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与冠军我都要》 第1章 你给钱我走人 城郊相接的那块，几条黑洞洞的巷子四方错位。从这巷子口一路延伸至头，一盏又一盏的路灯亮起橙黄的光。巷子尾接了条酒街，街上彻夜喧闹不止的那家酒是“清明”，名字起得文绉绉的，里边却混着无数妖魔鬼怪。 酒里人很多，明明灭灭的灯影无声地从每个人的脸上扫过，高昂音乐伺机变换，这里是狂欢者的乐园。 酒门外，那棵歪脖子老槐树下，站着两个人。 “他们呢？”姜滟问，眼里带着满满的杀意。 宋玠寒说：“没联系上，可能有事没注意手机。” 姜滟把目光移向自己手里提着的刀，轻呵一声。 姜滟说：“动手。” 宋玠寒嗯了一声。 姜滟跟宋玠寒都是c大大三生，但更具体的说，他们分别是c大校园乐队‘傲慢小孩’的主唱跟吉他手。姜滟盯着宋玠寒看，生生看得宋玠寒起了层鸡皮疙瘩。宋玠寒喉结微动，“滟姐，怎么了？” 姜滟夸张地叹了口气，上前轻轻拍了拍宋玠寒肩膀，“大寒呐，你也知道，我一直拿你当我的左右手，当然呐，每次演出你也是站在我的左右边，可是……” 姜滟目光炯炯地看着他，“这次，你有把握吗？” 宋玠寒轻轻点头。 “大寒，你放心，一切责任人在我，有什么事我担着！”姜滟说得真挚，宋玠寒甚至在她眼里看到了义无反顾跟决绝。 两人正聊着，一个身形墩胖的男生喘着粗气朝他们跑来。 “哎呀妈呀，可累死我了。”徐白抹了把额上的汗，“咋地啦滟姐，你在电话里也没说清，张凯他怎么了？我去，滟姐，你怎么还拿着刀啊？” “大白，”姜滟眼泛泪花，过来轻轻拍徐白的肩膀，“你知道你在我们‘傲慢小孩’是干什么的吗？” 徐白懵了，“鼓手啊？咋啦？” 姜滟深深叹了口气。 “不是，”徐白没搞明白，“滟姐，到底咋啦？” 宋玠寒像是终于解脱了般，跟徐白解释道：“滟姐戏精上前，你先忍耐一下。” 姜滟：…… “张凯要跟咱毁约。”姜滟轻轻说道。 “啥？”徐白一惊，“这，毁约？为什么啊？” 又看向姜滟手里的刀，“不是，滟姐，你别冲动啊，就算他毁约我们也不能干这种犯法的事啊。” “谁说我犯法了？”姜滟举起手里的刀，而后将刀的另一面反过来。 “这我新买的手机壳，专门吓唬人的。” 徐白：“……我看就是用来吓唬我的。” 姜滟看了眼众人，两手分别去拍他们的肩，“走。” 宋玠寒瞥了眼姜滟那即将拍下来的一掌，一躲，没拍到。 姜滟：…… 面前这家‘清明’酒的店牌由一个个小彩灯泡拼成，据说酒老板张凯为了让自家酒显得比别家更加高雅，特意取名“清明”，意为众人皆醉我独醒之意。记得姜滟第一次来的时候，看到这名儿还以为是清明时候建的，内心不经感叹这老板还真特么牛掰，祭祖佳节弄个酒来热闹。 后面张凯跟她说：“姜滟啊，你知道你最缺什么吗？” “缺啥？”姜滟问。 “缺心眼。” 姜滟：…… 此时，缺心眼的姜滟大跨步冲进张凯房间，步子重而急。后头紧跟着的徐白害怕姜滟做事太冲动，想拉她可是姜滟走得太快，硬是没拉上。 “滟姐，反正我们合同也快到期了，要不我们还是算了。” 徐白忙不迭劝道。 “算了？”姜滟柳眉直竖，“那可不行，大寒，” 宋玠寒会意，拉住徐白的手。徐白很是委屈，“大寒，你别拉我手，我这辈子都还没跟人拉过手呢。” 宋玠寒：…… 姜滟一脚踹开门，气汹汹地走到张凯面前，眼神犀利带着怒意。 “张老板，您什么意思啊！不是都说好了合同到期我们续约吗？为了这个，我们乐队都不知道推了多少酒的邀请，您倒好，这还没到期了，就换乐队，您什么意思啊！” 姜滟一口气说完预先打好底的话，讲得很是一个利索。 张凯被姜滟这突来一脚吓了一个激灵，不过他很快又反应过来，笑呵呵地端着保温杯来缓缓喝了口水，姜滟瞧着他这样，气得直想翻了他这保温杯。 “阿滟啊，你的心情我也理解，但换乐队也是迫不得已啊，你们也知道，这几个月里酒亏损严重，隔壁那家‘九月’酒不知抢走了我们多少客人，我思来想去，也是因为人家花重心邀请了现在的网红乐队，你们乐队的能力我也看到了，可是现在需要的不是能力，是能变现的流量。所以……” “所以你就私自换乐队？”姜滟红唇微挑，眼神几乎可以杀人。 “我……”张凯还想再说些什么，姜滟插嘴道：“张老板，合同期间乐队不可不经允许私自去其他酒驻唱，酒也不能更换乐队，这些在合同上都是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的，您不会想抵赖？” 张凯扫了眼面前几人，忽然一笑，从抽屉里拿出两千块钱来。 “这些，就当是我对不住你们，合同算我毁约，今后嘛咱们各不耽误，好吗？” 姜滟冷哼一声，心里却想着两千除以五每人也才只分个四百，算计着想再多要些，宋玠寒开口道：“张老板，我记得合同里可不是这么说的。如若有一方在合同期内毁约，至少赔偿五千以上。” 张凯一愣，姜滟简直要为宋玠寒鼓掌。 “毕竟当初也是张老板给了我们乐队第一次演出机会，”姜滟说着，当好事先商量的红脸人物，“我们也不要多了，既是五千打底，八千不算多。” “我们知道您现在没准备这么多，就希望这三天里能把钱打到我们卡上，大家好聚好散。” 也不等张凯反应，姜滟便带着大家离开了这里。 “诶，姜滟你……”张凯还想说些什么，门却已经被姜滟哐地一下给关上了。 张凯：我的门 虽说这一次对大家损失也不是很大，可姜滟心里还是有些难过。她带着大家回到酒舞池的时候，神情落寞人憔悴。 “那个。滟姐，”徐白想说些什么来安慰姜滟，宋玠寒早他一步开口，“滟姐，没关系的，我们还会有新的机会。” 徐白：……就你积极。 忽然间，一阵高亢的尖叫欢呼声被点燃，只见舞台上，约莫二十七八的男生发色赤红，简单一身黑衬衫直衬得他身材完美，灯光穿过，那人单手拿着话筒，向着台下众人道：“大家好，我是林至，‘山人’乐队主唱。” 声音醇厚好听。 “切……”姜滟轻嗤不屑。 说实话，大家都不想凑这个热闹，拿钱走人便好。不想台下有人问道：“‘傲慢小孩’呢？怎么突然换了乐队？” 众人附和。 林至稍稍偏了偏头，黑色十字耳钉让他犹如西方恶魔。姜滟没心思去听这些乱七八糟的议论，只听见台上那人轻笑一声，对着台下众人道：“小孩子就应该安安心心待在母亲温暖的怀抱里，学大人组乐队注定是要被淘汰的。” 姜滟刚踏出酒的脚瞬间住了步子。 第2章 砸场新火“退休老人” “大寒，”姜滟说，“我心里不爽。” 宋玠寒会意，准备跟姜滟一起回舞池。 “滟姐，大寒，咱都跟张凯说清了，要不……”徐白担心出事。 姜滟过来，拍了拍徐白的肩。徐白苦着一张脸看向姜滟。 “大白啊，”姜滟说，“乖乖在这里等我们，我跟大寒很快就回来昂。” 徐白：这口气怎么那么像哄小孩呢？ 林至指尖轻弹吉他，音乐顺着他的动作变得急凑。姜滟先在调酒师站台点了杯血腥玛丽，然后双手抱臂走上前朝台上喊道：“弹得不错啊！” 林至正要蹦出嘴边的歌词猛地噎了下去。 他打量着台下这个说话的姑娘。只见她只穿了一身很普通的米色t恤，下身是一条阔腿牛仔裤，长发密而微卷，五官精致却不显娇气，艳而不俗，很是漂亮。 林至细细瞧着她，人也不自觉笑道：“那就谢谢这位漂亮妹妹的夸奖了。” 林至听到台下有好些人在笑。 宋玠寒刚想说些什么，姜滟向他眼神示意，而后又嘴角含笑向林至道：“你刚才说什么小孩什么淘汰的，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小孩组乐队，不被淘汰还能干什么，”林至回得很是随意。 “是嘛，”姜滟有些无奈地耸耸肩，“那你这么大年纪了还在乐队，是因为快退休了怕没人要吗？” 台下众人笑得更欢。 林至显然没料到眼前这个小姑娘会回怼他，脸上瞬间有些挂不住。他是最近网络上新火的摇滚歌手，说是新火，不外乎是张凯看上了他最近因为翻唱了一首经典摇滚歌而突然蹿红飞升的三十多万粉丝，这三十多万粉在各大网络大咖眼里可能算不上多少，但在张凯看来，趁着热度把林至签下来实现流量变现是他经商的一个重要手段。 “这么说小妹妹也懂摇滚喽？”林至咬牙切齿地问道。 “那哪里能跟您比啊，”姜滟笑得眉眼弯弯，“我们都是要被淘汰的小孩，不像您，网络新火的退休老人。” “你！”林至怒目瞪着姜滟，姜滟上挑着眉，拉着宋玠寒转身离开，而后又像是想起了什么，回头对林至道：“对了老人，你刚刚有几个音弹错了。” “你！”林至再也受不了，冲下台就伸手往姜滟头发抓去。宋玠寒一手抓住林至伸过来的胳膊，随即一拳就往林至脸上招呼。林至哎呦一声，抬腿往宋玠寒身上踹去，宋玠寒一偏身，抬脚就往林至肚子上又是一脚。 场面一度混乱。 姜滟看着这边殴斗，回到台接过调酒师的那杯血腥玛丽。她细细品着，一口又一口，等杯中酒喝得差不多了，估摸着张凯带着保安也快到了。宋玠寒常年健身，林至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姜滟上前对宋玠寒道：“大寒，够了。” 宋玠寒闻言，停了手。 姜滟从钱包里拿出几百块钱来，放在旁边的酒台桌上。 “这是给你的医药费，别说要报警什么的，大家都看见了，是你先言语挑衅，也是你先动手，要真算下来，这样对你已经是最划算的了。” 张凯赶到的时候，姜滟已经带着宋玠寒走了。林至一个人坐在地上呻吟。张凯连忙喊人把他扶起来，刚想安慰两句，林至呜咽着开口：“张老板，我，我不干了！” 张凯：“啊？” “什么有山人不山人的，他不就比我们多出来几年，多点粉丝嘛。” 西巷的一家火锅店内，‘傲慢小孩’乐队贝斯手齐暮暮愤愤道。 她跟另一位键盘手成员陈也得到消息的时候，姜滟他们几个早已经收拾完战场了。姜滟约大家出来吃宵夜，顺便跟齐暮暮陈也说道刚刚发生的事。 齐暮暮人长得娇小，打扮却很朋克，耳钉纹身一样没缺。齐暮暮听完很生气，并表示要是她在现场，除了林至，张凯她都要揍一顿。 姜滟听后顿时一振，“对了暮暮，你还没跟我说你跟阿也怎么回事？打电话发短信怎么都没接啊？” 天生一张正太脸的陈也率先表示：“我在机房赶作业，忙活一天了，刚刚才有空看手机。” “我……”齐暮暮尴尬一笑，“我跟我男朋友逛街去了，然后玩了下游乐园，顺便看了场电影，后面又……” “行了行了，”姜滟连忙打住，“我懂了，单身狗受不了这刺激。” 众人纷纷点头。 许是因为刚刚才没了兼职工作，众人情绪不佳，姜滟扫了眼众人，笑着道，“正所谓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没了张凯，我们还会遇到其他老板嘛，再说了，就我们这乐队实力，这些天里我们乐队微博号可是蹭蹭蹭地往上涨粉，指不定哪天像林至一样翻唱红了，机会不就来了嘛。” “我相信滟姐。”陈也一口塞进一个肉丸。 姜滟很是欣慰地对陈也挑眉轻笑。 宋玠寒一直没说话，只在大家说话的时候微笑以示回应。姜滟看出了宋玠寒的反常，没表示。西巷不比市区，虽说夜里超市小摊不少，但终究还是有些冷清的。 姜滟时常觉得这西巷配置挺奇怪的，明明就挨着这附近最热闹的酒街，可愣是沾到一丝人气，该冷清的还是冷清。 大家吃得差不多了，徐白几个便去了站点等公交，宋玠寒暂时不回学校，也就不跟他们一起走，他家里情况大家多少也知道一些：父母不让搞乐队，宋玠寒愿意来组队可是跟家里人闹掰了的。 宋玠寒心里有事，没注意到姜滟没跟徐白他们一起走，黑夜里闪烁着几颗星子，四散分落在各处，晚风带着白日里还未散尽的热度，吹在人脸上暖暖的，宋玠寒沿着西巷一直往前走，路灯光晕昏黄只衬得他形影孤寂。他走着，忽然住了步子。 第3章 白马好运加持下 宋玠寒一转身，就见姜滟正笑着看着他。 “我还以为你要走多久才会发现我在跟着你呢。”姜滟说。 宋玠寒一愣，“滟姐，你怎么……” “我怎么在这儿对。”姜滟蹦蹦跳跳地上前挽着宋玠寒的胳臂，“走，陪我去个地方。” 城郊高架桥横跨江面，来往车辆不绝，霓虹灯光照彻整个夜，姜滟坐在堆成山高得高空水泥筒柱上，腿一荡一荡的，望着不远处的高架桥发呆。 这里是桥岸边的几丛堤坝野草地，宋玠寒靠着水泥柱筒站着，目光随姜滟的视线一起望向高架桥。 “对不起啊。”姜滟说。 “说什么呢，”宋玠寒闻言，忍不住笑道，“又不是你的错，你道什么歉。” 姜滟摇头，“你当初为了乐队跟家里人吵架，现在都一年多了，我们乐队什么成绩都没出，连驻唱都没了。” “替我委屈啊，”宋玠寒说着，语气却很轻松，他抬眸，与姜滟目光对视。 姜滟看见他眼睛很亮，好像映了满池星子。 “姜滟，”他说，“你不用替我觉得委屈，我是因为自己想来的，不是因为别的什么。” 姜滟一愣。 宋玠寒佯装轻松，笑着说：“或许，为了滟姐这么好的福利也说不定。” 他说着，眼睛里倒映着姜滟的模样。 姜滟一愣，只感觉心跳是似乎慢了半拍。 “你刚刚说有事不回校，应该是家里的事。”姜滟转了话题。 宋玠寒点头。望着宋玠寒一脸忧郁的神情，姜滟感觉自己问错了话，她一个蹦跶从柱筒上跳下来，挽着胳膊道：“看！我纹的小白马，怎么样？霸气！” 宋玠寒：“我没看出这是小白马。” 姜滟摆摆手：“今天新纹的，可能师傅手艺不怎么好，不过模样还是挺像马的。” 宋玠寒：“我的意思是，我没看出这是白的……” 姜滟：…… “你为什么要纹个白马？”像是为了缓解尴尬似的，宋玠寒憨憨问道。 说及此，姜滟来了兴致，“前两天我做了个梦，梦里一匹白马正向我跑来，后面带着一大片祥云。我醒来后去问大师，大师说我这是吉兆，梦里的这匹白马能给我带来无限的好运。” 她继续晃着腿，望着漫天星子发呆。姜滟看得仔细，努力把一颗一颗分布不均的星子看成串，不觉间便忽略了宋玠寒望过来的目光。晚风带着暖意，拂在两人脸上，吹在映进灯亮的江面，泛起极浅的涟漪。 宋玠寒看见姜滟眼里，藏进了漫天星辰。 好像很久之前的那个操场，姜滟抱着吉他坐在主席台上跟大家说要组一个校园乐队的时候，星辰都落入她的眼底。晚风温柔似水，飘荡着那晚的喧嚣与沉寂。 他还记得，姜滟背着他的大粉色吉他包，一脸骄傲地对他说：“想不想加入我们乐队？” 宋玠寒忽然觉得自己的脸好像微微有些刺痛，心里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萌动。姜滟发呆回过神来，见宋玠寒正盯着自己，顿感一阵毛骨悚然，不觉忍不住问道：“怎么了？” 宋玠寒这才反应过来，转回视线摇头：“没，没什么。” “那你脸怎么红红的？”姜滟发现了他的不对劲。 “我，热的……”宋玠寒垂着眸，眼神闪躲。 姜滟：“哦。” …… 姜滟掏出钥匙打开寝室门，室友温栀正在追新出炉的韩剧。虽说是标准的四人寝，可大一下学期姜滟另外两室友一个申请了回家住，一个申请了跟人合租在外面住，因而姜滟的寝室时光其实都是跟温栀一起度过的。 温栀见她回来，赶忙问道：“出啥事了滟滟，怎么了？” 姜滟看着她，像是终于忍不住般，抱着温栀就开始嚎啕大哭，“栀栀，我没工作了。” 第4章 新时代新策略 “啊？”温栀愣了，“不是，怎么回事啊滟滟？” 姜滟哭着，豆大的眼泪从她脸颊上滑落。她说的断断续续，可大致意思还是十分清晰。 温栀听完，气不打一处来，“说好的续约，怎么能这么耍人呢？” “我……我……”姜滟抽抽搭搭地说着，“是我太笨了，其实……其实之前张凯就跟我透露出意思，只是，只是我当时没听出来，没想到……” “这又不是你的错！”温栀见她哭得接不上气，母爱泛滥，她起身拿了一包卫生纸给姜滟擦眼泪，“鼻涕就自己擦，那个，我有洁癖。” 姜滟：…… 姜滟哭完，人也跟打霜的茄子一样，蔫蔫的。姜滟说：“栀栀，怎么办啊，我该怎么跟我爸妈说啊。” “我爸妈，他们从一开始就不准我搞乐队，我们家里也没一个是搞艺术的，在他们眼里，搞乐队的都是些社会小流氓，不正经。” “高中我为了留住我的吉他，文理分科听他们的，假期安排听他们的，我妈说，家里不富裕，学音乐费钱，我还有弟弟要读书，家里根本就支撑不了我学音乐，我就努力学文化课，我想着，等我大学了我就自由了。” 姜滟说着，眼泪又簌簌落了下来，“我学他们认为就业好的专业，自己打工买一把好吉他，学校没有乐队社团，我就自己组建。我找到酒驻唱工作的那天，还跟我妈说，等我靠音乐赚了钱，就不用再听他们的安排支配我的人生，可是，可是……” 温栀看着她，也是心疼。姜滟曾经跟她说过，如果她没能在音乐上走出自己的路，就得回老家听从父母安排，姜滟不是妈宝，也不是伏地魔，她把自己的未来都搭在手里的那把吉他上。她从小靠那把吉他拿到的奖，一张一张为她的梦想堆砌了一座城堡。 姜滟其实比宋玠寒他们更没有退路，以至于没了驻唱的工作，她就好像刺猬没了自己那圈保护自己的刺一样，变得这般胆怯。 姜滟哭着哭着，打出一个鼻涕泡来。她觉得心烦，不过哭完后心里确实痛快不少。她是乐队主唱，相当于是这个乐队的支撑，若是让队友看到自己这副模样，指不定以为又出了什么大事，尤其是宋玠寒。 虽说宋玠寒已经说过了，可她心里依然感到过意不去。宋玠寒是她当初骗过来的，大寒为了乐队，跟家里闹翻过好几次了，她不能宋玠寒失望。 这么想着，姜滟拿纸擦干眼泪，窝在被子里想主意去了。 温栀还听到姜滟在嘀咕：“小白马啊，你一定要给我带点好运啊，不然我就去纹身店洗了你！” 温栀：…… 姜滟是被徐白的一通电话给吵醒的。 她睡得迷迷糊糊的，忽的手机一阵音乐狂乱，整得她差点心脏病都快犯出来。幸好温栀早就上课去了，不然得跟着一起骂徐白。 姜滟盯着鸡窝头接电话。 “大清早的，咋啦？” “滟姐！大惊喜大惊喜！”电话那头的徐白大叫。 “啊？”姜滟没听懂。 “有个酒知道我们离开了‘清明’，刚刚特意找到了我说想跟我们合作。” “啥？”姜滟闻言，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蹦起来，整个人瞬间清醒过来。 “就在酒街上，离‘清明’不远，叫‘绿岛’。” 徐白说的不错，‘绿岛’酒经理老王王从礼昨晚因生意不好去对家‘清明’酒散心，正巧撞上姜滟林至那桩事。老王很欣赏姜滟的脾性，托人找到他们徐白的联系方式，想趁着热度涨涨生意。 几人商量着也没什么意见，晚上大家按照约定来到‘绿岛’，却被告知已经换了人。 关键对方还不是唱摇滚，而是唱民谣的。 “王叔，早上咱们不是都说好了吗？”徐白急了，“怎么我们都来了，又说换人了呢？” 老王也是满脸歉意道：“这酒是我跟其他人合作开的，本来说好请你们驻唱的，没想到又临时换了策略，说要搞创新，以民谣代替乐队。” 话还没说完，‘绿岛’酒里传来如浪般呼喊。 齐暮暮听得，脏话含在嘴里即将骂出口，姜滟突然叹了口气，“算了。” 齐暮暮一愣，“滟姐……” 姜滟无所谓地耸耸肩，“既然都搞民谣了，那我们也没什么好留的。” 老王心知这事做得挺对不住人的，于是便说要请他们吃顿饭表示歉意。 姜滟想了想，没意见：“去海底捞，我都好久没去过海底捞了。” 陈也：“我听滟姐的。” 徐白给了陈也一个顺拐：“你什么时候也听听你大白哥的啊。” 陈也：“那大白哥你说啥？” 徐白：“我听滟姐的。” 陈也：…… 王从礼瞧着这架势，知道这海底捞也是没跑了。众人叫了两辆车，姜滟走在后头，脸上神情淡淡的。 宋玠寒故意慢了步子，低声跟姜滟道了句：“没关系的，我们还会有机会。” 姜滟没说话，只是像失去了力气般，脸上再也挂不住笑。 第5章 在我们崭新的开始 ‘傲慢小孩’乐队成员里，除了陈也还是大二外，姜滟等人都已经大三。各学院学生开始为了考研或者实习而开始忙碌。姜滟上完课回来，温栀正在打电话联系人。 c大近期正在筹备建校一百周年庆典，各大院校开始推出才艺人员。温栀作为班级文艺委员，经辅导员商议一起负责专业各表演人员。 “我天，累死我了。”温栀挂完电话，瘫在椅子上眼神痴傻。 姜滟把书一并丢在书桌上，换鞋准备上床打会儿游戏。 “对了滟滟，”温栀突然想起一件事来，提醒道，“这次周年晚会，我把你们乐队报上去了。” 姜滟疲惫地摆摆手，“随便，我已经累了。” 姜滟是真的累了。这些天里她在b站、微博跟快手等平台建立好他们校园乐队的形象，试图通过互联网来增大他们的影响力跟粉丝数。可惜啊，像他们这样的校园乐队实在是太多了，‘傲慢小孩’在众多乐队里只能靠边站。 不过她姜滟是谁，这么容易就能被现实打倒吗？ 好，可能是 不过她觉得，可以通过扩大他们乐队成员的个人特色来扩大粉丝量，进而提高曝光点，提高知名度。 更具体的说呢，就是造人设博热度。 姜滟仔细思考了他们每个人的个人魅力，结果想来想出发现没有。姜滟有点失望。温栀提醒她，“滟滟，这次你们还是得好好准备，虽然说你们乐队是咱学校目前最受欢迎的乐队，当然啦咱学校也就只出了你们一个乐队，可除了你们，隔壁京大的校园乐队‘成星’也会来参演。” “我们学校周年庆典，他们来凑个什么热闹啊？”姜滟闻言很是意外，“难不成京大已经无聊成这样了吗？来蹭我们学校的热度？” “说什么呢，”温栀解释道，“这次京大跟我们c大联合举行庆典，可能你还不知道，这回也是京大建校七十周年。” 姜滟：“我是真不知道。” 温栀说：“你不是一直都在愁你们乐队没个热点嘛，这不正好，热点来了。‘傲慢小孩’跟‘成星’的pk，在学校平台号上也是很有曝光度的。” “对哦。”姜滟恍然大悟，她拿起手机给乐队群里发消息。 跟着滟姐有钱花：家人们！我们乐队终于要迎来崭新的开始了！哈哈哈哈！ 彼时的宋玠寒正在写画图，忽见电脑屏幕上飘来这么一段话。 宋玠寒在心里犯起嘀咕：滟姐不会是走火入魔了？ 考虑到离校庆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姜滟决定先去打探打探对象情况。她带着宋玠寒溜进京大，准备探探‘成星’实力如何。可这几趟下来，别说‘成星’了，连他们主唱江行舟的人影都没见着。 姜滟表示很失望，她想去他们练习室瞧瞧，可每次去都是大门紧锁，‘成星’的几位成员之间也是学院专业上课时间各不同，姜滟绝望了，她决定自家好好练习算了，反正水平应该都差不多。 五人默契相当，三年合作下来的经验已使他们台风很稳。姜滟选了首最近很火的温暖治愈向的歌，几夜练习下来大家的熟悉度也已把握得很好。 时间飞逝如梭，c大百年及京大七十周年联合庆典如期而至。 化妆间内，庆典四大主持人之一的温栀给自己打腮红，透过镜面瞥见坐在角落里无聊地咬着习惯喝娃哈哈的姜滟。 温栀轻蹙起眉，转头问姜滟：“还有两场就该到你们乐队了，你怎么还在这里发呆啊。” 姜滟正好把娃哈哈吸完，她打了个饱嗝儿，用食指无聊地挠脸，“大寒在外头弹吉他练音，大白肚子疼，现在还，在蹲厕所呢，阿也跟暮暮去看表演了，我懒得动，挤在人群里又闷又臭的，还是待在你这儿偷闲舒服。” 温栀：“你觉得主持人化妆间很闲吗？” 姜滟嬉皮笑脸，“你闲不闲我不知道，不过我现在倒是挺闲的。” 温栀：“……我一巴掌拍死你！” 说是这么说，可坐了没几分钟，姜滟还是起身去找人去了。据说c大京大一些作业少没事干的学生们为了营造气氛，特意给‘傲慢小孩’跟‘成星’弄了个什么手机征集投票，以此选出所谓的胜负。 人无聊就容易想些乱七八糟的事，姜滟没跟人上台比过，虽说已经练习得够稳了，可实力是一回事，心态又是另一回事。c大某小花园里，宋玠寒正弹着吉他练手感，抬眼却见姜滟一声不吭抱着吉他走了过来。 宋玠寒一愣，想说点什么，姜滟走到了他旁边，手指灵活轻挑，兀自弹着《同桌的你》的曲调。 他知道，姜滟是害怕了。 宋玠寒继续弹着，努力跟上姜滟的节奏。两人配合默契，音韵快缓都恰到好处。宋玠寒心里计算着时间，一曲停，他轻声对姜滟说：“滟姐，我们得走了。” 姜滟深吸口气，“走，去厕所捞大白去。” 第6章 开始没了 徐白拉完肚子后整个脸煞白煞白的，姜滟觉得他拉虚脱了，特意倒了杯温水给他缓缓。 徐白咕噜咕噜喝完一整杯，万分后悔自己下午在三无烧烤小摊撸串的行为，并发誓自己以后绝不再逛路边烧烤摊。姜滟没信，她觉得徐白说自己发誓戒烧烤简直就是在放屁。 等徐白休息得差不多了，齐暮暮陈也紧跟着到了台后休息室。 姜滟问：“台前表演怎么样？” 齐暮暮认真想了想：“没注意，刚刚在跟我男朋友看新出的泰剧鬼片，一堆人挤着看有氛围些。” 姜滟听得直摆手，上前轻拍陈也肩膀，“辛苦我们阿也了，这么紧张的时刻还要被强迫喂把狗粮。” 陈也眨巴眼，没说话。 距离上台还有半个小时，众人都已整理好器材着装。姜滟穿着一件宽带黑色夹克，手腕间白色流苏穿插在修长指间，她的睫毛很长，红唇微勾便已有了魅惑的资本，肤色白皙，灯光晦暗间好像整个世界是她一个人的主场。 温栀曾说：姜滟一上台就跟变了个人似的，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种妩媚高傲的气场。 她的目光从姜滟脸上渐渐往下，脸色渐渐从惊艳转为震惊。 温栀说：“大哥，你咋除了夹克怎么什么都没换啊？黑夹克配破洞牛仔裤，滟滟，你咋想的啊？” 姜滟无所谓，她从镜子里浅浅看了看自己着装，“这不挺好的嘛。” 温栀：…… “算了算了”，温栀推她，“你快上场，宋玠寒他们都已经去了。” “……下面有请校园乐队‘傲慢小孩’为大家带来《带我去找夜生活》” 底下掌声欢呼混合一片。 幕布左右缓缓移开，灯光聚拢，姜滟拿着吉他，坐在高椅上，单手扶住麦克风，她垂眸，灯光变换着在她脸上呈现出明暗色泽，她旁边是宋玠寒，一贯地冷傲风格，斑驳光线打在他额前的碎发上，脸部轮廓分明，五官精致不流于女气，明明只是简单的白衬衫，却硬是被他穿出孤傲冷清的气质，宋玠寒瞥向台上观众，瞬间尖叫如风。 可突然，宋玠寒心里微微一颤，他喉结微动，却很快又震惊下来。 姜滟注意到宋玠寒的不对劲，压低声音问：“大寒，怎么了？” 宋玠寒摇头，“没什么，看错人了。” 姜滟见他没事，便也迅速调整好状态。宋玠寒将目光挪向姜滟，他只是看着，眼眸里只映出姜滟一人的身形。 舞台上，他是甘愿俯首称臣的骑士。 吉他声起，整个世界只余下这个乐队。江行舟坐在台下，眼里只有灯光下的姜滟，他轻呵一声，喃喃低语道：“姜滟，好久不见。” …… 温栀拖着疲惫地身躯回到寝室，一开门便见姜滟瘫在吊椅上敷面膜。温栀一愣：“你，你怎么回来了？” 姜滟疑惑：“啊？我不能回来吗？” “不是，”温栀摆摆手，“一般这个时候你们不都该是在外边庆祝吗？今天咋回来得这么早。” “本来是该庆祝的，”姜滟说，“但大寒跟阿也今天都有事，所以就先回来啦。” 温栀很渴，她拿起桌上的饮料咕噜咕噜喝了半瓶，姜滟被她这架势给吓到了，“你们化妆间没水喝吗？” “不是，忙着记稿子，没空找水。”温栀坐了一会儿，话语在脑子里来回旋转，最终还是开口道：“滟滟，我得告诉你一个坏消息。” “啥？”姜滟扯下面膜准备去洗脸。 “你们跟‘成星’的比拼，输了。” “啥！”姜滟一惊。温栀拿出手机，划到投票页面给姜滟看，“这是大家现场征集的手机投票数，你们跟‘成星’相比，还有十一票的差距。” “不是！”姜滟脸也不洗了，拿着温栀手机翻开下边评论。他们表演完后徐白肚子又开始叫唤，他急匆匆奔厕所，宋玠寒陈也双双家长找，齐暮暮跟男票商量好逛街看电影，她一个人在，也就没心思去看‘成星’演出。 她自认为大家发挥得不错，就忽略了对方的成绩。 姜滟垂丧着脸，洗漱完便钻进了被窝。 熄了灯，温栀准备上床休息，抬眼却见姜滟还在打游戏。温栀知道她心情不好，心里便酝酿着该如何安慰姜滟，忽然间，姜滟大吼一声：“大寒大白，对面那人好像是江行舟！” 温栀安慰的话一下子哽在喉咙里。 “我去，还真是他，听我口令，其他人先不管了，这次目标就一个，江行舟跟他可爱的小伙伴们，一个都不留！” 温栀：…… 好，姜滟的抗打击能力比她想的要强大很多。 这把姜滟玩得很爽，本来只打算跟宋玠寒徐白陈也玩两局散散心的，不想冤家路窄，打个游戏居然也能碰上江行舟跟她队友。姜滟也不管什么武德不武德了，揪着他们就是一顿攻击。姜滟笑得正开心呢，对面江行舟开麦了：“是姜滟吗？” 姜滟一愣：哟，认出我了？ “是我。”姜滟也开了麦。 “多年不见，你还是这副输不起的样子。”江行舟说着，话语间满是嘲讽。 “你有毛病不？”姜滟怒了，“什么多年不见，我都不认识你。” “是嘛，原来你已经忘记我了啊……”江行舟还没说完，姜滟打断他，“咦，好油的发言，大寒，这波你上，我想先去洗洗耳朵。” 江行舟：“姜滟你不要太过分了。” 姜滟翻了个白眼：“不是，是你先来的一段狗血发言，什么忘记不忘记的，我压根就没听说过你这人。” 对面的江行舟沉默了，正当她想着打完这局准备睡觉时，江行舟复而开口道：“姜滟，你还记得高中才艺大赛吗” 姜滟仔细想了想，正想说记得，宋玠寒突然插话，“你想说什么？” 江行舟轻嗤一声，“姜滟，你不是不服气这次比拼嘛，这周六喷泉广场，敢不敢真正比一次？” 第7章 你不会想蹭粉吧 真正比一次？ 姜滟仔细想了想，问：“你们乐队有微博号没？” 江行舟一愣，“有。” “粉丝数多少？” “大概一万多，快手b站上面多点，已经有十几万了。”江行舟轻皱起眉，很是不耐烦地道，“你问这个干什么？” “十几万粉啊……”姜滟喃喃自语，眼眸滴溜溜转着。她有了主意。 “这样，我跟队友们商量一下，如果确定了咱们周六见。只是我有个要求，到时候得开直播，最好是我们连麦pk，更有气氛嘛。” “你不会是想蹭粉？”江行舟怀疑。 “怎么会呢，”姜滟尴尬地干笑两声，“反正左比右比，让广大网友评比最有说服了嘛。” 江行舟：说的好有道理，可就是觉得哪里不对劲。 游戏一结束，姜滟就跑到阳台在乐队群里开语音通话。 姜滟率先说明这次语音通话主题，“各位，我知道这个消息很难接受，但我思虑再三，不得不将这个消息告诉大家，这次学校联合庆典我们输给了‘成星’。” 陈也很配合地干嚎：“啊呜呜呜……” 姜滟很满意，“很好，阿也同学通过他的嚎叫充分表达了他悲伤不已的心情。” 其余众人：…… 姜滟继续说道：“刚刚‘成星’的主唱江行舟说想跟我们再真正比一次，邀我们周六在喷泉广场pk，大家觉得呢。” 齐暮暮表示：“我没意见。” 陈也跟徐白不用说，倒是宋玠寒听了，略沉思了那么几秒后问道：“阿滟，你想说什么就直说。” “大寒，你不愧是我的左右手，”姜滟先是表扬了宋玠寒，然后长叹一声，“据我了解，‘成星’在众多短视频里已经积攒了不少粉丝，这对我们而言是个绝佳的机会，所以我想，” 说到这里，姜滟清了清嗓子，用一种极为沉重的语气说道：“借这次的pk为我们新建的短视频号涨波流量。” “蹭粉啊？”齐暮暮有点不愿意。 “什么蹭粉，”姜滟不同意，“我们这是在用实力吸引大家的关注，再说了，是‘成星’主动约战的，乐队之间的事，能叫蹭粉吗？” “那万一我们要是实力不够呢？”徐白问。 “怎么可能！”姜滟再一次不同意，并强制输入了一波毒鸡汤“我们是谁？‘傲慢小孩’！我们要没实力还有谁有实力？不要为这一次的失败而感到自卑，毕竟强者从不会因为一次摔倒就趴着不起了。” “当然了，你们的顾虑也是很有必要的。但这次pk，我们的目的不是输赢，而是涨流量。” 姜滟说：“知道现在小鲜肉演员即使演技不好还是有那么多粉丝吗？除了脸好看外，更重要的一点就是人设。我想好了，我们这次pk，最重要的就是把我们乐队的人设立起来，从而吸引听众涨粉涨流量。” “滟姐不去当经纪人真的可惜了。”齐暮暮感叹。 姜滟听了很不好意思，“害，我这不是跟张凯学的嘛。” “阿滟，你说的人设，是团队总体人设还是个人人设？”宋玠寒再一次抓重点。 “这个嘛，”姜滟左手托腮仔细想了想，“考虑到团队人设比起个人人设来容易崩，团队文化也更复杂现在的网友不感兴趣，我给大家想了几个符合本人的人设。” “像大白，吃货人设不用说了，当然里头可以加点憨厚老实人设定；暮暮的话，暴躁小萝莉如何，就是以后谈恋爱得注意点；阿也小正太不用说，原生娃娃脸简直让人母爱泛滥啊。” 陈也：…… “最后就是大寒，嗯……霸道高冷校草怎么样？这可是我一言情小说读者最爱的人设了，大寒，你觉得怎么样？” 宋玠寒面无表情，“不怎么样……” “啊？是嘛？”姜滟再一次仔细想想，“那要不温暖治愈系少年，最近还蛮流行这种人设的。” 宋玠寒：…… 语音结束后，他给姜滟单独发了消息。 大寒：滟姐，人设对乐队来说太危险了，与其走个人性格流量吸粉，发展团队文化才是最重要的。 姜滟正窝在被子里看综艺，宋玠寒发了消息，她抿嘴想了想，道：大寒，你说的我都知道，可是我们是校园乐队，像我们这样的乐队太多了，如果不走流量人设路线，很难杀出重围的。 大寒：乐队不是明星，摇滚也不是演戏，我们需要的是提升实力而不是靠人设吸粉。靠人设走不远的。 阿滟：大寒，我比谁都在意乐队的未来，古板的走传统路线是行不通的，没有粉丝，实力再好又如何，张凯为什么放弃我们你还记得吗？我想过了，先有曝光再去想内核，现在已经是娱乐至上了，吃饭比梦想重要，先赚钱再说文化。 大寒：阿滟，营销人设是需要资本的，资本化的乐队掺杂了太多利益，靠人设走不远，我不是说营销不好，可是营销的前提是实力够稳，我们现在需要发展的是自身实力而不是曝光度。 姜滟抿了抿嘴，一种莫名的无力感涌上心头。她把手机丢在一旁，把自己闷在被子里。宋玠寒说的这些她不是不懂，可现在她又能怎么办呢？他们已经大三了，一年后他们就得出去实习找工作，到时候他们面临的就是乐队的存在与解散。 她舍不下乐队，她现在唯一的选择就是把乐队推向娱乐化。 她需要足够多的粉丝跟曝光，需要更多的支持，需要更多的人认识他们乐队。当初是她把大家召集起来组乐队找练习室，她是主唱，她早已经把乐队的未来归结在了自己的未来里。 姜滟从床头拿回手机，想给宋玠寒发消息，聊天输入框删删减减也没发出一个字。她把手机丢在一边，一个闷在被子里难受。 过了很久，手机震了一下。宋玠寒编辑了很久，聊天界面一直处于输入状态。 “对不起。”宋玠寒发的语音，“我会尽量配合你的。” 姜滟听完他的语音，忽然不自觉的开始委屈起来。她强忍下泪来，在心头骂宋玠寒。你道歉个屁啊！ 那边的宋玠寒心里也不好受，或许姜滟是对的，他们如今的情况走流量路线是最合适的路，可流量的结局不是成功单飞就是失败解散，他其实不相信姜滟会走流量乐队路，姜滟舍不得。 第8章 被耍了 c市的喷泉广场占地大概有七八个篮球场大，人来人往喧哗不绝，精心打扮过的男男女女或形单影只，或成群为伴，每个人表情各异，是这个城市的另一种底色。 霓虹灯、路灯、车灯、各种灯光交织融合，喷泉广场正中有一个巨大的长龙雕塑，双龙缠绕盘旋于高柱，一股股水柱从张开的龙口内吐出，喷入柱下池内化作几道不可思议的弧线。 宋玠寒抬腕去看手表时间，指针堪堪过了八点。姜滟背着吉他打电话去骂江行舟了，徐白晚上没吃饱，跟着齐暮暮陈也去附近的烧烤摊吃夜宵。宋玠寒稍垂着眸，坐到一边地长椅上打开吉他背包试音。 “江行舟你一大男人居然敢爽约，说好的七点三十集合，现在都八点了，我跟你说啊，我消息都发出去了，你们要不来‘成星’放我们鸽子不守信用的消息可会传遍c大京大，到时候塌房塌死你们。” 姜滟紧皱着眉，一手叉腰一手拿着手机对着屏幕一顿怒斥。电话那头的江行舟说路上堵车，已经堵了十几分钟了，不过好在现在终于给疏通了，应该过不了多久就到了。 说完还把电话给挂了。 “哎呦，”姜滟看着已经黑了屏幕的手机，冷笑几声，气冲冲上前对一旁安安静静弹吉他的宋玠寒道：“大寒，跟大白他们说一声，我们开始。” 宋玠寒一愣，“不是要等‘成星’吗？” “等个屁！”姜滟气得柳眉倒竖，“十分钟前就说疏通了还有几分钟到，现在都八点了，居然还在说疏通疏通，怎么，交通是便秘要用开塞露吗，一次不行还得再搞一次。” “那，连麦……”宋玠寒提醒她。 “不连了，就当得了教训，下次再让我看见江行舟，哼哼，见一次打一次。” “气死我了，居然被他们给耍了，呵呵，我要发微博，不！我要发短视频，没来我也要把他们的流量给蹭到了！” 这边姜滟正在气头上，宋玠寒从长椅上拿起一瓶橙汁，打开瓶盖递过来，“阿滟，给。” “谢谢，”姜滟接过来咕噜咕噜灌了一大瓶，她刚刚骂得嗓子哑了，这橙汁来得正是时候。 “说真的大寒，你现在简直就是我的理想男友型啊。”估计这橙汁实在是太给力了，姜滟激动得一时话没过脑。 “是嘛，那要不就当你理想男友如何？”宋玠寒说着，声音里含着笑，然而眼里却赋了一层复杂情绪。 “啊？”姜滟明显没料到宋玠寒会这么说，整个人都懵懵的。 “开玩笑的。”宋玠寒偏头一笑，把眼里的情绪一点点地压下去。 徐白他们吃得也差不多了，顺便还给两人捎了一塑料袋烧烤。姜滟这几天一直着急乐队涨粉的事，脸上冒了痘。好在姜滟不在乎，她拿起一根青辣椒一口闷，直把齐暮暮看得目瞪口呆。 “诶，滟姐，你胳膊上纹了个马。”陈也惊奇地盯着姜滟的胳膊道。 “这个啊，”今天的姜滟只穿了件黑色短袖，她把胳膊抬起好让大家看得更清楚，“我的吉祥幸运马，大师说的，纹了可护我十年顺运，嘻嘻，怎么样？好看。” “好看。”陈也一如既往地捧场。 “阿也，你知不知道，”徐白拍了拍陈也肩膀，“我有时候怀疑你是滟姐的托儿。” 姜滟轻踹了徐白一脚：“……大白你是不是想找打？” ‘成星’虽然不来，大家却也不想就这么回去。姜滟选了一个空阔的位置，大家一一把乐队摆放好，除了徐白的架子鼓属实难拿了点，其余人的乐器都还好。姜滟这次选的是后海大鲨鱼的《猛犸》，按照网友的说法，听着这首歌感觉“自己就像野马一样被猛犸拱回家”。 我们在释放心里的猛犸，去抵抗去拼搏去成为自己的光。 吃完晚饭照例来喷泉广场散步消食的‘绿岛’老板王从礼此时正在四处瞎转悠，最近他碰上点事儿有些心烦，老婆说他没本事没策略，员工背后议论隔壁酒工资高想跳槽。王从礼心里苦，吨吨吨灌了好几扎啤酒还是窝火。今天的王从礼逛了还没十分钟，忽然听见乐器响起的妙音，进而是一个低沉却有力的女声。 王从礼来了兴趣，跟着闻音的几个路人一起去瞧瞧热闹。 不得不说，姜滟是一个天生适合舞台的歌手。台风稳气势足，举手投足间韵起藏不住的自信魅力。乐队附近已经围了不少人，不少人拿起手机对着姜滟几人录短视频，甚至还有几个熟悉歌的年轻人跟着节奏轻唱。 围观的人不少，王从礼蹭在外围进不去，踮个脚个子又不高。王从礼绝望了，他第一次痛恨起自己一米六五的身高。 “我们像只野马一样在城市里流淌； 浪费了太阳也从不会感到悲伤； ……” 姜滟手指灵活，嗓音清亮欢快，嘴角一直噙着不羁的笑，好不容易挤进来的王从礼默默从五人的脸上浅浅扫过，很快就把目光定格在姜滟脸上。 王从礼微微颔首，他默默观察着姜滟的一举一动，直至音乐结束，大家都在鼓掌喝彩，王从礼似是被这喧嚣的氛围感染，他一边大力鼓着掌，一边忍不住喊了一句：“好苗子！” 许是这声感慨太过响亮，王从礼刚喊出这句话，乐队五人皆围观群众循声望去，王从礼整个人聚集在所有人的视线里，那目光让王从礼有种光着身子在街上裸奔的错觉。 第9章 复杂的是人呐 “王老板？”姜滟认出了他。 王从礼显得有些局促，但毕竟是见过诸多大世面的人，他先示以呵呵一笑缓解尴尬局面，而后踱步上前走到姜滟旁边，面上依然是慈爱的笑容。 “你们几个，进步很大啊。” 虽说王从礼没听过他们演唱，但这么说绝对管用。 “谢谢王老板啦，”姜滟见他趿着一双夹板，穿着格子衫短袖跟还没过膝的阔短裤，笑了，“王老板，你这刚散步完？” “还没呢。这不被你们的表演吸引了嘛。”王从礼依然笑着，只是可能坚持的时间长了，这笑越看越僵硬。 “是嘛。”姜滟也依然在笑，跟王从礼一样，越看越僵硬。 两个人就这么尬笑，似乎都在等对方开口找话题打破这诡异气氛。围观群众对这等尬笑表演不感兴趣，纷纷散了。姜滟见王从礼还没要走的意思，一边尬笑一边稍稍偏头跟宋玠寒眼神示意。 宋玠寒得了意，轻咳两声，上前走到两人身边，温声对王从礼道：“抱歉王叔，我们得走了，下次见面咱再好好聊。” “好好，诶，不好……”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王从礼终于说出了自己的目的，“你们，都吃饭了没？” 众人：啊？ …… 徐白夹起一筷子毛肚放进锅里烫，等熟得差不多了也不管烫不烫，直接一口闷，而后发出一声幸福的长叹。 姜滟嘴角一抽，问：“大白，你们刚吃过烧烤，别太撑了。” “没关系的滟姐，我们刚刚吃烧烤都顾及着呢，生怕买多了生活费撑不过月底。”陈也老实回答。 说好请客的王从礼：…… 火锅咕噜咕噜沸腾，姜滟夹了一个鱼丸塞进嘴里，顿时理解徐白的那声幸福叹息。几人吃得高兴，王从礼却只夹了一筷子菜就没动了。 徐白以为王从礼客气，问道：“王叔，你怎么不吃啊？” 王从礼摆手，“不了不了，我吃完饭来的。” 众人：“哦。” 王从礼汗颜，他为自己一时抽风吃饱饭没事做无聊请人吃火锅而感到后悔。 乐队众人吃得高兴，姜滟一口羊肉卷下肚很是惬意，她执起筷子准备再夹一个，电话响了。 是江行舟打来的。 姜滟轻挑起眉，她不想在王从礼面前爆粗，起身去了外头接电话。 刚接上，江行舟喘着粗气字句艰难的声音隔着屏幕传来，“姜，姜滟，你们在哪儿？” 姜滟没说话。 “你们在哪儿？说话啊。”没听见姜滟的声音，姜行舟不耐烦了。 “江行舟，你知不知道现在几点了？八点半了都！说好的七点三十pk，你要是不想比就直说好吗？这么耍人有意思吗？”姜滟一边走回喷泉广场聚集位置一边怼人。 “姜滟，我们……”江行舟话还没说完，姜滟打断他，“行了，先别说了。” 姜滟停了步子，她看见了江行舟。 也只看见了江行舟。 齐暮暮之前跟大家放过‘成星’成员的照片。‘成星’一共四人，江行舟担任吉他手跟主唱，其余三人跟他是大学同学，都是男生。 “江行舟，”姜滟对他喊道，“怎么就你一个？你队友呢？” 江行舟闻言朝她看去，令姜滟意外的是，眼前的江行舟一身白衬衫汗湿不少，头发凌乱颇有鸡窝头的发展趋势，明明是他发出的约战，可现在的江行舟却有种说不上的狼狈。 姜滟心道：这人怎么跟暮暮给她看的照片不大一样啊？ “没有队友，就我一个。”江行舟说，嗓子却干哑得不行。 “哈？”姜滟不信，“不是乐队pk吗？你确定你要一个跟我们五个比？” “又不是打架，”江行舟不屑地撇撇嘴，“怎么？你们不敢了？” 姜滟眨巴眨巴眼睛，对江行舟施以一个礼貌而不失友好的微笑，“江主唱，如果你们乐队实在有什么困难，提前跟我们说一声就可以了，不用你一个人单刀赴会，这让我很不知所措的。” “少说这些，”江行舟不听了，“就说比不比？” “滟姐！” 姜滟刚准备开口，宋玠寒叫住了她。 “大寒？你怎么来了？”姜滟一愣。 宋玠寒老实回答，“我不放心你。” 姜滟：“哈？” “你是你们乐队的吉他手？”江行舟认出了宋玠寒，“‘成星’只来了我一个，说，比不比？” “比个锤子。”姜滟拉起宋玠寒走，“就这要是还开直播，我都要怀疑你不是想以个人名义蹭我们乐队为数不多的粉丝了。” 江行舟：…… 江行舟走了。一个人背着吉他，霓虹灯照射他孤影独行。明明前些天打游戏还狂得不行，可现在却活像一个颓靡不堪的失败者。 “大寒，你说‘成星’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望着江行舟离开的背影，姜滟不解地问。 “社会关系黑白混杂，人际相处表里不一。”宋玠寒轻声说道。 “什么意思？”姜滟没听懂。 宋玠寒老实回答，“这是他们京大学生对‘成星’的评价，指的什么我也不清楚。” 姜滟摇头，“哎，可惜了，不过他吉他看着倒挺好看的，绛蓝色。我那吉他用了好几年了，也不知道啥时候有钱再换一把。” “滟姐，我们走，让大家等太久也不好。” “走。”姜滟说，步子不紧不慢地跟在宋玠寒后面，宋玠寒回头看她，姜滟便笑嘻嘻的身子一侧躲他视线，然后拉着他的手腕笑着往前冲。 “哈哈哈，冲啊！” 第10章 才华横溢第一人 姜滟回来的时候，寝室里没开灯，只有温栀安静地伏在亮着台灯的桌上写练习。 “大胆温栀，居然敢趁我不在的时候偷偷搞学习，小心我去反卷协会举报你。” 姜滟大喝一声，吓得温栀一激灵。 温栀疑惑，“我们学校什么时候成立了反卷协会？” “刚刚成立的，”姜滟说，“我是唯一负责人跟执行人。” 温栀：…… “好了好了，我要听听力了，你记得小点声。”温栀戴上耳机。 “咱们有英语作业？”姜滟问。 温栀对姜滟微微一笑，宛如一位慈祥善良的老母亲。 “不是，是你亲爱的英六考试，就在后天。” “啥？”姜滟傻眼了，“英六？不是还有一个月吗？” 温栀：“我记得上个月你也说过这句话。” 姜滟绝望了。温栀不可思议地看着她，“滟滟，我昨晚都还提醒你的。” 姜滟：“呜呜呜，我忘了。” 温栀：…… 姜滟从书柜里拿出练习题来准备刷一波来个记忆刺激，温栀问她，“对了滟滟，你们跟‘成星’pk怎么样啊？” “‘成星’有毒，”说到这里，姜滟顿时来了气，“说好的pk，结果只来了江行舟一个人，这不耍我们嘛。” “江行舟跟他们键盘手不合你不知道吗？”温栀道。 “啊？”姜滟真不知道。 温栀见她一副懵傻模样，像为自己不懂事的傻儿子操碎了心的老母亲般长叹一声，而后像姜滟解释。 “‘成星’最开始是他们键盘手跟吉他手成立的，后来江行舟大一的时候在网上传自己弹唱视频攒了不少粉丝，被当时的‘成星’拉过来组团，‘成星’为了留住江行舟，还把乐队主唱的位置留给了他。” “后来乐队吉他手退出，新来的贝斯手跟鼓手不管是名气还是才华都比江行舟这个主唱要强很多，尤其是‘成星’的贝斯手，据说已经跟江行舟暗地里吵过很多次了说要当主唱。” 说到这里，温栀不禁把目光挪向姜滟。 “哎，滟滟，同样是主唱，那边闹得跟皇位竞争似的，你们这边禅让和谐一派祥和。” 姜滟听了，故作得意道：“那还不是因为我实力相当才华横溢。” 温栀仔细想了想，点头，“嗯，有道理。” 姜滟一愣，她没想到自己这么欠抽的话温栀居然还肯定她。 “栀栀，”姜滟说，“其实你不用这么夸我的，哈哈哈。” 温栀摇头，“不是的滟滟，你真的很厉害，虽然你在很多方面都比宋玠寒差一点，但你的实力真的是你们五个人里最出色的。” 姜滟一愣，“栀栀你知道吗，你是第二个跟我说我实力出色的人了。” 温栀好奇，“那第一个是谁？” 是王从礼。 姜滟想起大家吃完火锅准备散场时，王从礼忽然拉住她，问她有没有兴趣来‘绿岛’当驻唱。 姜滟连忙摆手，“不是说‘绿岛’走民谣路线吗？我在摇滚这方面可是专一的，民谣的话还是算了。” “不是民谣，‘绿岛’决定重回摇滚方案了。”王从礼解释道。 “啊？为什么？不是说民谣效应很好吗？” “本来是这样的，可结果我们跟歌手还没正式签合同呢，他就被‘清明’的张凯给挖走了。哎……”王从礼叹气。 “哎。”姜滟跟着叹气，为王从礼遭挖墙脚的经历表达了深深的同情。 王从礼说：“原本我这几天还在找新的民谣歌手，但刚刚我看到你们几个的街头表演，我当场就改变主意了。现代年轻人最爱的是什么？激情与冒险嘛。如果你愿意来‘绿岛’，每月工资我们也是可以商量的。” 姜滟有些心动，“那，我跟我们队员商量一下？” 说到这儿，王从礼忽然呵呵一笑，略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她，“这个嘛，倒也不需要。” “啊？”姜滟听不懂。 “我的意思是，我只想签你一个。” 一听到这儿，姜滟立刻警觉起来。 王从礼见她神情变化，知道姜滟是误会了，连忙摆手道：“不不不，你别误会，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签你是因为你们乐队成员之间实力差距太大了。” “别的不说，就说你们的贝斯手。就那小姑娘，弹出来的音色倒还干净，可音符轻重跟节奏的稳缓，嘿嘿，王叔虽然不是弹贝斯的，可年轻时候也是玩过好几年的乐队，这种程度的表演我也是能看出好坏的。” “而跟贝斯手不同的，你们队里的那个键盘手就强多了。和弦伴奏、指尖灵活度、氛围铺垫都特别不错，能看出是经验训练过的，甚至在刚刚的表演里，为了更好地配合a调吉他旋律，键盘手音速很切合地放缓了拍子，即兴能力不错，对整首歌的节奏掌握度很好，光能稳住手上跟嘴上的节奏就可以看出，在贝斯上他算优秀的了。” “鼓手我就不多说了，中规中矩，敲鼓的速度跟力度都不算太好。至于吉他手，” 说到这里，王从礼顿了顿，“不管是前奏、间奏还是尾奏，可以看得出十分熟练了，想来平时应该也有经常练，不然也不会有这么好的效果。但他是节奏吉他手，你是主音吉他手，在同一舞台上，他的台风远不如你稳，表现力不强，你是有一定天赋的，驻唱不需要一起，一个人的舞台其实是最好的。” “其实我在你们表演完就想跟你说的，但毕竟你队友在，我这么说也挺不厚道的。但你知道，我是个生意人嘛。生意人看重的自然是利益。” “姜滟，我想签的是你的才华跟天赋，不是你们乐队。” …… “滟滟，第一个说你能力出色的人是谁啊？”温栀那副黑框眼镜下藏着满满的好奇。 姜滟想了想，道：“被我拒绝的一个酒老板。” “哦~”温栀尾调忽而拉长，“酒老板，听起来挺带感啊。” 姜滟一脸的不可思议，“你已经缺男人到这种地步了吗？” 温栀： “不过可惜了，”姜滟长叹一声，“王老板应该已经结婚挺多年了，毕竟已经四十多岁了嘛。” “姜滟，”温栀语气温柔地看着她，“你有没有觉得今天的星星很亮。” “亮吗？”姜滟没注意。 “不亮也没关系，因为明年的今天，你会成为夜空中那颗最亮的星。” 姜滟：啊 第11章 吃醋都写到脸上了 姜滟从考场出来的时候，整个人都是虚脱的。 温栀跟她不同考场。两人汇合的时候温栀脸上还带着笑。 看起来考得不错。 “滟滟，考得怎么样？”温栀问。 姜滟一副蔫儿巴模样，头顶一团乌云，结果不言而喻。 温栀知道自己问错了话，于是揽着姜滟胳膊道：“走，你栀姐请你吃冷饮去。” 姜滟有气无力地道了句：“好。” 两人就这么去了c大最有名的冷饮店——恋夏，然后就这么遇见了宋玠寒。 以及宋玠寒旁边的一个女生。 八目相望，有些尴尬。 温栀最先反应过来，她跟宋玠寒虽说不怎么熟识，但因着经常要给温栀带饭到练习室，温栀跟几位乐队成员也还算认识。 “宋玠寒，这么巧，你们也来喝冷饮啊。”温栀贡献了自己的开场白。 “嗯，”宋玠寒轻轻点头，“你们六级考得怎么样？” 姜滟面无表情，眼睛盯着宋玠寒身旁的姑娘，“大寒，你旁边的这个女生是谁啊？怎么也不介绍一下？” 宋玠寒一愣，姜滟从来没有用这种刻薄语气跟他说话。他刚想解释，一旁的女生先开口了。 “你们好，我叫罗俏，a大的，跟大寒同专业。” 如姜滟盯着自己般，罗俏笑着，话却是说给姜滟听的。 “你是姜滟，‘傲慢小孩’乐队主唱，我听暮暮说过你好多次了。” “暮暮？”姜滟皱眉。 这姑娘居然还跟齐暮暮认识。 罗俏微垂着眸，纯黑的瞳孔亦如耀石般漂亮。 一看就知道戴的美瞳。 “我跟暮暮是高中同学，今天我是特地来看她的。”罗俏说着，身体却进一步地往宋玠寒边上靠。 宋玠寒没说话，脚却往后偷偷挪了一步。 姜滟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然后挤出一个礼貌且善意的笑来，“是嘛？” “那你们慢慢逛，我们有事先走了。” 还不等眼前两人反应，姜滟就已经拉着温栀走远了。 宋玠寒站在原地，想跟着姜滟一起走，但又顾着齐暮暮面子不好撇下人家姑娘。脸上神色不断变化，看上去很痛苦。 罗俏说：“大寒，我们进去。” 宋玠寒：“……哦。” 姜滟跨大步急走，温栀被她拉着有些跟不上步子。她想说什么让姜滟先冷静下来，姜滟却先她开口停了步子。 然后掏出手机来给徐白打电话。 “大白，罗俏你认识吗？” “滟姐，我正要跟你说呢。”电话里的徐白听起来很是焦急，“罗俏是暮暮同学，我刚刚听暮暮说，罗俏对大寒有意思，借暮暮的名义来搭讪大寒的。” “什么！”姜滟不敢置信，“她想追大寒？” “滟姐你别生气，”徐白怕姜滟上火，急忙缓场，“大寒那边你绝对不用担心，我敢保证他连人带心都是属于滟姐你的。” 姜滟有些不好意思，“咳咳，瞎说什么呢。我也不是这个意思。” 温栀暗自腹诽：还说不是这个意思呢，吃醋都写到脸上了。 “滟姐，这事儿你也别怪暮暮，她这人粗神经，压根没看出你跟大寒的双向奔赴来。” 姜滟：…… “滟姐你放心，有情况我会立刻通知你的。”徐白向她保证。 “大白，”姜滟说，“靠你了！” 徐白声音激昂，“嗯，我会的。” 一旁的齐暮暮：…… 经过这么一番折腾，姜滟心情十分复杂，跟温栀回寝躺被窝看了部鬼片心绪才逐渐平静下来。姜滟今天一天都没课，她窝在床上想瘫一下午，徐白很尽职地给她发来了消息。 大白：滟姐，紧急情况，罗俏陪大寒听课了。 姜滟正玩手机玩得迷糊呢，看到这话立即一个鲤鱼打挺翻身下床。温栀躺在床上追剧，见她突然动作，问：“滟滟，怎么呢？” 姜滟翻出许久没用的眼影，“听课去。” 温栀：“啊？” 姜滟没时间跟温栀详细解释，她急匆匆化好妆穿上衣服根据徐白提供的地址出了门去。 徐白跟宋玠寒是一个专业的，不同班，但偶尔也会在同一个教室上课，姜滟急赶快赶到了教室，徐白已经给她留了位置。 要说这徐白不亏是姜滟的得力干将，他给姜滟留的位置极佳，左边是他，右边是宋玠寒，宋玠寒旁边是罗俏，罗俏旁边是齐暮暮。 姜滟乍一看这位置，一堆狗血剧情瞬间直冲上脑。 齐暮暮见姜滟也来听课，很是惊奇地道：“诶，滟姐，怎么你也来了？” 徐白帮姜滟解释，“滟姐爱学习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跨专业听课这可是滟姐独一优点啊，对滟姐？” 姜滟勉强一笑，“对……” 齐暮暮听得懵圈，“我怎么不知道滟姐喜欢跨专业听课啊？” 姜滟越过人群一屁股坐在位置上，“没关系，大寒知道。” 宋玠寒： “是嘛，”罗俏惊讶，“那滟滟你来上课怎么什么都没带啊。” 滟滟？姜滟心里惊呼，这人段位好高，才不过见了一面说话就已经这么套近乎了。 “我大脑容量大，”姜滟鬼话一番，“记得住。” 徐白对姜滟竖起大拇指：“牛批。” 姜滟瞪他，徐白连忙把大拇指弯下去，“啊对，我们家滟姐就是这样，上课不带纸笔照样考出好成绩。” 姜滟： 宋玠寒嘴角牵起几丝笑了，姜滟问他，“你笑什么？” “没有啊。”宋玠寒一脸无辜地看着姜滟。 姜滟面无表情地盯着他，宋玠寒改口，“我笑了。” 第12章 一个很寻常的下午 这两堂课听得委实煎熬。 姜滟强撑着眼皮好不让自己直接睡过去。她没书，宋玠寒跟她共，罗俏本来也想过来共书，她不是本校学生，齐暮暮也不是这个专业的，她来纯粹是为了陪罗俏。徐白把自己的书让给她们，自己则跟旁边同学共。 姜滟忽然感觉自己这么来挺莽撞的，啥都不带，还耽误了上课的徐白跟宋玠寒。 其实说真的，她也不是很清楚她跟宋玠寒那微妙的关系。说是在暗恋双向奔赴，也蛮假的。她对大寒有好感，可万一人大寒并没那意思呢，她要不要试着跟大寒表个白，可他是她队友啊，一旦失败日后见面得多尴尬。 姜滟郁闷，终于明白自己来上课操作很蠢。 中途下课铃声响起，姜滟终于撑不下去，趴在桌上不到两分钟就睡着了。教室里声音嘈杂，姜滟枕着这些喧闹入睡倒也安心，渐渐的，她只觉得意识飘得越来越远，迷迷糊糊中好像连自己都忘记了。 姜滟睡得不沉，那些喧闹声似乎在一瞬间就消失了，紧接着好像是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在点名。 姜滟微微皱了皱眉，反正她又不会点到她，怕什么。 也不知过了多久，意识一点点地回归身体，姜滟缓缓睁开眼，入目是宋玠寒轮廓完美的侧脸。宋玠寒的皮肤很白，额前碎发却也张扬，修长富有骨感的手握笔在纸间写着字，他抿着唇，不说话，眼睛在黑板与笔记间来回转动。 姜滟意识恍惚地看着宋玠寒，眼神呆呆的，一副没睡醒的模样。 “阿滟醒了？”宋玠寒的声音低磁且温柔。 姜滟轻“嗯”一声，眨了眨眼睛去看他旁边的位置。 两个位置都空了。 姜滟一愣，“罗俏跟暮暮呢？” 徐白跟姜滟解释，“她们两个上完第一堂课就走了。” “这样啊，”姜滟打了个哈欠，“我睡了多久了啊？” 宋玠寒看了看手表，“三十几分钟，还有差不多半个小时我们就下课了。” 姜滟双手托腮去看黑板上的内容。嗯……看不懂，姜滟无聊，借了徐白的笔跟本子画简笔画。 她画画水平还行，至少看着能知道画的是什么。 姜滟在画她们乐队成员的个人q版，宋玠寒是个温柔小可爱，徐白胖胖的，是个憨憨宝贝，暮暮是个漂亮萝莉，阿也小正太，至于她自己嘛，姜滟嘻嘻笑着，她是个超炫酷的御姐。 她画得认真，宋玠寒瞥见她露出的傻笑，竟也不自觉地牵起几丝笑意来。 明明是一个很寻常的下午，但他忽然觉得很高兴。 …… 姜滟回来的时候，寝室里依然没开灯，温栀照例亮着台灯写作业。 “栀栀大宝贝，我回来啦！”姜滟说完张开双臂准备跟温栀来个拥抱。 温栀见她脸上带笑，看起来心情不错，不禁问道：“下午去哪儿了？这么开心。” “听课去了。”姜滟笑着说。 “听课还这么开心？”温栀不信。 “因为是跟我家吉他手鼓手一起听课嘛。” “哦……我懂了。”温栀拖长了音调，眼神暧昧。 姜滟不想在这种事上跟温栀瞎掰扯，她从后面环住温栀脖颈温柔地说道：“这明天上午九点，想不想跟你的滟滟粑粑去看篮球比赛啊。” “不想。”温栀拒绝干脆。 “哎呀栀栀，你难道不想看我们帅气的小哥哥吗？那长相，那身材，那肌肉，可谓一流。不看可是天下第一大损失啊。”姜滟嬉皮笑脸劝她。 温栀面无表情，“别以为我不知道，宋玠寒他们也在这次的比赛里，你邀我是为了给你家吉他手键盘手加油的？” 姜滟惊讶，“咦，栀栀，你怎么知道的？” 温栀：…… 温栀不想说话了，她为自己太了解姜滟而感到难过。 事实证明，姜滟的魅力还是无限大的，她以带一周早饭的代价换来了温栀的陪同跟加油鼓劲儿。这场篮球赛主角分别是c大与京大校篮球队的各成员，官方语言c大京大学生之间的篮球pk。 姜滟对于这几个月里c大京大的多番联合感到奇怪，虽说两个学校挨得是比较近，可这么频繁的校联真的好吗？ 温栀说：“听说，京大的新任校长是咱学校校长媳妇儿。” 姜滟：“啊！” 这天天气晴朗，室外温度28摄氏度，无风无云，人站外头要没点遮挡物，指定不过半小时全身汗湿外加中暑。但这毕竟是校联，关乎学校荣誉，在这一刻，学生不再是学生，校长不再是校长，媳妇儿也暂时不是媳妇儿，所有人都团结于自己学校，他们成了一个集体，一个暂时凝成团的团队。 姜滟温栀跟着人群鱼贯而入进了篮球馆，篮球场地定在的c大，姜滟她们几个正好少走些路。这次篮球赛并没有规定校内学生必须参与，当然啦，要规定这小小的篮球馆必须得再扩建一倍，校长没钱，他不想扩建。 除温栀这种被利益诱惑或者强制拖来的外，大部分女生如姜滟一样是来给篮球队员加油鼓劲的。姜滟从校啦啦队里借来几个红色手摇助威花来，说要给大寒阿也助威。她分给温栀两个，温栀不想要，她嫌丑，但迫于姜滟的威胁，可怜的温栀还是被逼着拿了两个。 姜滟很高兴，她眼尖，看见有人在搬水，她想着这水应该是给队员们准备的，于是自告奋勇去帮忙。姜滟一走，温栀有些无聊，她从包里拿出一本《经济学基础》想再复习几遍，可周围人越来越多，往她这边看的目光也越来越多，像是在好奇为什么看球赛还要来看书。温栀面子薄，经不住这么看，她从兜里掏出耳机线来带上，谁都不能阻止她内卷！ 第13章 赛前矛盾集合 帮忙搬了几箱矿泉水后，姜滟额上细碎的刘海已经被汗水打湿。她随意地用衣袖去擦汗，转身去看观众席，一眼便看到了拿着冰淇淋的齐暮暮跟罗俏。 姜滟盯着她们手里的冰淇淋发愣了几秒，下意思的去咽口水。 齐暮暮跟罗俏聊得起劲儿，没注意到席下帮忙的姜滟。倒是罗俏瞥见了姜滟，挥手跟姜滟打招呼。 “滟姐。” 罗俏朝姜滟摆手，姜滟只觉得罗俏手里那支冰淇淋好像化了一点。 姜滟上前走来，笑着对罗俏道：“罗俏，原来你还在啊，我还以为你已经走了呢。” 罗俏摇头，“我被辅导员停课一周，现在还不想回去。” 姜滟震惊，“停课一周？” 罗俏歪着脑袋仔细回想当时场景，“嗯……其实我也不知道算不算停课，总之就是我挂了辅导员老公的课，导员还说我出言不逊什么的，要我这一周好好反省。” 姜滟张大了嘴，“所，所以你就来了？” 罗俏理所应当地说：“对啊，反正我已经挂科，假我已经拖同学请好了，正好来你们c大玩玩。” 姜滟：牛！ …… 姜滟回来的时候，温栀已经把《经济学基础》翻了两遍了。 温栀其实是个很漂亮的姑娘。她皮肤不算白，但气质文雅，留着一头温顺的齐肩短发，眼睛大而有神，温栀握着笔认真计算公式，姜滟坐过来看她写题。 温栀倒也没觉得不习惯。温栀问她：“水搬完了？” 姜滟老实回答，“没有，太累了。” 温栀瞟了她一眼，一脸无奈地道：“你还是老老实实待在这里，等会儿还要给你家吉他手键盘手加油呢。” 姜滟嬉皮笑脸抱过来着温栀胳膊，“听我栀栀大儿的。” 温栀：…… 这么一番功夫下来，时间也差不多快开始了。罗俏买了一大袋零食过来，让齐暮暮拿过去分给姜滟她们一些。徐白是跟几个室友一起来的篮球馆。他见齐暮暮拎着罗俏给她的零食包，震惊得眼睛瞪得老圆。他跟室友说了一声然后就奔去找齐暮暮。 “暮暮，你，你怎么还带着罗俏啊。”徐白拉住齐暮暮问道，“昨天我不是发消息跟你说了吗，滟姐跟大寒现在还处于那种该说不说的暧昧状态，你带着罗俏来截胡，这多少还是不仗义。” “谁说罗俏是来截胡的？”齐暮暮有些不高兴，“你昨晚发完消息我就跟罗俏说了，她也说了虽然大寒哥的颜挺对她眼的，但既然人心有归属了她也不会怎么样。大白你也真的，一大男人怎么把人小姑娘想得那么不堪呢？” “我，我也不是这个意思……”徐白没想到事情居然是这样的，“你也没跟我说啊。” 齐暮暮白了他一眼，走了。徐白想解释，齐暮暮说：“我男朋友就在前面，要是让他看见咱俩拉拉扯扯的，小心他揍你。” “你，”徐白直觉得自己有嘴说不出苦，他也恼了，说来说去事情怎么反倒怪在他头上了？徐白觉得自己委实冤枉，两人散了方向走，室友见徐白一脸的苦大仇深，不禁好奇问道：“怎么了徐白，高兴出去噘嘴回来。” 徐白一听更加恼火了，“谁噘嘴了？” 另一个室友去拍那位的后脑勺，“说什么呢，我们白哥会噘嘴吗？白哥只会嘟嘴。” 徐白： c大篮球校队的成员选拔主要集中在大二大三，姜滟很高兴看到自家队友能够上场获荣誉。宋玠寒等人上场的时候，全场欢呼声一阵又一阵的响起，预备好的啦啦队也开始摆动起手里的手摇助威花。 “c大篮球队加油！大寒阿也加油！” 温栀皱着眉，听姜滟一边晃着助威花一边大声吼。她想让姜滟注意下形象，好歹也是一个乐队的主唱，虽然不太出名，但面子还是要的。 但姜滟显然已经忘记了自己还是个乐队主唱，正所谓氛围带动感情，周围人都沉浸在一片热血激情高昂的状态里，温栀一个人安静坐着，感觉自己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 从篮球赛正式拉开帷幕起，姜滟的目光一直盯着宋玠寒跟陈也身上。她不是很懂篮球规则，只能从旁边几个男生的对话里听到点篮球小常识。姜滟离场地不远，外加她视力好，整场比赛下来看得也够清楚。 “诶，江行舟怎么也在？”姜滟手搭草棚状，终于将视线挪向了京大篮球队员。 温栀在翻学校论坛，“好像说‘成星’的主唱江行舟跟贝斯手刘磊也在这次的篮球队员里。” “是嘛，”姜滟回目继续看自家成员，而后想起一些事，扭头去问温栀，“‘成星’主唱贝斯手不合对？” 温栀点头，“对啊，前些天我可是特意给你八卦过的，忘了？” “不是，”姜滟也说不上来什么感觉，“就是奇怪他们庆典上票数怎么会超过我们，明明队友不合实力不是会受影响吗？” “这只能说你们不行呗。”温栀说完，瞥见姜滟一个眼神杀过来，于是改口，“我是说，你们的提升空间还很大。” c大篮球队员之间的默契度很高，几场下来比分已经拉开不小。宋玠寒带球投篮，京大那边一球员警惕的死守，两人一同起跳，但终是篮球入筐。姜滟正待惊呼，却见宋玠寒被那球员一个腿顺拐直接摔到地上。 “大寒！” 第14章 阴谋论与策划 医务室内，罗俏徐白等人陪宋玠寒检查。刘磊那一脚没用多大力，可因着宋玠寒是头先着地，除了脚崴伤外还检查出轻微的脑震荡。这场两校联合的篮球比赛因为这突来事故停了，刘磊付了全部医药费，除了处分外还有几千字检讨跟道歉信。 齐暮暮为宋玠寒抱不平，刘磊这种行为要真算起来可得按故意伤害罪论，据说是刘磊那边关系硬，学校这边也是想着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罗俏没说话，只在需要的时候搭手帮忙。 宋玠寒躺在床上休息，他看了眼众人，嘴边的话咽了又咽，终于还是忍不住问道：“滟姐……她没来吗？” 徐白正给他倒水，闻言，像是忍耐了很久般，跟宋玠寒说：“滟姐她为你讨公道去了。” 一脚踏在石凳上，姜滟叉着腰，一张脸冷若冰霜，后面站着的温栀双手插兜配合姜滟，面前的刘磊一脸不耐烦，皱着两条粗眉凶相可怖。 “你们有病，闲着没事拦我路干什么？”刘磊问，语气不悦。 “没什么，”姜滟放下踩在石凳上的脚站回地面，但两手依然叉腰，“你为什么要故意弄伤宋玠寒？” 一听到宋玠寒，刘磊忽然冷笑起来，“不是，为了宋玠寒来的？这么爱打抱不平啊？” 温栀心里其实挺害怕的，毕竟也没干过这档子事。她本是想在比赛中断后回寝的，可姜滟铁了心要去刘磊，温栀担心她出事，只得陪着她一起来。 刘磊是姜滟托别人叫过来的，她没把自己的名字说出来，等刘磊来了，她跟温栀就来拦人。 姜滟说：“你不用过去了，是我叫你来的。” “我说你们这些宋玠寒的小迷妹是不是脑子不好使啊，这关你们什么事啊？”刘磊想离开，姜滟手一挡不让走。 “宋玠寒是我队友，”姜滟说，“我们一个乐队的，怎么样？可以说了吗？” “你是姜滟，之前输给我们‘成星’的手下败将。”刘磊认出了她。 “我擦，”姜滟气得直挽袖，“你特么还有意思说，上次你们主唱主动说的邀战，结果就来了他一个人，你们‘成星’平时就是这样的？” “呵，江行舟？”刘磊一脸的不屑，“姜滟，给你提个醒儿，以后江行舟承诺的事，千万别信，他在我们乐队里就一挂名的主唱，不过上次的事我们一开始确实也是同意了的，不过后来堵车，正好我们也有点事，就回去了。没想到江行舟居然还是去了。” 姜滟一愣，“还真堵车啊！” 她以为那是江行舟唬她的借口。 “你与江行舟有矛盾跟宋玠寒有什么关系？”温栀及时刹住了额外话题。 “是没什么关系，看他赢球不爽，行了。”刘磊一推姜滟拦住他的那只手，大跨步往前走了。姜滟还想拦，温栀拉住她，“算了滟滟，先回去，学校已经给他教训了，我们这么闹也没道理。” 姜滟想了想，她们拦刘磊确实也没占多少理，要说出头，学校也给了刘磊相应处分跟惩罚，但她总觉得这件事有什么不对，姜滟准备去医务室看宋玠寒，但徐白告诉他宋玠寒已经回寝了，他伤得不重，医生也说好好休息几天就能正常上课了。姜滟便只得作罢。 下午的时候，江行舟发短信告诉姜滟，刘磊做的这一切可能是为了市里的艺术节活动。 姜滟不懂：还有这种活动吗？ 江行舟怕发消息说不清楚，特意打电话跟姜滟理清思路。按江行舟所说，每个高校都会推出一名学生参加活动，而后通过大家的表现选出前三，获奖第一的还有去上海文化馆学习的机会。京大内定的刘磊，本来依照‘成星’的名气跟自己本身的实力，刘磊自认为拿第一是不在话下的。但在他听说这场比赛是由宋玠寒哥哥赞助的后，情绪便突然不对劲了。 姜滟听得晕乎，“所以，这跟宋跟寒有什么关系？” “刘磊担心宋玠寒搞黑幕，所以才趁机弄伤宋玠寒。”江行舟说。 姜滟：“我天江行舟，你这话咋说得那么黑呢。” 江行舟轻嗤一声，“只有你一个人单纯而已。” 姜滟不懂，但她知道江行舟跟她说这些估计是为着自己跟刘磊的那点矛盾。不过她没想到江行舟跟刘磊的关系已经到了这种地步。艺术活动她从小参加，拿奖拿到房间没地方放只得给弟弟当玩具。再说c大这边也没消息，姜滟觉得江行舟在骗她。 经过这件事后，对于刘磊的传言众说纷纭，又或者说因为这次的篮球比赛，大家对刘磊的关注变多了，以前的那些个人历史也被扒得干净。 姜滟对这些不感兴趣，这些天里她为了很多事焦虑。宋玠寒的伤还没好，因为江行舟那件事他们的计划也落空了，工作没有下落，齐暮暮跟徐白这几天气氛不对，见面了要么不说话，要么说话阴阳怪气指桑骂槐。陈也家里有急事，比赛一结束他就先回家了，但也依然每天跟宋玠寒视频看大寒恢复得如何。 这种情绪直到刘磊的那封道歉信递到宋玠寒手上，被发现全篇是从百度上复制时到达顶峰。 “他奶奶的，”姜滟受不了了，“我准备去揍刘磊一顿，你们谁愿意跟我一起？” 徐白举手，“我！这刘磊真的太欺负人了，害我们大寒伤成这样就算了，道歉信这么敷衍，仗着自己有钱就了不起啊。” 姜滟问：“啊？他很有钱吗？” 齐暮暮说：“据罗俏打听，刘磊家庭是开酒店做生意的，父母身价百万。” 姜滟愤懑，“万恶的富二代。” 姜滟话音刚落，宋玠寒突然咳了一声，姜滟以为他感冒了，宋玠寒摆手说自己没事。 …… “所以，你为什么会来？” 京大风景线樱花园里，姜滟看着眼前穿得一身黑的江行舟问道。 “我……”江行舟答得支支吾吾，徐白干脆替他回答，“是我喊他来的，他今天加我微信问我大寒伤好得怎么样了，我就跟他说了，不是说他跟刘磊关系差嘛，所以……” “所以你也把这种事也告诉人家了？”姜滟快崩溃了。 “你放心，我不是来举报你们的。”江行舟眼神坚定，“你们就两个人，真干上去可能还打不过，我们三个的话，不管是揍还是逃跑都要有胜算些。” 姜滟对他竖起大拇指，“牛！” 江行舟发誓，他本来是不想掺和这件事的。可下午乐队练习，刘磊又在阴阳怪气说他能力不行，当主唱不够格。江行舟越想越气，终于忍不住跟刘磊大吵一架。他知道刘磊今晚会跟女友在樱花园前面的西小桥约会，夜里来樱花园的人不多，但却是刘磊约会的必经之路。今晚月色不错，三人计划了十几分钟，决定等刘磊一来，请他吃一顿拳头炒肉。 第15章 退学 夜风习习，凉意如蛇从脚心缠环而上，丝丝浸骨。樱花园间无人，时值四月，粉嫩的花已俏上枝头，绽着可人的甜。姜滟三人等了将近一个小时还没等来刘磊，江行舟蹲在地上用手机看吉他谱，徐白靠着树，困得直打哈欠。姜滟搓手取暖，内心后悔为什么没来的时候没穿件毛衣。她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快十点了。 姜滟问：“不是说刘磊九点多会经过樱花园嘛，这都快十点了，怎么还没来。” 徐白正迷糊着呢，被姜滟说话的声音吵醒，人一咯噔，晃了晃脑袋说：“嗯？刘磊来了？” 姜滟：“没来。” 徐白继续靠着树，“哦。” 江行舟也觉得奇怪，明明晚上练习完刘磊说了要约会的。他试探性地对姜滟道：“要不，我问问？” 姜滟摆摆手，“去。” 江行舟： 他想了想措辞，发短信问刘磊，“你现在在哪儿？” 刘磊没回。 江行舟又去问队里的鼓手，他跟刘磊同班同寝。 鼓手消息倒是回得很快，可结果却让江行舟绝望。 某某星：啊？磊哥去开集体班会去了。不到十一点回不来。 舟客：可他不是说约会吗？ 某某星：？？所以舟哥你是觉得约会比开班会重要吗？ 姜滟注视着江行舟脸上神情变换，心里突然涌出诸多不好的预感。 姜滟问：“刘磊他不会不来的？” 江行舟挤出了一个比哭还要丧的笑，“对。” 姜滟： 姜滟回寝的时候，温栀特别暖心的给她留了灯。 当姜滟掏出钥匙打开门，如目依然是熟悉的画面。 温栀开着她的小台灯，伏桌写高数。 只是唯一不同的是，寝室里的灯是亮的。 姜滟颓废地坐在椅子上，随意地抽纸巾擤鼻涕。 温栀听见了动静，她回头去看姜滟。此时的姜滟头发凌乱，脸颊被冻得红红的，乍一看还以为是哪个流浪汉进了屋。 温栀诧异，“滟滟，你，你怎么搞成这样了。” 姜滟委屈巴巴地说：“刘磊没来。” “我等了他快一个小时，他居然没来。”说完还跑到温栀怀里干嚎起来。 “好了好了，”温栀犹如慈爱的母亲般抚摸着姜滟的头，“不要这样说，会让人误会你被渣男抛弃了的。” 姜滟： 她自认为自己是最倒霉的人，但依然希望现实能给予她一点甜。可到了最后她才知道 她果然是个倒霉的人。 姜滟发烧了。 原因无他，昨晚吹夜风受冻。 姜滟一个人躺在床上，寝室里静悄悄的，她有些不习惯。姜滟在乐队群里发消息说自己不能练习了，群里没人回。 大家都去上课去了。 姜滟迷迷糊糊地睡了一会儿，醒来去看手机，宋玠寒给她发了十几条消息。 姜滟心头一暖，点开聊天框去看留言。 大寒：怎么样？感冒好点了吗？需要去医院吗？ 大寒：我下午没课，无聊的话你可以给我发消息。 大寒：中午你想吃什么？我托温栀给你带上去。 姜滟翻着留言，嘴角不自觉地笑。她想了想，好像也没什么想吃的。于是发消息说：白粥，记得一定要加白糖哦。 宋玠寒回得很快：好。 姜滟脸上溢着笑，把手机放在枕边放着歌而后悠悠的睡着了。 罗俏要走了。 从她来c大找齐暮暮到现在已经过了四天。齐暮暮送她去车站，姜滟等人则简单的跟罗俏送了个别，更具体的说，就是把人送出校门。 徐白有些不乐意，倒也不是对罗俏有意见，只是觉得没必要。罗俏是齐暮暮的朋友又不是他朋友，最近专业作业留的多，他想余点时间练鼓。 姜滟感冒还没好按道理应该还在寝室躺，不过她这人好动，躺久了浑身不爽，硬是要在户外走走才舒服。陈也找不到伤感话题，因而全程下来只有齐暮暮跟罗俏的双方互动。等罗俏跟齐暮暮坐着出租车走了，大家也准备各搞各事，徐白把自己积蓄已久的疑惑说了出来：“不是说要逃一周的课嘛，居然只待四天就走了。” “谁知道呢，”姜滟伸伸胳膊扭扭脖子，“可能是觉得真在这里待一个星期还是不太好意思。” 宋玠寒：“滟姐，你的秋裤露出来了。” 姜滟低头一看，外套的牛仔裤裤腿下露出了一小截粉色秋裤：“啊，我天。” 然后连忙去扯牛仔裤裤腿，“大寒你刚刚怎么不说啊。” 宋玠寒：“刚刚有其他人在，我怕觉得你尴尬。” 姜滟：…… “什么一个星期啊？”陈也抓住了好奇点问。 “罗俏被她导员停课一个星期。”徐白对陈也解释道。 “停课？”陈也一愣，“不是退学吗？” 退学？？？ 众人皆是震惊。 徐白首先反应过来，“阿也，你不会是说罗俏？” 陈也点头，“对啊，我前段时间回家，在a大上学的朋友跟我说的。罗俏跟校外的男生谈恋爱然后自己退学了。” 姜滟睁大了眼睛，“劲爆。” 宋玠寒想了想，问：“阿也，是a大那边都知道了吗？” “差不多，”陈也说，“只是a大那边都是私下传言，热度一过也就没多少人感兴趣了。” 姜滟有些担心，“那暮暮还说要送罗俏去车站，她到底知不知道这件事啊。” 徐白左手托腮作沉思状，“嗯……应该是不知道的。” 宋玠寒其实并不觉得这种事有多么复杂，他说：“我们跟罗俏连朋友都算不上，既然暮暮都不知道，罗俏应该也是有心瞒她的。我们也当作不知道。” 姜滟：“有道理。” 四人边走边聊，徐白有事得回寝，陈也也有作业要去机房。只余下宋玠寒姜滟两个人走在石子小径上。今天天气不错，阳光洒在人身上暖洋洋的。姜滟玩心大起，去踩宋玠寒影子。 “哈哈哈……”姜滟走在宋玠寒旁边，循着宋玠寒的步子踩着他的影子走。 宋玠寒无奈，他故意一会儿慢一会儿快，甚至趁姜滟不注意直接快步小跑。 “诶！”姜滟跟着去追他。 两人玩玩闹闹间，迎面碰上了齐暮暮的男友—— 任衡。 第16章 藏匿在身边的有钱人 “任衡，”姜滟向他打招呼，“真巧啊在这里碰到你。” “导员要我送材料到办公室，”任衡怀里抱着一大叠文件，“你们呢，这是要去哪儿啊？” “四处瞎逛。”姜滟嘻嘻笑着，她想跟宋玠寒再踩会儿影子。 宋玠寒老实孩子，“我想去图书馆，快考试了，挂科不好交差。” “这样啊。”任衡稍稍点头，姜滟想着任衡还有事，于是礼貌地笑着说，“那我们就不耽误你送材料了。” 说完拉着宋玠寒的手准备离开。 “诶等等，”任衡叫住了他们。 “怎么了？”姜滟回头看他。 任衡像是有些不好意思似的，隔了那么四五秒后才开口说道，“你们晚上练习的时候，能不能跟暮暮说一声，咱俩晚上约个夜宵。” “啊？”姜滟有些懵，“这种事你亲自跟她说不就得了。” 任衡显得更不好意思了，他再次犹豫了那么几秒，“我，我跟她吵架了。” 罗俏来的这几天里，齐暮暮几乎从早到晚的陪着一起，连跟任衡的约会也带着一起玩。罗俏一开始挺不好意思的，拒绝了好多次了，可除了齐暮暮，她在学校也没有几个认识的人。 齐暮暮为了不让罗俏觉得寂寞，几乎到哪儿都带着她。任衡表面上没意见，可次数多了他自然也有些不舒服。这次罗俏离开也与昨晚齐暮暮跟任衡的吵架有关。 “放心。”姜滟向他保证，“绝对完成任务。” “那就谢谢了。”任衡说，他笑起来的样子其实还挺好看的。 “哦对了，”在姜滟再一次拉着宋玠寒走的时候，任衡也再一次的叫住了他俩。 又怎么了？！ 姜滟有点烦。 还能不能好好的踩影子了？ 她好不容易兴起的童心终于被摁没了。 “大寒，咱市里要搞艺术节活动，各高校都可以参赛，选一位学生进行表演，本来这种事是大家自愿报名，但你们也知道，我们c大对这种活动向来都不怎么看重。不过我们已经在学校官网上发了通知，如果需要的话你可以去翻翻官网，里面有链接报名。” 宋玠寒：“我知道了。” 姜滟不悦，“任衡，你不厚道，为什么只跟大寒说不跟我说。” 任衡颇为神秘的呵呵一笑，“职责所在。” 姜滟：…… 等任衡走了，姜滟终于忍不住吐槽，“什么职责所在，学生会主席说的话好像骑士大臣一样。” 宋玠寒被她的话逗笑了，“那你是什么？平民老百姓？” 姜滟瞥了他一眼，“怎么，你不是啊？” “是是是。”宋玠寒见姜滟不高兴了，赔笑说，“滟姐说什么就是什么。” “对了大寒，”姜滟突然想起一件事来，“你哥哥是不是这个劳什子艺术节的投资方啊？” 宋玠寒一愣，“嗯……” 姜滟瞪大了眼睛，“还真是啊，我之前以为江行舟唬我呢。” 然后又有些不怀好意地用手肘轻撞他小臂，“诶，大寒，原来你深藏不漏有钱人身份啊。” “说，啥时候请客，只要您一声吩咐，日子餐厅都不用你操心，我跟大白他们绝对安排到位。” 姜滟嘻嘻笑着，样子看上去有些傻。 宋玠寒却面上有异，虽然只是很细微的变化，但不知怎的，姜滟忽然觉得宋玠寒身上气氛不对头了。 “那个，”姜滟尴尬地挠了挠脸颊，“你要是不请客也没事，道德绑架这事儿咱可不干的。” 宋玠寒摇头，他见姜滟一副紧张模样，有些无奈地去把她头顶翘起来的几根呆毛摁下去，“那你跟大白去定，我等着被宰。” 姜滟欢呼，“哈哈哈，大寒万岁。” 第17章 半夜不要出门！ 晚上八点，姜滟一边戴耳机听歌一边啃着淀粉肠往练习室赶。路灯光亮暖黄，一路上倒也有不少往返学生。还没到练习室呢，姜滟看见齐暮暮从前面往自己方向跑来。 姜滟：啥情况？ 她刚抬起手想打个招呼，齐暮暮直接从她身旁跑过，似乎没看见她似的。 姜滟：这…… 姜滟继续往练习室的方向走了没几步，后头又跑来一个人。 是徐白。 这次的徐白倒没忽视姜滟，他一看见姜滟就急忙问道：“滟姐，你看见暮暮了吗？” 姜滟指着自己后面方向，“看见了，她往这边跑了。” 徐白叹了口气，跟齐暮暮一样往姜滟所指的方向跑了。 这下姜滟彻底懵了。她又往前走了两步，似乎是大家都商量好了似的，这次跑来的是陈也。 陈也看见姜滟，跟徐白一样停了步子，他刚准备说话，姜滟指着自己身后，“暮暮大白都往这个方向跑了。” 陈也摇头，“不是滟姐，出事了。” 姜滟疑惑，“出啥事了？” “刚刚大白哥跟暮暮姐又吵起来了，大白哥被气糊涂了，不小心就把罗俏被退学的事给说出来了。” “啊？”姜滟没反应过来，“他们怎么又吵起来了？” “哎呀滟姐，这不是重点，”陈也说的有些急，“我担心暮暮姐会出什么事，大白哥一个人可能劝不过来，先去了。” 说完，陈也朝着齐暮暮跟徐白同一离开方向跑了。 留下姜滟一个人拿着还没吃完的淀粉肠发愣。 她把淀粉肠扔进旁边的垃圾桶里，准备跟徐白他们一样往回跑去追齐暮暮。忽然，一只手拍了拍她的肩膀。 姜滟回头一看，是宋玠寒。 “你也是来追暮暮的？”姜滟问。 宋玠寒摇头，“不是，我是来找你的，怕你来练习室的时候大家都不在。” “对了，暮暮他们怎么了？” “刚刚练的时候暮暮的没跟上，大白说了她几句，暮暮不服两个人就吵了起来，吵着吵着两人不知怎的说到罗俏身上了，大白怼不过，就把罗俏退学的事给说漏嘴了。” 姜滟有些担心，“那我们也去找找暮暮，别出什么事了，任衡还要约她宵夜呢。” “不用了，有大白跟阿也在就行了，人多了反而不好。”宋玠寒解释道。 姜滟觉得有道理。齐暮暮的事一出，两人也都没心思去练习室了，姜滟回寝等乐队群里的消息，宋玠寒则有事出了校门。晚风藏凉，宋玠寒背着吉他包，往门外那辆布加迪走去。 前车窗玻璃缓缓降下，露出一张年轻男人的脸。 “上车。”男人只简单说了这么一句。宋玠寒会意，打开车门坐上车后座。 “这次的艺术节你怎么没报名？”宋庭叶骨节分明的手指轻握着方向盘，声音低而冷，听上去不含温度。 “不想报。”宋玠寒答得也干脆。 “为什么？”宋庭叶通过车内后视镜上的映面扫了他一眼，“还在闹脾气？” 宋玠寒微皱起眉，语气有些不悦，“不是。” “为了一个乐队跟家里闹掰，到现在还不回家，这难道不是闹脾气？”宋庭叶轻笑一声，却没有多少指责，“大寒，叔叔前几天还在念叨你，你也知道，叔叔刀子嘴豆腐心，，这几年因为公司的事，他身体一直也不怎么好，艺术节举办当晚他也会来，你也就当这把这几年学吉他的能力展现给他看，让他高兴高兴。” 宋玠寒难道耍了次孩子脾气，“他才不会高兴。” “那就让我这个当哥哥的高兴高兴。”宋庭叶说着，偏头去看他，“我听说你们乐队被解雇了。” 宋玠寒轻轻点头。 “钱还够用吗？你当初因为这个乐队再没问家里要一分钱，身上兼职要是实在太多了就算了，家里也不缺你这点兼职的钱。” “不用了。”宋玠寒依然坚持，“我说过的，只要我还是乐队的吉他手，就不会管家里要钱。” “哥，”宋玠寒眼神坚定的看着宋庭叶，“我会过得很好的。” 宋庭叶看着他，见宋玠寒一副坚强奋斗的表情，不知怎的就被逗笑了。 “傻小子。” …… 女生宿舍内，温栀一边敷着面膜一边看高数课讲解，姜滟心里着急，踱步在寝室里来回转悠。 “滟滟，”温栀好心说道，“别着急，先坐下来喝口水，齐暮暮也不是小孩子，再说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儿，会没事的。” 姜滟听了她的话，坐在椅子上着急。 过了将近半个小时，乐队群里终于发了条消息。 阿也：“暮暮姐定车票说是要去罗俏了。” 姜滟：啊？？？ 温栀撕下面膜，暂停了高数视频准备去洗把脸，扭头一看姜滟，发现她已经穿好衣服准备出门了。 温栀一愣，“滟滟，你要去哪儿啊？” “去找齐暮暮。”姜滟说完，把寝室门钥匙揣进衣兜里就出了门。 …… “听说c大跟京大校联篮球赛上，京大有个学生把你弄伤了？” 宋庭叶开着车，说话声音温缓。 “嗯，”宋玠寒说，“已经没事了。” “受了伤要跟家里人说，不要觉得跟家里闹了别扭就逞强硬抗，家永远是你的后盾。” 宋玠寒听着，心里头又酸又暖，他偏头去看窗外，霓虹灯牌闪烁映眼，街上来来往往行人无数，宋玠寒简单扫了一眼，却见十字路口处有一熟悉人影。 宋玠寒一愣，“哥，麻烦你停下车。” 宋庭叶瞥了他一眼，循着他的目光望去，懂了。 宋庭叶开车停在了路口不远处。刚停下，宋玠寒便迫不及待地打开车门。 “阿滟！” 宋玠寒注意着车辆，然后跑向还在等绿灯的姜滟。 姜滟听到声音，她见宋玠寒朝她跑来，心头一喜，挥手向他，“大寒。” 宋玠寒跑来，气还没喘匀，“你，你怎么在这儿？” “大寒你看群里消息了吗？”姜滟着急，“暮暮要去找罗俏，票都定好了。” 宋玠寒没料到齐暮暮会这么做，“那暮暮呢，还有大白阿也他们，现在在哪儿？” 第18章 大恩不言说 c市地铁站内，齐暮暮坐在休息室里抹眼泪，两边坐着徐白跟陈也，徐白负责递纸巾，陈也负责安慰她。 “暮暮姐，别难过了，又不是人失踪了，罗俏姐她只是退学了，她会有自己的安排的。”陈也温声道。 “她能有什么安排啊，”齐暮暮不听这些，她边哭边嚎道，“退学这么大的事都不告诉我，还拿不拿我当好姐妹啊，还说什么被辅导员停课，居然都是在骗我……” “暮暮！” 姜滟跟宋玠寒匆匆赶来，徐白看到他们两个后心里也是松了口气。姜滟跑到齐暮暮跟上，见她委屈巴巴的在这里哭着，直感觉心里又生气又好笑。 “齐暮暮，你知道罗俏在哪儿吗就来地铁站，出了事谁负责啊？”姜滟没忍住，对齐暮暮骂道。 “我又没让你们来，不用你们负责。”齐暮暮也是脾气来了，不过脑的话直接说出口。 “你……”姜滟没想到齐暮暮居然这么说，抡起袖子就想打她一顿，宋玠寒连忙拉住她。 “暮暮，别这么说，大家都是因为担心你才找你到这儿的。”宋玠寒打圆场。 齐暮暮拭了拭泪，没说话了。 “暮暮姐，你跟罗俏姐到底是什么情况啊？你都没注意之前听到罗俏姐退学的消息，你整个人都变得特别激动。”陈也好奇。 “还能有什么情况啊，”齐暮暮有些不高兴，“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姐妹呗。” “你这可不像是普通好姐妹啊，”徐白小声吐槽，“电视剧里像多年未见的小初恋。” “说什么呢！”齐暮暮狠狠拍了徐白一肩膀，“我跟罗俏不一样，我小时候贪玩，常其他小朋友一起到山里找菌子，有次雨后我去山里，脚滑不小心差点摔下坡，还是罗俏爸爸救我，但也是那次，罗爸爸得眼睛被横过来的树枝划伤了，视力也因此受损。” “罗俏家里条件也不好，她妈妈很早就过世了，家里一直都是靠她爸爸撑着。我那时候就发誓，以后对罗俏要比对自己还好，这样也算是减少对罗爸爸的愧疚。” 徐白揉着被齐暮暮拍痛的肩膀，“你说就说，别打我呀，我感觉我这肩膀都被你拍青了。” 齐暮暮当作没听见。 “暮暮，你跟罗俏说这件事了吗？”姜滟问， 提到这里，齐暮暮又开始难过起来，‘’我问了。罗俏说她被校外的一个男生给骗了，那男生说自己家里有钱开酒店，要罗俏退学跟他回家，罗俏不知怎的就信了，瞒着罗叔就给办好了退学，后来才知道那男生是骗他的，家里根本就不是开酒店的，而且家里全靠政府低保。” 姜滟听得瞪大了眼，“不是……” “那还能有假啊，”齐暮暮擤了擤鼻涕，“哼，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在场的三个男人：…… …… 姜滟回来的时候，时间正好过了一点。 她小心翼翼的开门，温栀已经睡了，但她桌上的台灯还亮着。 姜滟以为是温栀忘了，踮着脚去给温栀关灯，温栀睡眠质量不好，姜滟怕吵到她。 温栀桌上贴了张便签，姜滟一看，上面只写了一句话： 知道你怕黑，特意给你留的灯。 姜滟心头一暖，把便签放进抽屉。 齐暮暮终究还是买了周末的地铁票，她放心不下罗俏。姜滟跟任衡说明那晚情况，任衡面上不显，简单说着明白了，可姜滟还是觉得任衡心里有疙瘩。但此时的齐暮暮并没注意到任衡的变化，等她找完罗俏回来，她跟任衡的感情划上了句号。 是任衡提的分手。 再之后的事，姜滟也不是很清楚了。只知道齐暮暮情绪不稳定，练习室也不去了，每天只是跟室友上课然后宅寝室。姜滟去找她，齐暮暮也都是简单敷衍过去，姜滟怕齐暮暮出事，可也都没什么好办法能开导她。 徐白定了附近的川蜀饭店，准备跟姜滟陈也一起好好宰宋玠寒一顿。 之前宋玠寒答应好要请客，姜滟直呼大寒万岁，但在徐白面前只说宋玠寒要请客，她知道大寒不想让大家知道他家庭条件，也就没把真相告诉徐白。 徐白知道宋玠寒一直以来都在做兼职，除了乐队驻唱，美工设计宋玠寒也很拿手。他以为大寒靠兼职赚了钱，心里高兴所以请客。 中午，姜滟跟温栀去食堂干饭，碰见了宋玠寒的几个室友。 姜滟认识其中的一个，叫阿枫的。姜滟看见阿枫很是熟络的打了个招呼，然后问大寒怎么没跟他们一起。 “大寒已经吃了一个星期泡面了。”阿枫说，“说是要留着钱请客的，哎，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没钱还请什么客，我看他休息时间都在画图，我们几个都在劝他去评助学金呢，毕竟现在国家也有这个补助嘛。” 姜滟一愣，脑子里空白一片。 一星期泡面，留钱请客，评助学金…… 温栀见她脸色不对，担心的问道：“滟滟，你没事？” “栀栀，”姜滟哭丧着一张脸，“我好像做错事了。” 第19章 无聊一日番 温栀听着姜滟絮絮叨叨的解释，当然将宋玠寒富二代身份敷衍着给省略了，只说因为发现了大寒的一点小秘密所以央着大寒请客，没想到因为这件事让宋玠寒沦落到天天吃泡面的地步。 “栀栀，你说我该怎么办啊？”姜滟求助似的目光看向温栀。 温栀很诚恳的告诉她，“不知道。” 姜滟：…… 她把这件事跟徐白商量，徐白听后很是震惊。 “我还以为是大寒兼职赚了不少钱所以要请客呢，”说到这里，徐白好奇地朝姜滟凑过来，“对了滟姐，大寒到底是因为什么请客啊？” 姜滟微微一笑，“秘密。” 徐白：…… 话是这么说，但大家都知道这种时候再让宋玠寒请客挺不厚道的。徐白取消了饭店安排，姜滟则在发愁这件事搞怎么解决。陈也说要不就让大寒请大家吃一顿相对便宜的饭，这样既不伤害大寒，也算履行了请客承诺。 姜滟觉得有道理，三人因为这件事想了好几天。直至请客当晚，宋玠寒跟着他们稀里糊涂到了附近的一家兰州拉面馆。 宋玠寒疑惑，“你们，喜欢吃面？” 姜滟嘻嘻笑着，四人肩搭肩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架势。徐白说：“哎呀，天天大鱼大肉的多俗啊，咱中华美食无数，要吃就吃地方特色。” 姜滟附和，“大白说得对，我们三个商量来商量去，还是兰州拉面馆最得吾们之意。” 陈也叹气，“哎，只可惜暮暮姐不来。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能够从失恋中走出来。” 几人聊着，不知不觉就走到了面馆。 四人进了店，老板是外地人，戴着圆白小帽，看起来也是和善。徐白点了碗酸菜牛肉面，姜滟点了碗香辣牛肉面，宋玠寒跟陈也则点的兰州拉面。 不得不说，这家面馆的手艺确实不错。宋玠寒尝了一筷子面觉得味道不错，姜滟馋，宋玠寒让她去挑自己没动的面。徐白也挑了一筷子面，不过是陈也碗里的。 四人吃得开心，姜滟甚至还想发个朋友圈，但考虑到齐暮暮不在，也就只拍了个照。陈也谈到c市艺术节活动，问大家想不想参加。徐白表示自己没兴趣，姜滟跟徐白一样，只是姜滟没料到宋玠寒会点头道自己已经报名了。 陈也没想到宋玠寒也会参加，于是笑着说道：“大寒哥，我听说每个学校的名额只有一个，看来我们到时候免不了得比一场了。” 徐白听得一怔一怔的，“诶我说，不就一艺术节嘛，你们一个两个的都对这感兴趣？” 姜滟夸张地叹气，“哎，大白，这就是你不懂了。艺术节表演如果得了第一，可是有机会去上海参加培训的哦。” 徐白对此不屑，“那我也不去，上海有什么好玩的啊，还没咱c市的小吃街有趣呢。” 姜滟：…… 饭后大家又去附近超市逛了几圈，不过时间不长，回来的时候也才八点。 四人各拎着在超市买好的物品回校，路上好巧不巧的遇上了任衡。 估计任衡也没想到能遇见除齐暮暮以外的整个乐队成员。他感觉有点尴尬，但还是笑着跟大家打招呼。 “大寒滟姐大白阿也，”任衡把大家的名字都念了一遍，“正巧啊在这里遇见你们，刚吃完饭回来？” “对啊，”姜滟一脸满足地说，“今晚大寒请客。” “是嘛，”任衡看了眼众人，“那个……” 他说话支支吾吾的，但终究还是问了一句，“齐暮暮没跟你们一起啊。” “暮暮还在失恋里没走出来呢。”陈也倏然说道。 任衡没说话了。姜滟见状，连忙问道：“那个，任衡，你跟暮暮明明处得好好的，分手前你还摆脱我跟大寒约暮暮吃宵夜呢，怎么说分手就分手了？”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停止了般，任衡只是垂眸盯着地面看了好一会儿，像是在想好解释的措辞般，姜滟等的有些不耐烦。 要不先走，姜滟心想，人家分手跟她有什么关系，这样问感觉有点强迫人。 她把话在脑子里转了转，准备开口却被沉默了一分多钟的任衡截了胡。 “暮暮……她挺好的。”憋了那么久，任衡才说出这么一句话。 “说实话，我们大一的时候就在一起了。时间不会太长，也有两年多了。我其实也挺想她的……” “那就去找她呗，”徐白嫌任衡墨迹，“既然你还在意齐暮暮，那就复合算了。” “还是算了，”任衡摇头，“我跟她已经不合适了。” “为什么不合适？”