西游打头阵，来一个欢快的开始。 水浒放在第二，通过江湖豪杰快意恩仇之中，勾出听众心中的悲，为接下来的红楼做一些铺垫。 在红楼的曲彻底击中听众内心，快要喘不过气时，再用三国的恢弘大气来收尾。 这样起、承、转，以及最后的高朝都有了。 “第一首是西游记。”于是邬阳说道，“对了，林老师，西游记里的女音和声要求比较高，需要稍微大气一些。而你的嗓音太过甜了，所以我建议你先去练习一下。如果你的声音达不到标准，我会考虑请专业的和声。” 林可薇：……请问你这是在夸我，还是在看不起我？ 我一个导师主演，你……你礼貌吗？ 但她选择忍了，决定用实力让邬阳刮目相看：“我努力。” “那我先去找苏良了。” “我们也去做事，”邬阳一走，林可薇就成了第一话事人，“你们去联系服装，我去试音。” “走了。” 众人说着就要往外走，留下马休斯一个人还在原地懵逼。 为什么大家都走了？ 为什么大家都听邬阳的安排，明明我才是队长！ 我才是a版的，顺位排名第二！ 为什么你们…… “走了老马，”李轩笑着对他招了招手，“赶紧干活，不然阳哥要罚我们跑步。” 马休斯更懵了。 为什么邬阳要罚别人？为什么别人会让他罚？为什么还罚这个东西？ 还有老马啥意思？ ……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办公室里，苏良一直都在摇头。 不是他要拒绝邬阳，而是邬阳的要求太过分了！ 你要顶级电音师，没问题，请！ 你要十几个民族乐器高手，也没问题，大鹅有的是钱，面子也够大，请！ 但你要一个世界顶级的管弦乐队，还要世界顶级的指挥，还要让他们跟民族乐器配合，你这不是无理取闹吗？ “你不是说大鹅有的是钱吗？”邬阳问。 “这不是钱的问题！” “那行，”邬阳最终做出了让步，“不是世界顶级的，一流的就可以……” “不可能！” “一点五？”邬阳道，“不能再低了，毕竟咱们是四大名着，你让二流乐团来演绎，当心老祖宗会托梦给你，也是对作品的不尊重。” 苏良觉得没法沟通了。 不是他不想，他也想成就经典，但关键是他做不到啊！ “这样，我去跟我老板商量一下，看她怎么说。” “给你十五分钟，我时间很紧的。” 苏良嘴里发苦：“……我尽量。” 第54章 如果传闻都是真的呢 “老板，”冰冷的办公室里，苏良把邬阳的要求写了下来，全部放在了徐珍妮的桌子上，“他要这么多东西，我怕是真的做不到。” 徐珍妮看了看清单，秀眉微蹙。 不过她的反应也没有苏良那么夸张，毕竟是见过风浪的人，而且她也知道，邬阳这是舍大保小的套路。 先要个世界顶级的，他们肯定满足不了，一流的都满足不了，那至少得给个二流的？ 如果邬阳一来就要求二流的，那最终得到的结果，很有可能就是凑数的。 当然也由此可见，邬阳对这一次的创作，还是非常上心，估计有心弄个小经典。 “他准备针对哪一部名着进行创作？”徐珍妮问。 “全部。” 啥？ 徐珍妮这次的反应就很大了，险些一口咖啡喷出来毁了形象。 不是具体哪一部，是全部？ 虽然经过昨天晚上的事，她对邬阳又有了一个全新的认识，已经决定跟他合作了，但这家伙是真的不怕死啊！ 这可是四大名着，他竟然想在短短几天之内，都进行原创？ 他疯了还是我疯了？？ 徐珍妮强行镇定：“他的曲作好了没有？” “全部好了。” “你让他……算了，还是我去找他，”徐珍妮道，“我需要先听听。” 两人来到苏良的办公室，邬阳正百无聊赖地等着，见徐珍妮来了，心里便清楚他的要求可能有戏。 “我要听。”时间紧迫，徐珍妮直截了当。 邬阳也不啰嗦，开始轻声哼唱。 当她听到《红楼梦序曲》时，就已经做出了决定。 “我想问你，”徐珍妮听完之后，说道，“这些都是你昨晚创作出来的？” “不是，这些是我以前写的，而且花了很多时间，”邬阳道，“只是红楼序曲，就用了一年零九个月写它。” 徐珍妮看着邬阳，想从他的眼神里找到一丝夸大其词的蛛丝马迹，但是却找不到。 不过她很快也就释然了。 这才是对的。 刚才她只是听了一遍，就觉得这一曲红楼，就足以让当代绝大多数曲作者汗颜，甚至是顶礼膜拜，绝对不是邬阳之前任何作品可以相提并论。 现在看来，导演昨天安排那出戏根本没有必要。 此曲一出，任何自称邬阳抄袭他的人，都会闭嘴。 没别的，境界太高，音乐会说话。 徐珍妮毕竟也是音乐人，是感性的，熬夜作曲、听到泪流满面的时候不是没有，只是除了她自己，没有任何人知道。 就为了这一曲，她也要想尽办法，满足邬阳的要求。 “好。我会尽力满足你。” “不是尽力，是必须。”邬阳道，“否则我宁可放弃，也不会让这四首中的任何一首，在这个舞台上演出。” 这么刚？ “节目组也有很多不错的器乐老师，让他们组团来演奏难道不行？” “不行。” “为什么？”徐珍妮问。 为了敬意。 四大名着影视在地球有很多经典名曲，而被他挑选出来的，更是经典中的经典。 而这四首曲的创作，更是地球上的顶流作者花费很多心血、很多时间创作出来的，如果不配上一流的器乐师来演奏，只图方便仓促了事，那就是对原作者的极大不敬，是在践踏他们的成果。 这种事邬阳做不到。 “不为什么，不行就是不行。” 徐珍妮没办法了，不过在心里反复考量，最终想出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 “民族乐器的器乐师，我能想办法让节目组联系，明后天应该能到位，”徐珍妮道，“但交响乐队和指挥，肯定请不到世界顶流，也请不到国外的，毕竟时间有限。不过我可以联系一下我的老师，他退休前是京城音乐学院的教授和副校长，也是国内很有名的指挥。如果他愿意，可以把京城学员的老师和教授临时组织起来。但想要我的老师答应这件事很难，可能……” 邬阳知道她想说什么，提前说道：“可以把曲先给他看，但仅限于他一个人、一首曲，最好签个保密协议。” 好，徐珍妮算是再次感觉到邬阳的认真了。 看来这几首曲子，确实是他的心血之作。 “我现在就回京城，争取晚上给你答复。” 徐珍妮走了，苏良呆住了。 老板的老师是什么人物，他当然心知肚明，说他是音乐界的泰斗都一定不过分。 如果能把他老人家请来，别说帮忙临时组建一个乐团、当指挥，就算站在那里不动，邬阳这次都赚大发了！ “愣着干什么，赶紧开始编曲。” …… 经过一上午的努力，邬阳和苏良终于把《云宫迅音》的编曲完成，并且录制了一个电子合成版。 《云宫迅音》使用了大量的电音，和管弦乐器结合起来，在当时也算非常前卫。 在这一曲里，没有人参与乐器演奏，出场的只有李轩和林可薇两人。 其中林可薇是和声，李轩负责舞蹈。 其实在选择和声还是舞蹈时，林可薇曾反复纠结了很久，和声她真的好爱，但独舞也让她好爱。 “为什么不能既和声，又独舞呢？我完全可以把声音录下来，然后跳舞啊。” “是你选秀，还是我们选秀？”邬阳问。 “咳咳，好，我和声。” 林可薇和声，李轩就要独舞。 “这次你不用穿泡洒洒的公主裙了。”目山河很是不怀好意地调侃道。 可李轩在看到自己衣服的时候，差点想一头撞死。 没错，这次不是公主，但这次是……是t个仙女啊！？ 头上要有漂亮的发髻，要穿白纱长裙，手上还要带着两条长纱巾！ 还要在满地的干冰雾气里转圈圈啊！ 老妈看到他这个造型，估计又要开心死了。 他还是退赛，写节目上完他也不用活下去了！ “为什么我总是这么命苦？让马休斯来跳不好吗？他不是说他喜欢美人吗？” 对于李轩的抗议，邬阳只给了四个字。 抗议无效。 其实他也不想让李轩穿女装，毕竟他也不是专业的，跳这种舞难免生硬没有灵气。 但公演的时候，节目组不提供伴舞，只能勉为其难地让他上了。 让马休斯上，只能演妖怪，不太符合这首歌的气质。 下午主要是李轩和林可薇两人在练，其他人在观摩。 邬阳趁有空的时候，拉着苏良继续编曲，把剩下三首曲子也全部弄出了样本，接下来就等徐珍妮的消息了。 …… 晚饭之后，邬阳让林可薇带着李轩继续练，他自己跑了跑步，然后雷打不动地来到了健身房。 身体才是最大的本钱，所以锻炼一刻也不能放松。 但邬阳没有想到的是，原本几乎只有他一个人使用的健身房，在他来到之前竟然已经有人了。 而且还是那个怎么看他不顺眼，动不动就开炮轰他的于梦颖。 这就有点尴尬了，毕竟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最主要是于梦颖穿得那么少那么紧身，要是被别人看到，难免又会有流言蜚语。 但还没等他转身，于梦颖突然叫道：“邬阳，你来了。” “嗯。” “你准备做什么？要不要我帮忙？”于梦颖问。 邬阳眉头一皱，这语气怎么跟变了个人似的？ 莫非这位也跟他类似，身体被穿越了，还是从未来重生回来了？ “不需要。” 于梦颖关掉跑步机，一边擦着额头上的汗水，走到邬阳面前。 “可能你很意外，我怎么会突然……对？” “确实。” “其实我也不想像之前那么对你，”于梦颖笑道，“都是节目需求，你懂的。” 邬阳心里呵呵一声，我懂你妹啊。 对我开炮的时候，你是何等无情、何等真心实意啊，现在想把锅甩给节目组？ 不过看破不说破，邬阳还是回道：“我懂。” “谢谢你的理解，”于梦颖甜甜一笑，道，“不过现在好了，因为你的优异表现，节目组已经取消了我讨厌你的设定，我就能正常发表我的意见、正常跟你交流了。” 邬阳只能说，人心善变。 这样的人，还是离她远一点好。 “我忘了拿水……” “我带了凉开水，瓶装的，运动饮料也有，”但于梦颖根本不给他离开的机会，“你喜欢哪一种？” 邬阳看着地上的两个箱子，心道这女人今晚是有备而来啊。 早知道就把目山河一起拉来了，有他在的话，于梦颖肯定不敢这么肆无忌惮，至少不会在他面前用毛巾擦胸口的汗。 现在怎么脱身呢？ “我知道，”似乎看出了邬阳的为难，于梦颖笑着说道，“有很多传言都在说，我这个人有点随意，有很多男朋友，见了有才华的人就想勾搭，所以你担心跟我独处，会被人说闲话是？” 如果不是她主动说出来，邬阳还真没想到这一点。 但现在稍微回忆一下前邬阳的记忆，她说得还真是相当的保守。 她喜欢有才华的人，遇到一个贴一个，但很快就会厌倦，于是又开始寻找下一个。 “其实也没关系的，这些年我也习惯了被人背后说道，”于梦颖道，“而且你不会真觉得，那些传言是真的？” 邬阳尬笑回道：“我一般也不信这些。” “真的吗？”于梦颖看着邬阳，用手指摸着下唇，轻轻眨动了两下眼，“那如果我告诉你这些传言都是真的，我就是一个对有才华的男生，没有任何抵抗力的女人呢？” 第55章 请您出山 面对于梦颖如此直白的暗示，邬阳心中莫得感情。 不是他不能，而是见得太多了。 在原来那个世界里，他还很小的时候，就听过一些坊间传闻。 说华夏的特工在世界上为什么不行，就是因为两个字：女色。 倒不是说经不起引诱，而是太经得起引诱，外国美女在面前把衣服一脱，发现对方竟然对自己无动于衷，立即就能判断出这人是特工。 为什么，因为年代和体制的关系，大家都认为华夏的特工肯定很古板和保守，并且为之做过严苛的训练。 当然，这是真的坊间传闻，没有任何根据可言。 实际上邬阳在全世界出任务的时候，精益求精地扮演过各种角色，其中当然也包括贪图美色的浪荡子之类，随遇而按、一夜恩仇即便不是家常便饭，也是信手拈来。 也曾遇到过想试探他身份的人，但毫无例外最终对方都失败了。 而于梦颖比起那些“专业人士”，差的可不是一点半点。 再说他对这位，也根本说不上任何好感，更不会被她轻轻一撩就按倒。 “那边的跑步机怎么没关？” 于梦颖愣了一下，回头看去，但并没有发现哪个跑步机没关。 等她再回过头来时，哪里还有邬阳的踪影？ 于梦颖愣住了，这货就这么走了？ 不是说他特别喜欢撩妹，把林可薇都骚扰得想退圈吗？ 砰—— 于梦颖重重一脚踢倒地上的纸箱上，里面的水和饮料倒了一地。 她很生气，真的很生气。 她都这么主动，但邬阳就这么走了？ “我不会放过你的。” …… “谢老师，今天又来打扰你。” 厚重的木质茶几上，放着一套精致的茶具，徐珍妮见水已经烧开，便拿出自己带来的上好茶叶开始泡茶。 已经有些老态的谢徵坐在一旁，看着她手上麻利的动作，脸上露出了欣慰的微笑。 “我教过那么多的学生，也就只有你经常来看看我了。” “我只是因为住得近，”徐珍妮笑着回应，“再说现在这个时代，大家都忙，没有太多时间让人们清闲。” “说得也是，也就像我这种退休老头，才会闲得没事可做。” “老师，您可一点都不老。” “呵呵，老不老我不比你有数？”谢徵笑道，“说，到底发生了什么大事，让你这么晚还来给我泡茶？” “老师，我捡到宝了。” 谢徵一愣，随即呵呵笑了起来：“什么宝？是不是有相中的人了？” “不是。” “那我就奇怪了，”谢老师道，“我个人觉得对你来说，一个温柔体贴的好老公，才是你最应该得到的宝。” 徐珍妮知道谢老师是关心自己，变相催婚，但现在她是真没考虑这个。 茶水泡好，斟了两小杯，徐珍妮这才从包里拿出一个小巧的蓝牙音箱，然后快速打开了手机连接。 看着她这番操作，谢徵马上就明白了，这是要放点音乐给他听听。 但他所有的学生，包括徐珍妮都知道，他这个人对流行音乐没有什么兴趣，好多公司在他退休之后诚意邀请他挂名，只需要偶尔指点一下就能拿到很高的报酬，全部都被他拒绝了。 他这一辈子都奉献给了音乐，有过很多经典的作品，也获得了很多的荣誉，但是也累了。 更重要的是，现在人们做的音乐，那能叫音乐？ 比如有一个叫什么邬阳的，网上随时都在说他发了新歌，还不停推送给他。他觉得这么红的歌手肯定有点水平，就很好奇地点开听了一下，结果只听了一句就关了。 用句年轻人的话来说就是：唱的什么鬼！ 简直比鬼哭狼嚎还难听！ 徐珍妮自然是知道他的喜好和脾性，所以每次来都从来不提音乐的事，只陪他喝茶散步聊天，当真难得。 但今天她看起来却要放音乐，所以让谢徵非常意外，觉得必然不是凡曲。 “莫非你找到了《高山流水》的完整版？” 徐珍妮苦笑着摇了摇头，那东西去哪里找？ “那是什么？” “老师，我先不说，您听了就知道了。不过因为时间紧，只能先做了个简单的电子合成版，您别嫌弃。” 徐珍妮点开红楼序曲， 几声古筝，几声古琴，当女声和音进入时，谢徵已经送到嘴边的茶杯突然就停了下来。 和声结束，突然一下沉闷的鼓声，让他的心仿佛被狠狠敲了一下，之后的每一次鼓声，都让他的心越发收紧，就像被一只大手紧紧攥住，在用力地积压，压得他快要喘不过气。 咣—— 随着结尾处的一声锣响，两滴老泪夺眶而出，而他的思绪，已经被带去了一片美丽的园林，仿佛看到了一片花红柳绿，还有一群身世不同的可怜女子。 “老师？” “哦，不好意思，”谢徵被徐珍妮的声音唤醒，放下茶杯，慌忙抽了纸巾擦脸，“这人越老啊，这泪腺就越不听使唤了。” “老师，说了您一点都不老。” “别说这些没用的，”谢徵问，“这首红楼的曲子是谁作的？” “您怎么知道这是红楼？” “我……” 对啊，谢徵连自己都糊涂了。 明明徐珍妮什么都没说，他就怎么认定这是红楼的曲子？ 但神奇的是，他心里就是知道这是红楼的曲。 这种婉转悲情、无限惆怅，不是红楼还能是什么？ 还有什么能跟这首曲无限的贴合？ “到底是不是啊？”谢徵有点急了。 “是。” 听到这个答案，谢徵总算松了一口气，看来自己虽然人老了，对音乐的触觉还是没有老化。 “哪位大家写的？”谢徵端起茶杯问。 “嗯……不是什么大家，”徐珍妮道，“不过你应该听过他的名字，叫邬阳。” “谁？” 刚送到嘴边的茶水，再次没能喝上，全喷了。 “对，他叫邬阳，就是那个您很不喜欢，说他唱歌比鬼哭狼嚎还难听的那个邬阳。” “他抄袭别人的？” “老师，其实一开始我也不信，”徐珍妮，“但您知道，我这次在大鹅一档综艺做音乐，邬阳在综艺里的表现，让我彻底改变了对他的看法，他真的是一个非常有才华的人。” 谢徵还是不信。 人的才能是与生俱来的，老天爷给你多少，你就只有多少。 像邬阳这种写烂歌、唱烂歌的人，怎么可能突然就能做出这般高水平的曲？ “他说这首红楼序曲，他整整花了一年零九个月，另外三大名着他也作了曲。” “带来了吗？” “没有，”徐珍妮道，“他说除非达成他的要求，否则这些曲子他就不公开展示，您刚才听的这首红楼序曲，也不能对任何人提起。” 这么大牌？ 不过这也正好引起了谢徵的好奇心，严格的说，是已经刻在基因里的对音乐的向往，又开始按捺不住。 “你说，他有什么要求？” “他要十几位国内顶尖的民族乐器大师，还要一个世界顶级的管弦乐团，跟他一起演奏。” 谢徵倒吸一口凉气，这个要求怎么说呢，基本上就是在做梦。 哪个顶级的管弦乐团，会去一个网络综艺演奏，人家丢不起那个人！ 但谢徵也明白，徐珍妮肯定也清楚这个，所以他很快就想到了她这才来的真正目的。 “老师，请您出山。” 谢徵没有急着表态，而是说道：“你再放一遍……还是不用了，你现在跟我去。” “去哪儿？” “去学校！” 徐珍妮明白了：“老师您这是准备先演奏一下，试试效果？” “还有什么好试的，我直接就答应了，”谢徵道，“你们那综艺不是录一集拍一集吗，我想时间应该很紧才对。” “确实很紧，周末就要拍摄。” “那你还坐着干什么，走啊！” …… 京城音乐学院，是全国所有艺术类院校中，唯一的重点学院，培养了成千上万优秀的音乐人。 现任的校长张淮也是谢徵的学生。 谢徵带着徐珍妮，直接闯进了会议室，把张淮拖着就走。 “老师，您这是干什么，我还在开会呢。” “开会的事等下再说，我现在要用一下学校的演奏大厅。” “您要演奏大厅干什么？” “还要借点人，”谢徵道，“学校的第一管弦乐团，再去找一些古筝、古琴弹的好的，另外还要准备一个锣，还要十几个女音和声。” 张淮懵了：“老师您这是怎么了？” “你先别问，”谢徵想了想，道，“先帮我把这件事办好。” 虽然谢徵已经退休，但在学校的威望还在，而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要求，张淮想了想就答应了。 本来搞音乐的学员，不就是为了演奏吗？ 现在老师亲自来指点一下，应该感到高兴才是。 于是很快，学校现在的第一管弦乐团就集合完毕，几个民族乐器的佼佼者也被叫到了演奏大厅。 谢徵大手一挥让张淮去买盒饭，今晚肯定要加班，让张淮哭笑不得。 不过买盒饭这种事，自然还是徐珍妮代劳了，谢徵便领着这群学生们，根据徐珍妮提供的原稿进行重新编排，然后练习。 一直忙到晚上十点多，大体上终于弄出来了。 谢徵亲自担任指挥，在没有观众的演奏大厅里，把红楼序曲演绎了几遍。 最后他得出一个结论：不行。 不是作曲编曲不行，而是学员太年轻，功底还有所欠缺，也无法领会蕴含曲中的情感，演奏不出他想要的效果。 “老师，已经很晚了，您还是先休息。” “事都没做好，休息个什么？”谢徵也是卯上劲了，“那个张淮，你现在就打电话，从学校的老师教授里选一些人，我给他们加班费。” 张淮脸都要烂了，这大晚上的，虽然他是校长，虽然他已经被这首红楼序曲震撼到现在都不肯回家，但他也没有权利让别人来加班啊。 见他为难，徐珍妮见机说道：“师兄，刚才我跟作曲者联系过了，如果学院这次能帮忙，他愿意赠送两年的演出版权给我们。而他以后为红楼作的所有曲子，都会优先考虑让我们学院来演奏。当然，这次所有的费用，也是我来支付。” “啊？那没问题了。” 刚才还一脸为难的张淮，立即开始拨打电话。 他隐隐有种感觉，未来两年甚至是五年，学院出去演奏，不会再面对那种无曲可奏、只能反反复复吃老本的境地了。 第56章 我们不领证 今天是星期二。 邬阳昨晚就接到了徐珍妮的好消息，已经跟学院谈好了，并组了个临时的乐团，最迟今晚就能到。 这让他不由对徐珍妮的办事能力和效率点了个赞。 乐团的事搞定，那接下来就是小队里的训练。 经过昨天的练习，云宫迅音的和声和舞蹈，基本也就差不多了，所以今天他准备开始练习水浒。 在地球的华夏，一说起水浒，很多人的脑子里就会不由自主地响起《好汉歌》。 《好汉歌》是由赵季平老师作曲编曲、易茗作词，并由刘欢老师演唱的水浒主题曲，当年随着水浒电视剧的播放，这首歌在大街小巷播放着，几乎是无人不晓。 不过这次要求的是纯音乐，所以不能唱，当然这难不倒邬阳。 虽然不能唱，但是还能吹啊。 看着他拿出一个崭新的唢呐，几个队友以及林可薇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才能表达心里的异样。 李轩很直接地问：“唢呐的话……是不是太流氓了一点？” “要的就是这个效果，”邬阳一本正经地说道，“你觉得别的乐器，有哪个符合梁山好汉们的江湖气质？” 李轩恍然。 确实，不少好汉都很像流氓来着…… 《好汉歌》只需要男音和声，这下目山河他们就有事做了，当然也不能只是站着和声，好汉的形态还是要展现出来的，所以目山河四人除了和声，还需要跳舞。 闲下来的林可薇，就只能端茶递水了。 经过一整天的排练，虽然不够完美，但邬阳也能满意了。 三个练习生、一个厨子能做到这种程度，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吃了晚饭，鉴于大家非常累，邬阳也没有要求大家加班联系，而他去健身房的计划又泡汤了。 他去的时候，于梦颖已经在那里跑步了。 不过这也难不倒他，没有那些健身设备，他照样可以锻炼，跑道上、草地上、台阶上、座椅上、栏杆上……到处都能当做健身的战场。 正在一堵墙边倒立时，苏良急匆匆地跑了过来：“邬阳，你怎么在这里？我找你半天了。” “什么事？” “老板回来了，”苏良道，“而且乐团的老师们也到了。” “哦。” “哦什么哦啊！”苏良觉得他的反应也是简直了，“你知不知道来的都是什么人？” “知道。” “那你还倒着？”此时的苏良，有点像一个皇帝不急太监急、生怕因为怠慢而得罪了大神的小学生，“老板的老师说要见见你，正在办公室里等着呢。” “你直说不就行了？” 苏良：……对不起，是我的错？ 跟着苏良来到徐珍妮的办公室，进门就感受到……今天的空调不冷，自然是因为办公室里多了一位谢徵。 七十好几的人了，当然受不了那么冷的空调。 而他一进门，谢徵就第一时间看了过来，然后笑道：“果然是他。” “您认识我？” 谢徵心里呵呵一笑，我是不认识你，但我骂过你你信不信？ “邬阳，这位是我的恩师谢老师。” “老师好。” “好不好不重要，”谢徵道，“我听说你作了一些不错的曲子，现在可不可以放给我听了？” “不行，您得先签保密协议。” 谢徵：……我怎么就这么待见你呢？ “签，赶紧的。” 保密协议是早就准备好了，看着谢徵签上名字，按上了红手印，邬阳这才让徐珍妮把《云宫迅音》、《好汉歌》放给谢徵听。 “好，好，都很好，”听完之后，谢徵很是开心地说道，“我们这次也不算白来了。” “劳驾老师了。”徐珍妮赶紧道谢。 “对了，不是说四大名着吗，怎么现在才三首？还有一首三国的呢？” 苏良赶紧拿出自己的笔记本：“在我这儿，刚刚才弄好。” “这首曲有名字吗？”谢徵问。 “有，叫《英雄的黎明》。” 这首不是电视剧的主题曲，而是rb一部三国题材动漫电影的开篇曲，作曲者是rb的横山菁儿。 整首曲、以及电影风格，都完全遵从了华夏风格，还有很多华夏民族乐器，二胡的演奏更是贯穿始终，据说当年为了录制，还从华夏请了好多演奏演员全程参与。 这首曲还被95版的《神雕侠侣》用作背景音乐，所以很多人可能不知道名字，但也会在一些地方都听过。 正是因为恢弘大气，邬阳才决定把他放到最后，而请一个管弦乐队，更多的也是为了这一曲经典之作。 谢徵在听完之后，嘱咐徐珍妮抓紧时间安排场地。 “云宫迅音和好汉歌好办，但这一曲《英雄的黎明》，想要演奏得勉强合格、上得了你们的舞台，至少也要三天时间的排练和磨合。” “排练场地的话……”徐珍妮露出一丝为难，“我跟导演商量过了，不能去外面租场馆，因为邬阳他们这些学员不能离开这里，我们也没有准备那么大的排练室，所以……” “在哪儿？” “地下停车场。” 谢徵微微一愣，不过随即笑了起来：“我这辈子还真没在地下停车场指挥过乐团，也算是开了先例了。” “对不起了老师。” “没关系，我来是为了追求艺术，不是来追求排面的。”谢徵道，“另外，今晚就算了，大家车马劳顿，就住酒店里。明天早上我们都搬进来，你们应该有空闲的宿舍？” “有是有，但让你们住宿舍不太好？” “没什么不好，住在酒店来来回回浪费多少时间？就这么定了。” 对于这位老艺术家的决定，邬阳在内心大感敬佩。 艺术这个词汇来自于西方，而西方有一句话，叫没有贵族就没有艺术。 所以在早期，艺术这东西就是专门为贵族服务的。 但后来人们慢慢明白过来，真正的艺术，并不只存在于华丽的殿堂之中，艺术的观众也不仅仅限于那些高贵的贵族。 艺术来源于生活，更应该回归于生活，这才是艺术的真谛。 “对了邬阳，你陪我去地下停车场看看场地。” 徐珍妮道：“老师，还是我陪您。” “不，就邬阳一个。” 带着谢徵离开办公室，邬阳知道这位老人家并不是真的想去看场地，所以也没有把他往地下停车场带，只是带着他在跑道上慢走。 “我很惊讶，”看着天空几颗明亮的星，谢徵道，“你一个年轻人，竟然能写出这么多优秀的曲子，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抄的。 当然，邬阳不能说实话。 “因为我喜欢音乐。” “就这么简单？”谢徵问。 “喜欢一个东西，其实并不简单。” 一句话，简直就说到了谢徵的心坎里。 他敢保证，全天下也没有多少人能真正听懂这句话里包藏的含义。 从几岁开始，他就喜欢音乐，直到现在，他还是喜欢音乐，他可以肯定，直到自己死去的那一刻，他仍旧喜欢音乐。 所以他的喜欢，贯穿了整个人生。 这才是邬阳所说的“喜欢”，是能终其一生的喜欢。 也只有这种喜欢，才能鞭策人们为之去努力和奋斗，为之付出青春、汗水和心血。 谢徵真没有想到，都到了这个年龄，竟然好像还遇到了一个二十来岁的小知音。 “那我问你，”谢徵道，“在这之前，你写的那些歌怎么都是狗屁不通呢？唱也唱得跟鬼叫似的。” 邬阳：这个…… “那样不好。”谢徵语重心长，“不过年轻的时候玩一玩，倒是也可以理解。” 邬阳：感谢理解！理解万岁！ “但从现在开始，你就不能再那么玩了。” “我知道了，以后肯定不会了。” “那，你准备什么时候把剩下的红楼曲子给我看？” 邬阳听了一愣，您老人家绕了半个地球，结果是在这儿等着呢？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老师，创作不易。” “狗屁话，”谢徵道，“你在这里的表现徐珍妮都告诉我了，我怎么没觉得有什么不易？我看你简直就是不要太容易！” 邬阳还能怎么办呢？ 面对这样德高望重的老艺术家，又不能打又不能骂还不能跑。 那就只能画饼了。 “等我再拍红楼时，一定把剩下的十一首全数奉上。” 谢徵停下脚步，看着邬阳。 刚才他只是觉得邬阳有才，现在更觉得他有胆，胆大包天！ “你知道有多难？” “知道。” “你知道需要多少钱？” “知道。” “你知道可能会血本无归？” “知道。” “知道你还说这话？” “老师，做人总是要有点追求，对不对？” 看着邬阳的眼神，谢徵知道他是认真的，也觉得他能够做到。 不因为别的，就冲着他愿意花一年零九个月为红楼写个序曲这一点，他就能无条件相信。 不喜欢，为何会这样努力付出？ 既然喜欢，那就是会努力做到。 年轻啊，真好。 “别等太久，起码我还活着，也想看看。” “是。” “明天学员排练的事安排好了吗？”谢徵转移话题。 “安排好了。” “听说你还会吹唢呐？”谢徵再次转移话题。 “对，二胡、古琴、古筝、琵琶都会。” 谢徵再转移话题：“嗯，不错，那你跟珍妮什么时候领证？” 邬阳：……您老这么套路我，徐珍妮她知道吗？ “老师，我们只签合同，不领证。” 第57章 谁是神秘人 这次的排练是非常辛苦的，每天早上八点就去地下停车场，午饭、晚饭和夜宵都是，一直要练到接近凌晨才能休息。 其实李轩他们四个没多少事做，主要是乐团的排练，毕竟是四首从来没有演奏过的曲目，要在短短几天之内练到能够上台不丢人，即便乐团里最少都是“师”级，也需要下很大的功夫。 好在徐珍妮提供的盒饭质量不错，数量也不错，连目山河这个嘴巴比针还挑的人，都没有什么怨言。 邬阳是最忙的。 上期节目里，他一共唱了五首完整的歌，七首不完整的。 而五首完整的，节目组都想要拿去发歌。 好在进厂前，前邬阳自持是个音乐创作人，把版权合同签的比较严苛（当时节目组也根本不想要他那些辣耳朵的歌），所以随便他签，一切创作版权都在邬阳自己手上。 他现在跟徐珍妮合作，许珍妮负责录音制作，以及处理大鹅音乐上线的版权收益问题。 邬阳那天基本都是清唱，要在这期节目播出时，趁着热度把几首歌全打了，还要重新制作。 所以他每天除了排练，还要跟徐珍妮去录音室弄两个小时。 至于那七首不完整的，除了何超花了五十万买去的《平凡之路》，还有一首“小毛驴”之外，剩下的五首徐珍妮并没有催促。 一来是时间太紧，二来一次发的数量太多，听众也消化不了。 慢慢来呗。 地下停车场的排练很保密，这是谢徵的要求，他可不想这么优秀的曲子还没有正式上台，就被人泄露了风声。 这一次，他要给全国，甚至是全世界一个惊喜。 所以整个节目组，也就徐珍妮和颜敏两人知道这回事，别的工作人员只知道他请了特别音乐赞助，说要为这次的舞台“增添一些趣味”。 加上大家也看不到邬阳这一队的人影，连每次都雷打不动准时去食堂的邬阳都不去了，所以大家都在猜测，这次的“趣味”很可能跟邬阳他们有关。 “阳哥，你说邬阳他们偷偷摸摸的在搞什么呢？”食堂里，方睿难免八卦起这个话题，“明天就要彩排了，但他们的排练室根本没人，今天彩排都没来，你们说怪不怪？” “见怪不怪，其怪自败。”有人在旁边接话，道，“他们这次可是四大名着，你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也对。”方睿笑了笑，“但凡沾上四大名着的作词作曲，哪一个不是大家明家，他邬阳能算个什么？不管他选哪一个，都会被骂得很惨。” 但江浩林却不这么觉得。 这次其实他还是开心了好久，也给朱一辰点了几百个赞。可邬阳这几天的神秘，又让他心里隐隐觉得不安，担心他又能弄出个大动静。 说真的，他现在对那个有点隐隐的畏惧。 而且他还发现，这几天于梦颖老师也是心不在蔫的样子，和他们一起排练的时间很少不说，排练的时候还经常走神。 说起关于邬阳的话题，她好像也很避讳，不愿意多提。 “别担心了阳哥，”方睿见他不说话，道，“就算邬阳厉害又怎么样，他现在的排名还是最后一位，就算他能冲上来，又能冲到多少？” “走，”旁边的队友小声说道，“今晚节目要上新了，赶紧回去看看。” 说起这一期，江浩林心里更不舒服了。 这一期有什么好看的，风头都被邬阳一个人抢完了，他好不容易有两次表现的机会，结果自己都还像个“反派”。 但即便这样，他还是得去看。 坐在第一的宝座上也是很烦心的，总担心后面的人会追上来，压力越来越大。 …… “还有几分钟就要更新了哦。” 闺蜜张曦今天已经是第五次提醒余欣了。 但对这一期的《创造青春》，余欣的热情并不是特别高，她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因为不是公演，没有好看的唱跳？ 不是，往期的顺位发布，还不是看得津津有味。 或者是因为邬阳最近的剽窃风波，对方都发律师函了，网上还有流传已经正式进入了起诉程序。 很多人都在说，邬阳这次是走定了，排在第六十的位置，很可能瞬间就被人挤下去。 但余欣问自己，她会为邬阳担心吗？ 按道理是不需要担心的，因为她原本喜欢的就不是邬阳，而是江浩林啊。 可如果不是，那又是什么呢？ 哎，还是打起精神看看。 “知道了事妈。” 随便回了一句，余欣很是随意地坐在了床上，拉下手机支架，零食什么的今天就不用了，西瓜也不用了，没有心情。 “更新了哦。”张曦再次提醒。 余欣刷新一下，最新一期的《创造青春》，果然已经更新了。 嗯，这次是玩荒岛逃生吗？ 看来越到最后，节目组就越舍得砸钱呢。 看着一个个学员出发，进入了树林，余欣很快看到了邬阳的身影，一想到他今天可能就要离开，她的心就越发的乱。 看来自己果然还是在为他担心啊。 而且越往下看，她越觉得邬阳肯定走定了，因为十几分钟，竟然都没看到他一个镜头！ 这说明什么？ 说明节目组不想因为剽窃风波惹上麻烦，所以把他的镜头给咔嚓掉了！ 正心烦意乱准备去找点东西来吃的时候，余欣突然发现了一些比较奇怪的弹幕。 “这个人是谁啊，连影子都没看到。” “已经有好多个了，都是这样被淘汰的。” “没有一个摄像头拍到他吗？他们自己的摄像头也没有吗？” …… 仔细看了看，原来是有好几个学员被水枪打中淘汰出了游戏，但包括被淘汰的人，都不知道是谁。 而这种情况还在继续，越来越多的学员，都被这样神秘地淘汰。 节目组也剪辑了一些这位“无影杀手”的第一视角镜头，但大家穿的衣服都一样，这个人还戴了手套，根本就分辨不出是谁。 只能大概看到，他的速度非常快，而且行进线路非常诡异和专业，跟其他闹着玩过家家的学员，绝对不是一个档次。 当然，时不时地也给了几个目山河他们的镜头，这三个家伙到现在还在出发点附近躺着呢。 “哈哈，他们是准备在这里躺到天荒地老吗？” “怎么没见邬阳跟他们一起？” “你们猜那个神秘杀手，会不会是邬阳？” “不太可能，邬阳能有那么厉害？” “但到现在为止，都没有看到邬阳的镜头啊。” “因为剽窃的事，镜头都被咔嚓了？” “这种人有什么好看的？早点离开好。” …… 余欣也忍不住认真看了起来，她也想知道这个神秘杀手，到底是不是邬阳。 如果是的话，那简直就太帅了。 那要不要快进呢？ 想了想，觉得还是算了，多留点时间、留点悬念不好吗？ “后面我都看过了，有没有人想要剧透的？” “剧透的滚！” “空降35分20秒，解开谜底！” …… 余欣最讨厌就是剧透了。 不好好看节目，一来就拉到后面看有意思？ 还好第一时间看的，这一波人都是节目的忠实粉丝，会剧透的很少，否则肯定会被剧透烦死了。 不过35分就要揭晓答案吗？ 如果是的话，那游戏时间就太短了，还剩下的一个半小时又会是什么内容呢？ 游戏进展得很快。 总共六十个人，大部分都是被那位神秘人“干掉”的。 “三十五个了！” “这是真大神啊！” “不会是节目组请的特种兵嘉宾？” “现在还是没有看到邬阳哦，说不定真的是他。” “目山河你起来，不要再带着轩轩摸鱼了！” “三十六个了！” “三十七！” …… 随着越多的人被神秘淘汰，大家的胃口也被完全吊了起来，以至于大家看到江浩林几个人的“乌龟阵”时，很多人都不耐烦地吐槽了。 “仗着人多有意思？” “只要在规则内，你管人家怎么玩？” “等着，神秘人肯定把他们灭团。” “没机会了，马上就到终点了！” …… 画面上江浩林几个人保持着“完美”的队形，已经来到了林间空地，这时异变突起，他们身后突然竖起一根木棍，所有人都下意识地回头。 但他们中计了，身后的地面突然冒出来一个“树叶人”，将除了江浩林的人全部击毙。 这时大片的字幕冒了出来。 “我就说是邬阳！” “窝草阳哥好帅啊！” “也只能是邬阳，就剩他一个没露脸了。” “我去，这伪装做得，牛逼！” “这才是真大神啊，节目组的摄像头一次都没有拍到他！他是怎么做到的？” “如果不是节目组故意，那邬阳毫无疑问是个高手。” “阳哥加油，冲鸭——” “我们乌泱泱乌泱泱地来给阳哥加油了！” “创作歌手邬阳，声音优美，灵魂有趣！” “江浩林跑了！” …… 看着江浩林飞奔的身影，余欣的心不由得紧了一下，不过在看到目山河三个人突然出现在终点，给他来了个迎头痛击后，余欣的心又放了下来。 “江浩林，淘汰！” “我就说他们会被团灭。” “哈哈，还是邬阳四人组走到了最后。” “老目你们是躺赢啊。” “目山河：谁一直在说我是来摸鱼的？” …… 当然，最终“兄弟相残”的结局，又引起了一波吐槽。 游戏时间结束，短暂的广告之后，时间就到了晚上，海滩上燃起了篝火，所有学员都围坐在一起。 余欣一下子就了然了。 怪不得时间这么长呢，肯定晚会的时候还有表演什么的。 但晚会还没有正式开始，弹幕为什么这么多？ “真·核能现场！” “真·持续核能现场！” “现在我宣布，接下来是邬阳的个人表演秀。” “阳哥威武！” …… 余欣不由奇怪，这是什么情况？ 第58章 脑子不够用 没过多久，余欣就明白了。 因为导师出了五个题，让学员原创或者改编，邬阳第一个站出来，而且选了所有的题目原创。 “这是想为自己正名吗？” “肯定是早就安排好的，他这么短的时间内原创？” “都是套路而已。” “剧本？” …… 看着这些弹幕，余欣太生气了。 这些人为什么都这么阴谋论呢，难道邬阳就不能很有才华吗？ 于是她指尖飞动，也跟着发了一条弹幕。 “我相信阳哥，阳哥加油！” 哎呀，好像我叫阳哥了？ 不过没有关系，又没别人知道。 第一个题目是巴比伦，怎么感觉好难呢？ 余欣想了想，巴拉巴拉她倒是知道，但巴比伦是什么啊？ 为什么这个于梦颖要出这么难的题目，这不是故意为难人吗？ 但好在这难不倒阳哥，一首歌很快就唱了出来。 好好听。 即便只是清唱，也好好听。 “这么多歌词，真的是现场写的？” “多给他两只手也不可能？” “多手不管用，还要多几个脑子才行。” “这首歌真的好好听。” …… 余欣没时间理会那些弹幕，因为第二首歌很快就来了。 还是林可薇好，出了个超级简单的，朋友。 好听。 好久没有听到这么朗朗上口的歌了……不对，阳哥前面几首也都这么好听。 第三首。 不得不说，大布老师还是有点不厚道，出了个“琵琶”的题目，还说自己手指短。 拜托了大叔，谁关心您老人家的手啊！ 而正是这一首，拥有了目前为止，最为密集的弹幕大军。 “一盏离愁，孤单伫立在窗口。” “我在门后，假装你人还没走。” …… “这首更好听，开口跪了！” “阳哥也太棒了！” “李轩：跟着阳哥肯定没错的。” “阳哥的声音，怎么能这么温柔呢？” “没有伴奏有什么，阳哥还有风和浪。” …… “谁在用琵琶弹着一曲东风破，岁月在墙上剥落看见小时候。” …… “哇，感觉上来了啊。” “真·古风！” “这词也太有意境了？” “爱了爱了，什么时候能出正式版？” “这词牛逼，这首歌绝对要超过消愁。” …… “老师，您觉得这首歌怎么样？” 徐珍妮的办公室里，用电脑播放着这一期的《创造青春》，而观众自然是她和谢徵。 她知道谢徵对流行歌曲不怎么感兴趣，所以前面两首她一直没问。 但这一手古风的歌，她觉得可以试着问一问老师的评价。 谢徵不答反问：“你是想我以一个普通老头的身份，还是以专业的身份来评？” “当然是专业身份。” “嗯，这么说，”谢徵稍微想了想，道，“这首歌确实值得从专业的角度分析一下。” 老师的评价也这么高吗？ 虽然他还没有开始评，但徐珍妮知道，能让他觉得“可以评价的”，至少从专业的角度来说，就已经很不一般了。 “宫、商、角、徵、羽，这五个古音调你知道，肯定也能听出这首歌的曲，用的全都是这几个音调。” 徐珍妮点头。 “那就不说这些技巧上的东西了，我们来说点其他的，”谢徵道，“我以前不停地告诉你们，什么样的歌曲，才算得上是一首好歌曲？” “能带动情感的。” “看来你还没有忘记，”谢徵继续道，“这首歌就能很好地带动了听众的情感，听着歌词就会忍不住被它牵引，让你想起了小时候，或者过往的那些人和那些事。” “那您觉得能给多少分呢？” “我给多少分不重要，听众给多少分才是重要的，”谢徵感叹道，“毕竟现在跟我们那时候不一样了，我们这些老头子，已经跟不上年轻人的思想。” “老师，您一点都不老。” “老咯！”谢徵道，“想起我七八岁的时候，家里的房子都还是土坯墙，现在到处都是高楼大厦。” 徐珍妮一笑：“老师，看来您对这首歌的评价是对的。” 谢徵微微一愣，这才发现自己竟然也被勾起了回忆。 “那这歌确实还行。” 余欣也觉得，这首歌真的太棒了，太有感觉了。 没有飚什么高音，一切都像是娓娓道来，充满了无尽的离愁和回忆，好像是真的能够回到小时候啊。 爱了爱了。 再听一遍吗？ 余欣觉得还是先等会儿，说不定平台会放完整版呢？ 到时候去听完整版，现在赶紧听听接下来的两首。 “这两个主题，我准备换一换顺序。” “先唱鱼的主题吗？” “对，”邬阳道，“这首歌的名字叫，《大鱼》。” 大鱼？ 感觉好奇怪的名字。 不过导师出的题目是鱼，那么歌名叫大鱼也正常。 看着邬阳坐在了钢琴前，余欣的心就不由得开始紧张了。 因为前面三首，他都没有用乐器，都是清唱的。 但这一手竟然让人搬来了钢琴，效果肯定会不一样啊。 屏幕上的邬阳坐在钢琴前，没有聚光灯，只有篝火摇动的火光。 修长的手指起、落。 一串清脆而节奏温柔的琴音，瞬间就让余欣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海浪无声将夜幕深深淹没。” “漫过天空尽头的角落。” “大鱼在梦境的缝隙里游过。” “凝望你沉睡的轮廓。” …… 余欣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屏幕。 为什么是个女声？这真是邬阳在唱？ “厉害啊！” “真的，无话可说，这变声太厉害了。” “这是谁在唱啊？” “不是谁在唱，这是仙音。” “老夫已经爱上邬阳了，真的。” “原谅我没文化，一句卧槽走天下。卧槽槽槽槽……” …… “怕你飞远去，怕你离我而去。” “更怕你永远停留在这里。” “每一滴泪水，都向你流淌去，倒流进天空的海底。” …… “为什么不发弹幕，因为我在认真听歌。” “我在擦眼泪。” “擦眼泪+1” “感觉要窒息了。” …… 不知为何，余欣也涌起一股想哭的冲动。 阳哥，你为什么要写这么悲伤的歌呢，害得人家眼睛都湿了。 现在来看的话，这首歌好像是四首里面最好听、最感人的，但前面哪一首好像也不错。 好难选啊！ “邬阳是神派来拯救华语乐坛的吗？” “错不了了。” “感觉华语乐坛有救了。” “按照这个产量，是不是以后去ktv，全部都要唱阳哥的歌了？” “别的不知道，反正这首歌肯定上榜前五。” …… “呵呵，这首歌也不错。” 徐珍妮的办公室，谢徵没等她问，就主动开口评了起来。 “确实不错，”徐珍妮道，“那天我在现场第一次听的时候，真的都听哭了。” “这就是我刚才说的啊，能带动听众情绪的歌，才是好的歌，”谢徵仿佛又回到了在学校里，苦口婆心教导学生的模样，“无论是曲还是词，达不到这种效果，那就是一首失败的作品。比如那个叫邬阳的……” 见他突然停住，徐珍妮忍不住笑了起来。 “邬阳以前写的那些，根本就是狗屁不通，”谢徵道，“也能带动起听众的情绪，只不过是愤怒、讨厌的情绪，从这方面来讲，他以前的造诣也是非常高的，一般人也达不到这个水平。” “老师，您这是在夸他呢，还是在骂他呢？” “都有，我只对事不对人。”谢徵道，“不过我已经跟他说好了，以后不能再像以前那样玩了。” “老师您诲人不倦。” “能看到更多的优秀作品，那也是一种安慰啊，”谢徵说着转变了话题，“正是演出拍摄是明天？” “对，明天下午。” “嗯，”谢徵又转变了话题，“张淮说也要来，什么时候到？” “明天早上的飞机。” 谢徵继续转变话题：“你跟邬阳什么时候领证？” “明天……” 见徐珍妮中招，谢徵眉头微皱：“太快了。” 徐珍妮：…… “老师，”徐珍妮脸上微红，道，“我跟邬阳只签合同，不领证。” “他也是这么说的。”谢徵道，“你看，多有默契。” 徐珍妮：…… “老师，我大他好几岁。” “你连这都考虑过了？” 徐珍妮是真的服了，老师不愧是老师，她怎么都说不过。 “你年龄也不小了，”谢徵道，“有合适的人就要抓住机会，懂了？” “谢谢老师关心。” 谢徵摇了摇头，心里轻叹一声。 “你的脑子，还是没有邬阳的够用啊，昨天邬阳就没被我套路。”谢徵道，“真到了一起，估计你会很吃亏。” “老师，我们真的不可能的。”徐珍妮有点急了。 “你不跟他合作了？” 徐珍妮听了一愣：“您说的是跟他合作？” “对啊，那你以为呢？” 第59章 完了 在余欣觉得眼泪真的要忍不住时，邬阳终于把这首《大鱼》唱完，弹幕各种感动，眼泪都要从手机屏幕上淌下来了。 余欣擦了擦眼角，想从这种情绪中挣扎出来，但很快发现徒劳无功。 情绪一旦上来了，有时候很难逃得过。 也不知道还有一个题目，是不是这么伤感。 余欣继续往下看，在看到邬阳又坐在了架子鼓前时，感觉这次的风格应该会变一变。 果不其然，鼓点一起，就注定了这最后一题的基调。 哈哈，这首歌好欢乐。 刚才低迷的情绪，瞬间就被带动起来，变得犹如……随着海浪轻舞的海草。 “这首歌也好听，邬阳已经不能叫天才了，应该叫鬼才。” “这画风转变得有点忙不过来啊。” “剧本。” “没有人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写出五首歌！” …… 因为太过完美，所以显得虚假。 此时的弹幕更多偏向了剧本的一方。 因为这个世界上，不可能有人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写出这么多词曲。 超级天才都不行。 还大骂节目组真是把观众当傻子，这么明显难道大家都看不出来？ “你们现在尽情骂，等下就会打你们脸。” “超级打脸。” 已经看了后面的人，回过来淡淡地留下了几条弹幕。 余欣也被引起了兴趣，迫不及待地往下看。 当她看到现场不同的学员出题，各种各样的题目都有，而邬阳都毫不犹豫地现场原创，激动得心都快跳出来了。 弹幕也迎来了今晚最为密集的时刻。 “阳哥yyds！” “神级现场！” “还有没有人说是剧本？还有没有人说我阳哥剽窃？” “那些说剧本的出来打脸了！” “华语歌坛终于有救了！” “从今天开始，邬阳就是我一生的神！” …… 太好了。 这一次余欣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滚落下来，那感觉就像一个被人冤枉、受尽了委屈的孩子，终于洗清了冤屈一般。 “哈哈哈……”闺蜜张曦第一时间发来了消息，“看到了没看到了没看到了没，我们家阳阳就是这么厉害！” 余欣呵呵一声，这又开始“阳阳”了。 但不得不说，这种感觉真好，粉一个争气的，说话都更有底气些。 …… “都是怎么剪的？” 节目组的办公室里，朱一辰正对着几个剪辑大发雷霆。虽然早就知道邬阳这次能翻身，但他还是忍不住要发火。 他曾特意交代过，这一期要好好剪辑，结果这几个人竟然剪成这鸟样。 “你们自己说，邬阳在这一期里，占了多少镜头时间？”朱一辰继续叫道，“没有百分之七十，也有百分之六十！” “这是创造青春还是创造邬阳？” “这样对其他学员的公平呢？” 几个剪辑也无话可说。 一般说来，选秀综艺这么剪，确实要完。 但他们有什么办法，几乎是导演盯着做的，导演都说这么剪，他们又有什么办法？ “老颜，”朱一辰最终还是把枪口对准了颜敏，“这次你做得很不好，太偏心。” “有什么不好？”颜敏早就料到会有这一刻，淡定回问，“这一期现在才一个多小时，第一时间开始看的都还没看完，但截止现在为止，播放数据同比增长了百分之五十！ “按照这个热度，这一期马上就会超过以往任何一起的播放量。 “热搜现在上了两个，其中‘邬阳到底有没有剽窃’这个话题已经前十了，今晚就可能登顶。 “网上关于节目的讨论，已经到了白热化的程度，上百个娱乐大v发文讨论这事。 “邬阳那五首现场音源，才放出去不到半个小时，总点播量加起来已经破了千万！ “对于一个网综来说，如果这都叫不好，请问什么才叫好？不好意思，我这个人只看数据、只认成绩，” 朱一辰一时语塞。 这就是个用数据、用流量说话的时代。 一个综艺好不好，被夸还是被骂，已经不是最终衡量质量的标准，而是播放量、是热度！ 而毫无疑问，这一期的流量和热度，已经注定能创下新高。 “总之你这么偏袒一个学员，会让人诟病。” 颜敏无所谓地摊了摊手：“我被人诟病得还少吗？” …… 完了。 这次彻底失算了。 邬阳的前经纪人刘明一个人坐在咖啡厅，看着网上无处不在的评论，心里真是哇凉哇凉的。 但刘明怎么都想不通。 要说这个世界上谁最了解邬阳，刘明觉得肯定是他。 邬阳喜欢干什么，喜欢吃什么，喜欢哪种类型的女生，有多少创作才能，每天上几次厕所……他对邬阳的了解，甚至超过了邬阳自己！ 所以，邬阳为什么会突然变得如此厉害？ 现场做词曲五首，当然这个可能是剧本，但后面那些又怎么解释？ 这个不重要。 现在邬阳已经被神化了，那么他让那个叫阿束的小歌手，发文说邬阳剽窃的事，现在还有谁信？ 刚才他已经搜索过了，之前那些发文diss邬阳的，几乎是在一瞬间就撤得干干净净。 不但撤了，还转过头来夸了邬阳一番。 不是说好大鹅会强力公关吗？ 其实这个也不是最重要的。 重要的是，邬阳现在火了，几乎都要成神了，而他却不是神身边那个人啊！ 刚才他稍微算了一下，邬阳至今为止的这些歌，最少能赚上千万！至少！ 以后还有接踵而至的代言、广告，那都是钱啊！ 那么多的钱，但一分都跟他没有关系了！ 刘明的心，感觉已经在滴血。 当初自己为什么就那么目光短浅呢？ 不就是几套衣服吗，能花多少钱，可就因为这几件衣服，他至少亏了一个亿啊！ “刘先生，久等了。” 上次那位温和儒雅的胡士，拎着包坐在了他的对面。 “现在怎么办？”刘明一来就问。 “鉴于现在这种情况，我建议你们撤回律师函，最好能公开道个歉。” “我们道什么歉？”刘明感觉这个要求非常的不可理喻。 “当然，道不道歉是你们的事，跟我们无关。” “是你们让我去做的事，什么叫跟你们无关？” “我要求你做什么了吗？”胡士笑问。 “你给我的那个方案，我还留着的。” “你怎么证明是我给你的？” 刘明瞬间傻眼了。 是啊，那个什么方案上又没有签字，涉及到邬阳的名字时，也是用“对象”来代替，这样的东西，什么都证明不了啊。 “那尾款呢？” “我来就是通知你这个事的，”胡士道，“我的客户对这次的事情很不满意，所以尾款，不付。” 刘明脑子里轰的一声，感觉天都要塌下来了。 让阿束出来指证邬阳，之前的那五十万已经花得差不多了，他本想着尾款就是自己的啊，但现在没了！ “期待下次合作。” 合作你妹啊！ 如果不是这次的事，他跟邬阳可能还有转圜的余地。 但指证邬阳剽窃的事，傻子也知道是他弄的，邬阳不找人收拾他就要烧高香了。 而且现在整个娱乐圈，还有谁跟他合作？ 完了，一切都完了。 第60章 第一个代言 “哎，虽然经历过现场，但不得不说，这剪出来的效果就是不一样哈。” 邬阳的宿舍里，几人已经津津有味地看完了视频。 而李轩第一时间，就再次打开了人气排行榜。 “哟，阳哥你升了。” “升了多少？”目山河对此也比较有兴趣。 “升了一位。” 邬阳笑着摇了摇头，今天是星期六，这一周的票大家基本都投完了，能上升一位已经是非常不错。 不过他相信，等到了星期一，他的名次还会往上涨一些，第三次公演之后，进入前十是没问题的。 终于可以不用为会被淘汰而操心了。 “对了阳哥，跟你八卦个事。”李轩问。 “今天我听人说有人来找你，但是被工作人员挡住了没让进来。” 邬阳侧头看着他，怎么这孩子这么鸡毛蒜皮的小事都能知道？ 请问你是来选秀的，还是来打探小道消息的？ “你是怎么知道这些事的？” “我……我当然有我的渠道撒，这个不重要，”李轩道，“关键是来找你的人，被请出去之后还是不甘心。” “然后呢？” “然后嘛你又没有经纪人，所以就找到了我。” 邬阳为之一愣，看来这位小朋友不仅仅是八卦这么简单了。 “说，到底什么事这么拐弯抹角。” “好事，”李轩从床上坐起来，道，“那个人是杰宝公司的人，想跟你签个短期代言。” 杰宝公司？ 邬阳仔细回想了一下，好像有一些印象，是一家专门生产销售运动器械的公司，在国内口碑还算可以。 行业上算不上顶尖，但排在三四还是没问题的。 让他奇怪的是，这个杰宝公司的人，是怎么搭上李轩的？ “你们家有股份？” “呃……”李轩卡顿了一下，最终还是老实交代，“也不算我家的，是我舅舅的女儿，也就是我表姐有股份，他们想先买你六个月代言。” 难怪了。 可能是在节目里看到李轩跟他关系好，也或者是李轩妈妈在其中牵线搭桥。 对于代言的行情，邬阳并不是非常了解。 只知道本土大品牌的代言费比较高，毕竟国内土豪多，有些公司做起事来都是财大气粗的，为了打响招牌很舍得砸钱。 而那些国际大品牌反而低，这就有一个“互惠互利”的关系在里面。 至于像杰宝这种公司的代言费，还是短期代言，他还真摸不准。 “我能去代言吗？”目山河问。 “你？”李轩瞪大眼睛，“我姐又不是做锅铲的，也不是做酱油的，所以你还是以后找机会。” “切，做酱油多赚钱，名以食为天啊。” 李轩懒得搭理他，问道：“怎么样阳哥？其实你不答应也没关系，真的，我姐也不会天天打十几个电话来烦我，我妈也不会威胁我，我舅舅也不会不认我这个外甥，真的。” 邬阳：……我信你个小机灵鬼？ 不过给运动器械代言，而且是本土的、做了很多年的老品牌，并没有太大的风险。 不像那些国际大品牌，谁也不知道哪天就突然抽个疯，把什么地图印错之类的大事件，害得代言人都要遭牵连。 再加上李轩都这么说了，送钱到手上来，好像没有拒绝的理由？ “行。” “真的？” 李轩乐滋滋地拿起手机，飞快地接通了一个视频。 才艺接通，就听到一个女生的声音迫不及待：“怎么样怎么样，他答应了没有？” 李轩：“姐，你怎么不关心一下我有没有饿瘦了呢？” “你瘦了不是更好看吗？别那么多废话，到底怎么样？” “他说可以。” “真的？太好了太好了，”李轩他姐道，“那我们怎么谈？什么时候谈？” “他就在我旁边，你现在就跟他谈。” “啊不要，我卸妆了……” 但是已经晚了，李轩毫不留情地把手机放在了邬阳面前。 只见屏幕上是一个披散着头发，还穿着睡衣的女生，看起来也就二十多点，没有化妆。 不过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身后的房间很乱，到处都是衣服。 “咳咳，邬阳你好。” “好。” “谢谢你能答应给我们的产品代言哦，”李轩他姐道，“那……先说说代言费，六个月的话我们给四百五十万，你觉得怎么样呢？” “多少？”邬阳听了一愣，问。 “呃……我知道是有点少，”李轩他姐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但我们的预算也有限啊，我最多只能再加五十万。” 四百五十万，再加五十万，就是五百万？ 六个月的短期代言，就给五百万？ 邬阳知道国内品牌的代言费很高，但也不至于高到这种程度？ 是这个世界，比原本的世界更疯狂吗？ 明星就这么赚钱？？ “你觉得怎么样？” “好。” 除了好，还能说什么呢？ 邬阳个人对钱没有什么追求，但他有很多事想去做，会花很多钱，所以他必须要赚钱。 之前那几首歌，拿到版权收益，卖给超哥的那首歌都还没录制，钱自然也还没有到账，据说到时还要配合电影上映周期，所以他现在等于是身无分文。 而这五百万，只要合同一签，税收一报，很快就到账了。 用这笔钱来成立自己的工作室，剩下的应该足够他买衣服了。 “那我让李轩明天想办法去弄合同。” 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个代言，就这么简单地谈妥了。 “拍摄的事，可能要等到我这边结束之后。” “不用不用，”李轩他姐道，“等你那边结束还有一段时间呢，我们等不了那么久。你就把你以前的照片发一些给我就好了，我选几张，我们要抢先，趁现在就宣传。” 连拍摄都不用了，还真简单。 挂了和李轩他姐的视频，邬阳心里再次感慨不已。 几张老照片就能卖五百万啊，难怪那么多人都想进圈。 “不好意思啊阳哥，”李轩觉得还是有点抱歉，“我姐她确实没什么钱，这次的价格就低了点，以后有机会再补偿你。” “这还低？”邬阳问。 “很低啊，”李轩道，“江浩林比你差了那么多，上次接了个三个月的短代，听说都是三百万呢。不过这些钱，他最多只能拿百分之十五，还是税前的，大头都被公司拿走了。” 这么说来，这次五百万确实要少了？ 邬阳摇了摇头，感觉太魔幻了。 这个世界，果然比地球还要疯狂很多。 “阳哥，你又要请客了，”李轩笑道，“现在你可是我们宿舍里最有钱的人。” “不，我还差远了。” 这一点邬阳倒是没有乱说。 这个宿舍里最大的富豪，不出所料应该是目山河。 “那你说是谁？反正不是我。” “老目，你不打算出来澄清一下？” “啊？我很穷的。”目山河笑道，“一个主播能有多少钱？” 邬阳呵呵一笑，这家伙还是不老实。 一个有一千多万的粉丝，开了几十家连锁店，还有大量的网上销售。 怎么说呢。 跟索罗斯比的话，确实是个穷人。 第61章 第三次公演 “舞台布置感觉有点不一样啊。” 第三次公演拍摄，何超因为不需要助演，所以头天晚上才到。在看到比以往几期宽敞了一倍的大型阶梯状舞台，甚至压缩了很多观众席时，觉得非常惊讶。 一般情况下，公演时的舞台几乎不会做太大的改动，要到决赛的时候，才会换个地方以便于容纳更多的观众，舞台也会重新搭建、更为华丽。 “难道是因为上一期播放效果比较好，所以加钱了？” “不是你想的那样，”所有导师里，只有林可薇知道原因，但现在她肯定不会透露，她决定要给大家一个惊喜，“这次保证你们会吓一大跳。” “还有什么能吓到我？” 何超和大布都是呵呵一笑，有时候女人说的吓你一跳，那真是要吓得你魂飞魄散、胆肝发颤。 但林可薇跟大家不过是同事关系，还是临时的，不具备那个条件。 照例是一千名观众，入场后大布开始热场，然后就等正式开拍。 “浩林，你们快点准备好，马上就要上场了。” 准备室里门口，于梦颖提醒了一句，就回了自己的休息室。 今天她非常意外地穿了低领、露脐、低腰、几乎没有裤腿的造型，把自己身材的优势展现得淋漓极致。 看着她如此吸睛的造型，江浩林小队的学员都有点懵了。 不是说她不好看，反而一直在穿着方面比较“保守”的于梦颖，突然换了这么热辣的造型，让他们还有点意外，又隐隐有点血脉喷张。 如果他们的节目是跳舞，于梦颖这一身打扮毫无疑问非常抢眼，绝对会给他们队伍加分。 但问题是，他们的节目主要是唱啊！ 一首由于梦颖创作的，非常高难度的歌曲，为的就是展现大家的唱功。 跳舞虽然也有，但并没有特别编舞，效果很是一般。 现在于梦颖这样出场，跟队员一身黑的演出服形成了强烈的对比，观众的视线自然会被她吸引，那谁还会留意他们唱得怎么样？ 几人对视一眼，心里的奇怪感觉挥之不去。 江浩林觉得这一个星期，于梦颖的表现太奇怪了，排练心不在焉，指导也敷衍了事，今天要正式录制了，又弄出这么大一个不协调的装扮。 这是要搞哪样？ 江浩林弄不明白，别的人更不明白了。 但现在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大家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 “创造青春，创造梦想！” “大家好，这里是创造青春第三次公演现场！” “有请我们的发起人和导师入场！” 何超走上了自己的座位。其他导师要助演，都会在后台等候，要等演出之后才能到导师的位置。身边没有人捧哏，何超也不是很想说话，好在今天配了个主持人。 再次感谢了金主爸爸后，表演正式开始。 宽敞的舞台灯光熄灭，再度亮起时，首先跃入大家视线的，是于梦颖窈窕的身影。 “哇哦，”何超都为她今天的打扮感到了惊讶，“这是梦颖吗？” 但因为没有人接话，显得有点尴尬。 他这一句，同时问出了很多人的心声，包括在准备室的邬阳，都觉得有一些意外。 这跟于梦颖一贯清新才女的风格太不符合了。 所谓事不寻常必有妖，这女人不知道又在做什么幺蛾子。 “于梦颖老师这是豁出去了吗？”李轩看着电视上的直播，问。 斜躺在沙发上的目山河道：“这次反过来了。” “什么反过来了？” “你看啊，又一次江浩林当队长，让其他队员伴舞，他一个人像个仙女，其他队伍像几条黑泥鳅，”目山河道，“这一次于梦颖成了仙女，他们几个人成了黑泥鳅。” 李轩看着屏幕，感觉这个比喻是真的很恰当。 一身白色热装的于梦颖，毫无疑问是整个舞台最抢眼的，而江浩林这些学员的演出服黑色为主，还真像几条黑泥鳅。 “所以啊，劝君莫做龌龊事，因果报应总有时，”目山河道，“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时候一到，鬼哭人笑。” “这位导师很明显抢了学员的风头，”马休斯用法语小声说道，“她这么做是不太对的，但也许，是工作人员没有去提醒他。” “谁知道她怎么想的？”李轩也有蹩脚的法语回道，“可能是想表现一下，毕竟这样的机会也比较难得。” “你是不是也太小看人了？”邬阳问。 “我说的是事实，”李轩道，“虽然她唱歌很有名气，但在影视这方面一点作品都没有，代言广告什么的就更少了。加上她最近一两年的作品也少，质量也有所下滑，我估计她是要江郎才尽了。不趁这个机会增加点存在感，她以后怎么混？” 邬阳摇了摇头，没有再说话。 如果是别的学员这么评价于梦颖，那肯定是没有资格的，但是李轩不一样。 这小子有个好爸爸啊，而且自身长得也很不错，只要自己稍微努力点，以后必然能混出头，至于走到那一步就看他自己造化。 “咳咳，你们不能这么说人家。”这时林可薇走了进来，正好听到他们说的话，“再怎么说，她也是导师。” 李轩赶紧一本正经：“可薇姐说得对！” 林可薇大眼一睁：“叫老师！” 李轩：“老师好！” 林可薇笑着看了看李轩，然后飞快地拿出手机，对着他拍了又拍。 “李轩，你今天比我还漂亮。” 李轩：……不准发给我妈！ 江浩林他们的表演已经结束，整场下来的效果，跟目山河说得相差无几。于梦颖这个助演导师成了绝对的主角，江浩林几个人沦为黑泥鳅陪衬。 不过江浩林队的人气值还是很高，毕竟这一队里都是排名前几的学员，粉丝基础很大，全队总人气值是965，江浩林独占了471成为人气王，有史以来最高。 这让坐在擂主位置的江浩林，心里稍微好过了一些，方睿甚至有点喜形于色：“这次咱们得分这么高，肯定全场最佳。” 按道理是这样的，但不知为什么，江浩林心里却很不踏实。 因为昨天彩排的时候，他本来想去看看邬阳他们到底弄了些什么，但被告知邬阳他们的彩排严格保密，只有颜敏带着几个必须的工作员人才能进去。 接下来的一队，确实不怎么出色，撑腰值也远低于江浩林队。 “到王文渊他们了。” 因为是室友，又是“战友”，所以李轩几人，对被命运和资本玩弄的王文渊非常关注。 “感觉还可以。”目山河也从沙发上坐了起来，认真地看起了电视，“服装造型很亮眼，大布老师也没有抢戏，而且唱得确实不错。” 不会唱跳、没有任何专业知识的目山河的评价，毫无疑问就是一般观众的评价，所以王文渊小队的表现突出，让台下的观众给他们了热烈的掌声。 “大家一定要给我们队投票啊！”作为助演的大布，非常热心地拉起了票，“我们的学员非常努力的！不投说不过去啊！” “现在请投票。” 观众们拿起手里的投票器，开始选择自己喜欢的学员，大屏幕上的五个头像快速上升。 “投票结束！第三队的总人气值是9百6十——”何超故意来了个停顿，这才说道，“4分！恭喜你们！” “不会！”李轩一声哀叹，“就差一分啊！” “这都是命。” 邬阳看着最后得分，也为他们感到可惜。 王文渊这一队的表现，绝对比江浩林他们要好，这是毋庸置疑的，但为什么得分就少了一分，当然是因为江浩林的粉丝更多啊。 没办法，在这个圈子，粉丝也是实力的一部分。 “第三队的人气王是——柯林！328分！” 这个人气王的得分，算是非常低了。 因为很多人都把票投给了王文渊，让他的个人人气值到了312分，跟柯林不相上下。 不像江浩林那队，票数集中在他一个人身上，容易投出一个很高的数字。 “王文渊可惜了，”林可薇道，“如果他第一次公演没选错队伍的话，现在肯定不是这个局面。” 对林可薇的看番，邬阳很赞同。 上一次公演和这一次，王文渊已经开始得到了认可，在慢慢积蓄人气，但现在已经是第三次公演，节目基本到了尾声，接下来就是决赛，没时间慢慢来了。 想要在决赛中赢了江浩林，需要精心安排和策划。 差了一分没坐上擂主台，王文渊小队遗憾地回到了后台，不过王文渊没有回自己队的休息室，而是来到邬阳他们这边。 “没关系，还有机会。”李轩第一时间安慰道，“今天你差点就是撑腰王了，说明你已经得到了大家的认可。” “我是没关系，”王文渊也丝毫没有气馁，反而给大家打气：“接下来就看你们了，一定要赢了他们。” “不。”李轩道。 “不？”王文渊瞪大眼睛，“难道你们不想赢？” “赢肯定是要赢的，”李轩道，“但不是看我们的，是听我们的，我们是纯音乐。” 王文渊很想把他脑袋上的发髻拆了。 第62章 这才是西游 看着除了林可薇的几位导师已经归位，邀请来的三位嘉宾助演也落座，何超感觉自己不再那么寂寞了。 一个人主持，开个玩笑都没人接话，全靠坚强，自己给自己接。 但从最初开始，他就一直在纠结今天的舞台布置。 特意增大了舞台，但之前七个队伍都没有用上，难道要等到最后才用？ 而最后一组，则是邬阳他们的纯音乐，纯音乐能用上这么大的场地，那说明…… “不会，”何超小声问身边的大布，“难道邬阳他们这一组，有交响乐团？” 交响乐团早在二三十年前，那绝对是非常厉害、非常高端的存在，国内那时候除了京城、盛海，偶尔会有交响乐团来演出外，大部分人都没有一睹风采的机会。 何超记得很清楚，香港某位歌神开演唱会，竟然请来了交响乐团伴奏，当时他觉得实在太牛了、太厉害了。 这些年随着华夏的国力突飞猛进，交响乐团虽然已经变得没有那么神秘，但也不是普通舞台能花得起、愿意去花这个钱的，更别说只是一个网综的选秀节目。 “我也不知道，这个星期邬阳他们很神秘，我都不知道他们在干什么，昨天彩排我都没看到。” “这么神秘？” 何超突然觉得，自己在初舞台时，给邬阳那一次加试的机会，真的是最正确的决定。 这时一群人抱着自己的乐器开始登上舞台，何超一眼就认出了几位国内德高望重的老艺术家。 “什么鬼？连这几位都请来了？” 于梦颖也有点坐不住了。 凭什么？ 严敏是不是疯了？？ 谁给他的这个权力？谁给他的预算？ 这几位老艺术家的名声，虽然不怎么被大众所知晓，但凡是学习音乐的人，基本都知道他们的大名。 说他们是硕果仅存的民族乐器大家，一点都不为过。 然而让她更加意外的，则是跟在几位老艺术家后面的人，很多曾经教导过她的熟人。 章教授、胡教授、寒教授、范老师……我的个天，这是把京城音乐学院的师资队伍都搬过来了吗？ 何德何能啊！ 不得了啊这是！ 何超和于梦颖二脸懵逼，其他几位年轻的导师，那是真的懵逼。 他们不太认识这些人，但他们会看脸色啊。 超哥和梦颖姐脸上的表情十足的震撼，这说明这个乐团的来头，绝对不会小。 “超哥，”作为rapper，大布对这些也不是很熟，于是不耻下问，“这是哪个乐团？” “嗯……严格的说，这不是一个正经的乐团。” “啊？” “你看到的这些，右边这几位，是我们国内有名的民族乐器艺术家，”何超耐心介绍道，“左边的这些，基本都是京城音乐学院的老师和教授，和音的部分，应该是学员的学生。严格算起来的话，这个乐团在国内认第二，也没有几个敢自称第一。” “真么牛？” 不仅仅是大布，其他导师和嘉宾都被震到了。 京城音乐学院，华夏的最高音乐学府，多少音乐人梦中的学术圣地啊！ 他们的老师和教授，竟然来这里给邬阳几个选秀的练习生伴奏？ 这……合适吗？ 然而还没等大家回过神，于梦颖突然站了起来：“谢校长！” 乐团最后出场的，正是指挥谢徵。 于梦颖站在那里，怔怔地看着已经头发花白的谢徵，宛如一尊雕像。 疯了疯了，简直是疯了！ 谢校长是什么地位的人啊，而且已经退休了，他怎么……怎么会来这里？ 现场的一千名观众也惊讶了，毕竟交响乐团的现场，这一辈子也没有多少机会听的。 “咳咳，梦颖，先坐下。” 于梦颖这才回过神来，心里却是巨浪滔天。 这个邬阳，这一次到底做了什么样的曲，竟然让这么多尊大神都甘愿来为他伴奏？ 他家不是要破产了吗？这砸了多少钱？？ 还是其实破产的人是谢教授？？ 乐团准备完毕，舞台上的灯光暗了下去，再度亮起时，被乐团呈半包围状态的中心舞台上，一个身材绝佳的仙子，在干冰制造的雾气中亭亭而立。 而助演导师林可薇，站在了和声部的首席。 背景的大屏幕上，则出现了四个大字：四大名着。 这让何超几人都有些意外，虽然都知道邬阳上次选的题目是四大名着，但当时何超也说了，可以选一部名着来进行创作。 所以这个时候，屏幕上不是应该出现西游记、红楼梦、水浒传、三国演义其中的一个吗？ 为什么会这么笼统地弄了个“四大名着”？ 大布最先想到了关键点：“难道他们准备四部都演奏？” 何超觉得有可能，毕竟是邬阳，这家伙每次做事都出人意表，这次四大名着都创作个遍，好像也在情理之中。 但这可能吗？ 这可不是普通的写歌写曲，这可是名着，稍微有点不好就会挨骂。 而观众也是一头雾水，一个曲子的名字叫四大名着，总感觉有点怪异。 这时谢徵的指挥棒有力的抬起，演奏开始。 “电音？” 怎么会是电音？ 几位导师听得一头雾水。 一说起四大名着，看到演奏民族乐器的老师，大家第一时间想到的肯定是名族乐器，毕竟四大名着是从古代流传下来的、是民族的东西。 最多加上现代流行元素，来个名族乐器和西方管弦乐的结合。 可万万没有想到，这一来就是个电音。 这是想要颠覆传统吗？ 想到这里，于梦颖不由自主地摇了摇头，感觉这一开始就失败了，果然是自己对邬阳期望太高了吗？ 但随着古筝的声音进来，以及随即而至的小号和铜管声，雄壮的气势油然而生。 西游记！ 虽然大屏幕上没有字幕提示，也没有歌词，但是“西游记”三个字，都同时浮现在现场每个人的脑海中。 那种一往无前、百折不挠的气势，不正是唐僧师徒四人坚定不移的最佳写照吗？ “绝了，真的绝了，”大布小声说道，“不需要看画面，不需要字幕提示，我好像就看到了孙悟空。” 何超心里呵呵一笑，只有小孩子说起西游记，才会第一时间想到孙悟空。 西游记能成为名着，绝对不止是写孙悟空，上到玉帝下到白骨精，这就是一个相对完整的神话体系。 看台上的观众也了然了，这确实是西游记啊，而且比两个版本西游记电视剧的主题曲感觉都好听。 因为之前的两个版本主题曲，配乐都是民族乐器，虽然也很不错，但是少了电音元素，相对显得有些太“古”了，不符合年轻人的胃口。 其实在地球上，当初《云宫迅音》的作曲者许镜清老师，在那个国内绝大部分人都不知道什么叫电音的年代，他大胆地使用了电音，也遭遇了反对和争议。 根据杨洁导演的回忆，当初在选86版西游记电视剧主题曲时，本来已经定好的曲子被她否决了，于是找到了许镜清，让他重写一个两分四十秒的主题曲，她会根据这个曲子来剪辑开头的画面。 许镜清老师问她怎么写，她说：随便。 这个世界上，最难的题目就是随便。 因为你根本不知道对方的喜好和倾向，像是一艘在大海里漂泊的船，不知道那个方向才是岸。 所以当时许镜清老师很为难，不知道该怎么办。 接到任务前三天，他都没能写下一个音调。 而给他启发的，还是一个民工。 据他回忆说，那天他听到一个民工吃了午饭后，坐在那里哼着不知名的小调，一边敲着那种铝制饭盒，就那“当当当”的声音，突然激发出了他的灵感。 所以《云宫迅音》一开始时，就是当当当。 但开始有了，后面又怎么写？ 当时时间紧迫，许镜清老师急得夜不能寐，晚上睡在床上脑子里都是各种神仙妖怪天宫云亭，然后他仿佛看到了一个仙女远远地飘了过来。 灵感又来了。 所以有的时候，艺术是真的来源于生活，但又高于生活。 但在那个时代，国内的电视剧制作都是国有，相对来说还比较传统和保守，所以几乎没有在主题曲中使用电音这种外来元素。 而上层的领导，对这种做法也是持有反对意见，所以《云宫迅音》，确实曾面临不通过的境地。 最后还是导演杨洁力排众议，坚决用了这首曲子。 没有别的原因，就是因为她觉得这个曲子很符合西游记的主题，至于乐器用什么，那又有什么关系？ 西洋的乐器，难道就不是乐器？ 正是她这种敢于尝试的作风，铸就了86版西游记的经典。 当然，这些背后的创作故事，邬阳没有办法讲述给这个世界的人们听，只能尽量通过音乐的演绎，让听众去感受创作者当时的心境和所怀的情感。 当然，现场观众最主要的，还是关注在舞台中间翩翩起舞的李轩。 刚开始大家还没认出来，以为就是一个伴舞，但后面大家把他认出来了之后，现场“李轩”的灯牌就开始摇晃起来。 美啊！ 不唱歌的李轩，真的太美了，就像真的仙女下凡一样！ 这才是他的本体？ 这时林可薇的和声响起。 “啊~~~啊~~~~~” 大家感觉自己脑袋都被掏空了。 这声音好美，宛如天籁啊！ 在一瞬间，就被她的仙音带去了云雾中的仙宫，与各路大仙一起，推杯换盏，吃着仙桃，看嫦娥在荷池翩翩起舞…… 太美了啊！ 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生出了一个想法，这才应该是西游记真正的主题曲！ 第63章 你让我怎么活 不需要字幕，不需要歌词，只是乐器的演奏跟和音，就能让人知道这是为《西游记》作的曲，这种造诣已经完全超出这个节目了。 坐在擂主台上的江浩林，厚实的粉底也无法掩盖他脸上的担忧。 跟前面两次都不一样，因为这次的题目太难，说是达到创作界天花板也不为过。 如果邬阳还能像前两次一样闯过来……毫不夸张地说，已经可以封神了。 什么人气第一，什么c位出道，在这面前根本就是一个笑话，可能他这一辈子，都无法达到这样的高度，甚至跟在邬阳身后吃灰都没有资格。 唯一让他可以稍微安心一点的，便是邬阳使用了大量电音，这可能成为被人诟病的地方。 毕竟西游记是古代流传下来的小说，是属于民族的东西，民族的东西就应该用民族的乐器来展现，上来就用外国人产物，很难服众。 两分四十秒，演奏终于结束，江浩林轻轻地松了口气。 发起人何超倒是没有觉得电音有什么不好，毕竟时代不一样了，有点电音又有什么关系，只要好听就行。 当他已经抬起手，准备开始热烈鼓掌时，突然一阵大鼓的声音震撼响起。 接下来的一首好汉歌，因为不能唱歌词，所以邬阳借用了live中的大鼓前奏。 咚咚—— 咚咚—— 犹如心脏的跳动，大鼓的节奏很快让观众的情绪发生了转变，从刚才的缥缈灵动落到了实地，很多人都不自觉地跟着鼓点开始动起了脚。 “这是什么意思，风格跟刚才完全不一样了啊。”何超有点纳闷，但很快就想到了某种可能，“难道这已经不是西游了？” 几个导师被他这么一提醒，纷纷露出了惊讶的神色。 有这个可能啊。 毕竟现在大屏幕上，还显示着四个大字：四大名着！ 但是这怎么可能啊，之前就已经说过，是选四大名着中的一部进行创作，而一个星期能做出云宫迅音那样的曲子，已经不可思议了。 结果人家还不满意，还要再来一首？ 或者说，全部都要来？ 就在这时，邬阳从舞台后面走了出来，上身只穿了个坎肩，目山河和袁翰两人也是差不多的造型。 这时大家才想起，邬阳小队一共五个人，刚才只出来了李轩一个，其他四人都没有看到。 “肯定是没错了，”何超把手放下，忽然觉得头皮发麻，“现在出来了四个人，还有马休斯没有出来，后面肯定还有。” “什么意思？四大名着一起创作吗？”大布问。 你问我，我也不知道。何超想，邬阳这次连彩排都是保密的。 此时邬阳已经走到舞台中间，目山河与袁翰也到了伴舞的位置，邬阳从身后拿出了唢呐放在嘴边。 所有人都眼前一亮，大布更人都麻了：“不会，唢呐都出来了？” 但没人来得及接他的话，这时大鼓结束，两句短暂且有力的合奏后，邬阳的唢呐就嘹亮地响了起来。 如果乐器界有一个“谁最流氓”排行榜，唢呐毫无疑问地当选第一。 别看这东西个头小，但人家声音炸啊，能跟它比嗓门儿的估计也只有“号之一族”。 可“号族”虽然嗓门儿也大，但远远不如唢呐灵活、多变。 喜怒哀乐，唢呐都是信手拈来。 逢年过节，它能给你吹个万事吉祥，大婚大寿，它能给你吹个喜庆热闹，落魄失恋，它能给你吹个愁肠寸断，殡葬归天，它还能给你吹个泪流满面。 唯一能压得过唢呐的，估计也只有炮仗了。 要和唢呐比声量，纯属想太多。 而邬阳这一曲唢呐，只是第一句就让人感受到了浓浓的欢乐洒脱。 “水浒？”何超不禁脱口而出。 这种风格，毫无疑问只能是水浒了，谁见过红楼里有这么“摇摇晃晃”、“勾肩搭背”的曲子？ 至于三国，应该不是这种江湖风格。 “嘿诶嘿参北斗啊，生死之交一碗酒啊！” “嘿诶嘿全都有啊，水里火里不回头啊！” 和声一出，大家心里就更肯定了，这不是桃园结义，这是水浒好汉的结义！ 心里有了定论，浓浓的画面感也就上来了。 在场所有人，仿佛都看到了水泊梁山，一百零八位好汉聚集在聚义厅里，大口吃肉、畅快喝酒、大声说笑的情景。 当然，这个和声到底算不算是歌词，大家都有不同的看法，不过在大布看来，因为有唢呐的主调在，所以和声唱点词也不算什么。 其实对于不能一起把词唱出来，邬阳心里也是挺遗憾的。 这首曲加上词，那才是真正的霸气。 不过在小的时候，邬阳对开始的“大河向东流、天上的星星参北斗”不是很理解，觉得这跟水浒好像有点脱节。 但后来读了原着才知道，原来水浒的故事开始，是“洪太尉解开封印、误走妖魔，一百零八将星下凡”的神话传说，所以才有了“天上的星星参北斗”这一句。 这样一来，跟原着贴切了，磅礴的气势也瞬间就有了。 而这一句的创作也不是一帆风水。 在原来地球上的华夏，水浒是四大名着中，最后一部被央视搬上荧幕的作品。当时上级领导指示，制作水平、词曲等，都绝对不能比前面三部差，而且还必须要有自己鲜明的风格和特色。 于是导演赵季平找到了着名的词作家易茗老师，很快就写下了以“四海皆兄弟”为主题的几句歌词。 但赵导演一看，热血和豪迈是有了，但气势还不够啊，后来经过一番创作和改动，才有了最终的词。 当然，所有歌词中，最精彩的并不是第一句，而是那句“路见不平一声吼，该出手时就出手”，完美地体现了好汉的侠义精神。 但这一句更是来之不易，根据演唱者刘欢回忆，当时易茗老师因为没有体现出侠义精神倍感头疼，突然想到了一句二十年前被划掉的歌词。 这句歌词是易茗的夫人雷蕾老师，二十年前为《便衣警察》写的。 当时的原句是“金色盾牌、热血铸就，该出手时就出手”，但这句跟人民警察的形象有点不符，就被划掉了，改成了“危难之处显身手”。 但“该出手时就出手”用在水浒上，那就是百分之百的贴切。 所以创作这种事，更多的时候不是灵感一现，而是十年磨一剑，没有长年累月、点点滴滴的积累，就算灵感再丰富，也会有枯竭的一天。 除了歌词这次不能展现，邬阳还有一个小小的遗憾，就是伴舞太少了，只有目山河跟袁翰两个人，没法好好地表现一百零八将的气势。 目山河那个舞蹈水平，约等于没有。 这是没有办法的事。 他觉得在将来的某一天，他一定要用最完美的方式，再把这首好汉歌搬上舞台。 听着欢快的唢呐声，坐在导师位置的于梦颖，心里突然生出一种自惭形秽的感觉。 今天的她，利用了一些小心思，抢了原本应该属于学员的光芒，这种做法当时觉得很好，但现在一比较之下，感觉自己好像个小丑。 她曾经是那般看不起邬阳，觉得他的作品就是垃圾，他们之间的创作水平，根本就是云泥之别。 现在邬阳的创作肯定不是垃圾，但他们之间的创作水平，仍旧是云泥之别。 只不过以前是她在上面，邬阳在下面。 而这次换了个位置，邬阳在上面，她在下面。 这种巨大的落差，让她感受到了无尽的恐慌，以及发自内心的寒意。 邬阳这个妖孽一出，以后还有她混的余地？ 别说是她了，国内又有多少词曲家，这一辈子都没有写出邬阳这短短一个多月写出的经典作品。 邬阳如果还能保证这样的创作速度，他们这些创作者怎么活？ 于梦颖茫然了。 第64章 不懂就闭嘴 三分钟两秒，一曲热血豪迈的好汉歌演奏完毕，观众们已经被深深带入了气氛之中，有些人的脚脖子一直都没有停下来过。 向来以词擅长的大布，更是发出了来自内心的感叹：“真没想到，纯音乐也能这么好听，这么有感染力。” “更让我期待后面两首了，”何超道，“特别期待红楼。” 四大名着中，最受人推崇的毫无疑问是红楼，虽然很多年轻人不喜欢，或者没耐心看，或者是看不懂，但正是这种“曲高和寡”，彰显出了它在文学界的特殊地位。 短暂的安静中，邬阳三人退下舞台。 这一曲《红楼序曲》没有人单独演奏乐器，也没有人伴舞，只有现场的乐团跟和声。 站在指挥台上的谢徵，此时也是加倍地集中了注意力。 他不知道自己这辈子，还有多少机会指挥一个这样的乐团，来演奏这一曲他最喜欢的《红楼序曲》。 也许还有很多次，但更大的可能，这是最后一次。 所以他要把自己的毕生所学，全部倾注于这场演出。 轻盈的指挥棒轻轻舞动，古筝的声音响起，转而是一声古琴低沉和鸣，为整首曲定下了无限惆怅的基调。 站在和声部首席的林可薇，婉转的声音开始在现场每一寸空气中流动。 为了这一段和声，她在谢徵和指导下，几乎没有停止地整整练了两天，嗓子都快哑了，但还是被谢徵嫌弃。 不是感情不够，也不是节奏把握不好，而是她的声线在谢徵看来，跟曲风相当的不符合。 谢徵的意思是，如果林可薇必须要参加，就只能把这一段单独和声改成群体和声，让专业的和声部把她包夹在其中。 林可薇不愿意，她太想唱这一段和声了，那种凄美已经让她无法挣脱。 但谢徵却不给她面子，说不行就不行，谁来都没有商量。 后来邬阳见她一个人躲在旁边抹眼泪，便耐心地教她怎么改变自己的声线，也就是所谓的变声小技巧。 但这种技巧也不是那么就容易掌握，她在邬阳的指导下练了一天还是不行。 但她还是不愿意放弃，一直拉着邬阳练到半夜，最终才被谢徵认可。 回想起这几天的辛苦，林可薇知道这个机会的来之不易，所以此时在和声时感情的倾注更为浓郁。 看着她熟悉的脸，但却又完全不同的声音，所有人都有一种感觉。 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情绪瞬间又转换为浓浓的惆怅。 这就是顶级作曲的魅力，几个简单的音符，就能将人的情绪带入，并且深陷其中。 现场看过红楼梦原着的人，脑中已经浮现出了林黛玉的判曲：枉凝眉。 凄美哀愁的和声之后，古筝带队、弦乐合奏，一副大观园美丽的画卷突然在大家面前展开。 方离柳坞，乍出花房。 但行处，鸟惊庭树； 将到时，影度回廊。 好一片风光迤逦、景色撩人。 但那一声沉闷的鼓，却又让人感觉一丝惆怅之气沉入了胸口，让人把心都揪了起来。 似又有无数女子的身影，在红花绿柳间穿梭， 仙袂乍飘兮，闻麝兰之馥郁， 荷衣欲动兮，听环佩之铿锵。 富贵繁荣，热闹非凡。 但那一直隐藏在背后的沉闷鼓声，却让的心揪得越来越紧，越来越紧，几乎都要无法跳动，连呼吸都变得吃力。 所有人都知道，红楼是个悲剧。 而和所有作品相同的是，悲剧也有着境界之分。 一群人一起哭哭啼啼，带动观众的情感，也跟着哭，这是最低等的悲剧。 一群人脸上笑容洋溢，但让人笑着笑着就哭了，这才是高级悲剧。 而毫无疑问，红楼是四大名着之首，华夏文化的精华。 就算没有读过红楼的人，也知道这是悲剧，情绪基调早就已经深植人心。 就算曹公只写到八十回，故事大部分都在热闹繁荣的部分，但读者依然可以感受到时代的局限、家族的倾覆、人生的无常。 那么开始的热闹、喜庆、美好，都不过是假象而已，人们的心里早就就已经知道了结局。 秋花惨淡秋草黄，耿耿秋灯秋夜长。 已觉秋窗秋不尽，那堪风雨助凄凉！ 人生最无奈的是什么？ 是不可能被改变的命运！ 《红楼序曲》配乐复杂，吹出了一派热闹繁华的气势，奏出的却又是一调悲歌。 邬阳站在舞台后，看着谢老和整个乐团的人们全神贯注，心里也是涌起了无比的敬意。 乐团里的每一个人，哪一位不是出类拔萃、德高望重？即便是和声部的那些学生，都是学院里的精英。 但这几天以来，他们藏在压抑的地下停车场，空气不好，光线不好，吃不好，睡不好，每天练习十几个小时，一分钱的酬劳都没有。 出错的时候，还要被谢徵毫不留情的数落。 但所有的人，从来没有半句怨言。 他们只是不停地在练习，分开练、集体练，好不容易挨到下班，谢老还要让他们睡觉的时候多想想，多找找感觉。 邬阳觉得这已经不是用“敬业”两个字，就能形容的精神了。 如果心里没有对艺术的热爱和尊重，有几个人能做到这样的程度？ 换了那些大明星们，估计早就撂挑子走人了，谁跟你在这儿受这窝囊罪？ 这次能请到谢老和这些教授、老师，能把这些来自于另外一个世界的经典曲目，让他们第一次演奏，邬阳深感荣幸。 同时，也对远在另外一个世界的作者，表达最崇高的敬意。 红楼电视剧中所有的曲，都是由王立平老师谱写，而其中耗时的一曲，长达一年零九个月。 在写这首曲时，王立平老师无论何如也创作不出自己满意的曲子。 那个年代的人想得不多，就想把曲子写好，不辱了红楼的名字。 怎么写都不满意，写不出来。 直到有一天晚上，他按照惯例工作到深夜，感觉万分疲惫，已经睡下休息了。 但迷迷糊糊间，他的脑海中响起了某种旋律，灵感犹如泉涌，竟然一气呵成，完成了这首一年零九个月都没有丝毫进展的曲子。 在钢琴上弹了一次后，王立平大哭一场。 这首曲是如此的美，是如此的贴合意境，把林黛玉那种对命运的不甘、对命运的不公发出悲戚的呼喊体现得淋漓极致。 后来回忆起这个夜晚，他都一直在怀疑，这首曲子到底是自己写出来的，还是某种神奇的力量在冥冥中的指点。 真的就像一场梦。 不管怎么说，这呕心沥血制作，也不负众望地成为了无法超越的经典。 当—— 一声锣响，所有人揪着的心，终于能够放松下来。 一曲红楼，让人肝肠断。 这是艺术的魔力，也是曲作者的魔力。 观众席上的人们，开始擦去脸上的泪，但还是有不少人，已经哭得稀里哗啦，根本都止不住了。 “嗯，人年龄越大，眼睛越不听使唤了。” 何超小心地擦了擦湿润的眼角，要不是演出还没有结束，他肯定会要求暂停休息。 大布其实没看过红楼，电视剧都只是瞄过一眼，但不妨碍他觉得好听，今天也不知道第几次给邬阳点了赞：“太有才了，我五体投地啊！他怎么就这么有才呢？” 而一边的于梦颖，几乎已经进入了“痴”的状态。 此时她脸上两道闪亮的泪痕，已经完全花了她的浓妆，但她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灵魂仿佛已经不在躯壳。 越是懂得创作的人，越是阅历深厚的人，越是情感丰富的人，越容易被这一曲打动，越是知道这一曲的高不可及。 而于梦颖毫无疑问是懂创作的人，所以她已经完全服了，再也生不出任何反抗的心理。 “呃，有那么好听吗？” 看着大家都一副痴迷不已的样子，何雅忍不住小声问道。 说真的他，她是真没觉得有多好听，反而觉得这种悲悲戚戚的感觉很不舒服。 而且节奏也不是她喜欢的。 但她的话立即惹来了于梦颖一个无情的白眼。 “不懂就闭嘴。” 何雅愣住了。 虽然于梦颖的咖位比她大，但不管怎么说她也一样是导师，对她这么凶是几个意思？ 第65章 这个玩笑有点大 一曲红楼序曲演毕，现场一片鸦雀无声。 何雅刚才的反应，自然也落在了邬阳的眼里，但他的内心却没有丝毫波澜。 如果没有读过红楼，或者没看过电视剧，那听这首曲听起来，可能会觉得稀松平常。对于这样的人，自然无需多说。 凡懂此音着，无需多说。 不知此音者，爱咋咋地。 “该我们了。”邬阳对最后一位出场的马休斯说道。 “记住要带着感情哦。”李轩忍不住小声提醒，他生怕马休斯的圆号搞砸了。 其实他的担心也并不是多余，毕竟马休斯是个老外，虽然玩过三国杀，但对这一段历史却是云山雾罩。 再加上他们那旮沓、那时期的大战，基本也就是几个村在干架，很难领会三国之间那种宏大的场面。 不过在邬阳的建议下，这几天让马休斯快速看了一遍这个世界拍的《三国演义》儿童画本，倒是让他有很大的长进，演奏也能带着正确的情感。 否则以谢徵的脾气，肯定不会答应让他上台。 马休斯抱着圆号，邬阳提着二胡一起走上舞台，看着面前的乐团，马休斯心情难免有些激动。 他知道，乐团里的各位，可是在整个华夏的音乐界，都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那几位老艺术更是华夏民族乐器的传承者，堪称为国宝。 能与这样的乐团一起演出，可能是他这辈子能够得到的最高荣誉。 于是他对着乐团，深深地鞠了一躬，这才快速地拿起圆号。 谢徵已经调整玩了情绪，开始挥动手里的指挥棒。 现在四大名着已去其三，那剩下的就只能是三国了，所以浑厚的圆号音响起的一刻，一副壮阔的画面就浮现在每个人的眼前。 东边的太阳冉冉升起，照射在苍茫大地，数以十万计的大军，骑着骏马、穿着冰冷的盔甲在地平线上出现。 旌旗招展，气势雄浑。 领头的将领满身肃杀，带着千军万马，奔赴战场。 一股豪迈之气，伴随着烟尘滚滚而来。 “这画面感也太强了？”大布忍不住说道，“你们有没有这个感觉？” “千军万马。”何超回道。 而于梦颖的感触，又比两人更深了一些：“苍凉大气，天下家国。” 一边的何雅却一头雾水，这才刚开始，就能领悟这么多？ 你们怕不是托？ 但想到刚才因为自己多嘴，而被于梦颖怼了，这次她变得非常老实，一个字也不说。 对随即而来的恢弘大气的合奏，让她的内心也深为震撼，虽然没法像于梦颖说得那么好，但她也觉得应该用两个字表达一下她的看法：好听。 “以后我们结婚就用这个当背景音乐好不好？”观众席上一位陪女朋友而来的男生，突然在女朋友耳边说道。 “你是想我们两家的亲戚大军在酒席上大战三百回合？” “哈哈，不是这个意思，”男生赶紧解释，“不过喝酒大战三百回合倒是挺好。” “我倒是感觉这首曲子，有点像一个遍体鳞伤的将军，手里拄着剑站在战场上，”女生道，“他的脚下是死去的将士，遍地鲜血，他打赢了这场战争，但又失去了所有的部下。” “这么悲壮？” “你听我说完，”女生继续说道，“这个时候太阳出来了，光芒照在大地上，将军看着远方，知道那里他和将士们的亲人，还有无数的百姓，终于能够安居乐业。这才是一个男人应该有的家国情怀。” 男生：……不得不佩服女人的想象力啊，不过说得好棒，我给你点赞。 “你说的这个，倒是让我想起了我们的子弟兵。” 男生此话一出，不光是他的女朋友，周围本来还觉得他们两人说话烦的人，神色纷纷一黯。 虽然现在没有像三国时那样的战争，不太需要我们的军人冲上那种残酷厮杀的战场，但他们的身影却出现在了每一处需要他们的地方。 洪水、地震、台风……他们用坚强的身躯，为人们挡住了灾难，保护了大家的安全。 想必在他们的心里，也都有着这样的家国情怀，也都演奏着这样一曲宏伟壮丽的曲子。 演奏在继续，邬阳拉动二胡的声音贯穿全场。 而此时他的心里，浮现的不是雄伟壮阔的古代战场，而是那些曾经生死与共的战友，那些已经牺牲、但又永远在他的心里留下了鲜明的音容笑貌的战士。 那个世界的他已经牺牲，现在的他身在另外一个世界，只能为他们送去遥远的祝福。希望还活着的人，最终能够得到幸福，而那些牺牲的人，也能跟他一样，去到不同的世界，拥有崭新的人生。 也希望两个世界，或者无数世界的炎黄子孙，永远都不再受战争的侵扰。 河清海晏、国泰民安！ 三分三十六秒，整首曲子在磅礴的旋律和宏伟的和声中结束。 “好，太好了！” 何超最先站起来，带头开始热烈鼓掌。 几位导师也跟着起立，现场一千名观众，也不知道是谁带的头，也纷纷站了起来。 谢徵代表乐团给现场的观众敬礼，掌声却是久久不息。 何超离开座位，快步走到谢徵面前。 “我必须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是京城音乐学院副校长，谢徵、谢老前辈。” “还有这边的几位，是我们华夏有名的艺术家，张果老先生、刘志鹏老先生、越强老先生、胡丹丹老师、宋芸老师……” “还有我们的管选乐团的成员，全都是来自京城音乐学院的教授、老师！” “和声部的年轻人，都是音乐学院的在校学生。” 经他这么一介绍，现场的观众，还有几位不明所以的导师，才知道原来今天的演奏阵容，竟然是如此的强大。 现场再次响起热烈的掌声。 “谢老，您能不能代表乐团，给大家说几句？” “好，”谢徵接过话筒，想了想道，“其实我也没有太多能说的，大家都知道我做了一辈子的音乐，已经习惯把想要说的话用音乐这种方式来表达了。不过今天在这里，我要特别感谢一个人。” 谢徵转身，对着邬阳招了招手，示意他上前。 “其实在几天之前，我对邬阳的评价很差，”谢徵笑道，“至于差到什么程度，这里我就不说了。” 所有人都是一阵会心的笑。 不仅仅是谢老对邬阳的评价很差，是所有人对邬阳的评价都很差！ “但我今天要感谢他，”谢徵继续说道，“四大名着的四首曲，都是出自他之手。在我看来，这四首曲每一首都是经典之作，足以与任何关于四大名着的曲子媲美。” 被他这么当众夸，邬阳都有点不好意思了：“谢老您过誉了。” “不。我经常夸奖人，但绝对不会乱夸人，这一点这里的教授老师和学生们都应该清楚，”谢徵道，“所以这是你应得的、实至名归的赞美。” 说真的，何超都有点羡慕嫉妒了。 能得到谢老如此高的赞赏，邬阳这小子要不得了啊。 “对了，”谢老突然转变话题，“红楼剩下的曲子，你什么时候能写出来？” 这个问题已经问过，邬阳也回答了，但此时当着观众和镜头再问，很明显就是为了给邬阳造势。 邬阳心里感激，还是按照那天的回答回道：“等我将来再拍红楼的时候。” 何超脸上夸张的表情，可不是装出来的。 现场几位导师更是被惊得瞪大了眼。 这个玩笑，开得有点大啊。 再拍红楼，只要是稍微懂一点的人都知道，这四个听起来简简单单的四个字，真要做到简直是难比登天啊。 拍第一版红楼的年代还比较早，那时国家出资，制片、导演、音乐、服装……无一不是当时国内顶尖的配置，演员也全都是科班出身、演技最好的演员。 而且还重造园林，耗时整整三年才拍了出来。 而现在怎么拍？ 导演、演员这些都不说了，只是投资就是个天文数字。 如果全部按照当时的配置和规模，至少也是二三十亿！ 砸这么多钱，能赚多少？ 资本讲的是回报，而情怀这种东西，不过是他们用来圈钱的工具！ “一定要快点啊。”谢徵再次得到相同的答案，不由老怀大慰，“到时候我多给你拉些顾问。” “谢谢谢老。” 看着两人一点都不像做戏，何超心如明镜。 虽然他也觉得不太可能，但邬阳这小子，短短一个月搞出这么多惊爆人眼球的事，说不准他以后真能再拍红楼呢？ 反正一路看下来，他觉得已经没什么不可能了。 第66章 你是我跟班 等谢老带着乐团的成员下去后，何超再次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拍摄进行到现在，已经进入了最后阶段，而邬阳毫无疑问，已经再次成为今天这场公演的主角。 所有的闪光，都聚集在了他一个人的身上，这让坐在擂主位置的江浩林感觉非常的讽刺。 在这个位置坐了这么久，到头来还不是要被人掀下去？ 还不如最开始就不坐啊。 但节目的流程还是必须要继续，邬阳小队五个人，整齐地站在了舞台上。 “好，现在请大家为邬阳小队投票。” 五个人的头像在大屏幕上快速上升，邬阳自然是跑得最快的一个，其他四人上升了一点就停了下来。 “恭喜你们，你们队的总人气值是，988！” 不要，只要988！ 这是创造青春有史以来，得分最高的一场演出。 而邬阳的个人人气值，更是突破了700大关，当之无愧地成为人气王。 从乱唱一起，被所有人导师嫌弃，到抓住何超给他的一次机会，成为今天最闪耀的那颗星，邬阳一共用了三十九天。 他知道，前面的路还很长，也布满了障碍充满了阻挠。 但面对敌人冰冷的枪口都不曾有丝毫退缩，所以在这个名利场，他当然也会一往无前。 “邬阳，说说你的感受。” “这一次让我感受最深的，便是远道而来的各位老师们，”邬阳道，“是他们让我更加清楚地认识到，艺术是需要用一生去努力和奉献。如果没有这样的觉悟，那么你追求的东西就不配称之为艺术。” 这话有点伤发起人和导师，但却赢得了所有现场再次热烈的掌声。 …… 拍摄完毕，谢老他们已经被直接送往机场，明天还要上班。 今天大家也非常累，没有什么心情说话，吃了饭之后就各自休息，邬阳用不了健身房，只能去外面的跑道上锻炼。 但他没有想到的是，于梦颖在健身房堵不住他，今天竟然来了跑道。 如果是他后去，远远看着她可能直接回头就走了，但偏偏于梦颖今天学聪明了，一直等他跑了半圈这才出来。 “邬阳，能跟你一起跑一会儿吗？” 邬阳还能说什么呢？ 跑道又不是他家的，也不能不让人家跑啊。 “请便。” “你还是对我这么冷淡，”于梦颖自嘲道，“是不是还在记着以前的事呢？” “没有。” “没有就好，”于梦颖一边跟着他跑，一边说道，“其实我这个人对谁都这样，这个毛病这辈子恐怕是改不了了。” 邬阳知道她马上就要开始改变话题，于是稍微加快了点速度。 “今天听了你的那四首曲子，我真的好感动的，”于梦颖继续说道，“特别是听到红楼序曲的时候，我都哭了。” 邬阳没想到这个速度她还能跟上，那就再加快一点速度。 “当时我就觉得……这个曲子怎么能这么好……好听呢……根本不可能是人能写出来的……” 邬阳眉头一皱，还能跟，这女的身体很不错。 加速。 “而应该是……是……天上的仙……音……”于梦颖终于忍不住了，道，“你能不能慢点，我都喘不过气了。” “认真跑步，不要说话。” 于梦颖：……我特么是为了认真跑步吗？我特么是想认真说话啊！ “算了，我慢慢跑，等你跑完了我们再聊。” 邬阳心叫不妙，看来今天是不好甩掉了。 没关系，那今晚就不做别的锻炼，一直跑步好了。 经过这一个多月的训练，他慢跑两三个小时还是没问题的。 但于梦颖就惨了。 现在是盛夏，外面的空气除了炙热难当，还到处都是蚊子，什么防蚊液喷了一次又一次根本就没用。 而她本来穿得就少，半个小时下来，两条腿上、肩膀上、胳膊上、脖子上、脸上……被蚊子叮得全是疙瘩，一抓一挠一片红啊。 最后她实在受不了，跟邬阳打了个招呼就满心怨气地走了，结果在路过办公区的时候，她这个造型让看到的工作人员眼睛都快掉出来了。 谁这么疯狂啊，把人家脖子、腿、肩膀都挠成这样了？ “她是从外面场地上进来的。”有人小声说道。 “那又怎么了？” “邬阳每天晚上都在外面跑步。” “哦——” 一瞬间大家都明白了。 …… “你说现在怎么办？”颜敏的办公室里，朱一辰的脸色不是很好。“邬阳这么一弄，人气肯定能进出道位，但是他又没签出道协议，这不成了笑话？” 颜敏心道这难道是我的错？ 你不去处处给人使绊子、弄什么高难度题目，邬阳能有这么出彩的表现？ 其实想压着邬阳一点都不难，从最初的时候就不要针对他，给他制造出风头的机会，而是让他泯然于众。 但当时颜敏并没有告诉朱一辰，朱一辰估计这一辈子也不可能知道了。 “严敏，你要听实话吗？这个节目，你以为有热度，你成功了，实际上大错特错！”朱一辰大声说，“一个选秀做到只有一个人抢光风头，其他全部沦为陪衬！这是极大的失败！而这个邬阳，还根本就不会跟我们签约！” 严敏其实知道他说的也有他的道理。 但热度和创奇可遇不可求，朱一辰到头来是个根本不懂看风向的人。 “那你想怎么办？” “好办，”朱一辰道，“后台压制邬阳的数据，让他这次就离开，不进决赛。” 颜敏真的很想给他一脚。 现在压制邬阳，这不明摆了告诉大家，这个节目有幕后操作吗？ 也不知道朱一辰的脑子里装的是什么，一团浆糊的人竟然也能混到今天这个地位。 “不行。” “颜导，你最好还是多为自己考虑一下。” 颜敏心里呵呵了，这是在威胁他吗？ 如果是一个多月前，朱一辰这么跟他说话，他可能还会担心一下，毕竟大鹅这个巨大的平台，占据了娱乐圈太多的优势资源。 大鹅把他拉黑，那他能不能再接到这种大型综艺，还真不好说。 但现在不一样了啊。 这一季的《创造青春》流量之高、之火爆，除了让邬阳爆火之外，也给他带来了大量的口碑。 现在节目还没拍完，他就接到了猕猴桃的邀请，准备筹备一个大型综艺。 对方连方向都没定，直接说让他想拍什么样的，就拍什么样的。 所以，现在他需要鸟朱一辰？ “在我的节目里，不可能存在黑幕，”颜敏正声道，“我想着也不可能是大鹅高层的意思。” 大鹅虽然爱钱，但也有脑子。 黑幕的事情如果被捅出去，非但没有好处，反而还会帮邬阳制造话题和人气。 这种自损一千，资敌八百的做法，他们肯定不会同意的。 “那就不谈了。” 朱一辰站起身，走出颜敏的办公室。 在来之前，他就知道颜敏是个难啃的骨头，这样的结局也在他预料之中。 但颜敏答不答应，又有什么关系？ 这一次阻止不了邬阳，那就在决赛的时候，让他一败涂地！ …… 第二天早上，邬阳锻炼回来，王文渊已经起来了，李轩和目山河还在睡懒觉。 看着王文渊欲言又止，邬阳就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今天是星期一，决赛日期是下个星期六，再除去一天的彩排，严格说只有十二天了。 既然目山河答应帮他进决赛，那他现在就要开始准备。准备得越久越充分，决赛的表现才能越好。 当然，给王文渊的歌他已经想好了，昨晚就抽时间写了下来。 把写好的歌交给王文渊，剩下的就看他怎么去演绎了。 “阳哥，我不知道该怎么谢你……” “不需要说这些，好好演绎，不要浪费，而且也不是送你，我们还要签版权合同的。” “是。” 王文渊去了练习室，李轩冲了凉出来，发现目山河跟李轩还是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你们两个也睡得太久了点。” “不睡又干什么呢？”李轩在被子里翻了个身，“反正就算我跟老目进了决赛也出不了道，不如趁机多休息。” 李轩不出道，是不想被一纸合同束缚，影响他在影视方面的事业。 目山河不出道，这是在签合同的时候就说好的。 再说一个月做菜的，玩玩还行，就他那个等于没有的唱跳水平，真出道了能被骂死。 从现在的人气榜来看，极有可能这个周末，这两位就要走了。 虽然不是什么生离死别，但没有了住在一个宿舍的这层关系，时间长了可能会疏远。 看来有些事情，现在就要开始筹备了。 进军娱乐圈，他可不想只一直唱歌，最终还是要进军电视剧、电影。 所以他打算这里的节目拍完之后，就立即筹备一部电视剧。 但他想拍的第一部剧，在地球的时候，投资不算很多，也花了一个多亿。 他现在根本拿不出那么多钱。 没有钱就要拉投资，而李轩背靠着一个大导演老爹，人脉方面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 所以最好在他走的时候，让他带着剧本回去，说不定等他节目拍完，拉投资的事就搞定了呢？ 于是他去苏良那里借了一个笔记本，然后几乎整天都在宿舍里打字。 “阳哥，你在写什么呢？” “剧本。” “什么？”虽然已经习惯了震惊，但李轩这次还是被惊到不行，“你还会写剧本？写的什么类型的？电影还是电视剧？” “电视剧。” “去名字了吗？” “《琅琊榜》。” “狼牙棒？”目山河从空调被里探出脑袋，“这个名字听着有点粗鲁哦，还带刺。” 李轩：……老目你注意影响，我还是个小孩子，不要乱开车！ “有兴趣吗？”邬阳笑着问李轩，“如果有兴趣，将来你也可以参演。” “我……”李轩虽然有点不好意思，但还是问道，“我演主角吗？” “不，我演主角，你是我的跟班。” 李轩：……再见！ 第67章 夫人妙计安天下 写剧本对邬阳来说，是一个全新的体验。 他曾经“饰演”过文学作者，所以也研究了一些文学作品的类型，比如小说、诗歌等，但剧本却是从来都没有见过。 好在李轩提供了手机和信号增强器，让他能够上网现学。 而那些人物、台词、场景，也能一一回忆起来。 感谢上苍给了他超强的记忆力，以及过目不忘的本领。 但五十四集的《琅琊榜》，写起来还是非常费力，三天时间才写了九集，平均每天三集，差不多五万字。 十根还没有经过完全强化锻炼的手指，还有苏良这个小巧的笔记本键盘，能达到这样的速度已经非常的不容易。 如果李轩这个周末就要离开，最多只能带走十多集，如果他能挺进决赛，应该能写出二十多集。 “怎么样阳哥，写多少了？” 李轩从外面回来，一进门就问进度。 在看了前面几集之后，他就对这个剧本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发现其实当邬阳的“跟班”小飞流，也是一个不错的角色。 所以现在他每天都希望邬阳能写快点，然后早点想办法找人投资，早点让自己的第一部作品问世。 “九集。” “今天又写了三集？”李轩眼里一喜，赶紧凑了过来，“能不能先给我看看。” “你看。” 邬阳的手指实在敲不动了，把电脑递给了李轩，自己则去了健身房。 这几天于梦颖没有再来“陪”他跑步，也没有守在健身房了，这让他每天都能有充足的锻炼时间，身上的肌肉也渐渐开始变得有型。 从健身房回来，李轩已经把今天写的三集看完。 “阳哥，我有个事情想跟你商量。” “说。” “昨晚我妈发消息给我，说让我最好进决赛。”李轩道。 邬阳沉吟片刻，李轩进决赛的话，那就意味着要节目拍摄结束才能离开。那么剧本的事，也要等到那个时候。 “所以呢？”于是他问。 “一般情况下想让人投资一个剧本，有两种方式，一是直接拿写好的剧本，”李轩道，“还有一种不需要全部剧本，而是先写个大纲拿给资方看，对方对这个题材感兴趣，才会进一步往下写。” 这一点邬阳是真不太了解，毕竟他“饰演”经纪人的时候，也接触不到这些。 “所以，现在有九集已经够了，”李轩继续说道，“你现在就把后面每一集的概要写一下弄个大纲，我就能给我妈看了。” 邬阳觉得这也是个不错的办法。 虽然剧本迟早都要全部写出来，但能早点开始筹备，也能早点开机。 “那我今晚就写。” 后面四十五级的大纲，加起来也就一两万字，不到天亮邬阳就全部整理好了。 李轩也几乎一夜没睡，一直陪着他，等他写完之后，就迫不及待地发给了他老妈。 “这是什么？”李轩妈妈宁红问。 “是阳哥写的电视剧剧本，”李轩在电话里解释道，“妈，你能不能给人看看，拉点投资。” 虽然通过综艺，宁红对现在的邬阳有了一个全新的认识，也觉得这孩子不错，所以才放任李轩跟他接触。 但邬阳是个歌手啊！ 歌手不是应该写歌吗，怎么突然又写起剧本了？ 隔行如隔山，他到底懂不懂？ 难道是写的……音乐剧？ “他写的什么剧啊？” “电视剧，古装的，”李轩急不可耐地说道，“妈你别问那么多，你先看看，然后赶紧给我回个话行不行？” 宁红有点无奈了，但谁让李轩是自己的小儿子呢？ 于是她挂了电话后，点开李轩发过来的一堆文档。 别说还真是剧本，格式什么的都一点没错，而且这剧情……好像还有点意思。 一口气把写好的九集看完，宁红又接着看后面的分集大纲。 看完之后，她发现一上午时间就这么过去了。 而她最终得出的结论是：非常不错！ 如果满分是10分的话，她感觉最少也能得8分以上。 这么优秀的剧本，再加上她出面，拉点投资肯定没有问题。 没有想到，邬阳竟然还有这样的才能。 但她却并没有马上给李轩回话，而是打起了一个“坏主意”，于是她拨通了李山的电话。 …… 李山大导演日理万机，百忙之中歇口气的时间都没有，宁红的电话却打了过来。 要是换了年轻的时候，他肯定不会立即接这个电话。 但现在年龄大了，李轩也因为他工作常年没有陪伴，现在连一个字都不肯跟他说，所以他也更加关注家人了。 “你们先等一下，我接个电话。” 一帮工作人员和演员，就被他这样扔在了一边。 到了没人的地方，李山接通电话。 “什么事？我这儿正拍摄呢。” “拍电影重要，还是你儿子重要？”宁红问。 “看你说得，当然是儿子重要，”李山道，“但不是昨天才说好，能让他留到决赛吗？今天又怎么了？” “跟那个综艺没关系，你今晚无论如何也要回来一趟。” “我哪里能走得开啊，全剧组几百个人都等着呢！“ “那我来找你，我想到一个能让你们父子和好的办法。” 李山听了一愣。 不是他不信宁红，而是这些年，夫妻俩尝试了太多的办法，但始终都没能让他和李轩的关系哪怕有一丝的进展。 所以这一次，他感觉最终也是一场空欢喜。 但为了父子和睦，即便这样，他也必须去试一试。 “行，那辛苦你跑一趟了。” …… 深夜十一点半，李山总算能从片场脱身，回到酒店已经过了凌晨。 但向来习惯早睡的宁红并没有睡，买好宵夜好在等他。 “你究竟想到了什么办法，电话里不能说，还要大老远地跑一趟？” “你先别问，”宁红拿出打印好的剧本和大纲，递到李山面前，“先看看这个。” “琅琊榜？这是什么？” “你先看啊！” 李山接过来，翻开一看就明白了，这是剧本，而且是连续剧的剧本。 他跟这东西打了二十年的交道，太熟悉了。 他也没有多问，一边吃东西，一边快速浏览。 看着看着，他发现这个剧本好像很不错，情节安排得不错，剧情也紧凑，以他专业的眼光来看，就按这个本子拍，根本就不需要太多改动。 “谁写的？” “你别管谁写的，我就问你怎么样？”宁红道，“直接打个分好了。” 李山想了想：“差不多78分，毕竟后面我还没看。” 宁红知道，自己的判断没错了。 虽然李山打分比她低了02，但这是因为李山这些年都是拍电影，而电影的要求肯定比电视剧要高很多。 能给89这个评分，说明已经非常不错了。 “到底是谁给你的？”李山合上剧本，又问。 “李轩。” “他？”李山怎么也没想到，这剧本是李轩带来的，“他不是在封闭拍摄吗？还是别人能联系到他？不对啊，李轩也没有朋友能写这个。” “是邬阳写的。” 李山更惊讶了。 如果说这个剧本是出自国内那些老编剧之手，他肯定是信的。 但邬阳…… “他不是个歌手吗？” “刚开始我也是这么想的，也认为这不可能，”宁红道，“但这是李轩说的，而且是他看着邬阳写的，难道你还不信？” “信。” 除了信，李山也没其他选择了。 自己的儿子都不信的话，那什么父子和睦根本就是一句空话。 “但这跟你说的改变我们的关系，有什么关系？” “是这样的，”宁红这才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李轩很想拍这部剧，而且想演里面的小飞流。” “胡闹什么？”李山道，“我已经在这部电影里给他安排了角色，演什么电视剧？” “你看，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宁红道，“你觉得你给李轩的都是最好，确实也非常好，但你考虑过他的想法吗？” 李山这次不说话了。 有时候当爸爸的，确实比较武断一点。 “所以我觉得，电影那边如果他不想去，就不去，”宁红继续说道，“但这部电视剧，你要想办法帮他弄起来。” “这个是小事，你去……” “我去？”宁红眉头一皱，“李轩是跟我不说话，还是不跟你说话？” “那……你说该怎么做？” “我有个妙计，我让李轩来找你商量这件事，”宁红道，“如果他不来，那我坚决不帮他，如果他愿意找你，事情就好办了，你们父子的关系也算有所突破，但你这次一定要弄好，找最好的投资方，找最好的剧组。你能不能做到？” 李山想了想，最终还是点下了头。 什么都找最好的，那当然难度不小，可为了修复父子关系，他也必须尽力去做。 但，这次真的能有所突破吗？ 见他答应，宁红立即给李轩发了消息，然后关掉了手机。 接下来，就看李轩怎么选择了。 第68章 赔了儿子又折兵 “什么？” 白天补了一天觉，以至于到现在还睡不着的李轩，突然从床上蹦了起来。 “阳哥，不好了！出事了！” 所有人都被他咋咋呼呼地吵醒，邬阳睁开眼睛，看着他一脸急躁的样子，问道：“什么事？” “我妈！我妈啊！” “你妈怎么了？”目山河也紧张地坐了起来，“出什么事了吗？你要不赶紧回去？” “不是不是！”李轩解释道，“不是我妈怎么了，是剧本！” “什么情况？又是你妈又是剧本，你能不能说清楚点？” “我妈刚才给我发消息，说剧本的事她不管，让我直接找我爸商量。” 