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漫漫仙缘》 第1章 三百年 八月的仙骊已经是落雪的季节,就在那盘山的雪海中一身血色的女子艰难的踽踽独行。 她几乎每走一步都吐一口血在地上,鲜艳的红一段一段的陷进进白雪中,就如同她这个人今日陷进这泥沼中一样。 “七月,小乞儿!你以为今日你逃得掉吗?” 身后一身绯红的年轻女孩,轻装简便的带着几个人不远不近的跟在她身后。 然而年轻女子的嘲讽没有令她停下脚步,她执着的想要一个答案,她想要去问问,问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对她? 即便是对她无情,想要撕毁两人之间的婚约,直接说就是了,为什么还要找人来害她? 可她终是没了寻问的机会,林娇娇已经带着人拦住了她。 “七月,你说你这小乞丐怎么就是不死心呢?如果不是梨白真君的吩咐,你以为我敢带着这些人来找你?你还是乖乖的跟我回去。 虽然我们望月宗没有你们玄剑派有气派些,但总的来说也是玄机大陆最有名望的几个仙门宗室之一,怎么也不会亏待了你的,乖乖的跟我走咱们还有商有量,否则你不会想要知道不听话的后果的。” 然后一抬手,就有几个弟子上前抓住了她。 七月奋力挣扎地扭动身子,想要挣脱这几人的钳制。 可是消灵散加上弯月刀的砍伤,已经让她没有多少力气了。 几乎没费什么劲儿的,七月就被几人拖回了望月宗的地牢里。 “砰!” 七月被人扔在了地上,林娇娇傲慢地看了眼地上狼狈不堪的七月,“你好好的待在这里,再有一次让我发现你又逃跑了,下场可不是现在这样了。” 说罢,牢房的大门就被关上了。 七月狼狈的躺在地上,连动一下的力气都没有,隐隐的听到外面传来说话声: “师姐,人已经抓回来了,您放心,这次不会再让她逃脱了。” “恩,你办事我还是放心的,半月后就是大婚的日子了,这段时间你们警醒些,别出了什么差错让梨白真君误会,知道吗?” “师姐放心,我们会注意的。” “恩。” 脚步声渐行渐远,七月躺在地上傻笑,她真是傻啊! 竟然连那人的托词都相信了,半月后就是他们的婚期,那她呢? 明明她才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啊! 七月呵呵呵地笑出声,笑自己太傻,笑这世道太过无情,笑这世间是非黑白已无人问津! 渐渐的她的身体愈发的沉重,眼皮昏沉······ “咚咚、咚咚”一阵很是规律的敲门声在她耳边响起,七月睡意朦胧之际想着,竟然还有人在地牢里敲门? 这般想着,她的耳边就传来了几句对话: “魏芳芳,你干嘛呢?” “姐姐?你怎么过来了?” “还说我?你在干嘛呢,不知道里面住的谁吗?” “姐姐,我知道你们对七月有很深的误解,可是她现在都走火入魔了,再怎么着,咱们还都是同门呢,我来看望一下也是理所应当啊!” 走火入魔? 谁走火入魔了? 七月下意识地睁开眼,入目的不再是地牢里昏暗的天花板,而是雪白的帐顶,怎么回事? 这是哪里? 门外的声音还在继续: “什么理所应当,你还不知道她吗?一个被人随意丢弃的小乞丐,有什么值得你关心的,回去!” 随后,门外就传来了一些拉扯声。 而屋里的七月却是完全的惊呆了,这是魏媛媛和魏芳芳的声音,她们怎么会在这里? 这又是哪里? 七月下意识的跑了出去,屋门一打开,就看到了一红一蓝的两个人在互相拉扯,正是魏媛媛和魏芳芳她们两个,这姐妹两个总是一身的红衣与蓝衣非常好认。 然而突如其来的门庭洞开吓到了正在争执的两姐妹,魏芳芳看到门口的七月惊喜地笑了一下,而魏媛媛却是不屑地瞅了她一眼,随即就像是看到了什么脏东西一样转回了视线。 “哎,七月你醒了,身体好点了吗?” 魏芳芳关心地上前几步,盯着她的目光满是真诚的关怀,这与她记忆中满是城府的魏芳芳不同。 七月呆呆的没有说话,这可惹恼了一旁的魏媛媛,“喂!我妹妹跟你说话呢,你哑巴了?” 七月视线一转落在她刻薄的脸上,她不是早早的就死了吗? 怎么会还活着? 许是七月看她的目光太过露骨,使得魏媛媛十分厌恶,“你这是什么眼神?当我们姐妹愿意来看你这个乞丐鬼?你也不看看这外门还有谁敢和你说话,也就是我妹妹好心知道你走火入魔了来看看,要换个人你试试?” 闻言,七月的目光又回落到魏芳芳的身上,看她的年纪也是不大,青葱的一个小姑娘,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怎么就看到了这年轻时候的两姐妹? 面对七月长时间的沉默,还有那疑惑的眼神,魏家两姐妹都觉得有些古怪,不过也说不上哪里古怪,只觉得这七月这次走火入魔怕是伤了脑子了。 魏媛媛伸手拉着自家妹妹的袖子往回扯,“走,这看起来太渗人了。” 魏芳芳也觉得有些不对劲,略一点头,跟七月打了个招呼,“七月,你好好休息,我们就先走了。” 说罢,两姐妹就脚步匆匆的出了院门。 七月随着她们的背影一路看过去,眼底浮现些不可思议来。 这个世界太奇怪了! 然而不待她有别的想法,体内乱窜的灵力就一个冲撞逼得她吐了口血出来。 七月几乎是下意识的运转蕴灵诀,然而她刚开了一个头就忽然停了下来。 走火入魔? 魏家姐妹? 破旧的茅屋院子? 雪白的帐顶? 这是她在玄剑派的住处! 还记得当年刚入玄剑派的时候,崆峒真君就借着她灵根不适的缘由把她打发到了这里,没想到多年以后她竟然还有回来的一天? 七月觉得一切都跟做梦一样,然而体内乱窜的灵力,内腑传来的疼痛都在提醒着她这一切不是梦! 她是真的逃离了那个昏暗的牢房,回到了三百年前她还未入内门的时候。 三百年前她以十五岁之龄,超过外门大多数弟子进阶练气八层,引起轰动。 三个月后,为了备战宗门大比一举进入内门,她强行突破练气九层,不曾想不但没进阶,反而走火入魔。 从此人就废了,除了每日的灵力增长之外,她不能修炼任何的法术、剑法,这在以修剑着称的玄剑派几乎是死路一条。 第2章 突破 然而可怕的是她不仅没有被逐出宗门,还因此提前进入内门,成了内门最有天赋的天才弟子花梨白的侍从,可谓是一石激起千层浪,在宗门内引起了轩然大波。 然而更加厉害的还在后面,在她成功筑基后,由内门长老崆峒真君做主与他门下的弟子花梨白结为道侣。 但是婚事遭到了花梨白的强烈反对,最后婚礼取消,但是两人的婚约却是没有取消。 而后,她顶着花梨白未婚妻的名头生活了两百年,直到她结丹以后两人因为一场意外,花梨白为了负责这才娶了她。 然而婚后的甜蜜她不仅没有享受到,反而遭到了一系列的敌对,这些敌意比着她做未婚妻时狠毒了不止百倍。 下手最重的就是望月宗的林家姐妹了,可笑她还以为这林双双是个高傲之人,不屑于这种下三滥的手段,然而正是她利用自己的信任给她下了消灵散,为了以防万一还用她手里的一品灵器弯月刀重伤她,使得她求救无门,最后竟然就这么死在了她的望月宗里。 是的,七月知道被关入地牢里的那个她已经死了,不然无法解释清楚,她为何会回到三百年前,她刚刚走火入魔的时候。 乱窜的灵力毫无顾忌的在她的身体里左突右突,剧烈的疼痛打乱了她的回忆,回过神来七月再次运转了蕴灵诀。 这是她在一处小秘境里偶然得到的一个天阶内功心法,那时她已经筑基两百年了,眼看着结丹无望就要身陨,没想到一次意外竟然让她得到了这天阶的蕴灵诀。 蕴灵诀不仅治好了她体内的暗伤,还让她成功结丹,有了和花梨白成婚的底气。 然而婚姻的底气并不是一个天阶心法可以瞬间弥补的,反而因为实力的大增让某些人看到了危机,决定一不做二不休了。 后来就有了一系列的暗杀、敌对,最终竟是被她最为信任的一个女人下了黑手。 七月深吸一口气,既然老天爷给她一次重来的机会,她自是不会走向之前的老路,去他的婚约,老娘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单一水灵根的资质,还找不到一个全心全意对我的男人? 七月恨恨的想着,男人算个什么东西! 她要成为高高在上的第一人,让那些瞧不起她、唾弃她的男人女人都瞧瞧,就是她——一个被他们看不起的小小乞儿,回过头来可以凌驾在他们所有人头上! 一时间,七月豪情万丈,体内的灵力也在蕴灵诀的梳理下渐趋平稳,渐渐的七月的修炼渐入佳境。 阳光毫无顾忌的照射在她的身上,驱走了她身上最后的一丝阴霾。 随着暗伤的修复,体内一直不能突破的屏障竟是在这时破了一个口子,大量的水灵力争先涌后的往她的体内钻。 不过一会儿的时间,她的头顶上方就形成了一个小小的漩涡。 这一番的动静自是惊动了周围的住户,一个个紧闭的房门悄无声息地打开,望着她院子的方向纷纷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目光。 “如果,我记得不错的话,她三个月前才刚刚突破练气八层?” 林炜这话一说,就让众人想起了三个月前的画面。 也是个这么突然的日子,七月不知不觉的就超过众人突破到了练气八层,在人数众多的外门引起了轰动。 就在大家以为她会依存着那次的突破,进入内门的时候,无量山上竟是一点反应都无。 这让外门的众人看了整整几个月的笑话,谁知这笑话还没完,这人就又突破了。 “看来,她真是不要命了!修炼最忌的就是道基不稳,她这样不要命的修炼,却是连一个像样的剑术都不会,也就是个花架子,看着好,殊不知这是在把自己往死路上逼。” 这话倒是引起了大家的认同,不过也有人不屑。 “你们还不知她的伎俩吗?还不是为了引起内门花梨白的注意!像她这种满心只有情情爱爱的人,一点修士的样子都没有。 难道我辈辛苦的修炼就是为了那一点子的情爱? 殊不知我辈众人想要突破先天,就先要断情绝爱方登大道。像她这样就算是突破了先天又如何?不过是个能看不能用的花架子罢了。” “哎,你这话也不能这么说,不都说她是梨白师兄在凡间救助的小乞儿吗?她会这样也不算是突兀,只能说是太过儿女情长了。” “说的也是,不过就算她这样的拼命也没见梨白师兄对她另眼相看过啊?会不会是这中间有什么误会?” “误会算不上,不过就是咱们的梨白师兄一心的只有剑道术法,于这感情一事有些迟钝罢了。” “嗨,什么迟钝,我看就是不用心,要不然她还能在咱们外门待着?早早地就该进入内门了!” “谁说不是呢,也是她命不好,竟然是单一的水灵根,这种灵根要是搁在无殇宫那地方自然是上上之选。可在咱们玄剑派哪能要这种没有一点杀伤力的弱鸡,自然是被闲置了,要不是因着梨白师兄的那层关系,恐怕登门都难,还能在咱们外门待着?” 这话倒是引得众人很是认同。 七月睁开眼就听到众人的这番笑谈,一时苦笑,微微叹了一口气,起身走到院外。 那些人不妨她会这会儿出来,怔了一下,而后一个个说说笑笑的就都散了,完全没有要上来跟她打招呼的意思,更别说是恭喜了。 这就是她在外门的待遇,被所有人孤立着,他们也不打骂就是不理你,任你自生自灭,最是无情的冷暴力。 七月抬头看看天,看看林木森森的地,一切都还是原来的样子,一切又都不一样了。 沈涛拎着兔子走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她这张冷意的脸。 满目的肃杀让她柔和的眉眼充满了肃然的杀意,沈涛心里一惊,人就快步走了过来。 “七七师妹,你醒了?身体还好吗?” 然而看着突然出现的沈涛,七月恍然间好似又看到了当年那个不顾危险保护她的少年郎: “七七师妹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死的,我一定带你出去,给你看世间最好看的花,最美的风景······” 第3章 旧时白玉兔 可惜后来那人再也没有带她去看世间最好看的花最美的风景,而是永永远远的留在了那片冰冷的土地上,长长久久地闭上了他那好看的眉眼。 不知不觉的她的脸上落满了泪,沈涛彻底惊住了,“七七师妹,你怎么了?谁欺负你了,还是哪里不舒服?” 七月回过神来,泪水迷蒙中看着他着急的眉眼,微微地笑,“沈师兄,真好”你还活着。 沈涛紧张的心瞬间放下了,“哎呀,你真是吓我一跳,我还以为你怎么了?现在没事了?我看你身体还有些虚弱,不然明天我带你到后山练剑,你整日待在屋子里闭关也不是办法” “好。” 沈涛还待劝,就听到她一声好,是真的意外了,“你、你说什么?” 七月笑了,“我说好,明日我就跟师兄一块儿去练剑,到时候师兄可别嫌我笨。” “啊,我,”沈涛摸着后脑勺一时反应不及,“好,你放心,我不会的。那、那个,这是我给你带的白玉兔,你看看喜不喜欢?” 说着,就把他手上拎着的白兔子送到了她手上。 七月怔了下,眼神落在那只白兔子身上。 前世他也是这样送了自己一只白玉兔,后来这兔子在她历练的时候碰上望月宗的林娇娇被她抓住,烤了吃。 当时她气得要找她拼命,却是被那人拦住,“不过是一只兔子罢了,你想要我再给你抓一只回来就是了,何苦要跟她闹个天翻地覆······” 当时她怎么回应的? “公子,难道我的东西我连讨个公道的资格都没有吗?” 而花梨白只是淡漠地看着她,好似在看一个无理取闹的人。 而今再看着这只白兔子,她的心里划过很多,可最终也只是留下句: “我很喜欢,谢谢沈师兄”这次我一定会保护好它,再也不会像以前那样被人随意践踏。 沈涛感受到她的情绪波动,虽有些不明。 但他也不是寻根究底之人,平时多照顾着她,也只是看她一个人孤孤单单的可怜,如今她即自己有了改变,也算是幸事,他自不会多心。 “你喜欢就好,我先回去了,明日一早我叫你。” “好,师兄慢走。” 到了第二日,沈涛果然早早的就来喊她,七月听到叫声,迅速的起身穿衣,随手捏了个口诀就把自己打理干净了,推门出去正好看到身姿挺拔的沈涛。 “沈师兄早。” “七七早,咱们走,这会儿天不热,正是练剑的好时候。” “恩。” 两人安静无声地穿过林间小道,来到后山的一处竹林。 这是玄剑派弟子平时习剑的地方,这会儿随着太阳的高升已经有许多的弟子来此练剑了。 这些人见着平时根本就不会来练剑的七月一个个的很惊讶,然而让他们更惊讶的在后面,那个花瓶竟然真的在练剑? 魏芳芳仍是一身的红衣,目光关切的望着山坡下的动静,“七月竟然来了?她不是才走火入魔吗?” “谁知道呢,说不定都是她演的一场戏呢?”魏媛媛不屑地往上坡下看了一眼,随即厌恶的收回视线不再往那边看一眼。 魏芳芳见状也不再与她讨论,而是关切望着山下的七月与沈涛,隐隐疑惑,这七月好似有哪里不一样了。 七月自是知道自己突然出现在这里对大家造成的冲击有多大,前世她是从来没有来过这里的。 因着单一水灵根的原因,玄剑派的很多剑法都不适合她。 而她又没有专人指导,只好自己在屋子里慢慢地摸索,这里是一点也不敢进的,生怕被人嘲笑了去。 可现在她自是有一套自己的成算,哪怕是单一水灵根她也能修得无上剑法。 就在七月一招一式用心修炼的时候,一群人从山上直奔这边而来。 隐隐的有人注意到这些人是内门的弟子,看样子好像是来找七月的。 眼看着这情行,周围的弟子一个个的跟打了鸡血似的兴奋了起来。 “你说,内门的这群人是什么意思?来带七月进内门的?” “我看着不像,来找事的倒是有那么一点。” “我看着也是。” “同上” “同上加一” 七月隐隐听到风声,抬头一看,巧了竟是前世的一个老熟人。 来人看着一身利落打扮的七月,笑了,“七月,你还真在这里啊!我听人说的时候都不敢相信呢,你这是怎么的呢?给我们秀花拳呢?” 这一声调侃当即逗笑了周围的一圈人,大家嘻嘻哈哈的围着她,指指点点的。 七月闻言也不恼,倒是笑了笑。 这一笑不得了了,所有人都跟见了鬼似的看着她,还有人偷偷的跟人嘀咕: “从没见七月这样笑过,竟是如此惊艳!” 那人也是认同地点点头。 然而有人认同就有人不屑,不屑的觉得她果然是个花瓶,除了那一身的色相也没什么可看的了。 但也有人警惕,其中这人就有这满心警觉的林安然,“你笑什么?” 七月摇摇头,“没笑什么,只是觉得好久不见了,林师姐还是如此的光彩照人,七月心生感慨罢了。” “感慨?七师妹真是会说笑,师姐再怎么样也比不上你貌美如花的,听说你又进阶了?怎么样?梨白师兄可有去恭贺你?” 见七月不说话,又是一阵恍悟地拍了下额头,“哎呀,看我这脑子,梨白师兄正闭关呢,自是没空恭喜你,要不然师姐我就在这里代师兄恭贺你一番,如何?” 七月自是不把这些小招数放在心上,“多谢林师姐,不过师妹只是一个小小的进阶,倒是不用林师姐太过铺张浪费,礼物我就不收了。” 她说是不收礼物,可是所有人都看到林安然根本就没带什么礼物过来,她说这话是打林安然的脸呢。 林安然自是被她打了脸,心里不悦,面上仍是笑的和善。 “看我,净顾着说话了,倒是忘了把恭贺师妹的礼物奉上了,这里是些散碎的灵石,师妹就拿着,可别嫌弃师姐的礼物轻啊?” 七月一点也不在意地伸手拿过,“师姐客气了,都说礼轻人不怪。师姐还专门跑过来恭喜我,七月自是受宠若惊,哪里敢怪师姐礼轻,都是同门当不得如此。” 第4章 禁地 林安然面上现了丝狰狞,“师妹说笑了,我看师妹也是勤学苦练了,不知可是要参加半月后的宗门大比?看来师妹进入内门指日可待了,师姐我就在这里提前恭喜师妹了,咱们无量山见,告辞。” 留下这番明显架人的话,林安然率众而退。 七月望着他们离开的背影,眼眸瞬冷,这林安然还是跟上辈子一样看不上她。 可惜,到最后她也没得到那人的一点怜惜,被个别宗的少宗主给抢了先,落得个身死道消的下场。 说来,这人的下场比她的还要惨。 当年,他们一行人跟随花梨白到玄月塔历练。 不想碰上了百年难得一遇的赤月,一行人就此打乱,等到他们再相遇的时候才知道她已经被玄月塔中的妖物拆分了。 后来,她误闯进林安然身死的那个洞窟,发现了她留下的一缕残魂,才得知她的死完完全全是林家姐妹一手造成的。 林双双先是出手重伤了她,然后丢给林娇娇,林娇娇遵从吩咐在她身上下了烈性的赤尾草。 而后把她丢进了那群妖兽的洞窟,让她忍受屈辱而死,最后竟还被分尸的下场。 这样的手段,跟她们最后对付自己的手段几乎一模一样,不同的是她们还留着自己的命给花梨白做交代。 而林安然当时是求死不能,生生的被那些妖兽糟蹋的不成人样了才被分食。 等到花梨白他们找来的时候,已经只能看到她残留的一些破布碎片了。 当时林家姐妹还假惺惺地哭了一场,那林双双更是假意的在花梨白面前表现了一番冷静自持又有情有义,简直是照着花梨白喜欢的模样真情演绎了一把。 后来,七月误入此地,见到了她的魂魄,得知事情的经过自是震惊。 有心想要把这件事跟花梨白分说一下,却是一直没有找到机会,后来就是她惨遭敌手了。 如今再看到这骄傲凌厉的林安然,她的内心里没有上一世的屈辱,反而有些觉得可悲。 她们上辈子都是所爱非人,最后落了个身死道消的下场,而那人却自始至终的只相信那一人,也是可悲可笑。 沈涛见她一会儿笑,一会儿惆怅的,还以为她是被林安然的突然出现打击到了,“七七师妹,别伤心,那大比你要不想去不去就是了,不会有人强迫你的。” 听着他的关心,七月心内一暖,“师兄别担心,那大比我是不会去的,明知是圈套,我怎么还会往里钻呢。” “你能明白就好,来,咱们继续练剑。” 说着两人拉开架势,继续修炼了起来。 然而七月内心清楚,那林安然来此明显是不怀好意的。 故意把自己往大比上引,不过是想让花梨白看她的笑话罢了。 前世,她之所以会在练气八层刚满三个月的时候,就冲刺练气九层,就是为了在这次宗门大比上拿到名次,好让那人看看她也是可以和他并肩战斗的。 可惜事与愿违,她当年强行突破导致走火入魔,生生地调养了大半年才勉强好起来。 也是自那以后身体就弱了许多,除了法力的增长,她是真的什么都无法修炼了,成了一个地地道道的废人。 为此她不知被人嘲笑了多少年,而今年她没有被走火入魔打倒,反而因祸得福进阶了,但她也不会去参加大比。 以前她不懂自己为什么不能修炼剑术,想着真的是单一水灵根的资质修炼出的剑术没有杀伤力? 后来她知道不是,而那时她已是两百岁的年纪,却是第一次单独下山历练。 走到莫玄镇的时候误入了一个阵法,在里面走了七天七夜好不容易破了阵法,却是又掉入了一个幻阵。 在幻阵里她看到了一个女人,那女人也是单一的水灵根,但是她却有着超高的剑术修为,几乎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而她那套剑法就是传说中的《玄冥剑法》,在崆峒真君嘴里只适合花梨白修炼的传奇剑法。 说起来可笑,崆峒真君为了让她乖乖的做一个只会依靠花梨白的花瓶,简直是煞费苦心。 不仅一遍遍地向她传输自己不能修炼剑法的言语,还时不时地刺激她,让她不顾一切的修炼法力,导致走火入魔,再也没了退路。 而现在的她自是知道如何保护自己,既然崆峒真君想要一个什么都不会的花瓶,那她就做一个什么都不是的花瓶,但是想要她的元阴铸就自己徒弟的大道,那就不可能了。 《玄冥剑法》此时就在她的脑子里,她想什么时候练就可以什么时候练。 不过在做这之前,她要先想办法离开这个困守了她几百年的地方。 可惜玄剑派有规定,不到筑基是不允许弟子下山历练的。 而她想要下山更是麻烦,不仅需要崆峒真君的首肯,还要有花梨白的陪伴,否则她连离开这里的资格都没有。 现在看来以前所以为的保护,不过是一种变相的监视罢了。 七月与沈涛在竹林里练了一上午的剑法基础,到了中午就各自回去休息。 下午两人约好一起到后山的妖兽森林里历练,那是玄剑派专门辟出的一块供自家弟子历练的小秘境。 平时都是七月的禁地,现在却是她要一一踏足的贵地了。 但到了小秘境的入口时,七月被拦住了,“师姐,你不能进去。” 七月眼中闪过了然,这应该是受到了崆峒真君的吩咐。 她转身对沈涛说:“沈师兄,我不能陪你进去了,你在里面好生修炼,我去坊市上看看。” 沈涛这会儿也想到了她特别的身份——花梨白捡来报恩的小乞丐。 说起来以花梨白那种身份想要报恩的方式有很多种,然而这一种却是一个变相的圈养。 他们师徒俩打什么注意,知道水灵根妙用的修士都明白,不过是个变相被圈禁的炉鼎,崆峒真君还真是一点也不讲究,就这么养着她,也不怕别人说闲话? 就这,还不停的限制她的人身自由,这样的龌龊心思,真是令人不齿。 叹了一声,“这样,我陪你去坊市,那里今天也很热闹,说是有交易会,咱们一起去看看。” 七月心里暖暖的,沈师兄还是一如既往的照顾她,“好。” 第5章 生死擂 她开心地应了一声,两人转身离开小秘境入口。 到了坊市上,果然很是热闹,沈涛带着她一路穿行最后到了一个人声鼎沸的地方,“这就是交易会的场地了,里面什么东西都有,师妹看看喜欢什么师兄给你买。” “哟,沈师兄还真是大方啊!”一声公鸭嗓直接打破了两人之间的温馨。 七月回头一看,是完全不认识的一行人。 沈涛却是认出了这些人,“他们是外门的七霸,你待会儿就站在我身后,不要出头。” 七月一听这话像是要打起来的,有些担心道:“师兄不要紧吗?” “没事,你放心。”沈涛低声安慰她,“只不过是以防万一,你注意点就是。” 七月听话地往后退了一步,她对自己的战力非常清楚,此时的她剑法基础在这些常年拿剑的人眼里是不够看的。 更何况这种男人之间的对战,最不耐烦有女修加入了。 不过,他们两人倒是想的好,可惜李虎等人却是不按常理出牌。 “沈涛,那御灵草是我等急需的,你要是识相的话就交出来,否则连累到了你身边这位娇客就不好了。” 周围的人听到他这话一个个的都笑开了,说起来这些人也真是不把七月放在眼里。 明知她是内门崆峒真君亲自带回来的弟子,又跟花梨白有着说不清的关系。 可还是看不起她,归根结底还是因为她本身实力不济,还跟他们宗门最有前途的天之骄子纠缠在一起,看起来就让人极为不耐了。 七月知道自己在身份上吃亏,在以前她可能还会在乎一二,但现在她是一点也不在乎了,随他们怎么说。 但在沈涛眼中就不行了,本来七月就因为自身原因和花梨白的关系在宗门里已经够尴尬了,这才跟自己出来一回就遭人嘲讽,是个血性的男人都忍不了。 “李虎,你们想要我身上的御灵草直说就是了,何必牵扯上旁人,这样侮辱一个女孩子实非大丈夫所为。” 那李虎倒也不是非要跟七月过不去,不过是看见她随口一个调侃,如今这般听着沈涛对她的维护,反而上了一点心,“你不会是看上这小乞丐了?” 说着盯着他们俩的目光都变了,周围的人听他如此说,再看看眼前沈涛对这女人的维护,一个个的眼神也变了。 被这些有色的眼睛盯着,七月倒是适应,但沈涛不适应,“你胡说什么,七七师妹与我清清白白的,你怎可胡言乱语!再这样口没遮拦的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李虎见好就收,“行了,不说这些废话,把御灵草交出来,我放你们走。” 七月望着沈涛的背影,回忆着前世的这个节点,好像没有听说沈涛师兄与这些人有过龌龊的,难道是她的蝴蝶效应? 七月心头疑惑,但沈涛却是明白的,这些人根本就不是要御灵草救命。 而是想要垄断了坊市所有的灵药进出买卖,这御灵草就是他们首选的一款灵药。 说起来这御灵草不过是修真界中一种最普通的灵药,不过是它独特的药性可以中和各种烈性灵药的药性,才得以在市场上非常的有药用价值,他们这些人能想到从它入手也是有眼光了。 尽管如此这御灵草他也是不会轻易交出去的,只因这东西他早已跟丹坊的露微微说好了,要用它炼制一炉续灵丹,这是他参加大比时要用的。 “李虎,今日这御灵草我是不会给你,你要有其他招数尽管使出来,只不要恶意牵连旁人才是。” 李虎气笑了,“合着我刚刚说这么多,你当老子是放屁啊!行啊,你有种,走,擂台上见。” 他说的这个擂台可不是宗门内的切磋擂台,而是门下弟子在坊市里私下建立的一个私人比武擂台。 七月前世的时候就听人说过,有很多的弟子不是死在妖兽的手中,而是死在坊市这私人的擂台上,可以说在那里一战要么成名,要么身死,没有第三种选择。 此时李虎如此说,也就是在逼着沈涛上生死擂了。 七月紧上两步,靠近沈涛耳边,“沈师兄,要不你把御灵草给他,我知道哪里还有,我带你去找,好吗?” 沈涛闻言,有一瞬的怔,“师妹说什么呢,师兄没事,不过是生死擂罢了,我未必会输了他。” 七月见他目光坚定,遂不再说什么,往后退了一步,听他们交涉。 李虎见威胁不成,自是带着自己的兄弟跟沈涛上了生死擂。 说起来他们两人的实力相当,都是练气大圆满的修为,只不过沈涛是金木土三灵根的灵根根植,李虎则是金木火的三灵根,两人在灵根上相差不大,但是在剑术上却是有着不小的差别。 盖因李虎这人会钻营,不知什么时候搭上了内门九阳真君的路子,在他那里得了一本玄级剑法,此时的剑术修为已经是外门第一人了,在外人看来沈涛对上他自是没多少胜算的。 但是七月清楚,沈涛师兄说是外门的弟子,其实是内门九阳真君的一个内侄,只不过宗门内鲜少有人知道罢了。 前世,她还是因着沈涛的遗愿受到过那位真君的庇佑,才得知此事。 如今看着李虎不要脸的跟沈涛对阵,自是觉得有些可笑,这李虎别到最后不仅丢了西瓜还捡不到芝麻才好。 坊市的擂台制作的非常简陋,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货色。 不过,这也挡不住大家的热情,一群人簇拥着他们上了擂台。 一上台两人就交上手了,互不相让打的火热。 不过七月一眼就看出了沈涛的弱势,他这剑法不是说是不好,而是他行动间太过于保守,不像李虎这人对战十分的刁钻。 不出意外,这一次沈涛是输定了。 不过想着上辈子沈涛对她的维护,七月自是不会让他的希望落空,于是在沈涛败下阵来的时候,七月拿着剑直接冲上了擂台,挡在了他的身前。 李虎一时闪现不及,当下一剑就刺了过去,七月抬手一挡就把他的剑势给挡下了。 第6章 处罚 这一幕直接冲击了在场的每一位,“这七月怎么挡住了李师兄的剑?” “她什么时候这么厉害的?不是都说她是个绣花枕头吗?” “是啊,刚刚是不是咱们看错了?” “有可能,毕竟她跟梨白师兄关系匪浅呢,李虎师兄也不会真的跟她对打。” “说的也是。” 而也只有擂台上的李虎才明白,刚刚七月挡住他的那一下子是真的有实力的。 不过就算如此,他仍是不把她放在眼里,“七师妹,这是我跟沈涛的事情,你还是在擂下观战的好,这里刀剑无眼的伤了你就不好了。” 七月拿着剑毫无退意,闻言只是笑了一下,“李师兄客气了,今日沈涛师兄与你的对战你也看到了,那御灵草我们是不会给你的。如果你要强制拿走,也可以,跟我打,打赢了,我送你更多的御灵草你看如何?” “你知道哪里有御灵草?!”这消息让李虎跟擂下的兄弟都很是惊喜。 李虎与几个兄弟对视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势在必得。 七月利落地挽了一个剑花,“是的,李师兄可要跟我对战?” 李虎笑了起来,“既然七师妹都这么说了,我自是要满足师妹的心意了,请!” 一声令下,两人迅速对战,七月一开始还有些处于弱势,不过很快她就开始反超了。 这一幕看的围观的众人很是惊讶,明明她才是练气九层的修为,还是传说中的绣花枕头,怎么会有如此大的剑意? 李虎也是越打越意外,“七师妹好剑法,只是怎么从来不见师妹出过头,扮猪吃虎吗?” 七月没回他。 今天早上她的确是想着扮猪吃虎的。 可是沈涛的事情让她意识到,她可能从一开始就想错了,在修真界一切都是凭实力说话。 她想要摆脱自己无法控制的人生,在崆峒真君那里获得话语权,取得自由身,光凭着偷偷地增长修为而后出其不意是不够的。 因为很有可能在她还没有成长起来的时候,崆峒真君就把她这种想法给按死在了摇篮里。 所以她不能低调,反而要高调,要遥遥领先的站在众人之上,让所有人都看到她的潜力,而不会沦落到被人随意摆布的地步。 所以说适当的展现实力是她前进的第一步,而后取得关注将是她执行计划的第二步。 于是七月的剑招越出越快,很快众人就看不出她的剑势来,只觉得快、很快······ 李虎是越是打越是觉得七月这人不简单,这哪儿是一个刚刚进阶的练气九层的绣花枕头,明明就是个杀人的母老虎! 也不知谁他娘的说这是个柔弱无骨的家猫的? 就算是个家猫,这也是只家养的野猫! 最后,七月以强势的姿态打败了高于她两个等级的李虎。 被人拿剑指着脖子的时候李虎还有点懵,“你?” 七月趁势收回剑势,“李师兄,你输了。” 李虎看了眼她手中的剑,刚刚七月的几次剑招都是差点要打到他身上的,但都被她巧妙的给遮掩了过去,这已经是在给他留面子了。 李虎忽然对这个存在着很多争议的女人起了点兴趣,“七师妹剑法造诣很是高超,师兄我有眼不识泰山,不如师妹就此加入我们,咱们合伙做生意如何?” 事情的走向有点偏,不过七月也没直白的拒绝他,“师兄的提议我会考虑,现在我要带沈师兄回去治疗,咱们后会有期。” 李虎低头看了眼已经快要昏迷过去的沈涛,“也好,师妹考虑好了,可以直接去找我,我就在外事堂里等着师妹。” 闻言,七月不再说什么,带着沈涛就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把身后的指指点点完全抛诸脑后。 沈涛这会儿虽然有些迷糊,但是也清楚的知道花梨落直接爆了一个冷门打败了高于她两阶的李虎,这与她平常的为人处世是有很大的出入的。 不用多想,他就知道这里面一定有些不为人知的故事,“七七师妹,你这样真的没事吗?” 七月低头望了他一眼,“沈师兄放心,没事的。” 闻言,沈涛却是觉得自己更加的不放心了,“你这样真的没事吗?” 他是亲眼看到七月曾经的剑法有多差劲儿的,如今这一动手竟然直接以压倒性的举动打败了对手,不说在他们外门会引起怎样的争议,就是在内门也不是好受的。 七月也想到了这个问题,所以她把沈涛给送回去后,直接回了自己的房间,果不其然在大门外就看到了崆峒真君的召唤符。 七月抬手碰了碰那符纸,崆峒真君冷漠的声音就从里面传了出来,“到无量山来。” 就这简简单单的一句话,七月就仿佛看到了前世那被囚禁的百年时光。 正是因为他的一句话,她就乖乖的在无量山上等了那人百年,百年后出关等来的不是他的明媒正娶,而是身死道消的一场戏。 七月甩头把这些东西都给压到心底,抬起头望了眼快要落山的太阳,迈着坚定的步伐走向了无量山。 无量山还是一如既往的热闹,前世她在这里修炼百年,但也没几个真心的朋友。 大家都是因为花梨白才不得不与她交往,如今再次看到她,倒也不像是前世那般的不屑于她,反而多了些警惕和好奇,想来他们已经知道在生死擂上发生的事了。 也好,一切都开始变了。 就在众人的警惕好奇下,七月走进了崆峒真君的会客大殿。 崆峒真君还是一如既往的独坐高台,静静的看着底下的万生万物,仿佛一切都不在他的眼中一般。 就如同这般,眼看着七月走进来,他的目光也没有落在她身上一下,“你在生死擂上的比试我看到了,你、很好。” 说着,他好似才看到她一般,淡漠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我好像跟你说过,你的灵根不适合修炼剑法,专心的修炼内功才是,对吗?” 七月感受到他身上明显的威压,微微躬身,“弟子贸然修炼还请真君处罚。” 第7章 婚约 这一请罪倒是让崆峒真君高看了她一眼,“如今既然你有这个能力,那也就不好半途而废了。这样,梨白洞府旁边还有一座洞府没人住,你从今往后就住在那里。本来你们两人就是有婚约的,也算是提前适应一下,你觉得呢?” 提到婚约七月如同被人兜头泼下一盆凉水,整个人都彻骨地颤抖了起来。 是了,前世的时候也是这个时候他提出要她进入内门跟在花梨白身边服侍,用的也是这一套说辞。 不过那时她已经成了废人,有这种机会自然是千肯万肯的答应下来,心里不知对他有多感激。 可是现在? 七月只想冷笑,真是好算计啊! 说是婚约,其实不过是他妄图控制她的一纸主仆契约! 说起来也是可笑,这个消息还是她从林双双的嘴里听到的。 原来,当初这个高高在上的崆峒真君在初初见面的时候就看出了她水灵根的资质。 而那时他的好徒儿刚好经历了一场生死大劫,自是需要一个保命的法子,没有什么比一个可以随时取用的炉鼎更让人放心的了。 而她—— 这个颠沛流离,肮脏不堪又一心期盼着过上好日子的小乞丐自然就进入了他的法眼。 许是那时候他就看出了自己对花梨白的不同,直接拿出一纸契约递给她。 “你救了我的徒儿,我们自是要报答的,自古以来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这是我准备好的婚书,你如果愿意就滴上一滴你的精血,这婚书自就成了,待到来年你筑基成功我就让你们成婚,如何?” 当时她都被这个仙人玉姿的男人惊昏了头,一面听到可以与花梨白一直不分开,一面又得到自己也可以修仙的消息,更不要说他还用婚约来吊着她,根本没有一点思考的她就咬牙滴了一滴精血在那契书上,当时那契书就金光大盛,星星点点的落在了她与花梨白的身上。 那时她只觉得满心的欢喜,连身上隐隐传来的束缚感都忽略了,后来才得知那根本就不是什么婚书,而是他亲手为她准备的主仆契约,让她一辈子都无法逃脱他们师徒的掌控。 而那时她只看到他在星光落进花梨白体内后,一连番的几个繁复的花纹落在花梨白的头上,现在想来那就是他给花梨白下的封印! 只要花梨白不想着主动放她走,这封印就不会被破,也不会知道他曾经用这么卑鄙的手段欺骗于她。 而今想来,当时的她真是蠢啊! 一个小乞丐,没规矩、每家世,大字不识一个,竟然连这种不走心的理由都相信了,而且还深信不疑的相信了几百年? “哈哈哈哈哈······”七月不由得在心里好笑起来,“这是得有多蠢才会相信,那种不由自主的亲近是爱情而不是主仆契约的牵制?” 崆峒真君把七月的神色看在眼里,不知道她是想到了什么,听到这样的消息竟然毫无惊喜,反而隐隐露出杀意? 这不对劲儿! “怎么样,你考虑好了吗?” 七月深吸一口气,“真君,弟子如今的身份实在卑微,不合适跟在梨白公子身边伺候。” “哈哈哈”崆峒真君忽然笑了起来,“谁告诉你说要你去他身边是去伺候他的,你还没听明白我的意思吗?” 迎着她困惑的目光,崆峒真君说出了一番话,这番话简直是打翻了她心中所有的猜想。 “以你现在的资质完全可以进入内门修习,我这就做主把你收进内门,你以后就是我无量山的弟子了,还记得咱们之前的约定?” 七月瞳孔微缩,“您说的是?” “就是你跟梨白的婚约,我知道这些年你顶着被梨白救助的名号在外门过得很不好。 但是你要清楚咱们玄剑派是不收你这样的水灵根的,为了给你这个进门的名额,梨白可是花了大代价的。 你看他,现在还在努力闭关呢,就是答应了宗门要在二十岁之际成功进阶筑基,要知道他可是被毁了一次根基,废了修为后才又重新修炼的。” 七月低垂着头,心里不屑但是面上仍是稳得住,知道她有实力了就收做内门弟子,不是废物时候的侍从了,还真是现实啊! “弟子多谢真君。” 就这样七月像前世那般直接进入了无量山,不过这次不再是以侍从的身份,而是以内门弟子的身份住在了花梨白的隔壁。 这个小院子她是很熟悉的,曾经有很长一段时间她都是居住在这里的,那时花梨白非常抗拒他们两人的婚事,崆峒真君不忍看自己的小弟子难受,就让她先搬出了花梨白的院子。 如今再看着眼前这熟悉的一草一木,她有些分不清这到底是前世还是今生。 不过很快一个人的出现就打破了她的迷茫,“七月,还真的是你啊?” 七月一转身就看到林安然带着自己的几个小跟班堵在自家洞府的门前,“林师姐来了,请进。” 林安然看着她这副主人的模样,心里恨得磨牙,不过想着旁边就是梨白师兄的洞府,不敢造次,强忍着心中的不忿质问道: “你怎么会在这儿?谁让你住进来的?” “林师姐这话问的奇怪,没有真君的吩咐我怎么会到无量山来?” 林安然惊了一瞬,“师父?”她回头看了眼身后的跟班。 小跟班叶依依有些胆怯地往后缩了缩,“正要跟师姐你说呢,七师姐在坊市擂台赛上打败了高于她两阶的李虎,崆峒真君就、就把她收入了内门。” 林安然第一次听到这个消息,不可谓是不震惊,看着七月的目光满是审视。 “你什么时候会这么高深的剑法了?今儿早上我还看你在那儿拿着剑一顿乱比划呢,搞了半天你一直在耍我们呢?说,你有什么阴谋?” “师姐这话说得搞笑,我能有什么阴谋,怎么说我也是真君带回来的,总不好太差劲儿给真君丢人?” 她这样冠冕堂皇的理由,林安然根本就不听,“你别给我说这有的没的,说,你到底有什么阴谋?” 说着,她的目光不由地落到了花梨白的院子里,“哦,你是想偷偷的接近梨白师兄?我说呢,你怎么早不进来晚不进来,竟然在这时候进来,是不是想着趁此机会参加几大宗门的大比?” “大比?”七月想了一下,时间上的确是对得上的。 的确是到了几大宗门大比的时候,前世她也是有跟着花梨白参加过得,不过她那时是以他侍从的身份参加,在大比上可没少受到这些内门弟子的差遣。 就在这时崆峒真君坐下的一位小仙童出现了,一进院子就直奔七月,“七师姐,真君吩咐,让您准备一下三日后的几大宗门考核,这次咱们无量山上就由您和梨白师兄带队参加。” 说完,小仙童就走了。 七月明白崆峒真君这是故意的,故意把这个消息放在这个时候说给林安然他们听的,其目的简直是不言而喻,明面上是给她添砖加码呢,实际上不过要这些内门弟子孤立她,让她只能依靠着花梨白在内门生存。 逼着她走前世的老路? 把一辈子的希望都放在花梨白身上? 哼,想都不要想! 第8章 花梨白 七月心中气愤,但是面上仍是一片的和气,看着林安然也很是有礼貌。 “竟是不知道师姐的消息比我来的还要灵通,你看我这刚听到真君的吩咐,还有些准备要做,不如师姐改天再来?” 林安然看着她那张和气的脸,越看越是觉得狐媚,“师妹还是小心些的好,这次大比可不比往常,是需要与周边的几大宗门一块比试的,听说来了许多的天才弟子,师妹可不要拖了队才好。” “多谢师姐好心提醒,我会注意的。” 两人话不投机半句多,林安然也不能在这会儿随意找她麻烦,只好忿忿不平地又说了几句,才带着自己的小跟班离开,远远的七月还听到她吩咐: “把七月打擂台的比赛给我找一下。” 叶依依听话地点头答应,“师姐放心。” 因着林安然的这一打岔,七月倒是没有了愤然伤春悲秋的心情,看了眼新住处就出了无量山到外门来。 刚一进他们居住的地方,几个外门的弟子就听到消息赶了出来,看着她也不说话。 七月压根不把他们的探视放在心上,她一路来到沈涛的住处,在外面敲了下门。 没想到开门的竟是魏芳芳,“七月?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说你被崆峒真君给召回内门了吗?” 七月隐隐挑了下眉峰,“魏师妹倒是知道的清楚,你怎么在这儿?沈师兄醒了吗?” “沈师兄他”魏芳芳话还没说完,里头的沈涛就开口了,“是七七师妹吗?进来。” 七月闻言饶有兴致地望了眼魏芳芳,魏芳芳腼腆地笑了一下,“既然师兄醒了,你就快进来。” 说着,让开了堵着门的位置,七月盯着她略有些不自在的动作微微笑了一下就走了进去。 沈涛刚从床上坐起来,就看见她进来,虚虚地笑了一下,“七七师妹回来了?怎么样,崆峒真君没为难你?” “看师兄你说的,七月是真君带回来的呢,怎么会为难她呢,是,七月?”说罢,魏芳芳还一脸纯真地望着七月。 七月看着她似乎什么时候都天真热情的眼睛,微微一笑,“魏师妹说的是,真君他老人家怎么会为难我,我来就是告诉师兄一声,从今往后我就到内门住了,师兄有什么事就给我传消息,这是我的留音石。” 沈涛接过她递来的留音石,想了一下,也把自己的留音石给了她一个,“你拿好这个,有事就给我发消息,内门不比外门,你切记小心谨慎。” “是,多谢师兄。”这是在前世给她最大善意的一个人,她不希望听到他有任何不好的消息传来。 两人又说了几句话,七月才告辞离开,自始至终都没有看一旁的魏芳芳一眼。 魏芳芳倒也安静,一直听着他们两人说话,除了一开始的插嘴,倒是没再开口。 一直等到七月走了,才凑到沈涛身边,坐在他身侧娇娇柔柔地问: “沈师兄,七月这是从今以后就是内门的人了?” 沈涛侧目看了她一眼,在她清澈的眼眸下微微笑了一下,“师妹刚刚不是已经听到了?而且七七师妹本来就应该是内门的人,如今回去有什么好奇怪的吗?” “额,呵呵,我、这不是有些好奇嘛?说起来她的确该是内门的弟子,可自她一入门就是在咱们外门待着,我还以为” “以为真君不喜收她为徒?”沈涛直接说出了她心中所想。 魏芳芳不好意思地低头笑了一声,“是我想错了,沈师兄你休息,我改天再来看你。” 说完,她就低头快速跑了出去。 沈涛望着她的背影,不由得眼眸深了一瞬。 到了夜间,借着月色,沈涛换了一件不常穿的黑色道袍出了门,一路往东,在内门的一处山坳处停了下来。 “老祖,事情已经办妥了。” 静谧的夜色里看不清站在他面前的人是谁,只不过是听到一个很清越的声音响起,“我已知道,一切按计划进行。” “是。” 一切来得快,去得也快。 三日时间一晃而过,七月这三天里一直没出门,直到快要出发了,才从屋里出来,只不过一出来就看到了那个不想看到的人。 花梨白还是一身的白衣,灼灼其华的站在院外,见她从屋里出来,很是淡漠地看了一眼,“时辰到了,走。” 七月这才发现在他的身边还有好几个眼熟的弟子,原来他们一直在院外等着她? 七月有些意外,不过看着他淡漠的身影,她也没什么话好说的,是从什么时候花梨白不再和她真诚以对? 许是从她不停的以未婚妻的身份纠缠他的时候! 想来那时候花梨白一定很是郁闷,不知怎么的自己这个十分有分寸感的小乞丐就对他有了非分之想,为了打消她这个念头,真是怎么冷漠怎么来啊! 现在想想也是可笑,她以为他什么都知道,可其实他什么都不知道,想着她可能已经死在地牢里的前世,七月忽然很像看他得知一切后的表情。 是意外? 还是愤怒? 当年他被人打的半死不活的丢在他们一群乞丐窝里,要不是她起了恻隐之心,刘阿大他们说什么也不会救他的。 当年他可是说了要好生报答她的救命之恩的,崆峒真君拿出那一纸婚书的时候,她也以为那是他点头同意的,心里不知有多开心,呵! 七月冷冷一笑,算了不想了,既然老天爷让她重来一回,肯定不是让她继续窝囊的活着的。 东想西想的,也就下了无量山。 到了大广场上倒是看到了许多前世的老人,不过也有些意外的,比如深受重伤的沈涛、还有刚刚与他上了生死擂的李虎? 七月跟着众人站在队伍的最后面,眼眸轻转之间就看到李虎正一言难尽的站在沈涛身后。 见此七月不由地笑了一下,转眸看了眼不曾注意她的花梨白等人,身姿轻转脚步轻盈地就到了沈涛身边,“沈师兄,你也参加比试呀?” 沈涛清和的眉眼在她身上认真地打量了一番,见她神态轻松并不见之前的抑郁之色,知道她这几天是过得真好后,下意识地抬手在她头上揉了揉,“很开心?” 感受到他掌下的暖意,尽管有些意外,但七月并不推却他的这一份关心,“挺开心的,第一次参加大比,心里还有点激动。” 七月是想说自己第一次以弟子的身份参加这么重要的活动,有些意外。 但在沈涛听来就是她第一次被人这么重视,心里高兴,满是怜惜的揉了揉她的头发,“我也挺激动的,咱们一会儿一起走?” “好呀。”七月点头,反正她也是没人搭理的,跟着沈师兄还能有人说话,不至于被人排挤的连个位置都不知站在哪儿。 而站在两人身后的李虎眼睁睁地看着这两人在这自说自话的,心里的别扭可想而知,“你们两个?” “恩?”七月转头看他,从他纠结的眼眸中看出些囧意,微微一笑,“李师兄有什么话要说?” 看着她眼里明显的调侃之色,李虎还真是不知该说什么好。 倒是沈涛又在她头上揉了一下,回头看着李虎,“大家同是赤焰峰的人,之前的事就一笔勾销,李师兄实不必在意。” 这话说得大气,幸而李虎也不是什么矫情的人,“沈兄弟大义,李某佩服。” 第9章 调皮 见他们说开,七月还是挺佩服这两人的魄力,就这样还能尽释前嫌,也是一种难得的品质了,望着沈涛的眼神轻柔的令人着迷。 “师兄你看她!明明是咱们无量山的人,竟然跑到赤焰峰那里跟人聊得火热,好像咱们都容不下她似的。” 林安然这话可谓是诛心了,不过她也是找错了人,花梨白自是不会在意七月会如何做,只要她好好的活着对他来说已是足够。 如今听了她这明显的小话也是浑不在意,“管好你自己就是了。” “噗嗤”忽的身后传来一声轻笑,使得林安然瞬间闹了个红脸,回头瞪了眼幸灾乐祸的或锐锐,“笑什么笑,就你长了张好脸。” 或锐锐对上她明显迁怒的话,满不在乎道:“我是没长着一张好脸,可是我也没不要脸的总是纠缠不喜欢的自己的人不是?” 说着眼神对上了不远处的七月,这位今儿个倒是令人意外,随后又看了眼被自己气得半死的林安然,无所谓的哼了一声。 “你!”林安然气炸了。 “好了,两位师妹都消停点,没看见掌门真人都在看你们了。” 两人这才发现掌门真人不知何时已经停了话头,正一瞬不瞬的盯着她们瞧,一个个的紧忙站直身体,做乖巧聆听状。 上首的掌门真人见此,这才冷哼一声,继续之前的话题。 这个小小的插曲,自是没有引起太多人的注意,七月也只不过是看了一眼就不放在心上了。 对于林安然的敌意她自是清楚,不过现在的她已经完全抛却了过去,是以对上她还是很从容的。 经过掌门的介绍,七月更加深刻的意识到这次的大比要比她前世以为的更加重要。 “梨白师兄,你们来了!” 队伍刚出发不久七月就听到了这个令她终身难忘的声音——林双双。 她死死地盯着笑颜如花的林双双,滔天的恨意扑面而来,这凝为实质的杀意差点让周围的人群炸开了锅,惊起了一连串的反应。 “七月在做什么?怎么这么重的杀意?” “你没看她盯着谁看呢?这杀意不冲着双双公主冲着谁?” “你这一说也是,不过你们看啊,这双双公主跟咱们梨白师兄站在一起还挺配的是不是?” 几个知道点内幕的弟子闻言,嘿嘿哈哈地笑了起来。 作为当事人的林双双自是一眼就感受到了七月的杀意,她微微看了眼七月,表情柔和地问花梨白: “梨白师兄,那就是你带回来的救命恩人吗?” 她直言七月是他的救命恩人,而不是大家背地里所议论的小乞丐,可谓是给足了七月面子,谁人听了不赞她一声大气。 花梨白自是非常欣赏这位小小年纪就已拥有不菲实力的少宗主,“她就是七月,我给你们介绍一下。” 说着,抬手招了招七月,此举看似平常,却是让林双双暗暗揪了揪心。 看来传言有误,花梨白对这个小乞丐并不是一点也不在意的。 然而七月在看到花梨白的动作后,心内瞬间涌上了无数的委屈,她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望着他们两人的眼眶通红。 七月知道自己这是在为上辈子的自己委屈,可是看在现场众人的眼里,就是她又在梨白师兄面前矫情了,一个个的面上十分不屑。 就连刚刚还在暗暗担心的林双双也被她这神展开给惊喜到了,心内偷笑,面上却是一派的担忧,“是不是我让她误会了,真是对不住,让师兄你难办了。” 花梨白听了这话有一瞬的不悦,不过他很快就意识到在七月心里自己对于她来说是不同的,她会有这样的反应也算是情理之中。 对于她的感情他不能回应,但也绝对不是要让她在众人面前难堪的。 是以他微微摇了摇头,主动走到七月身边,“流月宗的少宗主想要认识你,我带你过去介绍一下?” 他这种低头询问的态度,可谓是把姿态放到最低,给足了七月面子。 然而这样的照顾让七月更加的失落,她微微摇了摇头,“我就不过去了,师兄过去跟她说话。” 听到她如此说,花梨白还以为她又是在吃醋,看着周围的人,不想跟她闹不愉快,不由得出声解释了一句: “我跟她没什么的,就是相互之间认识,你之前不是也希望我介绍一些朋友给你认识吗?” 这句话可谓是破了天荒了,七月心情激荡起来,不过她不是感动的,而是恨。 但这样的反应看在他人眼中就是感动的不能自已,沈涛恰在此时伸手在她背上拍了拍,“七七师妹还是过去看看,回头咱们还是一组。” 七月激荡的心瞬间落了下来,深吸了口气,“好啊,我过去打个招呼,沈师兄在这等我。” 说罢,也不管花梨白是个什么表情,绕过他就走到了林双双面前。 花梨白站在原地看了眼让她迅速控制住情绪的沈涛,眼眸深处是一团浓的化不开的黑。 对上他的审视,沈涛还是一副平平常常的模样,而正是这副平常的模样才更加加重了众人对他们关系的猜想。 就连林双双这个一直关注着他们的对手,都意识到了七月对他的不同。 “你就是七师妹,我是流月宗的林双双,之前跟梨白师兄一起组过队。” “你好,久仰大名。”七月话语冷淡,这会儿面上也看不出什么喜怒来。 林双双倒是好脾气地笑了一下,“原来就连七师妹都听过我的大名了,看来我这母夜叉的名号是摆不脱了。” “什么母夜叉?”花梨白一过来就听到了她这话,一时有些疑惑起来。 说起来他这一嗓门并不小,听在众人的耳中就像是在质问一般,而恰在此时林双双忽然就低了头,“是我在说自己没什么好名声呢,让七师妹见笑了。” 这话说的模棱两可的,不知道还以为七月一上来就给她难堪了,修真界里谁不知道流月宗的双双公主是朵高岭之花,名声在外就是锦上添花,哪来的见笑一说。 果不其然,就连花梨白都怀疑地看了一眼七月,七月倒是冲着他呲了呲牙,完全不想解释一二。 这难得的反击倒是让花梨白想起了她之前的活泼,两人之间好似又回到了那段相依为命的日子,“调皮。” 淡淡的略带着宠溺的话语一下子撞击了几个人的心,林安然直接白了脸,而林双双低垂的眼眸更加的冷了。 反而身为当事人的七月不放在心上,微微一笑,“师兄没什么事,我就过去跟沈师兄组队了。” 说罢人就要走,被花梨白给拦下了,“反正我们也要组队,你就不要再跑了,要是实在想跟他一队,那就让他过来我们无量山这边。” 第10章 默契 这种主动挑选队友的事在花梨白身上是从没有发生过的,而今从他高冷的嘴中说出这种话,怎么都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林安然不安地看着他,“梨白师兄,咱们真的要跟赤焰峰的人组队?” 花梨白这会儿也反应过来自己刚刚说了什么,想到两峰之间的一些争锋相对,眼眸一转,“之前两峰之间的事先暂放一边,现在是宗门与宗门之间的大比,咱们应当团结一气才是。” 听着他这种明显不走心的解释,林安然低落地应了一声“是。” 其他的几个同门也没什么意见,反正一切都以他为尊就是了,这就是他在同辈中的地位。 七月眼看着他们三言两语的就为她做了决定,心头恼意更甚,“不用了,反正都是各自组队,谁跟谁不都一样没必要把大家都给绑到一起行动。” “我说你这人怎么这样?梨白师兄都同意他们过来跟我们组队了,你还有什么好矫情的,还是说你自己就能替他们做决定了?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林安然说罢,狠狠地冲七月翻了个白眼。 七月简直被她不要脸的话给气笑了,眼看着两人一言不合就要打起来了,一直关注着这边的沈涛急忙带着自己人过来,“七七师妹,大比要开始了,咱们赶紧进山?” 说着就握住了七月的手腕,“走,再晚咱们可就没什么好位置了。” “等一下。” 林双双突然开口拦住了两人的去路,“这位师兄就是七师妹说的队友,今日咱们相见就是有缘,不如大家一起组队如何?” “这恐怕不太好?”沈涛看了眼她身上的白衣,“姑娘是流月宗的,我们是玄剑派的,两宗之间本就是竞争关系,这混在一块儿不太好?” “呵,这位师兄说笑了,谁不知道咱们流月宗与玄剑派是共进退的。这双方弟子混在一起比赛也不算是什么意外,还是师兄认为我们流月的人会拖师兄的后腿?” “不敢。” 于是,双方就这么组到了一起,玄剑派由花梨白带队,流月宗由林双双带队,两队合并为一队一同参加比赛。 这样的比赛方式,自是吸引了众人的围观,有说: “流月与玄剑派就是关系好的。” 也有说:“流月宗对玄剑派势在必得的。” 也有些知道些两宗想法的说:“看来这流月宗的少宗主终是要嫁入玄剑派了。” 这样的局面不仅同行的弟子们看的热闹,就是两宗的带队长老也很是看好。 流月宗的戴刑就挺看好这两对儿,“我们双双也是胆子大,竟然敢跟你们这个有着少年天才之称的冷面煞星走到一块,看来是真的女大不中留喽!” “哈哈哈,戴长老夸口了,梨白哪是什么少年天才,不过是有些俗名罢了。看两个孩子的样子还是很有缘分的,之前就听说这俩人组队的时候挺有默契的。” “说的是啊,我们双双可是宗主的得意弟子······” 不得不说这两人的确是有默契,最起码七月看着两人之间有商有量的样子就明白这已不是他们第一次亲密合作了。 看着两人之间默契地对笑,七月忽然觉得眼睛有些涩,为前世傻傻的自己。 “七七师妹,你不要紧?梨白师兄只是与她商量一下随后的行进路线,他们之间没什么的。” 七月转身看着这个一直温暖着她心的人,脸上扬起了一抹笑,“师兄说什么呢,我就是在想咱们一会儿该怎么做,我没参加过这种比赛,完全一头雾水的。” “这样啊,师妹别紧张,说起来这大比比的也就是两样东西,一个是灵药,一个是妖兽,就看谁手里的东西多,谁就获胜,相应的在临渊小秘境里得到的占比也就越多。” “哦,这样啊,沈师兄以前去过临渊秘境吗?” “没有,只是听说过。” 两人正说着,忽然见队伍停了下来,有些疑惑地抬头去看。 花梨白与林双双两人分别站在众人前方,原来他们已经商量好了行动路线。 说起来他们这一行人队伍还是很庞大的,总共有三十多个人在。 其中玄剑派的人就占了大多数的比重,反而是流月宗的人并没有完全在这里。 而是另分了一队跟玄剑派的其他几个山头在一处,他们主要负责灵药的采摘,而他们这一队则是负责妖兽的猎捕。 此时花梨白与众人说了行动路线,他们先由外围进入逐鹿平原内部,然后绕过逐鹿平原的北部山区,进入到妖兽众多的中部地区,然后在那里进行大规模的猎杀活动。 这行动路线一说,大家都热火沸腾起来,一个个叫嚣着要猎杀多少的妖兽出来。 七月第一次以弟子的身份参加这种活动,前世的她在这里就是个服侍人的门下,谁都可以上来对自己指手画脚一番,如今倒是人人对她客气了起来。 想着自己已经有了变化的人生轨迹,七月觉得对未来她可以有更多的期待。 然而当林娇娇如同一个花蝴蝶一样,飞奔着扑进了林双双的怀里时,她的心就不那么的平静了。 此时的林娇娇还是个娇媚的小女孩,一脸的朝气,“双双姐,你们怎么才来啊,我都等的睡着了。” “你啊!”林双双宠溺地摸摸她的头,“不是说不让你来吗?你怎么又偷偷地跑出来了,让师父知道了,她一定不饶你。” “哎呀,姐姐怎么这样嘛?我也是为了姐姐的比赛才来的啊!而且我听说” 她明亮的眼睛在花梨白的身上绕了绕,用小声又能让大家听到的声音说: “我听说天下间最英俊无双的梨白公子也要来,就忍不住想要来偷偷看一下,姐姐你说梨白师兄是不是天下间最英俊的男儿?” 林双双的脸忽的红了红,“你胡说什么呢,快给梨白师兄道歉,怎么能乱说话呢?” 说着就领着她给花梨白道歉,林娇娇可谓是真的娇气又天真,面对着淡漠冷然的花梨白依然是娇娇柔柔,“我哪里有说错,梨白师兄真的是很好看啊!” 这样单纯可爱的女孩没有谁会不喜欢的,是以在林双双带着她跟花梨白道歉的时候,花梨白也是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无事。”就是他的回应。 而林娇娇在撒了痴卖了乖后,视线一转就盯上了七月,“这位漂亮的姐姐就是梨白师兄的救命恩人吗?真的是长得好漂亮啊!” 第11章 双生 这下子把所有人的视线,都再次着落在了七月的身上。 七月望着她那双得意洋洋的眼睛,猛然间绽开了一抹笑,笑的绚烂,“这位想必就是流月宗的另一位小公主了,听说今年才十四岁?倒是天真烂漫的很。” 这话的讽刺意味可就浓了,都已经十四岁了还这么一副撒娇的娇痴模样,打量谁不懂呢。 林娇娇天真的神色有一瞬的僵,不过她很快就被林双双给拉了一把,回过神来仍是一副天真的模样。 “这位姐姐过奖了,你不仅人长得好看声音也这么好听,真是让人羡慕!听说还是单一水灵根,修为进展应该很快?” “不敢,比不得两位的双生之法,听说这双生之法犹如双生之效,在危急关头可以利用一人的灵力支撑另一人,可是真的?” 七月记得这两姐妹在前世的时候,就早早修习了失传已久的双生之法,在历次的危机之中都通过这种方法打破危机,获得了数不尽的财宝法器,令修真界众人羡慕不已。 如今,被七月公然叫破双生,倒是让这姐妹俩怔了一下,“七师妹怎么会知道这件事?我们也是刚刚从师父那里得到不久,刚开始修炼还没有什么所成呢。” 竟是直接承认了,还真是磊落啊! 七月颇为嘲讽地看了眼花梨白跟她,“倒也不是听别人说的,只是看两位的形状有些相似罢了,随口一说倒不想竟真的是双生之法。” “嗯?看来七师妹对这双生之法很有研究呢,可否与我二人详细解说一番?说起来不怕师妹笑话,我们二人到现在还一直摸不着这功法的法门呢。” “公主客气了,我观你二人彼此性情、人格已然有了截然两面,而且修为也大致一致,这已是双生之法初成阶段,想来而后更是不可限量。” 林双双倒是不防七月竟然会真的直接说破两人的修为之法,脸上的神情有些僵硬。 她自是知道修真界对于双生之法其实是有诸多忌讳的,不然师父也不会叮嘱她们偷偷修炼了,为的就是避免被世人知道有所不耻。 可现如今直接被一个从不被重视的小乞丐给叫破了,就有些让人意外了。 幸好这里的弟子都是不曾听说过双生之术的,不然今日还真不好下台了。 不过,尽管如此,过了今日之后这修真界里恐怕也会对她们姐妹多有微词和防备。 各种想法在林双双的脑子里快速过了一遍,抬头有些疑惑看着的花梨白笑道: “想来梨白师兄也是知道这双生之法的?本来我们这个双生之法也是师父给我们试炼的,还没有所成就就被七师妹给看出来了,看来还是我们学艺不精,回去师父又该罚我们了。” 说着,十分低落地垂下了头,看样子像是十分担心会被师父责罚一样。 花梨白对这位修为不错还很勤奋的同辈之人还是很有好印象的,闻言尽管对双生之法还有疑惑的,但是已经本能的出声维护了: “不用担心,今日在这里的诸位都不是背后乱嚼舌根之人,林师妹实不必担忧。” 闻言,在场的弟子们纷纷表示会闭紧自己的嘴,不会在邀月宗主面前乱讲,令她们姐妹二人受罚。 然而所有人都表达了自己的态度,就只有七月一直冷冷地看着她们表演,一点想要表态的意图都没有。 直到花梨白很不赞同的看向她,她才微微笑了一下,“林师姐真是关心则乱,我们是什么人啊,怎么会平白无故的见到邀月宗主,你实在是太过担心了。” 说完,也不管在场众人脸上的表情有多么的僵硬,直接拉着沈涛脱离了这场群戏。 花梨白看着两人越走越远的背影,终是没有开口叫回,吩咐了一声,一行人这才再次启程。 林家姐妹很有默契地走在众人身后,林娇娇更是趁着众人不注意小声道: “姐姐,这小乞丐还挺不好对付的,你打算怎么办?师尊可是想让你趁着这次机会跟花梨白搞好关系,最好是能更近一步呢。” 林双双这会儿还没修炼出前世的那股凛然不可侵犯的气质,心情不好地瞪了林娇娇一眼,“你管好自己。” 说罢,就快步追上了花梨白的步伐,独留林娇娇一人坠在众人身后。 而眼看着她这样的举动,林娇娇也没什么不开心的,反而是在看到她跟花梨白走到一起的身影后眼睛里瞬间绽开了一层光,好似看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物一般。 那双好似有无数信息的眼睛,让一直用神识注意着这两姐妹的七月微微皱了皱眉,这林娇娇不太正常。 沈涛见她一直神思不属的在林子里乱走,直接拉住她要往前的身子,“走错了,要走这条路。” 七月回神一看,发现周围的环境都差不多,一时也有些发懵,“抱歉沈师兄,我没来过这里,不知道该怎么走,不如你带路我跟着你走。” 沈涛失笑地在她柔顺的发丝上揉了揉,“你啊,行了,跟着我走。” “好。” 之后的路七月一直都很注意周围的环境,这块区域是她第一次来,对什么都很陌生,以前出门也大多是跟着花梨白走,什么心都不操,可谓是把一个花瓶演绎到了极致。 许是看她太过紧张的缘故,搞的沈涛也有些紧张起来,“七七师妹,其实咱们不必要这么紧张的,这外围的林子里还是很安全的不会有高阶的妖兽出没。” “哦,这样啊,那咱们就这样一直赶路过去吗?我见这周围也有很多灵药的,咱们不采一些带回去吗?” “这些都不是比赛用药,我们一般是不会采摘的,如果师妹你想要的话,咱们倒是可以带一些回去。” “哦,只是这样不会影响咱们的行动规划吗?” “不会,时间还有很多,咱们慢慢走也是可行的,你有什么想要采的灵药吗?” 七月望着左前方那一簇旺盛的聚灵草有些心动,“沈师兄,咱们采些聚灵草。” “聚灵草?你要它们干什么,宗内种的到处都是,这东西是很常见的一种灵草了。” “也没什么,就是看着它们好看。” 其实是七月想到上辈子的时候,她跟花梨白去过一处很奇特的秘境,那里是禁灵的。 第12章 自觉站位 当时他们从一开始进入秘境的时候就消耗了大量的灵力,一直到进入秘境的最深处,身上的灵力几乎消耗殆尽。 而身边也没有任何的可以补充灵力的东西,两人在那里被困了好几个月,一直到他们找到出去的阵法这才破了那秘境的禁灵。 现在看到这漫山遍野的聚灵草,她不由得就想到了那次的事情,觉得这再平凡的东西在有些地方也是珍贵的。 不如在这时候就趁早备些,而且那地方她还是要再过去一趟的。 那里有个东西很适合她的,上辈子没有机会得到,这辈子说什么也不能再让花梨白平白拿着送给别人做人情了。 这般想着,七月也就没在乎沈涛的看法,直接去采了那簇生命力旺盛的聚灵草。 沈涛原还以为她是在开玩笑,不想她竟是真的去采了。 有些意外但也有些觉得这就是她会做的事,伸手递给她一个储物袋,“这是可以储存灵药的息壤,你拿着。” “息壤?这东西也太贵重了?我不能要。” 七月郑重的推辞,倒不想沈涛直接笑开了,“你别听这名字唬人,其实这里面并不是真的息壤,而是一些比较适合种植灵药的灵壤,只是被人叫做息壤而已。” “哎呀,你吓我一跳,我还以为真的是息壤呢。” “七师妹真有意思,这息壤是很珍贵的,怎么会有人随随便便的就送人。”林双双带着花梨白笑呵呵地走上前来,“我们过来的时候,看到那边还有,七师妹还要聚灵草吗?” 七月闻言认真地看了她一眼,倒是把她看的不知所措了,“七师妹看我做什么,可是我有哪里不对?” “没有。”七月摇摇头,“我只是在想,公主还真是好性子,邀月宗主有您这样的弟子也算是后继有人了,不知公主打算什么时候接收流月宗啊?” “看七师妹说的,这种事情怎么能是我能随便做主的,一切都要看师尊的意愿。不过、”她小心地看了眼身侧的花梨白,“不过,师尊也说了,如果我能尽快订婚的话,就会让我尽早接手宗门的事务。” “这样看来公主这是好事将近了,我在这里就先恭喜公主早日喜得良缘了。” 说罢,七月意味深长地看了眼花梨白,只把他看的是眉头紧皱,垂下眼眸看了眼身侧的林双双,看来要跟林师妹远着些了不然还不知道七月能说出什么话来。 想着,花梨白就往前走了几步,和七月并肩站在一起,“还要多少,我帮你采。” 七月意外地扬了扬眉,“行啊,我打算把我院子里都种上,宗里的我不好随意置弄,就只好在这里多找些了。” 花梨白闻言,一句废话没说,径直就给她去采聚灵草去了。 林双双没想到自己透漏出这么一个消息,换来的竟是他的冷漠以对,难道就一点都不关心吗? 林双双不明白传言中这两个关系冷漠的恩人与小乞丐,怎么到了她眼前就变得这么的与传言不符,到底是她的消息有误? 还是说这花梨白的心思深? 带着这样的探究,林双双对这两人之间的关系关注的更多了。 七月也不知道这花梨白的脑回路是怎么想的,不可能她重生一回这人就变了。 其实花梨白只是看她现在的状态很有些她们初认识时的洒脱,其实在七月追逐他的这几年中,他很是想念那时的七月。 他不明白为什么仅仅只是一个环境的变化,七月就变得跟以前不一样了,让人十分的紧绷,再也没了初遇时那种轻松愉悦气氛。 而现在,这个再次明亮起来的七月是他曾熟悉的,也许就连她自己都忘了,曾经的她也是这么的对他不客气,轻松而又放肆,那时的她是很吸引人的。 七月的确忘记了曾经的自己还有这么一面,不过这并不妨碍她把现成的劳力给放弃了。 于是一路上七月不仅指挥沈涛给她采药,就是花梨白也给她指使的团团转。 反正不管这一趟其他人是个什么收获,总之她是收获满满的。 不仅把沈涛给她的那个息壤都用完了,就连花梨白又给她的两个也用完了。 带着满满三大袋的灵草灵药,七月的心情十分的飞扬,简直是可以用放飞来形容了。 不过这种情绪仅仅持续到一行人进入逐鹿平原的中部。 “再过一个山谷就到群妖谷了,大家都注意些,咱们先在外围狩猎一些低阶的妖兽,然后再往深里推进。” “好,大家都注意,这外面偶尔也会遇上几只偷偷跑出来的妖兽,都注意防御。” “是。” 紧张的气氛瞬间席卷了众人的神经,七月安静的跟在众人的身后,一点也不冒头。 面对这样的七月,玄剑派的弟子们是熟悉的,本来也没指望她一下子就变得很厉害能和他们一起并肩战斗,如今看她这样的识时务纷纷觉得这人识大体了很多。 但在他们看来十分正常的事情,看在其他宗门眼里就有些奇怪了。 尤其是以事事好奇的林娇娇为主,“七师姐怎么往后躲了?不是已经进阶练气九层了?” 看似天真的询问,只不过是想要挑起玄剑派众人对她的不满。 可惜,不满没挑起来,倒是引来一大堆的人给她科普,“七月剑法不行,能站在那儿不给我们添乱就行了。” “是啊,她一个单一水灵根的能有什么战斗力,还是老老实实的跟在我们身后就是了。” “就是,小公主别看她是个练气九层,这战斗力说不好真没你的好呢。” 被人这么一言一语的普及着,林娇娇忽然觉得仰着的脸有点疼,不是说没人喜欢、没人在乎吗? 怎么这会儿一个个的都护上了? 不仅林娇娇觉得意外,就是身为当事人的七月也觉得意外极了。 她真是没想到仅仅是一个不冒头的站位,就引得了这些人对她的维护,这要不是在青天白日里,她都怀疑自己是不是死后撞鬼了。 然而撞鬼不撞鬼的已经没人在乎了,“小心,有群低阶妖兽过来了。” 第13章 人祸 众人的神情瞬间紧绷起来,七月跟在众人身后小心的隐藏,打眼看过去竟是一群低阶的糜豚。 “这下晚上有好吃的了,大家都小心,两两一组,尽量抓活的。” “是。”众人低声应和。 七月想了一下,往沈涛身旁移了移,“沈师兄,咱们俩一组?” 沈涛一点没迟疑地点点头,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前方肆意奔跑的糜豚,“等会儿它们过来了,我扔金缕网,你收。” “好。” 随着糜豚的靠近,负责扔网的弟子纷纷拿出早已准备好的金缕网,一片金灿灿的煞是耀目,七月觉得原本灰暗的天色都在它们的映衬下明亮了不少。 随着一声令下,所有人同时出手,一个一个的金缕网牢牢的罩在肥实的糜豚身上,七月随着众人的动作,迅速出手把一头头被困住的糜豚往回拉。 就这一扔一收的动作间,一行人很快收编了这群糜豚,一个个喜笑颜开的好像要过年了一般。 “行,这次收获不错。” 同行的许师兄是个与花梨白地位相当的,非常有责任心的大师兄,见天色不早了,就吩咐: “今天咱们就在这儿附近休息一晚,找两个人守夜,明天天一亮咱们就进群妖谷。” “好。”众人答应一声就开始在这附近寻找起来,最后选定了一处挨着水源的平地。 支好帐篷,七月就凑到了沈涛身边,看着他眼都不眨一下的处理糜豚。 其实这糜豚跟她在俗世看到过的野猪很像,不过是这些糜豚更加的小巧圆润,而且大多都是黑色的,不像那些野猪个儿大野性也足,这糜豚在低阶妖兽里算是性情温和的了。 沈涛一边处理,一边回头看她,“这里血腥,七七师妹还是到别处转转,我见这周围也是有野果子的,你可以去摘一些回来。” 七月看了眼周围的几个弟子,这河边已经被他们弄得血腥的不得了了,“好,我去别处看看,沈师兄有什么想吃的野果子吗?” 沈涛微微摇了摇头,“师妹看着喜欢的摘些回来就是了,我不挑的。” “哦。”七月沿着河道一路往北去,这是她神识探过的方向,没有什么妖兽存在,只要她小心一些一般是不会有什么危险存在的。 不过她避免了妖兽的危险,但是却忽视了人祸。 七月一路走一路看,远远的也有几个跟她一样的女弟子在林子里寻找,七月见状打算往远处走走,避免大家都挤在一块儿最后谁也找不到什么好东西吃。 于是,她就越走越远了。 不过一路上倒是还真让她遇上了几颗果子树,挑着长得好看又大又红的野果,七月摘了许多。 也不知她是怎么走的,竟然遇上了一大片的桑树,这可是惊喜了。 七月欢欢喜喜地奔过去,摘了不少的桑葚,一边摘一边往嘴里塞,“哇,好甜!” 满嘴的甜意让她愈加的兴奋起来,这桑葚是她儿时为数不多的幸福记忆。 记得那时,她还跟着老安头他们到处流浪。 有一年他们路过一片桑田时,都很惊喜,眼看着周围没人,一个个的跟看到了羊的狼,兴奋地扑了进去,到最后一个个吃的唇红发紫的走出了那片林子。 那时的他们已经两天没有讨到饭菜了,几乎快要饿晕过去,吃了那一顿桑葚大餐后,才支撑着走到了最近的一个城镇里,不是那一片桑林的出现,他们可能早早的就饿死过去了,哪儿还有以后的日子。 想着曾经的那些经历,七月看着这一串串的桑葚越发的亲切了起来。 就在她摘得兴奋的时候,一阵急速的奔跑惊醒了她为数不多的警惕。 然而突发的意外根本就没有给她反应的机会,一个巨大的黑影瞬间就扑到了她的身上。 七月一下子被扑倒在地上,来不及多看,她直接一掌掀翻了趴在她身上东西。 待那黑影远去,她才认识到这黑影竟然是一头二阶的糜豚。 这怎么可能? 在逐鹿平原也只有一阶的妖兽会因为没有开智的原因,偶尔跑出群妖谷被在此狩猎的修士抓到打打牙祭。 二阶到三阶的妖兽都不会出现在群妖谷外的,只因它们已经开智,有了一定的智慧,是不会随意涉险的。 而今,他们刚刚抓了一批一阶糜豚,按道理来说在群妖谷里的妖兽都应该知道外面有修士到来了,更加的不会随意出谷的,怎么会在距离群妖谷这么远的地方出现? 远远躲在高大树枝上的林家姐妹静静地看着这边的状况,眼看着二阶糜豚不是七月的对手,林娇娇一下子就急了: “双双姐,不行啊,你看咱们要不要再引些高等级的妖兽过来?” “你想死别拉着我一起,这二阶三阶的妖兽偶尔出没还能找个由头说的过去,可再高一等级的妖兽出现,那就不是一个意外了。而且就凭咱们的实力,就算是找到了高等级的妖兽,那也得有命引它们出来啊。” 就在两人说话间,七月已经一剑斩了那只二阶的糜豚。 不过,就在收剑之际,又有一道破风声传来,这次七月的反应很快,一剑打出去,被扑过来的黑影直接躲了。 定睛一看,竟是一只三阶的糜豚兽,七月这下确定了,这是有人故意给她引过来的,而不是意外碰上的。 而能够这样做的人是谁,简直是不言而喻。 七月小心地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没有发现人,不过现在也不是她找人的时候。 三阶的糜豚兽已经不仅仅是开智的能力了,而是已经具备了强悍的武力值,以七月练气九层的实力与它对战也是要费一番功夫的。 而眼看着七月又要成功的打败这只糜豚兽,林双双也有些不爽起来,倒是刚刚还着急的林娇娇这会儿却是老道了起来: “姐姐别担心,咱们撒的赤尾草可是最烈性的,不可能只有这两只糜豚兽过来,再等等看。” “不行,咱们该走了,这里的动静已经传出去了,一会儿肯定会有人过来查看的,咱们不能再待在这里了,而且那赤尾草的药性咱们也要处理干净,走!” 第14章 我帮你 随着两人的离开,七月再次奋力一剑斩了这只发疯的糜豚兽,然而这次巨大的动静,终是引起了外围弟子的注意,纷纷过来查看起来。 不过当他们看到满地的狼藉以及一身血腥的七月时,一个个的都有种果然如此的感觉。 真不愧是能闹事的七七啊,这才多会儿的功夫,她就斩杀了两只糜豚兽了,而且其中有一只竟然还是三阶的! 这世界真是玄幻了,看来传言是真的,她的实力真的是有了一个爆发式的增长。 “七师妹,你没事?这里怎么有糜豚兽?” 许巍许师兄匆忙带着人过来,看着满地的血腥,有些发懵,还不信的往身后看了一眼,这里的确是距离群妖谷比较远的林子,这二阶三阶的糜豚兽不该出现在这里的。 不用怎么想,他就意识到这可能是人为的,眼神不由得落到了几个可疑人物的身上,尤其是在看到七月那满身的血腥后,那眼神就不由得往林家姐妹身上飘。 七月一看乐了,果然这世界上还是聪明人多的,不过以林家姐妹的细心,这会儿应该没有什么证据证明这是人为的了。 果然,等到许巍派出去的人回来,一个人为的证据都没找到的,于是这场有预谋的残害就以意外定了。 七月没追根究底,她收拾了身上的血腥,抬手把自己的战利品收到储物袋里,想着待会回去了让沈师兄给她处理一下,她就不动手了,太血腥了! 然而她好不容易矫情一回,竟然还有人不满了。 “什么?你刚刚说什么?” 七月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花梨白,怎么也弄不明白他这人到底是那根弦儿不对了,竟然要给她处理糜豚兽? 花梨白对她的疑问很是不解,“怎么,你要自己处理吗?” 七月摇头,“我会让沈师兄给我处理的,就不用你了,你回去休息。” 说罢,绕过他就要去找沈涛,谁知人还没走两步就被他给抓回来了。 “你干嘛?” 七月都有些费解了,这人到底是闹哪样? 不是恨不得离她远远的吗? 怎么这会儿一点都不避嫌了? 花梨白对她明确的拒绝很是不满,“你想去哪儿?对自己的名声没有清晰的认识吗?还想让人误会你们俩的关系?” “你!”七月气结,“行,你想要,给你,都给你。” 说着,七月把自己收到储物袋里的糜豚兽都给倒了出来,哗啦啦的倒了有十头出来,“收拾,弄好叫我。” 然后人转身就走,一点也不在乎周围围观众人的表情有多么的惊悚,直接回了帐篷。 花梨白看看被她扔的满地都是的糜豚兽,又看看她洒脱的背影,无奈抚了抚额。 然后在众人不可思议的目光下,把地上的糜豚兽一一收了起来,拎着去了河边,一眼一板的认真收拾起来。 这可惊了一众人等的下巴! “梨白师兄真的没被人夺舍?”一个弟子不可置信道。 啪的一声,话刚出口就被人打了一巴掌,“胡说什么呢,梨白师兄是那种人吗?” 小弟子委屈地摸摸后脑勺,他又没说梨白师兄是那种人,怎么就动手打他了? 他自己不也很怀疑,竟然还打他! 花梨白倒是一点也不在乎众人的看法,脑海中只有七月刚刚那不可置信的神情,越想越是觉得这样的七月很鲜活,不由得心情都松了几分。 跟他一样在河边处理糜豚兽的几个弟子活见鬼似的看着他脸上的笑意,一个个的手下的动作都轻了几分,生怕自己真是活见鬼了。 这厢七月径直进了沈涛的帐篷,“沈师兄忙吗?” “七七师妹回来了,你没事,我刚刚听说有糜豚兽袭击你?” 七月点头,“恩,已经被我处理了,沈师兄在做什么?刚刚怎么没看到你?” 沈涛握了一下手上的传音石,“没做什么,就是回来休息一下,你、真的没事?要不要我去查探一番。” 七月笑了一下,“师兄放心,我真的没事,而且我已经知道动手的人是谁了,你就别担心了。” “行。”沈涛抬手摸摸她的头,“既然你有注意了,我就不问了,不过你自己一定要小心谨慎,知道吗?” “知道,师兄放心。” 说着,七月见他手里一直握着什么东西,又看他的表情,觉得自己可能打扰到他了,就起身告辞了。 沈涛也没多留她,径直送了她出门。 不过出门的时候刚好与来找她的花梨白撞上,“梨白师兄?你怎么过来了?” 花梨白闻言没应他,直接拿着一只储物袋递给七月,“已经都帮你处理好了,收好。” 七月也不客气,直接收了,“谢啦。” 沈涛望着两人之间的涌动,重点盯在了花梨白的身上。 然而花梨白大大方方的任他看,倒是沈涛看了几眼后就没再看了,反而十分用心的把自己的储物袋拿出来。 “这是咱俩收的糜豚兽,我的那一份已经收好了,这是你的。” 七月开心地接过来,“谢谢师兄,我先回去了。” “恩,注意休息,明天还要早起呢。” “好,师兄放心。” 跟沈涛打完招呼后,七月就径直走了,连跟花梨白说一声都不曾,可谓是无视到底了。 沈涛望着她的背影微微出了会儿神,等他再回过神来的时候花梨白也不见了,眼眸深了一瞬,随即又恢复了温和地笑意回了住处。 晚上的时候,除了几个弟子非常兴奋的在外面搞了一顿烧烤外,其他人纷纷在自己的帐篷里为明日的战斗做着准备。 七月归置了一下今日的收获,然后神识往外探了一下,没发现有什么人监视就抬手布了个结界。 她现在已经是练气九层,要说也是可以修炼玄冥剑法的。 只是这剑法威力巨大不仅需要一柄好剑,还需要有浑厚的灵力做支撑,是以这剑法最好是在筑基后再修炼为好。 现如今她的剑法基础还是不错的,只是一直以来没有修出自己的剑意,只有剑势而已。 前世,她是因为身体原因不能修出剑意,如今她的身体可是很好的,有前世的基础打底,她相信自己应该很快就能修出属于自己的剑意。 不过剑意剑意,这得先有剑才行啊! 第15章 不如共享 现在她的手里也就只有一把入门时候发的基础佩剑,想要用这种最基础的法剑修出剑意,不亚于让一个人赤身裸体的去爬山,不等人上去就冻死了。 七月仔细回忆着上辈子来此的情形,好像是有人在这里误入了一个小秘境的,也不知道那里面有没有合心意的剑? 而且这个小秘境的具体位置,她还要好好想想才是。 七月皱眉想着,当年真不该一心只放在花梨白身上,现在有机缘在她都不知道该怎么找,真是麻烦! 七月闷了一声,随后拿起剑舞动了起来,反正也没有更趁手的武器了,还是先练着。 就这样,七月一晚上都在不停的练习,不仅没有疲累,反而因为不停的练习对剑法有了更深的感悟。 早上出门的时候她的心情都是不错的,这样的心情直接影响了一直注意着她的花梨白。 林双双此时也远远的注视着他们一行人,昨晚他们流月宗与玄剑派的住处是分开的,这会儿各自门下的弟子都起了,一个个的开始打包行李。 林双双收拾好自己的帐篷后,就直接到了花梨白身边,“梨白师兄,咱们什么时候出发?” 闻言,花梨白这才把视线从七月身上移开,“一刻钟后出发。” “好,我这就让人通知下去。”说着就让身后的林娇娇去传话,林娇娇很听话的走了。 林双双这才认真看了眼七月,“我怎么看着七师妹好像很开心的样子?是有什么好事发生吗?” 她这话一说就把周围人的视线转移到了七月身上,要说他们没有发现七月开心的情绪那时不可能的。 对于修士而言他们是可以很敏感的察觉到一个人的情绪,只不过大家都不怎么关注就是了。 此时听她说来,倒是有了几分兴趣,毕竟七月的身份是很有传奇性的,而且又跟内门最有天赋的弟子花梨白有着某种说不清的关系,这其中的关注就更有意思了几分。 七月无语的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这林双双还真跟她磕上了,昨天暗杀不成,这是要明着挑拨了? 想想前世自己还是个侍从的时候,她可是对自己尊重有加的,一面嘘寒问暖的,一面排除万难的,偶尔还充当一回知心大姐姐,这重来一世人设崩的有点快啊! 七月仰头看了眼还没出没的太阳,回头就笑了,“公主还真是关心我,今日就是咱们进入群妖谷的日子,想想就让人激动,也不知公主有没有什么特别的想法?” 林双双意外的看了她一眼,“噢,七七师妹这是有什么打算了吗?” “唉,打算算不上,只不过是听说流月宗的丹坊每月都有上好的丹药流出,就是不知有没有炼制出什么厉害的对付妖兽的丹药来? 要是有的话,还请公主不要藏私,给大家分享出来一些如何?放心,我们大家不会白拿的,今日的收成多让你们一成如何?” 林双双的脸色青了一瞬,心里一惊在骂七月故意找事了。 周围的人也都没有傻子,一听七月提起丹药就想起了昨天发生的事,一个个的眼神隐晦的放在林家姐妹的身上。 要说这一行人里,与七月不对付的也就这林家姐妹跟那个头脑简单的林安然了,当然以林安然的脑子是不可能想出用妖兽对付她这种方法的,所以还得是林家姐妹才有这脑子。 不过,这种事情他们是不参与的,不过不得不说七月这个提议是真挺不错的,于是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就推举出了许师兄。 许巍被众人看的没办法,咳了一声,“啃啃,那个,双双公主,你看咱们也都是合作的队伍,这也是双赢的大好局面,你看,如果方便的话咱们就按七师妹说的办?” 林双双强忍着才没有在心里骂出声,不过脸上的神色也多少有些僵硬了。 林娇娇看着她这一脸的僵硬,微微低头在心里撇了撇嘴,自作自受。 “是这样。”林双双梳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我们丹坊虽然没有都会有大量的丹药的流出,但是最多都是一些补气丹这一类的修炼丹药,这种对付妖兽的丹药还真不多,要不然我通知一下子宗门让他们送过来些?” 大家一听就知道这是推词了,有些失望,但也知道这是人家的自由,他们还真不好强硬,纷纷扭头看了眼七月,那眼神简直不忍直视。 七月无语的翻了个白眼,看的众人也是无语,这人还真是放飞自我了,昨日不仅敢让梨白师兄给她收拾糜豚兽,今日还敢跟他们翻白眼了,这是惯得她啊! 七月可想不到他们心里是这么想的,要知道了肯定有一个更大的白眼要翻,看了眼一副不好意思的林双双,哼了一声,直接转身走了。 玄剑派的人一看,得了,这是直接拒绝交流了,不过想想林双双的托词也觉得很没意思,纷纷收拾了一番也离开了。 这种无言以对的待遇还真是让林双双手足无措了,看着还没走的花梨白,一脸苍白道: “梨白师兄,大家这是生我气了吗?我真不是不想帮大家,只是这次出来的急,没带那么多丹药,要不我这就让妹妹回去取?” “公主多虑了,大家只是不想让你为难,好了,时间不早了,咱们也赶紧进去。” 随后就看了眼身后的几名弟子,见大家都收拾好了,就直接启程了,徒留流月宗的弟子站在原地看着面色铁青的林双双一个个惶恐不安。 林娇娇在心里叹了一声,面上仍是一派的娇憨,“姐姐,咱们也走。” 林双双回过神,回头看了眼众人躲闪的目光,冷哼一声,流月宗的弟子纷纷低下头去,不敢看她一眼,对上宗主的得意弟子他们是没一点底气的。 走远的七月等人是不知道他们这些人的眉眼官司的,沈涛一路走在七月的身侧,对于她还是有些了解的,“昨天的事是林家姐妹做的?” 第16章 误会 七月一点也不意外他会如此猜想,淡淡地点了点头,“应该是了,不过没证据。” 沈涛听完眼神暗了一瞬,随即就笑开了,“看来她真的是对梨白师兄志在必得了,你还是小心一些的好。” 七月耸了下肩,“随她,反正我是改邪归正了,这花梨白我是敬谢不敏了。” “哦?当真?” 七月猛点头,“当然,这还有假。” “恩,你能想通就好,感情这种事还是你情我愿最好,梨白师兄身上的担子重,不是一般人能够驾驭的。” “听师兄这话对他还挺感慨的呀!” “你呀!” 沈涛动手在她头上拍了一下,这充满了宠溺的举动让七月温馨地笑了一下,随后看见跟上来的林家姐妹,心里刚起的那点子温情就又被恨意取代了。 沈涛离她很近,很轻易地就察觉到了她的情绪变化。 微微往后看了眼跟上来的林家姐妹,心里想着七七师妹嘴上说不在意,这心里还是很在意的。 如此想着,又把视线移到了一侧的花梨白身上,这位也不是省油的灯。 想到他昨天的一些反常举动,很难不让人相信他这是看到七月的实力,有些想要挽回的意思。 若果真如此,那就真的要重视起来了。 随即沈涛就快走了两步跟上七月的步伐,“七七师妹,这群妖谷里危险丛生,一会儿你可要跟紧我,我手里有老祖给的保命玉符。” 七月不想他竟然把自己的底牌都跟她说了,心里没有触动是不可能的,“沈师兄,你” “咳,你想什么呢,这不是咱们俩一块组队呢嘛,有好东西我自然是要跟你分享的。” 七月笑起来,“多谢沈师兄照顾,放心,我还是有点实力的,待会咱们双剑合璧,绝对打的那些妖兽哭爹喊娘的。” “你啊!” 说着,一行人就真的走到了群妖谷的入口处。 许巍很有掌门大弟子的气势,见花梨白并没有什么要说的,就开口说了几句注意事项,然后就率先身先士卒走了进去。 其实群妖谷的入口是很简单的,只有两块简单的山石林立,上面不知是哪个先人写了‘妖谷’二字,从笔锋上来看苍劲有力,浑然磅礴的气势扑面而来,让人看着就心生向往之意。 一行人进了山谷后,小心地察看着周围的环境,生怕被妖兽在背后袭击了。 七月与沈涛走在一起,两人小心谨慎地环视着周围的环境。 前世七月来的时候那是紧紧跟在花梨白身后的,因着走火入魔的原因,简直跟个大小姐似的,受了不少人的白眼和嘲讽。 如今这并肩战斗的感觉,七月舔了舔嘴唇,这感觉还是不错的。 “大家都小心,这外围一般都是二阶三阶妖兽的地盘,咱们的目标也不高,四阶的就不想了,多猎些三阶的妖兽就好。”许巍小心的给众位弟子打气。 七月听了忍不住笑了一声,以前也没发现这许师兄这么务实呢。 可惜一上午的时间,他们根本就没见几只妖兽,这有些不正常。 许巍把大家聚拢在一起,“大家也看到了,这谷里有些不正常,大家有什么想法没有?” 众人都皱了眉头,这地方的确是太奇怪了些。 “许师兄,会不会是这些低阶的妖兽受到了高阶妖兽的召唤离开了?” “李师兄说的是,还真有这个可能。” “可现在又不是兽潮期,它们为什么会受到召唤?” “会不会是群妖内部发生了什么事?” “说不准,这里一点打斗的痕迹都没有,无法判断。” “要不,咱们派两个人到里面去察看一番?”有人提议道。 大家一听这倒是个好办法,“许师兄,不如就让几个高阶弟子进去察看一下?” 听了这话,大家的视线都落在了几个高阶弟子的身上,其中就有花梨白和七月,以及流月宗的几位。 七月他们几个从刚刚开始就一直没参与讨论,这会儿听了众人的提议也觉得是个好办法,就都同意了。 于是就决定了出去探险的人员,玄剑派的是花梨白和七月,流月宗的是林双双和一个同门的师兄,自我介绍叫魏征。 七月听到他的名字微微惊讶了一瞬,就被他们三人注意到了,“七师妹知道我?” 七月知道魏征这可不是随便问问的,扯了扯嘴角,“这倒没有,只是觉得这个名字很熟悉好像在哪里听到过似的。” “我这名字的确是常见了些,七师妹有听说过也不足为奇。” 魏征很坦荡的接受了七月的解释,不过具体心里是不是这么想的就没人知道了。 最起码林双双是觉得七月是不会说这么一句废话的,她肯定是在哪里听到过魏师兄的名字。 这样想的不止林双双一个,花梨白也觉得七月不是说废话的人,眼神示意她到底是怎么回事? 七月看了他一眼,直接转身对他连个眼神都欠奉。 四人是越走越深,只是越是走的远了,这奇怪的地方就越是多了。 “你们刚刚看到了没有,那边几个山洞都是空着的,里面连一个小崽子都没有,这太奇怪了!” 魏征的话让周围的气氛愈加的紧张了起来,七月摸摸胳膊上抖起的汗毛,这地方太诡异了。 回忆了一下前世,好像没有出现这种状况啊? 带着疑惑,四人又走的深了些,渐渐地听到些动静。 “前面有异常,大家隐蔽。”话音一落,四人就直接往两边闪。 好巧不巧的七月跟花梨白选了一个方向,林双双和魏征选了一个方向,不用看七月就感受到了林双双犹如实质的幽怨。 不过她也不在意,微微耸了耸肩,双眼紧紧地盯着前方。 “一会儿你跟在我后面,不要随便出手。”花梨白没什么表情的叮嘱她。 这话让七月不由得的多看了他一眼,前世哪怕是嫌弃她是累赘,他也总会说这么一句话,也就是这一句看似保护的关心让她对他更加的死心塌地。 如今,“花梨白,你知道你说出这话会让人有多误会吗?”七月平淡地出声。 第17章 抓心挠肺 “恩?”花梨白有些意外,不过他仍是耐心的解释了一下,“你不要误会,我不是说你实力不行,只是现在情况未明,咱们还是保存实力静待时机的好。” 听着他的解释,七月轻轻地笑了,是啊,他总是这样漫不经心的说着些似是而非的话让人误会又让人无奈。 “好了,我知道了,梨白师兄放心就是了。” 花梨白觉得她的语气不对,不过看她面上也没什么不高兴的情绪,在心里绕了绕,也就又放下了,继续专注地盯着异常的方向。 就在这两人嘀嘀咕咕的时候,林双双跟魏征两人之间也在说些似是而非的话。 “林师妹已经决定就是他了?” 林双双眼神里闪过一丝不耐,“魏师兄不是已经看到了,这是师父交给我的任务,我必须完成。” “是吗?可在我看来,师妹投入的很啊!” “师兄慎言,有些话还是不要随便出口的好。” “呵,师妹这是害怕了吗?看来师兄我是戳中了你的心事呢,真是一个让人伤心的发现呢!怎么说师妹也是曾经给过师兄温暖的人,怎么都是让人舍不得呢。” “你!”林双双心中气恼,但也不敢在现在表现出来,深吸一口气,“师兄还是静心的好,有些东西不是你的,怎么都不是,一切还是要向前看。” “向前看啊!也是,”魏征微微往前靠近她的身子,林双双下意识的一僵,“你想干什么?这是在外面!” “呵,怎么听师妹这话,要是在宗门里,师兄我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说着,魏征眼里闪过一丝嘲讽,看着她的目光更加的露骨了起来。 “你!”林双双心中气恨魏征不识时务,非要在这时候找她不痛快,“师兄可是答应过我的,难不成现在是要反悔吗?” “反悔?这个词用得不好,我不喜欢,我还是喜欢师妹你说我是迷途知返重新发现了师妹的好呢,你说是不是?” 林双双下意识地一抖,“你这是什么意思?” 魏征欣赏着她颤抖的身体,“意思很简单啊,就是我打算看看师妹是怎么抛弃我,又找上那个人的。” 说着他的目光隐晦地落在花梨白的身上,“说起来当年他丹田被毁,筋脉尽断的时候,我跟着师父也是去瞧过的,也不知这些年他是怎么过得?这才多长时间啊,就又要筑基了,想想这天分都让人嫉妒啊!你说是不是,林师妹?” “你什么意思?”林双双这会儿是真觉得麻烦了,她就不该招惹这个魔鬼。 魏征轻柔地在她耳边低语,“我就是想看看师妹你是怎么爬床的,说起来在你们凡世会爬床的女人都叫做什么?恩?” 林双双气得浑身颤抖,“你!侮辱我!” 七月远远的注意到林双双气愤的神情,稍稍一想就明白了,这两人之间的纠缠只怕是比她前世以为的更久。 看着魏征那张气质温和的脸,她是怎么都无法把他与一个变态的邪修相提并论的。 想想前世爆出的那些信息,七月是真期待啊! 就在她看的专注认真的时候,一片白挡住了她的视线,无语地抬头,“你干嘛?” 花梨白皱着眉,“是我要问你在干嘛?为什么一直盯着魏征看?” 七月气结,“你管我,闪开。” 说着就要动手把他扒拉开,谁知他竟然一动不动,“你到底要干嘛?挡着我看戏了,知道吗?” 花梨白的眉心往上跳了跳,抚上额头,“你到底有什么事瞒着我?” 七月微微一挑眉,像个老地痞一样的一手搭在他的肩上,“你想知道啊?也行。” 她抬头看了眼他微微皱起的眉,“这个魏征啊,与你的女神有些缘分,妙不可言的那种,懂吗?” 花梨白奇怪地看着她,“你怎么知道的?” “······”好像暴露了。 “你管呢,反正我就是知道就是了,这种事谁还没个八卦的时候。”七月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惹得花梨白更加的疑惑了。 “你注意些,不要对别人的八卦那么关心,尤其是在本人面前,知道吗?” 七月翻了个白眼,“知道了,你现在可以让开了,你女神已经在看我们了。” 花梨白闻言转过头来,还真刚好看到林双双看过来的目光,点点泪光,看起来好像是伤心了。 想了下七月刚刚的话,花梨白觉得应该是魏征这个绯闻对象惹她伤心了,殊不知人家两个当事人已经把他们两人给归类到一块儿了。 就在四人沉浸在各自心事里时,一阵破空声传来,随即就是遮天蔽日的妖兽群争相狂奔而来,“兽潮!快走!” 花梨白拉起七月的手就往后跑,七月起先还用力的挣了一下,没有挣脱,只好认命的被他拉着跑。 可惜没等他们跑远就被一大群的妖兽围住了,这下好了,跑不掉了。 七月看了一下围住他们的是二阶和三阶的妖兽,四阶五阶的高阶妖兽是没有的。 “现在怎么办?要不要开打?”七月这话问的是漫不经心的。 花梨白抬眼看了看她,并没有看到熟悉的惊惶,也是她昨日可是敢独自砍杀三阶糜豚兽的人,“一会儿我攻,你找机会回去通知其他人。” 七月对他的牺牲奉献精神表示认同,“好,一会儿你主攻,我想办法逃走。” 说着,七月还用余光看了眼另外的两人,他们也被妖兽群围住了,这会儿已经准备要动手了。 就在他们手起刀落斩了一只二阶妖兽后,花梨白也动了,七月看着他的动作,也渐渐地移动起来,细心地找着离开的破绽。 然而不等她找到机会离开,身子瞬间就被腾空了。 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经在半空中了,抬头一看,乖乖,竟然是五阶的鹰空兽。 再转眼一看花梨白三人也被抓了起来,四个人如同孤岛一般飘在半空中,不久之后就消失不见了。 过了许久之后,黑暗的空间里,一道细密的声音响起,“喂?有人吗?” 随着这一声,淅淅索索的声音自四面八方响起,让人听起来抓心挠肺的。 第18章 无人飞升 七月缩着身子往后退,这声音太不对了,而且气味也奇怪,不会是被抓进什么爬行妖兽的洞窟里了? 霎时间,七月的脑子就不受控制了,各种猜测轮番上演了一遍。 忽的,眼前忽然亮起了一盏灯,七月眨眨眼,适应了一下光线,好家伙,竟然是头双头蛇,一瞬间被四只眼睛盯着,七月很惶恐。 双头蛇看着七月,很满意她的反应。 这时洞外传来一阵脚步声,双头蛇往后看了一眼,见到来人眼中闪过惊喜,“怎么样?人都抓回来了?” 七月顺着它的声音往外看去,一时间竟然看不清那人的身份来。 “都抓回来了,可以开始炼药了。” “恩,辛苦阁下了。”双头蛇对他很恭敬。 走的近了,七月隐隐地看到一个模糊的轮廓,看身形应该是个男人,不过他的声音太过轻柔了,又有些像女人的声线。 不过,他们说的炼药是什么? 为什么要抓人? 花梨白他们去哪儿了? 一连串的疑问在七月的脑海中冒出来,一时间还真是不知自己该思考哪一个了。 就在她低头沉思的时候,那道模糊的轮廓倒是渐渐清晰了起来,看着七月的目光充满了惊喜,“这个倒是个好材料,可惜,这次就抓了这么一个,要是多来几个就好了。” 七月听到声音,缓缓地抬起头,“你是谁?” 这会儿倒是不用她猜了,眼前的是个男人,而且是个形状复杂的男人。 他的脸是很柔和的那一类人,但是他的耳朵却是令人意外的硕大。 如果不是看他的身形正常,一定会认定他是某个大妖的化形,但是七月直觉的认为他不是。 “我叫西殇,灵音一族,你呢?”男人自我介绍道。 七月微微皱眉,没听过这个种族的名号,“我叫七月,人族。” 听着她的介绍,西殇呵呵笑了起来,“你放心,我也算是人族的,虽然”他扒拉下自己的大耳朵,“虽然我们灵音一族有这么一双大耳,但是我们的的确确是属于人族的,不过又区别于一般的人族,你可以叫我们灵族。” “灵族?” “对,灵族,一个生活在比你们更高一级界域里的种族。”男人很有耐心的解释。 七月忍不住更加的疑惑了,“那你是怎么来的?为什么会来此界?” “这个说来就话长了。”西殇双手一摊也很无奈。 七月见此,换了个话题,“是你让鹰空兽抓我们的?” “这你可误会我了,不是我吩咐的。”西殇歪歪头看了眼身后的双头蛇,“是他。” “他?”七月又把视线移到身材硕大的双头蛇身上,回忆着刚刚的炼药一说,“你要用我炼药?” 双头蛇硕大的眼睛里露出点点笑意,“是的,你现在有什么遗言要交代的吗?或许我会帮你完成。” 七月彻底无语了,脑子里只剩了一句为什么? “你们要用我炼什么药?” 双头蛇看了眼西殇,西殇会意,“是我家乡的一种灵药,可以让他进阶化形,效果好的话,也是可以飞升的。” 纳尼? 七月满头的问号,“现在飞升都这么简单了吗?它几阶了?” 说罢,还很认真的感知了一下双头蛇的威压,很好没有,简直了! 闻言,西殇意外了下,随后意识到七月修为太低了,看不出双头蛇的等级。 “它已经七阶了,原本是可以化形的,但是因着你们本界的局限性,如果没有意外发生,它穷尽一生都是无法化形的。” 这个说法七月倒是第一次听说,“可它就算不能化形,也是能修炼飞升的?为什么不等着飞升后再来化形,非要现在化形?” 西殇有些苦恼地挠了挠头,“看来你是不知道了,此界受困于毋魍域,没有意外的话,是从没有飞升修士的。” 话音落下,七月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反应了,使劲儿地回忆着前世今生接收到的信息,可都没有一条是有关于飞升问题的。 不对,前世她曾听崆峒真君提过,千年前曾有过一位修士是从此界进入了修灵界的,这个修灵界是不是就是他说的灵界? “你这话说的不对,我听宗门的前辈说过,是有修士飞升到修灵界的,你是不是记错了?”七月试探道。 闻言,西殇果然皱起了眉,“不可能啊,你们此界的界门都是关闭的,怎么会有人飞升?你说的修灵界是哪一界?我怎么从没有听说过?” “你没听说过?怎么可能?”七月忍不住在心里怀疑,难道说是崆峒真君说了假话? 嗯··也不对啊! 他为什么要说假话? 有没有修士飞升出去问一下就知道了,没有必要胡说八道啊? 西殇沉思了一下,也怀疑自己可能出现了认知上的偏差,“二双,你之前不是也告诉我说你们这一界是没有飞升修士的吗?不然你找我来干嘛?” 双头蛇忍不住运了运气,敢情它之前的话都白说了,还二双二双的叫它! 七月也忍不住抽抽着嘴角,这名字还真是莫名的有喜感。 不过,这蛇有意思啊! 竟然说此界没有飞升修士,是骗他的? 还是真的察觉到了什么? 双头蛇察觉到七月的探视,微微瞥了她一眼,金口一开,“的确是没有飞升修士,自我有传承以来,就没有接收到这方面的信息,直到你的到来。” 说着它盯住一直注视着它的七月,“你说的那个飞升修灵界的修士,应该是那些宗门说出来骗人的。 我的传承记忆已经有一万八千年,从没有记录过有飞升修士的存在,祖先隐隐察觉到应该是外界对此界有了什么限制,这才导致此界一直闭塞,无人飞升。” “所以,你在知道了这些后,就想办法找了他来,给你炼药?”七月眼里闪过不可置信。 谁知双头蛇微微摇头,“他不是我找来的,是自己闯进来的。” 闻言七月有些了然了,这就说得通了,不然很难解释它找了人来,却没有直接走人的道理。 视线一转又落到西殇头上,“西殇阁下,看在我就要死了的份上,你给我讲讲你是怎么来的呗。” 西殇下意识地一笑,“你是想知道为什么你们不能飞升?” 第19章 死界 七月抿嘴微笑。 “其实这也很简单,据记载,此界原为灵界附属界域,仙魔大战时,大批魔将被赶到此界,仙人为了以绝后患直接用无妄海封了此界。 从此再无一个魔族逃脱,此界也渐渐的成了死界。我要不是到毋魍域探险,误闯进了无妄海,也不会到达此界,现在我正想办法回去,所以还需道友你帮忙了。” “死界?你也要用我炼药闯出去?” 西殇点头,“是啊,你是单一的水灵根,灵根净度上乘是绝佳的炼丹材料,放心,我不会让你痛苦的死去,只是借用你一点点的灵根根域。” “根域?” “你也可以说是你的灵根,我需要你的灵根。” 不知怎么的,听他如此说,七月竟然完全没有害怕的情绪,“你抓我就是为了我的灵根,那其他人呢?你也需要他们的灵根吗?” “他们啊!他们也是要抽出灵根的,我需要五色灵根,取最纯净的灵根加以炼化,然后再辅助丹药就可以短时间内引来天劫,借助天劫的力量找到封印的界门,然后我就可以逃出去了。” 说着,他可能是有点不好意思,反正七月是看见他的耳朵红了一下。 “如果你愿意,我是可以带你走的,不过到那时你就仅仅是一个凡人了,在灵界凡人是不被善待的。 你可以先在我身边做个婢女,到时候看情况我再给你个身份,保证让你后半辈子老有所依,你觉得怎么样?” 七月被他这不要脸的安排给气笑了,“还真是多谢你了,还想着给我个好归宿呢!” 西殇耳朵红红地挠挠后脑勺,“嘿嘿,应该的,我这不是也借了你的灵根嘛,大家都是互帮互助,互帮互助。” 七月简直被他的脑回路给惊呆了,灵界竟然盛产这样的奇葩! 抬头看了眼二双,二双的眼里只有西·奇葩·殇,七月无语地低头,这可真是棘手了,重生一回难道就是给他们做肥料的? 七月头脑风暴起来。 西殇自觉已经给她解释的很清楚了,而且他也做了保证,是时候可以动手了。 “你想好了吗?如果想好了,这是幻灵丹,你吃了。” 七月抬头就看见他的手里稳稳地放着一粒丹,“这有什么作用?” “作用也不大,就是让你不那么痛苦。你应该知道抽灵是个精细活,我不能保证你在抽灵的时候不乱动,所以这幻灵丹可以减轻你的痛苦,保证你在抽灵的时候不会做出过激反应。” “呵,那我可真是谢谢你了!” “哎,那个,不客气,你赶紧吃了。” 西殇刚开始还有点不好意思,随后抬手就把幻灵丹凑到了她嘴边,大有直接喂给她吃的架势。 七月觉得自己重生的路走的异常的艰难,“你确定这玩意儿可以麻痹我的神经?” 她还想东拉西扯的多些时间自救,可西殇已经完全不给她多余的拉扯时间,“你放心好了,我宣泽门出品的东西就没有不好的,保证正品、效果绝优。” 七月呵呵冷笑,“行,我可以吃,不过你是不是应该给我多些保证,比如给些钱什么的。” “钱啊!你要这东西也没用啊,凡人界的货币在灵界是不通用的,你跟我回去后是要在灵界生活的,这凡人的钱你用不上。” “呵呵,我说的是钱,那是个字面意思,你可以理解为可以在你们灵界使用的灵石之类的财宝。” “噢,你这样一说我就明白了,你想要灵石是不是?可以,但我不保证你不会被抢哦。” 呵! 七月真是被气笑了,“你是压根就不想给?” “哪有。”西殇立即否认,“我只是想给你说一些,我们灵界的治安不是很好。我就算给了你大量的灵石,你也是没办法保住的,到时候搞不好还会被人抢劫,一个不好搞不好就没命了,你还是三思的好。” 许是想着自己马上就要死了,七月这会儿的心情特别的平静,大有一番这世间无我不能去的气势,“那你说,你能给我什么?” 西殇挠挠头,“要不我给你一张去往西泽的船票?” 七月一脸的懵,“我要那东西有什么用?” “这个啊,可是好东西,可遇不可求呢,我也是攒了好久的积分才买到了这么一张船票,我自己还没用呢。” 七月伸手,“拿过来我瞧瞧。” 西殇以为她这是答应了交换的条件,当即从储物戒里拿出一张金灿灿的船票来。 “这是去西泽大陆的通用船票,不管你什么时候乘船去都可以使用,没有时间限制的。” 七月拿着船票仔细地看了看,上面只写了两个大字,意意思思的她看着像是古体西泽的意思。 “西泽是什么了不得的地方吗?为什么你会觉得它很珍贵?” 许是七月的问题触发了他的谈兴,也许是他觉得一切都在掌握了,就没那种非常紧迫的心情,随着她的问题很是随性地找了个地方直接坐了。 “西泽是我们灵界最让人向往的地方,有很多的修士一辈子的梦想就是要到西泽大陆上走一遭。 我曾经也有这个梦想,不过现在我觉得给你还是比较有意义的。怎么说你也算是我某种意义上的恩人。我是要报恩的,这船票给你正合适。” 闻言七月又低头看了一眼手里的船票,“可你还没有说它到底珍贵在哪里?是有无数的财宝?还是有无上的天阶功法?还是说那是个聚灵宝地?” 说着她还又看了眼没怎么说话的双头蛇,“还是说那是个妖兽横行的地方,可以在那里遇上难以想象的神兽?” “神兽?你可真是敢想!”西殇喟叹一声,“不是,都不是,那里是一片和平的乐土,没有杀戮,没有血腥,没有你死我活的争斗,没有你追我赶的欲望,有的只是和平的乐歌,温暖的琴弦,撩拨人心的激情共悦。” “你这话说的,我怎么听着有点瘆得慌。”七月摸摸身上的鸡皮疙瘩,还是觉得太渗人了。 西·奇葩·殇很是受伤地望着她,“你怎么这么说?那是我们灵界人最向往的乐土啊!你怎么能说它渗人呢?” 说着他还急了起来,“算了,这船票我不给你了。” 一把把船票从七月手里抢了回去。 第20章 抽灵 七月都愣了,“哎,你怎么还带反悔的,不是说给我了吗?” 西殇嘟着嘴,很是委屈的模样,“不,我不给你了,你根本就不知道它的珍贵,给了你也是亵渎了西泽神光。好了,补偿我给过你了,你看不上我也没办法,现在该履行咱们的约定了。” 说着,他就出其不意的把幻灵丹给七月喂下了,丹药入口即化,让七月连一点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灵界出品果然是见效快,不过是一息之间七月就没了知觉,躺在地上连眨眼的行为都做不到。 眼睁睁地看着西殇从储物戒里掏出一样又一样的物品,一连掏了十几样的东西他才停下。 “好了,前期准备工作都做完了,咱们这就开始了,刚开始我会从你背后划开,进入你的丹田,然后找出你的灵根根域所在;找到后再用附灵锁锁住你的灵根根域,不让它消散。 接下来就是最重要的了,我跟你说抽灵根的时候你一定不要紧张,不要反抗,否则根域会根据主人的情绪做出激烈反抗的,到时候你就要吃苦头了。 我现在跟你说这些,就是让你明白,咱们的约定已成,你是没有机会反悔的,好好配合我,还能减轻一些痛苦,明白吗?” 说着,还很有耐心的看着她的眼睛,直到从七月眼里没有看出一丝一毫的反抗情绪,这才收回了确认的目光。 刚开始的时候七月就只能感觉到一点的凉意在背后,然而当刀口划开了她的皮肤,挖进她的丹田时,她感受到了剧烈的痛意,那是深入灵魂的颤栗。 “你不要紧张,很快就好了,放轻松。” 西殇像是对待一只受伤的幼兽一般,细心地安抚着她不安的心。 可这些都不是七月想要的,她有些痛苦地想着,是不是这一生她就要这样的死去? 弱者是不是就没有求生的机会? 灵魂地颤栗让她的意识前所未有的清醒,这是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能够活着的都是可以拥抱世界的强者。 而她从始至终都是一个弱者,一个毫无反抗能力的弱者! 就在她的潜意识爆发出无限的仇恨时,灵魂的颤栗忽然停下了。 “怎么回事?你的灵根根域为何如此驳杂?” 原来是西殇已经找到了她的灵根根域,但是它并不是他以为的纯净无暇,反而是斑驳着无数的裂痕。 西殇探查了一番,就意外了,“你竟然跟人签了主仆契约?” 七月的心都抖了。 发生了这样的意外,西殇不得不停下他手中的动作,回头对身后的二双说了一声,“看来咱们的计划要推后了,我需要时间给她净化根域。” 双头蛇也没想到竟然会有人和别人签订主仆契约? 倒不是说,没有这种事发生,只是这事一般不发生在如七月这般的单一灵根的修士身上。 在这个界域,一般单一灵根的修士都是宗门里的佼佼者,重点保护的对象,根本就没有人有机会给他们签订主仆契约。 这不仅仅是因为身份的原因,还有一旦修士签订了主仆契约,那相应的也会影响他自身的修炼,产生心魔,在高等级的修炼中是很难寸进的。 “你看出给她契约的人的修为没有?” 西殇摇摇头,“这个需要找到那张契约才行,我需要在她的识海里察看一番。” 说着,他就动手了,完全不管七月是否能够承受得住他的搜查。 幸而他采取的是比较温和的手段,魂力探查进她的识海里时,还稍稍地安抚了她一下。 七月如同砧板上的肉,毫无生机地躺在地上随他们为所欲为,随着探查的结果出来,她最后一层的裹布也被掀开了。 “给她契约的人很聪明,有一层禁制在,我需要先把禁制给解了。” “还有禁制?这是不敢露面?”双头蛇疑惑。 西殇轻轻摇头,“不确定,可能是有什么阴谋。” “你直接破禁制,会不会惊动那人?” “惊动是一定的,不过他应该找不过来,咱们的位置很隐蔽,而且我刚刚进来的时候已经布置了一个大型的幻阵,不是你们这一界域的顶尖修士,是不可能破了我的幻阵的。” “那就行,我就怕有人顺着找上来,那咱们就被动了。” “放心好了,不会的。”说着,他就用一层强大的魂力包裹着自己的双手,然后轻轻地覆盖在了那层禁制上。 七月只感觉到了灵魂上的一阵颤栗,西殇就收回了手,“好了,禁制消失了。”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正在玄剑派大殿上的崆峒真君只觉得脑中一阵刺痛,等他回过神来,已经眼前一黑倒在了地上。 这下可是惊了在场的不少人,“这是怎么了?担心自家弟子也不用这么激动?” 一直都跟他很不对付的留仙真君那是一开口就见血,每每都跟崆峒真君针锋相对许久。 今天,崆峒真君是真的一点心情都没有了,他下的禁制惊人被人破了! 这真是太让人意外了,自从接到门下弟子接连失踪的消息,他就在联系花梨白等人,这宗门里刚开会,就收到了这么一份大礼,由不得他不多想了。 西殇解了七月识海里的禁制后,在另一个山洞里的花梨白也觉得灵魂一阵颤栗,随后识海中就莫名的浮现出了一张契约,这让他很意外。 不待他仔细去看,那契约竟然如同水波荡漾一般碎了! 剧烈的疼痛让他来不及过多得思考,另一边的七月在感觉到灵魂一阵轻松后,就陷入了昏迷。 眼睛闭上的那一刻,她竟然是开心的,困扰了她两辈子的主仆契约竟然就这样被人解了? 世事的无常让她不知该庆幸,还是该悲伤? 西殇解了那份契约后,又在七月的识海里翻查了一遍,再没有发现有其他的契约存在后,就收了手。 “好了,这几天我会给她喂几种净魂丹和净灵丹,不出五日咱们就可以动手炼制天劫丹了。” 双头蛇满意地点点头,“那你现在做什么?等着吗?” “不。”西殇摇摇头,“这件事给了我一个警戒,这里的修士不能按常理推之,我需要去检查一下其他人身上还有没有这样的契约,如果没有我就直接动手了,免得夜长梦多。” “也对,那些宗门里的老道还是很敏锐的,咱们可不能前功尽弃让他们摸上来了。” “放心好了,五日就可,到时候咱们还不是天高海阔任高飞,他们又能拿咱们怎么样呢?” “哈哈哈,也是,那我就等着你的好消息了,我会让门外的小崽子们看好门户的。” 第21章 和我一样的女孩 崆峒真君在眼黑了一下后,就忍住了继续昏下去的不适。 在掌门真人提出要派人去逐鹿平原查看时,就直接站了起来,“我去。” 说完,也不给其他真人反应的时间,竟是直接出了门,留下满屋子的人不明所以。 还是留仙真君意外之余无意中说了一句话,“他不会是有什么事瞒着咱们?” 其他几个真人闻言,互相对视一眼,说不定还真有。 