这话是宋玠寒问的。 “她太感性了，又或者说，她太容易被自己情绪左右了。” “她跟罗俏的事后来她也跟我说了，可是所以呢，她就要因为那次意外对罗俏一辈子掏心掏肺，为罗俏的人生负责吗？那太可笑了。” “罗俏的事说白了跟她没关系，可她居然为了罗俏夜里跑到地铁站买票。” 任衡说：“我希望我的女朋友是能够步入婚姻的人，是能够余生一起走下去的人。齐暮暮是一个很好的女友，但在我看来，我们不适合婚姻。” “那么如果结果注定是分开，又何必还要耽误人家了。毕竟我们从一开始都是认真地。” 宋玠寒看着面前的任衡，心里不自觉泛起一丝酸楚来。姜滟也没想到任衡居然是因为这样才跟齐暮暮分手。徐白倒是对任衡的话不在意，这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合适的话等合适的时候在说。 徐白认为，这任衡就是跟齐暮暮处了两年多了，嫌弃齐暮暮了，所以想用不合适来掩盖自己的渣。 “要真不合适干嘛还跟暮暮处那么久呢，”徐白不满，“这不耍人嘛，现在知道不合适了，当初在一起的时候怎么不说呢？” 陈也举手，“赞成。” 姜滟看向宋玠寒，“大寒，你觉得呢？” “或许，”宋玠寒说，“我们也不是任衡，他的真实想法我们也不知道。” 姜滟看向漆黑的天幕，“所以说合适真的很重要啊，再长时间到最后都会分。” “想那么多干什么，年纪轻轻说话老气，真俗。”徐白说，“有那时间明天要做什么，吃什么。” 姜滟：“所以明天吃什么啊？” 徐白：“明天的事明天再想呗。” 第20章 内定名单 “刘磊被刷下来了。” 江行舟给姜滟发消息的时候，姜滟还在赶着时间定回家的机票。 快到五一长假了，她得收拾好行李准备回家。 “我不知道刘磊是怎么想的，他这两天心情很差，可能会去找宋玠寒麻烦。” 等姜滟终于收拾完，用袖子随意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伸手去拿桌上手机打开屏幕看到这句话时，对那句“被刷下来”整整愣了五秒才想起来是什么事。 姜滟不满，回了条消息给江行舟：这关大寒什么事啊？ 江行舟回得很快：因为艺术节的投资方是宋玠寒哥哥。 姜滟：…… 要是宋玠寒哥哥真在乎他，那次被刘磊弄伤也不会看都不来看一次了。 “您就好好去揣度你们家贝斯手的黑暗变态心理，滟姐我要收拾东西，五一回家过节。” 姜滟发完这段话，心情莫名不错，把行李箱推到墙根地方，然后自己开开心心的去涂自己新买的面膜泥。 温栀回寝，掏出钥匙开门，与整张脸都涂满黑泥的姜滟四目相对。 “我天，”温栀被吓了一跳，“滟滟你这……” “嘻嘻，”姜滟笑了两声，然后继续涂面膜泥。 “滟滟，你家大寒阿也还有一个小时就要比赛竞选了，你怎么还在这儿啊。”温栀问。 “还有一个小时呢，不急，”姜滟拿起手机去看乐队群消息，“等我再化个妆，美美地给我家大寒阿也加油。” 温栀摇头，她随手拖了把椅子坐下，两手托腮看向姜滟，“诶滟滟，比赛名额可只有一个，你是想你家大寒赢还是阿也赢？” 姜滟认真想了想，“嗯……不知道。看他们的实力，毕竟我一向以公平公正的原则跟我亲爱的队友相处。” 温栀：你这话说了跟没说一样。 姜滟终究还是错过了几场表演。 她穿着凉拖急匆匆的跑下楼往比赛地冲，唇上的口红甚至都还没有涂匀，她跟大白打语音电话，姜滟有点路痴，徐白在前面接她。 “大白！”姜滟边跑边喊边朝他挥手。 “哎呀终于来了，”徐白看见姜滟的那一刻，极度想落泪，“滟姐，这儿呢！” 姜滟一口气跑到徐白跟前，徐白赶忙搀着她要让姜滟能顺利的喘几口气。等姜滟气顺得差不多了，徐白便带她进场。 “阿也已经演完了，”徐白说，“等下你只能看大寒的表演了。” “那阿也演得怎样？”姜滟问。 “非常好！”徐白给出了相当高得肯定，“我敢保证，阿也的贝斯不进前三天理难容。” “这么好，”姜滟惊喜，“那离大寒出场还有多久？” 徐白算了算，“嗯……差不多还有两场。这次报名的人也不躲，统共也才八个人。大寒是最后一个出场。” 姜滟崩溃，“我竟然错过了这么多。” 考虑到离大寒出场还有些时间，姜滟跟徐白便先去找陈也了。彼时的陈也正站在远处的一棵老歪脖子树下打电话，说话声音低低的，不靠近根本听不见。 “嗯，我知道，应该是没问题的。”陈也说，“哥，你放心。” 电话那头的人也不知道说了什么，只见陈也眼睛越来越亮，嘴角也不自觉牵起几丝笑意来。 “阿也！” 姜滟跟徐白看见陈也一个人站在树下，于是朝他喊了一声。 陈也被这突来的一声给吓着了，他匆匆对手机里的人说了一句“队友来了，先挂了”，而后笑着向他们走来。 “阿也，你一个人在这儿干哈呢？我们找了好几圈才找着你。”徐白说。 “在跟我哥哥打电话，”说到自己哥哥，陈也似乎格外开心，“他对我这次的比赛挺在意的，我刚刚在跟他说这次比赛的情况。” 哥哥？ 姜滟心想：怎么个个都有哥哥，有点羡慕。 考虑到宋玠寒即将上场，三人也没太多聊。姜滟问徐白：“大白，你有哥哥吗？” 徐白摇头，“我家就我一个。” 姜滟开心了，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有哥哥。 如姜滟所想，宋玠寒这次的声音亦如之前的完美。这次他选择了一首民谣，声音轻缓微哑，丝丝愁绪犹如卷面展开，扑面的情丝意境。姜滟听得直感觉耳朵舒服，徐白却在旁边着急。 “完了完了。”徐白说。 “完什么了？”姜滟疑惑，“大寒发挥挺稳的啊。” “不是大寒，哎呀不对，也是大寒……” 姜滟更懵了，“什么是跟不是的？” “就是，”徐白终于把话给捋清了，“大寒跟阿也都是唱的民谣，还是同一个人的不同曲子。” “啊？这么巧的吗？”姜滟惊呼。 “是啊，这名额只有一个，要是两人都没选上就算了，要是他们中的一个选上了，那另一个心里不就有膈应了吗？” 姜滟不以为意，“不会的，大寒跟阿也都不是这种人。” “希望，”徐白说，“他们俩对这次的艺术节都挺在意的。” 徐白在一旁感叹，姜滟心里突然涌出些许不安来。 “大白，”姜滟拉了拉他的衣袖，“你说，这种比赛有没有内定名单啊？” “不可能。”徐白说，“要真有内定，估计大家的唾沫星子都能把他给淹了。” 徐白正说着，忽然见姜滟脸色不对，于是关切问道：“怎么了滟姐？” 姜滟摇头，“没事。” 大寒…… 姜滟看着台上缓弹吉他的少年。 应该，不是内定…… 第21章 内幕还是挑拨 宋玠寒下台的时候，场下学生连同几位校主任皆一并鼓掌。 姜滟看得心烦，伸出食指去戳徐白胳膊，“大白，其他人下台的时候校主任鼓掌了吗？” 徐白奇怪地看着她，“为什么不鼓掌？这不是对大家演出最起码的尊重吗？” 姜滟拍了拍自己脑袋，“你说得对，是我多虑了。” 两人一起去找宋玠寒，瞧见宋玠寒正被后台的一群学生围着。姜滟也不好意思这个时候把人喊过来，于是两人又溜达回原来的位置。 “大白，”姜滟忍不住感叹，“你说都是一个乐队出来的，怎么大寒这么受欢迎，我们就这么落寞呢。” 徐白也惆怅，“对啊，为什么呢？” 姜滟、徐白：“哎……” “大白，滟姐！”陈也走过来喊他们。 “阿也快过来，”姜滟说，“就让我们一起郁闷。” 陈也：“啊？” “阿也，你说，都是一个乐队出来的，为什么大寒一下台就有那么多人围着。”徐白说完，又看向姜滟，“而我们，只能待在台下默默看着。” 陈也：“没有啊，我下台的时候也有很多人围着。” 姜滟推陈也肩膀，“好了，你走，你已经不属于我们郁闷家族了。” 陈也：…… 三人就这么待在台下，去等接下来公布的比赛成绩。姜滟见陈也两手合牵嘴唇紧抿，过来揽着他的肩膀道：“别紧张阿也，虽然我错过了你的出场，但我知道你一定行的。” 陈也轻轻点头。 大约过了十分钟，两位主持人终于拿着校评委所评成绩及所选名字走上台，一番惯例陈述后，终于说到了这次的比赛成绩。 姜滟直感觉自己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我宣布，这次比赛的第一名是，”说到这里，主持人卖关子似的看了眼台下众人，“通信学院的宋玠寒！” 嘭！姜滟感觉自己心里的那块大石头落到地上碎成了两半。 徐白学着之前姜滟的动作去揽住陈也肩膀，三人都没说话。姜滟也不知道自己该高兴还是该难过，大寒赢了，她身为队友该为他庆祝的，可是阿也输了。主持人宣布了结果，陈也是第二名。 姜滟想起之前任衡跟他们说的那些话，她现在只希望，大寒不是内定的。 “阿也！” 三人闻声看去，是宋玠寒。 “大寒哥，”陈也开口说，“恭喜你啊，艺术节一定要拿第一哦。” 宋玠寒轻轻点头，“我会的。” 姜滟看着宋玠寒，愣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嘻嘻笑着对宋玠寒说：“大寒，到了艺术节活动那天可一定要拍几张照发到群里给我们看看。” 宋玠寒一愣，“你，你们不陪我去吗？” “哎呀，滟姐你说什么呢，”徐白连忙圆场，“大寒演出我们当然要去啊。” 姜滟垂了眸，像是再也藏不住心里所想似的，简单说了句：大寒，我有件事想找你帮忙，然后拉着宋玠寒就往边上去了。 留下一脸懵的徐白跟陈也。 宋玠寒的目光一直看向姜滟，等离人群远了，姜滟才停了步子。 “大寒，我不是怀疑你的实力，”姜滟看着宋玠寒的眼睛道，“你拿第一我真的很高兴，我知道这个问题说出来挺伤人的，但我还是想问一下，” 姜滟说：“这次比赛，不是内定名额？” 宋玠寒看着她，像是要在她脸上看出些什么似的，半晌，宋玠寒才幽幽开口，“不是。” 大寒说不是…… 姜滟知道宋玠寒的为人，他说了不是，她应该相信他的。 “对不起大寒，”姜滟向他道歉，“我知道了，我……” 宋玠寒摇头，“不怪你滟姐，当初任衡还因为这件事单独问我，你怀疑是应该的。” 说完去牵姜滟的手，“走，大白阿也他们还在等我们。” 姜滟看着被他牵着的手，心里终于松了口气。 “好。” …… “陈也！” 会寝路上，有人喊了一句。 陈也一愣，刘磊靠着小路两旁的某一棵小桂树，笑着看向陈也。 “刘磊？”因为上次宋玠寒受伤的事，陈也认得刘磊。 “刚刚听说你得了第二，可惜啊，去不了艺术节。”刘磊表情夸张地长叹。 陈也皱眉，“关你什么事？” “怎么不关我事，”刘磊双手抱胸走向陈也，“因为我也被刷下来了。” 陈也疑惑，“你刷下来也不关我事啊，又不是我把你刷下来的。” “确实不是你刷下来的，”刘磊笑得一脸凶样，“可我去不了艺术节，却是宋玠寒害得。” “明明都说好了这次是我去，都已经定好了的，结果比赛结果一出又都变卦了！”说到这里，刘磊气得咬牙切齿，“要不是因为宋玠寒，这次该去艺术节的人应该是我！” “你自己不行关大寒哥什么事？”陈也白了他一眼，“难不成他一个学生还能威胁校领导不让你去不成？” “他是不行，可是他哥行啊，”刘磊说，“他哥是这次艺术节的赞助商，连同你得第二，也是因为名额内定。” “刘磊，你们‘成星’的手段都这么拙劣吗？”陈也冷哼一声，“挑拨离间这种事都能做得出来，难不成是实力下降太快，怕我们赶超吗？” “陈也你别不知好歹，”刘磊恶狠狠地瞪着他，“我只是跟你说清内幕，信不信由你。” “那你放心，”陈也说，“我信大寒哥，大寒哥也不是像你这种靠内定拿名额的人。” 说完，陈也连个眼神都没给他径直走了。 刘磊呸了一声，恨陈也太蠢不听他的。 旧操场上，宋玠寒靠着栏杆打电话。 “赢了吗？”电话那头的宋庭叶问道。 “赢了。”宋玠寒说。 “你们叶主任刚刚跟我说了，你自身的实力本来就很不错，得第一是应该的。” “那陈也呢？”宋玠寒问道。 “他也很厉害，”那头宋庭叶对他解释道，“只是这次名额已经定好了，你也知道，这是你跟叔叔的和好的机会。” “我知道的。”宋玠寒眼神晦暗不明，“这次的艺术节我也是一定要去的。” 第22章 依赖不如独立 女寝4栋506寝室门口，姜滟来回转悠了三圈后，终于抬手去敲门。 门很快就开了。开门的那女生看见姜滟先是愣了一下，随后朝寝室内喊了一声：齐暮暮，找你的。 “哦。” 姜滟听见了慵懒乏力的回应。 随即等了片刻，齐暮暮从寝室里走出来。不过姜滟看见她的时候，心里边还是被吓了一跳。倒不是说现在的齐暮暮变化有多大，只是因为…… 齐暮暮身上有很重的烟味，而且黑眼圈很重，也不知道是没睡好还是新风格眼影。 姜滟心里一惊，“暮暮，你抽烟了？” 齐暮暮歪着脑袋看她，“怎么了？” 姜滟摇头，“没事，就是无聊，想找你出去逛街。” 齐暮暮皱眉，“温栀呢？她不陪你吗？” 姜滟可怜兮兮地看着她，“我只想要你陪。” 齐暮暮：…… 她不想出门，于是对姜滟说到：“你发消息给我就行了，不用特意跑过来的，而且我现在不想出门。” 说到这里，姜滟更委屈了，“我发了消息，但是你没回。” 姜滟拉住齐暮暮的衣袖，撒娇似的说：“我好多东西都没买，一个人逛街我不习惯，你就当陪陪你可怜的老主唱，好不好嘛。” 齐暮暮： 她有点受不了这样的姜滟，想掰开姜滟拉住她衣袖的手，发现掰不动，姜滟继续温柔眼神攻击，眨巴眨巴眼可怜又委屈。 齐暮暮抽了抽嘴角，“宋玠寒要是知道了这样的你，绝对惊掉下巴。” 姜滟柔声说：“哎呀，这不是特意为了你来嘛。” 齐暮暮：“我不想去。” 姜滟肩膀一耸，竟像是快哭了。 齐暮暮受不了：“你别这样，我去还不行吗？” “就现在，”姜滟开心地说，随即又看了齐暮暮一眼，声音弱了一下，“行吗？” 齐暮暮心想：姜滟疯了。 陪女人逛街其实是件很累得事。以前累人的是齐暮暮，现在是姜滟。 姜滟带她去附近的步步高超市，从一楼的化妆品、二楼的零食区到三楼的新款衣服，齐暮暮只逛得整个人都是晕的。这个逛街小能手终于体会到了逛街的痛苦。 两人买的差不多，排队准备付款，姜滟把话酝酿了半天，终于对排在自己身后的齐暮暮说道：“暮暮，那个……” “任衡……”姜滟听到齐暮暮盯着超市门口的某处喃喃道。 任衡？姜滟顺着齐暮暮的目光望去，果然是任衡。 “任衡！”齐暮暮疯也似的冲出去，姜滟连话都没来得及说，只能眼巴巴的看着齐暮暮跑去找，留下自己继续排队。 这是什么狗屎运气啊！姜滟无力吐槽。 明明今天她是打算约齐暮暮出来谈心的。 “任衡！” 齐暮暮冲到任衡面前，并顺手推了他一把。 “你为什么不回我消息，”齐暮暮看着任衡，却不自觉地开始眼圈泛红。“我还没答应分手呢！” 任衡显然也是没料到在这里能遇上齐暮暮。面对着齐暮暮，任衡突然有些不知该如何开口。 “我不信你会因为罗俏跟我分手，”齐暮暮说，眼泪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这么蹩脚的理由，你骗鬼呢！” “我们在一起已经三年了，难道就因为我对罗俏好，所以你才要跟我分手吗？与其说这种话，你还不如说你爱上了别人更让我死心。” “是！”任衡终于开口，“我确实不是因为罗俏跟你说分手。” “暮暮，你难道没有发现我跟你在一起的时候，老是我给你收拾烂摊子吗？大一我们刚在一起的时候，你跟室友闹矛盾，你气不过把人家头撞伤了，是我买了一堆东西送给人家去求和不让她告诉辅导员让你受处分的，你难不成还真以为是人家不计较吗？” “你说你家里只有爸爸奶奶，你爸身体又不是很好，但怕你在学校缺生活费所以每天工作都特别辛苦，我就把我自己的生活费剩下来留给你，你说你想要，我都会尽量给你。” “你每次做事都不计后果，每次一有什么事都喜欢逞一时之能，你对罗俏好这我不管，所以呢，你就可以不管自己的生活了吗？” 任衡看着哭得伤心的齐暮暮，鼻头一酸，却终于还是忍住了。 “暮暮，”任衡说，“对不起，我，我们还是算了。” 说完，任衡便再不管那个曾被自己放在心上的姑娘，一个人径直走了。 姜滟付完款，提着大包小包东西出来来找齐暮暮的时候，齐暮暮正狼狈的蹲在地上放声大哭。 过路的行人不时瞧稀奇似的去看齐暮暮。姜滟一见这架势，连忙跑过去。 “暮暮！”姜滟喊道，她冲上前，蹲身问道，“你没事？” 齐暮暮哭得一抽一抽的，姜滟连忙扶起她，手上提着的零食袋勒得她手疼。姜滟把两大袋零食抗在一边地肩上，腾出一只手来牵齐暮暮的手。 “走，”姜滟说，“咱先回学校，要有什么事还有滟姐呢。” 齐暮暮依然哭得狼狈，任姜滟牵着她走。 此时天色渐渐晚，黄昏撒下的余晖照在两人身上，像是涂了一层薄薄的金边，光将两人的影子拖得很长很长，在那两道影子下，藏匿着悲伤与朝气。 “暮暮我跟你说啊，男人，是这世界上最不靠谱的生物，”姜滟叭叭道，顺带也不忘了举例，“像我弟，从小到大只知道跟我抢，关键我爸妈还老向着他，搞得好像我是捡来的一样。” 齐暮暮不吭声。 “还有大寒他们，之前我们当驻唱那会儿，都是我喊他们起来，大白跟人在酒起冲突，最后还是我给善的后。” “宋玠寒善的后，不是你。”齐暮暮忽然喃喃开口。 姜滟一愣，“啊？” “好几次你不在，都是宋玠寒帮你处理的事。”齐暮暮看向姜滟，“你其实一点也不靠谱。” 姜滟：我 “我这不也在好好学嘛，”姜滟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勺，“这些事大寒怎么都没跟我说过？” 齐暮暮瞥了她一眼，“不是说你俩在双向暗恋嘛，可能这就是爱。” 姜滟： 第23章 地二十三章 五一回乡 齐暮暮自那日以后整个人都变了风格，也不颓了，没课就在图书馆跟练习室两头跑。姜滟怕齐暮暮想不开，练习室里陪她练歌。齐暮暮也很给力，两小时不带停的练，姜滟撑不住，手指弹得麻酥酥的，想休息。 “暮暮，要不咱歇会儿，都练这么久了。” 齐暮暮带着耳机练歌，没听见姜滟说话。 姜滟又朝她大喊一声，齐暮暮一怔，随即说：“那你休息，我再练会儿。” “滟姐，暮暮。”宋玠寒背着他的吉他走进来。 姜滟说：“大寒，刚刚大白在群里说今晚有课，我还以为你也来不了呢。” 宋玠寒将背上的吉他放在靠墙的软沙发上，有些无奈的看着姜滟，“我跟大白只是同专业并不是同班。” 姜滟大咧咧地摆手，“哎呀，差不多嘛差不多。” “大寒，艺术节是在五一后举行？”齐暮暮终于停下了她的贝斯。 宋玠寒点头，“对，五月九号晚上七点。” “大寒你放心，”姜滟过来揽着宋玠寒肩道，“到时候咱乐队肯定为你举旗呐喊，为你的表演跟胜利欢呼。” 宋玠寒笑了，“好。” 四月三十号的下午两点，姜滟提着她粉嫩嫩的大箱子跟温栀道别。 “哦，我亲爱的栀栀宝贝，”姜滟飞吻一个，“剩下的五天日子里，你将见不到你的滟滟粑粑，所以，不要太想我哦。” 温栀面无表情，“快滚……” 姜滟噘嘴，“呜呜呜，我不嘛……” 温栀操起一旁的扫帚，“你确定？” “我滚了。”姜滟拖着箱子贴心地为温栀关上了门。 …… 在经历了四小时火车，两小时大巴后，姜滟拖着她粉嫩嫩的大箱子，终于回到了她亲爱的外婆家。 当姜滟踩在因为今早下过雨所以软陷的泥地时，她差点忍不住热泪盈眶。 她亲爸亲妈，带着她亲弟趁着五一放假逛河南少林寺去了，独她一人没地方去被安排在了外婆家。 姜滟心里苦：造孽啊…… 因为现在城乡一体化建设及基础设施景区旅游发展的完善，姜滟几乎是坐着景区电瓶车跟外婆打视频发位置。 “外婆，”姜滟颇为惊讶的问，“你什么时候学会用智能手机啊？” “上个月你妈教我的，说这样打视频不用交话费。”视频里的外婆一脸慈祥，“外婆年纪大了，其他的也不会，就只知道打个电话发个视频什么的。” 姜滟：牛…… 不得不说，这电瓶车速度确实不错，从下车到回家，三十公里路程花了差不多快三个小时才到家。这小电瓶车开到外婆家门口的时候，外婆已经坐在门口等得有些不耐烦了。 “外婆！”姜滟一个熊抱朝外婆扑了过去。 “乖乖，”外婆有点受不住姜滟抱的力度，往后退了好几步。 外婆很给力，帮姜滟准备了毛巾牙刷等必需品，还抱了一个大西瓜出来说给姜滟尝尝。 姜滟震惊，“外婆，这个季节有西瓜？” “超市里买的。”外婆说，“买了两个，知道你要来特意给你留了一个。” 姜滟感动不已，“呜呜呜，外婆你真好。” “知道好就给外婆砍一刀。”外婆呵呵笑说。 哈？姜滟没懂。 “你大表哥说的什么拼多多砍一刀，”外婆向她解释，“上周你大表哥在我这个手机上下了个拼多多，说砍一刀就可以赚钱，外婆年纪大了，眼神也不好，砍也砍不动了，等下你帮外婆砍一砍，看能砍个多少钱，到时候让你大表哥带你买辣条吃。” 姜滟：…… 外婆年龄其实也不是很大，六十多一点点地年纪，那时候结婚结的早，十六岁就生了第一个孩子，也就是姜滟她妈。后来到了二十岁，又生了第二个孩子，也就是姜滟她舅舅。 姜滟一个人躺在床上打游戏，现在乡下都通了网线，姜滟决定要打个通宵。 砰砰砰！ 有人在敲她房门。 “谁啊？门没锁。”姜滟喊了一嗓子，没动。 砰砰砰！ 又是几声。 姜滟叹了口气，不耐烦地起身，在第三次敲门声响起时及时的开了门。 “姜滟，好久不见啊。”她大表哥陈景笑嘻嘻的说道。 姜滟：“我就知道是你。” 她没理会门口的陈景，继续扑到床上打游戏。她大表哥看不得姜滟这么颓废地模样，上前去拉她，“起来，景哥带你去个好玩的地方。” “这世上最好玩的地方就是床上。”姜滟说。 “什么乱七八糟的，”陈景斜着眼睛看她，“酒，你去不去？” “你们这儿有酒？”姜滟一愣。 “嘿，你别还瞧不起乡下，跟你说，咱酒多了去了。说，去不去。”陈景也不拉她了，直起身问道。 姜滟想了想，略有些担心地问：“外婆让我们去吗？” “你个傻姑娘，不让外婆知道不就行了？”陈景很是无奈。 姜滟其实挺犹豫的。一来是她刚到家，实在是想宅床上躺一天；二来嘛，酒对她来说实在勾不起多大兴趣。以前去酒玩，那是去看乐队的，之后去酒，那是当驻唱赚钱的。姜滟思考良久，终于还是拒绝了陈景。 “切，没出息。”陈景轻飘飘地丢下这么一句话，转身走了。 顺便给姜滟关上了房门。 姜滟挠了挠鼻子，继续躺回原来的位置打游戏。 …… 半夜十一点零五分，陈景跟女友打了一个小时电话后准备上床睡觉，刚熄灯，一阵敲门声惊动了他。 “谁啊？”陈景问。 无人应声。 陈景翻了个白眼，起身去开房门，“姜滟，你大晚上的想干嘛？” 姜滟穿着整齐，面上带着笑，“嘻嘻，想让你带我去酒。” “你一女孩子去什么酒？”陈景想关门，被姜滟的横来一脚给抵住。 “景哥，”姜滟继续保持微笑，“你白天可不是这么说的。” “你白天也不是这么回答的。”陈景头疼。 姜滟见陈景说不通，只得道了一句，“你就说，去还是不去？” “不去！大半夜的去什么酒。” “景哥，”姜滟罕见地朝他撒娇，“谁让你白天勾起了我的兴趣，不去看看我睡不着。” 陈景被她气着了，“那你白天怎么不去？现在说想去，晚了。” 说完把姜滟抵在门口的那只脚踢开，砰地关上了门。 姜滟轻嗤一声，而后大声朝大厅里喊道：“外婆！景哥要去酒……” 话还没说完，门倏地打开，陈景急忙捂住她的嘴，一脸没辙的说道：“带你去带你去，怕了你了真的。” 姜滟掰开那只捂着她嘴巴的手，而后反握住并深情说道：“景哥，你永远是对我最好的表哥。” 陈景：我去你的…… 第24章 假期日懒 姜滟看着紧闭着的拉伸门，说话声音微微有些发颤。 “景哥，”姜滟缓缓看向陈景，“这就是你说的酒？” 陈景对此也是一脸懵，“诶，我前天来的时候还是开着的，现在怎么关门了？难道是下班了？” 姜滟在心里默默流泪，“景哥，我恨你……” 陈景看了她一眼，见她嘴唇有些泛白，吓了一跳，“滟滟，你没事？” 姜滟摇头，“没事，就是有点冷。” 陈景也冷。他就穿着一件短袖出的门，没办法像电视剧里的大帅哥一样给女生披自己的外套。 “既然这样，那我们就先回去。”陈景说。 姜滟点头，她第二次无比懊悔自己要走的时候为什么没有多穿件毛衣，酒离家有些路程距离，但因着之前为了不惊醒外婆，陈景是踩着单车载姜滟回来的。夜风凉爽，姜滟坐在后座上冷得直哆嗦。陈景怕她感冒，速度也就尽量的慢下来。 陈景怕姜滟想不开，安慰说：“滟滟，后头会有个乐队来咱这里演出，到时候我带你去瞧瞧热闹。” “拉倒。”姜滟不信。 “嘿，你还别不信，”陈景说，“‘五点’知道不？” “景哥，你这可太瞧不起我了，”姜滟不屑地哼了一声，随即又被迎面的风吹得打了个喷嚏，“我好歹也是玩乐队的，要是连‘五点’都不知道那我这乐队可真白玩了。” “呦，是嘛？”陈景挑眉，“那你倒是说说你知道多少？” “我不告诉你。”姜滟一句话回绝。 “切，你以为我稀罕？”陈景蹬自行车速度快了些。 ‘’我去，姜滟一时没反应过来，抱住陈景的腰道，“景哥你慢些。” …… ‘五点’乐队是姜滟的目标，‘五点’的主唱许让是姜滟偶像。 话说当初姜滟痴迷于玩乐队，很大一部分是受许让的影响。高中时期的姜滟虽算不上是个多么听话的乖乖女，但也依然遵循三点一线努力读书考大学然后找一份所谓好工作的前进规划。吉他对她而言是枯燥生活的调味剂，是学物理学到崩溃时会想起的解忧之糖，是父母可以拿出来炫耀的一门兴趣。 直到步入高三前的那个暑假，姜滟无意之中在电视节目上看到了‘五点’，明明只比她大几岁的年纪，可姜滟却从他们身上看到了不同于周围人的热情，那是一种对生活的态度，有遗憾、有痛苦、有欢笑还有憧憬。他们在用音乐呐喊，用声音叙以青春。许让说，摇滚不止是一种艺术，还有对于生活的热爱与永不服输永远热血的激昂。 十六岁的姜滟在听到这句话后，顿时感觉一股热浪直冲上脑。她还记得，那天看完那期节目后，姜滟待在房间弹着吉他声嘶力竭去吼‘五点’的歌。 再然后，姜滟她妈嫌她吵，把她狠狠骂了一顿。 但从此，许让成了姜滟心里的一个梦。 “景哥，你别蒙我啊，‘五点’真要来咱这儿？” 陈景按紧刹车，姜滟惯性作用整张脸压在陈景背上。 “我去，你干啥？”姜滟揉着鼻子问。 陈景指着路旁电线杆上贴的广告，“你自己看。” 姜滟凭着自己20的超清视力，看清了印在广告上的照片。 “许，许让？”姜滟感觉自己的声音再一次的颤抖起来。 “哟，你还知道许让啊？”陈景大为震惊。 姜滟：…… 二十一岁的陈景永远忘不了那一晚，她大表妹姜滟对着个电线杆咔咔咔地拍照，然后坐在他的单车后座上一路叨叨叨地说着自己对许让的崇拜。直到后面回到家躺床上，陈景都在做梦姜滟坐他后座叨叨许让。 多么惨痛的经历啊…… 第二天两人都起得很晚，外婆很贴心的没有叫醒他们，直至中午十二点多姜滟才悠悠转醒。她拿起枕边的手机去看时间，发现宋玠寒给她发了个音频。 是他自己练习准备拿到艺术节表演的曲目。 宋玠寒发消息问她他弹得有没有什么问题。彼时的姜滟把手机放在靠边的洗衣机上，刷着牙循环听了音频好几遍后，想了想，接水拿毛巾洗脸。 姜滟回他：没听出什么问题，到时候拿上台肯定也是可以的。只是大寒，艺术节内里说白了是竞选，内容除了优质外还得有特色。 姜滟的意思是，宋玠寒这曲子弹是弹得好，就是不怎么新颖，台下那么多观众看他一个人在台上弹吉他本身也不太现实。 等到姜滟吃完午饭，舒舒服服准备继续床上躺，宋玠寒发消息问她现在在哪儿？ 姜滟：？？？ “干嘛？来找我啊？”姜滟问。 宋玠寒回得很快：嗯。 姜滟知道宋玠寒除了过年那几天回家，其他节假日都待在自己小租屋里。好几次姜滟都委婉问他是不是有什么隐情得在外边住，宋玠寒说跟家里闹了点矛盾，不想回家听父母唠叨。 那时姜滟还不以为意，好心安慰他孩子跟父母没有隔夜仇之类的鸡汤。后来大家一起经历得多的，姜滟才恍恍惚惚意识到，宋玠寒所说的这个矛盾可能跟乐队有关。 再之后，姜滟就没再问了。她怕乐队里少一个吉他手。 “新湾区，这几年旅游业飙车一样发展的景区之一”，姜滟回他，“我在外婆家过五一，这儿风景简直五星级棒，你来的话记得提前买票，我怕来咱这儿旅游的人太多了，你排不上号。” 宋玠寒：好。 然后姜滟又继续盖被子追剧了。 五一假第二天一大早，姜滟拉着陈景去建兴路的中心广场蹲着。 “我的滟妹妹，广告上都说了九点开始，现在才七点，人家售票口都还没开门。”陈景崩溃。 “售票口没开但是早餐店开了啊。”姜滟嬉皮笑脸，“咱可以一边吃着包子油条，一边等售票口开门嘛。” 陈景：…… 他被姜滟硬拖着进了附近的早点铺。彼时大家也都还刚开张，店里零零散散只坐着两个人。 一男一女，年纪不大，但看着像对情侣。 姜滟陈景选了张靠里边的位置坐着。姜滟点了碗皮蛋瘦肉粥，陈景没什么胃口，要了两白胖馒头。 姜滟看得很是感动：“景哥，没想到你为了给我省钱买票，居然每天靠两馒头撑着，我，我太感动了……” 陈景笑了：“对啊，你看我对你多好，所以这顿饭就让我们被感动得鼻涕眼泪直流的滟妹妹请。” 姜滟：…… “诶，你说，‘五点’为什么要解散啊？” 第25章 给阿滟 “诶，你说，‘五点’为什么要解散啊？” 姜滟一顿，扭头去看说话的那对小情侣。 开口的是当中的女生。因着店里的安静，细微说话声都能被放大数倍。只听见那女生对男生说：“果然啊，不管是乐队还是男团女团，只要火了，就一个结果，单飞。” 单飞？姜滟感觉自己的心倏地被什么东西给刺痛了。 “不过我还蛮好奇等下的演出，”男生说，“这次来的只有‘五点’的吉他手赵勉。也不知道他一个人怎么样？” “滟滟，”陈景戳了戳她的胳臂，“你的皮蛋瘦肉粥来了。” 姜滟回过神来，脸色却不太好。 “怎么了？”陈景问。 姜滟摇头，随即又小声问道：“景哥，真的只有赵勉来吗？” 陈景皱眉，“不然呢？你还真以为‘五点’都来啊？” 姜滟大惊，“不是，我天，那广告上……” “赵勉是‘五点’的队员，用的自然也是‘五点’的名字啊。”陈景说，“你不会光顾着看图没看字？” “我看了！”姜滟急了，“上面全是对‘五点’的介绍，根本没有说只有谁来。” 陈景掏出手机，滑动屏幕去翻相册。 “你看，”陈景指着手机照片里的某处说，“就这一行，上面写着：这次来新湾区演出的为‘五点’乐队吉他手赵勉。” 姜滟凑近去看屏幕，“我天，还真有。” “那，那为什么媒体没有报道赵勉来新湾区演出的新闻呢？”姜滟再次提出质疑。 “滟妹，”陈景用一种颇为诡异地眼神看她，“你不是说了解‘五点’吗，不会不知道现在最火的许让快要单飞了？” 姜滟：“不，不会？” “不是每一支乐队出来演出都会有媒体报道的，毕竟也不是什么大火的明星。”陈景跟她分析，“现在除了许让，‘五点’的其他队员都单个去了不同地方演出。像赵勉，如果不是最近咱新湾旅游业搞得风生水起前途大好，进了省级优秀旅游景点前十，负责娱乐项目的人里头又有赵勉的个人粉，估计还请不来人呢。” 姜滟大惊，“景哥，你怎么知道得这么多？” 陈景：“我一哥们儿说的，他爸就是那个娱乐项目里赵勉的个人粉。” 姜滟：…… “那为什么前天夜里没说只来一个，”姜滟委屈巴巴的看着他，“你唬我。” “我……”陈景挠了挠后脑勺，“我当时也是怕你心情郁闷睡不着，说出来宽慰宽慰你嘛。” 陈景说：“我也没想到你是许让的个人粉。” “不，”姜滟纠正他，“我只是‘五点’的乐队粉。” …… 姜滟抢的是第一张票。 排队买票前，姜滟只看见一堆人围在售票口挤挤挨挨地，她有点犯怵，担心挤不进去。陈景嫌她慢，等售票口工作人员揣着钥匙来上班，大家挤搡着准备排队时，陈景拉着她挤进前头，而后插缝间一个后推差点没让姜滟直接撞到售票窗上。 过程是艰辛的，但结果还是很满意的。 这是姜滟第一次近距离的看赵勉的表演。 厅里灯光朦胧，一束束照明光线犹如伺机而动的猛兽，侵入这片晦暗喧哗。陈景买了根心形闪光棒给姜滟，姜滟嫌幼稚，陈景说姜滟本来也是个幼稚鬼。姜滟想怼回去，赵勉出场了。 有人说：许让是‘五点’的实力担当，赵勉是‘五点’的顶梁柱。 没有了许让的‘五点’削弱的只是实力，没有了赵勉的‘五点’，那么‘五点’将不复存在。 这话自然是夸张了，但却也反应了赵勉在‘五点’的地位与重要性。 从出行活动到音乐安排，从音色调整到队友协调，赵勉几乎承包了经纪人、作曲人写词人等一系列工作。姜滟虽然喜欢许让，但在‘五点’却更佩服赵勉。 赵勉出场的时候，全场一阵惊呼。但他本人倒挺朴实的，穿了件简单的棕色外套，外加一条牛仔裤，以及他为了配合演出而被刮得干净没留一点胡茬的下巴。 赵勉的吉他风格其实挺文艺范的，不论说话还是曲调都有点人间烟火味，清浅而不平，悠扬而婉转。姜滟在台下听着，觉得赵勉不应该来唱摇滚，他其实更适合民谣。 演唱完，工作人员还举行了签售活动。姜滟以为待会儿肯定又是一出挤人现场，但实则很多人在看完这场表演后都纷纷离席。姜滟没带纸，她就把自己外套脱下来，等排到她的时候，姜滟把自己的外套放上去。 “我没带纸，”姜滟老实说，“勉哥你就签上面就行了，我肯定保护得妥妥的！” 赵勉笑了，问她：“你叫什么名字？” “姜滟，”姜滟说，“你叫我阿滟就行了。就是三点水再加个艳丽的艳。” 赵勉在姜滟的外套上写了张to签，给阿滟。 …… 柳叶微动，江畔风意清凉，路旁行人偶尔，江行舟坐在岸上的石长椅弹着曲调，眼神柔情像是一汪清水，他就这样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等到一曲完结，宋玠寒一抬头，却见姜滟正站在他旁边看着他，面上笑意不减。 第26章 这我男朋友 宋玠寒仰头看着姜滟，嘴角浮起几丝笑意。姜滟双手插兜，穿的那件白外套上还写有赵勉标楷的to签。姜滟微歪着脑袋，疑惑地问：“怎么不弹了？” “弹完了。”宋玠寒说，看着姜滟的眼神还是带着笑的。 “我是说，”姜滟一屁股坐到宋玠寒旁边，“怎么不弹下一首。” 宋玠寒摇头，“因为你来了。” 姜滟：…… 江畔小路上，宋玠寒背着吉他包跟着姜滟走。清风临远，环境宁和。两人走了好一段路，姜滟说：“我之前还以为你是开玩笑的呢，刚刚看到你发的定位吓了我一跳。” 宋玠寒老实回答，“我想了很久还是不知道该怎么新颖。” “那现在想到没？”姜滟问。 宋玠寒摇头，“没有。” 姜滟其实也没有什么主意。她挠了挠脸，说：“大寒，你知道宇宙爆炸吗？” “啊？”宋玠寒不知道。 “其实宇宙爆炸就跟切西瓜一样，”姜滟一个踮脚后转，面对着宋玠寒倒走，“因为某一个外来因素发生质变，就像跳跳糖，就像糖炒栗子。” 宋玠寒没懂她的意思。姜滟知道他没懂，但仍然兀自说：“还有橘子气水，奶油泡一样地白云，冰糖葫芦。” 姜滟惬意地头顶那片湛蓝天际，“因为这些都像是夏天。” 夏天？宋玠寒抓住了那一丝灵感。 “是啊，夏天。”姜滟笑得憨憨的，“你知道夏天的另一层意思是什么吗？” 宋玠寒摇头。 姜滟忽然停了步子，面对着宋玠寒两手搭肩，“是青春。” 宋玠寒一顿。 姜滟像是如释重负般呼出口气，手从宋玠寒肩上挪开，“走，我带你去找灵感。” 青春是永远不老的话题，是永远热泪盈眶的年轻的我们。 柏油路上，风里有藏着甜味的糖。宋玠寒骑着自行车载姜滟逛。这车是姜滟找陈景要的。之前姜滟签售结束后来找宋玠寒，怕一时打不到车，于是就骑了陈景载她出来的那辆自行车。 其实宋玠寒也不知道要去哪里，姜滟说去哪儿，他就骑到哪儿。姜滟很高兴，他们在街摊买了个风车。姜滟拿着他，见风车呼啦呼啦地转，好像心绪都随着叶片转动而迷离。 姜滟说：“从小到大，除了我哥，你是第二个骑自行车载我的人。” 宋玠寒心尖一颤，像是被什么东西触动到一般，他没回头，嘴角抿着笑，骑行速度也快了不少。 “你以前都是在这里生活的吗？” 姜滟轻微地晃了晃腿，“怎么可能，我爸妈才不会让我来这里生活呢，他们需要人管姜昀，也就是我弟弟。我奶奶老封建，说什么儿子才是家里未来顶梁柱，我爸根本就不管我，我妈在我弟没出生前还行，我弟来了，我就可怜了。” “所以啊，”姜滟看着手里的风车喃喃说，“他们越是想安排我让我给姜昀开路，我越是不听他们的。等以后我们乐队出道了，我就搬出来，反正我知道的，我妈看不上乐队，她才不会让姜昀学音乐。” “滟姐”宋玠寒暗了眼眸，他不知道姜滟的这些事，心里想着她说这些心里肯定很难受，不过姜滟其实不在乎这些，她能把过往随手扯来讲，自然也是心里过去了的。 “大寒，艺术节既然是你哥哥赞助的，那你有没有拿到那种参赛选手相关资料啥的，方便研究？”姜滟眨巴眼睛看着他。 宋玠寒笑了，“又不是在演电视剧，哪有什么选手资料啊，我哥赞助也只是想通过这场活动赚钱，又不是什么只手遮天的商圈大佬。” “有道理，”姜滟说，“不过你要真是什么大佬弟弟，其实想想也是很爽的事诶，哈哈哈，大佬弟弟在我们乐队，直接冲顶流进圈赚钱，啥都不能想了，抱住宋玠寒大腿一身不愁。” “可惜啊，”宋玠寒假装郁闷的说，“我不是什么大佬弟弟，你也不能抱我大腿了。” 姜滟爽朗地笑道：“没关系，等以后滟姐发达了，你抱我大腿也是一样的。” “好啊。” …… 宋玠寒打算这两天住民宿。酒店太贵了，他没那么多钱。 “那你住酒店也要钱啊。”姜滟大咧咧地摆手，“想不想来你最敬爱的主唱家住两天？” 宋玠寒摇头，“不了滟姐，毕竟你是个女孩子，去你家住不好。” 姜滟：“啊？有吗？” 宋玠寒伸手摸了摸姜滟的脑袋，“总之你不用担心我，我来之前都已经算好了的。” 姜滟：“那我请你吃饭。” “你第一次来新湾，不尽尽地主之谊怎么能体现出你主唱我的风雅霸气呢。” 宋玠寒轻笑着抿了抿嘴，“好。” 正好到了中午，姜滟坐在宋玠寒单车后座给他指路。两人来到一家川菜馆，还没到呢，姜滟就朝前喊了声：“舅舅！” 陈叔提了袋垃圾准备扔在附近的垃圾箱里，闻言一瞧，不觉笑了，“滟滟来了。” “嗯！”姜滟跳下车来，跑来抱住陈叔，“我舅！” 陈叔明显没架住姜滟的热情。他有些懵，“滟滟，怎么了，今天怎么这么黏舅舅啊？” 姜滟露出甜甜的微笑，“因为你大侄女儿没钱吃饭，只能跑来她最爱的舅舅这么蹭饭了。” 陈叔：“我就知道你这丫头没事不来。” “哎呀我舅，”姜滟抱住陈叔的胳膊撒娇，“你难道忍心让你这么可爱的大侄女在外头挨饿受冻吗？” “呦呦呦，”陈景从饭店里走出来，正好看到这一幕，“你要再这么说我可就告你诽谤了，奶奶可没少给你留好东西。” 姜滟朝他吐舌头。 “诶，滟滟，这是你朋友？”陈叔注意到了姜滟身后的宋玠寒。 陈景这才反应过来姜滟居然还带了人来。 “哦对了，”姜滟跑到宋玠寒旁边拉住他的手，“跟你们介绍一下，这我男朋友。” 第27章 故里逢阳 男朋友？陈叔跟陈景皆是一愣，尤其是陈景，上上下下细致打量了宋玠寒一番。 宋玠寒也是一惊，他没想到姜滟居然会这么说。 “嘻嘻嘻，开个玩笑。”姜滟松开了宋玠寒的手，“大寒是我们乐队的吉他手。我大学里最好的得力干将。” 陈叔松了口气，而后又嗔怪道：“滟滟啊，不要老像以前一样拉个小男生就说是你男朋友，你也这么大了，我跟你哥容易当真。” 宋玠寒眉心一拧，“老像以前？” 姜滟：“啊哈哈哈，那啥，舅，我们饿了，求收留蹭个饭。” 陈叔无奈，“想吃什么？” 姜滟想了想，扭头问宋玠寒，“大寒，你想吃什么？” 在这一刻，宋玠寒才真正感受到了什么叫尴尬。他说了句随便，谢谢叔叔。于是姜滟就对她舅舅说：“舅，我想吃火锅。” 陈景看着姜滟，又把目光转向旁边的宋玠寒，轻嗤一声，进了屋。 “哎呀，女大留不住啊。” 临走前陈景丢下这么一句话。 姜滟冲他扮鬼脸。 这一顿饭吃得宋玠寒很是不自在。倒不是说火锅有多难吃，只是除了他跟姜滟，还有陈叔跟陈景一起凑桌。陈叔人很好，热情也爽朗，问了一些大学学习及压力等生活问题，陈景就不一样了，他全程都没说几句话，可眼神却不时往宋玠寒这边瞟来。 姜滟一脸警惕地看着陈景，“哥，你有女朋友的。” 陈景，“……想什么呢。” 吃完饭，两人倒也没闲着。姜滟洗碗，宋玠寒也来帮忙收拾桌子。陈景凑到他旁边，说话声音不大，“你跟滟滟关系很好？” 宋玠寒一顿，“……嗯。” “那你没事的时候多开导一下滟滟，”陈景说，“我老感觉她心里有事，可她表现得又那么好，我怕是我多想了。” “我会的。”宋玠寒说。 “大寒，”姜滟洗完碗了。他拉起宋玠寒的手说，“走，我带你去附近转转。” 并且再一次忽略了陈景不满的眼神。 “我们去哪儿啊？”宋玠寒问。 姜滟也不知道，她说，“我们待会儿坐公交，想在哪站下车就在哪站。” 宋玠寒不懂。 “你不用懂，”姜滟一脸无所谓，“就当今天放松啦。” “你这里……”宋玠寒指着她衣服上的那处签名问。 “不会大寒，”姜滟瞪大了眼，“你不会才发现我外套的签名？” 又把外套脱下来给宋玠寒看仔细，“‘五点’的赵勉签的。哈哈哈，看我幸运，勉哥上午来新湾了，哎，可惜你没赶到。” “没关系，”宋玠寒说，“我不粉‘五点’。” 姜滟：…… 宋玠寒其实不喜欢坐公交。 他不喜欢很多人待在一个小空间里的氛围，那样会让他觉得压抑。可他自上大学后为了做兼职打工，公交算是常用。姜滟戴着耳机听歌，分了半个耳机给他。宋玠寒有些不好意思，姜滟嫌他啰嗦，直接把耳机塞在他耳上。 宋玠寒想说什么，姜滟嘘了一声。 “听歌。”姜滟说。 “好。”宋玠寒答。 今天这趟公交车上的人不少。有老人有学生，有母亲牵着孩子，有年轻小伙拖着大箱子。姜滟选的是首纯音乐，周遭的一切都像是添上了一层旧时光滤镜，带着浓厚的生活气息。宋玠寒似乎有点明白姜滟的意思了，他就这样听着她的安排，去聆听去感受生活。 姜滟带宋玠寒逛了附近的小吃街。 “给。”姜滟把一碗臭豆腐递给他。 宋玠寒摇头，“我不喜欢吃臭豆腐。” 姜滟抿嘴一笑，“不是，我想让你帮我拿一下。” 宋玠寒：…… 姜滟又买了串糖葫芦，她先是问宋玠寒吃不吃，宋玠寒摇头，她就一个人吃。几次下来，姜滟都有些习惯性地将食物先拿到宋玠寒嘴边，可当她拿起一块桂花糕问的时候，宋玠寒居然就着她的手吃了。 姜滟大惊，“你你你……” 宋玠寒有些委屈，“是你叫我吃的。” 姜滟：…… “大寒，下次不要就着女生的手吃东西。”姜滟教训他。 宋玠寒：“好。” “而且泛油。” 宋玠寒：？？？ 两人就这么一直逛到斜阳渐晚。两人站在石桥上，欣赏着西边橙红晚霞。云是暖的，也是热的，像是冬天烤红薯的颜色，又有种红玫瑰瓣的迷离。姜滟问宋玠寒，“大寒，有灵感了吗？” “嗯。”宋玠寒轻轻点头。 “真的？”姜滟惊喜，随即又嘻嘻朝他凑过来，“那你有什么灵感了？” 宋玠寒：“不告诉你。” 姜滟： “其实只是一点小思绪，”宋玠寒没继续逗她，“我不知道该找个什么作寄托。” 姜滟两手撑在石桥栏板上，“寄托啊，嗯，其实寄托这种东西可以随便找一个的，只要能体现主题就好了。” 宋玠寒挑眉，“比如？” 姜滟扫了眼周围，黄昏过后街道少人，不过偶尔行人匆匆，、推车商贩已经走得差不多了，沿屋路上只有一个老婆婆在收拾摊位上的苹果。 “比如苹果。”姜滟眼神示意方向。 宋玠寒摇头，“苹果好像不行。” “那梨子呢？要不桃子，橘子？”姜滟郁闷了，“你到底有了什么思绪啊，寄托物这种的如果是作词其实也不用。” 宋玠寒想了想，把自己的那点想法用语言在脑海里整理一番，而后说：“真实与生活，不过大概了，而且也不是什么易懂的主旨。” “真实啊，”姜滟琢磨了会儿，“那就选个具体意象，越寻常越好的那种。” “不过具体的意象也挺多的，嗯要不你就选橘子，比苹果好吃。” 宋玠寒被她这一通转话题给逗乐了，“橘子比苹果好吃？” 姜滟斜睨了他一眼，“干嘛，橘子多好吃啊，关键还不用削皮。” 宋玠寒：“香蕉也不用削皮啊，而且比橘子好剥。” 姜滟：“有道理，那就香蕉。” 宋玠寒： 第28章 谣言四散 剩下的两天时间里，宋玠寒除了待在民宿里编曲就是跟着姜滟闲逛。 陈景对姜滟有了宋玠寒就不再黏他的行为表示不屑，好在他也就这几天的假，等节一过他就得回去上班继续当一个合格的社畜。 五一假最后一天夜里，姜滟跟宋玠寒搭了同一班火车返校。姜滟拖着箱子打开宿舍门，温栀还没有来。没有了一开门就是一抹橘黄台灯光的朦胧，姜滟还有些不习惯。她一个人打开灯，然后收拾行李刷牙洗脸窝床上看单词。 她预料到这次六级应该没过，只得把最后希望寄托在下半年的考试上。 第二天醒来的姜滟没等来温栀，却等来了几个警察。 姜滟紧张地咽了咽口水，对面前的两位年轻警察道：“警察同志，我，我可是三好公民，没做过什么犯法的事。” “小同学，你不用紧张，”其中一个警察说，“我们就是来问你几个问题。” 姜滟轻轻点头，“您问。” “林至你认识？” “认识。之前在酒他言语挑衅我们，我们就跟他打过一次。” “之后呢？打过架后还发生了什么吗？” “没有。” 几位警察写完记录，跟姜滟说了句‘打扰了’后准备离开。姜滟叫住他们，“那个，警察同志……” “怎么了？” 姜滟问：“请问一下，你们为什么要来问我这些啊？” “哦，忘了跟你说了，”其中一个警察说，“林至自杀了，死在了他现在租的房子里。” 自杀？姜滟感觉自己头皮一阵发麻。 等警察都离开了，姜滟连忙发消息给宋玠寒跟徐白。两人都没有回消息。姜滟心里焦急，可偏偏温栀到现在都还没回。姜滟打电话给温栀，没人接。 姜滟忽然有种大难临头的错觉。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宋玠寒回了电话过来。 “大寒，”姜滟急忙问道，“今天有没有警察找过你？” “有。”宋玠寒说，“刚刚已经走了。” 姜滟感觉自己心里的大石头落下去一半。 “大寒，林至他……” “不知道，不过应该不是我们的问题。”宋玠寒安慰道。 姜滟点点头。 等到徐白回了消息，姜滟才只觉得自己心里这块大石头才彻底放下。 齐暮暮在群里知道了这件事，很给力地去给大家套消息，她认识的人多，不管校内还是校外的，消息网总是他们中最广的。很快，齐暮暮给林至的消息发在了群里。 林至是昨天被人房东发现在卧室割腕，打电话送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晚了。林至写了封遗书，说是自己被生活所逼，实在受不了才选择解脱。 林至说，如果人生再来一次，自己再也不要选择摇滚，选择乐队。 林至的遗书被人拍了照片，齐暮暮把淘来的照片发到群里，众人看到不禁一阵唏嘘。姜滟说：“他不是在张凯那儿吗？张凯虽说不是个多么厚道的人，但好歹也不会把事情做成这样？” “不是张凯，”齐暮暮在群里说，“早在我们跟张凯解约后不久，林至就离开‘清明’了，说是张凯挖走了其他酒的民谣驻唱，不走摇滚该走民谣风了。” 姜滟记起王从礼跟他提过一次。张凯的民谣驻唱是从他那儿给挖走的。 “好像是林至现在签约的音乐公司故意雪藏他，不给他资源，林至这人脾气也不好，据他房东说，林至已经拖欠了两个月房钱了。这次可能也是实在扛不住了，警察还在他房间里发现了抑郁症诊断书。” 齐暮暮发了一大段话在群里。 “不敢想象，之前那么张狂的一个人居然会自杀。”姜滟说着，心里隐隐泛起难过来。 她对林至无感，甚至可以说看不上他那般傲慢瞧不起人，可明明之前还打过架，现在就这么没了。姜滟也说不上到底是什么滋味。 她一个人上着课，温栀还没回来。姜滟打了十几个电话给她，因为出了林至的事，她怕温栀是不是也出了什么意外。 好在温栀下午五点左右给她回了个消息，说自己这几天发烧了，今天更是睡了一整天，刚刚才醒了，看到姜滟发的消息赶紧回电话。 姜滟松了口气，“你好好休息。” “嗯。” 姜滟把手机放在一旁，自己则躺在寝室里望着天花板发呆。 怎么一过来就有这么多事啊？ 姜滟发愣了好一阵，又把手机拿过来，群里大多是齐暮暮发的关于林至的消息。除此之外就是她跟徐白的感慨了。宋玠寒偶尔也会回几条消息，倒是陈也，罕见地居然一句话都没说。 姜滟倒也没太放在心上，她以为陈也收假上来忙，没时间发消息也正常。 她以为林至的事就这样结束了，直到晚上上课的时候，周围同学窃窃私语，还有人不时往她身上瞟。 姜滟有点懵，但她自认为不是很八卦的人，于是便安静老实的坐在位置上，直到宋玠寒过来坐在她旁边。 姜滟更懵了，“大寒，你怎么来了。” “来陪你上课。”宋玠寒说，他带了纸跟笔。 “啊？好好的为什么要陪我上课？” “你看学校表白墙了吗？”宋玠寒问。 姜滟一愣，赶紧去看手机。果然，学校表白墙上都在议论今天学校来警察找姜滟他们的事。姜滟翻了一会儿，惊讶得声音都不自觉提高了，“我天，不是……” 这话传得也太离谱了。 什么‘傲慢小孩’乐队惹上了人命案子，所以才有警察来找他们进行调查；还有人因此对他们乐队提出了很大的质疑跟批评，认为他们在理应学习的年纪去学社会青年玩乐队，迟早会被带坏；还有人说校园乐队根本出不了头，他们现在的练习都是白费…… 姜滟直看得火气直冒。敢情他们的事居然还要不相关的人来进行评判定夺。个人爱好不行啊？又没耽误他们的时间，瞎操心什么啊。 “难怪我一进来，大家看我的眼神都怪怪的，”姜滟说，“原来是因为这事儿啊。” “不管怎么样，现在最关键的还是得澄清一下。”宋玠寒说，“我刚刚已经跟任衡说了，他是学生会主席，会在表白墙上跟大家说清楚得。” 姜滟：“我待会儿回去也在墙上说明一下。” “对了大寒，”姜滟问他，“你有没有觉得今天阿也有点不对劲啊。他平时在群里都很积极的，今天居然一句话都没说。” “可能是没空。”宋玠寒摇头，“我也不知道。” 姜滟略有所思的点点头，没注意到宋玠寒神情的变化。 第29章 谁对谁错 上完晚课，宋玠寒送姜滟到宿舍门口。 彼时天边墨云翻涌，伴随着一声声似近似远的雷鸣，闪电穿梭其间，像利刃般破开冲冲阻碍。姜滟被冷风吹得打了个哆嗦，一滴雨重重砸在她脸上。随即噼里啪啦雨滴急促嚣张。 姜滟没带伞，宋玠寒也没带。她让宋玠寒自己先回去，她一个人跑回寝室快些。宋玠寒想了想觉得有道理，姜滟把书顶在头上，跟着周围同样没带伞的学生一起狼狈地跑回宿舍。 温栀没在，她一个人在宿舍有点孤独。 姜滟把湿透的书放在书桌上，自己调水洗了个热水澡。窗外雷鸣阵阵，狂风如同一只狂暴的猛兽，肆意咆哮吹荡诸树。姜滟刚洗完澡出来，寝室灯突然熄了。 姜滟：？？？ 她去看群消息，说是供电线路出了点问题，可能得到明天晚上才能来点。 群里一堆口吐芬芳的。 姜滟简单借着手机光收拾了一下，然后爬床上躺被窝。姜滟睁着眼，房间是一片朦胧黑暗，走廊上有学生的抱怨，隔壁宿舍发出动静隔着墙传进姜滟耳边。姜滟闭上眼，意识一点点陷入混沌中。 “大家好，我是林至，‘山人’乐队主唱。” “小孩子就应该安安心心待在母亲温暖的怀抱里，学大人组乐队注定是要被淘汰的。” “那就谢谢这位漂亮妹妹的夸奖了。” 姜滟看见林至站在舞台上，穿的还是他当初语言挑衅他们的那身衣服。他依然顶着那头红发，穿着简单的黑衬衫，姜滟看见林至抱着吉他在唱，可她根本听不清他在唱什么，姜滟看见林至也在回望着他，眼里是藏不住的讥讽与无奈。 姜滟害怕了，她想跑，可是身体根本动不了。她看见林至停了吉他，站在台上俯视她，他笑着嚣张也狂妄。 林至说：“姜滟，不要再想摇滚了。” 画面一转，姜滟又看见了她爸妈跟她弟弟其乐融融地坐在饭桌上。妈妈在给弟弟夹菜，嘱咐他要好好学习，别像他姐姐一样不务正业没个工作。 “妈……”姜滟困难地开了口，声音却哽塞得不行。 “姜滟，你说说你，除了天天弹着破吉他，你还有干什么啊！你以为家里是有什么钱能供你出名还是怎么的！” 姜滟看见她妈当着她的面，把她的吉他砸个粉碎。 “妈！” 第二天姜滟醒来的时候，满头大汗。 练习室门口，陈也神色冰冷的拿出钥匙开门，却见姜滟坐在旧沙发上抱着吉他表情恹恹地发愣。陈也一愣，“滟姐？” “阿也，”姜滟从回忆里回过神来，“你上午没课？” 陈也摇头，随即又问，“滟姐，你怎么在这里发呆啊。” “滟姐心情不好，”姜滟说，从旁边拿出一罐啤酒，“喝吗？” 陈也犹豫了一秒，最后摇头，“不了，我哥不让我喝酒。” “哥控。”姜滟对陈也表示失望。 其实就连姜滟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一醒来啥事不干，只瞥了眼课表知道自己上午没课，然后就抱着吉他来练习室里发呆。 可能在她的意识里，这里是唯一安心的地方。 拉环刺啦一声打开，姜滟灌了自己一大口，她平时不怎么喝酒，因为越喝她整个人反而越清醒。姜滟觉得这是件很痛苦的事，为什么别人喝酒会醉会迷糊着睡着而她不会。 “阿也，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姜滟一口闷完罐里后面的酒，然后把易拉罐丢在脚边，眼皮一挑看向陈也，“不要瞒我，你滟姐的观察力还是可以的。” 姜滟问：“是关于大寒的吗？” 陈也不说话，姜滟知道了。姜滟又弯腰拿起一瓶酒来扔给陈也，“要么说要么喝，你自己选。” 陈也接过，拿在手里看了几秒，终于叹了口气，对姜滟说：“滟姐，上次的艺术节名额选择，其实是内定的。” 姜滟一顿，“内定？” 陈也点头，“对，内定的。其实从一开始就是大寒哥的名额，搞比赛只是走个形势而已。” “不可能，”姜滟皱眉，“我问了大寒的，而且大寒也不是这种人……” “滟姐，”陈也打断她，“我把这些话告诉你，是因为我知道你不是那种会偏袒的人。” 姜滟不说话了。 “这些消息，其实是一个校主任亲口跟我说的，大寒哥的表哥是艺术节的赞助，选他也是正常。” “可我就是不甘心，”说到这里，陈也终于忍不住了，“要是我真的不如人就算了，可明明我跟大寒哥是一样的，滟姐，你知不知道，这次艺术节对我真的很重要。” 也对那个人很重要。 陈也在心里默默想。 “我知道了，”姜滟感觉自己头有点疼，“我会去找大寒问清楚的。” 姜滟一连喝了五罐啤酒，差点把自己喝吐，陈也有些担心她，姜滟却摆摆手，“没事，滟姐我可是千杯不醉。” 可当她一身酒气地去找宋玠寒，亲耳听着宋玠寒承认的时候，姜滟终于感觉自己有点晕乎了。 “为什么？”姜滟问，“大寒，你知道的，内定对其他参赛选手不公平。你的实力不该用这种手段。” “我不知道，”宋玠寒语气依然温和，“我需要这次的名额。” “为什么！”姜滟盯着宋玠寒的眼睛问。 宋玠寒看着姜滟，没有再继续撒谎，“我需要通过艺术节来缓和跟家人的关系。” 姜滟直感觉自己的心好像被什么利刃剖开一般。她有些站不稳，宋玠寒来扶她，姜滟说：“我知道了，我先回去了。” 是啊，宋玠寒有什么错，他只是想缓和家里关系，他为了乐队跟家里闹掰，自己打工供自己的学费生活费，他想回家而已。那陈也呢，陈也也没错，他想要公平，他只是想维护自己的权利而已。那她呢，姜滟觉得自己再也受不住了，步子不稳跌坐在地上。 是她当初为了组乐队，把宋玠寒骗过来，让他跟家里闹掰，是她肩负着大家的希望，最后却只是功名无果，是她硬要坚持这个乐队，让父母对她一次又一次失望。 姜滟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却终于忍不住大哭了起来。 第30章 青色橘瓣 第二天下午温栀拖着行李箱回来的时候，寝室里一点动静也没有。 她以为姜滟出去了，于是摘了口罩兀自收拾起行李。温栀这次回家夜里受了凉，一到家就发起高烧来。她迷迷糊糊在医院里躺了五天，万分后悔早知如此就不回去了。 温栀把行李箱里塞得鼓囊囊的大布偶抛到床上，把衣服一件件塞进衣柜里，对面姜滟床上那摊被子细微的动了动。 温栀一愣，“滟滟？” “嗯，我在。”那摊被子里的生物开了口，声音却哑得不行。 “滟滟，你还好？”温栀问，今天的姜滟明显有些不对劲。 姜滟从被子里探出头来，红着眼跟温栀说：“栀栀，我不舒服。” 温栀也没说什么，脱了鞋顺着梯爬到姜滟床上，姜滟给她让了位置。头发蓬乱得不像话，看起来又狼狈又可怜。 “滟滟，你怎么了？谁欺负你了？”温栀急忙问道。 姜滟看着温栀，没撑过两秒抱着温栀哭道：“栀栀，我心里好难过，我感觉我自己好没用，什么都不会，什么也不行，还要拉着别人跟我一起受苦。” “你哪里没用了，”温栀不许姜滟这样说，“我敢说，你的吉他要是排第二那就没人敢称第一。你可是凭一己之力让张凯签了你们一个乐队的人！你忘了，当初张凯可是因为在学校看到了你跟你的吉他，才决定签你们作驻唱的。” 温栀说：“滟滟，你是一个特别棒的女孩儿。” 姜滟其实很感谢温栀说的这些鼓励的话。她每次遇到事儿，都喜欢回宿舍跟温栀哭诉一番，温栀也会用她的怀抱来温暖姜滟。可这种事慢慢多了，姜滟也怕温栀会嫌她烦。她随意用衣袖擦了擦眼泪，跟温栀说自己困了，想再睡会儿，温栀点了点头，收拾东西的声音轻了很多。 姜滟很想告诉温栀，她后悔组乐队了。可是她不敢，是她当初一心热血嚷嚷着组乐队要出道，她要是放弃了，那大白他们呢，是她选择的开始，她就得承担这之后的一切。 也不知是陈也跟徐白他们说了名额内定的事，还是乐队里又闹了什么矛盾她这几次没去练习室不知道，总之宋玠寒九号参加艺术节活动，大家都没去加油鼓劲。姜滟那天晚上有课，乐队群里静悄悄的，也没人说起艺术节，姜滟发私信问齐暮暮，齐暮暮只说她今晚要做报告去不了，姜滟又去问徐白，徐白说自己前天吹了冷风感冒了，医生建议多休息。 姜滟握着已经黑屏的手机，开机关机来回好几次，姜滟心里乱糟糟的，她把手机壳摘下来泄愤般狠狠砸在旁边白墙上，背起书包跟旁边看得傻眼的温栀说：“栀栀，你帮我请个假。” 然后戴上黑卫衣帽出了教室。 温栀：啥情况？ …… 姜滟去看宋玠寒表演了。 她实在舍不下宋玠寒，怕他一个人站在舞台上，下边除了嘉宾就是一群看热闹的群众，没人会在他紧张的时候陪他，没人会为了他的表演而真正的高兴鼓掌。姜滟知道的，宋玠寒为了这次活动有多努力。 姜滟知道艺术节活动举办地，她计算着时间，打车赶到活动地址。宋玠寒还没有出场。 她想发消息问宋玠寒在哪儿，短短几句话删了又打打了又删。这次艺术节属于开放性活动，周围爱热闹的市民也都来这里凑上一波娱乐。姜滟试着逛了几圈，差点迷了路。 好，还是给他发消息。 姜滟很无奈，短信刚发出，主持人激昂而高亮的声音借着话筒不断扩大，“下面，有请c大学生代表宋玠寒，为大家带他自创的一首吉他曲《青瓣》，又请……” 宋玠寒？姜滟一惊，赶忙又跑向舞台方。 当初宋玠寒提到自己缺创意没灵感后，那天夜里姜滟熬了通宵去看摇滚乐队纪录片，她想通过纪录片去找那些优秀的乐队艺术是如何被创造出来，在经历了怎样的机缘又或是磨难才能出场。 然后在天蒙蒙亮，鸡开始打鸣儿，姜滟给熬得头昏脑涨的时候，她终于意识到，自己这一晚差不多是白熬了。 姜滟放了首舒缓的纯音乐，然后大咧咧双臂张开闭眼补觉。姜滟还记得，那首纯音乐轻柔如风，曲调缓和似水，像是小时候自己坐在凉席上抱着半个西瓜看电视，她弟弟极为讨嫌地要来抢她西瓜。姜滟躺在床上，去想旧时光里的那些过往。跟夏天有关的回忆。 意识刹那似电，嗖地一下从姜滟的脑海中穿过。姜滟猛的睁开眼，拿起床头柜上的笔跟草稿纸就开始乱画。 她画了一个橘子。 看起来很丑，如果不说可能都想象不到。 不过姜滟自己无所谓，等到宋玠寒来找她的时候，姜滟便把自己大脑里那些凌乱的灵感一并说了出来。那些看起来不相干的事物，同存于这个世上。 连同青春，连同理论，连同回忆，连同这个丑橘子。 后来姜滟跟宋玠寒说。 “待到青皮渐老，黄果的实依然记得青涩的瓣。” 姜滟看着宋玠寒一个人坐在舞台的三脚高椅上，低垂着眸去唱这首歌。 这个世界本就不是用理论能解释得通的，我们的生活，我们的青春，头顶蓝天白云，手上糖葫芦甜糕，眼前日暮向晚，但是因为存在，这些又显得那么的合理。黄橘会想起曾经的青瓣，我们迷迷糊糊的走，迷迷糊糊去寻找真谛，在迷迷糊糊的回忆中，才恍然意识到清醒才是痛苦的开始。 生活是乱的五线谱，我们不必执兀地去找其规律，回忆是真的，青春是真的，生活是真的，凌乱片段在阐述真实。 第31章 你是今天最大的幸运 直到宋玠寒弹完鞠躬谢礼，姜滟才从那首吉他曲中反应过来。 席下众人纷纷鼓掌，姜滟见宋玠寒抱着吉他下台，于是跟着视线去找宋玠寒。 姜滟随着宋玠寒身影去找，却见正有一群人在下台楼梯处等他。其中一个小姑娘甚至夸张地给了宋玠寒一个拥抱。 姜滟脚步一顿，周遭喧杂热闹，姜滟却听见宋玠寒对其中一位中年男人喊了一声：“爸，你来了。” 爸？姜滟恍惚，原来是有家人在给他加油。 “大寒哥，你是这个！”那个小姑娘对宋玠寒竖起大拇指。 宋玠寒抿嘴礼貌一笑，站在他旁边的男人拍了拍宋玠寒的肩，“大寒，走，我们给你定了酒店，今晚咱们家人之间好好聚聚。” 姜滟隔着人群，看见宋玠寒围在他们之间，说笑之中走向远处。姜滟感觉自己全身发冷，她忽然有点不明白自己在做什么了，既然大寒说了这次是要跟家人缓和关系，那有家人为他加油不是很正常的吗？姜滟一个人孤零零地站着，明明四周都是人，可她却忽然很孤独。 所以这是她自作多情吗？害怕没人陪他，可真正没人陪的是自己。姜滟自嘲般笑了笑，忽然觉得好委屈。 巷口冷清，带着白日里还未散尽的热气，透着一股燥热与烦闷。姜滟一个人双手插兜站在口子前，犹豫着要不要进去。 这是回c大的一条近道。刚刚问的那个路人说的。 姜滟觉得自己倒霉到家了，打个车居然还能遇上猥琐司机，不仅绕了远道还语言恶俗，好不容易半道下了车，这破道居然还打车困难。姜滟绝望了，她决定自己一个人走路回校。 “栀栀啊，要是我出了什么意外，以后的今天一定要记得给我烧纸啊。” 姜滟给温栀发完消息，长舒口气进了巷。如姜滟所料，她今天运气确实不好，刚走没两步呢，迎面遇上四个街头社会小青年。 嗯……长的都挺结实的，一看就知道打不过。 姜滟咽了咽唾沫，垂着脑袋装作没事跟他们擦肩而过。她心一直提着，生怕那几个小青年一个不顺心就把她给堵了来一场社会性恐吓。姜滟越想越害怕，可又不敢跑，怕自己脚步声太大引起他们注意。 突然，一只手拍向了姜滟肩上。 “啊啊啊！”姜滟闭上眼，反手一拳打在那人脸上。 “我去，姜滟你干什么！” 姜滟一顿，睁开眼，见江行舟正捂着自己的脸蹲在地上嗷嚎。 “江行舟？怎么是你啊？”姜滟震惊。 江行舟冷哼一声，“我特么就不该烂好心，在街上看见你一个人走进这鬼巷子里，怕你一个女孩子有危险。” “啊，是嘛？”姜滟意外，“那，谢谢你啊。” “切，”江行舟领了她的感谢，问道，“你一个人在这儿干嘛呢？” 姜滟眼眸转了转，江行舟摆摆手，“算了，你不想说就算了，我懒得听你扯谎。” “那你呢，你在这儿干嘛？” “我大姨妈特意从a市赶过来看我，定的这附近的酒店。” 江行舟说：“你现在是要回校吗？” 姜滟点头。 江行舟往后偏了偏脑袋，“坐我车，我载你回去，反正咱学校隔得近。” “江行舟，”姜滟眼泪汪汪的看着他，“你知道吗，你是我今天最大的幸运了。” 江行舟的脸蹭地一下红了，“你你你，我跟你说啊，我我我就是好心，你舟哥向来心善，就算你这么说我也不会喜欢你的，我对你那就是简单的竞争对手，竞争对手懂吗？” 姜滟：“好了我知道了，我也就是感叹一下你的好心，别太那啥哈。” 江行舟：“那啥是啥？” 姜滟笑了笑，“还是劝你不要知道那啥的好。” 江行舟：…… 姜滟刚一打开门，温栀就朝她扑了过来。 姜滟：？？？ “滟滟你没事？”温栀说，“你不知道你给我发完那条消息后我差点就报警了。” 温栀问：“到底发生什么了？你怎么突然就出校了？” 听到温栀这么问，姜滟突然泪上心头，“滟滟，我刚刚差点被堵了。” 在姜滟仅花了十分钟就叭叭完这两个多小时发生的事后，温栀眉头差点拧成绳。 “所以说，你最后是搭了江行舟的车回来的？” 姜滟点头。 温栀又沉思了片刻，表情复杂地问：“那……宋玠寒呢？” “挺好的。”姜滟有点不太想提他，“那曲子挺勾我的。” 温栀：“……我是在问他知不知道你去看他表演了。” 姜滟摇头，“不知道，我没去找他。” “傻。”温栀恨铁不成钢，“这种时候你怎么能不上呢，你不说还怎么让他记住你的好？” “不用他记住，”姜滟伏在桌上，“我觉得大寒已经不适合待在乐队了。” 温栀：“啊？” …… 不止温栀，当姜滟把这消息告诉除宋玠寒以外的其余众人时，大家反应也跟温栀一样震惊。陈也犹豫了很久，终于还是打语音视频问：“滟姐，是因为这次内定的事吗？我已经不在意了，大寒哥真的挺好的，滟姐你没必要为了我赶走大寒。” 姜滟：“咳咳，阿也，其实不止是因为这个，还有别的原因。大寒的实力很强，他的发展前景要比我们好很多，我不应该为了乐队把他强绑在乐队，这样对他不公平。” “对谁不公平？” 背后骤然传来宋玠寒的声音。 姜滟一顿，转头一看差点吓一激灵。 宋玠寒啥时候站在她背后的？这么巧的吗？她现在可是坐在小花园的石长椅上给大家发消息，四周行人三三两两的，多是手牵手笑得甜蜜蜜的小情侣。 “大寒，你怎么在这儿啊？”姜滟问，扯出一个礼貌又不失尴尬的微笑。 宋玠寒没答，眼眸像是覆上了一层冰冷的薄霜，脸色很白，明明现在阳光充盈，他整个人却像浸在一片阴暗里，散着莫名的寒意。 “阿滟，”宋玠寒看着姜滟的眼睛，“为什么要赶我走？” 第32章 退出 “大寒，不是要赶你走，”姜滟企图狡辩，“你也知道，我们现在处境实在不怎么好，如果你想走音乐这条路，真的完全没必要带着乐队，我们……” “为什么？”宋玠寒眼神犀利，依然是直勾勾地看着姜滟，“阿滟，我知道这些都不是理由。” 姜滟对望着宋玠寒的眼眸，知道说的这些宋玠寒不信，她突然有点头晕目眩，像是因为太激动血直往脑袋上冲一样。姜滟说：“大寒，你的未来跟我们不一样。” 这是姜滟的真心话。 “你有才华去自编曲，能独立完成作词调音，你家境很好，可以有大量的资本来让你在这条路上走得更远。” 姜滟说：“大寒，人跟人之间是不一样的。就像‘傲慢小孩’跟‘成星’，就像林至跟张凯，就像我跟你。” 她说到最后，声音已经不受控地哽咽起来。 “阿滟，”宋玠寒摇头，他像是不顾一切般拉住姜滟的手，“不是，我们不是这样的。你需要什么，我可以帮你的。我说过，会一直待在乐队，会一直陪着你的。阿滟，我们不是从一开始就说好，要跟乐队一起共存亡吗？” “宋玠寒你是不是傻！你是小孩子吗，跟乐队共存亡？乐队解散是迟早的事你难道不知道吗？没有哪个乐队能从头一直留到尾的，你有那么好的发展前景，你可以一直走下去但我们不行。” 泪划过脸颊，像没了线的珠子，姜滟红了眼，“我爸妈因为乐队的事，差点要跟我断绝关系。弟弟拿我当失败案列，邻里说我不务正业。宋玠寒，我没有办法带乐队红，没办法让大家能靠乐队吃饭，我走不远的！” 姜滟蹲在地上，抱膝把脸埋进臂弯里，“我走不远的，我们乐队走不远的……” “阿滟……”宋玠寒只觉得心口像被利刃刺伤一般，疼得喘不上气。他慢慢俯身抱住姜滟，声音温柔得不像话，“没关系的阿滟，会走下去的，阿滟，别难过没事的，你那么不开心，我会退的。你，你别怕……” 你别怕啊阿滟，我们会一直在的。 暖风扶柳，浅云细絮，周围三两情侣纷纷注视着他们，姜滟躲在宋玠寒怀里，哭得像个没人要的孩子。 …… 宋玠寒正式退出来‘傲慢小孩’乐队。 大家一起邀了桌饭。许是时间还早，饭店里还没来多少客，安静下氛围很是压抑。等菜一盘盘的上桌，大家也都沉默着，谁都不想去当那个第一个开口说话的人。 打破局面的是徐白。他喝了不少酒，一杯又一杯的灌，喝得猛。徐白醉得红了脸，连带着眼圈也都泛起红来。 “大寒，”徐白说，“我，我……” 他像是说不下去似的，一个“我”字说了半天，徐白又灌了自己一杯，众人赶忙去拦怕他喝坏身体，徐白却满不在意，他对宋玠寒说：“大寒，我是你当初拉进队里的。我当时鼓打得烂透了，没人觉得我能当一个鼓手，是你宋玠寒说，我只是不够专业，我是有天赋的。大寒，你，你现在要走了，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反正，你宋玠寒是我徐白永远的兄弟！” 宋玠寒也红了眼眶，“好，大白，我们是永远的兄弟。” “大寒，”齐暮暮端起酒杯，“你是我见过的最帅的男人，你以后也会成为最厉害的男人！” “大寒哥，”陈也哽咽出声，“对不起，我不该说内定的，我，我没想到会这样，我……” 宋玠寒摇头，“本就是我的错，内定对你跟其他人都不公平，这是我的错，是我剥夺了你去艺术节的途径。” “大寒哥……” “阿也，”宋玠寒说，“对不起，你怪我是当然的。大寒哥欠你这个人情，大寒哥一定会还的。” 陈也哭了。他上前抱住徐白，两人相互抱着，为宋玠寒的离开悲伤。 “阿滟，”宋玠寒一直把目光留给沉默不语的姜滟，“我是你的吉他手，永远都是。” 姜滟扒着饭，泪一滴滴砸进饭里。她努力克制住自己的哭声，却终于还是忍不住，上前抱住了宋玠寒。 陈也徐白也不抱了，跟着一起去抱宋玠寒。五人相互抱在一起，为了今天的离别而痛哭，店老板看着泪散店里的五个小年轻，悄然发出一声感叹。 不知是不是想起了曾经那些青葱岁月。 …… 大一新生宋玠寒刚军训完，因为嫌寝室里一堆烟鬼熏满整寝，傍晚一个人抱着英语词汇本来操场背书。他心里焦虑，不想一进寝室就是个二手烟现场。不过宋玠寒已经跟辅导员反应了情况，希望能成功换寝。 他正心乱间，突然听见一阵躁动的吉他声。 一个穿得一身黑的姑娘，抱着吉他正在主席台上嘶吼。 “这是在干嘛啊？”周围有人窃窃私语。 “为什么不愉快接受， 太阳还是明天那个， 很闷热， 又觉得， 这惯性还不错。” 台上的姑娘像是不顾一切般地唱着，夕阳光照在她身上，镀上一层浅浅金边，宋玠寒知道这首歌，是蛙池的《河流》，明明在他看来很普通的曲子，却被她唱得那般激昂高亮，像是对世界的不屑，又像是在冲破束缚。 这是宋玠寒第一次这么近的知道摇滚。 姜滟唱得入了迷，台下围观学生不少，就连几个任教老师都来看姜滟的激情嘶喊。一曲完毕，姜滟甩了戴在脑袋上的黑色鸭舌帽，眼里的光亮得宋玠寒有些不敢直视。 “我叫姜滟，大一刚来的，”宋玠寒听见姜滟说，“想组个乐队努力努力，有没有谁愿意来的？” 宋玠寒至今记得，在姜滟说出那句话后，他那颗心突然乱拍似的跳动，他有些不安，但更多的是激动。宋玠寒听见自己对台上的那个姑娘问：“加入乐队有什么用吗？” 可当时的他却想，即使什么用都没有，他也要进。 他是真的很喜欢姜滟，从一开始看到她的那一眼起。 第33章 机不可失 “宋玠寒退出乐队了？” 姜滟提着笔记本电脑，一脸震惊的盯着面前的江行舟。 “所以，你为了问这个就从京大跑来c大找我？”姜滟眨了眨眼，“你跟大寒不会有什么猫腻吗？” 江行舟崩溃，“姜滟，你知不知道刘磊过来找过陈也。” 姜滟摇头，“让大寒离开是我提的，跟阿也没关系。” 江行舟：“是没什么关系，可陈也有没有把这件事告诉你们？应该没有。我不了解你们，但队友离心这种事又不是什么个例。你现在让一个信任你的走，这不是要让某人得逞吗？” 姜滟不高兴了，“某人？你说谁？陈也还是刘磊？” “反正我这么跟你说，”江行舟说，“你现在让宋玠寒走，以后绝对会后悔的。” “那就希望我们还有以后。”姜滟不想理江行舟了，走了两步，又突然停下来。 “对了江行舟，”姜滟终于没忍住好奇，问道，“这些事你发消息不就行了，干嘛要特意跑过来？” 江行舟：“我手机丢了。” “哦。” 姜滟往前走，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再次问道，“对了，你，你怎么知道刘磊找了陈也？” 江行舟不屑的说，“刘磊自己说的。他一直在抱怨这次活动没选上，把责任都怪在了宋玠寒身上。” 姜滟听着来了兴趣，“所以，你把这些事告诉我们，是帮我们打探敌情吗？” 江行舟：“……姜滟你够了。” 姜滟朝他挥手，“我去实训了，再见哦江卧底。” 江行舟：…… “诶，姜滟。” 江行舟喊她，姜滟回头问道：“怎么了？” 江行舟：“没什么。” 姜滟：你逗我玩呢…… 江行舟其实想说，既然宋玠寒走了，那他可以不可以加入他们。可他还是没勇气说出口，那是姜滟，整个高中一直压住他的姜滟。他的骄傲不允许自己向姜滟低头。 …… 宋玠寒走后，‘傲慢小孩’士气不振。 姜滟先不用说了，她最近要忙一堆实训实习，徐白齐暮暮各有各有活儿要做，倒是陈也因为闲暇时间多，练习室里多是他的身影。 一次姜滟背着吉他过来，还没到呢就听到练习室里陈也在弹琴。姜滟想了想，推开门。 “阿也。” 陈也手指停顿，抬眸去看来人。 “滟姐。你来了。” 姜滟点头。把吉他包放在一边，“阿也，刘磊是不是来找过你。” “滟姐，我……”陈也没想到姜滟一开口就问他这个，明显有些慌了，“他来找过我，说活动有内定名额，我没信他直接走了。” “那你最后是怎么知道名额内定呢？”姜滟抿起一个微笑，眼神却忽然间有些犀利。 “滟姐，你是在怪我吗？”陈也说话声音委屈，“我……” “我没有怪你，”姜滟打断他，“我从来不会因为一件小事就牵怪一个人。阿也，我不是因为大寒走了所以就来责问你，我只是有些好奇而已，内定这种私密的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是，是我哥帮我查的。”陈也稍稍垂了眸，没有正视姜滟。 看来又是一个隐瞒家世的富家子啊，学校内幕都可以查。 “阿也，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让大寒走吗？” 陈也点头。 “不止是大寒，其他人也是一样的。”姜滟说，“我带不远这个乐队，如果你们有能力走得更远，就放下这个桎梏，乐队不该是大家的累赘。” 陈也沉默了。姜滟也没再管他，拉开吉他包拉链抱住吉他随意弹了几首曲子。自那天大家一起吃完宋玠寒的离队饭后，姜滟就再没见过宋玠寒。原来人与人之间一旦没有交集，连话题都很难找。姜滟练了一个多小时就走了，只留下陈也一人还在练习室，神色如常。 …… 徐白说，那次艺术节活动，宋玠寒没有拿冠军，他的吉他输给了芭蕾。 徐白很后悔：“哎，也不知道大寒的曲子好不好听，早知道大寒要离开，我就是拖着病弱身躯也要为他加油。” 他跟姜滟坐在双杠上，姜滟舔着冰淇淋说：“挺好的。” 徐白：“？滟姐，你怎么知道挺好的？你去看了？” 姜滟没回答这个问题，她说：“我在网上看到要有节目组来我们这片儿选拔校园乐队，你觉得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 “就是参加啊。”姜滟说，“咱不能就这么颓下去，我的意思是，咱们现在也都大三了，时间上也是越来越紧，所以就想跟你们商量要不要去。” 徐白：“肯定要啊！这可是一个机会！” 姜滟把冰淇淋饼干筒一口包进嘴里，“我知道是机会，可关键是时间，阿也应该是没问题的，关键是你跟暮暮，能匀出时间来练习吗？” 徐白仔细想了想，“这个嘛，虽说咱事儿多时间少，但也不是每天。晚上两小时应该是没问题的。” …… “我ok啊滟姐，”视频那头的齐暮暮说，“就是只能挤晚上时间，白天实在是没空了。对了，阿也怎么说啊？” 姜滟坐在双杆上晃腿，“我刚刚发消息问了，阿也说没问题，那既然都ok，我就在网上报名了。” “阿滟！” 姜滟一顿，还没反应过来，倒是旁边的徐白听到声音后转头喊道：“大寒！” 第34章 规划路线 微风带暖，宋玠寒就这么站着，眼底似有点光闪烁，他轻抿着唇，像在笑。姜滟心里一咯噔，跳下双杆。 “怎么了？”姜滟上前问道。 宋玠寒摇头，“没什么，就是很久没看到你们了，来找你们。” “大寒！”徐白很高兴，“我之前约你打游戏你都没什么空，最近在忙什么啊？” “家里的一些事。”宋玠寒说的很含糊。 “跟家里关系和好了吗？”姜滟问。 宋玠寒点头。 那就好。姜滟心想。 她也就不用因为宋玠寒跟家里闹矛盾而背负那些心理愧疚了。 “阿滟，我……”宋玠寒看着姜滟，“我虽然退出乐队了，但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记得要喊我。” “放心，一定不会放过你。”姜滟也笑了，她正好在想编曲编词的事。 对于这次的选拔校园乐队活动，姜滟打算用原创歌作为出道的第一步，以此吸引节目组的注意。鉴于大家都没有创作基础，姜滟想了很久，决定试试改编。 “不行，”宋玠寒反驳了姜滟的观点。 两人一同坐在双杆上，徐白临走前拿来了宋玠寒的电脑。姜滟凑脑袋过来，宋玠寒给她看近年来乐队出道总结。 “不管是原创还是改编，难度都太大了。大家都是业余的，没有专业基础堆积，写不出出色的曲子，改编比起翻唱来确实更有吸引力，但你也要知道，原曲本身就有了一定的歌粉，改编得不好不仅容易翻车，网络乐迷的评论很可能让你们在这条路上就此中断。” 姜滟微蹙起眉，“那照你的意思是，还是翻唱？” 宋玠寒点头。 “可是这是选拔赛，如果没有特色根本选不上。” “就因为是选拔赛，大家希望看到的是实力够硬的乐队，而不是为了走捷径而去挑战那些超出能力范围最后翻车的失败品。” 姜滟沉默了。宋玠寒说的对，实力才是最重要的。姜滟垂了脑袋，“大寒，你觉得我们实力可以吗？” “阿滟，”宋玠寒目光坚定的看着她，“不要去想那些，我们正常发挥就行了。” 那就是不太行了。 宋玠寒想了很久，手指摩擦着电脑，像是在纠结着什么，姜滟没注意到这些细节，她还在想这次活动的事。 “阿滟，我可能，我可能得休学一段时间。” “啊？”姜滟猛地抬起头，“为什么？” “我家里出了点事，可能要两个月，可能更久。”宋玠寒垂眸，神色晦暗。 “那，那你……” 姜滟想问，那你还能去看乐队的表演吗，宋玠寒却突然问道：“阿滟，你是不是去看艺术节活动了？” 姜滟一惊，这谁说的啊？ “那个，我……”姜滟突然有些不好意思，她支支吾吾想说点什么，宋玠寒伸手去摸她被风吹得略凌乱的头发，“谢谢阿滟。” “嗨，这有啥，”姜滟脸更红了，“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温栀跟我说的，说你为了艺术节课也没上，还差点迷路被人堵。” “夸张了夸张了。”姜滟摆手，“咱俩谁跟谁啊，这么好的关系提谢可就见外了。” 宋玠寒知道姜滟害羞了，他可还想继续逗她，于是又问：“那你说，咱俩什么关系啊？” 姜滟几乎要红成个大柿子，“宋玠寒你够了哈……” 宋玠寒不逗她了，再逗下去姜滟八成得炸了。两人望着悠悠蓝天，迎面吹来的风拂起乱发，宋玠寒说：“我不是第一，去不了上海。” 姜滟摇头，“没关系，你在我心里是第一，最好的第一。” 宋玠寒嘴角轻扬，两人就这样不说话，去看着天色蔚蓝，姜滟偏头看他，忽然觉得此刻时光美好如画，于是便入了迷，盯着他看了很久。 宋玠寒注意到姜滟动作，笑了，“你干嘛一直盯着我。” “你好看啊。”姜滟很真诚的说，“你一笑，我大脑就空白了。” 第35章 后悔终章 “停。” 姜滟停了吉他，脸色阴沉，但还是尽可能缓和语气说：“刚刚副歌开头那部分，暮暮你的贝斯没跟上。再来一次。” 大白：“滟姐，咱这练了都快二十遍了，就没从开头练完到结尾过。不是我说，虽然这次选拔赛是个机会，可你这也太魔鬼严格了啊。” “大白哥！”陈也怕他情绪一上头说出什么不过脑的话来，连忙打断他。 “大白，”姜滟少见的严肃道，“我知道，弹到一半喊停确实是件很窝火的事。但现在大寒走了，乐队少了一个人，不管是节奏还是练歌都得重新组合。” “大寒走不都是你逼的吗？”齐暮暮小声喃喃道。 “暮暮姐。”陈也喊了声，怎么今天大家情绪都不对劲。 齐暮暮像是终于忍不住般，偏起脑袋说：“本来就是嘛。大寒在乐队里好好的，要不是滟姐你让他走，我们至于节奏不对要重新练吗？” 徐白呵道：“暮暮！说什么呢！滟姐也是为了大寒好。” “什么为了大寒好，我看就是因为大寒太优秀，不仅吉他弹得好而且还有原创歌，某些人嫉妒了呗。” “原来你是这么想的。”姜滟看着齐暮暮，眼神冷得好似坠入深渊。 姜滟也不说话了，她把吉他放进包里，徐白赶忙上前劝和，“滟姐，暮暮她这人就是刀子嘴豆腐心，没啥坏心眼，滟姐你别放在心里，滟姐……” 姜滟不想知道，但她不想听这些。背起吉他出了练习室。 “滟姐。”陈也在后面喊她，心里头五味杂陈，不是滋味。 姜滟背着吉他出了校，一个人打车去了酒街。 彼时的王老板王从礼正坐在台玩斗地主。 姜滟进来的时候，王从礼爆了对王炸，赢牌。 姜滟扫了眼店内，里面生意很是惨淡，除了王从礼都没见着其他人。她走到王从礼前头，淡淡说了句：“王叔，来几罐啤酒。” 王从礼抬头看了姜滟一眼，“啤酒到处都是，怎么想到来酒买呢，这里的酒可不比市场，要贵上好几倍啊。” “无所谓，”姜滟坐在台前软椅上，“心情不好，来找王叔谈心的。” 王从礼惊讶，随即来了兴趣，“找我谈心？怎么，遇上什么事儿了吗，不能找你那群朋友来找我。” 姜滟浅浅一笑，“大寒走了。”怕王从礼不认识，特意解释说，“就是我们乐队的吉他手。” “是嘛，”王从礼脸上没多大变化，“人走人来很正常。” 姜滟摇头，“不是的，是我让他离开的。” “呦，怎么，他怎么了你要赶他走？” “不是，我不是赶他走，我只是怕他被我们耽误了。” 王从礼一挑眉，“怕被耽误？怎么说？” “大寒……他有才华，家境也好，他可以有更好的前途，他跟我们不一样，乐队能不能走下去都还是个问题，怎么让他因为而乐队而不能往前走呢。” “所以你就让他走了？” 姜滟点头。 王从礼砸了嘴，从身后拿出一罐啤酒来给姜滟。姜滟接过一把拧开拉环，咕噜噜灌了自己一大口。 ‘’丫头啊，这种事说复杂也复杂，说简单也简单。你以为人家是被乐队耽误了，可万一人家是因为乐队才走上了音乐这条路呢？不是所有的人都是因为想要结果才选择过程，而是因为有了过程才有了结果。” 王从礼说：“你把他的未来算在你自己的未来里了。” 姜滟一顿，眼圈红红的，心里突然哽得难受。 “王叔，”姜滟看着他，眼里泛起泪来，“我是不是做错了？我，我其实不是这样的……” 王从礼叹了口气，从兜里摸出烟来，点燃，却没抽。 “你那吉他手，现在是什么打算呢？” “他要休学一段时间，说是家庭原因。” “这样啊，”王从礼问，“丫头，我倒是挺好奇的，你大老远的要跑来我这里谈心，这些事为什么不跟你那几个队友们谈谈呢？” 姜滟轻嗤一声，“刚跟队友吵完，队友说我是因为嫉妒大寒所以才赶他走。我不服气，你不是说过我在乐队里是最出色的吗，到这里来算是为了某种寄托。” 王从礼撇撇嘴，“自尊心作祟。” 姜滟把剩下的酒喝完，随意拿袖子擦了擦嘴，“算是。” “你知道这里生意为什么这么冷清吗？”王从礼突然转了话题。 姜滟摇头，“不知道。” “林至的事，你听说过吗？” 姜滟一愣，“知道。” 王从礼突然感叹道：“当初的林至其实也是个很骄傲的人。当初他们那个山人乐队来酒街的时候，也曾红火过一段日子。只可惜太短了，短到几乎没人还记得他们。” 王从礼又说：“除了我。” 姜滟：…… “摇滚这条路，从一开始就是不好走的。就算是以后出道了，要么成名单飞，要么失败解散。像那种能一直坚持乐队的，少，太少了。” 王从礼终于把那根点燃的烟叼着嘴里，眼神渐渐朦胧起来，像是回忆起了什么，姜滟只觉得这样的王从礼很颓丧。 “丫头啊，不是叔打击你，摇滚这种东西，能放就放。” 姜滟走在街上，脑海里一段回想着王从礼的这句话。 她就这么走着，去看街上人群来往。姜滟不是很想回校，她去了天桥，想去那边吹吹风散散心。忽然间，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吉他乐声。 姜滟皱眉，谁啊，这吉他弹得也太躁了？ 她没去看，只一个人走着，那吉他弹着弹着终于结束了。姜滟眉头刚刚舒展开，只听得弹吉他的那人通过话筒说了句：“谢谢大家的支持，山人乐队，罗斯。” 姜滟脚步一顿。 山人乐队？林至？ 第36章 中二病晚期的那些年 “还记得许多年前的春天，那时的我还没剪去长发； 没有信用卡也没有她，没有24小时热水的家； 可当初的我是那么快乐，虽然只有一把破木吉他； 在街上，在桥下； 在田野中，唱着那无人问津的歌谣；” 姜滟循着歌往前，那人唱的是汪峰的《春天里》，以一种怀旧留恋的气息来述说过往回忆与未来畅想。姜滟步子有点发虚，那个说自己叫罗斯的男人一个人抱着吉他站在天桥下的过道里自娱，没有人为他的歌驻足，好像他只是这缤纷世界一道可有可无的景象。姜滟是背着吉他出来的，此刻便也背着吉他，站在他面前听他唱。 她不知道罗斯到底有没有注意到她，罗斯的眼里似乎只有吉他的倒映，他在唱，可又唱得那般痴迷。他的吉他很好听，声音也是。于是姜滟便也忍不住沉迷了，她轻踩着步子，身子跟着罗斯的音乐扭晃起来。 姜滟看着罗斯笑了。他在唱完最后一个字后，丢了个眼神给姜滟。姜滟看懂了，她放下吉他包，从里面拿出吉他，弹得是夏日入侵企画的《极恶都市》。姜滟唱得很用心，她擅长高音，热衷于狂热嘶吼，但其他人跟不上她的节奏，姜滟便只得尽量慢下节奏来配合整个乐队。 此时的她肆无忌惮，想唱就唱，罗斯在旁边看着她，时而点头时而摇头。姜滟心里一咯噔，也不弹了，直接问道：“为什么摇头？是我哪里唱得不好吗？” 罗斯笑了，“小妹妹，你的歌太技巧化了，情感投入不够，只有外壳没有情感。” 姜滟皱眉，她不是很懂。 罗斯见她这样，笑得更欢了，还是摇着头，抱着吉他像是要离开。姜滟赶忙拦住他，“等等……” 罗斯回头，“怎么了？” 姜滟抿抿唇，眼眸微转像是在纠结些什么。罗斯也不急，双手环臂等她的话。 “你……你能不能教我弹吉他。” 罗斯噗嗤一声笑了，他笑得很是开朗放肆，“小妹妹，我教不了你，你可比我厉害多了。要我在你这样的年纪有你这样的实力，估计也就不会混到这种地步了。” 说完罗斯便要离开，姜滟心里一急，话便脱口而出，“我，我是因为林至来的。” 罗斯脚步一顿，看姜滟的眼神便带着些复杂情绪，“你说什么？” 姜滟咽咽口水，故作傲慢地道：“林至，‘山人’乐队的主唱，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应该是你队友。” 姜滟说：“我被林至打败了，我不服气，我想来挑战你。” “打败？”罗斯撇撇嘴，“他以前，居然还混到跟小孩子比赛了吗？” 姜滟听着不高兴了，“你什么意思？我才不是小孩子。” 罗斯自嘲般摇摇头，又把目光看向姜滟，“小妹妹，你是不是也在组乐队？” 姜滟昂着下巴道：“我们乐队已经三年了。” “三年啊……”罗斯抬头想去看天，却只能望着一片混水泥凝桥面，他的笑渐渐淡了，姜滟听见他说，“哼……三年，我们都已经八年了。还不是这样了。” “林至，他上台前都在强调自己是‘山人’乐队的主唱，就像你刚刚说自己是乐队吉他手一样，”姜滟问，“我没有别的意思，你也就当我是一个喝多了酒情绪上头的怪人罢了，我就想知道，摇滚……真的走不下去吗？” “小妹妹，”林至看着她，“我这么跟你说，当初我跟林至，还有小雅组乐队的那几年，心里一直都是燃了一把火的，不管再怎么难再怎么苦，只要出头了，路就宽了。可是结果呢，小雅生病没抢救过来，没了；林至自杀，也没了。” 说到这里，林至又像是在回忆些什么，眼角忽然泛起浅浅的红来，“林至那家伙，当初可是说好要跟小雅结婚的呢，明明婚房都买好了，明明我们就快出来了。” “他一直说自己会带着小雅的那份走下去，他放弃了编曲，不停的去翻唱别人的歌，好不容易出头了，结果……” 罗斯像是说不下去了，无奈地耸耸肩，嘴角扯出一抹笑来，看着却并不开心。罗斯抱着吉他走了，姜滟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渐渐走远。 姜滟突然上前追了上去，赌气一般朝他离开的方向喊道：“摇滚是可以走下去的，我们是可以走下去的！” 她知道罗斯听见了，周围人好奇地朝她看来，姜滟却突然很想哭，不过她自认为自己是个很坚强的人。 就当自己中二病还没过，姜滟心想，毕竟人生总要有什么事是难忘且值得怀念的，不然以后回忆起现在来，该多无趣啊。 姜滟走到宿舍门口时，看见宋玠寒站在外边，她一愣，“大寒？” 宋玠寒听到她声音立马跑过来，“阿滟！你去哪儿了？” 宋玠寒焦急地说：“我听大白说你赌气跑出去了。你知不知道我给你打了多少个电话都是关机，你到底去哪儿了？” “对不起啊大寒，”姜滟微低了头，“我，我去酒街了。” “酒街，你一个女孩子一个人去酒街做什么？万一遇到坏人该怎么办？” “我，我下次不去了……”姜滟小声道。 宋玠寒其实挺生气的，姜滟对自己的安全意识几乎为零。可姜滟一低头，他又不忍心了。 “算了，”宋玠寒无奈道，“现在也快到中午了，你吃饭了没？” “没有，”姜滟笑着说，“走，咱吃饭去。” 第37章 开场进行时 姜滟回来后，齐暮暮找来跟姜滟道歉。 “对不起啊滟姐，我，我那些话其实……” “没事，”姜滟挽过齐暮暮的胳膊，“咱俩谁跟谁啊。” 乐队节奏之间进行了调整，几乎是每一个人都在慢慢适应一种新的组合节奏，虽说中间仍然有争吵，但总归是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宋玠寒走的那天，大家都去了火车站送他。 “大寒哥，你什么时候回来啊。”陈也问。 宋玠寒其实也不知道，但为了让大家宽心，于是故作轻松的说：“很快，总之一定会回来的。” 姜滟说：“到了记得跟我们报个平安。” 宋玠寒：“我会的。” 送完宋玠寒，姜滟回寝见温栀极罕见的没有伏在桌上写作业，而是拿着铅笔在速写纸上涂涂画画，一挑眉问道：“栀栀，在画什么呢？” “你回来得正好。”温栀过来给姜滟看她画的q版，“这是你们乐队的小画像，另外还有这个，你们乐队的logo，这次好歹也算是快要出道了，如果连个名字logo都没有，那也太low了。” “栀栀……”姜滟一把抱住温栀，“你怎么能这么好呢。” “我不是一直都这么好吗？”温栀说，“等到哪一天，我就举着印有你们乐队logo的旗帜为你加油。对了，你觉得这个q版滟滟画得怎么样？” 温栀高中学过两年美术，像这种小人像简直随手来。等得到姜滟肯定后，温栀说：“到时候我就把这个q版印在旗上，只印你的，我只跟你好。” 姜滟被温栀这番话感动得稀里哗啦的。姜滟：“栀栀，我决定了，以后我俩组个cp 名字就叫‘滟栀’。” 温栀：“好！就叫‘燕子’。” 所有人几乎是在忙碌与焦虑中等待着比赛那一天的到来。 …… “大寒哥，怎么样了？” 市第一人民医院，宋玠寒堂妹宋瑶一脸忧虑，坐在旁边的宋玠寒此刻也是阴沉着脸，两手因为紧张而不自觉地轻微颤抖。 “瑶瑶，”宋庭叶走来轻拍宋瑶的肩膀，“让大寒冷静一下。大家都挺着急的。” 宋瑶点头，跟着宋庭叶出去了。宋玠寒手机震了震，他没心思去看，脑子里只有手术室里的那个人。 后台休息室里，姜滟看着聊天界面一条条自己发出的消息，心里一觉忐忑起来。 大寒自那天走后就再给她没有发过一条消息，除前天在群里莫名发了一条‘我没事，大家加油’的信息后就再没了音讯。 “大寒不会出什么事了？”姜滟握着手机，心像悬在空中一般不甚安宁。 “滟姐，”徐白过来喊她，“快到我们了。” “好，来了。”姜滟把心里的焦虑压下去，深吸口气跟着徐白出了门。 场外温栀跟大家的好友们一起，高举旗帜只待‘傲慢小孩’出场。 “滟滟加油！白马加油！” 温栀高呼。旁边宋玠寒室友阿枫不解地问道：“为什么要白马加油？” “因为我们滟滟手臂上纹了一个白马，”温栀说，“大师说了，白马可以带来一切好运。” 为了这个白马，温栀在给姜滟搭配衣服的时候特意选择了露肩短袖，把白马纹身亮出来，温栀说：“这叫特色，以后等你成名了，大家想起你的时候除了你的吉他跟乐队，还能想到你的吉祥物，小白马。” 姜滟穿着一件简单的黑色露肩短袖，搭配宽松嘻哈长裤，高马尾，浓妆，红唇黑眼线全部搞起来。姜滟化浓妆其实是最好看的，她本身就比较适合那种侵略性御姐风，只是因着人太懒性格又嘻嘻哈哈没个正形，大家也就忽视了她这种占有风外形。 上来的评委有四个，姜滟其实蛮震惊的，因为这其中有一个评委是赵勉。 勉哥！‘五点’的吉他手，那个送过她签名的人。 姜滟觉得这都是缘分啊。 她大表哥陈景为了她翘了班，盯着手机等她出场。 除了她爸妈，几乎所有人都在期待他们，期待着这个新兴的乐队。 照明灯霎时亮起，姜滟听见主持人用甜美的嗓音在说：“下面，有请乐队‘傲慢小孩’。” 姜滟心里一颤，终于是要开始了。 第38章 夏天回不去 音乐一起，伴随着舞台闪光灯变化，姜滟抱起吉他嘴唇靠近话筒悄然闭上了眼。 她在把自己的意识沉浸在音乐里。 他们选的歌是夏日入侵企画的《回不去的夏天》。当初选歌的时候大家讨论了很久，姜滟喜欢带记忆刺激的歌，毕竟是摇滚，刺激才能深刻；徐白无所谓，他啥都行，除了民谣有点困难拍子难打；陈也热衷于回忆向抒情类，姜滟一挑眉：没想到我们阿也是个文艺青年啊。 齐暮暮对选歌没多少意见，除了一点，曲子别太难就行。她的贝斯弹得不是很好。 乐队一出场，温栀他们几乎是举着旗子在台下高喊。 “姜滟姜滟，我永远支持你！阿滟！滟滟！我的儿，妈妈永远爱你！阿滟！！！” 阿枫坐在温栀旁边，只觉得耳朵都快聋了。他好心提醒温栀：“那个这里离舞台太远了，你再怎么喊他们也是听不见的。” 