邬阳和目山河更懵了。 “这有什么关系？难道你的爸爸很难找？” 李轩坐在床上，突然一声长叹：“我跟我爸，已经好多年没说过话了。” 听李轩慢慢讲了他爸当年犯下的“罪行”，邬阳明白了。 看来李山大导演，表面看着风光，高高在上，家里的事也跟普通老百姓差不了多少。 儿子不认自己，也确实比较心塞。 “那你准备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李轩一下倒在床上，“打死我也不会去求他的。睡了！” 说完李轩用被子蒙着头，真的一句话也不说。 好，看来剧本的事，要因为一对父子不和睦的关系，重新想办法了。 办法肯定能想到，徐珍妮认识那么多人，找几个投资方还是没问题的。 这时目山河从床上下来，给邬阳使了个眼色，然后走出了宿舍。 邬阳跟了出去，两人穿过空无一人的走廊，最后来到了外面的跑道上。 天上是满天繁星，景色醉人。 目山河看着灿烂的星空，半天之后才说道：“我可以理解李轩。” “我也理解。” “其实这么多天相处下来，我已经把你们当朋友了，”目山河自嘲地笑了笑，道，“虽然现在这个社会，这个圈子，说朋友这个词显得有点过时。” 邬阳也很理解他这句话。 社会越发展，朋友这种人与人之间的一种关系，肯定也会有所改变。 最明显的，几十年前说我们是朋友，那是真朋友，不说两肋插刀，但如果朋友遇到困难，肯定会竭尽全力地帮忙，朋友有什么喜事也会赶过去庆祝。 而现在呢，朋友大部分都是表面交情，因为每个人都有家庭、有孩子，生活压力也很大，再像以前那样显然已经不可能了。 这样的改变，说不上好，也说不上不好。 但在邬阳看来，如果是真朋友，还是以前的那种相处方式更好。 “朋友永不过时。” “你真的这么想？”目山河问。 “真的。” “那就好，我还担心……算了，既然你也这么认为，那我们来说说李轩这事，”目山河道，“其实他跟他爸赌气，我是真的理解，我以前也和我爸赌气过，只是时间没这么长。而他爸也没有做什么对不起他的事，当时肯定也是为了工作，这一点我更是深有体会。有时候工作和家人之间，真的很难抉择。” “对。” 这句话算是说到邬阳的心里了。 在部队服役，在全球执行任务的时间里，他何尝不是放弃了和家人团聚，让父母几年都看不到他一眼？ “那么，我们劝一劝李轩，”目山河道，“但我说他肯定不耐烦听，还是你说比较有效，他爱听你的。” “可以。” “那就这么说好了，到时候我也一起劝一劝，”目山河道，“不过叫你出来，不全是为了这事。” “那是为了什么？” 目山河等了一下，这才说道：“我想请你帮我写一首歌，公演的时候唱，版权收益我一分钱不要，都是你的，我还给你使用费，行不。” “可以。” 一首歌而已啊，不说那么多他也会给的。 这哪里是老目的风格？ 目山河：“但是，我不想要那种正常的歌。” 邬阳听了一愣，这是什么要求？ 难道这货喜欢的并不是现在的邬阳，而是……以前的邬阳？ “我想请你帮我写一首，能够用在我视频里的歌，”目山河道，“不需要太复杂，但一定要足够洗脑，而且每一期都能根据我做的菜式换歌词那种。这样我在公演上唱一次，以后就能用到我的视频里。” 邬阳都很想给他点个赞。 把美食和洗脑歌结合的想法，可能不是很赞，但绝对是头一个。 如果是一个新晋的主播，效果不一定好，但目山河有一千多万粉丝，如果做得好一点，大家很快就能接受这种新风格，也能吸引更多的粉丝。 所以能成为拥有一千多万粉丝的主播，头脑也是不简单的。 邬阳在记忆力搜索，选择一首符合要求的曲目。 有了。 回到宿舍，邬阳花了几分钟，就把这首歌写了下来。 虽然还不会唱，但只是看到歌词，目山河就满意得合不拢嘴。 “谢谢，”目山河道，“大恩大德，一定回报。” “别说这些，我们是朋友。早点睡，明天抽空我教你唱。” 目山河点点头，小心地把歌词收好，但他却再也睡不着。 以前那些朋友的面孔，一个个在他脑海中浮现，然后破碎。 今晚他对邬阳说出了朋友，算得上是一时冲动，好在邬阳也认可了他这个朋友，但以后呢？ 会不会又像以前的朋友那样，变成恕不相识的路人？ …… 第二天早上，邬阳都锻炼回来了，李轩还在蒙头大睡。 叫他起来他也不肯，显然还在生他妈妈的气。 如果不是目山河昨晚那些话，邬阳多半就选择不管了，虽然嘴上把李轩叫小孩子，但其实李轩已经满了十八岁，是成年人了。 成年人，就要对自己的行为负责。 于是他说道：“李轩，剧本的事怎么样了？你打不打算去跟你爸说？” “算了。” “如果你不去说，我就要找别人了。”邬阳道。 “你去找。” “那你的角色呢？” “不要了。” 好，看来李轩是宁可放弃出演这部剧，也不会去跟他爸说话了。 “你好好跟你妈说说啊，”目山河也帮忙在一点劝道，“这么好的机会，浪费了多可惜？” “别说她了，到现在她电话都打不通，发消息也不回，”李轩道，“我知道，她就是想用这件事逼我，但她想多了。” 邬阳和目山河对视一眼，发现这件事比想象中难办。 只能等等，看李轩火气消了之后再劝说。 一边的王文渊看得直摇头。 在他看来，李轩这就叫身在福中不知福。 像他这样的人，如果现在能接到一部剧的角色，那还不高兴到天上去啊。 但李轩对这唾手可得的机会，竟然直接选择放弃，就是因为不想跟自己爸爸说话。 所以这天底下，哪里有生而来之的平等。 李轩的烦恼在他看的，纯属闲的蛋疼。 …… “哎，你说那臭小子，现在连我的电话都不接了！” 李山家里，宁红到现在也没看到李轩有动静，自己先不淡定了。 本来她觉得这是个好计划来着。 因为她能看出来，李轩非常喜欢这部剧，也很想演里面的角色。 结果现在可好了，李轩非但没有按照她计划的套路走，反而连她的电话都不接了。 这就是典型的，偷鸡不成蚀把米啊。 电话那边的李山轻叹一声，虽然早就预料到这个结局，但难免还是觉得失落。 “没关系，你去帮他，我和他的事以后再说。” “不行！”宁红的脾气也上来了，“我说过他不找你，我肯定不会帮他。” “你说你……”李山也是无语了，“李轩的脾气就像你。” “怎么还怪到我头上了？”一句话把宁红惹毛了，“当年要不是你，事情能弄成这样？” “你怎么又翻旧账？” “只要没解决，旧账新账都是账！” “行行，你别生气，我再想想办法。” 挂了电话，李山也是心累啊。 老婆孩子的脾气都这么倔，又有谁理解他受到的委屈？ 年轻的时候确实没顾上家，但他是为了什么啊？ 没有那些年的打拼，他能有现在的成就？能让家人过上这么好的生活？ 宁红也是，什么妙计？ 根本就是：夫人妙计安天下，赔了儿子又折兵。 在心里发了一通牢骚，李山让自己冷静下来。 眼前这件事，已经有越演越坏的势头，必须优先解决了。 但怎么办呢？ “一杯敬朝阳，一杯敬月光，哼哼哼哼……” 这时，一个哼着歌的工作人员从他身旁经过，让他突然有了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 邬阳。 因为李轩的关系，每一期的《创造青春》他都看了，连那些小短片都一个不落，所以他知道在节目组里，李轩和邬阳的关系很好，好像邬阳还“欺负”儿子的来着。 但神奇的是，从来都不服人的李轩，竟然表现得一点都不反抗。 让他干什么就干什么，那么累的跑步，李轩都被押着坚持了下来，甚至还穿女装表演。 所以他觉得，如果还有人能劝动李轩，可能也就只有邬阳了。 而他和李轩和解的可能，如果错过这一次机会，以后将会更加艰难。 一念及此，李山狠下了决心。 去他的电影，去他的事业！ 为了儿子，这一次他顾不了那么多了。 “小周！” “怎么了导演？” 李山道：“通知一下，明天开始休息。不，现在就休息。” “啊？”助手小周听了一愣，“哦，好，那什么时候再开工？” “不知道，等我通知，另外现在就给我定张机票。” 第69章 小岛烧烤 转眼就是星期五。 目山河拿到了自己的歌，已经像王文渊一样，很自觉地找了个没人的地方去练习了，所以宿舍里只剩下不停写剧本的邬阳，以及还在蒙头大睡的李轩。 “李轩，我又写了一集，你要不要看看？” “不看了。” 邬阳摇了摇头，继续问道：“你几顿没吃饭了？” “不想吃，不饿。” “不吃饭会没肌肉的，越来越像女孩子。”邬阳吓唬道。 “像就像，”李轩在被窝里叹了口气，“连我妈都背叛了我，我还有什么所谓？” 邬阳无语。 如果李轩是徐珍妮、颜敏、朱一辰，甚至是李山这样的人，他相信自己肯定有很多办法让他乖乖的就范。 但李轩虽然已经成年了，可心理上还是个小孩子一样。 小孩子跟人赌气，你能做啥？又不能提出来捶。 正准备继续写，宿舍的门被人轻轻推开，一个工作人员神神秘秘地递过来一个小纸条，然后飞快地走了。 “现在去健身房，别让人看到。” 邬阳觉得奇怪，虽然他长得帅，最近这人气也上来了，但这个工作人员也不至于给自己写小字条？ 还这样明目张胆地约他？ 应该不可能，刚才那个工作人员看样子也有四十岁了。 于是他收起电脑出门，想去看看这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 其实他以为是于梦颖来着，结果到了健身房一看，竟然是跟李轩长相有几分相似的中年人，瞬间就知道了对方的来头。 “李导。” “邬阳你好，”李山主动走上来，伸出了手，“初次见面。” 邬阳跟他握了握手，李山上前把门反锁后，这才说道：“放心，我跟工作人员说过了，摄像头什么的都关了，外面也有人帮忙看着。” 这是要谈什么秘密吗？ 不过邬阳已经猜到了，李山会买通工作人员出现在一个封闭拍摄的地方，还搞得这么神神秘秘，肯定是为了李轩。 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李导是为了李轩来的？” “对，”李山在长凳上坐下，“你已经知道我跟李轩的事了？” “大概听他说过。” “哎，”李山轻叹一声，“其实当年，我真不是故意的。当然，放不开工作的主观因素占一半，飞机延误的客观因素也要占一半……” “李导，”邬阳打断他的话，说道，“你是来跟我讲故事，还是来找我帮你解决问题的？” 李山听了一愣。 说真的，这么多年了，在圈子里的不管是大明星、小明星，见到他都非常客气、恭敬有加。 像邬阳这么直接打断他的话，还质问他的，还真是第一次。 不过他也不介意，有时候越是恭维，就越是虚伪，越是直接，就越是真诚。 他希望邬阳是一个不虚伪的人。 “那我就直说了，”李山道，“我确实是请你帮忙的，我想了很久，发现这一次可能只有你，能帮我和李轩妈妈挽回这个局面了。你放心，不管行不行，我都欠你一个人情。” “先不说人情的事，”邬阳想了想，问道，“我只是想问李导，这一次你的决心有多大？能不能为了改善和李轩的关系，放下一切的觉悟？如果没有，我想这个忙我也帮不了你。” 李山沉默着。 本来在来之前，他觉得有着无比的决心，不管付出多少代价，都要努力和李轩改善关系。 但现在被邬阳这么一问，却又有点不确定了。 因为现在他还在工作，手上这部电影原本定的是国庆档，现在已经完不成了，改到了春节档。 但如果他再多耽误时间，把春节档也错过了…… 见他犹豫，邬阳不由摇了摇头。 “看来你还是没有决心，”邬阳说着站了起来，“那我们以后再谈。” “请等一下。”李山突然说道，“要多少时间？” “最少一个星期。” 这么久？ 李山快速在心里算着时间，最后一狠心，一周就一周。 “能保证吗？” “不能。”邬阳道，“但我保证尽力。” “你打算怎么做？” “李导，你很会拍戏，但你有没有试过演戏？” “演戏？” “对。”邬阳道，“这次编剧是我，导演是我，你来当演员。你的演技越好，成功的概率就越大。” “行，我听你安排。”李山拿出自己的名片，“我就住在附近的酒店，第二个电话可以随时联系到我。” 收起李山的名片，邬阳没有直接会宿舍，而是先走向目山河的练习室。 现在李山大导演亲自上门求助，这事情和之前又有一点不一样了。 当然，他不是想要李山承他的情，只是觉得如果能让这对父子和睦，对李轩来说肯定是一件好事。 但具体要怎么做，邬阳已经有了一个大概的构想，现在就可以开始进行了。 至于说让李山腾出一个星期的时间，那是吓唬他的，只是想看看李山有没有决心而已。 练习室里的目山河，正在苏良的指导下，边唱边跳。 “老目，今天就练到这里，找你有事，跟李轩有关。” “好。” 目山河让苏良先回去，两人就在练习室里商量起来。 听了邬阳的计划后，目山河问：“你的意思是说，我们把李轩偷偷带出去？但是被发现了怎么办？” “你怕吗？” 目山河呵呵一笑，他有什么好怕的？ 退赛他都不怕。 “什么时候出发？” 邬阳看看时间，现在是上午九点。 “下午三点左右，你看怎么样？” “行，那我打电话让人帮忙准备一下，”目山河道，“下午三点，我们直接去码头就行了。” 回到宿舍，目山河打电话，让一直在附近住着的团队开始做准备，然后两人来到了李轩的床边。 “李轩，想不想出去散散心？” 李轩问：“去哪儿？” “附近的海上有很多小岛，我们偷偷跑出去，再租个船去岛上烧烤怎么样？” 这么叛逆？ 李轩瞬间来了兴趣：“被发现了怎么办啊？” “你不是说什么都没所谓了吗？”邬阳道，“还是说，你就是在说说气话而已？” “我是很认真的！去就去，谁怕谁！什么时候出发？怎么出去？我们要多买点好吃的带去！” 听着李轩又开始话多，邬阳和目山河觉得，这是一个好的开始。 …… 为了去小岛上烧烤，李轩也是做足了准备。 防晒霜、防晒衣、遮阳帽、手机、信号增强器、毛巾…… 看着他塞了满满一背包，目山河忍不住说道：“别带那么多，我们又不是去露营。” “有备无患对。” 时间很快来到下午两点。 今天天气炎热，工作也不忙，工作人员和学员都在午休。 邬阳带着李轩两人，避开偶尔经过的人来到了外面的跑道，然后像上次出去那样，爬上了观众席上面的钢架。 李轩胆子小，力气也小，不过在邬阳和目山河的帮助下，三个人总算顺利“逃出”，来到了体育馆的外面。 目山河的团队成员之一，早就把车停在了路边，三人上车之后直接开向了码头。 “终于能出来玩一玩了！” 看到一望无际的大海，李轩郁闷的情绪终于得到了释放，整个人都开朗起来。 “上船。” “哇塞，这么大的游艇！”李轩看着眼前的游艇，又开始大惊小怪起来，“老目你不得了啊，这游艇一天租金要多少？” “小钱。” 李轩佩服地竖起大拇指。 土豪就是土豪，几千上万的根本就不放在眼里。 把烧烤要用的东西搬上去，游艇便开向茫茫大海，大概行驶了半个多小时，一个苍翠的小岛在地平线上出现。 这个岛面积不大，直径不超过一公里，上面有不少的树木，也有小片的海滩，靠近海岛的海水不深，很适合弄个烧烤什么的。 三人带着东西上岛之后，游艇返航，李轩则迫不及待地叫了起来。 “老目你快点嘛，我都饿死了。” “谁让你不吃饭？” “我现在不是要吃了吗？”李轩道，“我来帮你生火。” “糟了，”目山河在箱子里一阵翻找，“好像没有打火机。” “啊？” 李轩简直想打拳。 你让我来吃烧烤，然后告诉我没有火？ 现在怎么办，难不成在吃饭之前，还要来个钻木取火？ “我这里有个小工具。”邬阳从手腕上取下一个编织手链，“放大镜。” “我来！” 李轩就像三年级的小学生一样，兴冲冲地接过小巧的放大镜，然后飞快地捡了一堆干燥的树叶，开始用放大镜点火。 看着他乐在其中的样子，邬阳和目山河快速地支撑烧烤架、准备食材。 折腾了半个小时，在邬阳的耐心指导下，李轩终于把火点燃了，但也是弄得一头汗水、满脸灰尘。 看着目山河把肉串放在点燃的木炭上，李轩的口水都忍不住直往外冒。 好几顿没有吃饭了，饿啊。 目山河烧烤的手艺也不错，准备的食材也都非常新鲜，各种肉类、海鲜、蔬菜都有，非常丰盛。 小岛上很快飘出了浓郁的香味，三个人坐在树荫下一边吃着肉串，喝着还有一点冰凉的饮料，感觉瞬间把整个世界都抛到了脑后。 这顿烧烤一直吃到下午五点，李轩最后实在吃不动了，靠着一棵树吹着凉凉的海风。 “这是我这辈子过得最高兴的一天，”李轩说道，“谢谢你们。” “都是朋友，就别说什么谢了。” “该谢还是得谢，朋友就不能谢了吗？”李轩总是喜欢和目山河顶嘴，“我觉得朋友才更应该要谢，不然很有可能连朋友都没得做。” 邬阳没想到李轩还懂这个道理，笑着问道：“李轩，你觉得什么是朋友？” “像我们这样的就叫朋友。” “那你觉得，为了朋友我们能做到什么程度？” 李轩想了想：“竭尽全力。” “是吗？”目山河道，“这可是你说的，以后我需要你帮忙的时候，你可别忘了。” “呵呵，你一个大土豪还要我帮忙？你觉得我会信？” 该说的都说了，邬阳和目山河对视一眼，觉得可以进行下一步了。 “要不我们去游泳。” 李轩又来了精神：“走！” “我看到那边有礁石，可以跳水，就去那边。” 第70章 都不见了 来到一片礁石区域，邬阳第一个跳进海水。 冰凉的海水洗涤身体，同时也洗涤了心灵。 在原来的那个世界，他也曾好多次在太平洋的小岛上跳入大海，有时候是为了欢快地游泳、洗去身上的污垢和疲乏，有时候是为了躲避敌人的追击。 记得最惊险的一次，他和一个战友接到任务，发现不明国籍的飞机上，有人空降到太平洋中间一个无人岛上，让他们也空投去侦察。 像这样的无人小岛，不属于任何国家所有，所以就是法外之地。 对方可能是探险爱好者、资源勘探者、动植物学家等，但更多的时候是其他国家的士兵，为了执行某些特殊任务。 他和战友登岛之后，尽管做了充足的准备，但没想刚落地不久，就被七个米国的海军陆战队员包围，战友第一时间就受了伤，被子弹打中了小腿。 以二对七，又是敌暗我明，战友还是伤员，基本没有任何胜算，最大的可能就是被现场击毙。 在这样的地方，对方根本不可能给他们任何存活下去的机会。 战友为了掩护他逃离，用手雷和生命为他争取了一分钟时间，邬阳突破了包围，最后从一个二十多米高的悬崖上跳进了大海。 幸运的是，落水点的海水比较深，他才没有被暗藏在水下的礁石撞击得全身骨折，但他的后背还是被上方射来的两颗子弹打中。 在海水中潜伏、远离，邬阳失去了所有通讯工具、武器，还有最亲密的战友。 当时他以为自己会一直在大洋中漂流，死去，腐烂后成为鱼儿的食物。 好在天无绝人之路，热带风暴突然降临，狂风卷着大浪把他又送回了那个小岛。 后来的事情就很简单了，他用唯一的匕首制作了一些小工具，趁着夜晚和狂风大雨，把那七个夺走战友生命的家伙，全部送去了地狱。 那两个伤疤被留在了那个世界，现在他的后背非常光滑，但邬阳却还是能感觉到隐隐的疼痛。 而像这样的疼痛，他身上还有好多处。 每一处，都伴随着战友的牺牲。 “你们看我表演哈，我要跳下来了！” 就在邬阳回忆过往时，目山河已经按照他们的计划，爬上了一个两米多高的礁石。 “老目，你行不行啊？”李轩问，“你别逞能啊！” “放心，我三岁就会游泳了，小时候的梦想就是跳水运动员！” 目山河做了一个伸展运动，然后一头扎进了海水。 “哈哈，这么大的水花，你还想当跳水运动员？” 李轩乐呵呵地等目山河出水，然后好好地笑话他，但是过了十几秒，水面除了一层又一层的浪，什么都没有。 “不会老目，你跑哪儿去了？” 邬阳也快速朝那边游去。 “老目，目山河，你快出来啊！”李轩的脸色已经开始不对了，“你别吓人好不好？快出来啊！” “肯定出事了，”邬阳道，“我去看看！” 邬阳一头扎进水里，水下的目山河已经游到了一块礁石后面，套上了邬阳借口上厕所藏在这里的小型氧气瓶。 见他没事，邬阳对他做了个ok的手势，然后开始了自己的表演。 他突然浮出水面，对着李轩大喊：“李轩快上去！下面有……” 但话没说完，好像又被什么东西拖进了海水中，只剩一只手在海面疯狂地乱抓几下，最终完全沉了下去。 李轩已经吓傻了，什么情况啊我的天！ “阳哥？老目？” “你们不要吓我啊！” “喂——” 等了十几秒钟，心急如焚的李轩再也忍不住了，飞快地朝他们出事的方向游去。 他心里害怕，因为邬阳好像说水下面有什么东西！ 那可是连阳哥都能拖下水的东西啊，他这个小身板去了，够人家一口吗？ 但他又必须要去，因为两个朋友都出事了，他怎么可能自己逃回岸上？ 又急又怕的李轩终于游了过来，一头扎进了水底，但没有戴防水镜，也从来没有试过在海水中睁开眼睛游泳的他，眼睛瞬间就觉得好难受。 只坚持了几秒钟，他就受不了浮出了水面。 “阳哥！老目！” 李轩大喊了几声，还是没有人回应，忍着眼睛的不适再次潜入水下。 这一次他努力地睁开眼睛，但他把周围都找了一遍，根本就没有看到两人的身影。 “阳哥，你们是在跟我开玩笑，对不对？” “你们赶快出来啊！” 李轩感觉自己要崩溃了。 两个人啊，就这么没了！ “我该怎么办啊！” 李轩眼泪忍不住往外流淌，但很快他就想到了，打电话求助！ 于是他飞快地上岸，跑回刚才烧烤的地方。 “手机、手机！” “为什么没有信号？” “对了，信号增强器！” 李轩浑身发抖地打开信号增强器，还好这里虽然偏远，但在信号增强器的加持下，勉强有了一格信号。 太好了，只要打给节目组，很快就能赶过来。 但是翻开通讯录，李轩又傻眼了。 这个手机是临时买的，里面根本就没有节目组的号码！ 那就打给老妈，让她打给节目组。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rry，……” “啊——” “为什么！” 李轩崩溃了。 这么紧急的时候，为什么要关机啊！ 不行，不能着急。 李轩左思右想，除了老妈的号码，他肯定还能记得别人的。 只要能联系上一个人，就能找到别人！ 但是他还能记住的号码，好像就只有……李山的。 李山的号码用了二十年了，他很小的时候，就把那个号码背得滚瓜烂熟。 但是，要打吗？ 看着手里的手机，李轩迟疑了几秒钟，最终还是快速拨通了。 他不是跟李山和好，现在是紧急情况，是不得已的。 “喂，谁？” “我是李轩。” 正在酒店里休息的李山，突然从床上坐了起来。 不会，这才几个小时，李轩就给自己打电话了？ 他尽量让自己显得不那么激动，问道：“有什么事吗？” “我这里出事了，你赶快叫人过来！” “什么？”李山这次从床上跳了下来，慌忙地脱掉睡衣，“你在什么地方？” “我在一个岛上，我两个朋友都不见了……呜呜……”李轩突然哭了起来，“你快叫人过来啊！” “你别急我马上来，你告诉我你的位置……是哪个港口的游艇……” …… 终于把地方说清楚后，李轩突然就崩溃了。 长这么大，他从来都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事，两个刚刚还有说有笑的朋友，就活生生地在他眼前没有了！ “阳哥，老目，你们千万不要有事啊！” 看着李轩双眼通红，又跑向刚才游泳的地方，躲在树后的目山河有点于心不忍了。 “我们是不是太过分了点？” “确实很过分。”邬阳道。 “那他知道真相后，会不会怪我们？” 邬阳反问，“他又能拿我们怎么样呢？” 目山河嘴角抽了抽，其实……说的也有道理。 这可是为了李轩父子和好啊！他们在做好事。 这大概就是为了朋友两肋插刀，不过这次好像也插了李轩两刀。 “我就奇怪了，他为什么不报警？” “因为这里是无人岛，”邬阳道，“这个印象已经先入为主，当时他又那么急，有害怕，脑子就乱了。这种情况下，他第一时间想到的不会是警察，而是自己最亲近的人。” 目山河继续点头：“阳哥，你好可怕。” 邬阳无所谓地摊了摊手，心里却是呵呵一声。 他可怕起来，可不是这个样子。 现在他已经非常温柔了，简直就是个天使好不好？ …… 李山急吼吼地穿上衣服，正想打电话报警，却收到了一个未知号码的短信。 “一个人来。” 什么情况？ 他快速回拨这个号码，但对方已经关机了。 李山心里疑惑，这是邬阳发来的吗？ 但之前为什么没有提前跟他商量？现在又是个什么情况？ 什么都不知道！ 李山心里也急了，不过回头一想，既然邬阳能给他发短信，那就说明他没事。 难道这就是他说的演戏？ 这也太扯了！ 不过现在李轩还一个人在什么岛上，他也不能耽误，以最快的速度赶到码头，已经有人在等着他了。 “李导，游艇已经准备好了，你会开吗？” “我一个人去？” 目山河的工作人员回道：“对，阳哥是这么说的。” 好，一个人就一个人。 李山跳上游艇，这玩意比汽车还简单，自然没什么难度。 而且游艇上也有卫星地图，清楚地标识出了那个小岛的位置，但他就不明白了，如果他就这么去把李轩带回来，他们的关系就会好？ 这个计划，是不是太简单了点？ 第71章 值了 半个小时后，李山来到了岛上，李轩听到马达声，飞快地跑了过来。 “你怎么来了？不对，你怎么一个人来的？” “我……” “哎呀别说了，你赶快跟我来！” 两人来到邬阳他们“失踪”的地方，李轩指着海水道：“他们就是在这里不见的，好像是被什么东西拖走了！” “那我们打电话叫人来。” “那快去啊！” 李山飞快地拿出电话，没有信号。 “我那里有信号增强器！” 两人又急匆匆地回到烧烤的地方，但却意外地发现，供电的电池竟然没电了，连机都开不了。 “别急，游艇上有卫星电话！” 两人又跳上游艇，但…… “为什么也没电了？刚才还是好好的啊！怎么回事？” “你怎么这么点小事都做不好！”李轩急得头上青筋直冒，“我说过让你叫人来的，你一个人跑过来，还什么都做不好！阳哥他们都不见一个多小时了，现在怎么办啊！” 面对李轩的怒火，李山选择了沉默。 看着他泪流满面、愤怒又无助的模样，李山想起了五年前，他在英国的医院看到的那个李轩。 那个时候，他也是这样的愤怒和无助。 那一次他选择了解释，选择了为自己的迟到辩白，却没有得到李轩的原谅，从此父子犹如路人。 李山仿佛明白了。 邬阳说的演戏，是把过去发生的事情再重现一遍，只是这一次，他有了另外一种选择。 不是解释，不是辩白。 他只需要默默承受李轩的怒火，竭尽所能去“搜寻”邬阳两人。 于是他从游艇里拿出潜水用具，重新回到邬阳他们不见的地方，脱掉衣服和鞋袜，一头扎进了水里。 一次又一次，李山潜入水底。 他知道根本什么都找不到，但他还是找得很认真，因为他不是在找人，而是在找回自己和儿子之间的感情。 “找到了没有啊！” “没有。” “那你快找啊！” …… 天色渐渐黑了下来，海风也快速地变冷，已经在水里泡了两个小时的李山，浑身冻得发抖。 但他还是没有上岸，只是一遍又一遍地重复寻找。 而最后一次潜入水里，一个人影朝他游了过来，隔着潜水镜，李山认出是邬阳。 邬阳把他的编织手链塞到李山手里，又对他做了个“上岸”的手势。 李山浮出水面，游向了岸边，最后来到李轩面前。 “你怎么上来了？” “李轩，对不起，”李山把手链交给李轩，“只找到了这个。” “这是阳哥的手链！他一定还在下面，你快去找啊！” “李轩！你听我说，”李山道，“我已经找过很多遍了，什么都没有。而且现在水下已经看不见了。” 李轩当然知道，因为他自己也去找过，什么都没有。 “但是……阳哥他们还在下面啊！” 李轩哭得稀里哗啦，李山看着心疼，把他抱进自己冰冷的怀里。 “我不想他们有事！呜呜……” “相信爸爸，他们不会有事的。” “你骗人！你就是个大骗子！” “这一次爸爸不会骗你。”李山抓着李轩的肩膀，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不因为冷而发抖，“相信我，他们只是被海水冲到了远处，很快就能游回来的。” …… 回到烧烤的地方。 虽然穿上了衣服，但长时间在冷水里浸泡，让他已经感冒了，不停地打喷嚏，浑身冻得发抖。 李轩也只穿着单薄的防晒衣，炭火也早就熄灭了，现在虽然有放大镜，但是没有太阳，根本升不了火。 李山想去游艇上找点能保暖的东西，但发现游艇上比什么都干净，一块抹布都没有，更不要说打火机了。 非要做得这么绝吗？ 李山无奈地摇了摇头，脱掉自己的外套给李轩披上，自己就穿了个单薄的t恤。 轰隆—— 远处的天空亮起一道闪电，隐隐的雷声传来。 海风越来越大，暴风雨很快就席卷而来。 李山父子躲在游艇的驾驶室，看着电光中苍茫的大海，始终没有过半句交流。 没过多久，李山就觉得浑身发热，他不仅感冒，还发烧了。 那就休息一会儿。 不知道过了多久，李轩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发现李山竟然躺在地上浑身发抖，好像很难受的样子。 他犹豫了一下，去摸了摸他的额头。 好烫！ “怎么会这样？” “喂，你醒醒啊！” 叫了好久，李山都没有醒过来的意思。 “谁来救救我们啊！” 李轩彻底崩溃了。 就算是五年前，老妈病重得岌岌可危时，他也没有如此崩溃。 现在他感觉整个世界，都塌陷了。 “喂，你醒醒啊！” “醒醒啊！” “爸——你醒醒！” 时隔五年之久，李轩终于第一次叫了李山爸。 昏迷中的李山，似乎被这久违的声音唤醒，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 “没……没事的……相信我……咳咳……” “爸，你感觉怎么样？” “我也没事。” 李轩把李山扶起来坐好，把他的衣服给他盖上，感受到衣服上残留的温度，李山心里也是一片温暖。 “李轩。” “嗯。” “你还在怪爸爸，对？”李山问。 “嗯。” “你怪我是对的，”李山道，“当年我是对不起你和你妈妈。” “别说了。” “不，你听我说完，”李山继续说道，“这些话早就想说的，但一直没有机会。当时我确实是觉得工作重要，认为耽误一两天赶过去，也没有什么。而且有你陪着你妈妈，我也能放心，因为在我看来，十三岁的你，已经是个男子汉了。” “我……我就是。” “对，你是，”李山道，“只是我没有料到，你的反应会那么大，而当时我的情绪也很急躁，没能跟你好好沟通。我也不指望你能原谅我，但你不能跟你妈妈赌气，你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懂了吗？” 李轩点点头。 “答应我，以后要好好照顾你妈妈。” 李轩浑身一惊：“你什么意思？爸，你没事？你别吓我啊！你不会有事的，就是发个烧而已，至于不吗？很快就会好的！” 看着李轩担心的眼神，李山的心都要化了。 原来儿子还这么关心我。 那这一次就算死了，也值了。 “喂——” 这时海面上传来人的喊声，李轩赶紧扑到玻璃上一看，发现竟然是两个人影。 不会？ 李轩揉了揉眼睛，确实有两个人，正在朝着他们挥手。 天啊！ 奇迹出现了啊！ “爸，是阳哥他们！真的是阳哥他们！他们没事！他们回来了！” 李轩飞快地冲出驾驶室：“阳哥！老目！我们在这里！” 李山也冒着大雨走了出来，看着海面上两个抱着一截木头的两人，心里不由叹了口气。 再晚几分钟出来多好。 不过他还是非常感谢邬阳和目山河，这一次，是真的帮了大忙。 相信不久之后，他和李轩的关系，就能恢复到五年以前，甚至更为亲密。 …… “阳哥！老目！你们没事，真的太好了！” 狭窄的驾驶室，李轩一人给了一个拥抱。 “你们当时到底是怎么了？” “其实也没什么，”邬阳道，“水下有乱流，把目山河卷走了。我去的时候，也把我卷走了。” “乱流？” “对，”邬阳说谎面不改色，“可能是因为强对流天气引起的。” 李轩抽了抽嘴角，强对流天气，还能引起乱流？ 我书念得少，你可别骗我！ “我们被卷出去了一段，其实也就两三公里，”目山河道，“但洋流很大，我们游了好久都游不回来，好在碰到了一截木头。” 李轩觉得，这个故事怎么这么巧合呢？ 不过不管怎么样，只要大家没事就好。 “那现在怎么办呢？”李轩问，“我爸生病了，游艇也坏了。” “游艇坏了吗？”邬阳道，“我看看，说不定我能修好。” 李轩瞪大眼睛：“不可能？你连游艇都会修？” “我会的东西很多。” 李轩更加觉得，这事情怎么越来越诡异了呢？ 邬阳打开控制柜的门，这里摆弄一下，那里摆弄一下，最后拔出一个保险丝。 “找到原因了，这个烧了。这里有备用的，换一个应该能行。” 很快，游艇里的灯亮了起来，而且成功启动了发动机。 李轩越来越觉得，这事儿越来越不对劲儿了呢？ 那么巧，你们两个下水就碰到暗流，我下去就没了？ 那么巧，你们两个就碰到了个木头？ 那么巧，你一来就查到保险丝坏了？ 而且你们两个在海水里泡了这么久，怎么感觉还是生龙活虎呢？ 更不可思议的是，老爸不是在拍戏吗？怎么突然就到了这里？ 为什么总有一种阴谋的感觉呢？ “走，赶快回去送你爸去医院。” “对！走！” 李轩看着又开始昏迷的李山，暂时也顾不上去怀疑什么了。 回到码头，目山河让工作人员把父子俩送去医院，他们则准备回体育馆。 第72章 我不如他 周六晚。 最新一期的《创造青春》又要更新了。 余欣觉得，这个夏天真是过得无比充实，又无比的刺激。 充实是因为有综艺看，刺激是因为邬阳。 从初舞台到现在，邬阳身上出了太多事，各种惊艳、各种反转，人气也是一直吊在末尾，每次顺位淘汰都是险之又险。 上一期他好不容易靠自己的实力，平息了剽窃风波，结果又分去了“四大名着”。 四大名着啊，能给这些作词作曲的，都是国内顶级的老艺术家。 而且邬阳的风格，又好像跟这些不沾边。 也不知道这一次，他还能不能有经验的表现。 万一被淘汰了……那就太可惜了。 算了，现在不想这么多，还是赶紧准备东西。 空调、西瓜、小零食、手机……全部就位！ 开放！ 余欣没心情看别人，直接把进度条拉到了后面，几次之后终于找准邬阳他们出场的点。 本以为自己已经很快了，可没想到还有人比他更快，屏幕上弹幕都打满了，乌泱泱地一大片。 “创作歌手邬阳，嗓音优美，灵魂有趣，未来可期！” “阳哥，加油！” “空降一次成功！” “不会，还有乐团？” “排面！” “李轩：听说这次我又是女装？” …… 余欣呵呵一笑，这才对啊。 邬阳的粉丝叫乌泱泱，那弹幕自然也应该像这样乌泱泱！ 我也来贡献一个。 “邬阳加油，永远看好你！” …… 京城。 谢徵家里今天来一位客人，此时正坐在客厅里喝茶。 “我说老谢，”头发已经全白的元澄，看着手里的茶杯问，“今天太阳是从西边出来了是？你竟然舍得给我们喝大红袍？” 谢徵呵呵一笑，神神秘秘说道：“高——兴——” “你高兴什么啊？” “马上你就知道了。” 谢徵打开电视，打开手机，按照儿子教的方法投屏。 “看。” “这不是那个选秀节目吗？”元澄眉头一皱，“你让我们看这个？这有什么好看的？” “别急，我快进一下，直接进重点。” 在手机上摆弄半天，谢徵终于找到了邬阳他们出场的位置。 “把字幕关了行不行，看着累。” “我不会。” 元澄拿过他的手机，快速地关掉弹幕，屏幕上总算清净了。 “哟，这指挥不是你吗？”元澄一眼就把谢徵认了出来，“这是什么时候啊？” “别只看我，我没什么好看的。” “那看谁？” 不过很快，元澄就认出来了。 除了谢徵，还有好几个国内有名的乐器大师，乐团里的人，也都是音乐学院的老师和教授。 “老谢，你搞什么呢？” “你把你们学校的老师教授，弄去给一个综艺演奏？” “你不憋屈，你们那些老师难道不觉得憋屈？” “嘘——听。听了就知道了。” 这时云宫迅音开始响起，一听是电音，有点有点不喜。虽然电音现在很普遍，但那是属于年轻人的东西。 不过很快，他的神情就凝重起来。 “这是……西游记？” 谢徵没有回答，元澄也没有再问。 但他知道，他说对了。 这首曲子，就是为西游记作的。 “能做出这样的曲子，也是个厉害人了。” 接下来的好汉歌，元澄也给出了不错的评价。 “感觉这一曲缺词。” “词有，”谢徵道，“但他们这个节目出题，只能是纯音乐，所以现在听不到，以后会有的。” “你这么说，我倒是越来越期待红楼梦的曲了。” 元澄现在搞懂谢徵叫他来的用意，因为在二十多年前，他就是红楼电视剧的主要作曲者，主题曲和片尾曲，还有好几个插曲都出自他之手。 那么谢徵今天叫他来的目的，也就不言而喻，肯定是想让他听红楼的曲了。 “等会儿你听了，别感到羞愧才是。” 元澄摇了摇头。 虽然给红楼作曲，并不是自己平生最高成就，但也是他呕心沥血制作，水平还是非常高的，到现在也没人能够超越。 而且现在作曲这一块，已经很难看到后起之秀了。 “你自己听，我去上个厕所。” 演奏还没开始，谢徵就找了个借口先走了。 不是他不想听，而是他不想元澄在他面前尴尬，毕竟一个老作曲家了，被一个后生超越，还是碾压式的超越，面子上多少会过意不去。 元澄无所谓地摇了摇头。 这个老谢，老是喜欢装神弄鬼。 但是随着演奏开始，元澄的表情，很快就完全凝固在了脸上。 这……也太完美了？ 随着音乐的节奏，一幅幅画面不断在他脑中展开，一句句书中的台词在他耳边响起，一张张鲜活的面容，也全都在他脑海中浮现。 冤冤相报实非轻，分离聚合皆前定。 欲知命短问前生，老来富贵也真侥幸。 看破的，遁入空门; 痴迷的，枉送了性命。 好一似食尽鸟投林，落了片白茫茫大地真干净! …… 不知不觉，两行老泪从元澄布满皱纹的脸颊滑落。 这曲太好，比他作的主题曲好啊！ 同时心里生出一个巨大的疑问。 这曲，到底是谁作的？ 而继续听完了《英雄的黎明》，元澄更是未知惊叹。 元澄快速擦掉脸上的泪痕，大声叫了起来：“老谢？老谢？” “来了。” “我问你，那首红楼的曲子，肯定不是你写的，对不对？” “怎么可能是我。” 元澄的心突然放了一点下来。 他和谢徵是好友，但同为音乐创作者，多少也有些竞争的意思。 不过老谢擅长的不是作曲，而是演奏和指挥，所以作曲这一块他始终高出老谢不少。 本以为老谢把自己叫来，是想在自己面前炫耀一下，结果不是。 不是就好。 “那是哪位？” “你先别问是哪位，”谢徵问，“你跟我说个实话，这首红楼序曲写得如何？比你写的怎么样？在我面前你别不好意思啊。” “老谢，你说什么呢？难道我一把年纪了，还输不起吗？”元澄道，“直说了，单论这首曲子，我不如他！现在你可以告诉我是哪位大家的作品了？” “邬阳。” “邬阳？”元澄把眉头都皱到了一起，想了半天也想不起什么时候听说过这个名字的作曲家，“国外的？” “什么国外的，国内的。” “那我怎么没听说过？” “你没听说过很正常，”谢徵道，“人家才二十出头。” “多少？” 元澄瞬间不淡定了。 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就能写出如此惊艳、如此富有才华、简直就是完美的曲子？ “你跟我开什么玩笑！” “我没有时间跟你开玩笑，”谢徵道，“你以为我真的退休了闲得没事做，带着学生去给综艺打工赚外快？我纯粹就是被这首曲子给吸引过去的！” “那那个邬阳，到底是什么人？” “以前是个唱烂歌的，唱得要多烂有多烂那种，不过自从上了这个节目，就把真实水平拿出来了，已经写来了好几首不错的歌，据说最高的一首播放量已经过亿。” 这么一说元澄想起来了，好像是听孙子说过，有个邬阳唱歌好难听。 “但是这真的有可能吗？” “刚开始我也不信，但事实就在面前，”谢徵道，“这首序曲，他说他写了一年九个月！” 元澄微微一惊，这就厉害了。 别说现代的年轻人了，就算是以前，愿意花一年九个月写一个曲子人也绝对不多见啊。 想当年他写红楼几首曲子的时候，前后也就用了三个月。 “看来这位邬阳是一个有大毅力的人，这一点我也自叹不如。” “现在佩服还太早了！”谢徵道。 “什么意思？” “因为他不仅写了一首序曲，而是写了红楼十二曲！” 元澄一听，急不可耐地问：“你有吗？赶紧放给我听听？” “我也想听啊，但他说……” “说什么啊？你倒是爽快点啊！” “说他要在重拍红楼的时候，才肯拿出来。” 这下元澄彻底呆住了。 重拍红楼啊！ 其实红楼确实被重拍过，就在前几年。 但说真的，元澄觉得就是一部粗制滥造的作品，他看着就生气。他觉得红楼第一部就最经典，永远不要再拍了，免得糟蹋了名着。 而现在来了个邬阳，说要重拍红楼，他却觉得说不定能拍好啊。 因为只有对红楼了解透彻的人，才能写出这么美的曲，也只有这样的人，对红楼才是最真的爱。 而不像那些资本，最初的目的就是圈钱。 “我要见他！明天我们就去！” “你急什么啊？他现在是封闭拍摄，见不到，”谢徵道，“不过拍摄结束之后，他就会来京城，到时候我牵线搭桥。” “一言为定啊。” “另外呢，还有个事情要你帮忙，也算是我个人的请求。” “什么事？”元澄问。 “你我这些懂的人呢，自然能分出优劣，”谢徵道，“但是很多普通人，说不定也听不出个所以然。而邬阳如此年轻就能写出这么优秀的作品，难免遭人嫉妒啊。现在好多的自媒体，又是唯恐天下不乱，必然会有很多人把矛头对准他。” “确实是这样，这跟我们那时候差太多了。” “所以这一次呢，我想请你必要的时候出个面。”谢徵道，“你出面表扬一下邬阳，让那些杂音消散。我不是故意让你丢脸啊，只是难得出了个天才，我们这些老一辈的，也要尽力去呵护一下，你说是不是？” 元澄听了不断摇头。 这要是别人这么要求他，他可能就翻脸了。 但谢徵也说得对，难得一个天才出世，他们自然应该好好呵护，直到他长成参天大树。 丢脸就丢脸，反正是老脸一张，还有什么丢不起的？ “行。晚上回去，我就撰写个评论。”元澄道，“但是你也必须答应我，邬阳一旦来了京城，你就得让我见他，就在你家里。” “没问题的，喝茶。” 谢徵的心总算放了下来。 元澄是一个很单纯的艺术家，从来都是一心创作，不参与乱七八糟的事，但他不一样，他担任音乐学院的副校长，接触过太多太多的人，见识过太多的勾心斗角、尔虞我诈。 所以他早就看出来了，邬阳这一次必然遭到很多人的围攻。 年轻人气盛，遇到这些糟心事难免心态变化，耽误了创作。 现在好了，只要元澄出来评说几句，那些别有用心的人，就只能灰头土脸夹着尾巴做人了。 第73章 我怎么没听过 看完最新一期的节目后，李轩一直都在关注人气排行。 但是越看，他就越觉得有问题。 “不对啊阳哥，”李轩道，“今天什么情况？” 邬阳今晚没有看节目，刚冲完凉出来，正在擦拭潮湿的头发。 “什么不对？” “人气啊，”李轩道，“按理说今晚播出之后，你的人气应该涨得超级快的，但现在你看。” 李轩把手机放到邬阳面前。 邬阳稍微瞥了一眼，二十三，上涨了十七个名次。 这个成绩已经很不错了。 “这还慢？” “当然慢啊！”李轩很是不满意这个结果，“这次你这么厉害，四首曲子那么好，还有谢老给你站台。但现在都更新三个小时了，按理说你应该涨到第一的。” 邬阳笑着摇了摇头。 从第四十追到第一，那需要的可不是一点点票。 现在排位在前面的人，背后都有大公司，而为了进入决赛，或者保持相对靠前的排名，这些公司之间肯定会强烈地竞争。 办法无非就是砸钱买牛奶。 所以现在的名次竞争，已经到了比较火爆和残酷的阶段。 特别是那些在二十名左右徘徊沉浮的，为了保住进入决赛的机会，或者为了能够进入决赛，这时估计是“真·喝奶的劲”都用出来了。 在地球的时候他也听到过一些传闻，有些人能找到关系不买牛奶，直接购买牛奶包装上的二维码，然后找人扫一扫就能有票了。 至于这些二维码是从哪里来的，邬阳当然也不知道。 反正他觉得这是个好办法，商家的钱也赚到了，也不需要生产那么多牛奶，还实惠了这些经纪公司。 就像月饼券一样，厂家可能都不需要生产一盒月饼，就能给gdp贡献巨大的力量。 “你们怎么样？”邬阳问。 “沾你的光，我们都还不错，”李轩道，“马休斯现在还是保持第二名，王文渊十九，我十五。” 从三十五到十五，李轩直接上升了二十个名次。 看来有的时候，女装还是很有用。 而王文渊这一期的表现虽然也很出色，但毕竟不是队长，有点泯然于众的感觉，最主要是前面的底子太薄。 现在一下能上升十几位，只可能是目山河的功劳。 “但是袁翰就有点惨了，”李轩继续说道，“他刚才二十一，现在二十二，后面的二十四、二十四都追得很紧，估计……啊，果然被超了，现在都二十四了！” 袁翰给邬阳的印象一直都是，各方面的条件都很好，比起江浩林来一点都不差。 但这个人太内向、太腼腆，这种性格混娱乐圈，除非有资本愿意捧，否则基本没有出头的希望。 毕竟大家谁也不想看一直都不苟言笑、面无表情的人对？ 最重要的是不会说话，不会讨资本喜欢，就不会捧你。 “老目呢？” “老目你就不用操心了，”李轩呵呵地说道，“他比我们都厉害，现在排在十一，我估计这个位置又是他操作的。” “我没有啊，你别冤枉我，”目山河在床上不满地叫了起来，“我怎么可能操作名次？” 李轩心里呵呵一笑，装！ 你不想操作名次，那为什么封闭拍摄都还让团队在附近住着？ “看来我们宿舍四个人，都能留到决赛了。”李轩一边说着，一边看向邬阳，“阳哥，要不要我帮你吹头发？” “有话直说。” “请你帮我写首歌呗！” “不写。” “为什么啊！”李轩不满地叫了起来，“你给可薇姐都写了，也给王文渊写了，也给老目写了，为什么就不能给我写一首？难道我不是你的朋友？” 邬阳笑着回道：“想知道我为什么不给你写吗？” “为什么？” “因为早就写好了啊！”邬阳道，“记得海滩上的篝火晚会吗？” 李轩眼睛一亮，突然想了起来。 对啊！ 那天晚上他也出了个题目，就是他自己。 当时阳哥好像写的是：我还是从前那个少年，没有一丝丝改变！ 他怎么之前就没想到呢？ “这么说，这一首你已经全部写完了？” “早就交给苏良了，估计编曲都已经做好了。” “那我现在就去找他！谢谢阳哥，这首歌的收益全都是你的！” 李轩迫不及待地冲了出去，结果一开门，就和外面的袁翰撞了个满杯，可怜他个子太小，直接被弹了回来。 邬阳眼疾手快，一把将他拉住顺势放在床上，这才让他逃过摔个屁股墩的命运。 “对不起啊，”袁翰很不好意思地道歉，“我刚准备敲门，你就冲出来了。” “没事没事，是我太激动了。” 李轩还是挂念着他的歌呢，又火急火燎地朝外走。 “李轩，你等一下，我有个事想找你帮忙。”袁翰道。 “找我？” “对，”袁翰有点不好意思，声音感觉都低了好几度，“我想借你的手机用用。” “呃……” 李轩看看邬阳，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现在来借手机，肯定是想知道自己的排名？ 但袁翰的排名现在估计都掉到二十五、二十六了，这对他绝对不是什么好消息。 所以，要不要借给他？ “我不是想看排名，排名其实我已经知道了，”仿佛看出了他的疑虑，袁翰道，“我只是想打个视频。” “这样啊，那行。”李轩从枕头地下掏出手机，“但不能走太远，太远就没信号了，你可以去洗手间。” “没事，我就在这里打。” 袁翰接过手机，熟练地输入了自己的v信号码，然后开始拨打视频。 但声音响了很久，一直没有人接，他又再次拨了过去。 邬阳看着李轩，问：“你不是要去找苏良吗？” “等会儿去。”李轩凑到邬阳耳边，小声问，“我打赌是女朋友？” 邬阳眉头微皱，一个男的这么八卦好吗？ 人家这视频说不定是打给父母的呢？ 这时袁翰的视频终于接通，瞬间就传来一个小孩子的声音：“是袁翰哥哥！你们快起来，是袁翰哥哥！” 是几个小孩子？ 不是女朋友？ 李轩眼里露出一丝失望。 袁翰也不藏着掖着，跟对面的几个小孩子问好，说了一些关心的话。 邬阳很快就听出来了，这些十来岁的小孩，应该是袁翰一个公司的小练习生。 现在好多经纪公司，都会招收这种年龄的学员，集中培养、培训，等他们长大了就带着去各种选秀、参加各种商业活动。 十个人里只要有一个博出位，公司就能大赚。 剩下的靠赔解约费，也不会亏本。 只是这个时候，小孩子应该睡觉了？ “袁翰哥哥，我们都给你投票了！” “我还买了一箱牛奶！” “我让我妈妈也买了牛奶！” “谢谢你们啊！”袁翰道，“但我走的时候不是说好的，不要花钱投票吗？” “反正我们都要喝牛奶的啊！” “袁翰哥哥，这次你一定能出道？” “你要是能出道就太好了，就能当大明星了！” 袁翰：“你们……没看人气榜吗？” “老师不让我们看，我们早就睡了。” “袁翰哥哥，这次你们队这么厉害，你肯定进前十了！” 袁翰道：“没有呢，可能进不了决赛。” “怎么会啊？” “不说这个了，”袁翰露出笑脸，说道，“今天是小志的生日，祝你生你快乐小志，等我回来给你补个礼物。” “谢谢袁翰哥。” “那你们早点睡，已经很晚了。” “袁翰哥哥再见。” 挂了视频，袁翰把手机还给李轩。 但刚才还在的笑脸，已经变得有些惆怅。 “你跟你们公司的小练习生关系不错嘛，”也做过经纪公司练习生的王文渊，趁机找到了话题，“我看他们都很喜欢你。” 袁翰点点头，但没有说话。 邬阳和李轩对视一眼，同时看出了他有心事。 “怎么了？”李轩问，“是不是因为排名的事？要不坐下来聊聊？” 袁翰想了想，最终还是坐了下来。 “是，也不是。” “这话怎么说？” “其实我个人呢，对能不能出道不是很介意，”袁翰道，“我已经跟我家亲戚说好了，如果这次闯不出去，就去他们公司上班，待遇也很不错的。” “那为什么又是呢？” “因为我放不下这些小孩子，”袁翰道，“我是十一岁就开始进了我们公司，但我们公司……怎么说呢，很穷的，而且除了教我们唱跳、每天押着练习、早睡早起之外，其他什么都不管。 “那时候我还小，根本不会照顾自己，都是年龄大的练习生照顾我们。 “等我长大了之后，他们都走了，而公司又招了很多小孩子，照顾他们的事就落到我头上了。 “所以如果这次我失败了，他们就没人照顾了。” 王文渊问：“连上学都不管吗？” “公司也就三个老师，几个经纪人，但练习生有几十个，谁能管得过来？”袁翰道，”不仅不管，还经常让请假。” 王文渊听了直摇头。 进了经纪公司当练习生，对上学肯定有很大影响的，而不是每一个练习生都能出道，所以如果不管学习，那么大部分练习生将来会很惨。 出道没可能，上学也不行，说是一事无成也不为过。 “你们公司也太过分了？”李轩道，“这根本就是不负责任！” “谁说不是呢？”袁翰道，“但这都是我们自己选的路，或者我们父母帮我们选的路，我们除了就这样走下去，还能怎么办？” 大家都沉默不语。 袁翰这句话说得很真实，但真实的话往往会让人难过。 “都是没办法的事，”目山河道，“但是袁翰，我想告诉你，你已经做得够多了，如果这次出道不成功，你也应该去寻找自己的生活。总不能为了别人的梦想，搭上自己一辈子？” “但我真的放不下他们，”袁翰道，“所以现在，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所以鲁迅先生说得很对，”邬阳道，“感情这种东西原本是没有的，相处的时间长了，就有了感情。” 李轩：……鲁迅还说过这话？ “但是袁翰，你也别太担心了，”邬阳继续说道，“这又不是什么生离死别，你参加工作之后，也会去关心那些小孩子，而你们公司其他人，也会像你当年一样，接过你肩上的责任呢？” 袁翰想了想，总算想通了一些。 “阳哥，你的话很有道理，谢谢。” “这不是我说的，是鲁迅说的。” 李轩：……这也是？我怎么还是没听过呢？ 第74章 谁是幕后推手 第二天早上，邬阳按照惯例出去跑步，今天的天色有点阴沉，晨风还有点冷。 但邬阳刚出去，就看到跑道上站着一个窈窕的身影。 林可薇？ “早！”林可薇笑着给他打了个招呼。 “你不用拍戏？” “转场休息啊，”林可薇道，“我也不能当个工作机器是？” “有事？”邬阳问。 “没事就不能来找你吗？毕竟……”林可薇想了想道，“毕竟我名义上还是你的导师呢，对？” 好。 邬阳摊了摊手，他还能说什么呢？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自由，只要林可薇不要像于梦颖那样就好，那种风格他是真受不了。 “呵呵，其实我找你是真有事。”林可薇道，“听说你在写剧本？” “李轩妈妈告诉你的？” “这你也猜到了？” “没什么猜不到的，比小学数学题还简单。” “是这样的，”林可薇继续说道，“宁红姐跟我说，你这次的剧本写得很好，连李导都给了很高的评价，而且说你会出演主角。所以我想问问，我能不能……参演？” 对于她的这个要求，邬阳可是非常意外。 以林可薇的地位和身价，肯定只能出演女一号了，但霓凰郡主的形象，却是跟她差了十万八千里。 你见过一个笑得甜甜的、柔弱无力，还要骑马打仗的霓凰郡主？ “不行。”邬阳拒绝得很干脆。 “啊？” 林可薇大感意外，心里一咯噔。 因为在她看来，这是邬阳的第一部作品，她为了感谢邬阳给她写歌，准备参演帮他带动人气，甚至她都打算只要很少的片酬。 所以她是来助阵的，是友军啊！ 结果，就这么被非常直接地拒绝了？ “为什么啊？” “你太弱，笑得太甜。” 林可薇：……请问你是在夸我？还是在夸我？ “如果你想出演，就必须换个形象，那种英姿飒爽、英气十足型的，”邬阳问，“你做得到吗？” “我……我可以的！” 邬阳摇摇头，为了让她彻底死心，又问：“最好有肌肉，你有吗？” 林可薇想哭的心都有了。 谁家女生会有肌肉啊！ 这严重违反现代……不，是违反了未来、现代、古代、远古时代所有的审美好不好？ “没有就不行，”邬阳道，“我要开始跑步了，你要不要一起跑？如果你能跑过我，我或许可以考虑一下。” 林可薇：……把你两条腿绑在一起行不行？ 看着邬阳快速远去的身影，林可薇很是不服气地皱起了鼻子。 小看谁啊！ 我偏要做给你看！ 但一想到自己要抽时间锻炼，林可薇两条腿都有点发软。 …… “老板，找我有事？” 苏良走进徐珍妮的办公室。 今天的徐珍妮脸色不是很好，看起来有点疲惫，桌子上的文件也放得乱糟糟的，完全不是她以往的风格。 不仅是桌子乱，她的思绪也有点乱。 眼看邬阳这一次声名大振，人气飙升，而她也开始做各种准备，要跟邬阳谈接下来的合作事宜了。 但一夜之间，网上冒出了一大片骂声。 说邬阳作的那四首曲子，简直就是毫无章法、东拼西凑，旋律毫无美感、糟蹋名着……总之就是写了几首垃圾。 如果是普通人这么骂也就算了，毕竟每个人的审美不同，欣赏不了也无可厚非。 但偏偏发出这些言论的，好多都是娱乐圈有名的大v、资深评论人，每个人都有大量的粉丝和影响力。 那些不是音乐专业的，自己不写评论，但转发的却是不少。 还有一些人大肆攻击大鹅平台，让谢老和音乐院校这样的人，来给邬阳伴奏，简直就是对这些老艺术家的莫大侮辱！ 还有一些演员、歌手，都纷纷加入了这场暂时还是单方面讨伐的骂战里。 简而言之，邬阳这是遭到了大半个娱乐圈的质疑，甚至是抵制！ 搞得她这个专业人士，有那么一瞬间都开始自我怀疑，觉得难道真是自己的鉴赏能力跟不上时代了？ 但回头一想也不可能啊。 就算她水平有限，老师不可能看错？ 所以她一时半会儿也想不通，到底谁是幕后推手，不想让邬阳火起来？ 一般的公司可以排除，因为这四首曲子，触碰不到大多数公司的利益。 也不会是大鹅。 因为她已经和大鹅的高层接触过，以后邬阳会跟大鹅的音乐平台长期合作，所以大鹅高层已经默许了邬阳进入决赛，并且不出道这个事实。 所以现在大鹅的利益与邬阳基本一致，不会动用这么大的能量抵制邬阳，反而应该希望邬阳越火越好。 但她想了一晚上，也没想到幕后推手是谁，甚至都不知道这双手来自哪个方向。 自己想不通，就想到了苏良，想听听他这个“圈外人”的意见。 “你看网上了吗？”徐珍妮问，“关于邬阳的。” “看了。” “你觉得是谁在推动这些事？是谁在带动这个风向？” “说真的老师，这次我真想不出具体是哪一方，”苏良道，“我只是觉得，好像所有人都不喜欢邬阳。可能是觉得他太有才华了，所以大家都觉得他是个威胁。” 所有人吗？ 徐珍妮突然就想通了。 难怪自己想了好久，都想不到是谁，感情自己的出发点就是错的。 苏良说得没错，邬阳的出现威胁到的可不仅仅是某个公司、某个平台，而是整个娱乐圈！ 她记得邬阳曾经说过，能每天写一首歌，坚持两年！ 前几天她又得知，邬阳能写剧本，一天就能写三集，而且还得到了李山大导演的认可！ 那他以后是不是还会写电影剧本、进军电影行业？ 如果这些都能实现，那对整个娱乐圈……就要完蛋了！ 到时候只有跟邬阳站在一起的，才能存活下去，但凡跟他对着干的，只能艰难地挣扎求存！ 而资本的嗅觉向来非常灵敏，现在就已经嗅到了风险，非常有默契地集体针对邬阳。想要在他羽翼未丰时，彻底地把他踩下去。 现在怎么办呢？ 徐珍妮不知道。 大鹅肯定不会出手帮忙，对大鹅来说，一个邬阳和十个普通的歌手，并没有什么不同。 所以，一切都只能靠邬阳自己。 但是他真能顶得住吗？ …… “浅谈邬阳为四大名着的作曲。” “牵强附会、毫无美感！” “糟蹋了大众的耳朵，还要继续糟蹋名着？” “若是曹公听到这首曲，估计会气得吃不下饭。” …… 邬阳还在跑步的时候，类似的话题就已经在全网炸开，并且成功登上了热搜榜。 本来大众对古典音乐，都有一定程度的隔膜，年轻人就更不用说了，即便是邬阳自己，在小的时候听到红楼序曲都不一定能欣赏。 所以在很多娱乐大v的引导下，舆论风气已经呈现出一边倒的趋势。 继“烂歌王子”之后，“糟蹋名着”成为了邬阳另一个崭新的标签。 邬阳的微博下面，已经堆满了各种骂评，即便是乌泱泱们前来控评，都有点来不及的感觉。 “哇塞，阳哥你好惨啊！” 看着邬阳微博下那些人骂得毫不留情，李轩都感觉头皮发麻。 这要是有这么多人来骂他，他肯定会受不了关掉评论？ “惨什么啊？”目山河看热闹不嫌事大，“骂的人越多，说明你人气越高。要是骂都没人骂，那才叫凄惨。” 李轩瘪了瘪嘴，道理是这样没错，但心脏受不了啊。 “阳哥，你不回应一下吗？” 邬阳无所谓地回道：“不喜欢就骂，这是大家的权利。” “你还真看得开，”李轩道，“但这明显是有人带节奏啊。” 没错，确实是有人带节奏。 而且这些带节奏的人，或者说这些人的背后的那股力量，非常强大。 在地球的时候，他就参与过对娱乐圈的调查，也查出了一些东西。 很多人的后面，都有着国际势力的身影。 某些人，或者说某些利益集团、国家，为了能一直“奴役”其他国家、民族，从他们身上不断地收割财富和价值，靠的可不仅仅是长枪大炮。 强大的武力只对非常弱小的人有用，而对上华夏这种历史悠久、国力强盛的庞然大物，对方最优先的选择永远都是阴谋、阳谋。 而影响年轻人的审美，只是其中很小的一个组成部分。 地球的华夏注意到了，开始整治和整顿，引导娱乐圈朝着健康的方向发展，但这个世界的华夏，从表面上看来还没有任何作为。 但他相信，这一天迟早会来。 说不定已经来了，之所以大家还没有感受到，可能是正在等一个合适的契机。 但他心里也清楚，即便是乘上了政策的风向，站在风口上的他，必然遭到各方势力最猛烈的攻击。 而他能够做的，不是在微博上反驳这些人，也不是像以前一样，顺藤摸瓜去查人家老底，而是拿出更多、更好的作品。 如何面对敌人的阴谋诡计，唯有自身强大。 “阳哥，你准备怎么办？”李轩问。 “不怎么办。”邬阳道，“随他们去。” “不，”目山河道，“你应该发一条微博：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 邬阳：……我又不缺揍，何必呢？ 第75章 一波还比一波高 今天空气温度不高，但颜敏还是空调开得很低，因为他感觉很热。 火热的热。 不是因为他上火，而是因为邬阳。 毫无疑问，决定请邬阳来上这个节目，是他这辈子除了娶老婆之外，最正确的一个选择了。 起初也就是想让他来出点丑，找点小话题，谁知这家伙一发不可收拾啊。 从初舞台开始到第三次公演，这话题是一个接着一个，一个比一个火热。 这次更厉害了，直接引爆了大半个娱乐圈！ 上一次出现如此大规模的集火攻击，好像还是二十几年前？ 记得当时有几位内地的演员，出演了呆湾的一部古装剧。 那个时候内地的艺人，可以说基本没有地位，所以在剧组里各种被欺负，每天吃的盒饭里连肉都没有。 后来这部剧在内地火了，几位演员也红了，那时的网络还没有现在这么发达，大家都还看电视呢。 其中一位内地的男演员回来后，在一个综艺上，就把在剧组里的“惨况”说了说。 这下不得了，呆湾那边出演了这部剧的艺人，也开始在各种节目上说这个事。 说这位男演员各种不是，人品差，和人家女演员演对手戏的时候动手动脚占便宜，演吻戏还把舌头那啥之类。 当时内地还喜欢看呆湾的综艺啊，所以人家这么一说，这位内地男演员的名声一落千丈，后来连戏都接不到，直接就退圈了。 而现在互联网这么发达，各种自媒体到处都是，别人想要攻击邬阳，也就是动动手指头的事，连电视节目都不需要上了。 所以颜敏觉得，今年“最多热度话题艺人”这个奖绝对非邬阳莫属，前提是有这个奖的话。 看着几乎一边倒的负面评论，换了以前他才懒得管邬阳的死活，但现在怎么说邬阳也算是他的“贵人”了，所以颜敏多少还是有点为他担忧，担心他遭不住。 邬阳遭不住，就会对节目造成一些负面影响。 眼看就只剩下两期了，这个时候影响了节目的风评，难免会有点美中不足的感觉。 而颜敏这个人，向来都有点完美主义。 但这个时候，他除了在短篇里多给邬阳加点镜头、让几个学员在自采时，多帮邬阳说点好话之外，他好像也做不了什么。 同样有这种担忧的还有林可薇。 本来觉得提前了一天来节目组，能够好好放松一下心情，结果这一整天网上都是各种骂邬阳的声音，看得她烦透了。 她是真的不明白，这些人就这么狠邬阳吗？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经纪人杨哲说道，“邬阳太优秀了，容易引起别人的嫉妒，有人担心他会抢了大家的利益。” “我们能帮帮他吗？” “不行，”杨哲摇头，“这次不是我反对，而是因为就算我们发微博支持他，也没有任何作用。” “难道就眼睁睁看着他被人骂？” “这也不是什么坏事，”杨哲道，“像这种情况，骂他的人越多，说明他越火。但前提是他自己要能扛得住，不要被人翻出什么把柄，被彻底打死。” 林可薇沉默了，邬阳有什么把柄在别人手里吗？ 她不知道。 娱乐圈这个地方，是真的说不清。 好多看着很好、风评也一直非常好的艺人，突然在一夜之间被爆出很多的猛料，瞬间就翻不了盘了。 邬阳以前虽然没有被扒出什么不好的事，但说不定是那些人觉得没有必要，或者是还有相关利益，也或者是时机没到。 现在邬阳处于这样的风口浪尖，那就不好说了。 哎…… 京城。 谢老家里又来了客人，还是元澄。 但今天他不是来喝茶，而是来兴师问罪的。 “老谢，你在搞什么鬼呢？”一进门，元澄就开始撒气，“你让我写的评论，我早就写好了，但你不让我发。你看看现在邬阳被骂成什么样子了？但你还是不让我发，你到底在打什么算盘？” “没什么算盘。”谢徵把他拽道客厅坐下，拿出了他珍藏的大红袍，“就是个时机问题。” 元澄是真的搞不懂，按他的脾气，这个评论早就该发了，他相信有他出来说话，承认邬阳写的曲比他写的更好，邬阳肯定不会被骂成这样。 “还要等到什么时候啊？”元澄问，“现在的年轻人心理素质都不好，被人骂得厉害了，万一他……他一气之下想不开怎么办？你我这辈子还想不想听完整的红楼十二曲了？” “你别急，就差一点点了。” “到底差什么？” “现在站出来骂邬阳的，都是一些评论家啊，自媒体人啊之类的，说话是很难听，也很刁钻刻薄，但可惜分量不够，对邬阳构不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谢徵道，“所以我们在等一个有分量的人，最好是像你这样的，或者现在比较有名的作曲家站出来。到时候你再反击，才能让事情完美。” “会有吗？像我们这样的人，难道还听不出邬阳这几首曲子的好坏？会有人傻得出来唱反调？” “会有的，只要有足够的利益，我相信肯定有人会昧着良心说话，”谢徵道，“老元啊，你别小看了人心的险恶，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样。” “但如果我们下发，他不就不会了吗？又何必自找麻烦？” “有句话叫爬得越高、摔得越惨，”谢徵道，“但反过来也是一样，现在摔得越惨，当他站起来的时候，才会走得更高。” 元澄摇了摇头，道：“反正评论和账号都给你了，你可别让邬阳遭太多的罪。” …… 互联网生活，代表着快节奏。 一件事情发酵的快、传播的快、热起来快，淡忘起来也很快。 有人说现在的社会，什么事情的热度都不会超过七天。 事实证明，现实比大家想象得还要离谱。 这才过去四天，那些骂邬阳的声音，好像就渐渐平息了下去。 李轩看到热搜榜上已经没有人再讨论这件事，心里放下了不少，看到那些言论他就感觉糟心。 其实他真的很佩服邬阳，这几天就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该干什么还是干什么，剧本又写了十几集。 但他的心刚放松一点，网上又爆出一个惊人的消息。 曲作者蒋泉，竟然也评论了邬阳的四首曲子。 蒋泉是谁很多人都不知道，但蒋泉作的曲子，在华夏没听过人的可能真没几个。 从十五年前开始，蒋泉就在词曲界大放异彩，这些年写了至少两百首歌，全部是他自己作曲，一半以上是他自己作词。 现在他只给很有名气的人写歌，一般的歌手想都别想了。 这一季创造青春的出道曲听说也是找他写的，这还是人家看着大鹅的钱。 说他是内地娱乐圈的大神，是每一个歌手的终极偶像，一点都不为过。 这样的人竟然也会来评论阳哥的曲？ 李轩吞了一口口水，飞快地点进了蒋泉的评论。 “这几天关于四大名着新作曲的事，在网上闹得沸沸扬扬，也有很多人私信给我，让我对此做点评价。” “说真的，我对这些并没有兴趣，但兴趣使然之下，我去听了这四首所谓的名着新曲，觉得确实应该说点什么。” “尤其在这两年，所谓古风开始盛行。我不是反对古风，但却反对以古风之名来当做噱头、博人眼球之举。” “除了几句文绉绉的词，用了一些民族乐器之外，其实有点都不古，根本就是侮辱了古风这个词。” “而某位一直唱烂歌的先生，这一次所做的这四首曲子，更是其中之佼佼者。” 看到这里李轩就知道了，这位蒋泉先生不是来夸奖邬阳的，而是来对他开炮的！ 本以为风波已停，哪知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而且一波还比一波高！ 阳哥，这次惨了啊！ 第76章 时机到了 “有什么好惨的？” 对邬阳来说，不管是谁来评价，不管对方评价得多么不客气，把他骂得一文不值都没有关系。 时间会证明一切，除非这个世界的人们，审美风格和地球相反。 这也是他能够淡定如斯的原因。 因为他的这些曲子和歌，都是经过了实际验证，确实是精品中的精品。 “但对方是蒋泉啊！是作曲界的教父啊！他这么一评论，那些受过他恩惠的歌手都跟着转发了，然后他们的粉丝也到处转发了，所以现在全国喜欢听歌的人，几乎都知道你不行了。” 市场基础都没了，那还混什么混啊？ “放心，不会那么糟糕，一切都会好起来的。”邬阳合上电脑，道，“再说，你觉得会没有人站出来帮我说话？” “谁啊？”李轩问，“现在可薇姐都不敢明着挺你了，还有谁不怕死？” “很快你就知道了。” 李轩真不知道他的自信是从哪里来的。 朱一辰也不知道，邬阳的自信是从哪里来的。 这一次他是真没有动手，或者说还没来得及动手，就已经被高层叫停了。 因为邬阳和大鹅音乐平台，已经达成了初步的合作协议，严格的说他和邬阳已经是“一家人”了。 但这也不能消除他对邬阳的讨厌，所以看到网上这么多人骂他，连蒋泉都对准他开炮了，朱一辰心里简直乐开了花。 唯一让他想不通的是，这么大的事，邬阳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任由别人狂骂，他却唾面自干。 估计，是没招了？ 换了谁在这个时候，除了把门关得紧紧的，还有什么别的办法呢？ 估计明天，公司高层又要改变主意，重新考虑和邬阳的合作事宜了。 所以这世界变化就是这么快，娱乐圈更是这样，流水的艺人铁打的圈啊。 上一秒你还风光无限，下一秒你就声名扫地，就是这么残酷。 他还是挺为邬阳可惜的。 如果他识相点，别把自己的架子端那么高，好好成为公司的赚钱工具，说不定公司这次还会帮他打个招呼，让那些自媒体收敛点。 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蒋泉的这个评论都上热搜第二了，马上就要登顶，那么邬阳这一期的票，还会有人继续给他投吗？ 没人投票，就等着后天卷被子走人。 不对，不能卷被子，被子是节目组的。 朱一辰刷新了一下，看看这条新闻有没有登上热搜第一，可惜没有。 就在这时，一个新的新闻出现在热搜榜的下方。 “元澄高度赞扬《红楼序曲》。” 元澄？ 朱一辰皱起眉头，是谁啊？ 他感觉应该不是普通的人，否则不可能上得了热搜，但他确实又没听说这个名字。 好奇心的驱使下，朱一辰搜索了一下元澄，当看到他的生平介绍时，心脏都不争气地猛跳了几下。 老版红楼主题曲的作者！ 不会？ 连这样的“国家队”、而且还是“老一辈国家队”都惊动了？ 朱一辰瞬间就想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心里有点不踏实了。 如果这位元老是骂邬阳的还好，但如果不是呢？ 如果元澄说邬阳写得好，那这几天的风波，是不是又要像上次一样，来一个天大的反转？ 他赶紧点进去，只看到第一句话，他的心里就是一凉。 元澄说话，可没有蒋泉那么委婉。 “邬阳写得比我好。” 完了完了。 只是这一句，就已经表明了元澄的立场。 匆匆扫了这段不长的评论，朱一辰的心彻底凉了。 元澄不是来骂邬阳的，他是来大赞、特赞，甚至不惜拿自己跟邬阳作比较，来衬托邬阳的完美。 “蒋泉啊，这次你也托大了。” 朱一辰长长叹了一口气，郁闷地关掉了手机。 …… 蒋泉坐在别墅的阳台上。 他的别墅在半山腰，虽然地势不是很高，但却能够从远处俯瞰整个城市的风景。 他非常喜欢这种感觉，所以这个阳台，就成了他的办公室。 近十年的时间，他就是在这里创作了一首又一首作品，接见了一个又一个慕名而来找他写歌的艺人，接受他们的恭维和赞美。 而昨天，他也是在这个地方，写下了对邬阳那四首“古风新曲”的评论。 其实他是不太愿意做这种事的，毕竟那几首曲子在他看来，都是难得一见的精品，但无奈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很多事情一旦加入，就再也无法退出了。 不过他也不是很担心，因为他的评论写得很小心，从“古风”的角度去进行的批判，而没有直接说这些曲子写得不好。 邬阳的那四首曲子，确实不够古风，对不对？ 但不知为何，今天他的心里还是有点隐隐的担忧。 在写那个评论之前，他详细了解过邬阳在这段时间的表现，只能用“神才降世”来形容。所以他担心邬阳这一次，能够给他也来个反转。 活到五十多岁，再过两年他就要准备封笔，好好享受退休生活了。 如果在这个时候翻了船、晚节不保…… 应该不可能。 邬阳不过是个二流的小艺人，而这一次如果没有足够分量的人为他站台，那他还能翻出什么风浪？ 但是有分量的人，又会给他站台吗？ 没有，不可能。 所以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老板，出事了。” 就在蒋泉准备喝口清茶，好好享受下午的悠闲时光时，助理慌里慌张地跑了进来。 “怎么了？” “元澄，他也出评论了！” 元澄……？ 蒋泉想了一下，这才想起这个人是谁。 老板红楼主题曲的曲作者，华夏音乐家协会的常任理事啊！ “他怎么说？” “他说……”助理有点不知道该怎么说。 看到她这个样子，蒋泉心里的预感就更不好了，一股火气腾地就升了起来：“说啊！” “他说，他写的远远不如邬阳，邬阳的红楼序曲才是真正的红楼主题曲。” 什么？ 蒋泉感觉背心都是凉的。 这怎么可能啊！ 元澄这样一位德高望重的老艺术家，国家队的代表人物之一，今年都八十岁的人了！ 即便他说邬阳写得多好多妙，那也就算了，毕竟那首红楼序曲，他听了也觉得很好。 但没想到的是，这位竟然会如此自降身价，说自己远远不如邬阳？ 元澄都自认不如邬阳，那他对邬阳一顿批，又算什么？ 难道自己已经无人能敌了？ 难道自己的水平造诣，已经超过元澄数倍了？ 不是。 在作曲界，在全世界的作曲界，或许有几个人比元澄的水平高，但没有任何一个人敢说这样的话！ “把我的评论撤了，马上！” “是，但是……” “但是什么？” “但是您的评论已经被转发得太多，撤了也没用啊。” “你白痴啊！赶紧撤！” 蒋泉忍不住骂了起来。 撤了是一种态度！ 元澄可能不会发文批他，但别忘了元澄的背后，是音乐家协会！是国家队！ 所以元澄的评论，不仅仅是代表他自己，多少还代表着国家的态度！ “手机给我。” 助理赶紧把手机递了过来，蒋泉解锁打开屏幕，迅速地翻找了几下，脑门上的汗都快淌成河了。 就在十几分钟前，元澄的那条评论，不仅被全国各大音乐学院的官博转发，同时还有人民报官博、样视新闻官博、环球网官博、其他各大媒体官博…… 不仅转发，还对邬阳带动朝着健康方向发展大加称赞，并倡导娱乐圈的艺人们，应该有积极向上、健康阳光的形象和观念，为广大青少年树立良好榜样。 完了。 一世英名，就这么毁了啊。 蒋泉愣愣地看着手机，悔得肠子都青了。 …… “哇，阳哥，你发达了！” 刚才还在担心的李轩，突然从床上蹦了起来。 “又怎么了？”目山河被他吓了一跳，“整天都一惊一乍的，年轻人淡定点！” “这次真是大事！”李轩把手机送到大家面前，“你们自己看！” 邬阳扫了一眼，发现是元澄为他写了评论，而且这位老艺术家，对自己那首红楼序曲可谓“推崇备至”。 这……有点过了？ 虽然元澄的作曲时候要差了那么一点意思，但说“远远不如”，是真的过了。 惭愧惭愧。 “这还不算呢！” 李轩又点开一个页面，正是公青团的转发和评论。 看到那面鲜红的旗帜头像，邬阳的心稳稳地放了下来。 看来他预料的没错，这个世界的华夏并不是没有意识到娱乐圈的乱象，而是在等一个时机。 第77章 心怀梦想就不再见 今天的何超走路带风，轻松高兴的心情，毫不掩饰地在嘴角洋溢。 这几天他也在关注邬阳的消息，说真的还有那么一点点担心，特别是蒋泉发了那个评论之后，让他感觉到娱乐圈对邬阳深深的恶意。 作为娱乐圈老鸟，他知道这些人为什么会这么做，但除了在心里为邬阳叫一声不平，好像也没法做点什么。 在“群情激愤”之下，即便他在深思良久之后，发了一条挺邬阳的微博，但还是无济于事。 那些不喜欢邬阳的人，或者是某些人请来的水军，甚至把他的微博评论都给淹没了，让他不得不关掉了评论。 这个冒险的举动，也让他遭到了部分人的质疑，被一些人嘲笑根本不懂音乐。 何超懂音乐吗？ 确实不太懂，所以被人诟病是理所当然。 不过这些诟病还危及不到他的演艺事业，只是有点糟心。 但没过多久，元澄的评论出来，让他的心情瞬间阴转晴天，再看到主流媒体开始力挺邬阳，他笑得连嘴都快要合不上了。 这娱乐圈的瓜啊，总是让人这么猝不及防。 刚刚还不可一世的自媒体人，瞬间就把对邬阳的评论撤得干干净净，然后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但撤了评论就没事了？ 不可能的。 邬阳可是有粉丝的人，而且还很多，乌泱泱的。 那些曾经把邬阳贬得一文不值的大v的微博下，很快就被乌泱泱们占领了，逼得他们也不得不关掉评论。 而且此一时、彼一时。 之前那些没有发言的娱乐大v，就像打了鸡血一样，紧跟风向，对邬阳几首名着作曲开始了盛赞。 形势，几乎又一边倒地转向了邬阳一方。 一个字：热闹啊！ 不过这样的热闹，何超觉得非常爽。 怎么邬阳也是他“发掘”出来的人才，而且之前他也表示过友好。 友军之胜利，即是我军之胜利。 “超哥，几天怎么这么开心？” “你不也是很开心吗？”看着林可薇明亮的大眼睛，何超忍不住调侃道，“而且你应该比我更开心。” “我为什么要比你更开心？” 何超笑而不语。 你以为你难得放个假，结果不在家好好休息，而是不远千里跑到节目组来看邬阳的事，我会不知道？ 不过这种事，都是看破不说破，于是何超改变了话题：“我听工作人员说，你开始健身了？” “呃……”林可薇稍微有点尴尬，这圈子怎么就没有一点秘密了呢，“是的。” “为什么要突然开始健身？”何超明知故问。 “我……最近胖了，呵呵。” “是想出演邬阳的新剧？”何超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问，“但是被他说你太柔弱？” 林可薇尴尬地笑了笑，脸上的红晕都泛了起来，但还是点了点头。 “加油。”何超继续小声说道，“看来我也要开始健身了，这风向说变就要变啊。” “什么风向？”林可薇一头雾水。 何超只是神秘地笑了笑，没有再继续聊这个话题。 对风向的把握，有的人很敏锐，有的人很迟钝，这不是智商的问题，而是情商的高低以及阅历的深浅。 林可薇这种没有经历太多的小女生，不够敏锐是正常的。 不过好在她有邬阳在帮她指明方向，所以也不需要他多说什么。 不得不说，林可薇运气真好。 两人并肩走向拍摄现场，跟在他们身后不远的于梦颖，将他们刚才的对话听了八九不离十。 邬阳要拍电视剧，这是她得到的第一个信息。 其实也不算很惊讶，因为在上次公演的时候邬阳就说了，以后会翻拍红楼，那么在那之前肯定会拍一些剧打基础。 但更让她在意的是，林可薇好像要出演，但形象好像不符所以开始健身。 由此可得，邬阳需要的是一个“花木兰”类型的女角色。 于梦颖看了看自己近乎完美的身材，心里渐渐生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她一直都坚持健身，气质也比林可薇更接近需求，那么为什么不能去试试呢？ 如果能以此为契机成为演员，就能摆脱创作灵感枯竭的境地。 于梦颖决定必须要认真地跟邬阳接触了，非常认真那种。 …… 天空万里无云、阳光灿烂。 这一期是顺位发布的拍摄，因为上一次已经举行了一个大型的“荒岛”活动，而马上又是决赛，所以这一期规划得比较简单。 在空旷的场地上，大家按照惯例玩玩小游戏，增进一下朋友之间的感情，然后冰冷无情地宣布哪些人被淘汰。 两轮小游戏过后，进入了休息阶段。 何超和几位导师，都躲在了临时搭建的遮阳棚下，喝着冰凉的饮料，学员们也是三三两两聚在阴凉的地方。 邬阳几个人在体育场的看台上，找了一个可以吹到风的位置，气氛显得有点凝重。 因为从排名来看，他、李轩、目山河跟王文渊四个人，都已经进入了前二十名，而只跟他们合作过一次的袁翰，却已经掉出了三十名之后。 “等下你们就别送我了。”袁翰道。 “为什么不送，你是怕哭吗？”李轩问。 “虽然我跟你们只合作过一次，但你们也知道我这个人没什么朋友，也就跟你们比较聊得来了。”袁翰道，“但太正式的送别总会伤感，我不喜欢伤感。” 袁翰看着蔚蓝的天空，突然说道：“你说我是为了什么呢？十一岁就开始当练习生，小时候吃过各种苦，学习成绩也因为花了太多时间练习而不怎么样，大学都没有考上。现在演艺事业这条路也断了，只能靠着亲戚的帮忙混口饭吃。所以，这么多年的努力，到底是为了什么？” 李轩不知道，他太小，生活经历也很简单，根本就不懂这些道理。 邬阳懂，但却说不出口。 而王文渊，可能心里跟袁翰有着同样的迷茫。 最后还是目山河说道：“为了梦想，不是吗？” “梦想吗？”袁翰一声苦笑，但却认同地这个说法，“确实，能够支撑我走到这里的，也就只有梦想了。” “虽然这个梦想没有成功，但我们为他付出了努力，付出了辛劳和汗水，让我们虽然留下了遗憾，但却能问心无愧。”目山河道，“但这次失败了不要紧，我们都还能有新的梦想，还能为新的梦想去努力，做出新的成就。人这一辈子，不就是这么一个努力再努力的过程？” 李轩惊讶地看着目山河，半天后才说道：“我现在才发现，你真是个厨师。” “鸡汤煲得好，是吗？” 李轩用力点头，他就是想这么说来着。 目山河也不否认，自己刚才确实是给大家灌了一碗香喷喷的鸡汤。 “但事实证明，这个世界上的大多数人，都是需要鸡汤的，”目山河道，“特别是像你这样的小孩子。” “你才是小孩子！” “我是大叔。” “那我也不是小孩子！” “你胡须都没长，还不是小孩？” …… 看着两人又开始拌嘴，邬阳不由笑着摇了摇头。 或许是目山河表达得太过婉转，李轩可能没有听懂，但他相信袁翰肯定听懂了。 “你们放心，”袁翰道，“我不会那么轻易放弃的。我会一边工作，一边努力练习，同样也会抽时间去照顾那些小孩子。说不定明年我参加选秀，就能顺利出道了呢？” 这时下面工作人员，开始让大家集合，准备继续拍摄接下来的部分。 “加油。” “我们等下就不送你的，”邬阳道，“我相信以后我们还有机会再见的，而且不会等太久。” 袁翰跟每个人都来了一个深深的拥抱，转身的时候眼角挂着泪，大步走向看台下方的拍摄场地。 那里马上就要宣布他这次选秀事业抵达终点，但正如目山河说的那样，那里也是他人生的新的。 …… “现在开始宣布，人气排名11到20的学员名单。” 林可薇手里拿着名单，开始大声宣读。 “第11位，目山河。” “第12位，李轩。” …… “第15位，邬阳。” …… “第19位，王文渊。” …… “下面是人气排名1到10的学员名单。第1位，江浩林……” 二十个被读到名字的学员站在了一边。 大家的神情都有些凝重，因为站在对面的二十个人，大家都一起努力过，也有很多以前就一起努力的朋友。 一番送别之后，该离开的还是要离开了。 邬阳四人看着形单影只的袁翰，按照他的要求没有过去跟他告别，只是远远地对他挥了挥手。 “下一期就是决赛了，”何超看着最后剩下的二十个人，心里也是感触，“决赛的赛制和以往不一样，都是你们的个人舞台，节目组会根据你们的要求制作舞台、音效，提供伴舞等事项。” “所以为了最终的梦想，请大家加油！” 第78章 买卖 决赛是直播，大家都有点紧张。 直播一旦出错，那是无法通过剪辑来弥补的。 所以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整个节目组都忙得脚不沾地。 二十个人的舞台设计、伴舞、伴唱等等，都需要专业人士从中协调，可以说这是整个节目任务最重、时间最紧张的一期。 李轩和目山河两人都是早出晚归，李轩主要是训练唱功，目山河则苦恼于舞蹈编排。 而王文渊这一次，则是用尽了毕生所学，要让自己在决赛的舞台上大放异彩。 只有邬阳比较清闲。 歌他已经准备好了，经过了反复的考虑，最后选定了信乐团的《海阔天空》。 已经进入决赛，最终也不是为了出道，所以他不想花太多心思在这场演出上，而这首歌节奏稍微慢一点，不需要在舞台上跳来跳去，但歌词和旋律却又能非常地打动人心。 大家都轻松，何乐而不为。 所以只用了两天时间，他的准备工作就做得差不多了。 这天排练结束后，邬阳按照惯例去了健身房，结果发现于梦颖又再次比他先到。 用阴魂不散四个字来形容于梦颖，邬阳觉得有点不恰当，虽然于梦颖长相不够完美，但因为长期坚持锻炼，身材是真好，所以跟“阴魂”两个字不太能沾边。 而这一次于梦颖没有给他转身就走的机会，见他来了立即打起了招呼：“邬阳，能不能过来帮个忙？” 既然走不了，那就硬着头皮上。 反正拍摄还有几天就要结束了，大家以后也没什么见面的机会。 来到跑步机旁，邬阳问：“有什么事？” “刚才我忘记拿毛巾了，又不想停下来，”于梦颖道，“能不能帮我递一下毛巾，就在地上的包里。” 举手之劳的事，邬阳也不介意。 但打开于梦颖的包之后，他就后悔了。 包里确实有毛巾，但毛巾上面还有大凶之兆。 又来这一招吗？ 邬阳在心里摇了摇头，拎着包递到于梦颖面前，让她自己拿。 “不好意思啊，我跑步的时候不习惯穿内衣。” 自己从包里拿出毛巾，于梦颖擦了脸上的汗水，邬阳本以为事情就这么结束，他可以自己去锻炼了，但事实证明他想得太多了。 还没来得及转身，于梦颖突然脚下一滑，整个人都摔倒在跑步机上。安全扣脱落，跑步机停了下来，但她的脚却擦掉了一大块皮。 “啊……好痛……” 邬阳抽了抽嘴角，心道至于吗？ 好希望李轩或者目山河突然出现在门口，但这是不可能的事情，他们两个还拼了命的在排练呢。 但意外的是，于梦颖并没有请邬阳扶她，而至忍着痛自己爬了起来，一瘸一拐地走到旁边的凳子上休息。 “最近心烦，总是心不在焉的。”于梦颖道，“邬阳，你能不能陪我聊一会儿天？” 聊天可以，聊骚不行。 邬阳决定只要于梦颖有半句话不对，他就放弃今天的训练。 事实再次证明，于梦颖今天没有按套路出牌，接下来的言语中，没有丝毫要撩邬阳的意思，只是在倾吐自己最近在创作上遇到的瓶颈。 “我真的好羡慕你，能有那么多的才华和灵感，”于梦颖道，“可我现在呢，就像一口已经干枯的井。” “静下来一段时间，灵感就会有的。” “说得容易，”于梦颖摇了摇头，“我也想静下来，但现在的娱乐圈你懂的，就算只有一年时间，没有拿得出手的新作品，很快就会被人遗忘。等人们再想起你的时候，你就是个过气歌手了。” 邬阳不否认这一点，现在社会的节奏就是这么快。 “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于梦颖绕了几百个弯，总算说到了正题上，“邬阳，你能不能帮我出个主意？” 这是想要帮忙写歌的节奏？ 邬阳虽然不是小心眼儿的人，他自己不能唱的歌也很多，但问题是，这天底下这么多会唱歌的人，送给一个对自己没有恶意、又看得顺眼的人不香吗？ “我能有什么主意？” “听说，你准备拍电视剧？” 邬阳眉头微皱，这个消息怎么就已经传到她这里了？ 没等邬阳否定，于梦颖赶紧说道：“我还听说，你需要一个英姿飒爽型的女主角，你看我怎么样？我一直都坚持健身，还是很有活力的。” “这不是我能决定的。” 于梦颖点点头，并没有做太多的纠缠，毕竟拍戏选角色这种事，一般都是制作人和导演拍板。 “哎，难道我就要这样，黯然退出了吗？” 于梦颖一声轻叹，两滴眼泪顺着脸颊就滚落下来。 从这个速度来看，确实是个演戏的好苗子。 “我真的好不甘心啊，”于梦颖一边留着眼泪，退而求其次，“邬阳，就算我求你了，帮我一次好不好？帮我写一首歌，就一首！” 都说美女的眼泪是核武器，一旦释放出来，就没有不心软的人。 但在邬阳面前，这一点却行不通。 如果被两滴假眼泪就骗过，他将来也没脸去见教官了。 但如果不答应，于梦颖肯定会纠缠不休。 于是他稍微想了想，道：“可以。” 可以？ 于梦颖心头一喜，都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刚才真的说可以？ “真的？” “真的，”邬阳道，“现在就写怎么样？” “好，我包里有纸和笔。” 邬阳拿出纸笔，很快就写下了一首歌的歌词。 这首歌在原来的世界，可是大街小巷无处不唱，红得很。 看着刚劲有力的字迹，于梦颖有点纳闷地问：“这歌词看着有点……直白？有曲吗？” “我直接唱给你听。” 邬阳清了清嗓子，开始唱道：“出卖我的爱，逼着我离开，最后知道真相的我眼泪留下来。” 于梦颖眉毛都皱到了一起。 “爱情不是你想买，想买就能买！” “让我挣开、让我明白、放手我的爱！” 于梦颖的眼睛都要瞪出来了！ 你……你特么在逗我？ 于梦颖感觉胸口都要被气炸了。 这特么是什么风格？ 或者说，这特么能叫歌？ 她刚才还好高兴，觉得即便不能拍戏，能让邬阳帮忙写首歌也不错啊。 她要求也不高，比林可薇那首《光年之外》好一点点，或者想等水平也可以。 但万万没想动，邬阳竟然写了这么一首……重金属农业风？ “怎么？不喜欢？”邬阳问。 于梦颖心里冷笑一声，把歌词扔在地上，默不作声地收拾好自己的包，脚也不痛了，大步地离开了健身房。 邬阳捡起地上的歌词，吹了吹上面的灰尘。 这么好的一首歌，竟然还嫌弃？ 算了，还是留给有缘人。 等以后这首歌火遍大街小巷，希望于梦颖不要后悔就行。 第79章 破产 用一种不是很直接的方法拒绝了于梦颖，邬阳总算能够清净地训练了。 做了一百个俯卧撑、两百个高抬腿热身，正准备举杠铃时，健身房的门被砰的一声推开。 跑进来的是李轩，一看到邬阳的人影，就急冲冲地叫了起来：“阳哥，出大事了！” 虽然李轩平时有点喜欢大惊小怪，但此时他脸上的着急，却意味着这次是真的大事。 “怎么回事？” “你自己看。” 邬阳接过手机，上面正显示着一个很大的加黑标题。 “荣太集团宣布出售旗下所有资产……” 所谓的荣太集团，就是前邬阳家的公司，由前邬阳的父亲、二叔和小姑三兄妹，掌控着公司绝大部分股份。 其中以邬阳的父亲控股最多，达到了51，这是他作为家里大哥，在邬阳爷爷去世时得到的“话语权”。 早在邬阳来到这个世界时，就知道前邬阳家要破产。 而现在已经“登报”，看来这件事最终还是来了。 不过这跟邬阳没有什么关系。 他不是这个世界的人，跟前邬阳的亲人，自然也算不上有关系。 而且他很清楚，即便是破产，他“父亲”、叔叔和小姑，也能留下几辈子都花不完的钱。 有钱人的破产跟普通人想象中的破产真不是一个概念。 顶多就是不能随便挥霍了。 而邬阳的二叔和小姑，早些年在海外还置办了很多资产，说不定集团破产这种事，他们非但不会沮丧，反而会乐见其成。 只要荣太集团一倒闭，邬阳的父亲邬慎，就再也无法制约他们，而他们可以凭借着国外的资产反杀回来，迅速吞并集团原先的市场份额。 所以表面上，这不过是一场“家庭内斗”。 但邬阳知道，像荣太集团这种总资产几千亿的大型集团公司，体量大到了这种级别，不太可能因为兄弟、兄妹不合，或者因为经营不善而快速倒闭。 至于到底是怎么回事，没有证据的情况下他也不好推断。 “阳哥，你……别难过哈。” “我为什么要难过？” 为什么？ 李轩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你家都破产了啊！ 这么大的集团公司，马上就是别人的了啊，难道你不应该难过？ 就算你不难过，担心一下总是应该的？ “可是……可是……” “别可是了，”邬阳笑道，“是我家里破产，又不是我破产，你还担心我饿死？” 李轩这时想起来了，邬阳现在已经出了好多歌，而且一直霸榜。 只是这些歌给他带来的收益，短期估计就有好几百万，再加上上次接的代言，随随便便破千万了。 虽然跟几千亿相去甚远，但邬阳不是还打算拍电视剧吗？说不定以后还要拍电影之类。 到时候不说几千亿，几亿、十几亿还是能赚到的。 所以这这人比人，还真是气死人。 大家都是练习生，人家为什么这么优秀？ “看来是我过于担心了，”李轩自嘲道，“但我还是佩服你的淡定，听到这么大的消息眼睛都没眨一下，这心理素质我这辈子可能都达不到。” 邬阳心道这也是经过锻炼的。 记得当年为了锻炼心理素质，他的亲人可没有少“突然出事”，不是车祸就是病危，而且每次还是在他执行任务的紧要关头，或者是在他训练攀岩、跳伞、飞鼠滑翔等高危训练时。 知道这些不过是假消息，他当时也很气愤，觉得教官用这种方法来训练，实在有些不厚道。 可教官却乐此不疲，一遍又一遍地故技重施，而且每一次都说得跟真的一样。 即便知道可能是假消息，但事关亲人的安危，邬阳承认自己每一次都有些紧张很慌乱，强大的心理素质也就这么一次又一次地给练出来了。 “不过还是谢谢你。”邬阳拍了拍李轩的肩膀。 “阳哥你轻点……”李轩被拍得往下一蹲，感觉肩膀都要断了，“你这样拍我两下，我骨头都要散架。” 继李轩之后，目山河、王文渊和林可薇，先后到健身房里来问候了一番。 可见外面信息爆炸已经到了何等地步。 邬阳感觉荣太集团破产对他最大的影响，可能就是让他不能好好锻炼了。 不过到了晚上，他还是拿起手机，给邬慎打了个电话。 毕竟名义上，邬慎还是他的父亲，是个一直都非常宠爱他、一个月零用钱都要给几十万的慈父。 清了清嗓子，邬阳还是有些难为情地开了口：“嗯……爸。” “你不是在封闭拍摄吗？怎么……你又不守规矩了是不是？” “借别人的。” “嗯，家里没事，”邬慎道，“节目我和你妈每一期都看了，你表现得很好，就是那些歌啊，不管你是买谁的、找谁帮忙写的，都记得要把钱给够，合同要签好签死，不要给自己留下麻烦。” 邬阳：……知子莫过于父。 如果是前邬阳，这话肯定是说得百发百中。 不过现在电话里，邬阳也没打算解释。 “你们身体都好吗？” “你只管放心做你的事，我和你妈都挺好，她已经睡了。” “那过几天见。” 邬阳轻轻松了一口气。 自从来到这个世界，知道前邬阳的父母还健在时，他就知道总逃不过这么一天。 在那个世界他没有父母，要在这个世界孝敬一对父母，心里总感觉怪怪的。 “邬阳，老板找你。” 刚挂了电话，苏良的脑袋就从门外伸了进来。 “如果是安慰我，那我就不去了。” “不完全是，”苏良小声道，“刚才老板打电话给我，说是有个人想见你，让我带你去附近的酒店。” 邬阳眉头微皱，心道你现在是工作人员，私自把学员带出去可还行？ “谁？” “不知道，老板没说。”苏良道，“但听语气是个很有来头的人，他让你穿正式一些。” 邬阳看了看自己的打扮，沙滩裤、两股筋的背心、拖鞋……去酒店的话确实显得不怎么正式。 于是他换了一双沙滩鞋，这还是目山河支援他的，顺手拿起一件运动外套。 这样就比较正式了。 看着他这副打扮，苏良知道劝了也没用，就领着他从员工通道悄悄离开了体育馆。 来到附近酒店的一个房间，只有徐珍妮一个人，而且穿着非常正式，能看出精心化过妆，身上还喷了香水。 但既然如此正式，为什么又要在房间里见面，而不是去找一个安静的包间，或者咖啡厅也行啊。 仿佛看出邬阳的疑惑，徐珍妮解释道：“对方要求稍微保密，不想让别人看到。” “哪个大明星啊，这么什么？” “不是什么明星，”徐珍妮道，“是ipe代表。” 邬阳眉头一皱，当场就想扭头就走。 所谓的ipe，全称是国际环境保护组织协会。 在以前的那个世界，这个组织在国际上非常活跃，还得到了联合国副秘书长这些人的高度赞扬，以及很多世界级大公司、基金会的大力资助，在全世界都非常活跃。 没想到这个世界，竟然也有这样的组织存在。 就是不知道这些披着环保的外衣，做的却是为某些资本集团谋取利益的组织，找他到底又有什么事。 “他们找我做什么？”于是邬阳问。 “好事，”徐珍妮道，“他们想请你担任亚洲地区的形象大使。” 邬阳心里呵呵一笑，这还叫好事？ 鬼才乐意当这个形象大使。 “邬阳，这是一个机会，”徐珍妮道，“因为你最近出色的表现，他们才会注意到你。有了这个名头，对你的个人形象，将是一个非常重大的提升，甚至在国际上都会享有一定的名声和地位。” “你真觉得这些对我很有用？”邬阳问。 “用处虽然不是很大，但肯定没坏处是不是？”徐珍妮道，“最重要的是，他们说还给你带来一份很大的礼物，据说是跟你家的事有关。 “我想着你现在应该为你家里的事情烦恼，所以对方联系我之后，我也没有跟你商量，但我想至少你应该来听一听，他们到底怎么说。” “谢谢你的关心，”邬阳走到沙发上坐下，舒服地斜躺在柔软的靠垫上，“不过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结果，不管他们带来了什么，我都不可能答应。” “为什么？”徐珍妮有些意外。 ipe在全世界都非常有名，好多人挤破头想当个形象大使，人家都还看不上呢。 现在机会就这样送到眼前，邬阳还不愿意？ “很多事情现在没法跟你说得很清楚，”邬阳道，“但你一定要相信，这些人没安什么好心。” 叮咚—— 徐珍妮还想再问，但门铃声响了起来。 苏良去打开门，带着以为西装笔挺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 “您好，我是徐珍妮。” “您好，我是任华。” 任华的普通话非常的不地道，并不是那种带着地方口音，而是有点夹生的感觉。 邬阳接触过太多的人，知道这家伙并不是地道的华夏人，很有可能是寒国人、岛国人，或者是在国外出生长大的华裔。 任华脸带笑容，看向了斜躺在沙发上一动不动的邬阳。 “这位，就是邬阳先生？” 第80章 天上掉金山 徐珍妮倒上茶水，任华也没有拐弯抹角，直接对邬阳说明了来意。 所谓的形象大使，相当于某些公司产品的代言人，只不过这个代言的是ipe的行事理念、做各种宣传，然后提升ipe的形象、地位、知名度等。 这位普通话都说不好的任华，则是ipe驻亚洲地区办事处的理事，地位也算非常之高了。 但任理事现在心里有些不高兴。 因为按照他的想法，他在现在来接触邬阳，虽然算不上雪中送炭，但肯定是锦上添花。 结果邬阳在看到他之后，就一直斜躺在沙发上，抬了一下眼皮就算是打了招呼。 如果不是上面布置的任务，他肯定扭头就走。 邬阳心里也非常遗憾，这家伙没有扭头就走。 “邬阳先生，请问你对我们的提议，有什么样的看法？” “没看法，”邬阳懒洋洋地回道，“我很忙，没时间做这些事。” “邬阳先生说笑了，其实担任我们的形象大使，一年也就只需要出席几次宣传活动，其他的就是拍一些照片、发一些微博之类，而且这些我们都会派遣专人来帮你做。 “并且我们承诺，可以调用所有资源，把你打造成一位亚洲的全民偶像。” “不干。” 任华眉头微皱，说真的，他还是第一次见到会拒绝他们的人。 要知道这可是亚洲地区的形象大使，邬阳的形象将会在整个亚洲地区都得到宣传。 这对于一个艺人来说，难道不是天上掉下来的金库？ 好，可能是对方知道自己还有底牌，不想答应得这么快。 “邬阳先生，”任华继续说道，“你的家族的事情，我想你应该知道了。” “对。” “荣太集团现在已经在大量抛售固有资产，”任华道，“这对邬阳先生，以及你的家人来说，可不是什么好的消息。” “然后呢？” “如果你担任了ipe的形象大使，那我可以向你保证，去游说跟一直资助我们协会的几个世界级基金会，给予荣太集团最大限度的援助，”任华道， “荣太集团很大一部分做着外贸生意，我想如果能够得到国际大公司的合同订单，不说起死回生，起码也能释放一个利好消息。这个订单，我敢说大到产出你的想象，绝对超过千亿体量。” 说完之后，任华仔细地看着邬阳。 如果这样的许诺邬阳都不为所动，那他只能承认邬阳是个脑残了。 但没想邬阳连眼皮都没眨一下，甚至都不想说话，直接摇头。 任华和徐珍妮，还有一边的苏良都愣住了。 徐珍妮之前以为，对方所谓的帮助，可能也就是几百万的小合同之类，但没想到对方竟然许下了这么大的诺。 当然，承诺归承诺，能不能兑现是未知数。 但就算只兑现百分之一，那也比邬阳当个艺人要强无数倍啊！ 可他就是不要，你说气人不气人？ 不过徐珍妮也不是没有脑子的人，很快就意识到了其中不对的地方。 对方承诺这么多、这么大，不管有没有吹牛的成分。那么要的肯定也很多。 邬阳能够给他们什么呢？ 一个全民偶像的形象大使，能带来去的利益太多了，但很多可能会涉及到不合法的方面。 而可笑的是，她之前竟然都没有想到这一点，好在邬阳比较清醒。 见这么多钱都无法打动邬阳，任华腹诽着邬阳的贪得无厌。 看来只给钱还不行。 人这一生，一个是图钱，第二是图名。 现在这两样都无法打动邬阳，那也就只剩下权了。 看来这小子的胃口很大啊！ 不过这样也正好，越是贪的人，就越好对付和控制。 “邬阳先生，”任华这时反而笑了起来，“你这样不太厚道？” “任先生，”邬阳也跟着笑了起来，“有时候强迫别人接受你的好意，才是真正的不厚道。” “呵呵，邬阳先生说的很对，”任华继续说道， “那这样，除了刚才说的，我们组织还有一项非常特别的规定。如果邬阳先生能够持续担任五年形象大使，就能自动成为ipe亚洲办事处的理事。再过五年，就能到总部任职。而你应该知道，我们ipe跟联合国环境署，有着非常密切的关系。” 你的意思，是能让我去联合国上班？ 邬阳真的很想笑。 这些家伙还真是什么都敢说。 联合国在世界上虽然没什么用，但岂是你一个小小的环保组织，说塞个人进去就能塞一个的？ 吹牛能不能靠点谱？ “怎么样，邬阳先生？”任华道，“我们已经非常的有诚意了。” “为什么？”邬阳问，“这么好的条件，你们如果去找别人，我想很多人早就答应了？但你们为什么找到我？明明我又不红。” “邬阳先生说笑了，”任华道，“请相信我，很快你就知道，你已经红到了炙手可热的程度，只是因为你一直处于封闭拍摄，所以没有感受到罢了。而且我们有很专业的团队，对你的评价都是前所未有的高，相信你将来绝对能做出史无前例的成就。我们现在来找你，说白了就是在投机取巧，抢夺时间上的优势。” “就这？” “就这还不够吗？” 邬阳摇头，远远不够。 当然，对方肯定不会傻得现在就把真是目的说出来，所以他也不想继续追问。 “怎么样邬阳先生？” “先不要问我怎么样，”邬阳道，“我有几个问题想问问你。” “请说。” “你们是环保组织对？那我问你，作为一位亚洲地区的理事，你自从加入ipe以来，在我们亚洲地区种了多少棵树？” 任华听了一愣，他是理事，位高权重，种个屁的树！ 邬阳没有等他回答，继续问道：“ipe每年接受那么多资助，有多少投入到了华夏地区？为华夏的环保做出了那些成绩？” “这……有很多……” “很多？”邬阳这时终于坐了起来，“你说的很多在哪里？西北？东北？青藏高原？那些地方的植树造林，那一棵树是你们捐赠的？那一棵是你们的人亲手种下的？你们整天叫着要环保，但却从来不做环保的事，也好意思叫环保组织？” “邬阳先生，”任华沉下脸，道，“请不要侮辱我们的贡献和努力，在碳排放和再生能源这一块……” “我知道，你们是努力地宣传再生能源，所以要求大家都关闭火电厂、关闭核电站。你们主张减少碳排放，就要求别人关闭工厂，最好是大家都回到原始状态，任由你的主人宰割是不是？” “邬阳先生，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任华道，“既然邬阳先生不打算跟我们合作，那我想继续谈下去也没有任何意义，告辞。” 任华说走就走，苏良很快地去把门关上。 他觉得邬阳今天太帅了，帅得一塌糊涂，不仅面对这么大的利益丝毫不为所动，还把这么厉害的人怼得落荒而逃。 苏良忍不住对他竖起了大拇指。 邬阳从沙发上站起来，对徐珍妮说道：“还有几天节目就要结束了，我们合作的事情你准备得怎么样了？” “工作室已经按照你的要求弄好了。” “那行，下个星期就能去京城上班了，辛苦你了。” “应该的。”徐珍妮道，“今天的事，是我太激动，考虑不周。” “遇到这种事，一时被他们的花言巧语迷惑而看不清真相，是正常的，”邬阳道，“只是我没有想到，我的身价竟然这么高，有点超出我的预料了。” 徐珍妮心道是超出所有人的预料。 在一个多月之前，谁能想到一直都只会写烂歌、唱烂歌的邬阳，能够有这样的惊世才华？能够让国家都发文表扬和支持他？ 可以说以后只要邬阳不犯大错，成为全民偶像只是迟早的事。 现在回想起来，自己当初决定帮邬阳的决定，是多么的英明。 “阳哥，我送你回去？”苏良看看时间也不早了，问道。 “暂时不回去。” 不回去？ 苏良微微一愣，这么晚了不回去，难道你想留下来跟老板……掐谈业务？ “那……我先回去？” “你回去干什么？”邬阳问。 苏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他也不能回去，难道…… “我们去撸串。” 第81章 邬阳必须糊 撸了一顿久违的串，邬阳心满意足地回到宿舍。 其他人都已经睡了，但邬阳却怎么都睡不着。 他心里很清楚任华所代表的，不仅仅是一个小小的环境保护协会，而是一个巨大的国际利益团体。 ipe，只不过是他们伸出来的无数触角中的小小的一只。 在地球的时候，很多人都对这个利益集团不屑一顾，觉得这根本就是无稽之谈，是阴谋论。 但只需要稍微去研究一下，就能发现其实并不是危言耸听。 当然，那些巨大的跨国集团、跨国家族的巨无霸企业，表面上看起来就是普通的商人，除了钱多一点之外，跟其他商人、公司、资本家并没有什么不同。 但其实这些人都会给很多基金会捐赠，这些很明显就能查出来。 有人说人家就是有爱心、就是想做善事，不行吗？ 会这样想的人，多半都是相信资本会有良心的那一部分。 资本为了利益可以践踏一切法律，可以无视人命，甚至是自己人的人命，你觉得他们会有良心？ 有良心的资本家，注定会被残酷的市场法则所淘汰。 能够屹立不倒的，哪一个历史上没有极端黢黑的历史？哪一场战争中没有他们的身影？ 本来邬阳觉得以他现在的影响力，并不会招引这些人的注意，但没想这些人的嗅觉比猎狗还要灵敏，这个时候就找上门来。 而对方的真实目的也不难猜测，不外就是不希望他影响现有的状态，继续让西方文化在华夏娱乐圈大行其道，继续让大家喜欢小鲜肉，继续保持柔弱、娘化的审美，从而影响华夏男性朝着阴柔的方向发展，失去阳刚之气。 当然并不是所有人都会受到这种影响，但只要影响一部分，让大家在审美这种问题上发生巨大的分歧，造成社会矛盾，这也是他们的目的之一。 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对方这一招已经相当成功，但是因为他的出现，或许让这些人看到了威胁。 邬阳很了解这些人的行事风格。 钱对他们来说绝对不是问题，所以一般情况下，他们首先会考虑用巨大的利益来收买，把他拉进他们的阵营。 收买不成才会使用打压的手段。 现在他断然拒绝了这些人的“好意”，收买已经宣告失败，那么接踵而至的，将会是一场“降维打击”。 这种打击将从各个方面进行，比如通过有关系的公司，影响对荣太集团资产的收购，让本来就破产的荣太更加雪上加霜。 或者出钱收买他身边的人，对即将到来的决赛做各种手脚，让他无法完成比赛、当众出丑，从而降低他的影响力。 甚至是直接肉体毁灭，这种事对方简直不要做得太熟练。 所以必须考虑一下对方有可能使用的招数，提前做一些应对措施了。 …… 叮咚—— 深夜，朱一辰已经在酒店的大床上水下，门铃却被人按响。 “谁啊，这么晚？” 回答他的还是一声清脆的门铃声。 朱一辰耐着性子下床，打开门一看，是一个不认识的陌生男人。 “请问你是朱一辰先生吗？” “什么事？” “你好，我叫王山，有点小事找你商量，”陌生男人道，“在过道上说不方便。” 朱一辰警惕地打量了对方，虽然穿着很正式、得体，人也斯斯文文的，但现在半夜三更的，他也没打算让对方进屋。 而且王山这个名字，一听就是随便取的。 “有什么事明天说不行吗？” “时间很紧。” 王山说着从手提包里，拿出一张打印出来的照片递了过来。 朱一辰接过来一看，顿时后背寒气直冒。 照片上的他和一位美女，正在酒店的床上打着扑克。 “无意冒犯，”王山道，“只是不得已而为之。” 朱一辰心里七上八下，猜测了一番对的各种目的，最后实在不敢冒着对方会把这张照片公之于众的风险，打开了门上的保险栓。 在沙发上坐下来后，朱一辰沉声问道：“你到底有什么事？” 王山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又从包里拿出一张五十万的支票，轻轻地放在了朱一辰的面前。 这才温和一笑，道：“请朱先生帮个小忙。” “做什么？” “对你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的事，”王山道，“邬阳，必须糊。” 朱一辰心头一震，一瞬间就想到了很多，但希望邬阳糊的人简直不要太多，他也一时看不清对方到底属于那一方势力。 “想让我办事可以，但总得让我知道，我是在帮谁做事？” “不需要，”王山道，“我的雇主很注重隐私。” “那如果我说不呢？” “呵呵，”王山呵呵笑了笑，“朱先生，大家都是明白人，你又何必逼我说一些不好听的话来破坏气氛？” 朱一辰见对方不肯袒露身份，便摇了摇头。 “这么说，”王山道，“我们不仅有很多你的雅照，还有很多直接证据，证明你通过手中的权利接收供应商、承包商的贿赂。当然，如果朱先生愿意配合，这些东西事后都会全部交还给你。” 不然的话，就等着他们把这些公之于众，让他家庭破裂、工作被炒、一败涂地？ 朱一辰感觉身上的冷汗都冒了出来。 这人到底什么来头，为什么能掌握这么多他的把柄？ 怎么办？ 不答应，他肯定完蛋了。 “时间很晚了，”王山也没有催促他表态，直接站了起来，“今天就不打扰朱先生休息，不过我会等着你的好消息。” 王山走后，朱一辰再也没法入睡，看着手里的支票和那张雅照，最终做出了决定。 王山说得对。 邬阳，必须糊！ …… 荣太集团办总部。 邬慎站在这栋五十六层高的大楼前，心里感慨不已。 记得当初在修建这座大楼的时候，他和弟弟、妹妹，心里曾经是无比的坚信，只要他们好还在，这栋大楼将一直挂着荣太集团的招牌。 但这才短短十几年，这栋大楼的招牌就将被拆下，所有权也将归属一家来自华盛顿的公司。 除此之外，隶属于荣太旗下的海运、海外进口贸易、服装加工等各种产业，也将被来自世界各地的大公司收购。 昔日庞大的邬氏帝国，似乎在一夜之间就崩塌殆尽。 现在连大门的门卫，看向邬慎的眼光中都充满着可怜的味道。 邬慎没有停留太久，快速来到了大楼最顶层的办公室，前来浅谈收购事宜的公司一个月之前就已经派人入驻，现在谈判已经进行到了尾声，这两天就将有最后结果。 但刚刚坐下，弟弟邬谨和妹妹邬铃，就脸色不善地走了进来。 “大哥，到底怎么回事？” 邬慎一头雾水，不明白事情至此，他们还有什么事可慌张的。 “怎么了？” “威尔斯公司的人刚才通知我们，说要重新考虑购买事宜！”邬谨道，“还有其他几家公司，本来昨天还谈得好好的，今天都突然集体变卦！” “还有这回事？” 邬慎眉头微皱，一时也想不出对方在玩什么花样。 为了避免购买方之间相互串通，荣太集团的产业都是出售给不同的公司，甚至对方还有竞争关系。 但现在看来，好像有一股无形的力量，把这些公司强行撮合到了一起，想要玩集体砍价的戏码。 “大哥，”邬铃冷声道，“我倒是得到了消息，听说之所以会这样，是因为邬阳。” “邬阳？”邬慎的眉头皱到了一起，万分不信，“跟他有什么关系？” “不知道，”邬铃道，“给我消息的人也没说得很清楚，直说是因为邬阳，才会导致谈判停止。如果邬阳继续这么下去，甚至有可能会撤回收购的计划。如果真是这样，我们的损失至少还要在提升百分之十以上！” 邬慎愣住了。 多百分之十的损失，可就是几十上百亿啊！ 本来卖掉公司产业，还能勉强把贷款还掉，但如果损失这么多，肯定是还不清了。 “但这些，跟他有什么关系？” “大哥，我们也别在这里瞎猜了，”邬谨也急了，“你赶紧打电话问问邬阳，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 邬慎这才回过神，赶紧拨通了邬阳的电话。 …… 宿舍里，正在埋头写剧本的邬阳，在接到邬慎电话的第一反应便是，他的猜测果然没错。 有些人为了给他施加压力，真的对邬氏集团那点可怜的资产动手了。 而且一出手就稳准狠，邬氏集团一点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邬阳，”电话那头突然传来了二叔邬谨的声音，“你到底在外面惹了什么事啊？” “我没惹事。” “那为什么人家说，一切都是因为你？” “二叔，你是个成年人，这样的话你也信？”邬阳道，“你觉得我有那么重要，甚至能影响跨国集团公司的决策？” 邬谨无言以对，其实他心里也不信。 “哎，怎么就这样！我再去找他们联系一下！” “我也去。” 听着二叔和小姑离开，邬阳这才问道：“爸，他们走了吗？你那里还有谁？” “走了，只有我一个人。” “你现在听我说，”邬阳道，“这个事情确实是我引发的。” “你说什么？你……你怎么可能……“ “现在你别问，回头我慢慢跟你解释，”邬阳道，“现在你要做的，就是不用再考虑出售的事，直接交给银行，让银行去处理。二叔和小姑他们想怎么弄都可以，就别管他们了。” “邬阳，你知道不知道这样损失会更大！我们……” “那也总比落入外国人手里好。”邬阳道，“而且这事必须要快，越是拖到最后，损失就会越大。” 