崆峒真君到达逐鹿平原时,已经是晚间时分,周围的环境黑压压的让人沉闷。 不过这点子的压力对于一个金丹真人来说自然是可以忽略不计的,不过他并没有贸然进入群妖谷,而是寻了一个隐秘的位置,放开神识,竟是要先神识查看一番再说。 然而等待他的是,静悄悄的森林,连一个妖兽崽子都没看见。 这情况不对。 夜色迷离之际,西殇漫步到另外一间早已准备好的丹室,此时的丹室已经挤挤挨挨的塞满了人。 连着花梨白在内的,所有此次参加大比的弟子都被妖兽们抓来塞进了这间丹室。 西殇看着挤成一团的小修士们,温和一笑,“看来大家都很守规矩嘛,好了,现在开始检查了,大家要做好配合哦。” 说罢,就伸手抓住离他最近的一个弟子,抬手就要探进他的识海里去。 吓得小弟子皱成一团,期期艾艾的求饶,“前辈,前辈饶命啊!” 西殇伸出去的手顿了一下,“饶什么命?我为什么会要你们的命?” “你、你不是来杀我们的?”小弟子颤抖着身子,鼓起勇气抬头看了他一眼。 西殇对上他的眼睛,温和一笑,“当然,我就是借用你们一些东西,会给你们补偿的,你们有什么东西想要的吗?当然钱除外。” 怕又遇到刚才的情形,他直接把这一条给排除了。 一开始大家听到他的话,还有些奇怪,这会儿听着这最后一个附加的条件,怎么想都觉得有些不对味儿。 不过,想想体内枯竭的灵力,现在他们就是砧板上的鱼肉,没有讨价还价的能力,还是乖乖听话的好。 许巍作为掌门大弟子还是很有责任感的,听到他如此说,就立即提出了自己的要求,“前辈可以保证我们的安全吗?” 西殇点头,“当然,你们都不会死的。” “那前辈想要我们的什么东西?” 这话一出大家有志一同的满含期待和戒备的看着他,好似他只要说的一个不好,就集体反抗一样。 西殇把这些人的神态看在眼里,微微一笑,“很简单,借你们的灵根根域一用。” “根域?” 对于大家来说,这是一个新的概念,“根域是什么?” “简单来说就是你们的灵根根源,明白了吗?” 下面一片哗然,“竟然是要我们的灵根,没有灵根我们跟死了有什么区别?不还是要我们的命吗?” “是啊,我们是修士,修士的立命根本就是灵根,现在没有了灵根,要我们拿什么立足修真界?靠着那虚弱的凡人之躯吗?” “不错,这事不能答应。” “对,不能答应。” 几乎是一呼百应,呼啦啦地站起了一群的人。 西殇对上这些站起来的人,轻轻地笑了一声,“看来你们真是很不好相处呢,这样,既然咱们谈不拢,我就只好强取豪夺了。” 话音刚落下,就见他手指翻飞,刚刚还站着的那群弟子哀嚎一声,竟是纷纷倒在了地上,而在他们的背后相同的位置纷纷开了个口子。 再抬头去看,西殇的手上已经抓满了各色的条状物,正是这些人的灵根根域。 西殇满意地看着手里的根域,不错这些人都没有被人契约,根域很纯净,不需要净化。 只不过,看着两两相交或是三条、四条、五条相交的根域,皱了皱眉,还是要剥离的,这也是个细致的活。 叹了一声,西殇对上地上惊愕一大片的小修士们,扯了扯嘴角,“行了,你们这些人刚刚没有站起来,现在想好有什么想要的了吗?” 一众人等对上他满目的温和,一个个惊悚的往后躲去,好像他是什么恶魔一样。 这让西殇非常的不满,抬手一动,又是一样的动作,一样的快,有弟子倒下,有根域飞进他的手里。 到了最后,这间丹室也就剩了十几个还比较清醒的人。 许巍忍着心里的胆颤,稍稍靠近花梨白,“梨白师弟,你有什么好办法没?” 花梨白捂着头,刚刚那一瞬的痛觉还在,他现在脑子里迷迷糊糊的,根本就没听清他说的话。 “许师兄说什么?我不是太听得清?” 许巍看了眼他发白的脸,以为他是被吓着了,低低叹了一声,“你别怕,咱们都是有保命玉符的,大不了一会儿都捏碎玉符好了。” 这回花梨白听清了,不赞同的看着他,“我们应该是没有机会捏碎玉符了。” “什么意思?”许巍有点惊,如果连这个逃命的法子都不能用的话,那就真的要死在这儿了。 花梨白皱着眉头,看向西殇,最后视线落在他的手上,“看他出手的速度,还有这一连番的动作,不像是咱们一界的手法,你可听说过有哪一族、哪一宗有这等邪修的法门吗?” “这倒没有。”许巍摇头,“不过,你就因为这个判定他不是此界中人?这太过随意了?” “随意不随意的,我都觉的这个人不太对,咱们还是小心为好。”说着,他很是担心的又在众人的身上扫过,仍是没有发现七月的身影,也不知道她是被抓到哪里了? 还是已经逃走了? 然而不待他想出个所以然来,竟是有人提出了他最担心的一件事情。 林双双虚弱的靠在自家妹妹身上,“前辈,为什么我们这里少了一个人,是你把她藏起来了吗?” 正在归置根域的西殇闻言,直接看了过来,见是一个虚弱的女修,很有修养的走过来,“小朋友说的是谁?” 在花梨白不赞同的目光下,林双双浑然不觉的说:“一个跟我一样年纪的女修,前辈没有抓到她吗?” “哦,你说的是她啊,她在另外一间丹室,你们是同门吗?” “不。”林双双摇头,“我们不是同门,不过我很想知道,为什么她不和我们关在一起?是她有什么特殊的作用吗?” “真是一个聪明的孩子。”西殇抬手在她头上摸了摸,“你很聪明,你想要什么?” 第22章 是你吗 不知怎么的,听了这话,花梨白就是一阵紧张,生怕她说出什么非分的想法来。 然而当猜测已成事实,他好似从没有看清过她一般。 而林双双却是满目的傲然,“梨白师兄,不用如此看我,我只是想在死的时候满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罢了。” 原来她刚刚提出的要求,竟然是要亲眼看到七月的特殊之处。 这样的条件,倒是让西殇意外了一把,看着她的目光也带了些探究。 “你跟她有过节?” 林双双摇头,“没有,我就是很好奇,为什么她是最特殊的一个,难道仅仅是因为她的单一水灵根?” 西殇笑了起来,“真有意思,小朋友,你的敌意很明显啊,你下面是不是要说,她其实是个很好用的炉鼎人选啊?” 林双双一下子瞳孔放大,没想到竟被他直接戳破了内心深处的想法,有些诡异的沉默。 然而当沉默过去,她又开始反省自己有什么好沉默的,这明明就是大家一致的想法,只不过她表露的有些多了而已。 此时的林双双已经急了,在没有了可以依托的实力面前,她很快的塌了心理防线,此时已经不管不顾了起来。 魏征嘲讽地看着已经完全失去理智的林双双,想着自己也是蠢,根本就不用出手,她就自己作死了。 西殇几乎是瞬间就察觉到了他那微妙的情绪,好笑的在两人之间看了一眼,最后落在魏征身上,“你呢?小朋友,你有什么条件要提吗?” 魏征不妨他会冷不丁的换个人来问,看着他的目光带着隐隐的挑衅,“什么条件都可以?” “恩。”西殇干脆利落地点头。 如此,魏征像是得了什么尚方宝剑一样,胆子蓦然的就更大了几分,“我想要修复灵根的丹药,你有吗?” “呵,乖孩子,你是第一个提出这个条件的人,不过我要告诉你的是,这件事就算我答应了你,你的灵根也是无法修复的,所以,你可以换一个条件来说。” 其实,刚刚那一个条件只是魏征想要试探他身份的一个说辞,没想到竟然试探出的这么深,这人竟然还真有修复灵根的丹药,几大宗门里都没有这玩意的。 这人是谁? 为什么要他们的灵根,他有什么阴谋? 霎时间,魏征想了很多,而花梨白与许巍两人也想了许多。 就连林双双不甚清晰的脑子都清醒了几分,纷纷想着这人到底是谁? 为什么如此的深不可测? 西殇把几人的神情看在眼里,抬手覆在魏征的头上,竟是毫无征兆的探进了他的识海里。 魏征下意识的就是躲,不过很快就被西殇给镇压了,“别动,我不会伤害你的。” 魏征压根就不相信他的话,都探进我的识海了,还说不伤害我,开什么玩笑呢! 西殇在他的识海里一番查找,还真没找到契约之类的东西,稍稍满意了一下,收回手。 “不错,你的灵根根域也很好,你想好另外一个条件了没?” 这种说好就动手的意思,让魏征这个狠人都跟着一颤,“没,我还没想好,您能给我个时间,让我好好想想吗?” 西殇叹气的想了下,“好,你先想着,我去问其他人。” 视线一转就落在了一脸苍白的花梨白身上,“你怎么了?抓回来的时候被那些小崽子们伤了?” 随后就抓过花梨白的手腕,一副看诊的架势。 花梨白不适应与人如此亲近,往后躲了躲,不过也没躲过他的钳制,只好自己解释,“我没事。” 但西殇已经探上了他的筋脉,“你有些受了内伤,魂力也不稳”说着他忽然顿住了,望着花梨白的眼神充满了不可思议,“是你吗?” 这下换花梨白意外了,“您什么意思?” 许巍等人也奇怪的看着这两人,不会是要亲人、朋友什么的重相逢了? 这个猜测让几人的心情都松了几分,如果是这样那真是再好不过了。 于是,一个个双目灼灼地看着他们俩。 西殇放下抓在指尖的手腕,在众人灼灼的视线中探进了花梨白的识海,这转折让几人措手不及,惊愕非常。 转变的太快,一时无法接受。 因着契约被强制销毁,花梨白本就有些受伤的神识,这会儿是真的剧痛难忍,“你到底要干什么?” 找到了自己想要的,西殇也没含糊,直接松了手,看着花梨白的目光充满了不屑,“竟然给一个小女孩缔结主仆契约,你还真是让我开眼界啊!” “你什么意思?”花梨白脑壳子一阵一阵的抽,浑然不知道还清醒的几位听到这话看着他的目光充满了多么强烈的不可思议。 林双双更是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前辈!您这话是什么意思?他契约了一个女孩子!?主仆契?” “对啊!真是人不可貌相啊,这里面的几个男孩子数你长得最好,怎么就不干人事呢?”西殇觉得自己的三观需要重塑了。 然而花梨白才是最懵逼的那一个,“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什么时候契约了一个女孩子?她在哪儿?是谁?” 这话倒是提醒了西殇,在那主仆契约的上面还有一层封印呢。 “你有没有长辈?” 闻言,花梨白下意识的就想到了崆峒真君,难道是崆峒真君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给他契约了一个女孩? 可这女孩是谁? 为什么要契约她? 冷不丁的花梨白的眼前浮现了一个人的脸,那张满是朝气的脸,带着喜洋洋地笑,不停地追逐着他,一声一声的,“梨白师兄,你看我采的花,好看吗?” “梨白师兄,你的宗门好漂亮啊!我以后真的可以住在这里吗?” “梨白师兄,我引气入体了,是不是很厉害?” “梨白师兄,我什么时候可以跟你住在一起啊?” “梨白师兄,你怎么都不回我,我一个人好无聊啊!” “梨白师兄······” “梨白师兄······” “梨白师兄······” 花梨白满头的冷汗,随着一声声的回忆,满目赤红,“她在哪里!在哪儿?” 西殇浑然不在意的往后退了一步,“怎么,这是意识到不对,想要道歉?那就抱歉了,我这人最不喜欢的就是你这样假仁假义的小白脸,晚了,她已经不在了。” 说完,也不看自己给几人带来的震撼,转身就走。 今日收到的根域有些多,还需要好生炼化一番才行。 第23章 心悸 随着幻灵丹药效的消失,七月渐渐的清醒了过来。 周围仍是一片昏暗,背上隐隐的伤痛,提醒着她一切都不是梦境,她的的确确是差点被人剥了灵根。 “你醒了。”熟悉的声音再次响起,随即周围就亮起了灯,这次七月看的很清楚了,是一颗颗的夜光石镶嵌在周围的石壁上,散发出莹润的光泽。 她微微转转身,面向那人趴着,“谢谢你。” “谢我?”西殇意外了,“你谢我什么?不是应该恨我吗?” 七月轻轻地扬起一抹笑,“我不恨你,你我之间是弱肉强食成王败寇,我没什么好埋怨的,但你帮我解决了心中的大麻烦,我是要谢谢你的。” “那就说好了,我帮你,你帮我,我这就不给你什么报酬了,行吗?” “你还惦记着这事啊,行,只要你有本事拿走我的灵根,我就给你。” 七月这话说得敞亮,使得西殇也笑了起来,“你还真有意思,我喜欢。不过,你是不是有一个仇人在外面?” “仇人?你说的是?” 七月不确定他说的这个仇人是林家姐妹,还是对自己很有敌意的林安然,毕竟现在的林安然对她敌意也挺明显的。 “看你的样子,这仇敌还不少啊!是一个女孩子,跟她在一起的还有另外一个女孩,看样子像是姐妹。” “哦,你说的是她们俩啊,的确是有仇的。” “我觉得也是,那姑娘不是个好的,你以后离她远点。” 七月点头,像是完全听进去了一般。 夜渐渐的深了。 崆峒真君来回在群妖谷内查看了好几遍,却是没有任何的发现,这让他瞬间意识到事情不是他以为的那么简单。 退无可退,只好进了。 很快群妖谷的山林间闪过一道急速的身影,那身影像是有所牵引般,直直的往某个方向走。 崆峒真君一手捏决,一手握剑,如果不是迫不得已,他是不想使用这种方法来找人的。 远在山洞里的七月,忽然感到一阵气闷,隐隐的有些喘不过气来。 “你怎么了?”察觉到她的异常,西殇急忙走过来,伸手摸上她的脉搏。 “你怎么忽然心跳的这么快?你有心悸吗?” “心悸?应该是没有。” “不对,你这不对。”而当他话音落下,猛然间就发现自己的幻阵被人动了,“不好,有人来了。” 说着人就从七月眼前消失了,本还喘着气的七月瞬间爬起来,完全不管背后的伤有多严重。 七月强忍着背上的伤痛站起来,小心翼翼地探出自己的神识。 幸好她重生一回,这神识也跟着回来了,谁能想到一个小小的练气九层的弟子会有堪比金丹期的神识呢? 神识探出去后,七月就发现这地方洞窟很深,而且里头通道错综复杂,一个不好就要在这里迷路了。 然而金丹期的神识让她很轻易的,就从另一侧的山洞里发现了花梨白等人。 不过,看情形,他们过得有点惨啊! 上百人里只有大概十几人还是完好无损的,其他的弟子都痛苦的倒在地上,看他们背后的伤,应该是跟她一样被挖灵了。 不过,她比较幸运,灵根还在,但是他们是彻彻底底的已经没有了,这次几大宗门可谓是损失惨重。 不过,花梨白怎么一脸惨白的样子,神识往他身后绕了绕,并没有看到伤口,应是没有被伤着的,怎么还这么一副痛苦的样子? 不由得她想到了一个可能,这般想着,她往外探了一下,没有发现西殇的踪迹,应该是到幻阵外面去查看了。 七月小心地慢走几步,没有发现任何的阻拦,这倒是方便了她。 不过她刚走了几步,一道声音就从洞窟的深处响了起来,“你想去哪儿?” 坏了,竟然忘了还有一头会说话的双头蛇了,“呵,那个,我这不是听到外面有动静,想出去看看,前辈您要一起吗?” “是吗?”双头蛇从山洞深处缓缓爬出来,并列的两颗头四双目紧紧地盯着她,“你最好不要轻举妄动,尽管你的灵根现在还有些驳杂,但我是一点都不嫌弃的,明白吗?” 七月稳稳地往后退了一步,“明白,明白,前辈放心,我有自知之明。” “那就好,好生在这待着,外面的事用不上你帮忙。”说着,就吐出了一口黑红的雾气,瞬间就把七月给包裹了进去。 七月怔楞地看着这雾色的壳子,这是一点逃跑的机会都不给她啊! 在心里叹了一声,也是,要是她也会防着这一点的,没有逃生的机会,七月也就不折腾了,直接盘腿坐在了地上,一副修炼的架势。 双头蛇垂眸看了她一眼,也就不再关注了,神识直接铺开向外看去。 西殇已经到了幻阵的前,这是他从灵界带过来的法宝,一直陪着他行走在灵界各处险隘山地,从没有出过差错,这一次他仍是坚信这一点。 然而当他看到幻阵里的情形时,只觉得有一口老血喷涌而出。 乖乖,这还是他的幻阵吗? 只见里面的东西被崆峒真君西一榔头、东一棒子的砍得稀碎,心痛的不得了。 崆峒真君也是纳闷了,这幻阵里的东西怎么就这么耐砍呢? 刚刚他顺着自己放在七月身上的神识印记一路北上,这才刚刚走到这个地方,就绕了个大圈子,这才晓得自己是遇上幻阵了,正准备要破阵,就被强行的带入了进去。 说起来这个幻阵还真是大,不是一般人能拥有的,对于那个破开了他禁制的人,他又有了一定的认知。 不过这幻阵看着强大,但是对于他们玄剑一派还是小意思的,因为他们相信任何的阴谋诡计在强大的实力面前都不足为惧。 于是,他直接用剑开路,这才刚刚劈了两剑,这幻阵就有点摇摇欲坠的意思了。 西殇在外面看着他抬起手就要劈第三剑,完全不敢赌,直接收了幻阵,祭了一个大杀阵扔到崆峒真君身上。 崆峒真君还没有从突然消失的幻阵里回神,就被一只大鼎给罩在了里面。 不等他有所反应,鼎身内部就爆发出了无数的剑光,崆峒真君骂了一声,抬手就冲。 第24章 杀阵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七月感觉外面的日头都已经日生日落了三次了,可是西殇还没有回来。 双头蛇拿着剩下的两颗净魂丹与净灵丹,一时踟蹰着不知该不该出去看一下,西殇出去的时间太长了。 但是这洞外一直又都没有什么声音传回来,这又让它稍稍放心许多。 七月察觉到它的担忧,不由得出声,“前辈,西殇前辈是不是发生了什么意外?您要不要出去看看?” 双头蛇莫得感情的四只大眼睛在她身上绕了绕,“别打什么坏主意,好生待着。” 话音刚落,就看到七月像是饱受打击一样的垂了头,有些意外,但也觉得人修就是狡猾,遂不再关注她。 然而就在这时,洞外忽然一声轰隆作响,连山都跟着抖了几抖,这是大爆炸的动静,怎么回事? 双头蛇这会儿也顾不上看守不看守七月了,直接飞了出去,刚刚飞出洞口,就看到一个颇为狼狈的道人拿着剑静立在半空中。 而西殇则是脸色难看的注视着地上的残片,双头蛇注意到这东西好像是他曾经跟它炫耀过的什么戊戌鼎,里面有着强大的杀阵。 然而此时那被他吹得天花乱坠的戊戌鼎就这么破碎的躺在地上,看起来真是惨不忍睹。 不过,双头蛇一转头往道人身上看去,一个金丹后期的修士,怎么会破了一个元婴修士的杀阵,这有点奇怪了,难不成他手里有什么宝贝不成。 崆峒真君漠然的看着下面的两只,一个人形大耳说不清是人、还是妖的东西,一个七阶的双头蛇,还没化形。 这在修真界极其少有,这样两个东西纠缠在一起,一看就是不干好事。 “是你们两个抓了我们门下的弟子?” 西殇此时很是气恼,为自己的戊戌鼎,也为自己的大意,“你是何人?” “玄剑派,崆峒。” “玄剑派?没听说过。”西殇一脸的傲气,“你一个小小的金丹竟然毁了我的戊戌鼎,你可知罪?” 很多年没人敢这么和崆峒真君说话了,看着愣头青一样的西殇,脸颊不由得抽了抽,“你是何人?为何要抓我门派弟子?” “你还没资格知道我的名字,看招。”说罢,西殇就如同一个年轻气盛的傻小子一般对着他冲了过去。 崆峒真君真是好多年没见过这种打法了,一时还真让他趁机砍了几下,幸好他躲得及时,不然还真让他砍伤了。 然而打着打着,他就有些意外了,这人看起来明明是比他高一个等阶的元婴修士,怎么会跟他打成平手? 而且隐隐还有败落的迹象? 这样的西殇不仅是崆峒真君没有想到的,就是双头蛇也没有想到的。 然而此时不是双头蛇纠结的时候,眼看着西殇就要不敌,它只得只身加入了战局,本来大好的战局因为双头蛇的加入,让崆峒真君一下子艰难起来。 等到留仙真君与流月宗和九月派的几名真人赶来的时候,正好看见的就是崆峒真君被那两只压着打的时候。 “还是第一次看见这小老儿如此狼狈啊!真是令人欣喜啊!” 流月宗的驰美真人无语地望着他,“我说留仙,你还是先看看自家弟子还剩多少了再看笑话,这下面还有许多的弟子等着我们救呢。” 留仙真君斜眼瞪他,“行了,知道了,马上就去。” 于是一个飞身,留仙真君也加入了战局。 驰美真人与九月派的林锐真君一看,双双往他们身后的洞口飞去,按照之前的查看,那些孩子就被他们藏在那里面。 西殇与双头蛇一看,不好,急忙抽身往后撤,想要的挡住两人的去路,谁知驰美真人与林锐真人也不是吃素的,四打二还是很有胜算的。 眼看败落在即,西殇也没什么好藏着掖着的了,就在几人以为胜利在望的时候,一道嘹亮的鸣叫声响彻整个群妖谷,一时之间所有的妖兽都动了起来。 “不好,兽潮!”崆峒真君四人纷纷严肃起来。 “崆峒你缠着他,我去看看谷外如何了,不能让这些妖兽闯出逐鹿平原。” “放心,有我在,不会让这两只大妖得逞的。”说着崆峒真君又抬起一剑打在了西殇的胳膊上。 “草,这一界竟然还有这种狠人!二双,你不是说你们这一界的人修都很是虚弱的吗?怎么这家伙这么强,把我一个元婴真人打的满地跑?” 双头蛇一边躲避满含恶意的冷剑,一遍无语地吐槽: “你还说,不是你吹自己是元婴真人,只是一着不慎才落入此界的吗?什么在灵界也是响当当的一个人物,就你这样的,也是人物?你别是骗我的?” 西殇拿着剑的手抖了抖,“你说什么傻话呢,我怎么会骗你呢,我可是珍贵的灵音一族,在灵界那是所有人都俯首称臣的种族,知道吗?” 听着两人的对话,崆峒真君不由得与林锐真人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意外,竟是外界中人。 两人几乎是下意识的就改变了对战的策略,原本还想着直接打杀了这两只,如今这一遭还是活捉的好。 洞内,七月自从双头蛇也跑出去后,就一直等着,眼看着双头蛇也一去不回,七月的心思就活泛了起来。 双头蛇喷出的雾气,本身是没有毒性的,不过在它离开的时候,七月明显的发现这雾气有往浅色的趋势淡化,这不对劲儿。 几乎是下意识的她就转了内呼吸,伸手在那雾气上碰了碰,一道水雾包裹着的力量轻轻击打在那雾气上。 轻轻的一次试探并没有发生什么改变,仅仅只是让那雾气颤了一颤。 七月拧起了眉,以她现在稀薄的灵力恐怕无法强行突破,看来只能试一试用神识击打了。 这种打法还是她在前世的时候,无聊试出来的,当时她已经走火入魔多年,因着不能修炼剑法,就只好每日里修炼内功提升灵力,就连神识都被她修炼的强劲有力了许多。 那时候有时遇上无法解决的麻烦,她都是如此与人对战的,最后倒是落了个喜爱偷袭的名头,唉! 想想,一切都是命。 幸而她的神识之力还是不错的,那道雾气禁制在晃动了几下后就破了。 七月抬手把还没来得及散去的雾气收集起来,这可是个好东西,回去她一定要好好研究一下,说不定将来还能给自己造出个什么大杀器来。 第25章 凡人界 没了拦路虎,七月很快就来到了另外一侧的丹室内。 对于七月的突然出现,众人都意外了一下,尤其以花梨白的反应最为直接,“你没事?” 七月微微挑眉,“我怎么没事,只不过是你没看见罢了。行了,现在不是跟你们叙旧的时候,有人找来了,咱们还是赶紧找机会逃。” 说着,眼神就落在了一直蜗居在一个小角落里的沈涛身上,“沈师兄,你跟我一起?” 沈涛本来还以为自己这一次逃不过了,没想到竟然峰回路转,当即站起身,“好,咱们一块儿走。” 眼看着两人再次把他给忽略了,花梨白一把抓住七月的手,“你、” 七月转眸、清凌凌的看着他。 花梨白的手下意识的瑟缩了一下,刚开口,他就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了。 一直注意着他的林双双见状冷冷一哼,“梨白师兄,你是想问她到底有没有被人契约吗?” 此话一出,整个空间都凝固了。 本来大家都把这事给按在心里不想提了,不是不能说,而是这事一看就不简单,没人会无聊的给自己找不痛快,是以在看到七月的时候大家都下意识的没人提这茬。 谁知,这位小公主竟然还等不及了,直接戳破了人家的遮羞布,也是挺让人无语了。 最起码魏征这会儿就特别不想看到她,“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闲心管这种闲事,我看啊,你就应该留在这里,被那个疯子抽灵根!” 说罢,直接起身,越过众人往洞外走去。 其他人见状,尽管灵力不济,但也不想留在这里等着被人抽灵根,纷纷拉扯着自家宗门里被抽了灵根的弟子,三三两两的走出了这困人的牢笼。 眼看着人都快走完了,林娇娇碰碰林双双的胳臂,“咱们也走。” 林双双暗自忍下一口气,“等我出去了,一定要扒了魏征的皮!” 林娇娇瞬间轻蔑地笑了一声,“你有本事就别光说不练,我想他早就等不及你主动送上门去了。” “你!连你一个小贱婢也敢看我的笑话?林娇娇,是不是时间长了,你就忘了自己的身份,贱婢就是贱婢,不是你那爬了龙床的贱人娘亲想要改变就能改变的,懂吗?” 林娇娇用力地掐着自己的手心,强忍着怒气,尽量用着最缓和的语气道: “姐姐放心,妹妹我、有自知之明。” “那就好,哼。” 待到众人走到洞窟口,已经遥遥地看到了打斗的场面。 “原来是崆峒真君和林锐真人来了,咱们还是找个地方隐蔽起来,别被抓了影响战局。” 许巍这话一出,众人纷纷找了地方躲着,等待着机会逃生。 然而不等他们行动,就听到轰隆隆的声响。 “这是什么动静?” “好像是脚步声?” “哪里来的脚步声?” “好、好像是妖兽,不会又是兽潮来了?” 这话,让大家又都想起之前被抓来的那场兽潮。 “这兽潮不会就是这两个大妖操控的?”有人不确定地问。 几个被抽了灵根的弟子,一脸的灰心丧意,“很明显了不是吗?这兽潮就是冲着我们来的,现在应该是为了防止我们逃出去再次被引来的。” 这样的猜测让众人的目光一下子灰暗了许多,“希望崆峒真君他们两个能够打败这两个大妖。” 一旁的七月听着他们对西殇的认知,有些疑惑之外,忽然觉得自己可能是被误导了,也许西殇说的一切都是骗她的。 没有什么封印,也没有什么所谓的灵界,一切只不过是他强要她灵根的说辞罢了。 这样的认知,忽的就让她轻松了许多,她可不想让自己的漫漫仙缘在还没开始的时候就看到了结局。 对战的西殇是越打越是觉得胜算很难,不由得给了双头蛇一个眼神示意,于是在一个对打中两只虚晃一招,直接逃了。 七月只觉得耳边一阵风过,她的身体就再次飞了起来。 花梨白也只觉得眼前一片模糊,他就下意识的伸出了手。 随着身体的腾空,他才意识到自己竟然抓着七月的手被人带飞了。 七月也是在半空中才发现的,“你放手,他们要抓的是我不是你,松手。” 花梨白紧紧抿了抿唇,“不松。” 着急逃命的西殇发现了花梨白这个自动送上门的,有些无语地扯了扯嘴角,抬手一掌就伸到了花梨白的身后。 七月几乎是下意识的就要把花梨白给甩开,谁知他竟然不管不问的直接两只手抓着她的手,不给她一点推开的机会,“你这样会被废的。” “反正已经被废过一次了,也不在乎再来一次了,我这条命是你救的,我现在把它还给你。” 话音落下,七月就发现他的后背已经被破开了一道口子,一道金灿灿的条状物被西殇抓在手里,而花梨白已经昏死过去了。 然而昏死过去的他竟然还紧紧的抓着她的手不放,这样的情形倒是让西殇和双头蛇意外了一把,“还是个痴情种。” 西殇摇摇头,“可惜了。” 随即,他一掌打在花梨白身上,本就昏死过去的人直接从空中摔了下去,远远追过来的崆峒真君双手一张,遥遥接住了他飘落的身子。 就此,西殇与双头蛇甩开了这场追杀。 两人一路疾驰,几乎没什么停留的,直接逃出了逐鹿平原,在平原的边界处直接打开一个结界,进入了凡人界。 进入凡人界的两只也没有多做停留,半路上找了一辆空置的马车,把七月给塞了进去。 随后两人一个变装,另外一个急速地缩小自己的身体缠在了西殇的手腕上,随后西殇直接缩小了耳朵的大小,把它们变得和正常人的大小一样。 这一切做好后,西殇才有机会喘口气,“哎呦,妈呀,累死我了,你们这修真界还真是能人辈出啊,几个金丹就把我给打的疲于奔命了,真是累死老子了。” 闻言,七月眨了眨眼,“前辈,您是什么修为啊?” 西殇愣了一下,随即露出一抹了然的笑意,“怎么,你也觉得我很菜吗?” 第26章 机会 七月微微垂眸,“怎么会,不过是好奇罢了,刚刚跟你对战的那个人是我们宗门的崆峒真君,他是很厉害的金丹真人,已经到金丹后期了。” “恩,看出来了。”西殇漫不经心地点头。 看他这样子,七月跟双头蛇都困惑了,“那你为什么一个元婴打不过一个金丹?” 西殇被双头蛇如此直白不含蓄的问法,给弄了个脸红心斥,“我是灵音一族,强大的不是身体,而是音攻你明白吗?” “音攻?可你之前使用音攻了,也只是控制了我那些小崽子们,可没对那真人有什么杀伤力的。” 面对双头蛇的拆台,西殇觉得心累,见两人都目光灼灼的望着他,等着一个说法,只好把自己一族的情况说了一遍。 “我们灵音一族,生下来就体弱,在对战方面向来就是弱者,强大的是我们的音攻,从没有哪一族的人可以避开我们的音攻。之所以我的音攻对那位崆峒真君没用,我想应该是我水土不服的原因,恩,就是这样。” 七月“······” 双头蛇“······” “我们还真是信了你的邪了!”双头蛇毫不客气地喷出口,西殇恼羞成怒的一掌打在它的头上,双头蛇也不遑多让的缠的他更紧。 七月微微垂眸,遮下眼中的沉思。 过了一会儿,这两只闹够了,西殇才一本正经的跟七月说: “你放心,我已经答应带你回灵界了,就不会抛下你不管的。咱们的合作还是有效的。你看我现在把那个给你契约主仆契的人的灵根也给抽了,也算是给你报仇了。你也不用放在心上,咱们也算是互帮互助,以后你就安心的跟着我。” 说着,还安抚性地拍了拍七月的肩膀。 七月低低地应了一声,脑子里回想着花梨白昏死过去的最后一幕,他已经是两次被废灵根了。 这一次的情况比着几年前的那一次更加的严重,也不知他以后还能不能修炼了,如果不能,那他的仇是不是永远都报不了了? 而这时,西殇突然‘咦’了一声,“这人的灵根怎么这么虚?” 七月闻言,急忙抬头看过去,发现他手中拿着的正是从花梨白身上抽出的灵根根域。 “这个灵根跟其他的有什么区别吗?”七月急急地问。 西殇审视地看了她一眼,“倒也不是说有区别,只是这灵根一看就是后天长成的,而不是先天的,你看这个” 说着他又拿出一道根域,“你看这个,这个是先天生成的,有很强劲的生命力在里头,你再看这个,这个里面生命力就弱了,如果不加以维护是很难进阶的。” 这样侃侃而谈的西殇,很难让七月怀疑他说的是假的。 “那是不是这个根域对你来说就是没用的?” “不。”西殇摇头,“有用,只不过是需要我加一点辅助才行,怎么你想要这条根域吗?” 七月摇头,“怎么会,我又不会用这个东西。” “很简单的。”西殇笑着拉住七月的手,“来,先感知一下它的力量。” 七月心中一跳,稳了稳心神,“要怎么做?” “闭上眼,用你最温和的水灵力去感知它,要知道你的水灵根可是个好东西,这世间万物的生长都是离不开水的,所以你的‘水’可以包容万物,你试着用水灵力来包裹住它,然后看有什么感觉。” 七月听话的用水灵力包裹住花梨白的根域,感觉到里面有着些尖锐的锐意,“很尖锐,是金灵根的特性吗?” “对,你现在感知到的就是金灵根最本质的特性,说起来这个灵根属性是最适合修炼剑道的,哦对了,还有一个灵根属性也很适合修炼剑道,你知道是哪一种吗?” 七月低头想了一下,“是雷灵根吗?” “对,变异雷灵根,其实变异风灵根也很适合修习剑道,如果你有机会见到一位风灵根修士的话,你就会发现这世间没有谁的剑比他的更快,更锋利!” “你见过吗?” “见过,曾经我们两个还比试过呢。” “那最后是谁赢了?他吗?” “不,是我赢了。” 尽管如此说,可七月还是感觉到他此时的心情有些低落,故意问: “不是说他的剑更快更锋利吗?那你是怎么赢的他?” 西殇嘟了嘟嘴,表情有些委屈,“是他让我的,其实我是有机会打败他的,不用他让我,我也能打败他。坏人,就会欺负我,等着,等我回去一定打的他屁滚尿流。” 西殇挥舞着手臂,像个讨不到糖的孩子。 七月眨了下眼,“方便问他叫什么名字吗?他也是你们灵音一族的吗?” “哼,他才不是我们灵音一族的呢,一个偷跑到我们族地的坏人,幸好我发现了他,不然还不知会被他偷走什么宝贵的好宝贝呢。” “你们族地有很多宝贝?”七月好奇的引导着他。 西殇也像是听不出她在套话一样,嘟了嘟嘴,“是啊,我们族地有很多宝贝,许多修士都偷偷来过,偷走了我们不少的灵物,大祭司就让我们时时守着,看有谁还敢来偷东西,我就抓到他啦!” “你很开心抓到他?” “对啊,他是我第一个抓到的外族人,我还受到了大祭司的表扬呢,可谁知这家伙竟然在我的庆功会上逃跑,害的我出了好大的丑。” “那你恨他吗?”七月低声问。 西殇摇了摇头,“不恨,还是他带我出来的,我才知道这世上竟然有那么多好玩的地方,好看的风景,”说着他的情绪又低落下去。 七月适时询问,“后来呢?你们结伴同行,都去了什么地方?你是跟他分开后,才到了我们这里吗?” “不,不是,我们是被迫分开的,我一定会回去的,一定会!”西殇突然激动了起来,“七月,我会带你回灵界的,你可以把你的根域给我的是?” 七月见他竟然开始不确定的询问起来,有些奇怪,但也觉得是个机会,“你确定自己一定可以炼出天劫丹?” 第27章 不会有人进来 “当然。”西殇肯定地点头,“这是我们一族的不传之秘,我自然是会炼制的,你放心好了,等我们回到灵界我带你去我族地看看你就知道我所言不虚了。” 面对这样的西殇,七月心头的疑惑是愈加的重了,“可否询问一下你的年纪?” “年纪?”西殇有些意外,不过还是很利落地说了,“我已经一百二十岁了,你呢?” 他扫了一眼七月的骨龄,“哦,你十五岁,好小啊!” 七月笑笑,“是挺小的,不过你很厉害啊,一百二十岁就已经是元婴期的真君了,想来我这一辈子都是没这个希望了。” “唉,你说这话,倒是让我愧疚起来,其实我跟你说,你也别气馁,我们灵界有很多修炼法子的,也不是只有使用灵根修炼这一种的。” “你说的是炼体吗?我听说过的,我们这一界也有炼体的修士。” “恩,我说的不仅仅是炼体的修士,还有佛修、儒修、他们是只要有慧根都可以修行的,你到时候也可以试试啊!我看你很聪明的样子,应该是有慧根的。” 说着,竟还嘻嘻笑了起来。 七月无语的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姐姐我重活一世难道就是为了看破红尘出家的吗? 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不气不气。 “呵呵,前辈说笑了,我可不想跟那些和尚一样天天吃素,我可受不了。” “哪有!”西殇张嘴就列举出来了许多例子,“我见过的很多佛修,他们都是不禁酒肉和杀戮的,也是有七情六欲的,哦对了,还可以成亲生孩子。” “啊?”七月回忆一下自己前世今生所见过的所有苦行僧,没有一个是敢这么干的,“你确定?” “当然。”西殇拍胸脯保证,七月又被打开了新大陆。 一路上七月都在想方设法的跟西殇多聊天,以期从他的嘴里得到些更加有用的信息。 可惜,这人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就是对她有用的没一句,每每这个时候,七月都有种自己好像被他耍着玩儿的感觉。 然而无论她怎么看,怎么试探,都没有从他的眼中看到一丁点的不尊重。 这天,两人一蛇投宿到一家客栈中,西殇一进门就带着七月进了屋子,“给,你先把净魂丹吃了,过半刻钟后再吃净灵丹,明天咱们就可以开始抽灵了。” 闻言,七月的心都是颤抖的,难道真的逃不过了吗? 拼着不被怀疑的风险,七月吃下了净魂丹,半刻钟后又吃下了净灵丹。 西殇见她乖乖的听话,笑了,“今天时间还早,你想不想出去逛逛街?” 七月望着他有些补偿意味的眼神,微微笑了一下,“好啊!” 得了她肯定的回答,西殇更加的开心了,“好,走,我带你去,你有什么看中的都告诉我,我给你买。” 七月扬起脸笑的灿烂,“好啊,那你就等着被我宰。” “哈哈哈,放心,我很有钱的。”说着,西殇把自己身上的荷包摇晃地哗啦啦响。 七月垂眸,这人还是挺有经验的,在遇到第一家当铺的时候,就把自己身上的一颗珠子给当了,得了许多的银钱。 而且,他还不要银票,只要银子或是金子,从这一点上看,一点也不像他表现出来的那么单纯。 不过,他这人就是这样的模棱两可,每当你以为他很单纯很好骗的时候,他就会忽然表现出自己精明狡邪的一面,让人防不胜防,以至于七月一直没找到机会逃走。 这天两人在街上买了许多的好吃的,好玩的,几乎是看到什么有意思的就会买下,完全是用着一种最后一次的疯狂的心态在逛街。 到了晚间,西殇与双头蛇都睡下了,七月翻着身睡不着。 这段时间以来,每到夜间她的心头都会出现不明的疼痛,西殇曾为她检查过,但是并没有查出有什么病症,吃了他给的静心丹,仍是没什么效果。 而且这种疼痛很有规律,一般都是在他们两只睡下后才会出现,这让七月怀疑自己身上是不是还有什么她不知道的禁制存在。 这个念头一出现,就让她再也无法忽视了。 今晚又是在子时,西殇和双头蛇都睡下了,那种有规律的疼痛再次出现。 七月不敢有任何的动静,缓缓的用神识探出,以期查到周围是否有可疑的人员出现,然而一无所有,周围存在的都是凡人。 这让她有些焦躁起来,明天就是西殇抽灵的日子,她就要成为一个凡人了,不甘心已经不是她的常态了而是无能为力的悔恨。 再一次不甘心的往外探查,就在她扫过街角的一处暗影时,那道黑色的影子竟然动了! 这样的发现让七月惊喜了一下,神识也不稳定地跳了一下,谁知这一下就惊动了那道影子,不过是一个闪烁,七月就再也看不到那道影子了,这是个修士。 七月这回清晰的认识到,她的周围还是存在着修士的,就是不知道这修士是一直跟着他们来的,还是说是恰好遇上的。 忽然,她的耳边一阵窸窣,七月下意识的神识扫过发出声音的地方,发现竟是客栈的店小二鬼鬼祟祟的站在门外,手里还拿着一根细细的管子,他们这是遇上黑店了吗? 不等她再看的清楚,那店小二已经把细管戳进了他们所在的房间。 七月抬头看了眼睡在窗榻上的西殇,也不知他什么时候会动手? 七月静静地躺在床上,等着外面的人推门进来,说起来她估计是第一个面对抢劫不反抗的人了。 然而七月一直等啊,等啊、等,竟然没等来人,反而是把自己等瞌睡了。 强忍着睡意,七月再次神识扫过门外的那两人,发现他们竟然不知什么时候昏倒在门外了,几乎是下意识的七月就把目光落在了西殇的身上。 而这时他轻柔地声音也静静地响起,“放心睡,不会有人进来的,那个修士不会,这些店小二也不会。” 一个激灵,七月的后背已经湿了,原来他什么都知道! 第28章 花梨白的天真 玄剑派,无量山上,山主大殿,崆峒真君握着手上得来的消息,好看的眉眼紧紧地皱着,这个七月还真是谜一样的珍贵啊! 不仅他需要她,那个不知从什么地方跑来的妖物也需要她,这可如何是好? 抬眼看了眼自家弟子洞府的方向,梨白已经回来几天了,还是没见好转,而且隐隐的对自己也生出了叛离的情绪,这可不好,不好。 崆峒真君摇头,看来还得需要他亲自出马确认一番才行。 而此时,再次沦为一阶凡人的花梨白却是前所未有的清醒。 这种清醒与他当初第一次被人废了丹田不同,那时的他少年意气,受此大劫怎会承受得住,不等师父赶来人已经废的差不多了。 如果不是七月的出现,恐怕他是没有心力支撑到师父的到来,更不要说还能重新修复丹田,这些都是因为有七月的存在他才能支撑下来的。 然而现如今,一个可怕的信息压在他的心头,让他不住的去想这些年,他真的有对得起那个对他一往情深的七月吗? 若不是遇见了他,哪怕她的生活颠沛流离,也不会经受如此磨难,说到底还是因为他。 花梨白很恨,恨自己,恨杀害自己全家的凶手,恨劫持了七月的那个人,但唯独不敢恨自己的师父。 他有些痛苦地捂住脸,心里的恨意止不住的往上涌,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是去为她讨个说法,还是去责备那个为他做到如此的师父。 他不懂,不能,不敢,所有一切悔恨的情绪向他汹涌而来,一桩桩一件件的加诸在他的身上让他痛苦不堪。 崆峒真君过来的时候,正好看到他如此痛苦的情形,轻轻一叹,好似有许多的不得已一般。 花梨白听到动静抬起头向他看来,没有说话,眼中却是透露出不屈的质问。 崆峒真君抬手在他的头上摸了一下,“你可是在怨为师不经你同意就与七月签订了婚约?” “婚约?”这个消息让花梨白怔住了,“不是主仆契约?” “你这孩子想什么呢?”崆峒真君一副看傻孩子的样子瞅着他,只看的他脸红红的低下去。 “不是主仆契约,你们都被那人给骗了,我当时给七月说的就是婚约。当时她也是答应了的,只不过那时候你情况不好。我不想让你徒添烦恼就没告诉你,想着等你什么时候筑基了,再让你们两个完婚。谁知道你们会经历这么一件事,倒是让你们心生误会了。” 说着,崆峒真君就又叹了一声,好像自己受了多大的误解一般。 花梨白当场就白了脸,看着他无措起来,“我、我,师父、我,我误会您了,对、对不起。” “没事。” 崆峒真君大气的挥挥手仿佛不受任何影响一般,但是从他脸上的表情来看,他的情绪还是颇为低沉的。 花梨白晓得师父这是在安慰他了。 “师父,我不该不信你的,是当时的情况太、太让人意外了,我、我才会多想,对不起,师父,您罚我。您对我这么好,我还误会您,惹您生气,我不该。” 崆峒真君看着他低头认错的模样,眼中闪过一丝漠然的低沉,对这个孩子他是真的心疼,不过有些事还是这样误会下去的好。 “好了,师父不怪你,你就不要再想这件事了,跟我说说当时的情形都是什么样的,为师打算明日就出发去寻七月了。” “师父要去救七月?”花梨白惊了一下,后又觉得理所当然了。 七月是师父与他带回来的,自然要由他们找回来才是,不过,“师父,您刚刚说您当初与七月签订的是婚约?为什么?” 崆峒真君早就准备好了要如何回答他,是以把当时他发现七月对他有情的事说了。 “当时那种情况,小姑娘照顾了你大半个月,又为你差点被人卖了,我自然是要帮你报恩的,于是就有了那个提议,小姑娘想也没想的就答应了。 我看你当时也是喜欢那姑娘,怎么,这几年我看着你好像对她有些避嫌啊?是不喜欢那份情意了吗?” 花梨白不能说,自己这些年是日渐感受到七月对他的紧迫情意,这才与她生分的,不然显得自己实在是太渣了。 “没,我就是没想那么多,就想着什么时候报了家仇,然后再考虑这些事情,不知道原来她对我的情意竟然已经早了这么些年。我、是我对不住她,以后我会补偿她的。” “恩,你这样说,为师就放心了。现在你也别多想,我这边已经找了宗门长老过来,想来他们会有办法治疗你身上的毛病的。你要知道哪怕没有了灵根,咱们也可以从其他方面入手,咱们剑修靠的可不仅仅是那一条条单薄的灵根啊!” “是,徒儿知道,徒儿不会就此自怨自艾的,明日一定会着手修复,到时一定还师父一个健康快乐的好徒儿。” “恩,有你这句话为师就放心了,行了,你早些休息,我这就下山去寻七月,一定会把她安全的带回来。” 随后崆峒真君就走了,在夜色中越走越远。 花梨白看着崆峒真君消失的方向,想到自己之前的懊悔自责,呵呵笑了起来,觉得之前的自己太过可笑,竟然会怀疑起自己的师父。 新的一天,太阳照常升起,阳光笼罩着大地给人以充满新生的力量。 迎着新生,七月睁开了一双苦涩的双眸。 西殇与双头蛇早早的就起身了,这会儿已经下楼去用早饭了,回来还给晚起的七月带了早餐。 “呐,今天客栈新上的瘦肉粥,我给你带了一份上来,你尝尝很好吃的。” 七月伸手接过来放到餐桌上,“多谢了,我洗漱一下,待会吃。” “恩,那你快点洗漱,我们在外面等你。” “好,我们今天又要出发到别的地方了吗?”七月听到他的话,不由得开口询问。 西殇没觉得自己的计划有什么不能说的,直言道:“昨天发生了一些意外,我觉得咱们还是早点走比较好,而且咱们要做的事,还是在人迹寥落的地方比较好。” 第29章 傀儡 说着关心的看了她一眼,“你放心,我不会让你过苦日子的,需要用到的东西我都会帮你置办好的,你只要好好的照顾好自己就行。好了,我们先出去了,你吃完粥就下来。” 说罢,就推门出去了。 七月站在原地怔了一下,回过神来就坐到了餐桌前,拿着勺子漫不经心的搅着粥。 这人的意思是说从今儿起就不能这么大张旗鼓的走了,这是要到哪儿去? 其实她一直知道,他带她走的路都是有计划的,断不会因着昨天晚上的意外就突然改变行程的。 如果所猜不错,那就应该是目的地就在这附近了,就是不知在哪座山上。 七月仔细的回忆了一下,好像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是在这附近。 想了许久一直没想出个所以然来,七月也就只好放下了,匆匆吃了几口粥就下去了,这会儿还不能让他怀疑。 看着七月乖乖地下了楼,西殇满意地眯眯笑,“吃好了?那咱们就要出发喽!” “好,我都准备好了。” “行,走、出发!” 到了马车上,西殇仍是拿出一粒净魂丹和净灵丹递给她,“这是今日份的,今个儿吃完,以后就不用了,你做好心理准备啊!” 七月乖乖地点头,拿着丹药就吃了下去。 先不说他的初衷是要取她的灵根,就说这两粒丹药那就是难得的极品。 平时她是从没有机会得到的,如今每日一粒的吃着,不说这灵根净化了没有,就说她现在练功的速度都进展了不少,不出意外要不了几日她就能再进一阶了。 可惜了,她今日应该就会被取了灵根,成为一个凡人。 唉! 七月在心里叹了一声,越发觉得自己的日子苦逼,简直是地狱模式的。 而此时,已经有一个小黑影远远地追在了马车后面。 西殇紧闭的眼睛瞬间睁开来,眼眸一扫就看到了那道黑影,嘴角霎时露出一抹邪魅的笑意来。 七月从没有见过他如此模样,有些意外的吓着了。 西殇回神,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发,“吓着你了,有个有意思的小尾巴跟在我们身后,你说我是直接把它揪出来呢,还是就让它若无其事的跟着?” 七月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问她,是试探? 还是真的就只是询问? 然而不等她做出反应,西殇就做出了决定,“算了,既然他们喜欢跟,那就让他们跟好了,就看看那地方他们有没有本事进的去了。” 说罢,也不再看她,更不关心那坠在后面的黑影,径直休息了起来。 一连走了两天,西殇都没有动手,而原本说好的要取了七月灵根的事情也被他给无限的拖后了。 对此,七月一开始是开心,可是后来看着他漠然的准备的那些东西,她又觉得自己天真了。 这已经是她亲眼看着他梳理的第五十条灵根了,刚开始看到这种情形的时候,她还下意识的觉得他很残忍,要用着这种事情来折磨她为数不多的信念。 然而当西殇一边整理,一边告诉她整理的手法时,她又恍然的觉得他是在以教徒弟的法子来告诉她,他真的会以后都对她好的。 可是这样的不确定让七月怀疑,看着他好像无事人一样的从一只只玉盒里拿出晶莹剔透的灵根,七月想,如果不是他做的事太过残忍,她一定会觉得这样的画面美极了。 马车直接停在了一个海边,七月还是第一次看到海,心情久违的有了些激动。 西殇倒是如常的看着蔚蓝的大海,一如之前的晦涩看了眼身后的黑影,“好了,咱们现在要弃车入海了,你准备好了吗?” 七月心里咯噔一下,忽然有了些紧张。 “现在就要入海吗?咱们不等船来吗?”问完,七月就知道自己问了一个傻问题。 西殇直接当着她的面拿出了一座灵船来,灵船做的很精致,随着他的催动变得很大很大,好像有一座宫殿那般大,这样的灵船七月是第一次得见,比她见过的崆峒真君手里的那艘更大更豪华。 “这是你家乡的?” “是啊,这是我十八岁生辰时,我们族长送我的,好看?” 七月点头,“好看,很精致。” “那是,我们族长可是最伟大的建造师,等你见到他也会为他的神奇痴迷的。” 七月轻轻地笑了笑,心里还真不想见。 西殇见她不说话,笑了一下,也不再说话,只不过在两人登船的时候,他忽然抬手把那个一直坠在他们身后的黑影给抓到了手里。 这个时候,七月才看清了这东西的全貌,竟然是一个真人比例大小的傀儡。 西殇拿着傀儡比划了一下,也不知他是按着了哪个开关,竟是把那傀儡给缩小了许多。 巴掌大的傀儡如同摊在地上的牛乳,化成了一团。 七月看着真心觉得他暴殄天物,不过想着现在彼此的立场,她还真不好开口。 西殇把玩了一番,随手就给扔到了地上,“还以为是什么好玩意儿呢,原来就是个简易的傀儡,这地界儿真够穷的。” 七·真穷·月,“······” 低头看了眼已经不堪入目的简易傀儡,心疼了,“其实,你不需要,可以给我的。” “呵。”西殇直接笑了,“你想要傀儡啊,可以啊,我有,给你一个。” 说着他还真从储物戒里掏出了一个小小的傀儡,小傀儡在他的操纵下变得有一个小婴儿那么大,身上的穿着也很精致,可以看出就连这一个小小的傀儡曾经过得日子也是很豪奢的。 “呐,给你,这个傀儡是精木所制,可大可小,以你现在的能力还是直接抱着的好,它的攻击力相当于一个金丹期的修士,你一会儿给它认主后,它就会保护你了。” 七月拿着它的手有点抖,“这就给我了?” 西殇笑了一下,“当然,我们现在可是互帮互助的朋友,走、上船。” 七月抱着新得的傀儡娃娃,随着他走上船,到了船上才看得清这大海到底是何种的辽阔,忽然间她就有了种开阔的心怀。 船动了,好似有着某些难以割舍的东西也被她抛在了身后,无未来去。 第30章 体内 一直掩藏在暗处的崆峒真君拧眉望着走远的大船,在看不见大船的光影后,他才从藏身处走出,来到刚刚他们站立的地方。 软成一团的傀儡还摊在地上,崆峒真君小心的低首拿起来,“还真是残忍,竟然伤害你如斯。” 小小的傀儡似找到了家人的孩子,身体委委屈屈的扭动着,好似这样就可以让他更加的理解自己的委屈。 崆峒真君伸手在他身上抚了抚,安慰道:“放心,我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说罢,抬手就把它给收了起来。 恰在这时一道蓝色光剑飞抵,崆峒真君招了招手,那光剑就停在了他的身前。 “崆峒师弟,人找到了吗?” 崆峒真君回望了一眼海上的风浪,“已经找到了,他们出海了。” “出海了?是咱们预测的那个方向吗?” “是的,师兄可要过来一看究竟?” 对面的人似乎是认真思考了一下可能性,“好,我这就过去,你先不要打草惊蛇,我会和长老们一块商量看看的。” “好,师兄放心。” 蓝色光剑弱了下去,崆峒真君想了一下喂给它一道真气,那剑嗖的一下就亮了起来,然后绕着他飞了一圈就走远了。 崆峒真君望着一望无际的海岸线,心中的某个猜测越来越近,倒是让他激动的心冷静了不少,希望他们的猜测都是真的。 自此后,崆峒真君就在海边驻扎了下来,每日里做的最多的就是看着大海修炼。 五日后,掌门真人与玄剑派的几个长老就到了。 而海上的灵船在这时也停了下来。 七月已经从一开始的激动忐忑,到静默的等待。 今天西殇还是如常的到她的客房里走了一遭,伸手在她身上检查一番,“很好,你保持的不错,东西我都准备好了,你现在放松,我先在你体内梳理一遍你的灵根。” “在我体内?” “是,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我觉得还是先在你体内梳理一遍的好,你坐好,我动作很轻的,不会伤害到你。” 七月浑身僵硬地坐在他身前,心里不住的安慰自己,就这样,逃跑也没有机会,更没有能力,能够保全住这一条命就很好了不是吗? 然而无论她如何的安慰自己,在他灵力探进体内的时候,她仍是忍不住的爆发出了强烈的排斥意。 西殇一早就知道她会是如此反应,叹了一声,“我说过的,我会保证你的后半辈子,你也可以跟我回灵界去,我还可以让你用其他法子继续修炼,你为什么就是不信我呢?” 七月浑身颤抖,死死地咬紧牙关。 西殇伸手在她的唇上按了一下,“松口。” 七月颤了一下,缓缓地松开了紧咬的牙关,深吸一口气,“我怕。” “别怕。”西殇轻柔地在她肩上拍了拍,“我不会伤害你的,所有的承诺我都会一一实现的,我用我灵音一族的神光发誓,我西殇允诺你的一定办到。” 闻言,七月僵硬地回头看了看他,“当真?” “当真。” 看着西殇眼里的坚定,七月知道自己无论如何是逃不掉了,“好,记得你说的。” 于是她一往无前地转过身,背挺得直直的,“我准备好了,你动手。” 西殇抬手在她的背上停了停,发现她是真的准备好了,这才把手放在她的后腰处,随着灵力的寸进,他很快就感知到了她灵根的所在。 柔和的灵力包裹住她的灵根,先是一点一点的探查,而后开始一点一点的用他的灵力梳理着那道透明中泛着蓝光的灵根。 七月先是察觉到一阵刺痛,随后就察觉到一股柔和的力道在她的丹田处轻柔地抚摸,暖暖的力道让她紧张的心都跟着松了一松。 一个时辰后,西殇收回了手。 七月紧绷的心神猛地一松,看她这紧张的样子,西殇轻柔地笑了笑,“好了,没事了,以后的每日我都会过来帮你梳理根脉,你好生休息,到了地方我们就开始直接取了,明白吗?” 七月这会儿对这种凌迟般的宿命已经看淡了,默默点头。 西殇抬手在她头上揉了揉,“放心。” 随后他就离开了,七月望着他离去的背影,眯了眯眼,外面的阳光真好啊! 随即,她整理好衣物,缓缓地走出了屋门。 站在甲板上,七月远远的遥望着那曾经的来处,她不知道那些人还有没有跟来,跟来的目的又是什么,是为她? 还是为他? 她不得而知,然而在内心深处她却是想着会有人会来的,哪怕不是为了救她,她也是想着在离开之前能够看到一些人的。 眼中不期然的闪过那个伤了她最深的人,嘲讽一笑,他现在恐怕也是废人一个了,这也算是今生活着收获最大的一个利息了。 就是可惜了林家姐妹还活的好好的,也不知道西殇怎么想的,临了临了不是把所有人的灵根都给收了,反而只是收了花梨白一人的。 即便他嘴里口口声声的说是为她报仇,可她是如何也不会相信的,就如同他刚刚发下的那些誓言。 海岸边,雷掌门已经从崆峒真君这里得到了详细的信息,闻言,他看了眼一直没怎么说话的几位长老。 “长老,事情就是这样,你们看咱们要不要现在动手?” 几位长老都是玄剑派的镇宗之宝,每人的实力都在元婴后期即将化神的边缘,闻言,也只是互相看了一番。 “从你们给的画面来看,这人应该是传说中的灵族,只不过我们没有亲眼所见,有些拿不准。不过,从他的行为方式上来说,我们确定这人应该是知道一些内幕的。” “是啊,挖人灵根,这样的邪修法子不是没人干过,只不过从他露出的消息来看,这人的目的在那儿。”西长老抬手一指海岸上方的天空。 几位长老也随着他的动作看过去,那里是他们探查了许久才确定的地方,如今被一个外族人证实,倒是省了他们不少的事。 “崆峒你有法子确认他们具体的位置吗?”西长老看着一直眉目不动的崆峒真君问出声。 第31章 澧水之滨 崆峒真君闻言,直接拿出一枚玉符,“我在七月的身上下的有禁制,应该是没被那人发现,所以禁制一直都在,我就是跟着禁制留下的痕迹追过来的。” “那就好。”几位长老摸摸老大不长的胡子,“行,你现在看看他们走到哪儿了,咱们追上去。” “是。” 崆峒真君答应一声,就随手捏了几个指决,随后就有一道似有若无的白光闪现,“不远,咱们现在就过去吗?” “走。” 日升日落间,灵船已经停在这个地方三日了,这三日的时间里西殇每到时间就会过来梳理她的灵根,这日梳理完后,他就直接拿刀动手了。 七月清晰的感知到刀锋冰冷的停在她的皮肤上,泛起冰冷的渣子。 西殇摸出一粒幻灵丹喂给她,“你还是吃了它,这样你可以少受些疼,放心,等我取了灵根会给你放进去一颗蕴灵果的,那是我家乡的好东西,说不定多年后你能重新孕育出新的灵根呢。” 七月知道他这样说不过是托词,哪里会有什么这样神奇的物种,不然还不得让那些没有灵根的修仙家族争得头破血流。 西殇这次的动作很快,但是那种血脉中最重要的东西被抽出的疼痛还是震动了她。 西殇只觉得自己这次得的水灵根太过的坚韧,而且非常的认主,现在都到了他的手里,竟然还想着要逃回去。 这时一道强硬的神识从远处探过来,西殇急忙把刚得到的灵根塞进储物玉盒里,随后就飞身而出。 七月摊在地上,感受到血液的涌动,他还没给她缝合伤口,竟是就这样出去了。 七月呵呵笑出声,真是好笑啊! 她竟然在这样的情况下,还在期待他的那一点点的良知,看来是真的单纯的傻啊! 迷蒙间,她好似又看到了那间地牢,那潮湿的地下世界······ 灵船上方,西殇看着刚刚到来的几个不速之客,紧紧抿着嘴,“几位还真是来的快啊,可惜,还不到开启的时候,几位来早了!” 初打照面的几位长老闻言,纷纷眉头紧皱,怎么他好像知道他们为什么要来一样? 几位对视一眼,由大长老开口询问:“不知阁下大驾光临我界是有何要事?” “要事倒是没有,只不过是碰巧了,我知道你们来的目的,东西我可以给你们,不过你们需要再等一等,毕竟不是亲眼所见的,你们也是不会信的不是吗?” 这话说得,几人倒是有些无奈,“阁下知道我们为何而来?” “哼,不就是为了飞升之事吗?我知道你们有法子让自己进入更上一等的界域,可是你们应该已经许久不曾有人成功过了?更不要说是飞升仙界这样的契机了,是与不是?” 几个长老觉得他知道的有些多,一时迟疑了,“阁下好像很熟悉我们此界,冒昧询问阁下来自哪里?” 西殇很不想跟这些老道拉家常,但是他也知道凭自己现在的本事想要脱身还是有些困难的,而且这地方是他找好的距离界门最近的地方,不能被打乱。 “我知道,你们之前一直是依靠澧水的净化之力让自己达到进阶的需求,然后通过澧水之滨去往它界的。但是现在那澧水已经快要干涸了,所以你们就想起了前辈们的一些传说,然后就打起了界门的注意是吗?” 这样的事情几位长老也是在最近才告诉的雷掌门与崆峒真君几人,如今被他这么不遮掩的说出来,还真是不好否认。 但这也从侧面证实了这人就是他们一直寻找的助力,如果他真的有办法打开界门,那他们牺牲个把的弟子也是没什么不能接受的。 如此,“既然阁下已经知道了我们的来意,那应当知道要如何来满足我们。” “是啊,我知道。”西殇直接了当的承认,“不过,你们来的不是时候,有些东西我还没准备好,所以你们想要看到的界门,还需几日才能见到,如何?” “阁下尽管准备,我等在此等候就是了。” 如此,几人算是达成了一个简单的协议,由西殇为他们打开寻找已久的界门,而他们则不再追究他取用门下弟子灵根的事,对西殇来说这没什么好纠结的。 对几位宗门的大佬来说,不过是补偿金要多加一些的事情,这些都是很小的事情,没人在意。 而躺在冰冷的地板上感受着生命的流逝的七月也是没人在意的。 西殇见他们答应了自己的要求就回了房间,加紧炼制天劫丹,这种丹药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炼制成功的,除了会在炼制的过程中引来天劫外,还会承受着这些灵根主人的某些幻境。 这种事情自然是要小心再小心的。 大长老等人一言不发的在甲板上各自寻了地方坐,雷掌门见状一直没放下的心,看着几位长老肃穆的神情,心又紧了紧。 “几位前辈,那个传说真的存在吗?不会是这人故意拖延的说辞?” “不是托词。”大长老很肯定的说。 随后西长老也跟着解释,“那澧水之滨的事你也是跟着我们几个去查看过得,咱们此界一直受到天道封印的压制,想要飞升那是千难万难。终于在三千年前由我们的应老祖发现了澧水之滨的秘密,这才解了我们万年的困惑。 根据老祖留下的手札,我们知道万年前仙魔曾有一场大战,我们这个地方因着地理位置偏僻被仙人舍弃,成了镇压魔族的封印之地。 在应老祖他们那个时代,我们的先辈们付出了巨大的代价才把魔族赶到了澧水之滨,为我们修真界赢得了一丝喘息的机会。” “可也因此我们就再也没有了飞升路,界门被封,澧水也在魔族的日渐消耗下日益缩短,我们此界已经有两千年没有人飞升了。 这是我们最后的机会,如果这次再错过,我们不知又要等多少年才能再等来一个有缘人了。” “他就是戚然真君算出的那个有缘人?” “对啊,就是他,所以,”西长老望着雷掌门的目光充满希冀,“孩子,好生等着,这有可能是我们最后的机会了。” 第32章 天劫 崆峒真君一直听着他们的谈话没有动,面上波澜不惊的。 西长老他们看着他冷白的脸,想着船舱里那个躺在地上的姑娘,心头虽有怜惜,但也不足以让他们为她舍下某些坚持。 还是雷掌门忽然想到了那个女弟子,提醒他,“你不去看看那个女娃娃吗?” 崆峒真君微微摇了摇头,“不必。” 雷掌门有些惊讶,他可是知道这个师弟是有多宝贝自己的那个徒弟的,“不是说,这是你亲自给他定的未婚妻?” 闻言崆峒真君倒是笑了一声,“你还真信啊,那不过是托词,他身体什么样你也是知道的,这不过是我当时以防万一为他找的后路。” 这是直接点名了七月炉鼎的身份,雷掌门虽有些不认同,但他也没多说什么,与现在的事情比起来,七月的存在的确是可有可无了。 再说了花梨白已经是个没有灵根的废人了,这炉鼎与他来说已经没有实际的意义了,崆峒师弟会如此做也是可以理解的。 丹房内西殇把最后一条灵根放进炼丹炉里,这是七月的灵根,也是这里面最为温和的水灵根。 这种天生天养的灵根就是不一样,一进去丹炉内,原本躁动的灵根就都在它的安抚下柔顺了起来。 西殇加快了炼丹的手法,随着他的手势变化,不断的有灵药飞进炼丹炉内,随着丹药的增加,所有的灵根已经变了形状,只见一颗颗滴溜溜转的五色珠子在丹炉内上下翻飞。 然后西殇又从玉盒内拿出了一块透明的凝胶状物,这是他在七月丹田下的根域里挖出来的,但他并没有跟七月说起过这事。 其实他要七月的域根是一回事,但是这天生天养的域软才是他真正想要的东西。 域软这东西一般都是在一些天生就有域根的修士身上才会生长的。 七月身上的这块还是他第一次挖七月灵根的时候发现的,当时如果不是发现她体内有这东西,他可不会停手的,哪怕知道她体内被人下的有禁制,他也是不会主动帮她消除禁制的。 可以说,为了这东西,他直接让七月在不甘不愿的情况下欠了他一个人情,这才换来了她一直以来的乖巧听话,哪怕是她有些时候的逃离,也是他给她最大的宽容。 听族内的一些老人说,天生带有域根,生有域软的人都是上天善待的人,如果他们要是遇上了那是要特别礼遇的。 然而现如今他为了能够回去,已经管不了这么多了,也不知道这天道会不会罚他。 如果真的要罚他的话,那就等他回到灵界再罚。 他已经消失了这么久,那家伙估计早就等急了,为了安慰那人的一块冰冷心,他还是早早现身的好。 带着这样美好的希冀,西殇炼制的更加用心了,然而用心的结果就是,天劫提前来了。 不过这给天劫不是针对修士飞升而降下的天劫,而是针对超出天道范围内的天劫丹而来的,所以那界门仍是毫无动静。 但这突然而至的雷劫还是惊动了甲板上的老头子们,“看来他是要成功了,多少年没见到过这样的天象了。” “是啊,自从千年前澧水之滨发生异变,已经再也没见到过这样的晋升天象了。” “也不知那人用那些灵根造了些什么东西出来,竟然引来了天劫。” “看这天劫的动静,恐怕东西不好得。” “那怎么办?咱们要不要帮忙?”雷掌门担心道。 还是西长老他们稳得住,“不用,有些不该出现在这世间的东西,天道都会降下天罚的,只要躲过了,这东西那就是个好东西了,说不定这界门还真的会因此现身呢。” “说的是,我们这些老家伙可是找这界门多年了,一直连个毛都没见着,如今竟是被这一个外族人做到了,这种坐享其成的事老朽我还是第一次遇上呢。” “还说你呢,我们几个老家伙不也是第一个遇上。” 几人说着,就发现天边有几道影子飞驰而来,“看样子,是那几个老家伙听到动静赶过来了,咱们几个老家伙还是起身迎迎几个老朋友。” “也是,总不能让他们坏了咱们的好事不是,还是要和他们好好说道说道的。” 于是几人留下雷掌门与崆峒真君两人在甲板上,他们几人飞身迎上了几位远客。 当第一道天劫降下时,雷劫直接穿过西殇的手掌落在他手下的丹炉上,只见繁复古朴的炼丹炉因着雷劫的降临发出嗡鸣的铮铮声,声声刺耳。 西殇一边忍受着雷劫穿身的痛苦,一边不停的运转‘摩尔心经’来缓解这音攻。 然而天劫一道一道的下,根本给不了他转移痛苦的时间,他就已经被折磨的七窍流血了。 如果不是他的手指还在翻飞着繁复的炼丹手势,恐怕会被人当做是个血人了。 双头蛇早在天劫降临的时候,就已经远远躲开了,如今看着他被天劫折磨的这样,心下不免有些担心,“你没事?” 强忍着巨大疼痛的西殇,轻声开口,“无事,就快要成了,你让外面的那几人安静一些。” “好,我这就出去看着他们。” 而此时大长老他们已经迎上了远到的几位,这几人中有流月宗的西峡,佘一门的屈老头,峡禹的尺良,还有几个他们门下的掌门真人,总的来说一行人来的挺兴师动众的。 流月宗的西峡还是个急火的性子,看见大长老等人不等人招呼就急上了: “大老头,你们几个是怎么回事?怎么有线索了反而躲了?怕我们几个老家伙抢你们的功劳是怎么?” 大长老笑眯眯的,“你这老儿还是浑说话,我这不是没来得及通知你嘛,你怎么还怪起我来了,你这不是自己来了吗?” “嘿,你这老儿别找借口,我还不知道你吗?说,现在是个什么情况?这天劫为谁而来?” “你不是都知道了吗?自然是为了我们所求而来,那东西的威力你可看见了,连天劫都引来了,你就知道咱们这次是不是有机会得见天颜了!怎么,你还要在这追着我问些乱七八糟的话吗?” 这话可算是说到了几位老头的心里,这会儿大家的注意力本就不在跟他扯皮上,如今看着这天象,自然是不再与他纠缠,纷纷寻了个位置等着。 双头蛇出来的时候,正好看到了他们偃旗息鼓的一幕,这倒是省了他不少的事。 然而令所有人都没有意料到的,天边竟然忽然降下了一道血红的雷劫! 第33章 神光 而引起这道天劫的原因正是西殇,在他的努力下,从七月体内得到的域软与炼丹炉内的灵珠发生了质的变化。 那凝胶状的域软,一入炉内,就迅速的把那些各自转成一团的灵珠给吸到了一块,随着他的手势变化,各种不同特性的灵珠渐渐的融入进了那域软中,渐渐的形成了一团流光溢彩的彩球。 西殇见了这彩球,整个人就兴奋了起来,距离成功就只剩最后一步了。 然而就是这最后的一步,天上突然降下了这道血红的雷劫,直接穿炉而过,硕大的彩球直接在丹炉内就被击的粉碎。 西殇根本来不及看自己手上的伤,急忙快速变幻手势,属于灵音一族的力量直接包裹着所有的碎末,强行把它们给聚拢在一起,为了避免再次发生爆炸,西殇直接融进去了一滴特属于他们灵族的心脉之血。 精血强行滴入丹炉内的过程很是焦灼,被排斥的厉害,还是西殇引导着七月的域软这才把它给吸收了。 吸收了灵族精血的域软,更加的有力量,很快的时间就把支离破碎的彩球给重新黏合在了一块。 而此时的雷劫已经不是寻常的雷劫,而是一道道的血红雷劫,暗黑的天色配上这血红的雷劫,好像世界末日了一般。 使得站在远处观望的几个老家伙一个个心中忐忑,就是双头蛇这个一直莫名相信他的大妖都忍不住有些担心起来。 就在众人以为他就要承受不住这次的雷劫一败涂地的时候,天空突然放晴了,原本黑压压的天色在一瞬间消失了个干干净净。 碎成一地的丹房内,西殇紧紧地握住那流光溢彩的珠子,生怕他一个不注意那珠子就从他的手指缝里溜出去,“哈哈哈哈,我成功了!成功了!” 西殇疯狂的笑声传遍了整个海面,一直等着结果的老头子们闻言,一个个喜笑颜开,“成功了?天,真的成功了!” “是啊,竟然成功了?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然而在这疯狂的兴奋中总是有那么几个清醒的人,“他到底是什么成功了?就冲这雷劫,界门怎么还没有出现?” 这话一下子就提醒了他们,“是啊,界门呢?不是说他炼制出来的东西可以引来界门吗?” 双头蛇早在他们怀疑的时候,就飞身回了丹房。 此时的西殇还沉浸在成功的喜悦中,一点也没意识到自己此时的形象有多么的破落。 双头蛇一进来就盯上了他手中的丹药,“这就是天劫丹吗?要怎么用?是不是要我服下去?” “蛤?”西殇被它的话惊回了神,怔楞之后,就笑了,“你想什么呢,这天劫丹怎么能让你吃下去,这不是吃的。” “不是吃的?”双头蛇眨了眨自己硕大的眼睛,“你不是说这天劫丹是为我炼制的吗?只有我才可以使用这天劫丹,然后引出界门成功飞升?” “呃,话是没错,不过不是现在,你等着。”说罢,他就拿着天劫丹就出了丹房。 双头蛇眼睛一闪,就跟在了他的身后。 它以为西殇这是要去找那几个老头子,然而西殇并没有像它想的那样去找大长老他们,而是转身进了七月的屋子。 此时的七月早已经因为失血过多昏迷了过去,西殇伸手摸了摸她的脉门,发现她虽然虚弱,但也不至死,稍稍放心了些许,当时时间紧急他都忘了要帮她止血了。 不过现在也好,越是虚弱的身体越是能引来天道的排斥。 于是在双头蛇不解的目光中,西殇一抬手就把刚得的天劫丹放进了七月的体内,那里正是他挖出域软的地方。 “你在做什么?!”双头蛇很不解他的行为。 西殇闻言,很是开怀的回头看了他一眼,“这是个好东西,为咱们省了不少事呢。”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七月的身体逐渐发生了变化,本就失血过多的脸颊,此时已经通红一片,然而就在这红艳艳的血色中,不断的有五色光芒闪现。 “她这是怎么了?”双头蛇奇怪的问道。 西殇眼中现出迷离的神色,他近乎痴迷的盯着七月的身体。 此时的七月,后背的伤痕被急速地修复着,不过是短短盏茶的时间,她身上的伤口就已经恢复如初了。 而她的体内也在瞬间就爆发出了巨大而炽热的光芒,耀眼的强光刺的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闭上了双目。 然而这一阵强光却没有随着时间的流转而消逝,反而有越演越烈的趋势。 所有人不由得强忍着强光的照射,努力的看清眼前的画面。 西殇是最清醒的一个,自从他把天劫丹放进七月的体内,就一直注意着七月的反应,此时见天劫丹已经在她体内有了效力,自是紧抓着七月的手不放松。 然而天劫丹巨大的药力是非常排外的,使得他握紧的双手隐隐都要抓不住她。 就在这时,一阵轰鸣声响起,好似来自遥远的天边,自那声音响起后,七月的身体就如同受到了召唤一般,瞬间朝着天边飞去。 尽管西殇早有准备,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力量给拉扯的一个踉跄。 好容易稳住身形,他们已经飞出了大海的界面,隐隐的看见有神光在空中闪烁。 西殇惊喜的都要合不拢嘴,而远远追着他们而来的一行人也被这神奇的景色给震惊了。 七月的身体直接穿过云层,瞬间隐没在了神光中,随同的还有紧抓着她不放的西殇。 眼看着神光在她进入后,就隐隐的有要消失的意思,双头蛇也顾不得什么危险不危险的,直接跟着一头扎了进去。 有它这个想法的人不在少数,然而真正能实行的人却是一个没有。 眼看着自己就要被西殇那人扔下,双头蛇也顾不得什么道义不道义了,直接一个结界打在西殇的身上,就快要隐没进神光中的西殇瞬间就察觉到了界域的排斥,心里简直想要把那头死蛇分尸一万遍。 要不是他初来此界之时,受伤颇重,被它给盯上了,怎么也不至于受它威胁答应合作。 尽管心头有一万个不愿意,西殇还是伸手在它身上甩了一滴精血。 双头蛇一得了他的精血,就察觉到自己不再受排斥了,心里高兴,一个猛冲竟是越过七月他们两个,率先进入了神光。 然而刚一进去,它就感受到了全身心的禁锢,好似有一层一层的网在往它身上加码一样。 第34章 吞噬 紧随而来的西殇与七月两人则是在巨大的拉力下猛地往前一冲,竟是直直的撞上了一层透明的结界。 “哦,我的天!”西殇直接被摔在地上,七月倒是身子一滚,落在了不远处。 眼看着这两人好似没受什么影响一般,双头蛇心里发紧,“西殇,这是哪里?为什么我会被禁锢住?” “这里当然是”西殇连头都没抬就开口说,然而当他认真的看着这个地方的时候,整个人都愣住了,“这、怎么不是灵界?我们不是已经通过界门了吗?” “那道神光是界门?”双头蛇觉得不对。 此时的西殇已经从地上爬了起来,来回的寻找着什么。 双头蛇被他转的发晕,“你到底在看什么?这里是什么地方?不是说有了天劫丹就可以找到界门,然后就直接飞升,你这、到底是哪里有问题?咱们这到底是到哪儿了?” 说到最后,双头蛇都有些歇斯底里了。 西殇这会儿已经找到了要找的东西,刚刚他们两个就是被这东西给撞的掉在地上的。 西殇一路拍,一路找,然而当他把这整个空间都绕了一圈后,整个人都傻了,就像是信仰被崩塌了一样。 看着这样的西殇,双头蛇感到很惶恐,“你到底是怎么了,说话啊!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呵呵呵······”西殇呵呵疯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天要亡我,天亡我!” “你到底在说什么!”双头蛇要疯了,此时的它非常的着急,它想要走到西殇面前去质问。 然而它却只能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干着急,“西殇,西殇,你快说这是什么地方?什么叫天要亡你?” 西殇疯了一阵儿,人就静止不动了,坐在地上好似一尊雕塑。 过了好一会儿,像是时间都静止了一般。 然而在双头蛇看来像是已经过去了半个世纪之久,它被禁锢的已经只有眼睛能动了。 西殇最后还是清醒了过来,看着眼前这洁白的世界,呵呵冷笑。 双头蛇有苦难言,只好不住的给他使眼色,可惜西殇这会儿的注意力都不在它身上。 他的眼睛在这周围的白色结界上看了一眼后,就直直的落在了七月身上。 此时得七月像是被人随意丢弃在地上的一块破布,西殇看着她宛如没有生命的样子,瞬间爆发出了强烈的恨意。 然而这恨意却是在瞬间又消失的无影无踪,倒不是说西殇自己放下了这恨意,而是这恨意在他爆发的瞬间就被这结界给吸收了,而他的身体也在当下发生了可怕的变化。 西殇望着自己逐渐变得透明的身体,整个人哑火了,他不可思议的看着这一幕,心中有无数的不该,然而变化还在继续,他必须要赶紧找到解决办法,否则他可能会就这样永远的消失掉。 这样可怕的认知几乎是刚一冒出来,就被他捕捉到了。 他的目光再次落在七月的身上,此时的他已经不再对她抱有恨意,反而很是紧张地跑到她身边,不断地拍推搡着她,“醒醒,醒醒、醒醒,七月,你给我醒过来!” 七月迷迷糊糊的感觉到有人在叫自己,然而那声音好似离她很远,让她听得不是太清。 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耀眼的白,刺的她又瞬间闭上了。 西殇见她睁眼,简直要喜极而涕了,“七月,你醒了?你快帮帮我,帮我把魂力稳定住,只要稳定住我的魂力就好。” 七月的意识还有些模糊,反应有些慢,“你、说什么?” 西殇一把抓住她的两只胳膊,“七月,现在只有你能帮我了,你快帮帮我,我不能死,我还没有回家呢。” 这会儿七月清醒了许多,看了眼四周的情况,“这是哪里?我们已经离开修真界了?” 西殇摇摇头,又点点头,“离开了,但是又没完全离开。” “什么意思?” 七月顺手摸上了自己的后背,她记得自己那里还有伤,这人挖了自己的灵根后就直接跑了,完全没有管她的意思,这会儿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竟然要她救他了,真是不可思议。 西殇抬头看了眼白色的结界,“这里应该是当年的仙人留下的封印结界。” “封印结界?我们怎么会在封印结界里?你不是说直接从界门离开吗?界门呢?” 西殇抬手指了一下,“在这上面,只要破了这结界,咱们就能看到界门了。” “那你赶紧动手啊,怎么还留在这里呢?不是说要回家吗?” 西殇瞬间低下了头,神情很是落寞,“也许我这一生都回不去了。” 七月直觉的事情不对,在她昏迷的那段时间一定是发生了什么的。 而且她也意识到自己的身体好似比以往更加的有力量了,这可不是一个被挖了灵根的凡人能够拥有的,“西殇,你在我身上都干了什么?” 西殇闻言倒是没有隐瞒,“你身体里有一块域软,我给挖了出来,制作出了天劫丹,然而天劫丹必须要有一个天生天养的载体来盛放,你很适合,我就把天劫丹放进了你的身体里,取代了域软的位置。” “所以说,我现在体内的力量都是天劫丹的,对不对?” “恩。”西殇微一点头,后又激动地拉着她的手,“七月,我已经很努力的在帮你了,你也帮帮我好不好?” 七月这才注意到他拉着自己的双手竟然隐隐的有些透明,“你这是怎么回事?” “这结界在吞噬我。” “吞噬?!”七月吸了口冷气,“为什么要吞噬你,它会不会也吞噬我?” “不会,你现在与它是一体的。” “一体的?”七月奇怪了。 西殇叹了一声,“严格来说是它把你当做是它的一部分了,咱们三个现在就只有你可以在这里自由活动。 二双已经被它给禁锢了,时间长了它就彻头彻尾的成了一座雕塑,然后逐渐融化进这结界里。 而我,如果不加以控制,很快也会被它吞噬殆尽。七月,现在就只有你能帮我,你就帮帮我?” 第35章 命运的齿轮 “可以,但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西殇愣住了,“你想要什么?” “大长老,怎么办?”雷掌门站在半空中遥望着那距离他不过半日路程的地方,“他们已经进去半个时辰了,这结界看着脆弱,可是一我们几人的力量还是无法打开它。” “那就不用管它。”崆峒真君忽然出声,指着他们头顶的神光,“你们看,这是我刚刚捕捉到的,可以被炼化。” “可以被炼化?”雷掌门有些惊,不由得伸手往上抓了抓,却是什么都没有抓到。 崆峒真君望着笑了一声,“师兄,你用错方法了,这东西只能用灵力承载,其它的都不行。” “哦,这样啊。”说着雷掌门又抬手,用他说的方法试了试,还真成了,“还真是,师弟你这是怎么发现的?” 崆峒真君望着那白色的结界,微微摇了摇头,“不是我发现的,而是感觉到的。” “感觉?你怎么会有这种感觉?我都没什么感觉,只觉得这光芒太有力量了。” 这话问的,倒是让崆峒真君有些怔住了,望着结界的方向有些深思,“可能是因为七月的原因。” “七月?”提到这个,雷掌门就不好开口了,“你是怎么打算的?那女孩被他们带进去了,我看也是九死一生的,这结界一看就不是界门,他们这么误闯进去还不知以后是个什么样子呢。” 这也正是其他几位长老担心的地方,本来还以为这一次遇上的是一个靠谱的,没想到这么不靠谱,界门没看见,反倒是把自己给陷进去了。 “也许他们会通过结界,然后找到界门呢?”流月宗的西峡真人还是抱着万分之一的希望说。 然而几个老家伙完全不认同这个说法,“不可能的,如果他们能够穿过结界,那就不可能一点动静都没有。 你要知道咱们这一界的封印那是当时的几大仙人共同设立的,想要通过他们破掉这结界,根本是不可能的。 幸而咱们也没想着指望他们破掉结界,只要能找到界门就好了。” “说的也是,既然这界门咱们知道了,剩下的事也就好进行了。” “对,我这就通知几个老家伙,让他们赶紧过来,这结界找到了,界门也知道下落了,咱们的通天路也就不远了。” 几个长老这会儿是干劲充足,面色发光。 雷掌门带着崆峒真君往后靠了靠,“师弟,你说,咱们真的能从这里找到破开结界的方法吗?” “那个灵族之人都能凭借着一些灵根,炼制出如此神药打开这结界,咱们举整个修真界的力量,难道还比不上一个他吗?” “可这也说不准啊,如果咱们就是找不到呢?” “那有什么,如果我们这一代找不到,那就下一代,下一代不行,那就下下一代,总能找到破开它的方法的,师兄还是不要太悲观的好。” “唉!”雷掌门叹息一声,“我也是不想你们把所有的希望都压在这个地方,毕竟咱们此界不能飞升已经不是一日两日的事了,还是不要太极端的好。” “师兄放心,几位长辈都是心里有数的。” “恩。” 雷掌门沉重地点了点头,随后见他还一直望着结界的方向看,想到他刚刚说的话,忍不住开口: “你刚刚说的感觉,是不是跟你下在七月身上的禁制有关?” “师兄猜到了?”崆峒真君面色平静,望着结界的目光也多是温和的,“师兄,也许我们想要找到的答案就在她身上。” 这个猜测直接让雷掌门震惊的往后退了一步,望着他的目光满是复杂,“你早就想到了?” 崆峒真君不意外他会如此一问,“在看到那人对七月的态度时,想到的,而后来的一切都证明了我的猜测。 七月身上一定有我们不知道的什么东西,那东西可以帮助那人成功的找到结界,并且穿过了它。 至于为什么没有直接穿过界门,我想应该是当时的仙人早就预防到的。” 仙气淼淼的水望山上,一个弟子步履匆匆的穿过一道道的长廊,走进里头最深处的一座小屋。 “仙君,毋魍域那边的结界今晨出现了波动,要派人下界去看看吗?” 小屋依山而建,洁白耸立,过了好一会儿里头才传出一道温和的嗓音,“是有缘人,你们注意查看就是,其他的不必多管。” “是,弟子这就吩咐下去。”小弟子躬身退下。 屋内的白瓷尘上静静的坐着一道单薄的身影,那身影透过窗边的微光,静静的望着那山间的斜阳,命运的齿轮终是回到了它最初的地方。 也不知这一次会是个怎样的光景? 自打七月说出自己的要求后,西殇就一直静默的坐着。 七月也不着急,在结界里来回的走动着,观察着这里的每一寸土地。 整个结界都是白色的,包括地面。 七月认真的看了观察了一下,并没有看出是什么材质构成的。 四面的墙壁也是白色的,伸手摸了摸冰冰凉凉的,像是石壁,却又比石壁柔和一些。 等把这空间都给逛完了,七月又去双头蛇那边看了一眼,见它此时已经被禁锢的连眼都不能眨一下,七月的心内竟然是平静的,她果然不是什么善心人。 不过、七月转身对上西殇的目光,“你想好了?” 西殇望着她的眼睛,静静的看着,七月没什么表情的回望着他,忽的西殇笑了,“我果然不应该小瞧你,你想要什么?就只有我的一身本事吗?” 七月一听就知道有戏,“如果可以的话,我更想要你的记忆,你肯给吗?” “你想要知道灵界的信息?呵,想的还真周到啊!不过,你确定不先问问自己的身体情况吗?” 望着他老神在在的样子,七月猛然察觉他好似有恃无恐啊! “你之前不是说了吗,你在我体内放置了天劫丹,现在我体内所有的力量都来自与它。” “不错,可你是不是忘了,你的灵根可是已经被我抽出来了,如此,你还确定自己到底是什么吗?” 第36章 要消失了 “你什么意思?”七月总觉得说出这些的西殇很有些看笑话的意味。 而西殇果然不负她所望,耐心的给她解惑:“你知道天劫丹是什么吗?” 七月想了一下,“不就是给你们引来天劫的丹药吗?” “不不不。”西殇摇头,望着她的目光带着柔和的笑意,“天劫丹确切来说是一种天生天养的极品天材地宝,不过这种东西只在传说中存在过,而想要得到它的人大多数都是如同我之前那般,自己制作的。” “天材地宝?你的意思是说,我现在已经不是一个人了,而是一个人人争相拥有的天材地宝?是这样理解没错?” “没错,就是这个意思。” “呵!”七月直接笑了,“呵!这可真是有意思了,你是怎么想的?把我变成了一颗可以随时取用的药材,这对你来说有什么好处吗?” “好处很明显啊!”西殇摊摊手,“你看,只要我们破了这个封印,就可以打开界门出去了,难道你不想到灵界去看看吗?” “灵界?你以为你真的能回到灵界去吗?就凭你给我的天劫丹?哪怕我就是一个天生天养的天材地宝,也是无法突破自身的局限去往下一界的?” “所以,这就需要你炼化它啊!只要你炼化了天劫丹,成为一个真正的天材地宝,这里、还有那外面的界门都不再会是你的绊脚石,你不觉得这很棒吗?” “呵!我还真不觉得。”说着她看着西殇越发透明的胳膊,“倒是你,说了这么多,一点也不能威胁到我,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说什么呢?”西殇垂着眼帘,“我现在已经是困兽之斗,你不接招我也没有办法,总不能杀了你。” “是你现在不能杀我。”七月肯定道。 “呵,”西殇笑了一下,“你倒是看的清楚,我的确是不能杀你,反而要靠着你活命呢。你说的对,我现在已经没什么能够威胁到你的了,你不接受我的请求也很正常,毕竟你可是一直都想从我手里逃走的。” 说到这里,他忽然顿了一下,“哦,我忘了,你还不知道要怎么才能离开这里呢,要不咱们用这个做交换,如何?” 闻言,七月双目怔怔的看着他,“也好,你告诉我怎么做?” 西殇开心的笑了,“很简单,在我身上下一道禁制就是了。” “禁制?” “你也可以理解为神识印记,只要把我标记为你的东西,这封印结界就不会再吞噬我了。” “你确定?”七月很意外他竟然会想出这么一个法子来延长自己的生命。 西殇点头,“现在也只有这么一个法子了,还有,这些也给你,算是我给你的补偿。” 七月看着他扔出来的一些零零碎碎的小东西,拿上一枚储物戒,问: “这个也给我?” “恩,给你,只要你标记了,这东西就是你的,不然它们也会被结界吞噬的。” “你倒是舍得。”七月知道,他所有的财物几乎都在这里面了。 眼看着七月没有丝毫怨言的在他身上做了标记,不知怎么的西殇心里咯噔一下,“你就这么答应我了?” “呵,”七月轻笑一声,望着他的眼神悠远漫长,“咱们来日方长。” 西殇直接被吓住了,“你!” 七月挑了挑眉,“如何?难道你不想我帮你了?可以啊,我这就撤了你身上的标记。” “别!别,不用,这样就很好。”西殇小声哀求。 七月收回伸出去的手,嗤笑一声,就开始标记他扔出来的那些东西,等到把所有东西都标记好后,七月停下手,指着一侧的双头蛇,“它,你有什么打算?” 西殇这会儿的注意力都在自己身上,听见她问,才抬头看了眼双头蛇,“你有什么打算?反正这地方现在你说了算。” “我说了算啊,那就先这样,现在你来告诉我,我该如何修炼?” “这个我知道,你需要先把自身体内的天劫丹炼化了,而不是让它去炼化你,明白吗?” 七月细想了一下,“我明白,现在的我就是天劫丹的一个载体,它的力量明显强于我,如果我不做任何反应,它就会逐渐地吞噬我,让我变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天材地宝; 而,我现在要做的就是把它炼化了,让它为我所用,对不对?” “对,现在的你就像是一个天材地宝里忽然生出的灵智,只有你不断的去修炼、吸收,才不会被它同化。” 说着,他一指点在七月的眉心,“这是一套炼化天材地宝的内功心法,你试试,看看这功法对这天劫丹有效没有。” 七月看了一下,就开始尝试着修炼,果然发现在她体内的天劫丹隐隐有些蠢蠢欲动。 不过她内视了一下自己的身体,原本丹田的位置已经空了,灵根不见了,而且在灵根下方那里还有一块很空的地方,她猜测那里应该就是他之前所说的域软的位置。 想到域软,就不由得让她想起,他曾说过的,只有天生天养的人才可以成为天劫丹的载体。 那么,现在她是不是可以认为自己就是一个天生天养的人? 那么就有另外一个问题出现了,为什么她会是天生天养的人? 难道她没有父母亲人吗? 想到自己之前的身份,她倒是纠结了,之前一直以为自己是被人抛弃的弃婴,不成想竟是在这地方有了转折,事情可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七月一边运转心法,一边天马行空的想着自己的身世,看来她很有必要到凡人界走一遭了。 有了这个想法,七月修炼的就更加的认真了,几乎不用人怎么监督的她都在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修炼。 时间转眼就过,她已经从一个青涩的小女孩成长为了一个阳光明媚的大女孩了。 西殇望着她那笔直的背影,眼神中隐隐透出些苍凉。 这日七月刚刚结束今天的修炼,就被他给喊了过去。 七月站起身,拍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尘,走过去,“怎么了?你又不舒服了?” 西殇微微摇头,“没什么,就是想和你说说话,咱们在这儿也有十几年了,你想不想出去看看?” 听了这话,七月脸上的表情变都没变,很是淡漠的看着他,“你想说什么?” 看着她淡漠的眼神,西殇眼中的苍凉更甚,“我好像要消失了。” 第37章 德不够,苦难还 七月皱了下眉,眼神在他身上盘桓了一会儿。 此时的他早已不是初见的模样,身体在这些年的不断吞噬下已经差不多被掏空了。 四肢早就在一年前就被淡化了,现在承载着他的仅仅是一副单薄的身躯。 当年他以为只要她为他做上标记,他就能逃脱被吞噬的命运。 然而命运的齿轮并没有为他停留,而是一直向前不断的运行着,只不过是比着当初的速度下降了许多而已。 然而即便如此,他的身体也是每况愈下,此时已经差不多是个活死人了,会有这种快要消失的感觉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你想要我做什么?”基于他对自己的帮助,七月觉得自己还是要完成他人生最后的一些愿望。 “我知道你一直想要我的记忆,可我一直妄想着自己能够活着走出去,然而现实的残酷让我不得不面对这样的现实。我把记忆给你,你要答应我,出去后把我的魂体葬在西泽的神光下可以吗?” 这样的要求七月还真不好说,“你确定只要我把天劫丹炼化完就可以出去?” “我确定。”西殇很肯定的点头,“如果说前几年我还是在给你画一条看不见的路的话,那么现在你已经证实了这件事的可行性,不是吗?” 七月内视了一下体内的天劫丹,这会儿的天劫丹已经被她炼化了有三分之一的大小。 而她的身体也已经完完全全的受到了它的改造,没有灵根的身体却处处充满了灵力,七月觉得自己满身的血肉都充满了浓郁的灵气。 但是实力上因为并没有与人对战的经验,她还不确定,但总的来说应该是不弱于筑基后的。 “你确定要现在动手吗?” 闻言,西殇倒是反问她了一句,“你可以现在动手吗?” 这一下把七月给问愣了,过了会儿她才开口:“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再坚持坚持。如果到最后实在不行了,我再把你的魂体收起来,等到了灵界给你葬到西泽神光下,如何?” “也好,这样多少也让我有些心理准备,安心些。” 如此这般,七月也就不再关注他,专注于自身的修炼,至于他刚刚提到的如何出去的问题? 她一点也不想多问,反正早晚都会知道的,只不过在于他想不想说、如何说、说多少而已。 七月几乎是笃定了自己最后的胜利。 然而时间的齿轮并不都在这一成不变的结界里,在外界,在这神光下面,一群又一群的人来来去去,最终也只留下了那么几个人。 “沈师兄,你说这花梨白每天都到这神光下面转一圈是干什么?他一个没有灵力的废人,就算是收集到了神光也于他无用啊!” 沈涛定定的望着那神光下的男人,十几年的光景已经把一个曾经的天之骄子,变成了现在沉默寡言的男人。 而他身后的这个人——李虎,这个当年曾跟他上过生死擂的弟子,此时已经进入了内门,并且拜在了自家老祖的名下,因着实力的提升并没有超过他,如今反而要叫他一声师兄。 “你只看见了他每日里在那里转,却没有发现他是在等一个人。”一个不归人。 “等人?等谁?”说着李虎努力的回想了一下,“那个流月宗的林双双不是已经很久没有来看过他了吗?” “呵,不是她。”沈涛轻笑一声,回眸望了他一眼,“那林双双早已是过去式了,他从始至终在等的只有一个人。” “谁啊,不会是传说中那个被困在结界里的七师妹?” “就是她。你不清楚他们两人之间的恩怨纠葛,所以一时没有想起她倒也不算意外。不过你当年可是在她手下败过的,对待自己曾经的对手还是上心一些的好。” 李虎呵呵笑起来,“她啊,我记得的,不过是这么些年不见,有些想不起来了,对了,我记得当年你们两人也是走的极近的,怎么样,看着这花梨白如此模样有没有很过瘾?” “过瘾?我有什么好过瘾的,不过是不相为谋的同门罢了。” “恩,你说的也是。要我说这花梨白还真是打不死的小强,据说当年他最初筑基的时候就迫不及待的回了一趟家。 不想刚好遇上人家去他家灭门,他整个丹田都被人废了,还是崆峒元君废了老鼻子的劲儿才给他修复完好。 这下好刚刚再次筑基成功,还没怎么发挥呢,就被人抽了灵根,直接报废了! 你说说他这是不是上辈子修的德不够,这辈子就指着这些苦难还呢?” 这话说的挺有意思的,沈涛听着就笑了,“可能,不过他也是有毅力,体修这么困难的事情他都做到了,十年,他只用了十年的时间就走到了如今的成就,也是不容易了。” 李虎抬头看了眼花梨白孔武有力的大身板,点头,“也是,就这魁梧的身材,在以前我是绝对想不到有一天能在他身上看到的。” “这些都是暂时的,只要他修炼到达中级就可以恢复以往的神采了。” 两人又说了几句闲话就看到花梨白自神光下走了回来,看到他们两人微一点头算是做招呼。 沈涛与李虎纷纷回了一礼,双方就错身而过了。 等人走远了,花梨白还隐隐听到他们在谈论他,对此他已经习惯了。 自那年被一个外族人叫破自己与她签有主仆契约起,他的耳边就不断的有人在议论。 哪怕是师父已经做出澄清,也没得到什么大的反响,这些弟子们依然只听到自己想听的,看自己想看的。 时间的洪流在岁月的翻滚中不断前行,又是一个十年悄然而过。 这日七月听从西殇的指令,把他的魂体封印在了一块他指定的玉佩里。 而她的手指尖如今拨弄着的正是他这一生的记忆,毫无保留的都留给了她。 七月把玩够了,才把神识探进去,一个光怪陆离的世界就展现在了她眼前。 “阿玉家的,快看,是个胖小子。” 第38章 他从神光中走来 “阿玉家的,快看,是个大胖小子。” 接生婆水阿婆抱着怀里的小宝宝给躺在床上的妇人看,妇人满身的汗水,看见她怀里的小宝贝心都化了,“阿婆,这是我的孩子,我自己的孩子。” 水阿婆知道她心里苦,不忍心看她这样,小声安慰道:“一切都过去了,以后会更好的,你要往前看啊。” “嗯,阿婆放心,我不会抓着过去不放的,他不要我们娘俩,自有他后悔的时候,我们不稀罕。” “哎,这就对了,为了一个男人实不必太过在意,为难的都是自己,你好生生的把孩子抚养长大,以后可不就要享大福气了。” “借您吉言,我会把孩子养好的,今天真是麻烦您了,这些灵石您就拿着,别嫌少。” “嚡,你这说的什么话,真是够见外的,行了,孩子我给你洗过了,你好生的休息一会儿,我去给你弄些吃的来的。” “麻烦您了。” “不麻烦不麻烦。”水阿婆唠唠叨叨的出去了,留下妇人一个看着还在襁褓里的小婴儿。 七月认真的看了一下,小婴儿的耳朵是比正常人大一些的,看样貌隐隐约约的有些像西殇,不过这是西殇的记忆,他不会刚出生一点就有记忆了? 然而不等她意外,就听到妇人摸着小婴儿的脸颊,轻柔地叫:“西殇,殇儿,你以后就叫这个名字好不好?” 七月睁大了眼,还真是西殇,这人不会是个变态? 刚出生的记忆都有?! 再往后看,七月确定了,这人就是天生的智商奇高,记忆力满点,什么东西到了他手里那就没有不成的。 然而他有一个致命的缺点,那就是体弱,不管他怎么努力的修炼,都达不到族里的规定,常常受到一些顽皮小孩的调侃和打击,导致他越来越孤僻。 看到这儿,七月也就不奇怪了,怪不得他之前的一些行为方式和说话习惯会那么的奇怪,原来是有心理疾病啊! 也是。 之前听一些医师说起过,有些人的心理也会生病的,就好比他们修炼时出现的心魔。 只不过这些心理疾病有时候比着他们的心魔更加的可怕,它会让人做出一些让常人无法理解或接受的一些事情来。 西殇这种就跟童年的经历有关了。 随着时间的流逝,西殇越长越大,知道的也就多了,他常常会问自己的母亲,他的父亲是谁? 可他的母亲阿玉一次也没告诉过他,后来他听人说自己的父亲在临月城,就偷偷的一个人跑了出去,整整五日都没有回家。 这可吓坏了他的母亲阿玉,最后阿玉找到族长发动了一族的人出去找他,才在去往临月城的路上找到了他。 阿玉当时抱着他就哭了起来,大哭,好像要把这些年来的痛苦不堪压抑脆弱都给哭出来一般。 跟来的族人看到抱头痛哭的娘俩,心有戚戚,最后还是族长发话,才让阿玉停了哭声。 西殇也是经过这次才知道,他那个父亲早年间就抛弃了他们母子,在外面和另一个女人成了家。 当时他的母亲阿玉还没有与他和离,而是跟他和那个女人住在一起,是后来他的父亲与那个女人太过过分了,他的母亲阿玉这才忍痛与他父亲和离了,当时他的母亲已经怀了他三个月了。 而导致他们夫妻和离的最后一个原因,就是他的父亲要求他的母亲亲自照顾那个怀了身孕的女人,并且还要把那个女人生下的孩子当做自己的孩子来照顾。 他母亲阿玉做不到,两人狠闹了一回就和离了。他的母亲几乎是净身出户,后来回了族地,这才得了一丝喘息机会,但也因此过得更加的疲累。 而经过了这件事后,西殇对他的母亲愈发的亲厚,人也变得懂事了许多,常常会帮着她做些家务。 到了一年一度的考核季,他都会努力的把自己的短板补足,以此来获取族里的修炼资源。 他的努力被族里看到,渐渐的受到了重用,被派遣看守族内的珍宝阁。 灵音一族的珍宝阁向来是受到世人传颂的,但也因此常常会招来一些偷鸡摸狗的小人。 这天,西殇与另外一个小伙伴正在珍宝阁门前看守,一阵风吹来,小伙伴忽然人有三急,招呼了一声就跑远了。 独留西殇一人在这门前看守,看着他跑远的背影,西殇冷嗤一声。 忽然远处一道强光袭来,西殇瞬间紧眯了双眼,近了,他才发现在那道光里有一个人影,影影倬倬的很有些遗世独立的味道。 西殇看着那光芒很有些西泽神光的意思,想着又是哪个沽名钓誉之徒在辱灭神光之身了。 然而待那人近了,一切的言语好似都空了,西殇找不到任何一个形容词可以形容那人的神姿。 用玉人玉面好似缺了丝仙气,用丰神俊朗好似又多了丝匠气,用矫若游龙神姿惊鸿好似又多了丝非人的俗气,最后西殇用神光中走来的人来形容他的风姿。 “来者何人?” 这问话也仅仅是让那人的脚步迟疑了一瞬,随即就继续动作,直到来到他的面前。 直面此人,还是给西殇带来了巨大的压力,“你、是何人?为何到我灵音一族?” “路过。”声音也是清音渺渺的,听着像是西泽神光里曾经发出的声音。 这样的相像,西殇摇摇头,不能被他给迷惑了,神光的英姿怎么也得比他更加的神勇些才是。 “路过?此地乃是我灵音一族重地,过路人还是早早离去的好。” “灵音一族?你可是善歌?”这话问的,西殇抽了抽脸皮,“灵音一族并非善歌,而是善音。” “善音?可否展示一二?” 西殇气笑了,“阁下,可是来此寻开心的?山下的妩媚阁新来了一个花魁,阁下可去看看。” “妩媚阁?那是什么地方?” 西殇被噎了一下,“你不知道?” 那人摇头,“不知,可否告知”。 西殇看着他颇为疑惑的神情,忽的脑中冒出个想法,“可以啊,你等我休息了,带你去如何?” 那人想了一下,“可。” 于是,人就自己寻了个地界坐了,看样子像是要一直等着他了。 小伙伴回来的时候,都惊呆了,“他谁啊?长得这么好看,来游玩啊?” 西殇无语地挑了挑眉,指了指他的脑袋瓜子,“可能是脑子不好使的,你别理他。” “啊?脑子不好使?看不出来啊,长得人模人样的,难道这就是人修说的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谁知道呢。”西殇耸耸肩,等到两人换班后,西殇就领着那人走了,看的小伙伴一愣一愣的。 走在路上,西殇还在套这人的话,“你到底叫什么啊?我总不能喂喂喂的叫你?” “西泽。” 西殇这回是真的无语了,“大哥,你说你叫什么不好,非要叫西泽?这行头,这出场方式,这说话艺术的,都已经可以了,知道你崇拜西泽神光,想要模仿他,可你这模仿的也太过了?连名字你都抄袭?” 西泽疑惑的看了他一眼,“何为抄袭?” 西殇,“······” 您莫不是个傻子? 第39章 结界消失 妩媚阁是西殇和小伙伴们常来的,刚一进门就被阁内的姑娘给迎上了,“殇公子您来了,今儿个有准备什么好曲子给我们姐妹吗?” 西泽几乎是瞬间,就用一种你竟然骗我的神情看过去。 西殇无力地扶额,“我没有骗你,我只是给她们做做曲,并不唱的。” 然而西泽并不相信,他以前在沉睡的时候曾经听到过灵音一族的族人给他献唱过神歌,不过他们说那是祭祀用的,好像只有在祭祀的时候才会唱给他听。 这一次他之所以会路过灵音一族,就是想着能够再听上一回,回头给他们一族赐上些神光算做回礼。 可这人竟然骗他! 不可饶恕,神光什么的还是再说。 西泽的这些心理活动没人知道,只除了七月这个局外人看到他此时的神情隐隐的觉得这人有些不简单外,倒也真没人怀疑。 西殇带着他走进自己常坐的包间,“这是这阁里位置最好的一个包间,你想听什么曲子跟她们说,我请客。” 闻言,西泽这才漫不经心的看向了跟来的姑娘,“可会灵音一族的祭祀曲?” “噗”西殇刚喝进嘴里的酒直接喷了出来,“你说啥玩意儿?灵音一族的祭祀曲?你小子找事呢?” 西泽身子往后靠了靠,躲开他喷出来的酒渍,“不是你说的这里什么都可听?难道她们不会?” “会个屁!” 西殇啐了一声,“你小子给我好生说话,否则小爷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西泽神色淡漠的扫了他一眼,好似在说你这人果然是骗子,说什么随便听,不还是要求多多? 西殇被他看得几乎要自闭过去,“行行行,大爷、您是大爷,您说听什么就听什么。不过,她们可不会我们灵音一族的祭祀曲。你要是想听,回头啊,我们祭祖的时候我邀请您去参加如何?现在先让她们唱些自己会的好?” 西泽这才放过了他,轻抬了下下巴,“好了,开始,就唱你们拿手的就是。” 西殇一摆手那姑娘就下去了,眼看着这包间里就剩了他们两人,西殇笑呵呵的就凑到了他的身边,一屁股坐下,“看样子,你倒是一副涉世未深的模样。怎么,是家里人不让你出门吗?” “家里人?”西泽摇头,“我没有家里人。” “哦,原来是个孤儿啊!算了,看在咱们俩同是没爹要的份上,这杯酒我敬你。” 说着,拿着酒杯就跟西泽面前的酒杯碰了一下。 西泽懵懵懂懂的端起酒杯与他碰了一下,小心翼翼地喝了下去,这幅样子倒是看得西殇又是一笑。 有时候人跟人之间的缘分就是这么奇妙,原本两个本不相干的人就这么相识了。 西泽在灵音一族停留了三个月之久,这三个月里西殇带着他在灵音一族逛了个遍,到了离开之时西泽信守承诺在灵音一族的族地洒下了神光。 当神光照耀之时,灵音一族的人都惊呆了,纷纷猜测是因为什么会感动西泽神君降下神光。 就连西殇也很是惊喜,开心的向西泽炫耀,“看到没有,西泽神君听到了我们的祈祷,我们灵音一族是受神君庇护的。” 看着他开心的面容,西泽也很开心,于是他向西殇提出了辞行。 西殇很不舍,不过也知道他只是路过,后面还有很多的路程需要他去走,尽管多有不舍,他还是安心的送他出了灵音一族。 在告别的山头,西殇递给他一只梅花簪子,“这是我自己雕的,觉得很配你,你收下。” 这是西泽第一次收到别人的礼物,而不是祭祀品,心中很是微妙,“多谢。” 西殇轻摇了下头,“不用,应该是我谢你才是,因为你这几个月我过得很快乐,从未有过的快乐。” 看着他懵懂的眼神,西殇忽的笑了,好似冲散了心中的阴霾一般,“你不懂,我希望你永远不要懂这些。” 西泽眨了下眼,“不如你跟我一起游历?” 初听这个提议,西殇下意识的就要否决,然而当他看到西泽如玉温润的面庞时,下意识的拒绝就咽了下去,“好。” 于是,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就此开始。 两人一路走一路游玩,可谓是看尽了天下山水奇山异峰,最后两人来到了传说中的毋魍域,在这里遭受了一场大风暴,就被吹散了,西殇无意中落进了被封印的结界,进入了修真界。 而西泽则是一直下落不明。 后面的事情七月也都大概知道了,收回探查的神识,七月盘算着自己应该什么时候开始动手的好。 内视丹田已经是她每日必做的课程,眼看着还剩下三分之二的天劫丹,七月打算二者同时进行,不然还不知会被困在这里几百年呢。 说干就干,这日七月先是炼化了一番天劫丹,随后就开始着手吸收这结界的力量。 是的,西殇告诉她的离开的方法,就是要她吸收了这结界的力量,待这结界力量薄弱之时也就是她冲破束缚离开之日。 这法子要是搁在以前,她还不能行,也就是她现在说人不是人,算是个半吊子的天材地宝,天生可以吸收这世间一切的力量源泉。 而这结界,正是最精纯的力量来源。 世人都知结界不好破,但从没一个人会想着不直接打破,而是从最根本上面来破坏了它,炼化它的力量为自己所用,应该是西殇交给她的最有用的一个知识点。 七月先是感应了一下结界的力量,随后才开始着手炼化。 刚开始进行的不太顺,一直没有什么进展。 之后还是七月放开自己的力量,尝试着与它建立联系,这才得了它的认可,然后才渐渐的吸收到了它的一点力量源泉。 她这边几乎是刚一成功,仙望山上就有了动静。 这次小弟子跑的是飞快,很快就到了院子里,“仙君,毋魍域的结界在被人为的弱化,您看咱们要不要插手?” “弱化?她不会是要直接炼化结界?不行,你去把她赶出去,决不能让她在这时候破坏结界,快去。” “是,弟子领命。” 七月越是吸收越是觉得自己现在的身份很好,不仅不用担心灵根不适的问题,就连最基本的道基不稳的事情都不用担心了,天材地宝的从不考虑这些问题,只要是有灵气的东西‘吃’就好了。 正美滋滋的做着美梦的七月,忽然一下子就感受到了结界排斥,而后眼前一黑,她就被一阵大力扫了出来。 一直关注着神光结界的花梨白等人,只觉得眼前一阵白光闪过,那结界连带着神光都消失不见了,存在在这海面上空十几年的神光结界就这样消失不见了。 第40章 魔族 “哎,老大,你看那里有个人?” “人?谁啊?” 胡叶三瞅着远处山坡上的人影摇了摇头,“看不清,好像是个女人。” “女人?走,过去看看。” 于是一行人就赶到了北面山坡上,走得近了才看清了女人的模样。 “长得还挺好看,嗯~”黑四海深吸了一口气,“味道也好,你们几个过去把她带下来。” “是。”几个小兵听话的上前把女人给背了下来,一行人摇摇晃晃的下了山。 七月晕乎乎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入手的柔软让她警觉起来,借着月光让她看清了周围的环境。 这是一间很简陋的小屋子,全屋上下只有这么一张床,其余的家什物件一个没有。 但触手的被褥看着不像是过不下去的人家,而这屋子的简陋程度看着又不像是什么有钱人家。 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七月神识一探竟然是个小姑娘,不过看这姑娘的神情好像有些不高兴啊! 很快屋门被小姑娘给推开了,姑娘借着月光把屋内的油灯给点亮了,嘴里还嘀嘀咕咕的,“什么人嘛,竟然来让我给他照料人,我是那种随意被他指使的人吗?真是——啊!” 姑娘一转身就被坐起身的七月给吓了一跳,“啊,你干什么啊,醒了也不说一声,人吓人会吓死人的你不知道吗!” “不好意思啊姑娘,我也没注意你什么时候来的,你还好?”七月稍微有些抱歉的看着她。 “好什么好,本姑娘差点被你给吓死了,你什么时候醒的?从哪儿来啊?叫什么名字?怎么会晕倒在我们俊柳山的?” “俊柳山?这是什么地方?” “你不知道?你打哪儿来的?”姑娘一下子就警觉了起来,看着她的目光充满了审视。 七月又用神识扫了外面一圈,没发现有什么危险的,渐渐的放松了警惕,“我叫小七,是被家里人给赶出来的,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到这儿来的,你们是怎么发现我的啊?还没问,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黑沫儿,你叫我沫儿就好,我们这是俊柳山,你是护卫队的人在山上发现的,然后就把你给带了回来,你有什么打算?” “打算?”七月看了眼黑沫儿,装作十分懵懂地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我从家里出来后,就被人在背后偷袭了,醒来就到了你们这儿,你是我见到的第一个人,我能在你们这多留两日吗?” 一听她要留下,黑沫儿的雷达瞬间就启动了,“你要留多久?我们这里可是不留外人的。” “我明白,我不会给你们找事的,就是这里人生地不熟的,我想先熟悉一下环境再做打算,沫儿你可以收留我一下吗?” 黑沫儿被她哀求的有些心虚,心想着一会儿柳大哥回来会不会戳穿她呀? “那个,你想住就住,反正这是柳大哥的家,我也做不得主,我就是受我柳大哥的托来照顾你一下的,既然你已经醒了,我就先回去了,一会儿柳大哥就回来了,你等着他。” 说完,黑沫儿就低着头跑开了。 七月小心的放了一抹神识在她身上,发现她出了门就往右拐了一下,在屋后的墙后面遇上了一位姑娘,看情形应该是那姑娘在专门等她。 “黑沫儿,怎么样?那女人漂亮吗?” “哎,巫娜,你怎么过来了?不是说了不让你过来的吗?” “咳,我这是为了谁啊,还不是怕你受欺负!你快说那个女人怎么样?真的是柳矣新来的相好的?” “不是,你别瞎猜,走,回去了。”说着两个小姑娘就推推搡搡拉拉扯扯的走远了。 过了一会儿门外果然又传来了一阵脚步声,听声音应该是个男子的。 七月坐在床上想了一下,还是起身了。 这边她刚起身,柳矣就一脚走了进来,看到站在床边的她,也不觉得有什么意外,“你醒了,饿吗?” 七月摸了摸肚子,她已经许久没吃过什么正经东西了,“可以吃吗?” 柳矣稍微愣了一下,随即转身出去,不过一会儿就端来了一只托盘,上面放了两三道菜,还有一大碗的白米饭,“我看你是人修,这些东西你应该可以吃的惯?” 这话说的有点奇怪,七月站在那里没动。 柳矣也不意外,“这里是魔族,我知道你是人修很正常。” “魔族?我怎么会来魔族?”七月摸了摸下巴,难道这结界直接把她给发配到魔族了? 为了惩罚? 柳矣看她一副皱眉不解的样子,也不打算多问了,最近一段时日他们已经遇上了不少这样的单身女修,大多都是人修那边不干人事想要买卖这些女子到青楼,才会出现这么多意外逃脱之人。 “不记得也没关系,你吃完饭,好好休息,明日我就送你出去。” “出去?去哪儿?” “自然是从哪里来回哪里去,难道你想一直留在魔族吗?” “不行吗?”七月反问。 “呵!”柳矣短促地笑了一声,“你想留下?” 七月点了下头,“我是被家里人赶出来的,没地方去,所以想先看看,熟悉一下这里的环境,然后再想自己到底去哪儿。” 柳矣上下的扫视了她一番,“也好,既然你已有所决定,那我就不操心了,你先吃饭,回头会有人过来收拾的。” 交代一番,柳矣就出去了。 七月看着他离开的方向,应该是旁边的那所院子。 七月神识顺着过去看了一眼,在他警觉回头的时候,立即收了回来,随后她的耳边就出现了一道声音: “安分。” 七月耸了下肩,安安分分的坐在地上,吃饭。 吃饱喝足后,七月就出门了,此时的月光更高了,看着很明亮,这样的月色当是令人惊喜的,她已经许久没有看过如此的月色了。 不知不觉的七月就走出了小院,在村子里的小路上渐行渐远。 自打她出门,旁边院里的柳矣就跟了出来,只不远不近的跟着她,也不说话,也不上前打扰,走了一段路后,才在一丛矮树下停下,“不能再往前了。” 第41章 修魔者 七月听到声音回神,转头一看,“是你啊,你怎么出来了?我就是随便看看消消食。” “恩。”柳矣点了下头,“这前面就是俊柳山了,晚上过去比较危险,你要是想上山还是留待明日的好。” “哦,知道了。”七月听话的转身往回走,一边走一边看周围的环境,明明是一副山间田园风景,怎么看也不像是传说中魔族的样子。 “你真的是魔族吗?看着不像啊!” 面对七月好奇的发问,柳矣也没表现的那么难以接触,“不过是修魔者罢了,还不是真正的魔族。” “修魔者?也就是说你们其实也是人族了?” “对,被抛弃的人族。” 这话,七月还真是没法接。 以前倒也听人说起过,有些人天生生下来就有残缺(备注:没有灵根在修真界就如同残缺的废人一般),家里人不想要就会被丢弃掉,不是被人捡走做了下等人,就是被一些魔修带走,成为了修魔者,想来他就是这最后一类了。 “你也不要伤心,父母亲人都是缘分,有的缘深有的缘浅,咱们各自过好自己就好了。” “你说对,我也从不曾怨怼过他们,现在的生活、很好,我很喜欢。” “那就好。”