温栀不管，温栀继续滟滟阿滟的叫。 阿枫： 当第一个字从嘴里唱出，不知是练习太久产生了意识记忆还是真的完全投入，姜滟只觉得自己仿佛真的回到了那个夏天，他们在奔跑，在呐喊，在欢呼，姜滟感觉自己整个人像在沸腾。她不知道台下观众是怎么看她，评委会如何评价他们。这一刻的姜滟只是在唱，只是在述说着一个回不去的夏天，却又在为未来的夏天而永远充满希望。 灯光变换光颜，徐白跟着节奏敲打，时而稳缓时而急促，头跟着手里的鼓槌一偏一晃的，齐暮暮代替了宋玠寒的位置，站在姜滟身旁，一张好看的萝莉脸化了浓妆，她扎着两个马尾，笑起来又甜又邪，像来自地狱的使者小孩。陈也注视着指下的琴键，他就这么站在旁边，光照在他身上，一件白衬衫直衬得他如同一位优雅高贵的天使。 陈也知道，下面有人在看他。 评委席上的赵勉微蹙起眉，忽然又舒展开来，嘴角泛起一个不经意的笑来。 手机屏幕前，罗斯一边抽着烟一边注视着舞台上的姜滟。他缓缓吐出一口烟，喃喃道了句：“进步挺大的嘛。” 直至一曲完毕，姜滟都仍沉浸其中，整个人都有些恍惚。 她听见主持人说：“谢谢‘傲慢小孩’乐队的精彩表演，下面让我们来看看评委老师给出的分数。” 姜滟心头一颤，目光却不由自主的看向赵勉。 她看见赵勉在对她点头微笑。 姜滟一愣，随即也笑了，只是这笑太浅，浅到连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出来。 像是证实那纹身小白马会带来好运一样，四位评委都打出了高分。 他们成为了目前分数最高的乐队。 台下的温栀几乎激动得流下泪来。 那是大家辛辛苦苦努力了那么多个夜晚的结果啊。 “说句实话，你们乐队的实力并不是很好。” 姜滟听见赵勉这么说，心里一咯噔。 “但是比起别的乐队来，你们确实是很棒的了。”赵勉说完扫了眼台上四人，最后把目光锁定在姜滟身上，“主唱的带动感很强，吉他不错以后多练练还可以有更多造化，键盘手实力可以，勉强算合格，至于其他的嘛……” 赵勉没有再说话了。 姜滟：……这话听着怎么像是来挑拨离间的啊…… 大家下场的时候，齐暮暮终于还是忍不住哭了。 “那个叫赵勉的，他什么意思啊！”齐暮暮捂着脸哭道，“我练了那么久的贝斯，凭什么不行！” “暮暮你别难过啊，”徐白劝她，“赵勉不也在说我的鼓不行吗，那只能说明咱俩还有很强的上升空间，以后咱再努努力，保证让那个赵勉刮目相看。” 齐暮暮摇头，徐白安慰无效。 姜滟听着赵勉那话也是心里窝火，他们几个在后台等了会儿，姜滟去看手机，宋玠寒那边还是没有发来消息。姜滟只觉得心里更躁了。等到节目好不容易结束了，大家走完相应的流程后准备离开时，姜滟却突然一把拦住即将离场的赵勉，沉着声问道：“赵老师，我想知道你刚刚为什么要那么说我的队友。” 病房里浮着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儿，很淡，但宋瑶闻着不是舒服，想开窗透透风，可目光瞥到一旁脸色阴沉的宋玠寒时，还是停下了起身动作。 宋玠寒已经很久没合眼了，眼下乌青眼圈很是明显，看上去很是憔悴。 宋瑶看得心疼，“大寒哥，你要不去休息一下，这里还有我们守着呢。” 宋玠寒摇头，“没事，而且我也睡不着。” 自宋玠寒父亲出事后，她就没怎么看到宋玠寒休息。 “大寒”宋庭叶开门进来，宋玠寒抬眼看他，宋庭叶叹了口气，缓缓道：“大伯的病情已经稳定下来了。” 宋玠寒微微点头，目光再次看向病床上的父亲。 “为什么会疲惫过度心率失常，”宋玠寒轻声问，“明明艺术节的时候都还好好的。” “大寒，事情不是这样的，”宋庭叶上前拍了拍宋玠寒的肩，“其实，我们情况一直都不是很好，不管是公司还是大伯。” 宋玠寒低了头，疲惫般地闭了眼。 第39章 乐队个人向 “赵老师，我想知道你刚刚为什么要那么说我的队友。” 姜滟目光炯炯，说话时声音因为激动微微发颤。 “我并不认为您刚刚的话，我们是一个乐队，不管是谁都是这个乐队的整体。我们每一个人都付出了自己的努力，已经不能用及不及格来衡量了。如果您觉得我们刚刚的表演很好，那就代表我们所有人都很好，您如果觉得我们乐队很好，就请不要进行个人批评。” “是，我刚刚那样说是不太合常理，”赵勉笑着看着她，“只是你知道你们晋级意味着什么吗？意味着你们会遇到更多的乐队，更多更厉害更有特色的人。你觉得我不该进行个人批评，是，对一个新乐队来说确实残忍了点，可你以为想走得更高更远需要什么，没有实力相当的队友你要拿什么去比？” “那就不走了！”姜滟说，“如果我们真的因为某个人能力不行走不下去，那就不走了。我们是一个整体。” 赵勉在姜滟琥珀色的眼眸里看见了自己的脸，他忽然觉得有点陌生。节目结束了，赵勉心烦，出来点了根烟，没抽，夹在指间看烟灰落下。 “你不该对一个小姑娘说那样的话。” 赵勉看着站在自己跟前的王从礼，嘴角牵起一抹笑来，“我还以为你不来呢。” 王从礼也笑了，“老友相聚，我怎么能不到呢。” “我其实挺喜欢那姑娘的，”赵勉说，“刚刚在台上，我看着她，好像看到了以前的许让。” “许让？呵呵，她可不是许让，她比许让好多了。”王从礼嗤笑，伸手将赵勉指间的那根烟抽出来，叼在了自己嘴里。 “诶，你这人”赵勉一脸无奈道。 “你看看你，这么多年了，一根烟都舍不得，还是像以前一样小气啊。”王从礼吐出一口烟来，“你们‘五点’，也就你最抠了。” “想当初你们几个来我这儿驻唱，签合同还要坑我一顿饭的事我还记着呢。” 赵勉：“六年了，你居然还记得。” 王从礼：“那当然，这种事我可是得记一辈子的啊。” 赵勉笑着摇头，随即又从衣兜里摸出烟来，没点燃，只是随意的把玩。 “许让他要走了。”赵勉轻飘飘扔下一句话。 “想走就走，你们又不是没了他不行。” “王哥，没了许让，‘五点’可能真的不行。” 王从礼看不得赵勉这般颓丧样，“刚才‘傲慢小孩’的主唱，姜滟，他们乐队的吉他手是她让走的，说摇滚这条路太多未知，人家有更好的出路，她不想耽误他。” “一个乐队可以没了一个人就不行，但人不行。‘五点’可以不能没有许让，但你们不是没了许让就不行。” “姜滟”赵勉轻轻念了句那个姑娘的名字，“他们乐队水平参差不齐，如果想要发展，要么提升，要么重组。” “那你们呢，”王从礼问，“你那些话到底是说给姜滟听，还是说给自己听？” “滟滟，你们真的太棒了！” 一下场，温栀飞扑过来给姜滟来了个爱的拥抱。 姜滟：这动作怎么感觉莫名熟悉 她有点受不住温栀的力度，除去赵勉的那段小插曲，全程下来大家都很高兴。为了庆祝大家的胜利，大家决定ktv来一波。陈也却突然不好意识打断大家的欢呼。 “抱歉啊滟姐，我哥还在等我，我今晚可能去不了了。” 徐白一把拦过陈也的肩，大咧咧地摆手，“那就把你哥叫过来一起庆祝。” 陈也立即摇头，“不了不了，我哥喜欢安静，不喜欢很多人一起。” “阿也，”姜滟一脸不怀好意地看着他，“要不你把你哥叫过来，我们也好认识认识嘛。都是朋友，没关系的。” 陈也这回连手都拒绝上了，“真不行，滟姐，求你了。”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除了放人还能怎样？ 看着大家离开的背影，陈也小跑去了场外。 “哥！”陈也高兴的喊道。 “嗯。” 第40章 没有交集的线 “滟姐，我……” 男人声音暗哑，姜滟听得心里一颤，也不管宋玠寒为什么这么久才回个电话，连忙问道：“大寒，你没事？是不是家里出了什么事，你声音听起来怎么那么哑。” “我没事，就是……你们的节目我错过了，我……” “哎呀，你自己没事就行了，还管什么节目不节目的，”姜滟急了，ktv门口，姜滟站在路边跟宋玠寒电话，徐白他们都进去了。姜滟说：“那你准备什么时候回来？” “后天的车票，晚上就到了。” “好，到时候我去接你。” 挂完电话，姜滟直感觉心里空一半落一半。宋玠寒能回电话至少说明人没事，但听他声音就知道宋玠寒状态不是很好。姜滟把手机揣兜里准备回去一起嗨，手机再一次嗡嗡作响。 姜滟一看，是江行舟。 “江……”姜滟刚开口，江行舟同样沙哑的声音隔着屏幕传来。 “姜滟，我们解散了，呵呵……” “哈？”姜滟没懂。 她还想再问几句，江行舟挂了。姜滟很懵，她回了个电话过去，没人接。温栀过来喊她，“滟滟，电话打完了吗？就等你了。” “好，来了。”姜滟想了想，也就没再管这件事。 一整场下来，几乎除了姜滟跟温栀，其他人多多少少脸上都浮了几层醉意。 齐暮暮一脚踩在茶几上，整个人醉醺醺的，拿着酒瓶喊道：“任衡，今天你对我爱答不理的，我明天就让你高攀不起。等我以后当了大明星，我就拿一堆票子在你面前撒着玩儿，我就是任性，你又能咋地！” 姜滟一把拦过齐暮暮的腰把她扔到沙发上，“说就说，别踩茶几啊，踩坏了可是要赔的。” “温栀，我想吃烧烤。”徐白脸颊上红红的，扯着温栀的衣袖说道。 “啊？你，你想吃就吃，扯我衣袖干什么？”温栀没见过这种场面，一把拽开徐白的手。 徐白可怜兮兮的看着温栀，“我没钱，你请客不？” 温栀：“……想得美。” 姜滟叫了一辆车，跟着温栀一起把这两个酒鬼拽进车里。幸亏其他人没完多久就走了，要不然姜滟温栀两个人还应付不过来。 到了学校，姜滟打电话叫了徐白的室友帮忙，她跟温栀则架着齐暮暮回寝室。等到三人走到宿舍楼下，却见江行舟坐在宿舍门口的小花坛边上，一个人低垂着脑袋就这么坐着，颓丧不堪。 姜滟：？？？ 温栀看出了不对劲，一个人扶着齐暮暮回去了。姜滟走向江行舟，轻推了他肩膀一下，“江行舟，你怎么在我们学校女寝门口啊，等女朋友？” “等你。”江行舟淡淡开口。 “哈？”姜滟惊了，“你你你，我有喜欢的人了，就算你追求我也是不会同意的！” 江行舟轻嗤一声，像是在嘲笑姜滟，“谁要追你，我就是心情不好，想找虐受所以来看你。” 姜滟两手插兜看了江行舟一眼，算计着还没到宿舍关门时间，于是一把捞起江行舟的胳臂，“走，跟我看星星去。” 她带江行舟去了练习室的小阁楼，虽然是个堆放杂物的房间，不过因为上面的隔板能打开，姜滟他们几个经常上来晒太阳看夜色。 姜滟打开练习室的门，从角落里抱了两瓶雪花啤酒，江行舟瞅了眼她怀里的酒，又看了姜滟一眼，“没想到你居然喜欢喝这个。” “这个怎么了？”姜滟抛给他一瓶，“雪花永远的神。走，陪我上去。” 她借着椅子把隔板打开，暮色星野一点点地掀开，江行舟一愣，目光渐渐从姜滟转到了夜空中。 姜滟笑嘻嘻地看着他，“怎么样，好看。” 江行舟没吭声。 姜滟从椅子上跳下来，随即随意的瘫在旁边的软椅上，她咬开啤酒盖，对着酒瓶咕噜咕噜喝了几句，而后惬意般地发出一声长叹。 “我爸妈一直不让我喝酒。”姜滟说。 江行舟问：“为什么？” 姜滟无奈地耸耸肩，“因为怕我弟跟着我学坏。” 江行舟看了眼手里的酒，一屁股坐在刚刚姜滟踩过的那把椅子上。姜滟看他放了酒瓶，好奇问道：“你不喝酒？” 江行舟：“怕跟你学坏。” 姜滟：…… 两人沉默了会儿，姜滟看着一直低着头的江行舟，问道：“你……” “‘成星’解散了。”江行舟淡淡回了句，“我跟刘磊彻底闹掰了。‘成星’没了。” “没了就没了，你们那队友关系也是够复杂，”姜滟无所谓，“诶，江行舟，你要不要考虑来我们乐队啊？” 江行舟摇头，“不了，我不玩摇滚了。” 姜滟一顿，“啊？” 江行舟终于抬头，以一种极认真地眼神看着她，“我想过了，我以后不会再玩摇滚了，以后……我就好好学习，努力当个合格的打工人。” “你……” “姜滟，”江行舟说，“你一直都是我的对手，从高中到大学，我其实挺高兴的，因为你一直走在我前面，也是因为这样，我才能跟我的吉他坚持到现在。” “我来找你，也算是来道个别，跟你，也跟摇滚。以后，我们两个就是两条不同的线了，也算是终于，你不在我前面了。” 江行舟走了。姜滟看着他刚刚坐过的椅子边的酒瓶，心里忽然哽得慌。她上前把那瓶酒收起，把隔板关上。姜滟只觉得心很乱。这个江行舟，想走就走嘛，干嘛要跑来跟她说这种话。 害她难受。 姜滟缓缓吐出一口气，关了练习室的门。 第41章 白马将年 “‘成星’解散了！” 温栀坐在床上一脸不可置信地翻手机。她瞥了眼正在坐ppt的姜滟，问道：“江行舟昨晚来找你，不会是因为这件事。” 姜滟：“嗯，而且江行舟还把他的吉他放在咸鱼上卖了。” “这么快！”温栀惊得瞪大了眼，“他这不会是蓄谋已久？” 姜滟摇头，“不知道，就是挺可惜的。他一直说我在他前面，可是到目前为止我们都还没真正比过呢，他就这么退了……” “我看京大表白墙上说，江行舟是因为家里原因退的乐队，连带着其他人也都退了。听说刘磊现在在组建新的乐队，应该也是不甘心。” 姜滟心烦，退出了ppt页面。温栀看了下时间，快十一点了。 “滟滟，你待会儿吃什么啊？” “我刚刚在拼多多买了三箱泡面，”姜滟说，“中午就不吃了，啃两口面包先应付一下。” “三箱泡面？！你，你……”温栀震惊，姜滟却只是很平静的说：“我把江行舟的吉他买下来了。没钱了。” “什么？”温栀表示她现在已经无法再用震惊来形容，“你买江行舟的吉他干什么？你不是有吉他吗？坏了？” 姜滟摇头，“没有。” 温栀：“那你买吉他干什么？” “无聊。”姜滟疲惫地瘫在椅子上，“又或者是嫌钱太多了。” 温栀：…… 其实姜滟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把江行舟的吉他拍下来，可能是为了怀念，又或者是因为不甘，不过再买把吉他也不是件坏事，就当备用。 唯一的缺点就是这吉他太贵了，她好不容易存下来的一点钱都用来买吉他了。一想到这儿，姜滟只觉得自己头疼。 宋玠寒回来的时候，她一个人去接的车。 徐白他们都有事忙，她也没强求，一个人坐公交就过来了。宋玠寒拖着箱子，一眼就看见了举着白板的姜滟。 白板上写了一句话：滟父在此，寒儿快来！ 宋玠寒无奈的朝她在的方向走去，“滟姐。” 姜滟闻言，循声看见了他，放下白板挥手，“大寒。” 几周不见，宋玠寒憔悴了不少。不过他什么也没说，姜滟也就没问。外头墨云翻涌，刮来几股带有含了水气的风，不多时外头便下起了雨。姜滟这次背了包出来，她从包里拿出一个苹果来递给宋玠寒。 “刚下车嘴里肯定没味儿，吃个苹果。” 宋玠寒接过，没吃，简单说了句，“谢谢滟姐。” 姜滟偏了偏脑袋，把头靠在窗玻璃上，看雨珠噼里啪啦去打外玻璃，雨水顺势而下，模糊了外面风景。 姜滟闭了眼，满身倦意。 宋玠寒手机嗡嗡响了两下，他从衣兜里拿出来一看，是宋庭叶的消息。 哥：到了吗？ 宋玠寒：嗯，到了，朋友来接的我。 他发完便关了屏，后仰着头学着姜滟闭目养神。 这场雨来的快去的也快，等两人到站，天空放了晴。 雨水净化了城市空气，空气中混含了水汽，呼吸间有种湿润的透彻。姜滟宋玠寒并肩走着，不知是谁忽然喊了句：快看！是彩虹！ 彩虹？姜滟一愣，抬头一望，此时天空蔚蓝，浅云间似是浮有几道七彩的光，从远处一直延伸开来，是大自然的馈赠。 姜滟心道，真的是彩虹。 她也不管这些了，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拉开背包拉链从里面翻出笔跟五线谱来，顺着脑子里的灵感去写音符。 白云变换间，彩虹光线浅化淡化，路人纷纷停住了脚步，拿起手机去拍这雨后风景。几个小孩子去猜云变化的形状，一个又一个很是热闹。 “你看那片，好像一只小猫咪。” “才不是呢，明明是小狗。” “不是狗，也不是猫，它又变了样子。” 孩子们不停猜着，宋玠寒坐在姜滟旁边，去看姜滟一笔一划间落在纸上的灵感。 “你们看，那个最靠近彩虹的那个，好像一匹小马。” “对，小马，小白马。” “真的诶，是小白马。” 孩子们因为一致的猜想而高兴，跳起来指着那片云喊‘小白马’。姜滟指间灵活，笔写得飞快。等到那道彩虹褪去，姜滟写完了最后一个字。 宋玠寒好奇，只见满页的曲谱下写了一句话： 仲夏伊始，白马将年。 第42章 乞讨的那些日子 距离下次的复赛还有一个月。跟第一次练习准备一样，‘傲慢小孩’乐队这次再一次选择了翻唱。 姜滟其实是不怎么赞同的，毕竟复赛不比初赛，成功晋级的乐队几乎都是实力相当的。初赛比实力，复赛就该比创新了。姜滟思索很久，想把自己那天的灵感拿出去大家来个原创曲。不过鉴于大家都没什么经验，再加上时间紧，这个点子也就只要作罢。 宋玠寒自回来后变得沉默了很多。也不爱出门，宅在寝室电脑前不知道在干什么，一旦出校至少一天都不见得能回。姜滟知道宋玠寒心里有事，不过他不说，她也就没问。 齐暮暮从京大那边得来消息，江行舟退学了。 姜滟闻言很是震惊，发消息给江行舟，结果显示红感叹号不是好友发不出去。 江行舟把姜滟删了。 姜滟无奈了，她叼着冰棍坐在双杆上，闲来无事看会儿云酝酿下灵感，又或者抱着吉他坐操场上唱两曲儿。有次出门买东西，她见路边乞丐握着话筒用音响给大家唱歌，想通过这种方法获得大家的怜悯。姜滟想起了自己空空如也的钱包，顿时觉得可以借鉴一番。 她拿了块白板把上网搜的困难事迹写上去，自己穿了件短t一条薄牛仔，趿着个夹板，抱着江行舟的吉他选了个好位置一屁股坐下就弹了起来。 为了凸显气氛，她选的是吉他版《二泉映月》，弹得那叫一个凄凉。 姜滟弹得很投入，一想到自己接下来好几个星期只能靠泡面度日，她忍不住簌簌落泪。 无数人从她身边走过，姜滟弹着弹着，忽然听见一个小孩说：“妈妈，那个小姐姐为什么要坐在地上啊？” 孩子母亲告诉孩子，“因为小姐姐家里很困难，没钱买东西吃，只能坐在地上给大家表演吉他，希望大家能帮助她让她吃点东西。” 那孩子似乎懂了，从兜里摸出刚刚吃剩的已经凉了的馒头走过来递给姜滟。 “小姐姐，这是甜馒头，请你吃。”孩子稚嫩的声音响起。 姜滟颤巍巍的接过那个冷馒头，激动地差点直接哭出来。 “谢谢孩子。”姜滟声音哽咽。 她弹了大半天，居然只换来一个冷馒头。 姜滟心有不甘，以为是自己不够惨，于是回寝把自己牛仔裤给剪了，头发故意弄乱，吓得温栀以为姜滟练吉他练疯了。 “栀栀，”姜滟激动地抓着温栀的胳臂道，“等为父乞讨有了钱，就请你吃老坛酸菜牛肉面，正宗的！里面有牛肉的那种。” 温栀：“……好。” 于是姜滟出发了。不知是那天天气不好，又是刮风又是下雨的，姜滟背着吉他抱着胳臂一个人站在公交站台瑟瑟发抖。她现在万分后悔没有看天气预报，刚刚都还出了太阳的！为什么！ 一番折腾下来，姜滟不仅没讨到一分钱，还把自己弄病了。 徐白他们来她，带了一箱姜滟最爱的老坛酸菜牛肉面，康师傅家没牛肉的泡面。 徐白说’：“滟姐，你要真有困难就跟我们说，都是朋友，我们都会帮你的。” 姜滟看着那一箱泡面，终于晕了过去。 宋玠寒修改了几处姜滟的白马曲谱，算是在原基础上润了色，曲调的第一章也算是完成了。 姜滟在邮箱收到宋玠寒发过来的曲谱时大为震惊，“大寒，你这些天待在寝室，不会就是在琢磨这个？” 宋玠寒：不是，还有其他事。对了，这篇曲谱寓意很好，你还有其他的吗？ 姜滟：没有，暂时只有这一篇，我准备以五章为全部，从起承转合续为章篇。 她把自己白马的想法跟宋玠寒详细说了一遍，宋玠寒听了很赞同姜滟的想法。 “阿滟，你的想法很好，只是有一点，这些还只有吉他谱，如果要用在乐队里，还得有词跟其他乐器的曲谱。” 姜滟也很犯愁，“是啊，可是暮暮不会自己写谱，阿也说想试试，但现在复赛在即，我们也没多少时间在这上面花心思。” 正聊着，温栀开门从寝室外进来，她说：“滟滟，下面有个男生找你。” “长得还挺好看的。”温栀补充道，坏笑着朝姜滟挤眉弄眼。 姜滟：？？？ 第43章 不欢而散 有风拂叶，微微中流转翻间，他只单单靠着树干，额间碎发干爽，垂眸去看手机，路过的人中不时有目光往他身上瞅，似乎想知道他站在女寝门口意欲何为。 姜滟下来的时候，正好听见有女生在说：“那人在哪儿干什么？等人吗？” 同伴回道：“应该是，不过他长得挺好看啊。” 姜滟一愣，去瞧她们聊的那人，然后…… “景哥，”姜滟嘴角抽了抽，“你怎么在这儿啊？不会就是你让温栀喊的我？” 她大表哥陈景此刻穿得人模狗样的，看起来颇有一副正经人的样。陈景说：“我早上给你发了那么一大堆消息，你不回也就算了，居然还没看！” 姜滟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嘻嘻，这不巧了嘛，昨晚忘记充电了，我那啥就……” 陈景无所谓地摆摆手，“行了行了，幸亏我眼熟你室友。对了，你现在跟我一起去吃个饭去。” “啥？”姜滟懵了，“不是哥，你从外市跑到我这里，就为了请我吃个饭？” “屁！”陈景不屑，“我女朋友在c市，本来这趟是来看她的。结果你妈妈跟你弟弟来c市了，跟你打电话你又没接，没办法只好叫我了呗。” 姜滟一怔，“我妈跟姜昀也来了？” 陈景：“诶我说姜滟，你跟家里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他们来c市了你都不知道？” 姜滟不适应的用食指挠了挠脸颊，“还能有啥，不就为了乐队的事呗。除了上次五一假跟我打了电话，其他时间我们都已经不怎么联系了。” 陈景竖起大拇指：“牛。” 姜滟：…… 陈景说，他们这次来c市是为了姜昀复读的事。姜昀已经高三了，按成绩来讲大概率是捞不着本的。姜母对儿子的未来发愁，托关系在c市找了个复读学校，专门收落榜生。像是认定儿子考不上了似的，姜母这次趁姜昀放月假，特意带他来c市准备跟学校领导一起吃个饭。 陈景说：“这次吃饭只有我们四个，到时候你们见了面也别太紧张，又不是什么外人，好好的把话说开了就成。” 姜滟：“景哥，这话说不开的。我妈非逼着我散了乐队，你知道的，这不可能。” “你妈妈这不也是为了你好嘛。” “要真为了我好干嘛每次都只想着姜昀，像以前我读高中，我妈居然还要我挤时间辅导姜昀的学业。从小她就偏心，我花了半年才攒出来的吉他，她说摔就给我摔了。这不叫为我好，这叫强迫孩子服从命令……” 姜滟还想絮叨两句，陈景突然喊道：“姑姑。” 姜滟一顿，怔怔一看，校门口外她妈跟姜昀正站在一旁等他们。 “妈妈……”姜滟觉得尴尬，姜母倒也没说什么，看了她一眼，简单说了句，“接到人了就走。” 姜母叫了一辆车，她坐副驾驶，姜滟几个坐后面。 姜昀对姜滟轻轻喊了句，“姐。” 姜滟：“诶。” 气氛怎么看怎么尴尬。 姜母定了个酒店。姜昀走在她旁边，姜滟跟陈景跟在后头。陈景推姜滟，示意她走到姜母旁边。姜滟摇头，死命抓着陈景胳臂不放。 似是察觉身后人的动静，姜母回头一看，姜滟立马松了手。姜母蹙了眉，也没说什么，姜滟觉得她妈不高兴了。 四人来到包间落座，服务员递来菜单。姜母没看，给了姜昀，姜昀点了几个，给了陈景，陈景点了个火锅，给姜滟，姜滟一瞅菜单，好几个菜看上去都挺不错。再一看价格，嚯！打扰了打扰了。 姜滟扫了眼姜昀陈景点的菜，觉得差不多了，没点直接递给姜母。 姜母递给姜滟一个她看不懂的眼神，然后对服务员道：“就这些了。” 姜滟：她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一顿饭下来大家吃得很安静。姜滟姜昀扒拉着饭，姜母陈景闲聊最近的家事。就在姜滟以为这顿很快就会过去时，姜母突然话锋一转，目光看向姜滟道：“听说你那个乐队上电视节目了，现在怎么样了？” 姜滟身子一僵，老实回答道：“在准备复赛了。” “这么厉害。”一旁的姜昀忍不住感慨道，“那你们不是要成为大明星了？” “好好吃饭！”姜母呵斥儿子。 “姜滟，”姜母问她，“你以后有什么打算，真想着靠乐队吃饭了？” 姜滟没说话，只是默默的扒饭。 陈景见情况不对，连忙打圆场，“姑姑，姜滟有这方面的天赋，说不定未来真能在这行做大呢。” 姜母轻嗤一声，“一个摇滚乐队能有什么前途，姜滟啊，你现在还在上学，我也就权当这只是你的爱好，等你以后毕业了，那乐队也就给我散了。” “为什么！”姜滟放下筷碗，“散不散乐队是我的事，跟您没关系。” “跟我没关系？那你这么多年吃的穿的用的，跟我有关系吗？”姜母来了脾气，“你要有本事在把你那个什么乐队做大，我也就算你厉害，不管你了，要没有，你以后再落魄也别问家里要钱。” “我肯定不会要的。”姜滟梗着脖子道，“就算以后乐队没了，我也不会跟您要一毛钱的。” “姜滟！”陈景拉姜滟衣袖，“怎么跟姑姑说话的！” “行！”姜母说，“话是你说的，你要真成了，也给你弟弟做个榜样。” 一顿饭就这么不欢而散。陈景送姜滟回去，一路上，陈景止不住劝道：“你也真是，好好的干嘛要说乐队呢。” 姜滟柳眉一挑，“是她先说的。” “是是是，那你呢，以后真打算靠这个乐队了？” 姜滟：“不知道。” 陈景乐了，“什么叫不知道？你刚刚说得不挺好的吗？” 姜滟喃喃自语：“我要真有方向就好了。” 第44章 哥控晚期 时光匆匆，复赛的日子很快就到了。 四人坐车去了赛场，跟初赛一样，选址还是在c市。只是这回的评委们都已经换了人，姜滟坐在后台的软椅上，抱吉他练习即将上场的曲目。 “滟姐，你紧张了？”陈也问她。 姜滟点头，现在节目才没开始。每位乐队都有专属的休息室。姜滟心烦，也不练了，披了件外套出去走走。 顺便打探打探敌情。 宋玠寒说，一个成功的乐队最重要的就是特色。于是他们上场前，用了温栀设计的logo定做了四件套装，火红色的logo搭配全黑的短衫阔腿裤，整套下来有种非洲黑人的错觉。齐暮暮嫌弃，在衣服上又加了几朵粉嫩嫩的小花，徐白脸都黑了，这小姑娘穿还好，他跟陈也两大男人穿这个，说出来多丢人啊。 姜滟也觉得难看，但她不好驳齐暮暮面子，于是拉了宋玠寒一起五个人在衣服上自己画图案。姜滟跟宋玠寒画了几个q版吉他，齐暮暮继续画花，徐白气不过，画了几个奥特曼在上面，陈也很斯文，画了只小猫。 姜滟惊喜道：“诶，阿也，你喜欢猫啊？” “不是，我哥喜欢，他有一只很可爱的小猫，叫开开。”陈也笑得跟齐暮暮画的花似的。 “阿也，你哥现在在做什么啊？老是听你说你哥，你暮暮姐表示很好奇。”齐暮暮坐在旧沙发上双手托腮看着陈也。 陈也略微无措地挠了挠脸颊，“他，他也是玩音乐的，只不过是个不出名的策划。” “原来我们阿也出身不凡啊，”齐暮暮大咧咧地环着陈也胳膊，“那以后我们成名了，也就少不得阿也哥哥帮忙喽。” “暮暮！”姜滟听了不高兴，“你别这么说，这是我们自己的事，托关系算什么？” 齐暮暮轻嗤一声，“就你清高。” “阿也，”宋玠寒突然开口问他，“你哥哥真的是策划吗？” 陈也轻轻点头。 “哎呀，你们老问人家哥哥干嘛，”徐白缓气氛，“咱这队服还设不设计了？” “设计！”姜滟齐暮暮异口同声。 此刻，姜滟穿着设计好的队服，戴好黑色鸭舌帽一脸淡漠的走出休息室，并贴心地关上门后，按住内心的激动去四处溜达了。 这可是复赛，不比初赛来自的乐队只是c市及附近的几个市区，这里可有从全省各地来的乐队。若是复赛过了，那可就不是全省，而是全国了。 一想到这里，姜滟只觉得心怦怦直跳。 乐队之间的休息室都离得近，姜滟走了没几步，就见两小姑娘在空阔的大厅里唱歌，吉他曲调悠缓绵长，不似一般摇滚乐队的高昂激烈，她们的声音慢而长，像是旧时光电影质感，爬上了一层破碎的古老滤镜。时间在撕扯，伤痛被碾过，是回忆，也是怅惘。 姜滟只感觉自己听得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她第一次这么近的感受到来自摇滚乐队的强烈的代入感，这是与热情不同的，怀旧向的风格。 她心想：不亏是省级的，真的不能比。 姜滟也没打扰她们，安静地听了会儿，心里越来越没谱，她又沿着走廊准备出去看看，出去一看才发现已经有两支乐队在进行合奏了。 很明显的两个风格。 一队穿着颇有年代感的皮夹牛仔，头发蓬乱，乍一看以为误入了八十年代；另一队是截然不同的风格，穿得很正统，虽然穿着上风格并不明显，但不论是歌调情感还是乐队节奏都把握得很好。姜滟靠在一旁的石柱上听，只觉得他们这次悬了。 “每支乐队风格都是不一样的。” 赵勉从她身后走来。 姜滟一愣，“赵老师，你也在这儿？” 赵勉点头，随即又将目光移向那两支正在pk的乐队，“我们第一次见面，应该是那次我去新湾的签售会？” “那时候你说你没带纸，让我签在你外套上。” 姜滟有些不好意思，“嗯……” 赵勉轻笑一声，看着姜滟说：“你们乐队很年轻，青涩中又透着一股韧劲。这是你们的特色，不是每一支乐队都能这么青春希望，不用去想其他的，毕竟你们还在成长。” “赵老师，您上次不还说我们乐队实力不行，能胜出是因为其他乐队比我们更不行吗？” 赵勉一挑眉，“难道我说得不对吗？” 姜滟：…… “你们乐队的实力确实参差不齐，但这并不意味着你们不是一个好乐队。”赵勉说，“在任何时候都保持自信，相信自己选择的方向，实力提上来不是迟早的事？” 姜滟：为什么你每次说话我都觉得好有道理…… …… 姜滟回来的时候，休息室里只有齐暮暮跟徐白两个人在练习。 “阿也呢？” 徐白：“阿也跟他哥视频去了。我去，真没看出来啊，阿也这哥控也太严重了。” 齐暮暮停了手里的贝斯，“我刚刚瞅了眼阿也哥哥，还真别说，长得真不赖。” 随即又补充道：“比大寒还要帅上几分的那种。” 姜滟不信，“这么好看？那为什么阿也还说他哥不出名啊，不是应该凭颜值都能出一波圈吗？” 齐暮暮：“不知道，不过应该是出圈的。我对他哥其实有那么点印象，仅关乎脸的。” 徐白：“你对长得好看的都有印象。” 齐暮暮踢了徐白一脚，“去死。” 三人又集中一起练了一会儿，宋玠寒给他们发了消息：加油！ 姜滟回了个笑脸：那当然！ 宋玠寒看着姜滟的消息，嘴角不自觉牵起一抹笑来。宋庭叶过来轻拍他的肩，“大寒，你过来一下。” 宋玠寒点头，从一旁的长桌上端起一杯酒。 宋庭叶带他去认人，名贵宴会上，来到都是商界名头人物。宋玠寒被宋庭叶领到了一位年过五十却保养极好的女士面前，手边示意着宋玠寒，微俯下身语气温和：“谢夫人，这位是我弟弟。” “您好，我叫宋玠寒。” 第45章 隐藏式关系户 休息室内，姜滟等人坐在软沙发上，一脸紧张的看着电视屏幕上正在演奏的姐妹花乐队。 “哎呀我天，”徐白感慨，“原来还有乐队把歌唱得这么慢还这么有感觉的，见识了见识了。” “乐队风格挺多的，是咱们孤陋寡闻了。”陈也说。 齐暮暮看向姜滟，“滟姐，你说我们能晋级吗？” 姜滟：“我刚刚出去遇上勉哥了，他说我们乐队还是有特色的，只要正常发挥，晋级不是问题。” 赵勉没这么说，他只是说他们乐队有特色，姜滟在拿赵勉稳定军心。 果然，徐白跟齐暮暮一听，顿时信心倍增，“赵勉老师真这么说了？” “他之前不是还说我跟大白托咱乐队的后腿吗？”齐暮暮还记得这件事。 “勉哥说了，我们乐队实力强，你们在其他乐队里已经算是佼佼者了，勉哥那是用打压教育让咱强大，放心，我们一定能晋级的。” 姜滟说得信誓旦旦，徐白跟齐暮暮也就信以为真了。陈也安静地坐着，似乎在想着什么，整个人陷入一种深沉状态。姜滟偏头看着陈也，总感觉他有些不对劲。 以前没见他这么爱发呆啊？ 舞台上不断有乐队上台下台，很快就轮到了‘傲慢小孩’。四人穿着统一设计的队服，抱着各自的乐器走向舞台，当然除了陈也，他的电子琴一个人搬不动。 这次他们翻唱的是棱镜乐队《总有一天你会出现在我身边》，温情怀旧向，是在道别也在怀念，浪漫到了极致的美，是温柔也有热情。当初选歌，陈也说他想唱这首，这也是他第一次这么坚持。索性姜滟他们也没什么意见，姜滟说：“阿也，你这么坚持这首歌是为什么啊？” “我喜欢这首歌。”陈也的回答很直白也很别扭。 姜滟还想问些什么，但见陈也一副不愿开口的模样，她也就没再继续问了。 自打上了节目后，陈也的行为越来越奇怪。 复赛的评委跟初赛一样有四位，对姜滟来说，这次情况跟初赛一样，评委团一位熟悉，三位听说过。能来当乐队评委的，自然都不是一般的音乐人。就拿姜滟熟悉的那位评委来说，上次来的是赵勉，而这次的，是许让。 ‘五点’的主唱，许让。 姜滟感觉自己因为激动，抱吉他的手都在微微发抖。这是许让，她一直以为的偶像许让！她觉得如果自己不是因为要表演，可能就直接拿着纸笔要签名去了。 许让看着他们，嘴角含笑，一副温柔谦和的模样。他简单的看了眼众人，最后将目光定在了姜滟身上。 姜滟的脸蹭地一下就红了。她努力保持镇定，内心呐喊：大寒对不起！让哥真的比你帅！ 不过三四分钟的时间，大家的表演已经结束了。不出意外的，这次评委团给的分都不是很高。 其中一个评委说：“你们很好，很年轻，但很抱歉，你们的翻唱没有打动到我。” 很委婉的批评。 对于这种回答，姜滟心里也是有所准备的。之前上场的乐队中，有翻唱的，有原创的，风格曲调多变，实力明显比他们要强很多。大家心里都挺没谱的，即使姜滟信心满满的说他们能过，可这最多也只是个心理缓冲罢了。 “我很想知道，”许让问，“为什么你们乐队的名字要叫‘傲慢小孩’呢？” “因为我们的年龄都不是很大，刚组乐队的时候大家都还是未成年，家里大人亲戚都还在把我们当孩子，但我们几个并不是很喜欢一直当孩子的感觉，我们也想成长，也想像个大人，像个侠客一样闯荡江湖，所以我们是‘傲慢小孩’。” 姜滟回答的时候，声音在轻微的发颤。 许让微微点头，“挺不错的。” 然后没了。分数跟其他人的差不多。 大家下台回到休息室，陈也着急上厕所先离开了。齐暮暮皱眉琢磨了半天，跟徐白姜滟道：“我怎么觉得刚刚的许评委老师长得跟阿也他哥有点像啊。” 徐白：“不会，你的意思是许让是陈也哥哥？怎么可能。他们一个姓许一个姓陈，再者阿也说了他哥是策划，能当评委的应该也不可能只是个策划？” 姜滟认真地看着旁边两人，“所以，你们不会也是富家千金公子出来体验生活的？” …… “哥。” 洗手间里，陈也满脸激动地看着许让。 “我刚刚的琴……” 陈也还没说完，许让打断他，“够熟练，节奏把握得也很好，只是创新上还少了点东西。” 许让看着他，“阿也，虽然是翻唱，但嚼别人嚼过的旧东西显然不行。你得把自己的一些东西加进去才有亮点。” 陈也点头，随即说：“我知道了哥，那我先走了。” “等等，”许让问他，“你什么时候离开这个乐队？” 陈也一愣，“离开？” “怎么，阿也不会是想一直跟着这个乐队？” “我……” 许让走上前，轻拍陈也的肩，“我也只是建议。如果这个乐队真的能一直撑下去，你们就好好加油。” 一直到最后一支乐队表演完毕，所有乐队上台的时候，姜滟的心都一直是悬着的。主持人声音洪亮，缓缓报上晋级的乐队名单。 “让我们恭喜三月乐队、so乐队、心情诉乐队以及冬日不眠乐队！让我们恭喜他们。” 没有‘傲慢小孩’，没有他们乐队…… 姜滟不知道那一刻该如何言语，她只是机械的拍手，跟着大家一起下台。 这回复赛，温栀他们没有来，姜滟听见齐暮暮哭了，只是声音很小，徐白跟陈也在安慰她。 姜滟只觉得自己每走一步那步子都是空的，她有点站不住。该怎么办，她妈肯定又要说她了，他们乐队出不了道，不止是走不远，撑都不一定能撑过去。他们真的要完蛋了吗？真的就这样结束了吗…… 姜滟感觉太阳穴很疼，她抬手轻轻按压，突然间像是有人在喊她。 “姜滟，姜滟……” 这声音听上去还颇有些耳熟。 “姜滟……” 姜滟一顿，好像不是幻听。 张凯小跑着到了他们前头，喘着粗气道：“哎……我说，你们走那么快干什么啊？” “张老板？你怎么在这儿？”姜滟问。 “我这不看了你们的表演，想跟你们合作嘛。” 徐白听了，气不打一处来，“合作？张老板，当初的事您难不成忘干净了？您同意合作，我们还怕您违约呢。” “大白啊，这么久不见你说话还是这么不经大脑。”张凯缓缓开口，话还是那么气人。 “嘿，你……”大家本来就因为这次失败而心情很差，徐白一听张凯这话，火气顿时就上来了。 姜滟去拦徐白，“大白你别冲动。” “姜滟呐，”张凯看着她说，“有个音乐公司想找你们签约，希望我牵线来让你们认识，你们不是很想出道吗？眼下这个机会，你要不要？” 第46章 柳暗花明转折起 四人回来的时候都累得不行，乐器随手一放，挤着趴在旧沙发上都能大脑昏沉到可以直接睡过去。徐白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干的。瘫在沙发上还没三分钟就睡得打鼾。 陈也勉强站了起来，姜滟一脸疲倦地问他是不是打算回寝，陈也摇头，他记得上边阁楼上有张木板床，他想就这那张木板床睡一晚。齐暮暮头疼得厉害，跟徐白一起躺沙发上也不管了。 姜滟也累，可她有点睡不着。张凯说的机会让她感觉很不真实：真的会有音乐公司主动找他们合作吗？姜滟不知道，她们乐队名气不大，实力不算强，要捧这样的一个乐队只能说是看重他们脸了，想走颜值路线。 想到这里，姜滟揉了揉自己的脸，嗯……她长得虽说还不错，可真靠脸吃饭她也是没那自信的。 她迷糊乱琢磨了会儿，起身关了灯锁了门一个人回寝。 已经过了十一点了，路上静悄悄的，四下无人，姜滟也没带耳机，怕后面突然窜出坏人来她没防备。大寒这个时候应该还在宴会上，他之前说今晚有个重要活动，也就因此再一次错过了节目。姜滟抬头，入目是悬在黑夜的月。遮了一大半的弯，银白的面像是被人啃过的饼。月明星稀至，杀人放火时。姜滟脑子里瞬间涌现出一堆以前看过的恐怖片画面，人也不迷糊了，走路步子像在跑。 姜滟很累，一回寝啥也没干，简单刷了个牙洗了把脸，袜子也没脱就直接躺床上睡去了。 第二天直至中午，姜滟才睡醒过来。 大家在乐队群里讨论了会儿关于张凯说的音乐公司的事，也都没什么意见，再说他们已经失败，想再出道怕是也难了。张凯把音乐公司的负责人电话给了姜滟，两人互相联系了会儿，说是定在周日下午带他们去公司看看。 宋玠寒在群里提醒说，最好先试试水，签合同这种还是要慎重考虑。姜滟发了个了解表情包，跟大家商量好公司走一波。 这次带他们的星探姓蓝，名单，一个三十出头却留着长胡子的怪大哥。蓝大哥很热情，亲自开车接他们来，音乐公司总部在京都，这次带他们去的是在c市的分公司。四人第一次进公司，只觉得整个人都傻了眼。 蓝大哥说，他们公司是国内有名的娱极文化公司，做得项目很多，但主要还是在音乐这方面。娱极培养了很多音乐人才，举的例子姜滟一个都没听说过，但还是忍不住鼓掌表达自己的震撼。 “知道我们为什么想跟你们合作吗？”蓝大哥突然话锋一转，看向众人。 大家纷纷摇头。 “因为你们很年轻，唱出的歌很有活力，很有热情。”蓝单说话方式让姜滟不仅想起了某保险推销。 “可是年轻的乐队又不止我们啊，”徐白说出了大家心里的疑惑。 “不不不，”蓝单摆手，“你们跟其他乐队是不一样的，你们是全新的，是等待被塑性的，更关键的是，你们是有天赋的。” 姜滟：“那个，蓝先生……” 蓝单：“叫我蓝哥就行了，你们不用这么客气的。” 姜滟：“嗯……蓝哥，我想问一下，咱们以后的合作是公司提供平台，我们只负责唱吗？” “差不多，”蓝单说，“只是你们的竞争者很多，公司会有专门的作曲作词，到时候你们只需要配合公司就行了，合作利润上也不用多想，毕竟你们都还只是新人嘛，但我们公司讲究的就是培养新人，每年演出所得合同上也会很清楚，你们如果有不满意的也可以提要求……” 蓝单还在这边解释，姜滟等人都已经惊得瞪大了眼。这次踩了什么狗屎运啊，居然会有这么好的事！蓝单又带他们去了乐队专用练习间休息室器材间等等，姜滟看得新奇，一起的徐白喃喃说这感觉活像在做梦。 正逛着，忽然传来一声尖锐的女声叫喊，紧接着就是一顿撕扯打闹声。 “你敢打我？我跟你拼了！” 众人：啥情况？？？ 第47章 匆匆离场 姜滟：“蓝哥，这……” 蓝单无所谓地摆手，“女人嘛，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都能吵起来，正常正常。走，我带你们去看看正能量的。” 众人：“哦……” 正能量代表是两位老人，六十多岁的年龄，抱着两把吉他就能开心地唱起来。老人们乐观爱笑，其中一位穿花格子衬衫的老人还特别喜欢徐白，拉着徐白一起唱了首《光辉岁月》。 蓝单说，做音乐嘛，做的是开心，看重的是实力不是年龄。他这番言论很得大家的认可，除了这对老人组合，还有童声组，动漫配音组以及广场舞大爷大妈组。蓝单这回也只是带大家出来看看公司组合，看完还有的员工餐可以蹭。 徐白简直满意得不能再满意了，他说：“他们公司真的太热情了，人好饭也好。” 齐暮暮嫌弃地瞥了徐白一眼，“大白你以后改名不叫大白，叫大饭算了。” 陈也姜滟都被齐暮暮这话逗笑了。 这次公司来找他们，有一部分原因来源于张凯的推荐。蓝单说：“张老板说你们之前有过一些不愉快，但是你们实力确实很不错，也符合我们公司的要求。我们看了你们这几期的节目，确实，很不错。” 姜滟有些不确定，“真的是张老板推荐我们的？” 蓝单奇怪，“那还能有假？” 这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张凯会这么好心？ 不过大家也没那么多心思去琢磨张凯的良心。逛完公司后蓝单安排司机送大家回去，一路人四人顿感前途光亮，也不颓废了，大家回去跟家里父母商量了一下，然后以乐队的名义跟娱极文化公司签合同。 姜滟给她妈打电话告诉这件事时，姜母只是稍微震惊了一下，随即嘱咐她要看清合同，姜滟听见姜昀在旁边说以后姜滟出名了他就来找她。姜滟听得火气直往头上蹿，她对着手机骂了句：姜昀你滚粗！ 也不管姜母再说些什么，直接挂了电话。 真把她当伏弟魔了？ 除了陈也家里有点矛盾，其他人都还算顺利。陈也不管家里怎么说，跟着大家一起正式签了娱极文化。 宋玠寒最近很忙。请假次数几乎可以算他休学。姜滟回完姜母电话后就发消息给宋玠寒，她知道不论如何，宋玠寒肯定会回消息的，只是时间不确定。 然而姜滟这次想错了。 宋玠寒没回，第二天上午，他在群里发了条消息：我退学去美国了。大家祝好。 然后直接退了群。 众人皆是一愣。姜滟急忙发消息给宋玠寒，微信上却显示已不是对方好友。她打电话，没人接，再打，还是没人接。好几轮过后，对方手机终于关机了。 徐白去宋玠寒寝室找人，室友阿枫却说宋玠寒一大早就拖着箱子走了。 像是直接消失了般，姜滟急匆匆去找任衡，任衡说学生退学这事不归他们管，姜滟又跨系找宋玠寒导员，辅导员说宋玠寒是走学校程序退的学，事情很早就在办了。 只是没告诉他们。 温栀知道姜滟心里不舒服，她想去安慰姜滟，却见姜滟一个人坐在阳台上写谱子。她知道姜滟的性子，遇事喜欢一个人憋着，等自己消化完这些情绪了，也就好了。温栀没再去看她，留姜滟一个人去写谱。 “宋玠寒你混蛋！” 姜滟恨恨地在曲谱上写上这样一句话，眼泪直直打在了字上，洇湿了字迹。 她发了封电子邮件给宋玠寒，里面除了问原因还有威胁，姜滟说如果宋玠寒不及时发消息给她，她就当宋玠寒是被人绑架了。 宋玠寒没回。他可能真的被绑架了。 姜滟伏在桌子上，无声哭了一场。 那晚姜滟睡得很早，第二天起得也早，她抱着江行舟的吉他，一个人去操场弹了首《二泉映月》。 然后……姜滟登上了学校表白墙热搜。 就这样过了几天，姜滟颓丧了好几天，天天发邮箱骂宋玠寒，来来去去的，也当宋玠寒真被歹人绑架了。每次写完邮箱，姜滟总在末尾来一句：你要不回我消息，我真报警了。 直到两年过去，另一边的邮箱都没再回过一条消息。 …… 因着姜滟他们都还只是学生，公司也很人性化，上学期间只让他们周末来公司接受培训。刚开始的第一个周末，蓝单对他们说：“知道为什么现在的小鲜肉没有演技也那么吃香吗？” 众人并排坐在练习室的软椅上摇头。 “因为脸跟人设！”蓝单说，“只有把人设立起来，把你们的流量做起来，你们才会火，才会有人关注。只有有了流量，你们才能更好的发展音乐。” 姜滟：这话我怎么感觉那么熟呢…… “所以现在，你们要找好自己的定位去立对应的人设。” 蓝单先举了个例子，“像咱们的鼓手，胖乎乎的，看起来很老实，我们就可以立一个老实喜欢吃东西的人设。一个萌萌哒的小胖子，现在很多人都爱。” 徐白：你才萌萌哒的小胖子…… “再看我们的主唱，姜滟。”蓝单从上到下仔仔细细打量一番，最后得出结论，“这就是典型的失败案列。” 姜滟：？？？ “知道现在大家都爱看什么吗？霸气侧漏的御姐。”蓝单说完，又看向姜滟，“再看看我们的主唱，穿着随意，扎了个马尾，活生生一学生。” 姜滟反驳：“我就是个学生。” 蓝单不管她，“所以知道要怎么改吗？” 众人再次摇头。 蓝单：“风格，首先得从打扮上开始，要霸气，要有占有欲，要迷离，要绝望。” 姜滟：“这啥跟啥啊？” 蓝单也不管他们懂不懂，化妆师伺候。姜滟被来回的试衣服搞得头晕，想起自己当初为了博流量搞出的策略，简直跟蓝单的不要太像。她忽然觉得他们好像被坑了，这压根就不是什么音乐公司，根本就一网红打造所。 四人一出来，真可谓各有各的特色。 徐白穿得像地主家傻儿子也就不用说了，陈也站在那儿，精受精受的，像猴子。为了配合姜滟的御姐人设，化妆直接上的浓妆。徐白陈也被姜滟的这套风格整懵了，徐白愣了半晌才缓缓开口道：“滟姐，你知道你像什么吗？” 姜滟好奇，“像什么？” 徐白：“像女鬼。” 第48章 上训第一天 基本上除了齐暮暮的妆容还算过得去，其他人可以说是惨不忍睹。 姜滟指着自己脸上那黑得堪比大熊猫的眼底问道：“蓝哥，你确定这叫御姐？” 蓝单：“当然……” 众人：盯—— 蓝单：“当然，不是。” 姜滟：“蓝哥，要不我们自己来设计，毕竟年轻人的市场总得由年轻人来考量嘛。” 蓝单：我怀疑你在说我老…… 化完妆后，接下来便是试镜。 蓝单解释说，因为到时候要录制短视频，近距离拍摄是必须的。他让大家先练习一遍，简单点说就是各拿各的乐器先试一遍。姜滟站在台前，看着面前一众摄像机有点不适应。她在心里缓了好几口气，坐在准备好的高椅上弹吉他，前奏不长，当姜滟握住话筒刚唱完第一句时，前方的摄影机突然凑到姜滟面前，整个一怼脸拍。 姜滟被吓了一跳，词没接上。 蓝单连忙喊停，“姜滟啊，怎么了？怎么不唱了？” “蓝哥，”姜滟有些惊魂未定，“这个场景转换是不是衔接得太快了。” 蓝单想了想，“有吗？” 众人点头。 “那好，咱们摄像再商量一下，大家也是第一次练习，先休息一下，等会儿再继续。” 蓝单带着一众摄像走了，大家都不由得松了口气。 齐暮暮放下贝斯，一屁股瘫坐在软椅上，“这说明练习啊，整个就像在演戏。” 陈也赞同，姜滟也觉得这鬼音乐公司不对劲。他们签的是三年期合同，大家一开始讨论的时候也都留了心眼，万一这公司不对劲也好及时撤离。徐白把鼓槌放在一边，而后伸了个懒腰去找之前见到的那两位和蔼的老年音乐歌手了。 徐白很喜欢跟他们一起，之前甚至都加好了微信。 大家待在练习室休息。姜滟起身去倒水，门却突然被人踢开了。 “陈钰言你个混蛋！” 女人气势汹汹的冲过来，吓得姜滟水杯差点没拿稳。只见那女人看了房间里的三人先是一愣，而后又朝他们喊道：“陈钰言人呢？” 三人摇头，“不认识。” “不认识？”女人疑惑地看了眼门牌号，然后轻咳了一声，转身丢下一句话，“不好意思，走错门了。” 众人：…… 女人一走，齐暮暮那颗八卦的心萌动起来，“她是谁啊？陈钰言又是谁啊？” 陈也满脸黑人问号的看着齐暮暮，“暮暮姐，你忘了吗？我们不知道啊。” 齐暮暮：“……对哦。” 可她又不甘心，于是脸带诡笑的看着陈也姜滟说：“诶，滟姐阿也，你们说说，这该不会是场爱恨纠葛戏码？” 姜滟接完水，咕噜咕噜干得彻底，然后回了句，“有可能。” 正在这时，徐白突然疯也似的冲了进来，“不……不好了……” 姜滟疑惑，“什么不好了？” “赵叔，还有于叔，”徐白努力把气喘匀，然后跟大家说，“赵叔跟于叔打起来了！” “啊？”练习室里又是一片震惊。 徐白说：“我刚刚一进去就看见赵叔跟于叔在打架，周围还有好多人在扯架，我问旁边的工作人员是怎么回事，他说是赵叔抢了于叔的女朋友而于叔一直不知道，一直到今天上午赵叔看了于叔手机才知道。” “女朋友？！”姜滟惊得眼睛瞪大圆圆的，“他，他们还有女朋友？” “别瞧不起男人啊滟姐，”齐暮暮颇有经验的说，“男人，不管是二十多岁还是九十多岁，都是有欲望的。” 姜滟：“厉害了厉害了……” “对了，这门是怎么回事啊？怎么突然有了那么大一块鞋印。”徐白指着门道。 姜滟上前去看那鞋印，然后惊奇地道，“看不出来啊，明明那么高，居然只穿35码的鞋。” 陈也：“啊？鞋码都印在上面了？” 姜滟点头。 “她这是去了哪儿啊？鞋底这么多灰。”齐暮暮走上前，跟姜滟一起研究起鞋印来。 徐白：所以你们有没有听我说话…… 蓝单进来的时候，大家已经就这个鞋印开始聊了起来。蓝单好奇的走过来问道：“看什么呢？” 陈也乖乖巧巧回答，“看鞋印呢。” 然后蓝单就着这个鞋印陷入沉思。 “那个，”蓝单开口，想说些什么，捣鼓半天终于还是憋出句，“她跟陈钰言是咱们荧幕cp，只是没想到两人搞着搞着就混台下去了。啊，这种事都只是些小事，你们不用去管，好好唱歌就行了。” 众人：“哦……” 这时，一个穿着黑色旗袍的女人姿态优雅的走了过来，先是扫了眼众人，而后挑起一个颇为妩媚的笑来，她靠着墙，双手环臂朝蓝单说了句，“蓝哥，新乐队啊？” 第49章 日常操作 “呦，童大明星今天也来视察了？”蓝单哈哈笑着，语气不乏谄媚。 童南轻嗤一声，毫不顾忌地白了眼蓝单，上前仔细打量了眼前的这个新乐队。童南很漂亮，是那种侵略性地美，红唇、浓妆、长发、旗袍。姜滟忽然觉得，她才是真正的御姐。 可惜御姐并没有搭理他们，她的视线只在姜滟身上多停留了一秒，随即便转身走了。蓝单问她，“今晚老大说有场酒会，童姐你……” “我没空。”童南回得很干脆，她轻瞥了眼蓝单，说了句，“怎么这次招来的是学生乐队？” “最近流行校园乐队，以后转型也容易。”蓝单说得轻巧，童南意味深长地回头再看了眼他们，之后便关上门走了。 蓝单说：“好了好了，咱们先开始练，第一天也不难为大家，熟悉摄像，把握摄像与音乐的节奏就行了。” 陈也举手，“那我们现在需要做什么呢？” 蓝单：“很简单，像刚才那样，我刚刚跟几个摄影商量了，上来取镜之前会先有个准备，大家多练习练习应该就差不多了。” 傍晚，姜滟一行人自己坐公交满脸疲惫地回了学校。至于为什么要坐公交，蓝单说：公司不提供出行。 一下车，路旁飘来烤红薯香，温暖甜腻，缠绵于众人鼻翼间，晕乎乎的。 姜滟说：“你们闻到了吗？” 其余三人点头。 姜滟：“知道现在要干什么吗？” 其余三人：“知道。” 姜滟深吸一口气，然后…… “冲啊！” “烤红薯我来了！” 晚上零点时分，温栀躺在床上睡得迷糊，艰难翻了个身，窸窸窣窣间听到一点声音。温栀缓缓睁眼，见姜滟在床下写报告，桌上放了一杯咖啡。 温栀揉了揉眼睛，声音带着睡醒后的沙哑，“滟滟，你还没睡啊？” “是不是吵到你了？”姜滟去看温栀。温栀摇头，打了个哈欠，然后继续翻身睡过去。 “你也要注意休息啊。”温栀说。 “好。”姜滟说完，啜了口咖啡，而后继续写报告。 临近大三结束，姜滟只得把时间拼命挤出来。等她熬完这篇报告，时间早过了两点。姜滟去拿眼药水滴酸胀的眼睛，而后蹑手蹑脚爬上床睡觉。明天还有一天的课。 时间似乎就这么一天天的过去了。 姜滟还是会发邮箱给宋玠寒，她不相信宋玠寒会是那种一有事就退缩跟所有人断联系的人。她去网上找之前c市艺术节活动投资人名单，鉴于其中有宋玠寒哥哥赞助，她去翻所有姓宋的人名。 有两个，一个宋域，一个宋庭叶。 姜滟分别查了两人的百度百科，一堆同名人资料。她思忖了会儿，打电话给蓝单。 “姜滟啊，怎么了？”电话那头声音嘈杂，蓝单的声音混着一片喧哗一齐传进姜滟耳朵里。 “蓝哥，你，你知不知道上次咱市里举报的艺术节啊。”姜滟有点不知道如何开口。 “艺术节？怎么了？跟你们乐队有什么关系吗？” “算有，就是蓝哥你能不能帮我找一下两个艺术节投资人啊。” “投资人？滟啊，你这可就为难我了，艺术节是专门为高校学子提供平台的，跟公司没关系，投资人什么的我们也没那本事。” “这样啊，那谢谢蓝哥。” 姜滟挂完电话，觉得自己果然是多想了。蓝单怎么可能查得到投资人名单，而且就算查得到，她也没那排面让蓝单帮忙。 几人在极娱文化练了几天后，越发觉得这公司不太对劲。 就……感觉不像正经做音乐的，从模式到方案都很像一家网红公司。 不过陈也所查到的信息里，极娱确实是家正正经经的音乐公司。不过不论如何合同都签了，大家也只得先老老实实在这里待三年。 齐暮暮极强的社交能力在这一刻得以充分体现。公司里小姑娘多，姜滟懒，徐白社不动，陈也脸皮薄，几天下来居然是齐暮暮以乐队的名义认识了公司其他成员。 像之前那个踹门的女人，叫苏然，跟那个陈钰言炒银幕cp很久了，陈钰言是个花心男，花言巧语哄得苏然心花怒放，不过最近两人已经很久都没合影了，似乎因为私下矛盾准备拆cp。 齐暮暮一边化着妆一边跟大家八卦。姜滟坐在她旁边嗑瓜子，有些无聊。 姜滟说：“暮暮，你之前都不这么化妆的。” 齐暮暮放下眉笔，接着拿起口红涂唇，“我跟季姐学的。” 姜滟：“季姐是谁？” 齐暮暮：“带货卖美妆的。” 两人正聊着，徐白开门买来一串烧烤，“吃烧烤了吃烧烤了。” 烧烤？！陈也姜滟顿时眼前一亮，纷纷起身凑到徐白旁边去拿串。 “哎呀，别抢别抢，都有份都有份。”徐白见齐暮暮没动，提醒道，“暮暮，吃串了。” “你们吃。”齐暮暮继续画眼线，“我就不吃了，怕长痘。” 众人：…… 第50章 年轻职场人 一个月过去，姜滟等人终于适应并调和了上课与公司练习的节奏。其实不外乎别的，将公司训练落下的作业移至晚上熬，这一个月里，姜滟从一袋一袋的买咖啡升级到一箱一箱的进。温栀见她大有往熊猫方向发展的黑眼圈，忍不住提醒她，“滟滟，你也别太熬了，多休息一下。” 姜滟拍着胸脯表示自己没事，年轻人嘛，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只有弱者才早睡”。 然后姜滟就晕了，在某天下午的体测上。 班上男生把姜滟抗回医务室后便继续回去跑圈了。温栀留下来陪姜滟，这场晕倒持续时间不长，不过半个小时姜滟便醒了，开口说的第一句话是：“我，我八百米跑完了吗？” 温栀想说没有，姜滟晕在了半路，再怎么也不可能算她过。可温栀不忍心把这个残酷的事实告诉姜滟，于是便摸着她的小脑袋瓜，轻声安慰她，“放心，之前体育老师说了，我们有两次机会。” 那就是没过喽。 姜滟眼前一黑，彻底晕了过去。 大家在公司的训练也不顺利。 蓝单请了声乐老师指导他们，可不知是没用功还是实在没搞懂，齐暮暮的贝斯老是提不上去。大家的练习都是同时间，齐暮暮担心自己托了乐队后腿，只得在休息时间不断练习，一来二去的齐暮暮也烦了。她倦于不停地弹贝斯，休息时候也喜欢去隔壁看别人画美妆，姜滟很担心齐暮暮，怕她因为压力太大对贝斯失去兴趣。 “滟姐，我这么跟你说。” 齐暮暮拉着姜滟去卫生间，把这么多天的感受一股脑说出来，“我觉得当初赵勉说得对，我在音乐这方面确实没有天赋。当初我来乐队，其实是奔着吉他手来的，可当时已经有了大寒，再加上大寒的吉他又弹得那么好，我一去不就显出差距来了嘛。所以才退而求其次选了贝斯。” “所以……”姜滟眨巴眼睛，“你想当吉他手？” 齐暮暮摇头，“不是，我只是觉得我现在弹贝斯很累，滟姐，你先让我缓两天，就两天，我相信我会调整过来的。” 之后的时间里，除了必要的练习时间，齐暮暮都会去隔壁学习美妆。姜滟曾问过蓝单为什么音乐公司会有美妆带货，蓝单告诉她：“时代在发展嘛，我们公司整体还是在音乐上，但现在短视频带货已经是时代潮流了，跟上发展也很正常。” 然后姜滟越发觉得这公司不正常了。 一次姜滟在卫生间遇上了苏然，她想着自己如今也算是个职场人了，公司那点小规则温栀也跟她闲聊过，于是抿出一个自认为和善的笑来，跟迎面的苏然挥了挥手。 苏然没理她，甚至一个眼神都没给她，包往洗手台一放就便直接化着妆来。 姜滟：？？？ 她走到苏然旁边洗手，说是旁边，其实离苏然隔了两到三米距离。姜滟匆匆洗完手出去，正想着公司遇同事莫名尴尬，一个拐角差点跟童南撞上。 姜滟：…… “不好意思。”姜滟老老实实说了一声，然后想着回练习室找徐白他们，不料童南却突然叫住了她，“新乐队？” 姜滟一怔，然后轻轻点头。 “多大了？” “二十。” “还是小孩子嘛。”童南说，“听张凯说你们乐队之前是五个人，现在怎么只有四个了？” 姜滟不是很想回答这个问题，可这个童姐看上去颇有一种狗血电视剧里女总裁的架势，想着万一是个高官她也得罪不起，于是琢磨了下用词开口说道：“他家里出了点事，退了。” 童南挑眉，“是嘛，那你们呢，打算什么时候退？” 姜滟一顿，“啊？” “啊什么？我在问你们什么时候退？”童南仍是那副趾高气昂的模样。 姜滟听她这语气火气直往上冒，可终究是在公司，她要真发脾气对乐队也不好，于是忍下心气回道：“我们，我们不打算退。” 童南轻嗤一声，“不会真在这儿想着公司捧你们出名呢？” 姜滟没说话，她感觉自己的拳头已经硬了。 “姑娘，别说我没提醒你，不要真以为什么牛马蛇神的公司都捧。说白了，公司只捧有能力的人。我听蓝单说你们签的三年，时间不长不过也够了。” “够什么？”姜滟抬眼问她，声音微微发颤。 童南精致的脸慢慢凑近到姜滟面前，嘴角含着笑，声音却冷得可怕。 “够你们看清这个世界的残酷。” …… 姜滟回来的时候，整张脸煞白煞白的，一看就知道的状态差。 陈也还在弹电子琴呢，见姜滟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停了动作问道：“滟姐，你没事？” 姜滟摇头，“没事，就是被气到了。” “气到了？”徐白腾地一下就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还有人敢气我们滟姐？滟姐你说是谁，我立马上去给你揍回来。” 姜滟：“之前来找蓝哥的那个童姐，童南。” 徐白没吭声了。 齐暮暮好奇：“那个童南说了什么？” 姜滟：“她说我们在公司出不了道，说我们没前途。” 齐暮暮无所谓地耸肩，“我也觉得。” 徐白生气了，“齐暮暮你什么意思啊？不会说话就别说！” “我……”齐暮暮还想反驳两句，见徐白真大着嗓门瞪她，齐暮暮也就没再说话。陈也上前坐在姜滟旁边，温声和姜滟说：“没关系的滟姐，我们肯定能出道的。” 姜滟点头，而后像是累极了般长舒口气。 在众人都被出不了道的心绪折腾得焦躁时，蓝单在一个阳光明媚的大晴天告诉了大家一个好消息。 他们要进行直播演唱了。 姜滟不懂，“所以是要我们开短视频号直播吗？” 蓝单摇头，“你们那点短视频号能有多少关注。公司官网发布，官方号直播，你们现在准备好，调整状态直播唱歌就行了……” 蓝单话还没说完，徐白便高兴得欢呼起来，“我们要直播了！我们要出道了！” 徐白的这一声瞬间点燃整个乐队，大家一齐高兴欢呼，进公司这么久，终于要迎来人生中第一次直播了！蓝单看着他们，心里忽然有些于心不忍。 这跟出道还隔个十万八千里呢。 第51章 第一次直播 树影婆娑，叶随风而动，光透过叶缝留下朦胧圈影。宋玠寒着一身黑色，有风拂乱他额间碎发，像是亲人的手在温柔的抚摸着他。 这里是京都的一处墓园，他靠着树，眼里是散不尽的阴翳。宋庭叶走过来，怀里抱着一束菊花，是给大伯的。 宋玠寒的父亲在上个月去世，死于心力衰竭。宋庭叶收了他的手机，带他去办退学，然后回来提前扶职。 宋家是做酒生意的，从宋玠寒爷爷开始一直到现在，从小店铺到大公司，一步一步走来的艰辛宋家子弟也都知道。宋庭叶父亲去世得早，他跟妹妹宋瑶可以说是由这个大伯一手带大的。如今人走了，本就不稳的公司内部更加动乱。 宋玠寒在得知父亲去世的消息时内心并没泛起多大波澜，他默默听着宋庭叶的建议，跟着哥哥一起去办理退学，他把自己的手机给宋庭叶，他不知道该怎么跟乐队告别，于是把一切都交给了大哥。 他就这么机械地回了京都，去办葬礼，学着大人的模样端起酒杯一个一个去谢大家来送父亲最后一程。宋玠寒没有哭，甚至鲜少地冷静，可是真的办完这一切，他满身疲惫地躺在床上时，眼泪却不自觉地流了下来。 他没有爸爸了。 宋玠寒问宋庭叶，明明他上次回学校前父亲都已经好了，为什么会出这样的事，为什么大家都瞒着他，要在最后才告诉他！ 他记得宋庭叶说：“大伯的病来得突然，他不让我们告诉你他还在住院，怕耽误你的学业。” 如今父亲走了，学业他也不要了。 宋玠寒眼神空洞的盯着天花板，他后悔自己的任性，后悔为了逃离所谓的束缚去跟他吵跟他闹，宋玠寒想起小时候，他骑在父亲脖子上去动物园玩。 那晚宋玠寒想起了很多曾经的事，明明只是一些零碎的小片段，可偏偏带了父亲的身影，连回忆都在心疼。 …… “哎呀，大白你别挤。” 直播间里，众人纷纷凑在镜头前去瞅自己。 蓝单见他们一窝蜂没见过世面一样挤在摄像头前，不觉扶额，“还没开始呢，先搞个彩排，等会儿九点正式操作一波。” 陈也看了眼手机，七点二十一分。 “诶蓝哥，”齐暮暮扭头看他，“等会儿直播能开美颜不？” 蓝单摸了摸下巴，“可以倒是可以，就是不能开太大，不然到时候乐器变形不好办。” “要啥美颜啊，”徐白无所谓，“知道现在追求什么吗？真实，只有最真实的直播才能让听众产生音乐的共鸣。” 齐暮暮不这么觉得，“大白，你out了。知道现在什么当道吗？美貌！谁会搭理一个平均颜值线低于全国水平的乐队。再说了，就我跟滟姐这样的小姑娘，不开美颜怎么能展现我们的美。” 陈也嘴角一抽，徐白上前作势要探齐暮暮额头，“暮暮你没事？也没发烧啊？” 齐暮暮一甩徐白的手，“去你大爷的。” 姜滟从角落的饮料箱里拿了瓶来，大咧咧地坐在椅子上干着，两脚一耷拉颇有土匪头头的架势。 齐暮暮可能是觉得他们已经没救了，也不再继续观点输出，找了个角落补妆去了。她说：“姐姐独自美丽，不跟你们瞎扯淡。” 姜滟：“暮暮最近有点沉迷自身美貌难以自拔，大家先忍耐忍耐，等过段时间暮暮清醒了就好了。” 齐暮暮：…… 大家休息不过几分钟，蓝单便招呼大家对着摄像练一遍。姜滟深吸气缓解压力，觉得还是紧张，握住那瓶饮料咕噜噜一口气喝完。徐白看得震惊，竖起大拇指对着姜滟说：“滟姐，你要喝的是酒我直接称臣。” 姜滟：……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蓝单说：“待会儿一开直播，你们先唱，等结束再一起喊‘大家好，我们是‘傲慢小孩’‘就行了，剩下的再交给我们，到时候你们见机行事，注意！一定要有默契，观众抛出的问题你们也要尽可能得接住，知道吗？” “知道了。”大家小学生回答问题般齐声喊道。 这次的开场依然是翻唱。当工作人员在台前准备就位时，姜滟轻声道了句，“要开始了。” 其余三人几乎都在同时点头。 摄像大叔对他们比了个手势，随即一齐喊道：“三、二、一！” 第52章 成年阴影 “键盘手好可爱啊，怎么会有这么萌的小男生！！！” “我们的鼓手好憨啊哈哈哈。” “主唱主唱，为什么乐队没有吉他手？” “阿也阿也！！！” “主唱叫滟姐吗？好霸气的名字，可是好像跟人不太符合呢。” …… 演唱完走流程到了介绍环节，看着直播间里涌来的一大波评论，姜滟等人直感觉一阵头疼。蓝单见他们几个傻愣在哪儿，又不好直接进去提醒他们，只得站在摄像头干着急。 “接梗啊！”蓝单朝他们小声吼道，“别站在那儿傻笑，说话，要说话。” 姜滟也知道要说话，可看着一堆的调侃弹幕，她感觉自己脑袋短路，于是象征性地摸了摸脑袋，傻呵呵地对直播间网友说：“那个，大家好啊，哈哈哈。” 蓝单：…… 姜滟瞧瞧抬眼去瞅不远处的蓝单，见他脸黑得像是要吃人，吓得赶紧去读网友评论。 “啊，为什么大家要叫我滟姐啊，这个，因为乐队里我最大啊哈哈哈。” “阿也看着很好玩，要阿也说话。”姜滟扭头去看陈也，“阿也，那个，你说两句。” 陈也亦是懵的，他一凑到镜头中间，一波刷屏“阿也可爱”直播冲了上来。陈也傻了，姜滟也傻了，她求助似的去瞅蓝单，蓝单气得浑身都在发颤，他朝徐白齐暮暮低吼，“你们！说话！” 两人一怔，上前把中间的陈也挤了下去，然后…… “我们不要你们，要阿也！” “阿也阿也！！！” 徐白想把陈也再喊过来，齐暮暮却硬声对着评论道：“不用阿也，我跟大白也可以。” 评论没理她，评论还是要阿也。 就这样，在这段持续了半个小时的直播介绍里，大家都聊得很尬。估计也是实在急得不行了，蓝单喊了工作人员来，把姜滟他们撤下台去。 等结束回到练习室，蓝单对着他们劈头盖脸就是一顿痛批。 “不是说了接梗接梗，接不上就聊下乐队历史，你们就这么傻站在这里干什么？玩木头人吗？” 姜滟：“蓝哥你别生气，我们这不也是没经验嘛。而且我们乐队好像也没什么历史，这，这随口胡扯也得给我们点反应时间……” “那你的意识是，怪我喽？” 姜滟连忙摇头，“不不不，蓝哥你英明神武，怎么可能怪你，是我们没经验，我们……” “行了，”蓝单不接受姜滟的彩虹屁吹捧，“明天还有一场直播，好好练好好彩排，明天要再出现这种情况，你们出道的日子可就真的不好说了。” 蓝单走了，身后是愁闷抑郁的乐队。 徐白说：“滟姐你啥时候学的那套官场奉承话了？” 姜滟：“……跟电视剧学的。” 搞砸了这次直播，大家心情也都不怎么好。姜滟瞥了眼墙上的挂钟，快十点了。 “收拾收拾东西回校。”姜滟说，“今晚大家都累了，早点回去睡觉，明天还得赶早班公交呢。” “哎~”练习室里传来几声无奈的叹息。 大家简单收拾了下，背着各自的包去赶末班公交。一路上大家都累得不想说话，齐暮暮妆也没卸，坐在公交座位上犯困，脑袋跟着车速一颠儿一颠儿的，姜滟伸手扶着齐暮暮头靠在自己肩上，然后去看窗外的灯红酒绿。 姜滟很累，勉强笑了一下，有点僵。估计是刚刚笑多了。玻璃映面，透过车窗姜滟看见了自己疲惫发愣的脸。她晃了晃脑袋不让自己犯困，去看徐白陈也，两人早就靠在一起闭上了眼，不知道是小憩还是休息。 “大寒，我今天就不问你是不是被绑架了。我们的直播搞砸了，我好累啊，从灵魂到身体全都是颓的，你要是看到消息，一定要回我哦，不然你真的会去警察局的。” 姜滟在手机邮箱里编辑了下，然后发送给宋玠寒。从最开始一门正经的询问到现在的每日吐槽，她也不清楚自己在干什么。好像给宋玠寒发邮箱已经成了一种习惯，有时心情不好了，她也会发邮箱给宋玠寒抱怨，姜滟有时候觉得宋玠寒不回邮箱也挺好的，就把它当成树洞，日常心理垃圾就丢在里头，要是某天来了条回复，她估计还有点不知所措。 她回去简单洗漱完就直接爬上床睡觉，梦里她跟着徐白他们站在摄像头前努力尬笑，摄像头后是脸比张飞黑般的蓝单。她看见蓝单在朝他们怒吼：“给我说话！快说话！” 一口气吹翻了直播间里所有设备。 姜滟吓得不行，大家手拉着手一起逃离房间，不料后面的蓝单紧追不舍，眼看着就要被蓝单抓住，姜滟被吓得一个激灵，醒了。 她一抹额上冷汗，起身去看手机时间，正好五点整。 姜滟叹了口气，然后继续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发愣。 居然真的被蓝单吓醒了。太可怕了，蓝单太可怕了…… 第53章 直播警告 第二天一早乐队众人来到公司，姜滟顶着一双黑眼圈感觉灵魂跟不上身体的节奏，具体来讲就是在演绎一段行尸走肉。四人脸上皆没啥表情，拐个弯再走几步准备进电梯，电梯门缓缓打开，里头站了一个人。 姜滟迷糊着去看那人。嚯，居然是个白人小帅哥。 看来极娱卧虎藏龙传言不假啊。 “嗨，你们好，‘傲慢的小孩子’。”白人帅哥跟他们打招呼，姜滟没睡好，反应速度慢，对他这突然的一声招呼搞得有点不知所措，于是僵硬地抬起手准备挥挥算是回应。 “迈克，今天这么早就来了？”声音来自他们身后。 姜滟转身一看，是童南。 “hello，童姐好久不见还是这么漂亮啊。”迈克走出电梯跟童南闲聊。姜滟忍住困意跟大家一起进电梯，末了齐暮暮突然来了句，“我以后要是也能像童南一样就好了。” “哈？”姜滟没听清，“你说谁？” “童南以前是音乐总监，现在也是极娱的高层。”陈也解释道，“暮暮姐要是想成为童南，还有好长一段路呢。” 姜滟打着哈欠听他们在这里唠嗑，一进练习室姜滟就躺沙发上休息了，直到蓝单进来拍她后背喊醒她姜滟这才意识清醒。 蓝单说：“我本来以为你们昨天的直播挺失败的，但没想到因为你们真实的表现让直播迎来了转机。” 徐白扭头小声去问旁边的姜滟，“滟姐，蓝哥说的啥意思啊？” 姜滟：“蓝哥话才说一半，等等，他下一半话还没出来。” 果然，姜滟刚一说完，蓝单接着开口了，“所以，我们几个负责你们乐队的商量了下，决定让你们就着昨天的路子好好跟网友们介绍介绍咱们这个乐队。” 陈也举手，“那我们能早一点回去吗？我想早点回去睡觉。” 蓝单：“直播完还有一场酒会需要你们过去，放心，不会耽误太长时间。” 然后是重复练歌的一天。 晚上的直播不太顺利。 网友评论里又是一片喊陈也的声音。姜滟似乎习惯了这种状况，简单介绍完乐队就把镜头交给陈也。本来形势还算和谐，可偏偏一个评论一直在问乐队吉他手去了哪里。连带着其他评论也一并带了“乐队还有吉他手吗？”的相关话题。 陈也识趣地避开这一类评论，可不及相关话题越来越多，姜滟见陈也招架不住，于是自己上场说道：“我们乐队的吉他手先前有事离开退出乐队了。现在我们乐队只有四个人。” “为什么要走呢，可以说说原因吗？” “听说你们之前的吉他手参加过c市的艺术节，是真的吗，想看照片。” 蓝单见话题有些不受控，于是站在摄像后头比划手势让他们转评论。姜滟没办法，硬着头皮对着镜头说，“哈哈哈，要不我们先不聊这个了，来点电视剧观后感闲聊好不好哈哈哈。” 蓝单再一次黑了脸。 评论区有些带话题发弹幕，姜滟被这一波带节奏搞得头疼，评论里那个最先提吉他手的id突然发来一句：宋玠寒退队是不是因为实力太差混不下去了。 姜滟一怔，像是被刺激到般瞬间反应过来，她假装不经意的偏头给徐白递眼色，徐白会意悄悄退出镜头去找工作人员屏蔽字眼，不料那个id继续爆料发言，一口一个宋玠寒很是嚣张。姜滟眉心一跳，眼见着评论里开始讨论起宋玠寒来，后台工作人员开始字眼屏蔽，暂时将评论给压了下去。 可不久，“宋玠寒”再次来袭。 众人：…… “我不知道那个‘随风而散’id的网友是什么意思，”姜滟也不忍了，“我们乐队的吉他手是个很优秀的男生，他才华横溢为人和善，当初离开是因为我的原因才让他离开的，请你不要一而再再而三地去提我们的吉他手并把他当娱乐。” 随风而散：“所以你以为自己很厉害吗？手下败将！你们乐队跟宋玠寒，全都是！” 评论区下全是一片等瓜的期待。 姜滟笑了笑，双手托腮漫不经心地问：“我们输给的人多了去了，敢问阁下是谁？” 随风而散没说话了。 姜滟无奈地耸耸肩，随后长叹一声说：“唉，不懂法的孩子啊。知道恶意损害他人名誉该怎么办吗？” 姜滟忽然离远了镜头，眨巴眼睛嘴角扯出一抹笑来。 “是要进局子的啊。” 第54章 紧急公关 随风而散：我没说谎，我说的都是真的。 姜滟怒了，“那好啊，你把你名字报出来，我们公安局对峙怎么样？我们乐队跟吉他手干干净净的，还不需要你在这里博热度引关注，你要想火直接等我们什么时候红了再发个帖子匿名造谣就是了，何必一开始就来黑人……” 眼看姜滟情绪失控，蓝单急忙喊停叫人关直播，徐白陈也拉姜滟去缓局面，可偏偏情绪上头的姜滟压根不管这些，随风而散还在一堆解释，姜滟拽开徐白陈也拉她的手，对着镜头喊道：“呵，说我们造人设蹭流量，不是你一上来就搞事情的吗？当直播间网友都特么是脑残吗？事前安排要搞成这样，我们出道是想出个寂寞吗……” 姜滟还在这边怼呢，直播已经关了。蓝单脸臭得跟要吃人似的，他对姜滟吼道：“姜滟，你给我过来！” 姜滟冷哼一声，跟着蓝单进了办公间。 “姜滟，你知不知道你刚刚在干什么？”一上来，蓝单便拍桌子对姜滟骂道，“直播跟网友互骂，你以为你是谁，你以为你有什么资格能跟他怼，你们一个刚出来的乐队，歌都没发一首人倒是先张狂起来了，你挺厉害的啊！” 姜滟默不作声。 “你有没有想过，你这么搞，不能出道的不止你一人，还有你们这个乐队！齐暮暮他们这么倒霉，要摊上你这么个主唱，你一个人要害整个乐队出不了道知道吗！” 姜滟一怔，其实在进门的时候她就已经后悔了。她这么一闹，害的是整个乐队。姜滟朝蓝单深深鞠了一躬，“对不起蓝哥，我当时脑子一热没反应过来。” “这都是我一个人搞得事，真的对不起，我们这个乐队，我……” “行了行了，”蓝单不想听她道歉，“事情都已经发生了你当马后炮有什么用！别在这里跟我说对不起，没人愿意听这些，这件事错在你，但影响的是整个乐队，你自己好好想想该怎么办，明天就是星期一了，你们也不用来。今晚的酒会你们也别去了，好好回去给我想公关。” 蓝单话说得狠，走前指着姜滟的鼻子说，“要么给我想办法补救，要么你们就等着三年一无所获！对了，公司对你们所有的花费要从你们的后期的利润中扣，要没有利润，合同到期前准备好还钱。” “别怪我没提醒你！” 蓝单走了。姜滟站在原地浑身轻微发颤，她稍稍迈开步子往前走，却感觉身体僵硬得不行。她打开门，徐白等人早在练习室等她了，见她进来，大家急忙上前询问情况。 “滟姐，怎么样啊？”齐暮暮握住姜滟的手，冷得不像话，齐暮暮一惊，“滟姐，你，你手怎么这么冷啊。” 姜滟摇摇头，“大家回去，蓝单说要酒会我们不用去了，让我们回去想办法公关。” “公关？”徐白气说，“明明是那人先找事的，要公交也该是他公啊。” 陈也皱眉去拉徐白，“大白哥，公关不是这样的，一般出事都得那些有影响力的人出来发声，像艺人明星歌手之类的。” 徐白：“可是我们还没出道，还不算是歌手啊。” 陈也见跟徐白解释不通，气得翻白眼。 “好了，大家都不用吵了，”姜滟强撑着一口气对大家说，“你们先回去，公关的事我来想办法，事是我惹出来的，跟你们没关系。” 陈也担忧地看着她，姜滟故作轻松地拍了拍陈也的肩说：“放心，滟姐会带着你们出道的。” 收拾完乐队，姜滟一个人坐公交去了天桥。 “滟姐不会出什么事？” 公交站台处，陈也看着姜滟坐的那辆公交背影喃喃道。 “不知道，”徐白发愁，“要是大寒在就好了，大寒肯定有办法处理这件事。” 齐暮暮轻嗤一声，“要不是因为大寒，滟姐能出这种事吗。大寒一声不吭就退学退群，我之前还真以为大寒喜欢滟姐呢，没想到也就这样。男人啊。” 陈也反驳她，“大寒哥不是那种人，暮暮姐你不要在这里乱说。” “我乱说？”齐暮暮一挑眉，叉腰回道，“阿也你可别忘了，当初艺术节名额可是他宋玠寒搞内定上去的，你一受害者还在这里替他喊冤，傻不傻啊。” “够了！”徐白听不下去了，“齐暮暮你适可而止，大寒是什么人我们都知道，不用你在这里说了。” “好啊，不用我说了！”齐暮暮也来了火，“徐白你以为你是什么好人，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抄别人设计的事！” “我没抄！”徐白彻底被齐暮暮惹火了，两人在站点直接大吵起来，陈也没见过这种状况，只能拉住徐白劝架。不少人注目来看热闹，陈也急得不行，他一个人根本劝不动暴脾气的齐暮暮跟嗓门大的徐白。 而此时坐在公交车上的姜滟还不知道自己走后队友们在互相扯皮。她一个人到天桥边走走停停，去看桥下河景，去想如何公关。姜滟来天桥其实是来找罗斯的，山人乐队的吉他手。可惜没找到，又或者说罗斯已经不在这片了。 半个小时后姜滟背着吉他包回校。时间不算晚，寝室里温栀还没回来。姜滟给自己泡了杯咖啡，然后在微博短视频平台写致歉信，她写了很多，除了乐队的还有她自己的。乐队出道至关重要，这封致歉信不能随意，姜滟写了好几个版本，觉得不够好有漏洞便再去补充。 除此以为，姜滟还去翻了以前大寒还在乐队时大家演唱的视频，她一帧一帧地给宋玠寒打码，然后发在微博上告诉大家关于‘傲慢小孩’吉他手的事。就这样，姜滟熬了一个晚上，做了五六个版本的解释方案，在七点铃声响起前发了出去。 她揉了揉酸胀的手臂，疲惫地伸懒腰，起身刷牙洗漱时才反应过来温栀一晚上都没回。 姜滟打开手机屏幕，里头是温栀陈也等人的十几个消息弹窗。 姜滟先看了温栀的，一点开，是温栀最早的一条消息。 栀栀：滟滟，快看微博，你火了！ 第55章 遇到事情不要慌 姜滟一愣，她知道事情会很快发酵，但没想到才一个晚上就已经酵成这样了吗。互联网的力量果然强大。姜滟心里焦虑，希望她熬了一个晚上写出来的道歉文稿能稍微缓和下局面。 姜滟又去看温栀剩下的消息，她前段时间拿到了一家公司的实习机会，这几天都得在公司待着。学校的课越来越少，临近大三结束，不少大学生们开始担忧毕业后工作问题。像姜滟他们不从事本专业的学生已经开始规划未来行业发展，而温栀这类的学生则或多或少开始了相关行业实习。 她又去看陈也的消息，这不看还不知道，齐暮暮跟徐白居然在大街上吵了几十分钟，两人拉扯间徐白不小心推倒齐暮暮，这一推瞬间点爆两人怒火，齐暮暮嚷着说要退乐队，她跟徐白只能留一个。 姜滟看完终于崩溃，这头事还没解决呢，他俩居然还吵上了，有完没完啊！ 姜滟捂住脸无声哭了一场，掏出手机想给陈景打电话，想了想还是算了，人陈景还要上班呢，再说找了也没用，陈景帮不上忙。姜滟摸了把眼泪，忽然觉得要是大寒再就好了，他要的话肯定有办法解决的。 算了，大寒不在也没事，她也能解决过去的。 姜滟去看了眼微博，热搜倒是没上，只是关于昨晚的直播被人截了图，已经有了不少关注度。姜滟一个个去看评论，有关于随风而散的也有她的，好坏不一，但从整体来说舆论形势还是偏向她的。毕竟也是那个网友先惹的事，还把已退的吉他手爆出来，这样的用意显而易见。 看到这里，姜滟终于松了口气。她打电话给徐白去问情况，相较于暴脾气的齐暮暮，平时说话老实的徐白更容易安抚。 徐白很快就接了电话。姜滟问他，“大白，你跟暮暮到底怎么回事啊，怎么会吵成这样？” 那边静了好一会儿，姜滟以为徐白挂了，一看手机屏幕，还在通话。 “大白？”姜滟疑惑地问道。 “滟姐，”徐白声音很轻，带着满满的疲惫，“我没有抄别人的设计。” 哈？设计？ 姜滟很懵，“设计？什么设计啊？” 她话还没问完，那头的徐白已经把电话挂了。姜滟头疼，又打电话给陈也问情况。陈也接的很快，简单把昨晚的事复述一遍，姜滟还是没懂，徐白抄过人家设计的事她怎么不知道。 陈也见这边姜滟没答话，小声问道：“滟姐，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啊？” “不知道，”姜滟自己琢磨了下，“先去找暮暮，架是他俩吵的，能哄好一个是一个。” 如姜滟所料，齐暮暮压根不想谈这件事，但当姜滟提到退队事，齐暮暮还是承认自己说的是气话。 “只要徐白过来给道个歉就行了，”齐暮暮说，“他推我这事儿他要不道歉，绝对没完。” 姜滟点头，“行，不过大白抄设计这事儿怎么个说法？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呢。” …… 办公间内，宋庭叶正在处理文件，妹妹宋瑶慌慌张张跑进来喊道：“哥，不好了出事了！” 宋庭叶皱眉，对宋瑶的嚷叫表示不满，“怎么了？” “我刚刚上网看微博，发现大寒哥之前待得那个乐队出了事，乐队主唱在直播间跟人怼起来了。” 宋庭叶不以为意，“那是他们的事，跟大寒已经没关系了。大寒现在才刚刚上来，这种事你别打扰他。” 宋瑶急道：“可是，那个跟姜滟互骂的网友爆的是大寒哥的事。现在已经有人知道宋玠寒是‘傲慢小孩’乐队主唱了！” 宋庭叶打字的手一顿，他抬眸去看宋瑶，“大寒知道吗？” 宋瑶摇头，“不知道，这件事没上热搜，讨论度也不高，要不是我闲着没事干，估计还不知道这件事呢。” “既然你闲着没事干，那这件事就交给你处理了。”宋庭叶说，“现在公司情况不是很好，这些天里大寒时间安排得满，不能让这种事影响到他。” 宋瑶食指中指贴合摆至眉间，“保证完成任务！” 第56章 坏事一桩接一桩 “徐白来乐队之前，大一上学期期末考他抄了别人设计，听那些人说徐白抄的都是一些亮点，很容易就被看出来了。可是徐白不承认，老师照顾徐白情绪只让他重新再做一份，后面似乎是妥协了，不过这件事设计院的很多学生都知道。” 齐暮暮说完，见姜滟蹙眉脸色阴沉，怕她不信，连忙道：“滟姐，我说的都是真的，你不信可以去设计部问问。” 姜滟摇头，“不是，我只是觉得大白不像是会干这种事的人。” 齐暮暮轻嗤一声，“谁知道呢，知人知面不知心，你看大寒不也……”她边说着边去看姜滟，姜滟脸一黑，齐暮暮闭嘴了。 “暮暮，”姜滟说，“我现在可能没那么多精力去想大白的事，你帮我问问大白抄设计的事行吗？” “这怎么……”齐暮暮想拒绝，但看到姜滟眼圈下的一层黑圈，她忽然有些难以开口。齐暮暮纠结了会儿，想起之前徐白对她的好，齐暮暮同意了。 与此同时，网络上关于那段直播视频突然全被卡流量。连带着关于‘傲慢小孩’吉他手跟主唱的相关话题也都消失得没了影儿。 姜滟去搜微博，上面有关他们的事几乎只留有很早之前的宣传。姜滟一怔，蓝单不是说公司不帮他们公关，让她自己解决吗？ 她不信蓝单会这么好心，但除了蓝单，好像也想不出有谁能帮她了。姜滟打电话给蓝单，还没问呢，那边蓝单先开了口，“姜滟，没想到啊，你背后居然还有大佬帮衬。” 大佬？姜滟心想：我要有大佬还在你这儿打工？ “蓝哥，你说笑了，”姜滟露出一个标准礼貌微笑，虽然电话那头的蓝单看不到，“我背后要有大佬，哪会这么乖巧地挨你的骂，直接摔门找大佬哭诉不就行了嘛。” 蓝单：…… “关于昨晚你们直播的事，现在的舆论风波偏向你们，局势对你们也是很有利的。公司决定让你们几个试试水，准备新歌发布正式出道。” “真的！”姜滟激动得直接跳了起来，“蓝哥，你就是我的再生父母，就是我命中贵人！” “好了好了，”蓝单接受了姜滟的这波吹捧，“好好准备准备，你们以后可不止周末来公司了，以后晚上八点到十点来公司培训，争取早日发布新歌。” “好！”姜滟答应下来，随即又想起徐白跟齐暮暮，心里不觉长叹。她想发消息给陈也，想问问是不是他拜托家里人花钱清网。思忖过后还是算了，陈也自己没说，可能也是不想让她知道。 队友是有钱大佬的感觉真好啊，姜滟喃喃道：“要是我未来也能成为大佬就好了。” 她大喇喇躺床上，定了闹钟好好睡了会儿，然后起来问齐暮暮消息。 姜滟睡得很死，迷迷糊糊中好像听到了走廊外女生们的闹喊声。姜滟皱眉，翻身继续睡。 大白天的吵什么啊，姜滟砸下嘴，睡着了。 然后她就闻到了一股浓重的糊焦味。 “着火了着火了！”走廊外不停有人喊。 着火？姜滟微微蹙了蹙眉，大白天的着什么火啊。 然后一个鲤鱼打挺瞬间睁开眼。着火了？！ 她爬梯子下床去看，发现这一栋楼自四楼以下浓烟滚滚。姜滟心里一惊，打开门一看发现女生们都被困在这栋楼层里不敢出去，火自紧挨楼道的寝室电闸处起火，瓷砖被电火烤得滋滋作响，一堆人待在阳台上喊救命。 这，这啥情况？ 姜滟懵了，打电话给辅导员，没接，又去问对门寝室，说是也不知道情况，好好的突然走廊一阵黑烟四起，还以为是那方妖怪作祟呢。 女生们议论着，其中一个跟姜滟说：“你们乐队直播翻车，那个爆出宋玠寒的id好像是刘磊。” 姜滟一愣，“刘磊？京大的刘磊？” 女生点头，“对啊，他的头像跟id名都和刘磊的很撞，我们昨晚也去看了你的直播，知道宋玠寒是你们乐队吉他手的，也只能是认识的人了。” 另一个女生见姜滟脸色不好，关切地问道：“姜滟，你没事？” 姜滟摇头，“没事，就是最近事有点多，差点把随风而散给忘了。” 火很快就灭了，消防车来得及时，校领导们来得也很及时。趁着学生聚集在宿舍外熙攘喧哗一片混乱，姜滟打电话给陈也问他有没有空。 “滟姐，我等下还有课，”陈也问，“听说你们那栋宿舍着火了，没事？” “没事，”姜滟说，“你先去上课，我有点事要处理一下。” 她又发消息给任衡，任衡回得很快，姜滟问他要刘磊的短视频号id，任衡颇为震惊，“宋玠寒这才刚走没多久，你就另寻新欢了？” 姜滟：…… “我在跟你说正经事，”姜滟把昨晚的直播简单陈述一遍，然后跟任衡说，“我也不确定这事儿到底是不是刘磊，你认识的的人多，京大人脉圈也广，这件事就拜托你了。” “完事了请你吃饭。”姜滟最后补充道。 任衡：“可以带人一起吗？” 姜滟：“可以。” 然后任衡去问了。 不多时手机传来嘟嘟嘟的声音。姜滟一看，是齐暮暮。 “滟姐，我好想错怪大白了。”齐暮暮说，语气绵软，像刚哭过一样。 “怎么了？你是不是在哭？”姜滟一听声音就感觉不太对劲。 那边齐暮暮彻底放开声音嚎道：“滟姐，我被人骂了，没骂赢，我好没用……” 这还得了？！姜滟眉毛惊得直往上抬。 “你在哪儿，我现在过来给你骂回去！” 齐暮暮说了地址后姜滟便去了。途中姜滟怕自己也怼不过，特意百度优美问候语，记了几个狠的便直接冲了过去。 齐暮暮还在小花园石子路上跟人扯架。 “徐白拿你当好兄弟你就这么坑他！拿他的亮点给自己作品添光，你要不要点脸啊！”齐暮暮大喊道，奈何眼前两男生压根不想理她，“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我偷他亮点，事实摆在眼前的好不好，我们也不跟你一个女生计较，毕竟事情也过去这么久了，快滚，别挡我们的路。” “你说谁挡路呢？” 第57章 传说真相 姜滟快步走上前一把推开说话的男生，“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还想欺负小姑娘是不是？” 被推的男生猝不及防，受力往后退了几步，见是姜滟，乐了。 “我说你们乐队是不是很闲啊，一天到晚的不去唱歌，到处来学校找黑料。姜滟，你要真为你们这个乐队好，就别一天到晚的瞎找事，” 姜滟蹙眉，双手环臂看着男生，“暮暮，事情经过你来说下。” 齐暮暮轻嗤一声，“还能怎么回事，你不是让我去问之前大白那个设计的事嘛，我去找大白，大白没理我，我气不过，怼了他几句，他就来火了。” 姜滟咳了两声，“你说重点。” “哦，”齐暮暮想了那么一两秒，继续说，“徐白说他当初的设计构思很早之前跟人讨论过，结果没想到那人会拿他构思并且提前画图提交。当初两人的聊天记录他一直都有留着，不过因为截图太少证据不足。” “既然你自己都说了证据不足，那你又凭什么说我抄人家构思。”男生白了她俩一眼，“没证据就别在这里乱说话，走开，我们还有事。” 齐暮暮：“谁说没证据，你朋友都承认了你那些亮点是大白的。” 男生问：“哪个朋友？” 齐暮暮：“徐白寝室那个。” 男生：“拜托，我跟他早就闹掰了，你要找他说这事儿，他能向着我才怪。” 说完，男生已经没耐心跟齐暮暮再谈这些，与同伴一起绕过她们走了。齐暮暮还想再拦，姜滟拉住她，“算了暮暮，事情都已经过去这么久了，要真有个结果大一的时候就有了，现在吵这个没用。” 齐暮暮甩开她的手，“那你要我去找徐白问这个，不就是想知道事情真相吗？” 姜滟点头，“对啊，现在你不是知道事情真相了吗。” 齐暮暮：“可是他们都不信啊！” 姜滟：“对啊，可是你不是知道了吗。” 齐暮暮急了，“我知道没用啊！徐白以后在学校可就得背上这个污点了！” 姜滟：“可是大白都已经背了好几年了，你现在说也没用啊。” 齐暮暮怒了，“姜滟你怎么这样啊，徐白他都被冤枉成这样了，你怎么还站在这里说风凉话。” 姜滟长叹，“暮暮，你真的觉得大白是冤枉的吗？” 齐暮暮答得很快，“我信截图跟他们说的话。” “可你不也说了截图少证据不足吗？他们现在也闹掰了，有心帮大白也不一定。” 姜滟说：“其实你还是相信大白不会干这种事的，不然也不会只凭这些就来找人家要清白。” 齐暮暮低垂着眸不说话，姜滟拉着她的手说：“走，宿舍着火了，到时候应该要找寝室。” “啊？宿舍着火了？”齐暮暮很震惊。 姜滟：“不是暮暮，那么大的烟你都没往这边瞅？” 齐暮暮：“没有，我手机都没看，只顾着大白的事了。” 姜滟拍了拍齐暮暮的胳膊，“大白知道会很感动的。” 齐暮暮无所谓地耸耸肩，“谁想让他知道。” 两人边说边往宿舍方向走，齐暮暮说：“其实刚刚我被他们说的时候，挺希望任衡能来的。” “任衡？” “以前我受了什么委屈，任衡都会过来帮我主持公道。现在任衡走了，主持公道的人也没了……”说着说着，齐暮暮声音哽咽起来，倏然间眼泪便这么落了下来。 “暮暮，你别哭啊，”姜滟慌了，摸衣兜去看有没有纸，摸完发现没有，只好拦过齐暮暮的肩说，“没了任衡你还有我啊，以后姜滟为你主持公道。” 齐暮暮：“你刚刚都没有为我骂回去。” 姜滟：这…… 与此同时，任衡那边发来了消息。 任衡：姜滟，我去问了我京大的几个朋友，他们帮我找了，说刘磊的那个头像跟id都不是你们直播的那个id名字，当然是说现在的，昨晚之前的是。我想他很可能是怕你们找上来所以特意改了名字。 姜滟默默看完消息，对还在一旁伤感的齐暮暮说：“你待会儿还有课或者别的事吗？” 齐暮暮摇头，“没有。” “走，咱好久没去京大了，现在过去问候问候老熟人。” 第58章 叛徒 “大家好，我们是来自极娱文化的‘傲慢小孩’乐队，我是主唱姜滟。”一个长相甜美的姑娘对着镜头笑着，随后一一介绍她旁边的队友。 “这位是我们的鼓手，徐白，我们都叫他大白，哈哈哈，跟动画里的大白一样憨憨的。” “大白旁边这个精致女孩是我们乐队的贝斯手齐暮暮，弹贝斯的女生都超酷的有没有，不要看暮暮个子有点矮，其实她怼人很凶的。” 齐暮暮不高兴地看着她，“什么叫我个子有点矮？！” 姜滟：“好了，暮暮开始怼人模式了，拿我们可爱的键盘手陈也挡一挡，阿也救我一命！” 办公室内，宋玠寒刷着微博上关于他们的直播视频，脸上神情淡然看不出变化。宋瑶抱来一堆文件走过来，见宋玠寒在摸鱼，眼眸一转，把文件放在桌上说：“大寒哥，文件我放这里了。” “好。” 宋玠寒收回视线，像被班主任抓包的小学生把手机揣兜里，然后伸手去拿文件。宋瑶放完后便离开了，宋玠寒瞅准她离开，摸回兜里的手机准备再翻一会儿。 “大寒哥，你在看什么？”宋瑶凑到宋玠寒耳边去看他手机。 宋玠寒吓得一个激灵，“你不是才走吗？” “嘻嘻，我这不是想看看你在做什么嘛。”宋瑶说，“你真的好关心这个乐队啊，居然还在看他们的直播。你是不是后悔把手机给哥了？” 宋玠寒：“我记得你上午行程里好像是要出去一趟的？” 宋瑶：“你放心，还没到时间呢。” 宋玠寒：…… “你要是真后悔了，可以用现在的联系方式加回来，又不是在逃犯人，那么突然的走了再怎么说也过意不去的。”宋瑶就着宋玠寒桌上的镜子整理发型，“我反正是挺奇怪你跟哥的，突然退学，突然断联系，告别没有招呼不打，姜滟让你离开还真是蛮正确的。” 宋玠寒一顿，“你今天话很多。” “我只是在用一个正常人的思维来处理问题。”宋瑶说，“对了，哥说让你去一趟他办公室，估计是你那个地方没干好，做好挨批的准备。” 宋瑶对他做了个鬼脸，“加油哦。” 宋玠寒无奈，起身去宋庭叶办公室，还没进门便听见里头宋庭叶打电话的声音，语气不悦。 “所以说我们之前说好的合作，现在又不作数了？” 不知电话那头的人说了什么，透过玻璃扇窗宋玠寒看见宋庭叶脸色阴沉，他犹豫了下要不要待会儿再进，宋庭叶已经看见了他，匆匆跟电话里的人简单回了几句便挂了电话。 宋玠寒一看没辙了，只好开门进来。 “这个是怎么回事？”宋庭叶一点也没含糊，从桌上拿起一叠报表递给宋玠寒，看他眼神，宋玠寒觉得宋庭叶应该是打算把报表摔在他身上的。 “材料做成这样，不是让宋瑶教你了吗，是没教好还是根本脑子笨学不会，你自己说！” “对不起。”宋玠寒先道歉，“不过我是按照瑶瑶教得做的，材料总结也都是经过她过目的。” 宋庭叶深吸一口气，目光看向窗外，然后抓起那叠报表狠狠往桌上一摔，“你给我好好看看，里面好几个点都错了！宋瑶简单应付你就当真，自己不上心还想教别人背锅吗！” 宋玠寒一愣，起身去看报表，“不是啊，我每个都……” “大寒！”宋庭叶说，“我知道大伯去世后你一直很伤心，可是人得往前看，你别忘了当初说过的，你放不下那个乐队，放不下自己大学的朋友，艺术节落选你失望，内定你跟陈也不分上下又让你心里愧疚，你不敢面对他们，所以你把你的手机给我，可是现在你都干了什么？” “宋瑶已经不止一次跟我说你在上班时间摸鱼了！” “我没有，我只是想适当的休息。”宋玠寒小声说着，像是反驳又有些怕宋庭叶听见。 宋庭叶轻嗤一声，也不看宋玠寒了。 “毕竟才只有二十岁，爱玩很正常。