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邬慎才继续说道：“其实我也不是心疼那些钱，但我总要给你留点什么。” “不需要，我自己能挣钱，”邬阳道，“相信我，这样做是对的。过几天我回来后，会给你一个详细的交代。” “好，我会考虑你的意见。”邬慎道，“邬阳，你真的没事？” “只要你没事，我就不会有事。这几天注意安全。” 挂了电话，邬慎出神地想了很久。 事到如今，他还能相信谁呢？ 相信偷偷把资产转移去国外的弟弟和妹妹？ 还是相信从来不会读书、就知道瞎胡搞的儿子？ 好像谁都都没法相信啊！ 最终还是只能相信自己的直觉了。 邬慎按下秘书电话。 “刘秘书，帮我约张行长见个面。” 第82章 后援会会长 “还有三天就是决赛了，紧不紧张啊？” 健身房里，今天又多了一位身材窈窕的美女，参观邬阳越来越结实的肌肉。 这几天林可薇忙坏了，二十组学员的排练，她几乎都有参与指导。 其中以目山河和李轩最让她头疼。 目山河跳舞就像个木偶人，李轩唱歌……这孩子声音还没有变过来，唱得是真不太好听，好在邬阳也教了他“变声术”，否则根本没法上台见人。 但她心里最担心的，还是邬阳了。 虽然她知道邬阳各方面准备得都很好，原创的歌也非常好听、应景，现在人气也上来了，根本没什么好值得担心的。 但她就是担心，说不出为什么。 所以问邬阳紧不紧张，其实她自己比邬阳还紧张。 “我不紧张。” “哎，我要是有你那么强的心理素质就好了，”林可薇道，“但我就是不行，遇到点事就瞎紧张，整晚都睡不着觉。” “找我有事？” “没事就不能来找你聊聊？” 这话一说出口，林可薇自己都有点不相信，她竟然会对邬阳说这样的话。 要知道一个多月前，她看到邬阳都要绕道走啊！ 不过邬阳毕竟给她写了歌，也算是有交情了……就，也不算非常奇怪？ “帮我个忙。”邬阳突然说道。 “什么事？” “我需要一台钢琴。” “啊？”林可薇以为自己听错了，“你现在要钢琴做什么？” “不是现在，是明天比赛的时候。” “但……节目组你难道没有钢琴？”林可薇问。 “有，但我想……”邬阳想了想，觉得如果不给出一个合适的理由，林可薇怕是要打破砂锅问到底，“我觉得你帮我准备的钢琴，弹起来才更顺手。” 林可薇眼睛都瞪大了。 他这是在撩我吗？ 虽然跟以前那种肉麻、直接的方式截然不同，但绝对是在撩我？ 我的天，我该怎么办？ 林可薇的脸，瞬间就红到了脖子，脑子里乱嗡嗡的。 “怎么样？行不行？” “可……可以。”林可薇道，“我现在就去准备？” “嗯，记住要藏好，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哦。” 林可薇飘乎乎地走出健身房，知道出了体育馆，才猛地回过神来。 邬阳的伴奏不是不用钢琴吗，为什么突然又要钢琴？ 但她实在没有勇气回头去问，最后只能去了市区。 租一台钢琴对她本来就是打个电话的事。 虽然决定把《光年之外》的收益全部给邬阳，但送歌的情谊，可不是用钱可以衡量的。 想到这里，林可薇的心也就放宽了。 她相信不管邬阳做什么，肯定都有他的道理。 …… “老目，你来一下。” 刚从食堂里出来，李轩就神秘兮兮地把目山河拽进了旁边的排练室。 “什么事这么神秘？” “大事。”李轩把门关好，这才继续说道，“刚才我得到内部消息，这次决赛的门票，最多只有三千张拿出去公开销售。” “这又怎么了？反正你也没多少粉丝，就算全来了也用不完三千张票。” 李轩：……请不要这么扎心好吗？ 但现在不是斗嘴的时候，李轩忧心忡忡地说道：“我是没有关系，但阳哥有关系啊。刚才我听说了，这次的票有一半，是分给我们这二十个学员的。但阳哥又没有后援会，也没有公司，我估计这些票会被别人瓜分了。” 这个事目山河是知道的，下午团队就给他发了消息，说已经分到了两百张票，还问他怎么处理。 两百张票而已，目山河也没看在眼里，现场三万人，多自己两百个粉丝，多半还是大老爷们儿，好像还不如没有。 但是很明显，邬阳没有分到票。 那么问题就来了，如果演出现场没有一个粉丝，或者只有少量粉丝，再加上江浩林的粉丝最近和乌泱泱们掐得厉害，说不定现场还会喝倒彩之类。 粉丝的气势输了，邬阳的气势也就输了。 邬阳在意吗？ 或许他不会在意，但目山河却有那么点在意。 “看来我们得想点办法。” “我也是这么想，所以才会找你商量，”李轩道，“但我也分到两百张票，到时候就算全部给阳哥的粉丝，那也比不过江浩林。我听说这次他保底都有三千张票，而且还都是前排位置！” 这一点目山河并不意外，毕竟江浩林是内定了要出道的，给自己的工具人多点票是正常操作。 难道真的要借助外力？ 但这个外力可不好借啊，借了是要还的，而且代价对他来说一点都不小。 经过一番考虑，目山河决定了。 借，谁让他跟阳哥是朋友呢？ 于是他回道宿舍拿出手机，点进了一个只有十几个人的群，并且私信了群主。 目山河：休息了吗？ 小花花：没呢，什么事？ 目山河：找你帮忙，弄点决赛的门票。 小花花：啊啊啊……你终于决定要出道了吗？ 目山河：不是。 小花花：好可惜啊，我以为你要回心转意了呢。要多少？ 目山河：尽可能多。 小花花：现在可不好弄哦，很抢手，价格炒翻倍了都。 目山河：我出钱。 小花花：不是钱的问题啦。这样，我尽量去弄票，但你要答应我，事成之后你来我家做饭给我吃。 目山河倒吸一口凉气，这个要求，真不是一般的过分啊！ 去了小花花家，他还能留下全尸？ 阳哥，这次我为了你，可是把自己都搭出去了！ 不过既然付出这么大的代价，他怎么可能不把利益最大化？ “做饭可以，我还要大量的人气投票，至少准备五百万张。” 小花花：“不要那么小气了，我可以直接买二维码，量大只要一毛钱一个，我直接准备两千万张票。” 即便一毛钱一二维码，两千万个也要两百万！ 而且这个投票好像还要雇人工。 不得不说，土豪就是土豪。 不过一想到小花花给自己打赏，这些年加起来也有一百好几十万了，估计也不在乎这点小钱。 目山河：“钱我会给你。” 小花花：“说了不要跟我说钱，但你要给我做三天饭，还要听我的安排，知道吗？” 目山河头皮发麻。 哎，这次真的两肋插刀了。 只希望小花花的能量很大，最好能弄个两万张门票，那可比两千万张人气票给力。 让小花花买到票之后，直接跟自己的团队联系，目山河这才关掉了手机。 感觉这一次，把灵魂都一起出卖了。 …… “啊啊啊——余欣余欣，我怎么办啊！” 余欣还在睡午觉，闺蜜张曦就突然冲进了她的家里。 “怎么了大小姐？” “票啊！”余欣的脸上写满了焦急，“买不到票啊！” “买不到就不买撒。”余欣很是淡定地说道，“不去现场会死啊？” “你不懂！”张曦道，“不是我一个人的事，今天我们一帮群主都在反应，这次决赛的门票，竟然没有一个人买到！” “不可能，这么衰？” 决赛公演就在体育场，而门票一共是三万张。 除了各种内部票、关系票、赠送票之外，公开对外出售的不会超过一万。而这一万张门票，还有一大半进了黄牛的手里。 所以真正能在官网上抢到门票的，也就几千个幸运儿。 但神奇的事，乌泱泱这么大一个团体，竟然没有几个人“中奖”，不得不说是一件很离谱的事。 “虽然我很理解你的心情，但我也爱莫能助啊，”余欣道，“我也去抢票了，但结果不用说你也知道，没抢到。” “难道决赛我都没法去看吗？”张曦失落得就像突然失恋，眼泪花花都在眼睛里闪了。 看到她这个样子，作为好闺蜜的余欣有点于心不忍。 但她又有什么办法呢？ 不对，好像有个办法，说不定可以试试。 “你等一下啊。” 余欣飞快地拿出手机，点进了一个群。 这个群是她很早之前加的，是江浩林的粉丝群，而现在这个群正在抽签买票。 “门票三千五一张。” “抽中必须购买浩林哥的头饰、灯牌，合计一千二。” “抽中的人，当天必须到场，如有突发情况不能到的，必须提前十二小时把票转让出来，分配给群里其他人。” “当天不到场的，将永远进入粉丝后援会黑名单。” …… 看了一下群里的抽票规则，余欣不由暗暗咋舌。 这要是抽中了，加上来回的路费、住宿消费等，至少得一万块？ “张曦，我这个群里在抽签，但如果抽中要花钱……” 张曦眼睛一亮，赶紧凑了过来：“抽啊，再多钱都算我的！” 余欣知道张曦是个小富婆，这点钱对她来说不算啥，便飞快地报了名。 一个小时后，抽签开始。 张曦拿着她的手机，都快攥出水了。 “下一个，欣欣向林！” “啊，中了！”张曦一声尖叫，直接从沙发上蹦了起来，“欣欣你简直就是我的幸运女神，我太谢谢你了！” 张曦立即转账，四千多块钱眼睛都没眨一下，一张电子门票就发送到了余欣的邮箱。 余欣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运气就这么好？ 好久都没有说半句话的群，还是江浩林的粉丝群，竟然就中签了！ 这难道就是天意？ 但是很快，张曦又开始惆怅起来：“我有票了，其他人还没有啊，怎么办？” 这一次余欣是真的无能为力了。 “我们看直播刷弹幕也是一样啊。” “才不一样！”张曦道，“你不知道江浩林这次有多少门票，我们的人要是少了，怎么斗得过她们？” 正一筹莫展时，有人申请加入乌泱泱群。 “目山河团队？” 张曦看着这个古怪的名字，犹豫了一下就点了同意。 毕竟目山河跟阳哥的关系也是很好的。 当让她意外的是，“目山河团队”一进来就给她发来了私信：“我有六千张门票，你们要不要？” 看到这个消息，张曦的手都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 六……六千张？ 你们是把大鹅抢劫了吗？ “要！” “价格比原价提升百分之二十，毕竟我们收购这些票几乎都是翻倍的，老板贴了很多钱。” “可以！谢谢！感激不尽！” “买票的人要严格审查，必须是邬阳的真粉。” “没问题！” “晚上之前组织好群，八点准时放票。” 张曦感觉手都在发抖了。 刚才还在为没有门票发愁，为得到一张票而欢呼雀跃。 但是现在，她竟然一下子有六千张票了！ 而且几乎还是原价！ 天啊，这不是在做梦？ 张曦飞快地进入乌泱泱群主群，把这个好消息发送出去。 嘿嘿，从今以后，请叫我邬阳后援会会长！ 第83章 爱情的魔力 盛夏已经接近尾声，《创造青春》也到了决赛的日子。 对于剩下的二十位学员来说，今天毫无疑问是具有决定性意义的一天。 辛苦练习好多年，闯过了一关又一关，终于要迎来人生的转折，实现自己的梦想。即便是早就知道自己会出道的江浩林，此刻心里也难免有些激动。 而对一些排名不够理想的学员来说，今天这场足有三万观众的决赛现场，可能是这一辈子能够登上的最大舞台。 好在这二十个人之中，大家已经明确地知道邬阳和目山河不会出道，所以竞争压力感觉至少小了一大半。 连带着大家对邬阳和目山河的态度，都变得十分的友好。 不管邬阳表现如何，哪怕他是人气第一，又有什么关系，只要不跟自己抢出道位，那他就不是敌人，而是朋友。 “邬阳，”与邬阳只有过一次合作的马休斯，操起了生硬的华夏语，“你的四大美人……四大名着，对我感触很大，我决定，好好学习华夏语，了解伟大的华夏文化。” “那你有得学了。” 对于这位来自法国的朋友，邬阳还是很佩服他的，毕竟他的舞跳得是真好，即便邬阳熟练掌握了十几种舞步，但如果只是比街舞的话，他真的跳不过马休斯。 这就是所谓的术业有专攻。 “阳哥，以后你打算做什么？” “看情况。” “听说你家的事了，不要紧？” “不要紧。” …… 看着邬阳身边围满了人，有说有笑，江浩林心里特别不是滋味。 他是奔着c位来的，而那些围在邬阳身边的人，将来可能就是他团队中的成员，结果你们不来跟我好好沟通，反而去邬阳身边围着？ “大家都过来一下。”一个工作人员端着一个纸箱走了过来，“刚接到通知，你们上场的顺序要重新安排，这次抽签决定。” 听到工作人员的话，所有人都有点惊讶。 上场顺序前几天就已经决定了，彩排也彩排了，而且晚上就要正式演出并直播，怎么现在突然又要该？ 看着这位从来没有见过的工作人员，邬阳心里涌起一丝不好的预感。 恐怕这次抽签，是冲着他来的。 但抽签这种事，能有什么用？ 还没有想得太明白，又一个工作人员走了过来。 “邬阳你先过来一下，原来给你伴舞的几个人，昨晚吃坏了肚子，今天怕是不能来了，”工作人员道，“已经重新给你安排了伴舞，都是功底很深的老师，他们现在在排练室等你，等下你抓紧时间去排练一下。” 工作人员说完就走了，而就是这么一句话的耽搁，那边抽签已经进行到了尾声。 “哇，第一个啊！”方睿看着江浩林的号码，感觉羡慕无比，“不愧是浩林哥，第一肯定是你的！” “承你吉言。” “我竟然是第二？”李轩打开号码后，整个人都愣住了，“这么靠前我压力好大。” “期望越高，失望越大，”目山河毫不留情地说道，“不过幸好你根本就没有希望，所以你绝对不会失望。” 李轩：……都到最后了，你还要这么扎我的心？ 但这一次李轩很有信心，因为他有一首属于自己的歌！ 这几天他没日没夜地练习，相信自己能够来一场完美的演绎，不紧紧是要得到观众很粉丝的认可，还要改变他在大家心里的形象。 同时他还要证明，我李轩就算不穿女装，也一样可以！ 我就是个阳光少年！ “你第几？” “十一。”目山河道，“命运还真是喜欢跟人类开玩笑。” 确实是这样。 为了进入决赛，目山河的人气排名后来稳定在了十一，抽签也抽到十一。 “哈哈……所以你注定就是个光棍。”李轩抓住机会，毫不留情地回敬目山河一次。 其他人也纷纷报出自己的号码，邬阳稍微统计了一下，从第一到第十九，全都有了。 那么剩下他一个没有抽的，只能是最后一个。 “阳哥，你运气真好诶，竟然是压轴！” “恭喜阳哥哦！” 在大家的恭喜声中，邬阳看着工作人员手里的箱子，已经明白了。 重新抽签，以及来通知他伴舞人员有改动的工作人员在这时候出现，并不是一个巧合，为的就是要耽误他的时间，让他成为最后一个抽签的人。 如果他没有猜错，在其他人抽签的时候，那个箱子里根本就没有20这个号码。 他预料得没错，某些人的触手，已经伸到了节目组的内部。 “邬阳，你还抽不抽？”工作人员问。 “不用了。” “那就这么定了，”工作人员道，“现在再确认一遍出场顺序……” “还有一些时间，你们抓紧时间做准备。” “可以解散了。” …… 等大家都散去，邬阳也准备去排练室，如果不出他所料，在哪里等他的伴舞，估计并不是什么专业人士。 果不其然，新来的几位伴舞年龄都很小，而且显得非常拘谨。 经过聊天邬阳了解到，他们根本就不是专业的舞者，而是节目组临时从市区的一个培训机构，“借”来的。 舞龄最长的一个，也只有三个月。 把动作稍微教了几遍，邬阳就没打算继续在这里浪费时间了。 不到一天时间，想要让几个门外汉跳得有多好，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但他知道，某些人的手段肯定不止这点，这些舞者极有可能是障眼法，真正的杀招还隐藏着。 有一句话不管在哪个世界，其实都是通用的。 任凭敌人诡计多端，只要自身强大，就能无所畏惧。 所以邬阳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 在地球的时候，他身为一名特工，一直在与某些势力明争暗斗。 来到这个世界后，虽然换了一种方式，但一想到能够继续跟这些势力对抗，竟然让他隐隐有些热血沸腾的感觉。 正如目山河说的那样，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 …… “可薇，今天你很漂亮。” 后台，何超今天一身白色西服，脸上洋溢着温和的微笑，并且毫不吝啬自己的赞美之言。 “谢谢超哥。” 林可薇回答得有点心不在蔫，因为马上就要开始直播了，而她要的钢琴到现在还没有送到。 虽然到现在还不知道邬阳专门要个钢琴干什么，但既然是她答应的事，就必须不折不扣地办好。 “你看起来有点心事？”何超敏锐地察觉到了她的不对，问，“什么事烦着你了？” “没事，就是……” 话还没有说完，林可薇的电话就响了起来。 电话是经纪人杨哲打来的，但却告诉了她一个不好的消息。 钢琴已经送到体育馆门口，可工作人员不让进。 “为什么不让进？”林可薇一下子急了，“你们在哪个们，我亲自过去说。” 东西都送到了门口却进不来，林可薇此时也是万分恼火。 “可薇姐，你要去哪儿？” 现场的工作人员见她要走，赶紧上前询问。 “我有事。” “你现在不能走啊，马上就要开始了……” “让开！” “可薇姐，你真的不能走。” “今天我必须要去！” 工作人员有点懵了。 在所有人的印象里，林可薇一直都是好脾气，为人温和从来不耍大牌，更不可能出现临场变卦这种事情。 但今天她是怎么了，突然就怒气冲冲的。 工作人员不知道该怎么办，但现在也只能死活拦在门口，赶紧跟上面请示。 “可薇，”何超见状，赶紧上前，“发生什么事了？” “我有个东西送到门口，却被挡住不让送进来，”林可薇道，“这都是什么事？” “很重要吗？”何超问。 “非常重要。” “你们赶紧问问什么情况，”何超对工作人员说道，“多大点事，至于弄得这么不愉快？” “超哥，刚才我打电话问了，因为今天人特别多，场馆通道都已经封闭，货车是真不能进来。” “不能通融？” 工作人员无奈地摇摇头。 林可薇也不想为难一个普通的工作人员，道：“其他事不需要你管，你别拦着我就行。” “但……” “你是想让我真的发火吗？”林可薇皱眉道，“虽然我从来不跟你们发火，但并不代表我不会。” 工作人员心里一叹，怎么在这个节骨眼上，偏偏遇到这种事？ 但是他不能让啊！ 让了，就是他工作失职，到时候他是要倒霉的。 颜导怎么还不来？ 何超见两人僵持不下，也对工作人员说道：“这样，我跟她一起去。什么时候把这件事解决了，我和可薇就什么时候上台。” 工作人员心里一凉，这下是真完了。 如果缺林可薇一个还可能继续，但何超也不上台的话…… “你越拖下去，时间就越少，”何超道，“所以不如让开，我们会准时回来，不影响直播。” “那……你们请快点，只有十几分钟了。” “来得及。” 工作人员让开后，何超和林可薇快速走了出去。 来到通道口，杨哲还在跟保安交涉。 何超为了节约时间，直接动手推开了路障，带着小货车就开了进去。 几个保安是看到了，但也没有人敢阻拦，只能把这件事如实上报。 看着工人小心地搬着钢琴，林可薇再三嘱咐杨哲，任何人都不能动这个钢琴，悬了半天的心这才放了下来。 “谢谢超哥，帮大忙了。” “没事，”何超笑着问道，“但我很好奇，你弄这么大一个钢琴来干什么？难道你有什么特别节目？” “不是我用，是邬阳要的。” 何超瞬间明白了，这就说得通了。 林可薇罕见地发火，原来是为了邬阳。 这难道就是，爱情的魔力？ 第84章 我是阳光少年 “大家晚上好！” 何超和林可薇，终于在最后一分钟赶了回去。 “创造青春走到今天，终于迎来了决赛！今天晚上，就将有十名学员杀出重围，获得出道资格，大家激动吗？” “激动！” …… 三万人，坐满了整个体育馆，璀璨而华丽的灯光，照射在正中间的巨大舞台。 二十个学员坐在幕后，听着外面犹如山呼海啸一般的声浪，每个人的心里都忍不住的激动。 对于这里大部分人来说，今天晚上，将是他们人生的巅峰时刻。 “浩林哥，加油！”方睿拍了拍江浩林的肩膀，“你一定是第一！” “江浩林！江浩林！……” 外面的呼声一浪高过一浪，江浩林心里斗志昂扬， 必须是第一！ 他熬过了十年的训练，多少个日夜不眠不休地练习，甚至不惜踩着自己最好的兄弟上位，对资本曲意逢迎……不就是为了能得到第一、实现自己的梦想吗？ 今天晚上，就是见证的时刻！ 舞台的灯光熄灭，江浩林和伴舞一起走上了舞台。 而昏暗的灯光中，余欣坐在人群中。 因为张曦突然有了那么多票，所以她抽签中的那一张，自然被张曦大方地送给她了，让她也能一起来到现场感受一下这热烈的氛围。 现场跟看手机直播，确实完全不一样，这一点从排队进场开始她就深有体会。 而现在才刚开始，就已经高涨到了极端的气氛，更是让她的情绪也跟着激动起来。 但，她此时的感觉，却是万分的别扭。 因为她们的周围全部都是江浩林的粉丝，她自己的手里，也拿着江浩林的灯牌。 有一种，孤胆英雄的怪异感觉啊！ 等下邬阳出来的时候，如果她大喊邬阳的名字，会不会被群殴？ 这时灯光亮起，江浩林站在舞台的正中，瞬间引起了人群的尖叫。 “啊——江浩林江浩林……” 周围的人全都站了起来，疯狂地呼喊着江浩林的名字，余欣也只能跟着站起来，不是很情愿地摇着手里的灯牌。 早知道江浩林是第一个，她刚才就该在洗手间多等一会儿，现在走却是来不及了。 …… 因为送票太多，江浩林的现场人气势不可挡。 而他的人气值，也在快速飙升，几分钟的时间就上涨了六百万，已经遥遥领先第二名的马休斯近千万票数！ 这中间有粉丝投的，当然也少不了经纪公司的助力。 看着自己的成绩，再看看邬阳现在还排在最后一位，而且距离第十九位还差了不少，江浩林觉得自己可以放心了。 今天晚上，没有人能够超过他！ “江浩林，”何超问道，“用一句话，说说你的感想。” “首先感谢大家的鼎力支持，”江浩林稍微擦了擦额角的汗，“我一直都相信，我是最好的，今天也是一样！未来也是一样！” “啊——” “江浩林……江浩林……” …… “该我上场了，祝我好运！” 李轩今天紧张到了极点，因为这次是一个人演出啊！ 目山河拍了拍他的肩膀，很是难得地给以他以鼓励：“虽然你的目标不是出道，但也要拼尽全力，把最好的自己展现给大家。” 李轩突然有点感动。 真的，老目这个混蛋从来都只会扎他的心，现在突然说这么煽情的话，还真一点都不适应…… “不然的话，”目山河继续说道，“大家不会知道你有多差。” 李轩：…… “哈哈，开玩笑的，应该是，不然大家不知道你有多优秀。” “谢谢。” “放开点，拼尽全力，”邬阳也鼓励道，“这不会是你最后的舞台，也绝对不是你最大、最华丽的舞台，但这是你现在的舞台。” “谢谢阳哥，我知道了！” 李轩赶紧转身，他害怕这两个人再说下去，他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不过当他走上舞台，看着斑斓的灯光亮起，一瞬间就冷静了下来。 阳哥说得对，现在这是属于他的舞台，他必须要拼尽全力去展示自己。 “当你少年时，把世间美好都纳入怀中。” “一路走来，步履越来越仓皇。” “回望来时的路，你，还是曾经那个少年吗？” …… “我还是从前那个少年，没有一丝丝改变。” “世间只不过是考验，种在心间的信念丝毫未减。” …… “我还是从前那个少年，iya！” 一首歌唱完，李轩已经是气喘吁吁。 但听着观众席上海啸一般的呼声，他突然忍不住了。 “李轩，你是哭了吗？”林可薇很快就发现了李轩的眼泪。 “我……我没哭。”李轩一边回答，一边擦着眼泪，“真没哭。” 大家都不由莞尔一笑，还真是个小孩子啊。 “说说你此刻的感想。” 李轩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没有哽咽：“我现在最想说的，就是要感谢阳哥帮我写了这首歌。” “哇，这首歌也是邬阳写的吗？” 观众席上很多人，以及正在看直播的好多人，都不由微微惊讶。 但回头一想，李轩和邬阳关系那么好，帮忙写首歌也正常哈。 这绝对是纯洁的友谊啊！ “另外，我想借着今天这个舞台，对一个人说声抱歉。” 何超几人微微一愣，不过林可薇瞬间就知道了，李轩要道歉的对象，应该是他爸爸。 果然，李轩对着镜头说道：“爸，这么多年是我太孩子气了，对不起。” 啊，感动。 余欣觉得自己的眼泪都快要忍不住了。 这个李轩是真不错啊，想必他爸爸能够看到这一幕，应该会原谅他。 …… “你儿子给你道歉了啊。”坐在沙发上的宁红，调侃地对身边的李山说道，“你要不要原谅他呢？” “咳咳，这有什么不原谅的，其实我从来都没有责怪过他什么。”李山突然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我上个厕所。” “你不是偷偷去擦眼泪？诶你别那么不好意思啊一个大男人，在我面前哭一哭有什么大不了的？我又不会笑你。” 李山洗了一把冷水脸，控制好自己的情绪。 他从来都没有想过，他和李轩的关系能发展到今天这一步，看来这次欠邬阳的人情大了。 …… 李轩精彩的表现，也是获得了几百万的投票，暂时位列第二。比起江浩林，还是有着很大的差距，而且后面还有很多实力选手，肯定还会被超越。 不过对于这个结果，他已经很满意了。 努力过、奋斗过，没有留下遗憾。 还有什么样的结局，能比这更完美呢？ 但目山河对这个成绩，还是有些不满意。 “你知道你为什么得票少吗？” “为什么？” “因为今天你没穿女装。” 李轩：……我是阳光少年！ 这辈子都不可能再穿女装了！ 第85章 回锅肉 时间一分一秒，学员一个接着一个上场，现场热烈的气氛一浪高过一浪。 这是一场狂欢的盛宴，被带动起情绪的观众，已经完全听不清在唱什么了，看到有人上来就开始欢呼、摇手。 看现场嘛，图的就是一个气氛，谁还真在乎唱了什么？ 现场是热烈的，呆在家里看直播的人，却不需要“享受”这种热烈的气氛，而且有大把的空间时间来细细品味每一个镜头，聆听每一句歌词。 同时还有时间发弹幕，支持一下自己喜欢的学员，或者讨论一下今晚到底谁能出道。 “这马休斯真的厉害，妥妥出道。” “泰国那个也行。” “我支持目山河出道。” “目山河：我出道负责给团队做饭吗？” …… 看了看坐在一边休息的江浩林，王文渊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马上就该他了。 来参加这次的选秀，他最初的目的就是为了报仇，为了证明自己绝对不会比江浩林差。 但他必须要承认，自己在耍心机这方面，确实比江浩林差了不是十个方睿。而且对方背靠大鹅、保底出道，资源优厚，几乎是把他按在地上摩擦。 直到他加入了邬阳的小队。 不过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跟邬阳他们几个在一起时间久了，让他明白了一个道理。 报仇什么的，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要弄清楚自己真的想要什么，然后拼了命去为之努力和奋斗。 从第一天当练习生开始，到今天已经过去了十年，他终于懂了这个道理。 十年啊！ 多少青春的汗水和眼泪，王文渊不会让它们白流。 而今天邬阳为他写的这首歌，歌名正好也叫： 十年、人间。 “王文渊，该你了！” 舞台的灯光黯淡下来，王文渊和伴舞快步走上舞台。 灯光再次亮起，仿佛是在梦里。 “光，是谁燃烛照亮，时间设下的迷藏。” “光，置换明暗立场，肆意流淌。” “看，谁站过的地方，棋局已百孔千疮。” “看，眼前最真假相，假，又何妨？” …… 这是在说江浩林吗？ 这句歌词一出来，立即就有人想到了这一点。 毕竟在官方的刻意安排下，王文渊和江浩林之间的种种“恩怨情仇”，不仅在剪镜头的时候刻意保留，还在别人的自采、小短片里体现得淋漓尽致。 网上的网友，更是把两人之间到底怎么回事，扒了个干干净净。 所以但凡有点关注他们两个的观众，都知道他们之间属于“敌对”状态。 而这个时候，王文渊唱了这么一首歌词，那还真是奶人寻味。 江浩林在后台，也是把这一句听得清清楚楚，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他知道很多人都在背后说他假，假心假意假善良，甚至说他的脸都是假的，因为他每天很早就起来化妆，总是要等到最后一个才卸妆睡觉，几乎没人见过他的素颜。 但化妆是为了让自己好看好不好？ 至于假心假意，试问这个世界上谁又不是这样？ 公司表面对你好，那是真的好吗？还不是因为有利用价值？ 邬阳对李轩、王文渊他们好，那是真的好吗？还不是为了他的人设？ 所以，假没有错。 错的是你们这些爱较真的人。 “有最奇崛的峰峦，成全过你我张狂。” “海上清辉与圆月，盛进杯光。” “有最孤傲的雪山，静听过你我诵章。” “世人惊羡的桥段，不过寻常。” …… 哇喔—— 这段一出，现场的气氛一瞬间就燃烧起来。 直播弹幕更是密密麻麻地跟进。 “鸡皮疙瘩起来了！” “没想到王文渊唱功竟然这么厉害。” “爱了爱了！” “这首歌也是邬阳写的哦！” “灵魂歌手邬阳，嗓音迷人，才华横溢，前途无量！” …… “嘿，阳哥，你已经升级为灵魂歌手了嘿！” 李轩看着手机，乐呵呵地说到。 今晚最后一夜了，手机管制什么的，工作人员自然也是睁只眼闭只眼。 “阳哥一直都是灵魂歌手，”目山河笑道，“现在唱的每一首，都能让人的灵魂升华，以前唱的歌每一首都，能让人的灵魂颤栗。” 邬阳：…… 忍了这么久，你终于也对我开刀了？ 不过能拿这个开玩笑，邬阳知道目山河已经真把他当成了朋友，只有朋友之间才会这么毫不留情地揭短是不是？ “老目你嘴别这么毒哈，马上就是你上场了，当心毒留在嘴里把观众毒死。” 李轩说完微微一愣。 完了完了，跟目山河混一起时间长了，自己的嘴怎么也开始变毒了？ “有最孤傲的雪山，静听过你我诵章。” “世人惊羡的桥段，不过寻常。” “有最清瘦的字迹，都已随记忆泛黄。” “而我再度铺垫起，下个篇章。” …… 一曲唱完，王文渊站在舞台上，感受着观众席上的呼叫声。 灯光太刺眼，他看不清大家的脸，但却能感受到大家无比的热情。 与以往不一样，这一刻，是万万属于他的！ “王文渊，你这首歌唱得太好了，”林可薇这次直接越过了何超，忍不住赞道，“有气势，有情感，特别是那段戏腔非常棒！” “其实王文渊一直都很厉害，也非常的努力，只是之前没有什么展示的机会。”何超也很中肯地评价道。 车超的评价虽然很简单，但无形之中，却能让大家想起种种过往。 好像在大家的印象里，王文渊确实非常努力，而且实力好像也非常不错诶。 还是那句话，这样的大型选秀，得票主要是来自三个方面。粉丝票、公司票，还有数量最多、但却最难得到的路人票。 而事实证明，这一手《十年、人间》，打动了太多看直播的观众的心，加上何超的助力，王文渊的票数正在飞速增长，已经超越了李轩一个名次，顺利攀升到了第四。 “这么下去，我很快就要被挤出去了。”李轩乐呵呵地看着自己的排名，道，“老目，你觉得你能得第几？还是十一吗？” “这次不能十一，十一就出道了。” 李轩这才记起来，邬阳是不出道的，但邬阳肯定能进前十，如果目山河得了十一，就意味着出道。 可惜了，好想老目出道啊，一定很好玩是不是？ “王文渊，”于梦颖接过了麦，“说说你现在的感受。” 王文渊拿起话筒，先回头看了后台一眼，这才转过头说道：“最想感谢邬阳，是他帮我创作了这首《十年、人间》。” “又是邬阳写的？” “这已经是第二首了？” “邬阳不愧是创作鬼才，这产量和质量谁能跟他比？” “邬阳：随便写写啦！” “灵魂歌手邬阳，嗓音迷人，才华横溢，前途无量！” …… “另外，”王文渊继续说道，“谢谢关爱我的人，是你们让我看到了对未来的希望。也谢谢那些看轻我的人，是你们让我学会了从冷漠中寻求力量。谢谢！” 王文渊走下舞台，直接走向了江浩林。 “江浩林，以前我很恨你，觉得是你夺走了属于我的东西，”王文渊道，“但现在我不恨了，不过并不是像刚才在台上说的那样。我不再恨你，是因为你，不配。” 所有人都愣住了。 原本以为王文渊是想跟江浩林和好之类，结果没想到啊，这家伙这么刚，连你不配这种话都当面说了。 这戏真好看！ 江浩林眼里闪过莫名的愤怒，厚实的粉底也遮不住难看的脸色。 但他此刻，却找不到任何有力的话语来反击，他感觉不管这个时候说什么，都会像他的脸一样苍白无力。 “目山河，该你了。” 工作人员的话，打断了现场的沉默，目山河活动了一下手脚，这才快速上台。 还没开始唱呢，李轩就已经在后台激动得不行了。 “老目这首歌肯定会惊爆所有人的眼球！” 因为这首歌的名字叫：《美食报告之回锅肉》。 不愧是阳哥为目山河量身定做的，只是看歌名就开始流口水了有没有？ 而且，非常的洗脑哦！ 这首《美食报告之回锅肉》的旋律，是地球一部动画片《海底小纵队》的片尾曲。 其实这个世界也有海底小纵队，但内容却是大不一样。 “回锅肉要做得好，二刀肉它少不了。” 是的！没错！明白！ “放入冷水焯一焯，七八分熟就够了。” 是的！没错！ “放凉之后切成片，油温七成热，放入锅中炒！” 炒起来！ 炒起来！ 炒起来！ “等到肉片起卷卷，然后加入豆瓣酱。” 是的！没错！明白！ “适当加点黑豆豉，炒出红油满屋香。” 是的！没错！ 最后放入大蒜苗，开大火爆炒，断生就行了！ 炒起来！ 炒起来！ 炒起来！ “现在开始调味：鸡精增鲜、酱油上色、白糖提味！” “颠锅炒一炒，好吃得不得了！” 回锅肉！ 回锅肉！ 回锅肉！ …… 第86章 看，起风了 何超和现场所有观众，还有看直播的人都傻眼了。 这唱的什么鬼？ 这是创造青春选秀啊，这家伙竟然唱了个炒回锅肉？ “哈哈，不愧是美食主播，专业！” “目山河：必须专业！” “大晚上的，唱得我都流口水了！” “外卖外卖，今晚不吃个回锅肉肯定睡不着。” …… 何超半天没回过神。 不过他很快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本来就不出道，所以人气高低肯定是无所谓的，但借着这个舞台、借着这次直播，给大家留下一个深刻的印象，这才是他最真实的目的。 本来请很多人来，并不是因为他们唱跳有多好，就是个相互利用的关系，现在看来目山河把这一点理解得非常透彻，而且利用得非常完美。 想必以后，《美食报告之红烧猪蹄》、《美食报告之粉蒸排骨》、《美食报告之梅菜扣肉》、《美食报告之仰望星空》……各种版本都会出现在目山河的视频中？ 高！ 太高！ 何超在说话之前，先给了目山河一个大拇指。 “很让我意外，”何超笑道，“不过这首歌真的很……洗脑，你自己写的？” “不，是邬阳帮我写的。” 又是邬阳？ 这已经是今晚第三首了！ 于梦颖抽了抽嘴角，又想起邬阳为她写的、但她却扔在地上的《爱情买卖》，心里的怨气更重了。 根据邬阳写的这三首歌，很轻松就能看出来，都是量身定做。 给林可薇写的也是，给米琦写的哪一首，虽然现在还没唱出来，但她也听米琦试唱过，非常的适合。 但为什么给我写的，就是那样的风格？ 难道我一看就像农业重金属？ 于梦颖越想越气，冷声抢过了麦：“这种哗众取宠的歌，不愧是你的风格。” 目山河听了心头微微一愣，这人的语气听起来，怎么跟吃了一桶火药呢？ 现在正直播呢，你当着全世界观众的面这么数落？ 好像我又没得罪你？ “确实有点哗众取宠，”梦颖的评论，对脸皮厚实犹如城墙的目山河，根本没有任何伤害力，“其实我也很想自己写一首好听的歌，可惜我才华有限、灵感枯竭，不要脸地去求邬阳了。” 于梦颖气得脸都青了。 目山河表面上是在说他自己，但她却非常明白，这是在说她啊！ 说她才华有限、灵感枯竭也就算了，还说她……不要脸？ 但偏偏她现在还没法反驳，毕竟人家口口声声说的是“我”。 “哈哈……”后台的李轩笑得肚子都疼了，“惹谁不好惹老目，自己作死能怪谁？” “咳咳，目山河你过于自谦了，”看到于梦颖脸色铁青，何超立即岔开话题，“你的视频做得很好，我非常喜欢看。” “谢超哥。” “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还有一句，”目山河最后说道，“请喜欢我的朋友，把你们的票，都投给邬阳。” 何超：…… 所有人：…… 见过给自己拉票的，见过帮别人拉票的，但是没见过号召把自己的票投给别人的！ 不得不说，这目山河“戏精”的能力，真的是超强。 李轩一拍大腿：“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邬阳道：“就算你想到了，也最好别这么做。” “为什么啊？” 因为你们不一样啊。 目山河随便这么说、随便怎么折腾都可以，折腾得越狠、越搞笑，吸粉就越厉害。因为他是美食主播，不是艺人。 但李轩是要成为艺人的，将来是要上大荧幕的，不能留下黑历史对不对。 除非他想当个搞笑艺人，但估计他妈妈不会同意。 而这一轮目山河帮忙拉票，还是有一点点效果，邬阳的人气顺利上涨了……好几千。 其实现在大多数都是粉丝票，大部分路人票和公司票，现在都还在手里攥得紧紧的呢。 路人觉得肯定要看完才能投票，而公司则觉得，如果不投票就能出道，或者投了票也出不了道，那还是不要浪费这个钱了。 ……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三个多小时，时间也来到了深夜。 随着第九位学员在舞台上卖力的演出，邬阳马上就要出场了。 被“压轴”这种待遇，在别的人看来或许是很好的事，但邬阳知道事情不可能这么简单。 果不其然，舞台上的灯光黯淡下去，工作人员还没来得及让他上场，后台的灯光突然熄灭了。 不仅仅是后台，整个舞台，整个体院场馆，所有的灯光都熄灭了。 坐在看台上的观众还没什么感觉，因为这个时候关灯是正常的，很少有人去注意台阶上的应急灯已经亮起。 “后台是怎么回事？为什么灯都灭了？”何超问。 但耳麦里并没有人回答。 这让他眉头微皱，出事故了。 这可是直播啊，怎么会出这么大的事故？ “怎么回事？”导播室里，颜敏被突然的黑暗吓得惊坐起来，大声叫了起来，“工程部是怎么搞的？” “已经派人去查了！” 工作人员纷纷打开手机的照明，整个后台都乱成了一锅粥。 “不会？”李轩不可思议地看着黑漆漆的周围，“这什么年代了，还会停电？” 黑暗中的江浩林，肆无忌惮地在脸上露出了浓浓的笑意。 这就是天意啊！ 连老天爷都不想让邬阳上场。 从现在的情况来看，只要邬阳上不了场，或者因为耽误而没法演出、演出不完美等等，那他今晚最大的担心就没了。 “阳哥，”目山河道，“看来是有人不想让你上台。” 邬阳摇了摇头，道：“不至于。” 这句话就像是魔法一般，刚说完灯光就亮了起来。 “恢复了！” “太好了，可能是跳闸了。” “信号重新连上了，各机位正常。” “画面恢复了。” 颜敏长长松了口气，好在只断了十几秒，好在现在正好是换场时间，好在…… “伴奏那边出了点问题。” 颜敏放下的心再次提了起来：“怎么回事？” “好像电子乐器的电路烧毁了。” 完了。 不是节目完了，是邬阳完了。 现在的乐器基本都是插电的，电吉他、电贝司、电钢琴……都是直接把信号输入音响设备，经过混音之后再功放出去。 现在乐器都坏了，伴奏都没有，歌还怎么唱？ 他知道这可能不是意外事故，而是有人故意的，但知道又有什么用？ 现在是直播啊！ “通知下去，有什么乐器就用什么，尽……最大努力。” …… “邬阳，”工作人员道，“你准备……” “等一下！” 这时另外一个工作人员跑了过来：“先不要上场，伴奏那边出了点问题，好多乐器都不能用了。” “不会，乐器不能用，那还怎么演出？”李轩一听就急了，“有没有备用的？” “有，但根本来不及。” 直到这一刻，才看到对方的底牌。 就这？ 当时让林可薇帮忙准备钢琴，也是提前想到了这种可能，但当时觉得可能性又不会很大，毕竟能整他的办法多着呢。 所以看来这个事件的策划者，不过是某些人收买的傀儡，水平实在有限。 “阳哥，”李轩急得都要哭了，“怎么办啊？” “别急，”邬阳道，“鼓还能用吗？” “鼓可以，架个话筒就行了。” “给我一个鼓手，”邬阳脱掉原本的演出服，只留下身上的白衬衫，并从口袋里摸出一张曲谱，“等下让他按着这个打节奏就可以了，伴舞全部取消，另外再找几个人……不用了，已经有人在做了。” 黯淡的光线中，几个人已经抬着一架三角钢琴上了舞台。 看着这架眼熟的钢琴，何超不可思议地看着身边的林可薇。 “你……知道会出问题？” “不知道，是邬阳让我做的。” 林可薇现在总算明白，邬阳要让她帮忙准备钢琴了，显然他早就料到了这样的情况。 真的很厉害。 “但只有钢琴的话，还是不够，”林可薇想起邬阳要唱的那首歌，心里又开始担忧起来，“没有弦乐，那首歌的气势根本就体现不出来。” 何超轻轻叹了口气。 娱乐圈里的黑幕他见得也不算少，但直接“停电”导致直播中断这么明目张胆、“烧毁乐器”影响演出这种阴险狡诈的手段，他还真是第一次遇到。 这是谁、是吃了多少豹子胆，才敢干出这种事？ 但不管是谁，何超知道一旦事后追查起来，肯定吃不了兜着走。 多等了几分钟的观众，已经有点躁动起来。 “怎么回事，怎么这么久？” “刚才好像所有灯都灭了，是不是停电了？” “开什么玩笑，这会停电？敢停电？” …… 乌泱泱们也等不及了，大家已经积蓄了一晚上的力量，眼看就能彻底爆发和释放，结果关键时刻卡壳了？ 作为“后援会临时会长”的张曦，对节目组大为不满。 “来，我们一起，把阳哥叫出来！” 周围的乌泱泱们立即一呼百应。 “邬阳！邬阳！” “邬阳……阳，邬阳……阳！” …… 听着身后传来的呼声，坐在“林粉”堆中的余欣，有些忐忑地看了看周围。 天，她也好想跟着一起喊啊！ 但…… 但余欣发现，坐在她身边的女孩子，正在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她。 妹子你会心灵感应还是咋滴？ 我都还没喊呢，你就盯上我了？ 不对，难道…… “你也是乌泱泱？” 对方眼睛一亮，立即用力地点了点头。 不会？ 余欣感觉自己的人生观都被颠覆了。 刚才这妹子，还声嘶力竭喊江浩林的名字来着，结果也是个卧底？骗票的？ 有人作伴，余欣就不那么怕了。 于是两人非常默契地，从包里拿出了邬阳的小灯牌。 “邬阳！邬阳！” 周围的观众纷纷一愣，这是两个变节的？还是混进来的奸细？ 但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周围又有好几个人跟着站了起来。 “邬阳！邬阳！” 稍微远一点的地方，也有好多人站了起来。 “邬阳！邬阳！” …… 除了张曦带领的乌泱泱主阵地之外，其他人的粉丝群阵地、四面八方都亮起了灯牌，乌泱泱的，犹如满天繁星。 林粉们的脸都要烂了，其他学员的粉丝也懵逼了。 这是渗透了多少奸细进来啊！ 这时邬阳已经坐在了钢琴前，话筒也已经架好。 导播室里，颜敏看着现场没有乱，邬阳也沉着冷静，不由心生佩服。 “2号位拉进，灯光，赶紧对过去！” 一束雪亮的光照在邬阳身上，映入大家眼里的，是一个身材完美、穿着白衬衫的王子一般的人影。 “啊——” 尖叫声犹如潮水，在四面八方响起，几乎要震碎苍蓝的夜空。 “邬阳——邬阳——” 邬阳还是第一次被这么多人同时呼喊着名字，也是第一次感受到这种氛围，难怪那么多人都喜欢当明星，因为这种被千万人呼喊的感觉是真的不错。 当然，有人从这种氛围中感受到的是满足和虚荣，有人感受到的，却是振奋人心的力量。 叮—— 随着一个短暂的音符，现场的声浪立即平息下来。 邬阳对着话筒轻声说道：“看，起风了！” 随着一段陌生的旋律响起，林可薇瞬间意识到，邬阳换歌了。 新歌的名字叫《起风了》吗？ 第87章 邬阳加油 《起风了》是一首很神奇的歌。 无论你是年轻的学生，还是历经了生活的打工人，都能从这首歌里，仿佛看到自己人生的过往，听到属于自己的心声。 有人说这首歌，第一遍听的是歌，第二遍听的是故事，第三遍听的就是自己。 “我曾难自拔于世界之大，” “也沉溺于其中梦话。” “不得真假，不做挣扎，不惧笑话。” “我曾将青春翻涌成她，” “也曾指尖弹出盛夏，心之所动，且就随缘去。” …… 试问这个世间，又有几人没有过纯真的梦想、并为之努力地打拼过，又有几人没有曾经爱恋过、暗恋过的人，为之辗转难眠过？ 林可薇没有谈过恋爱，但此刻感受到的，像是回到了在参加歌唱比赛之前，每天每天都在不停地练习，为了梦想不停地努力。 现在她有点明白，这首歌的歌名为什么会叫《起风了》。 它带不起真正的风，但它能将隐藏在心最深处的回忆吹起，就像歌词中写的那样，让人无法自拔。 好想哭啊……不过好像已经在哭了。 “我终将青春还给了她，” “连同指尖弹出的盛夏，” “心之所动，就随风去了。” …… 江浩林坐在后台，此时心里已经没有被王文渊当面怼的愤怒。 要说伤害力，王文渊对他说的那些话，最多也就让他微怒，很快他就能抛之脑后。 而邬阳的这首歌，却让他无法不去面对对过往的审视。 是啊，他也是曾经是个满怀梦想，天真无邪的少年，每天早起晚睡，不停地为了梦想在奋斗着。 直到他发现，这个世界的规则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自己的实力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强大，自己的梦想并没有想象中那么触手可及。 于是他忍着心里的内疚，用了一些连自己都不喜欢的办法，让自己距离梦想更近一些，再近一些。 但似乎他已经忘了，自己所做的，也是他原本最憎恶、最痛恨的事情。 终究是活成了自己讨厌的人。 不知为何，一滴眼泪顺着脸颊滚落，江浩林赶紧擦去，以免花了脸上妆容。 但他发现，不仅仅是他，现场几乎所有人都哭得稀里哗啦。 李轩哭的声音最大，就像个受到委屈的小孩子。 “声音小点，”目山河提醒道，“你打扰到我了。” “我……我打扰到你什么了？” “你打扰到我哭了。” …… 看台上的三万人，也同时陷入了属于自己的情绪之中。 镜头对过来的时候，余欣正在用手背擦拭眼泪，没有办法，纸巾带得太少了。 看着各个镜头里传来的画面，颜敏这一次对邬阳是彻底服了。 就一个钢琴，一个架子鼓，一首歌，竟然能让两三万人都哭起来。 厉害。 “邬阳，yyds！” 终于，看着直播的人们中有人打出了这句话。 “灵魂歌手邬阳，嗓音迷人，才华横溢，yyds！” “这首歌让我想起了你，那时有你真好。” “始于风起，终于黄昏，谢谢有你。” “决定不再想你啦，我们在各自的世界里加油！” “对不起，我错在当时没有勇气告诉你我爱你。” “眨眼过去十年了，你还好吗？” …… 密集的弹幕中，这首歌接近尾声。 “以爱之名你还愿意吗” 琴声和歌声淡去很久，现场终于传来了今晚最高的呼声。 “邬阳——邬阳——” 两万多人同时站了起来，不管手里举的是谁的灯牌，但口中呼喊的都是邬阳的名字。 何超带头起身，其他五个导师也纷纷站了起来。 没有评语，只有经久不息的掌声。 “虽然我已经很佩服你，但最终我还是低估了你。”这是于梦颖的心声。 “邬阳，”何超看看时间，已经不能再继续鼓掌，否则接下来的流程没法在规定时间内走完了，“说两句。” “最应该说的就是感谢，”邬阳道，“感谢大家喜欢我的歌，感谢为了这些歌，付出艰辛努力、付出了无悔时光、付出了爱与情感的人们。 “虽然你们无法与我一起感受这个世界的热情，但我的一切成就，将永远属于你们。” 听着邬阳的感言，后台的学员们立即觉得自己矮了好几头。 看看人家，感谢的不是粉丝，感谢的不是平台，感谢的竟然是默默无闻的工作人员。 不得不说，这一波操作太拉好感了。 好几个与邬阳接触过的工作人员，都感动得差点再次流眼泪。 当然，邬阳不是要感谢工作人员，而是感谢远在另外一个世界的歌手、词曲作者，虽然他们永远没有机会听到，但邬阳从来都是真心的。 “现在所有学员的表演都完成了，请大家一起上台。” “距离投票结束，还有最后三十五分钟，”林可薇道，“在这个时间里，你们的亲人都有一些话想跟你们说。” 播放亲人视频，以前都是放在第三次公演的，不过这一季为了有点新鲜感，颜敏把这个环节放到了最后。 有一半的人在接受了亲人的祝福后，然后倒在了最后一关，这样是不是很扎心？是不是很刺激？ 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站在邬阳身边的李轩，忍不住紧张起来，嘴里不停地念念有词：“老天爷保佑，我妈千万不要乱说，千万不要乱说话……” 不过让李轩意外的是，这次视频录制的竟然不是他妈妈，而是他爸。 李山大导演一“出场”，很多人立即就认了出来。 原来李轩是李山的儿子，难怪难怪。 至于难怪什么，自然是难怪李轩在节目里有恃无恐、好像没怎么努力，就一路轻松走到决赛之类。 李山的视频很短，只有十几秒，说的话也是很一般的鼓励之言，也能看出这位大导演惜字如金的风格。 长松了一口气的李轩，心情瞬间就放松了，转而开始调侃起目山河。 “老目，你猜谁会给你录视频？” 目山河耸了耸肩膀，他又没有老婆小孩，自然是他的爸妈了，这根本就没什么悬念。 结果也是如他所料，画面一播出来，就看到爸妈苍老的脸。 爸妈年龄很大了，常年生活在农村，看起来满鬓风霜，说的话也很朴实，但是却很感人。 但就在目山河以为视频要结束时，目山河妈妈突然说道：“这段时间你不在家，你的同事小丽一直在我们家照顾我们，让她也跟你说两句。” “hi，不要忘记你答应过我的，回来要做饭给我吃哦！” 啥？ 目山河彻底愣住了。 小丽就是他之前联系帮忙买票的那位，她可不是什么同事，人家是金主奶奶！ 不过这不重要，重要的是这女人竟然趁他不在家，跑去把两个老人哄的这么开心，图什么啊？ 目山河抽了抽嘴角，完了完了。 现在回头一想，来参加这次选秀，那就是个套啊！ 当时他还奇怪，一个青春选秀节目，怎么就会请他去呢？他人也不是特别帅，年龄好像也大了点，更没有当过一天练习生，五音还不怎么齐活。 后来节目组解释是为了话题和热度，他就傻傻地信了。 现在看来，肯定是小丽在中间牵线搭桥来着，以她的人际关系这就是小菜一碟。 然后把他哄到节目组来，封闭拍摄，她就能趁机以同事的身份接近两位老人家，到时候回去父母之命，他这个大孝子也不怎么敢反抗…… 邬阳见他整个人像个木头桩子，多半也猜到是怎么回事了。 只能说，套路这种东西，无处不在。 想要不被套路，唯有“无欲则刚”。 但这个世界上的人都是有血有肉，又有几个能真正做到这一点？ “最后是邬阳的。” 邬阳看向大屏幕，如他所料，是他在这个世界上的父亲，这还是他们第一次见面。 看着屏幕上那张苍老、憔悴，但又尽力让自己微笑着、和蔼着的老人，邬阳脑海中浮现的，是自己父亲那张慈祥的脸。 但不知为何，两位老人的眼睛，仿佛能够毫无违和地重合到了一起，都是透露着无尽的关爱与鼓励。 “爸爸永远支持你。邬阳，加油！” 第88章 气人王 “还有最后几分钟，投票通道就要关闭了。” “在胜负即将揭晓之前，你们还有什么，想跟你们过去的竞争对手说呢？” 江浩林最先接过麦。 刚才他已经从工作人员那里得知，他的人气以绝对碾压的优势，领先第二名的马休斯一千五百多万票。 一千五百多万票，对实力强大的经纪公司来说，可能也不算非常吃力，但对马休斯这样一个公司在国外的学员来说，无疑是一道难以逾越的沟壑。 目前位于第三的是那位泰国学员，与马休斯只差了几十万票，不过这个数据并不具有真实性。 方睿排在第四，同样也是受益于公司背景的强大。 接下来的几位都是一直表现不错的学员，李轩和目山河都不在前十，不过让江浩林觉得不舒服的是，王文渊竟然排到了第九位。 这意味着，如果没有太大的变故，王文渊将和他一起组团出道。 但最让他意外的，还是邬阳。 本以为邬阳在最后一刻，还能异军突起，抢了他的第一，结果现在竟然还排在第十三，这可不是一个吉利的名次哦。 看来之前的担心，都是多余的。 他就知道，大鹅怎么可能让一个不出道的学员，进入出道位，甚至拿到第一嘛。 看着邬阳那张曾让他非常不喜、非常畏惧的脸，江浩林的心情犹如夜空的烟花一般绽放。 再有才又怎样，还不是要服从资本的安排？ 这个圈子，乃至于这个世界，都是资本说了算。 “江浩林，你想跟谁说点什么？” “我想跟邬阳说几句，”江浩林面带微笑，显得非常真诚，“邬阳，我真的很佩服你的才华，也希望我们能一起出道、一起演出、一起为梦想去努力和奋斗。但……希望以后我们能有这样的机会与你合作。” 什么意思？ 很多观众都是眉头一皱，这结果还没有宣布呢，就说以后有机会合作，这个人难道以为邬阳输定了？ “开什么玩笑，他算那根葱啊？” “看着他这张僵尸脸我就来气。” “阳哥是因为没有签出道合同，所以不会出道。” “还有这种事？” “阳哥需要出道吗？阳哥自己就是道！” …… 对于江浩林这种看似真诚，实则炫耀的话，邬阳并没有多大感慨。 和大多数人一样，在以为自己赢定了的时候，没有接受过专业训练的人，心里都难免会有点膨胀，这属于正常现象，没什么好奇怪的。 于是他也对着江浩林微微一笑，算是做了个简单的回应。 邬阳淡定，但一边的李轩着急啊。 这都还有几分钟了，阳哥这票数还差了那么多，于是他看向目山河，不是说好的要帮忙的吗？ 结果帮到最后，就是这么个结果。 “老目怎么回事啊，”李轩小声地问道，“怎么阳哥的票数还差了那么多，比江浩林少了一千多万！” 目山河这时候终于回过神来，也是才知道这回事。 之前在后台看数据的时候，他就知道邬阳的票数差了江浩林一千多万，可这都半个多小时过去了，怎么还差一千多万？ 难道小丽的后勤工作没做到位？ 但现在又没法联系，他也没有丝毫办法。 “李轩，该你了。” “阳哥，你一定会得第一的！”到了这个时候，李轩也不需要考虑谁的脸好看不好看了，说起话来直截了当，“我和我的粉丝们都支持你！” 最终，李轩还是帮邬阳拉票了。 尽管这样可能会掉粉，尽管用处不是很大，但现在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调度室里，颜敏和朱一辰都在。 显示着投票数据的屏幕，现在基本已经稳定了下来，只有一些零零星星的增长，估计对结果影响不会很大。 看着邬阳还掉在后面的位置，朱一辰的心里长长松了一口气。 为了这件事，他可是冒了太大的风险，现在结果还算满意。 而颜敏除了指挥几位不停切换，并没有流露太多表情。 再过一会儿，随着节目的完全结束，所有的热度、话题和风波，都将告一段落，而他也将收获属于自己的果实。 所以这个时候，是谁第一谁最后，跟他已经没有关系。 不过他还是隐隐有点期待，如果在这最后几分钟里，邬阳的票数能够猛涨，那就更漂亮了。 不过这有可能吗？ 看着那一千多万的差距，颜敏其实很想骂几句娘。 给江浩林这么高的票数，还真是把观众都当成傻子了啊。 但这些票不是内部调整的数据，而是公司的各种买票，也算是在游戏规则之内了。 “还有最后三分钟。” 看着屏幕上的数字仍旧没什么变化，颜敏不由摇了摇头。 看来不会有奇迹…… 就在这时，邬阳的票数突然猛地向上蹿起，看得颜敏心头一跳。 他以为自己看错了，但事实上邬阳的票数，确实在快速的变化着。 “怎么回事？”朱一辰也愣住了，这种增长速度，绝对不正常，“赶紧问问，是不是数据出错了？” “没有出错，”很快工作人员就得到了技术的答复，“邬阳刚才得的这些票，都是牛奶票，而且都是有效的。” 大家自然知道牛奶票是什么，这就是规则之内的合法票数，是为有钱的公司准备的。 但问题是，邬阳他现在还有闲钱吗？ 朱一辰立即反应过来，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赶紧打电话通知公司，给江浩林准备投票才是正经的。 但时间只有最后一分钟，已经来不及了。 “时间到，数据通道关闭，”工作人员不知道是激动，还是激动，声音都有点发抖，“邬阳超过江浩林了！” 看着最终定格的数据，朱一辰浑身发凉。 完了！ 这下彻底完了。 他怎么都没有想到，看似一切顺利的局面，竟然在最后几分钟被人翻了盘。 两千万票，就是一千万个二维码啊！ 从扫码开始到投票结束，最快也要十秒钟。 也就是，这短短的五分钟里，至少有六十多万人，在同时不停地扫码、投票！ 他相信在这个世界上，肯定有如这般强大的人，能同时组织起六十几万人，同时做一件事，但绝对不是邬阳！ 到底是谁，站在邬阳的背后？ 颜敏满意地看着这个数据，心道这才公平嘛。 其实后台还能看到一个数据，那就是观众票和牛奶票各自是多少。 别看江浩林的票数那么高，但其中有四千万都是牛奶票，所以只比观众票的话，他连马休斯都比不过，更不要说邬阳了。 …… “投票通道关闭！” 随着何超的声音，这一季谁胜谁负，已经板上钉钉。 “现在公布二十位学员的最终得票。” 于梦颖：“江浩林，票！” 江浩林仍旧面带微笑，不骄不躁，平静得犹如一碗白色的面汤。 “李轩，票！” …… “目山河，票！” 目山河心里一声轻叹，要是邬阳那边没出问题，他肯定会因为这个票数乐呵一下。 因为他之前说过，他的得票绝对不能过亿。 虽然不是，但能控制在这个位置，也算非常了不起了。 不对啊。 既然自己的票数都能控制得这么精确，那邬阳的票不至于差那么多才对。 想到这里，目山河的心稍微放松了一点。 数据公布还在继续，江浩林每一个都在认真的听，但他发现真是一个能打的都没有。 与他差距最小的马休斯，跟他还是差了一千多万。 “最后，邬阳。”林可薇手里拿着单子，脸上虽然没有任何笑意，但看向邬阳的眼睛却亮光闪闪，几乎是一字一顿，“一亿，三千……” 听到这里，江浩林的心不由咯噔一声。 刚才不是还要少一千多万吗，怎么现在前面两位数字都一样了？ “五百八十万！” “恭喜邬阳！” “成为《创造青春》第四季的——人！气！王！” “啊——” “邬阳——邬阳——” 随着山呼海啸一般的呼喊声，江浩林浑身一片冰凉，感觉灵魂都被抽空了。 为什么会这样？ 为什么明明应该是他第一的，结果却输了？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恭喜你阳哥，我就知道你是第一！” 李轩直接从地上蹦了起来，给邬阳一个巨大的拥抱，目山河和王文渊，还有其他学员也都纷纷过来祝贺。 当然，直播弹幕更是密集得遮挡了整个屏幕。 “哈哈，不愧是邬阳，实至名归！” “这才对啊！” “厉害了邬阳，yyds！” “灵魂歌手邬阳，yyds！” 第89章 我们更热闹 邬阳拿到第一，大家欢乐几家愁。 江浩林自然是最愁的一个。 邬阳不出道，但拿到了第一，这在理论上根本是不可能的。 毕竟这是大鹅的节目，江浩林出道之后也是跟大鹅签约，现在大鹅好像抡起大棒子在打自己人，这事情就值得玩味了。 不过很快，江浩林就想通大鹅为什么这么做了。 说白了就是个比大小的小学题，大鹅高层觉得，不出道的邬阳将来给大鹅带来价值和利益，比出道的他会更大。 而从现在的局面看来，确实也是如此。 虽然大鹅赚不到邬阳的代言费、广告费等等收益，但现在大鹅音乐平台榜上，几乎清一色是邬阳的歌，而且一首比一首的点播量还高。 只是这一点，他就要拿几个代言才能赚够。 而江浩林不知道的是，大鹅高层允许这件事情发生，邬阳现在已经发出去的那些歌确实是非常重要的因素，但却不是全部原因。 十几首歌而已，再好听再红也是短期利益，大鹅高层不可能这么轻率，还有两个更加总要的原因。 一是通过徐珍妮的关系，大鹅方面已经跟邬阳达成了初步协议，以后邬阳心创作的歌，都会在大鹅的音乐平台独家发布。 至于徐珍妮是怎么让大鹅高层信服，邬阳的才华绝对不会是昙花一现，而是将入长江之水滔滔不绝，这只有徐珍妮和少数几人知道。 还有一个原因，便是李山的关系。 非常看好《琅琊榜》这个剧本的李山，在接受了邬阳的帮助之后，就决定为邬阳争取最好的投资人，来拍这个剧。 而毫无疑问，大鹅就是最好的选择。 有钱，有资源，有平台，这些年也孵化出了许多热剧。 有李山在中间牵线搭桥，这件事很快就能定下来。 与其找十几个、甚至几十个投资商，不如就找一个，这样可能会省去很多麻烦，所以邬阳自然也乐见其成。 当然这些事情，朱一辰不可能知道，颜敏也不知道。 但颜敏知道这件事会发生，那肯定是大鹅高层允许，既然这样，以他的风格怎么会让这件事就这么落幕？ 不趁机火上浇油，再弄点话题和热点出来，怎么对得起来《创造青春》一趟？ 于是他连通了何超的麦。 “临时增加一个发奖环节，”颜敏道，“给邬阳发个奖杯。” 站在一边脸色阴沉的朱一辰更不高兴了。 邬阳得了第一就算了，你还要发奖杯？ 你这是要把江浩林的脸摁在地上反复摩擦是不是？ “颜导，这怕不合适？” “有什么不合适的？”颜敏丝毫都没有给他面子，道，“人家都不出道了，还不能给个奖杯？” “但哪里去找奖杯？” “有啊，”颜敏道，“我早就准备好了。” 朱一辰的脸都黑了，感情你是早有预谋啊。 但只要他在这里，就绝对不会允许这种荒唐的事情发生！ “颜导，这不是小事，必须要向上级汇报和请示。” “是吗？”颜敏道，“正好正好，刚才有人不小心拍到了是谁破坏了现场乐器的电路，朱策划一起把这事也请示了怎么样？” 朱一辰呆住了。 破坏乐器的人是他安排的，非常的专业，人根本就需要去乐器旁边，只需要在电路上动点手脚就行。 本以为天衣无缝，结果被人拍下来了？ 是真的，还是颜敏乱说的？ 看着颜敏似笑非笑的脸，朱一辰不敢赌。 一旦颜敏手里真的有证据，那他肯定会被查个底朝天，到时候什么都完了。 “演出事故的事情，我自然会让人去查清楚，你现在就把视频给我。” “那发奖的事……” “抓紧时间。” 见朱一辰妥协了，颜敏也不多说，立即让人准备把奖杯送上去，同时也把一个小小的u盘给了朱一辰。 “你可要保管好，就此一份，还没来得及备份。” 朱一辰默默收下u盘，心里稍微踏实了一点。他相信颜敏没有备份，就算有也不会拿出来，因为这对他没有任何好处。 懂的人都懂，这就是个交易。 …… 舞台上的何超听到颜敏的话，也是忍不住嘴角抽动。 说真的，他跟很多导演合作过，但是真没遇到像颜敏这种敢玩的。 从来没有发过奖的《创造青春》，竟然还要临时发奖，真是很儿戏、很乱来了。 但也很刺激是不是？ “现在请工作人员，送上《创造青春》第四季冠军奖杯！” 几位导师和台上的学员都是一愣，江浩林的脸真的都要烂了。 大哥，这又是玩的哪一出啊？ 工作人员已经送上了一个金灿灿的奖杯，因为流程里没有这个环节，所以谁来发这个奖？ 按道理是因为发起人何超来发的，但他觉得还是让林可薇来发比较合适。 “请可薇给邬阳颁奖。” 林可薇倒是没想那么多，在她看来就算给邬阳发十个奖杯都不够，所以立即高高兴兴地把奖杯送到了邬阳手中。 “谢谢。” “你应得的。”林可薇小声道。 拿了奖杯，自然就要来一段获奖感言了。 邬阳想了想，想到了在地球时，有一段很不错的获奖感言。 “这是我人生第一次领奖，非常感谢，诚惶诚恐。” “以后我可能还会领奖，但我不会再有获奖感言，因为将来所有的感言，都将会和今天一样。” “当我接到这个奖杯，我感觉它非常的沉重，可能得千千万万的人，才能把它举起来。” “我不过是用我的声音拨动了大家的心弦，大家被自己心中的真、善、美和爱所感动，却将不配有的荣光投射给我。” “这一切让我感动，也感恩，让我在大家身上看到了华夏娱乐的希望，也让我能够感受到人们心中对美好的渴望。” “这个世界并不美好，所以美好值得我们用尽一生去追求。” “同时这个奖杯又比较轻，我一只手就能够拿得动，所以这也许提醒我，所有的奖项都跟花一样。” “花容草貌终究会枯萎，当我拿到这个奖，它就已经成为了过去式。” “所以最重要的，还是每天能够活在一种从容笃定和盼望之中。” “我时常问我自己：邬阳，你那些自我感动和感动他人的歌声是不是只是一场表演，是不是巧于辞令和自我欺骗？” “所以我真的希望有一种力量能够帮助我，认识到自己的有限，自己的幽暗。” “能够靠着这种力量，每天都活在一种坦然和不羞愧之中。在自己的使命中，能够超越这种虚荣和虚无，勇往直前，一无所惧。” “谢谢各位。” 哗啦啦—— 这一次没有人呼喊邬阳的名字，而是一片潮水般的掌声。 说真的，能把获奖感言说得这么好、这么感人、这么振奋人心、这么发人深省，大家还真的没有见过。 是谁说人家邬阳没文化来着？ 你找个没文化的人来，给他一年时间看他能不能写出这样的感言？ “阳哥真是太棒了，我发现我越来越敬佩他了。”李轩的手掌都拍痛了，“以后我的获奖感言就请他帮我写。” 目山河笑着回道：“我觉得邬阳多半等不到这样的机会。” 李轩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 “你觉得你哪方面比他厉害？能拿到他拿不到的奖？” 李轩抽了抽嘴角，现在是高兴的时候，请勿扎心！ “我们该走了。” 邬阳拿着奖杯，对李轩和目山河打了个招呼。 第一也拿了，奖杯也拿了，就别留在这里耽误人家时间，毕竟今晚的主题是“成团之夜”来着。 “王文渊，加油！” 三人跟王文渊告了个别。 王文渊的最终排名是第十一，因为邬阳退出，所以他成功挤上了出道位。 虽然没能完成自己的“复仇”，但以后还有的是机会，不是吗？ 回到后台，要走的十个学员，也就不再久留，都直接会宿舍收拾东西准备走人了。 与其他人满脸遗憾不同，邬阳、李轩和目山河，个个都是眉开眼笑。 拉着自己的行李箱，走出体育馆时，里面还传来阵阵的呼声，犹如远处的海浪，在点缀着极点繁星的苍蓝夜空下回荡。 目山河回头看了看这个呆了两个多月的地方，突然心生感触。 “真是热闹。” “但热闹是他们的。”李轩跟着说道。 邬阳道：“我们去别的地方，更热闹。” 第90章 回家 暂时告别的李轩和目山河，邬阳刚准备叫个出租车，苏良就开着车停在他面前。 “你现在不能这么一个人在大街上走了，”苏良道，“难道你想引起交通堵塞？快上车。” “不至于。” “至于！”对于这一点，苏良非常的认真和严肃，“现在的粉丝太疯狂了，要是被堵在街上，几个小时你都不一定能脱身。包里有帽子和墨镜，等下下车的时候记得一定要戴上。” 见他煞有其事的样子，邬阳心里也是万分感慨。 他知道当个明星不容易，走到哪儿都容易被人认出来，引起大量人群围观。 但现在自己当上了这个明星，成为了众人瞩目的焦点，感觉又是不一样。 麻烦。 “现在去哪儿？” “先去酒店，”苏良道，“明天你有什么安排？是不是要先回家一趟？” 说起回家，邬阳是真不太想回去。 但既然成了邬阳，占用了他的身体，那有些事情就必须要去做。 而且在他的计划中，有一些事情，是需要邬慎帮忙去做。 “帮我看看现在还有没有机票。” “你现在就想回去？”苏良问。 “时间紧，我们必须抓紧每分每秒。”邬阳道，“要不这样，反正也就几百公里，不如你开车送送我？或者我来开，你休息。” “还是我开，”苏良道，“五百多公里，我还是能坚持住。” “谢谢，再帮我定明天飞京城的机票，你老板什么时候回去？工作室的事情安排得怎么样了？我需要的工作人员，都招聘好了没有？” 苏良：…… 苏良感觉头都要炸了。 我又不是你的助理，更不是你的司机！ 虽然徐珍妮觉得他跟邬阳很熟，已经决定让他去邬阳的工作室了，但至少现在还不是！ 以后的工作，该不会一直这么忙？ …… 四个小时后，苏良把车开进了一个幽静的别墅小区。 邬阳刚下车，一个年过半百的贵妇人，就从屋里快步走了出来。 “阳阳，你怎么这么晚还回来啊？累不累啊？赶紧把东西放下！哎呀看看你都瘦了！妈给你煲了汤，你赶紧进去多喝点……” 不需要从记忆中调“资料”，邬阳就知道这位是前邬阳的妈妈——于淑芩。 而他现在也算知道，为什么前邬阳会那么任性和不着调了。 慈母多败儿。 特别是这种家里又超级有钱、还只有一个独子的，那是必须要败儿。 感受着这份本不应该属于自己的慈爱，邬阳清了清嗓子：“妈，辛苦你了。” 于淑芩微微一愣，回头看着邬阳的脸，心里比看到外星人还要意外。 这个孩子，什么时候这么懂礼貌了？ 以前哪一次回家，不是满脸的不耐烦，东西往地上一扔、人往沙发上一趟，多说两句还不高兴？ 怎么这才两个多月没见，感觉就变了个人似的？ “不辛苦，快进去。” 走进宽敞的大别墅，邬阳显得有点拘谨。 虽然他以前是个特工，出入过太多高级场所、私人主宅，他都能轻松应对、潇洒自如，但那些都是任务。 而现在，他是以“儿子”的身份，回到父母的身边。 “你先坐一下，我去给你拿吃的。” 邬阳刚松了一口气，邬慎已经穿着睡衣，从楼上的卧室走了出来。 “回来了？” “回来了，爸。” “回来就好，”邬慎快步往下走，“站着不累吗？赶紧坐下，你妈接到你的电话，忙着做了好多菜，等下你多吃点。” 话刚说完，于淑芩就端着一盘清蒸鱼走了出来，然后又是樱桃肉、椒盐排骨、香酥鸭、鸡汁鲍鱼……总之那么大的饭桌，感觉都有点放不下。 有钱人家的生活，跟普通人就是有点不一样。 为了不辜负于淑芩一片心意，邬阳吃了很多，看得老两口眉开眼笑的。 吃饱之后，还没等邬阳开口，邬慎就先说道：“去书房，我有些话跟你说。” 两人来到书房，邬慎也没有拐弯抹角。 “公司的事，都是按你说的在做，很快就能清净了。”邬慎道，“但……这么一来，我们能留给你的，实在不多了。” “我不需要你们给我留什么。” “我和你妈就你这么一个儿子，不留给你留给谁？”邬慎没好气地说道，“我知道你现在能赚钱，但你要知道，就算你再红、牌头再大，也就是一个艺人，跟真正的有钱人比起来，差的不是一点半点。” 这一点邬阳知道。 小的时候，每当看到那些港台明星，今天被这个老板欺负，明天被那个老板欺负，总觉得不可思议。 因为在他看来，人家是明星啊，又有钱地位又高，怎么还能被人欺负呢？ 后来才知道，明星不过是表面光鲜，是站在台前的，但比起有钱，是真的差得太多太多。 不过他觉得，自己应该和那些人不一样，毕竟他既要做明星，也要做资本。 邬慎从抽屉里拿出一张卡，柔声说道：“既然你决定继续留在娱乐圈发展，我和你妈都支持你，但这个圈子你也清楚，说白了就是金钱铺路、众人喝彩。这里是三千万，初期基本应该够了。” 三千万对邬慎来说多吗？ 如果是以前，那是一点都不多。 在邬氏集团生意最鼎盛的时期，这都不够前邬阳一年的零花钱。 但现在三千万对邬慎来说，已经是一笔巨款了。 所以邬阳没有接，而是说道：“我真不需要，上次接了个代言赚了几百万，马上还要拿分成也能有几百万，一千万创业差也不会太多。” “用不用是你的事，”邬慎道，“给不给是我的事。” 邬阳还真有点无言以对。 “这样，”邬阳想了想，道，“除了娱乐圈的事，我还想做点别的投资，但我现在肯定抽不开身。” “怎么，”邬慎一下就听出了他的意图，笑问道，“你想让我帮你打工？” “谁让我在这个世界上，绝对能信任的人只有你和妈呢？” 邬阳不是拍马屁，而是事实确实如此。 绝对信任，可不是开玩笑的话。 “哈哈……没想到我有生之年，还能听到你说这种话，”邬慎顿时眉开眼笑，道，“说，你想投资什么领域？” “高科技制造业。” 邬慎一听眉头就皱了起来。 现在还投资高科技制造业，那真是把钱往水里扔，还连个响都听不到啊！ 国内的制造业确实很厉害，但都是低端产业，辛苦累人不赚钱风险还大，但利润丰厚、投资风险小的高科技制造业，都被西方国家垄断，连门都摸不到。 所以想涉足这个领域，分到这块蛋糕，甚至要从最基础的研究做起，需要多少时间就不说了，几十上百亿那都是入门级的！ 有这么多钱拿去做贸易，随便倒弄几下就是大把的利润。 “我知道，”邬阳道，“做研发需要很多钱，很多时间，但我也必须做。” “具体做什么？” “光刻机、芯片。” 邬慎倒吸一口凉气，这是真·无底洞！ “所以这三千万，可能只够组建一个初期团队，”邬阳道，“先弄着，从最基础的做起，后期等我赚到钱了再扩大规模。” “邬阳，你要想清楚。” “我想得很清楚，而且非常坚定，”邬阳道，“就算你不赞成，不愿意做，我也会找别人。” 听着他无比坚定的语气，邬慎第一次觉得，儿子长大了。 经过短暂的考虑，他轻轻点了点头。 “行，反正我也闲着没事，做就做。” “谢谢爸。” “呵呵，谢什么谢，”邬慎道，“但你要有心里准备，短期内肯定不会有任何成果，也不一定能突破技术，我们的投资可能会全部付之东流。” “没关系，只要我们尽力了就行。” “那就这样，你早点去休息，等公司的事弄清楚了，我就着手去办。” 看着邬阳走出书房，邬慎揉了揉太阳穴，让刚才绷得很紧的神经稍微放松下来。 作为一个一直做国际贸易的人，他知道想要突破技术封锁会有多困难，这些困难不仅仅是技术上的，而是来自各方各面。 要是换了以前，公司还在正常运转，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答应邬阳的请求。 但现在公司破产了，而破产的原因是什么，他心里比任何人都清楚。 不是什么经营不善，不是什么市场不好，也不是因为竞争对手太强，而是单纯的因为，他不想像弟弟和妹妹一样，成为某些人手中的牵线木偶。 尽管这个木偶是黄金的、钻石的，可以拥有富可敌国的财富。 但木偶始终是木偶，被人牵着手脚，控制着头脑，没有自己的思想、永远不得自由。 现在邬阳给了他一条路，一条注定会很艰难的路，不过他会坚定地走下去。 虽然前途渺茫，但我仍寻找光明。 第91章 想法 第二天上午，邬阳就和苏良一起返回了京城。 让邬慎开公司搞研发，这是一件很长远、而且耗资巨大的事，所以他必须抓紧每分每秒赚钱。 徐珍妮的公司注册在京城，但她本人主要办公地点是在深镇，京城这边几乎没什么人，有个录音棚位置还很偏远，都在南五环外了。 邬阳当然不会去那么远的地方办公，以后他会很忙，所以需要找个距离机场近的地方，录音棚也要搬过来。 后来徐珍妮找了熟人，在距离首都机场很近的地方找了一个倒闭的酒庄。 当然不是那种带果园的，只是一栋五层的小楼、几个地下酒窖和一个大院子、花园，占地面积15万平。 酒庄周围也有写字楼、生活区等。 苏良带着邬阳参观了一下，独门独院，院子宽敞可以用来停车，把酒窖装修成录影棚更是不错的选择。 房东是做国际贸易的，当年倒卖红酒也就是个爱好，不过现在红酒的生意不好做，这个地方就这么闲置了下来。 邬阳对这个环境非常满意，就是房租有点小贵，五年租金下来，能在二线城市买个别墅了。 但贵也得租，而且是马上。 “那我让老板去联系房东，应该很快就能签协议，”苏良道，“然后就能找装修公司来看了。” “办公室的装修就从简。” 邬阳刚才看了看，每个房间都很整洁，空调什么都是现成的，只需要打扫一下弄点办公桌之类就行。 休息室也需要，毕竟以后可能经常加班。 这些事情弄下来，最少也需要三天。 还有最重要的录音棚，这个马虎不得，必须让专业的人来做，设备什么的最好也买新的。 苏良道：“这个我已经找人来看过了，把酒窖改成录音棚很快，加上安装调试设备的时间，对方承诺半个月就能交付使用。” 这个速度已经很快了。 在这边弄好之前，邬阳决定还是先去徐珍妮的录音棚里工作，但如果他去了那边，苏良也得跟着过去，毕竟现在苏良是他的御用编曲师。 苏良不在这边，装修的事又谁来负责？ 邬阳突然觉得，自己应该找个助理了。 还有司机。 还有经纪人。 他觉得这些事苏良都可以胜任，而且接触下来，苏良也很靠得住，唯一的遗憾是不能把他劈成几块。 “助理和经纪人你最好自己找，不过司机的话可以先发招聘，具体有什么要求？” “驾驶技术过硬，能适应加班，能开长途，”邬阳道，“必须是退伍军人。”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是必须，但苏良还是很好地记了下来。 “接下来就是你的住处了，”苏良道，“几公里外有个别墅区，条件非常不错。” “不用。” 这还没开始赚钱呢，就忙着去享受算什么事？ 再说那么大的别墅就一个人住着，一点也没有意思，他打算先住几天宾馆，等公司装修好就随便弄一间住住就行了。 一个睡觉的地方而已，不需要那么讲究。 当年在南边丛林里执行任务的时候，能有几把干草躺着就是星级待遇了。 再说租别墅不要钱？ 离开酒庄，两人又赶往录音棚，因为昨天通知过，下午徐珍妮帮忙找的器乐师都已经到位。 邬阳觉得择日不如撞日，趁着下午有空，就把之前在节目组里唱的几首歌全部都重新录制了一遍。 等公司成立好之后，就能直接重新发布了。 这一忙就是半夜，邬阳就近找了个宾馆住下，第二天上午跟房东签署了合同，支付了钱款，下午徐珍妮就回了京城。 两人就在花园的凉亭里，把未来的合作细节全部定了下来。 邬阳会成立一个娱乐公司，名字就叫阳阳娱乐，公司股东现在是两人，邬阳和徐珍妮。其中邬阳占据百分之九十五的股份，徐珍妮占百分之五。 至于出资方面，邬阳出资九百五十万，徐珍妮出资五十万，外带把徐珍妮现在的公司全部清算，人员并入阳阳娱乐，成立“音乐部”。 徐珍妮担任公司副总经理，暂时兼任“音乐部总监”，主要负责邬阳所有歌曲的录制、v拍摄、后期制作、发行等事宜。 说简单点，就是邬阳只管写歌、唱歌，其他的包括跟哪个平台合作、收钱等等，全都让徐珍妮去负责了。 财务、法务这一块，徐珍妮表示必须请专业人士，这一点邬阳非常赞同。 亲兄弟明算账，这样对大家都好。 至于其他部门，那都是以后的事。 这样一来，徐珍妮算是和邬阳基本是绑在一条船上了。 徐珍妮是看好邬阳未来的发展，也许是相信邬阳曾经对她那句“一天一首歌，可以坚持两年”的承诺。 而邬阳则是看中她的精明能干，以及对娱乐圈的了解和熟悉。 至于谁出的钱多，谁占的股份多，邬阳觉得百分之五这个比例，应该很对得起徐珍妮了。 阳阳娱乐将来可是要拍影视剧、拍电影的，而且为了获取最大利润，邬阳的初步想法是无非必要、尽量少融资。 到时候把那些票房几十亿的电影搬上荧幕，赚的钱大部分都落进自己的口袋，这种事又何乐而不为呢？ “经纪人这方面，我暂时可以帮忙，”徐珍妮问道，“但以后忙起来，你肯定需要专门的经纪人。” “没有就暂时这样，到时候再说。” 看着满天艳红的夕阳，邬阳心里忍不住的感叹。忙了两三天，终于有那么一点点正式的感觉了。 成立新公司的事，徐珍妮基本能够一个人处理，邬阳就不用操心了。 他打算先把剧本写好，再多录制几首歌，等阳阳娱乐一旦正式成立，就赶紧发出去。 结果正准备去宾馆，一个陌生电话打了进来。 一听声音邬阳就认出来了，颜敏。 不知道这位综艺大导演，这个时候打来有什么事。 “没什么大事，正好我在京城呢，不知晚上能不能一起吃个饭。” 对于颜敏这种敢玩的人，邬阳还是很佩服的，而且在拍节目的时候，虽然颜敏也是为了自己的私心，但对自己也有不少关照。 见见，正好邬阳对综艺也有那么一些想法。 “你来我公司，我请你。” 第92章 要忙起来了 颜敏怎么都没想到，邬阳所谓的请客，就是在一个空旷的院子里，放了一张小桌子，两个小椅子，然后点了几盒外卖。 屋里好像还有工人加班，虽然没有灰尘飘过来，但叮叮当当的也好不热闹。 而邬阳的打扮更是随意，背心、沙滩裤、人字拖……旁边倒是有个风扇吹着，也不怕被蚊子咬。 他接触过很多明星，不管咖位大小，从来都没有一位像邬阳这么随意、不在意自己的形象，也不在意周围的环境。 他记得最过分的是，去年夏天拍的那个综艺，也是需要露天拍摄，其实那天也不是很热，连太阳都没有，只是稍微有点闷。 有个年轻艺人觉得受不了，非要节目组弄了十几个水空调扇，排成一排对着拍摄场地吹了整个下午。 电费倒是没用多少，冰块却用了一大车。 反观邬阳，大大咧咧的像个农夫一样，可能越是有才华的人，就越是有性格，也只能这样解释了。 不过他还是很欣赏邬阳这种性格，所以也乐意坐在这里被蚊子围攻。 “颜导找我什么事？”一边吃着外卖，邬阳问。 “也不是什么大事，”说起正事，颜敏就认真起来，“前段时间柚子卫视找到了我，说想跟我合作新开一档综艺，让我先拿个策划。” 邬阳心里微微一怔，卫视找上颜敏，这已经是很好的消息了，说明柚子卫视已经认同了颜敏的能力。但策划还要颜敏自己出，这就又有点不一样了。 一般情况下，一个卫视想要出新综艺，都是内部提交各种方案，要么是买国外比较火的综艺版权。 像这种自身没有一点意向，就直接让导演交策划案的，真是很少见。 看来如果这事成了，颜敏除了要担任导演，还要担任大半个制作人。 但这事颜敏来找自己，又感觉有点不对味儿，莫非这家伙还想弄个音乐类的综艺，继续拿自己来制造话题？ 邬阳不动声色，问道：“颜导有没有什么想法？” “说真的，暂时还没有，”颜敏回道，“现在感觉什么题材都有人做过，买国外的版权也没有合适的。” “然后呢？”邬阳笑问。 “所以我就在想啊，这次创四，是因为你我才能得到这个机会，你就是我的福星，”颜敏道，“既然是福星，我自然还要多来沾沾福气，说不定一下子就有灵感了对？” 邬阳心里呵呵一笑，这家伙说话也挺逗人的。 不过对于综艺，他当然有很多现成的想法，只是以前准备过一段时间再说，现在既然颜敏找上了门，那小小地探讨一下也可以。 “颜导，你见过没有女艺人，只有男艺人的综艺吗？” 颜敏一块红烧肉已经送到了嘴边，最终都没吃进去。 只有男艺人的综艺？ 这话要是别人说出来，颜敏绝对会嗤之以鼻。 这就像拍电影一样，即便是拍摄世界大战的战争题材，那也绝对少不了女主角啊！ 上战场时男主不跟女主来个神情吻别、战场上男主不看看女主的照片、战争结束多年后男主、女主不两鬓苍苍深情相望……那还有人性？ 而这一点，华夏的影视更为突出。 有人说，华夏的影视如果拍侦探题材，男女侦探谈恋爱。 拍医疗题材，男女医生谈恋爱。 拍律法题材，男女检察官谈恋爱。 …… 总之没有恋爱，就是没有人性，没有恋爱，就是没有灵魂。 即便只是综艺，甚至是拍军事题材的综艺，那也必须是男女搭配、干活不累。 结果邬阳一来就是，只有男艺人的综艺，确实把颜敏整蒙圈了。 不是说邬阳最喜欢撩妹吗？ “这能行得通？一个女艺人都不要？会不会太没有意思？” “最好不要，不过为了防止大家审美疲劳，一季可以来两个飞行女嘉宾意思意思。” 颜敏也没心思吃饭了，放下快餐盒子：“愿闻其详。” 见他有兴趣听，邬阳也几口把饭吃完。 “这个综艺的名字就叫，极限挑战。” 颜敏嘴角一抽，这是连名字都想好了？ 更让颜敏惊讶的是，邬阳对这个综艺不仅仅是粗略的设计，而是已经详细到了具体细节，甚至请谁来参加、分别是什么人设都想好了！ 这要是说他没有提前计划，打死颜敏他也不信啊！ 滔滔不绝地讲了个把小时，邬阳总算是把鸡条给颜敏讲了个大概。 “怎样颜导，你觉得有没有意思？” 有意思，太有意思了！ 颜敏从来没有想过，一帮男人凑到一起的综艺，还能被设计得这么有意思。 现在邬阳是说服他了，但他还要去说服柚子卫视的领导，所以最终结果还不是很确定。 但肯定要试一试。 “挺好，如果这档综艺能上，你有什么要求？” 邬阳想了想，道：“版权费我可以不要，但我必须参与，节目一季不超过十二期，拍摄总时间不超过十五天。另外其他几位艺人，必须按我说的请。” 颜敏倒吸一口凉气，邬阳提出的那几个艺人，基本上都是大咖啊！ 片酬多少先不说，也得人家有档期是不是？ “那你的片酬心理价位是多少？” “当然是越高越好，”邬阳指了指还在装修的办公楼，道，“你看我现在很穷是不是？” 颜敏呵呵一笑，穷这个字从邬阳嘴里说出来，感觉就是一种嘲讽。 虽然邬氏集团破产已成定局，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这个道理他还是懂的。 “片酬其实都好商量，现在你正当红，节目基本上也算是你策划的，再怎么都少不了，”颜敏道，“但你说的那些人，不一定能够请到，卫视也不见得会同意。” “你就直接这样跟他们说，达不到这些要求，这档综艺就不要做，”邬阳道，“不过为了给他们点信心，我保证收视率破2。” 颜敏心里咯噔一声，收视率破2是什么概念？ 国内现在那么多综艺，寥寥几个能破1的，就已经敢以“国民综艺”自居了。 现在让他去跟电视台说保证破2？ 不过回头一想，这种语不惊人死不休，还真是邬阳的风格。 而他也正是这样的人。 不搞出点事，心里怎么都不舒服。 “行，明天我就去盛海，好好跟领导谈谈。”这件事告一段落，颜敏心情明显放松了不少，道，“其实我这次来找你，主要是受朋友所托，拜托你去当一期飞行嘉宾。” “什么节目？” “《音乐的旅途》。” 邬阳稍微回想一下，这个综艺的大致内容，就已经在脑中清晰浮现。 这档《音乐的旅途》比较小众，三个固定主持人开着房车，按照计划中的路线，在华夏大地上游历。 每一期邀请一两个音乐人作为飞行嘉宾，一边看看风景，一边唱着歌，一边寻找当地的最美音乐，属于慢综艺。 而飞行嘉宾去上这个节目，除了赚点片酬，还可以推一推自己的新歌、新剧、新电影等等。 只是节目组不亲自来找他，而是托颜敏来说，又是几个意思？ “别误会，事情是这样的，”颜敏解释道，“他们这次邀请的嘉宾临时有事，不能去了，制作人也就是我的朋友，今天急得头都大了，当时正好我找他，就顺口提了你，他也忙得脱不开身，我就把这事揽自己身上了。” “行。”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而且这个综艺很纯粹，没有比拼没有勾心斗角，让人感觉也很舒适，邬阳觉得抽两天去去也行。 “什么时候？” “你答应去的话，我现在就给他们回话，时间有点紧张，估计明天一大早可能就要出发，合同会在去的路上签。” 没过多久，《音乐的旅途》节目组就打来了电话，跟邬阳进行了沟通，一切都还算顺利，毕竟邬阳也不会有什么特殊要求。 唯一让邬阳意外的是，片酬。 就是当个飞行嘉宾，拍摄时间也就从明天下午到后天下午，对方直接开价150万。 这个价格让邬阳再次感叹，这个世界的娱乐圈，真的太疯狂。 二十四小时，还要睡一晚的觉，就能赚150万，这还是他没有讨价还价的结果。 不过对他来说片酬自然是越多越好，邬慎那边的无底洞，可是要不少钱才能填满。 谈妥之后，节目组就给邬阳定了明早七点飞往程都的机票。 看着排得满满当当的流程，邬阳轻轻松了一口气，无所事事了两三天，终于要忙起来了。 第93章 吃货的旅途 第二天一大早，邬阳就登上了飞往程都的航班。 九点半坐上节目组派来的车，直接就在车上签了合同。 这个节目的导演叫刘橙，是颜敏的大学同学，而且还是个女同学。能够这么顺利的请到邬阳，这位年龄不过四十的大姐，还是稍微显得有点激动，或者说有点紧张。 跟颜敏不一样，刘橙跟邬阳并没有过任何接触，对他的了解仅限于以前网上的各种传闻。 换了以前，她是绝对不会邀请邬阳来参加这个节目的，除了因为邬阳是烂歌专业户之外，更重要的是节目组的常驻嘉宾里，还有个未成年的小妹妹——陶白。 陶白是个童星，十岁出演一部很红的家庭情景喜剧，十五岁就出演了电影，饰演男主角的妹妹，以古灵精怪的荧幕形象赢得了大众的喜爱。 今年李山大导演的那部电影，她也有出演一个角色，不过可能得等到春节才能看到她的荧幕形象。 但现实中陶白是个很文静的孩子，人也非常的单纯，很不爱说话，笑容也是傻乎乎的。 在节目组里，大家都不会直呼陶白的名字，都是非常亲昵地叫她妹妹。 有这么一个傻白甜的小姑娘在节目组，刘橙怎么敢把邬阳这种人请来，那岂不引狼入室？ 但这次《创造青春》第四季播放之后，刘橙对邬阳感觉又有些变化，加上现在邬阳真的很红啊，大鹅平台新歌榜、畅销榜，都快被他的歌霸满了，是当之无愧的“榜霸”。 那么作为一个音乐节目，请邬阳来当飞行嘉宾的事，就被节目组提上了日程。 机缘巧合，这一期的飞行嘉宾突然生病，再有颜敏拍着胸口对他保证，所以就促成了这件事。 “邬阳，”但刘橙觉得，还是有必要婉转地提醒一下，“你知道陶白在我们我们节目组对。” 听到这句话，邬阳就知道她在担心什么了。 没有办法，前邬阳的名声实在太差，尽管他从来没做过什么出格的事。 “刘导放心，你担心的一切事情都不会发生。” “那我们合作愉快。” 说话间，车已经停在了一个路口，这便是今天节目拍摄的。 邬阳下车后，另外一辆房车的门也跟着打开，一个已经有点发福的中年人笑呵呵地下了车，他便是《音乐的旅途》这个节目的“男主角”——罗雷。 已经五十多岁的罗雷，年轻的时候出演过很多有名的电视剧，也组过乐队，写过很多流传度很广的歌曲，是那个时代当之无愧的“国民偶像”，现在ktv里他的歌的点唱率还是居高不下。 上了年龄后，罗雷主要是演电视剧、上综艺，不再创作歌曲，但用他的话来说，他对“音乐”的痴迷，却比以往更深、更厚。 “邬阳，你好。”罗雷伸过热情的手，紧紧跟邬阳握在了一起，“欢迎来到《音乐的旅途》。” 邬阳知道，从他下车那一刻，节目的拍摄就已经开始了。 “罗老师您好。” “呵呵，不用这么客气，”罗雷笑道，“叫我老罗就好，来，见见你的老朋友。” “嘿，邬阳！”大步笑着从车上跳了下来，自带出场rap，“邬阳邬阳，呜呜泱泱！” 没错，常驻嘉宾的另一位，就是“rap”导师大步，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混进这个节目的。 “妹妹，下来。”罗雷见陶白还没下来，不由催促道，“邬阳你别介意啊，妹妹昨天就再说，她有点怕你。” 陶白低着头下了车，邬阳能看出来，这妹妹对他的怕，可不是节目效果，是真的很怕，看都不敢看他。 下了车后，还往罗雷的身后躲。 罗雷也没有逼着她来跟邬阳打招呼，大步则是一脸宠溺的傻笑，所以陶白在这个团队里，是属于“团宠”的地位。 当然邬阳也并没有强行问好，那样显得不是很礼貌。 他相信今天有大把的时间，来改变陶白对他的印象。 “走，我们去街上逛逛。” 说起程都，大家的第一印象可能就是，这是一个“慢”城市。 这话一点也不假，现在都上午十点了，好多店铺都还没有开门。 但这话也不全对，不管在那个城市，每天都有为了生计奔波的人，挤公交、挤地铁，匆匆忙忙去上班。 前邬阳是羊城人，而且他以前从来没来过程都，但邬阳不同。 邬阳是土生土长的蜀地人，十几岁的时候就在程都上学，入伍也是在这里，很多训练也是在附近完成的。 所以程都就是他的故乡，他对这里的了解深入骨髓。 这个世界的程都，街道可能会有些不同，但杜甫草堂、宽窄巷子、武侯祠、青羊宫、文殊院……这些景点都是有的。 而绝对一样的，便是街边各种各样、丰富多彩、琳琅满目的小吃和美食了。 对于美食，大家基本没有任何抵抗力，就连严格控制的饮食的罗雷，今天都放得很开，像个好奇的小朋友一样，看到好吃的就想试一试。 大布是山城人，所以对程都的美食更是来者不拒，敞开了肚皮整。 最让邬阳意外的是陶白，这个看起来文文静静的小妹妹，虽然不擅长吃辣椒，但还是一个接一个地尝试。 最后辣到不行了，矿泉水都喝了好几瓶。 这是个吃货三人组。 加上好久没有尝试正宗川味美食的邬阳，吃货四人组。 再加上跟着他们一起狂吃海喝的工作人员，吃货n人组。 把摄影师都馋坏了。 所以这趟《音乐的旅途》，是不是要改名叫《美食的旅途》、《吃货的旅途》？ 在美食的作用下，几个人的关系很快就被拉进，陶白对邬阳的“惧怕”，好像也不那么的明显了。 “妹妹，”罗雷道，“你少吃点辣的，当心长痘痘。” 陶白傻呵呵的一笑，看了看手里的臭豆腐，最后还是再吃了一块，才找了个垃圾桶放进去，然后疯狂喝水。 “其实川菜并不是都是辣的，”邬阳趁机说道，“比如回锅肉、烧白、龙眼肉、夹沙肉、樟茶鸭、甜皮鸭……” “停！”大布突然打断邬阳的话，“邬阳啊，我感觉我们已经吃得够饱了，就不要再讨论吃的了行不行？” 看着大布胀鼓鼓的肚子，邬阳心里呵呵一笑。 “你这战斗力不行啊。” 邬阳又对陶白说道：“妹妹，想不想去试试三大炮？” 面对邬阳突如其来的问话，正辣得不停吸气的陶白浑身一怔，感觉身体都有点僵硬，但又实在忍不住心里的好奇，弱弱地问：“三大炮是什么？” “前面就有个店，你去看看就知道了。” 陶白看了看罗雷和大布，最后点了点头。 几个人又转移阵地，来到了一家卖三大炮的店门口。 所谓三大炮，其实跟糍粑异曲同工，先把蒸熟的糯米舂好，有客人来买的时候揪下一团做成三个团子，扔在面前的鼓皮上，弹到鼓皮对面炒熟的黄豆粉里，夹出来倒上浓稠的红糖水就好了。 因为一碗是三个，打在鼓皮上会发出三声“咚咚咚”的声响，所以称为三大炮。 “看起来是不是很好玩？”邬阳问。 陶白猛烈点头，她还是高中生，对什么事情打斗充满了好奇。 “来一份？” 陶白再次点头。 邬阳要了几份三大炮，递给陶白一碗。 看着碗里浓稠的红糖水，陶白忍不住吞了一下口水。 刚才吃了那么多辣的，现在吃点甜食，正好。 一口咬下去，陶白的眼睛都开始发亮了。 “嗯，好好吃，又软又糯。” 这还是陶白第一次跟邬阳说话，罗雷和大布都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打破了这个隔阂，等下录制下一个流程的时候，才能顺利进行。否则陶白一直不肯跟邬阳说话，节目效果会差很多。 三大炮吃完，邬阳递上一杯老荫茶。 老荫茶不是茶叶，而是一种树叶，清热解毒、解腻消暑。 小时候卖三大炮的，都会准备一些老荫茶，很多传统火锅店的汤底也会加入一些，据说吃了之后不上火。 “我看大家也吃饱了，”罗雷建议道，“那我们去下一个地方。” “去哪里？”陶白问。 “好像是文殊院？” 罗雷也不是很确定，虽然流程上都写得清清楚楚，但这个节目的随意性很大，经常都是想到哪儿去哪儿，所以流程什么的不重要。 “对，是文殊院。”工作人员回答。 “文殊院可以，”邬阳道，“文殊院那边有好吃的凉粉、锅盔……” “咳咳，邬阳，我们不要再说吃的了，”大布再次提醒，“我们这可是个音乐节目，不是美食节目，所以不要跑题。” 邬阳转头看了他一眼：“刚才谁吃得最多？我记得兔头你就啃了七八个。0” 大布：…… 陶白见向来以嘴皮子溜着称的大布，竟然也有无言以对的时候，乐得傻乎乎地笑了起来。 “走，去文殊院！” …… 整个下午，节目组都在不停地逛街、坐茶馆、吃小吃，晚上又去了很有名的火锅店。 大布到下午四点的时候就受不了了，肚子撑得厉害，晚上看到火锅信誓旦旦地说不吃，结果就属他吃得最多。 邬阳还是第一次见到，把牛百叶当面条吃的。 所以，你不胡吃海喝个几天几夜，你好意思说你来过程都？ “我现在才发现，我们这一整天都在走走逛逛、吃吃喝喝的，”最后罗雷摸着大肚腩，想起了这个节目的主题，“是不是一点正事都没干？” 陶白这次笑得很夸张；“都顾着吃了。” “那我们抓紧时间，”大步道，“下一站是哪里？” “南湖公园，是我们今天最后一站。” 邬阳：“南湖公园那边有火盆烧烤……” “邬阳！求求你别再说吃的了！” 陶白都快笑岔气了，但还是调皮地趁热打铁：“等会儿节目录完了，可以去吃个宵夜。” “妹妹，”大布摇着头道，“你是不是跟邬阳学坏了？” 陶白一听脸就红了，但还是忍不住地偷笑。 “走，早点拍完早点去吃烧烤。” 大布：……罗老师，你也学坏了！ 第94章 音乐的旅途 九月的夜晚，已经多了几分凉意。 在湿地公园的草地上，节目组事先就准备好了一些野餐垫、躺椅，还有一些乐器什么的。 《音乐的旅途》除了带着观众感受各地不同的风土人情，还有一个比较受欢迎的环节，那就是在一整天的游玩之后，嘉宾们坐在一起，谈谈对这个地方的感受，唱点跟当地有关联的歌。 “我觉得程都这个地方真好，”罗雷老师首先发表了自己的看法，“生活节奏慢，让人没有紧张感和压迫感。将来我退休了，每年肯定都要来住一段时间。” “你们知道当地人最慢的生活是什么样子的吗？”邬阳问。 “什么样子？”陶白又被邬阳的话勾起了好奇心。 “是这样的，”邬阳回道，“早上八点起床，吃完早饭九点半，然后约个朋友去营业厅交个电话费，一起吃个午饭，下午在街上、公园随便逛逛、喝点茶，晚上一起吃点面条、稀饭，散散步回家睡觉。” 陶白睁大眼睛：“一整天时间，就交了个话费？为什么要去营业厅交话费啊，手机上不可以交吗？” “一个月下来好不容易有点正事，你觉得他们会让网络剥夺了他们的生活乐趣？” 陶白：……你说得好有道理。 “当然，大多数人是没有这么清闲的，”邬阳道，“跟别的城市一样，这里早出晚归的也大有人在。” “是啊，每个地方都是这样。” “好在程都的美食多，大家累了可以用美食犒劳自己，比如那边的火盆烤肉，就是不错的选择。” 大布的脸都要烂了。 虽然这个节目效果不错，但我会当真的好不好？ “邬阳，”罗老师问道，“《创四》我都看过，知道你现场创作非常厉害，今天在程都转了一天，有没有什么灵感？” 这是要开始干正事了吗？ 行，那就开干。 “大布老师，”邬阳道，“你觉得如果用川话唱rap，会是个什么样的感觉？” 大布听了一愣，他是山城人，当然会说川话。但用川话来唱rap……这种事不是没人做过，但说真的效果都不是很好，他自己也没有尝试过。 陶白和罗雷同时露出了好奇，都知道邬阳的创作力非同一般，看来今天有机会亲眼见证了。 “川话rap的话，我有过这个想法。” 但是没有付诸行动。 “我准备了一首川话rap，大布老师你帮我审审。” 听着“审审”这么地道的川味，大布更加来了兴趣：“没想到你连审审都知道。” “婶婶？”陶白瞬间就不明白了，“跟婶婶有什么关系？” 几人听了一笑，罗雷解释道：“不是婶婶，是审视的审，意思就是审视一下。” 陶白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感觉川话好有意思，还有好多叠音，像什么吃莽莽、鱼摆摆、黑黢黢……” “还有瓜兮兮、神戳戳。” “咳咳，我们等会儿再讨论这个，”罗雷见话题又要跑偏，赶紧纠正过来，“邬阳，你来，需要伴奏吗？” 邬阳看了看周围，把一个工作人员的塑料凳子要了过来，放在面前当小鼓敲节奏了。 “开始了哈。” “老子明天不上班，爽翻，巴适的板。” “老子明天不上班，想咋懒我就咋懒。” “老子明天不上班，不用见客户装孙子。” “明天不上班，可以活出一点真实。” …… rap最大的魅力，就是超强的节奏，总是能让人情不自禁地跟着点头、抖腿。 而邬阳这首《老子明天不上班》，更是极尽诙谐幽默，让人在享受节奏感的同时，更是将玩世不恭和上班族的心声体现得淋漓极致。 如果可以，谁他妈想上班啊是不是？ 想躺平就躺平，想干啥就干啥，难道它不香吗？ 当然，很少人不需要上班，所以借着这首歌来排解心里压抑和郁闷，必定能赢得大家的认同感。 七百多字的歌词唱完，也就用了两分多钟，大布早就对邬阳伸出了大拇指。 在《创造青春》的舞台上，大布就领教过邬阳的rap创作，虽然是一首英文的，而且还是唱和rap结合的歌，但大布对那首歌非常满意。 只是因为节目的限制，邬阳之后再也没有创作rap，这让大布感觉非常遗憾。 没想到在这个节目里，邬阳一上来就是一首rap，让他心情不错，也可谓给足了他面子。 所以无论怎么看，邬阳的情商和智商都不会低啊。 相比那些气氛很hi的rap，这一首算是很低调了，但即兴创作，要求不可能那么高。 所以在邬阳唱完之后，罗雷和陶白也都纷纷点了赞。 “我发现一个问题，”罗雷斜躺在椅子上，看起来就像一个懒洋洋的老父亲，“邬阳来参加我们的节目，我们三个完全可以不唱歌，也不需要动脑子了。反正他创作这么厉害，观众肯定也多想听点新歌，所以把一切交给他就行了。” “罗老师这个主意好，那今晚我也就躺着了。”大布说着也很干脆地在垫子上躺了下来，“邬阳，接下来就交给你了。” 邬阳心里呵呵一声，话说你们这么做节目真的好吗？ 好在陶白没有躺下，毕竟是小女生。 陶白拿起旁边的吉他：“我也想到了一首比较应景的歌。” 每一期《音乐的旅途》，陶白献唱一首歌是既定节目。不过不是原创，而是从现有的歌里挑选一首。 虽然她不是专业歌手，唱得不是很好，但大家就是喜欢听她唱歌。 可能人们都喜欢长得可爱、又很文静，性格也很好的小女孩。 邬阳也很喜欢陶白，不是因为她可爱、文静，而是因为她虽然从十岁就开始进入娱乐圈，但却丝毫没有沾染上娱乐圈里一丝丝不好的风气。 也许有人说这是节目，会伪装，但邬阳觉得陶白肯定不是。 因为在吃东西的时候，最能展现一个人的真性情，而今天陶白几乎吃了一整天，邬阳早就把她的性格摸了个透彻。 这就是个把什么心事都会藏在心里，面对任何困难都会自己默默去努力解决的女孩子。 换句话说，陶白的压力很大，很累。 只是她从来都不说。 “你想有一首属于自己的歌吗？” 面对邬阳这个很是突然的问题，陶白直接愣住了。 属于自己的歌，那是什么歌？ 其实她也不是正儿八经的歌手，从来没有出过一首歌，来参加这个节目，节目组看中的也不是她唱歌。 再说她唱歌唱得也不是很好。 像这样的，也能有属于自己的歌？ “妹妹，”罗雷瞬间就听懂了邬阳的用意，赶紧说道，“还不快谢谢邬阳，他要帮你写歌了。” “啊？真的吗？” 陶白这时候才反应过来，惊讶的眼中充满了惊喜。 “这还能有假吗，”大布也赶紧说道，“你运气可真好，邬阳都没有帮我写过歌。” 经过一天的接触，陶白其实已经不怎么怕邬阳了。 她感觉邬阳非但并没有传说中那么“不堪”，反而是个正人君子，很正很正那种。 “那太好了，真不敢相信，我也能有自己的歌了……” 在一旁的导演刘橙，立即让人送上了纸笔。 今天她跟了一天，到刚才为止，算是能够放心了。 但现在邬阳突然说要给陶白写歌，又让她的心情紧张起来。 都知道，邬阳给林可薇可是写了不少歌，每一首都那么难听，每一首都那么折磨人。 当然，那首《光年之外》除外。 希望邬阳这次给陶白写的歌，会是《光年之外》这一类。 邬阳很快就写好了词曲，刘橙接过去看了之后，心瞬间就放了下来。 不得不说，这首歌确实很适合陶白。 “要我教你唱吗？”邬阳问。 “不用，我熟悉几次就可以了。” 陶白拿着词曲，自己用吉他伴奏，熟悉歌曲。 邬阳几人也趁着这个时间稍作休息，看着陶白专注和认真的表情，邬阳希望她以后也能一直这样，即便是红到了顶级，也保持这份坚持和纯真，让娱乐圈多一股清流。 十几分钟后，陶白已经能唱了。 “每一次都在，徘徊孤单中坚强，” “每一次，就算很受伤也不闪泪光，” “我知道，我一直有双隐形的翅膀。” “带我飞，飞过绝望。” …… 陶白的声音稍微有点沙哑，带着几分稚嫩和颤抖，但却异常的认真的专注，仿佛这个世界，此时此刻就只剩下她在夜空下的青涩。 这首歌在原来的地球，说足足影响了一代人也不为过。 失落的时候、失败的时候、遇到困难的时候、失恋的时候……听一下这首歌，就能获得来自灵魂深处的力量。 这就是一首很励志的歌，承载了太多人的青春岁月。 …… “不去想，他们拥有美丽的太阳。” “我看见，每天的夕阳也会有变化。” “我知道，我一直有双隐形的翅膀，” “带我飞，给我希望。” “我终于看到，所有梦想都开花，” “追逐的年轻，歌声多嘹亮。” “我终于翱翔，用心凝望不害怕。” “哪里会有风就飞多远。” …… “隐形的翅膀，让梦恒久比天长。” “留一个愿望让自己想象。” 一首歌唱完，现场陷入了无比的安静。 罗雷还在回味，但突然之间，陶白哭了起来。 就那样抱着吉他，坐在那里嚎啕大哭，把所有人都吓坏了。 “怎么了妹妹？”罗雷一下从椅子上弹了起来，拿着纸巾给陶白擦眼泪，“刚才好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哭起来了？” 陶白不说话，扑在罗雷怀里继续哭着。 大布和工作人员都面面相觑，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让她哭一会儿，”邬阳道，“她太累了。” 罗雷和众人这才反应过来，陶白确实太累了。 大家对她的期望太高，更是让她承受了无法承受之重，但这孩子偏偏又是这个性格，从来不对人倾诉。 “这一段不要剪了，”罗雷道，“让大家都看看，平时总是笑得傻乎乎的妹妹，压力其实非常大的。要录节目，要学演戏，自己还坚持学习乐器，还要上学，每天晚上都熬夜看书刷题，明年的高考，她自己定的分数是六百五十分以上，确实太累了。” “我想是邬阳给她写的这首歌，触动了她内心最真实的感受，才会这么情不自禁。” “哭一下也好，释放一下情绪，明天继续坚强。” 邬阳不由摇了摇头，罗老师你这句“明天继续坚强”，听着很让人泪崩你知道吗？ 你把大布老师都惹哭了。 第95章 充实的一天 软弱不是我的选项，更不是用来逃避现实的借口，无论生活给了多少无法承受之重，我都要学会坚强。 by：邬阳。 这是邬阳写在那张歌词下面的一句话，算是送给陶白的一碗鸡汤。 “谢谢。” 一场大哭之后，陶白已经完全恢复过来。 节目还没有结束，拍摄还要继续。 “那现在我们来打个总结，”罗雷道，“按照我们以往的惯例，最后一首歌我们要一起合唱。” “对，”大布接道，“但今晚可不可以破例？” “我就是要准备破例。” 两人不怀好意的目光，瞬间就落在了邬阳脸上。 “之前看节目，我总是不敢去相信，邬阳你的创造力竟然这么强，”罗老师道，“几分钟时间，就能写出一首歌的词曲。你知道我当时心里怎么想吗？” “罗老师，我估计你跟我的想法，以及绝大多数人的想法都是一样的，”大布道，“那就是，绝对不可能。” “对啊，这怎么可能呢？”罗老师道，“但今天亲眼见证，我是真服了，原来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天才、超级天才。大家都知道我们这个节目，从来不会去弄虚作假，好多人现场唱劈叉了都不会剪掉，更不会有那种提前写好歌词冒充现场原创，我们不屑去做这种事。” “所以，邬阳，”大布紧紧跟随罗老师的“脚步”，道，“罗老师的意思是他现在还是不敢彻底相信，让你再来一首。” “我不是这个意思，”罗老师赶紧为自己辩解，“我的意思是……是……算了，其实我就是这个意思。” 脸上还带着泪痕的陶白，和邬阳都是无奈一笑。 看来今晚不从邬阳这儿再榨点东西出来，这两人是不会罢休了。 这样也好。 反正这些歌的版权都是自己的，在节目里唱就当提前宣传了。 “这样，既然这次我们是在程都，那就我来一首《程都》。” “什么风格？”大布立即问道，“还是rap吗？” “民谣。” 好，你的风格还真是多变。 不过第一次听邬阳的民谣风格，大布心里也是充满了期待。 邬阳从陶白手里接过了吉他，试了试音，然后开始弹唱。 “让我掉下眼泪的，不止昨夜的酒。” “让我依依不舍的，不止你的温柔。” …… “分别总是在九月，回忆是思念的愁。” “深秋嫩绿的垂柳，亲吻着我额头。” “在那座阴雨的小城里，我从未忘记你。” “程都，带不走的，只有你。 “和我在成都的街头走一走，直到所有的灯都熄灭了，也不停留。” …… 这首歌不仅是好听，更是非常应景了。 而且听着这首歌，仿佛就回到曾经走过的那些街道，怀念着那种特有的慢生活。 这期拍摄，算是有了最圆满的结局，也是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结局。 看来邬阳“神一般的创作力”，再也毋庸置疑。 刘橙更是在心底庆幸，这次能够请到邬阳过来救场，准确地说这已经不是简单的救场，而是把整个节目，都拉向了一个新的高度。 这一期除了大量的美食、逛街情节，还有突然崩溃的妹妹陶白，还有邬阳让人惊艳的三首歌，估计收视率能达到新高。 “好了，大家收工。” 刘橙一声令下，大家纷纷开始收拾东西。 陶白抱着自己的吉他，走到邬阳面前，略带着几分羞涩说道：“真的很感谢你，帮我写的那首歌，还有理解。” “不用谢。” “那……”陶白想了想，终于还是鼓起勇气问道，“烤肉的事呢？” 邬阳：…… 所有人：…… 刘橙心里遗憾，这一幕要是拍下来，该多好。 “走，”对于陶白的要求，邬阳自然不会拒绝，小孩子长身体，就是要多吃肉才行，“大家都一起，我请客。” 工作人员们期待的眼神中，刘橙最终点了点头。 “哎，邬阳我跟你说啊，”大布搂着邬阳的肩膀，唉声叹气地说道，“你这样我会很为难的知道吗？肚子实在装不下，但我又必须要去，我怕你吃着烤肉，突然就灵感一现写个歌什么的，我要是错过了多可惜？” “你放心回去睡觉，我今晚不会写了。”邬阳道。 “那谁知道你们这一顿会不会吃到凌晨呢？” “你就是想吃，”罗雷毫不留情地揭穿了他，“想吃就去呗，吃不下看着也香是不是？” 罗布一脸呵呵，看着你们吃那不叫香，那叫遭罪！ …… 在附近找了一家火盆烤肉，十几个人开始了今天的宵夜。 一整天得奔忙，工作人员其实是最累的，这个时候吃点烤肉喝点啤酒，毫无疑问是一天里最幸福的时刻。 邬阳四个嘉宾，加上刘橙单独坐在角落的一桌，周围的桌子都是工作人员隔着，防止突然被人认出来跑过来。 认是肯定会被认出来的，拍照的都不在少数，不过大家都还是非常理性，并没有引发大规模的围观。 几人随意地聊着天，感觉也是无比的放松。 “对了，还有件事我也是刚刚接到通知，”刘橙稍微吃了一点后，就放下筷子说起了正事，“明天的拍摄计划有所改动。” 《音乐的路途》每次都会连续拍好几期，这是为了避免大家的档期冲突。 “明天不去山城了？”罗老师问。 “去，但原定的流程改了，”刘橙道，“明天晚上山城要举办第一届说唱节。” “明天？”一说起说唱，大布顿时来了精神，“不是还有半个月吗？” “半个月后是什么日子？” 大布想起来了，半个月后是918，自然不可能举办了。 “也正好，”刘橙道，“节目组商量过了，既然遇上，那我们没有不参加的理由对，毕竟我们是音乐节目，说唱节也是音乐盛事。” “肯定要参加啊！”这种机会，大布怎么可能错过，“我们以什么身份出场？” “特邀嘉宾，但这次来参加的都是国内的说唱高手，你作为特邀嘉宾肯定会被针对，所以要有准备。” “哈哈，我还怕过谁？这简直就是老天给我踩死他们的机会！” 看着他满脸的信心，以及昂扬的斗志，邬阳都有点不忍心打消他的积极性。 大布说唱确实厉害，但国内这两年年青一代的说唱高手，大有雨后春笋的势头，而且一波还比一波强。 对说唱而言，年轻人的创造力是非常惊人的，这一点谁都不可能否认。 希望大布不要大意失荆州，被年轻人踩了才好。 “邬阳，你去呢？”刘橙突然问。 邬阳有些意外，他的合同已经结束了。 而且在《音乐的旅途》这个节目里，从来没有飞行嘉宾连续拍两期。 “我可以去吗？” “当然可以，”刘橙道，“我们的计划是，这一期因为要参加说唱节，就不准备请飞行嘉宾了。但现在你在这里，如果你有档期，我当然希望你能参加。” “邬阳，是兄弟就跟我一起rap！” “对啊邬阳，来，”罗老师也说道，“好不容易遇到这样的音乐盛事，不感受一下怎么行？” 陶白也是一脸期待地看着邬阳，那大眼睛不停再说：来来来…… “行。” 邬阳倒是没什么好拒绝的，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去赚个一百多万它不香？ 刘橙快速从包里拿出合同，看着样子是早就准备好了，就等着他上钩呢。 上钩就上钩。 签。 吃完宵夜，大家也没有多做停留，连夜开车赶往山城。 到了酒店已经是凌晨两点多，连邬阳都感觉有点疲惫了，其他人更是累到不行，陶白在车上就已经睡了一觉。 但这就是艺人的生活，忙且累着。 第96章 说唱节 虽然只睡了三四个小时，邬阳还是按时起床，戴着口罩和帽子出了酒店跑步。 只是山城这地方，上坡下坎就不说了，道路两边的人行道还特别窄，人还特别多，跑起步来是真的不够畅快。 稍微跑了一会儿，他感觉这样起不到锻炼作用，便在一家卖小面的店门口停了下来。 这几年，山城的小面非常有名，光是“榜上有名”的品牌就有上百家。 但到底哪一家的小面好吃，这就没有标准答案，因为每个人的口味都不同。 邬阳之所以选择这家小面，是因为这里离入住的酒店比较近，现在里面人比较少，角落的位置也空着，他坐在那里吃面不用担心被人认出来。 现在大小也是个公众人物了，以后像这种一个人来吃小面的机会，肯定是越来越少。 上午十点半，节目组的人在酒店大厅里集合。 大布是最后一个下楼，整个人感觉都瘦了一圈，脸色也不是很好。 “对不起，昨天吃坏肚子了。” 邬阳心里呵呵一笑，谁让你吃东西每个哈数？ 这下可好，今天白天要拍摄，晚上还要参加说唱节，肚子坏了怎么上得了台？ 但不拍又不现实，大家的行程都很紧张。 “没事，我能顶住。”大布强打起精神，“只是遗憾今天是不能再乱吃美食了。” 少了大布这个吃货，陶白也担心吃坏肚子，再加上昨天已经拍了一天的美食，所以今天的拍摄就不着重吃的了。 