七月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今日麻烦你了,谢谢你把我救下来。” “不是我救的你,你谢错人了。” “呃,这样啊,不过还是要谢谢你,我知道现在住的房子是你的,谢谢。” “你倒不必如此客气,我的房子是收房租的,本来打算明日再告诉你的,既然你现在提了,那咱们就先说说房租的事?” 七月被这个神转折给雷到了,说真的,就她这张脸还真没一个男人像他这么直男的。 “好啊,你说说要多少房租?” “一日五千魔石。” “魔石?我没有,灵石可以吗?” 柳矣挑了下眉,还没说话,七月就知道他要表达的意思了,“抱歉,我不是故意的,只是一直没有转换过来,我会用灵石换魔石给你的,不过一日五千魔石是不是贵了些?” “我说的是下品魔石,你倒也不必惊惶,还是可以挣来的。” 七月腹内非议一声,面上倒是笑着,“好,就按你说的来,反正我也不知道你们这里的物价如何,如果实在付不出可以以工抵债吗?” “你会什么?” “会的挺多的,你需要什么?” “炼丹会吗?魔族的丹药。” 七月回忆了一下西殇的记忆,“会的,你需要什么魔丹?” 这样的回答,让柳矣意外了,他本是随口一说,没想到她还真会? “你不是人修吗?怎么会炼魔丹?” 七月耸了下肩,“就是因为我偷偷的炼魔丹才被家里人给赶出来的。” 面对这样坦诚的七月,柳矣明显的有些招架不住,“你,你、明日我就会把魔药送过来,你早点回去休息。” 七月这才发现不知不觉中他们竟然已经回来了,看了眼屋内的灯光,“好,你也早点休息。” 到了第二日,七月在鸡鸣声声中醒来。 几乎是她这边一有动静,那边院子的柳矣就过来了,“你醒了,过来吃早饭。” 七月跟着他走到另外一间院子里,这时院子里的几个人纷纷回过头看她。 “还真是漂亮!” “看着年纪也不大。” “三儿,你说你小子的眼睛怎么这么溜,离得老远这姑娘就让你看见了。” “嘿嘿,老五叔,这可不怨我,谁让你们几个推我去巡视北山的,要不然这姑娘我也碰不上啊。” 七月看向说话的这个小伙子,肤色微黑,容长脸,长得倒是端正,“是你救了我?” 听到美女问话,几个男人立时挤眉弄眼了一番。 胡叶三被推出来,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后脑,“是我看见你昏倒在山上的,发话救你的是我们队长,一会儿你就能看见他了。” “这样啊,真是谢谢你了,要不是你我还不知道会不会出意外呢,我打算给他炼丹付房费,你需不需要什么魔丹,我帮你炼。” 这话一出,几个刚刚还调笑她的男人当下就都站了起来,“你是炼丹师?” “丹师称不上,我也是刚刚开始学习,你们要有什么简单的魔丹需要炼制,我倒是可以帮忙。” 几个男人互相对视了一眼,再看向她的目光就尊重了许多,“那以后就麻烦姑娘了,还未请教姑娘芳名?” “叫我小七就好,我是被家里赶出来的,姓氏不提也罢。” 几人没有错漏她大气语气下微红的眼眶,分分钟脑补出了一出大戏,纷纷表示不介意,让她放宽心等。 七月笑呵呵的接了,一行人吃罢早饭就一个个的告辞了,只留下柳矣与发现她的胡叶三在陪着她。 还是胡叶三活泼一些,看她吃完饭就提议说去外面转转,让她熟悉一下环境。 七月想也没想的就答应了,于是三人又出得门来,刚好在外面又遇上了黑沫儿,“柳大哥、小三,你们这是干什么去?” 胡叶三笑嘻嘻的跟她打招呼,“沫儿姐,我们带小七姑娘出去转转,你要一起吗?” 黑沫儿两只大大的眼睛圆溜溜地转了转,“好啊,小七姑娘怎么说也是个姑娘家,你们两个大男人能陪着她转什么啊?还得是我们女人在一块儿才能找出逛街的乐趣来,刚好,下岐山的集市今天开市,我带她去看看,你们俩该干嘛就干嘛去。” 走过来,直接就挽住了七月的胳膊,拉着就走。 “哎哎”胡叶三叫了两声,没喊住人,扭头就看柳矣。 柳矣英挺的眉峰微微皱了皱,一言不发的跟了上去。 胡叶三站在原地挠了挠头,也跟了上去。 于是,本来的三人行由意外的两人行,仍是变成了四人行。 下岐山就在村落的下面,据黑沫儿介绍,这村子叫柳芽村,坐落于俊柳山的腹地,是一个洞天福地。 很多修魔者都会到这里来历练,因为村里不允许有外来人居住,他们就渐渐的在山下的下岐山那里形成了一个集市,互相交换各自的物品。 今日刚好是他们集市开放的日子,就带她过去看看。 “难道他们的集市还有不开放的时候?” “这是当然。”黑沫儿仰了仰头,“那些修魔者可都是有大本事的,手里自然是有好东西,又怎么会在平常的集市上交易。” 七月点点头,“也是,那你有去看过他们的内部交易吗?” 说起这个黑沫儿就嘟起了嘴,扭头看了眼身侧的柳矣,“还不是他,一直拦着不让我去,搞得那里好像有他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似的。” 七月讶异地瞅了柳矣一眼,柳矣看见了,无奈地看了眼赌气的黑沫儿,“不让你去有不让你去的道理,你说你又不是修魔者,贸然跑到那里去不是让人误会吗?” “误会什么?就准你们修魔者可以进去,我们这些凡夫俗子就该被摈弃在外吗?怎么,看不起我们啊,那你们还找我们帮什么忙,自己都干了不就好了?” 帮忙? 七月认真记住了这个词,又听柳矣说,“不是看不起你,是有些人太不讲究了,你一个不会修炼的姑娘家去了不好,你没忘记这些日子咱们捡到过的那几个女孩子?” 黑沫儿回神眼神隐晦地扫过七月,“知道了,我不会偷偷跑进去的,放心啦。” 第42章 上品 穿过九曲十八深的山路几人就到了下岐山,柳矣交了入门的费用几人才得以进去。 七月顺眼看了一下,竟是每人都要十块下品魔石,“他们每日都是这样收费的吗?” 黑沫儿摇了下头,“不是,有时候也会便宜一些,只不过那种时候不多就是了。” “为什么?”七月不解的问。 黑沫儿理所当然道:“他们也不是什么时候都能弄到好东西的啊!” “弄到好东西就减少入门费?不应当是适当的增收吗?” 这话倒是让黑沫儿笑起来,“我以前也是这么问的,可当最后我发现他们这样会淘汰一批潜在的外地人后,就明白了他们的良苦用心了。” 七月眨了下眼,明白了过来,觉得制定这个规则的人也挺有意思的,竟然还反向思维了一把,也是没谁了。 “这里的管理者是谁?” 这倒是把黑沫儿给问住了,“不知道呀,没听说过。” 说着去看柳矣,柳矣沉默了一下,“据说是魔军的高层,具体的,我也不知道。” 七月了然的点头,也是,魔族与修真界又是不同的,掌握各种势力的不是各家宗门世家,而是各地魔军,一个魔军的高级将领背后有这么一个交易会也是可以理解的。 集市跟她想的一样热闹,很有几分凡世集市的感觉,置身其中不由得就让七月想到自己曾在凡世生活的那几年。 许是她沉默的时间太长了,又或者是她盯着某个地方的时间太久了,使的黑沫儿捅了捅她的胳膊,“看什么呢?” 七月回过神,“啊,没看什么,你有什么想买的吗?” 黑沫儿摇头,“这里的东西我都用不上,倒是柳大哥他们俩需要买些东西。” 七月顺势看过去,此时柳矣与胡叶三已经分别站在了一家摊子前。 黑沫儿带着她走过去,正听到胡叶三在跟摊主讨价还价,“老板,这个花石蕊你就便宜点卖给我,回头我给你多多介绍几笔生意过来如何?” 那老板也是个有意思的,听他如此说,就直接回,“行啊,小伙子你只要把人带过来,我立马给你优惠,怎么样?” 吃瘪了的胡叶三无措地摸摸后脑,视线一转就看到了黑沫儿与七月,眼睛一亮就把两人给拉过来了,“老板,你看我这朋友不是来了,你就给我便宜些,这些花石蕊我都包了。” 老板看看黑沫儿两人,最后目光落在七月身上,“姑娘想买些什么?” 七月扫了眼他的摊子,一溜的魔药,有些她根本就不认识,就抬头看了眼胡叶三。 胡叶三这会儿特别的机灵,“七姐姐不是要炼制化灵丹吗?这里的化灵草还是不错的,你看看?” 七月顺着他的手势看了过去,是一株晶莹剔透的灵草,在一众魔物之中十分的打眼。 她刚刚看见的时候还以为是摆错了的,没想到这就是传说中的化灵草。 这化灵草也是个有意思的,虽说是灵药但并不生长在修真界,而是生活在魔族,在一众魔灵之中也是特殊的存在了。 “这个怎么卖的?” 七月开口问,老板自然很是爽快的答:“一千魔石一株。” 倒也不算是贵,扭头看了眼胡叶三,眼神询问他买不买。 谁知还没等他回应,一直在另一个摊子前的柳矣过来了,直接拿起那些个化灵草就回了句,“这些,全部,一千魔石。” 简直是杀了老板一个措手不及,“这位小哥可是开玩笑的?我这可是上好的化灵草,今年可就只有我一人采到了。” 柳矣没什么表情的看了他一眼,“上王部的珺越今年发现了一块药田,那里种的都是化灵草,要我带你去看看吗?” 老板脸色难看了一下,“小哥怎么如此说,那上王部的东西能是咱们普通人买得到的吗?这样,这些化灵草我就算你们五千魔石好了,你可不要再跟我讲价了,这位小哥的花石蕊我可是也给他便宜了好多呢。” 七月还以为柳矣最起码还要再坚持坚持,谁知他直接成交了,“可以。” 随后七月就看见他拿了一袋的魔石递给他,老板神识一扫就知道了数目,很是开心的把化灵草都给他包上了。 胡叶三也如法炮制的付了自己的魔石,这让一直以来都想看看魔石长得什么样的七月很是无语,怎么就不能拿出来看看再给呢? 她倒是也不想想,自己用灵石买东西的时候不也是这样直接给人家灵石的,尤其是这种大宗的买卖,有谁是直接倒出来一大堆灵石来的? 不过吐槽归吐槽,七月还是很认真的看着这周围的药材。 虽然大多数的药材她都没见过,但是有西殇的记忆她学起来也是快,只除了实在是非常陌生的,她就会问一下柳矣等人,这一圈下来倒是真认识了不少魔药。 因着今日就是普通的集市交易,几人逛了逛也就回去了。 回到住的地方,柳矣拿出今日准备好的药材递给她,“需要我给你准备药鼎吗?” 七月摇了下头,“不用了,药鼎在我被赶出门的时候也被扔了出来,我还用我原来的就好。” 听罢,柳矣点了点头,也不再说什么,带着黑沫儿与胡叶三回了旁边的院子。 倒是胡叶三好几次都在胸前的口袋里掏了掏,最终也只是纠结的放弃了这次的机会。 七月见了不免笑道:“放心,答应你们的我一定会做到的,等明日我给他炼制完了就给你炼制,你先想想你想要什么魔丹?” 胡叶三咧着嘴就笑了,“好,我等七姐姐。” 这个称呼倒是让他记住了,不过这样的叫法的确是让人亲切不少,最起码七月笑的都认真了不少,“放心。” 回到房间,七月拿出西殇储物戒里的药鼎,这是西殇曾经炼制魔丹时用过的,如今倒是便宜她了。 不过未免露馅,她还是要通读一遍【魔药大全】的。 这本书是西殇根据自己的认识,编制出来的一部涵盖了魔族绝大部分药物的百科全书。 在此之前,七月也仅仅是知道有这么一本书,但绝对没看过的。 一是觉得没必要,二是觉得自己这辈子可能都到不了魔族的,没成想打脸来的如此之快,竟是叫人没有一点点的防备。 七月用半下午的时间看完了【魔药大全】,后来又用两个时辰的时间熟悉了魔丹炼制的手法,不得不说拥有西殇记忆这个外挂,使得炼丹小白的七月从容了许多,倒也不怕被人戳穿露了怯。 一切都熟悉上手后,七月才打开柳矣给她的储物袋,之前柳矣并没有直接说要她炼制什么魔丹,这其中就很有一些试探的意味了。 如今,七月看着他送过来的魔药,倒是明白了,这些都是炼制舒魔丹的药材,算是一种很常见的魔丹了。 大概是因为每一个修魔者并不是都很适合修魔的,总有一些人因为吸入了太多的魔气而产生不适的,这时候就需要一枚舒魔丹来疏导体内的魔气,使体内的魔气达到平稳的状态。 看他给的这个量,七月大概估算了一下,大概也就是三炉的量。 闹明白了他要什么魔丹后,七月就开始着手炼制了。 第一炉因着是第一次手生,虽说并没有炸炉,但也算是有惊无险,最后成丹六颗,算是勉强及格了。 到了第二炉的时候,七月就从容多了,这次的成丹率就高了,八颗,其中还有一枚上品,可谓是惊喜了。 到了第三炉,七月愈发的认真了,因着这种态度,这次的成丹率也很不错有十颗,其中两枚是上品。 看着到手的几颗上品魔丹,七月想了一下,就把最后两颗上品魔丹收了起来,然后又收了六颗中品,其余的就单独放了起来,打算明日交给柳矣。 第43章 跟我走一趟 最后柳矣到手的是一颗上品舒魔丹和十五颗中品舒魔丹,这样的成丹率对于他来说是很高的了。 “没想到七姑娘的手艺这么好,是我等占便宜了。这样,姑娘近日在此的住宿费就全免了,就是要麻烦姑娘多多辛苦几日,我们弟兄几个很有一些魔丹需要炼制的。” “没问题,反正我也没什么地方去,先在你们这儿留一段时间看看,要是有什么好地方去你们可不许瞒着我,我是一定要去凑个热闹的。” “姑娘放心好了。” 随即,柳矣就去叫了几个好兄弟过来,大家各自把自己的要求说了,每个都给了足够的炼丹药材,七月收的心满意足,他们给的兴高采烈。 如此,七月竟是又在屋子里待了七日,才把他们要用的魔丹全部制作完毕。 到了来领魔丹的日子,那个一直传闻的队长也来了,见了面就跟七月客套,“听说姑娘的制丹手艺非常好,不知可否为我也制上几颗?” “黑队长想要什么丹药?” “姑娘什么都可以制吗?” 七月想了一下,“一般的都可以,毕竟你也知道我不过是初学者,有些丹药还没入手呢。” “也好,那姑娘就给我制些常用的魔丹,不拘什么,都制些就好。”说着递给七月一只储物袋。 七月伸手接了,“那黑队长就等几日,我这刚刚关在屋子里了几天,今天就先出来透透气,明日再开始给你炼制丹药如何?” “一切以姑娘身子为重,姑娘要是有什么想玩的就跟柳矣说,他一般都能弄到。” “好,多谢黑队长了。” 又说了几句闲话那黑队长就回去了,黑沫儿从一旁的院子里窜出来凑到七月跟前,“小七,你想去哪儿玩儿啊?” “不知道啊,你有什么好的建议吗?” “不如我带你到俊柳山上转转,现在还是白日没什么危险的。” “好啊。” 于是两人就出了门,一路往俊柳山上走去,经过柳矣院子的时候,被他看见了,也跟着上了山。 黑沫儿是个热心的姑娘,一旦确定了她不是自家柳大哥的对象后,对她就特别的热情了。 “这是黑柿子树,结的果子可好吃了,你要尝尝吗?” 七月抬头看了眼这黑黝黝的柿子树,很有些无语,“真的好吃吗?” 黑沫儿一听就知道她这症结在哪儿了,“你别嫌它长得黑,其实可好吃了。我给你摘一个,你试试就知道了。” 七月扭头看了眼她的小身板,“你行吗?要不还是我来?” 黑沫儿一下子就生气了,“你少瞧不起人了,我不就是长得矮点,可也没比你矮多少!” 说着就气哼哼的往上一跳,摘了颗黑柿子下来,“给,剥了皮就能吃了。” 七月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伸手接过来,按照她说的剥了皮,尝了一口,果然,“还挺好吃的,很甜。” “那是。”她又嘚瑟起来,整张脸都明媚了起来,走起路来也不再安安稳稳的,很是活泼了些。 柳矣看着她这模样心里就发笑,七月隐隐看见他眼里的笑意轻轻笑了一声。 柳矣听到瞬间回头看她,“怎么了?” 这时他眼中的笑意已经收了起来,七月无趣地扯了下唇角,“无事,就是出来走走心情好。” 柳矣闻言,也没多想,只当她是在屋子里憋久了,这猛一出来看什么都新鲜了。 而七月也的确是新鲜的,看见什么都会问上一问,完全是把自己当成是来游历的闲散人员了。 三人走了大半日,柳矣寻了一处平地让她们两人等着,他去找些吃食回来。 黑沫儿对他的‘出巡’十分的期待,“柳大哥的功夫是村里最好的,一会儿咱们就有口福了······” 说着竟然笑了起来,颇有些小情侣等着投喂的意思。 七月也不舍得打扰她,只自己围着这处到处走走看看,熟悉着环境。 要说这俊柳山也是个有意思的,竟然如此多的谷地,周围的林子也大多是稀疏的。 这样的景况让七月十分的怀疑,这洞天福地一说应该指的不是上面这些稀松的山地,而是不见天日的地下世界。 如此想着,七月就慢慢的靠近黑沫儿,往她身侧一坐就开始慢慢的说着些话。 一开始还是七月有一句没一句的找话说,后来就是黑沫儿主动的跟她说了很多话。 “我们这里的黑甲片也是很有名的,许多的修魔者都会到这里来采买······” “这山里的无尾熊经常被修魔者赶的到处跑,有一次竟然还跑进了村子里去,被柳大哥给一剑打跑了······” “在这座山的后面有一大片的月牙湖,晚上的时候月光照在上面,很是梦幻,还能看见一些旧时的人物风貌呢······不过我却是从没有见过的,柳大哥总是不让我去冒险······” “哎,你知道吗?我们这里还经常闹鬼呢,我娘她们都说那是魔军的魂魄回来寻根的,你说可不可怕?” 七月慢慢的点头,应和着她,把她说的这些异常都一一记在心里,想着有时间了,一一探寻一番,总是来这一趟,还是要有些收获在的,总不能真的在这儿做一个丹师? 柳矣回来的时候,不仅带回了食物,还带回了一个消息,“魔都那里出现了异变,咱们需得赶紧回去了。” “那这些东西就都不吃了吗?”黑沫儿不舍得问。 柳矣摸摸她的头,“带回去,回家做着吃。” 这才安慰了小姑娘的玩心,七月却是无所谓的,不过对他这异变倒稍稍有些上心。 回去的路上,黑沫儿缠着他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柳矣就把自己知道的告诉了她,原来是魔都的一块封地上出现了事故,产生了异变,导致整个魔都的人都人心惶惶的。 上头的人就吩咐下来,要他们这些部军早早的做好准备,以防有什么意外发生。 不过他说的这些都很隐晦,七月听了也没听的太过明白,只好按捺下来放在心里。 然而不等他们三人走回去,就有人找来了,而且是直奔她而来。 “七姑娘,可找到你了,我们队长找你有事哩。” 七月看着这个大个子,名字她记不太清了,“你们队长找我什么事?竟然还要你跑这一趟?” “是大事哩,您快跟我回去,我们队长已经在你屋里等着了。” 这种情况一听就知道是真的很紧急了,七月扭头看了眼柳矣,发现他也有些意外,心中想着到底是什么事竟然是避开了他的? 毕竟有这种急事,几人回程的脚程就加快了许多,回到暂住的地方,果然看到黑四海一脸严肃的端坐在她屋子的空地上。 见着她迅速从地上站起来,“七姑娘回来了,可否跟我走一趟?” 七月笑起来,“还未知是何事?” “这件事说来话长,我跟你路上说,咱们这就走。” 说完,竟然是连等她收拾一番都不肯了,七月见状也不在这一会儿跟他唱反调,顺从的跟着转了身,出了门去。 黑沫儿一直等他们两人走远了,才敢开口,“柳大哥,大队长他这是怎么了?竟然连你也避开了?” 柳矣紧紧地皱了皱眉,随即松开来,“无事,今日你想吃什么口味的烤肉,我给你做。” 黑沫儿明知他这是转移话题,也无可奈何,只得顺着下坡,“就吃上次那个辣口的。” “行,你等着,很快就好。” 第44章 二层空间 路上,七月看着黑四海状似漫不经心道:“黑队长,可听说了魔都的异样?” “七姑娘说的是封地的事?”黑四海想也不想道。 “是的,下山的时候听柳矣说了些,有些好奇就问问。” 黑四海笑起来,“姑娘不必解释,我不会怀疑你什么的,这次找你跟魔都这次的异常也有关,还请姑娘到了地方别声张才是。” “黑队长这样说,就是对我的信任了,放心好了,我不是多话的人。” “恩,姑娘总是善解人意的。” 后头的路上两人没再说过一句话,七月跟着他翻了两座山才到了目的地。 这也是个跟柳芽村差不多的村子,两人刚出现在村口就被人给迎住了,“队长,你们可算是来了,这位就是新来的丹师?” “对,这就是七姑娘。姑娘、这是我们小队的虎牙,也是个丹师。”黑四海介绍道。 七月望着笑呵呵的虎牙点头,“你好,以后多指教。” 虎牙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七姑娘客气了,应该是我向你学习才是。” 说着领了两人进村,在入村的第一间院子停了下来,“这次受伤的人挺多的,我已经做了基本处理,但是有些伤势我实在是处理不来,只好麻烦七姑娘了。” 七月有些意外,原以为是找她来炼丹或是看药材的,这会儿听着还真不一回事。 “什么伤势?你们遇上危险了吗?” “是在封地回来的路上遇到的,七姑娘请。” 七月跟着他们两个进了院子,一眼就看到几个受伤的男子躺在院子的地上。 虎牙看见了急忙跑过去,“不是跟你们几个说过了,要在屋里好好休息,怎么又跑出来了。” 几个男子也是被他念得有点烦了,“我们都知道了,你都说几回了,我们这不是想着早点看看新来的丹师什么样儿嘛,有什么好紧张的。” 说着目光就落在了七月身上,“想来这位就是新来的丹师了,丹师您好,我是壬子队的王东,这两个是新越、如子桥。” 七月一一看过去,“你们好,我叫小七,你们都是哪里受伤了?” 说着七月就走了过去,直接看他们身上的伤。 几人见七月一个娇美的姑娘一点也不嫌弃他们,心里都很开心,“这里,我受了内伤,虎牙这小子不会治,您帮我看看?” 七月抬手摸上他的脉搏,“内腑有些淤血,筋脉也不通,你这是被震到了?” “七姑娘真是好医术,可不就是被波及了,也是我们倒霉,怎么就碰上了这百年难得一遇的事。” 具体什么事他也没说,七月也没详细问,又看了其他两人的伤,跟他的一样,“你们三个的伤势还好,吃些活血化瘀的药丸子就成。哎,对了,你们是不是没有这方面的药材?” 王东他们几个不懂这些,纷纷看向虎牙小子。 虎牙为难地摸了摸头,“是没有这方面的药材,七姑娘您有吗?” 七月也有些为难了,“有倒是有,不过是灵药,魔药还得要你们为我提供药材,我来炼制才行。” “这个没问题,我这就让人去采,姑娘看看都需要什么药材。”这个黑四海就直接做主了。 七月闻言,直接拿出笔墨写了几样药材的名字,顺带的还画了它们的样子,详细讲解了如何采摘保存等方面的问题,可谓是非常详尽了。 黑四海几人见了,纷纷挑眉,这还真是个非常上道儿的姑娘。 黑四海拿着写好的纸张递给虎牙,“既然有了具体的药材,你就派人赶紧去采。” 虎牙答应一声,就急忙出去了。 黑四海这才带着她继续往里走,进了屋子,又是看见几个躺在地上不能动的,“这些都是受伤昏迷的,姑娘看看还能不能治?” 七月一一看过去,发现这几个内腑伤的都很重,稍加不注意很有可能就会因此睡过去,再无醒来的可能。 “他们几个的伤势重些,那些疏导的药丸子已经不行了,我需要直接使用魔灵进入他们的体内进行治疗。不过你也知道,我体内的都是灵力,与你们的魔力是有冲突的,所以你还需找一个魔力温和的人过来做辅导才行。” 黑四海听了,低头想了一会儿,“我们这些人中魔力最温和的应该就是柳矣了,不过他不能来这里,你看还有什么别的办法吗?” 七月神识往外扫了一下,“你们这里有什么比较温和的池子、或是温泉之类的吗?要魔力充足的。” “这个、”黑四海迟疑了,“有倒是有,不过就是有点远,他们不要紧吗?” 看样子还是比较关心这几个队员安全方面的问题的。 “只要不出现大的波动,应该是没有问题,难道说咱们这一路过去有危险?” “恩,要经过一段比较危险的路段,如果不是必须咱们还是直接在这治疗的好。” “这就有点为难我了,你也知道的我对你们修魔者的东西还比较陌生,炼些丹药还成,这种的还是” “我懂了,你等一下。” 黑四海直接转身出去了,再回来的时候身后跟着几个年轻的小伙子,“他们也是我们小队里的人,你看他们行吗?” “是要他们背着这些人走过去吗?”七月疑惑道。 黑四海点头,“也只有这么一个办法了。” 七月忍不住吸了口气,“难道你们没有灵舟之类的飞行法器?” 这倒是问住了几人,几个刚来的小伙子不由得臊红了脸,看起来十分的不好意思。 黑四海倒是听出来点别的,“难不成姑娘有这方面的法器?” 七月看了看他,从储物戒里掏出一艘灵巧的灵舟来,放大了给他们看,“我这个需要用灵石启动,你们有吗?” 这个还真没有。 几人互相看看,还是黑四海脑子转的快,“姑娘可还需要其他的东西,我们可以用那些进行交换。” 七月忍不住抚了抚额,“我这也没什么特别需要的,要不你们看着给什么合适?” 几人再次被问住了。 时间紧迫,几人只好凑到一起讨论了一下,最后决定给七月相应的魔石,反正她要在魔族行事还真离不开魔石的使用。 七月想了一下也就答应了,于是几个小伙子轻手轻脚的把那几个受伤颇重的队员搬到灵舟上,黑四海指着路,一行人就启程了。 在魔族的地盘上空飞行了一艘灵舟,还是挺让人意外的。 最起码路过的几个村子都有人出来观看,每每到了这个时候黑四海队长的身份就特别有用了。 新来的一个小队员见状,不解道:“咱们为什么要飞的这么低?就不能高一些吗?” 话刚一说完,就被人拍了一脑瓜子,“你小子说什么呢,这是什么地方,俊柳山的腹地,是谁都能在这上空飞行的吗?不怕碰见光域小队的人啊?” “哎,这又关他们小队什么事啊?咱们不就是个过路的吗?” “说你小子蠢你还不承认,不知道这俊柳山的二层空间是他们的专属训练领地吗?想找死你就下去,别害了我们。” 第45章 转世 黑四海说的地方是俊柳山的南山谷底,那里有两个温泉泉眼,平时没事是从没有魔修踏足的。 不过今日不巧,他们一行人刚进去就碰见了几个拿着兵器的魔君。 “是光域小队的人!” 包括黑四海在内的壬子队的人都肃穆了神情,七月眼神移动,“有什么问题吗?” “平时是没什么问题的,但这会儿却是有问题了。”回话的是个小年轻,听他们之前的叫法,好像是叫根生的。 七月看向根生,根生继续解释,“光域小队在这一带是很有名气的一只魔军队伍,凡是他们所在的地方其他小队都要避让。” “避让?为什么?是背后有军部高层?还是说自身实力超乎寻常魔军?” “都有。”根生道。 这就有些难办了,七月低头看了眼甲板上昏迷的几人,“如果不及时治疗的话,他们很可能就此丧命,你们还有别的好去处吗?” 黑四海他们一个个的沉默了,七月知道这是没别的去处可去了,提议道: “事发突然,要不你们下去跟他们交涉一下,说不定他们会放行。” “不可能。”根生直接否定了她这个说法,“光域小队的人不仅仅是我们看到的那样简单,这处温泉平时并没有魔军来此修养,他们现在出现在此恐怕是另有缘由。” 如此,根生说完就看向了自家队长。 而此时的黑四海已经在脑中想着各种退路了,然,下面的人没给他想出退路的时间,直接就招手了。 七月扭头看了他们几个一眼,黑四海隐隐地点了下头,七月也就操控着灵舟飞了下去。 灵舟刚一落地,光域小队的几个人就围了上来,“哪里来的?来干什么?” 黑四海作为队长直接交接上了,“我们是俊柳山壬子队的队员,我是队长黑四海,我们来此处是想要借助这里的温泉治疗一些队员的体内的内伤。” “内伤?因何受伤?” “回来的时候路过了魔都封地。” 黑四海这么一说,那人就听明白了,“这样啊,那你们进去。” 说着就让开了路。 黑四海当即回头给七月使了个眼色,七月从容的指挥灵舟前进,然而不等她行动,盘问的那人就盯上了她,“她是谁?修灵者?” 这话一出,围着的几个光域小队的人就都动了起来。 眼看着不好,黑四海急忙上前,“各位,这是我们找的丹师,她会炼制魔丹,你看这就是她昨天炼制出来的魔丹。” 黑四海掏出几颗舒魔丹给他们看,那人拿起看了一眼,回头瞅了一眼,“你们可以进去,但这个修灵者不可以,就让她在这外面等你们。” “这怎么行?”黑四海还要再争取,那人就不耐烦了,“要去不去,赶紧的。” 黑四海不敢再纠缠,回头走回到众人之间,看着七月一脸的为难。 倒是七月轻声的安抚他,“我现在告诉你进去后如何做,你们自己也是可以的。” 她都这样说了,黑四海他们也是无法,只好按照她说的做了。 待到他们一行人进入温泉后,七月就收了灵舟,在外面找了地方坐。 看守的光域小队的那几个人见她老实,也没多做纠缠,任她在外面坐着等。 治疗的时间很漫长,七月等着等着就有些困了,她也是个心大的,眼看着那几个人当她不存在,也就省了心,往后一趟靠着树就睡了过去。 这一闭一睁眼的功夫,天就黑了。 远处传来走动的声音,七月睁开眼就看到原本看守的那几个人已经被换防了,新来的几个年龄上要大上许多,见她醒来,就派了一个人过来询问: “修灵者,你怎么跑到这儿来了?” 七月坐起身子,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我陪着壬子队来的,他们队里有人受伤,需要温和的魔力疏导,我们就来了。” “哦,那你是怎么和他们遇上的,听说你是魔丹师?” “也不仅于魔丹了,灵丹也是会的。” “这样啊,我这里有几颗灵丹麻烦你给看一下,都是什么作用的好吗?” 七月稍微点了下头,他就掏出了几颗灵丹出来。 七月接过来看了一眼,闻了一下,随后以灵力幻刀削了一点粉末下来,尝了下,“是混元丹。” “混元丹啊,那这几颗呢?”他又掏出来几颗给七月看。 如同上一个一般,七月很快就辨别出了丹药的成分,“这是聚灵丹、这个是续灵丹、这个是焕颜丹。” “呵呵,看来姑娘还真是炼丹师了,行了,这里没你什么事了,你可以走了。” 七月有些懵,“不是,我还要在这儿等壬子队的人出来呢。” “你不用等他们了,我们已经有人进去为他们治疗了,姑娘还是早日离开魔界的好。” 这可谓是劝解,亦或者说是隐隐的威胁了。 七月晓得这是对自己最后的仁慈,修真界与魔界向来是不合的,自己一个修士贸然出现这魔族腹地的确是惹人怀疑的。 “好,那我就先走了,麻烦几位跟壬子队的黑队长说一声,不能当面道谢,是在下失礼了。” “姑娘不必客气,我们会告知他们真相的。” 真相都出来了,看来她是不得不走了。 于是七月辨别了一下方向,就往来时的路走了。 待到走的远了,她才偷偷的观望了一下自己留下的一缕神识,幸好那几个人并没有发现她的小动作,不然还真不好操作。 只听那几人在那儿低声交谈,“封地那边已经是闹翻了天,咱们队长接到命令一定要守好这一条通道,万万不能让那人从这里逃了。” “哎,你们说,那人真的是咱们的死敌?” “怎么,你还不相信祭司大人的话啊?” “嗨,也没有不相信了,只是觉得有些奇怪。” “哪里奇怪?” “就是说法奇怪啊!难道你们都不觉得吗?” “没什么好奇怪的啊,祭司大人每次占卜不都是这么说的吗?” “不不不,这次不一样,以前每一次占卜都会说那位还会不会出现,可这一次的占卜可是直接要截杀啊!你们说,该是什么样的人物需要咱们当场截杀,而不是证实的?” “你这么一说还真是,不过就算是这样,也不能就说祭司大人的话有问题?” “有没有问题我不知道,但我总觉得这事不该这么的巧合,你们可不要忘了,距离咱们那位的转世可就差了这么几天的时间,这中间要是有个什么意外的,那咱们岂不是要出大乱子?” 他这么一说,剩下的几人浑身一个激灵,心里不由得冒出同一个想法——杀人灭口! 这个想法一出来,就止不住的往外冒冷汗,“行、行了,就说到这儿,咱们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懂,老实的听吩咐办事就是了。” 而后几人几乎是安静如鸡了。 七月收回神识,脑子里不住的盘旋着那个转世的说法,有什么人是需要转世的? 第46章 怀疑对象 不待她想清楚,就又有几个人快速接近了她,“什么人?” 七月猛地站住,“几位好汉,我是壬子队的丹师,是送他们过来治疗内伤的。” “壬子队的?”打头的几个男人越走越近,待到行至她身边,几人就呈扇形包围了她。 “有什么能够证明你身份的?”男人上下扫视了她一番,“明明就是一个修灵者,什么时候成了壬子队的丹师?” “这个,说来话长。”七月小心谨慎的把自己的来历交代了一遍,“事情就是这样,他们救了我,我又没什么地方可去,就留了下来做了他们小队的丹师,刚上任没几天呢。” “既如此,那你怎么不在谷口处等着他们出来?” “这不是你们的人不让嘛,所以我就走了,您看这?” “行,你跟着我们走,这地方现在戒严了,你一个修灵者是绝没有可能从这里活着走出去的。” 说着,一声招呼不打的就把七月给绑了。 “哎哎哎,你们干什么呀?我不都说了我是壬子队的丹师,你们怎么不信呢?”七月扭着身子不停的躲闪。 可这几个魔君一点也不怜香惜玉,直接就拿东西堵了她的嘴,“等找到能够证明你身份的人时,就会放了你,现在老实的跟着我们走,也不至于吃些苦头,你说呢?” 七月老实下来,嘴里呜呜叫。 那男人看了她一眼,“放心,不会把你怎么样的,虽然你们修真界里的修士一个个都是道貌岸然的假仙,但我们魔族众人跟你们这些虚伪的修士不一样,到时自会放了你。走,带着她回营地去。” 就这样,七月莫名其妙的就被带回了魔军的营地。 一进大营就受到了各路魔军的注目礼,众人窃窃私语的,“这人谁啊?” “不清楚,看样子是被任坤那狠人抓回来的,估计要不活了。” 七月听了这话,心里当即一个咯噔,随即就开始想着要如何逃的问题了。 之前她之所以没有反抗,是实在是好奇那转世之说是什么意思,不想在魔界与人发生冲突,现如今听着这些人的话,她觉得自己这些年待在封印里有些待傻了。 绑她的人直接把她带到了关押牢犯的地牢里,“进去。” 这会儿七月已经被解了绑,嘴里的东西也被抽了出来。 七月张了张嘴,好生缓解了一番嘴部的肌肉,“你们干什么把我带到这里啊,直接去那温泉地找黑四海证实就是了,怎么说话不算话呢?” 那人眉眼冷冷的看了她一眼,“老实待着,等人到了自会放了你。” 七月不知他说的人是谁,不过看情形自己这一次不太好过关。 而黑四海接到命令要到军部走一趟的时候,人也是懵的,不过瞬间想到还在谷口的七姑娘,心里就有数了。 看着还在池子里泡着的几个队员,“你们几个先在这里休息,我去看看情况。” 根生脑子简单,听他如此说,当即就不同意,“队长,你就这么去了,没事吗?那七姑娘的身份真的没问题?” 黑四海抬手在他肩上拍了拍,“放心,不管那姑娘的身份有何问题,对我都不会有什么影响。” “怎会!”根生激动起来,“毕竟是咱们带来的人,要是她有什么问题,队长不是要负主要责任?” “呵。”黑四海呵呵笑起来,笑容温暖,“放心,不会的。” 随后拍拍他的肩,又交代了几句,黑四海这才离开。 等他出了谷,看到换了防的几人,微微点了点头算作招呼。 之前打发七月离开的那位低声在他耳边解释了一句,“我们当时就让她走了,没想到竟然还会碰上了任坤那狠人。” 黑四海笑笑,摇了摇头,示意没事。 等他再次看到七月的时候,七月刚刚被人带到一处空置的营帐里,见到他眼睛瞬间就亮了,“黑队长你来了,你跟他们说了我的身份没有?” 黑四海微微一笑,顺势安抚她的情绪,“七姑娘放心,我会向他们证实你的身份的,你别担心。” 七月叹了一声,“我倒没什么不放心的,只是有些担心。” “担心什么?姑娘应该相信我的。” 闻言,七月快速地打量了下周围的环境,没发现有什么人在监视后,迅速凑到他耳边小声道: “我看你们这里戒严的这么厉害,有些担心,毕竟你也知道我的身份,还有我莫名被人丢到俊柳山的事情都是很惹人怀疑的。” 黑四海一开始还以为她说的是什么事呢,一听是这事就笑了,“姑娘放心,你不是第一个被丢到我们这里来的修灵者,我们是不会冤枉你的。” 再次听到这个信息,七月的眼神闪了闪,待要细问,就看到有人来了。 任坤一看到离得特别近的两人,眼神就闪了闪,“看来这位姑娘没说错,她的确是你们新找的丹师。” 黑四海一见他就躬身行礼,“少将军。” “恩,起来。”指着七月,“她、你可以带走,不过要留在军部打杂几天,如何?” 黑四海就知道会是这个结果,很是平静的接受了,“是,一切听少将军的吩咐。” 七月发现这个黑四海只要不是对上那个所谓的光域小队的人,就都很稳,心里有些奇怪,但也知道这会儿的她还是老实的好。 黑四海也就出现了这么一下,人就离开了,走的时候还说到时间了他会派人来接她回去。 七月无可奈何的看着他走了。 任坤看着她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常年没什么表情的脸微微抽动了一下,看来这姑娘真是个心大的,一点也没想着自己的身份在魔军的营地里是有多么的违和。 而这种违和感,是七月在第二日进入军部的丹师营里彻底感受到的。 整个丹师营一共有一百名魔丹师,加上她是一百零一名,而且就只有她一个是修灵者,说白了她很像是敌军插入进来的奸细,这会儿就是被昏君派遣过来的。 “给,这是你今天的任务,炼不完不许吃饭。”负责人直接甩给她一个大包袱,人就走了。 其他人或多或少的都会在她身上看上几眼,那眼神明晃晃的写着‘异类’二字。 七月抱着包袱找了个空置的桌子,打开包袱一看,都是些简单的魔丹药材,大多都是治疗外伤的。 看着这些药材,七月也不算是意外,不过在她出手炼制的时候,恍然忆起自己一个修真界修士在敌军的营地里,帮着他们炼制治疗的魔丹好像不太合适? 然而,这种想法也仅仅是出现了一瞬就被她给剔除了脑海,她早已不是那个什么都只看表面的七月了。 再说了,现如今的她也不算是个完整的人了,这些家国大义的,于她不合适。 可以说,七月毫无心理负担的炼制着魔丹,甚至她炼制魔丹的手法都更加的高超了,这可不是她仅仅依靠着西殇记忆就能做到的那种层次。 不知不觉中,她体内的天劫丹竟是在不断的炼化,这一发现简直是惊喜了。 如此,七月更是专心的炼制起来,不过是三个时辰,她就把今日的任务量给完成了。 看着眼前这满炉的成单率,七月心里美滋滋的,正待找人交接,就又有一个大包袱扔了过来,“既然你手快,那就多辛苦些了。” 七月看着这个比着刚刚大了两倍有余的大包袱,摸摸自己纤细的手,有些无语了,叫你手快,果真成了劳力了! 七月一边脑残自己的行为,一边手下不停。 任坤听着手下人的汇报,微微拧眉,“看好她,注意她有什么特别的反应没有,祭司大人的话可是要好生记住,不能让那人逃脱了。” “是,属下明白,会看住她们的。不过,少主,咱们抓来的另外几个女人已经被关了半个月了,要放了吗?” “放什么?你以为就这样就能排除她们的嫌疑了,这个七姑娘是个有本事,虽说与祭祀交代的人非常相似,但是咱们也万不可大意找错了人,要是因此坏了祭祀的事,咱们有多少脑袋也不够祭祀炼化的,明白吗?” “是,属下这就回去吩咐下去,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可疑人员的。” “恩。” 第47章 张嘴是爹的苏姑娘 “吴大师,这是今日的量。”七月把手里的丹药一一归拢好,交给负责的丹师。 吴大师原名吴沛儒,是个修真修士,早年间遭了仇家的追杀,逃到了魔界,自此就留在了魔界,还成为了一阶魔丹师。 按照他现在的地位,七月觉得他怎么也得是四阶的大丹师了。 吴沛儒检查了一下她手里的魔丹,打心眼里佩服这个年纪不大的小姑娘。 “小七,你很有炼丹的天赋,今日又是满炉,而且还出了许多的上品,我会向上面汇报的,给你请功。” 七月笑了,“那就多谢吴大师了,要是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好,你先回去。” 七月出了炼丹房,慢悠悠地走在回去的路上。 炼丹营与其他的营部略有不同,空荡许多。 远远的往别的营瞅了一眼,热闹都是别人的。 七月回了营帐就抬手布了个结界,打算泡个澡好生休息一番。 然而她这边刚把洗澡水弄好,外面就传来了吵闹声。 七月细细听了一下,好像是在找什么人,而且已经到了她这边的营帐。 澡是没法洗了,七月只好穿好衣服,走了出去。 刚到门口,就看到了那个抓她来的任坤,“任少将这是做什么呢?” 任坤已经接到消息说是她今日又是早归的那一个,如今这般看见她倒也不意外。 “打扰七姑娘了,我们在追一个逃跑的犯人,姑娘可有看到?” 七月出门的时候就已经把自己这方圆百里的地方都给看了一遍,自然知道他要找的人在哪里。 “任少将客气了,要说可疑,应该是那边了,少将军可带人过去检查一番。” 任坤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见是一处矮树丛,在这昏暗的天色下倒也是个藏身的好地方。 “摁”任坤抬了抬下巴,手下的士兵们就探了过去,果然在那矮树丛里发现了一个弱质彬彬的女人。 “我不是你们的犯人,你们快放了我,不然我要我爹饶不了你们。” 女人叫嚣的很厉害,然对面的魔军士气也是很高昂冷漠。 任坤慢走几步,来到女人身前,“苏姑娘,念在你是苏老前辈女儿的份上,我已经让手下的人对你很客气了,如果你还是不配合想着要逃的话,那我任某也只好得罪了。” 说完,就让手下的人把她给带走。 他的一番话倒是震慑住了那位苏姑娘,但也因此让苏姑娘牢牢的记住了七月这个出卖了她藏身地的人。 一看她的眼神,七月就知道自己被人惦记了,有些无奈地抚了抚额,“任少将下次可以不要这么简单粗暴直接吗?” “恩?姑娘这是什么意思?”任坤不解。 七月也不想在这儿跟他讨论对待俘虏应该如何优待的问题,摇了摇头,“没事,就是想着赶紧回去了,您要是没事,我就回去休息了。” “也好,今日唐突姑娘了,改日我带人过来给姑娘赔罪。” “好说,少将军实在是太客气了。” 一番客套谁都没放在心上,然世事弄人。 没过几天,七月就与任坤出现在了同一个酒桌上,而且中间还坐了一个苏姑娘,正是那天被七月指出来的那位。 任坤是没什么表情,七月对此只觉得心有孽缘,一切都应随缘,是以也没什么大的动静。 这倒是让这个高高在上的苏姑娘给气着了,“爹爹,你看他们两个,明明就是他们欺负了我,竟然还这么无视我。” 苏爹瞪了眼自家的小作精,低头对上座的大将军笑了一下,“让大将军见笑了,是在下管教无方,这杯酒敬大将军。” 眼看着自家爹爹一口闷了那杯酒,苏幽那会说话的眼滴溜溜的转了一圈,终是没再开口。 七月是第一次见到魔军的头领,是以很好奇他的为人处事,眼睛刚落到大将军的身上,就被他发现了。 七月不好意思地举了举酒杯,然后自我罚了一杯酒,才算把这一茬给糊弄过去。 见到她的动作,任坤微微笑了笑。 被七月看见,趁机瞪了他一眼。 任坤不置可否的盯着她看了又看,就在她沉不住气想要质问时,他又忽然凑了过来,低声在她耳边道: “姑娘,就不好奇是谁绑架了你吗?” 七月心里咯噔一声,面上不动声色的看向他,“少将军有发现了?” 任坤把玩着酒杯,“发现不敢说,不过意外倒是真的。” “意外?”七月装作不解的看着他。 任坤笑了笑,目光直视着她,“的确是意外。” 就在她快要承受不住,认为自己已经暴露的时候,他又说了,“我查了这几个月来往返魔界与修真界的所有人员信息,都没有发现有七姑娘的身份信息出入,包括那几家有权有势的红楼,他们也都没有姑娘的身份信息。” 说到这里他就不再开口了,只默默的盯着七月看。 七月缓了口气,“那少将军这是在怀疑我了?” “怀疑倒算不上,只是有些意外,因为在调查这件事的时候,我们发现了一个有意思的组织,姑娘可有兴趣听一听?” 七月潜意识里觉得这话题不能再深了,然而任坤不给她逃避的机会,直接抬头看了眼上座的苏黎世。 七月顺势也看了过去,眼中满是警惕,“你在看什么吗?” “呵。”任坤轻笑一声,“看魔!” “魔?可他不是修士吗?” “是修士,不过可不是一般的修士,你知道就最近几个月的时间里,有多少的女修被卖到魔界吗?” “卖?”七月觉得自己需要冷静冷静,“幕后黑手就是这个苏老?” “哼,他算哪门子的苏老,不过是沽名钓誉之徒,比不上姑娘品性高洁。” “······” 我可真是谢谢你了。 “你们魔修需要女修灵者来双修吗?” “自是不需要,他倒卖这些女修也并不是因为要引人双修,而是为了一件不见天日的事情,姑娘有兴趣听一听吗?” 又是这一句! 七月冷冷的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少将军这是什么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还有什么是我不能听的?” “呵,姑娘果然聪慧,那就再留这里几日,我们还有些魔丹需要姑娘的帮助。” 七月,“······” 第48章 计策太过简陋 因着任坤那半吊子的话,搞得七月浑身都不自在,是以在那天的晚宴后七月还时不时的惦记着。 而,自那天后苏黎世就带着自己的女儿苏幽住在了营地里。 七月几乎每日都可以见到那姑娘缠在任坤身边,任坤这人也是有意思竟是一点也不避讳,就让那苏幽整日的跟着他。 这日七月照常收工的快,慢悠悠的走在回去的路上,不想被那苏姑娘给拦住了。 “站住。” 七月停下脚步,“苏姑娘。” 苏幽幽幽的望着她,“听说你也是被拐来的?” 七月,“……” “姑娘这是何意?” 苏幽被她望的有些迟疑,“我不是在背后打听你的闲话,是你的身份在这魔军营地里太过打眼了。” 七月不置可否地点点头,“哦,姑娘可还有事?” 面对她的冷淡,苏幽有些着急,“你就不好奇是谁把你绑来魔界的吗?” 七月怔了一下,“知道不知道的有什么区别吗?” “怎么会没有区别,最起码你能知道自己的仇人是谁啊!”苏幽着急道。 这话听得七月笑起来,“是啊,最起码得知道自己的仇人是谁。” 七月双目灼灼的看着她,那眼神里透漏出的神情再明白不过:你一个与我有过龌龊的人,来这儿给我好心提醒,是不是有些不太恰当了? 这么直白的眼神苏幽不是看不明白,但她愣是一点不好意思都没有,仍旧端着一副我都是为你好是模样站在七月面前。 七月也是被这姑娘弄得服了,“行,既然姑娘好心告知我真相,在下再不接着就是不识好歹了,姑娘请讲!” 苏幽碧汪汪的眼睛闪了闪,“七姑娘客气了,我也是听我爹说的,那一伙人卖了那些女修后并没有及时逃离魔界,而是还在魔界逗留。” “那姑娘可知那伙人现在何处?”七月漫不经心道。 苏幽急忙回应,“自然是知道的,就在魔都,七姑娘可要去找他们报仇?” “魔都?”看样子这大小姐是想把她给骗到魔都了。 见她不是很相信的样子,苏幽有些着急,“怎么?七姑娘不相信?” “哪有,只是有些意外罢了。” “那姑娘可要和我们一同前去?”苏幽急急问道。 七月看着她着急的眉眼,低声道:“去是想去的,只是苏姑娘也知道我现在的身份,着实是不敢有什么轻举妄动的。” “嗐,这有什么,任坤那里不会阻拦的。” 七月的眼睛一下子又深了几许,“苏姑娘可是当真?” “自然是真的,我苏幽何时骗过你了。” 七月装作不好意思的低头,“是我误会姑娘了,在这里给姑娘赔个不是,姑娘可不要介意才好。” “嘿嘿,好说好说,那咱们就说定了,明日午时你与我们一同出发前往魔都。” 与苏幽分开后,七月就坐在自己的帐篷里等着人来。 果然不过是半刻钟的时间任坤就到了,进门就直接问了,“苏幽已经邀请过你了?” 七月点头,“的确是已经邀请过了,不知是何意?” “明日咱们会一同入魔都,姑娘到时候见机行事就好。” 这话说的不清不楚的,七月皱了皱眉,“好,我不会坏你们的事的。” 任坤好笑的看了她一眼,“七姑娘不必如此,这件事的确与你有关,毕竟能见到仇人不是吗?” 七月拧了下眉,“可否把话说的清楚些?” 任坤笑了一声,“姑娘放心好了,这件事不仅我们在查,就是修真界那边也在调查,而且调查的人已经进入了魔界,想来不出几日应该就会查到魔都上面,姑娘不想看看到时那些人会落个什么样的下场吗?” “……”这话七月没法接,毕竟她不是真的受害人。 不过,“修真界来的是谁?” 听了这个问题任坤直接就笑了,笑容里带有浓烈的讽刺,“自是他们的天才弟子,想来姑娘也是听说过的,像是花梨白,林双双······” 后面的七月没心情听了,就这两个她就有些糊弄不过去了,要是让这些魔修知道自己曾经进入过封印? 不用那些人说什么,她就走不出这魔界。 想到这里七月的心情就变得很差,任坤见状有些意外了,“姑娘认识他们?” 七月猛地回神,面上有些纠结,“我倒是认识他们,他们可不一定会认识我。” 就她这纠结又羡慕的语气,想不让人想多都不可能。 而七月也正是需要他来想多了。 而任坤倒也的确是想多了,是以在他第二日见到易容过的七月时,竟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反而是都在意料之中的样子。 倒是苏幽见了她一身男装的打扮有些意外,这出门在外的隐藏容貌很好理解,可你这连性别都变了,是不是有些过了? “七姑娘怎么这副打扮?是担心被人认出来,趁机报复吗?” 七月脸皮子抽了抽,这位总是这么的一针见血啊! “我这不是担心影响你们行动,所以遮掩一些,呵呵。” 苏幽勉勉强强的算是接受了她这个理由,回头看了眼自己的爹。 苏黎世一点也不在乎七月到底是个什么打扮,只要办好了交代他的事就好,反正这姑娘只要跟着他们进了魔都就没他们什么事了,一切都有那个呢。 就这样一行人就出发了,一路上倒也平安,不过几日的赶路就看到了魔都的影子。 苏幽很是激动,一阵风似的跑了过去,等七月他们走近,她已经开心的交了入城的费用了。 七月看着近在咫尺的魔都,心生退意,总觉得这一趟来的仓促了。 然而不等她有在多的感慨,苏幽已经拉着她进了城。 进去后,苏黎世就看着任坤道:“已经到地方了,我们父女就不跟一起行动了,咱们过几日再见。” 任坤听了也没什么意外的,“苏前辈自便。” 随后苏黎世就带着自己的女儿和手下率先离开了。 至此,七月算是确定了,这一行人的目的还真是简单粗暴,而她也只静静的看着他们还有何后招。 倒也不是她艺高人胆大,实在是这些人的行为计谋都太过简陋了,看的她都不忍心拆穿了。 看着她没什么表情的脸,任坤抽了抽嘴角,“你就没什么可问的?” 这么主动? 七月无语了几分,在他的探视下缓缓地吐了几个字,“可以问?” 第49章 失心疯了 任坤无奈的挑了下眉,“倒也不是不可以问。” “哦,这样啊,那你要不就说说?” 任坤意外地笑了一声,“算了,到时候你就知道了,现在咱们还是先找家客栈休息一下。” 七月无所谓的耸耸肩,反正现在不是她急的时候,无论这些人有什么阴谋诡计的都跟她关系不大。 要说,她有怀疑的,那也应该他们想找那背后贩卖女修的组织,查明他们贩卖女修的真相了。 而她自己之所以会被他们带来,无非就是个诱饵之类的角色。 而七月这个猜测倒也的确是靠些边的。 苏幽跟随着自家老爹到了他们常住的院子里,一进门就忍不住嚷嚷开了,“爹,你怎么不告诉大将军那个七姑娘不是咱们带进来的人啊?” 苏黎世无奈的回头看了一眼自家女儿,“幽幽,你也大了,怎么还这么的鲁莽?那大将军是什么人?他又怎么会不知道那个七姑娘不是咱们带来的人?” “那他为什么还要咱们骗她过来?自己给她说不就得了?” “不过都是顺势而为罢了。”苏黎世一点也不意外这些人的骚操作,对于他来说,如果碰上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也会顺势调查一番的,更何况是有勇有谋的大将军了。 苏幽暗暗的在心底想着自家阿爹的话,这次出门她也是吃了不少苦头的。 往常都是顺顺利利的路线,没想到这次竟是出现了这么多得波折,使得爹不得不在一些事情上敞开了几分,这本是机密的事情,现在是已然透明了几分了。 “唉!”苏幽叹了一声,蹲在地上,看着自家的阿爹,“爹,你说他们会在那七姑娘身上找到自己想要的吗?” 苏黎世抽了口老烟嘴,“不确定,咱们这次带来的女修有一大部分都被魔族的高层带走了,据我了解,这些女修都是有大用处的。” “什么用处?他们魔修又不行双修之法?” “跟双修不双修的没有关系。” “没关系?那跟什么有关系?”苏幽好奇道。 “你别瞎打听那么多。”苏黎世说完这句,就收了老烟杆,转身出了门。 “到底是什么嘛?”苏幽气恼的跺了下脚,手下的人见状,急忙凑上来安抚她,“大小姐不要生气,家主这也是为了小姐好,不想您掺和进那些脏事里了。” “什么脏事?你知道什么,快说!” 任坤找的客栈是魔都最为有名的几家客栈之一,名曰昊天。 七月作为吃大户的一员,理所当然的跟着他住进了最豪华的几间客房里。 一番休整过后,任坤就带着她出门了。 一连走了三条街,七月都没看明白这人到底是要干什么,东西不买不看的,只管一个劲儿的往前走,看着也不像是寻人的。 而且看着随意的态度,也不像是有目的逛。 眼看着他又开启了一条新街道后,七月也就随心了,这里看看那里看看,魔都还是很繁华的,街边卖的东西还是很有意思的。 不过,大多都是魔族中人需要的物件,与她一个修灵者倒是不那么的搭调。 就在她隐隐约约的要掉队的时候,任坤忽然慢下了脚步,身后的副将见状上前一步禀报道: “她已经慢下来了,看样子是想要在这条街上好好逛逛。” “你们注意好她的一举一动,一旦有什么异常及时来报,明白吗?” “是,属下遵命。” 随后的时间,任坤也不着急走了,但也总是距离她三四米的距离,看着像是一直走在她前面没有减速一般。 可在七月的眼里,他的的确确是在照顾着自己的速度,还有这身边跟着的人,几乎是把她注意过的地方都眼神扫视了好几遍,看着生怕是错过了什么东西一般。 这让七月十分纳闷,他们到底在找什么?这又跟自己有什么关系? 这般想着,七月注意的东西就越来越珍贵了,就在他们以为她会买下哪样东西的时候,七月又忽然放下了,直直的朝着某一个方向走去,很快就超过了任坤的步伐。 眼看着她就要脱离他们的监视,副将不由得上前几步,跟在任坤身侧,“老大,咱们跟不跟?” 任坤好看的眉眼不受控制的皱了皱,“跟上去看看她要干什么?” “是。” 七月远远地注意到副将很快跟了上来,确认了心中所想,脚下的步子就慢了下来,渐渐地停在了一个浑身乌烂的乞丐面前。 这一举动倒是惊了几个人,一个是这乞丐,一个是跟上来的副将,还有一个是坠在后面的任坤。 七月停下后,就认真的打量了一番这乞丐。 她倒也不是随意停下的,而是心中有着某种感应,这乞丐身上有着什么东西吸引着身为新进天材地宝的她。 乞丐靠着墙角坐着,一身的脏污也掩盖不住他那浑身的燥意,见七月一直盯着他看,颇为不耐的看了他一眼,身子一转就挡住了七月的视线。 七月见状,伸手丢了几颗魔石在他的碗里。 听到声响,乞丐懒洋洋的转了回来,看了眼破碗里的魔石,懒洋洋道:“说,你有何求?本君会帮你一一完成的。” “本君?”这个称呼倒是少见,瞅了眼跟过来的副将,他此时的心情看着很是激动,难道这就是他们要找的人? 乞丐见她神色怀疑,很是不耐,“行了,你有什么要求的就说,我时间有限,你早说早了。” 这话说得倒是大,“你什么事都可以办吗?” 乞丐懒洋洋的望墙上一靠,“那就看你是什么事了,说。” 七月想了一下,“我想要你身上的至宝,你可愿意交换?” “至宝?”乞丐摇了摇头,“我全身上下最宝贝的就是我自己了,我不能出卖自己的肉体,你还是再说一个。” 说着,还一本正经的教育了一下七月,“看你小小年纪的竟然有龙阳之好,不好不好。” 随后伸手就从怀里掏出了一颗黑黑的药丸,“给你,这玩意儿可以让你对女人瞬间有反应,不用感谢了。” 七月望着这黑乎乎的药丸子无语了,不过她倒也没拒绝,伸手拿了过来,看了眼副将又说,“你能找到贩卖女修的那人的大本营吗?” 这话简直是失心疯了,竟然在大街上问一个身无分文的乞丐这种问题? 搁在那有些人身上恐怕都把他当失心疯看了,然而这个乞丐却是懒洋洋道:“这有什么,不过是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你想要,我带你去。” 第50章 超出预期 说着那乞丐还真站起身,随意的看了她一眼,选了一个方向就走。 眼看着他越走越远,七月急忙跟上,“你知道那些人在哪儿?” 乞丐不虞与她多说,扭头看了她一眼就继续往前走了。 七月看着他这反映,一时之间还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跟着他走了。 倒是一旁的副将看的着急,“姑娘不跟上去看一看吗?” “副将大人很希望我跟上去看看吗?” 这话不好接,副将不自在的笑了笑,眼神往自家大人身上看了一眼。 任坤这会儿才慢悠悠的跟上两人,“七姑娘不是得偿所愿了,怎么不跟上去看看?” 又是一个想要她去一探究竟的,七月心头微嘲,“好啊,走。” 于是一行人就跟上了乞丐的步伐,一连走了好几道街,就在七月以为他不过是领着他们随意逛逛时,那种奇怪的感觉又来了。 这次七月停在了一个小男孩的身前,男孩穿着打扮很是清苦,面色也不好,但是他身上就是有一种隐隐的吸引着她的味道,让她忍不住的想要据为己有。 这一停下,任坤他们也跟着停下了,倒是那乞丐看了眼小男孩颇为仁善的笑了笑,“小家伙可要跟我走一走?” 本以为不会搭理他的小男孩,竟是在他出言相寻的时候站了起来,与他并肩站在了一起,颇有一副跟他走的架势。 这可让七月与任坤等人惊讶了。 还不等几人开口询问,乞丐就带着小男孩走了,竟是一副稀松平常的形态一般。 这样的异常就是七月再心大也觉得不正常了,与任坤对看了一眼,“少将军以为如何?” 任坤眼皮子抖了抖,“跟上去看看。” 于是几人再次跟着乞丐走了好几个圈,是越走越偏僻了,这次刚一拐入街口,七月那种感觉又来了,不过这回出现在她面前的不再是人,而是一直通体发黑的猫。 是真正的猫,就是俗世里那种凡人喜欢饲养的黑猫,而不是修真界里常见的灵猫。 这可真真是奇了,明明就是一只平平无奇的家猫,怎么就让她有这种感觉了呢? 而且这一连三次的巧合,让她不得不多想啊? 难道说她不知什么时候被人下了药? 七月有心检查一番,可看着一直紧随其后的任坤,终是按耐住心中的疑惑,低头把这只猫抱了起来。 任坤的眉心拧得更紧,这时副将手底下的小兵过来汇报,低声在他耳边耳语一番,任坤看七月的目光更是复杂了。 七月见状不由拧了拧眉,“少将军因何如此看我?” “刚刚我手下的人来报,就在刚刚咱们遇上那个乞丐后,与你一样的那些女修不约而同的遇到了相似的情况。” 这话说得不清不楚的,什么叫与她相似的女修? 还有,什么叫遇到了相似的情况? 这话有听但是不太懂啊? “少将军可否讲的清楚些?” 任坤闻言并没有与她解释太多,而是问她,“你为何停在这些人面前,还有这只猫有什么特别的吗?你为什么要抱着它?” 想着心中那莫名其妙出现的感觉,还要那隐隐约约的疑惑,七月觉得可能他会知道原因? 也、或许正是因为他,她才会有这种奇奇怪怪的感觉。 如此,“我看到他们就有种想要收为己有的感觉,少将军可有这种感觉?” 这就对了,那些女子也是如此反应的。 得了自己想要的任坤也不再纠缠这些,与她解释了一句,“我并没有此种感觉,不过我也许知道你们为何会有此种感觉,姑娘可愿与我一探究竟?” 这种邀请,七月还真不好拒绝,这一团朦朦胧胧的线不弄清楚,她是不好再在这魔界混下去了。 不过她看了一眼前方仍在不停前行的乞丐,“他呢?” 任坤抬头看了一眼,“如果可以,我想请姑娘一直跟着他,看看还有多少这样的情况出现。” 七月想也不想的答应了,对于这件事她也是挺好奇的。 于是几人又跟着乞丐走了几条街,还真又遇到了两个人,不过这两人一个是哑巴,一个断指的,都是残疾人,看着就不太正常。 乞丐又邀请这两人跟着一起走,这两人也是什么也不问的直接跟着就走,简直了。 直到了晚间,乞丐不走了,反而是带着他们走到了一处民居,指着严实的大门,“你想找的人就在这里了。” 说完,竟是毫不留恋的转身就走。 而跟随他而来的那些人竟是都留下了,这让七月意外又意外了,“唉,他们呢?你不带走吗?” 乞丐遥遥地抬了抬手,“这是送你的礼物,你不是要我身上的至宝吗?就让他们代替。” 这样的回答让本就惊疑的任坤愈发的不定,一抬手就让手下的人把他给围了。 乞丐被人围了也不发怒,回头看了眼任坤,只说了一句话,“确定吗?” 可以说很是狂妄了,对他的身份任坤有一瞬的怀疑,不过他很快就放下了,那位是怎么也不会让自己打扮的如此落魄的,尽管没有亲眼见过那位的风姿,可是令人艳羡的传说他还是听过不少的。 当即一挥手,手下的人就动了,然而等那些人靠近之后才发现那人竟是凭空不见了。 这就奇怪了,明明他们动手之前已经把周围的空间都给封住了,他是如何逃脱的? 任坤也是一脸的惊疑不定,嘱咐手下的人看好这些被留下的人,自己带着七月推开了那扇紧闭的大门,就这么堂而皇之的走了进去。 刚吃完饭打算出去转转消消食的苏幽,就这么对上了这不请自来的两人。 “两位?这是、找家父?”苏幽不太确定道。 任坤抬手让手下把那些人领进门,“苏先生可在?” 苏幽看着这乱七八糟的人,有些懵,不过很快醒过神儿,“在,少将军找他有事?” 任坤指了指他身后的那些人,“有事要找老先生询问一番,姑娘在门口帮我接几个人可好?” “接人?谁啊?”苏幽好奇了。 任坤缓缓地笑了,“姑娘都认识的。” “我、认识的?”苏幽更加意外了,咻咻乎的她脑子不受控制的想到了那些被他们带进魔界的女修,凄凄地笑了一下,“应该不会?” “是不是的,姑娘在这等着不就知了。”说罢,竟是不管她是何等情景,带着七月就进了内院。 七月恍恍惚惚地抱着黑猫跟着他进了内院,在正厅里看见了那不过刚刚分离半日的苏黎世。 苏黎世好似对他们的到来十分的平静,看着他那双黑沉沉的眼,猛然间七月觉得有些事可能超出了她的预期。 第51章 古怪 不过是半刻钟的时间,任坤的副将们就带着一大群的人走了进来,打头的正是一些与她年龄相仿的女修。 那些女修一进院子就目露凶光的盯着上座的苏黎世,不用说,这些女修就是被他拐卖进来的人了。 面对如此的愤恨,苏黎世一点也不紧张,更是不放在心上,这有恃无恐的模样使的那些女修更是愤怒。 然而当目光触及端坐在一旁的任坤时,霎时间就一个个苍白起了脸,好似受到了何等惊吓一般。 七月的目光不由得就在任坤身上绕了绕,这位传说中的狠人不会是已经整治过这一行女修了? 察觉到她的视线,任坤回了一眼,很快目光就从她身上落在了那些女修身上。 此时副将们已经上前禀报,任坤细细地听了,最后把视线放在那些个被带回来的人身上。 七月也随着他的目光看过去,这些人应该就是他说的那些奇怪的人了。 不过,她面对这些人并没有那种奇怪的感觉,这倒是让她有些怀疑了。 任坤一直细细的观察着她的反应,见她如此,就知道这些人之间的古怪应该是有所相异的。 随即目光又落在那几个女修身上,“你们几个看见其他人带回来的人可有什么感觉?” 这种问话想来是让那几个女修有所疑惑的,不过任坤在她们心里的阴影非常的大,是以那几人虽说有些疑惑,但也很听话的答了。 “并没有什么感觉。” 几人都是这种反应,任坤也便确认了,这些人应当是别人的故布疑阵了。 不过他很好奇,那位怎么就这么确定他们会找来这些女修来辨认呢? 难道说这一切都是他一手策划的,为的就是逃脱大祭司的追查? 任坤一瞬间想了许多,最后让手下的人把那几人都带了下去,那些女修也在副将们的看管下带走了。 大厅很快就只剩了他与苏黎世和七月三人。 苏黎世见状漫不经心的说:“少将军,大将军嘱咐我做的事,在下已经都做了,现如今这些人已然在你们手上,我们父女是否可以离开魔界了?” “苏先生何必着急走,之前不是每年都要在魔界逗留上几月的吗?”任坤不答反问。 苏黎世在心里运了运气,那是往年并没有这肮脏事,本来贩卖女修就已经是天道所不容的了,现如今还让他掺和进魔界的隐秘上,不是让他找死是什么? 苏黎世前所未有的清明,是以听到这番话,面上一苦,就显出几分落寞之姿来,“老夫也不想啊,只是久不回去家里已然乱套,已经修书几封催促在下了。” 任坤毫不避讳地冷笑一声,“苏先生还真是有情有义,这样,我会把今日之事及时禀报大将军,看将军打算如何回复先生?” 苏黎世闷了一口老血在心头,“那就一切拜托少将军了。” 等到苏黎世退下后,任坤就盯着七月仔细的瞧,看的七月好不自在,“少将军这是为何?” “没什么,就是忽然觉得姑娘的来历很是神秘。” 这话七月不能认,“少将军说笑了,不就是被家族赶出来的一个弃子,当不得少将军如此夸赞。” “我这不是夸赞,是肯定。” 说完这句话,任坤就起身离开了大厅,徒留七月一人孤零零的坐在这空荡荡的大厅里,无端萧瑟。 过了一会儿,一个侍卫进来请她,“姑娘,我们将军说了,今晚姑娘就暂且回客栈居住,明日将军会带姑娘离开。” “离开?去哪儿?” 侍卫摇了摇头,“不知,姑娘请!” 七月无奈只得跟着他走了,回了客栈,七月呆呆的坐在窗前,思考着如今的处境。 任坤他们明显就是在利用那几名女修在找什么东西,而她因为谎报身份也被他们算在内。 原本,她是不该跟那些个女修一样有这种反应的,可不知是哪里出了差错,竟是连她都有了如此反映,这属实是让她惊异。 而任坤这会儿应该是不确定的? 他一再的提出她的身份问题,想来是已经在苏家父女那里确认过了。 这次带她来也不过是试探一番,可谁知她的反映竟是与那些女修丝毫不差,这就让这个狠人少将军起了疑。 一时的不定倒是给了她时间应对接下来的反应,但这也只是一时的,一旦他们确定了自己的身份,随之而来的恐怕就是各种猜疑与禁锢了。 所以她更不能与花梨白他们相遇,而且还要洗脱自己身上的嫌疑,不能让任坤再怀疑下去。 可是这些意外地东西要如何办? 样貌可以改变,但是她现在深陷魔界中都,不是想逃就能逃的。 就在七月思索不定的时候,窗棂上滋滋的传来几声抓挠声。 七月奇怪地看了一眼,想到什么,起身开了窗,刚打开一个黑影就从外面飞了进来。 七月一时躲闪不及,就被扑了个满怀,惊吓之余就觉得这东西十分的眼熟了。 定睛一看,可不就是刚刚分离的那只黑猫吗? “你怎么会在这儿?” 黑猫双眼闪了闪,心中不住的焦疑:这女人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会受到自己分身的牵引?本君这一身的禁制可不是随随便便一个女修就能感应到的。 黑猫心中很是困惑,于是在趁人不备的时候就跑了出来,想要一探究竟。 谁知,这女人竟是如此的呆滞,竟不怕被那些老不修抓起来研究吗? 黑猫不解。 一对上黑猫困惑的目光,七月就觉得这猫实在是太过伶俐了,看着像是开了智般,可它明明就是一只家养的普通猫崽子。 黑猫不知七月心中所想,尖细的耳朵忽然抖了抖,不好那些家伙又追来了,双腿一弹,竟是脱离七月而去。 嗖的一下,黑影如同来时那般消失的无影无踪。 等到任坤带人追过来时,它早已经跑的不见踪影了。 看着屋里的七月,任坤第一次冒出了一个荒唐的想法。 而这个想法几近让他疯魔,不行,必须要让大祭司跑一趟了,这人身上有古怪。 第52章 被丢下了 七月在客栈里住了两天,一直到第三天任坤才让人来通知她可以离开了。 不过来接她的人是黑四海,“你怎么来了?少将军说我可以离开了,就是跟你离开吗?” 黑四海笑的风清朗月的,“是啊,姑娘这就跟我回去。” 事情的进展有些出乎意料,不过能够暂时脱离任坤这个狠人她还是很愿意的。 这黑四海估计就是他们的另一步棋了,“好,咱们这就走。对了,咱们这要去哪儿?回村子里吗?” “不。”黑四海摇了下头,“我们小队接了任务要去魔都封印之地去一趟。” “哦,这样啊,那你这样带着我可以吗?”七月试探道。 “可以的,少将军已经同意了,不是我不愿意直接送姑娘回村里,实在是咱们这次抽不出多余的人手来,暂时委屈姑娘了。” “呵呵,不委屈不委屈,反正我也没什么事,就跟着你们走一趟。” 黑四海点点头,带着她离开了客栈。 魔都的封印之地就在魔都的西南方位,是一处无人居住的荒地,面上看起来不过就是一片的荒山,可其实内里却是成片成片焦黑的土地。 “这里曾经是神魔大战的战场,最初的魔族就是被封印在此地的。”黑四海一边走一边向七月解释。 七月浑然的看着四周,心中蓦然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好似她曾经来过此地一般,但她前世今生都从没有机会踏足过魔界,倒是奇怪了。 难道又是那种莫名其妙的牵引? 到底是哪个不要脸的在她身上下的? 七月仔细回想了一下,能够在她没有防备的时候干出这种事的几率,也就只有在她昏迷俊柳山那会儿了。 难道说这些人在那时就已经开始做戏了? 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七月不解,但也不想打听,免得被他们察觉了,再出别的意外来。 看现在这情形,他们倒是在确认一般。 七月猜的还是不错的,就在他们两人踏入封印之地之时,那交界之处就出现了两个人,一位正是那位少将军任坤,而另外一位就有意思了,竟是一半男人一半女人的阴阳人。 任坤盯着七月毫无异样的背影,拧了拧眉,“祭司大人,你看这姑娘是咱们要找的人吗?” 阴阳人一双或清透或娇媚的眼微微一眯,那雌雄莫辨的菱形小嘴就笑了,“少将军莫着急,咱们不急,再看看。” 任坤也知道一时之间还真是不好做判断,只盼望这次祭司大人的到来可以快速解决他们的燃眉之急。 “还没问中乐堂那里可有异常?” “暂无异常,少将军放心就是了,此次你们遇到的麻烦不过是那位主上故布疑阵,咱们只要耐心些总会找到他的转世之身。” “也只能这样了,中乐堂那里不能太明,咱们也只能用这种笨办法了。不过还是要加紧时间的好。”任坤有些担心道。 “我知少将军是在担心那几位大将军会做出不利之事,但这转世之身只有咱们找得到,他们纵是有千般方法万般手段,也不能从咱们手上把人抢走的。” “祭司大人说得是,只是时间不等人,那位忽然提前转世已是超出了咱们的预设,有些事还是要赶紧确认才是。” “放心,老朽的占卜还是有用的。少将军,咱们也进去。” 七月随着黑四海走了有两刻钟也没遇见一个人,心里就有点打鼓了,“黑队长,不是说还有其他人在这吗?怎么这一路上一个人都没遇上?” “姑娘别担心,这封印之地就是这般,虽然大家进得都是相同的地方,但其实并不是在同一层空间,想必他们此时已经进入二层空间了。” “二层空间?”这是七月第二次听到二层空间这个概念,“这有什么区别吗?” “区别大了,如果姑娘感兴趣,咱们倒是可以进入第二层看看,只不过会有些危险姑娘愿意吗?” 七月真心的想拒绝,不过她这想法刚一冒头那种熟悉的感知就又出现了,七月有些气闷,但更多地是气愤,下定决心一定要抓出那个敢暗算她的人来。 “好啊,我还是第一次听说有这种地方,很是好奇呢。要怎么进去?” 闻言,黑四海爽朗地笑了一声,“这个好办,只要姑娘不怕就行。” 说着,竟是带着她在原地转了起来,一圈又一圈的,只绕的七月头昏眼花的。 谁知就那么花了一下,耳边就听到了一声,“到了。” 七月疑惑地睁开眼睛,唰的一阵飓风就飞了过来,把她刚刚睁开的眼睛又给吹闭了。 待飓风停下,七月再次睁开眼睛,入目仍是一片的黑。 不过这个黑不是土地的焦黑,而是天空的夜黑,随后有点点星光亮起,七月看见了站在她身旁的黑四海。 黑四海见她适应了这里的环境,指着远处的星光,“他们就在那里。这第二层空间时常会出现昼夜不分的场景,而且四时节气灾祸都会时不时的上演一番,想要在这里畅通无阻就要拥有超强的武力。看姑娘的样子,应该也是有些能耐的,倒也不惧这里的艰险环境了。” 七月知道他说的应该是自己刚才面对飓风时的表现了,微微笑了一下,“黑队长过奖了。” “姑娘过谦了。” 七月不予与他在这里谈论这个问题,“现在要做什么?与他们汇合吗?” “那就需要不少时间了,姑娘别看咱们看着离得近,实际上距离他们的距离还是远的,需要不少时日才能走过去呢。而且他们也不是一直都在那一个地方待着的。” “那倒是,那咱们现在怎么办?黑队长有什么任务尽管办,不用顾虑我。” 闻言黑四海还真是没想顾虑她,要真是顾虑她也就不会带着她来这魔都封印之地了。 “姑娘稍待,我去取个东西回来。” 七月下意识的点了下头,黑四海见了瞬间就向着两人身后的地方跑了过去,不一会儿的时间他就脱离了七月的视线。 七月皱了皱眉,这是要丢下她、自己跑了? 第53章 姑娘原是魔族中人啊! 黑四海倒是没丢下她跑,而是去的时间久了,等他回来的时候,七月已经寻了一块没有飓风经过的地方打坐了。 倒也不是她不想离开,而是她发现自己在这地方竟然无法辨别方向,只好耐下心来等着他回来。 黑四海一回来就道歉,“让姑娘久等了,这东西不好到手,费了不少功夫。” 七月微微抬手,“黑队长不必介意,我也只是坐着等了一阵子罢了,并没有累着,倒是黑队你看起来累得不轻,要不要在这休息一会儿再出发?” “也好。”黑四海一屁股坐到她另一侧的毯子上,这是她以前自己缝制的,打算给花梨白一个惊喜用的,这会儿看着这东西就像是旧日远去了许久的事物一般,陈旧了许多,也就放在这地上自己用了。 黑四海也是坐下后发现者毯子好似很精致,好奇之下就问了,“姑娘这毯子是在修真界里买的吗?” 七月轻轻笑了一下,“这是我自己织的,让黑队见笑了。” 黑四海自然是意外,不过很快就笑了,“姑娘很是手巧,怪不得能够炼制出那样出色的魔丹来,对了,姑娘这些日子在少将军那里还好吗?” “还不错,少将军并没有给我布置很多任务,你们呢?那些人身上的伤都好多了?” “早就好了,还要多谢姑娘,这是他们价格让我代给姑娘的诊金,姑娘收下。” 七月看着他手里托着的黑色储物袋,爽快地伸手接了,“你们太客气了。” 见她收了,黑四海稍稍松了口气,“都是应该的。” 七月笑了笑,像是忽然想起什么一般,“他们之前就是在这里受伤的吗?” 黑四海摇了下头,“不是,他们是路过这里的时候受的伤,当时距离此地还有不远的距离。” “波及这么大的吗?是怎么回事?现在方便说吗?” “现在倒是没什么不方便的,想来姑娘也已经从少将军那里知道,他们正在找什么人?” “嗯,你可知道他们要找的是谁?我见有许多如我一般的女修都被他们给带来了,还有那个苏黎世,说是就是他把我们卖到魔族来的。” “苏黎世此人我倒是也听说过,据说他是经常与魔族高层做生意的,像是姑娘这般的应该也是高层之间的交易,就像是少将军那般的人物,姑娘已经是知道了的。” “你说的不错,不过很奇怪啊,他们怎么就知道要找修真界的女修来寻人的?寻的又是谁?那天我们可是遇见了不少奇奇怪怪的人呢。” “这个具体我也不清楚,好像是跟这封印之地有关,至于你们的来历,应该是祭祀大人推演的结果。” “祭祀?你们魔族还有祭祀啊!” “当然。”黑四海笑起来,“祭祀推演魔族大小事务,魔族一些大的走向都少不了祭祀大人的推演。” “这么厉害啊,那你见过祭祀吗?长得什么样?是男是女?人多吗?”一连串的问题问出来,好似她就是个好奇心特别重的无心之人一般。 黑四海看着也像是没有多想,细细的给她讲了有关于祭祀的事情,“祭祀是可男可女的,不同的祭祀场合,使用的性别也是不同的,不过我也没见过就是了,只有一少部分的人会得到祭司大人的恩赐。” “这样啊,那祭祀一般都住在哪儿啊?在魔都吗?” “祭祀一般住在封印之地的结界中心,一般没有大事是不会随意出入的。” “那我们岂不是这一次可以见到祭祀?” “姑娘太天真了,咱们这才是在第二层的空间,要知道这封印之地可是有八层空间之多的。” “八层?” “是的,总共有八层,祭祀就在第八层的极乐堂,我们是到不了那个地方的。” “那你们这次来的目的具体是什么,麻烦吗?要不要我帮忙?”七月稍稍转移了一下话题。 黑四海顺势就提出,“可能还真有地方需要姑娘的帮忙。” 七月有种果然如此的落地感,“是什么啊?” “这个不急,咱们到了地方我再跟姑娘详细的说,现在时间晚了,咱们要及时赶路了,不然一会儿这地方就该变天了,冰天雪地的不适合姑娘。” “冰天雪地?”七月抬头看了看黑乎乎的天,就这模样能下雪? 然而不过半刻钟后,她就见识到了什么是不可能。 大雪纷飞中,她想哪怕就是鹅毛大雪也不足以形容这雪景的盛大了? 这简直就是从天上往地上泼雪嘛,这一大片一大片的,有的来不及分开的简直就是大块的冰雹了。 因着这稠密的雪花,七月感觉就像是有着一层层的雪被子在往她身上盖,每走一步都是阻力。 黑四海死死的抓着她的手腕,这才免于她的劳苦。 走了有百米距离后,七月实在是忍不住了,“黑队长,咱们不能在这里使用灵州,或是你们魔族的飞行魔器吗?” “姑娘有所不知,这二层空间最是麻烦,很多的空间魔器都无法使用,能用的只有自身的一身魔气,而你也知道我这实力实在是不堪入目,在这地方也是有些寸步难行了。” 七月叹了一气,心想要是她能修炼魔气,这会儿绝对不会浪费一丝一毫的机会让自己受这罪呢。 她这想法也仅仅是在脑子里转了一圈,谁知就这是这么一转,她愕然发现自己的丹田处竟然缓缓转动了起来,无功自运? 然后她就发现一丝丝的魔气在丹田的运转下直直的进入了她的体内,沿着筋脉一番游走,最后竟是落在了她的丹田上。 那里本是空荡荡的一团,此时已经渐渐有了黑色的雾气,随着魔气的入体渐渐有着浓厚的趋势。 如果不加以阻止,她想这地方应该会被魔气填满? 她的异常很快就被一直握着她手的黑四海发现了,要不是这周围都被洁白的雪色照亮了,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事实。 然而事实胜于雄辩,这有古怪的七姑娘这会儿真的是太让人意外了。 “姑娘原是魔族中人啊!” 第54章 吐血 七月是真的不知该怎么回答了,“这、这个,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啊?黑队长,你说我这是不是生什么病了?” 病? 黑四海摇摇头,这姑娘从、来的方式就让人意外,随后的各种手段更是出乎人的意料。 据他所知,那几个被苏黎世故意拐来的女修可是没一个接触过魔族事物的。 而这位不但在修真界的时候就偷偷的炼制魔丹,以至于被家族废弃,撵了出来,最后还莫名其妙的出现在了魔界,这一切的种种都不是寻常的迹象啊? “姑娘可有什么不适?是不是在魔族生活的时间长了,修灵的丹田遭到了破坏?” 闻言,七月怔了,她还真不好说自己已经被人挖了灵根,此时的丹田除了那些个刚刚进去的魔气都是空的。 但,这话要怎么说? 就算是说了,这事又要怎么圆? 还有这莫名其妙的就开始吸收魔气又要怎么问? 七月沉默了,不沉默也没办法了。 黑四海看着她陡然沉默下来的神情,一拍脑门,“看我,竟说些胡话,姑娘才来我们魔界,有很多事都不清楚,这样,等咱们出去了,我带姑娘你去找个魔医看看?” 七月愣了一下,也知道这会儿说什么都有点推辞了,就点了头,“好啊。” 随后的路上两人之间愈发的沉默,好在过了这片风雪之地后,周围的环境就变得温和了许多,然而随着周围魔气的增强,七月体内的魔力运转的更快了,隐隐有着凝实的节奏。 黑四海如何看不出她的异常,“要不这样,咱们在此休息一下,姑娘好生检查一番自己的身体如何?” 到了这般境地,七月也无可奈何起来,只得寻了地方坐下,内视自己的身体。 丹田那处的魔气已经逐渐凝实,如果所料不错应是已经到了魔界修炼的凝元阶段,可以说只要她过了这一关,以后就可以修炼魔族功法了,算是在魔修这里入门了。 早在她体内灵根被挖,域根都给掏了后,她就已经不算是严格意义上的修真之人了。 不过是西殇在她体内放了一粒天劫丹,这才使她不置断了修炼的路。 但这炼化出来的结果,却是显示的她还是一个修灵者,而不是修魔者。 如今,这般的突然,她倒是不知是因为此地的环境原因,还是自己本身的身体原因了。 她这边的情况,任坤那里很快就知道了。 “祭司大人如何看?” 阴阳脸的祭祀抿着殷红的唇,“这情况也不是没有过的,在最初的时候,魔界魔力大盛,有很多的宝物在魔力的催生下现世。当时吸引来了不少的修真者,那些人原本以为自己可以满载而归。谁知道最后竟是宝物没得到,反而还把自己给留下了。” “就是七姑娘这般的情形?”任坤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事,心里实在是诧异。 阴阳脸眯蒙着眼点了下头,“你还记得当年的神勇将军吗?” 任坤一听这个名字,心里就有了某种猜测,“可是神勇将军与此事有关?” 阴阳脸摇了摇头,“他以前就是灵界中人,跑来魔界找寻宝物的时候,被魔气入侵,后来就成了咱们的神勇将军了,这姑娘如此可能跟二层空间内浓郁的魔气有关。” “您的意思是说,魔气入侵了她的身体,这才改变了她的修炼轨迹?” “差不多。”阴阳脸轻叹一声,就心有怠意,“看来,这人身上是找不到我们想要的东西了,咱们还是去看看那几个女修,少不得要在她们身上费上一番功夫了。” 任坤闻言,尽管心内还有些疑虑,但也知道此时时间紧急,能够让这几个女修找到空隙插入封印之地已是冒了大风险了,如这般再拖下去恐怕就要被人发现了。 于是,尽管心内不甘,也只得调转了方向,往另一处空间走去。 那几个女修可比不上七姑娘这般的有实力,一直都在一层空间打转。 想到这里,他又冒出来一个想法:怪不得七姑娘能在魔气的入侵下转修修炼轨迹,就冲她这身体条件,不说是个天生的修魔者,也差不多了。 很快这二层空间里,就剩了七月与黑四海两人。 随着七月内视时间的增长,黑四海等的就越发的焦灼。 他已经收到了暗号,这是要解除对七姑娘的测试,可以她现在的情况,他们也无法离开第二空间啊! 随着时间的流逝,黑四海的心情越发的焦躁。 眼看着时间已经到了,而七姑娘仍没有结束修炼,黑四海不得已只好出声打断她。 “七姑娘。” 七月被喊得身子一震,体内循环往复的魔气也随之一滞,睁眼看过去,“黑队长这是怎么了?” 黑四海摸了一把脑门上的汗,“姑娘,咱们该走了,时间到了。” “哦,有时间限制啊?行,咱们这就回去,我看我这身体也没啥不对劲儿的。”当然最不对劲儿的你已经知道了。 不过这话七月没说,她站起来,也不管体内那不停运转的魔气到底会不会自己停下来。 黑四海见她一点也不介意的就收了打坐的心思,心想这姑娘真是心大! 然而此时也不是纠结她心大不大的问题,赶紧离了这个是非之地才是真。 但,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还不等两人离开第二层空间,周围的魔气就变得稀薄起来,七月体内的魔气骤然一僵竟是运转不动了。 这样的突发状况,使得七月体内的气血一滞,待得空气重新流通起来,她已经吼的一声吐了出来。 黑四海吓了一跳,扶着她的胳膊就是一抖,“姑娘?姑娘这是怎么了?” 七月趴在他胳膊上,翻涌的气血像是止都止不住似的,一口一口的鲜血从她嘴里涌出来。 “哟,这是怎么了?一见面就送这么大份礼给我们啊!” 听着这个声音,黑四海的身子就是一僵。 尽管七月此时已经被折磨的头昏目涨了,但是也知道恐怕来人是黑四海非常惧怕的存在。 第55章 徐克摘桃 抬手抿了一把嘴边的血渍,望着眼前来人,“咳,黑队长,这是谁?” 黑四海身子一抖,看着眼前的人下意识向后退了退。 徐克看着他这般的窝囊样子,不屑的冷呵一声,目光在七月身上流连了一番。 此时的七月苍白着小脸,看起来非常柔弱,怎么看都觉得与她此时的一身打扮有个些出入。 “哪来的?” 这话是冲着七月问的。 七月看到了这人眼中的蔑视,随口就扯了一个虎皮出来,“任坤少将让我们来的。” “任坤?他在哪儿?”他这是毫不怀疑七月话中的真实性了。 七月低头斜斜地看了眼身后的黑四海,“不太清楚,我们与他走散了。” 徐克晃着手里的刀,漫不经心的笑了一声,“行啊,给你们脸了,敢来第二层了,姓黑的今儿爷爷心情好,放你们一马,赶紧带着你的人给爷滚。” 黑四海抖着身子搀着七月,连应声都不敢,急急慌慌就带着她逃了。 看着他慌不择路的怯懦样儿,徐克呵呵冷笑,这时身后一个年轻男子凑上来,看情形也就十四五的样子。 “徐哥,你怎么放这小子走了,上次他们可是偷走了我们一颗圣汝果呢。” “今儿任坤来了,给他个面子,走,找那大爷去。” 说着,一甩刀扛在肩上就大步隆隆的向前走去。 小年轻暗地里哼了一声,抬了手招呼身后隐身的兄弟大步跟上。 一行人很快消失在这处平原上。 走的远了,七月被拖得有些喘不上气,拍了拍黑四海的胳膊,“停、停一下,我走不动了。” 黑四海身子一僵,脚下的步子再也迈不开了,身上手劲儿一松,七月就往下滑了,缓缓地落在了地上。 黑四海这才缓过劲儿来,蹲下来扶住她,“你没事?我不是故意的。” 七月不甚在意地摇了下头,“没事,你好点了吗?” 七月这话问的他十分的不堪,轻颌了下唇迹,到了嗓子眼里的话却是怎么也说不出。 七月颇有些感慨地伸手拍了拍他的肩,带着些安慰,“没事了,都过去了。” 这话一下子就戳到了他的心窝子上,眼睛瞬时就红了,“对不起,我不该、不该丢下你一个人应付他们的······” 他话里的未尽之意很明白,但七月并不想他把这些东西一直带在身上。 尽管他们两人之间有些难以调和的障碍,但是背负着沉重枷锁活着的人从来都不是真正痛快的,如同前世的她那般。 “你该往前看,不管发生了什么,那些人都不该是你恐惧的原因,你该要战胜你自己,成就最伟大的自由。” “自由?”黑四海嘲讽地笑了一声,“我们这些修魔者是从没有自由可言的,自被人带来这里就再也没有了所谓的自由,只有努力二字。” “你可能不清楚我们这些修魔者在魔族的地位,有时候连个凡人都不如,是不是很窝囊?呵!” 最后一个冷笑可谓是凄凄复凄凄了。 七月在心里叹了一声,嘴上说着安慰的话,“你看我,现在不也是一个修魔者了?这有什么嘛,只要咱们的实力过硬,谁又能拿我们怎么样,是不是?” 黑四海低沉了一会儿,随即笑开了,“你说的是,是我自己看轻了自己。也是,失败过一次就再也没有爬起来,怪不得别人会看不起。行了,咱们就休息到这儿,我带你出去看魔医。” 随即一把抄起七月就抱了起来,七月还是第一次被人如此抱着,脸唰的一下就红了,“哎你,你不用抱我,我自己可以的。” 黑四海低头看了她一眼,“行了,你就别逞强了,放心我是不会威逼你对我负责的,你老实呆着就是,咱们一会儿就出去了。” 等出了第二层空间,黑四海也没有多留,抱着她径直离开了封印之地。 本在观察其他女修的任坤见状,下意识的过来看了一眼,却只看到他们离开的一个背影。 阴阳脸祭祀好奇地跟着过来看了一眼,在看到他盯着的目标时,清魅妖冶的眸子一晃而过一丝兴味,“你很关心那个女修?” 这话说得任坤一愣,“大人在说什么,我只是有些怀疑罢了。” “是吗?”也不知他相信没相信,遥遥地望了一眼就收回了视线,转身回去了。 任坤见状,心下一叹,觉得自己是想多了。 他这厢刚一跨步,就被人拦住了路,“你还真在这里啊!” 徐克很是奇异的打量着他,“什么时候来的,怎么都不通知一声?” 早就在来的时候任坤就知道可能会遇上他,是以这会儿看见他是真没多少意外,“徐克,好久不见,带人来训练?” “是啊。”徐克漫不经心地点头,视线往他身后看了一眼,“刚刚那人你认识?” “你说的是、黑四海带着的那个?” “对,就是他,你放进来的?” “不错。”任坤点头,“怎么,你看上了?” “那倒没有,只是有些奇怪,你不是那种随便放人进来的人。就那个小队长你之前放进来过一次,输的那样惨,我们都不忍心见了。这次又看见他,好家伙,没把人的胆给吓破了。你说说你,是不是故意的,打算在大将军那里再告我一次黑状?” “你想多了,我只是给手下的人行个方便,毕竟上次你把人家打的挺惨的,一看见你就直哆嗦。怎么说也是我们营里的一个小队长,我再不精心也是要多多看护的。” “好一个大义凛然的任少将,也好,今日就不说他了,说说你来干什么来了?” 任坤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你不是都知道了吗?还来问我做什么?你们的王上将已经早就做好了摘桃子的准备了?” “任少将这话就说的见外了,什么摘桃不摘桃的,咱们不都是一家嘛,听说你把祭司大人都请来了,怎么?不介绍一番?” “如果你想的话,自是可以,请!”任坤伸手端的是坦坦荡荡。 徐克挑眉一笑,“任少将大气,请!” 第56章 故旧相逢不相知 ······ 黑四海一直抱着七月到了与队员汇合的地方,他们两人到的时候那些队员们还都没有回来。 黑四海把她放进一辆早就停好的马车里,“姑娘先在里面坐一下,他们马上回来,到时咱们再去找魔医。” 七月点了下头,“也好,我就先休息一下,黑队长有什么要忙的尽管去,我一个人可以的。” 闻言黑四海还真沉思了一下,“这样,我给姑娘一张传音符,如果有意外发生姑娘直接往里输入魔力就好,我会尽快赶回来。要说也是凑巧,要是姑娘仍是个修灵者的话,我恐怕这会儿还不能随意走动,姑娘这意外出的也是恰在好处了。” “呵,你到挺会安慰人,行了,你走,我自会照顾好自己,你放心就是了。” 见她答应下来,黑四海也不再在这盘桓,设了一个保护结界后就离开了。 七月看着他离开的背影,隐隐的皱了皱眉头,看来他们的事情已经是迫在眉睫没有多少心情与她周旋了。 不过,她的嫌疑应该是已经洗的差不多了,这突然的修魔倒还真是恰到好处了。 许是察觉到她的愉悦,体内的魔力也如同的跳跃的孩童一般,兴致高昂的跳动了起来。 随着那欢欣的情绪渐浓,她体内运转的魔力不断的在加快,不到一个时辰的功夫,竟是已经在她的丹田内凝元了。 蓦然之间她竟是彻底踏入了修魔者的行列,而且还是在转瞬之间就完成了别人许久才能完成的第一步,可以说很有天赋了。 不过这种天赋还真不知是福还是祸? 几乎是下意识的七月就去看自己体内的天劫丹,还好,天劫丹还稳稳的停留在域软的空间内。 不过自从她这几天一直在外面跑,这天劫丹就一直没时间炼化了,如今看着竟是突然觉得这进展有些太过缓慢了。 也不知现如今她的实力到底是到了哪一步了? 要不找个人来试试武艺? 就在七月七想八想的时候,黑四海带着人回来了。 这次来的竟还有黑沫儿这丫头,“小七?你果然在这儿!” 黑沫儿开心的什么似的围了上来,“你怎么样?我听说你去了大营地,怎么样?有没有遇到什么危险?他们有没有为难你?” 面对这样热情的黑沫儿,七月久违的感觉到了人文关怀,“还不错,倒是没有遇上什么为难,你呢?这些日子过得好吗?” “很好啊,这一路上遇上了很多有意思的事情呢。” 七月好笑的点了点头,这姑娘好像是第一次走出柳芽村。 这时柳矣上前来一下子就挡在两人中间,看着马车里的七月,“七姑娘可还好?” 七月点头,“还好,你也来了,你们的任务完成了吗?” “差不多结束了,我听队长说姑娘身上出了点意外?” 闻言,七月顺手摸了一下丹田的位置,“是有些意外。” 柳矣点了下头,“我知道了,在魔都附近有一个很有名的魔医,我这就带姑娘过去看看。” 说罢,就回头吩咐了黑沫儿一声,“你先跟着队长他们回去,我带七姑娘去看看魔医。” “七姑娘怎么了?生病了?她自己不就是魔丹师,不能给自己看病吗?” “这个、”柳矣迟疑了一下,要说按照上次七月的表现来看,她是会看病的,可这次的事情发生的突然,队长好像并没有想到这一点,而七月也没有提及。 “这次的事情有些复杂,姑娘自己应对不了,我带她去看一下,你乖一点跟队长他们先回去。” 黑沫儿不满的嘟了嘟嘴,“行,我回家等你,你记着早点回来,可别在路上浪费时间。” “知道了,真是越长大越会管家了,想当管家婆啊!” 黑沫儿脸红红的瞪了他一眼,扭头去找黑四海他们去了。 随后黑四海也过来跟七月说了几句话,大意就是让她放心,有柳矣跟着不会有什么意外的。 七月一一应了,然后一行人就分成两路,一路往东,一路往西。 “魔医住的地方比较偏僻,咱们路上可能要多耽搁一些时间,姑娘到担待一下。”柳矣不放心的轻声解释了一下。 七月笑着摇了下头,“没事的,我有时间等得起。” 见他不再关注自己,七月这才低头默默的想,还是要找个机会岔开这一遭才是。 她自己什么身体状况,自己还是知道的,绝不是看看什么魔医就能好的,不过就是个敷衍的借口,她是绝对不能看什么魔医师的。 马车的速度并不快,出了西城门后,就拐进了一道窄路上。 然而刚过了一个路口就与前面的一辆马车相遇了,因着路上实在是窄的不能并行两辆马车,柳矣只好把车停在了路边,随后对面的那辆马车也停了下来。 七月正奇怪马车怎么不走了,就听到外面有道声音响起,“道友可否借让一步,我们马车里的人太多,来回出入着有些不太方便。” 这是个非常耳熟的声音,七月掀开帘子一看,果然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是许巍,玄剑派掌门的大弟子。 那他身后的车厢里坐的是谁,就可想而知了。 许巍见对面马车后面的帘子里露出一张脸,马上温和的笑了笑,“打扰道友了,我这边实在是不方便让行,还请道友原谅则个。” 七月看了眼柳矣,柳矣也是扭头看了她一眼,那眸中的兴味在看到她后更加的浓重了几分。 “原来是修灵界过来的朋友,真是稀客,既如此,几位就先请。” 说着,他就先扶了七月下车,等她站定了,才把马车给收了起来。 七月一开始还担心会被许巍给认出来,后来发现他并没有怀疑,才恍然的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打扮。 现在的她不仅是一身男装打扮,还混身魔气环绕,一般人还真想不到会是她从封印结界里逃出来了。 七月低着头,往一侧让了让。 许巍对着两人感激的拜了拜,随后上了马车就吩咐车夫驾车离开了。 等离的远了,马车里才有人打开后车帘往七月他们两人身上看了一看。 七月远远地望了一眼,见到了一个再熟悉不过的眼眸,不由得瞳孔一缩,柳矣几乎是瞬间就捕捉到了她这一瞬间的表情。 视线往那人身上一看,马车里当即就响起了一道不悦的嗓音,“姓沈的,你干什么,要让人发现我们的行踪不成?” 第57章 梨白跟踪 “你们不觉得那个男修很熟悉吗?”沈涛一点也不把林双双的话放在心上,直接对许巍几人讲出自己的怀疑。 闻言,许巍也是点了点头,“是有种熟悉的感觉,不过咱们这一路走来,也没遇上过这样的男修,会不会是魔族中人互有相似?” 这话说得没人接,要说人有相似,那也得是真的在某个地方见过才会有这种感觉。 而这个男修却真真切切的是他们第一次见,修炼之人从不怀疑自己的记忆问题,那么有了这种感觉,就需要格外重视了。 “要不咱们留下一个人跟着他们看看?”九月派的陆霞仙子提议道。 许巍也觉得这个法子不错,就同意了。 他们这次是由五大宗门一起牵头组成的队伍,主要的目的就是查询出那些被贩卖进魔族的女修的到底是何种情形。 最近几年,修真界的女修一直在莫名其妙的消失,一开始的时候并没有被多少人发现,还是最近这一两年消失的人实在是太多了,才引起了重视。 而这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啊! 就光去年一年就有五百女修莫名其妙的消失,这还不算那些出意外去世的。 而今年更是到了一个可怖的数字,前前后后加起来竟是有了千位之多,这就引起了修真界各界的注意。 几大宗门不约而同的都有女修消失,于是就组成了一个调查小组专门调查这些女修失踪的原因。 然而,这查着查着就查到了魔族的头上。 可谓是一下子就捅了马蜂窝了,几个宗门瞬间紧张起来,阴谋是一层一层的想。 最后决定先由他们这些小兵小将们进来趟趟路,也算是对他们的一次历练了,于是就有了他们一行人的构成。 许巍作为其中年龄最大,实力也是最强的一个,当仁不让的成了全队的领导者。 其他人见许巍这个带头的都答应了,自己也没什么好不答应的,于是一个个的看看这个看看那个的,就是不知道要挑谁出来跟踪那两个人。 这人选也是不好选,本身以他们修灵者的身份,出现在魔界就很是令人侧目了,如今再冒然的跟在两个魔族身后,那更是引人注目了。 最后一行人的目光看看这个看看那个的,还是落到了一直没出声的花梨白身上。 说起来这位那也是传奇经历了,丹田被人废了两次。 第一次回家探亲被废,好不容易修复了,又被人给夺了灵根,又给废了一次,第二次可就没有那么好的时机给他修复丹田与灵根了,直接转了体修。 前两年那体格子真是没眼看,要是不说谁能想到当年那个响彻修真界的天才少年会是如今这番模样呢? 而且自打这人走了体修的路子,性子就越发的沉闷了。 不像是以前那般的高冷,而是直接默了,好像是再没有什么能引起他注意的东西出现了一般。 哎不对,还有一个人,还有一个人能引起他的注意来。 想到此,许巍叹了一声,“梨白师弟,你看咱们这里只有你不是修灵的,一般的魔修不会注意到你,刚刚那两人也没看见你的容貌,这次就有你前去查探一番。” 花梨白恢复纤弱的手指,用力按了按胸口的位置,刚刚这个地方像是烈火焚烧一般的烧灼着他的胸膛,如今更是火热的令人心惊,就算是这些人不说,他也是要去一探究竟的。 “是。” 花梨白答应一声,就直接出了马车,在众人隐晦的目光中直接变换了身形,向着不远处的两人缓缓走去。 眼看着他走远了,马车里的众人才缓缓收回了目光,陆霞仙子有些担忧道: “他不会出什么事?” 这个问题好回答,许巍直接点出,“不会的,梨白师弟身上有崆峒师叔留下的好东西,不会出意外的。” “哦,这就好。” 也是这时,众人才想起,自打那年花梨白被人在崆峒真人面前挖了灵根后,崆峒真人就没少往自家徒弟身上放好东西,保命不说,也是为了防止意外发生,就怕一时不及真的就一点救都没了。 花梨白跟上来的时候,七月几乎瞬间就捕捉到了他的气息,哪怕是他已经变换了身形,但是七月对他真的是太过熟悉了。 而七月不知,不仅仅是她对花梨白熟悉。 花梨白也对她非常的熟悉。 而且熟悉的不仅仅是她的身形,更有对她灵魂的牵引,这是师父给他的玉符指引出来的。 本来这次的调查,时并没有他参加的。 只是自家师父不知怎么的就算到她可能已经逃出了封印,而且人很可能就落在魔界,这才派了他出来寻找。 本来这一路上他已经渐渐地放弃了,谁能想到这一路上并没有反应的玉符竟是在刚刚突然起了那么大的反应。 这让他失落的心,瞬间提到了满额。 柳矣对着百米后的身影只是轻轻扫了一下,他更多地注意力还是放在七姑娘身上的,“姑娘认识他?” 七月尽管心内不平静,但是面上却是丝毫不露,“并不认识,只是觉得有些奇怪。” “我还以为这些人是姑娘认识的,他们应该就是少将军说得的来魔界调查女修失踪的一群人了。” “你也知道这件事了?有什么看法?” “看法?”柳矣笑了一声,“看法到没有,只不过是有些意外。” “意外?” “对啊,怎么说这些人都是修灵界的天才人物,就这么堂而皇之的进了魔界,难道不是太自负了吗?” 想到两族之间的各种龌龊,七月也不能违心的说修真界并不狂妄了。 两人一直没再坐马车,一个是七月觉得自己坐马车坐的有些累了,另一个就是想着走走路看有没有什么意外发生,把这一遭给应付过去。 花梨白一直不远不近的跟着两人,柳矣一开始还注意他几分,最后见他一直没什么动作,也就不管了,反正他是料定了这人不敢在魔界随意出手。 说起来花梨白是故意保持这么一个距离的,他就是想要看看七月是不是会有反应,可惜,一路上七月并没有表现出什么异常来。 倒是花梨白看到七月浑身凝聚的浓厚魔气,心内一点一点的凉。 多年不见,她竟是已经改投他门,成了一个修魔者,要是让师门的其他人发现了,又不知该怎么的惩治她了? 花梨白不敢想,一路上他想到了很多,他想到最后自己哪怕是真的确认了七月的身份,他也是不能认她的。 一个背叛宗门、背叛修真界的人是从不会有好下场的,更何况她现在已经是个彻头彻尾的魔修了。 花梨白的情绪波动真的是很好察觉,七月不知柳矣是不是察觉到了,但是她是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 心下叹了一口气,不说花梨白会不会戳穿她的身份,就说他们前世今生的那些遭遇,七月就不是很想认他。 仇,她自己会报; 情,不好意思,今生是没有了。 第58章 战败 不管七月是如何的不情愿,魔医的地方终究是走到了。 而柳矣也终于是忍受够了花梨白的跟踪,一剑拦在他的身前,“朋友,还要再跟吗?我们已经到地方了。” 花梨白抬起的脚往后放了放,看着满眼警告他的柳矣,缓缓地收回满身的锐气,不愿与他对峙分毫。 “阁下,误会了,我并不是有意跟踪,只是看阁下的朋友有些眼熟,这才跟上来证实一番。” 柳矣回头看了眼没什么表情的七姑娘,“那,朋友这是已经证实好了?” 花梨白望着七月的目光充满了岁月的痕迹,好似在回忆着什么一般,“证实了,阁下的朋友并不是我认识的那位好友,打扰两位了,在下告辞。” “这就走了吗?”柳矣举起的剑并没有放下,好似还望前伸了伸。 眼看着那剑就要碰到他的脖子,花梨白眉都没有抬一下,“阁下这是什么意思?” “倒没什么意思,不过是想着朋友既然来了一遭,不妨就证实的更彻底一些如何?” 这话说得漫不经心,好似就真是随口一说。 但七月知道,柳矣终究还是怀疑了。 而花梨白也清楚,今天这事没个说辞是不好结束了。 “阁下想要如何证实?” 柳矣收回剑,随意的吹了一下,“也没什么复杂的,只要两位交一交手就行了,如何?” 花梨白恢复纤细的手指微微缩了缩,看着七月的目光满含歉疚。 七月的眼神倒是没什么变化,只不过是有些不赞成的看着柳矣。 柳矣随手一指,“这可不是我想怀疑姑娘,是这位朋友表现的太过明显了。” 这解释,七月叹气。 “好,既然你想看,那我就与他比试一下好了,省得你没事净怀疑我。” “姑娘说笑了,我只是想要看看姑娘的实力罢了,认识这么久以来,我还没见姑娘出过手呢?这到了魔医的地方,姑娘还是不要有所隐瞒的好。” 七月想着自己现在这浑身的魔气,哪怕是出手了也是魔修的路子,万不可能看成是个灵修的。 不过,看花梨白的样子,他现在已经是体修了? 眼看着这不打是不行了,七月只好上前几步,站在距他两步远的地方。 “出手。” 看着她如今冷峭的眉眼,花梨白紧了紧手心,“阁下先请。” 闻言,七月可没他这么多的客气想法,他话音一落,她就出手了。 因着不能露出破绽的缘故,她并没有选择剑法,而是使用了法术。 尽管她现在已是一身的魔力,但是这之前学习过的法术,还是共通的,直接幻出了一条鞭子出来,直直的朝着他的面门而去。 花梨白不想她一上来就是这么激烈的打法,抬手抓住了她的魔鞭。 七月双手一抖,魔鞭就脱离了他的控制,随即七月就加大了魔力的输出,不过是几个回合下来,花梨白就已经节节败退。 一开始七月还以为他是故意相让的,出手之间就愈加的狠辣,到了最后竟是一鞭甩在了他的背上,瞬间血流如注。 七月下意识的就停了下来,望着那蜿蜒的血流一时有些回不过神。 花梨白忍着剧痛抬头向她望来,七月也顺势看了过去,“你输了。” 说罢,抬手收了手里的鞭子,一扭头对上柳矣意外的眼神,微微笑了一下,“怎么样,看的可还满意?” 柳矣讶异了一番,“姑娘真是让人眼界大开,原还以为姑娘也就是炼丹方面有些天赋,没想到这功法上也是更上一层楼啊!” 七月回忆了一下刚刚的交手,刚刚她出手的时候可不是全力以赴的,大概只是用了本体的三成功力,然而就这三成的功力竟是就打败了转为体修的花梨白,这到时让她有些意外了。 以花梨白刚刚的出手来看,他此时的境界应是过了锻骨的。 看来,她现如今的修为是高出了他不少的,就是不知对上柳矣,又会怎么样? 柳矣一看她的眼神就知道这位是打上瘾了,笑着道: “姑娘要是想要与我比试一番,还是看完了魔医再说,不然咱们今天恐怕就要住在这里一晚了。” 七月抬头看了看天,的确是不早了。 “既如此,那就先记着,既是到了魔医的地盘,咱们还是先拜见一下。” 看起来像是已经迫不及待了一般,见此柳矣也只是微微一笑,心里并不把她此时的表现放在心里。 现在的他已经是把七月放在了危险人物的边缘,一个不好,他就准备举剑相向了。 七月好似浑然不觉他有这种想法,低垂着眼眸,竟是再没看过花梨白一眼,而他们两人好似同时都忘了地上还有一个人一般。 花梨白已经过了那阵疼,趴在地上恢复了一下,这才慢慢的爬起来。 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望着七月的背影,拱了拱手,“今日打扰两位了,在下告辞。” 说完,竟是也不管这两人有没有回应,直接转身走了。 柳矣迟了那么一下,回过头来,看到的就是他狼狈的背影。 看了好一会儿,才发现七月真是一点反应都没有,“姑娘,就不担心吗?” 七月心内好笑,面上也是带着一丝笑意的,“手下败将,有什么好担心的?” “据我所知,这位的身份可不简单啊!” 他随意一番话就要引起七月的担心,好看看她到底有什么反应。 谁知,七月只是随意的摊了摊手,“你也看到了,我现在的情形,可不像是一个修灵者,倒像是个地地道道的修魔者,你觉得就我现在这个形象,那些修灵者会怎么对我?” 她这算是间接的表达自己以后不会回到修真界了,对此柳矣却是保留了自己的想法。 抬头看了眼不远处的小院,他们在这闹了这么久,那位也没出来看看,想来这位也是没什么大事的。 于是,柳矣直接带着七月上前,来到小院前,抬手敲了敲门。 不过是三息之间,就有人出来了。 第59章 奇怪的人 来人一开门就是怼,“你怎么来了,还带着外人,当老子这里是什么!走走走走走,别挡老子的门。” 柳矣无奈地看着生气的小老头,“师父,徒儿来看您了。您看徒弟这好不容易来看您一回,您不能直接就赶徒弟走啊!” “哼,你还记得你还有个师父呢!我看你这些日子是过的开心极了,连我老人家都不放在心上了。” 这么这个傲娇的一个小老头,七月还真是没想到他竟是柳矣的师父。 柳矣见老头是真的说委屈了,心里也是不好受,但更多的是暖。 “对不起师父,让您担心了。您看我这不是回来了,什么事也没有,是不是?” 老头不好意思地哼了哼,“现在知道安慰我了,之前说那么些个硬气话干嘛!” 柳矣无奈地笑了一下,“知道了,师父放心,以后不会了。来,我给您介绍,这是我新认识的朋友小七。小七,这是我师父柳至。” 七月乖巧的上前问好,“您好柳大师,我叫小七,冒昧来访打扰了。” 柳至看着乖气十足的七月,哼了哼,“就你一个女娃娃,还我徒弟的朋友?什么时候你小子有修灵的朋友了?” “这?”柳矣不好意思地低头看了眼七月,“也是凑巧,师父,您也看出来了,我这个朋友原是修灵的,现在也不知怎么的这去了一趟封印之地,竟是变了样子!这浑身魔气的是怎么回事?您知道吗?” 最后一句问的可谓是小心翼翼了。 但是柳至仍是没什么好脾气的对两人,“还能是怎么回事,不过就是魔气入体,以后跟你一样喽!有什么大不了的,值得你这样紧张的带来给我看。” 说着老头又耍脾气了,“哼,让你带外人过来,在外面待着。” 一扭身,直接关了院门,回去了。 柳矣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对不起啊,我师父他这人就这样,小孩儿脾气,我进去劝劝就好了,七姑娘在这稍等一会儿。” 七月当下就拦住了他,“没事,你进去也别跟你师父说我的事了,我看他老人家说的挺对的,就不麻烦他老人家给我看了,我在外面等你,你进去跟你师父好好说说话。” “如此,那就谢过姑娘了,你在此稍待,我马上出来。” 七月无所谓地摆摆手,“你快进去。” 柳矣进去了,眼看着院门被关上了,七月狠狠地松了口气。 还好,遇见个不喜欢她的,不然这一上手,还不得直接戳穿她了。 七月捂着天劫丹的位置,还是要赶紧炼化才是正解,不然这总提心吊胆可不是事儿。 估计着这师徒两个应该不会很快结束,七月就自己寻了个角落坐。 细细的思考着以后的路该怎么走。 而院子里,柳矣已经哄着自家师父进了屋,“师父,您怎么越老还越任性了。那姑娘是我们少将军都看重的人,您可不能在她面前乱说话啊!” “我乱说?”老头气坏了,“本来就是个有天赋的,能修灵,又能修魔的,怎么能怪我乱说?我是实话实说好。” “是是是,师父您老人家说得对,是徒弟我不懂,怪我,怪我不会说话。您别气,别气。” 好不容易安抚下老头,柳矣这才再次问道: “她以后就真的只能修魔了?” “话也不能这么说。”老头被自家徒弟安慰的不错,这有些事说的也就多了。 “像他们这些有天份的人,那是可以修灵,也可以修魔的。只不过是生活的环境不同,选择也不同了而已。 她现在这般,那是因为她在魔界生活的时间长了,又去过些魔气浓郁的地方,这才会被魔气入侵,其实只要她不试图改变,这对她身体是没有影响的。” “那您的意思是说,她以后就只能修魔了,对不对?” 老头被问的不耐烦了,“不是都说了,她这种有天份的在哪里都一样,可修灵可修魔。” 柳矣这回听懂了,还真是一个意外的收获呢。 可老头看着他这精明样儿不满意了,“你说说你,我早就说让你跟着我学医,你就是不听,非要做什么军士,看看!现在后悔了!除了一身武力,啥也不会,傻不傻?” 柳矣不觉得自己傻,当时是他自己主动选的这条路,师父也是尊重自己。 虽说是他把自己捡回来的,但是也不像是其他修魔者那般,强制他做这做那的,大多都是随了他自己心意的。 说起来当年的他要不是有那股不认命的气撑着,还真等不到师父来捡他走。 想着往事,柳矣身上的气质一暖再暖,“师父,您最近怎么样?有人来找您看病吗?” 提起这个老头一下睁大了眼睛,“你不说我还真忘了,前几天还真有一个,不过他很奇怪,没让我把脉自己就给开了药,还让我给他煮呢,你说奇不奇怪?” “噢,还有这事!您当时是怎么处理的?他可有为难您?” “这倒没有,只是吃了药人就走了,哦对,他还留下了这个。” 老头兴冲冲地跑进卧室,出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一颗硕大的夜明珠,“你看看,喜不喜欢?给你了!” 柳矣拿着夜明珠在手上,心里猜想着来人会是什么身份。 不过,不等他想清楚,腰侧的传音石就亮了,“柳矣,事办完了吗?” 任坤的声音一出,柳矣就知道自己不能在这里停留了,“少将军,事情已经查清,我们这就回去。” “好。我们大营等你。” 随后传音石又恢复往日的沉默,小老头也跟着安静了下来。 柳矣看他这样子心里很不是滋味,“我这次就先走了,等下次放假了我就回来看您好不好?” 老头气呼呼地哼了哼。 柳矣叹了一声,“要不您跟我回柳芽村,那里蕴藏的药草也丰富,您跟着去了,也有事干不是?” “去去去,我才不去那种破地方,你赶紧走,别来打扰我,去去去去去······” 柳矣直接被他推出了屋门,看着被关上的房门,“好,您等我回来,我很快忙完的。” 第60章 互相挑拨 屋里静悄悄的,柳矣叹了一声,暗自神伤了一会儿,才恢复精神往外走。 院门一打开,七月就迅速从地上站了起来,“说完了?现在就走?” 柳矣点了下头,“嗯,现在就走,你还有事没有?要是没有咱们就要全力赶路了。” 七月笑了一下,“我倒没什么事了,你呢?” “我也没有。”说着,柳矣兀自神伤了一下,当即就恢复了,“那咱们走。” 两人是直接回了柳芽村的,到村口的时候刚好遇见来接他的黑沫儿。 “哎呀,你们俩这就回来了?我还以为要多等你们一会儿呢。”黑沫儿笑嘻嘻的一跑一跳的到了柳矣跟前,那模样好似许久未见了一般。 这时队长黑四海也从院子里出来,“回来了?怎么样,七姑娘的问题解决了吗?” 柳矣回头看了眼七月,“算是解决了,具体的回头我跟你细说。” 黑四海一听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也不再追着问,抬手招了招黑沫儿,“走,跟我回家去,让柳矣他们两个赶紧回去休息。” 黑沫儿不想跟自家柳大哥分开,扯着七月的胳膊当幌子,“我陪着七姑娘啊,她自己一个人孤孤单单的,有我陪着也壮胆不是。” 黑四海一掌就镇压了她,“就你?不惹事就烧高香了,跟我回去,这天都黑了,你不怕啊?” 说着,夹着黑沫儿的脖子就往回走,一边走还一边数落。 黑沫儿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去反抗,形状颇为惨烈,“我不要,我就要跟着七姑娘,你放开我,放开!要不然我生气了啊!” 这威胁管用,黑四海瞬间就放开了她。 少了钳制,黑沫儿嗖的一下就从他腋下钻了出来,一面整理着自己的头发,一面冷哼: “哼,你给我记住了,下次再这样对我,我可真生气了,管你是不是我哥,我照样跟你横,知道不知道?” 黑四海气的无语,“行,行,你横,你横,我不管了,你随便。” 眼看着自家哥哥气哼哼的走了,黑沫儿对着他的背影龇牙咧嘴了一番,扭头就挽上了七月的胳膊,“七姑娘,走,我给你院里种了几颗桃树,你看看喜不喜欢?” 