只是大寒，你也知道现在公司的状况，大伯走的突然，股价局势不稳，公司里好几位股东都有了想走得念头，你要再这样，大伯打拼了一辈子的心血真的会保不住的。” “哥……”宋玠寒喉头一哽，宋庭叶打断他，“我知道现在让你来公司对你挺为难的，没经验实力也不够，我跟大伯母商量过了，让你去美国学习一段时间。” “我妈妈，”宋玠寒一顿，“她……” “她虽然跟伯父很早就离婚了，但好歹也是你的母亲，这种事找她也是没错的。” 宋玠寒摇头，“我不是这个意思。” “不是这个意思就回去准备准备，你放心，是国外的分公司，给你足够的时间成长。” 宋玠寒其实不是很想去，从退学到现在，他的很多事几乎都是由宋庭叶决定的。可是他没有办法，他知道宋庭叶为他好，来公司的这段时间他可以说是十分吃力，很多任务他都得熬夜做，可即便这样还是有很多地方没做好。 “我知道了哥。”宋玠寒说完，宋庭叶挥手示意他离开，宋玠寒刚出门，宋瑶便凑过来好奇问道，“刚刚哥跟你在说什么啊，我刚刚透过窗户看你俩表情，真的一个比一个难看。” “叛徒。”宋玠寒只对她说了一句话，然后兀自一个人走了。 宋瑶：？？？叛徒？ 第59章 贝斯 姜滟齐暮暮两人来京大找刘磊，任衡说刘磊现在寝室，姜滟在京大没有认识的人，唯一熟人江行舟现在也已经走了，她说麻烦任衡请他朋友的朋友把刘磊喊下来，可任衡说刘磊现在还在睡觉，直接把人喊醒太过了，齐暮暮觉得擅闯男寝这事儿挺不靠谱的，万一被别人发现挂在学校表白墙上，她们面子还要不要了。 姜滟气不过，从地上捡起根棍子坐在男寝正对面的长椅上，“我就在这儿等，毁我直播断我前程这事儿没完。” 齐暮暮：“那万一不是他干的呢。” 姜滟瞥了她一眼，“你觉得，除了他谁还跟咱有私仇。” 那确实是没有了。 小道上来往路人很多，因着这块儿是男寝范围，来回间几乎也都是男生。三三两两或个单路过时，或多或少都会往她们这边投来一些目光。齐暮暮面子薄坐不住，姜滟可不管这些，偶尔几个视线停留太长的，姜滟便恶狠狠地瞪回去。 “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啊！” 姜滟等得有些不耐烦，想去刘磊寝室抓人，手里棍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着长椅腿儿，齐暮暮终于挨不下去了。 “滟姐，我先去附近逛逛，刘磊出来了你再喊我。” “嗯，你去。”姜滟挥手，继续坐着等刘磊。齐暮暮理了理衣摆，准备到附近的小超市买点饮品。路程不长，关键齐暮暮不想傻愣愣的跟姜滟一起坐着等刘磊，她打了个哈欠在附近瞎逛游，京大没她们c大面积大，但风景区确实相当多，齐暮暮想起高考前罗俏跟她说要报考同一所大学，只是后来罗俏分数没达上去了相对低一些的a大。 说实话，能组乐队走音乐这条路齐暮暮是没想到的，她原本的计划读个好大学毕业了找份好工作，将来嫁个喜欢的人再生一个孩子，平淡却也幸福。 齐暮暮思忖起诸多过往，感叹这一路走来都在自己的预料之外，正想着，忽而听见一段贝斯乐。 没错，是贝斯。虽然贝斯跟吉他在外形上很像，但其实内里是不一样的。贝斯弹出来的声音更低，它不比吉他激烈，却犹如绘画中最不可缺少的润色，丰富整个音乐的情感。这段曲子齐暮暮很熟，告五人乐队的《爱人错过》，最近很火的一首歌。 不过齐暮暮不像姜滟，姜滟愿意为任何一个乐器曲驻足可她不，有这时间她还不如多拍几张风景照。 “我肯定在几百年前就说过爱你……”声音温柔低磁。 齐暮暮停了步子，她有点声控，纠结了那么几秒，然后决定就冲这能让人起鸡皮疙瘩的好嗓子去瞧瞧热闹。 男生长得不算帅，穿着一件干净的白衬衫轻轻弹唱，不知是学生面子薄或是其他，没有人为他留步。齐暮暮听了会儿，发现这人除了声音好听外其他简直不能评价，这曲子她弹过，可他的贝斯曲中间副歌f调部分调成了e调，齐暮暮听不下去，虽然粗略一听没什么，可碰到像她这种贝斯手已经算是侮辱了。 她也不想听了，抬步准备走人，刚好那男生的贝斯也弹完了，他缓缓站了起来，面带微笑，然后朝前边空气深深鞠躬，“大家好，我是‘成星’乐队的贝斯手石柏。” 齐暮暮：！！！ 她看到了一个疯子！ 齐暮暮想走，但没走两步又回来了。他说什么，‘成星’？他是‘成星’的队员？齐暮暮没搞懂情况，不是说‘成星’的贝斯手是那个刘磊吗？如果这个弹错曲子的人是贝斯手，那刘磊又是什么哥情况？ 她想不通，可偏偏齐暮暮又不是个能耐住好奇心的人。她回头走向那个叫石柏的男生，也不认生，就这么直接站在他面前问道：“你是‘成星’的贝斯手？” 石柏一愣，不知道眼前这个女生是什么来头，于是老实点头，“嗯，我是。” 齐暮暮挑眉，“你是‘成星’贝斯手，那刘磊呢？还是说你跟他都是贝斯手？” “刘磊？”石柏说，“他现在已经不是‘成星’的队员了。” 齐暮暮：？？？ 大爆料大爆料！ 齐暮暮一边给姜滟发消息一边往地方赶，她走得急，回到原先那个长椅却没看到姜滟人影。齐暮暮给姜滟打电话，姜滟没接。 不会已经回去了？ 齐暮暮摇头，应该不会，姜滟回去至少会给她发消息的，正着急，背后忽然传来熟悉的声音。 “暮暮！” 齐暮暮一顿，回头望去，是任衡。 “你”齐暮暮想说你怎么来了，可大脑却像是死机般一片空白，心口有个地方好像被人戳了一下，有点疼。 自那次他们大街上的不欢而散后，她就把任衡的所有联系方式都删了，仿佛这么做能给自己争口气，却又在后面的某个夜晚后悔，她想说，她可以改的，她可以成为一个稳重的人，她不会永远是哪个需要任衡扶着的姑娘。 齐暮暮心绪不稳，任衡却没想那么多，他问齐暮暮，“姜滟呢？她跟刘磊碰上了吗？” “没有。”齐暮暮摇头，“我刚刚去附近买水了，一回来滟姐已经不见了。” 任衡一听不禁蹙眉，“那估计是碰上了。我之前也是没转过弯来，就这么帮姜滟找刘磊信息了。她一个女孩子，要是出了什么事我也不好跟宋玠寒说。” “宋玠寒？你有大寒消息？”齐暮暮问他。 任衡：“没有，不过之前宋玠寒帮过我很多事，他在校的时候我也看得出来他挺喜欢姜滟的。现在他退学没了消息，姜滟有事我帮个忙也算是还他之前的人情。” “对了，你跟姜滟发消息了吗？”任衡把事情扯回来。 齐暮暮点头，“可她没回，我也不知道她现在在哪儿。” 与此同时，齐暮暮手机震了两下。齐暮暮连忙点开一看，是姜滟发来消息。 姜滟：我现在在樱花园跟刘磊对峙。 樱花园？齐暮暮一惊，她怎么跑去樱花园了？ 第60章 时间不长经历丰富 “你还说不是你爆大寒的事！”姜滟朝刘磊吼道，她把任衡之前发给她的手机截图横在刘磊面前，“id名跟头像，直播前后换，怎么可能这么巧！” “就是这么巧又怎样？”刘磊斜着眼睛看她，“一个破昵称一个头像能说明什么，本来这世上巧合的事就多，万一是你们乐队平日里就做了什么不待见人的事让别人给爆了，这又不是不可能。” “你放屁！”姜滟爆粗口，“我们乐队正式上节目的时候大寒根本不在，除了身边人其他人不可能会知道‘傲慢小孩’吉他手的事。你跟大寒之前有矛盾两校人都知道，上次也是你找的阿也挑拨离间，心术不正这四个字简直就是为你量身打造的。” 刘磊也怒了，“你这个女的是怎么回事啊，我说了我没有我就是没有，别拿这几张破截图就空口污蔑别人，你把我喊过来要是说这种事，那我真的无可奉告了。” “那这个怎么解释！”姜滟翻出另一张截图，“‘手下败将’？我们输过的比赛不少，可有大寒在的乐队里，喜欢把手下败将放在嘴边的可是你们乐队。” 姜滟说：“你要是个男人就承认算了，也算是给你们乐队赚回点面子。” 刘磊两手握拳，像是在极力忍耐一般，脸上渐渐露出极为诡异的笑，“是啊，是我干的，我承认了，所以呢，哪又如何，你想怎样？” 姜滟猛地上前揪住刘磊衣领，眼睛盯着刘磊，一字一句道：“你说呢，恶意把他人消息发布在网络上，当然是送你进局子了。” “我说姜滟，宋玠寒都走了，你还这么护着他干嘛？”刘磊丝毫没有被威胁的恐惧，“难道他们说的是真的？你跟宋玠寒有一腿？” 姜滟再也忍不了了，她松开刘磊领口然后发狠推倒他，刘磊没想到姜滟力气这么大，受力往后仰屁股着地。姜滟还想上前踹两脚，任衡齐暮暮赶到及时。 “姜滟，”任衡喊她，跟齐暮暮一起跑到姜滟旁边。 姜滟见是他俩，火气稍稍下去了点，“任衡？你怎么来了？” 任衡没说话，刘磊起身上前一把扯过姜滟胳膊对着她的肚子就是一脚，齐暮暮一惊，任衡反应及时先给了刘磊一脚，刘磊没站稳，拉着姜滟一起倒地，齐暮暮赶紧上来去拉姜滟，任衡骂刘磊，“背后阴人就算了，现在还想打人吗？” 刘磊两手一撑地迅速站立，“你谁啊，关你什么事？”他还想上前去抓姜滟，任衡抓起他小臂拳头朝他脸上招呼。两人就这么扭打起来，齐暮暮没见过这场面，她想打电话给徐白他们，姜滟却是从小打架惯了的，刚刚也是没有防备，她怕任衡打不过刘磊，想着一旦情况有变自己立即奔赴战场，周围没什么人，齐暮暮给徐白打电话也没接，她怕任衡出事，想出找人帮忙。 好在任衡平日里也有刻意锻炼，估计也是刘磊先前被姜滟激到了，体力在之前跟姜滟发火期间耗掉不少，他被任衡结结实实揍了两拳，最后没力气了，躺在地上让他打。 反正他已经无所谓了。 任衡见他没反抗了，也停了手，齐暮暮见状立马上前扶他，姜滟见刘磊一副半死不活的瘫在地上，心里突然害怕起来。 “任衡，你没把他打残？”姜滟小声问了句，齐暮暮呵斥她，“你闭嘴。” 任衡摇头，“他只是没力气了，没事，我打架都是讲究技巧的。” 姜滟见刘磊也这样了，想了想，上前补刀，“我说刘磊，我们跟你也没什么仇？你要说大寒的事，那也是你自己脑子进水害他受伤，要说那个艺术节，你自己玩内定怪谁？我们跟你们乐队的交集也没多少，至于做这种事吗？” “不过你放心，这件事我们还是会报个警查清楚的，你也别担心，之前搞内定我就听说你们家很有钱了，相信你也有能力处理这件事。” 说完，姜滟又对任衡齐暮暮说：“我们走，任衡我们送你去京大医务室，你左脸青了一块，先去看看。” 任衡点头，齐暮暮搀着任衡走在前头，姜滟也没去管后面躺着的刘磊，他既然敢做出这种事，被知道后的结果自然也该想得到。 “‘成星’重组了？！” 医务室里，校医正在给任衡上药，齐暮暮把之前在石柏哪里了解的事跟姜滟说道。 “岂止啊，”齐暮暮煞有其事的说，“‘成星’还把刘磊给踹了，之前江行舟走了，‘成星’没了主唱便也就这么解散了，后面刘磊跟他那个鼓手朋友说要重组‘成星’，后面也是好不容易组到了四人，结果刘磊跟乐队吉他手又大吵了一场，说是不想当贝斯手要当吉他手。” 说到这里，齐暮暮愤愤道：“哼，贝斯怎么了？贝斯就比吉他差吗？都是乐器怎么还搞歧视啊！” “然后呢？”姜滟还想继续听。 “然后经过乐队的一致同意，把刘磊踢了，正好这个时候来了个贝斯手，虽说弹得不咋地但好歹也能凑个数，再之后我也就不知道了。” 齐暮暮说完，姜滟忍不住感叹道：“太精彩了，你说‘成星’成队时间也不是很长，怎么经历这么丰富呢？” “我们乐队的经历也挺丰富的啊，”齐暮暮慢悠悠的说，“吉他手走了，节目出道失败了，合作音乐公司直播被搞砸，这不比‘成星’要精彩。” 姜滟： 第61章 乐队解散啦 刘磊失魂落魄地回到宿舍，寝室里没人，他换了外套然后爬到床上休息。那个id确实是他的，事也是他做的，姜滟说得对，他跟‘傲慢小孩’根本算不上有什么出格的矛盾，他只是不甘心为什么他们能出道，能有音乐公司找他们合作，能直播出道而他却不能。 他现在乐队也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刘磊根本没想到江行舟走了，最后抛弃他的是一起承诺组队出道的好兄弟。 手机嗡嗡作响，刘磊从兜里摸出手机，一看，是刘倩。 “喂，姐。”刘磊声音轻弱，那头女生不禁皱眉问道，“你怎么了？” “有什么事吗？”刘磊不打算把这些事告诉刘倩。 “乐队我已经给你找好了，你随时可以过来一起练习” 刘倩话还没说完，刘磊对着电话吼道：“我说了我不要什么乐队，不用你们的施舍也别觉得老子没用，没有乐队我一个人也能走下去，没了‘成星’我可以自己再组一个新的乐队，不需要你们在这里瞎掺和！” 那头的刘倩没说话，安静的听他说完，然后缓缓道了句，“我知道了。” 随即挂了电话。 刘磊躺在床上，眼泪终于滑落下来，他还是有自尊的，他不需要他们的帮助，不就是被人背叛踢出局嘛，他又不是没了‘成星’就不行。刘磊迅速擦干那滴泪，侧身准备休息。 “刘总，这次的方案都在这里了，您过目一下。”助理把材料放在桌上，抬眼却见刘倩一脸愁容。 刘倩拿过方案稍稍翻了两页，“‘东将’那边怎么样了？” “‘东将’的董事长现在是由宋成忠的侄子宋庭叶在坐，不过据说只是暂时，位置将来还是会留给宋成忠亲儿子宋玠寒。” “宋玠寒？”刘倩脑海中闪过一些片段，她好像听过这个名字。 “我们跟‘东将’的合作先不变，宋庭叶这个人虽说入职时间不长，但之前也是前董事长一手带上来的，不过他跟宋玠寒的事有待考究，先看看。”刘倩把方案扔在桌上。 助理应声，见她没什么吩咐于是准备出门，刘倩叫住她，“对了，之前招好的乐队先解散。” “啊？”助理一愣，“可是已经组建好了，只等主唱就位了，直接宣布解散对已经组队好的队员而言事情做得并不厚道，万一将事情发布网络对我们也是影响。” “那就给他们点钱让他们走。”刘倩已经不耐烦了，“这么点事如果需要我给你想办法还要你这个助理做什么！” 助理一愣，慌忙解释，“对不起刘总，我现在就去解决。” 刘倩嗯了一声，等到助理出了门，她拿起桌上手机去翻相册，屏幕上映着一张又一张刘磊和她的合照，刘倩对这个弟弟没有办法，刘磊好面子，被踢出乐队也是她让助理去查才知道的。她对乐队无感，但弟弟喜欢她还是会支持。刘倩在心底叹气，把手机放在桌上不去管了。 罗斯手机上收到一笔支付款跟一条消息。 他坐在台软椅上，抽着烟去看手机，简单瞥了两眼，轻嗤一声，烟也不抽了，点了杯冰啤哼起歌来。 “怎么了？”王从礼坐在台里侧，关他神色变化，问道。 罗斯摇头，“也没什么，就是刚组好的乐队被解散了。” “被解散了？”王从礼皱眉，“什么情况？” 冰啤上来，罗斯捏起杯上作装饰的柠檬放进嘴里，然后一口冰啤直接灌入喉中。他轻呵一声，简单把事情跟王从礼絮叨一下。 “等主唱的乐队？厉害。”王从礼从台下拿出一碟子瓜子，兀自嗑了起来，“要我说，这种乐队纯粹是某个有钱人家孩子组着玩的，你居然也会去？” “不去哪能怎样啊，”罗斯有些无奈，“组着玩好歹还有钱玩，吃穿用度，乐器演出什么的也不用愁，我现在除了把破吉他还值点钱，其他都跟乞丐差不了多少了。” 王从礼：“你的意思是酒钱也没得付了？” “本来是没有的，”罗斯摇了摇手机，“现在有了。” “我说罗斯，林至也走了这么久了，‘山人’现在只剩下你一个，你就没考虑过换条路子走，不玩摇滚了，好好过日子生活去？” 罗斯抬眸看他，“玩摇滚不是好好过日子？” 王从礼：“我没有那个意思。” “我知道你说的什么意思，”罗斯扯出一个近似冷酷的笑，“本来还想着靠那个富二代看能不能再坚持坚持，现在呵，算了，等到七月，七月初我就回去了。像你说的，好好生活，不玩摇滚了。” “对了，那个许让他们怎么样了？”罗斯转了话题，“听说‘五点’要解散，许让单飞，是真的吗？” 罗斯在跟林至一起组乐队前，曾经也是王从礼酒的驻唱，跟‘五点’算不上多熟，但多少也还是认识的。 “哼，那是他们自己的事，解不解散单不单飞的也跟我没关系。”王从礼愤愤道，嗑瓜子的力道重了不少。 “那勉哥呢？他跟许让那可真的是从开始一直走到成名的，乐队解散他该怎么办？” 王从礼斜睨了罗斯一眼，“怎么，想‘五点’散了跟赵勉重组乐队。” 罗斯：“你觉得我像那种人吗？” 王从礼没说话。 罗斯懒懒伸了个懒腰，简单扫了眼台上的驻唱，砸嘴啧了一声，“你怎么找了个这样的驻唱，这吉他弹得连个小姑娘都比不上。” “小姑娘？”王从礼看他，“有心上人了？” “没呢，就是之前在天桥露天唱歌的时候遇上一个玩乐队的小妹妹，技法不算好，但台子站得住，感染力强，挺有天赋的。” 罗斯想了想，又补充了句，“跟之前的许让一样，有灵气。” 王从礼听着来了兴趣，“是嘛？现在玩乐队的女生可不多，有灵气的更少了。那姑娘叫什么你知道吗？” “姜滟，”罗斯解释说，“之前他们乐队还上过电视节目，不过乐队整体太拉胯了，其他队员没跟上来，被淘汰了。” 坐在一旁摸鱼的调酒师忽的一惊，“姜滟？” 第62章 矛盾化解 “你们是不是以为现在大三了，快要出去实习所以放肆了校规也不守了？” 辅导员在站在讲台上，对着台下一众学生开麦批评。姜滟坐的位置靠墙，打了个哈欠脑袋贴着墙眯了眼。 从京大医务室急匆跑来开班会听训，姜滟心里实在说不上有多舒坦。她想回去睡觉，刚刚跟刘磊对峙的时候还不觉得，现在停下来好好坐会儿，直感觉自己脑子一片混沌，宿舍起火这事开始的快结束的也快，不过一个上午时间，学校各辅导员便已得到消息要求开班课来一堂火灾防范讲座。 姜滟听得迷糊，好在这课开得也不长，熬了那么一个钟头也就结束了。恍恍惚惚回了寝室，也没吃饭，脑子不清醒胡乱想着待会儿拜托宋玠寒给她带个饭。 宋玠寒 这三个字刚一想起，姜滟像是被人泼了一盆凉水，脑子清醒了些。 哦，对了，宋玠寒已经退学走了。 姜滟忽然很失落，似乎才知道这个消息般，她心里涩涩的，心被人塞在酸果里一样难受。 算了，不想了。宋玠寒没良心，这么久的队友了居然连个招呼都不打就走了，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哪儿，家里事情解决了没有。 姜滟窝在床上，用手机给宋玠寒发了封邮箱。没有多少字，简单的一句“我想你了。” 发完也没觉得不好意思，毕竟对面一直没有消息，这个邮箱可能早就已经不用了，她发的这些消息大概率石沉大海。就当石沉大海，也挺好的，好像大寒还在学校一样。 她想着，枕着这些思绪睡了过去。 “宋玠寒，你小女朋友挺厉害啊，王从礼也熟。” 酒街某家饭店里，明野夹了一筷子肉放进嘴里，然后对着电话那头的人笑道。 电话里的宋玠寒回得很快，“你打电话给我就是来跟我说这些？” “怎么可能，”明野说，“这不还有件喜事要跟你分享分享，你野哥现在找着工作了，酒调酒师，怎么样？” 宋玠寒很直接，“不怎么样。” 明野： 隔了那么几分钟，宋玠寒忽然开口说：“明野，你能帮我个忙吗。” “什么事？”明野把舀了一勺辣椒面撒进面里，用筷子搅和一下，然后拿起勺子啜了一口汤，嗯，味道还不错。 “姜滟他们的直播有人蓄意坏事，我想让你帮我查一下。” 明野啧了一声，“姜滟？我说大寒，你要真喜欢人家直接点去追啊，以前在校就磨磨蹭蹭的，现在回家了你还搞背后，姜滟要闯的音乐圈有多乱你也不是不知道，哦对了，你现在回你们家公司了，怎么样，还适应吗？” “不太好，我可能要去美国了。” “美国？出啥事儿了要去美国？你这回去也没多久嘛。” “哥说我能力不行，送我出去锻炼。”宋玠寒不想在这上面跟明野多解释，“姜滟的事，办好的钱我会一并发给你。” “我说宋玠寒，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俗气了？好歹我俩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你跟我谈钱是不是也太生疏了。”明野吸溜一大口面，“原来那张卡号，你知道的，我收钱可是有时间限制的，不许赖账。” 宋玠寒：“好。” 明野跟宋玠寒一样，从小家庭殷实，不过后来父亲公司破产，自初中以来便搬离了原来地方，高中毕业后也没跟着其他人步子一起上大学找工作，而是一门心思想着创业重振家门。家里也有过反对但明野人如其名性子野，父母见劝不动也就随他去了，创业需要本钱，明野没有，于是只能先打工慢慢攒。 他跟宋玠寒的重逢完全是场巧合。那会儿宋玠寒跟家里闹矛盾，自己出来攒学费生活费，要巧不巧两人正好到了同一家店打工。宋玠寒对明野已经没什么印象了，不过明野还记得他，从小学起就有人吹捧长得帅的小男生，稳居年纪前三的班长，明野对宋玠寒印象不深，能回忆起来的都是找他借作业抄的画面。 因着明野校外认识的人多，两人熟识后宋玠寒有些事会来找明野帮忙。明野很仗义，给钱就帮。有时候是现金，有时候是支付宝，但更多的是银行转账，宋玠寒存了笔钱在卡里，而且他总觉得以后需要明野的地方会有很多。 晚上七点，姜滟一行人横七竖八躺在练习室的沙发上。姜滟很累，肚子也饿，艰难起身从桌上捞起一个苹果，随意从衣袖擦了擦就咬了下去。她眯着眼，说话声音绵软无力，“蓝哥这个时候喊我们来干嘛啊，电话也不说清楚，哎，我好困啊。” 陈也软趴趴地躺着，附和说：“我也是，晚上还有课呢，也不知道赶不赶得回去。” 徐白：“阿也你请假，依照以往管理应该是回不去了。” 齐暮暮就着墙边那面镜子摆弄发型，“蓝哥不是说让我们来练歌吗，这次过了几个小时，歌就准备好了？” 姜滟：“不可能，估计昨晚直播今天发歌，神仙都羡慕过来的速度。” 说到直播，齐暮暮忽然一顿，像是想起什么事似的，也不折腾自己头发了，自己在心里酝酿好情绪，然后下定决心转身走向徐白。 “大白，”齐暮暮脸有点红，“我，我错怪你了，对不起。” 徐白陈也皆是一愣，尤其是徐白，他压根就没想过齐暮暮会来跟他道歉，他挠了挠后脑勺很是不好意思，“昨晚的事我也有错，我不该推你的，对不起。” 陈也瞪大了眼，坐到姜滟旁边说：“滟姐我是不是在做梦，他们是在互相道歉吗？” 姜滟姿势不动依然闭着眼躺着，“嗯，应该是的，你在做梦。” 陈也喃喃开口，“刚刚暮暮姐过来的时候脸色不对，我还以为她要跟大白哥告白呢。” “啊？”姜滟睁了眼，“你这梦做得忒恐怖了点。” 陈也： 徐白齐暮暮两人把话说开，事也就这么过去了。徐白听说齐暮暮为了他还去找那些人要真相很感动，当即决定待会儿事情搞完了请大家吃宵夜。 姜滟腾地一下起身，问道：“管饱不？我中午没吃饭，晚饭也没来得及吃。” 徐白拍了拍胸脯，“那当然。” 第63章 乐队手势了解下 蓝单说：“这次喊大家过来呢主要就一件事，找定位跟练歌。歌的话还在准备，定位公司已经为你们筹划好了。” 蓝单看向姜滟，“我记得你右手胳膊上纹了个马对？” 姜滟大惊，“你怎么会记得？我没跟你说过我纹身的事？” 蓝单：“你别跟我说你们之前上节目你穿单袖不是为了显那个纹身？” 姜滟：这 蓝单也没再多说什么，带他们去换衣服。跟上次那场试妆不同，大家看得出来这次是认真了。姜滟着一身黑，头发被摆弄成脏辫，衣服如之前上节目般是单袖，但t恤上有个简单的小马图案，左下方位置，米白色有些显眼。其他人风格也如姜滟一般，牛仔板鞋看起来有点朋克，化妆师准备给姜滟带耳环，姜滟嫌那几个大圈重，化妆师安慰她说：“你就当为艺术作贡献。” 姜滟： 负责他们的乐队老师过来，他们也很自觉站好。老师说：“不用那么紧张，也别那么乖，玩乐队的就该张扬就该嚣张，尤其是你们这个年纪，要是老成规矩那跟其他乐队还有什么区别。” 姜滟点头，然后就在老师注目下找了把椅子坐着休息了。其他人见状，纷纷各自找位置坐下，等着这位老师开口发言。 “我们今天的任务是来练习手势。”老师说着，分别教他们姿势，“像这样” 他先是叉腰，而后两手握拳手肘往前伸直横在自己胸前，再变动手掌两手微合大拇指贴起，最后顺势而下右手四指贴和左手大拇指，左手四指朝上，右手大拇指朝下。 “记住，要变动变喊口号，‘我们是，傲慢小孩’。” 众人： 老师见他们脸上神情各异，问道：“对于这个手势，大家有什么意见吗？” “有。”姜滟举手，“有点丑。” “不仅丑还幼稚。”徐白补充说。 齐暮暮：“我们虽然叫‘傲慢小孩’，可又不是真的小孩子，这手势也太” 她话没说完，可意思不言而喻。 老师有点尴尬，轻咳几声说：“这只是初定，如果大家有什么建议可以提出来修改或者大家自己想起附和乐队特点的手势进行。” 他的意思是，要么用要么自己想，反正最后拍板的是他。 姜滟自己琢磨了下，说：“其实我觉得，这个手势也不是不可以。” 徐白：？？？ “滟姐，你真的要用这个手势啊。”陈也一脸的不可置信。 齐暮暮直接说：“老师，我们自己构想，这个手势实在是不能用。” 乐队老师轻嗤一声，“行，既然这样大家都先练下乐器，不过我事先说好时间不等人，手势最多给你们一个星期时间，预计下个星期你们的歌就能准备好，如果最后没有新的手势，那就拍定这个了。” “滟姐，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啊，那么别扭的手势你也用。” c大校园内的一家麻辣烫摊位上，四人围坐一团吃夜宵。齐暮暮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去拿海带串。 姜滟两手托腮一副沉思的模样，“你们信不信，就算最后我们设计出了新手势，那个老师也只会让我们把新手势加进他设计的手势里头。” 徐白：“不会？” 姜滟叹气，“其实我也不确实，这些天里我们在极娱练习都是正常训练，到点来到点走，也没多少机会跟其他人接触。这里是极娱的分部，里面的分类多，一个音乐公司居然还有带货卖美妆的。我之前在卫生间里好几次都听公司员工说，极娱真正要培养的音乐苗子都在京都公司总部，如果我们后期不能去总部接受培训，估计也就只是个乐队代餐。” 姜滟说完，大家明显都愣住了。齐暮暮不确定地问：“应该不会，那个童南你们还记得吗，她那么厉害不也在分部吗。” 陈也：“暮暮姐，很多总部都会安排一些公司重要人员到分公司进行管理的。就像现在我们所在的极娱主要业务是直播带货一样，乐队只是他们连带的业务，真正重视的音乐管理部门是不会出现像我们这种情况的。” “所以啊，”姜滟转回话题，“仔细想想，当初我们这个乐队名也是瞎起的，当时的那些像什么‘风的名字’啊‘气泡心情’啊，说实话也都没什么意义。还记得当时我们说了什么吗？” 徐白回答，“乐队内核永远比名字更重要。” 齐暮暮驳他，“可后来大寒不是也说了嘛，如果一个乐队连名字都不在乎，还有什么内核可以说。” 她这话一出，所有人都沉默了。 姜滟兀自拿起一串藕片，咬了一整片塞进嘴里，她扫了眼大家，温声道：“当初是我让大寒走的，跟他自己又没什么关系，他一直都是我们乐队的吉他手，你们不用这么芥蒂。” “也不知道大寒哥现在在哪儿，为什么退学离开也不跟我们说一声。”陈也喃喃道，徐白轻拍了他肩膀一下，“大寒又不是你，他会有分寸的。” 陈也： 光线肆意变换，散着喧哗与迷离，明野调酒调得有些累了，坐在软椅上准备摸会儿鱼休息。手机发来一条消息，是他认识的那群兄弟里一个兄弟的弟弟发来的，在京大读书。明野点开一看，是几张姜滟的截图。 明野放大其中一张截图仔细瞧了会儿，因为像素问题姜滟的脸拍得并不十分清晰，可即使这样也依然能看出姣好的五官。明野啧了一声，宋玠寒这眼光不错嘛，素颜也能这么好看。后面是关于姜滟直播的消息，那个京大弟弟说，这次姜滟来京大是特意来找刘磊的，具体什么事不知道，不过后面姜滟拖着他去了别的地方，刘磊回来身上带伤，应该是被人揍了。 明野见消息收集得差不多了，也没藏着直接给宋玠寒都发了过去。顺带还发了句：记得赚钱啊。 好一会儿，手机才传来宋玠寒的消息：你确定是刘磊吗？ 第64章 何为叛逆 姜滟没有时间去想手势，她弟弟厌学跑到c市来找她了。 “现在离高考就只有那么几十天了，家里也没给他什么分担，结果他因为跟女朋友分手失恋自己跑，留了张纸条说是去找你，你现在看能不能跟你弟弟联系下，等他情况稳定了把他送回来。” 姜母在手机里絮絮叨叨念着，要不是姜昀还留了纸条，她估计早就已经报警了。姜滟很懵，她跟姜昀平日里关系并不怎么好，因着父母明目张胆的偏心，小时候的姜滟把所有原因都归结在了姜昀身上，而受尽宠爱的姜昀也不甚喜欢这个姐姐，两人吵架甚至到了比吃饭还平常的地步。 也因此，当她听见姜母说姜昀跑来找来，姜滟忽然觉得那很可能是骗子骗走姜昀后故意给他们设计的圈套。她给姜昀打电话，姜昀一如往常的没接，她给姜昀发消息，姜昀没回。姜滟深吸一口气，借别人手里给姜昀打电话，姜昀接了。 “喂？”说话声音沙哑，透着满满的倦意与疲惫。 “是我，姜滟。”姜滟语速不变，“你现在在哪儿？” “不用你管。”电话那头的人说。 姜滟挑眉，“不用我管？不用我管干嘛还给家里留纸条说来找我？你现在在哪儿我去接你。” “我没说去找你，”姜昀固执的说，“我说来c市散心，又没说来找你。” 姜滟对着手机翻了个白眼，“你来c市散心？c市就我一个人在这儿你又不是不知道，你来c市不等同于来找我吗？好了别说废话了，赶紧把地址发过来，或者你来c大也行，爸妈现在都快急死了，等下我电话你要是再敢挂断，我直接去警察局报警你信不信？” “知道了知道了。”姜昀不想听姜滟说这些，直接给她挂了电话。姜滟一口气差点没缓过来，好在姜昀也没敢真惹这位姐姐，一分钟后就把地址发在了姜滟手机上。姜滟也不含糊，简单收拾下就出门打车去接姜昀了。她跟姜昀一向都没什么话说，心里盘算着等下吃个饭就去定票把他送回家。 姜滟到的时候，姜昀正站在某个饭店门口，周围站了几个男生，头发五颜六色的，看着不太像正经人。 姜滟太阳穴倏然一疼，她伸手揉了揉，心里念叨着姜昀平日里也挺老实的，应该不会跟什么社会青年扯上关系。姜滟慢步上前，还没走近便听到那群五彩小伙中的一个踢了姜昀一脚，语气不善地问道：“你姐呢，怎么还没到？！” 姜滟脚步一顿，不会，姜昀不会 她摸了摸口袋里的手机，想着要不要给徐白他们打个电话，姜昀却在这时眼神极好的看到了她。 “姐！”姜昀冲她喊道。 姜滟： 五彩小伙们纷纷朝她看过来，姜滟感觉自己一阵头疼，她硬着头皮上前，对姜昀说：“走。” “等等。”五彩小伙中的其中一人对姜滟说，“你是他姐姐，你弟弟欠了我们的饭钱没还，走之前先把钱还了。” 姜滟连忙点头，“好，多少？” “五百。” “五百？！”姜滟惊得瞪大了眼，而后又把目光转向姜昀，姜昀躲过她视线去看地面，姜滟没办法，掏出手机问：“微信还是支付宝？” 公交车上，姜滟帮姜昀刷卡上车，想着在车上跟他好好聊聊才一个上午怎么就吃了五百的饭的话题，姜昀却一副丝毫不想说话的模样，一个人坐在靠窗的位置打游戏去了。 姜滟死死握紧拳头，这才忍下想冲上去暴揍姜昀的想法。她坐在姜昀旁边，姜昀连个眼神都没给她，姜滟在心里缓了好几口气才压下火气，她也没问别的，直接丢了句：回去记得找把那五百转账还我。 “没钱。”姜昀淡淡说道。 姜滟：“找爸妈要。” 姜昀继续打游戏，“你怎么不跟爸妈要。” “诶姜昀，你有没有点良心啊，”姜滟彻底恼了，“你知道五百块钱对于一个大学生是什么概率吗？半个月生活费啊！我不管，你要想让我跟爸妈说，那你欠人钱的事我也不会帮你瞒。” 姜昀终于停了游戏，瘫坐在椅子上深深长叹，那神情仿佛一个年过半百的花甲老人。 姜滟：？？？ “姜滟，我失恋了。”姜昀喃喃开口。 姜滟：“哦。” 姜昀：？？？ “我失恋逃课你难道都不安慰或者批评我两句吗？” “我为什么要安慰你？又不是我失恋逃课？” “姜滟！”姜昀朝她吼道，“我是你亲弟！” 姜滟无所谓地摆摆手，“我知道我知道，不用你提醒我，你要不是我亲弟我还跑这么远来接你？咱俩平常关系也就那样你也别想多，不过话说回来，你们男生都这样吗，一遇到挫折就逃避，啥事儿不说硬要自己一个人抗。” 姜昀梗着脖子说：“我没有！” “好了好了，”姜滟闭上眼，“你吃饭没？欠那么多钱应该是吃了的？等下你带你去车站，回家跟爸妈好好说说知道不，就那么几天学习时间了，你要真没考上然后来c大补习，我不可得被妈妈叨叨死。” 姜昀： 快到站的时候，徐白给姜滟发语音说他想出了新的手势，姜滟发消息说现在不在校，等送完她弟弟再回来。走在旁边的姜昀看见了她的聊天界面，搓搓手说：“姐” 姜滟一惊，“你要干啥？”刚刚还对她凶巴巴的，现在一副姐弟情深的模样，姜滟很害怕。 “我能不能去你们乐队看看，”姜昀看着她说，“我保证，回去后一定把钱还你。” 姜滟： “我亲爱的弟弟，”姜滟满脸慈爱的摸了摸姜昀的脑袋，“我票都给你线上定好了，你现在跟我说这些，是想让我退票再花半天时间陪你玩吗？” 姜昀点头。 “做梦。”姜滟不假思索拒绝了他。 c大校园内，徐白看着姜滟旁边跟着的小男生，好奇问道：“滟姐，这是谁啊？” 姜滟瞥了姜昀一眼，“我弟。” 姜昀无所谓，面带微笑朝徐白打招呼，“大白哥你好，我是姜昀。” 第65章 恶意 徐白比作奥特曼攻击手势，然后再朝旁边一大跨步两手变化交叉。徐白说：“滟姐，你看这个怎么样？” 姜滟：“还，还行。” “什么还行，小学生都不搞这种动作了。”姜昀很没给徐白面。 徐白有些尴尬，姜滟踢了姜昀一脚，“去你的，没事在这里说风凉话。” “什么风凉话，”姜昀不满，“不就是手势嘛，我帮你们想一个。” 姜滟挑眉，“嚯，行啊，你要真帮我们想好了，那五百我也不要了，权当买你的版权费。” 然后姜昀给她耍了一套拳。 姜滟、徐白： 姜昀这拳打得很认真，完事儿还问姜滟如何，姜滟看着姜昀眼里的期待，愣是没敢把那些嘲讽的话说出口。她琢磨了下用词，然后笑着对姜昀说：“挺好的。” 姜昀： 三人自午后到黄昏时分构想了一下午，倒也想出了一些新的手势。姜滟见这天色渐晚，押着姜昀去了车站，临走前姜昀还跟姜滟说：“我那五百块钱？” 姜滟：“不要了不要了。” 姜昀笑得跟个什么似的，“姐，你们乐队真好玩，以后有时间了我也要加入你们乐队。” 姜滟无情的拒绝了他，“你个音痴还是好好学习。” 姜昀哼了一声，走了。 姜滟长舒口气，跟姜母发消息。 总算轻松了。 她现在课少，不过再过两小时就要回极娱继续培训。她跟徐白把下午的脑力成果给乐队老师展示，老师也没说别的，让他们把这个手势完成，几人练完三个多小时后便各自收拾乐器走人。徐白伸着懒腰说：“这一天天的，过得真无聊。” 陈也说：“等以后我们出道了，那可就是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了。” 齐暮暮哀怨，“所以我们什么时候能出道啊。” “快了，”姜滟安慰她，“下周我们的歌就准备好了，过不了多久我们就能正式出道了。” 京都机场候机室内，宋瑶在宋玠寒行李箱里塞了满满三大包辣条。 “出了国可就没机会吃到了，你放心，我这次买了很多，够你吃两个月的。” 宋玠寒： 这次送行宋庭叶没来，宋瑶全程担当宋玠寒的照顾人员。宋玠寒不怎么好意思让宋瑶安排，她比自己还小一个月，按道理来说该是他来照顾宋瑶。不过宋瑶本人倒是热于照顾宋玠寒，她向来是被宋庭叶宠惯了，学了她哥那套事事安排到位的模式。 宋瑶站在宋玠寒对面两手搭在他肩膀上，一脸严肃的说：“到了地方记得跟我们联系，不要让我跟哥担心。” 宋玠寒无奈，“知道了，瑶瑶妹妹。” 宋瑶： “对了瑶，”宋玠寒忽然想起一件事来，想麻烦宋瑶一下却见她一个眼风扫过来，宋玠寒轻咳一声，换了称呼，“嗯，我们瑶总，之前乐队直播控评是你做的？” 宋瑶一愣，然后装懵，“啊，啥乐队啊，我喜欢的乐队挺多的，你是说‘五点’还是什么？” 宋玠寒蹙眉，“不要装傻。” 宋瑶轻嗤一声，“切，知道你惦记那个乐队，是我做的，不过事情却是大哥吩咐的，说是怕影响你工作。” 说到这里，宋瑶上前凑到宋玠寒面前，不怀好意地问道：“大寒，你是不是想让我在你出国这段时间好好留意留意这个乐队？” 宋玠寒点头：“嗯。” “你这人真的，”宋瑶啧了一声，“像我，念旧。” 宋玠寒： 其实宋玠寒也说不上来自己这么做的原因，不放心他们，怕他们被人骗出事，可偏偏他已经离开，宋玠寒把这个乐队当做一场刺激青春的梦，他跟他们一起度过了学生时代最快乐的三年，在酒驻唱，在学校演出，他偏离了父亲为他规划的人生路线，宋玠寒甚至还想跟姜滟一起出道成为摇滚歌手，像他们一样逐梦拼搏。 可终于宋玠寒还是走了，不是因为姜滟让他退出，而是因为他再没有那样的底气去说可以。 毕竟梦想这两个字背后藏满勇气与资本。 “大寒，快到时间了，”宋瑶把行李箱推给他，“去。” 宋玠寒接过行李，踏上了去往美国的飞机。 次日清晨，新‘成星’乐队贝斯手石柏照例坐在长椅上弹贝斯。他弹得不算好，人也腼腆得很，当初来乐队也是为了锻炼自己社恐的心理。‘成星’主唱让他每天在京大人多的地方练贝斯，说是人在极度紧张的时候更能爆发出自己潜力，而且还能锻炼自己胆量。石柏觉得有道理，于是坚持一有时间便在京大校园内找地方练贝斯。 今天的石柏很不巧，刚找了个石凳坐在弹贝斯还没几分钟，刘磊跟他几个朋友过来了。 石柏有点怕刘磊，早在之前他就听过关于刘磊的种种传言，其中最广泛的就是之前c大艺术节他托关系搞名额内定，就是不知道被谁泄露了消息导致刘磊名额取消。不过后来石柏听周围同学八卦这件事时，一致认为嫌疑最大者当属前‘成星’主唱江行舟，而且还听说这个江行舟跟c大那个校园乐队主唱姜滟关系匪浅。 “我听我在c大的朋友说，江行舟走后姜滟就把他的吉他在咸鱼上拍下来了，要我看，他俩关系绝对不一般。” 石柏还记得当初就这件事京大某八卦群还深度讨论过，不过他倒不觉得这有什么，都是玩摇滚的，他知道何为欣赏。 不过此时的石柏并没有心思去想这些，他看见刘磊他们朝他走过来，石柏直感觉自己心提到了嗓子眼，上次有人在京大表白墙上发帖说看见刘磊在西小桥那边跟姜滟打架，连女生都打的人，会不会因为他替了刘磊之前在‘成星’的位置然后心里不爽把他揍一顿。 石柏觉得很有可能。 他看见刘磊一行人走过来，在他面前走过，然后一个眼神都没丢给他直接走了。 石柏正当舒口气，那边的刘磊却突然停了步子，转身往石柏这边走来。 石柏：？？？ “喂，我说，”刘磊轻掀眼皮看着他，“你这贝斯怎么弹得啊，音都弹错好几个。” 第66章 警告 石柏：“啊？” 刘磊见他一副傻乎乎的样，毫不掩饰的白了他一眼，“啊什么？音弹错了没听懂吗？真不知道蒋易是怎么选的贝斯手，就算贝斯比不上吉他也不能乱选啊。” 石柏听刘磊这是在讽刺他，腾地一下站了起来，“贝斯跟吉他是一样的，你别在这里乱说。” 刘磊被他这突然起身吓了一跳，还以为他要说什么，结果居然跟他说贝斯吉他。刘磊觉得这人脑回路可能不太正常。 他也没那闲工夫跟石柏在这里讨论贝斯吉他，两手插兜直接走了。石柏心道刘磊这人果然怪，抱着贝斯换地方弹去了。 刘倩给弟弟打电话的时候，刘磊正在酒街上那家名叫‘清明’的酒嗨。刘磊很少来酒街，他虽然性格自傲了些，可从小也算是受规矩的孩子。刘倩怕他上大学后天天在外头鬼混，于是勒令要是想实现生活费自由必须少去酒之类的地方，刘磊跟这个姐姐关系最好，而且人经济命脉也掌握在她手里，刘磊去过几次酒便腻了，还不如寝室打游戏好玩。 不过这次他心情不爽，再加上学校几个朋友怂恿，他也就跟着去了。朋友说，‘清明’这家酒可不一般，以前‘傲慢小孩’可是在这里做的驻唱。只是后来换了乐队，再后来便是搞民谣，最后民谣又搞不下去，换成摇滚了。 “酒本来就是该配摇滚的。”刘磊不以为意，一杯酒直接灌了下去。 “说起‘傲慢小孩’，我还真想起一件事来。”朋友压低声音说，“‘傲慢小孩’走后，那个代替他们位置的驻唱林至后面自杀死了。” “死了？”刘磊挑眉，“怎么死的？” “据说是得罪了签约公司被雪藏了，欠房东租金还不上钱最后自杀，死之前还留了遗书呢。” 朋友遗憾地说：“唉，你说，现在的音乐公司这么嚣张的吗，把人逼死这事儿都做得出来。” 另一个朋友说：“谁知道呢。” 刘磊默默听着，没再开口说话。几个朋友就这件事热烈讨论起来，丝毫不在乎这里是人生前工作过的地方。 “诶，你们知道那家音乐公司叫什么吗？” “我知道，‘尚青’没错？” “屁的‘尚青’。”那人说，“这件事发展得快去得也快，虽然林至粉丝也不少，可粉丝哪抵得上那些大公司啊，虽然林至最后待的那家公司是‘尚青’，可你们知道吗，真正雪藏林至的其实是‘极娱’，‘尚青’看上来了林至的才华，好不容易才把林至赎回来，可这合同才签不过几天呢，林至抑郁症严重人直接没了。林至那段时间没工作，大家也就以为最后的罪魁祸首是‘尚青’了。” “‘极娱’这事儿做得够黑得啊。” “那是，‘极娱’的坑大，可不还是有那么多人跳。像‘傲慢小孩’，他们签的不就是‘极娱’吗？他们要是够乖够厉害，可能以后也就跳出坑了，要是不行，估计也就是下一个林至了。” 刘磊一愣，像是突然来了兴趣似的，如果‘傲慢小孩’被音乐公司雪藏前途尽毁，对他来说也不算是件坏事，那天任衡打他的仇他还一直记着的。刘磊伸了个懒腰，对几个朋友说：“这里不好玩，我到附近逛逛。” 几个朋友向他挥手示意，刘磊走到门口去摸口袋，兜里没烟，他啧了一声有点烦，准备去附近的小超市买烟。 然后就遇上了同样来买烟的明野。 刘磊不认识明野，与他正面碰上后也只是瞥了一眼就绕开了视线，明野没有，明野盯着他看了好几眼，刘磊被他看得心里发毛，心想刘倩说的果然没错，酒街上妖魔鬼怪好人坏人一锅炖，遇上变态很正常。刘磊买完烟后就走了，明野靠在超市墙边给宋玠寒发消息。 “我碰上毁你对象直播的人了。” 明野发完消息，目送刘磊出来而后去向‘清明’，一身疲惫地伸了个懒腰，宋玠寒还没回消息，他把烟叼在嘴里，隔了那么两三分钟，宋玠寒回了句：照你的规矩办事。 明野笑呵一声，在群里发消息：兄弟们，帮忙了。 沙发上几个男生醉瘫坐着胡乱吹嘘，跟着酒内厅音乐叫喊，刘磊跟他们一起也喝了不少酒，但胜在酒量不错脑子尚且清醒，他看了眼手机时间，已经过了晚上九点，他左右晃了晃脑袋，跟朋友说：“我先走了。” “啊，你要走了？”其中一个朋友喝得醉醺醺的，“现在才几点你就走，再玩会儿。” “玩个屁。”刘磊白了他一眼，“我姐要知道我来酒这个月零用钱估计得扣没。” 另一个朋友笑他，“呵呵，姐控。” 刘磊： 酒街街尾挨着巷口街头靠着支街，不长但内脏俱全，买东西之类还算方便，但只一点：这里没有公交站。不过刘磊自己也不爱坐公交，手机邀好车便站在路口等，或许是刚喝的酒原因，在酒内的时候还不觉得，这会儿站在外头等车，头倒是越来越疼了。 他低头去看手机，眼光忽而觑见前方正有三四个人朝自己走来。其中一人他觉得眼熟，像是之前在小超市一直盯着自己看的男生。 刘磊眼皮一跳，下意思的往后退了两步欲逃出酒，走在最前头的刘磊向他招手，“刘磊是吗？” “你们是谁？”刘磊咽了咽唾沫，两手握拳满身防备。 “别紧张，我们不是来找你麻烦的，”明野单手搭在他肩上，“就是想跟你商量件事。” 刘磊一愣，“什么事？” 明野：“做人啊不管以前再怎么讨厌一个人，这最起码的底线总得有，你说是不？” 刘磊： “你要跟我说的就是这些？”刘磊掀起眼皮看明野，丝毫不觉得他们这群人来找他只是为了跟他讨论点做人底线。 “当时不是，”明野笑得很灿烂，“这不是先来点开场白嘛。” 刘磊： “以后别在做毁人直播这种事儿。”明野看着他，“这是警告。” 第67章 新歌发布 刘磊一顿，跟着明野一起的几个兄弟不满的说：“野哥，你叫我们来不会就只是跟这小子说两句话？” “说什么呢，”明野斜了他一眼，“知道现在社会讲究的是什么吗？和谐！恐吓这种事是咱能干的吗？” 众人：你不就在干这种事吗？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刘磊甩开明野搭在他肩上的手，起身就想回酒，明野一把扯住他小臂，脸上依然带着笑，“别狡辩，你做得那些事我们都知道。说过了这是警告，下一次你再敢这样，就不止是警告这么简单了” “明野！” 他话还没说完，背后一个声音朝他们所在方向喊道。 明野回头一看，是他老板王从礼。 刘磊趁他愣神功夫，用力推开他然后拼命朝酒跑去。明野没追，王从礼黑着脸过来问他，“上个厕所怎么上到街上来了，还带了这么多人围着一个孩子。” “孩子？”明野眉心一跳，“他再怎么看也都是个成年人了。” 王从礼没管这些，他让明野现在回去工作，明野知道这个老板脾性，先是跟一起的几个朋友说了几句，然后嬉皮笑脸跟着王从礼一起回了‘绿岛’。 “怎么回事，说说。”路上，王从礼淡淡问道。明野挠了挠后脑勺，知道这个老板不是什么坏人，简单把缘由跟他讲了一遍。 王从礼听得不禁皱眉。 “所以，你就带着人来威胁他？”王从礼认真地看着明野。 明野不服气，“什么威胁？我那只是在跟他讲道理，王叔你说，我刚才像是要威胁他的样子吗？” 王从礼：“像。” 明野： 王从礼：“你怎么会帮姜滟，你跟她认识？” 之前明野讲的时候，特意把跟宋玠寒的事隐去了。现在王从礼问起，明野便也只说是好友拜托。王从礼说：“以后再让我看到你上班时间摸鱼，直接扣工资。” 明野： 刘磊没有听明野的话，他私以为是姜滟在找人威胁他。 他坐车回校，整张脸又红又黑，红是因为喝了酒，黑则是自己没绕过弯给气的。他想去找姜滟，可事情却是又是他做的。刘磊只觉得自己头疼得越发厉害，迷迷糊糊下了车，在京大校门口的一个垃圾桶旁呕吐。 刘倩给弟弟打电话，接电话的是刘磊室友。 刘倩蹙眉，“刘磊呢？” “磊子他睡着了。”室友回答，不知道为什么，明明不认识且隔着屏幕，室友愣是被刘倩的声音听得紧张起来。那感觉活像小学跟班主任通话。 “睡着了？”刘倩看了下手机时间，现在才不过晚上十点。她认识的刘磊可没有十点就睡的习惯。 “嗯，”室友说，“磊子出去喝了点酒，回来也是醉醺醺的，在厕所里吐了一轮后就回床睡着了。” 喝酒？刘倩心里不爽，“你知道刘磊为什么喝酒吗？” 室友挠了挠脑袋，“这我哪儿知道啊，不过可能跟乐队有关。今早我们还遇上了‘成星’的新贝斯手，磊子说他贝斯弹得差，估计是看着人家贝斯弹得不好还能进乐队换了自己所以不开心。” 室友下意识地把自己知道的跟猜想的一一跟刘倩说了一通，等回过神来才发觉自己似乎说了很多不该说的话，他脸上有些囧，电话那头的刘倩却说：“知道了，谢谢你。” 然后就挂了电话。 另一个室友回来，见他一脸担忧的站在床头，手里还握着刘磊的手机，于是问道：“怎么了，大晚上的杵这儿干嘛，被鬼附身了？” “我好像做错事了。”室友哭着脸看向他。 哈？ 刘倩本来以为刘磊跟那个乐队之间的争执只能算作小孩子过家家，没太在意，不成想刘磊竟然会因为一个乐队把自己搞成这样。刘倩扶额，紧接着拨号给助理打了过去。 “刘总。”助理声音略带沙哑，语气难道带了些许不悦，像是睡醒不久就被吵醒。 刘倩头疼，现在的人都这么早就睡了吗？ “明天你帮我做一件事。”刘倩说着，语气很淡，听不出任何情绪。 ‘成星’的新主唱是蒋易，跟石柏一样是后面加入的成员。 蒋易性子冷，跟之前的江行舟不同，蒋易不管是行事还是安排上都更加冷静，对乐队的发展也考虑得更加细致，他跟c大的宋玠寒其实很像，不过宋玠寒在乐队时是吉他手，而他是主唱。蒋易最近在报名新一期的校园乐队选拔活动，规划着跟‘傲慢小孩’一样跟音乐公司合作签约出道。 不过跟‘傲慢小孩’不同，新组成得‘成星’队内水平差距大，单就贝斯手石柏而言都还是个问题。蒋易心里也是着急，他让石柏多锻炼锻炼自己胆识，石柏也是认真听了，只是不知道成效如何。 今早蒋易照例来训练室弹吉他，路上正巧碰上石柏跟之前的鼓手大成。石柏朝蒋易挥手，“易哥，你也来这么早啊。” 蒋易点头，“嗯，你们在讨论什么呢，好远就听到你们的声音了。” “易哥你看‘傲慢小孩’的微博了吗，”石柏兴冲冲的说，“姜滟他们发新歌了。” 是的，‘傲慢小孩’的出道曲出来了，时间很赶，预计的一个月练习时间缩短成了半个月。 姜滟等人其实也很懵，他们还没有把手势构好编曲编词就已经准备好了。蓝单本来是打算给他们足够的时间练习，可不成想之前那段直播被网友截图发视频，虽说后面有在公关，而且姜滟还以个人名义写了很长的道歉信成队资料等等，可也不知道事情发展还有新高潮。 不过蓝单说，对于这次的直播事件，对于他们的舆论倾向是好的，趁现在形势大好，发歌时间也得尽快赶上。 就这样，姜滟等人请了两个星期假来公司练习，学校知道他们的情况给他们批了假。乐队出场手势最终还是用的那个大家都很嫌弃的初定，不过之前姜滟徐白加进去的元素也采用了，等到现在再来看这个手势倒还勉强看得下去。 第68章 抵制名单 新歌发布后的第一天，姜滟兴奋得一晚上没睡。 她躺在被窝里循环听他们的第一首原创歌，半个月没日没夜的不断练歌使大脑处于持续紧绷状态，大家只觉得稍微在沙发上躺一会儿都能睡着，可真正熬过去后又陷入失眠，姜滟觉得自己很可能是个劳累命。 姜滟给温栀发消息，温栀没回，姜滟知道温栀性格，如果不是忙到一定程度肯定会给她回消息的。姜滟很无聊，翻来覆去睡不着，伸手去拿放在枕头边的手机，快到十二点了，从十点躺下到现在，姜滟只觉得自己白白蹉跎了这一个多小时的时间。 她下床去开电脑，趁着夜晚容易思虑多，姜滟便去琢磨自己的那首白马编曲。姜滟写得很慢，只有在灵感爆棚的时候才开电脑或者手机写谱。她现在已经不会每天发封邮件跟宋玠寒吐槽每日遭遇，但偶尔兴致上来也会来份黑泥邮件。 姜滟熬到凌晨，在乐队群里发了消息。 跟着滟姐有钱花：来自第二天的第一条消息。 刚发没两分钟，徐白的第二条消息紧跟而来。 大白最白：滟姐？你还没睡啊？ 跟着滟姐有钱花：睡不着。 阿也啊：我也睡不着。 跟着滟姐有钱花：？？？ 暮云酱：要不我们出去吃烧烤，或者唱k都行，在寝室睡不着实在是太难受了。 姜滟有些傻眼：你们都没睡啊？ 众人一齐发消息：没啊。 姜滟： 凌晨一点半，c大校内一家烧烤店内，姜滟瘫在椅子上有一串没一串的拿着吃，她现在很累，来自身体而非精神，姜滟昂着头，一脸无可奈何的说：“明明我已经累得不想动了，为什么还是睡不着啊。” 陈也说：“应该是精神太亢奋，滟姐你可以买点褪黑素试试。” 姜滟摆手，“不了不了，我感觉褪黑素拯救不了我的睡眠，我需要去正规医院购买几瓶安眠药。” 齐暮暮咬着年糕说：“到时候记得多买点，以后我睡不着了就去你那儿拿几粒。” 徐白问：“你们说，我们新歌会有人喜欢吗？” 姜滟不确定地回道：“会。” 陈也小声喃喃道：“我觉得我们新歌曲子旋律不是很好听。” 齐暮暮：“我也觉得，而且那两周天天练歌，我都快唱吐了。” 姜滟反驳他们，“你们怎么能这样呢，这可是我们出道的第一首歌，它就是世界上最好听的摇滚歌曲，最最最打动人的音乐。” 陈也：“所以滟姐你信你说的这些话吗？” 姜滟：“我不信。” 众人： 这顿烧烤几人吃得无聊，徐白打着哈欠躺软椅上坐着，就着其余人的聊天声竟也就这么睡了过去，不久便打起呼来。姜滟眼皮一跳，这店里倒也没什么人，可让徐白就这样在店里睡着显然不太好。 陈也低声道：“要不要把大白哥叫醒？” 姜滟：“别，大白好不容易睡着，要叫醒了非弄死我们不可。” 齐暮暮踢了踢姜滟的鞋，“滟姐，你说怎么办。” 姜滟往后看了眼坐在椅子上玩手机的店老板，“要不咱去跟老板说说？” 齐暮暮：“有道理，滟姐你去。” 姜滟看向陈也：“有道理，阿也你去。” 陈也不想去，一脸的不情愿。姜滟没办法，起身去找老板，陈也拿了串鸡爪，齐暮暮提醒他，“阿也，你手里那根鸡爪子还留着指甲。” 陈也无所谓，“没事，留着毛我也吃。” 齐暮暮： 姜滟回来了，手里还拿了条毯子。 “老板说了，可以让我们在店里休息，反正现在店里也没什么生意，老板也打算回去睡觉了，不过我们明天早上要早一点离开，免得打扰人老板做生意。” 陈也起身坐在徐白旁边，“我跟大白哥盖一条毯子就行了。” 姜滟：“老板说了，店里只有一条毯子。” 陈也‘啊’了一声，“那我不盖了，给你跟暮暮姐。” 姜滟把毯子递给齐暮暮，“你们两个商量，幸好之前我上过两回当，穿了外套来的。”而后找了个舒服地沙发位置躺下，“我先睡了，你们随意。” 陈也、齐暮暮： 与姜滟这边情况相反，‘成星’乐队主唱蒋易此刻很烦，他在这次报名参加的节目组里是有熟人的，虽然是个平时联系不多的远方表叔，但有总比没有好，偶尔节目组对于参赛乐队的一些情况，表叔也愿意告诉他们。 此时也不例外，就在刚刚，蒋易表叔打电话给他说，这档节目临时有企业投资并新加了几个工作人员，最关键的是，投资人说了，京大的校园乐队组不让过。 蒋易眼皮一跳，连忙问道：“为什么？” “这我哪儿知道啊，”表叔说，“你仔细想想，最近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又或者是你们乐队中有人以前有过什么仇家之类的，现在时间还早，你们还有时间解决。” “我知道了。”姜易问道，“叔叔，你知道那个投资人姓什么吗？我好琢磨。” “行，不过这次的事听说是他们老总助理办的，我待会儿给你问问。” 挂完电话，蒋易感觉自己心里堵了口气，想压也压不下去。表叔的办事效率很高，不一会儿就给他发来了消息。 “他们老总姓刘，其他的我也就不知道了，组里不准我们讨论这些，私下问问不出别的。” 姓刘。蒋易一愣，难道是刘磊？ 他没料到刘磊还有这能力，不亏是之前学校内定名额人员， 他发消息给鼓手大成，把事情简单跟他说了一遍，话的最后还加了一句：成哥，麻烦你跟刘磊说说，撤回节目组投资人对他们的抵制。 大成没想到刘磊会做这种事，他拳头握得紧紧的，对蒋易发语音说：“好，我知道了。” 然后发微信去问刘磊室友问刘磊现在在哪儿，他之前跟刘磊闹掰那会儿早把对方联系方式删干净了，这会儿找人也只得去拜托别人。 好在刘磊这人懒，现在正在寝室里待着。 于是大成带着满腔怒意，一脚踹开刘磊寝室门，对着一脸懵的刘磊就是一拳。 第69章 庆功晚宴 刘磊生生挨了这么一拳，整个人都是懵的，没回过神来，周围室友倒是反应很快，也有认识大成的，赶忙上前拉他。 “干什么啊这是，有事好好说，别打人！” “磊子你没事，大成怎么回事啊？” 几个室友你一言我一语的，刘磊也像是终于搞清楚情况似的，起身上前一把揪住大成衣领，力气大得几个室友根本拦不住。两人在寝室里殴打起来，大成边揍边骂咧，“刘磊你混蛋，你当初自己想换人组乐队被我们发现，现在又来搞黑幕害我们，我真他妈倒了八辈子霉遇上了你这种队友！” 刘磊也不任他叨叨，吼起声来直接盖过大成，“你还有脸说我，你自己那鼓打成那样还有脸说？要不是你，我早就是主唱了，还弹个屁的破贝斯，老子吉他弹得比江行舟不知道好多少倍！说我换人？最后换人的不是你吗？把我踢出去的是你！” 眼见情况不对，宿舍门外已经站了不少围观吃瓜学生，两宿管也赶了上来，室友好心劝他们，“别打了，宿管来了你们先歇歇。” 两人此刻都气红了眼，天王老子来了都不管用。 不出意外的，大成刘磊被通报批评。 蒋易整个人都傻了，不是让大成跟刘磊好好说吗，怎么还搞到通报批评上了？他感觉太阳穴突突直跳，没办法只好自己去找刘磊。刘磊对他还算客气，先是冷嘲热讽了他们乐队一番，而后又暗戳戳骂大成，最后才回归主题问蒋易找他什么事。 蒋易说：“‘成星’最近报名参加了一档乐队选拔节目。” 刘磊皱眉，“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新来的节目投资人吩咐不准让京大的校园乐队通过，”蒋易看见他，“据我们所知，那个投资人姓刘。” 刘磊乐了，“所以你们怀疑是我做的？” “蒋易，我可没那么大本事害你们出不了道，你要真觉得有人在整你们就别老往无辜人身上扣帽子。好好找找自己原因，别一有什么事都赖在我身上。” 蒋易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直把刘磊看得起毛，他暗道自己这张脸最近很流行吗，一个两个的怎么都盯着他看，而且还都不是什么好事。 刘磊刚想说点什么，蒋易忽然起身说：“抱歉，误会你了，我先走了。” 然后就走了。 刘磊伸了伸懒腰，并不觉得蒋易会信他的话。 如他所料，蒋易确实没信，他知道刘磊有个姐姐是某上市公司总裁，而且他这些天也问了石柏他们，得罪人之类的事很少，虽然不排除校园内一些红眼病，但蒋易并不觉得他们会有那本事。蒋易把心底这些心思压下，继续跟之前一样安排乐队练习。 姜滟他们的新歌发布很成功。 编曲作词给力就不说了，四人半个月没日没夜的练习却也是终于换来了不错的成果。销量虽说没达顶但比起同期而言确实很强，蓝单当即狠狠表扬了他们一番，而后宣布要带他们去公司举办的庆功晚宴见见世面。 姜滟惊得瞪大了眼，“咱们公司是不是太夸张了，其实我们也还好啦，公司也没必要特意举办世面庆功宴什么的。” 蓝单：“不是给你们办的，是给童南童总他们办的，当然啦，这其中当然也有你们庆功的部分。” 姜滟：“哦” 童南手下的几个团队接了个大单子，另外公司的其他人员像乐队组的‘傲慢小孩’、美妆组的‘博雅’以及几个新锐作曲家获奖等等，公司为了庆祝这段时间大家的努力，特意选好时间地点邀请‘极娱’员工参与。类似的晚宴‘极娱’也爱搞，像之前姜滟他们直播那次，本来结束后该是蓝单带他们一起去混个脸熟的，不想出了事没去成。 不过现在去也不错，趁‘极娱’几个重要明星员工都在，也好真正见识见识。 齐暮暮站在全身镜前不断观察自己，“诶你们说，我这鞋子是不是跟裙子不太搭啊，要不换成靴子？” 姜滟坐在沙发上玩手机，“我觉得这样挺好看啊。” 齐暮暮：“你都没看怎么知道好看，现在你对我已经这么敷衍了吗？” “我看了，”陈也说，“暮暮姐这样穿很好看。” “我信阿也。”齐暮暮离开全身镜，去了化妆桌前捯饬自己脸蛋。 姜滟打着哈欠，回头去看徐白，见他一本正经的坐着，不禁挑眉问道：“大白，紧张了？” 徐白点头，“我第一次参加公司庆功宴，我，我们这算是出息了吗？” 姜滟听完忍不住抿嘴一笑，“算。” 也不知道大寒现在在哪儿。 一想到他，姜滟只觉得心里忽生一丝惆怅，觉得宋玠寒这人忒没良心了些，连声招呼都不打就走了，又想起他离开乐队是因为自己，如果大寒不走可能也不会这样了无音讯。 姜滟晃了晃脑袋，觉得自己在犯贱。 他们去的早，几十桌席摆得阵势很大，徐白有点馋长桌的小蛋糕，但又顾及着还没开始，于是找了个位置坐下喝水。姜滟跟他一样也没见过这种架势，和齐暮暮一起拿起手机咔咔咔就是一阵乱拍，陈也倒是十分镇定，见姜滟她们拍得张狂，忍不住上前提醒他们注意点形象。 姜滟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脑袋，拉着齐暮暮一起规矩坐好。 和他们一起早到的还有一对荧幕情侣：苏然跟陈钰言。 也就是之前姜滟他们第一次来就被踹门的那对情侣。 姜滟没见过陈钰言，来公司的大部分时间都待在练习室，职场社交基本都交由齐暮暮去做。偶尔卫生间里的碰面姜滟也很少能跟苏然撞上，此刻苏然挽着陈钰言的手一个喂食一个甜蜜欢笑，硬是把姜滟看得震惊。 陈也坐在姜滟旁边，循着她的视线看去，然后缓缓的说：“滟姐，那个穿红旗袍的女生我们是不是在哪儿见过啊，看着很眼熟。” “嗯，是眼熟，”姜滟说，“踹过门的那种。” 第70章 搞砸 “啊，”陈也回忆起来，“那，那她现在是找了个新男朋友吗？” 姜滟摇头，“你听她喊那男生的名字，钰言钰言，应该就是当初她踹门要找的陈钰言。” “这么劲爆的吗，”徐白也凑过来坐着，挤到齐暮暮旁边，齐暮暮有些嫌弃，往姜滟方向又靠了靠。 姜滟： “所以说啊，现在的网红圈很乱，”齐暮暮一副颇有经验的叨叨，“今天吵明天合，今天你明天他的，很正常。” 陈也大为震惊，“啊，暮暮姐你怎么懂这么多，你是知道些什么吗？” 齐暮暮摇头，“我挺单纯的，不知道这些。” 陈也： 徐白惆怅，“也不知道胡子二叔会不会来。” 姜滟：“胡子二叔是谁？” 徐白：“就是于叔赵叔，那两位弹吉他的老人。也不知道他们关系缓和没有。好久都没去看他们了。” “估计缓和了，”陈也说，“我们在公司这么久都没听到他们吵架的消息。” 姜滟提醒他，“也有可能是私下不合，但是表面功夫得做全。” 齐暮暮补充说：“就像苏然跟陈钰言一样。” 陈也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徐白听着不高兴，“你们胡说些什么，赵叔于叔才不是那种人。他们都这么多年搭档了，没你们想得那么龌龊。” 姜滟被齐暮暮挤得不行，腾地起身说：“说的对，我去拿瓶可乐哈，你们要不？” 徐白摇头，“等下就吃不了多少菜了。” 姜滟震惊，“大白，我咋没发现你原来这么会打算呢。” 陈也：“大白哥这不叫打算，叫会过日子。” 徐白： 二十几分钟过去，酒店里陆陆续续又来了不少人。 蓝单让他们老实坐在位置上，自己则端起酒杯跟其他人絮叨去了。人一多场景也就热闹了，姜滟本来还挺困，扫了眼周围顿时来了精神。她戳了戳陈也手臂，“诶，阿也，你说，既然是庆功宴，那会不会来什么社会名流啊。” “不会，”陈也摇头，“咱这也不是总部，来的应该都是公司里的人。” 姜滟点头，随即又很无聊的低头玩手机。这情形好像回到高中，全校师生聚集一堂听校长教导主任瞎叨叨。 蓝单说要带他们见世面，可真到了场合他自己社交去了，齐暮暮认识的人也不多，徐白陈也更甚，公司领导上台说了两句，重点表扬了以童南为首的几位公司重要员工，顺带的还鼓励了下最近表现不错的新锐乐队，具体也就是指姜滟他们。 晚宴时间长，姜滟熬了三四个小时都没结束。他们几个一直埋头苦吃，徐白撑得想吐，陈也带他去了外面。齐暮暮去找美妆组认识的几个熟人去了，姜滟一个人无聊，用筷子蘸酱在干净的餐盘上画画。 “好玩吗？” 一个清冷的女声在她头顶响起。 姜滟一愣，抬头一看，是童南。 她吓了一跳，连忙起身说：“童总好。” 童南扫了眼用辣椒酱汁画在餐盘上的乌龟，皱眉问道：“这么无聊？” 姜滟没说话，想了想又轻轻摇头。 “无聊就去四处走走，多认认认，”童南瞥了她一眼，“闷声是干不了大事的。” 姜滟点头，“好的童总。” 等到童南走了，姜滟舒了口气，端起酒杯学着蓝单的模样准备四处瞎转转，刚转没多久，姜滟电话响了，是温栀。 “喂，栀栀”这边姜滟才刚开口，电话里的温栀带着哭腔说道，“滟滟，我把事情搞砸了。” 哈？姜滟不懂，“什么事情搞砸了？” 温栀没回答，直接哭了起来。 姜滟心头一紧，“你别哭啊，你现在在哪儿我去找你。” 温栀抽哒哒的说：“在，在公司。” 姜滟：“你公司在哪儿？地址发我。” 等到温栀那边把地址发过来，姜滟先去找蓝单报备提前走，转了几圈发现没找着人，姜滟又忧心温栀怕她出事，只得找着还在跟人聊天的齐暮暮简单说下情况。 齐暮暮连忙道：“啊，那你快去，等下遇到蓝哥我会跟他说的。” 天际墨云翻涌，空气散着一层冷凝的寒意，有风刮来带着湿冷，姜滟站在路口打的时被这风吹得瑟瑟发抖，她抬头看了眼天色，像是快下雨了。 车来的快，跑的也快，不过一个小时便到了温栀所在公司。飘洒细雨携着冷意打在脸上，密密的弥散着粘稠。姜滟到的时候，温栀正一个人坐在办公区某个小角落里整理文件，姜滟喊了她一声，温栀回过头来，眼泪汪汪地看着她。 “滟滟。”温栀抹了把泪，“我把我们今天的小组项目弄没了。” “啊？”姜滟走到她旁边去看情况，“怎么回事啊？” “今天我们做的几个htl页面本来已经做好了，可刚刚电脑突然重启，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u盘也不见了，我去问其他人的保留件，但还是差了十多页。” 姜滟震惊，“十多页？这么多！” 她其实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挠了挠脑袋，姜滟问道：“那现在做还来得及吗？” 温栀老实回答，“我一个人做不完那么多。” 姜滟拉开旁边的椅子，“没事，我陪你做，你把项目发我，咱俩熬一晚上应该就差不多了。” 温栀感动得热泪盈眶，“滟滟” 姜滟被她这一声喊得气了鸡皮疙瘩，“栀栀啊，你这风格怎么突然换了？” 温栀：“啊？有吗？” 姜滟点头，“你平时都是高冷女神范儿的，虽然离女神还差了点儿。” 温栀： 考虑到温栀到现在还没吃饭，姜滟点了份外卖，“栀栀我跟你说啊，你要之前在电话里说你没吃饭，我早给你打包一整桌糕点了。” 待到吃饱喝足，姜滟温栀开始熬夜补项目。姜滟专业知识学的不错，有一些不会的温栀点拨两句也就懂了。一晚上的加班让姜滟有种梦回新歌训练周，温栀作息其实很规律，晚上十一点睡早上七点起，等到进入公司实习便已经彻底打破生物钟，熬夜属于家常便饭。 等到第二天早上公司第一位员工抵达前一分钟，两人终于熬完所有项目。 姜滟伸了个懒腰，“总算做完了。” 温栀眼睛熬得红红的，但精神看上去还不错，姜滟起身准备下去吃点东西，那位第一员工见到她们，尤其是看到温栀，很诧异的说了句，“温栀？你来这么早的吗？” 温栀笑着摇头，“没有，我有点事昨晚没回去。” “这样啊，”员工略有所思，“难怪昨天莉姐生日你没去。” 第71章 演出变故 温栀一愣，“昨天莉姐生日？” 员工点头，“对啊，昨天莉姐就在群里说了，你没看吗？” 姜滟打着哈欠对温栀道：“栀栀，我先走了，上午九点我还有课。” 她之前请的假早就过了，现在新歌已经发布上市，他们几个也就老老实实待学校继续上课，不过现在已经七月，班级群里通知还有一周便放暑假了，剩下的这周是考试周。 大家时间都很赶，之前花了太多时间练歌，临近考试也是一分钟当做一小时来算。温栀除考试那几天回校，其余时间包括暑假都会留在公司继续实习。姜滟对温栀表示佩服，温栀的意思是希望能在这家公司待的时间更长一些。 乐队新歌发布收益不多，乐队人均进收三万块钱。 齐暮暮在群里吐槽，说公司太黑，他们新歌不管是评价还是销量都挺不错的，再怎么样都不应该只有这么点钱。 陈也提醒她，“暮暮姐，我们乐队的编曲作词，练习场所平台发布都是靠的‘极娱’公司，现在还只是开始，等到后面乐队粉丝多了我们的收益也就多了。” 姜滟没有关注群里这些消息，她现在手里有了三万块钱，三万啊！在姜滟二十年的人生生涯里还是第一次银行卡中出现过万的数字。 姜滟很开心，她准备出去旅游花销一番。 然后蓝单发消息告诉她，暑假乐队要继续留在公司培训以便跟上后期发展，因为是校园乐队，‘极娱’还打算为他们办一场演唱会吸吸粉。 “所以蓝哥，我们开演唱会会有钱拿吗？”姜滟发了消息过去，蓝单那里没回，姜滟于是躺在床上做白日梦，似乎事情发展得太顺利了些，她起身下床修曲谱，她的白马到现在除了宋玠寒没有其他人知道。这篇曲谱写得很慢，灵感来了才动笔，不过姜滟也不指望这篇白马能给她带来多大利润，她现在也只想着好好作完谱子，等到后面再由乐队一起演唱。 想到这里，姜滟忽然又想起宋玠寒来，如果当初不是因为她的自以为是，大寒会不会继续跟他们一起加入公司训练新歌呢。 姜滟不知道，她是希望大寒能跟他们一起的，如果不是因为跟‘极娱’的签约太顺利的话。 宋玠寒是她的第一个队友，是遇到事情都会站在她身边的最好搭档，是舞台上的吉他手，也是她偷偷喜欢了很久的人。 宋玠寒很好，好到能让她喜欢，也好到让她胆怯。姜滟不像外表那般大咧咧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儿，她知道自己性格如何，姜滟内里自卑，从小父母对弟弟的偏爱让她容易对任何人的好产生错觉，就好像她不配得到那样的好，姜滟渴望温暖，偶尔中二时期也会幻想能有一人像太阳般照耀她，然后跟她说你值得这世上所有的好。 可惜没有，姜滟没有遇到那样的人。她不知道宋玠寒对她的种种帮助算不算是喜欢，姜滟记得齐暮暮跟她说宋玠寒比她更适合管理乐队，姜滟挺认同的，如果当时宋玠寒说他想当主唱，姜滟想她会马上同意给他让位。 她把自己所缺失的安全感都寄托在事业上，姜滟想经济独立，想功成名就，似乎感情都不靠谱，只有银行卡里的数字才是真实。 不过鉴于银行卡也有信息被盗转钱的风险，姜滟也觉得真正踏实的东西没几样。 考试周过去后的第五天里，京大校园乐队‘成星’参与乐队歌手选拔节目。 与姜滟他们那次的选拔不同，这次的节目组重点在于歌手而不是乐队，‘傲慢小孩’的对手是乐队，而‘成星’的对手大部分是歌手。 蒋易一行人上台前，鼓手大成还在给贝斯手石柏作心理安慰。 “没事的石柏，就跟我们平时的练习一样，放轻松，你可以的。” 可大成越是这么说，石柏越是心里发虚。他求救似的看向蒋易，在这一刻，主唱就是整个乐队的定心骨。不过蒋易只简单瞥了他一眼，没说话，一个人出门去找表叔商量去了。 蒋易不信之前刘磊的那番话，他之前拜托表叔去问新投资人姓名，但表叔说很多都是以企业名义进行投资，去查实际参与投资人基本不可能。蒋易又托人去问刘磊室友，知道了有次刘磊醉酒刘倩姐姐打电话室友说了些话，蒋易不知道刘倩姐姐所在哪家企业，不过从刘磊室友跟表叔所说名义投资人姓刘，他差不多推算出幕后者应该就是刘磊。 不过此时的蒋易还算沉稳，等到时间差不多了，他跟众人一起上台演唱，与平时无异。 表叔说，他也只是节目组的一个工作人员，关于评委他是没权知道的，最后表叔让他放宽心，即使最后选不上也没关系，如果他们运气好，像c大那个校园乐队一样被音乐公司看重，那也算直达走近道了。 蒋易冷哼一声，并不觉得‘傲慢小孩’的案例会在他们乐队重演。他定下心神站在台上演唱，蒋易的实力很强，而他也一直以‘五点’的许让为标杆，不止演唱风格，就连舞台上的一些细微小动作蒋易都学了过来。 大成的心理安慰最终还是起了作用，至少在舞台的这几分钟里，石柏发挥如常没有太大失误。 如蒋易所想，台下四位评委给他们的评分并不高，甚至其中一位了当劈头盖脸点名他们表演失误点拉胯处。大成听得脸色渐黑，石柏低着头让人看不清他脸上表情，蒋易一直噙着笑，安静听着这位评委的点评，等到最后结束，蒋易朝悠悠鞠躬开口，“谢谢老师的批评。不过，” 蒋易眼眸微闪，脸上神情不变，笑着看向台下四人，“就是不知道这样的得分究竟是我们乐队的实力太差，还是各位评委老师收到某些安排不愿给我们合理得分。” 此话一出，全程震惊。 石柏不可思议的看着蒋易，大成站在他旁边甚至想拉住他让蒋易别说话。可奈何到了这样境地了，蒋易原本也就抱着破罐子破摔的想法，他直勾勾地看着那位点评他们的评委，眼底晦暗森然。 第72章 演出旅行 评委席跟观众席立马炸了。尤其是观众席，各位吃瓜群众们不觉纷纷拿出手机记录美好时刻。 还是那位点评评委，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他，“你的意思是，我们四个评委故意不让你们晋级，故意不让你们过喽？” 蒋易没说话，脸上淡然表情说明一切。 “你以为你们乐队是谁，一个新出来的校园乐队我们还需要故意吗？再者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我们故意压你们，如果是为了某些关注蓄意造谣我们是可以追究你法律责任的。” “是不是故意我想各位评委老师心里应该清楚，”蒋易一副无所谓地态度，“我想在座的各位听众也应该看出来了，我们‘成星’的水平比之前上台的各位乐队选手不会差，可为什么评分这么低，最后就是老师您了，您先是花了一两分钟来夸赞我们乐队在校成绩，而后又用了七分钟的时间来点评我们乐队真实水平是如何的差劲。之前的选手没能得到您这般的点评也是幸运啊。” 大成没想到蒋易会在台上直接开怼，抬腿准备拉蒋易让他闭嘴，不料蒋易直接放了话筒背着吉他头也不回的就这么走了。石柏人都懵圈了，不知道是走是留，最后还是大成放了鼓槌也下了舞台，石柏这才跟着他们一起离开。 蒋易不是那种任性不计后果的人，他知道这档节目是现场直播，知道也有不少人在关注这群新手乐队，蒋易想过了，如果最后不能靠节目晋级，那就走黑红路线，不论如何都得先把事情闹大，他必须要抓住这次机会，把关注集齐了，乐队的路也就不难走了。 此时的他与曾经的姜滟一样，为了乐队未来费劲脑筋。 蒋易一下台就遇到了表叔。 表叔一见是他，拉着他进了卫生间，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 “你知不知道你刚刚在做什么，乐队前途你不要了吗？” 蒋易冷哼一声，“我就是为了乐队前途才这么做的。” 说完也不看表叔，对着镜子理了理衣襟出了门。 一路上，‘成星’队员都没有说话。 石柏性格本事就闷，大成却没忍住，想跟蒋易掰扯几句却又被队内键盘手阿佑拉住，眼神示意大成不要说话，他们打的回校，司机师傅也没留心这几个孩子的情绪，车内放着歌，是新乐队‘傲慢小孩’的出道曲《天气佣人》。 姜滟的声音特别而有穿透力，嗓音慵懒却又带着力量，像是不甘又像是妥协。司机师傅听得来了兴致，等到姜滟个人弹唱部分那一句忍不住哼唱起来。 “别唱了！” 突来的低吼打破了原本的平静。司机师傅一愣，不悦的看向坐在副驾驶上的蒋易，师傅停了歌，丢给蒋易一个白眼。 下车后，司机师傅又把音乐开了，像是挑衅般看了眼蒋易。 蒋易没再说话，背着吉他默不作声跟着一起进校。 “易哥，到底怎么回事。”大成问，语气冰冷。 “节目组有要求，不许我们晋级，”蒋易说话语气很慢，跟平时状态一样。 “我是问，你为什么要在台上说那些。” “为了‘成星’。”蒋易看着大成，目光炯炯，“只有这样，‘成星’才能走出去。” “易哥，你是想学‘傲慢小孩’，靠关注合作音乐公司吗？”石柏问。 阿佑疑惑，“‘傲慢小孩’是这样出道的吗？我还以为他们是因为才华被人家看重才选上的呢。” “才华？”蒋易自嘲般笑了笑，“除了姜滟，你觉得他们乐队实力有多强。他们初赛那场跟赵勉的互动在网上引起关注，虽然风波不大，但多少还是让人记住了他们。据说就连那个音乐公司，都还是他们之前的老熟人搭线认识的，你以为，现在有才华的乐队还少吗？” “理河，我们来了！” 大巴车内，姜滟打开车窗伸出脑袋朝外边大喊。 绿际无边的原野上，微风拂暖沁人心脾，路的两边是铺平的草场，大巴车一路缓缓行驶，姜滟开心，如果坐的是敞篷车就更好了。 站起来去拥抱风。 齐暮暮一把扯住她衣袖，“滟姐，你别把头伸出去，万一旁边来辆车刹车失灵直接从旁边冲过来，你头就没了。” 坐在后面的徐白说：“没事，滟姐头铁，冲过来也不一定撞下去。” 姜滟： 就在昨天晚上，蓝单在大家练习完准备回宿休息时及时叫住他们，暑假开始大家就在‘极娱’的员工宿舍住下，蓝单说，明天他们临时加了个演唱会行程，地址在理河，位置有点偏但胜在景区人多，趁现在乐队热度还在上升期后续活动必须得跟上。 姜滟他们很幸运，出道第一首歌销量好意味着公司对他们乐队挪向重点关注对象中，等后面上来了说不准去京都到总部培训。 公司租了辆大巴送他们出行，费用全包，姜滟十分惊喜，但陈也告诉她，这些费用都是预支的他们以后赚的利润。 姜滟一开始是无所谓地，可后来再一想，这不等同于这趟出行花的是他们的钱吗？！公司果然不会这么好心，都是黑心企业。 这趟除了他们，蓝单和一群工作人员也在车上为他们作安排。齐暮暮在发消息，徐白从背包里掏出一个鸭腿啃，姜滟嘴馋，玩闹般要跟徐白抢，徐白不让，两人为着鸭腿两手抓来抢去，姜滟力气大，徐白死命抓着，“滟姐，你要抢我鸭腿我就跟你拼了！” “大白，我就啃一口，一口就好了。” 其实姜滟在逗他，离目的地还远，姜滟无聊，只能找徐白解解闷。 徐白不信，他怕姜滟来真的，拉扯间脑子没转过弯来喊了句，“大寒，你快来管管滟姐。” 话刚一说出口，徐白就后悔了。 姜滟手一顿，随即悻悻然缩了回去，找台阶般回道：“不抢了不抢了，等会儿到地方我买了十个气死你。” 气氛一时间就这么冷了下来。 徐白觉得很不好意思，他挠了挠头想再说点什么，坐在徐白后面的蓝单开口问道：“对了，差点忘了一件事，上次那场直播里面那个吉他手是怎么回事？” 第73章 游湖 蓝单问完，乐队四人都没说话。 蓝单不悦，直接喊了名字，“姜滟？” 姜滟被他喊得一个激灵，轻咳两声才缓慢说道：“我们乐队之前是五人，后面吉他手走了，现在四人。” 蓝单： 这话说了跟没说一样。 “我是想问那个吉他手为什么走了。”蓝单打破砂锅问到底。 “”姜滟无奈，她没想到蓝单居然这么八卦，于是就着他的问题回道，“我让他走的，当时乐队看不到前途，我怕耽误他所以逼他走了。” 蓝单挑眉，用一种诧异的目光看着姜滟。 还从没有哪个乐队主唱逼队友离开，原因还是为了对方好。 蓝单轻笑一声，闭眼休息。 他们到地方的时间正好是饭点。 接应他们的工作人员先是带着乐队四人去了指定酒店，而后又领着前往员工餐厅。姜滟特意买了三根鸭腿，许是还对事情有所愧疚，徐白主动请了姜滟的鸭腿。 姜滟犹豫了那么一秒钟，而后笑嘻嘻的问能不能把她这顿饭给请了 徐白没说话，端着盘子直接走了。 齐暮暮坐在位置上刷微博，忽然刷到网上一条消息，她惊得瞪大了眼，惊咋般对大家说：“我天，你们快看微博：京大的‘成星’在舞台上揭露节目内幕，似是抱怨评委不公。” 成星？姜滟挑眉。 “他们这是在搞哪出？”徐白不解，手指滑动手机屏幕去看评论，“‘成星’的新主唱这么勇的吗？” “或许。”齐暮暮漫不经心，“不过现在的‘成星’可比之前的好多了，江行舟在时永远都是乐队内讧，现在倒是一致团结起来了。” 姜滟一愣，她好久都没听到江行舟的名字了。 也不知道以后还会不会再见面。 因着以前有过参加节目的经验，大家上台时心态都还算平稳。闪光灯一晃，无数五彩光亮划破室内的黑，‘傲慢小孩’全体成员站成排，用之前无比嫌弃地手势向大家介绍自己。 “大家好，我们是‘傲慢小孩’！” 刹那间，所有灯光全部熄灭，大家迅速站在位置上开始弹唱。台下乐迷举着荧光棒为他们欢呼，不知为何，在那一刻，姜滟忽然想起之前校庆典那次活动，台上观众欢呼，台上乐队激昂，她还记得宋玠寒站在她旁边，吉他声近在咫尺，热血沸腾全身，好像自己握住了整个世界。 “我永远都是你的吉他手。” 姜滟心里忽然泛起一丝酸涩，现在她在舞台的绝对主位，齐暮暮在她身后，徐白陈也并排，以前常开玩笑的左右手已经走了，姜滟在心里叹气，把那丝情绪压下去。 演唱会很成功，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趁着余下的时间，齐暮暮提出逛一圈理河景点。 大家赞成，各自收拾好行装出门。理河顾名思义，最好风景在那条河上，河面有船浮过，船桨悠悠泛起层层波澜，轻歌婉转缠绵于耳，如糖如水酥化骨头般悦人。河边高灯盏盏，晕黄的光照在河面带着暧昧的暖意，理河岸边摊贩众多，姜滟齐暮暮两个小姑娘一路看过来，买买瞧瞧的花了将近一个小时，徐白知道女孩子逛街慢，带着陈也一起吃夜宵去了。 夜间的理河格外热闹。 姜滟齐暮暮一人带着一个兔耳发箍，都是青春靓丽的年纪，长相精致好看，不多时便有人过来搭讪。姜滟意外，激动的掏出手机给人家微信，齐暮暮没给，对方有点可惜，不过要到一个女生微信已经算是意外之喜了。 齐暮暮瞥了她一眼，“你就这么把微信给他了？” 姜滟点头，随即又很是不好意思地笑道：“嘻嘻，我这还是第一次被别人要微信。” 齐暮暮： 徐白这边吃得差不多了，四人集合租了艘小船欣赏欣赏理河夜景。 摇桨的船夫是个年轻男人，姓赵，看起来不过三十多岁年龄，看起来热情而又阳光，自姜滟四人进入船舱后便时不时的说笑问闹，赵大哥说自己已经有两个小孩了，大的上一年级，小的现在还只有四岁。理河的旅游业发达，赵大哥每晚靠着这么一支小船也能挣个好几百，遇上热季甚至上千都没问题。 姜滟听得眼红，忍不住感叹道：“早知道现在搞旅游这么赚钱，我当初就选这方面的专业了。” 齐暮暮毫不留情的打断她，“选了专业也没用，咱们现在从事的跟大学专业没半毛钱关系。” 陈也举手，“我不是，我就是学音乐专业的。” “你们是搞艺术的啊？！”赵大哥开口问道。 姜滟摇头，“也不算，我们是搞摇滚乐队的。”怕赵大哥不懂，又解释说，“就是组团拿着乐队唱歌。” “我知道这个，”赵大哥眼睛亮了，“我以前读书的时候也有学生搞乐队，当时的家长都挺反对的，不过现在时代不同了，像你们搞乐队，家长应该开明不少了。” 姜滟想起自己整天拿她当反面教材的妈妈，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我听说现在的乐队还挺火的，像几年前的那个‘五点’，我媳妇儿天天追，家里墙上贴满了许让的海报。” 徐白一愣，“许让这么出名吗？” 姜滟一个眼风扫过去，徐白缩了缩脖子，姜滟说：“大白你要是不知道许让那真的就out了。知道现在校园乐队为什么这么火这么受欢迎吗，因为‘五点’出道时就是校园乐队，可以说校园乐队这把火就是由‘五点’燃起的，一直到现在‘五点’都是众多乐队心目中的白月光。” 徐白惊得瞪大了眼，“‘五点’这么牛的吗？” 姜滟得意，“那是自然。” 齐暮暮：“不过现在这把火也快熄了，许让准备退出乐队，‘五点’要解散了。” 陈也身子一顿，没说话。 徐白可惜，“啊，为什么要解散啊？” 齐暮暮耸耸肩，“谁知道呢，可能是想单飞。现在‘五点’的乐队成员都以各人名义在全国演出过很多次了。应该也是在找退路。” 姜滟想起之前回老家参加赵勉的个人演唱会，心里一阵唏嘘。 “我其实挺喜欢许让跟赵勉的，要是他们能一直合作就好了。” 姜滟喃喃道。 第74章 秘密泄露 “赵勉？”齐暮暮很不悦，“上次把我跟大白说成那样，可见平时也是这样，许让离开肯定跟赵勉脱不开关系。” “不是的，勉哥很好的。”陈也忽然开口吓了齐暮暮一跳。 齐暮暮挑眉，“你怎么知道他很好？你认识他？” “还是说，”齐暮暮凑到陈也面前，脸上带着不怀好意地笑，“你跟许让认识？” 徐白挥手，“怎么可能，如果阿也跟许让认识，咱们那场晋级赛应该顺利才是，哪会被淘汰。” 齐暮暮略有所思，“难道是，大义灭亲？” 陈也： 姜滟指着不远处烟花喊道：“你们快看！” 众人循着姜滟的视线看去，大片大片烟花于夜空中爆裂散开，成为无数光的花点。烟花照亮了整条理河，也不知是谁说了句快许愿，姜滟赶紧双手握实闭眼祈愿。 齐暮暮说：“滟姐，这又不是流星，不用许愿的。” 姜滟：“万一刚刚有流星划落只是我们没注意呢？” 齐暮暮： 陈也好奇地问道：“滟姐，你许的什么愿啊？” 徐白：“肯定是希望以后开更多的演唱会，赚更多的钱。” 陈也：“我觉得滟姐可能在想大寒哥。” “不可能，”齐暮暮笑得诡异，“你滟姐刚刚加了别的男生微信，可能要开启一段甜蜜公路恋爱了。” 姜滟： 姜滟没有想乐队，也没有想宋玠寒，或许是受了赵大哥影响，那一刻姜滟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希望父母能不要那么偏心，希望有更多的人支持她的乐队。 不过姜滟也不把这种随意掉落的愿望放在心里，大家逛了几圈后便回了酒店。收拾洗漱完，姜滟才发现那个新加的男生给他发了消息。 幽~：在吗？ 姜滟眨了眨眼，回了句：在。 幽~：在干嘛呢？微笑jpg 姜滟：在跟你聊天。 幽~：哈哈哈，你跟幽默。 姜滟：哈哈哈，你也是。 齐暮暮洗完澡回来，发现姜滟正对着手机皱眉思索。 “怎么了？”齐暮暮随口问了一句。 “我在跟那个加微信的男生聊天，但是，”姜滟一脸苦恼的说，“我好像把天聊死了。” “啊？不会？” 齐暮暮上前，姜滟把手机给她看，齐暮暮翻了会儿聊天界面，愣住了。 她现在才知道何为尬聊。 “你还想聊天吗？要不我帮你发几句话回过去？”齐暮暮问，姜滟摇头，“不了不了，再聊下去人都要社没了。” 姜滟很苦恼，“明明之前跟大寒一开始聊天也是这么聊的，为什么没有这么尬呢。” 齐暮暮拿塑料杯到饮水机前接水，“可能是因为这个男生太单纯而大寒有目的。” 姜滟一怔，“啊？什么目的？” 齐暮暮笑了笑，“加入乐队的目的。” 姜滟想了想，觉得有道理。 也不知道大寒现在在哪儿？ 脑海中回想起第一次见到宋玠寒，是在大一某天上完体育课她跟温栀无聊闲逛，大寒一个人坐在长椅上抱着吉他弹曲，只是简单几个音调便让姜滟来了兴致。她想再听会儿，可惜宋玠寒只弹了不过两三分钟便走了。 姜滟立马追了上去，拦住宋玠寒的路以平生最为和蔼可亲的笑说道：“这位同学，有没有兴趣加入我们乐队啊？” 这是姜滟第一次这么主动去拉住一个男生，也是她第一次把乐队梦从心里扯到现实中。 宋玠寒没答应，她就先要了他微信，然后每晚一句邀他加入，直到现在姜滟回忆起来，都会被当时的自己给无耻到。 好在最后在她的努力下，宋玠寒还是同意了。 应该是自愿的。 ‘成星’引起的风波在网上确实刮起了一阵风，蒋易看着乐队微博上每日增长的关注量，心里忍不住窃喜。 一切都在往他所预料的方向发展。 节目组发了相关律师函，对于网络上的恶意揣度将追究法律责任，看形势似乎还准备发律师函给‘成星’控告他们侵犯评委老师名誉权。 石柏很慌，他没有钱打官司，于是只得眼巴巴的看着蒋易想知道该怎么办。 蒋易一脸镇定，“他们不会告的。” 大成疑惑，“你怎么知道他们不会告？” “因为我说的都是真的。”蒋易说，“而且我想他们也不会拿刘磊开玩笑。” 刘磊？众人面面相觑。 阿佑忍不住问道：“蒋易，你到现在还在怀疑这件事跟刘磊有关啊？” “之前我是不确定地，”蒋易嘴角勾起一抹笑，“现在嘛八九不离十了。” 如蒋易所料，节目组只在微博官网警告一番，各评委老师转发且后续并无任何动作，蒋易就知道他赢了。 刘磊背后的那个人是不会拿刘磊的前途开玩笑的，在他敢在台上说那些话的时候就应该知道，但凡涉及到个人利益时，他蒋易是可以什么都做得出来的。 好在刘磊在校期间也有不少所谓的黑历史，他知道‘傲慢小孩’那次直播翻车的网友是谁，他也不介意把这位网友抖出来，如果刘磊还敢再搞这样的小动作。 与此同时，被视为幕后黑手的刘磊此刻毫不知情。 京大暑假放假时间比c大多了十天，因而在c大学生开开心心提着行李回家时，京大的孩子还在眼巴巴望着。刘磊躺在寝室打游戏，他知道蒋易在台上报所谓的内幕，指责评委评分不公，介于之前他跟蒋易说得很清楚了，刘磊也就没把这件事跟他自己想在一起。直到‘成星’这件事在网上风波越来越大，室友吃到瓜后一个脑子没转过弯来问刘磊，“磊子，你姐姐对你真的好好，如果不是蒋易够狠，‘成星’估计真的完了。” 刘磊一顿，室友立马想起这件事刘磊还不知道，于是立马闭了嘴。 “你说什么，我姐怎么了？”刘磊抓住重点问道。 室友很尴尬，想转移话题，刘磊不管，追问，室友见四下只有他们两个，于是便把那天他醉酒后的事简单说了一遍。 刘磊听着，脸越来越黑， 室友话还没说完，刘磊便直接推门而出。 “诶，磊子，你干嘛去？” 刘磊没回，兀自下楼决定找蒋易。 室友心有不安，于是对着刘磊的背影喊道：“磊子，千万不要告诉别人是我说的啊。” 第75章 过程尾巴 刘磊来找蒋易解释清楚，蒋易性子好，难得听刘磊把来龙去脉说清楚，临了才简单道了句，“你的意思是，你姐姐误会你是因为乐队才状态不好，其实根本原因是你故意坑害姜滟被人她发现所以才心虚。” 刘磊脸色铁青，但耐不住人家说的实话，于是梗着脖子说道：“我会跟我姐说清楚，这件事归根到底也是我的错，我过来把事情说明白，以后‘成星’再有什么事可别扯到我头上。” 蒋易笑了，“谢谢。” 刘磊以为事情就这样结束了。 然而并没有。有人拍到了蒋易跟刘磊一起的聊天照片并传到网上，题目为：‘成星’事件幕后主使找乐队求和，疑是受不了学校舆论打击。 此微博一发，顿时涌来无数关注，有自称京大的学生絮絮叨叨将‘成星’的前尘往事通通爆了出来，连带着隔壁c大的‘傲慢小孩’以及直播翻车事件也再次被提了出来。不少人对‘傲慢小孩’跟‘成星’表示同情，虽然刘倩及时花钱将局面控制下去，但刘磊的个人信息还是被扒了出来。好在京大也到了放暑假的日子，刘倩担心刘磊，安排刘磊这段时间去国外散心。‘成星’凭借这一热度提升了不止一个档次。 已经有不少娱乐公司在联系他们希望合作。 姜滟没想到一周时间‘成星’飙升得这么快。蓝单对‘成星’很不屑，扬言‘傲慢小孩’如今热度高涨，‘成星’过来说自己跟‘傲慢小孩’一样被人坑害，不相当于同情捆绑操作吗？ 不过姜滟倒是无所谓，蒋易能跟他们绑上也是本事，齐暮暮说得没错，他比江行舟厉害多了。 姜昀高考落榜，姜家父母为此着急，不过姜昀本人倒是无所谓，姜母带他来c市之前安排好的补课学校报名，姜昀趁机来找姜滟玩，‘傲慢小孩’发歌那段时期姜昀也是给身边好友强力安利了一波，不过这些姜滟不知道，他跟姜滟从小关系就不是很好，也就是现在姜滟离家两人见面少，两人关系才渐渐缓和。 姜昀其实挺喜欢姐姐的，姐姐从小唱歌就好听，吉他也很厉害，参加比赛不是第一就是第二，奖项多得姜昀拿来当玩具都没关系。不过他不想承认对姜滟的佩服，反正姜滟也怎么喜欢他。 不过现在不一样了，乐队出道姜滟也有了一些知名度，姜母也难得的对姜滟点了头，姜昀来找姜滟也就变得光明正大。 不过人姜滟表示不太想理会姜昀，他们练习紧，时间都排得满满的。姜昀现在来找她除了能一起吃个饭就没别的，不过姜母态度硬，说是好不容易来一躺c市，两姐弟也有段时间没见了，好好聚聚说说话。 姜滟觉得她跟姜昀没什么话说。 她跟蓝单请假，姜母定的是‘极娱’附近的餐厅。比之上次的那顿饭，姜滟自我感觉更加局促，没有了陈景的气氛暖场，姜滟姜昀大眼瞪小眼互相懵，姜母问了姜滟最近情况，姜滟简单问答，问一句答一句的方式让姜滟很不舒服，好在姜母放过了她，转头又去跟坐在旁边的姜昀叨叨去了。 姜昀很不耐烦，他想跟姜滟一起去‘极娱’看看。 姜母没有给他这个机会，吃完饭就拉着姜昀去见补习老师了，姜滟看着姜昀那一脸的不乐意，忽然感叹其实她妈不重视她也挺好的，至少更加自由。 八月初，姜滟忽然想起一件事：宋玠寒的生日要到了。 以往大寒生日都是他们几个一起庆祝，如今大寒走了，联系方式也删得干净，姜滟只觉心里一股愁绪难以压咽，她不是一个容易控制情绪的人，面上神色阴郁很容易被看出来。陈也过来问她情况，姜滟便把事情跟大家说了。 众人略有所思，徐白叹着气，“现在大寒不在了，今年生日也只能算了。” 陈也点头，随即瞥见姜滟眼底忧郁，于是说：“要不我们盯着小蛋糕，算是为大寒庆祝了。” 齐暮暮皱眉，“这算什么？心理安慰吗？” 姜滟思索，“那要不跟电视剧里一样，向地倒酒以表思念？” 齐暮暮：“大寒是走了又不是死了，没必要没必要。” 四人商量，要不干脆定个小蛋糕，虽然宋玠寒不在，但大家曾经约定过以后生日都要互相庆祝，齐暮暮之前觉得这样太中二了，约定这种东西很少有一直守约的。不过姜滟表示中二就中二，反正也算是中二的年龄，再过几年想中二也中不了了。 宋玠寒不是很爱吃甜食，以往生日也都是定的小蛋糕，大家一起凑钱买了个黑森林，款式跟去年的一样。虽说他们不是什么明星偶像，但蓝单明确表示体重跟嗓子在乐队是同样地位，如果太胖或者太瘦对乐队影响很大。徐白为此还在特意控制食量，不过他长得憨憨的，胖乎乎很讨乐迷喜欢。 温栀一如之前在公司实习，有时姜滟找她聊天温栀那边都忙得抽不出空。温栀跟她吐槽职场冷暴力，员工特殊对待等等话题，姜滟对此也是给予安慰。因着现在‘傲慢小孩’还在发展期，而且成绩也还不错，‘极娱’其他部门员工对他们也都还不错，温栀很羡慕姜滟现在只用待在练习室里好好训练，不用处理那些职场人际。 这时姜滟也会向她吐槽最近大家状态不好及公司的不平等条款，两人也算是正式踏入社会，从稚嫩到成熟总归需要历练。温栀说自己最大的梦想就是能在大城市买房子定居，有个稳定的工作，遇到一个自己喜欢的人一起度过余生。 姜滟偶尔也会去酒街逛逛，‘清明’依然主打民谣风，姜滟至今都不懂为什么张凯愿意为他们和‘极娱’牵线，张凯含含糊糊也没说清楚，但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算是为了愧疚，因为林至自杀产生的愧疚。有次姜滟来‘绿岛’找王从礼，正好与‘山人’的罗斯撞上。罗斯现在在‘绿岛’当驻唱，罗斯还记得姜滟，两人相视一笑，姜滟坐在台前点酒，新来的调酒师时不时盯着她看，那眼神直让姜滟以为他是个变态。不过王从礼解释明野只是喜欢看美女，一般人他还不看呢。 姜滟也就随他看了。 第76章 新的开始 拍毕业照那天是个大晴天，明晃晃的太阳挂在头上直照得人头疼。大家穿着学士服对着摄像头比耶，陈也抱了三束花来找大家，花捧很大他抱得有些吃力，各院系拍毕业照的时间并不统一，好在姜滟他们几个班都趁着天气好一起拍了照。 姜滟笑得很开心，陈也找到她的时候姜滟还摘了朵花别在自己发间，而后表情欠抽的问温栀陈也，“我美吗？” 温栀点头鼓掌，“很美，不愧为咱社会村村花。” 姜滟笑得很不顾形象。 陈也特意借了相机来为他们拍照。