山城这个城市，颇有一点“朋克”风格，所以进几年很多电视剧、电影，都会选择来山城拍摄。 看着跨江索道，邬阳不由想起了《疯狂的石头》。 这部电影当时投资只有三百万，最高片酬是那位香港演员，八万块，还是看在华哥的面子上来的。 但就是这样一部寒酸得让人心疼的电影，竟然创下了两千多万的票房。 两千多万的票房，在这个世界的这个时代，是真的不算什么，但在当时却是年度第九名，可以称之为奇迹。 在邬阳的计划里，第一部电视剧是《琅琊榜》，而第一部电影，必须是《疯狂的石头》。 在这个世界投资电影，三百万肯定拿不下来，但票房肯定也不止两千多万。 所以这一趟山城之行，权当是来采风了。 走过山城的大街小巷，爬过山城的坡坡坎坎，时间一晃就是下午，说唱节晚上八点开始，节目组也需要提前进场。 大布虽然吃了很多药，补充了好多葡萄糖，但状态却始终不见好转，这让他愁得头发都快白了。 这样一个盛会，这样一个展现自己的机会，结果他肚子痛。 其实肚子不舒服也没关系，唱的时候不要那么hi、不要上蹦下跳就是了，但问题这是说唱节，来参加的都是rapper，作为说唱老前辈、年龄也不小了的特约嘉宾大布，怎么可能不被人battle？ 而一旦battle输了，丢的不仅仅是脸面，还是前途和饭碗。 所以，就算是穿尿不湿，大布今晚也必须卯上劲。 来到会场休息室，邬阳顿时就闻到了浓郁的火药味。 桀骜不驯，向来就是rapper最耀眼、最吸引年轻人的标签，也是说唱的魅力之所在。 所以对大布和邬阳，其他人都是充满了挑衅的意味，其中又以一头黄毛的van-one最为“嚣张”。 van-one是去年参加“华夏有说唱”一炮成名的说唱歌手，现在正是人气最高的时候，所以对大布这种“垂垂老矣”的前辈根本就没有放在眼里。 其实让他不高兴的并不是大布当了特约嘉宾，而是因为大布的出场被安排在了第一个，这本来是属于他的位次。 “大布老师，”van-one嘴上客气，但语气却听不出一点尊敬，“等会儿还要请你多指教哦。” “好说。” van-one看着大布蔫哒哒的模样，嘴角不由露出一丝嘲讽的冷笑，那眼神好像在说：老人家就应该在家里躺着休息。 至于对邬阳，van-one更是看都没多看一眼。 毕竟邬阳所有的说唱作品，也就只有哪一首《see you aga》，还不足以让他感受到任何压力。 van-one走了后，陶白睁大眼睛，觉得不可置信。 “感觉火药味好浓啊！” “你以为呢？”大布苦笑一声，道，“这就是说唱的氛围，也是它的魅力。” “那你们会有那种面对面的battle吗？” “这次倒是没有安排，”大布道，“但我想今晚我肯定难逃一劫。” “不battle的话，怎么知道谁唱的好，谁唱得不好呢？”陶白问，”难道是打分吗？” “说唱节不是比赛，所以没有这些规矩，”邬阳替大布解释道，“但要想知道谁唱得好谁赢了谁，还是有办法的。” “什么办法？” “听观众的声音就知道了。谁赢得的呼声越高，谁就是no1。” 陶白感觉学到了。 但如果两个人的呼声都很高呢，难道还要用分贝计来测吗？ 当然这个傻乎乎的问题她没有问，毕竟这不是比赛，不需要那么斤斤计较。 “其实我也好想上台去说唱一段，”陶白满脸神往，“可惜我不会。” “我们就好好呆在休息室里，”罗老师歪歪斜斜地躺在沙发上，道，“等他们唱完了，我们还要去宵夜。” 一听到宵夜，大布的脸又要烂了。 昨晚多半就是那顿宵夜害的。 但今晚的宵夜不是私下里的宵夜，而是对这一期节目的总结，毕竟说唱节罗老师和陶白都没法参与，最后肯定要多给他们一些出镜的时间。 “吼——” 外面已经传来了山呼海啸一般的叫喊声，工作人员通知大布出场了。 作为华夏rapper“第一人”，大布的舞台经验十分丰富，控场能力也非常突出，作为第一个上台的人，今晚他挑选了自己最满意的成名作。 但就是因为底气不足，所以并没有把现场五万人的情绪，完全调动起来。 如果有个评分的话，他这一场最多只能得七分。 这个分数对上van-one，输定了，没有任何悬念。 看着墙上的直播电视，陶白很是担心大布：“看来他的肚子还是很疼，强行上台有点勉强了。” 休息室里也有《音乐的旅途》的摄像机，所以这一段也会被拍下来，所以陶白故意这么说，颇有点想借这个机会，帮大布说点话的意思。 但这种天真纯洁的想法，根本就不现实。 喜欢说唱的人会不会看《音乐的旅途》这种慢节奏的节目先不说，即便看了又能怎样？ 在说唱的世界，赢就是赢、输就是输，那些用身体不舒服为自己输了找借口的，在他们看来就是实实在在的懦夫。 “这就是命，”邬阳道，“谁让他贪吃？” 果不其然，大布之后van-one上场，还没开唱，现场的观众就集体燃了。 “van-one！van-one！van-one！……” 不知道是不是主办方故意，这家伙五分钟唱完之后，竟然没有下台，而是继续站在台上，拿起话筒。 “接下来的一曲，是向我们说唱界的老前辈——大布老师致敬！” 第131章 一个群演 天色蒙蒙亮，邬阳带着袁翰就匆忙地走进片场。 昨天晚上拍摄到凌晨三点才收工，袁翰本以为邬阳今天会睡个懒觉，却没想天不亮他就爬了起来，还在租的房子附近跑了个十公里。 就算他沾床就睡，睡觉的时间也不超过三个小时。 袁翰不知道邬阳是哪里来的这么好的精力，毕竟他已经连续熬夜十天了，一般人就算身体再好也吃不消。 好在夜间的戏都拍完了，从现在开始就不需要熬夜，今天上午排的场次几乎都是群演在上，所以别的演员可以好好睡个懒觉。 经过这些天的学习，以及跟着徐老师耳提面命，袁翰知道一般这种群演的戏，基本都是副导演拍了就算了。 但邬阳没有副导演，什么事都得亲力亲为。 以前他听一些艺人天天说拍戏怎么怎么辛苦啊，怎么怎么累啊，怎么怎么付出了多少了，当时还觉得佩服，但现在只想笑。 就连何超跟林可薇这两位公认的最敬业的顶流艺人，比起邬阳都差了十万八千里，更何况那些小鲜肉们。 片场的工作人员也都到了，其实要比工作时间，他们才是最辛苦的，甚至好多人就直接弄了个睡袋睡在片场，就是为了把通勤时间节约出来睡觉。 “群演都来了吗？” “来了。” 同时兼任了场务的袁翰，已经看到了昨天预约好的几十个群演，已经按照要求穿好了戏服，画好了妆。 “叫他们过来讲戏。” 亲自给群演讲戏，怕是也只有邬阳才会做。 一般情况下，都是副导演随便说几句，毕竟群演的戏份并不是很重要。 袁翰吆喝了一声，几十个人就乌泱泱地走了过来，个个都是精神抖擞。 经过这段时间的合作，影视城附近的群演都知道了，《琅琊榜》剧组的导演会亲自讲戏，而且讲得十分详细，所以大家拍起来十分顺畅。 有时候事情做顺了，干起来心情都会好很多。 而且这个剧组的工资开得是最高的，伙食也是最好，虽然累了点，但出来打工不就是为了赚钱吗？ “邬导！”穿好戏服的群演们刚刚站好，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姐姐，突然排开人群冲到了邬阳面前，“邬导，请问今天还要人吗？” 邬阳抬头看了看这位大姐，算起来已经是老熟人了。从开机第二天起，她每天就来问要不要群演，但说真的，虽然大姐各方面的素质都很高，好像还是学民族舞专业的，但剧组实在用不上这样的角色。 让她当个丫鬟，感觉有点强壮，总不能让她演士兵？ 如果是换了别的导演，她这样天天来烦，可能早就不耐烦地挥挥手把她打发了。 但邬阳觉得这个大姐的精神可嘉，能够这么坚持的人，值得尊敬。 “不好意思，今天也没有合适的角色。” “是吗？”大姐毫不掩饰眼里的失落，不过很快笑着回道，“没关系，我再去别的剧组问问。” 给群演讲了机场戏，邬阳决定自己今天还是要休息一下。 现在这副身体虽然年轻，但并没有经过长期的高强度训练，所以还是要悠着点，所以今天上午的场次，就让袁翰接手了。 “能行吗？” “没问题！”袁翰怎么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立即坐上了导演的位置，“保证完成任务。” 看袁翰导了一场，邬阳觉得不错，接下来还有好几场，他也能放心了。 一旦闲了下来，他决定去附近转转，来了影视城这么久，还没有去别的片场串串门呢。 于是他戴上口罩和帽子，开始在巨大的影视城里溜达。 现在时间还早，大多数剧组都还没有正式开工，不过隔壁大鹅的剧组除外。 邬阳老远就看到了江浩林，已经坐在了片场正在让化妆师化妆，邬阳觉得他的化妆师应该很辛苦，估计凌晨两点就得起床。 当然这只是个玩笑，这个剧组的运作模式比较传统，每天都要花大量的时间化妆、换衣服、盘头发等，正式开拍基本都是半上午了，导演也不会来这么早。 不过一群群演，已经在开始排戏，邬阳一眼就认出了刚才那位大姐。 看来她今天运气不错，在这边找到了工作。 不过大姐的演技实在有些不好形容，看装扮，她今天演的是个大婶，而且还有好几句台词。 但……演技不是万能的。 一个人天生的气质，也没法用难看的妆容完全掩盖，就像朱时茂怎么都演不出陈小二的效果是一个道理。 所以大姐演的这位大婶，处处都透露着一股“我不是普通的大婶、我可能都不是大婶”的感觉，让对方的副导演看得眉头都皱了起来。 “算了，还是换个人，你真不适合。” “导演，请你再让我试试，这次我一定演好……” “说不行就不行，走了，不要挡着我。” 大姐最终拿到了一百五十块钱，但今天这个角色却是没了，连盒饭都没有捞到。 邬阳看着她走出片场的时候，避开人群悄悄地擦着眼泪。 “没怎么干活就拿到钱了，怎么还哭？” 听到有人说话，大姐赶紧抬起头，发现竟然是邬阳：“邬导，您怎么在这里？” “我是来偷学经验的。” “呵呵，邬导您说笑了，”大姐道，“我也走过好多个片场，要说导演的功力，还是您最厉害。真的，不是我拍您马匹，这是实打实的心里话。” “说说，”邬阳在路边的小店，买了两杯奶茶，递给大姐一杯，“你各方面的条件都不错，找个好工作应该不难，为什么要来当群演？” “就是因为找不到工作，我才来这里的，”大姐道，“原来是在京城，但那边的竞争太激烈，后来就来到了这里，但没想情况也差不多。” “按你的条件，接个小角色不难。” “对，确实不难，”大姐道，“但您知道的，想要接到这些好工作，除非被导演直接看中，否则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邬阳明白了。 娱乐圈的这些事，不得不说是真的很肮脏，有时候为了一个根本就不起眼的角色，为了几千几万块钱，不惜让人践踏自己的纯洁。 当然，并不是所有人都这样，但这种肮脏交易，实在太普遍了。 “对不起邬导，今天不能赔您说话了，时间还早，我还想去别的片场试试。”大姐道，“谢谢您的奶茶，帮我省了一顿午饭。” “你别急着走，”邬阳道，“你对影视城熟悉吗？” “熟啊，各个地方，各个片场在拍什么我都知道。” “那这样，我今天请你当我的导游，工资三百还管饭，你带我到处转转怎么样？” “没问题。” 接到一个三百块的工作，大姐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 当然，邬阳并不是真的需要一个导游，更不是想来点什么潜规则，他只是在这位大姐的身上，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影子。 “大姐，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阿茹娜·吉布楚河。”阿茹娜说出了自己的名字，又赶紧补充道，“我是蒙古族的人，今年二十五岁。” 邬阳心里呵呵一笑，他的判断果然没错。 但阿茹娜到底能不能符合他心目中的那个形象，还需要更多的接触和考察。 第132章 感觉对路 在阿茹娜的带领下，邬阳花了几个小时，走马观花地把影视城逛了一圈，同时也了解到各个区域现在正在拍什么戏，或者什么综艺。 相比起地球的影视城，这里的影视城规模更加宏大，场景也更多，而且也更加繁忙。 整个一圈下来，几乎每个场景都有人在使用，没有空闲的地方。 所以这个世界的娱乐业，比地球更为发达，这也是这个世界的明星收入比地球更高的缘故。 时间接近中午，邬阳收起了继续游玩的念头，准备回剧组了，下午还有重要的戏要拍。 “那我呢？”阿茹娜问，“是跟您回剧组，还是就这样下班了？” “你自己决定，都可以。” 阿茹娜想了想，最后决定跟邬阳回剧组。虽然她去了也只能在一边看，但也能学到很多东西，这对一个一心想成为演员的人来说，绝对是不会放过的机会。 …… 午饭过后，何超、林可薇，还有其他有场次的演员都来了，顺带还来了个米琦。 米琦昨天就到了，不过作为一个女生，她需要先安排自己住的地方，所以今天才来报道。 邬阳一边让徐珍妮准备合同，这边直接就让米琦先穿上戏服开始当起了丫鬟，对于他来说，能节约一个群演，那也是钱是不是。 “但是阳哥，”李轩看着一身丫鬟打扮的米琦，觉得非常不妥，“好歹米琦姐那么红，当群演真的合适？” “确实有点不合适，所以我尽量不会让她露脸。” 李轩：……这就更不合适了好不好？ 米琦即便算不上一流艺人，但二流应该能沾边的，结果来剧组演个丫鬟还露不了脸，这待遇谁能受得了？ 但偏偏米琦就这么坦然地接受了，你说奇怪不奇怪？ 李轩心里一直都觉得，邬阳一定会什么魔法，让林可薇、米琦这样的女生，对他死心塌地言听计从。 这样的魔法他也好像要，第一个就要对老妈使用，让她以后再也不要想各种办法让他穿女装。 “其实这也没什么，”目山河偷偷跟李轩解释道，“你看网上，这两天全都是关于米琦的各种流言和绯闻，现在让她出歌或者上节目什么的，肯定第一时间就要被推上风口浪尖。所以阳哥这是让她先韬光养晦一段时间，等这些事过去之后再出现。” 李轩顿时明白了。 但目山河身边的小丽却很不认同他的说法：“难道不是因为现在阳哥的新歌刚出，还需要霸榜几天？” 李轩瞬间更明白了。 目山河呵呵一笑：“有些事情就算你知道，但也绝对不要说出来，这个道理你应该比我更懂才是。” “我只是觉得大家熟了才这么说的，”小丽也知道自己说错了话，赶紧给自己找个借口掩饰一下，“不熟我才不会说。” “那小丽姐，我们熟不熟？”李轩问。 “不算太熟。” “那就好，那就好。” …… 冬天临近，白天越来越短，所以下午的场次都拍得很紧凑，几乎没有停歇的时间。 好在在邬阳的头脑里，那些现成的画面都还存在，不需要现场思考机位等问题，只要演员稍微靠谱点，好多场都只需要先试一两遍，然后就一次过，所以拍摄起来非常顺畅。 看了看还算早的天色，邬阳决定明天要多排两场。 早一天拍完，就能多省很多钱啊。 “那今天时间比较早，我回去买菜做饭，前几天开夜班也没时间做。” 邬阳刚想答应，突然想起阿茹娜还没走。 整个下午，阿茹娜都一直在注意看各个演员是怎么演戏的，一直在悄悄的学习，甚至还在一边自己试着演。 但不得不说，阿茹娜的演技和形象，个人色彩太浓郁。 好的演员是演谁像谁，她现在是演谁都像她自己，所以在演艺这一块，她很难有出头之日。 但邬阳需要的不是她的演技，而是她这种坚持不放弃的精神。 “不用做饭了，去外面吃，”邬阳道，“另外咱们开机也有半个多月了，每天都忙得脚不沾地，正好今天收工早，可以出去放松一下。我提议我们找个ktv，一边唱歌一边吃饭。” 听说要出去玩，李轩是举起双手双脚赞成。 “阿茹娜姐，你也跟我们一起去。”邬阳道。 阿茹娜有点回不过神。 要知道面前站着的，可是何超、林可薇这种顶流的艺人啊，跟他们一起去唱歌，这……好像有点不好？ “我还是不去了。” “去，”邬阳道，“今天你也辛苦了，再说我们对附近的ktv都不熟，你正好帮我们选个好点的地方。” 阿茹娜说不想去那是骗人的。 如果能让眼前这些人留下点印象，以后万一有适合她的角色，那肯定会优先想到她啊。 “那恭敬不如从命！” “对嘛，来自草原的人，就是要大方豪爽，走。” 林可薇跟何超对视一眼，眼里同时露出了疑惑之色。 他们对邬阳也算了解了，知道他不可能无缘无故请大家唱ktv，而且还邀请了一个今天刚认识的群演。 所以他们觉得，邬阳心里一定在打什么算盘。 “难道是他喜欢这样的类型？”何超不怀好意地猜测道，“有可能啊，不然他怎么见了谁都喜欢让人家练肌肉呢？” 林可薇抽了抽嘴角，说起肌肉，她的小胳膊小腿确实比不过阿茹娜，但胸肌肯定比阿茹娜发达。 “可薇你去吗？”何超问。 “我不……不太可能会错过这样的机会。你呢？” 何超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感觉今晚可能会有好戏看了，所以他也不可能会错过这个看戏的机会。 “难得邬阳这么抠门的家伙请客，我当然要去。” 于是在阿茹娜的带领下，大家一起来到影视城附近一家非常不错的ktv。 跟附近所有饭店一样，这里的ktv很注重隐私，邬阳要了个大点的包间，然后点了很多吃的。 在等餐食送上来时，邬阳对阿茹娜说道：“阿茹娜姐，你先唱一首。” “我？”阿茹娜虽然是蒙古族的女生，但说起唱歌还是一脸为难，“我没学过，不好意思在大家面前献丑。” “没关系，又不是让你去比赛，你尽管唱。” 在邬阳的鼓励下，阿茹娜最后还是点了一首草原风情的老歌。随着伴奏开始，她有些紧张地握紧了话筒。 “蓝蓝的天空上飘着白云，白云的下面，盖着雪白的羊群……” 听着她略带粗犷、还有些走调的歌声，大家都觉得跟专业人士差距太大，但邬阳却听得异常认真。 特别是听到高音部分，忍不住在心里点了个赞。 这个感觉，对路。 第133章 你不适合演戏 一般来说，何超和林可薇这样的明星去ktv的概率小得可怜，想要他们像普通人那样放开嗓子嘶吼更是不太可能。 所以整个晚上，几乎都是李轩和阿茹娜在唱。 李轩的歌声能给大家带来欢乐，阿茹娜的歌声能让人感受到大草原的宽广。 不知道何超和林可薇感觉怎么样，反正邬阳是很满意的。阿茹娜的音色带着浓郁的“异域气息”，非常有特色，音域也非常广阔，中气十足。 唯一的缺点是，她可能没有接受过专业的训练，所以对音调拿捏得还不是很准，很多技巧也不会。 但这些不算什么大问题，邬阳觉得如果阿茹娜坚持训练一两个月，肯定能有很大的进步，当个歌手什么的完全没有问题。 明天一大早还要拍戏，所以大家也没有玩得很晚，九点多就准备散场了。 何超跟林可薇各自有车回酒店，刘志平也早就开着车在外面等着，阿茹娜今天看起来心情不错：“我自己坐出租车回去就好了，你们先走。” 邬阳没有多说，跟李轩几人上车离去，转个弯之后，邬阳让刘志平在路边停车，从车上拿了一套备用衣服换上，自己一个人就下了车。 他准备去“跟踪”一下阿茹娜，调查一下她的个人生活。 其实这种事交给刘志平，甚至让张麟去做就完全能够胜任，但好久没有执行过这样的任务了，邬阳觉得有必要自己行动一下，免得生疏了。 刚才从后视镜里看到，阿茹娜在他们离开之后，并没有拦出租车，而是扫了一辆共享单车，可能是舍不得花钱，毕竟她住的地方不可能太近，打车最少也要花好几十块。 邬阳从路边扫了单车，跟着阿茹娜骑了半个多小时，终于来到距离影视城很远的一片生活区。 这里以前应该是个小镇，但因为影视城的兴建，很多剧组的工作人员都会在这里租房子住，所以以前偏僻的小镇已经发展得十分繁荣。 各种商店、小饭店、快餐店，更多的是那种狭小的出租屋。 阿茹娜走进一个小院，她租的房子是在二楼，十分狭窄的楼道只能容一个人上下，房间也是小得可怜，摆一张单人床一张小桌子，就只剩下放衣服和鞋子的地方，所谓的独立卫生间，跟公厕的坑位差不多大小。 但就是这样的房子，一个月都要两千块多的租金，直追京城、盛海、深镇的房租。 而跟阿茹娜住在一层的，基本都是跟她一样的女孩子。 砰砰砰—— 还没来得及洗漱，房门就被人敲响。 阿茹娜打开门，房东正拿着一个小本本站在门口：“今天该交房租了，加上水电一共是2530。” 阿茹娜把厚厚一叠钱交给房东，看着再次所剩不多的余额，阿茹娜心里长叹了一口气。 每个月她只能赚三四千块，但房租都要去掉一大半，再除去少量的生活费，偶尔还要给家里寄点钱，所以根本就攒不下什么钱。 今天交了房租，刚好还有两千块。 这个钱是留着交下个月房租的，她也不知道在接下来的这一个月里，她能不能接到足够的工作。 她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还要持续多久，也不知道这辈子，到底能不能在演艺事业上有出头之日。 但她心里相信，只要自己坚持，将来肯定会好起来的。所以今天还是早点休息，明天天不亮还要去碰运气。 结果还没有躺下，房东就开始在外面大吼大叫：“谁给你宽限几天？每个月都是这样！一个月房租才多少钱，还要宽限什么？今天必须交了，不交今晚就搬走。” 交不起房租这种事，在群演里经常会发生，而房东现在正要赶走的女生叫小吴，阿茹娜也认识，是一个刚来三个月的小姑娘，她们还曾经在一部戏里一起当过群演。 这个小姑娘运气不是很好，每个月都找不到什么活，所以经济非常拮据。 但现在已经十点多了，让一个小姑娘这时候搬出去，人家能去哪儿？ 阿茹娜听了一会儿，不管那位小姑娘怎么求，不近人情的房东都丝毫没有要让步的意思，便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小吴，怎么了？” 已经急得快哭了的小吴看到阿茹娜，道：“我这个月运气不好，交房租的钱都没有赚够。” “我借给你。”阿茹娜稍微考虑了一下，说道，“差多少？” “不好阿茹娜姐……” “你说差多少就行了，别磨磨唧唧的。” “两千三。” 阿茹娜拿出手机，道：“我这里还有两千块，剩下的你要自己想办法了。” “谢谢你阿茹娜姐，我下个月一定会还给你。” 阿茹娜只是笑了笑，也没让她打个欠条什么的，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在外面街上看到这一幕的邬阳，不由摇了摇头。如今这个世道，像阿茹娜这样仗义的人，还真是很少见了。 大多数的人都会觉得这样很傻，因为像小吴这样的人，大家非亲非故，也是个无根之萍，说不定这些钱根本就不会还。 关键是阿茹娜的经济条件也不好。 但在邬阳看来，由小见大，这样的人至少不会存在什么坏心思。 看来有必要去找她好好谈谈了。 于是他走进这栋狭窄的小楼，轻轻敲响了阿茹娜的房门。 “谁？” “邬阳。” 房内的阿茹娜听了一愣。 邬阳啊，怎么会来敲自己的门？ 一定是听错了，一定是。 但她还是飞快地打开了房门，看到真的是邬阳站在门口，顿时有些不知所措。 “啊……我……” “不请我进去坐坐？” “对对，请进，”阿茹娜让开身，但很快又不好意思起来，“地方挺小的，只能坐床上了。” 邬阳也不客气，直接就在床上坐了下来。 房间虽然小，但收拾得非常干净和整洁，也没有太多衣服之类，稍微多一点的，可能就是放在桌上的一堆书了。 都是一些演艺类的书，看来这姑娘平时还坚持在学习。 此时的阿茹娜心里要说不慌，那是不可能的。 尽管她性情豪爽，但毕竟坐在床上的人是那个传说中是妹就撩、现在已经很火的邬阳，而且还是深夜，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嗯……找我有事吗？”阿茹娜有些局促地站在桌前，问。 “坐下来谈。”邬阳直接脱了鞋，把两脚盘在了床上，拍了拍床的另一头，“你们草原上，不都喜欢这么坐吗？” 阿茹娜抽了抽嘴角，草原是草原，这里是这里。 “我还是站着，”阿茹娜心里警惕，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干笑着回道，“什么事要这么晚谈？” “那我就直说了。”邬阳道，“你知不知道，你很不适合演戏、当演员。” 第134章 你手机响了 阿茹娜眉头微皱。 一来就说自己不适合演戏，然后再说可以给自己一个机会，但前提是必须要贡献点什么东西…… 这种套路，她已经不是第一次碰到了。 果然这个世界上的人，都有着不纯洁的坏心思吗？ 但邬阳接下来的话，却让阿茹娜非常意外。 “你适合当歌手，唱歌。” 阿茹娜愣住了，这是什么神转折？ 虽然她不是什么名校毕业，但学习的就是表演，当初导师还夸过她，说她如果肯努力，总有一天能够出人头地。 所以这两年哪怕是只能当群演，连一个有几句台词的角色都捞不到，她还是坚持坚持再坚持。 结果邬阳现在跟她说，她不适合当演员，而是适合唱歌？ 明明她唱歌唱得那么差啊。 莫非这是新的套路？ “你说笑了，”阿茹娜道，“我唱歌又不好听。” “相信我，不会错的。你很有唱歌的天赋，这可能跟你的民族有关，只是你以前没有留意到罢了，”邬阳道，“你需要的不过是一个系统的培训，花的时间也不会多，快的话一个月，慢的话两三个月。” 阿茹娜还是有点不信。 因为确实从来没人说过，她唱歌有多好听，更没有听说过训练一两个月，唱歌就能唱得很好。 见她一副犹豫的模样，邬阳道：“这样，如果你愿意开发你这方面的能力，可以直接签约我的阳阳娱乐，然后我每天花点时间，亲自指导你训练。一个月后，我给你出一首单曲，到时候你就知道你到底行不行了。” “至于这一个月的经济收入，你不需要担心，公司给你发五千块生活费。” 阿茹娜想了想道：“我要考虑一下。” “好，反正我就在片场，你随时都可以来找我。” 邬阳说着穿上了鞋子，起身离开了阿茹娜的房间。等他走了之后，阿茹娜长长松了口气。 至少到目前为止，她还没有感觉到邬阳对她有别的不良企图，但让她签约这种事，又感觉十分的不靠谱。 她算是什么葱啊，能直接跟一家娱乐公司签约？ 说真的，她做梦都没有想过，会有这样的好事落在自己头上。 但又不得不说，这确实是个机会。 怎么办？ 阿茹娜一直胡思乱想，不知道什么时候才睡着，结果早上醒来一看都快中午，看来今天是接不到工作了。 但她还是匆忙收拾了一下，准备赶去影视城。 即便接不到工作，她觉得只要人在影视城里，总会比留在家里让人安心。 …… 在各个剧组转了一圈，阿茹娜果然没有接到工作，最后也不知道怎么想的，鬼使神差地来到了《琅琊榜》的剧组附近。 远远看着邬阳忙碌的身影，阿茹娜的肚子突然咕咕叫了起来。 昨天她借给小吴两千块后，自己也就剩下几十块钱了，所以早饭没吃，午饭也没吃，现在饿得有点不舒服。 可能正是这种饿肚子的感觉，让她产生了莫名的勇气。 试一试。 如果邬阳只是想利用这件事对她图谋不轨，她觉得自己可以拒绝，如果邬阳想用强，她相信凭自己的力气，还是能对付邬阳的。 毕竟大家都知道，现在明星体力都很差，邬阳即便不是那种弱柳扶风的型号，但力气可能也大不到哪儿去。 这样一想，她的心就放宽多了，直接走到了剧组旁。 邬阳见她来了，就让她在旁边坐着，等手里的事情忙完之后，便将阿茹娜叫去了一边。 “考虑得怎么样了？” “我想试试。” “这就对了，不要埋没自己的天赋。”邬阳笑道。 “但是我真的很有天赋吗？”阿茹娜问，“我感觉我自己唱歌一点都不好听。” “别怀疑我的眼光，”邬阳道，“你以为昨晚我请你唱歌，只是因为我想玩？” 见她还是有点自我怀疑，邬阳继续说道：“以前你觉得自己唱得不好，是因为你没有找到适合你的风格。这样，我这里有一首现成的歌，我先教你几句，你跟着我的感觉唱一下，我录下来给你听，然后你就知道自己有多厉害了。” 跟着邬阳学了几句，阿茹娜记住了歌词和曲调，又自己演练了几遍才开始录音。 “我在遥望，月亮之上……” 不得不说，阿茹娜的嗓音唱这个歌是真的绝了。 即便没有伴奏，也让邬阳觉得，这是谁的手机响了。 但阿茹娜听过自己的录音后，觉得也就那样，根本没有察觉到自己有多厉害。 “你听习惯了自己的声音，听录音会觉得很别扭，”邬阳道，“这样，我们去放给别人听听，让他们评价一下。” 带着阿茹娜返回现场，邬阳把何超跟林可薇等人都叫了过来，然后把录音放了出来。 听了之后，几人脸上都是一副凝重的表情，感觉有些一言难尽，但又不知道怎么具体描述自己的感觉。 最后还是专业歌手林可薇，问道：“这……属于什么风格？” “如果非要有个风格的话，”邬阳道，“那就只能是农业重金属。” 林可薇：…… 何超：…… 其他人：…… 请问，这个世界上，有这样的风格吗？ 其实这就是民歌风格？ “我觉得还是不错的，”何超细细品味了一番，道，“至少节奏感非常强，很有rap的那种感觉，说不定能让人耳目一新。” “超哥说对了，”邬阳道，“其实这首歌后面会配上rap，而且我的计划是，给阿茹娜弄个两人组合，男声专业rap。” 众人又是一阵嘴角抽搐，民歌和rap组合，估计也只有邬阳这脑袋能想出来了。 但这样的组合真的会有出路？ 见大家都是一副不看好的样子，邬阳不由摇了摇头，心道你们这些人，是真的不知道农业重金属的威力。 在地球上，凤凰传奇能那么火，肯定不是偶然啊。 最后他看向阿茹娜，问道：“怎样？” 这一次阿茹娜没有迟疑，郑重地点了点头：“可以。” 何超等人的质疑，让她心里生出了不服输的念头，让她决定花一个月时间试一试。 见阿茹娜答应下来，邬阳心里非常满意。 如果不出他所料，一两个月后，不管是大街小巷，还是全国每一个跳广场舞的地方，都将响起熟悉的音乐。 不过还有一个问题。 现在阿茹娜签约了，他也有信心一个月之内把她训练出来，可组合的另一半去哪里找？ 现在他又没时间去物色人选。 他看向了目山河，但很快就否定了。 其实目山河长得还是很帅，可惜就是比阿茹娜矮了半个头。 最后邬阳的视线落在了刘志平的脸上。 个头够了，长相差不多能及格，痞味儿的话…… “刘志平！” “到！” “给你三分钟，把头发剃光！” “是！” 刘志平飞快地从腰间摸出一把锋利的匕首扔给张麟，张麟三下五除二，就给刘志平剃了个光头。 邬阳让他跟阿茹娜站在一起，又把李轩的墨镜给刘志平戴上。 这感觉，要得！ 第135章 人生无处不战场 直到收工回到住的地方，刘志平都还没有回过神。 无论是战斗技能，还是为人，他对邬阳都十分信服，所以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他和邬阳之间的关系，已经不仅仅限于老板和员工。 他时常有一种感觉，邬阳就像是他的队长，甚至是教官。 平时大家的相处模式，也是那种命令和服从。 接受命令是天职，所以邬阳让他剃光头，他毫不犹豫就剃了，也没有去问为什么。 可接下来的事，却让他像个二丈和尚，非常摸不着头脑。 因为邬阳说，让他跟阿茹娜弄什么组合，让他去唱歌，还是唱什么rap。 他能熟练地使用rpg，但rap……说真的，他从来就没觉得rap好听过。 再说他是邬阳的司机和保镖啊，这怎么突然就要成为艺人了？ 苍天可鉴，因伤退伍之后，他有过很多很多想法，比如找个有钱人当保镖，或者等伤势完全好了之后去安保公司，靠自己的本领混个队长或者高管什么的。 但他做梦都没想过，他竟然会成为一个歌手。 即便他的心里素质过硬，感觉一时也转不过这个弯。 “老板，这样不太合适？” 对于刘志平的疑惑，邬阳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问道：“你学习过《论全面战争》吗？” “当然学习过，这是必修。” “那你说说，什么是全面战争。” “发动一切可以发动的力量和手段，从包括但不限于从军事、经济、民生、舆论等方面对敌人发起进攻。” “那你觉得现在我们华夏，有没有遭受敌人发起的全面战争的进攻？” 刘志平眉头微皱，说真的，这个问题他还从来没有想过。 他只是一个兵，需要做的和考虑的，就是如何在丛林里瓦解敌方入侵侦察，或者执行某些特定的任务。 像这种战略层面的东西，真是轮不到他去考虑。 不过既然邬阳问了，他现在也需要想想。 “我知道敌人在从经济领域，不断试图攻击和围剿。” “娱乐圈呢？”邬阳继续问道，“你觉得我们的娱乐圈，有没有遭到敌人的攻击？” 娱乐圈被敌人攻击？ 这次不仅是刘志平，屋里的所有人都愣住了。 娱乐圈能被攻击吗？ 就算能，但现在华夏的娱乐圈巨大部分都是本土资本，艺人也巨大多数都是华夏人。 虽然寒国、岛国的明星，在华夏也有很多人喜欢，可总体来说，占比还是非常小的。 所以，好像也没什么地方被攻击了？ “你们不觉得，鲜肉文化现在太盛行了吗？”邬阳道，“但你看西方的那些明星，鲜肉的占比又是多少？” 刘志平眉头微皱，很快就想通了其中的关联。 好像十几二十年前的明星艺人，都不是现在这个样子的。 那时候如果哪个男星像现在这样弱柳扶风、阴柔娇柔，脸上随时都化着浓妆，甚至还要涂抹大量的口红、描眼线、抹眼影……绝对会被人骂是人妖。 但现在呢？ 邬阳说的娱乐圈正在被敌人攻击，指的并不是从经济上的攻击，而是通过改变娱乐圈，从而改变大众的审美，让华夏男儿为了逢迎女性喜好，变得失去阳刚之气？ 并以此来让整个华夏民族失去血性、失去战斗意志？ 一念至此，刘志平的后背不由发寒。 帝国主义亡我之心不死啊！ 他好像突然懂了，邬阳为什么非要林可薇从甜腻腻的女生，变身成为“女汉纸”，也突然明白了，邬阳自身为什么又这般勤勉刻苦，每天工作那么忙还要抽时间锻炼。 他是想通过自身的努力，来击败鲜肉文化，粉碎敌人的阴谋诡计！ 但是，邬阳真有这样的高度？ 刘志平不知道。 但可以肯定的是，邬阳任重道远，而且现在势单力薄。 所以，邬阳需要更多的人成为他的同志，成为他的助力。 而自己却是这等的幸运，成了他选择的第一个人。 不就是唱歌吗？ 他一个连生命都愿意奉献给国家的人，还有什么是不能付出的？ “阳哥，”心潮澎湃之下，刘志平连对邬阳的称呼都变了，“我懂了。” “真懂了？” 刘志平重重点头，眼神里充满了激动，以及万分的崇敬，还有千千万万分的豪情。 他受了伤，这辈子再回战场的可能性几乎为零了，但是现在，他将站在最新的战场，再次与敌人直面交锋！ “我都听你的。” “看来你是真的懂了，那么明天早上的训练减少三十分钟，用来跟我学习rap。” “是！” 听着两人不明所以的对话，其他人都是一头雾水。 懂了？到底懂什么了？ 拜托有话说清楚好不好？ …… 结束了早上的体能训练，邬阳和刘志平一边慢慢朝家里走去，一边教刘志平一些关于rap的知识。 只是对于一个在部队里呆了十年、大部分时间都在执行任务、根本没有什么时间去接触娱乐活动的特种军人来说，rap真是一件超难的事。 这节奏怎么都带不起来啊！ 听着刘志平唱的“yoyo切克诺”，甚至比普通爱好者都不如的节奏感，邬阳突然有一瞬间有种所托非人的错觉。 但如果换人，先不说没有时间去找合适的，就算有合适的，他也没时间去试探品性。 万一今后培养出的都是白眼狼，他岂不是很糟心？ 刘志平也知道自己在这方面毫无天赋，心里也觉得很辜负邬阳的期望。 “对不起阳哥，我……实在不行。” “你是男人吗？”邬阳一听就不高兴了，“这才学了十几分钟，你就开始打退堂鼓了？你在战场上的时候，看到敌人的长枪大炮，也这样上去跟敌人说？” 刘志平心头一怔，立即回道：“对不起阳哥，从今天开始，我会用尽全力去学习！” “这才像个样。”邬阳说着从路边捡起一个圆滑的小石子，塞到刘志平的手里，“拿回去洗干净，以后除了睡觉吃放，你都给我把他含在嘴里！” “是！” “从今天开始，只要有空，你就一遍一遍地听rap！” “是！” “回去之后好好查查资料，彻底了解rap文化！” “是！” “一个月之内，我要你成为一个合格的rap歌手，有没有信心？” “保证完成任务！” 第136章 又是工具人 一个月内，想要把两个基本不会唱歌的人，打造成一个能够拿得出手的组合，邬阳知道这样的做法有点过于狂妄。 但他相信，无论是阿茹娜还是刘志平，都不会是轻易放弃的人。 阿茹娜每天都会准时来到片场，一个人不断在空的地方练习，遇到不懂的就去问邬阳，当然邬阳绝大多数的时候没空，所以大多数时候都有空的林可薇，突然之间就成了阿茹娜的老师。 林可薇现在是个演员，但她却是正儿八经的歌手出道，曾经学过很多专业知识，而在阿茹娜身上，她仿佛看到了自己以前的样子，自然是毫不介意地倾囊相授。 至于刘志平，为了对rap有彻底的了解，他在手机里下载了足够多的rap歌曲，随时都带着耳机，顶着一个大光头，站在无人的角落里点头抖腿……是不是还跟着哼几句yoyo切克诺。 知道真相的人，自然是清楚他这是在认真刻苦，但不明就里的人，都觉得邬阳的这个驾驶员有点走火入魔了。 当然，毕竟两人很快就要组队，所以为了将来能够愉快并且紧密地合作，刘志平和阿茹娜两人每天也会有很多的交流，比如交换一下每天的学习心得，交换一下手机号码，交换一下家庭情况什么的。 久而久之，阿茹娜觉得刘志平这人看起来不怎么喜欢说话，但他的坚持、努力，还有骨子里透露出来的那股大英雄主义，却是非常地让人着迷。 刘志平也觉得阿茹娜的坚持、努力，还有不拘小节和要强的性格，比起那些成天娇滴滴的、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生，有着截然不同的吸引力。 双方看对方都顺眼，那么合作自然少了很多障碍。 转眼一个月时间就到了，《琅琊榜》的拍摄已经快要过半，这个进度让邬阳非常满意，让剧组的成员和演员非常筋疲力尽。 就连以“敬业”着称的何超，都是在忍不住请了一天假。 林可薇就更不用说了，每天都在被邬阳嫌弃，太柔弱，没有气质，一场戏别人拍一次，她却要两次、三次…… 拜托，她以前拍戏的时候，哪次不重来个好几次？ 现在最多三次就能过，进步已经很大了好伐？ 感觉她来这个剧组，就是来被邬阳折腾的，而且是不要命的那种折腾。 “真的，再不休息的话，我感觉我就要死了。”林可薇说什么也不能再被这么折腾，直接跟邬阳摊牌了，“所以我必须请假三天。” 邬阳眉头一皱：“几天？” “两……一天，一天总可以？” “当然可以，”邬阳又不是周扒皮，更不是什么魔鬼，“我也知道你累了，辛苦，所以我决定明天请你去玩玩，你觉得怎么样？” “去哪儿？” “影视城附近有个八面山，听说风景不错。” 林可薇脸都要烂了。 她拍戏这么累，本以为邬阳会请她吃吃喝喝，结果让她去爬山？ 你是想把本姑娘彻底累瘫痪是不是？ “不去。” “那你想去哪里？这附近好像也没什么好玩的。” 林可薇想了想，附近确实没什么好玩的地方，想去逛街……算了，逛街好像比爬山还累。 而且请假去逛街这种事，她也做不到啊！ “只要不是爬山，都可以。” “那你明天来我们住的地方，我让目山河做点好吃的犒劳一下你。” “哪里有好吃的？”没等林可薇答应，何超就凑了过来，“你们总不能把我撇下自己去吃独食？” 有了何超的加入，林可薇就不怎么拒绝了。 就当是同事聚会，也不怕被人说闲话。 见两人都被成功引入圈套，邬阳不动声色地对着剧组宣布，明天放假一天。 听到这个消息的工作人员们，无一不是露出欣喜之色。 说真的，大家走过很多剧组，但这次是真的遇到狠角色了，现在终于能有一天休息，怎么也得好好睡个懒觉。 …… 一大早，目山河就开着车出去买菜，刘志平也开车去了阿茹娜住的地方，帮她搬家。 阿茹娜的房租到期了，邬阳租的民房还有一个小房间空着，所以干脆就让她搬过来一起住。 安顿好之后，徐珍妮也带着公司的人力资源总监、法务总监赶了过来。 对公司要签阿茹娜和刘志平这件事，如果是换了以前，徐珍妮打死也不会同意。 但现在不同了，毕竟这两个人是邬阳物色的，她现在对邬阳有着莫名的信心。即便是邬阳从路边拉来一个人，说他将来肯定能成为天王、天后，她也绝对深信不疑。 两份合约分别摆在了阿茹娜和刘志平面前，还没等徐珍妮说明，也没有看一眼，刘志平就拿起笔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他相信邬阳不会坑他。 即便合约的分成很少，那也比每个月一万多工资强是不是？ 再说他最主要的目的是为了赚钱吗？ 当然不是。 他是为了能跟邬阳一起并肩在这个没有硝烟的战场战斗。 “阿茹娜，你需要让法务给你解释一下合约吗？”对刘志平邬阳不需要多说，但对阿茹娜，他还是有必要尽到义务。 “解释就不用了，”阿茹娜道，“大概说一说就行。” 法务刚想开口，但邬阳就摇了摇头。 他是很了解这些搞法律工作的，解释起条款是非常专业，但绝对会处处透露出冷冰冰的、不近人情的意味。 阳阳娱乐不应该是那种纯商业行为和单纯追求利益的团体，他希望大家的相处模式，能够像最亲密无间的战友那样，能够放心地把背后托付给别人。 “还是我来说，”邬阳道，“这份合约为期十年，相对来说有一点长，但没有违约金。也就是说，你随时可以离开公司，并且不需要做任何赔偿。” 阿茹娜听了一愣。 虽然她没有进入过什么公司，但在这个行业里混久了，自然知道经纪公司、娱乐公司为了保护自己的利益，跟艺人签约都是会有违约金的。 不然公司砸了那么多钱和资源，把人捧红了结果跑了，那人家的钱岂不是就扔水里了？ “为什么啊？”阿茹娜问。 “因为我是个很理想化的人，我希望你加入我们公司，不是成为一个单纯的艺人、员工，而是成为我们的家人。” 阿茹娜愣住了，家人吗？ 这话要是传出去，肯定会笑掉别人的大牙。 但不知为何，对于邬阳这种太天真，她却有着莫名的感动。 “另外，你以后的作品都由我亲自创作，当然你也可以自己创作，但前提是需要通过我的审核，”邬阳继续说道，“至于提成，鉴于你现在还是新人，所以按照15提成，一年后根据情况提升至20至25。” 这么高的提成？ 阿茹娜觉得，还有什么好犹豫的呢？ 如果这都不签，那她的脑子才是真的不正常。 于是她也没有太多考虑，直接签上大名，暗下鲜红的手印。 法务把合同收好，能够通过他的眼神，看出对邬阳这种做法的不解和疑惑。 他在娱乐圈不是一两年了，像这样的合约，他真是第一次见。 但两位老板都在场，他这个当员工的还能说什么呢？ “今天中午再让老目加点菜，我们就好好庆祝一下！” “我们可能没有这个口福了，”徐珍妮道，“机票已经买好了，中午就要赶回去，晚上还要去见几个朋友，联系播放平台的事。” 邬阳知道徐珍妮才是最忙、操心最多的那个。 现在片子已经拍了一半，但播放平台还八字没有一撇，这么大的投资啊，如果拍出来却卖不出去，那才是最糟心的。 第一部卖不出去，哪里有钱拍下一部？ “辛苦了。” “也不算辛苦，我也只能做这些了，”徐珍妮道，“不过你放心，猕猴桃平台已经有那么点意思了，估计再谈个几次，应该会有些眉目。” 话虽然这样说，但邬阳从她的眼神里看出来了，什么有些眉目，根本就是没有眉目。 “那你们先走，电话联系。” 徐珍妮三人刚走，林可薇何超就到了，当然还有一起跟来的米琦。 目山河在厨房已经忙得热火朝天，浓郁的香味早就飘进了客厅，让林可薇期待不已。 “什么时候可以吃饭？” “还有一会儿呢，”邬阳道，“正好趁着这个时间，我让阿茹娜和刘志平给你们表演几个节目，你们给点意见，顺带指点一下。” 林可薇抽了抽嘴角。 这是把他们骗过来当工具人的？ 第137章 凤凰神奇 这一个月，邬阳除了让阿茹娜和刘志平天天训练唱功，自然也没有忘记给他们“创作”了几首拿得出手的歌曲。 虽然只练习了几天，但因为阿茹娜的努力，现在基本能拿出手了。 至于刘志平的rap部分，其实在这个组合里并不是那么重要，要不是纯粹的民歌实在太没有吸引力，邬阳之前都准备取消的。 可后来回头一想，又觉得有点不对。 他不知道地球上的凤凰传奇，到底是怎么火起来的。 有人说全靠了杨魏玲花，因为曾毅的存在感实在太弱了，弱到很多人早期甚至都会下意识地将他忽略。 但如果没有曾毅，那么她还会火起来吗？ 邬阳不知道，但这种事情却是开不得玩笑，所以最终才让李志平赶鸭子上架，来充当这个组合中的rapper。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至于两个人的收益怎么分配，邬阳倒是没有替他们擅自做主，等出道之后让他们自己商量着决定。 这次邬阳给他们准备了五首歌曲，其中四首，是地球上的凤凰传奇自己的歌，另外一首是翻唱，但翻唱得非常成功的一首。 人都到齐之后，邬阳把客厅里的音箱连上蓝牙，然后打开自己的手机，把远程指导苏良制作的编曲放了出来。 一听到那咚咚咚震得人耳朵发麻的音乐，何超、林可薇和米琦的脑神经都差点爆炸了。 这不是公园里那些大妈们最爱的那种跳舞神曲吗？ 邬阳这样的创作人，难道真的要打造一个这样的“品牌”？ 掉不掉份啊！ 林可薇觉得，邬阳肯定是跟大家开玩笑的。 一定是开玩笑的。 否则这样的作品放出去，然后被大家知道是邬阳出品，那就不是丢人那么简单了。 是会跌份的！ 可能就只有第一首是这样的，后面几首肯定就正常了。 抱着这样的想法，林可薇几人硬着头皮听完了第一首，结果第二首的音乐一响起来，何超的脸都快变色了。 第三首、第四首听完，林可薇三人感觉脑子嗡嗡的，几乎就要脑死亡。 察觉到三人的神态，邬阳笑着说道：“还有最后一首了。” “最后一首也时这个风格？” “不是了，”邬阳道，“最后一首是情歌。” 林可薇心里长长松了一口气，总算可以听点不费脑子的歌了。 结果音乐响起的时候，林可薇就知道被骗了。 这特么是情歌？ 你怕是对情歌有什么误解？ “yo~yo~奇奇葩葩……” “出卖我的爱，逼着我离开，最后知道真相的我眼泪流下来……” 好，歌词确实是情歌来着。 林可薇真是搞不懂了，这样的歌放出去，真的会有人听？ 还有那个目山河，好歹你也是个年轻人啊，端着盘子上菜都要跟着抖腿，你就不怕把盘子里的红烧肘子倒地上？ “感觉怎么样？”五首歌唱完，邬阳问道，“大家辛苦一下，提点意见，然后就能开饭了。” 何超面色肃穆地吸着气，眉头皱了又皱，实在想不出贴切的词语来形容自己对这几首歌的感官。 最后逼得没办法，才挤出了一句话：“可能……这些歌跟我们的年龄层次有点差距。” 林可薇也是想了又想：“如果受众是广场舞大妈的话，我觉得还是非常不错的。” 而米琦，则直接选择了不说话。 说真话的话，真是太得罪人了啊。 邬阳早就知道他们会是这种反应。 其实今天让他们都来，并不是真要听他们发表看法，他就是觉得有必要趁聚餐增进一下大家的情感，顺带给他们醒醒脑。 这么辣的歌，不可能只有自己享受是不是？ “我知道你们心里怎么想，”邬阳笑道，“这些歌看起来跟当前流行的东西相差甚远，但我就是要这样的效果。可薇刚才说得对，其实这些歌，就是专门为大妈们跳广场舞准备的。” “啊？” 林可薇眼睛都快掉下来了。 给大妈们准备的歌，那有什么钱赚？ 大妈们可不会追星，而且她们的手机里，甚至连正儿八经的音乐软件都没有，统统都是白瞟啊！ “这样合适吗？”何超问道，“就算你不计较收益，但也不能一味地拿自己的钱去尊敬全天下的老人是不是？” “又有何不可呢？”邬阳道，“而且，怎么会没有收益？” “哪里来的收益？” “只要火了，收益自然也就来了，”邬阳道，“上综艺，上电视节目，接商演，开演唱会，这些不都是收益？” 何超三人明白了，原来邬阳走的是这个路数。 但问题是，这样的歌真的能火吗？ 如果放在音乐平台上，年轻人根本就不会听？大叔大妈们，又不会用音乐软件，所以很难流传开来。 “那你决定通过什么渠道？” “先还是通过音乐平台发布，就当是给他们出道，”邬阳道，“然后去电视台，参加综艺，让更多的人知道和接受他们。” 何超又是一愣，现在的电视台，真的还有人看？ “央台的综艺。”邬阳补充道。 “央台的综艺可不是那么好参加的，”何超道，“光是海选都要刷掉一大片实力歌手，你这两位新人，只怕是没什么机会。” “机会是靠自己争取的，”邬阳道，“央台的《星光道》，今年该日期了，从元旦过后开始播放，现在正在海选，我已经让徐珍妮帮他们报名了，而且提交了的录音已经通过初审。过几天就要回去面试，合格就能正式参加比赛。” 何超是佩服邬阳的想法的，真的。 央台的节目，他竟然敢随便弄了两个没有功底的新人去闯。 而且《星大道》这个节目，每个环节要求的都不一样，需要唱指定的歌，不是自己想唱什么就唱什么的。 这种事，可能也只有邬阳才能想出来。 “祝你们好运。” 何超也只能这样对阿茹娜和刘志平说了。 林可薇知道，既然邬阳已经决定，那就是板上钉钉的事，所以她说再多也没用。 “那他们的组合叫什么名字？” “凤凰神奇。” 林可薇：…… 何超：…… 米琦：…… 不错，这名字非常的贴切，简直就是量身定做。 希望这两位神奇的歌手，能够创造出奇迹。 第138章 兄弟，加油！ 这天一早，张麟开着车把刘志平和阿茹娜送到机场。 “我不在的时候，你要多费心。”临行前，刘志平仍旧不忘吩咐张麟，“阳哥做事面面俱到，考虑得也比我们周全。但你需要时刻谨记，他再强也只有一个人，所以需要我们这样的人在身边帮衬。” “我知道。” 说实话，张麟是很同情刘志平的。 能够出道当歌手，还能去央台参加综艺，如果红了今后就走上了星光之路，这基本上算得上是一种奇遇了。 以前的他可能会觉得很爽，可现在了解了这个圈子之后，又觉得跟在邬阳身边，每天接受他的训练可能更爽。 “那我们走了。” 拖着行李箱，刘志平和阿茹娜走向登机口。 一场全新的战斗，从现在开始打响了。 …… 回到公司，徐珍妮已经安排了一个经纪人，专门负责“凤凰神奇”的工作事宜。 这位名叫柳强的经纪人，看起来至少也有四十五岁以上，在他的带领下，刘志平两人在约定好的时间来到了央台的演播厅。 对这个新出道的组合，柳强是真的没有什么信心。 纯新人啊！ 这可能是他这辈子带过的，基础最差的艺人了。 看着一波又一波参赛的艺人进进出出，其中不乏他认识的、很有实力的选手，柳强的心里是越来越凉。 今天的海选，估计是没戏的。 心里一旦有了这样的想法，柳强的积极性就没有了，以至于轮到刘志平和阿茹娜的时候，他就已经开始联系下一份工作。 在工作人员的带领下，刘志平和阿茹娜走进一个不算很大的房间，五个海选的评委都是面容严肃，用刀子一般的眼神看着两人。 阿茹娜是学演戏的，这种场面不知道经历了多少次，所以一点也不怯场。 而刘志平的心理素质，更是不会有丝毫的胆怯。 只要把这些人当成敌人就行了，他是这么告诉自己的，而面对敌人的时候，他最是能够冷静。 见两人神色不变，大大方方，几个评委的第一印象算是不错。 “请开始你们的表演。” 刘志平把录制好的伴奏交给工作人员，等着音乐响起。 今天他们要表演的是《月亮之上》，阿茹娜一开口，明亮的嗓音和这首歌曲的风格，就让几位评委眼前一亮。 参与海选以来，他们听到的大多数都是现在非常流行的那种，感觉就是千篇一律、毫无新意。 毕竟这些歌手，几乎都不具备原创能力，歌曲都是翻唱别人的成名曲、很火的曲目，大家也早就听过了。 突然听到一首重来没听过的歌，而且还是这样的风格，这分数自然就加了上去。 “好了，你们先出去，等会儿会给你们通知。” 刘志平和阿茹娜没有想到不是现场打分，心里很是没底，经纪人柳强见两人脸上没有什么喜色，心里不由长长一叹。 果然是不行吗？ 他也没想多问了，继续给朋友发着消息，问问哪里能找到合适的工作。 一番联系之后，他让李志平两人自己等，他随便找了个借口先行离开了。 原地等候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刘志平表面沉着冷静，但心里还是有些紧张。因为如果过不了，那他就辜负了邬阳的期待，并且无法成为邬阳有效的助力。 阿茹娜为自己考虑的要更多一点，因为这关系到能否改变自己的命运，所以看起来不是那么淡定，各种担心、焦虑都很明显地写在了脸上。 见她有些坐立不安的样子，刘志平出声安慰道：“别紧张，应该不会有问题的。” 阿茹娜轻叹一声：“希望如此。”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好不容易挨过了两个小时，终于等到宣布最终成绩的时候。 这一轮来参与面试的，有单人的，也有组合，一共有三十多组，但最终只能留下五组参与到第一期的节目，所以竞争十分激烈。 一个工作人员拿着最后的结果，像宣读圣旨一样，一个一个叫着名字。 第一个不是，阿茹娜的心咯噔一声。 第二个，还不是。 第三个，还不是。 第四个，仍旧不是。 阿茹娜知道，这次是没戏了。 因为第三、第四这两组，分明都是在他们之后才进去的。 这一刻，她的眼泪都差点流了出来。 “最后一个，”工作人员说到这里，稍微顿了顿，低下头认真仔细地看着手里的本子，估计是那字写得不够清楚，“凤凰……” 阿茹娜心头一震，还没来得及高兴，旁边一个女生就先她一步跳了起来。 “是我是我，凤凰火！啊，我成功了！” “呃……不是，你先别急，”工作人员道，“是四个字的，凤凰……神奇？” 那位叫凤凰火的女生，瞬间凝聚成了一座雕塑，简直都要怀疑人生。 “怎么可能啊？” “凤凰神奇，这么土的名字，也行？” 刘志平抽了抽嘴角，名字确实有点土，但你那个凤凰火也好不到哪里去啊！ “是我们。”见阿茹娜已经傻在原地，刘志平赶紧举起手，“我们是凤凰神奇。” “行，叫到名字的跟我进来，其他人可以散了。” …… 直到回到公司里，阿茹娜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央台的节目啊！ 他们竟然真的过关了！ 她把自己反锁在宿舍，快速关好窗户，然后一头钻进杯子里，这才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 当了两三年的群演，一直都毫无起色，说不糟心不害怕那是骗人的。 演员啊，特别是她这样的女演员，吃的都是青春饭。 所以她害怕，在青春耗尽之前，自己还是个跑龙套的。 她从来没有失去过希望，但在遇到邬阳之前，越来越多的希望，开始转化为了绝望。 但是现在，她竟然能上央台的综艺！ 这对她来说，和拿了金鸡奖、奥斯卡一样！ 情绪发泄完之后，阿茹娜听到了敲门声，刘志平来叫她去录音室了，要赶紧把几首歌录制好，过几天就要准备发布。 那就更加努力，好不容易得来的机会，绝对不能有任何松懈！ “兄弟，”阿茹娜一拍刘志平的肩膀，“加油！” 第139章 总感觉会丢脸 凤凰神奇成功过了海选的消息，并没有引起什么太大的舆论，毕竟只是两个新人而已，还不足以让媒体大肆报道。 所以提前离开的柳强，也并不知道这个消息，还在为他接下来的工作奔走。 皇天不负有心人，一顿酒局之后，柳强总算攀上一家不错的经纪公司——天鸣娱乐，只需要回到阳阳娱乐跟徐珍妮交代一声，就可以去上班了。 而且事情也是非常的巧，这次他要带的艺人名叫石春，正好也参加了《星大道》综艺，而且已经过了海选。 说起这个石春，柳强也算是有所耳闻，据说在十一岁的时候，因唱歌的声音好听，而且高音超级高，被天命娱乐发掘。 经过这么多年的培养，石春已经成为实力不俗的歌手，但天鸣娱乐并没有直接让他出道，而是选择了参加《星大道》这种央台的大型综艺，来当他出道的踏脚石。 本来石春是有经纪人的，但公司安排了两个经纪人，都被他怼得受不了。 倒不是因为他的脾气坏，而是他不喜欢女经纪人，或者说他不喜欢女人，这跟他自己的生活经历有关。 公司其他经纪人见他这个样子，都不愿意去带他了，天鸣娱乐的老板没有办法，只能从外面找，正好就遇到了经验丰富的柳强。 石春对柳强的履历也比较认同。 而以柳强个人的眼光，这位石春将来肯定能发展得很好，至少要比那什么凤凰神奇好十倍，所以根本不需要有所犹豫。 徐珍妮的办公室里，柳强非常直接地说明了来意，倒是让徐珍妮一头雾水。 这段时间她确实很忙，而邬阳需要找一个经纪人的事情，又来得非常突然，好在在京城她认识的人也不少，经过朋友的介绍，联系上了柳强这位“资深”经纪人。 各方面的条件基本与业内一致，这对一个刚刚成立的公司来说，已经算非常不错了。 可她没有想到，这才几天时间，柳强就要走了。 本来这种事情也没什么，圈子里大家跳槽跳来跳去，都已经是家常便饭。 只是现在凤凰神奇才刚起步，如果没有一个熟悉一点的经纪人带着，好多事情估计都是一头雾水。 所以经过短暂的考虑，徐珍妮决定挽留。 “老柳，你是我朋友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徐珍妮道，“如果你有什么条件，也可以提出来，公司也会考虑的。” 柳强去意已决，不想过多纠葛。 再说你一家刚成立的公司，再高还能给出什么优厚的条件？ “不是待遇的事，是朋友那边一而再、再而三地叫我过去，我欠过他的人情，所以是真的推不过。”柳强道，“再说你这边，我也就刚接手一天，算是带了个路，你们现在去找被人还来得及。” 徐珍妮知道是留不住了。 留不住就算了。 凤凰神奇那边过了海选，接下来就是按部就班地参加综艺，发布新歌，暂时没有经纪人也能过得去。 “那工资……” “不需要了，也就几天时间，我也不好意思要你的工资。”柳强道，“那就这样，祝你们生意兴隆，以后有机会我们再合作。” 离开徐珍妮的办公室，柳强感觉一身轻松，不料刚走到楼下，就遇到了从录音室出来的刘志平和阿茹娜。 对于经纪人，两人都给予了足够的尊敬，老远就开始打招呼。 毕竟从今以后，大家都会朝着一个方向努力。 “柳哥。” “呵呵，是你们啊，”柳强脸上一扫昨天的阴郁，笑如花开，“忙什么呢？” “刚把几首歌录制完成了。” “嗯，不错，以后你们要好好加油。” “会的，”刘志平道，“好不容易过了海选，我们肯定会珍惜这个机会。” “啊？” 柳强听了一愣，过海选了？ 说真的，他是怎么都没有想到，这两个没有任何基础的新人，竟然能过了央台那么严苛的海选。 难道是央台这次改变了风格，也要像《达人秀》那样，找几个人去搞笑？ 应该不会，央台的风格可不是说变就变。 那只能是这两人运气好了。 不过柳强也并没有什么遗憾，毕竟石春的实力，可比这两位强了太多。 而且天鸣娱乐为了包装石春，除了已经给他准备好出道单曲，这两天就要准备发布，后续每个月都会有一首新歌跟进。 到时候有单曲撑着，在央台的综艺上再好好表现一下，拿个月度冠军，最后再拿个总冠军什么的，前途可是一片光明。 至于这一队不知道从哪里飞出来的、硬要把自己比喻成凤凰的“山鸡”，估计第一轮就撑不过。 “那你们加油，我们很快就会再见。” 看着柳强离开，刘志平和阿茹娜都是一头雾水，不知道他最后一句话想表达什么意思，不过他们还是很快就知道，柳强已经离职了，不愿意担任他们的经纪人。 这才一天啊，就被经纪人抛弃，阿茹娜的心就算再坚强，也感觉有些失落。 “没事的，”刘志平见她脸色不好，细致地安慰道，“阳哥跟我说过比赛的流程，再说我们现在肯定也接不到别的工作，所以有没有经纪人都是一样的。” “嗯。” “话再说回来，经纪人拿提成，我们还能多分一点，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阿茹娜被他这句外行的话逗乐了。 没有经纪人，那份提成也归公司，没他们什么事的。 不过别说这么一笑，刚才还有点郁闷的心情，顿时开朗了不少。 她本来就不是喜欢伤春悲秋的性格，所以没有经纪人就没有，好好比赛拿出成绩，将来经纪人自然会自己上门的。 “这次你们的压力很大，”徐珍妮道，“因为跟你们同期的，有一个实力非常强劲的选手，就是柳强去带的那个艺人，叫石春。” “有关于他的资料吗？”刘志平问。 “天鸣娱乐一直把他藏得很紧，我只知道他接受过非常专业的训练，而且高音很厉害。” 刘志平眉头微皱。 信息太少了。 如果一点都不了解敌人，那么在比赛的时候就会非常被动，但徐珍妮明显给不了太多有用的东西。 于是回到宿舍后，他拨通了邬阳的电话。 “阳哥，有件很重要的事情需要请示。” 正在拍戏的邬阳，已经知道刘志平两人成功入选，也知道没有经纪人的事了。 不过他的看法和刘志平倒是一样，现在没有经纪人也无关紧要，结果刘志平电话一接通，这语气就感觉明显不对。 难道这小子想打退堂鼓了？ “什么事？” 刘志平：“我申请通过动用一些侦察手段，彻底调查这次比赛的对手。” 邬阳：…… 其实他也想这么做来着，但一直没有机会，倒是便宜刘志平了。 “放手去做。” “那……可以做到什么程度？” “这还用问吗？唯一的要求是，你不被人发现，不被人抓住任何把柄。”邬阳想了想，又继续补充道，“不能出人命。” 刘志平：…… 虽然我剃了个光头，但我不是杀手好不好？ 有了邬阳的准许，刘志平立即来了精神。 不就是一个石春吗？ 只要他不是藏在冰库里每天不出来，他就有办法，脸上有几颗痣都能给他调查得清清楚楚。 打开箱子，拿出一直压在最底下的小袋子，这里面是用来化妆的东西，他一直随身带着，为的是以防万一，没想这么快就能用上了。 十几分钟后，一个长发披肩的美女走出刘志平的宿舍，开着邬阳的那辆超跑，飞快地离开了公司。 接下来的几天，刘志平都是早出晚归，通过各种手段，一点一点去调查石春的信息。 然后，他发现了一些很有意思的东西。 不过这些事要不要拿来使用，他觉得不是他能够做主，而是需要邬阳来决定。 …… 苏良敲响刘志平的房门，根据邬阳制定的战略，今天就要发布凤凰神奇的第一首单曲，也就是所谓的出道单曲，首发平台是大鹅音乐平台。 大鹅那边已经签署好协议，时间也定了，就在今天中午十二点整发布。 虽然一个新人组合，不可能像邬阳那样，一出新歌就冲上榜首，但好歹也有点纪念意义，所以苏良打算叫刘志平两人一起来关注一下。 结果阿茹娜告诉他，李志平出去了，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苏良心道也是没谁了，这个时候跑出去…… 不过算了，反正也就是个仪式而已。 “那你跟我来，我们去关注一下你们的成绩。” …… 跟着苏良来到办公室，苏良把手机上的大鹅音乐平台投影到电视上，然后等着时间。 十二点准时刷新，苏良搜索《月亮之上》，果然搜到了。 不过因为刚刚上，所以播放量还是零。 过了几分钟，苏良再次刷新一下，还是零。 后面又刷了好几次，播放量仍旧是零。 “咳咳，没关系，别紧张，”见阿茹娜一脸紧张和担心，苏良安慰道，“新人一般都会有这个过程的。” 说不紧张，那是不可能的。 毕竟这是阿茹娜人生的第一首歌啊，但这个成绩实在是，非常地糟心。 “我还是不看了。” 阿茹娜觉得自己真的快受不了了，干脆果断地离开。 看着她临走时失落的背影，苏良也只能轻声一叹。 他觉得邬阳这次是失算了。 事情不出他所料，两天之后，《月亮之上》的播放量，仍旧少得可怜。 苏良也跟邬阳提过意见，让公司花点钱，先帮凤凰神奇宣传一下，造造势，但邬阳却说不需要。 但不宣传、不造势，人家根本就不知道你这么个组合，怎么可能会有人听？ 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是邬阳对不对？ 而邬阳的歌一发出去就有很多人听，那也得益于他以前累积的名气，以及在创四上的表现。 “阳哥，”苏良拨通了邬阳的电话，请示道，“两天多了，播放量还没有破10，要不要想点办法？” “你不用操心，”邬阳道，“晚上开车来机场接我就行了。” “你要回京城了？” “不是还有个综艺要上吗？” 苏良这才想起来，《我要去春晚》已经进行到总决赛了，而邬阳在第一期就拿到了决赛权，自然需要回来参加决赛。 春晚这个舞台，是怎么都不可能放弃的。 …… “超哥跟我一起回来，是因为他要当评委，”机场，邬阳对已经乔装打扮过的林可薇道，“所以我不明白，你非要跟着我们一起回来做什么？” “我就不能回来吗？” 换做以前，林可薇绝对不会跟“导演”这么说话，但如果导演是邬阳的话，那情况就不一样了。 可能是因为两人之间的关系，已经非常熟络，邬阳在拍戏的时候又毫不留情地怼她，让她时时刻刻都想找机会怼回来。 也可能是因为太带入角色了，霓凰郡主可不是那种逆来顺受的个性。 “你这个导演都走了，我留在片场干什么啊？” “背剧本啊，琢磨演技啊，”邬阳理所当然地说道，“难道你还没有发现，你的演技一点都没有进步吗？” 林可薇气不打一处来。 她的演技没有进步，开什么玩笑！ 她现在一场戏只需要试一次、拍一次，基本就能过了好不好？ 这都不叫进步，那什么才叫进步？ 不过回头一想，跟邬阳比起来，她确实还有点差距，邬阳绝大多数都不用试，直接就过了。 “算了，我不跟你计较，”林可薇道，“我这么久没回家了，家里还养着植物呢，我总得回去浇点水，不然死了你赔我？” 好，生命都是平等的，植物的命也是命，这是一个很强大的理由。 “话说你养的什么植物，仙人掌？” “在你眼里，我就是这样的品味？” “那你养的什么？” 林可薇淡然一笑，道：“仙人球。” 邬阳：…… 看着两人旁若无人地说话，一边的何超下意识地放慢了脚步，决定离两人远点。 距离两人太紧了，就算没被人认出来，总感觉都会很丢脸。 第140章 胜之有道 《我想去春晚》今年的赛制有所改动，不像以往那样还要两两pk，而是前面七期中，每一期拿到决赛权的选手，加上获得直通票的选手，一共十四组现场表演，然后再现场投票。 但因为何超的缘故，第一期的直通票没能发出去，所以只能进行网络投票。 当然竞争最激烈的两组，便是狂风少年和留守儿童。 狂风少年人多，粉丝多，加上大鹅平台宽、路子广，一轮宣传下来，就甩开了其他节目录一大截。 但留守儿童这边也不甘示弱，毕竟在华夏这个拥有十多亿人口的巨大团体中，喜欢小鲜肉的真的是少数。 再加上邬阳在微博上号召了一下，留守儿童的投票一夜之间又甩下了狂风少年一大截。 但大鹅那边又不肯放弃上春晚的机会，所以再次发力反超。 邬阳当时正在忙筹备剧组的事，自己实在没空，就让林可薇帮了个忙。 这下好了，林可薇只是在微博上发了个投票的链接，一个字都没有说，两百多万票就投过去了。 等到大鹅那边反应过来，看着这般悬殊的票数差距，最后也只能不甘心地放弃。 所以狂风少年，成为了大鹅男团、女团中，第一次没能拿到“春晚套餐”的偶像团。 而留守儿童们这边，再一次来到了京城，参与了决赛。 在演播厅外，邬阳又看到了这群精神活泼的小孩子，当然他们不知道能再次来到这里，其中经历了多少博弈，只知道是邬阳哥哥帮他们写了一首歌，他们才能获得这个机会。 所以一看到邬阳，都抱着各种礼物冲了上来。 “邬阳哥哥，这是我自己种的红薯，送给你！” “这是我家的花生！” “这是我奶奶让我带来的香肠！” “还有我家的腊肉！” …… 看着面前的大包小包，邬阳觉得就算自己这次上不了春晚，也值了。 彩排完毕，邬阳带着一群小朋友去吃了自助餐，一起的当然还有林可薇跟何超。 林可薇是来蹭饭的，何超却是来蹭新闻的。 像这种充满了爱和正能量的事，如果能被媒体爆出去，绝对是一段佳话，即便没有爆出去，那也没有关系，反正也没有坏处是不是。 小孩子们可以吃上从来没吃过的自助餐欢欣雀跃，班主任张老师则因为能同时跟三位大明星一起吃饭、合影，幸福得快晕了头。 不过邬阳还是发现，在高兴之余，张老师看向这些孩子们的时候，眼中还有一些难以掩饰的……悲伤？ 是遇到什么事情了吗？ 邬阳不好直接去问，悄悄给林可薇发了个短信，让她去试探一下，毕竟女生之间沟通起来要容易些，万一张老师是失恋了呢？ 受到信息的林可薇先是一愣，不过最后还是找了个机会问了一下，张老师开始还不愿意说，后来才说出了他们的难处。 并不是她失恋了，而是钱的事。 其实这些留守儿童所在的地方，也不算特别贫困，但也不算特别富裕。 所以第一次来京城的时候，家长们虽然远在外地打工，还是愿意支持孩子们来京城试试的。 但是居京都，大不易。 这来一趟的路费、住宿加上生活费，就是一笔不菲的数目。 所以这一次，就有部分家长觉得没必要了，不再愿意出这个钱。 后来还是学校的校长，从学校的资金里拿出了一些，他自己和张老师也出了一部分，这一趟的开支才面前够了。 但如果能够闯过决赛，就还要再来一次，而且那时候是过年，不管是酒店还是吃饭，都比平时要贵很多，车票也不好定，坐飞机就更贵了。 二十几个孩子加上一个大人，至少好几万的开支啊。 所以明天不管是输了还是赢了，对她来说都是个难题。 输了，肯定很打击孩子们的信心，但是赢了的话，下一次的钱去哪里找？ “不能申请补助吗？” “问过了，但上面说没有这个补助，不愿意出这个钱，”张老师道，“我和校长商量过，实在不行的话，最后还是放弃。” “怎么能放弃呢？”林可薇想了想，道，“你别急，钱不是问题，我们回去商量一下，马上就能解决的。” 回到座位上，林可薇拉了一个微信群，把张老师他们遇到的麻烦分享到了群里。 何超一看立即表示，几万块钱的小事，坚决不能让孩子们失望，这个钱他出。 林可薇也表示愿意出点钱，不仅仅是解决孩子们来京城的衣食住行，还要捐一些给他们学校。 最后只有邬阳没有表态。 “要不你也表示一下爱心？”林可薇问。 “我肯定要表示，但不是通过直接给钱这种方式，”邬阳道，“我觉得要不我们成立一个救助基金？” 做慈善这种事，在娱乐圈里盛行已久。 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几乎每个明星每年都会做一些慈善，遇到大的自然灾害，很多人还会捐赠大量物资，甚至是亲自到现场去。 所以成立救助基金，并不算是什么新鲜的提议。 而何超跟林可薇之所以没有什么基金会，是因为觉得麻烦，没有时间去打理，交给别人又不放心。 但现在邬阳提出来，他们觉得也不是不可以考虑。 “关键是谁来负责。”何超问，“现在这个世界，能信得过的人太少。” “人选我有，而且就算你们不加入，我也会自己成立基金会的，”邬阳道，“不过之前计划是明年，但现在遇到这件事，我觉得可以稍微提前。” “你想找谁来负责？” “我们公司那个看大门的，你们还有没有印象？” 何超和林可薇差一点就闪了腰。 看大门的，来负责一个基金会，这是什么神操作？ 先不说这个人能不能信得过，单单是基金会里那些复杂的账目，他能弄得懂？ “所以你们就想得太复杂了，”邬阳道，“最难的不是账目，而是能够确保每一分钱都能用到实处。” 何超和林可薇考虑了一下，最后答应了下来。 反正先试试呗，不行到时候再调整。 “那我们第一次捐助多少钱？” “我出五十万，”邬阳道，“你们每人五百万。” 何超：…… 林可薇：…… “别这么看着我，我穷。等《琅琊榜》卖出去之后，我会再补上四百五十万。” …… 基金会的事基本告一段落，不过要正儿八经弄起来，还需要很多时间，所以张老师这边的事，还是直接打钱比较快。 “张老师，如果你们能来春晚，钱的事就不用操心了，”林可薇对张老师说道，“需要多少钱，我们这边出。机票什么的，我们也可以帮忙定。住的地方也好办，邬阳他们公司宿舍很多，到时候置办一点床和被子，也就不需要为订不到酒店烦恼了。” “谢谢，我代表孩子们谢谢你们。” “没关系，明天你们好好加油。” …… 决赛是直播，所以第二天白天，节目组又安排了一次彩排，邬阳和张老师他们一直都在电视台里。 其实决赛没有什么新意，唱的歌也是之前唱过的，不过这一次节目组花了不少心思，把歌重新编排了一番，该加上伴舞的都加上了，该给的现场效果也给得很足，所以看起来增色不少。 十四组艺人，最终只有一半能够留下，而且能进入决赛的都非常有实力，算起来竞争也是相当激烈。 而决赛还有一个让人很无语的规则，那便是春晚导演也会亲临现场，等投票结束选出七个节目之后，导演还能“根据需要”，把选出来的节目毙掉，然后顺位替补。 这么做是可以杜绝有人“刷票”，并且保证所选的节目符合春晚的要求。 邬阳的节目自然是没什么可以挑剔的，妥妥的就是为了春晚定制，加上邬阳人气又高，所以理所当然地留了下来。 留守儿童这边遇到一点小插曲，能看得出导演非常纠结，但最后现场接了个电话之后，还是让他们过了。 这件事看起来很寻常，但邬阳却从中嗅到了不同寻常的意味。 看来留守儿童这个节目，在央台内部也是有分歧的，最后可能是大领导发了话，否则还真不一定能留下。 能够登上春晚舞台，孩子们自然非常高兴，邬阳干脆多留了一天，请他们去八达岭爬了长城。 就因为这一耽搁，正好赶上了《星大道》的录制。 “晚上七点开始录制，过程大概三个半小时，”凤凰神奇没有经纪人，所以今天是徐珍妮亲自在带，“结束之后也要到十一点多了，但今天的机票十点那一班，你可能看不到他们上场。” “那我也要去看看。” 自己公司的组合上节目，邬阳怎么能不去现场稳定一下军心？ 跟孩子们告别之后，邬阳直接就去了阳台，徐珍妮在门口等着，给他拿了一个临时工作证，两人匆忙来到了刘志平两人的休息室。 能看出来阿茹娜非常紧张，感觉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对这个情况邬阳也没有办法，人的心理素质，不是几句鼓励、或者一个拥抱能建立起来的。 “准备得怎么样了？” “没问题。”刘志平道。 “我还是有点紧张，”阿茹娜道，“不过阳哥你来了，我就不紧张了。” “我又不是定心丸。” 邬阳笑着摇了摇头，刚想再叮嘱几句，刘志平给他递了个眼色。 两人来到外面，找了个没人的地方，刘志平小声说道：“阳哥，我调查了几天，基本上把对手的实力都摸清楚了。” “说说。” “其他人不用太担心，最强的对手叫石春，他们公司培养了他十年，这一次是成心要把他捧红的。根据我的调查，天鸣娱乐暗地里给打点了不少人，但有没有贿赂评委，我还没有查到。” “这个石春是个什么人？” “家底没什么，但从小就有唱歌的天赋……” 刘志平有一说一，把调查到的情况挨个儿说了一遍，见他如此细致地了解对手，邬阳心里也是挺满意的。 知己知彼百战百胜，这是老祖先留下来的智慧。 “那你有没有信息？” “一半，”刘志平道，“我觉得，这次应该是个长期战，最好的情况，我们在月度冠军的比拼上会交手，定胜负。差一点的，我们可能会在年度冠军决赛上对垒。” 只有一半的信心，那可是远远不够。 凤凰神奇可是邬阳打造的第一个品牌，如果在第一次综艺上就失败了，对以后的发展会有很大的影响。 虽然地球上的凤凰传奇，当年参加《星光大道》也只是获得了亚军，后来还是火了，但邬阳觉得自己一个穿越者，有整个地球的文化当后盾，这样都还只能拿个亚军，着实有点说不过去。 所以冠军，是必须要拿的。 “阳哥，其实我还调查到了一个消息，而且能够实锤，可以给石春致命一击。” “什么消息？” “石春取向有问题。”刘志平道，“所以他连续换了两个女性经纪人，现在的经纪人，则是给我们当了一天经纪人的柳强。” 柳强离职的事，邬阳也听徐珍妮提了一句，不过一个经纪人而已，他当时也没有在意。但怎么都没有想到，这家伙这边离职，转眼就跑到对手家里去了。 也算是有眼无珠。 但刘志平调查出来的这件事，如果被公开爆料了，石春的演艺生涯基本也就结束了，至少《星大道》他是没法上了。 但邬阳觉得，这种使坏的手段，最好还是不要用。 他在地球的时候，了解了很多伟人的革命历史，新中国最伟大的总理，在革命期间就是分管情报工作。 那时候跟光头打仗，情报机构之间的对峙特别激烈，但总理还是坚决不让使用暗杀这种手段。 是因为当时咱们没有这样的人才吗？ 肯定不是。 而是他知道，这样的手段确实可以快速解决问题，但如果使用了，就会产生依赖性，从而让自己变得越来越像恶魔。 对此邬阳深以为然。 如果在娱乐圈里，打败对手过于依赖这种阴狠手段，反而会让自己失去努力的动力，以后遇到没有这样的弱点的对手，又该怎么办？ 所以石春的事，不能爆，至少不能由阳阳娱乐爆。 要赢他，只能堂堂正正地对决。 这叫胜之有道。 “你觉得呢？”邬阳问。 “阳哥，我听你的，”刘志平也不觉得可惜，“我回去就把资料销毁，然后堂堂正正地打败石春。” “销毁倒是不必，”邬阳道，“留着，不一定要爆料，但如果对手敢耍什么花招，我们也可以作为筹码，让对手不敢造次。” “是。” 回到休息室里又鼓励了一下阿茹娜，邬阳匆忙赶往机场。 如果不出意外，他觉得下飞机之后，就能听到好消息了。 第141章 剑走偏锋 在休息室里，刘志平和阿茹娜在徐珍妮的陪同下，一起看着墙上的电视直播。 跟刘志平调查的结果一样，大部分选手的实力都很一般，即便是他这个外行也能听出不少的破绽和不足，更不用说那些资深评委了。 徐珍妮是音乐人，制作了这些年的音乐，自然对这些选手的实力，有着自己的一套判定标准。 在她看来，大家的水平都差不多，而且都是靠着主流，走的是当下比较流行的情歌路线，人物打扮也大部分都是贴近小鲜肉。 不过这里毕竟是央台的舞台，自然是包罗万象，不太可能千篇一律，所以还有两个选手是专门唱民歌的。 但说真的，传统民歌实在难以打动听众和评委，尽管唱得不错，能够听出不错的工地，但得分都不高。 直到石春出场。 现在很多人听歌就喜欢听高音，总觉得唱的音越高，这个人的唱功就越强。 之前有流行过一段时间的“海豚音”、“海妖音”，说白了就是放开嗓子在哪里叫一阵，除了音高基本没有技术含量，但却被很多人吹捧和喜欢，觉得这就是神。 但也就一两年，这所谓的“海豚音”几乎就销声匿迹了。原因自然是因为单纯的高音，无法取代扎实的演唱功底。 但石春不同。 石春除了高音飚得让人头皮发麻，唱功更是扎实得让人心悦诚服，他今天表演的是一首流传度比较广的流行歌曲，但直接在原版的基础上加了一个大调，听起来非常惊艳。 阿茹娜看到他的实力后，对自己的信心已经是越来越少。 见她又开始焦虑，徐珍妮道：“这首歌唱得不怎么样。” “这还不怎么样？”阿茹娜有些意外，“我觉得唱得太好了，真的。” “你是被他的高音骗了，”徐珍妮道，“其实总体说来，石春的高音是很好的，听着也很舒服，但我之所以他唱得不怎么样，是因为他这首歌选得不好。” “这本来是一首温柔中带着飘逸的歌，但直接被他加了一个大调，就会让这首歌想表达的情感发生改变，失去原本飘逸的感觉。” 阿茹娜又回想了一下原版，好像是有那么一点。 “所以你别怕，这个世界上本来就没有最好的歌，而只有最适合的歌，”徐珍妮继续说道，“所以你们应该要有信心，因为你们的歌，是邬阳量身为你们打造的，绝对符合你们的气质和演唱方式，加上是民歌和rap相结合，肯定会让评委和听众眼前一亮。” “嗯，我知道了。” “下一个就是你们上场了，赶紧过去，好好表现，邬阳还在等你们的好消息。” 在工作人员的带领下，刘志平和阿茹娜来到后台准备。 舞台上，石春已经表演结束，评委正在点评。 五个评委中，四个对石春都是高度赞扬，丝毫不吝啬赞美之词，只有一个长得很胖的女评委，说出了自己不同的意见。 这位叫田琳的资深女歌手，在娱乐圈同样以高音而闻名，嗓音和技巧更是顶级中的顶级，创作方面也是颇有才华。 但田琳却是出了名的较真，出了名的直。 是好就是好，她会毫不吝啬地夸奖和赞美，是不好就是不好，她会直言不讳地指出你的缺点。 而且她最看不惯的，是那些虚头巴脑的东西，所以好几次在别的综艺上，直接把别人怼得脸黑。 今天听了石春的演出后，她并没有被惊艳到，反而全程都是面色凝重，眉头微皱。 “田老师，你觉得呢？”主持人问。 “过了。” 简单两个字，就直接给石春这首歌定了性。 田琳扶了扶黑框眼镜，看着脸色已经有点不太自然的石春，问：“我是想不明白，好好的一首歌，怎么能被你唱成这样。” 如果只是过了，石春还能接受。 但后面这几句，直接让石春的脸都黑了。 “田老师，您觉得我什么地方唱得不好呢？” “都不好，”田琳道，“你根本就不了解这首歌，只是一位地堆砌高音，用这种华而不实的方法，来诠释了这首原本应该是非常飘逸、非常舒适的歌曲，所以说你毁了这首歌，你懂了吗？” 但石春似乎不服他这个说法：“那请问田老师，我的高音，难道不是最好听的部分吗？我觉得我现在这种唱法，不仅没有毁了这首歌，相反，是让这首歌得到了升华。” 田琳看着石春，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一个初出茅庐的小歌手，动不动就给别人升华，真当人家原创、原唱都是酒囊饭袋？唯有你是天下独尊？ “你觉得这天底下，就你能唱个高音了是？站在那里吼几嗓子，谁不会啊？” 田琳不留情面地一怼，其他评委脸色也都沉了下来，石春站在那里更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如果别人这么说他，他确实有底气说“是”。 但田琳不同啊。 田琳的高音，在圈里圈外都是出了名的，估摸着还会比他高上两度。 “田老师，”主持人一见势头不对，立即打起了圆场，“我们开始打分。” 田琳也没有继续怼下去的意思，给了个7分。 看到这个分数，石春是心里有气啊，连鞠躬致谢都免了，气鼓鼓地转身走向了后台。 看到正在后台等候上场的刘志平两人，也没有避让，直接低着头，肩膀就要去撞刘志平。 但刘志平又岂是吃素的，再说你被评为说了，还要拿我当出气筒，天底下有这样的道理？ 所以在被撞到的一刹那，刘志平快速地侧身一让，同时轻轻伸了伸脚，石春猝不及防，直接趴在了地上。 等他回过神，刘志平和阿茹娜已经上台了。 石春找不到地方撒气，回到休息室就把水杯砸了个稀烂。 “怎么了？”经纪人柳强见他进门就发火，赶紧问道，“不就是被说了两句，有什么好气的？” “我不是气评委说我，我是气那个什么乡巴佬组合。” 柳强眉头一皱，人家这都还没开始唱呢，怎么就把你气着了？ 但石春是天鸣娱乐极力要捧的人，连经纪人都是随便换，柳强自然也不好多说。 不过他还是安慰道：“你放心，那个组合不咋样，根本没有机会。而你现在得分还是最高的，进入月度决赛肯定没问题。” 石春就是喜欢被人这样捧着，所以心情顿时好了不少。 而电视屏幕上，舞台的灯光已经亮起。 这是什么情况？ 前面四个评委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感觉都有点懵逼。 不是因为别的，而是这两个选手的造型，也太那啥？ 女的穿着长长的马靴、黑色皮裤，身上披着枣红色的大披风，还戴着黑色的皮手套。 如果手里再拿一把皮鞭…… 咳咳，画面儿童不宜。 这个造型，简直不要太飒爽。 其实飒爽一些也没关系，至少能够让大家耳目一新，但那个男选手又是怎么回事？ 剃光头也就算了，戴耳环也能忍，但你穿一件白西装、肩膀上还两朵花，下半身穿个红色的裤子……这是什么风格？ 田琳看到两人这个造型，也是轻轻地摇了摇头。 像这样的选手他见得多了，想靠着打扮来吸引眼球，实属不智啊。 不过音乐响起，田琳却是微微低下了头，侧着耳朵开始注意聆听。 刚听了几秒钟，田琳就轻轻地吸了口凉气。 交响乐？ 虽然她知道央台财大气粗，只要节目效果好，根本就不怎么计较成本。 而之前也有两位选手的伴奏，用到了交响乐团。 但交响乐跟这两个人的风格…… 不过这段交响乐前奏，确实很有气势，瞬间就给人一种万马奔腾、驰骋大草原的感觉，情绪一下就hi起来了。 阿茹娜和刘志平已经开始唱了。 “我在仰望，月亮之上，有多少梦想在自由地飞翔！” “昨天遗忘，风干了忧伤，我要和你重逢在那苍茫的路上。” “生命已被牵引，潮落潮涨，有你的远方，就是天堂！” …… 好！ 好啊！ 田琳小小地振奋了一下，终于听到一首像样点的歌了。 先不说曲怎么样，就这几句歌词，她就知道绝对不是出自一般人的手。 “我等待我想象我的灵魂早已脱缰，” “马蹄声起马蹄声落哦耶~~哦耶~~” “看见的看不见的，瞬间的永恒的。” “青草长啊白雪飘扬哦耶~~哦耶~~” “在我的心上。” “谁在呼唤，情深意长……” …… 田琳明白了，这个光头哥，竟然是唱rap的。 虽然这段rap不是很明显，没有现在歌曲中rap那么高调、那么爆燃，可是这样一段轻柔的rap放在这首歌里，竟然显得无比的契合。 听到现在，她已经给阿茹娜做出了自己的判断。 新手，而且似乎没有接受过专业的训练。 但她的声音很有特色，音色非常明丽，给人飒爽的感觉。 加上作词作曲，非常契合她的个人特点，整首歌唱起来犹如大江一般的流畅。 如果能够多学习点专业知识和技巧，绝对会是一位不可多得的好歌手。 至于唱rap的男生，虽然气场显得比较弱、存在感比较地，但又绝对不可或缺。 所以怎么说呢，这个组合不是最完美，但却是最合适。 现场观众听得也是欢乐啊。 虽然不是当下很流行的那种风格，伴奏甚至听起来还有些老土，但架不住人家这歌是真的欢乐啊！ 总感觉都想跟着旋律扭起来。 …… “这t唱的是什么东西？” 休息室里，石春刚刚好不容易平息的火气，瞬间又被这首歌给带了起来。 其实这首歌就是这样，如果你心情好的时候去听，就会觉得还不错的样子，甚至可以跟着节奏跳起来。 但如果你心情烦躁，就会觉得这首歌很吵，简直无法容忍，一听感觉脑阔都要爆炸。 “这种玩意儿也能拿得上台？” 对于石春的鄙视，柳强却是有点凝重。 说真的，他从来没有听过凤凰神奇唱歌，因为刚去阳阳娱乐的时候，徐珍妮就非常清楚明了地告诉他，凤凰神奇两个人从来没唱过歌。 所以自那时候开始，他就潜意识里觉得这两人唱歌不行，再好也就是ktv歌王那种级别，可能打遍业余无敌手，但根本没法跟专业的比。 而那时候凤凰神奇也没有录歌，所以他想听也听不成。 所以今天听着这首歌，他觉得自己可能是错过了什么。 倒不是说阿茹娜的唱功有多霸道，而是因为歌写得好，曲做得好。显而易见，这个组合的受众，更加倾向于中年妇女。 这种强节奏的歌曲，最适合拿去跳广场舞啊！ 不过无论是否错过，现在也无法挽回了，安心地把石春带出来，这才是他眼下要做的事。 但要让石春高调出道，就必须拿冠军，也不知道这土掉渣的凤凰神奇，会不会成为冠军路上的绊脚石。 …… 蒙语：“十五的月亮，升上了天空哟~~陶醉在马头琴悠扬的旋律中，心中想念着亲爱的他，于是我唱起了这首月亮之歌！” …… “哇喔！” 两句用蒙语演唱的歌词，让田琳的眼镜镜片都开始反光了。 一首歌能够让人听到呼出“哇喔”，这就叫有感觉。 田琳不懂蒙语，但丝毫不影响她对这几句歌词，生出强烈的感觉。 而且正是这几句蒙语歌词，让她对阿茹娜又有了新的看法。 这姑娘不错，好苗子啊！ 蒙语的唱功还要更上一层楼，如果她全部使用蒙语，效果绝对会炸。 不过一想又有点不太现实，毕竟绝大多数人听不懂。 田琳近似沉醉地，将剩下的部分听完，第一时间给予了掌声。 现场的观众更是掌声更是热烈。 听多了那些爱得死去活来的情歌，突然来个不一样的歌曲，让大家都感觉耳目一新。 最主要的是，这首歌实在太洗脑，就算只听了一遍，好多人就已经记下了开始的旋律，能够跟着哼哼了。 “真是太好了，”田琳没有管其他的评委，一上来就开始大赞特赞，“这绝对是我今天到现在为止，听过的最棒的歌！” 能够得到田琳这样的称赞，本来心头还七上八下的阿茹娜，紧张得只会鞠躬致谢了。 “谢谢老师，谢谢。” “我想问你一下，”田琳道，“这有公司了吗？” “啊……有了。” “可惜啊，”田琳叹道，“如果你没有签约公司，我都想马上把你们签下来了。” 这已经不是夸奖了，这已经把阿茹娜捧到专业歌手，而且还是很有前途的专业歌手的地位了。 “这首歌我以前没有听过，是你自己写的吗？” “嗯，不是，”阿茹娜也是个实诚人，赶紧回道，“是我们老板写的。” “你老板是谁？” “邬阳。” 几个评委同时睁大眼睛，田琳紧追不舍地问：“是最近有点火的那个邬阳吗？” “嗯，是。” “那几句蒙语歌词也是他写的？” “对，词曲都是他写的。” 几个评委都露出原来如此的表情。 难怪啊！ 邬阳这个人，以前喜欢剑走偏锋，就是偏得有点离谱。 但可能也只有他这样的人，才会想到把民歌、民族歌曲和rap揉成一团？ 第142章 原来是个憨憨 继田琳之后，其他四个评委也都做出了评价。 虽然没有田琳夸得这么厉害，但也算非常的中肯，但凡有的优点都提到了，对阿茹娜比较生涩，以及刘志平的存在感比较弱的缺点也都指了出来。 最后一轮打分下来，凤凰神奇得到了至今为止的最高分，超过了石春05分。 “这种烂歌竟然也能得到这么高的分？” 休息室里的石春，是真的不服气。 他觉得自己唱的比这对土包子好一万倍，结果还被田琳现场怼，肯定是田琳对自己有偏见。 如果不是田琳给了自己7分，他肯定能够拿第一。 但田琳在歌手界的地位很高，就算心有不满他也不能怎么样，只能把自己的失败，归咎到刘志平和阿茹娜头上。 在他看来，这才是真正的投机取巧之辈。 “你不用担心，他们这种跟主流偏差太远的，”柳强安慰道，“公司已经让人调查过了，他们这首歌，已经投放到了大鹅的音乐平台，但现在的播放量非常惨淡，所以注定没有前途。 “刚才我也跟公司高层联系过，把你唱的这首歌版权买下来，然后也投放到大鹅的音乐平台，到时候数据一出来，大家就知道谁才是真正的优胜者。” 一首歌的版权在谁手里，一般情况是不固定的。 对于没什么名气的词曲作者，很多时候都会把版权卖断，那么版权就归某个歌手，或者歌手所在的公司所有，作者只有署名权。 当然，更多的情况是版权，被牢牢握在作者手中，别人如果想翻唱，就要找原作者再次购买版权。 前一种情况，买版权的价格会很贵，而且人家还不一定愿意卖。 后一种情况相对来说就要简单多了，毕竟词曲作者就是靠这个吃饭的，有人送钱上门自然愿意。 石春今天唱的这首《爱别离》，版权还在原作者手里，所以天鸣娱乐一个电话，版权的事基本就谈妥了。 但一般情况下，公司是不会为自己的艺人做这种事，毕竟央台这边也支付了版权费，石春完全可以靠着现场音源去闯音乐平台的排行榜。 自己再去买一次版权，是真的有点浪费。 但现场音源的效果，肯定没有录音棚来得好，而石春又是天鸣力捧的人，所以砸点钱也是理所当然。 听到公司这么安排，石春心里稍微好受了一些，他甚至有点想现在就去录音棚，早点把歌录制好，然后冲上榜单，让这队土掉渣的组合，看看什么叫实力。 第一轮唱歌结束后，是第二关才艺比拼。 这个环节对刘志平和阿茹娜来说，是真的小儿科了。 阿茹娜是学表演出身的，跳舞也跳得非常好，特别是民族舞，一上台就征服了现场的观众和评委。 至于刘志平……反正一个组合只能表演一次，所以他也没有机会露两手。 第三关，歌唱自己的家乡。 这个环节一上来，很多人就露出了老底。 歌唱家乡的歌曲，大多都是通俗或者民族唱法，跟当今的流行歌曲差了很多，而这次来参赛的五组人中，其他四组都是以流行为主。 所以阿茹娜直接上了一首纯正的蒙语歌曲，干脆利落地秒杀了所有人。 而这一关，刘志平仍旧在一边打了酱油。 到了第四关，就只剩凤凰神奇和石春两组。 石春继续飚高音，把自身实力发挥得淋漓尽致，几乎征服了现场所有人。 之所以是几乎，是因为他还是没有征服田琳。 田琳这个人非常的倔强，一旦认定了石春是想靠着高音来碾压全场，根本没有注重唱功，更没有留心对歌曲的理解，连评都懒得评了。 因为这一关只剩下了两组选手，所以不用打分，只等凤凰神奇表演结束之后，五个评委直接投票。 能够一路杀到这里，其实早就超出了阿茹娜的预期。 所以现在的阿茹娜，对着最后一战也多了更多的信心。 即便是输了，以他们的实力，也能在月度冠军的时候发起挑战。 心理上没有了负担，阿茹娜就能放开了，上台的脚步都轻松了不少。 田琳和评委也是满脸期待，因为刚才主持人说过了，凤凰神奇这一首歌，也不是翻唱别人的，而是原创歌曲。 虽然词曲作者是邬阳，但第一次就拿出两首原创歌曲，只是这份诚意和实力，就能让评委和观众在心里得一个高分。 如果这首歌，还是能像《月亮之上》一样惊艳，那拿到这一周的冠军绝对没问题。 音乐响起，虽然这次不是交响乐团伴奏，但一开始就是明快的超强节奏感，瞬间就让田琳跟着抖起了腿。 “苍茫的天涯是我的爱，绵绵的青山脚下花正开。” “什么样的节奏是最呀最摇摆，什么样的歌声才是最开怀？” “弯弯的河水从天上来，流向那万紫千红一片海。” “火辣辣的歌谣是我们的期待，一路边走边唱才是最自在，我们要唱就要唱得最痛快！” …… 哈哈，果然还是这种风格。 田琳在心里给凤凰神奇，同时也给邬阳点了个赞。 今晚这两首歌，除了刚开始阿茹娜唱得有点生涩之外，可以说基本找不出什么缺点了。 最重要的是，邬阳这个词曲作者，非常了解阿茹娜的风格，而且坚定不移地贯彻了这种风格。 很多歌手其实都有自己的风格，但人就是这样，一种风格唱多了之后，就像求新求变。 这是好事，但如果变得不对味儿，那就成了坏事，因此一落千丈的歌手都有。 但更加难能可贵的是，邬阳写的这两首歌，绝对紧紧抓住了《星大道》的主题——民族。 今年在参与评委团之前，大家都得到过明确的评选规则，其中有一条是跟以往的规则是不同的。 那就是，实力相等的情况下，流行的，要让给民族的。 田琳当时记得很清楚，当时其他四位评委对这个新的规则很不理解，因为以前的《星大道》也出现过流行和民族pk的情况，而处理原则是民族的，要给流行的让路。 今年突然反过来了。 但田琳知道，这种规则的改变，是国家的风向发生了变化。 这也是为什么邬阳给四大名着写的四首曲子，能够得到央媒的力挺的原因。看来邬阳这个人，不但词曲写得好，对风向捕捉也是非常的敏锐。 “你是我天边最美的云彩，让我用心把你留下来。” “留下来！” “悠悠的唱着最炫的民族风，让爱卷走所有的尘埃。” “我知道！” “你是我心中最美的云彩，斟满美酒让你留下来。” “留下来！” “永远都唱着最炫的民族风，是整片天空最美的姿态！” …… 听完这首《最炫民族风》，田琳觉得，很好。 阿茹娜唱得越来越开了，这一次发挥比第一首至少上了一个层次，这种显而易见的进步，也只能出现在她这样的新人身上了。 前途无量啊。 不过这次田琳没有抢着点评，因为她看出来了，别的评委显然也被阿茹娜的歌声打动，所以好听的话就留给他们去说。 另外四位评委，都一致给出了好评，不足的地方也只是说了说唱功需要加强，需要对自己更加自信这些瑕不掩瑜的小毛病。 这对一组纯信任来说，可以说相当的完美。 最后轮到田琳点评。 “那个……”田琳看着刘志平，问，“请问你叫什么名字？” 评委记不住选手的名字，这是不可能的，因为在桌上的小屏幕上，会显示歌手的信息，甚至还可以翻看所有的歌词。 而田琳之所以这么问，其实就是在故意搞怪。 “田老师您好！” 见自己被问起，刘志平下意识地来了个立正，差点就再来个军礼，其实他的手已经抬起来一点，突然反应过来又放了回去。 但最终他不知道是因为紧张，还是故意，说话上还是有了漏洞。 “我叫刘志平！编……咳咳。” “编什么？”但田琳却是听得很清楚，故意追问，“把后面的话都说出来。” “对不起老师，我口误。” “不，你不是口误，”田琳道，“说，大胆说。” “是！”刘志平又是一个立正，“我叫刘志平，编号：0！” “你以前是军人？” “是！” “什么时候入伍？什么时候退伍？” “报告，我是09年入伍，21年退伍！” 当了12年兵？ 这个回答让所有人都愣住了。 说真的，因为刘志平的光头造型，谁也没想过他竟然是个老兵。 田琳也是部队文工团出身，所以对军人有着特有的好感，但她唯一不能理解，还是刘志平的光头。 “你说你刘哥寸板儿不就行了，为什么要剃光头？” “报告老师，我头发太少！” 好，这个理由非常强大。 其实田琳知道，刘志平头发少，是因为常年累月的高强度训练，以及艰苦的环境所导致。 “为什么想进入娱乐圈。” “这个……”刘志平斟酌了一下，最后还是出卖了邬阳，“其实我是老板的司机，是突然让我跟阿茹娜组队，我就是来凑人数的。” 凑数的？ 所有人都惊呆了。 打破脑袋都没有想到，刘志平会给出这样的答案啊。 就算你是来凑数的好，那你就不能说个谎？ 但现场观众，却是被他这份坦率惹得发笑，突然觉得这个光头看起来凶巴巴的，跟社会人似的，其实是个憨憨啊。 但田琳就是喜欢这种真诚的人。 “你确实是来凑数的，”田琳笑道，“刚才这一整首歌，你就唱了一句歌词？‘留下来’！” “不是一句，是两句，”刘志平赶紧辩解，“还有一句是，我知道。” 田琳：…… “你给你们老板开车的时候，是不是因为开得太快把他吓到过？要不然他怎么这么偏心？” “呃……这就要去问他了，我是真不知道。” 好，真的是个憨憨。 而且这个憨憨的表现，可以说是非常完美。 田琳故意引出他是退伍军人的话题，又故意提出他歌词太少，就是为了让他也能得到大家的关注，从而让这个组合表现得不那么“失衡”。 这份良苦用心，别的评委是不可能给的，也只有她爱才心切，才会如此大费周章。 “最后一个问题，”田琳问道，“为什么会取‘凤凰神奇’这样的名字？” 这个问题，刘志平和阿茹娜都有答案。 答案是邬阳给的，因为他知道肯定会被问起，所以早就想好了。 所以阿茹娜回答起来，根本就不带一丝犹豫的：“凤凰是我们华夏民族特有的瑞鸟，寓意着华贵、伟岸、进取和太平。所以我们取这个名字，是希望我们的民族能够再次复兴、再创神奇。” 要是在别的平台这么说，这句话肯定会被批太假，假大空。 但在央台的舞台，这就是正确！ 看来取这个名字的人，也是不简单啊。 但从当今的形势来开，民族风，真的能够复兴吗？ 田琳不知道，但她却看到了两点星星之火。 一点是眼前的凤凰神奇，另外一点，便是邬阳。 看来得找个机会，跟邬阳这个“烂歌王子”见见面了。 “好，接下来请评委投票。” 没有什么悬念，五个评委全都投给了凤凰神奇，让他们拿到了这一周的周冠军。 接下来的三周，他们能轻松一点了，为月度冠军做好准备。 被淘汰出局的石春，同样也得到了评委的认同，有三位评委甚至说出了“他们只比凤凰神奇”差一丝丝运气这种话。 所以石春拿到月赛的挑战者资格，基本也是板上钉钉的事。 但他心里还是不爽。 如果是输给邬阳，他还想得过，毕竟邬阳的实力在哪儿，一般人难以撼动他的地位。 可输给两个纯新人，他是真想不通。 看来接下来的这段时间，只能在音乐平台上，跟凤凰神奇一较高下，然后让大家看清他们的实力悬殊。 毕竟评委评价是一回事，市场选择又是一回事。 评委说得再好，夸得再凶，听众不接受、不买账，那也是枉然。 第143章 火了 两天之后，本季的《星大道》在央台综艺频道放送。 作为央台的节目，质量还是非常高的，这几年《星大道》的成功，也让本季一开始就成为收视率最高的综艺。 与几大网络平台不同，央台的观众年龄更偏向于大龄，二十岁以下的观众几乎没有，二十到三十岁大概占据五分之一，更多的是集中在三十到五十岁这个阶段。 余欣就是属于绝对不会关注，更不会看的那种。 但这一次，余欣破天荒地坐在了沙发上，看着墙壁上不知道多久没有看过的电视机，等着《星大道》开始播放。 倒不是因为这一期有她喜欢的选手，也不是因为兴趣爱好发生了变化，而是因为今天是老妈的生日。 自从几年前姐姐出嫁之后，老妈就直接退休，过上了舒服的退休生活。 但单位里退休，家里老妈还是最大的领导，并且掌握了财政大权，所以从来都是月光族的余欣，为了得到老妈的资助，换一个新款的笔记本，决定对老妈发起“甜言蜜语小棉袄”攻势。 第一步，就是陪老妈看电视。 人在分神的时候被提出要求，说不定稀里糊涂就答应了呢？ “开始了？”老妈戴着眼镜走了过来。 “妈快来坐，皇上的位置都留给你了，”余欣笑嘻嘻地拍着沙发，“马上就要开始了。” 老妈有点奇怪地看着余欣，这鬼丫头平时从来不看电视，随时都是抱着手机，今天难道是吹了什么邪风？ 不过很快，老妈就把注意力集中到了电视屏幕上。 “这一届选手不咋样啊，”看到第一个上台的选手，老妈直接就把这一期的选手给否决了，“唱得什么东西这是？” 余欣抽了抽嘴角，人家唱得挺好的啊，当今非常流行的歌，人也长得不错。 但老妈根本不买账。 “一个男孩子家家的，竟然还涂口红，”老妈摇了摇头，“我们年轻的时候都没这么洋气。” “妈，时代不一样了！” “有啥不一样？难道现在的人还不吃饭、不喝水了？” 余欣干笑一声，很是识趣地没有继续顶嘴：“您都说得对！” 等到石春上场，老妈的眉头都抽成了川字。 “一个比一个妖艳，”老妈道，“现在的风气怎么变成这样了。” “人家那叫视觉系。” “我还银河系呢！” 余欣立即怂了，默不作声。 不过说真的，这个叫石春的选手，唱歌还是很好听的，特别是高音部分，感觉比原版要高好多。 当然，余欣并不是来欣赏这些新手唱歌的，作为一个合格的乌泱泱，要听歌自然也是去听阳哥的。 所以现在是不是可以开始，对全神贯注的老妈发动甜蜜攻势，顺带提出一点小小的要求了？ “妈，”余欣抱住老妈的胳膊，“我想跟你商量……” “这不错！伴奏都这么好听，肯定错不了！” 余欣：……个事。 余欣轻叹一声，皱着眉头看着电视上，两个造型奇怪的家伙，感觉脸都要烂了。 这是啥啊！ 一个穿着大红大披风的大姐？ 还有一个穿着红裤子的光头？ 这……这位大叔该不会是把这位大姐的两个红色袖子，拿去做成裤子了？ 不过感觉前奏还有点激情，所以应该不错…… “我在仰望，月亮之上……” 对不起，我错了！ 余欣非常诚恳地跟电视上的凤凰神奇道歉，是我对“不错”两个字有所误解。 但此时的老妈，已经跟着音乐的节奏，在沙发上抖动起来，两只手还在空中挽起了花。 “闺女，这歌好听，拿去跳舞太合适了，你帮我下载个。” 余欣抽了抽嘴角，内心是十分拒绝的。 下载这样的歌，会让她的手机死机的。 “我不知道叫什么名字啊，怎么下载？” “那不是写着吗，月亮之上，演唱者是凤凰神奇。” 什么奇？ 余欣再次觉得，这队奇怪的组合，不仅歌很接地气，这名字也很接地气啊。 都接到土里去了！ 也不知道是哪个脑子被门夹的，给他们取了这么个名字，还写了这样的歌。 但老妈有命，她又有求于老妈，所以还是下。 打开大鹅的音乐平台，稍微一搜索，没想还真给她收到了。 而且看不出来啊，凤凰神奇竟然出了五首歌了，而且点播量和下载好像还不错。 估计都是老妈这类人听的。 余欣点进《月亮之上》，然后看到了熟悉的两个字。 邬阳。 怎么可能？ 我阳哥怎么可能跟这样的歌搭上关系？ 余欣仔细看了看，果然啊，这首歌的词曲作者都是邬阳。 这是什么情况啊！ “找到了吗？” “找到了找到了，我马上就传给你，”余欣顿了顿又问，“这个组合还有另外几首歌，你要不要一起下载？” “你都放给我听一下。” 余欣点开了《最炫民族风》，老妈一听前奏眼睛都亮了。 “这个要。” “那下一首，呃……《爱情买卖》？” 只听了一句，老妈又把这一首也收入囊中。 “还有吗？” “还有两首，一首是《荷塘月色》，另外一首叫《自由飞翔》。” 这个组合真是个月亮和飞翔杠上了。 “要，都要了！你给我下到u盘里。” 老妈来者不拒，眼里流露出久违的激情，估计是想到明天在广场上，这几首歌一放出来，全广场的大妈大姐都会争先恐后加入她的舞队的情景了。 “对了，你再给我弄个手机铃声，嗯……先用这个月亮之上的。” 余欣：…… 一边剪辑歌曲，余欣一边在网上搜索，发现凤凰神奇的公司，竟然真是阳哥的阳阳娱乐。 果然，不是一路人，不进一家门。 阳哥的歌她喜欢，阳哥公司的组合，老妈喜欢。 阳哥这是准备要老少通吃吗？ 不过自从知道这些歌都是邬阳写的，余欣心里的反感也不那么强了，非但不反感，甚至觉得这几首歌还有点好听。 特别这节奏感，hi的时候是真能跳起来。 那等会儿都好好地听一遍。 不过现在…… “妈，刚才说跟你商量个事。” “要多少？” “呃……五……四千，呵呵呵……” “本宫今天高兴，给你六千。” “您的支付宝已到账！” 余欣瞪大眼睛，不得了啊这是，破天荒的大方啊！ 感谢老妈，老妈威武！ 感谢凤凰神奇，化腐朽为神奇！ 感谢阳哥，写出了这么好的歌！ …… 京城，一套装修得十分暖风格的屋子里，石春正抱着可爱的枕头，躺在沙发上看着排行榜。 今天《星大道》第一期播出了，而白天的时候，他重新录制的《爱别离》也正是上线了。 他觉得今天晚上，这首歌的点播量肯定会猛涨一大截，说不定一举上榜也说不定。 虽然是翻唱别人的歌，但因为换了演唱者，所以也算新歌。 而事实也证明，他的预想一点都没错，他唱的这首《爱别离》，成绩是真的好，这才一个多小时，就有了十几万的播放量，目前排在新歌榜三十五。 看着自己的名次一点一点地升高，石春感觉浑身舒坦，很想找一双粗壮的大手来给自己做个全身按摩。 再看看那个什么土掉渣的凤凰神奇。 石春以自己的《爱别离》为基准，开始向下翻动，结果翻了十几页，都没有看到那什么《月亮之上》和《最炫民族风》的影子。 不可能，连前一百都没进？ 这成绩可不是一般的差啊！ 想到这里，石春心情更加高兴了，决定要看看，这两首歌到底能低到什么水平，能不能跌破底线。 但翻到最后，还是没有。 这就奇怪了，明明他听说过，这两首歌也是在大鹅的音乐平台发布的，怎么找不到呢？ 难道是在前面？ 虽然觉得不太可能，但石春还是忍不住回到自己的位置，然后向上翻找。 一页，没有。 两页，还是没有。 越是向上翻，石春的心就提得越高，生怕看到那两首歌的名字。 现在他已经翻到十五了，如果……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那样的歌，这么短的时间，怎么可能冲到热歌榜前十五？ 他小心翼翼地把屏幕向上拉了一点，看到第十一还不是，感觉更加放心了。 前十，更不可能了。 等下。 石春的视线，停在了新歌榜第十一的歌名上。 “落阳？” 不会，落阳的名次掉得这么惨，竟然都到十一了？ 明明昨天看到还在第六啊！ 难道邬阳这两天又发布了新歌？ 也只有这个可能了。 石春深吸一口气，把屏幕拉到最上，然后愣住了。 第十，《爱情买卖》，演唱者凤凰神奇。 第九，《自由飞翔》，演唱者凤凰神奇。 第八，《荷塘月色》，演唱者凤凰神奇。 第七，《月亮之上》，演唱者凤凰神奇。 第六，《最炫民族风》，演唱者凤凰神奇。 五首歌，全都冲到头部了！ 这怎么可能啊！ 肯定是哪里错了，绝对是！ 但不管怎么刷新，这些歌仍旧稳稳地排在第六到第十，最多相互之间换了换位置。 难道，现在人们听歌的爱好，在一瞬之间完全变了吗？ 但也说不通啊，邬阳的五首歌，还是牢牢地占据着前五。 石春不明白了，自己信心十足的一首歌，竟然只能排到三十五，而这五首难听至极的歌，成绩却这么好！ 他随便点开一首凤凰神奇的歌，想看看到底是谁写的，结果看到了词曲都是邬阳，更是眼睛都快掉下来了。 不可能？ 虽然石春从内心深处，觉得自己跟邬阳不相上下，但内心深处还是很敬佩邬阳的。 毕竟能写出那么好的歌，而且产量还那么高，以后说不定能有跟他合作的可能。 结果邬阳竟然写这样的歌？ 这是我所知道的那个邬阳？ 哪怕你是继续回头写烂歌，也比写这种好啊！ 这个娱乐圈，这个世界，到底是怎么了？ …… “梦颖，”电话那边，经纪人的声音带着一丝讨好的意味，“怎么样，你那首新歌什么时候发啊？再不发的话，你就有七个月没有新作品了。” “我再看看，应该就这两天了。” “那好，我等你消息。” 于梦颖挂掉电话，看了看面前的衣服，让服务员包起来。 上次准备发新歌，结果遇到邬阳也连发了几首新歌，虽然对邬阳不待见，但她还是要避其锋芒。 现在过去了这么久，马上邬阳的那几首歌就要下新歌榜了，所以她觉得自己的新歌是时候拿出来了。 今天回去打听一下，如果没有别的实力强劲的歌手发布新歌，那她就发。 在等服务员打包结账的时候，一阵很有节奏的音乐声，传进了于梦颖的耳朵里。 作为一个创作型歌手，她对音乐有着特别的感知力，稍微听了一下，就感觉这旋律和歌词，有点熟悉。 但她又敢肯定，以前她从来没听过。 于是她结了账之后，朝着音乐的来源走去。 播放这首歌的是一家运动品牌店，国产的，刚来到店门口，服务员就热情地过来招呼。 “你们这是放的什么歌？” “呃……”刚想让她进去看看的服务员，微微愣了一下，“好像是叫……《爱情买卖》？是首新歌，我也不熟。” 爱情买卖？ 于梦颖浑身上下，就像是有强大的电流穿过，让她的灵魂都跟着一激灵。 邬阳当初给她写了一首歌，就是爱情买卖啊！ 同样的旋律，同样的歌词，同样的风格！ 难怪感觉这么熟悉！ 毕竟她在接过邬阳给的词曲后，在心里试着唱了一段。 于是她立即打开手机，在音乐平台上一搜索，果然把这首歌给搜了出来。 错不了了，邬阳词曲。 演唱者凤凰神奇……阳阳娱乐。 于梦颖瞬间就想通了。 邬阳是把这首歌，给了自己公司的一个组合。 当时她对这首歌的看法是，垃圾，垃圾中的垃圾！ 她以为邬阳是故意的，就是为了恶心她。 可没想邬阳这家伙，竟然真给放出来了，而且还是给了自己公司的人。 这胆子……不是一般地大啊！ 他就不怕被同行笑死吗？ 于梦颖摇了摇头，觉得邬阳可能是江郎才尽了，才会另辟蹊径，而且自己又不敢唱这种风格，所以签了两个新人来当试水。 可怜，可笑。 于梦颖拎着刚买的衣服，大布走出商场。 结果没走多远，又听到了那熟悉的旋律：“爱情不是你想买，想买就能买……” 又向前走了一段。 “我在仰望，月亮之上……”这是旁边一位大妈的手机铃声，在老年机特有的大嗓门儿下，这两句显得特别有精神。 即便没有听过这首歌，于梦颖还是听出来了，这首歌也是凤凰神奇唱的，毕竟那女生的嗓音很奇特，非常好认。 又走了一段。 “在你的心上，自由的飞翔……” 又走一段。 “我像只鱼儿在你的荷塘……” “我知道！” “我要和你重逢在那苍茫的路上！” “苍茫的天涯是我的爱，绵绵的青山脚下花正开……” …… 站在街头，于梦颖傻了。 感觉满大街，都在放凤凰神奇的歌！ 随便走到哪里，都能听到阿茹娜的声音！ 但是这些歌在她看来，真的是拿不上台面的啊！ 它怎么就能让满街的人都放呢？ 第144章 霸榜计划 “不是说要发吗，为什么又改变主意了？” 面对突然又改变的主意，于梦颖的经纪人满头雾水。 上次因为邬阳发了几首新歌，于梦颖为了避免撞车，要等等。 现在邬阳的歌马上就要下新歌榜了，正是大好机会，怎么又突然变了卦？ 难道就因为那个什么凤凰神奇？ “梦颖，是不是小心过头了？”经纪人问道，“一个新人组合，都要让你避让？” 于梦颖也不想避让啊，但又有什么办法？ 看看那几首歌的数据，再去大街上走走，就知道这几首歌有多厉害了。 如果硬刚，还真不一定能打得过。 最重要的是，她得到一个很重要的消息，这次不止是她想趁邬阳新歌下榜的机会，发布自己的作品，很多人都是这么打算的。 其中实力最强的，便是蒋泉。 这个消息是大鹅音乐平台内部工作人员告诉他的，据说蒋泉这次联合了很多人。 包括他带出来的两个个词曲作者，算是他的徒弟，也都是业界内非常有名气的，他们三个拿出了五首歌曲，据说都是精心炮制的，其中蒋泉自己就贡献了三首。 然后他们找到了一些经常合作的歌手，也都是比较有名气的，之前都有过不少传唱度很高的作品。 四个歌手来自四个不同的经纪公司，还有一个团体，便是大鹅娱乐的狂风少年。 五首得力的新歌，加上五个实力强劲的歌手和团体，这种组合拼盘，在华夏娱乐圈的历史上绝对是前所未见。 其实如果没有邬阳这个怪物，这种事情根本就不可能发生。 他们的目的很明确，就是要联合起来霸一霸榜，打压一下邬阳的嚣张气势。 否则任由邬阳这么发展下去，他们还有什么混头，别说赚大钱了，失业都是有可能的。 所以这个时候她再加进去，绝对是不明智的，毕竟她跟蒋泉之流不是一伙的，对方人多势众她又势单力薄，被踩的几率太大。 再忍一忍，同时再加点力气，多写点作品，等邬阳和蒋泉他们打得精疲力尽、才思枯竭时，她再一口气发出去，争取也弄个五首歌霸榜，这才是于梦颖近期的工作规划。 她觉得自己肯定能行的，唯一需要的就是时间。 而现在她有很多时间。 …… 蒋泉的别墅里，今天聚集了很多人。 两个徒弟肯定来了，四个歌手的经纪人也到场了，还有大鹅娱乐那边，也派了一个人工作人员过来表示诚意。 按照大鹅的行事风格，以前断然是不可能参与这种事情，但今年的情况太特殊了。 新出道的狂风少年，出道单曲的遭遇就不说了，一直被邬阳压着头踩，现在更是一脚给踩进了泥坑里。 主要是春晚都上不了了啊。 这放在以前，根本就是不敢想象的事情。 经过大鹅娱乐高层分析，这一切都是源自于邬阳。 倒不是说邬阳在《我要去春晚》上表现突出，并且赞助了留守儿童团体，夺取了狂风少年的参与资格。 他们看到了更加本质的东西，那就是国家对娱乐圈的风向问题，已经有了调整的迹象。 在这之前，国家层面虽然没有明面上支持小鲜肉这种文化，但也没有出政策阻止，但从这一次开始，几个官方账户，都开始褒扬阳刚之气，大量赞颂子弟兵，大量推崇民族文化。 