这下七月真是惊喜了,“真的?你怎么想起来种桃树了?我从没有种过桃树,好养活吗?” “当然,我们魔界的桃树可跟你们灵界的不同,好养活的很,你去看了就知道了。” 两个姑娘兴冲冲的回了院子,七月推门就看到了满院子的桃花盛开,“这个时候就已经开花了吗?” “我不跟你说了,我们魔界的桃树与你们的不同,而且我们这里的气候也是四季如春的,所以这桃花就常年久开了,喜欢吗?” 黑沫儿跑到桃花树下,开心的转着圈圈。 要不是七月现在一身男装的打扮,还真想着跟着她一起在桃林里翩翩起舞呢。 黑沫儿像是看出了她的不便,催着她回屋里换衣服,“你赶紧回去换衣服,还有你这易容也赶紧弄弄,虽说你这样也很好看,但是我还是更喜欢你女装的样子。要不是有我大哥他们提前说过你这男装打扮,之前我可都不一定能认出来你。” 七月笑笑,顺从的回屋换了一身装扮,不过她的脸她仍是没有变换。 黑沫儿见了奇怪道:“你怎么还在易容啊?是易容丹的时效没有到吗?” 七月摇头,“我这样子要保持一年的时间,你要是不喜欢我戴个面纱?” 黑沫儿听了直摇手,“不,不用,我就是觉得你男装别扭,没别的,你这样子也是挺好看的,你喜欢就好。哦,对了,你还没吃饭,我给你端饭过来。” 说着,人就风风火火的跑出去了。 不过,刚跑出七月的院子不远就被巫娜给拦住了,“哎~你干嘛?风风火火的,听说那个女人又回来了?” 黑沫儿一掌打掉巫娜拦截的手,“你干嘛?偷偷的躲在这里,是等着我自投罗网呢?” “嘿,看你这话说的。”巫娜伸手挽住她的胳膊,“说说呗,那个女人怎么样了?真的成了跟我一样的人?” 黑沫儿面上难得出现了一丝惆怅,“是啊,我看到了她的一身魔气,应该差不离了。” “真的啊?”巫娜一言难尽的回头望了一眼七月的院子,“那她以后就要落户咱们村子里了?” 黑沫儿摇头,“我也不清楚,没听大哥说。” 巫娜看她情绪低沉下去,扯了扯她的胳膊,小声道:“那她跟你那个柳大哥怎么样?这次他们单独出去,没发生什么?” 黑沫儿一对上她那隐晦的眼神,心里就不对劲儿,“你乱想什么呢,柳大哥不是那种人,你别瞎想了,还是想想你的虎牙,这次有没有立足之地。” 巫娜瞪大了眼,“你什么意思?这关我虎牙哥什么事啊?” 黑沫儿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跟她这儿就什么什么都懂了,换成自己就傻傻不懂了? “就是你想的那样,七姑娘现在已经是修魔者了,本来她的炼丹术就比虎牙哥的高,之前他们还担心她在这儿的时间不长,现在估计已经没有这种担心了。” 话音一落,巫娜就生气地甩了她的手,“你高兴了?我跟你说,那女人不简单,你小心你的柳大哥被她吸了魂!” 说完,就气呼呼的跑远了。 黑沫儿无语的瞅着她的背影,这还真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啊! 她这说什么了?就这么上纲上线的? 不过,也幸亏她走的早,不然她还有话等着她呢。 一天天的就不盼她点好,整天说些丧气话,听着就让人窝火。 哼,看你以后还说不说了,要不是大哥跟我说得细致,我还不得上了你的当,做些惹柳大哥笑话的蠢事,当谁都跟你似的心眼子比针小,嫉妒心比谁都强啊! 黑沫儿一边在心里吐槽,一边脚下不停的回去给七月端了一顿大餐回来。 “吃,我娘亲亲手做的,可好吃了。” “你娘亲?” 黑沫儿懂她的未尽之言,“是我养母,她是个很好的人。” 第61章 添堵 七月了然,“你很喜欢她?她还好吗?要不要我去拜访她一下?” 黑沫儿闻言,直摇手,“不用,她不喜欢陌生人到家里,后头有机会了,我再带你过去看她。” 七月知道这是一种委婉的拒绝,也没有再说什么,吃了她端来的饭菜,“嗯,很好吃,你吃过了吗?要不要再来点?” “不用了,这些都是给你留的,我就算着你们是这时候回来呢,你都吃了。” 七月低头笑笑不说话,这人还真是,说是有些心眼子? 不过两三句就能把自己给卖了。 要说没有,她又总能出其不意的给你切到心窝窝上,真是矛盾啊! 七月刚回的两天倒是没什么事发生,黑四海他们也没有再来找她炼制丹药,好似知道她需要调养身体一般,都静默了。 七月一开始不习惯,后来就知道这也许就是以后的常态了。 说来,她的身份的确是经不起推敲,这次又经历了这么一次变异,更是在他们心头引起了警觉,之所以现在还收留她,应该是上面有吩咐在。 不得不说,七月的分析还是正确的,任坤几乎每天都听取柳矣对她的观察。 一直到他这边一切都布置好了,才再次发布了命令。 柳矣听完,就直接找上了门。 “七姑娘,这几天休息好了吗?” 这话问的,七月自然是答好,“怎么了,是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吗?” 柳矣像是不好意思似的低了下头,“是少将军那里,说是有修真界的朋友来了,他们已经找到了其他的女修,所以,我们可能需要你过去一下。” “那苏家父女被抓了吗?”七月一下子就想到了那对儿父女,那些女修可都是他们抓来的,如果花梨白他们找到了女修,那应该也是找到了那对儿父女的。 “这个,我倒没有听说,少将军只是说需要姑娘过去一趟,证实一下。” 至于证实什么,七月没有多问,再问可能就要摊开在明面上了,可现在不是迫不得已她是真的不想曝光自己,最后只得把希望寄托在那个莫名其妙的感觉上。 她心里清楚,自己的感觉不会错,那种莫名其妙的牵引绝不是空穴来风,应该是还有什么东西没有被她发现。 而她不知,任坤之所以要骗她过去,也是为了证实她那莫名的牵引是怎么回事。 就这样,各自有盘算的双方算是在这件事上,有了一致性的决定。 一路上,七月为了自保,每日都在刻苦炼化天劫丹,看在别人眼里就是在刻苦修炼了。 这样的劲头看的柳矣是惊异连连,没想到这姑娘竟还有这般韧性。 可惜了,这次之后也不知有没有机会再见到了。 他是知道一点少将军的计划的。 再次回到魔都,七月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就是路上又看到了花梨白等人,她也没有什么反应。 而当花梨白再次看到她的马车经过时,眼中的神情别说有多复杂了。 七月扫了一眼,就不再看了。 不过在看到另外一个人的目光时,她迟疑了一瞬,就这一瞬就被一直看着她的花梨白发现了。 花梨白的目光直接就移到了那人身上,眼瞧着那人不再是温和的表象,忽的冷冷的笑了,“沈师兄,还是一如既往的得人心啊!” 这话说得莫名其妙的,不过当众人看到他说得是谁的时候,一瞬间就悟了。 据说,当年七七师妹还在的时候,与沈涛的关系是很近的,一度超越了与花师弟的交情。 这也是这两人在七七师妹消失的那段时间里,关系越发交恶的原因。 许巍不想两人在这时候打起来,他刚刚并没有看到七月从这窗前经过。 还以为花梨白这是又想到了七月与沈涛的关系,心生嫉妒这才出言讽刺的,是以直接劝慰道: “梨白师弟,咱们这次能打入敌人内部,全靠你的鼎力相助,我会在宗门功德簿上为你请功的,你看看你有什么想要的没有,好好想想,回头我给你记上。” 可以说是很直白的劝慰和转移话题了。 花梨白也仅仅是说了那么一句话后,就意识到自己失言了,他已经许久没有这样的失态了。 “抱歉,我还有事,先回去了休息了。” 前后相互矛盾的一个借口,众人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但都没有人戳穿。 等他走后,许巍才一脸叹息的拍了拍沈涛的肩,“沈师弟不要介意,梨白师弟他也是着急,七七师妹一直没有消息,他也是心里难受,绝对不是对你有什么不满,你千万不要跟他计较。” 沈涛虽然面上没有了那层温和的表象,但是性格还是内敛的,“不会,我知道他心里不好受,听门里的师兄弟说了,他这些年一直在苦修,大师兄放心,我不会把这些放在心上的。” “那就好,这样师兄我就放心了,你不知道我这些日子一直提着心,生怕他心里有什么不痛快的发泄不出来,再给自己给弄崩溃了。好险前几天他跟人打了一架,这心态好点了,谁知今天就又像是炸了一般,你多担待。” 沈涛眨了下眼,“我好像知道他刚刚为什么会炸了的原因。” “嗯?你知道?” 见众人的目光都转移到了自己身上,沈涛在心里恶劣地笑了一声,“我刚刚好像看到了那个与他交手的男人。” “啊!”众人一阵惊讶,恍惚过来后,也觉得有可能。 “可能是一下子想到了一些难堪的场面,梨白师兄有些受不住了。” “很有可能,之前的梨白师兄可没有输的这么惨过。” “你说的也是。” ······ 众人瞬间议论纷纷,把曾经那个高高在上的花梨白再次推翻在了泥地上,爬也爬不起来。 沈涛听着众人的谈话,心头止不住的涌上一层又一层的恶意。 他也不想的,可谁让花梨白让他们失去了最珍贵的一样东西呢。 水灵根的女修不是没有,只是没有那么合适他们需要的。 七月的失踪,是被他们直接安在了花梨白师徒身上的。要不是他们师徒,七月也不会就这么消失不见。 说是迁怒也好,发泄情绪也好,反正他们沈家与这师徒两个是结了死仇了。 除非七月再次出现,乖乖的回到玄剑派,成为他们需要的那个人。 否则,这人生还很长,他有许多的时间给这对师徒添堵。 第62章 魔君诞生 七月不知道他们后来还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她跟着柳矣直接住进了任坤在魔都的房子。 “这是少将军在魔都的住所,咱们这两天就先住在这儿,你看看有什么不合适的,我这边找人给你换了。” 七月四下里看了一眼,“不用了,反正也住不了多长时间,就这样。你问过少将军具体要我来做什么了吗?” “没。你先好好休息,等少将军回来了咱们再问。” 柳矣这一推脱就推了好几天,连着几天都看不见一个人影。 七月无聊的在院子逛了逛,最后还是觉得保命要紧,扭头又回自己院子里修炼去了。 已经找来的黑猫无语的看着她的动作,他就从没有见到过如此无趣的女子,“唉!” 深深地叹息了一声,黑猫抬起猫爪子摸了摸自己的黑脸: 算了,就她,这无趣也有无趣的好,总不至于带着自己到处乱跑招来祸端的。只要百年,他只需要拜年的时间就够了。 七月自是不知道这黑猫的打算,她一心一意扑在炼化天劫丹上。 经过几天努力,成效还是看得见的。 最起码柳矣回来的时候明显感觉她身上的气息越发的重了。 “看来姑娘这是又进益了。” “哪有,不过是你几天不见我,有些陌生了。” “哈,姑娘真会玩笑。对了,今日少将军传来消息,要姑娘明日到封印之地一趟。” “封印之地?”七月有些吃惊。 柳矣郑重地点了下头,“是的,明日我会亲自送姑娘过去。” 眼看事情已经无法拒绝,“好,那我明日等你。” 七月心态超好的睡了一觉,天一亮就被柳矣给叫起来了。 两人随便对付了一口吃的,就出发了。 刚出门,就被一直监视着他们的花梨白给发现了。 眼看着两人离开的方向越来越远,花梨白拿出师父给他的隐身玉牌,这是用玉制作的隐身符篆,更不易被人发现。 就这样花梨白悄悄跟在了两人身后,直到两人进了封印之地,他才停了下来。 在入口处观望了一番,心知自己只要一踏进这个魔族的圣地,就一定会被发现,可他仍义无反顾的走了进去。 果不其然,他这边一进去,任坤那里就发现了,“怎么回事?怎么又有一个?” 副将小声道:“要不小的过去看看?” “不用。”任坤一抬手就拒绝了他的提议,“祭祀大人那里正是关键时刻,咱们不要节外生枝,来的不外乎就是那么几个人,反正过了今天整个魔界都知道咱们干了什么大事了,也不在乎这一个两个的。” 副将了然,退了回去。 七月随着柳矣直接过了第二空间,再往上走的时候七月直接拉住了他的衣袖,“咱们这到底是要去哪儿?” 柳矣手里拿着少将军给的令牌,“第八空间,少将军在那里等着咱们。” “你确定?” “确定,走,别让少将军他们等急了。” 七月无奈只得跟着他不停的往上走,直到穿进了第八空间。 两人一出现任坤他们就发现了,“七姑娘好久不见,你还好吗?” 随着任坤的客套,七月看清了周围的环境。 最让人吃惊的不是这个空间很小,而是那中间最大的一个祭台。 其实祭台不高,但是它足够的大。 一眼望过去,黑黝黝的祭台上涌动着一条条红色的线。 而在祭台的一边,之前见到过的那些女修正被人一个个看押着。 “这、柳矣你不是说她们被花梨白等人找到了吗?那她们又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柳矣抬头看了眼少将军,“应该是又被找回来了。” 七月呵呵了,真是不走心的解释啊! 随后七月没有贸然开口,只安安静静的看着他们动作。 女修被他们赶上了祭台,分别站在不同的方位。 然后那些被女修找到的人也一个个的被他们给赶到了祭台的中间,奇怪的事就在这时发生。 那些人一出现在那里,一道光柱就包裹了他们,随后他们的身影就渐渐的模糊了。 随着一声尖叫,那些女修纷纷痛苦的抱住头蹲在地上,有承受不住的已经在地上打滚了。 这时任坤走到她面前,“姑娘也上去。” 七月看着那些女修,歪了下头,“为什么?” 任坤没解释,只是承诺道: “姑娘放心,不会有生命危险。” 然后一抬手,七月就被他的那些副将们给围上了,这就是一定要去不可了。 “你确定没有生命危险?” 任坤点头,“确定,姑娘放心就是了。” 哪怕是心里有再多的犹豫,七月还是站了上去。 不过很奇怪,七月并没有出现那些女修的那般情况,身上也没有任何的不适。 这种情况让早有准备的任坤等人意外了,随后又想到她可能是真的被误拉进来的人。 眼看着没有什么危险了,七月胆子就大了起来,细细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随后就对上了一双清透的眼睛,一开始七月以为自己看到的是两个人,后来才发现那是存在于一个人身上的眼睛。 阴阳脸祭祀饶有兴致的盯着她,七月下意识的往后退了退,而后脚下一拌,低头一看竟是那只黑猫。 不过此时的黑猫好似很没有精神一般,期期艾艾的趴在她的脚下。 祭祀大人眼睛一亮,伸手就把黑猫给扔进了祭台的中央。 说来也是奇怪,那中央光柱一吸入了黑猫后,就光华大盛。 刺目的光芒落下,一个小小婴孩出现在那光柱里。 七月还没怎么反应呢,就听到周围一阵欢呼声,再定睛一看孩子已经被人抱了起来,祭台恢复了原有的样子,安静如初。 任坤等人眼看着大祭司抱起了他们的希望,一个个激动的跪了下去,“恭迎魔君回归!” “恭迎魔君回归!” “恭迎魔君回归!” 一声高过一声的声浪朝着四面八方席卷而去,七月震惊的看着这一幕简直是不可置信! 魔君竟是如此出世的? 然而不管她是否相信,这一幕是真的出现了。 原来他们之前一直寻找的是魔君留在这世间的气息,而当这些气息汇聚在一起后,竟是就诞生了新的魔君,这在前世她是从没有听说过的。 第63章 交易 不管七月的心内有多少的震惊与惊异,事实就是如此。 魔族新一代的魔君诞生了! 任坤等人还在激动着,七月已经早早的下了祭台,那种地方她是不想再去第二次了。 然而七月不知道的是,以后这地方她来的次数远比自己以为的要多的多。 等到好不容易走进第八空间的花梨白出现,眼前出现的就是这些人狂欢的场面。 七月是第一个发现他的人,然后是任坤这个传说中的狠人。 至于一直都知道的祭祀大人,那真是一点也没把他放在眼里,抱着小婴儿就走。 留下的人了然,这是要给他们清场。 副将先出的手,花梨白当时还愣了一下,竟然这么轻易的就被人发现了? 他却是不知,自打他走进这封印之地,身上的隐身玉符已经失去作用了。 所以,他此刻是实实在在的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想要人忽视都难。 与副将的对打,他并没有占到什么便宜。 尽管他已经由灵修转为体修多年了,但是底子在那放着。他现在的实力是比不上这些常年生活在战场上的将士的。 结果出来的很快,花梨白被副将打到在地,直接就被绑了。 “少将军,这就是灵界修真界那边过来的天才弟子花梨白。” 副将嘴上说着什么天才弟子,其实内心是很瞧不上的,这一点在眼神上表现的特别明显。 而花梨白好似对这天才弟子几个字非常的敏感,眼睛已经红了,尤其是在看到七月的时候,那眼中情形更是没法看。 七月仅仅扫了一眼就过去了,甚至孩往后退了退,挡住了他的视线。 花梨白失落的垂下头,好像了无生机了似的。 这样的情形少不得被人多看了几眼,七月是个心大的,一点也不怕被人惦记,光明正大的任他们看。 对此,任坤好笑的笑了一声,转而看向地上的花梨白,“没想到竟是玄剑派花梨白,你跟踪到我们这里做什么?为了这几个女修吗?” 花梨白随着他的手势看过去,之前见过的那些女修此时已经被魔族的人手势好了。 除了精神上有些疲累,别的还真是看不出有什么不妥的。 “看到了,我说过了,找她们来就是帮个忙的,事成之后会安安全全的送她们回家,几位实不必担忧。” 花梨白瞅着那几个女修,眼睛低了低,“阁下的手段实在是太过高明,我们不来盯着实在是不放心啊!毕竟她们来的不那么的正规不是吗?” 这是直接与任坤对上了,任坤倒是没什么想法,只觉得这位传说中的人物好似没有传说中的那么的令人惊艳。 任坤停了停,“事情已经办好了,你现在就可以把人带走。不过、” “不过什么?” “呵,也没什么,就是阁下你擅自闯入我们的封印之地,已经是破坏了两界的和平契约,这其中的纠葛,阁下应该是懂得?” 虽是个问句,但是他强硬的姿态,已是告诉众人他的态度了。 而花梨白也是明白自己这次要是不出点血,很难安全的走出这里了。 “你想要什么?” 任坤眼睛亮了一下,还挺识时务,“很简单,只要你修真界让出澧水之洲就行。” “澧水之洲?阁下的口气未免太大了!” 任坤玩着手中的折扇,“大不大的,就看你们的诚意了,这些女修我就先给你们送回去了,还请阁下在我们军营多待几天,等你们的诚意到了,我亲自请阁下喝酒。” 说罢,一抬手就让人把他带下去了。 那些女修也很快的就被人带走了,第八空间里瞬间就空荡了许多。 等人都走了,任坤这才看向七月,“麻烦姑娘过来一趟了,我这也是以备万一,姑娘也看到了,我们盼望魔君诞生已经盼望许久了!” 七月保持微笑,“没什么的,就是你们不说,我也会再次查看一番的,那种古怪的牵引就是你们魔君制造的?” “不瞒姑娘说,我们也是才知道魔君不知怎么的,竟是提前出世,而且还出现了这种意外。幸而我们快速找到了解决的办法,否则此次又会是空等一番了。” 七月并不能只管的知道他们等待魔君的心情有多么的迫切,但是这种法子还真是头一次见,实在是太令人意外了。 不过这会儿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七月笑笑并没有与之多谈这些,她什么身份自己还是清楚的。 “既如此,那我就先回去了,这突然变成了魔修,我一时还无法适应,这里的魔气是在是太浓郁了。” 任坤了然的点点头,他刚开始修炼魔气的时候也是很不适应的。 “那姑娘就先回去,等姑娘适应在现在的身份了,我再让人去请姑娘,到时会给姑娘一个好身份的。” 这话说的,七月笑笑没回应。 任坤见着就让柳矣送她离开了,而一直做着隐形人的柳矣这会儿是真不想就这么离开,眼神一直往花梨白离开的方向看。 任坤自是知道他怀疑什么,但是这些东西对他们来说真的不重要,尤其是在这位七姑娘已经成了魔修后,就更不重要了。 不管她以前是什么身份,现在都已经回不去了。 修真界那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他是再了解不过的,这以后是不会再让她回去了。 柳矣看懂了,心下虽还有些隔阂,但是也知道此时最重要的还是魔君回归的事情,是以很快接受了安排。 等两人再次回到了魔都时,大街小巷已经传遍了魔君回归的消息。 每一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微笑,那种欢欣鼓舞的情绪感染着周围的每一个人。 七月从不知道,一个人竟然会这样的受到自己子民的期盼。 而且这种场面与消息,在前世的时候她是从没有听说过的。 如今看来魔君回归这样大的消息,在前世她都没有听说过,不是她当时的消息太过闭塞了,就是前世她活着的时候根本就没有出现这么一件事! 也就是说,随着她的重生,有太多的事都发生了改变,这一世是完全不同的一生。 第64章 终于来了 花梨白的出事,很快就传到了许巍等人的耳中。 直到把来通知的魔军送走,他们都还不太相信,那个傲然的花梨白竟被人扣押了,而且还是如此的不体面。 “这、这、这还真是”许巍都不知道该怎么说,这话愣是接下不去嘴,眼睛看向已经愣住的几位,“你们说说这事怎么办?要不要传消息回去给崆峒真君他们?” 不是玄剑派的几位,自是心有不服,这又不是他们惹出来的事,怎么就要大家共同面对呢? 别说什么同是一界之人,有什么都要一起面对。 这花梨白擅自行动的时候,可没想着同是一界之人不给他们找麻烦的! 说是就通知他们一家的长辈,可谁不知道这消息一传回去,知道的就不是这么一家了! 听听那些人传的话,让出澧水之洲? 那是能随便让的地儿吗! 魔族狮子大开口,仗着有理就要挖他们的心头血,那是能妥协的吗! 其他几家的弟子心里窝血,脸上都不好看了。 尤其是看到过花梨白重修体修那些不堪模样的林双双,当年她对花梨白有多少的期待,如今对他就有多少的恶心。 脑子里已经不再是他当年如何的风华绝代,而是那几年中臃肿不堪、肮脏块头的体格。 脑子里一遍遍的回忆着花梨白被人打败,灰头土脸被擒住的画面。 林双双摇摇头不敢想,不能想,否则真要忍不住吐出来了,“许师兄,这是你们一门的事,如今我们被你们牵连,这回头被宗门长辈们问罪,可是要一一算在你们头上的。” 林双双这话得到了大多数人的认同,“是啊,林师妹说得对,确该如此。魔族此时已经占住了先机,打算对我们狠狠咬上一口,只要咱们传了消息回去,不管怎样这罪都要我们一同担了,许师兄这不合适,你说呢?” 其他人闻言纷纷点头,“的确如此,咱们一行人从风鹰城一路走来不容易,这好不容易要完成任务回家了,竟还冒出这种事!” “许师兄,不是我们没有同界之谊,是你们宗的花师弟太过任性妄为,你说说他无缘无故的跑到魔门重地做什么?” “而且现在街上到处都是魔君回归的声音,你说这件事要是和他没关系,谁会相信?” “不错,这次魔族会如此狮子大开口,应该就是与此事有关。许师兄,当断不断,我们不能做修真界的罪人啊!” “那你们说此事应该怎么做?”许巍郁闷的想要拍桌子,但想想还是忍着了。 几个刚刚还说的头头是道的男弟子,一下子就哑火了,支支吾吾的就是说不出个解决的办法来。 许巍一看得了,“我知道你们心里是怎么想的,不就是不想担罪责吗?行啊,这次的事由我们玄剑派一力承担,但是由此事得到的任何后果,包括但不限于赔偿或是补偿都由有我们一派独自承受。如果你们中途后悔,那不好意思,晚了!” 说完,许巍就丢下这些人上楼去了。 玄剑派的剩下的两人一看大师兄都走了,也不跟这儿待着了,拍拍屁股走人了。 佘一门的王洋指着他们离开的背影气不打一处来,“你们看看他们,刚刚许巍那是什么意思?什么叫从包括但不限于补偿?他还想从这件事里得到好处!我看他做梦还来得及!” “唉,你也别生气了。本就是多事之秋,他们门里遇上这种事的确是挺倒霉的,咱们就别在这儿跟他们置气了,不值当!” “我也没想怎么着,只是你看他们的态度,真是没法让人接受。” 听了这话,林双双故意上前拍了拍他的肩,“唉,大家都一样,这花梨白还当自己是曾经的那个天才少年呢!可他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世道,前辈高人久不飞升,咱们还能看到什么光亮?” “你说的也是,早前我还听门里的师兄说,以前咱们的先辈飞升靠的就是澧水之滨的,如今再让这些魔族得了澧水之洲,那咱们还修什么仙,直接投降得了!” “唉,东岳师兄,你是玄机门的,你刚刚说的都是你们宗门长辈说的?” 七月不知客栈这边的情形已经讨论到澧水之滨了,此时她刚刚跟着柳矣出了魔都,走到郊外的时候听到了一阵吵闹声。 而且这吵闹声是越来越近,“柳矣,你听到了吗?” 七月慢下了脚步,闻言柳矣也停了下来,“好像是有家人在吵闹。” “是吗?这里怎么会有人家?这么偏僻!” 柳矣四下看了一眼,“这里临近魔都,还是有不少百姓住在这里的,只不过一般不会出现这种情况。” “为什么?”七月好奇极了,“你们这里还规定了,不能吵架?” 这话说的柳矣都笑了,“不是不让吵架,是不能在魔族或是修魔者面前吵闹,视为不敬!” “喔,明白了,那咱们走,他们应该就是在附近吵吵,不会到咱们跟前了。” 说着俩人就走,可不想俩人刚动,嗖的一声一块黑咕隆咚的东西就扔到了两人脚下。 七月吓得急忙收回刚刚伸出去的脚,柳矣也是被这突然的情况给弄懵了。 两人看着眼前的黑布,一时迟疑了。 这时那吵闹的声响越发的近了,“王维德你个没良心的,三娃子怎么说也是你的亲生儿子,你就这么为了一个狐狸精你就要把他给扔了!你缺德你,你老娘我还活着呢,三娃子你不养我养!你给我滚开,我看今日谁敢扔我三娃子!” 声音越来越近,一行人从密林深处走出来,离得近了,也就看得清楚了。 打头的是个老太太,旁边跟着一个中年男人,男人伸着胳膊像是要阻拦她。 老人家身后还跟了几个无动于衷的男人,男人们的表情看起来无奈极了,好像经常发生这种事似的。 七月好奇的盯了眼脚边的东西,突然那黑布猛地动了一下,七月心里一惊,随后意识到应该是里面的人还活着。 随着那黑布一点一点的动作,七月先是看到了一点脏乱的头顶,随后就看到了一双黑沉的眼睛。 七月刚觉得这眼睛有些莫名的熟悉呢? 下一瞬那双眼睛就闭了起来,隐隐地好似听到一个声音在说:“终于来了,本君差点顶不住封印之力了,还好,还好……” 七月还待听,那声音就迷迷糊糊的消失了,而那一行人已经快速的来到了他们面前,站在十步开外的地方迟迟不前。 第112章 问 就是有苦衷 七月都快被他这不要脸的说辞给惊呆了,更遑论是另外两个当事人了。 莫韶顔当场就给了他一个嘴巴子,响亮的都不用特效。 柳矣的拳头也是紧紧的握着,要不是莫韶顔出手了,七月估计他也要出手了。 而吴越被她这一巴掌打的彻底蒙了,“韶颜?你?” 莫韶顔被恶心坏了,擦擦被他碰过的手,“你还真是够恶心的,什么话都能说出来,也不知那位姑娘知道你在背后是这样编排她的时候,是个什么表情,也许、是惊喜!” 然而更加惊喜的还在后面,黑沫儿不知什么时候真的出现在了几人身后。 吴越一回头看到她,眼中先是一恼,随后面上就慌乱起来,一时间也不知该跟谁解释,“韶颜···沫儿···” 然,莫韶顔已经不想听他再说话了,直接又甩了他一巴掌,转身走了。 戏是没得看了,七月也就跟着柳矣他们俩出来了。 这一下子还真是吓到了吴越,“你、你们”最后他瞪着一脸嘲讽的柳矣,“柳矣,是你通知的沫儿?” 柳矣冷冷笑了一下,“你还真是高看你自己,怎么?现在演戏演砸了,就想把事情推到我身上?我看你失心疯了!” 说完,也不管吴越是个什么表情,径直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七月见状,心中知道已经没什么好看的了,就跟着回了。 不过,她在临走的时候回头看了眼黑沫儿,刚巧,黑沫儿也恰恰的朝她看来。 七月微微一笑,带着不甚开心的舒舒离开了。 空荡的郊外再次恢复了寂静,吴越脸上的表情已经从刚刚的着急无措,恢复成了面目表情,看着黑沫儿的目光带着狠意。 “谁让你过来的?” 听着他的质问,黑沫儿还是心中一痛,早在她进入到梦缘汤池后就知道自己并不是什么幸运儿,她不过是吴越掩盖自己身受重伤的工具。 真正要进入梦缘汤池的人是他——吴越,曾经的少年天才,因为一场意外,毁了早有所成的修为,一心想要另辟蹊径取得曾经的成就,就这么撒了一个弥天大谎,利用她的身世,骗过了所有人。 “你的计谋已经被人发现了,你是不是可以放我自由了?” “放你自由?呵!沫儿,。你是不是太天真了,我们刚刚才从梦缘汤池里出来,你就这么急的要跟我撇清关系,难道是要告诉所有人你是在利用我吗?” “真正利用的人是你,我不过是你的障眼法,你现在目的已经达到了,为什么还不放了我,这样对你、对我都好,你又在坚持什么,刚刚那位小姐就是大将军的女儿?看样子她还是在意你的,你真的就不担心,她因为这件事对你彻底疏远了?” “不用你替我假好心,我要做什么自有我的道理,你好好的做我的未婚妻就行了,今天的事我就再给你一个机会,如果再有下次,小心我让你怎么来的怎么回去。” 放完狠话,吴越就不再多看她一眼,径直离开了这里。 黑沫儿孤独的站在原地呆愣了好一会儿,她也不知道自己都在想了些什么,然而脑子里最后留下的画面却是柳矣刚刚离开的那个情景。 如果要有人问她后悔吗? 那答案是肯定的,早在柳矣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柳芽村,她就开始后悔了。 然而现世的卑微让她根本就没有回头路可以走,一夜之间她就成了一个为了前途卑鄙自私的女子,再也没有人亲热的唤她一声,“沫儿姑娘”。 所有人都对她避之唯恐不及,而她的娘亲却是开心的,就连自家大哥在家里困了两日后也想通了,对她有所期待开来。 到了魔都,她再一次见识到了闻所未闻的繁华,然后就迷了眼糊了心,稀里糊涂的就走进了那个深宅大院,见到了那传说中的大将军,得到了自己梦寐以求的宝物。 可一切都在她踏入梦缘汤池的那一刻坍塌了,就好似空中楼阁它终于承受不住她的幻想,倒了! 当她亲眼看着吴越利用梦缘汤池疗伤的那一刻,她就什么都明白了,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她为此付出的代价就是一个清白之身和清白之名。 从此她就成了一个真正的水性杨花的女人,再没有了回头可走。 今日见到的柳矣,让她再次认识到自己的可悲、可怜,然而这都不足以让人同情她,她不忠的名声在外,没有人会相信她是一个受害者的。 哪怕是,现在,柳矣他们已经知道吴越是在故意接近她,但他们也不知道他的真实意图,反而会觉得她不过是咎由自取,得到这些也不过理所应当的报应。 突然,她抬起头来,望着昏沉的天,眼角落下一滴泪来。 沉浸的思绪再也无法控制的,放纵了起来。 她狠狠的哭了一场,最终擦干眼泪又回到了那个人群聚集的客栈。 七月不知她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再见到她时,她已经跟吴越有说有笑的出了门,看样子像是去澧水之滨看看的。 七月莫名的盯着她的背影看了好一会儿,昨日才入住的莫韶顔就从后面走了过来,看向她看的方向,冷冷的看了一眼就收回了视线。 七月好奇的看着她,“你不好奇吗?” 莫韶顔淡漠的牵了牵嘴角,“不过是互相利用的两个虚伪之人,有什么好好奇的。” “看来你已经知道吴越为什么会这样做了。”七月肯定的说。 莫韶顔并不意外她会猜到,想起自家爹爹跟她说的事,还是有些生气的,不由得就带出了点怒气。 “吴越那个渣滓,在回来的路上受了伤,修为被废了,为了保住自己的地位,就谎报情报,诱骗那个女子进入了梦缘汤池,做下的事我都不稀得说,你还是离这种人渣远点的好。” 七月了然的点点头,“明白,我就说呢,他怎么一年里回村里两次,而且第一次回去的时候并没有对黑沫儿有什么特别的举动,反倒是第二次回去,倒是第一时间就到她们家,通知看了她这个好消息,原来这样。” 第113章 可要回头 “对,那人渣就不是人,你知道他在梦缘汤池为了尽快恢复自己身上的伤势,对那个女孩做了什么吗?” 七月看着她气愤的模样,沉默了。 能让一个曾经爱慕与他的女子如此气愤的事情,不用猜都知道是哪一种。 一想起这件事,莫韶顔就气的头脑发昏,也不等她问,就直接说了出来,“他竟然在汤池里强占了她,而且还是在有人的情况下。” 这就太令人吃惊了,强占倒是可以说得通,但是当着人的面就做出这种没有颜面的事,他这是破罐子破摔了? 七月不解,“他为什么这么做?羞辱黑沫儿对他有什么好处?” 莫韶顔冷笑一声,“你恐怕还不知道,刚刚经过梦缘汤池改造过得处子,她们的元音是大补之物,明白了?” 七月简直难以接受,竟然被当做炉鼎对待,那黑沫儿为什么还如此死心塌地的跟着他? 不由得七月就想到了柳矣,难道是无法面对曾经的恋人,互相掩盖那肮脏的皮囊? 难道他们能互相隐瞒一辈子吗? 可能吗? 选择就连莫韶顔这个曾经的爱情脑都知道了,还有谁不知的呢? 七月想了一会儿,想不通,也就不想了,“你现在什么打算?要在这里住下吗?” 莫韶顔闻言,清亮的眼神一厉,“我会在这里等澧水的事情解决了再走。” “这样啊,那你现在要过去看看吗?” “不用了,你如果有事就先回去休息,我再在这里站一会儿。” 七月闻言,微一点头就回去了。 可一转角,就看到了神色暗淡的柳矣,“你在这里多长时间了?刚刚、那些你都听到了?” 柳矣神思不属的低头望着地上的地板,久久不语。 就在七月以为他不想和人说话时,他倒是开口了,“你说,”然而刚说了两个字,他忽然又顿住了。 七月见状,抬手在他肩上安慰的拍了拍,“事情已经过去了,你就不要再想了,毕竟当时是她一心想要得到那泼天的幸运的。” “看我当时是有能力阻止她的。”柳矣眼中一闪而过一丝拉扯。 七月见他神情不太对,直接一指点在他眉心,“有些事不是你努力过就能改变的。” 一丝灵力的注入让他精神清明了一瞬,随后就绞痛了起来。 他也就没有心思去想别的了,七月当即收回手,“现在脑子清醒了点了?拿出你当初那一去不回的气势,你看她现在不也是或得挺好的,得到了自己梦寐以求想要的,哪怕是有那么一点的不足,但只要她是心甘情愿的,你也阻止不了不是?” 然而,她这番话并没有安慰到他什么,反而更是深思了。 七月意外了,“难道你要回头?” 柳矣迟疑了一下,最后摇了摇头,“不会的,我们已经回不去了。” 七月看着他仍是有些内疚的神情,知道他一时估计是走不出来了,就提议道:“可要回去休息休息?” 柳矣摇摇头,“不了,我还要去找少将军,姑娘先回去。” 七月嗯了一声,错过他直接回了房间。 房间里,舒舒已经早早等着了。 “七七,你这怎么这么晚回来?” 七月一边倒水,一边跟着做到他旁边,“听说了一件毁三观的事,你怎么样了?算出什么没有?” 舒舒点点被他丢在地上的龟壳,“没有。” 七月一下就笑开了,“这占卜一事要的是天时地利,还有人和,你一个初学者不会也挺正常的,要不我给你找个专业做这个的?” 舒舒急忙摇头,“不、不用,我这就自学就好,我应该是会的。” “好,那你就自己钻研,我先休息一下,有些累了。” “好,七七你休息,我在这再学一会儿,等时间到了,我叫你吃饭去。” “行,你也不要太逼自己了,有些事是急不来的。” “嗯,我知道了,不会太逼迫自己的,七七安心。” 七月嗯了一声就睡了过去,舒舒等她彻底睡着了,才低头那地上的龟壳拿起来。 明明就是很熟悉的感觉,可他为什么就是占卜不出来呢? 到底是哪一环出了差错? 澧水的挖掘还在继续,七月跟舒舒待在客栈里了三天,都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直到第四天,才接到了消息,任坤让人叫他们过去。 七月收拾收拾就带着舒舒过去了,在那里又看到了沈涛等人,他们一直待在这边没有回去。 七月见状,并没有过去打招呼,而是直接带着舒舒到了任坤那边。 刚刚打算过来跟她打招呼的沈涛,刚刚抬起的脚一下子就凝固在了半空中。 一直注意着他的花梨白见状,冷冷哼了一声,随后头也不回的回到了自己队伍里。 沈涛眼神阴鸷了一瞬,很快就又恢复到了往日的温和。 七月不知道这两人之间的官司,到了任坤那里,他就带着她到了已经挖掘出的水域,“这就是今日挖掘出的地下水,不过这些水并不是澧水。” “那你们打算怎么做?还挖吗?” “我们打算继续挖下去,等到位置合适了,再派人下去看看。” “下去?” “对。我们怀疑这下面有什么东西。” “你们是怀疑这里面有什么宝物?”七月猜测道。 任坤倒也不藏着掖着,“的确,本来这下面要是挖出了澧水,我们还不会如此怀疑,可奇就奇在这下面没有,就像你所说的,难不成这澧水真是天上掉下来的?” 七月笑了一下,“倒也不会如此,不过你们要下去,这准备工作只怕是不简单。” “的确,我们已经向上面禀报了,会有人送东西过来的。” “哦,那你们看着办,不知少将军叫我过来是?” 任坤笑了一下,“是这样的,我们第一批下去的人里,我们想请姑娘一起,不知姑娘意下如何?” “请我一起?你确定吗?” 任坤面上的表情一点不动,“我知道姑娘是何意,不过我们不担心,姑娘能够帮忙我们就很开心了。” 第114章 攻击性 “如果你真的确定的话,我倒是没有什么不可以的。”七月直白道。 闻言,任坤很是开心的笑了,“姑娘说笑了,我们对姑娘没什么不放心的。” 说着,他好似又想起了什么,“姑娘可是见过莫小姐了?” 七月点头,“见过了,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听说你们俩还挺说得来的,我就想着这次姑娘下水,莫小姐估计也会跟着的。” 这话说得奇怪,好似莫韶顔这次来就是为了她似的。 “你确定莫韶顔小姐会下水?” “当然,我昨日就问过她了,她也是有这个意思的,只不过是好像有什么迟疑的东西。” “你这么一说,倒是让我受宠若惊了,行了,没事我就先走了,等你们下水的时候再叫我。” 任坤点头,“也好,姑娘回去好生休息,等东西都准备齐了,我让人去叫姑娘。” 七月没什么意味的点了点头,就散开了。 舒舒一直跟在她身后,刚刚她跟人说话,他也没插嘴,乖巧的很。 不过刚走出人群的视线,他就低声在她耳边说:“那下面有些不平静,七七还是不要下去了。” 七月一听这话,有些意味不明的看着他,“你怎么知道?我这神识都探不下去,你是如何发现的?凭感觉?” 舒舒摇头,“不是,我好像到这下面去看过,里面不像是你们想的那么简单,我之前来的时候,只顾着心疼那澧水不见了,忽视了这一点,现在你还是不要跟他们下水了。” 七月皱了皱眉心,“恐怕是不行,他们早已经有了打算,刚刚那么说并不是跟我商量,而是委婉的通知,懂吗?” “可、以七七你现在的实力想要摆脱他们不是问题,又为什么要跟着他们淌着一趟浑水呢?” 七月按住他着急起来的手势,“因为、我也有感觉啊!” “嗯?什么感觉?”舒舒不解了。 七月闻言笑起来,“自然是来自我的直觉,这里面有我不得不去面对的东西,舒舒,有些东西对你来说可能是鸡肋,可对于我来说可能就是意外的惊喜了。” “真的吗?”舒舒有些懵,怎么七七跟他不一样的? 七月并没有跟他解释太多,而是耐心的等着任坤的通知。 沈涛一直在远处观望着她的一举一动,如今见她身边只有那只舒魔兽,并没有其他人,心中的野望就大了许多。 想着自家老祖传过来的信息,沈涛死湖一般的心惊异连连,某个被废弃的念头再次破土而出,越烧越旺。 终于,野望占据了现实的差距,他一脸真诚的来到了七月身边,“七七师妹,你来了。” 七月望着这个曾经的恩人,令人失望的是她现在竟然已经生不出对他的感激,反而多了些无措的陌生,“沈师兄,你来了?这几天一直都在这里吗?” “嗯,我们一直都待在这里没有走,七七师妹今日过来,是魔军那里已经有了什么打算吗?” 这话刚问完,他就下意识的住了口,看着七月的目光充满了歉意。 “对不住,七七师妹,我不是有意要打听魔军的消息的,我、就是顺嘴一说,你不用跟我说的,真的你不用回答我,我就是随口一说。” 七月没什么奇怪的看着他,“沈师兄见外了,这并没有什么的,我就是不说你们一会儿也就知道了。” “噢?这样啊,那我就更不应该问了。七七师妹,你这几天一直待在客栈里吗?” 七月点头,“对,一直在客栈里,在这里我并没有什么熟悉的朋友,就只好一直待在客栈里了。” “那七七师妹怎么不来找我们?我们可是很久都没见过了,七七师妹是与我们生分了吗?” 说着,他的眼睛里就透出一股子的伤感,好似知道了了不得的伤心事。 七月知道如果是以前的她,估计这会儿都能对他掏心掏肺了,然而现实的情况是,她根本就对此无动于衷,这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好似,曾经那一点一滴的照顾,那于前世而来的恩情已经随着时间的洪浪消失在了时间的杀戮里。 沈涛自是感知到了七月对他的陌生,这让他心有焦急,但也稳得住。 毕竟已经许多年不见了,而她又发生了那恁多的事,人不变才不对。 “七七师妹,是因为现在这一身的魔气吗?”沈涛担忧的问。 七月轻轻笑了一声,“毕竟,我们现在已经没入殊途,还是不要有太多交集的好。” “七七师妹怎么这么想?大家都不会如此看你的,就算你已经坠了魔道,但是我们还是同门啊,有什么是大家不能一同面对的?我听说,宗门里的有些长辈已经针对你现在的情况做了分析,你这样好像还是有机会改过来的。” 这话说得七月笑起来,“累的你们担心了,不过不用了,我现在也挺好的,沈师兄,如果没什么事的话,可要与我们一同用餐?” 沈涛下意识的抬头看了看天,见时间果然到了用午膳的时辰,就应了一声,“也好。咱们师兄妹许久未聚了,今日咱们就一块好生聚聚。” 七月笑着邀请他坐到一边,而她则从储物戒里一一拿出吃饭的家伙。 平时这些东西都是舒舒保管着的,还是她这次因着人多,怕人对他有所怀疑才自己保管了。 等东西都拿出来了,舒舒就直接动手了,沈涛见状也想伸手帮忙,被舒舒给直接躲了,“不用你,你好生坐着就是。” 看出舒舒对他的戒备,沈涛也没再坚持,而是一直看着动手的七月,他发现现在的七月已经完全找不出曾经的模样了。 “七七师妹,你还回宗门吗?” “沈师兄怎么这么问?” 沈涛神色低落起来,“我就是想着,如果师妹不回去了,那我们岂不是以后很难见到了?” 七月没什么感情的笑了笑,“怎会?只要有心,不管在哪里咱们都还可以再见的,又不是阴阳两隔了,有什么不能见的。” 这话就说的有些不客气了,沈涛听得眉心一皱,这样的七月太有攻击性了。 第115章 琉璃结界通世界 “师妹说的是。”沈涛笑着说,“咱们以后还会再相见的,就算是师妹不会修真界了,我也会来魔界找你的,就怕到时师妹嫌我烦了。” “师兄客气了,你来我欢迎还来不及呢,就是不知咱们这一次下去会不会发生意外了。” “意外?怎会,还有这么多的前辈在呢,咱们应当是不会有什么意外的。” 七月听了意味不明的笑了笑,“也是。” 沈涛被她笑的有些不自然,眼神略垂,神色间颇为尴尬。 好在舒舒很快弄好了午饭,三人随便吃了两口,那边任坤就过来叫人了。 “七姑娘,东西都已经准备好了,咱们这就下去。” 七月闻言,倒也没说什么,直接起身带着舒舒走了过去。 此时的边界上已经站了许多的人,但是要下去的也就一二十人,而且修真界这边占了多数。 任坤看着崆峒真君身后的那些人,不屑的笑了一声,“好了,诸位准备好了,咱们就下去,崆峒真君来者是客,请!” 崆峒真君脸皮是极厚的,听了他的话并没有什么不悦的,笑着道了声谢,就带着自己人下去了。 临下水之际,还不忘看了七月一眼,那眼神仿佛再说:“我在下面等你。” 这可是戳了任坤的马蜂窝了,看向七月的眼神瞬间就好了。 七月就知道只要她一见了这位,就没什么好事发生,是以并不接招,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们一行人,仿佛再说,你们在如何也跟我无关了。 崆峒真君意味不明的笑了笑,随即也不再看她,带着自己的人就下了水。 这时,任坤递给了她一颗避水珠子,“这个姑娘还是拿着,直接含在嘴里,或是拿在手里都可以。” 七月接过来看了看,见其他人已经有人把珠子含在了嘴里,心里恶心的不行,拿在手里用水洗了好几遍,这才握在手里。 任坤眼抽抽的看着她这一系列的骚操作,不由得觉得自己手心里的珠子也脏的令人发指了。 任坤顶着属下诸多的不解,也把自己的珠子给洗了好几遍,这才握在手心里,看了眼手下的几人,眼睛厉了厉,“下水。” 水下的世界与他们想的完全不同,七月看着周围浑浊的水域,紧紧地拉着舒舒的手,“舒舒跟紧我,别迷路了。” “哦,七七放心好了,我知道的。” “嗯。” 说着,七月就顺着心中所想直接下潜,到了无路可走的时候,她才停了下来。 此时她的身边已经只剩了舒舒一人了,“七七,你找到地方了吗?” 七月微微摇了摇头,“并没有,这里有东西挡着了,我需要查看一番才能确定。” “那我给七七拿着珠子,七七动手查找如何?” 七月想了一下,也只好如此了,“行,你好好拿着,我挖开这里看看。” 说着,七月就把避水珠递给了他,自己动手做哎水下挖了起来。 这一动手,周围的水域就越发的浑浊了,连他们这么相近的两人都看不清对方的眼神了。 过了许久,七七挖沙的动作一顿,舒舒立即就感应到了,“七七可是找到了?” 七月用力的点点头,心中有着某种雀跃,“找到了,舒舒你注意下,一有什么不对劲儿的就直接走,不用管我。” 舒舒当下就不干了,“那怎么成,我要跟七七一起的。” 说着,他竟然摸索着拉住了七月的手,七月无法只得让他站在她身边,手下摸着的石块一动。 如同拨开云雾一般,在漫天的黄沙中出现了一个琉璃的世界。 然而这样的世界并不是真实的,它只是一个尘封着的结界。 而那五彩的霞光就在那结界的里面,光彩琉璃。 这样的异常自然是很快就吸引了众人的注意,不过一会儿的时间,就聚集了差不多一般的人到此。 任坤一来更是惊喜的看着七月,“七姑娘果然是我们的额福星,这都能找到。” 七月无动于衷的笑了笑,“既然大家都来了,那就进去看看。” 然而已经有人迫不及待的走了进去。 “啊~这下面是澧水!少将军,这下面是澧水啊!你快进来看看!”一名副将惊喜非常的低头看着下面的水域,“少将军,溧水就在这下面啊!”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不淡定了,纷纷往结界里挤。 七月也被舒舒带着挤到了结界里,低头往下一看,果然看到了奔腾的水流,“这就是澧水?” 七月没有见过澧水,是以并不确定这下面奔腾的水流就是澧水。 然而舒舒见过的,而且不仅见过,还对于它的消失很是伤心了一段时间。 如今听了她问,心情也是激动,“的确是澧水。” “这么巧?”七月还不信了,这事也太奇怪了,而且她心中的感觉其实并不在这澧水上,而是在对面。 在这结界的对面! 七月也不管这些人面对澧水是多么的疯狂了,她按着自己的心意往结界的对面走,可谁知,当她走到一半的时候,这结界仿佛是被什么东西给拦住了,怎么都跨不过。 而站在这结界的中央,她此时才发现者结界就像是一个联通两个世界的桥梁,而此时她就站在这桥梁的节点上。 七月不由得展开手臂,感受着这个封闭的世界。 她这下意识的举动,倒是惊了不少的人。 舒舒更是一脸紧张的直接过来拉着她,“七七,你干什么?走到这里来做什么?” 七月伸开手臂,目光清亮的看着他,“我感受到了,我要去的世界在对面,可这里是个节点我跨不过去。” “是吗?”舒舒有些奇怪,好奇的跟着往前走了一步,还真被一道透明的屏障给挡着了,“真的过不去。” “是啊!”七月站在这一边看着另一边的结界,“你说对面的世界是什么样子的?” 舒舒皱了皱眉,他没有这方面的记忆,也或许是有,但是现在的他想不起来。 “要不咱们试试,看能不能闯开这道屏障?” 七月对此并不抱希望。 第116章 威胁 然而舒舒已经打算试一试了,有这种想法的人不在少数。 仁坤也是一脸的跃跃欲试,“姑娘,还是让开点,免得待会儿手下的人冲撞了姑娘。” 七月心知他也是一片好意,知道他是直接暴力破坏了,让开的同时不由得吩咐了一声,“小心些,我估计这结界不是暴力破开的。” 七月的意见,大家还是重视的。 任坤看了眼手下的几个副将,几人郑重的点了点了头,“少将军放心。” 修真界也出了几个人动手,其中就有她熟悉的几个人,不过七月并不担心他们,而是有些意外的看着崆峒真君。 他竟然没有动? 更或许可以说,他根本就不心动,这也太奇怪了? 难道说,他知道些什么? 就在七月百思不得其解时候崆峒真君好似知道她所想一般,径直向她走来。 随着他的靠近,七月的心跳不由得加快了许多,这让她很是诧异,也很不舒服。 “七月,你怎么知道这下面有这东西的?”崆峒真君漠然的看着她,完全不复曾经的和蔼温和。 七月知道这才是真实的崆峒真君,“真君说笑了,我也是误打误撞,并没有什么先见之明。” “是吗?你觉得以你现在的身份说这些,我会相信吗?” 七月笑了,“那真君想要听我说什么呢?说我就是知道这下面有东西,然后还知道如何破开那道屏障的方法?” “难道不是吗?” 七月被气的冷笑一声,“还真是被人抬举了,我还真不知道,让您失望了。” 崆峒真君看着满身是刺的七月,俊朗的眉形紧紧皱了皱,“不要以为现在的你就可以高枕无忧了,我希望你回去之后跟梨白走一趟世俗界。” 七月轻佻的挑了挑眉,“怎么,您有什么手段要对付我吗?” “我不是在与你玩笑,梨白对你怎么样,你自己心里清楚,现在的你就是他的心魔,你要是不帮着他把这心魔给除了,你觉得我会对你怎么样?” 七月无语的朝上翻了个白眼,“所以,你这是威胁我了?你怎么就那么肯定,你一定能威胁的了我呢?” “能不能,要看最终的结果,你一定会答应的。” “是吗?” “我拭目以待。” 两人不欢而散。 而那几个动手的人也没破了那屏障,一群人只好望着那流光溢彩的对岸望洋兴叹。 七月看了一会儿,就拉着舒舒找了个地方坐了,“我要在这里闭关,舒舒你要不要出去?” 舒舒一听当然是不想跟她离开了,“七七在哪我就在哪。” “那好,你自己照顾好自己,我在这里闭个关。” 说着,七月就盘腿坐了,而且还在自己身边弄了防护结界。 这骚操作再次震惊了在场的所有人,然后也有人跟她一般盘腿坐了,稍微运转了一下内功心法,然后就愣了,随即就是大喜,在这修炼竟然是平时的百倍之多,真是令人大喜过望! 有这种想法的不在少数,有第一个人试着做,就有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 最后几乎上所有人都坐在这结界里修炼了起来,不管是修灵的还是修魔的,都可以在这里共同修炼,可以想象这结界的神奇之处了。 七月这一闭关就是大半年的时间,然而等她出来,周围的人已经换了一茬又一茬了。 舒舒这半年的时间一直守着她不被人打扰,见她出关,非常开心,“七七,你出关了,感觉怎么样?” 七月笑着摸了摸他又有些成熟的脸,“大半年不见,你好像变了许多。” 舒舒心里咯噔一下,“七七是觉得我变丑了吗?” “怎么会!”七月笑嘻嘻的摸摸他的头,“不是说你变丑了,而是更成熟了。” “哦,这样啊,你吓我一跳,我还以为我在这里呆了半年时间,人都变丑了呢,七七你吓我!” 七月大呼冤枉,两人的打闹倒是惊醒了一些人,柳矣一睁开眼就对上了七月的视线。 缓缓地收功,脚步轻巧的绕过众人的围堵来到她身前,“出关了?” 七月点点头,“嗯,出关了,你呢?一直在这儿?” 柳矣摇摇头,“不,我每半个月都要出去一趟,今日是才进来的。” “哦,外面什么情况了?我看这里又很多人都不是当初我们那些人了。” “嗯,他们都是后来的,你那时直接闭了关,少将军与修真界的那些人商量了一下,就让各自手下的人分批次进来修炼,现在已经是第五批了。” “这么多?” “对啊,你这一闭关就是大半年,能有这些人进来也不稀奇,毕竟这里是外面修炼的百倍之多,这些人该知足了。” 乍一听百倍之多,还真是惊到了七月。 她这次闭关压根就没看自己丹田里有多少的魔气,反正她也不能跟正常的魔修相比,有的那些魔气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所以,她一心的都在炼化天劫丹上。 然而天劫丹的炼化也是到最后的阶段,越是慢。 这大半年的时间,她就是炼化那么五分之一的大小,比着以前的进度可谓是慢了许多。 “既然如此,那你就继续修炼,我出去看看。” 柳矣闻言,有些不好意思了。 七月一看就是有情况,“怎么了?我不能随意出入吗?” “这倒不是。”柳矣急忙否认,“不过,你如果要出去的话,我还是要跟着你的。” 七月这回事彻底的无语了,看着他不好意思的脸都红了,也不难为他,“行,只要你不觉得的我耽误你修炼就行,走。” 说实在的柳矣还以为她会拒绝呢,没想到如此简单的就答应了,心里还是有些意外的,毕竟以她现在的身份,说句不好听,就是他们这些人加起来也不可能让她受制于人,然而她却是仍是一副在意的模样这,这倒让人看不清了。 七月不知他心中所想,只一心的想要到外面去透透气,这一场闭关实不如意,她还是需要散散心的。 第117章 当期盼成真 到了外面,七月就跟放了风的风筝一样,不受控了。 然而当她看见这外面繁华的世界时,有些时空错漏感。 柳矣看她刚刚还兴奋的恨不得飞起来,这会儿竟然看着这些人愣了起来,“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 七月回过神,指着对面热闹的街道,“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这里之前不是这样子?” 柳矣听完笑了一下,“半年前的确是不是这样的,这不是来往这边的人多了,这城镇就建起来了。” 七月看着街市上有来有往的魔族、修魔者还有修士,深觉得自己闭关的这段时间错过了一场城镇大爆发。 舒舒见她一直看着那些个街市不动,伸手拉了拉她,“七七不去吗?” 七月深吸一口气,“去的,不过,我这可能是时间太长不出来,有些认生了?哦,对了,我忘了,我没魔石的。” 原来是为了这事,舒舒很是痛快的拿出自己才搜刮来的储物袋,“七七别怕,我有。” 七月看着他手中的黑色储物袋,确定这并不是他的,“你哪儿来的?” 舒舒往上抛了一下,“你猜?” 七月摇头,“猜不着,从不会是你抢的?” 舒舒一下子就笑开了,七月一看他这表情就知道自己猜对了,“你还真去抢了?” 舒舒又是摇头又是点头的,还是柳矣在一旁看不得他在这卖弄,直接就把他做的事给卖了,“这段时间,他有时间就出去一趟,还总是包装机装的特别的柔弱,遇上些二傻子还以为他是好欺负的,就想打劫他,后来反倒被他给打劫了。” “黑吃黑啊!可以啊,你!”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啊! “舒舒,你厉害了啊!这事都能干得出来?没遇上硬茬子?” “怎么没遇上,可惜人家干不过他,最后反而赔的更多了,弄了几次,人家就学精了。一看见他就直接上供,一点不都带犹豫的。” 舒舒被人掀了脸皮子,也不在意,一脸开心的望着七月,“七七喜欢吗?” 时隔多日再次听到他这声喜欢吗?七月总有种时隔经年的错觉。 “还好,你以后最好不要做这种事了,这也就是赶个巧,要是碰见那种真正厉害的,你倒是逃都逃不掉。” “七七放心就是了,我也不是什么人都动手的,一般都是他们不长眼的先来招惹我的,我不过是给他们一个小小的教训,你不必担心。” “嗯,你明白就好,我也就不再说什么了,走,今天你请客,我可要好号大吃一顿的。” “好,我这些魔石本来就是给你备用的,你喜欢用多少就用多少,不够用了,我再去给你找,总不会让你亏着的。” 这话说得及贴心,听得七月非常感动,就是柳矣都不得不多看了他两眼。 得了舒舒一个特别傲娇的眼神,柳矣嗤的一笑,倒是他多想了。 而等他回过头去,舒舒眼睛里就是一暗,眼中明显带着不符合他表现的成熟。 然而这一些都没有被两人发现,七月一心的都扑在了街市上。 而柳矣满眼里就只有乱跑的七月。 最后,七月寻了一家看起来十分顺眼的酒楼——客来顺。 “姑娘真有眼光,这家酒楼是最近新开的,里面有些菜的味道还是很不错的,很受魔界诸人的喜欢。” 七月到不知这些,就是看着这家客栈比较顺眼,就走了进来。 “那正好,咱们就在这里吃了,舒舒你带的魔石够这里消费吗?”临到了七月不免有些担心舒舒钱不够用了。 舒舒一脸傲娇的倒了许多的魔石出来,“七七看见了?放心吃,咱们有钱。” 这土豪的一幕刚好被来招呼的店小二给看见,眼中不自然的露出些尴尬,“三位客官是楼上雅间,还是在一楼大堂?” 舒舒一把收了地上的魔石,“我们去雅间。” 说着看向七月,七月无可无不可的点了下头,“去哪里都行。” 店小二当下领着人往楼上走,“三位这边请。” 到了楼上雅间,七月做了靠窗的位置,舒舒紧跟着坐了她旁边,柳矣只得坐在了两人对面。 七月一坐下就看向了窗外,窗外的街市上还是很热闹,周围人来人往的看起来热闹极了。 舒舒见她一直盯着外面看,点菜都点的不专心了,“七七在看什么?” 七月当下回头,笑看了他一眼,“没什么,就是觉得很久没有出来走走了,有些喜欢这些繁华的热闹。” “那七七喜欢,我以后多陪七七出来走走?” “好啊。”七月答应一声,就又往窗外看去了。 这是舒舒已经点好菜了,给她倒了杯茶,“都是点的他们的招牌菜,七七试试看,喜不喜欢,如果喜欢我就学了去,以后天天给七七做来吃。” 这关心的话语让七月非常的暖心,“那岂不是很麻烦?” “不麻烦,给七七做的,做什么我都喜欢,只要七七喜欢就好。” 对面的柳矣简直被这两人无限的亲近给糊了一脸,“我说两位,要不要注意一下,这对面还有一个人呢。” 舒舒不悦的哼了一声,“你不出声,没人当你存在的。” 倒是七月有些不好意思了,“抱歉,你有什么喜欢吃的,刚才点了吗?” 柳矣无所谓的摇了摇头,“我都行的,你怎么样?” 七月愣了一下,“什么我怎么样?” 柳矣指了指她的身体,“你身体怎么样?出来这么久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 “你怎么会这么问?”七月好奇了,“你们当初第一次出来的时候又发生什么意外吗?” “嗯,每一个闭关出来的人,都会多多少少有些不舒服,我看你倒是没事。” 七月感应了一下自己的身体,没发现有什么不妥的,“我没事。” 柳矣了然。果然她是不同的。 七月不知道他在心里想了这些,突然看到一个人,就随口问了出来,“黑沫儿你怎么处理的?” 柳矣下意识的就是一愣,“怎么会问她?” 第118章 什么虎狼之词 七月冲着窗外抬了抬下巴。 柳矣顺着就看了一眼,然后一眼就看到了那个早就在他的生命里出局的人,“她怎么还在这儿?” 还?这话一听就是有故事了,“你在那之后就没再见过她?” 柳矣摇了摇头,“倒不是没见过,而是没在这里见过她。” “这话怎么说?” “她早就跟着吴越回魔都了,他们都是第一批进去结界修炼的人。” “既如此那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难道说那吴越又回来了?可是你们指定的规矩有什么变化的?” 柳矣摇头,“不确定,不过我要再看看。” “什么意思?”七月不解的看着他,就算他对人家没意思了,也不能就一直监视着人家? 柳矣一看就知道她有些误会了,少不得又解释了一番,“吴越他对大将军生出了二心。” “二心?谁啊?你们军营里的不都是拉帮结派的吗?” “也不是每一个人都会背主的,吴越自从在大小姐那里没有就会后,就一直想找个机会把自己调去其他分部。” “这是明确的背主了?那他找好的下家是谁?” 柳矣脸上现出些冷意,“上王部。” “上王部?好熟悉的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过?” 七月摇摇头,有些想不清了。 柳矣倒是不妨她还会记得这些,就顺着说了,“你听说的事上王部的君越?” 七月激动的一拍桌子,“对,就是他,我好像听你们说过他的名讳,是个很厉害的人?” “嗯,的确是个非常厉害的人,实力不下于少将军。” “这么厉害啊!那吴越到他们那里去能有什么好处?背主之人到哪里都不会得到重用?” 柳矣想了一下,“这一个也说不一定,他要是手上有别人特别需要的价码,哪里不能去?” “你说的也是,那你现在怎么办?”说着,七月又往街上看了一眼,黑沫儿这会儿已经快要走到街口了,“你要不要跟过去给她打个招呼啊?” 柳矣也顺着她的视线看了过去,最后目光落在了黑沫儿提着的药袋上。 七月也看见了,眼神微闪,“看来是出了变故,你真的不去看看?” 柳矣纠结的叹了一声,“算了,我过去看看。” 说完,人就站起身走了出去。 舒舒不屑的哼了一声,“口嫌体正!” “哈!”七月笑了,“你这孩子还会埋汰人了,那怎么说也是他曾经喜欢过的姑娘,如今看到人家有些难过了,去看看实属正常。” “是吗?”舒舒不信,“难道说你以后遇见了自己的旧情人,也会如他一般过去关照一番?” 这比喻比的,七月都无语了,“说他呢,怎么说到我身上了?” “那不是你自己说的吗?怎么自己还不乐意了?”舒舒委屈的瞅瞅她,又低下头胡乱的摆弄着手里的茶具。 七月看见了,心有戚戚,“好了,是我的不是,你也别生气,我以后不会就是了,他这就是本来还有存疑,借着机会查证一番呢,我跟他是有本质上的不同的。” “什么不同?不都是有旧情人的?” 这孩子还真是越来越不乖了,以前可不会说出这种怼人的话来。 七月咳了两声,“咳咳,我呢,首先是个女子,而他是一个实打实的男子,自然在本质上是有所不同的。” “什么实打实的?你怎么知道的?难道说还有不打实的男子?” 这是什么虎狼之词? 七月简直都要捂脸了,“啊,舒舒啊,我们这样,先不说这个,我饿了,你去催催老板让他们上菜好不好?” 舒舒满脸疑惑的望着她,总觉得她是在转移话题,而不是真的饿了。 七月见了少不得的又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表示她真的饿了。 舒舒这才相信,扬声叫了店小二过来。 “客官,您有什么吩咐?” “我们的菜什么时候上?赶紧的先把做好的上上来。” “好的,客官稍等,我这就安排人给您上菜。” 小二麻利恭敬的出去了,不一会儿就带着一行人进来上菜了。 七月稍稍的数了数,“天啊,舒舒,你竟然都点了这么多?咱们能吃的完吗?” 舒舒很是大气的一扬手,“这有什么,吃不好打包带走就是了,咱们还可以留着晚上吃。” “没想到你还挺会过日子的,不错,我闭关的日子里你果然把自己照顾的极好。” 一听这话,舒舒就不开心了,“七七,你能不要总是闭关吗?” 七月奇怪了,“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舒舒不甚开心的戳了戳盘子里的鸡,“我就是不想自己一个人待着,你总是闭关,而且一闭就是那么长时间,都没有人跟我说话,我很孤单的。” “这、”七月迟疑了,想了一下,“舒舒啊,要不这样。” “什么?” “就是,我闭关的时候你也闭关啊!这样你就不会感到孤单了,等我出关的时候你再出关,咱们俩保持步调一致,这样不就行了?” 舒舒忍不住的叹了一口气,“七七啊,我的意思不是说我想要给你一起闭关,而是、我就是想和你多待在一起,多说说话,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大半年了连一句话都没说得上。” 这怨妇口吻,要不是知道他是个男的,真想一巴掌呼他脸上了。 “舒舒,我现在还不能答应你这些,你知道的我仇人很多,盯着我的人更是多,就不说其他,就说柳矣,你也知道他为什么一直跟着我的,是不是?” 提起这个,舒舒的眉头狠狠皱了皱,“你说,如果我把他们都弄死了,他们是不是就会消停了?也不会再监视你了?” 七月吃了一惊,“你怎么会有这种念头?我一般是不杀生的。” “这叫什么话?那你什么情况下会杀生?” “当然是威胁到我的生命安全了呀!你这人真是的,问的都是什么问题,难道你被人威胁了生命会不做出反抗吗?” 舒舒意味不明的看着她,“你这不是挺清明的吗?怎么他们那些人如此对你,就不是对你的生命安全产生维系了?” 第119章 忽然身世 七月叹了一口气,“舒舒,不一样的。” “什么不一样,我看他们对你就没按什么好心,你还总是对他们笑意盈然的,我看的都不开心。” 七月忽的笑了起来,“你啊!真是的,什么是虚情假意你都不懂吗?他们是对我有非分之想,不过这个非分之想,我记得我以前跟你说过的,大家各有所需,而我又不打算自己藏着掖着,所以也就不在意了。” 说着,她忽然看到一个眼神的身影在下面,口吻瞬间就冷了下来,“当然,要是碰见那种真正有威胁的,还是在有足够的实力后及时铲除的好。” 舒舒一看她情况不对,急忙跟着望了下去,“怎么是他们?” 七月回头,“你一直注意着他们?” “是啊。”舒舒盯着下面的人,认真道,“我听到那个老道威胁你了,所以,我才要你不要跟这些人走得太近,免得又被什么突然冒出来的人给威胁到了。” 七月嗤笑一声,“什么突然冒出来的人,是我生命中最早出现的人,是他把我领进修仙门的。” “就是那个崆峒真君?他可正是个伪君子啊!你知道吗?就在你闭关的那段时间,他可是干了一件大事呢。” “什么事?”七月好奇了,这会儿有什么事是他不急着修炼的? 舒舒吃了一块刚上的鸡块,边吃边说,“他给自己的弟子寻了门好亲。” “好亲?”七月意外了,难道说他现在就要推花梨白跟林双双这两个命定的情侣了? 舒舒抬头看了她一眼,见她没什么不开心的,就继续说下去,“是那个花梨白,还有那个女人,就是你认识的林双双。” “他们俩订婚了?”七月急忙问。 舒舒嗤笑了一下,“什么订婚,当时他刚跟那个林双双的师父商量好两人的亲事,那个女人就被人给捉--奸在床了!” “什么?”这下七月是真的吃惊了,“什么情况?你快说说。” 七月这一催促是的舒舒不高兴了,“七七你好像很关心他的事呢?怎么,你不想他再订婚吗?” 七月被这一问给问的愣了一下,“你说什么呢?我什么时候有这种想法了?我就是好奇,好奇是谁捉了奸?” “还能有谁?”舒舒不屑的说着,“不就是她的好妹妹,说是误会,她是回自己的房间,谁知道会走错了楼层,就进了她对我房间,正好看到那个魏征他们两个在床上滚,切,七七你相信她的说辞吗?” 七月猛摇头,怎么也没想到这林双双被人扒皮竟是倒在了自己妹妹身上? “那之后呢?都有谁看到了?那个林双双呵魏征是怎么说的?” “还能怎么说?不过他们俩的事早就在他们宗门里传遍了,只不过是她师父不乐意,所以就擅自给她的婚事上做了主,谁知道她师父这刚一答应,她就闹出了这么一出事,倒是不好再跟花梨白订婚了。” “那这婚事就告吹了?” “可不!”舒舒刚一扬声,心里就咯噔一下,寻求式的看向她,“你不会是在庆幸?” 七月被问懵了,“庆幸什么?我有什么好庆幸的?” 舒舒舒了口气,还好,还好,不庆幸,不庆幸,她不庆幸。 “这后来,这两人的婚事就吹了,但是林双双跟魏征的事也闹了出来,那个什么流月宗主、还是宫主的,也恼了那个林双双,带着她妹妹走了,听说是打算让她妹妹代替她跟花梨白订婚。” “还有这事?”七月被这操作给惊呆了,前世的时候花梨白跟林双双订婚可都是他自己一手操持的,这她重生一回,倒是让很多事情都发生了变化,林家姐妹竟是同时占有了一个男人? 也是迷了。 七月叹了一声,不由得又往街上看了一眼,已经看不见那人的身影,想来他以后的人生路该是和她没有关系了。 然而七月庆幸的太早了,刚吃了饭下了楼,就被人给拉住了。 拉住她的人,正好是刚刚他们谈论的那几个人。 崆峒真君打头,花梨白就站在他身后,还有沈涛竟然也跟着这两人。 七月当场站住脚步,看着这三人,“崆峒真君,好久不见。” 随后又看向另外两人,“几位这是吃饭?” 沈涛脸上有些急切的往前走了一步,不过刚一动就被崆峒真君给发现了,然后他就不敢动了。 只是看着七月的目光充满了担忧。 七月悟了,这是不怀好意了。 果然,崆峒真君一开口就是老生常谈,“七月,我之前跟你说的事,你考虑的如何了?” 七月看着花梨白皱了皱眉,“不是听说您已经为他找好下家了吗?怎么又盯在我身上了?” 崆峒真君笑了一声,“你我们自是高攀不上了,不过是想着寻你帮个小忙,你也知道的,有些事不处理干净了,是会有心魔的。” “是吗?可这跟我有什么关系,毕竟咱们现在已经殊途陌路了。” “在你们会是陌路,该是殊途同归才是,不然这结界怎么会早不出现晚不出现的在这时候出现?而且还是灵、魔两者皆可?” “你说这个我不清楚,不过再怎么着,也跟我是没多大关系的,既然您已经找好了下家,那就好生替人看顾着就是了。我就不凑这个热闹了,借过。” 说着,她就绕路要走,然而崆峒真君站着一动不动。 忽然他看着她开口了,“难道你就不想知道自己的身世吗?” 这话转的突兀,七月还是反应了好一会儿才认识到他是在跟她说的。 “你什么意思?” 崆峒真君微微挑了挑眉,看了眼身后的花梨白。 花梨白也像是有许多话要跟她说一样,看着她都要难过的溢出来,“小七···” 然而不等他继续说,七月就阻止了,“行了,你不用说了,我不想知道,也不想听你说,如果你们来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件事的,那行我知道了,各位请回。” 花梨白张张嘴,好不容易挤出一声,“小七,难道你不想知道自己的身世之谜吗?” 第120章 不走心的桥段 七月都被他给说笑了,“花梨白,我什么身份难道自己不清楚吗?” 花梨白被她质问的一噎,“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说,你的生生父母可能还在,他们可能也在找你,难道你这都不想去调查一下吗?” 看着架势是不说清楚,就不会让她走了。 “好,既然你们如此说,那就找个地方咱们好好说道说道,省的你们三天两头的来找我,请,三位。” 七月转身就回了之前的雅间,舒舒紧跟着她的步伐,偷偷的看着后面的三人,眼中思绪过多了。 不过这些,都不被人发现,他还是那个什么都不懂的懵懂魔兽。 七月坐在主位上,一下子就掌握了主动权,“行了,你们可以畅所欲言了。” 这话说得极不客气,尤其是她直接坐主位的反应,更是让花梨白与沈涛这两个小年轻吃惊了。 原来在他们不知道的时候,七月已经如此对他们不客气了,竟是连曾经的救命恩人都不尊重了。 倒是崆峒真君没什么特别的反应,好似七月无论怎么做都是对的,这就令人奇怪了。 作为最熟悉两人的花梨白,是最有发言权的,他心中那怪异的感觉又冒了出来。 然而作为崆峒真君的好弟子,他自是不会让自己师父跟她说着乌糟事的。 “你父母的事我也是在调查我们家的案子的时候发现的,你还记得那个收养你的海子吗?” 七月稍稍回想了一下,前后两辈子时间有些久远了,她还真是有些忘了曾经在一起讨饭的那些人了么就记得有个对她十分关照的叔叔,还有个十分照看她的小豆丁。 “我不记得你说的这些人了。”七月十分光棍的表达了自己的立场,大有你爱说不说的意思。 花梨白是真被七月这无所谓的态度给伤着了,难道她真的是要跟过往的一切都断干净吗? 然而心里在难受他也要继续说下去,“那个发现了你,并收养了你的海子,在你的身上曾发现了一个金锁片,我已经去派人带回来了,你要不要看看?” 七月没什么表情的看着他,闭关之前这人还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这才半年就什么都查清了? 要说这其中没什么猫腻,又有谁回信呢? 七月不说话,场面就有些冷场了。 舒舒看着就讽刺的笑了一声,看着花梨白的目光简直要把他钉在二货的柱子上。 场面一时有些凝固,这会儿花梨白是真的不知该怎么接话了。 崆峒真君见自家弟子是真的在这七月身上栽了,认命一般的接口,“他也就是心急,这才有点消息,他就忍不住来告诉你了,七月你也要体谅他一番苦心,毕竟你们曾经是那般的亲密,他对你总是有些不同的。” 这不同是什么,他倒是没说,但是够令人遐想了。 这不舒舒这小奶狗就不知不觉的顺着他的话想多了,看着他们两人的目光都可以跟发现了情夫的丈夫了。 七月被他盯得有些不好意思了,这是什么说得,这时候听这些挑拨的话做什么? “真君不必如此,毕竟我曾经也是救过他的,他会这样做也是无可厚非,也算是一报还一报了。” 这就是直接要了解这两人之间的缘分了,这可不是崆峒真君和花梨白愿意看到的,两师徒互相对视了一眼,一个倒是真心的难过,一个却是想着要再添把火。 “七月也不必如此客气,你的事自然也是梨白的事,这金锁的事咱们暂且先不提,就是那个海子传回来消息,说是这些年一直都有个人在寻找当年那个弃婴,你看,要不要回去查看一番,也好确认一下那人是不是的亲生父母。” 七月真心的腻味,这种不走心的骗术她都不稀得接话,可看着这师徒两个不惜用这种骗术也要把她骗走,她倒还真想看看这两人葫芦里是卖的什么药了? “真的吗?那我到时要回去看看了,你什么时候启程回去?”这话七月是对着花梨白问的。 咋然听到花梨白还以为自己是幻听了,再看她一直不错眼的看着他,才确认了她是真的在问他话。 花梨白激动的站起来,“只要你愿意,我们随时可以启程。” 这话也就他能说得出口了,放在沈涛,或是崆峒真君嘴里就不会如此急切了,反正他们都是走一步看三步的人,面对已经上钩的鱼儿有的最多的就是更大的耐心了。 显然,花梨白已经被七月的不确定和冷落给惊得有些杯弓蛇影了。 七月也是个利落的,既然有了决断当下就准备启程了,“既如此,那咱们就走,我倒是要看看那人到底是谁?” 七月这话中有话,不傻的人都听得出来,也就花梨白这个对自家师父信任无比的人才会什么都没察觉。 反正沈涛觉得这一趟,这师徒两个必有阴谋,不能让七月单独跟着他走了。 “既然遇到了,七七就算我一个,我还没去过你曾经的家乡呢,这一次倒是有机会去见识一番了。” 这人?七月笑了一声,“也好,不过你要做好准备,我们那里不过就是一个普通的凡人界,没什么好的。” “怎会,怎么说那里也是出了梨白师兄与你这个天才呢。” 这恭维的话也幸得他能随意出口了,七月不在意,好像觉得他就该如此一般。 也是奇了,这番再见面她对他的感觉更加的陌生了,好似曾经看着他的时候都是带着滤镜似的,这会儿倒是看到的事真面目,那心中的感情也就随着时间而缓缓流逝了。 这样的情形让七月有些意外,又觉得是在情理之中。 好似就是有什么事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发生了一般,这样的情况让七月不得不上了个心。 “也好,既然你有兴趣那大家就一起去。” 说着,她就率先出了门,竟是要直接从这里出发了。 不过几人刚到客栈大门口,就遇上了回来找人的柳矣。 柳矣看着这一行形色匆匆的,“几位、这是?” 第121章 噩梦 七月知晓他是要一直跟着自己做监视的,倒也没有隐瞒,“我们要到凡人界走一趟,柳兄可有兴趣一起?” “凡人界?”柳矣有些奇怪的在几人身上看了看,最后视线重点盯在了花梨白师徒身上。 七月一看,得了,谁也不是傻子,这一下子就找准了正主,忍不住笑了一声,倒是惹得几人纷纷看了过来。 七月倒没不好意思,直接大方的笑着回看着他们。 几人被这一头雾水的笑容给弄得挠心挠肺的,实在是想不通这时还有什么好可笑的。 柳矣也是愣了一下神的功夫,就决定了,“既如此,那我就陪几位一起走一趟,这段时间也是不太平,七姑娘做什么还是小心的好。” 这就是明打明的提醒了,可花梨白等人还不好直接反驳他,谁让他说的是事实呢。 虽然这段时间修真界与魔界互相合作,两界之间也是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和平。 然总有那么一些人是不想看到这一幕的,暗地里的一些手段就不停的冒出来了,比如做些一些令两界不合的血案什么的,简直是不要太顺手。 有了柳矣的这番说辞,七月他们也就不好在随意对待,于是一行人直接乘坐了一条魔舟,可以直接从这里前往凡人界的入口处。 魔界距离凡人界也是有些距离的,不过这其中的有些道路不是太顺畅,是以来往两界的魔修其实并不多,但也总有人会去往魔界带回来一些人的,比如修魔者。 本来,花梨白是想着带着七月从修真界出发的,毕竟从那里进入凡人界还是很容易的。 谁知,竟会遇上这诸多的意外,不仅带上了一直对七月有企图的沈涛,还另外搭上了一个魔修。 不过,以几人现在的实力想要通过魔界的屏障也是易如反掌之事,几乎没什么难度的几人就以极快的速度通过了拿到魔障,进入了凡人界。 而此时已经过去了七日,崆峒真君早在上一站就下了魔舟,说是就不跟着他们这些小年轻凑热闹了。 对他这不走心的借口,已经没人会在意了,毕竟目的已经达成,还有什么遮羞布需要遮掩的,花梨白可正正经经的在这条魔舟上坐着呢。 七月不在意,舒舒尽管心有不忿,但看着七月这无所谓的态度,也就慢慢的放下了,不管怎么样,只要七七自己不在意,任谁有什么阴谋诡计的都不重要。 但是有时无端的放纵,在其他人看来那就是有意的纵容,及时既是纵容,那就是有情分在的。 是以,花梨白几乎是一扫之前的苦涩,面对她是神情轻松了不少,这倒是看的七月有些莫名,难道真是到了地方这心神就放下了? 花梨白到还不知七月是如此想他的,要不然还不知会如何的心空难当。 其实要说这花梨白之前被七月骂过后,也是想通了的,又会变回了那个天之骄子的模样。 可这人啊,有了个变故,就是不能一直顺遂的。 比如他。 患得患失的花梨白,是在林双双的噩梦中爬出来的,这是他谁也没说的。 就连他最亲近的师父,他都没有透露出半个字,因为那个梦太过真实了。 每每他的视线里总是闪现出那一片的血红,久久的他就变成了这般模样。 想着想着花梨白就有些恍惚了,看着七月的目光充满了愧疚与内疚。 这样的眼神让七月一个咯噔,这绝不是这一世的花梨白该给她的眼神。 然而,是什么让他如此看她? 当年,她被人抽了灵根,半死不活的回来,失踪经年再见,也没有被他如此看过,那时的他眼中更多地是庆幸和沉痛,那应该是得知她曾被他最爱的师父伤过的样子,而现在这样? 不像! 反而更多地像是看到了她不好的下场似的。 “你看到了什么?”不知不觉的七月就走到了他身边,清清冷冷的问出了声。 刚一出口,花梨白的眼神就是一痛,望着她的眼神分明是痛苦、难过、愧疚、不舍,“我” 然而他刚一个字吐出口,人就清明起来了,“你、” 七月一看就知道是问不出什么了,随意的耸了耸肩,看着他无所谓道:“你一直盯着我在看什么?可是我有什么不好?” 花梨白缓缓地摇摇头,“没有,我、我只是想到了一些事,对不起,小七。” 这一声小七倒是喊得歉意十足。 七月冷冷的看了他一会,直看的他都不自在了,才收回了审视的目光,花梨白有事瞒她。 七月不打算这时候逼问他,反正有些事想要人知道,总会自己冒出来的,看他的样子就知道了。 然而花梨白最后的一路上在没出现过那种恍惚的情绪,倒是很认真的在带路。 他们进入的第一个凡人界是夏国,曾经的一个君主国,因为某些原因此时已经没落了,因着靠近魔界,倒是有很多人想要被修魔者看重进入魔界的。 是以看到修士打扮的几人,眼神都非常的热切。 柳矣看着这些人的目光倒是一下想到了自己的身世,他当年被家人抛弃后,也是如此的期盼过修魔者的。 凭着他这部分突然的心绪波动,七月倒是瞬间察觉了,扭头看了他一眼,不知有什么能让他情绪动摇的,“你怎么了?” 柳矣回神,摇了下头,“没什么,就是想起些曾今的事,姑娘可要在这里寻个客栈落脚?” 七月看了眼周围的环境,多年不回,她倒是看着这凡人的情景有些触景生情了。 “也好,咱们就暂时在这城镇里歇歇脚。” 她这么一说,剩下的三人也没什么不愿的,直接就应了,几人找了间看着还算干净的客栈住了。 不过在入住的时候发生了点小意外,“银子?” 舒舒拿着魔石的手顿了顿,一脸懵逼的看着客栈掌柜的,好似再说那是个什么东西。 听他这一提起,七月倒也想起了,这凡人界还就是要银子流通的。 花梨白也没想到这人竟是如此的直接,他都还没开口,他倒是先把,魔石拿出来了,生怕七月会花他一个铜板似的。 第两章 合并 魔界安桥镇,林双双怒视着眼前的如花美眷忽然冷冷笑出了声,“林娇娇,你以为没了我,你就可以顺利的跟花梨白订婚了?做你的春秋大梦!” 林娇娇满身的娇气,一身的粉红看起来娇软极了,对着林双双那张愤恨的脸,笑的张扬,烈焰,“谁说我来就是为了跟花梨白订婚的?你吗?呵!” 林娇娇冷呵一声,“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满脑子的就只有男盗女娼吗?林双双,还以为自己是那一国公主呢?你的国啊,已经被灭了!被灭了!!” 一想起那被灭了的国,还有那死无葬身之地的皇族,林娇娇的心里就冒出起发自内心的喜意,真是老天自有天意,竟是那那一家子得了这么一个下场。 呵呵!幸之!幸之! 林双双满面愤恨的盯着她,“林娇娇,那也是你的国,你的家,你竟然还在这幸灾乐祸?你还是林家人吗?” “呵!我倒是想做林家人呢,可林氏皇朝给我这个机会了吗?”林娇娇恶狠狠的盯着她,忽然抬手在她的脸上摸了摸,“瞧瞧,这可怜劲儿的,是魏征没有满足你吗?” “你!林娇娇这是你我的事,你说旁人做什么?” “哟,还挺护着他呢,也是你们都是有夫妻之实的人了,自当维护一番呢!”林娇娇斜眼抽了她一番,才又缓缓而言,“说起来,你这也是有福气呢,虽魏师兄不能继承流月宗,但他怎么说也是长老们最喜爱的一个弟子,你这从今以后跟了他也是有福了,倒也不必在汲汲营营的去勾引那花梨白了。哦,对了,听说花梨白带着那小乞丐回了凡人界,你说他带她回去是做什么呢?” 林双双双眸转了转,自是在想花梨白此时的用意。 早前刚刚发生了他们订婚的事,这会儿他竟是带着自己的旧情人回了自己的老家,想让人不想多都不能啊! 可、他真是她所想的那样吗? 林双双抬头看着上座骄傲不可一世的林娇娇,会是她搞的鬼吗? 林娇娇一看她的眼神就知道她在想什么,嘲讽的冲着她笑了笑,“你还以为这是我的计谋呢?劝你一句,别白费心机了。” “你什么意思?”林双双不解的看着她,如果不是她自己的婚事哪怕是不成,也不会变成修真界的笑话,而现在造成一切的都是她的隐忧,要不然自己怎么会在那样的情况下和魏征发生关系? 林娇娇盯着她沉思的眉目,扬了扬眉,“这可不怪我,你要怪只能怪人家长辈压根就没看上你,要不然凭着我这些手段,又怎么会轻而易举的成功呢?” “你什么意思?”林双双忽然有了不好的预感。 而林娇娇此时笑的如同开的最艳丽的花,瓷白的小手上放着一枚小小的令牌,“看到了吗?” 玉白色的令牌安稳的躺在她的手心里,那模样是她在熟悉不过的了,“师父把流月令给了你?” 林双双一脸的不可置信,“怎么可能?” 林娇娇笑起来,“怎么不可能,毕竟你已经离开宗门一年之久,问我可是常伴师尊左右呢,尽管我只是一个什么都不算的庶女,可谁让我洁身自爱呢?哈哈哈哈·······” 林双双看着疯狂大笑的林娇娇,心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是你让魏征勾引我的?” “呵!看姐姐这说的是什么话,你要不愿意,我还能让魏征强迫你不成?” 这话林双双倒也是相信的,魏征那就是混不吝的,要说是他与林娇娇合谋了,那是不可能的,最有可能的就是这个贱人一早就知道了他们的关系,只是一直隐忍不发,到了这时候才找机会给了她致命的一击。 “娇娇,在怎么说我也是你姐姐,你如今这样是手段对我,就不怕以后在宗门不好立足吗?” 林娇娇闻言嗤笑一声,“谁说我要在宗门里立足了?你以为我是你啊,为了这些权利地位的什么下作的事都干的出来?” “你!”林双双气的脑袋发懵,她倒是不知她什么时候成了这油盐不进的性子了。 “娇娇,你就算不想要这权利,可师父的面子你总是要顾忌的?” 林娇娇笑了一声,忽然低下头来,对着她的眼睛说,“谁说我需要师父的?你吗?” 盯着她一双沉浸的黑眸,林双双忽然知道了,她根本就不在乎这些,“你恨我?” “呵!终于明白了啊!怎么,知道真相的滋味如何?我给你的见面礼也不错,做鬼也风流呢!” 林双双低着头,一时看不清楚她在想什么,但林娇娇总的来说还是了解她的,“你就不要想着你呢个逃跑了,这地方是师父为你选的,你的相好就在你旁边那屋里,我一会就把你们两个给关在一起,也让你们致死也做一个野鸳鸯,怎么样,够意思!” 林双双垂着的眼睛酝酿出如火的怒意,然而此时她成了他人的鱼肉,还真是一点反抗的筹码都没有呢。 林娇娇看她一直不出声,哼了一声,就出去了,临走还把这房间的额结界有加固了一层,保证她不能从这里逃出去找人求救。 而后转身就进了旁边的屋子,然而她一进屋子就被人给抱住了,男人湿热的唇落在她耳边,“回来了?那女人什么样?” 林娇娇抬手就推了男人的头,“魏征,好歹你的相好的就在旁边呢,你这总给人家留个面子。” “哼!你这女人真是过完河就拆桥,我是说不过你,算了,看你现在也没兴致,今个我就放了你。” 林娇娇傲娇的哼了哼,看着他的目光充满了光彩,“这次真是多谢你了,说,你想要什么?” “哟!这还没当上宗主呢,就如此大气了,的确是要比你那大姐有风范了。”魏征难得的调笑一句,倒是惹来了林娇娇一个娇嗔,“行了,你也别皮了,说,你怎么也在这儿?” 见此魏征也不再跟她调笑,说了自己的目的,“我想要跟着花梨白他们,本来是想着利用一些林双双的,谁知道你会在这里给她下套,还把我也给抓来,说你要怎么赔偿我?” 林娇娇无语了一下,刚刚她还再说花梨白带着七月不带林双双的事呢,现在这就找上自己了? “你是想跟着七月?”林娇娇一副了然的姿态。 闻言魏征也不否认,“你也知道现在的七月可不是任你们欺负的小乞丐了,我想知道她手里到底有什么筹码?” 这话倒是说得林娇娇端着茶笑了起来,“你就算是着急飞升也有着许多年了,怎么还跟那些老头子似的着急?” “你这话说得就不对了,如果能早日知道这飞升的秘密,我干嘛还要等到百年后?” 林娇娇端着的茶喝不下去了,“你要是想从七月那里下手,我看事不成的额,她要说早就说了额,现在都不说,我估计是她自己都没有把握,你也不看看那些老家伙都怎么逼迫她了,可你看她在乎吗?这说明什么?” 魏征愣了一下,“说明,还不到时候?这话她倒是说过,可你说这时候到底是什么时候?有什么契机?” 林娇娇娇媚的双眼眨了眨,“不管有什么契机的咱们看着就是了,你看这一次她不就弄出了这么个结界吗?百倍的修炼速度,可是让人抢破了头呢。” 魏征抬眼看了眼她幸灾乐祸的笑颜,“你还真是一朝大仇得报,就什么也不管了,就不怕我拉你进局吗?” 这话惹得林娇娇娇笑起来,“那也你得舍得啊!怎么你就这么把我舍了去啊?” 魏征简直是那这种女儿没脾气,要说林双双那个脑子不清楚的,随便一哄就什么都有了,到了这个心机深沉的,他却是没一点辙了。 不过倒也不是真的没辙,只是不舍的看她伤心难过,哎呀,这男女之情果然是碰不得,这不就掉进去了! 林娇娇也是看出了他眼中的情意,笑着放了茶杯,一步一摇的走到他身前,在他还来不及反应的时候直接做进了他的怀里,“你呀,也不要担心,花梨白那里我会去的,你跟林双双那事就算他不在意,可还有世人的眼光呢,你总是要避讳一些的。” 魏征一把揽住她的腰身,“你要回凡人界?” 林娇娇的情绪低沉了一下,双眸通过时空看向了那残壁断垣一般的宫室,“我娘的尸体还在哪儿呢,我要去帮她拿回来。” 这话题有些沉重,使得魏征也很轻易的感染了她的情绪,“那你回去要小心,这林双双还不至于就这一点的能耐,你这次能抓住她也不过是因为她失了平常心,你往后还是要多多注意她的。” “哈!”林娇娇忽然笑了起来,一掌推了他,站起身,“你以为我这次抓了她还会放了她不成?” 魏征眼皮子一抖,“难道你还真打算打杀了她?” 林娇娇双眉一扬,“那又如何!” “呵!”魏征都笑了,“那又如何?你忘了,她身上可是还有你说师父留下的宝贝呢?你确定你能躲过你师父的击杀?” “这你就不用管了,我自有法子对付她,而且还不会让师父对我怎么样,你就好好看着就是了。” 说完,她就推开门走了出去,竟是直接下了楼,出了小院。 这个小院是林双双和魏征两人包下的客栈,此时已经没有人在外头了,都被林娇娇在不知不觉中给你弄死了。 她打算给林双双来个意外,一个怎么查也查不到她身上的意外。 魏征眼睁睁的看着她离开小院,离开这条街,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忽然,从林双双的屋子里冒出点点红光,魏征吓了一跳,然后就意识到原来在刚刚的交锋中她已经出手了,就连他也算在了内。 魏征油亮的眼睛忍不住的溢出了点笑意,倒是会利用他。 不过,魏征回头看了一眼已经着起来的大火,这是幽冥之火,一般的法术是无法扑灭的。 而且在外人看来,能在这里弄出幽冥之火的人,也不是什么好热的魔族中人,一个不好估计就要得罪人,是以这火着起来也不会有人来救。 倒是不知她何时竟是得了这种宝贝? 魏征轻声一笑,抬手就把林娇娇留下的痕迹给抹去了,不过他刚一动手,就已经想到了林娇娇的用意,按照她的谨慎程度是不应该留下这么多的痕迹的,这简直是故意给他留着干活的。 “真是调皮!”魏征呵呵一笑,心甘如怡的给她扫了尾,最后看了一眼那已经烧的面目全非的屋子,优哉游哉的走了出去。 林双双裹着一层薄薄的结界,紧紧的抱着自己,她没想到林娇娇竟然真的敢? 她竟然真的敢杀了她? 难道她就不怕师父问罪吗? 残杀同门,难道她不怕吗? 然而已经没有人能回答她了,这燃烧气啦的火,看着就不正常,也不知道她到底是什么时候布置的,竟然一直都没有被她发现。 林双双痛苦的发现,此时的自己是真的已经走到了陌路,什么都没有了。 生死存亡之际,她脑海中想的都是自己从出声以来的点点滴滴。 有宠爱她的父皇,有母后,还有疼宠自己的师尊,可这一切都在林娇娇那个贱人的推动下,渐渐消失了。 父皇没了,母后也没了,师尊也不要她了,就连魏征都弃她而去了,“哈哈哈哈·········” 林双双疯狂的大笑出声,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结局竟然是这样,连那个小乞丐都不如? 如果是七月在这里的话,恐怕会说,她还没有走到结局那一天呢! 然而此时的林双双已经是穷途末路了,她甚至在线个,如果有来生,她一定一定一定在最初出生的时候,就找人溺死林娇娇那个贱人。 火越烧越旺,林双双的意识也逐渐的模糊了,就在她眼神失去光芒时,一道细微的响声传进了她的耳边,一瞬间她竟是甭发了超强的意志力,努力的往那发声的地方看去。 第125章 梨白发疯 林双双去世的消息,是在五日后由花梨白告诉她的。 七月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刚刚说什么?” 花梨白自己也在消化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本来他传消息回去是想要询问师父可有七月父母更准确的消息,可谁知道竟会得到这么一个消息回来。 “消息是准确的,流月宗的宗主亲口证实的消息。”这种消息未免使人沉重,哪怕花梨白是真的没想过与她定亲,但是突然出现这人的死讯,对他来说也是个打击,毕竟也是早年就认识的一个同伴,哪怕最后两人走上了陌路,可也毕竟曾经共同战斗过。 而七月是无论如何也不相信的,如果说要她相信那觊觎花梨白的林安然突然死去了,那她相信,毕竟她前世真的是死于非命过,而林双双呢? 哪怕她最后没有看见那人的结局,也是可以想象,绝对不会是如草率的答案。 七月不相信,然而花梨白后面的话却是让她不得不相信,“林双双的魂牌已经碎了,是林娇娇亲手收治的。” “林娇娇?她不是要与你定亲吗?为什么会回到宗门拿到林双双的魂牌?” 花梨白皙白的脸一红,眼神躲闪着,“她应是刚回宗门,那件事结束后她就说要回去看守宗门,早早的就启程了,应该是回去才发现的。” 七月默然的点了下头,心里怎么想怎么不对,“她们两个不是练得双生吗?那林双双死的时候她应该是有感觉得?” 这个花梨白清楚,“说是,当时感觉不对劲儿,就及时传了消息过去,可没有得到回音,她不放心,就跑到放置魂牌的魂堂看了一眼,谁知道就发现她的魂牌已经碎了一地了。” “还真是巧了!” 花梨白听出她话里的讽意,然而他却没什么立场去说她,只能任由她自个猜想下去。 不过有一点他也是奇怪的,林双双死的时候竟是没在魏征身边? 而巧合的是七月也想到了这个人,“魏征呢?他本是一直跟在林双双身边的吗?他们俩可是形影不离的,难道林双双出事的时候他也恰好不在?” 花梨白嘴角扯了个微然的讽意,“他的确是不在,你也在怀疑他?” 七月瞧了一眼他眼神中的直白,无语的翻了个白眼,“你以为是魏征杀得她?” 花梨白愣了一下,不想七月竟有如此一问,“不是,你刚刚那意思不是在怀疑他吗?毕竟他也很有嫌疑的。” “呵!”七月都想破开他的脑子看看,是不是男人一旦沾上这种情敌的事上,都会如此的降智? “魏征为什么要杀她?所有人都知道他们俩的关系,都知道他们来形影不离的,他又怎么会让人如此怀疑自己?难道是图自己名声还不够臭吗?” “呃~”花梨白愣住了,“那个,我也不是这么说,就是觉得他很可疑,明明就是形影不离的两个人,竟是就在林双双出事的那一天分手了?你说这怎么不让人怀疑?” 七月不想跟他纠结这些,只是盯住了林双双的死因,“她是怎么死的?尸体是谁收的?” “据说是幽冥之火烧的,尸体没有找到,你要知道魔族的幽冥之火向来是万物不存的。” “幽冥之火?魔族人干的?” “不确定,现在还没有人证,流月宗主也在彻查。” 七月轻点着指尖,一点一点的,没有尸体,放火的还是一个疑似魔族的人,这怎么看都像是得罪了某个魔族后,人家的报复。 可真的是这样吗? 以林双双那尿性,面对陌生人的时候,尽管她高傲不可一世,但是最起码的审时度势她还是有的,而且从来不会仗着自己的出身在外面撒泼做无状之人。 那么她是真的得罪了谁吗? 魏征那人也有嫌疑,不过要说是他杀了林双双,倒不至于,毕竟他那人再怎么混不吝也不会送这么一个明显的把柄给世人,尤其是他的师尊还是流月宗的大长老,那可是个严肃的老头啊! 这般想着,七月抬头看了眼对面的花梨白,他们已经在凡人界大半个月了,他倒是还没有领着她去找父母亲人,难道是戏演不下去了? “我想回去魔界看看,林双双的死我觉得有蹊跷。” 不妨她会提出这么一个要求,花梨白怔了好一会儿,“你跟她不是一向不对付吗?怎么还会关心她真正的死因?” 七月幽深的看了他一眼,直看花梨白心里发毛,那个可怕的噩梦如同随行一般的冒了出来,花梨白直接抖抖索索的站了起来,“小七,我不会让你死的。” 七月看着形容狼狈的花梨白,从没有想过他竟会在一瞬间在她面前变得如此的狼狈,“你怎么了?为什么说这种话?” 花梨白浑身颤抖,好似还生活在那个噩梦里,死相凄惨的七月,浑身狼狈的形容,女人恶意满满的诅咒,“不,这些不是真的,小七不是我害死的,不是我,不是我,贱人!是你,是你害死了小七,你还我小七命来,还我!还我!” 花梨白眼眶通红的握住自己的脖子,一点一点的捏紧,嘴里还在恶狠狠的说着狠话。 七月就在对面看着突然发疯的花梨白,不好的预感越来越真,他好似想到了前世的事? 一时之间,七月怔怔的没有反应。 舒舒跟柳矣脚步轻快的走近时,看到的就是这个画面,花梨白像是发疯一般自己掐着自己的脖子,此时已经满面通红,接近于闭气了; 而他对面的七月,却是呆愣愣的看着她对面的花梨白好似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反应了。 舒舒下意识的就跑达到了七月身边,一把抱住呆愣愣的她,“七七不怕、不怕,舒舒在,舒舒保护你。” 说着吗,他着急的怒瞪着柳矣,“好不赶紧把这疯子给带走!” 柳矣小心的瞄了一眼呆愣愣的七月,这是被吓到了? 微微摇了摇头,柳矣一掌击在花梨白后颈上,还在发疯的人颓然的就倒在了地上。 第126章 心魔 等人被柳矣带走了,舒舒才松开抱着七月的手,看着她呆愣的目光,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傻丫头,你在怕什么呢?” 七月缓缓地转了转眼睛,对上他关心的眼眸,眼睛里微微透出了些笑意,“舒舒?” 闻言,舒舒开心的笑着,“是我,七七没事了,回神了。” 七月眨了眨眼睛,无神的双眸渐渐有了聚焦,看着面前关心的人,发自内心的笑了出来,“真好,还有舒舒。” 这话说得不明不白的,但是舒舒不是个较真的人,只要是七月说得不管是什么,他都乐意,“舒舒会一直陪着你,放心。” 七月笑着点点头,“对,舒舒是我的,会一直陪着我。” 舒舒笑着点头,“是,舒舒是你的,只属于你一个人的,会一直陪着你,不会离开。” 七月看着他笑了,四目相对,好似过了一个世纪那般,纠缠在过去中的七月这才浑然的回了神。 看着眼前的舒舒,笑了一声,“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说有事要跟柳矣一起去办吗?” 舒舒见她双目清明,知晓她这是真的回神了,放心了笑了,“事情办完了,自然就回了,刚刚你跟花梨白那小子在说什么?我怎么看见他在自虐?” 七月眼前浮现出花梨白突然发疯的那一幕,摇了摇头,“具体的我也不清楚,只是在说着话,他就突然自己掐住了自己的脖子,我也很奇怪。” “这样啊,那倒是有意思了,他是不是有了心魔?”舒舒不由得猜测道。 “心魔?”这个猜测倒是让七月一瞬间想了许多,来这里之前崆峒真君还真是有说过,如果她不来陪着花梨白报仇的话,他就会产生心魔,难道是崆峒真君早已经发现了花梨白的不对,这才不要脸皮的找上她的? 舒舒见她低头沉思,觉得有什么不可控的东西在脱离他的掌控,心中忽然溢满了满目的怒火。 七月一下子就察觉了他的情绪不对,瞬间抬头看去,发现他眼底的确是有怒意在燃烧,一时间有些意外,“你怎么了?怎么突然生气了?” 舒舒用力的压抑住心底的怒意,面对她温声和气道:“没事,就是突然之间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心绪,七七要不要给我输入一些魔气,静静心。” 这个提议? 虽然很无礼,但却并不奇怪,修魔者有时的确会给心绪不定的舒魔兽输入一些魔气以让它们稳固自己的心绪的。 七月第一次面对这样的要求,但是看着舒舒眼底压抑的怒意,她还是伸出了手。 说到底她其实这段时间一直没怎么修炼魔气,都是它们自己跑进她体内的。 刚开始她还担心会被舒舒发现这个问题,会引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就一直不怎么给舒舒输入魔气,一般都是动动手意思意思,如此大规模的输入魔气倒还是第一次。 然而等她体内的魔气进入到舒舒体内后,她就发现他的身体就像是个无底洞一般,竟是全然的填不满。 而舒舒心底那莫名的怒意,倒是在她的安抚下,缓缓消失了。 舒舒舒服的几乎要叫起来,然而他怕七月打他,就一直强忍着。 倒是让七月误会了他的表情,还以为他这是已经不舒服到了极点,忍耐到了极点,想也不想的就加大了魔气的输入。 但这一发就不可收拾了,舒舒几乎是没怎么反抗的就顺从了心底的期望,一下子抱住了七月,脑袋不停的在七月身上蹭。 七月被他蹭的脸皮一红,“舒舒,你干嘛?不舒服吗?” 不要脸的舒舒,直接把头藏进她的怀里,躲着她的视线,嘴里却是咿咿呀呀的发出一些强忍痛苦的声音,搞得七月越发的迷茫,这到底是难受还是不难受? 然而不等她弄明白,安置好花梨白的柳矣过来了,一眼看到钻进她怀里的舒舒,眼睛就是一厉,“七姑娘,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七月放在舒舒丹田上的手一抖,怎么听这话都觉得不对味,抬头看他一眼,“没什么,就是舒舒心绪不定,我在给他输入一些魔气,花梨白那边安置好了?” 这时舒舒已经从七月的怀里钻了出来,面无表情的看着柳矣,真是会坏事,好想打了他啊! 柳矣一眼就看穿了他的心思,忍不住哼了哼,看着他的眼神充满了警告。 舒舒毫不退却的回视着他,七月的眼神在两人身上来回巡视,“你们两个,还有什么事瞒着我吗?” 两人瞬间收回视线,舒舒更是乖巧的望着七月笑,“没有,我们只是互相看看对方有没有失礼的地方。” “是吗?”七月来回在两人身上看了看,怀疑的目光简直不要太明显。 柳矣直接提了个话题,“你跟花梨白刚刚怎么了?” 这话题转的,七月眼神闪了闪,越发的确定他们之间有秘密了。 “没什么·······”七月慢腾腾的把林双双去世的消息给说了出来,还是花梨白的那一套说辞,当然这种说辞压根就站不住脚,两人也是极其不信的。 舒舒更是差点把白眼翻上天,“这明显就是有人仇杀啊!不过那个魏征应该是知情人,他怎么说得?” 七月回忆了一下花梨白的说辞,“说是那一天他们俩刚好分开,他不知道会有人选择在那里截杀林双双,不然就不会一走了之了。” “有人证吗?”柳矣问。 “有倒是有,不过都是些路人,一般也找不到了。” 这话倒是说得实在,“那他现在在哪儿?” 七月摇了摇头,“我还没问,你把花梨白怎么了?” 回想着疯魔的花梨白,柳矣撇了撇嘴,“还能怎么着,自然是打蒙了睡,难道你有什么好法子?” 七月也不直道,花梨白再次醒来的时候,还会不会记得自己刚才的样子,“你说他到底是不是有了心魔?” “心魔?”柳矣与舒舒互相看了一眼,怎么也看不出那花梨白有心魔啊! 难道说刚刚那场面是心魔所导致的? 那他的心魔是什么?和谁有关? 第127章 计划 柳矣把所有的可能都想了个遍,仍是不太相信花梨白这是有了心魔。 “你为什么会说他有了心魔?” 听到他如此问,七月忍不住回想到之前花梨白发疯时的事,好像是她触发了他的心魔。 “我也不太确定,就是有这么一种猜测,如果不是的话,我猜不到他为什么会发疯了。”七月摇摇头,看起来很是意外的样子。 柳矣疑惑的目光在她身上绕了绕,这才收回,“他现在这样也不知明天醒来会不会继续,你要不要通知崆峒元君一声。” “元君?他现在是元婴修士了?”不怪七月如此惊讶,毕竟之前两次她见到的崆峒真君都还是一副金丹的修为,怎么这忽然不见了,就变成了元君? 这个柳矣倒是清楚的,“其实崆峒元君早就进入元婴期了,不过是他一直没怎么喧哗,是以除了他宗门里的几个人外,到没有几人知道这件事。” “那你是怎么知道的?”舒舒奇怪道。 柳矣挑了下眉,“自然是少将军告诉我的,怎么你们一直不清楚吗?” 七月摇头,“不知道,没听花梨白说过,也没有特意打听过。” 听见这话,柳矣不太赞同的摇了摇头,“你呀,还是太傻。” 说着,就见七月不解的看着他,柳矣倒也好人做到底,“难道你看不出吗?他对你的可不是一般的态度,总是有些图谋的,就这你还不关注他的各项情况,难道想要被他虐打吗?” 这话说得七月不知该怎么接,“他对我有企图这件事我是知道的,只是我不太相信他会虐杀我,你是不是有什么内幕消息要说?” “这还用什么内幕消息,就以你现在的身份,难道不该早做打算吗?难道还想看着两界的修士把你给打杀了夺宝吗?” “夺宝?你们想飞升想疯了?” “难道你身上没有宝贝吗?” “什么宝贝?飞升的宝贝吗?你以为飞升的结界是什么?凭着一件两件的宝物就能打破结界飞升了?” 这还是两人第一次飞升的事情摊到明面上,但是这说出来的结果却是柳矣有些无法接受的。 “你为什么会这么说?难道你飞升不是凭着那一件宝物吗?” “呵!”七月笑了一声,“我怎么才发现你竟还会有如此单纯的一面,你觉得如果我有这么一个宝贝,还会留在这里不走吗?看你们监视我很爽吗?” 这话说得柳矣还真是无言以对,“那你是打算怎么解决飞升这件事的?如果你手里没有飞升的宝贝,那你可想过你将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吗?” “后果?你们该想的是如果我不能飞升,你们又该怎么办!” 这几乎是直言了只有她飞升了,他们这些人才有那千万分之一的机会,不得不说得到她确切回答的柳矣,心热了! “你现在修炼到哪一步了?” 面对如此急切的柳矣,企业还没说什么,倒是舒舒看不下去了,“你想干嘛?” 柳矣被问的一懵,“我想干嘛?我还能想干嘛?自然是想她尽快飞升,看看这世界到底还能不能飞升啊!” “你这是把七七当试验品呢,想的还挺好。哼!”舒舒不屑的看了他一眼。 柳矣被扫的有些无语,“那你说我要怎么办?我们要怎么办?又不能直接杀人夺宝,当然是只能督促她尽快的飞升了,不然我们要等到天荒地老吗?” “七七这才修炼了多久你们就急了?” 提起这个,柳矣不由得看了眼七月丹田的位置,那里现在已经是魔灵了,可是她转入魔修的时间很短,现在的实力他倒是看不清,但是怎么着也该和他差不多的。 想想,柳矣就觉得人生漫长,他还有好多个年要等。 倒是七月被他这一提醒,意识到自己的修炼是有些慢了,说起来那些人是会给她成长的空间,但是这时间到底是多久呢? 一年?两年? 十年?百年? 恐怕是等不到那个时候的,七月吸了口气,缓了下心里的情绪,“任坤他们是怎么打算的?” 柳矣也不意外她会有此一问,其实他倒是认为她会早早的就问的,可谁知她竟然一直没提这回事,还安稳到了如今。 现在看来,应是自己跟她说的那些话刺激了她,“少将军说最多给你十年的时间,如果十年内,你没有飞升的办法,那么他们就要让你做真正的试验品了。” “他们有了新的飞升计划?” “嗯,已经有打算了。”柳矣肯定道。 七月稍稍想了一下,猜测道:“是那个结界?” 柳矣很是敬佩的看了他一眼,“是,你怎么想到的?” 七月笑了一下,“倒不是我想到的,而是我感觉到的。” “感觉?你感知到任少将他们对你的差异化了?” “什么差异化,不过是我对那结界的感知。” 这个消息倒是让柳矣很是吃惊,不过想到那结界都是她发现的,她会有什么感应的倒也不算什么,怕是没有才奇怪,“你什么时候感知到的?” 七月笑了笑,“在发现它的时候就感知到了,不过你们应该是没办法的,短时间内我也是没办法的,倒是让你失望了。” 这大喘气的,说不失望是假的,不过柳矣也知道她能这样跟他说已经是对他的信任了,“谢谢你,我不会跟人说得,就是少将军我也不会汇报的,你放心好了。” 七月无所谓道:“无事,你就是跟他们说了,也没什么,他们做不了什么的。” 柳矣看她说得这么有底气,有些猜不透她到底要做什么了。 要说以他们做的这些事,她该是非常反感才是,可是这一路以来她一次这种情绪都没有,第一次在面对他们的监视时,就很冷静的告知了自己内幕的消息,还给了承诺,后来发生的事也没有什么是她特别主动去做的,好似一直是个被动的人。 可她真的是被动的哪一个吗? 不知不觉的柳矣就把七月想象成了一个城府很深的人,望着她的眼神里充满了敬畏。 这倒是让七月真正的无语了。 第128章 道心裂了 柳矣自己把自己给下了一顿后,就迅速消失在了七月的眼前。 这样的自觉还让舒舒诧异了好一会儿,“他这是怎么了?” 七月笑笑没说他这是被自己的脑补给吓着了,“没事,你现在好点了吗?” 舒舒猛然一想到自己还在不舒服的阶段,一下子又面色惨白起来,“我还有些不舒服,七七你再给我输些魔气入体。” 说完,他就乖乖的趴在七月的腿上,等着她动手。 可是他等啊、等啊、等啊等 七月一直没动手,反而要笑不笑的一直盯着他。 舒舒被她盯得头皮发麻,“呵呵,七七这是怎么了?我脸上是有什么东西吗?” 七月笑了笑,抬起手轻柔地在他脸上抚了抚,舒舒舒服的立即闭上了眼,嘴里还哼哼了两声。 如果之前的时候七月还看不出他的奇怪之处的话,那现在简直是不要太明显了。 七月收回了手,清凌凌的声音炸响在他耳迹,“舒舒,你到发情期了?要不要我去找几只母兽回来给你啊!” 舒舒伸展的身子一下子僵硬在那里,动都不敢动,嘴里溢出一丝的颤抖,“七七,你说真的?” 七月哼了一声,“自然,你都这么难受了,之前是我没想起来,现在看着倒是明白了几分。明日我就让人送来几只母兽给你,虽说这凡间的母兽没什么承受力,但是怎么也是母的,应该也是能满足你的需要的。你呢,也不要挑,等回去了,我给你捉十只八只的魔兽做补偿,现在就先委屈你一下。” 说完还很痛快的拍了拍他僵硬的后背,一掌把他拂落在地,舒舒啪叽一下就掉在了地上。 身上的疼痛已经不是疼痛了,心里的委屈才是要命的。 “七七!”舒舒一下子从地上窜起来,看着她要紧道:“七七不用的,我不难受了,你误会我了,我不是咋发情找母兽,我这就是有些心绪不定,你给我输完魔气我现在已经好了,你看,是不是,我一点也没有不舒服了,你不用让人给我送母兽来的。” “真的?”七月怀疑的看着他,一副他稍有不对,就立马送兽的样子。 舒舒一个激灵,“是,是的,不用了,一点也不用了,你好生休息,我先回去了,咱们明儿见。” 说完,头也不回的跑了。 看着他落荒而逃的背影,七月冷冷的哼了一声,竟然不知不觉的占她便宜,真是长大了啊! 想想也是脸红,她竟是不知长大了的舒舒竟然如此的不要脸面,是在是大意了。 这厢几人的乍然交锋花梨白是一概不知的,等他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了。 七月三人在客栈的大堂里吃饭,不过他们吃的都是些果子,那些普通的饭菜却是没要的。 修士入了凡尘后还是要少吃些凡世的吃食,是这些吃食里没有他们所需的灵气和魔气,留存在体内大多都是多余的杂质,不仅不能供给他们营养,反而还需要他们耗费多余的灵气或是魔气来化解它们,说来也是一桩麻烦事。 而水果这些,却是杂质最少的一类,稍稍吃些却是不用像普通食物那样难以接受。 是以,他们在凡世的一些吃食大多都是这些普通的果子。 当然,如果有需要的话,他们也会在野外拿些灵兽或是魔兽的做些吃食,不过都是很简答的一些烤肉。 不过,尽管如此,他们也是不能常做的,灵兽亦或是魔兽的气息会让凡世的普通动物遭受难以抑制的威压,一个不好可能会让凡世的动物们暴动,如果真的那样,那就太得不偿失了。 所以,他们也并不经常做这些,而是偶尔为之,而且每次做的时候都会在周围布上一个结界,以防止那些魔兽和灵兽的气味会跑出来,干扰它们。 花梨白出现的时候,三人正在有一下没一下的吃着果子,喝着茶。 舒舒是一脸的小心谨慎,生怕七月再想起了昨日的打算,“七七,咱们什么时候走啊?那个老安头的话,你相信吗?” 七月捏着茶杯的手指微微一松,“相不相信的,不都那回事,你还想我真的找到父母家人啊?” 舒舒急忙摇头,“哪有!我不就是有些担心你嘛!你有什么打算,要到那个什么臼月城看看吗?” 七月摇摇头,“没这个打算。” “嗯?”舒舒奇怪了,“没这个打算?那你怎么还听他们说这些?是不相信吗?” 七月又是摇头,“我是无所谓的,这些不都是花梨白关心的嘛,既然他想问那就问问好了,至于我?想法不重要。” 她这话说得在座的两只都有些不懂了,就算是花梨白以此强逼她来的,但这里真有她父母的消息,她为什么又会这么的无所谓? 难道真的是父母亲缘薄弱? 俩人不懂了,听到她这话的花梨白也不懂了,原以为他辛辛苦苦的帮她寻找自己的亲生父母会让她欢喜,喜悦,进而退却对他的陌生,让他们重新变得亲近起来,可他听到了什么? 难道他的出现就那么的让她难以接受吗?就连自己的父母亲人都不愿意去要了? 越是想,花梨白的心绪就越是激荡,那微薄的坚韧道心在此刻彻底裂开了。 很玄妙的一刻,两个不甚理解的没有听到这一声响,只觉得周遭有什么不对了。 而七月却是真切的听到了那‘咔嚓’一声的裂响,视线一抬就对上了花梨白漠然幽远的眼神。 “是他!”七月一下子站了起来,三两下来到他的身前,嘴里有些话犹豫纠结着无法吐出口。 反而是花梨白很是淡然的笑了一下,七月一下子就往后退了几步,这是她最开始认识的花梨白,是上辈子对她无欲无求,漠然冷漠的花梨白。 “你······”许多的话,七月说不出,问不出,想不出··· 在座的两人互相对视了一眼,有情况。 花梨白望着大厅里的两人,双眸微微一眯,“两位好早啊!今日吃了什么好吃的果子?” 第129章 没人可以夺走她 这样的花梨白让两人陌生极了,“你这是怎么了?昨日还看你有些奇怪,今日竟是连性格都变了?” 花梨白轻轻地扬了扬眉,“两位说笑了,不过是想通了一些事,有些心得罢了,昨日可是惊扰了二位?” 他竟还记得昨日发生的事,那怎么会一夜之间就改了往日的颓废,变得清爽起来了? 柳矣看着这样的花梨白意外地扬了扬眉,“花兄,这是大彻大悟了?” 花梨白垂眸笑了一下,“倒不算什么大彻大悟,不过是想通了一些事罢了。对了,小七,关于你父母的事,我这边是没有什么进展了,你看看你这边要不要道臼月城去看看?” 七月看着这般清冷绝尘的花梨白,满肚子的怨气无处抒发,她不知道自己这忽然而来的额怨气,是上辈子带回来的,还是这辈子再次被他如此对待刚刚升起的。 然而,她很清楚的明白,这样的花梨白是她所厌恶的。 “你自己看着办!”留下这句,七月转身就离开了这里,一身的阴郁想要人不注意都难。 七月突然地发难让三人都有些意外,舒舒永远是最直白的,追着她就跟了过去。 而柳矣却是认真的看了眼全新的花梨白,眼中意味不明的笑意毫无遮掩的展现在他面前,“花兄,这是在七姑娘那里受了刺激?” 花梨白清冷绝尘的脸上,一点声色都没变,好似他之前见到的那个人根本就不是他一般,好像花梨白从没有消沉过、自卑过一样,仍是如此的目下无尘。 “柳兄,好似关心的过多了。” “嗯,也是,是我多事,不过看样子七姑娘是一点也不在意自己身世的,花兄还要继续吗?” 花梨白站在楼梯上,细而长的手指尖轻而缓的点了一下笔直垂落的栏杆,“继续还是要继续的,毕竟已经开始了不是吗?” 柳矣望着他似是而非的话,轻轻地点了下头,“也是,毕竟是花兄开的头,总要有个美好的结局才是,在下就静候佳音了,再会。” 说完,他竟是也直接出了客栈,好似再不回来了似的。 花梨白望着门口那瓷白的光,再明亮的色彩有了阴影的遮挡,总是差强人意了许多,就好比七月身边那个碍事的舒魔兽。 随着气温的高升,街上的行人也渐渐多了起来,七月不想跟这些人人挤人的待着,就选了一条比较安静的街道走。 舒舒一言不发的跟在她的身后,相距两步远的距离给足了她安全感。 就这么走了很长时间,两人几乎走遍了整个的渭阳城。 眼看着周边的街道都已经人行冷落了,七月这才住了脚,回头看舒舒,“你可以不用跟着我的。” 见她终于说话了,舒舒心里的担忧一下子就落在了地上,“我没事的,七七你现在心情好点了吗?” 七月扯了一些唇角,“还行,今天让你担心了,不过以后不会了。” 虽然她嘴上这么说,但是舒舒看她的脸上还是透着股烦躁阴郁的,“其实你要是不开心,可以和我打一架的。有时候人不开心,可以通过一场大战发泄一下的。” “你总是这么劝人吗?” “啊?” 七月笑了一下,“我说你们舒魔兽都是这么排解自己的苦闷吗?” “这个······”舒舒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自己的头,“倒也没有,只是我觉得你可能需要打一架,我可以作陪的,放心,不会伤着你的。” 七月深吸了一口气,耸了下肩,“放心,就算是要打架,我也不会和你打的,有些人,欠我的总要还回来的!” 这话中最后的语气很不对,舒舒心中有数但又不好多问,就一直静静的站着,陪着她舒缓这口未吐得怨气。 七月缓了一会儿,才又开口,“走,回去了。” 舒舒还有些担心,她没有整理好自己的情绪,“不要再待一会儿吗?” “不用。”七月坚定而执着的说。 回到客栈,花梨白还坐在临街的桌角,一看到他们回来,自然而然的打招呼,“回来了。” 七月看着他淡淡地‘嗯’了一声,两人好似又回到了曾经在玄剑派的日子。 这样的场景莫名的让舒舒发慌,但是却让花梨白熟悉,他的神色有一瞬间的恍惚,好像那个在意他的七月又回来了。 一时间,他的目光透出一种思念的感怀,这样的花梨白更让舒舒心慌,但也更让七月熟悉,“你终究还是你。” 花梨白沉着的眼神看向她,“我一直都是我,只是你不要那样的我,而我现在又变回了曾经你喜欢的样子,还满意你看到的吗?” “你!”七月满心的堵着气,不想再看他一眼,转身就上了楼,从背影看就知道她气的不轻。 这样鲜活的七月是舒舒不曾见过的,他眼睁睁的看着七月气愤的上楼,生气的摔上门,屋子里传来阵阵的响声,那是她愤怒的叫嚣。 听着这些声音,舒舒忽然很怕看到如此的七月,他转回头幽幽地看着一副不关己身的花梨白,“你到底在做什么?” 面对他的诘问,花梨白感觉很可笑,而他说出的话更是充满了挑衅,“与你何干呢?你只不过是一只兽,哪怕是你拥有了梦寐以求的人身,但也改不了你是一只低等下贱的魔兽,见不得光,还痴心妄想自己得不到的,你以为自己是什么东西!警告你,有些人,有些事,不是你能肖想的。别不服气啊,你也看到了,今日的七月是你见到过的吗?只有我,只有我可以让她变得不像她,又像她,只有我可以影响她,你、你们,不过都是她人生路上的消遣罢了,没人能从我手里夺走她!任、何、人!” 花梨白富有冲击力的话还阵阵在耳边,而舒舒的一颗心却是碎了又碎。 是啊,有谁能让七七的情绪变化如此之快呢? 就是那些人紧迫的逼着她,不要脸的监视她,都没有让她的脸上浮现哪怕一点的情绪。 而这个男人,这个伤透了她心的男人却这样轻而易举的就破灭了她在他心中的形象,多么残忍啊! 舒舒觉得自己这段时间的陪伴就是个笑话! 他竟是一直活在一个梦里! 真真可笑,实在是可笑,太好笑了! 第130章 花梨白的獠牙 自那天之后,七月就一直没有再见到过舒舒,就是柳矣也一时之间不知跑到哪儿去了。 七月坐在大堂的椅子上,望着对面神色自在的花梨白,“你是不是对他们俩做了什么?” 花梨白微一挑眉,“你觉得我会对他们做什么?还是说你想我做什么?小七,离开我太久了,我们回家。” 话音落下,他的手已经放在了七月的手上,这是他们经历多年后的再一次牵手,跟第一次牵着他手的感觉不一样,此时的他手心是温的,但是心是凉的。 七月缓缓地抽出自己的手,望着他清冷的眉眼,没有感动,没有质问,没有欲语还休的纠结,“梨白,丢弃了的东西再想找回来也不是当初的那一个了。” 花梨白清冷的眼神里微微一动,一抹急色看看停留在那一双眼后,他再次强势的握住七月的手,“不管这内里在如何变,这人都是那一个,我只要这个人,这颗心,这个只有我才能催动的心。” 七月的眼睛里忽然落下泪来,她嘴角都是颤的,这一刻的七月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她明知道自己不该流眼泪的,不该跟他纠缠不清的,不该如此妇人之仁的; 可,眼泪不自主的落,心不自主的颤,而她不自主的想要去靠近他,然而现世的冷漠让她知道,该停止的,早已经是陌路上的人了,不该再纠结不前的。 然而,心的情绪使她渐渐忘了前世,忘了心底的不甘,忘了纠结的苦痛,忘了那不堪的一往情深,忘了她还有必走的路。 花梨白静静地抱着她,安慰她受伤的心灵,一点一点的抚着她的背,看着她静静地温顺的趴伏在自己的怀里。 这是他梦寐以求的,然而却又是他不屑得到的。 紧握的右手逐渐展开,一块黑色的玉珏静静地躺在他的手心里,这是师父走的时候送他的,本来是想着让他送给七月的,可谁能想到他竟是会利用这块玉珏操控了七月的情感呢?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花梨白疯狂大笑,抱着七月的身子微微抖动着,果然,果然他是和师父一样卑鄙的人,用了同样的招数来操控她。 想着他曾经听到的那些傻话,他觉得自己以前真是单纯的傻,竟然会相信师父那一戳就破的谎言! 他一点一点的抚上七月的心,一指点在那上面,就是在这里,在这里有一枚令人防不胜防的炸弹,只要师父一声令下,她就会毫不犹豫的爆炸。 花梨白一点一点的把她揉进自己的怀里,身体里,只有这样他才觉得有了那么一丝的安全感。 七月醒来的时候,已经不记得后面的事了,只记得自己好像是质问了花梨白,但他好像是并没有回答,然后、然后,七月捂住头,她的记忆有些模糊,好似花梨白拿了一壶酒出来,后来、她就醉了? 七月模模糊糊的想着,难道是断片了? 就在她闷头细想的时候,门突然被敲响了,七月直接神识一看,原来是店小二。 七月扬声问了一声,“什么事?” 小二听到回音,急忙说了来历,“楼下一位客官找您。” 七月皱了皱眉,谁会没事来找她呀? 神识往楼下一扫,忽然就顿住了,怎么会是她? 七月奇了怪了,“我知道了,一会儿就下去。” 小二答应一声,就回去了。 七月刚刚神识一扫的时候,对面屋的花梨白就醒了。 睁开眼睛,看了眼对面的屋子,漠然起身,打开门,敲了敲七月的房门。 七月以为是小二又有什么事,直接喊了一声,“又怎么了?” 花梨白清冷冷的声音一下子就传了进来,“下楼吃早饭了。” 七月闻言,冷冷的哼了一声,不是很想搭理他,但嘴里仍是应着,“知道了。” 说完,七月就奇怪的捂住了她的嘴,怎么回事? 这嘴怎么有些管不住了? 真是奇怪,她的心绪起伏怎么这么大? 太活泼了一些? 难道人还能越长越年轻了? 带着种种的疑问,七月下了床,收拾了一番,就出门了。 花梨白还在门口站着等她,见她出来,在她身上扫了一眼,“你的衣服是不是该换了?” 七月顺着他的视线低头一看,好大一团污渍,怎么刚刚就没发现? 七月急急忙忙的又回到房间里,寻了一件紫色的衣服穿上,站在镜子前看了又看,好在没有什么不妥的了,这才又出去。 花梨白还站在那儿没动,见她出来,看了看没发现有什么不妥的,这才点头,牵着她的手下楼了。 七月只觉得他这样的动手很奇怪,但是好像心里也并没有什么反感的,这让她有些迷茫了,好像她不该如此平静接受的。 七月皱着眉,仔细的回想昨晚的事,她觉得这一切都额变化都跟昨晚有关,可任凭她想破了脑袋,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见到楼下的客人,一个没防住,就被人热情的抱住了。 “七七师妹,好久不见啊!” 七月被人簇拥的有些不适,张手推了推她,“娇娇公主,这是打哪儿来啊?” 林娇娇爽快的放开她,脸上还是热情的笑,但嘴里已经突出最难过的话题了,“我姐姐她去世了,我这是回来给她做衣冠琢的。” “衣冠琢?双双宫主不葬在修真界吗?” 林娇娇摇了摇头,“姐姐自从去了修真界,就一直很想回来看看,又因着各种的原因竟是再也没有回来看过。如今,我们的家也没了,父皇母后也都走了,我就想着给姐姐在父皇母后身边安个衣冠琢,也算是让姐姐回家了。想着你跟梨白师兄也在这里,就过来打声招呼,怎么样,没打扰到你们?” 说着,她还很隐晦的看了一眼两人牵在一起的手。 而七月也是在这时才发现他们两个的手竟是连刚刚那种场合都没有分开? 她忽然看向身旁的花梨白,他竟是如此的不管不顾了吗? 注意到她的视线,花梨白不仅没有放开她的手,反而一把把她从林娇娇身边拉了回来。 第131章 林娇娇的图谋 “林道友,还是与她保持点距离的好。” 这话说得林娇娇瞬间紧绷了几分,但是面上仍是一脸的笑意,“梨白师兄这是吃醋了吗?我不过就是一时激动抱了七七师妹一下,这就不行了?” 花梨白脸笑肉不笑的,“你跟她根本不熟,而且她现在已经不是修真界的人了,你称呼一个魔修为师妹,好像不太好。” “呵,梨白师兄你这人还真是双标的可以啊,自己就光明正大的牵着人家的人,到了我们就要保持距离了?” 花梨白握着七月的手,都没有动一下,清冷冷的声音就反驳了出去,“我跟她是有婚约的,所以,收起你那些不堪的说辞,不要让我再听到一丝一毫。” 忽然变脸的花梨白吓了林娇娇一跳,疑惑的眼神不断的停留在他的身上,“梨白师兄,这是怎么了,不过是一两句调笑的话,就生气了?” 说着又看向一头雾水的七月,“七七师妹,也认为我说的不对吗?” 七月心底有一个声音,叫嚣着要离开她,离开花梨白;而又有另外一个声音,认为她说的是对的,花梨白做的也没什么不妥的,那反而是师兄对她的维护。 这样两种不同的声音,让七月莫名其妙之外,也产生了更深的怀疑。 “娇娇公主也没什么不对的,只不过是师兄他大惊小怪了,你吃饭了吗?要不要一起?” “好呀。”林娇娇当即答应一声,也不看一旁的花梨白是个什么脸色了,反正只要七月不赶她走,她就不会离开。 好在这个七月好像跟传闻里的不大一样了,也跟许久之前见到的那一面不一样了。 看来,人真的是多变的。 “七七,你想吃什么?我请客。”林娇娇娇声软软道。 七月听了会声一笑,“不用,你来看我们,理应我们请你的。” “哎,看你说得什么话,这也是我的家,虽说我们皇族已经被灭了,但这毕竟也是我曾经的家,我一个做主人的怎么能让你们花钱请客呢,理当宴请的。” 两人就谁改请客拉扯了一会儿,最终七月抵不过热情好客的娇娇公主,败下阵来。 花梨白不动声色的给她倒了杯茶,七月默默的端起连着喝了两杯,才缓解了嘴里的干渴。 花梨白眼里不动声色的缓过一丝笑意,然而转身对上林娇娇就又换上了那副死人脸。 林娇娇见状,暗自在心里嘲讽一笑,面上还是一片的和乐。 不动声色的吃完了早餐,林娇娇邀请两人一同参加林双双的葬礼,“我在皇陵那里给姐姐找了个殡葬队,怎么说也曾是一国公主,死了也不能太过简陋,就请两位去做个见证。” 七月看了眼没什么表情的花梨白,这人可是差点跟四人林双双订婚的,现在这一副去参加未婚妻葬礼的样子,是不是有些太应景了? 现在的花梨白很容易就读懂了她脸上的表情,伸手摸了摸她温顺的发,“走,送她最后一程。” 七月发懵的跟着他起身,随着林娇娇回到了京郊。 林氏家族的皇陵很庞大,但是林双双的墓室却是很低矮。 林娇娇带着两人走在荆棘遍地的山路上,这里已经杂乱无章,一看就知是好久没人打扫过了。 “我昨日刚回来,还没来得及找人来打扫,两位请跟我来。”林娇娇在前带路,而人亦步亦趋的跟在她身后。 到了指定的位置,林娇娇指着两座新添的墓室,“那是我父皇和母后的墓室,姐姐的就在他们旁边,也算是尽尽孝道。” 说着,山下有人靠近。 林娇娇往下望了一眼,就笑了,“这些人来的还挺及时,一会儿七七师妹就做我的宾主,算是送我姐姐一程。” 七月听着这话,心里有一瞬的不痛快,还有一丝的快意,不过这种情绪来的快,消失的也快,好似前世那些的折磨纠葛都消失了一样。 七月不耐的皱着眉,不对,不对,这事情不对。 七月一把甩了花梨白的手,然而她刚脱手,花梨白的手就如影随形的跟了过来,而且这次抓的更紧。 七月一动,他也跟着一动,反正就是不让她离开。 “你!”七月不解了,这样的花梨白让她习惯又陌生,“你做了什么?” 乍一听这话,花梨白的心咯噔一声,下意识的就以为她是发现了什么,然而等她下一句话传来,他就知道是自己想多了。 “你先放开我,这样不好。” 花梨白送了口气,但是抓着她手的心更紧了,甚至一把把她拉进怀里,“不要闹脾气,我跟她什么都没有,你不用在意她的想法,忘了?她可是还有一个情夫呢。” 七月一下子想起魏征这个人,不过曾经那些熟悉的画面,此时却是全然的陌生了,好像带上了一层什么模糊的壁纸,看不清摸不着的。 七月下意识的摇摇头,真是奇怪。 花梨白一看她的样子,就知道她又是在回忆了,急忙拉着她的手,转移话题,“你知道怎么做一个葬礼的宾主吗?” 这倒是真的问住了她,“不知道,你知道吗?” 花梨白也跟着摇了摇头,“我也没做过,不清楚,你要不要跟着林道友现学一下?” 七月看向林娇娇,“可以吗?” 林娇娇娇声一笑,“当然,你跟我来,这样做······” 七月这边快速的跟着林娇娇学习如何做一个宾主,那厢来送葬的队伍已经上了山,到了地方,林娇娇交代一番,他们就开始干活了。 七月见状,也跟着走过去看了看。 林娇娇见她感兴趣,也打开了话匣子,“本来我们皇族的葬礼是很盛大的,不仅要打开皇陵,还要受四海的香火跪拜,但这一切都随着皇朝的覆灭而消失了,只能这般简单的把姐姐下葬在此地,是我无用。” 听了这话,七月还感觉奇怪,“难道你还打算插手凡间事物?” 林娇娇摇头,“自然不是,只是觉得对不起姐姐,也对不起父皇跟母后,是我无用了,连姐姐最后一面都没见到。” 第132章 失忆 七月张嘴想要安慰她一番,可是心里的却是觉得她并不想这样做。 这样熟悉的纠葛,让她不由自主的看向花梨白,昨日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她会有这些奇奇怪怪的感觉? 花梨白意识到她现在情绪不对,急忙上前握着她的手,而神奇的是就在他靠近后那种纠葛的情绪竟是忽然消失了,如同从没有出现过一般。 林双双的葬礼进行的很顺利,毕竟没什么人来参加,也算是简单的办了一场。 等到墓室合上,林娇娇缓缓地吐出一口气,回身看了眼七月,“七七可是累了?” 七月摇了下头,“并没有,娇娇公主怎么样了,身体还吃得消吗?” 这种如同问候一个凡世女子的问题,让林娇娇意外了一下,这七月不对劲儿,非常的不对劲儿 视线在花梨白身上绕了绕,会是跟他有关吗? 林娇娇下意识的就把七月的问题归结在了花梨白身上,倒也是聪明。 不过,她现在关心的是另一个问题,“七七师妹,这次打算在凡世待多久啊?” “还没决定,娇娇公主是打算这就走了吗?” 林娇娇笑了一声,“怎么会,不过七七师妹啊,你看你这总叫我娇娇公主、娇娇公主的怪生分的,不如你就叫我娇娇?我喜欢别人这么叫我的名字。” 七月自是无可不可的,“是,娇娇。” 林娇娇瞬息笑起来,好似激动一般的握上了她的手,七月下意识的就是一躲,尴尬就在一瞬间,然而林娇娇也仅仅是停顿了你们一秒后,就恢复了原样,“七七怎么也跟梨白师兄似的,这是怕梨白师兄吃醋吗?” 七月不自在的动了一下身子,花梨白直接把她抱了个满怀,清冷的身子如同松柏一般的噙满了暖香,“时间不早了,咱们该下山了。” 说罢,就直接带着七月走了。 林娇娇站在原地看了一会儿两人的背影,随后就慢慢的跟上,心里却是对花梨白充满了怀疑。 下山的路并不好走,也就是三人都是修士,也不妨碍什么,不过是一刻钟的时间就到了山下。 回去后,林娇娇并没有直接离开而是跟着两人回到了他们入住的客栈,这时消失已久的柳矣与舒舒已经回来了。 七月看见两人很是亲切,尤其是对舒舒,“你怎么才回来?跑到哪儿去了?” 竟是一脸的温和,这可吓坏了舒舒这个小幼崽。 “七七你这是怎么了?怎么一日不见就变了副模样?” “啊?”七月有些不知所措起来,“我变了吗?” 手不自觉的摸上自己的脸,“我哪里变了?” 这样的七月是最直观的,柳矣也坐不住了,走近了看,发现她身上并没有可疑的动静,但她的神色不对,就是身上的气势都跟往日的大不同,这样的七月是他从没有见过的。 同样的视线不由自主的放在了花梨白身上,“你究竟对她做了什么?” 这样的质问花梨白根本就不放在眼里,他的视线一直注意的是七月的反应。 此时的七月已经有些惶然了,尤其是他们如此质问着花梨白的时候,她从心底里涌起些不悦,“你们干什么?为什么质问梨白师兄?” 这话一出口简直是比之前那般的行状更让他们吃惊,舒舒根本就接受不了,“七七你怎么了?你怎么忽然在意起他来了?你不是一直都不喜欢他的吗?” 柳矣更是直接,“他可是跟你有仇的,你怎么也不可能又喜欢他了?” 然而听着他们这番话,七月的记忆却是越来越模糊,渐渐地竟是记不起他们的身份来,“你们是谁啊?” 突如其来的一幕是所有人都所未料到的,就是花梨白本人也都吓了一跳,没听说使用了那东西后会有这种副作用啊? “小七,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舒舒也是关切的、焦急的围着她,“七七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告诉我,我给你找大夫过来。” 倒是柳矣与刚刚一直静静看戏的林娇娇对视了一眼,双方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肃然。 先不说,七月的异样,就说她手里掌握的飞升的秘密,就不能让她出现意外,然现在意外就在他们面前发生,他们却是不知这意外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两人纷纷看向了心急的花梨白,也只有从他身上找寻答案了。 七月脑子发懵了一会儿,等她再看清人影时,业已经记不得他们,眼里只有一个花梨白,“公子,他们是谁啊?你怎么了?脸上怎么出了这么多汗?” 七月细心的拿着绢帕给他擦掉脸上的汗珠,“公子是又担心了吗?我没事,就是饿的,吃些东西就好了,公子的师父来了吗?咱们什么时候可以离开这里啊?” 一桩桩一件件的说得都是他们初遇的那段时间发生的事,七月的记忆倒退了。 花梨白简直是百感交集,欣慰七月还记得他,又感念这些是他卑鄙的偷来的。 他差点维持不住自持的冷静,用力的握紧了她的胳膊,在心里深吸了一口气,面上却是温和的,“小七不要担心,师父他很快就会来了,咱们再耐心的等等,好不好?” 见状,七月乖巧的点头,“好,只要公子你不担心就好。” 随后她的视线又看向围着她的舒舒,觉得他有些眼熟,又觉得这不该是她认识的人,于是指着舒舒问,“公子,这人是你的朋友吗?” 闻言,花梨白看了眼神情惶然的舒舒,舒舒看着他的眼神充满了意味不明,他不确定会从花梨白的嘴里说出什么可怕的言辞来。 然而花梨白仅仅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就否决了她的话,“他是你的舒魔兽,你生病了,现在记忆有些问题,等你都想起来了,就知道他是谁了。” “啊!”七月有些吃惊,觉得他说得是玩笑话,然而花梨白一脸的认真,并没有欺骗她,“是真的,你看看你自己的身子就知道自己是不是失忆了。” 七月闻言,下意识的低头去看自己的手,皙白长洁,不是她一个小小乞丐能拥有的,“我?” 第133章 异动 七月失忆的事情很快就传回了两界,引起了两界的高度重视。 任坤直接命令柳矣带着七月回魔族,然而修真界的人在知道七月现在只认识花梨白后,就提出了反对,说是在凡世更有利于七月记忆的恢复。 而且,她失忆的地方正好又是在凡世,可能是那里有什么东西刺激了她,使得她突然发生了这样的意外。 魔界之人自然是不相信他们的一面之词的,柳矣传回的话里很清楚的表明:七月正是在和花梨白共处一夜后,才发生的这种变化,花梨白的嫌疑当为首位。 但现在又因为七月的关系,暂时还不能动他,只得派了人过来,为首的就是任坤,还有一个夹杂来的传奇人物——君越。 君越是与任坤同期出派任务的魔修,在他们俩之前,魔界很多不出世的少年天才都是一个一个的蹦出来的,也就他们俩是同期冒出来的。 不期然的,人们对他们是有些对比的,然而这两个人在背地里却是惺惺相惜的,不过是外人不知道罢了,反而还会以为他们俩个不合呢。 这次他们两个同时过来,也是魔界上层军部争斗的结果,这两人本别代表了两个不同的派系,当前是由任坤所在的派系掌握主动权的,就是魔帝的回归都是他们一手促成的; 而君越所在的派系,却是每每总是晚了那么一步,从没有在任坤他们那个派系前掌握过先机。 这次的任务是他们用大代价换回来的,是以君越的身上是带着绝对的义务来的。 而修真界这边则是让崆峒元君过来了,毕竟这两个一个是他的徒弟,一个是他徒弟未过门的妻子,因着这件事崆峒元君倒是把他之前给这两人偷偷订过婚约的事情,放在了明面上。 这消息,多少冲击到了魔界的人,但是对于修真界的人来说,绝对是个好消息,毕竟人是他们修真界的,如今七月也只认识花梨白一人,不论她将来做什么,他们都是掌握绝对的主动权;而魔族就不同了。 可以说,修真界的这些人那都是带着必胜的信念来做这件事了。 就是雷掌门在临出发前,还问崆峒元君:“师弟啊,这次的事可是与梨白有关?” 崆峒元君自是不会拆自家弟子的台,“这个,还需我到后仔细查探一番才能知晓,师兄不必着急,我会把事情妥善办理好的。” 雷掌门看他信心满满的样子,心知这背后的一切估计都是他的计谋,虽然有些心寒,但也知道这样也许是对他们修真界最好的结果,也就没再纠结这一点,催着他离开了。 两界来人到的很快,这些天里,七月的记忆一直都没有好转,只是不再对舒舒他们陌生了,也接受了自己生病了的这个认知。 为了不让她多想,花梨白就陪着她修炼,说是可以缓解她因此带来的身体不适。 七月现在很听他的话,他要如何做便如何做。 因此,花梨白在她的房间里摆了满满的一箱魔石,给她修炼。 然而,七月修炼起来,吸收的竟不是魔灵,而是灵气! 这样的意外让花梨白一时有些措手不及,不过他很快反应过来,七月应该就是那些极具天赋的人,不仅可以修炼灵力也可以同时修炼魔灵,不过她的灵力好像储存的不是很好,这才一会儿的时间,竟然就快要散掉了? 七月有些奇怪的抬手看着自己的身体,“梨白师兄,我这是怎么了?怎么觉得哪里怪怪的?” 花梨白抱住她因为好奇而举起来的双手,“无事,就是你之前受过一些伤,暂时不能储存这些吸收进去的灵力,你先不要修炼了,咱们换别的打发时间好不好?” 一听这个七月高兴了,“好啊,好啊,梨白师兄想要做什么?” 花梨白看着她开心的笑脸,轻柔的摸了摸她的头,“小七想玩什么?” “嗯~”七月想了想,“要不咱们出去逛街?我这几天一直待在这屋子里,都有些闷了。” “是我的不是,竟是憋着我们的小七了,那咱们就走,到街上逛逛,你喜欢什么我都买给你好不好?” 七月觉得自己就是生活在梦里,虽然他总是说他们已经这样的过了二十多年,但是她仍是不敢相信,这样的日子真的是她的生活。 没有讥笑、嘲骂、冷言冷语,吃的是上等的吃食,住的是上等的房间,周围的人都对她很是关心热情,这让她通通觉得生活的不真实,就怕那一天一睁开眼睛世界就又回了原来的模样。 七月的不安,花梨白知晓的明明白白的,这让他更加的怜惜于她,原来在他不管不顾的那些年,她的心里是如此的不安。 他不是个好人,甚至对她一度冷漠如斯,而她却总是对他热情包容,时时刻刻的惦记着他,那时怕不仅是因为他们两个人相依为命的过活过一段时间,更多的是对他这个人不能的信任? 不然,现在的她又怎会只记得他一个人,只相信他一人呢? 这样的认知可以说是暖心至极,又愧心至极。 花梨白带着七月走在大街上,舒舒远远的跟在两人身后,神思不属的。 柳矣看着七月他们两人走远的背影,撞了舒舒一下,“你就忍心这么看着这花梨白欺骗七姑娘的心?” 舒舒无语的翻了一个白眼,“你觉得我现在上去揭穿这个伪君子有用吗?” 柳矣意味深长的笑了笑,“有没有用的,要用过了才知道。” 舒舒对他这狗屁不通的言论不做如何,只是在心里想着自己曾经与七月签订的共生契约,要不要侧面催用一下? 也是柳矣不知道他手里还有这么个大杀器,要是知道了也不会如此的束手无策了,早就想好了要怎么利用一番了。 然而他不知舒舒心里的纠结,自是想要用别的方法来唤醒七月。 他觉得七月应该是受了花梨白的某种手段,不是下毒,最简单的应该就是某种禁制了。 第134章 梦中相遇的帝曜 夜里,七月独自一人睡觉,梦里竟是发现自己走进了一个死胡同,她站在胡同口不停的往外望,可惜什么也不能看见,连一个人影都没有。 七月忽然感觉很孤单,她拼了命的叫:“有人吗?有人吗?这里有人吗?” 她一边叫,一边沿着胡同口往后跑,想要跑出这个死胡同。 然而事与愿违,无论她怎么跑,那胡同口就是距离她那么远,不曾短过一分,也不曾长过一分。 这样的现象让她心内冷却,哆嗦着身子不停的喊着、叫着,就在绝望之际,忽然听到一阵脚步声。 她下意识的跟着脚步声走,一点一点的去探索那个未知的领域,然而不等她靠近,那个脚步声就近了。 一个人影越走越近,她迷迷糊糊的想,这人是不是我认识的? 为何我看他的身影这么熟悉呢? 然而当人靠近了,她却是并没有认出来人,反而很是警惕的往后一退,“你是谁?是你把我带进这里的?” 那人望着她缩成一团的身子,不悦的皱了皱眉,“你怎么会是这样子的?” “你认识我?”七月奇怪的看着他,从她为数不多的记忆中,她并没有想起他来,“你到底是谁?” 那人不耐的瞪了她一眼,“帝曜。” “帝曜?是谁?你吗?” 帝曜要被这个女人给蠢死了,要不是答应了那个愣头青,他是绝对不会出来着一趟的,殊不知就这一趟的进出,就废了他多少的功夫,身子又要虚弱几分了。 想到此,帝曜愈发的不耐起来,“站起来跟我走。” 说完,就一言不发的转身往前走,走了一会儿发现她并没有跟上来,反而一脸警惕的盯着他的背影看,帝曜深吸了一口气,不想被这个软弱的凡人给气死了,“跟上来,不要让我说第二遍。” 七月被他冷珏的语气给惊了一瞬,眼看着他的神情越发的不耐,也不管心底里有多少的惧意了,急忙往前走了两步,跟上他的步伐,一边走一边战战兢兢的,“你是来就我的吗?” 帝曜回头冷然的看了她一眼,“不然呢?” 七月小心的觑着他的脸色,“为什么?” 帝曜不耐,“哪儿来那么多为什么,你只要知道我是来救你的就行了,出去后,记得以后不要在晚上与那个男人见面了,不然下一次你就不是这么幸运的遇见我了。” 七月听不明白他说得是什么,但是看他脸上越发不耐的神色倒也不敢再多问,听话的点了点头。 帝曜见她如此,心知是自己语气太过冷漠,吓到她了,但是他真的是没多少时间来跟她讲清楚了,只能用这种快刀斩乱麻的法子来解决。 要不是他现在身体还太弱,那个分身又一直没有恢复记忆,又怎么会这么被动,也幸好那分身没记忆,倒是赢得了她不少的好感,倒是让他占了不少的便宜,如此说来也是自己欠了她的,为此跑这一遭也不算过。 帝曜带着她一直往前走,一直走,一直走,一直走······ 就在七月以为这条胡同其实是没有尽头的时候,一阵明亮的光突然照进了她的眼睛里,七月被强光刺的瞬间闭上了眼,耳边听到他强而有力的声音,“出去,记得我说的话,下一次就没有这么幸运的遇见我了。” 七月张嘴就要问,然而话还没出口,她就被人推了一下,瞬间就感受到了失重的感觉。 “赫~”七月一下子从床上做起来,窗外的阳光正烈。 她抬起手,用手挡着那强光,脑海中还在想着刚刚那一幕的画面,是那个男人推了她一把,然后她才从噩梦中惊醒,那人是谁?为什么要帮她? 七月纠结着那男人的话,纠结着他的身份,纠结着她为什么会进入到那样的一个梦里,纠结着那个男人嘴里的男人到底是谁? 不期然的她想到了昨晚临睡前,梨白师兄给她的一块玉珏,说是崆峒元君让他送的,算是他老人家给他们的订婚贺礼。 然而七月的记忆中根本就没有他们两人订婚的画面,按照梨白师兄的话说,他们两个是在他师父找来的那天就订婚的,为的就是他们之间的那份情意。 初听这话的时候,她的心里不是不太信的,毕竟她是个什么人,自己是很清楚的,她这样的一个身份配梨白师兄这个身份实在是太高攀了。 然而,梨白师兄的话是不会有差错的,她也只能默认了此事。 然而,此时再看这个玉珏,这件事就有了别样的意味了,会是梨白师兄背地里给她使了什么手段吗? 七月想了半天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咚咚咚’,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七月愣了愣,随后起身开了门。 “你起来了,睡得怎么样?昨晚还好吗?”舒舒关切的看着她,脸上还是苍白的色,看来那件事对她的影响很大,舒舒垂着的手紧了紧,不过现在他还没查到花梨白到底是使了身手段把她弄成这样,也不好直接带她走,“你没事了?” 七月听着他这话问的很奇怪,好似是知道自己没睡好似的,“我没事,你怎么过来了,有什么事吗?” 舒舒看着她淡然的眼神,心里有些不舒服,但还是忍着,“我没事,就是看你一早上都没出来,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就过来看看,现在都中午了,你要不要下来吃点东西?” “中午?”七月下意识的回头望了眼窗外的太阳,刚刚起来的时候只觉得太阳大的耀眼,怎么也没想到竟是已经到了午时,可不就是个大太阳了? 七月点了下头,“也好,我刚好也饿了,你吃午饭了吗?” 舒舒笑着摇了摇头,“还没,一块儿?” “好啊!”七月点头同意,随后回屋里收拾了一番,就跟他一起下楼了。 下楼的路上刚好遇见从外面回来的花梨白,“哎,梨白师兄你出去啦?” 七月惊讶的看着他手中的小野花,花梨白的眼神从舒舒的身上移到她的身上,在她惊喜的目光中把花束送到她怀里,“送你的,喜欢吗?” 第135章 心疼是种病 七月惊喜的捧着花束,很开心,“很喜欢,谢谢梨白师兄。” 花梨白笑着摸了摸她的头,“你喜欢就好。” 说着,扭头看了眼她身侧的舒舒,“你们这是打算做什么?” 七月这才想起她下楼的目的,“我们一起吃午饭,师兄你要一起来吗?” “也好,我刚回来也没吃呢,你们想吃什么?是在客栈里吃?还是出去?” 七月闻言转头看了眼舒舒,“舒舒觉得呢?你是客人,我们听你的。” 一句客人可是气死了一个,取悦了一个。 舒舒几乎是心头呕血,谁想做你的客人,可是看着七月懵懂的眼神,再大的不满他也只能忍着了,“你想去哪儿吃,我客随主便。” “这样啊!我也没什么好主意呢,师兄觉得呢?” 花梨白觉得这个事事在乎他的七月真是好极了,看了眼舒舒那难看的神色,心情愉悦的说: “那咱们就出去吃,今日带你出去换换口味。” “好啊!”七月当即同意。 看着这样的七月,舒舒忽然感觉好累,他实在是不明白,现在的七月怎么这么好哄? 一点也没有他初见她时的聪明伶俐,简直像是变了一个人,难道说这既是常人说得陷进爱情里的女人就是会降智? 然而不等他想个所以然,一大群强大的气息从外面传来。 所有人都惊惧的看向门外,舒舒跟花梨白同时看向对方,二人都知道这是两界来人了。 花梨白一把抓住七月的手,“看来咱们暂时是出不去了,今日就在客栈里用午餐。” 这么强大而又明显的气息,七月自是也感觉到了,而且她感受到的更深,她甚至从那里面察觉到了对自己一股恶意,这让她好奇惊讶之际,又朦胧。 来人到的很快,不过是转瞬间的事就已经出现在了三人视线里。 花梨白牵着她的手正正经经的站在门口,看着人群中的那个人,低声耳语道: “看了吗?那个一身白衣的就是师尊崆峒元君。” 七月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当视线触及到那人身上时,她的心陡然一动,很是急促的样子。 花梨白见她一瞬间就变了颜色,有些意外又有些不意外,“小七,你这怎么了?” 七月扶着胸口的位置,她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心口竟是非常疼,好像被什么人揪着一般,“我有些不舒服,想回去休息了。” 然而人已经在眼前,花梨白在怎么也不能让她这时候回去的,然而当她触及到她目光里的痛意时,什么不能,统统都被他抛诸脑后了,直接一个公主抱就把她抱了起来,一口气进了客栈,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抱着她回房了。 “这?刚刚那人是七姑娘?”任坤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看着迎过来的柳矣,“她这是怎么回事?怎么看见我就走了?不欢迎吗?” 柳矣也是凝眉不解,但是他想到七月这几天的一些反应,“许是她又心疼了。” “心疼?这是什么毛病?”任坤觉得好生奇怪啊,有这么一个病吗? 然而柳矣也是一脸的无语,他之前没见过,这几天在七月身上倒是见了好几次了,每一次他都想问,七月这是豆腐做的吗? 怎么就忽然一下子娇弱的像是凡世的那个女子了? 然而没人给他一个确切的答案,倒是那个前朝的宫主林娇娇说,在她们宫里的时候倒是有些妃子会经常有这种病症的,不过那都是些固宠的手段,跟七月这些不一样的。 到底是个怎么不一样法,柳矣是没办法证实的,倒是把信心都放在了舒舒身上。 可这一晚上过去了,舒舒不仅早上没出来,就是中午了也没出门。这好不容易出门了,竟是又遇见了花梨白这个会来事的,直接给七月整晕了,陷进他的迷魂汤里是出不来了。 “唉!”柳矣默默的叹了一声,任坤听见了,好没怎么说呢,跟在他屁股后面家伙倒是开口了,“怎么了柳矣,累着了?” 柳矣回头看了眼这位爷,得,这也是不好惹的,“您怎么也跟过来了?” 君越笑着在他肩上使劲儿拍了拍,“怎么不欢迎我啊?” “哪有。”柳矣强忍着肩膀上的疼痛,丝丝的吸着气,“不是,我这不是突然看到您,有些惊讶嘛,你什么时候回的魔族?” 君越没什么精气神儿的摆了摆手,“嗨,别提了,你怎么样啊?那个小姑娘好接触吗?” 虽说他每次都称呼七月为七姑娘,但是他还真没把她当姑娘过,这会儿听到君越对她的称呼倒是忽然觉得自己叫的是不是也有些不合适了。 “七姑娘还不错,为人听和善的,也没怎么为难过属下,君少见过就知道了。” 君越默默的点了点头,“唔,知道了,前面带路,咱们去探望一下这位七姑娘。” “是,君少这边请。” 楼上,花梨白直接把七月放到床上,紧张的低头看她,“怎么样?还疼吗?” 七月轻轻摇头,“还好,这会儿不是那么疼了,麻烦你了,梨白师兄你快下去,别让那些人等极了,我没事了,你快下去。” 七月用手推了他一把,花梨白不敢与她对抗,顺着她的力道站起身,“那你好生在屋里休息,我下去看看他们。” “好,你好生带我向他们道个歉,等我好了就下去见他们。” 花梨白怜惜地摸摸她的头,“放心,我会帮你转达的,你快躺下,我出去了。” “嗯,好。” 见她安稳躺下了,花梨白才转身离去。 见房门关上了,七月才露出了一丝疑惑:那人是谁?为什么会刺激的她病发? 而花梨白刚走到楼梯口,就遇上了来看人的大部队,直接拦住了他们的去路,“小七已经睡下了,几位还是改日在来看她。” 听着他这毫不客气的主人口气,魔族来的几位都心气不悦,看着他的目光能吃人。 然而,此时的花梨白那可不比当日他们见到的颓废,可以说是神采奕奕的很,很有一种回光返照一般的精气神,可是惊呆了见过他的诸位。 第136章 登堂入室 “呵,几日不见,花兄这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啊!”任坤一点也不客气的嘲讽他。 然而花梨白这会儿不是一般的好涵养,“任少将军过奖了,不过是有了些了悟,让您见笑了。” “呵,见笑不敢当,不过你这还没怎么着的,就已经登堂入室了?” 说着还用一副异样的目光打量他,花梨白也仅仅是撩了眼皮看他一眼,也就放下了,压根没放在心里。 崆峒元君见着他这副不为所动的样子,很是宽慰,终于不知那副死了老子娘的死人样子了,果然还是只有七月能治好他,当年如此,如今依旧如此。 崆峒元君欣慰的摸摸刚刚留出的胡子,“梨白,七月的身体是怎么回事?听说落了心疼的毛病?我这次带了药医师过来,你看现在方不方便进去给七月相看一番?” 闻言,其他人也一言不发的看过来。 花梨白脸上的表情变都没变,直接就拒了,“她已经睡下了,还是等她醒了以后再看。” 跟他师父都这么说了,其他人更是没什么立场催什么了,转身就下了楼,呼呼啦啦的在大堂坐了一群。 花梨白跟着坐在了崆峒元君身边,随着崆峒元君来的还有一位玄机门的长老,花梨白早前曾见过一面,不过也已经不太记得清这人的姓名,还是崆峒元君为他介绍了一番。 “这是玄机门的三长老,玄上大师。” “弟子见过玄上大师,大师安好。” 玄上是个儒雅的中年美男,见他如此客气笑着扶他起来,“早就听说崆峒门下有个清俊的好弟子,这一见面就认识到了,那里是好啊,简直是太好了,要不是你已有了师承,我忍不住想要把你抢走了,哈哈哈······” 崆峒元君见他是真的喜欢花梨白,心头是止不住的开心,还是自己有眼光,早年见就认定了梨白会有大出息,也不枉他当年布置一场了。 “来来来,喝茶,玄长老可是有日子没出门了,这些年一直在观星阁吗?” 玄上笑眯眯的摸着手里的茶盏,“也不是一直在观星阁,有事也会出去一趟,不过你也知道的,我们嘛,大多都是咋观星阁上度过一生的。” 崆峒元君了然的点点头,“也是,为了此界的苍生,你们呵历届的玄机门人付出了巨大的代建,是我等的福气了。” “哎,哪有你说的这么大义凛然,你不过是小事而,不必过于强调,当平常心论,平常心才是。” 崆峒元君笑着与他碰碰杯,一切尽在不言中。 他们这里笑的开心,可看在任坤他们的眼里却是无言的挑衅了。 任坤气的直接一掌打在柳矣肩上,“你是怎么搞的,看个人你都看不住?” 说起这事,柳矣也是冤,“我哪儿知道花梨白这小子会暗地里下绊子,这都好几天,我们竟是一点都没有查出来七月那里出了问题,你说邪乎不邪乎?” 任坤着急的又一掌拍在他肩上,“邪乎不邪乎的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你小子挺傻的,说说,具体是怎么回事?一五一十的,一点也不漏的全部说清楚,我要知道七月不对劲儿的前因后果,方方面面的你都给我说清楚了!” 柳矣能怎么办? 只能忍了这口邪气了,“事情这样的······” 巴拉巴拉的,柳矣是一通说,别看崆峒元君他们那里不注意,其实也是在认真听他述说这几日发生的事情,以期找到七月发生意外的契机。 然而,他这一通讲下来,别的没发现,倒是听出了他莫名消失了一天的事。 任坤简直是想杀了他的心都有了,“那一天你跑出去干嘛?不是说了让你好生跟着七姑娘吗?你怎么就丢下她一个人跑了?你当我给你的任务是什么?儿戏吗?” 说起这个柳矣也理亏,是以他并没有反驳,而是解释着他离开的理由,“我当时就是觉得花兄不太对劲儿,想着给他找个医师来看看呢,谁知,到最后他没事,反而是七姑娘出了事,当时我就觉得不对了,这才通知了你们,其实要我说,七姑娘不对在花兄的事上。” 这话说得通透,大家也都明白,之前七月对花梨白是个什么样子,大家也都看在眼里,这如今忽然一下子谁也不认识,就记得他一个,很难不让人怀疑是不是他动了手脚。 然而,人家师父还好好的在这坐着呢,他们也不好咄咄逼人的,于是由君越这个笑面虎笑呵呵的问着: “请问,花兄这单独与七姑娘相处的一天一夜都发生了什么?” 花梨白看着这个头次见的男人,莫名的感受到一种危险,这是很奇怪的,他已经许久没有这种感觉了,眯着眼看了他一会儿,这才开口: “也没什么,就是跟她说了说话,然后陪她逛了逛街,哦对了还喝了酒。” “喝酒?” “为什么要喝酒?有什么要庆祝的吗?” 这个问题不仅君越好奇,就是其他人也很是好奇的看着他。 “那日,我跟她说了一些话,她很有感触,哭了好久,我为了不让她那么伤心,就陪着她喝了几杯,随后她就醉了,醒来就有些变了,刚开始也不是这样谁也不认识的,是他们回来后,跟她说话,她擦忽然一下子变得他们谁也不认识,只记得我的。” “那按照你的话说,是他们刺激了七姑娘?” 花梨白微调了挑眉,“不确定,毕竟当时她已经有些不对劲儿,至于最后的是不是他们刺激了她,这我也不太清楚,毕竟于我来说,此时的七月是对我最好的,我当然是希望她永永远远的不要记得那些人,只记得我的好。” 这可真是心怀坦荡荡的无耻了,任坤等人看着他真是不知说什么好了。 就是玄上也是一脸佩服的看着崆峒,一副你弟子真男人的神情。 崆峒元君了然的笑笑,“小孩子不懂事,不会说话,让诸位笑话了,我代他向诸位赔罪,诸位见谅则个。” 第137章 跳窗 对于这件事,几人也是莫可奈何,谁让人家一出现就掌握了先机呢? 要是当初遇上七月的人是他们,那该有多好! 然而这种想法,也就只限于想想罢了,要真等他们遇上了能不能出手相助先另说,就说能不能拐到这犄角旮旯的凡尘俗世又是另一种可能了。 七月自是不知道这些人私底下的官司,在床上躺了一会儿后,就急急忙忙的起身了,推开窗户往外看了一眼,没见着有什么人在外头观望,这心头一下子就落了地,她真是担心有人会如此看管她呢。 虽说,她现在还不甚明了自己此时的身份有何不同,但是从那些人对她的态度上她多少也是能推断一些的,毕竟在市井这么些年,有些东西就算是没有用心去学,看的也足够多了。 想着花梨白说的老安头和大海的下落,七月想了想,还是从窗台上跳了下去,有些事她还是要去问问的。 七月到达黄帝庙的时候,已经是半下午的时间了,庙里已经没什么人在了,七月在厨房那里找到了老安头和大海他们。 这两人乍一看见她,还真是愣了好一会儿,还是大海反应过来,才一把跑过来拉住她的手,“小七,你回来了。” 七月看着长大了的大海,心头还是有些异样的,谁能想到在她这不过是一转眼的功夫,他就长大了呢? “海子哥,我来找你们玩儿,你跟安叔吃饭了吗?” 大海还是把她当自家小妹妹看,虽说上一次见面的匆忙,也没怎么好生说话,但是小七那股子的劲儿他还是熟悉的,是以两人之间没那么陌生,这次七月一来,他就发现了,这个小七才是他真正的小七妹妹。 “我跟安叔早就吃过了,你呢?吃了没?那天我见那个花家的大少爷对你还不错,怎样,这几天他有没欺负你没有?” 七月暖暖的摇了摇头,“没,他怎么会欺负我呢,对我可好了,你跟他是怎么熟起来的啊?竟然连我都不知道。” 说着还堵上了气,甩着他的胳膊一副不说不罢休的模样。 这样的小七让大海更加的亲近,“你啊,还是跟小时候一样,什么都要问个为什么,还能有什么,不过就是他回来祭奠父母的时候遇上了,然后就多问了几句话。对了,他这几天有带你去找你父母的消息吗?” 七月摇了摇头,“没,我这几天有些不舒服,他就没带我去。不过海子哥,你们是怎么知道我父母消息的,当年我可是问过你们的,你们可是都没一个人告诉我,我还有父母亲人呢?” 大海正想问她哪里不舒服呢,确实不想她这会儿竟然最关心的是这个。 回头看了眼已经老的不成样子的安叔,叹了一声,“当时也不是不想告诉你,就是你那时还小,我们也不想让你伤心,就让你说,依着你这性子,当时要是知道了,可不得闹着回去找他们?” 七月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就算如此,你们也不该一直骗着我呀,不跟我说也就是了,竟然还给别人说了,你自己说说,是我跟你们的关系近,还是那个花家大少跟你们的关系近?” 大海也知道他们做的事不地道,但是,“我们当时也没想跟他说的,毕竟你们俩当年可是被人牙子带走的,我们都以为你们已经死于非命了,要不然就是在某个见不得光的地方,谁会想到有一天会遇上他啊!而且看他的样子,一眼就知道过的很好,他问了,我们自然是要答了。” “就这样?”七月瘪了瘪嘴,“你们还是跟当年一样怂啊,怎么就没继承点我刘叔的胆大心细呢?” 大海一手拍到她头上,“你啊你,都多大的人了,竟还这般顽皮,说,这次过来到底是想知道什么?” 看着他忽然变得严肃的脸,七月心底微微一叹,果然经过这些年的成长,连最单纯的海子哥都变得精明了起来。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想问问花梨白的事。” “花梨白?这些年你们俩不是一直在一起呢吗?你怎么还会来我这里打听他的消息?” 说着,大海一把拉住她的手,仔仔细细的看着她的身体。 七月一见他这样,就知道他这是误会了,急忙说了自己记忆出了问题的事情,这可急坏了他,“你什么是谁出事的?当时都有谁在场?” 七月微微摇头,“具体的我也不清楚,就是一下子就忘了很多人很多事,花梨白自己也说不清楚,我这心里头一直觉得有些不对,就想着来问问你,我前段时间过来的时候有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大海认真的想了想,“那天你们来的时候,已经不早了,我是在杂役房那里见得你,你当时看见我的时候可不是像今天这般激动的,冷静多了,看着我像是看着一个陌生人一般,不过我知道你那时候是有所顾忌的,你放心我不会跟人说得。” 说着他还细心的摸了摸七月的头,“既然你现在忘了很多事,那就先不要想你父母的事了。先把自己的身体养好再说。” 七月少不得点头应下,不过她还是奇怪,“当日我对花梨白的态度如何?” “这个、”大海认真的看了下她的眼睛,见到她眼底的认真,这才开口,“当时我看你对他挺冷淡的,你不会是跟他吵架了?你们这些做仙人的难道还会犯口舌吗?” 七月听了,朝天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什么犯口舌,明明就是怀疑罢了。 “没有,我这就是有些奇怪,刚不是跟你说了,我忘记许多事,已经不记得我们当年离开花城后发生的事了。” “真的?” “嗯。” 这才大海是真的相信了她的说辞,怜惜的在她头上摸了摸,说实话七月被他如此摸着,还是很别扭的,可谁让这小子从小就有这么一个毛病,做点什么,都要在人的头上摸摸,七月曾经不止一次的建议他养只猫,这样也好给他摸头,肯定比摸人的好多了。 谁曾想,竟是被他直言拒绝了,说什么舍不得小七这么乖的宝宝! 可见鬼去! 第139章 他的妖妖 然而当她如同那人一般踏出第一步的时候,她眼前的世界就变了。 而出现在她眼前不再是什么模糊的界限,而是一个清爽的世界。 到处是碧绿的水源,一重又一重的。 七月沿着水源中间的小路一路往上,在经过那些温润的水源地时,感觉非常的亲近,那些水源也如同见到了最亲近的人一般,不断的往她身前簇拥着,好像要摸一摸她一样。 七月觉得这一切很奇异,就伸手在这些水里探了探,谁知她一伸手,那些水就像是活了过来,一个猛拽她就落进了水里。 七月有一瞬以为自己可能会被这些水给淹死,因为她不确定自己这些年里,有没有学会游泳。 然而她担心的事并没有发生,那些水紧紧的包裹着她,周围都是温温的一点也没有水源的冷意,这倒让七月惊讶了一下,不过随后她就发现自己被这水给托了起来,她整个人此时是漂浮在水源上的。 七月伸手在水面上拍了拍,然后她就发现这些水就托着她动了起来,一圈又一圈的托着她不停的在水面上漂浮。 一开始的时候她还有些害怕,可那些水源像是感知到了她的惧意,温和的水能量在她身上裹了裹,七月一下就懂了,这是不会伤害她的意思。 随即她就放下心来,眼神还往更远处的水源地看了看,那些身下的水源像是一下子捕捉到了她的心思一般,瞬间就把她腾空抛了起来,一个接一个的水源地如同阶梯一般一个接一个的冲出一道道水柱,接着她的身子一路往那最远的水源地而去。 七月吓了一跳,但内心里好似并不恐惧这种小动作,反而很是开心。 终于到了最后也是最高的一处水源,七月的身子缓缓地落在那水面上,如同回了自家最温暖的床一般自在。 她开心的在水面上转了转,然后就躺了下来,望着头顶湛蓝的天空。 忽而她的身后哗啦一声响,随即大捧的水就兜头落在了她脸上。 “摁~”七月懵了一瞬,手上却是反应迅速的,还没看清具体是个什么情况呢,脸上的水就被她给扒拉下来了。 然后她才有空往后看,这一看不得了了,“你!你你你你你······” 帝曜听她一直你你你你个不停,直接一道水又给泼了过去,“你什么你?不认识了?” 七月猛地一下紧忙捂住脸,“你、你怎么不穿衣服?赶紧把衣服穿上,非礼勿视你不知道吗?” 帝曜意外地挑了挑眉,看她害羞的耳朵都红了,很有几分兴致的往她身前凑了凑,还故意凑到她耳边用那低沉嘶哑的声音说: “好看吗?要不要摸一摸?过时不候哦!” 七月羞的脸都要滴出水来,感觉周围的水源温度都不止上升了一个度。 这样的现象帝曜也发现了,刚刚还一副调戏良家女子的神情顿时一收,望着七月的目光充满了审视。 七月虽说是捂着眼睛的,但是也很敏感的察觉到此时的气氛有些奇怪。 她偷偷的打开了一条指缝,而就这一眼,她就正对上了帝曜那审视的目光。 七月吓了一跳,整个手掌不自觉的就全部放下了,身子还往后退了好几步,如同排演过很多次似的,这里的水源也随着她的动作往后移了移,帝曜身处的地方瞬间空了许多。 这一幕直接冲击着两人的心脏,一个是吓到了,而另一个地心却是止不住的颤了颤,那颗沉寂了许久的心瞬间抖动了起来,充满活力的兴奋着喜悦着,全身心的叫嚣着要靠近她,拥抱她。 帝曜强忍住这心底的异样,黑沉的目光满是审视的注视着七月,想要从她身上找到那人的一点点痕迹,然而很可怕的是没有,连长相的相似都没有做到。 难道是因为这个分身上的魂力太过薄弱了,所以才没有她身上的丁点痕迹? 七月不知他心里竟是想了这许多,她只觉得这个男人此时看她的神情太过可怕,远远不如昨日见到的那么可亲。 她不由得又往后退了退,“你看我做什么?” 连说话的语气都不像,帝曜活泛起来的心再次沉了沉,身上的气息也随之一变再变,低沉的让人喘过气来。 七月受不了这种低气压,她不断的往后退,最后退无可退了,才想着要解释,“我不是故意到你的地盘的,我就是又陷进那个梦里了,一直走不出去,后来一不小心就进了这里,如果打扰到你了,还请见谅。” 说着,她就很是歉意的低了低头,诚意表达的十分充足。 帝曜看着她低垂的脑瓜子,很想一把给她抬起,可现实的情景提醒着他,这不是他的妖妖。 他的妖妖是恣意的、烈焰昭昭的,而这个出现的女子,仅仅是身体里有她的那么一丝魂力而已,这仅仅是一个分身罢了。 许是他的目光太有侵略性,七月不自在的动了动身子,“如果你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出去了,你、不打扰了。” 说着,七月就在心里默念出去,想要让这些水源赶紧送她回去。 然而让她意外的是,这些水源这次并没有听她的话,反而一动不动的,好似要把她给围起来。 这个认知让七月有些着急,但她现在已经骑虎难下了,想着这些水源既然不听话了,那她就自己走出去。 然而,她一抬脚就发现自己竟是连这个抬脚的动作都做了不了,七月气闷的想哭。 帝曜就这样默默地看着她发生不同的窘状,直到她满面通红的下一秒就要落泪之际,他才动了动手指,那些水源如同听到了主人的召唤一般,一下子就退开了。 七月身边瞬间形成了一个真空地带,七月羞红着脸,心里难堪的要死,低低的说了声,“谢谢。” 这才动身离开。 不过她这边刚一动,帝曜就走了过来,一手抓住她的胳膊,也不见他如何的用力,竟是直接带着她飞到了半空中。 七月惊讶的看了他一眼,见他面上的神情还是一脸的肃穆冷淡,张嘴要说的话就憋在了嘴里。 第140章 配不上他的妖妖 七月很快就被他送到了入口处,到了那里帝曜就放开了她的胳膊。 七月稍微扭了扭胳膊,再次低头道谢,“谢谢你,再会。” 说完,转身就走。 然而不等她离开,帝曜的声音就在身后响了起来,“出去后一直往前,什么都不要想,不要想着你的那些情情爱爱、磕磕盼盼的,只要你保持足够的冷静,就可以走出去了。” 说完,也不再开口,竟是连给她道谢的机会都没有,直接离开了这里。 七月回头看了眼他刚刚在的地方,心想这人真是冷,不过也幸好他人是冷的,心是热的,不然她还真不知该怎么办才好了。 一步踏出了结界,七月流连的往后忘了一眼,发现那结界并没有什么被打开的痕迹,竟是一点的缝隙都没有,而她刚刚经历的那些事都像是她的幻觉一般。 七月晃晃脑,想着他说过的话,完全的放空自己,然后什么也不想的往前走。 而这一次,她在相同的时间节点,看到了强光,感受到了失重的感觉,一睁开眼已是又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她还躺在床上,望着窗外烈阳一般的太阳。 而帝曜却是站在刚刚送她的那个地方,一眼不眨的看着她离开的方向,胸中好似有万千的思绪在燃烧,可又好像是没有任何的情绪起伏。 他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才转身离开,回到山顶的水源后,目光灼灼的盯着这些水源,低沉入暮的声音沉沉响起: “不要再放任何一人进来,否则我就要代你们主人处罚你等,别给我这个机会,你们知道我想要找这个机会已经找了万年了。” 周围的水源瑟瑟发抖的看着最中心的那个男人,真是没主的男人最可怕,主人还是赶紧回来,不然他们都要被这个男人欺负死了。 水源们瑟瑟发抖,帝曜的心情也好不到哪儿去。 心绪终究是被突然出现的七月给打乱了,他本还没有发现她的异常,不过是因着分身的祈求这才对她施以了一二援手,要不是这次她的意外闯入,他还不知道她竟是自己妖妖的一个分身。 不过这个分身体内的魂力实在是太过薄弱了,于他来说简直如同鸡肋。 想着七月刚刚的表现,心头蓦然的涌出些戾气,这女人实在是不配他的妖妖,真是该死! 这该死的老天不会是故意弄这么一个人来恶心他的? 帝曜心想着,要果真是如此,那他不介意亲手送了她去轮回,免得她玷污了自家妖妖的清名,让那样一个女人带着妖妖的魂力生存在这世间实在是太过恶心了。 想着想着帝曜的心情就更加的恶劣了,他不由得召唤自己的分身,总得给这家伙一些命令,省的他被这个分身给迷得不要不要的,虽说这不是自己亲手所做的,但是毕竟是他分出去的一部分,要真是做了什么蠢事,他到时候可真是不好跟妖妖解释的。 然而不等他召唤,那分身竟是已经在睡梦中呼唤他了。 帝曜十分不耐地闭上眼,听他如何说。 然而结果不外是,那七月又陷进了梦里,要他去救的话。 帝曜直接就把他给赶出了自身的魂境里,睁开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气恼。 七月自是不知那帝曜又被人指使了一回,此时她已经被花梨白带着坐到了楼下的大堂里。 周围围坐着的都是昨日看到的那些人,花梨白跟她一一介绍着这些人的身份,地位,还有一些她与他们之间的关系纠葛。 七月认认真真的听着,听到有不懂的就会直接问出来,花梨白也都耐心的一一解答,有些他答不上来的,就会由舒舒或是柳矣给补上来。 就这一问一答,就过去了好长的时间,等到她完全的弄懂了这些人的身份,已经是半下午的时间了。 任坤很是直接的问她:“姑娘,可还记得什么其他的事情吗?” 七月看了看他,视线一转又看了看其他人,“你指的是什么?” 任坤歪头看了眼在座的其他人,见他们都没反对,也就说了,“就是你当初被人绑走的那段时间的事情。” 七月扭头看了眼花梨白,这个他刚刚说过,说是因为意外她被一个叫西殇的人给带走了,后来好像是被困在了一个结界里,具体的他也不能证实,只是他们的一些猜测,后来她就忽然出现在了魔族,而那结界也在她消失不久就消失不见了,不知是被隐藏起来了,还是出了什么意外。 而七月听出来的话音里,他们好似在怀疑那结界在她的身上。 然而七月十分肯定的知道,自己身上根本就没有什么结界,反而是有一颗不知什么造的丹药,冥冥之中感觉很重要。 但是具体的她是很模糊的,只知道自己要一直不停的炼化它,但是因着记忆的模糊,她好像又忘了要如何的炼化它,这倒是让她有些伤脑筋。 想着想着,不知不觉得她就想的有些远了,然而这一幕看在任坤等人的眼里却又是另一番解读。 众人都以为她这是触发了某种记忆,一个个惊喜的望着她,就等她能说出什么秘密事件来。 然而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她一直没回神,围观的众人却是不确定了,一个个互相看着,这是想起来了还是没想起? 几个当事的被手下的人一个个催促着叫她,最后还是花梨白被崆峒元君推了一把,“你去。” 花梨白无语的翻了个白眼,这在以前他是完全不会做的,倒是这几天一直跟着七月,经常看她这样做些小孩子的动作,默默记在了心里,不知不觉的就跟着做了出来。 看的围观的众人那是一个个的无语,有这必要吗? 不就是让他叫个人,就冲他们翻白眼,这是想上天啊! 崆峒元君也是意外,自己这个弟子可是一贯的世家子弟范本,这种无礼的行为在他身上几乎是不存在的。 不过想着,他现在的一些身份,觉得这样也好,最起码他不会让自己难过,有些事还是不要一直憋在心里的好,适当的释放出来,对他、对他人都会好很多,就像是这样就与七月很接近。 第141章 弄巧成拙 帝曜坐在莲清池底,满心的都是那带有自家妖妖魂力的女子,也不知她现在出去了没有? 有没有被人发现? 会不会又被那个渣男人给骗了? 这一想不得了,不能想、不能想、不能想······ 帝曜不停的给自己做思想工作,可最终还是忍不住的去想,到了最后竟是已经开始纠结她到底有没有能力唤醒妖妖的本体了。 然而不等他再想些别的,他体内的破障丹就开始躁动了。 帝曜无奈的叹出一声,“算了,还是先把这玩意儿给收拾好再说。” 这破障丹本是妖妖在临死之际给他封印用的,谁承想他竟是自己把自己给封印了,你说你封印就封印,怎么还带给妖妖的本体封印的? 最后竟是把两人都给困在这儿了,他倒是还有个百年一次唤醒的机会,只要他能醒来,借助外面的大阵还能出去一回。 但妖妖就不行了,当年她身死后魂体不稳,有一部分魂体就被入了轮回。在此后他虽然稳定了她剩余的魂体,但也因着那一部分的缺失,一直没有醒来的迹象,而且魂体还有薄弱的情况出现。 他这才着急了起来,再次醒来后做了许多的小动作,为的就是找到带有她魂力的女子出现,然而那些小子们找的女子是多,但却没有一个女人是可用的。 后来还是她发现这个女孩的身上有些奇怪的气息,这才分了一道分身出去伴在她身边,还期望着有什么意外发现,这回倒是真真的意外了。 大喘了一口气,帝曜现在也分不清自己是要分身继续伴在她身边? 还是直接杀了她,取走魂力给妖妖吸收才好了? 七月不知帝曜的纠结,她现在被这些人围着,实在是觉得有些憋闷,尤其是花梨白还跟那些人站在一起逼问她到底有没有想起些什么。 这可冤枉了花梨白了,要说这些人里有谁是最不想她恢复记忆的,非他莫属。 奈何现在的七月非但没有对他的那一份痴情,还因为帝曜的那些话对他产生了一些怀疑。 虽然她现在因为他的小手段,对他保持着莫名的一分好感,但是这层好感也因为充满了私利性与排他性,让她产生了怀疑。 这些花梨白都不知道,他正在众人的催促下询问于她,“小七,你感觉如何?有想起什么东西吗?” 七月摇摇头,“没有,让你们担心了,我想我可能还需要多一些时间。” 听到她这一层回答,众人都有种另一只靴子落地的感觉,虽心中还有种种遗憾,但也明白这记忆恢复也不知一朝一夕的事情。 如此,几人又同时提出,“要不我们让大医师为你检查一番,这样也好确认你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这个要求让七月本能的不喜,“不用了,我身体没有问题,可能就是脑子那里一时受了刺激,过一段时间就好了,多谢你们的关心,没什么事我就先上去了。” 说着,她就站起身,打算直接离开这里。见此,花梨白紧抓的心,瞬间放下了许多,幸好,幸好七月对他们保持着怀疑的态度,要不然他还真怕会被人发现自己动的小手脚。 崆峒元君像是知道自家弟子心里额忐忑一般,不动声色的看了他一眼,花梨白被他盯得一下子紧张起来,然而面上却是越发的冷静下来,倒是从头到尾没有一人发现他的异常。 这时舒舒从楼上下来,看到要上楼来的七月,很是担心的看了一眼楼下,“你没事?他们没欺负你?” 这话一问出口,就把楼下的诸人给气的够呛,尤其是魔界的几个,“你听听他这是什么话,什么叫没受欺负?” 任坤一手按下出声的几个副将,“别说这些没用,你要是有能耐打败他,就随你怎么说。” “少将军?”几个副将不理解了,这少将军何时需要对一个舒魔兽如此客气了,哪怕他是一只已经化形的舒魔兽。 任坤一想起那些个被舒舒打败的时刻,脸就忍不住的红。 还是君越看出了他的尴尬,笑着上前解释了一番,“舒舒小友不要担心,我们就是担心七姑娘的身体,想要让大医师帮她检查一下,没什么恶意的。” 舒舒一听这个,心头就是一喜,自从七月出现这种情况后,他就想着找个厉害点的医师来给她检查一下的,奈何这姑娘十分听花梨白的话,一次也没同意过,这回应该不会也是被花梨白拦着不让查? 然而事情与他想的有些偏差,倒不是花梨白拦着不让了,而是七月自己不愿意让人发现自己身体的异样。 “我没事,舒舒你这是要下去吗?”说着就给他让开了一条路,一副不挡道的架势。 舒舒被这操作给弄得不上不下的,“我、我不是、不是要下去,我就是去找你的,看你没事我就放心了,你、你吃饭了吗?” 最后这句话问的他自己都尴尬,好在七月也正想找借口离开这地方,“还没,你要出去吃饭吗?” 这种借口一出,围观的众人就知道他们还是弄巧成拙,惊到她了。 不过现下后悔也晚了,七月已经跟着舒舒出去了。 到了外面,感受不到那些人的威压了,七月才舒舒坦坦的出了一口气。 舒舒有些怜惜的看着她,“是不是他们太逼迫人了?” 七月闻言淡淡的摇了摇头,“不是,是我自己的问题,你能跟我说说以前的我吗?” 舒舒意外了一下,这还是七月第一次如此主动的询问他,倒是个意外的惊喜了,“也好,你想知道什么?” 七月想了一下,“就说说咱们是怎么认识的?” 这个问题,舒舒认真的回想了一下,觉得总不能从他还是一直黑猫说起? 最后舒舒决定还是从他作为舒魔兽被她发现说起,在此之前的就略过了。 而后经过他的一番讲解,七月对自己有了更加清晰的一个认知,“那么也就是说,我对花梨白其实远没有现在这么亲密是吗?” 第142章 昏倒 舒舒点头,“当然,你当时可是连理都不理他的,谁承想那天他忽然变了一个样子,你就受不了的跑出去了,我陪着你走了好久你才回客栈去,” 说到这里,他忽然有些说不下去了,如果那天他不是生气的一走了之的话,那么花梨白是不是就没有机会对她下手了? 这些日子他没有一天不这么想的,有时候他甚至认为是自己害了七月,如果不是他心脏不够强大让花梨白站了上风的话,那么一切都不会是现在这般模样了。 七月还好好的,而他还会在七月的面前继续无视他,让他痛苦、落寞、哪怕是一身的清华也脱不去那满身的伤疤。 然而,现在一切都成了妄想,七月忘记了他们曾经的一切,只记得和那个伪君子的一点一滴,还很是信任他。 只要一想到这一点,舒舒就心烦意乱,很想立即找出一个方法来解决现下的这个困境,让七月重新恢复正常。 其实七月远比他以为要强大,她此时已经开始怀疑花梨白的动机了。 “舒舒,你说我们父母的消息是不是花梨白故意弄出来的假消息?” “这个问题,我们之前讨论过,只是那时的你十分不在意,与其说是来跟着他找你父母的消息,倒不如说是要看看他到底有什么阴谋来的实际。” 这个消息倒是与她现在的想法不谋而合,“那我有做什么其他的举动吗?” 舒舒摇了摇头,“还没来得及,你就这样了,原本咱们应该是在前天就出发前往臼月城的,因为你的变故就一直没有成行。” “那咱们要不就现在过去?” 舒舒震惊的看着眼前的女孩······ 一个时辰后,一辆出城的马车被人拦在了郊外。 “小七,你要去哪里?”花梨白冷白的脸神情凝重的望着她。 七月好似没有看到他一般,头也不抬的说:“去臼月城,不是你说得我父母就在那里吗?” 花梨白黑沉的眼睛又沉浸了几分,“你要去臼月城为什么不通知我,我可以带你去的,那里你又不熟。” “听起来你很熟啊!”七月淡淡地抬起头,看着他。 花梨白瞬间捕捉到了她话里的冷意,这让他不悦的紧了紧眉头,看向舒舒的眼神充满了冲击力。 舒舒才不惧他这点呢,现在能让七月院里这个鬼君子,才是他的胜利。 “花兄这是做什么,我们还要赶路,恕不奉陪。” 说着一甩马鞭,竟是要直接冲破他的阻碍,神挡杀神的架势。 花梨白黑沉的眼睛里透出一丝杀意,不顾转瞬即逝,面上仍是一片清华,“既如此,还是我陪着你们一道儿去,毕竟我还是熟悉些那里的路线的。” 七月望着他黑沉的眼睛,静了一瞬,随后在舒舒意外的面容下点了点头,“也好,梨白师兄就一起去,正好你也要报自己的家仇。” 说起这个,舒舒也才想起这花梨白最开始过来凡世可是要找七月陪着他报家仇的,这家仇没报,反而是把七月的事给办的挺通透的。 怎么想,怎么觉得这件事有蹊跷。 而花梨白也因着七月这一提醒,心情更加的不好了。 三人一路无言,到了下一个城镇,舒舒就挑着花梨白先去报家仇,“再怎么说也是灭门之仇,花兄就是自己不当一回事也不能仗着七月的事为借口啊,殊不知你这样会让她顶着多大的压力啊!” 可巧,他这边刚说完,七月就很是沉重的垂下了头,好似真的有了生命不可承受之重了。 花梨白看的心头一跳,七月这情形不对劲儿,难道是那禁制不管用了? 情急之下,他脱口而出:“小七你恢复记忆了?” 七月愣了一瞬,随即意识到自己的失忆可能真的跟他有关。 花梨白也是话一出口就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心里有些着急,但是面上却是不显的,仍是一派的淡然,好似他刚刚那话就是随口说说的,但七月跟舒舒都不认为他刚刚情急之下脱口而出的话是随口问问的。 “梨白师兄,你真的喜欢我吗?” 七月忽然就问了这么一个问题,是两人都没有想到的。 舒舒心里咯噔一下,难不成七月这是打算要跟他再续前缘? 而花梨白却不这样认为,因为这时的七月,问出这个问题的七月太冷静了,冷静的就好像是在魔界初遇的她。 “小七为何这么问?” 七月看着他答非所问的样子,肯定道:“那就是不喜欢了。” 这话可谓是诛心了,花梨白压根就不能承受这样的痛,只见他没什么表情的脸上凝现出落寞的痛苦,“小七!” 随着他痛苦的加大,七月内心里也涌现出巨大的痛苦,这样的异样更加让七月确认了他的问题,果然意外就在他的身上。 但她的面上仍是不显,嘴里吐出的话更是可怕,“如果你真的喜欢我,那应该在我问出口后就直言回答的,而你没有,反而反问与我,你觉得我会相信这样的你吗?” 花梨白生揪的心,被她反复揉搓着,这痛苦已经不是寻常的那点子痛苦可以寻匿的了。 他伸出手想要去握她的手,但却被她给躲了过去。 “你现在很有嫌疑你知道吗?”七月默默地又往他身上扎了一刀。 舒舒看着花梨白觉得他的呼吸都痛了,然而七月面上仍是无知无觉的,这是好了? 然而他不知道此时的七月正在承受怎样的疼痛,从她说出那些让花梨白痛苦的话头,她的心就像是被他牵连了一般,瞬间剧痛袭来,要不是她还强撑着,现在估计已经晕倒了。 可最后,她倒是没有晕倒,反而是花梨白忽然晕了过去,还在客栈里的崆峒元君瞬间就察觉到了这些异样,幽深的双眸不由得闪了闪,搁在桌上的手指也莫名的敲了两下。 几乎是在这之后,七月瞬间就跟着昏了过去,一点预兆都没有。 一脸晕倒了两个人,这可急坏了舒舒,“七七,你怎么了?” 第143章 不甚温柔 等七月再次清醒过来时,已经是第二日的下午了。 舒舒守了她一天一夜,这会儿见她醒来可谓是开心至极,“七七,你终于醒了,你可吓死我了,知不知道?” 七月揉了揉还有些闷痛的心口,“我这是怎么了?” “你忽然晕倒了,你不记得了?” 七月凝眉想了一下,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不过她的记忆好似很模糊,“你给我讲讲具体的,我好像又快忘了这回事。” “怎么会这样?”舒舒意外极了,“你是只对你昏迷这件事记忆模糊?还是说对昨天发生的事都记忆模糊?” 七月摇了下头,“好像就对晕倒这件事记忆模糊,是有什么意外发生吗?” “意外倒是没有,只是与你一同晕倒的还有花梨白,你还记得吗?他在你前面晕倒的。” 七月皱着眉心认真的回想了一下,还是一片模糊,好像那一刻的记忆被什么东西给挡着了一样,“想不起来。” 听罢,舒舒也没什么意外的,“我早就想到了,你不知道,那花梨白在早上的时候也醒了,不过他倒没忘记昨日的事,只是对你跟他说的那些话都模糊了,知知道你说了些让他伤心的话,具体的是什么,他就一概不记得了,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七月没什么表情道:“是他在我身上动了手脚。” “对了,就是如此,七七你现下打算怎么办?要不要出手办了他?” 七月没好气的瞅了他一眼,“你就不怕,我前脚把他给办了,后脚我自己就倒霉了?” 舒舒一想也是,现在重要的不是怎么惩罚花梨白这个小人,而是要找到他怎么动的手脚,又是在哪里动的手脚? 他想到的七月也想到了,她静静的扶着胸口的位置,应该就是这里了。 可是,他到底是怎么动的手呢? 又是怎么做的呢? 是毒?还是蛊? 亦或是什么秘密的禁制? 可以他的实力,他怎么可能魂不知鬼不觉的给她下这些东西呢? 要知道她现在的实力可是大于他的,这是大家都公认的。 那么他是如何在一个比他强的强者身上动手脚的,当时她就没有一点危机意识吗? 七月怎么想,怎么觉得当时应该是发生了点什么扰乱她心绪的事情,不然她不可能在一个很平静的时间里被一个人动手脚的。 可是这段记忆她越是想,这心就越是疼。 而这种疼痛,很快就反馈给了两个人,一个是动用了禁制的花梨白,一个是为此得尽红利的崆峒元君。 花梨白直接从床上一把坐起,连鞋子都来不及穿,就跑了过来。 可惜,被舒舒下的结界拦在了外面,使得他不得不一下一下的用力砸着门。 七月听到动静,往门边看了一眼,舒舒直接就解释了,“应该是花梨白过来了,你要见他吗?” 七月想了想,就点了头,“你让他进来。” 舒舒不置可否的起身,打开了结界,花梨白一下子就闯了进来,因着惯性还往前扑了一下,好在他反应快,没有被甩出去。 不等自己完全站稳,就寻找到了七月的身影,在看见她的那一刻,他瞬间就恢复了冷静,好似刚刚那一个的疯狂不存在一般。 七月看着这样的花梨白好似和小时候的人都对不上了,“你来找我?” 花梨白感受到她语气里的冷淡,他想不通到底是哪里出了错,为什么她一夕之间就对他变了颜色,“我知道你醒了,就过来看看,你还好吗?身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没有,都挺好的,听说你也晕倒了,不过我的记忆又模糊了,不太记得这些,你怎么样?还好?” 听着她的关心,花梨白很是开心,可面上仍是保持着她喜欢的矜持,“还好,早上就醒了,让你担心了,你、” 花梨白说话的口气忽然顿了一下,明明有很多话想要讲给她听的,可这时候却怎么也讲不出来了。 花梨白有些气恼的厌弃了一下自己,随即扯了一个非常淡漠的笑,“看你没事我局放心了,你好生休息,我回头再来看你。” 说完,也不敢看七月的反应,直接转身就走了。 “哎~真是奇了怪了!”舒舒一言难尽的望着他离开的背影,好奇的跟七月讨论,“你说他这是怎么回事?平时不都是最黏你的吗?” 七月平静的双眸幽幽的望了他一眼,舒舒有一瞬间觉得是以前的七月回来了,“七七你恢复记忆了?” 七月奇怪的看了他一眼,淡漠的都不想出声,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忽然会这样,就好像明明有一个声音在说,你本就是如此的。 七月经历了一场复杂的心绪历程,搞得她有些筋疲力尽的,迷迷糊糊的就睡着了。 睡梦中,她好似又进了那个梦中,还是那个走不到头的胡同口,还是那个模糊的结界,而此时的她没有以往的慌乱,没急着离开,反而很是安静的走到那结界前,好似只有那里才能给她一丝丝的安全。 七月就这么蹲坐在结界旁,没有伸手触碰于它,也没有出声说话,只这么静静的坐着。 而几乎是她出现这里的那一刻,莲清池底的帝曜就发现了她的踪迹,“她怎么又进来了?都不长记性的吗?” 帝曜一下子觉得很燥,有股戾气憋在心口想要直冲云霄。 七月不知道自己的到来给他招惹了这么大的麻烦,她坐着坐着就觉得有些困了,不知不觉的就靠着那结界睡了过去。 而当她熟睡过去后,那道支撑她的结界忽然被人从里面打开了,帝曜坚韧挺拔的身姿悄无声息的站在了她身侧,而她的身体也因为没了支撑而往下倒去。 就在她倒下的那一瞬间,本不想动的帝曜终是伸出手把她给捞了起来,然后不甚温柔的把她给丢尽了温暖的水源里。 那些水源一接触到她就欢欣鼓舞的畅游了一会儿,然后才给她弄了一张水上温床,让她安静的睡在那上面。 第144章 妖妖是谁 久违的暖意让七月舒服的喟叹出声,翻了个身继续睡了过去。 帝曜站在水源里静静的看着她的睡颜,就这么心大吗? 都不怕被人给抓起来卖了? 不管他心里如何吐糟,终归是还是对七月有了那么一分的宽容。 在七月睡着的期间,他一直致力于在她身上寻找到妖妖的哪怕一丝丝痕迹,然而,结果却是无功而返。 七月长久的睡了一个好觉,但这可把外面的人给急坏了,舒舒本来见她睡下了,还以为是累了,谁知道她一连睡了两天竟是都没反应,这可给他吓了一跳。 以为她又是陷进了那个梦里,就想着回去找主体去救她,然后就发现自己竟是已经无法进入魂境里了,这可就令他头大了。 一个劲儿的在七月窗前转圈圈,以期望她赶快醒来。 可七月醒是醒了,但是却是在梦里醒了。 她一抖动眼皮,帝曜就知道她这是醒了,“醒了就赶紧离开,你长时间被困在梦境里会有损魂体的。” 七月闻言下意识的就睁开了眼睛,再次见到他古铜色的胸膛她还是有些脸红的,不自觉的就开口问了出来,“你都是不穿衣服的吗?” 帝曜低头看了眼身上的袍子,不过是开着口子而已,哪里是不穿衣服了,“这不是穿着呢。” 七月被这理直气壮的语气给弄得满身尴尬,“那个我不是,不是说你这样不好,只是觉得你最起码该穿的正式一些?要不然你这穿着在外面是不是有失礼貌啊?” 这话说得倒是不客气,帝曜挑了挑眉,“怎么,你觉得我这样穿不好看?还是说你已经跟我熟到可以管我穿着打扮了?” “不不不不”七月急忙摇头,“我没有这个意思,也没有这个企图,只是、只是觉得你这样穿的不太正经,尤其是在我一个女孩子面前,你不觉得吗?” 帝曜低低笑出声,“小姑娘,这可是我的地盘,难道不是我想穿什么就穿什么吗?你如果觉得我穿的不正经的话,倒是可以不进来啊!倒是你,好像总是不请自来?” 七月脸红了红,“我知道是我打扰了,可我真的是不知怎么回事,只要你睡就会进入到这个梦境里,我也不想的,可、我控制不住。” 帝曜低低的用手指抵了抵眉心,“我不是告诉过你,睡觉前不要见那个男人,也不要想他,想你那些乱七八糟的感情问题,你是不是都没记在心上?” 七月认真一想,自己这次睡前好像不仅是见了花梨白,还在睡前想了许久他们俩的事,无语的捂住了头,没脸见人了。 帝曜一见她这状态,就知道这是反省呢,也不欲跟她有过多的纠缠,“你不出去吗?” 听到这明显赶人的话,七月再厚的脸皮也不好意思在这里多待了,直接翻身站了起来,一个飞身人就出了水源,到了结界处。 帝曜站在原地没动,看着她伸手在结界上耗时间,不知怎的忽然觉得眼睛疼,一抬手就扯了结界,再一抬手,七月就被他给丢了出去。 结界外,七月好不容易站稳了脚跟,扭头就往身后瞧去,结界已经合上了,那人也看不见人影了,可是七月就是觉得那人肯定还在哪儿看着自己,抬手向上竖了一个中指,鄙视的意味简直不要太明显。 可惜,她刚刚比划出来,帝曜就直接沉进了池底,压根就没看见她的小动作。 比了一个中指后,七月稳了稳心绪,然后就按照老方法出去了。 睁开眼睛的时候,直觉的直接屋里有人,睁开眼睛一看,果不其然,那舒舒一个劲的在哪绕圈呢。 七月不由得发出了点声音,“你干嘛呢?” 咋一听到她的声音,舒舒还以为自己是幻听了,回头一看,可不正是她醒了嘛! “天啊,七七你可终于醒了,你怎么回事啊?怎么睡这么长时间?” 七月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不过她的心情比着睡前好了许多,“我睡了多久,你不会一直在这里等着我醒?” “可不是,我刚还以为你就累了,睡个一觉就好了,谁知道你这一觉这么长,竟是三天三夜,下的我差点没把那几个老不死的叫过来。” “什么老不死的,舒舒,你说话也太不客气了?” 舒舒见她还有心情教育他,就知道她这是恢复好了,小心的凑到她身边,“七七,你觉得怎么样?今天有没有想起我一点?” 七月抬手就把他的头给往后推了推,“没有。” 干脆利落的回答了他的问题,搞得舒舒沮丧的不行,“你就不能每天想起我一点吗?咱们俩在一起那么多美好的回忆,就这么被你给扔了?你是不是对我太过残忍了?” 七月见他还有余力给她争吵,就知道这几天她睡过去的时候,并没有发生什么大事,也乐得跟他这打嘴仗,“怎么,你还想我怎么记得你啊,我这不是天天都能看见你,咱们就当是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了,不好吗?” 舒舒闻言,当下掩面而涕,“呜呜呜,七七不爱我了,七七不喜欢我了,七七不要我了,我不要活了,呜呜呜······” 哭的再假不过了,然而停在门外的花梨白耳中却是另外一番意味了。 “嘟嘟嘟”三声响,两人下意识的往外面看,一个熟悉的人影倒影在门上。 七月瞅了瞅舒舒,冲他抬了抬下巴,舒舒当即问了一声,“谁啊?” 花梨白敲门的手紧了紧,“是我,七月醒了嘛?” 舒舒冲七月挤挤眼,七月无力的扶了扶头,“进来。” 花梨白闻言,当下就推开了那扇紧闭的房门,一眼就看见了屋子里的状态,舒舒很是亲密的跟她坐在一处,紧握的手又是紧了几分,“小七,你醒了,我听说你一直昏睡不醒,现在可是好了?” 七月微微摇头,“没什么事,就是太累了,你呢?这几天我耽误你不少事?” “没有,怎么会。” 第145章 约会 “我只是有些担心你,你没事就好。”花梨白这样说着,人也不进来,就站在门口的位置。 七月见状,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让你担心了,我没事了,咱们这就可以出发,你要走吗?” 听到她如此问,舒舒有些惊讶,但也并没有开口说什么,只是默默的看着他们俩人。 花梨白倒是没想到她会如此急切,想了想,“其实我也不急的,毕竟已经过去那么些年了,已经知道仇人是谁了,有些事早晚都是要还回去的,早与晚不过是时间问题。” 听了这话,七月倒是拧了拧眉,总觉得他这话说得不太正确,可有哪里不对的,她好像又说不出来。 “既然这样,那就还是听你的好了,你说咱们几时出发就几时出发。” 话说到这里已经是继续不下去了,花梨白也很上道的告辞离开。 但是七月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心里又不是滋味起来,张嘴就喊住了他,“你等等。” 话一出口,她自己就愣了,更遑论是陪着她的舒舒,“七七你叫他干嘛?” 七月微微摇头,是啊,她叫他干嘛?就因为不忍心看他失落的背影? 七月觉得自己可能是疯了,然而她这还吐槽完,已经口不对心的又关心起他来了,“你吃午饭了没有?要不咱们一块去吃?” 花梨白当然高兴,“好啊,你想吃什么?” 七月脑子清楚自己不该再跟他纠缠不清,但是嘴上却仍是说:“就随便吃些,这里的东西又没什么适合我们吃的。” 花梨白哪有不应的,当下就走了过来牵住她的手,直接把她从舒舒身边带走了。 “哎!”舒舒颓然的放下举起的手臂,嘴里不忿道,“这花梨白还真是好本事啊,行啊,跟我玩阴的,那小爷就让你看看这世上的道儿到底有多少。” 说罢,人就出了七月的房间。 而七月一步一步的跟着花梨白往楼下走,尽管心中有纠结,有不耐,但还是那股子的亲近感站了上风,她亦步亦趋的跟着他,走到大堂里寻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了。 花梨白望着她的神情有一瞬间的纠结,他不知自己这种卑鄙的手段能够控制她多长的时间,但仍是忍不住的想要跟她亲近再亲近,因为他知道一旦让七月挣脱了这份束缚逃出去,他就永远的失去她了。 所以,他是无论如何都不想让七月重新变回去的人。 花梨白按照七月的性子点了些吃的,不过大多也都是些果子,小吃都不多的。 吃完这些花梨白又提议带着她四处走走,七月也欣然的答应了,越是与他相处,七月发现自己拒绝他的念头就越弱,反而越发的对他伤心了,就像是现在这样,因着一个年轻女子对他的另眼相看,她竟是有了莫名的不喜。 七月少不得的搓了搓手臂上的鸡皮疙瘩,虽然她的动作是嫌弃的,但是嘴上说出口的话却是醋意十足的,“梨白师兄,你看那个女子好看吗?” 花梨白不妨她会说出这样的话,就是曾经那喜欢他喜欢到不能自已的七月都不可能说出这么露骨的话,但这个被他操控影响的七月,却是轻而易举的就说出了这样的话,让他惊讶新奇之下,心底里却是毫无喜意,反而充满了冷意。 这样的冷意自是让七月感觉委屈,不过就是一句问话而已,竟是已经惹得他的不喜,那自己还能做什么讨他欢心呢? 眼看着七月委委屈屈的低下了头,花梨白那满是不耐的心却是有了良知一般,伸手在她头上摸了摸,“我不喜欢那样的女子,你以后不要再说这样的话了,好吗?” 尽管他已经出言安慰,但是七月觉得自己并没有被安慰好,反而更加的委屈了,他这是警告她了呢。 七月委曲求全,花梨白满心不是滋味,一场约会就此南辕北辙,竟是在花梨白的心里出现了裂缝。 他在反思自己,是喜欢这样已经完全失去自我的七月,还是喜欢那个虽然事事不喜他,但是仍对他情深义重的七月? 他迷茫了,或者说他可能是后悔了。 然而这种情绪也就仅仅出现了那一刹那,就被自己师父那满目寒霜的眼睛替代。 花梨白一下惊醒回来,现实已经不是他能操控的,自他动手触碰了七月心上的禁制后,就已经没有回头路可走了,他只能一步一步的往前走,走到有一天师父打开放在她心上的禁制,而到了那一天,她又是否会如从前那般重新爱上他呢? 他不清楚,一场约会下来,两人谁也没有开心,反而徒添了不少的烦恼。 七月回到屋里就很不舒服,恰好这时舒舒从外面回来,路过她的房间,就走了进来。 七月抬眼看见他,微微笑了笑,就是这个笑让舒舒不自然的抖动了一下,“别,七七你别这么冲我笑,我受不了。” 七月疑惑的瞅着他,听不懂。 舒舒一屁股坐在她对面,“你这跟他出去一趟,这是又被洗脑了?怎么这德性?真是让人受不了!你说这花梨白难不成就是喜欢这样的女孩?” 七月乍一听花梨白喜欢女孩,尽管他嘴里的那人是现在的自己,可还是觉得心里不得劲儿,但也就一瞬她就反应过来了:她为什么要吃醋啊? 她这是吃的哪门子的醋? 舒舒见她眼神清明起来,摸着手中的星石得意的笑了笑,好在他想到了这好东西,可以让七月在花梨白不在的情况下免受他的影响。 不过这东西也是治标不治本,只要花梨白出现在七月面前,就是这东西在强大,也没用。 所以,这玩意儿还是要在花梨白不在的情况下才能用,而且还不能让他给发现了。 “呐,这个你拿着。”说着,他就把星石塞进了七月的手里。 七月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低头瞅着放在她手心里的石头,“这是什么?” “星石。”舒舒很是神秘道。 “星石?你从哪儿弄来的?这有什么用?” 第146章 聂家 “可以让你免受花梨白影响的星石,你看你,现在不就已经不受他影响了。” 说着他还让七月快试,“你试一下,看能不能想起些什么?” 七月拿着星石的手有些抖,“你确定?” 七月低头看着这破石头,怎么看也不像是有什么力量的样子。 舒舒随着她的视线也低头看了眼不太高大上的星石,这模样长得是寒碜了点,不过,“你别看它长得不好,这可是个好东西,真的,我不骗你的。” 七月呵呵了。 舒舒见她不信,有些话就急了,“这个可是你在梦里见到的那个男人给你的,难道他你也不信了?” 阿欧~ 七月愣了,“那个男人是你让他来的?” 舒舒明白自己这是一秃噜嘴说直白了,“那个,也不是,哎,不对,是,是我让他去救你的,不过我也就是感应到了你的困境,不是故意去探究你的隐私的。” “隐私?”七月觉得有些事可能已经超出了她的常规认知,“你在我身上放了什么?” 舒舒一看就知她这是误会了,“你可别误会啊,我并没有对你做什么卑鄙的事情,只是在咱们相遇的一开始,我就与你共生了,你记得吗?” 七月纠结的回忆了一番,但是没有一丁点的记忆,“想不起来。” “唉~”舒舒颓然的叹了一声,“算了。忘了就忘了,反正只要我记得就好,事情是这样的,······” 他一口气说了很多,七月终于是听明白了,不过她也是有些上头,“你为什么要跟我共生?把你自己的生命与别人的绑定在一起,你不觉得你做的太过草率了吗?” 舒舒猛摇头,“不,不会,我很开心,真的,七七,你不知道当我与你共生的时候,我的灵魂有多兴奋,你不知道它有多开心,就好像我就该与你如此一般,那是种心与灵的共舞。” 七月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心里琢磨着,莫不是他也喜欢她? 这样的认知让七月突然惶然了起来,她一个小小的乞儿何德何能让这些男人追捧喜爱呢? 在她有限的认知里,男人与女人无非就是两种,一种是爱;一种是利益。 而利益又分很多种,有因为传承的,有因为自身利益的,有因为需要的,还有的是因为无聊的,而她与他们来说又是因为哪一种? 七月小声叹了叹,抬头对舒舒说:“谢谢你了,不过我还是喜欢你以后不要不经过我的允许就去探知我的隐私,好吗?” 舒舒也知道自己这次是暴露了,当下就点头,“好,你放心,我这次也是因为担心你,以后不会了。” “嗯,那就好,对了,我还没问你,那个男人是如何进入我的梦里的?也是因着那个共生吗?” “这个、”舒舒挠了挠头,“我跟他的关系,暂且还不能告诉你,不过你放心,他是个好人,是不会伤害你的,你就放心大胆的相信他就好,你看这两次他就做的很不错不是吗?” 七月默然点头,“也是,不过以后应该是不用了,还请你跟他说声谢,以后这共生你们两个还是都不要用了。” 舒舒很尴尬,但也只得点头答应下来,“好,你放心。” 然后,他就出去了,走出去的那一刻,他感受到了来自七月的漠然,这让他很是忐忑,很怕就此失去了她。 这样的担心,让他回去后很是后怕,不由自主的就进入了魂境,然而却没有在这里看到自己的本体。 还是帝曜感知到他的到来,这才出声提醒,“你怎么又来了?” 舒舒不敢在他面前放肆,说了自己的隐忧,帝曜听了,表示自己无能为力,但舒舒还是想争取一下他的帮助,“您就不能把她体内的东西给驱除了吗?” 帝曜听了这话很是可笑,“你还记得自己的使命吗?还有你知道她身上的东西是什么吗?你就这么肯定的我能帮你?” 舒舒头上都是汗,小心谨慎道:“舒舒莫不敢忘,这是觉得这东西对她的影响太大了,我怕她后续会出现什么问题。” 帝曜想了一下,从那女人身上看到的东西,“你的担忧也是对的,不过我的确是无能为力的,你怕是忘记了,我现在还被困在这封印里,这凡间的事我是插手不得的。” “那您要是出来了呢?还不能吗?” 帝曜黑沉的眸光一沉再沉,“这事你不要说了,我是不会出手帮忙的,你还是自寻解救之法。” 说完,就把舒舒给驱除了出去。 舒舒自从被魂境给弹了出来后,就一直在想着要怎么才能帮助七月摆脱这恶心人的玩意儿。 以前还能寄希望于本体,现下本体已经早早的拒绝了此事,他终是要自己寻找出路的。 而七月在拿到他给的星石后,竟是真的再没进入过那个梦境,倒是让她惊奇了一下,不过随后的几天,她又是常常与花梨白黏在一起,有些行为是完全无法靠着星石的力量来排除的。 也幸而花梨白这几天的状态也不太对,倒没发现她有什么不对。 最终三人还是到了清河聂家,这地方完全就是个江南水乡,看起来温暖可亲,让人一眼就喜欢上了。 “你要现在就上前敲门吗?”七月望着聂家那大红的正门,想象着生活在这里的人会有多惬意。 就在她欣赏着柔情诗意的江南水乡之时,花梨白也在想着自己的心事。 尽管他已经掌握了聂家灭他满门的证据,可是他还没找到他们派出去的那个修士到底是何人。 也就是说,他是找了杀害他全家的凶手,可是那个奉命去执行这些的修士却是一点消息都没有。 这让他心中多有不解,从聂家调查得来的资料上来看,这聂家完全就是一个普通的凡世家族,又哪来的力量去请一个筑基修士就为了专门来灭他的家? 许是他们这一行三人太过耀眼,那守门的小厮快步走过来几步,很有礼貌的询问: “几位可是来拜访我家老爷的?” 第147章 请帖 七月扭头看了眼花梨白,见他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就自己跟小厮说了起来,“我们是花城的,想要拜访一下你家老爷,他可在家?” “花城?”小厮疑惑的看了三人一眼,最后低头禀道,“我家老爷正在家中,几位可有拜帖?” 这个还真没有,最起码她是没看见花梨白准备这东西,至于舒舒那就更不可能了,最后七月只得保持微笑了。 那小厮也是个眼清目明的,这一笑就知道这三人是没有拜帖,贸然上门的,“如果没有拜帖,我家老爷是不会见三位的,还请三位客人准备好拜帖再来请见。”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七月也就代表三人表示了歉意,“打扰了,我们会准备好拜帖再来的,再会。” “客人见谅。”小厮很有礼貌的回到了自己的职位上。 七月见花梨白还在盯着人家的房舍看,轻轻的拉了一下他的袖子,“梨白师兄,你要现在进去吗?” 花梨白回神看了她一眼,七月被他眼中的冰意给吓了一跳,“你?” 话还没说完,花梨白就转身离开了这里。 七月回头看了眼事不关己的舒舒,舒舒冲她浮现了一个无可奈何的表情,七月抽了抽,她就知道自己的一腔信任终究是错付了。 扭头跟上花梨白的脚步,飘然远去了。 舒舒站在原地啧啧两声,也跟了上去。 三人在清河漫无目的的晃哒了一下午,到了晚上,花梨白才动。 七月看着他漫不经心的步伐,一步一步坚定的朝着聂家出发,就知道他是要去报仇了。 回身直接拉住舒舒,“你觉得他有成功的把握吗?” 舒舒好笑的拍了拍她的手,“人家好歹也是个修士呢,怎么可能会拿一堆凡人无用?放心好了,都不用他怎么出手,一个威压就够那些人吃一壶了。” 七月想了想也是,那聂家一个修士都没有,就是一群凡人,他又怎么会打不过的,她也是白操心了,这就是关心则乱? 七月疑惑的摇摇头,不打算追究这其中的深意。 两人就这么漫不经心的跟在花梨白身后,到了聂家的地界,两人还想着他是直接飞进去呢,还是直接杀进去? 而他已经是拿着拜帖上门了,七月奇怪了,“他是什么时候准备的拜帖?” 舒舒摇摇头,“不知道,会不会是之前早就准备好的,毕竟是来报仇的,当然得要准备充分点。” “可你不觉得奇怪吗?有谁会在报仇的时候还给仇家送拜帖的?” “这个、”舒舒迟疑了一下,“你没有他们家灭门时候的记忆吗?会不会是当时的聂家也是如此做的?送了拜帖后,直接杀进去的?” “不清楚。”七月直接摇头,“我见到他的时候,他已经是血糊糊的一片,后来他醒来后也一直沉浸在血海深仇中,根本就没有跟我详细解说这其中的细节。” “所以你就不知道了,也是,有谁会跟人说自己被灭门的具体经过呢?”舒舒摸着下巴想着,如果是他估计也不会,尤其是那时候还很小,打击受的肯定很大。 七月不知他怎么的,突然感同身受了,因着星石的影响她这会儿是完全的保持着清醒,眼睁睁的看着花梨白被人请入聂家,也跟上了几步,不过她并没有靠近很多,一直跟他保持在一定的距离上,这是她多次实验得出的结果。 花梨白被请入聂家后,就一路畅通无阻的到了他们家待客的花厅,“客人请坐,老爷一会就来。” 花梨白没什么表情的坐了下去,七月跟舒舒这边也有人过来请,不过都被两人给拒绝了,“我们就是我家公子的书童,就在这外面站着就好,你们不用招呼我们,呵呵。” 下人们听言,也只好退了下去,候在花厅一侧的走廊里。 聂老爷来的很快,七月看他行动间竟是有些小跑的,“你说,他送进来的拜帖上写了什么,怎么看这聂老爷很是着急的样子?” 舒舒凝眉想了一瞬,“难道说是直接言明了来意?” 说完,还看向七月一副求表扬的样子。 七月无语的瞅了他一眼,“如果是你的仇家如此明目张胆的走进来,你会如此的平静吗?” “他不是跑进来的吗?哪还来的平静?” “呵!”七月冷呵一声,冲着那位聂老爷抬了抬下巴,“你没看到他除了有点着急外,根本就没有一丝惧意吗?” 这个,舒舒耐心的看了过去,果然这聂老爷除了脚步有些着急外,脸上的神情却是没有恐惧和急切的。 “他们两家不会是什么世交?” “不是,我问过花梨白了,他说他们两家根本就没有什么日常往来。” “没有日常往来,那也不一定没有利益往来啊!不然,你怎么解释着聂老爷的行为?” “还真是,不过连花梨白都没有查出这其中的道道儿,我也很难猜的到啊!” 两人有的没的说了一通,厅里,聂老爷已经跟花梨白说上话了,“花世侄远道而来,是我聂某有失远迎,世侄近来可好?” 这熟络的语气,这自然的问候,很难让人相信他就是灭了花家满门的人。 而这个疑问也正好在花梨白的心间,“聂老家主与我花家很熟?” “看世侄这话问的,我与你父亲原就是生意上的合作伙伴,当年也就是你家突遭大祸,我们才没有幸得见,是我的不是,不知花世侄这次来是路过还是?” 花梨白握着佩剑的手紧了紧,“是有一事想要询问聂伯父。” “不知世侄所为何事?凡是我知道的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世侄请问。” 花梨白握着剑的手更加紧了紧,因为紧张嘴唇都有些干了,他微微舔了一下,“敢问伯父,可知灭我花家满门的人是谁?” “这、”聂老爷迟疑了,这让里外的三人都紧张了起来,舒舒更是意外,“不会真是他干的?” 七月也是奇怪,“看着不像啊!” 而花梨白已经急切的站了起来,不过也就是刚一动作,他就强制忍耐的坐了下去。 第148章 来者不善 “还请世伯告诉我。” “唉~”聂家主叹息一声,望着他的眼神多有怜悯,“其实这件事我也就是个猜测,不过既然你已经上门问了,想来也是查出了点眉目,那我就没什么好隐瞒你的了。” “还请世伯告诉我!”花梨白急切道。 聂家主叹了一声,就娓娓道来:“当年,我听了你家的事后,就一直让人关注着,你还不知当年你家出事后,是哪一家吞并了你家的产业?” 花梨白拧了拧眉,“不是您家吗?” 聂家主闻言苦笑一声,“我家当时的确是占了你家一些产业,但都是些零头碎脑,最重要的产业却不是我聂家抢占的。” “那是谁家?” “这个说来话长,当年你爹和我是在运城认识的,当时还有一个人跟我一同相识,想来你是不知道的。”说着他抬头看了一眼花梨白,在他疑惑的目光中说了一个名字,“卿家,卿少明。” “卿家?我听说过,这是云城的一个世家,可他家早在前朝的时候就已经百年世家了,又如何会和我爹有产业上的纠纷?” 聂家主摸了摸胡子,“说来话长,当年你爹的确是没有机会与卿家的人结交的,可谁让他有你这么一个天才的儿子呢?想来你也知道,当年你被仙人选中进入仙门后,你家在当时引起了多大的轰动,有多少的人捧着金银想要与你家合作,以期让仙人另眼相看,说不定也能让自家的小子被仙人看入眼呢。” “后来,你爹就在运城见到了被家族派出来的卿家七少,卿少明。而你家后来出事,当时也是他们卿家下手最快,动手最狠。我也是在接到消息后,眼见势头不对,这才跟风买了一些你家的产业,想着有机会给你家的后人,可谁知这么多年过去了,你家竟是没有一个后人再出现过,我也以为你已经死在那场大祸里了。” 说着,他朝外喊了一声,“威管家,进来。” 随后厅里就走进来一个中年男人,男人手里捧着一个木盒,“老爷。” “嗯。”聂家主从他手里接过木盒,直接递给了花梨白,“这是当年我从你家那里购买来的产业,这些年我一直保存着就是想着有朝一日能够亲手送还与你花家后人,今日你既然来了,那就拿走,也算是了了我一桩心事。” 聂家主说得非常的诚恳,根本就让人看不出他有一丝的不愿。 花梨白看着这样的聂家主迟疑了,就是七月都觉得事情有些玄乎了了,她直接抬脚提了舒舒一下,“你看呢?” 舒舒无语,“我哪儿知道,这不得看花梨白如何想了,你说他的这些消息到底准不准啊?” 七月眼皮子跳了跳,好像有些个什么要从她脑子跳出来,然而不等她细想,那些画面就又消失了,“我也不清楚,不过我看这聂家主反应还挺快的,都不确定一些他的身份,就直接给了,你说他是压根就认识花梨白呢?还是说他早就有了这样的对策,不管是谁来,他都是这套说辞?” “说不定。” 两人一脸看好戏的注视着厅里花梨白两人的神色,她忽然发现花梨白尽管看起来有些激动的样子,可是他的眼睛却是很静,很静。 七月晓得,估计这人也是不怎么相信这聂家主的。 不过因着这一番变故,花梨白顺手收了那些产业,然后又在聂家主的盛情邀请下,住下了。 七月和舒舒跟着也混了一个好房间,三人住在一个客院里。 等人都走了,七月带着舒舒直接上门了,看着花梨白坐在客厅的茶几旁,神色莫名的,“你想什么呢?” 花梨白抬头看了他们两人一眼,很显然今日聂家主的话虽然没有让他心持怀疑,但是有些疑问还是冒出了头。 就像是七月之前想的那样,这聂家主今日的应对太过顺畅了,好像一点也不意外,连他的身份都没有确定,而他也是确信这是他第一次拜访聂家没第一次见到聂家家主。 聂家主自是不知他此时的这些想法,不然非要紧张死不可。 回了住院,直接进了书房,聂家大少爷见他回来,急忙端了一盏茶给他,“爹,那花梨白可是信了?” 聂家主轻轻的点了下头,“七八分,不过阳儿,你确定这花梨白会相信我们的说辞吗?” 聂洋无所谓的抬了抬头,“信不信的,咱们也管不着他不是,反正这灭了他们花家的人又不是我们,就算我们当时顺势吞并了他们家的一些产业,可我们这不是也还给他了吗?而且还顺势告知了他,他家真正的灭门仇人,这怎么算,我们也都是仁至义尽了!” “话是怎么说,可是你也清楚,那花梨白后面还有一个仙人站着,你也说了那仙人是仙门中非常重要的一个人物,这样的人咱们家是万万得罪不起的呀。” 说着,说着,聂家主就隐隐的有些惧怕。 还是聂家大少爷把持得住,“爹,你也别忘了,咱们后面也是有人的,申弟已经进入了玄机阁,那也是当世的大仙门,花梨白和他身后的人就算是想要动我们,也得看看玄机门的人愿不愿意?” “你说的也有道理,不过咱们也不能把希望都寄托在你申弟那里,这些仙人都是杀人不眨眼的,咱们还是小心一些以防万一的好。” “嗯,爹你说的是,我这就跟申弟传个消息,让他不要再操心家里的事情了。” “那就好,这些事有你操心,我也就放心了,这天也晚了,你回去休息,明日我看那花梨白也该做出决定了,到时我再跟他说说,赶紧送他走了,咱们家也就万事大吉了。” 聂洋闻言,却是没有自家爹想的那么庆幸,他总觉得这花梨白出现的时机不对,好像挺匆忙的,自从那年有人给他们递了消息,送了申弟去修真界后,他的心就一直不定,日日想着念着,就怕的是今天这事,谁知它还真是来了,就看着花梨白来的到底善不善了。 第149章 喜欢吗 花梨白在聂家住了一晚,第二天早晨就告辞离去了。 七月与舒舒两人慢悠悠的跟在他身后,舒舒还不太理解他忽然告辞的用意,“你说,他这就走了,不报仇了?这么容易就相信了那个家主的说辞?” 七月微微摇头,“不知道,不过我想他应该是想到了什么疑点,你不觉得这件事本来就透着一股子的诡异吗?” “你说的是你爹娘的事,跟他家仇的事掺和到了一起?” “难道不是吗?怎么我就突然有爹娘了,他就突然找到灭门仇人了?这么多年什么都没找到,这忽然一下子就找到了俩?而且,我什么时候有说要找我父母亲人的事了?都是他自己主动跟我说得,我可是从没有在他面前提起过的。” “你确定?”舒舒不太相信的看着她。 七月知道他这是又说她失去记忆的事了,“我就算是没有记忆,我也知道,我一定不会跟他说找我父母的事。” “你就这么确定?你以前可是很喜欢他的,难道就没有个情不自禁的时候?” “呵!”七月笑了,不怎么好看,就是很冷。 舒舒着急的往胳膊上搓了搓,“你这笑是什么意思?这些话不是我自己编来的,都是我听玄剑派的人说得,尤其是那个沈涛,你还记得?” 他一提起这个名字,七月的脑海中就响起了一个声音,“七七师妹,你放心,我会保护你的······” 随后跟着还有几幅画面一闪而过,还不待她看清那画中的内容,那些东西就都消失不见了,就好像是从来都没有出现过一样。 七月眼睛闪了闪,有些疑惑,但是很快这丝疑惑也消失不见了。 “哎~”舒舒张手在她眼前晃,七月回神,“怎么了?” “还怎么了?你说怎么了,怎么说着话你还走神了呢,是想起什么了吗?” 七月摇头,“不,没想起来什么,就是有些恍惚了,你刚刚问我什么?” 舒舒疑惑的看了她一眼,“是你,你说你肯定不会跟花梨白提你父母的事。” “嗯,的确是这样,我不会跟他说这个话题的。”七月肯定道。 舒舒奇怪了,“刚就在问你呢,为什么?你为什么不会跟他提你父母的事?” 七月轻轻的耸了耸肩,“很简单啊,我压根就没见过我的爹娘,小时候看见别人都有爹娘,不懂事,就追着老安头他们问了几声,后来我长大了,知道自己与那些孩子的区别了,自然是不会再问了,更遑论是跟人提起了。” “原来是这样,不过,你真的就对你爹娘的事情不好奇吗?” “好奇什么?他们都不要我了,我还有什么好惦记的,老安头他们捡到我的时候我还是刚出生,身上连一件衣服都没有,就这么露天裸地的被人仍在破庙的大门口,你说他们这不是要冻死我是什么?” 舒舒不想她小时竟然这么悲惨,心里不是滋味起来,“你也别难过,他们不要你,我要你,我是永远不会抛弃你的。” 说着,竟是比七月还可怜巴巴的了,七月无语的朝他翻了个白眼,“收回你的怜悯,我不需要。” 说着,抬头看了眼前方的花梨白,因着之前的谈话,他们已经与花梨白拉开了一大截,不过花梨白一直想着自己的心事,倒是没顾得上他们。 不过,就是如此,七月也不想与花梨白离开的太远了,会被他发现异常的,拉着舒舒紧走了两步,“赶紧跟上,不能拉开他太多。” 舒舒被他拉的一个踉跄,差点就摔倒了,“你慢点。” 七月无语的拉了他一把,“你就不能专心点儿?” 舒舒:“······” 这是我不专心的原因吗? 这么一折腾,等三人到达云城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上午了,七月站在花梨白的身后,看着云城城门上的两个大字,“现在要进去吗?” 花梨白望着云城那两个字看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地走了进去。 云城是个不同于之前所有城镇的一个城市,它几乎是家家户户都养花的一个城市,大街上到处都是各色的花卉,处处都闻得到花香。 七月看见这样一个城市,自然是心喜的,“咱们就在这地方多住几日。”几乎没什么迟疑的她就说出了这一番话。 而花梨白也像是从家门之仇中走了出来,看着她喜悦的眉眼,想都没想的就点了头,“好。” 七月话一出口人就愣了一下,不过此时在花梨白的注视下,她很快的就脸红了起来,人看起来瞬间羞涩了许多,看的舒舒那是一个变态,心里不住地吐槽,这样的七月他真心是受不了,也不知花梨白干什么就要把她变成这副模样。 要是花梨白能听到他的心声的话,一定会要喊冤,他只是想要七月的心里只有他罢了,那会想把她变成另外一个样子。 此时他看着七月这忽然变了一个性格的神情,心里不知有多别扭。 七月自己却是浑然不觉的,心里还想着梨白师兄果然是在乎她的,在这么重要的时刻,还能陪着她赏花,也是对她的看重了。 幸好,这旁边的两人不知她此时心中所想,要不然估计要把隔夜的饭都给吐出来。 因着七月这突然的一个好心情,他们入住了主街上的一个客栈,看装潢应该是这里最豪华的一间客栈了。 这家客栈与别家不同的是,他们家没有楼上的客房,都是一个一个的独家小院,院里种着各色的适龄花卉,开的红的紫的一年四季都不会败落。 不过是这院子里只有一栋房,也就只能入住一个客人,七月他们直接开了三间房,连着一起的三个小院。 到了后院,七月看着这些农家小院,篱笆花的,心情更好了,开心的推了一间小院的门,直接就进去了。 花梨白与带路的小二谢过后,交代了一番就让其下去了,而他却是直接进了七月的院子,“还喜欢吗?” 七月回头对着他猛点头,“很喜欢,多谢梨白师兄。” 第150章 卿家二郎 三人住下后,花梨白没有立刻去往卿家,而是每日里从别处打听这卿家的情况。 卿家的情况在云城很好打听,这云城大部分的店铺都是他们卿家的,可谓是云城第一大世家了。 就是他们住的客栈背后都有卿家的影子,花梨白每日都会坐在前面的大堂里听着来往的客人对卿家的赞美之词。 七月与舒舒好奇也跟着做听过,不过很快这两人就总结出来了,这卿家在这凡世是个了不得的存在,现在更是因为有了一个子弟入了仙门而更上一层楼了。 “你们是不知这卿家二郎的仙姿,反正老儿我是从没有见过那么仙姿出众的人物。” “哎,文老二,你别光说这卿家二郎长得好,你的说他长得到底是怎么个好,我们才相信啊,大家伙是不是?” “就是,文老二,我们听你说着卿家二郎,也说了几天了,可就是没听出他到底长得有多好来,你了别是骗我们的?” “是啊,这总听人说卿家二郎,卿家二郎的,一次也没见过,不是你们说出来故意给我们听的?” “这我还能骗你们,这卿家就在朱雀大街上,你们要是不信自己去等着看就是了。” 说着那说书的老头就气呼呼的收拾东西要走,却是被那几个听书的人给拦住了,“哎,别走啊,怎么兄弟几个就是说说,随口说说而已,你这老儿说书还不给我们说个明白的,不是故意馋我们呢嘛?” “就是,也就是我们哥几个捧你的场,要不然你能天天在这说书呢。” “谁说不是呢,你刚可是说到那个卿家二郎拜了仙门,那你知道他拜的是哪一家仙门吗?” 一提起这个那文老二就摸着胡子一脸高深的笑了,“这个老朽当然是知道的,卿家二郎拜的师门不是别个,就是当年那花家大少拜入的那个师门。” “花家?哪个花家?”几人七口八舌的问了起来。 这厢听到花家的七月三人却是一脸的凝重,尤其是花梨白更是脸色难看。 七月小心的往后退了退,舒舒一下子挡住她往后靠的背,“干嘛,这会儿想躲了?” 七月气哼哼的冲他呲了呲牙,舒舒笑着往她身前凑了凑,“说,你在害怕什么?怕他打你吗?” “你给我滚一边去。”不知怎么的七月在他面前的时候那脾气总是很是暴躁,好似一点隐藏都不用的。 而舒舒也不生气,很是开心的看着她全无顾忌的冲他发火的样子。 “你也别担心,我看他这人是十分能忍的,你好生在这看着就是了。” 七月斜了他一眼,总觉得他说得是废话。 而那厢几个人已经说到卿家二郎拜师的情景了,“找你这么说,那个仙人还是仙门中的重要人物了?” “那是当然,当年那仙师虽是没有直接在卿家收徒,可也是在卿家老祖面前亲自承诺过的,一定会给卿家二郎一个好的前程的,你们说这是不是巨大的一个荣耀!” 花梨白听着这个话,怎么都觉得这不像是他师门门下的人做下的事,这般想着,他也就问了,“敢问老丈,这卿家二郎所拜的到底是何人啊?” 他这一出口,直接就把周围人的注意力给吸引了过来,刚开始他们三人一直没什么动作,又刻意的隐藏自己,自是没什么人发现他们三个的不同。 而现在这猛一看见他们三个,这眼中的异彩就怎么闪都遮不住了,“几位······” 文老二看着这容貌出众的三人,一时有些迟疑,“这位客官可是在问小老儿?” 花梨白点头,“自是,刚刚闻听老丈说这卿家二郎,不知这卿家二郎所拜何人啊?又是哪一年拜入的?” 闻言,文老二越发的觉得他的身份不简单,“这个,不满客官说,小老儿我也是不甚清楚,这是这消息是从卿家传出的,我、小老儿我也就是说个新奇,混口饭吃,客官您这、要是与什么问题不如直接去问卿家的人如何?” 花梨白望着他闪烁其词的眼神,微微笑了一下,本就是无双的容颜这下是真的惊艳了周围的人群。 