姜滟温栀两手抱着同一束花捧站定在附近的一棵槐树下。陈也又不去齐暮暮徐白，姜滟温栀跟上一起，齐暮暮这时还抱着室友哭得眼泪汪汪的，姜滟起了坏心，让陈也拍下齐暮暮哭鼻子的模样。 齐暮暮整理完情绪就过来跟着大家一起合拍，温栀为大家拍照，姜滟很不老实，对镜头做鬼脸，徐白注意到姜滟动作，跟着一起咧嘴傻笑，齐暮暮的妆其实有些花了，眼影浸开一片，活脱脱熊猫眼。不过大家都没告诉她，陈也老实的比耶，等到温栀拍完大家过来看成果，齐暮暮才发现自己的脸已经成了张小花脸，顿时想删照片，徐白觉得齐暮暮这样挺好看的，抢过相机不让她删。 齐暮暮追着徐白跑了一个操场。 姜滟的白马曲谱已经接近尾声，直等稍微修修某个音调便算正式完成。 这个承载了整个大学时光的白马即将登场，说不激动是假的。这一年多的时间里，‘傲慢小孩’由最初的新人乐队已经慢慢往实力乐队方向发展，他们出了两张专辑，销量都还算乐观，蓝单是他们的经纪人，据他透露如果乐队持续发育是有很大可能到京都公司总部进行下一阶段的培训与发展。 徐白已经把他的签名准备好了，分发给室友时表示以后还可以拿出去卖。拍完照后齐暮暮去找了任衡，彼时的任衡已经卸任了学生会工作，进入公司开始实习，齐暮暮知道任衡他们班也是今天拍毕业照，于是兴冲冲的跑过去想复合。 她还爱着任衡，这一年多的时间里齐暮暮也看过了‘极娱’内部镜前员工之间的虚伪不堪，她知道最纯粹的感情永远在学生时代，她不想错过任衡，她已经成熟了很多，她不再是以前那个遇到事只会躲在任衡背后的女孩了，她愿意也可以站在任衡旁边，跟她一起面对未来。 齐暮暮来的不巧。她找到任衡所在班级拍摄地时，任衡正在跟同班一个女生表白。周围是摆成心型的花瓣，任衡抱着一捧玫瑰，满目深情单膝下跪对面前的女生表白。那女生明显没料到会有这样的惊喜，捂住嘴不让自己哭出来，她接过花捧，和任衡抱在了一起。 周围全是祝福声，无数人起哄欢呼，只有齐暮暮站在不远处看着，那一刻的她心里并没有多少悲伤，似乎只是震惊，任衡在跟其他女生表白，他喜欢上别人了。齐暮暮抹了抹脸颊，是泪。 姜滟过来找齐暮暮，预定的回公司的时间快到了，齐暮暮还不见人影。姜滟绕着学校找了半边，才在某个小花园的长椅上发现了正无声抽泣的齐暮暮。 姜滟愣住，赶紧上前跟齐暮暮问情况。齐暮暮一见是她，抱着姜滟的脖子便开始放声大哭。 与此同时，徐白陈也同样到了地方。 齐暮暮的妆此刻已经完全花了，徐白心里一颤，走过来轻声问道：“暮暮，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任，任衡”齐暮暮哭得抽哒哒的，大家看得难受，徐白一听任衡，以为任衡欺负了她，于是攥紧拳头准备去找任衡揍一顿，陈也及时拉住他，“大白哥，你别添乱了，任衡不像是那种会欺负学生的人。” “那暮暮是怎么回事？”徐白不信，齐暮暮难过成这样肯定跟任衡脱不开关系。 齐暮暮摇头，“任衡，他喜欢上别人了。” 众人：？？？ 回公司的路上齐暮暮还在擤鼻涕，姜滟环住她的肩膀，安慰她是任衡没眼光，齐暮暮长得这么好看以后肯定能找到比任衡好很多倍的人。 齐暮暮点头，手里提了一小塑料袋的用过的纸巾。 陈也用手肘轻轻蹭了蹭徐白，“大白哥，失恋真的那么难受吗？” 徐白也不清楚，他一母胎单纯清纯男压根不怎么懂这么情啊爱啊的，不过他也不忍心看到齐暮暮哭成这样，话语在脑海中斟酌半晌问道：“暮暮，你要是真放不下任衡，那要不我把他抓过来你们好好说清楚，万一他还喜欢你呢。” “那任衡这个人就该有问题了，”姜滟不满的看着徐白，“要是刚跟别人表白成功现在又来跟前任复合，那就妥妥一渣男啊。” 徐白无奈，“那怎么办？任衡长得也就那样啊，魅力这么大的吗？” 徐白不懂，只能看着齐暮暮从学校一路哭到公司，蓝单在办公位上等他们，一见齐暮暮这哭得惨绝人寰，不觉皱眉问道：“怎么了哭成这样？” 姜滟：“暮暮失恋了，现在在为她的青春悲伤。” 蓝单：这什么跟什么啊 “好了好了，你们这群小孩子还是太年轻，”蓝单颇有经验的说道，“多出去走走，看看外面的世界，外头的好男人一大把，有句话你们知道不：‘单纯的女生在校园，温柔的男生在校外’。” “以后等你们回过头来再去看现在，说不准还会觉得现在很傻叉。” 姜滟鼓掌，“为我们蓝哥的心灵鸡汤鼓掌。” 徐白陈也很给面的捧场。 蓝单受用，两手往下拍示意大家安静。 “好了好了，这次来是有件事跟你们说。” “又要开演唱会了吗？还是新歌准备。”姜滟眨巴大眼睛看着蓝单，如果是放假休息几天也不错。 “不不不，”蓝单右手食指左右摇摆，“是带你们进京都的总部学习两天，换种说话是进京都培训，以后乐队活动什么的也就都在京都了。” 姜滟一怔，“蓝哥，你是说我们要进总部了？” 蓝单点头。 “好耶！”众人欢呼，“我们的机会来了！” 第77章 下一站，京都 去京都前，大家都先回了学校收拾行李。 温栀舍不得姜滟，京都跟c市，一个北方一个南方，以后姜滟要是在京都发展了，两人见面也就难了。 姜滟安慰她，“没事的栀栀，如果你以后也来京都发展，咱们一样可以再当室友的，一起租房子工作，想想就很美好。” 温栀笑着，心里却知道不可能。 且不说姜滟是以乐队形式出道，生活节奏跟普通上班族会有差别，但说她现在也没有那个勇气去京都发展，像她这样的北飘太多了，学历一般能力一般，虽然很想去大城市发展，但温栀也知道现在自己实力还不够，她得在c市多锻炼锻炼自己，然后再拿着这些成绩去跟同龄人拼搏。 姜滟拖着行李走的时候，回头见温栀还在打扫卫生，嘴边泛起几丝苦涩，她忍着泪对温栀说：“栀栀，祝前途光亮啊！” 温栀一愣，抿唇笑着对姜滟说：“你也是，前途光亮。” 姜滟下楼在宿管处交了钥匙，跟许多人一起离开了c大。 自那以后，姜滟再没踏进过c大，哪怕后来成名也是站在校外简单看着校名匾，这里承载了她自十八至二十一岁大部分的回忆，在这里她遇到了志同道合的朋友，遇到了相互关系的闺蜜，也遇到了那个自己深深喜欢的男生。 外边还有徐白他们在等她，姜滟走在往常那条路上，阳光透过缝隙洒下一圈圈光影，姜滟玩心忽起，一脚踩在某个小光影上，突然想起以前宋玠寒还在时，她也常常躲在他背后踩他影子。 很幼稚，可他们依然玩得开心。 “滟姐！” 姜滟抬眸，是陈也。 “阿也，你怎么来了？我还以为你跟大白他们都在外面等呢。” “我是特意来找你的，怕你行李多拖不动。”陈也走过来帮姜滟推箱子，姜滟笑着挥手，“哈哈哈，没事没事，我之前把大部分行李都寄运回家里了，现在只有这一个小箱子。” “帮女孩子拿行李可是绅士行为。”陈也可不管这么多，“滟姐，我们走。” “嗯。走。” 晚上八点多钟，虽然夏季昼长夜短，总归耐不住时间，外面已经黑得差不多了。宋庭叶坐在顶楼董事办公室内处理文件，桌边是几份等待签字的合同。他有些累，电脑旁放了杯咖啡，宋瑶坐在他视线前那页玻璃扇前的真皮沙发上刷微博，偶尔兴致来了还会哼几句歌，宋庭叶很烦她。 “工作做完就可以回家了，不用特意留在这里等我。”宋庭叶说着，眼皮抬都没抬。 “我这不是兄控严重，等你一起回家嘛。”宋瑶嘻嘻笑着，身子一躺瘫在沙发上继续看手机，“哥，大寒哥是不是快回来了？” “没那么快。再过两年再说，大寒在美国那边适应得挺好的。” “这样啊，”宋瑶打着哈欠有些无聊，“话说‘傲慢小孩’要来京都培训了，要是大寒哥在肯定会去看看的。” “‘傲慢小孩’？”宋庭叶没懂。 “就是之前大寒在的那个乐队，”宋瑶刷着乐队官网，对着官方发布的姜滟照片啧了一声，“还别说，这主唱长得真对我口味，一看就傻乎乎的，看着好玩。” 宋庭叶不想听这个妹妹瞎叨叨，掀起眼皮盯着宋瑶，“你男朋友呢，还在闹别扭？” “哎呀，哥你提他干嘛啊！”宋瑶咋咋呼呼起身，一脸不满的瞪了她哥一眼，“我不跟你说了，我先走了，你在这里慢慢熬，早晚熬成地中海。” 宋瑶走了。宋庭叶终于松了口气，他跟宋玠寒都不爱说话，性子冷冷的，从小就被家里大人夸成熟，其实也不是成熟，只是在面对陌生人时常以冷漠作为掩盖自我惊慌的工具罢了。而宋瑶不同，闹腾爱笑，一件小事都能说道几个小时。 不过最近宋瑶心情不好，她新交的男友是个二世祖，两人在一次聚会中看上眼，第一天互相了解第二天表白，宋瑶这边只当玩玩，不过人男生也是个骄纵惯了的二世祖，两人吵架次数简直不要太多。 但有一点宋瑶说对了，公司事务多，他加班起来也是顾不上时间，经常一熬就是一个通宵。想起宋瑶刚刚说的话，宋庭叶摸了摸自己还算茂密的头发。 嗯，照这个发量还能再熬个两三年。 宋庭叶没有掉发严重的概念，因而暂时不会知道一旦进入掉发轨道便很难逆回。 姜滟一下飞机便在抱着附近的垃圾桶吐得昏天黑地，二十一年没做过飞机的姜滟头一次深刻体会到了什么叫晕机。齐暮暮从包里拿出一瓶水递给她让姜滟漱漱口冲冲味儿，姜滟接过来喝了两口，脸色煞白。 “怎么办，我现在感觉这水里有一股飞机舱味儿。” 齐暮暮： 蓝单走得慢了点，见姜滟还在吐，于是慈悲心大发说初来京都，请大家来餐厅吃海鲜。 姜滟擦了擦刚刚喝水太猛不小心溢后留下的水痕，可怜兮兮的看着蓝单，“蓝哥，不限费用不限时的吗？” 蓝单：“你蓝哥像这个扣的人吗？” 姜滟一看蓝单认真了，胃也不泛恶心了，起身拖着行李兴冲冲的道：“走！吃海鲜去！” 乐队中除陈也外，其余人都算是乡下人进城没见过世面，而这具体则表现在海鲜餐厅价格上。姜滟瞪大眼瞧着手里这张超过五位数的菜单，心道幸亏这顿是蓝单请，要他们几个自己付，估计吃完这顿等会儿就得一起拖行李睡大街去。 姜滟咽了咽口水，把菜单递给徐白，“你点。” 徐白也不敢点，该说不说，现在京都的物价已经贵成这样了吗？海鲜都得几万几万的吃。徐白扫了两眼价格，觉得实在是扫不下去了，又把菜单递给齐暮暮。 齐暮暮觉得他俩忒窝囊了点，一个菜都不敢点，她哼了一声，看都不看就直接递给旁边的陈也。 陈也：？？？ 蓝单原本还在看手机，见这群孩子一个个都怂得不敢点菜，笑了，对着齐暮暮喊道：“来来来，我来点，看你们怂得。” 然而在看到价格栏的那一瞬间，蓝单也愣了。 这这这，这卖真的是海鲜不是什么珍珠钻石吗？ 第78章 不过开始 姜滟看着蓝单那傻眼懵圈的模样，很想说一句：要不我们换家店吃。 姜滟没说，因为旁边站着的服务员还在微笑着等他们。 要是这时候说走，估计前脚刚踏出店门后脚就有一堆人吐槽他们穷酸吃不起来这儿装逼。 他们是谁，他们可是未来的大明星，以后乐坛上新星的摇滚乐队，未来大名人能被骂穷酸吗，不行！姜滟心想，就算待会儿睡大街这个海鲜还是得整起来。 好在蓝单终于还是点了几只螃蟹解了围，姜滟看见他拿笔划圈的时候手都在抖。 在这十几分钟等螃蟹的漫长时光里，蓝单强忍着不让自己去想那一万多的螃蟹。这餐厅是他同事介绍的，以前没来过，同事只说了味道好分量足，压根没提这店价格有多高。蓝单在心里后悔，早知道就随便找家小海鲜店搪塞一顿了，再怎么吃总不能整出个万开头的数来。 姜滟担心蓝单想不开，特意扯开话题聊道：“诶蓝哥，待会儿我们还是跟在c市一样住员工宿舍吗？” “现在都这么晚了，员工宿舍也不好安排。我给你们定了酒店，不过住所的事我得跟你们讲清楚。这里不比在c市，员工宿舍很少有正式镜前人员往员工宿舍挤的，一来是因为人多，很多事都不方便；二来也是为了个人形象，一旦产生矛盾还处理不好的，当把柄当作黑历史的多的是。” 蓝单说完，给了他们最终建议，“我的意思是，你们最好在附近租个房。也算是给自己多些方便。” 齐暮暮啊了一声，“那岂不是现在还要找房子。” 蓝单：“你们也不用担心，现在来京都的北漂一群一群的，出租房很容易找的，只是靠近公司的出租房会比较麻烦些。” “蓝哥，所以在找房子的事上，你能给我们点建议吗？”姜滟抿嘴一脸委屈的看着蓝单，企图让蓝单帮他们找或者联系人。 不过蓝单终究是蓝单，他微笑点头看着姜滟，“我也没认识什么开出租房的，这种事也只能是你们自己找。” 姜滟： 说着说着，螃蟹大餐由四位服务员通过餐厅推车登场。大家一天都怎么吃东西，此刻早已饿得迷糊，好在大家也都是尊重金钱的人，吃之前先拍张照发个朋友圈，毕竟上万的饭也是每年都能吃。 大家这一顿吃得很是尽兴，不过也不知道是因为价格贵自动给味蕾调了味还是南北方饮食差异，姜滟越吃越觉得还是c市的小螃蟹更好吃。徐白摸着肚子还在无限回味，“要是下次还来就好了。” 蓝单：下次来你付钱。 蓝单把酒店地址房号发给他们，自己打车回京都的房子去了。 姜滟感叹：“蓝哥真有钱，京都都有房子。这可是京都啊，蓝哥有钱大佬。” 齐暮暮打哈欠，“有钱大佬又怎的，他又不帮我们找租房，这种只自己有钱不热衷帮忙的大佬可有可不有。” 鉴于他们几个都拖着大行李箱，姜滟滴滴喊了两辆车回酒店。路上徐白问陈也他还没毕业休学是不是对他影响太大了以后拿毕业证困难，陈也摇头，他表示之前他就跟自家哥哥商量过了，等到大四论文答辩再回去就行了，正常拿毕业证。 齐暮暮忽然想起什么，一脸不怀好意的盯着陈也，“阿也，你老实跟我说，你哥哥是不是就是那个大明星许让。” 陈也身子一僵，但随即反应过来，以一种极真诚的目光回看齐暮暮，“不是，我哥只是个不出名的音乐策划，跟许让比不上的。” 齐暮暮狐疑的问：“是吗？可是去年我们上节目那会儿，我记得你跟许让视频过啊，你喊他哥。” “不是不是，我哥真不是许让。”陈也急了，“如果许让是我哥哥，我怎么可能跟大家一起组乐队呢，而且我姓陈，他姓许，再怎么看也不像啊。” “暮暮，你就别逗阿也了。”姜滟有点看不下去，“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找房子住下，一直住酒店可不行，咱们得在手机出租上好好找找。” 从登机来京都开始，他们这算是正式步入社会了。蓝单给他们开了两间双人床房，这一天下来大家也是累得够呛，除姜滟外其余三人也都很早就睡下了。姜滟等手机连上网便开始去找某软件上京都房屋出租的公示，她找的仔细，连同价格也都一一算计清楚。如今他们跟‘极娱’的合同还有将近两年，他们在公司的收入取自于专辑演唱会及一些乐队活动，收入不稳代表他们随时可能睡大街。 姜滟知道父母那边大概率是不会拿钱资助她的，好在之前当驻唱进‘极娱’后存了些钱，虽然不多，但也算是有了底气。 第二天一早，齐暮暮就发烧了。 上吐下泻还说胡话，大家急得不行，徐白直接找了120救护车把齐暮暮送医院。第一次来京都人生地不熟的，姜滟给蓝单打电话，他没接，姜滟发了好几条消息也没见过，姜滟急了，他怕齐暮暮出事，翻开通讯录去看还有没有能联系上的人。 几乎没有。除蓝单外没有熟人在京都。 好在齐暮暮没事，进医院检查打了退烧针后就睡下了。陈也陪齐暮暮吊水，姜滟跟徐白缴费。几个检查就花了大几千，两人跑上跑下跟着主任写的单子地址忙活，蓝单在这时打来了电话。 “怎么了？”蓝哥声音低哑，听起来像刚睡醒。 “蓝哥，暮暮水土不服生病了，现在在医院看病。”姜滟简单把情况说了一遍，“我们可能今天去不了公司了” “是齐暮暮生病又不是你们生病，”蓝单不耐烦，“我这么跟你们说，从明天开始你们就不是我带了，总部跟分公司情况不一样，一个经纪人手下管好几个乐队的情况也是有的。今天是我带你们的最后一天，等会儿走完流程你们就跟钱玥一起了，你们四个今天必须来一个过来，最迟不过十点，地址我已经发过去了，你们谁来好好商量一下。” 蓝单挂了，姜滟看着手机忽的有些恍惚，徐白问她，“滟姐，怎么样？” 姜滟摇头，“蓝单明天就要走了，你们在这里好好照顾暮暮，我去公司跟蓝单碰面走流程。” 第79章 出租房不好找 蓝单是‘极娱’派到c市分公司的员工，手下带出的‘傲慢小孩’能有现在的成就也算是出乎意外，不过蓝单自己也知道公司规矩，他在家美美睡了一觉，开着自己小奔驰去公司交接。 姜滟坐在‘极娱’一楼等候室的软椅上等蓝单。她给蓝单打电话，蓝单只说让她先等两分钟，明明是他约定的十点，可现在已经十点半了，虽然被人耍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可刚刚姜滟为了赶时间在堵车路段下车自己跑了二十几分钟才跑到的公司。蓝单轻飘飘的几乎等两分钟让姜滟顿时来了火。 姜滟心里有气，心里骂了蓝单几十遍才稍稍舒坦。从六点起床发现齐暮暮发烧到现在姜滟一直都还没吃东西，她现在不饿，但毕竟也是条养生狗，姜滟起身去附近的售货机买点面包。 然后就跟童南对上了眼。 姜滟愣神，她没想到童南也在这儿，于是挤出一个标准的社交微笑来朝童南说道：“童姐好。” 童南瞥了她一眼，皱眉问道：“你来公司都不化妆的吗？” 啊？姜滟一怔，她早上跟徐白他们忙着齐暮暮的病情，哪里还顾得上化妆。 “化妆是职场最基本的礼貌，如果你连这点礼貌都没有，那还让别人怎么尊重你？” 姜滟抿抿唇，她知道童南这是在提醒她。可现在姜滟什么都没带，包里除了相机就是酒店房卡，姜滟趁着现在蓝单还没到，跑到公司附近的超市买了支口红。她没时间选颜色，简单拿了一支就跑去结账了。 等她重新回到公司，蓝单已经到了。 “怎么回事？不是说你早就已经到了吗？”蓝单有些不满，此时的姜滟很狼狈，头发因为奔跑被风吹得稍许凌乱，唇上涂色老气，蓝单挥挥手，“既然来了就走。” 姜滟点头，用手简单理了理头发。 徐白提着三碗白米粥上来的时候，齐暮暮陈也两人坐在走廊椅子上靠在一起追综艺。 医院床位紧，齐暮暮也还没到需要住院的程度，护士也就在走廊直接给她上针。 徐白说：“吃饭了吃饭了。” 陈也一看是白米粥，顿时没胃口，“大白哥，我不想吃。” “那你自己买去。”徐白觑了他一眼，“打开塑料碗盒细心的给齐暮暮端过来。” 齐暮暮也没兴趣，她撇撇嘴，想吃昨晚的螃蟹。 “医生说了你现在得吃清淡的。快喝。” 徐白也不含糊，端起自己的那份拿起汤勺舀了起来。 他是真的饿了。从早上忙到现在，胃里一粒米都没进。陈也看了眼徐白，终于还是跟着一起喝白米粥。 姜滟是在晚上九点回的医院。 齐暮暮此时已经休息得差不多了，头也没之前那么晕。倒是姜滟，来的时候整张脸煞白煞白的，徐白还以为她也水土不服，吓得赶紧拉着她挂号。 “不用不用，我是累的。”姜滟虚弱的摆摆手，随即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休息，“还有饿的。一天都没好好吃东西，那个钱玥真的能说，我头都被她说懵圈了。” 徐白：“钱玥是谁？” “咱新经纪人，蓝单回c市去了。以后钱玥带我们。”姜滟缓了好一会儿才继续说道，“听蓝单说钱玥手上还有别的乐队，有一支还特有名，就是不知道为什么没有被安排独立经纪人。” “是嘛？”徐白好奇，“我还以为咱们会跟电视里那些大明星一样，安排的经纪人只管我们呢。” 姜滟摇头，“不知道，现在虽然说是出道了，但离那些真正的乐队还有很长一段距离。而且钱玥现在也不算是我们经纪人，更多的像是班主任那种发布命令安排让我们自己去做，这些话都是钱玥跟我说的。看得出来，她对我们很不屑。” “那是不知道咱的实力。”徐白鼓劲儿说，“我敢保证，咱们乐队以后绝对是‘极娱’的王牌乐队。” “希望。”姜滟喃喃自语。 齐暮暮生病休息两天，第三天大家坐地铁到了公司。 钱玥对他们不怎么上心，毕竟这里是总部，真正的音乐公司，跟c市那种还兼职网红带货不同，这里人才济济高手如云，钱玥看过他们表演也听过他们的歌，说不上差，但至少在‘极娱’，像他们这样实力的乐队一块石头砸下来是能砸倒一片儿的。 钱玥更重视的是手里那支‘白风破’乐队，出道已经有三四年了，粉丝积累多，销量好实力强。钱玥把他们晾在这儿，让助理带他们到公司转转熟悉熟悉，公司乐队多，练习室一直都不怎么够用。助理介绍说如果要使用练习室可以提前预约。 说着助理便带他们来到了练习室，里面震耳欲聋的乐器声直吵得人耳朵疼，姜滟来了兴趣，这里的乐队跟他们在学校，在比赛时遇到的乐队都不一样，明明唱得歌是熟悉的，可愣是唱出了自己的特点来。 助理带他们参观了一个多小时，大家走得累了，助理便带他们进了休息室。这里人虽然不多，但多是拿着笔记本电脑或者手机各自忙事的，姜滟偷偷扫了眼挨她座位最近的男人电脑，居然是在发邮件。 姜滟忽然有种落入学霸圈的错觉。 自他们来京都后便陆陆续续开始找租房。钱玥那边没安排，住酒店也没那么多钱，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在某个离公司还算近的小栋居民楼里，有三个房间正在出租。大家开车去开房子，这不看还好，一看都傻了眼。 这，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贫民窟？ 姜滟看着楼梯层的白色垃圾深入沉思。 这栋居民楼里住了不少人，多是来京都打拼的年轻人。出租的老婆婆带他们进来看房子，里面看上去还不错，床铺沙发电视什么的也都有。 “这房子以前是我跟我老头子一起住的。现在老头子也走了，儿子出息了买了新房子接我出去住，正好留给你们这群孩子。” 老婆婆一边说着一边去开剩下的房门，突然，齐暮暮啊的一声打断了老婆婆剩下的介绍。 众人循着她的目光看去，只见墙壁挨近天花板的一小块木板隔地，正摆放着一个老人的黑白照片。 像灵位。 第80章 适应生活 出租婆婆说：“那是我老头子，去世好几年了。” 齐暮暮咽了咽口水，轻轻点头。 姜滟问：“那婆婆，这个照片你要带去吗？” 出租婆婆摇头，“不带去了。剩下那个不出租的房间的柜子里。我儿子儿媳也不让我带过去，说看着害怕什么的。” 齐暮暮：我们也害怕啊 出租婆婆跟大家算好房租，交给每人一把房门就走了。姜滟等人也从酒店搬行李过来。齐暮暮犹豫着不想动，可怜兮兮的看着姜滟问：“滟姐，我们真要搬过去啊？” 姜滟：“钱都已经交了，不搬还等啥？” “可是那里有遗像。”齐暮暮说着，不自觉打了个哆嗦，“我有点害怕。” “不用怕暮暮。”徐白拍了拍胸脯，“我跟阿也阳气重，一切妖怪都不敢附身。” 齐暮暮还在踟蹰，姜滟有些不耐烦，“走暮暮，我们迟早都要搬进去的。” 齐暮暮叹了口气，认命似的搬出了酒店。 钱玥说，他们乐队个人差距大，整体实力不够没有特色。 姜滟眼皮一跳，“那钱姐，我们要怎么特色啊？” 钱玥瞥了她一眼，轻飘飘丢下一句，“也已经不算是新人了，这种事如果都要我去想那让你们来这里卖唱的吗？” 一句话顺便点燃众人怒火。 喂喂喂，说话就说话，需要这么不尊重人吗？ 徐白上前想说些什么，姜滟赶忙拉住他，而后又笑着朝钱玥说道：“谢谢钱姐，好的钱姐，我们会整出自己特色来的。” 然后姜滟就被徐白骂怂了。 “这个钱玥太过分了，什么叫‘卖唱的’？仗着自己手里有资源就这么趾高气扬的吗？” 夜晚出租房附近的小酒馆内，徐白喝完一罐啤酒后通红着脸斥责钱玥的言语侮辱，说着说着，徐白又把话头转向姜滟。 “还有滟姐，你拉着我干什么啊，你啥时候变得这么怕事这么胆小了，就是怼她怎么滴，都欺负到我们头上来了，哪有这么侮辱人的！” 姜滟也是连灌了两大口性烈的白酒，眼圈红红的，有点委屈。 “我要不拉着你，万一钱玥真以后晾着我们了怎么办？我们四个来京都，人生地不熟的，身上也没多少钱，万一钱玥再给我们整点事儿，你说谁抗得住。” 说着说着，姜滟直接拿起桌上那瓶白酒干了起来。齐暮暮陈也赶忙拦她，徐白一见姜滟这般，心里也是过意不去。 徐白嗫嚅着说：“我也不是这样意思，滟姐你别放在心上。” 姜滟摇头，“不是你的错。是那个钱玥太恶心了，我想过了，等我们合同到期就走人，成立工作室也行签约新公司也成，反正得走，‘极娱’太不公平了，哪有来这么久了还不给一点资源的。那我们来京都干什么？喝西北风吗？” 众人沉默。陈也捞起地上放着的啤酒罐拧开拉环跟着一起喝，齐暮暮看着桌上一众酒鬼有些无奈。等到大家喝得东倒西歪醉得迷糊，齐暮暮扶着姜滟，陈也徐白相互搀扶颤巍巍的出了酒店上楼回租房。 齐暮暮很怕鬼。 因为房间只租了三间，鉴于齐暮暮洁癖严重，且她跟姜滟都是女孩子，陈也徐白便极绅士的表示两人窝一个房间就行了。齐暮暮把姜滟放倒在床上，盖上被子就出了房间，徐白陈也此刻跟姜滟一样瘫在床上不省人事。 齐暮暮站在卫生间洗漱，这个租房不大，挨着一个小厨房，不过鉴于公司有的员工餐可以提供，这个小厨房暂时也算作无用。房间静悄悄的，齐暮暮只能听见自己接水刷牙洗脸的声音。她收拾完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齐暮暮打开手机一看，已经凌晨一点了。 她揉了揉眼睛，忽的想起之前租房老婆婆跟他们说过的她老头子的遗像还在这个房子里。齐暮暮蜷缩身体把头埋进被子里，脑子里尽量不去想以前看过的恐怖电影画面。她跟罗俏发消息，罗俏没回，应该已经睡下了。 自从罗俏从a大退学，她跟罗俏的联系也就慢慢少了。罗俏没有跟那个外校男在一起，一个人去了外地打工并且很快交到了新男友，今年二月罗俏就在老家办了结婚酒席，从时间上看也算是早婚闪婚了。 齐暮暮之前劝她不要那么早结婚，事业才是最重要的。罗俏却很是不在意，并说齐暮暮待在这个乐队混不出什么名堂，还不如等毕业后找到份好工作收入稳定。 齐暮暮承认，在罗俏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她是有那么一丝丝后悔的，不过那时乐队收入还不错，蓝单带着他们也有不少活动演出费可以拿，他们的专辑销量也还行，因为此时前途明亮，所以她也先去想苟下眼前。 想着想着，齐暮暮眼皮渐沉，她试着闭上眼睡着，可挣扎半晌大脑还是清醒。齐暮暮无奈了，她起身穿上衣服想去楼下那家二十四小时便利店买点零食。她刚打开门，就看见姜滟坐在小客厅的椅子上拿毛巾敷脸。 “滟姐，你醒了？” “嗯。”姜滟答得有气无力，“本来还没醒的，刚刚翻身直接翻到床下去了，头被嗑了一下，没有冰块只能拿毛巾试试。” “你呢？睡不着？”姜滟问她，眼圈带青，一看就知道没睡好。 齐暮暮点头，“我要去楼下买点零食，等会儿追剧打发这一晚。” “好主意。”姜滟拿下毛巾，“你一个女孩子下去不安全，我陪你一起。” 齐暮暮：你不是女生吗？ 她们脚步很轻，楼道里没有照明灯，全靠两人手机灯照路。齐暮暮嘟囔，“好歹也是京都，为什么贫民楼跟我们那儿差不多啊。” 姜滟：“因为贫民楼的标配就是没灯没电无聊小广告一堆。” 两人说话声音小，两脚踏在地面时齐暮暮甚至在心里舒了口气。她跟姜滟一起去小卖部，刚走到门口时正好与一壮汉差点撞上。 两人都被这突来的壮汉吓了一跳，再从这壮汉宽厚的体格慢慢挪直脸上。 深深一道伤疤印在右脸占据大部分面积，脑袋上没长头发额上青筋明显，眼球突出且此刻还在恶狠狠的瞪着她们。 妈耶，这壮汉长得好凶！ 第81章 作曲 姜滟咽了咽口水，拉着齐暮暮站在旁边给这位壮汉让路。好在这壮汉估计也是大晚上的肚子饿了，买了一大袋泡面回去顺带还深深看了她们一眼。 尤其是齐暮暮，她感觉壮汉看她那眼神简直像是在看某个手到擒来的猎物。 一想到这个比喻，齐暮暮不自觉的打了个哆嗦。 “滟姐，你有没有觉得那个人很奇怪啊。” 进入便利店，齐暮暮忍不住开口。 姜滟认同的点头，“他长得好凶，一看就知道不好惹。以后我们出门都跟大白他们一起，别落单。现在大城市也不安全，谨慎点总没事。” 两人速度很快，买完零食飞快上楼。姜滟买了两盒自热火锅。她跟齐暮暮两人坐在桌上戴同一支耳机追最新的综艺。姜滟其实有很多话想跟齐暮暮说，可话都嘴边又咽了下去。 说什么呢？现在的焦虑还是未来的担忧？姜滟不想把心底这些担忧跟大家说道，大家现在估计也都跟她一样迷茫着呢，她跟温栀发消息，温栀也只能隔着屏幕劝她。 姜滟心想，林至生前是不是也这般无措过呢？ 不怪她想起林至，毕竟林至的事对她影响有点大，那也是姜滟第一次对乐队产生怀疑。 姜滟一直觉得自己不是一个很完美主义理想主义的人，一旦现实骨感她也会立马跑路先把理想踹到一边。此时深夜新陈代谢活跃，本该是两人互相倾诉这些天的郁闷跟心情的最好时间，可她们就这么吃宵夜看手机，也就这么过去。 姜滟跟齐暮暮的关系一直都不算特别好，之前大寒还在乐队时，姜滟有什么困惑都是跟宋玠寒一起商量。后面因为宋玠寒的退学，她跟徐白的关系倒是一天天拉近。时间过了三点，齐暮暮回房休息去了。 姜滟待在小房间里打开电脑检查那篇白马曲谱有没有音调错误，钱玥这几天都没给他们安排什么任务，不过他们微博粉丝量也还算多，钱玥再怎么看不起他们后面总会有安排的。 一清早，姜滟就抱着吉他走到贫民楼前方的娱乐广场练吉他。 她把白马的曲谱在曲谱本上抄写一遍，而后趁着时间早还没人练曲。从轻弹起第一根弦开始，姜滟忽然有点起鸡皮疙瘩。吉他声起，绵密似水缠软，而后倏然音调轻快活泼，犹如一匹自由自在奔腾的小野马，肆意无忧带着一身温暖。姜滟弹得投入，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后已经有老年团大爷大妈们早起打太极锻炼身体。太极音乐随音响声放大，把姜滟吓了一跳。 “小妹妹，你这弹吉他的声音能小点儿吗？我们这里要练太极了。” 有大妈上前对姜滟说道。 “哦哦，对不起。”姜滟匆忙收拾完曲谱跟吉他，又在附近买完大家的早餐后回到租房。 姜滟他们这一场京都培训很是辛苦。 与他们实力相当的同样以校园乐队出身的乐队很多，从实力上他们就不占优势，齐暮暮贝斯在c市时蓝单就曾提过技巧不够节奏不行，如今到了京都更是被直接碾压。他们到京都后钱玥也不是真不去管他们，说是说经纪人，但钱玥却也是实实在在乐队吉他手出道的音乐歌手，只是后来身体出了问题退出了乐队圈，而后又被‘极娱’挖过来管手下这些有潜力的新乐队们。 钱玥让‘傲慢小孩’跟几个也是从不同分公司来的乐队比一场，同一首歌，不需要对原曲有自我的改编。 其结果就是，在这五组乐队里，姜滟他们排倒二。 每一个乐队结束演唱，钱玥会毫不留情对他们给予相应的批评。等到姜滟他们这一组时，钱玥只说了一句：“贝斯手可以走了，你的音乐直接给这首歌降了好几个档。” 气得齐暮暮直接现场飙泪。 可是她没办法，齐暮暮也知道自己跟别人的差距，在第一组乐队上场时，娴熟的贝斯音曲惊得齐暮暮直接鼓掌惊呼。她弹贝斯真的不行，不过从c市到京都，她也有在一直努力练习。钱玥说：“你们这一组，简直算是姜滟一人独秀。所以姜滟你是想一个人出风头代表整个乐队吗？你节奏快就不能停下来等等队友？团队意识不知道吗？” “徐白。你的鼓倒是敲得还行，算是你们乐队里唯一还算合格的了。” “陈也，你没发现你有几个音弹错了吗？” 钱玥将他们几个一一点评完，一脸疲惫的挥挥手，“下一个。” 钱玥说：“我知道你们都是在分公司出过道，甚至在出过一两张专辑的。但一个真正的乐队靠的是音乐，是通过音乐所宣扬的正能量。一个连原创都出不来乐队走不远。我的意思是，‘极娱’为你们提供平台，但如果你们能出一首原创摇滚音乐并且网上讨论度高，公司会为你们提供相应资源。如果不能或者连实力都提不上来，那只能请大家做好被公司忽略的准备。” 走在街上，四人脸上皆是失意。齐暮暮喃喃说：“我的贝斯真那么差吗？” 徐白拍拍齐暮暮的肩，安慰的话却说不出口。 在那些乐队面前，他们又能说什么来自我安慰呢。 陈也看向姜滟，“滟姐，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姜滟叹气，“钱玥说了，原创摇滚音乐，意思就是让我们每个乐队出首歌来，并且拿到网上还能有点成绩。” “可是我不会写曲子。”徐白愁道，“要是说多练练鼓我可能还行，但要我写歌这不是强人所难嘛。” “不是你，大白哥，”陈也纠正道，“是我们所有人。” 姜滟抿抿唇，认真的看着大家说：“那个，我手里有个原创曲，我从大三就开始动笔的一篇曲。我觉得我们可以试试。” 其余人皆是一愣，陈也很快回过神来，满脸惊喜的看着姜滟道：“滟姐，你真的有曲子吗？” 姜滟点头，“嗯，我之前还试过，感觉还不错，等会儿回去我拿给你们看，就是作词大家得努力了。” “没关系，有曲万事足。”陈也开心的抱住姜滟胳膊，“滟姐你真的太棒了！” 第82章 粉丝 曲搞定了，作词简直手到擒来。 四人就这首曲子进行了一上午的主题讨论，说话的多是姜滟，作词任务安排下来每人四句，几人伏桌苦想。等到晚上大家交完各自的四句歌词，姜滟再花时间整合。 陈也知道姜滟压力大，晚上陪姜滟一起理歌词。对于姜滟，陈也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他很欣赏姜滟，才华能力都很不错，如果不是乐队太拉胯，姜滟肯定能有更好的未来。 他想起许让曾经跟他说的那些话，大拇指与食指轻轻摩挲着，陈也看着姜滟，面上是从未有过的认真。 “滟姐，如果暮暮姐的贝斯弹得太差了。” 姜滟一顿，“阿也，你说这个干什么啊？” “滟姐，暮暮姐不适合乐队。”陈也说得慎重，“她本来就没有音乐上的天赋，今天暮暮姐被钱玥说哭的时候，我听见她说她后悔来乐队了。” 姜滟身子一僵，随即又假装无所谓的摆摆手，“不会的，阿也你别乱说，再说了任谁被那么说心里都窝火，暮暮心情不好很正常。” “可是滟姐，你真的觉得我们乐队走得远吗？”陈也看着她的眼睛，脸色凝重。 “不知道，走一步看一步。”这是姜滟的心里话。 明明在c市的时候，姜滟觉得既然已经出道，成名是迟早的事。可是等到来了京都，‘极娱’的有无数跟他们一样的乐队，姜滟承认自己焦虑了。有时候会因为乐队的事失眠一整晚，她不是不知道他们现在有多差劲，从来京都那天到现在，他们一直都在啃各自的存款。姜滟还好，从大一开始就有一笔没一笔的存钱，陈也似乎有家里人资助，如果不是大家要合租，他估计能租到更好的房子。 徐白跟齐暮暮是最惨的。徐白存款不多，齐暮暮直接没钱，现在的房租生活费都是跟家里人要的。每次打电话拿钱齐暮暮都特不好意思，姜滟知道那种感受，但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没有谁负担谁的需要。 姜滟心里琢磨着，要不干脆空闲的时候在附近打工补贴生活，看着余额数字一点点下去真的心慌啊。 “我说，让一个女孩子等这么久合适吗？” 成盛主街路旁，宋瑶两手环胸生气的看着男友，这个有钱二世祖男友笑嘻嘻的过来搂住宋瑶的腰赔罪，“别生气了宝贝儿，刚刚路上堵车，我一路飙车过来的，就怕你等太久。” “那行，原谅你了。”宋瑶说着，其实她也才到没几分钟。 因着宋瑶的性子，男友只得陪她一起在街上逛。他其实挺想问宋瑶，为什么她好好的一个有钱小姑娘不去逛商场，来街上这种小店铺实体店看什么。但宋瑶其实并不怎么重视名牌，两人走着逛到几家奶茶店，宋瑶来了兴致，拉着男友手说：“走，咱们去看看。” 男友不是很想去，但他跟宋瑶这才热恋期，正甜甜蜜蜜着呢，宋瑶主动牵手进了最近的那家奶茶店。 然后就看到姜滟在跟奶茶店老板商量工钱的事。 “上夜班的工资比白班差这么多吗？”姜滟还想再争取一下，“咱就是说，这两千的工资能不能再涨点儿？” 老板趾高气昂的看着姜滟，回给她两个字：“不能。” 姜滟失望，这老板从一开始谈工资起就一副不耐烦的样儿，那鄙视的眼神气得姜滟想打人。打是不可能打的，她没那钱赔人医药费。 姜滟叹气，咱就是说现在人穷志短的，先赚点钱再说。 她刚想同意，一只手突然啪地一声拍在桌上。 姜滟跟老板都吓了一跳，宋瑶微眯着眼脸色不悦，先是看了眼姜滟，姜滟懵逼，再扭头看了眼老板，老板同样懵逼。 宋瑶莞尔一笑，然后又把头转向姜滟。 姜滟：？？？ “你叫姜滟对？”宋瑶问。 姜滟摇头，“不是，你认错人了，我叫赵钱。” 宋瑶：“你现在是不是很需要钱啊？” 姜滟： 宋瑶：“我看你长得顺眼，聘请你当我助理，你觉得如何？” 姜滟：“啊？” 宋瑶：“啊什么？我挺喜欢你的，对你一眼定情，这样，你跟我过来，咱们聊聊工资的事。” 说完，宋瑶拉着姜滟起身就要往外走。 “诶你等等，”姜滟赶忙拖住她，“不是，你，你是不是找错人了？” 宋瑶眨了眨眼，“没错啊，你是姜滟啊。” 姜滟瞪大了眼，“我不是姜滟，我叫赵钱。” 宋瑶摆摆手，“我知道，我叫孙李，就喜欢你这种名字都连着百家姓起的了。” 姜滟： “这位，孙李我们也不认识，你是不是”是不是有那个大冰。 “哦，对对对。”宋瑶忽然意识到这一点，刚刚她看到姜滟整个人都激灵起来，差点把人设给忘了。 “你是‘傲慢小孩’乐队主唱？我是你的忠实粉丝。”宋瑶瞎扯淡，“我刚刚遇到你真的太开心了，所以就忍不住想请你做我助理，偶尔给我弹弹吉他什么的。” 幸亏她这妹妹做得合格，当初宋玠寒出国前的嘱托她可没忘，这一年多里一切密切关注‘傲慢小孩’乐队微博，知道他们来京都了，宋瑶还差点给宋玠寒发消息。 宋瑶没发，他怕影响到还在国外的宋玠寒。 “你是我们粉丝？”姜滟一脸狐疑，他们乐队微博粉丝量也不多啊，这么巧就在这里遇上一个忠实粉吗？ 宋瑶点头，“对啊，你们的歌我都是循环听反复听一遍接一遍的听，我经常在你们微博下喊加油的！” 姜滟：“可是我们微博下面大部分都没有评论。” 宋瑶： 姜滟耸耸肩，笑着对宋瑶说：“谢谢你啊，不过我们现在不需要粉丝为我们做什么的，如果你真的希望我们乐队，支持我们的专辑就好了。” 宋瑶：“可你现在不是很缺钱吗？” 姜滟：“？？你怎么知道我缺钱？” 宋瑶指向店外，“我刚刚都听到了，那个老板在压榨你，两千工资在京都根本活不下去的好吗。” 是啊，可我现在可是连一分钱收入都没有呢。 姜滟心里苦涩，也不跟这么所谓的小粉丝聊天了。她抿抿唇笑道：“我们可是跟公司合作的乐队，现在穷点又没事，反正以后肯定会有钱的。” 第83章 江湖危险 “瑶瑶，你什么时候迷上乐队了？还是这种不出名的小乐队。”车上，男友不解的问道。 “不是我迷，是我寒哥迷。”宋瑶手捧奶茶有些无奈，“刚刚那小姑娘可是我寒哥喜欢的女生，大寒哥走之前特意嘱咐我要好好留意留意乐队的。我之前一直在看他们微博，没想到他们来京都这么惨。” “宋玠寒？”男友也认识他，“宋玠寒以前也玩乐队？” “何止啊，我寒哥可是为了乐队把家里人都得罪了，说真的，那可是我第一次看见大寒哥违抗大伯，他是真的很喜欢这个乐队，喜欢姜滟。” “姜滟？刚刚那妹子？”男友仔细回忆了番那个小姑娘的脸，“还别说，长得倒挺好看的。” 宋瑶挑眉，“哦~是吗？” 姜滟回去的路上，姜昀给她打了个电话。 她挺意外的，摁了接听，然后就听见姜昀说：“姐，你能不能借我点钱啊。” 姜滟： 早知道就不接了。 “怎么了，高考结束就飘了？要钱找爸妈去，我自己都还穷着呢。” “我高考落榜了。”电话那头的姜昀声音很轻，有种藏不住的疲惫。 姜滟一愣，“这不还没到出成绩的时间吗？你跳预言家？” “我跟老师对完答案了。”姜昀不想再提伤心事，“本来我复读这一年压力就很大，要是妈妈知道我又没考上，肯定还要逼着我继续复读。我想过了，我要出去打工上班，学校我可是一分钟都待不下去了。” “那爸妈知道吗？”姜滟问，没跟其他人一样驳姜昀这个想法。 “不知道，不过等出成绩那天我会跟他们说的。姐，我知道你在玩乐队这几年里也攒了点钱，你能不能借我两千，等我赚到钱了马上还你。” 姜滟：“你急吗？” 姜昀：“急。下周一就出成绩了，我行李都收拾好了，到时候一定得走。” 姜滟：“那等你成绩出来再说，你姐我现在穷光蛋，再过一个月我就得乞讨回家了。” 然后就把电话挂了。 姜滟现在对钱敏感上头，如果她还在c市，姜昀这一通电话过来她可能还会借，但现在是京都，她一个乐队主唱都在找兼职赚点生活费了，谁要找她借钱等于要她命。 鉴于‘极娱’练习室得预约外加乐队太多，姜滟一行人便在租房附近某个废弃的空楼里练习。徐白的架子鼓很不好搬，每次出门除了要背自己的乐器外，就是帮忙抬架子鼓。姜滟的那曲《白马将年》很快进入练习阶段。为了超越其他四个乐队，为了公司的资源倾倒，每个人都再付诸自己最大努力。 考虑到这么久没有收入每天只能花费存款，这些日子里大家都有意无意的缩短开支。像这会儿他们练了一上午嗓子唱得冒烟手弹得酸麻，也都只是毫无顾忌的随便找地方坐下，外卖叫了四碗凉粉。齐暮暮有点吃不下，徐白说：“没事，暮暮你要实在不饿就给我，正好我现在饿了。” 齐暮暮： 在这半个月里，大家白天练歌晚上听曲学习，日子做得很是枯燥。好在他们的努力没有白费，五组新人乐队原创摇滚音乐同一时间发歌，根据网络讨论度与点赞量进行对比，姜滟他们这组的《白马将年》荣幸坐在第一宝座。 钱玥对他们的进步表示惊讶，并表示下个月公司将有一个节目项目，鉴于他们这首歌表现突出，‘傲慢小孩’乐队将跟‘极娱’老牌乐队‘白风破’一起参加某台综艺节目。姜滟对这支‘白风破’乐队了解不多，去网上查资料也多是从新人乐队一点点上来粉丝销量都很乐观的乐队。‘白风破’的主唱姓白，胖墩墩的跟徐白很像，偏偏好巧不巧的跟徐白一样，对内对外大家都喊他大白哥。 徐白表示惊慌。 大白哥对姜滟这组新人乐队表达了自己的肯定，尤其是徐白，他看见这个跟他外形很像甚至名字里也有白字的鼓手非常欣赏。大家都很惊喜‘白风破’对他们的友好，甚至在上节目的前夕，两支乐队都还约着一起吃了顿饭。 陈也不怎么能喝酒，被‘白风破’的几个队员灌了几杯后就晕了。姜滟虽然也很高兴，可毕竟她跟齐暮暮都是女孩子，留个心眼总是没错的。 大白哥：“没想到你们乐队的主唱居然是这么漂亮的小姑娘。就是不知道我们姜妹妹有没有男朋友啊？” “有啊。”姜滟笑着夹菜，“我们都是一个大学的，不过他现在在c市，我们正处于异地恋危险期。” 其余三人一脸疑惑的看着她。 姜滟朝他们笑了笑，眼神暗示。 “是嘛，那还真是可惜了，本来想把我们的吉他手跟姜妹妹介绍介绍的。”大白哥拍了拍左手边那个从开始就一直侃侃而谈的男人。 吉他手哈哈笑了两声，“老大你可别说这话，我一单身老狗哪配得上这么好看的小妹子。” 姜滟配合着笑着，不想就这种话题聊下去，她问大白哥，“明天我们上台需要注意些什么吗？” 大白哥摆摆手，“不用不用，你们现在这样就挺好，摄像头一直跟着你们拍的。” 姜滟了然般点头。 如这位大白哥所料，今天上节目，给他们的镜头少之又少。 姜滟他们站在台上，主持人笑着与他们旁边的‘白风破’互动，大白哥性格爽朗，偶尔也会带点话题甩个姜滟，但更多的还是他们乐队成员之间的互动。他们就这么坐在指定的座位上看着‘白风破’来述说他们的过往经历。游戏局也是挑人玩，姜滟没有多少综艺所需要的幽默感，但为了乐队她还拼着上，你画我猜游戏里尽量让自己显得搞笑，主动带话题给队友。 可有时候综艺也不是这么玩的。 在狼人杀游戏里，‘白风破’与台上支持人主动带节奏偏袒人。这局上的是齐暮暮跟陈也，两人都是民在第一局里被大家怀疑是狼直接给票死，等到第二局姜滟徐白，姜滟预言家徐白狼，姜滟在先后测到大白哥狼女主持人好人后显牌预言家，被其他人怀疑狼跳预言家，等到晚上直接被狼杀死。 几场游戏下来，谁都看得出他们在针对这个新人乐队。 节目结束下台后，齐暮暮忍不住在休息室里哭了一场。 之前大家在玩惩罚游戏，齐暮暮被其他人误导选错后直接被泼了一身水，姜滟给齐暮暮找毛巾，徐白跟陈也则在旁边安慰齐暮暮。 明明只是个节目，可那水直接凉透了大家的心。 第114章 有点私仇 芸姐最后还是没有选择拖累江行舟。在江行舟接到芸姐电话后，众人脸色凝重的看着他打完这通电话，成成小心翼翼地问：“江哥，怎么样？” 江行舟浅浅扫了眼众人，说：“芸姐把豆豆安置在老家，她已经联系好朋友回来重新开酒了，那五十万她会还。” 成成长舒一口气，“太好了” 要是真让江行舟还，他还真挺过意不去的。 赵勉带他们去看乐队演唱会。 姜滟看着眼前笑得灿烂的宋玠寒，不解问道：“你怎么来了？” 宋玠寒挑眉，“我是投资人啊，不能来吗？” 姜滟疑惑，“什么投资人？” 赵勉笑着过来介绍说：“忘了跟你们说了，这位是宋总，咱们乐队资金投资人。” 成成瞪大着眼看着宋玠寒，“这么年轻的老总？” 罗斯看向宋玠寒，伸手礼貌打招呼，“你好，我是乐队吉他手罗斯。” 成成立刻反应过来，紧跟着上前跟宋玠寒握手，“宋总您好，我是‘灭火’乐队的键盘手成成。” 宋玠寒把目光转向江行舟，江行舟简单道了句，“乐队贝斯手。好久不见。” 宋玠寒挑眉，很是意外江行舟会放弃吉他来当贝斯。 姜滟有些无措的摸了摸后脑勺说：“那个，我应该就不用介绍了” 宋玠寒眼里含笑地看着她，“不用，走。” 这次大家去看的乐队演唱会是‘极娱’的老牌乐队‘白风破’。 姜滟对于‘白风破’其实并没有太多感觉了。就好像当初在京都生活的那两年是一场疯狂的梦一般。回到c市后姜滟刻意的不让自己去搜有关‘成星’的消息。只是没想到同样的两年过去，居然还能在这里看到‘白风破’，姜滟想起那个表面大方背地阴冷的大白哥，缓缓闭上眼。 “累了吗？”坐在她旁边的宋玠寒看她脸色不对，拿出一瓶水来递给她。 姜滟接过，而后无奈的叹了口气，“其实我认识‘白风破’。” 宋玠寒挑眉，姜滟他们在京都的那两年他并不清楚，姜滟看向手里握着的矿泉水，缓缓开口，“我们之前在京都的时候跟‘白风破’合作过一期电视节目，后面他们想买我们乐队的原创歌，被拒绝后就一直暗地针对我们。” 宋玠寒皱眉，“既然这样，那我们回去。” 姜滟噗嗤一声笑了，“说什么呢？票都已经买好了，现在回去那不是浪费钱嘛。再说了我们在观众席，他们在台上又看不到我们，正好现在他们来了，我倒要看看他们乐队这两年进步没有。” 宋玠寒嗯了一声，看向姜滟的眼神带着藏不住的宠溺。 他们这次是包车去的。成成跟江行舟坐在他们后面，成成一脸八卦味的戳了戳江行舟的胳膊，“诶江哥，我怎么感觉宋总跟我们主唱好像关系不一般啊。” “当然不一般。”江行舟瞥了他一眼，“宋玠寒跟姜滟以前是一个乐队的。” 成成惊讶，“你怎么知道？” 江行舟没说话。 成成又问：“你刚刚说的宋玠寒，是宋总的名字吗？” 江行舟嗯了一声。 “我知道了。”成成了然，“你，宋总还有滟姐，以前绝对认识。” 江行舟： 到达地点后宋玠寒帮姜滟提包，姜滟一脸惊恐的看着他，“你干嘛？” 宋玠寒：“帮你拿东西啊。” 姜滟扫了眼站在后面看热闹的成成跟江行舟，连忙把包抢过来，“不用不用。我自己拿就行了。” 宋玠寒也没再继续提，走在姜滟旁边一同进场。 “啧啧啧，”成成跟江行舟说，“江哥，我现在敢担保，这宋总肯定在追我们滟姐。” 江行舟被他叨叨了一路，本来就挺不耐烦了，此时下车见他还要再继续说下说，直接加快步子跟罗斯他们一起走了。 成成诶了一声，“江哥，我还没说完呢。” 江行舟： 场馆内闹哄哄的，宋玠寒牵着姜滟的手以免走散。姜滟其实是觉得这么点地方再散也不可能散到哪里去，可是在宋玠寒牵起她的手后，姜滟的手就不太想挣脱了。 宋玠寒的手很暖和，牵手时似乎通过手心交合将那暖意输进心里。宋玠寒看了她一眼，勾起唇边笑意问：“你很开心？” 姜滟啊了一声，随即点头说：“开心啊。” 你牵着我的手，我能不开心吗？ 姜滟忽然觉得他们现在这样很像情侣之间的约会，如果能忽略旁边一直嚷嚷的成成的话。 “早就听闻‘白风破’这次要来c市开演唱会了，他们真的很厉害。”成成忍不住惊呼。 姜滟撇撇嘴，“成成啊，你还是个单纯的孩子。” 成成很懵，“什么意思？” 姜滟故作深沉的摇头。 成成： 他也不管这些，等到演唱会正式开始，成成便拿出手机拍视频，罗斯见他一副狂热乐迷模样，忍不住说道：“成成，勉哥让我们过来是为了学习的。” “我知道。”成成踮脚让自己拍得更清晰，“我这也是为了让大家回去可以有视频学习。” 罗斯： ‘白风破’的演出还算完美。 演唱会结束后大家都在欢呼鼓掌。 除了姜滟。 她跟‘白风破’是合作过的，对于‘白风破’的乐队水平姜滟心里也很清楚。不过就现在这场演出而言，‘白风破’的实力比起两年前并没有多少进步，甚至他们的主唱大白哥，姜滟都能从他的声音里听出明显的疲惫。 姜滟觉得这趟学习应该是亏了。她去看赵勉，如她所料，赵勉蹙眉脸色也不太对。等到演唱会结束大家回到练习时，赵勉问大家，“对于刚刚我们看的‘白风破’的演出，大家有什么看法。” 成成：“很精彩。” 江行舟：“现场气氛带得动，很厉害。” 罗斯：“很好。” 姜滟：“他们越来越垃圾了。” 成成、江行舟、罗斯：？？？ 刚刚姜滟说了什么？ 赵勉饶有兴致的看着她，“何以见得？” 姜滟：“他们现在的表演跟以前相比完全没有进步，反倒是在歌的把握方面越来越浅，那首歌是他们的成名曲，现在唱反而没有当时的灵气了。” 成成：“滟姐，你这说的是不是太刻薄了。他们唱得也没说得那么差。” 姜滟点头，“应该是的，但我跟他们有点私仇，表扬的话不太好说。” 众人： 第115章 学习 赵勉轻咳一声，“你们说得都没错。‘白风破’出道时间早，其实在发歌前他们就已经通过翻唱经典摇滚乐攒了不少粉，实力还是有的，只是近些年一直没多大长劲。但对你们来说他们确实算很强。” 姜滟抿抿嘴，没说话。 赵勉看向姜滟，“刚刚那场演唱会，你有学到什么吗？” 姜滟：“主唱跳得欢乐，现场气氛大部分都是由主唱带起来的。” 赵勉点头，“乐队主唱是一个非常重要的位置，甚至在与其他乐队进行比较时，很多人都会先拿主唱进行对比。” 姜滟说：“但是勉哥，我在台上实在跳不起来，要我像‘白风破’主唱那样真的有点难度。” 赵勉摇头，“不用。每支乐队都有自己的特色。我看过‘傲慢小孩’的演出视频，你在台上的表现其实很好，霸气爽朗，台风也够稳，只是少了跟观众的互动。” 赵勉认真的看着她，“你的歌是要唱给台下的乐迷听而不是自我陶醉。” 姜滟轻轻点头，“知道了勉哥。” 赵勉又向其他人说了各自表演时的缺点及‘白风破’在演出时值得学习的点。成成听得一愣一愣的，讨论完后大家又顺着赵勉的建议一一改正，姜滟这边已经习惯了，在弹起吉他的那一刻整个人都陷入一种境界里，她不知道该如何跟台下乐迷互动。 姜滟把这些事跟宋玠寒说，几分钟后宋玠寒发来消息，说晚上他有时间，可以拿吉他过来在他面前弹奏试试。 姜滟走的时候，江行舟还在练贝斯。 “江行舟，”姜滟喊他，“现在下班可以回去了。” 江行舟摇头，“我不急，你们先走。” 姜滟说：“江行舟，赵勉说得那些其实都是建议，你自己看着改正就行了。再说了，你一开始弹得是吉他，中途转来弹贝斯而且弹得这么好已经很不错了。虽然贝斯跟吉他在结构上相近，但毕竟手感总有区别的嘛。你也别太焦虑了。” 她听见赵勉刚才说，江行舟贝斯弹得不好还没入门。江行舟自己心里也是不爽，想跟前段时间的路文一样勤修苦练。 江行舟放下吉他，抬眸看着她，“赵勉说得对，我并不喜欢弹贝斯。” 姜滟一怔。 “离开学校在芸姐酒当驻唱后，我一直都是以吉他手的身份露面。弹贝斯完全是因为芸姐朋友有件乐器放置很久想卖掉，我一时兴起才将这把贝斯买了下来。” 说完，江行舟又看向姜滟，“你还记得刘磊吗？” 姜滟点头。 “刘磊就是贝斯手。”江行舟苦笑，“当初我俩为了一个主唱位置争来争去的，我一直觉得只有吉他手才能当主唱，贝斯只是乐队里添色的乐器。可到现在，我手里抱着的却不是吉他。” “江行舟，”姜滟认真的看着他，“如果你现在是在用热爱来弹奏乐器，那何不功利点，去想现实方面的东西，或许你对贝斯更有感觉呢？” “功利？”江行舟不懂。 “就是钱。”姜滟无奈，“你就看在钱的面子上跟贝斯产生感情，就算不是因为热爱，我相信你也会每天苦练的动力的。” 她朝江行舟挥手，“你好好练，我先走啦。” 烧烤摊位上，姜滟开了一罐啤酒，宋玠寒拦住她，“少喝点，对身体不好。” 姜滟说：“大寒你知道吗？酒是最能调动情绪的饮品了。” 宋玠寒反驳她，“那你要是每次都喝酒演出，‘灭火’就真的被灭了火了。” 姜滟： 姜滟放下酒罐狠狠咬了一口年糕，她问宋玠寒，“我们等会儿去哪儿弹？” “去天桥下的空地。”宋玠寒说，“那里人少，你可以尽情发挥。” c市天桥还是原来老样子，连同边下那片空地也同样处于未开发状态。亦如当初姜滟拉着宋玠寒来这里谈心一样，此时姜滟抱着吉他坐在野草坪上，宋玠寒坐在她旁边，夜景温柔，姜滟弹了首民谣。 是歌手沙子的《星星落在我头上》。 姜滟的声音温柔，像是清风拂过心尖灵动悦耳。宋玠寒满眼柔情的看着她，只觉得他们好像又回到了当初，他们还在学校一起练习，一起为文化节表演烦恼，在酒驻唱一起搞怪。 民谣是最能触及灵魂的音乐。 一曲完毕，宋玠寒伸手把姜滟挡在视线前的碎发挽上去。姜滟身子一僵有些不习惯。 宋玠寒笑着说：“不是说要练习跟观众互动吗？我们先不唱民谣了，直接来摇滚。” 姜滟：“行，那来什么？” 宋玠寒说：“夏日入侵企画的《极恶都市》。” 姜滟抱好吉他站了起来，随着弦音响起氛围感骤升。姜滟是有舞台天赋的，哪怕是在这样一片野草地上，姜滟也能把它当做华丽舞台。她的声音清亮，是与刚刚完全不同的状态，姜滟记得赵勉对她提的那些建议，于是唱歌同时那把目光看向宋玠寒。 宋玠寒笑得温和，姜滟心跳加快，耳根泛红，她扎着最简单的马尾辫，唱得很是青春洋溢。她跟宋玠寒之间的眼神互动让姜滟有些不好意思，宋玠寒知道，于是回以更真挚的眼神交流。 一首歌唱完，姜滟的耳朵也红透了。 “很棒。”宋玠寒夸赞她。 姜滟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说：“还好啦还好啦，你夸得太厉害我会骄傲的，哈哈哈。” 宋玠寒： “你刚刚互动得很好。”宋玠寒说，“如果下次到了舞台上，你可以保持好刚刚状态。” “可是我刚刚是跟你互动，台下人那么多，我怎么互动得过来啊。”姜滟发愁。 宋玠寒告诉她，“不用跟所有人互动，你只要往台下递个眼神，笑一下或者象征性的将话筒递向观众席，自然会有不少乐迷和你互动。” 姜滟点头，“你说得有道理。” “可是眼神啥的，万一会意错了怎么办？”姜滟苦笑，京都那两年她跟陈也可是经常暗戳戳指责‘成星’脸部表情管理不当，如今到了自己这里，也算是天道好轮回了。 宋玠寒看着她，“你刚刚很好，在台上也会很好。” “因为是你所以才很好。”姜滟说，“要是换了别人估计以为我在心里骂他呢。” 宋玠寒一愣，随即唇边泛起笑来，“那也挺不错的。” 第116章 婚礼 齐暮暮给姜滟发来婚礼邀请信息。 彼时的姜滟正坐在自家软沙发上，她看着手机屏幕上那长长的几句话，心里情绪翻涌很是复杂。她给徐白打电话，姜滟记得徐白现在应该还在c市出差。 电话接通后，姜滟说：“齐暮暮给我发了消息，她下周一要结婚了。” 电话那头的徐白嗯了一声，“我也收到了。” 姜滟：“你去吗？” 徐白沉思两秒，而后才缓缓开口说：“滟姐，你是不是还在因为当初乐队解散的事记恨齐暮暮。” 姜滟直直躺在沙发上，望着略微有些发黑的天花板眼中痴愣，她说：“要说恨那肯定是有的，不过毕竟事情都过去两年多了，再说当初她情况不对我也没有及时注意到，恨到现在也恨不下什么了。” 姜滟不是什么圣母白莲，她只是绝对没那必要，当初觉得突然的事，如今细细想来倒也有迹可循。齐暮暮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走乐队这条路，想起来她还是被任衡介绍过来的，当时姜滟乐队已经凑齐了吉他手、鼓手跟键盘手，还差个贝斯手就大功告成。 她跟学生会主席任衡因为学校社团的事有了交集，正好当时任衡女朋友齐暮暮弹得贝斯还不错，也是因为兴趣原因齐暮暮加入了‘傲慢小孩’。姜滟还记得齐暮暮对这乐队名嫌弃得不行，说人家乐队都叫什么鲨鱼什么苏打的，再不济还有英文名装逼格的，就我们叫什么小孩。 不过嫌弃归嫌弃，加入乐队后的齐暮暮还是十分努力的配合乐队表演，甚至在‘清明’当驻唱那会儿，齐暮暮也是放弃了跟任衡约会的时间来陪大家一起演出。 齐暮暮从来都没有把乐队当成职业考虑过，她从一开始就是被大家带着走上这条路的，迷迷糊糊的走到现在，齐暮暮离开也很正常。 她回忆了很久，听见手机上传来徐白的声音，“滟姐” “去。”姜滟说，“大家都曾是一个乐队的，很多事过去了就算了，没必要执着。” 徐白嗯了一声，随即又问道：“那大寒他” 大寒？姜滟知道徐白意思，但 “齐暮暮现在应该没有大寒联系方式，嗯我分别给他俩发消息问问。” 徐白应声，挂了电话。 齐暮暮自然是高兴的，虽然她跟宋玠寒现在基本算是个陌生人，但这并不代表会拒绝送上门的份子钱。 那边宋玠寒倒是犹豫了会儿，他先是问姜滟她去不去，而后又慢悠悠嗯了一声应好。 姜滟： 她跟赵勉请假，赵勉问要不要送她去车站。 姜滟摇头，毕竟她还有徐白宋玠寒一起呢，路上肯定不会孤单。 大家定的高铁票。路上徐白问他俩，“你们给齐暮暮包了多大的份子钱？” 姜滟老实回答，“一千。” 宋玠寒：“一千。” 徐白：“你俩商量好的。” 宋玠寒摇头，“没有，原本我是包了三千的，但跟阿滟包的金额不对等，所以我才只说了一千。” 姜滟：“大可不必如此” 徐白说：“我包了三千。” 姜滟：？？？ 她目瞪口呆将目光来回在宋玠寒与徐白脸上跳转，讷讷开口，“你们真有钱。” 姜滟一个连存款都没有了的人体会不了他们有钱人的豪气。 “其实也不会因为大家都曾是一个乐队的情谊。”徐白垂眸喃喃道，“我听说齐暮暮现在生活过得不是很好，三千块钱其实也没多大，但就是想着能多帮点是一点。” 姜滟凝视着徐白，知道徐白送的是当初他对齐暮暮的情分。 齐暮暮的结婚对象比她大三岁。长相端正，人看起来挺老实的。 属于那种一看就知道会过日子的老实人。 齐暮暮给他们发了定位，她现在要忙的事多，实在抽不出时间过去接他们。三人打车到了地方，婚礼还没开始，姜滟一眼就看到了跟几位宾客谈笑的罗俏。 注意到视线，罗俏也回望过去，她朝他们挥手，随即走过来说：“没想到你们还真来了。之前暮暮还在担心你们会不会来呢。” “我们都是一个乐队的，当然会来。”姜滟淡淡回道。 齐暮暮从婚房走过来迎他们三个。今天的齐暮暮很美，一身洁白婚纱直衬得她肤白唇红，一双桃花眼水汪汪的看着动人。 齐暮暮笑着说：“你们能来真好。” 她对宋玠寒道：“好久不见啊大寒。” 宋玠寒礼貌应道：“好久不见。” 语气疏离又客套。 齐暮暮笑了笑，也没去管现在气氛的尴尬。她带着三人来到宾客厅，而后坐在姜滟旁边说：“阿也昨晚跟我发了消息，今天他也会来。” 姜滟心头一颤，他们五个已经很久没有聚在一起过了。 “我现在才知道，阿也居然是许让弟弟。”齐暮暮叹气，“其实如果阿也当初跟我们说了的话” “说了也没用。”姜滟打断她，“许让是许让，陈也是陈也。他既然没有告诉我们，就是不希望我们托他的关系让许让帮我们。” “有道理。”齐暮暮点头，而后又看向姜滟，“听说你现在已经组好了新的乐队，而且赵勉也在。” 姜滟：“你消息真灵” 她一直以为齐暮暮不会再关注乐队的事。 齐暮暮：“赵勉跟许让的事大家也都知道，现在你跟赵勉一起，阿也跟许让一起，你们这” “这没什么。”宋玠寒冷冷开口，“国内知名乐队那么多，要说起来大家都是竞争对手。而且我们跟陈也曾是一个乐队的队友，就这一点来说就没什么可避讳的。” 齐暮暮抿唇一笑，“你说得对，是我狭隘了。” 今天的齐暮暮是新娘子，没坐多久便忙着化妆收拾去了。徐白很是不解地说：“齐暮暮刚才那些话似乎有些不对味啊。” 姜滟也觉得奇怪，齐暮暮这话里话外都像是在搞姜滟跟陈也的对立。 宋玠寒开解大家，“以前的乐队她跟陈也的关系就是最好的，现在知道阿滟和赵勉一起重组乐队，为陈也说话也很正常。” 姜滟疑惑，“她以前跟陈也关系最好吗？” 徐白也道：“我以为以前我跟她关系最好呢。” 姜滟： 你俩吵过那么多次架难道心里没点数吗 第117章 输赢 陈也来的时候，大家刚交完份子钱。 算账的齐家表哥对他们几个千作位数的份子钱很是满意，尤其是徐白，在知道他交了三千份子钱后，那目光将徐白由上到下来回扫了好几遍，不觉心念这人莫不是齐暮暮那心心念念的白月光前任。 齐家表哥最后打消了这个念头，据他了解的就徐白这副胖胖模样，齐暮暮是不会喜欢的。 要说这齐家表哥也是个会看人的，从姜滟他们三个一上来他就知道，这三人肯定非富即贵。可惜他这眼光要落两年前，姜滟跟徐白还能担个‘名’字，只是现在他们一个社畜一个不学无术，也就宋玠寒这生就俊俏的好模样能配得上个贵字。 齐暮暮婚礼上邀请的人多，三人交完钱准备回座位等婚礼开始，只能身后传来爽朗一声‘滟姐’，姜滟回了头。 是陈也。 与之的还有和他一起的许让。 姜滟明显有些傻了，这许让这么有空的吗？居然陪着弟弟来参加前乐队队友婚礼。 陈也看见姜滟旁边的宋玠寒时也是愣了那么几秒，而后才回过神来说：“大寒哥！你回来了！” 宋玠寒嗯了一声，重演之前跟齐暮暮的那番客套。 陈也交完份子钱后就走了。 陈也出手大方，份子钱一拿就是五千。齐家表哥惊得猛吸一口气，对这位有钱贵公子又是问名又是安排茶水。陈也笑着摆手说：“不了不了，我还有事得先走了。” 在陈也交份子钱那段空隙里，许让倒是很意外的上前跟他们仨搭话。 “听说你跟赵勉组乐队了？！” 这话是对姜滟说的。 姜滟嗯了一声，人还没反应过来呢，却见许让只是笑着看着她，眼中是藏不住的嘲讽。 姜滟： 她那喜欢了那么多年的偶像如今就站在她面前，却好像有什么东西刺穿了心中形象一样，碎得彻底。 陈也跟许让走了。停留时间不过二十分钟。 徐白瞪大了眼望着他们离开背影，“这这这，这真的是许让吗？” 姜滟点头，“如果我没眼瞎的话，应该是的。” 徐白激动，“滟姐，他刚刚跟你说话了！” 姜滟：“只是说得不是什么好话而已。” 徐白：？？？ 宋玠寒开口解释道：“许让对阿滟不怀好意，估计是跟赵勉有关。” 徐白疑惑，“这‘五点’乐队到底有什么仇什么怨啊，连滟姐你都受了牵连。” “说什么呢！”姜滟反驳道，“不管怎么说勉哥人真挺好的，要是许让因为跟勉哥有什么恩怨牵扯到了‘灭火’身上也没关系。” 徐白点头，“是啊，毕竟你们‘灭火’是要灭‘火光’的火。” 姜滟： 齐暮暮的婚礼流程不算繁杂。齐暮暮父亲去世，因而这场是由叔叔牵着将她的手放在新郎手中。 姜滟在他们亲吻鼓掌后终于动筷开吃。她确实是饿极了，一颗红烧狮子头直接一口闷。 齐暮暮c大的校友也有不少过来参加婚礼。 当中自然也有姜滟他们都认识的。 校友们聚在一起难免会忍不住回忆在校过往来。其中一个小姑娘说：“你们还记得c大有次女生寝室着火吗，那次我就在寝室睡觉，真的吓死人了。” 姜滟点头，这事儿她还有印象。 那时已经离校的宋玠寒自然不知道什么着火不着火的。在座的几位同校多是女生，宋玠寒跟徐白两人闷头吃着，把校友社交留给姜滟。 校友中有人说：“我还以为任衡会来呢。” 姜滟挑眉，“任衡为什么会来？他不是有新女友了吗？” 她还记得拍毕业照那会儿齐暮暮可是亲眼看见任衡跟其他女生表白的。 “这你就不懂了。”那姑娘嘿嘿笑说，“齐暮暮这次结婚其实是相亲看中的，没多少感情，被家里长辈催得不行就给结了。其实心里还是惦记着任衡。” 姜滟哦了一声，忽然不想跟她们聊了。 只有聚在一起八卦新娘是非的人。 宋玠寒见姜滟神情不对，关切问道：“不开心？” 姜滟点头，执筷去夹螃蟹。 宋玠寒把碗碟里已经剥好的螃蟹肉递到姜滟旁边，“你吃这个。” 姜滟眨眨眼，“这，这不合适” “有什么不合适的。”宋玠寒无所谓，“我现在在追你，做这些都是应该的。” 姜滟： 突然被喂了一嘴狗粮的徐白： 吃完饭三人就打车去了高铁站。齐暮暮挽留他们要不要再待会儿，晚上还有活动什么的。姜滟笑着摇头，他们现在的相处已经很尴尬了，她喜欢齐暮暮能开心。 大家回去后不久，徐白收拾好行李也准备回老家了。 他这次出差要结束了。 徐白没让姜滟跟宋玠寒送他，跟着同行的几个同事一起坐火车走了。姜滟回来后不久路文也回来了。外出学习了一个月的路文此时明显消瘦不少，但他表示通过这一个月没日没夜的练习，自己的臂力大有进步，就连杠铃他都能举起来。 大家都没信，不过路文的敲鼓技巧确实长进不少。 据路文自己说，当初他约的这个敲架子鼓师傅可是通过层层关系好不容易约上的。这一个月来师傅对他十分严苛，刚开始的那几天简直受不了，身体跟心理都是备受打击。不过好在一想到那个于志抢的是自己位置，路文便一一忍了下来。 姜滟鼓掌说：“这就是精神的厉害。” 其余众人： 如路文所说，他的架子鼓确实进步不少，在敲完一段曲谱后，连赵勉都对他点了头。 路文跟于志约定的时间如约而至。 这一场比赛‘灭火’乐队成员都来了。 于志笑得张扬，出于礼貌他先让路文开始。 两人敲的同一首曲子，路文心中不免紧张，但更多的是战胜于志的决心。很快，周围聚集了不少围观路人，连带着防空洞附近的乐队也过来观看。 路文敲完后满头大汗，成成给路文拿了纸巾擦汗，于志脸色未变，举手之间又是一番滋味。 一样的曲子，差不多的节奏，可等到于志结束，姜滟才发觉自己因为激动手心出汗。 即使是努力了一个月，可路文最终还是不得不承认，他输了。 第118章 路文 路文爬了半天的山才到达岩哥口中的架子鼓高手陈满家中。 岩哥是路文的前乐队主唱。虽说他跟成成是被姜昀撺掇离了原先乐队，但主唱岩哥并没有怪他们，反而在得知路文想努力敲好架子鼓不让自己在乐队位置被别人挤下去后一直帮他。岩哥这次约到的师傅据说是上一届《乐队》比赛的亚军乐队鼓手。在那次比赛后他们这支乐队就解散了，外界纷纷揣测是否是受不了输给其他乐队无缘冠军的打击，但不论如何，岩哥这次确实是帮了他很大的帮。 路文满是感激地看着岩哥，“我回去一定要请大家吃饭！” 岩哥拍拍他的肩膀，“行嘞，好好跟着陈满学，可不能给我们‘四方体’丢脸。” ‘四方体’乐队是路文跟成成以前的那个乐队。 路文用力点头，带着满腔斗争去爬那山路崎岖的道，路文上次八点到山脚，爬到顶时早已累得满头大汗。 此时太阳正当空，时间已经过了一点。 岩哥说，陈满是个性格孤僻的鼓手。 要说在乐队里，能当鼓手的那绝不该是这种喜欢居住在深山老林的林。鼓手一般情绪丰富，音乐声起鼓声阵阵是他们最好的表达。因而在路文看到这位亚军乐队鼓手陈满的时候，整个人都有点懵。 先不说这陈满剃了个光头一副出家人模样，但就他就单瘦身板，路文都怀疑他还能不能敲得起鼓。 陈满自然是敲得起的，而且敲得还很好。 路文目瞪口呆的看着陈满敲完一段曲谱，而后拿起毛巾擦擦额上汗珠。路文好心地说：“满哥，你要不要休息一下。” “不要叫我满哥。”陈满瞪了他一眼，我才比你大二十岁。 路文思索片刻，而后轻声说：“那满叔？” 陈满： 陈满答应岩哥教路文敲架子鼓完全是场意外。 千禧年《乐队》比赛结束后，陈满所在的乐队‘风铃’便对外宣布解散。似是故意为了躲避外界干扰般，身为鼓手的陈满选择了回到山间深住。陈满原先在‘风铃’乐队时还是个体态壮硕的年轻人，如果已经过了十多年，他现在瘦得跟角落里那根备用的拐杖似的。 陈满如今已有三十七八岁。 他对路文的训练很严格。 从最初的敲鼓姿势、力度以及后来对音乐的把控，陈满都有一套自己的解析。不过陈满说归说，路文听着直想打瞌睡。这山里蚊子多，每晚睡觉都要点好几片蚊香压着。那劣质蚊香味儿重，熏得路文根本睡不着。 后来他终于受不了，跟陈满说要买电子蚊香的时候，陈满淡淡开口，“家里有。” 路文：“啥？” 陈满：“家里有电子蚊香，你没说，我以为你不需要。” 路文： 不得不说，陈满教学生还是很有一套。 陈满家里鼓多，除了乐队常见的架子鼓以外，腰鼓、渔鼓、两杖鼓等也是很齐全的。路文看着陈满乐器室里满屋子的鼓，严重怀疑这人对鼓是不是产生了什么不该有的想法。 半个月后，路文的鼓技大有长进。 就在路文高兴时，陈满告诉他，“每个鼓手对鼓的想法各异，你想对你的鼓有足够的喜欢与信任，让整个人都沉浸在音乐里，这才是一名优秀乐队鼓手的自觉。” 当时的路文认可的点头，但实际对于陈满的这番话也是可信可不信。可直到现在，在跟于志比完后，路文才终于明白什么叫沉浸。 于志比他强，不止是技巧上，更多的在于情感。 他的鼓是有感情的，他的音乐是可以共鸣的。 路文缓缓闭上眼，他知道自己输了。 成成抓紧路文的手说：“哥，你放心，你要走了我也不会留下来。” 路文笑着拍了拍成成肩膀，“说什么呢，‘灭火’是多好的乐队啊。我确实是实力不够，但你不是，你弹电子琴可是得过奖的。留在‘灭火’一定会有更好的发展。” 成陈抿抿唇，声音里带着哭腔，“那你呢哥？” “我”路文苦笑，“咱岩哥那会儿不是还没找到鼓手嘛，大不了我再回去也是可以的。” 成成抱住路文，好像下一刻路文就要走了。 “诶我说，”于志双手环胸一脸好笑的看着他俩，“又不是在演什么琼瑶剧，要不要这么煽情啊？！” 成成恶狠狠瞪了他一眼，刚想开口怼回去，却听见于志说：“那个路文，你这进步挺大的嘛。” 路文叹气，“我输了，按照规定我会离开‘灭火’。” “是嘛？”于志挑眉，“呵，输了就要走，你还真是个废物。” 路文双手握拳，“你说什么？” 于志嘴角勾起一抹诡笑，一字一句的说：“我说，你可以不用走，我不想进你们‘灭火’乐队了。” 众人听着皆是一愣，姜滟问：“可是上个月” “上个月是上个月的事。”于志说，“本来你们这个鼓手实在太垃圾，根本配不上乐队顶流之一赵勉的帮衬。不过现在看来倒也没那么废物。” 说完于志便收拾架子鼓来，“去，以后好好练别给乐队丢脸，记住你输给我的这一天。” 大家回来的时候，姜滟都在感叹于志这人的传奇。 赵勉说：“其实大部分玩乐队的同行并没有那么多心眼，很多都只是为了自己心里的那点热爱才走上了这条路。” 姜滟点头，“是啊，所以能一直坚持下去的乐队真的很不容易。” 成成看向姜滟，“滟姐，我们乐队能坚持下去吗？” 姜滟没说话，赵勉回头看着成成说：“大家走一步看一步。未来的很多事我们都是说不清也预知不到的，只要现在我们还在，乐队还在，就够了。” 成成若有所思地点头。 姜滟忽然想起以前在校时，她跟大家规划以后乐队出名了要去哪儿巡演到哪儿旅游，现在回忆起居然也就只能当个笑话想。如赵勉说得，他们这支乐队能不能坚持下去还是个未知数，不过只要现在大家还在，她还在乐队就可以了。 未来的事谁也不知道 第119章 搬家 ‘火光’乐队出了他们第一首歌。 姜滟戴着耳机坐在公交车上准备去邻区的可爱多多蛋糕店里买点甜点。她最近很馋甜食，吃不完就打电话让姜昀过来拿一部分让他跟陈茉分着吃。 姜滟知道，姜昀是不吃甜食的，但她让姜昀送甜品给陈茉，也有想促进小情侣感情升温的心思。 不过这款抹茶草莓小蛋糕一开始却是陈景给她寄过来的。他宝贝媳妇儿从网购了一堆小蛋糕，结果这甜品还没吃完人就换口味了。陈景想起姜滟似乎喜欢吃甜食，于是就把剩下的那堆甜品全都寄了过去。 姜滟吃喜欢里面的抹茶草莓小蛋糕，红红绿绿的造型简直丑得可以，但味道也确实很奈斯。 她找c市逛了好几家蛋糕店买抹茶蛋糕，不想在可爱多多蛋糕店找到了正品抹茶草莓蛋糕。姜滟开心得不行，但鉴于蛋糕一般都得吃新鲜的，姜滟有时间也会亲自去蛋糕店买甜品。 宋玠寒偶尔会过来跟她一起做饭。他不爱吃甜品，但因着这抹茶草莓小蛋糕也贵，姜滟舍不得。她买完蛋糕通常就直接回去休息追剧去了。虽然不是正经的朝九晚五社畜，但姜滟还是能深刻体会工作压力。 毕竟将热爱当做工作后，再大的热情都会被磨灭。 姜滟所在的租房小区最近不太安宁。 已经有多家业主反应家里进贼，因而每次姜滟出门都会遇到过来调查情况的民警。她跟江行舟基本上是一同出门，王从礼也说他们那一带现在不大安全。 不过姜滟自己倒是没多当回事儿。就比如现在，买完蛋糕回来天已经黑了，她一个人走在巷子里丝毫不觉得害怕。 这两年她的安全意识正在逐年下降，比在京都时差远了。 巷子里亮着路灯，昏黄处也不算太暗。正哼着歌，姜滟随意往地上瞟了一眼，忽然发现地上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一条影子。姜滟吓了一跳，扭头却见一个黑衣男人正走在自己后头。 那黑衣男不禁衣服是纯黑的，连同裤子鞋子跟头上戴的鸭舌帽也都是黑色。 姜滟紧张得咽了咽唾沫，步子也走得快了些，她随意拨了个电话过去，看见路灯下那道影子离自己越来越近。姜滟也不管这么多了，直接扔了蛋糕跑了起来。 黑衣男果然跟了上来，姜滟发誓，自己平生从没跑得像今晚这么快过。那黑衣男一看就是平时特意训练过的，那步子迈得贼大。姜滟转头见那黑衣男离自己越来越近，忽然 姜滟撞在了一个坚实的胸膛上。 她鼻头一酸，宋玠寒立刻抱住她，眼神阴戾地盯着面前的黑衣男。黑衣男停了步子，站在宋玠寒面前迟疑了那么几秒，估计在打量要是跟宋玠寒打有几成胜算。正在这时，宋玠寒后面俩保镖也从巷子口走了出来。 黑衣男没有迟疑，直接跑了。 姜滟吓得泪水在眼眶打转。 宋玠寒把她搂在怀中柔声安慰道：“没事了阿滟。” 姜滟点头，抹了抹眼角的泪，抬眸看向宋玠寒，“你怎么在这儿？” “你给我打电话了。”宋玠寒手里还握着手机，“我没听见你说话的声音，但是听见的跑步声了。” 姜滟一看自己手机，果然刚刚那个号拨去的事宋玠寒的号码。 她继而又想起刚才那个问题来，摇摇头说：“可是，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宋玠寒漫不经心地回答，“我买了一些火锅食材准备跟你一起吃的。” “这样啊”姜滟点头，她还没从刚才被黑衣人追的阴影里走出来。 宋玠寒拦过她的肩说：“走，这里不安全，万一那人还有同伙就不好了。” 姜滟嗯了一声，抱怨起这个小区的治安来，“我还以为这里只是闹小偷呢，没想到还有强盗，真的吓死我了。” 宋玠寒一脸正色的看着她，“阿滟，这里治安太差了，你继续留在这里不安全。要不你搬到我那儿住。” 姜滟脸刷地一下就红了个透彻，连忙摆手说：“不不不，这怎么行呢，我我我” “那万一下次再遇到这种情况，你该怎么办？”宋玠寒蹙眉问她。 姜滟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可是要她搬去跟宋玠寒同住，那不就间接等同于两人同居了嘛。 姜滟表示拒绝。 可最终黑衣人的阴影战胜了这份羞涩。 宋玠寒估计也是提前听说了这片小区的事，所以过来还特意带了俩保镖来。早在他来c市之前，宋庭叶就让他在c市多找几个保镖保护好自己，宋玠寒当时还笑话他哥，他们家又不混什么黑道，哪里用得上什么保镖。 然后就被打脸了。 走到半路，姜滟这才想起自己那被扔在路上的蛋糕。她哭着脸想回去找，那蛋糕是特意包装好了的，捡回去还能吃。宋玠寒陪她回去找，可结果一找，两条流浪狗正在狼吞虎咽的吃着她的抹茶草莓蛋糕。 也不知是被谁狠踩了一脚，那蛋糕包装从中间凹下彻底坏了。姜滟顿感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好在还有宋玠寒带的火锅食材可以聊以慰藉。 第二天一早，宋玠寒就派人过来帮姜滟提箱子。 彼时的姜滟还躺在床上没起。 门铃响起，姜滟强撑着睡意起身开门，一个剪着寸头的中年男人笑笑说：“请问你就是姜滟？” 姜滟眨巴眼点头，“我是。” “那就没错了。”中年男人先是跟她解释了下，“我们是宋玠寒先生请过来帮你搬行李的，请问你的行李是已经收拾好了吗？” 姜滟：不，还没有收拾 姜滟抿抿唇微笑一言，“那个，麻烦你们再等我一下可以吗？我行李还没收拾好。” 中年男人摆摆手，“没关系的，你收拾多久都行。只不过宋先生说还是希望我们能在今天上午就能搬好。” 姜滟： 对面门忽然开了，江行舟穿着一身居家服靠着门框站在，蹙眉看向姜滟：“你要搬家？” 姜滟点头，“对，最近小区治安实在是太差了，我想搬出去住两天。” 江行舟：“搬到宋玠寒那里住吗？” 姜滟： 江行舟冷哼一声，随即丢下一句‘随你’就把门给关了。 姜滟：这人起床气这么大的吗 第120章 寻找灵感 姜滟站在宋玠寒家门口，看着搬家师傅们帮她把那两口箱子搬进一个房间里。 搬家师傅其实挺不好意思的，搬之前见姜滟只有这两口箱子时还问了好几遍还有没有别的行李要提。 宋玠寒笑着走过来说：“阿滟，进来。” 姜滟哦了一身，浑身上下都写满了拘谨。 这这这，这真的不是同居吗 宋玠寒昨晚回去后姜滟其实就后悔了，虽说宋玠寒一直在说追她什么的，可这样贸然搬进人家家里总归不好，她迷迷糊糊想着等明天一早就跟宋玠寒说清楚，不想宋玠寒直接连搬家师傅都给人请来了。 姜滟很是措手不及。 好在不管是宋玠寒还是姜滟，这班都还是要上的。姜滟红了个大脸去房间稍微收拾自己东西。她这次带的很少，因为觉得等盗贼强盗事件过去后她就得搬回去。别的不说，这房租她可是续了半年的。不住可真就浪费钱了。 姜滟赶到练习室的其实已经晚了。路文叼着糖一脸八卦地问姜滟，“滟姐，听江哥说你搬家了？” 姜滟一愣，随即瞥了眼正在调贝斯试音的江行舟。江行舟没给她丢眼神过来，姜滟轻咳一声，把昨晚遇到黑衣人的事跟大家说了一下。 罗斯蹙眉，“你报警了吗？” 姜滟点头，晚上跟宋玠寒一起去警局报完警才回来煮火锅的，但是那一片儿治安太差了，我想先过完这阵子再说。 路文担忧地看着江行舟，“那我们江哥怎么办啊，万一也遇上什么黑衣人怎么办？” 罗斯说：“要不行舟到我哪儿住一段时间，反正我那儿空着也是空着，他来了咱俩正好可以做个伴。” 他转眸去看江行舟，“行舟你觉得怎么样？” 江行舟试好音把贝斯放在旁边淡淡开口，“我无所谓。” 这事儿就这么定了。 赵勉将‘火光’的新歌给大家放了一遍，问大家感觉如何。其实这首歌姜滟都听得差不多耳朵生茧，要说感受其实也没什么，个人特色特别明显，而这个人具体指许让。姜滟喜欢了许让这么多年，‘五点’乐队独具特色的乐队文化跟风格姜滟可是很清楚的。就连许让唱歌特色姜滟都特别熟。 也因此，在‘傲慢小孩’与‘成星’对搞的那段时期，姜滟听蒋易的歌总有种在听的是盗版许让的错觉。 不过蒋易模仿归模仿，这也间接反映了姜滟对屏幕上许让的熟悉。 赵勉说：“我给你们放歌的意思是，我们准备了这么久也该跟上节奏出新歌了。” “我知道灵感捉摸不定，但时间不等人还是需要大家抓紧写歌。” 赵勉走后，练习室里陷入一阵诡异的沉默。 成成说：“滟姐，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写歌吗？” 路文瞪了他一眼，“写歌？你会写吗？” 成成摇头，他们以前都是翻唱别人的歌，等到后来都是岩哥他们琢磨写歌的事，他跟路文几乎都是在曲谱底打好后再进行二次创作。 江行舟自然不必说了，这里唯一写过曲谱的只有罗斯跟姜滟。罗斯说写歌需要灵感意境，姜滟接茬说要不给大家放半天假去户外走走找找灵感。罗斯认同，闭门造车是造不出来的。 费用自然是由赵勉拨，但具体一点还是宋玠寒这尊大佬投资。一想到这儿，姜滟又觉得要是他们乐队没搞出名堂来，那宋玠寒不得亏钱亏死。 于是乎姜滟便又将不能让宋玠寒亏钱这档子责任担在了自己身上。 大家下午第一站是动物园。 至于为什么是动物园，路文说小动物可爱，动物园又热闹，灵感总是喜欢在喧哗地方蹿出来。 其他人自然是无语的，但也几乎都没反驳这一提议，毕竟自组乐队以来大家还没出来一起嗨过，此时说是找灵感，但更多的不如说乐队出来玩闹快乐。 姜滟怕蛇。几人一起坐着观光车上咋咋呼呼拍照欢呼，姜滟提前买了杯水四处瞎看，眼神忽的一瞥看到蜷缩在大岩石板上懒洋洋晒太阳的巨蟒，瞬间啊地一声吓了众人一跳。 路文最先反应过来，他循着姜滟目光望去，道：“滟姐，你怕蛇啊。” 姜滟点头，“我发誓，蛇是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动物。” 成成反驳，“不对，猴子才是，猴子抓人最疼了而且没有人性。” 姜滟一听来了兴致，“这么说你被猴子抓过。” 自然是抓过的。 那还是他上初中的时候，他跟路文去山里挖笋。虽说从小是在小镇长大，而且这镇还紧挨着山，但他俩还是很少去山里晃荡。除了那次听说雨后山中笋嫩清甜，成成路文便有了心思，趁着大雨刚过背着背篓骑单车来山里挖笋。 后来笋自然是挖到了，可山里突然出现的猴子也让成成终身难忘。 成成惊恐地形容当时被猴子欺负的场面，“不知道从哪里蹦出来，就这么死拽着我头发不放，生生拽掉我一大把头发。” 他低头拨弄后脑勺一处位置，“就这儿，到现在这里都还秃着呢。” 姜滟赞同，“确实比别的头皮要秃。” 成成欲哭无泪。 路文说：“你们看，羊驼！” 两只白毛羊驼正伸长脖子唧唧吃草，姜滟看着直觉得自己心都要萌化了，想过去撸一把，江行舟瞥了姜滟一眼，说：“你喜欢羊驼。” 姜滟嗯了一声，“不止羊驼，还有什么熊猫啊兔子啊都很可爱。” 江行舟说：“蛇也挺可爱的。” 姜滟： 中途姜滟买了一串，成成也想吃，路文说：“我们男人从来不吃这种幼稚的东西。” 姜滟白了路文一眼，给成成买了一串。 两人一路吃得很开心。 罗斯还是那一副幽深莫测的模样。五人逛到某个卖小饰样的摊位上，姜滟看重一个小马布偶。江行舟说：“你好像格外喜欢马。” 姜滟抱着布偶说：“不是啊，我喜欢马完全是因为白马能给我带来好运。这可是当初我找大师算过的。” 江行舟看着她怀里的布偶，幽幽开口，“可是你买的这个是黑的。” 姜滟： 第121章 分手 晚上九点，宋玠寒一身疲惫地打开门，入目是柔和的光亮。 他略微不适地眯了眯眼，走进客厅见姜滟正坐在地毯将电脑放在茶几上写歌。 见宋玠寒回来，姜滟看向他笑说：“大寒你回来了。” 明明只是一句再简单不过的问候，却让宋玠寒有些恍惚。 好像妻子在对下班回家丈夫说的话。 宋玠寒挑眉，“怎么还不睡？” “才九点呢。”姜滟喃喃回道，“晚上写歌容易些，‘火光’已经发布新歌了，我们也不能落后不是。” 宋玠寒脱下西装外套随意放在沙发上，过来去看姜滟写歌。虽然已经很久没有碰过吉他，但曲谱对他而言依然熟悉。宋玠寒看着她一个数一个数地打上去，问：“你们乐队只有你一个人写吗？” 姜滟摇头，“不是，只是这是基础稿，后面大家还要进行二次创作的。” 宋玠寒嗯了一声，随即问了句，“你吃饭了吗？” 姜滟哦了一声，说：“我点了外卖。特意点了两份，还有一份在电饭煲里给你热着，你要是饿了可以先去去吃。” 宋玠寒轻笑，看向姜滟的眼神温柔宠溺，“这么贤惠啊” 姜滟嘴角抽了抽，脸上挂起标准微笑，“是啊宋总，你可是我们乐队的赞助大佬，这不得好好巴结巴结你吗。” 宋玠寒： 他将电饭煲里那份饭拿出来放在茶几上，姜滟疑惑地看着他，好像在问为什么不去饭桌而来茶几上挤她位置。 想了想又还是把话憋回去了。这是人家家里，他想在哪儿吃就在哪儿吃，她管那么多做什么。 宋玠寒吃完饭收拾好碗筷，将笔记本电脑搬到姜滟旁边准备一起办公。 姜滟： 宋玠寒办公老实，跟姜滟一样，一旦进入状态就容易下意思忽略周围事物。姜滟写歌更是要全身心投入，戴着耳机作词写曲。两人挨得不算远，一条手臂距离。等到姜滟写完歌，时间已经过了十一点。 她打着哈欠去看旁边的宋玠寒，见他还在写文件，想了想起身去泡牛奶。宋玠寒见她动作，问：“写完了？” 姜滟嗯了一声，“你呢，还需要多久。” “快了。”宋玠寒回道，“差不多十分钟。” 姜滟轻轻点头，去厨房泡了两杯牛奶，然后端过来放在宋玠寒旁边，“那我先去睡了，别熬太晚。” 宋玠寒嗯了一声，心里暖暖的。姜滟去了隔壁房间，跟他卧室隔了堵墙，宋玠寒端起那杯牛奶慢慢喝完，觉得让姜滟住在这里真是个好主意。 第二天一早，姜滟困倦起床开门，宋玠寒已经走了。 饭桌上给她特意留了包子豆浆，姜滟一摸，都还是热的。 上面还有一张便利贴，写道：记得吃（微笑）。 姜滟抿唇一笑，坐在椅子上拿起包子直接开啃。 她昨晚的那首曲谱得到了一片惊呼声。 率先发言的是路文。他看见电脑上满页满页的吉他曲谱，惊得简直说不出话来。 “滟姐，”路文咽了咽口水，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你这灵感是不是来得太快了，昨天下午逛的动物园晚上就把曲子写出来了，这么牛掰的吗？” “当然不是。”姜滟说，“跟动物园没关系。其实写歌主要是在于主题，也就是音乐所表达的意境。有了这一点你就可以去想一个适合这个意境的弦音。” “然后就是旋律。我每次写歌基本上都会在吉他上随便拨一节音或者自己哼个调子，通过这个主题一点点去扒谱，或者那些经典摇滚音乐，以歌创灵感也是很常见的方法。” 姜滟将这几年她写歌总结出的经验跟大家分享。路文成成听得一愣一愣的，江行舟没想到姜滟在音乐上比起之前进步了这么多。罗斯看完她的曲谱，微微点头，说：“既然吉他曲谱有了，剩下的该我们一起了。” 一直到夕阳西沉，大家才终于把曲谱初稿打完。 成成说：“我这辈子都没这么累过。” 路文拍拍他的肩安慰他，“放宽心，我们还有那么多的歌要写呢。” 成成长叹一声，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要爆炸了。 姜滟摆摆手，“大家辛苦了，晚上我请客请大家吃好吃的，先吃什么快说快说。” 成成举手，“火锅店可以吗？” 姜滟：“当然可以！其他人呢，有意见吗？” 其他人没有意见。 姜滟便愉快的决定去火锅店高兴一顿。 她跟宋玠寒发消息说今晚要晚一点回去。消息发完又后悔了，她跟宋玠寒发这种消息干什么？她还没答应他呢，不过又一想万一到时候宋玠寒一看家里没人以为她被黑衣人抓了可就不好了。于是便也没撤回这条消息。 火锅店是路文成成选的，说是经验之谈这家绝对不踩雷。五人来到火锅店找好座位，姜滟去看手机，姜昀给她发了条消息。 “姐，我不想活了。” 姜滟：！！！ 她心下一紧，姜昀从来没有给她发过这样的消息。她打电话给姜昀，电话关心，又打给姜昀女朋友陈茉，也是没接。 江行舟见姜滟脸色不对，问道：“怎么了？” “我弟弟好像出事了。”姜滟说着，起身道，“抱歉啊，今天这顿火锅我陪不了了，我弟弟有事我得去看看。” 罗斯问：“需要我们帮忙吗？” 姜滟摇头，“没事，到时候需要帮忙我会打电话的。” 姜滟跑出火锅店准备去姜昀学校看看，手机响了。 是陈茉。 “喂，”姜滟赶忙接听，“陈茉啊，你知道姜昀现在在哪儿吗？他好像” “我们分手了。”电话那头的陈茉声音里是藏不住的疲倦。 “我听他朋友说他现在在酒喝酒。我把地址发给学姐。” “好。” 姜滟等了一会儿，陈茉将定位发来。姜滟叫了辆车赶往地方，好不容易赶到地方，一进来正好撞上经常跟姜昀一起鬼混的那几个男生。 姜滟一把拦住他们其中一个，焦急问道：“姜昀呢，他在哪儿？” 被拦的那个男生认识姜滟，指着身后说：“包厢里。” 姜昀倒在沙发上喝得烂醉如泥。 姜滟急匆匆赶到看到姜昀这副德行，气得想把他揍一顿。可现在姜昀醉得不省人事，姜滟没办法，只好又叫了辆车准备喊司机一起把他抬回去。 她这个姐姐真的当得太不容易了。 第125章 追求快乐 两人赶到赵宇工作酒，那个穿戴朋克的evil此刻正站在台上深情弹唱。 明野朝台上吹了声口哨，姜滟吓了一跳，一脸惊恐地看着他，“你干嘛？” 明野：“喝彩啊。” 姜滟：“喝彩有吹口哨的？” 明野：“姜滟你low了。” 姜滟： 赵宇唱得是经典小情歌，声音温柔带着缠绵，像是一个失恋的人诉说着自己对爱情的绝望。明野听得不带劲儿，“一大男人怎么唱这种歌唱得这么投入，你们玩摇滚的不是都激情满满的吗？” 姜滟觑了他一眼：“谁说玩摇滚只能唱摇滚音乐了，明野你low了。” 明野： 两人坐在台高椅上看了会儿赵宇lo，明野砸两下嘴，“这琥珀之梦没调好啊。” “喝什么鸡尾酒啊。”姜滟瞥了他一眼，扬扬手里的啤酒说，“喝这个才带劲。” 明野：“你是不是忘了我们来的目的了。” 姜滟挑眉，“怎么可能。但人家现在还没唱完，我们听一场又没什么关系。” 明野：“你说得多跟你混。” 姜滟颇为欣慰地点头，“孺子可教也。” 明野： 赵宇结束后，姜滟踢了下正跟网恋对象聊得正欢的明野，“走了。” 明野哦了一声，跟了上去。 两人在酒混了这么久，对酒内部整体结构都十分了解。不一会儿姜滟明野走到后台休息室，姜滟记得上次来找赵宇，那老板说过这里是evil休息睡觉的地方。 明野：“我们直接冲进步还是” 姜滟想了想，“感觉这么做有点像强闯民宅容易抓过去问话，要不我们先敲门？” 明野：“有道理。” 姜滟抿抿唇，抬手刚想敲门，里面传来赵宇的声音。 “我知道，他们过来问我我是这么说的。” “我看那个姜滟好像是相信了，不过以防万一嘛，蒋易那边我也知道，一切放心” 姜滟明野将耳朵贴在门缝里听动静，虽说赵宇说话声音并不大，但两人还是听了个七七八八。 明野越听越气，这个赵宇也忒缺德了点。竟然为了出名答应‘成星’污蔑成成，姜滟听得也是窝火，里头赵宇这通电话还没打完呢，姜滟直接一脚踹开门。 明野：说好的敲门呢 “赵宇你还真是个evil。”姜滟咬牙切齿，她居然被人给摆了。 赵宇没想到姜滟会出现在这里，急忙挂断电话，而后一脸无所谓地看着她，“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姜滟呸了一声，“之前那个老板说你是个音痴原来都是你故意做出来的，你们安排好要借我们跟‘成星’出名，你够恶心人的啊。” 赵宇冷哼一声，“随便你怎么说，你们这次来应该还是为了那通帖子的事。” 姜滟心里一咯噔，差点把正事忘了。 “我是不会为了成成给你们澄清的。”赵宇冷漠地看着他们，“不过就是可惜了赵勉，摊上你们这样的乐队，啧啧啧。” 明野终于是听不上去了，上前过来直接给了赵宇一拳。赵宇没招架住倒在地上。 明野：“像你这种人活该起不来，我看你别玷污摇滚歌手这个名称了，直接出本害人百科教程不是更火。” 姜滟拉住他，“好了明野，你把他打伤了他还得再来波污蔑，算了我们走。” 赵宇那边是彻底没希望了。 姜滟回来汇报消息，乐队众人都挺沮丧的。成成垂着脑袋跟大家道歉，“对不起大家，如果不是我乐队也不会出这样的事。” 罗斯：“不怪你，其实不止乐队，很多出名出圈的公众人物都会遇到这样的事。” 姜滟点头赞同，“是啊，我以前就经常碰到那种恶意营销号黑帖，很正常的。” 成成沉默了。 江行舟：“既然那个赵宇是有预谋的，那我们要不就从他身边知情人下手试试。” 路文摊手，“可是我们也不知道那个跟赵宇打电话的人是谁啊？” 姜滟摇头，“除了赵宇跟神秘电话人，不是还要酒老板知情吗？” 酒老板当然是向着赵宇的。 毕竟赵宇这一出虽说也为了自己，但同时也提高了自己酒名气。像现在，他们蹭着‘灭火’的热度客流量那是源源不断往上攀升。姜滟说：“你们这样故意摸黑人清白是要付法律责任的！” 酒老板挑眉，一副天不怕地不怕我最有理的模样，“我摸黑谁了？evil确实是个摇滚音痴没错啊，事情又不是我干的，跟我有什么关系？” 这事确实跟他没什么关系。 姜滟快抑郁了。 徐白来c市看望姜滟跟宋玠寒。 许是因为事业爱情双打击的缘故，徐白现在变化很大，具体表现在外形上。 徐白染了头金黄的卷发。 姜滟目瞪口呆地看着徐白，“大白啊，你这” “我现在也想明白了。”徐白吨吨吨喝了一大杯酒，对姜滟宋玠寒说，“人生在世，最重要的就是快乐。哪有什么烦恼可言，都是人想不开才有的。” 姜滟眨巴眨巴眼，“这跟你染头发有啥干系？” 徐白觑了她一眼，说：“我现在就是在追求快乐。” 姜滟轻轻点头，“挺好的。” 至少隔壁桌的那两个姑娘时不时往他们这边递眼神，偷偷拍照说笑，他们应该是挺快乐的。 “滟姐，大寒。”徐白深情脉脉地看着他俩，直把姜滟激起一身鸡皮疙瘩来。 “大白，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姜滟道。 “你们现在快乐吗？” 姜滟、宋玠寒：？？？ 宋玠寒：“我还好。” 姜滟：“大部分时间挺快乐的，现在遇上点麻烦事不太快乐。” 徐白打了个酒嗝儿，挥挥手对他们说：“走，我现在带你们快乐去。” 姜滟：！！！ 她赶忙上前捂住徐白的嘴，“大白你疯了，违法乱纪的事儿我们可不干。” 徐白不悦地看了她一眼，姜滟识趣地松开手，徐白：“想什么呢，我可不是那种人。” 宋玠寒：“你想我们怎么快乐？” 徐白傻呵呵笑着，姜滟担心他受的打击太大精神出了问题。 徐白说：“走，我带你们去个好地方。” 第127章 再一次解散 姜滟跟赵宇的那通录音最终起了作用。 姜滟将录音适当性地减去一些不必要谈话后直接发在了乐队官方微博上。 虽然这个微博并不怎么官方，连粉丝都还只有几千号人，大部分还都是因为赵勉摸过来关注的。 不过在录音发出来一小时后，紧接着连同成成个人账号也发出声明。 