这一系列操作，要是大鹅娱乐的高层还看不明白，那就是真瞎。 但看清归看清，短时间内也不可能做出太大的调整，毕竟眼下看来，小鲜肉仍旧还是主流，而大鹅娱乐旗下的所有艺人，也都是这种风格。 为了这些艺人，大鹅投入的资金数十亿，甚至超过了百亿级别，怎么可能说不要就不要了？ 资本的思维方式，跟普通人还是有很大区别的。 投资下去的东西，不可能白白扔掉，就算要扔，也要抓紧最后的机会，狠狠地收割一波韭菜。 这次跟蒋泉这些人和公司联合，就是处于战略层面的考虑，大家抱成一团，不能让邬阳那么快就成为主流。 时间拖得越久，捞回来的成本就越高。 当然，这不是敌对关系，不是说大鹅这边就要跟邬阳分道扬镳，资本没有这么傻。 相反的是，大鹅音乐这边，对邬阳这种现象级的选手，是非常青睐的。 这就叫对冲。 以后不管是什么情况，大鹅都不会失去市场，而最好的结果，是两种风格并存，为娱乐圈带来一波新的盛世。 相对于大鹅，其他四家经纪公司的目的，就单纯了很多。 他们只要让自己的歌手出成绩，能上榜，能保持人气，再多的就算能够想到，也是有心无力。 “想必大家都很清楚现在的情况，”蒋泉道，“邬阳这个人，自己出了很多新歌，霸了榜，现在又推出个组合，霸了榜。这个人的野心，显而易见。所以我们不能让他继续，是时候展示一下我们的实力了。” “蒋老师说得对，这次就让他看看，娱乐圈里也是藏龙卧虎。” “音乐平台那边已经说好了，”大鹅代表道，“今天中午五首歌同时发布，不知道各位都做好准备没有？” “准备好了。” 所谓的准备，就是砸钱做宣传、买热度，这在歌曲界可是很少见的，毕竟不像影视作品，歌曲的收益太少了，能霍霍的钱也就那么点。 但事情到了这个份上，不砸钱好像也不行了。 “那就开始。” …… “刘志平他们还不错嘛，新歌榜前面五首歌都是他们的。” 最近不需要拍夜戏，所以邬阳这一堆人的生活规律，稍微要正常一点了。 晚上八点半，已经准时到家，吃上了目山河做的晚饭。 《琅琊榜》的拍摄已经超过了三分之二，最多再有半个月就能杀青了，所以大家的心情也都是十分放松。 “阳哥出品，必属精品。”李轩道，“阳哥，你什么时候再帮我写五首歌，我也想尝尝霸榜的感觉。” 邬阳把一盘红烧猪蹄推到他面前：“你还是霸盘，你真没有唱歌的天赋。” 李轩好看的脸都要烂了。 就算我没天赋，你也不能这么直接公之于众啊。 算了。 相处这么久，他对邬阳已经有了足够的了解。 要说目山河的嘴像一把带毒的刀子，那邬阳的嘴就是一把几百斤的大锤，一锤子下来就得把人打死。 “小道消息。”已经放下碗筷的小丽，突然说道，“大鹅平台今天发布了五首新歌，成绩不错，最高的一首已经上升到了第九。” “才第九而已，急什么？”目山河道，“刘志平他们肯定能顶得住。” “这才是第一天哦，”小丽道，“而且同行传来消息，说这次有内幕……而且对方砸了很多钱找他们刷热度。” “歌手也要这么操作？”李轩觉得这个世界，变得有些不可理解了，“为什么啊？已经内卷到这种程度了吗？” “你难道还不清楚为什么啊？”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就集中在了邬阳脸上。 李轩瞬间明白了，这就是大家开始内卷的罪魁祸首啊！ 总有一种，整个娱乐圈都要联合起来对付邬阳的感觉啊！ “看我干什么啊？” “阳哥，你要惨了啊，”李轩道，“现在新歌榜上没有你的歌，要是刘志平他们顶不住，那些人肯定又要大肆宣扬，说你江郎才尽什么什么的。” 邬阳心里呵呵一笑。 每个人的才华确实有限，而在歌曲影视这方面的才华，他更是少得可怜，从地球带来的“资本”，迟早也是会耗尽的。 但肯定不是现在。 现在唯一的难点在于，新歌榜前五首是凤凰神奇，是自己人，而且才霸榜几天。 如果这时候他发新歌出去，极有可能会把自己人挤下去。所以就怎么掌握好这个时间，今天他跟苏良商量了很久。 最后得出的结论是：让凤凰神奇霸榜两周，在这期间，如果有别的歌曲挤了上来，那就取消两周的限制，发五首单曲霸榜。 新歌榜的前五，必须掌控在阳阳娱乐的手里。 至于热歌榜这些，邬阳是真的不怎么计较，新歌榜能上前五的，热歌榜的成绩也差不到哪里去。 现在他自己一共唱了十五首歌，其中《东风破》第一，《消愁》第二，后面三首也是他的。 成绩最差的《心太软》，排在热歌榜二十二。 所以想要前一百都挤满自己的名字，还需要一些时间。 还需要一些人。 于是他看向了目山河，然后又看向了米琦。 这段时间米琦很乖巧，每天都演丫鬟，当群演，累积了不少演戏的经验。 而大鹅对她的“封杀”，强度上也弱了许多。 本来计划是让她先组个队，弄个少女组合，但一时没有合适的人选，所以让她先出也可以。 那等《琅琊榜》杀青之后，就选几首歌让她也霸霸榜。 对于邬阳轻描淡写的规划，在场所有人都保持了沉默。 “阳哥，你这么干，会被群起而攻之的。” “最好是这样。”邬阳笑道，“没有竞争就没有进步，对手太弱的话，就不怎么好玩了。” …… 除了每天练习唱功、跳舞、学习音乐知识，阿茹娜剩余的时间，几乎都用来关注凤凰神奇五首新歌的成绩了。 她是做梦都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能够成为一个歌手，还五首歌霸榜。 有了这五首歌打底，那么在接下来的《星大道》比赛中，她的信心又有了成倍的提升，这些歌用来参加星大道也够了。 但是很快，她就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后面有几首歌的成绩上升得很快，新歌发布两天，就已经来到了第六，眼看就要挤进前五。 这首歌的演唱者是狂风少年，歌曲名字也叫《狂风少年》。 大鹅今年的主打男团啊！ 看着对方的攻势如此凶猛，阿茹娜的心有点忐忑。 这霸榜的瘾还没过足呢，如果被挤下去了的话，那就美中不足了。 “阿茹娜，刘志平，”苏良在楼梯口，拦住了正准备去吃午饭的两人，“有个事要跟你们说一下。” 两人走进苏良的办公室，不知道他又要说什么。 “关于新歌榜的事。” 对于榜单的问题，刘志平还是非常介意的，当然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大局。 邬阳要利用自己的力量，引领娱乐圈，他这个队友肯定不能怂。 而榜单排名，就是最直观的价值体现。 其实按照他的想法，直接把娱乐圈所有人都调查一遍，然后在网上一发，估计就剩不下几个人了。 当然，这样做确实很爽，但也会严重地打击国家经济，所以是一把双刃剑，而邬阳早就把这一点看得很清楚了。 “先说一下，公司对歌曲这一块的大致规划，”苏良道，“新歌榜，我们公司必须随时占据前五名。” 阿茹娜心里倒吸一口凉气，随时都要占据前五名，这种话放到别的地方去说，估计会被笑掉大牙？ 但不知为何，在这个神奇的地方听起来，确实这样的理所当然。 刘志平则是心里一叹，邬阳下手还是不够狠。 按照他的意思，最好是霸占前十，不给对手任何可乘之机。 “现在你们的五首歌，我粗略估计了一下，只有三首能保留在前五，会被别人挤掉两个位置，”苏良继续说道，“但眼下根据你们的发展情况，阳哥说暂时还不能给你们出新歌。但榜单又不能丢，所以公司决定，让阳哥再出五首歌。但这样一来，你们的名次又要靠后了，所以先给你们说一下，不要对公司的做法有什么想法。” “不会有什么想法，”阿茹娜道，“本来我们的歌就是阳哥写的，我们也是阳哥安排的，现在他排在我们前面，我们还有什么怨言？” “只要不被别人进前五就行，”刘志平道，“我们的名次没有所谓。” “你们的名次也很重要，包括公司将来签约的人都是一样，公司会安排大家轮流霸榜，但遇到这样的突发情况，就必须有所取舍。阳哥说等你们这一季新大道之后，好好写几首歌补偿你们。” 还要什么补偿啊？ 一切都是邬阳给的，哪怕邬阳说：你们休息一年，那也必须去安安稳稳度个假。 “另外，还有半个月，你们要上星大道月赛，这次要唱三首歌，也就是你们五首歌中没唱的三首。极有可能还要临时追加表演，所以你们要做好准备。” 安排好凤凰神奇的事，苏良淡定地打开了电脑。 蒋泉那些人，为了在榜单上打败阳阳娱乐，竟然不知廉耻地勾结到了一起，这也是让他觉得好笑。 殊不知他这个电脑里，还存着的二十多首录制好的歌，早就已经寂寞难耐了。 这次就让你们看看，什么才叫真正的霸。 第145章 黑暗三部曲 影视基地，大鹅拍摄的古装剧，进度一直保持着比计划领先的程度。 其实给狂风少年的这部定制剧，到底选哪个剧本，当时在大鹅影视的高层还有过激烈的争论。 一部分认为古装剧已经不行了，还是现代都市剧好。 但大鹅这边高薪聘请的大编剧白枰，却将那部都市剧的剧本给咔嚓掉了。 倒不是都市剧的剧本很差，他这么做是存在着一点私心的。 因为之前徐珍妮和邬阳，曾经带着一个叫《琅琊榜》的剧本去谈过合作，但当时对方表示一个字都不能改，所以让他很生气。 后来他算定，邬阳那边对剧本那么有信心，肯定会想办法去拍。 那么他这边选一个古装剧的剧本，让大鹅这边开机拍摄，到时候借着大鹅整个平台的实力，绝对能把那部剧踩得死死的。 后来在知道邬阳的阳阳娱乐，几乎以“光速”组建了剧组、顺利开机，大鹅影视这边也光速地跟进，为的就是要赶在《琅琊榜》之前，把这部剧制作出来。 时间上抢夺了先机，平台又豪横，那么抢占市场、抢占流量的时候，就会有更大的优势。 所以整个剧组这段时间，几乎每天都是加班加点，还分成了两个组，由两位导演分别负责影视城和外景拍摄。 在各种资源都极其丰富的条件下，剧组的拍摄速度，已经远远超过了行业最高水平，但谁曾想到，《琅琊榜》的速度比他们还要快！ 制作人和导演都不明所以，后来派了几个“间谍”去现场看了看，发现了一个让所有人都惊掉下巴的事。 《琅琊榜》那边的拍摄，好多场次都是一次过！ 而自己这边呢？ 导演就算大力放水，但奈何演员都是新人，根本谈不上什么演技，他想过都过不了。 而且现在这些新人啊，觉得自己背后有大鹅当靠山，所以名气不大，脾气却不小。 三天两头迟到，每天都要现场化妆、打扮，演戏累了还要中场休息，伙食不好还要自己叫外卖，一顿饭吃下来就是两个小时。 再看看人家《琅琊榜》那边，连何超、林可薇几乎都是天天顶着盘好的头发回家的。 亏得是分成了两组，否则这戏得拍到明年。 但导演的苦，江浩林这些人不懂。 反正该休息就休息，该吃饭就吃饭，该补妆更是必须得补妆。 亏了谁也不能亏了自己是不是？ “浩林哥，我们的新歌已经冲到第五了！” 中场补妆的时候，方睿兴冲冲地拿着手机，来到了江浩林的化妆台前。 对于他们这个组合——狂风少年来说，虽然一首歌，对他们现在没有太大的好处，分不到多少利益。 但不争馒头争口气啊！ 这次是铁了心要跟邬阳那边pk，所以方睿几人反而特别上心，拍戏空挡时时都在关注自己的排名。 而且他们这次很有信心。 打不过邬阳，还能打不过邬阳手下的组合吗？ 特别是那个什么凤凰神奇，是那样的土到掉渣，这要是都输了，那是真的没有天理。 方睿的想法确实没错，这首由蒋泉老师精心写作的歌曲，一上来就势如破竹，这才三天时间就上升到了第五的位置。 估计今天之内，就能冲到第三，能够登顶也有可能。 而这次他们的临时“团队”中，其他四首歌的成绩也都不错，紧紧跟在他们身后。 把凤凰神奇彻底赶出前五，也未必没有希望。 江浩林正认真地瞄着眼线，对于剧组的化妆师，他基本上信不过，所以很多时候都是自己动手。 听到这个好消息，心里也不由隐隐高兴。 自从创四以来，他就一直被邬阳压着头踩，这次终于有机会去顶点看看好风景了。 怀着这种美好的期望，江浩林连带着拍戏都更有干劲儿了，本来计划要拍到晚上的戏，结果太阳还没下山就完成了。 而经过一下午的冲刺，他们的新歌已经到了新歌榜第三。 三个人喜气洋洋地回到酒店，方睿甚至买了啤酒烤串，要亲眼看到登顶成功，然后好好庆祝一番。 连微博文案，他们都已经商量好了。 …… “老板，时间不早了，您还是早点休息。”蒋泉的别墅，助手劝道，“这几首歌都很不错，成绩肯定能够达到预期。” 蒋泉心里也是这么认为的。 说实话，这些年他写了不少歌，也有超级惊艳之作，但从来没有哪一首的排名，能够像这次一样上升得这么快。 不愧是大鹅，也不愧是大鹅的组合，这流量是真的很吓人。 但越是这番一帆风顺，他心里就越是不踏实，总觉得在最后关头，还会出点什么幺蛾子。 所以不到最后，他还不能笑。 也不能睡，睡也睡不着。 上次有这样的心情，好像还是二十年前？ 那时候作为一个新人，每天除了创作，就是去关注自己写的歌的排名，到了要冲榜的时候，都是整晚的睡不着觉。 没想到时隔二十年，地位已经是“教父”级别的他，现在竟然还像个刚出茅庐的小子那样，为了一首歌的成绩而心里忐忑、患得患失。 “我等到凌晨再睡，你帮我冲一杯咖啡，浓一点的，然后就回家。” 助理去冲好咖啡，但却没有回家。 作为一个合格的助理，他自然应该跟老板共同进退，说不定等会儿老板心情一高兴，就给他放几天假什么的呢。 于是他打开电脑，代替蒋泉刷新榜单。 “点播量七百九十万，”两个小时之后，助理已经不知道多少次汇报成绩了，“已经第二了，距离第一只差三十万。” 蒋泉把早就冷掉的咖啡全部喝了下去，同时看了看时间。 还有半个小时就是凌晨。 如果换成平时，三十万的点播量没有一两天是上不去的，但这次有大鹅的团队在幕后发力，所以明天之前，应该能够冲到第一。 但不知为何，明明胜利在即，即便是邬阳发了新歌，短时间也不可能赶上来，但蒋泉的心却更加不踏实。 “你别老是盯着前面几位，也看看后面。” “好。” 助理滑动鼠标，打开整个榜单，他知道现在自然该关注邬阳。 于是顺着排位中的歌手一栏往下看，竟然真的看到了邬阳的名字。 “呃……”助理心里升起不好的预感，都不知道怎么说话了。 “怎么了？” “这个……邬阳。” “他出新歌了？”蒋泉从沙发上坐起，问道，“什么时候发的？现在在什么位置？” “今天凌晨发的，现在排在十二、十三、十四、十五、十六。” 又是五首？ 蒋泉的眉毛跳得厉害。 他就知道，他就知道啊，邬阳这货野心太大，想要一直霸榜！ 但还不到二十四小时啊，他五首歌竟然都冲到了靠十的位置，这也太恐怖了？ 他不信，是真的不信。 邬阳之前的歌都很不错，但成绩也没有这么夸张。 其实他有一点没有想到，上次邬阳放出的那五首歌，之前已经在综艺上唱过了，所以新鲜感稍微不足。 但这次不一样，这次是全新的五首歌，所以乌泱泱们第一时间就打开听了。 加上乌泱泱们一整天时间的各种安利，再加上这五首新歌是真有感觉，所以点播量才会有如此的恐怖增长速度。 这一点连苏良，甚至包括邬阳自己都没有想到。 “放给我听！” 助理点开排位在最后的一首。 前奏响起，瞬间一股浓郁的欧洲黑暗风格就迎面扑来，让蒋泉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一个对音乐有着高度感知力的人，只是听到这个前奏，就知道这绝对不会是平凡之作。 “1983年的小巷，12月晴朗……” 是新rap吗？ 蒋泉觉得自己可能真的老了。 他这两年，也试着在歌曲中加入rap，但基本都不怎么成功，根本原因，就是他对rap这种唱法无爱。 能接受，也能写，但爱不起来。 没有爱，又怎么能写出好的作品？ “如果邪恶，是华丽残酷的乐章。” “它的终场，我会亲手写上。” “晨曦的光，风干最后一行忧伤。” “黑色的墨，染上安详。” …… 一段女声，和rap歌词的重叠，不仅让蒋泉听得都想赞不绝口，甚至连对音乐造诣并不怎么深的助手，也听得鸡皮疙瘩起了一层又一层。 而最后邬阳的那段假声，更是惊艳中的惊艳。 “这首歌叫什么名字？”听完一遍之后，蒋泉问。 “《夜的第七章》。” “那个合唱的女声，有署名吗？” “有，”助理仔细看了看，回道，“是林可薇。” 林可薇吗？ 蒋泉知道，为什么邬阳这几首歌上升的速度这么快了。 因为这不是邬阳一个人的粉丝在听，而是加上了林可薇的粉丝一起。 两个顶级流量的汇合，造就了这样的成绩。 但不管怎么说，这首歌是真的挑不出任何毛病，而且这歌的风格偏向黑暗，也正是现在很多年轻人都喜欢的。 因为觉得酷。 没想到，邬阳的风格，竟然是如此的多变。 “下一首，先说歌名。” “排在第十五的，是《止战之殇》。” 听完这首歌，蒋泉在心里轻轻一叹。 反战是个非常好的题材，但如何跟歌曲完美结合，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他曾经尝试过，但却发现自己做不好。 这个邬阳，会的东西怎么这么多？ “下一首。” “《以父之名》。” 如果说之前两首歌让人惊艳，那么这首《以父之名》，绝对能够让人叹为观止。 歌词是其次，绝的是配乐。 特别是一开始那几声单簧管，以及后面几乎全程的双簧管跟随伴奏，将整首歌的风格完美地贯通。 黑暗风的歌曲很多，但这三首，绝对是天花板的高度。 不，是天空的高度。 蒋泉很少给竞争对手这么高的评价，但这次却不得不承认，即便让他花十年、二十年，也不一定能写出比这更好的黑暗风歌曲。 “下一首。” “下一首是《青花瓷》。” 又从黑暗风，转向华夏古风了吗？ 确实，如果五首歌都是一样的风格，听起来是会有点审美疲劳。 “放。” “素胚勾勒出青花笔锋浓转淡……” 嘶…… 第一句歌词，就让蒋泉倒吸一口气。 这得有什么样的文学功底，才能一句话就写出如此浓烈的感觉？ 只需要一句，就仿佛将人带入一个绝美的场景中。 一间古月盎然的房间，雕花木桌上置放着几个白色的花瓶素胚，一双纤长的手正拿着一个花瓶，另一只手轻轻握笔，在花瓶上灵动流转，勾勒出浓淡相宜的图案…… 好，联想到邬阳之前对四大名着的理解，有这么身后的文学功底，倒是也能说得过去。 “瓶身描绘的牡丹一如你初妆。” 绝了！ 这转场，绝了啊！ 蒋泉觉得，刚才对邬阳的文学功底，评价还是太低了。 第二句一出，一个比牡丹还要漂亮的古装女子，仿佛活生生地出现在了眼前。 “冉冉檀香透过窗，心事我了然。” “宣纸上走笔，至此搁一半。” …… 后面这几句，又是写情了吗？ 景、人、情，简单几句就完美融合，试问在整个作曲界，又有几人能做到？又有几人能做得如此流畅不着痕迹？ “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 “月色被打捞起，晕开了结局。” …… 整首歌听完整之后，蒋泉觉得这首《青花瓷》，一个字，美。 太美了。 美不胜收。 可以好不避讳地说，这一首《青花瓷》，还有邬阳之前的那首《东风破》，是所有古风歌曲中的顶峰之作！ 后面有没有人能超越不好说，但绝对是前无古人！ 说实在的，他已经没有勇气继续听下一首了，因为下一首的排名更高，那得是什么样的经验制作啊！ 为了写好歌，蒋泉从来都没有放弃过学习，从来都没有间断过对文化的研究，他看书的时间，比工作的时间至少多出几倍。 他也曾觉得，自己即便不是学富五车、才高八斗，但放眼整个作词界，没人敢跟他比文化底蕴。 但听了邬阳这几首歌，他觉得自己还是太弱了。 感觉在邬阳的身后，不是一个大型图书馆，而是整个华夏的文化、华夏的文明！ 不，是世界文明。 因为之前的黑暗三部曲，带着浓郁的欧系风情，是很多人都津津乐道、喜欢得不得了的意大利老派黑帮的故事。 能用歌曲的形式，就让人陷入那个年代感，这份才华不服不行啊。 “老板，还听吗？”助理问，“最后还有一首《七里香》。” “不听了，”蒋泉感觉再听下去，自己可能都不敢动笔了，“现在排名情况怎么样？” “呃……”助理顿了顿，道，“《七里香》第一，《青花瓷》第二……我们的歌第……六。” 蒋泉愣住了。 听了四首歌的时间，眼看已经到手的第一，就这样没了！ 第146章 万一火了怎么办 第一没了！ 酒店里，一直守着看排行榜，甚至还准备了庆祝的江浩林三人，眼看着自己的歌已经冲到了第二，马上就能登顶第一。 结果邬阳又出了五首歌，直接把他们爆了菊。 看看这五首新歌的发歌时间，江浩林要不是很清楚大鹅的音乐平台，是不可能作假数据，他肯定会觉得里面有内幕。 就一天时间啊。 邬阳的粉丝量，已经这么恐怖了吗？ 狂风少年一共有十个人，十个人的粉丝加起来，难道都打不过邬阳一个？ “都是他们几个，出道之后不愠不火，”方睿喝啤酒的心情也没有了，不是很爽地说道，“要是他们七个都能有我们这么多粉丝，还怕打不过邬阳？” 失败的人，总是喜欢给自己找到合适的借口。 而江浩林心里，却看到了另外一个可能。 邬阳确实很强，这一点不得不承认。 他的强大不仅是他唱歌的能力，而是创作的能力，即便是蒋泉这种教父级别的人，在他面前看起来就像三岁小孩。 以前不愿意承认，是觉得自己不会比邬阳差，但一次次的事实，让他已经开始醒悟。 既然打不过，那就谋求合作。 邬阳能用两个新人，打造出一个凤凰神奇，肯定也能让狂风少年崛起。 于是他给经纪人汪臻打了个电话。 汪臻是大鹅娱乐的老牌经纪人，资历很高，对组合里的队员基本不怎么理会，只负责安排工作。 只有对江浩林这种“头牌”，才会稍微客气一点。 江浩林把自己心里的想法说了说，汪臻那边稍微考虑了一番，便答应明天过来试试。 俗话说商场入战场，其实娱乐圈就是商场的一部分，而战场之上，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 所以跟邬阳谋求合作，在汪臻看来绝对不是什么丢脸的事，反而他非常想促成。 跟江浩林想的一样，如果邬阳能让狂风少年每个月发两首单曲，在榜首前五停留几天，加上邬阳自己和他公司的组合，大家一起把榜首包场了，那还有其他歌手什么事对不对？ 当然他也知道，这个事情也很难达成。 邬阳可以打造一个凤凰神奇，也可以打造少年神奇、帅哥神奇，自己把艺人牢牢把控在手中，又何必要分享给别人？ 所以最终这就是一场生意，要谈的是价钱。 偏偏大鹅这个国内互联网龙头，别的什么好像都没有，就是钱多。 跟上层领导沟通之后，汪臻心里有了底。 …… “阳哥，我太羡慕你了，”李轩看着再次霸榜的邬阳，真的口水都要流出来了，“我今后肯定好好练唱歌，到时候你千万别拒绝我，让我也过过霸榜的瘾。” “如果有机会，也不是不可以。” “真的？” 李轩眼睛亮得犹如射灯，要不是这是在片场，周围百多号人看着，他可能会高兴得跳起来。 赚钱什么的不重要，唱歌是真的赚不到什么钱，但那霸榜的感觉爽啊。 “阳哥，”这时在一边给目山河补妆的小丽，突然开口说话了，“要不你给我们家老目也写一首，我们不要霸榜，有个能拿得出手的代表作就行。” “回锅肉那首歌不算吗？” “那个也算，但那不算是正儿八经的单曲，”小丽道，“当然我也知道我们家老目这破锣嗓子唱不出什么好听的，不过我相信阳哥一定有办法，对？” 一听这话目山河不满意了：“谁是破……” “别动，补妆呢！” 目山河：……锣嗓子了？我也是参加过创四的人好不好？ 话说这个女人别的地方都好，就是事多。 阳哥现在这么忙，哪有时间弄这些。 邬阳看了看一肚子话被堵在肚子里说不出来的样子，还真想到了一首老目可以唱的歌，而且这首歌在地球的时候，传唱度也真是够厉害，几乎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笔来！” 李轩眼睛一瞪，真的要给老目写歌？ 袁翰从包里拿出纸笔递给了邬阳，同时在心里直摇头：“阳哥，以后你要创作的话，还是应该避讳着点。” “为什么要避讳啊？” “你这补个妆的时间，就能给别人写一首歌，这事要是传了出去……”袁翰看了看周围没有外人，这才继续说道，“你还想不想让蒋泉他们那些人活？” “我也想啊，”邬阳道，“但收工后我更没空，还有好几个剧本等着写呢，另外我还在学漫画，就更没时间了。” 袁翰：…… 李轩：…… 其他人：…… 何谓工作狂人，这就是！ “阳哥，你学漫画做什么？” “当然是出稿子赚钱了。” “但我们国内的漫画行业这么惨淡啊，”李轩道，“难道你还想一个人带动整个产业？” 对于这一点，邬阳倒是没有这样的打算，他只是想稍微了解一下这个行业而已。至于以后怎么操作，他也没有时间去想。 说话间，给目山河的歌就已经写好了。 小丽还没有来得及放下眉笔，一个工作人员快速地跑了过来。 “导演，有个人说是狂风少年的经纪人，想跟你见个面，问你什么有空。” 狂风少年的经纪人？ 这是吹的什么风？ 邬阳看看还没有来得及补妆的李轩，道：“正好现在有十分钟空隙，你让他过来。” 对于汪臻的到来，大家都充满了疑惑。 李轩甚至不怀好意地想到，狂风少年唱歌打不过邬阳，会不会派经纪人来搞暗杀之类。 但暗杀对阳哥来说应该没有用，毕竟连退役的特种侦察兵都不是阳哥的对手。 就在李轩胡思乱想之际，汪臻已经在工作人员的带领下走了过来，虽然从来没有见过面，但汪臻流露出来的热情，感觉两人就是十几年没见的老友。 一阵寒暄之后，邬阳看李轩已经开始补妆，马上就要继续开工了，便很直截了当地问：“汪总，我这边比较忙，有什么事你就直说。” “邬老板快人快语，那我就直说了，”汪臻道，“我想请邬老板给狂风少年写首歌。” 一边补妆的李轩差点喷一口。 这家伙还真是脸大啊！ 让阳哥给狂风少年写歌，你以为我阳哥脑子有问题？ “可以。” 李轩：……阳哥的脑子，不会真的有问题？ 狂风少年啊，虽然名气没有邬阳大，但也是属于竞争对手啊！ 这也能写？ “你来得正好，”邬阳把手里刚刚写好的词曲晃了晃，“刚才写好一首，你们可以拿去用。” 小丽心里咯噔一声，这是给我家老目写的啊，怎么转手就给别人？ 汪臻也是一脸懵逼。 本来他以为邬阳绝对不会同意，即便要同意，也是先各种拒绝，等他把价码加足，他都准备好来一场旷日持久的谈判战了。 结果现在价格都没提，就这么答应了？ “呃……”汪臻问，“规矩我肯定是懂的，这首歌不可能白要，所以邬老板开个价。” “随便给。” 汪臻彻底搞不懂了。 难道这个邬阳是个傻子？ “那我可不可以先看看。” 从邬阳手里接过词曲，汪臻作为经纪人，虽然不会识谱，但看看歌词还是没问题的。 但一看到标题，汪臻的心里就咯噔一声。 小苹果？ 这名字取得倒是非常随意。 下面的歌词，好像也都是口水话啊。 这确定是邬阳的水平？ 不过汪臻心里虽然疑惑，却一点都没有流露在脸上，毕竟他知道，邬阳这首歌不是专门给狂风少年写的，所以故意耍人的几率不大。 再说他不会识谱，也不知道唱出来怎么样，所以还要请专业人士看看。 “这样邬老板，我对这个不懂，能不能让我拿回去先看看，然后再给你答复？” “可以。不过我有一个条件，这首歌可以卖给你们，但只能卖给狂风少年，别的人不行。”邬阳道，“如果没有别的事，我们这边要继续开工了。” “好，你们忙，我很快就会给你答复。” 看着汪臻离开，小丽有点不甘心地问道：“阳哥，真给啊？” “放心，他们不会要的。” 让狂风少年去唱小苹果，只是想想那个画面，就感觉很刺激啊。 不过江浩林这种人，打死他他也不会唱小苹果。 或者说整个狂风少年组合中，愿意唱这首歌的绝对不会超过三个，所以即便汪臻强压，估计也压不下去。 退一万步讲，如果汪臻压住了，价格不是还没有说好吗？ 到时候要个千把万，对方肯给的话，就小赚一笔。 至于老目这边，适合他的歌还多着呢。 《两只蝴蝶》、《你到底爱谁》、《别说我的眼泪你无所谓》、《老鼠爱大米》、《求佛》、《滑板鞋》、《伤不起》、《猪之歌》、《一万个理由》、《犯错》、《丁香花》、《老婆最大》、《大王让我去巡山》……这些曾经都是红极一时的网络歌曲，甚至称霸彩铃界的神曲，让老目挨个儿唱一遍，就算是破锣嗓子也至少能成为准一线歌手。 说不定还能霸榜。 …… 汪臻拿着歌词，也没有去找什么专业人士，而是直接去了江浩林的片场。 正好江浩林这时候没有拍戏，坐在一边休息，他便把邬阳写的词曲交给他看。 见这么顺利就拿到了邬阳写的歌，江浩林满脸的不可置信差点破粉而出，赶紧接过来一看。 但这歌词…… 不过歌词什么的先不说，至少是通顺的，关键的还是曲。 但是这曲…… 确定是邬阳写的？ “怎么样，行不行？” 幸好江浩林脸上的粉底后，不然汪臻看到的就是一张黑脸。 这特么是什么狗屁东西啊！ 这玩意连邬阳早起的作品都赶不上！ 经纪人通知，您是被耍了？ 不过江浩林不敢这么跟汪臻说话：“还是先找人把曲子演奏出来，找人试唱一下，再决定。” 汪臻见江浩林没有什么兴趣的样子，心里更是怀疑这首歌的质量了。 于是他把词曲拍下来，发给公司专门负责编曲的人，几个小时之后，一个电子音合成的曲子就发到了他邮箱里。 打开一听，汪臻的脸都要烂了。 果然被耍了。 他就说邬阳不可能这么好心，原来是一首烂歌！ 不给就不给，这么耍人又是几个意思？ 作为一个老资格的经纪人，汪臻还能没点脾气？ 可毕竟是他主动去找邬阳的，所以想发脾气，也只能对着手里的歌词发。 一把将歌词撕成碎片，扔进垃圾桶，汪臻给邬阳发了个信息，不是很婉转地告诉邬阳，这首歌不要了。 …… “看，我说他们不会要。” 其实邬阳心里还是小小地可惜了两把。 一是赚不到大鹅的钱了，二是看不到狂风少年转型，唱小苹果了。 之前他心里还存着那么一丝侥幸，如果狂风少年真的愿意唱小苹果，他甚至可以把更多的网络神曲给他们唱，实现双赢来着。 于是他把词曲发给了苏良，让他赶紧编曲，然后让老目赶快录制。 争取在两天之内，让老目把这首歌唱出去。 小苹果的编曲很简单，苏良只用了个把小时就做好了，当天晚上，邬阳就一字一句地教目山河怎么唱。 练习了几十遍，目山河总算不跑调了，第二天晚上，邬阳让他在楼顶录了音，发给苏良合成。 第二天到了片场，邬阳又“公权私用”，找了一帮群演稍微训练了一下，给老牧拍了个v。 这首歌就不走大鹅音乐平台了，而是直接让目山河在他的美食公众号上发布，这家伙有一千多万的粉丝，流传速度绝对比通过大鹅平台快。 至于怎么赚钱，等歌流传开了，再慢慢上平台，多少还是能赚一些，就当是给老牧交生活费了。 毕竟这么久以来，老牧只要有空就做饭给大家吃，也是非常的辛苦。 做兄弟的，也不能这么小气是不是？ “那我发了啊。” 看着自己人生真正意义上的第一首歌、第一个v发布出去，老目心里还是挺激动的。 万一火了怎么办啊！ 第147章 小苹果不是菜 互联网时代，网络上什么都有。 比如各种直播，各种主播，甚至每天专门回答别人提问的人，都能赚到不菲的收入。 而像目山河这种顶级的美食主播，更是有着不小的影响力。 很多美食爱好者，经常打开他的视频，然后跟着他学做菜，来丰富自己的生活。 但这段时间，目山河这家伙更新好像不怎么勤快了，刚开始是一天一更，后来是两三天一更，最近更是一个星期一更。 可能是做了一千多道菜之后，实在没有菜可以做了。 但很神奇的是，几昨天更新了一道“八宝鸭”之后，今天这货又更新了！ 很多喜欢老目的粉丝，第一时间就收到了推广信息。 结果一看标题，粉丝们有点不淡定了。 因为今天视频的标题叫：小苹果。 目山河之所以能够得到大家的喜欢，拥有这么多粉丝，是因为他做的菜都是家常菜，即便没有大灶猛火，在家里也能跟着复刻出来，享受美味。 而这道“小苹果”，一看就是那种形而上的艺术菜啊。 老目真的要朝这个方向发展，做一些高难度、样式好看，但不知道好不好吃的菜品了吗？ 老目要江郎才尽了吗这是？ 不过奇怪归奇怪，很多粉丝们还是点开了。 就算自己做不了，偶尔看看也没什么问题。 结果点开视频之后，大家更不淡定了。 “我种下一颗种子，终于结出了果实……” 这是…… “春天和你漫步在盛开的花丛间，夏天一起陪你看星星眨眼……” 我去…… “你是我的小呀小苹果，怎么爱你都不嫌多……” 完犊子了…… 听着老目有点古怪的嗓音，看着他笨拙的舞蹈动作，还有一头金色假发，还是长假发、还带波浪卷……粉丝们眼泪都要流出来了。 目哥，求求你做个人好吗？ 你这是改行当搞笑艺人了吗？ “这是唱的什么鬼？” “哈哈……笑死我了！” “自从老目上了个音乐节目，简直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显然这是爱上唱歌了啊！” “听说老目还在拍戏。” “全方位发展了吗？阔以哦！” “我竟然觉得还挺好听，是不是我的脑袋坏了？” “好像又是邬阳作的词曲，难怪难怪，邬阳就是个魔鬼。” “创作歌手邬阳，嗓音优美，才华横溢，未来可期！” “洗脑歌洗脑歌洗脑歌……” “求求你目哥，请你做一个正经的美食主播好吗？” “转发了转发了，兄弟们，我们送老目当歌手！” …… 自从开播以来，目山河还没有那个视频，有这么多的弹幕。 当然，绝大多数都是来吐槽的。 但吐槽也是一种流量啊，对不对？ 要是你的作品，连吐槽的人都没有，那才叫惨。 其实吐槽归吐槽，听了这首《小苹果》后，很多人觉得还是可以的，而且这种洗脑的歌，很容易就能记住几句。 像余欣这种“专业人士”，听一遍几乎就能跟着唱了。 余欣也是无意中刷到这个视频的，因为这个视频在弹幕网的点击量超级高啊，直接上了首页推荐。 当然，点进去之后余欣就后悔了。 这么伤耳朵的歌，还有这么辣眼睛的v……但却是邬阳作词作曲。 好，我阳哥这是要开始不走寻常路了吗？ 路子是越来越野了哈。 不对不对，阳哥前几天才发了五首新歌，正儿八经的好听的新歌，这一首肯定是为目山河定制的。 了解邬阳的人都知道，目山河跟阳哥关系非同一般的。 那就看在阳哥的份上，贡献一个弹幕。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你说人怎么就能这样呢？真是一点素质都没有。” 弹幕刚敲出去，余欣就听到老妈从外面回来，在客厅里不停地抱怨。 “什么事啊妈，气成这样？” “别说了，”老妈不是很高兴地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我们跳舞那地方，今天新来了个跳舞的，我们这边好些个叛徒，都跑去那边了。” 余欣：…… “为什么要跑过去啊？” “他们那边的音响声音大，还有个很大的投影，跟放电影似的，”老妈道，“闺女，你在网上帮我看看，买个那东西要多少钱？再帮我看个大点的音响，我就不信我还弄不过她们！” 余欣：…… 何必呢？ 冤冤相报何时了啊！ 你们这么一斗不要紧，遭殃的是在广场上打太极拳的大爷们啊！ “对了，还有啊，”老妈继续说道，“那个什么凤凰神奇，最近还有没有新歌啊？有的话赶紧给我下几首。” “呵呵，老妈你也知道与时俱进哈。” “那是，老妈又不老。” “不过凤凰神奇的新歌没有，这才出了五首歌，哪有那么快的。” “这也是个不中用的，亏我还支持他们。” 余欣：……大妈的脑回路，也是如此地难以捉摸。 不过余欣眼睛一亮，凤凰神奇的新歌没有，这不是有一首现成的吗？ 小苹果这首歌，简直就是新鲜出炉的广场舞神曲啊！ “妈，我给你下一首歌，保证你明天大获全胜！” “真的？” 余欣把《小苹果》下载下来，转换成p3格式，装进老妈的u盘。 “我先听听。” 然后，余欣后悔了。 老妈一听这首歌，喜欢跳舞的灵魂就蹦了出来，直接把客厅的茶几挪到了一边，开始了灵魂舞步。 “今天晚上我练熟，明天早上好领舞！” “别忘了给我买音响和投影啊！” 要不是邻居会抗议，估计她老人家跳到天亮。 …… 第二天早上，余欣妈妈天不亮就出了门。 余欣说了，这首《小苹果》是昨天刚出的新歌，所以别的舞队，肯定是没有的。 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有一个这么孝顺的女儿帮她们下载歌曲是不是？ 所以她自信满满，今天肯定能借着这首超级有节奏的新歌，把失去的队友给召唤回来，说不定还能吸收几个其他队伍里的人，让自己的舞队变得更加壮大哦嚯嚯嚯…… “张姐，今天这么早就来了？” “不早了不早了，我跟你们说啊，我闺女昨晚给我下了个新歌，跳起来超级有感觉的。” “真的？” “不骗你们，我放给你们听……” …… “你是我的小呀小苹果，怎么爱你都不嫌多……” 余欣妈妈练舞到深夜的结果，就是今天可以娴熟无比地领舞，看着身后的舞队规模，比其他所有舞队都要壮大，心里那是一个舒坦啊。 “张姐，能不能把这首歌拷给我啊？” “可以啊！把u盘给我，等会儿回去我就让闺女帮你弄上去。” “张姐，也帮我拷一个。” “我也要。” …… 看着手里这么多u盘，余欣妈妈更加满足了。 什么叫引领潮流，这就叫引领潮流啊！ 等新的音响和投屏到了，她将成为整个广场最强王者！ 没有之一！ 哦嚯嚯嚯…… …… “浩林哥，走了！” 酒店，方睿一行人天不亮就起来了。 不知道怎么回事，公司突然催起了进度，以至于剧组这边每天都要提前一个小时开工，晚上还要拍到很晚，导致大家的精神都不太好。 江浩林脸上倒是看不出来，毕竟粉底能够很好地遮掩疲惫。 酒店门口上了车，江浩林几人坐在车上，朝着影视城出发。 没走多远，就经过了一个路边公园，一阵熟悉的旋律，突然传进了他的耳中。 “你是我的小呀小苹果，怎么爱你都不嫌多……” 江浩林降下窗户玻璃，让声音更加清楚地传了进来。 “红红的小脸儿温暖我的心窝，你是我生命的火火火火火火！” …… “这是唱的什么东西啊！”本来就有点起床气的方睿，忍不住说道，“辣耳朵。” 江浩林也觉得辣耳朵。 但他更是知道，这首歌前几天，还在他的手上。 怎么这么快，就已经到跳广场舞都在放这首歌了？ 他赶紧拿出手机，在音乐平台上搜索了一下，没有。 然后搜索《小苹果》，这下有了。 不仅有，而且是铺天盖地，满眼都是！ 不仅网友们在网上大量吐槽，甚至连那些专业的评论人士，也都纷纷出来评论这首歌了。 当然，正儿八经评论的还是少数，大多数都是吐槽。 可这么多人蹭热度，说明了什么？ 说明了这首歌是真的火了！ 在网上，在广场舞上，是真的火了啊！ 江浩林有点想不通，明明是这种垃圾歌，为什么还会有人喜欢？为什么还会有人听？ 如果，当初，他接受了这首歌…… 不，不可能。 江浩林觉得，就算自己走投无路，也觉得不可能唱这种自毁形象的歌。 但是又好羡慕这样的热度。 如果非要比一下的话，他觉得狂风少年所有人的热度加在一起，都没有这首小苹果来得高。 算了，一首歌而已。 经纪人汪臻昨晚给他打电话，透露了一些信息。 说公司平台这边已经说好了，只要他们演的这部剧一杀青，马上就投入制作，马上投放。 现在平台上的宣传攻势，已经全面展开了。 经纪人还透露，邬阳他们那部戏，也在跟公司谈。但公司肯定要优先确保自己投资的剧，至少要等播完了，才会考虑播放邬阳公司的剧。 所以，还是背靠大树好乘凉。 邬阳再怎么厉害，最终还不是要看平台的脸色？ 只要影视剧能压过邬阳，那也算一种赢。 而且比起唱歌，影视才是真赚钱。 …… 网络的传播速度就像龙卷风，几乎是一夜之间，小苹果就遍地开花。 不说目山河所在的主平台了，在他所有的视频里，这个带着魔性的v，点击量已经飙升至第一位！ 点赞、转发也是第一！ 还有其他平台，诸如微博、弹幕网，更是获得了巨大的成功。 “难道我真的是个一直被美食耽误的优秀歌手？” 对此目山河有生以来第一次，发出了对自己的灵魂拷问。 一旁的李轩脸都要烂了。 他还从来没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啊！ 话说好羡慕。 真的。 李轩觉得拍戏。拍电影什么的，哪有像这样一夜爆火来得爽。 但阳哥不肯给自己写歌，说是怕影响了他的形象，将来在影视界的发展会受到影响。 老目这是破罐子破摔，我是前途无量。 这么一想，李轩心里稍微觉得安慰了一些。 邬阳倒是没时间去注意李轩的心理活动，拿起小喇叭对着剧组喊道：“大家今天继续加油，我们争取一个星期内杀青！” 何超和林可薇已经习惯他这个风格。 说真的，以往拍任何一部剧，任何一部电影，他们算是超级敬业的演员的，但跟这次一比，以前那都是在混日子。 像这种古装剧，平均下来一天一集还要多，而且前期的集数，邬阳已经自己操刀剪辑出来了，大家看了之后都觉得满意，质量很高。 这种效率，天底下去哪儿还能找到？ 第一场是群演的戏，邬阳直接交给了袁翰接手。 虽然袁翰的发展方向是制作人，但现在公司缺少人才，所以临时当个副导演拍拍路人戏还是可以的。 “邬阳，”何超想起了一个问题，“平台的事谈得怎么样了？” “还没定。” 这事邬阳也在关心，但徐珍妮那边传回来的消息，都不是很好。 大鹅这边卡得很死，因为大鹅同期也投入了一部剧，就是江浩林他们那部古装剧——《风起云裳》。 人家自己投资的，自然要优先播放。 所以谈来谈去，对方一点也不急，把价格压得很低，很低。 而且还郑重说明，要等《风起云裳》放完了，才会考虑播放《琅琊榜》。 算一算时间，至少都要到明年四五月份了。 黄花菜都凉了。 其他平台，也都有自己的规划和打算，这几年各种剧拍得太多，已经到了放不过来的程度。 所以猕猴桃平台答应了买，可价格比大鹅还杀得狠，整部剧只愿意给15亿，几乎就是给了个成本价。 而且对方说得很清楚，要不是有何超和林可薇出演，这部剧人家连一亿都给不到。 因为没有有名的制片人，没有有名的导演，编剧更是个新人。 这种组合，风险太大太大。 “要不我去找找朋友，”何超问，“我们辛苦拍了这么久，总不能压在手里。” 这部剧何超和林可薇都是投了钱了，两人还指望着分红呢。 其实赚钱多少都是小事，重要的如果他们两人都参演的剧，结果没人愿意买，那丢人啊。 “猕猴桃平台那边，我有认识的人，”何超道，“要不我约一下？” “先等等，这边杀青了之后，我再想想办法。”邬阳笑道，“放心，肯定不会让你们亏本的。” 先有伯乐，后有千里马。 而邬阳觉得，这个世界上还是有伯乐的。 第148章 杀青 杀青，对一个剧组来说，绝对是一件值得庆祝的事。 《琅琊榜》从剧组进场到杀青，总共历时53天。 53天拍了54级，这效率放眼整个娱乐圈，也能排进前三。 拍完最后一场，作为老板的邬阳，在影视城附近的酒店包了一个大厅，好好地请所有工作人员，以及那些经常跟着剧组的群演，好好地吃了顿饭。 每个人都发了一个大大的红包。 比起大家齐心协力节省拍摄时间，而节约下来的场地租赁费、工资、生活等开支，这点花销是真的不算什么。 邬阳不喝酒，但作为老板，被敬酒避无可避。 特别是摄影、道具、灯光这些人的领班，人情程度之高，让邬阳都快要招架不住。 “邬老板，说真的，我跟至少上百个剧组合作过，就跟你这一次是最畅快的！” “确实，我从来没见过哪个剧组，大部分戏都是一次过。”摄影老板笑道，“如果这种效率去拍电影，那得节约多少胶片啊！” “可惜现在影视这一块也在走下坡路了，拍一百部戏出来，能播出的也就二十几部，四分之一都不到，”道具老板叹息道，“在这么下去，我们都要喝西北风了。” 说到这个话题，大家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无数的事实证明，在盛大的狂欢之后，迎来的肯定是漫长的低谷。而想要在低谷中生存，就只能拼成本、拼质量、拼关系。 大多数人都会被淘汰，能够剩下的也会陷入严重的内卷。 这对整个行业来说是好事，但对这些下游公司来说，那就意味着解散。 经过这一个多月的接触，邬阳对这些合作的下游公司，也有了一些了解。 大家都是勤劳的人，看得出为了生活，都在拼了命的干。 能走到一起就是缘分，而邬阳这个人又比较念旧，所以他觉得可以将这个缘分继续下去。 “几位老板，”邬阳道，“接下来我还有两个小项目，不知道几位愿不愿意继续合作？” 还有两个项目？ 这……几人面面相觑，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 道具老板谢匡，最先反应过来：“要啊！邬老板这么看得起，我们怎么可能不合作呢？就是不知道是什么项目。” “一部情景喜剧，”邬阳道，“另外还有一部电影，不过是小成本的。” 还有电影？ 说真的，刚才一瞬间，谢匡有过很多想象，比如邬阳接下来还要拍一部大型的电视剧，但却从来没有想过，邬阳竟然还要拍电影！ 摄影公司的老板蒋建东，听得咕咚吞了一口口水。 情景剧倒是用不了多少设备，但大家都知道这种项目大多都是细水长流，而拍电影，即便是小成本电影，那利润也很丰厚啊！ 眼看就要年底，还能接到这么大两个活，这个冬天怕是能熬过去了。 “好，我们感谢邬老板的照顾，我再敬你一杯！” 邬阳端起茶杯喝了一小口，几个老板乐滋滋地回到了自己的桌上。 等他们走了之后，小小的包间里，就只剩下何超、林可薇、李轩、目山河、小丽、袁翰、米琦，以及特地从京城飞过来参加杀青的老牌制作人徐先立和徐珍妮。 徐老在开机的前一个月，几乎每天都在片场，手把手教袁翰怎么成为一个合格的制作人。 而袁翰也没有辜负他老人家的期待，很快就上了手，所以徐老之后就安安心心地回京城了。 之后的工作，袁翰也没有出过大的失误，总体来说成长得比较快。 徐老听说邬阳还要继续拍戏，甚至拍电影，便笑着问道：“小邬，步子稍微慢一点，你还年轻，不着急的。” “徐老，”邬阳笑道，“我必须要急，不然红楼怎么拍呢？” 徐老听了一怔，随即呵呵笑了起来：“对对，抓紧时间多赚钱，这才是硬道理。” “咳咳，我也觉得可以快一点，但……”徐珍妮欲言又止。 “但什么啊？” “我们手上这部剧，到现在还没卖出去，”徐珍妮道，“所以想投资新项目的话，资金可能跟不上。” “这么好的剧，为什么卖不出去？”徐老有些意外，问道，“那些卫视你都去试过了吗？” “卫视？还没有。” “你看你，”徐老一听不停摇头，“你问都没有问，怎么能卖得出去呢？” 徐珍妮心里发苦，不是她不想去问，但人家是卫视啊！ 一部电视剧想上卫视能有那么容易？ 先不说卫视的项目，都是提前几个月，甚至提前一年都订好的，贸然拿一部剧去给人家，人家也没法安排是不是？ 所以这一段时间，徐珍妮一直把重心都放在网络平台，因为网络平台的播放几乎没有时间限制，理论上每天同时更新十部二十部都可以。 “小徐，”徐老道，“听我的，回头你去卫视，排名靠前的卫视你大胆去。我人虽然老了，但那些卫视的台长、副台长，还是要给我几分薄面的。” 徐珍妮瞬间茅塞顿开啊。 之前她怎么就没有想到呢？ 现在的网络平台，可能不会买徐老的账，但卫视不一样，卫视是体制内啊。 而徐老在体制内有多大名气？ 所以只要打着徐老的招牌，即便对方最终不会买，至少也不会吃闭门羹是不是？ “谢谢徐老点拨，我下午就回京城。” “回京城干什么？”徐老道，“先去胡南卫视，不行再去东边卫视。挑平台你也得先挑好的是不是？” 徐珍妮：……我也想挑好的，但就怕人家不挑我。 “徐老，这两家把握可能不会太大。” “都说了让你去，那你就好好去，”徐老语重心长，道，“至于行还是不行，你不需要操心，这样说你应该懂了？” 徐珍妮要是再不懂，那就是个傻子了。 徐老话里的意思的已经很明显了，他老人家就是会在背后推波助澜，只是当着大家的面，有些话不能说得那么直白。 “我懂了。” 见徐珍妮孺子可教，徐老又问邬阳：“你刚才说要拍个情景剧，说来听听。” “这部剧的名字叫《武林外传》，大致设定是这样的……” 在以前的地球上，说到情景喜剧，《武林外传》绝对是首屈一指，而且这种情景剧的成本低，演员少，拍摄方便，拍摄速度也快。 邬阳的意思是，把公司后院那块空地开发出来，搭建成同福客栈，剧组人员在公司空闲的房屋里住下，食堂也是现成的。 听起来有些小家子气，但是现在是发展初期，必须得精打细算。 听了邬阳对剧本设定的大概讲解，徐老和在座各位都是眼前一亮。 现在的情景喜剧，基本都停留在都市类喜剧上，把古装武林风拍成情景喜剧，这个想法真的让人耳目一新。 “这个想法不错，你回去了赶紧拍，”徐老想了想，又说道，“拍出来先给我看看，如果效果好的话，我帮你拿去卖掉。” “那就先谢谢徐老了。” “你别跟我客气，只要你快点赚钱，快点拍红楼，让我这把老骨头能发挥点余热，别说一部剧，十部我也想办法给你卖掉！” 老人家说话就是这么有底气。 等徐老说完，何超和林可薇也忍不住了。 “邬阳，有没有适合我的角色？”何超首先问道。 邬阳想了想，武林外传这部剧，何超怕是没有机会了，电影的话…… “要不，你来电影里客串个反派？” 何超：……不是主演就算了，还要客串，客串的还是反派？ 工具人也不是这么用的好？ “行。” “那我呢？”林可薇也迫不及待。 “没有。” 林可薇：……何超都还能客串个反派，到我这里什么都没有了？ 林可薇气呼呼地看了邬阳一眼：“必须有。” 邬阳觉得，事情不应该是这样的。 他怎么记得以前的林可薇，是那种你说没有，她就再也不会问的性格。 结果被他训练了一段时间，就这么强硬了？ 还必须有？ “那你在武林外传里，客串一个角色。” “有多少戏份？” “大概，好几场呢。” 林可薇：…… “阳哥，我们有吗？”李轩问道。 “你没有，老目可以有。” 一直没有指望的老目，没想到好事竟然会落到自己头上。 “不会，我真有？” “你想演的话，可以在电影里给你个反派角色，但戏份很多。” “想，绝对想！”没等目山河回话，小丽就抢先答应下来。 开玩笑，这可是拍电影啊！ 直接从跑龙套的厨师，升级成电影大反派，这简直就是超次元的发展，所以怎么可以拒绝呢？ “对了阳哥，你这电影叫什么名字想好了吗？” “《疯狂的石头》。”邬阳看着李轩，道，“小轩子……” “不要叫我小轩子！” “好的小轩……” “停！”李轩忍无可忍，“你还是叫我小轩子。” “有件事请你帮忙，”邬阳继续说道，“你也知道，这是我们第一次拍电影，各方面都不熟悉，所以……” “你想让我爸来看看？” “对。” 李轩也是呵呵了。 你一个角色都不给我，还想让我爸来帮忙，是谁给你的勇气，嗯？ “他很忙的。” “我知道，”邬阳道，“你跟他说，如果他肯来指导一下，我会给他一个非常丰厚的回报。” “什么啊？” “一些能够冲击奥斯卡最佳导演奖的剧本。” 噗—— 李轩真的一口茶喷到了桌子底下。 他知道邬阳牛逼，他知道邬阳写剧本比他读小说还快，写一首歌连一根香烟都抽不完。 但他刚才说的是奥斯卡啊！ 而且不是一个，是一些！一些！一些！ 这个世界上，还有这么牛的人？还有这么狂妄的人？ “阳哥，我们不说笑，”李轩道，“你真有这样的剧本？” “真有。” 邬阳在心里大概算了算，自己记忆中得过奥斯卡最佳导演奖的作品，印象深刻能够记住的，大概也就五部。 “差不多五部。” 开什么玩笑，五部奥斯卡奖，真要能拿到手的话，李山这个名字怕是得永垂不朽……不是，永载史册了。 “为了表示我的诚意，我这两天先写一部，”邬阳道，“你拿回去给他看，看了之后如果不满意，我们还可以换。” “呵呵，他要是不来，我就跟他断绝父子关系！彻底断！” 邬阳：…… 众人：…… 为了我爸好，我要跟我爸断绝父子关系？ 邬阳最后看向一直没有说话的米琦。 这姑娘在剧组跑了一个月的龙套，现在网络上关于她的那些负面新闻，热度也差不多完全消散，是时候让她“重出江湖”了。 “米琦。” “嗯？”米琦抬起头，她是真没想到今天还有自己的事。 “武林外传的女主角，就你来演。” “啊？” 米琦是彻底呆住。 这就要演女主角了？我才刚刚跑完龙套诶，杀青宴都还没吃完诶！ “我……我行吗？” “行，”邬阳道，“但前提是你要先减肥，最少十五斤。” 米琦：……这是嫌我长得太胖了吗？ 这其实都要怪目山河，谁让他做的饭菜那么好吃呢？ 就这一个月，她就长了好几斤。 “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就是形象和气质的问题。” 米琦在大鹅的时候，就是乖巧、温和的人设，大众对她的印象已经有了。 但如果要出演武林外传中的角色——郭芙蓉，这个形象肯定不行，而是需要她回归本色，也就是抠脚女汉子。 “我需要什么样的形象和气质呢？” “很简单，像那次在休息室里那样，本色出演就行。” 米琦：……不就是在你面前扯袜子、扔衣服、把脚搭在桌子上吃臭豆腐吗？至于记得这么清楚吗？ 但这才是她喜欢的演戏方式啊！ “保证完成任务！”米琦看了看已经夹到碗里的大虾，“吃完这一个，我就不吃了。真的不吃了。” “另外，回京城后，你去录制五首新歌，元旦的时候放出去，”邬阳道，“既然要复出，那就要轰轰烈烈。” “谢谢阳哥！” 一场好好的杀青庆祝，被邬阳弄成了新工作规划会，但在座的人都是皆大欢喜，除了林可薇。 因为大家都有工作了啊，就她连个龙套都没有捞到。 真的有点小生气！ 最后，林可薇想到了一个绝妙的参与办法：“那我继续投资行不行？” 邬阳不是说资金紧张吗，那她就慷慨解囊，当个老板好了。 她就不信了，邬阳不要她的人，难道还不要她的钱？ 第149章 勇敢的心 一般的影视剧后期制作，都会有很多专业人士参与，比如特效，比如剪刀手。 《琅琊榜》的特效不多，徐珍妮找了一家外包公司，很快就能做好。 而后期剪辑这件事，自然就落到了邬阳身上。 不是他想干这个活，而是他不放心别人去剪辑，必须按照他记忆中的画面来剪。 其实在拍摄的时候，基本就是按照这个拍的，所以后期的难度并不是很大，几天下来基本就差不多了。 现在《琅琊榜》这边的制作基本已经完成，接下来就看徐珍妮怎么把它卖个好价钱了，而邬阳已经开始着手下一步。 看看时间，距离元旦节还有12天，距离春节还有45天。 他的计划是，元旦之前把米琦推出去，争取把电影《疯狂的石头》拍完，看看能不能挤一挤春节档。 当然，春节档可不是那么好挤的，现在春节档的电影几乎都定下来了，不过人总得有点梦想是不是？ 至于电影的演员，这个世界也有渤哥这样的演员，但名气已经比较大，估计请不起。符合老包、道哥这种形象的演员倒是不少，片酬也不算贵。 所以黑皮这个角色，他打算去北影门口找个符合形象的群演。 何超友情客串冯董，目山河演他的秘书，这两个角色算是完美。 何超剃个光头的话，比起徐峥的光头也不遑多让。 目山河一口川普说得很流利，加上他最近比较火，对宣传也有好处。 “看，唯一的主要女性角色，就是道哥的女朋友，还脚踏几只船，”邬阳拿着剧本对林可薇说道，“所以不是我不让你演，是没有适合你的角色。” 看了剧本，林可薇知道邬阳不是故意不要她的人，心里舒坦了一些。 现在她可是《疯狂的石头》第二大投资人，第一是阳阳娱乐，第三是何超。 其实规划了一下，总投资还不到一千万，在现在的影视界，可能只比微电影强那么一点点。 比起动不动就几亿投资的大制作，是真的不够看。 “那我们什么时候出发去山城？” “你也要去？”邬阳不解，“你没有别的工作要做吗？” “没有。” 林可薇回答得很干脆。 其实不是没有工作，就在拍《琅琊榜》的时候，又有两部大剧来找过她约片，但都被她推了。 因为拍过邬阳的剧之后，她觉得如果自己再去其他剧组，肯定会不适应。 剧组各种磨磨唧唧，其他演员各种屁事一大堆。 以前她还能忍，但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受到霓凰郡主这个角色的影响，现在她的性格有了点变化。 对那些看不惯的事情，也不会像以前那样去无限容忍。 所以这次就算没有适合她的角色，她也觉得没关系，大不了当一段时间的投资人，反正还是有钱赚。 “那你先去，”邬阳道，“正好那边需要提前安排，作为投资人，你去帮忙照看照看也可以。” 林可薇：……我是投资人，不是工具人！ “我今天就过去。” 等林可薇走后，邬阳也离开办公室，来到了公司的后院。 后面一帮建筑工人正忙得热火朝天，而老目则看着他种的那些菜，心肝都在疼。 这些菜长得很好，老目在知道后院要修房子，回来之后的这几天，每顿都变着花样煮青菜给大家吃。 炒青菜、煮青菜、青菜粥、青菜箜饭、青菜汤、凉拌青菜……以至于原本还想在公司多玩两天的李轩，提前收拾行李跑回了津城。 一想到厨房里还有一大堆青菜，邬阳也是脑阔痛。 “阳哥，”老目两手抄在怀里，像个在路边看挖掘机工作的大爷，“你说这个情景剧要拍一百集，就造这么个客栈就够了？” “这就是情景剧。” 而且别看这“同福客栈”小，审批建造可是花费了不少功夫，京城这个地方，动块砖头都是要经过严格审批的。 最后徐珍妮还是拖了谢徵的关系，否则还真审批不下来。 “其实我挺想演那个厨子的。” “你不行，”邬阳直接摇头，“你太瘦。” 好，瘦也是一种错。 “那我演白展堂呢？” “你太黑。” “那演秀才呢？” “你太壮。” …… 《武林外传》的大部分演员都定了，白展堂这个角色，自然是邬阳自己来演。 米琦饰演郭芙蓉，这几天除了录歌，也在拼命地练台词。 唯一还没有订好的，就只有佟湘玉。 有人说是《武林外传》让闫妮红了，让沙溢红了，但在邬阳看来，这应该是一件相辅相成的事。 特别是闫妮，她饰演的佟湘玉的那种风情，确实很撩男性观众的心。 反正就邬阳知道的，当年军校宿舍的那些单纯的家伙们，好多都是佟湘玉的拥趸。 而这个世界符合这种气质，又有这般演技，符合他心中佟湘玉形象的，邬阳到现在还没有发现。 昨天来了十几个视镜的，几天来了二十几个，他连半个都没有看上。 反正“客栈”还在建造中，最快也要一个星期才能完工，就慢慢试。 天下的人这么多，总有一个合适的。 …… “怎么样，爸？昨天我跟你说的事，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李轩家里，好不容易一家三口团聚，好好吃一顿晚饭。结果没想李轩又旧事重提，想让李山去指导一下邬阳拍电影。 但对这个事，李山昨天并没有发表意见，说要考虑一下。 其实情商稍微高一点的人，都知道这只是推脱的话，他怎么可能去指导谁拍电影嘛，全世界都没有这种事。 而邬阳，肯定也说不出这种话，要说也是自己亲自上门拜访，而不是让李轩当传话筒。 所以他猜测，这事就是李轩自己弄出来的，可能是在那部电影里又投了点钱，或者是跟邬阳讲义气之类的原因。 本以为昨天拒绝过一次，李轩就应该知道他的决定了，可没想……这是个傻儿子，听不懂他话里的话啊。 “咳咳，李轩啊，”宁红是早就听懂了，知道李山不好意思直接拒绝，便主动接过了话题，“你们拍的《琅琊榜》都还没卖出去呢，怎么又开始捣鼓电影了？” “《琅琊榜》没问题的，珍妮姐正在跟胡南卫视谈呢。” 卫视？ 要不是宁红见惯了大场面，这一下非得被吓到不可。 一个才成立的小公司，拍的第一部电视剧，只拍了不到两个月就完成了54集，即便使用脚指头去想，也知道这部片子的质量绝对不怎么样啊。 竟然敢拿去上卫视，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爸，我跟你说电影的事呢。”李轩仍旧不依不饶。 “咳咳，我最近挺忙的。”李山实在躲不过了，随便找了个借口，“不知道能不能抽出时间。” “是啊李轩，你爸哪有空去山城呢。” “没时间，也要挤时间，”李轩一本正经，道，“阳哥说了，如果你去指导这部电影，他送你五个能拿奥斯卡最佳导演奖的电影剧本。” 李山：……儿子，奥斯卡不是幼儿园的名字啊。 宁红听了也直摇头，道：“如果他真这么说，那这牛就吹破天了。” 全世界都没人敢这么说啊！ “反正他是这么跟我说的。”李轩道，“我也信，因为阳哥真的很厉害，就我们拍《琅琊榜》的时候，又在写了一部一百集的情景剧剧本，已经写完六十集了，这次也要一起开机拍摄，他们都在造房子了。” 李山听了一怔，只用了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就写了六十集剧本？而且还是在每天都要紧张拍戏的情况下？ 这个邬阳怕是个触手怪？ 而且还是不睡觉的触手怪。 但不管怎么说，剧本的事李轩应该不会瞎说，所以肯定是存在的。 不过李山现在想的是，邬阳为什么要这么做。 其实在他看来，邬阳既然都能导一部大型的古装剧了，一部小投资的电影，应该没有什么难度。 而他偏偏不自己来说，只是让李轩传话，还说出了送五个奥斯卡电影剧本这种听起来荒诞不经的话。 为什么？ 李山放下筷子，认真地想了一下，然后问：“你确定，他是这么跟你说的？” “百分之百确定。”李轩道，“阳哥说先给你一个，或者是两个。” “行，我去。” “真的吗，太好了！我现在就给阳哥打电话。” 李轩饭也不吃了，飞快地冲回了自己的房间。 而宁红则万分的不解，问道：“你真信？” “你还没看出来吗？”李山道，“邬阳通过这种方式来找我，并不是为了让我去指导他拍电影。” “那是什么？” “应该是想跟我达成某种合作，”李山道，“邬阳这个人很有才华，同时也很有野心，而且我觉得他的野心，绝对不会仅限于国内，而是整个世界。” “但现在他的能力不够，实力不够，所以需要一个靠谱的合伙人。” “于是他就找了你？”宁红问，“但他为什么要找你？你又能跟他合作什么？” “境外投资这种事，必须要可靠的人，因为邬阳和李轩的关系，他选择相信我，”李山回道，“而他更看重的，是我在国际上的名声和地位。不过他很小心，所以让李轩中间传话，是对我的试探。” “但也不能用什么奥斯卡剧本来忽悠人？” “这个只能说看过之后才知道。” 到底有没有什么奥斯卡剧本，李山现在无法确定，可回头一想，既然邬阳敢邀请他，那么肯定能拿出点东西的。 所以不管怎么样，他觉得都可以去试一试，最多也就几天时间，耽误不了什么事。 …… 山城的酒店很有特色，接待在一楼，住宿在负八楼这种事，简直随处可见。 而且普遍房间都很小，没有窗户。 当然，这也是因为邬阳为了省钱，住了差房间。 在他来到山城之前，林可薇打了头阵，已经把该弄的事情都弄妥当了，所以邬阳来了之后，直接就能开机。 开机仪式就在租用的那个“石头厂”，因为根本没有宣传，所以没有任何媒体过来，正好落得了个清净。 开机当天，因为演黑皮的演员还没到，何超也抽不出时间过来，所以就拍了一些不太重要的场次。 其实电影这个东西，只要脑子里有画面，拍起来就特别简单。 每个人该怎么做，该怎么说，全部讲清楚之后，演练个两三遍，就可以正式开拍了。 最多三遍，邬阳就能得到满意的画面。 所以第一天下来，虽然都是些不重要的画面，但总进度竟然完成了五分之一。 李山和李轩是傍晚时分才到的，两人没在酒店休息，而是直接来了片场，看着邬阳导了几场戏，李山一直都没有发表意见。 没有意见，就是认可，这让身为制作人的袁翰，对邬阳的佩服又加深了一层。 收工之后，邬阳理所当然地要请李山两人吃饭，于是在李山的建议下，就在酒店楼下找了一家火锅店。 到了山城不吃火锅，那简直就是白来。 火辣辣的火锅吃得人满头大汗，但还是让人欲罢不能。 “李轩，对面有个卖沙冰的，你去帮我买几碗过来。” 李山把李轩支走后，跟邬阳聊起了正经话题。 “邬阳，今天我看了一下，你导演的能力很不错。” “李导过奖了，”邬阳道，“还是得请你多指教才对。” “呵呵，您让我来，应该不是这么简单的事？” “对。” “说说你的想法。” 邬阳放下筷子，把嘴上的红油擦干净，说道：“我想在国外开公司拍电影。” 果然不出所料。 猜对了的李山，却是更加有兴趣了。 “这可不容易，”李山道，“西方对我们的文化，还是很有抵制的。” “之所以要去国外开公司，那就表示我在国外拍的电影，不会是国内这一套，”邬阳道，“而是尽量朝符合西方审美和价值观的方向上去拍。” “你……真有这样的信心？” 邬阳没有回答，从旁边的包里拿出早就准备好的两份剧本，递到了李山面前。 李山一看竟然真有两个剧本，立即放下碗筷接了过去。 第一个剧本，封面上只写了两排字，第一排是英文：《brokeback ounta》。 中文是：《断背山》。 打开剧本，竟然是中英双文，稍微读了一段，李山心里微微惊讶。 这是写的同性相爱吗？ 不得不说，虽然国外这种事司空见惯，但在国内还是个禁忌话题，更别说搬上大荧幕了。 即便国家允许，也没人有这个胆量去拍，因为拍出来根本没人看啊。 但邬阳竟然敢写这样的剧本，说明他是真的打算进军国际市场。 看了几页，李山又换了一个。 第二个剧本的封面上，同样是中英文写的标题。 《brave heart》。 《勇敢的心》。 看了看前面的梗概，李山就知道邬阳敢说这是奥斯卡剧本，绝对不是在吹牛，而是真有这样的底气。 只是对时代背景的描述，还有对“自由”的呐喊，就深深符合西方的审美，更符合奥斯卡评委的喜好。 “我这几天会好好看这两个剧本，”李山郑重说道，“然后我们再谈谈，该怎么合作。” 邬阳举起桌上的茶杯。 跟聪明人打交道，感觉就是不一样。 自己根本不需要多说，对方总是能明白你的心意。 第150章 大侄女 凌晨，窗外已经有了微光。 李轩定好的闹钟，已经准时把他吵醒。 本来才刚刚结束了一个工作，他应该好好休息几天，舒舒服服地睡点懒觉，可他没有这么做。 跟邬阳混了这么久，别的习惯没有养成，早起晚睡倒是已经刻进了身体的记忆里。 而且这是十几年来，第一次跟老爸睡在一个房间，心里总感觉有点奇怪。 但奇怪的是，老妈以前老是抱怨老爸睡觉打呼噜，但昨天晚上他一丝呼噜声都没有听见。 睁开眼睛，李轩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了。 因为老爸到现在都还没睡，还坐在桌子前一边看剧本，一边对着笔记本敲敲打打。 “爸，天都亮了，你怎么还没睡？” 李山回头，笑着对李轩说道：“我想把这两个剧本看完。” 通宵不睡觉都想看剧本？ “这么有吸引力吗？” 李山不得不承认，这两个剧本确实带给他很大的冲击，而且跟以前他看过的任何剧本都不同。 作为一个导演，李山深刻地知道，编剧和导演之间的差距，不是一点半点。 编剧主要考虑的是故事的好看，情节的跌宕起伏，台词怎么有吸引力。 而导演主要考虑的，是如何通过镜头，通过场景和演员的语言、肢体语言等，来讲好剧本上的故事。 所以一个导演在拿到剧本后，会在自己的脑中先演练很多次，要把文字变成鲜活流动的画面，各种分镜和镜头的角度，都需要完全考虑进去，然后再开始拍摄。 但邬阳给的剧本，却不是一个编剧剧本。 非要给他定义的话，这其实就是一个导演剧本。 看过这个剧本后，不需要他再去凭空构想，因为剧本里写得很清楚，每一场的场景该怎么布置，服装该怎么搭配，演员该怎么站位，说台词应该是什么语气和表情，镜头该从那个角度拍摄或者推动，以及各种各样的小细节，都写得清清楚楚。 李山不需要去自己构思，只需要去验证这些画面是否好用就行了。 所以从昨晚到现在，他都在做这个事。 而到现在为止，他“看”到的这两部电影，每个场景和画面都是无可挑剔，都是那般的完美。 李山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剧本。 他甚至可以肯定，就算是一个刚入门的导演拿到这个剧本，都能拍出非常高水准的作品。 而这样的剧本，可能还有三个。 这个邬阳，是个天才。 说真的，这两个剧本他都想拍，而且恨不得马上开始着手。 “你要去片场吗？”看着快速穿上衣服的李轩，李山问。 “是啊，不拍也去学一学，”李轩道，“说不定还能演个龙套呢。” 李山抽了抽嘴角，心道你是我儿子啊，怎么老是想着去给别人演龙套？ 不过话说回来，很多演员都是从龙套开始的，让李轩多在底层锻炼一下也是不错。 “那你注意安全。” “你也要早点睡一会儿。” …… 要不是何超的档期耽误，邬阳的第一部电影，在一个星期之内就能拍完的。毕竟是小制作，场景什么的都是提前弄好，后期除了剪辑，也不需要特效。 但何超这位客串的大咖，实在是抽不开身，以至于大家又多在山城停留了两天。 回京城的时候，已经是29号，还有三天就是元旦。 李山早就回了津城，根据李轩从宁红那里得来的消息，这位大导演每天都把自己关在书房里，像是着魔了一样，一个人在说台词、演电影呢。 其实为了奥斯卡，变成疯子也无可厚非。 回到公司，快速把《疯狂的石头》剪辑好，让徐珍妮拿去送审，邬阳又开始着手情景剧的拍摄。 后院的同福客栈已经搭建好了，整体都是木质结构，该做旧的地方都做旧了，柜台、桌椅、扶手该磨光滑的，也都全部磨好。 道具公司的老板谢匡，也根据邬阳的要求，把里面布置得妥妥当当。 两台摄影机也安静地放在了客栈的大堂，外面冒充太阳的大灯，也在高高的支架上安装完成，这样即便是阴雨天，也能拍出阳光明媚的效果。 唯一欠缺的，就只有老板娘。 邬阳去山城的这十天，徐珍妮和苏良两人，也抽空面试了上百个演员，但邬阳看过视频之后，全部都给否了。 所以整个剧组，现在就等着一个合格的老板娘来开工。 “我觉得你太挑剔了，”作为第二大投资人的林可薇，很不满意邬阳的做法，一大早就打通了邬阳的电话，“一集成本预算才一万块，你还想找多好的人来演？一万块能做什么现在？” “一万块不是钱吗？” “我……”林可薇觉得，有时候太过于较真的男人，也没有那么可爱，“但这么等下去的话，每天也会损失很多钱。虽然摄像不开机不给钱，但这么多人等在这里，每天生活费都不少。” “那也不能滥竽充数。”邬阳对佟湘玉这个角色非常坚持，“没有合适的演员，亏钱也不能开机，否则拍出去没人看，到时候更亏。” 这样的情景剧，没有什么场景，没有打斗，没有特效，所有剧情都是通过几个人的对话来展现，所以演员特别重要。 没有风情万种的佟湘玉，邬阳打死不开机。 “那你想要什么样的角色？我去帮你找，反正我也没工作。” “漂亮，大眼睛，看起来有点慵懒，但是风情万种，最好还要会说陕北话。” 林可薇想了想，前面三个自己好像都能达标，但风情万种的话……这不是可以学吗？ 作为一个专业的演员，难道不应该是演谁是谁？ “咳咳，那我根据你的要求去找找，有消息了我去公司找你。” …… 武林外传不开机，邬阳还是很忙。 还有两天，米琦这边就要发新歌了，今天正在进行最后的录制。 邬阳走进录音棚，米琦和苏良，正在对五首歌做着最后的矫正。 让苏良把五首歌都放了一遍，邬阳又提出了十几个需要改进的地方，想要一个作品好，就必须要注意细节。 可能普通的观众听不出太大的区别，但放在专业人士的耳中，任何瑕疵都能给你听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安排完米琦，邬阳又跟阿茹娜和刘志平聊了一会儿。 凤凰神奇已经拿到了月冠军，所以短时间内不需要再上节目，所以趁着这段时间，两人都在拼命的学习。 “刘志平这边没什么好说的，继续保持就够了，阿茹娜你的唱功有了很大的进步，但缺点是还有点放不开。记住，自信的人才是最美的。” “我知道了老板。” 对于自信这个问题，阿茹娜是真的需要时间。 毕竟在这之前，她就是个群演龙套，突然就登上了央台的舞台，这种巨大的反差，难免会让她承受巨大的心理压力。 “去街上看看，商场、广场。” “去这些地方干什么？” “去听一下看一下，你们唱的几首歌，现在到底有多火。” 阿茹娜知道他们唱的五首歌，很火。 但具体火到了什么程度，她心里也没有个准数。 于是她和刘志平在市区转了两天，发现大街小巷、各个跳舞广场，甚至好多人的手机铃声，都是他们这几首歌，忍不住在车里哭了起来。 “明天就是今年最后一天了，”办公室里，徐珍妮难掩脸上的疲惫，“财务报表已经做好了，你要不要看看？” “今年的报表应该没什么好看的，你审就行了。”邬阳道，“审核的事怎么样了？” “《琅琊榜》已经过了，几乎没有需要修改的地方。”徐珍妮道，“《疯狂的石头》估计也快了，目前反馈的情况来看，问题也不大。” “那销售的事呢？” “我跟胡南卫视的刘台长见过一次面，把前面十集给了他，昨天他给我回了消息，说想再见面谈一谈，但也没有多说，所以我也不太确定结果会怎么样。” “什么时候。” “约的是明天。” “我跟你一起去。” 邬阳觉得现在反正没事，去参与一下谈判，也是当老板应该做的，总不能都压在徐珍妮身上。 …… 能够见到卫视的台长，对刚成立不久的阳阳娱乐来说，绝对是很幸运的事。 “徐老是我的恩师，”见面没有多久，刘台长就主动说出了其中的缘由，“老师有事拜托我，我肯定会努力做好。” 但邬阳觉得，刘台长这句话不够实诚。 尊敬老师是美德，但帮老师做事，而且还是这种大事，绝对不会有人这么随意。 如果刘台长是个随意就能答应别人办事的人，他也坐不上这个位置。 而且邬阳发现，刘台长的视线总是不经意地在徐珍妮的脸上飘来飘去，这让他心里产生了不小的警觉性。 莫非这位大叔，是看上我们家徐珍妮了？ 作为老板，他当然希望《琅琊榜》能上卫视，而不是上什么网络平台。 但如果前提是需要徐珍妮牺牲自己委曲求全，那他宁可把这部剧再放一年，或者是另谋别家。 “刘台长，前面十集您都看过了吗？”徐珍妮好像还没有察觉到这一点，面带微笑地问道，“感觉怎么样？” “挺好，真的挺好，”刘台长笑道，“我很久没看到这么优质的剧了。” “那……后面的还要不要看？” “看肯定是要看的，但我想也不会有太大问题，我还是非常相信老师的功力，绝对不会制作出滥竽充数的作品，”刘台长道，“而且台里也开过会了，基本上再走个流程，这部剧就能上，所以今天让你们来，就是想谈谈价格跟合同的事。” 徐珍妮惊喜万分，她是真的不敢相信，这么容易就要开始谈合同了！ 徐老爷子给力啊！ 但邬阳的警觉性却越来越高。 这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这个道理他心里清楚得很。 刘台长这么做，肯定有他的条件。 果不其然，一口茶后，刘台长开始了转折：“不过呢，这其中还有点小问题。” “您说，有什么问题我们马上改进。” “不是你们的问题，”刘台长道，“其实买下这部剧，对我们来说不是大问题，问题是什么时候放，在哪个时间点放。” 电视频道和网络平台最大的区别就在这里。 网络平台只要放送出来，大家随时都可以去看。但电视频道却没有这么方便，所以时间段非常重要。 要是放到深夜剧场，观众也没有几个，收视率什么的就别提了。 邬阳觉得刘台长可能会以一个优质的时间段为条件，提出一些比较过分的要求，当然这还只是猜测。 具体会怎样，听下去就行了。 “所以，”刘台长继续说道，“现在有两个时间段可以选，一是下午中午开始的偶像独播剧场，另一个是每晚八点的金雕黄金剧场。” “啊？” 徐珍妮的惊讶，可不是装出来的。 金雕黄金剧场，这可是绝对的黄金档啊！ 这……这是真的吗？ 竟然有这么好的事，该不会是在做梦？ “你们先别急着选择，之所以有两个时间段，这跟我们接下来谈的合同有关，”刘台长继续道，“你们拍这部戏成本不低？” “确实不低，几乎是我们目前能够拿出的最大投资。” “呵呵，只是看服装和道具我就知道了，”刘台长显然对这些非常熟悉，立即提出了两个方案，“所以在价格方面，我们也出了两个方案，分别对应两个时间段。第一呢就是版权全部买断，是全世界的版权，这个方案对应晚上八点的金雕黄金剧场，出价是3亿。” “另一个呢？” “另一个是分集买，前面十集我们都看过，也讨论过，可以给到三百万一集，后续根据收视率来上下调整，但幅度不会超过20。”刘台长道，“这样其他版权还是在你们自己手里，但只能在中午档播放。你们好好考虑一下，我去一下洗手间。” 刘台长走了后，徐珍妮迫不及待地问道。 “怎么选？” 邬阳心里计算了一下，买断3亿，赚到手15亿左右，几乎是赚了个对半。但这是一锤子买卖，后期这部剧赚得再多都是卫视的。 分集卖的话，就按一集300万，总价16亿，几乎只收回了成本。 但好处是放出去了，如果反响好，别的卫视、网络平台肯定会继续引进，后面卖出来的钱就是利润。 风险的话，邬阳觉得没有什么，《琅琊榜》的质量上乘，后续肯定还能再卖。 但这样回收利润的周期就很长。 考虑到现在急需用钱，邬阳觉得3亿卖断是个不错的选择。 唯一需要考虑的是，对方出的这个买断价格，似乎也有些偏高了。 难道是因为这个世界的影视剧价格，跟地球有所不同吗？ 这个暂时调查不到，每个公司的剧卖出去多少钱，几乎都是公司的内部秘密，没有多少人愿意公之于众。 但如果不是的话，那到底是为什么？ “我觉得还是应该问清楚。”邬阳想了想，道，“我现在去给徐老打个电话。” 邬阳走到咖啡厅外面，拨通的徐老的电话。 “怎么样，谈成了吗？” “基本确定了，”邬阳道，“不过我有点想不通，对方出的价格太高了。” “这不是好事吗？” “徐老，任何不正常的事情背后，都是有原因的，”邬阳道，“不把这个弄清楚，我心里不踏实。” “没什么原因，3亿买一部上乘的剧，可能是偏高了那么一点点，但你别忘了，你们这部剧里可是有何超跟林可薇的，”徐老道，“就他两个的名气，就能值两个亿。” “这不是主要原因，”邬阳听着徐老的话，心里隐隐有了一点怀疑，“徐老，我希望你能告诉我真的原因。” “呵呵，看来还是瞒不过你，”电话对面的徐老笑了笑，“没错，是我想了个小办法。本来呢，小刘以前受过我不少关照，他能有今天这个地位，我在背后出了点力。然后这次我找他一说，他就满口答应了。” “只是因为这？” “还有点别的，”徐老拐弯抹角，道，“其实也是个巧合。” “什么巧合啊？” “小徐，她不也是姓徐么。” 邬阳：…… 邬阳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徐珍妮姓徐，徐老也姓徐，莫不是徐老跟刘台长说，徐珍妮其实是他的私生女？ 这……老爷子你用得着这样吗？ “徐老，您真的不需要这样，这要是传出去，会坏了您的名声……” “坏什么名声？我有个大侄女高兴还来不及，坏什么名声？” 邬阳：……对不起，是我想多了。 第152章 什么风能吹动我 “米琦复出了！” “一口气发了五首新歌！” …… 一夜之间，米琦复出的消息，就像潮水一般在粉丝之间汹涌。 之前在创四时，米琦不知为何突然被莉莉换了下来，官方也没有做任何说明，米琦的微博从那天开始再也没有更新过。 大家都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后援会得到的消息是，米琦生病了需要修养一段时间。 结果这一修养，就养出了许多事。 各种黑料突然就在网上爆开了，什么拉拉啊、私底下谈恋爱啊、脚踏不同性别的两只船啊之类的。 说得跟真的一样，但却没有任何实锤。 有时候粉丝是狂热和盲目的，但有时候粉丝的眼睛，却也是雪亮的。 后援会的成员们心里清楚，米琦先是被冷藏，然后还要被锤，多半是因为合约的事。 不能再为我所用了，所以我就要毁掉你，免得便宜了别人。绝大多数资本的心眼儿，就是这么小。 但米琦不发声，粉丝们也只能干着急。 等了几个月之后，大家的热情渐渐地也就冷却下来了。 但就在所有人都以为，米琦从此将彻底消失在大众的视野，未来可能只会偶尔成为一些自媒体人的素材时，一个惊天的消息轰然而至。 元旦复出，五首新歌！ “我们家米琦这是要王者归来节奏啊！” 还没有彻底解散，但已经失去了多数成员的后援会，精神一下就振奋起来。 三更半夜的，到处号召人去帮米琦打榜，什么新歌榜、超话、热搜……但凡能有一点可以提高这件事影响力的地方，他们都不遗余力。 粉丝对爱豆的爱，与父母对孩子爱一样无私和伟大。 但有点无奈，米琦的粉丝本来就不多，加上这段时间的流失，所以各种数据看起来还是不够理想，热搜连二十都没进去，超话就更不用说了。 “只要我们坚持，就一定能够成功！”李可红着眼睛，在群里打出了最后一句话，“今天大家先休息，明天我们继续！” 关掉手机，李可揉了揉眼睛，有点累了。 好久没有像这样熬夜打榜了，感觉都有点适应不过来。 也是这几天放假，否则她也真没有时间做这个。 不过米琦复出，对她来说绝对是一剂强心针。 从米琦参加选秀开始，她第一个关注的就是米琦，一直伴随着她闯过重重难关，直到出道。其中的付出精力，天知道有多少。 现在看到米琦振作，重新复出了，作为“米老鼠”中的元老级人物，怎么不心怀大尉？ 希望米琦能够再火起来。 不，是一定能够火起来。 这次发布的五首新歌，真的是超级好听啊，比以前那些团歌好听了一百倍！ 这么好听的歌，怎么能不上榜呢？ 想到这里，李可的睡意又没了。 她想再加把劲，去其他地方再帮忙宣传一下，比如微博、弹幕网之类。 于是她点开了米琦的微博，准备再写几条留言，突然发现评论中，好像多了很多奇怪的东西。 “乌泱泱前来道喜！” “小米琦加油哦，乌泱泱看好你。” “不愧是阳哥写的歌，就是这么带感，就是这么符合米琦的风格，阳哥威武！” “哈哈，官宣一下，小米琦和阳哥以后就是一家人了哈。” “米老鼠和乌泱泱也是一家人了，大家今后要团结友爱哦。” “我老婆让我也来支持一下。” “小米琦还是非常不错的，老婆大人的眼光不错。” “我是凤凰神奇的粉丝，我也来支持一下米琦。” …… 小米琦？ 乌泱泱？ 还有什么阳哥？老婆大人？凤凰神奇？ 这些都是什么鬼？ 李可有些不懂，不过没关系，稍微理一理就清楚了。 经过一番查询李可终于知道了，乌泱泱是邬阳的粉丝的自称，就像米琦的粉丝们，自称是米老鼠一样。 还有那些说是“老婆大人”让来的，是林可薇的粉丝。 而之所以这些人，还有个别凤凰神奇的粉丝都来米琦微博下面留言，是因为邬阳、林可薇和凤凰神奇，都在自己的微博里号召了。 邬阳有多少粉丝啊，乌泱泱是多大的一片啊！ 林可薇的粉丝也绝对不少啊，虽然基本都是老爷们儿，但也绝对是一股不容小觑的力量！ 凤凰神奇么……粉丝应该挺多的，但大多数都不会上网关注这些事，更多的是在忙着跳广场舞。 当然，有这些人的相助，那米琦…… 想到这里，李可立即打开了音乐榜，发现了一件不得了的事。 米琦的五首新歌，已经霸占了新歌榜前五！ 我滴个神内！ 她就去打了个超话榜的时间，就已经登顶了！ 幸福，太幸福了啊！ 而五首歌的评论中，也有数不清的乌泱泱的留言，也有很多林可薇那些直男粉的留言，对米琦表示支持。 这一刻，李可甚至有一种想哭的冲动。 一是因为米琦的歌登顶霸榜，二是因为让她心里产生了一种：你们不是在孤军奋战的强烈感觉。 作为一个粉丝，这便是最大的幸福。 诶，不对啊。 为什么邬阳和林可薇要支持米琦呢？ 李可这时才注意到，米琦的官博介绍已经改成了：阳阳娱乐。 阳阳娱乐，正是邬阳所在的娱乐公司！ 凤凰神奇也是阳阳娱乐。 至于林可薇……最近网上传得厉害，据说邬阳和林可薇在拍拖，当然只是传闻，没有任何证据。 不过邬阳和林可薇之间的关系，大家早就知道非同一般，邬阳第一首写给别人的歌，就是林可薇的那首《光年之外》。 听说最近还一起拍戏了。 从今以后，我们家小米琦，就再也不用受资本的欺负了？ 看到这里，李可越发精神了，赶紧把这些大好消息分享到了群里，并号召大家也去支持邬阳、林可薇和凤凰神奇。 礼尚往来，这是作为粉丝的基本素养。 “从此以后，我们可能就有一个超大的家庭了，我们应该感到骄傲和自豪！” …… 清晨，阳光照射在蒋泉家的阳台上。 现在天气已经很凉了，蒋泉坐在这里喝早茶，都要穿着厚实的大睡衣。 但今天这个早茶，喝得有点不是滋味。 新年的第一天，就有了个不好的消息，复出的米琦，本来是个从来没被蒋泉放在心上的角色，结果一夜之间五首新歌霸榜。 偏偏写这些歌的人，还是邬阳。 而米琦，也是邬阳公司的签约艺人了。 他怎么就敢签她呢？ 抛开这个问题不想，蒋泉看到了更大的危机。 现在邬阳自己、凤凰神奇，在加上米琦，男声、女生、组合，已经占据三样了。 而听众的年龄群体，也实现了从青少年、青年、中老年的全方位覆盖。 关键阳阳娱乐的产量还高，从阳阳娱乐成立以来，加上邬阳的所有歌，平均一个月都超过十首了啊。 如果邬阳继续保持这种创作效率，这种创作水平，那其他歌手、其他创作人还有什么活路？ 歌曲界，这是要被他一家独占，其他人都要玩的节奏。 但无奈邬阳真能打，让他这个词曲界的“教父”，都要有一种要被踩成“脚夫”的感觉。 怎么破？ 这个问题值得深思。 …… “不错，真不错。特别是这首《becae of you》，情绪非常激烈，非常有感觉。当然，其他四首也都很好，你们好好听听，学一学里面的创作手法。” 田琳的工作室里，在仔细听完米琦这五首新歌后，她由衷地表示了赞赏。 她这个人从来就是这样的性格，对于别人的不足，总是心直口快地指出来，甚至不会对方的颜面当众批评。但对于对方的优点，哪怕是对手的、敌人的优点，也会非常坦诚地认可和赞赏。 人活在这世上，如果不能畅快地说出自己的心声，什么事都要遮遮掩掩，那还有什么乐趣对不对？ “琳姐，”一个工作人员问道，“我听了两遍《becae of you》，发现有点不对啊。” “哪里不对了？” “如果说这首歌是情歌的话……” “你认真听了吗？”田琳一听到这话，立即板起了脸，“就算你不懂英文，至少你会用在线翻译？你连歌词都没听懂，就冒冒失失地说什么情歌，这是你应该有的工作态度？” 几句话，怼得工作人员脸红耳赤，低着头不敢继续说话。 田琳觉得也是没谁了。 《becae of you》怎么会是情歌？ 这分明就是一个绝望的孩子，对父母发出的绝望的呐喊、是一个孩子勇敢的坚强！ 真不知道现在的年轻人是怎么回事，做事都只凭感觉，只凭主观臆想。 如果《becae of you》是情歌的话，那么这首歌的成功将会大打折扣！ 好在邬阳是个聪明人。 说起邬阳，田琳又想起了凤凰神奇。 本期星大道的第一个月度冠军，接下来会参加一次季中表演，甚至还会被邀请成为几期特别嘉宾，以保持热度，然后参加年底的决赛。 现在凤凰神奇的歌，已经火遍了大街小巷，几乎霸占了所有跳舞广场，这其实也是一个现象级的事件。 凤凰神奇的成就，其实远超现在的米琦。 而在这之前，这两人其中一个是邬阳的司机，另一个是个龙套演员。 米琦之前也是，因为各种传闻销声匿迹，几乎所有人都觉得她自此退圈了。 但都因为邬阳，有了命运的改变。 化“腐朽”为神奇，需要的超级强大的内力。 所以邬阳，是有深度的，而她的创作，也是力求有深度的。 深深相吸。 看来是真要抽时间去拜访一下了。 那就择日不如撞日，正好工作室距离阳阳娱乐也不是很远，现在就去。 …… “下一个。” 办公室里，邬阳仍在挑选佟湘玉的演员。 但心里却是极度失望的。 到现在为止，来试镜的演员已经超过了三百，但能被他留下资料以备后用的，才两个。 这两个还是只得了三十分那种。 而且这几天来试镜的人，一个比一个还要不行。不是人家长得不行，演技不行，而是跟他心中老板娘的形象相去甚远。 “没有了。”袁翰在一边提醒道。 邬阳无奈地看着坐在旁边的林可薇，实在忍不住吐槽：“你看你，这几天找来的人，形象差距越来越大了。如果你用这样的眼光去挑老公，估计这辈子都会活在无尽的悔恨中。” 袁翰：…… 林可薇：……我挑老公的眼光好得很我跟你说！ 当然，林可薇是故意的，她就是要邬阳找不到合适的。 想要成为“佟湘玉”，不是那么简单的事，这几天她只要有空，就在苦苦琢磨邬阳所说的那种“风情万种”的气质。 但这很难，也很需要勇气，所以她需要时间。 再有三天，她觉得自己就可以试试了，到时候一定让邬阳大跌眼镜！ 刮目相看！ 另眼相待！ 肃然起敬！ …… “咳咳，我再去找！” 说着林可薇快速溜走了，然后躲进了自己的房间。 作为作为《武林外传》的投资人，她很理所当然地在阳阳娱乐霸占了一个房间，理由是要好好监督这部情景剧的拍摄和制作，对自己的小钱钱负责。 至于真实的原因，谁知道呢。 肯定不是想每天跟邬阳见个面什么的。 “阳哥，”这时姜华打来了电话，“门卫说，有个叫田琳的女士想见你，要不要放她进来？” 田琳？ 邬阳眉头微皱，如果田琳是那个田琳的话，她来有什么事？ “我下来接。” 邬阳快速来到楼下，田琳已经把车停好走了下来。 “田琳姐，今天吹的什么风，把你吹到我这里来了？” 田琳看了一眼自己的身材：“你觉得什么风能吹得动我？” 邬阳：……大姐，咱没见过这么拿自己身材不当回事的女性。 不过敢于自我调侃，让邬阳对田琳又多了一分好感。 “楼上坐，不过没有电梯。” “那你还让我上楼？”田琳左右看了看，道，“我看你这儿环境不错，不过录音棚在哪儿呢？不可能在这个楼里边儿？” 看看，专业人士就是专业人士。 第一次来串门儿，就直接关注录音棚。 当然，可能她也有点不想爬楼梯。 “录音棚在地下室，原本这是个酒庄，我接手之后就把酒窖改成了录音棚，”邬阳道，“田琳姐有没有兴趣去下面坐坐？” “最好那里还有剩下的红酒。” 邬阳带着田琳走向酒窖，酒窖的入口在办公楼的后面，所以田琳一下就看到搭建在后院的“同福客栈”。 “你这是要准备拍戏吗？” “对啊，”邬阳道，“拍个情景剧，在家里搭个房子，价格便宜些。” “至于吗？去影视基地搭这么个房子能花多少钱？” “不方便啊，”邬阳道，“在家里多好，吃住都有，油费都能省好多。” 田琳：…… 田琳从来没有想过，邬阳竟然是这么一个扣人。 不过挺好。 务实的人，绝对比浮夸的人值得来往。 第153章 惊为天人 “你这录音棚弄得不错啊，很专业。” 一进录音棚，田琳就开始赞不绝口，对于一个专业的音乐人来说，一眼就能看出这些设备的优劣。 酒窖里原来有一个角落，是舒适的台、沙发和茶几，可能是以前的老板经常请客人或者朋友，在这个地方品尝红酒，弄得很是小资。 在改造成录音棚的时候，邬阳特意把这个角落留了下来，作为大家的休息区。 当然，架子上没有红酒，只有咖啡和茶叶。 对于熬夜加班的人来说，这两种东西都是提神醒脑的法宝。 “我要咖啡就好。”田琳喜欢喝咖啡，而且要加四块方糖，“不吃糖的话，脑子跟不上运转。” 邬阳只是笑了笑，并没有对这个不好的生活习惯多加评论，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喜好。 “琳姐今天来，不就是为了来看看我这录音棚？” “对，肯定不是，”田琳说话很直接，“今天听了你写的那首《becae of you》很有感触，想来向你学习一些经验。” “琳姐说笑了，你才是大前辈。” “长江后浪推前浪嘛，我也没说自己不行，但人总要不断学习别人的优点，才能不断地进步是不是？所以邬阳小弟，你千万不要藏私哈。” 邬阳心道我想藏也没东xz啊。 要说起创作，他真的是个门外汉。 不过说起《becae of you》这首歌，他倒是对创作背景有一些了解。 凯莉·克莱森，一位米国德州的一位歌手、演员，创作这首歌的时候她才16岁。 和很多米国小孩子一样，凯莉的父母感情不是很好，给她留下了深刻的童年阴影，并亲眼目睹父母结束了17年的婚姻。她有一个朋友和她一样，有着类似的遭遇。 在她16岁的时候，两人促膝长谈了一晚，回到家里凯莉就创作了这首歌，据说整个创作过程不超过25分钟。 这首歌发出去之后，得到了很多奖项，可谓非常成功。 当然，向田琳介绍的时候，邬阳说是自己在国外留学时，听了一个朋友的生活经历，才会创造出这首歌的。 “果然艺术源自于生活，”田琳听了之后十分感慨，“其实我的创作，也是一直在追求能够这样，带着一些生活中朴实的情感，然后在歌曲中升华。但这太难了，我现在感觉自己已经江郎才尽，再也写不出这样的歌来了。” “琳姐客气了，”邬阳道，“其实我最近想起小的时候，听别人说起过的一件事，很有感触。” “哦，什么事说来听听。” “是这样的，”邬阳道，“具体发生在哪里，现在已经无从考证了，当时是在某个风景区，上山有那种缆车，可以坐很多人的那种。但是那天缆车出了事故，坠落了，造成了重大的伤亡。” “啊？这么悲伤？” “确实有点悲伤，”邬阳道，“当时缆车里有很多人，其中有一对很年轻的夫妇，带着他们两岁半的孩子。就在缆车坠下去的时候，他们把孩子高高举了起来。” “那后来呢？” “后来这个孩子只受了点轻微的擦伤，但他的父母却永远离开了他。” 田琳听后沉默了，这确实是一个让人悲伤的故事，但也能很直观地看到父母对孩子的爱，比自己的生命还要重要。 如果基于这个故事创作一首歌，她觉得应该非常感人，在这一瞬间，她竟然有了马上提笔开写的冲动。 但是很快她就回过味来。 邬阳早就知道这件事，也提起了这件事，以他的才华和创作能力，不可能没有创作。 “直接拿出来，让我膜拜一下。” “哈哈，琳姐说笑了，是让你指正才对。” “不管什么，你赶紧拿出来，别吊我胃口。” 邬阳笑着摇了摇头，这位大姐还真一点都不跟自己客气啊，咱们今天可是第一次见面。 不过俗话说得好，士为知己者死，两人能够一见如故，也是一种缘分。 “你别急，我马上写。” “你现在才写？” “很快的。” 邬阳拿出纸笔，只花了几分钟时间，就把一首歌的词曲全部写了下来。 田琳拿起来仔细看了看，又在心里跟着曲子唱了唱，说真的，她越来越佩服邬阳了。 整首歌的词很朴实，像是讲故事一样，其实就是在讲故事，但副歌的部分，又能很好地用高音和急速的歌词来带动人的情绪。 让她来写的话，也绝对不会超过这个水平。 但她绝对写不到这么快。 “我都想唱唱了。” “没问题，我来编曲。” “编曲你也会？”田琳说出这话就后悔了，“对不起，不是小看你，只是以前我从来没听说过你编曲。” 邬阳确实不太会，不过脑子里有大概的伴奏曲，简单的合成软件也能用。 加上有田琳这个专业人士在一边出谋划策，一首电子合成的伴奏很快就出炉了。 田琳先自己试唱了几次，然后走进了录音棚。 “那是一个秋天，风儿那么缠绵。” “让我想起他们，那双无助的眼。” …… “黑暗中泪水沾满了双眼，不要离开，不要伤害。” “我看到爸爸妈妈就这么走远，” “留下我在这陌生的人世间。” “不知道未来还会有什么风险。” “我想要紧紧抓住他的手，” “妈妈告诉我希望还会有。” “看到太阳出来，妈妈笑了。” “天，亮了。” …… 不得不说，田琳大姐的嗓音，那真是一绝。 这首《天亮了》，真让她唱出了原唱的感觉。 而且田琳的情感显然也很丰富，一首歌唱完之后，已经忍不住泪流满面。 就冲着这一点，邬阳也要把这首歌给她唱。 “琳姐，唱得太好了。” “还不行，后面有些音都没有唱准，实在没控制好情绪。” “我觉得很完美啊，”邬阳道，“有时候带着一些情绪、带着一点瑕疵，比去追求每一个音都准确，反而更能让人共情。” 田琳稍微琢磨了一下，感觉这句话说得也挺对。 “不如你就直接把这个版本发出去。” 这下田琳彻底看不懂了。 其实她刚才想唱这首歌，就是想过过瘾，编曲为了赶时间，也没有精雕细琢，甚至唱得还有瑕疵，这样的歌发出去，会不会受人诟病？ 当然，诟病不诟病的先不说，问题是这么好一首歌，邬阳竟然就这么给她了？ 连价格都不意思意思？ 但邬阳不说钱，她却不能假装不知道。 “我确实很喜欢这首歌，也很想唱，”田琳道，“你就说多少钱能卖给我。先说好我很穷的，你要价不能太高，否则我就只能卖房子了。” “既然琳姐都这么说了，我不收钱反而显得我虚伪，那就给一块钱。” “多少？” “一块钱。” 田琳没好气地看着邬阳，要一块钱跟没要有什么区别？ 这小子连人情都不会做，你让我请你吃顿饭，也比要一块钱强是不是？ “为什么啊？就因为你创作能力强，写歌就像小学生写作业那么简单？” “也不完全是，”邬阳道，“我觉得有些歌，它就适合那一个人唱，别人唱出来就不好听。比如这首，我觉得简直就是为你量身打造的，换了我家米琦，她再二十年也唱不出这样的情感是不是？” “当心米琦听到会哭鼻子。” “她不会再这么小气的，真哭了我多给她写几首歌，马上就笑了。” 田琳摇了摇头，人家都用糖哄小姑娘，你拿写歌哄。 这个世界上，只怕也只有邬阳敢这么说了。 “那行，一块钱就一块钱，”田琳道，“而且我也听你的意见，第一次就发现在这个最原始的版本，以后再录一个正式版。但我也不能白要你的好处，所以我也有个条件，你必须要答应。” “什么条件？” “我知道你们成立了个基金会，专门帮扶山区贫困儿童上学的，是不是？” “这你也知道？” “何超那大嗓门儿，恨不得讲给所有人听，我怎么可能不知道啊，”田琳笑道，“我的条件就是，这首歌的所有收益，都捐给你们的基金会。另外，我个人再捐助五百万，今天回去就能转账。” 邬阳抽了抽嘴角，这出手也忒大方了。 五百万对田琳来说，应该不是一笔小浅浅了，而且还有这首歌的所有收益，以她在娱乐圈的地位，几年下来估计也能有好几百万。 小一千万说捐就捐，这份气概着实让人佩服。 “谢谢。” “钱又不是给你的，你谢什么？”田琳笑道，“当然了，以后如果你还有适合我的歌，我就真按市场价买了，或者分成也可以。” “别说，还真有好几首。” 田琳：…… “要吗？” “要！” 即便自己再有才华，创作能力也是有限的，所以田琳才会组建工作室，也会跟很多词曲作者合作。 现在眼前就有个现成的合作人，把好歌送到自己面前，怎么可能不要？ “那我再给你写四首。” 田琳：……你这是想让我也学你们家一样，霸榜？ 邬阳说写就写。 《青藏高原》、《天路》、《那片海》、《小河淌水》。 田琳一一看过之后，把《小河淌水》这一张单独挑了出来。 “这首歌你是想弄死我？”田琳看着那一段超长的吟唱，脸都要烂了，“这一段要声音尖细一点的唱出来才好听？跟我的风格有点不合。” “我可以教你。” 田琳抽了抽嘴角，要是别人这么对她说，她多半转身就走。 “当真？” “当真。” “那你吟给我听听。” 邬阳也不客气，直接现场把《小河流水》唱了一遍。在地球，这首歌的原唱是黄虹，而且年代非常早。 后来被很多人翻唱，大魔王谭晶、、、龚琳娜，当然还有翻唱之王腾格尔。 这些版本邬阳有幸都听过，个人觉得还是龚琳娜唱得最有感觉，他这次写的曲子，也是龚琳娜的版本。 唱的时候，也模仿了龚琳娜的声音。 所以第一个“啊”字出口，就让田琳目瞪口呆。 要不是邬阳就在她面前，她绝对不会相信，这个声音是个男生发出来的。 不仅声音美得不像人，之后的那段吟唱，简直让她浑身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 四个字：惊为天人！ 等邬阳一首歌唱完，田琳觉得，就算真的让她拜邬阳师，她也绝对不亏！ “老师，我服了！” 说真的，要模仿龚琳娜的声音，又要把每个字唱清楚，每个调唱准、唱得流畅，难度真的很高，邬阳至少用上了九成功力。 如果是《忐忑》的话，现在的他还唱不出原滋原味。 “刚才你说过要教我的。” 田琳也顾不上什么面子了，不耻下问、三人行必有我师，更何况是跟邬阳这个歌唱天才学习，更不是什么丢人的事。 “想学的话，要从基本功开练。” “没事，反正我近，每天来。”田琳道，“从此以后，每天午饭就打扰了。” 邬阳：……感觉有点亏。 “当然，这四首歌，我也不说给你多少钱了，说钱伤感情，”田琳道，“如果你信得过我，收益对半分。” 对半分成，确实挺划算的。 一般情况下，即便是蒋泉这种教父级的词曲作者，写一首歌连词带曲，顶天了也就十几二十万。 而田琳这种顶级歌手，一首歌如果大火的话，一年之内的收益就能过百万，再加上演唱会、上综艺，或者有偿演出的话，三年之内三百万还是有的。 能直接分这么多钱，说明这是个豪爽之人，邬阳给她这几首歌也不算冤。 …… 当天田琳就留在公司吃午饭，作为老板，邬阳的午饭自然是目山河开的小灶，加上今天徐珍妮回来了，所以菜品特别丰盛。 “我看你这还有很多空房间，要不我帮你分担点租金，把工作室搬过来算了。” 邬阳心里呵呵一笑，你就是馋目山河这口。 “如果你愿意，我自然没有任何意见，”田琳真的搬过来的话，邬阳自然求之不得，一个顶级歌手啊，虽然不会签约成阳阳娱乐的艺人，但彼此友好合作绝对是相得益彰，“房租我甚至可以给你免了。” 田琳未感意外，本来是句玩笑话，没想邬阳真的答应了。 那要不要搬？ “咳咳，”徐珍妮察言观色，知道邬阳热情过头了，立即转变话题，“现在我宣布一个好消息。” 大家都知道徐珍妮这几天在做什么，所以一听到好消息，就都知道绝对是《琅琊榜》的合同签好了。 “不仅是合同签好了，钱也已经到账了，”徐珍妮再次强调，“而且是一次性到账。” “可以啊，”目山河脸都笑得快要融化了，“分钱分钱！” 第154章 你们够了 钱是早就分好了。 不仅分好了，这次赚到的三千万，邬阳也早就计划好怎么花了。 给自己的公益基金充值四百五十万，这个是第一要务。 慈善这种事，很多艺人是拿来为自己塑造形象的，也有很多是被“绑架”的，当然也有很多是真心实意的。 邬阳和以上三种人都有些区别，他的目的性更强。 肯定要通过这件事，好好塑造一下自己的形象，作为公众人物这么带头，多少对其他人也有一点影响力，会让更多人加入公益事业。 对贫苦山区的教育，也必须要有所表示，但这也不是他的重点。 在最初的打算中，他并没有预见何超、林可薇也会加入他的基金会，所以当时他的计划是拿出一部分钱，去帮助退伍老兵。 那些曾经为国家流血受伤，用生命扞卫国家安全的战士，以及为国牺牲的战士的亲人。 也没有什么特殊原因，就因为他以前也是个兵。 不过现在基金会有这么人，田琳也投了钱，所以帮扶范围也需要扩大一些。 摊子大了，就需要专人来管理，而管钱的人，必须要慎重考虑。 思来想去，邬阳目前觉得就只有一个人比较合适。 “姜华，你来我办公室一下。” 第一批来公司面试的三位司机，刘志平现在已经出道，当上了说唱歌手。张麟人也挺机灵，但邬阳身边确实需要一个这样的助理。 所以现在只有保卫科科长的姜华，算是大材小用。 通过这段时间对他的观察，姜华属实就是个憨憨，做事一板一眼。 公司除了厕所里面，连厨房、楼梯间、房顶、每个人的门口，都被他给装上了监控，围墙上安装了三重报警装置，还拉上了一圈一圈的那种铁丝网。 原本好好的伸缩大门，愣是被他换成了两扇大铁门，钢板都有五毫米厚。 门卫室就更不用说了，请了几个焊工，直接用一公分的钢板做了铁笼子，楼顶的四个角上，装着八盏五千瓦的大功率探照灯。 而这么点大的地方，保安就招了十二个，而且还不是普通的大叔、大爷，都是刚刚退伍、身强力壮的年轻小伙。 当时姜华找人事招人的时候，人事就把这个情况反应给了徐珍妮，徐珍妮没有立即反对，因为在她看来，姜华是邬阳的直系，所以先问了邬阳的意见。 邬阳也觉得有点过，可后来想了想，公司以后很多地方都需要用人，以后要拍剧、拍电影，拉去当群演也是好的。 现在先培养着也不是不可以，就放手让姜华去招了。 后果就是，公司门口二十四小时都有人站岗，公司内部不停地有两名保安在巡逻，还是带着防爆盾那种。 知道的这是个娱乐公司，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个监狱。 平时有人进出，也是规矩森严，就拿今天田琳来访的事情来说，如果是脑筋稍微活络一些的，肯定是先请进来，然后再通知邬阳。 结果这货愣是让人家在大门外面等着。 但一板一眼的人也有好处，就是做事认真负责，让他去管理基金会，出问题的几率会小很多。 “老板，什么事？” “这两天你找个人，把安保的工作交接一下。” “啊？”姜华一愣懵逼，半天后才反应过来，“老板，是我保护措施没有做好吗？” 不是没做好，是做得太好，都好过头了！ “我有别的事想让你去做。” 姜华这才松了口气，眼睛也亮了起来：“是要让我给你做贴身保镖了吗？” 自从刘志平出道之后，姜华就一直盯着这个位置了。 说实话，当保卫科长确实也过瘾，把公司整得跟装甲车似的，非常有成就感。 但问题是现在什么都弄好了，而且天下太平，没有哪里兵荒马乱，所以日子也就开始无聊了。 所以跟着邬阳全国到处飞，又成了他心中的渴望。 邬阳倒是理解他的心情，但贴身保镖这种事，目前是真的不太需要。 “不是保镖，是让你管理基金会。” “基金会是干哈的？” “就是我们用钱，去帮助那些贫困山区的儿童上学，”邬阳耐心解释道，“重要的是以前的老兵，生活有过得不好的，生病的，或者是老兵们的亲人，都是我们主要帮扶对象。” “中！” 当过兵的人，听到这种事怎么可能不答应？ “那我们这基金会有多少钱？” “不多，现在只有一千五百万左右。” 姜华：…… “以后还会更多的。” 姜华：…… “好好干，有不懂的，就自己找个秘书。” 姜华：…… 走出邬阳的办公室，姜华都是懵逼的。 一千多万啊，以后还会更多啊！ 这么多的钱，就这么交到自己手上了？ “升职了啊！”走廊里，张麟打趣地看着还没回过神的姜华，“感觉怎么样？” “说实话，我现在心里特没谱。” “怎么了啊？” “你说，那么多钱啊，老板就放心让我管？” “你想什么呢？”张麟笑道，“基金会自然有财务，有会计有出纳，你要用那些钱都是需要提交计划，每一分钱花去了什么地方，都必须有详细的纪录，这些都是要做成资料存档的。你以为就是把钱给你，你去把钱给别人就行了？” “这么麻烦？”姜华挠了挠头，“张麟，要不我们换换，你去管基金会，我给老板开车。” “你做梦呢。” 张麟这个位置，也是捡漏捡来的，打死他也不可能换啊。 可能有人会觉得管理基金会，掌控那么多的资金，有的是办法为自己捞大笔的钱，但那时别人的基金会。 老板是什么人啊，连刘志平这种人都对他心服口服，有谁想在他的基金会捞钱，很快就会被他查个水落石出。 所以，这种事想都不要去想。 当然，也不是因为捞不到钱他才不去基金会，而是因为麻烦啊。 当司机多舒服，还能天天跟邬阳混在一起，学到的东西太多了。 “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你一下，”张麟道，“当了管钱的人，就要把钱管好。你要是敢贪救助老兵的钱，就算老板不生气，我和刘志平也不会放过你。” “你当我是什么人？我贪这些钱我还是人吗？” “明白就好，好好干。” “我去做倒是没事，但安保这一块又怎么弄呢？” 张麟抽了抽嘴角，你把公司都弄成监狱了，还想怎么滴？ “你手下的保安提拔一个不就行了？” “不行不行，”姜华听了直摇头，“都是些愣头青，做事还好，想要带队还嫩了点。” “那你去招呗，招个资历高的。” “对啊，我咋就没想到？” 张麟：……就你这脑袋，去管理基金会估计也不知道从哪里捞钱。 …… “徐老，请坐。” “呵呵，不用客气，”徐老在沙发上坐下，见邬阳和徐珍妮都在，便打趣问道，“这么隆重叫我过来，有什么重要的事？” “是这样的，”徐珍妮道，“《琅琊榜》已经卖给胡南卫视了，钱也到了。” “这是好事啊。” “多亏了您老帮忙。”邬阳道，“今天请您过来，就是想跟您商量一下，这个钱怎么花。” “哈哈，你们的钱，你们想怎么花都可以，跟我商量什么。” “当然要跟您商量，”邬阳道，“重拍红楼的，难道您不想参与吗？” “啊？” 徐老是真愣了。 他知道邬阳要重拍红楼，但没想到会这么快啊！ 而且一部《琅琊榜》才能赚多少钱，也不够是不是？ “我的意思是，现在就可以培训演员了，”邬阳道，“这次我们先拿五百五出来，先挑选演员进行培训，最少也要两年。但这件事我和珍妮都没时间，只能麻烦您了。” 徐老欣慰地看着邬阳，觉得这小子，越看越顺眼啊。 退休之后还能干这么有意义的事，他觉得这辈子也值了。 “你们放心，这事交给我去办，保证没问题。”徐老乐道，“不过五百万的话，眼前是够了，但长期来看还是有点欠缺。” “钱会陆续到位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徐老道，“我就是觉得，现在能省一些就省一些。京城的房租什么都贵得很，不过你这里空房间很多，要不把招来的演员都放你这里？” “行。” 五层楼，现在只用了两层，拿再拿一层给培训的演员住，一楼空着的地方给他们当教室，这也算物尽其用。 “除了我们这帮老东西，我再去联系一些教表演的老师，请他们来讲讲课，”徐老道，“两年下来，应该差不多了。不行，我现在就得联系一下，让老谢他们都来开个会。你们的会议室……” “您随便用。” 看着徐老迫不及待地出去打电话，邬阳和徐珍妮对视一眼，同时露出了笑容。 “以后公司就热闹了。”徐珍妮道，“真的很神奇，这才两个多月。” “以后还会更神奇的，人也会更多，”邬阳道，“所以未雨绸缪，有空你去打听一下，隔壁那个高尔夫球场什么时候倒闭，我们也给租下来。” 徐珍妮：……人家开得好好的，才不会倒闭好？ 不过邬阳说得也有道理，有必要提前考虑一下这个了。 隔壁的高尔夫球场是不可能，但隔壁的度假村，面积大概30万平米的样子，不大也不小，看起来生意也不景气，倒是可以留意一下。 当然，现在只是留意，还没有那么多钱。 “对了，武林外传的选角怎么样了？”徐珍妮问，“剧组所有人都在等着呢。” 说起这事，邬阳也是一阵头疼。 林可薇这几天越来越不给力了，说好的找了人来试镜，结果又说元旦放假，要明天才会有人来。 还好是个小剧组，要是大剧组这么等，亏都要亏死了。 希望明天她能找到合适的人来试镜，否则就只能从备选里挑一个了。 处理完今天的事，徐珍妮又要开始为电影上线的事情奔波，邬阳则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继续开始写剧本。 《疯狂的石头》拍出来了，但这一部就算能赚钱，可能也不会太多，毕竟是个小投资的电影。 所以后续的安排，必须得紧紧跟上。 另外还有漫画的事。 很多动漫电影票房非常可观，但如果没有漫画、动漫的支撑，基本是没人买账，所以这个需要铺垫很久，目前也没有合适的人做这个事。 兵到用时方恨少，这就是邬阳现在面临的困境。 …… 人才市场，姜华和张麟办好了手续，在属于自己的位置坐下，然后等着有人来报名。 马上就要过春节了，所以现在找工作的人稀稀拉拉，对此姜华也没有什么信心今天就能合适的人。 果不其然，一直等到下午四点多，就几个人来他们这里看了看，连问都没问就走了。 原因么倒不是工资待遇不行，可以说底薪一万二，在整个人才市场都是顶尖的。之所以没人问，是姜华提的要求太高。 必须是服役七年以上的退伍兵。 一般情况下，哪里那么多服役七年的人到处找工作啊。 张麟让他把条件改一改，或者降低一点，但姜华认为公司的安保是大事，毕竟里面住着那么多明星，一个个都是行走的造钱机器啊。 这些人挣了钱，才能有更多的钱注入基金会，才能更好地帮助需要帮助的人，所以绝对含糊不得。 张麟被他这一股筋打败了，最后也不管他，躺在椅子上闭目养神。 到了五点，别的摊位都收了，姜华还是没招到人。 “要不回去，”张麟建议道，“也不需要守着，把联系方式留下，有人来了叫他们通知不就行了？” “不行，那样显得不尊重。” 张麟：……好，明天我坚决不陪你来了。 “请问一下，”就在两人准备收摊回家时，一个清脆的声音突然问道，“你们这里，是在招保卫科长吗？” 两人抬头一看，只见一个二十多岁的大姑娘，正一脸期待地看着他们。 长得很扎实，长相也不错，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有点大小眼。 不是那种天生的大小眼，应该是右眼受过伤，所以看起来要小一点。 “对。”姜华道，“不过姑娘，你可能……” “我看过了，我符合条件啊！” “你符合？”张麟都不敢信了，“你服役了七年以上？” “对啊，八年。” 姜华眼睛一亮，赶紧问道：“什么部队服役的？” “装甲部队。” 在以前，别说装甲部队有女兵，就是整个作战系统，女兵的数量也是少得可怜，而且基本都集中在医疗、后勤这几块。 现在时代不一样了，特种部队、火箭部队、狙击手等单位，都有很多女兵。 但装甲部队的女兵，依然是个稀有物种啊。 那些苦，可不是一般人能吃下来的。 “同志，”对这位勇敢的巾帼英雄，姜华和张麟都有了极高的敬意，“你具体是做什么啊？” “最开始是二炮手，因为我力气大！”姑娘回答起来也是倍儿精神，“后来是炮长，再后来是车长！” “那你怎么会退役？”张麟问，“看样子你年龄也不算大。” “因为我的眼睛，”姑娘指着自己的右眼道，“看不见了。” 张麟和姜华心里咯噔一声，刚才还以为她只是受伤，造成了大小眼的样子，结果是彻底看不见了。 不得不说，这很让人心痛。 不过看姑娘的样子，好像一点也不在乎似的，真的很让人敬佩。 服役八年，又有当车长的经历，已经远远超出了姜华的要求，但正因为这样，姜华也不敢轻易决定。 “我还想问问，你退役后应该拿了不少钱，为什么还要选择出来找工作？” “我的钱都给我妈治病了，我现在穷得很，”姑娘道，“因为一个眼睛看不见，所以找工作也不容易，别人都嫌弃，我也不能找那种工资低的工作，我妈每个月吃药都要好几千呢。怎么样，你们能不能要我？不能的话我就要回去了，从这里走到我住的地方也要两个多小时呢。” “要，怎么不要？”张麟瞬间替姜华拿了注意。 “真的？” “等等，”姜华赶紧说道，“我要打个电话请示一下首……老板，几分钟就好。” …… “老板，情况就是这样，你觉得怎么样？” 听着姜华的声音充满了兴奋的感觉，邬阳心里也是简直了。 找个工程兵当保卫科长，把公司弄成了监狱一样，现在找个装甲部队退下来的炮手当科长，会不会在楼顶上装门大炮？ “当然要。” “但工资……能不能高一点？那姑娘家里情况好像不太好。” “你看着办。” “中！” 挂掉的电话，姜华乐滋滋地走了过来。 “老板答应了。” “真的吗，太好了！” 这是姜华突然严肃起来，笔挺地来了个立正：“姓名！” 姑娘下意识地也来了个立正：“吴飒！” “年龄！” “二十六岁！” “编号！” …… 张麟：你们够了！ 第155章 每个人都是天生的演员 看着面前站得笔挺、英姿飒爽的吴飒，邬阳从她的表情和眼神里，竟然看不出一丝的颓废和自卑。 一般情况下，如果一个人瞎了一只眼睛，心理上肯定多少都有点别样的情绪。 所以这就是从部队多年训练下来的人，永远都能有着积极乐观的态度，来面对自己和生活。 “刚才你也去公司看过了，”邬阳道，“说说你的看法。” “是！报告老板，整个公司的防御体系做得还算可以，安保人员的培训和分配基本合理，”吴飒大声道，“但我认为，这还远远不够！” 邬阳：“……说，你认为什么地方还需要加强？” “主要是夜间防御体系很弱，我建议在全公司安装红外探测。” “还有吗？” “还有……如果有可能，最好将全部玻璃都换成防弹，”吴飒道，“考虑到我国目前非常和平，所以墙面安装钢板加强的计划，可以暂时延后。但，危急情况下的逃生通道必须要有，而且至少需要三个以上的通道，每一层最好都加装逃生入口。” “逃生通道怎么设置？” “报告老板，最好的办法是，挖地道！” 邬阳吞了一口口水，这姑娘比姜华狠多了，你要在公里挖三条地道，有没有考虑过邻居的感受？ 不过有个美剧中，有一句话是怎么说来着？ 只有偏执狂，才能生存。 就让她去弄，反正不折腾一下，估计她干着也不爽。 “地道的事先不讨论，其他的你可以立即着手。” “老板，为什么不考虑地道？至少先挖一条也可以啊。我已经调查过了，这附近没有国防光缆，可以随便挖。” “这个房子是租的。” 吴飒一下就明白了，这里终究只是暂时居住的地方，那么就等以后有了新基地……新公司，再考虑地道的事好了。 看着吴飒乐滋滋地走了出去，跟着姜华一起去接手安保，邬阳总算能开始试镜了。 今天林可薇还算给力，一共带来了二十个演员，从照片上看，都还有点他需要的那种感觉，所以他对今天的试镜有很大的期待。 于是他问身旁的袁翰：“林可薇呢？” “可薇姐说她有点事，等会儿就上来，来试镜的人都在外面等着呢，让我们自己开始。” “那行，开始。” 袁翰走到门边，叫进了第一个试镜演员。 邬阳看了看照片，又看了看面前这个人，问：“袁翰，你确定是按照表哥上的顺序来的？” “确定，她们都给了号码的，跟表格上的号码都对过，不会错。” 邬阳试镜有个要求，必须是素颜。 可能是这位女士拍照的时候，画了很浓的妆，估计还开了美颜，所以这照片和本人的差别有点大。 不过这也不是特别重要，如果人家演技好，能演出佟湘玉的感觉，化点妆也没啥。 都到这个时候，想挑剔也没得挑了。 “好，你可以开始了。” 邬阳这次试镜没有临时剧本，而是要求演员临场发挥，表现的主题也很直接，就是风情万种。 所以一喊开始，这位不知道林可薇从哪里找来的演员，直接走到了邬阳面前，顺势就坐在了他的办公桌上。 “老板，要不要喝一杯？” 说完还对邬阳俏皮地眨了眨眼。 邬阳：…… 我特么要的是风情万种，不是要跟你喝一杯！ “下一个。” “老板你好直接哦，才见面就要下……” 邬阳发誓，等下林可薇来了，他一定会狠狠地打……批评她一顿！ 这都是啥啊！ “换人！” 第一个试镜者铩羽而归，但后面进来的，也让邬阳差点吐血。 有一开始就解掉两颗扣子的，有穿着短裙、翘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不停交叉换腿的，有直接点燃一根香烟云雾缭绕的，甚至还有一个想直接坐到他腿上的…… 知道的这是在挑演员，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要开会所。 看来今天的希望，是大大的破灭了。 邬阳叹了口气，看了一下最后一张表格，发现上面竟然没有照片。 这也是个狠角色，照片都不贴一张，是林可薇拉来充数吗？ 他决定了，扣掉林可薇的午饭，让她自己吃外卖。 “阳哥，”见他半天不说话，袁翰提醒道，“还有最后一个。” “如果跟前面的差不多，就直接让她回去。”邬阳对林可薇的品味，实在没有任何信心了，如果再来一个也直接往他身上坐，他估计会控制不住，揍人。 “呃……我觉得这个还行。” “那赶紧。” “进来。”袁翰对着外面说道。 很快一只穿着绣花布鞋的脚走进了办公室，让邬阳微微有点意外。 包括以前来面试的所有演员，最多的是穿高跟鞋，对自己身高有信心的穿运动鞋，可穿一双样式古老的绣花布鞋的，还真是第一个。 更让他意外的是，布鞋上方则是浅蓝的长布裙，长得已经快要盖住脚背。 可能现在很多人对风情万种有所误解，以至于很多人看到这个题目，就下意识地少穿，恨不得把全身都露出来。 而这种遮得如此严实的，他也是第一次见。 不错，至少知道“风情万种”这四个字，并不是靠露来表现，只是这一点觉悟，就比之前所有人都高。 而朴素的打扮，也更符合他心中佟湘玉的形象。 难道在这尾巴上，还要结出一个大瓜？ 就在他心理活动丰富多彩时，最后一位试镜的演员，终于走进了办公室，然后邬阳的脸都要烂了。 “林可薇，你别闹好不好？” 没错，这位穿着一身极度朴实的古装来试镜的，正是国民老婆林可薇。 不仅衣服复古，连发型、佩饰都极具古风，显然是有备而来。 但问题是，在邬阳看来，林可薇是真不适合佟湘玉这个角色。 你见过一个甜得化不开的佟湘玉？ “呃抹油挠，呃是认真滴。” 邬阳：……至于吗？还专门学了陕北话？而且还学得不像？ 邬阳现在真的不想说话，就静静地看林可薇能弄出什么花样。 结果林可薇也一脸无辜地看着他，好像也没有要说话的意思，不过眼波流转中，写满了无尽的委屈。 可以啊，这小眼神竟然让你邬阳有了那么一点感觉。 不错，请继续你的表演。 见邬阳还是不肯说话，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林可薇可能是真的委屈到了极点。 本来她好多工作的，能赚好多钱的，但就是为了能演邬阳的戏，所以全部推了。 而且为了能演佟湘玉这个角色，她这段时间在家里刻苦地锻炼演技，还专门去学了方言，虽然学得还不够好，可如果再给她点时间，她肯定能说好，至少台词能说话。 但结果呢，邬阳这家伙对自己的付出和努力，就是这个态度？ 林可薇越想越委屈，很快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转，但她表面温柔，内心却很坚强，所以强忍着没让眼泪留下来，实在包不住了，就把脸转向一边微微抬头，让眼泪不要掉下来。 看着她这个样子，邬阳突然感觉非常不妙。 真有感觉了啊！ 说真的，就是这小眼神，绝对比以往任何来试镜的演员都好。某一刻他甚至都快要忍不住，认同林可薇来演了。 但最终他还是刹住了车。 没有别的原因，只因为林可薇长得太甜，笑得太甜。 这不是演技的问题，这是天生气质所决定的。 所以，遗憾啊。 邬阳轻声一叹，道：“回去。” 简单三个字，让林可薇如遭雷击，不可置信地看着邬阳，终于忍不住把嘴巴瘪了起来。 狠狠地一抹眼泪，转身就朝外走。 但只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来说道：“我知道我的演技不好，你一直都看不上我，没关系，我回去继续努力。总有一天，我会让你认可我！” 说完林可薇快步走了出去，很快走廊里传来伤心的哭声。 袁翰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邬阳：“阳哥，这……咋办？” 女人哭了，还能咋办？ 哄……不对，不理她就好了啊！ 等她不哭了再哄。 “让她先发泄一下。” “阳哥，”袁翰走到邬阳面前，道，“我不知道你到底想找个什么样的演员，但你看都找了这么久，也没有找到合适的，所以……” “所以什么？” “我不是想帮可薇姐说话，”袁翰道，“我只是觉得，会不会在你的心里，这个角色太完美、太过理想化了，所以你才会一个都看不上？” 邬阳眉头微皱：“继续说。” “其实我觉得，要求完美是对的，”袁翰继续说道，“但完美也有很多种。一个角色由两个不同的人来演，可能都会演的完美。但一千个人心里，有一千个哈姆雷特，所以在你心里的完美，不一定就是别人心里的完美，所以你或许可以试着换成另一种完美。” 虽然说得有点拗口，但邬阳还是听懂了，而且很有感触。 袁翰说得对，佟湘玉这个角色的演员，之所以这么久都没选出来，确实是因为他要求太高太严格。 因为这是情景剧，能不能好看演员至关重要。 但他现在也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是否真的能找出一个跟闫妮一模一样的人出来，就算长得一样，可性格呢？演技呢？声音呢？气质呢？ 绝对一样的人，绝对是没有的。 看来之前他是太执着了。 想通了这一点，邬阳突然觉得，如果让林可薇出演，会不会就像袁翰说的那样，会成为另一种完美？ 一种完全属于这个世界的完美？ 邬阳闭上眼睛，把刚才林可薇的形象气质，还有那小眼神在脑海中刻绘成型，然后将她带入武林外传的场景中。 一颦一笑一个动作一个眼神，都尽量去模仿演绎。 几分钟后，他有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先挑几场剧本，他和林可薇现场去演一段，让摄影拍下来。 结果他不看，让别人看。 如果大家都觉得好，那就把这个角色交给林可薇。 至少目前为止，她的表现确实是最好的。 于是他站起身来到走廊，林可薇已经没哭得像之前那么凶了，但还是在轻轻抽泣。 见到他来了，还置气地转过身。 “咳咳，想跟你说个事。” “嗯。” “之前其实我也有不对，你别介意哈，”邬阳道，“我认真想过了，决定让你去试着拍一段，然后看效果做决定。” 林可薇回过头，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邬阳。 “真……真的？” “当然是真的，”邬阳道，“所以你别哭了哈，中午我请你吃炖排骨。” 林可薇实在忍不住笑，无限风情地看了邬阳一眼：“嗯。” 邬阳感觉自己又被电到了。 说不定，让林可薇来演，还真是个正确的选择呢。 “恭喜可薇姐，”这是袁翰笑着从办公室里走了出来，“可喜可贺可喜可贺，你的努力总算没有白费。” “对？”林可薇突然笑了起来，“我就知道这个办法能行，果然被我猜中了，耶！” 林可薇欢快地跟袁翰击掌，让邬阳深深地感受到了这个世界的恶意。 “刚才你是故意的？” “当然！”林可薇笑道，“你以为我那么容易就被你打倒？那么容易就哭鼻子？” 邬阳：…… “哈哈，你真的被骗到了！”此时的林可薇，感觉比拿了奥斯卡还要开心，“这说明我还是有点演技的，对不对？对不对？对不对？” 邬阳：“好，你赢了。” 邬阳是真没想到，这女人竟然还有这小心思。 说好的傻白甜呢？ 人与人之间的真诚呢？ 跟着袁翰都学坏了……不对，应该是跟目山河学坏的。 绝对是。 “走，去拍一段！” 看着林可薇欢欣雀跃、迫不及待，邬阳觉得试不试的已经不重要了。 或许所有人都错了，林可薇不是没有演技，不是只会演那种甜腻腻、傻乎乎的角色，只是她被定位了，不管是接剧本，还是定制的剧本，几乎都把她塑造成这种形象。 但自从接了《琅琊榜》，就开始展现出她演戏的潜力，经过两个多月的锻炼，今天的潜力爆发更多。 说不定以后，还真能当个影后呢。 还是说，其实每个人都是天生的演员，只是没有被逼到那个份上而已？ 第156章 演员的自我修养 让林可薇试着拍了机场，因为邬阳已经先入为主，脑子里都是闫妮演的佟湘玉的影子，所以没法做出准确判断，便把公司所有员工都召集起来。 十二个保安，是占比最大的。 当然，还有几个管理层，已经目山河。 公司没有专门的放映室，所以就在会议室弄了个投影，看过之后，邬阳让大家发表对林可薇演出的看法。 几个管理层都是人精，话说得滴水不漏，不具有参考价值。 十二个男性保安集体花痴，当然是赞不绝口，所以参考价值也不大。 邬阳让所有人都先出去，只留下了目山河。 “老目，来，我们兄弟一场，现在也没有外人，今天你必须要说实话。”邬阳道，“虽然这部剧你没有投资，但你也得客观点，否则赚不到钱，后续的剧就不乐观。” 目山河是不是个人精，这个事还有待商榷，但看在邬阳刚刚才帮他赚了三千万，而且听语气后续还要再拉他入伙的份上，那今天这话题就必须认真对待了。 “浮夸了一点。” 对。 邬阳心里一块石头落地，他也是这么认为的。 “不过除了这一点，其他都还好，”目山河道，“当然浮夸可能也不是她故意演成这样，而是跟她的生活有关。你想她一直养尊处优，演个都市白领气质符合，但演个朴实的小人物，还没法做到内敛。” 邬阳看着老目，这家伙今天说话的水平，怎么感觉这么高呢？ “你最近在学演戏？” “哈哈被你看出来了，”目山河笑道，“买了本书在看。” “什么书？” “《演员的自我修养》。” 邬阳：…… “这本书挺好的，我越看越有感觉，受益匪浅。” 邬阳觉得，还是先说回林可薇的话题。 现在看来，林可薇是目前所有人中，最适合的一个了，但想要让她变得完美，还需要一些方法。 但用什么方法，才能让她短时间内做到气质内敛？ 稍微回想一下，自己在地球，需要扮演一个角色的时候，是怎么做的？ 学习。 而生活，是最好的老师。 “老目。” “怎么了？” “今天晚上吃火锅，牛油的，”邬阳道，“全公司，包括摄制组的人都一起，就在食堂里。” “那用我自己做的火锅料，”目山河道，“我这料可比外面买的香，而且纯天然无污染……” 邬阳：……你不是在看演员的自我修养吗？你这还是纯粹的主播的自我修养好不好？ …… 火锅是一种很神奇的东西，它能让你在这凉风萧瑟的深秋，冒出一头只有在炎炎盛夏才会有的淋漓大汗。 当然，为了照顾大家各自的口味，目山河虽然心里鄙视，但还是弄了两锅清汤。 食堂不大，公司成员加上剧组成员，挤得满满的。 “今天我们是为了庆祝一下，《武林外传》终于可以开机了！” “太好了太好了，这一个多礼拜玩得骨头都生锈了。” “邬总，明天就开机吗？” “三天后，”邬阳道，“不过明天开始，其他演员就要陆续过来，你们也提前准备一下，各组的沟通协调好。” “放心邬总，早就好得不得了了。” “邬总，这次咱们还是一天拍一集吗？” 邬阳摇了摇头，情景剧啊，脑子里有现成的画面啊，还一天一集？ “保三，抢五。”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让嘴里的火辣都减轻了不少。 三集打底啊！ 即便是情景剧，这速度也是让人大跌眼镜！ 拿日工资的人心里苦啊！ 不过还好，因为是在公司里拍，吃住什么的都很方便，不需要自己租房子或者睡帐篷什么的。 而且大家工作做得好，将来就能继续合作。 累点就累点。 生活不就是累出来的吗。 “为什么是三天后啊？”林可薇问，“我以为最多后天就可以开机了。” “因为你还不合格，还需要再锻炼和学习一下。” 什么？ 林可薇脸色一僵，不是大家都说好吗？ 为什么突然又不合格了？ “哪里不合格，我立即就改。” “其实都是小事，吃完饭再说。” 林可薇天真地觉得，那肯定是小事，也就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但酒足饭饱，所有人包括厨师、清洁工都被邬阳叫回去休息后，邬阳对她说：“这里就交给你了。” what？ 林可薇当时是懵逼的，很懵那种。 如果邬阳是坐在他的办公室，马上就要出国一年半载才能回来，然后要把公司交给她让她帮忙管理，于是很平静地说出“这里就交给你了”，那她觉得也不是不可以接受。 但这里是食堂啊！ 是几十个人刚刚吃完了牛油火锅，喝了十几件啤酒，满桌狼藉的食堂啊！ 给我是几个意思？ “作为一个客栈的老板娘，怎么能不会洗碗扫地？” 林可薇：……你说得好有道理，我特么真想抽死你！ 看着林可薇严重充斥着不解、困惑、迷茫、失望、绝望、乞求、哀求……但更多则是愤怒的眼神，邬阳突然觉得今晚好像降温了。 “其实这是老目的主意。”邬阳道，“他说你气质太浮夸，所以需要通过做点家务感受一下生活的艰辛，让光华内敛才更符合角色的形象。” 不知道目山河这个时候，会不会也因为突然降温而打喷嚏。 但无论如何，邬阳觉得这么做是对的。 “你知道这叫什么吗？”邬阳问。 “叫什么啊？” “演员的自我修养。”邬阳道，“这也是目山河告诉我的，他最近在看这本书。” 林可薇：……目山河，我是跟你有仇吗？ “那你忙，我还有点事，就不陪你了。” 看着邬阳真的就这么走了，林可薇真的好像一头扎进火锅里把自己淹死。 这么多碗，这么多锅，而且都是沾满了牛油啊！ 难怪邬阳说要三天后才开拍，这三天时间就是留给她洗碗的吗？ 哼，不就是洗个碗吗？ 但是很快，林可薇就斗志昂扬。 为了拍这部戏，她甚至都能“风情万种”了，那洗个碗算什么啊？ 本姑娘就算干到明天早上，也要把这里打整得——干干净净！ 一尘不染！ 一丝不……苟！ 说干就干，林可薇也不在意把衣服弄脏了，开始一桌一桌地收拾残羹剩饭。 然后去厨房推来小车，把锅啊碗筷都推进厨房，打开热水，倒上半瓶洗洁精，开工！ 一个，两个，三个…… 林可薇从来没有觉得，洗碗竟然是这么累人的事。 从生下来开始，她就没怎么洗过碗， 本以为这么点碗，十分钟第一遍就洗完了，结果现在半个小时过去了，连一半都没有洗到。 牛油不好洗啊！ 水槽里的热水很快就凉了，牛油就洗不下来！ 这时候她想到了一个问题，为什么非要吃牛油火锅？清油火锅它不香吗？清汤火锅它不香吗？ 都是目山河那家伙害的！ 在水槽前站了两个小时，终于把所有碗都洗了三遍，擦得干干净净，再摆放整齐。 但接下来，才是噩梦的开始。 天气太凉啊，牛油都凝固在桌子上、椅子上和地板上，感觉放再多的洗洁精都擦不干净啊！ 后来两大桶洗洁精被霍霍光了，她只能把两桶白醋也征收了，白醋用完，地板还没有清理到一半。 在手机上搜索了一下，白酒好像也能去油渍，于是不知道哪位厨师珍藏的一桶烧刀子就倒霉了。 但这烧刀子辣眼睛……拖着拖着，林可薇就哭了。 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人家那些大公司，一听她档期空了，争先恐后地过来请她去拍戏，价格高得她自己都不好意思，结果她都不去，还自己贴钱来拍什么情景剧，还要洗碗拖地…… 林可薇越想越委屈，最后把拖把一方，干脆就坐在椅子上伤伤心心地哭了起来。 心酸，辛酸。 现在她全身每一个细胞，都在深切地感受着这两个词的魅力。 邬阳我恨死你了。 目山河我跟你没完。 目山河你绝对、绝对死定了…… “可薇，你这是怎么了？” 这时一个陌生的声音，在食堂门口响起。林可薇抬头一看，只见是负责公司打扫卫生的阿姨。 看到熟人，林可薇就更委屈了，也不管熟不熟，一头扎进阿姨的怀里哭得更凶了。 阿姨有点不知所措，不过还是好好地安慰她。 “老板跟我说的时候，我就不同意的，”阿姨道，“你们这样的人，哪里吃过这样的苦啊。但他非不让我管，说必须交给你做。真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 他就是个大坏蛋啊！ “好了，你去休息，剩下的我来就行了。” 扫地阿姨说着系上围裙，开始接手林可薇没有完成的工作。 专业人士做事，自然跟林可薇不一样。 一盆滚烫的热水，一条干净的毛巾，把林可薇擦过的桌子又擦了一遍。 一张桌子擦完，一盆水就变得很浑了，这让林可薇感觉很不好意思。 桌子其实是次要的，地板才真的难弄。 阿姨没有用拖把，而是用毛巾仔细的，一点一点地擦。 看到这个情景，林可薇再也坐不住了，拿起毛巾就跟她一起。 “阿姨，你平时都是这么打扫卫生的吗？” “那倒没有，”阿姨笑道，“但今天吃火锅弄了很多油，如果不擦干净，气味要好多天才会消散，而且地上会很滑，容易摔倒，所以才要这样清理。” 林可薇没想到，扫地里也有学问。 “阿姨你老家哪儿的啊？” “蜀地的。” “您一个人在这边吗？” “对，一个人。” “那您老公呢？他为什么要让你做这么辛苦的工作啊？” “几年前就病死了，”阿姨道，“公公婆婆身体不好，儿子还要上大学，女儿马上也要高考了，我又没什么文化，也只能做这个了。也是运气好，邬老板工资开得比别人高很多，所以我们做事也要做到最好……” 林可薇突然有想哭了。 这就是普通人的生活吗？ 肩负着犹如大山一样的压力，但却只有柔弱的身躯，赚着微不足道的工资，还要每天面带笑容，还要去讨好老板、讨好领导…… “阿姨，要不您来给我当保姆，我一个月给你八千。” “说啥傻话呢，”阿姨笑道，“我知道你心里想什么，是觉得我不同意，想帮助我，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我觉得人，最重要的是要有自知之明。我在公司做卫生，能把力所能及的事情做得最好。但给你当保姆，我其他什么都不会做。我也不能利用你的同情心是不是？时间长了，难免会有不舒服的地方。” 阿姨说着把手里的毛巾放进热水盆，仔细地清洗干净。 “差不多了，把椅子摆好，就能回去了。” 林可薇默默地陪着她把所有椅子都摆放好。 跟阿姨聊了一会儿，算是让她真切感受到了什么叫普通人的不易，也让她对邬阳的做法有了认同和理解。 现在她觉得，再去演佟湘玉的话，应该能更好。 于是她深深地给扫地阿姨鞠了个躬：“谢谢阿姨。” “谢我什么啊，我就是个扫地的，你赶快回去休息，女孩子不能熬夜的。” “那阿姨你也早点休息。” 林可薇是真累了，而且现在她觉得需要回去，再看看剧本什么的，一定会有更多的感触和启发。 “洗洁精都用了两桶，”阿姨看着两只空空的洗洁精桶，不由摇头，“还有白醋、白酒都没了，明天李厨子过来又要发牢骚了。” “辛苦了阿姨。”邬阳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了厨房里，“你早点回去休息，洗洁精什么的明天让后勤去买就是了，我叫张麟开车送你。” “我明天早上带两瓶过来，不然早上洗碗没得用，”阿姨问道，“老板，我们真有必要这样吗？我看林可薇今天是累惨了，手都泡烂了。” “也很有效果不是吗？” “效果不效果我不知道，但你让我编什么我老公病死了，公公婆婆身体不好这些，我是真担心以后被她知道是假的会怪我。” “放心，我会跟她解释，她也会理解的。” “那我就放心了。” 看着扫地阿姨急急忙忙回家，邬阳也是松了口气。 安排个扫地阿姨，也是他的主意，目前看来效果还挺不错。 当然，这阿姨的演技也真好，愣是没让林可薇看出半点破绽。 果然每个人都是天生的演员啊。 今天，完美。 回去睡……林可薇？ 邬阳猛一回头，发现果然是林可薇，正怒目圆瞪地站在厨房门口。 这……她怎么又回来了？ 而且这姑娘是练了轻身功夫吗，离他这么近，他竟然都没发现…… “邬阳，我要杀了你啊……” 第157章 对不起观众 “为什么？” 还带着火锅味的厨房里，林可薇这次是委屈到了极限。 邬阳让她洗碗扫地擦桌子，是为了让她感受生活，从而提升演技，这一点她完全可以理解。 但没想到连扫地阿姨也是他安排的，这就是欺骗，赤果果的欺骗！ “就算你直接跟我说，我也会好好来体验的，”林可薇道，“可没必要用上这种心机手段？” 邬阳知道自己做得有那么一点过头。 当然，这只是针对林可薇而言。 当年他接受特工培训时，教官做的那才叫过头，无数次在他模拟执行任务的时候给他发假消息，说他家里出事了，老爸老妈卧病不起了……甚至教官还让人告诉他，教官出任务牺牲了。 所以安排个扫地阿姨，让林可薇更加深入地了解一点人间疾苦，他觉得比起教官的手段，那真是差了十万八千里。 他只是没有料到，林可薇这么经不起打击，心理素质太差。 看来她想要再次提升演技，今后还必须接受更加残酷的心理训练。 “你也因此有很大的收获，不是吗？” “我……那又怎么样，这不能改变你骗我的事实！” “那我该怎么说呢？”邬阳一摊手，道，“你看我对何超，会不会处心积虑去想办法让他感悟人生，去提升他的演技？但你看我对李轩和目山河他们，还有刘志平、张麟这些人，都是怎么狠怎么来，怎么刻薄这么来，这说明我把他们当自己人。” 自己人？ 林可薇微微一愣，这话的意思，邬阳也把她当自己人了？ “这次你没骗我？” “不骗。” “那，以后也不会骗我？” “不骗。” 林可薇这才觉得心里舒服了一点：“那你帮我找个创可贴行不行，我刚上去发现手指头破了个口子，我又不知道去哪里找，就想下来问问阿姨有没有。” “我房间有。” …… 救生包，这是姜华专门给公司内部人员准备的，林可薇只是暂住这里，所以暂时还没享受到这个福利。 邬阳从小小的药箱里拿出双氧水，先给林可薇的手指头消毒杀菌，然后又拿出一根酒精棉。 “忍着点。” “这是酒精吗？” “对。” “但用过了双氧水，还需要用这个？” “双重消杀效果更好，”邬阳道，“而且酒精能够刺激细胞活力，再配上白药粉，促进伤口愈合。” 林可薇：……我没学过医你可别骗我。 “只会疼一下，很小的一下就好了。” 邬阳说着蘸着酒精，涂抹在林可薇的伤口上。 “啊——痛死了……啊……你这个大骗子，你说很小的一下，结果这么大……” 邬阳：……大姐，拜托你小声点好不好，目山河小两口住对面呢。 自己的两世清名，该不会毁于今晚？ 林可薇也意识到自己的声音太大，瞬间涨红了脸，邬阳心里担心，手上倒是没有闲着，飞快地给她抖上白药粉，裹上纱布贴上绷带。 好久没有处理伤口，感觉都有点手生了。 “谢谢啊，我回去休息了。”林可薇连头都不敢抬，赶紧溜了。 邬阳送她到门口：“对了，还有个事。” “嗯。” “那个，明天。” “嗯。” “继续洗碗。” 林可薇：…… 邬阳你这个没良心的，我都受伤了啊、都出血了啊！让然还让她去沾水！ 毫无人性！ 丧尽天良！ 气死本姑娘了！ …… 元月四号，元旦假期结束。 对打工人来说，迎来的即将是连续七天的辛勤工作，但对江浩林来说，今天却是具有历史意义的一天。 狂风少年抽了排位最靠前的三个人，拍了人生第一部大型古装连续剧，女主角是大大有名的李怡，而且还是在大鹅的影视平台首发。 早在开机之前，大鹅就开始了铺天盖地的宣传，粉丝们的反应也很热烈。 根据平台预测的数据，第一集、第一晚的点播量至少破千万！ 对于一部网剧来说，如果真能拿下这个成绩，那绝对是牛上天了。 “邬阳他的戏拍得快又怎么样？”方睿一想到他们的剧马上就能上了，心情又好了起来，“听说到现在还没卖出去。投资了那么多钱啊，估计投资人都恨不得要把他生吞活剥了！对不对汪哥？” 作为狂风少年的经纪人，上次又被邬阳耍了一道，心里对邬阳自然不爽。 不过方睿的话虽然直白了点，但说得对。 大鹅平台自然要优先上自己的剧，所以也不知道邬阳当时是怎么想的，竟然觉得他随便粗制滥造一部剧，就能拿到大鹅平台来放。 真当大鹅影视跟大鹅音乐平台一样，胳膊肘要往外拐？ 音乐平台那边，是因为看到了邬阳的歌带来的收益，但影视这边，确实大鹅自己砸下了真金白银。 “而且我问过了，其他两家网络影视平台，也没有买账。”汪臻道，“我还听人说，连何超都亲自出马了，人家还是不要，要么价格就给得很低。” “所以他这次完蛋了？”方睿道，“第一部剧就折戟沉沙，以后估计再也没人敢投资他，他这辈子也就只能唱几首歌了。” 娱乐圈的资本的嗅觉可是很灵敏的，而且大家都有一种“迷信”，那就是喜欢看人的“运势”。 一个艺人如果一部戏红了，说明运势好，立即就会有人紧接着投资，趁运势还在的时候马上变现赚钱。 但一旦糊了，特别是像这种投资很大，宣传也很到位，几乎开机就众所周知的大制作，最后连卖都卖不出去，那就回被投资人认为是霉运当头，很少会有人敢继续在他身上砸钱了。 资本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是不是。 “别说这些了，”江浩林道，“即便是这次我们赢了，那也不算什么。我们的目标，可不是赢邬阳这么一次。” “浩林哥说得对，”方睿道，“我们的目标是成为圈内的顶流！邬阳的话，已经不配成为我们的对手，我们根本不需要care他。” 汪臻笑着摇了摇头，果然是年轻，气盛。 不过呢，很爽是不是？ “时间快到了，”方睿说着打开电视和手机，把大鹅影视的画面投屏过去，“我们也要为自己的剧贡献一点点播量！” “开始了！” 《风起云裳》，这部由大鹅自己投资的古装网剧，终于在大鹅影视平台放出了。 因为之前的宣传力度够大，狂风少年还携带着创四的余温，粉丝们的热度还没有消减，所以刚刚放出，就获得了将近两百万的播放量。 一秒钟两百万，这个成绩算不上顶尖，但绝对也可以骄傲一把了。 而到了八点十五分，开播后的第十五分钟，点播量就顺利地突破了千万大关！ 江浩林几人的心，也顺顺当当地放了下来。 这才是第一晚，后面还会持续增加，那么24小时之内，说不定能破两千万呢？ “不一定要等到明晚，”方睿很有信心，“我觉得今晚就行。” 事实证明，对自己的盲目自信，很容易被打脸。 这是粉丝剧，支持者百分之七十以上都是粉丝，如果剧拍得好口碑佳，才会开始有路人过来看。 可惜的是，《风起云裳》的制作水平，实在是让人堪忧。 所以除了第一波粉丝之后，后劲是明显不足。 两集看完，第一集最高播放也就一千一百万，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反正也比那些没能上的剧强一万倍就是了！” 方睿只能这么安慰自己。 “对了，他那剧叫什么名字来着？” “《琅琊榜》。” “我来看看他们卖出去了没有哈。” 明知道结果，方睿还是为了寻求一些成就感，在网上搜索了《琅琊榜》，但当搜索结果跳出来，他顿时就傻眼了。 不可能，胡南卫视？ 方睿觉得自己肯定看错了。 邬阳的剧，怎么可能上了卫视？ 但打开胡南卫视的官方app，《琅琊榜》三个大字，非常刺眼地显示在最显眼的位置，邬阳、林可薇、何超的剧照，想认错都难！ “怎么了？” “卫视。” “什么卫视？”江浩林秀眉微蹙。 “《琅琊榜》上了卫视，”方睿生怕没说清楚，又说道，“胡南卫视。” 一旁的江浩林和汪臻，同时快速地掏出了手机确认。 但千真万确，人家就是在湖南卫视播放，而且还是黄金时段的金雕黄金剧场！ 这可是湖南卫视啊！ 即便有何超、林可薇的加入，但一部五十四集、只用了不到两个月就拍完的烂剧，怎么可能入得了胡南卫视的法眼？ 即便胡南卫视买下来了，但卫视的节目定档，可是提前好久都安排好的，怎么可能让《琅琊榜》插队？ 搞不懂了啊！ 难道这个世界，已经是如此魔幻了吗？ 江浩林几个人的心情，瞬间比泰山还要沉重。 刚才还说人家卖不掉呢，结果人家上卫视了。 刚才还因为获得了一千多万播放量，人家上卫视了。 虽然现在的网络平台，看起来跟卫视已经是平分天下，甚至还有反超的迹象，但事实上则是，网络平台差了卫视整整一个层次！ 毕竟是国字号的。 汪臻连续发了好多个消息，终于了解到了事情的真相。 “邬阳把《琅琊榜》卖断给胡南卫视了，”汪臻道，“三亿。” 江浩林几个人瞬间比哽了一个大鸡蛋在喉咙上还要难受。 三亿啊！ 一部剧有多少投资，大家心里都基本有数，所以邬阳这一手就赚了一亿多！ 就算他个人只投资了几百万，那也要纯赚几百万！ 而他们呢？ 片酬看起来是挺高的，都是几百万打底，江浩林最高是八百万。 但这是给公司的钱，他们个人只能拿到20，还是税前！ 根本没有可比性。 况且上了卫视，邬阳的名气将会更大，这可是拿钱都买不来的好处。 “也难怪胡南卫视这么力捧了，”汪臻道，“买断的剧，自然要优先。” “其实也没什么，”方睿道，“上卫视是好，但如果口碑烂了呢？这东西就是一把双刃剑，对？” 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没有什么勇气打开手机。 方睿说的话确实没错，一部剧上了卫视，好的自然更好，不好的自然会被更多人骂惨。 而卫视评价一部剧到底好不好，基本就看一个标准。 收视率。 所以，《琅琊榜》两集已经放完了，今晚的收视率是多少？ …… “要不你么看，我不太敢看。” 邬阳的房间里，林可薇万分纠结，最终还是把这个难题扔给了目山河小两口。 整个五楼的住宿区，现在就住着四个人，所以今晚《琅琊榜》第一晚播出，他们四个自然而然地聚集到了一起。 看自己演的戏，总是有点别扭。 不过目山河却是乐在其中，跟小丽两人有说有笑，到处认哪一个群演是自己。 但欢乐归欢乐，丑媳妇早晚都要见公婆。 等两集放完了之后，就是看收视率的时候了。 当然，卫视的收视率其实不需要等两集全部放完，就已经更新了数据。 但大家拖到这个时候，确实是因为心里忐忑，没有信心。 “还是阳哥看。”目山河道，“我就是个龙套。” “不，你是投资人，”林可薇坚持，“而且你跟邬阳一样，并列最大的投资人，所以你看。” 邬阳见他们推来推去，不由摇了摇头。 他今晚工作都没做，就为了陪他们刷剧，刷剧也就算了，看个收视率还这么磨磨蹭蹭。 有什么好怕的呢？ “我看。” 说着邬阳在网上随便一搜，结果就出来了。 “先别说！” 林可薇快速地捂上了耳朵，此时她心里忐忑啊，比看自己第一部戏的收视率时还要紧张十倍！ 因为这可是她“转型”后的第一部剧啊！ “你这是掩耳盗铃。” 邬阳把手机放到她面前。 “28？” 林可薇感觉心一下就放下来了。 这个成绩，虽然不是最好，但绝对已经很少有人打得过了！ “还是可以了，”目山河笑道，“这可是咱们的第一部剧，能拿到这个成绩非常满足。” 但邬阳却摇了摇头。 在地球的时候，《琅琊榜》的口碑极好，但很多人都不知道，刚开始播放的时候收视率真的不好，才08，连破1都没到。 原因有多方面。 一是首播平台是东方和京城卫视，这两家卫视的影响力，远远不如胡南卫视。 第二是因为胡南卫视当时正在播放《伪装者》，抢走了大量的观众。 而前期剧情节奏慢，也是造成开始收视率不好的原因。 “比预期差。” “你预期多少？” “至少破3，”邬阳道，“不过没关系，因为前两集的剧情关系，所以会低一点。后期的总收视率肯定会涨起来的。” 还要再涨？ 林可薇心里呵呵一笑，第一部剧有这个成绩，满足你！ 邬阳可不满足。 地球上《琅琊榜》收视率低的原因，他克服了两个，所以不创造点收视纪录，对不起观众啊！ 第158章 你是舍不得目山河 刘台长今晚罕见地加了班，自然是因为今晚《琅琊榜》第一集播放。 在跟邬阳和徐珍妮谈的时候，他看起来非常轻松、大方，感觉丝毫没有困难，但实际上他的压力也是非常大的。 在最初徐珍妮找到他，谈起这个事的时候，他根本没有想过要像这般雷厉风行地引进。后来看了几集，觉得拍得不错，所以才开会讨论这件事。 但是两位副台长都极力反对，而且程度非常激烈，甚至连样片都没看，就在会上说出了“坚决不能引进”这样的话。 他们反对的理由也很搞笑，说邬阳是问题艺人，说不定哪天就被封杀了，风险太大。 对于这一点，刘台长还好好地去了解了一下，后来发现邬阳以前确实风评不好，但也没触碰到什么不得了的底线，就是年轻人喜欢玩。 但自从他们家破产之后，这个邬阳的表现可谓惊天地泣鬼神，创四第一，现场创作，做的古风曲连国内大家都赞不绝口。 一个人的改变，往往是他命运的转折点。 刘台长觉得，邬阳的这个转折来得有点凶，而且势不可挡。 不光是投资人迷信“运势”这种说法，卫视在引进新剧时，多少也会受到这种“传统”的影像。 当然，这还不至于让刘台长下定决心。 后来谢老师亲自找到自己，才让他有了一丝心动。 老师强力推荐的片，制作质量肯定不会差。 但质量不差是一回事，观众接不接受又是另外一回事，他需要考虑的东西很多。 直到某个晚上，他接到一个出乎他预料之外的电话。 电话那边的人自称任华，是什么ipe——一个世界环保组织东亚地区的负责人。 当时刘台长就有点懵逼，他这辈子都没跟这样的组织打过交道，这些人怎么会突然找上他。 弯弯绕绕，任华最终说出了他的目的，是希望刘台长不要引进这部《琅琊榜》，如果他答应就能得到ipe的友好。 这就更奇怪了好，一个环保组织关心一部电视剧，这怎么想都不对劲啊。 难道《琅琊榜》里有什么不环保的片段？还是用了什么不环保的胶片？ 后来一想又不是电影，用什么胶片嘛。 再说他一个卫视的台长，跟你环保组织友好有个蛋用是不是？ 刘台长百思不得其解，第二天上班就重新组织开会，让台里几个负责人看片看到半夜，然后让大家都来说说，这部戏到底什么地方好，什么地方不好。 两位副台长说了半天，也没说个所以然，总之就是不好，这种局现在没人看之类。 但其他几个人都看得有点过瘾，感觉意犹未尽。 当时刘台长就想通了，这两位副职怕是也接到了那什么任华的电话，而且接受ipe的“友好”。 回到家后，他怎么都睡不着，思来想去不知道这里边到底什么事，最后他老婆被他弄烦了，半梦半醒说了句：“你以前不是老喜欢看风向吗，怎么这次糊涂了？” 一句话点醒梦中人。 说真的，因为是邬阳，所以他一直没往“风向”这个方面去想，一直以为是邬阳家里跟那ipe有什么过节之类。 被老婆提醒之后，他静下心来仔细研究了一番，懂了。 小鲜肉的好日子，估计很快就要到头了。 作为台长，要是正治觉悟不够，那他的日子也就到头了。 所以当时他就决定，顶住一切压力，光速引进《琅琊榜》。 在跟徐珍妮和邬阳谈的时候，他表现得很大方，一是拿定了主意要引进，那就顺便把人情做够，二是他自己也担心出意外。 还好一切顺利，他以独断、专权的口碑为代价，光速引进。 而今晚的收视率，那就是最后的考验。 他要求不高，只要收视率能破1，这次的事情就没人敢再多嘴。 破了12，他看反对者的时候，脸上就能带上胜利的笑容。 如果破15…… 15是不可能的，毕竟时间仓促，卫视这边的宣传都来不及。 但他还是小看了邬阳的手段。 虽然卫视这边没有宣传，但早在开机之前，邬阳就让小丽通过网络水军，把《琅琊榜》的消息不间断地放了出去。 何超的粉丝、林可薇的粉丝，加上他自己的粉丝，这就是多少人啊。 “结果出来了吗？” “出来了台长。”秘书在电话里回道。 “你先别说，”刘台长心里还是有点忐忑的，这毕竟可能关系到他未来几年的命运走向，“你先告诉我，小数点后面是几？” “8。” 完了。 刘台长心灵咯噔一声，彻底完了。 08啊！ 也只能是08了。 因为绝对不可能是18。 收视率18的剧，已经好多年没出现过了。 而08这个收视率对于一个黄金档的剧来说，低得没法见人啊。 自己果然还是失算了吗？ “台长？” “好，我知道了，你早点休息。” “不是台长，你就不问小数点前面了？” 小数点前面不就是0吗，还有什么好问……不对。 秘书既然这么说，那就肯定不是0。 刘台长心里突然又充满了希望，感觉呼吸都有点不顺畅了：“那是多少？18？” “不，是2。” 多少？ 刘台长差点从床上蹦起来，28？ 这不是开玩笑？ 28的收视率啊！ 作为卫视中的翘楚，这些年也罕见这样的数据啊！ 而且不要忘记，这部剧可是买断的，接下来各种收益都属于卫视！ 今年大家的年终奖，又能多发一些了。多发钱，大家才会更加支持他。 但，不会是在做梦？ “看把你激动得，至于吗？”刘台长的老婆很不乐意地嘟囔道。 至于啊，怎么不至于了？ 28的收视率，明天上午开会，他就能啪啪地打那些反对的人的脸，再次树立他的威信、巩固自身的地位啊！ 这个邬阳啊，还真是他的福星。 “果然，还是得紧跟风向，”刘台长道，“看来以后要改变引进条件了，小鲜肉演的那些剧就暂时不要了，综艺也不能再走以往的那些风格，必须加入更多像何超、胡彬，甚至是一些上了年纪的艺人。” “说起综艺，我前几天倒是听到个事儿，”刘台长老婆道，“颜敏你还记得吗？” “记得啊，做综艺挺好的那个。” “谁说不是呢，但这回他却吃了好几个闭门羹。” 刘台长眉头微皱，问：“怎么回事？” “听说他拿了个策划案去跟东边卫视谈，刚开始那边还挺好的，觉得可行，但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不要了。不仅东边卫视不要，连三大网络平台都不要。” “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我朋友多啊。”刘夫人道。 刘台长心里呵呵一声，这怕是那个颜敏通过一些人，故意找到你的？ 现在的这些人啊，简直是无缝不钻。 “我还听说，其实这个策划案是邬阳写的。” 谁？ 刘台长心头一惊，邬阳还会写综艺策划？ 但考虑到邬阳又会写歌作曲、唱歌也是一流、演戏也很不错、剧本自己写、还能导演……好像写个综艺策划，也不算什么？ “你朋友有没有颜敏的联系方式？” “这个我得问问。” “抓紧问。” 不管策划案好不好，总得先看了再说。 如果能过得去就拿过来直接用了，这就叫搭上邬阳的运势，抓紧时间再赚一把。 …… 等了一个多星期，武林外传终于、终于可以开机了。 按照邬阳的计划，这种情景剧保三抢五，一天下来还有很多休息时间。所以他内心深处真实的拍摄速度是，一天工作14个小时，拍7集。 不过他和林可薇能够承受，其他几个演员暂时还觉得节奏有点快，所以第一天只拍了不到5集。 当天的片源拿出来后，他当晚就开始剪辑。 这个剧没有特效，所以根据自己的记忆咔嚓咔嚓，三个小时也就弄完了，就直接丢给袁翰，让他再找人精修、校定、找bug之类的后期。 三天之后，其他演员的效率也提上来了，每天都是干劲十足。毕竟要过年了啊，大家早点拍完早点放假。 所以往后每天必须要7集，不拍完都不让邬阳走。 特别是演莫小贝的小演员，恨不得一天就全部拍完，然后好欢欢喜喜过个寒假。 林可薇的热情也很高，说陕北话都说上瘾了，连戏外都带着浓浓的口音。 邬阳觉得自己就是个工作狂了，没想到还有比自己更疯的，简直不可理喻。 所以又十天之后，武林外传杀青了。 没错，从开机到杀青，拍了81集，一共花了13天。 这个纪录，邬阳估计即便今后要拍《家有儿女》，都不一定能破。 拍是拍完了，送审应该没问题，但怎么卖出去，又是一个难题。 邬阳记得很清楚，在地球的时候，这部剧可是卖给央台的，但这个世界的央台会要吗？ 这个不好说，因为央台里一点关系都没有，总不能又去麻烦徐老、谢老他们？ 说起这帮老人家，这几天正在弄红楼演员海选的事，十几个人忙得不亦乐乎。不过因为临近过年了，所以只是做些前期准备，比如准备好海选的考试题目、布置会场、规划宿舍和教室等。 其中跑得最欢的，还是要属谢徵——谢老了。 邬阳也是搞不懂，他跟红楼好像又没多大关系，怎么这么出力？ 后来通过徐珍妮他才知道，原来老人家欠了音乐学院一个人情，想早点把这事弄成，好把人情都还了。 “谢老，您悠着点，身体要紧。” “我身体好着呢，”谢老现在看到邬阳，比看到自己亲闺女还要开心，这娃是个宝啊，“你不是在拍戏吗，怎么有空来前边儿？” “拍完了。” “这么快？多少集的剧啊？” “81集。” 谢老：…… 其他老：…… 半个月不到你给我拍81集，是不是粗制滥造啊？ 别觉得《琅琊榜》成绩好就开始飘了啊。 “我们得把把关，”谢老很郑重地说道，“不能让你出烂剧，把名声弄臭了，往后你哪里去赚钱拍红楼？” “对，把一把关。” “你们放心，”徐老道，“我已经现场把过了，没问题。” “那还不行让我们先看看了？” “我就知道你是想看。” …… 见十几位老人家今天好像确实没事，邬阳便让袁翰把前面制作好的剧拿了十几集过来，然后在会议室里用投影播放，顺带还拿出了徐珍妮特意买的好茶。 本以为一群老人家看这个剧，肯定会觉得不好看，毕竟有一些无厘头，但邬阳忘记了，这可不是一群普通的老人。 他们有很高的文化，并且能够与时俱进，接受新鲜事物，所以几集看下来，大家都乐呵得不行。 “可以啊，在情景剧里来说，这个很不错了。” “我就说过不会有问题的，剧本我早就看过。” “邬阳，这个剧卖给谁了？” “还没卖呢，”邬阳道，“珍妮今天就是在外面跑这事。” “这么好的剧不能糟蹋了，”一位头发雪白的老奶奶道，“这样，我打个电话帮你问问，看看央台8套要不要。” 邬阳倒吸一口凉气，请让我叫您一声亲奶奶。 要是能上央台8套，即便钱少一点也没什么，毕竟这部剧在地球的时候，曾经创下了将近10的收视率。 而且这次他不可能卖断，所以后续会有更多的平台、电视台会引进，那才是赚钱的时候。 老奶奶一阵联系，对面就让把样片先送过去看看，徐珍妮这几天其实根本没在忙这个，而是在忙着《疯狂的石头》上院线的事，所以只能是邬阳亲自前往了。 样片送去，接下来就只剩等待。 一等武林外传，二等疯狂的石头，也不知道哪一个好消息先来。 “你不会去过年？” 剧组已经散了，后院的客栈还留着，暂时没有拆。 邬阳这几天工作，就喜欢跑这客栈里来，他觉得比坐在办公室里舒服，毕竟都是纯木头纯天然的。 林可薇本来也该回去休息过年了，但邬阳不知道为什么，她一直都没走。 “我……不能多呆几天吗？”林可薇道，“回去也是一个人，挺无聊的。” 邬阳眉头微皱：“你是舍不得目山河做的饭？” 林可薇：…… 再见！ 第159章 为了一首歌 对林可薇来说，再见的意思是，明天早上见。 她确实有点生邬阳的气，但又不知道为什么要气。最后想了半个晚上，终于想明白了。 本美女好歹也是国民老婆，虽然自己不喜欢这个称呼，被无数大叔大哥小弟弟当yy对象，但也间接说明她招人喜欢啊。 人见人爱花见花开，为什么到了邬阳这里，感觉就不一样了呢？ 归根到底，钢铁直男无药可救！ 不过现在她是不可能回家的，距离过年还有十多天呢，而且这个时候回家就没法参与《武林外传》跟央台的谈判了。 她可是第二大投资人来着，所以这么重要的事情，她怎么能够错过。 于是第二天一大早她就精心打扮，准备跟邬阳和徐珍妮一起去央台。 其实她已经准备好承受邬阳的冷嘲热讽，甚至都预测了邬阳会说什么话，连怎么应对都想好了。 结果邬阳只是淡淡地问了一句：“前面还是后面？” 林可薇当时有点懵，什么意思？一大早就耍流氓？ 愣了愣才反应过来，邬阳是问她坐车坐前面还是后面，顿时很想挖个洞钻进去，弱弱地回了句“后面”，然后在心里哀怨。 我这是真的学坏了吗？为什么会朝乱七八糟的方向想？ 徐珍妮见状飞快地拉开了副驾驶的车门坐了进去，张麟也飞快地坐上了驾驶位，邬阳觉得如果这小子训练的时候有这样的反应，肯定能被选进特种兵部队。 跟林可薇一起坐在后排，张麟开着车前往央台，但刚到大门口，邬阳就发现了一个很不正常的事情。 “停一下。” 张麟一脚刹车，邬阳从车上下来，来到了门卫室门口。 这才几天没注意，原本钢板做的门卫室又升级了，竟然在外面加上了厚厚的装甲片！ 当然不是真的装甲片，是塑料做的，但看起来就像真的一样。 他理解吴飒对部队生活的回忆，但咱们这是娱乐公司啊！ 你弄个装甲片铁在墙上，是不是很过分？ “吴飒！” “到！” 吴飒飞快地从门卫室里走了出来，啪一下立正敬礼。 “老板好！” 邬阳：…… 邬阳严肃地回了一个军礼。 这种事情，必须要严肃，否则就是一种不尊敬，这是没有当过兵的人无法理解的事情。 “你的眼睛怎么回事？” “报告老板，我买了个眼罩，把瞎掉的眼睛挡起来了。” 邬阳眉头一皱，其实吴飒的右眼是神经性损伤，只是稍微比左眼小了一点点，而且根本看不出来失明。 但你这么样一罩，反而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知道的是眼睛失明，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假扮女海盗呢！ “为什么要罩着？” “报告，是为了增加杀气。” 邬阳：……好，请问姑娘你这辈子是不是不想找老公了？ 还增加杀气。 “没必要？” “很有必要，”吴飒回到，“其实增加杀气只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因为我的右眼会在我不知道的情况下自己流泪，所以我把它罩起来。” 好，这个理由无可辩驳。 “回头去医院好好检查一下。” “老板，检查过了，”吴飒笑道，“医生说恢复的可能性是有，但是很小，而且……” “而且什么？” “手术费很贵。” “你先去检查，手术费的事你不用操心，”邬阳道，“到时候我给你找个兼职，什么费都有了。” “谢谢老板！” 邬阳点点头，再次回到车里。 不是每个人都犹如吴飒、刘志平、张麟等这些人一样，有机会碰到他，而在这个世界的这个国家，也不知道有多少像吴飒一样的人，所以姜华那边的事情必须要尽快落实。 对于有需要和有困难的退伍军人，能早点帮忙就尽量早一点，能尽量多一点就尽量多一点。 至于钱的事，他相信会慢慢解决的。 …… 跟央台的谈判很顺利，财大气粗的央台直接出价一百万一级，邬阳没有过多挣扎就从了。 而在地球的时候，《武林外传》一集才二十万。 所以这个世界的娱乐圈，真的比地球那边好混，但也相对的很乱，资本更加猖狂。 至于播放日期，央台暂定是正月初一，这绝对是看在谢老他们的面子，给安排了这么好的日子。 八千多万到手，阳阳娱乐占了百分之七十的股份，税前能分到五千六百万，林可薇百分之二十股份，分了一千六百多万，目山河分八百多万。 而这部情景剧的总投资，还不到六百万，而且大部分都是片酬。 真的很赚。 虽然一千多万对林可薇来说，算不上什么大钱，但仔细想想的话，才多少时间啊。从准备到分钱，加起来也就一个月。 再把《琅琊榜》的时间算上，她一共花了四个月时间，而赚了三千多万。 就算她去接那些高回报的剧，差不多也就这样。 而现在她还有其他的收获，对演技的了解，对自身形象的改变，对艺术的追求……这些是拍偶像剧得不到的，也是用钱买不到的。 可以说，这回血赚。 “要不，中午我请客？”林可薇试着问。 “我就不去了，”徐珍妮道，“我还要去见几个院线老板。” 这是要去谈电影的事，说真的，邬阳都想让徐珍妮找个助手了。一个还没出嫁的大姑娘，整天跟一帮有钱老爷们儿吃饭喝酒，他是真的不放心。 在地球的时候，他可是知道这里面的道道，为了跟院线打好关系，为了讨院线老板开心，那是把白酒当一样喝。 “注意身体。” 徐珍妮微微一笑，道：“放心，我心里有数。” “实在不行，我找个能喝的跟你一起，”邬阳道，“至少可以帮你开车。” 徐珍妮摇了摇头。 喝酒这种事，让人代劳是真不行，毕竟人家为的就是要灌你的酒，你让别人喝了那人家怎么开心？ 邬阳也懂这个道理，道：“一年之后，绝对不会再让你受这种苦。” 只需要一年吗？ 徐珍妮微微意外。她知道邬阳很有才，但如果想要让院线老板抢着买他拍的电影，至少得有两到三部高质量、高口碑、高票房的作品。 但无论如何，邬阳能关心她在外面的辛苦，就能让她心里生出一股暖意，喝再多也值了。 …… 回到公司，目山河两个得知谈判顺利，就高高兴兴地准备回家过年了。刘志平和阿茹娜年前没有节目，暂时也没有接到工作，邬阳也给他们放了假。 米琦倒是忙得脚不沾地。 自从五首歌新歌霸榜之后，米琦的人气比以前高涨几倍，摇身一变成为了实力派。徐珍妮帮他找了个经纪人，现在每天都在拍广告、接商演，听说过了年还有个新综艺，忙得脚不沾地。 现在最闲的就是邬阳，本来打算抽点时间回趟家，但央台那边通知随时都可能要去彩排，所以最好不要走太远。 而剧本这些，他已经写了不少存着了，录制好的歌也不少，所以感觉一下子闲了下来。 当然这只是一种错觉，不过邬阳还是决定给自己放一天假，去找个熟人探讨一下人生。 “你去不去？” “去哪儿？” “李轩家里，”邬阳道，“本来前两天他和他爸就说要过来的，结果他爸把脚扭了，所以我打算去他们家看看。” 邬阳找李山，自然是谈拍电影的事，所以我去干什么？ 林可薇想来想去找不到一个合适的理由，但又不想一个人留在公司，最后灵机一动，想到了一个无懈可击的理由。 去给宁姐送一套化妆品！ 本美女真的是个天才。 这次邬阳没有让张麟开车，而是自己架势。 京城到津城，走高速也就两个小时，谈快点还能回家吃晚饭。 …… “阳哥！你来了！” 这几天李轩一直都在关注《琅琊榜》的数据，这可是他的第一部戏，所以特别激动。不过好在各项数据都很好，收视率都破3了。 而同一天上的《风起云裳》，就第一二集数据高一点，后面的几乎是坠崖式掉落。 没有比较就没有伤害啊，一想到江浩林垂头丧气的样子，李轩就觉得很开心，虽然他知道这样做很不厚道，但就是很开心。 “小屁孩，竟然不叫我？” 李轩这才发现，跟在邬阳身后的竟然是林可薇：“姐，你怎么……你们怎么……” “我顺路来看看宁姐，有意见吗？” “当然没意见啊，欢迎欢迎！” 李山的脚确实伤得很严重，据说是因为一直琢磨剧本，下楼梯的时候没注意。 “阳哥，这说起来都是你的错，”李轩道，“我爸为了你给的剧本，就像着魔了一样，吃饭都在比划。” “这就是对艺术的追求。” 只有真正懂的人，才能如此深切体会一个优秀剧本的魅力，而李山正是这样的人。 李山在李轩的扶持下来到书房外的阳台，林可薇则跟宁红去聊家常了，李轩倒上茶水后本来想听听老头子要个阳哥聊什么，结果被宁红叫去接她的那群闺蜜。 这次投资《琅琊榜》小赚了一笔，几个闺蜜都想见见邬阳，争取还有机会在他身上多捞一点，所以一听邬阳来了，争先恐后地就要过来。 邬阳倒是没有意见，如果能有一个固定的投资团队，他并不在乎是宁红的这帮闺蜜们。 谁的投资不是钱是不是？ “邬阳啊，我这算是真佩服你，”李山看门见山，直接抖出了自己的心里话，“很难用语言来形容的感觉。” “见笑了。” “不不，是真心的，”李山道，“看了你给我的两个剧本，我恨不得马上开机。所以我这次请你过来，就是为了谈谈怎么合作的事。” “李导准备先拍哪一部？” “最好是一起拍，”李山道，“不过我知道这个要求有点过分，但我还是想试试，至少拍第一部的时候，第二部就要开始准备。” 其实邬阳也很心急。 他在国内，完全有信心站稳脚，但国外的事他实在无暇顾及，所以才会找到李山合作。 “这样，”邬阳说出了自己的计划，“我们合伙成立一个境外公司，全权交给你负责，我这边暂时只能出剧本。” “我也是这么想，我知道你很忙，”李山道，“但拍电影的资金，你打算是在国外筹集，还是从国内？” “国外。”在别人的地盘上赚钱，自然要让当地的资本加入，否则寸步难行，这是非常现实的问题，“但资金比例要控制好，我们自己至少占六成以上。” “这是肯定的。我粗略估算了一下，如果先拍《断背山》，不会超过两千万美金，而且拍摄速度会很快。” 投资在邬阳的心理预期之内。 在地球上拍的《断背山》，投资是八千多万美金，收获全球票房17亿。 看起来没赚多少，但是拿奖拿到手软。 这部电影的初衷，其实也不是赚钱，而是赚口碑。 有了口碑，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了。 “就先拍这一部，”邬阳道，“其他四部，往后每年拍一部，这样才能持续拿奖。” 李山抽了抽嘴角，这果然是邬阳的风格。 自己公司的艺人唱歌要霸榜，让他拍个电影，还要霸奥斯卡？ “行，是我太心急了，总是想尽快把好作品呈现出来。” “但也不是就只拍这一部，”邬阳道，“一年内剩下的时间，我希望李导能拍至少三部商业大片。” 多少？ 三部？ 加起来一共就是五部？ 我脚扭了还没好，你可不要吓我！ “口碑要赚，钱更要赚是不是？”邬阳笑道，“你可能也听李轩说了，我打算重拍红楼，计划投资二十亿，所以我很需要钱。” “你真要拍？” “真要，过了年就要海选演员，进行为期两年的培训。” 如果之前是佩服邬阳的才华，那现在李山就是佩服邬阳的情怀。 投资二十亿重拍红楼，谁都知道是个亏本的事，但邬阳竟然已经开始做了。 如果没有情怀，谁会这么傻？ “行，趁我还没老，在拼几年。”李山仿佛又回到了二十多岁的时候，身心都充满了干劲，“那第一部商业片，有剧本了吗？” 邬阳从包里拿出一沓厚厚的剧本，李山拿起最上面的一看，《速度与激情1》。 第二本，《速度与激情2》。 …… 最后一本，《速度与激情7》。 这是一个大系列啊！ 但一般情况下，会续拍的电影，都是先看上一部的票房，然后再决定要不要拍，决定了再开始写剧本。 从来没有谁像邬阳这样，一口气拿出一套七个剧本。 这是对这个系列多有信心啊？ “怎么一口气写这么多？”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邬阳道，“其实非要按照我的想法，我就只拍第七部，别的都不要。但要拍第七部，就必须拍前面六部。” 李山有点懵了，这是什么逻辑？ “因为我有一首歌，叫《see you aga》，听适合第七部的。” 李山：…… 为了一首歌，你要拍一个系列的电影？而且还是七部？ 这个世界上，还有比这疯狂的事？ 第160章 你又没尝过 就在李山为邬阳为了一首歌，要拍一个七部的系列电影感叹时，邬阳猝不及防地又借着说道。 “其实，我一共构思了九部。” 李山：…… “但最后两部我现在没计划，太远了。半年一部的话，那都是四五年后的事了。” 李山觉得，半年一部这个计划有点宏伟啊，他可能有些忙不过来。 但回头一想，如果邬阳的剧本都是像之前那两部一样，拍摄绝对能省下很多时间。再加上商业片，不需要太过精雕细琢，说不定还是可以试试。 “所以明年我们的计划是一部文艺片，两部速度与激情？” “不，速度与激情先拍一部，再来一部别的商业片，把速度与激情2放到年底拍，争取赶上老外的圣诞节上映。” 这样算起来就是四部了！ “你说的别的商业片是什么？” “我打算用米国的漫画改编电影，”邬阳道，“但这件事牵扯到版权，所以暂时还没有决定，得看看能买到什么。” 美漫吗？ 这个李山知道，曾经有一段时间李轩非常喜欢美漫，他为了搞好和李轩的关系，也去了解过。 而且美漫改编的电影也不少，像什么《绿巨人》、《蝙蝠侠》、《蜘蛛侠》等，都已经搬上了大荧幕。 但票房么，确实不是很理想。 看电影的大多数都是成年人啊，谁还会喜欢那些漫画人物呢？ “那你有没有看好的？” “差不多有点计划，”邬阳道，“钢铁侠，绿巨人、蜘蛛侠，美队，雷神，星爵，奇异博士，还有几个别的，名气不是很大。” 李山回想了一下这些漫画角色，全部都是米国一家漫画公司的版权。而这家漫画公司好像也要坚持不下去了，毕竟现在网络这么发达，大家都去玩社交软件、看短视频了，喜欢的漫画的人越来越少。 其实这家漫画公司也想过转型，曾经把绿巨人和蜘蛛侠搬上了大荧幕。蜘蛛侠拍了三部，那时候还比较早，所以票房还可以。 但绿巨人拍了两次都不行，可谓票房惨淡。 也正是因为第二次拍绿巨人投资失败，公司几乎都要破产了。 “这些角色的版权如果都能买到，那就很好了。” “回头我会去找人打听一下，这个应该不是很难，”李山道，“而且如果只买电影版权的话，价格应该也不会很贵。” “尽快，我的剧本都已经写好了。”邬阳道，“如果谈了下来，我们第一步就拍《钢铁侠》。” “为什么是这个？” 李山有点不懂。 在他的记忆里，钢铁侠一点人气都没有，甚至连绿巨人都比不上，人气最高的是蜘蛛侠和美队。 邬阳心道这个自然是有道理的。 地球的漫威公司，就是靠着一部钢铁侠翻了身。而后期钢铁侠人气之高，超乎所有人的想象。 当然，这跟饰演钢铁侠的演员小罗伯特·唐尼也有很大的关系，可以说是钢铁侠成就了他，而他成就了漫威。 就是不知道这个世界，能不能找到一个想小罗伯特·唐尼这样的演员。 邬阳觉得即便找不到，也必须找到。 捏也要捏一个出来。 “另外，我还有一点别的打算。” 还有？ 李山感觉心脏都快受不了了。你这脑袋一天到晚要想多少东西啊？ “请说。” “我们还可以拍怪兽电影，侏罗纪系列，超级大怪兽系列。比如一百多米高的大猩猩，或者一百多米高的大蜥蜴。或者灾难片，例如泰坦尼克号。” “泰坦尼克号已经拍过了。” “我知道，而且也看过了，”邬阳道，“他们那个不行，而且票房还不到一亿，纯属扯淡。” 好。 那请问要多少票房才不扯淡？ “总之我已经有了一个很大的构想，未来几年之内，我们要在国外拍至少五十部电影，”邬阳道，“但说起来容易，做起来肯定是困难重重。具体怎么操作，就要劳累你了。” 李山觉得，如果真有这么多电影给他拍，那他肯定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人。 即便是累死在片场，他也值了。 “行，我现在就联系一些朋友……不不不，我亲自去米国，这事交给别人我不放心。” “多请几个助手，不要累坏了。” “哈哈，我知道。” 接下来邬阳和李山谈了一下成立公司的事。 公司必须在米国成立，他占90的股份，李山10。到时候需要拍电影了，再在当地募集投资人，跟国内一样的操作模式。 “那你国内呢？”说好了对外发展的事，李山又问起邬阳的打算，“现在你们公司没项目，下一个准备拍电视剧还是电影？” 这个问题邬阳也考虑了很久。 电视剧肯定是要继续拍，但说真的，电视剧耗费的时间长，赚的钱却不多。但如果不拍电视剧只拍电影，那么他脑子里的那些经典好剧就浪费了。 他的计划是，先自己参与拍几部，把名气打出去之后，他就不参演了。 所以接下来的电视剧，他准备先拍仙侠系列的《仙剑》，他演李逍遥感觉还是很好的。 但这个世界没有仙剑这个游戏，所以情怀加成会少很多，效果会怎么样还不知道。 而电影这一块选择就多了。 当年票房最高的那些电影全部拉过来拍一遍，都够他忙好几年。 至于到底拍哪一部，肯定是先选投资小的，以小博大，先把本钱赚足了在投资大片。 这么一来，再不多的几个选项里，他挑选了《西虹市首富》。 其实《夏洛特烦恼》、《大话西游》、《人在囧途》等都可以，但之所以选西这部，是现在公司有个米琦，可以唱《卡路里》。 “你的意思是，电视剧和电影同时开机？”李山听闻邬阳的打算之后，问，“忙得过来吗？” “西虹市这个电影拍摄周期很短的，完全可以利用电视剧的准备时间拍完，然后后期的事却比较多，这个能让别人做。” 李山算是认同了邬阳的说法，这么操作肯定是最好的。而且他也相信邬阳的能力，反正从他得到的信息来看，自从创四之后，邬阳还没有说到没做到过。 而对他自己来说，则是一个超级大的机遇。 还是多亏了儿子啊！ 要不是李轩，他也接触不到邬阳，即便接触到了，邬阳也不可能这么信任他。 那么，趁着现在年龄还不大，好好再拼他几年。 “阳哥，你们谈完了吗？”李轩这时候走了进来，“几个阿姨想见见你。” 邬阳嘴角一抽，阿姨们不是都喜欢你吗，你赶紧过去让她们rua啊，为什么要让我去呢？ 但对于潜在的投资人，邬阳还是硬着头皮参加了阿姨们的茶话会。 又是帅哥又是福星，邬阳自然都快被捧上天了，当然大家也比较克制，没有像对待李轩一样直接上手摸头。 不幸中的万幸。 在李轩家一直留到吃了晚饭，邬阳这才和林可薇一起，开着车回京城。 而李山已经订好了三天后的机票，连新年都不在家里过了，直接飞米国干事情。 如果他那边谈得顺利，那么很快就需要钱。 那么多漫画角色的版权，即便再便宜也要千万美金以上，所以邬阳希望《疯狂的石头》的票房能够高一点。 “听说你下一部电视剧已经定下来了？”林可薇不知道从哪里得来的小道消息，“是什么题材啊？” “古装仙侠。” “有适合我的角色吗？” “有。” “为什么每次都没……不对，你说有？”林可薇突然反应过来，不可置信地看着邬阳，感觉有点不适应啊。 之前每次要角色的时候，他都是推三阻四，结果这次这么爽快？ 只是问了一下，马上就给了？ “是什么样的角色啊？” “一个仙女，”邬阳道，“很有灵气的小仙女，而且是女娲后人，是不是很好？” 林可薇眼睛都亮了起来。 小仙女啊！ 哪个女生又不想当个小仙女呢？ 以前她也演过仙女，但演出来都是那种“糖衣仙子”。 但这次邬阳说的是很有灵气，还没有让她训练什么的，是不是意味着她本来就已经很有灵气了？ 这是变相在夸我？ “咳咳，”林可薇觉得，这里面肯定有什么猫腻，“为什么这么直接就定了是我？” “我定了吗？” 林可薇：…… “那你定了吗？” 邬阳：“定了。” 林可薇偷偷一笑，心里美得像吃了蜂蜜似的。 不过很快他就让自己镇定下来，要矜持，矜持，矜持。 “同时我还准备拍一部电影，”邬阳道，“里面的女主角也很适合你。” 啊？ 刚刚还很矜持的林可薇，瞬间就不淡定了。 电影女主角啊！ 上次《疯狂的石头》她没有赶上，没想这一次瞬间就对上眼……不是，瞬间就对上号了！ “我……我真的可以？” “可以。” 林可薇感觉自己都要融化了，而且是化得渣都不剩那种。 果然是今年大利东方吗？ 今天只是朝着东边走了一百多公里，就有两个大好事砸在自己头上。 “老实交代，”林可薇突然小心起来，这种时候绝对不能得意忘形、忘乎所以，“你该不会有什么阴谋？” “对付你还需要用阴谋？”邬阳呵呵一笑，道，“你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 林可薇：…… “你想说我傻白甜就直说好了。” “白和甜就算了。”邬阳道，“难道你没发现你最近变黑了很多，而且也不甜。” 林可薇赶紧拿出手机，打开相机看了看自己的脸：“没黑啊。” “拜托先关了美颜。” 林可薇：…… 关了美颜，好像确实没有以前白了。 但即便不白也没什么，看起来健康不就好了？ 至于不甜……你有没尝过，你怎么知道不甜？ 而且林可薇觉得，只要她想甜那就绝对能甜，毕竟以前她就是靠这个圈粉的啊。 不对啊，林可薇又回过神来，傻白甜去掉“白甜”，不就只剩下傻了吗？ “邬阳，你……我给你记下了！要不是看你在开车，我现在就跟你算账！” 邬阳心里呵呵一笑，奶凶奶凶的，谁怕你呢？ “今晚回去，就把剧本给我。” “这么心急？” “你这么信任我，我也不能拖拖沓沓的是不是？”林可薇道，“过年之前，我就把所有剧本看完。当然，不懂的地方我肯定会问你，你别嫌我烦哦。” 邬阳巴不得林可薇天天问呢。 一个好的演员，是需要不断学习才能进步。 当然，仙剑和西虹市都让林可薇参演，也是因为角色形象比较合适。 拍过了《琅琊榜》之后，林可薇的外在形象有了一些变化，演赵灵儿还是能行的。而西虹市里面的女主其实关系不大，但近水楼台先得月，就一起便宜她了。 正好也需要她投资，否则李山那边把资金抽调走了，公司的钱估计也剩不下多少。 相互成全。 …… 回到公司，把《仙剑》的剧本拿给林可薇，邬阳发现袁翰和苏良还在办公室里加班。 袁翰已经拿到了邬阳给他的电视剧剧本，现在正在做前期准备，服装道具拍摄地点选择什么的，这些都是他要做的事。 相对来说苏良就要闲很多了，但他比袁翰发愁。因为邬阳还录了那么多歌啊，都没有机会发。 这次眼看米琦的歌要离开新歌榜，田姐那边又打电话来说了，她的五首新歌准备发，希望不要撞车。 这样一来，就要让两个月了啊！ 好忧愁。 “别急，以后多的是机会，”邬阳安慰道，“如果你觉得闲了，那我再签约几个歌手，这样你就有事做了。” 苏良抽了抽嘴角，再签约几个，那你的歌干脆就别发了。 不过这话听在袁翰耳里，却是心头一动。 “阳哥，公司真还要签约艺人吗？” “肯定要。”邬阳道，“不然就这么几个人，冷不冷清？” “那……我有个想法。”袁翰道，“我以前的经纪公司有几个小孩子，前几天打电话给我说公司倒闭了，他们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是吗？” 袁翰公司那几个小孩，邬阳在创四的时候，通过手机视频看了一下，外形条件还是可以的，而且年龄也不大。 如果能挑选三个出来，弄个组合，名字就叫ftboy……感觉这个想法很好。 “如果他们愿意来我们公司，可以过来面试一下。” “真的？”袁翰大喜过望，“我现在就给他们打电话。” 第161章 难道我们是一家人 还有十天就是除夕了，所以邬阳接下来的几天，每天都在往央台跑。 虽然近些年因为互联网的崛起，很多人都不再看春晚，但春晚仍旧是华夏最备受关注的节目，也是观众最多的节目。 所以春晚的舞台异常严谨，时间安排上更是掐到了秒。如果哪个节目的时间超了，就会挤掉别人的时间，甚至有些节目会被直接砍掉。 当然，被砍掉的节目多半都是不太“重要”的，而遇到这种情况的演员，也只能忍了。 谁让自己咖位不够大、分量不够足呢？ 不过这种情况还是少数，基本上都能正常表演完，而今年的春晚因为没有了大鹅今年出道的新艺人，所以这种事发生的几率会更小。 就邬阳了解，前几年大鹅的这些新出道的偶像们，因为有大鹅在背后撑腰，底气十足，几乎每年的节目都超时。 好像故意不守规矩，才能代表他们是年轻人，才能展现他们的与众不同。 而在彩排现场，邬阳再次见到了由张老师带队的留守儿童们。 这已经是他们第三次来京城了，看起来已经没有了最初的拘谨，也因为邬阳基金会的援助，让孩子们看起来更加健康有活力。 看着这群祖国的未来能像小鸟一样自由飞翔，邬阳觉得自己和林可薇他们几个人的付出，也是充分的值了。 “邬阳老师，”张老师对邬阳的称呼非常客气，“刚才导演跟我们说，我们的节目最好再来个口号什么的。” “什么口号？” “我也不清楚，”张老师满脸的无辜，光是组织这件事她就已经很头大了，现在突然又要来这么一出，她真的有点懵，“导演只是说就这样表演完了，好像还缺了点什么，让我再想想。但我想了一天，也想不出什么好的点子。所以想麻烦你，看能不能有好主意。” 邬阳一直认为，很多事情不能做得太过，过了反而不好。 比如这些孩子的节目，本来一首歌加上主持人的介绍，就已经完全能体现出留守儿童的不易。因为大家都懂，都知道，所以只需要轻轻一下，就能拨动大家的情绪。 可如果节目完了，还要让小孩子们对着镜头，留着眼泪喊“爸爸妈妈，我好想你们，你们什么时候回家啊”这些，就会让很多人感到尴尬，会直接从感动转化为抵触情绪。 这就是所谓的画蛇添足。 好在导演没有直接要求这么做，只是觉得缺了点什么，那么如果非要添加点东西的话……有了。 “这样，我有个想法，你看怎么样。” “你请说！” “本来你们这首歌的情绪有点偏低，所以最后这个结尾，就不能再延续这个情绪了，”邬阳道，“我们来个反转。” “怎么反转？”张老师感觉眼睛都要放光了。 “六个字：少年强，则国强。” “少年强则国强？” 张老师仔细回味了这句话，最后眼中大放异彩。 好像不错啊！ 就像邬阳说的那样，一下把那种很低的情绪就转成了振奋，也能让人们看到即便是留守儿童，也没有放弃学习让自己变得更加强大。 更重要的是，直接上升到了强国这个高度。 厉害，太厉害了。 “谢谢你邬阳老师，我现在就去找导演！” 看着张老师迫不及待地跑了，邬阳不由摇头。没先到在地球人人都知道的一句话，到了这里竟然没人提出来过。 看来这个世界的形势，和地球还是有很多不同的地方。 当然不是说这边不好，而是互有长短，总之把那边好的地方拿过来用，肯定是没错的。 邬阳的彩排很简单，反正就是唱歌，连伴舞都没有，更不是与别人合唱。这种能让所有人的视线都聚焦在一个人身上的待遇，通常每年只会有一两个。 看来央台是在捧我？ 也不知道为什么，邬阳心里生出了这样的想法。 不过也不算奇怪，如果国家想引导娱乐圈的风向，确实需要像他这样的“标杆”式人物，那么给点小灶待遇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彩排结束，邬阳没有急着回家，而是和张老师一起，带着一帮孩子去了天安门广场。 来到这个世界，他还没有到这里来过。 站在城楼前，邬阳抬头仰望伟人的面孔，心中百感交集。 感谢这个世界也有你，感谢这个世界也有无数的英勇前辈，才能让十多亿华夏大地繁荣昌盛。 …… 晚上回到公司，已经是九点以后了。 刚刚走上五楼，袁翰就急忙跑了过来。 “阳哥，人都接来了。” “这么快？” “不快不行啊，”袁翰道，“你不知道这段时间，我每天都在为他们想怎么办。” 邬阳笑着摇了摇头，袁翰这个家伙太重情谊了。当然这不是坏事，可容易吃亏，看来得给他找个精明点的助理了。 袁翰一共叫来了七个小孩子，都是他原来那家经纪公司的小练习生。 原本一共有二十多个人的，没来的不是年龄偏大，条件不够好，就是去了别的经济公司。 剩下的这七个，家庭条件都非常普通，甚至以现代的生活水平来说，已经能称之为穷了，所以他们无处可去。 七个孩子最大的十二岁，最小的才十岁，都是自己乘飞机来的，邬阳估计机票钱都是袁翰掏的腰包。 当然，这个钱最终不能让袁翰出，公司几张机票钱还是能给得起。 一眼看过去，七个小孩子眼神各不相同，有的畏畏缩缩，有的急着表现，有的平静淡定。 至于长相，能成为练习生的，长得都不会太差。 邬阳让七个小孩子分别做了个自我介绍，然后稍微表演了一下才艺，面试基本就结束了。 小孩子而已，就像一团面粉，可塑空间非常大。 所以最重要的是看性格、人品，他可不想培养了好几年，结果养出来的是个白眼狼。 “怎么样阳哥，”袁翰问，“有没有可以签的？” “有，但不多。” 袁翰瞬间有点紧张，比自己来邬阳这里上班的时候还要紧张：“不多是几个？” “三个。” “这么多？” 袁翰以为，邬阳最多要一两个，毕竟公司才起步，各方面条件都很有限。 “三个人组个团，就叫ftboy。”邬阳道，“剩下的四个人，我就只能说遗憾了。” “没事没事，我懂，能有三个已经很不错了，”袁翰道，“至于其他四个人，正好他们家里条件都还行，所以回去好好上学也是可以的。” “留下来的也要好好上学。” “这是肯定的，我现在就去通知他们！” 看着袁翰非也似的跑了，不知道的还以为那些小孩是他儿子呢。 所以这人有的时候非常奇怪，对自己家里人感情很薄弱，但对一些有关系的外人，反而会非常真诚。 这大概就是人性。 “这么快就选好了？” 对阳阳娱乐要签约练习生的事，林可薇也表现出了相当的关注。 “选好了，你要不要去看看？” “我去看什么啊？”林可薇道，“我又不是你公司的人。” “你现在想加入也可以。” “当真？” “当真，”邬阳道，“条件也很简单，拿两个亿进来，算你20的股份。” 林可薇：……两个亿，你去抢啊！ 虽然她很有钱，但那可是她的嫁妆！ “明天我回家了。” “挺好。” “那明年见。” 林可薇飞快地跑回了房间，然后开始计算自己的资产。 两个亿的话，好像勉强能凑出来。 但真的要入股吗？ …… 转眼就是腊月二十九，明天就是除夕。 除了保安科，公司其他人都放了假，连做饭的阿姨都回家过年了。 邬阳因为要参加春晚，所以不能走。而徐珍妮成功拿到了两家院线上线《疯狂的石头》，这对邬阳来说，算是个不错的消息。 这两家虽然不是最大的院线，覆盖率也不怎么样，但这不重要。只要上线之后口碑好，其他院线自然会马上跟进。 而徐珍妮太辛苦，邬阳也没让他陪着去春晚现场，直接把她轰回了老家。 他又不是要吃奶的小孩子，这么点事还要人陪，说出去让别人笑话。 那么接下来的这一天时间，还是抓紧写点剧本。 公司没有别的人，邬阳干脆就找了个休息室，舒服地缩在柔软的沙发上，一旁放上水壶和茶杯，开始对着键盘敲敲打打。 …… “你们先走，等会儿我自己打车去机场。” 楼下，米琦总算结束了手里的工作，风尘仆仆地赶回了公司。 这段时间可把她忙惨了。 好几个广告、代言，还上了几个综艺当嘉宾……在大鹅的时候，她也从来没有这么忙过。 不过能忙起来，还是很让她开心的，这说明她活了啊！ 现在趁着过年放假，好好地休息几天，然后明年继续这么忙。 哼着愉快的小调，米琦踏着楼梯来到了五楼，刚才门卫都说了，公司里一个人都没有，所以她也不怎么需要自我管理了。 走进一间休息室，随手就把外套脱了扔在沙发上，然后脱了高跟鞋换上柔软的拖鞋。 “来点个外卖！”米琦拿出手机，把脚舒适地搭在茶几上，“奶茶、炸鸡、臭豆腐……” 还没点完，一个声音突然在她身边响起：“吃这些你不怕长胖？” “啊！” 米琦一下从沙发上蹦了起来。 惊魂未定地朝身旁一看，只见自己刚才随手扔的衣服下面，竟然有个人！ “老……老板？”米琦眼睛都要掉出来了，“那个保安姐姐不是说，公司一个人都没有了吗？” 邬阳眉头微皱，道：“可能在她看来，我确实不属于人类的范畴。” 米琦：…… “你来公司做什么，不是让你直接回家吗？” “我晚上的飞机，闲着没事就来公司看看，”米琦赶紧把衣服收好，老老实实地坐在沙发上，“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反正就觉得在公司里呆着舒服，哪怕公司里没人。” 这是米琦的真心话。 以前在大鹅的时候，每次回公司她都感觉超级压抑，无论是经纪人还是工作人员，她都感觉冷冰冰的，彼此之间好像隔着一道巨大的冰山海峡。 但阳阳娱乐不一样啊，与其说是个公司，她反而觉得更像个大家庭，每个人在这里都能够自由自在，想说什么就说，想开玩笑就开，大家都不需要防备着谁，甚至想吃臭豆腐都没有人会反对。 而这个家，就是邬阳建立起来的，他就是大家长。 “那正好，中午没人做饭，看看你的手艺如何。” 米琦好看的脸都要烂了。 “我做饭的话，很不好吃的。” “那也没关系，只要不是仰望星空就好。” “什么事仰望星空？” 连这都不知道吗？还是这个世界，就没有仰望星空这道菜？ 如果没有的话，这个梗以后可以加在《西虹市首富》的电影里。 “对了，通知你个事。”邬阳道，“年后我们要拍一部电影，里面要你唱个插曲。” “这好办啊，词曲给我，我现在就可以练。” “但这是一个团曲，最少也要两个人唱起来才好听，而你只有一个人，”邬阳道，“你以前那个团里有没有特别好的朋友，借过来用一下？” 米琦：……没听说过这还可以借的！ 再说以前的那个团里，原本是有个朋友的，但现在么……呵呵了。 果然不行吗？ 邬阳想了想，随便找个人的话，好像也不现实。 “难道又要便宜林可薇？” “跟可薇姐合作吗？”米琦一听来了精神，林可薇可是歌曲选秀出道的啊，唱功那可是一流的，就是被拍电视剧耽误了，“我真有这个荣幸？” “不是你没有荣幸，而是我在考虑，要不要给她那么多荣幸。” 米琦：……这话被可薇姐听到，会生气的？会现场发飙的？ “为什么啊？” “因为下一部电影和电视剧，女主角都是她，”邬阳道，“这样一来，给她的资源是不是太多了点？” “多一点有什么关系？她的名气大啊！” “但她毕竟跟我们不是一家人。” 米琦眨了眨眼，这么说，我们难道是一家人？ 第161章 难道我们是一家人 还有十天就是除夕了，所以邬阳接下来的几天，每天都在往央台跑。 虽然近些年因为互联网的崛起，很多人都不再看春晚，但春晚仍旧是华夏最备受关注的节目，也是观众最多的节目。 所以春晚的舞台异常严谨，时间安排上更是掐到了秒。如果哪个节目的时间超了，就会挤掉别人的时间，甚至有些节目会被直接砍掉。 当然，被砍掉的节目多半都是不太“重要”的，而遇到这种情况的演员，也只能忍了。 谁让自己咖位不够大、分量不够足呢？ 不过这种情况还是少数，基本上都能正常表演完，而今年的春晚因为没有了大鹅今年出道的新艺人，所以这种事发生的几率会更小。 就邬阳了解，前几年大鹅的这些新出道的偶像们，因为有大鹅在背后撑腰，底气十足，几乎每年的节目都超时。 好像故意不守规矩，才能代表他们是年轻人，才能展现他们的与众不同。 而在彩排现场，邬阳再次见到了由张老师带队的留守儿童们。 这已经是他们第三次来京城了，看起来已经没有了最初的拘谨，也因为邬阳基金会的援助，让孩子们看起来更加健康有活力。 看着这群祖国的未来能像小鸟一样自由飞翔，邬阳觉得自己和林可薇他们几个人的付出，也是充分的值了。 “邬阳老师，”张老师对邬阳的称呼非常客气，“刚才导演跟我们说，我们的节目最好再来个口号什么的。” “什么口号？” “我也不清楚，”张老师满脸的无辜，光是组织这件事她就已经很头大了，现在突然又要来这么一出，她真的有点懵，“导演只是说就这样表演完了，好像还缺了点什么，让我再想想。但我想了一天，也想不出什么好的点子。所以想麻烦你，看能不能有好主意。” 邬阳一直认为，很多事情不能做得太过，过了反而不好。 比如这些孩子的节目，本来一首歌加上主持人的介绍，就已经完全能体现出留守儿童的不易。因为大家都懂，都知道，所以只需要轻轻一下，就能拨动大家的情绪。 可如果节目完了，还要让小孩子们对着镜头，留着眼泪喊“爸爸妈妈，我好想你们，你们什么时候回家啊”这些，就会让很多人感到尴尬，会直接从感动转化为抵触情绪。 这就是所谓的画蛇添足。 好在导演没有直接要求这么做，只是觉得缺了点什么，那么如果非要添加点东西的话……有了。 “这样，我有个想法，你看怎么样。” “你请说！” “本来你们这首歌的情绪有点偏低，所以最后这个结尾，就不能再延续这个情绪了，”邬阳道，“我们来个反转。” “怎么反转？”张老师感觉眼睛都要放光了。 “六个字：少年强，则国强。” “少年强则国强？” 张老师仔细回味了这句话，最后眼中大放异彩。 好像不错啊！ 就像邬阳说的那样，一下把那种很低的情绪就转成了振奋，也能让人们看到即便是留守儿童，也没有放弃学习让自己变得更加强大。 更重要的是，直接上升到了强国这个高度。 厉害，太厉害了。 “谢谢你邬阳老师，我现在就去找导演！” 看着张老师迫不及待地跑了，邬阳不由摇头。没先到在地球人人都知道的一句话，到了这里竟然没人提出来过。 看来这个世界的形势，和地球还是有很多不同的地方。 当然不是说这边不好，而是互有长短，总之把那边好的地方拿过来用，肯定是没错的。 邬阳的彩排很简单，反正就是唱歌，连伴舞都没有，更不是与别人合唱。这种能让所有人的视线都聚焦在一个人身上的待遇，通常每年只会有一两个。 看来央台是在捧我？ 也不知道为什么，邬阳心里生出了这样的想法。 不过也不算奇怪，如果国家想引导娱乐圈的风向，确实需要像他这样的“标杆”式人物，那么给点小灶待遇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彩排结束，邬阳没有急着回家，而是和张老师一起，带着一帮孩子去了天安门广场。 来到这个世界，他还没有到这里来过。 站在城楼前，邬阳抬头仰望伟人的面孔，心中百感交集。 感谢这个世界也有你，感谢这个世界也有无数的英勇前辈，才能让十多亿华夏大地繁荣昌盛。 …… 晚上回到公司，已经是九点以后了。 刚刚走上五楼，袁翰就急忙跑了过来。 “阳哥，人都接来了。” “这么快？” “不快不行啊，”袁翰道，“你不知道这段时间，我每天都在为他们想怎么办。” 邬阳笑着摇了摇头，袁翰这个家伙太重情谊了。当然这不是坏事，可容易吃亏，看来得给他找个精明点的助理了。 袁翰一共叫来了七个小孩子，都是他原来那家经纪公司的小练习生。 原本一共有二十多个人的，没来的不是年龄偏大，条件不够好，就是去了别的经济公司。 剩下的这七个，家庭条件都非常普通，甚至以现代的生活水平来说，已经能称之为穷了，所以他们无处可去。 七个孩子最大的十二岁，最小的才十岁，都是自己乘飞机来的，邬阳估计机票钱都是袁翰掏的腰包。 当然，这个钱最终不能让袁翰出，公司几张机票钱还是能给得起。 一眼看过去，七个小孩子眼神各不相同，有的畏畏缩缩，有的急着表现，有的平静淡定。 至于长相，能成为练习生的，长得都不会太差。 邬阳让七个小孩子分别做了个自我介绍，然后稍微表演了一下才艺，面试基本就结束了。 小孩子而已，就像一团面粉，可塑空间非常大。 所以最重要的是看性格、人品，他可不想培养了好几年，结果养出来的是个白眼狼。 “怎么样阳哥，”袁翰问，“有没有可以签的？” “有，但不多。” 袁翰瞬间有点紧张，比自己来邬阳这里上班的时候还要紧张：“不多是几个？” “三个。” “这么多？” 袁翰以为，邬阳最多要一两个，毕竟公司才起步，各方面条件都很有限。 “三个人组个团，就叫ftboy。”邬阳道，“剩下的四个人，我就只能说遗憾了。” “没事没事，我懂，能有三个已经很不错了，”袁翰道，“至于其他四个人，正好他们家里条件都还行，所以回去好好上学也是可以的。” “留下来的也要好好上学。” “这是肯定的，我现在就去通知他们！” 看着袁翰非也似的跑了，不知道的还以为那些小孩是他儿子呢。 所以这人有的时候非常奇怪，对自己家里人感情很薄弱，但对一些有关系的外人，反而会非常真诚。 这大概就是人性。 “这么快就选好了？” 对阳阳娱乐要签约练习生的事，林可薇也表现出了相当的关注。 “选好了，你要不要去看看？” “我去看什么啊？”林可薇道，“我又不是你公司的人。” “你现在想加入也可以。” “当真？” “当真，”邬阳道，“条件也很简单，拿两个亿进来，算你20的股份。” 林可薇：……两个亿，你去抢啊！ 虽然她很有钱，但那可是她的嫁妆！ “明天我回家了。” “挺好。” “那明年见。” 林可薇飞快地跑回了房间，然后开始计算自己的资产。 两个亿的话，好像勉强能凑出来。 但真的要入股吗？ …… 转眼就是腊月二十九，明天就是除夕。 除了保安科，公司其他人都放了假，连做饭的阿姨都回家过年了。 邬阳因为要参加春晚，所以不能走。而徐珍妮成功拿到了两家院线上线《疯狂的石头》，这对邬阳来说，算是个不错的消息。 这两家虽然不是最大的院线，覆盖率也不怎么样，但这不重要。只要上线之后口碑好，其他院线自然会马上跟进。 而徐珍妮太辛苦，邬阳也没让他陪着去春晚现场，直接把她轰回了老家。 他又不是要吃奶的小孩子，这么点事还要人陪，说出去让别人笑话。 那么接下来的这一天时间，还是抓紧写点剧本。 公司没有别的人，邬阳干脆就找了个休息室，舒服地缩在柔软的沙发上，一旁放上水壶和茶杯，开始对着键盘敲敲打打。 …… “你们先走，等会儿我自己打车去机场。” 楼下，米琦总算结束了手里的工作，风尘仆仆地赶回了公司。 这段时间可把她忙惨了。 好几个广告、代言，还上了几个综艺当嘉宾……在大鹅的时候，她也从来没有这么忙过。 不过能忙起来，还是很让她开心的，这说明她活了啊！ 现在趁着过年放假，好好地休息几天，然后明年继续这么忙。 哼着愉快的小调，米琦踏着楼梯来到了五楼，刚才门卫都说了，公司里一个人都没有，所以她也不怎么需要自我管理了。 走进一间休息室，随手就把外套脱了扔在沙发上，然后脱了高跟鞋换上柔软的拖鞋。 “来点个外卖！”米琦拿出手机，把脚舒适地搭在茶几上，“奶茶、炸鸡、臭豆腐……” 还没点完，一个声音突然在她身边响起：“吃这些你不怕长胖？” “啊！” 米琦一下从沙发上蹦了起来。 惊魂未定地朝身旁一看，只见自己刚才随手扔的衣服下面，竟然有个人！ “老……老板？”米琦眼睛都要掉出来了，“那个保安姐姐不是说，公司一个人都没有了吗？” 邬阳眉头微皱，道：“可能在她看来，我确实不属于人类的范畴。” 米琦：…… “你来公司做什么，不是让你直接回家吗？” “我晚上的飞机，闲着没事就来公司看看，”米琦赶紧把衣服收好，老老实实地坐在沙发上，“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反正就觉得在公司里呆着舒服，哪怕公司里没人。” 这是米琦的真心话。 以前在大鹅的时候，每次回公司她都感觉超级压抑，无论是经纪人还是工作人员，她都感觉冷冰冰的，彼此之间好像隔着一道巨大的冰山海峡。 但阳阳娱乐不一样啊，与其说是个公司，她反而觉得更像个大家庭，每个人在这里都能够自由自在，想说什么就说，想开玩笑就开，大家都不需要防备着谁，甚至想吃臭豆腐都没有人会反对。 而这个家，就是邬阳建立起来的，他就是大家长。 “那正好，中午没人做饭，看看你的手艺如何。” 米琦好看的脸都要烂了。 “我做饭的话，很不好吃的。” “那也没关系，只要不是仰望星空就好。” “什么事仰望星空？” 连这都不知道吗？还是这个世界，就没有仰望星空这道菜？ 如果没有的话，这个梗以后可以加在《西虹市首富》的电影里。 “对了，通知你个事。”邬阳道，“年后我们要拍一部电影，里面要你唱个插曲。” “这好办啊，词曲给我，我现在就可以练。” “但这是一个团曲，最少也要两个人唱起来才好听，而你只有一个人，”邬阳道，“你以前那个团里有没有特别好的朋友，借过来用一下？” 米琦：……没听说过这还可以借的！ 再说以前的那个团里，原本是有个朋友的，但现在么……呵呵了。 果然不行吗？ 邬阳想了想，随便找个人的话，好像也不现实。 “难道又要便宜林可薇？” “跟可薇姐合作吗？”米琦一听来了精神，林可薇可是歌曲选秀出道的啊，唱功那可是一流的，就是被拍电视剧耽误了，“我真有这个荣幸？” “不是你没有荣幸，而是我在考虑，要不要给她那么多荣幸。” 米琦：……这话被可薇姐听到，会生气的？会现场发飙的？ “为什么啊？” “因为下一部电影和电视剧，女主角都是她，”邬阳道，“这样一来，给她的资源是不是太多了点？” “多一点有什么关系？她的名气大啊！” “但她毕竟跟我们不是一家人。” 米琦眨了眨眼，这么说，我们难道是一家人？ 第162章 新年 “你想拉可薇姐入伙吗？”米琦突然问。 邬阳好奇地看着米琦，这丫头的洞察力还挺强的，他确实有拉林可薇入伙的意思。 经过这大半年的接触跟合作，他发现林可薇这个人确实挺好，完全没有一个大明星的“觉悟”。 在拍《琅琊榜》的时候，即便是跟普通的群演和工作人员，也能非常和气地说话，而且是真的很和气，而不是表面笑嘻嘻心里p。 所以人品这一关，林可薇已经入了他的法眼。 然后再说演技。刚开始的时候林可薇的演技很普通，完全就是靠脸吃饭，但现在却有了长足的进步。 虽然火候距离影后还差得远，但到了她这个份上还肯努力提升自己的演员，实在不多见。至于潜力，邬阳相信每个人都有无限的潜力，就看你能把他逼到什么程度，以及对方肯下多少功夫。 私生活方面也很清水，从来没闹过什么绯闻，接的代言和广告都还可以，没有涉及“危险品牌”。 所以林可薇入伙，对阳阳娱乐前期绝对能有很大的帮助。 “你觉得怎么样？”邬阳不答反问。 “你问我？”米琦有点为难，“这是你们老板的事，我就是个员工诶。” “如果你这么想就错了，”邬阳一本正经地回道，“我希望我的公司每个人都有主人翁精神，而不是单纯的利益结合体。” 米琦也懂这个道理，所以才会有回到公司，就跟回家一样的感觉，但她从来没有想过能参与这么重要的事。 这可是股东入伙诶。 而且如果这话拿到别的公司去说，估计会被人笑死，绝对是不可能的。 但现在她却看到了希望，而且她能感觉出来，邬阳并不是用这一点来拉拢人心，而是真正这么想也这么做的。 她就没见过哪家的保安能拿一万块一个月，扫地阿姨都能拿六七千。 而且根据她的小道消息，邬阳现在已经赚了很多钱了，但他没有去买房子买车，而是把赚到的钱又全部投进了下一部制作。 “来，说说你的意见。” “我觉得，”米琦想了想，道，“如果可薇姐愿意，那肯定是最好啊，毕竟她长得那么漂亮，对我们也很好。” 邬阳抽了抽嘴角，我是让你股东，不是让你选后妈！ 但米琦有一句话说得对，不管他们在这里想再多、说再多，林可薇自己不愿意那也是枉然。 那这件事年后再议。 “我的外卖来了，”看着窗外保安已经接到外卖送了过来，米琦乐颠颠地跑了出去，“我要不要去宿舍里吃？” 一个臭豆腐都能高兴成这样，邬阳觉得这姑娘也是没救了。 话说他还想让米琦演林月如呢，像她现在这个样子，气质上有些不符合啊。 “就在这里吃，我还有别的事跟你说。” “那好。” “你也知道了，过了年我们要拍一部仙侠剧，林可薇会演女主，但现在还缺个女角色。” “我吗？” “对，我想让你演，毕竟自己的剧让自己人演，这是我们初期的策略，”邬阳道，“但如果你想要演好，就必须学习。” “学习什么？” “这是一个大小姐人设，有点高傲有点娇蛮有点暴躁，嫉恶如仇。”邬阳指了指已经脱掉拖鞋在沙发上盘膝坐的米琦，“你这个样子像极了大炕女。” 米琦：…… 大炕女这个词……是不是比抠脚女汉子好一点？ “不过蛮接近的，你只要注意一下说话的语气和眼神。”邬阳道，“来，现在你就用那种高傲的眼神看着我，让我去帮你拿外卖。” “这……好吗？” “艺术源自于生活，想要演好一个角色，最好是从生活的点点滴滴做起，尽量让自己变成那个角色。” 米琦找了找感觉，对着邬阳眉头微皱：“你，去外卖给我拿过来！” “不行，你这不是高傲，这是霸道。”邬阳道，“不要这么表面化，要从骨子里高傲，语气也要压平。” “我再来啊，你，去拿外卖。” “好点了，把你字去掉。” “去拿外卖。” “眼神还不对，想想自己的身份，你是千金大小姐，父亲是大官，也非常宠你，从生下来所有人都对你唯唯诺诺，你想干什么就能干什么。” 虽然只是一句话，但米琦觉得好难啊。 真的，以前她也演过戏，但从来没想到一句台词而已，竟然还有这么多要求。 她尽量让自己带入大小姐这个身份，然后平静地看着邬阳：“还坐着干什么，去拿外卖！” 刚走到门口的吴飒，顿时愣在了当场。 这是什么情况？ 米琦这是吃豹子胆了吗，竟然对老板这么治污河流，而且还充满了优越感？ 你不知道我的工资是他发的吗？ 看着吴飒有点冰冷和不善的眼神，米琦觉得后背发凉。 “这次不错，连吴飒都被你骗到了。” 吴飒：……什么情况？ “吴飒姐，我在学拍戏呢。” 吴飒这才明白过来，她还以为这个公司要姓米了呢。 经过这么一下，米琦突然对提高演技有了极大的兴趣，比对臭豆腐的兴趣都要大。邬阳干脆给他复印了一份剧本，让她春节回家的时候好好看看。 “当然，在家里你可不能时时刻刻都把自己当大小姐。” 米琦心里呵呵一笑，一般她在家里，那可是纯正的抠脚女汉子。 时间很快到了下午，米琦本来是要打车去机场的，不过邬阳还是坚持开车送。 上次李轩那小子开了一辆跑车过来，这段时间一直放在那里吃灰。车这个东西就跟人一样，时间长了不运动，也是会出问题的。 把米琦送进机场，邬阳还是准备回公司做点事，但在回去的路上，他发现后面一辆外地拍照的车一直跟着他。 会是谁呢？ 看着车挺贵的，如果是最高配置，估计得超过三百万，所以不太可能是有人对他图谋不轨。 不过被人跟着总会让人不舒服，正好有好久没体验过这种摆脱跟踪的感觉了。 于是他踩下油门，跑车的引擎发出轰鸣，骤然加速。 但后面那辆车的驾驶员明显技艺高超，邬阳一连借了三四十个车位，对方还牢牢地咬着自己的身后。 这么牛吗？ 看来想摆脱对方，只能借用一下红灯了。 于是他看好一个路口的信号灯，在绿灯的最后一秒冲过了斑马线，而对方的车还在几个车位之后，想跟也跟不上了。 回到公司，邬阳把车停在了门口。 “老板，回来了。”吴飒问道，“我帮你停车。” “不用，”邬阳想了想，道，“吴飒，有件事你要注意一下。” “什么事？” “我觉得我们公司的安保措施，还是有点不够。” “老板，”吴飒眼睛一亮，“你的意思是，我们还要买点真的装甲片吗？” 邬阳：…… “不是，考虑到我们艺人的安全，我觉得保卫科应该拓展一下外勤任务，”邬阳道，“过了年你负责招聘几个得力的保镖，尽量每个艺人都配置一到两个。” “是！” “我和刘志平就不需要了。” “好。”吴飒刚才还想，能不能把自己塞到邬阳身边呢。 不过以老板的身手，大概率是真的不需要别人保护。 “晚饭吃了吗？” “还没有。” “那我去煮火锅，等会儿你让所有人都来吃。” …… 腊月三十，万家团聚。 邬阳下午三点从公司出发，去央台准备今晚的春晚。 后台一片忙碌，各个休息室都坐满了人，邬阳被安排在留守儿童一间。 这是直播，所以小朋友们都还挺紧张的。 邬阳的节目排在第十二位，所以很早就能回家。 其实也就唱首歌而已，在他看来也就是换了个舞台，并没有什么特别的。 所以轻松唱完，直奔机场。 如果飞机不误点，今年还能回到家里。 不得不说，这个世界的航班还是挺准时的，说十一点到，那真是十一点就落了地。 邬慎让司机开着车，在外面等着。不是自己的亲生父亲，甚至只见过一次面，但看到邬慎慈祥的笑容时，邬阳心里也有了一丝暖意。 “辛苦了，赶紧回家，你妈还在等你吃晚饭呢。” 到家已经快到凌晨，妈妈于淑芩赶紧端上热气腾腾的饭菜。以前南方过年不吃饺子，不过因为文化的融合，现在好多家庭也都会象征性地弄上一盘。 一家三口一边吃着饭，一边开着电视等待倒数，期间邬阳稍微汇报了一下今年的工作和明年的打算，倒是让邬慎和于淑芩着实吃了一惊。 以前他们家里有钱，所以邬阳想闯娱乐圈，那就大把砸钱给他去玩了，也从没想过他真的能干出什么成绩。 而事实也是如此，出道几年的邬阳，真的是毫无建树。 但自从家里公司破产之后，邬阳突然像变了个人似的，除了性格之外，能力好像也变强了很多。 可能是因为懂事了。 最让天下父母欣慰的，莫过于孩子懂事和做出了成绩。 “我也跟你汇报一下我这边的工作，”邬慎道，“我按你说的，投资了一个小公司，招聘了十几位研究人员，现在已经逐渐走上正轨，研究7纳米芯片的构架，还有配套的光刻机设计。不过我找的总工说，想要绕过别人的专利自己弄一条新的出来，难度真的很大。而且光刻机这个东西包涵的技术范围太大，很多技术都只有国外才有，我们想要全部自己弄出来，难度不是一般的大。他劝我再好好想想，不要投资了大量的钱最终打了水漂。” 这个总工的心还是好的，事实也确实如此。 但邬阳知道，如果自己没有掌握核心技术，迟早有一天会被别人卡脖子。 至于光刻机这东西，确实挺难造出来，各方面的技术都是世界顶尖，外国都是好多高精尖的科技公司合作，才能弄一台光刻机。 但再先进的技术也都是人弄出来的，外国可以，邬阳觉得在华夏也肯定可以。 想要让市场生产出一样产品，需要具备三个条件，时间，金钱，需求。 有了需求，才会有人投资搞研发，然后生产出产品在市场上销售，最终得到回报。 但是他不是资本，不需要考虑能得到多少回报，所以总工觉得不理解也是正常的。 就像当今很多外国人、港人，甚至是华夏自己的老百姓，都不相信我们在艰难的战争时期、初期建设时期，人们会真的不求回报，为了国家和人民奉献出自己的一切。 “还缺钱吗？”邬阳问。 邬慎听邬阳这么问，就知道邬阳不会放弃这件事，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么做，或者说为什么会对芯片技术这么执着，但他相信邬阳肯定有他的道理和眼光。 “暂时不缺，”邬慎道，“不过我跟总工讨论了一下，如果进展顺利的话，明年下半年开始，就需要引入海量的资金。” 还有半年多时间，来得及。 这也是邬阳为什么要急着让李山去国外拍电影，因为要用钱的地方实在太多太多了。 “钱你别担心，即便我晚一年翻拍红楼，也不会让研发这边缺钱。”邬阳道，“但技术方面就只能靠你张罗了，不仅是技术，技术人员的安全和保密方面，一定要做好。如果你觉得没有可以信任的人，我可以派两个过去，专门帮这边做安保工作。” “呵呵，现在还没有必要，等到了那一天的时候我自然会跟你说。” “好了好了，你们父子俩难得坐在一起吃个饭，怎么尽说些工作上的事。”于淑芩见说得差不多了，赶紧让他们打住，“马上就要倒数了。” 果然，电视里传来了倒数的声音：“五、四、三、二、一！新年快乐！” 这时邬阳收到很多信息，第一条就是林可薇发过来的。 “新年快乐。” 虽然只有简单四个字，但邬阳觉得姑娘这手速可以啊，而且时间拿捏得挺准，绝对是算好提前量了。 于是他也快速回复了四个字：新年快乐。 第162章 新年 “你想拉可薇姐入伙吗？”米琦突然问。 邬阳好奇地看着米琦，这丫头的洞察力还挺强的，他确实有拉林可薇入伙的意思。 经过这大半年的接触跟合作，他发现林可薇这个人确实挺好，完全没有一个大明星的“觉悟”。 在拍《琅琊榜》的时候，即便是跟普通的群演和工作人员，也能非常和气地说话，而且是真的很和气，而不是表面笑嘻嘻心里p。 所以人品这一关，林可薇已经入了他的法眼。 然后再说演技。刚开始的时候林可薇的演技很普通，完全就是靠脸吃饭，但现在却有了长足的进步。 虽然火候距离影后还差得远，但到了她这个份上还肯努力提升自己的演员，实在不多见。至于潜力，邬阳相信每个人都有无限的潜力，就看你能把他逼到什么程度，以及对方肯下多少功夫。 私生活方面也很清水，从来没闹过什么绯闻，接的代言和广告都还可以，没有涉及“危险品牌”。 所以林可薇入伙，对阳阳娱乐前期绝对能有很大的帮助。 “你觉得怎么样？”邬阳不答反问。 “你问我？”米琦有点为难，“这是你们老板的事，我就是个员工诶。” “如果你这么想就错了，”邬阳一本正经地回道，“我希望我的公司每个人都有主人翁精神，而不是单纯的利益结合体。” 米琦也懂这个道理，所以才会有回到公司，就跟回家一样的感觉，但她从来没有想过能参与这么重要的事。 这可是股东入伙诶。 而且如果这话拿到别的公司去说，估计会被人笑死，绝对是不可能的。 但现在她却看到了希望，而且她能感觉出来，邬阳并不是用这一点来拉拢人心，而是真正这么想也这么做的。 她就没见过哪家的保安能拿一万块一个月，扫地阿姨都能拿六七千。 而且根据她的小道消息，邬阳现在已经赚了很多钱了，但他没有去买房子买车，而是把赚到的钱又全部投进了下一部制作。 “来，说说你的意见。” “我觉得，”米琦想了想，道，“如果可薇姐愿意，那肯定是最好啊，毕竟她长得那么漂亮，对我们也很好。” 邬阳抽了抽嘴角，我是让你股东，不是让你选后妈！ 但米琦有一句话说得对，不管他们在这里想再多、说再多，林可薇自己不愿意那也是枉然。 那这件事年后再议。 “我的外卖来了，”看着窗外保安已经接到外卖送了过来，米琦乐颠颠地跑了出去，“我要不要去宿舍里吃？” 一个臭豆腐都能高兴成这样，邬阳觉得这姑娘也是没救了。 话说他还想让米琦演林月如呢，像她现在这个样子，气质上有些不符合啊。 “就在这里吃，我还有别的事跟你说。” “那好。” “你也知道了，过了年我们要拍一部仙侠剧，林可薇会演女主，但现在还缺个女角色。” “我吗？” “对，我想让你演，毕竟自己的剧让自己人演，这是我们初期的策略，”邬阳道，“但如果你想要演好，就必须学习。” “学习什么？” “这是一个大小姐人设，有点高傲有点娇蛮有点暴躁，嫉恶如仇。”邬阳指了指已经脱掉拖鞋在沙发上盘膝坐的米琦，“你这个样子像极了大炕女。” 米琦：…… 大炕女这个词……是不是比抠脚女汉子好一点？ “不过蛮接近的，你只要注意一下说话的语气和眼神。”邬阳道，“来，现在你就用那种高傲的眼神看着我，让我去帮你拿外卖。” “这……好吗？” “艺术源自于生活，想要演好一个角色，最好是从生活的点点滴滴做起，尽量让自己变成那个角色。” 米琦找了找感觉，对着邬阳眉头微皱：“你，去外卖给我拿过来！” “不行，你这不是高傲，这是霸道。”邬阳道，“不要这么表面化，要从骨子里高傲，语气也要压平。” “我再来啊，你，去拿外卖。” “好点了，把你字去掉。” “去拿外卖。” “眼神还不对，想想自己的身份，你是千金大小姐，父亲是大官，也非常宠你，从生下来所有人都对你唯唯诺诺，你想干什么就能干什么。” 虽然只是一句话，但米琦觉得好难啊。 真的，以前她也演过戏，但从来没想到一句台词而已，竟然还有这么多要求。 她尽量让自己带入大小姐这个身份，然后平静地看着邬阳：“还坐着干什么，去拿外卖！” 刚走到门口的吴飒，顿时愣在了当场。 这是什么情况？ 米琦这是吃豹子胆了吗，竟然对老板这么治污河流，而且还充满了优越感？ 你不知道我的工资是他发的吗？ 看着吴飒有点冰冷和不善的眼神，米琦觉得后背发凉。 “这次不错，连吴飒都被你骗到了。” 吴飒：……什么情况？ “吴飒姐，我在学拍戏呢。” 吴飒这才明白过来，她还以为这个公司要姓米了呢。 经过这么一下，米琦突然对提高演技有了极大的兴趣，比对臭豆腐的兴趣都要大。邬阳干脆给他复印了一份剧本，让她春节回家的时候好好看看。 “当然，在家里你可不能时时刻刻都把自己当大小姐。” 米琦心里呵呵一笑，一般她在家里，那可是纯正的抠脚女汉子。 时间很快到了下午，米琦本来是要打车去机场的，不过邬阳还是坚持开车送。 上次李轩那小子开了一辆跑车过来，这段时间一直放在那里吃灰。车这个东西就跟人一样，时间长了不运动，也是会出问题的。 把米琦送进机场，邬阳还是准备回公司做点事，但在回去的路上，他发现后面一辆外地拍照的车一直跟着他。 会是谁呢？ 看着车挺贵的，如果是最高配置，估计得超过三百万，所以不太可能是有人对他图谋不轨。 不过被人跟着总会让人不舒服，正好有好久没体验过这种摆脱跟踪的感觉了。 于是他踩下油门，跑车的引擎发出轰鸣，骤然加速。 但后面那辆车的驾驶员明显技艺高超，邬阳一连借了三四十个车位，对方还牢牢地咬着自己的身后。 这么牛吗？ 看来想摆脱对方，只能借用一下红灯了。 于是他看好一个路口的信号灯，在绿灯的最后一秒冲过了斑马线，而对方的车还在几个车位之后，想跟也跟不上了。 回到公司，邬阳把车停在了门口。 “老板，回来了。”吴飒问道，“我帮你停车。” “不用，”邬阳想了想，道，“吴飒，有件事你要注意一下。” “什么事？” “我觉得我们公司的安保措施，还是有点不够。” “老板，”吴飒眼睛一亮，“你的意思是，我们还要买点真的装甲片吗？” 邬阳：…… “不是，考虑到我们艺人的安全，我觉得保卫科应该拓展一下外勤任务，”邬阳道，“过了年你负责招聘几个得力的保镖，尽量每个艺人都配置一到两个。” “是！” “我和刘志平就不需要了。” “好。”吴飒刚才还想，能不能把自己塞到邬阳身边呢。 不过以老板的身手，大概率是真的不需要别人保护。 “晚饭吃了吗？” “还没有。” “那我去煮火锅，等会儿你让所有人都来吃。” …… 腊月三十，万家团聚。 邬阳下午三点从公司出发，去央台准备今晚的春晚。 后台一片忙碌，各个休息室都坐满了人，邬阳被安排在留守儿童一间。 这是直播，所以小朋友们都还挺紧张的。 邬阳的节目排在第十二位，所以很早就能回家。 其实也就唱首歌而已，在他看来也就是换了个舞台，并没有什么特别的。 所以轻松唱完，直奔机场。 如果飞机不误点，今年还能回到家里。 不得不说，这个世界的航班还是挺准时的，说十一点到，那真是十一点就落了地。 邬慎让司机开着车，在外面等着。不是自己的亲生父亲，甚至只见过一次面，但看到邬慎慈祥的笑容时，邬阳心里也有了一丝暖意。 “辛苦了，赶紧回家，你妈还在等你吃晚饭呢。” 到家已经快到凌晨，妈妈于淑芩赶紧端上热气腾腾的饭菜。以前南方过年不吃饺子，不过因为文化的融合，现在好多家庭也都会象征性地弄上一盘。 一家三口一边吃着饭，一边开着电视等待倒数，期间邬阳稍微汇报了一下今年的工作和明年的打算，倒是让邬慎和于淑芩着实吃了一惊。 以前他们家里有钱，所以邬阳想闯娱乐圈，那就大把砸钱给他去玩了，也从没想过他真的能干出什么成绩。 而事实也是如此，出道几年的邬阳，真的是毫无建树。 但自从家里公司破产之后，邬阳突然像变了个人似的，除了性格之外，能力好像也变强了很多。 可能是因为懂事了。 最让天下父母欣慰的，莫过于孩子懂事和做出了成绩。 “我也跟你汇报一下我这边的工作，”邬慎道，“我按你说的，投资了一个小公司，招聘了十几位研究人员，现在已经逐渐走上正轨，研究7纳米芯片的构架，还有配套的光刻机设计。不过我找的总工说，想要绕过别人的专利自己弄一条新的出来，难度真的很大。而且光刻机这个东西包涵的技术范围太大，很多技术都只有国外才有，我们想要全部自己弄出来，难度不是一般的大。他劝我再好好想想，不要投资了大量的钱最终打了水漂。” 这个总工的心还是好的，事实也确实如此。 但邬阳知道，如果自己没有掌握核心技术，迟早有一天会被别人卡脖子。 至于光刻机这东西，确实挺难造出来，各方面的技术都是世界顶尖，外国都是好多高精尖的科技公司合作，才能弄一台光刻机。 但再先进的技术也都是人弄出来的，外国可以，邬阳觉得在华夏也肯定可以。 想要让市场生产出一样产品，需要具备三个条件，时间，金钱，需求。 有了需求，才会有人投资搞研发，然后生产出产品在市场上销售，最终得到回报。 但是他不是资本，不需要考虑能得到多少回报，所以总工觉得不理解也是正常的。 就像当今很多外国人、港人，甚至是华夏自己的老百姓，都不相信我们在艰难的战争时期、初期建设时期，人们会真的不求回报，为了国家和人民奉献出自己的一切。 “还缺钱吗？”邬阳问。 邬慎听邬阳这么问，就知道邬阳不会放弃这件事，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么做，或者说为什么会对芯片技术这么执着，但他相信邬阳肯定有他的道理和眼光。 “暂时不缺，”邬慎道，“不过我跟总工讨论了一下，如果进展顺利的话，明年下半年开始，就需要引入海量的资金。” 还有半年多时间，来得及。 这也是邬阳为什么要急着让李山去国外拍电影，因为要用钱的地方实在太多太多了。 “钱你别担心，即便我晚一年翻拍红楼，也不会让研发这边缺钱。”邬阳道，“但技术方面就只能靠你张罗了，不仅是技术，技术人员的安全和保密方面，一定要做好。如果你觉得没有可以信任的人，我可以派两个过去，专门帮这边做安保工作。” “呵呵，现在还没有必要，等到了那一天的时候我自然会跟你说。” “好了好了，你们父子俩难得坐在一起吃个饭，怎么尽说些工作上的事。”于淑芩见说得差不多了，赶紧让他们打住，“马上就要倒数了。” 果然，电视里传来了倒数的声音：“五、四、三、二、一！新年快乐！” 这时邬阳收到很多信息，第一条就是林可薇发过来的。 “新年快乐。” 虽然只有简单四个字，但邬阳觉得姑娘这手速可以啊，而且时间拿捏得挺准，绝对是算好提前量了。 于是他也快速回复了四个字：新年快乐。 第163章 春天来了 继林可薇之后，大家的祝福也都纷纷来到。 “阳哥，新年快乐！” 这是李轩发的。 “老板，新年大吉！”这是刘志平的。 “给你虎虎的祝福！虎虎的福气！虎虎的财运！虎虎的精神！……”这个不需要看，肯定是目山河发的。 “老板，新年快乐，公司一切平安！”这肯定是吴飒那姑娘。 邬阳一一都回了信息，不知不觉电视里已经响起了熟悉的歌声。 “难忘今宵，难忘今宵……” 嗯，这个世界竟然也有这首歌，而且词曲都一模一样，不得不说真的很神奇。 甚至让邬阳有那么一瞬间，都觉得此时正深处以前那个世界。 不过坐在身边的邬慎和李淑琴，却提醒着他这不过是个美好的幻想。 “爸妈，时间不早了，你们早点睡。” “好，你也早点休息。” 邬阳回到陌生的卧室，看着窗外仍旧璀璨的灯火，心里感慨良多。 不知不觉，来到这个世界已经大半年了啊。 不知道远在另外一个世界的人们，你么可还好。 刚要睡下，林可薇的信息又来了。 “明天做什么呢？” “好好睡个懒觉。” 林可薇：“大年初一不能睡懒觉的！” 这个世界也有这样的习俗吗？ 不过邬阳对这些不怎么在意，以往的时候，他很少有时间休息，不是在执行任务，就是在执行任务的路上。 一年到头唯一的假期，也就春节十几天探亲假了。 有时候突然来了任务，年都过不完就得出发。 所以真正算起来，自从参军之后，他也就在家里好好地过了三个春节。 