就是七月看着那双眸都闪了闪,也就舒舒看着他故意发春的脸,不屑的瞥了瞥嘴角。 七月看见了无语的抽了抽嘴角,这人还真是一点也不知道掩饰呢。 那文老二见花梨白不怒反而笑了,心里咯噔一下,晓得自己可能是得罪了大人物了,直接一个扑腾,跪下了。 这一跪可是看懵了不少人,不过在众人看到花梨白出众的气质就容颜时,一个个的闭紧了嘴巴,更有甚者直接结账走人了。 有一个带头的,呼啦啦的就走了一圈的人,很快刚还热闹的大堂,只剩了他们三人还有那个文老二,以及一个不知道在想什么的掌柜的。 文老二这会儿已经是吓得满头是汗,眼见着花梨白的眼神越冷,他的身子就哆嗦的越厉害,“客官,我真是不知这卿家二郎的具体事宜,都是道听途说的,还请客官饶命,客官饶命啊!” 七月看着他每说一句,这身子就越低一寸的,有心去看那个掌柜的神情,可惜了,他是低着头的,不过看他手中的动作,七月觉得她可能很快就可以见到卿家的人了。 她所猜到也不错,卿家的人接到消息后,就立即派了人赶过来。 来人一进门就直接朝着三人而来,眼神在七月和舒舒的身上扫了一眼,就略过了,直接落在花梨白的身上,“敢问阁下是?” “花梨白。”花梨白丝毫不拖泥带水的就报了自家姓名,果然看到那人忽的变得颜色。 “原来是花家的故人啊,失敬失敬。在下卿十,见过花大少。” 花梨白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一点一点的威压从他的身体里释放出来,七月两人还没什么,就是周围的这些个凡人跟下饺子似的,一个个的倒下了。 眼看着他要把事情闹大,七月急忙拦住了,“等等。” 第151章 崆峒元君的计谋 花梨白充满暴虐的气息为之一滞,见她挡在那人身前关切的望着他,心神一下子就松了下来,转头看了眼被吓住的卿十,“抱歉,刚刚不是有意为之,只是一时有些情急而已。” 卿十很是大气的笑了一声,“理解、理解,花大少请坐。” 说着就吩咐掌柜的给他们上了一壶茶,“三位请,这是我们云城特有的春茶,几位尝尝。” 七月看着他泡茶的手法就知道这是特意学过的,跟他们三个之前比起来,这都不是喝茶了,而是在欣赏一件艺术品。 舒舒很是惊奇的看着他的手法,觉得这凡人也不是一无是处的,最起码他们很会生活,让自己在有限的生命力获得了最大的享受和满足。 只有花梨白看着他的动作而无动于衷,卿十倒好了茶,看着他的表情了然的笑了笑,“花大少是为了当年的灭门惨案来的?” “你怎么知道?”舒舒很是惊讶他这么快就猜出了他们的来意,难道说,“他家真的是你们家灭门的?” 卿十无奈的苦笑一声,“想来你们也是听到了那些传言,真是留言害死人啊!” 他这么一说,三人就都奇怪了,难道说这其中还有别的隐情不成? “你什么意思?”花梨白面无表情的盯着他,好似他一言不符就要拔剑相向了。 卿十自是知道他的现在的身份,所以他并没有什么隐瞒的,毕竟一个修士想要从一介凡人嘴里知道某些实话,实在是再轻易不过了。 “早在半年前,这江湖上就流传起了一则谣言,说是当年花城花家的灭门其实是我们卿家做的,为的就是这花家数之不尽的财宝和产业。 可你们要知道,我卿家虽说不是什么巨富之家,但也说得上是世家典范了,自然是不会因为这么一点小事去做这种大动干戈的事,尤其是那时花大少刚刚从修真界返家,那种情况下出手不就是找死吗?” “所以,你的意思是说,花家并不是你们灭的,而是另有其人,而且那人还专门往你家引对吗?”七月顺着推测道。 “可不吗,当时这谣言传的十分厉害,一度使我们卿家受到了不小的攻击,这多半月前才将将好些。” 说着卿十十分歉意的看向花梨白,“花大少,不是我要给自己家里辩护,实在是我们卿家并没有做那种丧尽天良的事情,更何况了,当年灭你们全家的是一个修士领头的,我们卿家可是一直没有修士出现的。” “可我们听说你们家的卿二郎拜了修真界一个有名的大师?” “这个,这个的确是确有其事,可是这也就是这一两年的事,当时花家出事的时候,我卿家可是没有一人与修真界又牵扯的,这个你们不信可以去调查的。” “那你家的那个卿二郎是拜入了谁的门下?何时拜入的?” “这个、”卿十勉勉强强的看了一眼花梨白,“那人说他也是花大少你们门派的,要不是这样我,我们可不敢把二郎送进去,这不是也是又花大少这例子在才敢的嘛。” “所以说,其实你家的二郎是我们的同门?可我记得、”七月迟疑的去看花梨白,“两年前,应该不是玄剑派开门收徒的日子?难道说是特别征收?” 花梨白凝眉思索了一下,“倒是没听宗门里有人提起过,”说着他看向卿十,“那人叫什么名字?可有给你家什么信物?” “有的,是一块白色的玉佩,还有一些银钱,哦对了,那人说是叫九阳真君。” “九阳真君?”七月总觉得这个名字意外的熟悉,不过她没有在玄剑派的记忆,倒是弄不清这人的身份具体为何了。 舒舒一看她这表情就不自然的抽了抽,“刚刚听你说玄剑派的事头头是道的,我还以为你恢复记忆了呢,原来还是不记得啊!” 七月无语的扫了他一眼,“我那刚刚就是顺嘴一说,一种本能的反应,根本就不关记忆的事。” 然而舒舒才不管这些,看着她的表情听一言难尽的。 倒是花梨白已一听这个名字整个人就愣住了,“怎么,这人你认识?” 七月这话刚问出口,就发现花梨白目光深沉的看着她,看的她头皮一紧,“怎么了?” “九阳真君是沈涛家的老祖,与我们师父是师兄弟,不过关系并不好。” 七月紧了紧眉心,觉得这两个名字与她关系匪浅,不然他不会如此说话的。 “我认识他们?”这话中带着无可否认的犹疑。 花梨白点头,“沈涛与你在外门关系很好,后来他进入了内门,成了九阳真君的关门弟子,当时引起了宗内弟子的轰动,后来就被扒出那个沈涛是九阳真君的侄孙,他们的关系很亲近。” “那我跟沈涛的关系也很亲近?” “是,你们当时很亲近,他很护着你。”这话花梨白说得很是认真,好似要从她的眼睛里要知道什么一样。 七月却是无言以对了,她觉得这个事情是越发的玄幻了,明明就是找个花梨白的仇人,怎么就牵扯到她熟悉的人身上了? 难不成这些又跟她有什么关系? 七月想不通,不明白,没有记忆什么的真的是太无力了。 忽然她转头看向已经恢复状态的卿十,“卿家少爷,你说这花家的灭门之仇不是你们做的,这留言也是为了重伤你们,那么我想请问做下这一切的人又是谁呢?你可有什么怀疑的人?” 卿十不妨她这么快就把话题给转移了过来,“这个我们也是调查过的,留言是从清河那一带传过来的,想来你们也知道清河聂家?” 三人互相对视了一眼,这是要互相推诿、相互栽赃了? 花梨白凝目的眼神越发的危险,那种凶戾的光芒简直要把人给盯死了。 卿十瘦弱的身板不由得晃了晃,“可是我说得有错?” 七月扭头看了看花梨白,“没有,我们就是太吃惊了,听说这一家也是没有修士在的,他们应该不是灭了花家的人?” “实不相瞒,我们的确也没有证据就是那聂家做的,不过当年那场惨案发生后,我们也都偷偷的调查过,出手的是修真界的修士,这个是不做他想的。 可后来我们在花家的遗址上,找到了几个凡人的尸首,后来证实那些人不是花家的下人,仵作们证实那些事修真界来人,当时这案子就因为一没有苦主,二和修真界有牵扯,就不了了之了。 但是这些线索,当时的几大家都是知道的,不光我们卿家的人看到了,就是他聂家的人也是亲眼所见,所以当时这留言传出来的时候,我们就猜想是这几家想要抢我们家的生意,才出此下策的。 后来,也证实,就是这些人放出的留言,以此机会吞并了我卿家不少的产业,最大的一家就是这聂家了。” 听他说完,大堂里冷不丁的静了静,就是七月也不知该说什么了。 舒舒躲在一边的小声的跟七月嘀咕,“你说,这是不是这两家商量好的计策?” 七月眼神暗了暗,还真有可能,不然怎么就这么巧的,两家同时怀疑上了对方? 不过七月的眼神一对上花梨白的,就不由动了一下,“梨白师兄,你怎么说?” 花梨白抬头望了她一眼,“不清楚,这件事我需要查清。”说着他的目光转到卿十身上,“我会在云城叨扰几日,希望卿十公子给个方便。” 这语气,这姿态放得挺低啊! 卿十微微吐槽了一番,就一脸温顺的点头表示理解,“花大少客气了,您想在此几日便是几日,我卿家十分欢迎,还请您、与您的朋友明日能够到寒舍一叙,卿十恭候三位大驾。” 花梨白默然的点了点头,“嗯,会的。” 随后卿十就告辞了,临走还吩咐了掌柜的好生招待他们,掌柜的战战兢兢的答应了。 而卿十一回到家,就迫不及待的进了书房,卿家家主此时正在这里等他。 见他进来,急忙问道:“怎样?那人可有怀疑?” 卿十急急地灌了自己两碗茶,这才开口,“我看他还是有疑惑的,已经说了要在这里待几天,家主您说,他会不会已经怀疑咱们了?” 卿家主摸着胡子的手一抖,“根据聂家的探子禀报,这是从聂家过来的,姓聂的那个老匹夫肯定没说咱们好话,当年他们在花家的事情上晚了咱们一日,一直记恨到现在,年前我还在疑惑这留言怎么就莫名奇妙的起来了,现在想来一定是这老匹夫的计谋了,他肯定是听到了什么风声,接着花梨白的手要干了咱们呢。” “那怎么办?咱们就这么坐以待毙吗?”卿十着急道。 卿家主摸着胡子的手顿了顿,“坐以待毙?哼,我卿睿眼里就没有这个词,我已经跟二郎传了信过去,想来过不了多久,二郎也该归家了,倒是就算是这花梨白想要做些什么,也得要忌讳一下二郎的面子。” 卿十一想也是,毕竟他们现在已经是同门师兄弟了,而且听说二郎的那个师父还很厉害,想来花梨白不会对他们随便出手的。 而客栈这边,七月已经跟着花梨白进了他的房间,一进去他就直直的看着七月也不说话,倒是把她看的有些发毛,“梨白师兄是有什么事情吗?” 花梨白幽深的眼眸微微一动,“倒是没有什么特别的,就是想问问你要不要让沈涛过来一趟?” “沈涛?为什么?” “九阳真君是他的师父,这卿家二郎如今也是他的师弟,所以我想请他过来一趟,你觉得怎么样?” 我觉得不怎么样,可你肯听我的吗? 七月在心里吐槽,但是面上还是温和一片,“师兄怎么想的就怎么做,我是无所谓的,反正,你也知道的,我记忆不好嘛,谁来都无所谓的。” 花梨白闻言,一把抓住她的手,感受到上面的温度,心里想着沈涛对她的殷勤画面,有些事真的忍不住要多想啊! 就这样,花梨白真的给沈涛传了消息过去,而接到消息的沈涛是个什么反应,她就不知道的,但是她很快就见到了那个卿家二郎。 那是花梨白传出消息后的第三天,一大早的掌柜的就来敲门,七月无言的揉了揉额角,“谁啊?” “客人,我家二少爷来了,请客人您过去见见。” 七月坐在床上愣了好一会儿才想起这二少爷是谁,答应一声就让他下去了。 隐隐的七月还听到他叫其他两人的声音,有气无力的捶了捶胳膊,“算了。还是过去看看。” 这两日她一直在锻炼自己的画符能力,没想到这东西是听起来简单,做着却是很难的。 幸好,她听说自己以前是有底子的,不然还不好开始呢。 不过就算如此,她也是费了老大的劲儿才安安稳稳的画出了一张烈火符,至于其他的就吃力很多了。 等她下去的时候,花梨白已经与一男人相对而饮了,见她过来了,就出言介绍道: “这位便是卿二郎了,这是我师妹七月,那个是她的舒魔兽。” 花梨白与三人介绍完毕,卿家二郎就站起来一番见礼,“卿意见过二位道友。” “卿道友好说,好说。” 客气一番后,几人就相对而坐了,花梨白看着卿意的目光多了些审视,就是七月都忍不住对他好奇了起来。 还是舒舒凑到她耳边说,“这人已经练气八层了,两年的时间成长如斯,不可小觑啊!” 七月微微有些疑惑,不过她也知现在不是讨论这些的时候,各自安耐下心中的奇异,听着那两人的对话。 “冒然打扰三位,也是迫不得已,意在此向三位赔罪了。” 说着就是一拜。 三人默然的看着他这一拜,没人出声,也没人打扰,任由他拜了这一拜。 认真说起来,七月与花梨白都是他的师兄、师姐,他就是叫声师叔他们也是能应的。 可他们现在还不确定他到底是九阳真君的关门弟子?还是玄剑派的一个普通外门弟子? 卿意见状心里也没什么不满的,毕竟这个世界就是弱肉强食,现在的他在他们面前也就是个刚刚开蒙的小娃娃,这么点的力量根本就不够跟他们平起平坐的。 “在下,听家父说,梨白师兄怀疑是卿家做下了当年的灭门惨案,可是当真?” 花梨白自是不会回答他这种问题,仅仅是看了一眼七月,七月就十分上道的分说了起来。 “说是怀疑,也并不全是,不过是我们找到了几个证据,想要过来证实一下,当然也有些人的证词,证明当年花家的惨案就是跟卿家有关,卿意,你觉得我们要不要相信?” “呵!”卿意不可否认的笑了一声,“师姐真会开玩笑,既然你们已经拿到了证据,就证明你们不是无的放矢,只是我很奇怪,为什么我们明明没有做过的事情,你们就拿到证据了呢?是谁给你们的证据?自己找的,还是有人故意陷害的?” “你这是不承认了?” “也无所谓承认不承认,只是觉得有些事,师兄个师姐还是查清楚的好,毕竟不能因为这是是而非的证据,冤枉了好人,错过了真正的坏人啊!” “你说的有理,不过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你们卿家当年没有参与呢?毕竟留言,和证据有时候并不是无的放矢的。” “师姐说得是,但我可以用人格保证,我卿家绝对没有做过对不起花家的事,花家当年的灭门惨案,与我卿家无关,如我有任何不实之言,生心魔咒。” 这样的发誓不可谓是不严了,连心魔誓都出来了。 七月扭头看了眼花梨白他,她是没招儿了。 花梨白此时已经想到别的地方去了,也可以说,直到卿意出现在他面前,他就知道,他可能是陷入进了一个阴谋里,一个专门为他而设的阴谋。 恐怕,就连七月父母的事,都是某些人弄出来的小动作,为的不过就是他在凡世多多盘旋。 思及此,他忽然想回修真界去看看,看看这背后的老鼠到底是和风神圣,为何一直针对他。 似的,花梨白已经把这幕后之人与当年废了他丹田的那人放在一起了,也就只有他才会有此爱好,为了他而大费周章了。 他说动就动,丝毫不管对面的三人是何心情,“小七,我要会修真界一趟,你要不要给我一起?” 七月思起自己此时的身份,有心不跟他趟这趟浑水的,可他已经不容拒绝的出手了。 七月乖乖的跟在他的身后,连身侧的舒舒都来不及看一眼,就跟着他离开了客栈。 舒舒看着一言不合就玩快闪的两人,抬起头冲卿意笑了一声,“看来咱们是没有缘分再聚了,少侠再见。” 卿意有些懵逼的望着那两人历来的背影,对上他十分江湖气的说辞,无言的笑了一声,“再会。” 舒舒抬抬手,就追了出去。 这厢他们刚一离开,一个男人就从后院里走了出来。 卿意一看见来人,就恭敬的站起身,“沈师兄,他们已经走了。” “嗯,你做的很好,放心,你卿家的事我已经全部办好,不会再有人怀疑你们了。” 尽管他如此说,可卿意的心还是有些担心,“可、那位,如果找来的话,我们岂不是更加危险?” “所以说,我要你们全家都搬走嘛。现在你也看到了,你们还留在凡世是不安全的。” 第152章 不得不防 卿意也知他说这话的意思,遂默不作声的默认了。 七月跟着花梨白出了云城,一路往北,后来这路线是越走越偏,七月不解了,“梨白师兄,你这是要去哪儿?这不是回修真界的路?” 花梨白一直闷头走路,回也不回她的话,还是舒舒赶上来,在她耳边轻轻说了两个字。 七月震惊的看着他,“当真?” 舒舒点头,“当然,我走的最晚,当时我还没发现,后来是那人出现后,我才发现的,他就一直藏在咱们住的客栈后院里,在咱们都出来后,自己从后面出来的。” “怎么会这样?”七月不可思议的看着他。 舒舒耸耸肩,“我也不清楚,如果你有记忆就好了,这样咱俩也就用乱猜了,一眼就能看穿他的阴谋,可惜了,可惜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盯着七月的眼睛看。 七月抬手就给了他一拳,“你再看,再看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我反正是不记得有这么一个人的。” “说得听大义凛然的,可看花梨白那反应,你们俩之间肯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暧昧关系,否则他怎么会突然吃醋的?不过,也是奇怪,当时在魔界的时候他看着你的神情好像并没有什么暧昧的痕迹啊?难道是我看错了?” 舒舒不理解了,明明这沈涛已经前后几次出现在他面前,可他愣是从没有怀疑过他对七月的感情问题,是他太会隐藏了,还是说这其中有什么他不清楚的事情? 七月也觉得有些意外,明明就是被花梨白召唤来的人,怎么却从他们住的后院出来了? 而且还一副严密防护的样子,难道这一切都是他的小动作? 应该不是,七月摇摇头,怎么都觉得事情不会如此简单,一定有什么她忘记的事情被忽视了。 花梨白直接走到了一处隐秘的山洞前才停下。 七月与舒舒望着这明显是被人提前准备好的山洞,有些接受无能,“师兄怎么知道这里有个简易的洞府?” 花梨白看着这简易的洞府没回应她,而是直直的看着那洞里的一个小小纸团。 如果七月还有记忆的话,就一定能认出这种纸张是玄剑派的高层们特用的,一般都是被他们拿来制符了。 花梨白俯身把那张废纸捡起来,上面模糊的画着一个残缺的符篆。 花梨白看着那半张残缺的符篆,心里有血在流。 他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 明明事情都已经明朗化了,为什么还会出现这种意外? 为什么,明明就是最不可能的那个人,却是对他最残忍呢? 他想不明白,此时的他很想去问问,问问他为什么要对他这么残忍? 为什么一面对他的父母亲人残忍的下杀手,一面又温情脉脉的对他关怀备至,让他享受到了如同父母一般的关爱? 眼看着他要把那张纸给捏破了,七月急忙抬手握住,“师兄?” 花梨白回神,眼神直直的看着她,望着她琉璃一般的眼眸,忽然无法直视起来,他的眼神直接躲了一下,“你叫我做什么?” 七月低头看了眼他手里的符篆,“这是那人留下的信息吗?” 花梨白捏着符篆的手,越发的紧了,“不是,我们离开。” 说着,竟是转身就走,好似再不走就会发生什么不可控的事一般。 七月望着这山洞无语的瞅了瞅,没看出有什么特别的,但他肯定是认识的,不过他好像很避讳这人啊! 七月一边走一边想着会有谁让他避讳不及的呢? 还是舒舒凑到她身前,小声道:“你认不出那符篆的气味是属于谁的吗?” 七月心里咯噔一下,“你认出来了?” 舒舒神秘的笑了笑,“当然,你也不看看我是谁,也就是你现在没什么记忆,要是你能有记忆你也会第一时间就认出这人来的。” “为什么?”好在刚说出这种话,七月就意识到自己问了一个傻问题,转而问道,“那人是谁?” 舒舒很是猥琐的笑了两声,“你一定想不到。” 还给她吊起胃口来了,“你说不说,不说我可就直接把你丢下了啊!” 这威胁还是很奏效的,舒舒当下就不再皮了,紧忙凑到她耳边低声道:“是崆峒元君,他师父,你的宗门前辈。” 一个大写的惊叹号写在她的脑门上,七月忽然一下子有些无法接受,“怎么是他?他怎么会出现在那里?” 舒舒摇头,“不确定,不过看花梨白这情形,他家这灭门应该另有缘由,估计跟着崆峒元君有很大的关系。” 七月简直是不能接受,看着花梨白仓促又飘虚的背影,忽然一下子很是同情他,“你说他不会疯了?” 舒舒也跟着她看了眼花梨白,“谁知道呢,不过肯定不好过是真的。” 随口的一路上两人没再为这事讨论过,很是警醒的注意着花梨白的动作,害怕他忽然不自控的爆发起来,这凡人界可是不够他摧残的。 好在,花梨白还有理智在,等他们再次回到云城已经是两日后了,还是那家客栈,还是那个小院,三人熟门熟路的入住了,不过来往的小二却是有些发生了变化。 这种非常小的变化,三人自是不放在心上的,也不过是多看了两眼就放过了。 倒是让正在居家搬迁的卿家一众人等有些意外了,卿家主坐在主位,看着底下的二儿子,“不是说他们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是发现了什么还是有什么意外发生?” 卿意也有些摸不准花梨白再次回来的意义,他摸着茶盏的手迟疑了一下,“先不管他,咱们该怎么做还是怎么做,反正这花家灭门的事又不是我们做的,就算咱们当年趁机吞并了不少花家的产业,可那也是正当的商业竞争,做这些的又不止我们一家,他无权把这件事贸贸然的泼在我们身上。” “话虽如此,但是也不能不看看他背后之人的目的,那位当年可是毫不留情的斩杀了花家满门,咱们不得不防啊!” 第153章 失踪 “可咱们要怎么防?师兄已经说了,咱们需要尽快搬离此地,越快越好,否则很容易受到波及的。” 卿意有些头疼的望着自家老爹,怎么也想不通,他当年怎么就那么大胆的敢跟上去看那人的脸呢? 被自家儿子这么看着,卿家主是有些脸红,当年还是有些年轻义气在的,在听说了花家的灭门后,就忍不住带着人过去查看了,这一看刚好跟那人撞在一块了,幸亏他当年躲得及时没有让那人看到他的脸,否则还不知他能不能活到如今了。 不过看现在这样子,那人当年肯定是看到了自己,也就是他那时候没时间跟他一个凡人计较,这才让他苟活了这么些年。 但这事情早晚吊在他的心里,放了这么些年,如今算是要彻底解决了。 不过那人为什么要把清河聂家也给拉进来,还是说当年的聂家也看到了他? 卿家主不是很能理解这些修仙之人的脑回路,怎么收人家做弟子了,还要灭了人家的满门呢? 卿意一看就知道他又不知道想到哪去了,不得不出言提醒他,“沈师兄为咱们找的地方比较偏僻,但是也是离修真界最近的地方,你们在那里好生安置,等我有时间了就去看你们去,现下还是早点离开。” 已经走到了这一步,卿家主也知道他们是不走也得走了,不过这心里的担忧还是很有一些的,“你确定那地方安全?不会被那人找到?” 卿意沉重的点头,“这世上哪有什么绝对安全的地方,不过是那里相对隐蔽,你们这次离开的逊突然,他们不会立即查到而已。” “那要是被查到了会怎么样?跟花家一个下场吗?” “不会,师兄说了,只要有花梨白在,他就不会对咱们出手,毕竟不能真的让他的亲徒弟看到他残忍嗜杀的一面。” “这可不一定。”卿家主喃喃低语道。 卿意听了也真是不知该如何安慰他好了,“您先不要管这些了,花梨白那里我过去拖一会,你们先赶紧离开,等会师兄会亲自送你们离开,你们放心就是了。” 说罢,他就直接起身往客栈这边来。 到了地方,也没有记着找人去叫花梨白他们,而是自己一壶清茶,一捧书的默然看着。 七月是在舒舒的提醒下注意到他的,神识落在他身上那一刻就被人给发现了,不过卿意也没做什么反击的动作,而是默然的顺着她的神识看了过来。 要不是知道他仅仅是个练气八层的启蒙者,七月差点就以为他能够顺着神识看到她了。 “这人还挺有意思的,怪不得会被九阳真君破例收徒。” 七月感叹了一声,就被舒舒给抓住了话茬,“你怎么知道九阳真君是破例收他为徒?你很熟悉九阳真君?” 七月愣了愣,“不知道,就是这么随口一说,不能的反应。” “那你应该是真的很熟悉这九阳真君了,不过以你跟沈涛的关系,会知道也不奇怪。” 七月皱了皱眉,觉得应该没这么简单,不过现在她并没有这方面的记忆,是以还是先放在一边,等想起了记忆再说。 卿意在发现有神识盯着他后,就以为马上会有人过来与他相问,却是不想一直到了打烊的时间都没有人出来过问一下,这倒让他有些奇了。 带着这些疑问,他起身离开了客栈,他要回家去看看家里现在怎么样了。 眼见他走了,七月听着舒舒的好奇,小心的放了一缕神识在他不远处,不远不近的一直跟着他。 一路到了卿家,她才发现这卿家空挡的可以啊! “他们这是逃了?”舒舒不解的看着这一切。 七月默默地耸了耸肩,“不清楚,可能。” 这话一听就是没准的,舒舒一边奇怪卿家的举动,一边担心的看着花梨白的院子,“你说,他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是想什么呢?” “这我怎么知道,总不过就是那么几件事,等他想清楚了,咱们也就该离开这里了。” “你就这么确定?” “难不成还能出点别的意外?” 舒舒无语摇头,认为这些人的心里强大的让人无语。 明明答案就在眼前,可就是愣能眼睁睁的看着它就是不去打开,也是够能忍了。 这边卿意一路往后院走去,一面走一面看家里的情形,看样子爹他们已经被师兄带走了,就是不知这匆忙之间,有没有拉下什么东西在家里。 他走的很慢,观察的很仔细,也正因为此,他才能发现出一点不同来。 明明就是个很普通的墙角,为什么他看着就是那么的不一样呢? 好奇下,他越走越近,伸手在那墙角处摸了一下,陡然摸空了一处,下意识的就认为这地方有诈,本能的往后逃了一瞬,然而意外发生的更快,根本就没有给他反应的机会,他就已经被吞了进去。 远远看着这一幕的七月跟舒舒,都愣了,“什么情况?” 七月来不及多想,神识已经跟着扑了进去,然而她扑了个空,神识实打实的撞在了那堵墙上。 七月摸着有些痛的额角,“已经走了。” 舒舒抽抽嘴角,“谁这么有闲心去干这种事?” 七月目光不明的看了眼花梨白紧闭的院门,舒舒一下子就惊了,“你怀疑他?” 七月轻轻的抬了抬眉,“不可疑吗?他从回来就一直没出过门。” “可我们也没见他真的出来过啊?” “这都不是理由,他是很有可能这样做的人。” “为什么?他不是已经在怀疑这件事的真实性了吗?”舒舒不解。 七月凝眉细想了一会儿,“不过这也不能判定是他不会出手的理由,毕竟有些事可怀疑,也可不怀疑,他到底怎么想的,咱们现在不清楚,不过从他之前的态度咱们就可以得出,他根本就不想与自己的师父为敌,他会纠结也是因为他想不通,想不明白,更多地是一种逃避的心态。 你说在这种心态下,当他发现这卿家竟然在偷偷逃跑的时候,他会怎么想?” 第154章 帝曜生气 “会想他们是不是心虚?” “不错,任何一个人看到那样的场面都很难不这样想,尤其是在他最受煎熬的时候,这种情形就更有可能发生了。” “那现在怎么办?就这么看着他灭了卿家的人?那个卿意可还是你们的同门师弟呢?” “什么同门在这时候都不可靠了,你不是说你看到了沈涛吗?他应该会出手?”七月猜测道。 舒舒皱了皱高挺的鼻子,再次深刻的认识到人类的情感就是麻烦,不如他们兽类的直接。 像这种灭门的惨案,当时就应该报了,那还能等到现在,什么证据都不齐全,有些个什么线索出现了还要怀疑一下它的真实性,实在是太过琐碎和烂冗。 然而他们都没有想到的是,这件事根本就不是花梨白做下的,而是沈涛干的。 卿意一被吸进那个结界后,直接的就要出手反击,然而一抬眼就看到了自家师兄,那神情简直是精彩至极,“师兄?怎么是你?” 沈涛往他身后看了一眼,发现那道神识已经离开了,才解除了周围的禁制,“你被人跟踪了。” 卿意心里一紧,想到在客栈里出现的那道神识,殷红的嘴唇紧紧地抿了抿,“应该是花梨白他们。” “那不是花梨白的神识。”沈涛直接把花梨白给淘汰在了一边。 卿意怔了一下,而后意识到他说的是七月,“您认为那是七师姐做的?为什么?” 沈涛,疲惫的按了按额头,“她现在失忆了,对花梨白有种天然的信任,如果不是花梨白吩咐她这么做的,那就应该是她自己有所怀疑了,才会跟着你的,你这几日先不要出现了,等事情彻底平息了,你在回去。” 卿意了然的点点头,不过他还是有些担心,“师兄确定花梨白会因此与崆峒元君分裂吗?” 沈涛冷冷的笑了一声,“那个伪君子,当年为了得到这个徒弟可是煞费苦心了,这一次要不是他透露给花梨白你们两家的线索,你以为花梨白会突然出现在凡世吗?” “崆峒元君为什么要这么做?明明就是他干下的事,怎么就这么突然的就推到我们两家身上,还在那聂家安插了他的人?” “很简单,他的好徒弟因为七月的反应,入了心魔,如果不把他的心魔打开,那他岂不是功亏一篑了!” 卿意还是不太明白他说这话的意思,但也知道就是他问的再多,师兄也不会跟他解释清楚了,这应该是他们两家一直以来的心结,不是轻易就能解开的。 七月把怀疑的视线转移到花梨白身上后,就忽然起了些颓然的情绪,这情绪一发不可收拾的就侵蚀了她的全部身心,没有任何预兆的,她打了一个哈欠就昏睡了过去,吓得舒舒还以为她这是死了呢。 而七月一昏睡过去就进了那个梦里,这次她没有乱动,也没想着离开,只是寻了一个位置不错的地方,躺下就睡了。 这一睡就睡了个天昏地暗,等她醒来的时候,一睁眼还以为自己是在哪个街上呢。 一回想这才想起自己这是又如梦了,睡饱了的人精神总是很亢奋的。 七月心情很好的看着那道模糊的结界,心里想着帝曜那个人会不会已经发现了她的存在? 而后她又想着自己要不要进去跟他打个招呼? 最后又想到他对自己的提醒,还是没好厚脸皮的过去,不过她也不想走就是了。 她觉得坐在这里很温暖,很有安全感。 她是一点也不想走了,尤其是在以为花梨白做了逃兵后,就更不想出去看到他,然后受他影响了。 然而她在这里安稳的待着,倒是把外面的舒舒给急死了,最后见她一直不醒,不得不再次进了魂境。 帝曜被他给吵醒了,心下很是不耐,“你不在外面好生修炼,怎么一趟一趟的进来这里,不知道每进来一次你就有被人发现的风险吗?” 舒舒也知道自己不该频繁的来到这里,可是他止不住的担心七月,生怕她又是跟前几次一样被困在那个梦境里出不来,到时候又会出现无法挽回的情况。 听完他的恳求,帝曜的眼中就出现了一道狡邪的身影,“她无事,你走。” 听到他这话,舒舒直接就松了一口气,“那麻烦大人您送她出来了,在下告退。” 舒舒出去了,但是帝曜的心一些子就不悦了起来,这个分身还真是把心思放在了个假货身上。 帝曜心情很不好,看见七月的时候根本就没给她开口的机会,直接一抬手就把人给轰了出来。 七月醒来,耳边还冷冰冰的响起他的声音,“再无下例。” 七月激灵灵的打了个寒颤,双手不由自主的抱住了自己的双臂,真是太冷了,这次的帝曜太可怕了! 七月坐在床上默默想着自己怎么招惹他了,倒是舒舒看她醒来后就一直默默的想着什么,心头微涩,果然没有一个女人能够躲的掉大人的魅力。 “七七?”他小声喊了一声,见七月没什么反应,心下失落,但是仍然坚持喊了第二声,“七七?” 七月猛地从心事里回过神来,见他一脸关心的看着她,心下有些莫名,“你怎在这儿?出什么事了吗?” 舒舒的心里跟吃了黄连一样苦,“无事,我就是看你睡得熟,有些担心,你没事?” “没事啊!我能有什么事?”忽然她愣住了,“刚刚不会是你通知的他?” 舒舒心头一紧,“你说什么?” 七月看着他的目光充满了戏谑,“难道你要否认吗?” 舒舒低着头,一时之间不知该怎么跟她说这件事。 然而七月根本就不纠结这件事,反而是想着自己这次又麻烦他了,倒也不怪他会如此生气,肯定以为自己是故意的了。 可谁能想,她仅仅就是不想出来面对这烦人的花梨白罢了。 然而这些事舒舒所不能窥探的,他只是看七月并没有继续追问,而稍微放了放心,但是一想到她之后还会出现刚刚的情况,这心里就越发的不是滋味,大有出去暴打一番花梨白的架势。 倒是七月这时想到了花梨白,就随口问了一句,“他呢?” 第155章 女儿红醉酒 舒舒扭头看了眼花梨白的院子,“他还在屋里没出来,你找他有事?” 七月直白地摇摇头,“我才不想找他,只是好奇问问,现在什么时候了?你一直在我这里吗?” “嗯,看你忽然昏过去了,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就一直在这儿待着,现在已经是第二天的早上了,你饿不饿?要不要出去吃些东西?” 七月抬手摸了摸有些空泛的肚子,是有些想吃东西了,“好,咱们先出去吃些东西,就不要叫花梨白了。” 舒舒心想就是你不说,我也不想叫他的。 于是两人非常默契的出了门,经过花梨白院子的时候,还小心的往里面看了看,见没什么意外的,于是也就更加没有负担的出去吃东西了。 吃完了东西,七月不想回去看花梨白,于是就坐在窗前点了一壶茶,慢慢地喝着。 舒舒自然是她说什么就是什么,一点也不着急,巴不得这样的时间能够再多来点。 七月看着窗外,看着看着就有些无聊了,于是神识不由自主的放了出去,一路停一路看的,慢慢的就又到了卿家附近。 七月操控着神识在卿家上方绕了绕,昨日她就发现这府邸已经空了,如今再一看可真是干净的像是从没有人住过一般。 好奇之下,七月就指挥着神识在卿家一点一点的看了起来,宅子是真的大,不过也因为太大了,这没了人后,就显得很是空旷了。 许是七月看的时间长了,耳边听到舒舒的声音,“花梨白出来了。” 七月下意识的就把神识给收了回来,回头一看,可不就是花梨白。 他此时已经坐在了他们桌前,端着茶杯的手紧紧的抿着,好似在忍耐着一些似的。 七月仰头就对他笑了笑,“师兄出来了?可有什么想吃的?” 花梨白冰冷冷的眼神幽幽的落在她的身上,很轻易的就能感知到七月此时心情的愉悦。 明明他现在已经是焦头烂额,心中坚定的信念轰然坍塌,就她好似一点都不受影响一般,还是这么优哉游哉的过着,一想到此,他的心里就有些不是滋味。 明明以前的她是不会这样的,曾经哪怕他露出一点不悦的神色,她都要担心好久,可现在、看着她这般不在乎的样子,他的心揪痛着,他终是失去了属于他的小七。 花梨白沉默的时间过长,而且看着她的眼神越发的凌厉。 七月一点也不怀疑,如果此时她敢有一点的异动,他绝对会在第一时间击杀了自己,这个认知让她倒吸一口凉气。 七月心中警惕万分,面上仍是一副软软的神情,声音也是多有关切,“师兄怎么了?是有什么心事吗?” 花梨白陡然放下手中的凉茶,看着她的目光不再充满纠结与愧疚,他终是要将那个曾经的小七忘记在时间的长河里。 “七月,你走。” “嗯?”······ 七月愣了,摸着星石的手不自觉的动了下,难道是这星石的力量太大了? 她出现了幻听? “师兄你说什么?” 花梨白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着:“你走,不要再回来了。” 说完,他就直接离开了这家客栈,具体去哪里七月没心思操心,她现在唯一想不明白的是他怎么突然一下子就放弃她了? 舒舒也是愣了好久才回过神,看着呆滞的七月,有些不可置信,“他就这么放弃了?这也太突然了?他到底是受了什么刺激?” 七月无力的往后靠了靠,“谁知道呢,可能是忽然一下就想通了。” 舒舒看着她这样子有些纠结,“可你身上的东西怎么办?咱们现在都不知道他到底在你身上放了什么,你就不担心吗?” 七月清凌凌的眼睛眨了眨,“也许那东西压根就不是他放的。” “不是他?那会是谁?”话音刚落下,他就想起了一个人,“你怀疑是崆峒元君?” 七月嗤笑一声,“有何不可吗?当年他就能骗我签下主仆契约,如今再偷偷往我身上加点东西不是更轻车熟路吗?” 舒舒了然的看着她,想来那崆峒元君在她这里的信誉是一点也不好啊! 不过,“他为什么要给你签订主仆契约?” 七月的眼睛危险地眯了眯,“你知道炉鼎吗?” “炉鼎?你说他把你当做了自己的私人炉鼎?”舒舒简直是大受震动,“他怎么敢?” 七月嗤嗤地笑,“为什么不敢?一个无依无靠的乞儿,收了便收了,这有什么好纠结的?再说了当年也是我自己撞上去的,怎么能怪人家手下不留情呢?” 这阴阳怪气的语气,看来这崆峒元君真是把她得罪的不轻啊! “那你之后打算怎么办?就这么放过这师徒俩?” “怎么可能!”七月看傻子一般的眼神看着他,“你想什么呢?人家都已经这么对我了,要不是我现在身体不允许,你以为他还会好生生的活着呢?” 舒舒不自在的摸了摸鼻子,“这不是看你平时对他们并没有什么大的情绪起伏,有时候还能跟花梨白和颜悦色的,这不就误会了。不过,你真的很能忍啊,仇人就在眼前,你竟然也能陪着演戏?” 七月无语的朝天翻了个白眼,“我之前被困在一个结界里许多年才出来,出来后就是你遇见时的样子了。” 她自己说着这些的时候还没怎么,倒是舒舒已经高兴的要跳起来了。 七月莫名其妙的看着他,“你干嘛?怎么这么看着我?” 舒舒开心的直接冲过去抱住她,“七七,你想起来了,你想起来了!” 七月怔了怔,随后想到自己刚刚随口而出的那些话,好似真的有些记忆冒了出来,这让她吃了一惊,“难道是花梨白?” 舒舒闻言也想到了某种可能,“看来他真的是放弃你了,不过你真的打算就这么放他走吗?” 七月还沉浸在花梨白突然放手的意外里,没听到他说什么。 舒舒丝毫不意外她此时的纠结,好声的提醒道:“他现在这种情况,我觉得不太妙啊!” 七月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不过她对现在这情形明显是有些乐见其成,“不管他要干什么,崆峒元君那里都少不得要难看一番。” “仅仅是难看吗?他会不会出手杀了他?”舒舒有些好奇道。 七月双眸一闪,“不太可能,你是不知道花梨白曾经碎过一次丹田,是崆峒元君悻悻苦苦的找人给他治好的;后来还有一次就是我们那次的意外,他的灵根都被抽了;可崆峒元君还是没有放弃他,还让他改修了体修的路子,我现在想着崆峒元君之所以会转这么一个大弯子,其实最开始的目的不过是他罢了。” 舒舒眨了眨自己的大眼睛,心中有些不可思议,如果七月这个猜测成真的话,那有些事就想的通了,尤其是花梨白一副放弃所有的样子更是可以解释的通了。 他抬头看了看七月,她现在还在纠结着花梨白的突然意气。 “你要不要追上去问问?” 七月漠然道:“问什么?不管他现在什么模样,都是我放弃了的人,说到底我们俩之间是有仇的,不是你所以为的有情人,明白吗?” 舒舒默然点头,明白是明白但是有多少人明明心里明白,可做出来的事情还是牵扯不断呢? 不过有了七月这些话,他也就不再纠结这些,而是关心的问她,“那你接下来要做什么?按照计划去臼月城吗?” 七月垂眸想了一下,“既然已经到了,就过去看看,虽然我也不相信我还有什么父母留存在世,但是既然有人铺了路我也就过去瞧瞧,最起码要知道他们是找了谁来对付我。” 舒舒抬头看她,心想着刚刚不是还说一切都是崆峒元君的计谋吗? 怎么这会儿就又想着去证实了? 是不是她并没有自己以为的那么洒脱! 七月不知他心里的吐槽,只是忽然觉得有些事情去做也是好的,她有预感,如果这次回去魔界后,再闭关出来这世界就是另一番模样了。 随后两人直接出发,找了一辆马车代步,就往臼月城赶去。 臼月城在距离此地两百里,如果是他们御剑飞行的话,不过是转瞬就到。 然而此时在凡世不易使用灵力或是魔力,是以两人还是采取最普通的方式一路走了过去。 到了臼月城已经是半月以后了,这一路上他们一点没赶时间,而是慢悠悠的晃了过来。 臼月城是个喜好酿酒的城市,还没到地方就远远的闻到了一股酒香味。 舒舒深深地吸了一口,“哇,太香了,七七,咱们进去了一定要先喝个一大杯,今天不醉不归如何?” 七月不想扫了他的兴致,就漫不经心的点了点头,“只要你喜欢就好。” 舒舒闻言,很是高兴的看着她,“我就知道七七你最好了,你放心,咱们现在还有银子呢,就是不够我就再去当铺里走一趟,反正你不用担心钱不够用就行。” 七月默然的看着他,心想着这一路上他也不知是怎么想的,几乎每经过一个城镇都要去人家那当铺里走一趟,也不当别的东西,就是那魔石,一路上给他花出去不少。 难道这人是隐藏的吃货属性? 存着这些钱就是为了到地方吃吃吃? 舒舒不知道七月在心里如此吐槽他,交了过路费,就赶着马车找了一家最香的酒肆。 “咱们今天就住在这儿?我想喝他们家的酒。” 七月没什么意见,下了马车就往里面走。 舒舒扔了马鞭,就跟上她的步伐,“七七、你等等我啊!” 七月回头看了他一眼,无言的停下了脚步。 因着她出众的样貌,使得这酒肆里的人纷纷看了过来。 舒舒一看那些人眼都不转的直盯着她看,有些不悦地瞪了他们一眼。 那些人也是被他瞪得莫名其妙,不过一看他站在那姑娘身前的行状,就知道这是吃醋了,好笑的笑了笑,也没不长眼的过来找事。 等那些人都不在看他们,舒舒才满意地舒了一口气,七月好笑的看着他这一系列的反应,心想这舒舒以后找了另一半该不会是个醋坛子? 这时已经有店小二过来招呼他们,“二位客官想吃些什么?咱们这里有招牌的女儿红,还有女子最喜欢喝的桃花酿,两位可要来点?” 舒舒一听就双眼放光,“好好,都来都来,快点。” 一副迫不及待的样子,看的人很是可乐。 小二引了他们到位子上坐,就回了后厨去拿酒。 酒上来后,舒舒也不用他帮忙,自己就把酒瓶子给打开了,“来,七七你尝尝,看看他们家的酒好不好?” 七月看着他把酒倒满,随手端起来闻了一下,惊讶地挑了挑眉,随后又低头喝了一口,微讶地抬头看了一眼店小二,“你们这酒里有灵气?是修士酿的吗?” “客官好舌头,这就是我家掌柜的花了大力气找来的一个修士酿的女儿红,是我们这里的招牌。” “怪不得呢。”七月叹了一声,就看见舒舒一脸吃惊的看着她,微微笑了笑,“你不是要不醉不归吗?估计这下能成了。” 说着,她又端起酒杯喝了一口,果然不错。 舒舒见状也不再忍着,直接喝了一大碗,放下杯子后,非常满意的伸了一个懒腰,“果然是好酒,就是不知是哪家的修士,竟然不在修真界,反而跑到这凡世里做个酿酒匠?” “人各有志,你以为所有的修士在修真界都过得很好吗?不过是生活所迫罢了。” “客官言之有理!”一道粗嘎的声音在他们身后响起,两人闻言一个抬头一个回头,原来是个老者捧着一个大酒坛子在他们身后。 “先生也是来喝酒的?”七月礼貌的问。 老者微微一笑,“客官说错了,老朽不是来喝酒的,是酿酒的,你们喝的这女儿红正是老朽的得意之作。” “原来是前辈,失敬失敬。” “小友客气了,我观小友二人是第一次来这臼月城?” “嗯,不错,我们二人是今天刚来的,能够碰到前辈也是缘分,不知前辈可否赏脸喝几杯?” “那老朽就却之不恭了,请。” 随着他的入座,舒舒明显感觉七月的身上的气息越发的柔和了,这是真的欣赏了?还是说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事发生了? 舒舒奇怪着,但也没出言反对,反而很是认真的给两人倒酒。 “不知前辈尊姓大名?晚辈单名一个月字。” “原来是月小友,幸会幸会,老朽乃是一介散修,名讳不提也罢,小友就称呼我与老道好了。” “与前辈,幸会。” 接着两人碰了一杯,与前辈想来很是欣赏七月,看着他神色十分的温和,“两位这是打哪儿来?要在这里修整一番吗?” “我们来此游历,倒也没想好要在这里留几天,不过是随处走走,前辈可有好的地方介绍于我二人?” “哈哈哈,说起这臼月城的好地方,还真没人有我知道的清楚,不知你们是想随意看看镜花水月呢,还是想探险寻宝?” “哦?这里还能探险?不知是哪一家的秘境?” “秘境说不上,不过是一介散修的洞府,多年都没被人给打开,就有了些诨名,你二人可要去看看?” 七月抬首看了一眼舒舒,“不知在真么地方,距离此地远吗?” “到也不远,就在这城边上,不过是阵法厉害些,有些游历过来的修士,有那好奇的过去看过,说是个金丹真人的洞府,不过里面什么样一直没人进去看过,不过我观你二人实力雄厚,应是能进去一观的。” “借您吉言了,到时候前辈可否要跟着一块去看看?” “我?老朽就不用了,不过是多活了些年,实力还是与你们多有不济的,拖了你们后退就不好了。” “哪有您说得这样严重,说起来我们也还没探过什么洞府呢,倒是这第一次要留在这臼月城了,前辈还知道哪里有什么好地方吗?” 与老道摸着胡子看了眼七月,发现她双目清明完全没有被酒色迷了眼,心里好奇,从没有一个人喝了他酿的女儿红能够坚持这么久的,转头看了一眼已经有七八分醉了的男子,心想这姑娘还真是个酒量大的。 殊不知此时的七月已经有些醉了,只是一直强忍着,心里已经对他充满了警惕。 “这好地方嘛,自然是有的,姑娘要是想看景的话,可以到护城河那边去看看,如今该是桃花纷飞的季节了,那里每年都会举办桃花节的,很多女子都会选择在那一天秘会情郎,所以有人称这桃花节做情人节。” “情人节?倒是挺别致的,看来这臼月城的男女大防也不是很严重,前辈可是已经在此地生活多年了?” “差不多已经十年了,小友可是想要在这里多住些日子?这酒肆后面也是提供住宿的。” “那可就好了,我们今晚就在此住下,麻烦前辈了。” “什么麻烦不麻烦的,不过是些小事,我这就去叫小二过来给你们准备房间。” 说着,人就站起来走了。 七月脸红了红,抬手在舒舒的头上拍了拍,“醒醒!” 舒舒迷蒙着眼睛,望着她,一水水润,看的人怜惜不已,七月深呼了一口气,“你怎么就醉了?一点警惕性都没有吗?” 舒舒迟疑的看着她,“怎么了?那人有问题?” 七月无力的叹了一声,扶着额头,“难道你就不怀疑吗?这人可是个修士。” “可逆刚刚不是说了,人各有志,修士又怎么了,不能在凡世酿酒吗?” “可你有见过那个修士因为和一个低阶修士酿的酒就醉的吗?而且你认为这里有什么灵物给他酿酒?” 舒舒一下子惊醒了起来,“你说他的目的在我们?” 七月摇摇头,觉得自己是越来越晕了,“不能肯定,不过应该也是要对付修士的,可能是我们无意碰上了。” “唉!”舒舒深深的叹了一声,“还以为是遇见了一个特别会酿酒的酒友,没想到是个别有用心之人,你说你这运气也是爆了,怎么哪儿都能遇见这种事?” 七月无力的扶着头,已经不想跟他说什么了,“你回头惊醒点,别被人买了都不知道。” 舒舒不开心了,“那你还住在这?不应该是赶紧走吗?” 七月懒得跟他说那么多,“有的住你就不要挑了,反正咱们也是来查这臼月城有什么特别之处的,这会儿遇上了自然是要多多留心的,哪能这么轻易的就走了。” “行行行,你怎么书都有理,反正我不管我喝多了,后面就靠你了,你可千万要保证我的清白啊!” 说完,人就咚的一下,倒下了。 七月无力了,对他完全不抱希望了。 这时与老道又过来了,“已经给两位开好房间了,姑娘可要现在过去?” 第156章 这人跟你好像 七月迷蒙着眼,微微抬了下头,眼中的迷蒙之色简直要模糊掉他的身影,“多谢前辈” 话音未落她就彻底醉了过去,‘咚’的一声落在了桌子上。 与老道讶异的微挑了下眉,走近了几步,抬手在她的鼻息处摸了摸。 此时他的身后走出来一个人,“怎么样?喝醉了?” 与老道收回手,回头看向来人,“醉死过去了,现在怎么办?” 那人拧着眉心,皱了皱鼻子,“还是按计划行事。” “可那人又没来?就她们两个行吗?”与老道有些不放心道。 “那你说怎么办?花梨白又不出现,咱们难道还要在这儿一直等着他不成?” 与老道也为难了,“可元君是怎么要求的,现在该出现的人没出现,咱们也不能就这么办了?” “说来说去不还是不知道怎么办,要不你就直接通知元君好了,反正咱们两个也是按照计划办事,这出了意外又不怪我们。” 与老道黝黑的手哆嗦了一下,“要是元君怪罪起来,咱们怎么承受的起?”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要怎么办?就任由他们两个在这查来查去的?”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咱们还是再等等,看看那位到底会不会来。” “行,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反正我是不想再折腾了,这都等他们多少天了,这时候才来,谁知道他们这段时间都调查出了啥,依我看这计策早晚要暴露。” “嘿,你这老道!说这丧气话干嘛,元君还在呢,就是这里出了问题,元君那里也有应对之法,你还是看好了那两口子,别让他们露馅了才好。” “知道,知道,我晓得的,你就放心。” “行,现在就先这样,你回去,等明日他们醒了,我就引着他们过去。” “行,你看着办。” 说罢,那人就揣着袖子离开了。 与老道又低头看了两人一眼,抬手招来小二,“给他们扶到客房里去,注意了,这个姑娘一定要照看好了,你去找个老妈子过来照顾她。” “是,大师放心,小的一定把事情办的漂漂亮亮的。” “行,去。”与老道挥挥手,小二哥就招呼店里的几个人给他们扶了起来,往后院走去。 而七月倒下后,人就迷迷糊糊的又进了那个梦里,在梦里她倒是没有醉的那么厉害,但是也差不多不能走路了,于是她还是像上次那样,给自己找了地方打算睡一觉后再出去。 然而不等她找到地方睡过去,就感觉到有阵风吹过来,打眼一看,刚觉得眼熟,人就倒了。 帝曜无语地伸手接住要倒下的女人,看她这迷迷糊糊的状态,心有怀疑,“这是醉了?” 把人揽进怀里,帝曜才细细的打量了她一番,人还是那个人,就是脸上有几分醉意来,“还真是喝醉啦!” 帝曜无语的看着怀里的女人,有心想直接把她给扔在这儿的,可心下又一想这女人怎么说也是醉过去了,任由她留在这也不安全,还是好人做到底给她送回去。 然而不等他动作,怀里的人就默默的拉了拉他的袖子,原来是她不知怎么的还保持了一份清醒,不过看她眼中的醉态,也是强弩之末了,“什么事?” 七月嘴巴张了张,用尽了力气也没说出来个什么,倒是帝曜看着她的口型,猜测道:“不想出去?” 七月迷蒙的眼睛眨了一下,随即就真的醉死过去了。 帝曜啧了一声,“还真是麻烦。” 不过,尽管如此,他还是遵从七月的意思,并没有把她给送出去,而是抱着她直接进了结界。随手给她放在了一处水源上,就闪人了。 七月大醉一场,以为自己要睡个三天三夜的,然而不过是一夜的时间她就醒了,睁开眼就对上了一双戏谑的眼神,“你!” 七月吓了一跳,猛地坐起身,看了下周围的环境,还真是在梦中的结界里,“我怎么跑到这儿来了?” 帝曜看着她挑了挑眉,“怎么,一晚上就忘了?” “忘了?”七月吃惊的回忆了一下,不过昨夜她醉的太死,并没有想起什么,“我忘了什么?” “哼,你说呢?不会是想赖账你?” 七月急忙摇头,“怎会,我这不是忘了吗,您给提示一下,看看我能想起来不?” 闻言,帝曜又哼了一声,“你就自己慢慢想,反正你只要记得你又欠了我一次就好,到时候我会找你要报酬的,记住了?” 七月下意识的点头,可是刚点完头,她就愣住了,她到底为什么要点头,连发生了什么她都不知道,怎么就随意答应他的条件了? 有心想反悔,但是看着帝曜那一双你敢反悔就试试看的眼神,她不敢了。 “嘿嘿,那个,真是多谢前辈了,我这就出去,不打扰您休息了。” 说着从水源里跑了出去,一路往结界去,到了结界处又小心的回头道谢,得了他一个莫名其妙的眼神后,这才出去。 这次出去的很快,她感觉自己这几次的进出估计这结界都认识自己了,这才这么随意的放了她出来。 然而她却是不知道,这一切都是帝曜的吩咐,不然她想要这么随意的出去,简直是妄想。 不过帝曜也是奇怪,要说这结界尽管是听自己的,但是也不会这么随便,难道是她体内妖妖的魂力的作用? 帝曜摸着下巴,觉得自己可能要注意一下这个女人了。 从梦中醒来的七月不知他心中所想,她一睁开眼就发现自己眼睛不在酒肆的大堂里了,而是在一个小客房里。 神识一扫,就发现舒舒正睡在另一件客房里,而在他们俩的周围并没有别的房客入住。 七月讶异的挑了挑眉,随即把神识放开,在这周围看了一圈,没什么意外的发现了昨天的与老道。 不过,他此时正跟一个男人说话,七月看了一眼就知道这也是个修士,神识不知不觉的流落在了他们两人附近。 就听他们在说:“那两人到底醒了没有?” 与老道紧皱的眉心有些苦恼,“怎么?昨晚不是都说好了,你怎么又来了?” “你以为我想来?不是那两人闹的太厉害了,我能来?” “他们闹什么?不是已经给过钱了?” “嘁,你还不知道那两人的嘴脸,不是嚷着说是钱不够了,就是说耽误他们时间了,要回去。” “实在不行,你就让他们回去好了,反正咱们要找他们也是易如反掌,没有必要一直关着他们。” “你说的容易,要是让他们意外与那几个碰上了,咱们的戏还怎么演?” “你就在旁边看着就是了,反正咱们就等两天,要是两天后那人还是不出现,你咱们这出戏也就没必要演了,你说呢?” 那人心里咯噔一下,“这能行?元君那里咱们要怎么交代?” “这不是也是没办法的事,那位不出现,咱们不能当着那姑娘的面硬演?” “那怎么不能,反正只要她相信了不就行了?” “可逆觉得她会相信吗?” “这、那你说怎么办?不演了?” “不演了,就是元君知道了,也不能说咱们办事不利,明明就是他的那个好徒弟不安套路出牌,咱们这都等他们一行人多长时间了?昨天才来,而且他本人竟然还没出现,不是在拆自己的台嘛!” “依我看,估计那位根本就不知这件事的真实情况,还以为这就是元君给他找到的线索呢。” “不会,他能有这么傻?” 与老道哼了一声,“那也得看这是谁给他出的注意了,要是你,你能不信对自己掏心掏肺的师父?” 那人沉默着不说话了,过了好一会儿才感叹道,“这可真是,要人说什么好?行了,既然事情已经这样了,我就带那两人出去转转,省的他们给我找事,打又打不得,骂有没意思的,我走了。” 那人说着就走了,留下与老道站在原地不知在想些什么。 七月清凌凌的眼睛不由的眨了眨,还真是没意思啊,这就暴露了? 叹了一声,留了一丝神识注意着外面的与老道,剩下的几分闯进了舒舒的屋子,在他耳边来回的敲了一番,吵得他不能安睡。 “谁啊?”舒舒眼都不争的就嚷了一句。 七月见状又用神识在他耳边敲了几下,“醒来了,再不醒就该被人卖了!” 舒舒一个激灵就醒了,来回看了一眼,没发现她的身影,这才意识到她是在用神识与他说话,心下好笑,嘟囔了一声,“还真是懒啊!” 七月哼了一声,丢下一句,“赶紧起来。”就跑了。 舒舒躺在床上醒了醒神,半天后才从床上起来,收拾了一番就到了她的屋子。 一进屋里发现她自己还躺在床上没动呢,就指着她笑了,“你说说你,怎么有你这样的人,自己都不起,倒是有心把我给叫起来了,说,你发现什么了?” “嗯?”七月意外了一下,“你还记得昨晚我跟你说得话呢?” 舒舒无语了,“你这说的是什么傻话,我就算是再醉也不能醉的都不知道你说什么了?” 闻言,七月认真的打量了他一番,发现他的确是挺眼清目明的,于是就把自己刚刚看到的告诉了他。 舒舒听完她的述说,低头沉思了片刻,“如果你说的这些都是崆峒元君让人做下的,你说他图什么呢?” 七月耸了下肩,“不确定,不过肯定是对我不好的事,他就从没有把我放在眼里过,不过是个可以利用的可怜虫,哪怕是已经逃出生天了,也依旧受到他的掌控。” 舒舒知道她这话是什么意思,她本来就在怀疑自己身上的东西是崆峒元君给她留下的,现在这一切不过是给她了一个更加确切的理由罢了。 “那你接下来怎么办?” 七月笑了一下,“当然是按照他们想的办啊,他们不是想让我随便认一对父母吗?那我就认,反正这也没什么损失,反而可以迷惑一下崆峒元君,看一下花梨白这厮这次能做到哪样?” “你这是以身试法吗?” 七月扬起脸,笑的灿烂耀眼,“怎么不行吗?” 舒舒看着她的笑脸,顿了一下,“行不行,都是你说的算,也不枉咱们千里迢迢的往着凡世来一遭了,就是你别做戏做过了,惹他们怀疑。” “放心,不会的,我有分寸。” 舒舒看着她浑身都洋溢着的兴奋,就觉得这分寸上要打一个折扣。 幸而七月果真是有几分分寸的,出了房间就恢复了原来的样子。 那与老道老远的就看见他们两个,紧忙疾走了两步,“二位小友醒了,可有宿醉?” 七月笑意盈然的看着他,“让前辈操心了,倒是没有宿醉的情况,反而是饿了呢,前辈这里可是有灵食供给?” “还真让小友问着了,昨日我那朋友刚给我送来了一些灵食,小友可有兴趣跟我走一趟?” 七月欣然点头,“当然,麻烦前辈了。” “哎,不麻烦不麻烦,小友喜欢就好,就是粗茶淡饭的,小友可不要嫌弃才是。” “看前辈这话说得,本就是我们脸皮厚了,怎么能嫌弃前辈饭菜准备的不好呢,你说是舒舒?” 与老道闻言,当即看向一直没说话的舒舒,心想这就是她收服的舒魔兽? 看着化形,要是没人指出来,还真看不出这不是人,而是魔兽呢。 这般想着,就与舒舒的视线对上了,微微一笑,“这位小友可有什么喜欢吃的?昨日我看你特别喜欢我酿的女儿红,怎么样?今日再给你来点?” 舒舒当下笑的风清月明的,“让前辈看笑话了,我这酒量是真不行,昨日才喝了两杯就醉下了,倒是糟蹋了前辈的好酒了。” “哎,哪里的话,只要你们喜欢,我这酒就不算糟蹋,老朽喜欢还来不及呢。” 一时间三人之间的气氛可谓是笑语晏晏,不知情的人看了,还以为这是三个志同道合的好友好酒不见了呢。 与老道带着他们两人直接出了酒肆,到了它后面的背街上,一路走一路介绍道: “这条街上,平时来往的人少,不过还是有几家早餐做的不错的,除了不是使用的灵食,其他的就口味上来说,一点也不输修真界的那些店家。” “那看来,我们是要好好去尝尝了。”七月随口感叹道。 与老道抬头看了她一眼,笑道:“姑娘喜欢,那进入就去尝尝?我那些灵食留着明日给你们做?” 主人家都这么说了,七月自然是主随客便的,“好啊,那就麻烦前辈带路了。” “好说,这边来。” 青石铺就的街道上,来往的行人很少,不过还是能看到几家袅袅的炊烟飘荡在半空中。 七月像是很久没有感受到这种俗世里的平凡生活了,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好香啊!” “呵呵,小友这就闻到了?再走几家就是了,那一家的灌汤包做的是最地道了。” “是吗?那我可得好生尝尝,我已经很久没有吃过这种小吃了。” 这话说得舒舒听了都脸红,这人还真是说谎不打草稿的,都来了凡世多长时间了,什么东西没吃过了,怎么这会儿就矫情上了? 他自是不知道七月这是故意这么说得,为的就是麻痹这与老道,反正他所知道的七月就是个经年的乞丐,乞丐嘛,没吃过什么好吃的,留恋过去的一些味道不是很正常的。 那是一个很小的门帘,与老道他们一进去,就被一个人拦住了,“你怎么” 话还没说完,那人就看到了站在与老道身后的七月,要出口的话当即就止住了,转而开心的招呼着几人,“三位客官想吃点什么?” 他一出声七月就知道他是谁了,这是早上还在跟与老道谋划的那人。 七月望着那人的眼睛微微笑了笑,“前辈,这是店老板吗?” 与老道闻言,笑着点头,“是啊,他可是有着一手的好厨艺,你待会儿可得好好尝尝。” “那是自然,前辈都这样说了,我可是很期待的。” “哈哈哈······” 一时间宾主尽欢,与老道见缝插针的给那老板使了个眼神,那老板就很是上道儿的回了后厨吗,不一会儿时间就端了三笼灌汤包出来,“几位客官先吃着,不够了再跟我说。” 舒舒抬手就把这灌汤包给夹了一颗进嘴里,吓得周围的几人紧忙开口,“烫!小心烫!” 舒舒呼哧呼哧的扇着热气,但嘴里的汤包愣是没忍心吐出来,看着几人无语的很。 七月更是一脸的无语,“你就不能等一下再吃?不怕烫嘴吗?” 舒舒呼哧呼哧的嚼了几口,就咽下去了,“你不懂,我听人说这玩意儿就得趁热吃,才好吃。” “呵,你猜当了几天人啊,就知道这么多了?”七月随意吐槽了一句就笑着向与老道他们道谢。 “姑娘客气了,你们喜欢就好,说起来他这里还有一中咸汤,也很好吃,小友可要试试?” 七月自然点头,“当然好,老板,就上三碗你们的咸汤。” 老板答应一声就回身去端了,这时外面又走进来两个人,那两人一进来就招呼老板,“金叔,我们饿了要吃饭。” 说完,那两人就不由得往七月这边看了一眼,七月当下就意识到这两人估计就是他们找来的冒充她父母的人。 抬头看了过去,谁知那两人好像很是害怕的样子,一下子就把头低了下去。 一直小心关注着他们的与老道和店老板无语的瞪了他们一眼,胆子也太小了。 那老板眼神一闪,就笑着招呼两人,“于大,你又跟你婆娘到什么地方玩去了?怎么这时候才回来?” 叫于大人闻言不自在的动了动身子,被自家婆娘给打了一掌,就顿住了,“也没去哪儿,就是在这周围转了转,金叔,你给我的钱不够了,能再给点吗?” 那金叔在心里猝了一口,真是烂泥扶不上墙的,这时候谈什么钱不钱的,“哈哈,于大啊,你看你这在我这里也都拿走不少钱了,又在这儿白吃白喝的,我也没收钱,要不你再缓个几天,我这也不宽裕不是。” “可” 于大刚说了一个字,就被自家婆娘给拽住了,当下就改了口,“也行,那我们就等着了,你现在赶紧给我们口吃的,这一晚上的肚子都饿扁了。”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一阵的咕咕响,不用猜也知道是他们夫妻两人的肚子在叫嚣了。 那金老板又在心里骂了一声,这才从锅里给他们一人盛了一碗咸汤,“给,吃,等会儿再给你们弄些包子吃。” 于大笑嘻嘻的坐下了,看着金老板的脸上都是讨好的笑意,“谢谢金叔,我一定好好干。” 这话说得金叔的脸都白了,小心的看了一眼端坐着的七月,心想这俩糟心玩意儿真不是来拆台的? 就是七月听着这俩人的对话,也觉得很是可乐,这都是在哪儿找来的极品? 怎么能说出这种话? 不动声色的看了周围的几人一眼,舒舒已经在憋笑了,与老道的脸色不太好,那金老板的脸色更可谓是精彩纷呈,倒是那个女人一直低着头没什么反应。 不过七月的目光大多还是落在了她的身上,很明显这夫妻俩的主心骨在她身上呢。 倒是她从一开始进来就垂着脑袋,搞得她现在还没看清她的长相。 许是她的目光太过灼热,那女人像是有所感应一般,缓缓抬起了头,一张清水芙蓉面就此展现咋她眼前。 然而不等她细细看,她又低下了头。 七月刚觉得一阵惋惜,那女人竟是又抬起了头,望着她的目光充满了震惊。 要不是七月知道她一早就是演戏,说不得就要被她给骗过去了,这样的看着,还真是能看出来点不同来。 倒是舒舒这是突然来了一句,“七七,这人跟你好像啊!” 第157章 丝丝入微 舒舒话音一落下就发现在场的几人都用看傻子一样的神情看着他,“我” 话还没出口就被七月给塞了一只灌汤包进去,“你还是别说了,吃!” “唔唔”舒舒觉得自己无辜极了,看着七月的眼睛充满了可怜巴巴委屈劲儿。 七月却是不再想看他这副蠢样子,视线放在已经惊掉了的几人身上,“呵呵,几位勿怪,他这人什么都好就是眼神有些不太好,你们就当没听见,没听见啊。” 七月没什么诚意的陪着笑。 金老板眼皮子抽了抽,心想别啊,当真多好啊! 反正都说出来了,就当真了呗! 可惜七月不给他这个机会,招呼着舒舒赶紧吃,抬头看着与老道充满了歉疚,“抱歉啊,前辈,他人就这样,嘴上没把门的,您跟您朋友别见怪啊!” 与老道还是稳得住的,“姑娘客气了,这位小友说得也不错,你跟这位于夫人还是有几分相熟的,这不认识的人猛一下还真会看错人,姑娘也别怪你这朋友了。” 七月笑笑,“嗯,前辈说得是,不知您跟这金老板是何关系啊?看样子他好像也是修真界的人啊!” “哈哈,让姑娘看出来了,他的确不是凡人,不过是阴差阳错修了几分灵力,不过早年间受了大过身体不行了,就到这凡世开了间铺子,以此谋生罢了。” “这样啊,我说的,他这里的吃食带着几分灵气的,原来是这缘故。” 与老道笑着与她解说了一番,那金老板也跟着在旁边敲边鼓,一时宾主尽欢。 不过这话说着就又拐到了那两口子身上,“姑娘你别看这两位此时这么落魄,年轻的时候那也是大家子弟,就是家道中落了,他们两口子又没什么谋生的本事,就成了现在这副模样。” 说完充满期待的看着她,好像要从她的眼睛里看到希望一般。 而七月也没让他们失望,当即就问了,“怎么就家道中落了?可是家里人不作法?” 与老道与金老板先后松了一口气,“倒也不是,就是家里被人陷害了,这才中落了,说起来也是可怜,唉!” 与老道叹息一声,倒是看着比那两口子更加的心情低落。 七月脸皮子抽了抽,要不要这么认真? 可惜她是低估了这两人的决心,见她不搭腔,直接招了那两人过来,“于大,于夫人,你们过来,这位姑娘可是个贵人,要是得了她的青眼你们两口子这辈子都不愁了。” 于大与自家婆娘互相看了一眼,最后还是被自家婆娘推了一把,这才笑嘻嘻的凑了过来,“见过姑娘,姑娘看起来真是面善,不知姑娘今年芳龄几何啊?” 七月一口咸汤放进嘴里不知要不要吐出来,就是与老道两人也是一脸的无语,有你这样的人吗?上来就问人家姑娘芳龄几何? 你是要干啥? 金老板一脸恨铁不成钢的看着他,有心想要是眼神能杀死人,他早就杀死他了。 然而,现实还是需要他的忍耐,抬手一巴掌打在于大的后脑勺,“你说什么胡话呢?姑娘您别介意,这人就是口没遮拦的,你就当他刚才是放屁呢,啥也没说。” 七月抽抽这嘴角,这找补的还不如不找补呢。 “没事,我这也没什么不能说的,就是不知他问这干嘛呢?” 与老道扭头看了这两口子一眼,表情有些一言难尽的意思,“也没什么就是听说他们有一个女儿当年家族分散的时候被人拉下了,这么些年一直也没断了寻找,这不看姑娘你长得跟他婆娘有些像,就有心想询问一番,姑娘被介意。” 七月笑笑,“不介意不介意。” 见她没有接话的意思,几人又有些着急了,还是那于夫人沉得住气,往七月那边看了一眼,就问了一个问题,“姑娘背上可是有一块三角印记?” 七月听了这话,下意识的就是:这人准备工作做的挺规范啊!这都知道? “是有这么一块印记,不过很小几乎是看不见的,怎么夫人家的女儿身上也有一块三角印记吗?” 那女人明显的唇角微颤,看起来像是受了极大的震动,“你、你” 其他三人一看她这样子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一个个的都表现的很是吃惊,尤其是于大的表情更加的抢眼,“闺女!你是我闺女?” 与老道闻言,充满褶皱的眼睛狠狠的抽了抽,好不容易忍下了那股子的恨铁不成钢,这才出口,“看起来姑娘与这于大一家的确是有几分缘分啊!” 金老板也在一旁趁机帮衬,“是啊,世上竟有这么巧合的事情,也是你们之间的缘分了。” 那于夫人见气氛已经铺开了,就又提了一个要求,“姑娘可否让我看一眼你后背的印记?” 七月下意识的就觉得这位是高手中的高手,真是个令人否定不了的回答啊! “这个,可以到时可以,只是这时间上咱们是不是另外找个时机?” 于夫人眼睛一转就知道她想表达的意思了,“晓得的,晓得的,咱们另外抽个时间,我、我不打扰姑娘你吃饭了,我就在这外面等你,等你、” 说着她就一把拽着自家男人出了店子,就站在那店门口不挡道又能看到她的地方,把一个疑似娘亲的身份表现的淋漓尽致的。 一直没吭气的舒舒看的是那个眼热,“乖乖,这夫人不得了啊!” 七月就当没听到他的传音,眼睛看了一眼与老道与金老板,就低头吃饭了,好似根本就不把这一切放在眼里一般,而其实她也的确是没把这事放在心里。 一切都不过是为了糊弄他们罢了。 七月吃完了饭,就被一直等着的于家两口子给盯上了,刚才他们的眼神到还能控制,现在见她吃完,已经进了另一个情绪层次了,那紧张迫切的情绪递进被这两人演的是丝丝入微,减一分嫌少,多一分嫌厚,反正是七月看的十分的有趣。 笑着与与老道道了个歉,“抱歉了前辈,我这就去跟这位夫人走一趟,咱们改日再逛。” “姑娘客气了,您有事先忙,我这里随时恭候您的大驾!” 第158章 初一与十五 七月带着舒舒已走出店面就被那两口子给迎上了,那脸上的表情极其的丰富,看在旁观人的眼中,七月一定是他们失散多年的女儿了。 而现场的几位却是知道内情的,是以看到他们夫妻两人这副样子,非但没有这种失散亲人的共情感,反而觉得违和极了。 眼看着他们四人走了,那金老板小声的凑到与老道身边,低声道:“你说他们能成吗?我看着怎么就这么假呢?” 与老道也是觉得眼睛疼,但是,“行了,已经走到这一步了,不管假不假的,他们也是跟那位接上头了,这一以后的事就看他们自己发挥了,咱们的使命也就到此为止了。” “事情有你说的这么顺吗?元君的那位弟子可是还没来呢,这姑娘感动也找不到人道谢不是。” “那你有什么法子?那位自己不来,这么好的一个机会愣是让他自己给错失了,咱们能怎么办?就是元君在,他也不能怪我们不是?” “希望是你说的那样,不过咱们什么时候撤?” 与老道抬头望了望天,“给元君传个话去,等元君回话了,咱们再走。” “行,你回去就给元君捎话,我在这儿等你消息了。” “是,你好生等着。” 等与老道回到酒肆,就急忙回房间给崆峒元君传了一个消息,大概内容就是已经与七月他们对上了,除了没看见内定的花梨白,其他一切顺利。 七月这边暂先不表,就说花梨白此人,自那日辞了七月两人后,就一直自己独行在凡世人间,一路上走走停停的,他是想要弄明白一切事情的,但是从内心里他又知道自己是弄不明白的,除非他敢去找那人对峙,否则穷尽他一生他也不会找到答案。 他就这样一直走,一直走,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该往哪儿走。 就在他心头迷茫的时候,接到了来自崆峒元君的信息,“梨白,七月已经去了臼月城,我怎么听说你妹跟过去?是出了什么事情吗?” 花梨白捏着传音石的手抖得不成样子,他不敢出声,怕自己忍不住咆哮出声; 可他更不敢不回话,怕他看出什么异常。 可更折磨人的是,他久久等不到他的答复,竟然说要亲自走一趟。 花梨白失魂落魄的丢了传音石,一时不知该何去何从? 他不敢去面对他,不敢与他见面,他怕一见面自己就输了。 而一家子的命就这么赤裸裸的摊在他的肩头,让他躲也不是,进也不是,他从不知道自己竟还有如此进退不得的窝囊样子,比着面对七月的胆怯更是不如。 崆峒元君要来凡世的消息,七月从舒舒那里也得到了消息,这还是柳矣亲口跟他说得,为什么会告诉他,是因为他也要趁此机会过来了,害怕她还失忆着就提前告诉了舒舒。 七月听了这个消息后,就把于家夫妇二人给晾在了院子里,自己跟舒舒进了房间谈事情。 舒舒一进门就问她,“我要不要把你已经好了的事情告诉他?” 七月抬了抬手,“先不告诉了,我先看看花梨白那边怎么样了。” “你不会是想着利用花梨白去试探崆峒元君?” “有何不可?反正他们师徒俩已经做了初一,难道我不能做十五吗?” 舒舒抬抬手,“能,你能,肯定能,一定能!” 七月朝天翻了个白眼,根据她上辈子的经验,这卿家跟花家灭门是有直接关系的,但是根据先有的线索看,估计上辈子花梨白也是报了个假仇,这真正的仇人一直就在他眼皮子上头呢,只是他一直被蒙在鼓里罢了。 就是不知,上辈子这些人最后的结果如何? 要是都飞升了,这花家的人倒也不算白白牺牲,要是什么都没落下,那颗真是,真是······ 七月做了一个一言难尽的表情,看的舒舒很是牙疼,“你打算如何处理院里的那两人?” “先留着,等他们来了再说。” “那你现在、要怎么办?继续听他们讲故事?还是做戏?” 七月无言的瞅了他一眼,“有什么区别吗?” 舒舒抹了一把脸,“是没什么区别,那要我出去叫他们进来吗?” 七月端着茶杯的手顿了顿,“先不了,让他们再等等。” “等等?”舒舒意外的看了她一眼,随即笑开了,“你这是什么时候学会的,还会这样折腾人了?” “这哪儿叫折腾人啊,我这是给他们机会好好打草稿,省的一会儿漏了马脚出来,这戏就不好看了。” 舒舒嘿嘿笑着,觉得现在的企业真是坏透了! 而外面的那两夫妻还真是让七月给猜着了,于大小心的盯着屋子的大门,凑在自己婆娘耳边不停的问她,“你说她会不会相信咱们呀?” 于夫人是个厉害的,也是个沉得住气的,哪怕是随便被七月给晾在了院子里,脸上仍是一副近亲情怯的样子,一点也看不出一丝的不耐。 闻言更是直接掰正自家夫君的头,“小心她观察着咱们,你回头进屋了什么也不要说,一切有我说,你听着就是。” “那她要是问起我了怎么办?我还是不说吗?” “那你就一脸痛心的哭,只要她看见你哭了,就肯定不会再问你了,一切都有我来说,这样咱们两个的口供才不会出现纰漏。” “哦,我知道了,你放心,我一定按你说的办,你就瞧好。” “嗯,我相信你。”于夫人适时的对他进行鼓励,然后又开始纠正他的一些细节,嘀嘀咕咕的说了有半个时辰之久。 还是于大听不耐烦了,直接打断了她的话,“你看这都什么时辰了,她怎么还不出来叫咱们进去?” 于夫人的眼神深了深,“估计在屋里合计咱们俩的身份呢,金老板他们不是说已经有人向她透露了咱们俩的存在吗?她现在估计就在跟那人求证呢。” “求证?不会出什么纰漏?” “你就放心,那些人办事比咱们俩牢靠多了。” 第159章 弥补 于大听了这才放心了些,然而他却是放心的有些早了。 一直到了正午的时间,屋里仍是没有人出来,于大等的人都有些心焦了,不停的催着自家婆娘想办法。 于夫人一开始也挺沉得住气的,可是随着这日头的升高,于大再在一边催着,她也有些不确定起来,看着紧闭的屋门想着自己是不是有哪里出了差错。 然而任她想了个底儿朝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心想再等一个时辰,要是一个时辰后,她还不出来,那她就要哭哭啼啼的走了。 七月好似已经猜到了她会如此,一个时辰后,屋门被人打开了,舒舒出现在这两人视线里。 于家夫妇紧忙上前了几步,最后停留在距离屋门不过三步远的距离,眼神炙热的看着他,嘴里喃喃自语的,“她、她可愿见我们了?” 舒舒看着她这入戏的程度不佩服是不行了,直接让开一条路,“你们进来。” 于大两人听完,适时的表现出惊喜,紧张,压迫感,哆哆嗦嗦的没敢上前。 舒舒就这么看着他们表演,心想看你们能坚持到什么时候,反正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然而于大夫妇真不愧是专业的演员,那戏演的是真好,最后由于夫人带着一脸的惊喜害怕胆怯,自卑的走进了七月的屋子。 而屋里的七月早就已经等的不耐烦了,见他们进来了,也不说话,就这么直接的看着他们。 倒是把这夫妇俩给看愣住了,还是舒舒咳嗽了一声,才把他们给惊回神。 “呃,呃,这个,这个,姑娘,我们、我们也没别的意思,你看,你这能不能让这位小兄弟出去一下,我看看你身上的印记。” 闻言舒舒立即向七月看去,七月给了他一个眼神,这人就拉着于大出去了。 屋里瞬间就留下了她们两人,七月看着于夫人那表面紧张内里十分稳得住的神情,嗤笑一声,“你想怎么看?脱吗?” 于夫人这回事真的胆怯了,看着七月的眼神充满了不确定性,按照剧本来说,她的确需要去看一看她身上的胎记,然而当这件事真的出现的时候,她才发现想要完成这个操作有多难,哪怕这姑娘表现的一副非常配合的样子。 “呵呵,姑娘说笑了,只要姑娘给我看个大概就行了,不用脱,不用脱的。” “这样啊,那你估计是看不着了,我这胎记啊,长得地方不太好,要是不把衣服都给脱了,估计你是看不到了。” 于夫人看着她,心真是凉了。 也不知惹上这么一位不按常理出牌的人物,他们夫妻俩的下场会不会很惨? “那要不我就看看?姑娘您看,我也是个女人,放心,我肯定不会多嘴跟外人说得。” “是吗?不过你也知道女孩子的身体可是很珍贵的,万不能让人随意观看的,你说你女儿是在你们家道中落的时候不甚丢失的,那除了那块胎记外,还有没可以证明身份的东西?比如,玉佩、衣服、首饰这些。” 于夫人认真的回想了一下自己记得剧本,好像并没有除了胎记以外的东西。 “这个,时间久了,我也记得不是太清了,当时太乱了。就一个襁褓,里面具体有些什么我是实在记不清了,不如姑娘把自己当时留下的东西给我看看,也好让我看看是不是我们家的东西。” 还会反问反答了! 七月眼睛里溢出了点笑意,不过很快就消失不见了,“这话应该是我问你,虽然我也是个孤儿,可是我有父母亲人的,你” 七月笑笑没说下去,但是在于夫人的眼里这就是在否定她之前的所有了。 她很慌,但也更加的沉住气,“我不知姑娘的养父母是个什么样的人,但是我这,我女儿丢失的时间是在二十五年前,她身上有一块三角形的胎记,就在后腰处,姑娘要是不信,让我一看便知。” 这就是要七月强自承认了。 气氛一时间停滞住了,两人谁也没再开口。 过了好一会儿,于夫人好似才从那困苦的环境中走出,她看着七月的眼神又慈爱,又愧疚,“我知道你怨我们,恨我们,觉得是我们故意弄丢了你了,可是。” 她忽然顿住了,眼泪一一滴一滴的往下流,如果不是她已经上了年纪的话,一定是很美的,然而此时也仅仅是有些余韵罢了。 七月就这么看着她落泪,没说一句话,没动一分毫,好似她眼前就没这个人似的。 于夫人一下子摸不准她是真的饿不在意,还是说在故意的刺激自己的‘亲父母’。 七月见她哭着哭着,这眼泪就不留了,还有些意外,于夫人看到了她这眼神,心头一抖,怎么有种被人看猴戏的感觉? 强忍着心头的不耐,于夫人低头抽泣了几声,“我知道,我这当娘的不称职,有很多不对的地方,你也不愿意认我们,但是我还是想能够有机会多看看你的,你看你这以后能不能给我们些相处的时间,让我做父母的也能弥补一二?” 七月轻轻的挑了下眉,“你们打算如何弥补?” 于夫人一听心想这事有门了? 偷偷的拿眼瞧她,也没瞧出个什么来,先兀自低头答应了,“只要是你想要的,我们做父母的必定是要为你办到的,虽说我们现在没有什么大的能力,但是一些小事上,我们还是可以帮忙的。” “小事?你们能做什么小事?做饭?打扫卫生?还是说用钱来买父女亲情?” 一听到钱,于夫人就抖了一抖,很是难为情的样子,“你也知道的,我们这些年来没怎么挣过钱,都是坐吃山空的,这段时间以来还一直是金老板接济的,你看,如果你需要,我们这就去找份工作,你放心,你有什么需要我们肯定是能满足你的。” 看起来像是已经准备要大干一场了。 七月抬手制止了她接下来的一番话,直接挑明了自己的要求,“我可能要在这里待上一些日子,你们要是无事的话,可以每日来见上一见,要是能想起你们女儿当时还有什么特征的话那就更好了。” 第167章 有灵的一家三口 石家母女被人接过来的时候还一脸懵,不过当她们看到坐镇杨家的花梨白时就什么都明白了。 尽管这三人原本都没见过面,但是血脉亲缘之间的感应还是让她们知道是这人给她们带来了好运。 石蕊小心的打量了一眼花梨白,而花清月则是直接的看着他,“可是梨白?” 花梨白细细打量了一番她们母女,见她们身上并没有身被磋磨过的痕迹,稍稍放心了少许,对杨修的印象也好了几分。 “我就是花梨白,你是族中的那位清月姐姐?” 花清月急忙点头,“对,我就是花清月,原来你真的没死,太好了,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回来有一段时间了,不过我知道你们母女发生的事,是我疏忽了,你放心,我会让石家付出代价的。” 谁知花清月则是摆摆手,“不用,他们也是逼不得已,一切都是有心人的预谋,要说你不该回来的,这下估计那些想害你的人就该知道你回来了。” 对此花梨白并没有什么吃惊的,从石家那对母子的作法就知道,这其中肯定是有缘由,不然纵是一个没落的家族也不会把当家的主母卖了的。 “你说的这些我已经知道了,放心一切都会没事的。” “真的吗?”花清月不太相信。 然而花梨白没给她继续问下去的机会,“放心,今日多谢杨公子了,打扰了,我们这就离开。” 随后花梨白带着那母女两人走出了杨城主府,到了外面石蕊才小声的提醒他们,“哥哥还没出来。” 花清月清润的眼眸忽的一暗,望向花梨白的眼神中不自觉的带了些期盼。 而花梨白也的确是没让她们失望,“你哥哥已经被人送回花家了,咱们一回去就能见到他了。” “真的?”石蕊很是惊喜,对上清冷的花梨白也多了些亲近之意。 花梨白对此仅仅笑了笑,就领着两人回去了。 到了花家果然看到一个小男孩蹲坐在花家的大门口,眼神中还有些迷茫没有消散,然而当男孩看到并肩走来的母女两人时整个双眸瞬间就爆发出了强烈的惊喜。 “蕊儿?娘?你们真的出来了!”石生激动的双眼落泪,“太好了,真是太好了,他们果然没有骗我,娘,蕊儿,你们还好吗?有没有被他们欺负?” 石蕊开心的扑进自家哥哥的怀里,深深的吸了一口,“哥哥放心,我们没事,我跟娘根本就没有上台就被”说着她顿了一下,看向花梨白的目光有了些迟疑,“娘,我应该叫梨白前辈做舅舅吗?” 花清月怔了一下,随即笑开,“嗯,就叫舅舅,他是你们的梨白舅舅。” “哦,梨白舅舅,哥哥就是梨白舅舅出现救了我们。” 石蕊说完,就看着花梨白一脸的感激,石生这时也反应过来,带着石蕊向花梨白行礼,“石生见过梨白舅舅,舅舅安好。” 花梨白抬手虚扶了一把,“起来,都是一家人,有什么要说的咱们进去再说,走。” 花梨白率先进去,随后是花清月带着自己的一双儿女,花家的正门在过了这许多年后,再一次迎来了自己的主人。 花梨白带着他们直接去了后院,在主屋的客厅里安置了他们,“这里是住院,我就住在这里,你们稍后出去看看,看自己想住哪个院子,就收拾一下住进去,我这边什么都是没有准备的,这次带你们回来时间上比较仓促,这是些灵珠,你们拿着到当铺去看看,也能换些钱回来生活的。” 说着,就把灵珠放进了花清月的手里。 猛然下被他塞了这么几颗灵珠,花清月有些吃惊,“这可使不得,梨白我知道你这些年可能有些积蓄,不过也不能这么花钱,我们母子几人虽然进了那种地方,可是身上还是有几个钱的,够我们将来用了,你把这些拿回去,我们现在已经很感激了。” 花梨白迟疑的看了他们一眼,随后想到什么,“石家给你们的银子吗?” 提到石家花清月不免的就有些低沉,不过她还是坚持着把石家对他们的安排说了出来,“当时事情发生的比较紧急,石家母子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好按照心上的要求去做,不过老妇人还是有些善心的,怕我们在那里过不好就塞给我了一些银票,我都好好的留着呢,一共有五百两,够我们用了。” 闻言,花梨白也不再说什么,收回了灵珠,不过他还是给石蕊和石生一人一只荷包,“算是我给你们的一点见面礼,你们稍后回去了看看喜不喜欢?” 石蕊与石生互相看了对方一眼,纷纷笑呵呵的上前接了他手里的荷包,“谢谢舅舅,我们很喜欢。” 花梨白见他们开心,自己心情也不错,这是他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再见到自己的确亲人,虽然这份血缘关系有些远,但是也足以安慰他那颗满目疮痍的心了。 “行了,你们兄妹两人也见过舅舅了,就先出去看看外面的院子,都找找自己住哪个院子,回头咱们可能要在这里主上一段时间了。” 石家兄妹都知道这是母亲要跟自家舅舅说私房话了,就听话的走了出去。 眼看着他们两人离了院子,花清月才再次开口,“梨白,你这次回来是找到仇人了吗?” 花梨白轻松的心瞬间沉了下去,无言的看着地上的地板。 一看他这状态,花清月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是事情很棘手吗?” 花梨白轻轻的摇摇头,“不是,是有些事我还没有想明白,等我想明白了,我就回去为他们报仇的,青姐不要担心,我不会让仇人逍遥法外的。” “嗯,你能记住就好,我这边也没什么要注意的,你自己好是要多有防备的,那些人这次能用我们来威胁你,明天就能直接杀上门来,你要注意。” “嗯,放心。我会的。” “那就好,多的我也不问,你好生照顾好自己就行,咱们花家这一辈里就剩了一个你,你可不能让咱们花家无后啊!” 花梨白紧绷的身子一颤,他好像没有办法让花家继续留存下去了。 这时院外传来一串银铃般的笑声,花梨白听着像是得到了什么天籁一般,满目的都是惊喜,“青姐,石蕊和石生他们两个还没有测过了灵根?” 花清月一时不知他说得是什么,看起来有些懵。 还是花梨白见状又笑了一声,他也是想差了,她们都没有接触过修真界又怎么会知道这些,于是又给她解释了一番,“我想让石蕊和石生测试一下灵根,要是他们两个是有灵根的,你们倒是可以跟我一起回去修真界了,这样我也就放心许多了。” 花清月一听这个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不过一会儿的时间她就有些激动起来,“真、真的吗?他们真的会有灵根吗?” 花梨白望着院外的阳光,“我也不知道,不过还是要测过才能作准,你去叫他们过来,我这就给他们测灵根。” “哎,哎好,你等等,我、我这就去叫他们。” 花清月激动的跑了出去,看见院子里的两人急忙喊道:“蕊儿、生儿,你们快回来,快!” 石蕊与石生互看一眼,急忙跑了过来,“娘,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花清月一手抓住一个带着两人就往回走,“是有事,大好事,你们好生听你舅舅吩咐,一会他让你们干什么你们就干什么,知道吗?” 这说辞? 两人互看一眼,纷纷有些奇怪,不过也知道他们娘不会害他们,也就没说什么跟着她回了住院。 花梨白已经拿出了一块测灵石,两人一看见花梨白手中的石块就愣了一下,随即石蕊像是想到了什么,一下子激动了起来,“舅舅,这是传说这的测灵石吗?” “嗯?”花梨白有些意外的看着她,“你怎么知道?见过?” “唔~”石蕊急忙摇头,“没见过,就是听说过,说是圆形的,我刚刚看见你拿着这个,也不知怎么的灵光一现,就觉得这是测灵石了,怎么我说错了了吗?” “怎会。”花梨白直接站起身,把测灵石放在两人中间,“这就是测灵石,你能一下子就看出来,说明你对灵气很敏感,说不定会有个好的灵根,你就先测。” 说着,他就拿起是石蕊的手放在测灵石上,“握好了,听着我说的做,知道吗?” 石蕊紧紧的点点头,“嗯,我明白的,舅舅放心。” “嗯,现在听我说,闭上眼,用你的所有去感知它,然后想象着把自己的所有力量放在它身上······” 石蕊听话的照着他说得做,然后就在另外两人的惊讶中见证了自己的灵根初现。 一黄一红两道光芒一前一后的出现在半空中,然后又缓缓的落进测灵石中。 “好了,睁开眼。” 石蕊闻言,下意识的睁开眼,直觉的就低头看手中的测灵石,然后就发现原本什么也没有的测灵石里有两道一红一黄的流光在闪耀,“这是什么?” “是你的灵根反馈,黄的是土灵根,红的是火灵根,你的灵根属性就是这两种,很不错的灵根属性了。” “是、是吗?”石蕊有些紧张的看着他。 花梨白抬手轻轻地摸了摸她的头,“是很好的灵根属性,放在修真界也是很能打的,现在人的灵根都很驳杂,一般都是三灵根和四灵根的属性,有些更是五灵根的废灵根,你这双灵根的属性已经是很好了。” “可我听说舅舅你的是单灵根对吗?” 花梨白眼里的笑容一顿,嘴边溢出了些苦涩,“嗯,我以前是变异的雷灵根,不过现在已经不是了。” “嗯?为什么?灵根也会变来变去的吗?” “不,我是中间出了些状况,就没有灵根了,我现在是体修。” “体修?何为体修?” “这些先不说,等我给你哥哥检测过了,我再给你们讲解修真界的一些规则和常识。” “哦。” 随后石生也像那般测了灵根,最后得出的是三灵根,没有是是石蕊的好,但是也不错了,都是能修炼的。 最后花清月也不知是出于什么想法,竟然也要求给她检测一下,花梨白也没多想,就给她测了,得出来的结果竟然是意外的好。 四人盯着测灵石上那一道碧绿的流光,很是吃惊,“舅舅,我娘这是什么灵根?怎么是绿色的?” 花梨白也没想到就是这么一个随意的测试,竟是让他检测出了一个单一木灵根来。 “这是木灵根的灵根属性,你们母亲的灵根属性比你们两个的都要好,是单一的木灵根,这在修真界是很少见的。” “那就是说我娘她也能修炼了?” “对,而且她修炼到速度还要高于你们,不过就是有一点可惜。” 花梨白的眼中不由得流露出一丝的怜惜之意,石蕊一看就急了,“梨白舅舅是什么意思?” 花清月他们两人也很紧张的盯着他,“梨白你有话急直说,我能承受的住。” 花梨白一看自己把她们给弄紧张了,笑了一声,“你们紧张什么啊,不是说青姐你不能修炼,是我觉得你修炼的有些晚了,在成就上可能不如他们两人的,要是你能早点修炼就好了。” “就这样?” “嗯,就是这样,你这单一的灵根属性不管是哪一种灵根属性都是很好的,也可以在短期内最快的修炼有成,我当初就是。” “哦,这样啊,那我就放心了,我还以为我这空有灵根,但是因为年纪的原因又不能修炼呢,哈哈,你可真是吓死我了。”花清月抹了把头上的冷汗。 石蕊与石生急忙出手扶住她,“娘!” 花清月抬抬手让他们不用紧张,“我就是有些激动,没事,没事。” 两人见她的确是有些激动,并没有别的什么事后,才放了些心,望着花梨白的目光晶亮晶亮的。 花梨白见状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一人给了一本书,“这本书是介绍修真界的一些常识的书,你吗先拿去看看,有什么不懂的再来问我。” 第168章 沈旭 七月是三天后去的花家,一进门就看到了石家的两个孩子。 “你们找谁?”石蕊望着长相漂亮的七月,心中疑窦丛生。 七月的视线在她脸上逗留了一圈,随后就看向她的身后,“你准备好了吗?” 石蕊这才发现自家小舅舅不知什么时候从后院出来了,身子一侧就退了下去。 花梨白带着七月他们三人到前院的会客厅坐了,“我已经准备好了,不过我这次回去要带几个人。” “是刚才看到的那两个孩子吗?”七月问。 “是,不过还有他们的母亲,你们应该已经见过了。” 七月耸了下肩,“还好,既然你已经决定了那我们就先回去准备了,三日后见。” 花梨白点点头,就送他们出去了。 三日后两队人马在花城郊外汇合,花梨白向七月他们引见了花清月母子三人,几人互相打了招呼就出发了。 回到修真界后,花梨白先带着花清月母子三人在坊市找了一处小院落脚,而后才跟着七月回了玄剑派。 崆峒元君在得到消息后,就一直等着他们了。 一转眼看见进入大殿的花梨白,清冷的眼眸里瞬间转入了少许的温柔,不过转瞬即逝,好似从不曾来过一般。 但七月还是看见了,不过她也不在意,对上崆峒元君也没什么客气的,直接道:“人我已经给你找到了,记住你说过的话,我先回去了。” 崆峒元君知道她这既是提醒,也是给他们两人说话的空间。 心下感激,但也仅此而已。 至于他们师徒两个是怎么交谈的,七月不感兴趣,不过看着昔日的宗门她还是有些情绪在心头的。 然而不等她情绪积满,就在下山的路上碰见了刚从外面回来的沈涛。 “还真是七七师妹啊?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七月看了眼他身后的女子,轻声回道:“刚刚,你这是出去了?” “嗯。”沈涛答应一声,随即把他身后的女子介绍给她,“这是青鸢姑娘,这是我师妹七月,不过现在应该是我师姐了!” 沈涛笑着调侃了一番,七月没什么意思的笑了笑,“沈师兄客气了,我还是我,你还是按照老样子叫我就好。” “要是让师父他们听见,估计该说我没大没小,不过七七师妹既然这么说了,我也就顺着你的心意不改了,省的你不自在。” 七月微微笑,看那位青鸢姑娘已经有些按耐不住自己的眼神了,笑了一声也就告辞了,“师兄,我还有事先回去了,你忙。” 沈涛闻言,着急道:“怎么刚回来就走?是没有给你安排住的地方吗?” 他是知道七月曾经的洞府在她失踪的时候,已经被安排给其他人了。在她回来后,也一直没出现在宗门里,所以这宗门里估计还真是没有她的落脚地了。 “要不,你先回我那里去住?我的洞府离这里不远。” “不用了,师兄自便,我这里还有两位朋友在外面等着,就不跟师兄你多说了,要不他们该等着急了。” “哦,是魔界的几位朋友吗?方不方便,要不我请你们去吃饭,总是要尽尽地主之谊的。” 七月看他颇有一番不见兔子不撒鹰的架势,也就顺了他的心意,“也好,只要不耽误师兄的时间就好。” “嗨,我这也没什么事,你好不容易回来一趟,我总是要尽尽我身为师兄的本分不是。” “师兄说笑了。”七月不深不浅的回应,让沈涛颇为无力,看着面前的这个姑娘,他真是有口难开啊! 尽管他着急请七月去吃饭,但是还是耐着性子询问青鸢,“你可要跟我们一起去?” 青鸢从刚刚开始就一直没打扰他们两人谈话,可谓是乖巧至极,如今听到沈涛的询问,尽管心内欣喜,但她也知道估计他们这一番相遇会有许多的话要说。 尤其是她已经看出了沈涛对七月的关注不是普通的师兄妹之间的关心,就更是不愿意夹在他们中间了。 “不用了,我就先回去了,你之前不是说沈大哥身体又不好了吗?我先过去帮你照顾一下,等你回来了,估计他的身体也能好点。” 沈涛闻言下意识的看了眼七月,而七月则是有些意外的看了他一眼,“还不知你有一个哥哥?” “呵呵,是我亲大哥,不过他身体不好,一直在家族中修养并没来过宗门,所以你也就没见过他,不过他现在被家里人送到了老祖那里治病,你要是想见我带你过去看看?” 七月有些意外,不过还是很礼貌的说,“好啊,不过我今日没准备什么礼物,咱们明日再去,不然我都不好意思了。” 听她如此说,不得不说沈涛是松了口气的,不过他没让人看出来,回身叮嘱了青鸢一番就带着七月离开了。 青鸢站在原地看着他们越走越远的背影,心头的涩意越发的持久,还是身边一个见过一面的小弟子从她身前经过时叫了她一声,她才回过神来,苍白着笑容与那人道谢,“我刚刚出神了,多谢你了,再见。” 那小弟子闻言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没事,我就是看你一直站在这儿不动,以为你是病了才喊了你一声,你没事就好了,打扰了。” 两人交错告辞,青鸢回了沈涛在赤焰峰的住处,一进院子就看见了坐在轮椅上的沈旭,“沈大哥,你怎么出来了?你身子还没好,还是多在屋子里养着好。” 正在抬头望天的沈旭闻言,笑意莹然的看了她一眼,“青鸢姑娘回来了,怎么就你自己,涛弟呢?” “他在回来的路上遇见了一个姑娘,说是要请她吃饭,我就先回来了。沈大哥你饿了吗?我去给你做饭。” 说着她挽起衣袖就要去厨房准备午饭。 沈旭急忙叫住她,“你别忙乎了,我已经吃过了,是外门的一个弟子送过来的,你还没吃?你先不用管我,先去吃饭。” 青鸢闻言笑起来,“我不饿,之前在坊市的时候吃了很多小吃,现在肚子还是饱的。” “这样啊,那就好,那你就先回去休息,出去一趟肯定已经很累了。” 沈旭说话的声音轻柔和煦,青鸢平时很喜欢听他说话,现在看他颇为有兴致的样子,也起了些心思,“沈大哥,你了解玄剑派的人吗?” “嗯?你说的是谁?我在这里的时间不长,不知道你说的那人我认识不认识。” “这样啊,我觉得你应该是认识的,我听说她很有名。” 沈旭奇怪的看了她一眼,眼瞧着她眼中有什么一闪而过,沈旭一个激灵,知道自家弟弟今日请客的那位应该是个女修了,而与他走的近的女修估计也就只有那一位了。 “你是不是想问我知不知道七月?” 青鸢吃惊的看着他,不知他怎么的就一下子猜中了她的心思,有些不好意思的低头,“我,我就是好奇想问问,今天见了她觉得她长得好漂亮,让人一看就有些自惭形秽。” 这话一说沈旭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姑娘想多了,就是那个七月长相再好,姑娘也是不差的,尤其她们还是修士。 你是不知这修士在灵力的滋养下,就是三分的长相,在灵力的加持下也会有十分的美貌的,难道你就没发现这山上就没长得不好的女修吗?” 这青鸢平时还真没怎么注意,只是觉得他们选修士也是看样貌的,倒是没想到竟然还有这方面的原因,怪不得那些女孩都那么好看呢。 不过,“可是七月姑娘真的长得很好看,我看着宗门里就没有比她更好看的了,沈大哥你以前见过她吗?” 沈旭摇摇头,“并不曾,我倒是一直听说过她的一些传言,就是她本人我一直未曾有幸见过。” “这样啊,那真是可惜了,不过,我听他们两个说,她明日会来拜访你。” “是吗?那可真是个好消息了,不过为什么是明日,不是今日啊?是涛弟不同意吗?” “不是,是那七姑娘说,她今日没有带礼物,贸然上门不好。就定了明日的时间,沈大哥很期待七姑娘的到来吗?” 沈旭知道小姑娘的心思,不过当前的他还真是不想说自己一点也不期待这样的假话。 其实他早就在注意着七月的一举一动了,早在他第一次从自家弟弟的嘴里听到她这个人,他就已经上心了,只是他一直未有幸与她见过面罢了。 而这次他会听从家族的安排到玄剑派来,也更多地是想借着这次的机会能有幸见她一面,然而他没想到这个时间竟然会如此的快。 青鸢不妨他竟是如此在意这次的见面,有些好奇道:“不知这位七姑娘有什么过人之处吗?” “过人之处?”沈旭笑了一声,“我也不知道,不过她倒是经历有些传奇,你可能不知道她以前······” 七月可不知道自己一个随口的拜访,就让那两个人这么在意了。 此时她正跟着沈涛带着舒舒与柳矣二人在坊市走着,这坊市之前她只来过一次,而且还很快就回了宗门,倒是不曾如今天这般闲适的逛过。 沈涛也是知道她的情况,是以走的很慢,而且一边走一边给她介绍着,让她就算是没怎么来过也不会感觉很陌生。 不得不说在这方面沈涛一直把她照顾的很好,就是舒舒觉得心气儿有些不顺。 柳矣无语的看着他一眼不眨的怒瞪着前面的那人,抬手在他肩上拍了拍,“好了,不过就是多说了两句话,你实在不必如此在意。” “哼!你知道什么,我看他这人就是不怀好意,说什么请我们吃饭,鸿门宴还差不多。” “哟,你还知道鸿门宴了啊,平时没少偷听说书的说话!” “你少来了,就跟你从没有听过说书的一般。我告诉你这个沈涛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阴谋,你看着,我一定让他的阴谋无所遁形,让他在七七面前装!哼!” 对上满身都是醋味的人柳矣还真不知该说什么好,不过这也不影响他跟着看戏。 到了请客吃饭的酒楼,沈涛很是用心的带着七月上楼,然后根据她的口味点了好几道招牌菜,得了舒舒好几个大白眼,但他对此也没说什么,毕竟这真的是七月喜欢吃的,而他不爽的正是他对七月的熟悉。 七月倒是不想他还记得自己喜好的口味,心里有些意外,那久违的一些情感也悄悄的露出了芽儿,不过她还是没放下对他的异样,这种异样是从她在魔界见第一次到他的时候就已经存在了。 而此时尽管这些异样在缓缓的消失,但是也够她在意的了。 “怎么没有听过你还有个大哥?” 沈旭倒茶的手轻轻一顿,“也没什么好说的,他身子一直不好,我家里人就很少在外面提起他,所以就很少有人知道其实我还有个大哥的,不过他天分很好,就是没有进入宗门,自己在家里跟着族人修炼。” “哦,这样啊,那他有什么喜欢的吗?我明日去见他,想着选些他会喜欢的礼物。” 这倒是意外之喜了,“你去了就好,他很喜欢你的。” 这话一说出口,他就意识到自己有可能说错话了。 果然,抬眼一看,对面的三人都很意外的看着他,尤其是另外两个看他的眼睛好像要吃人。 沈涛笑了一声,解释道:“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是我以前总是在他面前提起你,他才会如此关注你,这次会来宗里治病,也是想着能遇见你的意思。” “这样啊,倒是让我受宠若惊了。”七月笑了一声,对此不做多问。 沈涛也知她有心避讳,遂不再说这些,而是说些宗门里的趣事转移话题。 然而他不知道就是他这种无所谓的态度,倒是让这三人更加的警醒了,毕竟没有人会无缘无故的就对一个人产生好奇的,哪怕那个人是别人经常提起的,如果不是自己本身有意,也是绝对不会如此在意的,可以说他在这三人面前露了一个很大的破绽,让七月他们对明天的见面更加的犹疑了。 而这些是沈涛完全没想到。 第169章 花梨白的脑洞 饭菜很快被端上来,四人不咸不淡的吃了顿饭。饭桌上沈涛也是极尽所能的想要调和一下气氛,然而不管是七月还是另外的两人对此都不是很感兴趣,是以这顿饭吃的真的是挺没滋没味的。 如此,沈涛吃完饭就提出了告辞,不过临走前他还关心了一下,“你们这次回来住哪儿?要不要我帮你们安排一下住处?” 七月摇了摇头,“不用了,我就带着他们两个住客栈就好,沈师兄有事就去忙,我们明日一早过去拜访你们。” “也好,那我就不耽误你们时间了,先走了,你有事就直接联系我。” “好,师兄慢走。” 送了沈涛离开,三人又拐了回去坐下。 舒舒招手让人上了一壶茶,随后看着漫不经心的七月有些担心道:“那个崆峒是怎么说的?什么时候给你解了禁制?” “禁制?什么禁制?”柳矣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事,直觉的这事不简单。 果然,舒舒一听他问,就闭上了嘴,看那神色间还颇为懊恼。 柳矣一下子就意识到他们有事瞒着他,“你们到底有什么事瞒着我?” 舒舒神色紧张的看了眼七月,随后怒瞪着他,“什么有什么瞒着你,我们能有什么瞒着你,不是你一直跟在我们屁股后面,到底啥时候是个头儿?” “你!”柳矣恨恨地瞪他一眼,“别想着转移话题,快说你们在隐瞒我什么?还是说你们在隐瞒魔界?”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就由不得他不重视了,“七姑娘,还请你把话说清楚,你到底有什么重要的事瞒着我们?” 七月端着茶杯慢慢的饮了口茶,“也不是不能跟你说,只是一时之间不知该怎么跟你说而已。” “那就现在说,慢慢说,好好说,我总是能听明白的。就算是我不济,还有少将军呢,少将军不行,还有大将军,大将军要是还不行,还有魔君呢,你是知道的我们魔君已经出世了。” 七月了然的点头,“我知道,不过你确定要听?” 她这么一问,柳矣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果然这件事很棘手,“姑娘就先说说,我随后就把事情传回魔界,让少将军定夺。” 七月看了看他,“也好,这件事本是我一人之事,不想牵连于你们,不过现在时刻特殊,我也就不藏着掖着了,崆峒元君给我下了禁制,禁制一日不解我就一日无法完成飞升事宜,你可明白了?” 柳矣简直是明白的不能再明白了,他心里咯噔咯噔的,脸色都是白的,“我这就把消息传回魔界,让少将军过来一趟。” 七月抬手止住他的行动,“先不急,等等看。” “这还有什么好等的?”柳矣诧异了一下,随后想到她这段时间的行为,“你不会还惦记着那崆峒会信守承诺呢?” 七月一点也不意外他会如此说,她与崆峒两人之间的交易根本就不用仔细推敲就能看出一二,这也是花梨白为何会在她出现的那一刻就决定回来的原因。 只因为他们的交易太过浅显了。 然而不管七月如何的阻拦,柳矣还是悄悄的把消息发回了魔界。 任坤在接到消息的第一时间就找到了大将军,然后在三天后他就乘坐传送阵到了修真界。 而此时的七月还在给沈旭选礼物,舒舒十分不忿的跟在她身后,十分不理解她现在的兴致,“你怎么还有心在这选礼物?你都不担心吗?柳矣已经传消息回魔界了。” 七月:“我有什么好担心的,就算是他不传,这件事也瞒不住的,你以为花梨白回来后崆峒元君就会按照约定给我解了禁制?” “难道他还想赖账?” “呵,什么赖账不赖账的,不都是他一句话的事,如果是你,你会轻易就放弃一个控制我的机会吗?” 舒舒不用想就知道如果是他的话,一定不会的,不仅不会还会把她给好好的藏起来,不让其他任何人找到,让她仅为他一人所用。 所以他说不出一句反对的话来,“不过,那你怎么还答应他去找花梨白啊?你干嘛帮他?” “帮他?”七月笑起来,那笑容里不自觉的带了点嘲讽,看向舒舒的眼神也是多有宠溺,那是对宠物的怜惜,尽管他已经有了人的身子,但是脑子这东西多少还是少了点人性的。 “舒舒,你看着,这好戏啊才开场!” 舒舒:“······” “什么意思?” 七月伸手在他头上摸了摸,“过几天你就知道了,看这把折扇好不好看?我们就送这个给他?” 舒舒看着,也没什么更好送人的了,也是他不想让她再为别的男人分心,就点了头,“嗯,这个好,就送这个。” 等两人结账回来,柳矣也跑过来了,“你们选好了?那咱们就去找客栈住下。” “好啊,我也找个最大最豪华的。” 翌日一早,七月吃了早饭就带着收拾好的舒舒出门了,柳矣被留下来看门。 不过这也是无奈之举,作为一个魔族的中坚力量,柳矣这身份没有邀请还是不好进出修真界各处的。 不过两人刚出门,就碰上了来接人的沈涛,见只有他们两人,下意识的就问了,“怎么不见柳兄?” 七月笑着打了招呼,“他不好进去?” 沈涛:“那有什么,赶紧叫他出来,咱们一块进去。” 闻言,七月还没怎么,舒舒就急忙回头喊了柳矣出来,柳矣一下楼就笑着道谢,“打扰沈兄了。” “不会,今日是我盛情邀请你们,当是我的荣幸,柳兄就不要客气了。” 可以看出来,为了此次的见面,沈涛还是很重视的。 首先洞府里早早的就让门下的弟子给准备了好茶好果,就是他院子里都精心打扫过了。 青鸢一面看着他仔细叮嘱各人打扫,一面紧紧的盯着他的眼睛,想要从中看出点不一样来。 然而她失败了,直到他离开这里去接人,她都没有从他的眼睛中看出一丁点儿的不同来。 沈旭也早早的就收拾好坐在院子里安静的等着来人,是以七月他们一进门就看见了坐在轮椅上的沈旭。 沈涛急忙介绍道:“这就是我大哥沈旭,哥,这是七月,这两位是她的好朋友舒舒、柳矣。” “三位好,在下沈旭。”沈旭有礼有节的向三人抱拳行礼,七月他们三个急忙回了一礼,“沈兄好。” 见礼毕,沈涛就招呼他们坐,“这院子里我专门弄了一个凉亭,此时坐在这看风景是最好的了,七七你们坐。” 七月等人顺从的坐在他指定的位置,随后抬头一看,还真是的,他这院子的位置好,坐在这凉亭里可以直接看见山外的云雾。 “师兄这地方好,风景好,看来九阳真君是真的很疼你了!” “哈哈,七七师妹说笑了,这院子不是老祖给我的,是我磨他好久才磨回来的。” “这样啊,那倒是你幸运了。” “哈哈,是啊,的确是我幸运了,师妹尝尝,这是我珍藏的玲珑茶,看看适不适合你的口味。” 七月闻言,低头喝了一口,“嗯,很不错,入口回甘,后味微涩,又有清淡,是我喜欢的,师兄有心了。” “你啊,就是太客气了,以前你可不是这样的。”说着沈涛脸上起了一些回忆之色。 七月也想起来前世的时候他对自己的确是极好的,为了保护她还丢了自己的命,说起来她是欠他良多的,今生还没有机会偿还一二。 视线一转落在了沈旭身上,“沈大哥这是生了什么病?一直没看好吗?” 沈涛知道她是问的腿伤,看了眼有些苦涩笑意的大哥,“我大哥这病症也算是胎里带来的弱症,也不是不会走路,只是不能长时间站立,一直都在找法子去治,可你也知道这胎里带来的病症是最难治的。” 七月想了想,也是,“看沈大哥这样子现在是筑基修为吗?” 沈涛:“嗯,刚刚筑基,要不然他也不能出门到这里来,老祖早就说过了,筑基对他来说就是一道坎儿,过了那以后的路也就好走一些,不然就只能等死了。” 说着他的情绪一下子低落起来,七月知道自己找了个不太好的话题,但是让她现在就转了话题也是有些生硬了,倒不如接着说: “不是一直有传言说,修士进入元婴后就可以重新塑骨吗?沈大哥这样,只要一直修炼想来也会有这一天的。” “希望!”沈深倒不是很有精神的应了一声。 至此七月也看明白了,这沈涛对自家大哥是有真感情的,不是那塑料兄弟情。 一旁的沈旭见自家弟弟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伤痛中,很是无奈地摸了摸他的头,“好了,涛弟,这些都是上天赐予的,我们只能接受,时间到了我这病症也就好了,你就不要担心了。” 沈涛闻言也知道自己一时钻了牛角尖了,很是歉意的对他笑了笑,随后看向七月等人,“抱歉,今日请你们登门,我这里也没什么好招待你们的,今日就吃了午饭再走?” 七月看了眼舒舒和柳矣,见他们俩没什么反对的也就答应了下来,“好,麻烦师兄了。” “呵呵,不麻烦,不麻烦,倒是我有幸了,说起来昨日我回来的时候还遇上了梨白师兄,听他的意思好像今日也会过来,也不知会是什么时候?” 他话音刚落,青鸢就从外面走了进来,一进门刚好就听到他这话,随口就回了一句,“我好像看到那位公子过来了。” “嗯?”几人诧异了一下,随后神识不要钱似的就飞了出去,果然看到山道上来了一个人,正是花梨白。 此时的花梨白跟她昨日告别的花梨白没什么两样,不过气势看起来更胜昨日,隐隐有了前世之风。 七月一见之下就是不喜,然而不管她喜不喜,花梨白也已经进了院子。 沈涛赶忙站起身招待他,“梨白师兄来了,真是稀客,快进来坐。” 花梨白扫了一眼院子里的人,就走到了七月身边,一言不发的坐在了她旁边。 这一举动让在场的男修们都眼皮子抖了抖,然而没一个人出口说什么,倒是七月有些不太高兴的往外挪了挪。 惹得花梨白一眼就看了过来,七月没什么表情的回看了他一眼,“崆峒元君有什么跟我说的吗?” 花梨白眼神一暗,知道她问的是什么,但他还是微微摇了摇头,“没有。” 七月哼了一声,嘟囔一声,“我就知道!” 花梨白歉意地看了她一眼,“抱歉。” 除了已经知道事情真相的舒舒跟柳矣,沈涛兄弟两个是完全听不懂这两人在说什么,然而这不影响这两人猜中事实的真相。 其实早在七月第一次出现意外的时候,沈涛就有所怀疑了,不过那时他没有更多地证据来佐证,是以一直没什么行动。 后来在他知道这一切可能都跟花梨白师徒有关后,他就开始行动了。 而他行动的第一站就是花城,一个让花梨白伤心痛苦的地方。 也幸好他跑了一趟花城,不然也不会有意外的惊喜了。 想想这师徒俩之间的一笔虐账,真是想想都让人心动。 如此沈涛看着花梨白的眼神中不免带出来了点,花梨白还不知道他已经知道了自家师父干的好事,是以见他如此,心下虽有不解,但也更多的是往七月身上想了。 而他此时想着的是:他果然是喜欢七月的,为此都琢磨着见家长了。 是的,今日花梨白会来,就是因为昨日听他说了一嘴,当时他一听说七月要来拜访他哥哥,心中就有些不解,后来再一想他对七月的觊觎,脑洞就不免开的有些大了。 是以当时他就说了自己也要来的话,当时为了避免沈涛的拒绝,他可是说完就走的,一点也不给人拒绝的机会,今日也是踩点过来的。 是以现在看着沈涛对七月这殷勤劲儿,还有对他这不可言说的眼神,心中简直是如有神助,想当然的就以为他是在向他示威了。 第170章 她是备用的 因着花梨白的加入,几人吃过饭就散了。 是以七月他们一回去就接到了任坤的传信,“少将军说他已经在来的路上了,要七姑娘不要担心,他一定会把你带回魔界的。” 七月不置可否的笑了一下,回不回魔界的,她还不是太在意,她现在最想知道的是魔界此次会采取什么行动? 不是她对自己太过看重,而是这个世道已经很明显的变了,如果那封印结界不开,他们这些人穷其一生也是别想飞升了。 所以,不管她是不是觉得自己重要,她都已经走到了一个被人需要的局面,只不过这个局面一直被局限着,而这一次她就想要借此机会打破局限,获得真正的自由。 是以任坤过来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气定神闲的七月,这完全不像是一个被人挟持的角色。 任坤抹了一把头上不存在的汗,“七姑娘,我们又见面了,最近可好?” 七月笑着招呼他坐,“麻烦少将军跑这一趟了,请坐。” 任坤见她面色红润的,心知她没说谎,心下放松了不少,“来的是有些匆忙了,不知姑娘今后有何打算?” “打算倒没什么,就是有些不方便,”说着她抬眼看了眼任坤,任坤秒懂,“是的,我们也觉得姑娘现在行动上有些不方便,是以想到了一个法子可以帮助姑娘,不知姑娘要不要考虑一下?” “噢?不知你们有何法子帮我解决眼前的困境?” “这个也不是说一定能成,只不过是我们的一些建议,姑娘听听看,要是不行,我们再想别的法子,一定会给姑娘找到一个妥善的法子来的。” 七月听出了他话里的认真,心头微动,“好啊,少将军请讲。” “是这样的,姑娘应该是已经知道我们魔君要出世的消息了。” “嗯,已经听说了,不过这跟你要跟我说的法子有什么关系?” 任坤笑了一声,“也是巧了,我们魔君不出几日就会出关,届时会来修真界走一遭,到时候姑娘就跟着我们魔君回去就行了。” “这么简单?”虽然七月嘴上这么说,但心里却是想着借助魔君的力量打开现在的困境,也不失为一个好法子,不过崆峒元君会如此配合吗? “我也知道姑娘觉得有些不可信,但是我们魔君的实力姑娘还是要相信的,一个崆峒元君根本就不是问题。” 七月直白的看了他一眼,直看的他心头一跳,“可是我有哪里说得不恰当了?” 