可即便如此，仍有不少网友对此表示质疑：一个连曲稿都要靠买的乐队能走远吗？ 姜滟看到这条评论时，忽然想起‘白风破’来。 赵宇特意跑来找过姜滟。 他气势汹汹，一脸凶相看起来像是要把姜滟直接生吞活剥。 “你诈我！”赵宇吼道，“根本就没有什么备录，你说得都是假的。” “什么假的，确实没有备录，可如果不这么说，你会把真相说出来吗？”姜滟好心劝慰他，“兄弟，听我一句，好好练歌比啥都强。” 赵宇：“你以为你这么做，你们乐队就没事了吗？一个买曲稿的键盘手根本出不了道。你们完蛋了。” 姜滟哦了一声，无视他直接走了。 “姜滟！” 赵宇还想冲过来拽他，被突然出现的宋玠寒抓住手腕直接往旁边拽。 “闹够了吗？”宋玠寒语气冰冷。 “你谁啊，关你屁事？！”赵宇还想反抗，宋玠寒手劲儿大直接往他身后一拖，赵宇摔倒在地。 虽说不是在街上，但稀疏过路人还是有的。姜滟上前牵住宋玠寒的手，“我们走。” 宋玠寒嗯了一声，留赵宇在后面崩溃嚎喊。 姜滟没想到这件事对赵宇影响那么大。 因为录音在网上的疯传，赵宇被辞退了酒驻唱工作，整日浑浑噩噩不知所踪。鉴于事情是她跟罗斯做的，两人后来也去了赵宇出租房找他，不想房东却说赵宇早就离开了，似乎是没钱交不起房租。 罗斯脸色一变，姜滟知道他想起了林至。 成成路文打算退队。 姜滟心里一颤，“为什么？事情不是已经解决了吗？” 成成摇头，“不是的滟姐，如果我继续出道，对乐队而言本身就是一个黑点。一个买人家曲稿创作的键盘手根本不配为键盘手，而且我这人怂，怕事，现在还没出道就已经这样了，出道后那些事我真的不敢想。” 姜滟连忙道：“不是的不是的” “滟姐，你不用在劝我了。”成成朝她勉强笑了笑，“这件事我已经想清楚了。谢谢你滟姐，在跟大家一起创作的日子真的很难忘。” “成成”姜滟看着他，心里不住的涌起苦涩。 “滟姐。”路文站在成成旁边开口，“你也知道，我跟成成是从同一地方出来的，一起上大学一起组乐队当驻唱。其实当初姜昀只想挖我一个的，但我把成成拽上了。现在成成要走了，我是不会让他一个人离开的。” “你们”姜滟红了眼圈，看着路文跟成成朝她鞠躬，然后收拾好乐器离开练习室。 空旷的练习室里只有姜滟一个人。 罗斯因为赵宇的事也打算离开。 那天罗斯、赵勉跟姜滟约了个饭局。本来应该只有罗斯跟赵勉的，但罗斯觉得姜滟作为乐队主唱，很多事有必要让她知道。 这顿饭气氛沉闷得可怕。 罗斯说：“我可能不适合玩乐队。以前跟林至他们组‘山人’那会儿我就想过退出，也是林至拉着我撑下去。后来‘山人’没了，王叔拉着我继续做摇滚，到现在的‘灭火’，我根本不适合舞台。” “罗哥”姜滟看着眼圈潮红的罗斯，突然很害怕。 她从没见过这样的罗斯。 “你打算怎么办？退出吗？”赵勉说，语气平常。 大约过了十来分钟，姜滟看见罗斯轻轻点头。 “可是罗哥”姜滟一时激动想说些什么，可看着罗斯一副挫败模样，出口的话又给咽了回去。 赵宇让罗斯想起了林至，可能在罗斯心里，林至跟他们的那些过往就像压在他心底的大山，随时让他喘不上气。 姜滟恳求罗斯，“成成走了，路文走了，罗哥你也要走吗？” 罗斯动了动嘴唇，他的眼神满是绝望。 赵勉说，其实早在几年前罗斯就得了重度抑郁症。可是因为摇滚，他一直有在坚持。但这次，罗斯坚持不住了。 姜滟从来没有听说过罗斯患有抑郁症。 “罗斯心事重，很多时候都是一个人去抗事不让别人知道。他前几年状态最差的时候经常去天桥下或者防空洞练歌，说自己是‘山人’乐队吉他手，疯疯癫癫的。人家都以为他是疯子。” 姜滟看着赵勉，忍不住道：“是王叔救了他吗？” 赵勉摇头，“是摇滚。他一直坚持音乐，每一次的弹唱就是在宣泄自己的情绪。可是这一次，他看到了乐队的另一面。” 摇滚改变了赵宇的一生，也毁了罗斯心里的救赎。 姜滟把自己困在房间里。 好在她现在在宋玠寒家借住。宋玠寒知道‘灭火’即将解散的消息后立马赶回来陪姜滟。姜滟一个人躲在房间里喝酒，这是她的习惯，遇到不开心的事喜欢喝酒将自己灌醉。宋玠寒脱下外套陪姜滟喝，大概过了五六瓶，姜滟终于受不了了，坐在椅子上崩溃大哭起来。 “明明我们就要出道了，明明歌都已经写好了！” 宋玠寒上前抱住姜滟，姜滟声音嘶哑，“明明说好去试后年的《乐队》的，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 “没事的阿滟，没了‘灭火’我们还有新乐队，没事的”宋玠寒将姜滟搂在怀里不住安慰，等姜滟哭完，他又给宋瑶打电话。 “怎么了老弟，知道给姐姐打电话。”电话那头的宋瑶似乎很开心。 宋玠寒：“宋瑶。” 宋瑶轻咳一声，“好了好了大寒哥哥，怎么了怎么了，是工作不顺心还是滟滟不开心啊？” 宋玠寒： “你能帮我找个乐队吗？” 宋瑶：？？？ “啥情况？”宋瑶懵了，“你还是滟滟？” “阿滟的乐队要解散了。” “又要解散了？”宋瑶惊得瞪大了眼，“这才只有几个月？” 宋玠寒：“你帮我在京都留意一下，大部分乐队苗子都喜欢留在京都。” 宋瑶抿唇一笑，“那当然，就是不知道是只有找几个乐队成员还是直接缺主唱啊？” 宋玠寒想了想，说：“找几个乐队成员，到时候缺谁我再告诉你。” 第128章 纳新 赵勉最终还是没有将‘灭火’解散。 似乎也是为了当初‘五点’的遗憾，赵勉说如果后面有愿意加入乐队的新人，也好再一起重新出道。现在已经决定离开的有吉他手罗斯、鼓手路文跟键盘手成成。五人乐队一下走了仨，姜滟觉得这乐队散没散其实都已经差不太多了。 大家一起吃了顿散伙饭。当然这饭自然算不上多好吃，姜滟含泪吃了两碗饭，对大家的离开表示深深的难过。 江行舟说：“你们走后有什么打算吗？” 成成：“我跟路文回‘四方体’，岩哥那里到现在还没招到新的鼓手跟键盘手，而且我们‘四方体’乐迷粉丝都在，回去应该不成问题。” 江行舟轻轻点头，姜滟不舍地看了眼罗斯，“罗哥你呢？” “回家。”罗斯简短意赅，“玩乐队这么多年了也没回家好好看看，今年就当做一个结束。好好回去找工作。” 之后几人都没有说话。 罗斯的车票定在后天上午。 人是王从礼送的，这些天里罗斯情绪一直都不大稳定。也是为了避免刺激罗斯，大家几乎是在罗斯离开后才知道的消息。 姜滟面上虽然平静，但心里终归是过不去的。江行舟说：“姜滟，我想当吉他手。” 姜滟一愣，“什么？” “我说我想当吉他手。”江行舟认真地看着她，“我想，买下我之前的那把吉他。” 江行舟说的是当初姜滟在咸鱼上买下的那把江行舟的吉他。 姜滟低垂着眼眸劝诫他，“可是江行舟，现在‘灭火’只有我们两个人了。” 江行舟：“我知道。所以在现在缺人的情况下，我能担当乐队吉他手位置吗？我更喜欢吉他。” 姜滟看着他，抿抿唇努力把眼泪忍下去。她其实想说，乐队都已经结束了，不管是吉他手还是贝斯手都已经没有意义了。 可是看着江行舟，姜滟又忽然开不了口。 江行舟跟她一样，当初抛弃一切选择乐队，如今到了这种情况，怎么可能说放弃就放弃。 明野说最近c市在准备音乐节。 ‘绿岛’酒台外，姜滟捡起盘中几粒花生米嚼，明野给她支招，“要我说既然他们都走了，你就再纳新重组乐队呗。” 姜滟轻呵一声，“哪有那么容易。” “怎么不容易？”明野挑眉，“我看防空洞那块到处都有人纳新抢队友的，你也可以试试嘛。” 姜滟竖起三根手指，“鼓手、键盘手还有贝斯手。我要招三个才能重组，现在组乐队本来就挺难的，你说我要去哪儿纳新。” 明野啧了一声，“鼓手还不简单。当初不是有个人要进你们乐队，还跟路文比了两场。” 姜滟挑眉，“对啊，差点把他忘了。” 于志。 “啊，你说于志啊。” 防空洞内，某家乐队鼓手说：“他好像说要回老家了。” 姜滟啊了一声，连忙问道：“那你知道他现在在哪儿吗？” 鼓手摇头，“这我不清楚，于志这人性格就挺孤僻的。别看他跟你们比赛的时候自大成那样，其实就是一生人勿进。” 姜滟这回来了个空。 跟她一起的明野安慰她，“没事，万一人还没走呢。” 姜滟面无表情的看着他，“那你知道他在哪儿吗？” 明野：“不知道。” 姜滟： 不过虽说于志这人不爱交际，但奈何这防空洞就这么点大，c市大部分的地下乐队都聚在这里。姜滟明野几番打听也算是终于弄到了于志家地址。 这地址还是于志邻居给的，他邻居是乐队贝斯手，平时关系也还行。 “不过于志好像是今天的车票。”邻居好心提醒他们。 姜滟心一颤，“那他现在不会已经走了？” 邻居有些不确定，“应该不会。” 姜滟明野循着地址找了过去。然而他们的运气确实不好，两人赶到的时候正好遇上房东大爷。大爷说于志是今早的火车，现在早就离开c市了。 姜滟绝望，默不作声地下楼。明野跟在她旁边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安慰，姜滟手机忽然嗡嗡响了两下，她沮丧地拿起手机一看，是徐白。 大白：滟姐，我看网上说‘灭火’要解散了，怎么回事啊？ 姜滟：没解散，只是人走得差不多了。 徐白原本打算去雪区那边玩玩儿散散心，不想中途刷微博看到‘灭火’乐队解散的消息，他担心姜滟想不开，虽说滟姐身边有大寒照顾，但在京都的那两年是其他人都不能理解的。 徐白取消了酒店预约，直接改票回c市。 他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约姜滟喝酒。 姜滟苦着一张脸喝闷酒，徐白说：“滟姐，说真的，我之前一直以为自己是最惨的，没想到你比我还惨。” 姜滟： 你确定说这话不是来找抽的吗？ 姜滟愤愤地抬眸看他，徐白连忙摆手，“不是滟姐，我不是这意思。” “我知道。”姜滟说，拿起桌上已经开盖的啤酒喝了一大口，两个人生失意的人就这样坐在捡漏的烧烤摊位上有一言没一言的喝酒。徐白喝到最后也是脸跟脖子都红得不行，他拍着胸脯说：“这样滟姐，要是你觉得我还行的话，我回来给你当鼓手。” 姜滟拿酒瓶的手一顿，她愣愣地看着徐白，忽而又摇头说：“你现在都醉成这样了，醉鬼的话不能信。” 徐白不悦地说：“我是说真的滟姐。当初我离开乐队其实心里一直都挺过意不去的，现在看你混成这样，我心里也很难过。” 姜滟： “大白，”姜滟慵懒地坐在小矮凳上，“你知不知道你今天这话说得很欠揍。” 徐白傻憨憨地问：“啊，有吗？” 姜滟点头。 “哦，那没事。”徐白呵呵笑了，“我是说真的，乐队的那些事儿我也整得差不多了，心理素质强得很。等我就酒醒了，你一定要记得给我打电话啊，要不然我给忘了怎么办？” 姜滟无奈地说：“行行行，给你打电话。” 两个酒鬼在街上喝得迷迷瞪瞪的，最后还是宋玠寒开车把两人接到自己家里醒酒休息。明野坐在副驾驶上，看着后面那两个醉鬼好笑，“诶你说，他们这都聊了些什么啊喝这么多。” 宋玠寒冷冷瞥了明野一眼，明野识相地闭了嘴。 第129章 老友 酒醒后给徐白打电话这事儿，姜滟最后还是忘了。 当然也有姜滟自己不相信没放在心里的原因。 毕竟当初徐白因为现实原因离开，如今让他回到乐队继续过以前的日子，姜滟只当是徐白喝醉后说的胡话。 不过徐白本人醒后倒还记得跟姜滟承诺的事。鉴于两人现在都在宋玠寒家里睡了一晚，也就省了打电话的钱。 姜滟撑着床支起身坐起来，感觉那些酒不是顺着食道喝进胃里，而是直接灌进了脑子里。她这次喝酒确实猛了点，去摸枕头边手机，已经过了上午十点。 宋玠寒早就上班去了。 不过走之前，宋玠寒还是十分贴心地让阿姨在他们醒后泡一杯柚子蜂蜜茶。姜滟趿着棉拖来到客厅，与同样醒来且摸不着头脑的徐白目光对视。 “这是哪儿啊？”徐白问，他还没来过宋玠寒家。 “大寒家里。”姜滟说着，阿姨给他俩端来两杯蜂蜜柚子茶，说是宋玠寒特意吩咐的。 姜滟接过喝了两口，嗯！挺甜的，然后贪心似的一口气喝完。 那边徐白倒是慢慢喝了好几口。他现在整个人看着都是一副懵状，“滟姐，我们怎么会在大寒家里？” “应该是昨晚我俩都喝醉了，大寒开车来接的我们，顺势就在他家里休息了。” 徐白哦了一声，从中发现一个漏洞，“可是我没有给大寒打电话啊。” 姜滟将杯子放在茶几上，“我来之前跟大寒说过了。” 徐白轻轻点头，“那个” 姜滟略微郁闷地瞥了徐白一眼，大白酒醒后都会这么话痨吗？ “滟姐，”徐白摸了摸自己后脑勺说，“就是我们之前说的我加入你们乐队的事，你觉得怎么样？” 姜滟心里一颤，“你真的想好了吗？” 她以为徐白酒醒后就忘了这件事。 徐白嗯了一声，“早在从雪区回来之前我就已经想好了。真的，我们从大学开始一起玩乐队，到现在这么些年了，摇滚对我们来说意义是非凡的。” “而且滟姐，你还记得你以前说过的吗？”徐白目光炯炯地看着姜滟。 姜滟一怔，“说过什么？” “年轻就是要去疯啊。”徐白笑得灿烂，“虽然我们已经不是十七八岁的年龄了，但也离三十岁还有那么多年呢。大寒说他永远是你的吉他手，我徐白也是滟姐永远的鼓手。” 大白 姜滟看着这样的徐白，眼圈不自觉地泛红，她是真的没想到，曾经一起拼搏的队友，到现在还能一起弹唱一起畅想未来。姜滟说：“可是乐队出道并没有那么容易” 徐白打断她，“我们不是早在读书的时候就知道了吗？正好我现在低谷呢，而且我这两年都有坚持敲鼓，实力绝对不差的。” 姜滟用力点头，她怎么会不相信大白呢 徐白加入乐队的事很快就被‘成星’所知。 蒋易蹙眉，略有所思的看向面前的男人，“徐白真的加入‘灭火’了？” 男人点头。他是c市地下乐队一个独立摇滚歌手，当初蒋易在跟赵宇联系时顺带着也牵上了面前这个人的线，他人脉广消息多，姜滟那边有什么消息蒋易一般都是通过他得知。 而在知道徐白的事后，蒋易心里忽然有些不安。 如果说当初的‘灭火’让蒋易感到有压力，那么徐白跟姜滟则让他忽然有种梦回‘傲慢小孩’的感觉。 这是属于竞争对手的预感。 ‘成星’乐队这边热度虽高，可目前国内乐队榜单上排名第一的永远是已经解散的‘五点’。即使解散也依然有他们的名字，也是属于‘五点’的实力。 蒋易感觉压力很大。 而另一边，赵勉在知道姜滟以前一起合作的鼓手徐白要加入‘灭火’时也很高兴。乐队几人一起约了个饭局嗨皮。徐白江行舟这两人在大学时联系就比较密，如今虽然已经过了四五年，但三观相同的人不论经历什么依然相谈甚欢。 徐白甚至直接称呼江行舟为‘舟哥’。 姜滟听着直接起鸡皮疙瘩。 江行舟一开始也不太适应，可终究还是没能招架住徐白的热情，两人直接喝大一个‘舟哥’‘白弟’的称呼，这让旁边的姜滟很是无奈。 姜昀在得知路文成成离开后，跟陈茉一起来找姜滟散心。 姜昀在经历那场失恋风波后也是萧条了好一会儿，最后觉得自己还是离不开陈茉打算最后再找她一次，正好陈茉这边心里也没放下姜昀。两人双向奔赴结局也算圆满。 “姐，你打算怎么办啊？”姜昀问她。 姜滟无所谓地耸耸肩，道：“还能怎么办，招人纳新呗。” “那个”姜昀犹犹豫豫的，姜滟听着有些来火，“你有话直说。” 陈茉替姜昀开口，“是这样的学姐，姜昀他想加入你们乐队。” 姜昀：？？？ “所以，你学不上了？”姜滟看着姜昀问道。 姜昀嗫嚅开口，“我，我挂了好几门课，已经要被学校劝退了。” 姜滟：！！！ 她腾地一下站起来，“姜昀你说什么？！” 姜昀连忙摆手，“这事儿我已经跟爸妈说过了。” 姜滟：“他们同意？” 姜昀：“不同意。” 姜滟： “可是他们也说过了，”姜昀怕姜滟生气，连忙说，“如果姐你的这支乐队真的出名了，他们同意我跟你混。” 姜滟轻嗤一声，这不就是伏地魔呗。 “可是现在我们乐队还没有混出名堂，”姜滟连眼皮都不愿意抬，“你还是好好回去重修。” “姐！”姜昀喊住她，“可是我已经在走退休流程了。” 姜滟：？？？ “景哥帮我弄的。”姜昀说的时候脸上还带着笑。 姜滟： “所以你们是什么打算？”姜滟现在挺崩溃的。 “我想玩乐队！”姜昀慎重地看着姜滟，“我想跟你一样站在舞台上，我从小就羡慕你，你成绩好性格好吉他也弹得好，我想跟你一样，不想在你成名后通过吸血去过日子，我想现在就站在你旁边，跟你一起唱歌。” 姜滟默默听完姜昀的这番话，思忖片刻后去问陈茉，“你有什么想法吗？” 陈茉：“我支持姜昀。” 这特么都疯了。 第130章 你未来的键盘手 “景哥，你知不知道姜昀在做什么啊？！” 等到姜昀陈茉离开，姜滟终于忍不住给陈景打电话。 “姜昀现在状态不太好，我还听他说他之前去酒买醉什么的，放松放松也挺好的。”电话那头的陈景说得轻松。 姜滟直接翻了个白眼，“敢情你就惦记着他去酒买醉不问原因。他那会儿是失恋才状态不对，现在两人都复合呢，再说这退学多大的事儿啊你就给帮忙了，你知不知道姜昀这人做事就是三分钟热度，景哥你这不把他往火坑上推嘛。” “可是滟妹，姜昀这个退学说是说我们家里人帮忙退的，但实际是他自己挂科太多挽救不回了。为了这事儿姨妈还让我找姜昀谈了很多次呢，可姜昀说志愿是爸妈填的，他不想学也不爱学，只想跟你一起玩乐队。” 姜滟： 她感觉自己跟大表哥解释不通了，只得重新拨了个号打给她妈。 然后得到的结果也跟陈景差不多。 虽然说法上不太一致，姜母先是狠狠骂了姜昀一顿，而后又懊悔自己花了那么多时间精力把姜昀送上大学结果孩子自甘堕落，最后说上几句气话让他想干嘛就干嘛。 顺带让姜滟不要管姜昀，让孩子一个人自生自灭去。 敢情是因为学业不行被学校强制退学，跟爸妈吵架闹掰后才来说加入她乐队的啊。 姜滟心道难怪，姜昀怎么可能真的做这种退学玩乐队的事。 除非是被迫的。 不过虽说如此，姜滟也并没有同意拉姜昀入伙。先不说姜昀这跟风热度性格，单说他们乐队练习强度，跟普通兴趣爱好那也是没法比的。而且不论如何，姜滟也还是希望她这个弟弟能把学业完成。至少得走完整个大学。 奈何姜昀压根就不是这么想的。 先前玩乐队时他担的是吉他手位置，但后来乐队解散后又去玩贝斯，要说姜滟有舞台天赋，那么姜昀胜就胜在生了双修长白皙十分耐看的手，手控最爱的那种骨型。姜昀打电话给姜滟说自己已经从学校搬出来了，姜滟惊得差点没握住水杯。 “你速度这么快的吗？”姜滟问，她有些绝望。 姜昀嗯了一声，“姐，你就让我试试嘛，万一我真行呢？” “你真不行。”姜滟毫不留情的打断他。 姜昀：“你怎么就知道我不行呢？！” 姜滟：“你这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是？行，你来我们练习室，我带你看看什么叫真正的贝斯手。” 姜滟麻烦江行舟给姜昀弹一段贝斯。 现在江行舟已经换回了当初那把吉他，在姜昀面前，江行舟这个弹贝斯也不过一年多的吉他手实力也能让姜昀看得目瞪口呆。 姜昀最后挣扎着问：“江哥，你这真的是只练了一年多的水平吗？” 江行舟：“我是吉他手，专业贝斯手简直不用多说。” 姜昀悻悻然准备回酒店，姜滟一把拉住他，姜昀问：“怎么了？” 姜滟不由分说拉着他往外走，“跟我回学校。” 姜昀一愣，“回学校做什么？” 姜滟：“补考啊。你打电话让爸妈来了，看能不能求求情让你回去。” 姜昀挣扎，“我不用，我都已经退学了。” “景哥跟我说了，还没办下来呢。”姜滟瞪了他一眼，“听话，现在回去读书，只要没办下来就说明还有希望。别让爸妈跟我丢脸听到了吗？” 姜昀身子一僵，也不动了，仍由着姜滟把他拉回学校。 乐队贝斯手的事就这么搁置下来。 宋玠寒之前让宋瑶帮忙留意京都的乐队，这些天也有了消息。 宋瑶：我已经找到一名愿意来c市的键盘手了，今天下午机票，预计明天到。 宋玠寒：好。 刚发完消息不久，宋庭叶打电话过来。 “宋瑶要来c市。”这是第一句话。 “她说她想来玩乐队当键盘手。”这是第二句。 “并且还信誓旦旦说自己钢琴弹得很好。”这是第三句。 宋玠寒： “我知道了。”宋玠寒知道他的意思，“我会让她回去的。” 宋庭叶：“瑶瑶最近失恋了。” “那个二世祖痞子？” “对。” 宋玠寒轻笑一声，“分手不挺好的吗？” 宋庭叶：“瑶瑶说是对方提的分手，那人移情别恋了一个键盘手。” 宋玠寒轻轻点头，敢情宋瑶这样贸然来加入乐队原来是为了这档子事。 “瑶瑶性格我知道。”宋玠寒安慰他哥，“你放心，她最多玩两天就回去了。” 宋庭叶微微蹙眉，“希望。她把公司上的事务提前安排了人处理，我怕她是认真的。” 宋瑶自然是认真的。 第二天上午，宋瑶拖着行李按下宋玠寒家门铃。 叮咚~ 宋瑶面上带着微笑，开门的却不是宋玠寒。 宋瑶诶了一声，惊讶地看着面前同样拖着行李的姜滟，“是你啊，你怎么在大寒哥家里？” 姜滟此时也很懵，却听见宋瑶怪异地啊了一声，随即不怀好意地对她挤眉弄眼，“大寒哥这进度够快的啊，才几个月就已经同居了。” 姜滟的脸刷地一下就红了起来，她连忙摆手解释，“不不不，我之前暂住在大寒家，而且我现在就要搬走了。” 宋瑶很失望，“不要啊，我还没看见你们愉快的同居生活呢，怎么这么快就要走了。” 姜滟： 大咧咧的宋瑶也不管这么多，拖着行李箱直接走进来，顺道来拐上了姜滟的行李一同拖进客房里。 姜滟： 她忽然觉得面前这个小姑娘很眼熟。 像是在哪里见过，但具体在哪里她又已经不记得了。 于是姜滟小心翼翼地问：“那个，你是谁啊？” 宋瑶把两个行李箱并排放在角落里，而后对着姜滟露出一口大白牙，“我是你未来的键盘手啊。” 姜滟：？？？ “宋瑶。” 宋玠寒的声音在客厅里响起，宋瑶啊了一声，随即跑过来抱住宋玠寒，宋玠寒不太能接受宋瑶的热情，宋瑶跟姜滟介绍说：“对了，忘了跟你介绍了，我是宋瑶，大寒哥的妹妹。” 宋玠寒：“这话该是我来说。” 宋瑶朝他吐吐舌头，嘻嘻笑着。 宋玠寒便也不再管她，他问姜滟，“怎么这么快就要走了。” 姜滟：“我听江行舟说小区那片儿的治安整了好几个月了，该抓的也都抓了，应该不会再出什么乱子。而且我那房租可是交了大半年呢，不能浪费了不是。” “你跟江行舟一起？”宋玠寒抓住关键词。 姜滟：“他住我隔壁，后面小区闹贼那会儿就搬到罗斯家了，现在罗斯走了，他自己搬回来。” 宋瑶嘿嘿笑着，“滟滟你没懂大寒意思，他听见你跟别的男生住的近，心里吃醋了。” 姜滟： 宋玠寒： 第131章 我是你的个人粉丝 姜滟最后还是搬走了，连带着还有这个未来的键盘手宋瑶。 “我跟一大男人同处一室算什么。”宋瑶说得理直气壮，拉着姜滟的手说，“而且我是你未来的键盘手，滟滟主唱不会不管我的对不对？” 姜滟： 为什么宋玠寒的妹妹会是这样的 宋玠寒很是无奈，“瑶瑶，昨天哥给我打电话了，让我今晚送你回去。” 宋瑶抗拒，“怎么可能？！我好不容易来c市了，转个弯又直接回去，你觉得这可能吗？” 确实不太可能。 宋瑶嘿嘿笑着，“大寒哥，你放心，我肯定说服我哥让我玩乐队。再说‘灭火’不是正好缺人嘛，我可以啊，我钢琴都过八级了，绝对没问题的。” 宋玠寒：“你跟哥说了吗？” “肯定啊。”宋瑶挑眉，“而且还是好好说了，只是他没同意。不过没关系，我这次来是有过提前准备的，连电子琴我都在网上买好了，直接发货到送到c市。” 宋玠寒劝不动宋瑶，宋瑶也不愿意住在宋玠寒家里，定了姜滟那片小区的一家酒店直接住下。顺便让姜滟带她认认乐队队友们。 姜滟很是无奈这个相当自来熟的姑娘，又碍着宋玠寒的面子不好说什么，只得带她来到乐队练习室。 徐白看到宋瑶后说的第一句话是：“这是从哪儿来的漂亮妹妹。” “京都来的。”宋瑶笑着说，从手里提着的塑料袋里拿出几瓶奶茶来，“给大家的见面礼。” 徐白一时有些激动，江行舟不解地去看姜滟，姜滟耸耸肩表示自己也很无奈。 “我是宋瑶。宋玠寒的妹妹，‘灭火’乐队的键盘手。”宋瑶自我介绍。 “大寒妹妹是我们乐队键盘手？”徐白没听懂。 “对！”宋瑶说，“以后我们就是队友啦，好好合作好好创作，参加比赛赢得冠军！” 众人： “那个，”徐白摸了摸后脑勺，“瑶妹妹啊，你可能不太清楚我们乐队情况。” 宋瑶：“不，我很清楚，我在你们还在‘傲慢小孩’时就关注你们了，一直关注到今天。” 虽然之前一直是因为宋玠寒的嘱托才关注的 徐白眨眨眼，“你是我们‘傲慢小孩’的乐迷吗？” 宋瑶笑着灿烂，“不是。” 徐白： 宋瑶继续笑得灿烂，“你大白哥的个人粉丝加乐迷。” 徐白：！！！ 姜滟：！！！ 江行舟：！！！ 宋瑶的自来熟远远要超出宋玠寒的预料。 不过半天功夫，宋瑶就跟大家打成一片。赵勉听说乐队有新成员加入，火急火燎赶来看情况，不料却见乐队四人正在练习室里练习打闹，宋瑶的电子琴确实厉害，用宋瑶的原话说：她可是钢琴过了八级的人。 徐白配合宋瑶的节奏来了一段，江行舟也来了兴致，抱起吉他一起弹，姜滟这个主唱自然不甘示弱，跟江行舟一起练歌。 赵勉在门外看到这样的一幕后，突然想起曾经的‘五点’来。 如果说之前的‘灭火’让赵勉看到了大家的努力，那么现在乐队成员都未凑齐的‘灭火’却让赵勉看到了以前的‘五点’。 只不过他在姜滟身上看到了自己，而‘灭火’没有许让。 这一上午宋瑶练得很是开心，四人一起组了个麻辣烫，大家年龄都差不多，很多话题也是一聊就直接带上来。宋瑶说定了下午的电影票，大家一起看电影哈皮。 “对了滟滟，”宋瑶朝姜滟挑眉，“我定了五张票，大寒哥也会来哦。” 姜滟： 宋庭叶的夺命call如约而至。宋瑶含含糊糊地跟她哥打电话，姜滟几人在一点点买奶茶，徐白有点担心宋瑶，“小瑶妹不会要走。” 姜滟扫完二维码付款，“不知道。” 徐白忧虑地稍垂下脑袋，“小瑶妹性格这么好，就算走了我也会想她的。” 江行舟排在徐白后面，忍不住回道：“这才一个上午你就看上了？” 徐白反问：“小瑶妹难道不好吗？” “好好好。”江行舟说不过徐白。 那边宋瑶打完电话过来，姜滟把宋瑶之前点好的奶茶递给她。 “滟滟你怎么这么好啊。”宋瑶说着，声音软乎乎的，她个子娇小，穿搭也很萌系，简直就是个日系少女。 姜滟被宋瑶这话给整害羞了，“这没啥的，你说话太甜了哈哈哈。” 宋瑶抱住姜滟，“因为你是我最好最好的主唱啊。” 姜滟顿时感觉心都要被软化了，果然软妹这种女生，不管是女生还是男生都抵抗不住。 宋玠寒开车来接他们的时候，宋瑶姜滟都还牵着手。 徐白： 他这突来的对姜滟的醋意是怎么回事 宋玠寒把车开到停车位，看到姜滟宋瑶手牵手走过来，不禁蹙眉，“你们这” “我们是好姐妹！”宋瑶得意地哼了宋玠寒一声。 宋玠寒嘴角牵起一抹笑来，“可是我们滟滟已经有好姐妹了。” 并且还不忘气上宋瑶一句，“而且是比你还要好的好姐妹。” 宋瑶：“我不信。” 随即又眼巴巴地看着姜滟，“滟滟，他说的是真的吗？” “我们滟滟在大学时候就有了姐妹cp，我记得叫什么”宋玠寒装模作样地去想，“好像是燕子。” 姜滟震惊，“为什么你会知道？” 宋玠寒：“因为那会儿温栀在表白墙上秀‘傲慢小孩’的标志，配文里发了这个cp。” 姜滟：我竟从未知道温栀当年给表白墙发过这样的消息。 宋瑶哼了一声，“大寒你闭嘴！” 徐白以为宋瑶受了委屈，也跟着去嘴宋玠寒，“是啊大寒，小瑶妹都这么伤心了，你还在这里打击她，太过分了！” 宋玠寒： “小瑶妹，没事儿，你大白哥可以是你最好的朋友。”徐白拍着胸脯憨憨笑说。 江行舟幽幽开口：“你之前不是还说我是你最好的兄弟吗？” 徐白：“啊这” 一旁的姜滟简直笑得合不拢嘴，五人一起去看电影，想着好好放松一波。 不料冤家路窄，他们五个位置排在一起，而在右边位置的徐白旁边，则是当初跟他们有过矛盾的刘磊。 第132章 最好的贝斯手 当时的情况是这样的： 宋瑶拉着姜滟去买爆米花，顺便还回头问了问宋玠寒他们需不需要，男生们表示不需要。五人拿着票单去找座位，等到一切准备好，徐白难掩兴奋的说：“我还是第一次跟这么多人一起看电影。” 姜滟：“我不是，初中那会儿我们全班来电影院包场看《大话西游》，可壕了。” 徐白惊得瞪大了眼，“包场？全班还是？” “一个富二代同学。”姜滟说，“当时她生意，家里父母请全班同学看电影。至少我们坐的什么车来的吗？” 徐白不知道，但鉴于这位富二代同学的豪横程度，出行工具肯定不一般，于是他猜，“难道是奔驰？” 姜滟摇头，“不是。” 徐白：“劳斯莱斯？” 姜滟：“不是。” 徐白又猜了几辆世界豪车名儿，姜滟都一一否定。徐白懵了，“那是什么？” “公交车。”姜滟回忆起全班放完学去赶公交看电影，那场面简直十年难遇，“我那富二代同学说了，请看电影但不包车费。” 宋瑶噗嗤一声笑了，抱住姜滟的胳膊说：“滟滟你太可爱了。” 姜滟：？？？ “宋瑶。”宋玠寒把宋瑶拉回自己位置上，“你再这样我就跟哥打电话，让他直接派人把你抓回去。” 宋瑶缩了缩脖子，朝宋玠寒吐舌头，“你才不会呢。” 宋玠寒瞥了她一眼，眼里的警告意味十足。 宋瑶抿抿唇，她这个表哥还真是个醋精。 刘磊便是在这会儿大家谈笑打闹间过来的。 彼时徐白正挨着宋玠寒坐着，低头看手机的功夫，从手机屏幕上移开目光发现另一边座位来了人。他下意识往旁边瞟了一眼，忽而被啊了一声。 徐白座位两边人都被徐白这一声吸引了目光， 刘磊抱着爆米花桶本想安安静静地过来看个电影，也是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老熟人。徐白最先反应过来并且朝他打了个招呼，“嗨” 刘磊：“嗨。” 他的目光从徐白往右一一看去，很好，连江行舟都在，看来江行舟跟姜滟组乐队的消息是真的了。 六人就这么安静地坐在位置上，没了先前的活跃氛围。 宋瑶轻轻戳了戳姜滟胳膊，小声问道：“滟滟，他是谁啊。” 他姜滟在脑子里琢磨片刻后告诉宋瑶，“我以前跟他闹过点矛盾。” 宋瑶眨巴眨巴眼表示肯定不止这些，姜滟暗自叹气，“好，我还跟他打过架。” 宋瑶惊讶地哇了一声，而后用一种极为好奇地语气问她，“那，最后你赢了吗？” “那当然。”姜滟得意笑着，“我跟人打架可从没输过。” “你们现在在组新乐队。”刘磊的一句话打破了六人沉默气氛。 徐白嗯了一声，直听刘磊说：“江行舟，你知道‘成星’的事吗？” 被点到名的江行舟不免皱了皱眉，他看向刘磊的眼神有些不解，“知道一点。” 刘磊轻呵一声，有些自嘲语气，“蒋易这人确实厉害，当初靠我签上的音乐公司，如今带着‘成星’混成这样也是够可以的。” 一时大家有些没听懂刘磊的话，不知道他这是在夸蒋易为人手段高明还是当初通过踩他做垫脚石成功表示憎恶。 姜滟清了清嗓子，而后尽量用一种较为随和的语气跟刘磊说：“那个，江行舟现在是我们乐队的队友。” 她的意思是，江行舟现在跟‘成星’已经没有什么关系了，让刘磊不要再想打什么主意去报复蒋易。 刘磊冷哼一声，没有再继续说话。 现场一度陷入死寂。 好在这里是电影院，不肖片刻电影正式上映，宋瑶姜滟一人抱着一桶爆米花吃得正香。徐白这时忽然有点嘴馋了，他不好意思去找宋瑶，便去问姜滟，“滟姐，你能分我点爆米花吗？” “好。” 姜滟把爆米花桶递过去，徐白抓了几颗丢进嘴里，一旁的刘磊颇为嫌弃地觑了眼徐白，感叹为什么好几年了他还是这副德行。 散场后刘磊叫住了姜滟。 姜滟疑惑，“有什么事吗？” 不会是为了当年找他打架哪件事过意不去，那也是他在他们直播爆出宋玠寒她才出手的，现在能这样心平气和的说话已经很不易了。 “你们乐队现在是什么情况？”刘磊问。 姜滟：？？？ “你想说什么？”宋玠寒上前问住刘磊。 刘磊抿抿唇似乎是有些难以开口，但最终握紧拳头鼓足勇气跟姜滟说：“我，我现在很恨蒋易。” 众人：？？？ 姜滟轻轻点头，“应该的，他当时在舆论时故意引流，你恨他也情有可原。” 可是这跟她有什么关系？ 刘磊：“我想加入你们乐队。” 姜滟：？？？ “等等。”姜滟有点没听懂，“你说什么？你想加入我们乐队？” 刘磊点头。 其实这个想法是在刚刚冒出来的，当初刘倩让他在国外避避风头，刘磊这人心气不高，被蒋易整成这样自然心里不爽，等到回国刘倩帮忙给他安排工作，刘磊也是没心思去处理文件。那两年里，他眼睁睁的看着‘成星’一步步往高处走，看着蒋易成为越来越多人喜欢的乐队主唱，他就气得浑身微颤。 凭什么？！凭什么他蒋易就能这样？！明明一开始组建‘成星’的人是他！ 于是怨念不断滋生，刘磊工作上的不在意很快引起了公司领导不满，但碍于他姐姐刘倩的面子也不好明说。刘倩也找过刘磊谈话，可每次刘磊都只说只有看着蒋易被人踩下去他才安心。 这自然是不可能的。 于是他被越来越多的人所不屑，觉得他就是个靠姐姐上来的关系户。虽然他确实是，但时间一长，连刘倩都对这个弟弟失望。刘磊这才发觉自己执念过重，回望身后居然发现已经没有一个人支持自己。 “然后我就把工作辞了。” 公园长椅上，刘磊述说着自己这些年近况。 “我爸妈从一开始就不打算培养我，他们有更出众的儿子可以栽培，后来姐姐也不支持我了，除了法律上不允许做的事她严格监督我，其他事她都随便，我知道，她跟爸妈一样也要放弃我了。” “我每天领着姐姐给我的生活费一天天去各地玩，但我知道其实这种事一点也不能让我快乐。” “所以”姜滟看着他，“你就想加入我们乐队去更蒋易比？” 刘磊点头，“对！我是最好的贝斯手，我对自己的实力有信心。” 第133章 一门心思打败对方 “对！我是最好的贝斯手，我对自己的实力有信心。” 姜滟用拇指轻轻挠了挠自己脸颊，“这” 这人是认真的吗？ “可是你怎么知道你是最好的贝斯手。”宋瑶问他，“而且我们乐队是要走长期发展路线的，你这种富家子弟也就一时贪个新鲜，过不了多久就回去了。” 宋玠寒：你这番话怎么好像是说给自己听着 “我就是最好的！”刘磊腾地一下站起身，理了理自己衣摆说，“你们不愿意就算了，我也不是非你们乐队不可。下周便是音乐节了，以我的实力多的是乐队找我。” 刘磊走了。姜滟看了眼众人，问：“你们有什么看法吗？” 徐白：“我觉得暮暮的贝斯弹得比他好多了。” 姜滟：“请摘下滤镜。” 宋玠寒：“我觉得他说得应该是真的。” 江行舟点头，“我也觉得。我了解他，如果不是真的放不下，刘磊也不会说想跟你组乐队。他知道我们乐队现在条件是最好的，实力也是比较强的，他想打败蒋易必然会选一支足够强的乐队。” 姜滟赞同，“有道理，只是” 他们真的要把刘磊加进乐队吗？ 先不说刘磊跟她还有江行舟以前就攒下的矛盾，但说他为了报复在‘傲慢小孩’直播时爆马宋玠寒就让刘磊受不了。 姜滟：“我们乐队还是很受欢迎的，没必要是个人我们就同意。” 徐白附和道：“我也觉得，当初他故意报复我们那件事我都觉得恶心。” 宋瑶好奇，“什么事啊？” 徐白便将当初‘傲慢小孩’直播翻车跟几人简单说了一遍。 这件事其实宋玠寒跟宋瑶都是知道的，但是没了不暴露大寒这些年一直在默默关注姜滟及公关澄清事件，两人直得装作不知道。 “反正我是不可能同意让刘磊来的。”徐白愤愤道。 姜滟点头。 “其实我倒觉得刘磊现在的状态很适合乐队。”宋玠寒蹙眉道。 徐白不解：“为什么？” “因为仇恨。”江行舟替宋玠寒解释道，“仇恨最能让人进步。刘磊现在一门心思想打败蒋易，目的明确，对乐队也是一种激励。” 姜滟皱眉：是吗 关于是否让刘磊进入乐队大家有了些不同看法，但总归那边刘磊性子傲，姜滟还是寄希望于能找到更好的贝斯手。 回去路上依然是宋玠寒送大家回去。因着姜滟、江行舟跟宋瑶住址差不多，宋玠寒也就一并送到楼下停车场。回到租房让姜滟忽而有种轻松感。她给温栀发消息告诉她这几天发生的事，顺便八卦八卦刘磊想加入‘灭火’。 温栀：那你想让刘磊进乐队吗？ 姜滟：一半一半的。 姜滟：我信他的实力但不信他的人品。 温栀：懂了懂了。 当年直播事件温栀也是知情的。姜滟熬了一晚上写澄清文件，再怎么样也不可能让这么一个人进乐队，但刘磊的实力 姜滟有些郁闷，她忽然想起当年校联庆典上，江行舟的‘成星’赢了她的‘傲慢小孩’。 “哎呀哥，我说了我是认真的，不拿冠军我绝不回去。” “什么冠军，当然是《乐队》的冠军啊。” “你连《乐队》都不知道，哥你好low。” 宋瑶一边敷着面膜一边跟宋庭叶打电话，这边宋瑶是铁了心要加入‘灭火’乐队，宋庭叶甚至威胁她如果不回来便不给她零用钱。 宋瑶不屑地轻嗤一声，“哥，你也太out了。还拿钱来威胁我，瑶姐我现在不缺钱好好好，我错了我错了，是小瑶妹总行了。” “反正我存款厚着呢，而且你不给，大寒哥会给我的，他可舍不得他的宝贝滟滟再失去一个键盘手。” “” 宋庭叶说不过这个妹妹，没办法只得挂断电话一个人郁闷去了。宋瑶嘿嘿笑着，不知怎么就想起白天那个刘磊来。她现在很是好奇这个刘磊跟姜滟他们有过什么经历，还有‘成星’，宋瑶知道现在的‘成星’很火，没想到背后居然这么多事。 宋瑶感觉自己就是个不愁瓜吃的群众。 有关音乐节，赵勉是想让‘灭火’去看看的，毕竟c市很多有名无名的乐队都会过去秀两下。但是宋玠寒提出现在的‘灭火’舆论热度高，现在露面对大家影响并不好。 赵勉仔细思考后觉得宋玠寒说得在理，大家便安心在练习室训练。 姜滟一直以为每日的枯燥练习会让宋瑶这个大小姐觉得无聊，但实际恰恰相反，宋瑶很开心，并且她的电子琴弹得非常好，连赵勉都感叹这个琴技可以直接拿去比赛了。 江行舟实力稳定，徐白有过舞台跟节目经历，再加上在‘极娱’的那两年也不是白待的，而姜滟更不用说，她在接受了赵勉的建议后努力在台上更加活跃，现已经得到了赵勉的肯定。 刘磊最终还是找了过来。 那天是个雨天，刚下完一场小雨，柏油路坑洼面积攒了不少雨水，被车辆轮胎驶过沉下污浊的泥灰。原本姜滟是不想去防空洞物色贝斯手的，可奈何也不知是一时没想明白，还是这阴冷天气很映衬姜滟心情，她兀自骑着共享单车去瞧瞧热闹。 就这样在防空洞内见到了失魂落魄的刘磊。 姜滟一时有些失神，刘磊见到她的时候先是眼睛亮了一下，而后又很快暗了下去。姜滟想了想，觉得今天果然不是个好日子，于是转个弯准备骑着车回家。 刘磊却直接叫住了她。 姜滟一愣，随即紧按刹车停下，扭头看他，“怎么了？” 刘磊朝她跑来，似乎是在孤注一掷，他一脸严肃地看着姜滟，语气里竟透着几丝哀求，“我要怎样才能加入你们乐队。” 这些天里，刘磊一直在物色乐队，甚至在音乐节上他还自己上台展示了波自己的贝斯。可如今贝斯不比吉他，摇滚乐队里不需要贝斯手的大有人在。 姜滟抿抿唇，有些无措地看着他。 “如果是为了当年直播的事，”刘磊一字一句的说，“我可以道歉赔偿，甚至公开直播道歉都行，我真的受不了了，我不想看着印着蒋易的海报被很多人买，不想‘成星’的专辑卖那么火。我要超过蒋易，我要比蒋易更为人所知。” “姜滟，我不会给你们带来麻烦的，只要超过蒋易就行了，只要超过‘成星’，你让我干什么都行，我不是废物，不想被他们看不起！！” 第134章 我要你离开勉哥 刘磊这般突然的情绪失控也是有原因的。 那场音乐节演出上，暂定c市发展的‘成星’也来掺了一脚，其受欢迎程度让刘磊很是咬牙切齿。更要命的是，刘磊在台上弹完自己的贝斯独奏，台下泰然自若的蒋易竟还给他鼓起掌来。 这波伤害不亚于直接在刘磊脸上扇了一巴掌。 姜滟把刘磊的情况跟大家概括一番，而后就这件事展开讨论。 “他听上去好可怜啊。”宋瑶一贯心软，“要不我们” “不行！”徐白不同意，他想到刘磊曾经做过的那些恶心事他就不舒服。 江行舟说：“虽然我跟他以前也闹过不愉快，但就目前乐队而言，我是没意见的。” 徐白瞪大了眼去看徐白，“江哥你怎么这么快就叛变了？！那刘磊当初还跟你抢主唱位置呢。” 想起过去的那些事情，江行舟忽而有些恍惚，他抿唇一笑，看向徐白的眼神里也是一片淡然，“那些都不重要了。” “人总是要往前走不是，谁也不是谁永远的队友跟敌人，能走过一段路就行了。” 姜滟眉睫轻颤，像是被这句话触动了似的，她下意思地去看宋玠寒，与宋玠寒迎来的目光对视。宋玠寒安抚性地微笑，姜滟心间微酸，她知道宋玠寒的意思。 刘磊最后还是正式加入了‘灭火’乐队。 鉴于上一代‘灭火’的解散悲剧，这次大家并没有发合照官宣，微博上那张跟罗斯他们的合照还在上面挂着，大家笑得灿烂阳光，对未来都是期待与向往，谁也没想到这个乐队会在短短几个月功夫就解散离开。 之前创作的歌单存在姜滟的电脑里。 毕竟也是大家的心血，众人一致同意将这首歌面世。赵勉帮忙为他们的新歌找好平台开放，将近三年时间，姜滟又一次站在了舞台上。临前徐白甚至忍不住小声抽泣，刘磊不悦地瞪了他一眼，“瞧你这出息，哭什么？！” “你懂什么？！”徐白接过宋瑶递来的纸巾，回了刘磊一个白眼。刘磊根本不懂在舞台上被所有人期待与瞩目的感觉，他在那个舞台上发光发热，有人会喜欢他的声音喜欢他的歌，愿意为他奔赴远途只为看他一眼。 徐白觉得一生能有过这样的时候就已经是此生无憾了。 “我们走在林荫大道，路过沿街热闹； 白日微风清凉，吹散这厚重云雾； 生活不免烦恼犹豫； 但请抬头一望； 光过云隙化成白马模样； ” 歌声轻快透着少年人的阳光稚气，这是姜滟抽出那些在c大的回忆写出的一篇溢满青春活力的曲调。他们都有着类似的经历，在低谷处徘徊不前，在受挫时心存希望。他们是‘灭火’，在黑暗中灭掉过去的火，去摩挲去探寻未来的光。 一曲完毕，所有人都没缓过神来。姜滟拭了拭脸颊的泪，在这么多人面前唱哭可真的是太丢脸了，她不好意思的呵呵笑着，却发现其他人脸上多少都显些感慨释怀。赵勉为他们鼓掌，一同的还有王从礼明野。 明野吹着口哨向他们比金属礼，“太酷了！” 他们这次的表演真的很棒。 这首《云过》上线不到三日，直接冲上最新歌单热搜榜。蒋易怎么也没想到‘灭火’不仅没有解散，而且还纳新了很多他意料不到的成员，不说徐白，单就刘磊能进‘灭火’乐队就足以让蒋易震惊好几天。 ‘成星’已经快半年没有出新歌了。最近‘白风破’有意想跟他们解绑，蒋易这边自然是乐意的，只是就现在这个局势，解绑的事还得再延迟。 原先积攒的‘傲慢小孩’乐迷在此次‘灭火’新歌发布上发挥了很大一部分作用。尤其是徐白的归来，让当初的‘傲慢’粉直接自称爷青回。 几人在‘绿岛’庆祝新歌成功发布后便各自回了自家住所，江行舟跟刘磊有点私事儿要聊，宋瑶瑶想回宋玠寒那儿看看，顺带再说服说服她哥，毕竟直到现在，宋庭叶都不大乐意妹妹玩乐队。 姜滟就这样落了单，好在她这人胆子大，虽说上次她被黑衣男追了一回留了点心理阴影，但毕竟也是刚庆祝完，整个人都沉浸在一片兴奋里，也就没像上次那般留意身后的人。 “放开我放开我！！！” 被蒙住脑袋的姜滟死命去踹旁边绑架她的人，她的手被反绑在椅子上，姜滟知道那人就坐在椅子旁边，并且还很贴心的没有像电视剧里那样用毛巾堵住她的嘴。 “我一直以为‘灭火’解散了。” 姜滟听见黑衣男这样开口。 “你们为什么还不解散，为什么要来害勉哥！” “谁害勉哥了？！”姜滟一惊，反驳的话脱口而出，不料那人重重冷哼一声，起身把手中棍子往椅子上敲了两下。 姜滟不敢说话了。 她现在是粘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姜滟颤抖着声说：“哥，大哥，你是缺钱还是什么？缺钱我身上没带什么钱，你把我身上值钱的都拿去，只要你放了我。” “钱？”黑衣人很是不屑地斜了姜滟一眼，“没想到‘灭火’乐队的主唱是个这么俗的人。” 姜滟：“那你想干嘛？” “解散乐队，离开勉哥！”说到这里，男人情绪明显激动起来，“要不是因为你们，勉哥也不会被那么多人诋毁，如果因为这个破‘灭火’，勉哥跟让哥关系肯定不会恶化！都是因为你们！！！” 敢情这人是‘五点’的死忠粉。 姜滟心里暗自叫苦，鉴于自身安全考虑，她便也只得点头说：“好，只要你放了我，什么事都是能商量的。” “商量？”男人像是听到了什么极为好笑的事，笑得直让姜滟心里发毛，正待这时，男人突然朝她吼道：“我要你现在就离开勉哥！” “姜滟！” 两人一顿，姜滟像是听到有人在喊她，但她又怕是自己听错了，便只得轻轻问了句：“刚刚是有人在叫我吗？” 男人也是没想到他们这么快就来了，戴上鸭舌帽准备跑路，临了还恶狠狠威胁姜滟，“记得离开勉哥。” 之后便兀自走了。 警察找上来的时候，只有姜滟一个人被绑在椅子上，宋玠寒跑过来替她解绑，焦急地问她：“阿滟，你没事？” 姜滟摇头，宋玠寒扶她起来，姜滟腿有些软，刚迈出一步差点脚力不稳倒地。 第135章 旅游寻找灵感 姜滟被送到了医院。 那黑衣人只是将姜滟的手绑在椅子上让她走不了，其他的事倒也没做。可即便如此，姜滟还是因为这件事吓着了。她的眼睛被蒙住，因而并不知道那男人具体长相，但宋玠寒说之前绑匪就已经尾随过姜滟，如果没猜错身高应该在一米七及一米七五之间。 警察调取周围监控后迅速锁定目标。那名死忠粉应该也是第一次干这种绑架，路线都没规划好，落网是迟早的事。赵勉来医院看姜滟，对于自己粉丝威胁姜滟的事他表示抱歉。 姜滟笑着摇头，“这又不关勉哥你的事，你不用道歉。” 话虽如此，可赵勉始终过意不去，不久赵勉发微博表明‘灭火’乐队是自己亲自选人重组，是自己乐队梦想的延续，一时风波又起。 宋玠寒休了假来陪姜滟，尽量不让她去看网络上那些乌七八糟的事。 刘磊建议，“现在我们这样每天来练习室太不方便了，再说我们这是在搞音乐创作，不是普通上班族，窝在老地方是创作不出什么来的。” 江行舟抬眸看他，“那你的意思是？” 刘磊轻咳两声发表自己意见，“我的意思是，反正现在离《乐队》比赛还有一年多的时间，要不我们就在这段时间里好好出去逛逛，看看全国各地民俗风景，总比在这儿又是威胁又是绑架的强。” “你说得轻巧。”徐白很不屑地白了他一眼，“那你说，钱谁出？世界各地跑每趟不下十几万？” “这个嘛”刘磊将目光移向宋玠寒。 宋玠寒： “行了行了，敲你们这小家子气样儿。”刘磊拍着胸脯说，“谁让你们运气好，有这么一个有钱的贝斯手呢。我出车费。” 姜滟眨眨眼，“那日常开销呢？” 刘磊：“” “艺术创作是好事。”宋玠寒开口，“日常费用我来负责就行。你们好好出去寻找灵感，争取进入《乐队》比赛。” 《乐队》不是所有乐队都能报名参赛的，只有那些有一定知名度的乐队才有资格。 赵勉：“好了好了，既然大家就这件事提出了自己的意见，那我作为负责人当然也不能不管。这样，就按我们贝斯手说的，车票由我们磊磊负责，日常就由我跟宋总负责。” 刘磊：什么叫听我的。 姜滟在医院休养好后便回了租房收拾行李。姜昀提着两箱苹果来看她，姜滟挑眉，“你怎么来了？” “我可是你弟弟，你出了这么大的事我能不来吗？”姜昀对姜滟隐瞒她被威胁的事很生气，“以后你有什么事就跟我说，我毕竟是个男人，没你想得那么弱。” 姜滟噗嗤一声笑了，随即就姜昀不满地瞪她，姜滟只得安抚道：“好了好了，谢谢我最可爱的弟弟，来么么哒。” 姜昀： “对了姐，你真的要出去采风啊？” 姜滟疑惑，“采风？” 姜昀点头，“对啊，我看大白哥发朋友圈说自己要有一年多的时候要在外面寻找灵感，那不就是采风吗？” 姜滟仔细想了想，好像这话说得也有道理，于是点头道：“对，我们乐队要出去进行音乐创作。” 姜昀哇哦一声，随即眼巴巴地看着姜滟，意图明显。 “不行！”姜滟知道姜昀心里打的什么小九九，“你这大学好不容易才又能继续上的，先毕完业再说。” 姜昀用力哼了一声，决定先不理姜滟。 ‘灭火’乐队众人用了半个月准备调整状态后，便登上了前往京都的机票。 宋瑶很不高兴这次居然要回京都，她担心宋庭叶就在机场等她，姜滟握住宋瑶的手安抚道：“没事的，大寒跟我说了，你哥哥同意你玩乐队，不会在京都把你掳回去的。” 宋瑶轻轻点头，靠在姜滟肩上缓缓闭上眼休息。 他们这次的目的地是京都的树村。 被誉为国内‘乐队村’的地方。 来之前赵勉打电话给大家定好了房间，赵勉人脉广，在树村也有以前结交的好友。几人拖着各自行李坐公交来到公交站点，照应的刘叔朝他们挥手，“‘灭火’，这里。” 某乎上评论树村说：“中国摇滚唯一的乌托邦”。 几年前确实是这样的。 这里位置偏僻，无数的北漂与乐队为了廉价的房租来这里生活，以音乐述说自己的梦想。这里曾经是辉煌的，在精神上，曾一度成为无数乐队的胜地。 然而现在 刘叔将他们带到一间窄小的出租房，这里摆设简单，旧皮硬沙发上甚至还破了好几个洞。 “赵勉跟我说你们要住一个月。”刘叔笑着问他们，“不是我说啊，现在的树村跟以前不一样了，若是拆迁以前还挺有氛围，但现在不同，你们来这里找灵感应该是找不着了。” 刘磊四下环顾了这个小房间，眉头皱得越发紧，之前他也是听很多网友说树村是摇滚乐队胜地，哪想既然会是这副模样。 跟c市的贫民区根本没啥两样。 他心里打退堂鼓，下意思去看宋瑶，见这位大小姐对这样的环境居然没有提出异议，不觉有些不好说出口。刘叔走后大家简单收拾房间，刘磊懒得动，徐白踹他，“干活了。” “不想干。”刘磊懒懒地瘫在沙发上。 徐白无语，“当初可是你定的来树村，现在来了又不干活，你好意思吗？” 刘磊抿抿唇，也是被徐白这番话激到了，起身去帮宋瑶收拾东西。 ‘灭火’乐队的晚饭是在这小破屋里煮火锅开始的。 姜滟跟宋瑶在附近买了点食材跟火锅底料，三个大男人洗菜煮饭收拾桌椅。一开始刘磊是不动的，可经不住徐白的刺激，一边抱怨一边拿抹布去擦桌子。 “这什么破桌子，擦都擦不干净！”刘磊一边抱怨着，四方桌被他带着怨气地狠狠擦，忽然他摸到桌面的一处不平整，刘磊蹙眉，俯身去看着凹面，只见上面刻了三个字：白风破。 白风破？刘磊蹙眉，这不是那个跟‘成星’绑得正火的乐队吗？ 他挥挥手朝厨房里的两人喊道：“诶，你们快来看看。” “这家伙，一个桌子都擦不干净。”徐白终于受不了，愤愤上前准备跟刘磊吵一架。 “怎么了怎么了？”徐白问道，刘磊指着桌面说，“你看，这里刻了‘白风破’。” 第136章 故地重游情绪上头 五人围在那个刻印边进行讨论，姜滟伸手摸了摸那个粗糙的凹面，不解地问道：“难道以前这里住过‘白风破’的粉丝？” 江行舟指着其中那个‘破’字说，“我看‘白风破’的的官方签名里，这个‘破’字最后一笔也是向上提勾的。” 宋瑶打了个哈欠，“所以我们什么时候吃饭啊，我好饿。” 徐白挥挥手，“好了好了，不就一个刻印嘛，那个小孩无聊刻着玩儿的也不一定，先吃饭，吃饭好有精力寻找灵感。” 这话说得对，毕竟大家来树村本来就是为了创作。 大少爷刘磊在这吃不消的长途跋涉中终于吃上了第一口饱饭，他满足地长叹一声，姜滟见他这模样，一时没忍住笑出了声，“刘磊，你现在好像终于讨到钱的小乞丐。” 刘磊： 这是啥破比喻。 途中宋瑶看了眼手机，宋庭叶问她零花钱够不够用。答案自然是不够用的，宋瑶愉快地接受了宋庭叶的转账，跟姜滟说等会儿想出去逛逛。 月朗星稀，街上灯火繁华，宋瑶姜滟两人手牵手出门消食，刘磊洗漱完直接躺在木板床上睡觉去了。徐白在阳台跟父母打电话，江行舟闲着没事干，待在自己房间弹吉他。 姜滟忽然有些恍惚。 她忽然想起以前在京都的时候，也是像现在这样生活，变了很多，也有很多没变。时值凉秋，姜滟将下巴埋进围巾里，宋瑶见她沉默，怕她初来不适应，于是主动挑起话题指着前方那人说：“滟滟姐你快看，前边的大哥在那儿站了好久了。” 姜滟循着她指的方向望去，果然见一位身着黑色风衣的男人正痴痴望着居民楼某处，姜滟疑惑，就着他的目光再一望，不巧他看的方向正是他们现在住房位置，徐白还在阳台打电话。 姜滟：！！！ 不会又是赵勉的死忠粉来威胁他们解散乐队的？ 可是也不对啊，明明他们这次出行消息没有往外界透露半点消息，难道是他们中出现了内鬼？ 姜滟摇摇头，应该不可能。 于是便又不自觉地又多看了那人一眼。 忽然，姜滟脑海中浮现一个人来。 宋瑶见她脸色微变，连忙小声问道：“滟滟姐，你怎么了？” “我好像认识他。”姜滟说，语气里带了点不确定。 宋瑶啊了一声，姜滟连忙掏出手机百度搜索，果然，姜滟举起手机，屏幕上显出一个人来，她将这张图与前边那人侧脸比对，男人似是有所感应，转头往她们这边看去，正好与姜滟的视线撞上。 姜滟： “姜滟？”竟是男人先开的口。 姜滟轻轻点头，随即露出一个不失礼貌的笑来，“大钱哥。” 宋瑶戳了戳姜滟胳膊，姜滟反应过来，向宋瑶介绍道：“瑶瑶，这是‘白风破’乐队的吉他手大钱哥，我的前同事。” 随即又向大钱哥介绍，“大钱哥，这是我们‘灭火’乐队的键盘手宋瑶。” 大钱哥看向姜滟，“没想到你居然组了新乐队。” 姜滟笑了笑，“这不是执念太深，乐队吸引力太大嘛。” 大钱哥抿嘴一笑，像是赞同姜滟说的话。 ‘白风破’乐队有个特点，就是不论队员们叫什么，在外都自称某姓哥，像大白哥跟大钱哥就是典型例子。 “大钱哥，没想到在这里碰到你了，你们不是住在三环内吗？”散步散到这儿来了？ 姜滟觉得很不可思议。 大钱哥摇头，“不是，我来这里看看。” 来这儿看看？姜滟宋瑶互相对视一眼，觉得这大钱哥说谎话不打草稿。 居民楼有什么好看的？又不是什么旅游胜地。 “我们乐队没出道前，就是在这里生活的。”大钱哥说，声音忽而有些缥缈。 姜滟啊了一声，继而轻轻点头道：“早听说很多知名乐队都是在树村开始发展的，没想到大钱哥也是。” 大钱哥轻呵一声，目光再次看向阳台打电话的徐白。 姜滟：？？？ “没想到徐白还跟你一起组乐队。”大钱哥说着，眼里露出姜滟看不懂的情绪，“解散的朋友还能再次重聚，真好。” “是啊。”姜滟揽着宋瑶肩膀说，“而且还遇到了新的同道好友。” 宋瑶一怔，不相信姜滟会说出此等浅白的话，但宋瑶很高兴，难怪大寒哥这么喜欢姜滟，时不时说点不经意小情话真的好撩人。 大钱哥说：“以前的树村很热闹，一层楼里几乎就住了一个乐队。” “白天大家窝在房间里进行创作，或者到外面的田埂上走走，我跟大白以前去酒看那些驻唱演出，大白这人性格傲，说话也直，一句话不对头跟容易跟人打起来。” 说到这里，大钱哥自嘲般笑了笑，“然后我们几个就去劝架，记得有次大白被人打伤了腿，我们四个就找个支架用床单把他抬回家，然后带上家伙去找那些人算账。” “晚上会有很多乐队在临时搭台上演出。”大钱哥手指一处小花坛，“就在那儿，大白嗓门大，唱歌的时候百米外的人都能听见。齐齐脸皮薄，大家一来看我们乐队他就喜欢躲在我们后面，大白过去揪他站在前面，齐齐就说自己是贝斯手，站后边点没关系。” 姜滟宋瑶在旁边默默听见，心里纷纷觉得不对头。这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在这儿回忆往事了。 大钱哥兀自说着‘白风破’曾经的那些趣事，夜风藏凉，宋瑶不禁打了个哆嗦，姜滟将自己围巾取下戴在宋瑶脖子上，宋瑶连说不用，姜滟严肃地看着她，“乖，听话。” 宋瑶抿抿唇，围巾上有股淡淡的茉莉花香，宋瑶很喜欢。 滟滟姐真的好好 宋瑶心里想着，忽然觉得以后大寒哥真的和滟滟姐在一起了，她们就是一家人了。 想到这里，宋瑶嘴角牵起几丝甜蜜的笑来。 大钱哥说完自己那番感想后忽然意识过来自己话说得太多了，口很干。现在已经很晚了，姜滟也想上去睡觉，于是笑着跟大钱哥说：“现在时间也不早了，我们先上去了。” 两人上楼后，宋瑶温声问姜滟，“滟滟姐，这个大钱哥为什么要跟我们说这么多啊？” 姜滟：“我也不知道，可能故地重游情绪上头。” 宋瑶：“滟滟姐，我有种预感。” 姜滟：“啥？” 宋瑶：“‘白风破’肯定出事了。” 姜滟停住脚步，“为什么？” 宋瑶嘻嘻笑着，“因为所有的奇怪都是有迹可循。” 第137章 很高兴认识你 事实证明，女生的预感一般都很准。 三天后，姜滟迷迷糊糊醒来，在枕边摸手机去看时间，不过早上七点。她打着哈欠，翻身准备刷会儿微博，一眼便看到最新的热搜：‘白风破’乐队宣布解散。 姜滟：！！！ 她腾地一下坐了起来，点进去一看全是有关‘白风破’解散的帖子。消息是乐队官方发的，昨晚十点发的博，那时候姜滟都已经睡了。 她又点进‘成星’的官方微博，微博显示在‘白风破’发完那条消息后，‘成星’紧跟时事的点了个赞。 姜滟： 这塑料同事情未免也太假了点。 有关‘白风破’突然宣布的解散，乐迷们众说纷纭，但有一点可以确定，‘白风破’吉他手大钱哥状态一直都不是很好。 姜滟想起前几天夜里她见到的那个男人，心里疑惑愈渐增加。 刘磊对此倒是很开心，毕竟‘成星’跟‘白风破’捆绑了那么久的乐队好同事，现在解散了，对‘成星’也是造成了一定影响。 “可是‘白风破’怎么说解散就解散了呢。”徐白不懂。 “你们在说‘白风破’吗？”刘叔开门进来，手里还提了一袋橘子。 “刘叔。”姜滟惊讶地看着他，“你怎么来了啊？” 刘叔示意了下提着的这袋橘子，“最近橘子太减价，买多了怕放烂，就给你们带了点。” 他把那袋橘子放在桌上，随即又问：“你们刚刚在讨论‘白风破’乐队吗？” 姜滟点头，“是啊，今天的热搜，‘白风破’乐队解散了。” 刘叔：“以前‘白风破’在树村的时候，住的也是这间房子。” 众人：？？？ “不过那些都已经过去了。”刘叔叹了口气，刹住话题。 刘磊八卦地问：“刘叔，你知道‘白风破’为什么要解散吗？” 刘叔挑眉，“我怎么会知道他们解散，这么多年没联系了，也是可惜。” 刘叔走了，带走了不知云的一些过往。 姜滟一边剥橘子一边说：“大家也别想‘白风破’了，他们解散对我们来说意义不大。” 江行舟点头，“对，我们现在最需要的就是创作新歌。” 徐白：“可是新歌要怎么写啊？” 姜滟掰开一瓣橘子塞进嘴里，“嗯要不我们去附近看看。” 刘磊不屑，“这附近有什么好看的？” 还真有。 ‘灭火’乐队五人站在废墟边，看着十来个年轻人在这里拼歌。 “妹妹你大胆地往前走啊！”一个人弹着吉他吼唱。 “我的心我的爱，我的永远美丽。”一个人敲鼓在这里乱唱。 几支乐队混杂其中唱得那叫一个凌乱，刘磊蹙眉，这是啥风格？现代潦草主义艺术？ 姜滟说：“要不我们去别处看看？” 宋瑶点头，“好主意。” 抬脚刚准备离开，混杂乐队中有人注意到了他们，朝他们喊了一声，“新来的乐队？” 徐白：“对！” 姜滟： 凌乱乐队停止了表演。他们中上来一个人，个子很高，留了一头齐肩发却是个男人。他说：“我姓朱，大家都叫我小朱。” 这就是要自报姓名了。 姜滟抿抿唇，上前对这位小朱说：“你好，我们是新来的乐队。” “到这里的谁不是新来的。”混杂乐队中的一个高个子朝他们喊，“要不要过来一起唱啊？！” 姜滟啊了一声，没懂。 小朱：“我们现在在拼歌呢，你一句我一句，比谁的气势强。” 这听着好玩。 姜滟询问乐队队友们意见，刘磊撸起袖子就上去了，“你们谁能借我一把贝斯？” “我！” 那些人中一个各自较矮的小男生将自己的贝斯递给刘磊，男生脸上稚气未脱，有股少年感的阳光活泼。 姜滟忽然想起了陈也，以前陈也亦是这样，单纯却又温暖得像个小太阳。 没有过多的礼貌问候，姜滟抱着他们借她的吉他，和所有人一起欢呼乱唱。 这种一种精神上的放肆，冲破一切世俗，甩开身后那些压力，姜滟看见每一个人的脸上都带着笑，在这一刻，她忽然懂了摇滚，明白了热烈背后的传递的是希望。 他们带着‘灭火’乐队逛了附近的很多地方，重金属音乐嘶喊声不停，夜间篝火旁，像是古代村落庆祝，大家围在一起唱歌，火光暖暖的，映在每个人脸上都是一片暖意。 小朱诶了一声，问他们：“对了，还没问你们名字呢。” “姜滟。”姜滟满脸开心地看着他，她的眼里映有火光，五官精致干净，额前碎发几缕显得张扬，姜滟只简单扎了最简单的马尾辫，她的笑明媚而温暖，小朱忽然觉得自己心跳好像慢了那么几拍。 “姜艳”他仔细咀嚼着自己名字，而后又点头说，“你名字真好听。” 周围人噗嗤一声笑了，有人边笑边拍着小朱肩膀说，“你撩妹要不要这么搞笑啊哈哈哈” “什么撩妹！”小朱瞪了他一眼，“艳多好啊，艳丽张扬，跟本人很符合啊！” 姜滟挠了挠脸颊，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的那个滟是三点水加上艳丽的艳。” 滟？ 小朱一愣，而后想了想这个字该怎么拼，再一嚷嚷，“听到没，人家叫滟，江波滟滟的滟，比你那名字好听多了。” 旁边兄弟都笑傻了，拍着大腿去笑话小朱。 走之前，小朱有些不好意思，扭扭捏捏地开口说想跟姜滟拍张合照。 “好啊。” 小朱是个很懂分寸的男生，两人稍微隔了一点距离，但都笑得很开心。 小朱说：“姜滟，我很高兴认识你，真的。” 姜滟点头，“我也是！” 队友们在喊小朱回家，小朱朝他们挥手，而后对姜滟道：“那我先走了。” “嗯，再见。” 姜滟跟小朱就此分别，等到第二天‘灭火’乐队再过来时，小朱他们已经走了。 所谓的再见真的再也没有见过。 夜间静匿，姜滟坐在电脑前写曲子。她将这些天的一切灵感串在一起，将他们用五线谱固定住，她忽然想起罗斯跟大钱哥，明明是两个毫不相干的人，可她觉得他们很像，在乐队中沉浮迷茫。 第138章 为了心爱的滟滟 午后阳光温暖，肆意洒落金光柔和。石柏嘴里叼着糖在训练室弹贝斯，队内鼓手大成跑来提醒他，“石柏，要走了。” 石柏哦了一声，整个人透着一股疲惫。 大成看着他动作，心下不忍，上前安抚性地轻拍他的肩膀，“小柏，你也别难过，要我说现在这娱乐公司里对感情不认真的大有人在，以后咱会遇上好姑娘的。” 石柏轻轻点头，把失恋的难受压在心底。 明天是《乐队》比赛初赛开赛日子，他们为了这场比赛已经准备了这么多年，石柏心道不能让自己影响了整个乐队。 其中不止他们，‘灭火’乐队一早也从雪区连夜坐车赶回《乐队》比赛举办地w市。 许是因为兴奋，一路上大家也都没怎么休息好。这一年多里江行舟留起了长发，性格虽不比之前那般孤僻，但还是不太爱说话。徐白还是那样，大咧咧的，跟刘磊关系却是越来越好了。两人甚至好约好一起染了个奶奶灰，雷得姜滟等人好半天没说出一句话。 宋瑶坐在姜滟旁边，跟她絮叨宋玠寒以前的一些糗事。两个小姑娘聊得欢，让身后的宋玠寒很是不好意思，他这次请了一个月来陪乐队看比赛。除了他，姜滟多年好友温栀也跟着一起赶到w市，王从礼、赵勉还有明野他们，甚至因为路文成成，‘四方体’乐队也一齐赶过来。 经过新一轮的网络调查，《乐队》比赛项目组最终确定了投票数最高的一百名乐队拥有比赛资格，而在其中排在第一位的，当初许让带领的‘火光’乐队，‘成星’与‘灭火’左右挨着，排名中档。 刘磊翻着比赛负责人公布的名字及小组排名，具体就是说将这一百名乐队分成五组，每组定一个主题进行表演，由台下乐迷跟台上评委一起投票，六对四占比，也就是说乐迷的认可在比赛中是最重要的。得票数最多的获胜。‘灭火’乐队在四组，‘成星’乐队在一组，而‘火光’在五组。 刘磊啧了一声，要是‘成星’跟他们在同一组就好了，让蒋易看看谁比谁厉害。 等到大家好不容易来到w市比赛举办地，负责人带他们去酒店房间休息。一切安排妥当后，姜滟看了眼手机，快十二点了。 宋玠寒发消息过来：在酒店一楼等你们一起吃饭。 姜滟嘴角牵起笑来，给宋玠寒发了个欧克的表情包，五人热热闹闹的下楼，温栀朝姜滟挥手，“滟滟！” “栀栀！”姜滟见到温栀很是欢喜，跑过来跟温栀来了个拥抱。宋瑶有些吃醋，过来跟宋玠寒要安慰。 “一千够不够？”宋玠寒温声问，他可太了解这个妹妹的心性了。 吃醋是不可能真吃醋的，最多只是借个由头过来要零花钱。 宋瑶撇撇嘴，“不够。” 宋玠寒： 宋瑶直接抱住宋玠寒胳膊，“哈哈哈，没关系，我有哥哥啊，滟滟姐又没有。” 宋玠寒刚想说些什么，只听姜滟在旁边喊道：“哥！” 宋瑶：？？？ 陈景正在跟明野他们一起聊天呢，听到声音对姜滟招手，“滟妹！” 宋瑶： 姜滟很是意外，陈景走过来摸了摸姜滟脑袋，“这么久没见，我们家滟妹妹越变越好看的啊。” “还有我！”姜昀也跑过来跟姐姐传递亲情，姜滟见到他先是一愣，而后又踢了姜昀一脚，“你不是还没毕业吗，快回去上课！” “上什么课啊”姜昀有些委屈，“我都大四了，早没课了。” “再说了，姐姐这么重要的场合，身为弟弟怎么能不来呢？”姜昀笑着对姜滟打气，“姐，你一定要拿冠军啊！” 姜滟嘘了一声，“低调低调。” 赵勉给大家订好餐厅准备吃饭，姜滟跟陈景他们聊天，温栀则跟宋瑶聊得火热起来。 “你也喜欢玩pubg啊。”宋瑶很高兴地拉住温栀的手，“我也是耶！要不是我哥拦着，我早往职业选手发展了。” “可是你哥这次却没有拦你进乐队当键盘手啊。”温栀说，她是最近几个月才喜欢上玩游戏的，以前在大学时，温栀可是个名副其实的书呆子，宋瑶挥挥手，而后压低声音对温栀说：“那是应该我态度坚定，我哥再不同意那也拗不过我。再说了，还有大寒哥支持我呢。” 宋瑶嘻嘻笑着，“你都不知道，大寒哥为了让我留在乐队，跟我哥说了不少好话，但我知道他肯定不是真的支持我，而是为了他心爱的滟滟” “宋瑶！” 身后的宋玠寒突然喊了一声，宋瑶被他吓了一跳，随即扭头朝他吐了吐舌头，拉着温栀快步往前走企图离宋玠寒远点，她们还有好多悄悄话没说呢。 要说这缘分也确实是妙不可言。 他们这队来到餐厅，好巧不巧跟‘成星’碰面。蒋易还是那副老样子，算计里带了点傲慢。赵勉知道乐队内有不少人跟这个‘成星’乐队有过交集，于是他亲自出面跟蒋易打招呼。 蒋易明显没料到赵勉会主动跟他们问号，稍微震惊了那么几秒，而后笑着对赵勉伸出手，“你好，我是‘成星’乐队主唱蒋易。” 刘磊不屑地哼哧一声。 好在两支乐队都是定的包间。刘磊颇为傲气恨恨白了蒋易一眼，被‘成星’乐队的大成反瞪了回去，刘磊气不过，准备冲过去跟大成好好理论理论，江行舟及时拉住他。 “刘磊！”江行舟语气不悦，“你要是真想赢了‘成星’就别在这个时候惹事！” 刘磊恶狠狠地甩开江行舟抓他的那只手，转头见大成还在看他，江行舟知道刘磊脾气，走上前挡在了大成正前方。 “江行舟？”大成挥挥手，“跟你没关系。” “他是我们乐队队友。”江行舟说着，意味明显。 大成没想到江行舟学了姜滟那套，啧了一声跟着自家乐队走了。 刘磊见江行舟回来，心里莫名生出些许愧疚来，“那个，我刚刚有点冲动了。” 江行舟嗯了一声，没再吭声。 刘磊走在他旁边，听见江行舟低声道：“从实力上压倒对方，那才是真的赢得服气。” 刘磊一愣，没想到江行舟会说出这些心灵鸡汤来。他轻咳两声，有些尴尬地说：“知道了。” 第139章 失恋 《乐队》比赛初赛名单定好后，由裁判给这五组乐队进行现场演出，每组的十支乐队分别拿出自己的代表作来进行表演。‘灭火’选了他们在树村时创作的那首《怀旧》，因为当时大家压力都很大，就连刘磊都没有心情不看‘成星’选了什么歌。 夜晚悄然而至。 负责人为每支乐队都安排了一间练习室。姜滟他们心态还好，但是江行舟状态明显不对。姜滟喊停练习，跟赵勉一起给江行舟做了两小时心理疏导，王从礼看了眼时间，快十一点了，为了明天能精力充沛地去演出，也不管还有哪些地方不满意的，赵勉兀自让他们先去睡觉。 外头起了风，赵勉一个人站在阳台上抽着烟，风大，这烟燃得便很是艰难。 “压力大了？”王从礼过来，安慰性地拍了拍赵勉的肩。 赵勉摇头，“没有，要上台的是‘灭火’，只要他们情绪稳定，我无所谓。” 王从礼轻呵一声，站在赵勉旁边道：“是因为看见许让了？” 赵勉夹烟的手一顿，而后又稍稍低下头嗯了一声。 “你说得对，要上台的是‘灭火’。”王从礼看着前方，眼前城市灯火繁华，透着尘世的美好喧哗，“你都这样了，那姜滟该怎么办啊。” 姜滟？赵勉疑惑地看了王从礼一样，这许让跟姜滟应该没什么关系？ “许让弟弟你知道吗？陈也”王从礼说，“他以前是姜滟曾经那个校园乐队的键盘手。” 赵勉眉头一蹙，“许让弟弟？” 看样子他也不知道。 赵勉：“许让他没跟我们提过他家的事。陈也我是知道的，但没想到他跟许让还有这样一层关系。” “是啊。所以如果姜滟看到陈也，你觉得她的心理压力会有多大。” 赵勉吸了一口烟，烟雾随风散去远方。 “我会控制好情绪的。”赵勉说着，眼里里露出坚定，“如果连我都撑不下去，那姜滟又有什么力量在台上演出呢。” 与此同时，房间的姜滟也没有睡觉。 她跟宋玠寒发消息，对明天的比赛感到压力很大。宋玠寒回消息很快，你一言我一句的，时间一点点过去，姜滟便在跟宋玠寒的聊天中睡着了。 每组的十支乐队分成ab两组，通过线上线下投票选出票数最多的两支乐队，而这两支乐队将代表这组乐队与其他小组乐队进行正式赛比拼。 姜滟坐在后台休息室内心里焦急，宋玠寒过来握住她的手，“没关系的，平时状态就行了，你们可以的！” 姜滟用力点头嗯了一声，‘灭火’乐队贝斯手刘磊还在跟他姐打电话。 “放心放心，绝对拿个第一回来。” “小比赛，我压根都没放在眼里。” 众人： 心态真好。 等到支持人念到‘灭火’乐队的名字时，姜滟轻声说：“该我们上场了。” 结果自然是顺利的。 一场演出最多七八分钟，如以前王从礼对姜滟的评价，她一旦弹起吉他唱歌来，就会迅速进入状态，台上的姜滟跟台下那个紧张的小姑娘是不一样的，那个威风飒爽的主唱犹如一朵肆意绽放的玫瑰，‘四方体’乐队坐在台下，被‘灭火’乐队的整个气势都给燃到了。 “姜滟！”‘四方体’乐队主唱直接高呼姜滟名字，“你是最棒的！” ‘四方体’乐队键盘手成成很是不好意思地去踢主唱的腿，“哥，你小声点儿，这里是比赛，不是演唱会。” 主唱老大不管，主唱老大继续嗨。 成成： 因为离得比较远，温栀拍不到大家演出的近照，她有点郁闷，心想等到结束一定要跟‘灭火’乐队拍一张。 发朋友圈好好炫耀一波。 在唱完最后一句歌词后，姜滟觉得自己有些虚脱了。 她整个人都有些晕，乃至评委们的评论，台下掌声都显得那般吵，声音在一点点挤进脑子里。 姜滟想，千万不要晕在台上啊，太尴尬了。 幸好她硬撑了下来，台下宋玠寒他们在接应‘灭火’乐队，宋玠寒一眼看出姜滟脸色不好，连忙将她扶到沙发上休息。姜滟穿得一件黑色卫衣上台，因而现在她将卫衣帽戴上试图挡住外面的声音。 ‘灭火’乐队毫无意外的赢得了所在b组的第一。 回去后姜滟躺在床上好好睡了一觉，赵勉怕她压力太大身体出问题，但宋玠寒表示阿滟只是过分投入太累了，等到休息好就能恢复。 因而晚上这顿饭姜滟也就没赶上去吃。 ‘成星’所在一组a组也赢得了票数第一，也不知道是故意针对还是什么，这次餐厅内他们再一次的碰了个面。 刘磊自然没给他们什么好脸色。‘成星’乐队倒也不在乎，两支乐队擦肩而过，和‘灭火’乐队一起的姜昀匆匆看了对方一眼，目光在石柏身上多停留了几秒。 “怎么了？”宋玠寒看出了姜昀异常，问道。 姜昀微微蹙眉，“我好像在哪儿见过他们乐队贝斯手。” 宋玠寒：“‘成星’乐队不管怎么说也都是新锐实力乐队，你见过他们乐队的贝斯手也是正常的。” 姜昀摇头，“不是，我记得在一个娱乐八卦新闻上，就有营销号提过‘成星’的贝斯手名字。” 宋玠寒一愣，“娱乐新闻？” 姜昀挠了挠后脑勺，“也可能是我记错了。” 姜昀确实没记错。饭后姜昀特意浏览器走了一遍，搜了波‘成星’乐队贝斯手相关消息。在无数推荐页面中，姜昀看到了那条娱乐新闻。 浏览量并不高，因为对方只是一个小网红，知道的也不多，奈何姜昀这孩子是个冲浪冠军，但是不知怎的就看到了这条消息，并且还对此留了点印象。 营销号点名某知名屏幕情侣疑似造假，男女方幕后都有各自男友朋友，其中女生苏然暧昧对象疑似‘成星’乐队贝斯手石柏。 他把截图发在这几天新建的‘灭火’乐队亲友团群里，一石激起千层浪，渐渐的大家对石柏的讨论度瞬间高涨。 而另一边，蒋易脸色阴沉的看着石柏，“你怎么回事，刚刚弹错音了你知不知道！幸好评委们没有看出来，这么低级的错误你居然给我在这么重要的比赛犯！你是想害了整个乐队吗！” 石柏垂着脑袋状态不好，大成见状忙当起和事老，“好了好了，蒋哥你也知道，石柏他刚失恋，情绪不稳也很正常。” 这不说失恋还好，一说蒋易简直火冒三丈，“所以呢？！他失恋就要害整个乐队下水吗？早说了不要跟那些混夜店的女生混，你偏不，现在好了，人家只是玩玩，你当真了。” 此时石柏脸色已经难看得不能再难看了。他也没心思去听蒋易继续骂他，饭也不吃了，推开房门直接跑了出去。 第140章 八卦背后的那些事 姜滟醒来的时候才不过下午六点，她打着哈欠起身去看群消息，大家都去吃饭了，她去卫生间洗了把脸，随即换上一副打算跟大家汇合。 《乐队》比赛声势大，外界关注也多，姜滟走在街上一边看着微博消息一边注意周围来人，不料前边转角处突然出现的一个人差点跟姜滟撞上。 姜滟啊了一声，手机不小心摔在地上，她连忙俯身捡起，面前那男人去率先比她行动。 “对不起。”姜滟听着这人说。 姜滟一愣，觉得这声音颇为耳熟，她抬眸一看，居然是跑出来的石柏。 石柏将手机还给姜滟，脸上落寞明显。姜滟疑惑，，“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儿？” 咖啡厅内，姜滟默默用小勺搅动着面前的卡布奇诺，听石柏在这里跟她抱怨。 “我以为她是真的对我的。”说到失恋，石柏声音带着沙哑，整个人都像是笼在一层阴影之中。姜滟叹气，想起曾经宋玠寒不告而别那会儿，她的情绪也跟石柏一样失落难受。 “我没想过影响比赛，本来我状态都已经调整好了的。”石柏说，“可是可是她来了。” 姜滟一愣，“谁？苏然？” 石柏轻轻点头。 “就在台下简单扫了一眼，就一眼，我就看见她了，她来看我比赛了。” “所以你想复合吗？”姜滟问道。 石柏摇头，“我不知道。” 姜滟想了想，觉得就自己个人经历而言似乎是没办法来安慰石柏，她忽然想起大情圣陈景来，但现在给陈景打电话把石柏的事跟他说，这不是直接刹石柏面子嘛。 “那这些你跟蒋易说了吗？”虽然姜滟对蒋易一直都没什么好印象，但自家贝斯手在感情上出了这种事，他理应管管才对。 提到蒋易，石柏脸色更是沉上几分，“说了，但没用，蒋哥觉得我在拖大家后腿，我，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姜滟眉心一跳，这种时候闹内讧，‘成星’这是要干嘛？ 石柏：“其实从进‘极娱’到现在，我觉得蒋哥越来越不像蒋哥了，他跟‘白风破’的大白哥一样没了初心，所以大钱哥才得了重度抑郁症退出乐队。” 姜滟：！！！ “大钱哥有抑郁症？” 石柏点头，“对啊，他跟大白哥不合很久了，当初他们‘白风破’跟我们‘成星’一起合作的时候，大钱哥的状态就已经很不好了，而且大白哥还老是逼他参加什么节目活动，大钱哥不愿意，但为了乐队大钱哥还是每次都去了。能下定决心退出乐队大钱哥真的很不容易。” 姜滟感觉自己收到的信息略微有点多，她对大钱哥最深的印象还是当初他们在京都那会儿，大钱哥一个人站在楼下去看‘白风破’曾经生活过的地方，这样一想，许是对当初的美好念念不忘，对现在大家的变化感到绝望，所以才义无反顾选择离开乐队。 姜滟蹙眉，“那你知道‘白风破’乐队解散后，大钱哥去了哪儿吗？” “应该是住院了，毕竟病情挺严重了。”石柏仔细回忆了下他们在公司听到的消息，“不过大白哥似乎还想重组乐队，我觉得他们在模仿‘五点’，就像许让退出乐队后又重新组了‘火光’一样。” 如果真就石柏所说，那大白哥想得确实挺美的。他们‘白风破’既没有当年的‘五点’那般有名，他也不比许让才华横溢。 石柏手机嗡嗡响了两下，他拿起来一看，蒋易发消息问他在哪儿。 “姜滟姐，我得先走了。” 姜滟轻轻点头，“好。” 虽然不满归不满，但大家都是一个乐队的，感情自然深，即使有什么问题事后也会好好沟通。姜滟伸了个懒腰，觉得这世界还是太荒谬了。 宋玠寒发消息给她，他带了姜滟喜欢的烧烤。 姜滟：我现在在街上。 宋玠寒：那你发个定位给我，我过去找你。 姜滟给他发完消息，随即靠在路旁一棵树干边等他，想起石柏跟他说过的这些，姜滟不自觉地拿蒋易跟江行舟作起对比来。同样的‘成星’主唱，江行舟的风评明显要好于蒋易，但要论乐队发展，蒋易确实做得更好。 姜滟有些无奈地抬头看看渐显暮色的天空，一时也不好怎么评论。 宋玠寒跟姜滟一起在这附近的烧烤店吃饭。 其实也不是吃烧烤上瘾，只是每次想吃什么时，姜滟第一时间冒出来的词就是烧烤。久而久之宋玠寒便以为姜滟喜欢烧烤。姜滟把刚才的事跟宋玠寒简单聊了会儿，宋玠寒也没料到‘白风破’竟然是因为这种事解散。 “大寒，你说我们以后会不会也跟‘白风破’一样，因为乐队理念不合而解散啊？” 宋玠寒想了想，开口说：“或许，毕竟以后的事谁也说不准。只要现在大家还在一起就行了。” 姜滟嗯了一声，继续撸串。 路文在朋友圈晒了‘四方体’乐队刚组建那会儿写在墙上的中二誓言，很多话放到现在来说很是幼稚，但对他们而言也是自己的青春。姜滟一边吃烧烤一边看路文朋友圈下的评论，忽然想起当初‘傲慢小孩’成功组好后似乎没有过这种仪式。 有点遗憾。 “等我们比赛结束了，”姜滟忽而喃喃开口，“我们也找个地方在上面写未来期许怎么样？” “好啊。”宋玠寒笑着道，“等到比赛结束，‘灭火’乐队肯定名扬全国了。” 姜滟惊得啊了一声，随即又不确定地问：“你真的觉得我们能赢吗？” 宋玠寒点头，“能赢。” 他说得毫不犹豫，竟让姜滟有些没想到。她挠了挠脸颊，“那要是我们没赢怎么办？” 宋玠寒轻轻摇头，“没关系。能进比赛就已经说明‘灭火’的实力了，在很大程度上已经是赢了。” 姜滟嗯了一声，捞起桌上啤酒罐滋啦一声拉开拉环，而后咕噜咕噜喝了两口，“对了，你不是在和勉哥他们一起吃饭吗？难道是偷偷溜出来的？” 宋玠寒：“怕你一个人吃饭不开心，特意过来陪你。” 一个人吃饭有什么不开心的？姜滟一个人吃饭吃惯了，但这并不妨碍她为着宋玠寒的这句话脸红。 宋玠寒身手摸了摸姜滟脑袋，“好了，快吃，晚上大家还要练习。” 第141章 比赛后遗症 初赛结束后，第二场常规赛正式开幕。 由评委定好一个主题，剩下的十支乐队将由这个主题进行音乐创作，通过线上线下票数选出前三名。 刘磊很是疑惑地看着比赛项目人发给他们的主题：生活。 生活？这是什么意思？从生活中找音乐吗？ “生活？什么意思？”宋瑶也没看懂。 江行舟蹙眉，“这个主题太大了，艺术来源于生活，音乐自然。既然是生活，那应该是指从身边入手。” 姜滟点头，“有道理。我们这一年多的时间里都在外地旅游，也见识了很多外地风景，生活对于我们而言应该是个很拿手的主题了。” 徐白不解，“拿手吗？我怎么不觉得。” 赵勉拍掌示意大家看过来，“好了好了，给大家一个建议，既然是‘生活’，那我们不妨看看这段时间里大家一起经历过的一些事，途中遇到的某些人，根据这些进行创作应该更容易。” 赵勉说得有道理，几人坐在沙发上去翻手机里的照片，姜滟忽而开口说：“要不我们写一首民谣。” 刘磊不愣，“民谣？我们不是摇滚乐队吗？写民谣干什么？” 姜滟：“既然是生活，民谣比摇滚更能切入内心触及灵感，再说了，我们又不是没写过民谣，不必惊讶。” 刘磊： 说的好有道理。 时过八点，五人一起待在酒店房间里研究曲谱。 为了不打扰‘灭火’乐队的思路，陈景他们则在另一个房间吃火锅。温栀对宋玠寒说：“我白天好像看见齐暮暮了，她也来了吗？” 宋玠寒一顿，随即摇头道：“我没有看见她。” 温栀点点头，随口说了句：“可能是我看错了也不一定，她要来肯定会来找我们的，至少会去找滟滟的。” 这话倒是提醒了宋玠寒。 他想起姜滟下午跟他说过，石柏被苏然影响比赛的事。他怕突然出现的齐暮暮会影响到姜滟，虽然齐暮暮跟姜滟应该没什么矛盾。 他稍稍皱眉，决定等会儿去查查看。 明野他们刷火锅正吃得正香。 “我感觉今天的火锅真的格外香。”成成咀嚼着嘴里的肥牛，满足地道。 路文：“那是自然，以前我们吃火锅都是惦记着钱包悠着的，哪里像现在这样吃得爽。” 明野嘿嘿笑着，“诶，要是能天天这么吃就好了。” 姜昀：“要是能每天都出来看比赛就好了。” 陈景： “诶对了，‘成星’乐队官网好像不少乐迷在说石柏不在状态啊。”温栀看着微博说。 “可能是跟女朋友闹矛盾了。”姜昀随口道，“诶对了，你们知道苏然吗？就是那个石柏绯闻女友。” 众人摇头。 姜昀啧了一声，随即凑过来跟大伙儿八卦两嘴，“苏然跟陈钰言，那可是多年屏幕情侣了，短视频号百万粉呢。结果线下两人各玩各的，据说他们还在一起过一段时间，只是这陈钰滟海了苏然，但后面不知怎的两人又和好了，应该也是利益驱使。” 温栀听得震惊，“你怎么知道这么多。” 姜昀得意，“我都是在某知名博主上看到的大瓜。” 温栀： 一顿火锅大家聊得很是开心，等到晚上十一点大家都准备睡觉了，‘灭火’乐队这里的曲稿初稿也已经写得差不多了。 赵勉过来提醒大家，“时间也不早了，大家先好好休息。” 宋瑶懒懒伸了个懒腰，觉得这辈子都没这么精力完全集中过。不过赵勉话说归说，五人还在待在房间里没动。鉴于常规赛时间定在下周一，时间还很长，赵勉也就随他们去了。 ‘灭火’乐队熬了一个通宵，总算将曲谱修的差不多了。 徐白刘磊直接在沙发上睡着，宋瑶江行舟横七竖八躺在两张床上，姜滟熬红了眼但扔在整改某些不合理的地方。宋玠寒给她发消息问醒了没有。 姜滟打着哈欠道：准备睡了。 宋玠寒： 原本宋玠寒给她带了早餐，想着等她睡醒后就可以直接开吃，不想他们居然熬到现在。他想了想，还是回复让姜滟好好休息。 赵勉说：“你们写完的歌谱要好好存放在电脑里，练习的时候尽量不要让其他乐队看见。” 姜滟：？？？ 刘磊：“这是为什么？” 赵勉解释说：“上一届比赛，有两支乐队撞了曲谱，副歌上有一段高度相似，当时评委们也没有办法直接认定为是巧合还是有人盗曲，幸亏两支乐队实力都很强，最后是一起进了前三。” 姜滟蹙眉，“勉哥的意思是” 赵勉叹气，“我自然是希望这一次不会有这种事发生，但不论如何还是小心点好。” 众人点头。 大家练习时间紧，几乎没有多少时间去应付跟其他乐队社交，好在赵勉这位乐队老前辈在这种时候发挥了巨大作用，大家碍于赵勉的面子，也不好去打扰‘灭火’乐队。 常规赛的日子到了。 亦如之前初赛，不过经历过一场比赛的五人此时心里没有上次那般紧张。他们熬了好几次通宵才完成的结果，希望能在这一刻得到收获。 “下面有请‘灭火’乐队！” 主持人在台上热情喊道，宋玠寒握了握姜滟的手，温声道：“加油。” 姜滟用力嗯了一声。 其余人： 有没有考虑过单身狗的感受啊 五人站在台上，灯光全熄，姜滟深吸一口气，抱住吉他的手紧了紧，十进三的比赛，他们一定要赢！ 晚夜微凉 心潮激昂 暮色云动，凉风吹散少年人梦想 街摊小贩已收场 门口老狗吐舌歇凉 明明这夜晚温凉 却有所思在远方 不知是民谣独有的平和心绪的能力，还是大家心态已经相当平和，一曲完毕姜滟只觉放松。工作人员给他们准备了饮料跟零食。刘磊道：“我突然觉得民谣挺好的。” 徐白：“民谣本来就好，你在说什么屁话。” “不是。”刘磊解释道，“就我现在觉得民谣给我的感受跟摇滚差不多，成为民谣歌手似乎也挺不错的。” “比赛后遗症。”姜滟无所谓的挥挥手，“没事没事，过段时间你就放弃想当民谣歌手的想法了。” 刘磊： 第142章 输了可别觉得丢脸 这场常规赛最终还是出事了。 ‘成星’乐队与同一组的另一个乐队‘旭阳’撞了副歌曲调，甚至还不止一处。 此事不论线上线下都引起了广大议论。‘成星’与‘旭阳’实力都不容小觑，且两支乐队在微博都拥有大量粉丝，有人猜测这是其中一支乐队想借鉴上一届比赛的先例，走全部晋级的路子。 只是他们都想错了。 许是有了上次的教训，这次比赛负责人在多处都安装齐了监控，就是害怕会有这种事情发生，产生不公让其他乐队不服。在调查了两支乐队电脑及调查监控后，很快便查出‘成星’主唱蒋易与‘旭阳’主唱有过邮件来往，且私下见面次数也较多，虽说邮件内并无曲谱文件发送，但比赛项目组经过一天讨论后，决定根据比赛结果评委评论，对其两支乐队处以淘汰。 姜滟躺在沙发上刷微博，看着《乐队》官网发布的消息也是不免惊了一下，其实就比赛来说，‘成星’应该是能够晋级的。他们的状态恢复得很快，甚至可以说是超长发挥的。只是没想到 赵勉端了杯水放在姜滟面前的茶几上，“刚刚比赛公布了结果，你们晋级了。” 姜滟一怔，眼睛瞪得圆圆的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跟姜滟一起休息的宋瑶忍不住欢呼，“太好了！我就知道我们能过！” 姜滟这才反应过来，迫不及待地给宋玠寒发消息，宋瑶悄然爬过来看姜滟手机。 “大寒，我们晋级了” 宋瑶幽幽念着姜滟发过去的消息，姜滟被她吓了一跳，手机差点拿不稳。 宋瑶嘿嘿笑着，“滟滟姐，你在给大寒哥发消息啊。” 姜滟： “没事没事。”宋瑶识趣地连忙摆手，“我不来打扰你了，你们聊你们聊。” 宋瑶： 聊自然是聊不下去了。对于比赛结果，‘灭火’乐队这边反应不一，有高兴的，像徐白；有平静的，像江行舟；还有愤怒的，像刘磊。 徐白奇怪，“你不是挺讨厌蒋易的吗？怎么现在又为他抱不平？” 刘磊有些郁闷，“我是很讨厌蒋易，所以我特别想在赛场上打败他，用自己的实力让他心服口服，只是现在” 姜滟其实挺能理解刘磊现在的这种感受，之前江行舟吵嚷着要跟她比，结果到了最后要离开也没有真正比一次，这是一种遗憾。 “‘成星’应该还没走。”姜滟问。 赵勉摇头，“没有，他们还在跟负责人理论。” 姜滟轻轻点头，随即抓起刘磊的手说：“走，我们去找蒋易。” 刘磊一愣，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姜滟抓着直接出了门。他们问到‘成星’所在房间号准备找蒋易，恰与理论失败的‘成星’乐队撞了个正面。 蒋易稍稍蹙眉，“你们怎么来了？” 姜滟：“我们想跟你们比一场。” 众人：？？？ 蒋易轻嗤一声，“比一场？你们不是都晋级了吗？我们被淘汰了，你们已经赢了，这还需要再比一场吗？” 姜滟：“蒋易，你真的认这次的淘汰吗？” 蒋易心一颤。 姜滟：“如果你真的认这次的淘汰，那我跟刘磊现在就走，但你如果觉得你们是被冤枉的或者评委不公，敢不敢跟我们再比一次。” “用摇滚。”姜滟说着，眼里是难得的严肃。 蒋易喉结滚动，他根本不认这次的淘汰，明明之前他们的票数就已经很高了，如果不是因为‘旭阳’乐队 当初‘旭阳’乐队的主唱来找他，说是想借鉴一下他们的歌谱，蒋易自然是拒绝了，这种小把戏在‘白风破’那边他已经见多了，但奈何‘旭阳’乐队主唱告诉他，如果他们两支乐队的歌有很大部分曲谱相似，按照上一届比赛的讨论结果，他们会直接晋级入三强。 蒋易心动了。 虽然他对自己的‘成星’乐队有把握，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们所面临的竞争压力不大。这十支乐队各个都是实力强劲的乐队，他没有把握真的能成功入围三强。 于是他跟‘旭阳’乐队主唱互相交换了曲稿，各自摘选了其中一部分放进自己曲稿中，本想着在这样有争议的条件下，项目组会根据他们的实力及舆论压力成功晋级，没想到 见蒋易犹豫了，姜滟知道他多半是同意了。于是也不管刘磊想开口跟蒋易说些什么，直接拉着他离开生怕蒋易反悔，并且还丢在一句话，那我们下午四点，练习室见。 “蒋哥”姜滟他们走后，石柏终于开口问道，“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怎么办？他怎么知道该怎么办？！蒋易双手握拳，此时的他恨不得直接把那‘旭阳’乐队主唱撕碎了才行，他们刚刚将他们跟‘旭阳’乐队的聊天记录公布给项目组，并且提出自己全是因为被‘旭阳’乐队误导才将交换了曲稿，对于他们提供的证据，项目组只能表示两支乐队确实进行了违规行为，驳回‘成星’乐队提出的原本应当晋级的请求。 照现在的情况看，他们是该走了。 但是蒋易不甘心，他们为了这场比赛努力了这么久，凭什么就因为一个‘旭阳’乐队毁了自己！ 下午四点，‘成星’乐队与‘灭火’乐队各自拿着乐队面对面正式比一场。 许是藏了点报复心理，两边乐队同时演唱的歌由‘成星’乐队提，而这次，蒋易竟提出演唱之前‘傲慢小孩’的代表作《白马将年》。 姜滟： 刘磊一听就来了火气，“诶不是，蒋易你什么意思啊，唱‘傲慢小孩’的歌，这不是影响姜滟跟徐白的情绪嘛！” 蒋易挑衅地看了刘磊一眼，“如果你们情绪这么容易就能被影响，那剩下的那场比赛你们也不用参加了。” 石柏：“蒋哥，要不我们还是换一首。” 蒋易：？？？ 啥时候乐队里出现了叛徒？ “不用。”姜滟看着蒋易，“你们先来还是我们先来？” 这自然是‘成星’先来。 蒋易一脸戏谑，“到时候输了可别觉得丢脸。” 姜滟： 晚上八点，‘成星’乐队坐高铁离开。 刘磊得意地说要不要送送他们，蒋易咬牙切实说不用。对于他们下午的那场比赛，‘成星’乐队输了，其实徐白的情绪确实如他们所说被带了点儿，但胜在‘灭火’乐队整个水平稳，姜滟作为乐队主唱很好的发挥了她的台柱作用。 要击溃一个人的心理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赵勉说：“现在有关‘成星’跟‘旭阳’的事网上讨论度挺高的，项目组一致决定决赛时间延后一个月，让剩下的这三支乐队调整调整状态。” 宋瑶喃喃看着手机通知上的乐队名单：‘piel’乐队，‘火光’乐队跟‘灭火’乐队。 姜滟心里一怔，‘火光’乐队，陈也 第143章 愿意 在这一个月的参选乐队调整期里，‘灭火’乐队回到了c市。 现网上对于‘灭火’乐队的热度很高，王从礼作为一商业老板，提出在c市举办一次演唱会，正好提提热度给支持他们的乐迷们来波福利。 ‘灭火’乐队是没啥意见的，宋瑶甚至还特别期待开一场线下演唱会，消息一发出去立刻引起了‘灭火’乐队乐迷的广泛关注。王从礼拍着胸脯道：“演唱会布置你们就不用担心了，安安心心准备演出就行了，到时候利润四六分就行。” 姜滟眨巴眼，“我六你四？” 王从礼：“我六你四。” 姜滟撇撇嘴，万恶的资本家 有了宋玠寒这位金主支持，回来后大家也是毫无顾虑地住起了酒店。温栀跟陈景他们坐车回家，临了保证剩下那场决赛一定线下支持。‘灭火’跟‘四方体’如今也是熟悉得不行，路文还在群里宣扬他跟‘灭火’乐队的合照。 ‘成星’乐队最终解散了。 消息是江行舟跟大家说的，似乎是‘成星’乐队那边大家都太累，玩不下去了。其实想想也能理解，毕竟大家几乎都有过这种低谷期。姜滟见江行舟一脸心事，装似漫不经心的开口，“我之前好像看见蒋易去京大了，可能想重组乐队。” 江行舟一愣，“真的吗？” 姜滟眨眨眼，“假的。” 江行舟： “行舟哥，你看起来不太对劲啊。”宋瑶一边啃苹果一边说。 徐白在一旁附和，“还有刘磊，你俩情绪都不太对劲。” 刘磊挠了挠头，“我也不知道，就是看着‘成星’解散，我这心里酸酸的还挺不是滋味。” 姜滟抿抿唇，又看了看江行舟，想了想说：“那你们要不要去‘成星’乐队那边看看？” 刘磊一愣，“看什么？” “看人啊。”姜滟说，“现在乐队解散了，他们情绪肯定很差，你们好好聊聊，也算是宽慰宽慰自己。” 刘磊很是不屑地撇撇嘴，“跟他们聊什么，我跟蒋易那可是有深仇大恨的。” 然后第二天就跟江行舟一起去找‘成星’乐队了。 宋瑶见姜滟悠然坐在电脑前修曲稿，不解地说：“滟滟姐，我怎么感觉你知道磊哥跟江哥会去找‘成星’乐队呢。” “因为如果是我，我也会去找‘成星’。” 宋瑶更不解了，“啊？为什么？” 姜滟揉了揉自己有点酸胀的后脖颈，略微疲惫地叹了一声，“江行舟跟刘磊，以前也是‘成星’乐队的一员，‘成星’当初还是刘磊跟大成一起组建好的呢，后面慢慢又多了江行舟他们，刘磊对‘成星’乐队情感肯定不一样。” “江行舟就更不用说了。以前的‘成星’主唱。他们去太正常了。” 宋瑶轻轻点头，“你说得对。” 而另一边，‘成星’乐队中三人在出租练习室内收拾乐器准备回家。 气氛沉默死寂，石柏将自己的贝斯装进包里，眼圈泛红，像是终于忍不住般看向蒋易，“蒋哥，我们真的要解散吗？” “可以不解散。”蒋易淡淡开口，“但我们现在不仅没晋级，还因为比赛中跟‘旭阳’乐队撞了曲稿惹了这么大的争议。现在解散乐队起码还能给大家留条退路，舆论风气也会好一些。” 解散‘成星’是蒋易最后的退路，他已经输了，或者从跟‘白风破’合作开始就已经输了。 他将乐队视为赚钱工具而不是职业，他将全部心思花在营销乐队上在，得到这种结果他也无话可说。 但是还有人舍不得‘成星’，舍不得跟大家一起的日子。 石柏抹了把泪，想将面前的蒋易大成记在脑海里。 大成见他一副难舍难分的傻样，无奈地抿嘴笑了一下，走过来摸摸石柏脑袋说：“好了小柏，我们还有再聚的一天的。” 石柏嗯了一声，然后抱住大成想留住这最后的回忆。 站在窗外的刘磊江行舟将这一切看得真切。 刘磊叹气，想当初他们解散的时候，倒没有这般难受，他只是记恨大成为什么踢走他。 现在他终于知道了。 大成想要的是石柏这种并肩的好友，而不是满心算计的队友。 刘磊瞥了眼江行舟，“进去吗？” 江行舟看着蒋易，好像在看着曾经的自己。他摇了摇头说：“不了，他们有自己的打算，看看就行了。” 刘磊点头，感觉现在的场面有种说不出的悲凉。 ‘灭火’乐队演唱会如期举行。 换衣间，宋瑶眼见瞧见姜滟手臂上有个小白马纹身，突然惊喜地跑过来道：“滟滟姐，你还在身上纹了纹身啊。” 姜滟点头，“是啊，这个白马还是我在读大学时纹的。” “真酷。”