儿那三个正月初一，他都是睡到中午才起床。 在家里会有一种莫名的安全感，让他能够放开一切，不需要担心会被人认出身份，也不用担心睡着睡着，就有两把黑洞洞的枪口突然对着自己。 这个世界的他，显然已经没有了那些顾虑，但明天早上的懒觉，他还是想睡。 “不睡觉做什么？” 林可薇：“出去走走啊。” “你觉得我们出去走，会不会引起混乱？” 林可薇：“……其实我也就说说，我每年还不是醒了就赖在床上，我妈都要把好吃的送到床上来。” “同样都是懒，为什么你懒得这么有高度？” “你才懒！我只是躺着不动，又不是睡懒觉。” 躺着不动可还行？ 两人有一句每一句地聊着，不知道过了多久，也不知道是先睡着了。 …… 第二天上午，邬阳还是很早就醒了过来。 本来计划好的懒觉也睡不着，他不知道是因为外面一大早就很吵，还是因为从潜意识里，对这个世界还是没有安全感。 醒了就起床，这是他的习惯。 李淑琴已经在厨房里熬粥了，邬慎也在院子里打太极拳，看到邬阳这么早就起来，两位老人家还是非常意外，且欣慰。 以前的邬阳别说过年了，就是平时也得睡到十一二点。 邬阳今天不想跑步，就跟邬慎一起打起了太极拳。 在部队的时候，太极拳并不是必修，但邬阳为了执行任务，也跟着一位太极大师专门学过一段时间，所以打起来有模有样，这让邬慎更加惊讶。 父子俩慢慢吞吞地做着标准动作，邬阳竟然慢慢地深陷其中，然后竟然感受到小腹开始微微发热。而且这股热量，好像还很想朝着全身扩散。 但想要仔细把握那种感觉，却又消失不见。 这让邬阳大感奇怪，以往不管是练什么，他都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 “怎么了？”邬慎问。 “突然有种奇怪的感觉，”邬阳道，“爸，你觉得这个世界上，到底有没有气功？” “哈哈，我还当你奇怪什么，”邬慎笑道，“虽然说出来很不可置信，但我却见过真正的气功。” “真有？是什么样的感觉？” “大概是五年前，”邬慎端起放在一边的养身茶，道，“我在蜀地谈一桩生意，谈好之后闲着没事，就跟合作对象去了当地一个很有名的寺院。” “和尚？” “不是和尚，”邬慎道，“当然，当地传闻，那个寺院以前的住持是得道高僧，后来因为寺院香火太旺盛，香火钱太多了，他一次性把所有香火钱都捐了出来。结果不捐还好，这样一捐就让大家都知道了，寺院是多么有钱。很多人都说捐都捐了这么多，那没捐的肯定更多，一时间舆论四起，那位住持就离开了寺院，云游四海去了，我也无缘见到。” “那你见到是是什么？” “是一个算命先生，就在那个寺院的山腰上，”邬慎道，“那个算命先生也很奇怪，他每个月就只有一号那天给人算命，其他时候无论是谁去了都避不见客，遇到临时有事，连一号都不算。而我那次去的时间正好是月中，所以也没有见着。” 邬阳：…… 老爷子你这吊人胃口的本领，炉火纯青啊！ 三国演义拿来给你讲，只怕都得讲成四大名着。 “但是我见到了他的徒弟，一个比你现在还要小的后生，造型么……也跟你以前差不多，吹了个很是前卫的发型，还染了色。”邬慎继续说道，“当时看到他的样子，我就觉得肯定不行，什么算命先生会这个样子。正当我准备走的时候，又有几个外地的老板到了，他们说来一趟不容易，非要见先生。后来人家实在不让，几个外地老板就生气了，让保镖硬闯。结果你猜怎么着？” “怎么着？” “那个徒弟隔着一米多远，就把最强壮的保镖扔在了地上。当时我都以为看错了，反复跟我的保镖确认，才知道那是真的。” 隔着一米多远，就能把人扔在地上？ 邬阳大为惊讶，这要不是知道邬慎绝对不会骗他，他怎么都不会相信。 难道这个世界上，真的有气功？ “看你的表情，你是不是也想去看看？” “是很想。” “呵呵，那你可有得等了，”邬慎道，“自那次之后，我就经常让人关注那位算命先生，但不仅从来没机会遇到，后来连他的徒弟也继承了他的风格，一个月只开门一天，有时候几个月也不开一次门。” 高人都是这么怪的性子吗？ 邬阳笑着摇了摇头，看来自己的疑惑，还是得靠自己解决了。 以后就把每天的体能训练减少半个小时，用来打太极拳，如果真的练出了气功，那岂不是圆了从小就有的武侠梦？ “那除了这两位，你还听说过别人会吗？” “听说的不能作数，”邬慎道，“而且据我所知，那些吹得越是厉害的，往往越是骗人的。” 确实是这个道理。 “你们父子俩聊够了没有，赶紧进来吃饭了。” 李淑琴做得一手好菜，水晶皇虾饺、叉烧包、豉汁凤爪、金钱肚、肠粉、萝卜糕，还有香喷喷的艇仔粥。 这些东西要做出来，至少得两个小时？ 吃了一顿丰盛的早点，邬阳就不知道该干什么了。 其实他心里还有个事情在挂着，那就是今天上映的一部电影和电视剧。 电影九点开始，两个院线，而且预售成绩很惨，所以估计今天的票房不会很好。 电视剧要晚上七点半才开始放。 所以白天是完全没事做的，于是他来到二楼宽敞的露台，继续打起了太极拳，想再次找到早上那个偶然的感觉。遗憾的是打了一整天，那种情况再也没有出现过。 到了晚上，晚饭还没有吃完，林可薇的信息又发了过来。 “七点半啊，别忘了看咱们的片。” “不可能忘的。” 邬阳随手打开电视，看了一会儿新闻，几个广告后，武林外传正式跟全国的观众见面了。 邬慎和于淑芩一边吃饭，一边看着电视。 “这是你演的？” “对，去年的第二部，”邬阳道，“上一部在胡南卫视，这一部在央台。” “这姑娘是不是那个……”于淑芩想问，但又好像又觉得怕邬阳难为情，于是话说到一半又转了弯，“总看得眼熟那个。” 邬阳知道她想说什么。 以前他疯狂追林可薇的事天下皆知，作为父母怎么可能不知道啊。 “我以前是追过她。” “那现在呢？”于淑芩最终还是个妈妈，迫不及待地关注起儿媳妇的事了，“她对你有没有意思？” “不知道，现在是合作关系。” “这算怎么回事？”于淑芩一下就不满意了，“你要追人家就要认真地追，不能半途而废知不知道？” “你年龄也不小了，虽然现在明星都不公开结婚，但你们可以偷偷结啊。” “你和你爸天天都忙工作，我一个人在家有时候也很闷的，你们早点生个孩子，我也天天带孙子。” “再过两年我老了带不动了，你还得花钱请保姆。” 邬阳：……他现在算是明白了，不管那个世界的老妈，在催婚这件事情上，都是这般的狠辣无情。 …… “猜猜我们的收视率是多少？不能查，要自己猜。” 三集《武林外传》刚刚放完，林可薇的问题就甩了过来。 在地球的时候，武林外传第一天的收视率破10，可谓一炮而红。 他觉得在这个世界，怎么也得破11？ 于是他保守地猜了个：“12？” “哈哈，错了！”林可薇像个吃了糖的小孩子那般开心，“166！” 虽然有心里准备，但邬阳还是惊了一跳啊。 166的收视率，这是要追赶春晚的节奏吗？ 春节档的电视剧不少啊，各种节目也不少啊，大家怎么就把收视率给抬到166了呢？ 早知道这样，他每集就得多要二十万。 当然这也只是想想，其实也关系，反正也不是买断。 与央台签订的合同里，央台在播放了三十集之后，邬阳就可以卖给别的平台播放了，到时候再适当涨点价。 正这么想着，徐珍妮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刚才刘台长联系我了，要买《武林外传》，而且是央台之外两个月独家，你看怎么说？” 这位台长的胃口可是不小。 这么火的剧要买两个月独家，价格可不低。 “约个时间谈。” “好。”徐珍妮道，“刚才大鹅视频的人也跟我联系过了，也有寻求合作的意思，也一起约吗？” 大鹅这动作也挺快的，不多因为上次的《琅琊榜》，邬阳决定这次要给刘台长回报，所以只能跟大鹅说抱歉了。 “大鹅就算了，刘台长上次帮了我们那么大的忙。” “我也这么觉得，那我就直接回绝了。” 有人说，生意场上不讲义气，讲的是谁给的钱多。 但在邬阳看来，这么做无异于杀鸡取卵。 “电影的实时票房你看了吗？” “还没。” “猜猜今天有多少？” 邬阳：……怎么现在的女生，都喜欢玩这个游戏？这是被林可薇传染了吗？ “五百万？” 不是邬阳看不起自己拍的电影，而是因为只有两家院线上线，加上之前的预售成绩太惨，所以他对第一天根本没抱希望。 能猜个五百万，已经算很多了。 “五千五百万！” 这么多？ “而且明天预售超过了三千万，两家院线已经做出了调整，把排片率提高到了极限。”徐珍妮道，“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明天可能会过七千万大关！” 惊喜比自己预想得要早一点，邬阳还是很满意的。 毕竟是一部投资不过千万的小制作，又没有“渤哥”助威，仅有何超来客串，两条院线就能卖出这个票房，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你做好准备，其他院线可能也会临时引进。” “放心，我合同都给他们准备好了。” 邬阳心里呵呵一声，跟院线合作，都是人家拿合同好不好。 当然，努力获得了回报，他知道徐珍妮此时此刻很开心，那些酒也没有白喝。 加油。 等明年他再拍两几部卖座的电影，徐珍妮就再也不需要看别人的脸色了。 “邬阳。” “怎么了？” 徐珍妮：“嗯……有句话想跟你说。” “什么话这么扭扭捏捏的？”邬阳笑道，“我们之间还有什么不好意思？” “遇到你真好。” 徐珍妮说完就挂了电话，让邬阳一脸懵。 一向都是超级理性的徐珍妮，竟然说出了这句话，实在超出了他的认知范围。 果然是春天来了？ 第163章 春天来了 继林可薇之后，大家的祝福也都纷纷来到。 “阳哥，新年快乐！” 这是李轩发的。 “老板，新年大吉！”这是刘志平的。 “给你虎虎的祝福！虎虎的福气！虎虎的财运！虎虎的精神！……”这个不需要看，肯定是目山河发的。 “老板，新年快乐，公司一切平安！”这肯定是吴飒那姑娘。 邬阳一一都回了信息，不知不觉电视里已经响起了熟悉的歌声。 “难忘今宵，难忘今宵……” 嗯，这个世界竟然也有这首歌，而且词曲都一模一样，不得不说真的很神奇。 甚至让邬阳有那么一瞬间，都觉得此时正深处以前那个世界。 不过坐在身边的邬慎和李淑琴，却提醒着他这不过是个美好的幻想。 “爸妈，时间不早了，你们早点睡。” “好，你也早点休息。” 邬阳回到陌生的卧室，看着窗外仍旧璀璨的灯火，心里感慨良多。 不知不觉，来到这个世界已经大半年了啊。 不知道远在另外一个世界的人们，你么可还好。 刚要睡下，林可薇的信息又来了。 “明天做什么呢？” “好好睡个懒觉。” 林可薇：“大年初一不能睡懒觉的！” 这个世界也有这样的习俗吗？ 不过邬阳对这些不怎么在意，以往的时候，他很少有时间休息，不是在执行任务，就是在执行任务的路上。 一年到头唯一的假期，也就春节十几天探亲假了。 有时候突然来了任务，年都过不完就得出发。 所以真正算起来，自从参军之后，他也就在家里好好地过了三个春节。 儿那三个正月初一，他都是睡到中午才起床。 在家里会有一种莫名的安全感，让他能够放开一切，不需要担心会被人认出身份，也不用担心睡着睡着，就有两把黑洞洞的枪口突然对着自己。 这个世界的他，显然已经没有了那些顾虑，但明天早上的懒觉，他还是想睡。 “不睡觉做什么？” 林可薇：“出去走走啊。” “你觉得我们出去走，会不会引起混乱？” 林可薇：“……其实我也就说说，我每年还不是醒了就赖在床上，我妈都要把好吃的送到床上来。” “同样都是懒，为什么你懒得这么有高度？” “你才懒！我只是躺着不动，又不是睡懒觉。” 躺着不动可还行？ 两人有一句每一句地聊着，不知道过了多久，也不知道是先睡着了。 …… 第二天上午，邬阳还是很早就醒了过来。 本来计划好的懒觉也睡不着，他不知道是因为外面一大早就很吵，还是因为从潜意识里，对这个世界还是没有安全感。 醒了就起床，这是他的习惯。 李淑琴已经在厨房里熬粥了，邬慎也在院子里打太极拳，看到邬阳这么早就起来，两位老人家还是非常意外，且欣慰。 以前的邬阳别说过年了，就是平时也得睡到十一二点。 邬阳今天不想跑步，就跟邬慎一起打起了太极拳。 在部队的时候，太极拳并不是必修，但邬阳为了执行任务，也跟着一位太极大师专门学过一段时间，所以打起来有模有样，这让邬慎更加惊讶。 父子俩慢慢吞吞地做着标准动作，邬阳竟然慢慢地深陷其中，然后竟然感受到小腹开始微微发热。而且这股热量，好像还很想朝着全身扩散。 但想要仔细把握那种感觉，却又消失不见。 这让邬阳大感奇怪，以往不管是练什么，他都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 “怎么了？”邬慎问。 “突然有种奇怪的感觉，”邬阳道，“爸，你觉得这个世界上，到底有没有气功？” “哈哈，我还当你奇怪什么，”邬慎笑道，“虽然说出来很不可置信，但我却见过真正的气功。” “真有？是什么样的感觉？” “大概是五年前，”邬慎端起放在一边的养身茶，道，“我在蜀地谈一桩生意，谈好之后闲着没事，就跟合作对象去了当地一个很有名的寺院。” “和尚？” “不是和尚，”邬慎道，“当然，当地传闻，那个寺院以前的住持是得道高僧，后来因为寺院香火太旺盛，香火钱太多了，他一次性把所有香火钱都捐了出来。结果不捐还好，这样一捐就让大家都知道了，寺院是多么有钱。很多人都说捐都捐了这么多，那没捐的肯定更多，一时间舆论四起，那位住持就离开了寺院，云游四海去了，我也无缘见到。” “那你见到是是什么？” “是一个算命先生，就在那个寺院的山腰上，”邬慎道，“那个算命先生也很奇怪，他每个月就只有一号那天给人算命，其他时候无论是谁去了都避不见客，遇到临时有事，连一号都不算。而我那次去的时间正好是月中，所以也没有见着。” 邬阳：…… 老爷子你这吊人胃口的本领，炉火纯青啊！ 三国演义拿来给你讲，只怕都得讲成四大名着。 “但是我见到了他的徒弟，一个比你现在还要小的后生，造型么……也跟你以前差不多，吹了个很是前卫的发型，还染了色。”邬慎继续说道，“当时看到他的样子，我就觉得肯定不行，什么算命先生会这个样子。正当我准备走的时候，又有几个外地的老板到了，他们说来一趟不容易，非要见先生。后来人家实在不让，几个外地老板就生气了，让保镖硬闯。结果你猜怎么着？” “怎么着？” “那个徒弟隔着一米多远，就把最强壮的保镖扔在了地上。当时我都以为看错了，反复跟我的保镖确认，才知道那是真的。” 隔着一米多远，就能把人扔在地上？ 邬阳大为惊讶，这要不是知道邬慎绝对不会骗他，他怎么都不会相信。 难道这个世界上，真的有气功？ “看你的表情，你是不是也想去看看？” “是很想。” “呵呵，那你可有得等了，”邬慎道，“自那次之后，我就经常让人关注那位算命先生，但不仅从来没机会遇到，后来连他的徒弟也继承了他的风格，一个月只开门一天，有时候几个月也不开一次门。” 高人都是这么怪的性子吗？ 邬阳笑着摇了摇头，看来自己的疑惑，还是得靠自己解决了。 以后就把每天的体能训练减少半个小时，用来打太极拳，如果真的练出了气功，那岂不是圆了从小就有的武侠梦？ “那除了这两位，你还听说过别人会吗？” “听说的不能作数，”邬慎道，“而且据我所知，那些吹得越是厉害的，往往越是骗人的。” 确实是这个道理。 “你们父子俩聊够了没有，赶紧进来吃饭了。” 李淑琴做得一手好菜，水晶皇虾饺、叉烧包、豉汁凤爪、金钱肚、肠粉、萝卜糕，还有香喷喷的艇仔粥。 这些东西要做出来，至少得两个小时？ 吃了一顿丰盛的早点，邬阳就不知道该干什么了。 其实他心里还有个事情在挂着，那就是今天上映的一部电影和电视剧。 电影九点开始，两个院线，而且预售成绩很惨，所以估计今天的票房不会很好。 电视剧要晚上七点半才开始放。 所以白天是完全没事做的，于是他来到二楼宽敞的露台，继续打起了太极拳，想再次找到早上那个偶然的感觉。遗憾的是打了一整天，那种情况再也没有出现过。 到了晚上，晚饭还没有吃完，林可薇的信息又发了过来。 “七点半啊，别忘了看咱们的片。” “不可能忘的。” 邬阳随手打开电视，看了一会儿新闻，几个广告后，武林外传正式跟全国的观众见面了。 邬慎和于淑芩一边吃饭，一边看着电视。 “这是你演的？” “对，去年的第二部，”邬阳道，“上一部在胡南卫视，这一部在央台。” “这姑娘是不是那个……”于淑芩想问，但又好像又觉得怕邬阳难为情，于是话说到一半又转了弯，“总看得眼熟那个。” 邬阳知道她想说什么。 以前他疯狂追林可薇的事天下皆知，作为父母怎么可能不知道啊。 “我以前是追过她。” “那现在呢？”于淑芩最终还是个妈妈，迫不及待地关注起儿媳妇的事了，“她对你有没有意思？” “不知道，现在是合作关系。” “这算怎么回事？”于淑芩一下就不满意了，“你要追人家就要认真地追，不能半途而废知不知道？” “你年龄也不小了，虽然现在明星都不公开结婚，但你们可以偷偷结啊。” “你和你爸天天都忙工作，我一个人在家有时候也很闷的，你们早点生个孩子，我也天天带孙子。” “再过两年我老了带不动了，你还得花钱请保姆。” 邬阳：……他现在算是明白了，不管那个世界的老妈，在催婚这件事情上，都是这般的狠辣无情。 …… “猜猜我们的收视率是多少？不能查，要自己猜。” 三集《武林外传》刚刚放完，林可薇的问题就甩了过来。 在地球的时候，武林外传第一天的收视率破10，可谓一炮而红。 他觉得在这个世界，怎么也得破11？ 于是他保守地猜了个：“12？” “哈哈，错了！”林可薇像个吃了糖的小孩子那般开心，“166！” 虽然有心里准备，但邬阳还是惊了一跳啊。 166的收视率，这是要追赶春晚的节奏吗？ 春节档的电视剧不少啊，各种节目也不少啊，大家怎么就把收视率给抬到166了呢？ 早知道这样，他每集就得多要二十万。 当然这也只是想想，其实也关系，反正也不是买断。 与央台签订的合同里，央台在播放了三十集之后，邬阳就可以卖给别的平台播放了，到时候再适当涨点价。 正这么想着，徐珍妮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刚才刘台长联系我了，要买《武林外传》，而且是央台之外两个月独家，你看怎么说？” 这位台长的胃口可是不小。 这么火的剧要买两个月独家，价格可不低。 “约个时间谈。” “好。”徐珍妮道，“刚才大鹅视频的人也跟我联系过了，也有寻求合作的意思，也一起约吗？” 大鹅这动作也挺快的，不多因为上次的《琅琊榜》，邬阳决定这次要给刘台长回报，所以只能跟大鹅说抱歉了。 “大鹅就算了，刘台长上次帮了我们那么大的忙。” “我也这么觉得，那我就直接回绝了。” 有人说，生意场上不讲义气，讲的是谁给的钱多。 但在邬阳看来，这么做无异于杀鸡取卵。 “电影的实时票房你看了吗？” “还没。” “猜猜今天有多少？” 邬阳：……怎么现在的女生，都喜欢玩这个游戏？这是被林可薇传染了吗？ “五百万？” 不是邬阳看不起自己拍的电影，而是因为只有两家院线上线，加上之前的预售成绩太惨，所以他对第一天根本没抱希望。 能猜个五百万，已经算很多了。 “五千五百万！” 这么多？ “而且明天预售超过了三千万，两家院线已经做出了调整，把排片率提高到了极限。”徐珍妮道，“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明天可能会过七千万大关！” 惊喜比自己预想得要早一点，邬阳还是很满意的。 毕竟是一部投资不过千万的小制作，又没有“渤哥”助威，仅有何超来客串，两条院线就能卖出这个票房，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你做好准备，其他院线可能也会临时引进。” “放心，我合同都给他们准备好了。” 邬阳心里呵呵一声，跟院线合作，都是人家拿合同好不好。 当然，努力获得了回报，他知道徐珍妮此时此刻很开心，那些酒也没有白喝。 加油。 等明年他再拍两几部卖座的电影，徐珍妮就再也不需要看别人的脸色了。 “邬阳。” “怎么了？” 徐珍妮：“嗯……有句话想跟你说。” “什么话这么扭扭捏捏的？”邬阳笑道，“我们之间还有什么不好意思？” “遇到你真好。” 徐珍妮说完就挂了电话，让邬阳一脸懵。 一向都是超级理性的徐珍妮，竟然说出了这句话，实在超出了他的认知范围。 果然是春天来了？ 第164章 你胖了 第一天票房五千五百万，这对一个春节档的电影来说，根本算不上什么优秀的成绩。 但王勇却非常满意。 当初在徐珍妮找到他，想在春节档插个队，排一部投资不到千万的小制作电影时，当时他的心里是拒绝的。 原因自然有很多。 春节档要放的电影早就定下了，这部《疯狂的石头》又不是大片，虽然有邬阳、何超这些人可以吸引流量，但一个连特效都没有的电影，在现在这个形势下，基本跟好票房无缘。 但回去后考虑了几天，他又决定给徐珍妮一个机会。 也不为别的，就因为他试看了这部电影后，觉得很有意思，拍摄手法上也不算稚嫩。而且春节档排的都是“大片”，什么玄幻类的、科幻类的。 来一部这种生活态的小制作，说不定会收到奇效。 事实证明他赌对了。 虽然第一天两家院线的总票房才五千多万，但观影评分却达到了93分。 于是他立即调整了排片率，结果到现在为止，明天的场次入座率高得吓人，达到了65，而且还在慢慢往上涨。 光是他们公司明天的售票额，就接近八千万了。 他也看了另外一家院线的票，情况跟他所在的公司差不多，两家加起来至少17亿。 两家像是很有默契一样，都要趁别的院线还没来得及上时，大大地赚他几天。 正在为自己的英明决定高兴，放在桌上的手机响了起来，一看竟然是国内最大院线的李总打来的，王总心里就呵呵一笑。 当初他觉得上《疯狂的石头时》，这家伙还当面嘲笑来着，结果这才第一天就迫不及待地打电话过来了？ “老王，你不厚道！”电话一接通，李总那边就大大给王总扣了个帽子，“你不是说不上《疯狂的石头》吗，怎么又偷偷上了？” “李总你健忘啊，我什么时候说过不上了？”王总笑道，“当时你还劝我别上，说这种小制作翻不起浪来着。” “呵呵，跟你开个玩笑，”李总道，“咱们也是兄弟了对不对，跟你打听点情报。” 确实是兄弟，但都是酒肉兄弟。 几家院线的老总其实很闲，所以大家平时经常坐在一起喝喝茶什么的，遇到有影视公司有电影想要上，必然会把大家请到一起好好地吃喝玩乐一番。 大家对彼此算是非常熟悉了，可能连对方身上有多少颗痣都知道。 所以王总早就知道李总想问什么。 “你问，我知道的肯定说，但你要欠我个人情。” “兄弟还说什么人情啊，明天我请你泡脚，”李总道，“你们明天预售有多少了？” “你在软件上不都能看得到吗？” “少来，软件上的能当真？”李总笑道，“说真的，具体是多少。” “五千万不到。” 王总肯定不会说实话，而且是尽量往少了说。 这样一来，对方可能就会多犹豫一两天，他们就能多赚两天的钱。 “你不老实，哈哈，”李总自然也知道这里面的套路，但这里面的事大家都懂，大家都是职业经理人，各为其主的目的自然是为了多拿奖金，所以没有人会跟自己的钱过不去，“我知道了，明天见哈。” 挂掉电话，李总立即收起了玩笑的情绪，沉吟片刻后，最终还是拨通了徐珍妮的电话。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春节档定的这些电影，票房都没有达到预期。 可能是因为大家都审美疲劳了，不仅是春节档，从去年开始，所有电影的票房都不是非常理想，更没有爆出什么黑马。 所以他预测观众的口味和喜好要转向，但问题是影视公司拿来的电影，还是以前那些题材，院线不可能全都不要，让影院空着对。 在徐珍妮找到他时，其实他也考虑过要《疯狂的石头》，后来一看投资就放弃了。 小制作的电影，观众不买账啊。 现在的电影动不动就投资一两个亿，三四五六七个亿，宣传起来也是把投资这一项作为吸引观众的首选，把大家的胃口都养叼了。 一个几百万的电影，他担心入不了观众的法眼。 结果事情大大出乎他的预料，这部小投资电影，竟然隐隐有黑马之势。 这个时候再进，虽然晚了一步，但后面万一起来了呢？ “徐老板，人在哪里啊？” “我在京城。” “赏光出来吃个夜宵，”李总道，“地址我发给你。” 徐珍妮肯定要赏光，而且还要公司的印章去赏光。 这个时候李总联系她，不用想也知道是为了什么。 不过今晚她可忙了，因为约她一起吃夜宵的可不仅仅是李总，其他几家院线的老总，已经先一步给她打过电话了，李总是最后一个。 “还是我请，”徐珍妮道，“正好周总、胡总他们也都要来。” 李总眉头一皱，这几个家伙动作这么快？ 还好他没有犹豫太久，否则就糟了。 不过这是好事。 这个时候引进《疯狂的石头》，后面的票房谁也不敢保证会怎样。不过既然大家都引进，就算不好老板也不会多责怪，大家都看岔眼了，说明不是这些老总眼光问题，而是市场问题。 可如果票房好，其他院线引进了，他的院线没引进，那就是他没眼光了，是要被股东们兴师问罪的。 “行，我现在就过来。” …… 正月初二，凌晨三点。 徐珍妮终于回到了家里。 今天没喝多少酒，而且那些老总们对她还算客气，合同签得也爽快，可谓一切顺利。 躺在床上，她还感觉像是做梦一样。 今晚之前，要是谁跟她说，在这些院线老总面前，能获得这样的待遇，她是打死也不信啊。 可现在就因为第一天的票房成绩还可以，第二天的预售18亿，这些老总们就改变了态度。 所以钱这个东西，真的是个好东西。 国内所有院线都上了，而且今天就排片，那么今天的票房能有多少呢？ 休息了一会儿，徐珍妮考虑了一下，还是把这个好消息发给了邬阳——这个总是能够创造奇迹的人。 …… 和昨天一样，邬阳的懒觉计划又被他的生物钟，还有那种隐隐的不安全感给破坏了，天刚蒙蒙亮就爬了起来。 看到徐珍妮发来的好消息，他还是有点意外，意外与院线的动作如此之快。 只能说，资本就像嗜血的大白鲨，一旦闻到一点金钱的味道，就会第一时间疯狂地扑过来。 不过这样也好，李山那边买漫画版权的事，已经有了点眉目，如果顺利的话，很快就要用钱了。 《疯狂的石头》如果能多赚点，那他的经济压力也会小一些。 “辛苦了。” 简单回了三个字，邬阳来到外面的院子里，继续打起了太极拳。 遗憾的是，在假期结束时，他都没有再一次找到那种感觉。 …… “空的时候多回来看看。”于淑芩像送小学生上学一样，帮邬阳整理了一下衣服，“工作不要太辛苦，赚钱是其次，身体最重要。” “知道了，爸妈你们也要保重身体。” 告别的邬慎和于淑芩，邬阳当天就回到了京城。 让他意外的是，他已经提前两天了，竟然还有人比他先到，而且还不是本公司的成员。 “是不是很意外？是不是很惊喜？” “还好。你是不是胖了？” 林可薇：……会不会聊天？会不会聊天？会不会聊天？ 没办法，这就是老妈把饭菜端到床边的后果。 “本来我想多休息几天的，但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到公司来。” 邬阳：……你的公司不在这里好不好？ 来就来。 “我考虑过了，”林可薇突然道，“上次你说的入股的事，我同意了。” 邬阳微微一愣，这姑娘放着家里不呆提前跑到公司来，就是为了跟他说这个？ “你确定？” “很确定，”林可薇道，“在家我天天都在想，各种分析各种预测，但后来我发现我自己根本不是这块料。所以我决定，跟着感觉走。” “你的感觉挺准。” 既然林可薇愿意入伙，邬阳自然不会拒绝。 人多力量大，何况还是林可薇这种拥有大量粉丝的人。 至于股份占比，这个就要跟徐珍妮商量了。 不过按照林可薇的意思，她好像并不怎么在意这个，多点少点好像都无所谓，也真是个另类。 当然，他和徐珍妮也没有因此占她的便宜。 林可薇注资2亿，占据阳阳娱乐15的股份。 如果这事传出去，娱乐圈甚至整个华夏都会说林可薇傻。 自己投了两亿，还只拿15的股份，还要搭上一个人，这绝对是血亏到底了啊！ 但只有邬阳知道，林可薇赚大了，最多两年她就能成为十亿富婆。 要不是实在说不出口，他可能只给10的。 成为了股东，林可薇却没有一点主人翁的意识，每天还是看剧本。 凤凰神奇两人除了锻炼唱功，还要为接下来的半年赛做准备，米琦到公司呆了一天就被经纪人叫去拍广告了。 值得一提的是，袁翰的三个“小师弟”，也正是跟公司签约。 徐珍妮给他们找了个经纪人，还有各种专业的老师，当然上学的事情也必须要解决。 徐老、谢老一帮老人家，过了初十就迫不及待地聚到了一起，开始让人整理办公室、宿舍、教室。 在一片忙碌中，时间到了正月十五。 元宵节是个值得欢庆的日子，不仅是因为今天是元宵节，还因为《武林外传》在央台播放了45集，平均收视率保持在了118！ 更因为《疯狂的石头》国内总票房，已经突破了10亿大关！ 一部投资不过千万的小制作，卖出了100倍的票房，虽然不能说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但绝对是最近两年，电影行业里一匹飞驰的黑马！ 而且现在入座率还有30以上，按照这个势头，最终突破15亿不是问题。 刨去各种成本、分成、宣发等花销，阳阳娱乐能够分到5亿！ 而当时进行了投资的林可薇，也能分到五千万！ 才刚刚拿出去两亿，转眼就回来了五千万，林可薇心里美得开了花啊。 这难道就是跟着邬阳混，躺着就能赚钱吗？ 不对，咳咳，是坐在家里就能赚钱！ 也因为如此，她对下一部电影《西虹市首富》就更加期待了，每天都催着邬阳快点开机。 最高兴的，还是徐珍妮了。 这几天各大院线的老总，几乎每天都在给她发短信，询问阳阳娱乐下一部电影的事。听说马上就要开机了，而且还是这种轻松搞笑的题材，几大院线第一时间表示愿意档期随时有空。 开玩笑，春节档上了这么多电影，目前也就一部票房过了15亿。 之前最被看好的《海上堡垒》的电影，投资和宣发将近5亿，预计票房是35亿，结果第一天才卖了不到三千万，现在才12亿。 血亏啊。 血亏跟院线没有关系，毕竟排片率在那儿顶着呢，但娱乐圈这个圈圈里，是相信气运的。 邬阳从去年下半年开始走后，一红再红、红了还红……这是什么？ 就是气运啊！ 现在不赶紧下手，等他的气运耗尽了，那还赚什么钱？ 而且提前示个好，也不会少块肉是不是？ 院线分成结算还要等，不过收到了林可薇的注资，邬阳这边也能放开手脚了。 元宵节一过，《仙剑奇侠传》的剧组就紧锣密鼓地开始筹备，自然是袁翰在负责这些事宜。 而《西虹市首富》的剧组，邬阳一个电话就全到了。 摄制组、服装、道具，按部就班地进场开始布置，所有东西都是准备好的，几天时间就能全部到位。 演员更不用说了，一部《疯狂的石头》，让大家对邬阳的剧本功力、导演水平佩服得五体投地，所以大家在片酬到位后，也都很自觉地来到了剧组。 目山河和小丽两人，也来了。 目山河在这个电影里有个龙套角色，就是提着一篮子菜碰瓷的那个。 虽然只有两场戏，但图个热闹啊，反正待家里也没事。 “你是不是胖了？”见面第一句，目山河就道出了玄机，“而且胖了不少？” 邬阳确实胖了。 这半个多月他在努力增肥，成功胖了十好几斤。 不为别的，就为了尽量向地球的沈藤靠近，但时间有限，他做得还不够完美。 而且电影拍完他还要拍仙剑，一个胖胖的李逍遥，很违和是不是？ 第164章 你胖了 第一天票房五千五百万，这对一个春节档的电影来说，根本算不上什么优秀的成绩。 但王勇却非常满意。 当初在徐珍妮找到他，想在春节档插个队，排一部投资不到千万的小制作电影时，当时他的心里是拒绝的。 原因自然有很多。 春节档要放的电影早就定下了，这部《疯狂的石头》又不是大片，虽然有邬阳、何超这些人可以吸引流量，但一个连特效都没有的电影，在现在这个形势下，基本跟好票房无缘。 但回去后考虑了几天，他又决定给徐珍妮一个机会。 也不为别的，就因为他试看了这部电影后，觉得很有意思，拍摄手法上也不算稚嫩。而且春节档排的都是“大片”，什么玄幻类的、科幻类的。 来一部这种生活态的小制作，说不定会收到奇效。 事实证明他赌对了。 虽然第一天两家院线的总票房才五千多万，但观影评分却达到了93分。 于是他立即调整了排片率，结果到现在为止，明天的场次入座率高得吓人，达到了65，而且还在慢慢往上涨。 光是他们公司明天的售票额，就接近八千万了。 他也看了另外一家院线的票，情况跟他所在的公司差不多，两家加起来至少17亿。 两家像是很有默契一样，都要趁别的院线还没来得及上时，大大地赚他几天。 正在为自己的英明决定高兴，放在桌上的手机响了起来，一看竟然是国内最大院线的李总打来的，王总心里就呵呵一笑。 当初他觉得上《疯狂的石头时》，这家伙还当面嘲笑来着，结果这才第一天就迫不及待地打电话过来了？ “老王，你不厚道！”电话一接通，李总那边就大大给王总扣了个帽子，“你不是说不上《疯狂的石头》吗，怎么又偷偷上了？” “李总你健忘啊，我什么时候说过不上了？”王总笑道，“当时你还劝我别上，说这种小制作翻不起浪来着。” “呵呵，跟你开个玩笑，”李总道，“咱们也是兄弟了对不对，跟你打听点情报。” 确实是兄弟，但都是酒肉兄弟。 几家院线的老总其实很闲，所以大家平时经常坐在一起喝喝茶什么的，遇到有影视公司有电影想要上，必然会把大家请到一起好好地吃喝玩乐一番。 大家对彼此算是非常熟悉了，可能连对方身上有多少颗痣都知道。 所以王总早就知道李总想问什么。 “你问，我知道的肯定说，但你要欠我个人情。” “兄弟还说什么人情啊，明天我请你泡脚，”李总道，“你们明天预售有多少了？” “你在软件上不都能看得到吗？” “少来，软件上的能当真？”李总笑道，“说真的，具体是多少。” “五千万不到。” 王总肯定不会说实话，而且是尽量往少了说。 这样一来，对方可能就会多犹豫一两天，他们就能多赚两天的钱。 “你不老实，哈哈，”李总自然也知道这里面的套路，但这里面的事大家都懂，大家都是职业经理人，各为其主的目的自然是为了多拿奖金，所以没有人会跟自己的钱过不去，“我知道了，明天见哈。” 挂掉电话，李总立即收起了玩笑的情绪，沉吟片刻后，最终还是拨通了徐珍妮的电话。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春节档定的这些电影，票房都没有达到预期。 可能是因为大家都审美疲劳了，不仅是春节档，从去年开始，所有电影的票房都不是非常理想，更没有爆出什么黑马。 所以他预测观众的口味和喜好要转向，但问题是影视公司拿来的电影，还是以前那些题材，院线不可能全都不要，让影院空着对。 在徐珍妮找到他时，其实他也考虑过要《疯狂的石头》，后来一看投资就放弃了。 小制作的电影，观众不买账啊。 现在的电影动不动就投资一两个亿，三四五六七个亿，宣传起来也是把投资这一项作为吸引观众的首选，把大家的胃口都养叼了。 一个几百万的电影，他担心入不了观众的法眼。 结果事情大大出乎他的预料，这部小投资电影，竟然隐隐有黑马之势。 这个时候再进，虽然晚了一步，但后面万一起来了呢？ “徐老板，人在哪里啊？” “我在京城。” “赏光出来吃个夜宵，”李总道，“地址我发给你。” 徐珍妮肯定要赏光，而且还要公司的印章去赏光。 这个时候李总联系她，不用想也知道是为了什么。 不过今晚她可忙了，因为约她一起吃夜宵的可不仅仅是李总，其他几家院线的老总，已经先一步给她打过电话了，李总是最后一个。 “还是我请，”徐珍妮道，“正好周总、胡总他们也都要来。” 李总眉头一皱，这几个家伙动作这么快？ 还好他没有犹豫太久，否则就糟了。 不过这是好事。 这个时候引进《疯狂的石头》，后面的票房谁也不敢保证会怎样。不过既然大家都引进，就算不好老板也不会多责怪，大家都看岔眼了，说明不是这些老总眼光问题，而是市场问题。 可如果票房好，其他院线引进了，他的院线没引进，那就是他没眼光了，是要被股东们兴师问罪的。 “行，我现在就过来。” …… 正月初二，凌晨三点。 徐珍妮终于回到了家里。 今天没喝多少酒，而且那些老总们对她还算客气，合同签得也爽快，可谓一切顺利。 躺在床上，她还感觉像是做梦一样。 今晚之前，要是谁跟她说，在这些院线老总面前，能获得这样的待遇，她是打死也不信啊。 可现在就因为第一天的票房成绩还可以，第二天的预售18亿，这些老总们就改变了态度。 所以钱这个东西，真的是个好东西。 国内所有院线都上了，而且今天就排片，那么今天的票房能有多少呢？ 休息了一会儿，徐珍妮考虑了一下，还是把这个好消息发给了邬阳——这个总是能够创造奇迹的人。 …… 和昨天一样，邬阳的懒觉计划又被他的生物钟，还有那种隐隐的不安全感给破坏了，天刚蒙蒙亮就爬了起来。 看到徐珍妮发来的好消息，他还是有点意外，意外与院线的动作如此之快。 只能说，资本就像嗜血的大白鲨，一旦闻到一点金钱的味道，就会第一时间疯狂地扑过来。 不过这样也好，李山那边买漫画版权的事，已经有了点眉目，如果顺利的话，很快就要用钱了。 《疯狂的石头》如果能多赚点，那他的经济压力也会小一些。 “辛苦了。” 简单回了三个字，邬阳来到外面的院子里，继续打起了太极拳。 遗憾的是，在假期结束时，他都没有再一次找到那种感觉。 …… “空的时候多回来看看。”于淑芩像送小学生上学一样，帮邬阳整理了一下衣服，“工作不要太辛苦，赚钱是其次，身体最重要。” “知道了，爸妈你们也要保重身体。” 告别的邬慎和于淑芩，邬阳当天就回到了京城。 让他意外的是，他已经提前两天了，竟然还有人比他先到，而且还不是本公司的成员。 “是不是很意外？是不是很惊喜？” “还好。你是不是胖了？” 林可薇：……会不会聊天？会不会聊天？会不会聊天？ 没办法，这就是老妈把饭菜端到床边的后果。 “本来我想多休息几天的，但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到公司来。” 邬阳：……你的公司不在这里好不好？ 来就来。 “我考虑过了，”林可薇突然道，“上次你说的入股的事，我同意了。” 邬阳微微一愣，这姑娘放着家里不呆提前跑到公司来，就是为了跟他说这个？ “你确定？” “很确定，”林可薇道，“在家我天天都在想，各种分析各种预测，但后来我发现我自己根本不是这块料。所以我决定，跟着感觉走。” “你的感觉挺准。” 既然林可薇愿意入伙，邬阳自然不会拒绝。 人多力量大，何况还是林可薇这种拥有大量粉丝的人。 至于股份占比，这个就要跟徐珍妮商量了。 不过按照林可薇的意思，她好像并不怎么在意这个，多点少点好像都无所谓，也真是个另类。 当然，他和徐珍妮也没有因此占她的便宜。 林可薇注资2亿，占据阳阳娱乐15的股份。 如果这事传出去，娱乐圈甚至整个华夏都会说林可薇傻。 自己投了两亿，还只拿15的股份，还要搭上一个人，这绝对是血亏到底了啊！ 但只有邬阳知道，林可薇赚大了，最多两年她就能成为十亿富婆。 要不是实在说不出口，他可能只给10的。 成为了股东，林可薇却没有一点主人翁的意识，每天还是看剧本。 凤凰神奇两人除了锻炼唱功，还要为接下来的半年赛做准备，米琦到公司呆了一天就被经纪人叫去拍广告了。 值得一提的是，袁翰的三个“小师弟”，也正是跟公司签约。 徐珍妮给他们找了个经纪人，还有各种专业的老师，当然上学的事情也必须要解决。 徐老、谢老一帮老人家，过了初十就迫不及待地聚到了一起，开始让人整理办公室、宿舍、教室。 在一片忙碌中，时间到了正月十五。 元宵节是个值得欢庆的日子，不仅是因为今天是元宵节，还因为《武林外传》在央台播放了45集，平均收视率保持在了118！ 更因为《疯狂的石头》国内总票房，已经突破了10亿大关！ 一部投资不过千万的小制作，卖出了100倍的票房，虽然不能说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但绝对是最近两年，电影行业里一匹飞驰的黑马！ 而且现在入座率还有30以上，按照这个势头，最终突破15亿不是问题。 刨去各种成本、分成、宣发等花销，阳阳娱乐能够分到5亿！ 而当时进行了投资的林可薇，也能分到五千万！ 才刚刚拿出去两亿，转眼就回来了五千万，林可薇心里美得开了花啊。 这难道就是跟着邬阳混，躺着就能赚钱吗？ 不对，咳咳，是坐在家里就能赚钱！ 也因为如此，她对下一部电影《西虹市首富》就更加期待了，每天都催着邬阳快点开机。 最高兴的，还是徐珍妮了。 这几天各大院线的老总，几乎每天都在给她发短信，询问阳阳娱乐下一部电影的事。听说马上就要开机了，而且还是这种轻松搞笑的题材，几大院线第一时间表示愿意档期随时有空。 开玩笑，春节档上了这么多电影，目前也就一部票房过了15亿。 之前最被看好的《海上堡垒》的电影，投资和宣发将近5亿，预计票房是35亿，结果第一天才卖了不到三千万，现在才12亿。 血亏啊。 血亏跟院线没有关系，毕竟排片率在那儿顶着呢，但娱乐圈这个圈圈里，是相信气运的。 邬阳从去年下半年开始走后，一红再红、红了还红……这是什么？ 就是气运啊！ 现在不赶紧下手，等他的气运耗尽了，那还赚什么钱？ 而且提前示个好，也不会少块肉是不是？ 院线分成结算还要等，不过收到了林可薇的注资，邬阳这边也能放开手脚了。 元宵节一过，《仙剑奇侠传》的剧组就紧锣密鼓地开始筹备，自然是袁翰在负责这些事宜。 而《西虹市首富》的剧组，邬阳一个电话就全到了。 摄制组、服装、道具，按部就班地进场开始布置，所有东西都是准备好的，几天时间就能全部到位。 演员更不用说了，一部《疯狂的石头》，让大家对邬阳的剧本功力、导演水平佩服得五体投地，所以大家在片酬到位后，也都很自觉地来到了剧组。 目山河和小丽两人，也来了。 目山河在这个电影里有个龙套角色，就是提着一篮子菜碰瓷的那个。 虽然只有两场戏，但图个热闹啊，反正待家里也没事。 “你是不是胖了？”见面第一句，目山河就道出了玄机，“而且胖了不少？” 邬阳确实胖了。 这半个多月他在努力增肥，成功胖了十好几斤。 不为别的，就为了尽量向地球的沈藤靠近，但时间有限，他做得还不够完美。 而且电影拍完他还要拍仙剑，一个胖胖的李逍遥，很违和是不是？ 第165章 难道又是套路 当初选拍《西虹市首富》，最大的原因还是因为投资不大。 地球上的这部电影，看着租了那么大的酒店，吃的都是大龙虾帝王蟹烤乳猪，其实很多都是道具。 酒店当然也不用全包。 总的拍下来，好像也就五千多万。 这个世界的物价有所不同，而且演员的片酬普遍偏高，所以邬阳算了算，总投资不会超过一亿。 现在公司账户上还有两亿多，接下来还陆陆续续有进账，所以完全不需要拉投资。 前期准备工作做好，举行了简单的开机仪式，《西虹市首富》就开拍了。 邬阳的计划是十天拍完，毕竟这部戏的演员比较多，沟通起来比较繁琐，场地也要涉及到很多地方。 开机之后，一切顺利。 经过十天的努力，除了几个零碎的场次需要重拍之外，基本上可以宣布杀青了。 几个演员表示希望以后能经常跟邬阳合作，起初他们以为至少得个把月，结果竟然如此轻松快速，这种好事多来几次那点不舒服？ 电影杀青，邬阳亲自操刀剪辑，尽量保证跟记忆力一模一样。后期制作特效、过审这些事，自然是交给苏良和徐珍妮去做。 休息了半天，邬阳和林可薇就赶往了下一个片场，准备开拍仙剑。 这部34集的电视剧，邬阳计划一个半月完工，毕竟牵扯到四个拍摄场地，时间肯定要多花一些。 在拍摄期间，同时准备下一部电影。 一切计划就绪，邬阳和其他演员同一天进驻剧组。 上次在影视城拍摄，他是租了个民房住，不过这次就没这么干了，因为目山河每在剧组，没人做饭，只好跟着大家一起住酒店。 从开机仪式回来，邬阳还没来得及洗个澡，就有人按下了门铃。 “谁啊？” “阳哥，是我，”门外传来了袁翰的声音，“有人找你。” 邬阳打开门，果然看到袁翰站在门口。 因为没有经纪人，所以很多需要联系邬阳的人，都是通过张麟或者袁翰，而袁翰这边稍微多一些。 “刚才院线的王总打电话给我，希望能跟你见一面。” 院线的王总？ 邬阳微微皱眉，院线方面都是徐珍妮在对接，他从来都不过问，不知道这位王总找他有什么事。 邬阳先给徐珍妮打了个电话，但她对这件事也毫不知情。 这就有点奇怪了。 不过院线关系到电影的收入，邬阳决定还是见一面。 …… 王总约的地方是影视城外一个比较高档的茶楼，与他一起来的，还有一位二十多岁的知性美女。 一番客套之后，王总首先说明了来意。 “其实我们大家都知道，你才是阳阳娱乐的大老板，所以我就直接找上你了，”王总道，“其实也没多大事，就是想打听一下你拍的这部电影，大概什么时候可以上，我们院线也好提前准备安排。” 邬阳心里奇怪。 电影现在已经在后期制作，制作后过审问题也不大，那么上线的日期基本上就能推算出来。 再说这件事徐珍妮肯定会提前跟院线沟通，所以这位院线老总亲自上门来，就为了这件事，显得极不合理。 事出反常必有妖，作为一名优秀的特工，邬阳已经断定这件事后必有古怪。 但王总跟他是利益共同体，应该不会出什么幺蛾子，那么问题就只能出在跟他同来的女人身上了。 这位名叫何芝的美女看起来二十五六岁，化着淡妆，不苟言笑。 除了最开始的问候和自我介绍，全程都没说过一句话。 难道是前邬阳，跟她有什么感情纠葛？ 于是他努力搜索记忆，但却根本想不起来见过她。 情报不够，只能见招拆招了。 于是他笑着回道：“具体时间我也不太清楚，不过我会告诉徐珍妮，让她有了确切些消息时，能第一时间通知你。” “哈哈，那好那好，”王总笑道，“希望这次我们能继续愉快地合作。” 接下来就是一些没有营养的闲聊，邬阳也没有得到太多有用的信息，大概坐了半个多小时，王总说有事，就这样散场了。 直到回到酒店里，邬阳还是一头雾水，不明白这两人今天玩的是什么花样。 要不要去调查一下呢？ 最后他觉得还是算了，万一王总就是想跟他见个面，联络一下感情呢？ 再说调查这种事需要花时间，而他明天开始就要努力拍戏，没有空闲去追查别的。 不过调查一下何芝的身份，还是很容易的。 这件事可以交给张麟去做。 …… 在邬阳离开茶楼后，王总满脸客气地对何芝说道：“何总，你让我办的事情已经办妥了，还有别的需要吗？” “没了，谢谢王总帮忙，”何芝客气地致谢，“下次有空，我再请王总喝茶。” “何总客气了，举手之劳的事不足挂齿，那我们下次见。” 等王总走了后，何芝没有上车，而是快速返回了刚才的包间。刚才走的时候她就交代过服务员，她还会回来，所以包间里还没有收拾。 关好包间的门，何芝从包里拿出一个秀珍的手电筒，在邬阳坐过的沙发上仔细寻找。 很快，两根很短的头发被她用镊子夹了起来，小心翼翼地放进了一支玻璃试管。 …… 《仙剑》拍摄进入第三天，演员和剧组的磨合已经完成，拍摄渐渐进入佳境。 而邬阳的习惯是，夜场都要提前拍摄，所以前面都要加班加点，会非常累。 这天从片场离开都快接近凌晨了。 因为张麟被派去调查何芝，所以这几天都是他自己开车，带着林可薇和米琦回酒店。 到了酒店大堂，邬阳老远就看到了张麟在等着。 调查一个人花了三天时间，看来这位叫何芝的身份不一般。 果不其然，跟着邬阳回到房间后，张麟拿出了这几天的调查成果。 “天睿集团董事长？” 看到这个公司的名称，邬阳就忍不住眉头一皱。 这个名字他非常熟悉，具体说来是前邬阳非常熟悉，因为以前邬家还没有破产的时候，跟天睿集团有着密切的业务往来。 但如果没有记错，天睿集团的董事长应该叫何盛。 “何盛去年夏天出车祸死了，”张麟道，“一同遇难的还有他的老婆，以及他的大女儿何幽兰。何芝是何盛的小女儿，原本是在国外留学，她家里出事之后就回来接管了天睿集团。现在她是最大股东，也是董事长。” 何幽兰这个名字，前邬阳的记忆里有，不过那已经是好几年前事情了，那时候邬阳才十六七岁，经常跟着这位大姐姐一起去酒、夜店之类的地方。 倒是没有想到，再次听到她的消息，已经是天人永隔。 “那这位何芝，有什么异常举动？” “这三天她每天都在公司里，下班了就直接回家，几乎没有出门，所以能够查到的信息很少，”张麟回道，“不过我发现她有一辆京城牌照的车。” 邬阳接过照片，看到这辆车的样子，他瞬间就想了起来。 年前送米琦去机场，回来的路上他被一辆车跟踪，就是这辆，而且车牌号都能对得上。 莫非从那个时候开始，甚至是更早的时间，何芝就在留意和调查他了？ 但是为什么呢？ 难道她怀疑，她家里的车祸跟他有关系？ 应该不可能，看看日期就知道，她爸出车祸的时候，他还在创四封闭拍摄呢。 等等。 邬阳稍微回想一下，那几天，不正是收购邬家的那些企业，集体毁约的时候吗？ 而邬家跟天睿集团多年合作紧密，难不成是那些人动的手？ 如果真是这样，那何盛一家三口还真是遭受了无妄之灾。 但不管怎么说，这些事跟他也扯不上关系，更没有理由让何芝对自己产生误解。 “行，你先回去休息。” 等张麟走了之后，邬阳又看着调查来的资料，试图找出一些蛛丝马迹，但最终还是徒劳。 算了，如果真有事，那何芝肯定会找上自己的，到时候亲自问就是了。 …… “何总，这是您的国际快递。” 何芝办公室里，秘书从外面拿来了两个信封，放在了她的办公桌上。 “知道了，你出去。” 等秘书走了之后，何芝这才拆开了信封，拿出了里面的亲子鉴定报告。 第一份，亲子或然率9975。 第二份，亲子或然率9993。 看着这两份报告的结果，何芝不知道是该欢喜还是忧愁。 欢喜的是，莜莜终于找到爸爸了。 忧愁的是，莜莜的爸爸，竟然是邬阳这样的——渣男！ 莜莜是她姐姐何幽兰的女儿。 七年前，何芝当时才十七岁，姐姐何幽兰二十岁。 因为家里有钱，何幽兰一直都喜欢在外面乱玩，结果未婚生育，而且死活不肯说孩子的父亲是谁，还不听所有人的劝告要把孩子生下来。 为了这事，何家觉得丢尽了脸面，气得何盛一度要跟何幽兰断绝父女关系。 不过自从有了孩子之后，何幽兰就收敛了很多，一心陪着孩子长大，而且不肯再谈恋爱和结婚。 然后去年夏天，家里就出事了。 当时莜莜正好在幼儿园，所以躲过了一劫。 何芝从国外回来后，莜莜就跟了她这个小姨，但何芝觉得还是应该找到莜莜的爸爸。 但何幽兰以前的男女关系很乱，又是六七年前的事，查起来难度非常大。 几个月的调查无果，何芝都准备要放弃了，结果有一天突然在姐姐的相框里，找到了一张被风景照遮挡住的照片。 而照片上的人，正是邬阳。 后来查了查，她觉得邬阳的可能性很大，虽然当时的邬阳也才十六七岁，但这个年龄的男生早能让人怀孕了。 为了证实这件事，她年前专门去了京城，请了私家侦探，但邬阳的安保措施太严了，公司里守得铜墙铁壁似的，根本没有近身的机会。 几天下来没有结果，何芝心里有气，那天晚上就开车跟着邬阳，不过很快就被他甩掉了。 直到邬阳的电影《疯狂的石头》上映，何芝想到了一个办法，某家院线的王总以前是天睿集团的部门经理，算是何家的老部下了。 利用这个关系，何芝把邬阳约了出来，并顺利拿到了他两根头发，然后和悠悠的dna样本一起，加急寄去米国，请朋友找了两家机构做亲子坚定。 之所以不选择在国内做，是因为她担心会泄露。当然她不是为了邬阳着想，而是为了莜莜。 现在的媒体捕风捉影，不管是不是都会先炒作一波，邬阳现在名气这么大，有点风吹草动就能引得满城风雨，所以这个险她还是不敢冒的。 现在坚定结果出来了，在她的预料之中，但心里却有些不愿意接受。 她调查过邬阳，知道他就是个人渣，是个写了几十首烂歌，天天炒作自己，到处勾搭女生的劣迹艺人。 她不愿意莜莜的父亲，是个这样的人。 哪怕是个送外卖的，也比邬阳强一百倍啊！ 但事实摆在眼前，即便不想接受，也不是她说了算。 经过良久的考虑，何芝最终还是决定了，带莜莜去见邬阳。 莜莜现在没有了妈妈，要是再找不到爸爸，对她将来的成长非常不利，性格会很容易扭曲。 有了决定，何芝收好两份鉴定报告。 迟早都要解决的事，现在就去。 …… 叮咚—— 邬阳刚洗完澡，门铃声就响了起来。 “谁啊？” 叮咚—— 没有人回答，而是继续响起了门铃声。 “等一下。” 邬阳穿好衣服，先透过猫眼看了看，发现根本看不到人。 不过他也不担心，如果是杀手的话，不会做出这么蠢的事。让别人从猫眼看不到，岂不是让人产生警觉？ 所以最好的办法，是伪装成服务员，或者胁迫熟人来按门铃之类。 邬阳打开房门，然后愣住了。 站在门外的，竟然一个星期前见过的何芝。 “何总，这么晚找我有事？” “能进去说吗？” 邬阳也一直为她的事奇怪，看来今晚就能得到答案了。 “请进。” 把何芝请进屋里，在沙发上坐下后，邬阳静静等着何芝说话。 “邬阳，”何芝看起来也是个耿直人，也不弯弯绕绕，一来就直奔主题，“虽然我个人很不想承认，但我还是必须告诉你，你有一个六岁的女儿。” 啥？ 任邬阳想过千百种可能性，也没有想到这一点啊！ 难道是那种“我有了你的孩子，你必须对我负责”的套路？ 于是他回道：“何总，你是不是记错了。我们之间，好像从来没有过交集？” 第165章 难道又是套路 当初选拍《西虹市首富》，最大的原因还是因为投资不大。 地球上的这部电影，看着租了那么大的酒店，吃的都是大龙虾帝王蟹烤乳猪，其实很多都是道具。 酒店当然也不用全包。 总的拍下来，好像也就五千多万。 这个世界的物价有所不同，而且演员的片酬普遍偏高，所以邬阳算了算，总投资不会超过一亿。 现在公司账户上还有两亿多，接下来还陆陆续续有进账，所以完全不需要拉投资。 前期准备工作做好，举行了简单的开机仪式，《西虹市首富》就开拍了。 邬阳的计划是十天拍完，毕竟这部戏的演员比较多，沟通起来比较繁琐，场地也要涉及到很多地方。 开机之后，一切顺利。 经过十天的努力，除了几个零碎的场次需要重拍之外，基本上可以宣布杀青了。 几个演员表示希望以后能经常跟邬阳合作，起初他们以为至少得个把月，结果竟然如此轻松快速，这种好事多来几次那点不舒服？ 电影杀青，邬阳亲自操刀剪辑，尽量保证跟记忆力一模一样。后期制作特效、过审这些事，自然是交给苏良和徐珍妮去做。 休息了半天，邬阳和林可薇就赶往了下一个片场，准备开拍仙剑。 这部34集的电视剧，邬阳计划一个半月完工，毕竟牵扯到四个拍摄场地，时间肯定要多花一些。 在拍摄期间，同时准备下一部电影。 一切计划就绪，邬阳和其他演员同一天进驻剧组。 上次在影视城拍摄，他是租了个民房住，不过这次就没这么干了，因为目山河每在剧组，没人做饭，只好跟着大家一起住酒店。 从开机仪式回来，邬阳还没来得及洗个澡，就有人按下了门铃。 “谁啊？” “阳哥，是我，”门外传来了袁翰的声音，“有人找你。” 邬阳打开门，果然看到袁翰站在门口。 因为没有经纪人，所以很多需要联系邬阳的人，都是通过张麟或者袁翰，而袁翰这边稍微多一些。 “刚才院线的王总打电话给我，希望能跟你见一面。” 院线的王总？ 邬阳微微皱眉，院线方面都是徐珍妮在对接，他从来都不过问，不知道这位王总找他有什么事。 邬阳先给徐珍妮打了个电话，但她对这件事也毫不知情。 这就有点奇怪了。 不过院线关系到电影的收入，邬阳决定还是见一面。 …… 王总约的地方是影视城外一个比较高档的茶楼，与他一起来的，还有一位二十多岁的知性美女。 一番客套之后，王总首先说明了来意。 “其实我们大家都知道，你才是阳阳娱乐的大老板，所以我就直接找上你了，”王总道，“其实也没多大事，就是想打听一下你拍的这部电影，大概什么时候可以上，我们院线也好提前准备安排。” 邬阳心里奇怪。 电影现在已经在后期制作，制作后过审问题也不大，那么上线的日期基本上就能推算出来。 再说这件事徐珍妮肯定会提前跟院线沟通，所以这位院线老总亲自上门来，就为了这件事，显得极不合理。 事出反常必有妖，作为一名优秀的特工，邬阳已经断定这件事后必有古怪。 但王总跟他是利益共同体，应该不会出什么幺蛾子，那么问题就只能出在跟他同来的女人身上了。 这位名叫何芝的美女看起来二十五六岁，化着淡妆，不苟言笑。 除了最开始的问候和自我介绍，全程都没说过一句话。 难道是前邬阳，跟她有什么感情纠葛？ 于是他努力搜索记忆，但却根本想不起来见过她。 情报不够，只能见招拆招了。 于是他笑着回道：“具体时间我也不太清楚，不过我会告诉徐珍妮，让她有了确切些消息时，能第一时间通知你。” “哈哈，那好那好，”王总笑道，“希望这次我们能继续愉快地合作。” 接下来就是一些没有营养的闲聊，邬阳也没有得到太多有用的信息，大概坐了半个多小时，王总说有事，就这样散场了。 直到回到酒店里，邬阳还是一头雾水，不明白这两人今天玩的是什么花样。 要不要去调查一下呢？ 最后他觉得还是算了，万一王总就是想跟他见个面，联络一下感情呢？ 再说调查这种事需要花时间，而他明天开始就要努力拍戏，没有空闲去追查别的。 不过调查一下何芝的身份，还是很容易的。 这件事可以交给张麟去做。 …… 在邬阳离开茶楼后，王总满脸客气地对何芝说道：“何总，你让我办的事情已经办妥了，还有别的需要吗？” “没了，谢谢王总帮忙，”何芝客气地致谢，“下次有空，我再请王总喝茶。” “何总客气了，举手之劳的事不足挂齿，那我们下次见。” 等王总走了后，何芝没有上车，而是快速返回了刚才的包间。刚才走的时候她就交代过服务员，她还会回来，所以包间里还没有收拾。 关好包间的门，何芝从包里拿出一个秀珍的手电筒，在邬阳坐过的沙发上仔细寻找。 很快，两根很短的头发被她用镊子夹了起来，小心翼翼地放进了一支玻璃试管。 …… 《仙剑》拍摄进入第三天，演员和剧组的磨合已经完成，拍摄渐渐进入佳境。 而邬阳的习惯是，夜场都要提前拍摄，所以前面都要加班加点，会非常累。 这天从片场离开都快接近凌晨了。 因为张麟被派去调查何芝，所以这几天都是他自己开车，带着林可薇和米琦回酒店。 到了酒店大堂，邬阳老远就看到了张麟在等着。 调查一个人花了三天时间，看来这位叫何芝的身份不一般。 果不其然，跟着邬阳回到房间后，张麟拿出了这几天的调查成果。 “天睿集团董事长？” 看到这个公司的名称，邬阳就忍不住眉头一皱。 这个名字他非常熟悉，具体说来是前邬阳非常熟悉，因为以前邬家还没有破产的时候，跟天睿集团有着密切的业务往来。 但如果没有记错，天睿集团的董事长应该叫何盛。 “何盛去年夏天出车祸死了，”张麟道，“一同遇难的还有他的老婆，以及他的大女儿何幽兰。何芝是何盛的小女儿，原本是在国外留学，她家里出事之后就回来接管了天睿集团。现在她是最大股东，也是董事长。” 何幽兰这个名字，前邬阳的记忆里有，不过那已经是好几年前事情了，那时候邬阳才十六七岁，经常跟着这位大姐姐一起去酒、夜店之类的地方。 倒是没有想到，再次听到她的消息，已经是天人永隔。 “那这位何芝，有什么异常举动？” “这三天她每天都在公司里，下班了就直接回家，几乎没有出门，所以能够查到的信息很少，”张麟回道，“不过我发现她有一辆京城牌照的车。” 邬阳接过照片，看到这辆车的样子，他瞬间就想了起来。 年前送米琦去机场，回来的路上他被一辆车跟踪，就是这辆，而且车牌号都能对得上。 莫非从那个时候开始，甚至是更早的时间，何芝就在留意和调查他了？ 但是为什么呢？ 难道她怀疑，她家里的车祸跟他有关系？ 应该不可能，看看日期就知道，她爸出车祸的时候，他还在创四封闭拍摄呢。 等等。 邬阳稍微回想一下，那几天，不正是收购邬家的那些企业，集体毁约的时候吗？ 而邬家跟天睿集团多年合作紧密，难不成是那些人动的手？ 如果真是这样，那何盛一家三口还真是遭受了无妄之灾。 但不管怎么说，这些事跟他也扯不上关系，更没有理由让何芝对自己产生误解。 “行，你先回去休息。” 等张麟走了之后，邬阳又看着调查来的资料，试图找出一些蛛丝马迹，但最终还是徒劳。 算了，如果真有事，那何芝肯定会找上自己的，到时候亲自问就是了。 …… “何总，这是您的国际快递。” 何芝办公室里，秘书从外面拿来了两个信封，放在了她的办公桌上。 “知道了，你出去。” 等秘书走了之后，何芝这才拆开了信封，拿出了里面的亲子鉴定报告。 第一份，亲子或然率9975。 第二份，亲子或然率9993。 看着这两份报告的结果，何芝不知道是该欢喜还是忧愁。 欢喜的是，莜莜终于找到爸爸了。 忧愁的是，莜莜的爸爸，竟然是邬阳这样的——渣男！ 莜莜是她姐姐何幽兰的女儿。 七年前，何芝当时才十七岁，姐姐何幽兰二十岁。 因为家里有钱，何幽兰一直都喜欢在外面乱玩，结果未婚生育，而且死活不肯说孩子的父亲是谁，还不听所有人的劝告要把孩子生下来。 为了这事，何家觉得丢尽了脸面，气得何盛一度要跟何幽兰断绝父女关系。 不过自从有了孩子之后，何幽兰就收敛了很多，一心陪着孩子长大，而且不肯再谈恋爱和结婚。 然后去年夏天，家里就出事了。 当时莜莜正好在幼儿园，所以躲过了一劫。 何芝从国外回来后，莜莜就跟了她这个小姨，但何芝觉得还是应该找到莜莜的爸爸。 但何幽兰以前的男女关系很乱，又是六七年前的事，查起来难度非常大。 几个月的调查无果，何芝都准备要放弃了，结果有一天突然在姐姐的相框里，找到了一张被风景照遮挡住的照片。 而照片上的人，正是邬阳。 后来查了查，她觉得邬阳的可能性很大，虽然当时的邬阳也才十六七岁，但这个年龄的男生早能让人怀孕了。 为了证实这件事，她年前专门去了京城，请了私家侦探，但邬阳的安保措施太严了，公司里守得铜墙铁壁似的，根本没有近身的机会。 几天下来没有结果，何芝心里有气，那天晚上就开车跟着邬阳，不过很快就被他甩掉了。 直到邬阳的电影《疯狂的石头》上映，何芝想到了一个办法，某家院线的王总以前是天睿集团的部门经理，算是何家的老部下了。 利用这个关系，何芝把邬阳约了出来，并顺利拿到了他两根头发，然后和悠悠的dna样本一起，加急寄去米国，请朋友找了两家机构做亲子坚定。 之所以不选择在国内做，是因为她担心会泄露。当然她不是为了邬阳着想，而是为了莜莜。 现在的媒体捕风捉影，不管是不是都会先炒作一波，邬阳现在名气这么大，有点风吹草动就能引得满城风雨，所以这个险她还是不敢冒的。 现在坚定结果出来了，在她的预料之中，但心里却有些不愿意接受。 她调查过邬阳，知道他就是个人渣，是个写了几十首烂歌，天天炒作自己，到处勾搭女生的劣迹艺人。 她不愿意莜莜的父亲，是个这样的人。 哪怕是个送外卖的，也比邬阳强一百倍啊！ 但事实摆在眼前，即便不想接受，也不是她说了算。 经过良久的考虑，何芝最终还是决定了，带莜莜去见邬阳。 莜莜现在没有了妈妈，要是再找不到爸爸，对她将来的成长非常不利，性格会很容易扭曲。 有了决定，何芝收好两份鉴定报告。 迟早都要解决的事，现在就去。 …… 叮咚—— 邬阳刚洗完澡，门铃声就响了起来。 “谁啊？” 叮咚—— 没有人回答，而是继续响起了门铃声。 “等一下。” 邬阳穿好衣服，先透过猫眼看了看，发现根本看不到人。 不过他也不担心，如果是杀手的话，不会做出这么蠢的事。让别人从猫眼看不到，岂不是让人产生警觉？ 所以最好的办法，是伪装成服务员，或者胁迫熟人来按门铃之类。 邬阳打开房门，然后愣住了。 站在门外的，竟然一个星期前见过的何芝。 “何总，这么晚找我有事？” “能进去说吗？” 邬阳也一直为她的事奇怪，看来今晚就能得到答案了。 “请进。” 把何芝请进屋里，在沙发上坐下后，邬阳静静等着何芝说话。 “邬阳，”何芝看起来也是个耿直人，也不弯弯绕绕，一来就直奔主题，“虽然我个人很不想承认，但我还是必须告诉你，你有一个六岁的女儿。” 啥？ 任邬阳想过千百种可能性，也没有想到这一点啊！ 难道是那种“我有了你的孩子，你必须对我负责”的套路？ 于是他回道：“何总，你是不是记错了。我们之间，好像从来没有过交集？” 第166章 到底是谁的 “你以为……” 话说了一半，何芝又硬生生吞了回去。 她觉得自己就是傻，考虑得太多了，才会在冲动之下，一个人跑来见邬阳。 她早就应该想到，邬阳这个渣男见了她，肯定说不出什么好话。 但现在来都来了，她还是希望能把事情好好解决掉。 “你仔细看清楚，”何芝没好气地把亲子鉴定报告放到邬阳面前，“上面的名字。” 连亲子鉴定报告都有了？而且还是两个不同机构做的？ 看来对方准备周全，图谋不小啊。 邬阳心里呵呵了。 他知道自己要是当了明星，肯定会面临各种各样的事情，各种各样的绯闻和流言，这些他都有心理准备。 之前的抄袭事件，不就是这样吗？ 所以平时谨言慎行，尽量减少与外人接触，少出门多干活。 但没想人在家中坐，女从天上来。 把两份报告都看了看，结果大同小异，就是他和一名叫何莜莜的小女孩是父女关系，而这位何莜莜呢，又跟一位叫何幽兰的女子是母女关系。 总结一下，就是他跟何幽兰生下了何莜莜。 但问题是，何莜莜现在都六岁多了！ 那么七年前，邬阳才十七岁，而那个时候何幽兰二十岁，所以两个人怎么可能…… 理论上是有可能，但事实上真不可能。 邬阳再次仔细回忆了一下，虽然前邬阳那个时候是经常跟何幽兰出去玩，但那是很纯洁的姐弟关系…… 好像也有点不是。 继续深挖前邬阳的记忆，邬阳发现这货至少有两次喝醉了，跟何幽兰住了一个房间。当然不是单独住，而是好几个人男男女女在房间里玩嗨了，喝醉了，随便找个地方倒头就睡。 但因为当时是喝醉状态，所以这些记忆非常模糊，根本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 想到这里，邬阳微微皱起眉头，认真对待起这份亲子鉴定报告。 难道，前邬阳真的跟何幽兰酒后那啥，有了个女儿？ 见他说不出话，何芝心里越来越气，这摆明了就是心虚啊！ 渣男！渣男！渣男！ 亏得老姐到死都还不愿意把他说出来，肯定是不想耽误他的“演艺事业”，姐姐对他这么好，可这么多年这个渣男又对姐姐付出过什么？ 她调查过姐姐所有的通话记录、电子邮件、微信纪录，六年多时间，邬阳一句话、一个字都没跟姐姐说过！ 一想到可怜的姐姐，何芝心里涌起的悲伤，逐渐转换成为对邬阳的愤怒。 “事情我都清楚了，”邬阳道，“我能不能先见见莜莜？” “现在你想见了？”何芝似笑非笑，道，“见面是可以，但你必须先告诉我，你准备怎么处理跟莜莜的关系。” “你觉得呢？” “我……” 我觉你妹啊！ 这是你的女儿啊，亲女儿啊，你让我觉得有什么用？ “你必须公开承认你和莜莜的关系。”何芝冷脸说道，“并且对她负责任。” “如果她真是我女儿的话，我肯定会。” 何芝简直都要笑死了。 两份亲子鉴定报告放在面前，还是米国最有权威的两家机构做的，还能有假？ “还有别的要求吗？”邬阳问。 “你现在挺红的，应该很有钱？”何芝道，“给莜莜存一个成长基金，最少要一亿。” 邬阳：…… “可以。” 只要真是自己的女儿，或者说是前邬阳的女儿，那么这个要求不算过分。 就是不知道前邬阳还留下了多少这样的“后手”。 何芝继续说道：“作为莜莜的小姨，我不放心你，所以我要跟你共享监护权，直到她成年为止。” 邬阳抽了抽嘴角。 姑娘你年纪轻轻的，有什么想不开？ 你知道共享监护权意味着什么吗？ 但何芝作为天睿集团的最大股东，并且还负责监护何莜莜所继承的股份，不至于赖上他这个小艺人？ 难道，这姑娘看上我了？ “当然，考虑到你的职业问题，这件事我会绝对为你保密，”何芝道，“如果你信任我，我们可以签一份协议。” 有协议就是把柄，邬阳虽然觉得何芝有些单纯得可爱，但这些低级错误他绝对不会做。 要是现在名声坏了，以后他怎么拍电影、拍戏，转为幕后的话，会失去很大的优势。 “我信任你。”邬阳道，“你有莜莜的照片吗？” “我可以发给你几张。” 两人加了好友，邬阳很快收到了几张莜莜的照片。 非常漂亮的小女孩，眼睛大大的，脸蛋圆圆的，眉宇看起来跟何芝有三分相似，而且是双眼皮。 他也是双眼皮。 “什么时候安排见面？”邬阳问。 “后天。” “后天我比较忙，所以……” “后天下午三点，地址我会提前发给你，”何芝强势地打断邬阳的话，“我不管你有别的什么事，都必须给我准时出现！” 邬阳心里呵呵一声，这个小姨看起来还是个霸道女总裁。 行，下午就下午，大不了晚上多加会儿班。 送走了怒气冲冲的何芝，邬阳看着两份报告，又把何莜莜的照片传送进电脑，跟自己的照片做了详细的对比。 然后他得到一个惊人的结论。 何莜莜的长相，跟他真的有很多相似的地方。 特别是鼻梁，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这让他陷入了沉思。 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他自然不会不负责任。 但一个优秀的特工，必须善于分析所有情报，并做全方位的思考，也就是辩证法。 所以即便有亲自报告，以及何莜莜跟他长相有些相似这两个“铁证”，他还是必须考虑另外一种可能性。 如果是假的，都是有心人做的局呢？ 那么显而易见，这件事被曝光之后，他将是最大的输家。 私生女、渣父、十七岁就祸害姑娘……媒体会极尽所能，把他摁在地上摩擦。 如果爆发得太快，《武林外传》说不定都会被央台下架，那么接下来的版权出售，估计也会跟着泡汤。 以后的影视作品，恐怕会大打折扣。 换句话说，只要曝光，他基本就完了，只能转为幕后。 那么他完了，最大的受益者是谁？ 太多了，整个娱乐圈99以上的人都是受益者。 还有吗？ 邬阳想到了那个什么ipe，国际环境保护组织协会，以及它幕后的金主爸爸，以及金主爸爸代表的利益集团、国家。 把他踩下深渊，恐怕这些人会很高兴。 看来这件事必须要谨慎对待，而且速度要快。因为如果这些都是有心人安排的话，那么对方的攻势必然会犹如雷霆。 想到这里，他立即拨通了刘志平的电话。 张麟的调查能力，还是欠缺了一些，所以现在只能动用刘志平了。 正好刘志平人在深圳，跟阿茹娜一起参加一个小综艺，让他去调查一下何芝以及她身边的人。 特别是身边人。 何芝可能只是个单纯的小姨，是个被人利用的棋子，但何芝也不是普通人，想要利用她就必须接近，并且对她的事十分了解。 考虑到何盛一家那场意外出得太诡异，邬阳倾向于天睿集团内部，肯定有跟外人勾结的内鬼。 “我知道了老板，现在就去。” “另外尽快拿到何莜莜的dna样本，我今晚让张麟把我的样本送过去，你去做一份我跟她的亲子鉴定报告。” “老板，”刘志平一听心里悬了，“这事风险很大，要不要拿到国外去做？” “一定要在国内做。” 在国外做速度太慢，而且一旦事情曝光，国内的机构比国外更有说服力。 “好，我知道了。” 刘志平办事邬阳放心，但还不够。 对方如果想炒作，那么必须要有真凭实据，两份亲子鉴定报告做不得数，这东西可以ps甚至可以伪造，所以必须要有实锤。 而实锤就是，他跟何芝和何莜莜见面的照片。 亲子鉴定报告加这些照片，哪怕是神仙下凡，他也说不清了。 所以在跟何莜莜见面时，必须确保周边的安全，不能被任何人偷拍。 人到用时方恨少，现在自己身边只有一个张麟，不够。 于是他打通了吴飒的电话：“你学过反侦察吗？” 吴飒听了一脸懵逼，她以前是装甲兵诶！ “老板，我尽力。” 也只能让她尽力了，看来以后还是得加强这方面的培训。 “你现在带六个人来影视城，开车应该比飞机快，”邬阳道，“来了之后我会抽时间教你们，后天要出任务。” 一听要出任务，吴飒一下来了精神。 “是，老板，我马上就出发！” 吴飒这边交代完了后，邬阳又给目山河打了电话。这件事如果曝光了，还需要借助小丽的能量。 正好小两口闲得没事，答应明天就尽快赶来。 安排好一切，邬阳再次在脑中复盘，目前能做的基本就是这些了，现在只需要等明天的亲子鉴定报告。 …… 第二天邬阳继续拍戏，因为明天要耽误半天，所以今天他临时加了好几场，时间上压迫得很紧。 察觉到他这种不正常的变化，林可薇抽空问道：“感觉你今天有点不对，是有什么事吗？” 女人的感觉，可怕。 “没事。”邬阳笑着回道，“明天下午我要出去一趟，所以想今天多拍点。” “去做什么？” “嗯……很大的事，”邬阳道，“可能关系到阳阳娱乐的命运。” 现在林可薇也是股东了，所以有些事不能对她保密。 但具体是怎么回事，他决定等亲子鉴定报告出来再说。 刘志平办事效率很高，下午五点，就把报告传了过来。 邬阳打开手机一看，稍微悬着的心，就放了下来。 果然，报告显示，能够9999排除他与何莜莜的亲子关系，但也99999认定，他与何莜莜有亲缘关系。 换句话说，何莜莜可能是他的侄女，也可能是他的堂妹，或者……同父异母的妹妹？ 不会？ 难道前邬阳喜欢花天酒地，是遗传的老头子邬慎？ 别说，还真有这个可能，邬慎是有钱人，跟何家关系亲密，关键是邬慎七年前还比较年轻，勉强属于帅气大叔的级别…… 想到这种可能性，邬阳再也不能淡定，赶紧拨通了邬慎的电话。 “爸，我有个很严肃的问题要问你，”邬阳道，“你一定要诚实地回答我。” “听你这语气事情挺严重，”邬慎回道，“问，我对你不会有任何隐瞒。” 虽然这么说，但要问自己老爸是不是在外面乱来这种事，还是有点难以启齿。 邬阳深吸一口气，最终使用了一种比较婉转的方式：“这么多年，你有没有对不起我妈？” “这个么……怎么说呢？” 邬慎那边也是支支吾吾，让邬阳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 “年轻的时候，难免会有一些不好说的事，你是成年人了，应该能理解？” “以前我不管，”邬阳道，“我只需要知道七年前，你有没有做过？如果有，是跟谁？” “七年前啊？那没有了，”邬慎道，“从三十五岁之后，也就是差不多二十年前，我就再也没有碰过那些了。” “确定？保证？” “非常确定，”邬慎道，“发生什么事了？” 听他这么回答，邬阳不知为何，心里松了一大口气。 如果何莜莜真是他的妹妹，那才见了鬼。 “事情是这样的。” 邬阳把何幽兰的事情简单说了说，邬慎听后，却给了邬阳一个非常有用的信息。 “你有个堂哥叫邬强，是你二叔家的儿子，以前我听说他跟何幽兰走得比较近。”邬慎道，“但后来两人也没有结果。” 邬阳搜索了一下记忆，倒是真有邬强这么一个人。 而且和有钱人家的孩子很不一样，邬强这位堂哥叛逆出了新高度，明明家里很有钱，但他偏偏去参军了，退伍后又不回家，整天在外面鬼混。 后来混着混着，人就没了。 但以邬阳的直觉，邬强应该不会这么简单。 如果他只是单纯的鬼混，那何幽兰不至于有了孩子，都不愿意说出他的名字。 “能找到何强的遗物吗？”邬阳问，“我需要他的dna样本。” “这很难说了，”邬慎道，“邬强也是多年前就去世，现在只能去老宅里看看。” “一定要找到，这很重要。” “我尽量。” 现在看来，何莜莜是邬强女儿，也就是他侄女的可能性非常大。 但邬强已经不在了，他以前做过的事，也被尘封起来。 如果想要查清楚，很有难度。 邬阳考虑了很久，决定还是去问二叔。 作为邬强的父亲，他应该知道很多事。 但遗憾的是，他电话打过去，二叔什么都不愿意说，似乎根本就不想提起这件事，很快就挂了电话。 难道要亲自去见一见二叔？ 第166章 到底是谁的 “你以为……” 话说了一半，何芝又硬生生吞了回去。 她觉得自己就是傻，考虑得太多了，才会在冲动之下，一个人跑来见邬阳。 她早就应该想到，邬阳这个渣男见了她，肯定说不出什么好话。 但现在来都来了，她还是希望能把事情好好解决掉。 “你仔细看清楚，”何芝没好气地把亲子鉴定报告放到邬阳面前，“上面的名字。” 连亲子鉴定报告都有了？而且还是两个不同机构做的？ 看来对方准备周全，图谋不小啊。 邬阳心里呵呵了。 他知道自己要是当了明星，肯定会面临各种各样的事情，各种各样的绯闻和流言，这些他都有心理准备。 之前的抄袭事件，不就是这样吗？ 所以平时谨言慎行，尽量减少与外人接触，少出门多干活。 但没想人在家中坐，女从天上来。 把两份报告都看了看，结果大同小异，就是他和一名叫何莜莜的小女孩是父女关系，而这位何莜莜呢，又跟一位叫何幽兰的女子是母女关系。 总结一下，就是他跟何幽兰生下了何莜莜。 但问题是，何莜莜现在都六岁多了！ 那么七年前，邬阳才十七岁，而那个时候何幽兰二十岁，所以两个人怎么可能…… 理论上是有可能，但事实上真不可能。 邬阳再次仔细回忆了一下，虽然前邬阳那个时候是经常跟何幽兰出去玩，但那是很纯洁的姐弟关系…… 好像也有点不是。 继续深挖前邬阳的记忆，邬阳发现这货至少有两次喝醉了，跟何幽兰住了一个房间。当然不是单独住，而是好几个人男男女女在房间里玩嗨了，喝醉了，随便找个地方倒头就睡。 但因为当时是喝醉状态，所以这些记忆非常模糊，根本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 想到这里，邬阳微微皱起眉头，认真对待起这份亲子鉴定报告。 难道，前邬阳真的跟何幽兰酒后那啥，有了个女儿？ 见他说不出话，何芝心里越来越气，这摆明了就是心虚啊！ 渣男！渣男！渣男！ 亏得老姐到死都还不愿意把他说出来，肯定是不想耽误他的“演艺事业”，姐姐对他这么好，可这么多年这个渣男又对姐姐付出过什么？ 她调查过姐姐所有的通话记录、电子邮件、微信纪录，六年多时间，邬阳一句话、一个字都没跟姐姐说过！ 一想到可怜的姐姐，何芝心里涌起的悲伤，逐渐转换成为对邬阳的愤怒。 “事情我都清楚了，”邬阳道，“我能不能先见见莜莜？” “现在你想见了？”何芝似笑非笑，道，“见面是可以，但你必须先告诉我，你准备怎么处理跟莜莜的关系。” “你觉得呢？” “我……” 我觉你妹啊！ 这是你的女儿啊，亲女儿啊，你让我觉得有什么用？ “你必须公开承认你和莜莜的关系。”何芝冷脸说道，“并且对她负责任。” “如果她真是我女儿的话，我肯定会。” 何芝简直都要笑死了。 两份亲子鉴定报告放在面前，还是米国最有权威的两家机构做的，还能有假？ “还有别的要求吗？”邬阳问。 “你现在挺红的，应该很有钱？”何芝道，“给莜莜存一个成长基金，最少要一亿。” 邬阳：…… “可以。” 只要真是自己的女儿，或者说是前邬阳的女儿，那么这个要求不算过分。 就是不知道前邬阳还留下了多少这样的“后手”。 何芝继续说道：“作为莜莜的小姨，我不放心你，所以我要跟你共享监护权，直到她成年为止。” 邬阳抽了抽嘴角。 姑娘你年纪轻轻的，有什么想不开？ 你知道共享监护权意味着什么吗？ 但何芝作为天睿集团的最大股东，并且还负责监护何莜莜所继承的股份，不至于赖上他这个小艺人？ 难道，这姑娘看上我了？ “当然，考虑到你的职业问题，这件事我会绝对为你保密，”何芝道，“如果你信任我，我们可以签一份协议。” 有协议就是把柄，邬阳虽然觉得何芝有些单纯得可爱，但这些低级错误他绝对不会做。 要是现在名声坏了，以后他怎么拍电影、拍戏，转为幕后的话，会失去很大的优势。 “我信任你。”邬阳道，“你有莜莜的照片吗？” “我可以发给你几张。” 两人加了好友，邬阳很快收到了几张莜莜的照片。 非常漂亮的小女孩，眼睛大大的，脸蛋圆圆的，眉宇看起来跟何芝有三分相似，而且是双眼皮。 他也是双眼皮。 “什么时候安排见面？”邬阳问。 “后天。” “后天我比较忙，所以……” “后天下午三点，地址我会提前发给你，”何芝强势地打断邬阳的话，“我不管你有别的什么事，都必须给我准时出现！” 邬阳心里呵呵一声，这个小姨看起来还是个霸道女总裁。 行，下午就下午，大不了晚上多加会儿班。 送走了怒气冲冲的何芝，邬阳看着两份报告，又把何莜莜的照片传送进电脑，跟自己的照片做了详细的对比。 然后他得到一个惊人的结论。 何莜莜的长相，跟他真的有很多相似的地方。 特别是鼻梁，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这让他陷入了沉思。 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他自然不会不负责任。 但一个优秀的特工，必须善于分析所有情报，并做全方位的思考，也就是辩证法。 所以即便有亲自报告，以及何莜莜跟他长相有些相似这两个“铁证”，他还是必须考虑另外一种可能性。 如果是假的，都是有心人做的局呢？ 那么显而易见，这件事被曝光之后，他将是最大的输家。 私生女、渣父、十七岁就祸害姑娘……媒体会极尽所能，把他摁在地上摩擦。 如果爆发得太快，《武林外传》说不定都会被央台下架，那么接下来的版权出售，估计也会跟着泡汤。 以后的影视作品，恐怕会大打折扣。 换句话说，只要曝光，他基本就完了，只能转为幕后。 那么他完了，最大的受益者是谁？ 太多了，整个娱乐圈99以上的人都是受益者。 还有吗？ 邬阳想到了那个什么ipe，国际环境保护组织协会，以及它幕后的金主爸爸，以及金主爸爸代表的利益集团、国家。 把他踩下深渊，恐怕这些人会很高兴。 看来这件事必须要谨慎对待，而且速度要快。因为如果这些都是有心人安排的话，那么对方的攻势必然会犹如雷霆。 想到这里，他立即拨通了刘志平的电话。 张麟的调查能力，还是欠缺了一些，所以现在只能动用刘志平了。 正好刘志平人在深圳，跟阿茹娜一起参加一个小综艺，让他去调查一下何芝以及她身边的人。 特别是身边人。 何芝可能只是个单纯的小姨，是个被人利用的棋子，但何芝也不是普通人，想要利用她就必须接近，并且对她的事十分了解。 考虑到何盛一家那场意外出得太诡异，邬阳倾向于天睿集团内部，肯定有跟外人勾结的内鬼。 “我知道了老板，现在就去。” “另外尽快拿到何莜莜的dna样本，我今晚让张麟把我的样本送过去，你去做一份我跟她的亲子鉴定报告。” “老板，”刘志平一听心里悬了，“这事风险很大，要不要拿到国外去做？” “一定要在国内做。” 在国外做速度太慢，而且一旦事情曝光，国内的机构比国外更有说服力。 “好，我知道了。” 刘志平办事邬阳放心，但还不够。 对方如果想炒作，那么必须要有真凭实据，两份亲子鉴定报告做不得数，这东西可以ps甚至可以伪造，所以必须要有实锤。 而实锤就是，他跟何芝和何莜莜见面的照片。 亲子鉴定报告加这些照片，哪怕是神仙下凡，他也说不清了。 所以在跟何莜莜见面时，必须确保周边的安全，不能被任何人偷拍。 人到用时方恨少，现在自己身边只有一个张麟，不够。 于是他打通了吴飒的电话：“你学过反侦察吗？” 吴飒听了一脸懵逼，她以前是装甲兵诶！ “老板，我尽力。” 也只能让她尽力了，看来以后还是得加强这方面的培训。 “你现在带六个人来影视城，开车应该比飞机快，”邬阳道，“来了之后我会抽时间教你们，后天要出任务。” 一听要出任务，吴飒一下来了精神。 “是，老板，我马上就出发！” 吴飒这边交代完了后，邬阳又给目山河打了电话。这件事如果曝光了，还需要借助小丽的能量。 正好小两口闲得没事，答应明天就尽快赶来。 安排好一切，邬阳再次在脑中复盘，目前能做的基本就是这些了，现在只需要等明天的亲子鉴定报告。 …… 第二天邬阳继续拍戏，因为明天要耽误半天，所以今天他临时加了好几场，时间上压迫得很紧。 察觉到他这种不正常的变化，林可薇抽空问道：“感觉你今天有点不对，是有什么事吗？” 女人的感觉，可怕。 “没事。”邬阳笑着回道，“明天下午我要出去一趟，所以想今天多拍点。” “去做什么？” “嗯……很大的事，”邬阳道，“可能关系到阳阳娱乐的命运。” 现在林可薇也是股东了，所以有些事不能对她保密。 但具体是怎么回事，他决定等亲子鉴定报告出来再说。 刘志平办事效率很高，下午五点，就把报告传了过来。 邬阳打开手机一看，稍微悬着的心，就放了下来。 果然，报告显示，能够9999排除他与何莜莜的亲子关系，但也99999认定，他与何莜莜有亲缘关系。 换句话说，何莜莜可能是他的侄女，也可能是他的堂妹，或者……同父异母的妹妹？ 不会？ 难道前邬阳喜欢花天酒地，是遗传的老头子邬慎？ 别说，还真有这个可能，邬慎是有钱人，跟何家关系亲密，关键是邬慎七年前还比较年轻，勉强属于帅气大叔的级别…… 想到这种可能性，邬阳再也不能淡定，赶紧拨通了邬慎的电话。 “爸，我有个很严肃的问题要问你，”邬阳道，“你一定要诚实地回答我。” “听你这语气事情挺严重，”邬慎回道，“问，我对你不会有任何隐瞒。” 虽然这么说，但要问自己老爸是不是在外面乱来这种事，还是有点难以启齿。 邬阳深吸一口气，最终使用了一种比较婉转的方式：“这么多年，你有没有对不起我妈？” “这个么……怎么说呢？” 邬慎那边也是支支吾吾，让邬阳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 “年轻的时候，难免会有一些不好说的事，你是成年人了，应该能理解？” “以前我不管，”邬阳道，“我只需要知道七年前，你有没有做过？如果有，是跟谁？” “七年前啊？那没有了，”邬慎道，“从三十五岁之后，也就是差不多二十年前，我就再也没有碰过那些了。” “确定？保证？” “非常确定，”邬慎道，“发生什么事了？” 听他这么回答，邬阳不知为何，心里松了一大口气。 如果何莜莜真是他的妹妹，那才见了鬼。 “事情是这样的。” 邬阳把何幽兰的事情简单说了说，邬慎听后，却给了邬阳一个非常有用的信息。 “你有个堂哥叫邬强，是你二叔家的儿子，以前我听说他跟何幽兰走得比较近。”邬慎道，“但后来两人也没有结果。” 邬阳搜索了一下记忆，倒是真有邬强这么一个人。 而且和有钱人家的孩子很不一样，邬强这位堂哥叛逆出了新高度，明明家里很有钱，但他偏偏去参军了，退伍后又不回家，整天在外面鬼混。 后来混着混着，人就没了。 但以邬阳的直觉，邬强应该不会这么简单。 如果他只是单纯的鬼混，那何幽兰不至于有了孩子，都不愿意说出他的名字。 “能找到何强的遗物吗？”邬阳问，“我需要他的dna样本。” “这很难说了，”邬慎道，“邬强也是多年前就去世，现在只能去老宅里看看。” “一定要找到，这很重要。” “我尽量。” 现在看来，何莜莜是邬强女儿，也就是他侄女的可能性非常大。 但邬强已经不在了，他以前做过的事，也被尘封起来。 如果想要查清楚，很有难度。 邬阳考虑了很久，决定还是去问二叔。 作为邬强的父亲，他应该知道很多事。 但遗憾的是，他电话打过去，二叔什么都不愿意说，似乎根本就不想提起这件事，很快就挂了电话。 难道要亲自去见一见二叔？ 第167章 欲哭无泪 邬阳暂时没时间去见二叔，他要先去见何芝跟何莜莜。 何芝选的地方还是在影视城附近，是一家比较注重隐私的咖啡厅，能看出来她对这件事很小心，尽量做好保密工作。 但这种业余的保密在邬阳看来，绝对是漏洞百出。 所以看到何芝发来的地址后，立即让接受了好几个小时培训的吴飒，带着六个安保人员提前赶到现场。 包间是检查的重点区域，咖啡厅的大堂、走廊、电梯、洗手间……是次重点检查区域，另外咖啡厅外围百米之内，是三等检查区域。 经过大半个小时的排查，吴飒收获颇丰。 “一共十五个针孔镜头，二十八个窃听器，”吴飒把一大袋“装备”放到邬阳面前，“另外在街边的三辆汽车，以及对面的酒店、饭店楼上，都发现了有人在拍摄，当然不排除是狗仔队。” 邬阳看了看这些“并不专业”的工具，不由摇头。 以他专业的眼光来看，这些东西绝大部分都是业余级别的，属于花点钱就能在某宝上买到那种，所以这些可能不是针对他，而是狗仔队做的，目的自然是获取来这里消费的艺人们的部分秘密。 但其中有两个针孔和两个窃听器，则属于军用级别，这可不是普通人能弄到手的东西。 看来对方的规格还不低嘛。 鉴于这种可能性，邬阳觉得即便是吴飒带人去排查过了，他还是不能放心。因为很多更高级的设备，是用仪器检查不出来的。 当然，之所以他还要让吴飒去检查，目的是为了让对方以为他真要去那个包间，但实则他安排了另外的地方，会让对手措手不及。 “好了，你去接她们。” “是。” …… 何芝带着有点紧张的何莜莜，一起来到了咖啡厅，走进订好的包间里。 约好的时间到，但她并没有看到邬阳出现，让她心里很不高兴。 说好的事情竟然放鸽子，而且还是放自己亲女儿的鸽子，这难道还不是渣男？ 正准备给邬阳打电话，包间的门突然被推开。 看到一个戴着眼罩、面相不善的人，还带着两个个头高大的陌生男子走进来，何芝瞬间就紧张起来，赶紧把何莜莜藏在身后。 “你们……” “嘘——” 吴飒飞快地止住了何芝说话，并拿出一个小本本。 何芝定睛一看，只见上面写着：“这里被监控偷听，你跟我去别的地方。” 何芝眉头一皱，拿起笔在本子上写道：“我为什么要相信你？” “你可以选择不信，但如果这样，你见不到他。” 何芝心里呵呵了。 她真不知道，邬阳这渣男玩的是什么花样。 “他在哪儿？” “后面，车上。”吴飒继续写道，“放心，我们没有恶意。” 不然你早死定了。 何芝稍微犹豫了一下，最后点了点头。 吴飒招了招手，门外立即进来两个女生，一大一小，竟然穿着跟何芝和何莜莜一模一样的衣服，发型也一模一样！ 何芝很想问，至于吗？ 邬阳既然这样爱惜自己的羽毛，那以前就不该干那些人神共愤的事！ 为莜莜考虑一下。 最终，何芝还是忍着气，换上了服务员的衣服，戴上了墨镜和帽子。 “手机和包都给我，”吴飒道，“另外还得做个全身检查。” 何芝：…… 这个账留着等下跟邬阳算！ 从咖啡厅的后门出去，坐上一辆商务车，但车里并没有邬阳。 吴飒开着车，在附近开了一段，确定没有被跟踪后，继续启动了下一步方案。她让六个保镖都开了车跟在她后面，然后故意闯了个红灯。 这样就算有人跟，也不可能绕过六辆车飞过来。 最终在一条僻静的小巷，邬阳上车了。 看到他把自己遮挡得严严实实，要不是莜莜在场，何芝肯定要好好数落他一番。 邬阳摘下帽子眼镜和口罩，对着坐在后排的两个人美女，露出了率真的微笑。 看着邬阳，刚才还紧张得一塌糊涂的何莜莜，眼睛突然亮了起来。 不过可能之前何芝跟她说过什么，所以她没有说话。 “你们好。” “有必要做这些？”何芝没好气，“真当自己是大明星？” 邬阳理解她发脾气，毕竟是霸道女总裁嘛。 “有很多事情你不知道，”邬阳道，“不过你也别急，我会慢慢跟你讲清楚。” “现在去哪儿？” “去个安全的地方。” 所谓的安全地方，是邬阳昨天租的一栋民房，而且他自己亲自检查过了，不会有任何被偷拍和窃听的可能。 到了地方，吴飒手下的六个保安，已经提前完成了“清场”。 “随便坐，简单收拾了一下，”邬阳道，“喝点什么？” “不用。” “那行，现在我们可以……开始了。” 何芝心里有很多话，虽然都是对邬阳很不友好的话，但正式开始后，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她是爱莜莜的，这个可怜的外甥女。 “莜莜，”何芝深吸一口气，最终还是开了口，“记得我以前跟你说过，关于你爸爸的事吗？” “记得。”何莜莜乖巧地点了点头，“小姨，你不是说我爸爸早就死了吗？我妈妈也是这么说的。” 邬阳：……这是事实。 “那是我们骗你的，”何芝道，“他就是你爸爸。” 说完这一句，何芝突然感觉心都被抽空了。 真的。 让莜莜有这么一个渣男爸爸，她已经开始后悔了。 何莜莜有点不可置信地看着邬阳，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何芝心里郁闷：“我去上个洗手间，你们单独聊一会儿。” 等何芝走了后，何莜莜突然问道：“你真是我爸爸？” “嗯，算是。” 邬强死了，何莜莜是真没有爸爸了。 所以作为叔叔的邬阳并不介意，当一下何莜莜的爸爸。 “害怕吗？”邬阳问。 何莜莜用力摇摇头，然后小声说道：“我认识你，我知道你是谁。” “真的？” “你是邬阳，是大明星。” “呵呵，也算大明星，”邬阳笑道，“有点名气而已。” “那你知道我是谁吗？”何莜莜狡黠地眨了眨眼睛。 “你不是何莜莜吗？” “对，但我还有另外一个秘密身份，”何莜莜再次压低了声音，“我是乌泱泱。” 邬阳：…… 这个世界，真的很魔幻是不是？ 六岁多的小孩子，就知道追星了？ 还乌泱泱？ 这是“追星从娃娃抓起吗”？ “但我真没想到你会是我爸爸，这样我就不能叫你阳哥了。” 邬阳：…… “所以，以后我要叫邬莜莜了吗？” 邬阳：“这个随便你，想叫什么都可以。” “那我还是叫何莜莜，如果突然改名字，我很多朋友都会不认识我了。我可以跟你合影吗？” “过几天。” “那好，”何莜莜有点失望，“那你什么时候开演唱会？” “这个……暂时没有这样的计划。” “那可不行，你现在这么红，必须要抓住机会，这也是对自己的宣传。不过拍电影和拍戏也很重要，我好多朋友都喜欢看电视。” 邬阳：……请问你真的只有六岁吗？ 话说突然有个极度关心自己事业的女儿，感觉好奇怪的样子。 …… 何芝没有去洗手间，她在走廊上听着两人说话。 不知道为什么，听着听着眼泪就流了下来。 要说之前有点后悔，现在是彻底后悔，带莜莜来见邬阳了。 因为她强烈地感觉到，莜莜就要离开她这个小姨，彻底成为邬阳的女儿。 虽然只相处了大半年，但她对莜莜的感情，很深。 就像自己的女儿一样。 现在自己的女儿要被人抢走，还是被邬阳这样一个渣男抢走，她怎么能不难过？ 但她知道，即便她不想认可，这件事也是必然要发生的。她能代替莜莜的母亲，但她永远无法代替莜莜的父亲。 希望从此以后，邬阳能对莜莜好。 去洗手间整理了一下妆容，何芝再次回到了客厅。 “该吃午饭了。”何芝故意岔开话题，“对了，忘记跟你说，今天是悠悠七岁生日。” 生日？ 怎么不早说？ 邬阳觉得何芝对他的防范也太森严了，这么重要的事，到现在才说。 不过可以理解，毕竟前邬阳是那个德性，换了是他也不会把一个纯真无暇的小女孩，交给那样的人手里。 “我现在定蛋糕？” “我不要吃生日蛋糕，会长胖，”何莜莜道，“随便吃点就行。” 懂事。 不过随便肯定是不能随便的，目山河都来了，怎么可能随便？ 就在他们坐在这里说话时，老目已经在楼下的厨房忙碌了。 “但我要生日礼物。”何莜莜道，“小姨和……爸爸，都要给。” 呵呵，还懂得以退为进。 这孩子，有前途。 “你想要什么？”何芝宠溺地对莜莜说道，“只要小姨能做到，肯定会给你。” “真的？说话算数？” “当然是真的，小姨什么时候骗过你？” 邬阳不由摇头，这宠得太过了。 而且千万别小瞧小孩子的想象力，她可能要一个你十辈子都弄不出来的东西。 “你呢？”何莜莜又问邬阳，“你是不是只要我要什么，你都会给我呢？” “咳咳，自然。” “那就这么说好啊，”何莜莜道，“等才吃了饭我就告诉你们。” 很快，目山河端着一盘松鼠鱼走了上来。 “啊，老目！”何莜莜看到目山河，一下就认了出来，“你是真人吗？” 目山河：……莫非我还是个木头人？ “回锅肉要做得好，二刀肉它少不了。” “放入冷水焯一焯，七八分熟就够了。” “放凉之后切成片，油温七成热，放入锅中炒！” 炒起来！ 炒起来！ 炒起来！ …… “哈哈……你是真人诶！”何莜莜被老目的《美食报告》逗得开怀大笑，“我们幼儿园有好几个老师都喜欢你，都是单身的哦！” 目山河：…… 邬阳：…… 何芝：…… 人小鬼大哈。 吃了顿丰盛的午饭，莜莜休息了一会儿，就该去睡午觉了。 但她却没有忘记她的生日礼物。 “所以，你到底想要什么？” 何莜莜神秘地笑了笑，道：“我要爸爸妈妈陪我睡午觉。” 邬阳：…… 这个要求，确实有点过分。 问题是妈妈不在啊。 “小姨就是我妈妈！” 何芝：…… “怎么，你不是说什么都给我吗？”何莜莜看着何芝的样子，突然就委屈起来，“你想说话不算数？” 何芝也很想说话算数啊。 但问题是，要让她跟邬阳一起睡觉……虽然是睡午觉……她可是单身来着。 “那就算了，”何莜莜道，“从小到大，我都希望有一天，爸爸妈妈能一起陪我睡觉，我可以挤在他们中间。看来这辈子是没法达成这个愿望了。哎，反正我就是个没人爱的。” 邬阳：…… 这孩子，是跟谁学的这些话？ 看她眼泪都要流出来了，何芝忍不住一阵心疼。 “好，小姨答应你，不过就这一次好不好？” “真的吗？那太好了了！”何莜莜又问邬阳，“爸爸，你呢？” 邬阳：……我能不答应吗？ “可以。” “那赶紧去啊！时间都过了！卧室在哪边？” 何莜莜说着拉着两人的手，迫不及待地拽进了卧室。 还好床上用品都是今天刚布置的，睡起来也不尴尬。 何莜莜麻利地滚到床中间，然后小手左右拍打着：“一边一个，快点快点！” 邬阳心里一叹。 没想到来到这个世界，第一次跟女性如此亲密接触，竟然是陪两位美女睡觉。 他轻轻地躺在床上，何芝虽然有点扭捏，心里可能还有些不爽，但看在莜莜的份上，也轻轻地躺到了另外一边。 “抱着我啊！” 何莜莜拉着两人的手，一个放在了脑袋下面，一个放在了肩膀上，然后乖乖地闭上了眼睛。 邬阳看着天花板，以前做特工的时候，他没少跟美女厮混，从来都不觉得有什么。但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却感觉特别尴尬。 何芝也看着天花板，她现在不是尴尬，她是欲哭无泪啊。 这事要是传了出去，自己的清白啊，岂不是就没了？ 早知道这样，她怎么也不该今天带莜莜来，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大坑啊！ 失算，彻底失算。 希望莜莜快点睡着。 第167章 欲哭无泪 邬阳暂时没时间去见二叔，他要先去见何芝跟何莜莜。 何芝选的地方还是在影视城附近，是一家比较注重隐私的咖啡厅，能看出来她对这件事很小心，尽量做好保密工作。 但这种业余的保密在邬阳看来，绝对是漏洞百出。 所以看到何芝发来的地址后，立即让接受了好几个小时培训的吴飒，带着六个安保人员提前赶到现场。 包间是检查的重点区域，咖啡厅的大堂、走廊、电梯、洗手间……是次重点检查区域，另外咖啡厅外围百米之内，是三等检查区域。 经过大半个小时的排查，吴飒收获颇丰。 “一共十五个针孔镜头，二十八个窃听器，”吴飒把一大袋“装备”放到邬阳面前，“另外在街边的三辆汽车，以及对面的酒店、饭店楼上，都发现了有人在拍摄，当然不排除是狗仔队。” 邬阳看了看这些“并不专业”的工具，不由摇头。 以他专业的眼光来看，这些东西绝大部分都是业余级别的，属于花点钱就能在某宝上买到那种，所以这些可能不是针对他，而是狗仔队做的，目的自然是获取来这里消费的艺人们的部分秘密。 但其中有两个针孔和两个窃听器，则属于军用级别，这可不是普通人能弄到手的东西。 看来对方的规格还不低嘛。 鉴于这种可能性，邬阳觉得即便是吴飒带人去排查过了，他还是不能放心。因为很多更高级的设备，是用仪器检查不出来的。 当然，之所以他还要让吴飒去检查，目的是为了让对方以为他真要去那个包间，但实则他安排了另外的地方，会让对手措手不及。 “好了，你去接她们。” “是。” …… 何芝带着有点紧张的何莜莜，一起来到了咖啡厅，走进订好的包间里。 约好的时间到，但她并没有看到邬阳出现，让她心里很不高兴。 说好的事情竟然放鸽子，而且还是放自己亲女儿的鸽子，这难道还不是渣男？ 正准备给邬阳打电话，包间的门突然被推开。 看到一个戴着眼罩、面相不善的人，还带着两个个头高大的陌生男子走进来，何芝瞬间就紧张起来，赶紧把何莜莜藏在身后。 “你们……” “嘘——” 吴飒飞快地止住了何芝说话，并拿出一个小本本。 何芝定睛一看，只见上面写着：“这里被监控偷听，你跟我去别的地方。” 何芝眉头一皱，拿起笔在本子上写道：“我为什么要相信你？” “你可以选择不信，但如果这样，你见不到他。” 何芝心里呵呵了。 她真不知道，邬阳这渣男玩的是什么花样。 “他在哪儿？” “后面，车上。”吴飒继续写道，“放心，我们没有恶意。” 不然你早死定了。 何芝稍微犹豫了一下，最后点了点头。 吴飒招了招手，门外立即进来两个女生，一大一小，竟然穿着跟何芝和何莜莜一模一样的衣服，发型也一模一样！ 何芝很想问，至于吗？ 邬阳既然这样爱惜自己的羽毛，那以前就不该干那些人神共愤的事！ 为莜莜考虑一下。 最终，何芝还是忍着气，换上了服务员的衣服，戴上了墨镜和帽子。 “手机和包都给我，”吴飒道，“另外还得做个全身检查。” 何芝：…… 这个账留着等下跟邬阳算！ 从咖啡厅的后门出去，坐上一辆商务车，但车里并没有邬阳。 吴飒开着车，在附近开了一段，确定没有被跟踪后，继续启动了下一步方案。她让六个保镖都开了车跟在她后面，然后故意闯了个红灯。 这样就算有人跟，也不可能绕过六辆车飞过来。 最终在一条僻静的小巷，邬阳上车了。 看到他把自己遮挡得严严实实，要不是莜莜在场，何芝肯定要好好数落他一番。 邬阳摘下帽子眼镜和口罩，对着坐在后排的两个人美女，露出了率真的微笑。 看着邬阳，刚才还紧张得一塌糊涂的何莜莜，眼睛突然亮了起来。 不过可能之前何芝跟她说过什么，所以她没有说话。 “你们好。” “有必要做这些？”何芝没好气，“真当自己是大明星？” 邬阳理解她发脾气，毕竟是霸道女总裁嘛。 “有很多事情你不知道，”邬阳道，“不过你也别急，我会慢慢跟你讲清楚。” “现在去哪儿？” “去个安全的地方。” 所谓的安全地方，是邬阳昨天租的一栋民房，而且他自己亲自检查过了，不会有任何被偷拍和窃听的可能。 到了地方，吴飒手下的六个保安，已经提前完成了“清场”。 “随便坐，简单收拾了一下，”邬阳道，“喝点什么？” “不用。” “那行，现在我们可以……开始了。” 何芝心里有很多话，虽然都是对邬阳很不友好的话，但正式开始后，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她是爱莜莜的，这个可怜的外甥女。 “莜莜，”何芝深吸一口气，最终还是开了口，“记得我以前跟你说过，关于你爸爸的事吗？” “记得。”何莜莜乖巧地点了点头，“小姨，你不是说我爸爸早就死了吗？我妈妈也是这么说的。” 邬阳：……这是事实。 “那是我们骗你的，”何芝道，“他就是你爸爸。” 说完这一句，何芝突然感觉心都被抽空了。 真的。 让莜莜有这么一个渣男爸爸，她已经开始后悔了。 何莜莜有点不可置信地看着邬阳，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何芝心里郁闷：“我去上个洗手间，你们单独聊一会儿。” 等何芝走了后，何莜莜突然问道：“你真是我爸爸？” “嗯，算是。” 邬强死了，何莜莜是真没有爸爸了。 所以作为叔叔的邬阳并不介意，当一下何莜莜的爸爸。 “害怕吗？”邬阳问。 何莜莜用力摇摇头，然后小声说道：“我认识你，我知道你是谁。” “真的？” “你是邬阳，是大明星。” “呵呵，也算大明星，”邬阳笑道，“有点名气而已。” “那你知道我是谁吗？”何莜莜狡黠地眨了眨眼睛。 “你不是何莜莜吗？” “对，但我还有另外一个秘密身份，”何莜莜再次压低了声音，“我是乌泱泱。” 邬阳：…… 这个世界，真的很魔幻是不是？ 六岁多的小孩子，就知道追星了？ 还乌泱泱？ 这是“追星从娃娃抓起吗”？ “但我真没想到你会是我爸爸，这样我就不能叫你阳哥了。” 邬阳：…… “所以，以后我要叫邬莜莜了吗？” 邬阳：“这个随便你，想叫什么都可以。” “那我还是叫何莜莜，如果突然改名字，我很多朋友都会不认识我了。我可以跟你合影吗？” “过几天。” “那好，”何莜莜有点失望，“那你什么时候开演唱会？” “这个……暂时没有这样的计划。” “那可不行，你现在这么红，必须要抓住机会，这也是对自己的宣传。不过拍电影和拍戏也很重要，我好多朋友都喜欢看电视。” 邬阳：……请问你真的只有六岁吗？ 话说突然有个极度关心自己事业的女儿，感觉好奇怪的样子。 …… 何芝没有去洗手间，她在走廊上听着两人说话。 不知道为什么，听着听着眼泪就流了下来。 要说之前有点后悔，现在是彻底后悔，带莜莜来见邬阳了。 因为她强烈地感觉到，莜莜就要离开她这个小姨，彻底成为邬阳的女儿。 虽然只相处了大半年，但她对莜莜的感情，很深。 就像自己的女儿一样。 现在自己的女儿要被人抢走，还是被邬阳这样一个渣男抢走，她怎么能不难过？ 但她知道，即便她不想认可，这件事也是必然要发生的。她能代替莜莜的母亲，但她永远无法代替莜莜的父亲。 希望从此以后，邬阳能对莜莜好。 去洗手间整理了一下妆容，何芝再次回到了客厅。 “该吃午饭了。”何芝故意岔开话题，“对了，忘记跟你说，今天是悠悠七岁生日。” 生日？ 怎么不早说？ 邬阳觉得何芝对他的防范也太森严了，这么重要的事，到现在才说。 不过可以理解，毕竟前邬阳是那个德性，换了是他也不会把一个纯真无暇的小女孩，交给那样的人手里。 “我现在定蛋糕？” “我不要吃生日蛋糕，会长胖，”何莜莜道，“随便吃点就行。” 懂事。 不过随便肯定是不能随便的，目山河都来了，怎么可能随便？ 就在他们坐在这里说话时，老目已经在楼下的厨房忙碌了。 “但我要生日礼物。”何莜莜道，“小姨和……爸爸，都要给。” 呵呵，还懂得以退为进。 这孩子，有前途。 “你想要什么？”何芝宠溺地对莜莜说道，“只要小姨能做到，肯定会给你。” “真的？说话算数？” “当然是真的，小姨什么时候骗过你？” 邬阳不由摇头，这宠得太过了。 而且千万别小瞧小孩子的想象力，她可能要一个你十辈子都弄不出来的东西。 “你呢？”何莜莜又问邬阳，“你是不是只要我要什么，你都会给我呢？” “咳咳，自然。” “那就这么说好啊，”何莜莜道，“等才吃了饭我就告诉你们。” 很快，目山河端着一盘松鼠鱼走了上来。 “啊，老目！”何莜莜看到目山河，一下就认了出来，“你是真人吗？” 目山河：……莫非我还是个木头人？ “回锅肉要做得好，二刀肉它少不了。” “放入冷水焯一焯，七八分熟就够了。” “放凉之后切成片，油温七成热，放入锅中炒！” 炒起来！ 炒起来！ 炒起来！ …… “哈哈……你是真人诶！”何莜莜被老目的《美食报告》逗得开怀大笑，“我们幼儿园有好几个老师都喜欢你，都是单身的哦！” 目山河：…… 邬阳：…… 何芝：…… 人小鬼大哈。 吃了顿丰盛的午饭，莜莜休息了一会儿，就该去睡午觉了。 但她却没有忘记她的生日礼物。 “所以，你到底想要什么？” 何莜莜神秘地笑了笑，道：“我要爸爸妈妈陪我睡午觉。” 邬阳：…… 这个要求，确实有点过分。 问题是妈妈不在啊。 “小姨就是我妈妈！” 何芝：…… “怎么，你不是说什么都给我吗？”何莜莜看着何芝的样子，突然就委屈起来，“你想说话不算数？” 何芝也很想说话算数啊。 但问题是，要让她跟邬阳一起睡觉……虽然是睡午觉……她可是单身来着。 “那就算了，”何莜莜道，“从小到大，我都希望有一天，爸爸妈妈能一起陪我睡觉，我可以挤在他们中间。看来这辈子是没法达成这个愿望了。哎，反正我就是个没人爱的。” 邬阳：…… 这孩子，是跟谁学的这些话？ 看她眼泪都要流出来了，何芝忍不住一阵心疼。 “好，小姨答应你，不过就这一次好不好？” “真的吗？那太好了了！”何莜莜又问邬阳，“爸爸，你呢？” 邬阳：……我能不答应吗？ “可以。” “那赶紧去啊！时间都过了！卧室在哪边？” 何莜莜说着拉着两人的手，迫不及待地拽进了卧室。 还好床上用品都是今天刚布置的，睡起来也不尴尬。 何莜莜麻利地滚到床中间，然后小手左右拍打着：“一边一个，快点快点！” 邬阳心里一叹。 没想到来到这个世界，第一次跟女性如此亲密接触，竟然是陪两位美女睡觉。 他轻轻地躺在床上，何芝虽然有点扭捏，心里可能还有些不爽，但看在莜莜的份上，也轻轻地躺到了另外一边。 “抱着我啊！” 何莜莜拉着两人的手，一个放在了脑袋下面，一个放在了肩膀上，然后乖乖地闭上了眼睛。 邬阳看着天花板，以前做特工的时候，他没少跟美女厮混，从来都不觉得有什么。但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却感觉特别尴尬。 何芝也看着天花板，她现在不是尴尬，她是欲哭无泪啊。 这事要是传了出去，自己的清白啊，岂不是就没了？ 早知道这样，她怎么也不该今天带莜莜来，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大坑啊！ 失算，彻底失算。 希望莜莜快点睡着。 第168章 我会永远等你 十几分钟，莜莜就幸福地睡着了。 邬阳和何芝很有默契地把手收了回去，给莜莜轻轻盖上被子，默不作声地走出了卧室。 经过刚才，何芝对邬阳的看法稍微有点一点改变。 抛开他的作风问题不说，至少她能看出，邬阳对莜莜是真心的好。 当然，也不排除这是他的演技，毕竟是个演员来着。 但她也不是个内心黑暗的人，所以能往好处想的时候，她也会尽量往好处想。 “看到莜莜能这么开心，我很意外，也很高兴，”何芝道，“我希望你以后会一直对她这么好。” “其实，有件事我必须要告诉你。” “什么事？” “我不是莜莜的爸爸。” “什么？” 何芝心里的火气，瞬间就要爆发出来。 难得刚刚对邬阳有了一点好感，结果这家伙转眼就想翻脸不认？ “你别急，心平气和地听我把话说完。” “行，你说，”何芝道，“如果你不能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我会不择一切手段。” 邬阳笑着摇了摇头，他可以理解何芝的心情。 “莜莜是你姐姐何幽兰，跟我堂哥，也就是我二叔家的儿子的孩子。” “怎么可能！亲子鉴定报告上写得很清楚，你休想抵赖！” “小声点，别把孩子吵醒了。” 何芝：…… “我也做了亲子鉴定，”邬阳把打印好的报告拿了出来，“这个报告跟你的那两份截然不同，证明我跟莜莜不是父女，但是有亲缘关系。” 何芝看着报告，不可置信。 “肯定是哪里出错了，我不相信国内的机构。” “你这么说，只是你潜意识里拒绝接受这个事实，”邬阳道，“其实解决的办法很简单，我们再找机构做一次、两次，甚至十次都可以，结果不会有任何改变。” 何芝心里一叹，邬阳这话太有说服力。 “好，我暂且相信你，”何芝道，“但你说的邬强，他人呢？我姐为什么到死都不肯说出他的名字？” “这就是我要跟你说的重点，”邬阳道，“邬强在六年前就死了。至于他死去的原因，我正在调查，相信以后会有结果。” “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何芝问，“假如，你真的不是莜莜的父亲，当然我肯定会让你们做鉴定的，你会不会把抚养权给你二叔？” “不会。” “为什么？” “二叔跟邬强，早在八年前就断绝了父子关系，”邬阳道，“虽然没有办理户籍手续，但当时这件事被很多媒体都报道过。而且二叔他们全家都移民了，已经不再是华夏人，我不可能把莜莜交给他们。” “那……” “我想了一个折中的办法，”邬阳道，“我继续充当莜莜的父亲，弥补她对父爱的缺失，而且我也会把她当亲女儿一样对待。但你也知道我是个艺人，而在你我身边，都有很多人乐于让我倒霉，所以这件事需要好好安排。” “我身边怎么可能有人想对付你？” 邬阳从包里拿出几张文件，这是刘志平调查到的结果。 何芝身边，有三个跟她紧密接触的人，都有不明资金来源。 刘志平稍微深入了一下，其中两个副总的不明资金，来自于供货商的回扣，而何芝的秘书朱可莹，她的不明资金却来自于ipe，国际环境保护组织协会在华夏的办事处。 可能对方没有料到邬阳会查朱可莹，所以这一层关系并没有做得很隐秘。 “你的秘书都被人收买了，你还觉得你那两份报告是真实的？” 何芝愣住了。 当时她确实是让秘书办理的这件事，包括国际快递。 “但他们是怎么收买国外机构的？” “你觉得在米国，还有有钱办不到的事？”邬阳道，“甚至不需要钱，ipe一个电话，这两家机构就得乖乖听话。” 何芝的心顿时凉了大半截。 “另外两位副总，你也要好好查查了，”邬阳笑道，“看，我还帮了你个大忙，让人挽回了不少损失。” “那你二叔他们要争夺抚养权怎么办？” “那就打官司，”邬阳道，“当然我没资格跟他们争，但你有。所以现在你需要准备充分，户籍什么的都要做到万无一失。他们移民了，所以这种官司对我们有利。而且我会从中周旋，让他们放弃。” 何芝长叹一声，她真没有想到，事情会是这样的结局。 “那你为什么还要当莜莜的爸爸？