七月伸手在自己身上指了指,“我身上的而禁制不解,是永远都无法离开崆峒元君的操控的,之前的失忆事件你们已经见识到了。” 任坤沉默下来,其实不用她提醒,他们就已经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了。 不过在事情没有变得更糟之前,他们还是抱着友好的期待来的,然而七月却是不给他们这个妄想,直接戳破了他们的傻白甜计划。 “那姑娘想怎么办?要崆峒元君直接给你解开禁制,这个恐怕不太容易做。” “这个我知道,不然我也不会这么乖乖听他的话了,不过我有个提议。” “提议?不知姑娘有何提议?” 任坤好奇的看着她,这是她第一次在他面前如此直白的表达她自己。 以前对她的认识不过都是些无所谓的态度,不在乎自己是不是被他给禁锢了,也不在乎自己是不是被人给监视了,更不在乎自己以后的生活会不会发生翻天地覆的变化,好像就没有什么事能引起她足够的重视一样。 然而,这一次,他从她眼中看到了认真,这是她以前从不曾有过的。 也或许,曾经还没有遇见他的她有过,但是在遇见后的她是一定没有过的。 任坤心中纠纠结结的,倒是七月很是云淡风轻,“既然少将军来这一趟,也不要空跑了,有时间还是要拜见一下崆峒元君的,您说是不是?” 一声‘您’可谓是道尽了她对他的尊重和期待,任坤应着头皮认了,不过,“姑娘确定崆峒元君一定会见我?” 七月笑的风华绝代,看的任坤心头怦怦跳,“少将军放心好了,在你们双方还没有正式撕破脸之前,他是不会拒绝你的。” 任坤眉心微跳,看着她的目光带着些谨慎,这七月现在可真是惹不得啊! 任坤心中思量,如果是他遇见这种事,估计是没这个心放松的,一朝不把威胁自己的人和事给解决掉,一朝就不得休息。 但是七月却是心态良好,不仅看不出有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反而还一副稳操胜券的样子,这样的七月倒是让他意外又着迷。 “行,既然姑娘这样说了,那我明日就去拜访崆峒元君,姑娘可要跟我一起?” 七月摇了摇头,“不用了,你自己去就行,我这边最近一段时间都不出门了,等着你的好消息。” 任坤亚历山大的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 距离七月上门拜访已经过去两日了,可沈旭还是一直心情很好的坐在院子里看着七月之前坐的位置发呆。 沈涛收回修炼的手势,望着窗外的沈旭,叹了一声,才从蒲团上坐起,走到门外,站在距离他最近的地方,“大哥?” 沈旭恍恍惚惚的回神,扭头看了一眼,“是涛弟啊,有什么事吗?” 沈涛不相信,他不知道自己叫他是做什么的,然而他要装傻,他却不想他自欺欺人下去,“大哥,七月现在的身份复杂,我们还不能动她。” 沈旭柔和的眉眼瞬间低沉下去,“涛弟!我不知你在说什么,也不想知道,以后这些话我也不想听,我累了,要回去休息了,你回去。” 说着,他推着轮椅就要往回走,被沈涛给拦下了。 “你!” 沈涛弯下腰,认真的看着他,“大哥,有些事我门该分个轻重缓急的,青鸢已经来了大半个月了,你也该适应她了?” 沈旭的脸色一下子很难看,然而他却又说不出拒绝的话。 因为他知道,为了自己这一身的病,自己这个弟弟一直过的是什么日子。 之前为了把七月笼络住,一直混在外门那种地方,生生浪费了大好的修炼资源,现在又为了他把好不容易笼络住的女孩往他身上推! 沈旭不知自己该怎么拒绝他,在心里他清楚的知道自己不该这么做,太过有违天和,然而家族,家人的牺牲又让他说不出一丝一毫拒绝的话来。 “涛弟,就不能再等等了吗?” 沈涛叹息一声,伸手在他肩上拍了拍,“大哥,你现在的身体已经不能再拖了,本来按照计划早在十年前你就该和人双修的,但因着七月的忽然失踪,咱们的计划一度搁浅,现在她又成了我们无法掌控的存在,青鸢就势在必行了。 大哥,你不要觉得这件事有什么不对的,双修的人大有人在,咱们也不是直接就把人当做是炉鼎来用了,只是让她伺候你几年,等你修为进益了,身子好转了,自然是有她的好去处的,这你都不用担心。” “可、人家姑娘愿意吗?人毕竟是你领回来的,而且她又对你情根深种,现在修炼也不过是才入门,对我的帮助实在是不大,就不能再缓缓吗?我的身子我觉得还是可以等的。” 沈涛知道他为何拒绝,如果是放在以前,那他一定什么也不说的就满足他的要求,然而在他看见七月眼中清冷的眸光时,就知道有些事是再也无法回头的,就比如他们曾经的感情。 要说当时的七月对他没有感觉,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的,只不过那时有个花梨白挡着,是以他们两人的感情变化一直没什么根本性质的改变,后来发生的一切也都太快了。 快的他完全没时间反应过来,七月就已经消失了。 现在她又以一个特殊的身份回归,身体不仅可以修灵还可以修魔,简直是传说中的天才人物,一众修士望尘莫及的存在。 是以他才会在她身上看不到希望的时候,把视线转到了其他女孩身上。 青鸢是他在凡世遇见的第一个好苗子,虽然不是单一的水灵根,但是也是双生的金木双灵根了,这样的灵根利用好了是不亚于一个单灵根修士的,只不过她的灵根因着金灵根的存在不是那么的温和,对于大哥的身体不是太友好。 是以他早早就备好了化灵果,只要大哥同意与青鸢双修,他就给青鸢服下化灵果,独留一个温和的木灵根。 至于青鸢对他的感情在他看来不过是一种对恩人的热衷罢了,再说了他出手救了她,在因果关系上她是需要回报他的,而他需要的回报不过就是让她与自己的兄长双修一段时间罢了。 “大哥,你放心,青鸢那里不会有问题的,只要你同意,我今晚就让她化灵,想来她也是愿意的。” 沈旭长长久久的沉默着,然而沈涛一点也不给他拒绝的机会,“既然你不开口反对,我就当你是默认了。” 说完,他就要去找青鸢,沈旭见状急忙抓住他的手,“涛弟” “大哥你不要说了,这件事没有转圜的余地,你好生休息,大概三日后你就可以与她双修了,你也不想我们一直为你的身体担忧?” 说到最后的时候,沈涛的眼神已经有了些难言的悲切,那沉痛的伤感一下子戳进了沈旭的心里。 抓着他的手颓然滑落,本就沉闷的身子一下子涌进了无尽的悲伤。 沈涛看着纵使难过,也还是忍着去找了青鸢。 然而青鸢在听到他的请求后,整个人都愣了。 “公子你刚刚说什么?”青鸢不敢相信,自己刚刚在他嘴里听到的双修两个字。 在来修真界的这些日子里,她每日都拼命的恶补这些知识,为的就是不让人看轻她,进而看轻他。 然而她从不曾会想到有朝一日,他竟会让她做一个人的炉鼎,“公子,可是我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好?” 沈涛摇摇头,看着她的目光充满了歉意,“青鸢,对不起。我也不想让你为难,如果这件事你很难接受的话,那就当我没说,你还是跟以前一样在这里生活,我会教你修炼,让你入门,绝不会让人看轻与你的。” 如果他不说最后那句话的话,估计青鸢就要感动死了。 然而他偏偏就说了那最后的几个字,一下子把青鸢七零八落的心打进了尘埃里,动都动不了一下。 她一下子沉浸到了一种无言的难堪中,无论是人还是心都被困在一个难堪的情境中。 她躲藏着自己,可是那一道道鄙视的目光仍旧如影随形的跟着她,让她无所遁形。 她一下子蹲下身去,紧紧的抱住自己。 沈涛看着她的动作,无言的动了动眼睛,不过那双眼睛里没有她渴望的关心,只要无尽的冷漠。 沈涛轻而易举的打破了她的心理防线,使得她再一次陷入了无尽的自卑中。 她觉得自己太过不知好歹了,竟然敢拒绝恩人的要求! 她竟然还敢妄想得到恩人的喜爱? 不仅这样,她还妄想自己有一天可以与恩人并肩站在一起,成为他的那个唯一! 所有的负面情绪一下子涌进她的身体里,她的血液里,让她逃无所逃,只能无言的挣扎着呐喊着! 过了好像很久,但又好像并没有多久,她渐渐地停止了颤动,一双如水洗的眸子缓缓的抬了起来,看起来空洞极了,望着他,又好像没有。 “公子,我答应了。” 她答应的太过容易,又太过沉重,不知怎么的沈涛本是凉薄的心竟也会痛了一下,然而见月明的喜悦让他忽视了这一点,他急于进行下一步: “给你,把它吃下去,然后按照我说的做,明日就会变成一个单灵根的修士了,这样你以后的修炼速度就会加快很多,如果你勤奋的话,很可能是原来的三倍之多。” 青鸢没有什么情绪的接过他手里的化灵果,一言不发的就把化灵果给吃了。 见她这么痛快,沈涛下意识的就安慰了一声,“放心,我是永远不会抛弃你的,不管你以后会做出什么选择,我都会保护你的,你安心。” 青鸢瓷白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就是那双水润的眼睛都没了以往的灵动,这让沈涛心中微微不喜,不过想着她可能是还有些转不过弯来,就放了心中的不喜,对她多了几分耐心。 化灵果的药效很快就发作了,青鸢一开始并不懂得如何控制它,还是沈涛一字一句一个动作的教她,才让她忍过了这个非人的疼痛。 经过一夜的重塑,青鸢已经由一个刚刚入门的双灵根变成了单一的木灵根。 沈涛见她身子稳定下来,拿出了一块测灵石,这个测灵石是比较精密的测灵石不仅可以测出此人是何灵根,还能测出他的灵根根值是多少,天赋几何。 青鸢有气无力的把手放在测灵石上,沈涛看着测灵石上一点一点上升的灵根根植,心中的喜悦是越积越多,果然由双灵根变为单一的单灵根,灵根根植会发生相应的变化,现在青鸢的木灵根根植已经接近九十,只要她再努力一些,精心养护一段时间这根植就可以达到百分百了,到那时她就很有可能媲美天灵根的修士了。 然而这一切都必须建立在她的努力上,还有灵草灵药的精心养护上。 一想到这这种可能,沈涛就忍不住要把这个好消息告诉老祖宗去。 “你先休息一下,我晚会儿过来看你。”说着,他就开心的跑了出去,从背影看,好似一个年少的少年青春有活力,这是青鸢从不曾见过的一面。 任坤在听了七月的提议后,第二日一早就提交了拜帖,不过是一刻钟的时间他就收到了回复。 任坤拿着回复的拜帖,很用心的告诉七月,“你真的不跟我一起去吗?” 七月摇摇头,“不用了,你们之间要谈的事,我这个当事人还是不在的好。” 任坤听了忍不住笑起来,“还真没一个人向你这样不遗余力的利用自己的,你也算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七月轻轻耸了耸肩,“我也是被逼无奈,如果是你,你也不想被逼到如我这般的境遇的。” 任坤沉思了一瞬,“也是,你果然是很强大的一个人。像我,就做不到如你这般的自在。好了,我走了,你好生休息。” 七月点点头,他就带着柳矣离开了客栈,到了玄剑派门下,早就已经有弟子在这里候着了,一看见他就急忙迎了上来。 第171章 说媒 崆峒元君对于他的到来一点也不意外,甚至他还在期待着他的到来。 “终于又见面了,任少将军近来可好?” 任坤看着这老家伙老神在在的样子,就知道自己此行估计是得不到什么好结果了。 “元君好久不见了,怎么也不去魔界修炼了,我们那里近来可是热闹的很呢。” “哈哈哈,少将军说笑了,我也不过是才离开了月余而已,还不到回去的时候,不知少将军此次前来是有何事要和我说?” 任坤在心里骂了一声老狐狸,但面上还是一派闲适淡然,“这不是听说七姑娘回了原来的宗门,我们魔界的几个将军怕她一下子忆起往昔来,再不回我们魔界了,岂不是要让我等伤心不已?” 崆峒元君稳坐钓鱼台,见他不直接说明缘由,也省的跟他废话,两人你来我往的说了一番废话,最后还是任坤先忍不住,毕竟主动权不再他们手上,他还是要老实一些的。 “听说元君给七姑娘了一个承诺?” 崆峒元君一点也没隐藏的就回了一句,“是啊,少将军对这件事也很关心吗?” “呵呵,元君说笑了,我也是听我们手下的人说,这承诺对七姑娘非常重要,不知元君打算什么时候兑现啊?” 崆峒元君淡漠的瞥了他一眼,任坤相信自己一定没看错,他是在鄙视他! 闷了一口气在心头,但是为了将来,他忍了。 崆峒元君也没打算怎么着他,以他现在的修为,这些人想要动他除非是请了老一辈人出来,否则就凭着现今的这些人物,还没那个本事让他重视。 被鄙视的任坤:“······” “少将军说得是,我既然已经答应了七月,就一定不会反悔的,只不过现在还不是合适的时机,少将军大可不必如此着急。” 话音一落下,任坤这边的表情就变了,“元君这是什么意思?” 崆峒元君抬手制止了他后面的话,一反常态的耐心道:“我知道少将军实在担心什么,说实在的,少将军的担心实没必要,早在最初咱们就已经达成了协议,一切都以找到结界、破解结界封印为前提,这个我是一直没有变过的。” “是吗?既然话说到这份上了,那我就直言了,据我所知元君可是背着我们在七月身上下来禁制的,难道这些也是元君的诚意吗?” 崆峒元君笑着摇了摇头,“这你就冤枉我了,七月身上的禁制是我下的不错,但是这禁制可不是在咱们协议以后下的,而是早二十年就已经长在她身上了。” “你这什么意思?”任坤有些不解,又模模糊糊的好像抓到了一丝线索,然而不等他想清楚,崆峒元君就自己开口了,“二十年前,我第一次见到七月的时候,是在去寻我徒弟的路上,她救了梨白,后来我们为了报恩就答应带她回修真界,但是修真界的规矩你也是知道的,没有灵根的人想要在这里生存简直是千难万难。 后来我就给她测了灵根,是很不错的水灵根,这种灵根要是放在别的宗门那自是千万万好,但是放在我们以修剑闻名的玄剑派就不行了。 再后来,我发现梨白的身子很弱,以后能不能修炼都成问题,而她又是这么一个灵根,当时又对我们梨白情根深种的,我自是同意了他们的婚事,不过为了防止她将来反悔,我就在他们的契约上加了这么一个禁制。 当年她被人挟持,后进入封印的事相比你也有所耳闻,当时她是被人剥了灵根,挖了丹田的,身上的契约就是在那时被人给解了,牵一发而动全身,这禁制自然是启动了的。 其实我也没想用这禁制对她做什么,只要她还是我弟子梨白的未婚妻,这禁制对她来说也不过是多了一个保障,并没什么大的阻碍。” 一席话说得可谓是恳切又中肯,一点也不带有私人的情感。 可任坤却是不会就这么轻易的相信,当年七月被挖灵根,后又失踪的事情,他早在之前就恶补过,尤其是她在玄剑派生活的那段时间他更是认真的查证过。 是以,他说什么信守婚约?这样的荒唐言论时,他是一点也不相信的。 当年的七月在玄剑派过得是什么日子,一查就查出来了,要不是后来她自己修为长进的快,又想通了,怎么也不会引起这两师徒的重视,更是不会走上这么一条不归路。 是的,在他的眼里,此时七月走的就是一条不归路,只有向前的大毅力与决心,而没有后退的寸土。 所以,对于崆峒元君的解释他是不相信的,然而此时他好像又没有什么不该相信的,因为一切的一切都在崆峒元君的解释下显得那么的理所当然。 “那么元君现在是想让七月姑娘与您的爱徒成婚吗?” 崆峒元君笑了一声,“我自是愿意的,可你也知道,现在的孩子大了,有些话也不愿听大人说了,其实此次就算少将军不来找我,我也是想请少将军过来叙叙旧的。” “哦,不知元君想找我来做什么?” 崆峒元君黑沉沉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他,“很简单,就是想请少将军做个媒人,给我徒儿在七月面前美言几句。” 任坤:“······” 此时一句买买皮不知合适不合适啊! 任坤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吐出来,“元君说笑了,我怎么能做您请的媒人呢?他们这不是两情相悦着呢吗?” “是吗?”崆峒元君眼睛亮了一下,忽而又落下,“可我怎么看着他们两个现在陌生的紧,以前七月可是一点也不舍得离开梨白太久的,总是过个几天就要看看梨白好不好,可谓是关怀备至,让我这个老师父看的都是心酸。” 任坤没忍住朝天翻了个白眼,崆峒元君看见了也当没看见,直接接着说:“其实七月现在与你们的关系更近,我想着你们都是年轻人说话也近便,不像是我们这些老头子,有什么说着也不方便,要不少将军您就去试试?要是这件事真成了,我这里一定有大礼相送!” 说着他还热乎起来了,搞得像是下一瞬任坤就帮他搞定了七月一般。 面对如此不要脸的崆峒,任坤深深的意识到自己这小弱鸡对上这老狐狸那就是白斩鸡啊! 等他眉眼沉沉的回到客栈时,七月已经在大堂等他有一会儿了。 任坤一看见她希冀的目光,就不自觉的躲了。 七月讶异的看了他一眼,随后明白似的了然的点了点头,“看来少将军这是出师不利了,怎么样?说得如何了?” 任坤坐在她对面,摸了一把鼻子,“其实,我真的按照姑娘说得做了,不过我好像还是没有完成姑娘的嘱托,让姑娘失望了。” 七月不在意的摇了摇手,“没事,这事也不怪你,本来就有些难办,要是你一出马事就成了的话,那我就要怀疑其实你们已经结盟了。” 任坤看着她云淡风轻的脸,心想要是真的结盟了,我也不这么担心了,直接坐等结果就是了。 然而就是这种不确定的合作方式,让他对崆峒元君非常的不放心,就是魔界的诸位大将军也是很不放心,一心的只想跟七月深切合作,而不是中间牵扯一个修真界诸人。 任坤张了张嘴,最后还是顶不住把崆峒元君的想法说了。 七月听了,简直不知道该什么说好了,“这、这崆峒元君还真是能言善辩啊!是我小瞧了他,辛苦你了。” 伸手在任坤的肩上拍了拍,一副难为他了的模样。 这几下拍的任坤坐立不安,下意识的就要把大话说出去,但最后还是忍住了,这有些话他还真是不好承诺。 事情好像就此搁置了,但是七月和任坤清楚额明白,事情不会一直就这么停滞下去。 直到魔界来消息催了,任坤才再次拜访崆峒元君。 而这一次接待他的不是崆峒元君,而是花梨白。 任坤这还是这么多天以来第一次见花梨白,一见之下就发现他的变化真的是很大,以前还有些颓丧的气息,现在这是完全的一把宝剑锋利出了。 “梨白公子真是好久不见,怎么不见崆峒元君?” 花梨白抬手做了一个请,“少将军请坐,师父已经闭关,少将军有事跟我说就可以了。” “这样啊,倒是我来的不是时候了,没想到已经竟是闭关了,说来我不过是来通知元君一声。”说着他顿了一下,眼睛看着花梨白等着他的反应,然而他却像是没有反应一般,静静的坐着,如果不是他还有呼吸的起伏的话,他一定以为这已经是个活死人了。 许是他停顿的时间有些长了,这才得了他一个眼神,那眼中明晃晃的询问之意,让任坤再停不下来。 “是这样的,我打算带着七月回魔界了,就是来告知一声元君,既然元君已经闭关了,那就由梨白公子代为传达。” 花梨白稍微有些意外,不过也仅是那一瞬,随后就想明白了,恐怕这不是他自己的注意,而是七月的试探,简直是明着问:我就要走了,崆峒元君你可要兑现承诺? 想着想着花梨白就笑出了声,这倒让任坤意外了一下,“怎么了吗?可是我有说错什么话?” 花梨白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竟然失态了,稍稍不自在了一下,不过很快就又恢复了面无表情,“既然少将军想要离开,那我就不远送了,还请少将军告诉七月一声,我办完了这边的事后会过去找她的。” 这样的回答简直是在他的意料之内,完全没有意外的。 然而这并不是他专程跑来一趟的目的,不过看这花梨白这完全不放在心上的态度,他也已经知道崆峒元君的态度了。 就是人你们随便带走,只要是为了飞升大业,人你们随便用,但是想解禁制,省了! 任坤几乎是无奈的回了客栈,这次七月没在大堂等他,而是在自己屋里闭关。 但是他一回来,第一个找的人还是她。 七月给他开了门,迎他进来,“少将军这是已经办妥了?” 任坤苦笑一声,“什么办妥了,人家也跟就没让我办,直接就同意了,对了,花梨白还说让你等他,他办完事也会去魔界的。” 七月淡淡的点头,“嗯,我知道了,少将军也不必太在意,这件事本来就不是这么简单能解决的,既然如此,咱们还是先做些别的事来转移一下注意力。”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七月已经在心里琢磨着,要不要让崆峒元君咋侧面了解到,如果不解开这禁制,他们两个都会受到制约,这飞升之事也会遥遥无期了。 但是这话要怎么说? 由谁说? 什么时候说? 说到什么地步? 什么时机说? 等等一系列的问题都需要她精心布局一番,不然他恐怕是不会相信,不仅不会相信,估计到时候可能还会对她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 然而不等她想出个所以然来,任坤就提出了出发。 七月也知道自己此次出来耽误的时间太长了,也没怎么停留,就直接跟着他走了。 不过临走之前,她还是见了花梨白一面。 两人在玄剑派后山的竹林见了,那时七月还没怎么,倒是花梨白想到了在此练剑的七月,“你以前就是在这里练剑的,我看见了。” 七月闻言倒是愣了一下,随后想起来,他说得是那次她重生后在沈涛的陪同下第一次在此练剑的情形,“我那也是第一次,倒还让你看见了,不过。你那时不是再闭关吗?” 花梨白的脸不自然的红了一下,七月还有什么不明白的,那一定是当时挡她的借口了。 七月遂不再说话,倒是花梨白有些不自然的提起那日的事,“你练剑的手法很熟练,已经经常练吗?” 七月摇摇头,“那是今生的第一次,不过是在脑海中时常幻想罢了。” 话说到这里,就有些进行不下去了,花梨白意识到自己可能是起了一个很不好的话题。 第172章 秘境 再次回到魔界的七月并没有如同旁人以为的那样在结界里修炼,而是在坐着发呆。 倒不是说她有心懈怠,而是此时的她是真的已经尽力了。 身上的禁制比她想的还要更加棘手,是以她直接停止了炼化,转而开始修习魔力。 然而魔力的修习也受到了一定的阻碍,她现在已经寸进不得了。 有心想要找崆峒元君直接摊牌,但现实的残酷让她不得不面对更加严峻的形势。 看崆峒元君的样子,是一定不会给她解除禁制了,想要他主动寻求解决之道是不可能了。 玄剑派、赤焰峰峰顶。 沈涛早早的送了自家大哥进洞闭关,青鸢也在他的安排下顺利入住。 一切都水到渠成,然而等他下了山才知道七月已经随着魔界的人回去了。 沈涛前行的脚步不由得慢了下来,要说最合适自家哥哥的还是七月,但她现在身份特殊,就算他想用手段留下她,也是不能了。 不过、沈涛瞬间想到了一个人,也许这个人可以帮到他。 要说修真界这几年最大的事就是轮流派遣弟子到魔界去修炼了,不过今年修真界还是发生了一件大事的。 一直关闭的黑风崖秘境悄然开启了,就在众人无所知觉的时候,在几个散修的误打误撞中开启了。 花梨白接到消息的时候正是崆峒元君参加宗门会议之后,“今年留守宗里的人不多,就由你带队参加此次的秘境探寻,记得以查探为首要任务,夺宝为其次。” 花梨白了然的点点头,“我知道,师父放心。” “嗯,稍后你就去找风玄子,这次的队医由他担任。” “是,弟子告退。” 花梨白出去后,外事堂那里就已经召集好了出发人员。 花梨白跟他们打了一个照面就带队出发了,一些没有见过他的小弟子小声的讨论着: “原来这就是梨白师兄啊?看起来真的是风流俊雅呢。” “哼,你知道什么,梨白师兄可是内门弟子第一人,一个风流俊雅怎么能形容得了他?” “你还挺护着他!听说,他的丹田被人废了,现在是个体修呢!” “体修怎么了?体修一样可以占据内门第一人的称号,梨白师兄是我见过的最厉害的修士了,我告诉你们我以后可是要以梨白师兄为目标的人,你们这些凡夫俗子,什么都不懂,少在这里给我家师兄添乱。” “嘿,刘兰兰,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们怎么就添乱了?这些话又不是就我们再说,其他的宗门弟子都在这么说,难道你还说他们都是添乱吗?不过是随口讨论两句,你还上纲上线了是怎么着?” 那叫刘兰兰的女孩生气的瞪了他们一眼,哼了一声就跑走了,看她跑的方向很像是花梨白的方向。 几个小弟子本来还有些心虚把她给气跑了,如今看见她这行为,纷纷觉得她实在是太不要脸了。 而后在看到她借机向花梨白搭话的时候,真是脸都绿了。 “你们看看她,是不是不要脸?是不是不要脸?” 一个人受不了的指着她骂了起来,剩下的几人闻言,纷纷叹息一声,对着她摇了摇头,“算了别说了,咱们跟她比不了,比不了。” 那人很是生气,“有什么大不了的,不就是之前跟梨白师兄有过一面之缘嘛,那梨白师兄还记不记得她另说呢。” “嗨,你这就是再说傻话了,梨白师兄怎么会不记得她呢,你忘了她可是崆峒元君看好的新入门的弟子,但年入门大典的时候,崆峒元君可是直白的表达过对她的喜欢呢。” “既然喜欢她,怎么不把她直接招进内门?还在外门跟咱们这些人混在一起干嘛?” 尽管她嘴上这么说,其实心里已经胆怯了,看着刘兰兰的目光也不像之前那么愤恨急切了。 “其实不是崆峒元君不愿意她直接进内门,而是她自己要求留在外门的。” “为什么?”那人很不理解,竟然会有这么傻的人,竟然拒绝一个元君的邀请,傻傻的留在外门。 那弟子嘿嘿笑了两声,听声音就知道他有多不正经了,“这你就不知道了,当年那位师姐可也是从外门进去的。” 懵懂的她,“······” “什么意思?那位师姐又是谁?” 那弟子闻言四下看了看,见他们的谈话并没有引起前面的几位师兄注意,这才小声道:“就是那位七月师姐啊!她当初就是先进的外门,后入得内门。这刘兰兰也是听了七月师姐的事情,才会拒绝元君的要求的。” “为什么?她就不怕自己失败吗?” “呵,她怎么会有这种担心,你又不是不知道她可是单一的金灵根,就算是她在外门蹉跎几年,也是照样能进内门的,而元君之所以会答应她这个要求,也不过想锻炼锻炼她罢了。” 余余回身认真的看了他一眼,“恐怕事情不像你说的这么简单?” 那弟子不妨她竟然转换的这么快,笑了一声,“我叫蔚然,蔚树成荫的蔚,天然的然,你呢?” “我叫余余,多余的余。” 原本毫不相识的两个人就这么认识了,余余突然一下揽住他的肩膀,“说,这刘兰兰不拜师崆峒元君的主要原因是什么?” 蔚然勾了勾唇,“这事说来一点也不复杂,她就是想要复制那位师姐的路罢了,当然也是借此希望能够引起那位师兄的注意,不过她好像打错如意算盘了,那位师兄是一点也没注意到她。” 闻言,余余望着刘兰兰的背影嗤笑了一声,此时刘兰兰已经靠近了花梨白。 不过她好像借机说了几句话,但是都没有引起那位师兄的注意,反而是他身旁的另外一个师兄跟她说上了话。 余余见状,指着那位师兄问道:“那个人是谁啊?我怎么从没见过?” 蔚然抬头看了一眼,“那时风玄子师兄,是个丹师。” “丹师?他也是内门的?” “对啊,不然他怎么会跟梨白师兄走在一起,只有内门的人才能站在第一梯队,难道你一直没看出来吗?” 余余无语的翻了个白眼,“我倒是没你这么观察仔细的,就是看那个刘兰兰不顺眼,你说我要怎么做才能打消了她嚣张的气焰呢?” 这倒让蔚然不解了,“你不是,她也就刚刚说了你那么两句,你不会就要记仇到找她报复了?” 余余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你想什么呢,我不过就是那么一说,又不是真的要报复她,就是想要挫挫她的锐气而已。” “这有什么两样,不过都是一样的目的罢了,要我说你还是要把注意力放在这次的秘境上,毕竟秘境不好得,咱们也都是第一次参加这种行动,能不跟人发生冲突还是不要的好。” 余余闻言,倒是没再声张。 倒是刘兰兰混到了第一梯队后,就和花梨白周围的几人都混熟了。 其实也不是她跟他们混熟了,也是这些内门弟子早就知道她的身份,乐得跟一个准内门弟子说笑。 不过刘兰兰虽然话头都在那些人身上,但是这眼神却是一直落在花梨白身上的。 然而花梨白却一直当没看见,走了一段时间后,就提出要乘坐飞船赶路。 其他人闻言,也没什么反对的,反正带队的是他,他们只要好好听从命令行事就好了。 到了船上,刘兰兰好不容易找了个机会凑到花梨白身边,在他看着云海发呆的时候,突然身子一侧,竟是歪到了他身上。 花梨白虽然直觉的躲了一下,但是还是与她有了肢体接触,花梨白微微不耐的皱了皱眉,托着她身子的手,直接抽了回来。 还在心里美庆幸的刘兰兰没想到他竟会直接抽回手,一下没站稳,差点倒在甲板上,这让在角落里偷偷看她的几个弟子纷纷嗤笑出声。 余余更是大胆的哈哈大笑,气的刘兰兰恨恨地回头瞪了她好几眼。 余余无所谓的冲她做了好几个鬼脸,看的蔚然心惊胆战的,“行啦,你还真想得罪她啊,再怎么说她也是崆峒元君内定的弟子,跟咱们这些真正的外门弟子是不同的,你还是小心这点好,别什么时候被她报复了都不知道。” 余余轻轻地耸了耸肩,从里到外都透着一股子的漫不经心,“知道了,放心好了,再说了这笑话她的又不止我一个,没看那梨白师兄的脸色都黑成什么样了?” 蔚然顺着她的视线看了过去,发现花梨白此时已经十分的不耐了,眼看着刘兰兰又要凑上去,直接转身就走,一点面子都不给。 这下刘兰兰是彻底的站不住了,恨恨地跺了跺脚,在周围一圈看笑话的弟子身上一一看了过去,这架势明显就是记仇了。 蔚然直接一句,“得了,还是被记恨了。” 余余倒是一点也不在意,看着刘兰兰的眼神依旧充满了挑衅。 直看的刘兰兰愤然离席,不过她并没有直接离开甲板,而是跑到几个内门弟子面前委委屈屈的一阵述说。 打头的风玄子是真没想到崆峒元君这个内定的小弟子是这种难缠的人物,“刘师妹,这也不是你的错,梨白他这人本来就是这样的,为人清冷了些,不喜他人碰触,他刚刚那样子也不是特意针对你,你实不必放在心上。” “是啊,这梨白师兄对谁都是这么一副死样子,看着是高冷,其实就是有些不通人情,你可别跟他一般见识。” “就是,你还不知道,当年他对七月那可是一个狠,我记得他可是当面拒绝了七月好多次,是后来七月忽然长进了,他才慢慢转变的,是不是?” “哎,你这么一说,我也想起来了,当时七月好像跟外们的一个弟子打上了,实力大增,而且还听说是修炼出了剑意,这才引得他的青眼,对她温和了几分。” 刘兰兰听着他们肆无忌惮的谈论花梨白的往事,心中有羡慕,也有嫉妒,她羡慕他们能和他一同长大,共同经历这么多的事;又嫉妒那个引得他注意的女子,不是自己。 其实她并不是在入门后注意到的花梨白,而是早在他除外做任务的时候急注意到了,也是因着他的原因,她舍弃了离家更近的玄机门,拜入了专修剑道的玄剑派。 早在她入门的时候,家族长辈们就说了,她要是一心修习剑道到还好,如果仅仅是为了追一个男人,那句大可不必了,毕竟以她的家室,与他结合一番也不是不可的,只要操作的好,她就是想要成为他的道侣,对于家族来说也不过是一件很小的小事。 然而,她并没有听从家族的建议,而是毅然决然的选了这条路,原本她以为这条路会很容易,然而现实却并非如此。 花梨白的不近人情已经达到了一个令人发指的地步,听以前的弟子说,他早前还没有这么的拒人于千里之外,都是在七月出事后,他才变本加厉的。 因此,她偷偷的恨上了让他变成这样的七月,处处都要和她比,事事都要高出她一头,然而事情的真相往往更残忍。 不仅花梨白不记得她是谁,就是那个传说中的乞儿七月,也没见过一次。 本来这次听说她回来了,她还想找个机会去会会她,谁知她人都走了,她也没找到机会去接近她,倒是白忙了一场。 幸好,梨白师兄没跟着那女人走,反而留在了宗门,带着她们去秘境、 她已经决定了,趁着这次秘境的任务,她一定要在花梨白面前刷足好感,一定要让她们之间的关系更近一步。 躲进船舱里的花梨白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了别人的目标,此时他还在心心念念的想着七月。 本来此次七月离开,他也是有机会跟着她一起走的,不过是他自己主动留下了,为的就是这次的黑风崖秘境,早在之前他就听人说起过,黑风崖附近这几年一直不太平,很有可能会提前开启秘境,是以他就留心打听了一下,果不其然,这秘境真的提前开启了。 第173章 事变 七月的异常很快就被几个关注她的魔族修士注意到了,这些人把她的情况直接传给了任坤。 任坤在接到消息的第一时间就赶了过来,“姑娘可是遇上什么难事了?” 七月抬头瞅了他一眼,“你怎么过来了?” 任坤笑了笑,直接坐到了她对面,“听说你修炼的不专心,就过来看看是不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七月低了低头,“没什么,还是之前我给你说的老问题。” “禁制?” “嗯,本来我是想着再试着冲击一把的,可是你也看见了我一直进入不了状态,哪怕是勉强用了几分力,最后也是都消散了,再这样下去我恐怕是要停滞不前了。” 七月这话中有多少的水分,任坤不知道,但是她话中的意思他听明白了。 “姑娘想要怎么做?” “我这几天想了一下,既然他不能主动解除,那如果是我强行冲破呢?” “强行冲破?”任坤讶异了一下,不过随后也觉得这方法不错,只不过,“这有点太冒险了?” 七月也知道自己这个提议很冒险,一个稍微不慎可能就会引起崆峒元君的警觉,致使她的计划失败。 然而不这么冲一把的话,那么她就会一直受制于人,先不说飞升与否,就是能否最大限度的成就自己都不可能,这就与她重生以来的态度相差太大了。 她倒是也可以找人去刺杀崆峒元君,然而能成功有把握可以杀得了他的人,却不是她这个阶层能接触到的。 就算是她碰巧遇上了这么一个人,那她又有什么样的条件吸引别人为她所用呢? 倒不如她自己努力一把,自己杀了他,或许还能把握大一些。 然而这不过都是她的妄想,她相信只要她露出一点想要杀掉他的杀意,崆峒元君都会毫不客气的利用禁制先杀了她! 这就是她左右为难,束手束脚的原因了。 “唉!”七月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听得任坤好笑不已,但又有了新的担心。 七月刚刚说的话应该不是随便说说的,这会儿他的脑子里也在想着有谁是非常熟悉这禁制一事的? 他需要尽快找到一个特别熟悉这方面的专家,这样才能让七月的计划更加顺利进行。 随后的几日,任坤每天都在找人打听这方面的人才,然而现在是在魔界,而魔界中熟悉修真之人禁制的人并不多,有也是稍有涉猎,完全达不到他找人的标准。 不出几日舒舒也听到了风声,直接赶来找七月,“七七,你怎么了?我怎么听到有人说任坤在大力寻人的事情,跟你有关吗?” 七月睁开眼睛看了一眼消失半个月的舒舒,“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说要去办事吗?” 舒舒急的根本就不管这些,“你先说你这边是怎么回事?怎么会有这种传言出来的?是不是你想做什么冒险的事了?” 他倒是一猜一个准儿,不过七月也不并不打算瞒他,毕竟他们两人可是共生的关系,如果她一不小心挂了,是会直接牵连到他的。 “我想要直接冲破禁制,所以任坤才想着给我找找这方面的熟手,这样也好让我操作,不过既然你都已经知道了,那这消息估计也已经传回修真界了。” 七月猜的确实不错,雷掌门一听到这个消息就赶紧跑到了无量山,一进门就着急道: “魔界那边到处在找熟悉禁制的修士,你说他们是不是打算让七月强行冲破禁制?” 崆峒元君还是那副仙人玉姿的模样,闻言一点也不担心,老神在在的冷静如斯。 雷掌门见了,只有无言的落寞,这倒是与他平时的形象相去甚远。 其实他这样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早在他知道崆峒元君当初在七月身上设下了不仅一道禁制后,他就常常处于这种忧虑的状态,崆峒元君已经屡见不鲜了。 “师兄,有什么事你直接传音与我就是了,怎么还值当你亲自跑一趟。” 雷掌门叹息的坐在了大殿的门口,仰头看着主位上的师弟,此时的他整个身形都掩映在上方的阴影处。 雷掌门已经不记得自己这么认真的看他是什么时候了,也许从他知道自家师弟私底下做的那些超乎道德底线的事后,他就再也没有认真的看过他了。 是什么改变了他呢? 他玉树芝兰的师弟,是从什么时候变成了这样一个不择手段的修士了呢? 曾经他怀疑过花梨白家族全灭的真相,后来在他一次次不计后果的对花梨白的维护上放弃了查找真相的念头。 可,纸终将包不住火,花梨白还是知道了这件骇人听闻的事情真相,那时他就觉得这师徒两个的缘分算是尽了,可谁知道不过是一转眼的时间,他就已经利用七月重新找回了花梨白。 这样的持重,倒是让人怀疑他当年动手的真相了。 不过不管当年的事情如何,都已经过去了,花梨白这个事主不追究,他也是无权过问的。 但是现在不一样,七月还是个活生生的人,而且是被灵魔两界寄予大希望的人,所以他就更不可能看着他在作死的边缘不断试探。 “师弟,我不想说要你怎么放手,因为我知道你已经走到了这一步,是绝对不会放弃的。但,师兄还是要说,该收手就收手,这世道已经变了,你不能陷这些无辜之人于危险而不顾,那样是会遭天谴的!” 崆峒元君脸上没什么表情的听着,就是听到雷掌门说他将来会遭天谴这样的话都没有令他动容一分。 雷掌门看着他这油盐不进的模样,实在是憋气,“梨白这次出去后一直没跟你联系?” 一箭穿心也不为过了,果然最有杀伤力的人还是最熟悉你的人。 崆峒元君这才正眼瞅了他一眼,“师兄过来就是跟我说这些的?那你说完了?说完了还请你回去,我这里不欢迎你。” 直白的气的雷掌门新长出来的胡子都跟着忍不住抖了抖,“行,你有本事,能掌控住局面,那我就好好看看,你到底有什么本事掌控住局面,容我这个做师兄的提醒你,这修真界可不止我们一个宗门在,你能安抚得了长老会的那帮人,你能安抚住整个修真界的人吗?” 说完这句雷掌门就走了,早就候在外面的甲一这才进来。 崆峒元君一看到他就问,“怎么样?事情打听清楚了吗?” 甲一低垂着头,缓缓地把自己打听出来的消息告诉他,“已经证实了,七月的修炼已经到了瓶颈想要突破,只能先解了禁制才行。任坤已经找到了一个大概的人选,人五日后会到魔界,由任坤亲自迎接。” “哦,这么大规格啊,看来魔界对这件事很重视啊!我掌握着七月禁制的事有没有在魔界流传开来。” “没有,魔界的高层好似对这件事很隐晦,并不在外面诉说,只有仅有几个高层知道。” “嗯,你回去继续监视,一有情况就及时回来通知我,注意一定不要传信、或者使用传音石,知道吗?” “是,属下明白,属下这就回去待命。” 甲一转身就走,崆峒元君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右手,就是这双手当年义无反顾的做了那个决定,要说后不后悔? 他是不悔的。 当年的梨白已经是强弩之末了,而他又不忍心看他平凡一生,就生了给他备个炉鼎的心思,刚好那个小姑娘对梨白有些意思,他也就顺水推舟操作了一把。 原本以为是万无一失的事,谁能想到,若干年后这世道变得这么快呢? 当年的那个小乞丐,摇身一变就成了所有人最后的希望,这是让他放也不是,抓也不是,不知不觉的就走到了今天这么一个尴尬的境地。 要他说给七月解禁制也不是不可以,可谁能保证等他有一天给七月解了禁制后,她会不转身给他致命的一击呢? 别人不知道,他还能不知道? 七月的身体有问题,尽管她现在像是魔灵双修的修士一样,可是他还是通过禁制传来的感觉,察觉到了一丝不寻常。 这两年随着七月的重重闭关,他的修为增长很快,不仅轻松的度过了元婴期,还顺利的跨入了化神境,这在以前他是连想都不敢想的,修真界已经有多少年没有出过化神境的修士了? 他这一进阶,直接的就惊动了闭关的那几个老祖宗,后来听了他的转述,他们也怀疑了。 不过那些人都是人老成精的,知道这样修炼有违天和,是以并不怎么羡慕他,反而隐隐有些防备他的因果不知什么时候会牵连了他们,是以都躲得他远远的,也就自己那个傻师兄还以为自己心里有多轻松如意呢。 崆峒元君叹了一声,算了,自己种下的因,合该是自己吃下这颗苦果。 抬手间他的面前就出现了一个画面,那是傀儡从黑风崖传回的花梨白的画面。 画面里的花梨白已经到了黑风崖的中心处,正在寻找这里的地心火源,这是他们曾经推演出来的地方,只不过上一次秘境开启的时候没有时间证实,也就落到了这一次,因着对这事的绝对把握,几个宗门里都没有派出什么长辈过去,都是由宗门的弟子们在此查探。 花梨白是此次的带队师兄,每每有事都是冲在最前头的。 这次也不例外,不过崆峒元君有注意到在他身后不远处的位置,一直有一个女孩紧紧的跟在他身后,看样子像是想出手帮忙,可是又不敢的样子。 而且崆峒元君看的分明,那女孩的目光一直是落在自己那好徒弟身上的,就跟当年的七月看他一个模样。 说起来自己这个徒弟的样貌那是一等一的好,这些年下来不知迷倒了多少的青葱少女。 也是他平时为人处世都太过冷淡,不然以他的推测,估计泰半的宗门弟子都会迷恋上他。 不过想到赤焰峰上的那一对祖孙,崆峒元君觉得有些事还是不要太着急的好。 随后的时间崆峒元君有大半的时间都是放在那个女孩身上的,刘兰兰还不知自己已经被未来的师父给惦记上了,她此时正一眼不眨的看着花梨白。 这一处地热是他们先发现的,后续又来了几个宗门,不过大家都没有找到下去的入口,就一直僵持在这儿了。 不过,刘兰兰轻轻地握了握手心,她有一个办法可以帮到梨白师兄,可是她又不想如此轻易的就拿出来,她出力一场总是要得到些回报的。 这般想着,她又紧紧地握了一下手中的混元珠,这是她当年跟随家中长辈外出无意间发现的,后来就一直被她待在身上了。 这珠子平时看着很平常,但是在探寻天才地养的宝物时却是一把好手,她现在手中的五灵之力就是在混元珠的帮助下才找到的。 最终她还是一步一迟疑的走到了花梨白面前,花梨白正在低头探寻,冷不防被人挡住了去路,抬头一看竟是那个想要趁机占他便宜的女人。 花梨白不悦的皱了皱眉,没说什么,而是转了个弯直接绕过了刘兰兰站的位置。 这让刘兰兰一颗满怀憧憬的心,一下子落进了悬崖底,捞都捞不回来。 她站在花梨白身后吭哧吭哧了好一会儿,才忍住不哭的,为此还恨恨瞪了几眼周围隐晦看她笑话的那些人,其中尤以余余跟蔚然为重。 气的余余拉着蔚然的袖子恼的不行,“你看她,你看看她那样,搞什么啊,自己去投怀送抱的被人嫌弃了,竟然找咱们晦气!怎么着,以为咱们好欺负啊!” 蔚然好脾气的劝了她两句,“好了,别生气了,她就是面子上过不去,才会这样给自己找台阶下的,不然她面上不好看。” “嘿,她面上不好看,咱们就活该给她出气了?”余余哼了一声,“反正我不管,我就看不得她这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儿,看着就想让人动手,我告诉你一会你可别动手,这是我们两个女人之间的战争,知道吗?” 说着,她就卷着衣袖靠了过去。 第174章 请求 舒舒对于七月的决定是很迷茫的,从内心里讲他是最不想七月受人摆布的,但是从现实的考虑上来说,她这样的举动是很危险的,一个不好很有可能就会让自己进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他还想着再劝劝她,然而帝曜那边却传出了消息,要他立刻回到魔君身边。 舒舒一点也不像离开这时的七月,可主身的召唤他又不敢不听,于是他向七月提出了一个要求,“七七,你可以等我回来了在做这件事吗?” 七月不太理解他此刻的心情,但是这不妨碍她做出决定,“你有事的话就去办你的事,我这边不要紧的,任坤那边也不是一时半刻就能找到人的,说不定等你回来我们还没找到解决方案呢。” 虽然她说的轻松,但是舒舒还是很不放心,很怕他这一走再回来已经不知是何年月了。 “七七,你一定要等我!明白吗?”他忽然激动的抓住七月的肩膀,让七月一下子就察觉到了他内心的不安。 “你怎么了?我这不是没事吗?你别担心,没有完全的把握我是不会随便动手的,嗯!” 舒舒长长的出了一口气,他也不想这样的,但是只要想到那一种可能,他就忍不住的想要多留一会儿,哪怕就是一炷香的时间,对他来说都是珍贵的。 七月是不知道他这种心情,还在催着他,“你不是有事吗?赶紧去,我这边没什么事的,就是坐着发呆而已。” 哪怕他是再不愿意,也还是走了,走的时候很是冒犯的抱了七月一下,就一下,等不及看她的反应就低着头跑远了。 七月挺懵的,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他是不是有什么不能说的危险? 不过她认真的想了想,好像没什么事对他构成威胁的,如果说真的要有的话那也应该是那位在梦中结界里的人? 七月带着这份迟疑,闭上眼睛想着花梨白的样子渐渐的睡了过去。 然而出现在她梦中的不再是那个重复的梦境,而是一览无余的大海,海水滔天,急风骤浪的击打着岸边,令人触目惊心! 这是怎么回事? 七月在梦中都感受到了来自大自然的可怕,而这还仅仅是个开始,后面的一切才真的是颠覆了她的认知。 海水一分两半,从中露出一角黑色的龙头,那巨大的黑色龙头如同黑色的梦境一般瞬间席卷了她整个的身体,七月瞬间就失去了知觉。 后来她渐渐的清醒,听到了一些声音,“大人,这个分身已经完成了交融,大人接下来要如何做?” “把他身上的禁制打开。” 男人的话清冷中带着不容拒绝的威压,舒舒低头看了眼才到他身体五分之一的小孩子,这是大人在魔界的分身,这个分身的生长需要他们这些分布在魔界的分身的养分,只要他一打开禁制,连同他在内的所有魔界分身都会在一个时辰内从四面八方飞进他的体内,让他尽快的完成融合,达到一个魔君该有的程度。 舒舒心里很纠结,本能上他不能违背大人的意愿,但在情感上,他不想成为这个人的一部分,他想要和七月在一起,长长久久的在一起。 然而现世的残忍让他清醒的认知到,横亘在他们两人之间的不是那道不能跨越的禁制,而是他爱她而她不知。 也许在许多年后,她回想到曾经有那么一个人与魔君如此的想象,但是那个人永远的消失在了一个永夜里,再也不见。 “大人,我能求你一件事吗?”舒舒小声的请求让帝曜轻巧的抬了抬眉,“你想说的是那个女人?” “是。我想请大人帮帮她,她身上被人下了一道禁制,时时掣肘着她,我想请大人帮她解了这禁制。” 说完,舒舒才敢抬头看他,大人的气势太盛了,能在这种情况下大胆说出他的请求,已经是他拼尽全力的结果了。 帝曜垂眸细想了一番,答应他也无可厚非,毕竟那女人身上还有妖妖的魂力,就是帮了她也算是帮了一把妖妖! 不过,“你融合以后你不要用你的感情来影响分身,不然我会要你好看的,明白吗?” “是,大人放心,属下不敢,属下一定会恪尽职守保护好大人的。” “嗯,听话就好,去。” 一时禁制开,海水倒灌,七月觉得自己此时已经被水给淹了,那种呛水的感觉是如此的清晰,就在她以为自己自此会魂归故里的时候,刹那间所有的一切都退却了。 她的身上再也没了那种紧迫的压迫感,七月睁了睁眼,一开一合之间看到了一个金色的背影,“你”她刚一出声就发现自己说出来的话是没有声音的,这让她惊讶之下有了一丝惶恐。 她现在已经分不清这到底是梦境,还是真实的世界了。 在她的周围分布着暗黑色的龙纹,就如同她昏迷前看到的那一角般。 就在七月迟疑之间,那道金色的身影动了,而他这一动,就露出了一个长方形的祭台,而那上方躺着的赫然就是她曾经见过的帝曜。 而这时男人已经走到了祭台的另一边,随着他的转身,七月也看清了他的容貌,又一个帝曜!? 七月受到了惊吓,她不敢动,甚至不敢呼吸。 这太可怕了,还有她刚刚听到的声音是什么? 为什么一个睁眼的时间就让她忘记了所有? 七月死命的回忆,想要记起先前那个声音所说过的话,人儿任凭她做了所有的努力,还是没有想起之前听到的对话,这让她感到有些惶恐。 而这时帝曜像是发现了她这个闯入者一般,目光直直的射过来,好似利剑穿心,直接把她盯死在了原地。 “吓、哈,”七月尝试着抬起手与他打招呼,然而没有得来一个表情,帝曜还是那样严肃的看着她这个方向,这让七月有了一个猜想:难道说他并没不能看到她? 这个猜想让七月惊喜起来,毕竟对比被人发现的尴尬和害怕,她还是适合隐藏起来偷偷观察的。 第175章 今日不宜早睡 七月没有被他发现,但是也没好多少,因为她发现自己动不了了。 不能动还不能说话,这感觉糟糕透了。 帝曜围着那个祭台转了一圈,最后在那个与他一模一样的男人心口点了一下,然后就渐渐的消散了。 “啊~”七月惊叫一声,已经完全忘了自己是发不出任何声音的。 随着帝曜的消散,整个空间就剩了她和那个躺在祭台上的人。 七月琢磨着这人到底谁? 渐渐的她发现自己好似又能动了,这让她惊喜不已,没怎么想的就冲到了那个祭台前,看着躺在上面的男人,真是非常的像,没有一点的差别,好似就是帝曜在这里躺着一般。 可是看刚才的情形,这分明又不是帝曜的真身,难道说这就是他的分身? 可他弄这么一个分身做什么? 这么想着,七月忍不住好奇伸手在男人身上摸了一下,好悬,男人并没有醒,不过这也让七月激动了,活的!而且随着她的靠近,还能听到非常清晰的心跳声,咚咚咚、咚咚咚、强健而有力。 一个活生生的人! 七月觉得自己像是个没有见过世面的傻帽,竟然对着一个男人做出这种事! 赶紧往后退了一步,然而已经没有用了,男人的睫毛颤了颤,然后那双让她熟悉不已的眼睛在她的忐忑不安中张开了。 呼~ 七月深吸了一口气,对上男人疑惑的目光时,急忙扯了一个借口,“我是无意间被拉扯进来的,不是在跟踪你,对你有企图的。” 男人难得的扯了一个笑脸,在她惊悚的目光中缓缓地说出了一句话:“你要是有企图也是可以的” 哈! 七月都不知道该摆出个什么形状来了,“你、脑子没问题?是不是刚醒,脑子还不清楚?” “呵!”男人冷哼一声,就从祭台上坐了起来,一眼看见她那怂样儿就蔑视的扫了一眼,“你怎么闯进本座的寝宫的?” “寝宫?这是你的寝宫?”七月不甚求解的指着他坐下的祭台。 帝曜嘴角抽了抽,“不是我的寝宫,难不成还是你的?这是魔族重地没有魔君的首肯是没有人敢进来的,你是怎么进来的?” 七月抽抽了嘴角,“呵呵,那个,我啊,刚刚不是已经跟你说过了,被不知是什么东西给拉进来的,中间昏了一会儿,醒来就在这里了。” 帝曜奇怪的打量了她一番,“你是被黑龙指引来的?” 七月:“······” “不是太懂你说的什么?什么黑龙?” “装傻?哼,你最好实话实说,不然你这进来容易,出去可就不好说了。” 七月怔了怔,“你不认识我了吗?” 怎么看着这么奇怪,说的话也陌生的很,难道他真的不是那个帝曜? 然而帝曜仅仅是看了她一眼,“本座一生之中见过的人无数,你又不是什么特别重要的,我为何要独独记得你?还是说你对我有什么非分之想,想要用这样的手段来引起我的注意?” 呕!七月忍不住在心里吐了一口,看着他眼神已经能用傻子来形容了,真是很难形容她此时的心情,对比结界里的帝曜,这个男人真的是自信过头了。 “那个,要没什么事,你要不要先送我回去,我还不知道你这地儿要怎么出呢?” 帝曜讶异的看了她一眼,七月不好意思的低了低头,就在她低头的那一瞬,帝曜瞬间察觉到了她身上黑龙的气息,看来真的是黑龙指引她来的,就是不知这个女人身上有没有他想要的。 “你想出去很简单,按照原路返回就是了。”说了这句,帝曜就不在说话了,而是默默的看着自己这许久不住的寝宫,还真是没什么变化,想来那些小子们也不敢对他的寝宫做出什么不善的事来。 看了许久,他才注意到七月并没有离开,很意外,就问了一句,“你怎么还不走?等着我请你吗?” 七月哀叹一声,望着他的目光多有祈求,“能不能请你帮帮我,我真的是找不到回去的路,也找不到出去的路,那黑龙出现了一瞬后就不见了,我现在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喊它出来。” 帝曜无语的抬手指了指,“它就在这,难道你看不见吗?” “啊!”七月这下是真的懵了,抬头往上看了看,只看到大片大片的龙纹,根本没用黑龙三两只的,“没啊,我没看见有龙啊,倒是你这里龙纹不少。” “呵!”帝曜冷呵一声,抬手一抓就有一声龙啸从头顶传来,七月冷不丁的被这一吓,真的是有些惊着了。 随后就看到那隐隐出现过的一角从黑压压的头顶盘旋而起,几乎是瞬间就飞了出去。 “哎!”七月惊叫一声,急忙跟着跑过去,边跑还边喊,“等等我啊,我还没出去呢。” 随着她的跑动,这黑沉沉的大殿好似活了起来,金色的灯光从四面八方传来,渐渐的这座古老的宫殿在龙吟声中迎来了它的新生。 帝曜盘腿坐在大殿正中央的宝座上,眼睛透过这重重的宫殿看向远方,经过无数的时间和空间后,所有的记忆悉数回笼,识海中的一角,缓缓抖动了一下,帝曜哼了一声,“放心,本座答应过的事情是不会食言的。” 随着话音落下,那一角渐渐平稳下来,放松的与周围的识海融为一体,逐渐的消弭在了那金色的汪洋中。 正在奔跑中的七月忽然感觉到一阵气闷,就在她以为自己是犯了什么病的时候,一股强而有力的生命力瞬间席卷了她,这股力道太过强盛,还不等她做什么,就承受不住的晕了过去,失去知觉的那一刻,七月心里冒出来一个想法:“今日不宜早睡!” 在七月昏过去后,黑龙缓缓的从空中划过,落在她身边,随着时间的流逝渐渐的发出一声声悲鸣,远在主殿的帝曜一听就飞了出来,在看到昏倒在地的七月时,稍微讶异了一下,伸手在她的脉搏上停了一会儿,得到的结果让他挺无语的,“你还真是放心不下她呀,连共生都用上了。” 第176章 刺杀 “魔君出关了!” 这个消息在一天之内传遍了整个修真界,就连远在玄剑派的崆峒元君等人都得到了消息。 这个消息可以说是让人欢喜、让人忧! 欢喜的是魔界诸人,忧虑的是以玄剑派为首的几大宗门。 “魔君回归,两界大战即将开启,诸位可是有什么提议解决眼前的困境?” 雷掌门作为几大宗门之首的带头人,率先提出了这个计划外的议题。 流月宫主闻言直接皱了皱眉,恰是破坏了她脸上的那一份美感,然而这时候没一个人有闲心欣赏她这份美感,“据说魔君也不是每一世都有的,在这位之前已经有三世的魔君没有出现了?” “说得也是,谁知道他们这一次是不是又放出了假消息,来诓骗我们,以前又不是没有过这种事。要我说,咱们也不必太担心了。 就算是魔君出世了,咱们现在这情况可和之前不同,咱们现在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咱们不好了,他们又能置身事外吗?” 尺良真人端着杯茶漫不经心的说道。 他这话乍一听还有那么几分道理,可再认真思考一下就知道不对了。 “尺良说的也不错,不过咱们也不能掉以轻心,我看还是让玄机阁的人算上一算才是好。”余一门的屈老头直言道。 雷掌门一听也是,不过他这些日子一直不敢跟玄机阁的人联系,就怕人家算出不好的是出在自家师弟身上。 现在魔君都出现了,他也就稍稍放了些心,不过这内心里仍是有些忐忑的。 “也好,那就传信跟玄机阁,让他们占卜一下,咱们也好早做准备。” “嗯,是该这样。” “对。” ······ 在座的几位都纷纷表了态,雷掌门也不再迟疑,直接传了信给玄机阁,几位掌门真人也就都在玄剑派住下了。 而七月却是在魔界亲眼看到了魔族众人对于魔君回归的疯狂。 就连一直以来以稳重示人的任坤都激动的控制不住脸上的表情。 “哈哈哈,姑娘,魔君出关了,你可要跟着我们一同去看看?” 七月看着他傻不愣登的样子,心想我现在估计不适合跟你们去。 她今早一早就醒,刚开始还以为昨夜遇见的事就是自己是做的一个梦。 后来,呵呵了! 神他妈的梦,这就是一个见证,见证魔君出世的幻境。 她是不知道这幻境是怎么来的,而她又是怎么进去的,又为什么能进去? 现在她是真心的不想看到那所谓的魔君,不怕人认识,就怕人觉得自己暴露了他的秘密,再给她秘密处死了! 七月一点不走心的叹了一声,她怎么就这么倒霉呢,这种事也能碰上? 这厢七月一点也不想与那个刚刚出关的魔君见面,但是帝曜不同啊! 他已经答应了舒舒,一定会帮七月解决体内的禁制问题。 但是这解决的方法,还需要他亲自确认过才行,不然光凭一个共生的连接还是不行的。 是以他直接给七月下了一个帖子,帖子的内容就是请她到魔宫来一趟。 这可是震惊了不少的人,谁都没想到魔君出关第一个邀请的人竟是她! 七月也觉得这人有什么阴谋,但是她随后一想,这人又不知道她就是那个之前误闯进他寝殿里的人,然后又放心不少。 后来她想着,应该是自己的名声在外,他比较好奇,这才下了帖子,不然她还真想不通自己有什么需要这魔君另眼相待的。 想通了此中关节,七月放心不少,但是她还是不准备去。 一个是她觉得自己现在生命力旺盛,那禁制也隐隐有松动的迹象,她想要尝试一把; 第二个就是她总觉得这一趟过去不是什么好事。 尽管她心里是这么想的,但是现实的世界是不容她退却的。 面对任坤的三催四请,七月终是踏上了去往魔宫的路。 魔宫坐落在魔界的西部群山之中,是历届魔君生活闭关之所。 据她所知这个魔君当年自出生伊始就被人带到了这里,一直到现在出关也不过是过了个几年而已,想想当初的奶团子,怎么也想不出一个人在几年之中能够成长到这个模样。 据她梦中所见,这魔君不仅出生不同寻常,就是长大也不是走的寻常路。 帝曜一直在等着七月过来,可七月实在是太能折腾了,这一条不远的路竟是让她走了有大半个月,要不是有任坤在一旁看着,他觉得她可能还能在走上半月之久。 是以见到七月的第一句话不是问候,而是吐槽,“你可真是慢啊!” 七月讶异的眨了眨眼,面上却是表现出一副怔怔的模样: “魔君说笑了,我只是看着一路上风光极好就多欣赏了一番,倒是累的魔君久等了。” 帝曜不在意的摆摆手,“罢了,你坐。” 七月看了看两侧的侍卫,知道这是专门保护魔君的近卫队,也知道他们两人的说话,如果不是魔君要求,这些人是不会离开的,是以她安安静静的坐在椅子上等着他开口。 而帝曜看着她这么一副静候差遣的样子,实在是不知该说什么好。 而这时从门外走进来一个人,七月恍然一见,才发现这人是那曾有过几面之缘的阴阳脸祭祀。 阴阳脸一进门先看了她一眼,七月默默的回敬了一眼,就眼观鼻鼻观心了。 好在那人也只是看了她一眼就收回去了,“属下见过君上,几位大将军到了,想要拜见君上,君上可要见他们?” 帝曜看了眼端正坐好的七月,抬了一下手,“让他们先候着。” 阴阳脸闻言隐晦地看了眼七月,随即答应一声就出去了。 帝曜看着打算一直不说话的七月,心里无奈的叹了一声,罢了,“你来就没什么要问的?” 七月眨了眨眼,这是怎么的,不失忆了? 帝曜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刚刚苏醒,有些事就记得不是那么真切,你不会是生气了?” 七月又眨了眨眼,心想这一出一出的,弄得她真是好生迷茫啊! 到底要不要跟他来个心潮澎湃的相认? 咦! 七月猛地摇了摇头,算了她还想多活几年。 七月还是没说话,帝曜也不想着她能开金口了,直接把自己的意思说了: “你身上的禁制我会想法子给你解了,不过你今后就要在这里住上一些日子,你要是有什么想说的要提,就趁现在。” 七月这会儿是真的愣住了,“你说什么?” 帝曜斜斜地看了她一眼,“怎么你还不信?我答应过他了,会帮你的,你好生受着就是了,这世上能得我看顾的人还没几个呢。” 说着,非常霸气侧漏的看了她一眼,直看的七月眼睛抽抽。 “你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答应了别人的?你答应了谁?” 七月下意识的去想自己身边的几个人,然后她发现能帮她做到这些的,除了一个不见的舒舒,还真是没人了。 “是舒舒吗?他在哪儿?怎么一直不出现,我都好长时间没见他了。” 闻言帝曜还真是不好回答她,要是说实话,估计会被打? 可是这人已经没了,他从哪儿给她变出来一个? 许是他的表情太过愁苦,七月一时看了出来,“你怎么了?你是不是知道他去哪儿了?” 帝曜一看这事也瞒不了多久,就说了,“他已经不在了,你以后就忘了他。” 七月:“······” “什么叫他已经不在了?你把他怎么了?” 帝曜无语了,“什么叫我把他怎么了,这是他既定的命运,是谁也不能改变的。这就是他的命,你不接受也得接受,这不是你随便一个情绪就能改变的。” 这话说的可谓是相当严厉了,然而七月却觉得他是在色厉荏苒,“你到底把他怎么了?” 帝曜无奈的叹了一声,“还能怎么了,自然是回了他该回的地方,如果你实在是不能接受的话,那就多看我几眼好了。”说着还挺不情愿的瞅了她一眼。 七月······ 你那是什么眼神,怎么还这么勉强呢? “你说清楚了,舒舒到底是怎么了?你杀了他,还是说他替你办事死了?” “都不是。”帝曜摇摇头,“他本就是本座的一个分身,为了本座回归准备的,既然本座已经回归了,自然就没有他们这些分身什么事了,他们自然是要回该回的地方,这下你听明白了吗?” 闻言七月是真的不知该说什么了,吃惊有之,惊悚有之,最最让她无法接受的是,一个人的生竟是另一个人的死? “就算他是你的分身,可你其实也不必吸收他的?你应该不仅仅只有他一个分身?” “你这话倒是说得不错,可惜你猜错了,我不仅需要他这个分身,而且是非常需要,你知道自己身体的特殊性?” 说起这个,要不是他几次近距离的观察,还真发现不了她身体的异样。 随着他的视线落在她丹田的位置,七月的心都是凉的,“你?” 帝曜随意地笑了一下,“你不用紧张,你身体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亏了你体内的天劫丹了,不然我恐怕也不会这么早就苏醒了。说起来这都是你的功劳,我帮你一把也是应该,要是你觉得亏了,我还可以再答应你一件事,你看如何?” 七月抖了抖脸皮,我不觉得怎么样。 而帝曜看她一直不吭声,以为她这是不满意,就有些不悦地皱了皱眉,能这么温声细语的跟她说几句话就已经是他最大的看重了,这人怎么还这么心大的不识好歹呢? “难道说你还有什么别的要求?我劝你,做人还是不要太贪心的好。” 一句话就激怒了原本不甚开心的七月,她还没有从失去舒舒的情绪里走出来,就碰上了这么一个大猪蹄子,真是作心又作肺。 一言不合就拔剑相向了。 帝曜看着她拔出的剑,只是诧异地扬了扬眉,“你想干什么?刺杀我?” 七月冷冷一笑,也不回话,直接就一剑砍了过去。 帝曜轻轻的一抬手,就把她的剑给挡住了,“就凭你?还差些!” 说着,竟是不管不顾的就把七月给赶出了大殿,直接倒在了大殿的阶梯上,与几个等候召见的大将军来了个面面相觑。 七月看着几人吃惊的面容,嗤笑一声,也不管不顾的直接坐在了这阶梯上,看的几个大将军眼皮子直跳。 阴阳脸祭祀见状,无视了七月直接引着几个大将军进去。 那几个大将军也是人精,知道该看的看,不该看的,那是一点也不多看,跟着祭祀就进了大殿。 一进门就跪下了,帝曜摆摆手,这些人就起来了。 “说,你们来干什么?不是说我不出去吗?” 干将大将军是个急脾气,帝曜一说话,他这边就接上了: “再怎么说魔君出关也是个大日子,咱们怎么也是要大办一场的,就算魔君不出面,咱们也不能马虎不是?” “是啊。”排位第二的龙吟将军是个老成持重的,见干将大将军已经说了,他这边怕魔君不同意,又生气了,就出来做和事佬,“君上看着我等心情激动的份上,就答应了?咱们也不打扰君上,只是自己人乐呵乐呵。” 帝曜这才抬头给了几人一个眼神,“既如此,你们看着操办就是了,我这里就不要打扰了,有什么事就找祭祀,他知道该怎么办。” “是,属下等这就去办。” 说着几人就出去了,走到门口还看见七月在那台阶上坐着,也不多看一眼,径直绕过她走了。 七月在几人的身上看了眼,最后又把视线落在阴阳脸身上,可那阴阳脸竟是连个眼神都不给她,直接转身就走。 七月张了张嘴,最后还是闭上了,她还是养精蓄锐,待会儿再去捅那个人渣。 随着阴阳脸的离开,这宫殿外就剩了她一人,周围都是空荡荡的,刚才生着气到不觉得有什么。这会儿却是觉得这地方空旷的有些不正常了。 而且一起陪着她来的任坤这会儿也不知被人带到哪儿去了,竟是一去不回。 七月有些心突突,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 第177章 阿狸 “她还在外面没走?帝曜看着下首的祭祀问道。 阴阳脸面上没什么表情,闻言低声答了一声,“是。” 帝曜“嗯”了一声,“也罢,你去给她安排个住处,就在主殿旁边。” “是,属下这就去。” 阴阳脸答应一声就从大殿里走了出来,到了门口看见坐在地上非常不讲究的七月,眼珠子冷了冷,“姑娘,君上让你到旁边的宫室安置,姑娘这就跟我走?” 七月没什么意外的看了他一眼,随后就在他冷不丁的眼神中站了起来,“走。” 阴阳脸冷哼一声转身就走,七月没什么情绪的跟在他身后,穿过一道空旷的走廊就到了偏殿。 “自今日起姑娘就住在这里了,容我提醒姑娘,这宫里有许多禁忌的地方,姑娘没事还是不要乱走的好,稍后我会给姑娘送来一个婢女照顾姑娘的饮食起居,姑娘没事的时候还是在偏殿待着的好。” 说完,也不管七月应不应,直接转身离开,连一丝开口的机会都不给她留。 七月对此倒是没什么意见的,在他走后随意的参观起了这座偏殿,这里的位置很好,就是这住处一看就是很长时间没人打理了,到处都是灰尘,也空旷了许多。 七月看着忍不住皱了皱眉,有些嫌弃的抬手把这一室的灰尘给打扫干净了。 最后看着这空旷的地方,倒也有些雅致了。 不过一会儿的时间,身后就传来了脚步声,七月回头一看,却是阴阳脸带着一个小女孩进来了。 那女孩看样子也不过才十几岁的样子,走路还是蹦蹦跳跳的热闹,跟在他身后一路来回张望,看着就不像是个会照顾人的,不过她也不用照顾就是了。 阴阳脸领着阿狸进来的时候,已经注意到她的眼神了,如今再看着倒是有些放心了,看来她是不会随便欺负阿狸的了。 “姑娘,这是我收养的孤女阿狸,从今天后就照顾姑娘了,阿狸,这是七姑娘,还不见过姑娘?” “阿狸见过姑娘,姑娘万安。”阿狸小心的打量了一眼年轻美貌的七月,总觉得这个姐姐长得过分的好看,而且她看着自己的眼神也是舒服的,怎么叔叔还会说要她防着些姑娘? 阿狸没想明白这些,倒也知道自家叔叔这么说了,也就算是认可了姑娘的人品,是以对上七月的眼睛干净透亮的可以。 七月被着姑娘看着都有些心软了,抬了抬手,“起来,在我这里没有规矩,你平日里如何在这里依旧如何就是。” 说罢,七月也不再看他们两个,而是回身自己找了一间屋子住下。 阴阳脸本还以为会有一番争执,倒是不想竟是如此卿意就过了,一时也捉摸不透她的心思来。 回头见阿狸还在小心的看着自己,抬手在她头上摸了摸,“好了,你今后就跟在这位姑娘身边了,有什么不好的就来找我,要是她欺负你了,记得不要顶嘴,直接跑来找我就是了,明白吗?” 阿狸懵懵懂懂的点点头,“嗯,阿狸记住了,叔叔放心就是。” “嗯,你好生当差,我先回了。” “叔叔再见。” 告别了自家叔叔这大厅里就剩了阿狸自己,阿狸前后左右的瞧了瞧,没看见有什么熟悉的人,仰着脑袋好生想了一下,最后俏生生的走到了七月的门口。 抬手在门上小心翼翼的敲了敲,“姑娘,我可以进去吗?” 本已闭目修炼的七月睁开眼往外看了一眼,抬手就把门上的结界给收了,“进来。” 阿狸一听就俏生生的应了,“是,阿狸这就进来了。” 说着,就俏生生的推开了这张镂空的石门,进屋看见端坐的七月,俏生生的询问道: “姑娘可有什么事吩咐我做?” 七月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有些不忍拒绝,“你可会什么东西?” 阿狸俏生生的想了一下,“阿狸会的可多了,姑娘你都想玩什么?” “玩?你都会玩什么?”七月好奇的问了一声。 阿狸见她眼睛都亮了一下,就琢磨着她是不是也是个爱玩的,就答应了一声,“属下会游湖、采药、还会做饭、还会驯兽,还有别的一些东西,姑娘都喜欢什么?” 七月怔了一下,随后就笑了,“好,那你下去玩去,我这边什么也不用你,你好生照顾着自己就好,我要闭关,你平时没事就自己玩,好吗?” 阿狸闻言,有些失落的看着她,“姑娘这是看不上阿狸吗?可阿狸会的真的很多,姑娘就试试必行吗?” 说着竟还有掉金豆子的趋势,七月觉得这阴阳脸不是给自己找个了婢女,倒像是给她找个女儿。 “哎呀,你看看你,这怎么说着说着就哭了?快别哭了,再哭可就不美了啊。” “嗯?”阿狸不小心打了个嗝,眼睛鼻子红彤彤的看着她,“姑娘阿狸变丑了吗?” 七月心下一笑,还真是个孩子,算了就当是个孩子玩了,“没有,阿狸还是漂亮,你要是无聊的话就留在这殿里玩,有人来找我你就通知我一声,要是无人来,你就照看着大殿就行,好吗?” 一听自己有事干,阿狸一下子也不哭了,哄着眼睛就笑了起来,一对小酒窝若隐若现的出现在她红彤彤的小脸上,“谢谢姑娘,姑娘放心。我一定会照看好咱们的大殿的,一定不让人来破坏了它。” 破坏? 七月讶异的扬了扬眉,没说什么,只是让她下去玩去了。 到了第二天七月才明白昨天她说的破坏是什么,看着眼前这失了半角的黑龙,七月莫名的看出了些蠢萌的气息。 这周边是它撞落的碎石,身后是她闭关的房间,要不是刚才她跑得快,估计这会儿的葬身乱石中了。 阿狸小跑着跑过来,看七月一身狼狈的站在乱石中,心都跳了,“姑娘你没事?” 说着一巴掌拍在了黑龙的背上,“你这老怪怎么又乱跑?都说了这里没你的主人,你怎么还乱跑?今日还冲撞了姑娘,真是该死,你说说你今日要怎么受罚?” 说着还一手抓了黑龙的半只角在手上来回的掰扯,七月看着都疼,但是那黑龙仿佛是没感觉一般,就这么静静的让她抓着,只一双眼睛定定的看着七月,直看的七月莫名的心疼。 “好了,你住手,阿狸,你回去,我这里不需要你。” 阿狸吓得一下子就松了手,眼睛里瞬间就含了泪,“姑娘这是不要我了吗?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事?姑娘可不可以不要不要阿狸,阿狸会听话的。” 尽管她不舍得看这黑龙被欺负,但是也不忍心看一个十岁的孩子在这哭,“算了,你还小,就把这里收拾一下,这黑龙我带走了。” 说着,七月抬手就把黑龙给抱在了怀里,说起来这黑龙也是配合,竟是直接缩小了自己的身子安稳的被七月抱着。 七月看着它黝黑的身子,想也不想的在上面了摸了一下,黑龙一下子就僵直了身子,看的七月颇为好笑。 “你说说你啊,不是你把我拉进魔宫的吗?怎么这会儿就又与我生分了许多?你会说话吗?” 随着她的话音落下,黑龙明显的绕着她的手臂蹭了蹭头,看起来十分的人性化,这让七月相信它是能懂她几分话语的,心里头高兴,就说的多了些。 “你是一直跟着魔君吗?” 黑龙仰起头看了她一眼,随后歪着脑袋好似在思考一般,随后点了点头。 七月一见就乐了,还真能懂! “那你都见过魔君的分身吗?” 黑龙又点了点头。 七月又问,“那你见过这个人吗?” 说着,七月就抬手在空中画出了一副舒舒的肖像画,黑龙看了一眼,又点了点头。 “那你见到他被魔君给炼化了吗?” 黑龙抬起头迷茫的看了她一眼,七月又换了一个说辞,“就是,他是不是在魔君身上消失了?” 这些黑龙点了点头,七月的心一下子就凉了。 如果说之前帝曜的话还让她有几分不信的话,如今黑龙的表现是让她不得不相信了。 她怎么也想不到一个活生生的人,竟然就这么没了? 哪怕是之前,她知道这两人之间有些关系,可也没想到舒舒竟会就这样消失了? 这比死了更可怕! 从这一刻开始,她好像就无法直视帝曜了。 明明就是一个人,可是她就是无法把他当做是舒舒,也无法把他当做是一个完整的帝曜,总觉得这是两个不同的人的结合体,一体双魂也不过如此了。 然而站在帝曜的角度上来说,舒舒的离开不过是与他合体了,他还是他,只是舒舒自此以后消失罢了,不过就是他的一个分身,又有什么重要的呢? 可是在七月心里,舒舒却是她的朋友,是她自结界里出来后的第一个朋友,而且舒舒还很照顾他,他现在就这样没了,七月总觉得自己是要给他报仇的。 可是站在他们两人的立场,她这所谓的报仇又特别的没有意思,“呵!” 七月冷笑一声,觉得自己也是矫情又无语。 不知不觉的这魔宫竟是飘起了雪花,帝曜站在宫殿的顶端,看着底下的七月,眼睛在她怀里的黑龙身上绕了绕,“黑龙是怎么回事?” 阴阳脸头也不抬的就回道:“今日,往生池那里有了动静,黑龙就焦躁了些,毁了姑娘住的偏殿,姑娘不忍心责怪它,就带它出来走走。” 一听到往生池,帝曜也说不出话来,只是他抖动的双手出卖了他,显示出他此刻的不平静。 “往生池那里出了什么事?”仔细听还能听到他声音里的沙哑。 阴阳脸好似没有听到这一份的沙哑,径直回道:“往生池今日早间翻滚的厉害,好似里面的魂魄要苏醒了。” “当真?” “是,属下已经去看过了,往生池的确异动的厉害,君上可要过去瞧瞧?” 帝曜颤抖着双手,怎么也不敢相信,自己不过重生一日这往生池就有了动静。 不过,这并不影响他过去查看。 两人转身就消失在了顶楼,而七月此时还抱着黑龙站在雪地里。 七月奇怪的抬头看了看天,深深的觉得这魔族的地界就是不正常,昨日还是个艳阳天呢,今日这就下雪了,而且更是奇怪的是,这气温还不下降,只这空中淡淡的飘着雪花。 黑龙在飘雪的那一刻就安静了下来,老老实实的任七月抱着,看起来颇为文静。 七月抱着它在雪地里走了走,直到阿狸过来说偏殿已经收拾好了,七月才抱着黑龙回去。 一进大厅黑龙就飞走了,直接盘在大厅的柱子上,看起来像是个雕塑。 七月见了也不管它,抬手就把阿狸给招了过去,“坐。” 阿狸小心的半坐在凳子上,“姑娘找阿狸做什么?” “你别紧张,我就是想问你几个问题,随便问问,你要是不好说,就不用回答我,能回答的就告诉我,知道吗?” 阿狸闻言更加紧张了,总觉得自家叔叔交代自己的事要成真了,“姑娘想知道什么?” 七月笑了一下,抬手指了指变成雕塑的黑龙,“它是怎么回事啊?” “啊!”阿狸有些吃惊的看着她,“姑娘问黑龙?” “嗯,就是黑龙,它的另一只角呢?怎么不见了?” 阿狸皱了皱小鼻子,这个叔叔没交代,她也不知道该不该告诉姑娘,想了想,叔叔好像也没说不能说这件事,于是就小声的开口了。 “听说黑龙是在第一代魔君那个时期就受了伤的,后来一直被历代魔君养着,就一直养到了现在。” “然后呢?外面怎么一点没有听到过它的风声?” “这个我知道,叔叔说也不是每一代魔君都能看到黑龙现身的,只有魔君的真身出现,黑龙才会显现,魔界才会再次有黑龙的消息。” “那这个黑龙你常见吗?” 阿狸一听就知道她还在惦记着自己抓黑龙那几下呢,小声的哼了哼,低着头一副恨不得从没有那么做过的样子。 “我也不是常见黑龙的,不过这次魔君出世,黑龙倒是经常出来玩,一不小心就会把这周围的宫殿都给弄塌了,咱们也就小心了些。姑娘,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对黑龙不好的,就是气急了。怕它伤害姑娘。” 第178章 你想吃什么 七月抬手拍了拍她的手,“没事,你不要多想,我就是随便问问,没什么事了你就先回去。” 阿狸闻言小心的看了她一眼,见她的没有要责怪自己的意思,猛地松了口气,只要姑娘不怪罪就好。 “是,姑娘有事就叫我,我就在东侧的偏殿住。” 七月应了一声,她就出去了。 她走后,七月就抬头看起了那条黑龙,总觉得它受的伤有些奇怪,也不知怎么的每次看到它失了的那一角,她就总觉得心里有些心疼的感觉,也是怪了。 坐了好一会儿七月才从这种情绪里走出来,随后抬头打量了一番这宫殿,然后就起身出去了。 到了外面,之前那雪花已经停了,地上只薄薄的铺了一层雪色。 七月一脚踩上去就是一个黑脚印,开始她还没注意,后来走着走着她就无聊的低了低头,然后就发现了自己走过的这一块地上到处一块黑一块白的,有些奇怪的来回看了看,倒是无语了。 随后她也不走在这雪地上了,直接找了一个小路走。这一走倒是走了大半天,一时也不知道自己走到了哪里去,有心找个人问问倒是一个也没瞧见。 松松的耸了下肩,也就算了,直接选了一个看起来眼熟的路走,这一走倒是又走了好长的时间,一直也没找到熟悉的地方,就此参观了起来。 不知不觉得就走到了一处暗黑的宫殿前,要说这魔宫到处都是纯黑的建筑,在这里稍长时间再看见这黑色的建筑也就不觉的怎样了。 但是这个建筑却不是纯然的黑色,而是透着些莫名的压抑,有着暗黑的风格,怎么说呢就是这看着都一样,但是这感觉上却是千差万别的。 看着七月就想进去瞧瞧了,不过心里还是惦记着那阴阳脸说过的话的,贸然进去恐怕是有些不好。 但是不知怎么的,七月刚过来的时候还没什么强烈的感觉,但这刚起了心思,这心里的感觉就越发的浓厚了,好似一刻都等不及了似的。 越是这般,七月越是觉得这地界不同寻常,要是搁在以往时候她绝对是会往里闯一闯的,但是在这魔宫里,她倒是要考虑的多些了。 就在七月暗自纠结的时候,那黑色的宫门从里面被人打开了,七月暮然间就跟里面的人对上了,“帝曜?” 帝曜脸上倒是没什么特别的表情,好似一点不意外她会出现在这里一般,“你来找我?” 七月摇了下头。 帝曜扬了扬眉,“那你来此做什么?” 这话七月一时有些不好接,“我就是随便转转,你这里不方便随意走走吗?” “倒也没什么不方便的,就是这里有些大,怕你一时迷了路,你要是准备好了呢,我就开始给你解除禁制,你觉得如何?” 七月还真不妨他会一见面就提这个事,说起来她要是不答应他这个提议是有些矫情了,“我现在还没转过弯来,你再给我些时间。” 七月听到自己如此说,帝曜闻言也不催促,反正现在有自己看着她,倒也不怕有人会存心刁难她,除非那人是打定主意要跟魔族为敌了。 不过,想来那个什么元君是不会如此愚蠢的,毕竟他们还要靠这个丫头找到打开封印的路呢。 帝曜派阴阳脸送她回去了,自己倒是站在那宫殿前默然不语,看情形是有些无端落寞的。 七月见了稍微意外了一把,随后就问了一下阴阳脸,“他这是怎么了?” 其实七月问这话也没想着阴阳脸会回她的,但是阴阳脸还真的一反常态的回了,“主上有些心情低落,姑娘有时间的话,可以和主上多说说话,想来主上会宽慰许多。” 七月一脸莫名地看着他,自己怎么也比不上他们这些忠心的下属? 阴阳脸好似看到了她眼中的游离,很罕见的笑了笑,“姑娘与我等不同,君上对姑娘也是不同的。” 这话听着,倒像是说七月与舒舒之间的交情可以影响帝曜一般。 虽然他这般说了,但是七月却觉得不太可能,这帝曜可跟一般的男人不同。 要是一般男人,真的不是她自己吹,就冲着她这张脸,就少有不给她脸的。 但这帝曜自打第一次见面就对她很不假辞色了,是以对他的提议,七月也就是听了听,并没有放在心上。 回了自己住的地方,七月没什么事,就又闭关了好几日。 其实她也并没有开始炼化天劫丹,而是想着舒舒的事。 哪怕是舒舒现在已经不在了,可七月还是想着能把他给换回来的,就是不知道帝曜有什么条件? 这日她想的脑子都疼了,也没想出自己有什么可以与他交换的条件,于是她在听了阿狸的建议后,就出门了,手里还拿着一把长剑。 这剑是她随意找的,已经忘了出自何处,可能是她的,也可能是西殇留下来的。 拿了这把剑她倒是想起自己还有个很厉害的剑法了,既然现在想不通,那不如练练剑法好了,总比在这傻待着强。 有了这股劲儿,七月对什么都上心了几分。 刚开始剑法因为长时间不练生疏了许多,而且这剑法以前是使用灵力的。如今她倒是在这魔界用魔力来支撑,是以一开始也要磨合一段时间。 阿狸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她不断的挥舞那把长剑,虽然她看不出来什么剑意不剑意的。但是总能看出个好来的。 就这样,两人一个不断的练,一个懵懂无知的看,倒是一静一动,看的上头的帝曜有些好笑。 “你说,这七月知不知道她这剑法的厉害?”帝曜头也不回的就问后面的阴阳脸。 阴阳脸也是个有见识的,自是从一开始就看出了几分的不同,“应是天阶的剑法,就是不知这姑娘是从哪里得来的了。” 帝曜微微摇头,在心里否决他的话:这可不仅仅是天阶的剑法,如果修炼有成的话,就是拿到仙界也是很能打的。 只不过这话他并没有说出来,而是看着底下的七月一言不发的。过了好一会儿,七月这边停了,他却提议下去,“走,下去看看。” 说着也不管阴阳脸有没有跟上来,径直下去了。 到了下面,七月已经在跟阿狸商量着今天中午吃什么了,“你说说,你们平时都有什么好吃的?” 阿狸俏生生的立在她身侧,“姑娘要说我们这里的吃食那是再多不过了,就是不知姑娘吃不吃的惯?” 七月随意的摆摆手,“不用担心这个,大家都是修士没什么是你们能吃我不能吃的,你只管说来。” 阿狸对了对手指,“嗯,就是平时在后山摘些果子,然后偶尔会在路上捡些小兽烤了吃。 还有后山那儿有一大片的湖,湖底有一种很漂亮的鱼,长得五颜六色的很好看。 我们那时候好奇就捉了炖鱼汤,没想到还挺鲜美。没事的时候我们就会潜到湖底去捉鱼吃,姑娘要去看看吗?” 七月看她说的这么神往,其实她内心里是没什么波动的,不过看她默默陪了自己好几天的份上,还是决定给她好生放个假。 “行,咱们就去后山,你有没有什么要准备的?” 阿狸摇了摇头,“没,姑娘有什么要准备的吗?” 七月也摇了摇头,阿狸高兴的笑了一下,“那······” 话还没说完,就被人打断了,“什么事说的这么开心?” 两人愣了一下,一回头就看见帝曜带着阴阳脸过来了,两人一时之间还真不知道该回他什么。 还是七月稳了稳,“你怎么过来了?” 帝曜挑了挑眉,“怎么,我不能来找你吗?放心,这次不是来找你说禁制的事的,就是跟你随便聊两句,你这几日住的可还习惯?” 七月点了下头,“还行。” 帝曜嗯了一声,“那就行,你们这是准备去哪儿?” 七月看了眼有些紧张的阿狸,“想要去后山逛逛,听说那里很美。” 帝曜了然的看了眼紧张的小阿狸,“也是,后山那地界的确是值得一去,你要是不介意的话,我可以带你去逛逛,如何?” 七月自是不好拒绝他,毕竟他是主人家,“好,有劳了。” “放心,不会把你带迷路的。”说着他就转身带头走了,七月看了眼也跟了上去,倒是阴阳脸一下子抓住了要跟上的阿狸,“你就不要去了。” “为什么?”阿狸不理解,怎么自己提议的,自己就不能去了。 阴阳脸温和的在她头上摸了摸,“君上跟她有话要说,咱们不要过去打扰,嗯!” 阿狸懵懵懂懂的点了点头,“哦,知道了,那我先回去了,叔叔你要跟上去伺候吗?” 闻言阴阳脸也摇了摇头,“君上不希望我们过去打扰的,我也不过去,咱们一同回家去。” 阿狸一听高兴的跳了起来,“哦,回家喽,回家喽!” 阴阳脸看着她高兴的面容,心里微微一笑,还真是个孩子,就这么一点的小事都能高兴成这样。 “阿狸想吃什么,今天叔叔给你做。” “真的吗?”阿狸没想到今天还有这样的好事,开心的笑得像个小傻子。 阴阳脸一脸柔和的看着她,“嗯,阿狸想吃什么?后山的五彩鱼吗?” “嗯~不要了。”阿狸摇了摇头,心想着她刚刚那样说了,姑娘现在一定是跟君上在那里约会了,她不能过去打扰,“咱们就吃些叔叔擅长的几个家常菜,我很久没吃到叔叔做的家常菜了。” 阴阳脸一听也觉得不错,“行,今天就给你炒几个家常菜,再给你做些你喜欢的粥如何?” “哇,叔叔最好了,阿狸最喜欢叔叔了,叔叔是天下第一等的叔叔,阿狸要永远和叔叔在一起,咱们永远不分开!” “好,咱们永远不跟阿狸分开,永远都陪着阿狸,好不好?” 阿狸开心的又跳又叫,声音大的七月远远的都能听到,“这孩子还是在我面前拘谨了,这一看到自家叔叔就露出本性了。” 帝曜轻轻笑了一声,“那可不是他真的侄女,是他收养来的。” 七月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你怎么知道的,你不是才回来吗?” 帝曜好笑的看了她一眼,“虽然我是才苏醒的,但是这魔界所有的东西都是任我随意查看的,你要不要试试?” 七月不想试反而有些奇怪,如果他真的本事了的话,那怎么出世的时候需要那么多的灵界女修呢? 帝曜一眼就看出了她眼底的疑惑,“怎么了,有什么想问的直接问就是了。” 七月顺嘴就想问出来,但是话到了嘴边她就停住了,事情已经过去那么久了,她就是问了又有什么意义呢? 遂摇了下头,“没什么,就是想着什么时候能走到那个湖边。” “你说的是赤月湖?” “赤月湖?我也不清楚,就是阿狸说的里面有很多彩色的鱼的那个湖。” “彩色的鱼?可是裟蛙鱼?” “裟蛙鱼?”七月直接摇头,“我不知道,都是听阿狸说的,要不回去问问她?” “那倒不用,这后山就只有这一处湖底有鱼,如果所料不错应该就是裟蛙鱼了,他们到是会吃,这裟蛙鱼可是不可多得的宝物,当年我也是花了大力气弄回来养着的,没想到这些年倒是便宜了这些小娃娃了。” 七月抬头看了看他,发现他并没有什么不开心的情绪,想来这些事对他来说不过是小事,应该是不会怪阿狸他们的。 七月就看了这么一眼,就被他给抓着了,抬手一指点在了她的眉心: “你倒是会替她担心,放心好了,我当年抓回来也是为了吃的,这些年养着应是长了不少的,她们小姑娘吃就吃些,没什么大不了的。” 就是这般说,到了后面,看到湖底那小猫两三只的鱼时,帝曜一下子愣住了。 七月看的也有些愣,随后看向帝曜的眼睛微微带了些笑意。 帝曜抬头看见了,脸上扯出了个尴尬的笑容,“算了,咱们上去,我给你找别的好吃的,你想吃什么?” 第178章 你想吃什么 七月抬手拍了拍她的手,“没事,你不要多想,我就是随便问问,没什么事了你就先回去。” 阿狸闻言小心的看了她一眼,见她的没有要责怪自己的意思,猛地松了口气,只要姑娘不怪罪就好。 “是,姑娘有事就叫我,我就在东侧的偏殿住。” 七月应了一声,她就出去了。 她走后,七月就抬头看起了那条黑龙,总觉得它受的伤有些奇怪,也不知怎么的每次看到它失了的那一角,她就总觉得心里有些心疼的感觉,也是怪了。 坐了好一会儿七月才从这种情绪里走出来,随后抬头打量了一番这宫殿,然后就起身出去了。 到了外面,之前那雪花已经停了,地上只薄薄的铺了一层雪色。 七月一脚踩上去就是一个黑脚印,开始她还没注意,后来走着走着她就无聊的低了低头,然后就发现了自己走过的这一块地上到处一块黑一块白的,有些奇怪的来回看了看,倒是无语了。 随后她也不走在这雪地上了,直接找了一个小路走。这一走倒是走了大半天,一时也不知道自己走到了哪里去,有心找个人问问倒是一个也没瞧见。 松松的耸了下肩,也就算了,直接选了一个看起来眼熟的路走,这一走倒是又走了好长的时间,一直也没找到熟悉的地方,就此参观了起来。 不知不觉得就走到了一处暗黑的宫殿前,要说这魔宫到处都是纯黑的建筑,在这里稍长时间再看见这黑色的建筑也就不觉的怎样了。 但是这个建筑却不是纯然的黑色,而是透着些莫名的压抑,有着暗黑的风格,怎么说呢就是这看着都一样,但是这感觉上却是千差万别的。 看着七月就想进去瞧瞧了,不过心里还是惦记着那阴阳脸说过的话的,贸然进去恐怕是有些不好。 但是不知怎么的,七月刚过来的时候还没什么强烈的感觉,但这刚起了心思,这心里的感觉就越发的浓厚了,好似一刻都等不及了似的。 越是这般,七月越是觉得这地界不同寻常,要是搁在以往时候她绝对是会往里闯一闯的,但是在这魔宫里,她倒是要考虑的多些了。 就在七月暗自纠结的时候,那黑色的宫门从里面被人打开了,七月暮然间就跟里面的人对上了,“帝曜?” 帝曜脸上倒是没什么特别的表情,好似一点不意外她会出现在这里一般,“你来找我?” 七月摇了下头。 帝曜扬了扬眉,“那你来此做什么?” 这话七月一时有些不好接,“我就是随便转转,你这里不方便随意走走吗?” “倒也没什么不方便的,就是这里有些大,怕你一时迷了路,你要是准备好了呢,我就开始给你解除禁制,你觉得如何?” 七月还真不妨他会一见面就提这个事,说起来她要是不答应他这个提议是有些矫情了,“我现在还没转过弯来,你再给我些时间。” 七月听到自己如此说,帝曜闻言也不催促,反正现在有自己看着她,倒也不怕有人会存心刁难她,除非那人是打定主意要跟魔族为敌了。 不过,想来那个什么元君是不会如此愚蠢的,毕竟他们还要靠这个丫头找到打开封印的路呢。 帝曜派阴阳脸送她回去了,自己倒是站在那宫殿前默然不语,看情形是有些无端落寞的。 七月见了稍微意外了一把,随后就问了一下阴阳脸,“他这是怎么了?” 其实七月问这话也没想着阴阳脸会回她的,但是阴阳脸还真的一反常态的回了,“主上有些心情低落,姑娘有时间的话,可以和主上多说说话,想来主上会宽慰许多。” 七月一脸莫名地看着他,自己怎么也比不上他们这些忠心的下属? 阴阳脸好似看到了她眼中的游离,很罕见的笑了笑,“姑娘与我等不同,君上对姑娘也是不同的。” 这话听着,倒像是说七月与舒舒之间的交情可以影响帝曜一般。 虽然他这般说了,但是七月却觉得不太可能,这帝曜可跟一般的男人不同。 要是一般男人,真的不是她自己吹,就冲着她这张脸,就少有不给她脸的。 但这帝曜自打第一次见面就对她很不假辞色了,是以对他的提议,七月也就是听了听,并没有放在心上。 回了自己住的地方,七月没什么事,就又闭关了好几日。 其实她也并没有开始炼化天劫丹,而是想着舒舒的事。 哪怕是舒舒现在已经不在了,可七月还是想着能把他给换回来的,就是不知道帝曜有什么条件? 这日她想的脑子都疼了,也没想出自己有什么可以与他交换的条件,于是她在听了阿狸的建议后,就出门了,手里还拿着一把长剑。 这剑是她随意找的,已经忘了出自何处,可能是她的,也可能是西殇留下来的。 拿了这把剑她倒是想起自己还有个很厉害的剑法了,既然现在想不通,那不如练练剑法好了,总比在这傻待着强。 有了这股劲儿,七月对什么都上心了几分。 刚开始剑法因为长时间不练生疏了许多,而且这剑法以前是使用灵力的。如今她倒是在这魔界用魔力来支撑,是以一开始也要磨合一段时间。 阿狸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她不断的挥舞那把长剑,虽然她看不出来什么剑意不剑意的。但是总能看出个好来的。 就这样,两人一个不断的练,一个懵懂无知的看,倒是一静一动,看的上头的帝曜有些好笑。 “你说,这七月知不知道她这剑法的厉害?”帝曜头也不回的就问后面的阴阳脸。 阴阳脸也是个有见识的,自是从一开始就看出了几分的不同,“应是天阶的剑法,就是不知这姑娘是从哪里得来的了。” 帝曜微微摇头,在心里否决他的话:这可不仅仅是天阶的剑法,如果修炼有成的话,就是拿到仙界也是很能打的。 只不过这话他并没有说出来,而是看着底下的七月一言不发的。过了好一会儿,七月这边停了,他却提议下去,“走,下去看看。” 说着也不管阴阳脸有没有跟上来,径直下去了。 到了下面,七月已经在跟阿狸商量着今天中午吃什么了,“你说说,你们平时都有什么好吃的?” 阿狸俏生生的立在她身侧,“姑娘要说我们这里的吃食那是再多不过了,就是不知姑娘吃不吃的惯?” 七月随意的摆摆手,“不用担心这个,大家都是修士没什么是你们能吃我不能吃的,你只管说来。” 阿狸对了对手指,“嗯,就是平时在后山摘些果子,然后偶尔会在路上捡些小兽烤了吃。 还有后山那儿有一大片的湖,湖底有一种很漂亮的鱼,长得五颜六色的很好看。 我们那时候好奇就捉了炖鱼汤,没想到还挺鲜美。没事的时候我们就会潜到湖底去捉鱼吃,姑娘要去看看吗?” 七月看她说的这么神往,其实她内心里是没什么波动的,不过看她默默陪了自己好几天的份上,还是决定给她好生放个假。 “行,咱们就去后山,你有没有什么要准备的?” 阿狸摇了摇头,“没,姑娘有什么要准备的吗?” 七月也摇了摇头,阿狸高兴的笑了一下,“那······” 话还没说完,就被人打断了,“什么事说的这么开心?” 两人愣了一下,一回头就看见帝曜带着阴阳脸过来了,两人一时之间还真不知道该回他什么。 还是七月稳了稳,“你怎么过来了?” 帝曜挑了挑眉,“怎么,我不能来找你吗?放心,这次不是来找你说禁制的事的,就是跟你随便聊两句,你这几日住的可还习惯?” 七月点了下头,“还行。” 帝曜嗯了一声,“那就行,你们这是准备去哪儿?” 七月看了眼有些紧张的阿狸,“想要去后山逛逛,听说那里很美。” 帝曜了然的看了眼紧张的小阿狸,“也是,后山那地界的确是值得一去,你要是不介意的话,我可以带你去逛逛,如何?” 七月自是不好拒绝他,毕竟他是主人家,“好,有劳了。” “放心,不会把你带迷路的。”说着他就转身带头走了,七月看了眼也跟了上去,倒是阴阳脸一下子抓住了要跟上的阿狸,“你就不要去了。” “为什么?”阿狸不理解,怎么自己提议的,自己就不能去了。 阴阳脸温和的在她头上摸了摸,“君上跟她有话要说,咱们不要过去打扰,嗯!” 阿狸懵懵懂懂的点了点头,“哦,知道了,那我先回去了,叔叔你要跟上去伺候吗?” 闻言阴阳脸也摇了摇头,“君上不希望我们过去打扰的,我也不过去,咱们一同回家去。” 阿狸一听高兴的跳了起来,“哦,回家喽,回家喽!” 阴阳脸看着她高兴的面容,心里微微一笑,还真是个孩子,就这么一点的小事都能高兴成这样。 “阿狸想吃什么,今天叔叔给你做。” “真的吗?”阿狸没想到今天还有这样的好事,开心的笑得像个小傻子。 阴阳脸一脸柔和的看着她,“嗯,阿狸想吃什么?后山的五彩鱼吗?” “嗯~不要了。”阿狸摇了摇头,心想着她刚刚那样说了,姑娘现在一定是跟君上在那里约会了,她不能过去打扰,“咱们就吃些叔叔擅长的几个家常菜,我很久没吃到叔叔做的家常菜了。” 阴阳脸一听也觉得不错,“行,今天就给你炒几个家常菜,再给你做些你喜欢的粥如何?” “哇,叔叔最好了,阿狸最喜欢叔叔了,叔叔是天下第一等的叔叔,阿狸要永远和叔叔在一起,咱们永远不分开!” “好,咱们永远不跟阿狸分开,永远都陪着阿狸,好不好?” 阿狸开心的又跳又叫,声音大的七月远远的都能听到,“这孩子还是在我面前拘谨了,这一看到自家叔叔就露出本性了。” 帝曜轻轻笑了一声,“那可不是他真的侄女,是他收养来的。” 七月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你怎么知道的,你不是才回来吗?” 帝曜好笑的看了她一眼,“虽然我是才苏醒的,但是这魔界所有的东西都是任我随意查看的,你要不要试试?” 七月不想试反而有些奇怪,如果他真的本事了的话,那怎么出世的时候需要那么多的灵界女修呢? 帝曜一眼就看出了她眼底的疑惑,“怎么了,有什么想问的直接问就是了。” 七月顺嘴就想问出来,但是话到了嘴边她就停住了,事情已经过去那么久了,她就是问了又有什么意义呢? 遂摇了下头,“没什么,就是想着什么时候能走到那个湖边。” “你说的是赤月湖?” “赤月湖?我也不清楚,就是阿狸说的里面有很多彩色的鱼的那个湖。” “彩色的鱼?可是裟蛙鱼?” “裟蛙鱼?”七月直接摇头,“我不知道,都是听阿狸说的,要不回去问问她?” “那倒不用,这后山就只有这一处湖底有鱼,如果所料不错应该就是裟蛙鱼了,他们到是会吃,这裟蛙鱼可是不可多得的宝物,当年我也是花了大力气弄回来养着的,没想到这些年倒是便宜了这些小娃娃了。” 七月抬头看了看他,发现他并没有什么不开心的情绪,想来这些事对他来说不过是小事,应该是不会怪阿狸他们的。 七月就看了这么一眼,就被他给抓着了,抬手一指点在了她的眉心: “你倒是会替她担心,放心好了,我当年抓回来也是为了吃的,这些年养着应是长了不少的,她们小姑娘吃就吃些,没什么大不了的。” 就是这般说,到了后面,看到湖底那小猫两三只的鱼时,帝曜一下子愣住了。 七月看的也有些愣,随后看向帝曜的眼睛微微带了些笑意。 帝曜抬头看见了,脸上扯出了个尴尬的笑容,“算了,咱们上去,我给你找别的好吃的,你想吃什么?” 第179章 惊艳了时光 两人从湖底游上来,抬头看见不远处停着一艘船,帝曜就提议过去看看。 七月没什么反对的,于是两人又往那边游去,一路上还能看见几条鱼从他们身边游过去。 七月看见了,忍不住问,“这鱼应该是也能吃的?” 帝曜回头看了一眼,是些普通的草鱼,“可以吃,不过滋味没有裟蛙鱼的味道好,你要是想试试我去给你抓几条?” 一听不好吃七月就摆手了,“算了,我就不自己虐待自己了,咱们去找好吃的。” 说起来七月对他还是有些随意的,就是不知这随意是因为舒舒?还是他这个人? 不过帝曜还是挺欣赏七月这份自在的,他许久没有这么自在过了,不想七月也同那些人一般对上他不是紧张就是恐惧的。 “放心,我给你找的一定都是好吃的,你安心跟着我走就是了。” 七月点了下头,“也好,反正是在你的地盘上,你做主就行。” 说着游船就近了,两人踩着水就上去了。 游船看起来有些年份了,不过并不是很落魄,东西还是挺齐全的。 “看来这些个晚辈们还挺会享受,你先坐,我去里面看看有什么东西可以用的。” 七月看着他这么热心的样子还挺有些受不了的,“要不我和你一起进去看看?” 帝曜回头看了她一眼,“也会,让你自己留下恐怕你也是无聊,就跟我一块儿去看看这些孩子都折腾出什么来了。” 这一进去里面还挺宽敞,中间是个有台阶的厅子,看样子应该是举办什么宴会的地方。 两侧是一个个布有帘子的小小雅间,看起来还挺清雅的。 在过了宴会厅后是一众的厢房,两人推开看了两间屋子,里面摆设的很简单,看样子是不常在这里居住的。 最后两人还找到了一间厨房,里面的各种厨房器具还挺齐全的。 帝曜选了一些需要的就带着七月出去了,七月看着他满手拿的都是就说: “给我拿一些!” 帝曜低头看了一眼,笑了一声,“也好,给你拿这个比较轻的!” 七月抬手接过他手里的一只小汤锅拿在手里,“你打算做些什么,咱们现在还没有食材呢?” “放心,不会让你饿着的,这湖里可不是只有裟蛙鱼这一种好吃的。” 闻言七月也不再说什么,跟着他到了甲板上,把东西放到他指定的一个桌子上,就无所事事的到处看了起来。 这湖上的景色还是不错的,远处种的还有莲花和一些不知名的水草,远远看着还挺有意境的。 七月看着又低头看向了水里,湖水很清澈,映着蓝蓝的天看起来很梦幻,就这样的美景一点也不像是传说中的魔族样子。 七月轻轻笑了一声,后又回头看了眼帝曜,就是这位魔君也不像是传说中模样。 恰在这时帝曜也抬头看过来,俩人就这么看到了一处,一时间都没有回避对方的眼神,直到远处传来了乌鸦的叫声,两人才像是同时回过神来,冲对方笑了笑,又同时移开了视线。 七月这边一移开视线就小小的拍了拍心口,那里还在小小的跳动着,刚刚那种紧张感是她前所未有的。 而帝曜这边却是有些迟疑,低着头的他隐晦的抬头看了眼七月,心想着他刚刚竟然在七月的身上看到了妖妖的影子,实在是太奇怪了! 难道说她身上妖妖的魂力有所增加了? 这般猜想着帝曜看七月的心也就越发精细了。 等帝曜这边弄好了吃食,七月已经避到了船的后侧,帝曜只好走过来找人,“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七月正趴在栏杆上看水下的游鱼,闻言当即回头看了过来,“你来了,饭做好了?” 帝曜笑笑,“嗯,做好了,可要现在去用些?” 七月一时间怔在那里,过会儿才说,“其实你不必这样,对于舒舒来说我是独一无二的,同样舒舒对于我也是独一无二的,我知道你们两个是不同的。” 帝曜讶异的扬了扬眉,“你认为我是在以舒舒的身份对你?” “难道不是?” “哈!”帝曜一下笑开了,“你还真是有意思,那你是认为一个分身是可以影响我的对吗?” 七月扬了扬眉,“难道不是?就算是你把他吸收了,但是他的情感其实你也一并接收了?” 帝曜笑了一声,“七月,你很聪明。但是你忘了一件事。” 七月看着他没说话。 帝曜也不需要她回答,径直道:“其实你说他的情绪感情会影响我,其实是不对的。” “不对?” “是,确切地说,是我的情感会影响他,毕竟他是从我身体里分出去的一部分不是吗?” 七月愣在当场,她完全没有想到这个问题,也是她的局限性太过狭隘了。 也是她前世所见甚少,被人养的跟个金丝雀一样,重生后哪怕是有了西殇的记忆,可毕竟不是自己亲身经历过的,所以在有些方面她还是弱的像个偷穿大人的孩提。 “是我想当然了”说着,她的视线就对上了他的眼睛,那其中一晃而过的笑意让她再次愣了一下,而后恍然想起舒舒几次说起过的喜欢她的话,一时间她忽然有些无法直视他! 而帝曜也在看到她的表情后有一瞬间的僵硬,不自觉的两人的视线又对到了一块儿,随后又瞬间分开。 还是帝曜觉得不能让她误会了,当场就解释了,“你那时与我曾经的一位故人很像,他把你当成了那个人,所以才对你热情了些,有些话你听过就罢了,不要放在心上。” 这话当场解了七月的尴尬,但也同时引起了他的好奇心,“那个人是你喜欢的?” 帝曜顿了一下,随后才说到,“是,是我很喜欢很喜欢的一个人。” 说着他的眼睛望着七月,又好像是从七月那里望着他曾经喜欢的那个人。 七月听完这个话,不知怎么的心里有一瞬的难过,她一下子想到了自己初见他时的情景。 那时是在梦里,她觉得他的出现美好的不真实,不仅轻松的打破了困住她的梦魇,还惊艳了她的时光。 然而这种人,也只能是惊艳她时光的存在,而不是她生命中的人。 第179章 惊艳了时光 两人从湖底游上来,抬头看见不远处停着一艘船,帝曜就提议过去看看。 七月没什么反对的,于是两人又往那边游去,一路上还能看见几条鱼从他们身边游过去。 七月看见了,忍不住问,“这鱼应该是也能吃的?” 帝曜回头看了一眼,是些普通的草鱼,“可以吃,不过滋味没有裟蛙鱼的味道好,你要是想试试我去给你抓几条?” 一听不好吃七月就摆手了,“算了,我就不自己虐待自己了,咱们去找好吃的。” 说起来七月对他还是有些随意的,就是不知这随意是因为舒舒?还是他这个人? 不过帝曜还是挺欣赏七月这份自在的,他许久没有这么自在过了,不想七月也同那些人一般对上他不是紧张就是恐惧的。 “放心,我给你找的一定都是好吃的,你安心跟着我走就是了。” 七月点了下头,“也好,反正是在你的地盘上,你做主就行。” 说着游船就近了,两人踩着水就上去了。 游船看起来有些年份了,不过并不是很落魄,东西还是挺齐全的。 “看来这些个晚辈们还挺会享受,你先坐,我去里面看看有什么东西可以用的。” 七月看着他这么热心的样子还挺有些受不了的,“要不我和你一起进去看看?” 帝曜回头看了她一眼,“也会,让你自己留下恐怕你也是无聊,就跟我一块儿去看看这些孩子都折腾出什么来了。” 这一进去里面还挺宽敞,中间是个有台阶的厅子,看样子应该是举办什么宴会的地方。 两侧是一个个布有帘子的小小雅间,看起来还挺清雅的。 在过了宴会厅后是一众的厢房,两人推开看了两间屋子,里面摆设的很简单,看样子是不常在这里居住的。 最后两人还找到了一间厨房,里面的各种厨房器具还挺齐全的。 帝曜选了一些需要的就带着七月出去了,七月看着他满手拿的都是就说: “给我拿一些!” 帝曜低头看了一眼,笑了一声,“也好,给你拿这个比较轻的!” 七月抬手接过他手里的一只小汤锅拿在手里,“你打算做些什么,咱们现在还没有食材呢?” “放心,不会让你饿着的,这湖里可不是只有裟蛙鱼这一种好吃的。” 闻言七月也不再说什么,跟着他到了甲板上,把东西放到他指定的一个桌子上,就无所事事的到处看了起来。 这湖上的景色还是不错的,远处种的还有莲花和一些不知名的水草,远远看着还挺有意境的。 七月看着又低头看向了水里,湖水很清澈,映着蓝蓝的天看起来很梦幻,就这样的美景一点也不像是传说中的魔族样子。 七月轻轻笑了一声,后又回头看了眼帝曜,就是这位魔君也不像是传说中模样。 恰在这时帝曜也抬头看过来,俩人就这么看到了一处,一时间都没有回避对方的眼神,直到远处传来了乌鸦的叫声,两人才像是同时回过神来,冲对方笑了笑,又同时移开了视线。 七月这边一移开视线就小小的拍了拍心口,那里还在小小的跳动着,刚刚那种紧张感是她前所未有的。 而帝曜这边却是有些迟疑,低着头的他隐晦的抬头看了眼七月,心想着他刚刚竟然在七月的身上看到了妖妖的影子,实在是太奇怪了! 难道说她身上妖妖的魂力有所增加了? 这般猜想着帝曜看七月的心也就越发精细了。 等帝曜这边弄好了吃食,七月已经避到了船的后侧,帝曜只好走过来找人,“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七月正趴在栏杆上看水下的游鱼,闻言当即回头看了过来,“你来了,饭做好了?” 帝曜笑笑,“嗯,做好了,可要现在去用些?” 七月一时间怔在那里,过会儿才说,“其实你不必这样,对于舒舒来说我是独一无二的,同样舒舒对于我也是独一无二的,我知道你们两个是不同的。” 帝曜讶异的扬了扬眉,“你认为我是在以舒舒的身份对你?” “难道不是?” “哈!”帝曜一下笑开了,“你还真是有意思,那你是认为一个分身是可以影响我的对吗?” 七月扬了扬眉,“难道不是?就算是你把他吸收了,但是他的情感其实你也一并接收了?” 帝曜笑了一声,“七月,你很聪明。但是你忘了一件事。” 七月看着他没说话。 帝曜也不需要她回答,径直道:“其实你说他的情绪感情会影响我,其实是不对的。” “不对?” “是,确切地说,是我的情感会影响他,毕竟他是从我身体里分出去的一部分不是吗?” 七月愣在当场,她完全没有想到这个问题,也是她的局限性太过狭隘了。 也是她前世所见甚少,被人养的跟个金丝雀一样,重生后哪怕是有了西殇的记忆,可毕竟不是自己亲身经历过的,所以在有些方面她还是弱的像个偷穿大人的孩提。 “是我想当然了”说着,她的视线就对上了他的眼睛,那其中一晃而过的笑意让她再次愣了一下,而后恍然想起舒舒几次说起过的喜欢她的话,一时间她忽然有些无法直视他! 而帝曜也在看到她的表情后有一瞬间的僵硬,不自觉的两人的视线又对到了一块儿,随后又瞬间分开。 还是帝曜觉得不能让她误会了,当场就解释了,“你那时与我曾经的一位故人很像,他把你当成了那个人,所以才对你热情了些,有些话你听过就罢了,不要放在心上。” 这话当场解了七月的尴尬,但也同时引起了他的好奇心,“那个人是你喜欢的?” 帝曜顿了一下,随后才说到,“是,是我很喜欢很喜欢的一个人。” 说着他的眼睛望着七月,又好像是从七月那里望着他曾经喜欢的那个人。 七月听完这个话,不知怎么的心里有一瞬的难过,她一下子想到了自己初见他时的情景。 那时是在梦里,她觉得他的出现美好的不真实,不仅轻松的打破了困住她的梦魇,还惊艳了她的时光。 然而这种人,也只能是惊艳她时光的存在,而不是她生命中的人。 第180章 黄泉 自那天七月吃了一顿实在算不上美好的午餐后,就一直没再出去过。 她一心把视线放在那最后一点的天劫丹上,然而她想了很多方法,都没有成功。 生气的七月只好又开始练起了剑,一套玄冥剑法被她练到了第二重,直到她一剑劈了闭关的房子,这才从偏殿里走出来。 阿狸不知道从哪里急匆匆的赶来,“哎呀!姑娘你没事?” 拉起七月的手就开始来回查看,见她身上没受什么伤(?o?;这才松了一口气,“天啊!你吓死我了,这怎么回事?黑龙也没出来捣乱啊!姑娘你吓到了?” 七月一听就知道她是误会了,不好意思的解释道:“不是黑龙的原因,是我刚刚在练剑,一时没控制住,让你受惊了!” 阿狸张了张嘴,不知说什么好,幸好姑娘没什么事,不然她也不好交代了。 “没事,只要姑娘你没事就好,这里我会收拾的,姑娘就先出去透透气,稍后我打扫过再叫姑娘进来,如何?” 七月一听很不好意思,“那怎么行?我还是跟你一起打扫!” “这怎么可以,姑娘是我们魔君的贵客,而我又是叔叔派来照顾姑娘的,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姑娘实在不用放在心上,我一会儿就收拾好了,姑娘去坐坐休息一下!” 七月无法只得出去了,到了外面魔宫里又开始下起雪来。 洋洋洒洒的下的很是浓稠,七月抬手接了一块,看起来像是一块儿规整过的羽毛。 走走停停的七月又走到了那天停留过的宫殿口,这次没人突然打开那座门,七月看着越发的有一种吸引她的感觉,七月抬脚就走了过去,瞬间就推开了那扇门。 黑色的石门如同看到的那般沉重,不过在七月的推力下它也回复原有的重力。 石门被推开了七月也没着急的往里进,而是站在这大门口静静的往里往,可惜什么也没看到。 到处都是黑压压的一片,七月扬了下眉,抬腿就走了进去,随着她的走近,这里面的灯光才开始依次亮起,渐渐的她看清了这周围的环境。 诺大的池底浅浅的漂浮着一层绿色,倒是没有异味,只是看着有种令人心惊的幽冥感,这里看着不像是魔宫的宫殿,倒像是黄泉里的往生池。 就在她对着这一池的绿水发呆时,宫殿的深处传来了一些声响。 七月抬眼看了过去,黑压压的走廊里看不见任何的活物,七月有些惊讶的想了一下,而后就抬步走了过去。 走廊上的灯光不是太亮,衬得这宽阔的走道有些幽暗,走的时候忍不住就让人想的有些多了。 七月沿着走道走了很长时间,仍是没有走到一个类似于尽头的地方。 而且这周围一个拐弯的地方都没有,好似这走道就是直的。 然而当七月往回看时,却发现自己的身后就是石壁,压根就没有回头路走。 七月也就是意外了一下就放下了,没什么紧张的,她就是感觉这里面是没有什么危险的。 于是她继续往前走,一边走还一边观察周围的环境,倒也没发现什么不同。 走着走着她就累了,找了个看的顺眼的角落坐了。 而这时那个声音又响了起来,要不是七月确认这地方没什么危险,非要被它吓出心脏病来! 尽管如此,她也觉得有些紧张起来,无关其他就说这恰到其份的巧合就让她不得不重视了。 就这样七月走走停停的,一路歇了两次,听到了两次声响,终于是走到了尽头! 还没等她看清里面的氛围,就被人招呼了一声:“你来了。” 很肯定的语气,一点也不意外的反应。 七月在听到帝曜声音的那一瞬就望了过去,巨大的湖池淹没在他的上半身里。 他整个人坐在巨大的湖里,周围没有可以连接的小路,只有广袤的湖水。 “这好像比后山的赤月湖还大,你怎么在这里泡着?”七月没怎么想的就问了出来。 帝曜从湖里转过身来,静静的看着她。 七月见他不说话,以为是在怪她不请自来,歉意的抱了抱拳,“抱歉,打扰你了。” 帝曜这才开了一把尊口,“无事,这里本也没有什么让人避讳的,你想进来自然是可以的。” “喔,那我可有打扰到你?你这是在?” “没什么就是泡泡澡,这里的水质对我的身体有好处,你要下来试试吗?” 七月想到每次见面的时候他都是泡在湖里的,猜想他是不是有什么隐晦的病症,“你现在可觉得身体可好?” 帝曜一听就知道她是误会了,但是她也不予跟她解释过多,无论是谁他都不想让人知道这里真实的秘密。 “还好,你还要到别处去看看吗?我让祭祀带你过去?” 七月当即就认识到自己是被人隐晦的下了逐客令,当下就从里面退了出来,“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去了,回见。” 说完,七月就转身往回走了,不过她刚走了没几步就又退了回去。 帝曜见状抬手招了招,一张阴阳脸瞬间就从远处走了过来。 要不是他自己主动现身,七月是绝对看不见他的。 如今见了他直接笑了一下,“打扰了!” 阴阳脸走过来没什么表情的看了她一眼,转而看向帝曜,“君上有什么吩咐?” “带她出去。”吩咐完这句,帝曜就整个人埋进了湖里。 七月看着有些意外,但是更多的是奇怪,这一次的帝曜太过不同了。 还没等七月自个儿想明白,阴阳脸就过来请她了,姑娘请跟我走。 七月无奈只好跟着他走,这一走就又走了半刻钟才终于到了大厅里。 “在下只能送到这里了,姑娘请!” 七月笑着向他道了谢,然后就很乖顺的出去了。 走在回去的路上七月还在回想这一路上的见闻,最后把视线又落在了那黑压压宫殿上。 七月几乎是一路走一路想,到了地方看见阿狸直接就问出来了: “你知道那个宫殿是做什么用的吗?” 