宋瑶有点眼馋，“下次我也要纹一个。” “那你要纹什么？” “嗯就纹个小火苗，毕竟我们可是‘灭火’乐队。” 姜滟噗嗤一声笑了，“你都说了我们是‘灭火’，你还不如纹个灭火器。” 宋瑶： 舞台灯光亮起，‘灭火’乐队站在台上，下面是震耳的欢呼声。 “大家！有没有想我们啊！”姜滟开心地拿着麦克风朝台下喊道。 “想！”台下乐迷很是捧场。 “我们是‘灭火’乐队！”大家一起高喊。 “滟姐滟姐！” 不少姜滟个人乐迷举着手作金属礼一齐喊。 “不要叫姐。你们的姜滟还是个小姑娘诶。”姜滟笑得开怀，台下一片唏嘘。 姜滟：？？？ “小瑶妹才是小姑娘。”有人喊。 “我也是！”姜滟说，台下又是一阵笑声。 随着吉他声起，现场气氛一度被带了上来。大家唱得投入，台下乐迷听得开心。等到演唱会结束，众人脑海中只有一个感受：痛快！ 太痛快了。 姜滟将那件黑色外套随意搭在椅子上，正想着订份外卖，大家肚子也都饿了。 忽然间，整个后台灯倏然一暗。她还没搞清楚状况，却见门外隐隐透出一点光来，宋玠寒抱着一捧花缓缓向她走来。 姜滟脑子瞬间一片空白。 宋玠寒后面是正在偷笑的宋瑶徐白他们，大家手里拿着灯牌，围在两人周围将他们围成一个圈。 宋玠寒单膝跪地，那捧玫瑰花中间是dr钻戒。 “滟滟，我喜欢你很久了。从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在台下那样潇洒地给大家弹吉他，夕阳洒在你身上，好像你是身染金光的仙女。我想说，如果不是因为你，我可能还只是那个按部就班生活无趣的宋玠寒，因为爱上你，才让我看到了这世界更精彩的一面。” “滟滟，你愿意，做我女朋友吗？” 姜滟眼泪早已簌簌落下，她难掩激动地捂住嘴，声音哽咽地说：“我愿意。” 我愿意跟你一起走过余生所有时光； 愿意陪你去看世界更多的精彩； 因为有了你，我才有了坚持梦想的决心。 我愿意并且爱你，使我人生色彩缤纷。 第144章 比的就是心态 “瑶瑶，你觉得我穿这件水蓝色的好看，还是这件浅紫色好看？” 姜滟两手拎着两条裙子站在宋瑶面前寻求意见。宋瑶仔细对比了这两条裙子，最后摇摇头，“都不怎么好看。” 姜滟啊了一声，随即发愁起来，“那怎么办啊，等会儿就要跟大寒去看电影了，我这衣服都没换好，你说现在出去买还来得及吗？” 宋瑶轻笑一声，随即两手搭在姜滟肩上慎重道：“冷静滟滟，你穿什么大寒哥都会觉得好看。” 姜滟：“那我现在要不要出去买一件衣服啊？” 宋瑶： 姜滟宋玠寒开开心心看电影去了。留下‘灭火’乐队四人在练习室内练歌。徐白这鼓也敲不下去了，颇为感慨的叹了一句，“暮暮结婚了，姜滟跟大寒终于在一起了，‘傲慢小孩’乐队里只有我跟陈也单着。” “别这么自信大白哥。”宋瑶十分不留情地道，“万一陈也脱单了只是你不知道呢。” 徐白： 鉴于决赛将近，‘灭火’乐队并没有停下练习的进度。像姜滟，虽然现在跟宋玠寒差不多进入了热恋期，但这一个月里竟也只约过两次会，其中一次还是在某个乐队演唱会上度过的。 说是要学习学习。 宋瑶对他俩的相处方式也是很无可奈何。 回到w市的决赛举办地后，大家也是一秒恢复一个月前的状态，不过这回也是学乖不少，姜滟宋瑶一人带了一箱护肤面膜，毕竟这段时间熬夜是避免不了的。 不比上次大家都来，这次只有赵勉、宋玠寒跟‘灭火’乐队五人回酒店。姜滟曾表示宋玠寒已经不用再请假陪他们比赛，不论是否赢得冠军，她都已经很满意了。 但宋玠寒却依然觉得有他在，姜滟会心安很多。其他人被这顿狗粮吃得颇为痛苦，刘磊甚至扬言比赛一结束他直接找个女朋友谈场轰轰烈烈的恋爱。 徐白不信，“你确定你找得到？” 刘磊：“想死你就直说。” 安顿好后姜滟发现自己房间的花洒似乎坏了，下楼去找前台说明下情况，回来途中与陈也撞个正着。 “滟姐。”陈也看见她十分开心。 姜滟轻轻点头，“阿也，好久不见啊。” 从上次他们在齐暮暮婚礼上匆匆一见到现在，已经过了一年多了。 陈也比起两年前更加成熟不少，原本的娃娃脸在此时看上去平添了单纯，他说：“之前看到‘灭火’乐队晋级的消息我真的很高兴，之前就想过来找你了，只是” 只是许让不许他过来，现在的‘灭火’乐队跟赵勉关系匪浅，他不想让弟弟跟对手友好可亲。 站在这舞台上，要么是队友，要么就是对手。 陈也还在再聊一会儿，忽而瞥见姜滟右手无名指上戴的钻戒，心忽然被什么东西刺痛，他哽了哽声音，随即勉强挤出一个笑来看向姜滟，“滟姐，你，你结婚了？” 姜滟啊了一声，见他盯着自己右上看，顺便明白了什么，于是开心地笑着说：“那倒没有，就是我有男朋友啦。” “是宋玠寒吗？”陈也问着，努力让语气保持平和。 姜滟点点头，笑得甜蜜。 陈也懂了。也对，姜滟跟宋玠寒在大学的时候就互相喜欢了，现在正式在一起也算是结局圆满。 只是 陈也看着面前的姜滟，忽然有那么点不甘心。 谈不上喜欢，只是心里有些难受，就好像，好像 宋玠寒他配不上姜滟的。 明明在京都的那些日子，是他陪着姜滟一起写稿创作，那些最难的时光明明是他们一起度过的，凭什么宋玠寒什么都不用做，姜滟就愿意跟他一起。 陈也不明白。 下午齐暮暮来跟他道别。 齐暮暮来w市本就是个意外。她丈夫临时安排到w市上班，新房现在还在装修，齐暮暮不愿意跟公婆住在一起，于是便跟着丈夫一起来到w市。 恰好这是《乐队》比赛在这里举办，齐暮暮便顺便过来看看曾经的朋友。 她一开始是来找姜滟的。 但当时‘灭火’乐队亲友团众多，齐暮暮问到‘灭火’乐队所在酒店，正好看见姜滟跟温栀他们在那边寒暄热闹。这些年里齐暮暮性格变了不少，她知道‘傲慢小孩’乐队解散跟她脱不开关系，现在有那么多人支持‘灭火’乐队，齐暮暮只觉自己进去有些迈不开腿。 也就在这时，陈也看见了她。 “好好加油！”齐暮暮笑着对他说，“你还有你哥，一定要拿冠军哦！” 陈也抿抿唇，忽然随口问了句，“那滟姐他们呢？” 齐暮暮一怔。 陈也发觉自己这话说得不合理，于是便挠了挠脑袋，对齐暮暮道：“暮暮姐，好好保重！” 齐暮暮嗯了一声，她丈夫的出差要结束了，她也要跟着一起离开w市。 齐暮暮跟陈也告别后准备搭车回去，没注意到宋玠寒在不远处看着他们。 陈也目送完齐暮暮离开准备回酒店，宋玠寒突然叫住他。 “阿也！” “我听说你跟滟姐在一起了，祝贺啊。” 附近某家咖啡店内，陈也说得很是真诚。 “练习辛苦吗？”宋玠寒没顺着他的话说下去。 陈也一愣，随即轻轻点头，没明白宋玠寒想干嘛。 “许让跟赵勉你应该是知道的？” “我知道。” “虽然晋级了三支乐队，但现在争议最大的还是‘灭火’乐队跟‘火光’乐队。” 陈也蹙眉，不懂宋玠寒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宋玠寒：“等到比赛结束前，甚至在比赛结束后，我们可能会如网上说的那样，处于敌对状态，我们是对手。” 陈也眼神晦暗不明：“我明白。” 宋玠寒轻轻叹气，“可你不一样。你跟阿滟，还有大白是朋友，是曾经一起创作的队友。” 宋玠寒认真地看着他，“我希望不管怎样，不论输赢，大家一直都是朋友。” 直到宋玠寒走后，陈也脑子都是懵的。 宋玠寒的话是什么意思？不要为了比赛伤了大家多年友谊吗？ 陈也不知道。 状态不对的陈也很快引起了许让的注意。 他单独喊话陈也，问是不是临近比赛很紧张。 陈也摇头，凭着对哥哥的信任将自己的那些心思跟许让简单说了一下。 许让听完微微蹙眉，随后冷哼一声，语气不善地说：“别想了，在比赛前说大家是朋友，这个宋玠寒在扰乱你的心态。” 陈也啊了一声，没懂。 “这个宋玠寒呐”许让若有所思地喃喃道了一句，随即又去看自己这傻弟弟，“好好练习，其他的事就别想了，知道吗？” 许让点头。 第145章 决赛进行中 《乐队》比赛进入决赛期，由下面三支乐队：‘peil’乐队，‘火光’乐队跟‘灭火’乐队争夺最后的冠军。 刘磊有些恍惚，“感觉像是在做梦一样，我们真的进决赛了吗？这可是全国性的音乐比赛” 徐白轻咳两声，“你这反射弧是不是稍微长了点，都知道消息一个月了，怎么到现在才觉得做梦？” “你懂什么？”刘磊白了他一眼，“知道跟亲身体验是不一样的。” 那倒也是。其实徐白心里也挺忐忑的，明明一开始他们只是想单纯的出道当个简单的摇滚歌手，一步步走来竟然也走到了现在。 想到这里，徐白悄悄抹了把泪。 大家真的，真的太不容易了 “好了大家。”姜滟见乐队气势不振，拍掌道：“最后一场比赛了。说好了，我们走到现在真的挺不容易的，我们一路走来的辛苦相信大家也知道，最后这一场，我希望大家不要有什么压力，用尽全力去拼，去创作，不论结果与否，我们走到这里，我们已经赢了。” 宋瑶率先举手，“滟滟姐说得对！不管怎么样，我们走到这一部就说明我们已经赢了。大家！加油！” 众人齐举作金属礼，“加油！” 这次评委们给出的主题为：乐队文化。 创作出属于自己乐队文化的音乐，用声音去感染在场的每一个人，让大家知道你所在的这支乐队的归属与信仰。 刘磊蹙眉，“这什么跟什么啊，我怎么听不懂。” 江行舟：“很正常，这考虑到‘灭火’这个乐队名的来源。而当时取名的时候你还没来。” 刘磊轻轻点头，随即道：“那你说，‘灭火’这个乐队名是啥意思啊？” 某话题论坛上，有关这场比赛决赛中最有争议的两个人，赵勉跟许让，已经有不少人在广场发帖。 【‘灭火’乐队跟‘火光’乐队，你确定这两个乐队名不是故意的吗？】 【我也觉得，这个‘灭火’太明显了，‘灭’的不就是‘火光’的火嘛。】 【赞同楼上。】 【‘火光’明显要比‘灭火’名字取得好。让哥说了，这个火光是有微弱之中凭此火光重燃希望的意思，你那‘灭火’是什么？把私人感情带到乐队里，赵勉未免太幼稚了点。】 【咳咳，赵勉又不是‘灭火’乐队的人，这跟赵勉有什么关系啊？】 【楼上还没通网的建议先搜搜赵勉跟‘灭火’乐队的关系，‘灭火’乐队可是赵勉一手组建甚至提上来的。】 【回应上面有关乐队取名用意的，‘灭火’乐队的名字勉哥早就说过了，向死而生的意思听明白了吗？】 “灭掉火光摩挲前行？”刘磊仔细思索了下，没想明白，有些烦躁的挠了挠头，“不懂，所以这首歌我们要怎么写。还是民谣吗？” “当然不是。”宋瑶解释道，“在这种时候，我们肯定是要写重金属来体现乐队文化的。” 徐白点头，“有道理。” 五人就这么待在房间里探索，赵勉时不时过来给大家带点小零食顺带提点灵感。宋玠寒这些天却是难得没有出现，许让想约赵勉出来谈谈，派来的人被宋玠寒拦下了。 许让心存不悦，干脆自己上门找这个宋玠寒问清楚。 “我想做什么许让前辈你自己应该知道。”宋玠寒一开口就没打算留情面，“我叫你一声前辈是因为我曾经也是一名吉他手，赵勉跟你之间那是私人关系，但现在临近比赛，很多事情等比赛结束后再谈也不迟，而且” 说到这里，宋玠寒一脸幽深地看着许让，“如果你想用陈也来扰乱大家情绪，我想这是不可能的。” 许让脸色铁青，重重冷哼一声，直接走了。 大家窝在房间里创作写歌，整整一个星期都是送餐进房间。大家都很累，但精神却十分亢奋。姜滟甚至两天两夜都没怎么合眼。 宋玠寒心疼姜滟，想让她好好休息，以免这比赛还没开始，人就先累得了。 姜滟嘴上答应着，但极度紧张下她已经失眠。 无法，宋玠寒只得带她去楼下逛逛散散心。 “大寒，我觉得我现在压力好大啊，明明之前都想好了就算拿不到第一名也没什么，可是都走到这里了，无名压力一样一直朝我们扑过来。” “瑶瑶的曲稿修了好几段了，她自己还是挺不满意的，一直在房间里听歌，我挺担心她的。” “江行舟跟刘磊也是吵了好几天了，他们两个一个是吉他，一个是贝斯，要跟歌融在一起，节奏上实在是太重要了。” “还有大白” 宋玠寒就这么一直温柔的听着姜滟内心的压力，等到最后姜滟说完，宋玠寒抱住她说：“没关系，还有几天，我们会熬过去的。” 也会赢得胜利的。 决赛开场那天，姜滟意外地穿着单袖衬衫，将很久前的那条小白马纹身露出来。她希望在这一刻，这只跟了她多年的小白马能够保佑整个乐队。 “下面，我们有请‘灭火’乐队！” “滟滟姐。”宋瑶突然握住姜滟的手，“我好害怕。” “没事的，最后一场了！”姜滟紧紧握住宋瑶的手，将手心的温度传递给宋瑶。 宋瑶用力点头，五人终于站上了最终的决赛舞台。 看着台下黑压压的人群，姜滟深深吸了一口气，抱着吉他的手都在抖，她唱道：“在我们希望的未来。” “在我们希望的未来； 舞台有我一抹灯光照耀； 我终不畏这黑夜森森； 灭掉这最后一丝微弱火光； 我要摸着石头过河； 我要在寂静的原野唱歌； 我要这世界； 有属于我的一寸方地； 破釜沉舟又如何； 惊涛骇浪也何惧； 我最最亲爱的朋友； 明天是属于我们的！ ” 他们唱着，想用歌手去撕破这黑沉沉的天，在那些失落的过往里，无时无刻不在放弃中挣扎。于是我们就放弃了，放弃了这心底最后一条退路，去拼去闯去让这世界看见我们的模样，让身边人知道，我们不是循规蹈矩，我们在找属于我们的一条路，我们要让这个世界看见乐队的颜色！ 每一个人都全身心投入在这场音乐中，将那些过往悲痛一并揉碎放进这首歌里，在这一刻，我们是这个世界的王，永远燃烧着最热烈的血液，永不忘记过去的现在的，去期待属于我们的，未来。 《乐队》比赛结束后的三个月，姜滟打着哈欠坐在保姆车上。宋瑶跑过来喊姜滟，“滟滟姐，采访就要开始了！” 姜滟满脸疲惫地哦了一声，随即无力地起身准备下车。在那场决赛中，他们以三票赢过‘piel ’，以最微弱的一票票数超过‘灭火’，成为新一届《乐队》比赛冠军。冠军乐队毫不意外的要接受来自各大媒体采访，‘灭火’乐队现在的任务就是坐在保姆车赶通告接受采访。 姜滟已经好几天没好好休息了，下车时脚一软差点直接摔在地上，身边一双手馋住姜滟手臂，姜滟笑了笑，“大寒，你怎么来了？” “来接你们回家啊。”宋玠寒很是无奈地摸了摸姜滟的头，“等到这场采访结束，我们就回家好不好。” “好。” 第146章 番外篇 你是我前进的旗帜 江行舟退学前一晚去找了姜滟。 他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要去找姜滟。江行舟并不讨厌姜滟，从高中每次艺术性比赛赢过自己开始，姜滟对他而言只是一种前进动力。 姜滟于他，一个每次都压在他上面，吉他弹得比他好的女生。 姜滟永远都不知道，其实高中她跟江行舟的班级离得很近，有好几次他们都搭着同一辆公交车回家。 姜滟高二有段时间特别叛逆，偷偷去理发店染了一小撮紫发在发尾。那天她戴着耳机坐在公交车上记单词，江行舟就坐在她后面，看见那撮紫发被她扎成一节小麻花辫。 可惜这些姜滟都已经忘记了。 姜滟是江行舟音乐梦上的方向。 高考结束后，父母帮他填志愿，那天是个雨天，屋子里阴恻恻的，他没开灯，一个人面对着窗看着那雨水毫不犹豫地打在窗玻璃上，他抱着吉他，心里忽然生起一点悲凉。 那是他第一次反抗父母，填了c市的两所大学。 跟姜滟的相遇是场意外。 姜滟跟他在高中并没有什么交集，因而他也不知道姜滟同样填了c市的大学。大一学期他靠着这一手好吉他被大成刘磊拉进‘成星’乐队当主唱。其实一开始他是拒绝的，乐队对他而言并没有什么吸引力，他学的这门专业决定了江行舟不可能真的将弹吉他当做工作，直到那天，他在京大校园论坛上看到了隔壁c大校园乐队的帖子。 姜滟组建了一个校园乐队。 江行舟的心在那一瞬间稍微紧了一下，在那之前，他已经很久没有弹吉他了。姜滟依然在坚持音乐，甚至为了这种梦想组建乐队，在那一刻，江行舟忽然觉得墙上那把吉他有了更深的意义。 江行舟加入了‘成星’，他要打败这个一直压在他上面的姜滟。 两校联庆那次，也是唯一一次，‘成星’票数赢过了‘傲慢小孩’。 似乎多年愿望就此实现般，江行舟忽然有些空寥寥的，像做梦一样。 大成说他脸色不多，笑话江行舟是不是太高兴了。 应该是太高兴了，江行舟心道。可是他觉得还不够，乐队比的是团队，他要的是彻彻底底赢过姜滟。 江行舟知道姜滟心里肯定挺不舒服的，于是故意在游戏里气她，让两支乐队再比一场，让姜滟好好认识认识他江行舟。 可是‘成星’内部并不稳定。 刘磊跟他的矛盾积攒已久，大成又是跟刘磊一起的，那天他一个人来找姜滟，然后狼狈地离开。 那是江行舟觉得自己最丢人的一次。 他跟姜滟一样，家里并不支持他玩乐队。 可是他不在乎，江行舟没有姜滟那么大的理想，出道成为一名摇滚乐队歌手。江行舟简单多了，只要赢过姜滟就行了，只要赢过她，自己这么多年的怨气也算舒出了。可是直到他退学离开京大，江行舟都还没有跟姜滟正式比一场。 挺可惜的。江行舟抬眸看着漫天繁星，觉得自己很失败。 跟父母断绝关系后他一个人漂泊异乡找了很多份工作：奶茶店员工、超市服务员、酒店门口的玩偶内胆等等，可是没有哪一份工作是长久的。江行舟在这样挫败失意的情况下遇到了芸姐。 “月薪三千，无休，没有节日假。”芸姐说完，掀起眼皮去看江行舟，“你觉得怎么样？” 江行舟轻轻点头：可以。 这简直太可以了！ 他总算有了一份稳定的工作。 “对了，你这吉他”芸姐看着他抱着的这把吉他微微蹙眉，“二手的？” 江行舟一愣，他之前把吉他卖了，没有吉他后他实在是手痒想弹，就在咸鱼上挑了把最便宜的。 芸姐轻哼一声，似是在嘲笑他的落魄。江行舟羞得耳朵都红了，却听见芸姐说：“我给你转笔钱去买把好的，我可不想到时候上台还有客人抱怨吉他音色不好。” 江行舟就这样在芸姐这里待下了。 他这人自尊心强，不管别人怎么套他的话想问问他家里情况，江行舟几乎都是闭嘴不谈。其实不说酒内的那些员工，芸姐这个老板娘对江行舟也挺感兴趣的。不过芸姐这人聪明，想知道点什么一般都是让别人主动开口跟她讲。 江行舟也不例外。 那天芸姐搞了个饭局，酒内几个员工喝了好一通，江行舟不例外的也被灌了几杯酒。等到这宴散了，饭桌上只剩下江行舟跟芸姐。 江行舟已经被灌得晕乎乎的，芸姐嘴角勾起一抹坏笑，几乎是对方问什么，江行舟答什么，有时候江行舟不肯说了，芸姐就绕个弯再问下去。 一小时功夫，芸姐就把江行舟的底摸了个透。 好在江行舟喝断片了，第二天醒来忘了这档子事。芸姐也没表现什么，有时候江行舟在想，其实就在酒一直当驻唱也挺好，有人支持他的歌，有人喜欢他的音乐，虽然江行舟这人颓成这样，但奈何他颜值高，很多小姑娘就冲着他这颜就是酒常客。 直到那天，他遇到了同样低谷期的姜滟。 原来他们的人生轨迹都差不多，只是姜滟心里还有那么一点火光，里面尚存着未熄的乐队梦。 在音乐这条路上，姜滟一直走在江行舟前面。 芸姐的妹妹豆豆生病后，芸姐关了酒，拿出所有积蓄给豆豆治病。芸姐的知遇之恩江行舟一直记得，他去弹自己并不喜欢的贝斯，加入‘灭火’乐队一开始也是为了凑钱给豆豆治病。 姜滟说：“江行舟，我以前以为你这人挺复杂的，没想到这么单纯。” 是啊，江行舟很单纯，他念着别人对他的好，他倔强的不允许其他人超在他前面，他将姜滟视为自己前进方向，他的人生好像很简单，受着别人情绪影响，去破坏自己原本的人生轨迹。 幸好他现在已经找到自己的路了。 有一天午睡醒来，江行舟发现他躺在练习室的沙发上，姜滟他们还没醒。徐白唧唧嘴好像梦见什么美食了，嘴里嘟嘟囔囔说的梦话听不清。 外面阳光正好，江行舟心想，如果能一直这样就好了。 第147章 番外篇 姐姐永远站在你身后 刘磊是个天之骄子。 至于什么是天之骄子，他个人的理解是：有钱！ 他爸妈有钱，哥哥有钱姐姐有钱，虽然他没什么钱，但是有这些已经够了！他们一家都有钱，并且除了他都能赚钱！ 刘磊觉得自己一出生就站在了人生巅峰。 但实际上好像并不是这样的。 因为有了大哥，父母对他的期待值一开始就没那么高，大哥是天才，读书那会儿成绩就出众，长相好就不用说了，关键待人和善礼貌，几乎没有人不喜欢他。 除了刘磊。 是的，刘磊嫉妒他哥。 嫉妒他能获得这么多人的喜欢，嫉妒他的天赋他的才华，嫉妒爸妈永远将鼓励支持留给他，他只是大哥的一个陪衬。 刘磊嫉妒，但好在他还有姐姐刘倩。 刘倩说：“磊磊，不论如何，姐姐永远站在你身后。” 所以他在学校惹事闯祸，跟别人喝酒出事，甚至被蒋易当成垫脚石成为他出道的工具，刘倩都能帮他处理好这些事。 刘磊也一直坚信，姐姐会一直支持他。 直到他进入公司被其他员工吐槽，刘磊第一次看见姐姐看他的眼神里多了点不耐烦，刘磊就知道他要失去姐姐了。 他发了疯似的想报复蒋易，其实这跟蒋易有什么关系呢，他只是想找个人发泄而已。 姐姐就这样被他越推越远，终于在最后也放弃他随他作了。 刘磊加入‘灭火’乐队那会儿，徐白就一直怀疑刘磊能不能坚持下去。 没想到刘磊还真就坚持下去了。 刘倩在听说刘磊加入乐队后倒是挺吃惊的，但对于刘磊她现在也是放任态度。直到她听见助理说‘灭火’乐队的进步速度跟网上评论，刘倩这才发觉，她这个弟弟是真的变了。 《乐队》比赛结束了，刘磊父母还特意举办了场宴会庆祝刘磊夺冠。 刘磊强调：“不是我夺冠，是我们乐队夺冠！” 刘倩挑眉，“诶你小子，现在居然也有集体荣誉感了。难道难道。” 刘磊撇撇嘴，“我一直都有的好吗姐。” 刘倩抿唇笑着，她这个弟弟是真的长大了。 那场庆祝宴上，那是刘家父母第一次在众人面前夸赞这个小儿子，那也是父母第一次真正为他感到自豪。 每每回忆起那一天，刘磊心里都是暖洋洋的。姜滟用一种‘你好可怜’的眼神看着他，刘磊被这眼神盯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说：“姜滟你都有男朋友了，别用这种眼神看我。” 姜滟： 呵呵，你想多了 姜滟：“对了，有件事忘了跟大家说了。” 坐在她旁边的宋瑶一副了然模样，徐白倒是好奇，连忙问道：“什么事啊？要出专辑了还是又有演唱会要开了？” 姜滟摇头，“都不是。” 徐白：“那是啥？” 姜滟嘻嘻笑着，“呵呵，就是” “大寒昨天跟我求婚了！”姜滟激动的说，“到时候邀请大家来，份子钱多多益善啊哈哈哈。” 徐白： 江行舟： 刘磊： 宋瑶：“滟滟姐，你跟大寒哥的婚礼，我可是一定要当伴娘的啊！” 姜滟挑眉，“那当然，我邀请了好多人呢，栀栀，景哥，明野，罗斯等等，当然最期待还数王老板啊。” 宋瑶疑惑，“为什么？” 姜滟：“因为他以前答应我在我结婚的时候给我包份大红包的，我很期待哦。” 宋瑶： 第148章 番外篇 我从不做后悔的事 “路哥，你真的要退学吗？” 二十岁的成成一把拦住拖着行李箱准备离校的路文，很是固执的问。 路文长长叹了一口气，随即拍了拍成成的肩膀说：“成成，不是哥不想读书，是我这挂科太严重了，学校都给劝退通知了，哥不得不走啊。” 随即又疑惑的看着成成，“诶对了，你不是跟我一样挂了挺多的吗？怎么学校尽给我发通知没给你发呢？” 成成：“因为我爸塞了钱给学校。” 路文： 路文最后还是走了，连带着还有成成。 路文想不通，既然成成没被劝退，好好待在学校读书不行吗？ 成成很是难过的说：“我也想啊，但是我爸跟我说，学校这边要塞的钱太多，他觉得还是让我被劝退算了。” 路文： 路文成成两兄弟抱着满腔热血以及对未来的不确定来到c市加入‘四方体’乐队，他俩租的那房子不怎么好，有时候停水停电的，洗个澡都得跑到自家主唱家里洗。 不过这种日子过得多了，两兄弟居然也都习惯了。 直到那天，他们被姜昀说动加入‘灭火’乐队。 成成一脸激动地看着路文，“文哥，是赵勉！赵勉！” “听到了听到了。”路文抽完烟，而后瞥了眼成成，“赵勉要是知道你这么聒噪，肯定不要你。” 成成： “那我就爆你黑料，让你也进不去。”成成恼羞成怒。 路文：！！！ “我有什么黑料？” “你有！”成成朝他吼道，“你脚上这袜子穿了一个星期了都没洗！” 路文连忙捂住成成的嘴，成成死命挣扎。 他就是要说，路文这人贼不爱干净，这么一个邋遢的人赵勉肯定不会签他。 不过后面的发展倒是意外，他俩都很顺利的进了‘灭火’乐队。 路文以为他们可以一直待在‘灭火’乐队，直至出道成为新兴摇滚歌手。 直到他们看见了赵宇，看见了‘成星’乐队为了打压他们特意设局害他们。 路文承认，他害怕了。 他跟成成本就是个普通人，过着最普通的生活，他们不想害赵宇成这样的。 他们两个是个罪人。 两人退出乐队那天，路文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随即又问成成，“现在咱们后悔还来得及。” 成成轻轻点头，随即又去看路文，“那路哥，你后悔吗？” 路文：“你说呢，老子从不做后悔的事。” “我也是。”成成说，“走，吃饭去。” 路文：？？？ “你什么时候对吃饭这么积极了？” 成成嘻嘻笑着，“我跟我对象说了，让她带她“”那个闺蜜一起来吃饭。” 成成夸张地长叹一声，随即一脸老态地过来拍拍路文的肩，“路哥啊，阿姨都跟我说了，你都到这个岁数了还没女朋友，要我多帮忙给你介绍对象。” 路文呸了一声，“什么叫我这个岁数，罗哥他都那么大了不也没女朋友吗？” 成成：“那倒也是。不过一开始我还以为他跟姜滟是一对儿呢。” 路文：“你眼瞎，姜滟跟那个宋总那么大的箭头你没看见？” 成成明显吃了一惊，“啊，不会，姜滟跟宋总。” 路文已经不想跟成成讨论这些有的没的了。 “走八卦哥，咱们吃饭去，你对象带着女生在等我们呢。” “” 第149章 番外篇 橘子夏天（一） 乔可跟房东老板谈好价后，一个人拖着两箱行李很是艰难地搬进出租房。 弟弟乔回跟她在屁股后面，模样傻傻的，他见乔可搬得辛苦，怯生生问道：“姐姐，我来帮你。” 说完就上前去抢俏可行李箱。 “诶你别”乔可见他直接硬拖过来，怕他站不稳摔下去，连忙道，“没事的回回，姐姐搬得动，你快上去，万一家里来坏人就不好了。” 乔回这才反应过来，随即松了手说：“好，那我就先上去了。” “嗯。”乔可笑着，等到乔回跑上楼，乔可这才继续费力地搬箱子。 她只感觉自己手快断了，前后受力不稳，她一个踏空直接往后摔了下去。 乔可啊了一声，两个大箱子往下摔，箱面被嗑了好几个凹印。 而她自己则在关键时候被人搂腰扶稳，有惊无险。 乔可吓得心脏砰砰跳，转头去看这个危机时刻救她的人，却不料这人一头长发五官干净，破有些狂野少年的味道。 乔可眨眨眼，明显没回过神来。 “你可以自己站好了吗？”男人语气冰冷，看上去不太好相处。 乔可点头，站好后又下楼去搬箱子。男人见她两手提箱子很是不易，有些不悦地啧了一声，随后下楼直接越过乔可提起她那口最大的箱子走上楼。 乔可：？？？ “那一层？”男人问。 乔可：“那个，四楼402。” 男人没再说话，乔可也不是个不懂局势的人，知道他在帮自己，于是便提着自己另一口箱子跟着男人后面。 乔回乖巧地坐在客厅沙发上等姐姐。 男人进来的时候，乔回先是愣了愣，随即起身跑过去推男人，“你出去你出去！” “你干什么！”男人蹙眉，眼神不善地瞪了乔回一眼，乔回被他吓了一跳，缩了缩脖子，但念起姐姐对他说的话，还是小声嘀咕了句：“姐姐说了，不让坏人进来。” 男人：？？？ 他略有所思地看了眼这个约莫十六七岁的男孩子，眉头皱得更深了，乔可跟在后面，知道乔回是误会了些什么，赶忙加紧步子赶上来对乔回喊道：“回回，这位大哥哥不是坏人，你先回房间。” 乔回嗯了一声，看了眼姐姐，又看了眼这个凶巴巴的男人，最后还是回了房间。 乔可叹了口气。 “不好意思啊，他是我弟弟。”乔可跟他解释道，随即接过男人手边的行李箱说，“谢谢你啊，要不是你，我估计还要好一会儿才能提上来呢。” “没事。”男人说着，双手插兜出了门。 乔可这才反应过来，从行李箱里翻出一大袋橘子来，跑过去找男人，“等一下。” 男人停步，很是疑惑地看着乔可，像是在询问她还有什么事。 “那个”乔可将手里那袋橘子塞到男人怀里，“谢谢你，这是我们家那边种的，很甜。” 男人挑眉看她，乔可抿抿唇，察觉出这气氛的尴尬，见他接了，于是便也没再说什么，匆匆往楼上跑。 男人抱住橘子回来的时候，赵勉还在房间里弹吉他吼歌。 “让哥回来了。”乐队键盘手李子正躺床上玩手机，见许让将一袋橘子放桌上，不禁有些意外，“让哥，你啥时候这么勤快了？” “闭嘴。”许让哼了一声，赵勉这边歌也快吼完了，许让踢了下赵勉凳子，“勉子，你作业写完了没？借我抄抄。” 赵勉瞥了他一眼，随即简单回了句，“不借。” 许让叹气，“勉子，咱俩都这么多年的好兄弟了” “停停停！”赵勉连忙喊停，知道这家伙一有事就喜欢打感情牌，连忙道，“你要借也不是不行，先把你头发给剪了。” “那可不行。”许让回得很是果断。 李子过来拿许让提回来的那袋橘子，边剥边解释说：“让哥，说真的，就你这非主流长发，咱们学校论坛就已经把我们乐队批成上世纪遗留乐队了。” “那多好。”许让懒洋洋地开口，“多有年代感。” 李子： “诶对了，让哥，你这橘子哪儿买的，还挺甜的。”李子尝了一个觉得不错。 “别人给的。”许让没在这个问题上多做解释，“我我这个长发真的不好吗？” 赵勉以一种极为认真的态度看向许让，“我就跟你直说了让哥，现在都二十一世纪了，非主流那套已经过时了，现在大家喜欢的乐队是阳光少年，不是你这种颓废丧气老人。” 许让： 许让是个能屈能伸，并且很能接受建议的人。 第二天一早他就去理发店剪了个清爽平头。 赵勉：！！！ 他很是不敢置信地看着许让，“你真剪了？” 许让： 赵勉啥时候这么能说废话了。 现在的‘五点’乐队是q大最火的校园乐队，乐队的几个乐手都是同年级大二的，课不多，有的是时间给他们玩乐队。 不过略微可惜的是，‘五点’乐队现在还没个贝斯手。许让那招新告示都贴了好多天了，也没见着人过来面试。 许让一边啃苹果一边玩手机，坐在临时搭的遮阳棚里很是自在。 “进入学生会真的有工资拿吗？” 许让耳朵一动，听到个熟悉声音。 乔可跟学生会的那几个招新人员聊着，学姐跟乔可解释说：“理论上是没有的，不过我们外联部有学校的一些支持，表现出色的可以拿两百块钱奖励。” 乔可啊了一声，“什么才叫表现出众啊？” “就是社牛，不管是内部还是外部都能搞好关系，并且能从中拉赞助。” 乔可轻轻点头示意自己听懂了，然后简单回了句抱歉便离开了。 她很清楚自己性格，能不社恐就不错了，而且她也没有那么多的精力去搞好人际关系，乔回还在出租屋里等她回去。 许让坐在边上看着乔可离开，想起她那个看起来不太聪明的弟弟，眼睛微微眯了一下。 乔可转悠了半天后终于决定放弃加入社团学生会，好好在外面找份兼职比较好，毕竟她手里那张补偿款还得用到她工作赚钱。 她提交了外住申请，辅导员也知道她家里情况，乔可惦记着弟弟一个人在家，在超市买完菜后快步回到租房，她摩挲着衣兜里的钥匙，想着待会儿做道糖醋排骨，乔回最喜欢吃了。 忽而，她听见一阵吉他声。 声音欢快清扬，乔可脚步一顿，好像是二楼某个房间里面的。 她在二楼走廊上听了会儿，一天的疲惫在这一刻似乎全被抚平。她听得入了迷，等到吉他声听，门吱呀一声响了。 乔可循声看去。 是许让。 第150章 番外篇 橘子夏天（二） 乔可看见许让的第一秒，竟然是：这人居然剪头发了。 还挺好看的。她想。 许让见她站在走廊边上，不禁问道：“怎么了？” 乔可回过神来，摇摇头说：“没事，就是你弹的吉他声太好听了，我没忍住听了会儿。” 许让挑眉，“我弹吉他？” 乔可一愣，那声音确实是从这屋子传出来的啊，难道她听错了？ 见乔可一副傻乎乎的模样，许让忍不住轻笑一声，“对，是我弹的。” “你晚上有空吗？”许让忽然问道。 乔可啊了一声，就听许让说：“听说过‘五点’乐队吗？” “没有。”乔可回得很果断。 许让很是可惜地深深看了乔可一眼，这让乔可有种失去了一个亿的错觉，许让说：“晚上八点，明星广场，‘五点’乐队会在那里进行街头演出。” 乔可嗯了一声，礼貌性回道：“我会跟我弟弟去看看的。” 乔可走后，许让一副懒散模样的关了门，屋内李子还是吹赵勉彩虹屁，“勉哥你刚刚那段弹得太牛批了。” 赵勉得意，“那是自然，你勉哥是谁，未来世界第一的吉他手。” 许让听赵勉在这里瞎吹牛，不屑地从沙发上捞起自己那把吉他，随意拨弄了两下，赵勉挥挥手，“别弹了别弹了，你再怎么弹吉他都超不过我的，不过我还是服你，谁让你唱歌好听呢。” “是嘛。”许让想起刚刚乔可说吉他乐好听，眼眸忽而暗淡了下，“以后可说不准。” 乔可最终还是没能去看‘五点’乐队演出。 乔回突然肚子疼，而后躺在沙发上冒冷汗，乔可急忙打电话叫救护车，赶到医院后又守了乔回一晚上。等到乔回这边情况稳定，乔可这才匆忙赶到学校上课。 因为跑得太急，拐弯处还把别人撞到在地，乔可自己脚步也踉跄了好几下，等到站定才看见，被他撞倒的男生正四仰八叉倒在地上，同行的几个男生去扶他，乔可脸蹭一下红了，连忙给对方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我” “你什么你啊。”被撞的那男生恶狠狠地瞪了乔可一眼，“有你这么走路的吗？这眼睛长着不看路还不如不长。” “对不起。”乔可再次道歉，但她现在赶时间，只得说：“对不起学长，我赶着要去上课，你要是被撞伤那里我们可以留个联系方式，课后我会赔你医药费的。” 这话的意思是：你要有事就说事，没事老娘要急着上课，没空跟你们瞎掰扯。 那男生还想再说些什么，突然身后有人喊了一句，“乔可。” 乔可下意思诶了一声，众人循声望去，是许让。 许让背着吉他双手插兜，将耍帅进行到底。 那几个男生中显然是有人认识许让的，许让对乔可招招手，“过来。” 乔可啊了一声，知道他是在帮自己解围，于是颠颠跑到他旁边，许让牵住乔可的手朝后面那几个男生喊道：“抱歉了兄弟，下次找你们喝酒。” 等到两人走了一段距离，乔可这才开口，“谢谢你啊。” 许让嗯了一声，松开乔可的手，“你上课去。” 乔可点头，随即又问道：“那个，你叫什么啊？” “许让。”他慢悠悠走着，丢给她一个名字。 许让，乔可念着，名字挺好听的。 只是 他怎么知道自己名字的啊！！！ 这一星期里，乔可几乎是医院学校两头跑。等到乔回终于病好后，乔可这才终于放下心的睡了场好觉。对于许让帮他解围一事，乔可特意做了点糖醋排骨下楼给许让送点，开门的却是李子。 “那个，请问许让在吗？”乔可轻声问。 “在的在的。”李子朝屋里喊了一声，“让哥，有姑娘找你。” 不一会儿功夫，许让一边用毛巾擦着没干的头发一边过来，夏日炎热，即使傍晚时分这暑气也还未散。他穿着一件白t黑短裤走了出来，荷尔蒙在这一瞬间四散开来。乔可对他打招呼，“让哥，你还记得我吗？” 许让有些意外，走过来问：“怎么了？” 乔可摇头，“没事，就是上次的事谢谢你，我做了点糖醋排骨，端过来给你们尝尝。” 李子一听有吃得，下意思咽了咽口水，许让接过，“谢谢。” 乔可走后，李子自己拿了一个先试试味儿，随后满足地嗯了一声，“这味道简直绝了。” 许让没理他，一个人坐在阳台上弹吉他。 李子好奇，“诶让哥，那姑娘是谁啊？她为什么要给你送吃的啊？” 许让没回答，他一个人沉浸在吉他乐的海洋里。 李子耸耸肩，觉得他家主唱还真是招人喜欢。 ‘五点’乐队的鼓手大毛是在开学后两个月才回到学校的。 四人在一家小饭馆里痛痛快快喝了一场，大毛一脸悲苦的说：“哥啊，你们都不知道我这几个月是怎么过来的。” 大毛放暑假这段时间跟人学赛车，结果自己学嗨了觉得能上道直接给开车上去了，幸好路上没车也没撞着人，就是大毛自己有点惨，开机车撞树上去了。 李子想得很是不留情，拍着大毛的肩说：：哥，你太逗了哈哈哈。 大毛： 不过既然大毛回来了，他们‘五点’乐队也算真是到齐了。q大每年都要办一场校园艺术节，而这种事‘五点’乐队自然是不会落下的。大毛对此很是自信，“在看到让哥剪头发我就已经知道了，这场活动最后的受欢迎者一定是我们！” 许让：“我以前那个长发真有那么拉吗” 大毛瞪大了眼，“不是拉，是土。让哥你都不知道，每次看见你，我以为看见了几百年前的元谋人。” 李子踢了他一脚，“几百年前元谋人早没了。” 赵勉：“好了好了，都别再扎让哥心了，让哥脸都黑成啥样了，给我们让哥留点面子。” 许让： 衣兜里手机嗡嗡作响，他掏出来一看，是他妈妈。 许让蹙了蹙眉，有些不悦。他起身去了外面接电话，按下接听键，里面传来女人熟悉而温柔的声音，“小让啊，最近过得怎么样？” “挺好的。”许让砸下嘴，想抽烟。 “国庆那几天你回来吗？你陈叔叔也挺想见你的，还有小也，每天哥哥长哥哥短的，所以” “我要排练，国庆应该没空回来了。”许让简单说了，觉得自己语气可能不太对，继而又接着说道，“我我国庆有事，你们好好玩就行了，不用担心我” 第151章 番外篇 橘子夏天（三） 很早的时候许让父母便离异了，但具体要数多早，这个许让自己也不知道。他从小就跟外公外婆一起长大，水乡风土养人，老家那边的孩子多是良善温柔性子，可偏偏许让不同，一个人坐在断桥上看着不远处种水稻的叔叔婶婶们发呆，等在大点儿，他自己攒钱买了个p3音乐播放器，让自己沉浸的摇滚的世界里。 母亲改嫁后继父那边嫌他妈妈还带了个拖油瓶，许让从小就心思敏感，他妈也嫌他碍事，一直到高中毕业许让几乎都是在水乡度过的。等到自己那同母异父的弟弟渐渐长大，他自己也得来大城市上大学，他跟母亲的关系才渐渐好转。 也因此，在他看见乔可跟她的傻弟弟后，虽然许让并不知道情况，但他心里忽的生出一丝怜悯跟嫉妒来，原来这世上也有不离不弃，相依为命。他将舌尖那点苦涩压了下去，但那个乔可却还是在他心里悄悄落了根。 校园艺术节准备节目上，许让带着一众乐手跟总策划评理。 “以往活动乐队都是能上的，凭什么这次就不行啊！”李子率先开口。 总策划对此也很是无奈，“这次跟之前的那些节目不同，教育部门的校领导会来参观，学校也跟我们说了，节目一定要符合现代社会价值。” 大毛听得直窝火，“乐队怎么就不符合现代社会价值了？！我看是你们迂腐了，思想没跟上！” 赵勉鼓掌。 许让：“你就说我们这次能不能上！” 总策划梗着脖子说：“不能！能也不给你们上。” 这次的校园艺术节他们是彻底没戏了。 不过许让是谁，他喜欢思考也善于思考，结合以前乐队主要活动都是蹭的学校活动，许让决定：我们要走出校园！出外面看看！ “你们想来这儿当驻唱？”一家名为‘绿岛’的live hoe老板王从礼一边嗑着瓜子一边看着面前的四个小伙。 四人点头，许让说：“我们唱歌好听人长得帅，最重要的是，我们乐队有自己的特色。” 王从礼一听来了兴致。自从他那儿招驻唱的告示贴出去后，每天至少有不下十支乐队过来面试，王从礼说：“那你们说说，你们乐队有啥特色？” “混乱。”许让一脸严肃的说，“我们乐队表演的时候很容易翻车。” 王从礼： 赵勉、李子、大毛： “你管翻车叫特色？”王从礼有些不敢相信。 许让：“嗯，关键是我们还能将场面控制住，圆回来。” 王从礼： 那这还确实是个特色。 王从礼又从旁边那袋瓜子里捞了一把放进面前的白瓷盘里继续嗑，嗑了一会儿后才终于开口，“那行！你们我过了，进来谈谈工资。” 王从礼后面被姜滟点名称赞为大贵人也不是没有道理的。至少在‘五点’乐队还处于青涩发育期里，他给了‘五点’乐队成长的平台。 班上组织团建活动，只有乔可一个人不去。 班长是个女生，也不清楚乔可家里情况，于是过来好心劝道：“乔可，就只有一天时间，全班同学一起出去玩儿多好啊。你真的不再考虑一下吗？” 乔可摇头，“谢谢啊班长，但是我弟弟需要照顾，所以” 班长疑惑，“弟弟？为什么你弟弟要你照顾？” 乔可礼貌性地抿唇笑了笑，没再说话。 班长懂了，觉得这个乔可家境还蛮复杂的。 晚上乔可买了大西瓜回来，最近天热，出租屋内又没有空调，乔可想着回去做个冰镇西瓜消消暑。 她一个小姑娘走在巷子里，巷口有几个社会青年围在一起抽烟。乔可心一颤，稍稍低了脑袋快步从他们身边经过，刚走过去，那群社会小哥里有人开口了，“喂，前面提了袋西瓜的那女的。” 乔可一顿，社会小哥很快就走了过来，刚才那个开口的社会小哥头发被染成黄色，颇为显眼。黄毛先是上下打量了眼乔可，随即又盯上了她手里那袋西瓜，“小姑娘，这是要去哪儿啊？” 乔可没吭声。 “小妹妹，你怎么一个人出来啊，没有男朋友吗？” 乔可终于忍不住了，直视黄毛问：“你想干什么？” 黄毛挠了挠后脑勺，笑得很是不怀好意，“也没什么，就是你这西瓜” 西瓜？ 乔可看了眼手里提的这袋西瓜，随即又有点崩溃。 这年头，买个西瓜都能被这个惦记吗？ 不过处于自身安全考虑，这西瓜还是给他们了。 乔可挺难受的，毕竟花了好几十块钱呢，中午答应了乔回买西瓜回去，这下没了西瓜，他还不知道该怎么闹呢。 乔可心情烦闷，上楼时遇见了许让。 “让哥。”乔可礼貌问了声好。 许让盯着她看了两秒，“你怎么了？” 乔可啊了一声，没懂。 许让：“你脸上写满了不高兴。” 乔可： 这么明显吗？ 乔可叹气。 也是心里窝火，乔可跟许让简单叙述了下刚刚被群社会小哥抢了西瓜，而后又狠狠抱怨了下这小区的治安不好。许让在旁边听着，嗯了一声，随即开口说：“我屋里有西瓜，我跟我来。” 乔可：？？？ 许让往上走了几个台阶，见乔可没动，微微蹙眉道：“不要？” 乔可：这 这怎么好意思要呢，他们又不熟。 许让见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似是想到了什么，耸耸肩说：“你去过酒吗？” 酒？乔可摇头。 “我们乐队现在在‘绿岛’酒做兼职，”许让说，“你就当这几块西瓜是当做你帮我们做宣传的犒劳，别不要意思，有便宜不占的那是傻子。” 乔可嗯了一声，抬步跟着上了楼。 赵勉此时还在房间里沉浸式弹吉他。 大毛正在打游戏，李子搬了把椅子坐在饭桌上用电脑赶作业，这里网速慢，时不时断个线啥的让他很是窝火。 桌上还有三块西瓜。李子伸手准备再吃一块，许让先他一步将这三块西瓜全部放进菜篮里。李子抬眸看他，“让哥，你要吃西瓜吗？” 许让：“嗯。” 转身就把西瓜连同菜篮一并递给门口的乔可。 李子：？？？ “记得还菜篮。”许让言简意赅。 乔可点头，“好。” 沉浸式弹吉他的赵勉此时完全入了神，弹到一半还唱起歌来。乔可听着这吉他乐好像跟上次的一样，不禁思索了那么几秒，许让瞧出了她片刻的愣神，“上次‘五点’乐队街头演出你没去看？” 乔可一怔，随即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那件事，于是老实回答：“上次我弟弟生病住院了，我没时间去看。” 许让：“上次你听到的吉他乐不是我弹的。” 乔可：？？？ 许让：“我弹得比这个好。” 第152章 番外篇 橘子夏天（四） 乔可走后，大毛放下手机说：“让哥，那姑娘是谁啊？你怎么把西瓜都给她了？” “那还用说。”李子一副了然模样，“让哥这是春心萌动了，并且还顺带拉了波勉哥。” 许让： 大毛恍然大悟，“原来是嫂子啊。诶让哥，冰箱里还有西瓜，需不需要我们给嫂子送过去。” 许让没理他们，跑到房间弹吉他去了。 两间卧室的吉他乐让大毛李子有些烦躁。 “让哥他这是怎么了？好好的弹什么吉他？”大毛疑惑。 李子耸耸肩，“谁知道。” 鉴于大一大二课程安排不同，乔可跟许让他们碰面的次数不多，有时遇到了乔可也会礼貌地跟他们问声好，多亏了学校热帖，乔可知道了原来他们是q大的校园乐队，尤其是许让，学校里还有不少人是他粉丝。 不过乔可不懂乐队，也不怎么喜欢听摇滚，她安安静静的，听的也都是现在流行的小甜歌，一次夜里，李子刚洗完澡出来，整个屋里的灯瞬间熄灭。 “不是。”李子无奈地喊了一声。 他们在这里已经住了一年，知道这破小区经常停电。赵勉从他房间里拿了几只平时备好的手电筒，也是有了不少经验，大家对此都挺镇定的。 许让本来还没怎么注意，这下停了电，他只得提前休息睡觉，大毛不知抽了什么风，突然道了句：“大嫂住楼上会不会害怕啊。” 许让原本闭上的眼缓缓睁开。 有关乔可是大嫂的这个流言，虽说后面许让跟他们解释过，但介于平日里许让对乔可确实太照顾了点，大家对于许让的说辞也就将信将疑，现在大毛这一声大嫂，许让便知道他说的是乔可。 许让翻了个身躯看手机，脑子里忽的乱糟糟的，他叹了口气，起身拿了两支手电筒出门。 李子连忙问道：“让哥，去找大嫂吗？” 许让没说话。 门是紧闭的，许让敲了敲门，开口说：“乔可，我是许让。” 门打开，乔可借着手机灯光照明，见是许让，问道：“让哥，有什么事吗？” “停电了，怕你们不方便。”说着便将手里另一支手电筒递过去。 乔可一愣，她刚刚确实是吓了一大跳，乔回应该突来的黑暗甚至还喊了几声，不过好在手机电量够，两姐弟只得靠着这个手机灯过夜。 “谢谢。”乔可接过手机，屋里的乔回突然喊了一句：“姐姐，我想看电视。” “回回，没电了。”乔可朝屋里回了一句。 乔回显然是不高兴了，又嚷了起来，“我想看电视，我好无聊睡不着。” 乔可被他吵得有些不耐烦，“等会儿姐姐给你手机看动画片好不好？” “那你照明怎么办？”许让蹙眉。 乔可晃了晃刚刚接过的许让递过来的手电筒，“这不是要谢谢让哥你送过来的手电筒吗。” 许让恍然，但屋里的乔回一直嚷嚷着，许让不禁问道：“你弟弟他平时也这么吵吗？” 乔可摇头，“不是，他很乖的，可能是因为停电比较烦躁。” 乔回小时候摔伤了脑袋，醒来后就成了这副傻呆呆的模样。乔可爸妈很早就离世了，他们跟爷爷生活在老家，上半年爷爷出车祸离世，肇事司机见他们姐弟二人可怜，补偿款也就没忍心欠。 他们就这样靠着这点补偿款过日子。 要是其他人，在面对这样悲苦的命运挫折下可能会颓废失去希望，整个人都丧丧的，然而乔可没有，她不是什么乐观派，也不是那种大咧咧的性子。乔可挺认命的，既然这么惨了，那估计再惨一点的事应该也不多了。 乔可知道家里婶婶不喜欢乔回，甚至好几次都公开说乔回就是个傻子，乔可担心弟弟在叔叔家受欺负，于是便毅然带着弟弟上大学。 乔回平时也都挺乖的，只是偶尔不高兴了会闹点小脾气。每次乔可上学他都会好好待在家里看电视，乔回一直牢记姐姐的叮嘱，不给陌生人开门，不回答陌生人的问题。 一次许让他们从‘绿岛’演出完回来，听见楼下还在纳凉的几个老婆婆聊些家长里短，他们几个大小伙子自然是不在意的，李子跟大毛说着白天在学校发生的事，赵勉戴耳机听歌装文艺青年，许让打了个哈欠想回去睡觉，忽然间，他听见那几个老婆婆说道：“住四楼的那对姐弟，唉，真惨呐。” 许让脚步一顿。 “我白天还见到那个姐姐了，长得还蛮标志的，可惜了有这么个傻弟弟。” “就是啊。那闺女可怜，我看她那衣服穿得挺旧的，要不是家里困难，怎么要带着弟弟来上学啊。” “就是就是” 赵勉跟在许让身后，见许让突然不动了，不禁问道：“让哥？” 许让嗯了一声，抬步走了。 晚上凌晨一点，有人在楼下敲架子鼓唱歌。 乔可被这这突来的一声吼吵醒，她起身去看隔壁房间的乔回，还好，乔回没被吵醒。 乔可刚松一口气，只听楼下那男人喊道：“陈美丽！你对不起我！” 说完就在楼下猛敲架子鼓吼唱‘你终于做了别人的小三’。 乔可： 她拉开窗帘去看下面情况，楼里已经有不少人被吵醒，其中也不乏许让他们。 李子捂住耳朵喊道：“大半夜的他要干嘛！！！知不知道什么叫扰民啊！！！” 大毛更崩溃：“我特么听见他架子鼓都敲乱了！这啥节奏啊就这么敲！我一个专业鼓手看不起这种人！！！” 赵勉：“要不我们下去看看，这么吵还不知道要吵多久。” 许让懒懒翻了个身继续睡，“你们下去，处理好了回来继续睡。” 众人： 大毛率先躺回床上，“让哥不下去那我也不下去，我懒得动。” 赵勉长长叹了口气，跟他们一样躺回去了。 李子： 敢情就我一人吵得睡不着是！！！ 当初因为房租考虑，他们在租第二个月时便退了三个房间房租，只留下最后一间卧房改造成学校寝室那样，上下铺。许让自然是睡上铺的，他下面睡着李子，李子翻来覆去被楼下那人吵得睡不着，大毛终于受不了了，起身说：“我不行了，不把那家伙架子鼓校正实在枉我一代鼓手英明。” 李子：“你在说啥？” 许让摸了摸鼻子，似乎也是听不下去了，懒懒开口说道：“我跟你们一起去。” 第155章 番外篇 橘子夏天（七） 第二天晚上，q大学校操场，在校园表白墙上看到消息的学生们早已提着几袋零食边嗑瓜子边等两支乐队比赛。 “真不亏是大学啊，校园活动这么多。”一个剪着短发男孩子模样打扮的女生一边咬烤肠一边跟周围人一起期待，她的手背上有个小花纹身，看起来挺俏皮的，跟女生气质显出反差。 乔可嗯了一声，随即又不无疑惑地问她，“罗洁，你今天不卖花了吗？” 这位昨天好心借花推车给乔可的朋友罗洁无所谓地耸耸肩，“卖个屁，反正卖不出去，休息一会儿压根没啥损失。” 乔可被她这话逗笑了，罗洁将手里提的那袋零食举到乔可面前，“那一包。” 乔可也不客气，两人坐在操场草皮地上等乐队出场。 “诶对了，乔回最近怎么样。”罗洁想起这姑娘还有个弟弟，好心问道。 “在家里看电视呢。我刚刚喊他出门，他死活不肯。”说到这里，乔可无奈叹了口气，“跟以前一样，还是个小孩子心性，喜欢动画片。” 罗洁听着摇头，“你呀，唉” “行了行了，”乔可觑了她一眼，“说话这么老成干嘛，咱们年轻人可不信这套。” 罗洁挑眉，呦了一声，“我老成？咱班说话最老成的不是你吗？” 说笑打闹间，两支主角乐队在这时终于一一到场。 “来了来了。”罗洁一脸兴奋，蹭了蹭乔可胳膊，“诶你说，他们两支乐队谁会赢啊。” “‘五点’。”乔可几乎是脱口而出。 罗洁：“这么自信？！你跟他们认识？” 乔可思忖了下，而后才道：“不算很熟，但是他们实力强是肯定的。” 她还记得那晚许让的吉他乐跟声音，极具蛊惑般的嗓音在那样的夜晚显出无限的妄想。正想着，学校吃瓜学生们站出了两个主持人给两支乐队进行现场解说。 大家齐齐鼓掌欢迎。 “亲爱的校友们，q大学子们，咱们学校百年一度的最火乐队争夺赛即将开始，现在，请让我为大家介绍介绍即将上场的两支乐队。”那位担当主持人角色的男生刚说完，台下就有不少人议论。 “哎呀我们都知道是谁，快让他们上，待会儿还有课要上呢！” “就是啊，快上快上，衣服都没洗就等着看比赛了。” 更有不少女生在喊：“我们要看许让！让哥我爱你！” “许让许让！你是我的光我愿意被你照亮！！！” 乔可罗洁被这句土味情话惊得面部表情差点失控。 罗洁好奇，“这个许让是谁啊，这么受欢迎。” 乔可想起那个性格偏冷的男人，忍不住说了句：“一个反差萌。” 罗洁啊了一声，而后不怀好意地看向乔可，“反差萌？你们认识？” 乔可轻咳两声，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匆匆转了话题，“要比赛了，等会儿你就能看见许让了。” 许让这名气还真不是吹的。 两位主唱通过划拳决定比赛顺序，由‘五点’乐队这边先出场。‘五点’乐队气场强，人气高，台下甚至还有不少人脱帽拿在手上甩着玩儿。 许让声音低磁，眉眼微弯，看着台下众人说了句：“大家好，我是让哥。” 乔可： 许让好油 偏偏旁边的罗洁还不觉得，像着了魔般跟着其他女生一起让哥让哥的喊，乔可扶额无奈，吉他乐起，‘五点’开唱。 许让指节分明的手拨弄着吉他弦，嗓音温柔得不像话，他们唱的是最近流行的一首小情歌，台下人一起附唱，每个人的心里都像是盛满蜜糖般的甜，许让的肤色很白，额头碎发被风吹乱，他抬手稍微理了理，惹得台下乐迷尖叫。 乔可又去看‘五点’乐队的吉他手赵勉，很安静的一个男生。听说是乐队里最大的，因为入学晚才跟许让他们一起组了乐队。在这一刻，乔可突然感受到了乐队的魅力，原来一个人温柔起来，连带着吹过的风都会变得温柔。 不出所料，‘五点’乐队的演出几乎获得了全场所有人的支持。 这给即将表演的‘kg’乐队带来了很大的压力。 ‘kg’乐队选的是一首节奏感极强的摇滚乐，本该是能嗨翻全场的歌，奈何因为有了‘五点’乐队的压力，‘kg’乐队发挥得并不甚好，甚至在音乐副歌部分，‘kg’主唱甚至还破了音，台下有几个不嫌事大的男生甚至还吹起口哨对他们做金属礼手势。 乔可感觉‘kg’乐队快唱不下去了。 比赛结果显然，‘kg’乐队输了。 回去路上罗洁还在一个劲儿地夸‘五点’乐队，更具体点就是一通夸许让的唱功跟颜值。 “太帅了真的。”罗洁一脸花痴模样，“又会唱歌又能弹吉他，而且长得还这么好看，我决定了，他就是我罗洁的新男神。” 乔可听着好笑，“你男神一向不都是演员爱豆吗？” 罗洁得意地瞥了她一眼，“就许让这颜，跟那些演员爱豆站在一起都不为过。” 两人聊着很快便到了乔可现租的小区楼下，罗洁朝她挥手，“再见了可可。” “嗯，再见。” 乔可上楼回家，见门是打开的，心一慌，鞋都没来得及换直接跑进屋里找乔回。 “回回！” 她喊着，房间她都找遍了，乔回不在。 乔可心下一紧，怕乔回被什么坏人给掳走了，连忙掏出手机准备报警，突然间，门口传来乔回的声音。 “姐姐。” 乔可一顿，转头看去，只见乔回跟许让正站在门口，乔回跑过来抱住乔可，“姐姐，你终于回来了。” “回回你吓死我了。”乔可说着，没注意到自己眼圈有些泛红， “我们回来的时候你弟弟站在楼下等你。”门口被忽略的许让解释道，“乔回肚子饿了，你又不在，他想去找你但是又不知道你在哪儿，正好我们回来就带着一起去吃饭了。” 乔可一愣，没想到会是这样，连忙对许让道谢，“谢谢你啊让哥，下次我请大家一起吃个饭。” 许让嘴角勾起一抹笑，他耸耸肩不在意的说：“没事，吃饭就不用了，好好照顾自己就行了。” 等许让走后，乔可这才问道：“回回，姐姐走之前不是才吃过晚饭吗？晚上没吃饱？” 乔回老实地摇头，“没，吃饱了。” “然后又饿了。” 乔可暗自叹气，下次还是得在家里多备点小零食给乔回免得以后再发生这种事，她刚才是真的被吓了一跳。 第156章 番外篇 橘子夏天（八） 因为有了乔回的这一份恩情，外加之前好几次许让都帮过她不少忙，乔可有心请‘五点’乐队吃顿饭。 她知道‘五点’乐队现在在酒街的一家live hoe当驻唱，每晚回来会点外卖在房间里吃夜宵填填肚子。一次上午在她跟同样去上早课的‘五点’乐队撞面，乔可也不矫情，上前直接去要许让的微信。 李子呦了一声想吹个口哨烘托下气氛，被大毛一脚踹了屁股，李子瞪了大毛一眼，“你干嘛呢！” 大毛：“你说呢。”一点眼力见儿都没有。 许让其实也挺意外的，但听说乔可要他微信只是想请他们吃饭后，又觉得事情还挺合理的，拿出手机跟乔可加了微信。路上大毛李子还在为了那一脚之仇吵个没完，赵勉默默上前走到许让旁边，“你喜欢学妹？” 许让无奈，“我记得这个问题我好像已经回答过了。” 赵勉点头，“是回答过。只是现在无聊再问问。” 许让： 那你是挺无聊的。 一次夜里，‘五点’听见楼下传来几个男生聊天打闹的声音，因着这栋楼居民不多，一到晚上大家足不出户的，楼梯间的一点听得倒也还算真切。她深深吸了口气，披上外套下楼去找他们。 “姐姐，你要去哪儿啊？”乔回叫住她。 乔可朝他笑了笑，“姐姐有点事要做，你在这里乖乖的等姐姐回来。” 乔回用力嗯了一声，乔可揣好钥匙关上门。 彼时刚到家的‘五点’乐队还在一通抱怨。 “我十根手指都麻了。”李子惨兮兮的说道，“手抖得跟得了帕金森一样，让哥，你可得负责啊。” 许让挑眉，“我为什么要负责？” 李子：“要不是你突然在网上火了，怎么会有那么多人来看我们，八场演出啊，我弹电子琴的手就没停过。” 大毛很不屑地翻了个白眼，“切，就这，我连着敲了三个小时的鼓我说什么了吗？李子你就是太矫情了，娘们唧唧的。” 李子： 眼见着两人又要吵起来，赵勉懒洋洋地开口，“有人敲门。” 李子大毛一愣，许让听见外面人的声音，率他们一步先开了门，是乔可。 在许让疑惑的目光中，乔可微笑着说：“你们现在有空吗？平时麻烦你们太多次了，今晚请你们吃火锅。” 火锅！！！ 大毛李子两人一听，眼睛瞬间亮了。尤其是李子，也不跟大毛斗嘴了，笑嘻嘻地对门口的乔可说：“谢谢学妹，外面收拾收拾就来。” “好。”乔可见李子同意了，看了眼微微蹙眉的许让，笑着跑上楼。 大毛踹了李子一脚，李子哎呦一声准备揍回去，大毛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看着他，“你这人是不是傻啊，你答应什么？忙都是让哥帮的，要同意也该是让哥同意。” 李子这才反应过来，他有点不敢看许让脸上的表情。 许让默默叹了口气，随即说道：“算了，我们等会儿去吃火锅，总不能让学妹觉得她欠了我们人情啊。” 这话有道理。 许让见赵勉还在用电脑写作业，不满地啧了一声，过去踢他椅子。 许让：“走了学霸，吃火锅去。” 赵勉摇头：“这不是我的作业。” 李子咦了一声，“那这是谁的作业？” 赵勉：“班长的，她这两天请假身体不舒服，我把笔记复制过去，顺带ppt也发一份过去给她看看。” 见他们三个一副傻呆呆的模样，赵勉喉结动了动，开口解释原因，“我跟班长表白了。” 一瞬间，整个房间里充斥着三人的惊讶声。 “我擦擦擦！！！！勉哥你你你，你喜欢班长？？？”李子第一个开口说话。 赵勉轻轻点头，“嗯，喜欢，喜欢了大半年了。” 大毛还在‘我去’的喃喃自语，许让唉了一声，“勉哥不厚道啊，有喜欢的人都不跟哥几个商量。” 赵勉看着他，“你不也是吗？” 想了想又反应过来，“也对，你现在对学妹还只是同情。” 许让： 走之前，赵勉还特意跟许让嘱咐一番，“别让学妹知道你同情她，这种滋味不好受。” 许让知道的。 听到门外熟悉的声音，乔可知道他们到了。 火锅已经准备就绪，大家一进门就闻到了来自食物被煮熟的香味。 李子口水都快流出来了，大毛看不下去，“李子，在学妹家里注意注意形象。” 李子哦了一声，把口水收回去。 众人直听得好笑。 乔回第一次见到家里来这么多人，有些不适应，许让过来摸了摸乔回的脑袋，温声道：“还记得哥哥吗？” 乔回点头，是上次带他去吃饭的几个哥哥。 乔可已经将碗碟准备好了，六人上桌开吃，许让跟赵勉都算太开朗，但好在大毛李子是个典型的社交达人，两人跟乔可你一言我一语的，倒也聊得开心。 “对了学妹，你为什么要带着乔回一起来上学啊？” 大家这是也是吃嗨了，说出的话都没过脑子。 大毛暗骂了李子一句，狠狠踢了李子一脚。 好在乔可倒也不在乎这些。 “我父母过世了，家里亲戚也不怎么喜欢回回，我怕他受委屈就带着一起来了。”乔可说着，看起来没当回事。 “那还真是辛苦。”李子忍不住感叹道。 乔可摇头，“不会的，回回很乖，每天都会乖乖待在家里等我回来。” 许让看着老实吃着蔬菜的乔回，心里忽然五味杂陈。 连这个一个傻小子都不会被抛弃，那为什么他要被父母当成累赘，许让想不通。 桌上大家都喝了点酒，许让明显是有些上头了，脸红红的，但外表看上去倒还冷静。大毛酒量好，甚至还跟李子玩起来划拳。 大家看得直乐，乔回打了个哈欠，“姐姐，我想睡觉了。” 乔可一愣，随即牵着乔回的手对大家说：“我先带回回休息了。” “好。”李子朝乔回挥手，“晚安，可爱的回回。” 乔回用力点头，也学着李子的手势朝他挥手，“晚上大哥哥。” 乔回是真的很可爱。 赵勉见许让脸色不好，好心问道：“没事？” 许让摇摇头，随即又猛地一起身，在三人震惊的目光中拨了个号过去。 电话接通，许让心下一紧，一开口声音都带了哭腔，“妈！” 众人：！！！ 让哥这是喝高了吗？ 许让这时还在打电话，他边说边抱怨着这些年来的委屈，“你知不知道，我真的好想你。” “你永远都只陪我那个弟弟，只陪你现在的家庭，可是我呢，上初中那会儿我甚至都没见过你几次面，你知不知道，我真的很想你。” “我明明也不差，不管是成绩还是吉他，我都努力做到最好，可是你的眼里从来都没有我。” “我恨你们！” 第157章 番外篇 橘子夏天（九） 卧室内的乔可给乔回掖好被子，听到客厅里有吵闹声，她以为是李子大毛他们喝大了在吵，赶忙回到客厅想着来劝个架，不料却只见许让一个人情绪失控的打电话，剩下三人也是有些目瞪口呆。 乔可：？？？ 这啥情况？？？ 赵勉见乔可出来，知道在一个姑娘家里耍酒疯真挺不礼貌的，跟李子一起拽着许让离开，临走前还特意跟乔可道了个歉。 乔可连忙摆手，“没事没事，你们先回去好好休息。” 大毛好心问道：“这饭桌上这么乱，要不我留下来帮你收拾一下。” 乔可：“不用了学长，要收拾的也不多，你们也都累了，赶紧回去休息下。” 大毛心想这大晚上的，留在人姑娘家里也确实不好，于是便跟着他们一起离开。 ‘五点’乐队走后，整个客厅一下子安静下来。乔可微微叹了口气，随即将碗筷收拾一番放进厨房洗碗池里开始干活。 她不是个花钱很大方的姑娘，碍于赔偿款的受限，课余时间乔可也只得出去做兼职补贴生活费。罗洁牵线帮她找着了一份日结的服务员工作，上夜班，薪资很不错，一天六百。 乔可有点不信，“这么高，不会是骗人的？” “放心放心。”罗洁向她保证，“这招人告示是贴在酒街那一块儿的，酒街你知道吗？整个c市最火最热闹的地方之一。听说最近酒街要搞个乐队趴，市里那些叫得上名叫不上名的都过来炫一通，可热闹了。” “而且也就一晚上时间，怕自家酒服务员不够才临时招的。” 听罗洁这么说，乔可有些心动。她轻轻点头，随即又看向罗洁，“那这么好的事，你去吗？” 罗洁挑眉，“当然啦！哪能把你一个人留在那儿呢，放心放心，咱俩一起，没问题的。” 乔可嗯了一声，心里也算是有了底。 而另一边，王从礼跟许让他们说起这个音乐趴，脸上那是说不出的惊恐。 “别去，千万别去。”王从礼劝告他们，“就前年，咱酒街搞的那次乐队趴，亏了好几万啊，大家嗨起来完全没个正形，什么酒啊也是一通乱叫，到最后要买单了，一看整个广场全是醉鬼。” 许让嗯了一声，“可是，这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呢？” 他们又不是老板，最多也就是躺广场上的那些醉鬼中的一个。 王从礼啧了一声，觉得这许让还真的不上道，“这怎么会跟你们没关系呢，你说说，要是到时候那些酒水钱追究下来，那可是要平摊的。” 李子：“那也挺好啊，反正来的乐队多，到时候我们多点些贵的，平摊下来还赚了不少呢。” 赵勉幽幽看了李子一眼，“你就没想过其他乐手也是这么想的，都点贵的，那费用平摊也不低啊。” 王从礼赞许地看了赵勉一眼，“而且这个平摊根本处理不好，遇上那些小心眼的乐手，一分一毛都得跟你们掰扯清楚。等到那时候你们就知道啥叫有理说不清了。” 许让说：“好，我们知道了。” 然后晚上就带着他们一起如期到了乐队趴广场。 李子吸了吸鼻子，有些不确定的问：“让哥，我们真来啊？” 许让：“我们这都快到了你才来跟我说这些。” 李子干笑两声，“我这不是心里还在做思想斗争嘛。” 大毛一听李子这话顿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那你这思想斗争做得还蛮长的。” 李子踢了大毛一脚，“去你的。” 这乐队趴广场并不大，几家酒老板租用了酒街的一家商用广场供大家游玩，许让他们到的时候，广场上零零散散也有不少乐队到了地方。 许让吹了声口哨，两手插兜跟服务员要了杯香槟。 李子见这桌上有几盘点心，上面缀着的桃花瓣很是好看，他掏出手机拍了张照，随即发了条朋友圈。 配文：不寻常的一晚。 许让很快在下面回复一条：别装逼了，到点儿了快过来。 李子一愣，随即去找许让，见他一个人坐在高椅上听歌，顿时有种被人耍了的错觉。 耍就耍，反正这人是让哥，也没啥关系了。 罗洁乔可作为临时服务员，等老板安排完后一人拿着一支笔一个小记事本去广场内等那些乐手有啥酒水上的需求。罗洁很兴奋，她压根就没见过这种阵仗的乐队趴，乔可也没见过，虽然乔回很早就因为她要上夜班而躺床上休息了，但这并不代表她担心乔回一个人在家会害怕。 罗洁看出乔可脸上的担忧，安慰道：“没事的可可，这个乐队趴应该不会弄太晚，到点咱就跟老板结账就行了。” 乔可嗯了一声，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底情绪。 乐队趴开始后的一个小时里一切都还算有秩序。 由主持人带着几个乐队一起比歌唱最新的专辑等，到了后面现场热情高涨，乔可手上的笔记本已经记了大半本，她惊讶这些人为什么要叫这么贵的酒，当然因着乐队趴的特殊，这里的水果拼盘自然也比别处的要贵上几倍。忙活了好一阵后，乔可直感觉自己脚都快跑断了，她没时间去跟罗洁聊天，在台到乐手之间来回跑。 终于 她不小心撞到个人。 那男人是敲架子鼓的，看起来不凶但眼神很不对劲，他来回在乔可身上打量了番，眼里带了点意味不明的笑，他看着乔可说：“小妹妹，你怎么做事的？把水洒在哥哥身上了。” 乔可： 一个拇指印大小的水痕 乔可无奈，谁让她是出来兼职的呢，老老实实跟对方道歉，“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那男人却不依不饶，手搭在乔可肩上，嘴角勾着贪婪的笑，“没事儿，哥哥大度，今天” “今天怎么样？！”一只手抓住男人手腕，而后猛地往后一甩，男人一怔。许让两手插兜站在桥可旁边，眼神冰冷地看着男人，“欺负一个小姑娘算什么本事？乐队趴就是让你们这种人来的吗？” 男人一听，怒上心头，“你又是谁，管老子闲事！” 许让轻嗤一声，随即俯下身对男人道：“我是谁？我是她哥，你说我管的谁的闲事？” 男人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眼见已经有不少人注意到了这边情况，男人也不想惹事，爬起来灰溜溜地离开了。 许让看向还没缓过神来的乔可，蹙眉道：“你怎么到这儿来了？” 乔可：“我来做兼职。” 许让一时语塞，他看着乔可一副单纯模样，歪了歪脑袋说：“今晚跟在我旁边，别到处乱走。” 第158章 番外篇 橘子夏天（十） 台上好几支乐队在唱歌。 他们风格各异打扮类型不同，却又极其诡异地融入到了这场乐队趴中。乔可看见那个刚刚戏弄她的男人正在台上敲鼓，身子顿了一顿，而后迅速移开视线。 许让看出了她的异样，往台上一瞧，明了。 “等着，我给你报仇。”许让轻声说，随后叫住自家乐队乐手一起上台。李子还挺新鲜的，刚刚喊许让上台他说太累不想动，难道现在是休息得差不多了？ 赵勉不知道刚才发生的事，但他能感觉到许让这次上台并不只是简单的跟大家混歌演出，他有些担心地看向许让，“咱们在这里并不怎么熟，还是谨慎些好。” 许让轻笑一声，“怎么？怕了？又不是打仗有什么好怕的。” 他见不得乔可被人欺负。 赵勉暗自叹气，许让这脾性他也是知道的，但他也明白许让也不是小孩子，心里有分寸，便也就由着他来了。 一上台，大家将乐器在台上安置好，许让朝赵勉他们说：“后海大鲨鱼乐队的《心要野》。” 大毛一愣，“让哥，不是已经有乐队唱过这首歌了吗？” “我知道。”许让懒洋洋地道，“他们唱得太差，咱们超过他们。” 这话可以说是相当嚣张了。 乔可抿唇紧张地看着‘五点’乐队上台，尽管周遭环境嘈杂，台上一众乐队混乱演出，但乔可还是一眼就看清了‘五点’乐队所在的地方。她看见许让嘴角噙着笑，挥手见似乎还在往她这边看。 血液好似在这一刻沸腾般，她感觉自己的脸有些烧红，目光紧紧盯着台上那个男生。许让是天生的摇滚歌手，不多时，他们旁边的乐队便因受到影响而停下演出，一支又一支，大家在看见了许让几句蛊惑性的笑，听见赵勉熟练张扬的吉他乐，大毛的鼓声以及李子的电子琴声。舞台上的他们发着光，让周围的人感受到了属于这团光的热度。 原来真的有乐队在站上台的那一刻就已经赢了。 凌晨十一点半乐队趴进入尾声，罗洁带着乔可领今日份的工钱。回去路上罗洁还在感慨这个乐队趴实在是太精彩，她兀自说得正嗨，见乔可也不说话，她疑惑地轻声问道：“可可，怎么了？” 乔可摇头，“没事，在想刚才的乐队趴。” 罗洁说话的声音瞬间高了一个音贝，“你也觉得他们很帅是不是？” 乔可：“谁？” 罗洁：“‘猫神’啊！他们乐队真的简直了！在我心里直接封神！” 乔可笑话她，“你上次还说喜欢‘五点’乐队呢，怎么这么快就叛变了？” “这不一样。”罗洁跟乔可解释道，“‘五点’乐队我只是喜欢嗑许让的颜而言，但是‘猫神’乐队全员帅哥，叫我怎么能不心动。” 罗洁提到的这个‘猫神’乐队乔可一点印象也没有，不过这也不重要，重要的是，她似乎有点喜欢上许让了，不止是因为颜值。 乔可叹了口气，两人走到十字路口后分手。她想起舞台上那个闪闪发光的许让，原来星是这般模样。她捂住自己心脏位置，耳朵红红的，可能是因为心动。 即便如此，乔可依然清楚现在处境，她跟‘五点’乐队依然保持着较为友好的同校友谊，偶尔灯泡坏了麻烦他们帮忙修一下之类的，‘五点’乐手们也是十分乐意。 只是关于许让 乔可将感情埋在心底，她跟许让的距离太远了，她担心自己追不上他，而且自己还有乔回要照顾，乔可把跟许让有关的那些事深深藏在心里，用这份感情驱使自己不断前进。 一天夜里刚过十点，乔回发高烧病倒。 乔可急得不行，打电话叫完救护车后随即又用毛巾给乔回进行物理降温，门被敲响，随即是许让的声音。 “乔可？” 乔可一愣，上前给许让开门。许让见乔可面上焦急不住问道：“怎么了？” “回回发高烧了。”乔可急得快哭了。 许让一听，连忙跑到卧室看乔回。 “打电话喊救护车了吗？”许让问。 乔可点头，“打了，那边医生说应该还有半个小时才能到。” 许让嗯了一声，随即又看向乔可，“家里有酒精吗？” “有。”乔可明白许让想干什么，连忙去给许让找酒精。 两人就这样忙活到救护车抵达楼下。 乔可披上衣服跟着一同上车，许让连忙说了句：“乔可，我跟你一起。” “不用了”乔可还想说些什么，许让打断她，“两个人照顾总比一个人好，乖听话，你弟弟的健康要紧。” 乔可一怔，许让牵住她的手直接上了救护车。 似乎从认识起，他就一直在照顾她。 乔可心下感动，许让还牵着她的手，让她感觉自己那只手都像是被烙铁烫过般的疼，但惦记着乔回的病情，她也没去管自己那外生的情绪。 乔回发烧的这三天里，许让都在陪着乔可一起照顾。 乔可心下过意不去，有护士来给乔回换药的时候还笑着说她男朋友对乔可真好。 乔可脸一红，虽然许让现在并不是她男朋友，但如果，如果许让确实是有些喜欢她呢 乔可有些不敢确定。 她在心里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想去找许让问清楚，为什么要对她跟乔回这么照顾。深吸一口气，而后又慢慢吐出，她看了眼病床上睡觉的乔回，替他掖了掖被子，随后起身去找许让。 走廊尽头，许让正在打电话。 “上午那节早课你们帮我签到。”许让的声音里带着独特的慵懒气质。 电话那头的赵勉答应着，随即一同回校上课的李子凑过来问：“我说让哥，你对乔可学妹也太关心了，这不是喜欢简直说不过去啊。” 大毛附和，“就是就是，而且我觉得乔可学妹人也挺好的，我等着你俩官宣哦。” “官宣个屁。”许让笑骂道，“人一小姑娘带着生病的弟弟来上大学多励志啊，大家也都是一个学校的，都认识，多照顾一下怎么了？你们平时那泛滥的同情心都到哪儿去了？！” 同情心？ 乔可脚步一顿。 这边的许让没发现拐角处的乔可，他继续跟电话那头的乐手们插科打诨，乔可忽然觉得自己的脸很疼，像被人扇了一巴掌似的。 她还真是自恋啊，人家看着她可怜好心帮忙，被她误会成人家对她有意思。 乔可缓缓闭上眼，从小到大，不管是成绩还是性格，她唯一的目的就是不被人瞧不起，她憎恶那些同情的目光，甚至无比厌恶那些对她的安慰。 可是到了许让这里，她竟然误以为人家喜欢她 乔可自嘲地轻笑，眼角有泪溢出，她骂自己没出息。 第159章 番外篇 橘子夏天（十一） 许让不喜欢乔可，更确切的说他只是将乔可当成自己被父母抛弃的感情宣泄。 他对乔可好，几次三番替乔可出头照顾乔可，也是因为觉得她跟弟弟过得很不容易。 许让是一个很好的人，如果换做别人，他也一样会这么做。 乔可懂了，她把自己的那些不该有的心思丢进垃圾桶里，如以前在叔叔婶婶家般安妥地伪装好自己。 乔回生病这段期间乔可请了太多天假，怕自己跟不上来，乔可便只得尽量抓紧时间赶课程进度。她跟‘五点’乐队依然保持着友好的学长学妹校友上下楼邻里关系，只是再看见许让时，她还是会忍不住心动，下意识地将目光转向许让。 乔可依然喜欢许让，只是将她懂得隐藏好这些情绪。 许是因着乔可乔回两姐弟情况确实比较困难，李子他们也跟许让一样，在乔可需要帮忙的时候扶一把。乔可也没什么好报答的，晚上请他们吃顿宵夜买个菜啥的，是她唯一能做的事。 日子就这样慢吞吞地过着，直到有一天 许让的母亲过世了。 那天他还在跟赵勉他们一起上选修课，看见母亲给他打电话，许让心里先是一颤，选修老师很不高兴课上居然还有学生没交手机，并且还不静音，她瞪了许让一眼，让他把手机交上来。 许让轻轻点头，然后径直走出教室接电话去了。 李子忍不住为许让打call，“让哥牛批啊。” 走廊里静悄悄的，许让深吸了一口气，他想起那晚醉酒跟母亲打电话诉苦这些年的辛酸，第二天一早他就收获了一堆来自母亲的微信留言。 许让看了两眼就退出去了，他不相信母亲是真的迫不得已。 “喂” 许让的声音被电话那头一阵噪音打断，他瞳孔因恐惧而瞬间睁大，握着手机的那只手甚至有些微微发颤。 许让的母亲跟继父出车祸离世，就在今天早上。 刚上初三的陈也穿着一身孝服，听门外那些亲戚评议他的父母。两只手交握得紧，他垂着脑袋，脸颊上的泪痕还没干，他抱着一个小白鸭娃娃，这是母亲去年送给他的生日礼物，陈也原本是想要奥特曼的，但他依然很喜欢这个礼物。 母亲说：“小也，明年过生日的妈妈再送你奥特曼好不好？” 陈也笑着应声，却再也听不见母亲的回答。 他蜷缩在角落里，房间里很黑，他很害怕。 他的爸爸妈妈永远离开了他，就像白日里他的表弟表妹说的那样，从今天开始他就是一个孤儿了。 “陈也！” 房门被打开，陈也一愣，他抬眸去看来人，是许让。 许让此刻脸上表情也很难看，但还算镇定。他跟这个弟弟不熟，甚至从上了大学起他就没有再回来过，可是看着这个蹲在地上哭得狼狈的小孩，许让心里还是不禁被恨恨抽了一样。 陈也愣愣地看着他，许让上前，俯身去摸小也的脑袋，他说：“别怕，你还有哥哥。” 你不是孤儿，你还有哥哥 陈也再也忍不住，抱住许让开始放声大哭，血脉再这一刻将那些过往阴霾扫荡干净，他回抱住弟弟，忽然懂了乔可为什么不让乔回放在亲戚家，即使上学不便也要把弟弟带着身边。 长大真的只是一瞬间的事。 葬礼进行的这些天里，陈也都默默跟在许让身边，陈也的爷爷奶奶很早就过世了，现在父母不在，许让心里盘算着要不要送他去外婆家，但转念又一想外婆年龄大了，照顾陈也实在是吃力，外加陈也现在也已经初三了，不能影响他中考。 这让许让很是头疼。 陈也像是看出哥哥的心思般，等到他跟许让独自一起的时候，陈也拉了拉许让衣摆，“哥哥，我想住宿。” 许让一愣，蹲身问他：“为什么突然想住宿？” 陈也：“我不想去别人家里住，我就想待在自己家里，但是爸爸妈妈已经不在了，所以我想住学校。” 许让一愣，伸手去摸陈也脑袋。 “好，我们小也说什么就是什么。” 陈也很高兴，脸上终于露出了这些天来第一个微笑。他说：“哥哥，其实妈妈给你留了礼物。” 许让一愣，陈也带着他去了母亲房间，从床底下拖出一个箱子来。 许让打开一看，是一把吉他。 陈也说：“妈妈说哥哥最喜欢弹吉他了，等这次过年回来她就要送给你的。” 许让眼眶顿时红了，他沙哑着声音嗯了一声，强忍住眼泪道：“知道了，谢谢小也。” 在接到那通电话后，许让只觉脑子一片空白，他就像是一个提线木偶，被那些亲戚指使着需要做什么说什么，他以为自己没有感情，可在看到陈也跟这把吉他的时候他才缓缓意识到，他真的没有妈妈了 陈也抱着许让轻声说：“哥哥，你还有小也。” “嗯，我还有小也。”许让放任着那滴泪划过脸颊，心在悲伤中沉溺。 夜间，许让给陈也弹吉他。 陈也眨巴着一双大眼睛看着许让，他小心翼翼地说：“哥哥你弹得好好听，你是吉他家吗？” 许让轻笑一声，摸了摸陈也脸颊，“没有吉他家，只有吉他手。” 陈也：“我以为东西后面加个家字就是从事这个职业的人了。” 许让：“哥哥不止是吉他手，还是一个乐队主唱。” 陈也疑惑，“乐队是什么？” 许让想了想，觉得这个解释不能太复杂，便挑着介绍道：“就是很多喜欢音乐的人一起组团唱歌。” 陈也哦了一声，眼里渐渐浮现出敬佩之意来，“那主唱是不是很厉害。” 许让摇头，“主唱跟大家一样，只是站的位置不同罢了。” 陈也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随即看着给他弹吉他的许让，心里暖洋洋的，陈也说：“哥哥，我以后也可以进乐队吗？” 许让：“你想玩乐队吗？” 陈也用力点头，“嗯！我也想跟哥哥一样，成为一个吉他手。” 许让抿唇笑了笑，“我们小也可以不是吉他手，因为乐队里也有很多乐器可以玩的。” 陈也啊了一声，好奇地问道：“还有什么？” 许让：“有电子琴，贝斯跟架子鼓等等，如果小也以后有组乐队的想法，可是先想想自己喜欢跟擅长那种乐器。” 陈也嗯了一声，许让说的这些乐器他都没怎么听过，但没关系，陈也相信，以后他一定会跟哥哥一样，加入乐队成为一个很厉害的人。 第160章 番外篇 橘子夏天（十二） 许让离校的这段时间发生了些事儿。 比如之前输了比赛承诺给‘五点’乐队当三年小弟的‘kg’乐队解散了，具体原因还是因为觉得给‘五点’乐队当小弟太丢人，于是便钻了当初赌注的空子直接把乐队解散，反正要给‘五点’乐队当小弟的是‘kg’乐队，又没具体到他们个人。 李子大骂他们无耻，甚至在学校贴上发了通帖子点名指责‘kg’乐队不厚道。 那边‘kg’乐队自知这事儿做得不厚道，选择装死假装没这回事。李子骂了两天发现‘kg’乐队那边居然没动静，心里有火简直没处撒，他跟大毛商量着弄到他们乐队那几个家伙的课表，直接在教学楼处逮人。 可令他们没想到的是，这‘kg ’乐队主唱陈林竟然直接上门找他们来了。 那会儿他们三个刚上完上午的课，商量着去哪个饭馆干饭，大毛李子聊得很嗨，没注意到教室门口情况，好在赵勉眼睛尖，他看着靠墙站着的陈林说：“你们之前不是说想逮人吗？人来了。” 李子啊了一声，顺着赵勉的目光望去，一看是陈林，也不聊午饭了，直接快步冲上前揪住陈林衣领道：“好小子，我们不找你你倒是主动送上门来了。” 陈林被李子这般动作吓得缩了缩脖子，这会儿许让不在，赵勉又是他们之中年龄最大的，自然而然的充当了大哥的身份。 赵勉上前拍了拍李子的手，示意他放下。李子有些不服气，对着陈林用力哼了一声，而后放开陈林。陈林怕大家误会，连忙解释道：“那个，我是来履行承诺的。” 三人：？？？ 陈林：“我知道你们乐队现在缺一个贝斯手位置，我就是弹贝斯的，我想” 李子：“你想？？？” 陈林：“我想加入你们乐队。” “加入我们？” 许让握着手机语气有些不确定。 大毛在那边说：“对，他说‘kg’乐队解散不是他的主意，是其他乐队觉得丢人硬解散的，他说他想加入我们做乐队的贝斯手，他一个人给我们当三人小弟也没关系。” 许让挑眉，“是嘛，那勉哥怎么说？” 大毛：“勉哥让我们来问你，让哥你说” “我无所谓。”许让看着电视里有关校园乐队选拔比赛的告示，轻笑道，“他要来倒也没问题，‘kg’乐队就他一个人唱歌还算合格，贝斯也弹得不错，我们这边确实也缺一个贝斯手，不过这种事还是得看乐队整体，你跟勉哥还有李子还商量下，毕竟这也算是件大事儿。” 大毛：“得嘞。” 陈也坐在许让旁边，听着哥哥跟乐队之间的谈话，心里莫名生出一点儿激动来。许让打完电话后见陈也一直看着自己，不禁问道：“怎么了？” 陈也摇头，“没事。” 他以后也要成为像哥哥一样的人。 而另一边，赵勉听大毛说许让对陈林进‘五点’乐队没意见后先是愣了一下，李子表示，“我不想让陈林进我们乐队，咱们现在都是一个班的，先不说专业了，他还是我们学弟，排练上时间根本排不过来。” 这倒是实话。 赵勉：“你们觉得，一个乐队必须要贝斯手吗？” 大毛：“需要” 李子反对：“我觉得乐队乐手得看情况，也不是每个乐队都有所有的乐器乐手，而且陈林突然进来，万一是来蹭热度的怎么办？前段时间让哥热度那么高你们又不是不知道。” 经李子的这么一通分析，大毛原本同意陈林进乐队的心思此时也已经转了方向。他跟许让打电话说明情况，许让听后也是好好思忖了会儿，最终陈林还是得到了一个委婉的拒绝。 回校后的许让变了很多。 虽然以前的他性格也不怎么活泼，但现在仿若冰山脸，沉默得让李子以为让哥经历了什么人生重大挫折。校园乐队比赛的热帖顶上了学校贴，一般这种比赛对于每一支校园乐队而言都是一次不错的曝光，‘五点’乐队自然也不例外。 罗洁在微信上跟乔可聊天，她喜欢的‘猫神’乐队也是一支校园乐队，自从上次乐队趴后罗洁就对这个乐队迷得不要不要的。 洁：可可，我跟你说，我有预感，‘猫神’乐队如果参加的话肯定是这个比赛的冠军。 乔可：可这不是看颜比赛。 而且论起颜值来乔可还是觉得许让长得更好看。 两人聊了一会儿天后门突然被敲响，乔可一愣，还没等她起身，乔回便已经跑过去开门。 乔可还没来得及阻止，便听见乔回高兴地喊了一声，“许让哥哥。” 乔可一愣，许让摸了摸乔回脑袋，“最近在家里乖不乖啊？” 乔回用力点头，“乖！” 许让笑着，看向还坐在沙发上的乔可道：“抱歉，家里没醋来，来借点儿。” 乔可嗯了一声，起身去厨房给许让拿醋。她跟许让已经有段时间没见了，虽然他们也加了微信，但几乎处于躺列状态。许让临走前乔可叫住他，许让脚步停住，回头看向她，“怎么了？” 乔可挠了挠脸颊，而后问许让，“你们乐队要参加那个校园乐队比赛吗？” 许让：“嗯，要去的。” 乔可：“那，加油！” 许让轻笑一声，对乔可道：“一定。” 看着许让离开的背影，乔可忽然有种自己离他越来越远的错觉，乔回抬头去看姐姐，两道眉头皱在一起，很是不解地问道：“姐姐，你不高兴吗？” 乔可摇头，“没有。” “可是你为什么不笑？” 乔可暗自叹气，而后蹲身对乔回说：“回回，你知道人笑多了会怎么样吗？” 乔回睁着大眼睛看向姐姐，乔可狡黠地笑了笑，对好奇的乔回说：“会再也笑不出来。” 乔回啊了一声，知道姐姐在笑话自己，哼了一声自己跑回房间了。 校园乐队正式赛比赛定在了十一月五号。在这段时间内，所有报名参加的乐队会有一轮乐队淘汰赛，也就是下周三，每天回来，乔可总能在二楼听见许让他们房间传来乐器弹奏声，知道他们在为了淘汰赛做准备，乔可在心里为他们加油鼓劲。 不出所料，‘五点’乐队顺利通过了淘汰赛，乔可在许让朋友圈看到他晒晋级名单时还忍不住点赞评论：加油！！！你们是最棒的！！ 与此同时，罗洁也发来一条消息：‘猫神’乐队过了！！！ 第160章 番外篇 橘子夏天（十二） 许让离校的这段时间发生了些事儿。 比如之前输了比赛承诺给‘五点’乐队当三年小弟的‘kg’乐队解散了，具体原因还是因为觉得给‘五点’乐队当小弟太丢人，于是便钻了当初赌注的空子直接把乐队解散，反正要给‘五点’乐队当小弟的是‘kg’乐队，又没具体到他们个人。 李子大骂他们无耻，甚至在学校贴上发了通帖子点名指责‘kg’乐队不厚道。 那边‘kg’乐队自知这事儿做得不厚道，选择装死假装没这回事。李子骂了两天发现‘kg’乐队那边居然没动静，心里有火简直没处撒，他跟大毛商量着弄到他们乐队那几个家伙的课表，直接在教学楼处逮人。 可令他们没想到的是，这‘kg ’乐队主唱陈林竟然直接上门找他们来了。 那会儿他们三个刚上完上午的课，商量着去哪个饭馆干饭，大毛李子聊得很嗨，没注意到教室门口情况，好在赵勉眼睛尖，他看着靠墙站着的陈林说：“你们之前不是说想逮人吗？人来了。” 李子啊了一声，顺着赵勉的目光望去，一看是陈林，也不聊午饭了，直接快步冲上前揪住陈林衣领道：“好小子，我们不找你你倒是主动送上门来了。” 陈林被李子这般动作吓得缩了缩脖子，这会儿许让不在，赵勉又是他们之中年龄最大的，自然而然的充当了大哥的身份。 赵勉上前拍了拍李子的手，示意他放下。李子有些不服气，对着陈林用力哼了一声，而后放开陈林。陈林怕大家误会，连忙解释道：“那个，我是来履行承诺的。” 三人：？？？ 陈林：“我知道你们乐队现在缺一个贝斯手位置，我就是弹贝斯的，我想” 李子：“你想？？？” 陈林：“我想加入你们乐队。” “加入我们？” 许让握着手机语气有些不确定。 大毛在那边说：“对，他说‘kg’乐队解散不是他的主意，是其他乐队觉得丢人硬解散的，他说他想加入我们做乐队的贝斯手，他一个人给我们当三人小弟也没关系。” 许让挑眉，“是嘛，那勉哥怎么说？” 大毛：“勉哥让我们来问你，让哥你说” “我无所谓。”许让看着电视里有关校园乐队选拔比赛的告示，轻笑道，“他要来倒也没问题，‘kg’乐队就他一个人唱歌还算合格，贝斯也弹得不错，我们这边确实也缺一个贝斯手，不过这种事还是得看乐队整体，你跟勉哥还有李子还商量下，毕竟这也算是件大事儿。” 大毛：“得嘞。” 陈也坐在许让旁边，听着哥哥跟乐队之间的谈话，心里莫名生出一点儿激动来。许让打完电话后见陈也一直看着自己，不禁问道：“怎么了？” 陈也摇头，“没事。” 他以后也要成为像哥哥一样的人。 而另一边，赵勉听大毛说许让对陈林进‘五点’乐队没意见后先是愣了一下，李子表示，“我不想让陈林进我们乐队，咱们现在都是一个班的，先不说专业了，他还是我们学弟，排练上时间根本排不过来。” 这倒是实话。 赵勉：“你们觉得，一个乐队必须要贝斯手吗？” 大毛：“需要” 李子反对：“我觉得乐队乐手得看情况，也不是每个乐队都有所有的乐器乐手，而且陈林突然进来，万一是来蹭热度的怎么办？前段时间让哥热度那么高你们又不是不知道。” 经李子的这么一通分析，大毛原本同意陈林进乐队的心思此时也已经转了方向。他跟许让打电话说明情况，许让听后也是好好思忖了会儿，最终陈林还是得到了一个委婉的拒绝。 回校后的许让变了很多。 虽然以前的他性格也不怎么活泼，但现在仿若冰山脸，沉默得让李子以为让哥经历了什么人生重大挫折。校园乐队比赛的热帖顶上了学校贴，一般这种比赛对于每一支校园乐队而言都是一次不错的曝光，‘五点’乐队自然也不例外。 罗洁在微信上跟乔可聊天，她喜欢的‘猫神’乐队也是一支校园乐队，自从上次乐队趴后罗洁就对这个乐队迷得不要不要的。 洁：可可，我跟你说，我有预感，‘猫神’乐队如果参加的话肯定是这个比赛的冠军。 乔可：可这不是看颜比赛。 而且论起颜值来乔可还是觉得许让长得更好看。 两人聊了一会儿天后门突然被敲响，乔可一愣，还没等她起身，乔回便已经跑过去开门。 乔可还没来得及阻止，便听见乔回高兴地喊了一声，“许让哥哥。” 乔可一愣，许让摸了摸乔回脑袋，“最近在家里乖不乖啊？” 乔回用力点头，“乖！” 许让笑着，看向还坐在沙发上的乔可道：“抱歉，家里没醋来，来借点儿。” 乔可嗯了一声，起身去厨房给许让拿醋。她跟许让已经有段时间没见了，虽然他们也加了微信，但几乎处于躺列状态。许让临走前乔可叫住他，许让脚步停住，回头看向她，“怎么了？” 乔可挠了挠脸颊，而后问许让，“你们乐队要参加那个校园乐队比赛吗？” 许让：“嗯，要去的。” 乔可：“那，加油！” 许让轻笑一声，对乔可道：“一定。” 看着许让离开的背影，乔可忽然有种自己离他越来越远的错觉，乔回抬头去看姐姐，两道眉头皱在一起，很是不解地问道：“姐姐，你不高兴吗？” 乔可摇头，“没有。” “可是你为什么不笑？” 乔可暗自叹气，而后蹲身对乔回说：“回回，你知道人笑多了会怎么样吗？” 乔回睁着大眼睛看向姐姐，乔可狡黠地笑了笑，对好奇的乔回说：“会再也笑不出来。” 乔回啊了一声，知道姐姐在笑话自己，哼了一声自己跑回房间了。 校园乐队正式赛比赛定在了十一月五号。在这段时间内，所有报名参加的乐队会有一轮乐队淘汰赛，也就是下周三，每天回来，乔可总能在二楼听见许让他们房间传来乐器弹奏声，知道他们在为了淘汰赛做准备，乔可在心里为他们加油鼓劲。 不出所料，‘五点’乐队顺利通过了淘汰赛，乔可在许让朋友圈看到他晒晋级名单时还忍不住点赞评论：加油！！！你们是最棒的！！ 与此同时，罗洁也发来一条消息：‘猫神’乐队过了！！！ 第161章 番外篇 橘子夏天（十三） ‘五点’乐队租用了学校的练习室，一个月三百块钱的押金。 负责人笑呵呵地跟他们说，这是看在他们都是学生的份上特意打了折，但事后李子表示，除了学生还有谁会来学校租练习室。 晚上许让坐在客厅里写曲稿，经常写着写着就熬到了凌晨一两点，有时灵感来了写通宵都成了常事。一次乔可下楼正好跟许让遇上，他眼下淡青皮肤明显，一看就是没休息好。乔可关切地问道：“让哥，你昨晚是不是没睡好啊。” 许让没忍住打了个哈欠，声音带着从未有过的沙哑，“嗯，熬了个通宵把曲谱写完了。” 乔可一愣，没想到许让为了比赛竟然这么拼命。 “让哥，你们一定能赢的。”乔可坚定地看着他。 许让嘴角勾起一抹笑来，“希望。” 其实不止是他，‘五点’乐队的所有人都在尽力为比赛做准备，大家一有时间就往练习室跑，经常连饭都要同学帮忙送，乔可看着许让这般模样也是心疼，朋友圈转发‘五点’乐队海报希望大家能尽可能的支持这个乐队。 罗洁在下面评论：？？？你喜欢‘五点’？ 乔可：这不是很正常吗？ 罗洁：我还是爱‘猫神’乐队，我——‘猫神’死忠粉。 乔可： 比赛的前一天夜里，‘五点’乐队一起去刺青店做了个纹身。 不是临时起意，有关纹身的事大家或多或少都有想过，只是以前忙着排练也就把这种事给忘了，现在去刺青店完全是因为赵勉的一句‘有特色的乐队更容易被大家记住’而决定一起去做了纹身。 关于图案，李子说想纹个q版李子水果，大毛无语，“幸好我跟你想的不一样，不然我还得找跟毛纹纹。” 赵勉想把他女朋友的名字纹上去，三人连忙阻止，尤其是李子，抓着赵勉的手腕不放，“勉哥慎重啊，万一你跟班长分手了，洗纹身很痛的。” 赵勉认真地看着他，“不会分。” 李子啊了一声，只听赵勉说：“我们不会分手。” 恋爱的男人还真是恐怖。 大毛见许让正靠着墙看手机，问道：“让哥你纹什么啊？” 许让：“五。” 大毛疑惑：“五？什么五？” 许让抬眸跟他解释，“罗马数字五。” 大毛懂了，对许让点了个赞，“我们让哥真的一心为乐队。” 许让轻笑一声，没再开口。 四人状态还算不错，比赛那天是周末，乔可难得的待在家里没有跑出去兼职。 乔回很高兴，他想跟姐姐一起看动漫，但是姐姐一直在看电视里的比赛节目，敲回看不懂，扯着姐姐的衣袖说：“姐姐，我想看动漫。” 乔可抚摸着乔回脸颊，温声说：“姐姐下午就陪回回看动漫好不好？” 乔回摇头，“不要，我不喜欢看这个。” 乔可想了想，换个方式问：“那你稀不稀罕许让哥哥啊？” 乔回毫不犹豫的回答：“喜欢！” 乔可说：“等会儿电视上就会出现许让哥哥了，你想不想看？” 乔回一愣，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姐姐，“许让哥哥上电视了吗？” 乔可嗯了一声，乔回脸上立即浮现出高兴的笑容，“那我要跟姐姐一起看许让哥哥。” 门被人敲响，乔可一愣，听见门外有人喊：“可可在吗？是我，罗洁。” 乔可疑惑，上前去给罗洁开门，罗洁带了三桶爆米花来跟他们一起看比赛，为了看‘猫神’乐队比赛直播，她今天破例给自己放了个假。 三人坐在沙发上，默默为所期待的乐队加油。乔回很高兴，他喜欢吃爆米花，罗洁说：“我赌五毛，‘猫神’乐队一定能赢，至少也是进前五。” 乔可嗯了一声，“我不赌。” 罗洁： “你对‘五点’乐队这么没信心啊？”罗洁对她挤眉弄眼。 乔可摇头，“不是没信心。” “是怕到时候‘五点’赢了‘猫神’你会因为那五毛钱迫害我。” 罗洁： 还真是狂妄啊 时间一点点过去着，乔可只觉得心揪在了一起，通过淘汰赛的校园乐队实力都很强，她突然就有点担心‘五点’乐队了，拿出手机给许让发了句：加油！！！ 消息刚发过去乔可就后悔了，他们现在压力肯定也很大，她发这种话不是给他们徒增压力嘛。 乔可准备撤回，许让给她发了条消息：放心。 不管对手如何强大，他们依然有赢了实力。 乔可看了眼窗外，是晴天。 晚上那顿火锅是‘五点’乐队请的，他们进了前三。 那天中午罗洁哭得抽哒哒的，“明明‘猫神’这么好，评委怎么能淘汰他们呢！不公平！” 乔可递给她一包抽纸擦眼泪，没多久便用了半包。乔可震惊于罗洁眼泪之多，罗洁瞪她，“你懂什么，我这是替他们留的眼泪。” 乔可轻轻点头，“那他们的眼泪还挺多的。” 罗洁气得想去掐她脖子。 