为什么要做到这一步？” “孩子的成长，需要爸爸的陪伴，”邬阳道，“莜莜是我侄女，我怎么能不管不顾？” “传出去对你的形象……虽然你的形象已经很糟糕了，但这个可不一样，可能会直接毁掉你的事业。” “这是我需要考虑的事，”邬阳道，“作为小姨，你只需要牢牢掌控住抚养权，剩下的事情就由我来操心好了。” “邬阳，”何芝认真地看着邬阳的眼睛，“你考虑清楚了吗？” “考虑清楚了，坚定无疑，义无反顾。” 看着邬阳坚定的眼神，何芝突然感觉心里被什么东西拨动了一下……该死，这是动心的感觉吗？ 何芝赶紧挪开视线。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的。 不管邬阳现在做什么，都无法改变他以前是个渣男的事实。 不要被他的表象迷惑了，说不定过几天，他就会原形毕露！ “这几天还要麻烦你带着莜莜留下来，”邬阳道，“一来是为了保证你们的安全，二是我也想抽空多陪陪莜莜，另外虽然基本可以确定，但莜莜跟我堂哥的亲子鉴定，还是要做出来才好。” 何芝点了点头。 不知为何，她此时竟然有点担心。 如果邬阳真的因为这件事糊了，她会不会有点愧疚呢？ …… 当天晚上，邬慎那边就传来了好消息。 他让人在老宅一番寻找，成功找到了邬强的乳牙。 这一点邬阳倒不意外，有不少人做这样的生意，什么胎毛笔、脐带血、乳牙标本什么的，而且价格不菲。 经过鉴定，莜莜是邬强的女儿。 看到鉴定报告，邬阳的心里一块石头落地。 堂哥的女儿，总比老爸、二叔的女儿好。 接下来就是调查堂哥的事了，但刘志平活动了一下，根本查不到任何邬强的信息。这种刻意被抹除信息的事，邬阳比谁都熟悉，从而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判断。 于是他再次联系了二叔。 但二叔的反应，比上一次更加糟糕，直接说人在国外，以后别再找他了。 无情。 邬强的事查不下去，邬阳的计划就会大打折扣。 “为什么必须查邬强？” 对于林可薇，邬阳在这件事情上没有隐瞒，毕竟她是股东，他要对她负责。 “只要鉴定出莜莜不是你的女儿，不就可以了吗？” “但那样的话，我就没法名正言顺地当爸爸了，”邬阳道，“莜莜很可怜，我不想让她伤心。” “但突然有了孩子，还是会对你有很大的影响。” 这一点邬阳也考虑过。 但怎么说呢？ 或许一个偶像恋爱了、结婚了、生孩子了，是会掉很多粉丝，特别是像他这种年轻的、事业正处于上升期的艺人，绝对不会轻易触及这方面的事情。就算要做，也是偷偷摸摸的不会公开。 曾经在地球的时候，有一位叫某晗的偶像，恋情一公开，粉丝几乎都掉光了，后期当然也是销声匿迹。 当然他几乎退圈，还有别的方面的原因，比小鲜肉文化的没落、没有演技演的都是烂片、自己除了张脸没有别的之外，但是这些，并不能让他退得那么干净。 因为只要有粉丝，多少还是能存活下去。 可恋爱了，粉丝们不爱了，失去了最后的支持，结果可想而知。 但是邬阳认为，如果只是因为担心掉粉，就让莜莜伤心难过，这不是他能做出来的事。 他这么努力是为了什么？ 不就是想用自己的影响力，去守护这个国家、去守护这流传了几千年的文化吗？ 如果连自己的亲人都无法守护，那他又何谈去守护其他？ 如果粉丝们和大众能够理解，那么他就继续站在台前，如果不能理解，那他就迂回一些退居幕后，另外再扶持一些与他理念想同的艺人。 “如果你担心，现在还可以退出，”邬阳道，“但这件事，我必须要做。” 林可薇眉头一皱：“当我是什么人？我的胸怀有这么小？” 邬阳看了看，确实不小。 咳咳…… “我的意思是，如果你决定认莜莜当女儿，肯定要考虑周全！” “还要考虑什么？给她找个……妈妈？” 林可薇：…… 林可薇发现，最近邬阳说话越来越有以前那种感觉了，真的。就像一个伪装成石头雕塑的坏蛋，渐渐剥去了他表面冰冷的伪装。 但神奇的是，邬阳好像只对她说话是这样，对别人还是一如既往地生硬、冰冷，像个机器一样。 难道是因为本姑娘好欺负？ 说真的她有点生气，她不想被这样区别对待，她也想邬阳对她也是那种生硬的感觉。 那样挺有意思的。 “舆论啊舆论，这件事时间长了肯定瞒不住，会被媒体曝光出去，所以在这之前，我们肯定要慢慢地透露一些风声出去，避免到时候产生爆炸式反应，那样容易被有心人带节奏。” “你是一个被演戏耽误的公关部经理。”邬阳笑道，“屈才了。” “我……我这是经验！”’ “放心，”邬阳道，“你这脑袋瓜能想到的，我早就想到了。” 林可薇抽了抽嘴角，什么意思？ 你这是在说我笨？ 这是个什么人啊我的天！ “老板，”这时张麟来到了片场，递上来一个大信封，但信封很薄，看来他的收货也不多，“这是老爷子让我带给你的。” 邬阳拆开信封一看，是堂哥邬强和莜莜的亲子鉴定报告，结果并不意外，莜莜就是邬强的女儿。 “就这些了？” “就这些了，”张麟回到，“刘志平那边说，实在查不到邬强身前的资料，他估计是……” 张麟看了看林可薇，很谨慎地没有继续。 “说，一家人。” 林可薇：…… “咳咳，是这样的，根据刘志平的经验，他说邬强的资料被清除得这么干净，只会有一个原因，”张麟继续道，“他身前是为需要保密的单位工作，结合他退伍后的表现，很有可能是缉d方面的事，极有可能是卧底。” 邬阳也是这么想的，但是缺少证据，而这种事是有保密期的。当然过去了这么多年，保密期应该过去了，但因为二叔家跟邬强的关系一直很僵，二叔他们又移民了，所以也就没人再去追问。 “另外，刘志平找到了邬强以前的老师、同学，还有一些朋友，拿到了一些他以前的照片，而且还有个意外的收获。” 张麟又拿出一个盒子，打开，竟然是一块男款手表。 看起来很普通，价值最多也就一千多块，而且是很多年前的款式 盒子里还有一张纸条，刚劲有力的笔迹写着简短的一句话：对不起，我已有所爱。 “这是一个喜欢邬强的女生拿出来的，”张麟道，“当她听说邬强已经去世，当着刘志平的面痛哭了一场。她说她很爱邬强，即便知道邬强有女朋友，后来还去参军了，她都一直在等。她甚至都不知道邬强几年前就已经去世，所以突然知道这个结果，几乎都要崩溃。” 没想到这位堂兄，还这般招人喜欢。 也不知道二叔跟二婶是怎么回事，两个人明明都是贪得无厌、唯利是图的奸商，却生出了邬强这样的优秀儿子。 二叔他们可以不认邬强这个儿子，但邬阳却不能不认这个从来没有见过面的兄弟。 时代不一样了，英雄不应该默默无闻，特别是为了国家和人民牺牲了生命英雄，他们应该被亿万人民知晓和悼念。 经过一番联系和商量，小丽那边就有事做了。 当天晚上，网络上一个不起眼的寻人帖子，开始在小范围内被转发。 寻人：邬强，男，现年30岁左右。 我不知道你现在在哪儿，过着什么样的生活，但我想让你知道，我一直在等你。 我会永远等你。 附：一张邬强年轻时的照片。 第168章 我会永远等你 十几分钟，莜莜就幸福地睡着了。 邬阳和何芝很有默契地把手收了回去，给莜莜轻轻盖上被子，默不作声地走出了卧室。 经过刚才，何芝对邬阳的看法稍微有点一点改变。 抛开他的作风问题不说，至少她能看出，邬阳对莜莜是真心的好。 当然，也不排除这是他的演技，毕竟是个演员来着。 但她也不是个内心黑暗的人，所以能往好处想的时候，她也会尽量往好处想。 “看到莜莜能这么开心，我很意外，也很高兴，”何芝道，“我希望你以后会一直对她这么好。” “其实，有件事我必须要告诉你。” “什么事？” “我不是莜莜的爸爸。” “什么？” 何芝心里的火气，瞬间就要爆发出来。 难得刚刚对邬阳有了一点好感，结果这家伙转眼就想翻脸不认？ “你别急，心平气和地听我把话说完。” “行，你说，”何芝道，“如果你不能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我会不择一切手段。” 邬阳笑着摇了摇头，他可以理解何芝的心情。 “莜莜是你姐姐何幽兰，跟我堂哥，也就是我二叔家的儿子的孩子。” “怎么可能！亲子鉴定报告上写得很清楚，你休想抵赖！” “小声点，别把孩子吵醒了。” 何芝：…… “我也做了亲子鉴定，”邬阳把打印好的报告拿了出来，“这个报告跟你的那两份截然不同，证明我跟莜莜不是父女，但是有亲缘关系。” 何芝看着报告，不可置信。 “肯定是哪里出错了，我不相信国内的机构。” “你这么说，只是你潜意识里拒绝接受这个事实，”邬阳道，“其实解决的办法很简单，我们再找机构做一次、两次，甚至十次都可以，结果不会有任何改变。” 何芝心里一叹，邬阳这话太有说服力。 “好，我暂且相信你，”何芝道，“但你说的邬强，他人呢？我姐为什么到死都不肯说出他的名字？” “这就是我要跟你说的重点，”邬阳道，“邬强在六年前就死了。至于他死去的原因，我正在调查，相信以后会有结果。” “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何芝问，“假如，你真的不是莜莜的父亲，当然我肯定会让你们做鉴定的，你会不会把抚养权给你二叔？” “不会。” “为什么？” “二叔跟邬强，早在八年前就断绝了父子关系，”邬阳道，“虽然没有办理户籍手续，但当时这件事被很多媒体都报道过。而且二叔他们全家都移民了，已经不再是华夏人，我不可能把莜莜交给他们。” “那……” “我想了一个折中的办法，”邬阳道，“我继续充当莜莜的父亲，弥补她对父爱的缺失，而且我也会把她当亲女儿一样对待。但你也知道我是个艺人，而在你我身边，都有很多人乐于让我倒霉，所以这件事需要好好安排。” “我身边怎么可能有人想对付你？” 邬阳从包里拿出几张文件，这是刘志平调查到的结果。 何芝身边，有三个跟她紧密接触的人，都有不明资金来源。 刘志平稍微深入了一下，其中两个副总的不明资金，来自于供货商的回扣，而何芝的秘书朱可莹，她的不明资金却来自于ipe，国际环境保护组织协会在华夏的办事处。 可能对方没有料到邬阳会查朱可莹，所以这一层关系并没有做得很隐秘。 “你的秘书都被人收买了，你还觉得你那两份报告是真实的？” 何芝愣住了。 当时她确实是让秘书办理的这件事，包括国际快递。 “但他们是怎么收买国外机构的？” “你觉得在米国，还有有钱办不到的事？”邬阳道，“甚至不需要钱，ipe一个电话，这两家机构就得乖乖听话。” 何芝的心顿时凉了大半截。 “另外两位副总，你也要好好查查了，”邬阳笑道，“看，我还帮了你个大忙，让人挽回了不少损失。” “那你二叔他们要争夺抚养权怎么办？” “那就打官司，”邬阳道，“当然我没资格跟他们争，但你有。所以现在你需要准备充分，户籍什么的都要做到万无一失。他们移民了，所以这种官司对我们有利。而且我会从中周旋，让他们放弃。” 何芝长叹一声，她真没有想到，事情会是这样的结局。 “那你为什么还要当莜莜的爸爸？为什么要做到这一步？” “孩子的成长，需要爸爸的陪伴，”邬阳道，“莜莜是我侄女，我怎么能不管不顾？” “传出去对你的形象……虽然你的形象已经很糟糕了，但这个可不一样，可能会直接毁掉你的事业。” “这是我需要考虑的事，”邬阳道，“作为小姨，你只需要牢牢掌控住抚养权，剩下的事情就由我来操心好了。” “邬阳，”何芝认真地看着邬阳的眼睛，“你考虑清楚了吗？” “考虑清楚了，坚定无疑，义无反顾。” 看着邬阳坚定的眼神，何芝突然感觉心里被什么东西拨动了一下……该死，这是动心的感觉吗？ 何芝赶紧挪开视线。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的。 不管邬阳现在做什么，都无法改变他以前是个渣男的事实。 不要被他的表象迷惑了，说不定过几天，他就会原形毕露！ “这几天还要麻烦你带着莜莜留下来，”邬阳道，“一来是为了保证你们的安全，二是我也想抽空多陪陪莜莜，另外虽然基本可以确定，但莜莜跟我堂哥的亲子鉴定，还是要做出来才好。” 何芝点了点头。 不知为何，她此时竟然有点担心。 如果邬阳真的因为这件事糊了，她会不会有点愧疚呢？ …… 当天晚上，邬慎那边就传来了好消息。 他让人在老宅一番寻找，成功找到了邬强的乳牙。 这一点邬阳倒不意外，有不少人做这样的生意，什么胎毛笔、脐带血、乳牙标本什么的，而且价格不菲。 经过鉴定，莜莜是邬强的女儿。 看到鉴定报告，邬阳的心里一块石头落地。 堂哥的女儿，总比老爸、二叔的女儿好。 接下来就是调查堂哥的事了，但刘志平活动了一下，根本查不到任何邬强的信息。这种刻意被抹除信息的事，邬阳比谁都熟悉，从而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判断。 于是他再次联系了二叔。 但二叔的反应，比上一次更加糟糕，直接说人在国外，以后别再找他了。 无情。 邬强的事查不下去，邬阳的计划就会大打折扣。 “为什么必须查邬强？” 对于林可薇，邬阳在这件事情上没有隐瞒，毕竟她是股东，他要对她负责。 “只要鉴定出莜莜不是你的女儿，不就可以了吗？” “但那样的话，我就没法名正言顺地当爸爸了，”邬阳道，“莜莜很可怜，我不想让她伤心。” “但突然有了孩子，还是会对你有很大的影响。” 这一点邬阳也考虑过。 但怎么说呢？ 或许一个偶像恋爱了、结婚了、生孩子了，是会掉很多粉丝，特别是像他这种年轻的、事业正处于上升期的艺人，绝对不会轻易触及这方面的事情。就算要做，也是偷偷摸摸的不会公开。 曾经在地球的时候，有一位叫某晗的偶像，恋情一公开，粉丝几乎都掉光了，后期当然也是销声匿迹。 当然他几乎退圈，还有别的方面的原因，比小鲜肉文化的没落、没有演技演的都是烂片、自己除了张脸没有别的之外，但是这些，并不能让他退得那么干净。 因为只要有粉丝，多少还是能存活下去。 可恋爱了，粉丝们不爱了，失去了最后的支持，结果可想而知。 但是邬阳认为，如果只是因为担心掉粉，就让莜莜伤心难过，这不是他能做出来的事。 他这么努力是为了什么？ 不就是想用自己的影响力，去守护这个国家、去守护这流传了几千年的文化吗？ 如果连自己的亲人都无法守护，那他又何谈去守护其他？ 如果粉丝们和大众能够理解，那么他就继续站在台前，如果不能理解，那他就迂回一些退居幕后，另外再扶持一些与他理念想同的艺人。 “如果你担心，现在还可以退出，”邬阳道，“但这件事，我必须要做。” 林可薇眉头一皱：“当我是什么人？我的胸怀有这么小？” 邬阳看了看，确实不小。 咳咳…… “我的意思是，如果你决定认莜莜当女儿，肯定要考虑周全！” “还要考虑什么？给她找个……妈妈？” 林可薇：…… 林可薇发现，最近邬阳说话越来越有以前那种感觉了，真的。就像一个伪装成石头雕塑的坏蛋，渐渐剥去了他表面冰冷的伪装。 但神奇的是，邬阳好像只对她说话是这样，对别人还是一如既往地生硬、冰冷，像个机器一样。 难道是因为本姑娘好欺负？ 说真的她有点生气，她不想被这样区别对待，她也想邬阳对她也是那种生硬的感觉。 那样挺有意思的。 “舆论啊舆论，这件事时间长了肯定瞒不住，会被媒体曝光出去，所以在这之前，我们肯定要慢慢地透露一些风声出去，避免到时候产生爆炸式反应，那样容易被有心人带节奏。” “你是一个被演戏耽误的公关部经理。”邬阳笑道，“屈才了。” “我……我这是经验！”’ “放心，”邬阳道，“你这脑袋瓜能想到的，我早就想到了。” 林可薇抽了抽嘴角，什么意思？ 你这是在说我笨？ 这是个什么人啊我的天！ “老板，”这时张麟来到了片场，递上来一个大信封，但信封很薄，看来他的收货也不多，“这是老爷子让我带给你的。” 邬阳拆开信封一看，是堂哥邬强和莜莜的亲子鉴定报告，结果并不意外，莜莜就是邬强的女儿。 “就这些了？” “就这些了，”张麟回到，“刘志平那边说，实在查不到邬强身前的资料，他估计是……” 张麟看了看林可薇，很谨慎地没有继续。 “说，一家人。” 林可薇：…… “咳咳，是这样的，根据刘志平的经验，他说邬强的资料被清除得这么干净，只会有一个原因，”张麟继续道，“他身前是为需要保密的单位工作，结合他退伍后的表现，很有可能是缉d方面的事，极有可能是卧底。” 邬阳也是这么想的，但是缺少证据，而这种事是有保密期的。当然过去了这么多年，保密期应该过去了，但因为二叔家跟邬强的关系一直很僵，二叔他们又移民了，所以也就没人再去追问。 “另外，刘志平找到了邬强以前的老师、同学，还有一些朋友，拿到了一些他以前的照片，而且还有个意外的收获。” 张麟又拿出一个盒子，打开，竟然是一块男款手表。 看起来很普通，价值最多也就一千多块，而且是很多年前的款式 盒子里还有一张纸条，刚劲有力的笔迹写着简短的一句话：对不起，我已有所爱。 “这是一个喜欢邬强的女生拿出来的，”张麟道，“当她听说邬强已经去世，当着刘志平的面痛哭了一场。她说她很爱邬强，即便知道邬强有女朋友，后来还去参军了，她都一直在等。她甚至都不知道邬强几年前就已经去世，所以突然知道这个结果，几乎都要崩溃。” 没想到这位堂兄，还这般招人喜欢。 也不知道二叔跟二婶是怎么回事，两个人明明都是贪得无厌、唯利是图的奸商，却生出了邬强这样的优秀儿子。 二叔他们可以不认邬强这个儿子，但邬阳却不能不认这个从来没有见过面的兄弟。 时代不一样了，英雄不应该默默无闻，特别是为了国家和人民牺牲了生命英雄，他们应该被亿万人民知晓和悼念。 经过一番联系和商量，小丽那边就有事做了。 当天晚上，网络上一个不起眼的寻人帖子，开始在小范围内被转发。 寻人：邬强，男，现年30岁左右。 我不知道你现在在哪儿，过着什么样的生活，但我想让你知道，我一直在等你。 我会永远等你。 附：一张邬强年轻时的照片。 第169章 一家人每天都能在一起 今天没有工作的江浩林正在休息室里，看着他们拍的第一部戏。 其实他是一个很敬业的人，拍戏的时候也很卖力，可谓施展出了毕生所学。而且从他的角度来看，这部《风起云裳》是真的很好看，他自己都特别喜欢。 他和女一号的表演都很出色，自己看着都不尴尬。 所以他实在先不明白，这部开始闹得轰轰烈烈的好剧，就前面两集点击量很高，后面却是急转直下，评分更是降到了35。 35分的剧，算是什么水平？ 难道这年头的偶像，真的这么难做了吗？ 回想几年前他还是练习生的时候，那时的偶像随便就能接投资几亿的电影，随便开个演唱会都是一票难求。 而他们这一波，公司耗费了巨大的资源和资金，但好像连水花都没激起多少。 除了自己公司投资的剧，别的影视公司也就问问片酬，诚心合作的几乎没有。 难道影视寒冬，真的要来了吗？ “浩林哥，”这是方睿急匆匆地跑进休息室里，脸上带着激动，“好消息！” 江浩林眉头微皱，现在还能有什么好消息？ 如果是工作上的事，团队里他肯定是第一个知道，轮不到方睿来告诉他。 而其他方面，再大的利好好像跟他也没有关系。 见他没什么兴趣的样子，方睿赶紧说道：“邬阳要糊了！这次他可倒大霉了。” 邬阳吗？ 对于这个一起参加过选秀，而且还一路碾压自己的竞争对手，因为长时间没有见面，几乎也没有任何交集，所以江浩林对他的敌意也慢慢淡了。 他成熟了。 不再像以前那样激进，会因为对手的一点失误而欢欣雀跃，因为对手失误，他也得不到什么好处，所以现在他想得更多的，是怎么发展自己。 不过见方睿激动的模样，说不定邬阳真遇到大麻烦了，那也行，无聊的时候吃个瓜也不是不可以。 “怎么回事？” “你看新闻啊，热搜都第一了。”方睿道，“邬阳有个孩子，而且亲子鉴定报告和照片，都已经实锤了。” 这么劲爆？ 江浩林有点不信，他觉得邬阳是聪明人，断然不可能有这样的事。 不过回想一下以前的邬阳，好像又不是什么不可能。 于是他打开手机看了看，果然网上各大平台，都在轰轰烈烈地讨论这件事。 这让江浩林心里有些不舒服。 诚然，遇到这种事是够邬阳喝一壶的，但这么多人关注和讨论，那就是热度，是人气的体现啊。 像方睿这样的人出了这种事，估计大家连讨论的心情都没有，看看标题就滑过了。 也不知道自己何时才会有这样的热度呢？ 不过仔细一想，这对他来说，确实也是一个不错的消息。 邬阳这次如果真的糊了，那至少要少个竞争对手是不是。 “诶，王文渊竟然发微博挺邬阳了？”方睿突然说道，“这家伙还真是个叛徒！” 江浩林打开王文渊的微博，果然发现刚刚更新了一条动态，王文渊公开表示相信邬阳这次事件是个误会，是有人无中生有的造谣。 这不对啊。 江浩林敏锐地察觉到了异常。 按道理说，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即便是最好的朋友，也不会在邬阳自己都没有发出声明的情况下，去公开支持。 道理很简单，知人知面不知心。 如果对方真的做了这种事呢，那自己就会被连累，会被骂得很惨。 王文渊不可能不懂这一点，但他又敢这么做，那说明了什么？ 鉴于王文渊和邬阳的关系不错，说明王文渊多半知道一些内幕，他非常有把握邬阳这次能挺过去，甚至还能逆转！ 想到这里，江浩林心里忍不住一热。 自己要不要跟王文渊一起，支持一下邬阳呢？ 如果成功了，说不定也能收获不少人的好感，也是对邬阳的一次示好。 他现在已经想明白了，自己想要聚集更多的人气，就要不择手段。 而眼前就是一个大好的机会。 经过反复考虑，江浩林觉得不如赌一把。 成了，自己收获路人的好感，圈一波粉丝，拜了，也影响不了太大，毕竟自己的粉丝是不会抛弃自己的，反而还让自己显得“天真无邪”，对圈内这些肮脏事不清楚。 不管怎么说，都是会有收益。 “你也别说王文渊了，”于是江浩林对方睿说道，“做好你自己的事，比什么热闹都重要。” “哦。” 方睿呐呐地回了一个字，他有点搞不懂，江浩林现在难道不讨厌邬阳了吗？ 等方睿走后，江浩林快速地写了一条微博，继王文渊之后，第二个公开声援邬阳的艺人。 …… “老板，邬阳的事情已经在网上传开了，”办公室里，任华的秘书正在向他汇报情况，“按照现在的舆论热度，邬阳估计很快就会被华夏的官媒点名批评，然后退出娱乐圈。” 听着秘书的分析，任华不动声色。 他看到的因为绯闻、丑闻退出娱乐圈的艺人太多了，所以一个邬阳糊了，并不会让他有太多感触。 “接下来呢？” “邬阳自己有公司，歌曲、剧本创作的能力也很强，所以我们预计他会退居幕后，推出别的艺人。” 想要把邬阳彻底搞垮，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需要一个长期的计划。 “先把他逼出去，让他彻底成为资本，再想办法买通他手底下的艺人，这就是下一步战略，你们自己看着办。” “是。” 看着早就上了热搜第一的新闻，任华合上了电脑，看向窗外繁华的盛景，思绪无限飞远。 下一个邬阳，又会是谁呢？ …… “这次神仙来了也救不了他，”蒋泉的助理，脸上稍微带着一点喜色，“这性质太恶劣了。” 但蒋泉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活到他这个岁数，钱多钱少都已经不是最重要的了，最重要的是地位，是名气。 作为词曲界的教父，蒋泉最不能容忍的，便是邬阳一直明目张胆地踩在自己的头上，让自己沦为歌曲界茶余饭后的笑料。 但他知道，即便邬阳糊了，他还是可以写歌，而且不用演戏的话，可能还会写出更多的歌。 这样一来，他的处境将更加糟糕。 所以跟助理的想法完全相反，他非但不希望邬阳糊，反而希望他火，越火越好。这样他就有接不完的工作，说不定就没时间、也看不上写歌这种事了。 “帮我发个微博。” “要说些什么？” “说我非常佩服邬阳的才华，并且希望这次的事件不过是误会，一定能够澄清的。” 助理愣住了。 这是什么情况，难道邬阳不是咱们的敌人吗？老板为什么还要资敌？ 不过很快他就想明白了，老板这不是资敌，这是想加大这件事的热度，让更多的人关注。 热度越高，邬阳死得就越惨啊！ 高！ …… “对不起王总，我现在还没有联系上他。” “对，联系上了我一定第一时间打给你。” “对不起让你挂心了。” 徐珍妮挂了王总的电话，疲惫地靠在椅子上，感觉都要崩溃了。 从一个小时前开始，她的电话一直接个不停，都是院线的老总、广告合作商等，脾气好的客气地问问什么情况，脾气差的劈头盖脸就先大骂一通，怎么搞的，把事情弄这么大，害得投资都要泡汤云云。 徐珍妮还能怎么办啊，事到如今她对这件事知道得比网友还少，邬阳那边也联系不上，只能装孙子道歉说好话了。 叮铃铃—— 一口气还没喘匀，电话又响了起来，徐珍妮实在不想接，但看到是邬阳打来的后，心里却是咯噔一声。 她感觉自己拿电话的手都有点发抖，心脏不争气地狂跳，呼吸急促地按下了接听键。 “喂。”徐珍妮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很平静，“你在哪儿呢？” “刚下飞机，回京城了。” “要不要我去接你？” “不用，我们已经快到公司了。” 徐珍妮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快到公司了，还要打个电话给她，为什么啊？ 极有可能是有些话邬阳不敢对面跟她说，而是需要用电话这种方式。 这一刻徐珍妮的心啊，已经凉得让她浑身僵硬了。 “那……你现在打电话给我……” “哦，有个小事让你帮忙，”邬阳道，“本来让苏良去的，结果苏良刚才说他不在公司里，吴飒和姜华也都不在，就只能麻烦你了。” “什么事？” “我在飞机上跟人打赌打输了，所以中午要亲自做饭，但现在路上很堵，所以我想让你去菜市场买点菜。” 徐珍妮：…… 我特么都准备接受世界末日了，你竟然让我去买菜？ 你还要做饭？ 如果不是科技不允许，她真的很想顺着电波到邬阳面前亲自问一问，你觉得我像是会买菜的人……不对，你觉得现在是买菜做饭过小日子的时候吗？ “网上的事……” “不用在意那些，”邬阳道，“没什么，很快就能解决。” 不知为何，徐珍妮听到这话反而更慌了。因为她了解邬阳，要么真有把握，要么就是故意这么说让她安心，他总是这么温柔的一个人。 但这件事已经被曝光出来了，真的还能反转吗？ 即便最后反转，对邬阳的影像也非常大。 所以无论结果如何，这次要么彻底毁灭，要么伤筋动骨…… 算了，现在在这儿瞎操心也没用，还是等邬阳到了公司再当面谈。 现在去买个菜，舒缓一下心情也好。 “那需要我买什么菜？” “你看着买，小孩子喜欢吃什么，你就买什么。” “什么小孩啊？” “我女儿。” 徐珍妮：…… 脑瓜子嗡嗡的。 真有女儿啊！ 那怎么还…… 徐珍妮想哭的心都有了，真的。 这次是真的完了，所以还是赶紧去买菜，邬阳能亲手做一顿散伙饭，好像也挺不错。 …… 几辆出租车来到公司门口，吴飒早就通知了留在公司的门卫，已经把堵在公司外面的媒体都赶走了。 出了这么大的事，各路媒体自然是闻风而动，近处的第一时间就来公司堵人。 在院子里下了车，邬阳知道周围到处都是相机，不过他并不在意，轻轻帮何莜莜拉开了车门。 “这就是阳阳娱乐啊！”何莜莜新奇又激动地看着面前的小楼，“怎么像个监狱似的，比起小姨的公司差远了，小姨的公司六十多层呢！” 邬阳：…… “要不让小姨送你几层，你把公司搬过去，这样我们一家人每天就能在一起了。” 邬阳：…… 何芝：…… 这个好像不太可行。 深镇是经济重地，但京城才是文化中心，所以大多数娱乐、影视、经济公司的总部都在京城。 如果非要搬去深镇，最多也是个分部。 “先上楼休息。” 邬阳领着何芝跟何莜莜来到自己的办公室，看着里面简陋的摆设，何莜莜也不嫌弃，但何芝心里却有说不出的感觉。 邬阳现在已经很红了，一部电影两部戏，应该给他赚了不少钱。但他办公室，说简单已经很客气了，说直接点就是寒酸。 不知道的，绝对会把这里当成某皮包公司。 但她调查的资料显示，邬阳可不是个喜欢低调的人，豪车都有十几辆。 难道，认错人了？ 何芝摇了摇头，她是不会认错人的。 邬阳或许已经不记得了，但她在小的时候，可是跟邬阳有过“深仇大恨”的。记得那时候她还不到十岁，邬阳年纪也差不多，何家跟邬家是很好的商业合作伙伴，所以有一年春节的时候，两家人聚在一起吃饭。 也不知道是哪位长辈开了个玩笑，说她跟邬阳年龄差不多，说不定可以定个娃娃亲。 当时她很羞愤，恨不得把这个长辈的嘴堵起来。但让她没有想到的却是邬阳当时的反应。 邬阳一点也不给她面子，直言说不喜欢黄毛丫头，而是喜欢年龄更大的姐姐。 如果视线可以杀人，邬阳当时肯定被她杀死了一万次。 至于后来，她就再也没有见过邬阳，小时候的事情也慢慢淡忘，结果怎么都没有想到，因为姐姐和父母的去世，她还能跟邬阳走到一起。 这可能就是所谓的孽缘。 第169章 一家人每天都能在一起 今天没有工作的江浩林正在休息室里，看着他们拍的第一部戏。 其实他是一个很敬业的人，拍戏的时候也很卖力，可谓施展出了毕生所学。而且从他的角度来看，这部《风起云裳》是真的很好看，他自己都特别喜欢。 他和女一号的表演都很出色，自己看着都不尴尬。 所以他实在先不明白，这部开始闹得轰轰烈烈的好剧，就前面两集点击量很高，后面却是急转直下，评分更是降到了35。 35分的剧，算是什么水平？ 难道这年头的偶像，真的这么难做了吗？ 回想几年前他还是练习生的时候，那时的偶像随便就能接投资几亿的电影，随便开个演唱会都是一票难求。 而他们这一波，公司耗费了巨大的资源和资金，但好像连水花都没激起多少。 除了自己公司投资的剧，别的影视公司也就问问片酬，诚心合作的几乎没有。 难道影视寒冬，真的要来了吗？ “浩林哥，”这是方睿急匆匆地跑进休息室里，脸上带着激动，“好消息！” 江浩林眉头微皱，现在还能有什么好消息？ 如果是工作上的事，团队里他肯定是第一个知道，轮不到方睿来告诉他。 而其他方面，再大的利好好像跟他也没有关系。 见他没什么兴趣的样子，方睿赶紧说道：“邬阳要糊了！这次他可倒大霉了。” 邬阳吗？ 对于这个一起参加过选秀，而且还一路碾压自己的竞争对手，因为长时间没有见面，几乎也没有任何交集，所以江浩林对他的敌意也慢慢淡了。 他成熟了。 不再像以前那样激进，会因为对手的一点失误而欢欣雀跃，因为对手失误，他也得不到什么好处，所以现在他想得更多的，是怎么发展自己。 不过见方睿激动的模样，说不定邬阳真遇到大麻烦了，那也行，无聊的时候吃个瓜也不是不可以。 “怎么回事？” “你看新闻啊，热搜都第一了。”方睿道，“邬阳有个孩子，而且亲子鉴定报告和照片，都已经实锤了。” 这么劲爆？ 江浩林有点不信，他觉得邬阳是聪明人，断然不可能有这样的事。 不过回想一下以前的邬阳，好像又不是什么不可能。 于是他打开手机看了看，果然网上各大平台，都在轰轰烈烈地讨论这件事。 这让江浩林心里有些不舒服。 诚然，遇到这种事是够邬阳喝一壶的，但这么多人关注和讨论，那就是热度，是人气的体现啊。 像方睿这样的人出了这种事，估计大家连讨论的心情都没有，看看标题就滑过了。 也不知道自己何时才会有这样的热度呢？ 不过仔细一想，这对他来说，确实也是一个不错的消息。 邬阳这次如果真的糊了，那至少要少个竞争对手是不是。 “诶，王文渊竟然发微博挺邬阳了？”方睿突然说道，“这家伙还真是个叛徒！” 江浩林打开王文渊的微博，果然发现刚刚更新了一条动态，王文渊公开表示相信邬阳这次事件是个误会，是有人无中生有的造谣。 这不对啊。 江浩林敏锐地察觉到了异常。 按道理说，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即便是最好的朋友，也不会在邬阳自己都没有发出声明的情况下，去公开支持。 道理很简单，知人知面不知心。 如果对方真的做了这种事呢，那自己就会被连累，会被骂得很惨。 王文渊不可能不懂这一点，但他又敢这么做，那说明了什么？ 鉴于王文渊和邬阳的关系不错，说明王文渊多半知道一些内幕，他非常有把握邬阳这次能挺过去，甚至还能逆转！ 想到这里，江浩林心里忍不住一热。 自己要不要跟王文渊一起，支持一下邬阳呢？ 如果成功了，说不定也能收获不少人的好感，也是对邬阳的一次示好。 他现在已经想明白了，自己想要聚集更多的人气，就要不择手段。 而眼前就是一个大好的机会。 经过反复考虑，江浩林觉得不如赌一把。 成了，自己收获路人的好感，圈一波粉丝，拜了，也影响不了太大，毕竟自己的粉丝是不会抛弃自己的，反而还让自己显得“天真无邪”，对圈内这些肮脏事不清楚。 不管怎么说，都是会有收益。 “你也别说王文渊了，”于是江浩林对方睿说道，“做好你自己的事，比什么热闹都重要。” “哦。” 方睿呐呐地回了一个字，他有点搞不懂，江浩林现在难道不讨厌邬阳了吗？ 等方睿走后，江浩林快速地写了一条微博，继王文渊之后，第二个公开声援邬阳的艺人。 …… “老板，邬阳的事情已经在网上传开了，”办公室里，任华的秘书正在向他汇报情况，“按照现在的舆论热度，邬阳估计很快就会被华夏的官媒点名批评，然后退出娱乐圈。” 听着秘书的分析，任华不动声色。 他看到的因为绯闻、丑闻退出娱乐圈的艺人太多了，所以一个邬阳糊了，并不会让他有太多感触。 “接下来呢？” “邬阳自己有公司，歌曲、剧本创作的能力也很强，所以我们预计他会退居幕后，推出别的艺人。” 想要把邬阳彻底搞垮，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需要一个长期的计划。 “先把他逼出去，让他彻底成为资本，再想办法买通他手底下的艺人，这就是下一步战略，你们自己看着办。” “是。” 看着早就上了热搜第一的新闻，任华合上了电脑，看向窗外繁华的盛景，思绪无限飞远。 下一个邬阳，又会是谁呢？ …… “这次神仙来了也救不了他，”蒋泉的助理，脸上稍微带着一点喜色，“这性质太恶劣了。” 但蒋泉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活到他这个岁数，钱多钱少都已经不是最重要的了，最重要的是地位，是名气。 作为词曲界的教父，蒋泉最不能容忍的，便是邬阳一直明目张胆地踩在自己的头上，让自己沦为歌曲界茶余饭后的笑料。 但他知道，即便邬阳糊了，他还是可以写歌，而且不用演戏的话，可能还会写出更多的歌。 这样一来，他的处境将更加糟糕。 所以跟助理的想法完全相反，他非但不希望邬阳糊，反而希望他火，越火越好。这样他就有接不完的工作，说不定就没时间、也看不上写歌这种事了。 “帮我发个微博。” “要说些什么？” “说我非常佩服邬阳的才华，并且希望这次的事件不过是误会，一定能够澄清的。” 助理愣住了。 这是什么情况，难道邬阳不是咱们的敌人吗？老板为什么还要资敌？ 不过很快他就想明白了，老板这不是资敌，这是想加大这件事的热度，让更多的人关注。 热度越高，邬阳死得就越惨啊！ 高！ …… “对不起王总，我现在还没有联系上他。” “对，联系上了我一定第一时间打给你。” “对不起让你挂心了。” 徐珍妮挂了王总的电话，疲惫地靠在椅子上，感觉都要崩溃了。 从一个小时前开始，她的电话一直接个不停，都是院线的老总、广告合作商等，脾气好的客气地问问什么情况，脾气差的劈头盖脸就先大骂一通，怎么搞的，把事情弄这么大，害得投资都要泡汤云云。 徐珍妮还能怎么办啊，事到如今她对这件事知道得比网友还少，邬阳那边也联系不上，只能装孙子道歉说好话了。 叮铃铃—— 一口气还没喘匀，电话又响了起来，徐珍妮实在不想接，但看到是邬阳打来的后，心里却是咯噔一声。 她感觉自己拿电话的手都有点发抖，心脏不争气地狂跳，呼吸急促地按下了接听键。 “喂。”徐珍妮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很平静，“你在哪儿呢？” “刚下飞机，回京城了。” “要不要我去接你？” “不用，我们已经快到公司了。” 徐珍妮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快到公司了，还要打个电话给她，为什么啊？ 极有可能是有些话邬阳不敢对面跟她说，而是需要用电话这种方式。 这一刻徐珍妮的心啊，已经凉得让她浑身僵硬了。 “那……你现在打电话给我……” “哦，有个小事让你帮忙，”邬阳道，“本来让苏良去的，结果苏良刚才说他不在公司里，吴飒和姜华也都不在，就只能麻烦你了。” “什么事？” “我在飞机上跟人打赌打输了，所以中午要亲自做饭，但现在路上很堵，所以我想让你去菜市场买点菜。” 徐珍妮：…… 我特么都准备接受世界末日了，你竟然让我去买菜？ 你还要做饭？ 如果不是科技不允许，她真的很想顺着电波到邬阳面前亲自问一问，你觉得我像是会买菜的人……不对，你觉得现在是买菜做饭过小日子的时候吗？ “网上的事……” “不用在意那些，”邬阳道，“没什么，很快就能解决。” 不知为何，徐珍妮听到这话反而更慌了。因为她了解邬阳，要么真有把握，要么就是故意这么说让她安心，他总是这么温柔的一个人。 但这件事已经被曝光出来了，真的还能反转吗？ 即便最后反转，对邬阳的影像也非常大。 所以无论结果如何，这次要么彻底毁灭，要么伤筋动骨…… 算了，现在在这儿瞎操心也没用，还是等邬阳到了公司再当面谈。 现在去买个菜，舒缓一下心情也好。 “那需要我买什么菜？” “你看着买，小孩子喜欢吃什么，你就买什么。” “什么小孩啊？” “我女儿。” 徐珍妮：…… 脑瓜子嗡嗡的。 真有女儿啊！ 那怎么还…… 徐珍妮想哭的心都有了，真的。 这次是真的完了，所以还是赶紧去买菜，邬阳能亲手做一顿散伙饭，好像也挺不错。 …… 几辆出租车来到公司门口，吴飒早就通知了留在公司的门卫，已经把堵在公司外面的媒体都赶走了。 出了这么大的事，各路媒体自然是闻风而动，近处的第一时间就来公司堵人。 在院子里下了车，邬阳知道周围到处都是相机，不过他并不在意，轻轻帮何莜莜拉开了车门。 “这就是阳阳娱乐啊！”何莜莜新奇又激动地看着面前的小楼，“怎么像个监狱似的，比起小姨的公司差远了，小姨的公司六十多层呢！” 邬阳：…… “要不让小姨送你几层，你把公司搬过去，这样我们一家人每天就能在一起了。” 邬阳：…… 何芝：…… 这个好像不太可行。 深镇是经济重地，但京城才是文化中心，所以大多数娱乐、影视、经济公司的总部都在京城。 如果非要搬去深镇，最多也是个分部。 “先上楼休息。” 邬阳领着何芝跟何莜莜来到自己的办公室，看着里面简陋的摆设，何莜莜也不嫌弃，但何芝心里却有说不出的感觉。 邬阳现在已经很红了，一部电影两部戏，应该给他赚了不少钱。但他办公室，说简单已经很客气了，说直接点就是寒酸。 不知道的，绝对会把这里当成某皮包公司。 但她调查的资料显示，邬阳可不是个喜欢低调的人，豪车都有十几辆。 难道，认错人了？ 何芝摇了摇头，她是不会认错人的。 邬阳或许已经不记得了，但她在小的时候，可是跟邬阳有过“深仇大恨”的。记得那时候她还不到十岁，邬阳年纪也差不多，何家跟邬家是很好的商业合作伙伴，所以有一年春节的时候，两家人聚在一起吃饭。 也不知道是哪位长辈开了个玩笑，说她跟邬阳年龄差不多，说不定可以定个娃娃亲。 当时她很羞愤，恨不得把这个长辈的嘴堵起来。但让她没有想到的却是邬阳当时的反应。 邬阳一点也不给她面子，直言说不喜欢黄毛丫头，而是喜欢年龄更大的姐姐。 如果视线可以杀人，邬阳当时肯定被她杀死了一万次。 至于后来，她就再也没有见过邬阳，小时候的事情也慢慢淡忘，结果怎么都没有想到，因为姐姐和父母的去世，她还能跟邬阳走到一起。 这可能就是所谓的孽缘。 第170章 是他哥的 “这不对啊！” 就在邬阳忙着做饭的时候，苏良听说他回来了，也以最快速度赶回了公司。 但在路上，他突然发现了两个很异常的事。 江浩林和蒋泉，竟然都在替邬阳说话！ 要说何超、林可薇这些人，因为跟邬阳有过良好的合作，关键时刻出来挺邬阳一把，那还勉强能说得过去。 但江浩林和蒋泉是谁，跟邬阳可是死对头来着，他们竟然这么早就开始站在邬阳这一边了？ 苏良百思不得其解，好在公司已经到了，他第一时间就冲进了厨房里。 “阳哥，你怎么看？” “我用眼睛看，”邬阳道，“但现在我做饭，没空看。” 苏良：…… 事情到了这个份上，邬阳竟然还有心情开玩笑，苏良觉得稍微放心了点。 “求指教。” “帮我剥一盘打算，我跟你分析一下。” 苏良看着半篮子独头蒜，脸都要烂了，这么多蒜是要做什么菜？ 但为了让邬阳解惑，他还是拿起了小刀子，开始一点一点地撕着蒜皮。 “其实很简单，”邬阳一边切着菜，一边说道, “江浩林是想投机, 蒋泉是想捧杀。” “捧杀很好理解，但投机……”苏良认真思考了一下, 这才继续说道，“我实在想不通他怎么能投机。” “如果这次我能翻盘，他因为是第一个站出来挺我的艺人，所以可以得到巨大的好处。” “那如果……” “如果我翻不了盘, 就此销声匿迹, 那也没事，”邬阳道，“到时候他发个微博，再说句‘没想到啊, 果然我还是太天真了’之类的话, 照样能体现他的心思‘纯洁’。” 苏良：……尼玛这妥妥的心机boy，还纯洁？ 不得不说，有时候人的心真脏。 “那我们有没有办法翻盘？” “不能。” “啊？”苏良一惊, 手里的大蒜都差点掉在地上，“这么严重吗？” “对，翻了盘菜不就倒地上了吗？”邬阳笑着端起一盘青菜，“这个又不是扣肉。” 苏良：……当我刚才没问。 苏良老老实实地把大蒜剥完，邬阳已经开始炒菜。 虽然以前没有扮演过“厨师”这个角色，但有句话是怎么说来着，川人会做饭是刻在基因里的。 所以即便比不上目山河那个痞厨子，但邬阳做的菜也算能吃。特别是何莜莜, 第一次吃邬阳做的饭菜, 感觉胃口都开了不少。 看着邬阳还有心情哄小朋友，徐珍妮勉强自己吃了一点后, 就给邬阳递了个眼色, 先回办公室等他了。 这事不能怪邬阳，毕竟事情爆出来的时候, 他正在飞机上。下了飞机又觉得反正已经到家了, 还不如当面解释, 所以让徐珍妮担心到了现在。 他明白徐珍妮的担忧, 毕竟大家现在是穿一条裤子，所以也飞快吃完, 准备去跟徐珍妮说清楚。 “阳哥，哄我睡午觉。” “我还有事, 你让小姨哄你。” “不要，我要你们一起哄。” 邬阳顿时觉得这孩子有点不可爱了，真的。 只要他在，每逢到了该睡觉的时候，她就必须要他和何芝一起哄她睡。中午是这样，晚上也是这样。 这要是被传出去了，那就真是跳进黄河洗不清了都。 “莜莜，你不能这样，”何芝看起来也很尴尬的, “今天自己睡。” 何莜莜瘪了瘪嘴，马上就要哭的样子。 “你们不爱我了……” 何芝头都要大了, 这事怎么说啊！ “莜莜，要不阿姨哄你睡？”林可薇这时突然说道。 何莜莜眨着眼看了看林可薇，面带疑惑：“阿姨你也想当我妈妈吗？那我就有一个爸爸, 两个妈妈了！耶，我好幸福啊！” 林可薇：……对不起！惹不起！ 苏良：是阳哥幸福才对。 看着满桌的人都挺尴尬的，邬阳赶紧溜了出去。 走进徐珍妮的办公室, 徐珍妮已经泡好了两杯茶，安静地放在茶几上。 “电话里已经说过了，没事。” “但我真想不出来怎么会没事，”徐珍妮把电脑转过来，“你看现在网上，还能为你说话的声音几乎都被淹没了，绝大部分都是骂你的。而这件事已经带起了三个热搜，分别占据了一、三、四的位置。这才半天啊！” “确实比以往任何一次都火爆。” “所以，具体是怎么反转？” 邬阳把央台的事说了一遍，徐珍妮听得都愣了。 央台的“社会焦点”都帮邬阳站台了？ 打破她的脑袋也想不到啊！ “不是为我站台，而是为这件事站台，我只不过是沾了我堂哥的光。” “那喜欢他的那个女的呢？寻人启事呢？” “人是真有这么个人, 喜欢我堂哥、无条件等了我堂哥这么多年也是真的, ”邬阳道，“不过我请她配合了一下, 发了个寻人启事。” 一切都是安排好的？ 徐珍妮知道邬阳很厉害，但没想到他提前好几天就已经开始布局了。 而且这个局还如此完美, 换了她是邬阳的对手，也绝对看不出任何破绽。 “下午我们就去央台拍摄，他们承诺如果不出问题，今晚就能播放，所以你就别担心了，”邬阳继续说道，“不过事情虽然能够了解，可隐藏在背后的那只黑手，我现在还没有查到是谁。” “还有人在背后推？” “肯定的，”邬阳道，“如果没人推波助澜，时间不可能拿捏得这么准，偏偏我刚上飞机不久就爆了出来，而且在短短两个小时之内就上了热搜第一。对方就是抓住了这个时间差，让我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应对。而能准确掌握我行程的人，来头一定不小。” “会不会是……”徐珍妮想了想，最终还是说出了心里的疑虑，“我们内部的人，和别人相互勾结？” “不是。如果是内奸，我早就知道了。” “那会是谁？” “不好说，想我死的人太多了，”邬阳道，“以后还会更多，手段也会越来越厉害和阴险。而且经过这一次的教训，以后他们下手会更加小心谨慎，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必然是层层布局、让人防不胜防。” 徐珍妮吞了一口口水，她虽然知道娱乐圈很复杂，但却没想过会这么凶险啊，简直就跟谍战片一样。 说真的，如果真是这样，那邬阳以此为题材拍一部电影，估计会很火。 当然，这也只是想想，这种题材现在应该不能过审。 “我们怎么应对？” “清者自清，以不变应万变，这是根本。” 徐珍妮很想说，你每天跟林可薇走在一起，现在又跟林芝这位女老板走得这么近，每天还要在一张床上睡觉，这能清吗？ “第二呢，当然是提高自身的影响力了，”邬阳道，“走正确的方向，走正确的道路，自然会有人保驾护航。” 对于这一点，徐珍妮还算认同。 现在她也感觉到了，国家似乎对娱乐圈的歪风邪气有大力整顿的意思，今年好多原本都定好的剧，就是因为太小鲜肉、太娘化直接被停了。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点，”邬阳道，“公司所有人在保护好自己的同时，都要洁身自爱，不能给敌人可趁之机。” “是的，千里之堤毁于蚁穴，这一点我会留意。”徐珍妮道，“下午我会开会，保卫科那边你看该怎么安排？” “这些事吴飒还欠缺经验，这样，我把张麟调给你，专门负责这些事，让吴飒先帮我开一段时间的车。” 徐珍妮抽了抽嘴角，又往身边拉个女生？ 要不是知道现在的邬阳根本对女人没兴趣，她甚至都会以为这货要敞开那啥了。 算了，清者自清，至于那一点点流言蜚语也没关系。娱乐圈里谁还没点小绯闻是不是？ 这要不致命，就不需要太多理会，否则整天就没时间做事了。 心里有了底，徐珍妮做事也有了干劲，马上组织召开公司高层会议，被强行成为保卫科临时科长的张麟，感觉脸都要烂了。而成功成为邬阳助理和驾驶员的吴飒，则脸都要笑烂了。 出外勤肯定比家里蹲爽一百倍啊！ …… 等何莜莜睡好午觉，邬阳便带着她去了央台。 “社会焦点”关注的都是社会事件，而且要求真实，所以导演也没发剧本什么的，大概讲了讲流程就可以开机录制。” 孔琳刚开始还能控制住情绪，但当主持人说出邬强的死讯，她就哭得死去活来，几度让拍摄中断，让她缓解情绪。 后面邬强以前所在单位的人出面，讲述了一些邬强的事迹，追加了战斗英雄等荣誉后，就轮到邬阳带着何芝与何莜莜出场了。 莜莜虽然已经知道亲爸没了，但当被问起的时候，还是哭得一塌糊涂。 最后的环节，邬阳表示愿意抚养何莜莜，当自己亲女儿一样对待。 父女相拥，小姨在一旁想抱又不好意思，节目到此结束。 看看时间，整个拍摄过程花了三个多小时，大部分都是在安慰孔琳。 对于这个可怜的女子，邬阳只能说，希望她能找到一个爱她的人，过上幸福的生活。 “这次要多谢你。” “不用，应该是我感谢你们才对，”孔琳道，“虽然他不在了，但至少我们一起让他的事情被大家知晓，他的灵魂应该能够安息了。” “对，一定能的。”邬阳道，“对了，如果你有什么需要，随时都可以来找我。” “应该……有，”孔琳突然有点不好意思，“是这样的，我希望能去你的公司上班。” 邬阳微微一愣，这是什么情况？ 其实安排孔琳一个工作很简单，但……是不是会有点尴尬？ “如果不方便……” “方便。”邬阳道，“如果我哥还在，他一定也希望你能过得很好，得到我的照顾。” “那就谢谢了，我过几天来行吗？” “行。” “对了，还没告诉你我是做什么的，”孔琳说着拿出一张名片，“我是个律师。” 一级律师？ 邬阳有点惊讶。 这么年轻的一级律师，他还真没遇到过。 通常情况下想要以最快速度获得一级律师，至少需要满足以下条件。 首先获得法学博士学位，然后直接参与三级律师考试，两年后考二级，二级干满五年后才能考一级。 孔琳今年也就三十岁多一点，按照时间往前推的话，她最晚在二十四五岁就拿到了博士学位。 当然这还不是让邬阳最吃惊的。 最让他难以理解的，是孔琳的性格。 都说当律师的人，至少表面上看起来冷冷冰冰，不讲人情只讲律法。 但从他知道孔琳这个人开始，她就表现得像个温柔的邻家小女孩，完全被情绪左右，根本不像个律师应该有的样子。 “行，随时欢迎你的到来。” 把孔琳送进登机口，邬阳又跟何芝跟何莜莜道别。 何莜莜虽然不想走，但幼儿园已经一个星期没去了，而且何芝公司还有很多事情等着她去处理，所以只能暂时告别。 不过邬阳答应，等手里这部戏拍完了，第一时间就要去深镇看何莜莜。 “加油阳哥，我每天都是支持你！” “叫叔。” “好的阳哥！拜拜了阳哥！早点来看我啊阳哥！……” 邬阳轻叹一声，人小鬼大。 好在被何芝领走了，否则每天晚上都要他跟何芝一起哄她睡觉，他还真不敢。 …… 余欣今天连吃晚饭的心思都没了。 尽管下午她和闺蜜张曦都请假了，就是为了到处帮邬阳说话，但无奈这件事闹得太大了，太多的人出来diss阳哥，她们就算有三头六臂也无法扭转局面。 现在局势一边倒啊，好多大v都在声讨阳哥，恨不得一脚把他踩进地心里。 余欣真不明白了，阳哥糊了，对这些人有什么好处？ 难道他们心里没有点b数，他们之所以能赚钱，就是靠蹭别人的热度吗？ “余欣，怎么还不出来啊，饭都凉透了！” “来了。” 余欣没精打采地走出卧室，坐在了饭桌前。 老妈已经雷打不动地拉着她的大音响、投影仪等一堆设备，出去跳舞了，老爸坐在沙发上，雷打不动地看‘社会焦点’。 老年人的生活，真的很无趣是不是？ 余欣心里正在吐槽，突然听老爸说道：“嘿嘿，好玩，有点意思。” “咋了？”余欣忍不住问。 “你不知道吗？”老爸道，“连这都不知道，你不是最喜欢那个邬阳吗？” “啊？”余欣瞬间有点懵了，“知道什么啊？” “网上今天爆出来了，说邬阳有个孩子，然后很多人都说他完了。毕竟是年轻偶像嘛，突然有个孩子确实很打击人。” 余欣：……完了完了，连老爸都知道了啊！ 阳哥这次，真的要完了吗？ “不过现在又爆出来了，孩子不是他的，是他哥的。” 余欣：……？ 嗯？ 第170章 是他哥的 “这不对啊！” 就在邬阳忙着做饭的时候，苏良听说他回来了，也以最快速度赶回了公司。 但在路上，他突然发现了两个很异常的事。 江浩林和蒋泉，竟然都在替邬阳说话！ 要说何超、林可薇这些人，因为跟邬阳有过良好的合作，关键时刻出来挺邬阳一把，那还勉强能说得过去。 但江浩林和蒋泉是谁，跟邬阳可是死对头来着，他们竟然这么早就开始站在邬阳这一边了？ 苏良百思不得其解，好在公司已经到了，他第一时间就冲进了厨房里。 “阳哥，你怎么看？” “我用眼睛看，”邬阳道，“但现在我做饭，没空看。” 苏良：…… 事情到了这个份上，邬阳竟然还有心情开玩笑，苏良觉得稍微放心了点。 “求指教。” “帮我剥一盘打算，我跟你分析一下。” 苏良看着半篮子独头蒜，脸都要烂了，这么多蒜是要做什么菜？ 但为了让邬阳解惑，他还是拿起了小刀子，开始一点一点地撕着蒜皮。 “其实很简单，”邬阳一边切着菜，一边说道, “江浩林是想投机, 蒋泉是想捧杀。” “捧杀很好理解，但投机……”苏良认真思考了一下, 这才继续说道，“我实在想不通他怎么能投机。” “如果这次我能翻盘，他因为是第一个站出来挺我的艺人，所以可以得到巨大的好处。” “那如果……” “如果我翻不了盘, 就此销声匿迹, 那也没事，”邬阳道，“到时候他发个微博，再说句‘没想到啊, 果然我还是太天真了’之类的话, 照样能体现他的心思‘纯洁’。” 苏良：……尼玛这妥妥的心机boy，还纯洁？ 不得不说，有时候人的心真脏。 “那我们有没有办法翻盘？” “不能。” “啊？”苏良一惊, 手里的大蒜都差点掉在地上，“这么严重吗？” “对，翻了盘菜不就倒地上了吗？”邬阳笑着端起一盘青菜，“这个又不是扣肉。” 苏良：……当我刚才没问。 苏良老老实实地把大蒜剥完，邬阳已经开始炒菜。 虽然以前没有扮演过“厨师”这个角色，但有句话是怎么说来着，川人会做饭是刻在基因里的。 所以即便比不上目山河那个痞厨子，但邬阳做的菜也算能吃。特别是何莜莜, 第一次吃邬阳做的饭菜, 感觉胃口都开了不少。 看着邬阳还有心情哄小朋友，徐珍妮勉强自己吃了一点后, 就给邬阳递了个眼色, 先回办公室等他了。 这事不能怪邬阳，毕竟事情爆出来的时候, 他正在飞机上。下了飞机又觉得反正已经到家了, 还不如当面解释, 所以让徐珍妮担心到了现在。 他明白徐珍妮的担忧, 毕竟大家现在是穿一条裤子，所以也飞快吃完, 准备去跟徐珍妮说清楚。 “阳哥，哄我睡午觉。” “我还有事, 你让小姨哄你。” “不要，我要你们一起哄。” 邬阳顿时觉得这孩子有点不可爱了，真的。 只要他在，每逢到了该睡觉的时候，她就必须要他和何芝一起哄她睡。中午是这样，晚上也是这样。 这要是被传出去了，那就真是跳进黄河洗不清了都。 “莜莜，你不能这样，”何芝看起来也很尴尬的, “今天自己睡。” 何莜莜瘪了瘪嘴，马上就要哭的样子。 “你们不爱我了……” 何芝头都要大了, 这事怎么说啊！ “莜莜，要不阿姨哄你睡？”林可薇这时突然说道。 何莜莜眨着眼看了看林可薇，面带疑惑：“阿姨你也想当我妈妈吗？那我就有一个爸爸, 两个妈妈了！耶，我好幸福啊！” 林可薇：……对不起！惹不起！ 苏良：是阳哥幸福才对。 看着满桌的人都挺尴尬的，邬阳赶紧溜了出去。 走进徐珍妮的办公室, 徐珍妮已经泡好了两杯茶，安静地放在茶几上。 “电话里已经说过了，没事。” “但我真想不出来怎么会没事，”徐珍妮把电脑转过来，“你看现在网上，还能为你说话的声音几乎都被淹没了，绝大部分都是骂你的。而这件事已经带起了三个热搜，分别占据了一、三、四的位置。这才半天啊！” “确实比以往任何一次都火爆。” “所以，具体是怎么反转？” 邬阳把央台的事说了一遍，徐珍妮听得都愣了。 央台的“社会焦点”都帮邬阳站台了？ 打破她的脑袋也想不到啊！ “不是为我站台，而是为这件事站台，我只不过是沾了我堂哥的光。” “那喜欢他的那个女的呢？寻人启事呢？” “人是真有这么个人, 喜欢我堂哥、无条件等了我堂哥这么多年也是真的, ”邬阳道，“不过我请她配合了一下, 发了个寻人启事。” 一切都是安排好的？ 徐珍妮知道邬阳很厉害，但没想到他提前好几天就已经开始布局了。 而且这个局还如此完美, 换了她是邬阳的对手，也绝对看不出任何破绽。 “下午我们就去央台拍摄，他们承诺如果不出问题，今晚就能播放，所以你就别担心了，”邬阳继续说道，“不过事情虽然能够了解，可隐藏在背后的那只黑手，我现在还没有查到是谁。” “还有人在背后推？” “肯定的，”邬阳道，“如果没人推波助澜，时间不可能拿捏得这么准，偏偏我刚上飞机不久就爆了出来，而且在短短两个小时之内就上了热搜第一。对方就是抓住了这个时间差，让我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应对。而能准确掌握我行程的人，来头一定不小。” “会不会是……”徐珍妮想了想，最终还是说出了心里的疑虑，“我们内部的人，和别人相互勾结？” “不是。如果是内奸，我早就知道了。” “那会是谁？” “不好说，想我死的人太多了，”邬阳道，“以后还会更多，手段也会越来越厉害和阴险。而且经过这一次的教训，以后他们下手会更加小心谨慎，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必然是层层布局、让人防不胜防。” 徐珍妮吞了一口口水，她虽然知道娱乐圈很复杂，但却没想过会这么凶险啊，简直就跟谍战片一样。 说真的，如果真是这样，那邬阳以此为题材拍一部电影，估计会很火。 当然，这也只是想想，这种题材现在应该不能过审。 “我们怎么应对？” “清者自清，以不变应万变，这是根本。” 徐珍妮很想说，你每天跟林可薇走在一起，现在又跟林芝这位女老板走得这么近，每天还要在一张床上睡觉，这能清吗？ “第二呢，当然是提高自身的影响力了，”邬阳道，“走正确的方向，走正确的道路，自然会有人保驾护航。” 对于这一点，徐珍妮还算认同。 现在她也感觉到了，国家似乎对娱乐圈的歪风邪气有大力整顿的意思，今年好多原本都定好的剧，就是因为太小鲜肉、太娘化直接被停了。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点，”邬阳道，“公司所有人在保护好自己的同时，都要洁身自爱，不能给敌人可趁之机。” “是的，千里之堤毁于蚁穴，这一点我会留意。”徐珍妮道，“下午我会开会，保卫科那边你看该怎么安排？” “这些事吴飒还欠缺经验，这样，我把张麟调给你，专门负责这些事，让吴飒先帮我开一段时间的车。” 徐珍妮抽了抽嘴角，又往身边拉个女生？ 要不是知道现在的邬阳根本对女人没兴趣，她甚至都会以为这货要敞开那啥了。 算了，清者自清，至于那一点点流言蜚语也没关系。娱乐圈里谁还没点小绯闻是不是？ 这要不致命，就不需要太多理会，否则整天就没时间做事了。 心里有了底，徐珍妮做事也有了干劲，马上组织召开公司高层会议，被强行成为保卫科临时科长的张麟，感觉脸都要烂了。而成功成为邬阳助理和驾驶员的吴飒，则脸都要笑烂了。 出外勤肯定比家里蹲爽一百倍啊！ …… 等何莜莜睡好午觉，邬阳便带着她去了央台。 “社会焦点”关注的都是社会事件，而且要求真实，所以导演也没发剧本什么的，大概讲了讲流程就可以开机录制。” 孔琳刚开始还能控制住情绪，但当主持人说出邬强的死讯，她就哭得死去活来，几度让拍摄中断，让她缓解情绪。 后面邬强以前所在单位的人出面，讲述了一些邬强的事迹，追加了战斗英雄等荣誉后，就轮到邬阳带着何芝与何莜莜出场了。 莜莜虽然已经知道亲爸没了，但当被问起的时候，还是哭得一塌糊涂。 最后的环节，邬阳表示愿意抚养何莜莜，当自己亲女儿一样对待。 父女相拥，小姨在一旁想抱又不好意思，节目到此结束。 看看时间，整个拍摄过程花了三个多小时，大部分都是在安慰孔琳。 对于这个可怜的女子，邬阳只能说，希望她能找到一个爱她的人，过上幸福的生活。 “这次要多谢你。” “不用，应该是我感谢你们才对，”孔琳道，“虽然他不在了，但至少我们一起让他的事情被大家知晓，他的灵魂应该能够安息了。” “对，一定能的。”邬阳道，“对了，如果你有什么需要，随时都可以来找我。” “应该……有，”孔琳突然有点不好意思，“是这样的，我希望能去你的公司上班。” 邬阳微微一愣，这是什么情况？ 其实安排孔琳一个工作很简单，但……是不是会有点尴尬？ “如果不方便……” “方便。”邬阳道，“如果我哥还在，他一定也希望你能过得很好，得到我的照顾。” “那就谢谢了，我过几天来行吗？” “行。” “对了，还没告诉你我是做什么的，”孔琳说着拿出一张名片，“我是个律师。” 一级律师？ 邬阳有点惊讶。 这么年轻的一级律师，他还真没遇到过。 通常情况下想要以最快速度获得一级律师，至少需要满足以下条件。 首先获得法学博士学位，然后直接参与三级律师考试，两年后考二级，二级干满五年后才能考一级。 孔琳今年也就三十岁多一点，按照时间往前推的话，她最晚在二十四五岁就拿到了博士学位。 当然这还不是让邬阳最吃惊的。 最让他难以理解的，是孔琳的性格。 都说当律师的人，至少表面上看起来冷冷冰冰，不讲人情只讲律法。 但从他知道孔琳这个人开始，她就表现得像个温柔的邻家小女孩，完全被情绪左右，根本不像个律师应该有的样子。 “行，随时欢迎你的到来。” 把孔琳送进登机口，邬阳又跟何芝跟何莜莜道别。 何莜莜虽然不想走，但幼儿园已经一个星期没去了，而且何芝公司还有很多事情等着她去处理，所以只能暂时告别。 不过邬阳答应，等手里这部戏拍完了，第一时间就要去深镇看何莜莜。 “加油阳哥，我每天都是支持你！” “叫叔。” “好的阳哥！拜拜了阳哥！早点来看我啊阳哥！……” 邬阳轻叹一声，人小鬼大。 好在被何芝领走了，否则每天晚上都要他跟何芝一起哄她睡觉，他还真不敢。 …… 余欣今天连吃晚饭的心思都没了。 尽管下午她和闺蜜张曦都请假了，就是为了到处帮邬阳说话，但无奈这件事闹得太大了，太多的人出来diss阳哥，她们就算有三头六臂也无法扭转局面。 现在局势一边倒啊，好多大v都在声讨阳哥，恨不得一脚把他踩进地心里。 余欣真不明白了，阳哥糊了，对这些人有什么好处？ 难道他们心里没有点b数，他们之所以能赚钱，就是靠蹭别人的热度吗？ “余欣，怎么还不出来啊，饭都凉透了！” “来了。” 余欣没精打采地走出卧室，坐在了饭桌前。 老妈已经雷打不动地拉着她的大音响、投影仪等一堆设备，出去跳舞了，老爸坐在沙发上，雷打不动地看‘社会焦点’。 老年人的生活，真的很无趣是不是？ 余欣心里正在吐槽，突然听老爸说道：“嘿嘿，好玩，有点意思。” “咋了？”余欣忍不住问。 “你不知道吗？”老爸道，“连这都不知道，你不是最喜欢那个邬阳吗？” “啊？”余欣瞬间有点懵了，“知道什么啊？” “网上今天爆出来了，说邬阳有个孩子，然后很多人都说他完了。毕竟是年轻偶像嘛，突然有个孩子确实很打击人。” 余欣：……完了完了，连老爸都知道了啊！ 阳哥这次，真的要完了吗？ “不过现在又爆出来了，孩子不是他的，是他哥的。” 余欣：……？ 嗯？ 第171章 又见面了 余欣以最快的速度冲到电视机前。 此时的画面，正好来到了主持人在细心地询问何莜莜一些小问题。 “你的妈妈呢，怎么没有陪你一起来？” 这个问题的答案，主持人肯定是早就知道的，但为了节目效果，为了让观众们也知道答案，所以还是需要“多此一问”。 何莜莜虽然从来没上过电视，但胆子也不小，所以没有怯场。 “我妈妈去年出车祸去世了。” “啊？”主持人“微感意外”，半天后才继续问道，“那……今天是谁陪你一起来的？” “是我的叔叔。” 主持人看向邬阳，作为一个有名的主持人，虽然不是娱乐版块，但像邬阳这种爆红的明星，绝对不能假装不认识。 “邬阳我们大家都认识，”主持人道，“但我没有想到，你跟这件事还有关联。” “谁说不是呢，说起来也是缘分，”邬阳顺水推舟，随着主持人的话道，“当初孔琳在网上发寻人帖子，我并没有注意到，后来一个公司员工告诉我，孔琳要找的那个人跟我长得很像, 我这才关注。” “那这么多年, 你跟莜莜都没有联系吗？” “没有，其实我们家里根本就不知道这件事, ”邬阳道，“当时堂哥与何幽兰的关系是隐秘的，后来他去参军、参加工作，而且因为工作性质, 他跟我们全家都割离了, 甚至还跟我二叔，也就是他的父亲断绝了关系。至于莜莜，后来我才从何芝这里知道，从始至终, 何幽兰都没有告诉任何人莜莜的父亲是谁。” “为什么呢？” “这我也不知道, ”邬阳道，“不过我猜测，可能她是在等机会, 但没想到这一等，就没有了机会。” “是啊，所以有些事情不能等，如果你爱他，就要立即告诉他，否则等错过了机会，追悔也莫及”主持人转而问何芝，“自从莜莜的母亲去世后, 莜莜就跟着小姨生活了吗？” “对。” “今天有个很有意思的新闻, 现在在网上吵得沸沸扬扬，”主持人道, “说是邬阳有了女儿, 而且还拍了你们三个人在一起的照片。当然，我们现在知道这是误会, 可我想问你, 你是怎么找到邬阳的？” 这个问题对何芝来说, 颇有难度。 毕竟她当初是真的怀疑邬阳, 但这话又不能说。 “我是在姐姐的遗物里面，找到了姐姐跟邬强的合影。”何芝道, “但邬强我联系不上，也不知道他已经牺牲了, 他的家人也联系不上，所以我就找到了邬阳。然后让他找了一些邬强留下来的东西，跟莜莜的dna做了对比，确定了邬强就是莜莜的亲生父亲。” “看来这其中的过程，也是一波三折。” 邬阳心里呵呵一声，岂止是一波三折，简直就是两波六折。 “像邬强这样默默牺牲自己的一切、来保护人民的英雄，我们必须要将他铭记在心。”主持人问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开始总结性地点题, 准备进入下一个环节了，“我们联系上了邬强以前的工作单位, 也证实了邬强是一位真正的、杰出的人民英雄。现在邬强的信息已经可以解密，所以今天单位领导也来到了我们的节目现场。” 一位穿着制服的领导被请了出来，开始讲述邬强的英雄事迹。 但看到这里, 余欣已经完全没心思看了。 因为，这样一来，就彻底反转了啊！ 那孩子是邬阳哥哥的！ 所以, 何莜莜才跟邬阳那么亲密，才长得有几分相似！ 而之前网上爆出来的什么鉴定，肯定是伪造的啊！ 因为怕被人查出来，所以才会是国外的机构，而不是国内的检测单位！ 一切，都能说得通了！ 马上通知乌泱泱们，反攻开始啦！ 余欣也顾不得吃饭，也顾不得继续关注邬强的事，第一时间冲回自己的卧室，打开电脑开始。 乌泱泱的群里，已经有人知道了这个消息了，这时群里一片热闹。 特别是群主群, 几乎是炸了锅，大家已经不知道该怎么用言语来表达自己的激动了, 只是不停地刷着各种表情包。 “大家冷静！” 作为群主群的群主之一，余欣立即开启了大禁言术, 让群里的消息能够消停一些。 “我知道大家现在都很激动，但这件事不能只是简单地反攻！” “我建议，我们不需要直接帮阳哥平反，只需要大量转发央台今晚的社会焦点。” “这么做不仅能帮阳哥正名，也能让更多的人知道邬强的故事！” “我们要让那些陷害阳哥的人都看清楚，阳哥不仅仅是自己优秀，他的兄长更是一位值得大家尊敬的英雄！” 不得不说，余欣这样的考虑非常周到。 如果乌泱泱们只是一味地嘲讽那些诋毁邬阳的人，而忽略了邬强，那么肯定会引起大家的非议。 毕竟邬强是人民战士，是人民英雄，而邬阳只是一个艺人。 “大家回到自己的群里，务必要跟乌泱泱们说清楚，必须这样执行。” 余欣是第一次用上必须这两个字，但却没有人觉得刺眼，大家都爱邬阳，所以绝对不能再让他受到任何伤害。 而邬强是邬阳的哥哥，大家自然也要一起爱啊！ 至于给阳哥平反，大家又不是瞎子，只要看了节目自然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加上那些不甘寂寞的大v们，肯定还会就此事大做一番评论，所以根本不需要刻意去说明。 “出发！” 随着余欣一声令下，群主们立即开始行动，回到自己的群里，把这个通知严肃地告诉了乌泱泱们。 现在刚过晚饭，大家都还闲着呢，于是上百万乌泱泱们集体开始行动，开始在全网每个角落，转发今晚的社会焦点。 只用了十几分钟，社会焦点的网络播放量，就从原来的几十万、一百多万，迅速冲过了三千万大关！ 而且还在不断增加！ 这可能是自社会焦点在网上播出以来，获取的最好的网络播放数据。 毕竟以前喜欢看这个节目的，都是年龄偏大、偏老的人们，他们不习惯用手机，几乎都是守着电视机看。 这次在乌泱泱的转发下，很多年轻人都点开了这一期的链接。 这个效果，估计连央台自己都没有想到。 …… 看着网上开始讨论邬强的事迹，邬阳心里一阵阵地安慰。 不管邬强是不是他的堂哥，只要他是个战士、是个英雄，就绝对应该获得这样的荣耀。 一切，都是他应得的。 对于自己被污蔑、被误解的事，他也没有发什么声明，只在微博发了一张邬强穿着军装的照片，并附上一行小字。 “向英雄敬礼！你们永远是最可爱的人！” 无数过往的画面，又一一在邬阳脑中浮现。 那些憨厚的笑容，那些辛苦训练的汗水，那些一起舍生入死，那些成功的喜悦，那些鲜红的热血…… 他仿佛又回到了那个世界，在南边的丛林，在太平洋的小岛，在深邃幽暗的海底……每一个地方，都有着让他永生难忘的身影。 愿在天国的你们能够安息。 愿还身在战场的你们，能够平安归来。 “阳哥，快到了。” 仍旧戴着眼罩的吴飒，感觉今天是有生以来最为激动的一天，不仅仅是因为她现在是邬阳的专属驾驶员，是邬阳的助理，还因为此时她正开着车，将邬阳悄悄送到了深镇。 而坐在后座上的邬阳，并没有穿着以往爱穿的短袖t恤，而是穿着一身精良的作战服——没有武器带和武器的精简版。 但不管怎么说，这意味着阳哥是要出外勤啊，而且还是很隐秘的那种。 作为他的驾驶员，吴飒需要负责随时接应，这难道还不值得她激动得睡不着觉？ 唯一的遗憾，就是她开的是一辆租来的大马力suv，而不是有着12\/150zl-1型水冷废气涡轮增压柴油机、装配了fy-4型楔形模块化装甲以及2c46-1型125毫米48倍口径滑膛坦克炮的老伙计。 咳咳……当然了，老伙计那身板也不能开到市区里来，影响交通。 吴飒看了看手机上刘志平发的定位，飞快地转入一条僻静的小巷，很快开进一间敞开的车库。 刘志平已经等候多时，见邬阳一身非常专业的衣服，心里也是微微一动。 本来这次行动他一个人就能轻松搞定，但邬阳坚持要来，无论他怎么反对都没用。 至于为什么要反对，自然是因为如果这件事一旦曝光，那邬阳才是真的完了。 所以为了保护邬阳的安全，他又花了两天时间，做了更加周密和详细的部署，制定了一个最完美的计划。 刘志平拿出一个大背包，带着邬阳从小门离开车库，然后从消防楼道登上了70层的楼顶。 任华的办公楼就在不远的地方，是一栋只有四十层的写字楼，所以为了避开密集的监控区域，他特意选择了从旁边70层的高楼滑翔过去。 至于这栋楼的监控，当然已经被他提前做了点手脚，接入了重复画面的信号，至于为什么不直接在任华所在的楼做手脚，自然是因为那样容易被人察觉到蛛丝马迹。 听完了他的计划，邬阳感觉脸都要烂了。 至于吗？ 他不过就是想去找任华谈谈心啊，结果你让我爬了70层的楼梯，还要从楼顶滑翔到对面的楼顶？ 然后再用绳子从四十层滑到25楼，去踹人家的玻璃？ “我看过了，楼下是绿海带，玻璃掉下去不会伤到人。” 邬阳：……这根本不是重点好不好？ 就不能用一种更加简单、哪怕是稍微简单一点的、轻松一点的办法？ 比如化妆成快递小哥之类的？ 算了，毕竟刘志平专业不对口。 而且好久没有体验在城市上空滑翔的感觉，偶尔试一把应该也不错。 “我就不评论你的计划了，”邬阳道，“但必须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 “我先。” “不行，万一玻璃没打碎，会很危险。” 邬阳心里呵呵一声，他这辈子遇到的危险加起来，估计比这栋楼都要高出很多。 但那又怎么样呢？ “这是命令。” 刘志平微微一愣，随即把手里的破碎器递了过去。 邬阳来到楼顶的边缘，张开双手，毅然跳下。 身后的滑翔翼展开，让他像一只敏捷的蝙蝠，穿过光影，笔直地朝着任华的办公室飞去。 …… 任华还没有下班。 今天是精准狙击邬阳的第一天，他当然要加点班，跟踪一下情况。 不过在他看来，这已经没有了悬念。 他太了解华夏人，特别是这一代年轻人的脾性了。 他们自我、张扬，眼里难以容沙。 这其实是很危险的现象，因为证明了他们的血性，一个有血性的民族，是难以战胜的。 不过任何事情都有两面，正是因为这样的脾性，所以他们绝对无法容忍邬阳身为偶像，却有了一个七岁的女儿、却一直隐瞒至今这件事。 所以他已经预料到了邬阳的结果，并且写好了报告放在了邮箱，随时都能发出。 打完最后一个标点，任华把邮件保存好，正准备再给自己冲一杯咖啡，秘书的电话突然打了过来。 “任先生。” “有什么事吗，亲爱的张小姐？” “刚才我注意到网上有一些不正常的情况。” “什么情况？”任华问。 “您还记得那位发帖子寻找恋人的人吗。” “记得。” “她要找的人叫邬强，正是邬阳的堂哥。” 任华浑身一怔，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之前看到这个新闻的时候，他觉得没有太大的用处，所以并没有关注。 至于邬强和邬阳这两者有没有关系，更没有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 毕竟华夏十几亿人，而常见的姓氏也就几百个，所以别说同姓，同名同姓的都多不胜数，所以他怎么能把这两个人联想到一起啊。 “具体怎么回事？” “今晚央台的社会焦点，邀请了那位发帖寻人的女士，从而引出了邬强的亲生女儿何莜莜。” 什么？ 任华陡然站了起来。 这也太意外了？ 邬强不是姓邬吗，华夏基本上都是随父姓，所以他的女儿怎么能叫何莜莜？ 就算打破脑袋，任华也想不到这一层啊！ “确定吗？” “他们在节目上出示了鉴定报告。” 坏了。 在华夏，央台还是很权威、很严谨的，能在节目上直接出示鉴定报告，那么99999就不会有错。 那么这样一来，邬阳就直接推翻了何莜莜是他女儿的事，不仅让他的努力功亏一篑，还变相增加了邬阳的知名度…… 不行，这件事必须马上报告，请示如何规避风险。 “我知道了。” 任华挂掉电话，正要打开电脑修改邮件，突然哐当——一声，身后的落地玻璃化为密集的碎片。 刚回过头，一个黑色的身影带着翅膀，就冲进了他的办公室里。 任华还没来得及躲避，邬阳手里的破碎器就砸在了他的头上，任华只听得一声闷响，直接摔倒在办公桌下面。 邬阳脱掉滑翔翼，快步没收了桌上的笔记本，这时刘志平也到了，直接把任华从桌子下面拖了出来。 邬阳揭开脸上的面罩，很是友好地说道：“任先生，我们又见面了。” 第171章 又见面了 余欣以最快的速度冲到电视机前。 此时的画面，正好来到了主持人在细心地询问何莜莜一些小问题。 “你的妈妈呢，怎么没有陪你一起来？” 这个问题的答案，主持人肯定是早就知道的，但为了节目效果，为了让观众们也知道答案，所以还是需要“多此一问”。 何莜莜虽然从来没上过电视，但胆子也不小，所以没有怯场。 “我妈妈去年出车祸去世了。” “啊？”主持人“微感意外”，半天后才继续问道，“那……今天是谁陪你一起来的？” “是我的叔叔。” 主持人看向邬阳，作为一个有名的主持人，虽然不是娱乐版块，但像邬阳这种爆红的明星，绝对不能假装不认识。 “邬阳我们大家都认识，”主持人道，“但我没有想到，你跟这件事还有关联。” “谁说不是呢，说起来也是缘分，”邬阳顺水推舟，随着主持人的话道，“当初孔琳在网上发寻人帖子，我并没有注意到，后来一个公司员工告诉我，孔琳要找的那个人跟我长得很像, 我这才关注。” “那这么多年, 你跟莜莜都没有联系吗？” “没有，其实我们家里根本就不知道这件事, ”邬阳道，“当时堂哥与何幽兰的关系是隐秘的，后来他去参军、参加工作，而且因为工作性质, 他跟我们全家都割离了, 甚至还跟我二叔，也就是他的父亲断绝了关系。至于莜莜，后来我才从何芝这里知道，从始至终, 何幽兰都没有告诉任何人莜莜的父亲是谁。” “为什么呢？” “这我也不知道, ”邬阳道，“不过我猜测，可能她是在等机会, 但没想到这一等，就没有了机会。” “是啊，所以有些事情不能等，如果你爱他，就要立即告诉他，否则等错过了机会，追悔也莫及”主持人转而问何芝，“自从莜莜的母亲去世后, 莜莜就跟着小姨生活了吗？” “对。” “今天有个很有意思的新闻, 现在在网上吵得沸沸扬扬，”主持人道, “说是邬阳有了女儿, 而且还拍了你们三个人在一起的照片。当然，我们现在知道这是误会, 可我想问你, 你是怎么找到邬阳的？” 这个问题对何芝来说, 颇有难度。 毕竟她当初是真的怀疑邬阳, 但这话又不能说。 “我是在姐姐的遗物里面，找到了姐姐跟邬强的合影。”何芝道, “但邬强我联系不上，也不知道他已经牺牲了, 他的家人也联系不上，所以我就找到了邬阳。然后让他找了一些邬强留下来的东西，跟莜莜的dna做了对比，确定了邬强就是莜莜的亲生父亲。” “看来这其中的过程，也是一波三折。” 邬阳心里呵呵一声，岂止是一波三折，简直就是两波六折。 “像邬强这样默默牺牲自己的一切、来保护人民的英雄，我们必须要将他铭记在心。”主持人问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开始总结性地点题, 准备进入下一个环节了，“我们联系上了邬强以前的工作单位, 也证实了邬强是一位真正的、杰出的人民英雄。现在邬强的信息已经可以解密，所以今天单位领导也来到了我们的节目现场。” 一位穿着制服的领导被请了出来，开始讲述邬强的英雄事迹。 但看到这里, 余欣已经完全没心思看了。 因为，这样一来，就彻底反转了啊！ 那孩子是邬阳哥哥的！ 所以, 何莜莜才跟邬阳那么亲密，才长得有几分相似！ 而之前网上爆出来的什么鉴定，肯定是伪造的啊！ 因为怕被人查出来，所以才会是国外的机构，而不是国内的检测单位！ 一切，都能说得通了！ 马上通知乌泱泱们，反攻开始啦！ 余欣也顾不得吃饭，也顾不得继续关注邬强的事，第一时间冲回自己的卧室，打开电脑开始。 乌泱泱的群里，已经有人知道了这个消息了，这时群里一片热闹。 特别是群主群, 几乎是炸了锅，大家已经不知道该怎么用言语来表达自己的激动了, 只是不停地刷着各种表情包。 “大家冷静！” 作为群主群的群主之一，余欣立即开启了大禁言术, 让群里的消息能够消停一些。 “我知道大家现在都很激动，但这件事不能只是简单地反攻！” “我建议，我们不需要直接帮阳哥平反，只需要大量转发央台今晚的社会焦点。” “这么做不仅能帮阳哥正名，也能让更多的人知道邬强的故事！” “我们要让那些陷害阳哥的人都看清楚，阳哥不仅仅是自己优秀，他的兄长更是一位值得大家尊敬的英雄！” 不得不说，余欣这样的考虑非常周到。 如果乌泱泱们只是一味地嘲讽那些诋毁邬阳的人，而忽略了邬强，那么肯定会引起大家的非议。 毕竟邬强是人民战士，是人民英雄，而邬阳只是一个艺人。 “大家回到自己的群里，务必要跟乌泱泱们说清楚，必须这样执行。” 余欣是第一次用上必须这两个字，但却没有人觉得刺眼，大家都爱邬阳，所以绝对不能再让他受到任何伤害。 而邬强是邬阳的哥哥，大家自然也要一起爱啊！ 至于给阳哥平反，大家又不是瞎子，只要看了节目自然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加上那些不甘寂寞的大v们，肯定还会就此事大做一番评论，所以根本不需要刻意去说明。 “出发！” 随着余欣一声令下，群主们立即开始行动，回到自己的群里，把这个通知严肃地告诉了乌泱泱们。 现在刚过晚饭，大家都还闲着呢，于是上百万乌泱泱们集体开始行动，开始在全网每个角落，转发今晚的社会焦点。 只用了十几分钟，社会焦点的网络播放量，就从原来的几十万、一百多万，迅速冲过了三千万大关！ 而且还在不断增加！ 这可能是自社会焦点在网上播出以来，获取的最好的网络播放数据。 毕竟以前喜欢看这个节目的，都是年龄偏大、偏老的人们，他们不习惯用手机，几乎都是守着电视机看。 这次在乌泱泱的转发下，很多年轻人都点开了这一期的链接。 这个效果，估计连央台自己都没有想到。 …… 看着网上开始讨论邬强的事迹，邬阳心里一阵阵地安慰。 不管邬强是不是他的堂哥，只要他是个战士、是个英雄，就绝对应该获得这样的荣耀。 一切，都是他应得的。 对于自己被污蔑、被误解的事，他也没有发什么声明，只在微博发了一张邬强穿着军装的照片，并附上一行小字。 “向英雄敬礼！你们永远是最可爱的人！” 无数过往的画面，又一一在邬阳脑中浮现。 那些憨厚的笑容，那些辛苦训练的汗水，那些一起舍生入死，那些成功的喜悦，那些鲜红的热血…… 他仿佛又回到了那个世界，在南边的丛林，在太平洋的小岛，在深邃幽暗的海底……每一个地方，都有着让他永生难忘的身影。 愿在天国的你们能够安息。 愿还身在战场的你们，能够平安归来。 “阳哥，快到了。” 仍旧戴着眼罩的吴飒，感觉今天是有生以来最为激动的一天，不仅仅是因为她现在是邬阳的专属驾驶员，是邬阳的助理，还因为此时她正开着车，将邬阳悄悄送到了深镇。 而坐在后座上的邬阳，并没有穿着以往爱穿的短袖t恤，而是穿着一身精良的作战服——没有武器带和武器的精简版。 但不管怎么说，这意味着阳哥是要出外勤啊，而且还是很隐秘的那种。 作为他的驾驶员，吴飒需要负责随时接应，这难道还不值得她激动得睡不着觉？ 唯一的遗憾，就是她开的是一辆租来的大马力suv，而不是有着12\/150zl-1型水冷废气涡轮增压柴油机、装配了fy-4型楔形模块化装甲以及2c46-1型125毫米48倍口径滑膛坦克炮的老伙计。 咳咳……当然了，老伙计那身板也不能开到市区里来，影响交通。 吴飒看了看手机上刘志平发的定位，飞快地转入一条僻静的小巷，很快开进一间敞开的车库。 刘志平已经等候多时，见邬阳一身非常专业的衣服，心里也是微微一动。 本来这次行动他一个人就能轻松搞定，但邬阳坚持要来，无论他怎么反对都没用。 至于为什么要反对，自然是因为如果这件事一旦曝光，那邬阳才是真的完了。 所以为了保护邬阳的安全，他又花了两天时间，做了更加周密和详细的部署，制定了一个最完美的计划。 刘志平拿出一个大背包，带着邬阳从小门离开车库，然后从消防楼道登上了70层的楼顶。 任华的办公楼就在不远的地方，是一栋只有四十层的写字楼，所以为了避开密集的监控区域，他特意选择了从旁边70层的高楼滑翔过去。 至于这栋楼的监控，当然已经被他提前做了点手脚，接入了重复画面的信号，至于为什么不直接在任华所在的楼做手脚，自然是因为那样容易被人察觉到蛛丝马迹。 听完了他的计划，邬阳感觉脸都要烂了。 至于吗？ 他不过就是想去找任华谈谈心啊，结果你让我爬了70层的楼梯，还要从楼顶滑翔到对面的楼顶？ 然后再用绳子从四十层滑到25楼，去踹人家的玻璃？ “我看过了，楼下是绿海带，玻璃掉下去不会伤到人。” 邬阳：……这根本不是重点好不好？ 就不能用一种更加简单、哪怕是稍微简单一点的、轻松一点的办法？ 比如化妆成快递小哥之类的？ 算了，毕竟刘志平专业不对口。 而且好久没有体验在城市上空滑翔的感觉，偶尔试一把应该也不错。 “我就不评论你的计划了，”邬阳道，“但必须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 “我先。” “不行，万一玻璃没打碎，会很危险。” 邬阳心里呵呵一声，他这辈子遇到的危险加起来，估计比这栋楼都要高出很多。 但那又怎么样呢？ “这是命令。” 刘志平微微一愣，随即把手里的破碎器递了过去。 邬阳来到楼顶的边缘，张开双手，毅然跳下。 身后的滑翔翼展开，让他像一只敏捷的蝙蝠，穿过光影，笔直地朝着任华的办公室飞去。 …… 任华还没有下班。 今天是精准狙击邬阳的第一天，他当然要加点班，跟踪一下情况。 不过在他看来，这已经没有了悬念。 他太了解华夏人，特别是这一代年轻人的脾性了。 他们自我、张扬，眼里难以容沙。 这其实是很危险的现象，因为证明了他们的血性，一个有血性的民族，是难以战胜的。 不过任何事情都有两面，正是因为这样的脾性，所以他们绝对无法容忍邬阳身为偶像，却有了一个七岁的女儿、却一直隐瞒至今这件事。 所以他已经预料到了邬阳的结果，并且写好了报告放在了邮箱，随时都能发出。 打完最后一个标点，任华把邮件保存好，正准备再给自己冲一杯咖啡，秘书的电话突然打了过来。 “任先生。” “有什么事吗，亲爱的张小姐？” “刚才我注意到网上有一些不正常的情况。” “什么情况？”任华问。 “您还记得那位发帖子寻找恋人的人吗。” “记得。” “她要找的人叫邬强，正是邬阳的堂哥。” 任华浑身一怔，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之前看到这个新闻的时候，他觉得没有太大的用处，所以并没有关注。 至于邬强和邬阳这两者有没有关系，更没有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 毕竟华夏十几亿人，而常见的姓氏也就几百个，所以别说同姓，同名同姓的都多不胜数，所以他怎么能把这两个人联想到一起啊。 “具体怎么回事？” “今晚央台的社会焦点，邀请了那位发帖寻人的女士，从而引出了邬强的亲生女儿何莜莜。” 什么？ 任华陡然站了起来。 这也太意外了？ 邬强不是姓邬吗，华夏基本上都是随父姓，所以他的女儿怎么能叫何莜莜？ 就算打破脑袋，任华也想不到这一层啊！ “确定吗？” “他们在节目上出示了鉴定报告。” 坏了。 在华夏，央台还是很权威、很严谨的，能在节目上直接出示鉴定报告，那么99999就不会有错。 那么这样一来，邬阳就直接推翻了何莜莜是他女儿的事，不仅让他的努力功亏一篑，还变相增加了邬阳的知名度…… 不行，这件事必须马上报告，请示如何规避风险。 “我知道了。” 任华挂掉电话，正要打开电脑修改邮件，突然哐当——一声，身后的落地玻璃化为密集的碎片。 刚回过头，一个黑色的身影带着翅膀，就冲进了他的办公室里。 任华还没来得及躲避，邬阳手里的破碎器就砸在了他的头上，任华只听得一声闷响，直接摔倒在办公桌下面。 邬阳脱掉滑翔翼，快步没收了桌上的笔记本，这时刘志平也到了，直接把任华从桌子下面拖了出来。 邬阳揭开脸上的面罩，很是友好地说道：“任先生，我们又见面了。” 第172章 综艺 看到邬阳的脸，任华感觉浑身冰凉。 不是因为邬阳长相有多可怕，或者表情有多凶狠，相反大家都知道邬阳长得很帅，带着十足的阳刚之气，是那种即便是男生也不会讨厌的类型。 而且此时的邬阳笑意盈盈，满脸都是人畜无害。 真正让他心惊胆寒的，是邬阳竟然以这种方式来“拜访”他的办公室。 来者不善。 作为一个国际组织的工作人员，任华并不担心遭受什么调查，因为表面上的工作，他们都会做得滴水不漏，让人挑不出任何毛病。 唯独害怕的就是像邬阳这样，不按道理出牌的家伙。 不过任华自然也有应对方案，刚开始的紧张后，立即就恢复了平静：“你知不知道你已经违反了法律？” “知道。” “那你知不知道，如果我现在报警，你这辈子都完了。” “知道。” “那……”任华没有继续再问，大家都是聪明人对不对，他知道这些普通的威胁对邬阳来说一点用都没有，“你想干什么？” “跟你聊聊，”邬阳好整以暇地坐在沙发上，“不过看来我们时间有限，再有五分三十秒，楼下的保安就能赶到，所以我们就直接点。我知道你是干什么的, 也知道你背后那些人想要什么。” “证据呢？华夏是法治社会, 任何事都要讲证据。” “没错，华夏是法治社会, 但，”邬阳笑了笑，“你觉得我像是个循规蹈矩的人？” 任华后背一凉。 一个深夜用滑翔翼冲进他办公室的家伙，确实不能指望他循规蹈矩。 “我要你们循规蹈矩, ”邬阳道, “你们想要赚钱，就好好地通过规则赚钱，没人会把你们怎么样。但你又要在华夏赚钱，暗地里还要搞事, 还要吐我几口口水、骂我傻逼, 你觉得天底下有这么好的事？” “你想要什么？” 邬阳看了看时间，继续说道：“我的要求很简单，就三点。第一, 你们不是公益组织吗，保护环境是公益，救助贫困儿童、孤寡老人、年迈无依的退伍军人也是公益，而我正好有个基金会。所以如果你们不介意的话，也可以奉献出你们的爱心。当然，我们基金会会定期给你邮寄清单，保证你们捐助的每一分钱都落到实处。” 任华心里呵呵一笑，到头来还是利益当先吗？ 只要邬阳要钱, 那就真好说。至于什么基金会, 这事他可比谁都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过是用个幌子而已, 大部分的钱都落入了私人的账户。 “要多少？” “既然是捐助, 那肯定是随你心意，一块钱还是一万块都可以。” 任华想了想, 继续问道：“第二呢？” “你和你的所有人离开华夏。”邬阳道, “并且告诉来接你班的人, 不要让我再发现你们偷偷搞破坏, 下次我可就不会这么客气了。” 任华突然笑了笑，他觉得邬阳提的这两个条件, 真的很天真。 一个小小的艺人，又能有什么手段？ “你所谓的不客气, 是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你可以自行理解为很大声地呵斥、抗议，也可以理解为人道毁灭。”邬阳道，“同时你也不要低估我的决心，要论玩阴的，我基本也没遇到过对手。但我想大家都是文明人，所以尽量不需要用上那一套，你觉得呢？” 这就是赤果果的威胁了。 又要钱，还要威胁他离开, 邬阳这确实很不讲道理。 “最后呢？” “最后，你们要负责保护我在国外的资产, 必要的时候要给予援助，”邬阳道，“当然, 我并不介意你背后的那些人，跟我在国外的生意有些往来。正好我即将招募投资，而且保证能赚钱那种, 你们可以放心投入。” 敲诈、威胁之后，又是利诱吗？ 任华突然感觉，邬阳比他想象中还要难以对付。 前面两点，他觉得能谈成的可能性非常小，因为邬阳太咄咄逼人，可加上第三条的话，结果就很难说了。 综合起来，就是邬阳愿意用能赚大钱的机会，换取他背后的人们在华夏地区的安分。 而他更明白，他背后的那些人们要追求的是什么。 他们所做的所有事情，最终都只有一个目的——利益, 即便是被包装得再华丽、再友善、再温和，最终都是追逐利益。 现在邬阳把利益送到他们面前, 很难说那些人不会动心。 不，他可以肯定, 只要邬阳能够提供的利益足够大, 那些人绝对会动心。 “现在我的条件说完了, ”邬阳站起身，重新穿戴起滑翔翼，“电脑我先带走了，算是你给我的见面礼。另外玻璃嘛，如果你觉得有必要，把账单寄给我。另外告诉你的老板们，我的耐心有限，一个星期都等不了。” 说完邬阳没有任何犹豫，直接跳出了窗外，刘志平看了看一脸懵逼的任华，笑着摇了摇头。 “我们知道你是个跑腿的，不会为难你。” 说完刘志平也跳了出去。 狂乱的风吹了进来，任华一个人在风中萧瑟。 说真的，这也太不给面子了。 还好没有别的人看见。 对任华来说，丢面子从来不是一件可怕的是，所以很快他就忘掉了这件事，第一时间在脑海中组织语言，看看要怎么得体地把这件事汇报上去，然后等待指令。 …… 一个不是很大的广场，邬阳和刘志平轻松降落。 虽然两人穿着大翅膀，但并没有多少人关注，毕竟这玩意儿不算新鲜了，而且还经常有人坐着热气球、降落伞什么的在城市里飞行。 吴飒已经提前在路边等候，两人上车后，吴飒以最快速度离开了市区。 “老板，你太温柔了，”刘志平突然说道，“我还以为今晚要来点狠的。” 邬阳抽了抽嘴角，大兵头子的思维方式就是这么简单直接，最喜欢的就是爆头。 但这件事还真不能这么干。 任华就是个小喽啰而已，把他砍成十八块又能怎样？ 而且任华说得没错，华夏是法治社会，他不能代替法律，所以才拿了任华的笔记本，相信里面的证据足以让任华吃不了兜着走。 至于让任华背后的人捐助善款啊、或者投资他在国外的生意啊，都只是说说而已，邬阳根本没考虑对方会答应。 当然，如果对方愿意那更是求之不得，反正赚的是老外的钱，补贴的是咱华夏人的口袋。 “是不是感觉有些同流合污？” “呃……”刘志平愣了愣，似乎有点不好意思承认，但性格注定了他不会怎么说谎，“确实有那么点。” “那你觉得，现在还有更好办法吗？”邬阳道，“我们想要在国外拍电影、拍电视剧，大把地赚老外的钱，但他们肯定不乐意，肯定要想办法整我们，这个时候，你有没有更好的办法去保护我们的生意？” 刘志平想了想，好像还真没有。 “所以想要跟鳄鱼争夺食物，最好的办法就是跟另外一条鳄鱼一起。”邬阳道，“但我们前提要保证，任何一只鳄鱼不会突然张嘴咬我们。” “懂了。”刘志平道，“但如果这些事被传开，对你的名声也不好。” “真要传开，那至少也是几年之后的事了，”邬阳道，“到时候我在干什么都还不知道呢，所以何必担心这些？再说，只要能赚到大量的外汇回来，我不介意变成一个邪恶的、让人憎恨的资本家。” 刘志平点点头，其实他也不介意，做一把最锋利的匕首，直接刺向敌人的心脏。 但现在看来，邬阳的方法好像用不上匕首，这让他感觉有些遗憾。看来从现在开始，他要努力学习经济方面的知识了，不然以后跟不上节奏。 …… 回到影视基地，邬阳就继续开始拍戏了。 公司那边，徐珍妮也在紧锣密鼓地展开工作，给艺人们配置保镖，甄选经纪人，安排谢老他们进行红楼演员的海选、培训……当然还有新电影《西虹市首富》的宣发，以及还在拍摄的仙剑的售卖等等。 邬阳的速度徐珍妮是领教了，估计下个月仙剑就能制作完毕。 当然，有了《琅琊榜》和《武林外传》两部剧打底，这一部剧卖是不愁卖的，就看能卖出什么价格了。 首选的还是胡南卫视，她已经联系好了刘台长，准备今天就面见一下，好好谈谈这个事。 在越好的咖啡厅，刘台准时赴约。 “哎呀，邬阳前几天的事，可真是吓得我心脏都不好了。”一见面，刘台就开始大倒苦水，“你不知道，当时台里有些人，巴不得邬阳出事，然后把《琅琊榜》撤了，好让我难堪。” “放心刘台，我们这边不会有事的。” “没事肯定是最好了，”刘台心有余悸道，“我还想再多干几年呢。对了，这次你们的剧又是什么类型的？” “仙侠，国风。” “不会，你们难道有内部消息？” “什么内部消息？” “真不知道？”刘台摇了摇头，道，“我肯定不信。上面前几天下了文件，倡议我们这些卫视要适当增加一些国风之类的元素。结果文件还没焐热，你这边早就开机拍摄这种题材了。要说你们没有内部消息，我可是真不信。” 徐珍妮笑着摇了摇头：“肯定没有什么内部消息，谢老他们都退休了，也不可能得到这些消息。” “你的意思是，你们是运气好？还是有先见之明？” 徐珍妮想了想，肯定不是运气了。 先见之明的话倒还说得过去。 但她又觉得，这件事不能用“先见之明”四个字来阐述。与其说是先见之明，不如说是邬阳在引导这样的风向。 但这话不能直说，说了会让人觉得托大。 “还是运气。” “呵呵，你太谦虚了，”刘台笑道，“那你告诉我，你们下一部剧准备拍什么？” “这个我还真不知道。” “打电话问邬阳，现在就打。” 徐珍妮无奈，心道我们是来谈这部剧的好不好，结果一个字没说，就直接开始下一部了？ 不过她还是拨通了邬阳的电话，电话是袁翰接的，之后才转给邬阳。 让她意外的是，邬阳确实有了规划。 “怎么样？”刘台问，“什么题材？” “军事。” “什么年代的？” “抗张时期的。” “哈哈，看看，看看，还说没有消息，”刘台现在说什么都不信了，“抗战时期的军事题材啊，这可是今年的必考题！” 徐珍妮：“不会？” “新中国是哪一年成立的？”刘台突然问。 “四九年。” “那今年多少周年了？” “六十九……” 徐珍妮突然意识到了问题的关键点，明年就是七十周年，是大庆。 那么今年号召一下投资拍摄爱国主义题材的影视制作，也就不是什么稀奇事了。 这一点徐珍妮可能过一段时间就能想到，但看来邬阳是早就想到了。 而且，好像也解释不清了。 解释不清就不解释，反正也不是什么坏事。 “那刘台，这一部仙剑你看……” “要，怎么不要？”刘台笑道，“邬阳的戏还是有质量保证的，不过具体也要等看过样片才能谈。” “那是肯定的。” “而且今天我来，最主要还不是你们这部戏。” 徐珍妮不懂了。 买一部戏那么多钱啊，还是不重要的？ 那重要的是什么？ “综艺。”刘台道，“前段时间我听说，邬阳策划了一个综艺，我知道他拍戏很忙，我也没时间亲自去找他谈，他也没有个经纪人什么的，所以就只能找你了。” 徐珍妮有点茫然，邬阳从来没说过要弄综艺啊，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你也知道，我们台的几个综艺都有点年头了，有的收视率跌得厉害，所以台里考虑制作一档新的综艺。”刘台道，“那个叫颜敏的综艺导演，把策划案给我看了，很不错，就是投资感觉有点大。所以你空了去问问邬阳，能不能不要请那么多大牌的明星，这样成本就能下来很多，自然就能上了。” “我现在就可以问，”徐珍妮看看时间，邬阳应该已经收工了，“马上问。” 邬阳再次接到徐珍妮的电话时，正好在回家的路上。一听刘台对综艺有兴趣，心里长长松了口气。 上次给颜敏了一个策划案，一直没什么音讯，现在总算有点消息了。 可根据刘台的意思，不能按照他的要求请那些大牌明星，那就没意思了。倒不是他非要大牌，而是因为“极挑”的人设，最好也不要乱去改，要尽量符合原来的风格。 “是这样吗，那确实有点遗憾，”徐珍妮开了免提，刘台听后说道，“不过没关系，我们以后肯定还有很多合作机会。” “刘台，”邬阳道，“你们不投这档综艺，是因为资金的问题？” “呵呵，确实是这样，”刘台有点不好意思地承认，“你也知道，我们其他综艺占据了太多资源，又不能突然撤掉。” “我有一个想法，不知道刘台有没有兴趣？” “说来听听。” “我又策划了一档新综艺，”邬阳道，“不过是一档慢综艺，走的是轻松的田园风格，对应的是城市高压的快节奏生活。” “这倒是个新鲜的想法。” “关键是我们这个综艺，基本不需要支付片酬。” 啥？ 刘台感觉有些懵了，上综艺不需要支付片酬，那人家谁来对不对？ 你胡南卫视的脸再大，但艺人也是要赚钱的，所以多少都要给一些。 “你真这么有把握？” “基本上有，”邬阳道，“策划案我已经写好了，回头我让珍妮发给你。如果你看过后觉得可行，那我们再联系。” “行。” 挂了电话，邬阳把策划案通过邮件发给了徐珍妮。 这档综艺是他参考地球的《向往的生活》，之所以是参考，是因为人设不一样。他出的策划案，自己肯定是要当主角的，但他的人设和黄老师又差了很多，所以经过多重考虑，他决定还是改一改。 主要人物，他自己算一个，目山河算一个，另外一个待定。 至于嘉宾就好说了，先把何超、林可薇、米琦、大布、陶白这些人拉来做几期，等节目的热度上来后，自然不愁没人来。 别看现在看起来几乎整个圈子的人都不待见他，但聪明的人，早就看清了圈内的风向，没见江浩林和蒋泉这些人，上次都第一时间不遗余力地在支持他吗？ 等他这档综艺开了之后，肯定大把的人来蹭热度啊。 既然是蹭热度来的，那片酬方面是不是能少给点？ 甚至不给？ 甚至，倒贴点？ 咳咳，倒贴是有点过分了，行业里还没这个规矩，他自然不能开这个先例。 总而言之，拍综艺还是很有赚头的，而且相对来说比较轻松。 一季拍十期，耗时也就二十来天，至于能赚多少，那就得看刘台希望怎么跟他合作了。 第172章 综艺 看到邬阳的脸，任华感觉浑身冰凉。 不是因为邬阳长相有多可怕，或者表情有多凶狠，相反大家都知道邬阳长得很帅，带着十足的阳刚之气，是那种即便是男生也不会讨厌的类型。 而且此时的邬阳笑意盈盈，满脸都是人畜无害。 真正让他心惊胆寒的，是邬阳竟然以这种方式来“拜访”他的办公室。 来者不善。 作为一个国际组织的工作人员，任华并不担心遭受什么调查，因为表面上的工作，他们都会做得滴水不漏，让人挑不出任何毛病。 唯独害怕的就是像邬阳这样，不按道理出牌的家伙。 不过任华自然也有应对方案，刚开始的紧张后，立即就恢复了平静：“你知不知道你已经违反了法律？” “知道。” “那你知不知道，如果我现在报警，你这辈子都完了。” “知道。” “那……”任华没有继续再问，大家都是聪明人对不对，他知道这些普通的威胁对邬阳来说一点用都没有，“你想干什么？” “跟你聊聊，”邬阳好整以暇地坐在沙发上，“不过看来我们时间有限，再有五分三十秒，楼下的保安就能赶到，所以我们就直接点。我知道你是干什么的, 也知道你背后那些人想要什么。” “证据呢？华夏是法治社会, 任何事都要讲证据。” “没错，华夏是法治社会, 但，”邬阳笑了笑，“你觉得我像是个循规蹈矩的人？” 任华后背一凉。 一个深夜用滑翔翼冲进他办公室的家伙，确实不能指望他循规蹈矩。 “我要你们循规蹈矩, ”邬阳道, “你们想要赚钱，就好好地通过规则赚钱，没人会把你们怎么样。但你又要在华夏赚钱，暗地里还要搞事, 还要吐我几口口水、骂我傻逼, 你觉得天底下有这么好的事？” “你想要什么？” 邬阳看了看时间，继续说道：“我的要求很简单，就三点。第一, 你们不是公益组织吗，保护环境是公益，救助贫困儿童、孤寡老人、年迈无依的退伍军人也是公益，而我正好有个基金会。所以如果你们不介意的话，也可以奉献出你们的爱心。当然，我们基金会会定期给你邮寄清单，保证你们捐助的每一分钱都落到实处。” 任华心里呵呵一笑，到头来还是利益当先吗？ 只要邬阳要钱, 那就真好说。至于什么基金会, 这事他可比谁都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过是用个幌子而已, 大部分的钱都落入了私人的账户。 “要多少？” “既然是捐助, 那肯定是随你心意，一块钱还是一万块都可以。” 任华想了想, 继续问道：“第二呢？” “你和你的所有人离开华夏。”邬阳道, “并且告诉来接你班的人, 不要让我再发现你们偷偷搞破坏, 下次我可就不会这么客气了。” 任华突然笑了笑，他觉得邬阳提的这两个条件, 真的很天真。 一个小小的艺人，又能有什么手段？ “你所谓的不客气, 是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你可以自行理解为很大声地呵斥、抗议，也可以理解为人道毁灭。”邬阳道，“同时你也不要低估我的决心，要论玩阴的，我基本也没遇到过对手。但我想大家都是文明人，所以尽量不需要用上那一套，你觉得呢？” 这就是赤果果的威胁了。 又要钱，还要威胁他离开, 邬阳这确实很不讲道理。 “最后呢？” “最后，你们要负责保护我在国外的资产, 必要的时候要给予援助，”邬阳道，“当然, 我并不介意你背后的那些人，跟我在国外的生意有些往来。正好我即将招募投资，而且保证能赚钱那种, 你们可以放心投入。” 敲诈、威胁之后，又是利诱吗？ 任华突然感觉，邬阳比他想象中还要难以对付。 前面两点，他觉得能谈成的可能性非常小，因为邬阳太咄咄逼人，可加上第三条的话，结果就很难说了。 综合起来，就是邬阳愿意用能赚大钱的机会，换取他背后的人们在华夏地区的安分。 而他更明白，他背后的那些人们要追求的是什么。 他们所做的所有事情，最终都只有一个目的——利益, 即便是被包装得再华丽、再友善、再温和，最终都是追逐利益。 现在邬阳把利益送到他们面前, 很难说那些人不会动心。 不，他可以肯定, 只要邬阳能够提供的利益足够大, 那些人绝对会动心。 “现在我的条件说完了, ”邬阳站起身，重新穿戴起滑翔翼，“电脑我先带走了，算是你给我的见面礼。另外玻璃嘛，如果你觉得有必要，把账单寄给我。另外告诉你的老板们，我的耐心有限，一个星期都等不了。” 说完邬阳没有任何犹豫，直接跳出了窗外，刘志平看了看一脸懵逼的任华，笑着摇了摇头。 “我们知道你是个跑腿的，不会为难你。” 说完刘志平也跳了出去。 狂乱的风吹了进来，任华一个人在风中萧瑟。 说真的，这也太不给面子了。 还好没有别的人看见。 对任华来说，丢面子从来不是一件可怕的是，所以很快他就忘掉了这件事，第一时间在脑海中组织语言，看看要怎么得体地把这件事汇报上去，然后等待指令。 …… 一个不是很大的广场，邬阳和刘志平轻松降落。 虽然两人穿着大翅膀，但并没有多少人关注，毕竟这玩意儿不算新鲜了，而且还经常有人坐着热气球、降落伞什么的在城市里飞行。 吴飒已经提前在路边等候，两人上车后，吴飒以最快速度离开了市区。 “老板，你太温柔了，”刘志平突然说道，“我还以为今晚要来点狠的。” 邬阳抽了抽嘴角，大兵头子的思维方式就是这么简单直接，最喜欢的就是爆头。 但这件事还真不能这么干。 任华就是个小喽啰而已，把他砍成十八块又能怎样？ 而且任华说得没错，华夏是法治社会，他不能代替法律，所以才拿了任华的笔记本，相信里面的证据足以让任华吃不了兜着走。 至于让任华背后的人捐助善款啊、或者投资他在国外的生意啊，都只是说说而已，邬阳根本没考虑对方会答应。 当然，如果对方愿意那更是求之不得，反正赚的是老外的钱，补贴的是咱华夏人的口袋。 “是不是感觉有些同流合污？” “呃……”刘志平愣了愣，似乎有点不好意思承认，但性格注定了他不会怎么说谎，“确实有那么点。” “那你觉得，现在还有更好办法吗？”邬阳道，“我们想要在国外拍电影、拍电视剧，大把地赚老外的钱，但他们肯定不乐意，肯定要想办法整我们，这个时候，你有没有更好的办法去保护我们的生意？” 刘志平想了想，好像还真没有。 “所以想要跟鳄鱼争夺食物，最好的办法就是跟另外一条鳄鱼一起。”邬阳道，“但我们前提要保证，任何一只鳄鱼不会突然张嘴咬我们。” “懂了。”刘志平道，“但如果这些事被传开，对你的名声也不好。” “真要传开，那至少也是几年之后的事了，”邬阳道，“到时候我在干什么都还不知道呢，所以何必担心这些？再说，只要能赚到大量的外汇回来，我不介意变成一个邪恶的、让人憎恨的资本家。” 刘志平点点头，其实他也不介意，做一把最锋利的匕首，直接刺向敌人的心脏。 但现在看来，邬阳的方法好像用不上匕首，这让他感觉有些遗憾。看来从现在开始，他要努力学习经济方面的知识了，不然以后跟不上节奏。 …… 回到影视基地，邬阳就继续开始拍戏了。 公司那边，徐珍妮也在紧锣密鼓地展开工作，给艺人们配置保镖，甄选经纪人，安排谢老他们进行红楼演员的海选、培训……当然还有新电影《西虹市首富》的宣发，以及还在拍摄的仙剑的售卖等等。 邬阳的速度徐珍妮是领教了，估计下个月仙剑就能制作完毕。 当然，有了《琅琊榜》和《武林外传》两部剧打底，这一部剧卖是不愁卖的，就看能卖出什么价格了。 首选的还是胡南卫视，她已经联系好了刘台长，准备今天就面见一下，好好谈谈这个事。 在越好的咖啡厅，刘台准时赴约。 “哎呀，邬阳前几天的事，可真是吓得我心脏都不好了。”一见面，刘台就开始大倒苦水，“你不知道，当时台里有些人，巴不得邬阳出事，然后把《琅琊榜》撤了，好让我难堪。” “放心刘台，我们这边不会有事的。” “没事肯定是最好了，”刘台心有余悸道，“我还想再多干几年呢。对了，这次你们的剧又是什么类型的？” “仙侠，国风。” “不会，你们难道有内部消息？” “什么内部消息？” “真不知道？”刘台摇了摇头，道，“我肯定不信。上面前几天下了文件，倡议我们这些卫视要适当增加一些国风之类的元素。结果文件还没焐热，你这边早就开机拍摄这种题材了。要说你们没有内部消息，我可是真不信。” 徐珍妮笑着摇了摇头：“肯定没有什么内部消息，谢老他们都退休了，也不可能得到这些消息。” “你的意思是，你们是运气好？还是有先见之明？” 徐珍妮想了想，肯定不是运气了。 先见之明的话倒还说得过去。 但她又觉得，这件事不能用“先见之明”四个字来阐述。与其说是先见之明，不如说是邬阳在引导这样的风向。 但这话不能直说，说了会让人觉得托大。 “还是运气。” “呵呵，你太谦虚了，”刘台笑道，“那你告诉我，你们下一部剧准备拍什么？” “这个我还真不知道。” “打电话问邬阳，现在就打。” 徐珍妮无奈，心道我们是来谈这部剧的好不好，结果一个字没说，就直接开始下一部了？ 不过她还是拨通了邬阳的电话，电话是袁翰接的，之后才转给邬阳。 让她意外的是，邬阳确实有了规划。 “怎么样？”刘台问，“什么题材？” “军事。” “什么年代的？” “抗张时期的。” “哈哈，看看，看看，还说没有消息，”刘台现在说什么都不信了，“抗战时期的军事题材啊，这可是今年的必考题！” 徐珍妮：“不会？” “新中国是哪一年成立的？”刘台突然问。 “四九年。” “那今年多少周年了？” “六十九……” 徐珍妮突然意识到了问题的关键点，明年就是七十周年，是大庆。 那么今年号召一下投资拍摄爱国主义题材的影视制作，也就不是什么稀奇事了。 这一点徐珍妮可能过一段时间就能想到，但看来邬阳是早就想到了。 而且，好像也解释不清了。 解释不清就不解释，反正也不是什么坏事。 “那刘台，这一部仙剑你看……” “要，怎么不要？”刘台笑道，“邬阳的戏还是有质量保证的，不过具体也要等看过样片才能谈。” “那是肯定的。” “而且今天我来，最主要还不是你们这部戏。” 徐珍妮不懂了。 买一部戏那么多钱啊，还是不重要的？ 那重要的是什么？ “综艺。”刘台道，“前段时间我听说，邬阳策划了一个综艺，我知道他拍戏很忙，我也没时间亲自去找他谈，他也没有个经纪人什么的，所以就只能找你了。” 徐珍妮有点茫然，邬阳从来没说过要弄综艺啊，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你也知道，我们台的几个综艺都有点年头了，有的收视率跌得厉害，所以台里考虑制作一档新的综艺。”刘台道，“那个叫颜敏的综艺导演，把策划案给我看了，很不错，就是投资感觉有点大。所以你空了去问问邬阳，能不能不要请那么多大牌的明星，这样成本就能下来很多，自然就能上了。” “我现在就可以问，”徐珍妮看看时间，邬阳应该已经收工了，“马上问。” 邬阳再次接到徐珍妮的电话时，正好在回家的路上。一听刘台对综艺有兴趣，心里长长松了口气。 上次给颜敏了一个策划案，一直没什么音讯，现在总算有点消息了。 可根据刘台的意思，不能按照他的要求请那些大牌明星，那就没意思了。倒不是他非要大牌，而是因为“极挑”的人设，最好也不要乱去改，要尽量符合原来的风格。 “是这样吗，那确实有点遗憾，”徐珍妮开了免提，刘台听后说道，“不过没关系，我们以后肯定还有很多合作机会。” “刘台，”邬阳道，“你们不投这档综艺，是因为资金的问题？” “呵呵，确实是这样，”刘台有点不好意思地承认，“你也知道，我们其他综艺占据了太多资源，又不能突然撤掉。” “我有一个想法，不知道刘台有没有兴趣？” “说来听听。” “我又策划了一档新综艺，”邬阳道，“不过是一档慢综艺，走的是轻松的田园风格，对应的是城市高压的快节奏生活。” “这倒是个新鲜的想法。” “关键是我们这个综艺，基本不需要支付片酬。” 啥？ 刘台感觉有些懵了，上综艺不需要支付片酬，那人家谁来对不对？ 你胡南卫视的脸再大，但艺人也是要赚钱的，所以多少都要给一些。 “你真这么有把握？” “基本上有，”邬阳道，“策划案我已经写好了，回头我让珍妮发给你。如果你看过后觉得可行，那我们再联系。” “行。” 挂了电话，邬阳把策划案通过邮件发给了徐珍妮。 这档综艺是他参考地球的《向往的生活》，之所以是参考，是因为人设不一样。他出的策划案，自己肯定是要当主角的，但他的人设和黄老师又差了很多，所以经过多重考虑，他决定还是改一改。 主要人物，他自己算一个，目山河算一个，另外一个待定。 至于嘉宾就好说了，先把何超、林可薇、米琦、大布、陶白这些人拉来做几期，等节目的热度上来后，自然不愁没人来。 别看现在看起来几乎整个圈子的人都不待见他，但聪明的人，早就看清了圈内的风向，没见江浩林和蒋泉这些人，上次都第一时间不遗余力地在支持他吗？ 等他这档综艺开了之后，肯定大把的人来蹭热度啊。 既然是蹭热度来的，那片酬方面是不是能少给点？ 甚至不给？ 甚至，倒贴点？ 咳咳，倒贴是有点过分了，行业里还没这个规矩，他自然不能开这个先例。 总而言之，拍综艺还是很有赚头的，而且相对来说比较轻松。 一季拍十期，耗时也就二十来天，至于能赚多少，那就得看刘台希望怎么跟他合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