第180章 黄泉 自那天七月吃了一顿实在算不上美好的午餐后,就一直没再出去过。 她一心把视线放在那最后一点的天劫丹上,然而她想了很多方法,都没有成功。 生气的七月只好又开始练起了剑,一套玄冥剑法被她练到了第二重,直到她一剑劈了闭关的房子,这才从偏殿里走出来。 阿狸不知道从哪里急匆匆的赶来,“哎呀!姑娘你没事?” 拉起七月的手就开始来回查看,见她身上没受什么伤(?o?;这才松了一口气,“天啊!你吓死我了,这怎么回事?黑龙也没出来捣乱啊!姑娘你吓到了?” 七月一听就知道她是误会了,不好意思的解释道:“不是黑龙的原因,是我刚刚在练剑,一时没控制住,让你受惊了!” 阿狸张了张嘴,不知说什么好,幸好姑娘没什么事,不然她也不好交代了。 “没事,只要姑娘你没事就好,这里我会收拾的,姑娘就先出去透透气,稍后我打扫过再叫姑娘进来,如何?” 七月一听很不好意思,“那怎么行?我还是跟你一起打扫!” “这怎么可以,姑娘是我们魔君的贵客,而我又是叔叔派来照顾姑娘的,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姑娘实在不用放在心上,我一会儿就收拾好了,姑娘去坐坐休息一下!” 七月无法只得出去了,到了外面魔宫里又开始下起雪来。 洋洋洒洒的下的很是浓稠,七月抬手接了一块,看起来像是一块儿规整过的羽毛。 走走停停的七月又走到了那天停留过的宫殿口,这次没人突然打开那座门,七月看着越发的有一种吸引她的感觉,七月抬脚就走了过去,瞬间就推开了那扇门。 黑色的石门如同看到的那般沉重,不过在七月的推力下它也回复原有的重力。 石门被推开了七月也没着急的往里进,而是站在这大门口静静的往里往,可惜什么也没看到。 到处都是黑压压的一片,七月扬了下眉,抬腿就走了进去,随着她的走近,这里面的灯光才开始依次亮起,渐渐的她看清了这周围的环境。 诺大的池底浅浅的漂浮着一层绿色,倒是没有异味,只是看着有种令人心惊的幽冥感,这里看着不像是魔宫的宫殿,倒像是黄泉里的往生池。 就在她对着这一池的绿水发呆时,宫殿的深处传来了一些声响。 七月抬眼看了过去,黑压压的走廊里看不见任何的活物,七月有些惊讶的想了一下,而后就抬步走了过去。 走廊上的灯光不是太亮,衬得这宽阔的走道有些幽暗,走的时候忍不住就让人想的有些多了。 七月沿着走道走了很长时间,仍是没有走到一个类似于尽头的地方。 而且这周围一个拐弯的地方都没有,好似这走道就是直的。 然而当七月往回看时,却发现自己的身后就是石壁,压根就没有回头路走。 七月也就是意外了一下就放下了,没什么紧张的,她就是感觉这里面是没有什么危险的。 于是她继续往前走,一边走还一边观察周围的环境,倒也没发现什么不同。 走着走着她就累了,找了个看的顺眼的角落坐了。 而这时那个声音又响了起来,要不是七月确认这地方没什么危险,非要被它吓出心脏病来! 尽管如此,她也觉得有些紧张起来,无关其他就说这恰到其份的巧合就让她不得不重视了。 就这样七月走走停停的,一路歇了两次,听到了两次声响,终于是走到了尽头! 还没等她看清里面的氛围,就被人招呼了一声:“你来了。” 很肯定的语气,一点也不意外的反应。 七月在听到帝曜声音的那一瞬就望了过去,巨大的湖池淹没在他的上半身里。 他整个人坐在巨大的湖里,周围没有可以连接的小路,只有广袤的湖水。 “这好像比后山的赤月湖还大,你怎么在这里泡着?”七月没怎么想的就问了出来。 帝曜从湖里转过身来,静静的看着她。 七月见他不说话,以为是在怪她不请自来,歉意的抱了抱拳,“抱歉,打扰你了。” 帝曜这才开了一把尊口,“无事,这里本也没有什么让人避讳的,你想进来自然是可以的。” “喔,那我可有打扰到你?你这是在?” “没什么就是泡泡澡,这里的水质对我的身体有好处,你要下来试试吗?” 七月想到每次见面的时候他都是泡在湖里的,猜想他是不是有什么隐晦的病症,“你现在可觉得身体可好?” 帝曜一听就知道她是误会了,但是她也不予跟她解释过多,无论是谁他都不想让人知道这里真实的秘密。 “还好,你还要到别处去看看吗?我让祭祀带你过去?” 七月当即就认识到自己是被人隐晦的下了逐客令,当下就从里面退了出来,“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去了,回见。” 说完,七月就转身往回走了,不过她刚走了没几步就又退了回去。 帝曜见状抬手招了招,一张阴阳脸瞬间就从远处走了过来。 要不是他自己主动现身,七月是绝对看不见他的。 如今见了他直接笑了一下,“打扰了!” 阴阳脸走过来没什么表情的看了她一眼,转而看向帝曜,“君上有什么吩咐?” “带她出去。”吩咐完这句,帝曜就整个人埋进了湖里。 七月看着有些意外,但是更多的是奇怪,这一次的帝曜太过不同了。 还没等七月自个儿想明白,阴阳脸就过来请她了,姑娘请跟我走。 七月无奈只好跟着他走,这一走就又走了半刻钟才终于到了大厅里。 “在下只能送到这里了,姑娘请!” 七月笑着向他道了谢,然后就很乖顺的出去了。 走在回去的路上七月还在回想这一路上的见闻,最后把视线又落在了那黑压压宫殿上。 七月几乎是一路走一路想,到了地方看见阿狸直接就问出来了: “你知道那个宫殿是做什么用的吗?” 第181章 惘雪海 阿狸顺着她的手势看了过去,“那是往生殿,平时我们都是不能靠近那里的姑娘你是刚刚从那里回来的吗?” 七月眨了眨眼,“喔,是啊,我无意间走到了那里,魔君就让你叔叔把我送回来了。” “那肯定就是不想姑娘你进去了。”阿狸肯定道。 七月笑了笑,没说自己已经进去过了,抬头看了眼已经打扫干净的偏殿,“这里面已经都手势好了?” 阿狸回头看了一眼已经干净利索的大殿,笑着应了一声,“嗯,已经都收拾好了,姑娘安生住进去就是了。” 说着两人就往里面走,七月一面走一面来回看着,见着偏殿短短时间就已经恢复到了原来的模样,心想着这里的人到底是弄了多少相似的东西在库房里存着? 阿狸见她一直把视线落在那些装饰品上,以为她是喜欢,就开口解释道: “这里面的东西都是双份的,您现在看着跟之前的一样,其实都只是有些相似而已。” “喔,还有这回事?”说着她就走过去看了看,发现这花瓶之类的东西都是上品灵器,有些奇怪,“你们也摆灵器的吗?” 对此阿狸笑开了,“不是的,这是专门为着姑娘准备的,您不是灵族的修士吗?” 七月诧异的望了她一眼,“你不知道我可以魔灵双修吗?” “啊?您竟是可以魔灵双修的?对、对不起,我不知道。”到了最后阿狸的脸色已经有些害怕了。 七月很奇怪,“怎么了,魔灵双修很可怕吗?” “不!”阿狸摇摇头,“是我大惊小怪了,姑娘没事的,只是我第一次见到可以魔灵双修的修士,一时有些吃惊而已,姑娘不必放在心上。” 闻言,七月不仅没有放下心,反而更加在意了,不过看她的情形应该是不会跟她解释清楚的,也就没再问,“喔,这样啊,倒是我多想了,行了这里没你什么事了,你就回去休息,我也去闭关了。” 阿狸一听就着急了,“姑娘还要闭关吗?” 七月一听有些意外的看着她,“是啊,怎么了?你是有什么事吗?” 阿狸有些胆怯的看着她,看的七月颇为奇怪,“你有事就说,我能帮你的一定不推辞,你放心说。” 阿狸这才张了张嘴,说起来,“是这样的,我家里每年的这几个月都会到骊山的惘雪海去住几个月,今年我被分到姑娘这里,就没机会去了,但是我想跟姑娘请几天假,去跟着住几天然后就回来伺候姑娘,姑娘课愿意?” “骊山?在哪里?” “就在咱们后山的西边,那边是一座大雪山,往年的这几个月都是大雪纷飞的日子,我们几个小伙伴都会在这几日出发,到那里赏雪,姑娘可要跟我们一起去?” “可以吗?”七月有些好奇道。 没想到阿狸一下子就兴奋了,“可以啊,欢迎至极,姑娘要是能和我们一同去那简直是再好不过了。” 七月闻言也很开心,她早在这里待不住了,要不然也不会总是闭关了。 “既然这样,那咱们就走,你要去跟你的小伙伴们说一声吗?” 阿狸兴奋的跳了起来,“他们一早就说好了,我要是能过去就直接到骊山去找他们;要是过不去,也就给他们传个信就成。” “那好,你现在有没有什么要收拾的?还是说咱们直接过去?” “不用,东西我早就收拾好了只待姑娘您同意了,我就出发了,这会儿倒是不用再额外准备什么东西了,就是姑娘你有什么想带的吗?那里的雪下的很快很厚,一般情况下我们都是要在室内待着好几天才会出来的。” “既如此,我这也没什么好收拾的,东西都在储物戒里。” “那行,那咱们就现在出发?姑娘可要与魔君说一声?” 这个七月还真没想到,不过天2既然提起了,那还是要说一声的好,“我给他留个信儿。” 说着就拿了个留言符出来,把要说的话,留在里面后,就直接撒手让它飞走了。 阿狸看着很惊奇,“姑娘你刚刚那是什么符篆?你们灵修总是用这东西吗?” 七月随手又拿了一个出来,“给你,这是留言符,只要把你想说的话说出来封印在这里面就可以了,它会直接飞到那个人的身边,让后把你的话带给他,你要试试吗?” 阿狸好奇的那在手上看了又看,最后很是珍惜的收了起来,“我要留着给圆圆他们看。” 七月对此没什么意见,只是顺手又给了她好几张,还有一些比较常见的其他符篆。 阿狸都开开心心的收了,先不管她能不能使用,就冲这个新奇劲儿,七月就觉得这姑娘能玩上半天。 后来的时间果真证实了她这个猜测,阿狸一到了骊山,就顾不上她了,一下子跑到自己的小伙伴身边,玩的完全想不起来还有七月这个客人。 还是带头的冯越站出来照顾着七月,看的七月很是搞笑。 “冯越小朋友,你不用管我的,我就自己看看就是了,你们同龄人好不容易在一块玩玩,不用专门招呼我的。” 实在是这个冯越子也是个才九岁的小豆丁,这么一本正经的来招呼她,总让她有种欺负孩子的错觉,是以她并不想一直让这个小豆丁跟着她。 冯越别看人小,可是看人的眼光还是很准的,眼见七月是真的不需要他在这里,也就十分有眼色的退下去了。 临走还很知情识趣的说:“那姑娘你好好玩,有什么需要的就跟我说,我给姑娘准备。” 说完,就很有礼貌的退下了。 七月看着他小小的背影很是好笑了一阵子,随后才把视线转移到窗外的大雪纷飞上。 而冯越一会去就被小伙伴们给围住了尤其以阿狸最为紧张,“怎么样?姑娘可是生气了?” 冯越小大人似的看了一眼紧张忐忑的阿狸,“现在知道着急了,刚刚怎么就忘乎所以了?我看这个七月姑娘是个明事理的,根本就没有生你的气,还让我也回来陪着你们玩,是个很好的人呢。” 第181章 惘雪海 阿狸顺着她的手势看了过去,“那是往生殿,平时我们都是不能靠近那里的姑娘你是刚刚从那里回来的吗?” 七月眨了眨眼,“喔,是啊,我无意间走到了那里,魔君就让你叔叔把我送回来了。” “那肯定就是不想姑娘你进去了。”阿狸肯定道。 七月笑了笑,没说自己已经进去过了,抬头看了眼已经打扫干净的偏殿,“这里面已经都手势好了?” 阿狸回头看了一眼已经干净利索的大殿,笑着应了一声,“嗯,已经都收拾好了,姑娘安生住进去就是了。” 说着两人就往里面走,七月一面走一面来回看着,见着偏殿短短时间就已经恢复到了原来的模样,心想着这里的人到底是弄了多少相似的东西在库房里存着? 阿狸见她一直把视线落在那些装饰品上,以为她是喜欢,就开口解释道: “这里面的东西都是双份的,您现在看着跟之前的一样,其实都只是有些相似而已。” “喔,还有这回事?”说着她就走过去看了看,发现这花瓶之类的东西都是上品灵器,有些奇怪,“你们也摆灵器的吗?” 对此阿狸笑开了,“不是的,这是专门为着姑娘准备的,您不是灵族的修士吗?” 七月诧异的望了她一眼,“你不知道我可以魔灵双修吗?” “啊?您竟是可以魔灵双修的?对、对不起,我不知道。”到了最后阿狸的脸色已经有些害怕了。 七月很奇怪,“怎么了,魔灵双修很可怕吗?” “不!”阿狸摇摇头,“是我大惊小怪了,姑娘没事的,只是我第一次见到可以魔灵双修的修士,一时有些吃惊而已,姑娘不必放在心上。” 闻言,七月不仅没有放下心,反而更加在意了,不过看她的情形应该是不会跟她解释清楚的,也就没再问,“喔,这样啊,倒是我多想了,行了这里没你什么事了,你就回去休息,我也去闭关了。” 阿狸一听就着急了,“姑娘还要闭关吗?” 七月一听有些意外的看着她,“是啊,怎么了?你是有什么事吗?” 阿狸有些胆怯的看着她,看的七月颇为奇怪,“你有事就说,我能帮你的一定不推辞,你放心说。” 阿狸这才张了张嘴,说起来,“是这样的,我家里每年的这几个月都会到骊山的惘雪海去住几个月,今年我被分到姑娘这里,就没机会去了,但是我想跟姑娘请几天假,去跟着住几天然后就回来伺候姑娘,姑娘课愿意?” “骊山?在哪里?” “就在咱们后山的西边,那边是一座大雪山,往年的这几个月都是大雪纷飞的日子,我们几个小伙伴都会在这几日出发,到那里赏雪,姑娘可要跟我们一起去?” “可以吗?”七月有些好奇道。 没想到阿狸一下子就兴奋了,“可以啊,欢迎至极,姑娘要是能和我们一同去那简直是再好不过了。” 七月闻言也很开心,她早在这里待不住了,要不然也不会总是闭关了。 “既然这样,那咱们就走,你要去跟你的小伙伴们说一声吗?” 阿狸兴奋的跳了起来,“他们一早就说好了,我要是能过去就直接到骊山去找他们;要是过不去,也就给他们传个信就成。” “那好,你现在有没有什么要收拾的?还是说咱们直接过去?” “不用,东西我早就收拾好了只待姑娘您同意了,我就出发了,这会儿倒是不用再额外准备什么东西了,就是姑娘你有什么想带的吗?那里的雪下的很快很厚,一般情况下我们都是要在室内待着好几天才会出来的。” “既如此,我这也没什么好收拾的,东西都在储物戒里。” “那行,那咱们就现在出发?姑娘可要与魔君说一声?” 这个七月还真没想到,不过天2既然提起了,那还是要说一声的好,“我给他留个信儿。” 说着就拿了个留言符出来,把要说的话,留在里面后,就直接撒手让它飞走了。 阿狸看着很惊奇,“姑娘你刚刚那是什么符篆?你们灵修总是用这东西吗?” 七月随手又拿了一个出来,“给你,这是留言符,只要把你想说的话说出来封印在这里面就可以了,它会直接飞到那个人的身边,让后把你的话带给他,你要试试吗?” 阿狸好奇的那在手上看了又看,最后很是珍惜的收了起来,“我要留着给圆圆他们看。” 七月对此没什么意见,只是顺手又给了她好几张,还有一些比较常见的其他符篆。 阿狸都开开心心的收了,先不管她能不能使用,就冲这个新奇劲儿,七月就觉得这姑娘能玩上半天。 后来的时间果真证实了她这个猜测,阿狸一到了骊山,就顾不上她了,一下子跑到自己的小伙伴身边,玩的完全想不起来还有七月这个客人。 还是带头的冯越站出来照顾着七月,看的七月很是搞笑。 “冯越小朋友,你不用管我的,我就自己看看就是了,你们同龄人好不容易在一块玩玩,不用专门招呼我的。” 实在是这个冯越子也是个才九岁的小豆丁,这么一本正经的来招呼她,总让她有种欺负孩子的错觉,是以她并不想一直让这个小豆丁跟着她。 冯越别看人小,可是看人的眼光还是很准的,眼见七月是真的不需要他在这里,也就十分有眼色的退下去了。 临走还很知情识趣的说:“那姑娘你好好玩,有什么需要的就跟我说,我给姑娘准备。” 说完,就很有礼貌的退下了。 七月看着他小小的背影很是好笑了一阵子,随后才把视线转移到窗外的大雪纷飞上。 而冯越一会去就被小伙伴们给围住了尤其以阿狸最为紧张,“怎么样?姑娘可是生气了?” 冯越小大人似的看了一眼紧张忐忑的阿狸,“现在知道着急了,刚刚怎么就忘乎所以了?我看这个七月姑娘是个明事理的,根本就没有生你的气,还让我也回来陪着你们玩,是个很好的人呢。” 第182章 孤单 众人一听就放心了许多,七嘴八舌的说了起来: “吓死我了,我还以为阿狸的这个客人生她的气了呢。” “可不,我也以为阿狸这次踢到铁板了,说起来这还是阿狸第一次单独接待客人,没想到就把客人给带到骊山来了。” “是呢,还是阿狸厉害,不仅可以自己出来玩,就是客人也能随意走动,这在以前可是不能够的。” “谁说不是呢,我听家里人说这个客人是魔君很重要的一个客人,咱们就这么把她一个人丢在那里真的没问题吗?” 一说起这个,大家的眼神就都又落在了冯越的身上,冯越也是知道大家的担心点在哪儿,立即安抚道: “都不用担心,七月姑娘与那些人都不同,她不会生气的,反而很开心可以有一个可以独处的空间,大家没事的时候不要过去打扰到她就好,她是个很好说话的人。” 这时阿狸也说了,“是的,七月姑娘人很好,我之前还说错过一次话,她都没有跟我生气,还安慰我了,你们不要误会她了。” 说着又看了看手上的梨子,“你们等我一下,我给姑娘送些梨子过去。” 不等众人回话,就噔噔噔的跑远了,看的几个小伙伴纷纷摇头失笑。 “你们看她还是风风火火的,看样子那位七月姑娘当真是非常好说话了。” “是啊,阿狸是咱们中最孩子气的,这次大祭司能选了她过去伺候,我跟我娘可都是很惊讶的,刚开始的几天可是担心的好久,就怕她一个不好再把人家客人给得罪了,不怕你们笑话,我跟我娘当时都已经做好准备去给人家道歉了。” 这话说的大家又笑起来,有了这一个现身说法的,其他几个也忍不住了,云朗就是个耐不住性子。 “你们还别说,我当时也替她捏了一把汗呢,生怕她被人给赶了回来,还要我去安慰。” “哈哈哈哈,云朗,你这话我可是记住了,等会儿阿狸回来我就告诉她,你小瞧她,看她跟你急不急?” 于硕这话一出,云朗就扑过去,两人打在了一起,一群人吵吵闹闹的,倒是衬得七月这边越发的安静了。 阿狸跑了过去时,正好看见她站在窗前看雪景的样子,一下子呆住了。 还是七月察觉到有人靠近,这才回头看了一下,发现是她后,笑了一下,问: “你怎么过来了?不跟你的小伙伴玩了?” 阿狸回过神来,站在那儿扭捏了一下,“姑娘,我给你送梨子,你尝尝,这是这里特有的冻梨,很好吃的。” 七月看她手里抱了有五六个大小不一的梨子,摆摆手,“这些你都留着自己吃,我一个大人不用吃这些小孩子的零嘴。” 阿狸一下子抿紧了嘴,“姑娘这不是小孩子的零嘴,是我们专门采了给家里的大人吃的,你尝尝,可好吃了,大家都有的。” 闻言,七月也不好再拒绝,伸手拿了一个,“我就这一个就好了,其他的你拿回去。” 阿狸不是很开心的看着她手里孤零零的一个梨子,“姑娘,你是不喜欢吃冻梨吗?那我给你拿些其它吃食?” 七月急忙摆手,“不用,我不是太喜欢吃零食,你们自己用就是了,不用专一来照顾我的,我就只要看看风景就好。” 如此,阿狸才不再说什么,只不过看她的神情还是有些担忧的。 对此,七月只好赶紧把她给支走,“你赶紧去找小伙伴玩,我就在这坐着看外面的雪景就好了。” 说着一副不予与她多说的样子。 阿狸见状这才回身,出了茅屋,会到众人带着的草亭里去。 众人见她回去,七嘴八舌的问起:“怎么样?那位七月可有生你的气?” “她为难你了吗?你怎么去了这么长时间?” 云朗这话问的,冯越也开始有些担忧起来,难道说那位只是在他面前表现的很不在乎,其实是给阿狸气受了? 阿狸一看大家都误会姑娘了,急忙解释:“不是的,没有,姑娘没有生我的气,是我看姑娘孤孤单单的在哪儿看雪,心里有些伤怀就留在那儿跟她说了会话,不是姑娘欺负我了。 “哦,那就好,你可不知你这一去把我们大家的魂儿都给带走了,大家只顾着关心你会不会被人欺负了,都没有时间看着雪景了,你说说要怎么补偿大家?” 其他人一听也跟着起哄,“是啊,我刚才可是担心的吃不下睡不着的,小阿狸你说要怎么补偿我?” “还有我,还有我,小阿狸你可不能忘了你哥哥我啊,我怎么说也是照顾你长大的,你不能这么忘恩负义的是?” 阿狸被他们逗的脸都红了,还是冯越出面解救了她,“行了,你们一个个的就逮着阿狸一个孩子欺负呢,都多大的人了,还这么幼稚,阿狸来,冯哥哥带着你玩,不理这些人。” 阿狸被他一声冯哥哥弄得浑身都发红了,低着个头魇晶都不干乱瞟一下的。 云朗看见了直接就不乐意了,“冯越你小子说什么呢,你可是比着阿狸还小一岁呢,这就想着当哥哥了,你怎么不直接跨一辈当叔叔得了?” 冯越一脸的无语,看着云朗,“你能不能不要总是这么的言语无忌,看阿狸都被你说的不敢抬头了。” “哈,她这是被我言语无忌的不敢抬头了吗?明明就是你小小年级的就想占她便宜,她才不敢抬头的。” 冯越一下子就愣了,回过神来去看阿狸,果然神色间十分躲着他,冯越无力的叹了一口气,心想果然是他孟浪了,竟是没有注意到阿狸的情绪。 抬手向云朗抱了抱拳,这一弄倒是让云朗一下子不好意思了,“你小子干嘛呢,动不动的就跟人行礼,让人看见了还以为哥哥我欺负你呢。” 旁边的东子闻言,一下子跳过来,“就是,冯越虽说咱们这一群人都是你再招呼着,但是你可比忘了,我们大家可是都比你大的,不用你这么事事为我们操心,你专心照顾好你自己就是了。” 冯越闻言,认真的想了一下,可能他是真的过界了,遂不在开口,点了下头,就散开了。 第182章 孤单 众人一听就放心了许多,七嘴八舌的说了起来: “吓死我了,我还以为阿狸的这个客人生她的气了呢。” “可不,我也以为阿狸这次踢到铁板了,说起来这还是阿狸第一次单独接待客人,没想到就把客人给带到骊山来了。” “是呢,还是阿狸厉害,不仅可以自己出来玩,就是客人也能随意走动,这在以前可是不能够的。” “谁说不是呢,我听家里人说这个客人是魔君很重要的一个客人,咱们就这么把她一个人丢在那里真的没问题吗?” 一说起这个,大家的眼神就都又落在了冯越的身上,冯越也是知道大家的担心点在哪儿,立即安抚道: “都不用担心,七月姑娘与那些人都不同,她不会生气的,反而很开心可以有一个可以独处的空间,大家没事的时候不要过去打扰到她就好,她是个很好说话的人。” 这时阿狸也说了,“是的,七月姑娘人很好,我之前还说错过一次话,她都没有跟我生气,还安慰我了,你们不要误会她了。” 说着又看了看手上的梨子,“你们等我一下,我给姑娘送些梨子过去。” 不等众人回话,就噔噔噔的跑远了,看的几个小伙伴纷纷摇头失笑。 “你们看她还是风风火火的,看样子那位七月姑娘当真是非常好说话了。” “是啊,阿狸是咱们中最孩子气的,这次大祭司能选了她过去伺候,我跟我娘可都是很惊讶的,刚开始的几天可是担心的好久,就怕她一个不好再把人家客人给得罪了,不怕你们笑话,我跟我娘当时都已经做好准备去给人家道歉了。” 这话说的大家又笑起来,有了这一个现身说法的,其他几个也忍不住了,云朗就是个耐不住性子。 “你们还别说,我当时也替她捏了一把汗呢,生怕她被人给赶了回来,还要我去安慰。” “哈哈哈哈,云朗,你这话我可是记住了,等会儿阿狸回来我就告诉她,你小瞧她,看她跟你急不急?” 于硕这话一出,云朗就扑过去,两人打在了一起,一群人吵吵闹闹的,倒是衬得七月这边越发的安静了。 阿狸跑了过去时,正好看见她站在窗前看雪景的样子,一下子呆住了。 还是七月察觉到有人靠近,这才回头看了一下,发现是她后,笑了一下,问: “你怎么过来了?不跟你的小伙伴玩了?” 阿狸回过神来,站在那儿扭捏了一下,“姑娘,我给你送梨子,你尝尝,这是这里特有的冻梨,很好吃的。” 七月看她手里抱了有五六个大小不一的梨子,摆摆手,“这些你都留着自己吃,我一个大人不用吃这些小孩子的零嘴。” 阿狸一下子抿紧了嘴,“姑娘这不是小孩子的零嘴,是我们专门采了给家里的大人吃的,你尝尝,可好吃了,大家都有的。” 闻言,七月也不好再拒绝,伸手拿了一个,“我就这一个就好了,其他的你拿回去。” 阿狸不是很开心的看着她手里孤零零的一个梨子,“姑娘,你是不喜欢吃冻梨吗?那我给你拿些其它吃食?” 七月急忙摆手,“不用,我不是太喜欢吃零食,你们自己用就是了,不用专一来照顾我的,我就只要看看风景就好。” 如此,阿狸才不再说什么,只不过看她的神情还是有些担忧的。 对此,七月只好赶紧把她给支走,“你赶紧去找小伙伴玩,我就在这坐着看外面的雪景就好了。” 说着一副不予与她多说的样子。 阿狸见状这才回身,出了茅屋,会到众人带着的草亭里去。 众人见她回去,七嘴八舌的问起:“怎么样?那位七月可有生你的气?” “她为难你了吗?你怎么去了这么长时间?” 云朗这话问的,冯越也开始有些担忧起来,难道说那位只是在他面前表现的很不在乎,其实是给阿狸气受了? 阿狸一看大家都误会姑娘了,急忙解释:“不是的,没有,姑娘没有生我的气,是我看姑娘孤孤单单的在哪儿看雪,心里有些伤怀就留在那儿跟她说了会话,不是姑娘欺负我了。 “哦,那就好,你可不知你这一去把我们大家的魂儿都给带走了,大家只顾着关心你会不会被人欺负了,都没有时间看着雪景了,你说说要怎么补偿大家?” 其他人一听也跟着起哄,“是啊,我刚才可是担心的吃不下睡不着的,小阿狸你说要怎么补偿我?” “还有我,还有我,小阿狸你可不能忘了你哥哥我啊,我怎么说也是照顾你长大的,你不能这么忘恩负义的是?” 阿狸被他们逗的脸都红了,还是冯越出面解救了她,“行了,你们一个个的就逮着阿狸一个孩子欺负呢,都多大的人了,还这么幼稚,阿狸来,冯哥哥带着你玩,不理这些人。” 阿狸被他一声冯哥哥弄得浑身都发红了,低着个头魇晶都不干乱瞟一下的。 云朗看见了直接就不乐意了,“冯越你小子说什么呢,你可是比着阿狸还小一岁呢,这就想着当哥哥了,你怎么不直接跨一辈当叔叔得了?” 冯越一脸的无语,看着云朗,“你能不能不要总是这么的言语无忌,看阿狸都被你说的不敢抬头了。” “哈,她这是被我言语无忌的不敢抬头了吗?明明就是你小小年级的就想占她便宜,她才不敢抬头的。” 冯越一下子就愣了,回过神来去看阿狸,果然神色间十分躲着他,冯越无力的叹了一口气,心想果然是他孟浪了,竟是没有注意到阿狸的情绪。 抬手向云朗抱了抱拳,这一弄倒是让云朗一下子不好意思了,“你小子干嘛呢,动不动的就跟人行礼,让人看见了还以为哥哥我欺负你呢。” 旁边的东子闻言,一下子跳过来,“就是,冯越虽说咱们这一群人都是你再招呼着,但是你可比忘了,我们大家可是都比你大的,不用你这么事事为我们操心,你专心照顾好你自己就是了。” 冯越闻言,认真的想了一下,可能他是真的过界了,遂不在开口,点了下头,就散开了。 第183章 娘娘回来了 帝曜在七月出门那一刻就知道了,本来听说她要去骊山,他还想跟着一块去,最后想了下,还是没行动。 而七月在骊山看了两日的风景,后面的几天就一直跟着阿狸他们几个小朋友一块来回的玩儿。 倒是把这小孩子的玩意儿玩了个通透。 阿狸手里拿着一把的弹弓,“姑娘可觉得有意思?” 七月瞅了一眼自己手里的雪丸子,心里感叹着这些孩子还真是会玩,不仅直接用冰做弹弓,还用雪做弹丸子,也是没谁了,问题是这玩意儿还挺好玩,就连她一个活了两辈子的人也跟着他们疯玩了半天。 “阿狸,不用担心,我很开心,你去跟他们一块滑雪,我就不去了,要休息了一下。” 阿狸闻言也不在说什么,点了点头,“也好,姑娘就在这亭子里休息,等我回来给你捉鱼吃。” “好,阿狸真是个好姑娘,快去。” 说着就推了阿狸一把,让她更快的下山去。 阿狸踩着雪板嗖的一下就从她眼前飞走了,一路上都是她留下的尖叫声。 云朗早早的就在山下等着她了,现在见她下来直接一个懒腰,竟是从她背后冲了过去,直接吓了阿狸一跳。 七月看着他们欢喜的身影,心中不期然的想起了舒舒,按照舒舒那个个性这会儿应该也会玩的很疯? 可惜了,他再也不能出现了。 殊不知她这边刚一这么想,帝曜就从山下出现了,几个小孩子猛一看见他,还真是吓了一跳的,还是祭司大人走过来与他们说了几句,他们这才从惊吓中回过神来,一走三回头的跟着祭祀下了山。 而帝曜则是按照这个几个孩子的说法,直接上山来了。 到了山顶凉亭,果然看见七月正在这里发呆,于是小声的走了过去。 七月刚开始以为是哪个孩子回来了,过了好一会儿不听有动静,就睁开眼睛去瞧,谁知就一眼看见了帝曜! “你怎么在这儿?” 帝曜坐在她对面的椅子上,闻言也只是微微笑了一声,“七月姑娘打算什么时候开始行动?” “行动?哦,你说禁制的事啊,我这边,” “我劝你还是不要推辞了,这事已经是你最后的退路了,除非你能不受禁制的影响,而且还能一招打败他,不然你是没有绝对的优势的。” 七月心里也没弄过白他说得才是真的,可是让她这样踩着舒舒的尸体上位,说真的她真的接受不了。 前世,为了救她,沈涛牺牲了自己,今生她也没机会还他的救命之恩,反而因为一些说不清的感觉与他疏远了不少; 现在她就更不可能一牺牲舒舒来达到自己的目的了,这会让她看不起自己的,虽说在他们的眼里她此时已经不能算是一个完整的人了,但是她不可能忘记自己就是一个人的,而不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仙丹’! “魔君说得这些我都明白,可是我还是想问一下,他真的就回不来了吗?” 直到这时帝曜才认认真真的看了她一回,如果说之前他对她的态度都是看在舒舒的那份情深上的话,那此时他就是因为她这个人而高看她一分了。 也正因如此,他的表情也变回了原本的冷漠,看到七月有些意外,又觉得理所当然,这才是真实的他,这几天她看到的不过是他刻意表现出来的而已。 “你是想让我把舒舒放出来?” 肉眼可见的冷意让七月不得不正视他这个问题,同时她也在心里问自己,是不是要这么做? 然后她得到的答案是,“是,我希望您能放了他。” “你可知他本就是我的一个分身,生死都在我的一念之间,而我创造他出来为的就是为我所用,你这样,然我很为难啊!而且,你以为自己凭什么?” 凭什么! 三个字千斤重,压得七月直接喘不过气来,是啊,她有什么呢? 她凭什么向他提出这个要求呢? 七月怔了一下,随后就笑了,“是啊,我是没有什么资格向你提要求,可是魔界不妨把自己的要求给提出来,只要我能做的到。” “哈,你们两个,还真是的,一个为了对方可以什么都不要,只要可以让对方恢复自由身;而另一个呢,只要对方可以活过来,做什么都可以,你说说你们让我说什么好,如果不是你们俩的确没有私情,我真的是要怀疑了。” 听到私情两个字,七月的眼皮子抖了抖,幸好他没有再说下去。 “魔君可以好生考虑一下,毕竟我这个人还是很有用的,我想魔君也是需要飞升的?” “飞升?呵!你倒是想错了,我这个人还真是对飞升一点兴趣也没有,你要是肯把另外一件东西给我,我可能还会考虑一下。” “哦,还请魔君明示。” 帝曜盯着她的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直看的她心里头突突的。 过了好一会儿,帝曜才开口,“我需要的东西不过,只要你一样就行。” 七月纳罕,“什么?” “你的一缕生魂。” 七月直接后退半步,“你在开玩笑?” 帝曜摇摇头,“我从不开完笑,只要你把自己的生魂给我,我就让他重新重活于世,怎么样,这个交易做吗?” 七月长久的沉默着,她不清楚他这到底是i试探,还是真的需要她的生魂。 “我可以问一下,为什么吗?”七月最后想到了这么一个问题。 帝曜也不是什么拘泥的人,“你的生魂可以帮我完成一件事,所以,你要做这个交易吗?只要你答应我立马就可以放他出来。” 七月又沉默了下去,帝曜看着她这样子,无趣的嗤笑一声,“不是说可以做任何事情吗?怎么这一件就不能了?” 七月无语,“我想魔君应该很清楚,如果我是去一缕生魂,会遭受怎样的后果,我肯定需要为子好生考虑一下?” “其实你不必要想这么多,你现在已经不能完全算是一个人了,所以对于人类的这种类似于生魂的东西,你有没有差别都不是很大,不是吗?” 这话,七月没法接,这种明摆着说她不是人的话,她真的是不想听。 “就算是如此,那我也不能随随便便就损失一缕生魂?我已经没有灵根,没有了域软,此刻藏在我的丹田里的就是一颗不能完全炼化的天劫丹,可即便如此,我这个身体也是需要支撑的!” 帝曜抬手扶了扶她,安抚着她瞬间激动起来的的心,“你放心,我说不会让你受到影响就不会让你受到影响的,而且其实你这样做也是有一个好处的,你不想知道吗?” 七月看他现在特别像是一个引诱小孩子的狼外婆,可还是忍不住问:“什么好处?” 帝曜一下子笑出了声,“果然,真是个听话的孩子,一旦你的生魂离体,那么你将处于一种假死的状态,对于某些人来说,你也就是真的失去了生命体征,那么你身上那什么劳什子禁制,也自然而然的不攻自破了,你说是不是?” “假死?你确定不会被人发现?就算我身体呈现一种假死的状态,但是对于一个操控我的人来说这些探查应该是不再话下的?” “不会,只要有我在,他不敢来此探查,自然就不会发现你的真是状态,等你趁机脱离了他的掌控后,其他的还是问题吗?” 不得不说,这个提议是有些吸引人的,当然这需要他说得完全是真实的,但是真的是这样吗? 对于一个见过没几面的人,她可以对他抱有这么大的信任吗? 七月迟疑了,帝曜见状也不催她,毕竟什么都需要一个过程的。 而就是这个过程,让七月做了一个很冒险的决定。 “你确定?答应了就不能后悔了,你是想好了?”帝曜再三确认道。 七月点头,“我已经想好了,舒舒那里我不想欠他的,但你这里我又不想错过了,不过你保证我可以完全脱离他的掌控吗?” 帝曜点头,“当然,经我手的东西,怎么还会有人拿到,你就放心好了,只要你呈现一种假死状态,我就动手帮你去除了禁制,也或许我教你一个法子,你自己动手也好。” 两人的决定很仓促,就像是随便说说的,然而当她们执行起来的时候,却是让人看到了他们的决心。 阴阳脸面无表情的准备着一系列的东西,他不明白,这七月好好的怎么就答应了君上这么一个要求,她难道不知道人是不能失去自己的魂魄的吗? 可看她的情形,又不像是受到了胁迫一般,可这是为什么呢? 阴阳脸想不明白,也不敢想明白,小心的看一眼君上,躬身退了出去。 七月看着这往生池里的各种东西,一时有些无法接受,“你这真的是往生池?” 帝曜一手摘了套在手上的手套,一边回答她,“的确是往生池,怎么你很吃惊吗?” 企业的确是有些接受不了,“往生池不是在冥界吗?为什么这里会有?”说着她的眼睛就望向;额更深处,那里还有一个巨大的池子,像是湖那样大的,“那个湖不会是黄泉?” 帝曜讶异的挑了挑眉,“你可真是会想,怎么会以为黄泉在我这里的?我又不是冥帝!” 七月舔了舔干涩的嘴唇,“我就是随便一想,你这真的不是黄泉?” 帝曜失笑的摇摇头,“不是。不过功效跟那个差不多你要去试试吗?” “试什么?黄泉吗?”七月这会儿也反应过来了,这人应该就是一直在逗着她玩。 帝曜见她又恢复了面无表情的样子,也无趣的嗤了一声,“算了,既然你不愿意,我也不勉强你,你现在进到往生池里去,我要开始了。” 七月一听,下意识的就去看那绿意映然的池子,“你不会直接把我废了?”七月最后不确定的问。 帝曜没说什么直接推了她入池,在她还来不及挣扎的时候,直接止住了她,“你最好不要反抗,不然我可不知道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 七月闻言身体抖动的更厉害了,上一次这么被人掣肘还是西殇挖了她灵根的时候,而此时她竟然又把自己弄到了这不田地,到底是她太过弱小? 还是这世道对她太过不公? 七月不明白,为什么这样为难的事总是让她碰上,难道说她重生一世就是为了吃这些苦的? 七月身上忽然爆发出强烈的狠意,而后由狠意转化为强大的生命力。 一股强大的生命力从她的身体里涌出来,弥漫进整个的往生池中,原本平静的往生池就这样忽然暴乱了起来。 帝曜一下子在往生池里待不住了,一个飞身就从池底飞了上来,望着池中的挣扎的七月,神色莫名。 一旁围观的阴阳脸这时激动的跑过来对他说,“君上,往生池再次暴动,这次娘娘应该会回来了?” 帝曜看着池中的七月不出声,他也不知道他此刻是紧张多一些,还是慌乱多一些? 七月的异样一直持续了有大半个时辰才停下,等他们再次看到她时,她已经沉到了往生池底。 阴阳脸一见\\(o)\/~你是激动的指着她,“君上,君上,成功了,成功了,娘娘回来了,娘娘回来了!” 阴阳脸一时激动的什么话也不会说了,说来说去还是那一句,但就这一局,就让帝曜沉默寡言的心,一下子就活了过来,他炙热的看着往生池底,心潮澎湃! 此时的七月总觉得自己是被夹在一座火上烤,而此时她连动一下的资格都没有,就被人直接给抓住了,那人还很粗鲁的直接剥了她的皮,全身上下一下子就痛的她想要的打滚,然而她却是无论如何都动不了的,只能默然的躺在那架子上,任人宰割。 好不容易那种痛意稍稍减轻了,她却觉的自己活不过来了,一声一声的呻吟出声,可是在外人看来就是她要醒来的症状。 阴阳脸陪在一旁,安静的看着君上的动作,一眼不眨的见证这这个紧张的时刻。 然而不等两人把所有的仪式弄完,躺在往生池里的七月就睁开了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们。 第183章 娘娘回来了 帝曜在七月出门那一刻就知道了,本来听说她要去骊山,他还想跟着一块去,最后想了下,还是没行动。 而七月在骊山看了两日的风景,后面的几天就一直跟着阿狸他们几个小朋友一块来回的玩儿。 倒是把这小孩子的玩意儿玩了个通透。 阿狸手里拿着一把的弹弓,“姑娘可觉得有意思?” 七月瞅了一眼自己手里的雪丸子,心里感叹着这些孩子还真是会玩,不仅直接用冰做弹弓,还用雪做弹丸子,也是没谁了,问题是这玩意儿还挺好玩,就连她一个活了两辈子的人也跟着他们疯玩了半天。 “阿狸,不用担心,我很开心,你去跟他们一块滑雪,我就不去了,要休息了一下。” 阿狸闻言也不在说什么,点了点头,“也好,姑娘就在这亭子里休息,等我回来给你捉鱼吃。” “好,阿狸真是个好姑娘,快去。” 说着就推了阿狸一把,让她更快的下山去。 阿狸踩着雪板嗖的一下就从她眼前飞走了,一路上都是她留下的尖叫声。 云朗早早的就在山下等着她了,现在见她下来直接一个懒腰,竟是从她背后冲了过去,直接吓了阿狸一跳。 七月看着他们欢喜的身影,心中不期然的想起了舒舒,按照舒舒那个个性这会儿应该也会玩的很疯? 可惜了,他再也不能出现了。 殊不知她这边刚一这么想,帝曜就从山下出现了,几个小孩子猛一看见他,还真是吓了一跳的,还是祭司大人走过来与他们说了几句,他们这才从惊吓中回过神来,一走三回头的跟着祭祀下了山。 而帝曜则是按照这个几个孩子的说法,直接上山来了。 到了山顶凉亭,果然看见七月正在这里发呆,于是小声的走了过去。 七月刚开始以为是哪个孩子回来了,过了好一会儿不听有动静,就睁开眼睛去瞧,谁知就一眼看见了帝曜! “你怎么在这儿?” 帝曜坐在她对面的椅子上,闻言也只是微微笑了一声,“七月姑娘打算什么时候开始行动?” “行动?哦,你说禁制的事啊,我这边,” “我劝你还是不要推辞了,这事已经是你最后的退路了,除非你能不受禁制的影响,而且还能一招打败他,不然你是没有绝对的优势的。” 七月心里也没弄过白他说得才是真的,可是让她这样踩着舒舒的尸体上位,说真的她真的接受不了。 前世,为了救她,沈涛牺牲了自己,今生她也没机会还他的救命之恩,反而因为一些说不清的感觉与他疏远了不少; 现在她就更不可能一牺牲舒舒来达到自己的目的了,这会让她看不起自己的,虽说在他们的眼里她此时已经不能算是一个完整的人了,但是她不可能忘记自己就是一个人的,而不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仙丹’! “魔君说得这些我都明白,可是我还是想问一下,他真的就回不来了吗?” 直到这时帝曜才认认真真的看了她一回,如果说之前他对她的态度都是看在舒舒的那份情深上的话,那此时他就是因为她这个人而高看她一分了。 也正因如此,他的表情也变回了原本的冷漠,看到七月有些意外,又觉得理所当然,这才是真实的他,这几天她看到的不过是他刻意表现出来的而已。 “你是想让我把舒舒放出来?” 肉眼可见的冷意让七月不得不正视他这个问题,同时她也在心里问自己,是不是要这么做? 然后她得到的答案是,“是,我希望您能放了他。” “你可知他本就是我的一个分身,生死都在我的一念之间,而我创造他出来为的就是为我所用,你这样,然我很为难啊!而且,你以为自己凭什么?” 凭什么! 三个字千斤重,压得七月直接喘不过气来,是啊,她有什么呢? 她凭什么向他提出这个要求呢? 七月怔了一下,随后就笑了,“是啊,我是没有什么资格向你提要求,可是魔界不妨把自己的要求给提出来,只要我能做的到。” “哈,你们两个,还真是的,一个为了对方可以什么都不要,只要可以让对方恢复自由身;而另一个呢,只要对方可以活过来,做什么都可以,你说说你们让我说什么好,如果不是你们俩的确没有私情,我真的是要怀疑了。” 听到私情两个字,七月的眼皮子抖了抖,幸好他没有再说下去。 “魔君可以好生考虑一下,毕竟我这个人还是很有用的,我想魔君也是需要飞升的?” “飞升?呵!你倒是想错了,我这个人还真是对飞升一点兴趣也没有,你要是肯把另外一件东西给我,我可能还会考虑一下。” “哦,还请魔君明示。” 帝曜盯着她的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直看的她心里头突突的。 过了好一会儿,帝曜才开口,“我需要的东西不过,只要你一样就行。” 七月纳罕,“什么?” “你的一缕生魂。” 七月直接后退半步,“你在开玩笑?” 帝曜摇摇头,“我从不开完笑,只要你把自己的生魂给我,我就让他重新重活于世,怎么样,这个交易做吗?” 七月长久的沉默着,她不清楚他这到底是i试探,还是真的需要她的生魂。 “我可以问一下,为什么吗?”七月最后想到了这么一个问题。 帝曜也不是什么拘泥的人,“你的生魂可以帮我完成一件事,所以,你要做这个交易吗?只要你答应我立马就可以放他出来。” 七月又沉默了下去,帝曜看着她这样子,无趣的嗤笑一声,“不是说可以做任何事情吗?怎么这一件就不能了?” 七月无语,“我想魔君应该很清楚,如果我是去一缕生魂,会遭受怎样的后果,我肯定需要为子好生考虑一下?” “其实你不必要想这么多,你现在已经不能完全算是一个人了,所以对于人类的这种类似于生魂的东西,你有没有差别都不是很大,不是吗?” 这话,七月没法接,这种明摆着说她不是人的话,她真的是不想听。 “就算是如此,那我也不能随随便便就损失一缕生魂?我已经没有灵根,没有了域软,此刻藏在我的丹田里的就是一颗不能完全炼化的天劫丹,可即便如此,我这个身体也是需要支撑的!” 帝曜抬手扶了扶她,安抚着她瞬间激动起来的的心,“你放心,我说不会让你受到影响就不会让你受到影响的,而且其实你这样做也是有一个好处的,你不想知道吗?” 七月看他现在特别像是一个引诱小孩子的狼外婆,可还是忍不住问:“什么好处?” 帝曜一下子笑出了声,“果然,真是个听话的孩子,一旦你的生魂离体,那么你将处于一种假死的状态,对于某些人来说,你也就是真的失去了生命体征,那么你身上那什么劳什子禁制,也自然而然的不攻自破了,你说是不是?” “假死?你确定不会被人发现?就算我身体呈现一种假死的状态,但是对于一个操控我的人来说这些探查应该是不再话下的?” “不会,只要有我在,他不敢来此探查,自然就不会发现你的真是状态,等你趁机脱离了他的掌控后,其他的还是问题吗?” 不得不说,这个提议是有些吸引人的,当然这需要他说得完全是真实的,但是真的是这样吗? 对于一个见过没几面的人,她可以对他抱有这么大的信任吗? 七月迟疑了,帝曜见状也不催她,毕竟什么都需要一个过程的。 而就是这个过程,让七月做了一个很冒险的决定。 “你确定?答应了就不能后悔了,你是想好了?”帝曜再三确认道。 七月点头,“我已经想好了,舒舒那里我不想欠他的,但你这里我又不想错过了,不过你保证我可以完全脱离他的掌控吗?” 帝曜点头,“当然,经我手的东西,怎么还会有人拿到,你就放心好了,只要你呈现一种假死状态,我就动手帮你去除了禁制,也或许我教你一个法子,你自己动手也好。” 两人的决定很仓促,就像是随便说说的,然而当她们执行起来的时候,却是让人看到了他们的决心。 阴阳脸面无表情的准备着一系列的东西,他不明白,这七月好好的怎么就答应了君上这么一个要求,她难道不知道人是不能失去自己的魂魄的吗? 可看她的情形,又不像是受到了胁迫一般,可这是为什么呢? 阴阳脸想不明白,也不敢想明白,小心的看一眼君上,躬身退了出去。 七月看着这往生池里的各种东西,一时有些无法接受,“你这真的是往生池?” 帝曜一手摘了套在手上的手套,一边回答她,“的确是往生池,怎么你很吃惊吗?” 企业的确是有些接受不了,“往生池不是在冥界吗?为什么这里会有?”说着她的眼睛就望向;额更深处,那里还有一个巨大的池子,像是湖那样大的,“那个湖不会是黄泉?” 帝曜讶异的挑了挑眉,“你可真是会想,怎么会以为黄泉在我这里的?我又不是冥帝!” 七月舔了舔干涩的嘴唇,“我就是随便一想,你这真的不是黄泉?” 帝曜失笑的摇摇头,“不是。不过功效跟那个差不多你要去试试吗?” “试什么?黄泉吗?”七月这会儿也反应过来了,这人应该就是一直在逗着她玩。 帝曜见她又恢复了面无表情的样子,也无趣的嗤了一声,“算了,既然你不愿意,我也不勉强你,你现在进到往生池里去,我要开始了。” 七月一听,下意识的就去看那绿意映然的池子,“你不会直接把我废了?”七月最后不确定的问。 帝曜没说什么直接推了她入池,在她还来不及挣扎的时候,直接止住了她,“你最好不要反抗,不然我可不知道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 七月闻言身体抖动的更厉害了,上一次这么被人掣肘还是西殇挖了她灵根的时候,而此时她竟然又把自己弄到了这不田地,到底是她太过弱小? 还是这世道对她太过不公? 七月不明白,为什么这样为难的事总是让她碰上,难道说她重生一世就是为了吃这些苦的? 七月身上忽然爆发出强烈的狠意,而后由狠意转化为强大的生命力。 一股强大的生命力从她的身体里涌出来,弥漫进整个的往生池中,原本平静的往生池就这样忽然暴乱了起来。 帝曜一下子在往生池里待不住了,一个飞身就从池底飞了上来,望着池中的挣扎的七月,神色莫名。 一旁围观的阴阳脸这时激动的跑过来对他说,“君上,往生池再次暴动,这次娘娘应该会回来了?” 帝曜看着池中的七月不出声,他也不知道他此刻是紧张多一些,还是慌乱多一些? 七月的异样一直持续了有大半个时辰才停下,等他们再次看到她时,她已经沉到了往生池底。 阴阳脸一见\\(o)\/~你是激动的指着她,“君上,君上,成功了,成功了,娘娘回来了,娘娘回来了!” 阴阳脸一时激动的什么话也不会说了,说来说去还是那一句,但就这一局,就让帝曜沉默寡言的心,一下子就活了过来,他炙热的看着往生池底,心潮澎湃! 此时的七月总觉得自己是被夹在一座火上烤,而此时她连动一下的资格都没有,就被人直接给抓住了,那人还很粗鲁的直接剥了她的皮,全身上下一下子就痛的她想要的打滚,然而她却是无论如何都动不了的,只能默然的躺在那架子上,任人宰割。 好不容易那种痛意稍稍减轻了,她却觉的自己活不过来了,一声一声的呻吟出声,可是在外人看来就是她要醒来的症状。 阴阳脸陪在一旁,安静的看着君上的动作,一眼不眨的见证这这个紧张的时刻。 然而不等两人把所有的仪式弄完,躺在往生池里的七月就睁开了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们。 第184章 醒来 猛然对上一双清醒的眸子,倒是吓了这主仆两人一跳。 “蛤!”阴阳脸直接往后一跳,手指着七月抖啊抖的。 倒是帝曜很是认真的打量了一下她的神色,最后发现她不过是眼睛睁开了,但身体还没醒过来,也就放心了许多,抬手就把她的眼睛给盖上了。 阴阳脸吓了一跳,“君上这是何意?” 帝曜一边拿着针灸往七月身上扎,一边头也不抬的说:“她只是无意识的正看眼睛,并非是醒了。” “哦,原来是这样,可真是吓死老奴了,君上您没事?” 帝曜头也不抬的回了一句,“本君会有什么事,你出去看看外面怎么样了,有任何异样就及时过来跟本君禀报。” “是,属下这就下去。”阴阳脸说着就急匆匆的就走了出去,一边走还一边想着这次的事情成功几率有多大? 帝曜直接用银针封了七月身上的几大穴位,本想着给她换了一身衣服的,最后想了想还是算了,等她醒来看看这醒来的是何人再说。 就这样帝曜一直留在寝宫里,完全不管外面世界因着他这一次的贸然而为发生了多大的动荡。 首当其冲的就是这魔宫了,此时的魔宫已经完全不复之前的安宁、干净,到处都是残垣断壁,看起来颇为凄惨,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所有人都会以为这里刚刚经历了一场大战。 然而阿狸等人确实知道,这里压根就没人闯入,一切不过都是中间那个紧紧封闭的宫殿招惹出来的。 就在昨日晚间,他们都已经睡下了,却是被一股强大的破坏力侵蚀,之后这宫里的一切都让人看不懂了,一座一座倒塌的房屋,让众人心惊,也让众人担忧。 最后所有人都逃脱了这场无由来的灾难,躲在了这宫殿的外面。 阴阳脸出来的时候,就看见众人纷纷躲在宫殿外的廊檐下,一个个的瑟缩着,看起来颇为颓靡。 “这是怎么了?怎么都躲到这里来了。” 阿狸一听到他的声音就急忙从人堆里挤出来,“叔叔,叔叔,你来了,现在什么情况?魔君呢?七月姑娘又去哪儿了?我怎么都找不着她?” 阴阳脸笑呵呵的打量着她,见她身上没什么受伤的地方,心下放心了不少,“你就放心,他们都好着呢,倒是你,赶紧去找个地方修整一下,这宫里如今破坏的厉害,等你们修整好了,就抓紧各处收拾好了,君上可是马上就会出来的。” 云朗几人一听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虽然不知道这一场灾难到底是怎么引起的,但是看他现在还能轻描淡写的与他们说话,就说明今次的事没什么问题,他们只要听吩咐办事就好了。 于是几个大小伙子就率先告辞了,各自带着各自的家人各寻了可以主人的地方,各自安置了。 倒是阿狸一直留在这里没动,直到人都走了,她才低声问道:“叔叔,七月姑娘是不是被君上带走了?这一切是不是跟她有关?” 阴阳脸怜惜的在她脸上摸了摸,“阿狸真是聪明,这就猜到了,不过你放心好了,你这姑娘好的很呢,等她醒了估计你还很喜欢现在的她呢,你以后可要照顾好她知道吗?” 阿狸觉得叔叔说得话有些深,她有些听不明白,什么叫这次醒来的会很喜欢?难道说他以为自己不喜欢之前的姑娘吗? 还要她照顾好姑娘,难道说自己之前照顾的不好吗? 阿狸有些不明白看着他的目光就带出了几分迷茫,而阴阳脸此时已经不想跟她多说了,出声提醒她: “赶紧去找地方休息,等你休息好了,就跟着云朗他们各处收拾,早点把宫室修好知道吗?” 阿狸听话的点点头,“叔叔放心好了,我会的。” “嗯,去。” 阿狸小心的看了一眼紧闭的宫室大门,最后在云朗的招手下步履匆匆的走远了。 阴阳脸环视了一下周围,见没什么其他异常了,就回身推开了宫室大门,又进去了。 到了里面,帝曜已经把七月转了一个地方,此时正在他身后的冰床上。 阴阳脸已经去就赶紧看了一眼,发现她还是闭目的状态,有些担忧道:“君上,这娘娘怎么还不行醒?” 坐在一旁正摆弄茶杯的帝曜闻言,直接放下了茶杯,“怎么这么肯定醒过来的一定是妖妖?要不是呢?” “这怎么可能呢?娘娘怎么舍得离开君上这么久,君上都回来了,娘娘自然也是会回来的啊!” “呵!你倒是自信,可我却不这么觉得。”帝曜漫不经心道。 阴阳脸一听就急了,“这怎么可能,咱们可是选了一个魂力最强的容器来,娘娘再怎么样也该是会醒的?” 帝曜眼神没什么焦点的落在七月身上,要是真的一次就能醒来,他也就不用折腾这么久了。 天黑了又亮,亮了又黑,一直起起伏伏的,过了好几天,躺在冰床上的那人终于有了反应。 七月睁开眼睛,一开始双眼有些模糊,后来逐渐的能够看的清了,却是有一刹那的迷糊,这是什么地方? 直到她看见了不远处的帝曜,这才微微挑眉,这是已经成功了? 她一醒来帝曜就察觉到了,之所以没吭声,只是为了多观察她一下,本就没带多少期望的心,在看到她的一系列表现后,是真的心死了,废了这个大劲儿竟是还没有成功吗? 忽然的,帝曜就不信邪了,直接走了过来,居高临下的看着躺着的七月。 而七月也意识到什么,抿了抿嘴没吭声。 而帝曜看着她这梵音,心头的郁闷就更是烦躁了,“你醒了。” 冷冷冰冰的三个字,听在七月的耳朵里像是在催魂,“你怎么了?” 这下好了,她一出声,已经完全打破了帝曜心底的最后一点幻想。 帝曜忽的往后退了一大步,看着她的眼睛冰冷无情。 七月吓到了,不由自主的坐起身,警惕的看着他,生怕他下一个动作就是直接杀了她。 第184章 醒来 猛然对上一双清醒的眸子,倒是吓了这主仆两人一跳。 “蛤!”阴阳脸直接往后一跳,手指着七月抖啊抖的。 倒是帝曜很是认真的打量了一下她的神色,最后发现她不过是眼睛睁开了,但身体还没醒过来,也就放心了许多,抬手就把她的眼睛给盖上了。 阴阳脸吓了一跳,“君上这是何意?” 帝曜一边拿着针灸往七月身上扎,一边头也不抬的说:“她只是无意识的正看眼睛,并非是醒了。” “哦,原来是这样,可真是吓死老奴了,君上您没事?” 帝曜头也不抬的回了一句,“本君会有什么事,你出去看看外面怎么样了,有任何异样就及时过来跟本君禀报。” “是,属下这就下去。”阴阳脸说着就急匆匆的就走了出去,一边走还一边想着这次的事情成功几率有多大? 帝曜直接用银针封了七月身上的几大穴位,本想着给她换了一身衣服的,最后想了想还是算了,等她醒来看看这醒来的是何人再说。 就这样帝曜一直留在寝宫里,完全不管外面世界因着他这一次的贸然而为发生了多大的动荡。 首当其冲的就是这魔宫了,此时的魔宫已经完全不复之前的安宁、干净,到处都是残垣断壁,看起来颇为凄惨,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所有人都会以为这里刚刚经历了一场大战。 然而阿狸等人确实知道,这里压根就没人闯入,一切不过都是中间那个紧紧封闭的宫殿招惹出来的。 就在昨日晚间,他们都已经睡下了,却是被一股强大的破坏力侵蚀,之后这宫里的一切都让人看不懂了,一座一座倒塌的房屋,让众人心惊,也让众人担忧。 最后所有人都逃脱了这场无由来的灾难,躲在了这宫殿的外面。 阴阳脸出来的时候,就看见众人纷纷躲在宫殿外的廊檐下,一个个的瑟缩着,看起来颇为颓靡。 “这是怎么了?怎么都躲到这里来了。” 阿狸一听到他的声音就急忙从人堆里挤出来,“叔叔,叔叔,你来了,现在什么情况?魔君呢?七月姑娘又去哪儿了?我怎么都找不着她?” 阴阳脸笑呵呵的打量着她,见她身上没什么受伤的地方,心下放心了不少,“你就放心,他们都好着呢,倒是你,赶紧去找个地方修整一下,这宫里如今破坏的厉害,等你们修整好了,就抓紧各处收拾好了,君上可是马上就会出来的。” 云朗几人一听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虽然不知道这一场灾难到底是怎么引起的,但是看他现在还能轻描淡写的与他们说话,就说明今次的事没什么问题,他们只要听吩咐办事就好了。 于是几个大小伙子就率先告辞了,各自带着各自的家人各寻了可以主人的地方,各自安置了。 倒是阿狸一直留在这里没动,直到人都走了,她才低声问道:“叔叔,七月姑娘是不是被君上带走了?这一切是不是跟她有关?” 阴阳脸怜惜的在她脸上摸了摸,“阿狸真是聪明,这就猜到了,不过你放心好了,你这姑娘好的很呢,等她醒了估计你还很喜欢现在的她呢,你以后可要照顾好她知道吗?” 阿狸觉得叔叔说得话有些深,她有些听不明白,什么叫这次醒来的会很喜欢?难道说他以为自己不喜欢之前的姑娘吗? 还要她照顾好姑娘,难道说自己之前照顾的不好吗? 阿狸有些不明白看着他的目光就带出了几分迷茫,而阴阳脸此时已经不想跟她多说了,出声提醒她: “赶紧去找地方休息,等你休息好了,就跟着云朗他们各处收拾,早点把宫室修好知道吗?” 阿狸听话的点点头,“叔叔放心好了,我会的。” “嗯,去。” 阿狸小心的看了一眼紧闭的宫室大门,最后在云朗的招手下步履匆匆的走远了。 阴阳脸环视了一下周围,见没什么其他异常了,就回身推开了宫室大门,又进去了。 到了里面,帝曜已经把七月转了一个地方,此时正在他身后的冰床上。 阴阳脸已经去就赶紧看了一眼,发现她还是闭目的状态,有些担忧道:“君上,这娘娘怎么还不行醒?” 坐在一旁正摆弄茶杯的帝曜闻言,直接放下了茶杯,“怎么这么肯定醒过来的一定是妖妖?要不是呢?” “这怎么可能呢?娘娘怎么舍得离开君上这么久,君上都回来了,娘娘自然也是会回来的啊!” “呵!你倒是自信,可我却不这么觉得。”帝曜漫不经心道。 阴阳脸一听就急了,“这怎么可能,咱们可是选了一个魂力最强的容器来,娘娘再怎么样也该是会醒的?” 帝曜眼神没什么焦点的落在七月身上,要是真的一次就能醒来,他也就不用折腾这么久了。 天黑了又亮,亮了又黑,一直起起伏伏的,过了好几天,躺在冰床上的那人终于有了反应。 七月睁开眼睛,一开始双眼有些模糊,后来逐渐的能够看的清了,却是有一刹那的迷糊,这是什么地方? 直到她看见了不远处的帝曜,这才微微挑眉,这是已经成功了? 她一醒来帝曜就察觉到了,之所以没吭声,只是为了多观察她一下,本就没带多少期望的心,在看到她的一系列表现后,是真的心死了,废了这个大劲儿竟是还没有成功吗? 忽然的,帝曜就不信邪了,直接走了过来,居高临下的看着躺着的七月。 而七月也意识到什么,抿了抿嘴没吭声。 而帝曜看着她这梵音,心头的郁闷就更是烦躁了,“你醒了。” 冷冷冰冰的三个字,听在七月的耳朵里像是在催魂,“你怎么了?” 这下好了,她一出声,已经完全打破了帝曜心底的最后一点幻想。 帝曜忽的往后退了一大步,看着她的眼睛冰冷无情。 七月吓到了,不由自主的坐起身,警惕的看着他,生怕他下一个动作就是直接杀了她。 第185章 迷雾 七月看着落荒而逃的帝曜,心里并没有多少的轻松,看着及时赶过来的大祭司,她的心情也是复杂的。 本来一直认为这个大祭司是个杀人不见血的冰冷玩意儿,谁承想最后让帝曜保持一份理智的人竟是他? “刚刚多谢你了。”七月礼貌道谢,然而阴阳脸祭祀却是完全没什么情绪,看着她的眼神里也只稍稍流露出了一丝遗憾。 七月感觉很奇怪,“你们这是怎么了?是抽生魂不成功?” 阴阳脸闻言抽抽了抽嘴角,“不是,你现在感觉如何?” 七月下意识的感知了一下自己的身体,发现她现在除了特别有力气外,好像没什么不妥的,就摇了下头,“无事。” “那就好。”阴阳脸说完这话,就招呼她起来,“走,我送你回去。” 七月听话的跟着他下床,一步一步的走出宫室,直到了大门口都没再见一次帝曜,尽管心有怀疑,但是她还是忍住了心中的好奇,跟着他出了门,到了外面这次啊发现魔宫竟是大变样了。 “这是怎么回事?” 阴阳脸没什么情绪的说道:“没什么,就是我让他们招呼着翻修一下魔宫,姑娘的住处还是原来的位置, 您自己回去就好, 我这还有事就不陪您了。” 说完,一鞠躬, 他就走了。 七月站在原地来回瞧了瞧,发现自己好似并没有因为少了一缕生魂而有什么不妥的。 不过,她好似忘了什么事? 七月站在那儿好生想了一下,才发现这急醒来并没有见到舒舒的身影, 这可与他们之前的商谈不太符合。 七月转身就想回去质问帝曜, 可一想到他刚刚的情绪,七月就觉得现在并非一个好时机,于是也就放弃了,转身按照原来的路径, 回到了新翻修好的偏殿。 一进门就遇上了正准备出去的阿狸, 阿狸一见她就开心的冲了过来,“姑娘!你回来了!” 七月也被她的情绪所感染,笑的开怀, “你怎么在这儿?不是应该回家的吗?” 阿狸小心的从她怀里退出来,“姑娘这几天都去哪儿了,这宫里出事了,我们这几天一直都在忙着翻修的事情,并没有回家去。” “噢?发生了什么事?” “您还不知道,前几天不知怎么回事,这宫里的建筑莫名都倒下了,就连这宫里的主殿都没幸免, 也就是君上一直不让人进去的那个往生殿没被波及, 其余的各处都有不同程度的损坏,我跟云朗他们几个这几日不知忙成什么样子, 倒是忘了姑娘你了。” “嗨, 这有什么,你也不是故意的。”说着七月眼睛一眯, “你刚刚说, 就在前几天这宫里突然出现了异样?那你可知这异样是为何?” “阿狸不知道, 我问过叔叔了, 可叔叔不告诉我,我也就没多问, 姑娘可是知道原因?” 七月怔了一下,随后说道:“我也不知, 就是一时好奇问问,你现在有什么事没?要是没什么事就赶紧回去休息,我进去睡会儿,这几天倒是一直没休息好。” “哦,好,姑娘你去,我收拾好这点就离开了,姑娘有事再叫我。” “好,你快收拾好回去。” 说完, 七月就快步进了最近的一个房间,一进去就迫不及待的布上了结界, 倒使得外面一点也注意不到里面发生了什么。 而七月一弄完这些,就整个人一下子趴到了地上,背上的灼热感让她心惊的一动不敢动。 最后还是那股灼热感消退了她才大着胆子, 往背上摸了摸,好悬,并没有摸到什么伤口之类的东西, 七月瞬间松了一口气,趴在那儿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爬起来,坐在地上,望着地面不知什么呆。 久到她自己的身子都坐麻了,她才动了动身子,抬手往头上摸去。 要是帝曜在这里就会发现,她的眉心处不知什么时候竟是长出了一朵含苞待放的莲花。 莲花呈粉色状,乍一看还以为是人为的一种装扮,但认真了去看,却能看出里面盎然的生意, 灼灼其华,鲜艳无比。 七月摸着这个突然多出来的东西,不用看就知道是什么样子的。 其实在寒冰床上的时候她并不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只是她的感知有限,只能在有限的感知内, 把事情给分析清楚。 然而帝曜与阴阳脸两人也是谨慎, 并没有说出那个要她引出来的人是谁,是以她现在还有些模糊,不知道这两人到底在算计着什么。 不过一次可以看出,她的身上的确是有他们所需要的东西的,就是不知经过这次,这两人还会不会向她伸手了? 带着这个疑问,其余并不敢让这两人知道她的真实情况,也幸好这个花瓣是在这里出现的,不然她还不好确定自己还会不会如此完好的回到这偏殿里来了。 要说这次的交换让她现在还没看见什么实质的东西,但是就凭她脑子里忽然出现的那个封印就可以断定这次的付出不是没有回报的。 七月闭上眼睛,进入到识海里,小心的走到那个被封印着的小团子前,仔细打量着这东西的样子,以期找到它的来历。 然而任凭他看了这么许久,也没找到这东西的任何线索,不得已她只好按照管用的手法打开了这个封印。 说来也是奇怪,这本还不怎么能被她指示的动的封印竟然在她一指轻点的时候被散开了。 这个现象让七月一时诧异,一时欣喜。 随着封印散去,一个小黑团子出现在她面前,七月看见它的第一个感觉,就是这东西好似有些不吉利,最后就又觉得自己真是瞎想,一个被封印的黑团子出现在她的识海里,要真是不吉利了,那她岂不是危险了? 为防止这种不正规的猜测,七月急忙收回心神,一手抓住这黑团子,随着她的动作,一阵黑雾浓重的从她的手心里散开了,一阵一阵的迷糊围着她,渐渐的使她不再有力气,全然无知的倒下了。 第185章 迷雾 七月看着落荒而逃的帝曜,心里并没有多少的轻松,看着及时赶过来的大祭司,她的心情也是复杂的。 本来一直认为这个大祭司是个杀人不见血的冰冷玩意儿,谁承想最后让帝曜保持一份理智的人竟是他? “刚刚多谢你了。”七月礼貌道谢,然而阴阳脸祭祀却是完全没什么情绪,看着她的眼神里也只稍稍流露出了一丝遗憾。 七月感觉很奇怪,“你们这是怎么了?是抽生魂不成功?” 阴阳脸闻言抽抽了抽嘴角,“不是,你现在感觉如何?” 七月下意识的感知了一下自己的身体,发现她现在除了特别有力气外,好像没什么不妥的,就摇了下头,“无事。” “那就好。”阴阳脸说完这话,就招呼她起来,“走,我送你回去。” 七月听话的跟着他下床,一步一步的走出宫室,直到了大门口都没再见一次帝曜,尽管心有怀疑,但是她还是忍住了心中的好奇,跟着他出了门,到了外面这次啊发现魔宫竟是大变样了。 “这是怎么回事?” 阴阳脸没什么情绪的说道:“没什么,就是我让他们招呼着翻修一下魔宫,姑娘的住处还是原来的位置, 您自己回去就好, 我这还有事就不陪您了。” 说完,一鞠躬, 他就走了。 七月站在原地来回瞧了瞧,发现自己好似并没有因为少了一缕生魂而有什么不妥的。 不过,她好似忘了什么事? 七月站在那儿好生想了一下,才发现这急醒来并没有见到舒舒的身影, 这可与他们之前的商谈不太符合。 七月转身就想回去质问帝曜, 可一想到他刚刚的情绪,七月就觉得现在并非一个好时机,于是也就放弃了,转身按照原来的路径, 回到了新翻修好的偏殿。 一进门就遇上了正准备出去的阿狸, 阿狸一见她就开心的冲了过来,“姑娘!你回来了!” 七月也被她的情绪所感染,笑的开怀, “你怎么在这儿?不是应该回家的吗?” 阿狸小心的从她怀里退出来,“姑娘这几天都去哪儿了,这宫里出事了,我们这几天一直都在忙着翻修的事情,并没有回家去。” “噢?发生了什么事?” “您还不知道,前几天不知怎么回事,这宫里的建筑莫名都倒下了,就连这宫里的主殿都没幸免, 也就是君上一直不让人进去的那个往生殿没被波及, 其余的各处都有不同程度的损坏,我跟云朗他们几个这几日不知忙成什么样子, 倒是忘了姑娘你了。” “嗨, 这有什么,你也不是故意的。”说着七月眼睛一眯, “你刚刚说, 就在前几天这宫里突然出现了异样?那你可知这异样是为何?” “阿狸不知道, 我问过叔叔了, 可叔叔不告诉我,我也就没多问, 姑娘可是知道原因?” 七月怔了一下,随后说道:“我也不知, 就是一时好奇问问,你现在有什么事没?要是没什么事就赶紧回去休息,我进去睡会儿,这几天倒是一直没休息好。” “哦,好,姑娘你去,我收拾好这点就离开了,姑娘有事再叫我。” “好,你快收拾好回去。” 说完, 七月就快步进了最近的一个房间,一进去就迫不及待的布上了结界, 倒使得外面一点也注意不到里面发生了什么。 而七月一弄完这些,就整个人一下子趴到了地上,背上的灼热感让她心惊的一动不敢动。 最后还是那股灼热感消退了她才大着胆子, 往背上摸了摸,好悬,并没有摸到什么伤口之类的东西, 七月瞬间松了一口气,趴在那儿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爬起来,坐在地上,望着地面不知什么呆。 久到她自己的身子都坐麻了,她才动了动身子,抬手往头上摸去。 要是帝曜在这里就会发现,她的眉心处不知什么时候竟是长出了一朵含苞待放的莲花。 莲花呈粉色状,乍一看还以为是人为的一种装扮,但认真了去看,却能看出里面盎然的生意, 灼灼其华,鲜艳无比。 七月摸着这个突然多出来的东西,不用看就知道是什么样子的。 其实在寒冰床上的时候她并不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只是她的感知有限,只能在有限的感知内, 把事情给分析清楚。 然而帝曜与阴阳脸两人也是谨慎, 并没有说出那个要她引出来的人是谁,是以她现在还有些模糊,不知道这两人到底在算计着什么。 不过一次可以看出,她的身上的确是有他们所需要的东西的,就是不知经过这次,这两人还会不会向她伸手了? 带着这个疑问,其余并不敢让这两人知道她的真实情况,也幸好这个花瓣是在这里出现的,不然她还不好确定自己还会不会如此完好的回到这偏殿里来了。 要说这次的交换让她现在还没看见什么实质的东西,但是就凭她脑子里忽然出现的那个封印就可以断定这次的付出不是没有回报的。 七月闭上眼睛,进入到识海里,小心的走到那个被封印着的小团子前,仔细打量着这东西的样子,以期找到它的来历。 然而任凭他看了这么许久,也没找到这东西的任何线索,不得已她只好按照管用的手法打开了这个封印。 说来也是奇怪,这本还不怎么能被她指示的动的封印竟然在她一指轻点的时候被散开了。 这个现象让七月一时诧异,一时欣喜。 随着封印散去,一个小黑团子出现在她面前,七月看见它的第一个感觉,就是这东西好似有些不吉利,最后就又觉得自己真是瞎想,一个被封印的黑团子出现在她的识海里,要真是不吉利了,那她岂不是危险了? 为防止这种不正规的猜测,七月急忙收回心神,一手抓住这黑团子,随着她的动作,一阵黑雾浓重的从她的手心里散开了,一阵一阵的迷糊围着她,渐渐的使她不再有力气,全然无知的倒下了。 第186章 爱惜自己 “妖妖快看这是什么?” 一身绛紫色蟒袍的帝曜脚步匆匆的从外面跑进来,一手拿着一只盒子,脸上开心的表情遮都遮不住。 一袭水色的女子柔情蜜意的望着那个奔向自己的男子,眼里的柔情就是不用心去看,也能深切的感知到,“阿曜,你又拿了什么过来?” 帝曜闻言脸上的表情越发的柔和,快步来到她的身边,直接往她身侧一挤就坐在了她的身旁,“妖妖快看,这是我新找来的雀珠,你看看好不好看?” 妖妖低头看了眼他打开的盒子,之间里面安静的躺着一枚褐色的珠子,珠光琉璃的虽说这颜色不怎么样,但是这光彩琉璃的程度却是让人一眼就知这品阶的雀珠不是凡品。 “你是在哪里找到这东西的,不是说着珠子已经失传很久了吗?” 妖妖不太相信的看着他,心想着他也不知道有时从哪里弄来的,也不知废了多大的劲儿,如今竟是什么也不说的就巴巴的给她送来了。 帝曜闻言轻柔的圈住她的腰,眼睛在她的腰身上看了一眼,“你不是最近不舒服吗?我就想着送来这个给你把玩,想着也能让你心情好些,怎样,妖妖你现在可以开心一些,心情还烦闷吗?” 妖妖失笑的瞅了瞅他, 心想这人真有意思, 竟是不知夫人怀孕之时都是心情忽起忽落的吗? “阿曜,你真傻, 我这里没什么事的,就是一时心情起伏,过段时间就好了,你的政事都忙完了吗?要不要好好休息一下?” 帝曜一摆手, 很是大气的看着她, “我没事,只要妖妖心情好了就行,你怎样这会儿饿吗?要不要让下面人送些吃的进来?” 妖妖淡淡的摇了摇头,脸上的神色出现一些倦怠, “也不用, 我就是有些累,阿曜要是没事的话,就陪着我歇一会儿。” 帝曜低头看她的神色, 果然见她脸上出现了浓重的倦怠,心里有些担忧又有些甜蜜,“妖妖安心,我就在这里陪你睡,你好生休息。” 话音落下,怀里的女人已经安稳的睡了过去。 一旁侍候的宫女想要过来帮忙,帝曜直接拒了,自己抱着妖妖到了寝室, 轻柔的把她放进床榻里, 盖上被子,随后自己也跟着躺了下来, 安安静静的看着她的睡颜。 妖妖这一睡就睡了大半天过去,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大半夜了,守夜的宫女急忙上前来查看, “娘娘醒了, 可要用些膳食?” 妖妖扶着冬月的手坐起, 抬头看了眼窗外的天色, 朦朦胧胧的问:“君上呢?” “娘娘,君上有事, 去了文昌阁,您可要用些膳食?” 妖妖一听又要吃东西, 就不能的有些不耐,轻柔的眉头都皱了起来,“不想用,给我那些果子来,我想吃果子,不想吃饭。” 冬月一听还有些担心,但是听着她要吃些果子,又舒心了许多,娘娘能吃下东西, 总比什么也不吃的强,“娘娘稍等一会儿, 奴婢这就出去给娘娘那些果子来。” 妖妖轻轻地应了一声,整个人靠在枕头上看着窗外的月色,一时也不知她在想些什么。 不过一会儿冬月就端着一个托盘进来了, 跟随她进来的还有几个小宫女,她们已经来就服侍妖妖洗漱,折腾了好一会儿才弄好, 这时妖妖已经彻底的清醒了,看着冬月几个摆摆手就让她们下去了。 冬月张嘴还要说什么,被身边的春华给扯了下去。 一出门冬月就不耐的扯掉了自己的袖子,“你干什么,怎么能留娘娘一人在寝殿呢?” 春华一脸的无奈,看着昔日的好姐妹,怎么也没想到她们竟会因为主子的宠爱而走到今日这种地步,但是看着还不明白的冬月,她还是决定好心提醒她一下: “冬月,你不要看娘娘现在身子不适就什么都想替她做主,娘娘始终是娘娘, 是咱们的主子,不是你手里的提线木偶,娘娘想做什么自由娘娘的用意, 咱们做奴才的只有听话懂事的份,哪有替主子做主的份,你好好想想是不是这个道理。” 冬月闻言也知道自己刚刚有些逾越了,可她也是为了娘娘好,可娘娘还没说什么,她倒是就忍不住了,看着她那张春花秋月一般的脸,冬月不屑的哼了一声: “你倒是想的多,可惜啊,想也是白想,君山压根就看不上你,你倒是对君上一往情深的很,可惜了,君上眼里心里只有娘娘,你如今恐怕是盼着娘娘不好了,好让你来借机献媚!” “你!简直不可理喻,我是对君上有几分情意,可是那是在娘娘没有出现就有的,你不能因为娘娘出现了就让我收回对君上的情意?你这也太霸道了?” “哼,霸道?这就霸道了?你是没看见君上对娘娘的霸道!”说着她不屑的冷哼一声,看着春华的眼神越发的讥诮,“看看,我这还没说什么呢,你就这么一副死人样子了,也是呢,当初你可是一心把自己当做是君上的第一得意人呢!可惜啊,娘娘就这么凭空出现了,不仅抢了你在君上心中的地位,还一眼不再瞧你,看看你如今的模样,说你是狼狈我都觉得是中侮辱呢。” “你!”春华生气的看着她,眼中的怒火简直可以烧了整个荒原,可这里是魔宫,她无论怎么做也是不敢放肆的,尤其是现在娘娘身体不适,要是因着她们的争吵再让娘娘有任何的不实,她万死难辞其咎的。 “行,我不跟你争论这些,我只要做到问心无愧就是了,你好自为之!” 春华气哼哼的走了,冬月望着她离开的背影不屑的呸了一口,转身又进去去伺候去了。 见妖妖不知什么时候做到了窗口,急忙走上前来抬手就要关窗,嘴上也不停,“娘娘这么又开窗了,祭司大人不是说您最近一段时间不能吹风吗?你要是想看月色,奴婢给您拉开帘幕就是了,您这是干什么呢?太不爱惜自己的身子了。” 第186章 爱惜自己 “妖妖快看这是什么?” 一身绛紫色蟒袍的帝曜脚步匆匆的从外面跑进来,一手拿着一只盒子,脸上开心的表情遮都遮不住。 一袭水色的女子柔情蜜意的望着那个奔向自己的男子,眼里的柔情就是不用心去看,也能深切的感知到,“阿曜,你又拿了什么过来?” 帝曜闻言脸上的表情越发的柔和,快步来到她的身边,直接往她身侧一挤就坐在了她的身旁,“妖妖快看,这是我新找来的雀珠,你看看好不好看?” 妖妖低头看了眼他打开的盒子,之间里面安静的躺着一枚褐色的珠子,珠光琉璃的虽说这颜色不怎么样,但是这光彩琉璃的程度却是让人一眼就知这品阶的雀珠不是凡品。 “你是在哪里找到这东西的,不是说着珠子已经失传很久了吗?” 妖妖不太相信的看着他,心想着他也不知道有时从哪里弄来的,也不知废了多大的劲儿,如今竟是什么也不说的就巴巴的给她送来了。 帝曜闻言轻柔的圈住她的腰,眼睛在她的腰身上看了一眼,“你不是最近不舒服吗?我就想着送来这个给你把玩,想着也能让你心情好些,怎样,妖妖你现在可以开心一些,心情还烦闷吗?” 妖妖失笑的瞅了瞅他, 心想这人真有意思, 竟是不知夫人怀孕之时都是心情忽起忽落的吗? “阿曜,你真傻, 我这里没什么事的,就是一时心情起伏,过段时间就好了,你的政事都忙完了吗?要不要好好休息一下?” 帝曜一摆手, 很是大气的看着她, “我没事,只要妖妖心情好了就行,你怎样这会儿饿吗?要不要让下面人送些吃的进来?” 妖妖淡淡的摇了摇头,脸上的神色出现一些倦怠, “也不用, 我就是有些累,阿曜要是没事的话,就陪着我歇一会儿。” 帝曜低头看她的神色, 果然见她脸上出现了浓重的倦怠,心里有些担忧又有些甜蜜,“妖妖安心,我就在这里陪你睡,你好生休息。” 话音落下,怀里的女人已经安稳的睡了过去。 一旁侍候的宫女想要过来帮忙,帝曜直接拒了,自己抱着妖妖到了寝室, 轻柔的把她放进床榻里, 盖上被子,随后自己也跟着躺了下来, 安安静静的看着她的睡颜。 妖妖这一睡就睡了大半天过去,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大半夜了,守夜的宫女急忙上前来查看, “娘娘醒了, 可要用些膳食?” 妖妖扶着冬月的手坐起, 抬头看了眼窗外的天色, 朦朦胧胧的问:“君上呢?” “娘娘,君上有事, 去了文昌阁,您可要用些膳食?” 妖妖一听又要吃东西, 就不能的有些不耐,轻柔的眉头都皱了起来,“不想用,给我那些果子来,我想吃果子,不想吃饭。” 冬月一听还有些担心,但是听着她要吃些果子,又舒心了许多,娘娘能吃下东西, 总比什么也不吃的强,“娘娘稍等一会儿, 奴婢这就出去给娘娘那些果子来。” 妖妖轻轻地应了一声,整个人靠在枕头上看着窗外的月色,一时也不知她在想些什么。 不过一会儿冬月就端着一个托盘进来了, 跟随她进来的还有几个小宫女,她们已经来就服侍妖妖洗漱,折腾了好一会儿才弄好, 这时妖妖已经彻底的清醒了,看着冬月几个摆摆手就让她们下去了。 冬月张嘴还要说什么,被身边的春华给扯了下去。 一出门冬月就不耐的扯掉了自己的袖子,“你干什么,怎么能留娘娘一人在寝殿呢?” 春华一脸的无奈,看着昔日的好姐妹,怎么也没想到她们竟会因为主子的宠爱而走到今日这种地步,但是看着还不明白的冬月,她还是决定好心提醒她一下: “冬月,你不要看娘娘现在身子不适就什么都想替她做主,娘娘始终是娘娘, 是咱们的主子,不是你手里的提线木偶,娘娘想做什么自由娘娘的用意, 咱们做奴才的只有听话懂事的份,哪有替主子做主的份,你好好想想是不是这个道理。” 冬月闻言也知道自己刚刚有些逾越了,可她也是为了娘娘好,可娘娘还没说什么,她倒是就忍不住了,看着她那张春花秋月一般的脸,冬月不屑的哼了一声: “你倒是想的多,可惜啊,想也是白想,君山压根就看不上你,你倒是对君上一往情深的很,可惜了,君上眼里心里只有娘娘,你如今恐怕是盼着娘娘不好了,好让你来借机献媚!” “你!简直不可理喻,我是对君上有几分情意,可是那是在娘娘没有出现就有的,你不能因为娘娘出现了就让我收回对君上的情意?你这也太霸道了?” “哼,霸道?这就霸道了?你是没看见君上对娘娘的霸道!”说着她不屑的冷哼一声,看着春华的眼神越发的讥诮,“看看,我这还没说什么呢,你就这么一副死人样子了,也是呢,当初你可是一心把自己当做是君上的第一得意人呢!可惜啊,娘娘就这么凭空出现了,不仅抢了你在君上心中的地位,还一眼不再瞧你,看看你如今的模样,说你是狼狈我都觉得是中侮辱呢。” “你!”春华生气的看着她,眼中的怒火简直可以烧了整个荒原,可这里是魔宫,她无论怎么做也是不敢放肆的,尤其是现在娘娘身体不适,要是因着她们的争吵再让娘娘有任何的不实,她万死难辞其咎的。 “行,我不跟你争论这些,我只要做到问心无愧就是了,你好自为之!” 春华气哼哼的走了,冬月望着她离开的背影不屑的呸了一口,转身又进去去伺候去了。 见妖妖不知什么时候做到了窗口,急忙走上前来抬手就要关窗,嘴上也不停,“娘娘这么又开窗了,祭司大人不是说您最近一段时间不能吹风吗?你要是想看月色,奴婢给您拉开帘幕就是了,您这是干什么呢?太不爱惜自己的身子了。” 第187章 妖妖 妖妖闻言,也没什么脾气,任由她关了窗,拉开了帘幕,这样倒是把整个的院子都暴露在了她的目光之下。 妖妖看了几眼就收了回来,“你怎么进来了,不是说我这里不用你们伺候了吗?” 冬月一听她的话就知道她这是又心情不好了,蹲下身子认真的看着她,“娘娘您要是心里有什么不痛快,你跟奴婢说,您说出来,就算奴婢帮不上您,你也稍微开解几分不是,总不能就这样忍着,折磨的不还是您自己吗?” “呵,你啊,还真是能说会道,我能有什么不痛快的,就是些妇人的小情绪罢了,君上呢?怎么还不回来?” 冬月抬头望了眼院外,“可能是还有事情没有处理完,要不奴婢派人去催催?” “不用。”妖妖直接拒绝了她这个提议,忽然站起身,走到门外,抬头看着天, “看着月色也是好的, 咱们就出去逛逛,我也一整天没有动过了。” “可这是晚上啊, 都已经子时了,娘娘要不明天一早再起来逛?”冬月小声提议道。 妖妖轻挑了一下眉心,“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早上总是起不来的, 就现在有精神, 走,别耽误时间了,一会这月色都要下去了。” 说着率先就先走了出去,冬月见状无奈的跑回屋里拿了一条披风出来, 直接盖在她身上, “娘娘就算是要出去,也要照顾好自己不是,这夜里还有点凉, 咱们穿的暖暖的再出去如何?” 妖妖安静的站在那里认她施为,冬月为她穿好了披风这才小心的扶着她往院里走。 “娘娘小心脚下,您现在身子重,咱们小心为上,不要走的太急哦。” 妖妖听着她罗里嗦的话,静静的走在院子里,走着走着,她渐渐的不愿意在院里待了, 要出去, 冬月这次可不敢带她出去了,直接扶住她的手臂, “娘娘, 这都已经很晚了,咱们就回去休息, 要不然您明日又是要睡上一日了, 您不是之前还说要把自己的作息调过来的吗?咱们这就回去, 明日再出去也不迟啊。” 妖妖没说什么, 只是定定的看了她好一会儿,只把她看的心头乱跳才罢休, “好,咱们这就回去。” 说完, 直接转身就回,吓得冬月急忙扶住她的手臂,小心的赔笑,“娘娘就是体恤奴婢,奴婢真是三生有幸才跟了娘娘这么好的主子,奴婢要一辈子跟在娘娘身边,伺候娘娘。” “一辈子?呵!”妖妖冷冷一哼,倒是把今天的郁气给吐出来了。 回到房间里,冬月服侍着她在床上躺好, 见她闭上眼睡了,这才从寝殿里出来, 一路回了自己的住处。 早有巴结她的小侍女给她打了热水,供她洗漱,冬月也不客气, 直接用了,收拾好后,这才一脸疲累的躺在了小小的床上。 一时间她也没什么睡衣, 这几天的娘娘实在是不对劲儿,君上吩咐她一刻不错眼的看着娘娘,可是她是个人,也是会累的啊! 娘娘如今也就对她还和颜悦色一些,对其他一些侍女就不行了,不是刻薄,就是冷漠以对,是的好些个侍女都不敢来伺候娘娘了,也不知娘娘到底是怎么了? 要说这女人怀孕她也不是没见过,只是没见过娘娘这个奇怪的,要说她是怀疑君上在外面有女人了? 但是她好像又不是很在意, 一没去捉奸, 二没去质问的,好像就是在等着,等着爆发的那一天, 但又好像不是这么个意思? 让她一时没了头脑,又还要烦心春华这个在一旁觊觎君上的人,真是烦人,要是那一天娘娘直接把她赶走就好了。 想着想着,冬月的脑子就迷糊了,不知不觉的就睡了过去。 好在她心里还惦记着寝殿里的娘娘,睡了一觉醒来,一看时间还不到娘娘起来的时辰,心里放下了些,不紧不慢的收拾好,这才去了寝殿。 然而她一进寝殿,就看见那个本来在睡觉的娘娘,不知什么时候竟然醒了,还开了窗,就这么直愣愣的坐在那也不知她已经做了有多久了。 冬月一下就着急了,“娘娘!您怎么大早上的就坐在这?您什么时候醒的?蕊儿她们没有进来伺候您吗?” 一连串的话从她嘴里说出来,把一个寂静宫殿瞬间折腾的热闹了几分。 随着她的声音落下,门外一连串的小侍女拿着洗漱用品候在了那儿。 冬月抽空往外看了一眼,给妖妖披了一件衣服后,就让她们都进来了,又是一番收拾,等妖妖再次坐在窗边的时候已经是一刻钟后了。 冬月端来了朝食给她,“娘娘今天想先用哪个?” 妖妖扭头看了一眼桌上的餐食,没什么胃口的随意指了指,“就它。” 冬月跟着看了一眼,笑着给她装了一碗粥,“这是厨房新做的海鲜粥,娘娘尝尝看符不符合胃口。” 说着她直接舀了一口粥送到妖妖的嘴边,“娘娘尝尝。” 妖妖回过头来,还没吃就闻到了一股腥气,头一歪就吐了出来,吓得几个小侍女连声惊叫,“娘娘!” 冬月也吓了一跳,好在她反应快,急忙放了手里的粥,不知从哪里弄来一只盆子放在妖妖头下,“娘娘吐这里。” 妖妖实在忍不住,把肚里的东西都给吐了出来,这才好受了许多,此时饭桌上的餐食都已经被撤下了,换上来的都是没什么气味的果子。 冬月见她看桌上的果子,急忙从里面拿了一个她平时喜欢吃的栗子,“娘娘要不要尝尝这个,换换口味?” 妖妖看了一眼,实在是难心的没有一点胃口,就摇了摇头。 冬月见状也只好放下了那只栗子,关切的看着她,“娘娘可还难受?” 妖妖睁了睁眼,没有说话,冬月这就知道她是累了,直接扶着她在这里躺了,“您先休息一会儿,我让她们把这屋子再收拾一下,免得扰了您的清净。” 妖妖闭目躺在那里,没什么反应,冬月看着叹息一声,就让身后的小侍女赶紧把这里都收拾了,她自己则是急匆匆的出了寝殿,不过一会儿的时间就看不见她人了。 第187章 妖妖 妖妖闻言,也没什么脾气,任由她关了窗,拉开了帘幕,这样倒是把整个的院子都暴露在了她的目光之下。 妖妖看了几眼就收了回来,“你怎么进来了,不是说我这里不用你们伺候了吗?” 冬月一听她的话就知道她这是又心情不好了,蹲下身子认真的看着她,“娘娘您要是心里有什么不痛快,你跟奴婢说,您说出来,就算奴婢帮不上您,你也稍微开解几分不是,总不能就这样忍着,折磨的不还是您自己吗?” “呵,你啊,还真是能说会道,我能有什么不痛快的,就是些妇人的小情绪罢了,君上呢?怎么还不回来?” 冬月抬头望了眼院外,“可能是还有事情没有处理完,要不奴婢派人去催催?” “不用。”妖妖直接拒绝了她这个提议,忽然站起身,走到门外,抬头看着天, “看着月色也是好的, 咱们就出去逛逛,我也一整天没有动过了。” “可这是晚上啊, 都已经子时了,娘娘要不明天一早再起来逛?”冬月小声提议道。 妖妖轻挑了一下眉心,“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早上总是起不来的, 就现在有精神, 走,别耽误时间了,一会这月色都要下去了。” 说着率先就先走了出去,冬月见状无奈的跑回屋里拿了一条披风出来, 直接盖在她身上, “娘娘就算是要出去,也要照顾好自己不是,这夜里还有点凉, 咱们穿的暖暖的再出去如何?” 妖妖安静的站在那里认她施为,冬月为她穿好了披风这才小心的扶着她往院里走。 “娘娘小心脚下,您现在身子重,咱们小心为上,不要走的太急哦。” 妖妖听着她罗里嗦的话,静静的走在院子里,走着走着,她渐渐的不愿意在院里待了, 要出去, 冬月这次可不敢带她出去了,直接扶住她的手臂, “娘娘, 这都已经很晚了,咱们就回去休息, 要不然您明日又是要睡上一日了, 您不是之前还说要把自己的作息调过来的吗?咱们这就回去, 明日再出去也不迟啊。” 妖妖没说什么, 只是定定的看了她好一会儿,只把她看的心头乱跳才罢休, “好,咱们这就回去。” 说完, 直接转身就回,吓得冬月急忙扶住她的手臂,小心的赔笑,“娘娘就是体恤奴婢,奴婢真是三生有幸才跟了娘娘这么好的主子,奴婢要一辈子跟在娘娘身边,伺候娘娘。” “一辈子?呵!”妖妖冷冷一哼,倒是把今天的郁气给吐出来了。 回到房间里,冬月服侍着她在床上躺好, 见她闭上眼睡了,这才从寝殿里出来, 一路回了自己的住处。 早有巴结她的小侍女给她打了热水,供她洗漱,冬月也不客气, 直接用了,收拾好后,这才一脸疲累的躺在了小小的床上。 一时间她也没什么睡衣, 这几天的娘娘实在是不对劲儿,君上吩咐她一刻不错眼的看着娘娘,可是她是个人,也是会累的啊! 娘娘如今也就对她还和颜悦色一些,对其他一些侍女就不行了,不是刻薄,就是冷漠以对,是的好些个侍女都不敢来伺候娘娘了,也不知娘娘到底是怎么了? 要说这女人怀孕她也不是没见过,只是没见过娘娘这个奇怪的,要说她是怀疑君上在外面有女人了? 但是她好像又不是很在意, 一没去捉奸, 二没去质问的,好像就是在等着,等着爆发的那一天, 但又好像不是这么个意思? 让她一时没了头脑,又还要烦心春华这个在一旁觊觎君上的人,真是烦人,要是那一天娘娘直接把她赶走就好了。 想着想着,冬月的脑子就迷糊了,不知不觉的就睡了过去。 好在她心里还惦记着寝殿里的娘娘,睡了一觉醒来,一看时间还不到娘娘起来的时辰,心里放下了些,不紧不慢的收拾好,这才去了寝殿。 然而她一进寝殿,就看见那个本来在睡觉的娘娘,不知什么时候竟然醒了,还开了窗,就这么直愣愣的坐在那也不知她已经做了有多久了。 冬月一下就着急了,“娘娘!您怎么大早上的就坐在这?您什么时候醒的?蕊儿她们没有进来伺候您吗?” 一连串的话从她嘴里说出来,把一个寂静宫殿瞬间折腾的热闹了几分。 随着她的声音落下,门外一连串的小侍女拿着洗漱用品候在了那儿。 冬月抽空往外看了一眼,给妖妖披了一件衣服后,就让她们都进来了,又是一番收拾,等妖妖再次坐在窗边的时候已经是一刻钟后了。 冬月端来了朝食给她,“娘娘今天想先用哪个?” 妖妖扭头看了一眼桌上的餐食,没什么胃口的随意指了指,“就它。” 冬月跟着看了一眼,笑着给她装了一碗粥,“这是厨房新做的海鲜粥,娘娘尝尝看符不符合胃口。” 说着她直接舀了一口粥送到妖妖的嘴边,“娘娘尝尝。” 妖妖回过头来,还没吃就闻到了一股腥气,头一歪就吐了出来,吓得几个小侍女连声惊叫,“娘娘!” 冬月也吓了一跳,好在她反应快,急忙放了手里的粥,不知从哪里弄来一只盆子放在妖妖头下,“娘娘吐这里。” 妖妖实在忍不住,把肚里的东西都给吐了出来,这才好受了许多,此时饭桌上的餐食都已经被撤下了,换上来的都是没什么气味的果子。 冬月见她看桌上的果子,急忙从里面拿了一个她平时喜欢吃的栗子,“娘娘要不要尝尝这个,换换口味?” 妖妖看了一眼,实在是难心的没有一点胃口,就摇了摇头。 冬月见状也只好放下了那只栗子,关切的看着她,“娘娘可还难受?” 妖妖睁了睁眼,没有说话,冬月这就知道她是累了,直接扶着她在这里躺了,“您先休息一会儿,我让她们把这屋子再收拾一下,免得扰了您的清净。” 妖妖闭目躺在那里,没什么反应,冬月看着叹息一声,就让身后的小侍女赶紧把这里都收拾了,她自己则是急匆匆的出了寝殿,不过一会儿的时间就看不见她人了。 第188章 反了 “君上,此次魔族出兵共三十五万之众,是我魔族多年以来出兵最多的一次,君上可是已经做好了与灵界对战的准备?” 胡子花白的葳埃将军还是如此的直言不讳,想来他也是对此次的出兵有所怀疑的,可奈何君上一心想要在灵界众人的身上撒气,他们也是没有办法。 果然,一听他这样说,上座还在观看地图的帝曜就直接扔了手里的笔,“葳埃将军是何意?难道不成你还想反对这场战争?要知道灵界已经多次冒犯我魔族,我魔族要是还闭着眼睛挨打,那才是要贻笑大方!” 葳埃将军脸上有些难看,“属下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想让君上三思而后行,咱们魔族常年征战,此时已经受不了再一次被战乱侵扰了。” 帝曜闻言,眼睛从他身上看到下首的另外一个将军身上,除了一心崇拜他的陌然将军,其他几个将军此时的脸色都很难看。 帝曜嗤笑一声,直接坐了下去,身子往后一靠就说:“你们几个什么心思我是知道的,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们,此次出兵我是在所不惜的,你们同意也好不同意也罢,与我关系不大, 要是不想在这儿待着, 直接走人就好,我这不留心不在焉的人, 各位好走!” 说完,就端着杯茶喝起来,看样子就像是要送人离开的。 葳埃将军几个互看一眼,最后狠了狠心, 直接告辞离去。 帝曜没什么表情的看着他们几个离开, 倒是留下的陌然将军一脸的不屑,“君上你看看他们那胆小的样子,灵界的几只狗就把他们吓成了这样,真是丢咱们魔族的脸。” 帝曜往他气愤的脸上看了一眼, “行了, 不管他们如何,咱们还是照常行事,这次的兵力由你带领, 我可是有话说在前头,你这次要是输了就别回来见我,明白吗?” 陌然啪的起来,直接来了个军礼,“是,末将领命。” 冬月刚走到门口就听到他这么一声,心里一个咯噔,急急忙忙就跑了进来, 看见上座的君上, 也不管他们是不是在议事直接就开口: “君上,娘娘身体不好, 您要不要回去看看?” 帝曜一听, 吓得站起身就往外走,连吩咐一声都不曾有。 急匆匆的回到后殿, 也不管一路上都是给他行礼的人, 直接就奔了妖妖的住处。 一进门就大声的问:“妖妖如何了?” 回答他的是一个小宫女, 低垂着头, 跪在地上,“娘娘刚刚吐了, 这会儿刚睡下。” 帝曜一听就急忙跑到了寝室里,一眼就看见安静躺在床上的妖妖, 此时的她脸色有些苍白,想来是刚刚的呕吐让她受了不少罪,帝曜小心的坐到她身边,一手伸出抓住她的手,一手轻柔的摸到她的脸上,触手的温润,让他冷硬的心瞬间柔软了许多,就这么看着他就觉得心里安宁许多。 就这样,妖妖一睡好几个时辰, 这期间帝曜也没从她这里离开一步,一直坐在床边守着她。 等妖妖醒来, 第一眼看见的就是帝曜,只觉得满心的惊讶,随后而来的就是巨大的惊喜, “阿曜你来了。” 妖妖直接扑进了他的怀里,抱着他的腰身,听着他的心跳, 只觉得所有的不耐都不见了,多的是她对他的思念,“阿曜,这一天你都去哪儿了,怎么不说一声就走了?你很忙吗?” 帝曜伸手抱着她,安稳的坐在床上,听着她轻柔的撒娇,只觉得怎么听都听不够,“妖妖可是想我了?我一直都在前殿,妖妖要是想我了可以直接去前殿找我,不用一直待在后殿的。” 妖妖听了心里舒服很多,不过一想到他现在正在忙的事, 她的心里又是一阵烦闷,“阿曜, 你真的要打仗吗?” 帝曜紧紧地抱着她的身子, 让她全身的重量都放在自己身上,“妖妖, 我不是一定要打仗,是他们欺人太甚了,如果我不还击的话会被他们认为无能,以后魔族的就有大麻烦了。” “那你也可以先缓缓再出兵啊,为什么一定要现在呢?据我说知魔族已经没有多少兵力给你用了,而且常年的累战魔族已经民不聊生,恐怕支撑不起你这一战了?” 帝曜闻言笑了笑,安抚她的情绪,“妖妖不要害怕,我从不打没有把握的仗,事情我都已经安排妥当了,你就不要放在心上了,好好的休息,每天开开心心的,把我的小宝贝给照顾好,我就心满意足了。” 看着他温柔的把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妖妖一时也不好再说什么,这是把这件事又放在了心里,“你什么时候从前殿回来的,吃饭了吗?” 帝曜轻柔地摸了摸她的脸,最后忍不住在她的脸上留下了一个吻,“我还没吃饭,陪你一起吃好不好?” 妖妖自然高兴,急忙吩咐人准备了一大桌的饭菜,饭菜上桌后,她也再没什么不适的情绪,在帝曜的陪伴下吃了不少,最后还是帝曜怕她吃多了积食,急忙叫停,拉着她出去消食去了。 两人静静的走在去往花园的路上,身后跟着一众侍女侍卫。 一路上两人都是走走停停,大多都是帝曜再说,妖妖在听,不过偶尔她也会话多起来,给帝曜讲一些自己的小心得,倒是惹得帝曜笑了好几次。 妖妖看着他开心的笑颜,总觉得就是什么也不做就这么看着他,她的心里也是欢喜的。 如果他能一直这么笑着该多好啊! 然而世事无常,就在两人卿卿我我的时候,陌然急匆匆的从外面跑来,“君上,不好了,君上。” 两人同时回头向他看来,帝曜身上的气势一下子强势起来,“怎么回事,怎么风风火火的,不知道娘娘在这里吗?” 陌然一下子跪倒在地,“末将惊扰了娘娘,还请娘娘赎罪。” 妖妖没什么情绪的摆摆手,“无事,陌然将军赶紧起来,快说说是什么事竟让你如此慌张?” 陌然抬头看了她一眼,随后把视线移到自家君上身上,眼睛瞬间就红了,“君上,葳埃将军他们反了。” 第188章 反了 “君上,此次魔族出兵共三十五万之众,是我魔族多年以来出兵最多的一次,君上可是已经做好了与灵界对战的准备?” 胡子花白的葳埃将军还是如此的直言不讳,想来他也是对此次的出兵有所怀疑的,可奈何君上一心想要在灵界众人的身上撒气,他们也是没有办法。 果然,一听他这样说,上座还在观看地图的帝曜就直接扔了手里的笔,“葳埃将军是何意?难道不成你还想反对这场战争?要知道灵界已经多次冒犯我魔族,我魔族要是还闭着眼睛挨打,那才是要贻笑大方!” 葳埃将军脸上有些难看,“属下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想让君上三思而后行,咱们魔族常年征战,此时已经受不了再一次被战乱侵扰了。” 帝曜闻言,眼睛从他身上看到下首的另外一个将军身上,除了一心崇拜他的陌然将军,其他几个将军此时的脸色都很难看。 帝曜嗤笑一声,直接坐了下去,身子往后一靠就说:“你们几个什么心思我是知道的,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们,此次出兵我是在所不惜的,你们同意也好不同意也罢,与我关系不大, 要是不想在这儿待着, 直接走人就好,我这不留心不在焉的人, 各位好走!” 说完,就端着杯茶喝起来,看样子就像是要送人离开的。 葳埃将军几个互看一眼,最后狠了狠心, 直接告辞离去。 帝曜没什么表情的看着他们几个离开, 倒是留下的陌然将军一脸的不屑,“君上你看看他们那胆小的样子,灵界的几只狗就把他们吓成了这样,真是丢咱们魔族的脸。” 帝曜往他气愤的脸上看了一眼, “行了, 不管他们如何,咱们还是照常行事,这次的兵力由你带领, 我可是有话说在前头,你这次要是输了就别回来见我,明白吗?” 陌然啪的起来,直接来了个军礼,“是,末将领命。” 冬月刚走到门口就听到他这么一声,心里一个咯噔,急急忙忙就跑了进来, 看见上座的君上, 也不管他们是不是在议事直接就开口: “君上,娘娘身体不好, 您要不要回去看看?” 帝曜一听, 吓得站起身就往外走,连吩咐一声都不曾有。 急匆匆的回到后殿, 也不管一路上都是给他行礼的人, 直接就奔了妖妖的住处。 一进门就大声的问:“妖妖如何了?” 回答他的是一个小宫女, 低垂着头, 跪在地上,“娘娘刚刚吐了, 这会儿刚睡下。” 帝曜一听就急忙跑到了寝室里,一眼就看见安静躺在床上的妖妖, 此时的她脸色有些苍白,想来是刚刚的呕吐让她受了不少罪,帝曜小心的坐到她身边,一手伸出抓住她的手,一手轻柔的摸到她的脸上,触手的温润,让他冷硬的心瞬间柔软了许多,就这么看着他就觉得心里安宁许多。 就这样,妖妖一睡好几个时辰, 这期间帝曜也没从她这里离开一步,一直坐在床边守着她。 等妖妖醒来, 第一眼看见的就是帝曜,只觉得满心的惊讶,随后而来的就是巨大的惊喜, “阿曜你来了。” 妖妖直接扑进了他的怀里,抱着他的腰身,听着他的心跳, 只觉得所有的不耐都不见了,多的是她对他的思念,“阿曜,这一天你都去哪儿了,怎么不说一声就走了?你很忙吗?” 帝曜伸手抱着她,安稳的坐在床上,听着她轻柔的撒娇,只觉得怎么听都听不够,“妖妖可是想我了?我一直都在前殿,妖妖要是想我了可以直接去前殿找我,不用一直待在后殿的。” 妖妖听了心里舒服很多,不过一想到他现在正在忙的事, 她的心里又是一阵烦闷,“阿曜, 你真的要打仗吗?” 帝曜紧紧地抱着她的身子, 让她全身的重量都放在自己身上,“妖妖, 我不是一定要打仗,是他们欺人太甚了,如果我不还击的话会被他们认为无能,以后魔族的就有大麻烦了。” “那你也可以先缓缓再出兵啊,为什么一定要现在呢?据我说知魔族已经没有多少兵力给你用了,而且常年的累战魔族已经民不聊生,恐怕支撑不起你这一战了?” 帝曜闻言笑了笑,安抚她的情绪,“妖妖不要害怕,我从不打没有把握的仗,事情我都已经安排妥当了,你就不要放在心上了,好好的休息,每天开开心心的,把我的小宝贝给照顾好,我就心满意足了。” 看着他温柔的把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妖妖一时也不好再说什么,这是把这件事又放在了心里,“你什么时候从前殿回来的,吃饭了吗?” 帝曜轻柔地摸了摸她的脸,最后忍不住在她的脸上留下了一个吻,“我还没吃饭,陪你一起吃好不好?” 妖妖自然高兴,急忙吩咐人准备了一大桌的饭菜,饭菜上桌后,她也再没什么不适的情绪,在帝曜的陪伴下吃了不少,最后还是帝曜怕她吃多了积食,急忙叫停,拉着她出去消食去了。 两人静静的走在去往花园的路上,身后跟着一众侍女侍卫。 一路上两人都是走走停停,大多都是帝曜再说,妖妖在听,不过偶尔她也会话多起来,给帝曜讲一些自己的小心得,倒是惹得帝曜笑了好几次。 妖妖看着他开心的笑颜,总觉得就是什么也不做就这么看着他,她的心里也是欢喜的。 如果他能一直这么笑着该多好啊! 然而世事无常,就在两人卿卿我我的时候,陌然急匆匆的从外面跑来,“君上,不好了,君上。” 两人同时回头向他看来,帝曜身上的气势一下子强势起来,“怎么回事,怎么风风火火的,不知道娘娘在这里吗?” 陌然一下子跪倒在地,“末将惊扰了娘娘,还请娘娘赎罪。” 妖妖没什么情绪的摆摆手,“无事,陌然将军赶紧起来,快说说是什么事竟让你如此慌张?” 陌然抬头看了她一眼,随后把视线移到自家君上身上,眼睛瞬间就红了,“君上,葳埃将军他们反了。” 第189章 元笙 “你说什么?!” 帝曜还没怎么,倒是妖妖先激动了起来,“什么时候的事,你怎么现在才来说?” 陌然低垂着头,“末将也是才听到的消息,据说葳埃将军他们从这里回去就召集了手下各部,然后,他们就反了。” “说了具体原因没有?总不可能就什么也不说就反了。”妖妖拧着眉,很显然是不太相信葳埃将军他们会如此冲动行事。 虽说,阿曜这个魔君行事上有些一意孤行了,但是在对待魔族的事物上,他是从不曾有过任何不妥的,应该不至于让魔族各界对他有反心的。 陌然小心的看了她一眼,在触及到自家君上的眼神后,当即垂下头,“属下也不清楚,据说是葳埃将军有些不服君上管教的。” “是吗?”葳埃将军那个人,妖妖是见过的。不像是什么有反心的人,低头瞅瞅这个,瞅瞅那个,她总觉得这主仆两个有事瞒着自己。 帝曜一看她有些多心,就直接揽住了她的腰,“妖妖不要担心,我过去看看,想来他们也是因为有什么事不满才会如此行事的, 你放心, 我还不至于因为一点小事就被人给反了。你先回去休息,我过去看看再来陪你, 好吗?” 妖妖也不至于要在这个时候拦住他,“那好,你好生生的与他们说,性子不要急, 也不要冲他们发脾气, 有什么事双方好生坐下说说也就是了,魔族可禁不起你们一再的战乱了。” “好,我一定不冲他们发脾气,你看好就是了。”说着回头看了眼跟在身后的冬月, “你好生服侍你家娘娘, 不要让她累着,知道吗?” “是,奴婢一定好生照顾娘娘, 好叫君上放心。”冬月诚惶诚恐的说了这番话,换了帝曜一个满意的眼神,这才离去。 妖妖站在原处看着他的背影越走越远,却是觉得他们两人的距离又拉开了,好似她永远都要这样看着他的背影过一辈子。 妖妖不知道她这种情绪对不对,但是她的心情确实是直线下落,到了晚间已经是没什么情绪了。 冬月看着她的样子有些担心,就想着找些什么事来引起她的注意, 最后看了看好像也没什么东西能够引起娘娘注意的, 人不由得就丧气了几分。 妖妖坐在窗前,也不知自己的小侍女这会儿心情低落了许多, 只一心想着自己的心事。 帝曜此次出兵完全就是一意孤行, 要不是因为自己的原因他也不会与灵界的诸位交恶,更不会发展到出兵相向的地步。 如此想着, 她不由得就想到了那个气质温和的男人。 那是她所仅见的唯一一个温文尔雅的男人, 公子如玉这个词好像就是为他量身定制的一般。 初始, 他们仅仅是两个聊得来的陌生人, 后来渐渐的接触多了,就知道各自的身份所带来的的麻烦了, 可是他们两人还是觉得这些不算什么,在没有什么比知己更让他们难为的了。 于是两人不顾众人的反对, 愣是在一起游山玩水的好几个月,那时的日子真是好不畅快。 后来他们就遇到了外出历练的帝曜,那时帝曜还是一个刚刚成年的魔君,不仅身份敏感,就连身体也是敏感的。 不能做这个,不能做那个的,初开始一见他,她就有些不喜,总觉得这样的男人很麻烦, 一点也不让人喜欢。 可后来的事情就超脱了她的控制,先是元笙被家人叫走, 后是有仇人追杀,她那时东躲xz的,根本就没时间关注帝曜, 谁知道他竟是就这样跟了她一路,最后还为了救她把她带到了魔族,不惜与那些人战斗厮杀。 后来, 那些人见讨不到什么便宜,就放弃了。而她也因此留在了魔族,这一留就是万年的时光。 这万年中,她出魔族的时间不出三次,每次都是匆匆而去匆匆而回。 当年那一别竟是已然过去万年,而当年那个温文尔雅的男人也已经成长为了一个为了家国的战神。 魔界与灵界向来不睦,这她是知道的,然而自从帝曜成长后,灵界就屡次出兵侵占魔界,使得魔界众人不得不一次又一次的站起来反抗,然而因着天道的压制,魔族的胜利从来都是少之又少的, 然而就是这样魔族也在帝曜的带领下一路支撑到了如今。 然而到了现在, 魔族已经支撑不起一场战争了,而这次战争的由头还是借由她这个从不问世事的魔后。 想想元笙说过的那些话,她都觉得可笑,什么叫魔君残忍嗜杀,魔后妖惑众人,使得灵界众生涂炭,民不聊生······ 不过都是他的借口,他再也不是那个玉如的贵公子,而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战斗机器。 而帝曜从始至终都谨记着自己告诉他的话,从不在他身上讨来一分一毫,然而就因为帝曜的这些退让,倒是让他们那些人以为阿曜就是个好性子的软弱之人,然而他们不知,如果不是她的劝说,阿曜此时已经杀到灵界了,还会让他们在这里一而再再而三的出兵攻打魔界? 哼,想来元笙是以为自己凭着当年的情意,一直是有情与他的,故而有恃无恐了些,如今是该让他看看厉害的了。 这般想着,妖妖猛然睁开了双眼,一阵杀意从她的眼睛里一闪而过,“冬月进来。” 门外侯着的冬月一听就急忙推门进来了,“娘娘您有什么吩咐?” “你去为我准备些吃的用的,我要出去一趟。” “娘娘您要去哪里?现在这里正乱,咱们还是不要轻易出魔宫?”冬月苦心要劝,然而妖妖是一刻也不相等了,她不能让阿曜腹背受敌,一定要先帮他把外面的威胁都铲除了。 “你不要说了,赶紧去办,不然你也不要留在这里伺候了,直接回去内务阁好了。” 冬月一听要把她撵回内务阁,吓得急忙跑走了,“娘娘不要生气,奴婢这就去,这就去准备,娘娘稍等。” 说着人就跑远了,妖妖哼了一声,这才起身把自己的储物手环带上,这东西她已经许久不带了,如今再次带上竟是有了些陌生的感觉。 第189章 元笙 “你说什么?!” 帝曜还没怎么,倒是妖妖先激动了起来,“什么时候的事,你怎么现在才来说?” 陌然低垂着头,“末将也是才听到的消息,据说葳埃将军他们从这里回去就召集了手下各部,然后,他们就反了。” “说了具体原因没有?总不可能就什么也不说就反了。”妖妖拧着眉,很显然是不太相信葳埃将军他们会如此冲动行事。 虽说,阿曜这个魔君行事上有些一意孤行了,但是在对待魔族的事物上,他是从不曾有过任何不妥的,应该不至于让魔族各界对他有反心的。 陌然小心的看了她一眼,在触及到自家君上的眼神后,当即垂下头,“属下也不清楚,据说是葳埃将军有些不服君上管教的。” “是吗?”葳埃将军那个人,妖妖是见过的。不像是什么有反心的人,低头瞅瞅这个,瞅瞅那个,她总觉得这主仆两个有事瞒着自己。 帝曜一看她有些多心,就直接揽住了她的腰,“妖妖不要担心,我过去看看,想来他们也是因为有什么事不满才会如此行事的, 你放心, 我还不至于因为一点小事就被人给反了。你先回去休息,我过去看看再来陪你, 好吗?” 妖妖也不至于要在这个时候拦住他,“那好,你好生生的与他们说,性子不要急, 也不要冲他们发脾气, 有什么事双方好生坐下说说也就是了,魔族可禁不起你们一再的战乱了。” “好,我一定不冲他们发脾气,你看好就是了。”说着回头看了眼跟在身后的冬月, “你好生服侍你家娘娘, 不要让她累着,知道吗?” “是,奴婢一定好生照顾娘娘, 好叫君上放心。”冬月诚惶诚恐的说了这番话,换了帝曜一个满意的眼神,这才离去。 妖妖站在原处看着他的背影越走越远,却是觉得他们两人的距离又拉开了,好似她永远都要这样看着他的背影过一辈子。 妖妖不知道她这种情绪对不对,但是她的心情确实是直线下落,到了晚间已经是没什么情绪了。 冬月看着她的样子有些担心,就想着找些什么事来引起她的注意, 最后看了看好像也没什么东西能够引起娘娘注意的, 人不由得就丧气了几分。 妖妖坐在窗前,也不知自己的小侍女这会儿心情低落了许多, 只一心想着自己的心事。 帝曜此次出兵完全就是一意孤行, 要不是因为自己的原因他也不会与灵界的诸位交恶,更不会发展到出兵相向的地步。 如此想着, 她不由得就想到了那个气质温和的男人。 那是她所仅见的唯一一个温文尔雅的男人, 公子如玉这个词好像就是为他量身定制的一般。 初始, 他们仅仅是两个聊得来的陌生人, 后来渐渐的接触多了,就知道各自的身份所带来的的麻烦了, 可是他们两人还是觉得这些不算什么,在没有什么比知己更让他们难为的了。 于是两人不顾众人的反对, 愣是在一起游山玩水的好几个月,那时的日子真是好不畅快。 后来他们就遇到了外出历练的帝曜,那时帝曜还是一个刚刚成年的魔君,不仅身份敏感,就连身体也是敏感的。 不能做这个,不能做那个的,初开始一见他,她就有些不喜,总觉得这样的男人很麻烦, 一点也不让人喜欢。 可后来的事情就超脱了她的控制,先是元笙被家人叫走, 后是有仇人追杀,她那时东躲xz的,根本就没时间关注帝曜, 谁知道他竟是就这样跟了她一路,最后还为了救她把她带到了魔族,不惜与那些人战斗厮杀。 后来, 那些人见讨不到什么便宜,就放弃了。而她也因此留在了魔族,这一留就是万年的时光。 这万年中,她出魔族的时间不出三次,每次都是匆匆而去匆匆而回。 当年那一别竟是已然过去万年,而当年那个温文尔雅的男人也已经成长为了一个为了家国的战神。 魔界与灵界向来不睦,这她是知道的,然而自从帝曜成长后,灵界就屡次出兵侵占魔界,使得魔界众人不得不一次又一次的站起来反抗,然而因着天道的压制,魔族的胜利从来都是少之又少的, 然而就是这样魔族也在帝曜的带领下一路支撑到了如今。 然而到了现在, 魔族已经支撑不起一场战争了,而这次战争的由头还是借由她这个从不问世事的魔后。 想想元笙说过的那些话,她都觉得可笑,什么叫魔君残忍嗜杀,魔后妖惑众人,使得灵界众生涂炭,民不聊生······ 不过都是他的借口,他再也不是那个玉如的贵公子,而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战斗机器。 而帝曜从始至终都谨记着自己告诉他的话,从不在他身上讨来一分一毫,然而就因为帝曜的这些退让,倒是让他们那些人以为阿曜就是个好性子的软弱之人,然而他们不知,如果不是她的劝说,阿曜此时已经杀到灵界了,还会让他们在这里一而再再而三的出兵攻打魔界? 哼,想来元笙是以为自己凭着当年的情意,一直是有情与他的,故而有恃无恐了些,如今是该让他看看厉害的了。 这般想着,妖妖猛然睁开了双眼,一阵杀意从她的眼睛里一闪而过,“冬月进来。” 门外侯着的冬月一听就急忙推门进来了,“娘娘您有什么吩咐?” “你去为我准备些吃的用的,我要出去一趟。” “娘娘您要去哪里?现在这里正乱,咱们还是不要轻易出魔宫?”冬月苦心要劝,然而妖妖是一刻也不相等了,她不能让阿曜腹背受敌,一定要先帮他把外面的威胁都铲除了。 “你不要说了,赶紧去办,不然你也不要留在这里伺候了,直接回去内务阁好了。” 冬月一听要把她撵回内务阁,吓得急忙跑走了,“娘娘不要生气,奴婢这就去,这就去准备,娘娘稍等。” 说着人就跑远了,妖妖哼了一声,这才起身把自己的储物手环带上,这东西她已经许久不带了,如今再次带上竟是有了些陌生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