许让请乔可乔回来吃火锅，庆祝‘五点’乐队晋级成功。乔可自然是很高兴的，乔回兴奋地说：“今天我跟姐姐一直在看比赛，回回特别乖。” 许让轻笑着嗯了一声，过来摸了摸乔回脑袋，“是啊，我们回回特别乖。” 李子：“站在台上演出的感觉太爽了，那灯光撒下来我的天，我那时候就觉得我就是世界巨星。” 大毛毫不给面儿的打破他的幻想，“世界巨星要都成你那样，那世界都要完了。” 李子踢了大毛一脚。 乔可看见许让脖颈上有个罗马数字五的图案，愣了愣，问道：“让哥你纹身了？” 大毛嘿嘿笑道：“不止让哥，我们都纹了，看！” 大毛给乔可展示他的小青龙纹身。 “霸气。”大毛颇为得意的说。 乔可点头，“嗯，挺霸气的。” 那夜出租屋内，六人围在桌上吃着火锅，气氛热闹欢快，那时的乔可以为他们会一直这样走下去，带着‘五点’乐队冲向更高处。 后来‘五点’乐队不出所料赢得了这场比赛，他们的才华被更多人所看见，一时间‘五点’乐队成了当时最火的那批校园乐队之一，有音乐公司想签他们乐队，‘五点’乐队为了后期发展选了一家未来发展趋势向好的公司签约。他们越来越忙，乔可也不像以前那样经常遇到他们。不过乔可很高兴他们能飞得更高，他们每一个人都值得。 ‘五点’乐队毕业后搬离出租屋，乔可乔回过去帮忙，那时他们着急回公司排练，没时间跟乔家姐弟好好道别，临走前许让送给乔可一条围巾，他记得去年冬天乔可戴的那条围巾弄丢了，虽然后面又买了条新的，但他听乔回说过那是爷爷买给姐姐的，意义不同。 许让找了好几家店才买到这条款式相近的围巾，他说：“乔可，未来都会好起来的。” 第161章 番外篇 橘子夏天（十三） ‘五点’乐队租用了学校的练习室，一个月三百块钱的押金。 负责人笑呵呵地跟他们说，这是看在他们都是学生的份上特意打了折，但事后李子表示，除了学生还有谁会来学校租练习室。 晚上许让坐在客厅里写曲稿，经常写着写着就熬到了凌晨一两点，有时灵感来了写通宵都成了常事。一次乔可下楼正好跟许让遇上，他眼下淡青皮肤明显，一看就是没休息好。乔可关切地问道：“让哥，你昨晚是不是没睡好啊。” 许让没忍住打了个哈欠，声音带着从未有过的沙哑，“嗯，熬了个通宵把曲谱写完了。” 乔可一愣，没想到许让为了比赛竟然这么拼命。 “让哥，你们一定能赢的。”乔可坚定地看着他。 许让嘴角勾起一抹笑来，“希望。” 其实不止是他，‘五点’乐队的所有人都在尽力为比赛做准备，大家一有时间就往练习室跑，经常连饭都要同学帮忙送，乔可看着许让这般模样也是心疼，朋友圈转发‘五点’乐队海报希望大家能尽可能的支持这个乐队。 罗洁在下面评论：？？？你喜欢‘五点’？ 乔可：这不是很正常吗？ 罗洁：我还是爱‘猫神’乐队，我——‘猫神’死忠粉。 乔可： 比赛的前一天夜里，‘五点’乐队一起去刺青店做了个纹身。 不是临时起意，有关纹身的事大家或多或少都有想过，只是以前忙着排练也就把这种事给忘了，现在去刺青店完全是因为赵勉的一句‘有特色的乐队更容易被大家记住’而决定一起去做了纹身。 关于图案，李子说想纹个q版李子水果，大毛无语，“幸好我跟你想的不一样，不然我还得找跟毛纹纹。” 赵勉想把他女朋友的名字纹上去，三人连忙阻止，尤其是李子，抓着赵勉的手腕不放，“勉哥慎重啊，万一你跟班长分手了，洗纹身很痛的。” 赵勉认真地看着他，“不会分。” 李子啊了一声，只听赵勉说：“我们不会分手。” 恋爱的男人还真是恐怖。 大毛见许让正靠着墙看手机，问道：“让哥你纹什么啊？” 许让：“五。” 大毛疑惑：“五？什么五？” 许让抬眸跟他解释，“罗马数字五。” 大毛懂了，对许让点了个赞，“我们让哥真的一心为乐队。” 许让轻笑一声，没再开口。 四人状态还算不错，比赛那天是周末，乔可难得的待在家里没有跑出去兼职。 乔回很高兴，他想跟姐姐一起看动漫，但是姐姐一直在看电视里的比赛节目，敲回看不懂，扯着姐姐的衣袖说：“姐姐，我想看动漫。” 乔可抚摸着乔回脸颊，温声说：“姐姐下午就陪回回看动漫好不好？” 乔回摇头，“不要，我不喜欢看这个。” 乔可想了想，换个方式问：“那你稀不稀罕许让哥哥啊？” 乔回毫不犹豫的回答：“喜欢！” 乔可说：“等会儿电视上就会出现许让哥哥了，你想不想看？” 乔回一愣，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姐姐，“许让哥哥上电视了吗？” 乔可嗯了一声，乔回脸上立即浮现出高兴的笑容，“那我要跟姐姐一起看许让哥哥。” 门被人敲响，乔可一愣，听见门外有人喊：“可可在吗？是我，罗洁。” 乔可疑惑，上前去给罗洁开门，罗洁带了三桶爆米花来跟他们一起看比赛，为了看‘猫神’乐队比赛直播，她今天破例给自己放了个假。 三人坐在沙发上，默默为所期待的乐队加油。乔回很高兴，他喜欢吃爆米花，罗洁说：“我赌五毛，‘猫神’乐队一定能赢，至少也是进前五。” 乔可嗯了一声，“我不赌。” 罗洁： “你对‘五点’乐队这么没信心啊？”罗洁对她挤眉弄眼。 乔可摇头，“不是没信心。” “是怕到时候‘五点’赢了‘猫神’你会因为那五毛钱迫害我。” 罗洁： 还真是狂妄啊 时间一点点过去着，乔可只觉得心揪在了一起，通过淘汰赛的校园乐队实力都很强，她突然就有点担心‘五点’乐队了，拿出手机给许让发了句：加油！！！ 消息刚发过去乔可就后悔了，他们现在压力肯定也很大，她发这种话不是给他们徒增压力嘛。 乔可准备撤回，许让给她发了条消息：放心。 不管对手如何强大，他们依然有赢了实力。 乔可看了眼窗外，是晴天。 晚上那顿火锅是‘五点’乐队请的，他们进了前三。 那天中午罗洁哭得抽哒哒的，“明明‘猫神’这么好，评委怎么能淘汰他们呢！不公平！” 乔可递给她一包抽纸擦眼泪，没多久便用了半包。乔可震惊于罗洁眼泪之多，罗洁瞪她，“你懂什么，我这是替他们留的眼泪。” 乔可轻轻点头，“那他们的眼泪还挺多的。” 罗洁气得想去掐她脖子。 许让请乔可乔回来吃火锅，庆祝‘五点’乐队晋级成功。乔可自然是很高兴的，乔回兴奋地说：“今天我跟姐姐一直在看比赛，回回特别乖。” 许让轻笑着嗯了一声，过来摸了摸乔回脑袋，“是啊，我们回回特别乖。” 李子：“站在台上演出的感觉太爽了，那灯光撒下来我的天，我那时候就觉得我就是世界巨星。” 大毛毫不给面儿的打破他的幻想，“世界巨星要都成你那样，那世界都要完了。” 李子踢了大毛一脚。 乔可看见许让脖颈上有个罗马数字五的图案，愣了愣，问道：“让哥你纹身了？” 大毛嘿嘿笑道：“不止让哥，我们都纹了，看！” 大毛给乔可展示他的小青龙纹身。 “霸气。”大毛颇为得意的说。 乔可点头，“嗯，挺霸气的。” 那夜出租屋内，六人围在桌上吃着火锅，气氛热闹欢快，那时的乔可以为他们会一直这样走下去，带着‘五点’乐队冲向更高处。 后来‘五点’乐队不出所料赢得了这场比赛，他们的才华被更多人所看见，一时间‘五点’乐队成了当时最火的那批校园乐队之一，有音乐公司想签他们乐队，‘五点’乐队为了后期发展选了一家未来发展趋势向好的公司签约。他们越来越忙，乔可也不像以前那样经常遇到他们。不过乔可很高兴他们能飞得更高，他们每一个人都值得。 ‘五点’乐队毕业后搬离出租屋，乔可乔回过去帮忙，那时他们着急回公司排练，没时间跟乔家姐弟好好道别，临走前许让送给乔可一条围巾，他记得去年冬天乔可戴的那条围巾弄丢了，虽然后面又买了条新的，但他听乔回说过那是爷爷买给姐姐的，意义不同。 许让找了好几家店才买到这条款式相近的围巾，他说：“乔可，未来都会好起来的。” 第162章 番外篇 橘子夏天（十四） “乔可，下班你去哪儿吃饭啊？” 办公室内，同事小林处理完手上工作后舒服地伸了个懒腰，看了眼手机，眼瞧着快到中午下班点，偏头问旁边的乔可。 乔可：“嗯，公司食堂。” 小林啊了一声，想跟乔可去附近新开的饭店尝尝鲜，平日里在公司她也只跟乔可亲近些，现在到了饭点自然是想拉着乔可一起。她稍微清了清嗓子，对乔可说：“乔可，公司楼下新开了家日料店，我想” 乔可抿唇笑了笑，朝小林看过来，“你想” “哎呀，你就说去不去。”小林也不管了，就算乔可不想去她也是一定要试试味的。 乔可无奈，“去去去，当然去。” 小林高兴了，见乔可桌上还有份报告没填，兀自热心道：“乔可，需要我帮你分担点工作吗？” 乔可：“行啊。”她正愁还有一堆活儿没做完呢。 乔可从q大毕业到现在已经快三年了，生活范围从学校变成了公司。有了点存款能租大点儿的房子，橱窗里那些漂亮衣服也不用再眼巴巴望着，只是一个人生活还是不太习惯，毕业后的头一年乔回发高烧进医院，被确诊为脑膜炎，虽然最后乔可陪着弟弟在医院待满一个月后痊愈，但乔可也知道，带着弟弟上班并不方便。 她将乔回放在叔叔婶婶家照料，每月定期打笔生活费希望乔回在老家能过得舒坦。离开学校后的她也谈过几次恋爱，但最终结果都是分手。记得有一次当时的对象跟乔可说：“我感觉你并不喜欢我。” 乔可一愣，随即反问他，“那你呢？你喜欢我吗？” 最后的回答应该是肯定的，不然回忆不会这么浅薄。 下班后小林带乔可去她心心念念的那家日料店。小林是个话痨，经常一遇到感兴趣的话题就控制不住嘴，但她心眼不坏，至少在乔可看来这姑娘是个能交好的人。 小林说：“对了乔可，我听陈哥说你喜欢听摇滚啊。” 陈哥是她们的项目经理，为人幽默搞怪，属于办公室内活跃气氛第一人。 乔可嗯了一声，“不是特别喜欢，只是无聊的时候一般都想听摇滚。” 那就是对摇滚有了解喽。 小林很高兴，觉得自己可以就乐队这个话题进行一番展开讨论。 “我跟你说，我从初中那会儿就喜欢摇滚乐队了，像什么痛仰啊木马啊等等，一出新专辑我都攒钱买，我妈当时还说我不务正业呢，你说说，喜欢听摇滚怎么就不务正业了？！” 小林一路说个没完，偏偏她又是个缺少听众的人，如果乔可不附和两句她就怀疑乔可根本没有听她说话，从而影响同事感情，虽然很多时候乔可确实没听。 小林说：“对了乔可，你听说过‘五点’乐队吗？” 乔可心一颤。 ‘五点’乐队她是熟悉的，比平台上大部分的乐迷都要熟。只是这些年乔可忙着生存，并没有特意去看有关‘五点’乐队的新闻，只偶尔他们会新歌，乔可都会在点击购买用以入眠。 他们跟她已经没有交集了，他们现在的身份不过是歌手与乐迷的关系。 “知道，听说他们现在是国内乐队里难得叫得上号的乐队，实力很强。”乔可说着，语气倒也平静。 小林嗯了一声，“是啊，我真的挺喜欢他们的，只是可惜了‘五点’乐队快解散了。” 乔可一愣，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小林，“‘五点’乐队要解散？” 小林点头，“是啊，听说是乐队主唱许让想单飞，主唱走了，乐队自然也就解散了。” 再次听见许让这个名字，乔可内心还是有些波澜的，小林见她两只眼睛睁得大大的，好笑地伸手去捏乔可的脸，“乔可，你怎么这么可爱啊。” 乔可： “许让他应该不会单飞。”乔可蹙眉，“当初‘五点’乐队才刚出道的时候，许让一直都是最用心的那个，怎么会突然想单飞呢” 小林疑惑地看着她，“你怎么知道‘五点’乐队出道许让最用心啊，难道你是许让的个人粉。” 乔可摇头，“不是，乐队老粉。” 小林若有所思地点头，“这样啊” 随即又捏捏肩语气随意地说：“其实我还蛮能理解许让的，毕竟‘五点’乐队里就数他影响力最大，粉丝数多，乐队演唱会大部分都是冲着许让来的，但是也因为他们是摇滚乐队，得到的酬劳必须平分，要我我也想单飞。” 乔可突然想起很久之前的那个夜里，他们六个人一起吃火锅庆祝乐队晋级，许让脖颈上的那个数字纹身，让乔可怎么也不愿意相信许让居然是最先说走的那个。 小林见她脸色不对，好心问道：“你还好？” 乔可摇头，“没事，就是觉得挺震惊的。” 趁着午休下班的功夫，乔可上网查询这几年里有关‘五点’乐队的所有消息。如小林所说，‘五点’乐队能有这么大的影响力许让确实功不可没，但这并不意味就其他乐手不重要。乔可点击网页，似乎从有媒体爆出许让跟赵勉在餐厅吵架开始，‘五点’乐队就走在了舆论风波上。 依然是熟悉的面孔，许让、赵勉、李子跟大毛。她看着镜头前的许让游刃于各种访谈综艺之间，肉眼可见的将心思花在了打造个人形象跟人设上。赵勉曾在微博公然怼许让，被许让的粉丝一通怒怼，两人粉丝在微博超话吵得不可开交。乔可看着难受，退了页面。 乔可的朋友圈里依然还有罗洁对‘猫神’乐队的支持，比起乔可这个一天到晚忙到不行的社畜，已经开起花店的小老板罗洁此时却是闲得不行。‘猫神’乐队在乔可毕业那年解散，罗洁为此还哭了许久，写了篇小作文私信‘猫神’乐队微博，尽管对方并没有回复，但罗洁依然不后悔自己支持了这么多年的乐队。 乔可给罗洁发消息，聊起‘五点’乐队时，罗洁有些不可置信地问：我还以为你不喜欢摇滚乐队了呢。 乔可抿抿唇，回复道：没有，只是没以前那么多时间去关注了。 罗洁：也对。 罗洁：所以你现在是要重新经历一遍我当时得知‘猫神’乐队解散的痛苦了吗？？？ 乔可：滚粗 第162章 番外篇 橘子夏天（十四） “乔可，下班你去哪儿吃饭啊？” 办公室内，同事小林处理完手上工作后舒服地伸了个懒腰，看了眼手机，眼瞧着快到中午下班点，偏头问旁边的乔可。 乔可：“嗯，公司食堂。” 小林啊了一声，想跟乔可去附近新开的饭店尝尝鲜，平日里在公司她也只跟乔可亲近些，现在到了饭点自然是想拉着乔可一起。她稍微清了清嗓子，对乔可说：“乔可，公司楼下新开了家日料店，我想” 乔可抿唇笑了笑，朝小林看过来，“你想” “哎呀，你就说去不去。”小林也不管了，就算乔可不想去她也是一定要试试味的。 乔可无奈，“去去去，当然去。” 小林高兴了，见乔可桌上还有份报告没填，兀自热心道：“乔可，需要我帮你分担点工作吗？” 乔可：“行啊。”她正愁还有一堆活儿没做完呢。 乔可从q大毕业到现在已经快三年了，生活范围从学校变成了公司。有了点存款能租大点儿的房子，橱窗里那些漂亮衣服也不用再眼巴巴望着，只是一个人生活还是不太习惯，毕业后的头一年乔回发高烧进医院，被确诊为脑膜炎，虽然最后乔可陪着弟弟在医院待满一个月后痊愈，但乔可也知道，带着弟弟上班并不方便。 她将乔回放在叔叔婶婶家照料，每月定期打笔生活费希望乔回在老家能过得舒坦。离开学校后的她也谈过几次恋爱，但最终结果都是分手。记得有一次当时的对象跟乔可说：“我感觉你并不喜欢我。” 乔可一愣，随即反问他，“那你呢？你喜欢我吗？” 最后的回答应该是肯定的，不然回忆不会这么浅薄。 下班后小林带乔可去她心心念念的那家日料店。小林是个话痨，经常一遇到感兴趣的话题就控制不住嘴，但她心眼不坏，至少在乔可看来这姑娘是个能交好的人。 小林说：“对了乔可，我听陈哥说你喜欢听摇滚啊。” 陈哥是她们的项目经理，为人幽默搞怪，属于办公室内活跃气氛第一人。 乔可嗯了一声，“不是特别喜欢，只是无聊的时候一般都想听摇滚。” 那就是对摇滚有了解喽。 小林很高兴，觉得自己可以就乐队这个话题进行一番展开讨论。 “我跟你说，我从初中那会儿就喜欢摇滚乐队了，像什么痛仰啊木马啊等等，一出新专辑我都攒钱买，我妈当时还说我不务正业呢，你说说，喜欢听摇滚怎么就不务正业了？！” 小林一路说个没完，偏偏她又是个缺少听众的人，如果乔可不附和两句她就怀疑乔可根本没有听她说话，从而影响同事感情，虽然很多时候乔可确实没听。 小林说：“对了乔可，你听说过‘五点’乐队吗？” 乔可心一颤。 ‘五点’乐队她是熟悉的，比平台上大部分的乐迷都要熟。只是这些年乔可忙着生存，并没有特意去看有关‘五点’乐队的新闻，只偶尔他们会新歌，乔可都会在点击购买用以入眠。 他们跟她已经没有交集了，他们现在的身份不过是歌手与乐迷的关系。 “知道，听说他们现在是国内乐队里难得叫得上号的乐队，实力很强。”乔可说着，语气倒也平静。 小林嗯了一声，“是啊，我真的挺喜欢他们的，只是可惜了‘五点’乐队快解散了。” 乔可一愣，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小林，“‘五点’乐队要解散？” 小林点头，“是啊，听说是乐队主唱许让想单飞，主唱走了，乐队自然也就解散了。” 再次听见许让这个名字，乔可内心还是有些波澜的，小林见她两只眼睛睁得大大的，好笑地伸手去捏乔可的脸，“乔可，你怎么这么可爱啊。” 乔可： “许让他应该不会单飞。”乔可蹙眉，“当初‘五点’乐队才刚出道的时候，许让一直都是最用心的那个，怎么会突然想单飞呢” 小林疑惑地看着她，“你怎么知道‘五点’乐队出道许让最用心啊，难道你是许让的个人粉。” 乔可摇头，“不是，乐队老粉。” 小林若有所思地点头，“这样啊” 随即又捏捏肩语气随意地说：“其实我还蛮能理解许让的，毕竟‘五点’乐队里就数他影响力最大，粉丝数多，乐队演唱会大部分都是冲着许让来的，但是也因为他们是摇滚乐队，得到的酬劳必须平分，要我我也想单飞。” 乔可突然想起很久之前的那个夜里，他们六个人一起吃火锅庆祝乐队晋级，许让脖颈上的那个数字纹身，让乔可怎么也不愿意相信许让居然是最先说走的那个。 小林见她脸色不对，好心问道：“你还好？” 乔可摇头，“没事，就是觉得挺震惊的。” 趁着午休下班的功夫，乔可上网查询这几年里有关‘五点’乐队的所有消息。如小林所说，‘五点’乐队能有这么大的影响力许让确实功不可没，但这并不意味就其他乐手不重要。乔可点击网页，似乎从有媒体爆出许让跟赵勉在餐厅吵架开始，‘五点’乐队就走在了舆论风波上。 依然是熟悉的面孔，许让、赵勉、李子跟大毛。她看着镜头前的许让游刃于各种访谈综艺之间，肉眼可见的将心思花在了打造个人形象跟人设上。赵勉曾在微博公然怼许让，被许让的粉丝一通怒怼，两人粉丝在微博超话吵得不可开交。乔可看着难受，退了页面。 乔可的朋友圈里依然还有罗洁对‘猫神’乐队的支持，比起乔可这个一天到晚忙到不行的社畜，已经开起花店的小老板罗洁此时却是闲得不行。‘猫神’乐队在乔可毕业那年解散，罗洁为此还哭了许久，写了篇小作文私信‘猫神’乐队微博，尽管对方并没有回复，但罗洁依然不后悔自己支持了这么多年的乐队。 乔可给罗洁发消息，聊起‘五点’乐队时，罗洁有些不可置信地问：我还以为你不喜欢摇滚乐队了呢。 乔可抿抿唇，回复道：没有，只是没以前那么多时间去关注了。 罗洁：也对。 罗洁：所以你现在是要重新经历一遍我当时得知‘猫神’乐队解散的痛苦了吗？？？ 乔可：滚粗 第163章 番外篇 橘子夏天（十五） 夜色凝重，晚风藏凉吹起许让额间碎发，他睫羽微颤，听见手机里陈也在跟讲自己这些天在乐队经历的一些趣事。 “我们‘傲慢小孩’乐队的滟姐真的好厉害，歌唱得好吉他也棒，而且台风还特别稳，要是我能像她一样就好了。” 许让嗯了一声，温声对陈也说：“不用去想别人有多厉害，因为我们小也本身实力也很不错。” 电话那头的陈也听到哥哥的夸赞心里很高兴，又跟许让聊了很多关于乐队的一些事，平时陈也跟他打电话提到的外人很少，这个姜滟绝对得算一个。陈也说过，姜滟跟许让在很多时候给他的感觉很像。 许让很讨厌别人跟他像，因而陈也口中的这个姜滟即使他并没有见过，但不妨碍许让对她持有一些恶意。 跟陈也结束通话后，大毛的电话紧跟着打了过来。 其实现在许让有点不敢接他们的电话，不知是心里有愧还是什么，他在大毛他们面前有点挂不住面子。手机铃声响了几秒后，许让终于还是按下接听键。 “让哥。”大毛率先开口，“咱们几个好久没见面了，你” “我最近有些事要忙”许让说着，眼眸不自觉地看向地面。 那边的大毛也是没想到许让会直接拒绝，气氛一瞬间变得尴尬起来，大毛沉默了一分钟后又继续开口说：“让哥，明天是李子生日。” 许让握着手机的手一顿，大毛继续说：“虽然你跟勉哥现在在网上吵得挺僵的，但咱们几个好歹是这么些年的兄弟了，你要不来李子也挺难过的。” 等到大毛说完，许让这边又安静了那么几分钟，就在大毛以为许让已经把电话挂断的时候，他终于听见许让的一句‘地址跟时间发我。’ 大毛终于松了口气。 挂断电话后，一旁的李子小心翼翼地问道：“怎么样了？” 大毛：“让哥同意了。” 李子长舒一口气，缓缓开口，“那就好。” 他们俩是真的想让许让跟赵勉和好。 有关于生日宴这件事，李子跟大毛都是瞒着赵勉跟许让对方会来，现在因为让哥要离开乐队单飞的事，赵勉甚至把许让联系方式都给删了。其实大家心里都清楚，赵勉跟许让关系这么要好，真闹掰心里一定都不痛快。 都是兄弟，干嘛不好好坐下来谈谈呢。 可惜他们的愿望还是落了空。 李子的生日宴定在了晚上九点，没有助理跟工作人员，只有‘五点’乐队的这几个朋友一起庆祝。赵勉来得比许让早，在许让风尘仆仆赶到的时候，大家就赵勉打算什么时候跟班长结婚的话题聊了起来。 聊天在许让进门的那一刻中断。 李子很高兴地走到许让跟前，“让哥你来了！” 许让嗯了一声，将手里的蛋糕递过去，“生日快乐。” 李子开心地接过蛋糕，见许让一直盯着赵勉，李子有些尴尬，好在二人气氛组之一的大毛开口打断这诡异的气氛，“让哥你终于来了，大家都等你好久了。” “是嘛。”许让轻笑着，又环顾了下周围，“怎么只有我们几个。” 李子：“只有我们几个最好，以前我们几个过生日都是互相庆祝的，只是后来出道了生日宴就有了工作人员安排，我们四个也是很久没有好好聚在一起了。” 赵勉在看到许让过来的那一刻其实是想离开的，但这是李子的生日宴，他不想毁了李子大毛特意的安排，于是便冷着脸坐在位置上一言不发，许让问：“开始了吗？” 李子：“就等着吹蜡烛呢。” 李子今年28岁，往年愿望是希望能找个女朋友，可今年生日愿望不同，他喜欢让哥跟勉哥能和好，‘五点’乐队永远不会解散。 大毛：“对了让哥，我听经纪人说你最近行程特别满，但是我们乐队的七周年就快到了，你能抽到出时间来吗？” 许让：“抱歉大毛，我可能没办法参加乐队七周年活动了。” 三人皆是一怔。 许让：“我，我最近行程太慢了，明天就要赶飞机去京都拍杂志，所以” “所以你连乐队七周年都不想参加了是嘛！”赵勉再也忍不住了，站起身瞪着许让。 “你当‘五点’乐队是什么？你出道的工具吗？等成名了就可以甩掉？！你特么还是人吗！！！”赵勉上前一把揪住许让的衣领，语气暴戾难藏，“你洗掉脖颈上的纹身，参加综艺真人秀当节目导师，一件件倒是做得挺来，怎么到了乐队这里就不行了？！你难道忘了，‘五点’乐队可是你当初找到我们组建的！！！” “是啊，‘五点’乐队是我组建的。”许让冷哼一声，“但是我玩腻了，我不想玩摇滚了，我想挣钱我想被更多的人知道！乐队这个圈子太窄了，它不适合我。” “我说过了，我会离开‘五点’乐队，至于你们离不离开无所谓，反正只是缺了个主唱，还有那么多乐迷会支持你们的。哦对了，等我走了，要不勉哥你来当这个主唱，反正你实力也挺强的，我走不走还真不碍事。” “你！”赵勉只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因为许让的这番话气得发抖，一旁的大毛跟李子具是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样。 让哥真的是铁了心要离开乐队。 赵勉松了许让衣领，强压着心头怒意不去看他，李子喉结动了动，想说点什么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许让知道自己再待下去也没什么意思，干脆对李子说了句抱歉，而后转身离开了包厢。 他一开始是真的没想把李子的生日宴搞砸。 司机在楼下等许让，外头起了风，吹在人身上冷飕飕的，司机特意开了暖空调，许让上车后开口道：“直接回家。” 司机嗯了一声，许让疲惫地闭上眼睛，他现在感觉脑子乱糟糟的，心里五味杂陈。稍微休息会儿后他缓缓睁开眼，将目光移向窗外，此时街上仍然繁华，这个城市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他放空思想般痴痴看着窗外风景，他瞧街上一个姑娘正穿着咖色风衣从蛋糕店走出来，只是匆匆瞥了一眼，许让却觉得有些眼熟，似乎在哪儿见过，但因着只有那匆匆的一瞥，他看得不甚清楚。 乔可已经减肥了一个月了，她忍住欲望没有碰一点甜食与荤食，但奈何实在是嘴馋得不行，下班后在家处理完工作准备上床睡觉，忽然间看见电视里巧克力广告再一次被馋哭。 从蛋糕店出来后，乔可看见手里提着的小蛋糕无奈叹气，自己这肥算是白减了。 第163章 番外篇 橘子夏天（十五） 夜色凝重，晚风藏凉吹起许让额间碎发，他睫羽微颤，听见手机里陈也在跟讲自己这些天在乐队经历的一些趣事。 “我们‘傲慢小孩’乐队的滟姐真的好厉害，歌唱得好吉他也棒，而且台风还特别稳，要是我能像她一样就好了。” 许让嗯了一声，温声对陈也说：“不用去想别人有多厉害，因为我们小也本身实力也很不错。” 电话那头的陈也听到哥哥的夸赞心里很高兴，又跟许让聊了很多关于乐队的一些事，平时陈也跟他打电话提到的外人很少，这个姜滟绝对得算一个。陈也说过，姜滟跟许让在很多时候给他的感觉很像。 许让很讨厌别人跟他像，因而陈也口中的这个姜滟即使他并没有见过，但不妨碍许让对她持有一些恶意。 跟陈也结束通话后，大毛的电话紧跟着打了过来。 其实现在许让有点不敢接他们的电话，不知是心里有愧还是什么，他在大毛他们面前有点挂不住面子。手机铃声响了几秒后，许让终于还是按下接听键。 “让哥。”大毛率先开口，“咱们几个好久没见面了，你” “我最近有些事要忙”许让说着，眼眸不自觉地看向地面。 那边的大毛也是没想到许让会直接拒绝，气氛一瞬间变得尴尬起来，大毛沉默了一分钟后又继续开口说：“让哥，明天是李子生日。” 许让握着手机的手一顿，大毛继续说：“虽然你跟勉哥现在在网上吵得挺僵的，但咱们几个好歹是这么些年的兄弟了，你要不来李子也挺难过的。” 等到大毛说完，许让这边又安静了那么几分钟，就在大毛以为许让已经把电话挂断的时候，他终于听见许让的一句‘地址跟时间发我。’ 大毛终于松了口气。 挂断电话后，一旁的李子小心翼翼地问道：“怎么样了？” 大毛：“让哥同意了。” 李子长舒一口气，缓缓开口，“那就好。” 他们俩是真的想让许让跟赵勉和好。 有关于生日宴这件事，李子跟大毛都是瞒着赵勉跟许让对方会来，现在因为让哥要离开乐队单飞的事，赵勉甚至把许让联系方式都给删了。其实大家心里都清楚，赵勉跟许让关系这么要好，真闹掰心里一定都不痛快。 都是兄弟，干嘛不好好坐下来谈谈呢。 可惜他们的愿望还是落了空。 李子的生日宴定在了晚上九点，没有助理跟工作人员，只有‘五点’乐队的这几个朋友一起庆祝。赵勉来得比许让早，在许让风尘仆仆赶到的时候，大家就赵勉打算什么时候跟班长结婚的话题聊了起来。 聊天在许让进门的那一刻中断。 李子很高兴地走到许让跟前，“让哥你来了！” 许让嗯了一声，将手里的蛋糕递过去，“生日快乐。” 李子开心地接过蛋糕，见许让一直盯着赵勉，李子有些尴尬，好在二人气氛组之一的大毛开口打断这诡异的气氛，“让哥你终于来了，大家都等你好久了。” “是嘛。”许让轻笑着，又环顾了下周围，“怎么只有我们几个。” 李子：“只有我们几个最好，以前我们几个过生日都是互相庆祝的，只是后来出道了生日宴就有了工作人员安排，我们四个也是很久没有好好聚在一起了。” 赵勉在看到许让过来的那一刻其实是想离开的，但这是李子的生日宴，他不想毁了李子大毛特意的安排，于是便冷着脸坐在位置上一言不发，许让问：“开始了吗？” 李子：“就等着吹蜡烛呢。” 李子今年28岁，往年愿望是希望能找个女朋友，可今年生日愿望不同，他喜欢让哥跟勉哥能和好，‘五点’乐队永远不会解散。 大毛：“对了让哥，我听经纪人说你最近行程特别满，但是我们乐队的七周年就快到了，你能抽到出时间来吗？” 许让：“抱歉大毛，我可能没办法参加乐队七周年活动了。” 三人皆是一怔。 许让：“我，我最近行程太慢了，明天就要赶飞机去京都拍杂志，所以” “所以你连乐队七周年都不想参加了是嘛！”赵勉再也忍不住了，站起身瞪着许让。 “你当‘五点’乐队是什么？你出道的工具吗？等成名了就可以甩掉？！你特么还是人吗！！！”赵勉上前一把揪住许让的衣领，语气暴戾难藏，“你洗掉脖颈上的纹身，参加综艺真人秀当节目导师，一件件倒是做得挺来，怎么到了乐队这里就不行了？！你难道忘了，‘五点’乐队可是你当初找到我们组建的！！！” “是啊，‘五点’乐队是我组建的。”许让冷哼一声，“但是我玩腻了，我不想玩摇滚了，我想挣钱我想被更多的人知道！乐队这个圈子太窄了，它不适合我。” “我说过了，我会离开‘五点’乐队，至于你们离不离开无所谓，反正只是缺了个主唱，还有那么多乐迷会支持你们的。哦对了，等我走了，要不勉哥你来当这个主唱，反正你实力也挺强的，我走不走还真不碍事。” “你！”赵勉只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因为许让的这番话气得发抖，一旁的大毛跟李子具是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样。 让哥真的是铁了心要离开乐队。 赵勉松了许让衣领，强压着心头怒意不去看他，李子喉结动了动，想说点什么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许让知道自己再待下去也没什么意思，干脆对李子说了句抱歉，而后转身离开了包厢。 他一开始是真的没想把李子的生日宴搞砸。 司机在楼下等许让，外头起了风，吹在人身上冷飕飕的，司机特意开了暖空调，许让上车后开口道：“直接回家。” 司机嗯了一声，许让疲惫地闭上眼睛，他现在感觉脑子乱糟糟的，心里五味杂陈。稍微休息会儿后他缓缓睁开眼，将目光移向窗外，此时街上仍然繁华，这个城市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他放空思想般痴痴看着窗外风景，他瞧街上一个姑娘正穿着咖色风衣从蛋糕店走出来，只是匆匆瞥了一眼，许让却觉得有些眼熟，似乎在哪儿见过，但因着只有那匆匆的一瞥，他看得不甚清楚。 乔可已经减肥了一个月了，她忍住欲望没有碰一点甜食与荤食，但奈何实在是嘴馋得不行，下班后在家处理完工作准备上床睡觉，忽然间看见电视里巧克力广告再一次被馋哭。 从蛋糕店出来后，乔可看见手里提着的小蛋糕无奈叹气，自己这肥算是白减了。 第164章 番外篇 橘子夏天（十六） 乔可关注了许让个人微博。 其实就连乔可自己也不知道她想干嘛，只是觉得即使乐队真要解散，也不可能是因为许让想离开。她明白每个人的心理跟性格都是在不停变化的，可是乔可还是相信那个为了新歌初稿熬通宵去修正的人是不可能这么轻易的离开乐队。 但事实就是这样，许让为了自身利益选择单飞，现在乐迷对他意见很大，乐队粉与许让个人粉在网络上吵得很凶。 乔可忽然想起还在读大学的时候，‘五点’乐队在广场进行街头演出，那次她跟乔回刚吃完晚饭，回回嚷嚷着出去玩儿。她牵着乔回去广场散步，大爷大妈们在正广场中央锻炼身体打太极拳，附近还有小商摊没收，乔可给乔回买了根糖葫芦，乔回咬了一颗，脸上笑得开心，“姐姐，甜。” 乔可嗯了一声，乔回指着不远处的‘五点’乐队道：“姐姐，是许让哥哥他们。” 那时的他们还没有这么多听众跟乐迷，他们头顶是暮色繁星，脚下是梦想追求。 乔可不是一个多愁善感的姑娘，只是她舍不得‘五点’乐队就这样解散，她给许让个人微博发了条私信，虽然不知道许让会不会看到，但她想这已经是她唯一能做的事了。 乔可琢磨着用词，她以一个老乐迷的身份给许让写道：让哥你好，虽然隔着网络你并不认识我，但我知道你并不是那种愿意为了利益妥协的人。‘五点’出道并不容易，大家一起携手走来这么多年，我相信你是不舍的。 乐队是否解散决定权并不在于我们这些乐迷粉丝，我只希望让哥仍不后悔自己做的这些决定，不辜负过去那些一起奋斗的日子。 这是乔可第一次写这种煽情的小作文。 她不知道许让最后有没有看到，乔可希望他是能看到的。即使不想承认，但乔可仍然喜欢那个一腔热血创造希望的许让。 可惜，许让从来不看微博粉丝私信。半年后，许让个人微博宣布单飞，‘五点’乐队解散。 彼时的乔可换了新工作，从一名普通的白领变成新媒体文案策划。 乔回出了意外，病得很严重，婶婶说乔回不小心从楼梯上摔下来，手臂跟腿都被摔骨折了。那会儿乔可正在适应新工作，听到消息后连忙请假回去看弟弟。老板对她刚工作就请假不大乐意，但碍于情况特殊便也只得批了假。 乔可连夜坐地铁回老家，一路风尘仆仆赶到医院，看见乔回脸色憔悴的躺在病床上时还是忍不住红了眼眶。 乔回看见姐姐回来很高兴，拉着乔可的手眼泪汪汪的说：“姐姐，我好想你。” 乔可嗯了一声，轻拍乔回手背，“姐姐也很想你。” 乔回：“姐姐，你能不能带我一起走啊。” 乔可一愣，下意识以为叔叔婶婶欺负了弟弟，乔回说：“我不喜欢待在这里，他们都不管我，我想跟你在一起。” 见乔可面露难色，乔回连忙开口，“回回很乖的，回回保证一定不跟姐姐吵架，跟姐姐发脾气，乖乖待在房间里，真的！” 乔可心软了，她跟叔叔婶婶说明情况后，便安排着等乔回腿好后就接回去。 她以为回回跟以前一样，会老实的待在家里等她回来，不过是多双碗筷的事，乔可天真的以为自己能照顾老弟弟。 然而乔可还是高估了自己。 乔回毕竟已经长大了，对大城市的很多新事物都会好奇，他喜欢坐着车四处看风景，喜欢吃鸡腿汉堡薯条，乔可上班后，乔回溜出家门想去买肯德基吃，为了生活方便，在来之前乔可就给乔回买了手机，里面存有乔可的联系方式。 乔回不懂什么是手机支付，他没有现金，但是他知道姐姐在他手机里存了钱，有钱就能买肯德基吃，他兀自想着，竟忘了这里不是老家，他连斑马线也没走就想直接往对方走去，行来的一辆车没看到街上突然跑过来一个人，等到看到人时刹车已经来不及了。 乔回被送进了医院。 乔可急匆匆地打车赶回医院，在得知乔回只是擦伤的时候长舒了口气。人是许让送过来的，他在赶通告的路上被突然闯马路的乔回吓了一跳，司机刹车不及差点直接撞上，幸亏关键时候乔回停住了脚，不然乔回的情况只坏不好。 乔回还记得许让，他很高兴地跟许让聊着天，乔回小孩子性格，说着他在电视里看到许让哥哥，念叨着许让哥哥长得很好看。 许让却没有乔回这么好的心境。他着急工作，等乔可赶到便跟她嘱咐了两句，乔可没想到她跟许让毕业后的第一次见面居然是在这种时候。许让只当这是件小事，虽然真算起责任来应该是乔回的全责，但从刚刚跟乔回的聊天中，他知道乔可现在生活并不容易。 他给乔回付了医药费，随后又给乔回手机里转了点钱让他好好休息，乔可到后许让也没时间叙旧，简单跟她打完招呼后就让助理跟乔可交涉了。 乔可走到乔回病床旁，乔回怯怯地看着姐姐，声音懦懦地问：“姐姐，你是不是生气了。” 乔可摇头，伸手摸了摸乔回的脸颊，“没有，姐姐怎么会生回回的气呢。姐姐是在心疼回回，没有好好照顾回回。” 乔回：“没有没有，姐姐是全世界最好的姐姐。都怪我，如果不是我想吃肯德基，也就不会惹许让哥哥不高兴了。” 乔可一愣，“你想吃肯德基？” 乔回轻轻点头。他怕乔可因为许让的事恼火，拉住乔可衣袖说：“姐姐，许让哥哥是不是不喜欢回回了，他刚刚看我的眼神好奇怪。” 乔可挑眉，“怎么奇怪？” 乔回搜刮脑子里的词汇去形容那种感觉，发现不太能说出来，他有点着急，“就是，就是他好像不想跟我认识一样，他跟我说话都很不乐意，许让哥哥跟电视里的许让哥哥一点都不一样，也以前也不一样了。以前的许让哥哥很爱笑，但是现在的许让哥哥总是皱着眉。” 乔回默默听着，而后才轻声安慰道：“回回，大家都会变的，因为大家都在长大，就像回回比以前长高了不少，许让哥哥不爱笑也一样。” 乔回似懂非懂的点头。 第164章 番外篇 橘子夏天（十六） 乔可关注了许让个人微博。 其实就连乔可自己也不知道她想干嘛，只是觉得即使乐队真要解散，也不可能是因为许让想离开。她明白每个人的心理跟性格都是在不停变化的，可是乔可还是相信那个为了新歌初稿熬通宵去修正的人是不可能这么轻易的离开乐队。 但事实就是这样，许让为了自身利益选择单飞，现在乐迷对他意见很大，乐队粉与许让个人粉在网络上吵得很凶。 乔可忽然想起还在读大学的时候，‘五点’乐队在广场进行街头演出，那次她跟乔回刚吃完晚饭，回回嚷嚷着出去玩儿。她牵着乔回去广场散步，大爷大妈们在正广场中央锻炼身体打太极拳，附近还有小商摊没收，乔可给乔回买了根糖葫芦，乔回咬了一颗，脸上笑得开心，“姐姐，甜。” 乔可嗯了一声，乔回指着不远处的‘五点’乐队道：“姐姐，是许让哥哥他们。” 那时的他们还没有这么多听众跟乐迷，他们头顶是暮色繁星，脚下是梦想追求。 乔可不是一个多愁善感的姑娘，只是她舍不得‘五点’乐队就这样解散，她给许让个人微博发了条私信，虽然不知道许让会不会看到，但她想这已经是她唯一能做的事了。 乔可琢磨着用词，她以一个老乐迷的身份给许让写道：让哥你好，虽然隔着网络你并不认识我，但我知道你并不是那种愿意为了利益妥协的人。‘五点’出道并不容易，大家一起携手走来这么多年，我相信你是不舍的。 乐队是否解散决定权并不在于我们这些乐迷粉丝，我只希望让哥仍不后悔自己做的这些决定，不辜负过去那些一起奋斗的日子。 这是乔可第一次写这种煽情的小作文。 她不知道许让最后有没有看到，乔可希望他是能看到的。即使不想承认，但乔可仍然喜欢那个一腔热血创造希望的许让。 可惜，许让从来不看微博粉丝私信。半年后，许让个人微博宣布单飞，‘五点’乐队解散。 彼时的乔可换了新工作，从一名普通的白领变成新媒体文案策划。 乔回出了意外，病得很严重，婶婶说乔回不小心从楼梯上摔下来，手臂跟腿都被摔骨折了。那会儿乔可正在适应新工作，听到消息后连忙请假回去看弟弟。老板对她刚工作就请假不大乐意，但碍于情况特殊便也只得批了假。 乔可连夜坐地铁回老家，一路风尘仆仆赶到医院，看见乔回脸色憔悴的躺在病床上时还是忍不住红了眼眶。 乔回看见姐姐回来很高兴，拉着乔可的手眼泪汪汪的说：“姐姐，我好想你。” 乔可嗯了一声，轻拍乔回手背，“姐姐也很想你。” 乔回：“姐姐，你能不能带我一起走啊。” 乔可一愣，下意识以为叔叔婶婶欺负了弟弟，乔回说：“我不喜欢待在这里，他们都不管我，我想跟你在一起。” 见乔可面露难色，乔回连忙开口，“回回很乖的，回回保证一定不跟姐姐吵架，跟姐姐发脾气，乖乖待在房间里，真的！” 乔可心软了，她跟叔叔婶婶说明情况后，便安排着等乔回腿好后就接回去。 她以为回回跟以前一样，会老实的待在家里等她回来，不过是多双碗筷的事，乔可天真的以为自己能照顾老弟弟。 然而乔可还是高估了自己。 乔回毕竟已经长大了，对大城市的很多新事物都会好奇，他喜欢坐着车四处看风景，喜欢吃鸡腿汉堡薯条，乔可上班后，乔回溜出家门想去买肯德基吃，为了生活方便，在来之前乔可就给乔回买了手机，里面存有乔可的联系方式。 乔回不懂什么是手机支付，他没有现金，但是他知道姐姐在他手机里存了钱，有钱就能买肯德基吃，他兀自想着，竟忘了这里不是老家，他连斑马线也没走就想直接往对方走去，行来的一辆车没看到街上突然跑过来一个人，等到看到人时刹车已经来不及了。 乔回被送进了医院。 乔可急匆匆地打车赶回医院，在得知乔回只是擦伤的时候长舒了口气。人是许让送过来的，他在赶通告的路上被突然闯马路的乔回吓了一跳，司机刹车不及差点直接撞上，幸亏关键时候乔回停住了脚，不然乔回的情况只坏不好。 乔回还记得许让，他很高兴地跟许让聊着天，乔回小孩子性格，说着他在电视里看到许让哥哥，念叨着许让哥哥长得很好看。 许让却没有乔回这么好的心境。他着急工作，等乔可赶到便跟她嘱咐了两句，乔可没想到她跟许让毕业后的第一次见面居然是在这种时候。许让只当这是件小事，虽然真算起责任来应该是乔回的全责，但从刚刚跟乔回的聊天中，他知道乔可现在生活并不容易。 他给乔回付了医药费，随后又给乔回手机里转了点钱让他好好休息，乔可到后许让也没时间叙旧，简单跟她打完招呼后就让助理跟乔可交涉了。 乔可走到乔回病床旁，乔回怯怯地看着姐姐，声音懦懦地问：“姐姐，你是不是生气了。” 乔可摇头，伸手摸了摸乔回的脸颊，“没有，姐姐怎么会生回回的气呢。姐姐是在心疼回回，没有好好照顾回回。” 乔回：“没有没有，姐姐是全世界最好的姐姐。都怪我，如果不是我想吃肯德基，也就不会惹许让哥哥不高兴了。” 乔可一愣，“你想吃肯德基？” 乔回轻轻点头。他怕乔可因为许让的事恼火，拉住乔可衣袖说：“姐姐，许让哥哥是不是不喜欢回回了，他刚刚看我的眼神好奇怪。” 乔可挑眉，“怎么奇怪？” 乔回搜刮脑子里的词汇去形容那种感觉，发现不太能说出来，他有点着急，“就是，就是他好像不想跟我认识一样，他跟我说话都很不乐意，许让哥哥跟电视里的许让哥哥一点都不一样，也以前也不一样了。以前的许让哥哥很爱笑，但是现在的许让哥哥总是皱着眉。” 乔回默默听着，而后才轻声安慰道：“回回，大家都会变的，因为大家都在长大，就像回回比以前长高了不少，许让哥哥不爱笑也一样。” 乔回似懂非懂的点头。 第165章 番外篇 橘子夏天（十七） 乔回回来后整个人安静了不少。 也不吵着要肯德基了，每天只是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就这么坐着便能待一天。乔可怕他是得了什么后遗症，带人上医院一看，结果人医生说乔回这是在强迫自己懂事，不给姐姐添麻烦。乔可听后经不住眼眶一红。 她知道乔回现在心里也很压抑，她不想让弟弟这么委屈自己，可是乔回伸手抹掉姐姐脸颊上的泪说：“回回很乖，回回可以变得更乖。” 可是姐姐不想让回回这么懂事。 乔可想了一晚上，最终还是决定将乔回送回老家拜托叔叔婶婶照顾。乔回知道姐姐是为了他好，他怕姐姐自责，跑过来抱住乔可说：“没关系的姐姐，回回听姐姐的。” 乔可忍不住又哭了通鼻子。 她最近的工作效率大大降低。 乔可现在是在一家工作室上班，因为乔回这段时间的一些情况导致乔可频繁请假，老板对此已经是相当不满，但好在乔可的上司孙姐是个很不错的人，她知道一些乔可家里情况，因而对乔可总是多一些宽容，毕竟这样一个独自在外打工还得补贴钱照顾弟弟的姑娘生活是真的不容易。 乔可感激孙姐，因而在处理完乔回的事后，她几乎是以每天加班为代价超效完成工作。 随着对能力的不断提升跟工作效率提高，孙姐对乔可也是越发看重。鉴于他们现在是新媒体娱乐新闻工作室，孙姐给乔可布置了一个任务：去采访最近的名人，给工作室增加话题热度跟曝光。 乔可接到消息后先是一愣，她还在判断孙姐是不是找错了人，毕竟她不是记者主持人，孙姐看出了乔可的疑惑，笑着告诉她，这件事是件肥差，办好了不禁工作室这边满意，就连乔可自己也会得到管理部门的重视，这可比埋头苦干强多了。 而孙姐口中的这个最近名人，其实正是脱离乐队单飞的许让。 乔可是不太想采访许让的，但碍于自己工作前途，乔可也只得硬着头皮上。她跟着其他工作人员一起去了许让家里，同时这次的问题也是网上争议性较大的话题。 能不能愉快完成这次采访，对于乔可以及许让都是十分重要的。 即使两人认识，但许让在见到乔可的那一刻脸上表情不变，乔可经年的面部伪装术也是十分到位，乔可将问稿提前给许让过了一遍，等双方准备就绪后便开始采访。 首先是对许让客厅的大致一观。乔可带着标准微笑问对面的许让，“许让先生您好，因为我们这次访谈的实质也是为了解答广大网友心中的疑惑，所以这次的问题可能会比较刁钻，不知我们的让哥会不会害怕。” 许让抿唇一笑，带着观众所熟悉的痞笑说：“如果你们不是因为这个原因来，可能我都不会接受你们的采访。” 好大的架势啊 乔可无语。 “哈哈哈，是嘛，让哥还真是幽默呢。”乔可干笑两声，随即拿出桌上准备好的小纸条，念出上边的问题，“那么让哥，对于你离开‘五点’乐队选择单飞，很多我们的乐迷朋友都觉得你还是太不讲情面了，对此你有何想说的呢？” 许让：“其实我个人是比较倾向于利益化的，先不说我自己，但从乐队的角度分析，现在国内乐队的竞争压力太大，乐队创新也在不断扩展，而‘五点’乐队依然保持着原先的那一套老风格，当然也会有不少乐迷喜欢怀旧款式，但对于‘五点’而言，这其实是一个比较致命的打击。” “在这之前，我们也曾尝试过融入现代流行音乐进行摇滚创作，但无一例外效果都不理想，既然如此，那我的建议是，让‘五点’乐队重新吸纳人才，注入新血脉让‘五点’重新活过来，成为新世纪的摇滚乐队，这对于‘五点’而言无疑是有利的。” 乔可脸上的笑有点僵，她不停的给自己做心里暗示，告诉自己这是在工作，在等许让说完后点头表示礼貌，“那让哥，既然是想吸纳新乐队，那为什么你会选择离开呢？据我们了解，‘五点’乐队一直都还差一名贝斯手的位置，为何不是找一名贝斯手而是选择让主唱离开？” 许让轻笑一声，解释说：“很简单。因为一个乐队的核心看的是主唱，单个乐手的改变并不能让乐队有实质性的飞跃，而对于我来说，离开‘五点’其实也是有一部分自己未来发展的原因，而这一点也得到了‘五点’乐队乐手的理解。” 乔可： 放屁！之前那几个月里谁跟赵勉在微博互怼来着？！还理解，拉人下水啊！ 乔可觉得自己的手在抖。 她一个个问题问下来，越发觉得面前这个许让真的太过于功利了，他已经完全不像曾经那个熬通宵改曲稿的乐队主唱让哥，而是一个热衷于商业化的商人。采访结束后，乔可跟其他工作人员收拾下准备离开。许让去外面抽烟，乔可心里难受，想了想还是决定出去看看许让。 对于乔可的到来，许让并不意外。 “你弟弟身体怎么样了？”许让看着她，脸上带着一抹笑意。 乔可稍稍垂了下眸，而后又看向他，“回回已经没事了。” 许让嗯了一声，将目光移向外面风景。乔可见他心思似乎也不怎么好，温声问道：“你不开心？” 许让轻嗤一声，吐出一口烟，将目光重新转到乔可脸上，“乔可，你还是老样子，关心对方情绪，还能这么直接的问出来。” 乔可点头，“所以，你是承认了吗？” 许让没说话。 乔可：“刚才的那些问题，你不该这么回答的。” 许让笑着，眼神有些无辜，“那你觉得，我该怎么回答？” 乔可：“你不是那种人，这样的回答只会崩坏你的名声。你故意将责任推到自己身上，让自己做网友认为的恶人，除非是不想继续混下去了，否则我根本想不通你为什么要这么说。” 许让微垂着脑袋，像是在思考，过了一会儿后才开口说：“为了钱罢了。” 许让的心态并不像普通人那般一点点改变，他是在外婆去世后一瞬间转变的。 就连陈也都不知道，即使他如今在乐队做得不错，可在外人看来压根就不是这么回事。外婆生病住院，他作为家里唯一能赚钱的人却根本拿不出足够的医药费，他的乐队救不了现实，陈也需要钱上学，可是‘五点’乐队的商业价值却在一点点下降。 赵勉他们家境富裕，压根不用去挑全家人担子，可他不一样，他得为了他的外公跟陈也考虑。 外公现在的身体情况也不好，继续在乐队待在根本冲不出去。他不想被赵勉他们所谓的理想主义捆绑，他要最大化实现自己的商业价值，他要成为流量，只有这样，才能继续支撑他的梦想。 第165章 番外篇 橘子夏天（十七） 乔回回来后整个人安静了不少。 也不吵着要肯德基了，每天只是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就这么坐着便能待一天。乔可怕他是得了什么后遗症，带人上医院一看，结果人医生说乔回这是在强迫自己懂事，不给姐姐添麻烦。乔可听后经不住眼眶一红。 她知道乔回现在心里也很压抑，她不想让弟弟这么委屈自己，可是乔回伸手抹掉姐姐脸颊上的泪说：“回回很乖，回回可以变得更乖。” 可是姐姐不想让回回这么懂事。 乔可想了一晚上，最终还是决定将乔回送回老家拜托叔叔婶婶照顾。乔回知道姐姐是为了他好，他怕姐姐自责，跑过来抱住乔可说：“没关系的姐姐，回回听姐姐的。” 乔可忍不住又哭了通鼻子。 她最近的工作效率大大降低。 乔可现在是在一家工作室上班，因为乔回这段时间的一些情况导致乔可频繁请假，老板对此已经是相当不满，但好在乔可的上司孙姐是个很不错的人，她知道一些乔可家里情况，因而对乔可总是多一些宽容，毕竟这样一个独自在外打工还得补贴钱照顾弟弟的姑娘生活是真的不容易。 乔可感激孙姐，因而在处理完乔回的事后，她几乎是以每天加班为代价超效完成工作。 随着对能力的不断提升跟工作效率提高，孙姐对乔可也是越发看重。鉴于他们现在是新媒体娱乐新闻工作室，孙姐给乔可布置了一个任务：去采访最近的名人，给工作室增加话题热度跟曝光。 乔可接到消息后先是一愣，她还在判断孙姐是不是找错了人，毕竟她不是记者主持人，孙姐看出了乔可的疑惑，笑着告诉她，这件事是件肥差，办好了不禁工作室这边满意，就连乔可自己也会得到管理部门的重视，这可比埋头苦干强多了。 而孙姐口中的这个最近名人，其实正是脱离乐队单飞的许让。 乔可是不太想采访许让的，但碍于自己工作前途，乔可也只得硬着头皮上。她跟着其他工作人员一起去了许让家里，同时这次的问题也是网上争议性较大的话题。 能不能愉快完成这次采访，对于乔可以及许让都是十分重要的。 即使两人认识，但许让在见到乔可的那一刻脸上表情不变，乔可经年的面部伪装术也是十分到位，乔可将问稿提前给许让过了一遍，等双方准备就绪后便开始采访。 首先是对许让客厅的大致一观。乔可带着标准微笑问对面的许让，“许让先生您好，因为我们这次访谈的实质也是为了解答广大网友心中的疑惑，所以这次的问题可能会比较刁钻，不知我们的让哥会不会害怕。” 许让抿唇一笑，带着观众所熟悉的痞笑说：“如果你们不是因为这个原因来，可能我都不会接受你们的采访。” 好大的架势啊 乔可无语。 “哈哈哈，是嘛，让哥还真是幽默呢。”乔可干笑两声，随即拿出桌上准备好的小纸条，念出上边的问题，“那么让哥，对于你离开‘五点’乐队选择单飞，很多我们的乐迷朋友都觉得你还是太不讲情面了，对此你有何想说的呢？” 许让：“其实我个人是比较倾向于利益化的，先不说我自己，但从乐队的角度分析，现在国内乐队的竞争压力太大，乐队创新也在不断扩展，而‘五点’乐队依然保持着原先的那一套老风格，当然也会有不少乐迷喜欢怀旧款式，但对于‘五点’而言，这其实是一个比较致命的打击。” “在这之前，我们也曾尝试过融入现代流行音乐进行摇滚创作，但无一例外效果都不理想，既然如此，那我的建议是，让‘五点’乐队重新吸纳人才，注入新血脉让‘五点’重新活过来，成为新世纪的摇滚乐队，这对于‘五点’而言无疑是有利的。” 乔可脸上的笑有点僵，她不停的给自己做心里暗示，告诉自己这是在工作，在等许让说完后点头表示礼貌，“那让哥，既然是想吸纳新乐队，那为什么你会选择离开呢？据我们了解，‘五点’乐队一直都还差一名贝斯手的位置，为何不是找一名贝斯手而是选择让主唱离开？” 许让轻笑一声，解释说：“很简单。因为一个乐队的核心看的是主唱，单个乐手的改变并不能让乐队有实质性的飞跃，而对于我来说，离开‘五点’其实也是有一部分自己未来发展的原因，而这一点也得到了‘五点’乐队乐手的理解。” 乔可： 放屁！之前那几个月里谁跟赵勉在微博互怼来着？！还理解，拉人下水啊！ 乔可觉得自己的手在抖。 她一个个问题问下来，越发觉得面前这个许让真的太过于功利了，他已经完全不像曾经那个熬通宵改曲稿的乐队主唱让哥，而是一个热衷于商业化的商人。采访结束后，乔可跟其他工作人员收拾下准备离开。许让去外面抽烟，乔可心里难受，想了想还是决定出去看看许让。 对于乔可的到来，许让并不意外。 “你弟弟身体怎么样了？”许让看着她，脸上带着一抹笑意。 乔可稍稍垂了下眸，而后又看向他，“回回已经没事了。” 许让嗯了一声，将目光移向外面风景。乔可见他心思似乎也不怎么好，温声问道：“你不开心？” 许让轻嗤一声，吐出一口烟，将目光重新转到乔可脸上，“乔可，你还是老样子，关心对方情绪，还能这么直接的问出来。” 乔可点头，“所以，你是承认了吗？” 许让没说话。 乔可：“刚才的那些问题，你不该这么回答的。” 许让笑着，眼神有些无辜，“那你觉得，我该怎么回答？” 乔可：“你不是那种人，这样的回答只会崩坏你的名声。你故意将责任推到自己身上，让自己做网友认为的恶人，除非是不想继续混下去了，否则我根本想不通你为什么要这么说。” 许让微垂着脑袋，像是在思考，过了一会儿后才开口说：“为了钱罢了。” 许让的心态并不像普通人那般一点点改变，他是在外婆去世后一瞬间转变的。 就连陈也都不知道，即使他如今在乐队做得不错，可在外人看来压根就不是这么回事。外婆生病住院，他作为家里唯一能赚钱的人却根本拿不出足够的医药费，他的乐队救不了现实，陈也需要钱上学，可是‘五点’乐队的商业价值却在一点点下降。 赵勉他们家境富裕，压根不用去挑全家人担子，可他不一样，他得为了他的外公跟陈也考虑。 外公现在的身体情况也不好，继续在乐队待在根本冲不出去。他不想被赵勉他们所谓的理想主义捆绑，他要最大化实现自己的商业价值，他要成为流量，只有这样，才能继续支撑他的梦想。 第166章 番外篇 橘子夏天（十八） 不出所料，这期采访经平台播出后争议很大，有不少觉得许让的功利性太重，跟他们当初出道的初心完全背道而驰，也有人认为这世界本就是功利的，没有人会守着那点不值钱的初心过日子。 如孙姐所说，乔可这项任务完成得不错，再加上采访对方本身的争议性跟热度，对他们工作室的加持很大。乔可一门心思放在工作上，其实孙姐不知道，当初他们采访许让时所找的那些问题，有一部分其实是乔可想问的，如今她已经得到了想要的答案，虽然跟所预料的并不一样，但这已经足够了。 就像她当初安慰乔回的，每个人都会变，她也只当自己喜欢的是曾经那个挤在小出租屋内写歌的少年。 大家一如既往的工作生活，乔可采访过很多人，只是关于‘五点’乐队，人们似乎正在渐渐淡忘这个曾经创造过校园乐队时代的乐队。乐迷们因为‘五点’乐队的解散脱了很多粉，其中就数许让的个人微博掉粉最多，但这些已经跟乔可没有关系了。 小林跟乔可还有联系，只是因着生活交集的改变，关系自然不比之前。有次罗洁很高兴的跟乔可说，‘猫神’乐队要重组了！ 乔可一愣，罗洁说，‘猫神’乐队现在改名字了，叫‘peil’乐队。 peil？这是什么？佩尔？ 罗洁跟她解释说：“‘peil’其实是取自他们每个人的姓氏第一个大写字母。” 乔可嗯了一声，她现在对乐队已经没什么兴趣了。但罗洁不同，她现在的花店生意虽不算多红火，但经营上也还算不错。作为曾经‘猫神’乐队老粉，现‘peil’乐队新粉，罗洁加入了乐队超话，跟着其他乐迷一起做应援打卡超话。 看着罗洁对乐队的崇拜与喜欢，乔可忽然挺羡慕她的，能一直喜欢一个乐队，保持着不减的关注，就已经超过很多人了。 这其中也包括乔可。 一晃又是两年过去，由孙姐搭线给乔可安排了场相亲。 乔可今年已经27岁了，由孙姐的话说这个时候还是母胎单身是件十分可怕的事。但鉴于乔可自己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且乔可异性朋友较少，作为跟乔可关系不错的上司兼好友，孙姐从身边朋友那里要来了几个跟乔可年龄相仿的男人联系方式，以多交几个朋友的名义约着乔可出去。 其实不止孙姐，家里舅舅也对乔可的终身大事也是担心得很，舅舅对乔家姐弟一向是不错的，就连乔回到叔叔婶婶家寄住，舅舅也是经常过去探望。之前乔可还能以工作不稳定事业为重敷衍过去，但今年不同了，眼看着乔可快28了，离30岁只差那么几步都到了。舅舅说：“可可，要是你在城里找不着好的对象，舅舅这边也有认识的在城里上班的年轻人，要不舅舅牵线让你们见一面？” 乔可：！！！ “不用了舅舅，”乔可连忙道，“我，我已经在安排相亲了。” 舅舅不相信，“真的？” 乔可用力嗯了一声，“当然是真的。” 舅舅放心了，而后又是长篇大论的絮叨，“可可啊，自从你父母去世后，舅舅心里真的对你们姐弟挺担心的，怕你们因为家里的事有负担，要是你们过得不好，舅舅这心里也难受，想当初我跟姐姐，也就是你们的妈妈……” 乔可听得想打哈欠，但终究还是强忍着困意听完了舅舅一个人的通话。等到电话结束，乔可直直倒在床上好好睡了一觉。孙姐安排的那场相亲她自然是不好拒绝的，一方面是鉴于孙姐的一番好意，而另一方面也是为着跟上司好好相处尽量不得罪人。 乔可给自己化了个淡妆，试完衣服后背上包出了门。 地点在市中心的一家高级餐厅。 如孙姐所说，对方是个性格温和且十分守时的人，考虑到路程，乔可提前了半小时到达地方，不想还没到约定时间呢，对方便已经比乔可提前了十分钟到了。 至于乔可为什么会知道他提前了十分钟，因为乔可虽然没有超过约定的八点时间，但她已经让自己等了十分钟，这让他很不满意，阴阳怪气地指责乔可迟到。 乔可：…… 既然是场饭局，那两人餐间交谈肯定是少不了的。对方还算绅士，将菜单递给乔可，乔可本来点了几样贵菜，但她无意间瞥见男人眉头蹙得紧紧的，于是轻咳了一声，随便点了几个家常菜。 男人的眉头一下子舒展了。 乔可：…… 趁菜还在准备，男人先是仔细打量了下乔可，觉得这模样长得还算养眼，轻轻点了点头，随即又问道：“请问乔小姐家里是做什么？” 乔可：“我父母很早就过世了，家里只有一个弟弟。” 男人眉心一跳，“只有弟弟……那，那也挺好的，你弟弟现在是做什么的？” 乔可挑眉好奇地看着他，“张先生，你怎么好像一个查户口的。” 男人遮掩般的咳了一声，“乔小姐，我想你也知道我们两个之所以坐在这里的目的。我先介绍我自己，父母本地人，我是独生子，家里有两套房，上市公司上班，月收入过万，当然我并不是在炫耀我所拥有的，只是既然是相亲，这些东西大家也都是要开诚布公的。” 乔可点头，“确实。我现在上班工资外加做短视频的一点兼职，一个月加起来两万多，家里父母过世，弟弟小时候摔到脑袋智力停留在五六岁，所以我希望我未来的伴侣能理解我照顾弟弟一辈子。” 听到这边乔可的介绍，男人脸上稍微震惊了一下，随即又很快带上假笑。 “那乔小姐还真是不容易啊……”男人最后说道。 他这话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既然对彼此不满意，那么也没什么好拘谨的。乔可捏了捏肩，而后就最近的一些话题跟男人聊了起来。其实撇来家庭，她跟男人还是有很多相同处，等到这顿饭结束，男人不无遗憾地说：“如果不谈家庭，我对乔小姐还是挺满意的。” 乔可笑了笑，说：“我也是。” 秉承着绅士原则，这顿饭最后还是男人买饭。乔可稍微收拾了下准备离开，不料刚离开座位，眼睛无意间往四周瞟了一眼，恰好与不远处正一个人吃饭的许让眼神对视。 乔可：…… 第166章 番外篇 橘子夏天（十八） 不出所料，这期采访经平台播出后争议很大，有不少觉得许让的功利性太重，跟他们当初出道的初心完全背道而驰，也有人认为这世界本就是功利的，没有人会守着那点不值钱的初心过日子。 如孙姐所说，乔可这项任务完成得不错，再加上采访对方本身的争议性跟热度，对他们工作室的加持很大。乔可一门心思放在工作上，其实孙姐不知道，当初他们采访许让时所找的那些问题，有一部分其实是乔可想问的，如今她已经得到了想要的答案，虽然跟所预料的并不一样，但这已经足够了。 就像她当初安慰乔回的，每个人都会变，她也只当自己喜欢的是曾经那个挤在小出租屋内写歌的少年。 大家一如既往的工作生活，乔可采访过很多人，只是关于‘五点’乐队，人们似乎正在渐渐淡忘这个曾经创造过校园乐队时代的乐队。乐迷们因为‘五点’乐队的解散脱了很多粉，其中就数许让的个人微博掉粉最多，但这些已经跟乔可没有关系了。 小林跟乔可还有联系，只是因着生活交集的改变，关系自然不比之前。有次罗洁很高兴的跟乔可说，‘猫神’乐队要重组了！ 乔可一愣，罗洁说，‘猫神’乐队现在改名字了，叫‘peil’乐队。 peil？这是什么？佩尔？ 罗洁跟她解释说：“‘peil’其实是取自他们每个人的姓氏第一个大写字母。” 乔可嗯了一声，她现在对乐队已经没什么兴趣了。但罗洁不同，她现在的花店生意虽不算多红火，但经营上也还算不错。作为曾经‘猫神’乐队老粉，现‘peil’乐队新粉，罗洁加入了乐队超话，跟着其他乐迷一起做应援打卡超话。 看着罗洁对乐队的崇拜与喜欢，乔可忽然挺羡慕她的，能一直喜欢一个乐队，保持着不减的关注，就已经超过很多人了。 这其中也包括乔可。 一晃又是两年过去，由孙姐搭线给乔可安排了场相亲。 乔可今年已经27岁了，由孙姐的话说这个时候还是母胎单身是件十分可怕的事。但鉴于乔可自己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且乔可异性朋友较少，作为跟乔可关系不错的上司兼好友，孙姐从身边朋友那里要来了几个跟乔可年龄相仿的男人联系方式，以多交几个朋友的名义约着乔可出去。 其实不止孙姐，家里舅舅也对乔可的终身大事也是担心得很，舅舅对乔家姐弟一向是不错的，就连乔回到叔叔婶婶家寄住，舅舅也是经常过去探望。之前乔可还能以工作不稳定事业为重敷衍过去，但今年不同了，眼看着乔可快28了，离30岁只差那么几步都到了。舅舅说：“可可，要是你在城里找不着好的对象，舅舅这边也有认识的在城里上班的年轻人，要不舅舅牵线让你们见一面？” 乔可：！！！ “不用了舅舅，”乔可连忙道，“我，我已经在安排相亲了。” 舅舅不相信，“真的？” 乔可用力嗯了一声，“当然是真的。” 舅舅放心了，而后又是长篇大论的絮叨，“可可啊，自从你父母去世后，舅舅心里真的对你们姐弟挺担心的，怕你们因为家里的事有负担，要是你们过得不好，舅舅这心里也难受，想当初我跟姐姐，也就是你们的妈妈……” 乔可听得想打哈欠，但终究还是强忍着困意听完了舅舅一个人的通话。等到电话结束，乔可直直倒在床上好好睡了一觉。孙姐安排的那场相亲她自然是不好拒绝的，一方面是鉴于孙姐的一番好意，而另一方面也是为着跟上司好好相处尽量不得罪人。 乔可给自己化了个淡妆，试完衣服后背上包出了门。 地点在市中心的一家高级餐厅。 如孙姐所说，对方是个性格温和且十分守时的人，考虑到路程，乔可提前了半小时到达地方，不想还没到约定时间呢，对方便已经比乔可提前了十分钟到了。 至于乔可为什么会知道他提前了十分钟，因为乔可虽然没有超过约定的八点时间，但她已经让自己等了十分钟，这让他很不满意，阴阳怪气地指责乔可迟到。 乔可：…… 既然是场饭局，那两人餐间交谈肯定是少不了的。对方还算绅士，将菜单递给乔可，乔可本来点了几样贵菜，但她无意间瞥见男人眉头蹙得紧紧的，于是轻咳了一声，随便点了几个家常菜。 男人的眉头一下子舒展了。 乔可：…… 趁菜还在准备，男人先是仔细打量了下乔可，觉得这模样长得还算养眼，轻轻点了点头，随即又问道：“请问乔小姐家里是做什么？” 乔可：“我父母很早就过世了，家里只有一个弟弟。” 男人眉心一跳，“只有弟弟……那，那也挺好的，你弟弟现在是做什么的？” 乔可挑眉好奇地看着他，“张先生，你怎么好像一个查户口的。” 男人遮掩般的咳了一声，“乔小姐，我想你也知道我们两个之所以坐在这里的目的。我先介绍我自己，父母本地人，我是独生子，家里有两套房，上市公司上班，月收入过万，当然我并不是在炫耀我所拥有的，只是既然是相亲，这些东西大家也都是要开诚布公的。” 乔可点头，“确实。我现在上班工资外加做短视频的一点兼职，一个月加起来两万多，家里父母过世，弟弟小时候摔到脑袋智力停留在五六岁，所以我希望我未来的伴侣能理解我照顾弟弟一辈子。” 听到这边乔可的介绍，男人脸上稍微震惊了一下，随即又很快带上假笑。 “那乔小姐还真是不容易啊……”男人最后说道。 他这话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既然对彼此不满意，那么也没什么好拘谨的。乔可捏了捏肩，而后就最近的一些话题跟男人聊了起来。其实撇来家庭，她跟男人还是有很多相同处，等到这顿饭结束，男人不无遗憾地说：“如果不谈家庭，我对乔小姐还是挺满意的。” 乔可笑了笑，说：“我也是。” 秉承着绅士原则，这顿饭最后还是男人买饭。乔可稍微收拾了下准备离开，不料刚离开座位，眼睛无意间往四周瞟了一眼，恰好与不远处正一个人吃饭的许让眼神对视。 乔可：…… 第167章 番外篇 橘子夏天（十九） 许让朝她点头笑了一下，乔可也没想到能在这里遇到许让，不过彼时的他们只能算得上是比较熟悉的陌生人，即使许让看上去状态不太对，但乔可已经不太想像以前一样去关注许让了。 她现在的歌单里很少有摇滚歌，就像在没看见许让前，乔可甚至有些忘记许让的模样。 孙姐对乔可相亲失败挺遗憾的。 “其实小张这个人就是傲气了点，你俩共同爱好也挺多的，可惜了……” 乔可摇头，“不可惜，是他看不上我，当然我也不喜欢他。” 孙姐看着乔可，心里觉得这个姑娘也是可怜，便只得安慰性地拍了拍乔可的肩没再提这件事。 乔可并不觉得结婚是人生必要。如果只是因为想结婚而随便找个对象，那往后日子也必然过得不甚开心。 新一期的采访对象是‘火光’乐队的主唱许让。 乔可拿到名单的时候先是一愣，而后回过神来上网去查有关许让的资料。令乔可没想到的是，许让离开‘五点’乐队后的这两年过得并不好。虽然依然有很多粉丝支持他，但他毕竟不适合综艺，没有了乐手的加持，单纯的新歌根本打不过其他流行歌手。 或许是意识到摇滚乐队才是自己的主唱，许让重新组建了一个乐队：‘火光’。而其中除了他，还有一位受争议的摇滚乐手——陈也。他之前是新锐乐队‘傲慢小孩’的键盘手，‘傲慢小孩’乐队解散后陈也直接加入了许让的‘火光’乐队。 有匿名帖爆料说，陈也其实是许让同母异父的弟弟，但鉴于许让陈也都没有直接回答，这种争议倒是也给‘火光’乐队平加了些热度。孙姐说，现在许让因为新组乐队热度升得很快，因而这次采访对于工作室而言无疑是一次新的进步点。 乔可无奈，怎么每次到了许让这里就是新的进步点，这许让难不成是工作室财神转世 腹诽归腹诽，乔可还是以认真负责的态度完成工作。比起两年前去许让家中采访，这次则是选在了‘火光’乐队的练习室。这一次乔可没有再在问题上夹私货，而是从网上诸多话题中一一查找。 许让对乔可的采访表现得有些意外。 虽然他面上未显，但乔可看得出许让对是她来采访还挺吃惊的。趁着大家还在准备，乔可见许让靠着墙抽烟，不经挑眉问道：“你好像很意外我来采访。” 许让一愣，看向乔可的眼里先是透了点迷茫，而后又抿唇一笑，摇头说：“不是，只是觉得你可能不会愿意来采访我。” 乔可疑惑，“为什么？” 许让：“因为‘五点’乐队的乐迷都不怎么喜欢我。” 乔可无奈地耸耸肩，“这个你放心，我不是‘五点’的乐迷，甚至现在连摇滚歌都不怎么听了。” 意识就是你特么别自恋了，老子现在早就不喜欢乐队了。 许让轻轻点头，也不知是遗憾还是释然。 这次的采访按流程走。 如以往任何的采访一样，一改平时生活中腼腆温柔的性格，镜头前的乔可善谈思维敏捷，偶尔的幽默也是让采访气氛活跃，就比如现在，乔可面上带着随和的笑，问许让说：“其实我们跟让哥也是很久的合作伙伴了，我还记得我第一期的采访对象就是让哥，不过缘分使然，我相信我们的第二次合作也会相当愉快。” 许让轻笑着点头，“是啊，所以希望我们的可可能嘴下留情，问题不要太刁钻。” 乔可哈哈笑着，“不刁钻可不行哦。” 话是这么说，但考虑到许让这个人的特殊，他们准备的问题都相较于温和，那种争议性特别大的几乎没有。 乔可觉得这期节目应该不会太爆，可能要让孙姐失望了。 采访结束，许让离开练习室出去散心，乔可收拾跟一同的工作人员说好后便提前离开了，走到门口时忽然脚步一顿，她听见了谈话声。 “哥，是不是这次的采访问题不好啊。”乔可听见一个陌生的男声道。 “不是。”是许让的声音。 “那你为什么脸色看起来这么差。” “我在想，我重回摇滚乐队是不是做错了。” “不会的哥，有那么多粉丝支持你唱歌，大家还是很喜欢你的。” “可是小也，我好像，回不到之前的状态了。” 当初许让重回摇滚乐队，以为自己能很轻松的驾驭新摇滚风格，不想‘火光’乐队不比当初的‘五点’，他们没有一起成长的经历与默契，这让处于磨合期的许让很痛苦。 乔可听了差不多一分钟，而后才意识到自己这是在干什么，她晃了晃脑袋，径直走了。 在许让的‘火光’乐队组建后不久，当初‘五点’乐队的吉他手赵勉帮忙重组了一个新的乐队：‘灭火’。 当罗洁跟乔可聊起这件事的时候，乔可眉心不自觉地跳了一下。 火光跟灭火？ 乔可无奈，这许让跟赵勉这是有多大的仇跟怨啊。 有关‘五点’乐队、‘火光’乐队跟‘灭火’乐队的话题迅速被冲了上来。而这期在乔可眼里并没有多少爆点的节目也因为关键话题人物许让迅速冲上平台收视率前十。 乔可觉得，许让这个人自带热点，即使采访一句话都不说，他也是个话题人物。 孙姐很高兴，她告诉乔可这次临时加了个新任务：赵勉访谈。 乔可： “刚采访完许让，又紧跟着采访赵勉，是不是太赶了。”乔可道。 孙姐：“确实是挺赶的，但是一切为了收视嘛。乔可，你这两年的工作效率跟成绩大家也都看到了，管理层上边对你还是挺重视的，只要这期采访不出意外，我的位置就给你坐了。” 乔可惊得瞪大了眼，孙姐见她这副傻乎乎的模样，忍不住伸手捏了捏乔可的脸，“乔可你太可爱了。” 乔可：“那，那孙姐你去哪儿？” 孙姐噗嗤一声笑了，“当然是往上坐我上级的位置啊。陈哥下个月要离职了，你工作这么努力，肯定得有一个适合的位置坐着才行。” 乔可嗯了一声，懂了。 这次对赵勉的采访很成功。 为了突出节目热点，乔可特意在网上找了一些话题热度高的问题进行总结，她是有些紧张的。赵勉不是许让，在大学那会儿他们的交集也不多，乔可不确定赵勉还记不记得她。 自然是不记得了。 赵勉在看到乔可的时候反应迟钝了那么几秒，有点面熟，但至于是哪里面熟又想不起来。 这倒也是，毕竟都过了六年了，能记得才怪。 第167章 番外篇 橘子夏天（十九） 许让朝她点头笑了一下，乔可也没想到能在这里遇到许让，不过彼时的他们只能算得上是比较熟悉的陌生人，即使许让看上去状态不太对，但乔可已经不太想像以前一样去关注许让了。 她现在的歌单里很少有摇滚歌，就像在没看见许让前，乔可甚至有些忘记许让的模样。 孙姐对乔可相亲失败挺遗憾的。 “其实小张这个人就是傲气了点，你俩共同爱好也挺多的，可惜了……” 乔可摇头，“不可惜，是他看不上我，当然我也不喜欢他。” 孙姐看着乔可，心里觉得这个姑娘也是可怜，便只得安慰性地拍了拍乔可的肩没再提这件事。 乔可并不觉得结婚是人生必要。如果只是因为想结婚而随便找个对象，那往后日子也必然过得不甚开心。 新一期的采访对象是‘火光’乐队的主唱许让。 乔可拿到名单的时候先是一愣，而后回过神来上网去查有关许让的资料。令乔可没想到的是，许让离开‘五点’乐队后的这两年过得并不好。虽然依然有很多粉丝支持他，但他毕竟不适合综艺，没有了乐手的加持，单纯的新歌根本打不过其他流行歌手。 或许是意识到摇滚乐队才是自己的主唱，许让重新组建了一个乐队：‘火光’。而其中除了他，还有一位受争议的摇滚乐手——陈也。他之前是新锐乐队‘傲慢小孩’的键盘手，‘傲慢小孩’乐队解散后陈也直接加入了许让的‘火光’乐队。 有匿名帖爆料说，陈也其实是许让同母异父的弟弟，但鉴于许让陈也都没有直接回答，这种争议倒是也给‘火光’乐队平加了些热度。孙姐说，现在许让因为新组乐队热度升得很快，因而这次采访对于工作室而言无疑是一次新的进步点。 乔可无奈，怎么每次到了许让这里就是新的进步点，这许让难不成是工作室财神转世 腹诽归腹诽，乔可还是以认真负责的态度完成工作。比起两年前去许让家中采访，这次则是选在了‘火光’乐队的练习室。这一次乔可没有再在问题上夹私货，而是从网上诸多话题中一一查找。 许让对乔可的采访表现得有些意外。 虽然他面上未显，但乔可看得出许让对是她来采访还挺吃惊的。趁着大家还在准备，乔可见许让靠着墙抽烟，不经挑眉问道：“你好像很意外我来采访。” 许让一愣，看向乔可的眼里先是透了点迷茫，而后又抿唇一笑，摇头说：“不是，只是觉得你可能不会愿意来采访我。” 乔可疑惑，“为什么？” 许让：“因为‘五点’乐队的乐迷都不怎么喜欢我。” 乔可无奈地耸耸肩，“这个你放心，我不是‘五点’的乐迷，甚至现在连摇滚歌都不怎么听了。” 意识就是你特么别自恋了，老子现在早就不喜欢乐队了。 许让轻轻点头，也不知是遗憾还是释然。 这次的采访按流程走。 如以往任何的采访一样，一改平时生活中腼腆温柔的性格，镜头前的乔可善谈思维敏捷，偶尔的幽默也是让采访气氛活跃，就比如现在，乔可面上带着随和的笑，问许让说：“其实我们跟让哥也是很久的合作伙伴了，我还记得我第一期的采访对象就是让哥，不过缘分使然，我相信我们的第二次合作也会相当愉快。” 许让轻笑着点头，“是啊，所以希望我们的可可能嘴下留情，问题不要太刁钻。” 乔可哈哈笑着，“不刁钻可不行哦。” 话是这么说，但考虑到许让这个人的特殊，他们准备的问题都相较于温和，那种争议性特别大的几乎没有。 乔可觉得这期节目应该不会太爆，可能要让孙姐失望了。 采访结束，许让离开练习室出去散心，乔可收拾跟一同的工作人员说好后便提前离开了，走到门口时忽然脚步一顿，她听见了谈话声。 “哥，是不是这次的采访问题不好啊。”乔可听见一个陌生的男声道。 “不是。”是许让的声音。 “那你为什么脸色看起来这么差。” “我在想，我重回摇滚乐队是不是做错了。” “不会的哥，有那么多粉丝支持你唱歌，大家还是很喜欢你的。” “可是小也，我好像，回不到之前的状态了。” 当初许让重回摇滚乐队，以为自己能很轻松的驾驭新摇滚风格，不想‘火光’乐队不比当初的‘五点’，他们没有一起成长的经历与默契，这让处于磨合期的许让很痛苦。 乔可听了差不多一分钟，而后才意识到自己这是在干什么，她晃了晃脑袋，径直走了。 在许让的‘火光’乐队组建后不久，当初‘五点’乐队的吉他手赵勉帮忙重组了一个新的乐队：‘灭火’。 当罗洁跟乔可聊起这件事的时候，乔可眉心不自觉地跳了一下。 火光跟灭火？ 乔可无奈，这许让跟赵勉这是有多大的仇跟怨啊。 有关‘五点’乐队、‘火光’乐队跟‘灭火’乐队的话题迅速被冲了上来。而这期在乔可眼里并没有多少爆点的节目也因为关键话题人物许让迅速冲上平台收视率前十。 乔可觉得，许让这个人自带热点，即使采访一句话都不说，他也是个话题人物。 孙姐很高兴，她告诉乔可这次临时加了个新任务：赵勉访谈。 乔可： “刚采访完许让，又紧跟着采访赵勉，是不是太赶了。”乔可道。 孙姐：“确实是挺赶的，但是一切为了收视嘛。乔可，你这两年的工作效率跟成绩大家也都看到了，管理层上边对你还是挺重视的，只要这期采访不出意外，我的位置就给你坐了。” 乔可惊得瞪大了眼，孙姐见她这副傻乎乎的模样，忍不住伸手捏了捏乔可的脸，“乔可你太可爱了。” 乔可：“那，那孙姐你去哪儿？” 孙姐噗嗤一声笑了，“当然是往上坐我上级的位置啊。陈哥下个月要离职了，你工作这么努力，肯定得有一个适合的位置坐着才行。” 乔可嗯了一声，懂了。 这次对赵勉的采访很成功。 为了突出节目热点，乔可特意在网上找了一些话题热度高的问题进行总结，她是有些紧张的。赵勉不是许让，在大学那会儿他们的交集也不多，乔可不确定赵勉还记不记得她。 自然是不记得了。 赵勉在看到乔可的时候反应迟钝了那么几秒，有点面熟，但至于是哪里面熟又想不起来。 这倒也是，毕竟都过了六年了，能记得才怪。 第170章 番外篇 橘子夏天（二十二） 乔可在看见许让的那一刻很明显的松了口气。 她将伞收好，随即上前走到许让跟前面色严肃地问：“你手机为什么要关机！” 许让一愣，意识到这是在问他，不由道：“我手机没电了。” 没电了？乔可登时被气得不行，“你知不知道我们有多担心你，陈也给你打了不下十个电话，你居然连行踪都没跟他说，他打电话给我的时候差点就哭了！” “为了找你，我从赵勉找到李子，这才问出你在这家咖啡店！你真的”乔可觉得自己要被气死。 许让没想到乔可会因为这个特意跑过来找他，心里不由一暖，他抿抿唇，有些无措地看着乔可，“你别生气，我错了还不行吗。” 乔可：？？？ 许让他这是在跟她道歉？ 意识到这一点，乔可也不好意思再说下去了，只得略微尴尬地咳了两声，随即问许让，“我带了两把伞，外面雨下得很小了，回去吗？” “嗯，回去。” 罗洁去年跟朋友合伙创业开公司，她自己那家花店在互联网短视频推广下收益不少，但更让罗洁感到高兴的是，‘piel’乐队答应过来怕花品推广v了！ 在跟乔可视频时，罗洁简直激动得语无伦次，她对乔可说：“说真的可可，我感觉这一切都好像在做梦，他们可是‘猫神’乐队啊！” 乔可纠正她，“现在已经改名为‘piel’了。” 罗洁：“陈哥跟我说想找代言人的时候，我第一时间想到了他们，没想到他们还真的答应了。本来看他们的视频采访说不喜欢做跟乐队无关的事，我还担心他们不会答应呢，一定是我在跟他们联系时特意强调了我是他们的老粉，哈哈哈，我真的太厉害了！” 乔可： 罗洁：“现在我们花品v已经定好男主角们了，现在还差一个女主角，所以” 乔可：“所以” 罗洁：“所以可可你能不能过来一起拍v当‘piel’乐队的女主角啊。” 乔可：！！！ 知道乔可会拒绝，罗洁立即解释道：“其实关于女主角我们也是考虑了很久的，但是现在流量明星我们也请不起，女主角又不能太丑，正好可可你不是一直在主持访谈嘛，而且长得又这么好看，你放心，我们公司的代言费很高的，你听了绝对会心动！” 乔可叹了口气，“可是洁洁，你也知道我现在在访谈节目，也要真跟‘piel’乐队合作了，以后工作会受影响的。” “不会的不会的。”罗洁道，“为了避免‘piel’乐队的粉丝们对女主角的评议，我们决定这次v只不露脸，只露背影。不会影响到你的。” 乔可：听着好像还不错。 事情就这么决定了。 乔可把之前攒的假给用了，跑去找罗洁拍v。对于‘piel’乐队，乔可已经没有印象了，似乎她对‘piel’乐队所有的印象都来源于罗洁。但事实也确实如罗洁所说，‘piel’乐队的每一个乐手都很好，在看到乔可时，‘piel’乐手们甚至一一来跟乔可握手。 乔可对‘piel’乐队的印象刷地一下就上来了。 v拍的时间不长，乔可甚至连台词都没有，在整个v里贡献出一只手跟一个背影。罗洁很仗义，给乔可的v拍摄费用也是十分丰厚，这让乔可很是不好意思。跟罗洁一起创业的陈哥安排大家一起吃个饭，路上罗洁对乔可说：“在你拍摄v的时候，你手机电话响了，我怕影响到你就替你接了。” 乔可一愣，随即问道：“谁打来的？” 罗洁：“许让。他问我你在哪儿，我说你在跟‘piel’乐队拍v。” 乔可嗯了一声，没当回事。 晚上回到家，许让给她发了条消息：到家了吗？ 乔可一愣，莫名觉得许让有点奇怪，不过她也没多想，给许让回了句：到了。 许让：你现在的工作能让你去拍v吗？ 等到乔可忙完去看手机，才发现许让又发了条消息。她挺累的，给许让回道：不露脸没事的。而且‘piel’乐队的乐手人都很好，拍完还挺开心的。 消息发送，乔可躺在床上缓缓闭上眼，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那边的许让却有点郁闷。 他也弄不清心头的这点焦躁从哪儿生来的，只是白天在听到乔可在跟‘piel’乐队合作时，许让心里像是被扎了一下，有点难受。他知道乔可肯定是会回家休息，于是便算着时间给乔可发消息。 没想到乔可会说跟‘piel’乐队合作很愉快。 许让并不很了解‘piel’乐队，只是听过这支乐队比歌出名的是他们的颜值，一个个都是帅哥，关键性格也特别好，微博上一半粉丝差不多都是颜粉。 想到这里，许让走到卫生间镜子前仔细端详了下自己的脸，再拿出手机跟‘piel’乐队中乐手的合照比对了下，忽然就有点不自信了。 刚刚乔可说他们人很好，那意思不就是她很喜欢他们吗？ 许让眼眸忽而晦暗了下，随即缓缓闭上眼将心底那点情绪压下去。 乔可自然不知道许让的这些心思。 他们照常联系，偶尔生活中遇上点烦恼也会互相抱怨两句，就在日子这么一天天过去的时候，乔可突然有一天给许让发了条消息：让哥！！！我脱单了！！！ 许让看到手机的那一刻心头一颤。 他随即发来一条消息：恶作剧？？？ 乔可：今天不是愚人节，我真的脱单了！！！ 而后乔可又发了个红包过来。 乔可：嘻嘻嘻，脱单小红包，快收快收，开心jpg 许让没收。 他只发了条消息：怎么都没听你说起过你想脱单的事？现在突然有了对象还挺突然的。 乔可：是我邻居，认识好几年了，平时联系的也不深，不过他对我挺好的，人也很不错，开心jip 许让发消息的手一顿，邻居、对她不错，人很好 许让突然想起曾经他住乔可楼下，乔可就经常念叨许让人好，所以乔可对他的好并不是独一的。 她只是对每个人帮助过她的人一样好。 许让心口忽然很疼，曾经他对乔可的好是出于同情，那现在乔可对他呢，报恩吗？ 也是，他俩关系就是这段时间拉进的，乔可忽然的对他好，怎么可能是出于喜欢呢 许让手指微微颤动，他艰难地捂住胸口，而后晕了过去。 第170章 番外篇 橘子夏天（二十二） 乔可在看见许让的那一刻很明显的松了口气。 她将伞收好，随即上前走到许让跟前面色严肃地问：“你手机为什么要关机！” 许让一愣，意识到这是在问他，不由道：“我手机没电了。” 没电了？乔可登时被气得不行，“你知不知道我们有多担心你，陈也给你打了不下十个电话，你居然连行踪都没跟他说，他打电话给我的时候差点就哭了！” “为了找你，我从赵勉找到李子，这才问出你在这家咖啡店！你真的”乔可觉得自己要被气死。 许让没想到乔可会因为这个特意跑过来找他，心里不由一暖，他抿抿唇，有些无措地看着乔可，“你别生气，我错了还不行吗。” 乔可：？？？ 许让他这是在跟她道歉？ 意识到这一点，乔可也不好意思再说下去了，只得略微尴尬地咳了两声，随即问许让，“我带了两把伞，外面雨下得很小了，回去吗？” “嗯，回去。” 罗洁去年跟朋友合伙创业开公司，她自己那家花店在互联网短视频推广下收益不少，但更让罗洁感到高兴的是，‘piel’乐队答应过来怕花品推广v了！ 在跟乔可视频时，罗洁简直激动得语无伦次，她对乔可说：“说真的可可，我感觉这一切都好像在做梦，他们可是‘猫神’乐队啊！” 乔可纠正她，“现在已经改名为‘piel’了。” 罗洁：“陈哥跟我说想找代言人的时候，我第一时间想到了他们，没想到他们还真的答应了。本来看他们的视频采访说不喜欢做跟乐队无关的事，我还担心他们不会答应呢，一定是我在跟他们联系时特意强调了我是他们的老粉，哈哈哈，我真的太厉害了！” 乔可： 罗洁：“现在我们花品v已经定好男主角们了，现在还差一个女主角，所以” 乔可：“所以” 罗洁：“所以可可你能不能过来一起拍v当‘piel’乐队的女主角啊。” 乔可：！！！ 知道乔可会拒绝，罗洁立即解释道：“其实关于女主角我们也是考虑了很久的，但是现在流量明星我们也请不起，女主角又不能太丑，正好可可你不是一直在主持访谈嘛，而且长得又这么好看，你放心，我们公司的代言费很高的，你听了绝对会心动！” 乔可叹了口气，“可是洁洁，你也知道我现在在访谈节目，也要真跟‘piel’乐队合作了，以后工作会受影响的。” “不会的不会的。”罗洁道，“为了避免‘piel’乐队的粉丝们对女主角的评议，我们决定这次v只不露脸，只露背影。不会影响到你的。” 乔可：听着好像还不错。 事情就这么决定了。 乔可把之前攒的假给用了，跑去找罗洁拍v。对于‘piel’乐队，乔可已经没有印象了，似乎她对‘piel’乐队所有的印象都来源于罗洁。但事实也确实如罗洁所说，‘piel’乐队的每一个乐手都很好，在看到乔可时，‘piel’乐手们甚至一一来跟乔可握手。 乔可对‘piel’乐队的印象刷地一下就上来了。 v拍的时间不长，乔可甚至连台词都没有，在整个v里贡献出一只手跟一个背影。罗洁很仗义，给乔可的v拍摄费用也是十分丰厚，这让乔可很是不好意思。跟罗洁一起创业的陈哥安排大家一起吃个饭，路上罗洁对乔可说：“在你拍摄v的时候，你手机电话响了，我怕影响到你就替你接了。” 乔可一愣，随即问道：“谁打来的？” 罗洁：“许让。他问我你在哪儿，我说你在跟‘piel’乐队拍v。” 乔可嗯了一声，没当回事。 晚上回到家，许让给她发了条消息：到家了吗？ 乔可一愣，莫名觉得许让有点奇怪，不过她也没多想，给许让回了句：到了。 许让：你现在的工作能让你去拍v吗？ 等到乔可忙完去看手机，才发现许让又发了条消息。她挺累的，给许让回道：不露脸没事的。而且‘piel’乐队的乐手人都很好，拍完还挺开心的。 消息发送，乔可躺在床上缓缓闭上眼，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那边的许让却有点郁闷。 他也弄不清心头的这点焦躁从哪儿生来的，只是白天在听到乔可在跟‘piel’乐队合作时，许让心里像是被扎了一下，有点难受。他知道乔可肯定是会回家休息，于是便算着时间给乔可发消息。 没想到乔可会说跟‘piel’乐队合作很愉快。 许让并不很了解‘piel’乐队，只是听过这支乐队比歌出名的是他们的颜值，一个个都是帅哥，关键性格也特别好，微博上一半粉丝差不多都是颜粉。 想到这里，许让走到卫生间镜子前仔细端详了下自己的脸，再拿出手机跟‘piel’乐队中乐手的合照比对了下，忽然就有点不自信了。 刚刚乔可说他们人很好，那意思不就是她很喜欢他们吗？ 许让眼眸忽而晦暗了下，随即缓缓闭上眼将心底那点情绪压下去。 乔可自然不知道许让的这些心思。 他们照常联系，偶尔生活中遇上点烦恼也会互相抱怨两句，就在日子这么一天天过去的时候，乔可突然有一天给许让发了条消息：让哥！！！我脱单了！！！ 许让看到手机的那一刻心头一颤。 他随即发来一条消息：恶作剧？？？ 乔可：今天不是愚人节，我真的脱单了！！！ 而后乔可又发了个红包过来。 乔可：嘻嘻嘻，脱单小红包，快收快收，开心jpg 许让没收。 他只发了条消息：怎么都没听你说起过你想脱单的事？现在突然有了对象还挺突然的。 乔可：是我邻居，认识好几年了，平时联系的也不深，不过他对我挺好的，人也很不错，开心jip 许让发消息的手一顿，邻居、对她不错，人很好 许让突然想起曾经他住乔可楼下，乔可就经常念叨许让人好，所以乔可对他的好并不是独一的。 她只是对每个人帮助过她的人一样好。 许让心口忽然很疼，曾经他对乔可的好是出于同情，那现在乔可对他呢，报恩吗？ 也是，他俩关系就是这段时间拉进的，乔可忽然的对他好，怎么可能是出于喜欢呢 许让手指微微颤动，他艰难地捂住胸口，而后晕了过去。 第171章 番外篇 橘子夏天（二十三） 乔可分手了。 具体算起来，这还是她第一次谈恋爱，乔可没哭没闹，在对方面前也没有啥丢面子的行为，冷静得让对方不觉问了句：“乔可，你真的喜欢我吗？” 结果是肯定的。只是那又如何，乔可这人傻，对方对她好她就能把自己心窝子掏出来好好珍惜对方，这位邻居前男友是有个异地女友，他没告诉乔可，而这一切还是乔可自己发现的。 两人只处了那么一个星期，正常上下班后一起约时间吃饭看电影，他原本还想跟乔可同居，但被乔可拒绝了，基本相处时间太短，乔可没有安全感。 只是没想到就在一次约完会吃饭途中，男友去了趟厕所，手机放桌上也没注意，就这样他们的恋期被一通来自女友的电话打破。 和平分手后的那晚，乔可给罗洁发消息，罗洁工作忙没时间看，乔可就一个人躺在被窝里听歌。百无聊赖间她看见许让发了消息提醒她最近变天了，要注意保暖。 自从她跟许让说自己脱单后，许让跟她的联系就淡了很多，乔可自然不知道许让现在在医院住院，只将许让这一行为当做怕乔可男朋友误会。 哦不，现在称呼该是前男友了。 原以为自己分手后心里应该很难受，精神抑郁需要花时间走出来的，但是没有，乔可甚至还在庆幸他们相处时间不长，毕竟习惯是真的难改。 乔可给许让回了消息：我分手了，心情不好。 其实也没有不好，就是有些无聊，至少一个星期前，她还有一起聊天的人。 那头的许让看到这条消息的一瞬间整颗心一颤，他斟酌着用词，想起乔可上个星期还在高兴地跟他说自己脱单的消息。 许让：你很难受吗？ 乔可：也没有，就是有点无聊。 乔可：我被三了，唉，挺气的。 像是有了发泄的地方，乔可开始将心里一直憋着的情绪跟许让絮叨，等到发完消息，乔可这才意识到自己好像是说得有些多了。 那边许让像是知道乔可的心思似的，他说：“可可，《乐队》比赛对我很重要。” 乔可：？？？ 许让：“如果我能赢了比赛，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 乔可：？？？ “你说。”乔可道。 许让：“我喜欢你。” 乔可：！！！ 许让：“你不用急着拒绝或同意，还有两年多的时间，所以就算你现在不喜欢我，我会用心当一个追求者，你也不要有什么负担。喜欢你是我的事，你不需要为此有什么压力。” 一直到挂完电话，乔可这才回过神来。 许让这是像她表白了吗？ 乔可的脸登时就红了。许让和这个邻居前男友不同，她是真的喜欢过许让的，但这并不意味着她现在还喜欢这个人。 乔可将整个脑袋埋进被窝里，她有些不知所措，但如许让所说的，喜欢乔可是许让的事，她不应该为了这种事苦恼。 就这样想着，乔可迷迷糊糊便睡着了。 第171章 番外篇 橘子夏天（二十三） 乔可分手了。 具体算起来，这还是她第一次谈恋爱，乔可没哭没闹，在对方面前也没有啥丢面子的行为，冷静得让对方不觉问了句：“乔可，你真的喜欢我吗？” 结果是肯定的。只是那又如何，乔可这人傻，对方对她好她就能把自己心窝子掏出来好好珍惜对方，这位邻居前男友是有个异地女友，他没告诉乔可，而这一切还是乔可自己发现的。 两人只处了那么一个星期，正常上下班后一起约时间吃饭看电影，他原本还想跟乔可同居，但被乔可拒绝了，基本相处时间太短，乔可没有安全感。 只是没想到就在一次约完会吃饭途中，男友去了趟厕所，手机放桌上也没注意，就这样他们的恋期被一通来自女友的电话打破。 和平分手后的那晚，乔可给罗洁发消息，罗洁工作忙没时间看，乔可就一个人躺在被窝里听歌。百无聊赖间她看见许让发了消息提醒她最近变天了，要注意保暖。 自从她跟许让说自己脱单后，许让跟她的联系就淡了很多，乔可自然不知道许让现在在医院住院，只将许让这一行为当做怕乔可男朋友误会。 哦不，现在称呼该是前男友了。 原以为自己分手后心里应该很难受，精神抑郁需要花时间走出来的，但是没有，乔可甚至还在庆幸他们相处时间不长，毕竟习惯是真的难改。 乔可给许让回了消息：我分手了，心情不好。 其实也没有不好，就是有些无聊，至少一个星期前，她还有一起聊天的人。 那头的许让看到这条消息的一瞬间整颗心一颤，他斟酌着用词，想起乔可上个星期还在高兴地跟他说自己脱单的消息。 许让：你很难受吗？ 乔可：也没有，就是有点无聊。 乔可：我被三了，唉，挺气的。 像是有了发泄的地方，乔可开始将心里一直憋着的情绪跟许让絮叨，等到发完消息，乔可这才意识到自己好像是说得有些多了。 那边许让像是知道乔可的心思似的，他说：“可可，《乐队》比赛对我很重要。” 乔可：？？？ 许让：“如果我能赢了比赛，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 乔可：？？？ “你说。”乔可道。 许让：“我喜欢你。” 乔可：！！！ 许让：“你不用急着拒绝或同意，还有两年多的时间，所以就算你现在不喜欢我，我会用心当一个追求者，你也不要有什么负担。喜欢你是我的事，你不需要为此有什么压力。” 一直到挂完电话，乔可这才回过神来。 许让这是像她表白了吗？ 乔可的脸登时就红了。许让和这个邻居前男友不同，她是真的喜欢过许让的，但这并不意味着她现在还喜欢这个人。 乔可将整个脑袋埋进被窝里，她有些不知所措，但如许让所说的，喜欢乔可是许让的事，她不应该为了这种事苦恼。 就这样想着，乔可迷迷糊糊便睡着了。